《十三局密档》 前 言 那一年我刚六岁,一年级趁下课偷偷的回去看师傅,却发现雷云观来了个光头大和尚,二人正在屋里喝的热火朝天。大和尚看见我非常诧异,放下手里的肉,伸出油腻腻的大手就向我抓来。我吓得急忙躲闪,心道大和尚怎么知道我没放学溜出来玩,大和尚不说话直接招呼,几个照面就给我打趴下了。然后拎我进屋,塞过来一大碗酒就让我喝。我气不过,一仰脖就喝了进去。顿时『迷』『迷』糊糊的,就听见大和尚对师傅说:“娃丝个浩娃,歪丝艮着腻,造塔咧……”俺师傅没咽下去的酒一口喷了大和尚一脸怒道:“你说啥,咋叫跟着我糟蹋了不服过两手”……于是这个大和尚,也成了我师傅。 佛曰:“坐亦禅,行亦禅,一花一世界,一叶一如来。”在这个大千世界中,我们只是一粒粒渺小沙粒而已,在佛的眼里,我们是一个个的微观世界,而在我们的眼里,却又如何去认识我们所处的这个大千世界呢? 莎士比亚说过,一千个人的眼里,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不错,当大部分人用平常的眼睛看待这个世界的时候,我却只能用另外的角度去观察这个世界。 我们伟大的祖国,是四大文明古国之一,孕育了无比璀璨的文化,是人类文明发源地之一。五千年来,我们的老祖宗给我们留下了丰富的文化物质遗产和非物质文化遗产。随着时间的流逝、天灾人祸,很多的历史文化遗迹早已不复存在,很多的古代工艺也已失传,着实令人痛心不已。不要质疑古人们的智慧水平,其实古人智慧不经不低于现代人,我看甚至高于现代人。有人不以为然,质疑的跟我说:“古代怎么没有轮船大炮,怎么没有飞机高铁?”不错,古代是没有。不过这并不能说明古人的智慧水平不高。如果真有穿越,古人的孩子带到现代,接受现代的教育,不一定就一定比现代的孩子差。看看古人的四大发明,看看在没有现代科学仪器的条件下制造的地震仪,浑天仪,这都是现代人难以想象的发明。 那一年我刚六岁,一年级趁下课偷偷的回去看师傅,却发现雷云观来了个光头大和尚,二人正在屋里喝的热火朝天。大和尚看见我非常诧异,放下手里的肉,伸出油腻腻的大手就向我抓来。我吓得急忙躲闪,心道大和尚怎么知道我没放学溜出来玩,大和尚不说话直接招呼,几个照面就给我打趴下了。然后拎我进屋,塞过来一大碗酒就让我喝。我气不过,一仰脖就喝了进去。顿时『迷』『迷』糊糊的,就听见大和尚对师傅说:“娃丝个浩娃,歪丝艮着腻,造塔咧……”俺师傅没咽下去的酒一口喷了大和尚一脸怒道:“你说啥,咋叫跟着我糟蹋了不服过两手”……于是这个大和尚,也成了我师傅。 现代的生物学已经把人类定义为灵长类动物,把人和其他动物进行区分,其标准就是能否使用、制造工具和火。这个说法不能说是不对,可我认为,人之所以是人,是因为人不仅只研究自己,还研究自 然,更重要的是,还在不断探索人与自然的永恒的奥秘,即所谓的天人合一。 在这方面我们的祖先早就开始行动了,不仅遍察地理,仰观天文,断水文,识山川,考五行,辨『药』理……一时间百花齐放,百家争鸣。但是归纳起来,就是一门学科,叫做阴阳学。因为世间万物皆分阴阳,阴阳调和,万物皆兴;阴阳不和,万物皆败。 在现代社会这个科技时代,我也跟普通的同龄人一样,九年义务教育后读完高中,然后在高校扩招的大『潮』中光荣的走进大学校园。浑浑噩噩的毕业后走向社会走向未来。可不同的是,我是在用另一种角度观察着我们的世界,认识着我们所处的大千世界。 本人秦卓,如假包换的80后,从我出生起,就注定了不平凡。我的祖辈父辈们,是响应国家号召,六十年代就在宁夏贺兰山麓建厂,一下就扎根扎了40年。我出生那年夏天,山里发生了罕见的泥石流,死伤者甚重。我出生的过程也极其凶险,听老辈人说,差点我就重回地府排队去了。好不容易生出来,却发现我异于常人。常常一个人对着空气手舞足蹈,时不时呵呵的笑出声来。三岁的时候,我突然发了高烧,打针吃『药』怎么也好不了。关键时候还是俺的姥姥眼睛尖,不省人事的我小手紧握,好像是攥着什么,赶忙上来掰开我的小手打开来看,可是怎么掰也只能掰出来两个手指,依稀的看是条红绳子。想把红绳子拽出来,可是怎么也拽不出来。正当不知所措时,俺姥爷回来了,这一看,可不得了了,这是根出殡捆死人脚的红绳子啊。俺姥爷瞬间似乎就明白了什么,直接把我就带到了山脚的道观中。从那时候起,我就开始跟着我的师傅。 山脚的道观,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了。说是道观,其实就是几间已经破败不堪的泥土房子。去过大西北的人都知道,西北农村贫瘠,而且那个年代,哪有什么高级的建筑材料。虽然山多,但是普通人哪有那个物力财力开山采石,大部分都是用当地的黄土做成泥坯子盖房。也不知道我师傅怎么就看上这个破烂不堪的破地方,一共三间泥土房子,正中是大堂,中间有个塑像,不知道供的是谁,还用一块黄布盖着。左右两边是一间是师傅的起居室,一边是简单的灶房。房间前面有个小院,后面歪歪扭扭的有片菜地。四周的围墙说是围墙,其实就是土墙,早已风化的不成样子。只不过,那时候没有什么歹人,就是有,也不会惦记这个破烂不堪的道观。这个道观,我师傅起名曰雷云观,不知道的人,听这名字相当的霸气,来这一看,准得是跌破了眼镜。 当年我姥爷把我匆匆忙忙的抱进雷云观的时候,俺姥姥跟俺娘自是不愿意,俺姥爷抱着我,叫前院的老葛头蹬着老二八,就风风火火的往道观跑。老葛头跟俺姥爷打了一辈子交道,交情莫逆。俺姥爷发话,老葛头自然不能怠慢,老二八在夜幕的小道上嘎吱吱的响着,老葛头边使劲蹬着边对俺姥爷说:“我说马老四,你这么整行么,孩子病了不去医院,去找啥牛鼻子老道?现在都新社会,中央都搞改革开放了,咱得相信科学。”俺姥爷也不是善茬:“你懂个屁,孩子是冲着啥了,你看他手里攥个啥,也不知道哪个老不死的惦记俺家大孙子。”俩老头子你一句我一句的,速度丝毫不减。俺姥姥跟俺娘不放心,在后面紧追。于是就上演了这样和谐的一幕:两个老头子在二八车上,噶吱吱噶吱吱的跑,一个老太太和一个小媳『妇』后面上气不接下气的跑着追。 不多时到了雷云观,俺老爷也不答话,直接破门而入,穿过小院,直奔大堂。老葛头撇下老二八,紧跟俺姥爷直奔大堂,边走边扯上一嗓子:“老牛鼻子,了不得了,快出来看看俺大孙子”。这一嗓子喊得,墙上的的土都得掉下来一大簸箕。这一喊可不要紧,屋里一声脆响,顿时肉香扑鼻。进得屋里一看,俺师傅站着就骂:“谁家老不死瞎嚷嚷,号丧吗……”,紧接着赶紧撅着屁股,在『舔』打碎的泥罐里残存的汤水。边上一只肥鸡沾满了泥土。原来俺师傅刚炖好了肥鸡正待享用,让老葛头一嗓子吓得丢在地上。老葛头一把俺师傅拽起来,笑道:“这是你个牛鼻子吃的吗?俺家菜地里的新鲜蔬菜,回头给你弄些来,你快看看俺大孙子,要了老命了。”当俺姥爷把我放到俺师傅面前,俺师傅眉头一皱,直接把我抱到炕上,脱下衣服,嘴上阵阵有词,似唱似念,接着在我身上指指点点,横七竖八的划来划去。忽的我小手中的红绳子自燃了起来,俺姥爷急忙去夺,怕火烧了我的手。俺师傅急忙止住姥爷,眼看红绳子将烧尽,我的小手也慢慢的松开。不久俺姥姥跟俺娘也赶到雷云观,一瞧,老葛头在边上捧着洗干净的肥鸡,牛鼻子老道正在撕下鸡肉一条条的喂我吃。我吃的小嘴唧唧的正欢实。俺姥爷坐椅子上,正悠闲地喝茶水。 当晚,在俺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注视下,在俺姥姥七个不服八个不忿一百二十个不含糊得数落着俺姥爷的情况下,我留在了雷云观。从此,雷云观的唯一的观主,雷瞎子,就有了传人。其实我师父耳聪目明,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自称为雷瞎子。 时光荏苒,日月如梭。寒来暑往,春去秋来。不知不觉的,到了90年代初期。这是我们祖国快速发展的时期,我们的厂子,也要离开贺兰山麓的小镇,整体搬迁到了宁夏回族自治区银光市。恍惚间青山绿水已经离我远去,祖一辈父一辈的青春永远的留在了那里。从三岁起,我跟着师傅,打拳踢腿、渔樵耕读,小到读经习气,大到指诀术法,每到寒暑假,都要跟着师傅进山辩『药』理,寻山珍,捉野味。虽然搬进城市里,每到寒暑假我依然会回去陪师傅。虽然师傅不属于国企的员工,所以搬迁的时候,没有机构给他安置住房,但是依旧不缺他老人家住的地方。可俺师傅不愿意进城,还是山里住着舒服。 那一年我刚六岁,一年级趁下课偷偷的回去看师傅,却发现雷云观来了个光头大和尚,二人正在屋里喝的热火朝天。大和尚看见我非常诧异,放下手里的肉,伸出油腻腻的大手就向我抓来。我吓得急忙躲闪,心道大和尚怎么知道我没放学溜出来玩,大和尚不说话直接招呼,几个照面就给我打趴下了。然后拎我进屋,塞过来一大碗酒就让我喝。我气不过,一仰脖就喝了进去。顿时『迷』『迷』糊糊的,就听见大和尚对师傅说:“娃丝个浩娃,歪丝艮着腻,造塔咧……”俺师傅没咽下去的酒一口喷了大和尚一脸怒道:“你说啥,咋叫跟着我糟蹋了不服过两手”……于是这个大和尚,也成了我师傅。 后来读了大学再到毕业,跟师傅的时间渐渐地少了,可是以往修习的阴阳术法却没有丝毫倦怠。我以为,阴阳术法只是我个人修身养『性』,无关其他。我也同其他人一样,可以静静的享受着这个平凡世界的美好生活,然而,我面对的现实却是一个与众不同的大千世界。 第一章 命 数 佛家与道家,都有命数一说。都认为人的一生都是上天注定,无论生老病死,无论喜怒哀乐。虽说有些夸张,但是每个人的命数确实不同。前文书提到的我的第二个师傅,就是那个光头大和尚,其自诩醉罗汉,我时常笑着问他,大师宝刹何方,他总是不搭理我。我这位二师傅就深谙命数,每次在一起时,他总是高谈阔论,朱元璋的八字和命数如何如何,陈友谅如何如何,他孙子朱允炆的如何如何,朱棣的命数如何如何,吹得云山雾罩,可是我问他现在我周围的人命数如何,他却摆摆手,边晃大脑袋边说道:“不可说……不可说……”因此每当他给我讲起命数来,我总是当着故事听,二师傅口才甚好,我甚至怀疑他出家前在天桥说过相声,阴阳顿挫的总能把我不是很感兴趣的事情,让我听得津津有味。二师傅什么都讲,什么佛祖割肉饲鹰,什么达摩一苇渡江,什么水漫金山法海与白蛇斗法等等,但不管说的什么内容,总是离不开佛家人物的神通广大和英勇事迹。我呢也是就那么一听,至少听故事这个比跟着大师傅,打拳踢腿,练气背咒诀的舒服。都说佛道不容,这话不假,就在二师傅给我讲当年有个叫姚广孝的光头大和尚命数斗法赢了刘伯温,然后兴建北京城的故事的时候,我大师傅不干了,嗷的一下就从后院跑了出来,冲着二师傅就骂道:“放你娘的狗臭屁,姚广孝兴建北京城的时候,刘伯温早就入土归西多年,要不就凭你们这些酒肉和尚,能比得过我们道家的阴阳术法?走走走……给我练气去,好好的娃跟着秃驴能学出来个屁……”边骂便给我拎了出去。二师父一见大师傅给我拎出去了,也不干了,回口骂道:“歪腻个瓜皮,腻干撒捏,干撒捏,腻干沃挖干撒捏……”说完两人就得干上一架。 不过要说命数这个事,夸张是有的,但是却不能完全的否定。比如说,中国历史上,不是谁都能当皇上,也不是谁都能当将军元帅,古往今来,改朝换代的皇帝们,总觉得没有手底下的军师有能耐。看看兴周800姜尚对比周武王,看看兴汉400年张子房对比刘邦,看看诸葛孔明和刘阿斗,再看看刘伯温和朱洪武,总觉得这些人能耐通天,可就是不能当帝王,为啥?就是没有帝王的命。要说历史上的事有点远了,可能被各种文化作品诸如野史文集、传说志异等等改的面目前非,其实人家能当上开国皇上的都有两下子,这话也不虚,毕竟我们无法回到当年战火纷飞的时代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可是要说命数,确实在这些大人物身上体现的比较充分。如果说到我们普通的人的命数,在日常生活中也屡见不鲜,只不过,我们都不会在意而已。我忽然想起一个着名的恐怖段子,说是一个姑娘晚上睡觉,梦见一个长得很帅的男人,跟她如何如何好,最后男人要带姑娘一起走,姑娘含羞答应了。翌日天明姑娘梦醒,回忆起梦境莞尔一笑,然后梳妆打扮出门,结果刚出门就被一辆灵车撞死,灵车上的尸体,正是那姑娘昨晚梦里的那个男人。如果说这是个真实地事件,恐怕所有人都会嗤之以鼻,可是确实是真有类似这样的事情发生过。 这话一说可就长了,那年我正在读初三,班里有个同学叫杨昆,他爸是一个主管安全生产的副厂长。一天,杨坤家里是热闹非常,厨房里的锅碗瓢勺叮当『乱』响,煎炒烹炸,不多时一大桌菜就摆满了桌。今天是星期天,也正巧是杨昆的『奶』『奶』的七十大寿,一家人齐聚到杨坤家给老太太祝寿。一场原本热热闹闹的寿宴,却发生了一件谁也意想不到的事。就在一家人落座准备祝寿时,杨昆他爸老杨厂长忽然离席,穿上外套就要往外走。这一举动把一家人全都弄楞了,这老太太大寿,作为家中长子,一言不发的扭头就走,这搁谁谁也接受不了,家中的兄弟姐妹以为是老杨跟老太太闹了别扭,纷纷来劝,连拉带拽的都拉不住老杨厂长,一时间原本热热闹闹的场面变成了一锅粥,大人叫,孩子哭,可就是这样也没能把老杨厂长留在家里。老杨厂长临走前就留下了一句话:“心里不踏实,要去厂里看看。”自老杨厂长一闹着要走开始到出门,杨昆『奶』『奶』平静地看着大家一句话没说,可老杨厂长一出门,老太太的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流了下来。这一大家子刚劝完老杨厂长,转回头又继续劝老太太。老太太依旧一言不发,独自回了屋。一场寿宴就这么不欢而散。 其他人都不知道情况怎么会变成这样,可老太太心里可明白。老杨厂长这一走,就再也回不来了。就在一个月前,老太太每天晚上都能梦到自己已亡故的老伴,一再的叮嘱今天一定要看好自己的儿子。而且越临近这一天,老太太的这种感觉越强烈,就好像老伴时时刻刻都在耳边提醒她一样,今天无论如何不能让儿子出门。因此今天一见大家都拦不住老杨厂长,老太太心里就明白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眼看着自己的儿子一去不返,老太太岂能不难过?果然,没到两个小时的功夫,噩耗传到家里,老杨厂长在途中遇车祸身亡。正当一家人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不知所措的时候,老太太异常平静从容地指挥一大家子,办完了老杨厂长的丧事。由于老杨是副厂长级别,厂里专门成立治丧委员会,老太太面对吊唁来的人说:“人到了该走的时候了,留是留不住的,这就是他的命。” 我以前确实很想知道自己的命数是怎么样的,可二师傅从不对我说。相反却经常给葛陈扬和葛陈蕾看面相。葛陈扬和葛陈蕾就是前院老葛头的孙子,他俩是兄妹,跟我那是发小。由于我入了雷云观拜了雷老道,俺姥爷和老葛头自然没事就去看看,一来二去就跟雷老道和二师傅混熟了,每次二师傅喝的脸红扑扑的,就抱着葛陈蕾,逗着玩,葛陈蕾就坐在二师父的大肚子上,看着这好似这是二师傅的孙女似的。可是说笑归说笑,二师傅在酒桌上的一番话却让老葛头喝不下去了。二师傅跟老葛头说:“葛陈扬二十四岁之前,将会有三次大劫难,如果度过去了,这小子是高寿之人,能不能过得去,就要看他自己了。”老葛头闻言心就凉了半截,回去之后就把葛陈扬天天关在家里,可男孩子哪有在家呆着不难受的?后来葛陈扬稍微大了点,总是能在众人的重重包围下溜出去野。后来葛叔发现每次葛陈扬去玩,也没啥事,也就渐渐忘了这回事。可不知不觉的到了葛陈扬八岁那年,劫难还是来了。 八岁的时候我们还住在贺兰山南麓的小镇里,一天放学后,我跟葛陈扬相约去捉麻雀。说是捉麻雀,是因为上学的鲁迅先生的一篇文章中,有捉麻雀的情节,我们就想试试。可刚出校门,远远的就看见有一队送葬的队伍,滴滴答答吹拉弹唱,我跟葛陈扬就一路跟着送葬的队伍。那时候山里的孩子看啥都新鲜,我跟葛陈扬早把捉麻雀的事忘的一干二净。我们就跟着这送葬的队伍,边走边看,玩着兴起,慢慢地就跟着队伍到了坟地,下棺,烧纸人……这热闹看得,可不知不觉的,天就慢慢地黑了下来,出殡结束后,人们都走了,正当我们也准备往回走的时候,葛陈扬竟然发现一个坟头上有个石碗,石碗里竟然有一摞五分钱的硬币。这个对我们来说,吸引力太大了,我们小时候可不像现在的孩子,那个孩子兜里不装个一百两百的,我们那时候别说五块十块的,就是一块的搁我们眼里都是大票。我俩四下一看,人都走没了,葛陈扬一个箭步就就把硬币揣进了兜里。我一看,拉着葛陈扬就要跑,葛陈扬一把把我拽住说道:“急啥,再找找,说不定还有。”就这样,我们俩又在坟地找了一圈,还别说,还真是有收获,我们竟然找到了有半书包的钢镚。这下给我俩心里都开了花,可忽然一看天『色』,吓得我俩又赶紧的往回跑。 这天上都能看见星星了,再不回家,免不了得挨顿揍。坟地在小镇的西边,边上有一片桃林,过了桃林就是镇里。虽说不近,也不太远,我们平时不怎么到坟地去,可是小镇就这么巴掌大的一块地方,早就了如指掌了,说不认识回家的路,那肯定是不能,正当我们开足马力争取早点回家避免挨板子的时候,麻烦来了。 第二章 遇 劫 我跟葛陈扬玩命的往家跑,一是想赶紧的回去,这个点到家,估计板子是跑不了了,路上边跑边寻思编点瞎话给糊弄过去,二是玩了大半天,跑了大半天,早就饿了,第三个,那是趁大人们没发现,赶紧的把我们见到的钢镚藏好了。可我们俩跑着跑着,腿都快跑断了,发现不对劲,那片桃林就在眼前,可是怎么跑,就是到不了。 实在跑不动了,我和葛陈扬坐下来歇会,刚坐下来喘了几口气,我就发现葛陈扬犯『迷』糊,正想骂他两句,我忽然脑子也昏昏沉沉的犯『迷』糊,我摇摇脑袋想清醒一下,还是困意十足,正在这『迷』『迷』糊糊的时候,耳边传来了一声尖尖的声音:“小猴崽子,拿了『奶』『奶』的钱,不磕头就像跑么,嘿嘿嘿……跑啊?我看你们怎么跑,嘿嘿嘿……”“谁拿你钱了?你是谁『奶』『奶』啊?我还是你爷爷呢。”我心里想着,『迷』『迷』糊糊的就回了一句。这里要说明一下,我们小时候骂人,也就是说我是你爷我是你爹一类的充大辈,可没有骂大街似的脏话连篇。 可刚说完,我忽然发现好像不对劲:拿了『奶』『奶』的钱,拿了钱,那『奶』『奶』不就是……我立刻头皮发麻,立即跪下磕头心都有了,可是我就像被五花大绑一样,身体一动都不能动,就听见“嘿嘿嘿……”的声音由远及近,马上就要走到我面前了,此刻我真希望地底下赶紧裂个缝让我们进去躲躲。 就当我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突然一声凄厉的猫叫刺进了我的耳朵,我顿时浑身打了一个哆嗦。紧接着一声声凄厉的猫叫声传来,我慢慢抬起头来,不知道什么时候,面前竟然站了一个老太太。随着凄惨的声声猫叫,这个老太太一直站着不动,但是一股浓烈的腐臭味传了过来。这多少年没洗澡了,讲不讲卫生啊。可是她不动,我也不敢动,就这么僵持了不到一分钟,就在我进退两难的时候,忽然躺在地上的葛陈扬打个喷嚏,叫道:“卓子,快跑,有个老太太追咱来了,什么玩意这么臭,熏死我了。”刚说完,葛陈扬一拍屁股起来猛地一抬头有大叫道:“妈呀,就是她,快跑,她肯定追不上咱们。”我一看葛陈扬那架势,那我还在这等着干啥,撩。跑了一阵,回头一看,这玩意还跟着,不仅跟着,这眼瞅着就追上了。葛陈扬边跑边念叨:“这小脚老太太,跑的挺快,咋就不累呢。”我们俩就光顾着跑了,也没看路,这都跑了半天,才发现眼前又是一堆堆的坟头。这咋又绕回来了?我上气不接下去的说道:“扬子,咱把钱还给人家,我看那老太太弄不好是个……”话还没说完,葛陈扬说道:“我知道,卓子你别怕,就看那一身味,肯定不是人了,人都不是了,你还怕什么?再说了,它要钱还有用吗?诶卓子,你看那只猫。” 就当我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突然一声凄厉的猫叫刺进了我的耳朵,我顿时浑身打了一个哆嗦。紧接着一声声凄厉的猫叫声传来,我慢慢抬起头来,不知道什么时候,面前竟然站了一个老太太。随着凄惨的声声猫叫,这个老太太一直站着不动,但是一股浓烈的腐臭味传了过来。这多少年没洗澡了,讲不讲卫生啊。可是她不动,我也不敢动,就这么僵持了不到一分钟,就在我进退两难的时候,忽然躺在地上的葛陈扬打个喷嚏,叫道:“卓子,快跑,有个老太太追咱来了,什么玩意这么臭,熏死我了。”刚说完,葛陈扬一拍屁股起来猛地一抬头有大叫道:“妈呀,就是她,快跑,她肯定追不上咱们。”我一看葛陈扬那架势,那我还在这等着干啥,撩。跑了一阵,回头一看,这玩意还跟着,不仅跟着,这眼瞅着就追上了。葛陈扬边跑边念叨:“这小脚老太太,跑的挺快,咋就不累呢。”我们俩就光顾着跑了,也没看路,这都跑了半天,才发现眼前又是一堆堆的坟头。这咋又绕回来了?我上气不接下去的说道:“扬子,咱把钱还给人家,我看那老太太弄不好是个……”话还没说完,葛陈扬说道:“我知道,卓子你别怕,就看那一身味,肯定不是人了,人都不是了,你还怕什么?再说了,它要钱还有用吗?诶卓子,你看那只猫。” 我顺着葛陈扬指的方向一看,一只浑身雪白的猫趴在眼前,两只前爪往前一探一探的,探一下叫一声。原来,猫的两只后爪被一节废弃的铁丝网挂住了,其中一个铁丝网的尖已经刺进了白猫的一只后腿里,雪白的『毛』上已经渗出点点血迹,血迹已经发干,白猫瞪着两只眼睛连连冲我发出凄惨的叫声。我叫上葛陈扬一起使劲掰开了铁丝网,当把铁丝网的尖从『毛』腿中拔出来的那一刻,白猫大叫一声忽的就窜了出去。还没等我们反应过来,那老太太又站到了我们的眼前。 “不就几个钢镚吗?真当我们没见过钱似的。你个老不死的,我让你追。我非你抽成孙子不可……”正当我要继续拽着葛陈扬撒丫子的时候,葛陈扬骂上了,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弯腰捡起个枯树叉子,跑过去对着老太太就是一阵猛抽猛打。还别说,这一阵猛抽猛打,这老太太还真是半天没动。正当我们以为这就要解决战斗的时候,这老不死的忽然咯咯咯笑了起来,忽然举起来两只爪子,向葛陈扬抓来。之所以说两只爪子,是因为趁着夜『色』能看出来,两只手臂已经完全腐烂的只剩下了骨头。这老不死的这一招令我们出乎意料,葛陈扬还想再给这老不死的几棍子,抬头一看,顿时“妈呀”地一声叫了出来。我趁着夜『色』一看,这,这,人身体上,长着一张五官歪曲腐朽不堪的脸。这下葛陈扬再也没有揍丫一顿的打算了,扔了枯树叉子撒腿就跑。 这大半天的折腾,哪还有力气啊,没跑两步,我和跟陈扬上气不接下气的一屁股就坐地上了,还没等喘几口气,这老不死的就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伸出两只枯爪就向我们抓了过来。正当我们绝望的时候,忽然我耳边生风,一声尖厉猫叫声在我耳边响起,就要快抓住我们脖子的两只枯爪猛的一下缩了回去。我就感觉到一个『毛』茸茸的玩意儿跳上了我的肩头。白猫!白猫来了!那老不死的见了白猫,居然停止了动作。白猫从我的肩头跳下来,一瘸一拐的慢慢走向这个老不死的怪物,声声的猫叫似乎有猛虎下山般威严。这个局面是我想都没敢想到的,我们难道就这样得救了?有白猫镇着那老不死的怪物,葛陈扬顿时又来了劲头,不停地从地上捡起土块就像那老不死的怪物砸去,那老不死的被土块砸的一嘎达一块的,身上破败的衣服也被砸下来一大片,可是我觉得这老不死的怪物,虽然不敢动弹,可是就几个土块,能给它造成啥伤害呢?还是走为上计。我赶紧的对着葛陈扬叫道:“扬子别打了,快回来。赶紧跑。”葛陈扬听我一叫,也反应了过来,丢了土块就跟我跑。可我跑了几步,又回头来喊了一声:“小白,快跑啊,危险……”可就是这一嗓子,捅了篓子了。 那老不死的怪物忽然嚎叫着伸着两只爪子向白猫抓去,白猫跳起来用两只前爪猛抓怪物的面颊,可每次都是差一点,开始那怪物还伸回爪子挡两下,可后来挡都不挡了,两只枯爪不停地向白猫抓去,没多久,白猫的动作越来越慢,两只后腿快被染红了,落在地上不住的颤抖。用不了几个回合,看来这老不死的怪物就得抓住白猫了。我也顾不得跑了,学起葛陈扬从地上捡起土块就向怪物砸去。边砸边喊道:“小白让开,右边,小心,上头,起开,我给它来个大个的……”那只白猫就像听的懂人话一样,一人一猫,竟然配合的相当默契,老不死的怪物一时间双方竟然不分上下。 说是不分上下,短时间还行,这时间一长,可就盯不住了。我胳膊也酸了,白猫更可怜,浑身热气蒸腾,半个身子都染上了血。我实在顶不住了,坐在地上大口喘气,白猫喵呜的一声,跃上了我的肩膀,我能感觉到它也在颤颤发抖。再看老不死的怪物,动作也迟缓的多,站立不动似乎消耗的也不轻。可没过多久,这老不死的怪物,就又动了,慢慢地向我这边靠过来。我把白猫抓过来放在我肚子上,双腿曲起来,把头埋的低低的,只能硬抗了。我『摸』着肚子上的白猫自言自语说道:“小白,不怕,扬子跑了,他会咱们报仇的……”还没等我说完,耳边忽然传来一句话:“把嘴张开,舌头伸出来,快点……”啥玩意?谁跟我说话?我下意识的张开嘴,伸出舌头,却不料怀中的白猫照着我的舌头就是一爪子,顿时舌头火辣辣的疼,疼得我使劲的把白猫抱得紧紧的。这时耳边又一个声音传来:“快,快,把口水吐到它脸上……”我疼痛难忍,也顾不得那么多,抬头一看,那老不死的已经走到近前了,『毛』爷爷教导我们说,就算不能消灭敌人,也要最大限度的重创敌人,我攒足了劲,就在老不死的一双枯爪即将抓到我的时候,一口带血的吐沫正正的吐到了怪物的脸上,一阵滋啦滋啦的声音传来,老不死怪物似乎相当的苦痛,用那枯爪不停在在脸上忙活。 我一见好使,也顾不得嘴里的疼痛,攒足了劲,不停地向怪物吐去,吐沫吐在那怪物身上,就好似火星子沾到软塑料上一样,一点就一个洞。我正吐得不亦乐乎,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卓子,闪开,看我的……”也不知道葛陈扬从哪弄来两个火把,说是火把,其实就是我们自己瞎玩的玩意儿,弄个干树杈子,上面卷上塑料,烧着了得塑料一滴一滴的,边往下滴边着着火,那时候可没少玩这个。就是这个简易的玩意,可要了老怪物的命了。两个火把往老不死的身上一扔,还带着火的已经烧化了的塑料沾在了老不死的身上的破衣烂衫上,立即着了起来,没多久老不死的轰的一声,倒了下去,骨头散碎了一地。 paoshuba.com 第三章 中 邪 时间过得飞快,不久暑假来临,一个星期加班加点的写完了老师布置的暑假作业,就得去雷云观跟师傅一起练功了。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最艰苦的一段日子来了,也不知道这牛鼻子老道雷神仙从哪也弄来一辆破旧的老二八,那骑上真是除了铃不响哪儿都响货『色』,每日早起,这个牛鼻子老道骑着这个噶吱吱的货『色』,手里弄个竹竿,我在前面跑,他在后面撵,跑得慢了一点,拿竹竿就抽上了。等到中午吃完饭,下午最热时候,又被老牛鼻子赶了出去,到后面山涧里打水,要装满三口大缸,说是山涧里的泉水沏茶喝的才有味道。喝茶喝的了三大缸吗?好不容易熬到晚上,早就困得睁不开眼睛了,可回到雷云观一看,我擦,没饭,气的我就要扭屁股回家的时候,这牛鼻子老道一脸坏笑的冲我一钩钩手指,我又跟他走了好几里地,才发现这牛鼻子老道还真有歪的邪的,就在一处已经倒塌的房屋残壁处,支起了一个破盆子,里面居然有两只已经炖的烂乎乎的山鸡,顿时我馋涎欲滴,与老牛鼻子就抢了起来,不多时,两只山鸡被吃的一干二净。吃饱喝足,回到雷云观就倒下了,可枕头还没捂热乎,老牛鼻子一竹竿就给我抽起来了,从今晚开始打坐习气。按照这牛鼻子老道的话说是:“技多不压身,小孩子别吃点苦就唧唧歪歪的,年少多吃苦,老来多享福,我也不能总在你身边,将来你遇到危险怎么办,如果打不过,那就必须得要跑得过……” 就在这老不死的怪物烧成了一堆碎渣子之后,我们才发现,远处竟然能够看到了点点的灯光,原来我们就在小镇边上桃林边上,过了桃林就是镇里。可是就是这么一点点的距离,我们是怎么都没有跑出来,要是能早点跑出来,也不至于弄成现在这样。 我和葛陈扬眼瞅着战斗结束了,就拎着书包往家走。路上边走边数钢镚,这一数下来,竟然有两块多钱,那时候两块多钱,可算是大钱了,这给我俩乐的,早就忘了刚才还遇到了老不死的怪物的事了。看看天『色』,反正已经晚了,我们先把钢镚藏好了,正琢磨怎么编瞎话应付父母的时候,一声猫叫又在耳边响起,我回头一看,白猫!这不是那只跟我们一起战斗的白猫吗?我走过去蹲下仔细一看,白猫的两条后腿现在蜷曲的,看得出伤的很重。葛陈扬道:“卓子,小白不是一只跟着咱们到这,你看看,它都伤成这样了,咋说也是咱们一伙的,收了。”我把白猫抱起放到怀里,说道:“扬子,这猫刚才也算救了咱们一次,不能丢下,我先把它抱回家……恩……要不就说,咱俩抓猫去了?”话还没停,葛陈扬就接口道:“得了,你这么说大人能信吗?听我的,就说咱俩放学饿了,去姥爷地里掰个西红柿吃,就发现了这小白,被困在酸枣荆棘中出不来,咱俩非好半天劲,才给它救出来,这也算好人好事,你说咋样。” 果然我们一进家门,等待我们的正是两家一共六口大人的三堂会审。好在葛陈扬说瞎话不带脸红的,我们放学怎么去抓的麻雀,又怎么饿了去姥爷家的地里,又怎么遇到白猫困在酸枣荆棘里,我们怎么把白猫弄出来的等等等等,说的那是滔滔不绝的就跟真的似的。这老几口相互蹬蹬眼:不信,孩子怀里有只瘸猫,就算溜出去玩怕挨揍撒谎也不至于弄只瘸猫充数,要说没撒谎,说的总觉得不大可能,俩孩子不去玩费这半天劲就为了救只猫?这时候俺爹一拍桌子怒道:“你个小王八羔子老实说,到哪儿惹祸去了,把谁家病猫拿回来搁我这撒谎?”这啪的一声还真吓了我一跳,还没等我回答,葛陈扬答道:“秦叔,我俩真没撒谎,那个,你看,这猫,能是满大街一抓一大把的玩应吗?这不是凑巧,我们到哪儿弄去啊。”这么一说,俺爹也不说话了,后来还是老葛头来了发话了:“好了好了,几点了也不看看,真的也好假的也罢,都赶紧回去洗洗吃饭,赶紧上炕给老子睡觉。”于是我们就这么糊弄了过去。赶紧的吃完洗完,我们早就困得睁不开眼睛了,不过我还是强忍着,找来消炎粉给白猫上了上『药』,又拿纱布包了包,又扔了点剩饭给它算是把今天对付了过去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我跟葛陈扬拿出藏好的钢镚,放学后到镇上的商店换了纸票子,什么好吃买什么,感觉我们俩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了。可是好日子没过多久,就在四天后的早上,出事了。葛叔起的早,就在忙活完了早饭,正要扯着驴嗓子叫家人起床的时候,葛婶慌慌张张的嚷道:“他爹快来看看,孩子这是怎么了?”葛叔进屋一看,葛婶使劲晃悠葛陈扬,就是晃悠不醒。老葛叔急了骂道:“你个小兔崽子,又给老子玩这个,我看你起不起。”说着脱了鞋照着葛陈扬屁股就狠狠地抽了几下子。我跟葛陈扬,小时候都有个赖床的『毛』病,经常会刷一些小聪明,头头装睡不起。当然,要是跟师傅一起住的时候,我可不敢,那个牛鼻子老道有一百八十多种让我不赖床的法子,我呢也就是在家耍耍赖而已。这次老葛叔还是以为葛陈扬赖床不起,可结果葛陈扬屁股蛋子都快被抽肿了,还是没动静,就在老葛叔还想再给两下子的时候,葛婶发现不对劲了,急忙抱起葛陈扬去了医院,结果一检查,一切正常。 我是在放学后回到家才知道葛陈扬出事了,在学校没看到他,以为他偷偷跑出去哪儿玩去了,听说他病了之后,我才赶紧的去他家看看怎么回事。原本在医院检查的葛陈扬什么『毛』病也没有查出来,葛叔葛婶也没办法,只好又把葛陈扬接回家里,想着可能中午饿了也就醒了,可是葛陈扬这一睡就到了下午。当我一看到昏『迷』不醒的葛陈扬,顿时惊出一身冷汗,我能清晰的看见葛陈扬的额头隐隐的透出一股黑气,而且,就在葛陈扬的身体里,有一个股动物轮廓的黑气,正在和葛陈扬的魂魄厮打,可是什么动物却看不出来。这股黑气似乎要把葛陈扬的生魂往外扯,而葛陈扬的生魂也在拼命把这股黑气往外推,双方你来我往,谁也没有占到上风。我顿时明白了,因为我天生具有阴阳眼,能看到入侵的邪气,此时葛陈扬体内的白『色』人影正是师傅讲过的人的生魂,而这股黑气,仔细看似乎还泛着幽幽的紫光,这是啥就说不好了,反正看这情形,不是啥好玩应。而且,时间久了,我看葛陈扬弄不好要吃亏。 “老葛叔,快把扬子送到师傅那里去,扬子这不是病……”我赶紧的招呼老葛叔一家人,总算是急急忙忙的把葛陈扬送到了雷云观。也正巧了,正好我师傅刚好在观里,一见到昏『迷』不醒的葛陈扬,直接从怀里夹出一张符纸,口中念念有词,念毕,符纸呼的一声着了起来,待到符纸烧尽,将符纸灰溶进水中,撬开葛陈扬的嘴巴就灌了进去。这时我再看葛陈扬,溶入符纸的水就好像滚烫的岩浆一般从跟喉管进入腹部,与葛陈扬的生魂一直争夺不休的那股漆黑『色』的邪气,直接被这杯符水吸附住,没过多久,符水咕噜咕噜的,在葛陈扬胃里就好像刚烧开的开水一样沸腾,忽听得葛陈扬“哇”的一声,一大口漆黑腥臭粘稠的『液』体吐了出来。 在吐出来这口邪秽之物后,葛陈扬慢慢地醒了过来,我师傅雷瞎子当然也不是泛泛之辈,在葛陈扬身上又是拿捏了一阵,葛陈扬彻底是脱离了生命危险。看到这一过程,老葛叔仿佛刚刚从梦中惊醒一般,自然是对我师傅千恩万谢,然而师傅却将我和老葛叔赶回了家,而葛陈扬今晚上要留在道观,需要进行封闭观察。 后来的两天我都没有见到葛陈扬,直到第三天下午放学后,回到家才知道葛陈扬已经病愈,至于怎么治的,到底我们招惹上了什么玩意,他怎么说也说不清楚,只听得大概是身体中了邪气,驱走就行了。葛陈扬是治好了,在家大鱼大肉的吃了几顿又是生龙活虎一般,可师傅倒是卧床病了半个来月,虽然那时我的阴阳术法还没有入门,但是也能才出来,我们招惹的肯定不是一般货『色』。于是这件事一只记在心里,想着一定要弄清楚怎么回事。闲暇时间也问过我那师傅,雷云观的牛鼻子老道雷瞎子,“去去去,小孩子打听个啥,练功去练功去……”就这样总是被他打发。 时间过得飞快,不久暑假来临,一个星期加班加点的写完了老师布置的暑假作业,就得去雷云观跟师傅一起练功了。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最艰苦的一段日子来了,也不知道这牛鼻子老道雷神仙从哪也弄来一辆破旧的老二八,那骑上真是除了铃不响哪儿都响货『色』,每日早起,这个牛鼻子老道骑着这个噶吱吱的货『色』,手里弄个竹竿,我在前面跑,他在后面撵,跑得慢了一点,拿竹竿就抽上了。等到中午吃完饭,下午最热时候,又被老牛鼻子赶了出去,到后面山涧里打水,要装满三口大缸,说是山涧里的泉水沏茶喝的才有味道。喝茶喝的了三大缸吗?好不容易熬到晚上,早就困得睁不开眼睛了,可回到雷云观一看,我擦,没饭,气的我就要扭屁股回家的时候,这牛鼻子老道一脸坏笑的冲我一钩钩手指,我又跟他走了好几里地,才发现这牛鼻子老道还真有歪的邪的,就在一处已经倒塌的房屋残壁处,支起了一个破盆子,里面居然有两只已经炖的烂乎乎的山鸡,顿时我馋涎欲滴,与老牛鼻子就抢了起来,不多时,两只山鸡被吃的一干二净。吃饱喝足,回到雷云观就倒下了,可枕头还没捂热乎,老牛鼻子一竹竿就给我抽起来了,从今晚开始打坐习气。按照这牛鼻子老道的话说是:“技多不压身,小孩子别吃点苦就唧唧歪歪的,年少多吃苦,老来多享福,我也不能总在你身边,将来你遇到危险怎么办,如果打不过,那就必须得要跑得过……” 第四章 游 泳 整整的一个暑假,我都是在跟着师傅练功,葛陈扬经历这场邪病之后就收敛了许多,可是心还是那颗无法抑制悸动的童心,只不过因为我被师傅看得严严实实的,他自己一个人上蹿下跳的劲头也没那么足了,但虽说是没那么足,想让他在家老老实实看书,那是完全不可能的。在假期中,葛陈扬也找过我几次,每次都被师傅抓住一起练,我师傅那个牛鼻子老道回回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小扬子啊,来来来,跟小卓子一起练练,就这几个动作,看见没,只要练好了,今天就给你们放一天假,你们俩好好玩去。”结果回回都是从大早上一直到太阳落山,这老牛鼻子从来就没说练好过,总能挑出『毛』病来。这情形就算二傻子也看出来了,这老牛鼻子就是不放人。后来葛陈扬干脆不来找我了,找到好玩的地方,等我有时间了再去。 不知不觉的这个暑假过完了,回到学校的我终于可以轻松轻松了,小学所教的内容,比起老牛鼻子教我的简单多了,所以同学们总是开学后盼望着放假,而我刚好相反,总希望学校不要放假。开学半个月后,小白丢了,说是丢了,可我感觉是它自己走的。因为就在小白丢失的前一天晚上,也是一个自称小白的小孩不知道从哪儿忽然就冒了出来,抱了一大堆的吃的,一下就蹦到了炕上,见我就叫“卓子哥”。这个小孩跟我一般年纪,白皙的面庞,俊秀的五官,长得跟瓷娃娃一般,全身一套雪白的『毛』绒绒的缎袄。我一眼见他就有似曾相识之感,可却是想不起来到底是谁,眼瞅见这一大堆吃的,立刻凑过来跟他边吃边聊。这一大堆吃的,竟然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有一种山果就像是人的手指一样形状,白『色』的果肉长类似花生一样的,吃到嘴里,难以形容的清香立刻溢满口腔,一阵难以名状的舒爽通透立刻传遍全身每一个『毛』孔;还有一种透明的果子,其状如灯笼,不过只有巴掌大小,入口甘甜,满口的汁水带有淡淡的酒香,还有几种奇形怪状带有浓浓泥土味的不知道啥玩意,吃到嘴里软绵绵的一股糯米的香味……不久吃到肚儿圆,我跟小白从山沟的溪水里『摸』鱼聊到冬天野地里烧火烤土豆,夏天去摘桃李,菜地里玩蚯蚓捉蜻蜓等等等等,聊着聊着,我把我珍藏的家伙什儿都拿出来显摆,什么弹弓啊,飞耙啊,还有我们小时候经常玩的玻璃球,正当我们玩兴正浓时,小白眼泪蒙蒙的向我告别。我对小白笑道:“小白,走了那你明天晚上再来呗,哭啥,今天你请我吃了那么多,明天我叫上扬子,请你吃花生糖。”小白淡淡一笑,对我说道:“卓子哥,这个石头留着。”说完丢过来一颗圆形铜钱般大小的天蓝『色』石头,似玉非玉,看不出是啥玩应,不过上面背面却刻画这一只长着翅膀的老虎,正展翅高飞,正面一个九字相当的耀眼。小白看见我小心翼翼的把这石头压在枕头下面,转过身去蹦蹦跳跳就走了,我急忙从炕上下来要追上去送送小白,可脚下没准,一脚蹬空就从炕上跌了下来。“啊”的一声,我忽然睁开眼坐了起来,原来我还在炕上熟睡,刚才竟是南柯一梦。看看窗外夜『色』还浓,还能在睡一会,我便『迷』『迷』糊糊又躺了下去,不经意间枕头底下一块硬物让我瞬间清醒,这是一枚铜钱大小蓝『色』的石头。 自从我把小白抱回家那天起,俺姥姥和俺娘就稀罕上了。一身雪白光滑的『毛』,如锦绣一般裹在身上,腿上斑斑血迹和楚楚可怜声貌,顿时让俺姥姥心疼的啊,就在我草草包扎之后,俺姥姥竟然翻出来了我小时候用旧了的小棉褥子给小白做了个窝,那时候棉褥子其实也算不得十分金贵的玩应,我都大了,家里没人用得上了,俺娘就准备把这旧的卖了破烂,俺姥姥硬是一路小跑把已经走在半路上的俺娘给追了回来,就这么当宝贝似的舍不得,那天竟然二话不说,直接翻出来给猫安了家。这几个月的时间,俺姥姥和俺娘可是对小白动了真情了,那真是人吃啥,猫吃啥,从来没让猫吃一顿剩饭。话说家里要是有了两瓶牛『奶』,有我一瓶,要是只有一瓶,我最多也只有半瓶,大部分时间,还都是分给我少半瓶。当年我有个头疼脑热的,也没见俺姥姥和俺娘这么上心过。自从小白被我抱回来,家里吃鱼,回回见不到鱼尾巴。 第二天早起忙活完早饭,待我们都吃完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俺姥姥她老人家自己还没顾得吃口东西,就张罗着先给小白喂食,这一找可不得了,小白丢了。俺姥姥哭的稀里哗啦的,这从那天早上开始,一整天都在盼我们下班放学,盼望着是能是我淘气,上学把小白带着,可我放学回来,俺姥姥失望了,等俺爹妈下班回来,不用说也知道,谁上班还能带只猫啊。俺爹告诉俺娘小白丢了,本想让俺娘劝劝俺姥姥,结果俺娘一听说,那哭劲比俺姥姥也差不了多少,那劲头,知道的是宠物丢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家里咋地了呢。 自从我把小白抱回家那天起,俺姥姥和俺娘就稀罕上了。一身雪白光滑的『毛』,如锦绣一般裹在身上,腿上斑斑血迹和楚楚可怜声貌,顿时让俺姥姥心疼的啊,就在我草草包扎之后,俺姥姥竟然翻出来了我小时候用旧了的小棉褥子给小白做了个窝,那时候棉褥子其实也算不得十分金贵的玩应,我都大了,家里没人用得上了,俺娘就准备把这旧的卖了破烂,俺姥姥硬是一路小跑把已经走在半路上的俺娘给追了回来,就这么当宝贝似的舍不得,那天竟然二话不说,直接翻出来给猫安了家。这几个月的时间,俺姥姥和俺娘可是对小白动了真情了,那真是人吃啥,猫吃啥,从来没让猫吃一顿剩饭。话说家里要是有了两瓶牛『奶』,有我一瓶,要是只有一瓶,我最多也只有半瓶,大部分时间,还都是分给我少半瓶。当年我有个头疼脑热的,也没见俺姥姥和俺娘这么上心过。自从小白被我抱回来,家里吃鱼,回回见不到鱼尾巴。 这几个月来,俺姥姥几乎寸步不离的守着小白,小白也怪,通人『性』似的很听话。跟普通的家庭『妇』女一样,俺姥姥就是在家干干家务,难免有时丢三落四的,有一次俺姥姥忙着干活,兜里的钱不知道掉哪儿去了,这一下丢了60多块钱,那可是俺姥爷半个月的工资,给俺姥姥心疼的那真是吃啥啥不香,谁知道没过半天,小白咬着俺姥姥的裤腿就给拽到了院里的葡萄架底下,就在葡萄架子底下放杂物的地方,地上静静的躺着一沓子钱,捡起来数一数,六十二块五『毛』,一分不多一分不少。这下可给俺姥姥高兴的,当晚上就去集市上买了二斤小鲫鱼给烀上了,等我放学回来,小白撅个大屁股,正吃鱼呢,我可是连口鱼汤都没喝着。这几个月来,小白是白天粘合俺姥姥,晚上回来跟俺娘腻歪,这娘俩俨然的把小白当成了自己孩子一般。小白这么一丢,俺娘还好,毕竟天天还得上班,时间长了,慢慢也就淡忘了,可俺姥姥天天的盼啊,就连那窝也不让别人碰。这一盼又是八年。 时间一晃就到了90年代末期,我跟扬子已经十六岁了,就连小陈蕾也已经上初中了。那一年我们早已经搬进了银光市,我继续念高中,而葛陈扬则混进了技校。那个年代上技校都会被轻视,因为技校出来的学生学历仅仅是中专,而且技校里的学生大多都是各个学校淘汰下来的各种混子,弄个中专方便就业而已,即便是在技校里,也很难有谁好好的学习,因为那时候学生自己也觉得,在技校里再努力,出来也没啥好出路。葛陈扬虽说学习不怎么样,可是有一样不得不佩服,就是勤快,手巧。因此老葛叔把葛陈扬送进技校,多少学门手艺,将来也有手活,不至于没饭吃。 那年夏天出奇的热,周末的午后,葛陈扬被同宿舍的同学约去游泳,那时候去游泳,可不是去啥游泳馆,都是去野湖里游。说是野湖,其实也没那么大,都是郊区一些鱼塘,有些鱼塘废弃后,慢慢的无人打理,也就变成了野湖,但是面积其实并不大。包括葛陈扬在内的四个人一大早骑车出发,中午就到了银光市北郊南梁农场。穿过南梁农场,远远的能看到一个野湖,周围杂草密布,几撮芦苇孤零零的扎在湖水的中央。这小哥几个经过一早上的跋涉,早已经大汗淋漓,这时看见波光粼粼湖水,顿时激动万分,声声怪叫透出心情无比的舒畅。薛东是这次活动的发起者,他对大家说道:“湖西边有树林,那边阴凉,往哪边走。”一行人脚上加劲,不多时就到了湖边,车子一丢,地上一趟快意无比。 葛陈扬道:“我说东子,这片湖里面有鱼没,咱们一会弄两条鱼上来怎么样,这玩意吃着可不对味。”葛陈扬边说着,手里的面包还是大口口的往嘴里送。经他这么一说,这小哥几个心眼都活动起来,纷纷附和。薛东道:“看着片水的样子,应该有鱼,不过不知道有没有大鱼,反正听说以前这里是片鱼塘,后来南梁农场改造后,这里就不用了,也许也有个漏网之鱼啥的。”葛陈扬三口两口的塞完面包,脱了衣服,助跑,一个猛子就扎了下去。不久湖里面『露』出一个小脑袋,正在冲大家挥手,剩下这小哥几个,三下五除二的收拾利索,一个个扑通扑通的,都跳进了水里。 第五章 再 劫 在烈日的照耀下,全身浸在清凉的湖水中,那真是太舒服了。四人游了一阵,开始嬉戏打闹起来,就在他们正玩的正不亦乐乎的时候,有个戴眼镜叫做贺磊的小矮胖子,身旁水里突然泛起一大片水花,这片水花瓷瓷实实的就拍在了贺磊的脸上,给小胖子吓得差点一侧歪。众人纷纷侧目观看怎么回事,葛陈扬眼尖,冲着前方一指:“鱼,快,别让它跑了。”小哥几个各找家伙什,分几个方向开始抓鱼。四人中有个大个名叫方博,身高一米九,也是这四人中水『性』最好的,方博是在黄河边长大的,自小就在黄河里玩,『摸』条鱼这点小事自然难不住方博。在方博指挥下,四人开始捕鱼,虽是不太大的一片野湖,可是冷不丁的在水里去抓这条大鱼,也是不那么容易。在方博的带领下,哥四个也就不知不觉的来到了湖心的位置。 葛陈扬憋了口气潜下水去,使劲的在水里扑腾,这招叫做打草惊蛇,就是想让鱼受惊,从其他的方向逃走,而其他地方早有人守候,一见鱼出来,直接逮个正着。葛陈扬在水下面扑腾的正欢实,就看见水底下不远处绿油油的一片,可水草是水草,每个水草顶端都有几个分长出来的枝叶,经葛陈扬这一使劲的扑腾,随着水流水草来回摆动,猛地一看就好像是无数只人的手臂从地底下伸出来而且来回摆动似的。水草密布的地方,密密麻麻的无数个小气泡咕嘟咕嘟的往上冒,远远看去就好像一道道的水线似的。就在这时,只见水草从里一阵晃动,一只一米来长的大鱼的身形若隐若现,看到这里葛陈扬来了精神,说话间浮出水面透了口气,跟其他三人打了个向下的手势,意思是大鱼就在下面。方博手里也不知道从哪儿找个树枝,顺着葛陈扬手指的方向也潜了下去,紧接着,贺磊和薛东也各自的方向潜水下去,当四人游到水草丛边缘的时候,大鱼似乎感觉到了危险,忽然在水草里面扑腾了起来。方博一见心说扑腾得好,倒省的你方爷满世界找你。说时迟那时快,方博双脚猛地一蹬水,整个人刺溜就钻进了水草丛中。眼看着方博在水草中闪转腾挪上下翻动,突然这条一米来长的大鱼从水草丛中直奔葛陈扬就窜了出来,葛陈扬下意识一把就把鱼抱在了怀里,被抱住的鱼在葛陈扬怀里不住的挣扎,葛陈扬死死的抱住鱼,双脚不停地踩水保持平衡,薛东和贺磊一见,急忙赶来支援,在三人合力之下,这条大鱼终于平息的下来。看到大鱼到手,薛东正要招呼方博,可这一回头又是吃了一惊,四人中水『性』最好的方博,刚刚还在捉鱼的方博,眼下却被水草缠住了,这水草就好像触手一般,竟然紧紧的吸住了方博,本来已经游出了大半个身子,又被这水草紧紧的缠住拽回了水草丛中。薛东在水下打了个手势,意思是他回去把方博拽出来,让葛陈扬和贺磊把鱼先弄回去。随后踩水又向方博游去。跟方博的情形一样,就在薛东刚刚靠近水草边缘的时候,水草就像是人的手臂一样,纷纷向薛东飘来,就好像要抓住薛东一样。这次薛东没有莽撞,在水草从边缘的地方选了一个位置,眼见水底一只腐败的树枝,立刻捡起来向方博伸去,方博紧紧的握住树枝,薛东这才把方博从水草丛中拉出来。眼见方博早就憋得脸『色』发红,好在方博从小就在水边长大,这种事早就有了经验了,也没什么大碍,要是换成其他人,估计早就大脑缺氧了。薛东架着方博迅速浮上水面后,方博呼呼的大口喘气,二人慢慢向岸边游去。 待到薛东和方博二人游回岸边,本想着以葛陈扬的手段,估计大鱼都已经拾掇完了,肯定已经支上火烤了半熟了,谁知道二人却看到的却是另外一幅景象。葛陈扬坐在湖边,左手捂着右臂,龇牙咧嘴的喊着让贺磊快点,贺磊颠颠的一路小跑,手拿卷纸从树林里跑了出来。二人过去一看,只看葛陈扬右臂就好像被铁刷子刷了一样,小臂上一片的血肉模糊,小胖子贺磊把干净的卫生纸包在葛陈扬的小臂上,疼得葛陈扬龇牙咧嘴的不停的吸溜。“卧槽,这是咋的了,咋搞成这样?”薛东看见惊叫道。贺磊看了看葛陈扬疼地鼻歪眼斜的,哪还能说出话来,便说道:“刚上岸的时候,本来是我们俩一起按着这条鱼,我想上岸了鱼还能跑么?我先去找点生火的树枝,扬子收拾鱼。哪知道我刚一松手,这鱼甩起尾巴就抽在了扬子的小臂上,扬子一疼手一松,就把鱼扔了,我以为扬子是突然被甩了一下吓得,所以我又想把鱼抓回来,结果扬子叫我回来,别碰那鱼。不就是被鱼尾巴抽了一下,我也没觉得咋样,市场里卖的活鱼,捞出来不也得扑楞几下么,谁知扬子的手臂一下就这样了,吓得我也不敢去抓鱼了。”说到这里方博埋怨的说道:“诶我说扬子,咱们费了那么大的劲,好容易把鱼逮住了,这不是,白忙一场么。”葛陈扬这时候颤微微的说道:“哥几个,那鱼……那鱼不能吃,我看见了……看见了它嘴里……有牙,眼睛是……红『色』的……”。 众人见葛陈扬疼得满头大汗的,也不好说啥,坐着歇了一会,便起身回了学校。一场兴高采烈的活动,最终败兴而归。到了学校,在三人的陪同下,葛陈扬去校医务室擦了擦酒精,抹了点『药』水,虽然过程那是奇疼无比,葛陈扬那豆大的汗珠就好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但是想到过两天伤口结了疤,也就好了,硬是咬着牙一声没吭的扛了过去。可这人一到宿舍,还没有挨到晚饭的时候,又出了变故。葛陈扬一头就倒在的床上,把夏天的被子紧紧的裹在身上,不久就连褥子也盖在了身上。开始其他三人都以为葛陈扬是疼得,所以不好打扰,可等到三人晚上在食堂草草的吃完了晚饭,葛陈扬还是裹得严严实实。这下他们可慌了神,贺磊张罗着要把葛陈扬送『药』医院,方博是要让葛陈扬使劲的喝热水,喝完热水出完汗就好了,薛东则主张去找个偏方试试,就在哥说各有理的时候,葛陈扬喃喃的说道:“医院没用,快去宁远中学,高一,秦卓……”关键的时候,葛陈扬还是想起了我。 就在那天晚上大概8点来钟,正在上晚自习的我,被邻班的一个叫女生约了出来,我本以为我的高大英俊征服了邻班小女生的时候,姑娘先说话了:“秦卓吗?你好,我叫薛瞳。”感情这个薛瞳是薛东的妹妹。我从薛瞳的口中得知扬子的事,当即请假就出了校门,薛瞳领着我找到了薛东,原来薛东雇了一辆三轮蹦蹦。我简单的跟薛东寒暄几句,坐上三轮就走,不料薛瞳一个箭步也窜上了蹦蹦,本来地方不宽裕的小蹦蹦顿时挤得满满当当。 “小瞳,下去。”薛东当仁不让的就要把薛瞳赶下去。谁知看表面乖乖女的薛瞳,可不那么矜持,说啥也不下车,就要跟着去。其实也不怪她,主要是薛东嘴大,添油加醋汇声汇『色』的说葛陈扬咋的咋的了,临了说只有我能救他,薛瞳一下就吸引住了,好奇害死猫,非要跟着来,蹬三轮的老大爷一见多了一个人,急忙脚下使劲,蹬车就跑,边骑边说:“你们这是三个人,到了得多加五『毛』钱……” 一看车子也走了,薛东也只能由着这个妹妹了。路上薛东就把今天下午怎么游泳,怎么抓鱼的事情说了一遍。还别说,薛东讲的还真是委婉动听,薛瞳和蹬三轮的老大爷是不是还『插』上两句嘴。不过说到方博被水草缠住的时候,蹬三轮的大爷发话了:“我说你们几个娃子真是胆子大,南梁农场后面那个野湖,邪『性』滴很,早些年那片湖改造,围湖造田的时候,死了好些人,都说哪儿的水草会吃人哩。以前南梁那一块都是一片片的湖,咱银光城以前就是湖城,湖泊星罗棋布,那时候可真是,湖里的鱼又大又肥,都不用人抓,它自己就往你怀里钻哩。可惜了,六七十年代都填上造田了。俺有个老表就在那挖过湖,眼看着大活人就被水草拽下去了,直接吓得『尿』了裤子咧,你们这些娃可不敢再去咧。”我本来还想再继续跟老大爷聊聊,结果一抬头就到了技校门口了,一是担心葛陈扬,二是也不好意思耽误老大爷的生意,所以也没继续聊。也许是故事拉近了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我们下车后,老大爷也没加收那五『毛』。我们跳下三轮车,薛东看了看薛瞳,无奈的摇了摇头,脱下自己的外套穿在薛瞳身上,又把薛瞳的披肩发使劲的顺着脖子塞到衣服下面,薛瞳疼得一呲牙,可是为了看热闹还是忍着没吭声。进了校门一直走到宿舍楼前,薛东一把把薛瞳的肩膀楼主,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宿舍楼,宿舍大妈眼皮都没抬一下,我们就这样进了技校的男生宿舍。 第六章 探 湖 老牛『逼』子回归头来又叫道:“来来来,你们几个小王八蛋过来,带着家伙什,一会给老子干点活”。于是这三人就把老牛鼻子领到了当初他们游泳的那个野湖。到了地方,老牛鼻子一眼就看出了问题:这片野湖就是一汪死水,而且湖边上没有鸟兽喝水的痕迹,而且,看湖面隐隐的透出一股淡淡的死气出来。老牛鼻子一摆手,大喝一声:“小王八蛋们,跟我一起下水,探湖。” 薛东领着我们走进宿舍后,贺磊和方博都在,都是年轻人,简单介绍一下,打个招呼就算是认识了,倒是薛瞳的到来让大家感觉少许放不开。后来还是方博,赶紧把桌子椅子稍微的归置了一下,腾出两把椅子摆在一起,非常热情的让我们俩坐下,虽说盛情难却,我还是想客气几句的时候,薛瞳二话不说大大咧咧的一屁股就坐下去了,我也不好说啥也坐了下去。刚坐下不久方博就打开了话匣子,跟薛东说的一般无二,正说话间,不知什么时候跑出去的贺磊已经抱回了一大堆零食直接丢在了床上,从袋里抄出两瓶水递了过来。我刚打开瓶盖喝了一口,只听得薛东说道:“诶我说胖子,没给我们买瓶水。”“你们自己壶里倒去,水是给秦哥秦嫂的。”听完这话,我一口水还没咽下去,直接喷了出去。合着,他们把我跟薛瞳当成了一对。“放屁,放你的紫花屁,那是我妹妹……”薛东佯怒,就要跟贺磊厮打。这场景把薛瞳直接逗得咯咯咯的笑起来,不过薛瞳还是很大方的站起来自我介绍:“你们好,我叫薛瞳,是秦卓的同学,不过不是一个班的,薛东是我哥。” 我回头说道:“大个,你去弄一小碗高度白酒来,薛东,看好你妹妹,无论看到什么,也不要大声叫喊,还有,今天看到的不要告诉别人,否则下场会很惨,贺磊,你过来使劲按着葛陈扬的小臂。”我一气说完,这才发现,这些人都愣愣的看着我,我又大喊一声:“赶紧的啊。”这些人如梦方醒,薛东直接把薛瞳挡在了自己身后,贺磊别看胖,胳膊上没多大劲,这小胖子也绝了,干脆直接踩在了葛陈扬的手腕处,对我说道:“秦哥,这样行不?”“行,一会你别摔下来就行了。”正说着,方博拿了一小碗当地产的67度高粱王回来,老远处就闻到一股呛鼻的酒味。我让方博关好门窗,拉好窗帘,伸手从兜里夹起两张符纸,手掐离火指诀,祭起离火咒,两张符纸呼的着了起来,我将烧着了的符纸丢进酒碗里,酒碗轰的一下着了起来。待到符纸烧尽,我将搅拌均匀,将这小碗混合了符纸和高度白酒的综合『液』体倒在了葛陈扬的伤口上。 简单的见面之后话题的重点转移到了葛陈扬身上来。还是贺磊先说了话:“秦哥,还是先看看扬子,看着这样子太吓人了。”我没答话,站起来走到葛陈扬的铺前,一把把盖着的被子褥子全都掀了起来,大家顺着我动作看过来,就在被子刚掀起来的一瞬间,薛瞳一声惊呼,薛东一把捂住了薛瞳的嘴。再看葛陈扬,整条小臂已经完全的漆黑一片,伤口处血肉模糊,再看脸上,额头上隐隐的冒浓浓的黑气。当然,这黑气只有我能看到,我用二指从兜里夹出一张符纸,自丹田处激发一股先天罡气,手中的符纸呼的一下着了起来,我夹着燃烧的符纸靠近跟陈扬的伤口处,符纸的火焰忽然黯淡了下去,原本金黄『色』的火焰,变成了蓝紫『色』。这张符纸大有讲究,看似平淡无奇的符纸,确能根据燃烧的火焰分辨出来阴阳,每人个自出生起先天就自带丹田气海,这自带的丹田气海中激发出来的气,就叫做先天罡气,属于极阳,用极阳的先天罡气引燃符纸,遇到阴『性』气息,其火焰会变成蓝紫『色』。当然,普通人是无法做到的。 我看到火焰变『色』,心里已经知晓,葛陈扬中了阴毒,而且这阴毒十分厉害。解除阴毒的办法我是知道,就是用极污秽之物或则极阳之物拔出阴毒。在这里我要解释一下,在阴阳术法中,阴毒是一个大的概念,只要是受到阴『性』物体的攻击,都有可能感染阴毒。比如在野外遇到的以腐尸为食的野狗,聚集在深山古墓中的各种虫子等等。以前电影上演的僵尸的尸毒,也算是一种阴毒,不过糯米虽有『药』用价值,却不能治疗尸毒。极阳克阴,不必解释,可为什么污秽之物能拔出阴毒呢,因为污秽之物也是极阴物质,采用的就是以毒攻毒的方法。 我手掐宗师指诀,加持道家清心咒,向葛陈扬额头点去,七青三红十道线浮现在脸上,其中七道青线还算稳定,可三道红线不断地飘摇,随时有裂的可能。这七青三红十道线,正是人的三魂七魄,青线为七魄,红线为三魂。看来葛陈扬的三魂仍在挣扎之中。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只能是先稳住葛陈扬,再想办法。 我回头说道:“大个,你去弄一小碗高度白酒来,薛东,看好你妹妹,无论看到什么,也不要大声叫喊,还有,今天看到的不要告诉别人,否则下场会很惨,贺磊,你过来使劲按着葛陈扬的小臂。”我一气说完,这才发现,这些人都愣愣的看着我,我又大喊一声:“赶紧的啊。”这些人如梦方醒,薛东直接把薛瞳挡在了自己身后,贺磊别看胖,胳膊上没多大劲,这小胖子也绝了,干脆直接踩在了葛陈扬的手腕处,对我说道:“秦哥,这样行不?”“行,一会你别摔下来就行了。”正说着,方博拿了一小碗当地产的67度高粱王回来,老远处就闻到一股呛鼻的酒味。我让方博关好门窗,拉好窗帘,伸手从兜里夹起两张符纸,手掐离火指诀,祭起离火咒,两张符纸呼的着了起来,我将烧着了的符纸丢进酒碗里,酒碗轰的一下着了起来。待到符纸烧尽,我将搅拌均匀,将这小碗混合了符纸和高度白酒的综合『液』体倒在了葛陈扬的伤口上。 一声滋啦滋啦的声音传来,葛陈扬的伤口就好像是辣椒面浇上滚烫的热油一样,一阵白烟就冒了出来,随之而来的还有刺鼻的酒精味和灼烧味。葛陈扬疼得嗷的一声大叫,胳膊猛地一抽,小胖子贺磊硬是咬着牙,使劲的踩着没让葛陈扬抽动。等小碗里的白酒都倒在了伤口上后,葛陈扬已经大口的呼吸起来,头上密密麻麻的汗珠又是一阵猛掉,不过气息还是慢慢的平缓了下来。不多时,伤口处已经慢慢地流出了黑血,葛陈扬这时候也慢慢的醒了过来。睁眼一看是我,喃喃的说道:“卓子,我们今天……”还没等他说完,我就止住了他说道:“这个办法可以一是帮你拔出一些阴毒出来,但是不能根治,我回去找师傅一下,看看他有啥办法没有。”看着葛陈扬欲言又止的样子,我又跟他说:“没事,放心,葛叔那边我自由安排,不会告诉他们的,你放心。”葛陈扬听完我说的话,这才安心的闭上眼睛睡了过去。我请薛东和其他人这几日帮忙照料葛陈扬,并嘱咐他们一再不要宣扬此事,三人连连点头,不过,就在我跟薛瞳离开的时候,方博单独把我叫道了一遍,偷偷问我道:“秦哥,那个,你刚才那手活玩的真带劲,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个是不是我们平常说的法术?你能不能教我两手?”我闻言笑道:“这时间哪有啥法术?只不过我用的是民间的偏方,其实这些都是有科学道理的,比如符纸上擦满了白磷,轻轻在空气中一划,就能燃烧,所以你不要信这个,只不过呢,葛陈扬的伤确实不是常见的,之所以他知道我能治,是因为俺姥爷旧社会当过游方郎中,识得不少的偏方,没事就教我念着玩,我没事也学两手,以便万一有个头疼脑热的,是不是,所以你别瞎想。”之所以不能告诉他,是因为阴阳术法的修习与人自身的八字和命数都是有关系的,不是人人可以习之,况且一旦修习阴阳术法,踏进了这个门槛,可能颠覆一个人的世界观,甚至回打破一个人平凡而宁静的生活。我应付完方博,同薛瞳一起回到了学校。 经过这一阵忙活,等我们赶回教室的时候,晚自习已经结束,教学楼的灯已经熄灭,我只好收拾一下自己的书本,把薛瞳送回女生宿舍后,独自来到学校『操』场上的一个无人的角落,二指轻夹符纸一张,掏出笔来,写了几个字:扬子有难,请速来。然后折成一个纸鹤,手指掐诀,纸鹤呼的一下向西北飞了出去,飞到空中不久消失不见。 看到纸鹤飞走,我准备返回宿舍,可一回头竟然发现身后有一人,此人非别,正是我刚刚送回宿舍的薛瞳。薛瞳两只大眼睛扑闪扑闪的,欲言又止,我走过去对她说道:“你都看见了?”薛瞳轻轻的“嗯”了一声,接着说道:“能给我解释一下么?”我平静的答道:“回去,有些事情我也解释不了,天下万物,自有法则,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想想的那样美好,还是不知道的好。” 老牛鼻子是第二天中午到的,看了葛陈扬一眼,嘴就砸么上了,把宿舍这几个挨个的训了一顿:“啧啧啧怎么搞的嘛,你说你们几个小王八蛋,成天花家里的钱,不在学校好好读书,去什么野湖游泳,你看看,看看,这伤是闹着玩的吗?你们那,真是一群败家玩应……”老牛鼻子正训的起劲,瞥了一看我,又说道:“你在这干嘛?还想我老人家管饭啊?滚滚滚,滚回去上课去……”又是一阵雷烟火炮的给我轰走了。就在老牛鼻子给我轰走以后,他拿起葛陈扬的小臂仔细看了看,喃喃的骂道:“小兔崽了,啥玩应都敢惹,看你下次还惹不惹了”。 老牛『逼』子回归头来又叫道:“来来来,你们几个小王八蛋过来,带着家伙什,一会给老子干点活”。于是这三人就把老牛鼻子领到了当初他们游泳的那个野湖。到了地方,老牛鼻子一眼就看出了问题:这片野湖就是一汪死水,而且湖边上没有鸟兽喝水的痕迹,而且,看湖面隐隐的透出一股淡淡的死气出来。老牛鼻子一摆手,大喝一声:“小王八蛋们,跟我一起下水,探湖。” 第七章 钓 鱼 一听老牛鼻子要让他们下水,三个人支支吾吾的全部都往后退,扭扭捏捏的谁也不动弹,老牛鼻子一看,顿时大怒,骂道:“我说你们三个小王八蛋,前天不是玩的挺欢实的吗?怎么今天老子让你们下水,一个个的都熊了?赶紧脱衣服,下水。”老牛鼻子骂完,只见小哥三还是扭扭捏捏的不动地方,老牛鼻子急眼了,伸手捡起一个树杈子就要往小哥三身上招呼,你当这小哥仨是他自己徒弟呢?当年初中毕业时那都不是什么好鸟,能老老实实的等着挨揍?小哥仨撒腿就往林子里跑,老牛鼻子一看,撒腿就追,这小哥仨心想老牛鼻子六十多了,能跑得过半大小子?可老牛鼻子是谁,能让他们跑了,没几个回合,就像拎小鸡子一样,薅着脖领子都给揪了回来。可就在老牛『逼』揪他们的时候,这片小树林中间的一颗半死不活的老槐树,引起了他的注意。这颗老槐树竟然有两三个成人的腰粗,粗大的树干一半枝叶茂密,另一半却枯萎了,黑漆漆的躯干,似被火烧过一样。老牛鼻子放下了三个孩子,指使三人中个头最高的方博,掰下来一块已经枯萎的树干上的一块残存的枯树皮。老牛鼻子看了看,喃喃道:“有意思,有点意思。” 老牛子把这块枯树皮拿在手里反复的揣摩,又伸到鼻子前闻了闻,嘿嘿的一笑,对三人说道:“你们三个小王八蛋过来,快点。”小哥仨这时候再也不敢小看这老牛鼻子了,尤其是方博,就凭老牛鼻子这岁数,追他们时的那两步跑,就已经认定了这老牛鼻子是高人了。当年在学校里,唯一不敢穷嘚瑟的就是体育课,唯一不敢不『尿』的就是体育老师,因为你要是嘚瑟,体育老师是真敢拾掇你,因此最多也就是逃逃课,只要是在课上,管叫你紫花屁不敢随便放一个。可现在在他们眼里,这个六十多的老牛鼻子可比体育老师牛『逼』多了,绝对是人物。所以这老牛鼻子一招呼,小哥仨立马老老实实的走了过去。老牛鼻子嬉皮笑脸的说:“来来来现在不着急下水,这回有个好玩的,过来跟我走。”老牛鼻子带着三个孩子在树林里转悠了几圈,忽然走到一颗歪脖桃树跟前,立掌为刀,猛地向下切去,在小哥三诧异的目光中,一根刚刚还长在树干上的手腕粗的树枝就被切下了下来。“来来来,把这跟树枝上小树杈掰下来,做成一尺来长的木条,看,就像我这样弄。”只见老牛鼻子随手从刚切下来的树枝上掰下来一根树杈,掐去两头剩下的正是一尺来长,双手稍微一用力,树皮竟已脱落,『露』出白花花的桃木。“看见没,就要这样的,别太细,要小手指般粗细,对对,那根枝子就行,那根也行……”就这样,老牛鼻子指使小哥三开始收拾树枝,小哥三今天那是开了眼界了,坚信不疑的遇到了高人了,动作格外的卖力,不多时,八根差不多一模一样的小桃木棒做好了。“去,把这八根木棍拿到太阳底下去晒,你们都给我看好了,现在太阳正足,晒,使劲晒,半个小时翻晒一次。”小哥三哪敢怠慢,屁颠屁颠的去晒木棍。老牛鼻子说完,自己找个阴凉,二郎腿一搭,没一会呼噜声响,他自己睡上了。 这一晒就将近晒了两个小时,小哥仨愣是在一旁看着谁也没敢跑。将近下午四点时分,老牛鼻子一身懒腰,口诵南阳诸葛草堂春睡词:“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草堂春睡足,窗外日迟迟。”这时小哥仨早已经晒得黝黑黝黑的,老牛鼻子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葫芦水来,冲着小哥仨叫道:“过来过来,老实说你们偷懒没有,拿过来我看看。要是没偷懒,赏你们口水喝。”老牛鼻子把葫芦扔给了小哥仨,这小哥仨拿起葫芦那是嘴对嘴长流水,喝的那一个痛快。 老牛鼻子站起身来,看看天『色』,时间将近下午五点,但是天气依然很热,只不过没有中午时分那么晒,老牛鼻子来到湖边,选了一处水浅的地方,将红绳子串接起来的八只木棒围成一个大约直径两米的圆圈,『插』在水下的泥中,其中面相湖面的方向留了一个大的缺口。做完这些,老牛鼻子回头冲着还在林子里歇着的小哥三喊道:“我说你们三个小王八蛋是不是饿了?别急,等着爷爷给你们弄倒高级吃食,快去快去,弄些柴火推起来,等到天黑的时候,我叫你们点火你们就点火。”小哥仨一听吃的,顿时来了精神,对柴火对他们来说,太简单不过了,小哥仨堆柴火暂且不提,单说老牛鼻子,从黄布袋子『摸』出一小块黄『色』透明的玩应,放在一块枯树皮上就扔在了红绳子圆圈里,随后老牛鼻子二指夹起一张符纸,口中念念有词,手中符纸哄的着了起来,老牛鼻子挥手一甩,着了的符纸就像箭一样『射』中了那树皮上的小黄『色』透明方块。就在符纸上火焰沾到那黄『色』透明的方块后,一缕袅袅的青烟散发出来,随着清风迅速的就飘满了湖面。 就在他们喝水的功夫,老牛『逼』子『摸』出一把小刻刀出来,滋滋啦啦的在八根小木棍上刻满了神秘的图文,刻完之后,从怀里又掏出一块油了唧的红泥,顺着刻痕涂抹了上去,待这些事情做完,小哥仨也歇的差不多了,老牛鼻子又吩咐上了:“你们几个小王八蛋去到那颗大树上给我弄根粗一点的树枝回来,记着,一定要枯了那边的,从那边给我掰一根下来。”等小哥仨把枯树枝弄回来,老牛鼻子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把小片刀出来,蹭蹭蹭的开始削枯树枝,不多时,地下布满了碎木屑枯树皮,只见老牛鼻子手上多了一把匕首一样大木剑。随后老牛鼻子又拿出刻刀,在木剑上又刻上那种神秘的图文。待到一切做好之后,老牛鼻子又『摸』出来一根红绳子,将先前晒好的八只小木棒串接起来。这时,小胖子贺磊看得新奇,悄悄的走到老牛鼻子背后,想看看这些稀奇古怪的家伙什都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不想老牛鼻子还挺机灵,就在贺磊刚刚走到老牛鼻子后面,看见老牛鼻子后腰上别着个小黄布包包,正想仔细打量的时候,老牛鼻子冷不丁回头瞪了贺磊一眼:“小胖子,看什么看?”这一下给小胖子吓得一屁股坐地上,刺溜的一下跑了回去。 老牛鼻子站起身来,看看天『色』,时间将近下午五点,但是天气依然很热,只不过没有中午时分那么晒,老牛鼻子来到湖边,选了一处水浅的地方,将红绳子串接起来的八只木棒围成一个大约直径两米的圆圈,『插』在水下的泥中,其中面相湖面的方向留了一个大的缺口。做完这些,老牛鼻子回头冲着还在林子里歇着的小哥三喊道:“我说你们三个小王八蛋是不是饿了?别急,等着爷爷给你们弄倒高级吃食,快去快去,弄些柴火推起来,等到天黑的时候,我叫你们点火你们就点火。”小哥仨一听吃的,顿时来了精神,对柴火对他们来说,太简单不过了,小哥仨堆柴火暂且不提,单说老牛鼻子,从黄布袋子『摸』出一小块黄『色』透明的玩应,放在一块枯树皮上就扔在了红绳子圆圈里,随后老牛鼻子二指夹起一张符纸,口中念念有词,手中符纸哄的着了起来,老牛鼻子挥手一甩,着了的符纸就像箭一样『射』中了那树皮上的小黄『色』透明方块。就在符纸上火焰沾到那黄『色』透明的方块后,一缕袅袅的青烟散发出来,随着清风迅速的就飘满了湖面。 青烟飘满湖面后,忽然,湖中心水草的位置咕噜噜的冒起来一大串气泡,而且气泡越来越大,不多时,湖面竟像是煮沸的水一般,湖面上的原本均匀飘散的青烟此刻向湖心水泡处聚集,而此刻涌出来的气泡崩的水花四溅,青烟在聚集在气泡上方后渐渐的形成的一个气旋,气旋的中央伸出一缕青烟,直接向气泡下面的湖水中钻去。看到这一幕老牛鼻子伸手一抄将那块黄『色』方块拿了回来,吹净上面沾上的符纸灰,双手搓了一阵,小心翼翼的将黄『色』的方块放回了后腰处的黄布袋子中。随着湖心气泡的吸食,湖面上的青烟越来越淡,青烟变淡之后,湖心冒出的气泡也越来越大,当青烟消失的时候,湖心气泡处冒出一道白光,一条一米来长的大白鱼跃出水面,飞似的向老牛鼻子游来。顷刻间大白鱼游到了岸边,就在老牛鼻子等着大白鱼进入红绳子圆圈的时候,岂料大白鱼再离红绳子圆圈两三米的时候突然的跃出水面,直奔老牛鼻子扑过来,老牛鼻子没想到这一招,也没个准备,一下就被这条大白鱼撞了个老太太钻被窝,忽然林子边上传来一阵哄笑声,原来小哥仨早已经堆好柴火,等着老牛鼻子开火呢,刚开始都被老牛鼻子这手绝活看得是瞠目结舌,要说是羡慕嫉妒恨那是一点也不为过,可突然看到老牛鼻子被鱼撞了一个大跟头,又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老牛鼻子这一跟头本来已经恼怒之极,在小哥仨面前出了丑,还惹得这三个下王八蛋哄堂大笑,顿时瞪着眼睛骂道:“你们三个小王八蛋笑啥呢,还不赶紧的过来帮爷爷,快去把红绳子木棍拔出来,给这畜生围上,这次可不能叫它跑了。”这一喊倒是提醒了这小哥仨,还别说,小哥仨看来平时没少在一起嘚瑟,干起活来配合的还挺默契,岸边上大鱼还在噼哩噗噜拍打的泥土的时候,小哥仨迅速的讲八只木棍围在了大鱼的周围,不过这次没有留下任何缺口。当最后一根木棍『插』在泥土里后,狂躁不安的大白鱼忽然停止的动作,静静的躺着看着面前的三个人,似乎在说:“我不想死,我还没活够,我觉得我还能在抢救一下……”。 第八章 鱼 珠 老牛鼻子从地上爬起来,假么假事儿的拍拍身上那件脏的看不『色』的衣服,背着双手晃着脑瓜一步三摇的慢慢地走到小哥仨面前,一脸『奸』笑的说道:“恩,不错,伸手还可以,孺子可教,不过,我刚想起来一个事,刚才你们谁笑来着,笑啥呢我听听,让我这个糟老头子也乐呵乐呵呗?”说完了,小眼睛眯眯着看着小哥仨,小哥仨这个尴尬啊,别提了,这回倒是薛东,似笑似不笑的答道:“老师傅,额不是,我是说老神仙,我们是看您这一伸手啊,这几下子就把这畜生收拾的卑服的,我们那是大开眼界,对您勒的敬仰之情那是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啊……”正说着,伸手捅了捅边上的小胖子贺磊。贺磊也不白给,立即接口道:“就是啊,您说您,这么大岁数,这要是搁一般人,别说抓鱼,那下了湖就得是去喂了王八,您勒可不是一般人,我们一看就看出来了,就看你这两部路走的,那比跑着还快,那……”还没等小胖子贺磊说完,方博直接的打断了贺磊的话,说道:“放屁,你放嘟噜屁,胖子你懂个六,人家老神仙那叫走吗?我们寻常人才叫走路跑路呢,人家那叫身法……”话音还没落,“噢……”小胖子和薛东立刻点头开始附和,一脸的崇拜之情溢于言表。老牛鼻子听得那时一个舒服啊,脸上的老褶子也笑开了花,说道:“行了行了,你们几个小王八蛋还算懂事,去,点火,今天爷爷高兴,给你涨涨见识,尝尝大菜。”小哥仨顿时欢呼一声,跑去生火。 趁着他们生火的功夫,老牛鼻子抄起刚才削好的木匕首,走到大鱼跟前,冲着大鱼还不住的哼唧:“你个小畜生,遇到旁人还行,搁我这不好使知道不?今天爷爷来了,管教你做了下酒菜。”老牛鼻子刚用手中的木匕首碰到大白鱼的时候,大白鱼反应及其强烈,猛烈地用尾巴扇呼,当尾巴触碰到那红绳子之后,滋啦的一声,好似烧焦一样,大白鱼滋溜的又缩了回去。就这样老牛鼻子用木匕首不停地逗它,没几个回合,大白鱼似乎奄奄一息的没了动静。老牛鼻子嘿嘿一笑:“呦呵,跟我玩装死呐,太年轻了……”,这边说着,手上的动作可丝毫不停,看准了大白鱼头和鱼身连接处,手中的木匕首就刺了下去。这下大白鱼可不干了,尾巴使劲的拍打地面,地面上的泥土被拍起来砸到老牛鼻子的脸上生疼生疼的,老牛鼻子手腕使劲,顿时大白鱼的身子下流出来一股暗红『色』的血『液』,一股腥臭之气扑面而来。“咳咳咳……熏死爷爷了,你个小王八蛋看来平时没少祸祸,今天爷爷替天行道,管教你有来无回。” 老牛鼻子手下在不停留,在斩断鱼头后,一下划开了大白鱼的肚子,从红绳子上面取下一根木棍子,在大白鱼的肚子紧着扒拉,不多时,大白鱼清理干净。老牛鼻子将鱼身和鱼头拎到火堆旁,小哥仨个闻道这大鱼的腥臭味,纷纷掩鼻,小胖子贺磊说道:“老神仙,这鱼怎么腥味这么重啊,这玩应能吃吗?”老牛鼻子呵呵笑道:“你们几个小王八蛋懂得个啥,越是这样的玩应,越是可遇而不可求,比说别的,臭豆腐臭不臭,可是吃起来那多香啊,一会你们几个小王八蛋可别跟我老人家抢。”说完老牛鼻子竟然单手提鱼,手上的木匕首不断向鱼身上削去,这一条大白鱼,咋说也有二三十斤,老牛鼻子单手提鱼就是提着两朵棉花球似的,手臂都不带颤一颤的。手中的木匕首似乎也是极其锋利,大白鱼的肉就好似雪片一样被削的片片飘落。最开始贴着鱼鳞的那一层肉质微红,而且腥臭异常,随着老牛鼻子手起刀落,微红『色』的一层肉削掉之后,剩下的肉质却是雪白而且微微透明,透明到竟然能够隐隐的看到一根根的大的鱼骨,而且晶莹剔透的鱼肉似乎散发出淡淡的鲜香,再看地上被老牛鼻子削去的散发着令人作呕的皮肉,简直令人难以相信这是同一条鱼身上的。 老牛鼻子看了看手中的鱼,忽然由脊椎处斜刺一刀,这一刀子脊椎直至鱼尾,尔后又在鱼身、鱼尾处斜刺几刀,忽然伸手『摸』进鱼肚,在鱼肚中捏得一处,来回的抽动了几下,猛地使劲一扯,整个鱼骨竟然被分离了出来,借着火光老牛鼻子仔细观察鱼骨,隐隐的透出暗红『色』的光芒。老牛『逼』子不住的摇头暗道可惜可惜,随手丢去鱼骨,又在鱼腹内削了两层,确认手中的鱼肉全部是雪白无疑,才停下了手,丢了手中的木匕首,从腰后的的黄布袋中『摸』出一个油腻腻黄纸包,铺在地上打开来看,原来包着的是一撮粉末,打鼻儿一闻,好像是调料末。老牛『逼』伸手又拿起来那把木匕首,削下一片鱼肉,用匕首尖挑着就伸进了火里,可鱼肉刚刚送进火里一眨眼的功夫就拿了出来,就在稍微点了一点调料面之后,老牛鼻子手腕使劲一甩,雪白的鱼肉被高高的抛向了空中,仰头张口,这片雪白的鱼肉准确无误的落进了老牛鼻子的口中,只听得唧唧的一阵声响,但见老牛鼻子喉头一动,鱼肉就被咽了下去。 这一套手法看的小哥仨那是瞠目结舌,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道长了这么大,才知道鱼还可以这么吃。老牛鼻子如法炮制又吃了几片之后,忽然望向傻愣楞站着一旁的小哥仨:“来啊,还傻站着干啥,来来来,整整整。”说完老牛鼻子削下一片鱼肉,点了一点调料末,伸到三人面前,小哥仨面面相觑,嘴里不住的咽吐沫,谁也不伸手,老牛鼻子一看没了耐烦,骂道:“咋啦,熊了?上回明明想把人家烤了,结果让人家一尾巴抽倒一个,怎么?你们就这么认怂了?看看你们一个个的,熊『色』……”骂完老牛鼻子手一抖,鱼肉高高抛起,还是仰头张口,鱼肉落入口中,只听得唧唧声响传来,还是喉头一动,这片鱼肉也下了肚。眼看着老牛鼻子唧唧吃的那是有声有『色』,小胖子贺磊忍不住了,慢慢走过来蹲在老牛鼻子跟前,笑嘻嘻的看着老牛鼻子说道:“老神仙,我……”“哎,这才对,这么好吃的玩应,告你小胖子,这辈子保不齐,你也就能吃这么一回,来来,把嘴张开。”小胖子贺磊早已经饿的饥肠辘辘的,一听这话,赶紧也学着老牛鼻子,仰着脸把嘴张的大大的,老牛鼻子伸手削下一片鱼肉,伸进活力稍微一燎,点上调料末,手腕一抖,鱼肉被告高抛起,紧接着小胖子贺磊忽觉口中多了一物,顿觉满口鲜美,微微一嚼,看似薄薄一片鱼肉却颇有韧劲,也不知道老牛鼻子所蘸的调料是什么配方,竟能和这鱼肉搭配的如此完美,此时小胖子口中慢慢的都是鲜美的汁水,酸甜苦辣咸,五味搭配的无比和谐,慢慢的咽下去一片,再嗒嗒嘴,似有无穷的回味。老牛鼻子的笑呵呵的看着小胖子:“怎么样,还吃不吃?”话还没问完,贺磊直接仰着脖子嘴张开了,老牛鼻子一见,伸手又小削下一片,伸进火里一燎,蘸调料,手腕一抖抛肉,随后的就是小胖子贺磊一脸幸福的大吃特吃。看到此处方博和薛东也站不住了,二人直接也坐到了老牛鼻子边上,学着贺磊一样,仰起脑瓜张开小嘴,老牛鼻子这套动作相当的熟练,削肉,燎肉,蘸料,抛肉,三个小王八蛋就在老牛鼻子跟前叭叭吃的不亦乐乎,这一幕就好似老鸟回巢给孩儿们喂食似的。每到半个小时,这条几十斤的鱼,竟被吃的干干净净。 四人吃的酒足饭饱,老牛鼻子伸手从怀中掏出一盒龙泉香烟,就这柴火引燃,嗒嗒抽了起来,等老牛鼻子抽完,又拿起了那只木匕首,对着鱼眼稍微手腕稍微一抖,两颗鱼眼就被剜了下来。老牛鼻子伸手将两颗鱼眼握在手里,走到湖边洗净鱼眼上的眼膜,回来接着火光一看,手里握着的两个漆黑如墨且略泛红光的鱼眼球,如果不是小哥仨眼睁睁的看着,打死他么也猜不出来这是啥。 老牛鼻子指着手里的与眼球,看着三人笑呵呵的说道:“知道这是啥不?这就是鱼眼,也就是鱼珠。与跟其他动物不同,其他的动物比如狐狸啊、刺猬啊、蛇啥的,要是有了道行,体内就回结出内丹,可鱼呢,它的道行全在眼球子上呢。行了,说多了你们也不懂,走,跟我回去救小扬子。”说完将先前削好的八只小圆木棍和木匕首丢在火堆里,耳边立刻传来噼呖呖的烧火声,眼瞅着烧的差不多了,老牛鼻子站起身来,叫上三个小王八蛋一起,解下腰带,一泡『尿』将火堆浇灭,尔后飞身上车,脚下蹬劲,飞一样向技校宿舍赶去。 第九章 分 别 老牛鼻子带着三个小王八蛋赶回技校的时候,我跟薛瞳早就在宿舍等候了,因为担心葛陈扬,下午放学趁着老师不注意,我就偷偷的溜了出来,本来想自己去,谁知道刚出校门,薛瞳一脸坏笑的盯着我。当我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就知道这次又没法甩掉她了。就在老牛鼻子带着三个小王八蛋临走之前,他化了一道符纸,冲水撬开葛陈扬的嘴巴喂了下去,在我们重新反回宿舍的时候,葛陈扬还是中午那个样子没多大的变化。 老牛鼻子进得宿舍,忽然回头看了薛瞳一眼,说道:“诶诶诶,姑娘家家的,出去出去,老爷们办事你进来搀和个啥。你们几个,谁给领出去。”说着用眼神在我们四人身上挨个看了一遍。我给薛瞳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说让她先出去,先救完人再说,谁知道老牛鼻子眼尖,这个小动作也没逃过他的小眼,脸呱嗒一下就掉下来了,直接冲着我说道:“诶呦,你的,行啊,这点比你师傅我强,这刚出来没几天,对象都处上了?你个小兔崽子,手艺没提高多少,学会拍婆子了。告诉你,甭管是谁,只要老子不同意,省长家的闺女,你也得给我退回去。”说着伸腿照着我的屁股就给了一脚。宿舍有多大地方,而且还站着五个大活人,我跑都没地方跑,实实在在就挨了一脚。其实就是地方大我也不敢跑,这老牛鼻子,你要是敢跑,本来踢一脚,抓回来可就得翻倍了。我正想喊冤,只见薛瞳一下蹦出来冲着老牛鼻子叫道:“你个老不正经的,什么叫你的我的?什么叫拍婆子,薛东是我哥,秦卓是我同学,怎么啦,什么啊我们俩就处上了,难道我们之间就不能有纯洁的友谊吗?看你也这么大岁数了,脑子里除了这些花花肠子,还能不能有点别的,叫我走,凭什么叫我走,我来看看怎么了,许你来不许我来,这地方是你家的吗,卖给你了,你多钱一平买的,看你这德『性』全款肯定拿不出来,按揭,多少年啊,就冲你这一身行头,恐没个三十年还不清,你个老不死的还能活三十年吗……”薛瞳这一通雷烟火炮说的老牛鼻子那是哑口无言,指着薛瞳道:“你你你……”说了不知道多少个“你”字之后,又把手指指向了我,骂道:“看热闹那,好看吗?买票了吗?还不搭把手赶紧救扬子。”说完伸手给我了来了一个脖溜子。 实践证明,一物降一物。要说老牛鼻子对我,那是要多严有多严,可是被薛瞳一顿数落,竟然连完整的嘟噜屁都没放出来一个。在老牛鼻子的吩咐下,我把两颗鱼珠捣碎磨成粉末,一颗用符水调成糊糊状的『药』泥,均匀的涂在了葛陈扬的伤口上,另一半用符水冲化,给葛陈扬灌了下去。只过了十分钟的光景,葛陈扬有了反应,先是哇哇的大口呕吐出来一大滩黑『色』粘稠的『液』体,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恶臭,老牛鼻子搬了把椅子坐在宿舍门口倚着门,不知道从哪儿弄得棉花球塞在鼻孔里,边用手捂着鼻子边对我说:“去,多准备几碗阳火符水,再给他灌下去,知道他吐不出来为止。”过了将近一个小时,灌下去四碗阳火符水的时候之后,葛陈扬不再呕吐了,再看地上,黏糊糊的一大片,床前的地面仿佛都要高出来半米。这时候再看薛东他们四人,个个熏得大气不敢喘,尤其是薛瞳,本来女生就爱干净,从来没见过这种场景,开一开始就受不了了,就近趴到不知道谁的床上,伸手拽起被子就往身上盖,结果刚盖上立刻又给掀开,感情是这被子的味也强不了多少。现在趴在床上捂着鼻子,小脸憋得通红。老牛鼻子一晃三摇,嘴里乐开了花,碎碎叨叨的说:“这回舒服了,刚才的劲儿哪儿去了,熊了?你说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弄点胭脂擦擦粉,弄个针线刺刺秀,不比啥都强,不让你凑热闹非来,来啊,我看你还来不来,姑娘家的,穿穿花裙子系系红头绳多好,非学男孩子东跑西窜的,成何体统……”这时候薛瞳心里这个气啊,可偏偏还嘴的气力也没有,老牛鼻子说痛快了,不慌不忙的从怀里掏出个红『色』的『药』丸直接塞进了薛瞳的嘴里。看着脏兮兮的大手朝着自己嘴里伸了进来,薛瞳胃里又是反出一阵酸水,可这『药』丸刚一入口,一阵清凉顺着口腔直达肺腑,全身百骸说不出的舒服,刚才被熏的那头晕眼花四肢无力以及腹中翻江倒海的感觉一扫而空。 后来的是事情就是我跟薛东几个来个大扫除,大宿舍打扫干净之后,老牛鼻子又点了两道阳火符,符纸烧尽后纸灰溶水,洒在宿舍后,彻底才踏实了下来。这时候薛瞳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在吃完了老牛鼻子的那颗『药』丸之后,本来怒气冲冲的她现在竟然服服帖帖的,给老牛鼻子按在椅子上一个劲儿的捶肩膀,边捶边夸,口口声声的老神仙呐,刚才怎么怎么冒犯呐,小女子年幼无知呐,您勒肚大能撑船呐,一会回去小女子要摆酒谢罪呐……这一通马屁拍的老牛鼻子心里这一个舒坦,这一看分明就是亲的不能再亲的亲爷俩了,哪还有刚才剑拔弩张的样子?这一幕看得我们是面面相觑。等我们收拾停当,老牛鼻子又看看葛陈扬,说道:“这个小兔崽子没事了,过几天伤口上的『药』泥会自然脱落,到时候就好了。”回头又看了一眼薛瞳,立刻又拍了拍胸脯:“我说你们几个小王八羔子听好了,以后你们谁也不许欺负丫头,谁要是敢欺负丫头,看爷爷我怎么收拾你们,走了。” 葛陈扬过了大概一个星期才好,这件事过后,薛东几个又有了吹牛的资本了,每次聚会这件事都得添油加醋的跟人家吹上一番,薛瞳算是赖上我们了,时不时的就拽着我往技校跑,有我师傅这个牛鼻子老道护着,她更是肆无忌惮。有一次我们几个在技校门口的夜市上吃烤串,遇见一群留着黄『毛』的小混混,领头的非要跟薛瞳交朋友,边说边动手动脚的搂上去,薛东满脸赔笑正要上前说点啥,葛陈扬一把就把薛瞳拉近自己怀里,抄起酒瓶子就给混混头花了脑瓜子,葛陈扬一动手,我跟方博还有薛东也干上了,就连平时老老实实的小胖子贺磊也手拿酒瓶子摆出了架势,葛陈扬虽然没有正式的拜师,但是老牛鼻子没事也教他个一招半式,我就更别说了,那都是暗黑『色』的童年啊,因此没几个回合便给这一群小混混都被打得满地找牙。后来我们才知道,我们打的这个混混头子,是这片黑道的老大宋核桃的亲弟弟。结果可想而知,一大群的混混成天的堵我们,本来我们想自己解决,按葛陈扬的话说就是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来几个收拾几个。不料这事情不知道怎么就让老牛鼻子知道了,老牛鼻子一出手就是立竿见影,我们还琢磨着怎么收拾这帮孙子的时候,街上的小混混都消失不见了。又过了几天,被我们花了脑瓜子的那个小混混提着礼品上门来道歉,拍着胸脯说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等人家走后薛东狠狠的往地啐了一口:“谁他妈跟你是一家人。”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是俺师傅这个老牛鼻子在宋核桃家周围玩了点花活,一到晚上大半夜,宋核桃他家满屋子都是血肉模糊的鬼影,宋核桃也不知道从哪儿请来的高人一看,才知道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原本以为小混混还真有两下子,居然能打听到俺师傅这个老牛鼻子,后来才知道,宋核桃请的所谓的高人竟然是俺二师傅那个光头大和尚,能打听到俺师傅,自然也是二师傅故意漏出来的。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我跟薛瞳即将高考,而葛陈扬他们都还不错,技校毕业实习后分到了一个机床厂工作。高二的时候我们进行了文理分科,薛瞳学理科,我选择了文科,没法子,物理化学加一起我也考不到五十分,但是我自幼跟着师傅修习阴阳术法,中文历史啥的还是不错的。再后来,我考上北方大学历史系,而薛瞳去了哈尔滨一所工业大学学机械。就这样,我们几个人就此分道扬镳各奔前程。 葛陈扬分配到机床厂后,由于『性』格原因与厂领导不合,直接被劝退,老葛叔得知后,托了关系让葛陈扬入伍参军,本以为参军也好,人民军队那是相当神圣的,任何歪门邪道见了都得绕着走,不料俺二师傅这张乌鸦嘴还是很靠谱的,我从北方大学毕业后,正在考虑今后前途的时候,接到了葛陈蕾的电话,葛陈扬又出事了。 第十章 三 劫 从葛陈蕾的电话里得知,葛陈扬是在执行一次任务中出的事,负责警戒的一个小队,只有葛陈扬一个人回来了,而且,就在被送到武警总医院的时候,人早已经昏『迷』不醒。在得知这个消息后,葛叔葛婶第一时间就赶到了病房,看着昏『迷』不醒的葛陈扬,葛婶眼泪一下子流了下来。葛陈扬在医院里昏『迷』了三天,葛叔葛婶就在医院里陪了三天,期间来了不少的白大褂和白头发老头,也上了各种各样的医疗仪器,可结果依旧没有好转。三天过后葛叔忍不住了,在武警医院里就发了飙,把医院里所有医生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个遍,并且口口声声的说道:“俺家扬子咋的也当过兵,当初上战场流血流汗的,为了啥,还不是为我们祖国的繁荣稳定,就算是犯了点驴,从部队回到地方,那也是响当当的汉子,我们扬子嘎哈在你们这噶躺着,玩呐,那是执行任务受伤了知道不?俺们执行的也是国家任务,也是为国为民,就算死而后已,俺葛家爷们也绝不会撒出来泡软『尿』。就算死,咋的也得让俺们明白明白,是咋死的行不?”老葛叔在医院里这一通嚷嚷,好赖话都让他说了,虽然行为举止不雅,但也是人之常情,医生护士纷纷来劝,不过这句话确实说的让几个老医生脸『色』微红。后来葛叔葛婶一商量,反正在医院里屁用也不顶,干脆接回家自己照顾,还更方便。这一下无疑更是打了医院的脸了,院方说啥不同意将葛陈扬送回家去,后来葛叔干脆找到了武警大队的大队长进行协调,这才把葛陈扬接回家去。 老葛叔每天都在四处托人,一心想把葛陈扬送到京城去治病,不过后来听说京城的大医院都要排队,没个权势的想要看上病,排队也得一年半载的,这才作罢。就在这不知所措之际,葛陈蕾想起了我。葛陈扬和葛陈蕾是亲兄妹,我们都是光屁股玩到大的,当年骑着二八带着我姥爷飞奔到雷云观的正是他俩的爷爷。与葛陈扬不同,葛陈蕾自小就学习好,现在是西夏日报社的小记者,当年跟在我们俩屁股后头抹着大鼻涕的小妮子,现在已是大美女一枚。 我接到电话立刻动身,到了葛陈扬家的时候,已经是他出事后的第七天。简单的跟葛叔葛婶打个招呼,急忙进屋查看葛陈扬的状态。 此时的葛陈扬双目紧闭,额头一股浓浓的死气冒了出来,两个眼窝已经深陷下去,颧骨凸出,本来不胖的他现在就好似皮包骨头一样,乍一看就好似一具干尸躺在床上。我探了探鼻息,一股微弱的鼻息似有似无,我手掐宗师指祭起清心咒向葛陈扬额头点去,只见得七道红线若隐若现,七魄俱在,三魂已无。我把葛陈扬的上衣脱去,看见黝黑的皮肤上,密密麻麻的布满了红『色』的痘痘,每个痘痘几乎都是透明的,慢慢地渗出血水。这是这浑身布满的痘痘散发着一股腥臭腐败的气息。紧接着我一把拽掉葛陈扬的裤子,把他脱了个精光,再一看令我大吃一惊。只见葛陈扬全身上下密密麻麻的都是这种透明状的红『色』的痘痘,而且,最要命的,腰腹部位,竟长了一个拳头大小黑『色』肉瘤。我轻轻的戳了一下肉瘤,硬邦邦的好似肿块一样。我掏出三张符纸,默诵阳火诀运行先天罡气冲燃符纸,一刷甩手准确的打在了葛陈扬的身上。就在符纸燃烧地方微微的起了变化,被阳火烧过的红『色』疙瘩“噼噼剖剖”炸了开来,尔后喷出了少许的墨红『色』的血水,一股难以名状的腥臭随之而来。我急忙叫葛叔进屋,问道:“葛叔,扬子这状况什么时候出现的?”当老葛叔看见床上满疙疙瘩瘩的扬子时,双腿一软一屁股就坐地上了,颤微微的道:“这事咋回事啊,接回来还好好的,这一转眼,在就这样了……”我一看估计也问不出个啥出来,便说道:“老葛叔,目前扬子这情况不妙,但不是没法治,我必须知道扬子出事前到底遇到了什么,才能才能找到救扬子的办法。这样,您让葛婶回避一下,这几天我带陈蕾去打听一下情况,您就守着扬子,我再看看,您可别着急,千万别慌。”随后我叫葛陈蕾找出来一个大盆涮洗干净,将身上所有符纸掏出来,屏气凝神口诵离火咒,一股先天罡气猛地从身体里激出,爆燃了所有的离火符。待离火符烧尽后,用盛满水的大盆溶了纸灰,然后交给老葛叔并交代了用法。老葛叔收起符水,又拿出了一捆的卷纸备用。 安排完这些事情,我叫上葛陈蕾直奔武警大队。武警大队的大队长姓孙,孙大队跟葛陈蕾那也可以说是老熟人了,一听葛陈蕾要来高兴地屁颠颠的。武警大队执行任务,可没有看天时的说法,三伏天里顶着艳阳高照、瓢泼大雨中在丛林里穿梭这可是家常便饭,无论是灯红酒绿的繁华还是杳无人烟的荒凉,其实都有我们武警同志的身影,虽然他们不显山不『露』水的,其实就在默默的保护着我们的安全,否则哪有这么安宁的秩序?可话又说回来了,武警同志那都是打铁自身硬的货『色』,报社里的记者们可就没那么硬实了,所以涉及到武警的采访报道,属于苦差事,没人爱去。就算上面下了死命令,必须做现场报道,那也是大懒支小懒,小懒干瞪眼的局面,因此每一次去的都是实习生,而且现在信息传播的方式和速度都发生了质的飞跃,传统纸媒收到了很大的冲击,在这种形势下,报社出来的东西质量越来越次,有一次宁夏某国道遇大雨滑坡,武警总队官兵派去抢险,报社下达了现场报道的命令,不想等抢险工作基本结束之后,才看见报社的几个小年轻,随便拍了几张现场照片,连基本的现场采访都没有,原本已经约好时间孙大队眼瞅着实习记者就这么扬长而去,要不是估顾忌着身份,早就破口大骂了。可是葛陈蕾的出现,让孙大队改变了队记者的看法,凭着对新闻事业的无比热爱和敬业,葛陈蕾主动要求出去跑新闻,尤其是现场新闻更是当仁不让,而且葛陈蕾本身相貌出众,声音甜美高亢,完美的继承了老葛头和老葛叔的老驴嗓子,几次报道下来,葛陈蕾赢得了社领导肯定,也就是几次跟随武警进行现场报道,葛陈蕾认识了孙大队,葛陈蕾身上体现出来的吃苦耐劳的精神给孙大队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后来得知葛陈蕾是武警大队第一把刷子的葛陈扬的亲妹妹,这一下孙大队更是将葛陈蕾当成了自己亲妹妹一样了。 到达武警大队后,孙大队带我们进了会议室,简单的打过招呼,便详细的给我们介绍了葛陈扬出事的经过。 说到这里,孙大队掏出一支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继续说道:“按理说此次科考队伍,区里准备的很充分,我们也觉得这是一次万无一失的任务,可后来的事,却让我们始料未及而且无从下手。” 不久前,宁夏贺兰山区原始森林发生一起罕见的动物群体死亡事件。其中不乏大量的珍稀野生动物。据目击者称,此次贺兰山群体死亡的珍稀动物,多达数百种。天上飞的,地上跑的,甚至还有水里游的。死亡的动物尸体分布呈圆形的放『射』状,方圆几公里内,各类动物尸体星罗棋布,惨不忍睹。此次事件基本排除了人为的可能『性』,为了保护野生动植物资源,保护生态环境,经上级批准,由宁夏地方组织科考队对此次事件进行调查。 负责此次科考任务安全的是宁夏武警大队的三中队队副葛陈扬,他们的任务就是最大力度的确保科考专家的周全。葛陈扬一米七八的个头不算高大,浑身黝黑的皮肤可以看出来此人军事素养过硬,曾经在全军的军事演习和个人散打『射』击比赛中屡屡获奖,并且破格被招收成特种兵后,因触犯了纪律而被打回原籍。由于在部队的优异表现早已声名在外,回到地方当时就成了香饽饽,按照他自己的话说,给我个武警总队的大队长,我也能干的有声有『色』,就武警队伍里的这几块料,我随便一划拉,倒下一大片。这话虽说猖狂一点但是也确实不夸张。此次任务便是武警总队钦点的葛陈扬带队。参加此次考察队的三位科学家,那是隶属于宁夏自治区仅有的三位学术界全国权威并且享誉海外的科学家,动植物学家李子鸣、古生物专家罗玉清及此次科考队的首席科学家,历史地理学家唐怀仁。这三位科学家号称是宁夏三宝,一般区里的学术活动,压根见不到这老三位,要说那个研讨会、学术报告会请到这老三位的其中一位,哪怕只是坐十分钟,喝口水,那都是给主办单位大脸了。此次行动老三位一起出马,可见非同一般。 说到这里,孙大队掏出一支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继续说道:“按理说此次科考队伍,区里准备的很充分,我们也觉得这是一次万无一失的任务,可后来的事,却让我们始料未及而且无从下手。” 说到这里,孙大队掏出一支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继续说道:“按理说此次科考队伍,区里准备的很充分,我们也觉得这是一次万无一失的任务,可后来的事,却让我们始料未及而且无从下手。” 第十一章 药 引 孙队神情凝重的掐灭手中的香烟,继续说了起来。 异常情况发生在科考队出发的第四天,第四天后,整个科考队伍就失去了联系。按照要求,武警通讯员要每两小时往“家里”报告一次队伍行进的情况,“家里”最后一次收到信息的时候是在出发后第四天的午夜两点,内容是一切正常。就在此条信息收到后一直到中午,也不见再有信息发出来。“家里”认为队伍应该行进到林区深处,信息传达不畅,而且此次武警部队由葛中队带队,配备了重型杀伤『性』的武器,医疗小组也配备齐全了各类应急『药』品和氧气罐,应该不会出现什么危险。可一直到晚上了,考察队仍然没有任何信息传来。眼看着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十一点,“家里”坐不住了,正准备启动应急小组去支援,巡逻人员却发现葛中队晕倒在了进山的山口处。等人们将葛中队抬回营地一看,顿时都傻了眼,葛中队浑身嘴皮干裂,双眼深陷,黝黑的皮肤上布满了伤口,鲜血淋淋。经常『摸』爬滚打的见惯了,孙大队一眼就看出来葛陈扬身上的伤口是擦伤和划伤,想想三天的路葛陈扬一路『摸』爬滚打的跑回来报警,肯定是将近一整天没有停歇。而且身上的重型杀伤『性』武器也没在身上,再加上毕竟是老教授们的行进速度要慢得多,因此葛陈扬才能在第四天晚上赶回指挥部,眼看指挥部就在眼前,身体这才实在支持不下去了。 说到这里,孙大队猛地灌了一大口茶水,抹了抹嘴,又掏出支烟来点上,忽然发觉我跟跟葛陈蕾二人就这么干坐着,立时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唤来值班的小警察拿来两瓶矿泉水来。看见我们没有客气,直接打开瓶盖大口的喝了几口,才又继续的说了起来。 孙大队见到葛陈扬被抬进屋里,急忙叫医护人员进行全面的检查,结果是劳累过度,体内脏器没有明显的损伤。本以为休养一下葛陈扬就回慢慢苏醒,可眼前的事实却是气息越来越弱,孙大队一见不好,立即将葛陈扬送到武警医院。人是送到了医院,可是换了一拨白大褂,还是没能将葛陈扬唤醒。医院方面也进行了化验,葛陈扬没有中毒,也没有受到过强烈的撞击,可是昏『迷』原因仍然找不到。与此同时搜救小队分两个方向向目的地行进进行搜救,目标只有一个,就是将三名科学家救出来,其他的视具体情况再定。两支搜救小队快速行进,当快到目的区域后,同样也莫名的失去了联系。指挥部收到最后一条搜救小队传来的消息是:“发现大片动物的死尸……” 我将三样东西收好,当即准备离开,不过为了节省时间,孙大队还是安排了一辆警车将我送到贺兰山南麓的指挥部。 由于此次科考安全防卫出现了事故,孙大队被调离指挥部,现在只是名义上的大队长,失去了行动了指挥权,这几天降职处分的文件就会下来。如果这三位科学家在此次行动中有个三长两短,别说孙大队,就是武警总队的一把也得吃不了兜着走。说道这里葛陈蕾对着孙大队说道:“孙队别太难过了,出了这样的事故,谁都不愿意,我哥,也算他命不好,要我说就是上面处事不公,这事又不能怪你,凭什么给你降职处分?换个人试试,说不定还不如你呢。”孙大队这时说道:“妹子,说实话我不怎么稀罕这顶帽子,可是我就是干这个的,风里雨里的吃苦受累咱是没二话,可是看着弟兄们变成了这样,我有劲儿还是不上,你说……唉……”说完孙大队一拳重重的砸在了桌子上,砰地一声两瓶矿泉水被震得东倒西歪。 我轻轻的扶起来被震倒得的矿泉水,笑眯眯的看着孙大队道:“孙队可真是重情义之人,我去看过葛陈扬,他现在的状况不是很好,不过还不是没法子救,只不过我自己一个人忙不过来,需要人手,不知道孙大队能否鼎力相助?”“你?”孙大队睁大了眼睛吃惊的望着我。“不错,就是我,实话跟你说了,扬子现在浑身起了密密麻麻的毒疙瘩,这种毒疙瘩应该是一种阴『性』的寄生虫,浑身阴毒无比,是因为扬子在回来的过程中,身体被荆棘划伤或者擦伤,身上的血腥味引来了阴虫,阴虫顺着伤口进入扬子体内后疯狂寄生产卵,这种单细胞生活分裂繁殖的相当快,一分为二,二分为四,所以刚开始你们并未看出来,结果这几天,密密麻麻的毒疙瘩就布满了全身。另外,扬子三魂俱无,如果是因为恐惧,最多丢了一魂而已,现在三魂都没有,肯定是被收了去,所以你指望医院里的白大褂们,那是根本没戏。怎么样孙大队,我说的你信不信?”孙大队听完愣了愣,接着笑道:“我知道你们都关心扬子,可是要救他我们还得冷静,多想想办法,我听说省里已经开始动作了,从京城请的专家,就快到了……”“拉倒,孙大队,现在专家有用吗?医院里的也都是专家,设备也都是进口的,医学理论都是一样的理论,怎么京城来的专家就能开车开到天上当飞机使?他们来了能怎么样?就算他们现在就在这,无非是迎来送往,无非是宴席红包,最多搜集个病例,照个照片存个档,写篇文章长篇大论,末了来一句:此病在国际上尚属首次出现,以现在的医学手段尚无治愈可能……这个有用吗?我今天来就是想跟你说明白,扬子这个事不是医院里能搞定的事,你算算出事到现在几天了,就这么躺着不吃喝的,等专家来了,就是没病饿也饿死了,难听得话叫死马当活马医一把,也比等死强?”“孙队我觉得卓子哥说的对,我哥现在瘦的干尸一样,要不是有口气,那就是干尸了。我觉得还是试试。”葛陈蕾随声附和。孙大队本我们俩这一顿说的没词儿,沉默了一会说道:“你们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其实要说京城的专家来了就一定能怎么样的,我心里也没底,不过你说的啥魂魄的,我觉得挺玄的,也许是孙哥我见识少。这样,小秦你说,需要我怎么做?”这孙队倒不是那种咬死理二的人。 “孙队,我现在说的,你要牢牢记住:一,我要一大盆的蛋清,只要蛋清不要蛋黄;二,给我熬出来两大块牛『奶』膏;三,给我弄来500毫升的天葵;四、一大袋子香灰,就去寺庙的香炉里弄一大袋子就行。另外,你尽快给我安排一下,给一张科考的路线图,我要进山。”“这一大盆蛋清没问题,不过牛『奶』膏和天葵是个啥?”孙大队虽人被撸了官,可是还保持着良好的工作习惯,我说的时候,孙队从上衣兜里要出个小本本记了下来。“牛『奶』膏就是用一大锅牛『奶』,市场上买的散装的就行,不断地熬,牛『奶』就渐渐的变得粘稠,直到熬成像膏状那样就行。天葵么,就是,额……”孙大队边听边记,低着头边写便问道:“诶,天葵是啥啊?”“天葵就是女人的经血,必须是黄花大姑娘的,结婚嫁了人的老娘们的可不行。”我刚说完边上的葛陈蕾一口水喷了出来,道:“卓子哥你怎么学坏了呢?这么流氓,我告你这可是武警大队,当心孙队把你铐起来吃牢饭。”我还没解释的功夫,孙队笑道:“这个我懂我懂,别看我们扛枪的,也不是一点文化没有,这个天葵,也是种『药』材……不过你要进山……”“我需要找到一味『药』引。顺便看看到底什么是怎么回事,另外,如果能发现点什么,还可以给大规模救援提供线索不是?” 孙队沉思了一会,说道:“好,虽然我现在没有了行动指挥权,不过通行证我还是能搞到手的,此外,你会不会用枪?”我摇摇头说道:“用不到枪,再说我也不会用,我只是找找『药』引,顺便调查一下,有些事情,枪杆子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好,你稍等一下。”孙大队说完就走了出去,半个小时候,算大队提着一个大包就走了进来,往会议桌上一放,说道:“小秦,通行证、路线图全部在这里,另外,这有一部夜视联络仪,你带上试试,频率已经调好了。”我看了看孙队递给我的这个像是耳麦一样的玩应,正待推辞,葛陈蕾说道:“卓子哥,带上,也好有个安全保证不是,孙队也是为了你好。”“好,那我就不推辞了。”说完将夜视联络仪戴在脑袋上,孙队详细的交代了使用方法后我才大开眼界,没想这么个玩应,竟能够根据热量追踪位置,并且自带卫星定位和录像通话功能。看来现代科技也不可小觑。 我将三样东西收好,当即准备离开,不过为了节省时间,孙大队还是安排了一辆警车将我送到贺兰山南麓的指挥部。 第十二章 进 山 武警大队的车还是具有无比的优越『性』的,无论市区里如何堵车,还是一路畅通的把我送到了位于贺兰山南麓的科考行动指挥部,抵达指挥部的时候,已经将近晚上八点钟。开车送我的小刘警官下车后直接给我送到了指挥部里,安排我稍等片刻之后,便径直进了指挥部里的会议室,大约十来分钟的功夫,小刘警官把我也叫了进去。进去之后,小刘警官便退了出去。 会议室里面当中摆的一张会议桌,正面的白板墙上挂着的正是此次任务的行进图,上面已经密密麻麻的做了标注,行进图下一张椅子上坐着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人,我进来时他仍在仔细的观看这行进图。 听到我进来之后,这个中年人回过头了冲我呵呵一笑,说道:“来啦,听说你叫秦卓,我就叫你小秦,听说你有把握进山?”我看了一眼这个中年人,方块脸剑字眉,目若朗星,英气『逼』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我急忙答道:“报告首长,我叫秦卓,跟葛陈扬是发小,他的情况我看了,我想应该有办法能救。”“哈哈哈,小秦你不要紧张么,我又不是老虎还能吃了你,来来来,坐下慢慢说。”说这这位中年人走到会议桌旁坐到了我的对面,继续问道:“刚才小刘跟我说,你找过孙队了?还说需要什么『药』引,能给我说说嘛?”看着笑容可掬的中年人,我渐渐放松下来,将葛陈扬的状况和我的看法说了一遍。这位中年人就这么静静的听着,不时的点点头,在我说完之后,他又开口道:“你所说的什么阴虫,丢魂,听上去是玄之又玄,可是啊,又不由得我不信,为什么呢?因为目前我们所能做到的,确实没有效果。葛陈扬这个孩子我是知道的,他刚从部队上下来,我就要了,刚来一个月我就给他提了中队副,要不是怕有闲话,大队副我也给得。说实话这孩子现在成了这样,我也很难过啊,可是话又说回来了,这小子能自己突围跑了回来,其实应该记功的,可是啊,毕竟这个科考任务出了事故,唉,只能怪这小子命不好。可是再想想,他跑回来已经变成这个样子,其他没跑回来的人,该会是什么样子呢?我希望他们都能平平安安的回来。所以我特例批准你进山,不过有个要求,『药』引找到后,必须立刻返回,如果发现异常情况,立即返回,不可自行采取行动。” 所谓『药』引呢,其实就是能促使『药』物发挥作用的东西,其本身并不具有实实在在的治病效果,但是使用『药』引能够使『药』物发挥出来正常甚至超常的医疗作用。常见的『药』引基本都是啥人参、灵芝等等珍贵的补『药』,这些补『药』再和其他对症的『药』物相配合,能够激发『药』物的疗效,并且能强身健体,降低『药』物对身体的伤害,是『药』三分毒,所以以往的中医『药』方经常能见到附带的几钱的人参或者灵芝啥的,这就是『药』引。而我此次寻找的『药』引,和常见要因不同,但凡阴虫都有喜好的植物,这类植物不仅『性』阴,而且耐寒,常年成长在阴暗『潮』湿的地方,这种植物就是我需要的『药』引了,用它将阴虫吸引出来,才能彻底拔除阴毒。 因此我必须连夜进山,一是赶时间,二是在夜间更容易采到『药』引。 在中年人的安排下,我换上了一套崭新的武警『迷』彩装,携带着水、干粮等物品,在一小队武警战士的陪同下,从贺兰山南麓的一个山口处进入山区。在漆黑的夜幕下,座座山峰就好似张牙舞爪的怪兽一样矗立在远方,山里的凉风呼呼的吹着,更显得异常的阴森恐怖,要是没有这一小队武警战士的护送,普通人估计没走出二里地,就得吓出『尿』来。这一小队武警战士一直护送我翻过两个山头,领头的一个战士用手向前方的一排简易的石头房子一指,对说道:“秦同志,你看,前方不远就是我们的落脚点了,我们几个会一直在这里接应你,后面的路就只能你自己走了。”“放心,我自有分寸。我会尽快的赶回来的。”说话间我们已经来到了这一排石屋前,说是石屋,其实就是用石头垒起来的墙壁,再用泥胚子糊上,这是护林人员的休息之所,往常每天都会有值班人员在此住宿,因为这次的事件,才紧急撤离了护林人员。我们进了石屋,稍事休息之后,领头的小战士对我说道:“秦同志,沿着石屋后面的小山路,不出几里地就进入了山区,由于山区里情况不明,我们不能贸然进山,你自己进山要小心,另外这个你带在身上,在林区里会用的着。”说完递给我一个小便携带,我打开一看,原来是各种刀具,从大到小,排列的很整齐,我随便抽出来一把看看刀口,相当的锋利。便携带后面带有粘扣,直接粘在小腿肚子上,便于使用。我检查了一下所需之物,又对了一遍行进图,确认无误之后,向武警战士们挥手告别,连夜进入山区。 沿着漆黑的山路一路行进,红外夜视联络仪确实起了大作用,否则这么『摸』着黑走,别说速度了,就是方向能找对了就不错。大约过了三四里地,一片黑压压的森林出现在了眼前。稍事休息后,打开手电查看了一下行进图后,迈步向森林走去。借着红外夜视联络仪,能清楚地分辨出四周的树木和『乱』石杂草,森林里除了偶尔山风吹过,四下里静寂无声。我在林中分辨着崎岖蜿蜒的山路,走走停停,时不时的对照行进图,好在方向没有错。这一走不知不觉的就走了三四个小时。我看看时间,现在是凌晨四点来钟,根据行进图来看,科考队失联的地方应该就不远了。于是就近找块山石,选择背阴处,搜罗一些树枝杂草,生起火堆。火光一起,一股暖意顿时传来,别看现在是盛夏之际,可是深山老林的夜晚那也是绝对的阴冷的,而且林中『潮』气很重,这种湿冷更加难受。原始深林里是绝对不允许见火的,一个小小的火星子都能让整片的森林着起来。不过不用担心,这块突兀的山石周围并无可燃物。我拿出打开一罐午餐肉,在火上烤了烤,一股肉香扑鼻而来,就着压缩饼干喝了大半壶水,靠着山石这一闭眼,就睡了过去。 再睁开眼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早上十点多了,眼前的火堆早就没了火,我抹了两把脸,又在已经熄灭的火堆上盖满了泥土这才继续行进。又走了两个小时左右,眼前渐渐地出现一片片动物的尸体,随着形成的深入,动物尸体越密集,空气中散发出一股难闻的恶臭。这场面看的我是触目惊心。不过这些尸体应该是有人清理过,一条七拐八弯的路还是能走的。我不敢停留,沿着这条清理出来的小路快速前进。又走了大概一公里左右,就在我正犯愁什么时候是个头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一丝丝哗哗的流水声。我精神大振,加速向前赶去。也就十来分钟的功夫,我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没想到密林深处竟然藏着一个水潭,水潭上面竟是一整块凸出来的山石,一丝丝水线从山石顶端落入潭中,突兀的山石,已经被常年的流水打磨的异常的圆滑,而就在这水潭的周围,横七竖八的散布着武警部队的帐篷。看来这就是已经失联的科考人员的营地。我心里一阵紧缩,快步走进营地查看,发现营地里的人与葛陈扬一样,全部都丢了三魂。不过奇怪的是十几个人竟然整整齐齐的躺在大帐里,这个大帐看来是会议室,十来个人比较拥挤但是躺的却也是整整齐齐。看营地的现场,并没有战斗过的痕迹,武警战士倒在地上的时候,手中还紧紧的抱着冲锋枪。什么样的家伙能不知不觉的一下将这里所有人的三魂全部拘走,就是地府里的黑白无常也得挨个来。我走出营地来到潭边,调动先天罡气打开阴阳眼,只见水潭上方透出一股股的阴气,这股阴气与营地里的死气相呼应。看来水潭肯定有问题。我蹲在潭边仔细的观察着平静水面,忽然一股阴冷的香味直窜鼻孔,我打了一个机灵,回头一看,就在潭边的一个石头缝里,竟然长出来一株兰花草。兰花草我们都见过,金黄『色』的小花散发着一股『迷』人的甜香,可这眼前这棵兰花草,散发出来的竟然是一股阴冷的气息,我忽然觉得手脚有点发麻,浑身发冷。没想到此处竟然阴气这么强烈。我后退几步,调整了一下呼吸,伸手夹出一道符纸,聚气凝神祭出离火符,甩手向兰花草打去,可谁知离火符还没挨到兰花草,在空中轰的一声爆裂开去,没想到极阳的离火符,竟然奈何不了这区区的兰花草。 第十三章 采 药 这棵具有强烈的阴寒之气的兰花草,应该就可以作为『药』引了,可怎么采摘,并且带回去,这是个大问题。我又仔细的看了看这汪潭水,一整块墨绿『色』的水,就好像一整块墨玉一样,深不见底。如果不是山石上面有一缕瀑布不断地冲刷下来,这汪潭水就是死一般的沉静。我环顾四周,这才想起来,原来这片地势本就偏低,凌晨进入山区的时候一路上坡,可看见动物尸体的时候,似乎是一路下坡。山为阳,水属阴,此地阴暗『潮』湿,地势又低,难怪阴气如此之重。此地所生长的植物,肯定是极阴无比。要采到这棵兰花草,看来要散散阴气才行。散阴气其实很简单,说是简单其实也不简单。说简单,是因为驱散阴气最好的办法就是用火,火为极阳,既能照明又能驱散阴气。这就是为什么中国古人但凡在阴气重的地方,都用火把的原因。虽然那时候没有电灯,火是照明最普遍的工具,但却并不是唯一的工具。说不简单是因为驱散阴气不单单是点几个火把就能完全解决的。要真正的驱除阴气,必须要配合阵法的使用。 做完这些事情,我早已经累的汗流浃背,进的帐篷翻出了几个肉罐头,打开就造,直吃的满嘴流油方才过瘾。吃完进的帐篷,靠在行军床想『迷』瞪一会,可这一『迷』瞪就到了晚上,还是一阵阴寒之气透骨,我才醒来。出去一看顿时大惊失『色』,只见营地里弥漫着浓浓的大雾,空气中传来阵阵阴冷的花香,花香顺着鼻子进入气管的时候,就好像冰碴子钻进来一样。我暗道不好,急忙检查九个柴火队,好在柴火堆没有什么变化,只不过九道离火符似乎感染了湿气微微泛『潮』。闻道这股花香的时候,我脑子就有点微微发蒙,暗道不好,赶紧驱除阴气才行。于是我立即盘腿坐下屏气凝神调动先天罡气,罡气运行一周脑子渐渐清醒,伸手将事先准备好的九张符纸抄在手里,默祭阳火符咒丛冲燃符纸,然后将九道阳火符一一向九个柴火堆打去。九道符纸箭一般的钉在了火堆上,呼呼呼……九个火堆依次着了起来。就在最后的一个火堆烧着之后,一阵暖意传来,我心才渐渐放下。过了几分钟,阳火阵的威力开始显现出来,营地中的大雾慢慢的变薄变淡,火光中前方的一汪潭水在眼前越来越清晰。我抬头看去,头顶上依稀的已经能看到星星。我看了看时间,此时已经将近午夜了。我看了一下火堆,霹雳啪啦的正着的欢实,阳火阵中阵阵暖意,于是我坐下屏气凝神开始习气。 阵法,是阴阳术法中最难理解和修习的。阵法的运用原理就是在一定的条件下,运用五行相生相克原理,在一定的区域内,发挥出最大的效果。阵法可以说是包罗万象,无其不能,广泛的适用于各行各业。比如军事中有用兵、屯兵、攻城和防守的阵法,其目的就是使多兵种合理配置利用现有地利和天时条件,实现以一当百的军事目的。说啥项羽破釜沉舟是鼓舞军心以少胜多,其实真正起作用的还是兵阵。看似很高深阵法,其实入门很简单,就是平面坐标,和立体坐标。这个和现代科学中的平面几何、立体几何其实是一个道理。比如我们现在要驱除阴气,那就需要使用阳火阵。摆阵十分简单,按照阳火阵诀中的坐标对应的位置摆上阳火,就成了。但是阵胆怎么确定,这是个问题。阵胆就是你要针对的参照物,就像眼下我们要驱散阴气,那么阴气的来源就是阵胆,也就是坐标轴的中心。 要说这株阴寒无比的兰花草是阵胆的话,也可以,但是毕竟治标不治本,很显然,这株兰花草是这汪潭水滋养而成,这汪潭水才应该是阵胆。可是这汪潭水作为阵胆,阵法并不好摆,因为水潭背后是一块平滑的山石,无法加上柴火。我大致测量了一下位置,最后选定营地中的一个帐篷作为阳火阵的阵胆。这样兰花草的位置和大部分的潭水都能覆盖在阳火阵的范围内,应该是效果最好的。好在山里虽然阴暗『潮』湿,但是枯树干柴也不少,我钻进帐篷找到几根绳子,离开营地不远的林子边缘,正好一根枯死的歪脖子树躺在地上,半截身子还埋在土里。正在为难怎么弄的时候,忽然想到武警战士的佩刀,从里面挑出一把大的,还别说,钢口真是不赖,刀锋过处,歪脖树应声而断。就这样我把歪脖树分成几段拖回营地,分成九个柴火堆,按方位摆好,每个柴火堆上挂上一张阳火符。随后又返回去,把剩下的老歪脖子树一股脑的全部拖进营地,再次分成九个分柴火,放在每个柴火堆旁备用。因为阵法的威力,是根据阵法的规模而定。如果能摆成九九之数的阳火阵,自然是阵法威力之最强,可眼下凭我自己之力,单九之数的阳火阵已经很吃力了,因此只能尽量的延长阳火阵的时间,就好比大人一次扛三个麻袋,小孩一次扛一个跑三趟同样的道理。 做完这些事情,我早已经累的汗流浃背,进的帐篷翻出了几个肉罐头,打开就造,直吃的满嘴流油方才过瘾。吃完进的帐篷,靠在行军床想『迷』瞪一会,可这一『迷』瞪就到了晚上,还是一阵阴寒之气透骨,我才醒来。出去一看顿时大惊失『色』,只见营地里弥漫着浓浓的大雾,空气中传来阵阵阴冷的花香,花香顺着鼻子进入气管的时候,就好像冰碴子钻进来一样。我暗道不好,急忙检查九个柴火队,好在柴火堆没有什么变化,只不过九道离火符似乎感染了湿气微微泛『潮』。闻道这股花香的时候,我脑子就有点微微发蒙,暗道不好,赶紧驱除阴气才行。于是我立即盘腿坐下屏气凝神调动先天罡气,罡气运行一周脑子渐渐清醒,伸手将事先准备好的九张符纸抄在手里,默祭阳火符咒丛冲燃符纸,然后将九道阳火符一一向九个柴火堆打去。九道符纸箭一般的钉在了火堆上,呼呼呼……九个火堆依次着了起来。就在最后的一个火堆烧着之后,一阵暖意传来,我心才渐渐放下。过了几分钟,阳火阵的威力开始显现出来,营地中的大雾慢慢的变薄变淡,火光中前方的一汪潭水在眼前越来越清晰。我抬头看去,头顶上依稀的已经能看到星星。我看了看时间,此时已经将近午夜了。我看了一下火堆,霹雳啪啦的正着的欢实,阳火阵中阵阵暖意,于是我坐下屏气凝神开始习气。 调动罡气运行两个周天后,我伸了伸胳膊,顿感气力十足。眼看火堆将燃尽,急忙起身将备用的柴火加了进去,不多时,九个火堆噼里啪啦的又烧了起来。我默默的看着燃烧的火堆,心里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想来想去,忽然猛醒到是尸体,动物的尸体,少了动物尸体。 就在我刚想到怎么会没有动物的尸体的时候,身后猛地一阵恶风传来,我立即向前一滚,随后向后看去,借着火光一看,一个身材妖娆的漂亮姑娘站在我的面前,这姑娘从上到下一身白,只不过脸上带着一层白纱遮住了脸庞。我正想上前问个清楚,不料这姑娘二话不说,身影一晃,我在没有看清楚身形之际,两个火堆已经被她熄灭。我大惊,要是没了阳火阵,恐怕我今晚上也得跟大伙一起作伴了。我立即冲过去直接亮出了擒拿手。我出手时是一时情急,也没顾忌轻重,这要是让我抓住一下,这姑娘可有得罪受了。谁知道这姑娘不知用的什么步法,明明就在眼前,我连用了七八招都没有碰到姑娘一根汗『毛』。要知道,当年我高三出师时,就连俺师傅那个牛鼻子老道,五招之内也绝对跑不出我的擒拿手。不过这姑娘也不跟我接招,直接朝着柴火堆下家伙,几个回合下来,姑娘没碰到一下,九个火堆全部被熄灭,顿时营地里又恢复了黑暗。这一下我也顾不得那姑娘是何许人了,赶紧翻包找出打火机点火,可是被熄灭的火堆,怎么也点不着了,借着如豆的火光一看,柴火堆上似乎撒了一层浮灰,不知道这层灰究竟是什么玩应,似乎能隔绝火焰,打火机不好使,甩出几张阳火符依旧没有效果。 我就在我还没想出怎么重启阳火阵的时候,又是一阵恶风从上而下的拍过来,我就地一滚,还没站起身来,眼前一道白光掠过,一只白嫩微带冰凉的手顿时就掐住了我的脖子,我一手抓着她的手,另一只手抓向她的小肘,一用力想把她的手掰开,却不料我那只手一把抓住的是她的袖子,一使劲,哗啦一声,袖子被我拽了下来,一条洁白无瑕的玉臂『露』了出来。 这一下出乎了我们俩人的意料之外,趁着姑娘一愣神的功夫,我赶紧打个滚跑了出来。我站起来看着姑娘,姑娘正看着自己的手臂发愣,我心大囧,讪讪的说道:“这个姑娘,我本无意轻薄,只是你处处咄咄『逼』人……”没等我说完,那姑娘缓缓的抬起头来,慢慢地说道:“本君本无心取你『性』命,怎奈你不知好歹,真是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下去了可别记恨我……”我还未来的及辩解,一阵香风扑面而来,只见白影晃动已是到了近前。快,太快了,快到我根本都看不到她的身形,依稀辨得白影闪闪,我只得根据白影的闪动方向来辨识对方的动作,双臂齐摇也不顾的招式,就使出街上小混混耍无赖的打法。这差距还有的打吗?没出几个回合,一阵剧痛传来,两只手臂上被抓出了几条深深的血道子,顿时双臂血流如注。打?打个屁啊,撩。我没腰转身就跑,没跑出营地的功夫,那姑娘仿佛九天玄女一般从天而降,一脚正踹到我的前胸,我直接被踹的横飞了出去,还没待爬起身来,一只脚就踏在了我的心口。此时我双臂几乎已经报废,又被人家踩住了心口,心道:“完了,这下彻底完了,扬子这回哥们可陪你一起走了,下辈子咱说不定还是好哥们呢。老牛鼻子和老秃驴,徒儿先走一步了……” 第十四章 叠 浪 “哥,先别说我了,先说眼下的事。”经小白一提醒,我才想起来我此行的目的,我急忙问道:“对对,到底怎么回事,这地方怎么阴气那么重,还有,兰花草冷香『逼』人,可是无法采摘,扬子还在躺着呢。”“哥,你别急听我给你说,这里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小白便将此处的来龙去脉娓娓道来。 那白衣女子死死地踩住了我的心口,我稍微一反抗,心口处就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我也就只能就这么被踩在地上动也不能动。此时阳火阵已灭,一股股的阴气又聚集了起来,就在我以为这个白衣女子就要动手的时候,忽听水潭方向传来一阵阵哗啦哗啦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从水里冒出来似的。果然,水潭里的声音也吸引了白衣女子的目光,就在她抬眼向水潭看去的时候,我鼓起全身的力气,猛地向边上一滚,接着这翻滚的机会脱离了这白衣女子的控制,横竖都是一死,赌一把,我全速就向水潭的方向跑去,至少在水里,估计还有生还的机会。 白衣女子一见我向水潭跑去,急道:“小白脸子敢坏我好事,老娘非剥了你的皮给你晾晾。”就在我距离这汪潭水仅一步之遥的时候,只感觉身后白光一闪,脖领处突然伸出一只铁爪,一把向后拽去,眼瞅着我就要一个猛子就扎了下去的时候,整个人向后平躺着就飞了回去。眼前的潭水还在哗哗的向上冒着气泡,我却又一次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这次我是彻彻底底的没有机会了,只听得一个声音从耳边传来:“小白脸子,今儿个老娘要活活的剥了你的皮,让你不知道好歹,哼哼哼……”“你是谁,别……别过来……”我颤微微的说道。“哼哼哼哼……怎么,小白脸子,怕了……”我依稀的辨别耳边声音的方向,忍着剧痛抓了一把沙土,向着声音的方向就撒了过去。但听得“诶呦”一声:“好啊,小白脸子,死到临头还埋汰我一把,今天老娘就把你这双招子扣下来当泡踩。”到了这个时候是个人还有个不怕吗?心道如果真的没了眼睛,还不如直接死了得了。紧张的我双臂紧紧地抱头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睁开丝毫。紧接着一阵大力将我的双臂掰开,耳轮中传来一阵“刺啦刺啦”的声音,我的胸膛顿感一阵寒意,不用看也知道,这凶残的白衣女子几下就撕破了武警配置的山地野战服,看来这不仅是要剥了我的皮,还要挖心呐。一阵恶风就向我的心口吹去,一股凉意自心头而起,就感觉我的全身都被冰冻地麻木,已经没有了感觉。此时我的大脑一片的空白,全身轻飘飘的浸入无边的黑暗之中。无尽的黑暗中慢慢的出现了一丝丝光亮,我慢慢的飘向这丝光亮,不知道飘了多久,眼前的世界逐渐的明亮起来,我抬头一看,一颗巨大的心脏挂在空中,一滴滴的鲜血正在从心脏上流下来,滴答滴答的滴血声和咚咚咚的跳动声不绝于耳。我呆呆的看着这颗心脏,莫名的熟悉却又无比的陌生,茫茫然百思不得其解,不经意低头一瞬间,竟然看到了我的身体,心口处一道血痕,伸手平抚伤口,“噗”的一声,五指竟然陷了进去。心窝是空的,那挂着的,竟是我自己的心脏。此时我突然想起来,封神榜里的比干王叔,在明白这是我自己的心脏后,忽然心口处一阵绞痛,顿时浑身开始痉挛,脑仁就像有无数根针刺一般无比的疼痛,疼痛到了极点感觉,就是渐渐麻木到逐渐失去知觉。 “哥……哥……哥……”不知过了多久,一阵抽泣伴随着轻柔的呼唤声在我耳边响起,脸上似有一滴滴冰凉流过。我听着耳边的呼唤声渐渐清醒,全身痉挛和那种脑仁里那种无比的刺痛感觉消失了,我慢慢睁开眼睛,面前的一幕顿时让我一阵『迷』糊:我还是躺在营地里刚才摔落的地方,只不过,刚才那个凶神恶煞的白衣女子,竟然泪流满面的望着我,一口一个“哥”的叫着,眼前的景象简直让我无法相信这是事实,不过两臂上的血道子传来丝丝的疼痛,让我不得不相信这就是事实。白衣女子见我醒来,急忙扶我坐了起来,我静静的看着这白衣女子心道:“哥?葛陈蕾?不对,不是她。”这时白衣女子慢慢地掀起了脸上的黑纱,一张白净俏丽的脸庞『露』了出来。“哥,我是小白啊……”说着,举起了手里那块紫『色』的圆形石头。“小白?你是小白?就那只白…白…猫?”“恩,是我,我就是小白啊。”说着小白亲手把那块石头又给我戴在了脖子上。虽说我自幼跟着师傅休息阴阳术法,见过不少犄角旮旯里的邪『性』的事,也曾经听师傅说过动物能够修成人形的事情,可是一次也没见过,这次我算是开了眼。刚刚还你死我活的情形顿时抛到了脑后,兴致勃勃的问道:“小白,你是猫精啊,来来来,你说说,你多少年道行了,刚才那两下子我看道行肯定不浅。我就说么,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感觉和普通的猫不一样,就是招人疼。俺姥姥跟俺娘可想你了,就给你做的那个窝,都没舍得扔。听说猫精都有九条尾巴,来来来,转过去给哥看看。”说着我就动手往那白衣女子身后『摸』去。“讨厌!”一声娇呼给我弄了个大红脸,我都忘了眼前这明明就是个大姑娘,那是什么猫啊。 “哥,先别说我了,先说眼下的事。”经小白一提醒,我才想起来我此行的目的,我急忙问道:“对对,到底怎么回事,这地方怎么阴气那么重,还有,兰花草冷香『逼』人,可是无法采摘,扬子还在躺着呢。”“哥,你别急听我给你说,这里可不是那么简单的。”小白便将此处的来龙去脉娓娓道来。 现在我们都知道,黄河发源于青海省巴颜喀拉山脉,流经青海、四川、甘肃、宁夏、内蒙古、陕西、山西、河南、山东九个省区最后注入渤海。大约四千年前,大禹治水的路线并非如此,而是从现在的陕西向南,将河水向南引而归入大海。就在大禹正在带领人民治水行至陕西龙门峡谷时,发现了一件怪事,一群群鲤鱼竟然逆流而上,纷纷向峡谷中的瀑布上跃去。一时间磷光水『色』交相辉映看得众人是啧啧称奇。可是瀑布的水是顺流而下,鱼群是逆流,对于鱼群来说,龙门的这挂瀑布应该是高不可攀才对,可是这群鱼却是毫不气馁的不断地跃去。大禹看到这一幕颇有感慨,更加坚定了治水的决心和恒心。就在大禹感慨的时候,瀑布边上看眼的人群中爆出一阵惊叫声,大禹循声望去,只见逆流而上的鱼群中,有一尾特立独行的锦鲤,比寻常的锦鲤要大出几倍有余,而且这条锦鲤竟然重重叠叠的长了三条尾巴。这条锦鲤在河水中来回游了几圈,就好像在做准备活动一样,周围准备高高跃起的鱼群在水里就被这条锦鲤的尾巴噼里啪啦的一划拉,纷纷让开道路。就在这条锦鲤游了缓缓游了几圈之后,猛地一加速丛水中跃了出来,直奔瀑布顶端。这一跃明显要比其他的鲤鱼跳的要高多了,可是即使这样,瀑布一半的高度也没到,离跃过去还有好大一截子。就在众人以为这条锦鲤也要坠入水中的时候,只听一声“啪”的脆响,尾巴甩动,再看那条锦鲤,居然在空中二次腾飞,又跃了一次,似乎体态轻盈,精力旺盛。这二次腾飞的同时,一道金『色』的影子也落入水中。这条三尾锦鲤本身就已经惹人注意了,再看这动作,用现代的话说简直就是空中转体三百六十度,如此精彩的一幕引得众人是鼓掌喝彩。这条锦鲤第二次跃起,离着瀑布顶端还是有一段小小的距离的时候,已是到了强弩之末,眼瞅着就要跌落到河里。就在众人摇头叹息的时候,更为惊奇的一幕出现了,就在这条锦鲤即将下落的时候,又是“啪”的一声脆响,这条锦鲤身上泛着金黄『色』的磷光,向着瀑布顶端跃去,同时又是一道金『色』光影向下『射』去,这同时一上一下的两道磷光在空中形成一条完整的美丽的曲线,就在这道向下的光影落到水中,传来噗通的一声的同时,上面这条光影直达瀑布的顶端,锦鲤面对龙门瀑布最后竟然一跃而过。这个过程其实只有短暂的十几秒,大禹看到这个场景不禁也是暗挑大拇哥。这时人们才发现,先前并不是这条锦鲤长了三条鱼尾,而是三条锦鲤在一起相互配合,前两条在跃到空中后做起了支点,最后成功的只有一条而已。 看着这一幕,大禹不禁纳闷起来:鱼群已是逆流而上,成群结队的跃上去,在所难免别水流冲击下来,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正寻思间,忽见刚才锦鲤越过之处金光大盛,一条五彩金龙跃水而出,顿时龙『吟』之声响彻大地,眼看着五彩金龙在空中几个翻腾,就向人群中扎了下来,人们四散逃窜,跑的慢的,直接被金龙吞进了腹中。然而这几个人看来不够它吃的,正待它要再向人群众冲去的时候,忽然晴朗的天空中降下三道雷光。其中一道正劈在龙头之上,另外两道不用想,直接劈进了水里,那两条助人为乐的锦鲤,随之白肚一翻,堕入轮回。大禹看到这一幕,不住的摇头叹息道:“唉,挺好的一出黄河三叠浪,白瞎了。” 第十五章 龙 鳞 这一幕惨象彻底惊醒了大禹,虽说跃过龙门不易,可是毕竟野『性』不改,不趁此时除去此物,不仅治水工作难以正常进行,日后待其恢复,难免祸害生灵。于是大禹组织起来剩余的民众,将人群分为三个部分,一部分人负责追沿水追踪龙的痕迹,一部分人准备水钩鱼叉器具,一部分负责粮草饮食。就这样,大禹带领剩余的民众,顺着水流就追了下去,秃尾巴龙就在水里一路躲躲藏藏,众人们就在岸上边追边杀。这一路不知不觉的就来到了洛阳附近。 这条金龙被天雷击中之后,在空中猛地翻滚起来,一声声震耳欲聋的龙『吟』声传来,大地不住的颤抖,水中的锦鲤四散逃窜。金龙在空中没翻腾多久,身上噼里啪啦的闪出了细小的电弧,金龙似乎极为的痛苦,欲上不得欲下不能,在空中来回翻了几个跟头之后,一头栽了下来,大地猛地一震,黄土四起,待尘埃落定,再看这条金龙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八面威风,身上已经被细小的电弧包裹的严严实实,就好像在一张电弧织成的大网里一样,原本金『色』的龙鳞渐渐失去了光彩,在电弧噼里啪啦的折磨下,龙鳞渐渐变黑,白『色』的皮肉显『露』了出来,一阵焦臭的气味弥漫在空气里。 这一幕惨象彻底惊醒了大禹,虽说跃过龙门不易,可是毕竟野『性』不改,不趁此时除去此物,不仅治水工作难以正常进行,日后待其恢复,难免祸害生灵。于是大禹组织起来剩余的民众,将人群分为三个部分,一部分人负责追沿水追踪龙的痕迹,一部分人准备水钩鱼叉器具,一部分负责粮草饮食。就这样,大禹带领剩余的民众,顺着水流就追了下去,秃尾巴龙就在水里一路躲躲藏藏,众人们就在岸上边追边杀。这一路不知不觉的就来到了洛阳附近。 作为当时黄委会的会长,大禹自当身先士卒,一马当先。他慢慢的走到金龙的面前,此时这条金龙仿佛被电弧网紧紧地束缚住一样,瘫在地上一动不动,两只铜铃般的龙眼泛着红光,泪汪汪的看着走上前来的大禹。大禹就这么平静的看着这条金龙,心里颇有感慨:既然上天立下龙门,一跃而过可化龙,三条锦鲤合一而过,虽有作弊嫌疑,但按现在的话说,那也是规则允许,何况三条锦鲤在这黄河中躲过了多少年的灾害,躲过了多少次的渔网,又躲过了多少次的龟蛇捕食?其生命何其艰险;看着三条锦鲤,形影如一,虽三跃而过龙门,可其中过程又何其的艰难?仅仅因为企图蒙蔽苍天而被惩罚,天道何其不公?大禹想着想着,又想到年年水患,老父兢兢业业,一心治水,不可谓不全力以赴,怎奈大水无情,多少黎民命丧黄灾,多少良田毁于黄水,累得老父一世辛劳而落的客死他乡,如今自己已经受命治水八载,除了枝枝叉叉的支流浅水,其他一无建树,黄灾依然汹涌澎湃,面对流离失所的万千黎民,何其悲也!想到此处,大禹仰天长啸,热泪长流。 就在大禹一声大啸之后,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也许上大天洞察了大禹的心意,这条奄奄一息的金龙身上的电弧网渐渐减弱最后消失不见,不过此时这条金龙已经不能叫金龙了,原本全身金『色』龙鳞,如今已经全部化为灰烬,只剩下白『色』几乎到透明的皮肉,似乎弹指可破。这时候四散的人群又渐渐的聚了过来,看到这条金龙成了这幅德行,顿时又高呼了起来,这时人群中传来一声喝喊:“就是这畜生吃了俺们的兄弟,它不是真龙,它就是个鱼精,打死它打死它……”众人一听,纷纷亮起手中的棍子锤子『乱』七八糟的家伙什,狠狠的向金龙扔去,一声声凄惨的龙『吟』瞬间响起,大禹想制止众人,此时已是无能为力,片刻金龙白『色』将近透明的皮肉被打的血迹斑斑,龙尾来回扫动驱赶着愤怒的人群可是毫无效果。在声声屠龙的口号中,一个年轻的后生,勇敢的爬上了龙的脊背,手持石斧狠狠地刺进了金龙的背脊,使劲一划,长长的一条龙脊肉被割了下来。金龙惨叫着浑身剧烈的抖动着,众人一见有人割了龙肉,都纷纷爬上龙身,都想割而啖之。岂料这一下彻底的激发了龙的野『性』,血流一身的金龙猛地一声龙『吟』,浑身一抖,这趴到龙身上的人纷纷的摔了下来,此时金龙猛地一起身,猛地张开血盆大口,一股巨大的吸力自龙口而出,掉在近前的几个人直接被吸进了龙的嘴里,随着龙口闭合,喉头一动,直接就被吞进了肚子里。此时人们都开始纷纷的四散奔到,可是别看现在是秃尾巴龙,可速度不减,微微一腾空,龙爪一伸,又是几人被抓住塞进了嘴里。就在众人争先恐后逃跑之际,这条秃尾巴龙忽然一头钻进水里,本来浑浊的河水顿时被血水染红,而秃尾巴龙却消失不见。 这一幕惨象彻底惊醒了大禹,虽说跃过龙门不易,可是毕竟野『性』不改,不趁此时除去此物,不仅治水工作难以正常进行,日后待其恢复,难免祸害生灵。于是大禹组织起来剩余的民众,将人群分为三个部分,一部分人负责追沿水追踪龙的痕迹,一部分人准备水钩鱼叉器具,一部分负责粮草饮食。就这样,大禹带领剩余的民众,顺着水流就追了下去,秃尾巴龙就在水里一路躲躲藏藏,众人们就在岸上边追边杀。这一路不知不觉的就来到了洛阳附近。 终于,大禹手下的一个族人,在秃尾巴龙的战斗中,想出了一个高招,带领十来个壮年打造出来四辆水钩车,就在大禹在洛阳附近与秃尾巴龙鏖战正酣之际,悄悄的带着着十来个壮年沿着水道直奔下游,选择一个水路稍窄之处就下了家伙,十来只削的锋利的大木楔子用麻绳扎成排,紧紧的卡住河口,并且绑在了水钩车上。不久,远远看到大禹的带领的队伍赶来,这十来人紧紧的盯住水面,看到秃尾巴龙逃到次处,四辆水钩车同时向上游推去,这一下带动水底埋好的大木楔子从泥中倒立起来,噗噗噗,直刺入秃尾巴龙的身体里。“吼……吼……”这一下能好得了吗?十几个大木楔子,削的跟针尖似的扎进肉里,搁谁谁也受不了啊。秃尾巴龙疼得那是来回翻滚,河里顿时掀起了滔天的巨浪,它这么一闹腾,十几个水钩车上的壮年直接就被甩了出去,有两个不幸就掉进了水里。仇人见面是分外眼红,秃尾巴龙张开大嘴,向着水里的二人就咬了下去。 眼瞅着二人就要命丧龙口的时候,水里忽然伸出来一个黑『色』的光滑尖头的大脑袋,一口就死死咬住了正张开血盆大口的龙颈,这一下突然杀出来个不知道的玩应给秃尾巴龙吓得不轻,顿时放弃了落水的两人,不住的甩着脑瓜想把这玩应甩掉,这时人们才看清楚,龙颈下面竟然挂着一只巨龟,巨龟毕竟气力有限,在秃尾巴龙大力的甩打之下,巨龟还是被甩到了水里,不过巨龟落水时竟然口含一物。就在巨龟落水后,秃尾巴龙浑身就好像打了冷战一样不停地抖动,忽然猛地从水里一跃而起,向空中腾去,这时再看,秃尾巴龙身上的龙鳞似乎长了出来些许,扎进肉里的木楔子这时却已经消失不见。眼看着龙将升天,可出乎意料的是,在空中没有扑腾几下的龙仿佛失去重心一样,一头栽了下来,掉进了水里。 大禹急急忙忙跑到河边观瞧,只见河水涛涛,哪有龙的影子?大禹正琢磨在是不是要找几个水『性』好的人下水去看看,不想此时河水中央突然翻滚起来,渐渐的一只足有磨盘大小的巨龟浮出水面,口中含有一条一人大小的浑身无鳞的鲤鱼,慢慢的上了岸,向大禹走来。这巨龟走到大禹近前,放下口中的大鱼,向着大禹不住的甩头,大禹顺着巨龟甩头的方向看去,只见龟背似乎驮着一物。走进前去一看,竟是一张金黄『色』的龙鳞。大禹不知何意,只见巨龟望着大禹不住的点头,大禹便将这片龙鳞收了起来。等到大禹收好龙鳞,巨龟似乎颇位满意,对大禹点了三下头,转身回归河中。 大禹看着手中的龙鳞,觉得必有蹊跷,来回反复观看,也没有看出个啥出来,正在暗自不解,忽然看到地上映出“洛书”二字。大禹这才明白这片龙鳞原来是内有乾坤,于是映着阳光看了起来。说来也怪,这一片小小的龙鳞,居然能装下那么多字,大禹看了很久依然没有读完,不过眼下的一些麻烦可以解决了。于是大禹就按照洛书中记载的办法,千挑万选觅得此处,用龙门石压住了这条曾经化龙的锦鲤,此后大禹孜孜不倦的学习洛书,后来在洛书中发现了一张山川地脉土,根据此图,制定了黄河的流向,终于在五年后,成功的引黄入海。 小白一口气讲完,我听的如痴如醉,不禁问道:“小白,你说的那条锦鲤,用龙门石压在哪儿了啊?”“哎呀,你怎么那么笨啊,喏,不就在哪儿。”说完小白伸出白嫩的手指向身后的水潭一指。“啥?你水潭里有个鲤鱼精?那当年大禹怎么不直接杀死它,留着祸祸我们啊……”“嘘……小声点,能杀不早就杀了,它化龙后,被那老龟咬掉了逆鳞,才成这个样子的,龙就是龙,虽说它是冒牌的,但是曾经也是龙,当时大禹的能力只能压住它,这不几千年过去了,大禹早就不在了,这玩应也涨了能耐了,不过,一会让你看看热闹,看我怎么收拾它。”“你?小白,你能收拾它?它都四千多岁了,你要是收拾它,那你……”“哎呀别啰嗦了,一会你就静静的看着,这里面好东西多着呢,一会你就直接捡现成的就行了。顺便告诉你一声,这里的这些人都没啥大事,就是……” 第十六章 献 祭 正当我与小白聊得正欢,水面发生了变化,小白拽了我一下说道:“这回看准了啊。正主来了。”我一听急忙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潭水中,此时大鱼已经不再跃出水面,而是围着潭水一圈一圈的游着,随着大鱼越游越快,水潭中心渐渐的形成一个漩涡,没过多长时间,水面渐渐升起,随之而来的一阵哗啦哗啦的流水声,潭水中央处,竟然伸出来一颗小树般粗大的花径,花径顶端一个举着硕大的花蕾。花蕾在月光的照耀下,似乎隐隐的发出了丝丝的亮光,突然,花蕾就好像是温床上熟睡的婴孩刚刚醒来一般,花瓣正在以肉眼能看见的速度打开着,一转眼的功夫,一朵巨大的荷花在水潭中央盛放开来,这多巨大的荷花,竟然占据了一大半的水潭,就在这朵巨大的荷花最后一片花瓣张开的时候,潭中血红『色』的大鲤子一跃而起,在月光的照耀下,这简直就是一幅人间的奇景。只不过这朵巨荷的花瓣,竟然是暗紫『色』。 “嘘……你听……好戏来了。”就在这时小白拉起我躲在帐篷的犄角旮旯里,通过帐篷的缝隙向外看去。“你就慢慢的看,千万别出声。”一阵沙沙的声响由远及近并且在耳边渐渐的清晰,我从帐篷的缝隙向外看去,原本已经被阴气笼罩的这块地方,不知什么时候上面的云层已经散去,一片洁白的月光静静的泻了下来,仿佛一层白纱铺在了地面上,之前水面上传来的哗哗声已经小了很多,不过水潭中心还是不时的向外冒着气泡。忽然帐篷猛地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剧烈的摇摆了起来,我一声惊叫正要喊出来,一只小手及时的紧紧的捂住了我的嘴,这时小白在我耳边悄悄的说道:“嘘……千万别出声,慢慢看,我在这你怕什么啊。” 虽然我心里还是一阵的紧张,但是听了小白的话还是静静的向外面看去,这一看,更是差点把我惊掉了下巴。此时水潭周围的空地上已经稀稀疏疏的出现了一个个的黑影,根据影子判断,都是动物。不过看上去这些动物似乎傻呆呆望着水潭。而且此时沙沙声响不绝于耳,居然还有动物正在向水潭处靠拢,没一会的功夫,水潭周围就布满一片黑压压的影子。看这些影子的轮廓,大概可以辨别的出来一些常见的什么蛇、耗子、狗、山鸡飞鸟什么的。看着这怪异的一幕,我悄悄的问小白:“诶,这些动物咋都像约好似地跑这来了,这阵势成了蛇鼠一窝了啊,还真和谐了?”“你别少见多怪了,知道这是干嘛呢吗?这是在献祭。说是献祭,其实它们跟你们一样,都是受害者。这些动物都是有灵『性』的,换句话说都是有道行的,它们能够感知到一定范围内阴气,它们都是被这股阴气吸引过来的。可是来了之后,就跑不了了它们的灵魂就成了花王吸了去。”“花王?不是鲤鱼吗?又成了花王了?”“哎呀一句两句给你说不明白,别说了,你仔细看着。”这时潭水中的气泡呼呼的鼓了上来,整个潭水就好似煮沸的水一样,忽然气泡的中央猛地喷出了一道水柱,随着水柱而出竟是一条浑身血红的大鱼,这大鱼跃出水面后在空中翻了几番,忽然鱼口冲下张了开来,岸边一大片正痴呆呆的动物,一下就被大鱼吸进口里,随后“噗通”一声,大鱼又落入潭中,水面再次激起一大片水花。就在水面还没有恢复平静的时候,这条血红『色』的大鲤子又跃出了水面,又是在同样的位置同样的方式同样的法子,吞进口里一大片的动物,不过这次我看的清楚,就在大鱼张口的一瞬间,借着月『色』竟能看到口里的一排排锋利的尖牙。我的额头不知不觉的冒了汗,伸手『摸』了一把,碰碰了边上的小白说道:“诶,不说它是个鲤鱼精吗?啥时候大鲤子也长出尖牙了?这要是再过个一年半载的,莫不是能长出腿来。”“废话,没牙人家怎么吃肉啊,吞啊,那是蛇,人家虽然打回了原形,但是曾经也是条龙。你以为光吃草就能长这个大个啊。”说话间大鲤子已经几番起落,潭边的动物已经被吞食的差不多了。 我正看得兴起之际,小白又碰了碰我说道:“等它把这些动物都吃完了,正主才能出来呢,这些人是跟你一伙的。”说着嘴角撇了撇,我回头一看,小白撇嘴的方向正是营地里的大帐。我对小白说:“确切的说是跟你扬子哥一伙的,扬子现在还在家躺着呢。这一伙人里面就他跑了出来。”“啊?跑的那个是扬子哥啊,早知道也不用跑了。不过你们这些凡人也是,不该管的非要研究,你看看这个仨老不死的,城里舒舒服服的日子不会享受,没个金刚钻,还非到这聚阴地揽瓷器活,实话说,这些人的魂魄是我收了去,而且放心,我给他们都下了禁制,等完了事,他们一点事都没有。”“你?收了他们的魂?那扬子的三魂呢?你这是为什么啊?”“救他们呗,你看着这潭水湛清碧绿的,其实危险着呢,那天晚上他们刚到这里,就张罗着要到潭水里洗澡,要不是我把他们的魂收了,他们早就喂了鲤鱼了。扬子哥也真傻,就他第一个到的,一看见水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我一看他往潭边走去,拉他都拉不住,直接捧了水就喝,喝得还挺美,怎么样,现在是不是都成虫子窝了?”“你拉着他?那他也看见你了?”“哎呀我能让他看见我吗?我跟他说:‘水里有毒,不能喝,这里危险快离开。’你猜他说啥?”“说啥?”我看着小白问道。“他说:‘别扯犊子了,这地方的水能有毒,你见过的世面太少了,再说,就这点水还危险,能淹死葛爷的水还没造出来呢。’给我气的啊,心说活该他喂鱼。不过扬子哥还算涨了点精神头儿,跑的还真快,没等我收,他自己跑了。”“他肯定是把你当成他队里的弟兄了,扬子可不懂这个,他可听不出来这是传音。”“唉,要不是我出手,他们现在都得让虫子给驻了。你也别笑话人家,刚才你还不也是,打不过我,就往水里跑,你要是跑的再快点,也跟扬子哥一个德行了。你以为我真是要杀你啊,我是吓唬你呢,让你别坏事,那都是我造出来的幻觉。”“幻觉?你看这也是幻觉?”我把手臂伸到她跟前,只见小白抿嘴一笑,尽然是风情万种,我打眼一看,两臂上除了寒『毛』,哪来的伤口? 正当我与小白聊得正欢,水面发生了变化,小白拽了我一下说道:“这回看准了啊。正主来了。”我一听急忙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潭水中,此时大鱼已经不再跃出水面,而是围着潭水一圈一圈的游着,随着大鱼越游越快,水潭中心渐渐的形成一个漩涡,没过多长时间,水面渐渐升起,随之而来的一阵哗啦哗啦的流水声,潭水中央处,竟然伸出来一颗小树般粗大的花径,花径顶端一个举着硕大的花蕾。花蕾在月光的照耀下,似乎隐隐的发出了丝丝的亮光,突然,花蕾就好像是温床上熟睡的婴孩刚刚醒来一般,花瓣正在以肉眼能看见的速度打开着,一转眼的功夫,一朵巨大的荷花在水潭中央盛放开来,这多巨大的荷花,竟然占据了一大半的水潭,就在这朵巨大的荷花最后一片花瓣张开的时候,潭中血红『色』的大鲤子一跃而起,在月光的照耀下,这简直就是一幅人间的奇景。只不过这朵巨荷的花瓣,竟然是暗紫『色』。 正当我与小白聊得正欢,水面发生了变化,小白拽了我一下说道:“这回看准了啊。正主来了。”我一听急忙把注意力转移到了潭水中,此时大鱼已经不再跃出水面,而是围着潭水一圈一圈的游着,随着大鱼越游越快,水潭中心渐渐的形成一个漩涡,没过多长时间,水面渐渐升起,随之而来的一阵哗啦哗啦的流水声,潭水中央处,竟然伸出来一颗小树般粗大的花径,花径顶端一个举着硕大的花蕾。花蕾在月光的照耀下,似乎隐隐的发出了丝丝的亮光,突然,花蕾就好像是温床上熟睡的婴孩刚刚醒来一般,花瓣正在以肉眼能看见的速度打开着,一转眼的功夫,一朵巨大的荷花在水潭中央盛放开来,这多巨大的荷花,竟然占据了一大半的水潭,就在这朵巨大的荷花最后一片花瓣张开的时候,潭中血红『色』的大鲤子一跃而起,在月光的照耀下,这简直就是一幅人间的奇景。只不过这朵巨荷的花瓣,竟然是暗紫『色』。 暗紫『色』的巨荷看上去让人着实不舒服,就在巨荷开花后,空气中开始弥漫出一股一样的花香,我闻到这股花香,是一种冷香并且夹杂的一丝腥臭,两只眼睛不争气的闭了起来,不知过了多久,直到一股阴冷透骨的气息浸入身体后,我才瑟瑟发抖的睁开了眼睛。这时我才发现,周围已是洁白的冰雪世界,透骨的寒风吹在我的身上,我被冻得瑟瑟发抖,身旁的帐篷早已经破败不堪,前方的水潭已是冰冻三尺,水潭中央的那朵巨荷竟然迎风怒放,在寒风中摇摆的花朵,就好像冬日里的火焰一般温暖,我看到了希望,我想到花朵上去,我渴望前行,却发现我的双脚已经被牢牢的冻结在了地上。我集全身的力气于双拳,狠狠向地面砸去,咔嚓一声,脚面上的冰层及时碎裂。我迈步向花朵中走去,不料地上忽然伸出一双干枯的手,紧紧的抓住了我的双脚,我急了,使劲晃动双拳向枯手打去,又是咔嚓一声,打碎了枯手。我大步走向巨荷,巨大的花瓣就在我眼前摇曳,我伸出双手,想紧紧的拥抱着这朵巨荷,就在我双手就要接触到花瓣的一刹那,头顶上方凭空出现了一束刀光,直对我的额头就劈了下来,顿时额头一阵刺痛,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哎呦您这个还是练过的呐,我看还不如人家扬子没练过的呐,紧拉着你你还非往人家怀里送,自己把魂嘚瑟没了就舒坦了。你看给我打的。”我忽然猛醒,睁开眼一看,小白一脸哀怨的『揉』着胳膊。我顿时明白过来,感情是关键时候小白救了我一命,要不我的魂也得被吸去。 我正不好意思的想说点啥,小白又说话了:“行了行了,现在没事,我在你头上点了定魂符,它吸不走你的魂了。没看出来你的阳火还真挺足,差点烧着我。”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小白忽然支起耳朵听了听,有在空气中闻了闻,喃喃道:“嘿嘿,没想到他也来凑这个热闹。” 我正想问问小白谁来了,谁知小白忽然伸出食指竖在口边:“嘘……”紧接着又冲外指了一指。 我不解的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那朵巨荷还是那朵巨荷,血红『色』的大鲤子还在那儿游来游去的,难道还有别人再来不成? 第十七章 智 斗 我目不转睛的看着水中的巨荷,半天也不见有啥动静,正想问问小白又来了个什么玩应时候,突然水面上无缘无故的刮来一阵怪风,根据水面上的波纹可以看出,这阵怪风的风力并不大,可是巨荷这么粗的花径竟然被这阵怪风吹得摇晃了一下。就在这阵怪风吹过后,空气中似乎隐隐有股腥臊的气息。潭水里的血鲤似乎感觉到了什么,看得出来变得暴躁不安起来,不停的来回跃出水面,在空中还不住甩着自己那又长又厚的大尾巴,似乎要给来的玩应示威,意思是给老子滚远点,再过来老子可甩尾巴削你。不过这条血鲤虽然把自己的尾巴在空中甩的啪啪作响,但是似乎并没有威慑到即将到来的危机。忽听得一声戾吼,仿佛半空中打了一道利闪,震得耳膜隐隐生疼,一阵猛烈的怪风扫过,只见月光下一道耀眼的白光划过,水潭边上的山石上,赫然出现了一只硕大的吊睛猛虎。 这只吊睛猛虎目测身长有三米到四米之间,浑身雪白的皮『毛』在月光下泛着亮闪闪的银光,圆盘似的虎脸上,两颗暗蓝『色』桃子搬大小的虎目圆睁,死死的盯着潭水中摇摇摆摆的巨荷。盯了片刻,只见白虎身形略威下蹲,忽然猛地一跃,一个旱地拔葱,直向潭水中央的巨荷飞去,优美的身形就好像空中的芭蕾一样令人赏心悦目。就在我以为这只白虎将要稳稳的落在巨荷上时,一个泛出墨红『色』的影子同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水中跃出,狠狠地就撞向了即将在巨荷上登陆的白虎下颚。不用问,这墨红『色』的影子肯定是水中的血鲤无疑了。正在欣赏自己在空中完美身形的白虎,享受即将登上新大陆的喜悦的时候,被这突如而来的一撞化为了泡影,血鲤到没什么事,水里就是它的家,无非是掉进水里,那就跟自己家一样,可是白虎就没那么舒服了,冷不丁的这么一撞,而且白虎又在空中,没有什么着力点,这一下白虎就被血鲤撞得后仰过去,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最后重重的砸在了地上,轰的一声,震得地上泥土横飞,脚底下的土地立时微微颤抖了几下。 这一下摔得可不轻,白虎呜嗷一声拍趴在地上好一会才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晃了晃脑袋,伸了伸胳膊腿,扭了扭腰,甩了甩身上泥土,忽然一纵身跳上谭边的山石,一声仰天长啸响彻大地。潭水中的血鲤此时也是暴躁不安的来回游动,石上的白虎三脚紧紧的扒住山石,一只前爪虚按在石上,弓身凝目,紧紧的盯着水中来回游弋的血鲤,蓄势待发,似乎准备致命一击。不过水中的血鲤似乎已经洞察了白虎战略意图,来回不停的游弋,却始终在白虎的攻击范围之外,毕竟虎爪不是长枪,只有固定的攻击距离。不过血鲤在游弋的时候可没闲着,似乎想到的诱敌深入的战术,每次游到白虎的面前,轻轻的跃出水面故意『露』出半个身子,惹得白虎不住地呜嗷呜嗷的怒吼,每次伸出虎爪抓去都是无功而返。血鲤似乎对自己的战术颇为洋洋得意,在水面上不住地拍打水花,似乎在水里嬉戏一般。白虎在几次无功而返之后,似乎也看出了血鲤的意图,干脆直起腰来坐在了山石之上,眯起虎眼似乎在说:“我靠,你个小瘪犊子挺能嘚瑟啊,你爱咋咋的,爷不搭理你。你玩,爷就当是进了动物园看表演了,我看你还能咋的?”额……说的好似它自己不是动物似的。 血鲤玩着玩着发现了白虎的变化,心道:“小样跟谁学的,还挺能嘚瑟啊,想看爷表演,那得买票,知道不?你看你搁那戳着就像一坨鱼屎似的,熊『色』。”就在血鲤看似嬉戏的时候,突然尾巴搞搞抬起,狠狠地砸向了水面,这一大片水花仿佛从水潭中『射』出来的水箭一样,向在山石上假寐白虎就泼了过去,血鲤这个动作要领掌握的相当的好,大部分水花劈头盖脸的就打在了白虎的脸上,只有小部分水花落在周围。这一击白虎是完全没有反应,浑身雪白的皮『毛』顿时被潭水打湿,不过看上去它的『毛』『色』相当的不赖,这一大波水虽然没怎么糟尽,给白虎浇了个透心凉,但是白虎身上的水顺着『毛』发都流了下来,皮『毛』并没有大面积的粘连。血鲤的这一闷棍似乎使白虎受到了了奇耻大辱,不住地向着水面嘶吼起来,似乎对着血鲤破口大骂:“你个王八驴球球的,老子给你祖宗十八代问好,你祖宗十八代都是王八驴球球的……”血鲤似乎对自己这完美一击颇为满意,时不时跃出水面向着白虎『露』出白花花的肚皮。就在血鲤正得意洋洋的跃出水面嘚瑟的时候,不住嘶吼的白虎伸出长尾,猛地向边上一个石块抽去,被虎尾扫中石块就像离弦的箭一样『射』向血鲤,在空中嘚瑟的正欢实的血鲤没想到白虎还有这一招,这石块可是结结实实的打在了血鲤那来回摆动的尾巴上,一声啪啦的脆响,崩下来一大片鱼鳞,白虎也算是抢回一阵。 这一下血鲤吃痛,也不敢继续嘚瑟了,浮在水面上对着白虎吐着泡泡,而白虎也是一副踌躇满志的样子,弓身蓄力,微微嘶吼,凝目聚神以待一击。这一幕就就好似血鲤对着白虎说:“贼你个瓜怂,有本司你哈儿来。”白虎对着血鲤说到:“你个王八驴球球的,有绷事你桑来。”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白虎动了。只见白虎忽然从山石上高高跃起,水中血鲤一见,也急忙的从水中跃出,故技重施,向着白虎就撞了过去。不想这一撞确扑了空,高高的跃出水面后,直接又落入了水中,再看白虎,还是落在先前的那个山石上,原来白虎并没有向前跃去,而是直上直下的垂直跳跃。落下来的白虎,紧接着又向上跳去,就好像在玩蹦床似的不停地跳来跳去,落入水中血鲤似乎很气恼,不停地甩着尾巴拍打水面,水面上顿时水花大做。看来白虎是不停地跳跃来『迷』『惑』血鲤,等觅到合适的机会,一跃而过。而血鲤肯也看出了白虎的意图,不停地拍打着水面,一时间潭水四处飞溅,水雾茫茫,白虎想寻机一跃而过,也绝非易事。白虎上下的跳着跳着,忽然落到山石上不在动弹,弓身低头四抓紧扣山石,迎着血鲤拍打出来的水花,猛地纵身一跃,向着谭中的巨荷又一次飞去,这一次竟然是高高跃去,空中的白虎划出一道抛物线,正向着巨荷中心的莲蓬台落去。血鲤正在拍打着潭水试图阻挡白虎跳上巨荷,猛地一见白虎纵身向巨荷飞去,顿时急了,也顾不得拍水了,鱼尾一较力,扑啦一声传来,紧跟着白虎,血鲤也再一次的跳出了水面。不过由于白虎是主动进攻,血鲤是被动防守,所以动作还是慢了一拍,眼瞅着白虎的两只前爪就要扒住了莲台,似乎这次白虎是赢定了,不过韧『性』十足的血鲤还是将比赛拖入了加时,就在白虎两只前爪已经搭在莲台上之后,并没有一跃而上,而是似乎要调整平衡般的顿了一下,也正是这一顿血鲤抓住了机会,张开大嘴,一口就咬住了垂在身后的虎尾。 看到这一幕我顿时吸了一口凉气,这血鲤可是满口的钢牙啊,这一口咬下去,就是不把这白虎拽下水潭,给这虎尾咬下半截虎尾来,也够这白虎好好喝一壶的。如果白虎真要被血鲤拽下水潭,那还好的了吗?那水里可是血鲤的主场,白虎总有天大的本事,也只有挨揍的份。就在我迟疑的这功夫,情况又有了新的变化,只见被咬住尾巴的白虎此时四抓牢牢的扒住巨荷的莲台,血鲤紧紧的咬住虎尾不松口,硕大的血鲤所有的体重全系在这根虎尾上,白虎自虎脊到虎尾被拉得笔直,全身颤抖着紧紧扒住巨荷的莲台,而莲台此时却向这边迅速倾斜,就在所有的不利条件全部偏向白虎的时候,白虎猛地长啸一声,四抓较力,猛蹬莲台,白直接从巨荷的莲台上反跃回了来,同时掉落在地上的还有这条曾经化龙的血鲤。轰的一声,血鲤硕大的身子重重的摔在了地上后又弹了两弹,剧烈的摔落震得血鲤不由得张开了口,可血鲤的尖牙已经刺透了白虎的虎尾,白虎使劲拽了几下,终于拽了出来,不过此时虎尾上已是斑斑血迹。这一跃已经耗费了白虎几乎全部的气力,虎尾的巨疼领白虎悲鸣不已,而血鲤似乎离开水颇为不适,紧张着鱼口不住呼吸。 白虎这一手活玩的漂亮了,虽然看上去局面似乎是两败俱伤,实际上白虎将血鲤成功的钓了出来,接下来,血鲤只有挨揍的份了。我看到此处,情不自禁的喝彩道:“漂亮,好一招苦肉计。” paoshuba.com 第十八章 落 花 我正要走向血鲤,却被九儿一把拉了回来:“哥你别去,这里的阴虫都是那妖荷驱使的,包括这条血鲤,刚才你没见血鲤玩着命保住这妖荷吗?现在这血鲤是没用了,妖荷驱使阴虫,准备夺了血鲤的道行。”“九儿放心,你哥我有办法收拾这些杂碎,你看。”说罢我把先前烧剩下的柴火凑了凑,远远的将柴火按照阳火阵的方位丢过去,虽然不是很整齐,但是马马虎虎也能发挥作用。这里要说明一下,即便是完完全全按照阵法的坐标摆出来的,也不可能百分之百的发挥作用,因为现实中存在着各种误差,是无法避免的,因此,着名的阵法一般能发挥出来十之八九,就相当了不起了,以我现在的水平,也就十之五六的样子,能到七成,那可就是牛鼻子老道级别了。我掏出符纸,心中默祭离火符咒,调动丹田先天罡气冲燃符纸,甩手打向柴火堆,柴火堆猛的一下就着了起来,呼呼的闪烁着金黄『色』光芒。这离火阵已启动,阴虫显然是不适应,黑压压的一群阴虫极其暴躁,无数只阴虫想以身压灭火堆,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我们阴阳行里经常能用到的有三种火,一种是无明业火,一种是阳火,另一种就是离火,也叫三昧真火。无明业火烧阴,阳火就是我们世间常见的火,而离火,确实世间极阳之火,想当年那只有观世音菩萨的净水才能浇灭,不过我的道行没有那么高,因此我的离火自然也就没有见啥烧啥的境界,不过就是简简单单的离火阵,已经够用了,血鲤周围的阴虫,已经被离火阵散发出来的阳气止住了前进的步伐。 我这一声叫可坏了,看似已经精疲力尽的白虎忽然就转过身子向我这个方向大吼一声,直接就扑了过来,一转眼的功夫,呲着尖牙的白虎就窜到了帐篷的跟前,一爪子下去,厚帆布做的警用帐篷一下就被划出来几个大口子,白虎三抓两挠,看似结实无比的警用帐篷在白虎抓中不堪一击,白虎几个抓挠动作之后,警用帐篷被白虎撕得稀碎,我这个堂堂五尺男儿,已经暴『露』在白虎的面前。据说在狮子老虎这种大型猫科猛兽面前,最好不要动,只要你一动,它们绝对会猛扑过来丝毫不会留情,你要是不动,跟它对峙,似乎还有生还可能。我站着一动都不敢动,就好似儿时上学淘气被罚站一样,不同的是此时我的双腿不住的颤抖,心里暗自祈祷白虎不要过来,可是这只伤痕累累的白虎还是慢慢的向我走过来,虎目圆睁的它边走边呲着锋利的虎牙。看样子不是鱼死就是网破了,与其等死不如找死,就在白虎距离我仅剩下一步之遥的时候,我猛地跳出一步,稳扎四平马,亮出夜叉探海式,大声喊道:“小白,别管我,你快跑……” 我忽然这么一亮把式,还真起到点作用,也许是跟血鲤战斗多留了个心眼,白虎被我这突然一动吓了一跳,并没有一下扑过来,而是先退了几步,然后弓身曲腿,做好了战斗准备。眼看着白虎三抓紧紧地扒住地面,一只前爪不断地在挠脚下的泥土,一看这就是要准备进攻的节奏了,我也没闲着,按照俺师傅那个老牛鼻子教的虎爪擒拿式就打了出来,我这把式一出,白虎一呆,似乎看着这个身形眼熟,摇摇头又似乎不认识,一时间『迷』糊起来。可是我也不能就这么一直打下去啊,累也得给我累死了,还是得想法子脱身是正事。这白虎也『操』蛋,你不上倒是走啊,仇人在前面躺着呢,你盯着我干嘛啊,看两眼就得了呗,还一直看着。就在我苦思不得良策的时候,忽然边上传来一阵悦耳的笑声音:“咯咯咯,哥你别打了,它不会咬你的,它逗你呢。”一眨眼的功夫,小白的身影就在白虎的身旁显现了出来。眼看着小白边笑边一屁股就坐在虎背上,两只小腿『荡』秋千似的来回摇晃,一只手不住的在虎头上抚『摸』,便『摸』还边说:“小白,他是我的小秦哥哥,以后你见到他可不能咬他,你敢咬他我就扒了你的虎皮,给小秦哥哥做棉袄。”这话一说完,只见虎躯一震,虎头摇的跟拨楞鼓似的。这一幕简直让我惊掉了下巴。 看到小白出现,我也不害怕了,我慢慢的走过去,说道:“小白,你刚才管它叫啥,它也叫小白?”小白莞尔一笑道:“哥,其实小白是你给我起的名字,我姓九,以后你就叫我九妹,以后它才是小白。”说着拍了拍白虎的脑瓜,白虎不怒反而撒娇似的,仰起脖子还蹭了蹭九儿的手臂。我看到这一幕,这心彻底放下了,走到跟前,学着九儿的样子,伸手也『摸』了『摸』白虎,说道:“九妹你们猫的姓氏真怪还有姓九的,小白啊小白,你刚才可吓着我了,不过呢你小秦哥哥也不是记仇的人,刚才你收拾大鲤鱼的那两下子,我倒是佩服得紧。”说完白虎似乎能听懂人言似的,神情颇为骄傲的扬起了脑袋,一副熏熏然的样子。正说话间,忽然耳边沙沙声大起,水潭里一片黑压压的影子铺天盖地的涌了出来。只听得九儿一声惊呼:“哎呀不好啦,阴虫,小白都怪你,不赶紧把血鲤拾掇了,非要吓唬小秦哥哥,你都多大了,就改不了这贪玩的德行,这下好了,到嘴边的鸭子飞了。”说罢佯怒的在小白的屁股上给了两巴掌,小白扬起脖子看着九儿,又看看我,似乎颇为委屈。就这么一会会的功夫,黑压压的阴虫已经布满了血鲤的周围,血鲤似乎已经预感到自己的末日,瞪着血红『色』眼睛,鱼口一张一合,不住喘着粗气。眼看着一片阴虫已经爬上了血鲤的尾巴,血鲤挥动着尾巴使劲的拍打着地面,无数阴虫又被拍了下来。 我正要走向血鲤,却被九儿一把拉了回来:“哥你别去,这里的阴虫都是那妖荷驱使的,包括这条血鲤,刚才你没见血鲤玩着命保住这妖荷吗?现在这血鲤是没用了,妖荷驱使阴虫,准备夺了血鲤的道行。”“九儿放心,你哥我有办法收拾这些杂碎,你看。”说罢我把先前烧剩下的柴火凑了凑,远远的将柴火按照阳火阵的方位丢过去,虽然不是很整齐,但是马马虎虎也能发挥作用。这里要说明一下,即便是完完全全按照阵法的坐标摆出来的,也不可能百分之百的发挥作用,因为现实中存在着各种误差,是无法避免的,因此,着名的阵法一般能发挥出来十之八九,就相当了不起了,以我现在的水平,也就十之五六的样子,能到七成,那可就是牛鼻子老道级别了。我掏出符纸,心中默祭离火符咒,调动丹田先天罡气冲燃符纸,甩手打向柴火堆,柴火堆猛的一下就着了起来,呼呼的闪烁着金黄『色』光芒。这离火阵已启动,阴虫显然是不适应,黑压压的一群阴虫极其暴躁,无数只阴虫想以身压灭火堆,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我们阴阳行里经常能用到的有三种火,一种是无明业火,一种是阳火,另一种就是离火,也叫三昧真火。无明业火烧阴,阳火就是我们世间常见的火,而离火,确实世间极阳之火,想当年那只有观世音菩萨的净水才能浇灭,不过我的道行没有那么高,因此我的离火自然也就没有见啥烧啥的境界,不过就是简简单单的离火阵,已经够用了,血鲤周围的阴虫,已经被离火阵散发出来的阳气止住了前进的步伐。 我正要走向血鲤,却被九儿一把拉了回来:“哥你别去,这里的阴虫都是那妖荷驱使的,包括这条血鲤,刚才你没见血鲤玩着命保住这妖荷吗?现在这血鲤是没用了,妖荷驱使阴虫,准备夺了血鲤的道行。”“九儿放心,你哥我有办法收拾这些杂碎,你看。”说罢我把先前烧剩下的柴火凑了凑,远远的将柴火按照阳火阵的方位丢过去,虽然不是很整齐,但是马马虎虎也能发挥作用。这里要说明一下,即便是完完全全按照阵法的坐标摆出来的,也不可能百分之百的发挥作用,因为现实中存在着各种误差,是无法避免的,因此,着名的阵法一般能发挥出来十之八九,就相当了不起了,以我现在的水平,也就十之五六的样子,能到七成,那可就是牛鼻子老道级别了。我掏出符纸,心中默祭离火符咒,调动丹田先天罡气冲燃符纸,甩手打向柴火堆,柴火堆猛的一下就着了起来,呼呼的闪烁着金黄『色』光芒。这离火阵已启动,阴虫显然是不适应,黑压压的一群阴虫极其暴躁,无数只阴虫想以身压灭火堆,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我们阴阳行里经常能用到的有三种火,一种是无明业火,一种是阳火,另一种就是离火,也叫三昧真火。无明业火烧阴,阳火就是我们世间常见的火,而离火,确实世间极阳之火,想当年那只有观世音菩萨的净水才能浇灭,不过我的道行没有那么高,因此我的离火自然也就没有见啥烧啥的境界,不过就是简简单单的离火阵,已经够用了,血鲤周围的阴虫,已经被离火阵散发出来的阳气止住了前进的步伐。 就在这时忽听九儿说道:“坏了,妖荷要闭合了,快点,咱们没有多少时间了,小白你快带着小秦哥哥跳上妖荷莲台,把莲心取出来。”说罢一把把我拉上虎背。我趴在虎背上,双脚死死地夹在虎肚上,两手牢牢的抱着白虎的脖子。白虎忽然猛地低头一声猛吼,这一声吼夹杂的一阵猛烈地妖风,竟然将满布满阴虫的地面上硬生生的吹出来一条道路,忽觉耳后生风,身子一轻,只觉眼前一花,再看清楚地时候眼前的场景变了,小白已经稳稳的落在了妖荷的莲台之上。就在我们刚刚落上莲台的时候,妖荷的似乎感受到了危险,一片片厚重的花瓣不住的压了下来,小白不停用双爪使劲抓绕花瓣,已经受伤的虎尾也是不住的拍打,我从花瓣的间隙中看到,九儿在营地里向我大声的呼喊:“哥,快将中心那颗最大的莲心取出来,妖荷要入水了。”我低头一看,可不是咋的,刚刚白虎大战血鲤的时候,妖荷莲台还离水面高高的,现在我一哈腰,都能掉水里去。 我低头看去,莲台上密密麻麻的小孔,中心有一颗如桃子般大小的莲孔,里面赫然嵌着一颗墨紫『色』的莲子。我双手扣住莲子使劲往外拽,可莲孔里似乎有股吸力,每当快要拽出来的时候,莲子又被吸了回去。正在我为难之际,忽然想起来抄家伙什啊。一把从裤腿上绑着的刀囊中抽出一把小片刀,一刀就给硕大的莲台来个大口子。莲台其实也就是妖荷的莲蓬,只不过长得太大了,我这几刀给莲台划了个稀巴烂,我再单手握住莲子使劲拽了起来,难怪拿不出来,只见莲子下面,竟然有根藤状物死死的缠着莲子,我毫不犹疑,手起刀落,一刀斩断莲子下面的藤,莲子应声而落。 就在莲子落下的时候,整个莲台猛地一晃,我一手抓住莲子,一手紧紧搂着小白的脖子,一翻身就上了虎背,小白四抓一较力,带着我就跃了回来。再看这朵妖荷,大片的花瓣,竟然不住的从莲台上飘落,不多时,一朵巨大的妖荷只剩下这一个光秃秃的莲台,水潭上飘满了落叶。小白看见我取到了莲子,点了点头,说道:“就是它,这棵莲子要是没了,这朵妖荷也就没了道行,用不了多久这里的阴气也就会散了。小白,趁现在赶紧的把血鲤的龙丹吞了,可别让煮熟的鸭子再飞了。”言毕小白蹭的一下就窜了出去,此时这条血鲤已经奄奄一息,随着巨荷的凋零,没有了阴气的来源,在离火阵的威力下,阴虫早已四散没了踪影。小白跳到血鲤近前,一把按住鱼头,另一只虎爪猛地在鱼腹上一划,噗的一声,来了个开破肚,一股阴冷的腥臭之气随之而来,令人作呕。九儿似乎也颇不喜欢这种味道,只见眉头一皱,骂道:“想吃就离远点吃,别让老娘看着犯恶心。”小白张开血盆大口叼着血鲤就不见了踪影。可叹这千年的锦鲤,竟落得这个下场。 第十九章 龙 门 白虎叼走了血鲤暂且不提,我看了时间,现在已是将近凌晨五点,这场大战不知不觉的就进行了两个小时,好在现在已经结束了。我心里着急救人,急忙到水潭边上去摘那颗兰花草做『药』引,可是几步走到潭水边上一瞧,顿时傻了,那颗兰花草,竟然已经枯萎了。九妹看着我又咯咯咯的笑道:“这颗兰花草是妖荷的信草,妖荷的莲心被你取了,你还想它继续茁成长啊?”“信草?九妹,这信草是啥玩应啊?”“诶呀信草你怎么都不知道啊,这老牛鼻子怎么教的你啊,信草其实就是妖荷和外界联系的一种媒介,通过兰花草来感知外界的阴阳变化,然后将外界的信息再传递给妖荷,就好像信使一样。刚才你也看到了,这朵妖荷一般都是藏在水里的,为什么藏在水下呢?因为这妖荷有了道行,开启了灵智,如果不藏水下,自己结出来的莲心不是被人类采到,也绝逃不过林中的各类珍禽猛兽。而且这么多的动物来献祭,其实都是有点道行的,没有道行的也没有这个感应。这妖荷和这水中的血鲤一个动物一个植物,正好相辅相成,妖荷噬魂,血鲤食肉。所以小白来的时候,血鲤拼了老命也要保护妖荷,因为只有妖荷才能帮它吸引到猎物,同样,妖荷毕竟是植物,不能跑不能跳的,一但到了日子口,需要出水吸纳日精月华,就得有保镖,要不然随便开来个阿猫阿狗的,跳上去吞了莲心,妖荷的道行可就全完了。跟我过来,给你整个好玩应瞅瞅。”说完拽着我就来到了潭水边上,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拉着我向潭中纵身一跃。 这一下可给我吓着了,我忙喊道:“九妹别跳,水里有阴虫……”可是已经晚了,这下我们俩非得喂了虫子不可,可谁知就在我即将落水的时候,忽然停在了水面上,仔细一看,九妹拽着我,竟然踩在一片妖荷的花瓣上。花瓣就像是小竹筏一样带着我们俩缓缓向妖荷背后的山石飘去,一眨眼的功夫,就来到了妖荷那巨大的花径和已经歪歪斜斜的莲蓬面前。只见九妹玉臂一挥,紧接着单手在空中几个虚劈的动作,就见碗口粗的花径齐齐切断,硕大的莲蓬应声而碎,渐渐的沉入水中。在解决了这颗妖荷之后,花瓣又载着我们来到了山石跟前。这块山石水上的部分大概有三十来米,从地下抬头仰望过去,平滑笔直仿佛仿佛一面镜子似的直『插』云端,一股山泉从顶端直接飞泻而下,落到潭中激的水花四溅,轰鸣声不绝于耳。 九妹把手轻轻的抚在山石上,喃喃道:“耸立千年的龙门石,今天终于要『露』出它的真容了。”说罢伸手在山石上比比划划,看笔画似乎是在写龙门石三个篆字的笔画。比划完之后,九妹手扶山石,嘴里念念叨叨出来一串听不懂音符,忽然间喀啦啦的声响大做,整个山石开始碎裂起来,不断有碎石从石顶掉落下来,碎石夹杂的山泉一时四处迸溅,我担心泉水中阴虫和虫卵溅到身上,不住的躲闪,不过我的担心还是多余了,不论碎石和山泉如何费飞溅,似乎都无法进入到这片花瓣做成的小筏子边上。随着声音减小,碎石堕尽,这块山石竟然变得平滑如镜,定睛一看,中央竟然镶嵌着一块金黄『色』圆盘,圆盘的中央迸发出闪闪的金芒,四周被金芒照耀的闪闪发亮。九妹双手心向上平托举过头顶,那个金黄『色』的圆盘竟然从龙门石中脱离而出,平缓的向下飞来,最后就躺在了九妹的双手中。圆盘落下后,金光渐渐暗淡下来最后消失不见,天『色』又恢复了阴暗。九妹双手将金『色』的圆盘抱在胸前,花瓣做的小筏子又载着我们飘回了对面的营地中。 九妹托着金『色』的圆盘对着我说道:“喏,看。”我双手把金『色』的圆盘接过来,触手一刹那间,一股滑润温柔之感传来,圆盘上颗颗点点,似乎图案,不过这时候也看不清楚,背面却是平滑如镜。我对九妹说道:“九妹,这个啥玩应啊,看着不赖,是不是有啥说道啊?”边说边用手指敲击这圆盘。“这个不就是那块龙鳞吗,就是当年黄河里的那个老王八咬下来的逆鳞,后来给了大禹,最后被大禹留在这里,镇着这条血鲤。”“逆鳞?我去,那这上面不就是传说中的洛书吗?等一会天亮了,咱们也用光照着看看上面写着啥。”“别费那劲了,能看我不早就看了?几千年了,我一个字都没看着。”“几千年?不是,九妹,你不是大禹的宠物。这啥也看不到,留着它干啥,要不你还是放回去。”“屁,老娘给他当宠物,当年大禹治水时,老娘都三条尾巴了,算了告诉你,你妹妹我虽然是猫,那也是猫王,要说是妖,那也是多年前的事情了,老姜头带着姬发打天下的时候,老娘就已经八条尾巴了,要不是老娘洁身自好,德厚情高,哪轮到妲己那个小妮子享受人间富贵?后来到了老子那个孙子得道的时候,老娘已经九尾了,就是天君了,当年老子那孙子修道还是老娘提了他一把……”“额……不是,那我还能给你当哥啊,这么说,我可是你孙子辈,重重重重孙子辈啊……”“说耷拉孙也不过分,不过这么多年了,见过我的人,憋着坏想把我怎么着,真正疼我的,也就咱娘和咱姥姥。当年为了追那只大耗子,要不是遇到你跟扬子哥,估计我也就玩完了。”“别逗了,你那么高的道行,咋还能让我们给救了?”“逗个屁啊,你不知道,只要是度过天劫的,修成天君的,每到一个周期,便要还童一次,怎么说呢,就像天山童姥一样。我是百年一次,正好你赶上了。不过你可千万不能告诉别人,这要传出去了,指不定到了日子谁就得暗算我。还有啊,以后遇到啥精怪的,想办法套出它们的本体是啥,这是所有精怪的最大弱点,比如谁家的棺材板成了精,你就算打不过它,你就使劲骂,说要把劈披了当柴烧,立马就得变成三孙子那熊『色』。”我跟九妹这么聊着聊着,忽然手中的逆鳞金光大盛,忽然慢慢的浮到了我的头顶上,圆形了逆鳞竟然像是探照灯一样,一道光柱直『射』在我的脸上,强烈的光柱刺得我睁不开眼睛,我慌忙双手捂住眼睛,就在九儿差异额目光下,逆鳞忽然一下向我冲了过来,一道金光钻进我的手心消失不见。 我只感到一阵剧烈的热流钻进体内,五脏六腑如烈火烹煮一样,仿佛喘出来的气息就是一道火焰。我现在只想爬进潭水,想把潭水喝光,可身体如泥塑一样动弹不得,我睁眼一看,只见全身上下冒出了金黄『色』的火焰,就好似烧烤架上的烤肉,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灼烧而毫无办法,我的意识在烈火中渐渐丧失。就在这紧要的关头,一阵腥风吹过,一声虎啸惊醒了我,只见潭水边站立的正是小白。小白猛地一下窜了过来,可还没到边上,就被我身上的火焰『逼』了回去。这时忽听耳边来九妹清脆的声音:“哥别怕,这不是火,这逆鳞中的阳气,别慌,快点调动先天罡气,把它化去,把它化去,逆鳞就认主了。” 我闻言急忙调动先天罡气,在这股热流的带动下,先天罡气竟然比以往运行的快点很多,这股气息带动着全身的而血『液』似滔滔的江水来回奔流。这时候又听到小白的声音传来:“慢点,慢点,不要让你的气息被它带动,你要靠你的意识调动罡气来带动它,在这样下去非得阳爆……脑袋放空意识……”我忽然明白过来,立即意识放空,按照平时的行气努力克制,全神部精力关注在我的先天罡气运行上。猛烈阳气依旧肆无忌惮的灼烧,而此时我已经感觉不到那股烈焰的气息,先天罡气运行一周后,剧烈的阳气已经被罡气吸收一部分,剩余的阳气再罡气运行中缓缓归流,在运行几个周天之后,体内的阳气已经全部被罡气所化,我这才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再睁眼时天『色』已经大亮,我一看时间,已经接近上午十点,没想到这一行气,就是小半天。我站起身来观望,哪里还有小白和白虎的影子?不过就在我一起身的时候才发现身旁一只小巧玲珑的瓷瓶和一张信笺,上面字迹斑斑,仔仔细细的写着如何将科考人员还有扬子还魂和解除禁止的方法。我匆匆收好瓷瓶和信笺,按照九妹留书所写解除了禁止,放出了科考队的三魂。趁他们醒来之前,带上设备先行离开了营地,因为时间不等人,我得抓紧赶回去救扬子。也许是逆鳞中的阳气已经化为我用,崎岖的山路上跑的飞快却丝毫不累,这走了一天一夜的路程,竟然半天就走完了,翻过这个山头,已经可以看到进山时的那个山口,指挥部若隐若现的就在前面。 第二十章 褪 毒 我不敢停留,先行抵达了指挥部,找到老首长之后,便将进山的情况简单的介绍了一遍,在得知山里已经消除了危险情况之后,老首长大手一挥,立即派人进山进行救援。因为扬子病情紧急,在汇报完情况后,老首长立即将我送回市里。在路上我与孙大队进行了联系,虽然我进山这一宿几乎没合眼,可是孙大队在市里一样没有怎么合眼,除了给我准备所需之物,心里还是悬着。武警大队的专车一路给我送到了葛陈扬家里,等我到了的时候,孙大队带着队员已经在等我了,看着我的到来,心情才稍稍安定。我看了一眼孙大队准备的东西,还真是不赖,尤其是那一瓶天葵,事后闲聊我才得知,孙大队跑了整个银光市的医疗机构,才弄到这些。闲言少叙,我看东西准备的差不多了,立即支走了一干人等,准备开始动手。 我不敢停顿,紧接着第二步将莲子蛋清一股脑的全都倒在了扬子的身上,不停地来回涂抹,葛陈扬冰冷的身躯慢慢有了热乎气,本来清澈透亮的莲子蛋清,先是渐渐地变为浑浊,然后渐渐地变黑变硬,最后竟然成了黑『色』的泥膏一般,此时我的双臂早已经酸疼无比,只能咬着后槽牙机械的重复着这一动作。终于等到蛋清变成了像橡皮泥一样,我把蛋清泥『揉』成一个大圆球,放入了先前用剩余香灰摆成的圈里,然后将豁口封好。做完这些后我双臂几酸疼的近乎麻木了,只好先靠墙坐在地上歇一会,边喘口气边等待这个蛋清泥。蛋清属阴,可以将皮下组织的细菌吸出来,古中医中就有用生鸡蛋去除体内寄生虫的法子,现代人用蛋清敷脸美容也是这个道理。之所以加入莲心,就是作为『药』引只用,虽然拔出阴虫其实主要起作用的还是蛋清,但是『药』引却能提高功效。原本我是想采摘潭边的兰花信草作为『药』引,但是随着妖荷的莲心的被采,兰花信草忽然枯萎,也只能作罢。不过改用莲心作为『药』引,不仅不比兰花信草差,反而却更有效果,因为本身阴虫就是因妖荷阴气而聚,妖荷的道行又都凝聚在莲心上,所以这棵莲心的气息更加能够吸引到阴虫,另外,本身莲心就极具『药』用价值,用在此处更是在合适不过了。 原本预计三四天,没想到两天我就回来了,因此还剩下大半盆的符水,我看了看葛陈扬,依旧是双目紧闭,眼窝深陷,额头散发出浓郁的死气。我急忙将剩余的符水全部泼在了跟陈扬的身上,算是简单的清理一下,然后准备动手。可是眼看着这一大堆材料,别说简单加工,就是来回换手也够费劲的,我正为难的出了里屋,抬头一看,居然是孙大队和葛陈蕾在外屋留了下来,就是为了有什么异常情况,怕我自己缺帮手。这一下可解决了大问题,我让孙大队将香灰和天葵和在一起,像和面似的和了整整一大盆,葛陈蕾则是边撇着嘴看着孙大队和稀泥,边按我的吩咐,将妖荷的莲子切下来一小块烘焙后碾成粉,然后和蛋清拌在一起。在这些工作完成之后,孙大队将香灰泥、蛋清、牛『奶』膏、还有一大瓶的红星二锅头送进了葛陈扬的里屋,随后与葛陈蕾一道在外屋听候消息。我眼见准备工作就绪,正式开工上料。第一步先将天葵香灰泥均匀地抹在葛陈扬的身上。抹好之后,此时的葛陈扬就跟泥包着的叫花鸡一样,要不是还留下了眼睛和鼻孔出气,一般人见了多半会认为这是刚出土的木乃伊。就在刚敷完天葵香灰泥之后不久,扬子身上起了变化,先是身上慢慢地噼噼剖剖的鼓着气泡,没过一袋烟的功夫,气泡越鼓越多,啪啦啪啦的声响大作,此时葛陈扬的身上就像烧开的油锅一般,随着气泡喷出墨汁一般浓稠的黑血出来,整个房间弥漫着一股恶臭。直到将近半个钟头的功夫,葛陈扬身上才渐渐的平息了下来,直到最后没有气泡鼓出之后再看,葛陈扬身上的香灰已经由原本的红褐『色』变成了墨红『色』。我赶紧的推开窗户,被香灰吸出来的黑血,里面含有毒素和阴气,阴气与空气相克,如果开始就开窗户,含有阴气的毒血于空气相遇,容易被『逼』回体内,不利于排血。因此涂抹香灰的时候,门缝都得堵得严严实实,毒血排净后,必须立即开窗户透气,否则我也容易被染上阴毒。 窗户一开,一股新鲜的气息随之进入,我顿时精神一震。在屋里憋了这半天,我也多多少少有点头晕眼花,眼看着阴毒的气息排尽,我又赶忙关了窗户,用剩余的香灰围了一个小圆圈,边上留了一个小豁口,抹掉跟陈扬身上墨红『色』的天葵香灰泥,原先密密麻麻的透明血泡已经下去了,现在身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小疙瘩,这要是有密集恐惧症,当场就得吐了。此时葛陈扬腹部那个黑包已经发软。 我不敢停顿,紧接着第二步将莲子蛋清一股脑的全都倒在了扬子的身上,不停地来回涂抹,葛陈扬冰冷的身躯慢慢有了热乎气,本来清澈透亮的莲子蛋清,先是渐渐地变为浑浊,然后渐渐地变黑变硬,最后竟然成了黑『色』的泥膏一般,此时我的双臂早已经酸疼无比,只能咬着后槽牙机械的重复着这一动作。终于等到蛋清变成了像橡皮泥一样,我把蛋清泥『揉』成一个大圆球,放入了先前用剩余香灰摆成的圈里,然后将豁口封好。做完这些后我双臂几酸疼的近乎麻木了,只好先靠墙坐在地上歇一会,边喘口气边等待这个蛋清泥。蛋清属阴,可以将皮下组织的细菌吸出来,古中医中就有用生鸡蛋去除体内寄生虫的法子,现代人用蛋清敷脸美容也是这个道理。之所以加入莲心,就是作为『药』引只用,虽然拔出阴虫其实主要起作用的还是蛋清,但是『药』引却能提高功效。原本我是想采摘潭边的兰花信草作为『药』引,但是随着妖荷的莲心的被采,兰花信草忽然枯萎,也只能作罢。不过改用莲心作为『药』引,不仅不比兰花信草差,反而却更有效果,因为本身阴虫就是因妖荷阴气而聚,妖荷的道行又都凝聚在莲心上,所以这棵莲心的气息更加能够吸引到阴虫,另外,本身莲心就极具『药』用价值,用在此处更是在合适不过了。 我不敢停顿,紧接着第二步将莲子蛋清一股脑的全都倒在了扬子的身上,不停地来回涂抹,葛陈扬冰冷的身躯慢慢有了热乎气,本来清澈透亮的莲子蛋清,先是渐渐地变为浑浊,然后渐渐地变黑变硬,最后竟然成了黑『色』的泥膏一般,此时我的双臂早已经酸疼无比,只能咬着后槽牙机械的重复着这一动作。终于等到蛋清变成了像橡皮泥一样,我把蛋清泥『揉』成一个大圆球,放入了先前用剩余香灰摆成的圈里,然后将豁口封好。做完这些后我双臂几酸疼的近乎麻木了,只好先靠墙坐在地上歇一会,边喘口气边等待这个蛋清泥。蛋清属阴,可以将皮下组织的细菌吸出来,古中医中就有用生鸡蛋去除体内寄生虫的法子,现代人用蛋清敷脸美容也是这个道理。之所以加入莲心,就是作为『药』引只用,虽然拔出阴虫其实主要起作用的还是蛋清,但是『药』引却能提高功效。原本我是想采摘潭边的兰花信草作为『药』引,但是随着妖荷的莲心的被采,兰花信草忽然枯萎,也只能作罢。不过改用莲心作为『药』引,不仅不比兰花信草差,反而却更有效果,因为本身阴虫就是因妖荷阴气而聚,妖荷的道行又都凝聚在莲心上,所以这棵莲心的气息更加能够吸引到阴虫,另外,本身莲心就极具『药』用价值,用在此处更是在合适不过了。 果然不一会,此时莲子蛋清泥球慢慢地有了动静,窸窸窣窣开始从圆球里面爬出了一大群阴虫,顷刻间就布满了这个圆圈,阴虫个头不大,比蚂蚁大不了多少,可如果谁不小心感染了它,用不了多久,就得跟葛陈扬一样变成虫子窝。眼看着这群阴虫爬出后迅速的向四处散去,可是无法越过香灰的这个圈子。在它们几次试图冲散这个包围圈未果的后,原本散开的阴虫忽然不约而同的又转回头重新聚集在蛋清泥球边上,一阵咔嚓咔嚓的声音传来,我一看,原来是阴虫在啃食蛋清泥。看见没,别看玩意不大,在哪儿都能找到饭辙。就在我正看得兴起的时候,球状的蛋清泥忽然碎开了一小块,里面爬出来两只拳头大小的阴虫王,背后长有油光油光的甲壳,甲壳一颤一颤的,我定睛仔细一瞧,顿时吸了一口凉气:我靠,尼玛,会飞。这热闹我可不能再看下去了,说时迟,那时快,我右手抄起酒瓶子猛地灌了一大口酒,一口酒雾喷了出去,正想扑腾两下的两个大阴虫往立即被酒雾压了下来,同时左手二指夹起一张符纸,心里默祭阳火咒诀,符纸轰的一下着了起来。符纸一着,这群阴虫似乎感到了危险,变得暴躁不安,纷纷向大阴虫身上爬去。我将着了的符纸丢向阴虫,被喷满了五十六度红星二锅头的阴虫瞬间轰的着了起来,一股刺鼻的焦臭立即钻进了鼻孔,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过后,残存的阴虫已经全部被消灭。我担心蛋清泥球还有漏网之鱼,将白酒在从大阴虫王爬出的缺口中灌了下去,又是一张阳火符引燃了蛋清泥球,待到烧尽,再无阴虫爬出。 我打开窗户透了透空气,屋中焦糊的气味挥散了不少,此时葛陈扬腹部上的黑包已经彻底软了下来,我掏出小片刀,沿着肚皮猛的一刀平平的削去,武警总队的警用片刀还是相当的锋利,已经开始萎缩的黑『色』肉瘤,连着皮肉被这一刀就片了下来,落到地上的黑『色』肉瘤直接摔得崩裂开来,顿时一股粘稠脓血就流了出来。而此时葛陈扬的小腹猛地颤了一下,看来这一下是似乎是疼痛到了极点,早已昏『迷』不醒的而且三魂尚缺的葛陈扬居然有了反应。我看了一下扬子小腹上的伤口,在黑『色』肉瘤切掉之后,殷红的血『液』立刻布满伤口,而且止不住的流了下来,虽然血是殷红的血,可是腹部伤口上的肉却已经成为暗黑『色』,这是阴毒堆积的所致,我立即将熬制好的牛『奶』膏敷在伤口拔毒,不多时,牛『奶』膏变得漆黑如墨,擦去变黑的牛『奶』膏再重新敷上牛『奶』膏,如此反复几次,伤口上的肉已褪去了黑『色』,等到最后一次牛『奶』膏敷完,我灌了一大口二锅头,喷在了扬子双腿的伤口上,紧接着将准备好的『药』粉包在了伤口上,再用纱布缠紧。到这里治疗的过程就结束了,可是三魂尚未回归本体,下一步还得先寻找葛陈扬的三魂。 看看外面天『色』已经漆黑如墨,此时正是寻魂的最佳时机,因为生魂还是比较畏惧阳气的,因此,夜晚阳气比较弱,寻魂相对来说容易一些。不过我心中还是有个疑虑的,葛陈扬能够从妖荷手里跑出来,而且能回到营地示警,可见扬子的三魂并没有被妖荷所吞噬,而且,九妹在妖荷噬魂之前,已经将科考队的魂魄保护了起来,那么扬子的魂魄应该是丢在了指挥部,不过在我经过指挥部是,通过阴阳眼并未发现有人的生魂存在,那结果就可能是最为棘手的一种情况,那就是被拘。由于葛陈扬伤重病危,阴气死气弥漫,引来阴差拘魂那可就不好办了,如果是阴差拘了魂,那可就得费费工夫了。阴差虽然不敢在人死之前,就将三魂七魄勾走,但可以先封魂,待人咽气之后,直接勾魂夺魄,有些人往往虽然生还希望不大,但是尚有阳寿未足,就是因为阴差竟先行封魂,才致使许多阳人损寿。 第二十一章 夺 魂 我把葛陈扬安顿给了孙大队,带着葛陈蕾出了门就在楼下的一个小小的十字路口开始招魂,葛陈蕾掏出一件葛陈扬的旧衣服不住的扇呼,边扇呼边喃喃的叫着:“哥,快回家……哥,尽快回家……”我看到这一幕哑然失笑,对葛陈蕾道:“我说陈蕾,这一套你从哪儿学来的?”葛陈蕾回头看着我答道:“以前老家不都是这么叫魂的吗?以前隔壁家的吴老二的小孙子,在院子里被吓丢了魂,吴二『奶』『奶』就是这么叫的魂。”我看着葛陈蕾笑道:“要是简单的惊吓所致,这么叫魂还可以,扬子这情况不同,能从山里面跑回指挥部,就说明这魂是被拘了,而不是丢了,你这么弄是不行的,靠边儿,看我的,你就站边儿上别出声,我找找。”说完葛陈蕾撇了撇嘴,站到了我后面。 我盘腿坐下,凝神聚气,调动体内先天罡气开启阴阳眼,融合了逆鳞的天线罡气竟然浑厚的多,一股暖意布满全身,我向街面看去,除了个别路过的行人和而后能看见一个半个透明的虚影以外,根本不见扬子的生魂。我心道:“难道是判断错了?不能,如果人丧失了三魂,如果身体遭受到极度特殊的情况会有微微的反应,但是要说从山里跑回指挥部,这么远的距离,那肯定是不可能,另外,指挥部里阳气慎重,会令生魂很不舒服,因此,生魂也绝对不会停留在指挥部里,此外,本身葛陈扬遭受重创,自内向外的散发出浓郁的死气,要说这这股死气吸引到了阴差,提前封了扬子的魂倒是可能『性』非常大,按理说阴差事先勾魂,但是阳寿未到之时是不会将生魂押回地府的,因为提前勾魂就已经是泄『露』天机,犯了大忌,阴差也不傻。只不过提前带走的扬子生魂能被带到何处呢?”阴阳眼中的世界和现实中的略有不同,除了现实中我们能够看到的之外,还能分辨出来阴阳的强弱。我环顾四周,忽然一阵阴阳波动传来,放佛平静的湖面忽然落入一片枯叶一样,我试着去感应这丝波动的源泉,可一时飘飘然毫无头绪,似乎远在天边,又似乎近在眼前。我站起身来,凭着这一丝感觉,我掏出一张符纸迅速折成一张纸鹤,心中默念追魂咒,纸鹤呼的一下飞了起来,漂『荡』『荡』『荡』飘飘,只见纸鹤并没有飞到多远,就在前面一棵小树边上悠悠然转了几转,呼的一下全身冒火着了起来。 我几步走到了小树跟前,后面传来了葛陈蕾的声音:“哥,你这是什么法术啊,像是变戏法似的。有空教教我呗。”“这个你可学不来,不过,一会可能会有点麻烦。你先回去给孙大队帮把手,一会扬子可能要起来。”我没有回头目光紧紧地看着这棵小树说道。“啊,那不用给我哥招魂了吗?”“恩,不用了,扬子的魂本来也没走远,喏,现在就被锁在了这棵树上了,一会我解完锁,扬子马上就能醒来,不过,他这状况肯定短不了折腾,所以得提前到位,到时候他醒来边上没人可是不行啊。”就这么一问一答的功夫,我已经看出了端倪,跟我推断的丝毫不差,葛陈扬的三魂并未丢失,而是被拘了,而且现在就锁在了这棵树上,虽然我现在还无法清晰的看见扬子的三道生魂,可是我已经感觉到了三道的生魂的存在。 在葛陈蕾走后,我又仔细的在这棵树上查找了起来,终于在背阴处的一块不引人注意的位置上发现了一块凸起来的树皮,我轻轻的掰了掰这块树皮,这块树皮在我刚刚触碰时竟然直接掉了下来,看来是早已被削掉,又盖在上面而已。我将树皮丢在一边,『露』在外面白花花的树干上,已经慢慢的被刻上了符文,再仔细定睛一看,竟是镇魂咒。怪不得扬子的三魂这么久不见了,原来竟是被困于此。这类锁镇的符咒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容易破的,只要把符咒抹平了即可。我轻轻擦去咒文后,三道透明人影若隐若现的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掏出小瓷瓶子,三道生魂飞入瓶内后消失不见。正当我以为此时大功告成时,麻烦事又来了。 就在我一扭头准备走的时候,忽觉眼前一花,急忙停住脚步抬头一看,两名黑衣人不知不觉的就站在了我的面前。其中一个开口道:“我当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捞咱爷们的买卖,原来是个『乳』臭未干的后生,交出来……”说完伸出手掌递到了我的面前。“呦,怎么个意思,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个小兔崽子,爷拉你一起下去……”说罢这个黑衣人竟然掏出根麻绳要来捆我。还没等我说话,另外一个黑衣人一把就拉住了这个黑衣人,耳语一阵,然后嬉皮笑脸对我说道:“嘿我说小兄弟,都说冤家宜解不宜结,都是误会,何必呢,你拿了我们的东西,赶紧的还给我们,我们也好交差不是?”“哼哼……我冷笑几声,我拿了你们的东西,什么东西?是这个吗?”说着我把小瓷瓶拿出来在眼前晃了晃。“对对对,就是他就是他,来来,小兄弟,快换给我们,有事好商量嘛……”“好商量?这里面的三魂那可是我哥们的,你们的?什么时候下面也开始有人口倒卖的行当了?”其实那个黑衣人第一次开口我就已经看出来了,这两个人就是阴差,说是阴差其实并不是鬼,更不是黑白无常,就是平平凡凡的人而已,不过平凡归平凡,却不普通,他们是阴间选定的在阳间的联系人,就好比是阎罗殿驻阳间办事处,他们往往有独特的手段和交流媒介来连接阴间与阳间,接受阴间的指令,在阳间办事。总的来说,阴差这个职位呢,其实是为了维护世间阴阳平衡而定的,就第一个黑衣人刚刚掏出来的麻绳可千万不可小觑,那是条拘魂索,凡人一旦被锁,当时三魂七魄便能给你抽出来。 听到这句话二位阴差顿时脸『色』一变,其中一个沉声道:“你认出来了?哼哼……既然你能认出来,那看来你就是知道规矩的喽……”“规矩?什么规矩,是不是那句叫什么什么,阴差过处,生魂不留,这叫什么狗屁规矩?”话音刚落,二位阴差竟然倏地同时出手,两条拘魂索同时向我飞来,我大惊急忙跃起,那知拘魂索飞到一半时,竟然化成恢恢大网从天而降,这一下我躲都没法躲,拘魂索就这么结结实实的把我捆了起来。在捆住我那一刻,拘魂索又化成一道道白线,就好像一条条的泥鳅似的,纷纷向我身体里钻去,而我此刻就好像被无数个冰茬子钻进体内。但见阴差阴笑着手腕一抖,忽然一阵巨大的吸力传来,我已经看到一个模糊糊的身形被无数个白线捆住,正在向体外拉去,伴随而来的是一阵撕心裂肺通彻骨髓的疼痛。我的意识也被这股巨大的拉力撕扯的的逐渐变弱。就在我眼睁睁的看着我自己模糊的身影即将被拉出体外的时候,忽然一道金黄『色』罡气猛地从丹田中迸发出来,一股暖流瞬间就充满了四肢百骸,一条条冰凉的拘魂索在接触到金黄『色』的罡气时候,呼的一下就烧了起来,而这股巨大的拉力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我自己模糊的身影又回到了自己的体内。 刚才还在沾沾自喜的二位阴差陡然间发现了变故,忽然一道阴气自手掌喷『射』出来,两条拘魂索竟然又铺天盖地的向我捆了过来,不过此时我心里有底了,双手猛地探出抓出两条拘魂索,调动金黄『色』的罡气行气至双手,心中默念离火咒诀,双手运气,“呼”的一声,两条拘魂索顿时冒出金黄『色』的火焰,这朵金黄『色』的仿佛黑夜中盛开的花朵一样,沿着拘魂索一路烧了下去,一眨眼的功夫,没等二个阴差反应过来,这两条拘魂索已经化为灰烬。就在拘魂索化为灰烬的时候,这两阴差同时吐出一大口鲜血来。这口血喷出来之后,只见两个阴差转身就跑,我岂能放过,迈开大步几个起落就挡在他们前面,探出手掌直扣面门,这两位阴差似乎也是练家子,多多少少的也会点武把抄,可在我面前那是白给中的白给,没个回合,“嗖、啪”二人都身上中拳,全部被我打倒在地。可没想到的事我还是小看了阴差,既然能吃这晚饭,必定有点傍身的能耐。就在二人倒地的时候,我还没来及抓住问个虚实,这两位阴差忽然抛出来一个黑『色』的绢帕,这绢帕径直向我飞来,就在我躲闪之际,二位阴差竟然消失不见。 我走过去拾起来绢帕,只见纯黑的绢帕上,绣着一朵栩栩如生的白莲花。 第二十二章 魂 记 我仔细的翻看了这张绢帕,黑底白花,明显的丧葬风格,看着就别扭,不过材料还是相当的不赖,似乎上等的丝绸,『摸』上去十分滑腻柔软,我心说这要是个绿底秀个粉『色』的荷花多好,拿回去还是个物件,弄了个这么颜『色』,真可惜了材料。我随手丢了绢帕,立即赶回葛陈阳家里,看看时间,现在已经到了后半夜。必须在天亮之前将扬子的三魂送回去。 我进了家门,孙大队和葛陈蕾正等的心焦似火,见我回来,赶忙围过来问东问西,我来不及解释,直接将二人推开,径直走入里屋,孙大队和葛陈蕾守在外面。我掏出小瓷瓶,打开瓶塞子,口中默念安魂咒,一缕缕微微带有白『色』透明的烟雾状气体从瓷瓶内冒了出来,渐渐的变成了三个透明的人形,三个透明的人形微微顿了一顿,又慢慢的变成一缕缕白『色』烟雾状的透明气体,顺着葛陈阳的鼻孔钻了进去。这三个人形正是葛陈扬的三魂,眼看着三魂钻进了葛陈扬的体内,我又念了一会安魂咒,这才站起身来,手掐宗师指诀向葛陈阳额头点去,三红七青一共十道线一根不差。眼看着三魂回归本体,我长出了一口气,这才发现这么一会功夫,里屋已经被孙大队收拾的干干净净。我出了屋子来到外屋,眼看着一脸焦急的孙大队和葛陈蕾,笑道:“别绷着了,扬子没事了,剩下就是好好养伤了。”还没等他们二人说话,这时里屋有动静了,只听一声声惨叫传来。葛陈蕾第一个窜了进去,第二进去的就是孙大队。扬子三魂回归本体之后,立即能感到得就是浑身的剧疼,这几声惨叫正是能够证明扬子的三魂完好无缺。 孙大队从里屋走出来,紧紧的握住了我的手,随后给我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说道:“秦卓同志,我代表人民代表党,代表宁夏武警总队对你表示感谢。”我看着激动万分的孙大队,没想到这时候他居然能够整出这么一套冠冕堂皇的嗑来,一时竟没忍住笑道:“孙大队,啥年代了还整这一套词,能不能别整这虚的,来点实惠的,给咱也弄点啥特殊津贴啥的是不是,虚头巴脑的也不能当饭吃。”我话音还没落,只听得里屋传来了葛陈扬的声音:“孙队,这次我是不是也立功了,要不是我,科考队的老师们喂了狼崽子你们都不知道,是不是我也能弄个啥特殊津贴奖啥的?我说老铁,我就知道是你回来了,打你一进屋我就听出来是你了,等我好了,咱俩得好好喝一顿,叫上孙哥,他买单……”边说还直哼唧。“拉倒你,还打一进屋,一进屋你还不知道自己姓啥呢。合着你现在是不糊涂了,还知道宰孙哥一刀。”葛陈蕾这话一出把我们都逗乐了。笑完我掏出剩下的妖荷的莲子,一刀下去,二一添作五,交给葛陈蕾说道:“用微波炉焙干,磨成粉,每天捏出来克冲水给你喝下去,喝完为止。现在你哥虽说是没事了,但是三魂立体这么长时间,最好还是要好好的安魂养魄,切记可别忘了。”另外一半我交给孙大队道:“孙队,科考队员们这两天应该就会返回市里,现场哪里已经没什么研究价值了。这半个莲心也是一样,焙干后想办法让可靠队员们都喝下去,他们的三魂是被保护了起来,跟扬子的情况不同。”孙队收好了半颗莲子,见葛陈扬已经转型,当即动身要回警队向有关人员汇报并请示如何采取下一步的行动。葛陈蕾焙干了莲心,掰下一小块碾成粉,抓克冲进水里,本来透明无奇的白开水,竟然变得像蜂蜜一般粘稠起来,靠近一问,一股沁人肺腑的清香传进鼻孔。身上四肢百骸、全身三万五千个『毛』孔舒坦之极。葛陈蕾很显然也发现了这个情况,手里端着杯子不住地闻着,等喂了葛陈扬喝完,葛陈扬在一阵哼哼唧唧的声音中又渐渐睡去,葛陈蕾这才一脸幽怨的望着我道:“哥,这么好的东西,你怎么一下把那一大半都给了孙大队,我就闻了这几下,就知道这玩意绝对是天材地宝。”边说着边小心翼翼的将剩下的莲心收起来,又仔细将桌子上残碎的莲心末搜集到新碗中,加上清水后,又是一阵的清香飘来。“谁知道这玩应这么好啊,这颗莲子虽说取得不易,除了个头大点,可是拿在手里并没发觉有啥的啊,可刚才那么一闻,那股气息,就好像是仙丹似的,简直没有一丁点的人间烟火气,早知道,我就不给他了。这要是……”正说说话间,葛陈蕾慢慢的小口小口品着,已经喝完了大半杯,还没等我把话说完,只见葛陈蕾撂下杯子便向厕所飞奔而去。再等到葛陈蕾出来的时候,就跟换了一个人似的,原本因为葛陈扬的事情已经眼圈发黑略带憔悴的她,现在竟然精神焕发一样站在我的面前,雪白的脸庞隐隐透出红光,华润的皮肤仿佛吹弹可破,一头长发似乎也变得黑亮了不少。看着我盯着自己直发楞,葛陈蕾脸『色』微红的嗔道:“哥你看什么呢?”边说边拿出镜子照了照,还没等我接话,突然一声大叫起来:“哎呀,这还是我吗?你看看,我是不是变年轻了呀。”说着葛陈蕾蹦蹦跳跳的走到我面前,脸上的笑容跟朵花似的。忽然又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急忙把剩下的一点莲子水喝下,又迫不及待的坐在镜子前看了起来。 眼看着事情已经解决,我便起身告辞,回到家已经天『色』微亮,我眼一看,已经第二天早上八点了,俺娘做好了早饭正叫我。我起床洗脸匆匆吃了饭,这才知道,昨天老葛叔葛婶就得到消息回家去了,还非要提着东西来谢我,你说两家关系这么近还谢啥,弄得怪不好意思的。此外孙大队也将葛陈扬的情况向总队进行了汇报,而此次科考队中所有成员也已经在回来的路上。其中先前的两组救援队『迷』『迷』糊糊的在山里转悠了数日,怎么也找不准方向,就快弹尽粮绝的时候,才又突然的发现了回指挥部的方向,等会到指挥部时,虽然人员没有伤亡,但是个个饿的面黄肌瘦,回到指挥部只顾得大吃八喝,只气的老首张一阵大骂。料想这出也是出自九妹的手笔,人多了也未必是好事。 为了让扬子能好好的休息,下午我便在家里习气,每日习气是自从我入师门以来一直保持的习惯。一直到晚上吃过晚饭,百无聊赖的我总想去看看可是又觉得不去为好。就这么踌躇着忽然又接到了葛陈蕾的电话:“哥,你快来,家里好像,有东西……”随后就是一阵轻微的抽泣声。我撂下电话直奔葛家,进了门,一股浓郁的阴气扑面而来。大热的天老葛叔竟然在家里穿上了外套。我一把拉过葛陈蕾:“去,带着老葛叔去咱姥姥家住,我不叫你,你们都别回来,快走。”说着就把老葛叔和葛陈蕾推了出去。我运起先天罡气打开阴阳眼:好家伙,整个屋里布满了阴气,我在查找着阴气来源的时候,竟然发现在扬子的床头上,搭着一条麻绳,这个麻绳我再熟悉不过了,那不就正是昨天跟我交手的阴差使用的拘魂索么? 此时我已经明白了,葛陈蕾所说有的东西,定是阴差幻化出的幻觉,目的是想惊走活人,而后拘魂。也不币再问这条拘魂索怎么进来的,被这些东西盯上,人家有的是办法出入。不过令我不解的是阴差只是奉命拘魂,如果确实拘错了,被救回后是绝不会在来找麻烦的,只是扬子……我手掐宗师向扬子额头点去,三红七青一一浮现,说明三魂还未被拘走,我一把抄起拘魂索想烧了它,思考再三还是放下了。为什么,因为从上次的交手可以看出来,麻绳只不过是个媒介而已,烧了一两条,还会有无数条麻绳充当拘魂索,这是其一;其二两位阴差斗法,已经受了内伤,仅过了这么短的时间是肯定不能恢复的,为什么还回来继续拘魂;其三,拘魂的目的是什么?看来最好能抓个舌头问问。 我放下麻绳,用阴阳眼扫视扬子的三魂,忽然发现扬子的一魂的额头处似乎有个隐隐的亮点。我屏气凝神,调动先天罡气催动我的眼光向那颗亮点聚去,亮点慢慢的我靠近,随着距离越来越近,眼前的景象渐渐清晰,葛陈扬额头上的亮点,似乎是个花朵,再仔细看去就是一个花朵,眼熟的很,好像在哪儿见过,我思虑良久,猛地灵光一现:这个不就是绢帕上那个白莲花吗?生魂上点上去一朵白莲花?这是什么意思?有什么用处呢?很显然,这个白莲花不是天生的,以往我也观察过扬子的生魂,头上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就在这时,头上这朵白莲忽然白光闪耀了一下,就看见无数条细小白线伸入到葛陈扬的体内,紧紧的将生魂包裹住,这一幕又再次上演了。我是病急『乱』投医,伸手就要向生魂上的那朵白莲抓去,就在这时,耳边传来一个声音:“别动,快把拘魂索烧掉,那是魂记,不能动。” 第二十三章 阴 差 这个声音我再熟悉不过了,这不就是前两天不辞而别的九妹么?我正寻思的这功夫,眼前的情景更是让我诧异万分,刚才搭在床头上的拘魂索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缠在了葛陈扬的脖子上。我心念一动,抓起拘魂索,一股纯阳之火自手中燃起,此时扬子体内的无数根白『色』的细线条纷纷燃烧起来,眨眼的功夫便消失殆尽。这时只见窗前白光一闪,一道倩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不是之前不辞而别的九妹又当是谁? “诶我说九妹,你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到底跑哪儿去了,我还想把你带回去呢。”“诶呀哥,现在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个,我这不是来了吗,要不是我来的及时,扬子哥的天魂非得被你伤了不可。”“怎么是我伤的啊,你看看这个,明明是阴差干的好事,怎么能算我头上呢?”“诶呀,这哪是阴差啊,你见过阴差三番五次的勾同一个人的生魂吗?阴差,那是直接听令于地府的,他们是正常的人,只是八字比较硬,能扛得住阴气,地府的命令由他们在阳间执行,为的是保持阴阳两界的平衡,你看他们的用的家伙什儿,就是根破麻绳子,人家阴差的拘魂索讲究着呢,人家使用……欸,说多了你也不懂,你就知道这是冒牌的就行了。你再看看扬子哥生魂上的莲花,那是魂记,魂记就是在灵魂上做的记号,灵魂上做记号那么简单吗,你以为跟纹身似的在身上画个什么就完事了?稍微不注意生魂就回被抹去点啥,那样生魂就不完整了,还有,就算灵魂上有记号的,基本都是在人死后才自己长上去的,那些都是来头极大的高僧高道,什么几世佛祖几世活佛什么祖师的,那是因为道行和功德到了,自己长出来的,为了能够泽被后世弘扬佛法和传承道统,而你再仔细看看这个魂记,就一个平凡无奇的莲花,狗屁都没有,要是你不小心给抹了,抹了就抹了,扬子的生魂就会受到损伤,可是真正的魂记你抹一下试试,别说你抹了,晃一眼你的阴阳眼就得瞎上半年,这还是轻的。”九妹这一通言语让我大开眼界,我继续问道:“既然不是正宗的魂记,那这些阴差怎么还会自己打上魂记呢?他们勾了扬子的生魂有啥用呢?”“具体为什么我也不清楚,不过我可以明白儿的告诉你,你遇到的根本不是啥阴差,是个冒牌货,而且,这手活,说是魂记不加,但这是彻头彻尾的邪术。”“邪术?不能不能。”我摇摇头继续说道:“扬子这几年一直在部队,虽说是犯了点错误,思想觉悟不够高,但是也绝对不会沦落到勾结邪教这个地步,他要敢这么做,别说让人民审判了让党审判了,就是回到家老葛叔也不能饶了他,非得用鞋底子抽死他不可。”“诶呀你怎么死脑瓜呢,扬子哥不勾结邪教,他就跟邪教沾不上边么?他回来当武警,什么任务没有执行过?你知道哪些任务背后的主谋人是谁?不过说邪教我觉得严重了点,要是真是邪教的话,昨天晚上就应该有人找你麻烦了,这应该是会邪术的歹人。你们人有句话说的好,叫做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今天惊走了他,指不定哪天又来了,我看还是请个正经的阴差过来看看才行。”“正经的阴差,这怎么请啊?”九妹继续说道:“以前有个法儿,不知道现在好使不好使,不过可以试试,你找个经常死人的地方蹲守,然后打开阴阳眼,看看死魂归处,再找到领魂人,如果此人阴气傍身,便是阴差。我先布个聚阳的禁阵,你等等我。”说完了只见九妹伸出玉手虚空比比划划,但见白光向四周『射』去,顿时一股暖意传来。“行啦,走,去医院守着。”九妹说完挽着我的胳膊就走。我边走便问道:“九妹,你刚才那两下子,玩的真漂亮,什么时候也教教我,我这半吊子水平,说不行还有两下子,说有两下子,关键时候还老是掉链子……”“咯咯咯……哥你说的真是太对了,我当初就说你跟着老牛鼻子不行,把现成的天眼玩成了阴阳眼,也真有你的,不过洛书不是认主了吗,你怎么还问我学,洛书里面你要是能学到万分之一,那就能是大罗金仙的水准了。”“洛书?那不是已经融进了先天气海了?”“那是逆鳞的龙气被你吸收了,洛书那是上古奇书,等你有时间,在梦中用意识唤它出来,就能学了。”说话间我们已经来到医院,此时已经接近午夜,其他建筑物都是漆黑一片,医院住院部病房的还有部分星星点点的灯光。 我和九妹进入医院后,直接来到重症监护病房。刚在病房门口走廊里的长椅上坐下,就听见远处一个小护士推着『药』车走来,忽然瞥了我们俩一眼说道:“病人家属吗?那一床的?”这一问出乎我的意料,我含含糊糊的说道:“额,就是这一床的……”说完随手一指。谁知道这小护士瞪着异样的眼光看着我们俩说道:“你们是他的……”“姑爷”九妹答道。回答完了只见小护士眼睛瞪着更大了,丢下“无聊”二字转身离去。我探出脑袋往里一看,只见那病床上躺着的浑身『插』满管子的人,才是个八九岁的小姑娘。不过看着小姑娘相当的可怜,年纪这么小就这么受罪,我和九妹都不忍心看下去了。就在这时,忽然走廊里吹来一缕凉丝丝的阴风,九妹在我耳边说道:“来了,我在这压住生魂,你去门口守着,阴差见魂勾不出来,必将赶来现场看看是怎么回事,一会来人满身带有阴气的,就是阴差。看见之后记住是谁,我们还得把生魂交给他,毕竟这是正常的生死轮回,我们不能横加干涉。”我闻言立即起身走到走廊门口,静静等着揭开阴差的庐山真面目。此时病床内,一个黑『色』的虚影渐渐的接近了床上的小姑娘,不过并没有直接勾魂而是站里良久,一只黑『色』的手掌轻轻的抚『摸』着还在病床上的小女孩,就好像慈父慈母在抚『摸』自己的孩童一般。就在此时,病房的门被打开了,又来一个护士对这小女孩身上『插』满的管子不住的观看并记录着,但似乎并未看到边上有个黑『色』的虚影,就在检查完这些管子,护士一把拉上房门自顾而去,病房内又恢复了昏暗。此时这个黑『色』的虚影伸出手掌,慢慢的将一团黑『色』的雾气套在了小姑娘的脖子上,颤微微的双手迟疑片刻,还是猛地拽了一下。这一拽并未发生这个虚影预料的那一幕,小女孩还是安安稳稳的在熟睡,仿佛也只有在熟睡时才能忘掉身上那些管子给她带来的痛楚。黑影显然是有些惊慌失措,再又使劲拽了几次之后,果断的放弃了,直接穿过病房门,渐渐的在走廊里消失不见。 没过多久,医院的电梯吱呀一声开了门,一个身穿白大褂的主任医师走了进来。这个主任医师经过护士台并没有打招呼,而是径直走进了重症病房。就是他,从他进来的那一刻起,我就能感到他身上那一股浓烈的阴气。我对着医院墙上的照片仔细查找着,终于在一张照片下发现了他的照片:何文广,四十九岁,主任医师。这时九妹来到我的身边悄悄问道:“找到了吗?”“喏,就是他,四十九岁的主任医师。”我轻轻的答道。正说话间,这位何主任匆匆忙忙的又从重症病房中出来,匆匆离去。“走,跟上他。”出了医院的大楼,只见何主任三拐两拐拐到了医院大楼后面的一小片平房中,一闪身,进了一间房屋,随即灯亮了起来。 没过多久,医院的电梯吱呀一声开了门,一个身穿白大褂的主任医师走了进来。这个主任医师经过护士台并没有打招呼,而是径直走进了重症病房。就是他,从他进来的那一刻起,我就能感到他身上那一股浓烈的阴气。我对着医院墙上的照片仔细查找着,终于在一张照片下发现了他的照片:何文广,四十九岁,主任医师。这时九妹来到我的身边悄悄问道:“找到了吗?”“喏,就是他,四十九岁的主任医师。”我轻轻的答道。正说话间,这位何主任匆匆忙忙的又从重症病房中出来,匆匆离去。“走,跟上他。”出了医院的大楼,只见何主任三拐两拐拐到了医院大楼后面的一小片平房中,一闪身,进了一间房屋,随即灯亮了起来。 我跟九妹走到平房跟前,房门虚掩着,我正要象征『性』的敲一两下门,忽然屋里传出来一个声音:“进来,我就知道,你们会找上门来的。”随着话音而落,房门被一把拉开,屋内的灯光立即照在我跟九妹的身上,门口映出两道斜斜的影子。“何主任,请恕我们冒昧打扰,我们来是想……”“哎呀别跟他罗嗦了,还是我来问。”还没等我说话,九妹就憋不住直接说了起来。“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提前去勾掉那个可爱的小姑娘的生魂?还有,三番五次用拘魂索勾魂的是不是你干的,看着道貌岸人的医生,打着救死扶伤的旗号,净干一些将不得人的勾当,要不是姑『奶』『奶』我拦着,那小姑娘现在就已经在黄泉路上了。你给我老实交代,扬子身上的魂记你是怎么点上去的,今个不说个清楚,老娘就废了你。” 这一阵雷烟火炮,说的是噼里啪啦的,我原本以为这番话说完,咋的也有番恶斗才对,毕竟四十大几的老爷们被你一个小姑娘说了半天,搁谁都得吼两嗓子,可谁知九妹这一席话说完,面前的这位何主任,竟然双手捂脸,眼泪啪嗒啪嗒的从指甲缝里流了下来。 第二十四章 往 事 不知道是天命使然还是纯粹的巧合,两年后的一天半夜,两岁的何秋实忽然大哭大闹着要找妈妈,何文广在睡梦中惊醒,急忙去哄襁褓中的儿女,而此时的白雪萍正在医院值夜班。何文广怎么哄女儿也不住的啼哭,身为医生的何文广无奈只好连夜抱起女儿,蹬上自行车向医院赶去。大半夜的街道除了孤零零的几盏昏暗的路灯,一个人影都不见,不过好在医院离家属区并不远,骑车有个十来分钟的样子也就到了。两岁的何秋实被何文广用小棉被裹得厚厚的,又戴了厚厚的大围巾,用棉绳系在了自己胸前,眼瞅着医院的大门就在眼前,就在即将进了医院大门的时候,一道刺眼的光芒直『射』何文广的两眼,等何文广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辆小型货车已经撞了过来。巨大的撞击让猝不及防何文广直接飞了起来,为了紧紧的护住怀里的何秋实,在掉落的一刹那间硬是将后背转向下面,重重的摔到了路旁的马路牙子上。事后当白雪萍看见丈夫女儿被这样七手八脚的抬进医院的时候,强咬着牙没有晕过去,孩子还好,巨大的冲击力只造成了轻微的擦伤,而何文广此时已经口鼻冒血,早已昏『迷』不醒。经查,这辆货车是给医院食堂送菜的车,一般都是凌晨送菜,食堂的大师傅收完菜还要提前预备病人和家属的早饭,本来这个点大街上往常根本没人,加上天冷司机喝了点酒暖暖身子,谁知道卸完菜刚出医院大门,迎面就撞了人,司机当时就吓傻了,呆呆的在现场直至被警察带走。那时候人们都穷,据说后来人家陪了点钱,又坐了几年大狱,可是这一切在白雪萍眼里根本毫无意义,何文广此时被诊断为脊柱断裂加上内脏出血。 眼看着这个四十大几一米好几的大老爷们忽然捂着脸嗒嗒的抹起了眼泪,我和九妹一时面面相觑,竟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何主任抹了抹眼睛,轻轻的掩上房门,又转过身去进了里间屋,一阵哗啦哗啦的水声响起,不久何主任端着两杯热茶走了出来,推到了我跟九妹的跟前,这才将一肚子的辛酸委屈道了出来。 何文广出生在宁夏自治区新兰县东乡村的一户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农户家庭里,跟大多数同龄人一样,是根红苗正的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走在春风里,准备跨世纪的八辈贫农,在那个一穷二白的风风雨雨的年代,挨过饿,受过冻,日子虽然苦,可是他十分快乐,就因为那贫瘠的土地上有了一所用黄泥胚子盖起来的小学校,这承载了他所有的梦想。甚至就是在当年红『色』浪『潮』的席卷下,轰轰烈烈的革命运动变了味道,当中华大地又一次文明浩劫到来的时候,他始终坚信着知识改变命运。然而命运并没有眷顾这个小孩,由于基层医疗水平和能力低下,年仅十岁的何文广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未到四十岁的父亲,仅仅因为肺炎而撒手人寰。父亲的离去让这个家庭雪上加霜,为了照顾自己的弟弟妹妹,何文广不得不含着眼泪走出了那所用黄土胚子建成的校舍,早早的下田种地。这一种就种了十年。这十年来,虽说是种地,可是何文广竭尽所能的多读书,不耻下问,自己弟弟妹妹用完的书本从不丢掉,农闲时边如饥似渴的学习。正所谓天道酬勤,何文广经过自己的刻苦努力,终于迎来了新的希望,恢复高考后,何文广竟然一考而中,这让高中毕业就草草参加工作的弟弟妹妹们惊愕不已又欣喜万分,当然,在那个年代,高中学历也算是不低了。 就在选择专业的时候,何文广眼前又浮现了何老父亲去世的那一幕,因此何文广选择了医学院。来之不易的学习机会更是令何文广年轻了二十岁一般,仅用了两年的时间,不仅补习了自己不扎实的基础知识,而且为将来的工作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五年来的刻苦努力终于收到了回报,何文广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后,留在银光市人民医院,继续救死扶伤的事业。也就是在这里,何文广认识了自己此生最爱的人,他的妻子,也是护士长白雪萍。细论起来白雪萍是何文广的师妹,同为医学院毕业的她学的是护理,毕业后也留在银光市人民医院当了一名护士,具备专业护理水平的白雪萍不仅人漂亮而且人缘也好,很快就被任命为护士长。不久后医院进来一名急诊患者,病并不严重,急『性』阑尾炎。这是白雪萍人生中第一次正式的进入手术室,心里万分的紧张和不安,但是一看到何文广镇定自若的神情,又放下心来。正是这一次合作,何文广的身影就留在了白雪萍的心里挥之不去。结婚两年后,夫妻二人终于有了爱的果实,他给自己的女儿取名叫何秋实,意思是说春华秋实,只有自己辛勤的努力,才能取得丰硕的果实。这原本是一个幸福和睦的家庭,却被一场意外事故撞得支离破碎。 不知道是天命使然还是纯粹的巧合,两年后的一天半夜,两岁的何秋实忽然大哭大闹着要找妈妈,何文广在睡梦中惊醒,急忙去哄襁褓中的儿女,而此时的白雪萍正在医院值夜班。何文广怎么哄女儿也不住的啼哭,身为医生的何文广无奈只好连夜抱起女儿,蹬上自行车向医院赶去。大半夜的街道除了孤零零的几盏昏暗的路灯,一个人影都不见,不过好在医院离家属区并不远,骑车有个十来分钟的样子也就到了。两岁的何秋实被何文广用小棉被裹得厚厚的,又戴了厚厚的大围巾,用棉绳系在了自己胸前,眼瞅着医院的大门就在眼前,就在即将进了医院大门的时候,一道刺眼的光芒直『射』何文广的两眼,等何文广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辆小型货车已经撞了过来。巨大的撞击让猝不及防何文广直接飞了起来,为了紧紧的护住怀里的何秋实,在掉落的一刹那间硬是将后背转向下面,重重的摔到了路旁的马路牙子上。事后当白雪萍看见丈夫女儿被这样七手八脚的抬进医院的时候,强咬着牙没有晕过去,孩子还好,巨大的冲击力只造成了轻微的擦伤,而何文广此时已经口鼻冒血,早已昏『迷』不醒。经查,这辆货车是给医院食堂送菜的车,一般都是凌晨送菜,食堂的大师傅收完菜还要提前预备病人和家属的早饭,本来这个点大街上往常根本没人,加上天冷司机喝了点酒暖暖身子,谁知道卸完菜刚出医院大门,迎面就撞了人,司机当时就吓傻了,呆呆的在现场直至被警察带走。那时候人们都穷,据说后来人家陪了点钱,又坐了几年大狱,可是这一切在白雪萍眼里根本毫无意义,何文广此时被诊断为脊柱断裂加上内脏出血。 医学院出身都知道内脏出血和脊柱断裂意味着什么,好端端的一个家庭,就这样被现实撕毁了。可是更严重的打击还在后面,两岁的何秋实,竟然被查出来具有先天『性』的血『液』病,这无疑是雪上加霜。考虑到何文广的实际情况,院党委经过研究决定,给予何文广一家最大的医疗支持,这也许是这些不幸中的唯一一件幸事了。半个月后,经过院方的精心治疗,何文广终于恢复了意识,可是知道自己身体状况后,数次想拔掉自己身上的输『液』管,可都是被护士及时发现。白雪萍就这么边上班边照顾丈夫女儿,四十刚出头的她,竟已老态龙钟双鬓泛白。五年后,这个饱经风霜的女人终于倒了下去,这一倒再也没有起来。 妻子的离去让这个何文广这个西北汉子再也没有勇气面对现实,死亡也许对他来说就是最好的解脱。半年后,已经没有正经的吃过饭的何文广已经瘦得皮包骨头一样,他似乎已经能够预感到,死神快要降临。几天后的一个晚上,何文广猛然间的心血来『潮』,精神倍增,他心里明白,可能就是回光返照了。可就在这时,他忽然发现自己的床前站着一个黑乎乎的影子。他向那个影子抓去,可是怎么抓都是一团空气,什么也没有。何文广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但此时耳边却传来一个阴冷的声音:“怎么,你能看见我?”“看的不太清楚,是来接我的吗?麻烦你了。”何文广非常淡定的说道。“哦?要是别人看到我,一个个吓得要命,为何你如此淡然呢?”同样是这个阴冷的声音说道。何文广答道:“此时此刻,何谈恐惧呢,这一切我早就看开了,也许这是个梦,可我也当做是现实。”“不错,我是来接你的,不过,眼下我又想给你个机会,如何?”“机会?什么机会?是天堂?还是地狱?”“都不是,我想让你继续留在这里,用你们的话说,就是给我打工。”“打工?”何文广听到这两个字仿佛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笑话,打个哈哈又继续说道:“你觉得我除了跟你离开以外,还能为你做什么吗?”何文广淡淡的说道。“要是我还能让你像跟以前一样,身体健康,四肢健全,甚至还跟以前一样是一个医术精湛的医生,你可愿意么?”“什么?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我现在这个样子,大罗金仙来了也没救了,你还哄我这个半死的人开心吗?”“哼哼哼,大罗金仙做不到了,我未必就做不到……就算你不为你自己考虑考虑,你也不想想你的女儿么……”说到女儿,何文广心念动了,只听那声音又说道:“现在你的女儿已经十几岁了,跟你一样,也是天天这么躺着,豆蔻年华就扔在了医院里,也许你将来,就能治好她……”“秋实,秋实她怎么样了,告诉我快告诉我……”何文广几乎嘶吼着使劲的摇动着病床,这时这个阴冷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你答应了,自己就能去看她了,何必还要问我。”“我答应我答应,我都答应你……”何文广此时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这个影子一样的人。 后来的事情何文广就不记得了,只感觉突然全身一阵冰冷,就好似有一根冰刺入脑髓一样冰冷,再睁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醒来后回想昨晚发生的事情,只觉得是南柯一梦,可是稍微一动发现自己不对劲,以前翻身都需要帮忙的他,稍微一使劲竟然自己坐了起来,随后竟然发现自己的腿也有了知觉。这一发现令他欣喜异常,虽然走的还是不利索,但是这说明自己已经恢复了一些,何文广一步一蹭的进了卫生间对着镜子一看,已经完全认不出来自己了,自己面前竟是一张干枯蜡黄无比憔悴的脸。何文广洗了把脸,回到病房顿觉饥饿无比,于是在小护士惊诧的目光下,何文广自己一个人造了两大碗臊子面。这班护士以前与白雪萍情如姐妹,这几年已经把秋实当成自己女儿一般照顾,眼瞅着何文广从一个高位截瘫突然转好,护士姐妹们顿觉多年的付出有了回报,一个个不禁热泪横流,可是何文广心里却一直埋藏着一丝丝的不安。 第二十四章 往 事 不知道是天命使然还是纯粹的巧合,两年后的一天半夜,两岁的何秋实忽然大哭大闹着要找妈妈,何文广在睡梦中惊醒,急忙去哄襁褓中的儿女,而此时的白雪萍正在医院值夜班。何文广怎么哄女儿也不住的啼哭,身为医生的何文广无奈只好连夜抱起女儿,蹬上自行车向医院赶去。大半夜的街道除了孤零零的几盏昏暗的路灯,一个人影都不见,不过好在医院离家属区并不远,骑车有个十来分钟的样子也就到了。两岁的何秋实被何文广用小棉被裹得厚厚的,又戴了厚厚的大围巾,用棉绳系在了自己胸前,眼瞅着医院的大门就在眼前,就在即将进了医院大门的时候,一道刺眼的光芒直『射』何文广的两眼,等何文广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辆小型货车已经撞了过来。巨大的撞击让猝不及防何文广直接飞了起来,为了紧紧的护住怀里的何秋实,在掉落的一刹那间硬是将后背转向下面,重重的摔到了路旁的马路牙子上。事后当白雪萍看见丈夫女儿被这样七手八脚的抬进医院的时候,强咬着牙没有晕过去,孩子还好,巨大的冲击力只造成了轻微的擦伤,而何文广此时已经口鼻冒血,早已昏『迷』不醒。经查,这辆货车是给医院食堂送菜的车,一般都是凌晨送菜,食堂的大师傅收完菜还要提前预备病人和家属的早饭,本来这个点大街上往常根本没人,加上天冷司机喝了点酒暖暖身子,谁知道卸完菜刚出医院大门,迎面就撞了人,司机当时就吓傻了,呆呆的在现场直至被警察带走。那时候人们都穷,据说后来人家陪了点钱,又坐了几年大狱,可是这一切在白雪萍眼里根本毫无意义,何文广此时被诊断为脊柱断裂加上内脏出血。 眼看着这个四十大几一米好几的大老爷们忽然捂着脸嗒嗒的抹起了眼泪,我和九妹一时面面相觑,竟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何主任抹了抹眼睛,轻轻的掩上房门,又转过身去进了里间屋,一阵哗啦哗啦的水声响起,不久何主任端着两杯热茶走了出来,推到了我跟九妹的跟前,这才将一肚子的辛酸委屈道了出来。 何文广出生在宁夏自治区新兰县东乡村的一户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农户家庭里,跟大多数同龄人一样,是根红苗正的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走在春风里,准备跨世纪的八辈贫农,在那个一穷二白的风风雨雨的年代,挨过饿,受过冻,日子虽然苦,可是他十分快乐,就因为那贫瘠的土地上有了一所用黄泥胚子盖起来的小学校,这承载了他所有的梦想。甚至就是在当年红『色』浪『潮』的席卷下,轰轰烈烈的革命运动变了味道,当中华大地又一次文明浩劫到来的时候,他始终坚信着知识改变命运。然而命运并没有眷顾这个小孩,由于基层医疗水平和能力低下,年仅十岁的何文广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未到四十岁的父亲,仅仅因为肺炎而撒手人寰。父亲的离去让这个家庭雪上加霜,为了照顾自己的弟弟妹妹,何文广不得不含着眼泪走出了那所用黄土胚子建成的校舍,早早的下田种地。这一种就种了十年。这十年来,虽说是种地,可是何文广竭尽所能的多读书,不耻下问,自己弟弟妹妹用完的书本从不丢掉,农闲时边如饥似渴的学习。正所谓天道酬勤,何文广经过自己的刻苦努力,终于迎来了新的希望,恢复高考后,何文广竟然一考而中,这让高中毕业就草草参加工作的弟弟妹妹们惊愕不已又欣喜万分,当然,在那个年代,高中学历也算是不低了。 就在选择专业的时候,何文广眼前又浮现了何老父亲去世的那一幕,因此何文广选择了医学院。来之不易的学习机会更是令何文广年轻了二十岁一般,仅用了两年的时间,不仅补习了自己不扎实的基础知识,而且为将来的工作打下了坚实的基础。五年来的刻苦努力终于收到了回报,何文广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后,留在银光市人民医院,继续救死扶伤的事业。也就是在这里,何文广认识了自己此生最爱的人,他的妻子,也是护士长白雪萍。细论起来白雪萍是何文广的师妹,同为医学院毕业的她学的是护理,毕业后也留在银光市人民医院当了一名护士,具备专业护理水平的白雪萍不仅人漂亮而且人缘也好,很快就被任命为护士长。不久后医院进来一名急诊患者,病并不严重,急『性』阑尾炎。这是白雪萍人生中第一次正式的进入手术室,心里万分的紧张和不安,但是一看到何文广镇定自若的神情,又放下心来。正是这一次合作,何文广的身影就留在了白雪萍的心里挥之不去。结婚两年后,夫妻二人终于有了爱的果实,他给自己的女儿取名叫何秋实,意思是说春华秋实,只有自己辛勤的努力,才能取得丰硕的果实。这原本是一个幸福和睦的家庭,却被一场意外事故撞得支离破碎。 不知道是天命使然还是纯粹的巧合,两年后的一天半夜,两岁的何秋实忽然大哭大闹着要找妈妈,何文广在睡梦中惊醒,急忙去哄襁褓中的儿女,而此时的白雪萍正在医院值夜班。何文广怎么哄女儿也不住的啼哭,身为医生的何文广无奈只好连夜抱起女儿,蹬上自行车向医院赶去。大半夜的街道除了孤零零的几盏昏暗的路灯,一个人影都不见,不过好在医院离家属区并不远,骑车有个十来分钟的样子也就到了。两岁的何秋实被何文广用小棉被裹得厚厚的,又戴了厚厚的大围巾,用棉绳系在了自己胸前,眼瞅着医院的大门就在眼前,就在即将进了医院大门的时候,一道刺眼的光芒直『射』何文广的两眼,等何文广反应过来的时候,一辆小型货车已经撞了过来。巨大的撞击让猝不及防何文广直接飞了起来,为了紧紧的护住怀里的何秋实,在掉落的一刹那间硬是将后背转向下面,重重的摔到了路旁的马路牙子上。事后当白雪萍看见丈夫女儿被这样七手八脚的抬进医院的时候,强咬着牙没有晕过去,孩子还好,巨大的冲击力只造成了轻微的擦伤,而何文广此时已经口鼻冒血,早已昏『迷』不醒。经查,这辆货车是给医院食堂送菜的车,一般都是凌晨送菜,食堂的大师傅收完菜还要提前预备病人和家属的早饭,本来这个点大街上往常根本没人,加上天冷司机喝了点酒暖暖身子,谁知道卸完菜刚出医院大门,迎面就撞了人,司机当时就吓傻了,呆呆的在现场直至被警察带走。那时候人们都穷,据说后来人家陪了点钱,又坐了几年大狱,可是这一切在白雪萍眼里根本毫无意义,何文广此时被诊断为脊柱断裂加上内脏出血。 医学院出身都知道内脏出血和脊柱断裂意味着什么,好端端的一个家庭,就这样被现实撕毁了。可是更严重的打击还在后面,两岁的何秋实,竟然被查出来具有先天『性』的血『液』病,这无疑是雪上加霜。考虑到何文广的实际情况,院党委经过研究决定,给予何文广一家最大的医疗支持,这也许是这些不幸中的唯一一件幸事了。半个月后,经过院方的精心治疗,何文广终于恢复了意识,可是知道自己身体状况后,数次想拔掉自己身上的输『液』管,可都是被护士及时发现。白雪萍就这么边上班边照顾丈夫女儿,四十刚出头的她,竟已老态龙钟双鬓泛白。五年后,这个饱经风霜的女人终于倒了下去,这一倒再也没有起来。 妻子的离去让这个何文广这个西北汉子再也没有勇气面对现实,死亡也许对他来说就是最好的解脱。半年后,已经没有正经的吃过饭的何文广已经瘦得皮包骨头一样,他似乎已经能够预感到,死神快要降临。几天后的一个晚上,何文广猛然间的心血来『潮』,精神倍增,他心里明白,可能就是回光返照了。可就在这时,他忽然发现自己的床前站着一个黑乎乎的影子。他向那个影子抓去,可是怎么抓都是一团空气,什么也没有。何文广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但此时耳边却传来一个阴冷的声音:“怎么,你能看见我?”“看的不太清楚,是来接我的吗?麻烦你了。”何文广非常淡定的说道。“哦?要是别人看到我,一个个吓得要命,为何你如此淡然呢?”同样是这个阴冷的声音说道。何文广答道:“此时此刻,何谈恐惧呢,这一切我早就看开了,也许这是个梦,可我也当做是现实。”“不错,我是来接你的,不过,眼下我又想给你个机会,如何?”“机会?什么机会?是天堂?还是地狱?”“都不是,我想让你继续留在这里,用你们的话说,就是给我打工。”“打工?”何文广听到这两个字仿佛听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笑话,打个哈哈又继续说道:“你觉得我除了跟你离开以外,还能为你做什么吗?”何文广淡淡的说道。“要是我还能让你像跟以前一样,身体健康,四肢健全,甚至还跟以前一样是一个医术精湛的医生,你可愿意么?”“什么?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我现在这个样子,大罗金仙来了也没救了,你还哄我这个半死的人开心吗?”“哼哼哼,大罗金仙做不到了,我未必就做不到……就算你不为你自己考虑考虑,你也不想想你的女儿么……”说到女儿,何文广心念动了,只听那声音又说道:“现在你的女儿已经十几岁了,跟你一样,也是天天这么躺着,豆蔻年华就扔在了医院里,也许你将来,就能治好她……”“秋实,秋实她怎么样了,告诉我快告诉我……”何文广几乎嘶吼着使劲的摇动着病床,这时这个阴冷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你答应了,自己就能去看她了,何必还要问我。”“我答应我答应,我都答应你……”何文广此时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这个影子一样的人。 后来的事情何文广就不记得了,只感觉突然全身一阵冰冷,就好似有一根冰刺入脑髓一样冰冷,再睁眼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醒来后回想昨晚发生的事情,只觉得是南柯一梦,可是稍微一动发现自己不对劲,以前翻身都需要帮忙的他,稍微一使劲竟然自己坐了起来,随后竟然发现自己的腿也有了知觉。这一发现令他欣喜异常,虽然走的还是不利索,但是这说明自己已经恢复了一些,何文广一步一蹭的进了卫生间对着镜子一看,已经完全认不出来自己了,自己面前竟是一张干枯蜡黄无比憔悴的脸。何文广洗了把脸,回到病房顿觉饥饿无比,于是在小护士惊诧的目光下,何文广自己一个人造了两大碗臊子面。这班护士以前与白雪萍情如姐妹,这几年已经把秋实当成自己女儿一般照顾,眼瞅着何文广从一个高位截瘫突然转好,护士姐妹们顿觉多年的付出有了回报,一个个不禁热泪横流,可是何文广心里却一直埋藏着一丝丝的不安。 第二十五章 拘 魂 何文广病情好转的消息不胫而走,这让院领导不胜欣喜,一个皮包骨头面黄肌瘦的形如冢中枯骨的中年男人,一个高位截瘫在病床上躺了将近十年的病人,竟忽然之间病情有了转机,断裂了十年的脊柱又焕发了新生,这简直就是医学史上的奇迹,数名专家给何文广诊断后都不禁啧啧称奇。为了给何文广和女儿治病,白雪萍早已卖掉了自己的房子,眼看着何文广渐渐恢复,院方临时为何文广腾出来一间宿舍供其居住,何文广康复以后也就继续留在医院,边工作边照顾女儿。为了救女儿,除了工作时间,何文广全部时间用于研究血『液』病的治疗,两年后,何文广的研究终于有了初步的进展,通过无数次试验,终于发现了一种从蛇毒上提取的毒素能够拟制这种血『液』病,这个发现令何文广激动不已,在给自己的女儿注『射』了这种蛇毒提取物之后,何秋实的病情终于被控制了下来,不过要完全治愈仍需不少时日,不过即使这一点点的成果已经让何文广欣喜不已,何文广没有贪心,而是将自己的研究成果无偿的贡献给了院方,希望自己的成果能够及时的挽救其他的孩子的生命。 不过该来的总是要来,就在何秋实病情稳定下来之后不久的一天深夜,何文广正在实验室研究血清,可是眼睛却不争气的直打晃,恍惚间就发现自己面前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一个黑乎乎的影子,两年前的一幕瞬间浮现在了何文广的面前,何文广顿时惊叫道:“不,不,你还不能带我走,我还没有治好我的女儿,求求你,再给我点时间……”“哼哼哼……”一阵阴沉的冷笑声传来,紧接着又是同样阴冷的声音说道:“怎么,你怕了?这可不像是两年前的你,看你这么投入的样子,其实我也很不忍心打扰你,看样子你搞得还不错,也算是有了点成绩,没有白白费劲,不过我的时间也是很紧的,没法子,只能找你了,两年前你自己说的话不会忘记?”“我何文广已经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没什么让我可以畏惧的了,我也是吐口吐沫是个钉,茅房拉屎脸朝外的人,我答应你的事,自然不会反悔,不过,能不能再给我点时间,我还没有治好我的女儿……”何文广越说声音越小,最后近似哀求的说道。“真墨迹,又不是让你去死,我说过,能让你恢复健康,并且能让你跟以前一样治病救人,我做到了,你呢,是不是应该听我的吩咐了?你不会以为当初是你自己撞了大运伤自己好的。”“对,是你做到了,我是医生我自己明白,我这种情况根本不可能康复的,你不用这么说,我没有要反悔的意思,我只是……”没等何文广说罢,黑影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只是放不下你的女儿么?放心,我不会让您离开医院的,你可以继续搞你的研究,只是在需要的时候给我办事就可以了。”“好,你说怎么做,但是提前说清楚,要是违法『乱』纪,违反道德底线的事情我可不做,就算死我也不做。”何文广下定了决心斩钉截铁的说道。“放心,不会让您为难的,你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就跟我来。” 何文广简单的拾掇了一下实验室,便跟着这个黑影走了出去。黑影似乎对医院颇为熟悉,左拐右拐,就带着何文广来到了一处病房,何文广抬头一看,只见上面的指示牌上清晰的写着重症监护的字样,这不就是两年前自己待过的地方么?何文广就这么愣愣的跟着这个黑影,一直走到了一张病床的跟前才停住脚步。何文广借着微弱的荧光看了一眼病床牌上面写着:赵文秀,女,47岁,红白狼疮。这时只看见黑影的手中似乎多了一团黑乎乎的什么玩应看的不是很清楚,接下来黑影似乎做了一个双手合十的动作,将手上这一团黑乎乎的玩应就向病床上的患者甩了过去,耳边似乎传来一阵晦涩难懂的音符,似唱似念,就在这晦涩难懂的音符唱完之后,黑影的手指轻轻一勾,一道黑线自病床上的患者脖子处向黑影飞来,不过,黑线的另一头,竟然拉出来一个白『色』透明的人形。黑影向身后的何文广转过来,那个阴森的声音又传了过来:“看到了么,简单得很,你来试试。”说着,黑影又带着何文广来到了另外一个病房里的另外一个患者,那道黑线拉出来的白『色』透明人形就木讷的跟着他们身后,这令何文广十分不自在。就在黑影停下来的时候,何文广清楚的看见了床牌上写着:马海涛,男,68岁,心脑血管疾病。黑影这时又开口了:“喏,拿着,一会你用这个。”说着,就递过来一团黑呼呼的玩应,何文广颤巍巍的伸过手来接过,感觉似乎是一团绳索,拿在手里凉飕飕的很不舒服。“去,就像我刚才那样,放在他的脖子上就好了,你去试试。”听完黑影的话,何文广慢慢走到床前,学着黑影的样子,将这团黑乎乎的东西放在了这个患者的脖子上,然后双手合十,正回忆着黑影刚才在唱着什么的时候,耳边又传来了黑影的声音:“行了,不用念了,拽出来。”闻言何文广学着黑影的动作,小手指轻轻勾了勾,忽然就感觉一根绳索好像绑在了下手指上,绳索的另外一端似乎拴着什么东西似的,何文广轻轻一拉,一个白花花的透明人形被拉出了患者的身体。这个白『色』的透明人形也一样木讷的跟在身后。黑影随后带着何文广走出了重症病房。三绕两绕,就来到了后院的太平间的前,指着一辆半新不新的金杯说道:“喏,以后你就像我这样,把他们都送到这辆车上就可以了,这个以后就是你的了。”说完了,黑影打开车门,带着这两个白『色』的透明人形就上了金杯,然后关上车门,金杯车立即发动起来,瞬间消失不见。何文广此时终于长出了一口气,想着自己未完成的实验,匆匆赶回实验室。就在他刚刚踏进实验室的时候,猛然间看到实验室的长椅上,躺着一个人,那个人,不就正是自己么?正在狐疑直接,一阵吸力猛地传来,何文广站立不稳就像向个自己撞去。 睁开眼睛的时候何文广仍在躺在实验室的长椅上,他爬起来看看天『色』,已经微微泛亮,匆匆的洗了把脸,出了实验室向医院对面的小摊铺上走去,点了一碗热混沌,一笼包子大口的吃了起来。吃完早点,天『色』已经将近大亮,就在何文广赶回医院的时候,看见医护人员正在运送两具尸体进入太平间,他不经意瞥了一眼,顿时浑身发抖寒『毛』倒竖,那牌子上写的名字正是赵文秀和马海涛。 何文广一身冷汗的回到了自己办公室,一整夜的工作已经疲惫不堪的他已经明白昨天晚上发生的是怎样的事情,甚至一度认为自己就是杀人凶手,可是这一切随着第二天夜晚的到来,以及后来发生的事情变得再也平常不过了。第二天黑影依旧带着何文广在医院里勾魂,何文广想反抗,却因为黑影的一句话放弃了,黑影对他说道:“人自有他们该离去的时候,你不来勾,也会有别人来勾,如果人人都像你这样,不要说从五千年前,就是从始皇开始计算,这个世界的人还装得下么?这也是天道轮回,你矫情什么?”黑影自始至终也没有告诉何文广自己是什么来路,何文广也不在打听,为了自己的女儿,就这样一边做阴差,一边搞研究。不过熟悉何文广的人渐渐的发现他变了,不再像以前那样充满热情的对待同事,也不再像以前那样热心的对待患者,现在如同一个冰块一样的何文广渐渐的被周围的人疏远。不过何文广却丝毫不在乎,他只有一个愿望,就是尽快治愈女儿的病,不想可怜的女儿再受煎熬。又过了几年,何文广已经倾尽所能,可女儿的病依旧没有好转,不仅如此,而且渐渐恶化,每日需要不停地换血维持生命,何文广最后绝望了,绝望的失去理智,将自己奋斗了无数个日夜的实验室砸了稀巴烂。何文广的冲动终于收到了惩罚,院里不再有人为他说话,不久,何文广被调离的原岗位,被安排在太平间的边上的一个小房子里,就是现在的这个屋子。 说道此处,何文广已是泪流满面,而九妹也是掩面而泣。我听着也不舒服,何文广抹了抹脸笑了笑,继续说道:“有一天我去看望女儿,不知道我的事情女儿是怎么知道的,饱受煎熬的她竟然主动要求我结束她的生命,她的话就像霹雳的一样击中了我,我不知道怎么走回去的,这段日子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终于,今天,我下定决心要带她离去,可谁知你们……”说道此处这个四十大几,一米好几的大老爷们,眼泪又是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paoshuba.com “这么说,那你应该是个阴差喽,应该是那种正式的阴差,嗯……就好比是有编制的那种?”我看着已经拭了拭眼角的何文广问道。“应该是,我始终都没有真正的见过那个人,也许他并不是人,我曾经也问过他到底是谁,他冷冷的回答我:‘我?你还是不知道的好,有事我自然会来找你,你就干好你自己的事情就行了,不过,你要是耍花活,哼哼,你知道的,等待着你还有你女儿的,将会是些什么。不过你也不要失望,付出就会有收获,你想救你的女儿,你要搞研究,所需要的钱从哪里来?你想过没有,这可不是你那点工资就够用的,所以你好好考虑清楚,这个世界上,除了我,能帮助你的还真不多。’后来确实是这样,每个月这个黑影子也会按时给我支付一部分工资,不过,每次都是拿来大笔大笔的现金。不过钱我全部用于购买各种蛇毒血清了,你们知道,蛇毒和血清,可不便宜。”九妹擦了擦脸,问道:“那你的研究到底有没有结果啊,我倒是认识几个朋友,蛇毒倒是问题不大,不过总得知道你要哪种蛇毒啊?”何文广随即讪讪的笑了一下说道:“不管怎么说,我要谢谢二位了,这几年的经历其实我也想明白了,无论再给我多少钱多少时间,我看也不会有多大的希望了,那个人说得对,人有来的时候,就总会有离去的时候,与其让女儿无限期的苦熬受罪,不如早点解脱出来,下辈子,投个好点的人家。”九妹摇了摇脑袋对着何文广说道:“你女儿的事情,我可以给你想想办法,你想想,你自己当初什么样子,都能恢复过来,何况你女儿呢,不过这里可不行,你要是相信我的话,我得把你女儿带走,至于治不治得好,我可说不好。不过眼下我们有个棘手的事情,希望你能出手相助。”何文广闻言眼神一亮,说道:“妹子你此话当真?要是真能救活我的女儿,何文广做牛做马不在话下。”说着竟然要跪下给我和九妹磕一个。我一把托起何文广,说道:“何主任不用客气,这么小的姑娘,我们看着也可怜,要是能救,我很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的。”说到此时我话锋一转,继续问道:“何主任,有一事还需向你请教一番,阴差之中,可有点魂记和除魂记之法?”此言一出何文广一愣,说道:“魂记?魂记那是人一生功绩的记录,只有在人死后自行生成,要是强行抹去或者强行点上,要损阴德的,莫非你们二位是想……不行,若如此,二位请离开……”看着何文广越说越激动,九妹那悦耳动听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哎呀何主任你误会啦,我们咋能让你干那种事呢,你且听我道来。”说着九妹便将将葛陈扬生魂的情况一五一十的讲了一遍。何文广听完,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讪讪的笑道:“原来这样啊,我以为二位把我引出来是想盗魂呢。”“盗魂?这是怎么回事?”我不解的问道。何文广道:“盗魂其实就是跟你们说的一样,你们有没有想过,那两个黑衣人,抽走葛陈扬的魂干什么?另外,医院这种地方,不是要死去的人更多,他们为什么不来呢?还有,为什么小区里那么多人,他们不敢去抽,唯独只去抽走葛陈扬的生魂呢?”何主任这一连三问给我问住了,是啊,为啥啊,不解决根本问题,早晚还得出事。 “就是因为他们要盗魂!”何主任看了我和九妹一眼,斩钉截铁的说道。“可是他们盗魂有何用?”“当然有用了,他们将抽来的魂魄重新试炼,然后用于补魂或者续命,有的歪僧邪道,甚至用生魂炼丹。这几年,我没少搜集这方面的古籍,古籍中确有盗魂试炼的介绍,不过这些都属于邪术,我觉得,他们不会在医院这种地方抽魂,是因为医院都有阴差,是不会让他们为所欲为的,因为他们的盗魂行为,已经干扰了阴阳两界的平衡,此外,医院里的大部分生魂基本都是年老毫无生气的,他们要了也没有太大的用处。但是葛陈扬不同,他正当壮年,另外属于疑难杂症,抽了魂神不知而鬼不觉,不会有人怀疑,要是随便的就抽正常人的生魂,正常人身上三盏阳火是相当厉害的,就是我们正式的阴差都不敢随便的抽魂,何况他们?不过我倒是有个主意,不知二位意下如何?”“快说快说……”九妹急道。“你们看这样行不行,今天已经有点晚了,你们先回去,白天的时候,把人送到我这里来,就是这,我基本都在这,而且不会有别人来的。明天晚上,盗魂的人必然还会出现,我们把他引出来,再来个顺藤『摸』瓜……”“好主意诶,小秦哥哥,就这么办。”我琢磨一会,也确实没有啥好办法,也就答应了。我们转身告辞离开医院已是快天亮,回到葛陈扬家匆匆吃了口东西然后蒙头大睡,直到晚上将近十点钟的时候,我叫上九妹,背了葛陈扬出来,直接送到了何主任交待的地方。 到了医院,何主任已经安排好了一切,静等午夜的来临。到了午夜零点后,坐在办公室椅子上的何主任已经开始『迷』『迷』糊糊的打晃,我跟九妹赶紧出了屋子在外面蹲守。我调动先天罡气打开阴阳眼,静静的观察的周围的动静。不久一道黑『色』人形从房里走了出来,从轮廓看得出来,这就是何主任。何主任像往常一样履行自己的责任,慢慢的便在眼前消失不见。何主任消失后,没过多久,边上的九妹轻轻碰了碰我道:“听……”我仔细一听,隐隐的传来擦擦擦的声音,九妹冲我耳语道:“来了”。果然,从院中的树上落下一个黑影,这个黑影落到地上,就像树叶一样杳无声息。这个黑影先是轻轻的走到了小屋的门口,向里面看了看,然后轻轻的敲了敲玻璃,随后一隐身躲了起来。见到屋里并没有动静,这个黑影仍然颇为谨慎,随后又捡了一块石子抛进了屋里,确认屋中无人之后,黑影潜进屋里,看见葛陈扬静静的躺在病榻上,嘴角微微一笑,伸手掏出一根麻绳,慢慢地套在了葛陈扬的脖子上,我一看大惊失『色』,立时就要冲进屋里与这厮拼命,不过九妹一把死死地把我按住了。我这么一冲动,屋里的黑影似乎有了察觉,吜的一声跳出了屋子躲了起来,过了一会见没有动静,又缓缓走了进去。只见这个黑影双手合十,似唱似念的念叨了一会,葛陈扬的魂记上又闪出了一阵白光,脖子上的麻绳生出无数道白线钻进葛陈扬的体内,将葛陈扬包裹的严严实实,只见黑影手指轻轻一勾,葛陈扬体内一道白『色』的透明人形就被勾了出来。 眼瞅着葛陈扬要被勾魂,我岂能束手,我使劲挣扎要出来的时候,还是九妹紧紧的抱着不让我动,而就在这时,一个黑『色』透明雾状人形在门口显现了出来,这个轮廓一看就知道是何主任。说时迟那时快,何主任伸手就将一团黑漆漆的家伙什儿甩在了那个黑影的脖子上,那黑影猛然惊觉,忽然一抖手,麻绳松开了葛陈扬的生魂,直接向身后的何主任打去,而何主任伸出左手一把拽住了这根麻绳。只见黑影和黑『色』雾状透明人形的何主任此时忽然同时口中似唱似念,只不过念得什么便不得而知了。二人几乎同时唱完,只见何主任手中抓到的麻绳,忽然生出无数根白『色』的触角一般的白线紧紧的包裹住了何主任,何主任本来那漆黑如墨一般的雾状人形顷刻间就被包裹的如同一个蝉蛹似的,面前的这简直就是一个现场版的木乃伊,还哪是一个堂堂正式编制的地府公务员阴差啊。 我心道完了,扬子没救成,反倒搭个何主任,唉……九妹似乎看出来我的担心,又在耳边耳语道:“别着急,好戏在后头,没看见他们两个都念咒了吗?何主任还没发力呢,瞧好。”我抬眼往屋里再一看,果然,黑影见何主任已经被拘魂索紧紧包住,冷笑着勾了半天,一点动静都没有。这个黑影渐渐的出了汗,再勾了四五次之后,何主任终于开口了:“玩够了吗?那么现在该我了。”话音刚落,只见何主任身上的白线连同黑影身上的麻绳,就好像浸满了汽油的麻绳遇到明火一样,呼的一下大着了起来,一下子满屋子都是紫蓝『色』的火焰。何主任身上的白线在这字紫蓝『色』的火焰中似乎不堪一击,火焰过处一片的灰烬纷纷落下,我看着这紫蓝『色』的火焰似乎有些印象,这好像是……好像是……对,这是三磷阴火。 第二十七章 入 瓮 火一共分为四种,阳界我们普遍见到的便是阳火,业内专业术语叫做三精阳火,道家认为阳火蕴含着天精、地精、人精,此所谓三精,也就是我们平时日常生活常见的火,这种火大家都知道,黄『色』的外焰红『色』的内焰。第二种是离火,专业叫法为南明离火,也叫三昧真火,此火为天界之火,极阳中的极阳,传说当初从太上老君炼丹炉中落到凡间的一个火星所化,由神兽朱雀守护的便是南明离火的火种,因为八卦中南方位是离卦,因此叫做南明离火。不过道家认为南明离火之火种是由道家老祖老子位列仙班时修得并遗留后世的火种,且留下神兽朱雀进行看守,其由上昧神火、中昧精火,下昧民火融合而成,故称三昧真火。离火为黄『色』的外焰,而内焰却为耀眼的金黄『色』。据说离火术登峰造极之时,上可烧天地,下可烧仙灵,瞬间可化万物。第三种为阴火,便是何主任刚才玩的这一手活,学名叫做三磷阴火,其功能等同于我们阳界的三精阳火,可化阴界之物,其形外焰为蓝『色』,而内焰呈紫『色』。而最后一种便是业火,道家称为无明业火,佛家称为红莲业火,属于极为罕见之火,据传无明业火火种在无边地府中封存,几千年来,在阳界似乎没有见过谁是使用过无明业火,此火在夜间才能燃烧,并且具有转换阴阳之能,白『色』外焰而黑『色』内焰,非邪而不能燃烧。 眼看着何主任这手三磷阴火玩的出神入化,我也不禁的暗暗的喝了声彩,这个黑影在发现自己的拘魂索被阴火焚化后,大惊失『色』,也顾不得盗魂,猛地向何主任冲过来,黑影穿过何主任那黑『色』透明雾气状的身形,飞一般的向外奔去,何主任那冷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怎么,来了不待一会,是不是显得我这个主人太不近情理?还是留下坐一会。”说罢只见何主任的身形上,伸出小指头勾了勾,正在向外奔逃的黑影,仿佛一股强大的吸力从他背后传来,黑影倒着就从已经奔出去几十米的地方飞了回来,重重的落到了何主任脚下。“你是不是忘了什么,想走就走,我的家伙什儿还在你的脖子上,怎么,不准备还给我,还想拿着走吗?”只见何主任这句话说完,地上的黑影脖子处黑团团的物件闪了几闪,借着闪烁出来微弱的光芒,看上去似乎是一团绳索。摔在地上的黑影此时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直愣愣的看着何主任透明黑『色』雾气般的人形。“怎么,不准备说点什么吗?还是要我提醒你一下?你要是觉得这里不舒服,我们可以进屋去,坐下慢慢谈。”何主任话音刚落,又是一道黑影忽然从院中的树上飞跃下来,一道寒光闪现,一条白练似的东西伸的笔直,直向何主任的身形处『射』来,我暗道不好,飞身出去,双手探抓猛抓黑影面门,与此同时,但见白影一闪,九妹身形一晃,猛地钻出探出双手闪电般将白练抓在手里,紧接着向空中一抛,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大作,这条白练似的东西被抛弃后在空中爆裂开来,变成碎片慢慢散落下来。看得出何主任对这条白练有些忌惮,白练『射』出后,何主任的身形急忙躲闪而去。此时我已经跟这第二个黑影交上手了,几个回合之后,黑影见势不秒,虚晃一招跳出圈外,一个鹞子翻身翻出墙外消失不见。“看来你的同伙还真是不够专业,看你失手被擒,要是我,怎么也不能留下活口,不过你这个同伴似乎比你要有点本事,居然知道怎么对付我。” 我心道何主任还真是气定神闲,这种场面居然还能心平气和的跟他说话,我可是暴脾气,忍不了这个,想想躺在床上的葛陈扬,气就不打一处来,三步并作两步的上了前去,对着倒在地上的黑影狠狠的给了两脚,我可是跟着老牛鼻子练过几年的,就是再不济,一般人也绝对受不了,地上的黑影顿时哇啦哇啦惨叫起来。九妹一见立即闪了过来,一把拉起黑影紧接着玉臂一甩,就把这黑影丢进了屋内,随后素手在门窗上虚空比比划划了几下,然后说道:“好了,到屋里你随便收拾他,不会有人听见了,这几声号丧要是给人家听见,整个医院还不得吓个半死。” 进到屋里,再看先前这道黑影,原来是身着一袭黑衣,从头到脚一身的漆黑如墨,头上只在眼睛和鼻子处留下了三个孔用来透气。我对着九妹说:“九妹,你都已经下了禁制了,是不是,可以让何主任回去了。”没等九妹答话,倒是何主任先说话了:“也好,反正这里应该不会再有什么情况了,不过在走之前,还是有件小事要办。”说完,何主任又勾了勾小手指,只黑衣人脖子上的这团黑乎乎的家什就好像蛇一样,昂起脑袋就向黑衣人额头钻去,黑衣人顿时双目上翻,『露』出白花花的眼仁。没多久的功夫,这一团黑雾从黑衣人的脑袋中钻了出来,此时我用阴阳眼再看黑衣人的魂魄,竟然额头上清清楚楚的多了一个x。还没等我要问话,何主任一甩手,黑乎乎的家什直接钻进了葛陈扬的脑袋里,等在出来的时候,葛陈扬生魂上的魂记,已经消失不见。这时何主任说道:“好了,我的工作完成了,你兄弟的魂记已经被我抹了,不过,这位朋友的脑袋上,我给加了点东西,你可别小看这个x,这个标记,可是正宗的玩应,只要是阴差,谁见了,都可以随时够走他的魂魄,既然人家给咱们送了这么大的一份厚礼,咱们也应该礼尚往来才对。好了,这个朋友先交给你们了,我一会再过来。”说罢,何主任黑『色』透明雾气般的人形向门外走去,在我们眼皮底下慢慢变淡,最后消失不见。 我跑过去先看来看躺在病床上的葛陈扬,果然魂魄上的魂记消失了,再看了看身上的伤,毒素排出来以后,可以看出身上已经慢慢地结了疤,等伤疤自己脱落以后,应该就好了。这时地上的黑衣人也慢悠悠的转醒,我走过去照着肚子狠狠一脚,又是一阵惨叫传来。九妹颠颠的走到黑衣人跟前,一把把头上的黑罩子抓了下来,搬过脸来一看,竟是一张漆黑布满皱纹的老脸。九妹看完“呸”的一声,然后骂道:“看身形还以为是个年方二十的俊美小白脸子,没想到是个三寸丁枯树皮的老棺材瓤子,真是扫了老娘的兴。”说完伸出小脚对着这个黑衣人的裤裆重重的来了一脚,顿时又是一声惨叫。我闻言笑道:“诶我说九妹,人家是个老棺材瓤子你就踢一脚,要是个俊美笑声年方十八,咋的,你还得跟人家处处是咋的?”“‘呸’,跟他处,他配么,我倒是想跟他处,你问问他,他敢么?”说完九妹竟然撩『骚』似的伸出手来,在这张漆黑布满皱纹的老脸上来回的抚『摸』起来,便『摸』还边说道:“黑哥哥,你看奴家美不美啊……”我看的一阵鸡皮疙瘩『乱』跳。可是地上躺着的黑衣人却没有说话,眼睛直愣愣的看着九妹,仿佛真的被九妹的绝『色』所陶醉。 这个时候门开了,何主任已经勾完魂回来了,看着九妹在勾引这个黑衣人,笑而不语,转身去了里屋,端出了三杯热茶和一些点心出来。眼看着九妹搔首弄姿的,正想把九妹叫回来,何主任一把拉住我坐了下来,示意我别动,边吃喝边看着。我随手拿起一块点心放在嘴里,也吃不出来个味,只觉得甚是干渴有点噎得慌,急忙喝了口茶顺了顺。此时九妹忽然起身走了回来,一屁股就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一仰脖,一杯茶就见了底,然后捏起一块点心扔进嘴里唧唧的吃了起来,边吃边说道:“行了,累死老娘了,有什么你们就问,老娘可得好好歇会了,这一会的功夫,可累毁了。”何主任道:“姑娘使用的莫不是幻术?我只在前人的笔记中看过,但是幻术的使用者大多都是……额……莫非姑娘是……”何主任小心翼翼的问道。只听得九妹答道:“何主任,天下万物无奇不有,有些事情也许正是你想象的那样,不过也不一定是你想象的那样,不管怎么样,刨根追底的问一个姑娘,是不是不太合适?”“噢呵呵呵,抱歉抱歉,是我孟浪了,只因先前听得姑娘言得竟能有法救治小女,如今又眼见姑娘身御奇术,一时好奇心起,请姑娘莫怪。”“放心何主任,本姑娘答应你想法子治疗令爱,决不食言。”“那何某在此谢过姑娘。”说完何主任竟然向九妹微微一欠身,算是一个礼了。这时病床上忽然响起哼哼唧唧的声音,我们三人循声往病床上看去,原来是被点上魂记的葛陈扬醒了。 第二十八章 夜 审 “扬子你醒了?怎么样,头疼不?诶,你说说,三年级的时候在老韩头家菜地,咱俩偷得是玉米还是黄瓜,还有,四年级寒假,冬天去滑冰,玩完了咱俩凿冰是谁掉水里来着,六年级小学毕业,夏天咱俩是把语文老师家还是数学老师家的鸡偷了,还有……”“诶呦,啧啧啧,没看出来啊,你们来够能个儿的,还真不挑食,什么活都干……”九妹听了我说的话不禁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哈,不必担心,你兄的弟生魂不会有问题的,不过,额……请问请问小兄弟怎么称呼?”何主任说道。“我叫秦卓,床上的是我的发小,也是宁夏武警大队的中队副,他叫葛陈扬,这个姑娘是,额……她是我的师妹,你就叫她九姑娘。”我说到这里,病床上的葛陈扬晃了晃脑袋,问道:“诶,卓子,我不是在家吗?怎么跑这来了,这是哪儿啊?这几位是?”“扬子,细的回家再唠,这位是人民医院的何主任,简单地说,你被人算计了,你还记不记得,在你家,你醒来后嗷嗷的疼,后来怎么着了?”“我记得当时嗷嗷的疼,然后你好像让小蕾给我泡了个啥水喝,其实我不想喝水,我当时就想造碗热汤面,搁点香葱,点点香油,来两个鸡蛋,诶啊甭提多香了。后来小蕾给我喝完,我就困了『迷』『迷』糊糊的,半夜好像给我冻醒了,然后好像看见一道光闪了一下,再后来就不知道了。”“告诉你,你的生魂差点让这瘪犊子给偷了,你知道要是生魂被偷了是啥结果不?以后你就是傻子一个。不过幸亏这位何主任出手相助,要不然,你这辈子就的痴痴呆呆的过了。”我刚说完,坐在边上的九妹似乎被茶水呛了一下,不住的干咳了几声。“呃……当然了,九妹也出了不少力,在何主任和九妹的大力帮助下,你这才得以恢复。”我听声赶紧找补了一句。边说边回头瞄了一眼九妹,只见九妹一甩头两眼望着屋顶,似乎面带喜『色』。 “哎呦呦,在下葛陈扬,跟卓子是老铁,承蒙各位出手相救,在此谢过,以后有用得着在下的时候,请直言相告,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呵呵呵呵,葛队严重了,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医生,有幸能认识葛队等几位真是三生有幸。”何主任话音刚落,九妹那清脆的声音传来:“哎呦喂,我说,行了行了,差不多得了,你看你们这臭脚捧得,熏得我都快吐了,咱们赶紧的说说正事行不?”说完嘴角向地上的老棺材瓤子努了努。葛陈扬一醒,我一高兴,都忘了地下还躺着个舌头,九妹一提醒我才想起来,赶紧起身一把将黑衣人薅起来,问道:“你为啥要扬子的生魂,说,扬子是怎么得罪你的?多大个事你要这么祸害人家,说,不说我让何主任抽你的魂。”我的话音刚落,边上的九妹“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同时葛陈扬刚喝了一口的水,直接喷了出来,边咳嗽边说:“我说老铁,你这嘎哈呢?过家家玩呐?你这么问能问出个屁来啊,还是我来。你去弄个纸笔,我问啥他说啥,你都记下来。”葛陈扬说完,何主任起身进里屋拿出来一沓厚厚的人民医院的稿纸和一支圆珠笔给我,我就趴在边上小桌上准备笔录。 看到准备就绪,葛陈扬开始问话:“你叫什么,哪儿人,多大,家里几口人?同伙几人,分别都是谁,主犯是谁?为什么要偷魂,都是通过什么方法偷魂,作案工具哪儿来的?以前干过几起,都在哪儿偷过,都是偷得什么人的,你们怎么分工的……老老实实一条一件的,给我讲个清楚。”葛陈扬不愧为行伍出身,审起案件来果然是比我专业的多。可涅呆呆的黑衣人,愣愣的看着葛陈扬,木讷的脸上冰冷冷的仍旧是一言不发。葛陈扬大声叫道:“呦呵,嘴硬,学烈士,行,有种,老子有的是招,你不是不说么,行,别说,一会你要是说了,你就不是人养的。”葛陈扬眼看着没审出来,面子上有点挂不住。这时只听得九妹说道:“行了,别费事了,还是看我的。”说罢身形一晃来到老棺材瓤子跟前,忽然瞪起双眼直盯黑衣人的双目,看了一会,九妹说道:“行了,你问,这回问啥他说啥。” 葛陈扬又往嘴里塞了一块点心,就了口茶水说道:“诶诶,问你呢,装聋子吗?刚才问你的,老老实实规规矩矩一条一件的给我捞干的。”此时再看这个老棺材瓤子,眼睛变得浑浊『迷』茫起来,嘴角一抽一抽的,慢慢地从嘴里传出来哆哆嗦嗦的声音,声音不大,我们四人仔细的听着,依稀辩得是这么几个字:“同…同化,清真…清真大寺,偷…偷魂,恶…恶魔,杨…杨阿訇,古兰…古兰经。”就这么几个字来回的念叨。从这几个断断续续的字,也算是有了些线索,可是毕竟信息不全,可是九妹的幻术不是那么简单的,居然二次点眼『药』,只捞出来这么点内容,确实让人有些失望。这时忽然何主任道:“难道此人的魂魄不全?”我闻言调动先天罡气,掐起宗师指向黑衣人额头点去,三红七青十道线一道不差全部在脸上浮现,不过中间一道红线忽明忽暗显现的不是太稳定。“行了,别忙活了,问出这些就不错了,也就是我的幻术,要是换成别人,估计你们连个屁都问不出来,看见没,中间那道人魂,是虚魂,是被人点了记抽走了,只不过不知道用什么办法编了一道虚魂进去,看样子这就是个傀儡,一旦这个事情败『露』,警方抓住这个舌头,无论怎么严刑拷打,屁也问不出来一个,刚才跑了的那个,估计就是背后的主使人,可惜没抓住。”九妹说完,斜着眼睛蔑视的甩了我一眼。“我看不如这样,既然这个人已经废了,不如交给孙大队关起来留证,我们兵分三路,扬子在家安心的调整修养,还要请何主任多多帮忙,照顾确保扬子周全,这是一;第二路,九妹带着何秋实先去看病,病情不等人,不能因为咱们耽误了秋实的治疗,这是二;第三,扬子你联系一下孙大队,安排几个自己人,我们一道赶往同化,去那个清真大寺探探虚实,去当打听一下杨阿訇是个什么人物,另外什么恶魔,古兰经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人就算不是直接涉案人,至少能知道点什么,什么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一大发现什么,立即通知孙大队,这边扬子你让孙大队及时做好准备,关键时候可别拉稀摆带。” “几位放心,如果不嫌弃,葛中队干脆就住到我这来,这样我有更多的把握确保周全,今年能认识几位高人,何某三生有幸,小女还请九姑娘多多费心了。”听完我的计划,何主任马上出来表态。“何主任言重了,此次要不是你鼎力相助,扬子也不会这么快就恢复,不过这里阴气比较重,这里有三道阳火符,请何主任备碗符水每日给扬子喝下。”说完我掏出三张符纸,当着何主任的面,调息先天罡气爆燃符纸,纸灰入水即化,随后何主任收起来暂且不提。倒是九妹扑闪扑闪的大眼睛不住的望着我,满是关切的神情。我对九妹说:“没事儿,有孙大队在怕个啥,不过倒是你要带秋实去治病,一路都要你辛苦了。”九妹看着我说道:“我没事,别看我不会什么术法,但是想把我怎么着的人估计还没出生呢,要不这些年我早就不知道在哪儿了,不过你倒是需要多注意,有时间的时候,记得你肚子里的洛书,好好学学。”于是我们三队人马依依惜别,各自准备。 当晚在何主任的安排下,九妹就带着何秋实离开了医院,扬子躺在病床上说道:“老铁,没事,放心走你的,哥们的仇就是你的仇,你可得弄明白了,老何一看就是个茅房拉屎脸朝外的人,我在这没啥事,回头你跟小蕾说一声就得。你先回去,我跟孙大队说清楚,然后他会派人去家找你。”我答应一声,回头看看何主任,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去。 回到家已是后半夜,到家后葛陈蕾居然在家等着,见我回来急问状况,我便将在医院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说道要去同化县的时候,葛陈蕾一口咬定非要跟着去,说是要拿到第一手材料,这件事已经闹得沸沸扬扬的,葛陈蕾说要来个纪实追踪,社里立马就批了条子:宁夏日报特派记者。不过考虑到安全问题,我还是没有答应带上葛陈蕾,不过我承诺回来后原原本本一字不落的还原事情始末,葛陈蕾这才撅着小嘴极不情愿的回屋睡觉。我匆匆的洗了把脸,就在客厅的沙发上简单休息一下等待着孙大队的到来。 第二十九章 石 洞 第二天一早,孙大队如期而至,与他同行还有个刑警队的小同志,此行就专门给我们当司机。我们告别葛陈蕾,乘坐武警专用车,一路便向同化县驶去。同化县距离省城银光市大概二三百公里的样子,警车一路呼啸,小同志车技颇为不俗,在仅是单车道的国道上闪转腾挪,看样子游刃有余。路上,孙大队给我介绍了后来发生的经过。就在我下山不久,贺兰山口的指挥部里也接到了科考队的信号,原地待命的救援小队再次向目的地出发实施救援,一天的时间科考队全部撤回了指挥部,送到城里武警医院检查后,除了需要休养一段时间以外,并无大碍。各类实验器材以及武器也已经全部找到并且收回武器库。就在科考队撤回的第二天,京城的专家团到了,这个专家团的队长叫做雷毅,雷教授与唐教授等人进行了短暂的沟通后,对此次贺兰山事件颇为感兴趣,当即率领着专家团再一次进行实地考察。现在这时候,估计已经到了目的地。说到葛陈扬,雷教授也是非常希望能够见到葛陈扬,希望能够详细的了解当时他遇到的情况,此行雷教授还带了几名医术高超的中医随行,本来想看看葛陈扬的病情,听说通过偏方已经治愈的消息,雷教授还是带了专家团先行进山,不过专家团还是对跟陈扬的救治过程以及偏方作法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 孙大队在路上就这么滔滔不绝的讲着,一路上倒是也没有那么无聊,大概中午12点的时候,警车一路呼啸的就驶进了同化县城。进了城,小同志驾车三拐两拐,在一处不起眼的小饭馆门前停下,然后说道:“孙队,这就是我说的同化的马家饭铺,中午咱们就在这里吃点。”孙队笑道:“行了啊,涛子,这里你最熟悉了,就听你的。”说完我们三人便下车钻进了这个不大的饭铺。这个饭铺不大,也就只有张桌子,不过就这张桌子,里面挤满了人,我们进来后,回头一看,外面还有山五成群的往这边走来。孙大队看到这一幕皱了皱眉,说道:“涛子,这人这么多,我看,还是换一家。”“没事,有地方,放心。”话音刚落,这个涛子忽然高声喊叫了一声,紧接着饭铺里间也传来同样的一声高喝,再看里面的白门帘一掀,走出来个带着白帽的年轻人。涛子看见这个年轻人,直接说出了家乡话,我是一句没听明白。说了几句,年轻人大手一挥,带着我和孙大队就进了后厨。穿过后厨,原来里面还有一个大院子。涛子介绍,这个院子是老板自己家人的住处,一般是不接待外人来的,这个年轻的回子是这个饭铺的当家人,跟涛子交情莫逆。饭食的手艺是传承老家儿的,涛子路上开车的时候,就打过招呼了,说了省里的孙队要带客人来同化,因此这个年轻的当家人早就开始张罗了。 我们就在院中一颗大槐树下支了张桌子,不多时,一些个吃食就端上来了,我打眼一看,饭食很普通,一大簸箩包子,一大盆羊汤,几碟小菜,看着虽然不怎么起眼,可是打鼻儿一闻,倍儿香。涛子也顾不上跟年轻的回子再白话了,抄起大碗先盛了三碗递过来。我接过羊汤,用筷子轻轻搅动,马上就看出了区别。往常街边也能吃到的羊汤,和这个绝对是不同,眼前的这碗羊汤,轻轻搅动就能感到一种厚重粘稠的感觉,轻轻吹了吹,呷了一口,顿觉得黏黏糊糊甚是可口。这时涛子说了:“尝尝这个,放点羊油辣子,点点醋,这才够味。”说着涛子给我和孙大队一人一大勺羊油辣子添进了碗里,然后边拿醋壶便说道:“没事,我们这的辣子不辣,是香的,你们尝尝。”孙大队早已经急不可耐,按照孙大队的话是,好吃赖吃,反正都能挺饱肚子,我刚刚把羊汤搅拌均匀的这么会功夫,孙大队已经抄起两个包子,一口一个,早已吃的满口流油,边吃还边念叨:“诶我说涛子,还别说,你们这的包子还这是不错,你跟老板说说,再给我来上一笸箩。”说话间又是两个包子下肚。这么一早上,我也早就饿了,抄起一个大包子,狠狠的咬了一大口,这满口的肉香让我陶醉不已,包子皮是死面皮,已经被肉馅中的油沁的微微透明,牛肉和羊肉加上调料制成的馅儿肥瘦合适,劲道带着无比的鲜美。不一会又一笸箩包子上来。这一阵风卷残云的,一大盆羊汤,三大笸箩包子,糖蒜、酸萝卜、辣白菜让我们是消灭的干干净净。 吃过饭,在饭铺里稍事休息,涛子驱车带着我跟孙队来到县派出所。所长叫白洪武,在看完孙大队的介绍信之后,热情的将我们让进会客室。进了会客室,简单的客套几句之后,孙大队便将我们的来意一五一十的讲诉一遍,在说到“清真寺、杨阿訇、古兰经”几个字眼的时候加重了语气。白所长听到孙大队这几个字眼的时候,面沉似水,在思虑再三之后,还是将两年前发生的一件事情讲了出来。 同化县在宁夏中部,隶属于梧桐市管辖。这个县的总人口也就只有三十来万人,在整个宁夏来讲并不算最大,要是放在全国更是不起眼,可就是在这不起眼的小县城里,却坐落着宁夏自治区甚至是在全国范围内称的上的最古老的最完整的清真寺,这个清真寺就叫做同化清真大寺,据说该寺始建于明朝初年,当时是盛极一时的整个西北地区的回民集中活动场所。经过半个世纪历朝历代灾害和重建,这座清真大寺逐渐的形成了现有的中西结合,回汉结合的建筑特『色』。可就是这一座清真大寺,要给同化县所有的回民使用,显然是不够的。整个县城人口大约三四十万,除去小孩老人和其他民族,那也有将近二十万的人口,这还没算上慕名而来的其他地方的回民。时间一长,回民之间各个家族难免有些摩擦,以至于后来为了信仰居然差点发生械斗的情况。在这种高情况下,当时的一位德高望重的阿訇杨宝禄杨阿訇决定重新选址,再建一处清真寺,对礼拜的人进行分流。经过长时间的考察和选址,杨宝禄就选定了贺兰山麓一个叫落钟口的地方。此处地势是一处石坡,石坡地下一道泉水流过,有山有水,是个妙处。于是杨阿訇开始号召全族人筹款,兴建新的清真寺。 筹备工作完成后,杨阿訇干脆带着人直接住到施工现场,白天在现场施工,晚上就在山上观星读经,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是由这位老阿訇带领人干出来的。就在两年前,这座新的清真寺即将竣工之时,贺兰山雨季到来,这一年的雨水似乎比往年都大,石坡下的溪流瞬间就成了汪洋,杨阿訇带领人急忙往山上高处爬去,就在这个新寺后面的山坡上,杨阿訇竟然发现了一处石洞。这个石洞里面空间很大,大约有一个会议室般大小。杨阿訇发现石洞里面竟然存有石碗石桌,一块长条石光滑如漆,仿佛是一张石床,只不过上面都厚厚的铺满了尘土。杨阿訇吩咐人取水打扫干净,在众人打扫的过程中,杨阿訇发现了一个细节,倒在地上的脏水,缓缓向着石床的方向流去,可是石床的下面并没有积水,说明水渗透的很快,可是整个石洞都是山石机构,水怎么可能渗透的那么快呢?一个年头在杨阿訇脑子里闪过:“下面是空的。”不过杨阿訇还是留了一个心眼,当时并没有挖开,而是等着洪水过后,当即带人回了施工现场,好在大水并没有对施工造成太大的影响,洪水过后可以立即施工。 在现场施工的工作安排就绪之后,杨阿訇选了一个月朗星稀之夜,带了杨家三个忠厚老实的小伙子,拿着家伙什儿就上了山。杨阿訇这么做就是因为担心一旦出土什么重要的文物,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万一有人起了歹意,自己岂不是千古罪人?杨家这几个小伙子按照杨阿訇的吩咐,就来石洞,在石床底下挖了起来。原本以为异常坚硬的石头,需要使把子气力才能挖得动的石地,原来是一整块的石板,轻轻地拂去边上的泥土,用撬杠在边上磕出来一个缺口,三人使劲一撬,“咵啦”一声,一整块石板就被掀了起来,地下『露』出了一个黑黝黝的洞口,借着微弱的灯光看下去,一条一人来宽的石阶通往地下,下面黑咕隆咚的不可视物,一股腐朽的气息迎面扑来。三个小伙子搬着石板直累得呼呼直喘,杨阿訇仔细打量这块石板,只见这块石板上下漆黑如墨,用手轻轻一敲,实心的。三个小伙子费了好大的气力才将这块石板移开,杨阿訇走到洞口前,拿过一盏气死风灯,就准备下洞。 第三十章 圣 经 话说杨阿訇正要带着气死风灯下洞,边上的其中一个小伙子开口说道:“叔,等等,还是让我先下去,等我叫你们,你们再下来。”开口说话的杨家老大,看着眼前这个黑咕隆咚的洞口,一次仅仅能容一个身位的有些『潮』湿的石阶,真怕年逾六旬的杨阿訇一个不小心摔了下去。杨阿訇闻言止住了脚步,点了点头,一再叮嘱杨老大在里面发现任何东西都不严随便动,杨老大点头答应,随后拿出一张随身携带的报纸点燃,从洞口向下丢去。 借着徐徐下落燃烧的报纸发出来的火光,杨老大发现下面这个石洞地下并没有多深,也就五六米大概两层楼的高度。看着报纸燃烧的火光,石洞里面氧气充足,杨老大鼓起勇气,拿起气死风灯顺着石阶慢慢的下了地洞。到了底下一看,地洞不大,也就能容下六七个人,杨老大提着气死风灯转了一圈,就在一面石壁上杨老大发现似乎刻画着一个人形,慢慢地走过去用灯一照,忽然“妈呀”一声惊呼,吓得杨老大丢了手里的气死风灯连滚带爬的就往上跑去。在上面等信的杨阿訇及杨家的老二老三闻声而动,急忙聚到洞口,把杨老大一把拉出来,此时再看杨老大,浑身颤抖的说道:“叔,地下有死人,死人……”杨阿訇早就料到地下会有点什么,因此听了杨老大的话没有丝毫的吃惊,因为就在前几天刚刚发现这个石洞的时候,杨阿訇就认出来了,这个石洞是一个先贤的坐静之所。说到这里,白所长向我们又解释了回民中的坐静:“所谓坐静就是回民各门派之中,就有比较高深修为的阿訇所做的道乘功课,类似于我们道家门派的闭关。不过略微不同的是,我们道家闭关,往往是在思考人与自然是实现永恒中的某一环节的客观规律,其具体表现形式就是各种阴阳术法的运用。而回民的坐静,是纯粹的信仰功修,大多数传统的坐静是要在斋月的十日内进行,要选择与世隔绝之所或者就在清真寺内隐居,摒除杂念,早晚诵经,礼拜、和静修。除了极其特殊的情况,不会有人离开。其意在去欲守静,不动尘念,举止唯敬,语默唯恭。坐静的时间也没有固定的要求。有的二十七天,有的四十天,有的持续半年甚至一年或者数年者。少饮食,少睡眠,多念赞词颂歌,以求达到纯洁心灵,爱主近主之目的。” 杨家老二老三被老大说的死人也吓了一跳,都是老老实实的大小伙子,陡然间在地洞里发现了死人,平时说说可能也就那么回事,可是这事真到了眼前,可没有个不怕的。不过杨阿訇已经年过半百,该见过的都见过了,还有啥能让他害怕的?因此杨阿訇再问清楚了地洞深浅大致情况后,自己卷了一张报纸引燃,就这火光看着脚下的石阶,慢慢的就下了地洞。到了地洞之后,拾起来杨老大慌忙丢弃的气死风灯再次点燃。地洞里又亮起了来。这里简单说明一下,老杨阿訇是自主筹钱兴建清真寺,没有大把大把的金钱支持,高瓦度的手电筒探照灯以当时的条件是不具备的,现在除了杨阿訇的等老辈人的手里,几乎已经见不到这种灯了。不过不要小看气死风灯这种老式油灯,在这种环境下,气死风灯还是具有很多不可替代的优点的,比如气死风灯比较结实,就像刚才杨老大那样慌里慌张的,等也没有打碎,这是一;第二气死风灯不易吹灭,只要带够油,它使用的持久『性』超过充电照明设备,另外,风灯毕竟是火种,尤其在地下作业的,火种是十分重要的;第三,它可以随时测量阳气的稀薄程度,很多考古工作者在探查地下陵墓时,都携带气死风灯,虽然它的照明作用比不了电器设备,但是在专业人手里还是不可或缺的。言归正传,杨阿訇提起重新点燃的气死风灯,借着灯光就找到了那面镶嵌着人形的墙壁,提灯仔细一看,纵使早就有了心理准备的杨阿訇,也是心里不由得一惊。只见墙壁中央生生的被凿出来一个人形凹面,就在这个凹面里面,竟然坐着一具骷髅,骷髅已经干枯的没有丝毫的血肉。 白所长讲到这里,从兜里掏出香烟,给我们每人发了一支,不过我不吸烟,孙大队接过来点上,嗒嗒和白所长抽了起来,白所长边抽边继续讲了起来。 杨家老二老三被老大说的死人也吓了一跳,都是老老实实的大小伙子,陡然间在地洞里发现了死人,平时说说可能也就那么回事,可是这事真到了眼前,可没有个不怕的。不过杨阿訇已经年过半百,该见过的都见过了,还有啥能让他害怕的?因此杨阿訇再问清楚了地洞深浅大致情况后,自己卷了一张报纸引燃,就这火光看着脚下的石阶,慢慢的就下了地洞。到了地洞之后,拾起来杨老大慌忙丢弃的气死风灯再次点燃。地洞里又亮起了来。这里简单说明一下,老杨阿訇是自主筹钱兴建清真寺,没有大把大把的金钱支持,高瓦度的手电筒探照灯以当时的条件是不具备的,现在除了杨阿訇的等老辈人的手里,几乎已经见不到这种灯了。不过不要小看气死风灯这种老式油灯,在这种环境下,气死风灯还是具有很多不可替代的优点的,比如气死风灯比较结实,就像刚才杨老大那样慌里慌张的,等也没有打碎,这是一;第二气死风灯不易吹灭,只要带够油,它使用的持久『性』超过充电照明设备,另外,风灯毕竟是火种,尤其在地下作业的,火种是十分重要的;第三,它可以随时测量阳气的稀薄程度,很多考古工作者在探查地下陵墓时,都携带气死风灯,虽然它的照明作用比不了电器设备,但是在专业人手里还是不可或缺的。言归正传,杨阿訇提起重新点燃的气死风灯,借着灯光就找到了那面镶嵌着人形的墙壁,提灯仔细一看,纵使早就有了心理准备的杨阿訇,也是心里不由得一惊。只见墙壁中央生生的被凿出来一个人形凹面,就在这个凹面里面,竟然坐着一具骷髅,骷髅已经干枯的没有丝毫的血肉。 杨阿訇仔细的打量着这具骷髅,从骷髅上的装素来看,这是一具具有阿拉伯风格的伊斯兰教先贤。从这具骷髅的腐烂和干枯程度来看,在这封闭的地洞里至少有五百年了。杨阿訇看着这位先贤的遗骨,不禁俯身下拜,口唱诵词以表敬意。就在起身的一瞬间,杨阿訇忽然发现先贤已经干枯的双手的按压下,有一本厚厚的经书。杨阿訇随后深深一礼,然后走上前去将这本经书取下,拂去厚厚的尘土,接着气死风灯的灯光一看,竟然是一本阿文原本古兰经和一个本笔记。杨阿訇如获至宝,急忙脱下外衣将两本册子包好,回身叫了杨家三人下来,四人合力,将先贤遗骨重新包裹,另行安葬。在处理完这些事情之后,杨阿訇遣散杨家三人,独自回屋阅读经书和笔记。由于这些笔记和古兰经都是阿文,杨阿訇边请教上了年纪的老回子,边自己学习,终于读完了这些经文和笔记。原来这具骷髅是十六世纪阿拉伯世界的也门的传教士克马仑丁张老,克马仑丁是当时享誉阿拉伯世界的张老,这位长老长途跋涉来到现在的宁夏进行传教,归真时坐化于此。杨阿訇在返回同化研读这些经文和笔记时,也将此事告诉了白所长,由于古兰经和笔记都属于伊斯兰教圣物,要说是文物也确实算是文物,不过考虑到民族政策和当地习俗,白所长并没有收缴这本古兰经和笔记,因此这两样文物就一直由杨阿訇保存。阿文的古兰经与现存的古兰经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出入,不过在阅读克马仑丁的笔记时,去发现了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内容。这本笔记分为三大部门,第一部分是克马仑丁长途跋涉的经历以及所过之处的见闻,第二部分是克马仑丁在中国传教的经历,这两个部分都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可是第三部分杨阿訇就不懂了,原本是白纸黑字的笔记,却变成了金『色』的经文,不过这段经文杨阿訇没有见过,请教了老一辈的阿訇,也是闻所未闻。这就成了杨阿訇的一块心病,杨阿訇发誓要在有生之年破译出这段金『色』的经文。可是新清真寺落成之后,自己要去寺里,为了确保圣物的安全,杨阿訇只带了手抄本搬到了新寺中研习,而两件圣物就保存在了同化的这座清真大寺中。 可是杨阿訇这一走,怪事一件跟着一件就来了。先是跟着杨阿訇一起下地洞的杨老大好端端的一个大活人,平时勤俭持家的杨老大,就好像天降灾祸似的卧床不起,往常白老大的勤快劲都不见了,成天的倒在炕上呼呼大睡,怎么叫也叫不醒,偶尔醒来饿了,匆匆吃了两口饭继续倒头便睡,家人送到医院,钱没少花,可是病谁也没有看出来。有上了年纪的阿訇看了看之后说是杨老大冲到恶魔了,是恶魔附体,必须送到清真大寺让真主驱魔,可是送去了好几次,已然没有作用。又过了一段时间,就在一个早晨,杨老大的家人发现家门大开,嗜睡如命的杨老大早已是不知去向。杨老大失踪的消息不胫而走,家人四处寻找,经地方民警协助,火车站汽车站全查访一遍,依然毫无踪迹,杨老大这么一个大活人,就好像凭空消失一样不见踪影。 就在杨老大消失后不久,同心县又一件怪事出现了,大街上经常会出现痴痴呆呆的人,明明昨天好端端的大小伙子大姑娘的,忽然一夜之间,就好像做了个噩梦吓傻了似的,变得痴痴呆呆疯疯癫癫,杨老三的未来媳『妇』,邻村村长黑云龙的闺女黑玉梅,两人前一天逛完县城回来,第二天杨老三再去的时候,黑玉梅已经变得痴痴呆呆,气的黑云龙就绑住了杨老三要活活打死,吓得杨老三六神无主的也失了魂,黑云龙就一口咬定是杨老三欺负了黑玉梅,要不自己闺女不能平白无故的变成这样,可是老实巴交的杨老三也不会反驳,其实冷静一下想想,情投意合的一对情侣,就是真有点啥心思,那也不是早晚的事,就算做出了点啥出格的事,那也都不叫事了。可昨天晚上闺女就跟杨老三在一起,这到哪儿说理去,最后家里的一个人出了个主意,就是给闺女验身,结果一验,又是引起了轩然大波,黑玉梅竟然已非完璧。这个结果让黑云龙更是要定了杨老三的干的好事,非要活活的打死杨老三,白所长怕事情弄大引起械斗,这才将杨老三作为嫌疑人关押起来,可是过了这么久,连个屁也没查出来。 第三十一章 探 视 飘出来的透明人形似是一个魂魄无疑,这个魂魄在离开黑玉梅的身体之后便消失在空气之中无法寻觅。而黑玉梅此时倒在地上已经昏『迷』不醒。 话说到这里,白所长也是无可奈何,重新掏出烟来点上一支抽了一口,对我们苦笑道:“你们也知道,我们同化县是小地方,不比省城那条件,可是在县里大部分都是祖祖辈辈定居于此的回民,要说是乡里乡亲的没有个矛盾那是不可能的,可最多也就是走个门串个户的说道说道也就过去了,往常就算是谁家里丢只羊短只鸡的,就算是个案子了,谁家有个游手好闲好吃懒做手脚不干净的,我们都是了如指掌,不用查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像黑玉梅这种情况的,县城里一下子冒出来这么多人,这还是头一次,这个情况也向上级汇报了,可是市里也派下来了几个人,吃吃喝喝的溜达一圈,撂下一句:‘市里案子多,人手少,精神有问题的就送到医院好好治病就好了,这种案子以后不要在向上报了。’的话后,扬长而去。” 飘出来的透明人形似是一个魂魄无疑,这个魂魄在离开黑玉梅的身体之后便消失在空气之中无法寻觅。而黑玉梅此时倒在地上已经昏『迷』不醒。 我看了一眼孙大队说道:“孙队,白所长说着这些情况,我看跟咱们经历的有些关联,但是不能完全肯定,我想见见这位黑玉梅,另外,想请白所长带个头,我想多见几个这样的人,此外,还请白所长帮我一个忙,能不能帮我查查,这些人在突变之前去的最多的地方是哪里?”听到我忽然开口,孙大队也说道:“对对,白所长,实不相瞒,这件事不是小事,我们也是在城里发现了案情,根据线索一路追踪到此,这位小秦同志别看年纪不大,可是我们队里特邀请来的破案专家,小秦同志刚才提到的几个问题,我觉得极可能是破案的关键,还请白所长鼎力相助。”听到孙大队几位客气的话,白所长急忙答道“孙队长哪里话,你们能来那真是太好了,我们盼都盼不来啊,只要是能救了县里的人,我白某人还能说啥。”话不在多,就能看出来这位白所长是位热心的人。闲言少叙,白所长当即带着我们赶到了黑村长的家里。 到了黑村长家的院子,我环顾一下四周,只见黑村长家是典型的回民风格,院子里面是一幢三层小高楼式的房子,门窗全是拱形,大门楼采用绿『色』的大圆顶式,显得肃穆典雅,格外别致。大门两侧有用阿文写的楹联,不过看不懂写的是什么。黑村长正在院中,看见白所长带了两个陌生人走了进来,脸上多多少少的有些不悦之『色』。白所长向黑村长说明了来意,黑村长阴着脸说道:“看看看,有啥可看的,俺家娃好着咧,来了一拨又一拨,能管个逑用!”说完竟然直接扭头就进了屋,连句客气的词也没有。白所长冲着我们讪讪的笑了笑道:“二位让你们见笑了,黑村长人是个好人,就是这个脾气,再加上女儿这样,心挺不好,二位一定要担待担待。”孙大队摆摆手,表示无所谓,这时候屋里又传来黑村长的声音:“来了就进来,不过老头子我忙得很,没有来得及烧水,没有备下茶水招待几位。”白所长也是满脸尴尬的带着我们进了黑村长的屋子。 飘出来的透明人形似是一个魂魄无疑,这个魂魄在离开黑玉梅的身体之后便消失在空气之中无法寻觅。而黑玉梅此时倒在地上已经昏『迷』不醒。 进了屋子,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屋子中间的桌案,桌案上设有的香炉、香瓶、香盒,香瓶内『插』有香筷或香铲,让人一眼看上去就知道这是个典型的回民家庭。客厅的西墙上悬挂着一张阿文中堂、一面具有伊斯兰艺术特『色』的工艺制镜以及克尔白挂图等。两边上的挂历是伊斯兰教历和公历对照的,图案看上去不知道是哪里的清真寺。我们进屋后,黑村长臊眉搭眼的又继续说道:“既然来了就是客人,坐,有什么事情跟我说就行,俺家娃见不得外人实在对不住了。”我们本来想了一些说服黑村长的话,这还没开口,就直接让人给堵了回去。就在我们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的时候,白所长刚坐下来的屁股猛的又抬了起来,对着黑村长发飙似的吼道:“我说老黑你个疼怂耍啥捏,俺们都为了个啥,就你们家这点破事都跟我们弄得日厌死了,人家领导从城里来就是专门为了咱们同化解决这个事情滴么,这是你一家的事情么,你好似不出门的么,你不知道咱们同化这段时间出了多少这样的事情,为啥我把人领到你家来么,就因为你是个村长,村长要比群众有觉悟么,你说说你也是老党员了么,看一哈怎么了么?能吃了你娃?看看你现在都成啥了……”经白所长这么一吼,黑村长脸上挂不住了,也跟着吼道:“你以为领导就日能了么,这些日子来球了多少领了么?吃吃喝喝的再把一泡,钱没少花,人都不知道死克那颠克了。我信你?我信你个球,都给我滚。” 这么一嚷嚷,我算是好像听出点门道了,感情是为了黑玉梅的事,黑村长也没少请人来,结果请的人都是骗吃骗吃外带骗钱的货,经黑村长这么一说,白所长也是哑口无言。可就在我们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一位回民『妇』女领着一位姑娘就进了屋,这二人刚进来,黑村长顿时暴跳如雷的骂了起来,而这位『妇』人边抹眼泪便对着黑村长对话,语速甚快听不懂说的是什么,不过通过比比划划的能猜出来大意是埋怨黑村长不让我们见黑玉梅,看来这个『妇』人便是黑村长的媳『妇』,而领着的这个姑娘就是我们要找的黑玉梅。黑玉梅看上去年轻漂亮,只不过现在变得有点痴呆,愣愣的看着我们时而傻笑几声。白所长看出了端倪,劝开了黑村长夫『妇』二人,好说歹说才说通黑村长让我们见一见,不过他要陪同。不过孙大队给白所长使了使眼『色』,孙所长心领神会的就坐在了黑村长的边上。 飘出来的透明人形似是一个魂魄无疑,这个魂魄在离开黑玉梅的身体之后便消失在空气之中无法寻觅。而黑玉梅此时倒在地上已经昏『迷』不醒。 我示意让黑玉梅坐下,刚刚准备站起身来,只见孙大队忽然纵身而起,伸出一双手只抓黑玉梅的面门,黑村长大惊就要阻拦,却被白所长死死地抓住动弹不得,我心说二人这是正在唱哪一出的时候,孙大队的双手在黑玉梅的满前停了下来,原来是孙大队想试试黑玉梅的反应。孙大队见黑玉梅丝毫没有反应,盯着孙大队的在面前停住的手指,嘿嘿的笑了笑,忽然张开嘴就咬了了下去,吓得孙大队急忙把手缩了回去。可是就在孙大队回身之际,痴痴呆呆的黑玉梅忽然直起身来,伸出两只手猛地就像已经转回身去的孙大队扑去,孙大队这一个没留神直接被黑玉梅扑倒在地,翻过身刚想起来,只见黑玉梅再次向孙大队猛虎扑食一般扑去,张口就在孙大队的胳膊上来了一口。这陡然的变化令我始料不及,孙大队顿手臂上被咬的鲜血横流,而此时黑玉梅趴在孙大队身上死死不松口,边上的白所长和黑村长也是被惊得目瞪口呆。 随着孙大队一声惨叫,白所长反应迅速,立即过来搬住黑玉梅的双肩往后扯,边扯边喊:“老黑头,你娃不是好好的么?这是要吃人呢么,你再不过来一哈,孙队长就要被你娃咬坏咧。”正说话间黑玉梅松开口中的孙大队,猛地一回头,正好和白所长一个对眼,白所长吓得大叫一声向后倒去,我在侧面看得清清楚楚,白玉梅双眼圆睁,只有白眼仁,没有黑眼珠。 借着这个功夫孙大队猛地一挣扎从地上翻了起来,一把拉起白所长向外就跑,黑村长心疼闺女,正想过去抱住黑玉梅,可是黑玉梅此时已经六亲不认,趴在地上张开大嘴就像黑村长扑去。这一下要是扑倒还得了,我一把拉过黑村长,紧接着将他推出门去,然后紧紧关住了客厅的房门。这时候孙大队和白所长已经跑到了院子里面,屋里面能听到白所长和黑村长不住的喝喊着什么,不过我已经没有时间关注他们了,此时屋里就剩下了我和这个暴躁异常的黑玉梅。黑玉梅见我将黑村长这个已经到飞了嘴边的猎物抢走,甚是不悦,呼号着就向我扑来,我急忙几个闪躲,让过黑玉梅,运气天天罡气打开阴阳眼向黑玉梅看去,只见黑玉梅额头隐隐散发出黑气,婀娜的身形中隐隐似乎还包含着一个轮廓,这个轮廓看不清楚,不过能够看出,这个轮廓并不是黑玉梅自己的魂魄。经过几个来回的闪转腾挪,黑玉梅没有扑咬到我,很是不爽,忽然双手支地,身子一躬,就好像猫一样向我再次发起了攻击。我急忙手掐降魔指印,加持阿迦逻咒就向黑玉梅额头弹去,一缕淡淡的金光从我的指尖『射』向额头,已经飞在半空中的黑玉梅被这一击忽然身形跌落下来,双手抱头,看山去似乎痛苦不已。我趁热打铁,再次向黑玉梅额头弹去,一道道金光『射』向黑玉梅的额头,黑玉梅声声惨叫传来,体内那隐藏的轮廓不住的摇摆,再坚持了几次之后,终于脱离的黑玉梅的身体,飘了出来。 进了屋子,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屋子中间的桌案,桌案上设有的香炉、香瓶、香盒,香瓶内『插』有香筷或香铲,让人一眼看上去就知道这是个典型的回民家庭。客厅的西墙上悬挂着一张阿文中堂、一面具有伊斯兰艺术特『色』的工艺制镜以及克尔白挂图等。两边上的挂历是伊斯兰教历和公历对照的,图案看上去不知道是哪里的清真寺。我们进屋后,黑村长臊眉搭眼的又继续说道:“既然来了就是客人,坐,有什么事情跟我说就行,俺家娃见不得外人实在对不住了。”我们本来想了一些说服黑村长的话,这还没开口,就直接让人给堵了回去。就在我们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的时候,白所长刚坐下来的屁股猛的又抬了起来,对着黑村长发飙似的吼道:“我说老黑你个疼怂耍啥捏,俺们都为了个啥,就你们家这点破事都跟我们弄得日厌死了,人家领导从城里来就是专门为了咱们同化解决这个事情滴么,这是你一家的事情么,你好似不出门的么,你不知道咱们同化这段时间出了多少这样的事情,为啥我把人领到你家来么,就因为你是个村长,村长要比群众有觉悟么,你说说你也是老党员了么,看一哈怎么了么?能吃了你娃?看看你现在都成啥了……”经白所长这么一吼,黑村长脸上挂不住了,也跟着吼道:“你以为领导就日能了么,这些日子来球了多少领了么?吃吃喝喝的再把一泡,钱没少花,人都不知道死克那颠克了。我信你?我信你个球,都给我滚。” 飘出来的透明人形似是一个魂魄无疑,这个魂魄在离开黑玉梅的身体之后便消失在空气之中无法寻觅。而黑玉梅此时倒在地上已经昏『迷』不醒。 第三十二章 医 馆 看见屋里的黑玉梅已经倒在了地上,黑村长和白所长以及孙大队这才进了屋,我抱起黑玉梅让她平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手掐宗师指调动先天罡气向黑玉梅的额头点去,而二红三青一共九道线在脸上浮现,果然,黑玉梅是被吸走了一魂。看到黑玉梅现在不省人事的样子,黑村长心里一苦不禁老泪纵横,而此时白所长拍了拍黑村长的肩膀对我说道:“小秦同志,黑玉梅这是咋嘞么?这么这一会会又闹又咬的,一会会又睡上了咧么?”我对着一脸茫然的白所长、老泪纵横的黑村长和一旁捂着胳膊呲牙咧嘴的孙大队说道:“我不知道用你们的话怎么讲,不过用我们的话说,黑玉梅这情况不是病,也不是一般的受了刺激,而是被人暗中下了家伙,她的魂被被人偷走了。所以用『药』是解决不了问题的。而且黑玉梅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将近一年,时间太久了。恢复的可能『性』不大。”听我这么说,黑村长用手抹了抹眼泪,走过来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说道:“听说你们都是省里来的大领导,我本来不信,刚才看见咧,知道你们是真正有本事的好人,就请你救救我娃,多钱都行。”说着就要跪下来。我急忙伸手将黑村长托起来,对着他说道:“黑村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希望尽快将这背后害人的恶魔抓起来,否则不知道还有多少善良的人们被残害。黑玉梅的情况确实比较棘手,他的魂魄已经离体将近一年之久,就好像你在外面飘了一年,再回到你自己的家中,也会多多少少的有些不适应,况且人的三魂属阴,阳气盛的时候,如果被人驱使出来,会受到极大地损害,况且久未归体,难免会沾染一些人间烟火,这也会让黑玉梅的这丝灵魂收到损害,因此,她的情况很不好,恢复到以前的可能『性』极其微小甚至没有。不过只要有一丝希望,我还是会尽力而为的,还希望黑村长大力支持和配合。”话音刚落,黑村长那双充满希望的眼神渐渐地黯淡下去变得无比的失望,不过黑村长还是冲我微微的点了点头,然后蹲下身去,伸出一双慈爱的大手轻轻的抚『摸』着此时已经人事不醒的黑玉梅。 此时孙大队忽然开口道:“小秦同志,黑姑娘刚才是咋的了,怎么忽然变得这么暴戾?”我对着孙大队解释道:“黑姑娘这是被人施了术,看来我们已经被人盯上了,刚才明显是一道魂魄被人强行的驱入黑姑娘的体内,通过控制这道魂魄,来控制黑姑娘的行为,在我们道家也确实有控魂术,也是通过控制灵魂来达到一定的目的,不过我们道家的控魂术是直接驱使魂魄,而不是将魂魄强行打入生人体内。使用控魂术的人,一般来讲不会离作案地点太远,否则魂魄极易脱离控制而消散。控魂术属于被禁的邪术,一般道家子弟是不允许使用的。”孙大队说道:“回民信奉的不是伊斯兰教么?难道回民中也有信仰道教或者其他?”白所长闻言答道:“回民的信仰是唯一的,就是信仰伊斯兰教,我看此事需要重新的分析一下,按照现在情况来看,小秦同志也说了,是有人用了一种法术,虽然我不太明白,也没有什么直观的证据,但是我看出来了,小秦同志的身手还是起了作用的,那么就顺着这个路子往下走:一、有人使用了邪术害人,此人应该就住在我们周围,也许就在这个村里,也许在别的地方,但是肯定不会出了同心这个圈子;二、案犯肯定是已经发现了省里领导的行踪,否则是不会通过控魂术使黑玉梅袭击孙大队,二位可以想一想,什么地方可能泄『露』了行踪;三、案犯的身份,刚才小秦同志说了,这个手法类似于道教的控魂术,不过回民的信仰就是唯一的伊斯兰教,目前我们掌握伊斯兰教术法的情况,此外,同化除了大部分回民之外,还是有汉民等其他少数民族存在的。因此我建议采取双管齐下的调查方案:一、黑村长是村里的老党员,也是土生土长的老回回,由黑村长去联系老阿訇们,了解一下伊斯兰教术法的情况;第二,我带所里的人一方面排查其他民族人员,一方面搜集信息,看看出事的时间地点和受害人年龄构成。然后根据这些调查结果,我们在进行判断。” 听完白所长的话,黑村长首先表态道:“没事,这个就交给我了,我非要抓住这个疼怂不可。”这时候孙大队忽然说道:“白所长,你们都忙去了,我们去干点啥?”白所长笑道:“孙大队是上差,来了又是为了我们同化的事,哪能在让孙大队受累,这几天你就在招待所好好歇歇,尝尝我们同化的手抓,再弄上两只手撕『毛』鸡……”白所长没说完,我忽然想起一事,便打断了白所长的话说道:“白所长,我们呆着也不踏实,使用刚才黑姑娘体内那丝魂魄被我的阿迦逻咒弹伤,根据我们道教阴阳术的说法,魂魄受伤,会反噬到施术者,他们的气血会受到损伤,不如我们这几天就在附近查访一下,看看有没有气血受伤的人,这类伤不是我们一般生活中能够常见的,而且一般的西医是查不出来的,所以我想问问白所长,同化这里有没有中医馆之类的场所,我们准备去查访一下。”白所长闻言说道:“正巧了,本县还真有一座中医馆,名叫合盛中医馆,就在县城南街不远,这样,今天天『色』不早了,明天一早我派个小民警带你们去。”孙大队闻言说道:“这再好不过了”。 辞别黑村长,已经是将近晚上六点,已经到了饭点,白所长说啥也要摆席接风,孙大队摆摆手说道:“白所长,咱们都是自己弟兄,不用那么客套,我们随便吃点就好,这段日子给大伙儿都添麻烦了,明天咱们都还得忙活呢,咱们都早点回去歇着,我们能照顾好自己。”在孙大队的坚持下,白所长安顿好我们便自顾离去,由于中午吃的比较油腻,晚上也都不算太饿,于是我跟孙大队还有涛子三人在县招待所边上找了家面馆,一人要了一碗炒揪面,吃完便早早回去休息。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一个民警早早就到了县招待所,带上我们吃过早饭,便向县城南街的合盛中医馆赶去,县城不大,到了中医馆还不到十点钟,孙大队胳膊昨天被咬了一口,今天伤口还隐隐生疼,正好去中医馆敷点『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在离中医馆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我们就让带路的小民警先行离去,随后涛子涛子远远的把车停到别处,我跟孙大队信步向合盛中医馆走去。进了中医馆,里面不大,门口的挂号处里面一个坐着年轻的女孩,孙大队支着胳膊就让挂号的姑娘看了一眼,姑娘看了一眼,拿出一张外科号单递给孙大队缴费。中医馆里面看病的人并不多,都是六七十岁的老头老太太在看病,诊室里面坐着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年轻人,正在给一个上了岁数的回民老大爷号脉,号了一会对老人心平气和的说道:“这位老先生,您就是有点气虚血虚,有点脑血栓,不过问题不大。平时多注意保暖,适当运动,多喝水,老年人就是岁数大了,气虚血虚是很平常的,平时饮食要注意,多吃一些松子、木耳、菠菜、胡萝卜、羊肉、牛肝、羊肝等补气血的食物,不建议您吃中『药』,是『药』三分毒,还是食补最好。”回民老大爷连声称谢的离去,随后又进来以为『妇』女抱着一个孩童,孩童不住的咳嗽,这位大夫看了看孩子的舌苔眼皮,诊断为发烧,抱着孩童在病床上,伸手在孩童身上的几处『穴』位按了一阵子,开了几位中『药』后,中年『妇』女也是称谢离去。随后孙大队进了诊室,这位中年医生看了看孙大队的伤口,在询问孙大队手腕手臂处是否疼痛之后,起身从身后的医『药』柜中拿了两贴膏『药』,每日一贴,两贴如不够再来。孙大队那号膏『药』,给我使个眼『色』转身离去。我就坐在医院的长椅上观看着来往的病人,可是从早上一直到下午,医馆快要关门的时候,也没有我要找的病人,看来今天是没有希望了,我走出医馆,三人一行回到了县招待所。吃过晚饭,经孙大队与白所长联系,白所长那方面还没有准信,不过中医馆给的那两贴膏『药』还是十分管用的,孙大队贴上之后,伤口处传来一阵冰凉凉的感觉,没过多久伤口处开始发痒。晚间我跟孙大队就开始琢磨,到底是什么环节出了岔子,我们刚到这里,案犯竟然就能发现,此外,案犯既然发现,不逃跑居然要袭击我们,是试探,是警告,还是威胁?看来这一切的谜团还要继续探究。 第三十三章 夜 战 就在我跟孙大队在招待所里正琢磨的时候,涛子用屁股顶开了房门,一手拎着一捆西夏啤酒,另一只手里拎着一个大袋子边走边嚷嚷:“支个摊子支个摊子。”我一见赶紧的拉过来一张小圆桌,接过涛子手里的袋子摆在了圆桌上,打开袋子一看:嚯,满满一袋子的烤肉,东西还挺全乎,羊肉串、鸡翅、腰子、黄鱼等等吃食是装了满满当当,热气腾腾的一股肉香就飘了出来,孙大队往这边瞅了一眼,顿时来了精神,一屁股就坐了过来,抄起一支羊肉串三两口的功夫就下了肚。这时候涛子麻利的启开了三瓶啤酒,我们就在屋里喝了起来。边喝着涛子就发了话:“我觉得,问题出在警车上,你们想想,当初在市里,已经跑了一个,如果案犯就是同化人,而且这个巴掌大的地方,来了一辆省里的警车,那是相当的显眼,我们一进来,肯定就有人知道了,而且我们第二天早上才出发,要是案犯连夜启程呢?银光回到同化,也就一两个小时。而且省里下来办案住哪儿?先不说这个小地方有没有高级酒店,就是有,咱们这身份能住么?招待所这个地方,是个人就能想得到。”听着涛子的话,孙大队咕咚咚的灌了一大口啤酒,说道:“涛子的话的有理,不过案犯已经受了伤,现在应该调养才对,而且他发现了硬茬子,肯定会躲起来,这样一来,我们想找出来这个人,难度就更大了。”我在一边边吃边喝也没闲着,把从葛陈扬夺魂开始一直到现在的事情又回想了一遍,忽然间灵光一现想到了一件事物,于是脱口而出:“麻绳!”看着我忽然说出来“麻绳”二字,孙大队和涛子不解的看着我,我又将当晚夺魂和在医院何主任与之交手的情况讲诉了一遍,此时孙大队说道:“对,麻绳,这是个重要的线索,我们去中医馆蹲点,不应该直观的看人的相貌,因为人是可以化妆的,一定要将特殊的事物来作为重要的判定依据,明天我们去中医馆蹲守,重点观察有没有带麻绳的人来瞧病。”再重新确定了工作重点之后,孙大队和涛子又将行动细节研究了一遍,如果发现目标如何跟踪,如何交换角『色』等问题,这么一聊,就聊到了将近午夜十二点。眼看着酒菜将尽,我们三人纷纷倒头便睡。 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感觉一阵寒气『逼』人,冻得我是瑟瑟发抖,我睁开眼睛一看,孙大队和涛子又在呼呼大睡,不过也是全身缩在薄薄的一层『毛』巾被内。明明是盛夏季节,同心的夜晚怎么会这么冷呢,我起床披了件外套,匆匆出了房门去找工作人员准备要两床厚一点的被子。可是刚在走廊走了几步,忽然发现不对劲,走廊上的灯光发出幽暗的光芒,整个一层楼似乎陷入无边的死寂。我向楼梯处走去,就在前面不远处的楼梯口,我竟然走了十几分钟没有走到。此时我哪里还顾得上寒冷,额头上已经不住的渗出了冷汗。鬼打墙?阵法?还是高人下了禁制?既然前面无路可走,还是赶紧回去为好,好歹熬到天亮,也比困在这里强。可我一刚回头,顿时傻了眼,眼前的一条笔直笔直的走廊竟然无止境的延伸,两侧的房门上再也看不到房间号,而是一个个字符,这个字符看上去像是阿文的字符,虽然我不懂阿文,但是经常看见回民的饰品中就带有阿文,这种字符就像极了阿文。我找了一个最近的房门,使劲的拍打,心想着要是能出来一个人,打破这种制衡,可是房门出乎意料的轻轻一碰,竟然打开了,可是屋内的景象更是令我不可思议,房间内放佛一个巨大无比的空洞,随时能吞噬我的灵魂,我匆匆忙忙的继续拍打另外的房间屋门,结果一模一样,放眼整个走廊,一个个房间就像一张张大口一样,时时刻刻准备吞噬着我。真是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吗?我屏气凝神,调动体内先天罡气,可是顿觉丹田气海空空如也。正当我一筹莫展之际,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无尽的走廊之中,远处一个黑『色』雾气般的人形慢慢的向我走来,“谁?”我大声问道。“哼哼哼哼……”一阵冰冷冷的笑声传来,紧接着一个中年人的声音说道:“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怎么,是不是有点后悔了?后悔也晚了,今天你们几个谁也走不了了,就好好的在这无边的黑暗里度过余生。”“你是谁,他们怎么样了?”“我是谁?哈哈哈……我是谁?怎么,这两天你不是一直都在找我么?现在我就在你的面前,都不认识了么?他们?你是说那个队长和那个小跟班么?他们没事,还在床上舒舒服服的睡觉呢,不过,跟你一样,会一直睡下去,永远都不会醒来了。”“你我素无仇怨,为什么要咄咄『逼』人,斩尽杀绝?”“素无仇怨?好一个素无仇怨,如果不是你非要多管闲事,还能落得现在这样的下场?既然你觉得自己不含糊,要出头,就要承担失败的后果。”这一问一答的功夫,这个黑『色』雾气般的人形就移动到了我的面前,我看着这个人影道:“我多管闲事?我强出头?真是大言不惭,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这身邪术从何而来,不过可以肯定,你的所作所为,伤天害理,天理不容。你非正道,邪道魔道终究还是要受到天谴的。”“天理?别跟我扯什么天理,天理在哪儿?这个世界谁有实力,谁就是天理。美国人凭什么可以出兵伊拉克?凭的就是实力,这就是天道。跟你说了也是白说,你也不懂,就是懂也没用了,你也出不去了,你们三个,就好好的在这里享受,我告辞了……”“等等,黑玉梅是不是你害的,你为什么要害她?她的灵魂现在在哪?”“呦,怎么,黑老五家的小妮子,你也惦记上了?实话说了,就是我干的,也不知道现在世道怎么了,挺水灵的小妮子,非看上个傻了唧的杨老三,那就是块木疙瘩,我百般劝阻她也不听,还给了我一个嘴巴,我的脸就是那么好打的?本来我也没有机会,可是她不好好在家呆着,非要跟那块木头疙瘩去逛什么县城,我略施小计,那小妮子就乖乖的跟我回了家上了炕,还真别说,这小妮子浑身雪白,那酥胸,那屁股,简直就跟玉脂一般,你们汉人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对了,叫做美人如玉,大概就是这个意思。这么好的美人胚子要是便宜了那块木头疙瘩,那才是暴殄天物,可惜啊,你非要多管闲事,否则的话,也可以让你享受享受,没想到黑老五这张老驴脸,竟能生出这般标致的女娃出来。”“你真是无耻到了极点,你难道就不怕天理循环,遭到天劫不成?”“天劫?哼哼哼哼,我不信有什么天劫,我只信真主,就算真主降临又能怎么样,我既然能够掌握真主,那我和真主有什么区别?我说过,实力就是天理,我看芸芸众生,信真主还不如信我。我给过她机会,那天晚上我说了,我做的事情就是做了,绝不会抵赖,杨老三能给她的,我能加倍给她,谁知道这小妮子非但不领情,还非要把事情弄大,想让我蹲监坐狱。既然想要死要活的,我就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你想问她的魂魄,既然都是行里人,何必心存侥幸?生魂离体这么久,难道你还想还魂之术?”我一再向眼前的这个黑『色』雾气般的人形示弱,一边早已准备好了致命的一击,这时候不狠心不行了,我一咬牙,忍着疼咬破了舌尖,狠狠的析出一大口舌尖血,就在这个黑影沾沾自喜还在说话的时候,我猛地一口舌尖血喷了出去,血雾在空中形成一个扇形,一点没糟尽全部喷到了黑影之上,黑影惨叫一声顿时消失不见,而眼前的情景也慢慢的起了变化,走廊还是招待所的走廊,此时我已经浑身大汗,而那股阴冷的气息也渐渐消散。我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冲出了招待所,只见空旷的大街上,远处一条人影踉踉跄跄的奔逃,我立即追了上去。人影似乎发觉有人追赶,也加快了脚步,而且专挑小街小巷黑的地方跑。 我想提起先天罡气加快步伐,可是一提气小腹钻心的疼痛,不知道这人用了什么法子,竟然封了我的天罡正气。没法子,只能撒丫子追了,我越是追的紧,这人影越是慌张,几经躲闪,就跑到了一个狭窄的巷子里,我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时,人影竟然如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不见。我查看了一下四周,除了小巷的出口,其他三面都是高墙,连个门窗也不见,难道这歹人竟然真有飞天遁地之能不成? 第三十四章 循迹 我在四周查看了许久也并未发现可疑之处,无奈只得返回招待所。进了房间之后,涛子和孙大队仍在呼呼大睡,由于施术之人已经被舌尖血破了术法,因此也不用担心涛子和孙大队会出什么事,只不过要是二人知道睡一觉的功夫就去地府溜达了一圈,还差点没有回来,不知将作何感想。我躺在床上,边思索边『迷』『迷』糊糊的睡去,直到早晨孙大队把我叫醒。匆匆洗漱之后,我将昨晚上的发生的事情讲了出来,孙大队不听则可,一听顿时吸了一口凉气,急忙联系了白所长,由我带路,直奔人影消失的那条巷道。 到了地方之后,我对白所长和孙大队说道:“昨天我追到这里,人影一晃就不见了踪影,我查找了半天,没有发现蛛丝马迹。以前听师傅说过,民间有武功高强之辈,真可飞檐走壁,难道小小的同化县城竟然是盘龙卧虎之地?”白所长听完我说的话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在这条巷道转了转,此时孙大队也在这里不住的转悠,似乎在看着什么。不出片刻白所长似乎有所发现,对我说道:“小秦同志,武功啥的我是没见过,这个太玄乎了,不过这个地方如果你没有记错的话,这个人影应该是从前面的这个窗口翻进去的,你来看……”说着白所长伸出双臂,丈量的一下大概的距离,又对着我说道:“你看,如果要是体型偏瘦,而且爆发力好的话,很可能借着一蹬之力,伸手就能『摸』到窗沿,再通过窗口翻进去。”这时孙大队走过来也说道:“白所长好眼力,这个距离确实可以做到,在我们武警大队里的日常训练科目里面就有这样的科目,这个对我们来说就是小儿科,虽然这人没有我们这样系统的训练,不过从现场的位置来看,一般人中,爆发力和体质好的人,也是可以做到的。”经他们二位一说,我才发现,四周光滑的墙壁上,有一处矮墙,说是矮墙那也有个两米左右,虽然我跟师傅也练过几手,不过让徒手我从这个小窗口翻过去,我心里还真没底。不过按照孙大队说的怎么助跑在什么位置蹬墙借力,我觉得似乎还真能做到,只不过我不没往这个方向思考而已,我走到这个小窗口下面看了看,伸出手来比量一下,似乎还正是能钻进去一个成年人。这还等什么,既然有了线索,进去搜不就得了?白所长也看出来我的意思,不过没有立即实施搜查,而是将我和孙大队叫进车里,这才说道:“从小秦同志遭到夜袭的情况来看,这个贼人应该是藏匿在此了,不过我倒不建议现在就采取行动,为什么呢,一是贼人肯定会预料到我们的行动,因此他也一定会有所准备,所以不利于我们的侦破工作;第二呢,小秦同志目前似乎还没有完全能够制服贼人的法子,虽然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克制,但是并不是完完全全的压制,贼人手里还有什么牌,我们现在还不知道,兵法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我们现在只要围而不打就好了。我准备抽调县城将近一半的警力在此地布控,跑不了,只不过要找出来还是要花些功夫,因为这里面就是同化清真大寺,里面做礼拜的回民同志不少,还是尽量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为好。经过我们这几天的调查,发现类似黑玉梅这类事件,从时间上大概是两年前到一年半的时候,受害人年龄『性』别构成没有规律,地域也没有规律。也就是说,我们现在还没有办法预测案犯的动机和作案规律。不过黑村长那面有信了,杨阿訇已经从落钟口清真寺返回同心,说是有了重大的发现,在得知省里派人下来查察此事,想尽快跟我们会面。”孙大队听完白所长的话,不住的点头道:“恩,白所长考虑的还是比较周全的,如果眼下没有完全压制他的手法的话,我们贸然行动确实是有危险,此外,小秦同志既然已经伤到了案犯,那么这几天应该不会出来作案,正好给我们寻找办法提供了时间,不过时间还是很紧的,我们还是立即去见杨阿訇的为好。” 孙大队说完,我们一致赞同,立即赶往杨阿訇的家中。本来白所长要求黑村长一同列席,但是黑村长借口女儿失踪要寻找而没有列席,看来心里还是没有解开黑玉梅事件的疙瘩,毕竟杨老三是杨阿訇的三侄儿,只是杨阿訇毕竟德高望重,黑村长面上的事还是要过去。白所长开车七拐八弯,不久就停在一个庄户小院门口。我们下了车,由白所长带领就进了院中。这个院子不大,跟黑村长家的院子差不多大,不过可没有黑村长家那么气派,毕竟杨阿訇是自筹资金修建了落钟口的清真寺。我们随着白村长刚进院门,屋子门帘一挑,一个身着白褂子头戴白帽子的老者从屋里走了出来,这位老者看上去六十来岁,白帽下能看出来些许发白的头发,消瘦的脸庞上嵌着一双精神四『射』的眼睛,眼睛上配着一副老花镜,手中拿着一卷书册,一缕山羊胡飘在胸前,看上去一团正气,傲骨迎风。这位老者一出来,白所长急忙走上前去,紧紧握住老人的双手问寒问暖,原来这位老者就是我们要找的杨阿訇。 杨阿訇把我们让进屋子,吩咐家人奉茶待客。回民人家都非常善良好客,看到我们跟着白所长而来,急忙铺上松软的羊『毛』毯子,我们也就入乡随俗,席地而坐。刚坐下,杨阿訇又吩咐家人端来一张小圆桌,好在儿女老伴都在,正所谓人多活利索,圆桌摆上之后,紧接着每人面前摆上了一个盖碗,杨阿訇要亲手为我们揭去碗盖,弄得我们着实有些不好意思,眼看着六十多的杨阿訇伸过手来,孙大队急忙摆摆手说道:“都是自己乡亲,我们自己来自己来。”杨阿訇看着我,又急忙向屋外喊了一嗓子,一个年轻人手持长嘴铜壶就走了进来,围着我们竟然翩翩起舞般的将开水注入碗中。开水一入,一股醇厚的茶香立即飘满了屋子。杨阿訇看着我们说道:“来来来,不要客气,来尝尝我们的自家配的三泡台,合不合大家的口味。”说完了便端起盖碗开始撇起了茶叶沫。 我碰了碰边上的孙大队,问道:“孙哥,这什么茶,这么香,哪儿有卖的,回头咱也带回去些。”孙大队还没说话,只见杨阿訇放下茶碗哈哈大笑,说道:“我们回民是最热情好客的了,贵客来了,必冲泡一碗热气腾腾的八宝茶,冲泡的茶具由茶盖、茶碗、茶托三部分组成,称‘三泡台’,盖为天,托为地,碗为人,又称‘三才碗’。我们回民喝盖碗茶很是有些讲究的:喝茶时,左手托住茶托,可避免烫手,右手用茶盖刮一刮茶面,使茶料上下翻滚,营养成分充分进入茶水中,并且可拨开茶叶,便于品尝。一般不能用嘴吹,也不能一饮而尽,而是端起来慢慢地一口一口品尝,每喝一口的味道都不同。如果喝完一碗还想喝,就不要把碗底喝净,主人会继续给你添水,如果已经喝够了,就把碗底喝干,捂一下碗口,或者把碗里的桂圆、枣子吃掉,主人就不会继续给你添水了。我们老辈的回民很会品茶,他们认为,如果茶香而不清则是一般的茶,香而不甜是苦茶,甜而不活也不能称之为上等茶,只有鲜、爽、活的茶才是最好的茶。我们几乎家家都自己配置八宝茶,不过我这八宝茶,别说是整个同化县,就是全宁夏省也找不出第二家。”说到这里,杨阿訇这张消瘦布满沧桑的脸上写满了无比的自豪和傲娇。这时候白所长说话了:“杨阿訇这话一点也不虚,老阿訇这八宝茶的手艺是祖传的,平时老阿訇都不在,难得有机会尝尝这八宝茶,现在年轻人早就没有了这个耐『性』,一般都是去买个现成的,图个省事,可是大街上买的,和老阿訇配出来的,味道就是不一样,来来来,赶紧尝尝。” 没想到看似简简单单的八宝茶,喝起来还有这么多门道,我端起盖碗,学着老阿訇的样子,轻轻撇去浮沫,轻轻的呷了一口,问道还真是不赖,没有普通花茶那种苦涩的口感,反而是一股淡淡的茶香,茶汤微甜,入口似乎有些粘稠的感觉。紧接着慢慢的又呷了一口,味道似乎又有了变化,淡淡的茶香之中似乎包含了一种果香,这种果香淡而不衰,悠久绵长,顺着茶汤入腹,仿佛身临仙境,四处鸟语花香,果木繁盛。我迫不及待的呷了一口,此次滋味又变了,茶汤中似乎有股淡淡的花香,此时的我仿佛置身于花丛中,姹紫嫣红的花朵群芳斗艳,引得蜂蝶翩翩起舞,口中的茶汤随着舌尖的搅动就如同琼浆玉『液』一般,我竟然迟迟不舍得咽下。 第三十五章 石刻 茶未品到一半,杨阿訇的家人又端上来一盆油炸馓子,这油炸看上去金黄精美,不仅令人食指大动,杨阿訇眼见着馓子上了桌,赶紧的张罗大家品尝,我伸手掰下来一小条放进嘴里轻轻一嚼,“咔嚓”一声满口的酥脆美味之极。孙大队和白所长也不客气,边吃边喝,气氛一下子变得融洽的多了。杨阿訇看着我们边吃边喝,便放下了手中的茶碗,将最近的发现讲了出来。 就在杨阿訇返回落钟口清真寺后不久,家里传来的不好的消息,杨老大的离奇失踪让杨阿訇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杨家这仨侄儿几乎是杨阿訇一手调教出来的,杨老大什么品行他是一清二楚,要说江山易改,那本『性』可是相当的难移,杨阿訇得知杨老大失踪后,立即返回同化,组织家人仔细探查后,一无所获,于是才选择了报警,之前白所长也提到,只不过白所长出马依然是音信全无。此时杨阿訇似乎有种感觉,杨老大的失踪不是正常事件,而是与前几日挖出的圣使遗骨有关,可是同时下石洞的四人,杨家哥三剩下就是他自己了,那现在杨老大不明不白的就这么不见了,接下来是自己,还是杨家哥三是不是也会出现什么事情,就不好说了。自己倒是无所谓,这些年也差不多了,毕竟年过半百,可是这三侄儿,老杨阿訇却是心里放不下。杨老大的娃今年小学还没有毕业,杨老二家娃今年刚上小学,杨老三似乎刚刚处个对象,这要是家里男人出了事,这几家日子可真就不好过了。杨阿訇在同化搜查未果,心里不住的琢磨着这个事,在家里再也呆不住了,即可起身返回落钟口清真寺。 回到落钟口清真寺后,杨阿訇又返回圣使克马仑丁坐静的石洞和埋骨之所看了几次,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发现,于是每晚坐在寺内,总是忧心忡忡唉声叹气。就在落钟口清真寺的边上,有一所道观,当年兴建落钟口清真寺的时候,道观里的小老道也没少帮忙,因此杨阿訇一直和观中的观主王道长交情不错,经常没事的时候一起聊天下棋品茶,交流道义。有一天晚上这王道长就来到清真寺里找杨阿訇,结果发现杨阿訇愁眉苦脸唉声叹息,结果一问,才得知此中的情况。由于二人交情莫逆,杨阿訇并没有隐瞒,其实也没有什么可以隐瞒的,又不是发现了什么金银珠宝,这些东西对伊斯兰教以外的人来说,毫无用处。王道长后来听说杨老大离奇失踪的经过之后,再三思索,还是跟杨阿訇说了他的看法。王道长对杨阿訇说道:“依我看来,杨老大的症状很像是我们道家术法中所描述的失魂,也就是丢了魂了,我们道家讲究人有三魂七魄,丢了魂便会痴疯呆傻,不过按照你说的情形,杨老大应该是半夜时分自行离家出走,我看极有可能是被会术法的歹人抽了魂,而且控制着杨老大自行离家出走。不过我实在是不会术法,只是在前人的笔记中见过,如果真是这样,只要是找到杨老大,便能顺藤『摸』瓜,找到背后的始作俑者。虽然我不会术法,但是多多少少的动懂点风水,要不你带我去圣使坐静之处看看,说不定有什么发现。” 就这样,杨阿訇带着王道长来到了这个他不知道已经反复看了多少次的石洞,王道长进洞后仔细的观察起来,并未发现异常,尔后杨阿訇和王道长又一起搬起石板,在石洞中观察一番后王道长说道:“此处随时圣使坐静之处,又是坐化之所,可是我没有感到一丝的邪气,除了此地天然的阴凉之气之外,也无其他镇器,所以应该不是这里出现了问题。”二人出了石洞,就在放平石板的时候,王道长有了发现,这是板上似乎有黏糊糊的东西,王道长借着气死风灯的灯光一看,手上黑乎乎的一片,伸到鼻前一闻,似乎是墨汁,王道长大奇,急忙和杨阿訇翻过石板平铺在地上,发现石板的背面的中心位置,竟然密密麻麻的刻满了字符,石板的周边上还有残存的墨迹,由于石板阴凉,凝结成的『露』水渐渐的化了残存的墨迹,这才被抬石板的王道长发现。根据这个情形来看,这块石板上的墨迹应该是拓痕,看来是有人将石板的内容拓印过。在王道长的帮助下,杨阿訇将这块石板悄然运了回去。 此后杨阿訇便在寺中研读石板上的内容,可是几经查阅,石板上的内容并非不是完整的字符,而是一些粗浅的弯曲的笔画,这些笔画看上去毫无规律,这就让杨阿訇百思不得其解了,这些笔画看上去,字不是字的画不是画的,要表达出来的是什么呢?尤其是在石板上刻出来的,又是在这种极其隐秘之处埋藏,肯定不是先贤克马仑丁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刻着玩,必定是有含义的。杨阿訇便抽出所有时间寻访当地的老一辈的阿訇和当地的文字记录,希望能找到与这块石碑上文字有关的内容,可是一年多来,毫无所获。王道长是个热心人,知道杨阿訇的心思之后,要是抽出了几乎全部的时间帮助杨阿訇。就在这个期间,杨老三出事了,和黑村长的家的姑娘去县城约了一次会的工夫,黑姑娘丢了魂失了身子,而杨老三落得个蹲监坐狱痛不欲生。好在白所长是个热心人,没有匆匆的给杨老三定罪,而是不住的安慰和鼓励杨老三,告诉杨老三真相总有浮出水面的那一天。 杨老三的变故更加坚定了杨阿訇的判断,自从圣使遗骨的发现,同化便出现了如此之多的怪事,杨阿訇更是坚定了一查到底的决心。就在一个月之前,王道长忽然想出个法子,将石刻的内容做成一个镂空木雕,然后在太阳底下利用投影,试试能不能看出什么来。还别说,王道长还真有点手艺,用了一个周的时间,还真把这镂空木雕做出来了。王道长站在高处举着镂空木雕,在阳光的直『射』下,一个长方形的黑影中,点点白光形成的图案清晰的显示在了地面上。杨阿訇蹲在地上细细查看,不住的跟王道长交流,调整位置,在确定好了位置之后,杨阿訇越看这图案越熟悉,可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于是杨阿訇再次将搜寻到的书籍从头到尾的重新再翻阅一遍,终于找到了线索。口空木雕映『射』出来的图案,与克马仑丁笔记第三部分金『色』经文部分,竟然十分的吻合,杨阿訇重新誊抄了镂空木雕上的图案,并将克马仑丁笔记中的金经也重新誊抄的下来,双方山下一拼接,竟然形成了一段完整的阿文经文。这一发现杨阿訇欣喜不已,他将完整的阿文经文必录下来,急忙自行阅读,不懂得就借助阿汉字典或者寻求懂阿语的族人帮助,终于将这隐藏的经文翻译了出来。 说到这里,杨阿訇端起茶碗,碗内的茶汤已经凉透,但是杨阿訇丝毫不介意,饮了饮喉咙,这才吩咐家人续水,此时我才发现,大家的茶碗早就空空如也。滚汤的开水注入碗内,又是一股醇厚的茶香飘了出来,本是盛夏季节,坐在杨阿訇家中的毯子上,略显得有些燥热,但是三炮台入喉确如一股甘『露』一般令人舒爽。杨阿訇又喝了口茶,继续说道:“我看了合成后的经文之后,大吃一惊,这段经文原来是记录着一段极其隐秘的内容,其内容竟然是伊斯兰教的古刑法。”说到次数杨阿訇手已经微微的颤抖起来,看得出这段惊人的内容,使杨阿訇的内心无法平静。 原来,这段经文记载的是伊斯兰古教派遗留下来的刑法和手段。大约公元16世纪,阿拉伯半岛也门被葡萄牙人攻占,大批伊斯兰人受到迫害,也就是此时克马仑丁离开家乡远赴中土传教,因伊斯兰教绝对不允许个人叛教,因此教义中存在不少的刑法。克马仑丁来到中土之后,发现这里的人们淳朴善良,决定不将这些伊斯兰教义中的刑法传播开来,因为伊斯兰教义中的部分刑法相当的残酷,当然,现在大多已经废止。不过在这些经文中,杨阿訇还是发现了其中一条刑罚赫然就是抽魂。原文的大意是说,如果一个人不是在『逼』迫或受到不可抗力之下说出反叛教义宗旨的话,就将视为叛教,经劝说后仍然不思悔改者,将处以极刑。其中一种极刑便是抽魂,教义的解释是以真主的名义,带走他(她)不洁的灵魂,到圣泉去洗涤,只有真主的圣泉才能『荡』涤一切叛众者灵魂…… 杨阿訇说到此时声音已经微微颤抖,眼角似有泪水渗出,匆忙伸出手来抹了抹眼睛,又继续说道:“不知道是那个疼怂,趁着我们不在的时候,偷偷的将石碑上的经文拓了去,竟做出如此骇人听闻的恶事来。” 第三十六章 夜 探 说到这里,这事情基本上是浮出水面了,跟我几经交手,并被我所伤的案犯,应该就是偷偷拓印了克马仑丁石刻的人,此人心怀叵测,偷偷拓印之后,掌握了伊斯兰教的古刑法术法,并强施与人,犯下了滔天的罪恶。不过我心中还是有些许疑虑,于是说道:“杨阿訇,为了解读上面的文字,用了将近的两年的时间,而此人仅仅是偷偷拓印了石刻上的字符,却何以能立即解读上面的文字,进而犯下滔天罪恶呢?”眼阿訇看着我答道:“这个问题这些日子我也反复思考过,我觉得应该是此人深谙阿文,所以一眼就辨识了这些字符的出处,阿文和其汉语不同,不像我们汉语还包括古汉语,到了近代改成白话文,现在又改成普通话,除了各地方言不同,汉语经历了不少的变化,而阿文基本上没有什么变化。就像我们用汉字随便写出来一句话,再将它切成两半,识字的人很肯能就将这一句话解读出来。对我们来说,阿文肯定要陌生一些,但是我们回民中懂得阿文的却是不少,即便不能像阿拉伯人那样当日常语言使用,但是认识一些是可能的。所以此人定是识得阿文的。”话音刚落,白所长问道:“杨阿訇,先贤石洞的发现,在场人员应该就是你们四人,最多加上第一次避雨清洗石洞的那些人,第二次打开坐静之所时,在场的应该就是你们杨家四人,眼下杨老大失踪,杨老三变故,没出事的只有杨阿訇和杨老二,能接触到石刻的人,已有两人出事,你说凶手会不会就是……”“你是怀疑老二么?先前我也考虑过,而且也去过老二那,但是老二不像是和这件事有关系的人,这个还请白所长放心。”孙大队边听边从盘中捏起最后一根馓子放进嘴里,随着他嘴里传来咔嚓咔嚓的咀嚼声,孙大队边嚼边说道:“我看咱们不用费这个劲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想来想去,我觉得这个案犯似乎就没有怕我们的意思,在和小秦同志的几次交手过程中,这案犯明显都是吃了亏了,尤其是我们跟到了同化,案犯不仅没有收手逃遁,反而主动出击,这就说明他有足够的资本不怕我们拘捕,此外,可以看出来小秦同志与他斗法,虽然赢了却没有造成实质『性』的打击,否则他也不会主动出击。因此,我觉得眼下的最重要的事情,并不是这个案犯到底是谁,看情形案犯明显就是在公开叫号,他肯定是不会跑的,所以最重要的是如何破了他的法,破了他的法,也就是说可以实施拘捕,到时候,一切就都水落石出了。所以我想请杨阿訇是不是可以将克马仑丁石刻上的经文,也就是伊斯兰教古刑术法上的内容详细的给我们说一下,尤其是小秦同志,说不定他可以根据其中内容找到破法。”“这……”听完孙大队的话,杨阿訇眉头一皱,面有难『色』,看得出来杨阿訇还是有难言之隐。这时候白所长接口道:“孙大队,伊斯兰教中的古刑术法,属于教派中的绝密,不是随随便便可以公开的,就是教内众人,也仅仅只有少部分德高望重的长老才能掌握部分内容。这个还请孙大队和小秦同志不要见怪……”听到白所长的话,孙大队讪讪一笑,说道:“噢,这样啊,没事没事,是我唐突了,我们再想别的办法。”“用不着看,虽然信仰不同,我们和回民也都是一样的人,也是生活在同一个大千世界里面,所以很多事情只是叫法不同,但是原理都是大同小异,如果他仅仅是只有这些手段的话,我想我是可以破了他的法的,不过,我总觉得他还有别的手段,所以我想夜探清真寺。” 为什么要夜探,因为白天毕竟是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来来往往做礼拜的回民很多,因此案犯不会出手,另外掌握邪术的人一般都是阴气傍身,白天阳气太盛,也不利于案犯行动。杨阿訇听我要去夜探清真寺,急忙摇摇手道:“不必不必,小秦同志什么时候想去,我随时都能带你进去,而且,每一个角落都能让你看的清清楚楚。”我打了一个哈哈,对着杨阿訇说道:“杨阿訇,之所以要夜探,是因为只有夜间这些人才能出来活动,他们的秘密,全在这里面,另外,我预料即使我们白天去了,肯定是什么也看不出来的,因为这些东西本身阴气十足,与阳气相克,大白天的早就都隐藏起来,所以根本是看不到的,因此我决定要夜探清真寺。”见我如此坚持,杨阿訇便不再说什么,眼看着时间已近到了下午,众人早已是饥肠辘辘,杨阿訇便吩咐家人备饭,只听得厨房里锅碗瓢勺叮当『乱』响,不一会,一大桌子饭食就摆上了桌。 众人落座,杨阿訇指着中间一大盆羊肉说道:“我们这里没啥好招待的,不过这羊羔肉确实我们这里的特『色』,来来来,几位尝尝。”我们几人也不客气,抄起筷子就上,清蒸的羊羔肉鲜嫩无比,再蘸上蒜泥辣椒油,别提多好吃了,没几个回合,我跟孙大队吃的满嘴流油,一大盆的羊羔肉,几乎让我俩吃了个干净。这一顿饭吃完,已经是下午四点来钟,想想晚上要夜探清真寺,因此我们离开杨阿訇的家,回到招待所养精蓄锐。 美美的一大觉睡醒之后,浑身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我收拾好所用之物,看看了时间,已经将近午夜时分,就在正准备出门的时候,孙大队抱着一个包袱匆匆回到房间,然后当着我的面打开包袱,我一看,顿时哑然失笑,原来包袱里面竟是一套夜行衣,也不知道孙大队从哪儿弄来的。我心说穿着这玩意在大街上一走,不得当贼给抓起来。不过咋说也是孙大队一片心意,再说这个时候同化大街上早就没人了,谁看我啊。于是我换上夜行衣,带好应用之物,离开招待所直奔清真寺。 到了清真寺的后墙,刚准备翻墙而入,黑暗中闪出个人影来,差点没给我吓个跟头来。定睛一看,原来是涛子,涛子将食指放在唇边打出一个“嘘……”的姿势,随后向我招招手,我急忙走过去,涛子将我拉倒一个黑暗的角落后说道:“小秦同志,我和孙队来接应你,我在后门,孙队随后会在正门接应。你自己小心,有情况先撤,不要硬拼。”我点了点头,提气助跑终身一跃,翻上墙头,然后贴着墙沿没慢慢的溜了下来。进来之后,我找了一个阴暗的墙根之处隐蔽起来,仔细的打量着这座清真大寺。这座清真寺的院子不小,能容纳将近二三百人,大殿似乎是二层楼结构,均采用拱形门窗的设计,凸显出伊斯兰教风格,大殿左右两测设有涤滤处,类似于澡堂子,是回民礼拜时净身所用。盛夏的午夜,丝丝凉风吹来颇为舒适,不过我却隐隐感到不太对劲,这座清真大寺,在夜幕的掩映下,死气沉沉,除了几盏昏暗的角灯以外,四下里漆黑一片。心下大奇,平日里来这里做礼拜、坐静的回民不在少数,这些人往往都留驻在寺里,可为什么我却没有感觉到一点点的生气?我在阴暗处蹲了不一会,双脚已经发麻,只能站立起来稍微活动一下。谁知我刚想起身,黑漆漆的大殿忽然闪出一道亮光,随着亮光里面传出来一阵阵念经的声音,这声音似唱似念,阴阳顿挫的听起来似乎还有真有那么点味道。随着念经的声音渐渐清晰,只见两排穿着黑衣的回民整齐划一的从大殿中鱼贯而出,要不是他们头顶上仍然带着白『色』的帽子,真是很难分辨这些人到底是不是回民,不过这扮相在这个时间段在这个环境里,要是心脏不好的准能够吓出『尿』来。我躲在角落里仔细地观察着这些人,他们的行为相当的僵硬,就好像是个木偶被人提着走出来似的,边走边哼哼唧唧的念诵着经文,这两列队伍分左右绕着大殿门前的空地走了三圈,随后在大殿门口合在一起,整整齐齐的又排了一个方阵,这期间他们口中依然不间断的念诵经文。 就在这些虔诚的信徒排好方阵之后,直挺挺的坐到了地上,这整齐划一的动作,估计比孙大队的武警战士的动作还要整齐。这些虔诚的信徒坐定之后,双手向上,朝着面前的大殿不住的膜拜起来。刚才还冷冷清清的空地,一下子被虔诚的信徒挤满,这倒是令我始料未及。眼看着这些信徒就好像不倒翁似的不停地膜拜,似乎有点不太正常。我本来想混到信徒的队伍里面去,可是放眼一看,这些人刚好排列成一个规规矩矩的长方形,一个不多一个不少,要是多一个少一个,一目了然。为了不暴『露』目标,我从寺中的一个花盆中捏出一个土块,向着最近的一个信徒的脑袋上打去,“噗”的一声,土块击中信徒的脑袋后四散飞溅,可是再看那个信徒,依然是无比虔诚的在膜拜,就好像根本没有什么事发生一样。 第三十七章 刑 罚 经我这一下,算是可以证实了,这些无比虔诚的信徒应该是被控制住了。虽然我不是啥武林高手,可是这些年手上脚下的功夫却没丢,一般二般的普通人要是冷不丁的挨上这一下,非得跳起脚来骂大街不可,断无毫无感觉该干什么还干什么的道理。不过我还是留了分寸,这一下再疼还是不会造成太大伤害的,否则我岂不成了伤人凶手了。不过眼下这些被控制住的信徒们,却令我十分为难,眼看着这些被当成玩偶一般但是仍然毫不知情的信徒,我是真想立即冲上去使劲的唤醒他们,可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我还是没有轻举妄动,平时寺里这些做礼拜的回民,看上去正常的很,并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看来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只是在夜间进行,反正天亮之前,背后主谋之人必定会出现,来收拾这个局面,想到此处,于是我继续猫在角落里,就当看电影一样。这些信徒膜拜了大概有半个小时左右,渐渐的停止了念诵经文,随后同样是整齐划一的站起身来,面相大殿。刚才还是热热闹闹的诵经场面顿时变得鸦雀无声,无比的肃穆。 趁着他们站立的时候,我数了一下,横八竖七,正好是五十六人。如果孙大队要是和我一起进来就好了,我们两人一起出手,一定可以弄出来一个人,然后换上衣服,我混进队伍里区,要是就我一个人的话,我心里还有点打鼓。我正捉『摸』着,忽然大殿里又出现了三个人影,这三个人并排而行,一人在中间,后面两个人左右一边一个,身形微微靠后,似乎是一个主人带了两个随从分列左右。身后的两个人每人都端着一个托盘,左边这人端着的托盘内,放有一个银盆,借着大殿里的灯光,银盆的边缘显得闪闪发亮。而右边这人的托盘中之物看得不是很清楚,不过从托盘两侧垂下来一条条的形状来看,像极了藏民们经常使用的哈达。这三人缓缓而行出了大殿,径直来到信徒方阵的前面,借着微弱的灯光,我这才发现,这三人与下面列队的信徒不同,都是一袭白衣白帽,显得格外的圣洁和高贵。从这三人走路的身形来看,中间的是一个壮年男子,身高和体型与跟我交手的案犯极为相似,而后面端着托盘的二人则是年纪尚轻的女子,更加与众不同的是,这三人都以白纱遮面,后面的两位女子还好,苗条的身形再配上一袭白衣白帽,再加上脸上白纱遮面,看上去就好像是美丽的阿拉伯少女,那婀娜的身姿和神秘的面容,显出浓浓的异域风情。不过中年的那中年男子的装束本来显得极为的高贵圣洁,但是脸上的白纱却显得画蛇添足,不伦不类。 这三人来到信徒方阵前面后,中年男子的眼神从右到左将信徒一一扫视一遍,然后高举双手,仰起头冲着斜上方大声呼喊了一句,不过我实在是听不懂什么意思。就在这男子的话音刚落,身后的两位女子同样仰起脑瓜儿,学着中间男子的样子重复呼喊了三遍着刚才那句话。就在这两位女子喊完之后,信徒阵中突然暴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呼喊声,伴随呼喊声还有五十六个信徒高举在头上并且整齐划一的摇臂动作。这场面令我回想起了当年国足进入世界杯那激动万分的时刻。信徒们呼喊了一阵,只见中间的男子的双手缓缓落下,紧接着双臂交叉到胸前,然后又向头顶上方高举双手,重复了刚才呼喊的句话,而身后的两位女子也像先前一样重复呼喊了三遍,此时眼前的信徒们近乎歇斯底里的高声呼喊起来,这阵疯狂的呼喊声吵得我脑仁儿都疼,而信徒前面的中年男子似乎在享受这这样的呼喊,身后的两位女子却纹丝未动丝毫不觉。极度热烈的信徒在不住的呼喊中变得开始手舞足蹈一般,只不过他们的动作看起来不仅僵硬而且缺乏观赏『性』,就好像马戏团的小丑在表演滑稽节目一样,看得我又是忍俊不禁。忽然群中一位信徒在摇摆了一会之后神情一顿,似乎恍然大悟一样,急忙跪在地上,伸出双臂不住的向前方的三人顶礼膜拜,边拜口中边念念有词。就在此人跪下膜拜之后,其他信徒又停止了摇动和呼喊,争先恐后的跪倒边诵经边拜,这一晃的功夫,又从群魔『乱』舞的场面变成了众星拱月的局面。 看着所有信徒全部跪倒不住的顶礼膜拜之后,中年男子颇为得意的看着眼前所有虔诚的信徒,开口对着他们叽里呱啦的说了一通,中年男子一开口,信徒阵中的声音渐渐小了起来,等到中年男子说完,所有信徒又爆发出一阵热烈的呼喊声。中年男子此时缓缓的走向信徒阵中走去,此时已经排列的不是很整齐的队列忽然人头攒动,所有信徒争先恐后的向中年男子围了过去,不过此时身后的两位女子忽然开口娇呼了一声,围拢过来的信徒们才渐渐的散了散,但是仍然环顾在壮年男子的身畔,壮年男子缓缓走到人群中第一个跪下膜拜的信徒前停下,双手交叉在前胸前对着此人开口说了些什么,只见此人忽然又再次跪倒在这男子面前双手铺地额头贴地,一动不动。此时壮年男子伸出一只手,从左边的女子托盘中的银盆中捧出一小把清水来,用另外一只手蘸着清水,向跪倒信徒的双手、头、后背和脚洒去,撒完之后,手中剩余的清水顺着此人的脖子向衣领中间倒去。洒完清水之后,壮年男子又回身从右边女子的托盘中双手拿出一根白『色』的布带,双手合十的将布带戴在了信徒的脖子上并缠绕了几圈,做完这些后,壮年男子回身走了回去,此时匍匐在地的信徒站起身来,人群中又爆发出一阵热烈的狂呼声。 这位幸运的信徒起身后,马上成为了众信徒的呕吐对象,众人纷纷围上前去,场面顿时『乱』了起来。就在众人纷纷祈求中年男子也给他们来这样一整套的服务时,一个意想不到情况发生了,拥挤的信徒们纷纷拥到壮年男子的身旁撕扯着他的衣服,壮年男子似乎并无愠『色』,双手频频挥舞似是在安慰众信徒,可是越是这样人群中越来劲,其中一个信徒就撞到了壮年男子左边的那位女子身上。这位女子怎么也没有料到自己会被撞到,身子一个趔趄,手上图盘中的银盆应声而落,盆中的清水瞬间洒到了地上。正在纷纷围拢的众信徒陡然间听到哐啷一声,又见盆中的清水全部洒在了地上,顿时变得鸦雀无声,空气立刻就好像凝固了一样,只剩下银盆落在地上犹自滚动时发出的嘡啷嘡啷的声音。壮年男子看到这一幕似乎非常气恼,转过身去对着左边的女子就死一阵咆哮,但对撞到女子的信徒反而没有只语片言。女子对男子似乎颇为忌惮,在男子的咆哮下,急忙跪下双手掩面而泣。壮年男子咆哮了一阵似乎仍然不满,对着众信徒好像下命令一般喊出了一句,这句话说完之后,跪在地上的女子开始不住的给壮年男子磕头,额头碰地,咚咚咚的声音传来令人不禁一阵心悸。 壮年男子眼看着不住磕响头的女子似乎不领情,继续高声向着众位信徒喊喝着,本来已经停下来的众人又立即走上前去,围住了那个可怜的女子。在围住女子之后,众人一把将女子抓起来高举到头顶,围着空地绕行三圈之后,壮年男子从右边女子手中的托盘中抓起一把白『色』的布带抛向众信徒,尔后众信七手八脚的讲女子五花大绑起来,绑完之后,众信徒围坐一圈,绑好的女子就跪在圈中。 此时壮年男子和另外一个女子缓缓的走进圈中,在所有人目光的注视下,忽然伸出双手抓住女子的衣领,双臂一用力,刺啦刺啦一阵声响,女子的上衣被撕掉大半,在夜『色』中『露』出了雪白的皮肤。这时信徒中忽然爆发出一阵哄笑声,而此时女子已是低着脑袋泣不成声。在壮年男子的指使下,人群中走出两个信徒,分左右架起女子,然后转过身去背对壮年男子。壮年男子此时狞笑着走到女子身后,抓起后领猛地向下一拽,这位女子光滑的背脊就这么暴『露』在众人的眼前。男子拿出一根白『色』布带,双手合十嘴里似唱似念,念毕伸手抄起布带就像女子背后打去。说来也怪,看似软绵绵的布带,经男子这么一念叨,忽然成了神兵利器一般,抽在女子背脊上之后,女子身形猛地一颤,紧接着一声惨叫来,看得出是极为的痛苦。随着男子不停的抽打,女子惨叫连连。看到这一幕我几乎已经忍无可忍了,可周围的信徒却似乎颇为解恨似的不停欢呼,另外的一个女子站在男子后面一动不动,面纱后面似乎是一张毫无表情的脸。就在受刑女子身体不住的颤抖的时候,脸上白『色』的面纱悄然滑落,接着夜『色』一看,我顿时大惊失『色』,这个极度痛苦的受刑女子,赫然竟是前几日被人控魂而袭击我们的黑玉梅。 第三十八章 困 咒 看着眼前受刑的黑玉梅,我忽然想起来白天在杨阿訇家的情景,看来黑村长并非是心里的疙瘩没有解开,而是黑玉梅真的是失踪了。不过也是,想想杨老大都能被控魂术控制而失踪,那黑玉梅不一样也可以被拐走么?不过眼下黑玉梅似乎不想前几日我见到的那个黑玉梅,此时的黑玉梅好像并未失魂,能够规规矩矩的端着托盘,而且在男子的训斥和毒打之下,还能有恐惧和疼痛的感觉,说明此时的黑玉梅好像还是个正常人。不过眼看着黑玉梅赤身『露』体的在众人面前被毒打,此刻我再也藏不下去了,从身边的花盆中抄一块土坷垃,挥手向壮年男子的头上就砸去,这男子手中正挥舞着白『色』的布带抽打着黑玉梅,等发觉似乎有个黑咕隆咚的玩应飞向自己的时候已经晚了,这一块土坷垃结结实实的正砸在男子的脸上,男子顿时将叫一声,丢下手中的白『色』布带,也顾不上在抽打黑玉梅,不住的拍打脸上身上和衣服领子中四处飞溅出来的泥土。而围在四周的信徒被这突发的一幕也是惊得目瞪口呆。我趁着男子还在扑打着身上的泥土和众信徒发愣之际,迅速的从黑暗的角落里窜出来直奔黑玉梅,立掌为刀,对着架着黑玉梅的两位信徒的脖颈处就砍了下来,二位信徒应声倒地,我一把拉起跪着的黑玉梅,抓起撕落的衣服披在黑玉梅身上拔腿就跑。 这时围观的信徒忽然反应了过来,纷纷大嚷大叫起来,而中年男子也忽然发现我们的行踪,忽然振臂一声喊喝,其余的信徒突然像是上了发条一样向我们追了过来,这么多信徒要是把我们追上,拿回去还有个好儿?另外黑玉梅是至关重要的,只有正常清醒的她,我才能问出来此人的手段究竟如何,虽然交过几次手,可是此人次次的手段不同,而且每次都能全身而退,这也令我十分的懊恼。我边跑边扯断了黑玉梅身上的白『色』的布带,这一下速度快了很多,不过身后的信徒们速度也不慢,转眼间已经追到了我们身后,更加糟糕的是,面前的景象就好像是『迷』宫一样,到处是高墙到处是弯弯曲曲的小巷,而且每条小巷看上去似乎都是死胡同,跑无可跑逃无可逃。就在我一愣的功夫,忽然身边的黑玉梅一把拉住我说道:“跟我跑。”说着黑玉梅就拉着向面前的墙撞了过去,就在我惊诧不已的时候,我们的身形忽然穿过了这道墙壁,此时我在睁眼一看,我们还在清真寺内的空地中,身后的信徒的却忽然哇啦哇啦的来回『乱』转,本来里的不是很远的他们,似乎我们二人在他们眼前忽然消失不见一样,暴躁异常。我不敢停留,向着前面的大门就跑去,只要跑了出去,就安全了,至少孙大队能确保黑玉梅的周全。不过我还是小看了这个罪魁祸首。中年男子忽然一把扯掉脸上的白纱,不去管那些不知所措的信徒,而是缓缓的向我和黑玉梅走来。 此时黑玉梅忽然拉住我站住了脚,我急道:“黑姑娘,怎么停下了,快跑啊。”岂料黑玉梅淡淡的说:“停下来,跑也没用的,他以真主的名义下了的困咒,不解开咒,是无法走出去的。”“什么?困咒?那……”还没等我说完,只听远处一阵尖厉的笑声传来,随后说道:“到底还是我的侍女,还知道我下了困咒,不错不错,不过有一点你还是说错了,不是我以真主的名义下了困咒,而是我代表真主下了困咒。”说着说着这个男子竟已经慢慢地走到了我们的面前。“呸,你代表真主?我们的真主是天地万物的创造者,他自有自在,无始无终,永恒,无形无相,至仁至慈,本然自立,全知全能,超绝万物,独一无偶,既无匹配,又无对手,也无子嗣,既不生物,也非物所生,任何物都不与他相似,同时又威严无比,善恶必报,清算神速。我们伟大的真主,代表着世间一切的和平、宁静、善良和美好,是一切邪恶和罪恶的克星,是一切恶魔的终结者。你,就是真真正正魔鬼,披着羊皮的狼,戴着善良的面具装饰这一颗真邪恶的内心。人间的一切罪恶都是逃不过真主的法眼的,你尤子陵所犯下的滔天罪恶,定会被真主打入地狱而万劫不复。” 黑玉梅这一顿骂的是唾沫星子『乱』溅,不过我听了确实是十分的解气。此时眼前这个黑玉梅口中的叫做尤子陵的男人,已经是气的脸上肉镚儿镚儿直颤,怒声喝道:“侍女,一旦入教,终身入教,难道你要背叛圣教不成?”黑玉梅闻言怒骂道:“放屁,你放嘟噜屁,圣教,你还敢自称是圣教,你干的那些滔天的罪恶,我都看在眼里了,侍女?鬼才愿意做你的侍女,这些善良的信徒,自从来到寺里做礼拜,被你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还敢自称是圣主,简直是亵渎神灵。我就等着看你死无葬身之地的那一天。”“哈哈哈哈……”尤子陵又是一声尖厉的大笑,接着沉声说道:“好,既然你不知悔改,就由我亲自送你去见真主,向真主洗耍你罪恶的灵魂和躯体。”说着尤子陵从腰间抽出了一根麻绳,双手合十念念叨叨,忽然就甩出麻绳直奔黑玉梅的脖颈,我一见不好,一把将黑玉梅拉倒我的背后,同时伸出另外一只手一把就攥住了甩来的麻绳。就在我刚刚攥住麻绳的时候,一股剧烈的疼痛和猛地从手心处传来,不久手心开始发麻,不一会的功夫我的整条胳膊已经不能动了。再看尤子陵,看到我抓住了麻绳忽然呵呵一笑:“呦呵,没想到黑家婆姨在哪儿都能遇到英雄救美的好事啊,上次是杨老三,这次是你这个二货,不过我告诉你,这个黑家婆姨,就是我的侍女,早已经是我玩完的破烂货,还真有上赶着送死的。”“卑鄙,无耻,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就在黑玉梅刚刚说完,眼前的尤子陵终于将目光转向了我,对着我不咸不淡的说道:“你们汉人有句话叫做初生牛犊不怕虎,看来形容你是在合适不过了,你我本无冤仇,却三番五次的坏我好事。我几次给你警告,手下留情,你却不知悔改,还要将我置于死地,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也敢学别人行侠仗义?真是让我可发一笑。”此时我的左手已经被麻绳吸住,脱身不得,不过我还是毫不示弱的说道:“孙砸,你秦爷行走江湖顶天立地,今天就是折在这里也不算什么,好歹秦爷是光明磊落的汉子,不像你罪恶滔天,死无葬身之地。再过多少年,你的脑壳都是被人当做马桶盛屎『尿』的货。”“哎呀你个小疼怂你还日能滴很,不把你屎打出来算你昨天拉得干净。”尤子陵说罢猛地一抖手腕,我的左手又是一阵剧烈的疼痛传来,伴随着这阵疼痛,似乎有无数条细小的触手顺着我的手心就向我的体内钻去,一阵凉意顿时遍布了整条胳膊,此时我咬着牙调动丹田气海却毫无动静。看来丹田气海又被此人不知不觉的的封住了。 这时尤子陵又开口说道:“怎么你还要挣扎么,请不要挣扎了,我代表万能的真主,去洗刷你罪恶的灵魂和躯体。”说着嘴里念念叨叨的又是一阵咒语,忽然左臂中的触角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速度继续向我身体里钻去,此时我已经全身冰冷冷的,这个感觉我似乎经历过,此时没有先天罡气的抗衡,看来只有死路一条了。我颤抖着说:“黑姑娘,别管我,你快点跑,跑出去,去找白所长和孙大队……”“跑出去,哼哼哼,她那充满罪恶的灵魂,只有四个小时,现在时间已经快到了,而且,这个充满罪恶的灵魂,是无法离开圣寺的。不过你倒是有些不同,你的灵魂已经沾染太多的污秽,不能够留在我们的圣寺中,不过我会好好的安置你的,你们会很融洽的相处的……”话音刚落,尤子陵猛地将手里冒牌的拘魂索拽了起来,顿时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从身体中传来,就好像什么东西挂着我的骨头,生生的来个骨肉分离一样,我咬着牙抗衡,可是无济于事,只感觉着一股大力将我自己拽了出去,就在我即将离开身体但是还没有离开的那一刻,忽然身边出现了一个漩涡,这个漩涡吸力极强,只感觉即将要从身体中脱离的我急速被这股漩涡吸了进去。 这就是被拘魂的感觉么?此时浑浑噩噩的已经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顺着这股吸力,我好像是漂浮在茫茫的大海之上,又好像是长了翅膀在空中翱翔,是冥冥中有神灵的指引,还是在罪恶的洪流中随波逐流,是我的身体浑浑噩噩的埋入了浅浅的黄土之中,还是我的灵魂『迷』『迷』茫茫的坠入无尽的深渊?『迷』『迷』糊糊中的我渐渐的闭上了眼睛。不知道多了多久,耳边忽然响起阵阵悦耳的声音,我尝试着睁开眼睛一看,眼前的景象却令我大吃一惊。 第三十九章 棋 局 等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身处的地方早已不再是那个危机四伏的清真大寺,面对蓝天白云,青山流水,小桥凉亭,这世外桃源般的所在着实让我有点蒙圈。我眼前是一汪清水,这汪清水上面有一座拱桥,我走上拱桥,向四周看去,只见远处一座飘渺的群山云雾缭绕,脚下这汪清水向外流去,形成一道浅浅的溪流流向远方的群山之中,我过了拱桥,眼前忽见一片翠绿欲滴的竹林,清风吹得竹叶哗啦哗啦直响,空气中飘来一阵草木幽香。我信步走进竹林,湿润的泥土上点映着斑驳的光影,我扬起头贪婪者呼吸着这甜美的气息,如果人的一生,能在这样的环境中度过,简直是给我个国家『主席』我都不干。就在我正深深陶醉的时候,耳边忽然传出来两个人的对话,听话音气氛不是太好,二人似乎是在吵架,只听得一人说道:“我说不行不行,你非说这傻小子可以,怎么样?就遇到这么货,被揍成这个德『性』,你看看,你看看,气海都让人给封了,你说,这…这…丢人呐……”另外一人闻言答道:“行了行了,人家孩子才多大,你以为跟你一样一把岁数呢?你好,你有多好?你跟这孩子一样大的时候,你还撒『尿』和泥玩呢,我看这孩子,就是短炼,水平还是有的。”“水平,有个屁水平,要不是五次三番的,这傻小子有点运气,我看早就挂了,远的不说,就说这次,这傻小子气海怎么被封的都不知道,这眼瞅着吃饭的家伙都让人家给收走了,要不是你暗中作弊,我看这傻小子这时候,已经过了奈何桥了。”“行了行了,你个老不死的,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多少年了,我他妈就看不惯你那咬住就不放的球姿势。”“哎呦,你猫猫你那撅沟子拉屎的姿势好看,早晚你还不是个挨千刀的货。”我在竹林中陡然听见二人的对骂声,虽有些吃惊但觉有些好笑,循声透过茂密的竹林,林中央隐隐似乎有个小院,对骂声就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我立即向竹林的中央走去,先去看个究竟,可是左拐右拐,七弯八绕,听得话音就在耳边却怎么也无法走到近前。等我回过身想原路返回的时候,坏了,来时的路已经不见了。我心下大奇,等我再仔细的大量这片竹林的时候才发现情况有些不妙,这片竹林是有高人布下的阵法,可不是那么轻轻松就进得去出的来的。我心道:“坏了,刚刚进入竹林的时候没有留心,进来时的方向和位置都没有仔细的查看,这次真是有些大意了,这样长势的竹林,定是有阵法相辅,我怎么就没有注意呢。”想到此处顿时无比的懊恼。就在这时二人的话音又传来了,还是先前开口的那人说道:“我看这傻小子,就算能找到这里,也进不来,当年大罗金仙都受困于此,别说这个傻小子了,你个挨千刀的就死心了。”“拉倒,你这牛『逼』吹得太牛『逼』了,当年大罗金仙是被你这阵困住的吗?你真好意思『舔』着脸说。”凭着这两位的谈话可以断定我的推测的正确的,这片竹林确实是按照一定的阵法不值得,听刚才那人说的,似乎此阵极其奥妙,竟然能有困仙之能。我仔细的在大脑中搜索着学到阵法的信息,除了什么什么聚阳聚阴阵这类的初期阵法,我实在想不到还会些啥了。不过就在脑中闪出聚阳阵的时候,我顿觉灵光一闪,不就是竹子么?要是我一把火给他们烧的干净,我看什么阵也得玩完。 就在我正想祭出阳火符一把火烧了这竹林的时候,耳边又传来的二人的话:“你负责?你怎么负责?你是他爹啊还是咋的?要是这小兔崽子真的下了狠手,一把火烧了我的竹林,告你,咱们仨都得死无葬身之地。”这话当时就给我吓出了一身冷汗:“咱们仨,看来这是把握自己也算进去了。”看来火烧竹林以求破法的道路行不通,还得重新想辙。既然已经出不去,我就在林中慢慢转悠,走哪儿算哪儿爱咋咋的。转来转去,我渐渐的发现林中不停地有微风拂过,虽然竹林不是地下封闭的空间,但是风有风路,风口是不是就是出口,这个倒是可以试试看,就算不能进到林中小院,能原路返回走出去也比困在这里强啊。想到此处,我便循着风向一路左拐又绕,走了也就大概是来分钟的样子,忽然风力强了很多,抬眼一看,前方竹林的劲头,赫然出现一个农家小院。 我迈步走向小院,只见小院四周的围墙都是用竹子扎成篱笆围成的,虽然看上去有些寒酸但是不是优雅古朴,围墙正中也是用竹子扎成的门框,门框下面两扇竹篱门,顶上挂了一块大匾:竹林小筑。透过竹篱门的门缝,依稀的看见院中一座二层竹楼,院中左边也种有有稀稀疏疏的一小片竹丛,竹丛的边上好像是个圆桌,右边空地上载着一个葡萄藤架,架子上的葡萄藤郁郁葱葱,一串串竟有核桃般大小的葡萄密密麻麻的挂满了藤架,随着清风过处,果香扑鼻而来。这时我的肚子不争气的咕咕的叫了起来,我一想也是,刚刚这将近一宿的功夫,体力消耗大半,早就该大吃一顿了,现在饥肠辘辘也在情理之中。就在这时院中又传来的说话的声音:“诶,我说挨千刀的你看怎么样,我就说那傻小子不行,这么长时间了,估计早在林子中晕头转向了,我看他根本不能进的来。”“我说你个老不死的你着急赶着投胎去?我看不出十分钟,这孩子准能找到这来。”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我心里踏实了,看来之前听到的声音确是从这里传出来的,先进去看看再说,咋的弄顿饭先填填肚子再说。想着到这里,我抬起手来就在竹篱门上轻轻的敲了几下。 “哈哈哈哈……”随着一阵爽朗的笑声,竹篱门无风自开,只见院中葡萄藤下一张方桌,方桌边有二位老者对坐,上垂首老者一身红袍,鹤发童颜满面红光,手持一把羽扇轻轻摇动,胸前一缕长冉飘飘然有如神仙之慨,下垂首老者全身一袭黑袍,脸型微瘦,同样也是鹤发童,面似贯玉目若朗星,长长的发髻随风飘舞更显得仙风道骨。二位老者似乎在桌上手谈,竹篱门打开之后,二位老者似乎根本没有发现我的存在,仍然低着头在关注的方桌上的棋局,只听得黑袍老者道:“怎么样老不死的,走出来了,就这玩意,根本困不住人家孩子,我说着孩子有出息,怎么样,老不死的,服了。”“谁说的,你看看,现在是不是还没走出来,就算到了路口,这一步没迈出来,也算没走出来。”红袍老者似乎不甘心的反驳道。我心说这二位老者难道是说我呢嘛?虽然二位老者低头在关注的棋局,怎么说的话和我的行动如此相一致呢?我站在门口,未经主人发话本来不好意思直接进院,犹豫着是静静的等着二位老者完成棋局再张嘴还是立刻就打个招呼进院,等这一等就不知道等到何年何月,可是直接招呼又担心搅闹了棋局,惹得二位老者责难。再听见刚才红袍老者那一句“就算到了路口,这一步没有迈出来,也算没有走出来。”提醒了我,这不就是说我,虽然已经找到了竹林小筑,但是没有走进院内,还是身在竹林中,没走出来么?听到此处,本来犹豫不决的我迈步就踏入了院中。 当我迈进院中的那一刻,忽然方桌上的棋盘哗啦的一下碎裂开来,二位老者同时起身哈哈大笑的向我走来,其中黑袍老者对着我说:“娃娃,不错,这几千年来,能有机会走进来的,不超过十人。”紧接着红袍老者又笑道:“快来快来,让我看看你这个娃娃潜质如何。”话音刚落,这二位刚才还笑嘻嘻的老者,忽然横眉立目,分左右伸手就像我的双肋抓来,我心中已经慌忙后退扯步闪身,躲过二位老者的攻击。我正想开口说话,不料这二位老者不给我丝毫喘息的机会,探出五指呈抓型猛地向我面门抓来,这两招快似闪电,我躲闪不及,急忙使用擒拿手法化去,二位老者丝毫不放松,继续进招猛攻,没出三个回合,一个没留神被二位老者分别抓住肩头,只觉得肩头一阵剧烈的疼痛传来,顿时全身无力瘫软了下来。 打到此处二位老者忽然神情怔,忽然翻开手道:“咦,这娃怎么这么弱,这如何使得?”二位这么一放手,我顿时滑落到地上,好一阵肩头才缓了过来,看着二位老者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我立刻跳了起来骂道:“你们两个老不死的,老棺材瓤子,我无意间走到这里,就想讨口水喝讨口饭吃,你们至于这么揍我么,我是挖了你们家祖坟了还是咋的?现在什么年代了,讲究法制和谐社会,你们无缘无故的出手伤人,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还有道德吗?”正说话间一扭头看见左边竹丛中居然有个小小池塘,里面有两尾大鱼凑在一起悠闲地吐着泡泡,我心下来气,接着说道:“你们两个老棺材瓤子,这年头打人不能白打,这两尾鱼今儿就给我炖了当做补偿。” 第四十章 双 鱼 说是要抓那两条鱼炖了补补,其实也就是说说而已,主要是这一宿信心满满的在清真大寺中落得个大败而回的结果,心情相当的郁闷,而且不明不白的来到这个不清不楚的地方,又遇到这两个老棺材瓤子再被胖揍了一顿,搁谁谁心情能好得了?说完我便作势伸手向池中的鱼抓去,可这二位老者一见我抓向池中的鱼,顿时大惊,急忙分左右风一样的向我奔过来,一眨眼的功夫竟然已经挡在了我的面前。红袍老者嬉皮笑脸的说道:“小兄弟远道而来,小老儿略备薄酒,还请到屋中相坐……”说完,摆出一个请的手势,而此时黑袍老者却一脸严肃如临大敌般的继续守着竹丛中的小池。 这一眨眼的功夫二位老者忽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就算傻子也能看出来了,这竹丛中的池水有古怪。我看着嬉皮笑脸的红袍老者道:“诶呀老人家,路上出了点事,一时匆忙慌不择路,不知道怎么就来到了此处,还望没有打扰到二位老人家的清闲。”“小兄弟说的哪里话来,岂不闻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像小兄弟这般青年才俊能光临,老朽这座寒舍岂不是蓬荜生辉呀,来来来,里面请里面请……”红袍老者说着,拉着我就要往竹屋里让,边说还边冲着黑袍老者不住的使眼『色』。“哎呀呀,使不得使不得,在下冒昧而来,怎使得老前辈躬身相迎,还请二位老前辈上垂首先行,晚辈自当随行。”我假模假式的支应着红袍老者,随着二人的指引,便进了竹楼。 进了竹楼,一股淡淡的『潮』气迎面而来,我四下打量了一下,屋中装饰很简单,墙壁四周满满的都是书架,当中一张小桌,桌子上早已摆好了四『色』的菜肴,看样子好像刚出锅的样子热气腾腾。三把精致的酒壶分品字形摆在桌上,每个小吃碟边上一个小巧玲珑的酒杯。我大大咧咧的随着二位老者落座,黑袍老者先开口说道:“小兄弟,快来尝尝,看看我们的乡间的粗食味道如何。”话音还没落,红袍老者又说道:“来来来,先尝尝我们自己酿造的竹叶青酒,那真是酒不开坛香自来啊。”说着拿起眼前的酒壶先给我满了一杯。看着眼前的杯中酒,酒浆湛清碧绿,一股凛冽的冷香扑鼻而来,早已饥肠辘辘的我也不矫情,端起酒来一饮而尽。这酒一下肚,四肢百骸舒爽通透之极,看着眼前的四『色』菜肴也不等人劝,抄起筷子,撩起后槽牙风卷残云的猛吃起来。而二位老者就在边上不停地给我倒酒夹菜。可是吃着吃着,我却发现有些不对劲,桌上的菜和壶里的酒,怎么吃不完喝不尽呢?红袍老者似乎看出来我的疑虑,急忙又给我斟上一杯酒,继续劝酒。我抹抹嘴说道:“感谢二位前辈的盛情款待,不过常言说得好,美酒配佳肴,四『色』菜肴虽然雅致清爽,却难得入味,二老盛情令某汗颜,待我出去寻得些许野味烤来下酒,咱们主客三人一同畅饮岂不快哉?”话音刚落,黑袍老者急道:“不可不可,岂不闻鱼生痰肉生火,萝卜白菜保平安。乡间野味,虽食之鲜美,却非养生之道,来来来,你我主客三人一同会饮一杯。”说着又敬过来一杯。我一饮而尽,接着又说道:“前辈此言差矣,壶中美酒凛冽,正需野味相佐,区区四『色』菜肴,岂能品尽酒中之滋味,二位稍事片刻,在下去去就来。”我刚要起身的功夫,红袍老者又笑道:“小兄弟休慌,我这深山野竹,人迹罕至,那里有的野味可循?清酒素菜,看似寡淡了一些,细细品来,其中别有一番韵味。”“老前辈休得唬我,屋前池中两尾鲜鱼正好料理下酒,二位不忙,待我去去就来。”说着也不管二位老者,直接起身出了竹屋,直奔竹丛中的水池。 二位老者眼看着我出了屋子奔向水池,脸『色』一变顿时向我伸手抓来。虽然二位老者动作飞快,可是这是我早就预谋好的,两位老者一愣神反应的功夫,我已经跑出了竹屋,等他们二人分左右向我抓来的时候,我已经站在池边了,眼看着二位攻到面前,我心知不是二人的对手,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一纵身就跳进池水中,我到底要看看这里有什么门道。本来也不是很大的池塘,我跳进之后向着两尾鱼抓去,看来这鱼没有怎么见过生人,也不知道躲,我一手一只轻轻松松的将两条鱼抓在手里。此时已经追到池边的二位老者忽然大叫一声:“哎呀活祖宗快放手快放手,使不得使不得啊……”在他们的叫嚷中我站起身来,手里抓着两条大鱼就要走出小池,可谁知这两条大鱼刚刚离开水面,忽然我的小腹传来一阵疼痛,伴随着这阵疼痛,忽然感到呼吸不畅,就好像被人捏住鼻子一样。我心里一惊,顿时骂道:“你们两个老棺材瓤子,好吃好喝的骗老子,偷偷背地里给老子下毒,你们一把年纪了,净干这种缺德事,就不怕天打雷劈遭报应吗?” 这一通说完,我的小腹疼痛感更加剧烈,再看二位老者,此时竟然已经跪倒在地上不住的哆嗦,其中黑袍老者颤颤巍巍的说道:“快…快…放手…要不…都得死…”“放手?想得美,老子就算死也不能让你们舒服了,咋的拉个垫背的,省的留着你们祸害苍生。”说着我双手用力猛地扣向鱼肚,心想凭我的手力抓死一条鱼还是不成问题的。可是就在我双手刚一较力,我的小腹也跟着疼痛起来,此时二位老者已经在地上疼得来回打滚,之前仙风道骨世外高人的翩翩风度已经『荡』然无存。小腹这突然的巨疼让我难以忍受,忽然两手一松,两条大鱼“噗通”的一声又掉进了水里。就在鱼重新入水的那一刻,我身上的痛楚似乎也消失了,而此时满地打滚的二位老者,也竟然毫发无伤的站起身来,一把就把我从池子中抓起来。这一下完了,被抓出来还有我的好儿,顿时我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张口就骂道:“你们两个老棺材瓤子,臭不要脸的货,这么一大把年纪,吃人饭不拉人屎,说人话不办人事,人前一套背后一套,偷着下毒埋『药』暗算我,老子做鬼也得来天天祸祸你,可怜一代英才,竟然早逝于斯,岂不令天下悲呋!” “行啦行啦行啦……”正当我还在滔滔不绝之际,红袍老者打断了我的表演,继续说道:“你个二货差点害死我们知道吗?害死我们就相当于害死你自己了知道吗?子曾经曰:‘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不耻下问你懂不懂?还口口声声的说啥?我们下毒害你?就你这德『性』,还值得我们一害?要不是我们俩出手,你早就玩完了,就这么一会功夫你就忘了,你来之前干什么来着,遇到什么了,是不是开始觉得自己不含糊结果却是让人家胖揍一顿?要不是我们俩,焉有你的魂在?你真是烂泥扶不山墙,懒汉扶不上炕。气死我也气死我也……”经他这么一说,我忽然清醒过来,对啊,我不是清真大寺中保护黑玉梅,正和尤子陵大战呢吗?怎么来到这了?听这意思不是这二位老者害我,而是救了我,别是人家好心当了驴肝肺,我在冤枉了人家。于是我起身看着二位老者说道:“老前辈休要气恼,可否将个中原有告知,在下感激不尽。” “行了行了,别文绉绉的拽词竟说没用的。”此时黑袍老者开口说道:“你知道池中的那两条鱼是啥?那是阴阳鱼,也就是此处的源泉,同样也是你的丹田气海中的阴阳。我们二位就是这两条阴阳鱼的神识,我叫奔波儿灞,喏,那个挨千刀的叫灞波儿奔。”说着嘴角向红袍老者努了努。额…这名字怎么听着那么耳熟?紧接着奔波儿灞继续说道:“前些日子,你个小猴崽子,真他妈走了狗屎运了,竟然蒙对了禹王神咒,成了我们的主人。本以为能破解禹神王咒的必是个能人异士,这些天我们观察了一番,没想到你是竟然是个二把刀的江湖骗子,可恼可恼啊……”“额…等下,你说的禹王神咒是什么?我什么时候破解了禹王神咒?能不能说的清楚一点?”“你个二货,我就说他是个傻小子,你个老不死的还不信。”这时红袍老者叫做灞波儿奔的开口说道:“当年大禹治水的时候,有个老王八咬掉了一条飞升金龙的逆鳞,谁知这个老王八腹中竟然藏有蕴含天地造化无穷的洛书,结果逆鳞中的龙气和老王八腹中的洛书竟然能够相互融合,结果老王八腹中的洛书就融合到了这片逆鳞当中,当年禹王从洛书中所学,不仅治黄成功,而且开创了一代盛世。禹王临终前布下神咒,只有可以破解神咒者,洛书中所藏才得一观。” 说到此处,我忽然想起来与九妹临别之际,叮嘱我要修习洛书,原来我尽然在误打误撞之中,打开了体内的洛书,那池中的阴阳双鱼也正是我的丹田气海,怪不得我抓鱼自己小腹也会产生剧痛,如此说来我的灵魂没有被尤子陵抓走,而是钻进了体内已经和我丹田气海融为一体的那片逆鳞之中。 第四十一章 观 战 我看着眼前的两位老棺材瓤子说道:“那你们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早说不就完了吗?害得我差点把自己也给废了,这要是我一个不小心,你们俩担当得起吗?我废了是小事,我就是历史长河中的沧海一粟不值一提,要是不慎将洛书毁于一旦,这包罗万象造化无穷的玩应就这么消失了,你二位那可是天大的罪人了。”“滚犊子,你以为你是谁,还能毁了这本奇书?这玩应要是这么不禁祸祸,这千百年来早化成灰烬了,还等得到你?这洛书是什么?里面蕴含着毁天灭地之法,要不试试你,能随便让你翻阅吗?别扯犊子了,过来过来,让那个挨千刀的看看你,到底什么程度。”奔波儿灞刚说完,灞波儿奔跟着就张口说道:“呸,你个老不死的凭啥让我先看?你觉得比我高一手是怎么滴?不服来来来,咱俩比划比划,谁不行谁先看?”还没等我答话,这俩老棺材瓤子倒是不服不忿看上去还要干一架似的,也好,他俩忽悠我半天了,也该我看看热闹,于是我就对着奔波儿灞说道:“对对对,虽然您老有两下子,那要看跟谁比,要是跟我比,一个小手指头就够了,要是跟老灞头比,我看你还差着一大截子,就从刚才咱们过得那几招来看,您老这招式和步法明显跟老灞头差一个档次,算了算了,还是您先看,千万比动手伤了和气。”我这话音刚落,灞波儿奔手捋长冉哈哈大笑道:“孺子可教孺子可教,群众的眼睛那还是雪亮的嘛,哈哈哈……”靠,这些词儿这俩老棺材瓤子都是跟谁学的?灞波儿奔正在得意洋洋之际,冷不丁奔波儿灞朝着灞波儿奔脸上“呸”的一口浓痰喷去,一大口黄绿『色』的浓痰结结实实“啪”的一声就沾在了灞波儿奔的鼻子上,紧接着就听到奔波儿笑道:“你个挨千刀的,我先给你敷点『药』,治治你的红鼻头,省的人家一见你就说你是个红鼻子老道,等治好你的红鼻头,你再好好教育小娃娃,哈哈哈哈……” 我闻言向灞波儿奔脸上看去,果然这老灞头鼻头有点红,不过此时一口黄绿『色』的浓痰挂在上面,虽然恶心至极却又显得极为滑稽,我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得意洋洋的灞波儿奔忽然被奔波儿灞这一喷,又见我呲牙嘲笑,顿时怒从心头起,伸手拂去鼻尖的粘痰,跳着脚的骂道:“你个老不死的,欺人太甚,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就不知道今夜星光灿烂,不打的你满脸桃花开你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话音未落灞波儿奔飞身形伸出双手为抓,向奔波儿灞面门抓去,而奔波儿灞口称:“来得好!”身形一动二人便战在一处。我一看二人动手,立即回到竹楼中,抄起两个菜碟一壶酒,拿到院中的方桌上,翘起二郎腿边吃边喝边看。只见二人你来我往斗得不亦说乎,身形越来越快越来越快,没几个回合的功夫,我的眼睛已经跟不上二人的动作了,只见一红一黑就好似一阵旋风似的搅合在一起,这一幕令我目瞪口呆,盘中菜杯中酒早已食之无味。 武学一脉讲究唯快不破,意思是只要你能达到极限的速度,即便是用的在普通的招式,也是没有任何办法破解的,除非你的速度比对手还要快。我自幼跟着师傅修习阴阳之术,仅仅是粗习拳脚,要说对付普通人那是绝对绰绰有余,但是对付练家子那绝对是白给,别说那些大江南北的武术名家,就是对付葛陈扬这类武警也是够呛。用俺师傅那牛鼻子老道的话说是,将来遇到硬茬子,打不过好歹要跑得过,至少要保住吃饭的家伙。可是眼前这两个老棺材瓤子的出招速度,似乎已经超出的常人的极限,人的动作要快到形成一阵影子而看不到实形,这简直是难以想象。就在我看着正入『迷』的时候,这两个老棺材瓤子忽然跳出圈外面对而立,奔波儿灞身边忽然生起五道半人多高的旋风,这五道旋风围着奔波儿灞按着顺时针的方向旋转,随着这不停旋转的五道旋风,在这五道旋风中心位置又生起一道一人多高的大旋风,这道大的旋风将奔波儿灞紧紧的包裹在其中,此时已经看不清楚奔波儿灞的五官和身形,只能依稀的看见一抹红『色』在旋风中不住的飘摇。 而此时灞波儿奔也没闲着,全身直立双臂下垂手心向后,昂首深吸双目紧闭屏气凝神,忽听得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大作,灞波儿奔的身旁竟然凭空亮起了五道亮半人多高的闪闪电光,这五道亮闪闪的电光按逆时针的方向依次闪耀,就好像五把利剑围着灞波儿奔不停地旋转,转了几圈之后,只见这五道电光忽然大盛,同时闪烁了起来,而处在中心位置的灞波儿奔此时浑身上下布满了电流,身形相貌已经无法看清,只见亮光闪耀的电光中一袭黑袍夺人二目。就在此时,奔波儿灞身形动了,立掌为刀,刀刀发力向灞波儿奔虚空削去,随着掌风,一道道旋风就奔着灞波儿奔刮去,旋风过处如利刃划过一般,地上立即出现了一道道尽心触目的细痕。随着奔波儿灞双掌不住的挥舞,一道道旋风分左中右向灞波儿奔刮去,片刻地上便已经细痕累累,而旋风过处竹丛中竹叶片片飘落,落到地上时竟然已经化为齑粉。我去,没想到这阵旋风竟然有如此之力,要是让这阵旋风撩上一点点,非得挂下来二两肉不可。我正自担心灞波儿奔如何应对,可这老棺材瓤子也不含糊,竟然都不正眼看这分左中右三方而来掌风,但见左手背后,右手二指掐了一道指剑直指头顶上方,笔直的身躯单手背后,一手指天,胸前长冉随风而摆,这姿势确也是潇洒之极。说时迟,那时快,灞波儿奔右手指剑直接虚空向下劈去,之间电光一闪,剑锋过处,电光闪闪,一道道凭空出现的电光劈向迎面而来的道道旋风,旋风的漩涡中心在被电光劈中之后化为无形。就在这一瞬之间,道道旋风已经被电光全部斩灭。 看着灞波儿奔的电光击碎了自己的旋风,奔波儿灞恼怒之际,忽然左掌护住胸口,右掌挥空猛地向头顶上方击去,只见奔波儿灞身旁的道道旋风忽然爆裂开去,紧接着以灞波儿奔为中心,四面八方忽然蹿出数道旋风直杀向中心位置的灞波儿奔。灞波儿奔同时双手掐指剑,同时向左右两方挥出,身旁的无数道电光也同样爆裂开来,迎向了四面八方而来的旋风。只听耳轮中轰隆一声,空气中如同虚空的爆破一样,一阵气流四向爆裂,可就在这阵爆裂声中,我似乎看到一道旋风和一道电光竟然向我直『射』过来,这个速度是不言而喻的,我根本来不及反应,直挺挺的等着硬挨这一下时,这道旋风和电光忽然击中的我身前的方桌后消失不见。 被击中的方桌咔嚓一声竟然在我面前变成了一层齑粉,之前端出来酒菜被震到空中后洒了我一身。看着我狼狈的样子,这两个老棺瓤子竟然停下手来笑『吟』『吟』的看着我说道:“怎么样猴崽子,你说说,这两手活,我们俩孰高孰低,谁强谁弱呢?”这一幕说实话让我实在是震撼不已,我从来没有想到,术法能够有如此强大的力量。我看着二位老棺材瓤子,竟然一时无语。 这时又是黑袍的灞波儿奔说话了:“小猴崽了,怎么样,是不是很羡慕?这只是洛书中很浅的法术,你只要好好修习的话呢,肯定是比我们强的,只不过你实在太弱了,来来,说说,你都会些什么?” “额……我自幼修习阴阳术法,二十年左右,我会道家的宗师指、清心咒、阳火诀、离火诀、佛家的降魔指印,阵法有聚阳阵、聚阴阵……”还没等我说完,只听得奔波儿灞一阵嘲笑声声音传来:“嘿嘿嘿嘿嘿……你这还叫那能耐啊?诶诶诶,你给我说说,你是跟着哪个臭不要脸的师傅学的,二十年,就这么些玩意,还好意思开山教徒授业解『惑』?真是让我可发一笑,这要是让我遇到,我非得打上山门,挑了他的幌子踢了他的场子外带一把火烧了他的梁子。”“老前辈息怒,师傅他其实对我还是极好的,他也曾经说过,这几千年来,中华战『乱』频繁,阻碍了中华术法的传承,很多术法都已失传,我本天生带有阴阳眼,幼时多有孤魂野鬼『骚』扰,这才请了师傅修习术法消灾。” 灞波儿奔听到此处忽然道:“过来过来给我看看。”说着这个老棺材瓤子一把撮起我的下巴,盯着我的额头看了半天,忽然对着奔波儿灞说道:“诶,老不是死的,你来看看诶,这小猴崽子的天眼,他娘的根本没有打开。” 第四十二章 开 眼 灞波儿奔这一句号嚷让我吃了一惊,还未定我辩驳,奔波儿灞凑过来一搬我的下巴,也仔细的的盯着我的额头看了看,说道:“诶,还真是没有打开,真是麻烦。”这两个老棺材瓤子左一搬右一搬的让我着实的不舒服,我一把打开了奔波儿灞的手说道:“胡扯,我的天眼早就开了,听俺娘说,三四岁的时候,俺就能对着空气说话,当时候也不知道谁家老不死的捆脚绳塞在我的手里,吓得俺姥爷当天就给我送到了道观里……”我正独自辩驳着,只听得奔波儿灞干咳几声后打断了我的话说道:“原则上说你三四岁的时候,开的不是天眼,仅仅是天生的阴阳眼而已,你入了道门之后,你那半吊子二百五的师傅,也仅仅是教你使用阴阳眼的法门而已,你的天眼根本就没有打开,你要不信,喏,你到屋里墙上的书架上,随便抽出一本书来看看,读一段文字我听听。”说着嘴角向竹楼中努了努。我心道不就随便读一段么,有什么可难的,便起身进了主楼,随便在书架上『摸』出一本书来,打开一看,顿时有点发蒙,这书从头到尾竟然一个字都没有,我匆匆的放了回去,抽出一本打开一看,我去,还是一个字也没有。如此连续翻看了几本,全是一字皆无。我气道:“我说你们弄了一屋子无字天书让我念,逗我玩呢?”说着将这几本书重重的扔在了地上。 此时二位老棺材瓤子没有气恼反而哈哈大笑起来,笑完了奔波儿灞走近前来拾起我丢掉的那几本书,对着我说道:“不是书中无字,而是你肉眼凡胎不得一观而已,也罢,你回去好好修习天眼之术,待打开天眼之后,自然便能观尽洛书之妙。”看情形这老不死的奔波儿灞说的好像并不是在糊弄我,于是我嬉皮笑脸的试探的问道:“老前辈,这天眼和阴阳眼,究竟有什么区别啊,您老受受累,给我讲讲。”话音刚落,奔波儿灞忽然哈哈大笑道:“嗯嗯嗯,孺子可教也,这阴阳眼,仅仅能够断出阴阳而已,换句话说,遇个鬼见个三魂七魄什么的还可以,可是也就最多到此了,阴阳眼所见,比我们日常的肉眼,也就仅仅能够多看到一个层面的事物表象而已,阴阳眼往往只附在肉眼上使用,肉眼即为阴阳眼。而天眼就不同了,天眼在人上丹田处,其功能分为内视,微视,透视,遥视。此即所谓天眼通,亦称天眼证智通,通俗地讲就是『色』界天的眼根超越了大地的远近,时间的过去和未来,一切现象都能明见。天眼随着你的修行越高,其能力越强,是能见肉眼所不能见的事物,除了不受大小、距离、明暗的限制外,也不受遮隔隐藏或通透显『露』的限制,它不需通过光影的反映,而是精神力的反『射』或折『射』作用,天眼修到极致,全身每个细胞都能感觉到事物的本质。再说的简单一点,阴阳眼只能看到普通的灵魂、鬼魅等等,如果术法高超的精怪使用幻术,阴阳眼是无法分辨出来的,而天眼既是能够透过世间万物的表象而看到万物的本质。假如你个小猴崽子天眼一开,如何辨识不得我二人是池中阴阳鱼神识所化呢?” “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的继续问道:“既如此,看来我之前只是仅仅打开了阴阳眼而已,只能看到简单的一些魂体之象,其背后本象看来我从来都没有看到过。”又是一阵大笑声传来,只见灞波儿奔也走上前来对我说道:“阴阳眼只是用,没什么大的所谓,即便是你经常打开使用,只要你习惯,也无什么大碍,可是天眼就不同喽,需要集中精力,运行体内的混元罡气,冲入丹田位置的天眼,将其冲击开来,方可体察世间万物。不过天眼修习消耗十分巨大,小猴崽子修习时要适可而止,否则精尽而亡,悔之晚矣。”我看着灞波儿奔『迷』『迷』茫茫的又问道:“混沌罡气?这混沌罡气是什么玩应?我自幼只习得先天罡气,从未修得什么混沌罡气。”“人自出生时起,体内边蕴藏着天地初始那一缕罡气,不错,勤加修习先天罡气,其实能够强身健体,也能驾驭阴阳眼,不过先天罡气对付一般精怪魂灵还可以,也可以加持一般般初级的术法,要是对付有了道行的精贵魂灵厉鬼啥的,其作用就好似隔靴搔痒,无所大用。馄钝罡气便是先天罡中的精华,也是与生俱来,你现在立刻屏气凝神,集中精神,行气一个大周天我看看。”说着这挨千刀的灞波儿奔一把把我按到地上。 我只得盘腿坐下屏气凝神,集中精力调动丹田中的先天罡气,可是丹田中一片虚无,毫无动静。就在这个时候,只觉头顶百会『穴』处一股热流忽然流进体内,这股热流直奔丹田气海而来。就在这股热流刚刚注入丹田气海的时候,原本死气沉沉一片虚无的丹田气海就好像有铀-235原子核被中子轰击后产生一些列的核裂变一样,顿时变得波涛汹涌欢腾异常,小腹顿时传来一阵暖意。此时我立即调动先天罡气,一股纯阳的气息随意而动,体内金黄『色』的热流顿时随着我的意念在体内游走,一个周天运行过后畅通无阻,看来被封住的丹田气海已经被打通了。此时我欣喜异常,能够调动起先天罡气,就可以压制住清真大寺中的恶魔尤子陵,最起码得把这个场子找回来。我刚想到此处,耳边忽然一个声音传来:“休要胡思『乱』想,集中精神,调动气息,在先天罡气中寻找一黑一白相辅相成的那道气息,那道气息便是混沌罡气。”我闻言继续击中精神习气,将全部的精神击中在体内不断游走的金黄『色』的气息中,此时我的意识仿佛已经融入先天罡气中,在先天罡气的运行中抽丝剥茧,终于在运行了两个周天之后,在金黄『色』的气流中,发现了一黑一白呈螺旋状交织在一起的习气息。我盯紧这道混沌罡气,渐渐的将无比欢腾的先天罡气收回到丹田气海中,单独调动这一股混沌罡气游走于体内的经络之中。 再将混动罡气从先天罡气中抽离之后,丹田气海中的先天罡气渐渐平复,而这道混沌罡气确实活跃异常,又是经过几个周天的运行,我的意识终于能够控制住这道混沌罡气。此时耳边又响起了灞波儿奔那个挨千刀的话:“嗯嗯嗯,还不错,这么快就能随意运行混沌罡气了,你现在集中精力,运行混沌罡气到上丹田处,用混沌罡气冲击天眼。”我不敢停顿,立即运行混沌罡气全部注入到上丹田中。朦朦胧胧间只感到大脑中忽然变得犹如混沌初开时天地一片晦暗虚无,混沌罡气在这片虚无中来回游走,虚无的世界渐渐清晰,我忽然发现眼前竟然出现了一只正在沉睡中的眼睛。我慢慢走到这只眼睛跟前,这只眼睛似乎有了察觉,眼皮动了动似乎刚刚打开一条缝隙,我趁着这个功夫,意见使然混沌罡气猛地想这条眼缝中冲去,这一瞬间的功夫,所有混沌罡气全部冲进了这只眼睛里。忽然一阵剧痛传来,头疼欲裂,我跪在地上哀嚎不止,而面前的这只眼睛扑扇了了几下,忽然睁了开来。 就在这只眼睛睁开之后,整个混沌的世界一下子充满了光明,跪在地上不住哀嚎的我忽然被这只睁开的眼睛吸了进去。但我的意识被吸进这只眼睛里的时候,剧烈的疼痛已经消失不见,透过这只眼睛,我的意识竟然可以随意的观看眼前的世界,只见两个老棺材瓤子就盘腿坐在我的身旁,仔细打量着这二人,确然是一身的透明的人形并无实体,而池中的水汽散发出五彩的霞光甚是好看,池中的双鱼也静止不再游动,其身形正好组成太极的阴阳鱼图案。 我转会视线看向竹楼,只见竹楼四周飘飘渺渺的散发出阵阵的灵气,透过这灵气,隐隐有红『色』的光芒渗出。还想继续看下去,忽觉有些困倦,响起刚才灞波儿奔的话,还是闭眼调息再说。就在我刚刚产生闭眼之意后,又是一阵吸力将我的意识拽出,此时在内视体内,丹田处竟然出现了一只指甲盖大小的眼睛,不过此时已经闭上了。我继续探视丹田中的先天罡气,在其中却怎么也寻不到那股至阳的混沌罡气了。 我缓缓的睁开眼睛,只见二位老棺材瓤子哈哈大笑道:“成了,没想到你个小猴崽子还真有点『尿』『性』。以后你每日修习天眼,自然会体会到其中的妙处,竹楼中的所藏即为洛书中的内容,你可以随便翻阅。”我闭上天眼之后,确实感到些许疲惫,于是我问道:“我下次还想来此,入户寻得此处?”“哈哈哈,洛书已经认主,已与你心意相通,意念至此,心就至此,就如同天眼一样,也是你自身的一部分,朝夕闭合,一念至此,皆随由你。另外,洛书中所藏皆为包罗万象造化无穷,看似无比玄奥,只要参透其中之妙,修习起来却又不是难事,时候不早了,你也该回去了,否则坏了肉身,岂不是铸成大错……” 第四十三章 蒙 冤 我在这两个老棺材瓤子的陪同之下,离开了竹林小筑,又回到了先前那汪清水边上,两位老棺材瓤子站在拱桥上凭栏眺望,一阵嘻嘻哈哈的引得我不禁也走到拱桥上顺着他们的眼光看出,只见远处雾茫茫的什么也没有,就在我狐疑的回头看向二位老棺材瓤子的时候,奔波儿灞冷不丁在我后背猛击了一掌,我一个没留神,倒栽葱似的就掉进了这汪潭水之中,还没等我破口大骂,潭水中忽然产生一道极强的吸力将我吸向深渊之中。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已经是躺在了招待所的床上了。 这时候我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这两个老棺材瓤子把我的生魂送了回来。我伸了伸懒腰,起身坐了起来。原本趴在圆桌上的孙大队听到声音后向我这边看了一眼,顿时惊呼道:“哎呀小秦同志,你可是醒了过来,要是你也变成其他人这样,我真是没辙了。”说着孙大队张开双臂紧紧地抱住了我。“诶诶诶,不用这么热情,孙队,咱们不是夜探清真大寺去了吗?我是怎么回来的?涛子呢?”“可别提了,那天晚上,你夜探清真大寺,我跟涛子在外接应,你还记得不?”“对对对,那天晚上你猜我看见谁了,我在寺里看见……”还没动我说完,孙大队直接拦住我的话道:“诶呀小秦同志,经过这些日子的接触,你是啥人我多多少少心里有点数,要说你干出来伤天害理的事情,我说啥也不信。而且你们这个懂道法的,我虽然不是行里人,但是也明白,你们是讲究慈悲为怀积德行善的,要是真的有些过激的行为,那绝对是一时糊涂,但是孙哥相信你,人绝对是个好人。”“诶诶诶,等等,孙哥你说这些话啥意思?我做啥见不得人的事了?我是怎么回来的?你到是说啊。”孙大队这一句话把我弄得彻底糊涂了,我正在追问这孙大队,忽听见招待所楼下人声鼎沸,我赶紧下床走到窗边一看,好家伙,招待所门前聚集了百十来号头戴白帽的回回,人群中个个手拿家伙什儿,有扛铁锨的、有拿酒瓶子的、有拿板砖的、有拿棍棒的等等熙熙攘攘嘈嘈杂杂的就冲向招待所,我仔细一看领头的认识,正是之前同白所长一道去过红花村的村长黑云龙。再看招待所门口涛子和白所长还有几位小片儿警嘀嘀咕咕的在说些甚么。我急忙招呼孙大队道:“诶诶诶,孙哥,快来看看嘿,这黑村长真好像是茅坑里的石头简直是又臭又硬,瞅瞅,老黑头带了一票人马这是要攻占招待所,咋的了这是,谁又把这头老倔驴给惹了?”我正嬉皮笑脸幸灾乐祸的看着招待所门口的热闹,没想到孙大队忽然抢了过来,一把把我从窗口边上拉到了屋里,然后躲在窗边的窗帘后一脸凝重地看着楼底下的局势。 孙大队这个反映令我实在是吃惊不已,我看着一脸严肃的孙大队心里忽然产生一丝不好的预感,于是小心翼翼道:“孙哥,到底怎么回事?难道黑村长,是冲我来的?”孙大队在窗边看了一会,转过头来对我说道:“你真的不知道你自己做了什么?还是你说你已经忘了你自己做过什么?算了以后再说,现在形势对你很不利,涛子和白所长在下面先挡一阵,你现在赶紧收拾行李,从后门走,然后赶紧打车回去,越快越好。”“不行,我不走,事情非得说清楚不可,到底是怎么回事?”“唉……”孙大队长叹一声后说道:“那天夜探清真大寺,我和涛子一前一后在寺外留守接应,谁知你进去一宿毫无动静,夜里我跟涛子联络了几次,他也说寺中毫无动静,我们俩以为你发现了些什么,我们蹲到了后半夜,就一起商量,是我们再进去一个找你还是继续蹲守,后来考虑到万一你发现了什么重要线索,我们再进去打草惊蛇,反而不好,所以就决定继续蹲守,最多也就是熬一宿夜,这对我们来说就是家常便饭,结果一直等到天亮,也不见你出来,后来我跟涛子一商量,是不是你已经出来先回去了,我们没有发现,于是叫涛子先回招待所,结果一看,没人。”说着这里孙大队从兜里掏出一支香烟,抽了一口继续说道:“涛子立即返回清真寺门口找我,说你并未回去。我这一下我就急了,眼看着天『色』已经大亮,已经开始有三三两两的回民开始走向清真寺中做礼拜了,于是我们就夹在这些回民中进了清真寺,结果四下仔细看了一遍,发现根本没有你的踪迹。我正琢磨着你难道化装成回民打入敌人内部了?我和涛子来回转了好几次,最终还是没有发现你的踪迹,最后涛子说你一定是发现了什么,肯定是追查去了,凭你的身手,就算出了问题,自保是没有问题的,我想想也是这么个理儿,也就没有在坚持,于是跟涛子返回招待所休息。期间白所长也派出去几个民警协助查找,也未找到。我们这一觉就睡到了晚上,起来后和涛子在门口吃了点东西,谁知道刚刚吃完了晚饭,就听见大街上有人呼救,我跟涛子急忙除了饭馆,随着呼救的人就来到清真大寺的门口。只见寺门口的人已经围了里三层外三层,人群的中央似乎有抽打的声音传来,其中一声声尖厉的女『性』惨叫声尤其刺耳。我跟涛子以为是发生了恐怖袭击,立刻掏出了配枪疏散人群,围观的人群一看到我们持枪的警察到来,纷纷四散开去,等人疏散完毕之后,那人还在不停的抽打着一个倒在地上的女人。在涛子的掩护下,我上前一把就把凶犯拽了起来,刚想给给他来两下,却发现此人……”听着孙大队说到这里,猜也猜出来了,于是我接口道:“那人就是我,地下那个挨打的女人,就是黑玉梅。”“不错,就在我一把把你拉开的时候,你的眼神忽然『迷』糊起来,直接就晕了过去,此时人群中传来声声的口哨和呼喊声,我一看是你,赶紧让涛子将晕倒的你背回招待说,涛子背着你前脚走,黑村长的人后脚就到了,毕竟这里是人家的地盘,这么大的事用不了多久就传到了黑村长的耳朵里。黑村长领着当时就领了四五十人的样子,我一看情况不妙,及时联系了白所长,好在白所长也接到了报警,已经在赶往事发地当的路上。黑村长看着地上被打成血人一样的黑玉梅,怒发冲冠,带着人就要动手,后来白所长鸣枪示警,这些人才冷静下来。随着黑村长而来的『妇』女同志将黑玉梅带回家中休养,而白所长在中周旋,要黑村长不要冲动。黑村长身后一人眼尖,当众就说出了凶手就是跟我们一起来的,现在被另外一个警察背走了,当时黑村长就急眼了,四五十人抄着家伙浩浩『荡』『荡』的就杀向了招待所。我急忙求救于白所长,白所长立即调来所里的所有警力挡住了黑村长,并且当众表态,事情调查清楚之后,一定会严肃处理,绝不会徇私枉法,这才将黑村长众人劝回去,没想到三天后,黑村长竟然组织了百十来号的民众前来报仇,这次看来是凶多吉少了,我看你还是快走……” 没等孙大队说完,我迅速的穿上了衣服,匆匆的洗了把脸,开门就向楼下跑去,边走边撂下一句话留给目瞪口呆的孙大队:“该我面对的,我绝不会逃避!” 我下楼走出招待所的大门的时候,嘈杂的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涛子忽然看见我走了出来,面『色』一喜道:“小秦同志,你醒了?”可刚说完忽然面『色』一紧,张开口欲言又止。我冲着涛子笑了笑说道:“没事没事,我来解决,这几天辛苦你们了。放心。”就在这时,安静下来的人群中又爆出来一声大喝:“就是他,别让他跑了,打死他,抓住他……”虽着这声喝喊,人群中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一个个手持家伙什儿的年轻人跃跃欲试,只不过站在最前面的黑村长没有说话,这些人还是没有直接冲上来。站在头里的黑村长狠狠的盯着我半天没有开口,充满仇恨的双眼此时仿佛已经燃起了复仇的火焰,我平静的站在黑村中的面前,同样也直勾勾的看着他,此时人群中的『骚』动越来越大,忽然一个酒瓶子人群中飞来,直接砸向我的脑袋。就在这个酒瓶子即将砸到我的脑袋的时候,我看准空中的瓶子,一伸手将抓住了瓶子嘴,将瓶子稳稳的抄在了手里,然后将这个酒瓶子托在手掌之上,送到了黑村长的面前。 就在我伸手接住瓶子的一瞬间,『骚』动的人群中那阵鼓噪的声音顿时安静了不少,而看到我徒手接瓶子的这一幕,黑村长眼神也是微微一颤,忽然见到我将瓶子送到了他的面前,黑村长一手抄起了酒瓶子,果断的抬了起来,狠狠的向着我的头顶砸了下来,这一下黑村长真是使了劲了,自上而下猛砸下来的酒瓶的瓶嘴挂风,尤能听见嗡嗡的灌风之声。 第四十四章 拉 锯 看着黑村长呼呼灌风的酒瓶子向我的头顶砸来,这一下要是砸实了,虽然咱爷们也是练过几天的人,但是毕竟血肉之躯定是好过不了。还在边白所长和涛子眼看着黑村长出手,就是想救我也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黑村长手中的酒瓶子向我的头顶上落下,人群中胆小的人已经用手捂住了眼睛。我异常冷静的对视着黑村长的眼神,一动不动的就这么站着,静静地等着头破血流这一刻的到来。可是就在这酒瓶子即将砸到我头上,甚至头发丝已经感觉到头顶上的瓶子的时候,黑村长手中的酒瓶子忽然停住了。黑村长眼神中忽然表『露』出一丝诧异的神『色』,不顾这丝诧异的神『色』稍纵即逝,如果不仔细观察使难以发觉的。黑村长就这么举着酒瓶子在我的头顶上一动不动的举了有一分来钟,现场的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场面一时鸦雀无声。我还是异常冷静的看着眼前的黑村长,开口说道:“黑姑娘在哪儿?带我去见黑玉梅。”黑村长见我忽然开口说话,要见梅玉梅,举着酒瓶子的手忽然微微的颤了一下,紧接着又再次举起了酒瓶子,狠狠的砸了下来,不过这次没有砸我,而是将手中的酒瓶子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只听得“啪”的一声,酒瓶子直接碎裂开来,玻璃碴子四处飞溅,又是引得众人一阵的躲闪。 这时黑村长忽然走到白所长面前说道:“白所长,俺黑老汉知道国家有国家的法律,可是今天这事你也看见了,不是我黑老汉站仗着人多闹事情,而是这个小疼怂干的事情实在是太伤天害理,大伙都是乡里乡亲的,也不怕你们笑话,俺家黑玉梅的情况大伙都知道,可是有人依然还想在伤口上撒把盐,你们谁能去看看俺家黑玉梅身上的伤痕就知道了,所以今天咱们是打开天窗说亮话,人我要带走,白所长还望不要阻拦。”说完黑村长微微转过头来,用眼角瞥了我一眼,又向身后的人群中瞥了一眼,就在黑村长微微扭头瞥眼的这一瞬间,我似乎看到黑村长嘴角微微笑了一下。我心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老子人正不怕影斜,你要把我带走,还得亮亮你的招牌,看看有没有带我走的资本。”我正暗自琢磨,只见黑村长此时转回头去继续对白所长说道:“今天在这里,我承认,白所长现在是这里最大的官,也就算是代表公家,我可以向白所长保证,这个人我带走,不会难为他,不会给白所长和组织添麻烦,我们回民是善良好客向往和平的,不会凭借人多而聚众伤人,不过你们也看见了,毕竟此人伤害了我家黑玉梅,如果没有一些惩罚,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此时已经跟我下楼来的孙大队听完黑村长的话,急忙开口说道:“不行,你们不能私自带人走,即便是小秦同志犯了天大的罪过,一经查实,也是由公安机关执法进行拘捕,你们没有权利这么做。”孙大队眼看着这百十来号的回回,心里有些不安,如果要是让黑村长把我带走,先不说合不合法律程序,单凭一个村长在这个武警大队长的面前将人带走,孙大队的脸面就下不来。这时白所长开口道:“老黑头,你看看你,都成啥了,你也是党员咧,只能这么弄事呢么,你看看你带了着一些人干啥,这是一个党员的作风么,快快快散了散了,该干啥啥干啥去。天大的事情,总有个解决的办法,事情出了,你看看人家没有跑还是主动出来的,你这么弄不像话咧么。人,必须由我们带回所里进行调查笔录,最后接受法律的制裁,这才是正确的作法,老黑头,赶紧带着这些嘎子散了克散了克……”白所长这番话是明确的表明了态度,事发后,当事人要进局子进行笔录,然后调查取证,再根据事态严重程度进行处罚或刑事拘留,这一套程序从法律上说是没什么问题的,看来白所长确是一位秉公的基层老公安。听到白所长明确的表了态,黑村长又再次的扭过头来用眼角瞥了瞥我,借着这扭脸的功夫,我这次看的是真真儿的,黑村长那神情带有无比的轻蔑,微微上扬的嘴角,看上去『奸』诈无比。跟刚才一样,黑村长扭脸瞥着我,又向后面的人群中瞥了瞥,然后继续跟白所长说道:“这么说,白所长不给我这个老头子面子喽……”说完这句话,黑村长竟然又扭过脸来盯着我。 看着来回向身后瞅来瞅去的黑村长,我不仅暗自琢磨:这老黑头什么意思?吓唬我,还是向人群中的什么人传递什么信息?要是吓唬我,完全没有必要,有道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吓唬我一顿有什么用呢,再说前几天在老黑头的家里,我已经『露』过了一手,他应该心里有谱,虽然人多势众,但是我要是不想走,就凭这些人,恐怕还留不住我。要说是传递什么信息,有什么信息需要这么隐蔽的传递?是再召集人手堵着我,应该不会,毕竟白所长和孙大队也是国家的命官,少数民族地区虽然有特殊的政策,有些事情可以酌情处理,但是要聚众公然抗法,这是造反的节奏,难道就凭这几个村民还想公然抗衡国家法律?我边寻思边不知不觉的顺着老黑头瞥眼的方向向人群中看去,不看则可,这一看我顿时浑身一震,人群中最后面的角落里一人,竟然像极了那日夜探清真大寺中的邪徒尤子陵。 我看到尤子陵时大吃一惊,心说难道是尤子陵也是黑村长的家众不成,这岂不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尤子陵仗着黑村长家众的掩护监守自盗,这也确实不是为一条好的隐身手段。作为黑村长的家众,黑家人自然也不会提防他,他也就相应的能够了解到黑玉梅及其他人的而生活习惯,这也为他作案提供的便利的条件。那日他吸走我的魂魄,却不知那是个假魂,而我真魂却被体内的洛书保护了起来。趁着这个机会,尤子陵施展邪术,让我在闹市行凶,而黑玉梅在寺中揭『露』了尤子陵丑恶的嘴脸,尤子陵定是怀恨在心,因此才想出这一箭双雕的毒计,既让我官司缠身,又想瓦解我们使我们内外部分崩离析,此外还能在他的所谓的“圣教徒”中起到警示作用,让他的“圣教徒”更加忠心耿耿的跟着他。看来一箭双雕有点委屈他了,一箭三雕才更为合适。想到这里,只听得白所长对着黑村长又说道:“诶诶诶我说老黑头,话不能这么说,事情怎么办自有国家的法律,我们是不能违规办事的,别说是我,就是市局的局长,也不行,别说我这一个基层所长了。老黑头你放心,这个事情我打包票了,人我带走,一旦查实,绝对严惩不贷,绝不偏袒,赶紧的,让这些人,散了克散了克……” 这边说着让散伙,其结果却是人越聚越多,除了黑村长带来的自己的家众,还有路过看眼、看热闹、起哄架秧子的,看着越来越多的人聚了过来,场面顿时又七嘴八舌的热闹了起来,就在此时我忽然感觉有一道目光在偷偷打量着我,凭直觉告诉我,这道目光就来自我刚才发现的尤子陵,这时我忽然想起来,尤子陵应该不知道吸走我的是个假魂,此时他应该心里也不放心,所以冒着风险来到这里,就是观察我到底成了什么样子。我现在应该还得装出丢了魂的样子,刚才异常镇定的样子,不知道尤子陵会不会起了疑心,要不我继续装疯卖傻,然后将计就计,可行是可行,不过眼下的麻烦是黑村长,得先把他料理了。 看着人越来越多,白所长暗暗叫苦,这回回聚在一起,要真是一哄而上,他们可是也都不怕,爱谁谁,场面就极难控制。这里不是办案的地方,还是回到所里再说。想到此处,白所长立即说道:“老黑头,按照法律程序,你们几个,都跟我走,一起到所里笔录,然后提交证据。”说着一挥手,边上的几个小警察就打开了车门,催促我们几个上车。随着黑村长而来的那几个当天的证人听见白所长的话,已经陆陆续续上了警用金杯,而此时黑村长还是不动地方,扭过脸来继续看着我,边看我边冷哼哼,表情中似乎带有极度的嘲讽之『色』,似乎是在嘲讽白所长堂堂一所之长,竟然也惧怕百姓起哄架秧子,又好像是在嘲讽我堂堂五尺男儿,敢做不敢当,当了贼吃了肉,却不敢挨打。这时白所长和几个小警察不住的来劝黑村长上车,眼看着黑村长有些扛不住就要上车的时候,我忽然开口歇斯底里的喝道:“站住,你们快把黑玉梅交出来,我要打死她,我要扣出他的灵魂,交给至高无上的主,让住去洗刷她那无比罪恶的灵魂和躯体……” 第四十五章 村 刑 我这一句话忽然的喊了出来,顿时让在场的人都惊愕不已,尤其是一旁准备控制局势的白所长和孙大队,看着我喊出这么一句,惊愕的神情表『露』无遗,而此时边上的涛子却一把捂住了我的嘴,推推搡搡的就要把我往警用金杯上推,我梦的一挣扎,挣脱了涛子的手臂,继续喊道:“我不走,我要见黑玉梅,我要把她献给圣主,由圣主亲自发落。”涛子被我甩出了一个趔趄,看着我疯狂的样子一脸的哀怨、不解和惊恐。此时黑村长哈哈大笑一声道:“你要见黑玉梅?那你是要跟白所走,还是跟我走?”我看着一脸『奸』笑的黑村长道:“我跟你回去,我要见黑玉梅。”此时黑村长嘿嘿一笑,对着白所长说道:“怎么样各位,这小嘎子不愿意跟你们走,还是想跟我回去,白所长你怎么说?”“不行,他不能跟你们回去,他的神智现在很不清楚,我相信前几日黑玉梅的事也并非小秦同志所愿,此人我很清楚,不是那种人,黑村长,我以省武警大队的名义,向你保证,黑玉梅一事我一定要查清楚,如果确实小秦同志本『性』使然,不用你说,我们也不会放过他,还请黑村长给我们点时间,让他跟我们回去协助调查。”白所长还没说话,孙大队直接脱口而出,否定了黑村长的意思。此时黑村长又是嘿嘿一笑道:“孙队长,别拿你们武警大队说事,咱们就说眼下,这个小嘎子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当街行凶,我数百良民亲眼目睹,你现在又弄出神志不清这么一套词儿出来,难道是想打着省武警大队的旗号,包庇凶犯不成?眼下这个小嘎子自己说的,要跟我回去,还要继续抠出黑玉梅的灵魂,其心歹毒至此,按照我们的规矩,是要上村刑的,你们看看,民意如何?”黑村长此言刚说完,人群中忽然爆发出一阵吼声:“把他带走,上村刑,不能放过这个十恶不赦的畜生……”一时间人声鼎沸,白所占和孙大队眉头紧锁也是毫无言语。 村刑是回民几百年来流传下来的一种惩处措施,是处罚那些叛教和违反教规的人而定的刑罚,这个有点类似于我们汉族某个家族的家法,就好像旧社会大姓家族,他们往往对家族人员制定的比较严格的家法,一但有人出发了家法,轻则一顿毒打,重则直接残忍的杀害。在旧社会,一个有钱的大家族往往都打通了当地的衙门机关,家法处死一个人,根本就不叫事,弄张草席子一裹,挑个夜深人静之时,找个犄角旮旯一埋了事,就算是家人寻上门来,也毫无证据,找到警察厅也是随便对付对付,总之穷人当时是毫无地位可言。随着新社会的建立,滥用私行的情况已经被禁止,人民的低位得到了显着的提高,各地的有家法家族也废除了严酷的毒打残害等手段,转而采用在祖宗牌位下下跪认错、禁闭等等相对而言比较文明的体罚手段。回民的村刑也在建国后逐渐的淡出了人们的视线,不过村刑还是在老一辈虔诚的回民有着相当高的认可度,他们认为要是回民触犯了教规或者是做出了违反了国家法律的事情,除了要接受法律的严惩以外,回来之后还要接受村刑。不过随着改革开放,村刑在使用标准上也宽泛了很多。 当听到百十来号人一同高喊要上村刑的时候,白所长发话了,他对黑村长说道:“老黑头,你个疼怂把你日能的还上村刑,你羞你们家先人咧,小秦同志又不是回民,你上啥村刑,你们自己家人,爱咋弄球就回克咋弄球,小秦同志不行,要跟我回所里,笔录完成之后,先拘留十五天。”说着白所长指使小警察又上来准备把我架上警车。黑村长言又说道:“你猫你那个球姿势,你是瞎呢么还是聋呢么,你刚么听那个小嘎子说的啥咧,要把俺家黑玉梅献给圣主咧,你还言喘啥?”黑村长这话说完,白所长顿时没词儿了,一脸无助的看了看我,就在被所长这一顿的功夫,黑村长冲着身后百十来号人大吼一声:“来来来,让一哈让一哈,把这个小嘎子给我带回克。”黑村长这么一招呼,百十来号人顿时自觉地分出了道路,其中出来几个年轻气壮的而后生,看面相『露』胳膊挽袖子不怀好意的凑了过来,我抬眼偷偷打量一下人群众角落里的尤子陵,似乎一脸洋洋得意的神情,我整了整衣服,无这几个抢上前来的后生,从人群中直接走了出去。我这一走,这百十来号的人就好像上街游行似的把我围在中间,还不住的哄开沿街的行人,生怕我从人缝中钻出去逃走。眼看着我自己走了出去,背后的白所长一声长叹,急的孙大队连连跺脚。 一路无话,就这么慢慢地走到了黑村长的家里。到了院中,黑村长没有给我见黑玉梅的机会,而是直接在院中竖起了两根圆木,看情形要将我绑在上面,以我的身手当然可以反抗,但是我没有这么做,而是对着黑村长说道:“我说黑村长,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们村刑中有没有渴刑和饿刑?好歹前几日咱们也打过交道,在行刑之前,是不是也得让我吃饱喝足。”昏『迷』这几天粒米未进,这一下楼又折腾这么长时间,我早就饿的潜心贴后背了。黑村长忽然听说我要吃饭,看了看我,哈哈一笑竟然安排家人立即备饭。不多时一小盆子炒揪面出了锅,我二话不说,撩起后槽牙就开吃,没多少功夫,这一小盆炒揪面就被我吃的干干净净,我抹了抹嘴,笑道:“我说黑村长,你也是一村之长,备个饭食就这么小气,就这么一盆够谁吃的?有饭无肉也不顶饱啊。”黑村长咬咬牙一摆手,不一会,又是一小盆炒揪面端了出来,同时还断出一盘子手抓肉。我二话不说,风卷残云的将面肉吃完,然后打个饱嗝,端起茶水咕嘟嘟一饮而尽,然后走到圆木跟前,双手一支,看着黑村长道:“诶,别愣着了,上绑,我吃饱了,该你们的了。”黑村长嘿嘿一笑道:“好,是个爷们。”随后绑了我的双手,又在我面前摆了一张小小的桌案,站在桌案前开始当众宣读我的罪状,读完之后,黑村长向着众人叽叽咕咕的喊了一阵,人群中顿时响应了起来。这时黑村长对着我说道:“前几日你是当街鞭打我家黑玉梅,今日,我也要血祭鞭刑,你可服气?” 我听黑村长这么一说,心里顿时有点不是滋味,虽说黑玉梅先前遭到迫害,但单说鞭打黑玉梅这事来说,多多少少有点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的意思。当时在寺中没能救出黑玉梅,反而中了尤子陵的烟儿炮鬼吹灯,我多多少少是应该负点责任的,于是我看着黑村长叫道:“黑玉梅身为圣教侍女,却违反圣教教规,我身为圣教徒,要为我的圣主分忧,你最好快快将黑玉梅交出来,让圣主洗刷她那罪恶的灵魂和躯体,这才是她惟一的出路。”黑村长狞笑着看着我喝道:“死到临头你还嘴硬,祭鞭刑……”说完只见黑村长身后两个男子走上前来,托出两个托盘,一个托盘中放着一盆清水,另一个托盘中放着一条白『色』的布带,这…这竟然和寺中尤子陵的场面一模一样。我暗道不好,难道黑村长和尤子陵是一丘之貉?他俩一伙设计挖坑要铲除我?那我岂不是自作聪明自投罗网?不过我仔细又一想,不对,黑村长就算有什么企图,决不能牺牲自己的女儿啊? 就在我正琢磨的时候,黑村长忽然走上前来,一把撕碎了我的上衣,顿时我的上身赤『裸』在众人面前。随后黑村长走向身后的男子,伸出双手在盆中的清水中洗了洗,拿起边上的那根布带浸入盆中,待到布带沁满清水之后再拿出来,然后双手合十讲布带搭载手腕处。做完这一切,黑村长双手合十跪下,嘴里念念叨叨唱了一阵,便起身向我走来。 黑村长走到我的面前之后,拿起手中的布带,现实高高举过头顶,深深一礼,随后抄起手中的布带就像我狠狠地抽了过来。沁满水的布带抽打在我的胸膛上啪啪作响,引得围观的众人阵阵叫好,随着布带不停的抽打,我的胸膛已经渗出了斑斑的血迹,不久我的胸膛已经被血『色』染红,不时有殷红的血『液』滴滴答答的掉在了地上。在围观众人的欢呼声中,我偷眼观瞧,果然在人群中再次发现了尤子陵的身影,他似乎也在暗中观察着我布满血『色』的胸膛,似乎若有所思,并没有一开始洋洋得意的神『色』。我有些纳闷,他看到我这样为什么没有面带喜『色』呢?正在这时,眼前的黑村长边使劲抽大边对我骂道:“我让你嘴硬,我让以圣主的名义行凶,看我代表真主来惩罚你,我让你嘴硬,让你嘴硬……”就在黑村长重复着“让你嘴硬”这几个字的时候,我忽然醒悟过来,对着张牙舞爪的黑村长就骂道:“啊…啊…哈哈哈…有本事再来几下,打的越多,你的罪孽越重,让黑玉梅和你一起,接受圣主的惩罚……” 第四十六章 祭 主 在黑村长的鞭挞之下,我冲着黑村长开始不住的叫骂,黑村长听见我的叫嚷,似乎来了脾气,手上加劲不住的在我的胸膛上抽打,此时我的身上已经血红一片,此时人群中胆小的已经纷纷离去不忍再看,我抽眼观瞧,果然再见我不住的惨叫咒骂黑村长,尤子陵一脸得意洋洋。黑村长见我已经跟一个血人一样,停了下来,对我说道:“怎么样,你个小嘎子还嘴硬不?这个滋味不错,今天也让你尝尝这个滋味如何。”我看着黑村长笑骂道:“哎呦,你个黑货怎么不打了,咋滴了,老了不行了?哈哈哈哈,只要你皈依我圣主,能令你返老还童,看你现在也六七十的样子,要是接受圣主的而洗礼,保准让你回到十八岁壮年时代,到那个时候,你再讨个小,说不定还能生个大胖儿子,省的像现在似的,一副老不中用的样子,还得指着黑玉梅这个赔钱货。”说完我又是一阵放肆的大笑。黑村长本来打了我半天,已经气喘吁吁的,刚歇下来喘口气,一听我这样骂了出来,立时火冒三丈,抄起家伙什儿来到我的背后继续抽打起来,边抽还边骂道:“你个疼怂我看你日能的很,看我今天不抽废了你……”手上加力,布带抽打在我后背之上,一阵啪啪的声响大作,我斜眼看着尤子陵,只见他手拄着下巴面带笑意,不知道是对我的话十分满意还是对黑村长没有手下留情十分满意。黑村长一鼓作气,一股股『液』体顺着我的身体不住的留在了地上,先前围观的百十来号众人现在走了大概只剩下了一半,不过在场这其中部分人表『露』出来怜悯的神『色』。 又过了十来分钟,黑村长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刑鞭,走到我面前对我说道:“你娃个疼怂,今天老实告诉你,我黑云龙不是心狠手毒之人,只是你娃干的事情太伤天害理,我娃黑玉梅已经被杨老三弄得丢了神智,你个嘎子还欺负她,今天我当着父老乡亲的面,对你上了我们的村刑,实话说对外人上村刑你娃还是头一个。我不惜得罪白所长和省里的武警大队给你上刑,就是要告诉你告诉乡亲们,我们回民老老实实规规矩矩过我们的日子,我们也拥护国家拥护党,但是你要看着我们老实想欺压我们,我们也不是待宰的羔羊。今天给你个实话,不白给你上刑,我黑云龙给你出钱养伤,但是黑玉梅,你休想在惦记,你娃压实再打黑玉梅的主意,我豁出这条老命不要咧,也让你这嘎子身上留下来个记号。” 黑村长这席话太厉害了,这明显就是打人一巴掌再给颗甜枣,还把自己摆正了位置,往大了说是为民除害,往小了说是一报还一报,总之自己打了人还能义正言辞的赢得乡亲们的拥护,看来黑村长平时也没少在这方面下功夫。果然,黑村长一席话说完,人群中叫好声四起,此时我再看尤子陵,居然也跟着起哄架秧子的众人一起叫好。眼看着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黑村长放下了家伙什,吩咐家人备饭,招呼在场的众乡亲们,这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们一见黑村长这么敞亮,有肉有菜,纷纷留下大快朵颐。等到众人吃喝完毕,黑村长大呼一声:“走,去寺里祷告祭主。” 黑村长挑了家众十数人,架着我直奔清真大寺,等到到了地方,天『色』已经完全的黑了下来,此时寺中已经灯火大亮,一阵阵诵经之声从各个礼拜房中传来。黑村长带着众人鱼贯而入,直接进到了寺中大堂,这时我才第一次看到了清真寺内的情景。大堂的正中挂着一幅巨幅的真主画像,两旁有各式的伊斯兰教风格的装饰,大殿中竖立着圆形的柱子,支撑着整个清真大寺的建筑。黑村长径自走到真主巨像前面跪下,喃喃的开始唱诵经文,我在后面被两位家众架着,等黑村长长松完毕,大手一挥,两位家众夹着我也来到了圣主巨像前,把我按倒在地。然后黑村长站在我的身后,又开始产唱诵经文。 这所谓的祷告祭主,我后来才知道,是如果发现有人叛教或者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便由受害者的家人之法上刑,如果家人没有执法之权利的,便由受害者所属的家族的长辈的代行。在上刑完成后,行刑人要带着叛教者或者叫案犯一同来到清真寺中进行祷告或者叫礼拜祭主,意思是告诉真主,谁谁谁已经在真主的之下,惩罚了叛教的或者是案犯谁谁谁,是怎么惩罚的,惩罚之后如何处理,在行刑完毕之后,如何处理刑具,虽然执行人本身没有违背教规的行为,但是毕竟行刑的过程中是对人的身体进行了伤害,因此行刑人也要在真主面前礼拜忏悔,表示一切的行为都是在真主的教义指导下完成的,完成后还要继续向真主歌功颂德等等。我被二位家众按在地上,虽然寺中大堂的地上铺着毯子,但是就这么跪着一样是很不舒服。听着后面黑云龙的不停地咿咿呀呀的唱着,我实在是有些烦躁,心道刚才黑村长唱诵经文,没一会就结束了,这么这次没完没了。在这阵阵的唱经声中我不禁昏昏欲睡,打起了瞌睡。 『迷』『迷』糊糊的不知道睡了多久,忽然脑袋一歪我醒了过来,此时大殿中只剩下黑村长和两位家众,他们三人在我前方跪拜着真主的巨像,而我身边的两人早已不见了踪影,大殿中忽然就剩下我们四人,我还是忽然觉得有些不适应,我也顾不得其他了,跪了半天的双腿和膝盖早已经麻痹不堪,我干脆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轻轻『揉』着麻木的双腿,尔后我又站了起来,活动活动脚腕,再才觉得舒服了许多。黑村长听到了后面的动静,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见我正在伸懒腰,也没有言语而是继续低头在跪拜真主的圣象。我觉得无聊之极,也不知道接下来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什么刑法等着我,万一要是黑村长和尤子陵穿的是一条裤子,我也得先找好脱身的办法。我正准备蹑手蹑脚的走出大堂,可谁知黑村长耳聪目明,似乎觉察到了我的动作,再次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可这一次冲我微微的摇了摇头,我一看黑村长这架势,算了,老子就这么呆着,看你能把我怎么地。 我席地而坐,看着前面的黑村长不知道他葫芦里买的什么『药』,想去问问他到底要干什么。可就在这时,打探外面匆匆的响起了脚步声,几个黑村长的家众匆匆的走了进来,其中一人俯身在黑村长耳边耳语了几秒,黑村长身形一震,急忙起身带着几人匆匆的就要往外走,边走边指示家众要带上我一起走,两个家众身强力壮,二话不说背起我就往外撩,可这时候已经晚了,就在眼前的大堂门口,此时却仿佛远在天边一样,怎么走也没走不到。就在此时,耳边一阵冷森森的声音传来:“黑老五,祷告祭主尚未完成,何故匆匆离去呢?”黑村长不答话,依旧低头向着大堂外走去,可是这短短的距离,走了几分钟竟然没有走出去,此时黑村长似乎也发现了不对劲,停下来四处打量,此时这冷森森的声音又传了过来:“黑老五,你把我圣教弟子伤的不轻,尔后再来次祷告祭主,莫不是欺我圣教无人?”话音刚落,黑村长开始骂道:“你是哪来的小鬼冒充圣主,我黑云龙一生正气,岂能怕你这个宵小之徒,背后偷『摸』的算什么,你个贼驴日的有种给老子滚出来。”“呦呵,你个老不死的本事不大脾气不小,你我本我冤仇,井水不犯河水,不过你老不死的鼻子还挺长,比起局子里的那些酒囊饭袋强的多得多,竟然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摸』到我的踪迹,老不死的,你出来看看。”黑村长听完又继续的大步的迈向大堂外,不过这次没有意外,顺利的走出了大殿,可是我们一出大殿,眼前的景象令我们大吃一惊。只见大殿外的广场上,整整齐齐的站满了教众,在教众的矩阵的前面依次排开的架着六七个人,这几个正是黑村长带来的参加祷告祭主的家众。此时他们已经被五花大绑的架在矫正矩阵的前面,而在最前面站着的,正是一袭黑衣白帽白纱的尤子陵,而他身后的二人侍女,依旧是一袭白衣白帽白纱遮面,手中的托盘上也一样是一盆清水和一盘白绫。 看见被抓住的几个家众,黑村长顿时脸『色』一变,说道:“他们怎么了,你把他们怎么了。”说着不过一切的向他们几个冲了过去。尤子陵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跑过去的黑村长,竟然没有阻拦。黑村长跑过去挨个的摇晃他们的身躯,可是六人就像是木偶一样毫无反应。此时站在一旁的尤子陵阴笑着对黑村长说道:“既然你们不请自来,我应该好好招待才是……” 第四十七章 噬 魂 尤子陵一脸阴笑的看着黑村长,又继续说道:“黑老五,你借着上村刑后祷告祭主的机会,带着家人跑到我这来暗中搜寺,怎么,是不是想抓住我的小辫子?不过也真是难为你了,一个六十多的老头子了,竟然不声不响的『摸』到了我这里,我还真是小看了你。你好好看看,这些都是忠于我圣教的教徒,还有无比圣洁的侍女,黑老五,只要你你也能加入我的圣教,我不会难为你,不仅不会代表圣主惩罚你,还会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怎么样?”“哈哈哈哈…”随着一声凄凉的笑声,黑村长说道:“尤子陵,我早就怀疑你了,只不过一直没有找到好的机会,我要是猜的不错,这些你所谓的忠实的信徒,都是你用邪术控制的,嘿嘿,你想让你给老头子给你买命,做伤天害理的勾当,自从黑玉梅疯了,我就知道,肯定是有人背地里有人下了手,杨家三娃是个老实娃,一脚都踹不出个屁来,这等事断然不会做出来的,黑玉梅当初看上了杨老三的老实,我就没有反对。自从新寺建成,我们同化县城就出了不少的疯疯癫癫的人,我早就查过了,这些人都跟你有过来往。开始你不放心,害了我家黑玉梅之后,还想连杨家老三一起来个一锅端,是也不是?” 尤子陵看着黑村长,嘿嘿嘿的冷笑几声之后说道:“黑老五,没想到你还是个有心人,居然不动声『色』的查了这么久,不错,今天我就告你,这一切都是我做的,这是上天给我尤子陵的机会,让我重新组建一个全新的圣教,建立一个全新的秩序,不识趣的人,当然我是不会留下的。黑老五,要说咱们也算是乡里乡亲的,要是你答应,将来圣教中必定有你一席之地,如何?”“圣教?我看你还是算了,我们心中只有真主这一个圣主,代表着人世间一切的和平、善良和美好,你呢?你就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要我黑云龙就范,你做梦。”说着黑村长这六十来岁的老头子竟然身形一晃,直接向尤子陵冲过去,伸手就向尤子陵的脸上抓去,尤子陵看看着冲过来的黑云龙,面『色』微微一笑,未等黑云龙碰到自己,直接伸出一脚揣向黑云龙,毕竟是六十来岁的老头子了,身体的灵活程度已经无法跟年轻的时候相较,尤子陵这一觉结结实实的就踹在了黑云龙的胸口上,老头子惨叫一声就飞了出去,直接就摔在了地上。 看着黑影云龙被踹倒在地上,身边这几个家人不干了,嗷嗷直叫的冲向尤子陵,而架着我的两名男子也丢下我冲了上去。这六七个年轻力壮的大小伙子冲着尤子陵挥拳便打,尤子陵身形一动,忽然从腰间拽出了一根麻绳,身形舞动,手中的麻绳如同长舌一样卷住了第一个近身的壮年的脖子,口中振振有词,随后手腕一动,随着麻绳而动,我用阴阳眼看的清楚,一个白『色』透明的人形从这个壮年的体内被拉了出来。这道生魂被拉出来之后,迅速的被抓在尤子陵的手里,而这位壮年男子在生魂被抽出的一刻顿时倒地人事不醒。尤子陵如法炮制解决了前三个冲上来的男子,而后面几个男子明显是被尤子陵的身手吓住了,停了下来愣愣的看着尤子陵。而尤子陵此时竟然哈哈大笑,手中抓着的生魂竟然渐渐地从手掌中吸到体内。我暗道不好,这瘪犊子竟然生生的噬魂,直接将生魂吸入到体内变成自己的修为。而此时尤子陵没有搭理剩下的几个发愣的男子,而是缓缓的走到了还在倒在地上捂着胸口的黑云龙跟前,蹲下身来说道:“黑老五,看见了么?这就是圣主赐予我的无尽的法力,如果你同意加入我的圣教,我可以让你一样拥有着无尽的法力,让我们一起创造一个新的世界…”没等尤子陵说完,黑云龙“呸”的一口带血的浓痰就吐到了尤子陵的脸上,尤子陵顿时气得哇哇大叫道:“好哇你个老不死的,竟然敢污了我这圣洁的身躯,老不死的我让你尝尝我的厉害。”说着尤子陵疾步走到那个端着清水的侍女旁,用盆中的清水将脸上的痰迹洗掉,伸出麻绳将剩余几个男子的生魂全部抽了出来,用手掌将生魂吸入之后,竟然又用从掌心吐出两道生魂打入了已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男子。 这两个男子在生魂打入的那一刻忽然睁开眼睛站了起来,如同木偶一样的走向躺在地上的黑云龙,一把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一人紧锁着黑云龙的双手,一人伸出手来啪啪的对着黑云龙甩着嘴巴子。常人说道打人不打脸,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子被人当中甩着嘴巴子,那是再大的侮辱不过了,尤其是黑云龙这个暴脾气,一气极了,有把刀非得抹了脖子不可。果然黑云龙气不过,挣扎着就要往前面撞去,可在壮年男子的控制下却难以动弹分毫。这下我可慌了,眼看着老头子挨这一顿大嘴巴子,我心里不忍但是毫无办法,拘魂术历来属于道家的违禁的术法,而且这还不是简简单单的拘魂,而是将其他的生魂打入另外的躯体,从而实现控制躯体,以我现有的水平,还真的没有法子将陌生的生魂抽出来。看到黑云龙脸上一道道的掌印,整个脸都肿了起来,尤子陵挥了挥手,二人放开了黑云龙。而就在二人刚刚放开黑云龙的时候,黑云龙跳着就向二人噼里啪啦的也抽了一通嘴巴子,而那两位男子就直立在哪里任由黑云龙不住的抽打。尤子陵看到这一幕忽然笑了出来,也不做表示,看了片刻之后才开口道:“别打了,他们感觉不到疼得。现在你也看到了,也感受到了,这几个年轻的后生,没有我的命令,是万万不敢跟你黑老五动手的,你现在还执『迷』不悟,还不想皈依我圣教之下吗?”说完尤子陵竟然不再搭理黑云龙,走到圣徒矩阵的前面,跪在地上双手拜天,口中振振有词,而后面侍女以及排列整齐的圣徒也跟着尤子陵同样在拜天。 就在尤子陵带领着众人拜天的时候,我忽然到从寺中大殿传来一股阴冷的气息,我偷眼观瞧,一股股的阴气正从大殿里向外冒出,不一会便笼罩住了所有的圣徒。随着尤子陵咿咿呀呀的不住的念叨,圣徒矩阵中唱经的声音是越来越小,最后消失不见。浓郁的阴气形成了小片雾气,弥漫在人群中,众人的面貌已经看的不是很清楚了,不过我还是看到了一个身影在不住的转圈,这个转圈子的人正是黑云龙。看来这是尤子陵故技重施,黑云龙想借机逃出大寺却中了尤子陵的困咒。这一阵浓郁的阴气使空气变得更加阴冷,我捂住口鼻不住的哈气。就在尤子陵念念叨叨的唱完之后,这一阵阴气渐渐的又飘回了寺中大殿里。就在阴气散去之后,只见黑云龙“啊”的一声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手指着眼前一人不住的哆嗦,我顺着黑云龙所指的方向看去,顿时惊愕不已,只见刚才活生生的一个人,此时竟然变得如同蜡尸一样,五官都已经近似骷髅一般血肉全无。再看其他的圣教徒,此时都是一模样静静的跪在地上,就如同一具具干尸一样摆在眼前。 看到这里我心里一惊明白了大半,这厮尤子陵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困住了这些圣徒的人,并且每日通过散发出来的阴气来吸取它们的生气,这些生气被带进大殿中,不知道供谁吸食。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不管供谁吸食,都不是好货,眼下看这样子尤子陵面无惧『色』心安理得,肯定是有什么依仗,如果不把这个依仗找出来,尤子陵已然会不断地残害乡中,一旦这依仗吸食了足够的生气,其后果可就不好预测了,黑云龙明察暗访,已经追到了此处,看来今日尤子陵是不会放过黑云龙的,我是继续装疯卖傻还是伺机而动,我正在的琢磨着的时候,尤子陵忽然向我看了过来,一挥手,一根麻绳似得玩应就缠到了我的脖子上,紧接着尤子陵手指一勾,随着麻绳一股巨大的拉力拽的的我的脖子生疼,我立即随着这股力道,站了起来,尽量模仿木偶行走一样机械的动作,向着尤子陵走去。走到了尤子陵身前,尤子陵看着我颇为满意,撤去了我脖子上的麻绳,随后从身后的侍女中捧出一把清水,点洒在我的身上,随后又从身后另一侧的侍女盘中拿出一条白『色』的布带交到我的手里。尔后尤子陵喊喝一声,教徒中歪歪扭扭的走出两个干尸一样的人来,分左右紧紧的抓住了黑云龙,随后又是几句咿咿呀呀的念叨,我顿时明白了,这是要给黑云龙上刑啊。这个不错啊,这黑村长白天刚刚给我上完刑,晚上这圣主就给我机会报仇,看来这圣主也不是一无是处,只不过白天黑村长给我上的鞭刑,我丝毫没有感到痛苦,不知道晚上这顿鞭子,黑村长这老胳膊老腿熬得住熬不住。 第四十八章 双 刃 眼看着尤子陵这是给我下了命令,要我拿着这白『色』的布带去给黑村长也来个鞭刑,此时我真是骑虎难下了,说实话我并不想报仇,严格说来我跟黑村长并没有什么仇,虽说是黑村长给我上了村刑,别看我浑身血『色』,但是我觉得丝毫没有什么痛楚,相反我觉得身上的血并不是我流出来的,相反,从刚才说出来的话中看得出来,黑村长跟尤子陵不仅不是一路人,而且绝对是死对头,眼下尤子陵仗着法术傍身,黑村长不是他的对手,要是黑村长也有两下子,可以和尤子陵分庭抗礼的话,估计早就动上手了。不过从刚才的话里听出来,黑村长确实不简单,就连当地派出所的警察都没有丝毫线索,他自己竟然能够明察暗访到尤子陵这个魔头,不过从今天发生的事情来看,黑村长似乎有意将我带入寺来,难道是让我关键时候出手相助?不管黑村长怎么想,反正至少我跟黑村长共同的敌人就是面前的尤子陵,说啥我也不能对黑村长用刑,还是找个机会将黑村长送出大寺才是关键。 眼看着尤子陵利刃一样的眼神看着我,我只能伸出脚步迈向被两名圣教徒死死扣住的黑村长。目前我虽然是不在惧怕尤子陵来拘我的魂魄,因为我的丹田气海已经打开,他的拘魂索只要伸进我的体内,我立时能够调起丹田中的罡气将拘魂索烧尽,可是黑村长就不行了,另外我从黑村长家直接被送到这里,身上并无寸纸,如果尤子陵真的拘了黑村长的魂,我眼下只能干看着。我将脚步放慢,能有多慢就有多慢,尽量多磨蹭点时间,实在要是不行,我就先抽倒了黑村长边上的两个教徒,然后扛起黑村长先给这老头子弄出去再说,只要跑出去一个,剩下的就好办了。我边磨蹭便暗自调动丹田气海的先天罡气,不料先天罡气刚刚调动,就在罡气中心位置忽然一道黑白相绕的混元罡气直接冲向了上丹田,天眼受到混元罡气的冲击,顿时睁了开来。天眼一开,我顿时想起来奔波儿灞和灞波儿奔这两个老棺材瓤子交手的时候使用的术法,就在这心念一动的时候,忽然脑中清晰的浮现了一缕意识,风雷双刃之法。 我的意识正要再进一步的探解这风雷双刃之法的时候,心底传来了老棺材瓤子的声音:“呦,小猴崽子开始用功了?好事好事,今天爷爷心情好,就给你来个现成的,这风雷双刃虽说是初级入门的术法,但是修到精进时也有开山劈水之威力。这风刃就是利用自然界的空气流动而形成的风,体内的罡气与之流动之变化相合,再利用体内的罡气控制自然界的风为己所用,便能『操』控风刃,修到极致,风刃过处,万物皆化为齑粉。”闻言我心中一喜,如果掌握风刃,岂不是可以对付尤子陵了?我按照老棺材瓤子所言,天眼遍视身旁空气流动,渐渐的能看到空气中漂浮着一道道流动的气息,看来这就是流动的空气。我仔细地观察着每一道流动的气息,看着看着,只见着每一道气息逐渐放大变得清晰,这是我看得清楚,原来每一道气息都是由无数个小小的螺旋状的旋风组成,我静静的感受着着每一个旋风的方向和风速,渐渐地这一个个的旋风又在我眼前慢慢放大变得清晰,这时在看这螺旋状的旋风,竟然是由无数片宝如利刃般的气流的组成,这薄如利刃般的气流随着螺旋的不停地旋转,旋风过处,旁边静止的空气竟被这旋风刮出一道一道的痕迹。我心下大喜,原来这就是风刃的秘密。 我急忙调动期内的先天罡气,与眼前的这个旋风相融,我渐渐的感觉到了这阵阵清风的节奏,能够感觉到这阵阵清风中,无数片薄如利刃的风刃过处,静止的空气如同一块块豆腐一样被一片片的利刃刮出道道的划痕。我此时热血沸腾,随着体内罡气的沸腾,我忽然发现身旁的旋风速度加快,空气的流动忽然变得更加剧烈。看着我身边忽然刮起了阵阵的微风,黑村长眼生诧异之『色』,不解的看着越走越近的我,而他脸上这抹诧异的神『色』,却带有些许的惧『色』和无奈。而此时身后的尤子陵也注意到了我身旁忽然升起的微风,我能感觉到身后的尤子陵双眼如电紧紧地盯着我。我走到了黑村长的面前,手握白『色』的布带高高举起,此时黑村长在不住的挣扎未果后,仿佛认命了一半已经闭上了眼睛。 我握着白『色』的布带的手就这么举着迟迟没有落下,身后的尤子陵紧紧的盯着我,随着我的罡气流动,身旁原本刮起微风此时越刮越大,不久竟然在身旁形成了一小股旋风围着我不停的旋转,面前犹如骷髅一般的两个圣徒和被其紧扣的黑村长此时被这股旋风已经刮得衣带飘飘,旋风过处,眼前的这三人的衣服先是随风飘舞,尔后渐渐被这股旋风撕出了一个个的口子,随着我体内罡气的运转,旋风逐渐加强,终于眼前的两个圣徒的衣服再被旋风吹后之后,“刺啦”一声从身上裂了开去,尚未落地之时,再次刮过来的旋风过处,两件上衣发出“刺刺”的声音立时变成了一堆碎布条。眼看着上衣碎尽的两位圣徒,『露』出了整个皮包骨头的上身,根根肋骨清晰可见,正片的皮肤漆黑如墨,随风而来,能闻见二位圣徒身上一股浓烈的腐臭的味道,我强忍着这股腐臭的味道不停的运行罡气,而次此时黑村长已经被这股腐臭的味道熏得直接吐了起来。可两位圣徒和其他的圣徒却毫无反应一般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 眼看着我身边的旋风撕碎两位圣徒的衣服,身后的尤子陵颇为不满,我能感到一股暴戾的杀气从身后传来,果然,眼看着我身旁的旋风越来越强,身后的尤子陵终于忍不住出手了,一条白『色』的布带就像长了眼睛一般直接向我的后脑袭来,从布带飞来的速度看,这一下蕴含的力道可不轻,要是实实在在挨上这一下,可够我喝上一壶的,不过我等的就这尤子陵的这一下,就在这一条布带向铁索一样飞向我的后脑时,我立掌为刀,转身虚空向着这条白『色』的布带挥去,随着我这一掌,竟然带起三道旋风齐齐的刮向这条布带,随着三道旋风过处,这条刚刚还似铁索一般飞速袭击我的布带“刺啦啦”的碎裂成为数段,飘落在地上。此时内心又传来老棺材瓤子的声音:“呦呵,不赖不赖,小猴崽子有点『尿』『性』,现学现卖还能做到两三成的样子,那个挨千刀的修习的就是雷刃,其实雷刃和风刃的原理都是一样的,就是利用空气中阴阳相生相克,这空气肉眼虽说看是没什么,可是你用天眼看就明白了,空气中其实是由一个个极其微小的颗粒物组成,这些颗粒物有些事阴『性』,有些是阳『性』,只要你能运用罡气和阴阳相合而产生的雷电相融,便可『操』控从而加以利用…” 就在这老棺材瓤子还在喋喋不休的时候,面前的形势又发生了变化,眼看着我用风刃撕碎了这条白布带,尤子陵不干了,抖身形向我抓来,我看着向我冲过来的尤子陵,不由分说连续又是一掌挥了过去,同样是三道旋风刮向冲我而来的尤子陵,不过尤子陵脚下颇为灵活,看到这三道旋风灵巧的躲过了两道,第三道稍微躲闪不及,裤腿稍微被旋风蹭到一点,只听得“刺啦”一声,裤子褪被撕开一道长长的口子。躲过去的两道旋风其中一道击中了他身后台阶上的一个花盆,“咵啦”一声花盆应声而碎,而另一道击中了他身后的一个侍女,只听得“哐啷”一声,这个侍女手中的托盘上的清水应声而落,而这位侍女脸上的白纱也被撕得粉碎,一张雪白俏丽的面庞『露』了出来。 尤子陵忽然发现这风刃的厉害之处,转而不再向我进攻,而是向后跃出十来步,尔后高举合十,嘴唇不停地颤动,看样子是在唱诵什么咒语,正当我以为尤子陵再给我下困咒的时候,忽然我用天眼能够清晰的看到,一股股的阴气渐渐的聚集到我的头顶上,随之而来我的感到一阵压抑的感觉,我顿时明白了他的用意,原来尤子陵已经看出来我的丹田气海已经打开,而且我此时也终于明白,原来他通过利用阴气封住了我的上丹田导致行气不畅,而并非是直接封住我的丹田气海。想通此意我岂能再次中招,立时身形闪动,双臂横在胸前。尤子陵眼看我身形闪动顿时大吃一惊,又再次催动咒语,阴气又再一次的向我头顶处聚集。而此时我意念所动,使用天眼开始打量身边的空气,渐渐的我仿佛逐渐的变小进而飘在空气中,在我的周围,漂浮着一个个形状怪异的颗粒物,这些颗粒物明暗分明,而一明一暗的两颗粒子相吸引而互撞时,我竟然清晰的看到了一丝极细极细的电光闪现。 第四十九章 皮 囊 随着眼前的阴阳颗粒物的不断碰撞,细小的电光逐渐的多了起来,我仿佛置身于一个雷电的世界,空中不停地闪耀着丝丝的电光,通过观察这些电光,看似散『乱』毫无规律可言的丝丝电光,其节奏却好像是固定的,我心念所致,调整罡气运行的节奏,渐渐的与空气中阴阳颗粒碰撞的节奏保持一致,此时我忽然惊奇的发现,体内的先天罡气也渐渐的变成了一明一暗两道相互缠绕的气息在体内流动,就在这两道相互缠绕的罡气接触的一刹那间,体内的罡气忽然爆裂开来,一丝丝的电光竟然闪了起来。我不断地体会着空气中阴阳颗粒的碰撞节奏和体内阴阳两道气息的碰撞节奏,渐渐地找到了感觉,就在我体内的阴阳罡气与周围空气中阴阳颗粒同时碰撞时,只听耳轮中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大作,我的身上竟然布满了丝丝电光,而此时尤子陵引来的阵阵阴气已经聚集在了我的头顶上方,眼瞅着就要向我的上丹田处冲来,这要是再一次被这股阴气冲到,我的丹田气海将再次被封住。我看着这阵阴气顿时豪气陡升,挥手向着头顶处阴气聚集之处虚空就劈了一掌。随着我虚空劈出的这一掌,同时心念所致,体内阴阳罡气同时相撞,只听得头顶上“咔嚓”一声,一道亮闪划过,已经聚集的阴气被这道亮闪划过之后,空中又出现了无数道闪耀的电流“劈里啪啦”的爆裂开来,只听得身后尤子陵“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头上的阴气顿时消散于无形。 我看到这个情景立即悟到了其中的奥妙,当体内先天罡气中的阴阳二气的撞击节奏与当前环境中阴阳颗粒撞击节奏一致时,通过体内的行气便能够影响到周围环境中的阴阳颗粒,用现代的话说就是自身的行气节奏与大自然空气中离子节奏相一致时,便能与环境中自然形成的微弱的电流形成共鸣,故而便可以通过控制体内罡气的融合节奏,来影响周围环境中的各种阴阳离子相融合,进而便能够控制环境中的阴阳离子同时融合,而此时施术者本身即成为了雷光的遥控器,而自然环境中的无数电离子根据施术者的遥控得以同时形成雷光,所有的雷光聚集在一起形成了巨大的威力而对目标形成打击。想到此处我心下大喜,接连又放出两道雷光刃直劈向扣住黑村长的两位信徒,这两位信徒没有丝毫闪躲的意思,任凭这两道雷光刃劈来,又是“咔嚓”的两声,只见这两位信徒顿时被劈的全身哆嗦仰面栽倒。 此时黑村长一辆惊诧的看着我,我没时间跟他废话,一把拉起黑村长道:“黑村长,找机会快走,我来拖住他们。”黑村长闻言不答话,掉头就往寺外冲去,此时已经口吐鲜血的尤子陵忽然哈哈大笑道:“先走,今天你们谁都走不了,就让至高无上的圣主来洗刷你们这充满罪恶的灵魂和躯体…”说罢尤子陵忽然伸出了双手,手掌中忽然吐出了一个个白『色』雾气般的人形,我看得明白,这些正是一个个魂魄。这些魂魄从尤子陵掌中冒出来之后,飘飘忽忽直接飘进了大殿。我暗道不好,刚才有一股强烈的阴气便是自大殿而出,吞噬了在场信徒们的生气,这一个个的魂魄,弄不好要被这寺中的正主继续吞噬,如果转化为修为的话,可就难办了,看来我们一致认为的罪魁祸首尤子陵,也是个打工的。想到此处便不能够再任由尤子陵自由发挥了,直接虚空劈出两掌,两道雷光在空中闪现,直劈向眼前的尤子陵。尤子陵丝毫没有闪躲,硬扛着这两道雷光刃之后,又吐了一大口血,不过手中的魂魄还是源源不断的向大殿中送去。我心下来气,心道你一个丧尽天良之辈竟然如此执『迷』不悟,我就非废了你不可。心念至此,立掌为刀,虚空两掌挥去,两道风刃向着尤子陵刮去,眼看着尤子陵的衣服如漫天飞絮般碎裂飘落,随着两道风刃过处,身上已经布满了伤痕,血迹斑斑,可尤子陵依然咬着牙坚挺着。我看你还能坚持多久,我冲上去叮咣五四先是一顿大嘴巴子,最后一脚踢了上去。这一脚我可没有留力,有多大劲使多大劲,尤子陵被我这一脚踹的直接飞了出去,“咔嚓”一声脆响,看来他的肋骨至少断了几根。 趴在地上惨笑的尤子陵看着我说道:“没想到栽倒你个小嘎子手里,是我大意了,不过你也别高兴的太早,今天你们都要跟我一样,为圣教尽忠,哈哈哈哈……”说完尤子陵居然又开始唱起经来,不过也就唱了两三句扬子,忽然一大口鲜血喷出,一道白『色』透明的人形从他的体内飘了出来,直飞入了大殿之中。就在这道魂魄立体之后,尤子陵的身躯忽然就想瘪了的气球一样“噗嗤”一声,化为一张皮囊瘫在了地上。此时院中的这些骷髅办的信徒忽然一个个的倒在了地上,我扭头一看,还能站立着除了我以外,还有一个人,此人正是刚刚我解救出来的黑村长,而此时黑村长看到院中的场景之后,忽然如梦方醒一般看着我茫茫然的说道:“我,我怎么还在这里?”我没时间跟他解释,此时此地就好比是龙潭虎『穴』一般危机四伏,而且尤子陵体内一道道的魂魄都已经飘入了大殿之中,很显然危机并没有解除,我对着黑村长道:“黑村长你快走,这里不是讲话的地方,赶紧回去找白所长和孙大队,赶紧调集人手过来。”黑村长显然也意识到了眼下局面,冲我点了点头立即向大门外冲去,就在黑村长已经跑到了寺门口的时候,忽然就好像撞到了一面墙似的被弹了回来。我心里一惊,急忙跑过去扶起了黑村长,信手『摸』去,凭空就好像出现了一道透明的墙壁一样,坚韧无比。我退后几步,挥手向这透明的墙壁劈去,两道风刃直奔这透明的墙壁而去,不料风刃一遇到遮面透明的墙壁竟然消失无迹。我又是两道雷刃劈去,噼里啪啦的一阵光闪,我用天眼看去,这面墙壁依旧完好无损。我对黑村长说道:“完了,看来今天只能以死相搏了,寺里被下了困咒,坚韧无比,不除了里面的魔头,这道禁制是无法打破的。” 正说到这里的时候,大殿里开始有了动静,一阵浓烈的阴气翻滚,一个漆黑如墨雾气般的人形出现在了大殿的门口,此人看不清楚五官,手中一条麻绳却十分的醒目。我看到此处对黑村长说道:“你快找个地方躲起来,我去跟他周全,如果能坚持到天亮,说不定会有转机。”说罢不等黑村长答话,身形一晃便来到大殿之前。我与眼前的这道黑影对视了片刻,周围浓烈的阴气已经使气温下降了很多,犹能感到院中植物的叶片上已经凝结出了滴滴的阴『露』。眼前黑雾的人形渐渐的变得清晰起来,忽然一股暴戾的杀气迎面而来,黑雾手中的麻绳直『射』向我的脖子『射』来,我不敢怠慢,虚空一掌劈向这根麻绳,一道电光猛的击到了这根麻绳上之后,空气中传来一阵剧烈的破空之声,一阵强烈的冲击波随之而来。这股强烈的冲击波震得的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了身形,可我刚刚稳住身形还没有来得及调整,这鬼魅一般的麻绳又向我的脖子处『射』来。 我暗骂道这他妈是什么玩应,跟泥沟里的王八似的咬住就不松口,这要是被缠上了,焉有我的命在。可这根麻绳真的就好像有生命一样,不停地追着我然我不得喘息。就在我疲于奔命的应付之际,我忽想到一事,眼前这个黑雾并非实体,定是背后有人在『操』控,就好像何主任勾魂一样,实体是不能够出现的,既然是浓烈的阴气,那我何不用阳火阵聚阳来对付他。想到此处,我便躲闪着麻绳的攻击,边计量距离,看到院中满是倒地不醒信徒,我顿时有了主意,就在我躲避的空隙,伸手纷纷将信徒身上的衣物扯掉,按照阳火阵的坐标方位摆成九堆,然后对着躲在远处的黑云长叫道:“黑村长,快来帮忙。将我摆好的衣物点燃,快点。”我这一呼叫,黑云龙立即从暗中跑了出来,在人群中辩得我摆出的九个衣服堆,掏出火机来便点。此时寻常百姓所穿衣物大多都是棉质,少部分是纯纤维制品,遇火便着。黑村长也是过来人,看见几个火堆燃起之后,似乎黑影的攻击慢了许多,一咬牙便钻进大殿边上一个小屋中,不久从屋中抱出了一大堆的废木料和废塑料出来。 此时黑影也觉察出来事情不妙,手中的麻绳在空中飞舞的时候,忽然绳头开叉,化为两股向我和黑村掌同时击去。我顿时大惊失『色』,来不及思考,便一把抓住了向我飞来的麻绳,另外一只手急忙虚空一掌劈向麻绳的交叉点,空气中又是一阵剧烈的震动,飞向黑村长的那股绳索顿时缩了回去。而此时我手里的麻绳忽然生出了无数道细线钻进我的体内,无数道阴气顺势钻进我的体内,瞬间阴冷刺骨。 paoshuba.com 第五十章 灭 寂 跟上次交手一样,这无数道寒芒钻进我的体内后立即散布到我的四肢,将我的身体牢牢的包裹住想要再一次的把我的魂魄拽出体内,不过这一次没有那么容易了,丹田气海一阵涌动,已经被天眼消消耗了大半的罡气似乎又焕发了青春,忽然一道炙热的罡气从丹田气海中涌出,这道罡气发出耀眼的金黄,就就好像火山口喷出来的岩浆一样,我的血『液』似乎一下次变得沸腾起来,随着这道金黄『色』的罡气的游走,体内这无数道寒芒纷纷化为灰烬,而此时黑影似乎并不甘心,呜嗷呜嗷的嚎叫了起来,抬眼向黑影看去,周身的黑『色』的气雾仿佛也沸腾起来,雾气蒸腾,好像一朵黑『色』的火焰在燃烧,空气中阴冷的气息再次传来,手中紧紧拽着的这根麻绳也再次有了动静,无数根白『色』的细线再次钻进了我的身体,似乎要和体内至阳的龙鳞罡气一较高下。龙鳞罡气见到再次来袭的寒芒颇为恼怒,再次呼啸而过,瞬间过处,无数寒芒再次化为灰烬。眼前的黑影似乎也觉察到了形势不妙,呜嗷呜嗷的不住嚎叫,身上的黑雾开始渐渐的翻腾,此时身旁大殿的柱子和院中的草木竟然以及披上了一层白白的霜,空气中的温度顿时极度的下降,院中点燃的几个火堆骤然熄灭。我连忙斜眼瞅了一眼身后的黑村长,只见已经冻得瑟瑟发抖黑村长居然已经将地上倒地不省人事的信徒都背到了大殿旁边的涤滤处里,只听得屋中传来哗哗的声音,看来黑村长是怕这些信徒冻着,放开热水给这些信徒保暖。黑村长从涤滤处出来之后,紧紧的锁住了涤滤处的大门。 我看着黑村长忙活半天,尚未完成的阳火阵中仅有的几个火堆又熄灭了,忙大叫道:“黑村长,快点点火,我快坚持不住了。”黑村长也不答话,掏出火儿来就继续的点火。可是点了几次,一点火星都没有点燃。就在这时黑影又再次发起了攻击,手中的麻绳猛地一动,又是一股强大的阴气冲了进来,不过这次似乎改变了策略,无数道寒芒不再向我的四肢分散而去,而是兵分几路向我的丹田气海袭来,龙鳞罡气迎面而去,就在周围几路寒芒化为灰烬的同时,中间一路寒芒忽然阴寒之气暴涨,将迎面而来的龙鳞罡气压了下去,随着眼前黑影周身雾气的燃烧,这股阴寒之气渐渐壮大并不断地续集力量,就好像不断蓄水的气球一样渐渐粗壮起来,随着眼前黑影一声凄厉的嚎叫,周身燃烧的雾气猛地全部钻进了黑影的体内,而我体内的这股阴气忽然爆裂开来,猛冲向我的丹田气海。龙鳞罡气循势而发,向着猛冲而来的阴气也冲了过去。 体内两股气流相撞的一瞬间,我顿时感觉全身的血管就好像爆裂一般难受到了极点,此时浑身暴躁异常,单手不住的在身上抓绕,体内的龙鳞罡气在这股强大的阴气面前似乎已经败下阵来,阴寒的白芒发出耀眼的银光,已经牢牢的压制住龙鳞罡气,金黄『色』的光华渐渐的消失不见。随着眼前黑影连续三声呼叫,体内的这股寒芒再压住了龙鳞罡气之后,瞬间冲向了我的丹田气海,脑中仿佛传来“轰”的一声巨响,顿时我腹中翻江倒海一般五味杂陈,丹田气海中的残存的罡气猛烈地灼烧着这股阴气,而这股阴气也在不停的沸腾想要压住丹田气海中的罡气。此时我已经无法继续站立,蹲在地上捂着腹部不住的翻滚,而眼前的黑影数次提拽麻绳,我都咬着牙紧紧的拽在手里。因为我已经看了出来,这个麻绳是唯一媒介,要想彻底清除这个祸害,不通过这跟麻绳,是无法治本的,就算打散了黑影的雾气,其本身即是无形之物,随时可以再次聚集。此时丹田中的战斗已经到了白热化,如果我的丹田气海被占领,那后果是啥,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绝对好不了。 就在这个时候,只见身后忽然一亮,黑村长终于点亮了一个火堆,我艰难的叫道:“黑…村长…快点将所有…点亮…快…快啊…”黑村长看已经在地上不停翻滚的我,本来想上来搀扶,听到我的叫嚷,咬牙一狠心继续去点其他的衣物。随着火堆的点燃,院中逐渐亮堂了起来,就在九个火堆全部点燃之后,暖流升腾,寺中阴气顿时蒸发了不少,我看了一眼,只见黑村长弄得破塑料和木头之类的玩应,还颇为耐烧,一时间噼里啪啦的响声大作,九个火堆越烧越旺,顿时阳气上升阴气下降,眼前的黑影显得颇为不自在,本来已经将阴气全部冲到我的体内准备致命一击,身上的黑『色』的雾气已经所剩不多,加上九个剧烈燃烧的火堆摆成的阳火阵,此时黑影向撤回一些阴气冲灭火堆,好像已经晚了,随着院中阳气蒸腾,我的血『液』忽然又燃烧了起来,丹田气海中渐渐浮现出来一个圆盘的形状,我内视看得清楚,这不就是当时从贺兰绝壁中而来,阴差阳错的融入到我体内的龙鳞洛书吗? 此时丹田气海中金黄『色』龙鳞开始旋转起来,随着龙鳞的旋转,冲入丹田气海中的白『色』寒芒开始剧烈的翻滚,就好像海啸一般泛起滔天巨浪,似乎要将这片龙鳞溶入这银『色』的波涛之中,我的腹中就好像安装了一台绞肉机一样,剧烈的绞痛顿时大汗不止。而此时这片龙鳞忽然跃出海面,就好想一轮烈日一样俯照着丹田气海中银『色』的巨浪惊涛,顷刻间这轮烈日金光大盛,银『色』的波涛如九天上的瀑布一样,天河倒泄一般涌入了龙鳞之中,一眨眼的功夫,已经涌入丹田气海的阴气全部被吸入龙鳞之中。此时黑影显得颇为慌张急躁,急忙撤身不住的拉拽手中的麻绳,此刻我的腹中就好像充满气的气球一样肿胀无比,难受之极,黑影急躁不堪,歇斯底里的使劲拉拽手中的麻绳,我岂能轻易松手放虎归山,挣扎的站起身来,猛然间感到丹田一爆,一股强大的气流自丹田气海中喷出,沿着经脉涌到我紧紧抓住麻绳的右手,随后从手心中猛冲而来,此时的丹田气海就好像泄洪的洪流一般,一股至阳的金黄『色』罡气瞬间沿着手中的麻绳涌进了黑影之中,只听得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云霄,金黄『色』光芒瞬间包裹住了黑『色』雾气的人影,任由人影不住的挣扎摆脱,随着这股强烈的罡气喷涌而出,我的小腹再也承受不住气流的冲涌,但觉腹中一热,喉头一甜,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 这一大口喷出来的鲜血,在空中形成了一片茫茫的血雾,结结实实一点没糟尽的全部喷到了人影之上。就在这阵血雾喷到人影之后,本来已经挣扎不脱的人影忽然发出一阵惨绝人寰的叫声,这叫声仿佛来自地狱却穿越了云霄直达九重天。随着惨叫的传来,手中的麻绳“呼”的一下着了起来,空气中顿时传来一阵糊味。眼看着麻绳渐渐烧尽,眼前的人影忽然噼里啪啦的爆裂开来,最终化为一阵烟雾消散在空气之中。就在这个黑影爆裂的同时,空气中传来一声虚无缥缈的“轰隆”声,这就是天破的声音。随着天破声音的响起,又是一阵虚无缥缈的好像玻璃碎裂的声音传来,一股新鲜的空气立时飘进院中。 施术者通过术法将某一区域禁锢,在空间中形成一个独立的空间,在这个空间中,施术者可以自由出入,但是被施术者进入之后难以打破。一单施术者被消灭或者术法被破,独立的空间即被打破,在这个独立的空间被打破时,两个空间不同的空气压力和流动相融合造成的空气的剧烈波动而产生的破空之响就是天破之声。因此天破之声传来,也就意味的施术者的术法已经被破掉,根据道家的经验来看,术法被破,尤其是邪术被破,施术者本身将受到施术的后遗症,这就是我们经常说的反噬。不要小看反噬,反噬轻者修为大损,重者身残,甚至极者一命呜呼,魂飞魄散。眼看着邪魔已诛,黑村长仰天哈哈大笑起来,不过大笑的黑村长竟然是老泪纵横。我看着黑村长说道:“黑村长,别着急,黑玉梅也许还有救,我们现在打散了的人影,便是凶手的全部修为,这个凶手应该就藏在寺中,不过他已经是废人一个了,就是让他跑,他也跑不了了。赶紧通知白所长,进行搜寺,找出个凶手来,我们一直以为是凶手的尤子陵,可能也是个受害者。”说到这里,忽然听到涤滤处中人生鼎沸,忽然想起来还有人关在里面,黑村长闻声打开了涤滤处的门,众信徒出来之后浑浑噩噩,已经神志不清。。不久白所长得到信息,带着孙大队和涛子还有一大队警察赶到清真大寺进行搜查。 第五十一章 搜 寺 趁着白所长还未到寺中之时,我简单的观察了一下这些信徒,皮包着骨头的他们三魂已经不全,不过这些人在淋完热水之后,好歹扛了过来,否则就刚才那一阵阴气,这些人当场就得挂掉几个。在人群中还发现了尤子陵身后的两位侍女,不过这两位侍女的情况要好得多,三魂七魄虽然完整,但是极不稳定,可见这三魂经常被抽出体外,彼时情况紧急,黑村长也没时间分辨的那么清楚,因此这些信徒一股脑的全部丢进了涤滤处中,也算是救了他们。不过这两位年纪轻轻的大姑娘恢复意识之后,眼看着自己身处这些信徒中间,也是吓得花容失『色』。 不久之后白所长带队赶到寺中,随之而来的还有孙大队和涛子。乍一见满寺这个模样的信徒,久战沙场白所长和孙大队也不禁心中一惊,不过看到院中狼藉的情景,还是立即开展善后工作。看到一身血迹热汗直流的我和黑村长,白所长和孙大队都未料到会有如此的结果,尤其是孙大队,还以为是黑村长带着家众在寺中滥用私刑,阴着脸直盯着黑云龙,黑云龙此时被孙大队看得也是心里一阵发『毛』,竟不敢与孙大队直视。我看到这个情景,便先开口道:“孙队、白所长,你们误会黑村长了,他其实没有对我上什么村刑,只是做做样子而已,刚才黑村长已经将罪魁祸首引了出来,要不是黑村长大力协助,这个罪魁祸首收拾起来更加费劲,你看,这些信徒,其实都是被这恶魔抽了魂,然后又被他蚕食了生气,变得现在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其实他们都是可怜人。”听到我的话,孙大队的脸『色』才缓和了一些,急忙问道:“怎么样小秦同志,伤重不重,要不先回去休养一阵……”我摆摆手说道:“没事没事,我这伤需要时间慢慢静养,也不在乎这一时半刻的,不过眼下最要紧的是赶紧安排人搜寺,此人的法已经被我破了,而且此时他已是废人一个,要将他立即搜出来,看看能不能找到受害人的尚存的生魂。” 白所长简单的给我和黑村长准备了一些吃食,便立即搜寺。经过一夜的战斗,消耗极大,我和黑村长看见吃食一顿猛造,吃饱喝足,钻进车里稍微小憩一会。再一睁眼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看了看时间,已经到了中午,我匆匆走下了车,抹了抹眼睛,只见黑村长早已经站在寺中,寺中警察来往穿梭,但是不见有回民做礼拜。看见我走出车来,孙大队从穿梭的人群中走了过来,对我说道:“小秦同志,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我看着孙大队说道:“没事,这一觉睡得,精神好多了,怎么今天这里都是警察,没有回民正常礼拜?”孙大队把我拉到一边悄悄的说道:“白所长跟县里打了招呼,说是必须要搜寺,可是当地的回民老阿訇认为这是对他们真主最大的不敬,是对真主的亵渎,反对搜寺。白所长便将寺中的信徒和最近发生的事情详细的跟县里做了汇报,经过县里与当地的回民头头交涉,限定一天,一天之后如果搜查未果,所有警力必须立即撤离,不得影响回民正常的宗教信仰和活动。诶,你可不知道,回民这些老阿訇甚是难缠,岁数不小可是精神头不差,听说警察要搜寺,刺溜一下全来了,几个老头子往大殿里面一躺,甚至还有的手里拿着小片儿刀,声称要是敢强入搜寺,当时就抹了脖子,要以热血保卫圣寺,颇有点当年谭嗣同‘我自横刀向天笑,去留肝胆两昆仑的’的气概。” 听着孙大队一边汇声汇『色』的讲着,我边找个水池子匆匆的洗了把脸,继续说道:“这也不冲突啊,你们赶紧的搜啊,这个巴掌大的地方,还值得这么多人一划拉,还用一天?我看个把小时都用不了。”“哪儿有你说的那么简单,喏,你看看白所长…”说着嘴角努了努,我顺势看去,只见院中白所长来回的踱着脚步,眉头紧锁,愁容满面,而黑村长也是肚子蹲在一旁默默不语。看到这一幕我不解的问道:“诶,孙大队,这又是咋的了,不是县里沟通好了么,可以搜查了,不是说给了一天了吗?黑白二老这时咋的了?”孙大队“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说道:“还黑白二老,亏你想出来,你进车休息后,白所长带领警察就一直守在这里,老阿訇们虽说是阻拦了一阵,也就是耽误了一点时间而已,现场没有可疑人员出入,在取得限时一日搜寺的许可之后,白所长开始带人搜寺,如你所言,寺虽不小,可是搜查起来也用不了那么费劲,白所长带着人里外来回转了个遍,毫无收获。于是白所长有点恼火,案子进行到现在了,要是拿不住凶犯,岂不是太无能了?于是白所长加大力度,除了外围警戒的人员,白所长抽走了所有的警力进行地毯式的搜索,到目前为止依然是毫无进展,你看老黑头,人家六十来岁的老头子了,在车上眯了也就俩仨小时,就匆忙进寺协助白所长搜寺。诶,我说昨一宿到底干啥了,弄得一身血,是不是你预计错了,要不为啥白所和这么多警察怎么到现在啥也没找到?” 我看着一脸焦急的孙大队说道:“你去跟白所长说,此贼凌晨与我大战,已经被我打掉了所有的修为,现在就是废人一个,找到了你们就可以像拎着小鸡子一样把他拎出来。不过此贼这两年来经常吞噬魂魄,其习『性』已经变得半人变鬼,尤其是现在中午阳气极盛,他是不会出来的,多让人再阴暗之处多搜寻搜寻。”孙大队闻言匆匆的走向愁眉不展的白所长,将我的意见转诉一遍,白所长闻言即可调集人手重点搜查阴暗的敌方。 看着众人忙忙碌碌间,忽然涛子带了几个精壮小伙子,提了一大堆吃食走了过来,叫出来孙大队和我,在寺门之外找了个阴凉之处支上摊子,孙大队打开袋子一看,顿时上手就抄起两个大包子塞进了嘴里,涛子从保温桶里盛好了三碗羊汤,这正是当初我们第一天来到同化县中午吃的那家同化包子和羊汤。问着打鼻儿的香味我也顾不得斯文,二师兄说得好,斯文,斯文当不了饭吃。我们三人边吃边喝,不多时吃的满嘴流油。酒足饭饱之后,我们匆匆赶回寺里看看情况,只见白所长依然是在来不会停的踱步,而黑村长此时依旧蹲在那里默默不语。 看到我们进来,白所长尴尬的一笑说道:“呵呵,小秦同志,昨晚上的事情,老黑头都跟我说了,感谢你为了我们同化县的付出,要是有什么要求,我尽量满足。”看着眼前的白所长,孙大队忽然忍不住“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说道:“白所长,别绷着了,我们来就是给你帮忙的。”说着抬起手来看了看了表,继续说道:“白所长,带着你的弟兄们先去休息,该吃吃该喝喝该造造,吃饱喝足才能干活是不是,我们几个给你看看摊子。”说罢也不等白所长发话,孙大队就在院里扯起嗓子喊道:“弟兄们手工手工了,都过来都过来,都跟着白所长去,该吃吃该喝喝,来来来……”随着孙大队的吆喝,白所长也不好推却,于是寺中的警察纷纷放下了手上的活在院中集合,没等白所长开口,涛子带了几个人又将抬进来几个大的保温桶和几个大簸箩热气腾腾的包子,张罗着拿出方便纸盒就开始吆喝上了:“来来来,弟兄们趁热吃,今天白所长请客,可劲儿造咧……”白所长看到这一幕不禁哑然失笑,于是顺口道:“吃吃吃,吃完了把这里打扫干净,赶紧的。” 趁着大家吃饭的功夫,我独自一人走进大殿,四下查看起来。这座大殿三层结构,是同化清真大寺的主建筑,除了卫生间以及杂物间以外,都是一间间的礼拜室,礼拜室装饰很简单,除了四壁上挂着伊斯兰风情的装饰和一些简单的座椅之外并无其他。我在二三层转悠了一阵,并未发现什么异常,而且二三层的犄角旮旯也没有什么可以藏身之处。不过从昨天晚上和的交手情况来看,那阵阵阴气和生魂的流向都指向了这座大殿,可以断定其藏身之所必在此处。我来到一层当初黑村长祷告祭主的地方仔细打量,一层的大殿对于二三层结构上要简单的多,因为是主殿,空间比较大,相对于二三层来看没有那么多礼拜房,整个大殿一目了然,看来重大的礼拜活动都在此处进行。主殿也确实装扮的有模有样,各种伊斯兰风情的装饰将这座大殿布置得充满了浓浓的异域的风情,我不禁被周围的装饰所吸引,逐一欣赏着大殿中的饰物。就在我欣赏着这座伊斯兰教艺术殿堂的时候,心里忽然觉察出来有点不对劲。 第五十二章 密 室 我在大殿中来回不停地思索着,这时孙大队走了进来,对我说道:“怎么样,看出什么没有?”我点点头说道:“具体有什么问题还说不清楚,只是我觉得这里有古怪。”孙大队四下看了看说道:“一开始我们也觉得这里有问题,可是一直也没有发觉有什么异常,是不是一开始推测错了,这人根本就没有藏在这寺中?”我摇摇头道:“不可能的,昨夜我亲眼看见阴气和生魂的流向全部指向这个大殿之中,阴气的规模和魂魄的数量都不小,而且都是生魂,生魂要是被吞噬,是会产生怨气的,也就是对施术者修为的提高更有促进作用,所以一旦破法,反噬的力量也就越强大,此贼子现在不说奄奄一息,也是废人一个,只是藏身之处竟然做的如此隐蔽,看来也是相当的有心计。”这时候白所长走了进来,对我说道:“小秦同志,老黑头的口供,我们调查了一下尤子陵,这个尤子陵也是红花乡人,今年三十七岁,是条光棍,要是往上数,和乡里的尤姓人还能攀得上亲戚。只不过此人幼年父母双亡,吃百家姓长大,平时在村里虽然好吃懒做,但是并没有前科。但是有一个疑点,就是这个尤子陵有个孪生兄弟,叫做尤子庆,不过据说这个尤子庆早已失踪多年,我们没有查到他的相关记录。” 孙大队听完对白所长道:“这个尤子陵和尤子庆,黑村长怎么说?”“老黑头说尤子陵和尤子庆本是一对孪生弟兄,尤子陵是弟弟,尤子庆是哥哥,不到十岁的尤子庆忽然失踪了,当时的村长是黑云龙的二叔,还发动全村寻找,可是一直没有找到。这个尤子陵自小『性』格内向,黑云龙上台后,村里有了活计,都会叫上尤子陵,尤子陵干活还是不错的,每次黑村长交代的事情尤子陵总是干的有板有眼。期间黑村长也没少给尤子陵说媳『妇』,可是尤子陵这条件,唉…也就一直单着。”听到这里我忽然想到了新建落钟口清真寺的事情来,于是说道:“白所长,尽快联系一下杨阿訇,问问他当初兴建钟口清真寺时,有没有这个尤子陵。”白所长恍然大悟道:“哎呦,我怎么忘了这个茬,说完了掏出电话便走了出去。”我对着孙大队说道:“孙队,能不能联系一下当地的文化部门,看看能不能调出来这座清真大寺的建筑图纸来?”孙大队点点头道:“这也是一个办法,我去找白所长安排。”正说着白所长回来了,说道:“小秦同志,正让你说准了,这个尤子陵当初也参加了钟口清真寺的修建,而且他离开钟口清真寺现场的时候,正是杨老阿訇发现克马仑丁长老坐化之处不久之后。” 我看了着白所长道:“这样基本就清楚了,孙大队,你辛苦一下,跟白所长去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这座清真大寺的图纸,我怀疑,尤子陵就藏身在这座寺中,只不过眼下还没有找到地点。切不可挖地三尺,破坏了这座传承了半个多世纪的清真古寺。另外,孙大队你看看能不能将我们在人民医院抓住的那人提过来,我怀疑此人就是已经失踪多时的杨老大。”白所长听到这里眼神流『露』出了敬佩的神『色』,对我说道:“小秦同志没看出来,年纪轻轻的居然这么有心,真是英雄出少年啊。孙大队,咱们走着?”孙大队嘻嘻一笑说道:“白所长此言是非虚,要不是小秦同志,我们的中队副现在还在不在都不好说了。”说到这里我有些不太好意思,毕竟我不是六扇门中的人,只是为了葛陈扬的事强出头而已,只得不好意思的一笑说道:“哪里哪里,时间紧迫,还请二位抓紧时间。” 孙大队和白所长立即行动,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便将图纸取了回来,刚回到寺中,孙大队抄起水碗咕嘟嘟的就灌了下去,喝完之后,骂骂咧咧的道:“我说白所长,你们同化县的文化部门都这『操』『性』吗?你看看他们那个熊『色』,一个劲的穷问,咋的,我们要图纸还能去茅房擦了屁股,看完了不就还给他了。借个图纸就好像睡了他家娘们似的。我们武警执行任务啥时候这么窝囊过?这要搁老子以前的脾气,一嘴巴不抽他原地转三个圈子老子给他当孙子。”听到孙大队这一通牢『骚』,我不禁哑然失笑,说道:“孙大队,这番话要是让总队长听到,定要治你的嘴,一个堂堂的大队副,竟然出口如此的粗俗。”孙大队听完嘿嘿一笑,说道:“咋咧,队长也是人,还不让发个牢『骚』。”说完平铺开图纸,认真的查看起来。 果然,就在一层图纸上显示,就在大殿的背后,还有一个小隔间,不知道这个小隔间是做什么用的,图纸上的备注显示这个小隔间在大寺重修完毕之后,就已经封闭不用了,现在是一个封闭的空间。我指着这个小隔间说道:“我觉得问题就出在这里,这个小隔间当初可能是重修的时候,放一些杂物或者值班人员休息所用,工程完成后,为了建筑整体美观和实际需要,就封闭了起来。不过封闭的隔间,尤子陵是如何进入的呢?”这时白所长道:“小秦同时,这个地方我们也来查过,墙壁都是实心的,而且,也没有破坏的痕迹,你说这里…” 白所长言未毕,我忽然想起当时阿訇发掘克马仑丁张老遗迹的事情来,立即说道:“白所长,弄两盆水跟我上楼。”说完我便飞身形向楼上奔去,身后的孙大队和白所长面面相觑不知道为什么,不过看着我奔上楼区,二人每人打了一盆清水也上了楼。 我衡量的一下位置,带着二人走进一间礼拜室,只见此间礼拜室从装饰上看跟其他的礼拜室基本相同,没有什么特别的之处。只是在墙面中间凸出来的几个挂钩,我伸手拽了拽这几个挂钩,问道:“白所长,这几个挂钩是干什么的?”白所长看着墙上的挂钩,茫然道:“这个我还真的没有注意,不过这几个挂钩许是做礼拜的惠民挂衣物之用。”孙大队此时似乎反应了过来,放下手中的水盆匆匆地走了出去,片刻就走了回来,说道:“小秦同志,看来你的猜测是对的,除了这间屋子,其他的礼拜室都没有挂钩。”听到孙大队说完,白所长也立即放下了手中的水盆,出去转了一圈,直接走了进来,掏出步话机喊道:“赶紧的上来几个人,有情况。”听到白所长的喊话,五六个小警察不多时就出现在这间礼拜室前,白所长道:“仔细的给我搜,线索就在这间屋子里。” 得道命令的小警察顿时来了精神,经过这大半天的抽查,颗粒无收,早已经士气全无,忽然白所长明确指出了地点,这五六个小警察也没有刚开始那般斯文,使劲的开始翻腾,没过多久,小警察们就有了收获:“报告白所长,坐垫里面有东西,麻绳一捆;报告白所长,地毯中有东西,软梯一架;报告白所长,地板有异常,好像打开过……”白所长看了看发现的这几样东西,眼睛里的光都闪了起来,叫道:“撬,给我撬,都他妈给我撬开,不要怕打碎了坛坛罐罐,出了事我负责。”看着白所长精神焕发的样子,孙大队急忙一摆手道:“等等等等…,白所长不必如此,来看我的。”说着让小警察把屋中的杂物全部清除出去之后,抄起水盆往地上一泼,只见地上的水缓缓向东北角流去最后渗入地板消失不见。孙大队此时得意道:“怎么样白所长,就是这块,来来来弟兄们,报效党国的时候到了,给我撬,出了事算他妈我的。”孙大队这话一出口在场的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白所长更是更是高兴,说道:“对对,使劲撬,出了事算他妈孙大队的。” 有了这两位大神的话,小警察一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不多时,楼下的小警察也都纷纷上楼来看个究竟,白所长急道:“去去去,别在这堵着,你们几个,赶紧下去给我警戒,要是那些个老阿訇再来找事,全给我挡在外面,进来一个,我扒了你们这身皮。”门外的小警察们一听赶紧都到楼下警戒去了,楼上这几个小警察拿来工具比量一番,岂料轻轻一扣,这块地板就扣了出来,等这块地板拿出来一看,里面有个提手,其中一个小警察单膀一较力,抓着提手使劲一提,结果一个大屁墩就向后坐了下去,众人又是一阵哈哈大笑,这时才发现,这看上去是一块水泥砖的玩应,其实就是三合板刷上的漆,上面钉着一个提手,起到方便提拿的作用,看上去像水泥砖实际上轻飘飘的,这个小警察使个大劲,不一个大屁墩坐下去才怪。白所长此时走到这个洞口向下看去,只见下面是一个小屋,在昏暗的光线下看去,屋内杂物不多,而且拜访的整整齐齐,在洞口大口呼吸了几下,空气中没有那那股呛鼻的灰尘味,说明此处必有人常来。白所长观察一番后,喊喝一声:“弟兄们,立功的机会来了,随我下去。” 第五十三章 地 宫 小警察们将搜到的软梯挂在墙壁上的挂钩上,使劲的拉了拉,确认无误之后,从洞口就抛了下去,顺着软梯,在白所长的带领下,一行人陆陆续续的下到了密室之中。密室中除了简单的杂物之外并无其他,白所长如法炮制,很快的发现了撬开了密室中间的一块地板砖,这一块地板砖被移开之后,一股阴冷的阴气渐渐的冒了出来,一条湿窄的台阶显现在了众人的眼前,我看到这股阴气之后,急忙又盖上了这块地板砖,然后对着白所长道:“白所长,案犯必定藏身于此,非死即残,刚才从洞口中冒出的阵阵阴气,就能证明,不过现在我们不宜下去,要是让这股阴气袭体,轻则重病一场,重则瘫痪甚至送命,请各位稍安勿躁,待准备妥当之后,再下去查看。”白所长点点头道:“小秦同志,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只要我们能办到的,人手不是问题。”“这样,我们先上去,请白所长给我备一些符纸,另外准备几个火把和废旧的草纸来。”白所长一脸狐疑的望着我道:“火把和草纸都没问题,这符纸…?”“哦,符纸就去丧葬用品店去买就行,就是那种黄『色』做冥币的就行,不过要没有印记的,有了就不能用了,另外,符纸要裁成十公分长,四公分宽的形状,越多越好。” 随后白所长安排几个警察守着洞口,我们便出了密室回到院中等候。此时黑村长也听说了我们找到了密室和洞口,看见我们出来,立刻走了过来,对着白所长说道:“白所长,请允许我老头子也下去看看,这些年了,这是我最后的希望了,玉梅,玉梅她才二十岁啊…”说到这里黑村长的眼角又渗出了点点泪痕,白所长闻言没有回答,回头看了看我,我心里明白,白所长是担心黑云龙一是遇见仇人,便会分外眼红,人一激动做出点啥事出来,局面不好控制;二是地宫中结构尚不明确,地下情况比较复杂,如果有特殊情况,这么一个老头子碍手碍脚的,确实不利于任务的顺利执行,这第三呢,地宫中环境恶劣,老头子这一下去,等再上来的时候,这老胳膊老腿中不中用就不好说了,更为甚者,要是地宫中在遇到一些凶险之事,能不能上的来都不好说了,可是面对黑村长这拳拳之心,白所长是在不好开口相拒,这是希望我能帮他说两句。于是我对着黑村长道:“黑村长,不瞒你说,这罪魁祸首我们百分之百是找到了,你下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另外地宫中情况极为复杂,异常情况随时会出现,常言道:人老不以筋骨为能,我看…”话还没说完,黑村长又说道:“别看我老头子上了几分年纪,可是身子骨还硬朗,比起年轻人来也不差,我每日尚能食面三斤,比眼下年轻人还能吃…”“你可拉倒,我们下去是执行任务,这是很严肃的事情,也是我们的职责,你还来个日食面三斤,就是日食面十斤也不行,我们下去那是抓差办案,又不是比饭量,您老还是安安分分的在踏实在上面歇着,黑玉梅的事情,我们要是要发现一息尚存,不会坐视不理的。” 孙大队对黑村长印象不是太好,因此出言没有太留面子,硬生生的就给怼了回去。这要是按黑村长以前的驴脾气,别说是个大队长,就是省委书记来了也是不『尿』,立马就得翻脸犯驴,一阵雷烟火炮非给你还回去,不过黑村长此时也知道,眼下这是行动自己不能强制干预,想下去还得白所长点头同意,于是忍气吞声可怜巴巴的望着白所长。我看着两难的白所长顿时笑道:“黑村长,不是不让你下去,是你真不适合下去,另外,你即使下去了,能怎么样,找到了黑玉梅的生魂又怎么样,你会治吗?我们下去你就放心好了,如果黑玉梅的魂魄已无,那就说不了讲不起,只能怨她命苦,要是生魂尚存,我必定会带出来施术,这个还请黑村长放心,而且,眼下还有一项重要的事情要你去做,我估计就算黑玉梅的生魂还在,毕竟这么久的时间,也会受到损伤,回到体内还需要将养,这是往好了的说,要是不好,生魂回体后,会有一段时间的融合期,这个融合期要多久就不好说了,短则数日即好,长则一年半载,甚至一辈子恢复不了也有可能,因此为了黑玉梅能尽快的回复,我们要是要想的周全一些,我问你,平时家里中谁与黑玉梅关系最近?”黑村长道:“家里倒是都还行,女娃娃么,还是跟娘的多一些。”“恩,那我问你,黑玉梅事发之前,和杨家老三感情如何?”“恩,这两个孩子感情还是不错的,时不常的到县城里走动走动,有时间了也一道去省城,按他们年轻人的说法叫做约会。”“恩,这便是了,你现在回去,把黑玉梅带到这里来,黑婶儿也带过来,还有…”我转过头来对着白所长说道:“杨家老三赶紧放出来,他是无辜的,给他洗洗澡换换衣服,打扮一下也叫过来,如果黑玉梅的生魂还在,即可施术,如果黑玉梅还魂后尚不清醒,就让黑婶儿和杨老三陪着,这样有利于黑玉梅恢复。不过你们动作要快,眼瞅着时间越来越短,底下情况仍不明确,一会老阿訇们再来,我们可不好处理。”说道这里黑村长大手一挥道:“不用怕,我来收拾他们,只要各位能尽力救治玉梅,我老黑在此就给各位行礼了。”说着黑云龙这六十来岁的老头子竟然弯腰向我们拜了下来。此时孙大队一看,急忙托出黑云龙道:“老黑头,别整这虚头巴脑没用的,办正事要紧。” 各自分头行事暂且不表,不多时,几个小警察拎着一大袋子符纸走了进来,现场按我的要求裁切整齐,没过多久,在黑云龙的带领下,黑玉梅和黑婶也来到了清真大寺。眼看准备的差不多,我们几人带着应用之物,又来到密室的洞口,准备下地宫。打开地板砖之后,一阵阵阴气直冒,看情形这股阴气不比先前的弱,就连穿戴整齐小警察此时也微微有些寒意。我调整了一下气息,掏出一把草纸点燃,顺手人扔进了地宫之中,黑森森的地宫随着点燃的草纸的落入而亮堂了起来,接着火光看去,地宫的地面也是有青砖铺成,相当的宽敞,不过就是眼前的这个阶梯比较湿滑,草纸燃烧的平稳,火苗微微晃动,看来地宫之中空气流动正常,氧气充足,我环顾了一下密室,杂物中有些废旧的木料,虽然微微返『潮』,但是可以凑合着用。我点燃一支火把,小心翼翼的顺着湿窄的阶梯走到了底部,然后将手中的火把晃了三晃,这是我跟白所长约定好的暗号,果然,看到火光之后,一阵稀里哗啦,白所长将密室中的杂物丢了下来,我将杂物平均分成九堆,按照阳火阵的左边码放整齐之后,掏出符纸,祭起阳火诀引燃火堆,火气之后,阳气大盛,地宫中顿时产生一阵暖意。阳火阵的发动,地宫中也亮堂了起来,我环顾四周,只见四周是整齐的石壁,石壁上布满了伊斯兰风格的浮雕,柔美的线条在火光的映衬下显得美轮美奂。 此时头顶上传来的动静,只见白所长和孙大队带着一干人等也下了地宫,白所长命令两个警察一队,点燃火把顺着通道立即搜寺,没多大功夫,四名小警察走了回来,原来地宫就是一条长方形的走廊,除了四壁上的浮雕,啥也没有。 白所长惊诧不已,随即和孙大队一起,每人都带上了两个小警察分两路再次查看,果然没过多久二人胜利会师,不久又回到了。白所长不甘心,吩咐一声,不多时又下来十来号小警察,怀抱着不少枯木下了地宫,白所长道:“按照这样的位置,每个拐角都给我烧上柴火,我就不行,这里啥也没有。烧,给我使劲烧。”我闻言暗自赞许,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地宫之中看是平常无奇,可是谁知道是不是暗藏凶险。毕竟古人修建地宫可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举世闻名的法门寺地宫中,就是个巨大的藏宝库,说不定这里面也有啥机关,也发现一些宝藏啥的。没过多久,地宫的四个拐角之处都点燃了火堆,四个阳火阵的发动,地宫中的阴气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此时孙大队忽然道:“你们看,我们进来的就仅仅是这一个小洞口,洞口之外又是一个密室?何以空气流通如此之快呢,此处我看必有通风之口,找到通风之后,就是关键所在。”孙大队的一席话点醒了众人,于是除了除了洞口负责警戒的人员,全部被白所长调集起来,举着火把,地毯式似的查看这面前的每一块石壁浮雕和脚下的方砖。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这么仔细的一查,还真的发现了蛛丝马迹。 第五十四章 图 纸 就在仔细的搜查了一番之后,忽听得一个小警察在招呼,我们闻声走了过去,只见这个小警察在通道中间的内壁上发现了端倪,这个通道的位置在里面的正中间,也就是与我们入口的这个通道平行的那一条。我们赶了过去,顺着小警察的指引,依稀的发现,四个阳火阵燃烧出来的烟,慢慢的向这面石壁中飘去,而就在这个小警察所站的位置,一阵阵飘过来的烟雾钻入了眼前的这面墙壁,我们手中的火把将这面墙壁照的亮如白昼,这面墙上的浮雕是好像是在描述兴建清真寺的情景,一队队的马拉车拽,而浮雕正中间恰好就是一座伊斯兰风格的拱形的大门。而就在这浮雕上的拱形的大门的中间,仔细看去竟然有一条细细的裂缝。白所长看着这条裂缝思索良久,忽然孙大队惊呼道:“这是一扇石门。” 经孙大队一说,我们将所有的火把都集中在这个这扇石门之上,再向两边的门轴处看去,只见门轴处雕刻这两道立柱,一道极其微小的缝隙才被发现。别说地宫之中暗无天日,就是将这个放在光天化日之下,不细看的话,也决然难以发现这道石门。这雕刻手艺要是拿到现在,那绝对属于大师级的水准。经过仔细观察,发现确实一道石门之后,白所长撸胳膊挽袖子就像石门推去,就在白所长的手刚即将碰到石门的时候,孙大队一把把白所长拉了回来,说道:“白所长,别轻举妄动,你们几个火力伺候,你们几个这面掩护,随后指着我说道,小秦同志,你到我身后来。”说罢几个小警察看看了看白所长,没动地方。白所长一愣,顿时说道:“你们聋啦,没听见吗,这里孙队的话就跟我的话一样,赶紧的。”白所长说完,几个小警察才纷纷的掏出枪来,按照孙大队的吩咐该隐蔽的隐蔽,该掩护的掩护。看到警察们各就各位,孙大队冲着白所长嘻嘻一笑道:“白所长,可以啊,看来队伍平时思想建设工作抓得不错,为我们党在基层打造出来一支有原则、讲效率的人民子弟兵队伍,白所功勋显着啊。”孙大队本来也就是这么一句玩笑话,可白所长确当了真,急忙答道:“哎呀呀,这个怪我,没有和弟兄们打好招呼,让孙大队见笑见笑了,孙大队可别跟我们一般见识啊。” 这么紧张的时刻,这两位还能嘻嘻哈哈的打着哈哈,看来两位已经胸有成竹,就在这时,地宫的通道处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个小警察带着带一位老者走了过来,这位老者一身朴素的衣装,消瘦的脸上架着一副高度的眼镜。 经过介绍,原来这位老者是同化县文化局的退休局长马英年,马英年也是土生土长的同化人,由于家境比较好,早年就读于大上海的同济大学建筑系,在青年读书的时候喜欢上了历史,对中国古建筑尤感兴趣,毕业后回到宁夏,遍访宁夏遗留下来的古建筑,新中国建立后,马老也收到了很多地区机构的邀请,由于生活习惯和信仰的原因,根据马老的意愿,留在了同化担任同化文化局的局长,退休后的马老也是闲不住的人,对于古建筑的研究是马老一生的事业,说来也巧,近期通化县文物局对库房进行清理时,马老闲不住也去凑热闹,在工作的过程中居然发现了一张古代的工程图纸,由于年代原因和保存不当,这张图纸部分已经残破不堪,身为古建筑专家的马老对这幅古代工程图纸颇感兴趣,便提出要对其进行研究,同化文物局的现任局长都是马老的学生的学生,要按老辈的辈分算,在马老面前那都得是耷拉孙儿,因此马老的要求一经提出,便被批准,为此,文物局还专门为马老腾出来一件办公室,配备了一名助理协助马老进行研究。面对残破不全的图纸,经过一段时间的研究,仍然没有取得实质『性』的进展,后来马老想到了自己的老朋友,山东大学的考古学教授董鹤年。董鹤年是文物修复方面的专家,马老将发现图纸的事情告诉董老之后,董老也来了兴趣,匆匆从山东赶到了同化,在董老的协助下,这份残破的古代工程图纸经过半年的修复后焕然一新。经过再次对这份图纸研究,马老发现这份图纸就是几个世纪前,同化清真大寺修建时的图纸。这一发现令马老欣喜不已,因为就在这份图纸中,清晰的显示出这座清真大寺的地基之中,竟然建有上下双层的地宫。 地宫是石雕刻和石结构相结合的典型建筑,是陵寝建筑的重要组成部分,常见于帝王陵寝和佛教高僧,是存放帝王等王公大臣或者高僧高道遗骨的所在。比如说着名的法门寺地宫,就发现了佛祖舍利,伴随佛祖舍利还发现了大量的稀世珍宝和佛经。而此时就在家门口的伊斯兰教清真大寺竟然建有地宫,而且还是上下两层的地宫,这将是举世瞩目的发现,目前在全世界的伊斯兰教的清真寺建筑中,发现地宫的尚属首次。伴随着地宫的发现,马老和董老心情异常激动,地宫之中是否存于古代先贤遗骨、是否存有古伊斯兰教经史典籍、是否存放有稀世珍宝,这一切都令两位学者无比神往。于是两位学者以个人名义向同化县、宁夏省的文物管理局提交了发掘地宫的申请,不久批复下发,随行而来的还有一部分省考古工作者。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发生了清真大寺噬魂的大案,不明就里的几位考古工作者纷纷中了尤子陵的暗算,不过尤子陵似乎不想太过招摇将事情弄大,事后还是放了几位考古工作者的魂魄,异常情况发生之后,省里的考古工作者陆续回到城里,只留下了心有不甘的马老和董老。而由于今日若干老阿訇们的护寺活动让马老闻风而动,听说公安机关已经进入大寺搜查,便带来了古代图纸的副本,一来协助警力进入地宫,二来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尽力保全古建筑。 马老的到来,令全体公安干警精神大振,众人将马老让道石门之前,马老打开图纸对看了一眼,伸手开始在墙壁之上『摸』去,就在石壁之上一个马车浮雕造型的马头部位,马老轻轻的按了下去,就听耳边传来一阵“咯啦啦啦啦”的声音传来,石壁上的石门渐渐的打开了,随着石门的开启,一股腥臭之气涌了出来,所有干警看见石门打开,迅速的按照先前的部署占据位置,石门打开之后,里面并无丝毫动静,白所长安排几个警察贴身保护好马老之后,躬身向石门之内看去。石门之内黑漆漆的看不到劲头,于是白所长取来强光灯向里面看去,这么一看,白所长心里也是一惊。只见石门之内的石屋两侧码放着整整齐齐的书架,书架之上也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书籍,目测了一下,这个地宫的面积,与清真大寺的地面建筑面积基本差不多,可以断定古代图纸的准确『性』,石屋的正中间是一条通道,在通道的正前方摆正一张八仙桌,而八仙桌上,摆放的是一个血淋淋的尸体,八仙桌上后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从歪斜的坐像来看,应该已经气绝而亡。石屋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血腥之气,这让马老有些难以适应,考虑到马老的身体状况,在马老依依不舍的神情之下,还是在警察的护送之下离开了石屋。 马老走后,警察们迅速进入石屋进行清理,考虑到屋内书架上遍布古籍,因此白所长熄灭了所有的火把,调集来强光灯进行清理。在强光灯的照『射』下,石屋内亮了起来,八仙桌上那一具血淋淋已经发臭的尸体,让所有干警呕吐不止。随行而来的法医将尸体清理走了之后,再看椅子歪坐的尸体,确认无误就是尤子陵,而尸体怀中尚抱着一本日记,手中还握着一只铅笔。接下来法医抬走尤子陵的尸体之后,开始对地宫进行消毒和清扫处理。而此时地宫的发现和案犯的归案,也让先前吵吵闹闹要护寺的老阿訇们老实了许多,经过上级批准,暂时对清真大寺进行封闭,在清理石屋的时候,终于在八仙桌的下方发现了五个白『色』的牌子,我拿起这五个牌子,一股透骨的阴气随之而来,此时我也已经感到这个五个牌子不是寻常之物,翻过牌子一看,每个牌子上刻有人名,黑玉梅的名字赫然在列。我掏出五张符纸,趁着没人的间隙将这五块牌子陆续用风刃击碎,果然,击碎风刃之后,每个牌子内飞出一个生魂出来,我打开符纸依次收了这些生魂并做上标记,随后找到白所长开始查找这五个人。 终于一番查找之后,除了黑玉梅,其他全部都是女子,而这四人之中两人便是那圣教侍女。经过白所长的安排,我将五道生魂一一送入她们体内,忙完这些之后,省城的押送人员也到了,经过辨认,之前抓获的黑衣人果然就是消失两年的杨老大。经过三天的工作,清真寺地宫已经清理完成,接下来的工作,就移交给了同化县文物局。 第五十五章 日 记 白所长从缴获的日记中得知,两年前,尤子陵在跟随老杨阿訇修建落钟口清真寺时,发洪水的那晚他也在场,在老杨阿訇发现石屋的秘密之后,尤子陵也一直在暗中观察着杨阿訇,一周之后老杨阿訇带着杨家弟兄三人趁着夜『色』挖开石屋的地洞之时,尤子陵也悄悄尾随,因为这些年来孑然一身,尤子陵本想着趁着这个机会,如果发现什么金银珠宝什么的,自己也能分到一杯羹捞上一把,结果看到杨家几人在石屋中折腾了半天,只抱出来一具尸骨匆匆掩埋,尤子陵断定石屋中必定会有发现,于是等杨家几人离开之后,自己便悄悄的进入石屋,终于一番搜索之后,终于发现了石屋内有乾坤。于是尤子陵自己掀开石板,在克马仑丁坐静之所仔细的探查了一番之后,什么也没有发现。空费了一番气力的尤子陵失望异常,在返身离开掩盖石板的时候,细心的尤子陵发现了石板上的经刻,这一发现令尤子陵欣喜异常,于是立即返回住所找来墨汁开始拓印。由于正直钟口清真寺修建之际,工地上墨汁墨斗墨线有的是,弄到一些墨汁倒不是什么难事,尤子陵在拓印石碑经刻之后,一面自学阿文经书翻译石刻,另一面偷偷地观察杨家几人。经过其后几个月的仔细观察,确认要杨家几人并未在石洞中发现财物之后,尤子陵带着石碑经刻离开工地,潜心钻研石碑经刻的内容。 回民虽然日常交流使用汉语,但是由于宗教信仰的原因,多多少少也有点阿语的基础,尤子陵通过自己的努力,当翻译出来石碑经刻内容的时候,尤子陵现实大吃一惊,随后又不可思议。这结绳拘魂的刑法说的神乎其神的,简直就是封建『迷』信,怎么可能是真是存在的呢?在花费了无数日夜和心血之后却换来了这样一篇碑文,尤子陵大失所望,于是便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直到一个偶然的机会,才让尤子陵发现这个世界上人真的有魂魄。 半个月后,村里有人修缮房屋,在黑村长的安排下尤子陵便赶去挣几个辛苦钱,就在加固房梁的时候,梯子上的一名村民毫无征兆的便从屋顶的高度跌落了下来,忽然之间的摔落让尤子陵猝不及防,这个摔下来的村民就结结实实砸在了在下面扶着梯子的尤子陵。本来是应该是脚先着地,经尤子陵这么一挡,这个村民下落的姿势就发生了变化,一百六七的重量从三四米高的地方落下,再经尤子陵碰撞直接成了空中版的老太太钻被窝,整个人仰面就摔在了地上,此时尤子陵也被这突发的一撞撞的晕头转向的,那还有工夫去管他人,随着地上传来一声闷响,这个可怜的村民后脑着地,鼻血顿时流了出来。见到工人出了事,现场的人员匆匆将伤者送到医院,结果尤子陵还好,由于撞击只是造成了轻微的骨折,可这个可怜的村民入院后一直昏『迷』不醒。入院后的尤子陵想着这段日子发生的这些事情夜不能寐,出了病房边溜达边琢磨石碑经刻上所载的内容,不知不觉的就来到了这个村民的病房门口。 深夜的医院走廊静寂无声,静的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走廊中昏暗的灯光将尤子陵的身躯拉的老长老长,此时尤子陵脑中满是石碑经刻上的古伊斯兰教刑法中的拘魂之法,眼前不仅的一阵阵恍惚。就在这『迷』『迷』糊糊的时候,尤子陵忽然发现眼前一闪,这个村民轻飘飘的从病房内走出,尤子陵大喜,对着这个村民说道:“二富,你醒了?能下床了?”尤子陵欣喜若狂的对着这个叫做二富的村民说道,可是这个二富却像没有听到一样,就在尤子陵的眼前向前走去,直到慢慢地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尤子陵心想这个二富许是怨恨自己当时没有及时的救助与他,还在生自己的气呢。尤子陵也没有多想,转身往自己的病房中走去。可就在尤子陵转身的一刹那间,借着走廊中昏暗的灯光,透过病房上的小玻璃窗口,分明的看见病房中三位病人全部躺在病床之上,没有空铺。尤子陵晃了晃脑袋,再次确认了病房号码无误之后,喃喃自语道:“那刚才走出去的,能回是谁?” 当第二天早二富去世的消息传来的时候,尤子陵的心动了,养好了伤之后,尤子陵开始重新的仔细钻研石碑经刻上的古伊斯兰刑法,根据经刻所载,尤子陵开始试验结绳拘魂的术法,最开始伪装病人家属,在夜间来到医院的重症病房施术,看到一个个魂魄离体后尤子陵又惊又喜。随着术法的日益熟练,尤子陵渐渐的有了自信,觉得自己不再是曾经那个谁想欺负就欺负的穷苦孩子了,一段时间后,一个偶然的机会,尤子陵清真大寺里遇见了一个曾经欺负过他的人,于是尤子陵便暗中施术,果然,众目睽睽之下,此人忽然变得痴痴呆呆。雪恨的快感让尤子陵的优越感极大地满足,于是每日夜间尤子陵钻研术法更是孜孜不倦。后来,尤子陵发现,将拘捕而来的生魂,强行注入到其他人的身上,便可以像『操』控木偶一样将直接控制人的行为,这让尤子陵更加的兴奋异常。在一次施术过程中,数道生魂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直接钻入了尤子陵的体内,尤子陵立刻痛苦非凡,整个身体就好像是一个充满气的气球,肿胀无比却又无法泄气,经过了一阵痛苦的挣扎,尤子陵渐渐平静了下来,想用结绳拘魂之法将自己体内的生魂拘出来的时候,才发现体内的这几道生魂已经被消化了无影无踪,又过了一段时间,尤子陵突然发现自己有了变化,脚步轻盈,动作敏捷而且力大无穷,于是尤子陵开始放心大胆的开始噬魂。 一年之后,同化县出现了不少的失魂者引起了公安机关的注意,尤子陵便悄然离开了同化来到银光。来到银光市后尤子陵依旧白天务工晚上拘魂,为了隐藏自己,尤子陵考虑到得准备一个帮手鞍前马后,如果被发现,这个帮手也可以作为一个替死鬼。于是尤子陵将目光对准了杨家老大,结果杨老大稀里糊涂的就成了尤子陵的随从。随着杨老大被抓和自己在银光市人民医院的失手,尤子陵又及时的返回了同化。 自从尤子陵习得了古伊斯兰刑法,他自觉自己的身份已经今时不同往日,只要自己高兴,可以将所有人控制起来,建立一个新的世界新的秩序,而他自己也即将成为新一代的圣主。可是不久以后尤子陵的身体渐渐的发生了变化,隔一段时间如果不继续噬魂的话,自己的身体将渐渐的化为腐朽,眼看着自己如干尸一样的身体,尤子陵此时已经追悔莫及。就在自己万分痛苦的时候,尤子陵的家中竟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而这位不速之客正是尤子陵已经失踪数年的亲哥尤子庆。尤子庆乍一看到尤子陵也是吓了一跳,没想到数年之后的重逢,自己的亲弟弟竟然变得如此模样。亲哥哥的到来,尤子陵自然无法施术,只好强忍着自身的痛楚。不到一个周时间,尤子陵已经精神涣散气血全无,『药』石无用,尤子庆悲苦万分,看着自己苦命的弟弟,尤子庆一咬牙,背起尤子陵就潜进了清真大寺的地宫之中。 作为哥哥的尤子庆是如何得知清真大寺之下有座双层地宫以及如何进入的,已经不得而知,总之一句话,高手在民间是一点也不假。尤子庆本想着给自己的弟弟临终前寻得一处风水,谁知这一片好心,却葬送了自己的姓名。来到地宫之后的尤子陵再也无法忍受了,忽然兽『性』大发,不仅吞噬了自己亲哥哥的生魂,还将所有真情大寺中的礼拜人全部控了魂,并残忍的将尤子庆的人皮撕了下来,通过控魂术来做自己在人间的代言人,而此时的尤子陵,早已经不人不鬼的居住在这暗无天日的地宫之中。 地宫清理出来之后,我跟孙大队拒绝了白所长的盛情相邀,准备起身离开,结果我们还没来得及上车,就被黑村长死拖硬拽的给拉到了家中,原来黑玉梅还魂之后比想象中的要理想得多,除了有些迟钝以外,气『色』还可以,没法子,还魂之后还是需要养一阵子的。此时杨老三已经从局里出来,现在就在黑村长家照顾着黑玉梅,还说等黑玉梅身体康复之后,就给二人办喜事,黑村长知道我们都是忙人,家中摆好酒席,哪怕凉水温热了我们喝一口,也必须表达一下他的谢意。于是我跟孙大队和涛子便坐了下来,席间孙大队不解的问道:“黑村长当时给你打的鲜血淋淋的,怎么你身上一点伤都没有?”黑村长道:“嘿嘿,我黑云龙人是老了,可是不傻,我那白练里面放了鸡血面,遇水化了,看上去就像是流出来的血,我早就发现那疼怂了,就想着『迷』『惑』他,带着毫发无损的小秦同志去暗中搜寺,不想还是被那疼怂看出来了,要不是小秦同志,我这条老命,也给是他的咧………” 第五十六章 邂 逅 从黑村长家离开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不过由于孙大队的行程需要,我们还是连夜上路赶回银光市。一路无话,我回到家中的时候已经将近午夜时分,匆匆洗了洗倒头便睡,这一觉睡得甭提有多香了,再睁开眼的时候,一看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感情这一觉睡了大半天,起床匆匆洗漱完毕,腹中咕咕直响,我直接冲进厨房,只见俺娘差异的眼神看着我道:“你怎么还没走,不是跟小蕾约好了吗,小蕾早上来过了,说晚上你们出去吃,看,今晚上的饭没做你的。”我支应了一声心说道:“我啥时候跟葛陈蕾约好了?”正在纳闷的时候电话响了,我匆匆看了一眼,果然是葛陈蕾发来的信息,小区北面庆元酒家。 到了庆元酒家的时候,葛陈蕾已经到了,桌子上鸡鸭鱼肉满满当当的一大桌,包间中除了葛陈蕾,还有一个女孩。这个女孩短衣襟小打扮,体态干瘦,俏丽的脸庞面带倦『色』,眼圈微微泛着青黑『色』。见到我进来之后,葛陈蕾极为热情的给我摆好碗筷吃碟,又亲自给我按到了椅子上,茶水倒好,这一番主动的服务让我是在吃不消,我对着葛陈蕾笑道:“我说小蕾,你啥时候这么懂事了?以前吃饭都是我给你端茶倒水,咱家逢年过节一块吃顿饭,你历来是张着嘴就坐着,恨不得饭来张口,要是稍微不满意嘚瑟两句,俺姥爷和葛姥爷这俩老爷,非得对着我跟你哥吹胡子瞪眼不可,要是有你爱吃的啥我跟你哥稍微多吃两口,拿着两家人老大的不愿意,今天这是咋的了?”我话音刚落,葛陈蕾也不生气,也笑着对我说道:“哥,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再说了,以前小时候家里条件都不好,你跟我哥老出去打野食还不带我去,你们俩自小又不缺营养,小时候你们俩下河『摸』鱼,河沟里『摸』田鸡,进山里捉野鸡,还去捉蛇吃,我只能眼巴巴的看着,也就逢年过节吃点好的,你们当哥的好意思跟妹妹抢么?”边说边笑之后问起了葛陈扬的情况,葛陈蕾说道:“我哥早就好了,你们走了之后,不到三天就呆不住了,何主任不让走,结果我哥趁着何主任白天出诊的时候自己留了张便笺偷偷跑了,说是回到队里去了。他说上次科考的专家虽然被救了回来,但是科考任务没有完成,区里还会组织一次更大规模的科考,由京城来的专家团带队……” 葛陈蕾边说着,看见我抄起筷子一下手就是一大块红烧肘子塞进了嘴里,急忙扯出一张餐巾纸给我,我看着葛陈蕾说道:“诶,我说吃啊,我都快饿死了,来来来,一起吃一起吃,这位姑娘是?”边说着我又夹起一片香酥鸡块丢进了嘴里。“她呀,她叫丁瑜,是我的师妹,比我低一届,也是我们新闻系的高材生,今年到我这实习的。你吃你的,今天我见过孙哥了,知道你此行凶险万分,我哥也是,出了事交给人民警察就行了,干嘛让你去啊,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以后就再也不叫他哥。”“啧啧啧……看看,这才是我亲妹妹的,知道心疼她哥。”我是边吃边跟葛陈蕾一阵白话,边上的丁瑜只是静静的坐着,笑嘻嘻的看着我和葛陈蕾。看着我吃的差不多了,葛陈蕾叫过丁瑜,拿出来事先备好的纸笔,开始就同化结绳拘魂案对我进行专访。于是我将案情跟葛陈蕾讲诉了一遍,其中的情节令二人大吃一惊,不过我没有进行任何的隐瞒,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至于文章怎么写,那是她们栏目组的事。可当我将此案始末说完之后,葛陈蕾尚在皱着眉头似乎是在思索如何行文的时候,与她同行而来的实习生丁瑜紧咬着嘴唇双眼泪汪汪的盯着我,看得我是头皮直发麻,我赶紧抄起筷子又从夹起一大块清蒸草鱼塞入口中,准备化解这尴尬的局面。自打我进来一语皆无的丁瑜忽然对着我说道:“秦哥,你说的这些,当真都是你亲眼所见,亲身经历的吗?”“那当然,不过这类阴阳术法的东西在常人眼中看来是『迷』信的玩应,令人匪夷所思也是正常。不过我曾经还真的验证过,比如我说的阳火阵,虽然我也是接受的正规高等教育,可你要是让我用科学理论解释我也解释不出来,不过同样的一堆柴火,一起燃烧的作用,和分成九堆按照阵法坐标点燃作用截然不同,阳火阵的作用远远大于一个大火堆。历史上的兵家大贤,开创出大量的兵阵,可在特定的条件下以一当十,就是这个道理……” 一言未必,只见丁瑜已是声泪俱下的对我说道:“秦哥,求你,求你救救我们家。”话音刚落,丁瑜已经趴在桌子上不住的哭泣起来。这一幕让我吃惊万分,就连葛陈蕾闻声也是一脸狐疑的看着她。丁瑜富安而泣,葛陈蕾安慰了一会,丁瑜才渐渐的平静了下来,说出来她最近一段时间的遭遇。 丁瑜是实习生,因此在报社实习的间隙,还要回到学校准备毕业论文的材料,因此常常是白天跟着葛陈蕾跑新闻,晚上回到学校边整理材料边总结实习报告,同为新闻人,其中甘苦葛陈蕾自然之道,平时没少为丁瑜提供帮助。中国的大学校园,无论是普通院校还是国家重点院校,其中一个共同点就是都会有一个标志『性』的景点,为什么说是景点呢?因为这个地点是整个院校中风景最好也是人气最高的地方,比如北大的未名湖,清华的近春园,武大的樱园、梅园等,这都是全国知名院校景点。作为省里唯一一所综合『性』院校,凤凰大学当然也有自己的标志『性』景点。平湖苑位于凤大主校区西北侧,建校之初有一大片野湖,不过那个时代没有人去管理这片野湖。进入二十一世纪之后,凤大大兴土木,在这片野湖之上建起来九座连亭,这九座连亭首尾相连高低起伏,远远看去就好像是湖中一朵盛开的荷花,这九座连亭建成之后,这片野湖就被命名为莲湖,莲湖中也栽种了不少的荷花,每到六七月荷花盛开之际,尤其是夜晚之时,明镜高悬,湖面波光粼粼,微风拂面,清香徐来,宛如人间仙境。这也样的去处自然受到了全体师生的欢迎,每到夏秋夜晚,赏景和摄影的人接踵而至,当然这里自然也少不了一对对的青年男女利用课外空闲到此处讲人生,谈理想。 莲湖上的九大连亭,一到夏秋之际,都聚满了各类的人们,丁瑜虽然喜欢美景,但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丁瑜对附庸风雅之人有莫可名状的厌恶,于是她总是在夜幕来临之后,才独自去连亭上小憩一会。丁瑜生来好静,尤其是这个时段,边实习还要边准备报告和论文,忙的不可开交,只有在夜幕降临之后,这里的微风和花香,才能给疲惫不堪的丁瑜带来一丝丝的欢愉。就在一个月之前的一个月夜,丁瑜忙完了一天的工作,信步来到了连亭中小坐,夜空中的众星就好像一颗颗的明珠围拢在明月的周围,而眼前荷花随风清摆,蛙声阵阵,丁瑜不仅深深的陶醉其中。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凉风徐徐吹来,丁瑜打了一个冷战,眼看着时间不早,便起身回到宿舍。就在回过身来的时候,一个俊美的青年映入眼帘。这位青年负手而立,仰面观星,身着一套仿古浅绿『色』汉服,随着阵阵清风衣带飘舞,就好像人间的仙童一般,丁瑜不禁停下驻足凝望。这个青年忽然发觉有人之后,便向丁瑜看了过来,当此人扭过脸来四目相对的时候,丁瑜的心里猛地一震,全身仿佛激起了一道电流,面前这位青年男子相貌如此英俊,唇红齿白,面似冠玉,那如天上星光般灿烂的双眸之中蕴含的是无比清澈纯洁的眼神。此刻丁瑜看着眼前的这位青年男子竟产生一种似曾相识并且久别重逢之际的无语凝噎。 在这一次以外的邂逅之后,丁瑜脑子中装满了这位男子的相貌,每次回到学校,当夜晚来临的时候,想到的第一件事竟然是此刻他在不在连亭上。自己的这种想法也忽然令自己脸红起来,不过丁瑜还是鼓起勇气,第二日晚上在同样的时间来到了连亭。空『荡』『荡』的连亭令丁瑜大失所望,凭栏独处,思绪万千,就在丁瑜准备离开之时,这位男子悄然而至。四目相对,此时无声胜有声。 从此之后,丁瑜每晚都要与这位男子倾情相对,这就是爱情么?此时的自己还不能够拥有爱情,丁瑜告诉自己,在自己没有实现自己的事业之前,不可以考虑个人问题。虽然丁瑜下定狠心不再去连亭邂逅,可她没有料到,这位男子却能进入梦中与她相会。 第五十七章 定 计 葛陈蕾看着泪眼汪汪的丁瑜说道:“出了这种事情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呢?我看你从前一阵子精神状态就不好,还以为你是因为这段时间过于忙碌压力太大呢。”丁瑜抹了抹眼泪,继续说道:“我本以为这是一个巧合而已,可能是我真的动心了,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每次在梦中,总是做出一些平时不敢做出来的亲昵举动。可是连续几天都能做出同样的梦来,我就觉得不对劲了,而且每天早上起床,我总是发现浑身黏糊糊的,开始以为夜晚下雨空气太『潮』,但是晚间根本就没有雨。由于到了毕业季,同学们都四处奔忙,我们宿舍就只有洪薇还在,于是晚上我就让洪薇留意我睡着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后来洪薇告诉我,过了午夜之后,窗外忽然风雨大作,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腥味,于是她立即关上了窗户,可是关上窗户屋里还有腥味,没过多久就看到我开始不停地蹬被子,洪薇将被子给我盖好,可是盖上还是被我蹬掉,怎么叫也叫不醒我。折腾了半天,洪薇也累了,于是她就上床睡觉,『迷』『迷』糊糊的刚睡着,就觉得屋中腥臭无比,于是她赶紧起来把窗户打开,找了半天也没有发现到底是什么发出的腥臭无比的气味来。” 我听到这里心里基本已经清楚了,于是冲着丁瑜说道:“丁姑娘,根据你所说的情况,我觉得你应该是遇到不干净的东西了,这个东西是什么暂时还没有结论,不过我刚才看了一下,你的印堂中隐隐有黑气浮现,这就是我们所说的阴气,不过这阴气重隐隐的有青『色』乌亮的光芒,所以我推测这应该是一个妖物。具体是什么妖物,还有待查访。”“啊,妖精啊?那小瑜该怎么办啊?这妖精是不是要吃了小瑜啊?你快救救她。”我刚说完丁瑜尚未答话,葛陈蕾却已经张口问了出来。我不慌不忙的夹起一片鸡肉放入口中,待肉片入腹,才开口说道:“你们不用害怕,妖怪这玩应,其实没有那么可怕,妖都是有本体的,都是经过修炼而获得人形,妖也有善恶,有些妖物修得人形开启了灵智,造福一方百姓而位列仙班的也不在少数,只不过大部分都是祸害。这个妖既然能够化为人形,说明道行并不浅,不过从它摄取你生气的手段来看,也不足畏惧。不过要是一直这样下去,你的生气最终会有一天被吸尽,那时候就是大罗金仙来了,你也是回天乏术了。”丁瑜看着我说道:“秦哥,那你说,我现在,要怎么样才能摆脱它呢?”“很简单,想要抓住它,首先要知道它是什么,不过从你的遭遇来看,这玩应肯定是跟水有关。世间万物相生相克,都有自己的弱点,只要是你知道了它的本体,对症下『药』就好了。所以,今天晚上,我跟你回去,我要看看这个连亭的位置,等到晚上,你还是像前几次那样去连亭中等着会它,见到它的时候,千万不要害怕,想办法要出它的一件东西,或者问出它的姓名,这往往就能推测出来它的本体。”“那,秦…秦哥,你能…你能陪我一起去么?”“不行,我不能路面,我如我跟你一起,那妖物必定会觉察到情况不妙,就会有了警觉,所有开启了灵智的妖物,对人类都是极其的谨慎,稍微有一些异常情况,便会引起它们的警觉,另外我们修习之人所带有阳间的正气,这些妖物能觉察到,恐对你不利。不过我找个合适的所在暗中观察,只要你心平气和,不要『露』出马脚,就跟他直说,你这段时间工作和学习,时间很紧,希望他这顿时间不要打扰你,然后留个联系方式,然后回宿舍即可。此外,你要记得,想法子从它身上弄来一件东西,是它身上的即可,什么都行。”听我说完,丁瑜已经不再哭了,不过身上不住的抖动,显然是紧张之极。这时候葛陈蕾说道:“没事没事,不要怕,当时我哥病了的事,你也知道,武警医院的专家都没法子,最后还是我秦哥治好的,你就听他的准没事,不过你要是自己去的话,是挺危险的,不如,我跟你一起。” 葛陈蕾的话音刚落,我刚刚喝了一口茶水还没咽下去,直接就喷了出来,随后对着葛陈蕾说道:“你去干嘛,这叫解铃还须系铃人,你去了,不是要是让那个家伙觉察出来怎么办?你这不是添『乱』吗?”我刚说完,丁瑜喃喃的说道:“秦哥,还是让师姐陪我去,一来,女孩子要是约会带个闺蜜啥的,不算什么,另外,我看它好像古人一般,古人家的小姐带个丫鬟,也说得过去,而且,师姐在场的话,要是我紧张的话,她还能帮我缓解一下。”听到这里,我也不再坚持了,于是说道:“行行,那你们俩自己看着办,不过切记,一定不要点破。”说完我看了看时间,继续说道:“行了准备出发,小蕾你带着丁姑娘,等我回去准备一些材料,咱们在凤大平湖苑见。”说完三人当即分道而行,我匆忙回到家中,拿上一大把符纸便向凤大小院而来,等到了平湖苑的时候,已经到了将近晚上十点。 我边走着边看着湖边那座九座连亭,当真是高低有度,错落有致,正宛如一朵荷花盛开在这莲湖湖面上,九座设计精巧的连亭看上去就好像是一个完整亭台楼阁,显得古『色』古香。我沿着水廊轻轻走入亭中,凭栏遥望,这里确实一个观景的好去处。由于时间已晚,平湖苑中人已经不多,不过此时仍能看到亭中散坐着的一对对的男女在窃窃私语。我顺着亭中的阶梯而行,走到最高处的亭子时,亭中仍有几人在凭栏观景,其中一人忽然向我转过头来,对我使了使眼『色』,我点点头,不动声『色』的向平湖苑外努了努嘴,意思是会在平湖苑外等候消息,而这个对我使眼『色』的正是葛陈蕾,身边的姑娘正是一脸忧郁的丁瑜。 我借机欣赏了一阵月『色』,眼瞅着时间已经将近十一点,此时亭中的人已经渐渐地离去,我又再次绕着亭台溜达了一圈,确认再无闲杂人等之后,信步离开九座连亭,隐身在平湖苑外。经过焦急的等待之后,时间终于到了午夜十二点,远远的向莲湖上看去,湖上渐渐的生气了一层薄薄的水雾,我悄悄开启天眼,这层薄薄的水雾中泛出青『色』乌亮的光芒,果然湖中藏有妖物。焦急的等待了大概一个小时之后,二个人影从平湖苑中走了出来,此二人正是葛陈蕾和丁瑜。眼看着她们走出平湖苑,我装作路人一样向学生公寓的方向走去,而葛陈蕾和丁瑜却直接出了校门。 出了校门的葛陈蕾带着丁瑜叫了一辆出租车,我看到之后立即调转方向,跟着二人也钻进了车内。出租车屁股一冒烟呢,将我们带到了葛陈蕾报社的单身宿舍。进了屋子,我急忙的问事情进行的如何,丁瑜红着脸没有答话,葛陈蕾却先笑着说道:“没想到这个妖精还真是个情种,要订下日子,迎娶我们的丁瑜大小姐,哈哈哈…”听着葛陈蕾的笑声,丁瑜的脸更红了,说道:“师姐你别笑话了我了,秦哥你快给我拿拿主意。”我问道:“你们是怎么说的?你们弄到它身上的东西了吗?”丁瑜红着脸不回答我的话,还是葛陈蕾答道:“这个公子啊,还别说,真是像小瑜说的这样,温文儒雅,相貌英俊,见到我们之后,彬彬有礼,我替小瑜说了,我们家小姐最近身体欠安,请他不要来打扰我们家小姐,结果这公子急了,说仰慕小姐许久,急盼小姐能托付终身,还说近日就要下聘礼于府上。”说到这里的时候,丁瑜的脸已经红的像红萍一样,我急忙说道:“小蕾说正经事,我让你们弄得东西呢?”“别急么,听我继续说,眼看着这个公子不依不饶的,我就说了,我们家小姐那是大家闺秀,岂能随便托付终身?虽说我们家老爷那是开明之士,对于小姐的姻缘讲究自主择婿,但是也不能就这么随意托付,而且小姐自从结识了公子,身体状况似乎江河日下,眼瞅着已经赢弱不堪,难道公子忍心小姐如此下去?待我们寻得良『药』,小姐贵体康健之后,再与公子相会。我说完这些话的时候,小瑜还适时的大声的干咳了几次。”“后来呢?”“后来这儒生对我说道:‘良『药』如何难寻,我这里边有。’说着将就给了我三颗『药』丸,告诉我每日一颗,子午相交时用无根之水服下。”说到这里,葛陈蕾便将『药』丸递给了我。 我拿着『药』丸看了看,又仔细闻了闻,一股『药』香沁人肺腑。这是葛陈蕾说道:“哥,这『药』丸有问题吗?”“我闻着『药』香扑鼻,走五官通七窍直达肺腑,应该是好『药』。『药』丸先留待我确认一下,你们从可从它身上弄到了什么物件了吗?” 第五十八章 信 物 听我问道物件,葛陈蕾嘻嘻哈哈的从兜里掏出一物,冲着我丢了过来,我一把抄在手里,定睛一看,只见这个信物是一个精巧的香囊。这个香囊看上去是由绸缎制成,淡绿的底『色』绣着一朵娇艳欲滴的荷花,荷花的荷叶上散落着颗颗晶莹剔透的『露』珠,就在这『露』珠的中间蹲着一只蛤蟆,能在这么小的缎面上绣着这么多细小的元素,而且刻画的如此惟妙惟肖,那颗颗『露』珠似乎吹弹可破,蛤蟆似乎一触即动,令人不禁赞叹。这个香囊触手滑润细腻,放在鼻尖一闻,有股淡淡的清香,不知道香囊之中究竟放得的是何物。看着手中的这个香囊,我忽然忍不住“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葛陈蕾见状对我说道:“哥,你就别笑话小瑜了,快拿个注意,我们都急死了。”“我不是笑话她,我是看见这个香囊忽然想起一首诗来,这首诗描写的景物,和这个香囊上绣的简直是一模一样啊。”说罢我喃喃的念了出来:“大明湖,明湖大,大明湖上有荷花,荷花上面有蛤蟆,一戳一蹦跶。”话音刚落,葛陈蕾哈哈的笑了起来,说道:“哥,没看出来啊,你还能会写诗呢。”而一边的丁瑜此时也不禁掩面而笑,说道:“师姐,秦哥说的是当年山东大军阀张宗昌写的打油诗,别看张宗昌没啥文化,可这首打油诗写的也算是生动了。”“哎呦呦,行啦行啦,这又改成赛诗会了,赶紧办正事要紧。” 葛陈蕾虽然是女孩,可是自小跟着我们撒野,回到家里又受宠,什么活也不用干,自然不会干什么家务活,不过先下这种女孩也不咋少数。葛陈蕾在屋中翻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剪刀针线之物,最后翻出一把裁纸刀来递给我。我用刀片轻轻的挑开香囊风口的细线,将香囊中的物品倒了出来在灯下仔细辨认。香囊之中并无什么罕见之物,几片风干的荷叶、花瓣还有一个花生粒大小的莲子。这枚莲子珠圆玉润,看上去是难的好东西,对着灯光一看,这枚莲子已经隐隐有些透明,看来年头不短了。不过在香囊之中有一物不好确定,此物好像是一块枯树皮,皱皱巴巴疙疙瘩瘩,放在鼻尖一闻,似乎有一股淡淡的腥味,我让葛陈蕾和丁瑜辨认,二人看了半天也是摇摇头表示不知。我将香囊收了起来重新封好,眼看半夜已过,三人便在葛陈蕾公寓中凑合一宿。 第二天一早,葛陈蕾留下照顾丁瑜,我带着香囊去找孙大队,让孙大队给我找个能人,看看这些玩应到底是啥。进了武警总队,通报了来意,只见孙大队满面春风的走了出来,将我迎进了办公室。我进了办公室,孙大队关上了房门,给我冲了一杯茶之后,眉飞『色』舞的跟我白话了起来:“小秦同志啊,这回孙哥可托了你的福了,同化结绳拘魂大案的破获,你哥哥我现在也升了,马上就要副局了,不过我不在武警部队了,要去省公安厅报到了。”“公安厅,那武警队伍呢?这些年来你的队伍都要拱手送人了?”“嗨,我们这些人,就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虽说这个案子破的漂亮,但是咱们是舒坦了,总有些看不对眼的,背后说三道四的,说这个案件不属于武警职责范围,我是越级越权办案等等,后来总队一研究,干脆把我送到公安厅。这样也好。小秦同志,我也正想找你呢,这个案子破获的过程中,你的功劳最大,我在报告中也提了,我们的首长对你颇感兴趣,想约你一见,另外,我申请了两万元的特殊奖金,下周应该就会批下来,你是走过南闯过北见过大世面的人,这两万元放在全国别的省市实在太不起眼,宁夏是个小地方,经费有限,你可别嫌少。”“孙哥哪里话,我可不算你们武警大队的人,除魔卫道,是我们修行人的天职,就算是其他的修行人遇到了,分文不取也会大力相助的。钱我是不能要的,你分给的弟兄们,他们风里来雨里去的,时时刻刻都在人民最需要的岗位上,除了人民子弟兵,就是你们了,我这算个啥啊。”“有你这句话就足够了,我们讲究论功行赏,你也不要太过谦虚,你要是不收的话,那不是嫌少,就是看不起我们武警总队,我的老首长,其实你应该见过,当初在贺兰山口的指挥部那个,就是他。从你进山的时候,他就盯上你了,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听到孙大队的话,我心里一阵紧张,我这人最不爱见领导,急忙摆摆手说道:“别别别,孙哥你饶了我,要不是扬子的事,像你们这些官人我是能躲便躲,我就是狗肉席上不了台面登不上大雅之堂。”“小秦同志你可别这么说,你要是这么说,让你给我这个老武警可没法活了。” 我和孙大队这么一白话,眼瞅着时间就来到了中午,孙大队抬手看了一眼表,说道:“走,咱俩喝两盅去。”我笑道:“孙队,武警工作时间喝酒,是不是违反纪律啊。”“没事,我现在处于三不管,即将去报到可还没报到,武警已经不管了,公安厅还管不着,难得清闲几天。”“不是三不管吗?这才是两不管。”“第三不管就是你嫂子不管,正好孩子放暑假,你嫂子带着孩子旅游去了,哈哈哈……”孙大队盛情难却,我也只好随行。我们二人来到武警大队旁的一个不大的清真饭馆,孙大队说道:“小秦同志,别看这家饭馆不大,手艺可是没得挑,价钱也公道,老纳头是地道的回民,做的一手好手抓,走走走,俺俩好好喝一顿。”随着孙大队的招呼,屋里走出来一个戴着白帽的干瘦小老头,看见孙大队急忙招呼了起来,给我们领进一个小包间之内。进了包间,孙大队叫道:“老纳头,还是老样子,来一份手抓,四道各『色』小菜,来瓶白酒。”这个老纳头闻言吆喝一声转身而去,时间不大,一大盆手抓和四『色』小菜上了桌,孙大队倒上酒,我们是边吃边谈。孙大队接着酒劲说道:“其实把我调走,还有一层意思,不过你可不能说出去,说出去不好。我调离武警总队,是在给葛陈扬腾位置。葛陈扬在部队的各项指标都是相当的优秀,来到武警大队之后,各项考核也都是优,就像这次科考任务,先不说别的,这么多人就他一个人能回来报信,就说明他比别人强一块。”我笑道:“扬子要是真的当了大队长,那我以后岂不是又多了一个靠山?不过我挺好奇的,咱们那个案子,按理说,国家机关都是无神论者,怎么能就这么结案呢?”说到这里,孙大队放下酒杯说道:“这个事我也不知道,反正我是按实际情况写的报告,也把日记报上去了,不过据说这个案件被封存了,上报到国家安全的一个特别部门里。爱咋地咋地,我还是喜欢咱哥们出生入死的那感觉,太刺激了。” 我跟孙大队边吃边谈,直到下午两点多,酒足饭饱,才准备离开,孙大队执意要派车送我,我婉拒了,不过想起正事没有办,又急忙叫住孙大队说道:“孙哥,咱俩这么一聊,正事我都忘了,我有点事求你帮帮忙给找人看看。”说着掏出了昨晚取来的香囊。孙大队说道:“你看你,咱哥们还说啥求不求的,这是咋回事?”我跟着孙大队回到了办公室,掩上房门,便将丁瑜的遭遇说了出来,孙大队听得两眼直发光,待我说完之后,孙大队拍案而起,说道:“太好了,小秦同志,这回你也要带上我,要是人手不够,我再带上几个人,我这刚上任,就能赶上个疑难案件,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啊。”“额…孙大队,我说你这是不是有点那个啊?”孙大队立刻反应了过来讪讪笑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咱哥们又能在一起合作,我又能开眼长见识了,还能除恶扬善,岂不是人生乐事?”我微微笑了笑说道:“孙哥,这个香囊包括香囊里面的东西,帮我查查都是些什么东西,可以取样品,但是可别给我大卸八块给毁了。”“行嘞,交给我好了,明天给你准信。”孙大队的话音刚落,忽然我的电话响了起来,我按了接听键,只听电话那头传来一葛陈蕾急促的声音:“哥你快回来,丁瑜好像中邪了,我都不敢看着她……” 葛陈蕾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一旁的孙队也听得清楚,急忙的安排一辆警车,叫上两个小警察,带着我就赶回了葛陈蕾的单身公寓。到了地方,两个小警察在楼下候命,我和孙队上向楼上走去,刚走到楼梯口的时候,葛陈蕾早已在此守候,看见我们来了,立即将我们领到屋中。我们三人进了屋中一看,不怪葛陈蕾大惊小怪,眼前的情景令我们二人大惊失『色』。 第五十九章 嫁 衣 现在屋中丁瑜的样子,和我昨天见到的截然不同。站在门口未敢进门的葛陈蕾站在我和孙队的中间,就好像抱佛脚似的双臂紧紧的挽着我和孙队每人一只胳膊,一边目不转睛的盯着丁瑜,一边幽幽的说道:“早上你出门的时候,她还好好的,吃过午饭,丁瑜说她有些困倦,要去午睡,我也没有当回事,她睡着了之后,我看了一会稿子,也『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可是睡着睡着,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一阵咿咿呀呀的声音吵醒了,我还以为是谁家中午开的收音机在听戏曲,可是忽然想起来这是在公寓,不是在家,怎么可能有人中午不上班听戏呢?我睁开眼睛一看,丁瑜也不知道从哪儿弄得一身红袍穿在了身上,平时歌都没见唱过一首的她,此时就在屋里翩翩起舞,长长的水袖上下翻舞,这要是在戏台上,却也是极美丽的。我看着惊诧不已,走过去拉住丁瑜问个究竟,可是丁瑜冲我转过头来的的时候,我当时要吓死了。丁瑜整张脸上浓妆艳抹,就好像…好像殡仪馆给死人化的妆那样,而且对着我嗝儿喽一笑,那声音就好像是老太太的似的,吓得我赶紧跑了出去,给你打电话。” 边听葛陈蕾讲诉刚刚发生的情况,我边仔细观察着正在屋中翩翩起舞的丁瑜。正如葛陈蕾所说,此时的丁瑜身着大红『色』的锦缎长袍,长袍之下隐隐能够看见脚上穿着一双红鞋,披头散发,长长的水袖不住的舞动。丁瑜翩翩起舞的同时,嘴里还不住的唱着好像是江南水乡风格的地方戏曲音调,我仔细辨认,丁瑜那声若出谷黄莺般的嗓音依稀的唱的是:“自维陋质,少堕烟花。柳絮萍轻,长途浪遥。茫茫恨海,谁是知音?黯黯情天,未逢侠士。孽缘已满,夙债堪偿。无奈未遇知音,难奏求凤之曲。每念红粉飘零之苦,同抱天涯落拓之悲。好景无多,名花易谢。雅不欲托歌舞而择配,唱告白以求凰。翻觉红粉颜羞,难免文人讥讽;奈何东皇力薄。可恨护花无方。章台作客,大半征逐风尘;惜玉怜香,总之花丛稀见。叹年华之逝水,付夙恨以何如?若蒙君子如司马之多情,小妹具文君之慧眼,不弃花丛贱质,请速惠临。” 我仔细品着丁瑜所唱的戏词,暗自赞叹,好一篇骈四俪六的短歌,寥寥数字,竟然唱出了一生的无奈凄苦和对新生的追求,华美的文辞配上阴阳顿挫的曲调再加上声若出谷黄莺般轻灵,一时间我竟然也被这天籁之音『迷』得如痴如醉。“哥你看什么呢,快拿个主意啊,总不能让丁瑜就这么唱下去。”耳边传来葛陈蕾急促的声音,同时胳膊微微一疼,原来是葛陈蕾见我目不转睛的看着丁瑜载歌载舞,掐了我一把。我略有些尴尬的扭头看了看,忽见旁边的孙队居然也是一副陶醉的神情看着屋里的丁瑜。“诶诶诶,我说你们俩,醒醒,赶紧拿主意啊,你们男人每一个好东西,一看见漂亮姑娘,瞅你们这个德行劲儿。”说着葛陈蕾又是掐了我和孙大队一把。我赶紧把食指放在嘴唇边做出“嘘…”的动作,然后悄悄的问道:“小蕾,这件大红的袍子是你的吗?”葛陈蕾摇了摇头道:“不是我的,你还不了解我,我能穿这样衣服吗?”我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那昨晚上你们还要了它别的什么没有?或者说它还给了你们什么没有?”葛陈蕾这时点了点头说道:“那昨天晚上它来了之后,小瑜紧张的不行,我只好以小瑜丫鬟的身份跟它谈的,说完之后,它给了小瑜香囊作为定情信物,又给我了一张浅绿『色』的锦缎丝帕,本来我不想要的,我怕它起了疑心,只好装作喜欢的样子收了起来。”“嗯,那张锦缎丝帕你放在哪里了?还记得吗?找出来给我。”“我搭在卫生间里了,在里面呢,可是我现在不敢进去。”“没事,我盯着她,你就当做什么也没看见,进屋之后直接去卫生间里把锦缎给我拿出来。”在我的鼓励之下,葛陈蕾咬了咬牙,一狠心进了屋直奔卫生间,不过每到一分钟葛陈蕾就匆匆的跑了回来,说道:“怪了,我明明就搭在卫生间里,可是现在不见了。” 我点点了头,心下有了算计,对着葛陈蕾说道:“你们看丁瑜现在身上穿的这件红袍,应该就是你拿回来的那张丝帕所化,要是我猜的不错,那妖物肯定是通过这张丝帕来吸取丁瑜的生气。只不过眼下还不知道这个妖物的本体到底是啥。”孙大队听了半天说道:“小秦,需要怎么做你就说,要不我再去叫几个人过来,我就不信这么多人,还收拾不了它。”我看这孙大队低声说道:“孙哥,不能轻举妄动,这事最好不要让过多的人参与,范围越小越好。眼下孙哥还得请你出手,你跟小蕾配合,把丁瑜身上的这件衣服给我扒下来。”“什么?哥你要干啥啊,人家丁瑜可还是黄花大姑娘呢,这么弄你让人家以后怎么嫁人啊?”我瞥了一眼葛陈蕾说道:“拉倒,还黄花大姑娘呢,你们现在要是不把她的衣服扒下来,还嫁人?明年这个时候,弄不好丁瑜已经生下来一窝小妖精。”孙大队听我说完,不禁嘿嘿嘿的笑了出来。“呸,哥你嘴真损。”虽然葛陈蕾这么说,其实心里也明白这是要救丁瑜,我继续说道:“一会你们俩听我的号令,我一声令下,孙哥你上去控制住丁瑜不要让她动,小蕾你到丁瑜的身后,从领子上下手,自上而下,迅速的把衣服扒下来就直接丢在地上。记住,衣服离身之后,你们赶紧抱起丁瑜,别让她摔倒。”孙葛二人听完点点头,我们三人从门口走进屋里,然后把屋门撞死。 此时丁瑜依然不知疲倦的唱着不知重复了多少次的骈文,我准备好符纸,看着机会来了,于是大喝一声:“上!”话音刚落,孙大队一个箭步窜了过去,单手猛地扣住丁瑜的一只手腕,另外一只手直接伸到丁瑜的身后,一把薅住了丁瑜的脖领子,使劲的往下一拽,只听得“刺啦”一声,丁瑜身上的大红袍被扯了下来,雪白的后背立刻『露』了出来。孙大队这一连贯的动作快的令葛陈蕾都没有反应过来,而此时半『裸』的丁瑜在被脱掉红袍之后,变得暴躁异常,喉咙里传出一阵阵低吼的声音,这声音肯定不是正常人的声音,眼看着葛陈蕾还愣在原地,我大叫一声:“小蕾上啊,去帮孙哥控制住丁瑜。”听到我的喊喝,葛陈蕾这才如梦方醒,伸手从身后门上的衣架上拿过一件睡袍从正面遮住了半『裸』的丁瑜。暴躁的丁瑜再被二人紧紧的控制之后,忽然仰头张开大嘴,我看到一惊,急叫道:“小心别被她咬到。”我的话还没说完,只见孙大队早已经腾出来一只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中多了一物,趁着丁瑜仰头张口的时候,迅速的塞进了丁瑜的口里,并伸手紧紧的捂住了丁瑜的嘴,被封住口的丁瑜此时使劲的摇晃摇晃着脑袋,想脱离孙大队和葛陈蕾的控制,说时迟那时快,我紧扣手中的符纸,燃起离火符,打向从丁瑜身上扒下来的大红袍。“轰”的一声火光大起,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传来,空气中顿时弥漫出一阵焦臭。 不久火光熄灭,在看丁瑜此时已经不再挣扎而是瘫软了下去,孙大队和葛陈蕾将丁瑜抬到椅子上,在丁瑜的太阳『穴』和人中处捏拿了一会,丁瑜这才悠悠转醒。可就在丁瑜刚刚转醒的时候,葛陈蕾忽然大叫一声:“哎呀你们快来看,丁瑜身上这是怎么了啊?”随着葛陈蕾的惊叫我向丁瑜身上看去,只见此时丁瑜『裸』『露』出来的胳膊上,竟然密密麻麻鼓起了米粒大小的疙瘩,葛陈蕾将睡袍撩开一个小缝向里看去,立时再次惊叫道:“哎呀,小瑜全身都是长满了疙瘩。”这一声不要紧,刚刚醒过来的丁瑜看了一眼自己的身体,又晕了过去。 孙大队看着丁瑜的又遭了变故,立时骂道:“这狗日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这么年轻的大姑娘,竟然给糟蹋成这样,还他妈有王法吗?还他妈有法律吗?”事不宜迟,我立即对孙大队说道:“孙哥,眼下时间就是生命,你立刻赶回去,赶紧查明我给你的到底是个什么玩应,最好今天就能出结果。小蕾你把这里打扫一下,就在这里看着丁瑜,眼下还没有生命危险,不过不能拖得太久。不过有一点切记,要是丁瑜醒了,无论如何,不能给她喝水。再渴也不能给她水喝。” 第六十章 赤 蟾 安排完了葛陈蕾和丁瑜,我将床单撕破,扯出几根布条出来,将丁瑜紧紧的固定在了床上之后,便跟孙大队回到武警大队。经过焦急的等待,大约两个小时以后,孙大队抱着一个文件夹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关上办公室的门后打开文件夹说道:“小秦同志,你快来看看,鉴定结果出来了,这东西原来是片蟾衣。”“蟾衣?”我坐了下来打开报告仔细观看,鉴定报告写的清楚,这是一种血蟾的蟾衣,也叫赤蟾,是一种毒『性』比较强的蟾蜍,蟾衣就是蟾蜍身上的皮。血蟾这种生物极其的珍贵,而且与其他蟾蜍不同的是,这种蟾蜍寿命比较长,而且个头比较大,每年能够像蛇一样蜕皮一次,而我们手中的这一小片蟾衣,就是它自己蜕下来的蟾衣。蟾蜍属于蛙类,所有蟾蜍都是蛙,但并不是所有的蛙都是蟾蜍,蟾蜍本身就具有极高的『药』用价值,尤其是这种珍稀的血蟾,更是人间少有,蟾衣是治疗恶『性』肿瘤的天然良『药』,而且越是有年头的野生蟾衣,『药』效越高,同时价格也极其昂贵。报告中说得清楚写的明白,这一小片蟾衣已近百年之久,这要是放到市场上去,少说有个十来万。报告的后几页是对蟾衣样品的化验结果,这些倒是没什么大用。我匆匆的合上了报告,长出一口气道:“原来它是个癞蛤蟆。” 孙大队说道:“小秦同志,既然知道了它是个癞蛤蟆,我看不如今晚上咱就给它钓上来,支个大锅炖了得了。”“拉倒,你以为是鲤鱼呢,还炖了,那玩应可吃不得。”“咋吃不得?我告你,我们执行任务的时候,什么没吃过?只要是咬得动咽的下拉的出来的,我们都能吃。”“孙哥,那玩意可是有毒的,你不怕中毒啊?”“这你可就不懂了,凡是有毒的,毒『液』都是由毒腺分泌出来的,只要把毒腺抽了,肉是没有问题的,河豚有毒没有,拾掇好了,那是绝对的鲜美异常,眼镜蛇有毒没?拔掉毒牙,肉质极其鲜美。有机会孙哥给你『露』一手,让你尝尝鲜。”“停停停,我看咱们还是先想法子对付这个蛤蟆再说,我看这个蛤蟆少说有五百年的道行了,五百年什么概念?就是一只蚂蚁,也应该涨到耗子那么大了,那你说这个蛤蟆,我看弄不好得有桌子那么大了。” 在得知了妖物本体之后,我们也有了方向,不过要对付这只赤蟾,也不那么容易,且不说它的个头,就是那一身毒就够我们喝一壶的。不过就算再难我们也不能退缩,现在要是不铲除这个祸害,指不定还有多少人要遭到毒手。要是九妹在就好了,她定能给我出谋划策。今晚上我先去探探虚实,看看这玩应到底有多少斤两。于是我将香囊收好,叫上孙大队匆匆返回葛陈蕾的公寓。见到我们回来,葛陈蕾眉头紧缩的说道:“哥,有消息了吗?”我点点头道:“嗯,妖物的本体是个蛤蟆精,不过这不是一只普通的癞蛤蟆,而是一只赤蟾。”“啊?蛤蟆精?那这不成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我忽然想起来一个人,就是人民医院的何大夫,当初他为了治疗何秋实的病,试验了不少的蛇毒,我看丁瑜身上定是因为感染了蟾毒所致,因此我去联系何主任,让何主任帮帮忙想想办法。”一提到何主任,孙大队和葛陈蕾都纷纷赞同,于是我急忙与何主任联系,经过简单的沟通,何主任当即答应,于是我们立即起身,将仍在昏『迷』中的丁瑜送到了医院,为了避免恐慌,何主任没有安排病房,而是将丁瑜直接安排进了那间毗邻太平间的小屋中,一来可以躲避视线,而来也便于照顾和制定治疗方案。何主任仔细的给丁瑜检查了一番,说道:“小秦兄弟,这姑娘身上确实感染了蟾毒,不过像这样怪异的蟾毒,我还是头一次遇到,恐怕这蟾毒的本源肯定非同寻常,我看这蟾毒中似乎有妖『性』,想必小秦兄弟定是遇到了邪物,寻常的蛇毒我看不会有什么效果,要解这蟾毒,解『药』就在其身上。”“何主任,你是说…”话音未落,何主任直接说道:“不错,要是能找到蟾毒的本源,这毒蟾体内的结石,便能以毒攻毒,解掉这蟾毒。哦,对了,我说的结石,是我们医学上的说的法,按你们道家的说法,就是内丹。”“何主任,有一事我倒想请教,这只赤蟾我们倒是能够找到,只不过,我估计它已成了气候,至少有五百年的道行,这样一只圆桌大小的赤蟾,这一身剧毒,我们何以将其制服呢?”何主任思索了一下,开口说道:“若是真如你所言,制服这类精怪的办法我的确不会,不过要是从中医学的角度看呢,世间万物都是相生相克,剧毒之物百步之内,必有克星。另外五毒相生相克之理,蜈蚣便是蟾蜍的克星,只不过这赤蟾已经成了道行,普通的蜈蚣估计很难对付。这样,小秦兄弟,丁姑娘先留在我这里,我先尝试着用蜈蚣粉看看有没有效果,最终的解毒的本源,还请小秦兄弟尽力而为。” 何主任这番话说得已经是很明白了,捉妖,何主任无能为力,解毒,何主任也只能慢慢研究,除了赤蟾的内丹,也就是要看看莲湖中有没有什么奇珍异草了。再留下去看来也不会再有什么收获,不过何主任也算是多多少少的提供了一些线索,剩下的就得看我们自己的了。我们三人回到葛陈蕾的公寓,将公寓的房间里里外外上上下下来个彻底的大消毒,然后帮着葛陈蕾搬回了家里,我和孙大队便一行直奔凤大校园中的平湖苑。来到平湖苑的时候时间还早,我便和孙大队混在众人之中,看看这个莲湖中到底会有什么样的奇花异草。 夜间的莲湖上确实是十分的热闹,湖上的走廊以及九座连亭上虽未达到接踵摩肩的地步,可是想在上面自由的行走恐怕也是难以做到。我和孙大队干脆也不去凑这个热闹,就在围着湖边转悠。整整两圈过去,也没发现有什么奇花异草。湖边的两个人倒是引起了我的注意,这二人从年龄上看是一对爷孙,一个老者带着一个年轻的姑娘,也围着莲湖转悠,边转悠这位老者边指指点点的给旁边的姑娘说着什么,我有意的凑了过去,装作游人从二人身边走过,就在我经过这二人的时候,这位老者忽然转过头来向我看了一眼,微笑着向我点了点头,又继续转过头去指指画画。这个细节没有逃过孙大队的眼睛,在拉开一段距离之后,孙大队对我说道:“小秦同志,刚才那个老爷子你认识?”“不认识。”“那怎么咱们一过去,他还冲着你点头微笑的?”我笑笑了对着孙大队说道:“这位老者看来也是修行之人,刚才我看他比划的情形就觉得是在勘位,所谓勘位就是观测某一区域的风水气象,根据此地的风水气象,选择最佳的位置。这位老者身上没有烟火之气,所以我断定是个修行之人,旁边的女子应该是他的孙女,或者是徒弟,他应该是在给这女子讲解此处的风水气象。你看看这么多人从他身边经过,他都没有表示,为什么单独我过去他回头冲我微笑点首呢?因为他也认出了我,因为我们修行之人身上是没有烟火之气的。你只是见到他冲我微笑点首,没注意到他背后掐的指诀,我们道家的指诀,除了承载各种阴阳术法用于除魔卫道以外,还是我们道门中人见面相互打招呼的一种形式。修行中人属于隐士,正所谓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你在山中看到的所谓的各种隐士,其实只是小隐而已,真正有修为的隐士,全部散落在市井和朝堂之上。他冲我微笑点头,是因为我先跟他打了招呼,因为我们都属于修行之人,属于隐者,因此不像咱们之间见面那样,一见面就问吃了吗,只要礼到了,修行之人便能够感觉的到,我刚才掐了两道指诀,一道道家天尊指诀,一道佛家弥陀指印,分别都是道家和佛家礼法指印,意思是向大师(高僧)问好。这两道指印的弹出,修行者便能通过空气的波动而识得指印的发出者,因此老者回过身来点首微笑的同时也向我弹出一招天尊指,我便知道老者也是位道修者。”孙大队听完连连感慨道:“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么多道道,向我堂堂武警大队副,也算是一生戎马,自诩也见过不少大场面,没想到跟小秦同志一比,简直就如同三岁孩童一般年幼无知。” 我看孙大队这幅模样心里暗自好笑,堂堂一个根儿红苗正的武警大队副,竟然对化外之事颇有兴趣,正待调侃几句,忽然听得身后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二位先生请留步,家师钦慕二位雅达,请二位移步一叙。” 第六十一章 祝 由 眼前这位冲我们说话的姑娘,正是刚才老者旁边的那位,就在这姑娘开口的这一会,我立刻感觉到了一股超凡脱俗的气质,不用想,这位姑娘也一定是位道修者,否则这一身清洁之气是用肥皂洗不出来的。既然老人已经下了请帖,我们要是在不赏脸,未免有些太过清高不识抬举,于是我对姑娘说道:“高人相邀岂能交臂而失之?有劳姑娘。”说完双手合十轻轻一礼,站在旁边的孙大队也学着我,双手合十微微的点了一下头,姑娘冲着我们二人微微一笑说道:“请二位随我来。”说罢转身而去。 我和孙大队跟在姑娘身后而行,片刻功夫已经出了平湖苑,弯转曲行,不久来到校园中西北角落的一户独门小院门口停住了脚步,此时姑娘对我们莞尔一笑,说道:“请二位稍等片刻,待我通传家师。”说完翩然进入小院之中。姑娘身形消失在院中之后,孙大队不满的说道:“我说你们有道行的,是不是都道行越高的架子就越高,请人来了,还先把客人在门口晾一会,还得先通传,用不用在网上预约一下?”我听孙大队发的牢『骚』不禁“噗嗤”的一声笑出声来,对着孙大队说道:“孙哥你这就不懂了,在常人眼里,这是摆谱,可是在我们道门中,这是一种礼仪。这种礼仪及是对主人的尊重,也是对客人的尊重,换句话说,主人摆的谱越大,也就是越讲究,那么对客人接待也就越正式,对客人来讲就是人家把你当上宾对待,不是有那么句话吗?叫做扫榻相迎,其实平时人家也挺干净的,客人来了,再干净也要重新扫榻一次,你说是不是对请来的客人极为重视呢,要是请来的客人直接就带进屋中,一般二般的俗人是不会说什么的,可要是在我们道门,直接请人家进去,主人就在屋中大大咧咧的等着,这客人应付个三言两语的,准得拂袖而去。作为客人,进到客厅之中,往往会少坐一会,主人才会出来相见,不是主人有意要怠慢客人,而是一种隐晦的表达方式,意思是说客人来了,作为主人要正正衣冠,洗洗手,净净面,漱漱口,以表达对客人的尊敬,其实主人未必真的会这样做,只不过就是这意思。所以我们经常看两家有了过节,一家气势汹汹的找上门来,而另一方都要通传一下,而作为踢馆的一方,有啥论啥,也不会在这个方面上说事。”我跟孙大队正在解释着,只听得院中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接着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二位光临寒『色』,未曾远迎,老朽失礼了。” 随着话音,从屋中走出一位老者,此人正是刚刚在连湖边上勘位的那位老人。我和孙大队随着老者进屋,分宾主落座,在相互简单介绍之后,这老者便将自己的身世讲了起来。 原来这位老者名叫狄伦,那位姑娘名叫狄清音,是狄伦的孙女。狄伦儿女早丧,只留下一个未满月的孙女,于是狄伦独自将自己的孙女养大,狄伦爷孙二人并不是本地人,也不是汉人,而是苗人。狄伦年轻的时候还处于旧社会,身出南疆大山之中的狄伦眼看着旧社会的凄风苦雨十分不满,决定走出大山寻求真理,从抗战到内战,狄老逐渐的看清楚了日寇和国军的反动统治,对新中国的未来充满信心,于是用自己祖传的祝由医术暗中帮助不少的『共产』党人。新中国成立后,狄伦回到了自己的家乡,潜心钻研祝由医术,然而狄清音的父母在研究医『药』的时候,不慎中毒而亡,狄老悲痛不已,独自将清音抚养成人。 狄老讲完自己的过去,便直奔主题。狄老于十年前来到银光市,当时这片野湖还属于无人管的荒地,一次偶然的机会,凭着对『药』材的敏感,狄老就已经发现这片野湖之中有一只赤蟾,于是狄老就自己设计修建了一个小院落住了下来,想法子捕捉这只赤蟾。不过这一住就住了十年。这只赤蟾似乎已经开了灵智,十年来狄老办法用尽也没能捉到它。祝由是道家的一支古老的派系,其阴阳术法却是以古医术为主,经过几千年来的历史更迭,祝由一脉只有一小部分术法传承了下来,除了一些简单入门级的道家指诀,狄老更为擅长的还是祝由医术。因此,十年来这只赤蟾就在眼皮底下兴风作浪而自己却迟迟不能将之收降。最近一段时间,狄老根据莲湖的气象发现这只赤蟾已经成了气候,据传闻已经化为人形的赤蟾经常在夜间出现,『迷』『惑』世人吸取生气来提高修为。经过十年来的斗力斗智,这只赤蟾也知道有狄老这么一号人物,时时刻刻等着要它的命,于是你来我往的拉锯了十年,谁也没有战胜对方。就在不久之前,狄老让自己的孙女清音夜半登亭,引出这只赤蟾好一网打尽,结果赤蟾出现之后,竟然一改往日闻风而逃的作风而与清音战在一处。清音毕竟是个姑娘,陡然间看见一个桌盘大小的癞蛤蟆想自己蹦来,心理准备不及再加上顾忌这癞蛤蟆一身的毒『液』,顿时被赤蟾追的手忙脚『乱』。急忙就像狄老藏身之处跑来,而这只赤蟾看上去肉墩墩的,行动却颇为迅速,有几次已经追到了清音的身后,伸出长长的舌头已经『舔』到了清音的脚踝,一股黏糊糊凉丝丝的『液』体糊到了清音的脚上,吓得清音花容失『色』。不过这只赤蟾似乎在逗清音一样,每次只是在清音的脚上添了几『舔』,待清音跑开一段距离之后才再次追上去。等到追到了湖畔,躲在暗处的狄老猛地跳了出来,张手一张大网就像赤蟾抛去,眼瞅着即将落入网中的赤蟾在空中忽然一个转体,竟然从网缘之处翻了出去,等再落下来的时候,竟然化为人形,变成了一个风度翩翩的君子。赤蟾化形之后,直奔狄老冲来,伸手变抓就打了起来。别看狄老已近古稀之年,身子骨还硬朗,一阵阵闪转腾挪,赤蟾一时间也是没有占到便宜。不过毕竟是岁数不饶人,也就半个小时左右的功夫,狄老盯不住了,化形赤蟾虽说不像人那样会功夫,可是毕竟体力充沛,狄老虽然也会两下子,可这两下武把抄在加上这个年岁,在赤蟾的攻击下渐渐变得有些吃力。眼瞅着狄老渐渐不支,清音也加入战团,一老一少二人合力,勉勉强强顶住了赤蟾的攻击,赤蟾一见二人齐动手自己占不到便宜,打着打着,忽然一转身,“噗通”的一声跃入湖中,踪迹全无。 赤蟾离开后,狄老坐在地上大口喘气,歇了好一阵子,才在清音的搀扶下回到家中。这一次正面的交手,也让狄老认清了形势,恐怕现在再想收拾赤蟾已经不那么容易了,于是狄老才想到利用风水气象的变化来削弱赤蟾的威力,再行捕捉。狄老在今晚上勘位的时候,不料遇到我和孙大队,这才邀请我们到家中一叙。狄老的坦诚相叙,也是令我们敬佩不已,于是我便将丁瑜如何被『迷』『惑』,又如何定计,最后如何中毒的过程讲诉一遍。听完我的讲述,狄老开口说道:“何主任此言非虚,丁瑜身上的蟾毒确实需要赤蟾内丹来解,因为丁瑜身上的毒,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生物毒素,而是有妖『性』在里面,否则的话,丁瑜的皮肤也不会出现像癞蛤蟆一样的毒疙瘩出来。何主任所提出五毒相克之理,我以为可以试试,老朽此处别的没有,这些年来积累下来的『药』材确实不少,蜈蚣毒粉还有一些,对赤蟾能起到多大的克制作用,那就不好说了。”我略微思索略微一下说道:“狄老,化形的赤蟾看来不是很难对付,估计在岸上我们可以捉住它,只不过它身上带有剧毒,这个比较麻烦,另外,如果赤蟾不敌,它会立即逃入湖中,一点入了水,我们可就拿它没有法子了。您是祝由宗师,不知道蟾毒的威胁您能不能解决?”“蟾毒我也想过很多法子,但是毒『液』在人家身上,人家想喷就喷,这个咱们没法子控制,不过它和其他有毒生物一样,一旦毒『液』喷出后,在分泌出来就需要时间,这一点我们可以利用,另外,我准备一些蜈蚣毒粉,以备不时之需。”我点点头道:“赤蟾警惕『性』很高,目前其本体行动范围,都没有离开水面太远,其目的就是遇到危险后立即入水逃之夭夭。”我看了一眼孙大队继续说道:“孙哥,你看看能不能弄来鱼枪这一类的长距离捕捉工具,一旦赤蟾要跑,立即『射』杀,从水里将它拖出来。”“这个好弄,包在我身上。”孙大队拍拍胸脯说道。 孙大队说完之后,我们当即确定了分工,狄老负责解毒,孙大队负责堵后路,而我则是在岸上正面与赤蟾交手。在确定完行动方案之后,我和孙大队便离开狄老,分头准备,明晚动手。 第六十二章 出 水 第二日下午,我们分头准备停当之后,便在狄老家中汇合,考虑到丁瑜的病情,葛陈蕾顺道也将丁瑜送到了狄老的家中,我赶到的时候,孙大队和葛陈蕾已经到了,此时二人正在客厅中与狄老喝茶闲谈,看见我的到来,孙大队立即嚷嚷道:“小秦兄弟,你可来晚了啊,狄老跟我们讲故事呢,我从来都没听说过,可真是开了眼了。”我笑道:“故事啊,狄老这一辈子走南闯北的,见识多故事自然也多,以后还要向狄老多多请教才是。”我抬眼一见,屋中狄清音不见踪影,于是继续问道:“狄姑娘没有一起喝茶啊?” 正说话间,里屋门帘一掀,狄清音从屋中走了出来,笑道:“秦哥来了,快坐快坐。”说着狄清音给我倒了杯茶端了过来,继续说道:“丁姑娘的情况我就检查过了,从毒『性』来说,并不是很厉害,使用蜈蚣毒粉已经中和了一些,不过妖『性』太烈了,只用蜈蚣毒粉,还是起不到『药』到病除的作用,今晚上对付赤蟾,还需要一击必中才是。”“不错,今晚上我们必须拿下,丁姑娘的情况,拖一日便更加危险一分,而且这赤蟾如今有了灵『性』,今日不铲除,后患无穷啊。小秦兄弟年纪轻轻却道高深,今晚要辛苦你了。”狄老接着清音的话说道。“是啊,小秦兄弟,咱们哥们在一起虽然时间不长,但是人我看得很清楚,绝对是个茅房拉屎脸朝外的人,可惜我不会道术,否则的话我真想上去和这癞蛤蟆过两手,鱼枪我准备好了,准星绝对没问题,『射』程五十米,足够用了。”孙大队拍着胸脯对我说道。我点点了头,看着众人说道:“实话说遇到这样的妖物我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凭我的本事,能不能降得住它,我心里也没底,不过既然来了,就不怕,怕了就不来,拼了命,我也得将它收拾了。”“好!有气魄,清音那,今天早点备饭,早点吃,吃完了赶集准备,今晚就跟它来个了断。” 狄老一发话,清音便转身进了厨房,葛陈蕾看不过去,也追着清音进了厨房,不一会,厨房里传来一阵叮当叮当滋啦滋啦的声音,一股饭菜的香味就飘了出来,顿时引得孙大队不争气的肚子咕噜噜的叫起来。又过了一会,葛陈蕾从屋中出来,将桌上的茶壶茶碗撤下,开始从厨房中端菜,不久一大桌菜慢慢的摆上了桌,我打眼一看,嚯,好家伙这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切丝儿剁块儿、削条儿片片儿,煎炒烹炸是『色』香味俱全。等清音也上了桌,我们抡起腮帮子,撩起后槽牙,风卷残云,一大桌子菜消灭的干干净净。饭后,留下清音和葛陈蕾收拾暂且不提,狄老回到书房拿着莲湖的水图仔细观看,孙大队拿出鱼枪,在院中不停地擦拭和练习准星。我就在客厅之中习气,养精蓄锐。时间不知不觉的溜了过去,将近午夜时分,狄老和清音短衣襟小打扮,周身上下紧陈利落,孙大队手握鱼枪蓄势待发,我检查了兜里的符纸及其他应用之物,一行人离开了狄老小院向莲湖出发。 午夜的平湖苑冷清清静静,我和孙大队沿着湖畔走了一圈,确认没有闲人之后,才回到狄老身边,狄老根据自己测绘的莲湖水图,已经事先选好了位置,引出赤蟾之后,我在岸上与赤蟾直接交锋,孙大队和狄老分左右埋伏,如赤蟾防毒,狄老立即洒出蜈蚣毒粉来克制蟾毒,如果赤蟾要逃回水中,孙大队则拿出鱼枪,一击必杀。眼看安排妥当,清音一路小跑了过来。狄老问道:“怎么样?下好了吗?”“放心爷爷,禁止下好了,这里打翻了天,外面也不会有人知道。”“恩,那就好,那你就登亭,一会赤蟾出来了,你就跑回这里,自己要小心。”“等等。”看着狄老又安排狄清音登亭去引诱赤蟾,我急忙叫停,接着说道:“狄老,清音不必上去了,即使上去了,也未必能把赤蟾引出来,清音身上的气息赤蟾已经认识了,因此,清音上去,只有两个结果,一是坐到天亮赤蟾也不会出现,二就是有去无回。所以,我看清音还是跟狄老一起,准备好蜈蚣毒粉,待到需要时,立即现身支援。我有办法将赤蟾『逼』出来。”狄老略微沉思了一下,说道:“也好,那清音你就跟我一起隐蔽,剩下的,就有劳小秦兄弟了。” 狄老、清音和孙大队分头隐蔽好了之后,我缓缓的走向湖边,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后,调起先天罡气,先是在湖边吞吐几下气息,然后立掌为刀,虚空一道雷刃向湖中劈去,刺眼的白光咔嚓的劈在了湖面之上,顿时湖面沸腾起来,一大群锦鲤纷纷跃出水面。我看着于心不忍,心道:“鱼儿我本与尔等无仇无怨,只因要除去妖孽,只好委屈你们了。”看着湖面跃出水面的鱼儿,我咬咬牙,一挥手又是一道雷刃劈了过去,第二道雷刃过后,湖面上已经能看到白肚向上漂浮的死鱼了,我不敢停顿,手上加劲,又是一道雷刃劈了下来,这次起了作用,就在这道雷刃劈下之后,湖面上忽然出现了一个漩涡,漩涡越转越大,我手下不停劲,于是第四道雷刃就劈向了漩涡的中心。 就在这第四道雷刃劈下的时候,湖中的漩涡中忽然崩起一道巨大的水花,而就在水花之中,一个黑影越到了空中,然后稳稳的落在了地上。这个黑影落到地上之后并不搭话,稍微稳了稳身形就像我窜了过来,举手便打。一阵腥风过处,我边招架相还,边偷眼观瞧,这赤蟾化形的的确是个翩翩君子,别说是普通女子,就是我这个大老爷们,也不禁的偷偷多看几眼。走了几招,我看出来门道了,别看这个赤蟾手舞足蹈的招式挺唬人,其实厉害的就是一招,跳到空中轮双拳就砸,不过就是这一招也够瞧的了,毕竟这是个蛤蟆,也是用己之长攻彼之短,再加上这赤蟾速度确实很快,一时间我闪转腾挪,也没有机会使出风雷双刃。十几个回合之后,这只赤蟾还是越到空中,举双拳猛地向我头顶砸了下来,我扯步向后一闪,却不料赤蟾此时忽然伸出一脚,正踹在了我的胸口。这一脚踢得我直接仰面摔了出去,足有十来米的距离,顿时我的五脏六腑被震得翻江倒海一般难受,一口气没憋住,一口血喷了出来。 此时这只赤蟾忽然放声大笑,那声音就跟夜猫子似的:“哈哈哈哈……后生,你是哪个老家伙请来的帮手吗?十年了,十年来,那老家伙时时刻刻都想要我的命,哈哈哈,不想今日蟾爷我道法大成,你们却自己送上门来,妙妙秒,看来这是上天送给我的见面礼啊。”趁着这个赤蟾说话的功夫,我调整了一下内息,这一脚虽然厉害,但是还没有封闭我的气脉,我站起身来,对着赤蟾说道:“上天有好生之德,你这畜生,历经艰辛修成人形,开启灵智,却不思向善,为万民造福,反而偏据一隅,妄想与人间女子婚配,吸取生气,为害一方。今日我将秉承道家除魔卫道的传统,将你这个万恶不赦的癞蛤蟆抽筋剥皮,开膛破肚,支上一口大锅,蒸煮烹炸,让万人皆啖你肉而后快。”说罢运气先天罡气,双臂立掌为刀,向赤蟾虚空劈去,两道风刃随即向赤蟾击去。 听到我说道出了本体,赤蟾果然神情一顿,眼神中流『露』出一抹惧『色』,不过这抹惧『色』瞬间消失,随之而来的还是先前的那股暴戾的眼神。看着两道风刃袭来,赤蟾似乎识得风刃的厉害,急忙向后闪躲,风刃尽处化为一阵清风而散,双刃走空。趁着这个机会,我立即抢了上去,双臂齐舞,一道道风刃向赤蟾击去,而赤蟾身形也不慢,这几道风刃连个边也『摸』到。而赤蟾在倒退的闪躲的时候,竟然也在寻思的反攻之法,就在我双臂依次发出风刃的空隙,赤蟾冷不丁跳起脚来,想着自己脚下的泥土猛地踢去,这一抔泥土带着风声就像我的胳膊肘处袭来。我见来势凶猛急忙闪过,而闪避的过程中,胳膊被这剖泥土带起来的散碎颗粒拂过,顿感微微一疼,旁光一扫,小臂之上竟然出现了几道细微的血痕。我心道这癞蛤蟆还真是有两下子,要么也不敢随便妄想吃天鹅肉。就在我一闪躲的间隙,赤蟾又踢出两道泥土,这两道泥土来势几位凶险,一道打向我的左臂,一道打向我的腹部,尤其是打向腹部的这道,说高不高说低不低,要是没有根基,绝对的难以躲闪,这挨着一下免不了骨断筋折。眼看泥土来势凶猛,我一咬牙一招“鹞子翻身”,单腿踩地一较力猛地腾空翻了过去,耳边“嗖嗖”的两声,两块泥土从我身下飞去,落入身后的绿地之中。 第六十三章 火 攻 我腾空刚一落地,赤蟾已经纵身上来,又是一跃而起,挥双拳砸下,我刚刚稳住身形,眼看着双拳呼呼挂风的就像我头顶砸来,再也躲闪不及,只得双腿稳扎四平马,舌尖一咬上牙堂,较丹田一粒混元气,双手握拳,对着即将砸下来的赤蟾双拳,梦的双拳击出。耳轮中传来“嘭”的一声闷响,这一拳怼的我是双臂发麻,腹腔内好像翻江倒海一般,双脚站立不住,后腿十来步之后“噗通”一个大屁墩就坐在了湖边的绿地上。我吐了一口血沫子,再看赤蟾,我这双拳揍得它也不轻,在空中俯冲下来的赤蟾被我这一拳揍得在空中翻了几个筋斗之后“噗通”一声也趴在地上半天没有缓过劲来。我趁着个机会调整一下内息,还好内息畅通无阻,我挣扎着站起身来,这时才发现,双臂发麻双腿发软,先前走了两步腿一软又坐了下来,不住的大口喘粗气。 舌催齿是有讲究的,所谓舌催齿就是舌顶着上鄂,也是舌卷气降,也就是我们常听说到的“舌尖一咬上牙堂,较丹田一粒混元气。”舌催齿能够使身上散『乱』的气息迅速归于丹田,再由丹田运发于周身。道家叫搭“天地之桥”。因为人的嘴是个窟窿,使天地阻断,你舌头就搭上了这个桥。武者练功讲究做到惊起四稍,这个四稍分别是舌为肉稍、牙为骨稍、『毛』发为血稍、指甲为筋稍。而舌催齿乃是四稍是灵魂,找到了四稍,也就能找到四稍齐备的法则,那就是舌催齿、齿断筋、爪透骨、怒发冲冠,四稍齐备内劲则出。一个不练武功的人,如果按照上述要求打出一拳,练武的人挨上也是不好受的。虽然我不是正宗的武者,可我咋说也是跟着俺师傅那牛鼻子老道练过的,那也是天天习气经久不衰,就这一拳,揍得那癞蛤蟆双臂不住的颤抖。要是练得四稍齐备的话,这一拳暗含内劲,当时就得揍得它见了阎王。 我坐在绿地上喘息好一阵子,远处隐蔽的孙大队冲我打了一个手势,意思是问我要不要紧,那蛤蟆是不是挂了,我冲他摆了摆手,告诉他暂时隐蔽,先不要轻举妄动。果然,就在孙大队重新隐蔽好之后,赤蟾已经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狞笑着向我走来,我咬紧牙关,也站了起来,虽然此时脚底下发软,关键时候绝不能倒下。不过我看着赤蟾也好不到那里去,本来已经化形的赤蟾,此时双臂已经现了形,两只爪子耷拉似乎已无缚鸡之力。我不假思索,调动内息,双臂化刀,又是两道风刃向眼前的赤蟾击去,此时赤蟾似乎已经没有了躲闪之力,两道风刃过处,“刺啦”一声脆响,赤蟾此时衣物尽碎,『露』出疙疙瘩瘩的一身赖皮。我一见这身赖皮心中大喜,这赤蟾已是被打回了原形,这就说明此物无法继续化形,其功力已经大损。于是我趁热打铁,双臂连连挥舞,数道风刃分左中右向赤蟾击去,耳边“扑哧扑哧”的声响不绝于耳,赤蟾身上顿时出现了无数道血口。 不过被风刃切伤的赤蟾似乎没有什么痛苦,仍然是摇摇晃晃的向我走来,我心下狐疑,这赤蟾保命的绝招喷洒毒『液』还没有使出来,看样子还没有到临终的时候,只不过这赤蟾一步一步的任由我的风刃放血,却不知是个什么战术。可我心里琢磨手上动作未停,又是几道风刃过处,此时赤蟾已经鲜血淋淋的离我越来越近了。就在这时空气中忽然腥味大盛,耳边传来擦擦的声音,而隐蔽起来的狄老和狄清音忽然从暗中窜了出来,边跑边呼喊道:“孙队长,快过来。”我心里一惊,怎么老爷子忽然出来了,这还没到总攻的时间,怎么能提前暴『露』我军的实力呢。正在琢磨的时候,孙大队一边不住的拍打一边跑了过来,说道:“哎呀妈呀,他妈的哪儿来的那么多癞蛤蟆,我超,各应死我了。”此时我再向四周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地上铺满了黑压压的一片闪着亮晶晶小眼睛的癞蛤蟆。清音抓过一把蜈蚣毒粉围着我们几人撒了一圈,黑压压的癞蛤蟆一直到了蜈蚣毒粉前才停住了脚步。可后面而来的癞蛤蟆却越来越多,纷纷挤在圈外,将我们围得水泄不通,空气中腥臭欲呕。 正在我们犯难之际,赤蟾在离我们大概十来步的位置站住,忽然口中呼号一声,只见地上的癞蛤蟆群,忽然燥动起来,纷纷张开口来向我们喷『射』毒『液』,狄老一见,立刻喊道:“别慌别慌,蟾蜍毒『液』不是剧毒,不要让它沾到身上,看我的。”说着狄老抓出一把蜈蚣毒粉,向蛤蟆群众洒去,正在喷『射』毒『液』的蛤蟆没想到天降毒粉,顿时一大片蛤蟆被蜈蚣毒粉所覆盖,悉悉索索的一阵响声大作,蛤蟆群被蜈蚣毒粉『逼』退了一些。看到孩儿们被纷纷后腿,赤蟾可不干了,伸出脚来猛地将后腿回来的癞蛤蟆踩得粉碎,紧接着再次呼叫了起来。这一次小癞蛤蟆们可不敢后退了,顶着狄老的蜈蚣毒粉向我们喷『射』毒『液』,虽说这癞蛤蟆毒『性』不强,可是多了谁也受不了。狄老的蜈蚣毒粉也是有数的,用完了也就没了,此时孙大队忽然骂道:“他妈的,老子出生入死这么多年,当年在山里遇到狼熊虎豹也没这么窝囊过,我就不信弄不死你这只癞蛤蟆。”说着从后腰中掏出一个酒瓶子,向着喷『射』毒『液』的蛤蟆群就洒了过去,边洒便说道:“小秦兄弟,快,你点火烧它们。” 孙大队这一句话点醒了众人,欲破曹工必用火攻嘛。我迅速掏出一张符纸,祭出阳火咒像蛤蟆群里打去,“轰”的一声,燃烧的符纸引燃了孙大队洒下的烈酒,顿时一片蓝『色』的火焰着了起来,蛤蟆群众一阵『骚』『乱』,再也不听赤蟾的指挥,纷纷逃去,而赤蟾气急败坏的踩死不少的癞蛤蟆之后,竟然也被身上带火的几只小癞蛤蟆烧了脚,疼得也是滋哇『乱』叫,空气中弥漫着一阵焦臭,不过这阵焦臭之中似乎隐隐透出一股肉香和酒香。孙大队看得兴起,掂量一下手中的酒瓶子一看还有半瓶左右,忽然手臂轮了几下,口中喊喝道:“挽弓当挽强,用箭当用长。『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小秦同志,符纸伺候,准备点火喽…”说完孙大队胳膊一甩,手中的酒瓶子就像离弦之箭一样『射』向了十步开外的赤蟾,赤蟾显然没有料到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这酒瓶子正正的『射』向赤蟾的面门时候,赤蟾双手一挡,“咔嚓”一声,随着瓶子的碎裂,瓶中的酒水全部淋到了赤蟾的身上。说时迟那时快,早已扣好符纸的我已经祭出了阳火符,就在酒瓶碎裂的同时,一道阳火符就点了出去,又是“轰”的一声,只见眼前的赤蟾身上顿时着了起来,一声声凄惨的叫声响了起来。赤蟾烧着以后,不停地用四肢拍打着身上的火焰,而此时被赤蟾招来的一群癞蛤蟆纷纷撤去,不一会便不见了踪影。 看到癞蛤蟆群已经撤去,孙大队此时心情大好,不禁嘻嘻哈哈的笑道:“诶你看,这傻『逼』癞蛤蟆还拍火呢,我这瓶是内蒙的闷倒驴,七十多度呢,这么拍能把火拍灭了吗?这头灭了那头就得着起来,你看,你看,诶,越拍火越大,这畜生就是畜生,真他妈傻『逼』,就不知道在躺在地上打个滚,火不就灭了么。一会等这傻『逼』变成了火烤癞蛤蟆,都别走,我在弄瓶酒来大家一起来乐呵乐呵。吼吼吼……”这孙大队在边看边乐,笑的是稀里哗啦的,可是眼前的赤蟾那是已经开启了灵智的,听到孙大队的话忽然反应了过来,顿时倒了下去来回的翻滚,几下身上的火就已经灭了。这一幕看得孙大队是瞠目结舌,喃喃的说道:“它…它…听得懂我说话吗?这下完了,火烤癞蛤蟆没了,只能来清蒸的了……” 滚灭了火的赤蟾,咕咕的叫了一声,倏然的向前一跃,我们眼前顿时出现了一只小羊羔子大小的癞蛤蟆,这个癞蛤蟆怒焰圆睁,身上一片黑漆漆的火烧后的痕迹之下,微微的显出一片血红的颜『色』。这只赤蟾瞪着我们,嘴里鼓动了两下,只听得狄老忽然惊叫道:“不好,快闪开。”说罢赤蟾忽然张开大口,嘴里喷出一阵血红的毒雾。狄老拽起清音已经向后跃了出去,而孙大队此时竟也掏出一物捂住了口鼻向后闪了开去。而我此时想向后跃起,可是双腿一软,竟然跌坐了下来。 见我跌坐下来,眼前的赤蟾向我一跃而起,张开血盆大口,就向我扑来,我心道这是要生吞我的节奏啊,慌忙之间急忙调动罡气,手臂一挥,一道电光在空中闪耀,直劈向赤蟾,在空中的赤蟾无法着力也无法闪躲,这道电光直接将赤蟾劈了下来。不过也因为这道雷刃,赤蟾的毒雾也被我吸进体内,一股血腥带着辛辣的气息传来,我便心知不好。 第六十四章 内 丹 在空中被我雷刃一击的赤蟾向后翻了出去,空气中传来一股糊味,赤蟾被击倒在地后滚了几下又翻过身来,继续向我爬来。而此时我吸入了赤蟾的毒雾,肺腑中一阵的腥臭辛辣之气难受之极,顿时头脑发涨四肢无力,我所有的希望就寄予体内的先天罡气能『逼』出蟾毒,于是我调动丹田气海全部的气息来阻挡蟾毒,一股热流自丹田激发而出,向奇经八脉涌去,瞬间冻结了经脉,而蟾毒也颇为厉害,吸入到体内之后迅速的溶解到了血『液』里面,虽然经脉闭塞之后,毒血暂时控制住没有扩散到全身,不过此时我已经举全身之力在对抗蟾毒,少有差池岔了内息,体内这毒血便可扩散全身,到那时估计大罗金仙来也没用了。可就在这紧急的关头,这只赤蟾一步一摇的已经晃到了我的跟前,咕咕的叫了几声,张开大口就向我扑来,我心道:“完了,不想我一代优秀青年竟然英年早逝落得个葬身蟾腹,还有天理吗?还有王法吗?还有法律吗?”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我心灰意冷之时,侧面树丛中忽然“吜”的一声,一块红澄澄的板砖飞了出来,正砸在赤蟾的腮帮子上。随着板砖而出,一道倩影出现在我的眼前,这道倩影正是刚才躲避毒雾的狄清音。不知道什么时候,狄清音手中多了一根树枝。赤蟾被这一砸“咕嗷”的叫了一声,落到地上之后转头便向狄清音攻来。狄清音不停的挥舞着树枝向赤蟾抽打而去,树枝枝杈斑驳,几次将跃起的赤蟾抽倒在地,不过没过多久,狄清音一个没留神被跃起的赤蟾蹬了一脚,摔倒在地上。看到狄清音倒地树枝撒手,赤蟾咕咕的向狄清音爬来,狄清音见状急忙起身躲闪,却不料刚起身抬起脚来,赤蟾忽然从嘴里伸出一条长舌卷住了清音的脚腕,“噗通”一声清音再次倒地。清音连蹬带踹,这赤蟾的舌头缠的颇紧,无论如何挣扎,清音也无法摆脱。眼看着清音无还手之力,隐藏在树丛中的狄老见状,猛地窜了出来,大声喊喝道:“畜生尔敢!”看似英勇无比的出场却换来极为尴尬的收场,这赤蟾压根就不『尿』狄老,狄老这一声喊喝,两脚刚刚落地之时,赤蟾大嘴鼓了两鼓,向着狄老落地的地方就是一口毒雾,狄老下意识迎着毒雾洒出一把蜈蚣毒粉之后,急忙向后跃去。狄老是躲过去了,可是在地上不断挣扎的清音就没那么幸运了,虽说毒雾在空气中消散之后便无毒『性』,可刚刚清音挣扎的过程中反应不及,已经吸入不少,此时她双手把这地,慢慢地向前爬去,动作越来越慢,终于昏『迷』过去。赤蟾鼓了股腮帮子,忽然发出“咕噜”一声,猛地张开大嘴,眼瞅着卷着清音的舌头就要缩回到嘴里,忽然从另外一侧闪出一道银光,只听“吜”的一声,紧接着“倏”的一声闷响,似是一片什么玩应一飞而过后『插』在草地之中,眼前的赤蟾忽然“股嗷咕嗷”的悲鸣起来,那条紧紧卷着狄清音绷得笔直的蟾舌忽然从中间“啪”的一声断裂开来,说时迟那时快,树丛后又闪出一道人影,正是先前躲避毒雾的狄老此刻抱起清音一闪而过。 断舌之后的赤蟾恼怒异常,暴跳如雷,腮帮子鼓鼓着,“股嗷咕嗷”的不停地叫着,眼瞅着敌人就剩下我一个,便气不打一处来,一蹦三高,张开血盆大口就像我扑来,瞬间腥臭之气可闻。正在这紧要关头,又是侧后方一道黑线而来,“噗”的一声,一个铁钩扎进了赤蟾的嘴里,随后铁钩向后猛地一缩,赤蟾顿时口喷鲜血,原来是孙大队的鱼枪上的铁钩子上装了倒刺,这鱼枪往回一缩,带下来赤蟾嘴里几块肉来。 这一通混战给我赢得了宝贵的时间,我攒足了罡气猛地一提气,腹腔内的毒血立时被罡气顶了起来,一股辛辣的热流自腹部顺着喉管逐渐上升,此时正好赤蟾就落在我的面前,我这一口毒血猛地喷出,一点没糟尽的全部的喷在了赤蟾的脸上。就在这口毒血喷到赤蟾脸上之后,就好像浓硫酸泼到了软金属上似的噼里啪啦的响声大作,而赤蟾此时双爪抱头不住的在地上翻滚。暗处的孙大队瞅准机会,又是一枪上去,这次打在了赤蟾的后腿上,鱼枪上的钢钩缩回之后,又是带下来一片碎肉。不错此时赤蟾似乎已经顾不上腿上的疼痛了,“咕嗷咕嗷”不停地在蹭着地上的泥土。孙大队从暗处出来,对着我说道:“小秦兄弟,你的伤要紧吗?”我摆摆手说道:“不要紧,毒血『逼』出来就没事了,最多养几天就好了。我看这家伙差不多了,你赶紧去看看清音,她好像中了蟾毒,这里我应该可以搞定了。”谁知道我的话音刚落,眼前的赤蟾忽然起了变化,只见赤蟾忽然站立起来,浑身像打满了气的气球一样鼓了起来,赤红『色』的光芒闪了几下,渐渐的变得透明起来,雪白的蟾肚之中,一个手镯大小的黑『色』圆圈显现了出来。这个黑『色』的圆圈在蟾肚上闪了几闪,这只赤蟾就好像撒了气的气球一样,“噗嗤”的一声,一只小一号类似普通家猫大小的赤蟾破肚而出。 “我超,这是又生出来一个还是变异了。”孙大队一激动冒出来这么一句。可新生的这只赤蟾浑身光亮,背脊上血红一片,光滑的毒疙瘩看上去晶莹剔透,身上的肉看上细嫩无比,就好像无瑕的美玉一样哪里还有先前斑驳的伤口。这要是个物件,不知道要『迷』死多少人。眼下这只新生的赤蟾瞪着仇恨的目光望着我和孙大队,忽然飞身形向我们一跃而起,陡然间的变化我们反应不及,急忙分左右向两旁躲闪,本以为又要吐毒的赤蟾竟然落地之后,四脚猛地一较力,“呼”的一下跃起五六米高来,直奔莲湖中落去。 这要是让这只赤蟾落入湖中,那无异于纵虎归山后患无穷。从刚才的情形来看,这只赤蟾似乎是倾尽妖力而蜕皮,一旦蜕皮便是其最脆弱的时候,这可是生物界的普遍真理。因此刚刚跃起的它其实只是吓唬我们,只要我们一闪躲,二次落地赤蟾便能一跃而落入湖中,等入了水,再找它可就难了,等它恢复元气之后,再想对付可就不易了。这就是赤蟾的金蝉脱壳之计。眼看着赤蟾高高跃起,我急忙呼道:“孙队,快,给他一枪,不能让逃回水里。”就在“逃”字刚说完的时候,身边的鱼枪响了,一道黑线『射』了出去,就在赤蟾眼看着就要落入湖中的时候,鱼枪从后面飞过,正扎在大头已经冲下要扎猛子的赤蟾的肚子上,顿时一声惨呼传来。不过此时又一件怪事出现了,孙大队紧握着鱼枪要收线,可是无形中似乎有另外一股力在争夺者被扎中的赤蟾,赤蟾停留在空中和孙大队僵持住了。孙大队边使劲收线便说道:“小秦兄弟,你来给我拉着,我过去看看,看看这玩意是不是抓住什么了,要是拽不下来,我就给他一刀,进了水也得让它喂了王八。”说罢我接过鱼枪,使劲拉住,确实有一股大力似乎在跟我争抢这是赤蟾。孙大队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刀,我一看,正是先前我进山是配备的那种武警专用刀。 孙大队慢慢地『摸』到湖边,正准备飞刀之际,忽然我手中一阵大力传来,我赶忙呼叫孙大队快点动手,鱼枪此时已经弯的和弓箭产差不多少,再不出手这煮熟的鸭子可就飞了。可就在孙大队扬手之际,忽然从湖中亮起一道红『色』光圈,这道红『色』的光圈自湖中一跃而出,直『射』向空中的赤蟾。只听得空气中传来“嘭”的一声闷响,手中的鱼枪忽然没了力道,我直接仰面栽倒,手中的鱼枪也撒手而去。 孙大队手里拿着刀愣愣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仰面摔倒之后急忙爬起身来,拾起鱼枪,顺着鱼线开始寻找,就在眼前不远处的地方,一只开膛破肚的赤蟾倒在了草地上,肠子肚子散落一地。孙大队走过来看了看,又用脚踢了踢,骂道:“妈的,挺大的个子最后变成这么小的玩应。”说完拿着刀就伸向了赤蟾。此时忽听身后一个声音传来:“孙队且住,让老朽看看。”回头一看,原来是狄老,刚才的大战狄清音为了救我,不小心吸入了蟾毒,经过狄老妙手回春,清音此时已经排出了一部分毒素,狄老看到清音转危为安,这才立即投入战场,不了出来的时候已经结束战斗,看见孙大队正要动刀子,狄老急忙制止。 得知狄老和清音无恙,我们倍感欣慰。狄老要过孙大队手里的刀,轻车熟路的刺进了赤蟾的身体,警用刀具名不虚传,不多时,一张完整的赤蟾蟾衣便剥了下来。狄老剔除了毒腺,在腹腔内搜到一粒珍珠大小的结石说道:“你们看,这就是结石,也就是我们道家所说的内丹,给丁姑娘服用之后,便能解除妖毒。”正在我们高兴之际,孙大队眼尖,忽然指着赤蟾腹内一物惊叫道:“你们看,这是个啥玩应?” 第六十五章 双 环 顺着孙大队的指向看去,只见鱼枪的钢钩之上,钩住了俩只圆环,这两只圆环有手镯大小,一红一黑,紧紧的吸在一起,就在圆环的四周,还有散碎的蟾肉血刺呼啦的。孙大队走过去摘下钢钩,拿起这里两只圆环,手里颠了颠,分量不轻,便拿给我们仔细观看。借着湖边的路灯,这两只圆环看不出是什么材料,不过从相互吸附的情形来看,似乎是一对磁铁。两只圆环上似乎有些细小的纹路,不过光线不太明亮,无法看得很清楚,一时也分辨不出来。狄老的意思是赶紧打扫战场,先回去再做计较。一是让清音可以尽快治疗恢复,二是赶紧救治丁瑜。说道打扫战场,孙大队猛醒道:“狄老,那边还有一块蛤蟆皮,您老去看看,不知道有用没有用。”说是打扫战场,其实也就是简单的处理一下赤蟾的尸体。狄老闻言便去寻找那块蜕下来的蛤蟆皮,而孙大队看着眼前的赤蟾尸体,竟然一摆手将手中的双环向我抛了过来,而他自己又掏出一把刀子来,向赤蟾身上的肉割去。 我掂量着手中的双环,想掰开来看看,不料双环吸附的甚紧,试了几次只好作罢。互听远处狄老惊呼一声,我急忙奔了过去,只见狄老兴高采烈的说道:“真是好东西啊,简直就是天造地设啊,这么一大块蟾衣,估计有上百年的光景,可是难得的『药』材啊。”我过去一看,果然这一大块蟾衣,都可以将一个成年人包裹进去,简直是不可思议。此时孙大队也完活了,手里提着一大块晶莹剔透的赤蟾肉赶了过来,见到二位各有所得,于是孙大队将散碎的蟾肉和尸体丢入湖中,狄老折叠好两张蟾衣,我则是抱起仍有些昏『迷』的清音离开莲湖。离开平湖苑之后,狄老口中念念有词,虚空一指口喊一声:“破”。空气中传来一阵微微的波动,天破之声似有似无,在解除平湖苑周围的禁制之后,我们一行人便向狄老小屋走去。可不料还没走出几步,忽然一阵脚步声传来,一阵刺眼的亮光直『射』我们三人的眼睛,只听耳边传来一声喊喝:“站住,干什么的?手里拿的东西,放下放下放下,你,后面的,抱着的谁,过来过来,我看看……”我仔细一看,原来是几个校园的保安在巡逻,我们从平湖苑出来之后,正巧被巡逻的保安看见。看见我们一个个这个样子,保安便拦了下来。狄老忙走上前去,笑呵呵的说道:“小同志,我们就住在后边的小院里,我是陈教授朋友……”狄老话还没有说完,一个拿着棍子的保安叫道:“什么他妈陈教授的朋友,我看就是贼,你们几个是不是趁着学生放假,进来偷东西的,东西放下来我瞧瞧,呦,后面这个还抱个人,呦呵,还是个漂亮妞,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噢…我明白了,你们几个是跑这来偷人了来,看人家姑娘漂亮,是不是给下了什么『药』了,大半夜的几个大老爷们抱着个漂亮往外走,想干什么?你们三个大老爷们和一个姑娘……”说到这里孙大队忍无可忍,上去一把薅住这个小保安的脖领子骂道:“放你妈的屁。”紧紧接着啪啪啪的上去几个大嘴巴子抽的小保安顿时两边脸肿了起来。“去你妈的。”抬起一脚将小保安踹倒在地。 摔倒在地的小保安手电筒也扔了,不住的哀嚎,剩下几个保安呼啦一下都围了过来,其中一个还掏出步话机叫道:“平湖北路出现歹徒,请迅速支援。”“嚎他妈什么嚎?”孙大队冲上前去一脚踢掉了那个保安手里的步话机,接着对着围上来的几个保安上去呯啪又是一顿嘴巴子。打完之后孙大队说道:“今天老子教训你们,不是为了比别的,就是为了治治你们保安的这几张臭嘴,妈的,什么年月了,大学保安就他妈这素质。”被一顿嘴巴子削的众保安谁也不敢言语,不久一队小保安赶到现场,看着几个保安被打,其中一个好像是保安队长的出来问道:“人是你们打得?”孙大队没睁眼看他说道:“对,就是我打的,怎么的?”“我……”孙大队这一句气的保安队长一时语塞,喘了口粗气道:“你们几个夜入校园行窃,看情形有绑架嫌疑,不仅不配合我们调查,还出手伤人,此事一定要严肃处理……”“总算他妈来个会说人话的了,你看看这个。”说着孙大队向着保安队长丢过去一个小本子,小本子飞过去正打在保安队长的脸上,“啪”的一声格外的响亮。保安队长气呼呼的拿起这个本子,就这手电筒的光亮一看,顿时脸『色』就变了,急忙改口道:“呦呦呦,原来是孙队,我早就听说您了,您看您,来执行公务怎么不说一声,兄弟我也好伸把手……”“少他妈扯淡,跟你套近乎呢?我问你,校园里面发生案子了你们知不知道,这位老师的女儿,在校园里面遭到不明袭击你们知不知道?有不明身份的人进入校园你们知道不知道?我们现在要将受害人送去紧急治疗你们知不知道?一旦耽误治疗时机,责任谁担你们知不知道?你们他妈的平时吃香的喝辣的,一出事屁用都不顶,还他妈严肃处理?处理谁?昂?处理谁?”这一顿雷烟火炮训的小保安屁都没敢接一个,点头哈腰的说道:“孙队您教训的是,我们以后还需要加强训练,时刻提高警惕『性』,深入学习党中央十五大精神,加强党风和队伍的建设……”“行了行了行了……”孙大队一摆手喝道:“都他妈给我滚。”听到孙大队的话这群小保安就好像收到特赦令一样滋溜跑的干干净净。 经过这一通折腾,我抱着的清音醒了过来,喃喃道:“秦哥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诶呦那可不行。”孙大队咽了一口唾沫又继续道:“狄妹子,最关键的时候要不是你挺身而出,我小秦兄弟可就喂了蛤蟆了,这癞蛤蟆天鹅肉没吃成,可要把小秦兄弟吞了,那也算是老太太『摸』电门——抖起来了。你中了毒,要好好休养,小秦兄弟抱着你走,那是应该的,不要不好意思。小秦兄弟,你可得把我狄妹子抱紧了,可别摔了。”孙大队这么一说,给我弄了个大红脸,我本来已经要放下的双手又急忙加了把劲,而清音此时浑身绵软,我紧紧的抱着她,她也一时无法挣扎。狄老回头意味深长的向我看一看,又转过头去继续赶路。眼瞅着就到了狄老的小屋,路上又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身形由远及近的走来。孙大队骂道:“诶,前面的又他妈是谁?皮痒痒还想挨巴掌是怎么滴……”孙大队话音刚落,只听一个清亮的声音传来:“前面是孙哥吗?你们回来了吗?你要揍谁啊?”原来来的是葛陈蕾,看着我们出去这么久,有点不放心,自己安顿好了丁瑜准备来平湖苑看看消息。 这一下又给孙大队弄了个大红脸,我们几人匆匆忙忙的赶回狄老家中,葛陈蕾照顾狄清音,狄老吩咐我们如何炮制赤蟾内丹,炮制好了之后,狄老将内丹用配好的中『药』一起熬制,边熬制我和孙大队又帮助狄老准备清音的解毒『药』物,等照顾丁瑜和清音分别服下熬好的『药』,天『色』已经过大亮,狄老回房休息,我和孙大队就在客厅里各自仰歪起来。 一觉醒来,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我忽然发现正躺在里屋的床上,屋中的装饰很简单,一个书桌、一个书架、一个衣柜仅此而已。从房中的气息来看,这应该是狄清音的屋子,我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我怎么睡到这里来了?清音哪里去了?我急忙起身走了出去,来到客厅一看,顿时一脸的蒙『逼』。原来狄老到了下午就起来了,孙大队睡了一会就赶回了刑警总队,留下话说晚上还要回来。清音服完『药』后,也是中午就起来了,看到我在客厅中实在不忍,于是将我送进屋中,我『迷』『迷』糊糊的居然没有任何印象。我匆匆的洗了把脸,清音给我到了杯茶,这一杯茶还没喝完的功夫,葛陈蕾和孙大队回来了,手里拎着一个大铜锅,葛陈蕾手里鸡鸭鱼肉的一大袋子,我们不解的看着二人,葛陈蕾说道:“孙哥说了,大战之后应该大喝一顿,下午孙队回了总队进行交接,我也顺便买了点吃的,大家一起乐呵乐呵。”于是在二人的倡导之下,支上大铜锅,堆好炭火,盘盘碗碗,觥筹交错,我们几人在狄老家中就吃起了锅子。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孙大队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身离席而去,不多时,一盘晶莹剔透的肉片端了上来,这只癞蛤蟆,人间娶亲不成,却成了众人的盘中之餐。 第六十六章 观 星 孙大队端上来蟾肉让我们都尝尝,我将信将疑的看了看狄老,狄老拿着蟾肉仔细看了看,又在鼻尖闻了闻,说道:“没事,蟾肉无毒,不过好吃不好吃,老朽就不敢保证了。”孙大队闻言大喜,说道:“要说吃我比较有经验,想当初我们在山里执行任务,癞蛤蟆可吃过不少,这癞蛤蟆,肉质比田鸡粗糙,不过味道确实比田鸡好多了,再说咱们这个癞蛤蟆,那也是有道行的,那它的肉定是鲜美无比,来来来,都尝尝都尝尝……”说着将赤蟾肉就下了锅。葛陈蕾没去战场,也就没有见过赤蟾的样子,没心没肺的跟着孙大队抢食赤蟾肉,我吃了几片,味道确实不赖,狄老也吃了几片也是赞不绝口,只有清音觉得各应没有吃,这一顿饭一直吃到将近十二点才散伙,由于清音毒伤未愈,于是孙大队和葛陈蕾便动手收拾了残局之后,我们三人离开了狄老各自回家。 回到家中已是十二点多,这一战精疲力尽,于是匆匆洗洗准备好好睡上一大觉,正准备上床之时,忽听“当啷”一声,两个圆环从衣服兜里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响。我拾起这一对圆环,圆环上血迹斑斑,是昨夜一直到现在没有清洗而遗留下来的蟾血。我打来一盆清水,将双环小心翼翼的洗干净,打开台灯仔细观瞧。这两只圆环紧紧的吸附在一起,费了半天的气力仍然没有打开,不过圆环上图案倒是引起了我的兴趣,红环之上浅浅的凸起一副图案,看情形是铸造工艺,我仔细打量,这一副图案仿佛是一只正在腾空飞翔的大鸟,鸟上的羽『毛』纹线刻画的极其生动,惟妙惟肖。而黑环之上却是采用雕刻工艺,坑坑洼洼的看不出是什么图案。不过由于双环紧紧的吸附在一起,图案都不能看完整,于是我翻箱倒柜,找出一字改锥,向着双环之家吸附的缝隙狠狠『插』了进去,卡住劲之后开始往上撬,“咔”一声,双环没有撬开,而一字改锥却从缝隙中滑了出来,直接在我左手上划开了一个大口子,殷红的鲜血顿时流了下来。我急忙丢掉了改锥,洗净伤口之后,找出消炎粉撒上,止血之后撕了张纱布简单包裹一下,也不去理会这对圆环,上床匆匆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忽然心头一震悸动,忽然心血来『潮』,耳边传来一阵有节奏的嗡嗡的共鸣之声。我心下大奇,想爬起床来看个究竟,可是浑身酸软一动也无法移动。此刻我能清晰的感到自己的意识是清醒的,可是无论怎么挣扎,还是浑身酸软,我想努力睁开眼睛,也不知道究竟是睁开还是没有睁开,忽然就能感受到面前的景象。在一片茫茫的群山之中,远处一片高低起伏的楼阁亭台在云中若隐若现,好像仙境一般。半山腰一处空旷的平台,广场的正中央长着一颗无比茂盛的梧桐树,梧桐树下矗立着一块石碑,上面书写三个篆刻的大字:“观星台”。我走到平台边缘,凭栏遥望,夜空中星光璀璨,但是没有月亮,低头向下面看去,云雾缭绕深不见底。微风轻轻拂过,夜『色』中微微有一些清凉,既然是观星台,那我就细细的观一观。我背着手昂着头向星空看去,璀璨的星星在夜空中组成了各种图案,我能识得也就只有北斗七星和猎户座这两个星座,其他的星座看着有些眼熟,不过我不懂星象,权当是看看风景罢了。可是看着看着,忽然感觉一阵寒意袭来,凭空刮起一道道黑『色』的旋风,这阵黑『色』的旋风围着观星台不停地旋转,渐渐的汇聚在一起,彼时黑风大作,吹沙走石。忽如而来的这阵黑『色』的旋风令我始料未及,卷起来的沙尘颗粒打在我的脸上生疼生疼,眼睛被『迷』得不敢睁开。就在这时,一道耀眼的红『色』光华从背后闪耀,一股热流从背后传来。我背过身去,睁眯着眼睛一看,只见背后的梧桐树被这道红光照耀的闪闪发光,就在这棵梧桐树的顶上,不知什么时候,竟然站着一只五彩的凤凰。这只彩凤在梧桐树上欢呼雀跃,翩翩起舞,而此时这黑『色』的旋风竟然化成一条黑『色』的巨龙,张开血盆大口,向彩凤冲来。眼看着黑龙的进攻,彩凤也毫不示弱,待黑龙张开嘴要过来的时候,彩凤轻轻一跃,竟然骑到了黑龙的脖子上,两只凤爪紧紧地掐住黑龙的脖子,黑龙在空中不停地翻滚挣扎,挥舞着柔软的身躯,想紧紧的缠住脖子上的彩凤,不料彩凤颇为灵活,无论黑龙如何扭动身躯,彩凤挥舞着的翅膀在龙头之上似乎翩翩起舞,不过落下的时候总是能够躲过黑龙的颤抖并且准准的掐住黑龙的脖子。 屡屡受制的黑龙恼怒异常,忽然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转身,后背冲下龙头冲上,这一个翻身彩凤再也无法掐住龙颈了,只好松开两只凤爪向上腾空而起。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彩凤展翅凌空的一刹那,黑龙口吐黑雾,紧紧的将彩凤包裹住,而就在黑龙吐雾的同时,彩凤也是一声凄厉的鸣叫,一道红光自凤口中『射』出,穿过黑龙吐出的黑雾,将黑龙也笼罩了起来。黑雾中的彩凤暴戾异常,双翅不停地扑腾伸展,而黑雾越缩越小,越小跃浓,彩凤渐渐的气力不继,此时双翅被这团黑雾紧紧地包裹住,就好像一只被紧绑住的没『毛』鸡一样。而黑龙此时形势也不乐观,红『色』的光华也是越缩越小,越小越亮,黑龙被这红光束缚的全身就好像紧绑的长虫一样无法挣脱。随着这一龙一凤被紧紧的束缚,一阵戚戚咔咔的响声过后,几片凤羽和龙鳞从空中飘落下来。我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下大奇,不禁走过去,想拾起凤羽和龙鳞留个念想。不了我刚走出几步,空中“嘭嘭”的两声传来,这一龙一凤几乎同时崩开了自己身上的束缚,一团黑雾和这一束红光顿时消失在空气之中。这两声吓得我一哆嗦,刚稳了稳心神,可是更加可怕的一幕出现了,这一龙一凤在空舒展一圈之后,忽然猛地向我俯冲下来,黑龙张着血盆大口,彩凤也将锋利的凤喙对准了我。“我超,我这是招谁惹谁了,这要是挨上一下子,准得见了阎王。”我心里想着可是手没停,急忙双臂虚空回去,两道风刃硬着一龙一凤就飘了过去,却不料这两道风刃在这一龙一凤眼里根本不值得一瞧,黑龙和彩凤分别伸出利爪,将我的风刃撕得粉碎。不仅如此,这一龙一凤俯冲的势头并没有减少多少,这眼瞅着就已经到了我的面前,我心下大惊,心道成败在此一举了,我闭上眼睛,凭着感觉举双臂挥空劈去,这一下我是把吃『奶』的气力都使出来了,空中浮现出两道极强烈的电光,“咔嚓”两道厉闪就劈在在了这一龙一凤的头上。 一声凄惨的龙『吟』凤鸣之声过后,忽然地上“叮呤当啷”的响声不绝于耳,我渐渐的正看眼睛一看,黑龙和彩凤不见了踪影,只留下地上两只圆环不停地滚动。我走过去一看,这,这不就是我从蛤蟆腹中得来的那两只吸附在一起的圆环吗?我轻轻的捡起这两只圆环,此时两只圆环已经分开,黑环温凉如水,红环温润如玉,拿在手里说不出的舒服,我比量了一下,稍微有点小,我戴不上去,送给清音正合适。可刚刚想到此处,这红黑双环忽然嗡嗡的共鸣了起来,片刻之后,双环忽然分别化作黑红两道光芒,直『射』向我的双腕,左手腕一片黑雾弥漫,而右手腕则是一片红光闪耀。这左右手一面温凉如水,一面温润如玉,带动着我我四肢百骸舒服至极,渐渐地黑『色』雾气和红『色』光芒散去,再一看,这一黑一红双环竟然已经套在的我的手腕之上,我『摸』了『摸』,这尺寸居然就像定做的一样。 我心中欢喜,这双环戴在手腕上,没有一点赘感,也不硌得慌,反而双臂更加灵活。我再次走到观星台边,极目远眺,看向远方高低起伏的楼阁亭台,远处的景象似乎和我有心灵感应一样,渐渐的向我靠过来,只觉得远处的景象离我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清晰,可就在这么个时候,脚下忽然一阵晃动,“咔嚓”一声,观星台忽然碎裂开来,我随着观星台就落入无底的深渊。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回忆起晚上的梦境,不由得哑然失笑,掀开『毛』巾被正准备穿衣的时候,我一下愣住了,我的手腕上,竟然正戴着这一黑一红两个圆环。而我左手上的伤口,竟然已经好了大半,本来一道大口子,现在只剩下了一道长长的伤疤。我轻轻地按了按,不疼。这下我可真是老太太『摸』电门——抖起来了。看来这双环还真是件宝物,我急忙起床,洗漱完毕,向狄老家中赶去。 第六十七章 妨 主 狄老的家中藏书不少,尤其是各种风水阴阳术法的书籍,甚至有一些孤本都是这些年来狄老走街串巷搜集来的。虽然狄老出身于祝融科,但是对阴阳术法也颇有研究,此行说不定能有些收获。 到了狄老的家中,狄老刚刚吃过午饭,见到我的到来,颇为高兴,急忙呼唤清音倒茶待客。我没心思喝茶,便将昨晚梦中的情况如实的讲了起来。狄老安安静静的听着,等我讲完,狄老仔细的查看我的手上的伤疤,说道:“过两天伤口就恢复原,这么说来,这对环子还有疗伤之效。不过这对环子到底是什么来头,说实话,我也一无所知。”听完狄老的话,我说道:“狄老,我用天眼看过这个环子,可是天眼一看,顿时一股强光反『射』了回来,刺得我头疼不已,我实在是无法看出来这是个什么物件,难道说,这是上古流传下来的神物?” 狄老冲我微微一笑道:“世间流传上古有十大神器,其一开天斧,相传是盘古开天地时所用,具有开天裂地,破碎虚空之威力,盘古开完天地之后,便随手一丢,此神器便消失在人间;其二为玲珑塔,据说有收妖魔,镇鬼煞之能,原为天界重宝,拥有浩大无俦之力,据说能降伏一切妖魔鬼怪,必要时仙神也能被收服,相传由灵鹫山元觉洞燃灯道人授予托塔天王李靖,曾用于镇压九尾狐,最后原因不明,失落在人间,无人知晓其下落;其三是女娲补天石,相传当年共工怒撞不周山,以致天柱折,地维绝。天倾西北,故日月星辰移焉,地不满东南,故水潦尘埃归焉。是以女娲炼石补天,据闻女娲原本炼化了三万六千五百零一颗五『色』石,而实际上只用了三万六千五百颗,剩下一颗。这剩余的一颗据说起死回生之效;其四为『射』日弓,相传为有穷氏后羿所有,具有九连『射』之奇技,威力四『射』,即便无箭亦能伤人,流传至今,不知所踪。《淮南子》曾经记载,上古年间太空中有十个太阳,后羿便是使用这张『射』日弓,『射』下来九个太阳,才使我们这个世界保存了下来;这其五便是追日靴,相传为夸父所有,凭此靴可以日行千里、夜走八百,如生羽翼。《山海经·海外北经》有云:夸父与日逐走,入日。渴欲得饮,饮于河渭,河渭不足,北饮大泽。未至,道渴而死。弃其杖,化为邓林;其六为凤凰琴,伏羲氏所有,能『操』纵心灵。据闻伏羲以玉石加天蚕丝所制出之乐器,千年桐木所做,表面泛着温柔的白『色』光芒,其琴音能使人心感到宁静祥和,据说拥有能支配万物心灵之神秘力量,伏羲殁后不知所踪;其七为乾坤袋,弥勒所有,专做储物之用。拥有不可思议之力,内部有着奇异之空间,空间之大似能将天地收纳于内。袋中另有乾坤,称‘袋中天’,应有尽有,取之不尽; 其八为天机镜,昆仑山西王母所有,能洞察天机,知晓古今,更有时空穿梭之力,不过在一次蟠桃大会中,神镜被人所偷,至今一直下落不明;其九为封天印,玉帝所持有的法器,法力无边,可以封印天地,颠覆乾坤;最后一个是指天剑,又称太阿剑,简称天剑,至刚至阳,最强力量之神剑,天剑老人所有,黄金『色』之千年古剑,其内蕴藏无穷之力,为斩妖除魔的神剑。” 狄老滔滔不绝,喝了一口茶又继续说道:“另外这十大神器还有其他多种说法,有什么东皇钟、炼妖壶、轩辕剑、崆峒印、神农鼎等等等,名字不同但是功能都类似差不多,以我们现在的眼光看来这些东西都是虚构之物,假若真的有一物出世,那么我们现在的世界,也就难以存在了。”听了狄老讲了这么多,我开口道:“这些上古神器听上去确实令人难以置信,这些东西我觉得也未必都是虚构,可能有些夸张,但是实物总还是有的,只不过没有那么神奇而已。就说眼前的这双环子,我一个大老爷们,本来也不爱带个链子镯子什么的,本来我打算洗干净打开之后,留给清音的,姑娘家戴这个才好看,可是阴差阳错,自己就戴上了。” 狄老闻言点了点头道:“道家法器随着年代的久远都有了灵识,随着历代主人的修为的提高,其法器也会自行根据接触它人的道德品质来认主。比如说,古代将军的佩刀,战场上杀敌无数,将军死后,用来陪葬,就是因为没有了将军的戾气,镇不住这饮血万人的兵器。这把刀要是留在人间,主人如果不是武将,久而久之将会被这把刀的煞气所伤。这样的刀不说用,就是拿着它到动物园里走一圈,别说是狗,就是狼也得吓『尿』了。再说你这双环子,看情形已经是认了主了,只有你的意识能够支配它,其他人无法使唤他了。”听了狄老的话我暗自寻思:“认主?当时贺兰山中的龙鳞洛书九妹也说是认主了,那个过程也是差点要了我的小命了,这对环子看来也不是寻常之物,昨日在梦中我雷刃虚空力劈黑龙彩凤,难道就是认主的过程?”想到此处我对着狄老说道:“狄老,这法器真有认主一说?那如果主人乃是大『奸』大恶之徒,再拥有了至高无上的法器,那岂不是危害人间?”“哈哈哈哈……”狄老仰头朗声笑道:“小秦兄弟,你也太小看道家法器了,如果心术不正之人,是无法修得高深妙法的,想要位列仙班,道德总是要大于道法修为的,法器跟随历代主人除魔卫道其,自身的品位也就随之提升,有些法器能够随主人位列仙班而成为仙器,而有些却因为主人位列仙班却遗留在人间的,可谓神器。凡人修道,道德俱高者才可位列仙班,而傍身的法器日久天长,也渐渐有了是非感念,能够通过感应对方的暴戾杀恶和慈悲善感之气而进行分辨,正是小秦兄弟身负正义之躯,心存浩然之正气,这对环子才化形认主,如果强取豪夺,硬『性』占有,这神器便不再认主,而是妨主了。因此我料定这对环子必定是人间神器,莲湖中的赤蟾嗅到了神器的气息,心存恶念,强行占有,吞掉了其中一只,最终被这对环子妨主,双环合并,震死了赤蟾。” 狄老这一席话我都听得有耸人听闻了,于是说道:“狄老,那个,道法高深之时,真可位列仙班?”“哈哈哈……”狄老又是一阵爽朗的笑声道:“虽然我是没有亲眼见过亲身经历过,不过心存善念,常怀有一颗慈悲之心是不会错的,刚才所言俱是前人笔记中得来,想来有些夸大之词,却也不乏大道至理,如若不信,清音你过来。”说到这里狄老唤出清音,继续说道:“清音呐,你将小秦兄弟手腕上的环子取下来。”我不明其意,茫然的看着狄老,狄老却微笑着冲我点点头,于是我伸出双臂,任由清音取环。可不料清音双手刚刚碰到左手腕上的黑环,“啊”的一声轻呼,双手立刻缩了回去,调整一下反复几次均是如此,换到右手的红环也是一样。此时狄老摆摆手道:“好了,怎么样,小秦兄弟,这下可证明老朽所言不虚了。清音虽心存善念,腹中毫无暴戾杀恶之念,只因赤蟾余毒未消,仍尚存赤蟾妖气,是以双环妨主,你现在放空意识,心念双环戴在清音手上一试。” 我按照狄老所言,放空意识,心中意念一起,只觉双腕处一股温凉如水和一股温润如玉的气息传来,猛烈地向我的心头撞来,似乎对我的意识支配极为不满,我平复心情,渐渐的将清音的身形映入脑海并合为一体,渐渐的双环稳定了下来,那两股气息也渐渐消失。我双手平举向清音伸去,清音看了一眼狄老,只见狄老微笑着点了点头,这才迎着我的手握了上去。当我和清音双手握在一起的时候,双腕的环子发出“嗡嗡”的共鸣之声,随着这阵共鸣之声,两个环子在我的手腕上不住的跳动,我心里默念一声“去!”随着手腕轻轻一抖,两个环子穿过的我们的双手,就戴在了清音的手腕之上。这两只环子在清音的手腕之处依旧不断地跳动,放佛极为的暴躁不安,我悄然打开天眼,看向手腕处的环子,只见这两只环子中分别闪出一红一黑两个气息顺着清音的脉搏处钻入体内,而眼前清音浑身颤栗不止,看到这一幕我吓坏了,正想撒手去扶住清音,忽听耳边一声厉吼:“不可,撒手清音的双臂就完了。” 狄老的这一声吼吓得我急忙紧紧地拉住了清音,清音颤栗不久之后,忽然“哇啦”的一口黑血吐了出来。吐血之后清音陷入短暂的昏『迷』之后醒了过来,看着我依然紧紧的拉着她的双手,脸『色』微微一红,就要抽手而走,不料我拉的甚紧,清音一抽竟然没有抽走,顿时脸『色』更加红了,这一下弄得我也是尴尬万分,我急忙松开清音的双手,可刚刚松开手之后清音的双腕之处又传来“嗡嗡”共鸣之声,我心里暗自说道:“回来!”心念刚落,一黑一红两道光芒自清音手腕处闪现,这对环子,又重新戴在了我的双腕之上。 第六十八章 来 客 狄清音吐完黑血之后,狄老忙过来给清音号了号脉,喜道:“清音的余毒基本上已经清除了,休息个一两日就没事了。看来这对环子真是件神器啊,小秦兄弟真是福缘不浅呐。”“谁福缘不浅啊?”随着一个豪爽的声音传来,只见孙大队提着手提包走了进来,见到我们之后继续说道:“小秦兄弟,我就知道你在这里,这不,我根本就没去问葛陈蕾这丫头,直接就到这来了。”狄老一看孙大队来了,急忙起身相迎,孙大队看到地上一滩血迹,急忙问道:“谁流血了?不对,看着血迹不是流出来的,谁吐血了?”清音微喘着说道:“孙哥啊,没事,我刚才,将毒血吐了出来,现在好多了,孙哥坐下喝茶啊。”说着就要起身给孙大队倒茶,孙大队慌忙站起身来说道:“哎呀狄妹子别那么客气,你现在身子弱,应该好好休息,小秦兄弟,还不赶紧的把我狄大妹子扶进屋中休息。”说完了直冲我挤眼睛。借着孙大队的话,我也只好将将清音送进屋中休息,出来之后顺便打来一盆清水将地面冲刷干净,又捏出一张符纸燃起阳火符,驱除一下屋中的阴气之后,这才回桌坐下。我这一通忙活,让狄老好不自在,几次起身要拦着我都让孙大队按在了椅子上,还嬉皮笑脸的说道:“就让他去干,你老这岁数了,也该踏踏实实享几天清福了。” 我重新坐定之后,狄老便将这两只环子的事情讲了出来,孙大队听完咧嘴一笑:“哈哈哈,没想到啊,这只癞蛤蟆还真吞了天鹅肉,既然是好玩应,小秦同志你可要好好研究一下,看看怎么个用法,回头你孙哥有个马长镫短的时候,你可不要袖手旁观啊。”我看着大家兴致颇高,于是心念一动,轻轻地摘下两只环子,平放在桌子上,这次双环没有吸附在一起,我稍微心念一动:“合!”只听“啪”的一声,两只圆环又紧紧的吸附在了一起。“诶呦,挺好玩诶,怎么弄的,像变魔术似的,嘿嘿嘿……”孙大队看着稀奇,不仅咧嘴笑了出来,伸出手来就想将把环子拿在手里,就在手指刚刚碰到环子的时候,“噼里啪啦”的一阵电光闪耀,双环忽然周围布满了电光,打的孙大队立即就将手缩了回去。“诶呦,这玩应脾气还挺大啊!”孙大队『摸』着别电光打痛的手指向我说道。我喃喃的念道:“让孙哥看看你,孙哥是可是武警出身,保卫人民保卫国家,那可是人民的功臣。”念叨完我将双环拿起来,递给孙大队说道:“喏,孙哥你看,这回没事了。”孙大队将信将疑的慢慢触碰了几下,果然没有了电光,便拿在手里不住的把玩,边把玩边赞叹道:“确实是好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玩应打造出来的,有机会我给老婆也打一对。” 孙大队话音刚落,门口又传来一个清亮的声音:“哎呦喂,没看出来孙哥还是一个情种啊,好男人啊……”我们齐向门口看去,只见葛陈蕾提着大包小包走了进来,原来是买了一大包的蔬菜和水果来看望狄清音。葛陈蕾放下东西说道:“我就猜你们都在这,所以我就没问,直接奔这来了。”说完这句话惹得我们是一阵哄堂大笑,笑道葛陈蕾莫名其妙。我说道:“小蕾啊,刚才孙哥进来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说完了大家又是一阵大笑。葛陈蕾这才明白过来我们笑什么,忽然一眼看到孙大队手上的双环,立即想抢过来要看看,孙大队把已经伸出来的手又忽然缩了回去,说道:“等等,你不能看,不是,是你现在不能看,不对不对,是现在你不能看……”葛陈蕾说道:“呦,孙哥,真小气啊,上次给嫂子买衣服,还是我帮你参谋的,怎么着,过了和准备拆桥啦?我看你这是吃饱了就要打厨子啊。”看着孙大队的囧相,我急忙拉过葛陈蕾,将双环的事情解释了一遍,葛陈蕾这才点头道:“原来如此,看来还是孙哥知道疼妹子。”我心里默默一念:“回来!”孙大队手中的双环忽然抖了几抖,红黑两道光芒闪过,双环又回到了我的手腕上。葛陈蕾顿时大叫道:“哎呦,太神奇了,不过我还是不看了,我们凡人可动不起这个念想。”众人嬉笑一阵,孙大队提手看了看表,说道:“没想到今天你们都能到齐了,正好省得我挨个叫了,宁平县发生大案了,局里要求我挂帅,其实我明白,我是武警出身,直接就坐副局,都憋着鼓劲,正巧宁平县出了大案,当地破不了,报到省里,就准备让我过去背锅,去呗,我这些年,什么没见过,尤其是最近有幸认识了小秦兄弟,可谓是大开眼界。”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又继续说道:“这里是两万块钱,小秦同志,这是上次同化结绳拘魂大案的奖金,批下来了,我给你拿过来了,你收好,各位,等我破案回来,咱们再好好聚聚。” 说着就把这个信封丢在了我怀里,我哪好意思,急忙推脱道:“孙大队,咱们有言在先,同化结绳拘魂大案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拿去分给弟兄们……”没等我说完,孙大队说道:“拿着,还是那句话,赏罚分明一向是我们武警大队的宗旨。”说完孙大队向着众人挥挥手就要走,葛陈蕾急忙说道:“孙哥急什么啊,今晚上吃完再走啊,你看我都准备好了,今晚我下厨……”“好妹子,等我回来,真舍不得离开你们啊。”说着孙大队扭头离开,这四十来岁的汉子,好像还抹起了眼泪。我们几人匆匆出门送了孙大队出门,返回屋中,我将奖金拿出一半,交给狄老,狄老故辞不受,葛陈蕾说道:“哎呀狄老,我们知道您不缺钱,这是我哥给清音姐的,毕竟是清音姐关键时候出手,要不也不会中毒,那样我哥早进了蛤蟆肚里了,您就收了。”狄老这才收下,葛陈蕾于是进了厨房忙活,不一会饭菜齐备,葛陈蕾叫出清音来,饭后收拾完毕,我和葛陈蕾告别离开狄家小院。 到家之后时间还早,便在楼下散步,葛陈蕾将丁瑜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她给丁瑜请了半个月的假好好养身体,自己将采访到的案情做独家专访。问起葛陈扬,葛陈蕾说道:“我哥已经走了半个月了,说是京城来的科考队要重新考察,对了,说科考队里面的一个中医给我哥进行了身体检查,已经完全康复了,其中一个老教授没有用莲子,将莲子样品给了专家,说是拿去化验了,我要跟着去,他也不让,说是这次考察比上次区里的级别还要高,这是国家机密。”说完冲我撇了撇嘴。听到扬子无恙,我心情大好,本来说抽时间去看看何主任,不知道九妹那边有没有消息,葛陈蕾一听说要去找何主任,立即拉着我打车就直奔人民医院。 我们俩轻车熟路的来到太平间边上的小屋,何主任正在屋中翻看着书籍,看到我们到来急忙迎接进来,我跟何主任说道丁瑜的事情,何主任也是大为高兴,问起九妹,何主任兴高采烈的说道:“前几日我接到一个陌生电话,一个女的声音,我一下没有听出来,再仔细一听,竟然是我的女儿,隔了这么久第一次听到女儿的声音,我特别激动,女儿说,她和九姑娘已经在山里待了半个月了,九姑娘找到了几个世外的高人,他们的方子挺有效的,秋实她现在已经能下地了,就是还不能走太长时间。”看着何主任兴高采烈,我们也十分的欣慰,葛陈蕾吵嚷着说等秋实回来的时候,要何主任请客,说到这的时候,何主任热泪盈眶的说道:“你们,你们都是我何某的恩人哪……”说着双膝一软,看到这一幕,葛陈蕾眼里也含满了泪水,我急忙托起何主任说道:“何主任,你这是干嘛,这不都是好事吗?你看看,不就是让你请个客吗?不想请客也不至于这样啊。”这么一说,何主任破涕为笑的说道:“好好好,请客,一定一定,将来,我得好好地摆上一桌,让秋实,好好地谢谢你们这些好心人。” 告别了何主任,我送葛陈蕾回去,路上葛陈蕾问我九妹何许人也,我说道:“以后你见了她就叫九姐。”葛陈蕾撇撇嘴道:“怎么一到我这都成姐了……”我心道:“让你叫姐你就偷着乐,你这耷拉孙儿的辈分,让你叫『奶』『奶』你都不知道占多少便宜了。”送完葛陈蕾之后,我便独自回到家中。看看时间,十点来钟,俺爹娘早就睡了,像我这样夜不归宿的情形俺爹娘早就习以为常,也不多问。我独自回到屋中,修行习气两个周天以后,渐渐睡去。一夜无话,第二天光大亮,我起床洗漱完毕之后,正想出门,不料家中来了一位特别的客人。 第六十九章 琴 姨 我到客厅一看,一位中年『妇』女正在和俺娘坐在沙发上唠嗑,我看着有些面熟,但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看见我出来,俺娘说道:“卓子啊,你不认识了?这是你琴姨。”听到俺娘的话,我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叫了声:“琴姨好。” 这琴姨名字叫储琴,是俺娘的徒弟,当年俺娘怀孕的时候,在车间里午休的时候,就是琴姨照顾俺娘。按照辈分来讲,琴姨是俺娘的徒弟,跟我应该是同辈,不过她们那个徒弟跟我和我那个牛鼻子老道的师傅论法不同,琴姨刚进厂里的时候,是个厂办技校刚毕业的学生,跟俺娘比起来,也就小个十来岁,于是就让我叫姨。毕业后分派到厂里,跟着俺娘下车间,那时候工厂里的师徒都是这么来的,老工人带新工人,就以师徒相称。我跟俺那牛鼻子老道师傅可是实实在在的有传承的,因此辈分讲究的比较严格,如果琴姨日后也拜在俺师傅门下的话,年龄再大我也只能叫声师妹,她见我也得叫师兄,因为我入门比较早。小琴阿姨年轻的时候非常漂亮,清秀的瓜子脸上长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条又粗又长的麻花辫,随着走路轻轻摆动,九十年代有首歌叫做《小芳》,就跟这首歌里唱的差不多。曾经小学时的寒暑假,俺娘除了跟师傅学艺以外,每次都要抽出来一个周的时间,俺娘把我带到车间里,边工作边看着我写作业,从那时候起,我就小琴阿姨小琴阿姨的叫着,俺娘嫌我叫小琴阿姨没礼貌,于是我就叫琴姨。 在任何时代,年轻的漂亮姑娘都是焦点,按现在的话说,才貌双全的小琴阿姨可是当时厂里的厂花,那是所有未婚青年的梦中情人。每次下班之后,俺娘都怕不三不四的小青年『骚』扰琴姨,都是陪着琴姨坐通勤车回到单身宿舍之后,再坐车回来。每次一下车,小琴阿姨总是背着俺娘偷偷的给我买只糖葫芦,俺娘看见免不了训我一顿。厂子搬迁之后,小琴阿姨准备结婚了,老爷们也是她的同窗,一米八的大个头,文质彬彬的戴着一副眼镜,小琴阿姨的父母看了一次心里满意,但是不敢做主,还是征求了俺娘的意见最后才点头同意。自从我上了初中之后,俺娘就再也没有带我进车间,也就一直没有再见过琴姨。琴姨结婚以后,不顾俺娘的反对,辞去了工作,到宁北地区承包了一家煤窑,没几年功夫赚的钵满盆盈,九十年代初期就买上了小汽车。初中之后一直到大学毕业,匆匆十数载,今日见到琴姨,却令我有些意外。 以往每年过年的时候,琴姨都会极几张照片给俺娘,从照片上看,琴姨的生活富足,保养得很好,可是今天我一见,竟然没有了往日的荣华。小琴阿姨看我一笑说道:“小卓啊,这么多年没见,都是大小伙子了,怎么样,有对象了没?带来给琴姨瞧瞧。”我还没说话,俺娘开口了:“他,一天就长了外道精神,成天到晚的不着家,对象?我看等到我闭眼那天也不知道我孙子长得什么样!”我嘿嘿咧嘴一笑,说道:“琴姨,你吃饭了吗?我去给你买点吃的回来。”“对对对,小琴这一来,刚顾着说话了,我也没做饭,你出去多买几个菜回来,我去闷一锅米饭,外面的米饭不好吃。”说着俺娘从兜里掏出掏出两百块钱递给我。我一摆手说道:“不用不用,我这有。”说着将孙大队给我的那个大信封掏了出来,从里面拿出几张百元大钞之后,丢给了俺娘。俺娘看着这一大信封钱吓得够呛,我说:“你踏实的拿着得了,我要是有歪心思,我早就发大财了,还用天天四处奔波?”说完甩门而去。 我回来的时候饭已经熟了,我急忙上桌摆上菜肴,俺娘招呼琴姨上桌,可这一顿饭还没吃,琴姨的眼泪就落了下来。眼看着琴姨伤心落泪,俺娘也糊涂了,急忙询问怎么回事?琴姨平复了情绪之后,擦了擦眼泪,哭道:“师傅啊,这次来,我就是见您最后一面的……”说完,又止不住的哭了起来。俺娘闻言变『色』,猛地一拍桌子喝道:“小琴你怎么回事,你要是还当我是你师傅,就给我说清楚!”这一声怒吼,给我吓了一跳,也把小琴阿姨镇住了,于是小琴阿姨再次的擦干眼泪,将事情讲了出来。 大概半年前的时候,由于国家环保的要求,私人承包的小型煤窑已经不让开了,其实这也倒没什么,这些年来,小夫妻二人挣得钱没说有上千万,百八十万是有了,这些钱在全国来说算不得啥,可是在宁夏,那也算是富甲一方了。在文件下达一后,夫妻两就准备关停煤窑,然后办理移交手续。从来没有下过矿井的小琴姨夫,说啥在最后一天也非要下去看看不可,挖了半辈子煤,没下过矿井,多令人遗憾,于是他也就随着工人们一起下了矿井。可就在最后一天的开采中,工人无意之中打通了一面矿壁,矿壁打通之后,头顶上的泥土哗啦啦的散落下来,吓得众人四散奔逃。以为要发生塌方事故的小琴姨夫立即疏散众人,逃离矿井。等人们都逃出去之后,小琴姨夫才发现并没有发生塌方,而是墙面打通之后,附带着震落了一部分头上的泥土。反正也是最后一天了,小琴姨夫想既然没有发生塌方,工人也都上去了,自己也就收拾一下上去得了,反正多少也不在乎这一天,让工人们早点歇了也好。就在小琴姨夫准备离开矿井的时候,那面打通的矿壁中竟然传出来一阵奇异的香味。这令小琴姨夫震惊不已,于是小琴姨夫让工人盯住矿井,自己战战兢兢的『摸』向那面倒塌的墙壁。 小琴姨父举着矿灯向里面看去,只见倒塌的墙壁之后,竟然是一条通道,他轻轻的迈过较小倒碎的泥土,走到通道里面,接着矿灯细细查看,这不看则可,一看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这通道的正前方,一口红皮大棺材摆在当中,棺材四周摆满了箱子。小琴姨夫慢慢地走到了棺材面前,发现这股奇异的香味正是从这口棺材之中冒出来的,他蹲下来搬住箱子扣轻轻的向上一提,顿时惊得目瞪口呆,箱子里满满的都是动物的皮『毛』,在矿灯的照『射』下闪闪发光。小琴姨夫轻轻的『摸』了一下,发现触手华软,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皮『毛』。再次打开几个箱子之后,发现的都是动物的皮『毛』,小琴姨夫是个识货的主,一看就知道这些皮『毛』价格不菲,只是不知道这个墓中为何陪葬之物都是这些动物的皮『毛』,难道主人生前是猎人不成?不过是猎人的话,又何处得来这些财力,弄得这么一大口红皮棺材?从气味来判断,这口红皮大棺材,肯定是某一种特殊珍贵的木料,先不说棺材里面是否还有什么宝物,就单说这口棺材,其价值也绝非等闲。正在小琴姨夫寻思之际,洞口处传来一阵阵的呼声,原来是上面的工人见小琴姨夫迟迟没有上来,怕出事,下来看看,于是小琴姨夫急忙回身出了这个墓『穴』,返回矿井之中,跟着众人一道离开矿井。 回到家中小琴姨夫便将矿井里面的事情跟小琴阿姨说了出来,说道棺材的时候,小琴阿姨的意思是最后封起来,不要洞里面的东西,里面就算是有座金山,咱们也不能拿出来一粒金子,这可是损阴德的事情,凭着目前手里的钱,干点什么都有钱挣,可是小琴姨夫不甘心,留下几个心腹的矿工,当夜就带着这几个工人下井,将墓『穴』里的箱子都搬了出来,小琴姨夫当场话说的明白:“只搬箱子,不开棺材,箱子里面的东西你们看看,要么分箱子,要么每人发现金一千块。”那时候一千块可不是小钱,几个工人看了箱子里面的东西之后,拿了一千块纷纷走人。 等众人走了之后,小琴姨夫将这是几箱子兽皮全部拿回家中,在院中清洗消毒,阴干之后,才放回到屋里。小琴阿姨本来极其各应,小琴姨夫说小琴阿姨太过封建,这世间那有什么鬼神,只是墓中只要别有什么细菌就没事,再说这都是干货,而且都在木箱中保存,这十来个木箱,都不是普通的玩应。小琴阿姨看着这一张张精美的兽皮,心里也动了,这些皮子『摸』上去的感觉,比商场了进口的十来万的皮衣可还要舒服,也就渐渐的放下了心,虽然放下了心,而是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安,于是便没有多说什么。可小琴姨父可是来了精神,正好是冬天,天气寒冷,小琴姨夫偷偷拿出两张兽皮出来,找了个裁缝做了件皮袄,这裁缝手『摸』着皮『毛』连连赞叹,于是精心制作,不到一个周,两件兽皮小袄就做了出来,小琴姨夫取回家,自己一件,儿子一件,三九的大冷天,这一件皮袄穿在身上,竟然呼呼的直冒热气。可皮袄一上身,怪事就来了。 第七十章 皮 袄 琴姨的房子在宁北市属于富人区,一幢复式别墅别具一格,不过由于孩子寄宿学校,夫妻二人便住在矿上,只有暑假才回到家中。现在矿井已经移交,因此夫妻二人才搬回到家里,先不说这些年来做煤矿生意二人颇有积蓄,就单说最后一天这收获,足够这一家三口这一辈子过活了。那时候,一张上好的皮『毛』,可能炒出天价来,可是有价无市的玩应。小琴姨夫自是春风得意,可是他自己不知道,一场祸事就在眼前。 当晚睡觉的时候,琴姨开始觉得不对劲了,总觉得屋里凉飕飕的呼呼灌风,可是开灯起来一看,门窗完好,等躺下之后又是凉飕飕的风声不止。于是琴姨叫醒小琴姨夫,小琴姨夫下地查看,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于是这一宿谁也没睡好。第二日一早,琴姨觉得可能是房子空的时间长了,有些生气,于是打开了壁炉,点了一堆柴火,柴火噼里啪啦的烧了一阵,琴姨心里才稍稍安定下来。不久孩子放假归来,见到做好的皮袄兴奋不已,不过琴姨一口咬定,不让穿,就因为这个,孩子委屈不已,夫妻二人差点大打出手。不过正是因为琴姨的一再坚持,救了这孩子一命。 春节过后,琴姨发现小琴姨夫行为举止变得怪异起来,无论做什么事情,总是躲着琴姨。先前琴姨以为是小琴姨夫有了外心,夫妻二人同床异梦,琴姨彻夜难眠,可后来琴姨想通了,既然心不在这里了,强留也无用,于是就找了一个机会跟小琴姨夫彻底摊牌。可小琴姨夫却嬉皮笑脸的总是躲躲闪闪,后来琴姨急眼了,拿着菜刀就架到了自己的脖子上哭道:“今天不把话说清楚,我就死在你面前……”看见琴姨彻底怒了,小琴姨夫再也扛不住了,忽然跪倒在地上抱着琴姨哭了起来。 琴姨边哭边说道:“春节前夕小琴姨夫就发现不对劲了,刚开始浑身痒痒,他以为是皮袄子没有弄干净,可是不可能啊,拿出来我反复洗了好几次,还消毒了,另外,裁缝制作的时候也不能有啥病毒啊,可是身上痛痒难忍。于是他就找了家澡堂子,在大热水池子里面使劲的泡,可出来之发现,身上竟然长了细细的一层汗『毛』,于是他拿出刮胡刀子将汗『毛』刮了个干净,才感觉到舒服多了,然后穿衣出了澡堂。可是自打出了澡堂子,这件皮袄子,竟然再也没法脱下来了……”听到这里我忽然觉得怎么那么熟悉,这个桥段好像在听老牛鼻子讲过,于是我『插』口道:“琴姨,是不是那件皮袄后来就好像长在小琴姨夫身上似的,扣子打开里面也是皮『毛』,可是你要是使劲往下扒这件皮袄,就像扒了小琴姨夫的皮一样痛彻心扉?”琴姨听完我的话惊道:“卓子,你怎么知道的?”“以前在没出师的时候,听老牛鼻子晚上给我讲过……”还没说完,只见俺娘将手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啪”的一声吓了我一跳。“师傅就是师傅,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什么老牛鼻子老牛鼻子的?”“是是是……”我急忙改口继续说道:“记得曾经俺师傅给我讲过,有一次他在东北就遇到这样一件事,一户山里人家,山中打猎的时候,无意中发现了一个坟包,里面没啥玩应,其中一整块狼皮被猎人拿了回去,做了一件皮袄。东北冷啊,猎人穿在身上就好像阳春三月一样温暖,可是一段时间之后,这块狼皮小袄也是长在了这个猎人的身上,而且猎人此后『性』情大变,开始嗜血,吃生肉,生獠牙等等就好像狼人一样,后来遇到俺师傅之后,俺师傅去了那个坟包,发现坟包中下了咒,费了半天劲破了咒之后,那猎人才恢复原样,不过就算恢复以后,猎人也落得个的皮包骨头,后半生也离不开床了。眼下小琴姨夫,是不是也开始……嗜血了?”我小心翼翼的问道。 琴姨默默地点了点头道:“就在昨天晚上,我发现,他竟然…竟然半夜起来吃了一只生鸡。”我当下一拍桌子说道:“琴姨,不要担心,今天我就跟你回去,就算解决不了问题,也能克制一下,实在不行我就叫老牛…额俺师傅来一趟,既然找到了原因,就一定有解决的办法。这样,先吃饭,饱餐战饭才好战斗,我去给师傅发一道书。”说完俺娘就说到:“对对对,小琴来来来,吃吃吃,使劲吃,大口吃,吃饱了,身体好了,才能解决问题,你还得照顾孩子呢。”听说我有办法,琴姨顿时精神一震,说道:“这半年来,我们请了无数的人来看,冤枉钱没少花,和尚寺,道士庙也去了不少,可是丝毫不见起『色』,要是你能救了我们,那就是我们家的大恩人了……”说着眼泪又哗哗的掉了下来。俺娘安慰琴姨暂且不提,我回屋收拾了一下应用之物,考虑着是不是要发书给俺师傅,要说请安师傅出山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已经出师的人再请师傅出山,是不是有点……干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我准备好应用之物,来到客厅,风卷残云,两大碗饭造的干干净净之后,跟着琴姨便向宁北市赶去。琴姨心急,油门猛踩,一路高速,两个小时不到,已经进了宁北市区,三弯两绕,来到一片别墅区,门前的摄像头对着琴姨的车牌扫了一下,“噶吱吱”的一声,挡车杆抬了起来,琴姨一脚油门,片刻便到了家。 进了院门,小院中的景象颓废不堪,房前西侧本来应该是生机勃勃的葡萄藤此刻已经变得发黄有些枯萎,懒洋洋的躺在架子上半死不活,架子低下泥土干裂,地上歪歪扭扭的竖着几颗发黄的干草。东侧看上去应该是开出来一小片菜地,里面的垄沟整齐的排列,这个时节应该是硕果累累才是,可是几颗不知名的植物歪歪扭扭的立着,长长的枝叶耷拉在地上。琴姨对我说道:“看,本来多好的一个院子,可是因为这事弄的,没时间打理,成了这个样子。”说完领着我进了别墅。琴姨的别墅三层,总面积四百多平,一层主要是待客,平时夫妻二人都住在二层,三层目前空闲,现在堆积着小琴姨夫弄来的皮『毛』和箱子。 一进屋我就发现了不同寻常,屋中似乎有无数道眼睛看着我,看得我是在有些不自在。琴姨进屋之后换上鞋,打开冰箱一看,空空如也,抱歉的向我笑了笑之后,走进厨房不久端出一杯咖啡出来。我端起咖啡闻了闻,说道:“琴姨,这咖啡真好啊,看来小琴姨夫平时对你真不错啊。”琴姨凄然一笑说道:“再好的东西,都是给健康人的,好的东西,对我们也没意义了。”说完了琴姨开始跟我谈起了这些年来,夫妻二人如何承包煤窑,如何白手起家,琴姨说道:“当初我要辞职的时候,师傅怎么都不让,说好好的国家工厂你不干,去什么宁北,那又穷又破,在这呆着多好。可是当时国家为了发展能源项目,提高煤炭产量,刚刚放开了政策,我们也就是趁着这个机会才走出去的,这些年来,钱是挣下了,可是当初要是听了师傅的话,虽然穷一点,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说着说着,我忽然发现,琴姨不住的在小腿肚子上瘙痒,开始是单脚简单的蹭两下,后来用手使劲的挠,白皙的小腿上现在已经被挠的通红一片。 我忽然意识到不好,放下杯子,运起混元罡气冲开天眼看向琴姨,只见琴姨小腿处竟然趴着一只黄皮子,正在不停的『舔』着琴姨的小腿,随着舌头一伸一缩,一缕缕血丝被带了传来,我看的清楚,这缕血丝微微泛黄,这是琴姨的精气,一但人的精气被吸光,人也就完了。我环顾四周,除了这只黄皮子再也不见其他的东西,于是不动神『色』的问道:“琴姨,最近一段时间,是不是您一回到屋里,就会感到疲惫不堪?”“恩,大概一个月左右,开始以为是奔波劳累所致,可是出了门反而精神却好了起来。是不是这房子里面……”“琴姨,小琴姨夫现在在何处?”“他在二层,不过……”“在就好,我只道,刚才进来的时候我就看见了,二层全部用遮光窗帘挡住,小琴姨夫应该是在二层休息,黑夜的时候,他才精神对不对?”“对,跟你说的一模一样。”“小琴阿姨,你过来一下。”“恩?过去?”琴姨忽然愣了一下,不过片刻就反应过来,起身向走了过来。走到我面前一米左右的时候,我手上的环子忽然动了一下,而那只跟着琴姨的黄皮子忽然停了下来,警惕着看向我手中的环子。我手暗掐宗师指默祭宗师诀向狸黄皮子弹去,一声惨叫传来,黄皮子瞬间化为虚无,魂飞魄散。 第七十一章 小 试 琴姨似乎也听到了这声惨叫,脸『色』苍白的问道:“卓子,刚才是不是……”我站起来说道:“琴姨不用担心,刚才是一个妖魂,应该是小琴姨夫弄来的皮『毛』上附带的,这些妖魂常常通过吸取人的精血提高修为,刚才您不是一直挠痒痒呢吗?就是通过这种方式,让您不知不觉的将自己的皮肤挠破了,这些妖魂就能将精血吸出,等精血吸尽之后,人也就完了,所以这段时间您一会来,总是觉得没有精神,不过不要紧,只要我在,我可以将妖魂都给您收拾的干干净净,现在咱们去二楼,您赶紧的打开窗帘和窗户,让阳光照进来,通通风。”琴姨闻言便带着我上到二楼,一进到二楼,一股『潮』湿略带腥臊的气味传来,我皱了皱眉头捂了捂鼻子,小琴阿姨对我笑道:“卓子啊,让你见笑了,你姨夫他……”我打断了琴姨的话说道:“琴姨不用说了,我都知道,赶紧按我的话去做,把窗帘都打开,窗户也都打开。” 我们二人齐动手,将窗帘和窗户都打了开来,顿时屋中亮堂了不少,穿堂风一过,屋中腥臊之气淡多了,可就在这时,卧室中传来的传来了一阵刺耳的嚎叫声,我正要打开卧室的们进去,琴姨一把拉着我之后,说道:“拿着这个,你姨夫他有些……”我看着递过来一根木棍的琴姨说道:“琴姨,放心,没事,这样的我又不是第一次遇到,听我的,你到楼下去,这里对您身体不好,快去快去。”伴着卧室中的惨叫,琴姨惴惴不安的下了楼,在楼下客厅还不住的向二楼张望。我见琴姨下了楼,于是轻轻转开卧室门把手,将门打开一个小小的缝隙向里面窥视,屋中腥臊之气很重,而且光线阴暗,宽大的双人床上,趴着一个人,时不时的惨叫几声,这时手腕处的双环已经开始剧烈的跳动了起来,我轻轻的抚『摸』了两下,这双环这才逐渐的安静了下来。 我一转身悄悄的走进屋中,反手将门关上以后,蹑手蹑脚的来到床边,偷眼观瞧趴在床上惨叫的小琴姨夫,小琴姨父穿着丝质的内衣,双臂『裸』『露』在外,已经长满了一层黄『毛』,透过黄『毛』双臂上道道抓挠出来的血痕隐约可见。我慢慢的移动到窗边,拉起窗帘的转绳使劲拉了下来,“刺啦啦”的一声响动,卧室中大亮,我手下不停,直接将卧室中两扇朝阳的大窗户打开,顿时一股新鲜空气迎面扑来。我这一些列的动作让趴在床上的小琴姨夫颇为不满,厉声喝道:“干什么你?为什么打开窗帘,你要折磨死我吗?”“我不是要折磨你,我是要救你,只要你听我的,我就能救你。”听到我的话小琴姨夫忽然愣了愣,艰难的翻过身来看着我道:“你是谁?滚出去滚出去……”就在小琴姨夫转过脸来的时候,我清楚的看到小琴姨夫脸上也布满了黄『色』的『毛』发,而且下巴很尖,像极了黄皮子的脸型。我冷冷的说道:“我要是滚出去了,你会后悔的,琴姨看到你这个样子,差一点寻了短见,你一个大老爷们是一家之主,难道就准备成天窝在这里,抛却老婆孩子不管,任由自己快活?”“快活?哈哈哈哈……你看我现在的样子,我这是快活吗?老婆孩子?说的轻巧,我现在这个样子,孩子见到我会怎么样?我又怎么出去见人?你可知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是什么滋味么?”“那这一切怪谁?怪琴姨?怪我,怪上天?还是棺材里的埋着的妖怪?这一切只能管你自己贪心。好好地一个家庭,大别墅住着,小汽车开着,手里有俩钱,干点什么不好,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你…你…你是谁,你怎么知道的?滚,给我滚,我不需要你可怜,也不用你教训我。”“廷宇呀……你就听卓子的,咱们家还有救啊……”不知道什么时候,琴姨已经走上楼来,站在卧室门口哭着说道。听到琴姨的话,小琴姨夫哭着说道:“琴啊,我知道,是我贪心,害了你们,你就把我绑了,一把火烧了,省的连累你们啊,只是你以后要受苦了,好好带孩子……”看着小琴姨夫多多少少有点忏悔之心,我心大慰,于是再次将琴姨送到楼下,这就开始准备动手。 我再次回到卧室的时候,故意将房门窗户大开,而小琴姨夫对着这样环境显然已经不太适应,落到床下蜷缩着靠在墙犄角处。我掏出三张符纸,默念离火诀燃起符纸,分别打向床头、卧室门口和窗户。由于屋中积聚了太久的妖魂之气,普通的阳火符效果不大,三道符纸渐渐烧尽之后,腥臊之气大减。我看了看床上的被子,密密麻麻的沾满了小琴姨夫身上的黄『色』『毛』发,于是我一把将被子抓起来,顺着窗户就扔了下去,被子尚未落地之时,手中早已扣好一张符纸,燃起阳火符向被子打去,这一床丝质的薄被瞬间着了起来,顷刻间化为灰烬。此刻小琴姨夫已然蜷缩在那里瑟瑟发抖,我走了过去,正准备将他扶到床上的时候,忽然这弱不禁风的小琴姨夫暴戾之气大涨,双手为抓,猛地向我脖子掐来。这一变故让我始料未及,我急忙撤回双手紧紧地抓住了小琴姨夫的手腕,可是小琴姨夫气力颇大,两只手抓就好像生铁打造的一样坚硬,任由我使出浑身解数却丝毫不起作用。就在我的注意力完全都在如何抵御小琴姨夫双手的攻击的时候,不料小琴姨夫忽然一低头,向我胸口处就撞了过来,这一撞可是实实在在结结实实的装在我的胸口之上。实话说这一撞其实并没有多少攻击力,本身我们四手相抵,小琴姨夫没有过多的空间和时间进行助跑,因此这一撞虽然撞得我骨头生疼,但实际上并没有造成什么大的损伤。但是此刻我全身的力气都集中在手上,再加上这冷不丁的一撞,我顿时失去了重心,直接后仰倒在了床上。借着我后仰的这功夫,小琴姨夫忽然猛地向上一窜,直接就骑在了我的身上,死死地的压住了我的肩头,这动作像极了黄皮子扑食的动作,我反应不及,这一双长满了黄『色』『毛』发的手就掐在了我的脖子之上。 这双手犹如钢钳一般掐在我的喉咙之上,顿时腹腔内一阵憋屈,难受之极。我急忙抬双手扣住小琴姨夫的手腕,任凭我如何使劲都无法挣脱。一转眼的功夫,我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脖颈处的疼痛似乎也感觉不到了,腹腔之内的似乎也无任何憋屈之感,我好像极其的困倦,正躺在一张宽大舒适的大床之上,迎接我的将是一场美妙的梦境。我心道:“黄皮子休要唬我,你的幻术还是收起来。”心念一动,用仅存的意识催动双环,默念一声:“去”。随着这心念一动,双环忽然嗡嗡的发出了共鸣之声,这共鸣的声音一响,小琴姨夫的双手顿时停了下来,愣愣的看着不知颤抖的双环。我接着这个机会大口喘了几口粗气,可不料小琴姨夫愣了也就十来秒的功夫,不仅再次举着双爪向我掐来,而且张开了嘴,向我咬了下来。我心里一急,下意识伸手托住了小琴姨夫的下巴。就在我的双手托住小琴姨夫的下巴的时候,只听小琴姨夫一声凄厉的惨叫,立即从我身上跳了下去,我急忙起身,『揉』了『揉』我的脖子,此时再看小琴姨夫,双眼全都是眼白,不见黑眼仁。 我心道不好,有妖魂附体,否则凭我的本事,就小琴姨夫这体格,十个八个都是白给。刚来的时候,收拾了一个吸精血的小黄皮子,本以为没事了,也就关了天眼,没想到这里黄皮子还是一窝一窝的,也罢,待我今天给你们收拾个干净。想到此处,我调起混元罡气开启天眼,向小琴姨夫身上看去,果然,小琴姨夫体内蕴藏着一个黄皮子的轮廓,不过这个黄皮子个头将近成人大小,比先前那个偷琴姨精血的小黄皮子大了不少。我手掐宗师指诀弹向小琴姨夫。一道罡风过处,小琴姨夫的身形晃了晃,体内的黄皮子被震得东倒西歪,但是依然还在体内,我心中大怒,调起先天罡气连续不断的向小琴姨夫弹去,黄皮子妖魂在凌厉的罡风下震得哀嚎不止,我心念一动,双腕上的双环随我心念共鸣,一阵温润如玉的气息自手腕处传来,手中宗师指诀再次弹去,一道闪耀着红『色』光芒的罡风袭去,耳轮中传来一声凄惨的叫声,一个黄皮子的身影从小琴姨夫体内飘了出去。我心道:“想跑,今天小爷我把你们一勺烩。去!” 已经逃离常规攻击范围的黄皮子,竟然冲我回头看了一眼,可看也是白看,随着我心念一动,双腕上的双环竟然化为两道光环,紧紧地套在的妖灵的四肢上,黄皮子大惊失『色』,不住的挣脱无果之后,两道光环忽然相碰,“嘭”的一声,这个硕大的黄皮子妖魂被震得粉碎,化为虚无。 第七十二章 诅 咒 这只硕大的黄皮子妖魂被双环震碎之后,小琴姨夫立刻坐到了地上大口喘着粗气,琴姨在楼下听到动静,不住的向楼上张望,向上楼看个究竟,却被我用眼神制止住了,于是仍在一层客厅中来回踱步。看小琴姨夫的面相便知,这些日子以来,肯定有不少的妖魂苏醒,附在小琴姨夫身上吸取精血和生气,经过刚才的战斗,小琴姨夫体力已经透支,『摸』索着爬到床上平躺着,胸口一起一伏。我也稍微歇了一会,看到小琴姨夫气息渐渐的平稳了下来,于是手掐宗师指默念清心咒,小琴姨夫额头上三红七青十道线条显现了出来,看来三魂七魄没有丢失,不过从线条的粗细和稳定『性』来看,小琴姨夫的三魂七魄已经是相当的虚弱。我轻轻的解开小琴姨夫的睡衣一看,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睡衣里面,哪是人的躯体,分明就是一个黄皮子的躯体么。小琴姨夫此刻平躺在床上,双臂微微抬起了一点随即又落了下去,想来是要遮掩一下,我轻轻的握了握小琴姨夫的手以示安慰,打开天眼向小琴姨夫身上看去,果然发现这已经长在了小琴姨夫身上的皮袄内侧,有一串长长的符文,我尝试着运足了先天罡气,打入小琴姨夫体内看看能够抹除这道符文,可罡气刚刚触碰到符文便被弹了回来,可见这串符文的妖力仍然很强大。 我心下有了计较,合上了小秦姨夫的睡衣,掏出一张符纸贴在了小琴姨夫额头,暂时封住了他的三魂七魄,防止再有妖魂附体之后,出了卧室来到楼下。琴姨见我下来,忙问道:“卓子,你姨夫还有救吗?你的脖子怎么了?”我笑了笑道:“琴姨,没事,刚才小琴姨夫被妖魂附体了,此时体力透支,我让他先休息一会。我刚才看过了,小琴姨夫确实是中了诅咒,这个诅咒很厉害,强行抹除恐怕很难,必须找到咒源,才能找到破咒之法。”琴姨一脸茫然的看着我问道:“诅咒?”我对琴姨解释道:“诅咒这个东西,其实就是民间祈求所谓的神灵将灾祸给你憎恨的人,我们平时不是也能看到,说是扎个小布人,上面写着谁谁谁的名字,然后用针扎,边扎边说恶毒的话,其实这些都没什么用,只不过解解气罢了。我们道家是不会轻易的下咒的,大多数的道家咒法都是出于保护作用,比如一些道教圣地、经典古籍或是道门的重宝或是法器等等,这类场所会有相应的咒法进行保护,不过只要你离开受保护的范围,咒法自动解除,不会有什么伤害。而小琴姨夫所中的不是一般的道家咒法,而是精怪的邪咒。要破除邪咒其实很容易,就是找到邪咒的本源,然后抹去即可。当然,邪咒本源肯定不会是那么简单让你那么轻易抹去,从家里的这几个妖魂可以看出,小琴姨夫弄出来的这些动物『毛』皮,其『色』泽光鲜,『性』能优越,说明这些动物生前都是有道行已经修出了灵识的,只是不知道是谁用了什么法子,一下子将这么多已经修出灵识的动物『毛』皮扒下。这些动物修行不易,辛辛苦苦修出了灵识,却遭人扒皮抽筋,其妖魂本身就已经带着十足的怨气,此外,这些怨气十足的妖魂,又被下咒封在了自己的皮『毛』之上,沉寂在茫茫黄土之下。若干年后,小琴姨夫误打误撞将这些皮『毛』弄了回来,皮袄一上身,这与世隔绝多年的妖魂被人的生气唤醒,触发了咒法,于是小琴姨夫中了诅咒,变成了这幅模样。” 琴姨听我说完,这才点了点头说道:“既然是这样,那诅咒的咒源该是在皮子上,可是眼下皮子已经长在了身上,却如何抹除诅咒呢?难不成要开膛破肚?”我微微一笑说道:“那倒不必,其实兽皮上的符文,并不是完全的诅咒,只是封印妖魂的符文而已,但这封魂咒文确实因诅咒而生。一但这些『毛』皮接触到生气,妖魂便会苏醒,妖魂苏醒之后,会通过吸食生气和精血恢复修为,一旦修为达到一定境界之后,便会施展幻术,要是我猜的不错,它们会『迷』『惑』人们穿戴它们的『毛』皮,一旦穿上之后,便会产生无比的优越感,不愿意脱下,久而久之,『毛』皮便吸附在活人身上,等到完全融为一体的时候,人的生魂便会慢慢的被蚕食干净,而妖魂便可死而复生。因此我猜测,咒源必定还在黄土之下那个大棺材中,只有完全的毁掉诅咒之源,才能彻底将小琴姨夫恢复原样。” 琴姨沉『吟』半晌,皱着眉头说道:“可是,我们的煤窑早就办了移交手续了,矿井也下不去了,又如何才能下去呢?”听了琴姨的话,我也是一筹莫展,这确实是个大问题,煤窑即封,肯定有相应的部门管理,我们无凭无据的是无法下次下井的,再者煤窑是不是已经回填处理也不得而知,要是回填处理,那动静就太大了。经过这么一忙活,天『色』也渐渐的暗了下来,琴姨看了看时间说道:“天『色』不早了,卓子你先坐,琴姨给你做点饭去。”我急忙摆手道:“琴姨别做了,家里食物已经不能吃了,全都丢了。我去给小琴姨夫震一下魂,一会咱们出去吃,吃完了,你把我自己送回来就行了,晚上您找个旅店住一晚上,明早再回来,晚上我要给您这里来个大扫除。”说完我上楼来到卧室,小琴姨夫此时气息已经平缓,双目紧闭已经睡着了,我关上窗户留了一个小缝透气就行,然后在窗户、门上以及床边上贴了几道符纸,一般的妖魂和野鬼是进不了身的。否则就小琴姨夫这幅身板,不知道有多少孤魂野鬼惦记着。做完这些我下楼帮着琴姨将家中的食物全都拿了出来,足足收拾出来两大包,全部都丢到了外面的垃圾桶了,这才跟着琴姨的车出了别墅区。 宁北市是宁夏第二大城市,繁华程度仅次于首府银光市。到了市区的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琴姨带着我来到城里的一家饭馆,点了四个菜一个汤,也许是看到了小琴姨夫有了一线希望,心情好了一些,再加上这些日子劳累和伤心过度,身体虚弱,此时闻到饭菜香味,也是食指大动,片刻之后酒足饭饱,琴姨将我送回别墅后,便自行离开。 回到家中我先先检查了一下小琴姨夫,符纸没动,小琴姨夫已然安睡。我看了看时间,掏出一把符纸悄然上了第三层,在三层用符纸封住门窗楼梯等气口下了一个简单的禁制之后,便盘下腿来坐下习气。三两个周天运行之后,酣畅淋漓,精神饱满。我起身活动一下身体,推开里间的屋门,一股凛冽的寒气迎面而来,之间屋中墙壁上挂满了精美的各类灵兽皮『毛』,这些皮『毛』在灯光的照耀下光彩夺目,确实人间稀罕之物,不过开了天眼看得清楚,每张皮『毛』之中,都吸附着一个个妖魂,这些妖魂怨气冲天,大战一触即发。 以我的修为,对付这些妖魂当然是足够了,不过双环到底都有什么威力我还不是很了解,此次正好可以试试。眼看着皮『毛』中的一个个妖魂蠢蠢欲动,估计它们还不知道我也能看到它们,于是干脆,我也来个扮猪吃老虎,逗逗他们。我围着墙上的『毛』皮看了了看,伸手拉出一张来扔在地上,一屁股就坐了上去,拿出来一包事先准备好的油炸花生米和一瓶白酒,边吃边喝。香味刺激了众妖魂,最先出来的就是我屁股底下坐着的这个妖魂,这个妖魂是个狐狸,悄悄的走到了酒瓶子前面,伸出鼻子就向酒瓶子闻去。我看得真切,一把将酒瓶提了起来攥在手里说道:“酒是高粱水儿,醉人先醉腿儿。心里没有底儿,眼前活见鬼儿。”说着打了个饱嗝,这一股酒气就喷到了狐狸妖魂的脸上,这狐狸妖魂闻道酒气颇为陶醉,看着我手里拿着瓶子,就转向地上的花生米而去,眼看着狐狸妖魂又低头闻去,我一把又将包着花生米的油纸抓了起来捧在手里,捏起一粒花生米高高的抛了起来,那个狐狸妖魂一脸的幽怨眼睁睁的看着这粒花生米落入我的口中,我嚼着花生米说道:“不多不多,多乎哉,不多矣……”这个狐狸妖魂一看酒瓶子和花生米都在我手里,又低头闻向地上的酒杯。我将酒瓶子盖好,一把又把酒杯抄了起来,说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这个狐狸妖魂此时委屈极了,竟然蹲在我的对面,双手掩面好似抹眼泪一般。我看着好笑,捏出一粒花生米来,故意手一打滑,这里花生米就滚到了这个狐狸妖魂跟前。 这天上掉下来的馅儿饼让狐狸妖魂不敢相信,看着眼前的这粒花生米,刚想趴下闻闻,趴了一半又抬起头来可怜兮兮的看了看我,看到我又捏出一粒花生米放在嘴里大嚼之后,才放心的趴下去,伸出鼻子向花生米闻去。就在狐狸妖魂刚刚趴下来的时候,冷不丁身后一巴掌打了过来,狐狸妖魂惨叫一声飞了出去。 第七十四章 洞 口 从刚才小狐狸的表情和动作上看,似乎是能听得懂人言,就算是不能口出人言,要是能听得懂我说的话,那就可以简单的进行交流,我可以让小狐狸带我去找地下的墓『穴』,说不定小狐狸能知道墓『穴』的准确位置和其他的入口,这样不就可以顺利的进去了么?我想到此处顿时心中大喜,兴高采烈的说道:“小狐狸小狐狸,我问你,你是不是能听得懂我说的话?”小狐狸两只前爪举在面前,不住的向我点着头。我接着又问道:“小狐狸小狐狸,那你能说人话吗?”这时小狐狸两只前爪抱着脑袋不住的摇晃,神情显得极为的委屈。这一下我心里有了底,这妖魂果然是能听懂人言但是不能开口说话,不过这就足够了,我急忙坐正,开始问道:“小狐狸我问你,你们的魂魄是不是被封在了自己的皮『毛』之上?”小狐狸点了点头。“皮『毛』上的符文封住了你们,你们是不是感到人的生气之后才苏醒过来的?”小狐狸想了想,再次点了点头。“那个躺着的男人把箱子拿出来之后,有没有妖魂跑了出来?”小狐狸听完点了点头,伸出爪子在空中虚画了两个横杠,然后做了一个穿衣服的动作,我明白了,这正是说小琴姨夫拿出两张皮子做了两件皮袄的事。“那两件皮袄里面的妖魂,现在何处?”小狐狸眨了眨眼睛,两手一摊,表示不知道。“那个男人进去的墓『穴』,你还能不能找到?除了那个男人挖的地洞能进去,还有没有别的地方可以进去?”问到这里的时候,小狐狸忽然踢跳了起来,吱吱吱的边点头边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看来这是能找到地方。“墓『穴』中棺材里面埋的是何物?诅咒咒源在何处?”小狐狸又开始手舞足蹈起来,在空中比划了一个长方体,又做出来一个掀开盖子的动作,然后竟然直起身来,挺腰模仿了一个成人撒『尿』的动作。我问道:“你是说诅咒符文就在棺材盖子上,只要是污秽之物,就能破咒?”小狐狸连忙使劲的点头。“棺材中所藏何人?是道士还是和尚?”小狐狸使劲的摇了摇头,又开始比划起来,看情形是一只鹿。“鹿妖?”小狐狸使劲的摇了摇头。“羊?”小狐狸还是摇头,而且做出了一个烧火的动作来。这我就纳闷了,狼熊虎豹猜了遍,小狐狸还是十分着急的在摇着脑袋,最后还伸出两只爪子扇呼了两下。“鹰?恐龙?”小狐狸还是在摇晃着脑袋。“算了算了,不猜了,反正到时候打开就知道了,我问你,你还能不能回到你的皮子里面去?”小狐狸点了点头。“这样,你先回到你的皮子里面去,明天一早,你带我去下墓,破了诅咒,可好?”小狐狸闻言颇为欣喜,连忙不住的点头。“好,你回去,明天到了地方,我在找你出来,你给我们指路。”说着我站起身来,从屁股底下把这张皮子拿了出来。小狐狸点了点头,之后又重新附到了皮子之上。 我撤去三层的禁制,回到二层卧室看了看小琴姨夫,小琴姨夫此时仍然大睡不醒,我除了卧室,来到一层客厅,躺在沙发之上盖着这个小狐狸的皮『毛』一觉睡到大天亮。 第二天一早,琴姨带了早点赶了回来,我洗完吃毕,便跟着琴姨驱车来到先前的煤窑。这一片煤矿先后开了大大小小二十几个煤窑,不过现在全部拉上了铁丝网圈了起来,先前的喧嚣已经不在,只剩下几个巡逻的小保安来回的溜达。看到一脸车缓缓的停了下来,一个保安队长模样的人走了过来,嚷道:“干什么的?走走,煤窑不让开了。快走快走。”琴姨摇下车窗,对着那个保安队长说道:“奎子,还认识我吗?”那个保安队长看了看琴姨说道:“呦,咋不认识呢,我就说看着这车眼熟,原来是嫂子来了,来来来,进屋坐进屋坐。”说着亲自给琴姨拉开了车门,于是我随着琴姨跟着这个叫做奎子的保安队长就进了值班室。值班室里陈设很简单,两张上下床,一张办公桌上摆着一部电话和一个登记本,窗户边上斜放着一个破旧的橱柜,橱柜上一台破旧的电视“刺刺啦啦”的闪着雪花,墙上订了几个钉子,上面挂着值班人员的衣服,钉子下面一张长椅歪歪扭扭,仿佛人一坐上去就要散了架,门后面一个脸盆架子,上面摆满了洗漱用具。 琴姨将事先准备好的熟食放在桌上,对着奎子说道:“奎子,进来还好,给弟兄们带了点吃的,别客气。”“呦呦呦,还是嫂子想着我们,当时煤窑刚开起来的时候,这一片大大小小二十来个小煤窑,也就是嫂子拿我们当人看,逢年过节的可没少惦记我们,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谢谢您了。”“看你说的,我们在这里开煤窑也有个十来年了,要不是哥几个兄弟照顾着,我们也不可能这么平平安安的过来,怎么样,现在日子还好。”奎子叹了口气道:“煤窑一关,这里彻底算是荒凉下来了,弟兄们走的走,散的散,这不,也就剩下我们这四人了,其实也也不怨他们,都要养活老婆孩子,不像我们几个,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说着奎子关了电视,蹲下身来打开橱柜,在里面拿出一个小铁罐,琴姨一见急忙起身说道:“奎子,别忙活,我们这就走。”奎子闻言愣了一下,放下了铁罐子,回头看了琴姨一眼,站起身来对着琴姨说道:“嫂子,您这次来是有什么事?” 琴姨略有些尴尬的说道:“没事没事,奎子,我就是想你们了,就来看看你们,没有别的事,你们忙着,我走了,有机会带着弟兄们来家聚聚。”奎子看着琴姨说道:“嫂子,有什么事就说,往常您来我这,别说走了,都是我们吃什么您跟着吃什么,从来没说坐个分钟就走,以前人多是热闹,可是人多是非也多,现在剩下的我们四人都是自己人,嫂子您有话就直说,都不是外人,您来是不是因为朱哥的事?”听到奎子提起了小琴姨夫,琴姨微微吃了一惊,随后说道:“你们也听说了?”“听到了一点风声,具体不清楚,你清楚,我很少东家长李家短的穷打听,不过外面朱哥的事情传的挺邪乎。”琴姨平静的说道:“奎子,嫂子不跟你兜圈子,外面传的都是事实,这也没什么可藏着掖着的,嫂子今个来,是想求你帮个忙。”“哎呦可别这么说,嫂子,要是有用得到弟兄的话,您就尽管开口。”看着奎子这人还真讲义气,琴姨示意让我来说,于是我便一五一十的将小琴姨夫的事情说了出来,再说到要通过矿井下墓的时候,奎子脸『色』变了一下,说道:“矿井已经回填了,设备也已经撤走了,凭我们几个偷偷挖开不到现实,不过根据你所说的方位,我们可以试着从另外一侧想想办法,嫂子的煤窑在这卡片矿区的最边上,再向东就是一片斜坡,斜坡最下面有一片野树林,平时杳无人迹,我们可以出人帮嫂子挖出一条通道出来,只不过位置上我们很那把握准确。”“位置不用担心,我能确定,估计不用太多人,一个人熟悉这里的人就行了,假既然是个墓,肯定有现成的甬道,只不过我们看不到而已,只要把通道打开就行了,墓中危险,我自己进去就行了,你们在外面等我。” 听我说完,奎子队长叫来巡逻的其中一个保安回来留守值班室,自己则带着工具领着我便向东侧斜坡下面的野树林中走去,留下琴姨在车里准备接应。一路无话,奎子带着我顺着斜坡走了下去,原来这斜坡下面有一块凹地,从四周斑驳的痕迹来看,这地方应该是早年长时间经流水冲刷而形成,走了半个小时左右,我们已经到了野树林的边缘,我拿出皮子,唤出小狐狸妖魂,小狐狸看看了这片野树林抬头看看凹地的四壁,低着头不停地闻着,我看到这一幕不禁好笑,心道着小狐狸也学着狗一样还闻味。没过多久,小狐狸忽然回头冲我比划了几下,然后蹦蹦跳跳的就像林中走去。“奎子哥,跟我走。” 在小狐狸妖魂的指引下,我们就来到了这片凹地西侧边缘的土坡前面。下狐狸指着一个从坡墙吐出来的土块不停的比划,我问道:“是这里吗?”小狐狸不停地点头,我这才回过头来对着奎子说道:“奎哥,就是这,开挖。”奎子闻言略微活动了一下臂膀,向手心吐了两口唾沫,抡起家伙什就像土块砸去。这个土块一人多高,奎子有把子力气,只见锹镐翻舞,尘土飞扬,半个来钟头的功夫,这一人多高的土块就被打通,一个黑黝黝的洞口『露』了出来。 第七十五章 破 咒 看见洞口『露』了出来,奎子抹了一把汗,掸了掸身上的尘土,拿起水壶仰脖咕嘟嘟的灌了几大口水,一抹嘴,腰上别了根撬杠就要往洞里钻。我见状一把拉住奎子说道:“奎子哥,先别进去。”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张符纸,祭出一张阳火符打进了洞内。看着火苗无异,我的心踏实了下来,于是检点了一下身上的所需之物,便要起身入洞,原本奎子也要跟我入洞,被我拦住了,我对奎子说道:“奎子哥,根据目前情况来看,这个墓里面还是有一定的凶险的,你还是留在外面接应,如果需要你的时候,我会叫你,如果我没有叫你,你可千万不要进来,里面的具体情形现在不好预测,万一一个不留神,我怕把你也搭进去,你留在外面免得咱俩被一锅端了。”奎子点了点头说道:“嗯,小秦兄弟你说的也对,这样,这个你拿着。”说着把撬杠向我递了过来,我看了笑了笑道:“这个还是你留着,万一林子里面有啥玩应你也好防身,我不用这个。”说完便一闪身进了洞。 洞里面漆黑一片,我掏出一张符纸点燃向前打去,接着符纸发出微弱的光芒看着洞内的情况,这洞看上去比较宽大,左右并行五六人没有问题,没走出多久,忽然洞口处传来了奎子的喊喝声:“小秦兄弟,出来一下。”我回头看去,只见奎子在洞口不住的向我招手,我急忙返回去出了山洞,只见奎子不知道从哪弄一些枯树杈子,正蹲在地上用废旧电线捆紧,在树杈的顶端,把野树丛中搜寻来的破旧塑料缠了左一圈右一圈,地下用碎布条也裹上了几圈,见我出来,从兜里『摸』出一盒洋火,抽出一根来将塑料点燃,然后递给我说道:“小秦兄弟,这个你拿着,在里面照个亮。”我一看,原来奎子做了一个简易的火把。我拿着奎子做的火把返回洞中,火把上塑料烧的一滴一滴的,虽然有些不便,不过还是比符纸亮堂多了,我这才看清楚洞中的情形,这个洞或是叫做墓道,四周都是黄土,由于年份久远,土质经过长时间积压夯实,已经变得很结实,走着走着,墓道前方出现了一条阶梯,我顺着阶梯继续向上走到尽头,一扇一人多高的木质墓门显现了出来。墓门之前竖着一块石碑,上面刻着三个古代篆体字:凤凰塚。凤凰塚?我超,真的假的?我心里一阵激动,这凤凰可是神鸟,自古以来就和龙并成为我们中华民族的图腾,是传说中的神物,难道世间真有此物不成? 近些年来关于龙的话题不断,网络上关于发现真龙的消息层出不穷,什么昆仑山发现了龙,什么下雨天路人无意中拍到了传说中的龙,有人在海边看龙卷风发现了传说中的龙,甚至还有的把当年营口坠龙事件搬了出来大写特写,也不知道这些上昆仑山的人怎么一抬眼就看见了龙,也不知道大雨滂沱的路人不着急回家避雨,怎么就有兴致在雨中蹲点等着看龙,还不知道海边起了龙卷风,游人不知躲避却迎着风浪等着看龙,更不知道百十年前的事情,怎么到了现在忽然有人开始关注,不过这些消息都有一个共同点,无论是视频还是图片,一到龙出现的时候,像素总是成功的下降到一百万以下。总而言之,关于龙的话题在我们这片古老的大地上一直没有中断过,不过凤凰的话题似乎就少了很多,除了几部神话电视剧,几部修仙小说,几乎没有热心的游人发现到传说的凤凰。此时在黄土高原腹地竟然发现了一座凤凰塚,这简直令我十分的震惊。 眼前的石门看上去十分的厚重,我伸手推了推,纹丝不动,我心道莫不成这座凤凰塚的大门,也有机关销器儿不成?如果真是凤凰塚的话,凤凰应该是已经灭绝的生物,那这个凤凰塚应该是上古时期建造,这个石碑上刻着篆刻的凤凰塚三个大字,应该是后人的杰作了。只不过那个时期的人们,应该不会掌握现代机械原理,怎么会制造出来如此复杂的销器机关呢?要是无法打开这扇门,又如何才能进得墓中?正在我一筹莫展之际,我忽然想起来小狐狸,于是再次将小狐狸召唤出来,小狐狸看这这扇木门,竟然面有悲伤之『色』,趴在地上对着墓门磕头就拜,拜了一阵之后,小狐狸对着石碑指指画画,我走到石碑跟前,一脸茫然的看着小狐狸,小狐狸冲我点了点头,竖起两只前爪做了一个下按的动作,我问道:“小狐狸,你是说,我要把石碑按下去,门就能打开?”小狐狸冲我点了点头,一下又钻回了皮『毛』之中。我当下运了运气,抬起双掌猛地向石碑顶端拍下,石碑猛地向下沉了下去。这石碑下面不知道安装的什么样的机括,这么多年过去了竟然弹『性』十足,我将石碑一直压到最低端的时候,才听到“咔”一声,石碑卡在了地面之中,这时候传来一阵“嘎吱嘎吱”的声音,墓门应声而开。 我掏出一张符纸,祭出阳火符打入墓室,接着阳火符的光向墓中看去,一口大红棺材依稀可见。眼看着墓室已经打开,我抬脚就走了进去,可是我双脚刚一落地,只听身后又是“咔”一声,紧接着“轰”的一声,大门紧紧关闭。我暗道糟糕,看到墓室一时好奇,没有料到里面还有机括,定是我双脚一落地,发动了机关,外面的石碑弹起,墓门随即紧闭,要是里面没有任何的机关,我岂不是要困死在里面?我心下大急,忽然想起我手中这个火把,是在不行,我就火烧墓门,然后找机会逃出去。 奎子的手艺还是不赖的,手里这简易的火把居然还剩下一大半,我举着火把向四周查看,这墓室中四周的墙壁也是黄土堆成,西侧的墙壁上一个大洞,显然是工人采煤时无意打通,墓室中不知道什么时候传来一股幽幽的香味,我走到棺材接着火光一探究竟,这香味就是从这个棺材中传出来的,墓门之前的石碑上写着凤凰塚,难不成这个棺材之中所藏并非是人而是凤凰?我轻轻的『摸』了『摸』了『摸』棺材,只觉满手的滑润,不像是木质材料。我心道管它什么的呢,打开了棺材看看再说。我围着棺材走了几圈,发现棺材盖子没有上钉,边缘是滑扣,真是给我剩了不少的事情。就在我想开棺的时候,身上的狐狸皮一阵抖动,我将小狐狸放了出来,小狐狸对着棺材拜了三拜,然后走到棺材后面,一阵指手画脚的做一个平推的动作来。我问道:“小狐狸,你是说,从后面往前推?”小狐狸点了点头。 棺材,亦称寿棺、枋、寿枋、老房、四块半、十大块,是承载人类遗体的盒子柜子,通常在葬礼中使用。装着遗体的棺材称为灵柩。棺材可以由不同的物料制造,最常见的以木制造,一般有柏木、松木、楠木、柳木、桐木。亦有以铜、石等制造的棺材。棺材最直观的外形就是一头大来一头小,大头睡头,小头睡脚,这是一般我们人类下葬。可眼下小狐狸却让我从小头往上推,看来里面所乘的多半不是人。我运了运气,伸手向推向棺材盖子,本以为厚重的棺材盖子推起来十分吃力,却不想这棺材滑扣历经千难仍然滑润无比,我铆足了力气这么一推,棺材盖子直接划了出去,“嘭”的一声落在了地上。我没敢向棺材里面看去,立刻跳下棺床,翻起棺材盖子,借着火光一看,只见棺材盖反面确实是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咒文,只不过这咒文我是在看不明白,好像是远古时期某种符文实在是无法理解。在常人眼中,我们道家符纸上所画的符文难以理解,其实是人们不晓其理而已。道教符纸上的符文,其实就是微缩版的阵法。为了应付突发事件,临时布阵缺乏现实条件或者时间紧急来不及的情况下,道家先贤才发明了符咒,在符纸上标明阵法坐标中的几个点,连成线即可,不过可不要小看这符咒的画法,阵法坐标点要准,而且所有点要一笔画完,中间不能停,不能重复,因此画符也不是简简单单的事情。常人不懂得阵法的原理,也就无法看懂符咒的上的符文。符纸和阵法其实是相关联的,就类似是网球跟乒乓球的关系,阵法当做网球的话,那符咒便是乒乓球。因此符咒所产生的威力和持续时间上相比阵法来说比较有限。 眼看着棺材板中的咒符,并非我所熟知的任何咒符,而且符咒本身似乎不是从阵法而来,而是由远古文字所书写而成,我有心刻画下来,随即一想这害人的玩应还是不要流传出来的好,小狐狸说要用污秽之物就能破咒,来的时候我喝了两大壶的水,腹中正憋得紧,不如我现在一泡『尿』上去,把这符咒给他破了再说。想到这里我有点做贼心虚的左右看了看,然后对着棺材板上的符文就来个酣畅淋漓。 第七十六章 石 卵 这一泡『尿』上去,就好像烧开的水淋在积雪上一样,瞬间就将棺材盖子上的符文尽数化去。就在符文全部化尽之后,狐狸发生了变化,原本『色』泽光鲜的皮『毛』顿时枯萎下去,小狐狸看着自己皮『毛』化为腐朽,面『露』悲伤之『色』。眼看着棺材板子上的咒文被化去,这咒法应该也是已经被破去,既然已经破了法,没有必要打扰逝者,于是我准备将棺材盖子重新盖回去,可是别看推下来的时候那么轻松,我再次抬的时候,棺材盖子竟然纹丝不动。没法子,既然抬不动,只好原路返回。 当我再次来到门口的时候,这扇木门依然紧闭,我在边上的土墙上仔细查找了一番之后,没有发现任何机关按钮,最后不得以只好采取下下之策,火烧墓门。火把架在木门之上,眼看着火把渐渐烧尽,这扇木门别说烧着了,就连一点火烧的痕迹都没有。我心道这他妈的什么木头做的,这要拿出去车了珠子,保不齐倒是个抢手货。眼看着烧门无望,我将目光再次集中在棺床上的棺材上:既然墓室中没有殉葬的尸骨,也许出门的机关的就在这棺材之上。虽然也有可能埋棺的时候,尚有人在门外留守,待墓室准备停当之后再行打开,不过远古时期都有殉葬的信仰,肯定不会让活人离开的,因此,定是古代的高人留下了什么后手,只是我还没有发现而已,而目前最为可疑的东西便是棺材了,在古代墓葬之中,利用棺椁制作成机关的例子数不胜数。想到此处,我拿着即将烧尽的火把便走到了棺材跟前。 我举着火把壮起胆子向棺内看去,令我大吃一惊的是,棺内并没有尸骸,棺材地下铺着一条火红的缎绣,锦缎上面绣的是一对凤凰梧桐树上飞舞。锦缎上面摆满了各种玉器,我对玉器不是很在行,不过接着火光看去,这些玉器饰品打造的机器精美,而且玉器本身晶莹剔透,『色』泽温润,看上去也知道不是凡品。这些玉器摆放形状像是一棵圣诞树的形状,就在树的顶端,也就是小狐狸让我推棺材板的那个地方,一颗圆形的石球躺在那里,与棺中的这些玉器形成了众星捧月的情景。看着这些精美的玉器摆放在棺中,我忽然又一股拿出来一件把玩的冲动,经过思虑再三,我还是没有忍住,伸手就向近处的一件玉件『摸』去。可就在这个时候,我停住了手,忽然发现棺中玉石的摆放形状眼熟的紧,似乎在哪里看到过。手中火把的光芒越来越小,眼瞅着接着稍微暗淡下来的光芒,棺中的玉件一个个闪烁出五彩的流光,我直起腰来沉思片刻,猛地想了起来,这棺中所有玉器所摆出的形状,虽然是圣诞树的形状,可这形状,和棺材板中上的诅咒符文刻画的,竟然极为相似。棺材板反面的诅咒符文,虽然不能解读出来,但是这些符文的的字迹,和棺中玉器的图形正好相吻合。 我看着棺中的这一奇观不禁暗自思量:原本棺材盖上的诅咒,是为了封住所有妖物的妖魂,如果有人气了歪心,就类似小琴姨夫这样,『毛』皮去了回去,其结果必定是妖化之后丧命。诅咒咒文写在棺材板中,与关内的玉器上下对应,既然咒文能够封住陪葬的妖魂,那棺中的这些玉器摆图必有用意,其前方一个石球,此处又名唤凤凰塚,难不成这枚石卵,就是传说中的凤凰?而这些玉器的摆图,就是为了封印凤凰卵的?半年之前,小琴姨夫将陪葬的兽皮取回家中,由于离开了墓室,先前我们也提过,符文咒文其实就是一个微缩的阵法,其威力和持久能力比阵法要有限得多,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棺盖上的诅咒符文的对兽皮上的封魂符文作用大大降低,再加上兽皮沾染了人的生气,因此妖魂渐渐苏醒,渐渐地脱离了封魂符文的束缚。小狐狸生『性』善良,可是小琴姨夫取用的黄皮子可就不是善茬了,因此才引火上身。 手中的火把已经没有多少火苗了,树枝上的塑料已经烧尽,滴滴答答的落在墓室中,冷却下来沾到了地上,冒出一股股的白烟甚是刺鼻。正在发愁如何出去,忽然听到门口传来了脚步的声音,我心下大喜,急忙回到墓室门口,从墓门的缝隙中向外看去,只见门口一人提着火把将门口照的亮堂堂的,接着火光看去,正是在门口留守的奎子。我见状大喜,急忙喊道:“奎子哥奎子哥,快帮我打开这扇墓门。”奎子正看着这里发呆,陡然听见我的喊喝声,急忙奔过来,单手把住门环就要使劲,我见状连忙喊道:“奎子哥,不是这里,你看边上那个石碑没有?快把那个石碑按到地里面去,们就打开了。”奎子支应了一声,将石碑按了下去,“咔”一声,这扇墓门才再次打开。看到我完整无损的走了出来,奎子道:“嫂子也下来了,就在洞口等着呢,她不放心你,让我进来看看,我琢磨着火把也快烧完了,这不又做了两个给你拿进来,怎么样,里面没有危险。”“奎子哥多亏你来了,否则的话还不知道要在里面待多久呢,带水没有?”“带着你,给!”说着奎子将一瓶矿泉水递了过来,我打开盖子一仰脖喝的干干净净,抹了抹嘴才说道:“奎子哥,你先回去,墓里面阴气比较重,里面没有啥危险,不用帮忙,我一会还得进去,你呢就在外面等着,我叫你你就开门,不叫你,千万别开门,要是有些东西跑了出来,就不是咱们几个人的事情了。”奎子答应了一声,便坐在墓室门口掏出烟来嗒嗒的抽了起来,由于墓室中被塑料燃烧冒出的烟味刺鼻,于是我等了等,放了放烟,点燃一只新的火把之后,才钻进了墓室,随着我两脚一落地,又是“咔”一声,紧接着“轰”的一声,墓门再次紧闭。 经过刚才的分析,我越发觉得棺中的玉器,就是古人有意布成的阵法,只不过时间太久,多半这个阵法没有传承下来,以至于我们无法学到这个阵法的精髓。也许有人提出疑问,竟然看到了符阵或是咒文,抄写下来或者拍下来,日后一模一样的摆出来不就得了?如果符咒和阵法要是这么简单就可以抄袭下来的话,那岂不是人人都是高手了?先说符纸,符纸上所画的符文,是根据阵法的坐标点而先点上去的,画的时候,第一个点到最后一个点,要一笔而成,中间不能断也不能重复,和终点可以是任意一点,只要能画出来即可,因此懂行人一眼就看得明白,但是外行就看不懂了,一条线是由无数个点组成的,符纸上真正发乎用作的是阵法坐标点,这些点都是经过特殊处理的,一般是采用混合鸡血的朱砂顶上去,这样,阵法坐标点的气息就能在符文线条中脱引而出,发挥作用,你随便拿着笔,一模一样的画完,屁用都没有,给你一个图画,你总不能将这线条拆解成无数个点去试验,这样到死你也研究不出来。再说棺中的阵法,虽然玉器的位置可以记录下来,不过还是那句话,发挥作用的坐标点是没有根据确定的,是玉器的中心?重心?此外阵法的功能、作用、威力等到底如何?有没有反噬作用等等一些列问题都能难以确定的,不过有经验的高道,凭着多年的经验,也确实能够通过已成的阵法和符文一窥秘境,只是这种情况也需要一定的机缘。 我举着火把仔细的看看这棺中的玉器,一个个流光溢彩,美不胜收,我实在是有些难以抑制,于是伸出手来将棺中的最下里面的一个最小的玉件拿了出来,托在手中,在火把的光照下,仔细的观看了起来。这个小玉件雕刻出来的似乎是一只老鼠,胖乎乎的身子,脸上的胡子和身后的尾巴清晰可见,玉件触手温润可人,形态可掬。我把玩了一阵,将这个于是老鼠放回了原位,又在前面拿起一个大一点的玉器,托在手里一看,好像是个也是个老鼠,仔细一看,好像是只貂。我又将其他的玉器拿起来一一观看,什么狐狸、黄皮子,狼熊虎豹等等什么都有,我忽然一顿,看着这些玉器,喃喃的说道:“难不成棺材里的玉器,与箱子中的妖魂皮『毛』一一对应?如果真是一一对应,那这些玉石又有什么含义呢和用处呢?”我在棺材边上沉思者,可是想着想着,手上火把燃烧的塑料化成一滴滴的黑油落在的棺材上,我急忙伸出脚来向黑油踩去,却不料手里一侧歪,火把一斜,又是一滴烧着的塑料化为的黑油落了下来,直接落到了棺材中的那颗石球之上。 第七十七章 重 生 眼看着这滴黑油落在了石球之上,再想补救已然是来不及了,黑油带着幽蓝『色』的火苗滴在石球之上之后,就好像滴在了一大块固体酒精之上一样,火苗一下旺了不少。随着越烧越旺的火苗,这枚石球也渐渐地发生了变化,表面上粗糙不堪的石球,竟然渐渐地变得光滑『色』润,燃烧的火苗也逐渐的和这枚石球融为一体,似乎这一滴不慎落下的黑油引燃了这枚石球。 片刻之后,先前那滴黑油已经不见踪影,而那朵幽蓝『色』的火焰也起了变化,赤橙黄绿青蓝紫竟然泛化出五彩的火焰,包裹着这枚石球,而这枚石球在五彩火焰之中竟然逐渐变得透明,在五彩火焰中一明一暗不停地闪烁,趁着五彩火焰闪耀的时候,透明的石球内部一片混沌,看不出里面是否孕育着什么。此时墓室中光华大盛,我将火把丢在一旁,好奇的盯着这枚燃烧的石球。五彩的火焰又持续燃烧了一会之后,忽听耳边传来“咔咔”的声响,这没石球便面上竟然密密麻麻的出现了无数道裂纹,好像有什么东西要破壳而出的样子,我急忙向后闪身,拉开一定距离之后再观察着这枚石球。就在石球上面布满了裂纹之后,忽然空气中传来一阵波动,一道红『色』的流光涌向石球,在五彩火焰的映衬下,这道红『色』的流光就好像一道夺目的彩虹忽然出现在墓室当中,将石球紧紧的包裹住,此时棺中的石球就好像是一颗硕大的明珠,被红『色』的光晕紧紧包围。这样的情形持续了大概有一份来钟,空气中再次传来一阵波动,红『色』光晕的就好像开了闸的洪水一样涌向石球,片刻功夫,空气中的光晕便通过裂纹全部的钻进了石球内部。 墓室中的光晕消失之后,棺中五彩的火焰忽然猛烈地燃烧了起来,就在这逐渐升腾的火焰中,这枚石球竟然随着升腾的火焰渐渐的漂浮了起来,升到了半空之中。五彩的火焰发出强烈的光芒,刺得眼睛很难受,我急忙转过头来回避光芒,就在我转过头来的一瞬间,突然看见先前的小狐狸妖魂此时在墓室中对着生气的石球不停的膜拜,看到我转过头来,直对我挤眉弄眼,神情颇为激动。我看着小狐狸问道:“小狐狸,难道石球之内,真的有凤凰孕育而生吗?”小狐狸兴高采烈的向我使劲的点了点头,又继续向升到空中的石球开始膜拜。忽然耳边嗡嗡的共鸣之声大作,手腕上的双环竟然不听使唤,脱腕而出,我心急念道:“快回来!”,双环却脱离了我的意识控制,随着升腾的火焰也漂浮在了空中,围着石球不停地旋转。正在我焦急万分的时候,漂浮在空中的双环竟然在空中猛地向石球冲去,“咔嚓”一声巨响,随着石球爆裂,一阵热浪伴随着强大的冲击波将我冲了起来,在空中翻滚了几下落到了地上,强大的热浪瞬间将我的全身包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五彩的火焰包围,一阵极其痛苦的灼烧让我在地上不停地翻滚,丹田中罡气瞬间激发而出,布满的了身体的各条筋脉,犹是如此,灼烧的剧痛还是令我难以忍受,不停地在地上来回的打滚。 就在我被五彩火焰灼烧之际,石球爆裂开来之后,一声凤鸣之声响彻墓室,一道火红的凤凰脱壳而出,在墓室顶端来回的翱翔,而黑红双环此时正环绕在凤凰身旁嗡嗡不停的共鸣,不过此时这阵共鸣之声听出来确实无比的欢快悦耳。就在凤凰飞到我的头顶之后,双环忽然停在我头顶的上方不动,凤凰冲着静止在空中的双环呼啸了几声,双环微微一颤,却没有立即飞向凤凰,两道光影向我『射』了下来,五彩的火焰顿时被双环吸了过去,这时我身上的火焰才消失不见。虽说双环吸走了五彩的火焰,可是经刚才那么一烧,此时我的衣服俱已成灰,身上的皮肤就好像已经碳化了一般,严重的烧伤令我此时已经体无完肤,剧烈的疼痛已是语言难以形容。此时小狐狸跳到我的跟前,伸出并无实体的小爪子在我的脸上『摸』了两下,脸上似有泪水落下,没想到此时陪伴我的,竟然是一只没有实体的狐狸妖魂。 火红的凤凰在墓室中盘旋几圈之后,忽然猛地一抖,红火的光芒照亮的整个墓室,陡然间火光一闪,火凤凰忽然化形,一个年方二八的美丽女子站在了墓室的中央。我忍着巨疼通过天眼打量着这个美丽的女子,果然和精怪不同,火凤凰周身散发出五彩祥和却又无比尊贵的气息,一看便知非世间凡人可比。火凤凰见我用天眼打量着着她,忽然眉头一皱,只听得一声天籁之音传来:“无礼凡夫竟然妄想窥探仙灵之躯……”随着话音,火凤凰伸出玉指向我额头虚空一点,一道红光自指尖发出,直『射』向我的额头天眼,一股凌厉的肃杀之气立即传来,伤痕累累的我此时已经无力躲避,眼看着红光即将击中我的额头,双环忽然从火凤凰身边飞了过来,发出一红一黑两道光柱挡住了火凤凰指尖『射』出的红光,不过这道红光指气凌厉,竟然穿透了双环的光柱,眼看着我赖以保命的双环都被击穿,看来天命注定,可就在这万分紧急的时候,胸口上忽然一阵紫光传来,火凤凰的指气在接触到这道紫光,就好想被溶解一样消失不见。 火凤凰眉头一皱,发出“咦”的一声,忽然伸出左手虚空一抓,我见我脖子上挂着的石牌竟然不知不觉的落到了火凤凰的手里。火凤凰手里攥着的这枚石牌,正是当初九妹所赠。火凤凰凝视半晌,慢慢地走到了我的面前,问道:“此物何处得来?”我看着火凤凰道:“此物…此物…是我的一位故人…所赠。”我颤抖的答道。“哼哼……故人?你和这位故人如何称呼?”“我们以…以兄妹相称,我叫她…叫她九妹……”“九妹…九妹…”就在火凤凰喃喃的难倒了几句之后,忽然勃然大怒道:“凡间小人,何故妖言『惑』众,欺我太甚……”说罢伸出五指就我的,面门抓来。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五指即将抓到我的时候,双环共鸣声响大作,分左右向我飞来,停在我面门的两侧不停地嗡嗡共鸣,火凤凰看到双环的反应,伸出的利爪停在了我的眼前,忽然伸手一拂,双环共鸣之声渐弱,竟然飞到了火凤凰的手腕之上。火凤凰厉声喝问道:“凡间小人,如何寻得我仙族洞府,却又何故要置我仙族于死地?”经过两次火凤凰出手和双环以及石牌的护佑,我心里明白了,看来这双环和石牌与这火凤凰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渊源,因为这两件器物的护住,火凤凰应该已经收了杀心,通过她的问话,应该是误以为我要置她于死地,因此杀心而起。于是我将如何先前发生的事情和如何破除诅咒和事情讲诉了一遍,边上的小狐狸也不住的点头,待我讲完之后,小狐狸趴在地上不住的向火凤凰磕头,我心道:“罢了,一生能有个小狐狸,虽然是个妖魂,在危难时刻能够不离不弃的向着我,也不枉我见义勇为。”就在我讲完之后,火凤凰攥着九妹给我的石牌,又陷入了沉思,只听得她喃喃的念叨,依稀辨得说的是:“久矣久矣……” 良久过后,只见火凤凰大手一挥,九妹送我的石牌又再次戴在了我的脖子上,紧接着火凤凰道:“既然凡间匹夫无害我之心,我自当还你等周全。”说半火凤凰伸手向我弹出一个光球,光球打中我之后,只觉浑身清凉舒服至极,顷刻间五彩火焰灼伤的痕迹皆无,就连衣服都已经恢复原样。小狐狸看我恢复后高兴的兴高采烈,火凤凰看了小狐狸一眼,幽幽的说道:“念你修行不已,金身被毁仍然能够心存善念,你以后就跟着我。”小狐狸闻言又是兴高采烈的急忙磕头膜拜。火凤凰又是大手一挥,将小狐狸的销魂收在了红袍之中。已经恢复元气的我此时站了起来,向着眼前的火凤凰深深一礼问道:“多谢前辈救治,只是前辈乃是天界仙族,却如何堕入凡间,身陷囹圄?我虽世间凡夫,一心向道,可助前辈一臂之力。”火凤凰看着我冷冷道:“六道轮回,其实尔等凡夫可测?天意如此,凡夫不可多问,既然我仙辈与你有缘,便便宜了你。”说完火凤凰双臂一抖,一红一黑双环从火凤凰的手腕处脱离而出,又重新的飞到了我的双腕之上。 火凤凰这一下令我大出意外,本以为双环这次肯定是要物归原主了,没想到仙族就是仙族,岂能跟我这个凡夫俗子一般见识? 第七十八章 旧 事 双环回归之后,我心大悦,平生能够见到传说中的神兽已是感到荣幸异常,而此时居然能够与火凤凰说上几句,而且能够得到火凤凰的馈赠,虽然经历了烈火焚烧,差点自焚殉道,也不禁令我心花怒放。于是我跪在了地上,恭恭敬敬的向着火凤凰磕了三个头,说道:“凤凰前辈,小生姓秦名卓,偶然间遇到赤蟾精害人,除害时在蟾腹中觅得这对环子,后来方知双环如此神通,刚才又见前辈可以随所欲驾驭双环,而且看的出来前辈似乎与这对环子颇为熟识,还请前辈赐教双环来历,如前辈不舍,小生不敢割爱,愿将双环奉还前辈。”话音刚落,一阵罡风向我吹来,跪在地上的我被这股罡风一拂,竟然一股大力将我托了起来,只听得火凤凰转过来对我说道:“尔等凡夫不必如此,既然你与九儿颇有渊源,竟得以兄妹相称,我虽仙族,却也非顽固拘泥之人,今后有缘再见,你可唤我为姐。至于这对环子……”说到这里,火凤凰伸出手来虚空一抓,我手腕处的双环竟然一震,脱手而出直飞到火凤凰的手中,但见火凤凰双手不住的抚『摸』着这对环子,一双明若秋水的眸子竟然隐隐闪出泪光。 此时火凤凰双眼紧紧的盯着手中的双环,幽幽的对着我问道:“秦生,你可知我神族凤凰?”我略一思索答道:“我们凡间对凤凰多有描述,五花八门,多种多样,不过今日见到前辈……咳……凤凰姐姐才得以一见尊荣,方知世间对凤凰的描述多有谬误,不过有一点不错的,凡间描述凤凰乃是神鸟,是吉祥的象征,我观姐姐确实仙气萦绕,祥瑞之气非凡,确非世间凡人可比。”“哦?世间对我等仙族多有描述,未可知如何描述?”“世间对凤凰多有崇拜,古时候封建帝王尊为龙,帝后便尊为凤凰,世间千年来多有文字描述记载凤凰之事,不过小弟我愚钝,未能尽知,依稀的记得有文曰:凤凰生于南方的丹『穴』,在人迹不至的高崖之上才会筑巢。凤凰身披五彩羽『毛』,大如孔雀,百鸟遇之必然围绕站立。头顶上的羽冠常盛水,雌雄轮流进食,从不接近人间。凤凰『性』格高洁,非梧桐不止,非练实不食,非醴泉不饮。其外形鸡头、燕颔、蛇颈、龟背、鱼尾、五彩『色』,高六尺许,凤之象也,麟前鹿后,蛇头鱼尾,龙文龟背,燕颌鸡喙,五『色』备举。出于东方君子之国,翱翔四海之外,过昆仑、饮砥柱,濯羽弱水,暮宿风『穴』,见则天下大安宁。”“凡间之人有如此见识,却也不易,大体上确实如此,不过,你可知我仙族凤凰何时出现在世间,又是为何出现在世间?”“这个……未可知也,还望凤凰姐姐赐教。” 火凤凰并未直接回答我,只见她双手轻轻的将双环戴在自己的手腕上,一阵悦耳的天籁之音传来,火凤凰身形一动,竟然翩翩的舞了起来,随着身形的舞动,耳边响起了一首绝美的歌声:“雪峰东指兮巍巍,南山北倚兮苍苍。瑞鸟翼展兮火羽高翔,碧梧枝老兮灵趾奚藏?岁在癸丑,序介寒霜,劳多彦士,远涉湖洋。复向西陲,止于昆疆。颂高情之友聚,授天宝以新章;瞻九域之琼琚,凭霞翥以徜徉。薄雾笼青,挹南华之翠嶂,朝晖耀紫,眄东岭之初阳。彩幻幽泉,卧虹宁复饮虹?耀生古阁,遐昌抑拓文昌?隐隐溪桥,览物畅抒襟抱;声声樵唱,传歌亢越炎荒。溯自颛顼,屡易沧桑。昔有吴王赴义,壮烈丹心昭朗日;郑帅麾师,忠贞碧血涌汪洋。故宅缅熊公,是边楚颖童,绮岁才思暖天下;遗帙怀田老,有晚秋居士,明时诗作赋甘棠。文坛巨匠,从文笔落铺文藻;玉管名家,永玉图陈灼玉芒。盛矣神州,抚今追昔;优哉艺苑,硕果丰穰。至若倾城休暇,竞出华妆。佳致翩翩,定情抛花带;流光熠熠,载舞闪银珰。绣织多姿,典雅丽纹扬七『色』;锦编独秀,精繁艳饰炫八方。君不见芳漪临沱水,瑰石探奇梁。如斯形胜,飘若霓裳。望仪举韵,集句飞觞。嘤其鸣矣,于彼高冈;何以咏之,赞曰凤凰。” 一曲歌毕,火凤凰身形款款落下,继而说道:“我仙族凤凰,本居于昆仑仙境西王母瑶池之畔,晨沐朝阳,夕映彩霞,伴歌起舞,百鸟相随。一日世间凡夫周王携众而来觐见西王母,二人言谈甚欢,一见如故,相见恨晚。一连盘庚数月,恋恋不舍。凡人周王,也确是凡间尤物,高大挺拔,面如冠玉,目若朗星,谈笑间风度翩翩,风流倜傥。自周王驾乘所至,我西王母国日日笙歌,夜夜盛宴,就连我辈仙族,也难辞其间之乐。正所谓世上无不散之筵席,既有相聚,便有别离。数月之后,周王因国事请辞东归,西王母虽恋恋不舍,却不得不送周王离开,临行之际,王母大人倾囊而赠,昆仑仙境珍禽异宝不可胜数。就在周王临行前一晚,忽接到奏报,东土华夏出现妖灵,冰封千里,祸『乱』人间,于是周王请求西王母借兵降妖,西王母慨然应允,即令我与火凰跟随周王东归,助周王降妖。到达周地之后,我与火凰同妖灵大战,那妖灵同样是上古神兽玄武的一丝邪念所化,所过之处,风雪齐啸,冰封万里。我与火凰便放出烈焰与之相抗,这一来一往,双方平分秋『色』,胜败难分。由于俱是神兽所化,我们无法将其一击而溃,转眼间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我们离开西王母国已经岁余,虽然思念故土,但是妖灵未灭,我们也无法回去复命。后来,西王母得知了我们与妖灵大战的情况,派青鸾给我们送来了一对仙器,便是这对环子。这对环子名曰玄火双环,是当初开天辟地之时,西王母取混沌中的天玄火精,蕴藏在体内修炼而成。我们在得到玄火双环之后,果然如虎添翼,在玄火双环的攻击之下,玄武恶灵节节败退,且战且走,最终意识到自己不敌的时候,自爆而亡。不过玄武妖灵自爆之后,强大的怨念化作的寒冰怨气如两柄利剑一般刺穿了我和火凰的胸膛,火凰为了保护我,将全身残存的仙灵气息化作烈焰紧紧的将我包裹住,我也祭出全部的仙灵之气,与火凰的气息合二为一,滔天浴火最终融化了刺入我体内的寒冰怨气,可是火凰却因再无多余的仙灵之气而被怨气所伤而亡,而我,虽然拔除了寒冰怨气,却也因耗尽了仙灵而亡。” 说到此处,火凤凰已经是泪眼朦胧。我听完这段往事,才忽然想起来,凤凰一般都是出入成双入对,断无单独出现之理,不过心中还是有些疑虑,于是问道:“火凤姐姐,据我们凡间文字所传,仙族凤凰都是不死之躯,据说仙族凤凰寿命五百载即将寿终,寿终之后便可涅盘而重生,既然火凤姐姐,已经重生,那火凰……火凰姐夫说不定也可以重生?”我的话音刚落,本已是泪眼婆娑的火凤忽然“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说道:“火凰姐夫?呵呵呵呵,是谁告诉你我们仙族凤凰是夫妻的?”“啊?你们不都是成双对对吗?”火凤这句话一出,给我弄个大红脸,紧接着火风说道:“我们虽然是成双成对,但是我们是兄妹啊。我们是可以涅盘重生,但是有条件的,我们仙族神兽,是天地初分馄钝灵气孕育而出,一种神兽其实只有一对,或者一只,如果我们仙族都是寿终正寝而亡,都会有自己的重生之法,只不过神兽虽然隶属仙族,但毕竟是兽,除了我们少数通过修行已经化形开启灵智之外,其他的仍以兽类存在。我和火凰如若寿终正寝之时,自然可以寻求涅盘之法而获重生,但是火凰因伤而亡,我是因气竭而殁,因此无法涅盘获得重生。周王感念我们为人间除害,收了我的尸骨,修建了这座先塚,塚成之后,在室中封了数十条妖魂殉葬,而我剩余的仙灵又逐渐凝聚而成卵,非是你误打误撞,重生之日,却又不知道咬到何年何月,可是火凰我看仙灵之气多半已经不存,涅盘之事已无大望。”说到此处,火凤犹自黯然神伤。 听完火凤说到这里,我继续说道:“火凤姐姐,怪不得历经千百年之后,凡间的几乎见不到神兽的影踪,原来是神兽之间的混战伤亡,使其丧失了涅盘的机会,因此神兽越来越少,甚至已经灭绝,不过我想既然火凤姐姐有机会重生,火凰哥哥定有机会重新现世。”火凤转过头来对我微微一笑说道:“秦生,看来你我还真是有些缘分,火凰是否能够涅盘,实话说我都已经不抱希望了,不过将来若是有了机缘寻到火凰,定要及时告知姐姐。” 第七十九章 补 品 我正与火凤言谈甚欢,忽听墓室门口处传来阵阵砸门的声音,火凤闻声眉头一皱,问道:“秦生,门外何人搅闹洞府?”我忽然想起来墓室门口奎子还在等我,刚才与火凤这么一阵折腾,已是过去了不少时间,定是奎子哥等我着急,怕我出事,故而凿门想进来看看情况,想到此处我对着火凤答道:“火凤姐姐,门外是我的一个同伴,定是等我等的焦急,这才想破门而入,待我出去交待一声。”我正要转身而去,火凤却一摆手说道:“不必了,既然是你的同伴,我便不予追究,不过我神族仙踪,断不可轻言于外人,你我今日缘分已尽,我亦当回归故里,先前为保持我仙塚宁静,墓门及棺材是以浸满了我神族之血,现在血气已经重回我体内,是以我法力已经恢复,你我二人此刻便分别。”“火凤姐姐是要回到昆仑仙境西王母国吗?”火凤幽幽的对我说道:“不错,一别数千载,昆仑仙境现已不知变成什么样子,王母大人……王母大人也不知道是否安好。”“好,那火凤姐姐仙踪荣归故里,小生在此恭送火凤姐姐,不过,如果我若有幸觅得火凰哥哥的踪迹,却如何知会火凤姐姐呢?”火凤微微一笑,伸手从头上拔出一只凤钗,一挥手,一道红光向我『射』来,我直觉右臂忽然一疼,只见右臂之上忽然出现一个火红的凤羽印记,再向火凤看去,只见火凤又恢复原貌,在空中身形渐渐的变得虚化,耳边传来火凤幽幽的声音:“秦生,将来如有火凰的消息,这一枚凤羽将帮你找到我,如遇到危险,凤羽亦可助你一臂之力,我即刻将回归故里,本欲将玄火双环奉还西王母,但见双环已经识主,故而留下伴你度过余生,待你归真之后,我自会取回,棺中珠光宝气,乃是凡间俗物,凭君自取,凡我修行卫道之人切记不可贪婪与疾忌,此乃一切魔道之根源,你自多保重,愿你早日归真证道。” 火凤言语不多,但是余音袅袅,犹在耳畔,听完此言,我深深一礼,以表敬意。火凤走后,玄火双环又重新飞回到了我的手腕之上,墓室又恢复了先前的黑暗,此时从门口传来“咵啦”一声,一阵火光闪现,一个声音高声喝道:“小秦兄弟,小秦兄弟,你还在里面吗?”随着这阵喊喝之声,一个人影渐渐的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我定睛一看,原来是守在门口的奎子,于是我走上前去说道:“奎子哥,你来了,我没事,让你久等了,不过问题已经解决了,快来帮我一把。”于是在奎子的帮助下,我们二人将墓室前前后后里里外外仔细的搜寻一番之后,将棺材中的玉器装好,确认再无遗漏之后,便离开了墓室。 出了墓室,奎子双手使劲,只见一阵泥土纷飞扬,墓道口片刻被填满,除了外间的土『色』稍有区别以外,已是看不出有动过土的痕迹,奎子拍了拍身上的土,我们二人按原路返回。回到上面,琴姨早已等的心急如焚,来回的在车前不停地踱步,见到我们回来,面『露』喜『色』,急声问道:“小卓,奎子你们回来了,怎么样,下面……下面……”我嘻嘻一笑道:“放心琴姨,没事了,问题都已经解决了,小琴姨夫休养一段日子就应该恢复了,不用担心,回去再说。”于是我们三人驱车又回到了矿区,停好车之后,奎子领着我们进了屋,打来洗脸水我们匆匆洗了把脸,休息片刻,我这才将墓中的所见所闻讲了一遍,不过火凤重生的事情还是省略了过去,在得知所有妖魂全部接解决之后,琴姨高兴非常,说着就要拉着我们几个要去城里大搓一顿,奎子道:“嫂子,不用那么见外,朱哥的事情解决了,我们也高兴,眼下朱哥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我们都是粗人,也不懂得照顾人,也帮不上忙,嫂子,改日我们去看望朱哥。”说着说着,奎子从床底下『摸』出来一个塑料袋,对着琴姨继续说道:“嫂子,这里面有些家乡的特产,不值啥钱,不过东西是好东西,是老家自己种的,绝对纯天然绿『色』食品,前些日子老家来人给捎来的,正宗的宁中枸杞。”说着打开了袋子,伸手抄了一把拿出来摆在了我们的眼前。 枸杞是众所周知的一种具有极其丰富的『药』用价值的一种食品,在民间还有很多叫法,如苟起子、枸杞红实、甜菜子、西枸杞、狗『奶』子、红青椒、枸蹄子、枸杞果、地骨子、枸茄茄、红耳坠、血枸子、枸地芽子、枸杞豆、血杞子、津枸杞等等,在我国古代,枸杞是神『药』一般的存在。据古代医书记载,枸杞不仅能明目健体,还能补肾壮阳。枸杞在我国西北多有种植,不过效果却有很明显的不同。奎子边扒拉手里的枸杞便对我们侃侃而谈:“枸杞这玩应,据说只有在中国西北才有,从全世界范围来说,提到枸杞,那就得要看中国,中国最好的枸杞那就要看西北,西北最好的枸杞就得数咱宁夏川,宁夏川的枸杞再要是数一数的话,我们宁中的枸杞那是当仁不让的佼佼者。枸杞这玩应在西北可是随处可见,不过我们寻常所见的都是一般货『色』,别看市场上有些枸杞个头大,『色』则鲜艳,放到嘴里一尝,甜不津儿的挺好吃,其实那种枸杞效果差的很多,真正最好的枸杞,看看我手里的这些,这就是正宗的宁中枸杞,个头适中,基本上大小都比较均匀,捏出一粒放在嘴里尝尝,苦涩带着微甜,吃下去后,口里却一股纯天然的香味,现在枸杞的补肾效果被人们津津乐道,这个也确实符合中医学的理论,肾气为身体精华之气的本源,肾气充盈,人自然就精神饱满。这些玩应嫂子拿回去给朱哥补补身体,用完了就言拙一声,我再让家里人稍些来。管够。” 虽然我祖籍东北,但是在宁夏生活了这么多年,不知道枸杞那是不可能的,不过像奎子说的这么头头是道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于是我接口道:“奎子哥,枸杞这玩应,满大街都是,我看不都是一样样的吗,都是一样的树,一样的种,就算一方水土气候有所差异,但是也不至于还有这么大区别,我看你是不是现在做了宁中枸杞的代理,老王卖瓜自卖自夸,顺手做了广告。”我的话音刚落,屋里的众保安顿时哄堂大笑了起来。奎子被我说道有些不自在起来,对我说道:“小秦兄弟,你还真不信这个,我说的都是事实,你说说现在市场上的瓜果梨桃、鸡鸭鱼肉,都是人工饲养的,哪里还见得道纯天然的,举个例子来说,这一亩地自然生长如果每季能生产一百斤粮食,可是现在通过科学技术种植,一亩地翻番的生产四五百斤粮食,虽然说我们都能吃,可是你觉得,地还是这片地,这四五百斤的粮食的品质,和这一百斤的能一样吗?别的不说,我们宁中的枸杞,含糖量适当,糖『尿』病人可以使用,其他的枸杞可就不敢保证了。” 说到这里,奎子越说越有兴致,不等众人『插』话,继续说道:“你们别看枸杞这个玩应不大,但是枸杞在国外现在是相当的抢手,这要是放在欧美,看看就我这一小把,那就得好几十欧元。枸杞在我国的历史那也是十分的悠久,可以追溯到战国时期,这玩应为啥叫枸杞呢,还有里面段传说。相传战国时,在秦国境内黄河南岸,香山北麓(今宁中)平原上,有一青年农夫,『乳』名狗子,以农耕为业,娶妻杞氏,杞氏勤而贤惠,夫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奉养老母,倒也勉强度日。当时秦国倾国之男丁,拓疆征战,意欲一统,于是狗子便征召入伍。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戎归,狗子打仗归来,已是满脸须发。路见家乡正闹饥荒,田园荒芜,路人讨吃,饿殍遍地,众乡邻面带菜『色』,孩子嗷嗷待哺。狗子甚为惶恐,不知老母与妻子现状如何,既到家,见老母发丝如银,神采奕奕,妻子面『色』红润,不像路人饥饿之状,甚为惊讶,便问妻子道:‘路见乡邻面黄肌瘦,可咱家却红光满面,这事咋回事?’妻子答道:‘你从军后,我自己终日劳作,勉强为生计,去今之年,蝗灾涝害,颗粒无收,我只能采山间红果与母充饥,才活了下来。’狗子娘也说:‘要不是媳『妇』采来红果糊口,我们二人早已饿死了。’狗子得知后,对妻子更为敬佩。左邻右舍知道后,争相采食,叫它为枸杞食。后人发觉狗妻杞氏所采山间红果有滋阴补血养肺建胃之功效,民间医生采之入『药』,改其名称枸杞子。” 第八十章 传 书 奎子滔滔不绝的白话,在场中人都听得津津有味,身后的一个小保安道:“奎队长,没看出来啊,平时就感觉大大咧咧的粗人一个,没想到肚子里面还有点墨水啊,还扯出战国时期了,诶我问问你,这战国时期是啥时候?你也没回去过,咋就知道有人吃枸杞呢?”“你懂个屁,这枸杞那是大自然对人间的恩赐,战国时期也是有人的时候了,也许在还没有人的时候,这枸杞就已经长出来了,你看看远古那些动物,恐龙啥的,为啥长这么大的个头,那就是当时都不知道枸杞是好玩应,恐龙饿急眼了啥都吃,结果枸杞可劲儿得造,这不就成了这个体型。”奎子这一席话逗得琴姨眼泪都快笑出来了,另外一个保安笑道:“奎队长,那你这说的也不对啊,那谁都知道,恐龙有食草的,食肉的,还有天上飞的,要说吃草的把枸杞子当饭吃可劲儿的造,长得大了还说得过去,那食肉的呢?咋长的也那么个大呢?你看那电影演的,猪猡公园,那里面的恐龙,老大老大。”“你咋猪脑子呢?吃草的恐龙吃了枸杞,然后吃肉的恐龙在把吃草的恐龙吃了,那不就也长大了吗?”众人闻言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琴姨抹了抹脸上的眼泪,说道:“奎子谢谢你了,心意我领了,东西我也收下,要是管用,吃完了我就厚着脸皮再张嘴问你要,到时候你可别小气啊。”“嫂子放心,值钱的东西没有,这玩应管够。”眼看着日头西沉,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琴姨邀请大伙一次吃个饭,被奎子拒绝了,一是此时小琴姨夫需要人照顾,而是矿区不能离开人,以前百十来号人只剩下这么几个生死相随的弟兄,不带谁去心里都别扭,后来琴姨干脆一脚油门杀到城里,大大小小的买来了十几个硬菜打包好了再送到矿区,这才依依不舍的与大家告别。临行前奎子将一个大包裹推到琴姨面前说道:“嫂子,这是我跟小秦兄弟在墓中发现的,玉石这玩应我不懂,我们都是粗人,也欣赏不了这些玩应,您拿回去。”奎子这个举动我才想起来,我们还从墓中将寄魂的玉石带了出来,不过我已经用天眼查看过了,已经没有妖魂存在了,所以现在这些就是普普通通的玉石摆件。虽然琴姨在古董玉石方面也是外行,但是这些年来的富裕生活,也接触过一些玉石古玩的,因此琴姨打开包裹随便取出来一件,略微看了看就知道这些玉石摆件并不寻常。 琴姨看着这么一大包玉石摆件,说道:“奎子,这些玉石摆件好像被人养过,料子也都是好料子,这种类型的玉石摆件,应该会值些钱,既然是土里来的,我看咱们还是放回去的好,万一……”听琴姨的话音,那是对这些东西还存有忌惮,于是我说道:“琴姨,没事,放心,这东西我们但取无妨,只不过不要过于贪婪就好,具体的回去我再细说。”双方你来我往相互推辞,最后每个小保安和奎子每人分了一个,剩下的由琴姨带走,以备不时之需。我跟琴姨回到家中之后,到楼上一看,只见原来所有光鲜的皮『毛』全部化为了腐朽,琴姨急忙打水来清扫房屋,而此时小琴姨夫身上的『毛』发也掉了不少,看来休养一阵子应该就没事了。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小琴姨夫已经醒来,看见自己已经脱落的『毛』发喜极而泣,我留下一些符纸给琴姨备用,便辞别琴姨回到家中。回到家中的时候已是下午三点来钟,错过了饭点,只好在街边买了个烧饼啃了几口充饥,回家进了屋跟俺娘简单的说了事情的经过之后,便回房独自深思。我看了看右臂上的凤羽,又自己琢磨着火凤姐姐口中的昆仑仙境西王母国到底在什么地方,那里是个什么样子,里面是不是还住着其他的珍禽异兽,都说龙生九子,是不是在昆仑仙境西王母国那里能够见到,火凰哥哥是不是跟火凤姐姐长的一模一样,找到了火凰哥哥,火凤姐姐是不是也能待我去一趟昆仑仙境西王母国去看一看,想当年周穆王能够去得了,我应该也能去得了。 我想着想着,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就睡了一觉,这一觉睡得正香,心里忽然一阵悸动,我猛然的睁开眼睛,只见从窗外慢悠悠的飞进来一只纸鹤,我一看就看出来了,这是我师傅的飞鹤传书。看到个纸鹤,我的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了下来。我最后见到师傅是在七年前,那时候我才高二,正是功课紧张的时候,师傅来看了我一眼,就匆匆离去,转而云游他方,飞鹤传书是我们道家特有的信息传递方式,不论多远,载着重要的信息的纸鹤,定能够飞到收信人的手中,当初高中时为了救技校中毒的扬子,还飞鹤传书来着,结果被薛瞳看见了。如今一转眼八年过去了,不知道师傅现在怎么样了,不过从刚才心中的那阵悸动来看多半师傅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我急忙匆匆的抹了抹眼泪,将纸鹤拆开,只见这张黄纸上歪歪扭扭的写着这么一段: 卓儿吾徒: 自我云游一行,已有七载,想来你也毕业,即将涉足江湖,近日为师即将重回故土,望吾徒速来雷云观,切盼一叙。落款上画了一个酒壶。 我明白了,这是我师父馋酒了,想让我带点酒去看他。我急忙起身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正要出门,遇到俺爹娘正往里走,看见我又要出门,俺爹骂道:“干嘛去,你个小兔崽子,成天不干正事,就知道去外边给我瞎跑,你看看人家老葛头家的扬子,现在是武警中队副,走到哪儿都是耀武扬威的,再看看你小子,他妈的什么也不是,真能给你老子我丢人现眼。”我抬起头来看了俺爹一眼,说道:“爸,俺师傅刚才给我传信了,看样子……情况……情况可能不太好。”说着我的眼圈又红了。“什么?你说雷师父怎么了?不行了,不能不能,你师傅那不是一般的人,那是高人呢,人家吃的喝的都是山里纯绿『色』食品,老头七八十的岁数爬山都不费劲,你是不是看错了。”俺爹看见我眼圈发红,才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知子莫若父,俺爹明白得很,从小到大,我就没怎么哭过,以前时候气的俺爹举着笤帚疙瘩满院的撵着我揍,我就往师傅那儿跑。等进了雷云观,俺爹就没脾气了,一是我这条小命毕竟是雷瞎子救回来的,雷瞎子是我的师傅,也就跟爹差不多,因此亲爹也得多多少少讲点分寸;二来雷云观的雷瞎子跟俺姥爷岁数差不多,弄不好比俺姥爷岁数还大,在俺爹面前也是大辈,俺爹自然也不敢造次。看着一老一小气喘吁吁的跑进雷云观,俺师傅雷瞎子那个牛鼻子老道笑『吟』『吟』的看着我说道:“怎么,又不听话了,我告你,老子揍儿子那是天经地义。”说完了这老牛鼻子亲自给我扭送回家,俺爹一听这话来了劲了,给我放在炕上就开揍,就这我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我将纸鹤递给俺爹,俺爹看了看,又给俺娘看了看,说道:“恩,我看这事,你小子赶紧去一趟看看,那个啥,孩儿他娘,快点拿点钱出来,给孩子买点酒给雷师父送过去。”我拿上钱买了两大坛子黄酒,赶到车站即向雷云观赶去。 下了长途车,还要步行将近二十来公里能赶到以前的老厂区,到了清水沟镇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自从老厂区搬迁之后,这里已经没有当初那么高的人气了,边走边看,满眼都是残存的荒凉。可是走着走着,忽然我就感到不对劲了,一阵阵凉风吹得我后脊椎发凉,这种凉不是那种刺骨的冰凉,而是阴凉。我打开天眼一看,也是暗暗吃惊,这大街上竟然出现如此多的孤魂野鬼,虽然此处人气不旺,但是也不应该出现百鬼夜行的情况,孤魂野鬼不论白天黑夜,要是出现大规模孤魂野鬼的情况,难道预示着要有大的灾祸不成?想到此处,我更加担心我的师傅,及时加紧脚步向雷云观赶去。走着走着,眼前忽然起了『迷』雾,我忽然高声骂道:“尔等孤魂野鬼,竟敢在我面前撒野。”说完手掐道家宗师指加持三清咒向正前方虚空弹去,耳轮中听得惨叫数声,我心念一动,玄火双环脱手而出在围着我转了几个大圈之后,忽然紧紧吸附在一起,空气中猛地传来一阵波动,再用天眼大量路上的这些孤魂野鬼,乐子大了,一个个双手抱头瑟瑟发抖的蹲在路旁,有的趴在地上头也不敢抬,而被我宗师指弹中的几个野鬼此时躺在地上兀自哀嚎。 第八十一章 离 宫 看到这些鬼魂被我收拾的服服帖帖的,我也无心恋战,心想尽快赶到雷云观中,看看师傅的情况要紧不要紧,可不料没在走出几步,前方又出现了几个鬼魂,不过这几个鬼魂明显的怨气十足,领头的看形貌似乎生前是个屠夫,嘴里骂骂咧咧的说道:“饭桶,饭桶,全他妈的都是饭桶,前两天有个老不死的来了就把你们揍了一顿,今天来个后生,又挨了一顿胖揍,真他妈没用,滚,都给我滚……”随着这声叫骂,路上的鬼魂惊恐不已,纷纷化风而去消失不见,而眼前出现这个鬼魂长得横眉立目,掌中的鬼气已经凝结成刀,横在当胸挡住了我的去路。只听得这个黑大汉对我说道:“小子,有两下子啊,看你年纪轻轻,我也不忍坏了你的『性』命,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从哪儿来的,滚回哪儿去。” 我看着这个黑鬼本想顺手收拾了就得了,不过转念又一想,说不定能从这黑鬼身上打听出什么信息来,于是嬉皮笑脸的说道:“黑鬼爷爷,小生我途经此次,却无缘无故被这些小鬼留难,请问是何道理?”这黑鬼甚是不耐烦的说道:“那些鬼族都是我的手下,此地未经允许生人不可通过,爷爷我心存慈悲,见你年纪轻轻,有些手段,看来平时也下过功夫,念你学艺不易,快快回去,免得爷爷我动手。”“黑鬼爷爷有所不知,小生在此久居,前些年有事离乡,今日才回来,请问黑鬼爷爷,这里为什么不让生人进入了?不让生人进入,那我怎么办?今晚上我去哪里住呢?”“真他妈啰嗦,离乡就离乡呗,还他妈回来干啥?让你滚你就滚,再他妈啰嗦,给老子起腻,小心你的狗命。”说着眼前的黑鬼举着到就向我劈来,我一见急忙叫道:“好好好,黑鬼爷爷,我走我走,你别动怒,我这次回来,不是要住在这里,其实是为了取一件宝贝,既然你不让我回来,那就先放在这里好了。”说着我假装提起酒坛子转身往回走。 “等等!”听到我说起宝贝,这个黑鬼果然喝住了我,问道:“小子,休得唬我,此处荒滩野道,那有什么宝物?”“黑鬼爷爷,此处确实有宝物,那是之前放在此处的一个……”“一个什么?”那黑鬼果然上当,急不可耐的问道。我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既然此处不让生人进入,那就算了,等以后我再来取,本来想取出来之后,寻得故人一起喝酒赏宝,不想却被你等阻拦,小生就此离去。”话音刚落,只听黑鬼一声断喝:“站住!”大手一挥,身旁的鬼随从一下子挡住了我的去路,黑鬼再次嘿嘿的冷笑道:“小子,竟敢口出狂言,我在此处巡逻数载,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宝物,即便是有,现在也都是归太『奶』所有,你们几个,去,押着他,把宝贝找出来,一会我去给太『奶』送过去,要是没有,嘿嘿……小心你黑爷爷这把屠刀。”“是…是…是…是…,走,快给我走,取出来宝贝黑爷爷亏待不了你……”这个鬼随从倒是十分听话。 我心里暗自一笑,伴随着这几个鬼随从一道,便向雷云观方向行去。进了小镇,本来就已经里雷云观不远了,走了大约二十分钟,雷云观隐隐的出现在了前方,观中点点灯火若隐若现,可见师傅已经回到观中。看着我向雷云观的方向走去,这个黑鬼急忙喝道:“站住,你小子心里给我玩花花肠子是不是?你给爷爷老实交待,你小子是不是要带我们去那家道观?那里面有个牛鼻子老道,可有两把刷子,是你什么人?你们是一伙的?”“我说黑鬼爷爷,是你们让我来给你们取宝的,现在我带你们去拿,你又这个道观那个和尚庙的,你到底让不让我取宝,不让去就拉倒。”我这么一说,这黑鬼也理屈词穷了,结结巴巴的说道:“你…要是不去那个道观就行,要是去那个道观,这宝贝,我们宁可不要了。”“放心,你们到了道观门口,我进去拿出来,再给你们,不就得了?你们这么多人,额…不是,这么多鬼,还怕什么?”于是我们这一人几个鬼继续向着雷云观走去,一路无话,不一会已经走到了雷云观的门口,看着破败的院落和土房,曾经在观中学艺的情景再次浮现,不由得双眼有些湿润。身旁的黑鬼有些不耐烦,催促着我赶紧的取宝,我猛地一提气,朗盛喝道:“师傅,不孝徒秦卓叩拜恩师!”说完我便跪在了地上。 这一声喊喝不要紧,只听屋中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屋门大开,顿时院中透出来一阵昏暗的灯光,灯光中映出一个身影,看身形,正是离别七载的师傅,雷云观的观主雷瞎子。俺师傅一现身,身后的黑鬼如梦方醒,举刀就向我剁来,我身形一晃动,混元罡气自丹田涌出,周身上下忽然电光闪闪,我伸出手来一把将黑鬼的鬼刀握在手里,一阵电光闪动,眼前的黑鬼不住的哀嚎,身旁几个鬼随从一见大吃一惊,纷纷向我冲来,我握着鬼刀猛地向后一跃,眼看着黑鬼就要被电光打的灰飞烟灭,我急忙松开了手,虚空打出几道雷刃,几个鬼随从当场被雷刃击穿,魂飞魄散。黑鬼见势不好,转头就要跑,我心念一动,手腕处一道红光掠过,红『色』的环影紧紧的套住了黑鬼的脖子,我轻轻一挥手腕,环影套着黑鬼随我飘身进了院中。 师傅见我如此轻松料理了这几个怨鬼,还活捉了一个,非常高兴,掏出符纸念符读咒,这个黑鬼化作一缕黑烟钻进了符纸当中。师徒相见,把酒言欢,秉烛夜谈。说起这些年来的故事,一大坛子黄酒我跟师傅喝的干干净净,一大觉睡到第二天中午才起。起来后午饭吃罢,便陪师傅进山打猎,运气不错,我们打到两只野兔回到观中,我将野兔洗干净,将山中采到的野蘑菇和各类野菜和着野兔整整炖了一大锅。日渐西沉,屋中满是肉香,我跟师傅摆桌上炕,对着一大锅炖野兔子肉大快朵颐。 我对师傅说道:“师傅,这里出了什么事了?怎么路上那么多孤魂野鬼?”师傅说道:“自从咱们的老厂搬走以后,这里的怪事就多了,这些年来我跟你二师傅云游,也走访了不少的地方,也是最近才回来,本来你二师傅也要跟我一道回来,路上偶遇到几个小秃驴,我不让他去招呼,他非要凑上去嘚瑟,结果一论辈分,人家几个还是他的长辈,哎呦,别提有多丢人了,那么大的岁数了,点头哈腰的向年轻小秃驴叫师叔祖,我这么大的岁数都觉得害臊啊,那几个小年轻秃驴是去俗家做法事的,这一见非拉着你二师傅去长长见识,人家是长辈能咋办,结果你二师傅就跟着他的几个小长辈长见识去了,我自己回到观里。”俺师傅这个牛鼻子老道,跟俺二师父那个光头大和尚,早年间开始便是心合嘴不合,他俩在一起,总得吵架,俺师傅看不起光头和尚,叫二师傅秃驴,俺二师傅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他也看不上道教的牛鼻子老道,叫俺大师傅为牛鼻子。“你二师傅”也是他俩经常挂在嘴边的词,在他们眼里,他们自己才是大师傅,对方都是二师傅,以前学艺的时候,没少因为这个挨揍,叫谁二师傅,谁就揍我,后来我琢磨出来了,所以我也不加计较,在老道面前我就称和尚为二师傅,在和尚面前,我就称老道为二师傅,里外里我也弄个好人当当。刚才大师傅所说二师傅论辈分的事情,我看多是大师傅添油加醋的埋汰我二师傅,其实二师傅的辈分可不低,就算去了河南登封杲嵩山少林寺总院,里面的住持大和尚见了我二师傅,也得点头哈腰的叫师爷,要是真是我二师傅的师叔祖,要是活在这世上,没有二百来岁也的一百五六的,那还了得。不过我也不说破,顺着俺师傅的话茬往下说。 “那您可查知此处因何而出现如此众多孤魂野鬼横行之事?”“这个说来就话长了。”师傅放下手中的兔肉继续说道:“半年前我就感觉不对了,那是我们还在陕西华山修罗刹,还是修罗刹里的一个光头大和尚在华山之巅查看星象看出来的,说西北星空暗淡,星光沉珂,俗话说事出反常必有妖,那老贼秃说来也有两下子,用个小托盘就算出贺兰山麓有问题,于是我匆匆赶了回来。我刚回来的时候,也是晚上,一路上竟是把门的小鬼,我都收拾一些了,白天我就周围查看,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这一查不要急,我说哪里来的孤魂野鬼呢,原来是这些年来不知道哪里来的开发商,施工的时候,竟然挖出来了沉睡千年的离宫。” 第八十二章 魅 影 “离宫?”我听了师傅的话不禁惊呼出来。西夏王朝大家都知道,作为中国中古史上位于西北地区由党项族建立的王朝,创造了独特而灿烂辉煌的文明。公元一二二七年西夏的覆亡,使西夏文明湮没在历史的长河中。纵观中国历史,西夏王朝在中国历史上是短暂的,要是放在世界历史范围内,那更是短暂的不能在短暂了,西夏王朝曾一度偏离了人们的视线,不过随着近代考古学的发展,西夏文物和文献不断被发现,人们逐渐认识到了西夏王朝的历史价值,西夏学也成为一门新兴学科。 西夏由党项族建立,自公元十一世纪起,在我国西北建立了高度文明的政权,当时与宋、辽、金、大理、吐蕃并立,足见其的历史地位。不过从我们道家的角度来看,这一时期正是道教发展的鼎盛时期,西夏王朝对崇尚佛道,在此领域颇有建树,近年来在古西夏王朝的辖地出土了不少的先贤遗迹和文献秘录,这些都是我们修行之人眼中的瑰宝。西夏王朝在鼎盛时期,其文化、艺术、科技等等都达到了相当高的水准。而师傅口中说出来的离宫,更是传说中的所在。 师傅看着我吃惊的样子微微一笑说道:“不错,正是离宫,西夏王朝的离宫。要说这离宫,我查了一下,据史料记载,西夏王朝的李元昊欲纳没移氏为太子妻,因恋其美艳而夺爱自娶,封为“新皇后”,先后在天都山、兴庆府修建宫苑,与没移氏享乐,后又役使丁夫数万人在贺兰山东麓建造离宫别院,范围大至数十里,台阁高十余丈,日与诸妃宴游其中。在贺兰山诸宫苑中,以大水口离宫为最大。离宫建于山口两侧台地上,南北绵延四公里,依山势上下错落有致,高约五十米,布局紧凑,格调天成,巍峨壮观。一二二七年,蒙古部族成吉思汗灭西夏后,这座举世闻名的建筑也毁于一旦。”“师傅,这么说来,我忽然觉得西夏王朝的这座离宫,堪比当年始皇帝的阿房宫,后来也是国破被项羽付之一炬。”“嗯,差不多,总之在前人的笔记中得知,这座离宫确实是富丽堂皇,不过官方的历史,总是写一些表面文章,要说到离宫背后的秘密,就不得不提起一个人来。”“哦?离宫还有背后的秘密?”“那是当然,但凡是帝王家的宅院,没有一个是没有说道的,汉武大帝的未央宫、太宗皇帝的大明宫、再看看明清两朝的故宫,哪一个建筑是随随便便的?就连京城西郊皇上游玩的圆明园、颐和园,那都是有讲究的,当然这座离宫也不例外了。” 我给师傅继续满上了一碗酒,说道:“那这座离宫又有什么讲究?”师傅将碗中酒一饮而尽,抄起一块兔子肉放在嘴里一阵大嚼,然后说道:“这座离宫表面上看山去是西夏王享乐的地方,其实不然。你们都小看了皇朝帝王了。你想想,一个少数民族,在历史上大分裂时期,诸强环顾,能够带领族人脱颖而出,打下一片天地来,岂是碌碌之辈?即使晚年人老腐化,沉『迷』酒『色』之乐,可是骨子里雄才大略是不会变的,哪一个开国王朝的英主是酒『色』之徒?说来这座离宫,离我们的老厂区其实也不远,也属于贺兰山东南麓,这个地方远离国都,每日军政俗务不断,车马钱粮、农桑商贾之事不绝,理政之要,在于勤,而勤政之要在于速,此处距离国都,来回往返就需一日,岂是朝政理想之所?” 这一席话自师傅口中说出,我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么不起眼的西夏王朝,看来也有不少秘密啊。师傅满上了一碗酒,轻轻的呷了一口继续说道:“凡是皇朝开国之君,必然雄才大略,你想想,一代君王,开疆破土,功成名就,接下来他要想做什么?”“那自然休养生息,减免苛捐杂税,重农桑……”我话还没说完,师傅一摆手说道:“你个书呆子,这都是官方史书上的记载,当然了也不能说是不对,不过这只是治国方略,我问你的是作为帝王,基业已成,接下来他想要做什么?”“那当然就是想让他的王朝永远统治下去,就像是秦始皇想的那样,一世二世,直到千世万世。”“嗯,这个也不算不对,不过这个却是一个退而求其次的办法,你再想想,他最希望要的是什么?”“这个……弟子愚钝,还请师傅明示。”“你真是个书呆子,北方大学那是全国的名校,收了你这样的学生,真是白瞎了。一个封建帝王,开创皇朝霸业之后,最想得到的自然是永生了。” “啥?永生?我超!”“咋了?这有啥新鲜的,自秦始皇开始『迷』恋道家丹鼎流派岐黄之术,疯狂服食所谓的方士仙丹,尔后不惜重金委派方士徐福带领五百童男童女东渡需求仙丹妄想长生,这一举动似乎就成了皇帝这一职业的固定工作内容之一,要是那个封建帝王没有干点这事,都不好意思说自己当过皇帝。其后汉武、太宗、宋祖、明黄、清帝,那一朝一代的皇帝没有寻仙问道、崇神拜佛之举,你以为封建帝王那么有闲心没事还培养个信仰啥的?他们不为别的,都是妄想长生。”“也不尽然,号称千古一帝的康熙大帝,八岁登基,十四岁亲政,在位六十二年,诛杀权臣鳌拜,平三藩、抗击沙俄、收台湾、灭噶尔丹,册封西藏,建立起来一个大一统的王朝。康熙大帝一生全部献给了大清王朝,哪有时间追求长生之道?”“你知道个屁,康熙爷确实一生劳苦功高,功勋卓着,要在皇帝圈里,给他颁发个终身成就奖,估计秦始皇也会点头答应,可是你怎么就知道他没有追求过永生之道?当年康熙爷在临终之际,犹在向上苍祷告,祈求永生来着。”“哦?还有这回事?大清史我是熟读过的,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个记载?”“这个不是史书上说的,是野史记载。”我一听来了精神,我平时最喜欢读得就是野史札记,遇到没读过的野史札记,往往如获至宝爱不释手,于是急忙问道:“真的吗?哪部野史?给我看看,书上怎么说的?”“咳咳……这个额……书上说,康熙爷临终时安排好后事之后,向天祷告,诏曰:‘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我闻言一愣,狐疑的看着师傅,喃喃问道:“这个……是……野史上说的?”“你管事谁说的呢,我说着你听着就得了,咋的,你还想教训你师傅我不成?”我急忙陪笑道:“哪有哪有,您说这个意思,我能理解我能理解……” 我举起酒碗,与师傅撞饮一杯之后,师傅说道:“你小子别以为我跟你打哈哈呢,东拉西扯的,告诉你,这次让你回来,真是有事,你得给我出把子力,我顺便也看看你小子这些年来道行涨了没有,是不是荒废了时间,净在校园里泡小姑娘来着。”我嘿嘿一笑说道:“师傅看说的,哪能呢,我现在的道行,可进步不少了。刚才收拾那个黑鬼,你没看见吗?轻松的,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嗯,确实是有些进步,不过这次的事情可是没有那么简单。”说到这里,师傅的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眉头皱了皱,说道:“自从咱们老厂区搬走之后,这里人气少了,山间的精怪开始蠢蠢欲动起来,先前遇到的孤魂野鬼,便是被这里的精怪所驱使,据几个抓到的小鬼说,这里的头头自称太『奶』,本相不得而知,但是能够驱使这么多野鬼,想来当行不浅。我觉得此次精怪出世,与离宫的现世有关系,而西夏王朝所建造的这座离宫,定然埋藏着贺兰龙脉和永生的秘密。”“我超,贺兰龙脉,永生?千百年来多少王侯将相追求的永生之法,如何能让未开化的西北少数民族所参透?”“不要小看党项族,这个党项族非但不是未经开化之民族,而且是个有较高文化成就的民族。先前我说西夏离宫,与一个人有密不可分的联系,这个人就是西夏权臣没藏讹庞。这个没藏讹庞表面上是西夏大将军,实际上确实熟谙道法,是西夏国的国师,而这座离宫,便是由没藏讹庞修建的,而贺兰龙脉的龙首,也正在此地。前些日子施工现场怪事频发,我曾夜探现场,发现施工现场魅影重重,这些魅影都是普通的孤魂野鬼,一般情况下不会聚集起来作『乱』,我试探的交了交手,结果令我大吃一惊,这些魅影背后的掌控之妖实力不俗,我一个没留神,居然遭了人家的道,唉,真是老了老了。” 我听这话顿时急了,说道:“师傅,您怎么了?伤在何处,我看见飞鹤传书就觉得心里不踏实,你怎么不早点说啊。”说着我不禁心里一阵焦急。 第八十三章 围 攻 看着我眼圈微红,师傅喝道:“哭个屁,大老爷们一遇个事就哭天抹泪的,成什么样子,熊『色』!”这次我没有像往常一样老实的听话,急忙起身一把扣住师傅的脉门,一股浑厚的先天罡气冲入师傅体内,在俺师傅惊愕的眼神之下,我打开天眼查看师傅的五脏六腑,师傅的脏器没有什么问题,不过当我的先天罡气冲入师傅的丹田气海的时候出现了麻烦,一股强烈的阴冷的气息将我的罡气顶了出来。这下问题很清楚了,师傅的丹田气海被阴气封住了,这一招十分的阴损毒辣,要是普通人丹田感染了阴气,通过食疗、运动、经常晒晒太阳,等阴气排净也就可以了,不会产生什么太大的影响,可是我们修行之人就不同了,一身的道行全部聚集在丹田气海之中,如果丹田气海被封,尤其是被阴气封住,轻则道行全无,重则全身瘫痪。师傅自幼便入了道门,七八十年的道行可谓非同小可,一般的二般的妖物别说是跟师傅过两招,就是师傅这丹田中的罡气走上个周天,嗅觉灵敏的妖物唯恐避之不及,可眼下师傅的丹田却被这股强烈的阴气封住,看来妖物也绝非泛泛之辈。 师傅看到我微微的一皱眉,便开口说道:“卓儿不必担心,只是丹田被阴气感染而已,休息一阵,等阴气排净就可恢复,看我四肢百骸,依然行动自如。”我看着师傅说道:“师傅,休要唬我,要是普通人,阴气排净自然无碍,因为普通人丹田未开,阴气无法渗入丹田内部,我等都修行之人,丹田气海早已打通,一旦阴气封脉,人岂可久活?师傅,不必着急,我来给你疗伤,驱除阴气,打通丹田。”说罢不由分说,撤去桌案酒肉,就在屋中炕上坐定,双手紧扣住师傅的脉门,两道先天罡气分别自师傅的双脉注入体内,随着我丹田气海的运行,两道先天罡气不停地在师傅体内游走,在运行一个周天之后,师傅脉络中的残存阴气全部被『逼』到了丹田气海之中。我运行先天罡气试着冲到师傅的气海之中,反复几次,全被强烈的阴气顶反弹了回来,此时师傅紧咬牙关,大汗淋淋,显得痛苦异常。 看着师傅吃苦受罪,我心里也不舒服,不过长痛不如短痛,于是一狠心,心中陡然怒火中烧,自丹田而出两道蕴含着极阳的龙鳞洛书的混元罡气猛地激发而出,沿着师傅双脉涌入体内,直达师傅的丹田气海,这两道混元罡气自然非先天罡气可比,极阳的混元罡气刚刚触碰到师傅的丹田气海,就好像两道烧化的铁水浇在了坚冰之上,瞬间一部分表面上的阴气被极阳的气息所化,丹田气海中的阴气在混元罡气注入之后,就好像油锅中沸腾的热油一样暴躁不安,就在这两道混元罡气注入之后,被封住的丹田气海似乎也醒了过来,一道先天罡气自是体内的丹田气海中冲出,与我发出的混元罡气融交融在一起,就在这两股气息合二为一的时候,猛地心中传来这阵莫可名状的大燥,心神暴躁异常,猛地缩回一只手来,向着屁股底下的炕猛地一拳击了下去,只听得“咔嚓”一声,灰土弥漫,早我这一击之下,这炕竟然塌了小半边。不过我这一击之后,心神却渐渐稳定了下来,透过天眼看去,通过我的混元罡气和师傅的先天罡气相融合,我于师傅行气的节奏渐渐统一起来,没过几个周天的功夫,阴气已经全部被『逼』出了师傅的丹田气海之中,我看时机成熟,我快速闪身道师傅背后,伸出单手不停在师傅脊椎上几处大『穴』位上推拿,同时自掌中再次运起混元真气向师傅体内涌去,只听得师傅猛地大口一张,“呜嗷”一声,一口黑血吐了出来。 看到这口黑血吐了出来,我心下稍定,又在师傅背后拍打一阵,师傅再次突出几小口黑血之后,脸『色』正常了许多。我打来水将屋中打扫干净,师傅稍事休息之后,几番吐纳,又恢复了往日的精神。不过还没等我于师傅喘口气的功夫,麻烦又来了,只感觉一阵阴风过处,雷云观门口居然出现了三个人形,只听后面一个人影说道:“两位头领,我亲眼看见的,那小子,就是这观里老牛鼻子的徒弟,昨天我带弟兄们巡夜,就是那个小子将弟兄们全部打散,这也就是我,平时勤于练习,有两下子,这要是换了别人,说不定就会回来了,呜呜呜……”话说完这个人影哭上了。 我听着这个声音耳熟,放眼向门口看去,这个人影,不就是昨日抓住的那个孤魂的头头黑大个吗?这个黑大个明明被我的火环捉住,后来被师傅收进了符纸当中,怎么会?我看了师傅一眼,师傅一『摸』兜,坏了,囚禁黑鬼的那个符纸不知道丢在了何处,估计是白日间打猎的时候,不知道掉在了何处,符纸上符文痕迹被破坏,这个黑鬼自行逃了出来。黑大个旁边的二人看上起镇定自若,黑大个对着二人不停的说道,很显然这二人是这个黑大个请来的救兵。其中一人对这黑鬼说道:“你是不是又仗势欺人来着?太『奶』一再强调,你们只要是好好巡夜就行,遇见生人,想法子给糊弄走切不可妄『自杀』生。”黑鬼急道:“大头领,我们可没有妄『自杀』生啊,昨日晚间,我们见到那小子,想来放出一场大雾来,把那小子弄『迷』糊了,再引他原路返回就得了,谁知道这小子有两下子,这鬼雾刚放出来,就让这小子觉察出来了,一出手就伤了我们几个弟兄,后来我才出来,好言相劝让这小子了离开,可这小子才不是东西呢,骗我说他在这了藏了宝物,拿出来就走,一说宝物我心就活动了,心想我们把宝物得了,回头献给太『奶』……”说到此处这人一摆手喝道:“行了,别说了,就知道你小子生『性』好占便宜,要不是贪便宜,能惹下这个麻烦?”话音刚落,此人旁边一人开口说道:“行了大哥,你也别再埋怨小黑了,小黑也是好心,想得来宝物献给太『奶』,不就是一个后生么?怕什么?这个后生管这道观里老和尚的叫师傅,那这后生就是这牛鼻子老道的徒弟了?他师傅都被我略施小计封了气海,何况徒弟呢?大哥您就瞧好,今晚上咱们来个一勺烩。”“诶呀二弟,不可如此,太『奶』即将大功告成,功成之际,各种天灾人祸纷繁而至,太『奶』一再吩咐,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动手,一切等到太『奶』功成之日,再做计较。”“行了大哥,我自有分寸,保证不会影响太『奶』的大事,您就放心。”说罢,此人竟然直接虚空一掌,一道电光闪现正劈在雷云观的大门之上,只听轰隆一震,一个尖细的声音叫道:“雷云观的老牛鼻子小牛鼻子,统统给爷爷滚出来。” 这一举动着实气人,叫阵也没有你这么叫阵的,当街直接轰人家大门,这就等于直接要摘了人家的招牌,打人直往脸上大耳贴子招呼啊,不过我闻言没动,师傅也守在窗户边上静静的看着。这个家伙看了半晌没有动静,又继续口出狂言:“怎么?当上缩头乌龟了?你们不出来,那我可就进去抓了啊,要是我一个个把您们从屋里提溜出来,可就不那么好看了啊!”说着,此人一步三晃的就向院中走来。我偷眼观瞧师傅,老牛鼻子依然是面无表情,这一幕我太熟悉了,肯定是憋着什么坏了,果然,此人刚刚踏入院中,只听得“咔”一声,院门忽然自动闭合。这突如其来的一个响动也吓得此人一哆嗦,而门外的那个黑鬼和大头领见这一幕,大叫不好,急忙上前来砸门,可还没有走到门前,几道雷光闪现,那个大头领见势不好,一拽身旁的黑鬼,这几道雷光劈在地上,激起一阵尘土。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院中忽然七道纸符闪现,赫然竟是北斗七星的图案,这七道符纸闪现之后,每到符纸陆续闪出一道雷光,向走入院中的二头领击去,这二头领看不出本相,可是功法却有两下子,七道雷光交错,这二头领闪转腾挪,竟然一一躲了开去,七道雷光结束之后,忽然这七道符纸自燃起来,火光中六道电光『射』向那头一道符纸,电光过处,符纸猛然的爆裂开来,忽然一道天雷轰隆一声的闪现,直劈向二头领。眼看着这二头领就要被这天雷击中,不料这二头领忽然从怀中掏出一物丢了出去,已经劈下来的这道天雷,忽然转个了弯,将二头领抛出之物劈个粉碎,而二头领自己险象环生,毫发无损。 “哈哈哈哈……牛鼻子老道,就这个也想阻挡住二爷吗?今日你的死期到了,拿命来……”话音未落,大门的猛地被打开,大头领和黑鬼也冲进院中,与二头领一道要围攻雷云观。 第八十四章 本 相 眼瞅着师傅布下的天罡北斗雷阵,居然就这么让这个二头领轻易的躲过,我心有不甘,看了师傅一眼,师傅也是微微地皱了一下眉,可见二头领的身手,也出乎师傅意料之外。在所有的道法之中,论威力的话,雷法是最大的,能够引出天雷已是相当高的手段,我虽然从洛书中领悟了风刃和雷刃,但是这个雷刃只是利用自然空气中正负离子产生的电荷,在同等修为的条件下,与天雷的威力自然不可同日而语,适才二头领虽说躲过了天罡北斗雷阵的攻击,其实不过是事先有了准备,李代桃僵之法躲过了天雷的攻击,而并非是天雷威力对其无可奈何,因此这个二头领并非是修为达到了天雷无可奈何的地步。 门外的二头领得意洋洋的说道:“我说屋里的人听着,赶紧的找一块好肥皂,好好的洗洗脖子,二爷手下不死无名之鬼,尔等宵小之辈,免得污了二爷的宝刀,哈哈哈哈……”虽说雷云观简陋不堪,那也算是正宗道门之地,也是三清光耀之所,眼下竟然被一群野鬼堵着门骂大街,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眼看着师傅额头青筋暴起,怒喝一声:“大胆妖物,竟敢围攻三清道庭,道门清修之地,老道今日我要替天行道,除暴安良。”说罢推门而出,拉开架势就要双掌吓群妖。看见俺师傅出头,当徒弟的哪能自己躲在屋中瞧热闹,于是我也高声喊喝一声:“师傅,杀鸡焉用宰牛的刀?看小徒今日除魔卫道,诛尽群妖,『荡』清寰宇。”我这一叫阵,二头领还未答话,后面的黑鬼先开口道:“大头领二头领,就是他,就是这小子,这小子他妈损透了,骗我说在此地藏有宝物,一出手杀了我们十几个弟兄,今日你要是把宝物现出来还则罢了,要是拿不出来,二位大哥可管杀不管埋。”趁着这黑鬼说话的时候,我偷眼观瞧打量着这个气焰嚣张的二头领,这个二头领身高五尺挂零,一袭褐『色』长袍,身材干瘦,面目菱角分明,一双招子贼亮贼亮的,目光就好像两把利刃一般仿佛弄看透人的心灵。就在我打量它的时候,它也在盯着我,就在黑鬼说完之后,这个二头领嘿嘿一笑,说道:“没想到没想到,这个老不死的牛鼻子就这两下子,还收了徒弟,也罢,今日我就给你们来个一勺烩,送你们师徒一起上路,也免得黄泉路上孤单,哈哈哈……” 笑声未落,只见二头领们的身形一动,伸出手便向我的面门抓来,我急忙立掌相还,使出大小擒拿手便与这二头领斗在一处,几个回合过后,双方打个势均力敌,谁也没有占到便宜。看着局面一时僵持不下,二头领率先发难,双手手心向下为爪,口中念念有词,自掌心出忽然生出一阵气流,此时脚下土地开始微微震动,随着震动幅度越来越大,只见地上的泥土随着二头领掌心的气流也旋转起来,霎时间院中飞沙走石。散碎的泥土在这股气流之中,忽然聚集起来化为数道利箭向我『射』来,我不敢怠慢,随即丹田猛地一提气,数道旋风在身边转起,双掌虚空向利箭劈去,『射』来的利箭纷纷被我的风刃击碎,化成尘土。一计不成再施一法,二头领身形转动,忽然四肢伸出无数道触角,这些触角纷纷向我伸来,我不敢怠慢,立刻虚空劈去,几道风刃过处,二头领的触角被风刃削的粉碎,不过风刃过后,这些触角如雨后春笋般的从二头领体内再次伸出,继续向我伸来,几个回个过后,二头领的触角越来越多,风刃的攻击已经来不及了,这要是被这些触角缠住,那我可成了案板上的肉了。 眼看着这越来越密的触角即将将我缠住的时候,我忽然想起来在同化县离魂进入龙鳞洛书竹林的情景来,那个竹林图案一下子就在我的脑海中显现出来,眼前的情景仿佛又回到了龙鳞洛书的竹林当中,我下意识的便在竹林中走了起来,我这刚一迈步,忽然觉得身后恶风不善,匆匆一瞥,只见身后一条猛虎张开血盆大口向我扑来。我大惊失『色』,急忙加快脚步向竹林小筑跑去,身后猛虎速度颇快,几个起落之间已经到了我的身后,丝丝的爪风就在耳后,眼看着竹林小筑就在眼前,我纵身一跃,便进了竹林小筑。 但我踏进竹林小筑之后,眼前的景象变了,这哪里是什么竹林小筑,分明还是在雷云观院中,身后哪里有什么斑斓猛虎,依然是二头领伸出的无数道触角在对我进行穷最猛打。这时心里忽然想起一个声音:“你个完蛋玩应,跑路也不会吗?这个还用我教,”这个声音我再熟悉不过了,我心下一喜,猛然醒悟过来,于是继续按着竹林图案中的路线展开步法,果然,二头领伸出的触角在我身后虽然速度也不慢,其攻击每每总会被我躲了开去,我偷眼观瞧一旁的师傅,见我每每能够化解攻击,老牛鼻子气定神闲了不少。可老牛鼻子悠闲下来,二头领却不干了,哇哇大叫道:“小猴崽子真能钻啊,我让你跑我让你跑……”我心道就这么一直跑下去也不是办法,总有个体力耗尽之时,那是免不了还是被这个二头领捉住,眼看着触角围攻之势没有丝毫渐弱的态势,我匆忙之间回身虚劈,几道风刃击碎了数条触角之后,忽然一个念头涌上心头。 但凡妖物,最忌讳被人得知本相,无论道行高低,确实如此,想那蛇精白素贞,千载道行,喝上二两雄黄酒,一样也得『露』了本相。虽然说『露』了本相之后,吓得许大官人魂归地府,但是许大官人乃是凡夫俗子,其实妖物化形之后,如被打回原形,即使是再凶恶的猛兽,此时也是不免心生惧意,这就是妖物的弱点,其实有了道行的妖物,即便是现了本相,也比普通同类强大得多,只不过异类毕竟是异类,现行之后便心存恐惧之心,心里想的往往是如何逃遁。想到此处,我假装一个没留神,前腿绊道后腿,“咕咚”一声摔倒在地,趁着倒地的时候,迅速的将风刃击碎的触角残肢抓了一把放入兜中。 二头领见我摔倒,面『露』喜『色』,数道触角又想我卷了过来,眼看着就要将我缠住,我忽然使出一招鹞子翻身,猛地腾空翻了起来,手中一把钢刀,正是先前武警大队所配的警用刀,寒光一闪,又是数道触角被削断。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左手指间微微在钢刀上一蹭,指尖一疼,我甩开钢刀,展开步法向二头领奔去。这一招果然有效,二头领见我主动出击向其奔去,忽然面『露』怯『色』,触角纷纷回缩,不过不等其撤去触角,我已经奔到了二头领面前,伸出指左手掐起佛家佛魔手印加持阿迦逻咒便向二头领推去,在这一推一送之际,左手指尖轻轻一弹,一道血线便击中了二头领。伏魔手印泛出一道金光,一击得手,二头领惨叫一声,横身飞出,倒在了雷云观外。 这一幕吓得黑鬼“妈呀”一声吓得躲在了大头领的身后,我心道斩草不除根,祸『乱』无穷,趁着二头领倒地之际,纵身跃出,伸出二指化为利刃,心里默祭道家清光咒诀,指尖青光一闪,猛地向倒在地上哀嚎的二头领劈去。就在剑光即将劈出之后,忽觉指尖一阵大力反推回来,耳轮中只听“轰”的一声破空之响,就在这一瞬间,大头领不知不觉的已经挡在了二头领身前,单手出掌硬是挡下来我这剑指。在巨大的反作用力下我凌空向后翻了两翻才落到地上。 只见大头领双手抱拳,朗声说道:“二位真人,我兄弟二人久居此处,奉太『奶』之命谨守我仙家府邸,我等潜心修行,平时素无害人之心,近日打扰二位真人清修,实属误会,我兄弟二人愿与二位真人修好,同心向道,共赴仙班,今日之事,改日自当登门谢罪。”说罢深深一礼,抱起二头领身形一动,便消失不见。大头领就刚才『露』出的那一手来,就可知道行不浅,我这二指青峰,加持了纯厚的道家清光咒诀,不敢说开山裂地,最起码妖灵精怪身首异处那是绝对的,可这大头领仅凭一掌不仅挡住了我的剑指,还震得我翻了几翻,而且从场面上看,这个大头领似乎还未尽全力,看来这贺兰山麓妖魅纵横还真不可小觑。 师傅走过来对我笑道:“诶呦,不错啊,你小子行情看涨啊,不过美中不足,还是让他们跑了。”我嘻嘻一笑附在师傅耳边低声说道:“师傅,那孙子跑不了,我揍那孙子佛魔手印之前,已经将指尖之血弹上去了,待到天明即可寻得那孙子的本相。”师傅闻言大喜道:“行啊,你小子弯弯绕不少啊,很有我年轻时候的风采,不过你与妖魅交战,致命一击不用我教你的道家术法,却用老秃驴教你的佛教指印,是怎么个意思,来来来,我请教一下他佛家指印比我道家术法强在哪儿了?”说着老牛鼻子揪着我的耳朵就把我拎回了屋中。 第八十五章 典 故 “诶…诶…诶…我说轻点啊师傅…”俺师傅这老牛鼻子手底下劲力我是知道的,别说我师傅这样的练家子,就是随便划拉一个五六十的老农民大爷,使劲的拽你耳朵一下试试?这一下疼得我是直咧嘴,忍不住张口冒出一句:“你个死牛鼻子老道,真敢下狠手啊!”说完这句我就知道完了,只见俺师傅两眼一蹬,伸起手来就给我来了一个大脖溜子,“啪”的一声脆响揍得我下意识脖子一缩。“你个小兔崽子翅膀硬了,我这老牛鼻子是不是说话不好使了?”说完薅着我的脖领子又给我来了几个大脖溜子。我急忙陪笑道:“师傅师傅,别打别打,徒儿知错徒儿知错……”“哦?知错了?你来说说,你错在何处?”我匆匆的整了整衣服说道:“小徒我一时口无遮拦,满嘴胡言『乱』语,冲撞了师傅老人家的天威……”“放屁,你就错在这了?”师傅一声喝道,伸出手来又要打,我一闪身急忙躲过,嬉皮笑脸的问道:“师傅师傅,您老消消气,哪儿错了你得给我解释啊,要么说您是师傅我是徒弟呢,我要是啥都知道还要您这师傅干啥?”我这么一嬉皮笑脸吊儿郎当,师傅放下手来以极其严肃的语气道:“你千不该万不该学那个老秃驴说话,我还有话问你,适才交手,为何不用为师所授道家术法迎敌,却用那老贼秃教你的佛家手印?怎么的,看不上你师傅教你的道家术法?”到现在我明白,原来大师傅这是在和我二师傅怄气。二人因为这个争了大半辈子,打的面红耳赤不分上下,可气势上谁也不愿意输给对方,我急忙陪笑道:“师傅您老人家误会了,您没见我刚才用的二师傅教的手印,那是对付二头领的,还有一个大头领跑了,回头留一手,对付大头领的时候,自然才能用师傅交给徒儿的术法,对付硬茬子,还得用师傅您老人家的手艺。”我这么一说,俺师傅嗒嗒滋味,这才转怒为喜,说道:“哦,原来这是这么回事,孺子可教孺子可教也!” 哄好了师傅,一看时间,已经是深夜时分,我毫无倦意,师傅在驱除丹田阴气之后,精神状态也明显的好了很多,此时正值盛夏,虽然炕塌了一边,但是另一边也够躺下。我与师傅便躺在炕上闲谈。师傅说道:“这些日子我一直关注这里发生的事情,隐隐觉得会有什么大事情发生,而且这个事情绝不会那么简单。我琢磨着,西夏离宫这个事,里面弄不好有猫腻。”我问道:“这离宫不就是以前西夏王朝的帝王的后花园吗?古代帝王之家都崇尚风水之说,在贺兰龙脉的龙首之处修建别院以保龙脉,我觉得也在平常不过了。”师傅干咳了两声,说道:“这个是表面现象,我听闻我师傅,你师祖曾经说过,我们道家曾经出了一位了不起的高人,要说术法此人稀松平常,不过此人在风水气脉星象上的造诣可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此人穷极一生,踏遍华夏万里河山,将大大小小的所有山川河流甚至天上的星图都记录下来,不过由于只有一小部分流传下来。我们道家在上古时期便开始关注大自然,道教老祖们在对大自然认知的过程中,不断积累和发扬,掌握了比较齐全的星象风水观测方法,并且能够利用星象、风水和气脉的客观规律,你看古往今来,历朝历代都有不可抗力而造成的天灾,可有哪个朝代皇城京都毁于天灾?数千年来的繁华,尽是毁于人祸。” 我听着师傅的话若有所思的问道:“师傅,那这位高人也是来自西夏王朝?”师傅摇摇头道:“此人来历非常,你是念过书的,说起郦道元想必你应该知道。”提起这人那我自然知道,而且此人在历史上知名度颇高,不敢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最起码一提起北魏这个朝代,大家都会想到有郦道元这个人。我点点头道:“我知道,郦道元是北魏时期的地理学家,他在其所着《水经注》一书中,所记大小河流有一千余条,而且详细到从河流的发源到入海,举凡干流、支流、河谷宽度、河床深度、水量和水位季节变化,含沙量、冰期以及沿河所经的伏流、瀑布、急流、滩濑、湖泊等等。所记湖泊、沼泽五百余处,另外还有山川、沼泽、矿产、灾害等等。不过郦道元是个地理学家,和我们道家又有何联系?” 师傅一翻身坐了起来,说道:“这个郦道元,表面上是普通的地理学家,其实不然,实际上他是北魏王朝皇家的御用的风水大师,也是我们道家风水一脉的大家。世人尽知郦真人有遗作《水经注》流传后世,却不知郦真人除此之外尚有两本着作,那就是被我们奉为道家至宝不传之秘的《星经录》和《山经图》。这三本着作,其实是郦真人奉北魏皇室命令而作,其中《星经图》和《山经录》被北魏皇室所收藏,这两本书所记载的便是观星和龙脉,为了掩人耳目,郦真人最后一部书定为《水经注》,仅是普通的人文地理资料。就在《水经注》书成之后,北魏皇室卸磨杀驴,派人暗害了郦真人。”“诶师傅,郦真人如您所说为我道门大贤,具有观星断龙脉只能,难道不知北魏朝廷有灭口之心,难道没有自保之法?”师傅长叹一声说道:“郦真人为风水一脉,识星象、辨河流、断龙脉,却不懂武功术法,郦真人既然书成,北魏朝廷岂能留下此人?郦真人如再能飞檐走壁,降魔除妖,乃是无敌的存在,天道使然,岂能如此?”“师傅您是怀疑……?”“不错,我觉得眼下发现的这个离宫遗址,定然存有未知的秘密,你想,先前老厂区人气旺盛,虽有些古灵精怪之事,也属偶然,在老厂区搬走之后,这里一片残垣,不过也未有大规模怪事发生,就在前不久,工地施工之后,怪事频频,而这里隐没许久的妖灵野鬼纷纷出来活动,这说明这座离宫之中,有助妖灵修行之物,我怀疑是,贺兰龙脉所蕴含的龙气。另外说不定这《星经录》、《山经图》也藏在其中。” 听着师傅忽然说起《星经录》和《山经图》这两部失传的道家秘典可能藏在离宫之中,我有些不大敢相信,于是问道:“师傅,这两部秘典已经失传了许久,从北魏到西夏,也将近有了五六百年,而且其中北方政权更迭,战『乱』不断,如何推断这两部秘典藏在离宫之中?”师傅呵呵一笑说道:“说起这个倒不得不提起另外一个了不起的英雄人物,此人便是蒙古大汗铁木真。这个铁木真与长春真人还有一段典故,晚年的铁木真也跟其他的帝王一样,盼望永生,不过他比其他帝王强的是在追求永生这个事情上面比较理智,并不像其他帝王那样盲目的『迷』恋。当年邀请时任全真掌教真人长春子丘处机前往蒙古论道,请教长生之法。邱真人当时微微一笑说道:‘世间岂有永生之人?贫道虽无永生之法,却有长生之道。’于是邱真人在铁木真处盘庚数日,传授铁木真一些习气功法,便飘然而去。而此时铁木真已经年老体衰,行将就木,枯木岂能再逢春?于是就在蒙古大军疯狂进攻西夏王朝的时候,铁木真病逝与蒙古军帐中,而同年邱真人也驾鹤西游。” 闲谈了半天,我和师傅都有些口干舌燥,我端来茶壶茶碗,摆在炕上,师傅端起茶碗一饮而尽,继续说道:“铁木真病逝以后,蒙古大军疯狂进攻,西夏最终不敌,被蒙古大军所灭。西夏国朝覆灭之后,蒙古军士大肆烧杀,焚毁了西夏国的离宫。不过这里面就有问题了,西夏与蒙古虽说两军交战,有恩有怨很正常,但是二者之间与当年项羽焚毁阿房宫的情况不同,项羽饱受秦朝暴政统治,因此才推翻秦朝对始皇遗迹进行毁灭『性』打击,是一种泄愤,日益强大的蒙古是在侵略,说好听点是在进行统一战争,要是你自愿归顺,蒙古大军自然乐得不战而屈人之兵,何故要将百年宫舍付之一炬?因此我认为蒙古大军的目的并非是真正意义上的屠城,而是借着屠城的幌子,其实是在找东西。他们所寻找的,说不定就是郦真人的遗着《星经录》和《山经图》,不过从此后蒙古帝国的运势来看,他们应该是并未找到,否则盛极一时的大元朝仅仅九十八年之后,便退出了历史的舞台。” 师傅这一番话说得我顿时对离宫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本来还继续问下去,俺师傅这个牛鼻子老道却一摆手道:“行了行了,天都快亮了,抓紧时间歇着,明日午时寻得那个二头领的本相,给我来个斩草除根。” 第八十六章 火 攻 当下师傅不再言语,倒头便睡,我毫无困意,于是打坐习气,运行几个周天之后,天『色』已经大亮,看着师傅依然沉睡,我悄然下了炕,抄起水桶,翻出来曾经练功用的沙袋绑在腿上,便出了门。其实雷云观的后院有一口水井,还是当初俺姥爷带着老厂区里的工作人言给俺师傅打的,不过自从我住在观中的时候,老牛鼻子从来不许我喝井水,每日早晨定时将我从被窝里拎出来,绑上沙袋扛着水桶去山涧离去挑水,不过那时候山涧里的水确实水质好,入口甘甜凛冽,只是不知道现在是否还有山泉水了。 想当初得有差不多十七八年了,小小的我不论寒暑,只要是假期,总是每日早晨穿梭在道观和山涧之间,最初一次往返,歇歇停停,一个半钟头才能挑回来两桶水,急的等着喝茶的老牛鼻子哇哇大叫,别看老牛鼻子吃喝不讲究,那是没有遇到好东西,老牛鼻子嘴那可是十分的刁钻,普通的食物,老牛鼻子也能吃的津津有味,要是遇到上好的酒肉烟茶,老牛鼻子品得头头是道,有一次俺姥爷杭州出差,花了几十块买了二两明前龙井给俺师傅捎了回来,俺师傅一见,迫不及待的给我轰了出去,叫我立刻去山涧中取水,当我一路飞奔挑着两桶泉水回来的时候,老牛鼻子已经洗净了茶壶茶碗,不知道从哪里弄过来一小把干柴,看见我回来之后,点上了干柴,将山泉水倒入茶壶中烧开,再次洗净之后,烫壶汤碗之后,这两桶泉水已经用了大半,于是老牛鼻子两眼一瞪,于是我抄起水桶又飞奔了出去。等我回来之后,老牛鼻子和俺姥爷已在屋中就坐,滋儿喽滋儿喽二老正喝的挺美。边喝边听老牛鼻子给俺姥爷讲解品茶之道,俺姥爷对茶道一无所知,平时也不怎么喝茶,此时居然也学着老牛鼻子的样子品的有滋有味。老牛鼻子一时白话的兴起,见我回来,老牛鼻子放下茶碗,亲自结果接过水桶,给我示范品好茶的时候,如何取水,如何烧水热壶烫碗,如何取茶叶如何冲水,老牛鼻子正讲的来劲,俺姥爷起身客套了几句便告辞离去,老牛鼻子见俺姥爷走了,只好滔滔不绝的对着我讲了起来。不过俺师傅确实是有两把刷子,按他的方法泡出来的茶也是味道好了许多,我说主要是茶叶好的缘故,老牛鼻子不停地咋舌。 边回忆往事边奔向山涧,转眼间不到半个小时,我就已经到了先前取水的山涧,一阵凉风拂过,清爽不已,山涧还是那个山涧,不过水流已经小了很多,我捧起一抔水洗了把脸,又喝了一口,还是那么清凉凛冽。打好两桶水之后,匆匆返回,半个小时之后就已经回到了观中,正当我准备将水倒入缸中的时候才发现,昨日晚间缸中剩下的残水已经不见了,我偷偷看了看师傅,鼾声大做,我一笑莞尔,倒入一桶水仔细将水缸洗净之后,才将另一桶水倒入。接下来我继续去山涧取水,往返三趟之后,整整一大缸才装满泉水。此时时近中午,我急忙烧火煮水,泡好茶之后,又将昨日剩下的兔肉倒在锅中,添水下了一锅面条,等兔肉汤面煮好之后,俺师傅这才慢悠悠的转醒,伸了伸懒腰,拿着脸盆『毛』巾去后院取井水洗脸。 洗漱之后,我跟师傅吃饱喝足,便准备寻找二头领的本相。我捏出一张符纸,取出细针轻轻一扎,挤出几滴鲜血滴在符纸之上,符纸烧尽化为符水之后,我又掏出一张符纸折成纸鹤,将符水含在口中,喷到纸鹤之上,心中默祭道家法诀,伸出二指体内罡气激出,纸鹤便飘了起来,直向观外飞去。眼见纸鹤飞出,我跟师傅迅速动身,跟在纸鹤身后而行,一路走走停停,我们随着纸鹤穿过老厂区,也就只有半个小时的功夫,我们来到老厂医院的旧址,纸鹤穿过医院废墟,直接飞入医院西面的桃林之中。 我跟师傅进入桃林,这才发现以前茂盛的桃林,如今人走茶凉,成了枯枝残叶了。在老厂区没有搬迁之前,这一片桃林郁郁葱葱,一到夏秋,累累果实,收获的季节厂里都会派人摘桃分给每家每户,如今无人打理,已经残破不堪了。纸鹤在桃林中穿梭,飞到桃林深处正中央的时候,纸鹤冲着一颗桃树飞了过去,在这棵桃树跟前忽然爆燃,化作一堆纸灰。我和师傅一点头,围着这颗桃树看了起来,这个桃树确实这个桃林中比较大的一颗,由于无人打理,桃林边缘的小桃树因为病虫害大多已经枯死,只剩下桃林中这两三颗大树得以存活,里这棵桃树不远之处,一株环抱之粗的洋槐仍然活的旺盛,沉淀淀的槐花挂在枝头,花香扑鼻。我从兜里掏出昨日晚间削下来的二头领触角,的确是一段段的枯树枝,我再次围着这棵桃树打量着,发现了几条树枝上有修剪的痕迹,这里早已无人,岂会有人修理树枝?这定是昨日晚被我风刃削断触角的痕迹,看来二头领的本相,即是这颗桃树。 我冲着师傅一点头,正要出手,师傅忽然一摆手,仔细的打量着这棵桃树,忽然捏出七道符纸,又掏出了七枚小钉子,将七道符纸呈北斗七星的方位钉在了这颗桃树的树干之上。然后才不慌不忙不紧不慢的从黄布袋中取出八颗铜钉,每颗铜钉之上穿着一张符纸,以这颗桃树为中心,为八卦方位刺入地下,就在这最后一课铜钉刺入地下的时候,桃树上下猛地一晃,这八道被钉在地上的符纸忽然哗啦哗啦的响了起来,铜钉之内似乎数道气流不断地冲撞,吹得这八道符纸哗啦哗啦响个不停。这数道气流冲撞无果之后,桃树的树干就好像歌厅舞女的腰肢一样,使劲的摆动了起来,同时脚下的土地忽然泥土飞扬,密密麻麻的盘根自泥土中伸了出来,就好像热锅中的八爪鱼一样不停的挣扎,我吃惊不已,生怕这些盘根伸出了来,再把我卷住。不过师傅此时却气定神闲,面带得意的微笑,嘴角冲着地下的铜钉努了努,我仔细观瞧,原来这八颗铜钉不仅按照五行八卦的方位钉在了地上,而且每颗穿着符纸的铜钉都钉住了一颗盘根,这八颗铜钉牢牢的将八根盘根紧紧的钉在了地上,是剩下几根小『毛』刺在不停地挣扎。 眼看着布阵已成,我掏出符纸,便要冲燃符纸烧毁桃树,师傅一摆手将我拦了回去,忽然脚踏罡步走了起来,口中念念有词,随着师傅身形不停转动,八卦中的桃树变得暴躁异常,整棵大树就好像在狂风骤雨当中一样不停的摇摆,钉在树干上的其形符纸和钉在土中的八卦符纸在剧烈的运动中不定的飘摆,眼看着这些符纸就要在桃树剧烈的晃动下脱离,只感觉万里无云的天上一道强烈的白光一闪,耳边轰隆一声巨响,一道耀眼的白光自天空中劈下,直接劈在了这棵桃树的身上,“呼”的一声,整棵桃树顿时被烈焰保卫,耳边传来一声似有似无的惨叫之声,随后不停挣扎的盘根和树干不再挣扎,任凭烈焰焚身。 在这八颗铜钉阵法的保护下,烈焰无情的吞噬着二头领,不过却没有伤及无辜,铜钉之外的一干朽木并没有收到波及。这一把火烧了大概有将近一个小时,眼看着桃树的盘根枝节全部化为灰烬,师傅这才撤去铜钉,原本一颗硕大的桃数,此时只剩下一颗孤零零的树干立在地上。师傅看了看这颗树干说道:“卓子,去,把这颗树干给我弄回去。”“啥?师傅?你是说,把这颗树干,弄到观里?师傅,这玩意,它也不好烧啊。”师傅看着我两眼一瞪,说道:“你懂个屁,让你弄你就弄,少他妈给我穷对付。”我闻言赶忙走了过去,先伸手试了试树干的温度,还行,已经不烫了,于是我使足了劲,猛地向树干拍去,一阵大力从手掌处传来,树干没咋的,我倒是倒退了好几步,师傅看了看我,笑骂道:“你个完蛋玩意,来来来,用这个。”说着递给我一跟锯条。 锯条就锯条,有总比没有强,说着拿着锯条开始锯桃树干,一阵锯末横飞,随着锯条来回抽动,从桃树干中竟然流出鲜血来。看着我即将停了下来,师傅吼道:“别停下,使劲锯你的。”说着师傅手拿着符纸也蹲在我的身边,不大一会桃树干被锯开,师傅一张符纸就糊在了锯口处,不大一会,就好像是上了止血『药』一样,桃树干不再有血流出。师傅拍了怕手说道:“走,把这根树干扛回去。”说着背着手掉头便走。我扛着树干在后面紧跑两步跟上师傅问道:“师傅,大老远,您要它干嘛?难道是日后想留着……不过那啥这点也不够啊。”刚说完师傅回身着我脖子就是一下,骂道:“放屁,你放嘟噜屁,你个小兔崽子,净他妈不说人话,都是跟你二师傅个老秃驴学的,你才做棺材呢,现在中央啥政策知道不?提倡火葬!” 第八十七章 桃 木 我和师傅赶回观中,休息片刻,师傅便开始不住的琢磨这段桃树干,我看着好奇,便问道:“师傅,这桃树有了道行,虽然化形,但是树木就是树木,并非血肉之躯,这段桃树干何以有血渗出?”师傅并不答话,伸出手来抹了一把树干底部的血在鼻尖闻了一会,又让我过去闻一下,我也学着师傅的样子,伸出手指抹了一下桃树干底部的岔口,指尖沾到少许鲜血之后,便伸到鼻前闻了闻,只觉鼻前并无先前预计的那种腥臊腐朽之气,反而是一阵草木清新之气直达肺腑。师傅见我吃惊的表情,这才哈哈大笑的说道:“草木本无血肉之躯,因各种机缘而有了道行,产生灵识的少之又少,其中可以修成人形的更是罕见,因为草木不像动物,可以随喜所欲的行动,在其修得灵识之后,便可寻找更加优越的环境进行修习,提高道行,尤其是在化形之后,妖灵心智已开,大部分妖灵投机取巧,以至于堕入妖魔道,其中部分妖灵心存善念,循规蹈矩,往往能够度过天劫,位列仙班。可是草木其根系深埋在泥土之中,只能在固定的环境下修习,这桃树修得这般道行已属不易,如若不是它一念之差,堕入魔道,我们到门中人,是不会轻易的破了草木妖灵的道行的。” “师傅,那这桃树妖都已经被灭了,何必在把这根破木头弄回来,这桃树干中有血『液』渗出,难道是这桃树妖已经修得了血肉之躯?不过之物要修成血肉之躯,其道行都要远远超越你我,如何会听命于什么太『奶』,在此兴风作浪。”“桃树看似普通,确实万木之祖,据说开天辟地之时,人间得意生长的第一颗树木便是这个桃树,桃树本无果实,乃是天界巡视人间时的休息之所,开天辟地之后,人间灵气充足,桃树吸收了天地间原始的灵气,这才孕育出果实,于是人们将桃树的果实便成为桃子。开天辟地之时那一株万木之祖早已被移栽到天宫之中,现为王母娘娘的万亩蟠桃园。”“哈哈哈哈……师傅,那万木之祖的桃树都移栽到了天宫之中,那人间怎么还会有桃树呢?再说了,万亩蟠桃园,那得产多少桃子出来,别说神仙吃不了,就是把剩下的蟠桃晒成干做成罐头丢下来,也够凡人吃一阵的。”“你懂啥,你以为天宫的蟠桃跟我们的果园一样,浇上水洒下化肥,再弄个温室大棚,每年一棵树出好几季桃子,那天宫之中的蟠桃园,是使用自然凝结而成的『露』水灌溉,不施化肥,不撒大粪,全部吸收天宫之中的仙灵之气而生长,按现在的话说,那是绿『色』食品中的纯绿『色』食品,天宫中的蟠桃,分为三个等级,初等为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三千年一成熟;中等为六千年一开花,六千年一结果,六千年一成熟;高等为九千年一开花,九千年一结果,再过九千年才可成熟。” 我听着这话怎么那么耳熟,于是继续问道:“师傅,那初等蟠桃是不是花微果小,人吃了成仙得道,体健身轻;中等蟠桃是不是层花甘实,人吃了霞举飞升,长生不老。高等蟠桃那肯定是紫纹缃核,人吃了与天地齐寿,日月同庚。”“嗯嗯嗯,正是如此,孺子可教也……”“嘿嘿,师傅,那您老啥时候也去参加王母娘娘的蟠桃会啊,把我也带上,让我也去天宫去涨涨见识,你徒弟我到现在连灰机都没有坐过。”师傅闻言一愣,忽然骂道:“你个小兔崽子,老子给你讲学问,你他妈给老子打哈哈,我让你给老子穷白话。去,给老子端壶茶出来。”话音未落,“啪”的一下又是一个大脖溜子。 我给端着茶壶茶碗出来,老牛『逼』滋儿喽滋儿喽的吸溜着茶水,嘴还不闲着,边喝边说道:“你看着普通的桃树,一旦要是有了道行,修得灵识,甚至能够化形,那可就是天灵地宝了,刚才你闻了桃树干的血了,可有腥臊腐朽之气?”我摇摇头道:“那倒是没有,仿佛是一股草木清新之气。”“这就对了么,这树干之中残留的都是这桃树这些年来的修为,吸收的这里地气而形成的灵气,人间的桃树虽为凡品,但是桃树的仙风道骨是与生俱来的,所以桃木才具有辟邪的功效,是一切妖邪的克星,上古年间我道家老祖姜子牙,便是用桃木剑来镇压九尾妖狐。这桃木历来便是我道家法器最好的原材料,你别看是木,用真正有灵识的桃木,最好是历经天雷劈过的制成桃木剑,斩杀万千邪魔之后,便可切金断玉,削铁如泥。相传道教先祖重阳真人在极北苦寒之地云游时,无意中寻得寒玉一块,重阳真人将寒玉运回重阳地宫之后才发现,这块寒玉之中竟然冰封这一段数千载的桃木,重阳真人费尽手段,终于将这段桃木从寒玉石中取出,数十载寒暑之功,这段桃木才被重阳祖师制成桃木剑,三清像焚香供奉九九八十一日之后,桃木神剑出鞘,竟然一刀乌光闪过,寒气『逼』人。后来金国发难南侵,一时战『乱』四起,万里中原,赤地千里。此时『乱』世兵祸不断之际,又恰逢天灾,中原竟然出了旱魃,重阳祖师便带着全真七子下山,在邙山之阴摆下天罡北斗星阵,凭借手中千载桃木剑,斩杀了旱魃。斩杀旱魃之后,重阳真人也功力大损,不久便驾鹤西去,桃木剑此后也不知所踪,再无现世。” 我听完嘿嘿一笑,说道:“师傅,我估计这把绝世的桃木剑应该是在重阳宫活死人墓中,我们到那里查察一番,定可以寻到。”师傅闻言一惊道:“哦?为何?你可有耳闻?”“有啊,当年重阳祖师停柩在重阳宫,全真七子守灵之时,这把桃木剑应该就放在重阳真人灵前。”“嗯,有道理,然后呢?”“然后西毒欧阳锋来了呗,本想趁着重阳真人仙逝,然后抢夺桃木剑,不料重阳真人此时却是诈死,赚得欧阳锋现身抢剑,这才从棺材中翻身跃起,使出道家绝学一阳指,打败了欧阳锋,后来全真七子自认为功力不及,没有实力保存这把绝世桃木剑,因此将此剑随着重阳祖师金身下葬,我琢磨着,这个西毒欧阳锋,许也是我们道家的一位大能。” 师傅闻言,刚喝进嘴里的一口茶水还没有咽下,“噗”的一下喷了出来,紧接着开口骂道:“放屁,你放嘟噜屁,我就知道你个小兔崽子张口就没有正经的,都是跟着那个老秃驴学的,你跟他能学出什么好来……”说着举起手来又要向我招呼。我见状急忙躲了开去,笑道:“师傅,别生气么,娱乐,娱乐一下。师傅,那你说现在这段桃木怎么拾掇一下,咱们也做把桃木剑试试威力。”师傅这才整了整衣服,让我将道观中供奉的神像前的八仙桌打扫一下,然后师傅对着神像躬身施礼,然后恭恭敬敬的上了三炷香,忽然一伸手将神像上的黄布扯了下来。 我暗暗吃惊,入师傅们下这么多年来,这是第一次见到师傅将神像上的黄布揭下来,此时也是第一次见到雷云观供奉的这尊神像。这尊神像『裸』胸袒腹,背『插』双翅,额具三目,脸赤如猴,下巴长而锐,足如鹰爪,左手执锲,右手执锤,像极了封神榜里的雷震子。师傅取过桃树干,在树干上贴上数道符纸,又将树干仔细的放在桌案之上,用黄布盖好,这才带着我跪在神像之下,恭恭敬敬的行了三叩九拜之礼。礼成,师傅这才给我讲起来我们雷云观的师承。 我们雷云观属于到家门派,虽然也属于三清门下,但是不直接供奉三清,因为三清身份太高,我们雷云观还不足以直接供奉三清。我们供奉的这位是雷公,也就是当年封神大战武王伐纣时期的雷震子。雷云观所传承的道家术法比较特殊,不像传统大派那样分门别类的比较详细和严格,雷云观对很对术法都有涉猎,不过都并没有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对于看家本领的雷法,雷云观历代真人却有独到的造诣,单论雷法的话,俺师傅这个牛鼻子老道的修为,恐怕是眼下全真、茅山甚至龙虎山天师也未必赶得上。别看俺师傅这个牛鼻子老道,面相猥琐口不择言,其实俺师傅心地善良,颇俱慈悲之心。雷法是所有术法中威力最大的,因此雷公神像最能震慑妖邪,这是近几十年来,自从师傅在这里安了家,这雷云观的雷公神像便一直用黄布所盖,就是为了遮挡神像的雷霆之气,以免惊扰到此处的修行者,影响了一方的气脉。 据师傅介绍,桃木剑也有不同的种类,有镇妖剑,诛妖剑,伏魔剑,『荡』寇剑等等,而我师傅所想的,是想让这段桃木充分吸收神像的雷霆之气,做成一把雷光桃木剑,以便将来当做掌门信物流传下去。 第八十八章 复 仇 师傅供好了这段桃木便起身回屋休息,我则是取水洗菜,生火备饭。晚饭吃毕,师傅坐在躺椅上悠哉的的吸溜着茶水,我收拾干净之后,便坐在师傅边上给老牛鼻子捏退捶肩。老牛鼻子颇为享受,不过就在没过多久的功夫,院中忽然刮起一阵阵旋风,老牛鼻子微微的睁开一眼喃喃的说道:“卓儿收拾一下,今晚上有客人来,准备好酒好菜,迎接客人。”说罢师傅起身回了屋中。我闻言心头一紧,这句话便面上是迎客之道,可是我心中明白,这是我和师傅只见的暗语,意思是让我准备好家伙什,准备迎敌。就在师傅刚刚进屋的这一刹那,空气中忽然传来一阵冷香,这股冷香香气袭人,却冰冷刺骨,不由得我打了一个冷战,这一个冷战打完我顿时有些昏昏沉沉,头重脚轻,我心道不好,急忙运气先天罡气,在丹田一股热流顿时传遍全身,一股浊气呼出,我清醒了过来。忽然“咔嚓”一声传来,大门被风吹开,我打开天眼一看,顿时一惊,只见门外黑压压的站了一大片的鬼魂野鬼,这些孤魂野鬼居然一袭孝服,看来是给二头领戴孝,整的还真像是那么回事,这群孤魂野鬼领头的正式那个黑鬼,这个黑鬼也是一身孝服,面带悲伤之『色』。 一看这个阵势,我心里就在明白不过了,这明摆着是给二头领报仇来了么。我一看这些野鬼,一个个的希里歪斜,『揉』『揉』不够一盘,捋捋不够一碗,哪有啥道行可言?于是我笑道:“呦呦呦,这不是黑鬼爷爷吗?怎么着,今晚上有了闲空,来我这坐坐?来来来,我这有好茶叶,屋里坐屋里坐。”说着我伸开双手便迎了出去。我这向前一迈步,面前的众野鬼纷纷退后,与当前的黑鬼拉开了距离,只剩下黑鬼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前面,我走上前去,笑『吟』『吟』的看着黑鬼道:“怎么啦黑鬼爷爷,请进啊……”黑鬼颇为警惕的看着我,忽然手臂一伸,鬼力化出刀型,横在身前。这黑鬼『露』出这么一手来,身后的众野鬼仿佛看到了希望,呼啦抄又向前站了站。只见黑鬼稳了稳身形,恶狠狠的说道:“没先到你小子看上去心慈面善,实际上却是心如蛇蝎之徒!我们本无伤人之意,你们却一再咄咄『逼』人,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今日你黑鬼爷爷拼了老命不要,也要跟你算上一算。”“且住且住。”我伸出手来止住黑老鬼说道:“我说黑鬼,你口口声声说我杀生害命,我且问你,我杀谁人了,又害谁人了?”黑鬼闻言道:“诶呀,你小子还想抵赖不成,你说,今日午时,你去了什么地方,做了什么事,你还想抵赖,我看见了,我家二头领惨遭尔等毒手,不仅如此,尔等残暴之徒,竟然还将二头领尸身掳去,诶呀我的二头领啊……”说罢这黑鬼竟然哭开了。 我看着不耐烦,心道一个挺大的老爷们鬼,哭个什么劲,于是喝道:“放屁,你放嘟噜屁,我什么时候害死你家二头领了?今日午时,观中缺柴,我只好上山砍柴,之后回到观中,却何时害了你家二头领?”黑鬼闻言一愣,喝道:“我问你,你去砍柴放着那么多枯枝败叶不去捡,何故非要去桃林砍柴,那么多枯死的树木不去砍,为何偏要向活着的树木下手?”我看着黑鬼一时玩心大起,一时笑道:“诶哟,我说黑鬼爷爷,我寻思为啥呢,原来就因为这个啊,那就是你有所不知了。”我学着师傅的摇头晃脑现学现卖的说道:“这桃木,乃是万木之祖,生来就带有仙灵之气。想当初天地初始,这人世间第一颗长出来的树木便是桃树,因此,我们修行之人,讲究的是清心寡欲,可生活在尘世上,难免会带有些许的人家烟火之气,这可不利于我们修习,因此,必须用桃木来『荡』清我们沾染上的人间烟火之气。已经死去的枯枝败叶,早已被人间烟火之气所染,另外,此处千里孤坟,日积月累,腐朽之气难免渗入枯枝残叶之中,岂能为我等清修高雅之士所用?只有这新鲜的桃木,自带仙灵之气,方可使用,来来来,请进观中,让我用新鲜桃木生火烹茶,款待各位。” 话音刚落,黑鬼勃然大怒道:“放屁,你放嘟噜屁,任你花言巧语,也改变不了内心凶残的本质,今日你残害我二头领,我等众人与尔等岂能善罢甘休?弟兄们,给我上,给二头领报仇雪恨呐……”这黑鬼说完,身后的中野鬼纷纷蠢蠢欲动,我猛地一声断喝:“黑鬼!今日你不请自来,我师徒二人诚心待客,不想你好坏不分,是非不明,竟然企图率领众孤魂野鬼,以众欺寡,如此悖天伦逆天道之举,天下正义之士人人得以诛之,看法宝……”说罢我亮了一个虚把式。不过这个虚把式,可真是给黑鬼身后的众野鬼吓住了,纷纷后退,不过此时黑鬼依然斗志昂扬,手中鬼刀上下翻舞,没打起来自己先练了一趟,谁让它练来着。练罢黑鬼大喝一声:“弟兄们,给我上!”话音刚落,黑鬼觉得有点不对劲,回头看看,众野鬼纷纷躲在后面谁也没上,只剩下他自己独自面对我。 我笑『吟』『吟』的看着黑鬼说道:“怎么着黑鬼爷爷,是你自己亲自动手呢,还是你让你的兄弟们一起来呢?要我说还是你自己亲自动手,『露』出两手来,叮咣五四,打我一拳踢我一脚,给我摔个大跟头,这就算你赢了,我就算栽了,就算是我敬师不到学艺不精,我自当重归深山再入古刹,您看怎么样?” 黑鬼闻言怒道:“哇呀呀呀好个口齿伶俐小子,今日我就来个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看你家黑爷爷先料理了你,再收拾那个老不死的牛鼻子,为我家二头领报仇……”说罢黑鬼一纵身跳上近前,伸出鬼刀便向我劈来。这黑鬼有点道行,一招一式的有那么点意思,我展开竹林步法闪转腾挪,一时间黑鬼刀刀走空,气得哇哇大叫。我便躲闪边念叨着:“我说黑鬼爷爷,手下留情啊,咱们都是茅房拉屎脸朝外的人,动刀动枪的成何体统?”黑鬼边打嘴也不听停:“你小子少要贫嘴,吃你黑爷爷一刀。”我暗中手掐道家宗师指,虚空向黑鬼弹去,只听得“当啷”一声,蕴含纯厚道教先天罡气的指力只打向黑鬼手中的鬼刀,鬼刀应声而段,断下的一截子落在地上,化作一股烟气消失不见。黑鬼大怒,扔了单刀挥拳便向我打来,我不在跟它纠缠,掏出一张符纸,向黑鬼打去,符纸在空中爆燃,径直飞向黑鬼,黑鬼忽然张口喷出一股阴气,爆燃的符纸竟然在黑鬼面前熄灭。看着黑鬼熄灭了我的符纸,我心中火起,心道这个黑鬼说强不强说弱不弱,一天到晚穷嘚瑟,不收拾了它,只是始终是个祸害,于是心里以狠,顿时手捏出伏魔手印,心里默祭佛家阿迦逻咒,脸上红光闪现,加持阿迦逻咒的指印就像黑鬼推去。黑鬼一见佛魔手印推来,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一时间已经忘了躲闪,眼看着闪耀着红光的佛魔手印就要推在了黑鬼的身上,忽然空气中再次传来那股冷香之气,随着这股冷香之气,天空中忽然飘落下无数花瓣,飘在空中的花瓣,忽然形成一个盾牌,紧紧挡住了黑鬼,红光闪耀的手印直击在了这个花盾之上,花盾直接被手印打散,花瓣四散,花香四溢,黑鬼竟然毫发无伤。 这股阴冷的花香之气气味很熟悉,但是我也无暇考虑到此从何而来,不过肯定不是这黑鬼和这一干众孤魂野鬼的鬼力所凝结的,弄不好是来了什么帮手,这股阴冷的花香,吸到体内,顿时体内的罡气一顿,凭借我的修为,虽然不贵造成致命的伤害,可是阻碍体内内罡气的运行,影响着实也不小,我正准备运行先天罡气『逼』出冷香之气时,只见眼前的黑鬼突然暴走,其修为似乎明显高出许多,手中鬼气再次化出刀形,飞身形向我砍来,身后的众野鬼忽然精神大振,纷纷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我们俩这次在一交手,我可大吃一惊,各种指诀、道符真是风雷双刃打在黑鬼身上,竟然毫发无损,黑鬼身形越打越快,其速度应经让我应接不暇,我且战且走,边走便叫道:“师傅,您老人家再不出手,您徒儿的小命就要交代了……”喊了几声,屋中没有丝毫动静,我心里暗自骂道:“你个老牛鼻子,看着徒儿只身犯险竟然见死不救,给你当徒弟真是倒老了霉了。”我心正暗自焦急的时候,可是黑鬼动作不停,一刀劈来,我飞身形躲闪,岂料这一刀是虚招,我躲闪的同时黑鬼也像我跃了过来,等我在落地的时候,黑鬼又是一刀劈来,此时我可没法子再多闪了,只得硬着头皮伸出手来向着鬼刀抓去。 可就在这个时候,黑鬼又出一掌,“啪”的一下,一张便按在了我的小腹之上,顿时我体内罡气大『乱』,一口血喷了出来。 第八十九章 血战 黑鬼这一手活玩的还这是十分的漂亮,我被这一掌揍得直接仰面摔了出去,不过这一口血也没糟尽,直接喷到了黑鬼的身上。就在这口血落到黑鬼身上的时候,就好向浓硫酸淋到了嫩豆腐上一样,“滋啦滋啦”几声,烫的黑鬼也是惨叫连连。老子的血里蕴含着洛书龙气,也是至阳之物,岂能你等黑鬼可以抗衡的,不过我眼下我可没有闲工夫考虑这个,这一招把我的丹田气息打『乱』,我急忙坐在上稳住气息,眼前的黑鬼惨叫数声之后,居然有好端端的向我走了过来,一把薅住我的脖领子,居然给我提了起来,左右开弓,几个大嘴巴子扇的我晕头转向,身后的一干众孤魂野鬼此时士气大振,纷纷围了上来,黑鬼几个大嘴巴甩完了,抬起一脚猛踢我的小腹,顿时我被这一脚踹的倒摔进了雷云观的院中。此时我小腹丹田一阵剧痛传来,体内罡气四散。 黑鬼狞笑着走进了院中,我伸手在嘴边抹了一把血沫子,趁着黑鬼不注意,向黑鬼甩了过去,黑鬼一个没留神,几滴血沫子摔在了黑鬼的脸上,黑鬼又是一声惨叫传来。这几滴血沫子彻底激发了黑鬼的凶『性』,只见黑鬼哇哇大叫暴跳如雷,此时身后的一干众野鬼也纷纷进了院中,将我围在中间,黑鬼暴叫道:“来呀来呀,大家一起上,给我活劈了这个小牛鼻子。”随着黑鬼的暴喝,众野鬼纷纷纵身上前,有抓有咬,有掐有挠,这孤魂野鬼虽然没啥道行,可是数量一多,就身上这些阴气,也够我喝一壶的,眼看着我这一干众野鬼扑在我身上,黑鬼忽然仰天大笑道:“今日我就要废了你这小牛鼻子老道,为二头领报仇雪恨,你给我在这!”说着黑鬼扬起巴掌,狠狠向我头顶的百会『穴』拍了下来。此时一干众野鬼扑在我身上,再加上先前丹田收到重创,我已经避无可避,只听“啪”的一声闷响,头顶上似有万根冰针刺入,一阵莫可名状的阴寒之气就好像无数道细针一样,自头顶刺入我的体内,这无数道细针扎进我的体内之后,直向丹田刺去,而此时我头疼欲裂,再想运气抵抗,别说丹田处已经使不上劲,就是想凝结心神都已经无法做到。可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我意识已经涣散的时候,忽然手腕处传来微微一颤,耳边传来嗡嗡的共鸣之声,忽然右臂上红光一闪,一股热流自右臂源源不断的溢出,瞬间遍布我的奇经八脉,体内那股冰针随着热流不断的冲击而融化,这股热流打通奇经八脉之后,忽然猛地向我的丹田气海中撞去,赤红『色』的热流撞入丹田气海之后,整个丹田气海就犹如爆发海啸一般掀起了滔天的巨浪,一股金黄『色』的先天罡气竟然与这红『色』的热流融合在一起。小腹之中顿感翻江倒海一般,而恰在此时,先天罡气中,一道极细的黑白相间混元罡气忽然显现出来,竟然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将这蕴含着龙鳞洛书金黄的罡气和赤红『色』的热流相融已经呈橙黄之『色』气息全部融入,无比浑厚的混元罡气此时自丹田为中心,迅速扩散至奇经八脉,体内的阴寒禁不住混元罡气的运行,渐渐的被『逼』了出来,一个没忍住,我张口猛地一盆,一大口血雾就喷了出去。 扑在我身上的一干众野鬼被这口血雾一盆,顿时惨叫声四起,化为虚无。黑鬼显然已经注意到了我身上发生的变化,急忙撤掌向后闪身,不错此时已经来不及了,体内这股浑厚的混元罡气忽然直冲上丹田,已经渐进闭合的天眼在这一击之下,再次睁了开来,不仅如此,再次睁开的天眼就好像夜幕中的朗星一般光彩夺目,明亮无比。黑鬼拍在我百会『穴』上的手掌此时竟被牢牢的吸附在我的头顶,自黑鬼的掌间,源源不断的阴气竟然不停的流入到我的体内,而流入到我体内的阴气竟然直接被混元罡气所吞噬,混元罡气在吞噬黑鬼的阴气之后,显得更加活跃,不由自主的在奇经八脉中运行起来,几个周天之后,体内的只觉得混元罡气更加浑厚霸道,却无一丝丝的阴寒之感。 黑鬼体内大量阴气流失,顿感不妙,无奈无法挣脱我的吸附,却又不敢再出手向我攻击,惧怕双手同时被吸住,只得在一旁手舞足蹈,惨叫连连。体内的混元罡气忽然再度向山丹田冲去,此时已经再次睁开的天眼忽然『射』出一道光华,直接照向了黑鬼,光华过处,黑鬼就好像浑身受到烈焰灼烧一样痛苦不堪,可奇怪的是,通过天眼的光华,黑鬼体内似乎还有一个妖魂,我心念一动,想仔细看看黑鬼体内的妖魂到底是何物,忽然天眼中的光华就好像设计好的探照灯一样,穿过黑鬼直接照在了黑鬼体内的妖魂上。这一照可不要急,只见黑鬼体内的妖魂忽然惨叫起来,仿佛身在火海之中一样,痛苦不已。不过透过天眼的光华,还是没有看出来这个附身于黑鬼的妖魂到底是个啥玩应。也是这妖魂命大,就在我天眼光华烧的妖魂即将覆灭之际,一阵头晕欲呕的感觉传来,我急忙心念一动,收起了天眼,黑鬼这才将手掌拿了出来。 我收起天眼之后,凝神聚气走了再次走了一个周天之后,才缓缓睁开眼睛,只见黑鬼此时趴在地上已经动弹不得,睁着眼睛可怜兮兮的望着我,眼神中『露』出无限的惧意。看着可怜的黑鬼,我本无心将它打散,不过想起先前那几个大嘴巴子,我又是怒从心头起,俗话说打人不打脸,刚刚得势,你就给我来了几个脆的,这家伙给我削的,现在脸上还火辣辣的疼,想起这个,我一把薅起来这个黑鬼,左右开弓大嘴巴就糊上了。可是我的大嘴巴子糊上去却是打在空气中一样,没有任何感觉,就在这时候黑鬼开口说话了:“别…别打了…你打不到我的…我现在鬼力…鬼力尽失,没有实体了,小道士爷爷,饶了我……”我闻言大怒,喝道:“不行,妈的咧怎么到我这就不能打了,你他妈倒是会玩啊,几个大嘴巴给爷爷我削的,现在腮帮子还疼着,到你了变成空气了,不行,今天不让爷爷我大嘴巴子削痛快了,你就别想走。”黑鬼惨然一笑道:“小道士爷爷,我现在已经快不行了,就算你不削我,我也坚持不了多久了,我现在知道了,我们…我们…还有大头领和二头领,都是…都是太『奶』的…替死鬼,其实…我们…平时只是吓唬…,不曾害人,二头领…二头领被太『奶』蛊『惑』,才变得…变得这样,都是…都是…太『奶』害的我们这个样子,也是…也是我们有点太过贪心…你…你和…你师傅老道士爷爷,都…都是好人,希望…希望你们铲除…铲除太『奶』……” 听到黑鬼断断续续的话,似有悔过之意,我急忙问道:“等下,你说的太『奶』是何妖物?竟敢如此大胆妄为,牵制一方孤魂野鬼和妖灵作『乱』?”黑鬼刚要开口,忽然院中刮起一阵妖风,妖风中带有一股腥臊之气,这股妖风直向黑鬼刮来,我大惊失『色』,一把拽着黑鬼向后跃去,同时伸手虚空挥去,两道风刃迎着妖风就怼了上去,耳轮中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这阵妖风同样是带着风刃与我发出的风刃对在一处,化为无形。我见形势紧迫,眼下必须保住这个黑鬼,才能问出背后太『奶』的秘密,于是我大叫道:“师傅,快出来搭把手,这个黑鬼先收起来,还有用处。”我喊了数声,屋中毫无动静,此时院中妖风四起,数道风刃四面八方的向我手中的黑鬼袭来,我展开竹林步法,游走其中,虽险象环生,却也不免手忙脚『乱』。正在我慌忙之际,忽见门外冲入一人,掏出一把符纸凭空洒去,符纸飘在空中宛如彩蝶翻飞,彩蝶过处,一道道雷光劈下,顿时照的院中亮如白昼,一阵似有似无的尖叫声渐渐远去,雷光过后,院中妖风退去。我这才仔细一看,来者非别,正是俺师傅这个牛鼻子老道。 见到我师傅从门外进来,我顿感不解,师傅呲着呀一脸得意洋洋的笑道:“先进来再说,给这个黑鬼点上几柱香闻闻。”说罢推开屋门迈腿就进。不料屋门刚刚推开,黑鬼猛地惨叫一声,师傅闻声急忙退了出来,关上了屋门,才讪讪的对黑鬼笑了笑说道:“呵呵呵呵,黑鬼老弟,是我忘了,忘了挡着雷神像了,稍等稍等一下。”说着俺师傅掏出一张符纸,口中念念有词,黑鬼忽然化作一缕黑烟钻进了符纸当中。师傅这才带着我进了屋中。 大战一番,我早已口感甘舌燥,端起茶水一饮而尽,师傅也是渴坏了,一大壶茶被我师徒二人顷刻喝尽,我倒掉残茶,重新烧水又泡了一壶新茶,师傅在屋中点了几根香让黑鬼享受了一番,这才讲起了刚才的经过。 第九十章 太 奶 原来,师傅一开始在听见黑鬼叫阵的时候,起身回了屋里,我跟黑鬼逗闷子的时候,那时候师傅早已经收拾好了家伙什儿,从后窗跳了出去,偷偷出门的师傅路上没有耽搁,径直奔向今日下午我们收拾桃树妖的那片桃林,师傅赶到桃林的时候,果然见觉察到了妖气弥漫,于是如法炮制,八根穿着符纸的铜钉就把桃树妖旁那颗高大的槐树的盘根封在了地下。 被封住的槐树妖痛苦不已,不停地挣扎,师傅正要引天雷火烧槐树妖,却见槐树妖忽然化形而出,倒地就拜。师傅见这个槐树妖虽然妖气弥漫,但是其中并无戾气,因此停下了手,与这槐树妖攀谈起来。关于这里的情况,槐树妖没有隐瞒,一五一十的讲诉了出来。 这片桃林最早要追溯到大约五六百年前了,那时候正是大明朝永乐年间,明朝边关守将在此驻军,开拓了这片土地,由于依山傍水,这里便稀稀拉拉的长了那么几颗树,不过由于环境还不错,这几颗树长得那是高大挺拔,这其中就有这么一颗槐树和这一颗野桃树。驻边的军士发现这里有一颗野桃树之后,每每到了季节便成群结队的来采摘果实,又来由于僧多粥少,军中有人提出要多种上几颗桃树,于是来往的军人们,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就回捎回来几颗桃树苗,苹果树苗什么的,日积月累,这里便渐渐的成了一大片的果园子。这片果园子有了规模之后,军队除了执行戍边任务以外,还要在此屯田。这片果园有了人为的管理之后,其果实渐渐的由酸涩变得甘甜起来,军队上吃不了的,往往还会拿出去分给当地的百姓。时光荏苒,日月如梭,盛世太平总是如白马过隙一样短暂,不久李闯王率领起义军打进北京城,在临幸了陈圆圆之后,山海关吴三桂引清兵入关,天下再次大『乱』,这里的驻军也随着大明王朝的覆灭而人去楼空,人走茶凉。 不过桃林毕竟是桃林,由于自然条件的优越,到了时候,照样是果香扑鼻,自然便引得山中飞鸟走兽前来,不久天下安定,再次迎来盛世太平,这里作为理想的驻军场所,继续迎来送往这一群群不同的军人们。与前朝的军人一样,不久便发现了这片桃林,一样用心的照顾,于是这一二百年来的太平时光,又渐渐的流走。到了大约一百年前,天下在此陷入了混战,民生疾苦。此时这槐树和桃树历经沧桑,吸收天地之灵气,已经有了灵识,它们发现,离此不远之处,竟有一处宝地,里面有源源不断的灵气溢出。这槐、桃二树大喜过望,尽最大可能『性』吸收这股灵气,不过苦于它们的身形无法移动,此时山间已经有些有了道行的妖物寻到了此处,也开始吸收这股灵气。由于是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些妖物的修为,竟是比这槐桃二树增长的快多了。不过这槐桃二树此时心中并无贪念,心道这股灵气有便吸得,无有便不吸,仍是本着一颗慈悲的心肠,在此修行。每每遇到途径路过的行人在桃林中休息过夜的,槐桃二树还经常保护行人的安全。也许是这慈悲之心感动天地,一日,槐桃二树可以化形而出,修得人形。在修成人形之后,槐桃二树更是感谢上苍,更是在此加倍休息,积德行善。 本来槐桃二树在此修行积德行善,日子过得也是自在,可是不久一位不速之客,打『乱』了这里的秩序。这位不速之客号称自从昆仑仙山下凡而来,途经此处,见此处风水极佳,便有心留在此处修建道场,保一方水土,护一方子民。此物来头不祥,不过一身道法倒是出奇的厉害,不多时,山中有道行的妖物纷纷拜服,口称孙儿叩拜太『奶』。这个自称太『奶』的妖物来了之后,变成了这里的霸王,这里的山水灵气,几乎全部被这个太『奶』霸去,是以槐桃二树引领者这些种桃树这些年修为并无增长。太『奶』这里霸道了将近半个世纪,没有人知道这个太『奶』到底是什么来头,也不知道这个太『奶』平时住在何处,只是太『奶』有了吩咐,总会派出小妖能够找到你,你要是不干,太『奶』的法术不出三招就能查出来你的本相,众妖也不得不拜服,不过这个太『奶』平时做事还算说得过去,只要是你听命于它,它不仅不会为难你,还会给你一定的奖励。于是槐桃二树也就听之任之,只要不做伤天害理之事,谁说了算也就无所谓了。 这时候天灾再次大『乱』,战『乱』四起,饿殍遍野。槐桃二树尽可能最大限度的帮助路人,不过,也是仅仅能够做到奉献出点果子而已。不久战争的硝烟弥漫到了这里,死伤的战士被人们埋到了西面不远的山地脚下。而这个太『奶』不知用了什么邪法,经常出入在死人堆里,一时间西山坡阴气弥漫,邪气凝而不散。直到大约四十年前,天下渐渐安定,一群群年轻的人们开始源源不断的进入山区,来到这里。这些人来到这里之后,大兴土木,没多久这里又恢复了往日的繁华。旺盛的人气使太『奶』似乎极度不安,曾经几次点兵派将要出来兴风作浪,却都无功而返。后来我们才知道,人们在墙上纷纷画上了天星的神像,而且这些年亲人身上都装有天星下凡所散发的红宝书,在神像和红宝书的护佑之下,太『奶』无从下手,这才选择隐秘起来。这些年来,在人们的精心护理之下,我们这片桃源再次繁盛起来。不过就在这些人来之后,这里的山泉渐渐枯竭,空气渐渐污浊,风水也渐渐差了起来。大概在十年前,这些人们渐渐撤离这里,人们走了以后,太『奶』再度出山,由于这几十年来太『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便将眼光转向我们众人身上来。凡是反抗的太『奶』命令的,当场就被太『奶』吸干精血而亡。 我兄弟二人本为草木之身,本想以身搏命,无奈本身所限,无法力敌。此时太『奶』再次带领一干众妖,返回西山坡翻人尸骨,噬其血肉,我兄弟二人看不过去,也是毫无办法。随着风水气脉的渐渐枯竭,这片桃林难以为继,不断有桃木枯死。一日太『奶』找到我兄弟二人,明言此处有一宝『穴』,其中所埋之物为上古神兽之骨血,可起死人肉白骨,不过需要众人合力才可得之,我们修行之身,得之可提高修行,位列仙班。太『奶』允诺,如得此物,定要分与我等众人,与众人一并飞升,我兄弟二人这才答应太『奶』。其实我兄弟二人并不稀罕什么飞升,是希望果有此物,能够救活这一片桃林,救活这一方水土。 师傅讲到这里的时候,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树木犹是如此,竟能心系一方水土一方子民,我们天生的人有些却做不到。师傅看到我的脸『色』,也猜到了我心中所想,于是跟我说道:“这老槐树还算心智明朗,意志坚定,否则也逃不过一场杀生之祸。”说罢举起茶碗一饮而尽,抹了抹嘴继续说道:“老槐树和桃树便奉太『奶』为尊,也不知道太『奶』何处拘来一干众孤魂野鬼,为其所用,并且令槐桃二树为头领,指挥这些孤魂野鬼。老槐树心中存疑,不相信太『奶』如此行事乃是正途,如此神兽灵血被其所得,必定不会分与众等,而会杀尽众生,自己独往极乐,可是这桃树却不这么认为,一心一意的为太『奶』行事,以至于心中贪婪之心渐生,最终堕入魔道难以自拔。即便是我们不出手,早晚招致天雷,那时桃林将是一片火海,众木皆化为齑粉。” 我闻言若有所思,问道:“师傅,那看来这个老槐树倒是个深明大义之辈,何不请来一叙?”师傅一摆手,紧接着一声长叹道:“唉,我们说到这里,老槐树老泪纵横的向我跪了下来,它宁愿自绝魂魄,也要诛杀太『奶』为兄弟报仇。”我闻言一惊,忙问道:“啥?自绝魂魄,那岂不是要魂飞魄散,绝迹于世间,这些年来修为岂不化为一场空?”此时师傅也伸手『摸』『摸』了眼泪道:“咱们取了桃树干,封住桃木血的事情老槐树早已看在眼里,今晚它早已料到太『奶』必会遣人报仇,老槐树早就想好了,自绝魂魄保住修为,要求我将它的修为一起封入桃树干中,制成桃木剑,诛杀太『奶』。”说到这里,师傅掏出一张符纸,我用天眼看去,只见符纸之中,一个晶莹剔透的树形躺在其中。 师傅再不多言,拿着符纸直接出了屋,掀开神像前桌案上的黄布,去掉桃木上的符纸,口中念念有词,猛地一抖符纸,一道透明的流光飞入桃树干之中,顿时桃木便发出一阵耀眼的流光,师傅急忙再次取出数道符纸贴在桃树干之上,盖好黄布供在桌案之上。 第九十一章 祭 剑 做完这些后,师傅回到屋中,将黑鬼放了出来,此时黑鬼吸收了不少香火,精神强了不少,师傅问道:“黑鬼,刚才我说的话你都听到了?”黑鬼闻言急忙趴在地上说道:“回老真人的话,老真人的话小的已经听见了。”师傅点点头道:“那个老槐树,额…也就是你们的大头领所说的,可是实情?”黑鬼趴在地上头也不敢抬的说道:“回老真人的话,大头领所言,句句属实。”“好,我且问你,你可知太『奶』的本相?”黑鬼摇了摇头道:“回老真人的话,小人不知,不不不…是小鬼不知,那太『奶』道法颇深,小鬼难以窥透。”“放屁,它那是道法吗?你见过那个道家真人去坟圈子里翻死人去?”我闻言大骂道。 黑鬼见我大声喝骂,急忙趴在地上不停的磕头,边磕头边说道:“对对对,小真人说的极是,小鬼口误,小鬼口误。不过那太『奶』所用的妖法确实独到,别说我等小鬼,就是山中群妖也束手无策,不是对手。”我看了师傅一眼,嘿嘿一笑道:“我说黑鬼,你一口一个太『奶』,叫的挺亲热啊,我刚来的时候,你怎么说的,你自称是黑鬼爷爷……”话音还没说完,只见黑鬼趴在地上更加使劲的磕头,边磕便说道:“小鬼该死小鬼该死,真人爷爷不要与小鬼一般见识,那老娘们在我等面前自然是太『奶』,可在二位真人面前,那就是孙子,是耷拉孙……” 看着我跟黑鬼闲扯淡,师傅一摆手说道:“黑鬼,我问你,你可知你太『奶』的行踪,比如它藏身何处?经常在何处出没?”黑鬼趴在地上说道:“回真人爷爷,不是…回真人太爷爷,小鬼不知太『奶』这狗日的藏身何处,我们平时的任务是巡夜,也就是不让生人在夜间进来,要是遇到生人,我们便使个小法术,或是糊弄或是吓唬,反正不让生人进来,这些日子是忽悠走了一些人,不过我们可没有害人呐,请真人太爷爷明察。”师傅继续问道:“那平时太『奶』如何对你们发号施令呢?”黑鬼答道:“回真人太爷爷的话,太『奶』那驴日的经常是上别人的身传话,西山坡那些尸骨,好多都被太『奶』那驴日的祸祸过,它就经常附身于那些腐朽的尸骨过来传话。” 看着黑鬼啥也不知道,师傅也没了耐心,喃喃的念叨了一句:“好个贼驴日的,隐藏的够深的,待我剑成之日,看我不废了你。”说罢大手一挥,对着黑鬼说道:“黑鬼,念你没有杀人害命,还是毕竟做了贼妖的爪牙,本应按律打散的残魂,以证天道,但是念你有一丝善念,待我除尽本地之害,再行让你魂归地府,早日投胎。”说着掏出符纸,黑鬼趴在地上口中称谢,化作一阵黑气钻入符纸当中。 当晚我师徒二人没闲着,于院中摆上桌案,师傅亲自沐浴更衣之后,身着道袍脚踏罡步开始口中念念有词,念罢,师傅对着观中的雷神神像行三跪九叩大礼,礼成之后,师傅毕恭毕敬的掀起黄布,折好放在一旁,拿起这根桃木放在院中的桌案上,揭去桃木上的符纸之后,师傅坐在蒲团之上闭目唱经,而我则是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不多时,师傅经文唱毕,只见桌案上的香烟袅袅,竟然全部钻入到桌案上的桃树干之中,待香即将燃毕,师傅从桌案上拿出一把刻刀出来,开始铸剑。 这桃木剑的的铸造和其他金属冷兵器自然是有区别的,冷兵器时代,铸造刀枪剑戟斧钺钩叉什么的,都需要高炉溶铜再加上其他锡等材料铸成青铜剑,有的传说欧冶子的徒弟女儿干将莫邪以身殉炉,世间才得出干将莫邪两把绝世名剑,不过桃木剑就没有这么复杂了,不过好的桃木剑,不用的时候,需要养,而绝世的青铜剑铸成之后,便不需要如何保养了,无论你怎么造,还是光滑如初。没用多长的功夫,师傅已经将桃树干的外皮全部削了干净,光秃秃的桃树干显得十分圆润饱满。只见师傅之间翻飞,身旁木屑飞落,这一段桃树干,渐渐的『露』出树心。 师傅停下手来歇了一会,示意我打扫一下,我急忙将桌案旁的木屑清扫干净,师傅喝了两大碗茶,忽然让我过去看这棵树心,我过去一看,顿时大吃一惊,这颗桃树干的树心,竟然是红彤彤的颜『色』,师傅嘿嘿一笑道:“这可是前年难得一见的绝世桃木啊……”说完师傅向北而跪,说道:“历代师祖,不孝徒雷奉先终于寻得天造地设之物,望历代师祖念不孝徒一心向道,诚心不泯,保佑不孝徒铸成神器,以传承道统,保一方水土黎民。”师傅这话音刚落,忽然自观中的雷神神像的双眼中,猛地『射』出两道华彩的霹雳,这两道霹雳分别劈向这桃木树心前后横截面的中心之处,就好像电池的正负极被劈中一样。就在这两道霹雳劈过之后,这浑身向下红彤彤的桃木树心,竟然碎裂来开,只剩下手臂粗的圆木柱,师傅见此大喜,急忙跪倒在神像前跪拜,我也急忙随着师傅跪了下去。 三跪九叩之后,师傅再次净手,恭敬的拿起这个桃木柱,跪在雷神神像之下,拿起刻刀开始下刀。不料刻刀根本无法刻入桃木柱分毫,师傅琢磨半晌之后,忽然取来一只小碗来,伸出中指向刻刀的刀剑上一按,顿时血就流了出来。之间之血滴滴答答的流了将近半碗,便将我叫了过去,不由分说抓过我的中指划破,指尖猛地一疼,我的血也滴滴答答的向碗中流去。不多时一小碗血盛满,师傅这才放开了我的手。我看着碗中的血,说道:“师傅,一碗血,您老才贡献出来这么点,这大半碗都是我贡献的,是不是有点不大合适?”谁知师傅忽然一回头冲我喝道:“你个小兔崽子懂个屁,你年纪轻轻的,多出点血怕啥,我老头子了,年老体衰,血不可轻流。”闻言我只好一撇嘴站立在一旁。 此时师傅再次抄起那根桃木柱,将刻刀蘸了蘸碗中的血,便向桃木上刻去,这沾了血刻刀此时却锋利无比,就好像热刀切黄油一样,手起刀落,随着木屑翻飞,剑身,剑柄,剑刃,剑尖一一显现出来,等到这桃木剑一成,师傅又拿着刻刀蘸着血在剑身上不停的刻画,这一宿的功夫,只见天边渐渐的现出了鱼肚白,师傅这才拍了拍手,站起身来,懒腰一伸,说道:“终于完成了,可累死老道我了……”别看俺师傅忙了一宿,我也没闲着,我也在边上一直这么站了一宿。我听到师傅的话,急忙走了过去,双手捧起桃木剑来一看,顿时两眼放光,只见这柄剑剑身通红,剑身上却光滑如镜,就好像使用多年的老物件一样,一点没有新加工出来的那种湿气。剑身的一面师傅刻上了雷神的雕像,惟妙惟肖,而另一面剑身师傅刻上了北斗七星,不过这北斗七星却不是死的,而是活的。怎么叫个活的呢?原来师傅在剑身之上,在每个天罡北斗阵的阵点之上,刻出了滑扣,每个滑扣之上,有一颗滑珠嵌在上面,这样在不同的情况下,可以根据实际情况变化七颗滑珠的位置,来布置天罡北斗七星阵,由于是天罡北斗七星阵是道家雷法的顶尖术法,要此阵发挥最大的威力,不仅要有引下天雷的道行,还要将阵法布置的与当时北斗七星的位置相对应,因此师傅这才在这把雷光桃木剑上刻出来活动的七颗滑珠,以应万变。除此之外,剑柄之上也密密麻麻的刻上符文。 师傅歇了半晌,眼看着新的一天第一缕曙光即将来临,师傅拿过桃木剑来,双手捧着举过头顶,面相东方而跪,随着天光大亮,当第一缕曙光照到桃木剑之后,桃木剑似乎发出一道耀眼的紫气,这团紫红的气息包裹着桃木剑,就好像桃木剑此时被一团紫红『色』的火焰包围着,我打开天眼向桃木剑看去,只见剑身包裹的紫红『色』火焰,竟是由一道道极细的电光组成,我仔细打量这团紫红『色』电光,只见原本闪耀在桃木剑上的电光忽然想我劈来,我顿时想起来在火凤墓中,火凤虚空一指,险些毁了我的天眼,我心里一惊,却发现这些电光虽然向我劈来,却在我的天眼视线中不断地闪现,天眼逐渐能够感到这些小电流的击打,在这些小电流的击打之下,天眼就好像是在被按摩一样极其的舒服,不知不觉,我忽然发现,此时天眼的目光之中,也出现了无数道的电光闪现,我急忙移开视线,抬头向天空看去,天眼的视线中仍然电光不断,我心头猛地一震,只听头顶上忽然一阵巨响,天空中竟然打了一道利闪。 这道利闪直向师傅手中的桃木剑劈来,我忽然脑中眩晕不止,急忙关停了天眼。就在这道利闪打过之后,师傅立即站起身来,与此同时,观中的雷神神像忽然“哗啦”一声,碎裂开来,倒在了地上。 第九十二章 守 株 见到观中神像碎裂,师傅凝视半晌,便起身再次下跪,冲着碎裂的神像三跪九叩,我跟在师傅后面自然也跟着一起三跪九叩,叩拜之后,师傅去过黄布将桃木剑仔细的包裹好之后,亲自动手,一块一块的将神像碎片整理好,我要跟着师傅一起整理,师傅却一把将我推开,等师傅将神像随便全部归置好了之后,已经是日近中午,我匆匆取水煮饭,午饭吃毕,师傅独自进了屋中休息,一宿没有合眼,我也是困意十足,于是我也进了我的小屋睡了一觉。 一觉醒来已是满天星斗,我急匆匆的出了屋子,一见师傅已经醒来,正坐在院中观星,边观星便拨弄着桃木剑上的滑珠,这是在推演天罡北斗七星阵,我准备洗锅煮粥,师傅眼皮都没有抬一下道:“煮什么粥啊?去,打几只山鸡回来。”我嬉皮笑脸的说道:“师傅,您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去哪儿找山鸡啊?要不您老今晚上先忍忍,明天一早我就上山打猎。”师傅没有说话,依旧看着手里的桃木剑,不停的拨弄着滑珠。我煮完粥,与师傅分吃完,师傅这才一抹嘴说道:“走,跟我去西山坟圈子。”我听师傅这话,便是晚上要有啥活动,顿时来了精神,赶紧的收拾好碗筷,带好应用之物,跟着师傅出门向西山脚赶去。 路过桃林,我和师傅还顺便去看了看那两颗树,这次再看,老槐树已经枯萎,花瓣散落了一地,只有空气中还存有隐隐的槐花香。简单的拜祭了一下,我便跟着师傅除了桃林,此时四野茫茫,微风徐来,空气中带有淡淡的腐朽的味道,我知道这是临近西山脚的坟圈子了,抬眼看去,漫天的星斗灿若星河,远处一片连绵不断的黑影,正是贺兰山脉。我于师傅加紧脚步,来到西山脚坟圈子边缘的时候,时间已是将近午夜。我于师傅迈步进了坟圈子,空气中腐臭的味道渐渐浓了起来,师傅边走边仔细的查看这些坟包,我跟在师傅后面观看着这些坟包的墓碑,从墓碑上来看,这片坟圈子还真是有些年头了,从民国到现代七八九十年代的都有,最早的竟然还看到一个清末的墓碑。不过我是走马观花的看墓碑,师傅确实有经验的多了,走走停停,时不时捏起坟包上的土放在鼻尖闻一闻,在走过十几个坟包之后,师傅在一座坟包边上停了下来,我打量着这个坟包,坟包前没有墓碑,不过泥土比较湿润蓬松,看上去有人翻过,师傅嘿嘿一笑道:“看见没,这个老棺材瓤子肯定是那个老狗日的用过的,这个泥土还是湿润的,你闻闻,还带着浓厚的腐臭味。”我接过师傅的手中的泥土,一闻,果然腐臭味浓烈,而且泥土一如手心,一股冰凉的感觉顿时传了过来,阴气很盛。 师傅环顾了一下整个坟圈子,四野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响,我看了一下时间,此时刚刚十一点,距离午夜还有一个小时,师傅嘿嘿一笑道:“卓儿,你在此守候,估计今晚上这个老棺材瓤子就会出来,到时候跟我狠狠的揍,不过你记着,暂时不要暴『露』我,到了关键的时候,我会出来助你的。”我闻言一惊,说道:“师傅,我在此守候,您老干嘛去?”师傅听我问道,脸上那招牌式的猥琐的笑容顿时挂在了脸上,贱兮兮的笑道:“我老人家岁数大了,禁不住这里的阴寒之气,要找个地方歇息片刻,养精蓄锐,你先盯着,记着,老棺材瓤子出来,要是它出手,你便揍他,要是它花言巧语穷嘚瑟,你就跟他拽两句,穷对付,吹牛『逼』,有天不吹地,到时候动手的时候,我就在一边来个突然一击,一击致命。”说完老牛鼻子拍拍手,掉头便走,转眼之间便不见了踪影。 这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虽然说时间不长,但是等待的时候最是熬人,于是干脆我盘坐下习气,边练功边等着这个老棺材瓤子出来。两个周天过后,身上热烘烘的大汗淋漓,刚坟圈子时那股阴冷的感觉已经消失不见,就在这个时候,眼前的坟包渐渐有了变化,先是从坟包里面传出一阵“戚戚倏倏”的声音,我眯眼观瞧,坟头上的土渐渐的动了起来,没一会的功夫,分包顶上忽然伸出一只手来,说是一只手,就是一张皮包着骨头。这只手向两边划拉了几下,只听耳边“嘎吱吱”的几声响动,只见坟包上的泥土忽然向两边滑去,坟包中间的棺材板掀了起来,把坟包上的泥土全部顶到了一侧。棺材板子掀开之后,从棺材里面站起一具尸体,尸体是个老头子,身上穿着的寿衣早已经腐烂不堪,这个老头子身上的肉一疙瘩一块,从棺材里面迈出来,身上的肉不停地颤抖,仿佛稍微用力大一些,这些肉就得掉下来。 这个老头子出了棺材,转过头来见到我忽然愣了一下,似乎在它的坟头前见到一个生人颇令它吃惊,我眯着眼睛这才看清楚它的面向,这个老头子脸上的肉倒还齐全,不过就是干瘪的厉害,两侧腮帮子向里面深陷,就好想撅着嘴似的。这个老头子愣了一下,这才一步一晃的向我走来。我看着这个老棺材瓤子,向我走来,是在恶心的不行,那种腐臭的味道不是一般人可以忍受的,于是我“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向后退了几步。我忽然一动,这个老棺材瓤子似乎也是吓了一跳,向后顿了一下,这才向我继续走来。我看着这个老棺材瓤子出来,是在不愿意跟这个玩应没话搭啦话,于是不由分说,掏出一张符纸,口诵阳火诀便向老棺材瓤子打去,不料这道符纸飞到距离老棺材瓤子一米左右的时候,忽然在空中爆裂开来,化为一片火星消失不见。我心道:呦呵,没想到这个老棺材瓤子还是个硬茬子。想罢我再次掏出符纸,口诵离火诀再次向着老棺材瓤子打去,结果跟先前一样,在距离老棺材瓤子一米左右之处,符纸爆燃化为火星消失不见。 正在我准备再次出手的时候,耳边传来来老棺材瓤子的声音:“嘿嘿嘿……小猴崽子,跟爷爷我玩呢,来来来,跟爷爷走两招。”话音未落,这个老棺材瓤子陡然腾空而起,伸出双爪就像我戳来,我一见暗道不好,急忙脚踏竹林罡步闪躲,这老棺材瓤子身形飞快,一步紧接着一步,纵使脚踏竹林罡步的我也是险象环生。几个回合下来,老棺材瓤子忽然停住了,骂道:“小猴崽子,我让你跑。”忽然双手猛的向脚下的泥土中『插』去,尖利的指甲一下就『插』入到了泥土当中。就在这老棺材瓤子双爪『插』入泥土之后,我然感觉脚下泥土一阵颤动,我急忙飞身而起向上跃去,果然,就在我刚刚跳起来,我先前的站立的地方,一双利爪破土而出,接着微弱的星光能够看到,这一双枯爪之上的指甲不仅锋利无比,而且非常的坚硬,这要是被挠上一下,非得弄下来几缕肉丝不可。就在我刚刚落到地上的时候,脚下又是一阵颤抖,我再次跃起来,有一次躲过了这个老棺材瓤子的攻击。我心里怒骂道:这他娘的什么事啊,不是跑就是跳,老虎不发威,你还真当我是病猫不成?想到此处,心念一动,顿时我身上布满了细小的雷光电弧,噼里啪啦的响声大作,我再一次跃起之后,对着破土而出的利爪虚空挥去,两道电光劈去,正中枯爪,只听远处老棺材瓤子惨叫一声,居然加快了手上的动作,我连续的闪转腾挪,体力渐渐不支,于是干脆我也不跳了,等着你来抓我得了。我落地之后,全身布满了雷光电弧,泥土中伸出来的利爪一把就抓在了我的小腿之上,只听:“咔擦”一声巨响,一到电光从我身上闪现,抓在我小腿上的两只利爪顿时猛的缩回了去。 此时我再看那老棺材瓤子,乐子大了,只见老棺材瓤子两只手抓上不停的冒着黑烟,老棺材瓤子居然不停地像手爪子再吹凉气。我看着那一个乐啊,于是一步三摇的向老棺材瓤子走去,一道道雷刃向老棺材瓤子劈去,电光火石之间,现在是老棺材瓤子开始不停的闪转腾挪了。我心下大喜,手上动作不停,空中电光不断,老棺材瓤子不停的哀嚎。雷刃劈了大半天,虽然老棺材瓤子接连闪躲,但是我发现这雷刃到没有对其造成致命的打击,于是心下一横,收起雷刃,伸出二指手掐剑诀,心里默然祭出道家晴光咒,体内罡气激『荡』,我向老棺材瓤子虚空挥去,一道剑光便劈了出去,“刺啦”一声,只见老棺材瓤子的一条手臂连骨头带肉,被我整整齐齐的削了下去。 第九十四章 七 日 这老棺材瓤子被玄雷击中之后,顿时周身上下布满了电弧,噼里啪啦的一阵『乱』响。玄雷的威力确实非同寻常,看上去比普通的天雷更是高了一个档次,老棺材瓤子被天雷击中之后痛苦非常,不停的哀嚎,师傅手下不停,继续向众棺材瓤子们劈去,每劈出一剑,便有一道玄雷闪出,这一干众棺材瓤子明显都是起哄凑份子打酱油的,老牛鼻子一剑一个,劈中一个一个便倒下去碎成几瓣。老牛鼻子杀得兴起,便杀便说道:“你个小王八蛋给我看好了,看看那个老棺材瓤子到底是啥玩应附在身上?”我闻言立即打开天眼,体内的罡气自然而然的冲开天眼,顺着天眼的目光,只感觉自腹中下丹田到上丹田天眼处再到前面不远处的老棺材瓤子,竟然连了起来,当天眼的目光锁定老棺材瓤子之后,自腹中下丹田处竟然直接激发出来一道金黄『色』的先天罡气,这道先天罡气在冲到上丹田天眼之处后,竟然全部化作了黑白两『色』的混元罡气,自上丹田的天眼直『射』而出,直指前方不远处的老棺材瓤子。 这老棺材瓤子其实就是一具年代久远的死尸而已,其破土而出,只是被附近的妖灵附体而已,就是一具行尸走肉,并不是一具僵尸。体内混元罡气自天眼『射』出照在老棺材瓤子身上之后,老棺材瓤子身体中模模糊糊的映出一个影子,这个影子便是附在这具死尸上的妖灵。我屏气凝神,集中精力像黑影处看去,黑影的景象在眼前越来越清晰,老棺材瓤子的惨叫声此时也再是先前那种鬼狐狼嚎,而是一种极为熟悉的动物的惨叫声,我一时没有想起来到底是什么动物,但是能够感觉到这个动物确实是极为的普通,绝不是那种山里面难得一见的珍禽野兽,更不是什么传说中的昆仑仙境西王母国里的仙族神兽。我越发着急,眼前的景象便渐渐的清晰起来,结合耳边传来的声音,就在这妖灵即将显现出本相的时候,忽然这老棺材瓤子伸出手臂,以极快速的手法在空中比划几下,随即便向我虚空一掌,这一掌迎着我天眼的目光而来,只听得两耳边“轰”的一声巨响,一招掌心雷和我的天眼『射』出来的混元罡气就对在了一起。 这一下把我震得不轻,只觉得五脏六腑都翻了起来,与此同时头疼欲裂,就好像被针扎了一般,体内的罡气骤然紊『乱』,喉头一甜,我暗道不好,这一口血要是喷出来,这内伤怕是轻不了。老棺材瓤子发完这一掌之后,下身尸骨已经全部碎成粉末,就剩下一个上半身的残躯立在地上,不过即便是这样,这老棺材瓤子依旧不依不饶,单臂笔画一阵再次向我劈来,一道红光指向我的面门而来,这他妈是要死了怼我的天眼啊,见到老棺材瓤子如此玩命,小爷秦卓也不是吃素的,大丈夫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生。心念一动,咬牙忍痛一提气,全身的罡气全部冲到天眼之处,一道浑厚的混元罡气再次从天眼激出,硬着老棺材瓤子的掌心雷就『射』了过去,两道气息一撞,又是一声“轰”的巨响,天眼的目光中竟然夹杂的无数道细小的电光,在与老棺材瓤子的掌心雷相交之后,就然穿而过,直『射』在老棺材瓤子那个仅剩上半身的残躯之上,只听天空中“咔嚓”一道利闪,一道利闪自上而下,正劈在老棺材瓤子的残躯之上,这具残躯顿时化为粉末四散而去。可就在这个老棺材瓤子化去之后,一个黑呼呼的动物轮廓急忙向远处闪去,我急忙再次推动罡气,忽觉腹内热火中烧,头重脚轻,腹中翻江倒海,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顿时倒地人事不醒。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回到了观中。不过我是被一阵争吵声吵醒的。这争吵的声音十分的熟悉,我曾经听过无数次,在其中也当过无数次的见证人和评理人,不过从来没有一次能把理论清楚,也无数次给他们二人当过替罪羊,当然更是挨过无数个大脖溜子。此时耳边传来的,正是我那你鼻子老道师傅的声音:“你个老贼秃,知道这里有变故,不知道与我一道赶回来,助我一臂之力,非要去认什么长辈,上赶着去给人家小秃驴们当孙子,要不是我一个人势单力孤,能把小卓叫回来吗?你看看,你看看,我们二人这些日子办了多少大事,你再看看你,吃的肥头大耳满嘴流油,我看你这一把岁数了,半路上溜了,美其名曰都是晚辈盛情难却,我呸!我看你就是心里没底,看这里太邪乎,自己心里胆怯,赶紧找个由头溜出去,上赶着给人家小秃驴装孙子,说白了你就是掉进陷阱里的狗熊——熊到底了,野狗被老虎追到了家门口——『尿』到家了,我看你就是典型的武大郎买豆腐——人怂货软……”二师傅秃头老和尚也不甘示弱的说道:“放屁,你放嘟噜屁,临行前佛爷如何交待你来,让你好好守住道观,千万别轻举妄动,待佛爷我四处打探一番,弄倒第一手材料,等我回去咱们再商议一下,做到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你倒好,一回来你就装能耐梗,你就装大瓣蒜,还他妈除尽野鬼『荡』清四野,还他妈斩尽群妖上表凌霄,能耐没多少屁嗑一套套的,回回捅了篓子让佛爷给你擦屁股,我看给你帮忙就是典型西瓜皮擦屁股——越擦越黏糊。弄了把破烂木头剑,看给你美得,你还知道你自己姓什么吗?我告你老牛鼻子,我这辈子就卓子这么一个徒弟,你爱咋折腾就咋折腾,要是想打我徒弟的主意,佛爷我第一个不答应。你看看,你看看,卓子年纪轻轻,现在就这么躺着,躺多久了,躺多久了?七天了,七天了你知道不?他妈的正常人七天不吃不喝也得到地府门前溜达一圈,别说重伤之人了,我问你个牛鼻子臭老道,要是卓子有了三长两短的,你怎么跟老马头交待,你怎么跟我徒儿他爹娘交待,你怎么跟老狄头和清音交待,你说,你说!” 听到这里,我才明白过来,原来我已经在炕上躺了七天了,听着他们争吵,我仿佛又回到以前在观中学艺的时候,当年好像是我刚上初一的时候,寒假时大师傅要带我进山历练一下,顺便弄点野味准备过年,结果这一去就惹出一个小麻烦。当天野味是没少整,大师傅想多弄点,又怕我冻着,于是让我先原路返回,其实那点山路并不远,我先前也走过多少次了,只不过这一次天『色』有些晚了,我在山里竟然出了岔子。大师傅背着一大袋子的野味回到观里的时候,只见观中只有二师傅一个人,二师傅见大师傅早晨带我出门,晚上却是自己一个人回来的,顿时怒了,也是这般的骂的大师傅,不过据说那次大师傅自知理亏,放下东西便出门进山找我,后来还是我二师傅在山路旁树林中一个野坟包前找到了我,二师傅问我知不知道是被鬼『迷』了,我说知道,二师傅问我那你怎么还出不来,难道大师傅没教你吗?我说我知道,不过这个鬼我认识,那是我以前的一个同学,不知不觉的就不见他来上学了,老师也没说原因,就说他转学了。刚才见到它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原来他不是转学了,而是在进山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下来,几天之后人们才找到他,不过那时他已经血肉模糊,被山里的野兽已经啃得不成样子了,于是家里人便将他埋在了此处,刚才我路过时,它要出来『迷』我,被我用指诀打了回去,我这才发现是以前的同学,这才聊了一会。因为这事二师傅可劲的给大师傅一顿训,说师傅就是个瞪眼瞎,进山下山就那么一条路,我在林中遇鬼他都觉察不到,这么多年功底,这条山路还能摔到沟里去,还净到山沟里找?大师傅自知理亏,也不言语,后来到我这找便宜,说我不尊师道,遇到事为啥不向大师傅言喘一声,害的他在二师傅面前无言以对,失了身份,末了还不忘在我脖子上给了一个大脖溜子。不过这一声脆响也惊动了二师傅,本来已经偃旗息鼓的二师傅那火“腾”的一下又上来了,当时就不干了,说啥要跟大师傅论个明白,孩子进山那么晚才找回来,没吃没喝,又冷又饿的,你个牛『逼』老道自己无才无德却又拿徒弟出气,这哪里是打我徒弟,这分明就是打我么。一来二去把我大师傅的火也拱起来了,说着说着二人便在院里动起手来,后来打了半晌二人面红耳赤衣衫褴褛的走进屋中,气呼呼的一人坐在一边谁也不理谁,还没等我说句话,但见二师傅忽然起身一把给我拽了过来,照着我的脖子一甩手就是一个大脖溜子,随后对着老牛鼻子说道:“你敢打我徒弟,我就揍你徒弟!”里外里我挨了两个大脖溜子。 第九十五章 醒 来 听见外面二师傅的喝骂声,我心下好笑,心道我看看这次到底是大师傅继续趁热打铁再加一棒还是二师傅后来者居上反败为胜,根据我对二人的了解,此二人绝不可能就这样罢兵言和。果然二师傅话音刚落,大师傅喝骂声又想起来了:“放屁,你放嘟噜屁,什么叫等你回来,等你回来,黄花菜都他妈凉了,你知道我回来的时候是这里都成了什么样子了?等你?你就是稻田里的拉犁耙子——拖泥带水。你说,自咱俩一别多久了,你不知道这里的事情变化有多快嘛?要不是我一早回来,我这道观都得让野鬼们给占了,等你去调查,你能查出来个屁,还知己知彼,我问你,近来此地妖孽横生,是何物在作怪,其为何在作怪?此物从何而来,道行几许?道爷我回来将近一个月,明察暗访把这里的情况『摸』了一遍,用得着你瞎踅『摸』?你还有理了,我看你就是块装孙子的货,回来捡现成的,臭不要脸!”这一句顿时可把这光头大和尚激怒了,顿时回骂道:“你个老牛鼻子,怎知我没有掌握这里的情况,你以为我闲着呢,我这将近一个月照样明察暗访,你不就是跟这里的妖物交了几次手了吗?嘿嘿,我看你是越老越完蛋,自己敬师不到学艺不高,就为了一把破烂木头,丢了自己吃饭的家伙什,不听老人言还害苦了我的徒儿,你还『舔』着脸再次狺狺狂吠,表面看上去你好似慈悲为怀锄『奸』卫道,实则冢中枯骨,朽木不可雕也,我早就说过,就你这三脚猫的道行,这么好的娃放在你手里那就是白瞎了,到头来怎么样?到底是把我徒儿害成这样,你还有什么可说的,但凡你要是稍微踏实一点,心境平稳一点,能有现在这结果吗?我告诉你老牛鼻子,要是我徒儿有个三长两短的,你给我赔!” 二师傅这番话其实说的不假,我大师傅那个牛鼻子老道,其实道行不浅,不过他的最大的弱点就是『性』骄气傲,虽然不至于说自知有己不知有人,气死小辣椒不让独头蒜,但是大师傅确实经常自负自己的道法高深,一般二般的货『色』绝不放在眼里,这也就造成了他时常轻敌。除了这个轻敌,还有一点就是急『性』子,一旦发现了什么,非要『露』上两下子不可,这一个轻敌和一个急躁,可是兵法中的大忌,因此大师傅以前在遇到事的时候,常常因为这个吃亏上当中圈套,事后也曾经后悔不已,常常告诫自己要戒骄戒傲,不过饶是如此,凭着他的高深的道法,尤其是威力无比的雷法,每每化险为夷,这也就更加助长了他自负的心『性』。这世上谁都有底线,脾气再好的人,要是言语间冲了他的肺管子,就是兔子的『性』格,也得扑上来咬人,更何况是我大师傅这脾气这个秉『性』了,尤其二师傅说道大师傅吃饭的家伙什没了,这更是无异于打了大师傅的脸面一般。吃饭的家伙其实指的就是观中的那尊雷神神像,先前因为铸造绝世的雷光桃木剑而毁,其实要我说这也算是物尽其用物有所值,不过依我们道家的传统来说,供奉的神像毁了,就相当于把祖宗给混没了,这可是大不敬的讲究,这话说出来大师傅肯定要发飙了。 我预料的果然不差,大师傅闻言勃然大怒,我只听得外面桌子猛地“啪”的一响,大师傅的话又响了起来:“你个老秃驴懂个屁,我吃饭的家伙怎么丢了,我铸造的这把雷光剑,将来正是传给我的弟子,这座雷神之像本身就蕴含着历代仙师修为,此次神剑一出,正是我历代仙师仙灵,将无尽法力注入到这柄雷光桃木剑之中,用此剑斩妖除魔,『荡』清寰宇,此乃是我历代师祖之遗训,眼下我华夏大国泱泱,国泰民安,虽有小隐,乃是潜水野流,岂能阻挡我华夏滔滔运势之洪流?放下远的说近的,想当初民族危亡之时,国难当头之日,我到家子弟万千,出山灭寇,我华夏寸寸河山寸寸金,那里没有我道家子弟的热血流过?哼哼……你们那些光头秃驴此时都在干什么?山门紧闭,青灯古佛,还装作一副不问世事的清高模样。就跟现在的你一个德行!” 自古以来就有种说法,道家『乱』世出山,除魔卫道,天下稳定之后,道家自行归隐;而佛家则是在盛世讲经说法,享受人间香火,『乱』世时紧闭山门,避祸人间。因此道家被世人一贯视为德行高估,而佛家这一行径却常被世人所诟病。其实佛道二家在每逢『乱』世之际都有救万民于水火,保家卫国之举,只不过是方式不同而已。但是大师傅这话一出,二师傅这脸也好像是被揍了一样,抬起手掌来也是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又是一声“啪”的脆响,冷不丁吓得我一哆嗦。只听得二师傅怒道:“你个老牛鼻子甭给我扯这没用的,你说这个干啥,眼下我徒儿一直昏『迷』不醒,人是你带着的,不说别的,你说你个老不死的,这一把年纪也活的差不多了,我说你敬师不到学艺不精,你还不服气,我问你,这么难得宝剑已经铸成,明明知道此事凶险万分,哦,你『舔』个老脸拿着家伙什,让我徒儿空手套白狼,找到了老棺材瓤子,自己拿着家伙什不上,躲在一旁睡大觉,你个老牛鼻子是不是觉得你自己有两下子,我看你有个狗屁。你要是早点把家伙什给了我徒弟,现在能是这样吗?就算是你老牛鼻子力战群妖力敌不过,不说死伤,就是被人家打了一拳踢了一脚抽了一个大嘴巴子,那不叫你没能耐,光头老和尚我第一个带头给你鼓掌叫好,你这么干这也算是个人物,噢,你自己拿着一个宝家伙,让我徒弟空手冲锋陷阵,结果重伤不治昏『迷』不醒,自己你弄了一个全身而退,老牛鼻子这么做你可不够个人物!” 大师傅闻言大怒,生意猛然间高了八度,喝道:“你个光头老秃驴嘴里吃了大便了吗?怎么说话这么难听,别『舔』着脸口口声声你徒弟你徒弟的,那是我的徒弟,想当初老马头抱着孩子找的是我,跟你这个光头和尚有个屁的关系,这些年来你教过孩子几手活?但凡你把你那给别人装孙子的劲儿多拿出来一点,孩子能使现在这样吗?别在这信口雌黄,满口仁义假道德,孩子是我带的不错,人现在成了这样,我这个当师傅的有责任,跟你有个屁的关系?”“诶呀,你个牛鼻子老道,我看你是岁数大了,眼花了记『性』也变差了,这几日要不我拿出来佛门秘制丹『药』吊着孩子的一口气,恐怕孩子现在早就不行了,怎么跟我没关系了?”“放你娘的屁,那是靠你的丹『药』吗?这几天鬼差来了好几次了,那一次我不是厚着脸皮把鬼差请走的?就在今天凌晨,黑白无常又来了,三言两语不合,还不是我出手才把那两个鬼王八蛋赶走的,你干嘛呢?你他妈在炕上睡得跟头死猪似的!”“你放屁,你放嘟噜屁……”“你放屁,你放紫花屁……”我在里屋听着好像这二人就要动起手来,我心里一急,急忙起身,披上衣服下炕出了屋门。 我来到院中一看,院中的情景令我虚惊一场,本以为就要动手二位师傅,原来每人都平躺在一张简易的木床之上,院中另立二人,一位老者另外却是一位年轻的姑娘。这二人正分别在为我两位师傅诊脉行针,看情形是现在是在拆针,行完针之后,我的两位师傅谁也不服谁,见我受伤之后虽互相埋怨,但是可以看出他们二人为了我的伤都是十分关心,只是不知道这几日发生了什么事,为何二位师傅也瘦了伤。院中行医的这一男一女,一老一少正是我在凤大校园中巧遇的故人,祝由科的狄伦狄老和他的孙女兼传人狄清音。 四人本在院中忙活,听到动静后四双眼睛向我看来,见到我的身影出现以后,大师傅和二师傅睁着眼睛一时间一语皆无,狄老看见我之后脸上顿时面『露』喜『色』,腮帮子努动了两下,最后还是没有说出话来,不过我能看到他们三老眼中似乎已经闪出了晶晶的泪光。狄清音看到我之后,目光就再也没有从我的脸上移开,水灵灵的大眼睛就这么一直盯着,手里针盒掉在了地上,银针撒了一地,反『射』出点点银光。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还是狄老先开了口,说道:“小秦兄弟醒了就好,来来来,我给你看看……”说着就走了过来,拉着我在院中坐下,狄老伸出两指轻轻的搭在了我的脉搏上,我抬眼凝望着院中的狄清音,此时她仍站在原地,如秋水一般清澈的目光,直接映在了我的心里。 第九十六章 收 徒 随着狄老的二指轻轻放在我的脉搏之上,院中众人的目光全部转移到狄老和我身上来,只见狄老面目微侧,二目虚闭,时而眉头紧缩,时而面目舒展,原来喋喋不休的两位师傅此时也同时噤声,一时间院中鸦雀无声。半晌过后,狄老站起身来,对着清音说道:“清音呐,快点扶着小秦兄弟进去,七日未进水米,可不是闹着玩的,『药』再好也不能当饭吃。快进去快进去。”狄老这么一说,我才感觉出来又渴又饿,还那来得及等清音扶我,看见院中的茶壶,直接奔了过去,举杯就饮,可这茶碗刚刚举了起来,一只素手忽然从身后伸来,一把就把茶碗拿走,这时一个幽幽的声音从耳边传来:“这碗茶水冷了,等一会你喝热的。” 我转回头来一看,正是狄清音夺走了我的茶碗,我看着院中众人,讪讪一笑,转回头往屋里走去。回到屋中我背墙坐在炕上,不多时味道一股香味,只听耳边“哒哒”的脚步声传来,狄清音款款而来,在炕上支了一张小桌,茶壶茶碗还有一大盆鸡汤端了上来。我早就按耐不住了,伸出手来就向盆中鸡肉抓去,已经伸到盆边的手背上忽然传来“啪”的一声,却是狄清音在我手背上轻轻打了一下:“先洗手,洗完再吃。”说着转身出了屋子,端着盆进来,看着我洗完手,这才又转身出了屋子。我急不可耐,一阵风卷残云,不一会桌上鸡汤茶水被我造的干干净净,这才心满意足。吃饱喝足,我再也躺不下了,于是起身下炕,收拾完饭桌茶碗,便来到院中。可我再次来到院中的时候,不由得又是一愣,除了清音一人独坐院中,其他三老都不见了踪影。清音见我出来,急忙起身要给我推到屋里去,我一摆手说道:“清音,我躺不下了,你跟狄老怎么来的?他们人呢?刚刚还在这呢?这回怎么又不见了?” 清音闻言“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幽幽的道:“你那两位师傅真有趣,大敌当前的时候,二人迎敌配合的十分默契,可是退敌之后,二人言语相饥,谁也不服谁,不知道的就好像二人有一天二地仇,三江四海恨似的。我们来了以后,三个老头子在后院搭了一个棚子,把屋子倒给我和爷爷住,爷爷不愿意,说在院中我们自己搭个棚子就行了,不过院里面不太方便,就转到后院去了。两位师傅说不能让客人晚上看着天光,不是我们……的待客之道。”我闻言一笑,说道:“肯定是他们一个说我们道家,一个说我们佛家,是不是?”狄清音一笑莞尔,说道:“正是如此,就因为这个,二位师傅还吵了几嘴,就像小孩子似的。后来爷爷实在推辞不过,干脆屋里倒给我住,他和你的二位师傅,说三个老头子头枕星辰,以天为被以地为床,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我在院中走了几步,伸了伸懒腰,打了一趟拳,出了点汗,舒服多了,便于清音坐在院中,问道:“我说清音,你们怎么会找到这个地方来,狄老也认识我的两位师傅么?”狄清音一听这话,顿时脸『色』微红,匆匆递来一碗水答道:“其实我也不知怎么回事,前几日爷爷让我联系你,我给你打过电话,可是没有人接听,后来葛陈蕾来了,她也是来找你的,以为你在我家,结果你不在,于是葛陈蕾回家找你,才知道你进了山找你师傅去了,葛陈蕾说好像是你的师傅出了点事情,我想你可能没有时间听电话,本来葛陈蕾要来看看,我爷爷说还是我们去,要是因为老人身体原因,我们还能帮着看看,要是因为别的,我爷孙二人也能搭把手,葛陈蕾说啥也不干,就要跟着来,正在这个时候,陈蕾的电话响了,我看是你打来的,但是说话的人我不认识,正好葛陈蕾在场,她一听就听出来是你师傅的声音,她接的电话,接完之后,她就让我和爷爷自己来了。” 我喝了一口水道:“我说呢,原来是陈蕾这丫头说的,要不你们怎么知道这个地方呢?你们来了几天了?刚才我在屋里听二位师傅说我都躺了七天了,真的吗?师傅说给我吃灵丹妙『药』了,还说黑白无常来了,真的假的?”清音又是脸『色』一红,惊呼道:“啊?你早就……早就醒来了?那我们……你都听见了?”我心道:你们能说啥见不得人的事是咋的,有啥事还得背着我?不过我还是实话实说:“哪有啊,他俩吵架的时候,我刚刚『迷』『迷』糊糊的被吵醒,就听见个睡了七天,啥吃了『药』,来了鬼差啥的。”听我说完,狄清音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说道:“丹『药』确实是吃了,不过黑白无常我不知道是不是来过,但是我确实感觉到阴气了,当时确实是大师傅在院中迎敌,他那把剑起名叫雷光桃木剑,确实厉害,不过他还是怕出岔子,让二师傅和我在屋里守着你,二师傅出手也颇为不凡,不知道用的什么法子,他叫我把你扶起来坐在炕上,盘腿坐在他的身后,一连几日都是如此,每次都是大师傅在院中抵挡,不过昨天晚上,就是今天凌晨,大师傅在院子里好像有点吃力,一股阴气就飘了进来,那阵阴气似乎无法越过二师傅,坚持了半晌,阴气退去,二师傅这才昏昏睡去。” “哦……怪不得我醒来之后,看到二位师傅躺在院中让狄老和你再行针呢,原来是我两位师傅护着我的元神,看来修为消耗都不少。”听完我的话,狄清音又是“啊”的一声,紧接着问道:“二位师傅修为消耗不少吗?可是我刚才行针的时候,没有觉出来啊,倒是我爷爷行完针之后,便把我支开,单独和二位师傅交谈。”我抹了抹嘴说道:“清音,你不懂也情有可原,那日跟那老棺材瓤子斗法,其实不像是二位师傅说的那样,他们俩就那样,一见面就掐的你死我活的,但是实际情形他俩心里明镜似的,比谁都清楚,就是嘴里不饶人。你想想,虽然传承各有不同,可是对付这些妖魔鬼怪基本的法子都是一样的,再者这两个老头子,在一起共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经常找由头掐架,总想高出对方一头,可是这么多年来二人都是平分秋『色』,不分上下,他们肯定对对方的绝活也有研究也有交流,怎么可能推测不出来呢?再说了,我这两位师傅,要是不知根知底,这几日怎么能放心一个在外,一个在内?在我饿记忆中,除了上厕所拉屎拉『尿』,二人不在一起,只要是有了脏玩意,二人肯定是抢着上,谁先收拾了,在其后的嘴仗中边占得了先机。所以他们吵架的话,你就那么一听就行了。” 我喝了一口水之后继续说道:“另外,我觉得阴差来是真的,但是黑白无常来是我大师傅吹牛『逼』呢。黑白无常别看没有什么道行,人间修行个二十年左右的大小老道就能对付的了,不过黑白无常手里的家伙什儿牛『逼』,那不是谁都能抵挡的了的,就是二位师傅再牛『逼』,那也是凡人,也不能抵挡的了神器。我估计来的定是一般的鬼差,大师傅在门外给轰走了,最后一天来的是厉害一点的,因此二师傅才消耗修为幻化佛祖金身法相,拦住了鬼差。其实二师傅真格的要动起手来,那鬼差都得被揍扒下,只不过二师傅确实心地慈悲,只求护住我的元神,并不出手伤害鬼差。这一点确实比我大师傅强,大师傅一出手就是先来硬的,虽然也留有余地,但是这股气势就让对方不爽,都是出来混饭吃的,谁愿意甘拜下风,让你一下子就吓得『尿』了裤子,回去人家还怎么混呢。” 狄清音听我说完笑的咯咯咯的,然后忽然想起什么,急忙掏出手机,给葛陈蕾拨了过去,没过半分钟,电话那头一个熟悉的声音焦急地问道:“清音姐姐吗,我哥醒过来了吗?”清音一笑,说道:“陈蕾妹妹,秦哥醒过来了,你跟他说。”说着把电话递给了我。我接过电话跟葛陈扬说了几句,将情况简单汇报一下,便挂了电话。我嬉笑道:“清音啊,你啥时候跟葛陈蕾还以兄妹相称了?咋的,你们这还拜了把子不成?”只听得狄清音又是咯咯咯的一声笑,说道:“你还不知道了呢,要说年龄,陈蕾比我还大,但是她现在已经是爷爷的入室弟子了,按你们的话说是我爷爷的关门老徒弟了,所以她要叫我师姐,我们觉得师姐太生分,因此就直接以姐妹相称。”“我超!”我不禁一阵惊呼后说道:“这……这也太牛『逼』了,祝由科狄老这手艺,不敢说天下第一,那也是出乎起类拔乎其萃,多少人做梦削尖脑袋往进钻都进不来,这还咋就便宜葛陈蕾这丫头了呢?” 第九十七章 偷 听 狄清音嘿嘿一笑说道:“那日孙哥走后,你一直就再也没过来,爷爷表面上不说,其实一直心里念叨你呢,我能看得出来,然后陈蕾没事就往我家跑,其实我跟陈蕾也是一见如故,爷爷一见陈蕾来了,可高兴了,陈蕾这个姑娘挺热心的,心肠也好,为了她的小师妹丁瑜,可是没少跑,爷爷见她聪明人也好,一时高兴便有了收徒之意,丁瑜姑娘病好了之后,爷爷就将一些保养的方子教给了陈蕾,让陈蕾给丁瑜姑娘使用。”我闻言说道:“原来如此,孙哥走了之后,其实我也想去找你们来着,狄老博闻强记,我虽然也懂一些医术方面的东西,但是知之甚少,本来想我去给狄老学两手,没想到到时让葛陈蕾这个小丫头片子捡了个便宜。没想到那些天狄老还一直念叨我呢,诶,那你有没有想我啊?”我嬉皮笑脸的问了这么一句。果然狄清音小脸一红,骂道:“呸,我才不想呢,不正经,对了,那几天你去干什么去了?”我说道:“那天我回家,我妈以前的一个徒弟,小琴阿姨家里出了点事情,我去帮忙给看看,她们家在宁北市,我帮着弄完了,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了,所以当天就没去,本想第二天一早去找你和狄老来着,没想到收到了师傅的飞鹤传书,这才赶到这里。” 清音说道:“怪不得呢,爷爷在家还等着你呢,时不常的老是往门外看,我打电话你也不接,我还以为是你不想搭理我们呢。”“那不能,不搭理谁,也不能不搭理你啊,狄老德高望重,那是高人啊,遇到高人岂能交臂而失之?遇到你更是不能交臂而失之了。”“诶,我说你怎么刚好了就油嘴滑舌的,以前我怎么没有发现呢?”说道这里我忽然心里一紧,说道:“刚才狄老给我号脉,怎么是怎么个情况啊,我刚才试着提气,都提不起来。”狄清音此时转过头去,艰难的说道:“这几日爷爷一直在给你号脉,我要去他也不让,昨天晚上他们在后院谈话,我偷听到了一些,只是……”我急道:“只是啥?你说啊,就是不行了,死了也得有个信儿。”清音停顿了一会,这才说道:“我听他们说,你的修为损耗过度,天眼已经闭合了,切不可强行冲开,丹田……丹田……”“丹田到底怎么了?”“丹田气息耗尽……”“啥?那我岂不是……”我的急忙起身站了起来,就要向后院冲去,只见狄清音一把见我拽了回来,嘤嘤道:“别去,他们说的,我是断断续续的听的,也不是一定就十分准确,师傅们让我看着你,不让我们去后院。秦哥,这样也好,好好做个普通人,我……我愿意一直陪着你……照顾你……”说完狄清音两行清泪流下,我紧紧的将清音抱在怀里,想到我这二十几年来的寒署之功化为一旦,我也不禁热泪长流。 这时候忽然从后院传来一阵咳嗽的声音,这阵咳嗽的声把我从梦中惊醒,清音也是闻声而动,急忙整了整衣衫,躲进屋中。我心念一动,莫非这些几个老头子在后院不让我们打扰,却在暗中偷偷观察我们?于是我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向后院溜达而去,果然还没有进后院,就在通往后院的小通道里遇见了我那牛鼻子老道的师傅,师傅看见我忽然嘿嘿一笑道:“醒啦?醒了就好,这几日你先好好歇歇,等身体养好了再说,这里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几个老头子,你二师傅回来了,还有狄老哥,我们三人就差不多了,前几日那个老棺材瓤子,也确实是当师傅的我大意了,没想到这个妖灵真有两把刷子,你放心,只要师傅还有一口气在,一定给你报仇雪恨,你就放心。”我打了一个哈哈,说道:“师傅,你说啥呢,我这不是好好的,咋还叫报仇雪恨啊?再说,等我养好了,我要亲自动手除了这个妖灵,师傅这么大的年纪,应该退居二线,游山玩水,安享晚年才是。”我这么一说,师傅忽然意识到说漏了嘴,于是紧着找补说道:“恩恩,就是就是,你看师傅真是岁数大了,老糊涂了,你这好好的,怎么冒出来这么一句来……你回去好好养着去,我们几个老哥们说点悄悄话,没事别到后院来……”说完老牛鼻子晃晃悠悠的走了回去。 我返身回屋,找到清音说道:“清音,这里面有问题,这三个老头子自己藏在后院,不知道谈论什么呢,刚才师傅说漏嘴了,我琢磨着,弄个不好这三个老头子,可能是想去找那个妖灵,为啥不让咱俩去后院,就是怕咱俩听见他们说啥,好拦着他们。我有个想法,你看看怎么样?”狄清音说道:“秦哥,你想干啥?”“清音,今天咱们早早吃饭,然后早早睡觉,等到了晚上,咱俩去后院,听听他们到底说啥?我知道后院的一个地方,刚好能藏进去。”清音闻言大喜,说道:“真的吗?太好了,我也想去的紧,这几日我刚刚听见那么几句,总是被他们发现,给轰了出来。”“那就这么定了,清音,起锅造饭!” 当晚即定的计划,早早吃完饭,天刚刚擦黑,我便进屋倒头便睡,『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久,只觉有人轻轻碰了碰我,我睁开眼睛,只见清音收拾的紧陈利落,悄悄的说道:“秦哥,我们走,师傅们刚刚来查过,被我糊弄过了,现在应该不会怀疑了。”我闻声急忙起身,带着清音不敢走大门,翻过土墙,来到雷云观后院土墙的豁口处,这一个豁口,是当初一场大雨发了山洪,洪水带下来的泥土冲开的,后开也没挡,直接弄点柴火堆在这里,我拉着清音猫着腰就钻进了柴火堆里,从柴火堆里的缝隙向院中窥视,只见三个老头子围坐在一旁,桌上有酒有肉,正喝的起劲。 只见二师傅从盆中抄起一块肉放到嘴里一阵大嚼,然后举起酒碗咕咚咚一饮而尽,然后抹抹嘴说道:“狄老哥,那照你说,小卓子这次可够呛啊,天眼倒还好说,大不了养着呗,养到啥时候算啥时候,可是这修为,就这么散了?”我听到这话一惊,身上顿时颤了一下,此时清音急忙拉住我的手使劲按了一下,我这才平复了一下。只听狄老说道:“两位老哥哥,眼下小卓子的修为,情况比较特殊,要说就这么废了,他这个……还有法子能试一下,要是说完全恢复起来,他这个……麻烦……”“诶呦,我说老狄头啊,咱们都是一把岁数的人了,怎么还说话吞吞吐吐,磨磨唧唧的。”大师傅忍不住了,喝了一口酒继续说道:“老狄头有话你就直说就得了,你说到底是怎么办?需要人……”大师傅拍怕自己的胸口继续说道:“上到山下油锅,只要能救孩子,老牛鼻子我没二话;需要钱……”大师傅忽然伸出手来『摸』了『摸』二师傅的光头说道:“要多少只要有个数,就包在这个老秃驴身上了。”二师傅一把打掉了大师傅的手说道:“滚他妈一边去!”紧接着又对着狄老说道:“老狄头,别听这老牛鼻子的,我是出家人,哪有多余的银钱。”大师傅闻言哈哈一笑说道:“拉倒,你不是爱给别人装孙子吗?随便找上几个庙,找上几个小贼秃,赶紧跪下去叫人家师爷,怎么的还讨不来点压岁钱?”“我去你妈的……”说着二师傅一个大巴掌就像大师傅打了过去,大师傅嬉笑着躲了开去。狄老赶忙说道:“哎呀二位稍安勿躁,听老朽讲来……”只见狄老脑袋向前一探,二位师傅会意,急忙把耳朵贴了上去,一阵“戚戚倏倏戚戚倏倏”的说了半天,这三人才回归原位。 大师傅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说道:“老狄头,我以为你说的是啥呢,这有啥麻烦的,这也是好事啊,我说,诶诶,就刚才,下午的时候,小卓子刚出来那时候,你们注意到了没有,清音姑娘那眼神,那动作,我跟你你说,这事准保有戏。”说道这的时候,我也感到清音身体微微一晃。这时候却见狄老忽然将食指放在口边“嘘”的一声,紧接着小声说道:“我说二位老哥哥,其实清音这丫头的心意老头子我最了解,只不过清音这丫头自幼懂礼数,要是说给他们俩捏合捏合,她肯定乐意,可要是说啥也没个准备就让他俩那个啥,先别说俩个孩子愿不愿意,就说我这个当爷爷做师傅的怎么开这口啊?”老狄头话音刚落,只听大师傅哈哈大笑一阵,说道:“老狄头你多虑了,刚才,就是刚才,下午那会,我在屋后看见的,那俩孩子可好着哪……”说完捂着嘴,一脸猥琐的笑,然后捂着嘴将脑袋探到桌前,这老狄头和二师傅也把耳朵凑了上去,我仔细聆听,依稀辩得老牛鼻子说的是:“这俩孩子,都抱上啦,要不是我一个不小心,嗓子刺应了一下,弄不好都亲上了,嘿嘿嘿……” 第九十八章 夜 话 老牛鼻子这话一出口,顿时我的脸上就像是发了烧一样,烫的都能烙肉饼了。而清音此时也是身形微微颤抖,极为不自在,我急忙做出“嘘”的手势,顺势一把搂过清音的肩膀,蹲在柴火堆里继续偷听。 大师傅言讫那一脸猥琐的笑看着真是十分的欠揍,狄老听完这话,吃惊的大嘴张的都闭不上了,而二师傅听完这话“噗”的一声,一口还没有咽下去的酒一点没糟尽,全部喷到了大师傅的脸上,大师傅正笑呢,没料到有这么一出,顿时被喷的满脸酒水狼狈不堪,一边不停的擦着脸上的酒水,一边怒骂道:“你个老秃驴干啥?嘴里装马达了,满口喷粪。”二师傅哈哈一笑说道:“我说你这个老牛鼻子为老不尊,真是个老不羞,你说你都一大把岁数了,躲在屋后偷偷看孩子们亲热,丢不丢人?诶我说,你个老牛鼻子是不是动了凡心,心眼也活泛了,要不我安排几个徒子徒孙的,给你牵根线搭个桥,到陕北的寻个婆姨,给你晚间捂捂被窝,说不定还能老来得子,你也弄个开枝散叶,香火也有个传承,俗话说米脂的婆姨绥德的汉,诶,老牛鼻子,好像你的祖籍就是绥德的……”“我去你妈的……”大师傅听完一声怒骂,酒碗里的酒一抖手全部向二师傅泼了出去,二师傅一见急忙满脸嬉笑的躲了开去。 狄老见状急忙打圆场:“诶诶诶我说,二位老哥哥,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老朽还有话说还有话说。”二位师傅这才罢手重新落座,狄老喝了一口酒这才说道:“二位老哥哥,这道理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可是这里面还有一段隐情,还请二位老哥哥定夺。”“哦“你说。”二位师傅异口同声说道。狄老说道:“此法用于其他的疾病的治疗,可以说堪称神术,可是任何方法都不是万能的,此法治病我可打包票,可是用于疗伤,尤其是内伤,我可不敢说是百分百有效啊。”二师傅闻言大手一挥,说道:“狄老哥,你不必担心,要是没有效果,这是小卓子的天命,没法子,谁让他摊上这么一个不要脸的师傅呢,这个不怪你。”大师傅怒道:“老秃驴,我忍你半天了,今天要不是为了孩子,我早就扇你了。”二师傅寸步不让,立刻回道:“咋的?你还扇我?谁把小卓子带成这样的?你他妈还有理了?来来来,你扇,要是扇我能把小卓子的丹田复原了,来来来,你可劲的扇……”说着二师傅把打脸凑到了大师傅面前。大师傅闻言见状,一把推开了二师傅,“唉……”的长叹一声,别过脸去。 狄老急忙说道:“诶诶诶我说二位,怎么又吵吵上了,你们听我说嘛。这个要是有效了,起了作用了,他……他就……”说道关键之处狄老又结巴上了。这一结巴,二位师傅又急问道:“就咋的?”狄老手掌在自己大腿上一拍,猛地灌了一口酒说道:“如果要是有效的话,小秦兄弟身上的伤,都会先行转移到清音身上来,等到小秦兄弟丹田恢复,也正是清音重伤之时,我必须带清音回到我们苗寨休养,只是我们这一走……”大师傅闻言说道:“狄老哥,这个你就放心,今天晚上先让他二人好好休息,明日一早,我就做主,让他二人那个啥,一旦小卓子丹田恢复了,我就让小卓子送你们二人回苗疆,这里的事情就交给我和这个秃驴了。”狄老听完大师傅的面『露』喜『色』,顷刻间又忽然面『露』难『色』,问道:“那这个事,是不是要先通知一下小秦兄弟的父母,看看他们的意思?”“诶呀,我说老狄头你是不是老糊涂了,你怎么还‘小秦兄弟小秦兄弟’的叫,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就能做主,老马头和小卓子他爹我代表了,我只要点头他们肯定没有二话!”二师傅话音刚落,狄老心头一喜,却猛然间听得大师傅喝道:“放屁,你能代表的了?你能做的了主?小卓子是他爹生妈养,还有,你以为只给老秦通个气就行了,你知道个屁,小卓子他家是老马头说了算,你不告诉老马头,偷『摸』的把这事办了能行?我告诉你,这事老马头,老嫂子,一个都不能少,除此之外,老葛头呢?老葛嫂子呢?还有扬子,小蕾,你都不言言?你代表,你能代表个六!”大师傅这一番话说的心里乐开了花的狄老顿时又眉头紧锁了起来。这时二师傅开口问道:“那你说,那你说怎么办,眼下时间这么紧,再耽搁,恐怕就来不及了,难不成你要先斩后奏不成?”谁知大师傅大手一挥说道:“不用,你做不了主,你代表不了,我能!你可别忘了,当年那是老马头抱着孩子找的我!我现在就代表老马头和老嫂子、小卓子他爹娘,现在就做主了,这事就这么定了。”大师傅这话一出,狄老可高兴了,顿时握着二位师傅的手激动的不知说什么好。 我跟清音对视一眼,只见此时清音双眼无限柔情,主动的靠在我的怀里,我心道反正师傅和狄老也都做了主了,那清音不就是我的老婆了,那还穷装个啥,于是我便顺势将清音抱在怀里,继续偷听。 这老哥三眼看着就已经达成了共识,可是大师傅忽然眉头一皱又说道:“老狄头,如果这事要是不成,那清音姑娘……”狄老一摆手说道:“没事没事,这丫头我看到明白,要是这事不成,这丫头身体会变得虚弱一些,不过不会致命,只要是静养一段时间就好了,不过我最担心的还不是这个。”说到这里,狄老双眼似乎又泛出了点点泪花。二师傅一看说道:“老哥哥您这又是咋的了?刚才不是又好好的吗?”狄老抹了抹眼泪,这才说道:“要是此法成了,小秦兄弟…小卓子的修为倒是可以恢复,不过清音,弄不好却是修为尽失,以后怕是连针都不能拿了。”大师傅闻言长叹一声,说道:“都怪我,这一下害了两个孩子啊,要是知道清音姑娘代价如此,小卓子未必肯答应。”狄老此时急忙端起酒碗说道:“来来来喝喝,也许是我老儿多虑了,这双修之法本已是失传之术,是我在残谱中偶然见到,当时读完心中一笑并无在意,不想今日却用上了。”二师傅一口干了碗中酒,起身便走,边走边说道:“我这就起身,去城里通知老马头他们,你们在这里盯着,准备一下。”说完大步流星的走出了雷云观。剩下的二老自然也喝不下去了,老牛鼻子一摆手说道:“老哥哥,走走走,咱俩也歇着去。”说着拽着狄老便向草棚子里走去。 我见二人走去,便悄悄的和清音走了出来,蹑手蹑脚的回了屋。由于我们俩是偷听,因此没有敢点灯,清音要回侧屋,被我一把拉住,拽到了炕上。我问道:“清音,看这样子,这三个老头子,是直接给咱俩做主了,这是要定终身了啊。只不过为什么咱俩非得成亲才行啊?”清音幽幽的说道:“怎么了?看这样子,你是不愿意啊,不愿意就拉到,我又不是非得嫁给你不可。”“我啥时候说不愿意了,我就是担心。”“你担心啥?我都不担心你有啥可担心的?”“刚才狄老说,给我恢复修为的代价,是不是你就……”“管我干啥,我又死不了,其实爷爷跟师傅早就说过了,师傅怕我受了委屈,对不起我,一直没有答应,后来爷爷私下问了我,我同意了,爷爷才又找了两位师傅。”“啊?狄老他……就直接问你,那个,咱俩那啥……”“你想的美,爷爷是问我愿不愿意跟你……跟你……”“啥?”“双修!” “双修?阴阳双修?能恢复我的丹田修为?”“嘘……你小声点,阴阳双修确实是道家之高的术法,只是这阴阳双修,必须二人心意相通,不可有半点杂念,否则极易走火入魔,因此双修虽然能够提高二人修为,其过程凶险万分,使用的越来越少,因此这套方法y失也渐渐失传了,爷爷也是偶然才发现的,不过只是一部分,剩下的我们要自己『摸』索了。”“狄老刚才说,要是不成的话……”“你还管我爷爷叫狄老?爷爷说要是不成的话,你可能就是普通人了,天眼也不会再开了,那个时候,你就好好到城里找份工作,好好挣钱,然后你得养我和孩子。” 听到这话我讪讪一笑,说道:“天『色』不早,娘子早点安歇了。”清音一笑莞尔,说道:“想得美,明天二师傅就把你家老少全都带来了,到那时我看你还怎么耍贫。”说完自己下了炕,回到侧屋去了。清音走后,我心里有些激动,睡不着,于是我调整呼吸,打坐试着提气,果然丹田中气息全无,我忽然想起一事来,掀开衣袖查看我的右臂,只见右臂之上的凤羽图形,竟然已经消失不见了。 第九十九章 逆 流 我见到右臂上凤羽图案消失不见,顿时大惊失『色』,这凤羽图案是我与火凤沟通的唯一媒介,如今没有了,将来即使我找到了火凰,却又如何能够通知到火凤呢?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九妹此时尚在东北照顾何秋实,如果九妹在此,说不定也能给我帮个忙。要是火凤能来,说不定能够帮我恢复丹田气海,我这么想着想着,忽然眼前一亮,手腕上的玄火双环说不定能够找到火凤。于是我屏气凝神,心念一动,果然玄火双环还是感应到了,渐渐地只觉一股暖流忽然流入到我的右臂之上,顷刻间右臂之上忽然火光大盛,只感觉一阵难以忍受的灼烧痛彻心扉,我的内心在不停的嘶吼惨叫,头脑一阵眩晕,只觉身子一沉,仿佛堕进了万丈深渊。 无边的黑暗中,渐渐出现了一个光点,这个光点向我飞来,离我越来越近,到了眼前我才发现,这个光点竟然就是满面红光,散发着滔天热浪的火凤。我见到火凤喜道:“火凤姐姐,快来帮我。”火凤来到我的面前熄灭了焰火化作人形,看着我说道:“秦生别来无恙乎?可是找到了火凰的下落?”我闻言心头一苦,泪就流了下来,对着火说道:“火凤姐姐,这次请你来,是想让你帮我的,我的修为尽失,丹田气海和天眼被毁,我想起来火凤姐姐属于仙族神兽,可能会有枯木逢春之法,请火凤姐姐助我。”火凤闻言眉头一皱说道:“秦生修为虽然不高,可是自保有余,何故遭此大难?”我悲从心头来,说道:“此事说来话长,一言难尽!”便将我如何受伤的情形说了出来。火凤听罢,说道:“时间凡人之天眼,乃是天地灵气所成,非普通妖灵之物可毁,即便是我神族神兽,遇到天眼之光,也是唯恐避之不及,何故你的天眼却被小小妖灵毁去?待我查看一番。”火凤说完,伸出指尖,一道红光向我的额头点来,这道红光打入我的上丹田天眼之后,只觉得万道利刺刺入,顿时一阵剧痛传来,涕泪横流。火凤大吃一惊,急忙收了那道红光,走到了我的身前,搬起我的下巴,说道:“你仔细看着我的眼睛。” 我闻言像火凤双眸之中看去,渐渐火凤的双眸只见闪出了衣服绝美的画面,一汪平滑如镜的湖水,远处群山缭绕,高处白雾茫茫,湖边绿草如茵,古木郎琳,一派鸟语花香。忽然一阵清风吹过,顿时花香扑鼻,但见绿草繁盛之处,忽然百花盛开,百鸟齐鸣,此时天空中一阵悦耳的凤鸣之声响起,一只浑身火红的凤凰自天上飞来,在湖上翱翔几圈之后,款款的下落到了花丛之中。这火凤落下之后,百鸟纷纷围在她的身旁,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十分的愉悦欢快。我看到这幅情景喜不自禁,我仿佛看到清音也在这百花丛中,我正想迈步而去,忽然脑中一阵巨疼,我又回到了眼前的现实。我睁开眼睛一看,火凤已经放开了我的脑袋,站在我的面前,竟然不停的浑身栗抖。我急忙问道:“火凤姐姐,您怎么了?”火凤渐渐平复了一下才说道:“秦生,你的身体我检查过了,你的天眼和丹田气海并未毁去,修为也并未丢失,而是……而是……”说到这里,火凤的身体又开始微微栗抖起来。我急道:“火凤姐姐,到底怎么回事,您倒是说啊……”火凤颤抖着说道:“秦生,你这是中了寒冰怨气,这寒冰怨气我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这是当初那个玄武恶灵所产生的寒冰怨气。当年玄武恶灵自爆而亡,其寒冰怨气已被火凰拔除,难道……难道……尚有味除尽的寒冰怨气?那就是说,火凰……火凰……”闻言急道:“火凤姐姐,您是说,只要找到了这道残存的寒冰怨气,就有可能找到火凰哥哥?”火凰稍微平复了一下心神,这才点了点头说道:“秦生,火凰之事涉及到我仙族神兽之秘辛,望你切勿透『露』出去。此时你的天眼和丹田尽数被打入了寒冰怨气,因此天眼和丹田气海全部冻结,因此只要你稍微一行气,冷热相遇,阴阳相交,便会痛苦异常。”我闻言急道:“火凤姐姐,那我岂不是没有救了?”火凤微微一笑说道:“未必,说是劫难不假,但是这对你来说也不全是一件坏事,岂不闻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只要你能化尽这些寒冰怨气,便可为你所用,成为你的修为。”“化尽?”我垂丧气的说道:“火凤姐姐,化尽寒冰怨气谈何容易?且不说我的功力攻不够,眼下我根本就无法行气,即便是可以行气,这心如刀绞,脑似针刺,我也难以忍受,怎能化尽这寒冰怨气呢?” 火凤微微一笑说道:“秦生,阴阳术法贵在变通,切不可循规蹈矩,否则只是走前人的路子,自己只是前人的影子而已。自古以来,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一切阴阳术法之起源,莫过如此,阴阳本就是不停流转之理,如你正常行气,其『性』为阳,在加上你吸收了龙鳞之气,其气息为至阳,至阳遇至阴,凡我仙族神兽之躯未必能受之,何况你凡人之体?如你反其道而行之,便是至阴,将至阳之气化为至阴之气,定能化尽寒冰怨气,带化尽寒冰真气之时,再正常行气,此至阴便可化为至阳。”“火凤姐姐,照这么说,我自己便可化尽体内寒冰怨气?”“当然,你自己一人足矣!”“火凤姐姐,你可知有阴阳双修之法?”火凤微微『色』变道:“阴阳双修确是道家无上术法,不过此等术法必须二人心意相通,如你可寻到心意相通之人,便可习之。阴阳双修,必须一男一女,男女丹田气海相连,一阴一阳,每一个周天互换阴阳,此等修习必须心若止水,不可妄动邪念,如有一方心念异动,双方必然走火入魔,还请你谨慎为之。好了,我该说的都说完了,你好自为之。”说完火凤飘然而去。 我醒来的时候,天还没有亮,我轻轻的下炕走到侧屋门前一听,清音气息平稳,已是在熟睡,于是我回到屋中,盘腿坐下,按照火凤的说法,反其道而行之。没想到这一下还真的收到了奇效,丹田气海中渐渐的有了动静,不久之后,毫无生气的丹田气海中按照逆时针方向旋转起了漩涡,等到漩涡转起来之后,我尝试着将这股气息逆流而上,顿时一股凉气顺着督脉向上流去,顺利抵达上丹田。在上丹田滞留片刻之后,便顺流而下经任脉流回我的丹田气海。这一个小周天过后,我顿时大喜,立即屏气凝神,几个逆行的小周天过后,丹田气海的漩涡已经明显的感觉到了一根冰刺,于是我再次调动气息,一股阴凉的气息顺着全身游走,奇经八脉游走一遍之后,我已经能够觉察出来,丹田气海、上丹田各有一根冰刺,阴冷无比。 我决定趁热打铁,随着丹田气海逆行的漩涡越来越快,逆行的阴气在体内越来越强,虽然此时我的天眼仍未打开,但是仍然能够觉察出来,这股气息由原来最初的涓涓细流,渐渐变粗变强,游走在各条经脉的过程中,似乎像『毛』刷子扫过一样微微发痒,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服,我感觉此时我呼出来的气息都带着冰茬子一样。不知行过了几个大周天,忽然腹中微微一疼,下丹田中的冰刺似乎碎裂的一段,我不敢半途而废,收敛心神,集中精神逆行气息,不知不觉的没一个周天过后,小腹都会微微一疼,都有一根冰刺碎裂开来,直到几个大周天过后,小腹再无疼痛感传来的时候,我心里大喜,这说明我的丹田气海中的寒冰怨气已经化尽。 丹田气海恢复之后,我调整了一下节奏,调整了一下吞吐,慢行了一个小周天之后,已经活跃起来的丹田气海向上丹田天眼处开始推进。与刚才一样,这股玄冰罡气途径上丹田之后,额头微微一疼,我知道这是起了效果了,于是调整心态,在运行了几个大周天之后,额头处疼痛渐弱,直至消失。 上丹田寒冰怨气化去之后,我呼出一口浊气,睁开眼睛一看,顿时吓了一跳,只见天光已经大亮,屋中满座数人,仔细一看竟是我的两位师傅,狄老、清音和俺姥爷和姥姥。看见我睁开眼睛,俺姥姥可说话了:“看看,小卓子醒了,小卓子醒了。快烧热水烧热水……”俺姥姥这一喊,屋里顿时轰动了起来最先动作的是清音,急忙起身就要忙活,看着众人我没有说话,此时我心静如水,再次闭上了眼睛。耳边就听道大师傅一句话:“等等,先别动,都不要出声,不要打扰他……”随着耳边声音渐渐消失,我平复了一下气息,再次调动丹田气海中的气息,丹田气海中的气息遂以顺时针方向渐渐旋转起来。 第一百章 复 明 丹田气海按顺时针旋转之后,腹中渐渐的暖和起来,没过多久,小腹中一阵热流传来,先天罡气竟然不由自主的顺着全身经脉开始游走,两个大周天过后,我已经大汗淋漓,只觉得身上一阵燥热,体内的罡气运行越来越快,忽然一道极其强烈的灼烧感忽然从丹田气海中分离而出,向右臂上冲去,顿时右臂一阵火烧似的感觉传来,隐隐的发现右臂红光一闪便消失不见。 又过了几个周天,体内罡气渐渐平缓,身上似乎不断有水滴滴落,不过这个没有太大的影响,我平复了一下气息,准备冲击天眼。一股暖流慢慢的由丹田气海中冲出,行至上丹田天眼之处时,就好像破了堤的洪水一样,平铺了开来,去并向任脉流去,随着丹田气海的不断输送,所有气息源源不断的汇集在上丹田之处,小流逐渐汇聚成了大海。 刚开始海面上风平浪静,海水轻轻拍打着海边的沙滩,就好像被少女无比柔软小手在抚『摸』着一般舒适,渐渐的海面上风起云涌,逐浪翻云,天空中忽然出现了一个光点,这个光电渐渐地变大,就好像一个太阳挂在天上。这个太阳出现之后,海面上突然风起云涌,狂风席卷着破涛,仿佛一切都要粉碎在这惊涛骇浪之下。天空渐渐地变得清晰起来,太阳的边缘忽然出现两道浅浅线条,这两道浅浅的线条分上下向左右两边延伸开去,形成了一上一下的两道弧形,这……这……这哪里是什么太阳,分明就是一只眼睛。随着海面上的波涛汹涌,这只眼睛的轮廓渐渐地清晰起来,先前被认为是太阳的,正是这只眼睛的眼球,不过这个眼球灰蒙蒙的一片,就好像透过严重雾霾的天气看见的太阳一样,毫无生气。 随着丹田气海的输送,上丹田忽然也形成了一个丹田气海,上丹田气海波涛,下丹田似乎也感应了起来,变得躁动不安。忽然,上丹田气海中猛地激起一阵滔天巨浪,这股滔天巨浪夹杂着狂风,居然向着天空中的巨眼卷去,这一浪头卷起了万丈高,竟然一下拍到了天空中的眼球之上,顿时额头一阵疼痛传来。这一个浪头拍过,海面上似乎起了连锁反应,一个个的浪头接二连三的排在了空中的眼球之上,我咬着牙强忍着疼痛,也不知道挨过了多少个浪头,我渐渐的适应了这种感觉,虽然有些疼痛,但是透过这中疼痛的感觉,似乎还有些莫可名状的舒适之感。此时海面上就好像煮沸的油锅一样,拍打在眼球之上的巨浪从渐渐地有了温度到变得炙热无比,我忽然觉得全身热血沸腾,口干舌燥,仿佛置身于火焰山一般。随着上丹田气海的沸腾,海面上忽然出现了一个漩涡,在这个漩涡不断的旋转之下,海面上的波涛渐渐的平息了下来,滔天的巨浪渐渐的汇入到这个漩涡之中,漩涡越转越大,顷刻间,旋涡已经沾满了整个海面。随着漩涡的搅动,海面上雾气蒸腾,天空中的巨打的眼球被着雾气蒸腾熏得十分的舒服。 随着上丹田漩涡的扩大,小腹中的下丹田气海旋转的气息中央,似乎也出现了一个漩涡,这个漩涡渐渐地随着旋转的下丹田气海呈顺时针旋转,下丹田气海中冲出的气息汇入上丹田气海的漩涡之中,竟然顺着上丹田气海中的漩涡呈逆时针而旋转,就在这两道个漩涡形成之后,我的腹中就好像逐渐被抽空一样,二脑袋中就好像在源源不断的灌入铅水一样肿胀发沉,胸口中好像压着一块巨石,憋得我实在是透不过起来,此时我的脑袋就好像是一个被充满气的气球一样,仿佛一碰即爆,这种憋闷的感觉和压迫感让我透不过起来,意识渐渐的变弱,似乎就要陷入无边的黑暗和无尽的睡眠之中。 不知道是我进入了沉睡还是进入了黑暗,只听耳边传来这个熟悉的声音:“娃娃,你要挺住啊,这千百年来,你可是第一个走到这一步的人了,千万别放弃了,咬着牙挺住啊。”我昏昏沉沉的心道:“废话,我不想挺得住吗?这他妈滋味太难受了,你受一下试试。”没等我想开口,只听另外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娃娃,知道你不好受,你以为脱胎换骨那么容易呢?岂不闻谁蜕皮,鹰蜕壳,哪一个不是经历了无限的痛苦?就是仙族神兽也得经历涅盘,才能得到新生,千百年来无数人梦想这份机缘,你小子真是出门踩了狗屎了,这份机缘竟然落到你的头上,你要是浪费了这个机会,可就变成普通人了,甚至连普通人都不如,一个顶天立地的大老爷们大小伙子,这点苦吃不了这点罪受不了,你肯真算不上是个人物。”我心道:“我去你二大爷的,老子在这里受苦受难,你们俩在这里看热闹讲道理,别以为我不知道,我早就想通了,老子一死,你们也就不存在了,少唬我,告诉你,老子不玩了,不伺候了,脑袋掉了碗大个疤,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诶诶诶,你你你,你不能这样啊,娃娃,你不为自己想想,也得为我们想想啊,你想想你的家人,你的师傅,还有哪个女娃娃……诶诶……”“呱燥……” 说是说,世间大好的生活,谁不向往啊,用得着你们在耳边呱燥。不过这么一白话,我渐渐的清醒了起来,忽然心头一阵,再次屏气凝神,上下两个丹田气海再次在我的脑海中显现了出来,此上丹田气海中云雾蒸腾,天空中巨大的眼球已经被云雾蒸腾的看不见了。就在这时忽然心头猛地一震,只觉得自上丹田忽然分出一道气息忽然注入到了任脉之中,沿着任脉顺流而下,就好像开了闸的洪水一样,风驰电掣一般的注入到了小腹中的下丹田气海中。这一股气息注入,我顿时全身一抖,就好像是热油锅里忽然放进去一快冰茬子似的,猛地我打了一个激灵。这道气息注入之后,上下丹田忽然贯通起来,下丹田渐渐不再燥热,而上丹田也渐渐的平静下来。这两道气息就好像是两条纽带一样,将上下两个丹田气海串联起来,体内的气息不停地在上下两个丹田只见循环,而两个丹田气海中的漩涡的节奏也逐渐变得一致起来。几个循环过后,上丹田气海上不再云雾『迷』茫,天空中的那个巨眼也渐渐的清晰起来,巨大的眼球中间忽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黑点,黑点出现之后,上丹田气海中的海面上忽然出现了一道水柱,这道水柱直上云霄,钻进了眼球的黑点之中。 海面上的水柱逐渐变粗,空中的眼球上的黑点再吸收了上丹田气海中的气息之后,逐渐变大变得明亮,慢慢地变成了黑『色』的眼珠。随着上下丹田的贯通,气息流通越来越快,只觉得额头处有数道强流激湍不断地冲击,随着冲击强度不断地增强,脑子里面就好像是被抽真空一样莫名的痛苦,我咬碎钢牙,心里一狠,心道:“有本事你就把我的脑袋冲爆了,要是被老子挺过来,老子非把一切邪魔外道都给清了不可。”凭着这股信念,也不知道挨过了多少次冲击,忽然脑中“轰”的一下,心头一松,身体似乎一切事情都结束了一般的轻松,脑中也不再有那么压抑的感觉,反而变得飘飘然无比的轻松,我心中一喜,顿时不由自主的仰天长啸,随着这声长啸,上丹田天眼猛地一亮,一道气息自额头激发而出,透过屋顶直达寰宇。通过这道气息,空中的星辰似乎就在我的手边,仿佛伸手可及。寰宇中惠风和畅,天朗气清,仰观宇宙之大,心旷神怡。璀璨的星光发出一道道的清冷的气息,这道清冷的气息顺着天眼直达我的肺腑,一阵清新的气息瞬间充满我的的体内。这股清新的气息在我体内循环游走,在运行了两三个周天之后,我心念一动,天眼中气息忽然雷光闪动,忽见寰宇中亮出一道利闪,顷刻之后耳边传来“咔嚓”一声巨响,天雷激『荡』,玄雷破晓。 我平复几下呼吸,睁开眼来,走下了炕。这才发现此时我身上黏糊糊就好像裹了一层油脂一般,发出一阵恶臭。天雷一响,惊醒了沉睡中的人们,我走出了屋子一看,屋里屋外,前院后院搭起了几个警用大帐篷,我家这些老老少少纷纷探出头来,看见我走出了喜出望外,可闻见我身上这身味,一个个又是掩鼻而走,俺爹摇晃着大脑袋看着我说道:“你小子这是怎么回事,净他妈给我丢人现眼,是不是好好的坐傻了,掉茅坑里了。”清音捧着一盆清水和一条『毛』巾走了过来,我这时才发现,我身上的衣服早已经破碎,就穿着一条小裤衩走了出来。葛陈蕾眯着眼睛说捂着鼻子道:“大家都回去睡,让清音姐给我哥洗洗,洗好了再说。”众人一听,纷纷回头钻进帐篷里,院中立刻安静了下来,就剩下我和清音二人。 第一百零一章 聚 餐 这么一折腾,众人虽说是回去了,但是也都无心睡眠,各自回到帐篷里面,窃窃私语。清音端着水盆,搭着『毛』巾跟我进了屋,小心的在我身上擦拭,我看着清音的面庞,这几日明显的变得十分消瘦,看得我心里一阵难过。清音擦洗了一阵,皱了皱眉头说道:“秦哥,你身上这是什么啊,怎么这么……”我看了看清音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也不太清楚啊,不过我觉得这是我体内杂质被清理出来了,所以才是这样。怎么我家人都来了?”清音“噗嗤”一笑说道:“你忘了前天晚上,咱俩干嘛来着?”我惊呼道:“前天?”清音叹了口气说道:“可不是前天么?你这一坐,就坐了两天。不吃不喝的,吓得我……本来我们想叫醒你,可是二位师傅说他们守着,不让我们叫你。你难道忘了,前天晚上,咱俩到后院偷听?”我会想起来前天晚上的情景,恍然大悟说道:“对对对,爷爷和师傅已经把咱俩的事订下了,二师傅心急,喝了一半起身去通知我家里人去了,还说要叫上我姥爷和姥姥,还有葛姥爷他们。”清音说道:“嗯嗯,昨天一早他们就都到了,陈蕾也来了,她张罗的,带来好几个武警战士,帮忙搭的帐篷,观中房屋不够,你又这个样子,于是大家都住在帐篷里。”清音边说边擦,可是半天也没有擦干净多少,我见这样洗法太费时间,也不痛快,于是拉着清音说道:“清音,走,别洗了,你给我拿套衣服,咱俩去外面。”说着我匆匆的拿了块肥皂,带着清音直奔后山坳的山泉。 这后山坳的有一条小溪,早在二十年前,这里还是一条挺宽的河,每到夏季晚间,师傅经常带着我来这里洗澡祛暑,不过现在大河不见了,仅剩下窄窄的一条涓涓细流。不过这条河的上游有一个不大不小的水潭,以前水美鱼肥,现在只剩下一个小水洼那么大。不过就是这个小水洼,也确实比一盆盆打水洗的痛快。我带着清音来到这个小水洼,清音在岸边帮我看着衣服,还好此时天还没有亮,借着夜『色』茫茫,我便下水洗澡。身体一入水,冰凉的山泉激的我顿时打了一个激灵,虽然是盛夏,但是山里不比城里,山泉依然是冰冷刺骨,水洼不大,不能在里面游泳,于是我在水里使劲的扑腾,也算热热身。扑腾了一阵匆匆打上了肥皂,搓洗完之后,再次入水的时候,已经感觉不到那么凉了,白『色』的肥皂沫在水中四下散去,仿佛水中盛开着朵朵白莲花。毕竟是活水,肥皂沫子在流净之后,潭水又变得清澈起来,此时我心念一动,心道:刚刚天眼过处,寰宇中清气通过天眼的光芒,竟然能够直达肺腑,如果我在冰冷的潭水中,是不是也能够吸收一些灵气化为修为?想到此处,我在水洼中找到一个稍微平整的地方盘腿坐了下来,屏气凝神,调动起息,逆行体内罡气,不久体内罡气转了起来,一阵清凉的感觉顿时传遍了全身。 随着这种清凉的气息流动,我能够清晰的感觉的体内的气息在流动,从下丹田气海一只贯穿到上丹田气海,两个气海一顺一逆,清凉的气息一入小腹下丹田,顷刻间热气蒸腾,变成了一股暖流,这股暖流再行至额头上丹田时,转眼间又转化成一股清凉的冷流顺势而下,如此循环不停。我趁机打开天眼,顿时腹中情形看得一清二楚,只见体内先天罡气的情形不复存在,转而变成了一条浑厚的泛着金光的黑白两道气息交织而成的混元罡气在体内循环流动。我举天眼向水洼中看去,额头处一道气息『射』出,水洼之中的情形顿时十分清晰的显现在我的脑海之中。 只见水洼中的泉水清澈无比,水中似乎蕴含的五彩的流光,这些五彩的流光纷纷向天眼『射』出的气息中聚集起来,顿时这股气息也充满了五彩的光泽,这五彩的光泽顺着天眼的气息直达肺腑,而我此时就好像神游天际一样心旷神怡。在五彩的光泽暗淡下去之后,我收了天眼,此时在看水洼中的泉水,已不像最初是那般活泼富有生气。 我出了水潭,擦净身体换上干爽的衣服,感觉到精神十足。我要跟清音一起回去,清音非要将我换下来的衣服洗净,当她蹲在潭边将衣服泡在水里之后,忽然“咦”的一声,转过头来问道:“秦哥,这水,这水怎么是……热的?”我闻言一愣,伸手没入水洼中一试,果然是温水,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清音三下五除二便将衣服洗净,我们便回到观中。 回到观中时,天已经亮了,院中烟火缭绕,葛陈蕾系着围裙在紧忙活,清音将衣服晾起来之后,也要跟葛陈蕾一起忙活,葛陈蕾一见急忙把清音推进屋,说道:“嫂子,这几日你最『操』劳了,我哥现在醒过来了,看样子精神不错,你好好的睡一觉,什么也别管。”说着硬是给清音按到了炕上盖上了被子。这一声“嫂子”,叫的清音脸『色』红了大半边,急忙躺了下去缩进被子中。 不多时天光大亮,院中早就摆好了桌案,一大锅热气腾腾的牛肉热汤面出锅,俺姥爷姥姥、二位师傅和狄老一桌,俺爹娘还有我和陈蕾一桌,吃的不亦乐乎。西北生活习俗和其他地方有所区别,除了汉族人普遍的什么油条、豆腐脑、小笼包子等传统吃食,牛肉面是普遍的西北早餐吃食,尤其是在冬天,大早上寒风凛冽,吃一大碗热气腾腾的牛肉面,加上两勺辣椒油,这一天都是精神饱满。除此之外,西北的辣椒也是十分的有特『色』,西北的辣椒不像朝天椒,小米椒或是川鄂湘的辣椒那样,干辣干辣的,那种辣椒没有点吃辣的天分,真的不行,吃下去辣嗓子,到肚子里火烧火燎的,说句不雅的话,吃完了放个屁都熏眼睛,拉泡屎都辣屁眼。而西北的辣椒是香辣,虽然也有辣味,但是不是那种辛辣,热油一泼,倍儿香!西北的辣椒分为两种吃法,一种是偏向陕北风格的油泼辣子,一种是纯宁夏回民风格的羊油辣子。陕北风格的油泼辣子,各种影视剧多有介绍,各类餐馆中也比较常见,就是将辣椒磨成面,热油一泼即可。而宁夏的羊油辣子确实颇具特『色』。宁夏的羊油辣子是用羊尾油配上辣椒面制成,冷却之后,看上去红彤彤的一嘎达一块的,放在汤中调味最是上品。 这一锅牛肉面配上羊油辣子,果然是给我那牛鼻子老道的大师傅吃的直杂么嘴,没见三口两口,一大碗面就造的干干净净,边吸溜着碗里汤边说道:“真是人间绝品啊,好久没有吃到这么好吃的牛肉面了,你看看这汤,你再看看这羊油辣子,哎呦呦,这叫一个地道!”葛陈蕾闻声嘻嘻一笑说道:“大师傅,您老要是爱吃,我以后有机会就给您做,知道您吃腻歪为止!”大师傅闻言更是乐的屁颠屁颠的端着碗就跑了过来,一屁股坐到我边上说道:“丫头啊,听说你拜了老狄头为师,当了老狄头入室的老徒弟?”葛陈蕾微微一笑说道:“是啊,我现在已经是师傅的徒弟了,还是关门弟子呢,清音是我的师姐!”说完了葛陈蕾脸上的笑容就好像春天里的盛开的鲜花一样灿烂。大师傅听完说道:“那你是怎么打算的?你是还在报社干呢,还是准备跟着老狄头回他们那嘎达去学艺?”葛陈蕾放下碗筷说道:“那当然是跟着我师傅了,我已经跟报社打好招呼了,月底就辞职走人,然后跟着师傅回苗疆去长长见识,以后学艺有成,家里人有个病有个灾的,我也能照顾,我觉得,世界上最好的医术还是我们的中医,最好的中医还是来源于我们道家,既然拜了师,就得学好学透学明白,不把我师傅压箱底的招牌都骗来,我就不回来!”大师傅闻言大拇指一竖,赞叹道:“好孩子!年轻人就是要有点志气,学到了能耐,不愁将来没有饭吃,不仅不会饿肚子,而且比那些个啥博士硕士啥的大学生还了不起!”我一听赶紧问道:“陈蕾,报社那么好的工作,你说不干了就不干了,跟着狄老回苗家山寨,老葛叔和葛婶他们放心吗?”葛陈蕾微微皱了一下眉说道:“担心其实有一些,不过主要还是舍不得,我哥是道派传人,我嫂子是祝由传人,我师傅和列位师叔都是道家、佛家的大能,我亲哥是武警中队长,我怕谁啊,谁敢欺负我啊,不过我爸思想还是有点老,不愿意让我离开报社,我妈嘴里不说,估计心里也是那个意思,我爷爷倒是看得开得很,支持我跟师傅学能耐。”大师傅闻言摆了摆手说道:“毕竟是女孩子么,不像你哥,从小跟卓子『摸』爬滚打,紧实抗造,女孩么,爹娘都心疼。”大师傅这一句话说完,葛陈蕾的眼圈红了,眼瞅着眼泪就要往下掉。 第一百零二章 同 窗 眼看着葛陈蕾要抹眼泪,我急忙拽了拽葛陈蕾,葛陈蕾心里明白,『摸』出纸巾擦了擦眼睛,这才止住没让眼泪掉下来。大师傅一见自己说的葛陈蕾要掉眼泪,顿时内疚起来,急忙岔开话题,大声吼道:“再来一碗再来一碗,都吃啊,使劲吃,管够管饱……”葛陈蕾闻声急忙起身,给大师傅又盛了一大碗面这才回来。我吃完,去那桌坐了一会,跟俺姥爷姥姥还有葛姥爷等众人说了一会,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偷偷向葛陈蕾使了个眼神,葛陈蕾顿时明白过来,挽着我的胳膊边说道:“哥,我好久都没有回来了,这里都变成这个样子,你带我去四处看看……”说着连拉带拽,就给我拽了出去。 我跟葛陈蕾出了道观,着了一个僻静的地方席地而坐,我看着葛陈蕾说道:“定了?”葛陈蕾坚毅的点了点头说道:“定了。”我也点了点头说道:“你长这么大,在我的印象中,你是第一次离开父母,离开家?”“嗯!”我看着葛陈蕾把头埋在两腿中间,于是说道:“陈蕾,我以前听师傅们说起过苗疆的一些情况,那里深处大山之中,远离城市,交通多有不便,而且生活上……这个……你一个女孩子……”说到这里葛陈蕾抬起头来答道:“怕什么,师姐不也是在那个环境中长大的?别人能做到的,我也能。哥你就放心。”我闻言一笑,说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说,听说苗疆那里十分的凶险,你去了之后,一定切记要听话,不能像在家里这样,我曾经听二师傅说过,苗疆盛行蛊术,这蛊术其实也是来源于我们道家的一个分支,只不过现在在苗疆传承了下来,而且那里自然条件得天独厚,山多,『药』材就多,毒虫也多,你此行一定要跟进狄老,千万别任『性』胡来。这蛊术用好了,可以治病救人,可是用在别的地方,就是可是害人祸根,你可千万要牢记。”说完葛陈蕾呵呵呵的笑道:“怎么了,哥,你这个道门将来的传人,还怕蛊术?要是我捅了篓子,不是还有你吗?我就不信你这个当哥的,能看着妹子受了欺负不管!”葛陈蕾这番话说的真是我担心的地方,在家里长辈眼里,葛陈蕾一直都是乖乖女的形象,其实不然,葛陈蕾颇有大男人的气魄,小时候没少跟我去野,我们不敢想不敢干的,她敢,多少次惹祸,都是葛陈蕾出的主意,我和葛陈扬负责行动,其结果可想而知,回到家中我们挨揍,葛陈蕾被叫到一边好吃好喝,在长辈的眼里,葛陈蕾都是被我们带坏的。长大后葛陈蕾正是以这样敢想敢做的气魄,在报社这个藏龙卧虎并具有千丝万缕的说不轻道不明的裙带关系的机构中搏得了一席之地。而且葛陈蕾极为好强,绝不肯在困难下低头,她的好奇心绝比无知可恐惧大的多,尤其是在她感兴趣的领域,你不说倒还好,你越是叮嘱她什么,越是让她注意什么,她越是要尝试,以她的正义感和这样的『性』格,在苗疆这种环境下,还真的不太令人十分的放心。我思虑再三,从脖子上把九妹给我的那枚石牌摘了下来,轻轻的戴在了葛陈蕾的脖子上,对着葛陈蕾说道:“陈蕾,你还记得你九姐吗?”葛陈蕾看着我说道:“记得啊,怎么不记得,不知道从哪儿就冒出来个九姐,你让我叫我就叫呗!”我闻言一笑说道:“等你学艺归来,我自然会说,眼下还不是时候,这块石牌你记着要时刻戴在身上,遇到危险的时候,就使劲的摩擦这块石牌,你九姐会去救你于危难之间。此外,这道符你贴身装好。”说完了我递给她一道符。 葛陈蕾接过符拿在手里不停地翻看,笑道:“哥,这个符有什么用啊?”我答道:“这个是防身符,一般的孤魂野鬼不敢近身的,对一些妖灵也有一定的震慑作用,不过你要记住,这道符千万不能沾水和污秽之物。”“那就谢谢哥喽……”葛陈蕾将护身符贴身装好之后,我又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和一些遇到孤魂野鬼的简单方法之后,便起身回到观中。 刚进雷云观,俺爹一把给我拉了过来,骂道:“你个小兔崽带着小蕾去哪了,没事净瞎逛游,赶紧过来,正说你的事呢。”说着就给我拽进了屋。我进屋一看,好家伙,炕上坐满了人,俺姥爷姥姥和二位师傅还有狄老、葛姥爷葛姥姥这几人是老字辈,坐在炕上,俺爹和俺娘属于小一辈,坐在凳子上,我和清音是小字辈,站着。只听我大师傅说道:“既然人都来齐了,那我就厚着脸皮把这个事说一说,小卓子是我的徒弟,是我一手带大的,这个小兔崽子怎么说呢,我看着挺好,我们雷云观出来的,都是他妈好样的,不敢说人中翘楚,至少也是出类拔萃。清音姑娘是老狄头的孙女,老狄头是祝由科的传人,清音将来也是要接替老狄头的,小卓子将来要接替我,这也是门当户对。这是一;这二呢,小卓子今年二十四,清音姑娘今年二十二,年纪相当。小卓子虽然调皮捣蛋,但是人品没的说,清音姑娘一直承蒙老狄头的教导,也确实是出淤泥而不染,上得厅堂下的厨房,可以说二人是年龄相当,才貌双全,郎才女貌,天作之合。这第三是啥呢?第三,清音姑娘的爷爷老狄头、小卓子的老爷老马头一家以及他爹老秦一家,再加上我们请来的贵客老葛头一家,经过这几天的接触,均表示对这对新人的认可,老牛鼻子我在此就再一次厚着脸皮做主了,宣布雷云观的第三十代传人秦卓与祝由科第……”说到这时老牛鼻子斜眼看了一下老狄头,老狄头伸出手来比划了一个四一个三的手势出来,老牛鼻子这才干可两声继续说道:“第四十三代传人狄清音正式定亲。最后,咱们也来个土洋结合,清音姑娘,你的意下如何?”此时清音早已红霞飞上了脸庞,低着头喃喃的说道:“我听爷爷的。”老牛鼻子闻言哈哈大笑道:“啥叫你听爷爷的?现在没问你爷爷,问你呢,你表个态,要是不中意,现在后悔还来得及。”清音头低的更低了,一声“我同意……”细若游丝,惹得全屋人哈哈大笑。老牛鼻子这是继续说道:“嗯……卓子你呢?清音姑娘已经表态了,你这个大老爷们大小伙子,可别丢我们雷云观正宗道统的脸啊。”我闻言正欲开口,忽然听到几辆车停到了雷云观的门口,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葛陈蕾匆忙进屋喊道:“哥,你开出来看看,有人找你!” 我闻声急忙起身随着葛陈蕾出了屋,来到院中一看,只见雷云观门口停了一辆车,从车上下来一个带着墨镜的姑娘,这姑娘下车直接张开双臂向我奔了过来,我一愣神的功夫,这个姑娘已经来到我的面前,我见状下意识的也张开双臂,于是四臂环抱,我和这个姑娘拥抱在了一起。 这一幕给葛陈蕾看的是瞠目结舌,忙叫道:“哥,你这是干啥啊?她是谁啊?”葛陈蕾这么一喊,我忽然醒悟过来,急忙收了手,可是这姑娘似乎并不在意,仍然搂着我的脖子。我伸出手来轻轻推了这位姑娘一把,姑娘这才松开手臂,拢了拢头发站在我的面前。此时我注意到姑娘的打扮。这个姑娘一头乌黑发亮的长发梳着马尾,上身着浅蓝『色』短袖t恤,下身一袭黑『色』紧身裤,手腕上一块手表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白皙皮肤加上这一身紧身的装束,更加衬托出姑娘曼妙的身材。我回头一看,这么一会功夫门口已经出来几个人,没出来的也扒着窗户向外看,清音此时站在门口,我一转头的功夫,清音掉头就走,一头扎进了屋里。 我尴尬的冲着葛陈蕾笑了笑,还没等开口,葛陈蕾来劲了,走上前来冲着这位姑娘说道:“诶诶诶,你谁啊,上来又搂又抱,这又不是你家老爷们,干嘛的你是?”这姑娘闻言脸『色』稍微有些不自在,却又没说话,一只盯着我,我看了半天觉得眼熟却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一时间气氛有点凝固。葛陈蕾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我,见我们没有什么动静,赶紧把我往屋中推去,就在我刚刚转过身的时候,这姑娘忽然开口说道:“秦卓,刚刚毕业,你就不认识我了吗?”说完这姑娘摘下墨镜,『露』出了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 我忽然叫道:“唐樱,你是唐樱,你怎么来了?”说着急忙走了过去,拉起唐樱的手便往屋中相迎。葛陈蕾一见急忙夹在我俩中间,一把拉过唐樱的手顺势往屋中相迎,这一下将我隔了开来。唐樱走了到了屋门口没有进屋,甩开手说道:“秦卓,这么久不见了,没想到你躲到这里享清闲来了,这些日子我可是找你的好苦啊,怎么,不准备给我介绍一下吗?” 第一百零三章 初 遇 唐樱这么一说,我才反应过来,屋里屋外的这些老少爷们,可还都没有见过唐樱,于是我带着唐樱进了屋子,正式的给屋里的老少爷们介绍起来。 我认识唐樱的时候那是在四年前,我刚刚入校的时候。跟国内其他综合类大学一样,北方大学也是一所综合类的高校,中文系稍微还要好一些,可是历史系那可就是人单势孤了。全校师生几万人,我们历史系的师生加在一起不足五百人,由此可见一斑。刚入校的时候,唐樱以她俏丽面容、大方的外表以及开朗的『性』格迅速在同学们中脱颖而出,公认的系花一朵朵。不过别看唐樱人长得漂亮,可绝不是花瓶,唐樱自幼也练过,曾经有几个高年级的学长校想泡唐樱,经常带着几个所谓的弟兄沿路拦截唐樱,惹得众学生敢怒不敢言,躲在一旁偷偷看热闹,那个学长看打扮出身富贵,几个弟兄跟哈巴狗一样,伺候的滴水不漏。唐樱是啥人?唐樱那也是心高气傲,只知有己不只有人,气死小辣椒不让独头蒜的『性』格,那能把这个公子哥放在眼里。这事情有再一再二,可没有再三再四,于是大一的下学期,又是一个夏天的夜晚,这个公子哥带着他的弟兄们专门在唐樱的宿舍楼下守候,弟兄们手上捧着几大束玫瑰花,由于这几人经常追求唐樱,在学校里早已经闻名天下,因此这个举动人们也不奇怪,来往的女生们有的匆匆而过看上一眼,有的咂么咂么嘴说道:“要是也有人这么追我,我早就答应了。”而大多数的女生都是本着看热闹起哄架秧子的而来的。为什么看热闹呢?因为唐樱的出类拔萃,早已经惹得一些女生们心生嫉妒和不满,往往就是这些女生们出来起哄看热闹。而且这个公子哥为了追到唐樱,确实下了大本钱,只要是女生们谁能帮着公子哥追到唐樱,衣服手机化妆品甚至什么演唱会门票等等等等……都不在话下。公子哥曾经扬言,往大了不敢说,只要是这个学校里的姑娘,只有他看不上的,没有他泡不上的,他就相信一条,世间的女子再怎么矜持,再怎么端着架着,始终逃不过一个钱字。只要你舍得花钱,就算是天上的仙女下来深造,也得走了七仙女的老路子。 唐樱晚自习归来,远远的看着自己宿舍门口车水马龙好不热闹,还以为出了事情,因此加快脚步便向宿舍赶去,可刚刚走了过去,围观的人群中忽然自动分开给唐樱让开了一条路。唐樱十分的诧异的走进人群后,这才发现公子哥笑『吟』『吟』的站在人群当中,他的身后站了四个弟兄,每个弟兄手里一大束玫瑰花,人群中花香味扑鼻。唐樱见状眉头皱了一皱,没有搭话直接向宿舍楼走去。可是这个公子哥那能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大手一挥,四个弟兄齐齐的蹲跪在宿舍楼门口,将手中的玫瑰花高高举过头顶,摆在唐樱的面前。唐樱的脸顿时和黑了起来,怒骂道:“滚,都给我滚开。”唐樱这一声叫骂,顿时人群中惊呼了起来,女生们窃窃私语,有声音说:“诶呀,你看咱们的大系花也能出口骂人呢,我以为她是彬彬有礼的大家闺秀呢。”有声音传说:“诶呀你说她真是不食人间烟火超凡脱俗还是在那装呢?”“我看多半是在哪装。”“诶呀我看不是多半是装,这个就是在装……”一时间说啥的都有。这时候这个公子哥笑『吟』『吟』的走走到唐樱面前,说道:“唐姑娘,你何必一出口就伤人呢?古人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又何必拒人千里之外呢?”唐樱闻言冷笑道:“哼哼哼……你是人?你确定你是人么?”公子哥闻言脸『色』一僵,稍微一顿脸『色』又恢复那嬉皮笑脸的模样说道:“唐姑娘,你怎么这么说我呢?我可没有干过什么坏事。我对你确实是心仪不已,此份真心天地可表,日月可鉴!”说罢,竟然不顾众人的眼光,直接单膝跪在唐樱的面前,怀中掏出一物,举在唐樱的面前,众人一阵惊呼,原来竟是一个盒子,里面放着一枚钻戒。 这那里是什么追求的节奏啊,这明明就是求婚的节奏啊。这一下唐明没有料到,看眼儿的众人更是没有料到,离得远的没看见公子哥手里的东西,听到惊呼还问呢:“诶诶,人家手里拿着什么玩意,是金戒指吗?”另一个声音说道:“什么金戒指啊,那是钻戒,价值连城,人家有钱人家能送金戒指吗?那玩意多俗气,你看看这钻戒,这才是高大上呢!”众人们这一起哄,也不知道谁起了一个头,“答应他……答应他……”哗……这一阵浪『潮』似的呼喊就想了起来。 这公子哥这么一手确实让唐樱有点手足无措,眼下又是这么多人起哄架秧子,唐樱一时间脸『色』微红,心里也不停地跳动起来。唐樱的左思右想,要是接了,那不必在说,那就等于答应了公子哥的追求,这么多人见证,自己还能说得清楚吗?那以后肯定就是他的人了,这绝对是万万不能的。像这种公子哥,仗着自己家里有钱,自己花天酒地,浪费青春,等家里的钱败完了,他也就到站了,这种人怎么可能托付终身呢?可是要是不接,眼下这场子怎么收拾?一个公子哥手捧钻戒当众而跪,四个狗腿子手捧鲜花挡住了宿舍门。要是我直接转身而去,不给个台阶下,这脸打的有点狠了,最好是能让你他知难而退,自己撤了场子,这是最好。就在这个时候,也巧了,我的同学,大学时唯一的一个男米杨同学途经此地,眼看着女生宿舍门口十分热闹,正凑巧去看看热闹,可这一看就把唐樱解救了出来。 唐樱在人群中看到了米杨,顿时眼睛一亮,冲进人群拉着不知所措的米杨就来到了公子哥的面前,一白说说道:“喏,这就是我的男朋友,我们班的米杨,梅言,你看到了吗?以后不要来打扰我们了。”说罢在众人一阵叹息声中离开了宿舍门口。被唐樱挽着胳膊的米杨一脸的蒙『逼』,问道:“唐樱,你啥时候爱上我了?我好像配不上你?”这一句话逗得唐樱哈哈大笑,说道:“米杨你还真老实,这个世界上有啥配得上配不上的?只要看对眼了,就合适。谢谢你今天为我解了围,以后要是你看上了咱们班或者是咱们系哪个女生了,你就告诉我,我肯定给你帮忙。”米杨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唐樱的围是解了,可这事确把米杨给害了。就在当晚上唐樱和米杨二人当众挽这胳膊大摇大摆的离开,这一幕可冲了那个叫做梅言的公子哥的肺管子了。没过几天,梅言就找了几个弟兄,把米杨请出了学校。米杨是个老实孩子,尤其是历史系,男孩子本来就少,能来的基本上都是文弱书生,这出去还了得,再回来的时候已是遍体鳞伤。我问米杨是怎么回事?米杨开口不言。开口了怎么还不言,只见米杨张开嘴来浑身发抖的厉害,我往米杨嘴里一看,舌头都打着卷。我把耳朵凑在米杨嘴边,米杨就好像一个空洞的嘴里发出“灰……灰……”的声音,我仔细辨认,忽然心里一震,问道:“你说鬼?”米杨听完急忙的点了点头。好在但是文科男生宿舍比较宽裕,我们宿舍本住了六人,其余四人都是毕业生,不是离校找路子就是实习去了,铺盖早就卷了起来,屋里就住了我们两人。我给米杨检查了一下,确实有鬼气,我脱了米杨的衣服,一看就知道这是鬼抓出来,伤口还带有丝丝阴气。不过这阴气不是很重,看来这鬼的道行并不很高。在米杨的惊奇的眼光之下,我掏出了几张符纸,爆燃之后化于水中,然后将符水喂着米杨灌了进去。随后我又掏出几张符纸爆燃,再次化为符水,找出一个棉签来,对着米杨说道:“米杨,你稍微忍一下,有点疼,但是不用这个不行,阴气入体之后,你就废了,日后你就空有男儿之身了。”米杨含泪点了点头,我用棉签蘸着符水给米杨擦拭伤口,果然,蘸着符水的棉签『摸』到伤口之后,米杨猛地一震,紧咬牙关没有发出声来。我停下了手,将米杨的枕巾拿了从脑袋地下抽了出来,撬开嘴巴把枕巾塞了进去,这才继续。大约一个小时后,符水涂完了,此时米杨已经疼得昏了过去,浑身大汗淋漓。我把枕巾从他嘴里取出来才发现,已经咬出来好几个大洞。过程虽然痛苦,不过阴气解了就没事了,剩下的皮外伤就好办了。 我安顿好米杨,除了宿舍直奔话剧社,因为我知道,学校的话剧社正邀请唐樱为他们进行历史剧剧本的创作,我没带好气的闯了进去,怒喝道:“唐樱,你给我出来。”我这大喝一声,把唐樱也吓得一哆嗦,一脸茫然的看着我。 第一百零四章 包 围 看着唐樱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我再次怒喝道:“赶紧的,你给我出来。”我这么一嚷嚷,话剧社顿时躁动了起来,几个到小伙子立刻向我冲了过来,说道:“同学你那儿的,这里是话剧社,我们还要进行排练,请你离开,我们就当事情没有发生过,你也没有来过。”说着还做了几个活动手腕的动作。我一看心里一乐,笑道:“你们几位同学真有意思,你们练你们的,我找唐樱又没有找你们,碍得着你们吗?看架势,呦呵,练过是,怎么着,你们几个还想跟我耍耍把式,动动武把抄不成?”这几个小伙子一看就是文科生,虽然做出了这样的动作,一看就是个生瓜蛋子。果然,其中一个说道:“找唐樱?告诉你今天你找谁也不行,滚,给我滚出去。”他这么一说我顿时怒火中烧,本来看着米杨浑身的伤,我就气不打一处来,我打小跟着师傅学能耐,最看不起的就是欺负弱者,遇到弱者,我不管你不闻不问,也不求你雪中送炭,但是非要在伤口上撒把盐,我就得收拾收拾你们了。因此我闻言便对着这个小伙子怒喝道:“今个唐樱不跟我出来说个清楚,我就不走,排练,我让你们排练个屁。”说完一脚像边上的桌子踢去,只听得“咔嚓”一声,桌子顿时塌了半张。 见到这一幕,刚才出头的那几个小伙子有点怂了,说道:“快去快去报告系主任,快去找保安。”这时却听唐樱一声大喝:“站住,我们同学之间的事情,别动不动就找老师,都找老师还要我们干什么?我们长着脑袋就是为了吃饭和找老师的吗?”这一句话出口,话剧社里顿时安静了下来,本想出门已经迈出腿来的,又把腿收了回去。紧接唐樱继续说道:“行了行了,没事了,他叫秦卓,也是咱们同学,跟我一个班。好了,秦卓,你来这里撒野,找我什么事,还是我唐樱做出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当着大家的面说说。”我一件唐樱撤了梯子,我也没什么可说得了,于是我压了压火气,问道:“怎么,就在这里说?”唐樱两手一摊,说道:“这里怎么了?都是自己人,我人正不怕影子邪!”我看着唐樱说道:“好,那咱们就说说米杨的事,米杨现在……”刚说到这里,唐樱忽然打断了我的话说道:“米杨?米杨怎么了?”说着转身对着对着话剧社里的同学道了声谦,转身便跟我出了话剧社。 出了话剧社我们来到一个僻静的角落,我问道:“唐樱,米杨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唐樱看着满面怒『色』的心里忽然一阵慌张,急问道:“秦卓,你就直说,米杨到底怎么了?”我看唐樱冷笑道:“怎么了?实话告诉你,米杨现在躺在宿舍里遍体鳞伤,甚至还有……还有……”说道这里我把“阴气”二字硬生生的给吞了回去,因为我并没有感到唐樱身上带着阴邪之气,但凡是能够驱使鬼魂为人服务的,身上都会沾有阴邪之气,可是这点唐樱身上没有。“还有什么?”这一声急促的询问,我迎着唐樱的目光看去,只觉得她的眼神清澈入水,我心里忽然一动,看来我可是冤枉人家了。“还有,他……现在……昏『迷』不醒。我听说前几日,你跟米杨……”唐樱点了点头道:“不错,前几日咱们学校的公子哥梅言到我宿舍楼前纠缠我,幸亏米杨来了,我才拉着米杨金蝉脱壳,没想到这却害了米杨。”我看着唐樱问道:“这个梅言是什么来头?他为什么要伤害米杨?”于是唐樱便将这里面的事情讲诉了一遍 这个梅言是一个铝厂老板的儿子,这个年代正是国家大兴土木大搞建设的时代,于是铝厂的建材产品颇为畅销,于是他家也是家资巨富。常言说得好:老子英雄儿好汉!可是在老梅家却不是这样。老梅头辛辛苦苦在厂里打拼多年,终于盼上了好年头,钱是没少挣,可这个不争气的儿子,确实让老梅头愁得不得了。梅言仗着他老子有钱,在学校里面正经事不干,专门打听新入校的女学生。就是两年的中,梅言可没少祸祸姑娘,祸祸完了,花点钱了事。这时间没有不透风的强,梅言这花花公子的名声早已是誉满校园,学校的老师也没法管,毕竟都是成年人,虽然还是学生,但是人家有自主择偶的权利。梅言比我们大一个年级,自我们一入校起,梅言那几个狐朋狗友便便将唐樱推荐给了梅言,梅言一见顿时魂飞天外,从那时起便厚着脸皮各种办法层出不穷源源不断的使将出来,可是唐樱都不为所动。前几日梅言找几个弟兄喝闷酒,那几个狐朋狗友都是校外的混混,梅言此事一提,那几个小混混便出了这么个馊主意,当时梅言看出了唐樱心理起了变化,心中大喜,本以为事情有了转机,结果米杨的出现顿时砸了梅言的场子,到嘴边的鸭子眼瞅着飞了,梅言怒不可遏。 讲到这里,唐樱说道:“米杨这事肯定是他们几个人干的,我看这个学校没人敢这么干,也没人会这么干。”听完唐樱的话,我讪讪一笑道:“唐樱,要是这么一说,那是我错怪你了,刚才我态度不好,呵呵……”唐樱闻言也不计较,笑道:“没事,都是误会,我想去看看米杨。”我一听急忙说道:“别,你可别『露』面,米杨的事我来处理,你就当什么事情也不知道就行了,要不然梅言还会找法子的,你就听我的,这个事我会为米杨讨个说法。”唐樱思索了一下说道:“也好,不过你要小心点,我看梅言和那群小混混不简单。”我笑了笑说道:“放心,你自己也要当心。还有,帮我跟话剧社那几个哥们陪个不是,我有点不太好意思。”唐樱闻言爽朗的一笑尔后,我们便就此分别。 我回去之后查看了一下米杨的伤口,果然没什么大问题了,于是找出红『药』水,又将伤口涂上以便之后便去食堂打来饭菜,米杨此时已经醒了过来,伤口已经不疼了,浑身痒痒的难受无比。我与米杨吃完了饭,收拾完毕之后,在米杨身旁布了三道符纸,才行离开。经过一番周折,我在校外的夜市摊上,找到了正在大吃大喝的梅言。我在邻桌要了一杯扎啤,点了几个烤串,边吃边听。只听得其中一个混混说道:“怎么样大哥,这个活干得不错,那小子现在肯定都不行了,我跟你说,这小子就是将来伤养好了,那事也干不了了,哈哈哈……”一阵『奸』笑传来。梅言说道:“真有那么厉害,要是真的,这小子他妈也活该,没事好好的不学习,非瞎跑坏了老子的好事,该!”说着举起杯既然又干了一大口。几人推杯换盏,吃的是不亦乐乎。吃喝一阵,只听得边上一个小混混道:“大哥,今天下午我亲眼看见的,一个小白脸子,又去找唐樱去了。他们俩在湖边溜了好几圈……”“什么?又出来一个?诶呀,看来这小姑娘还真是招人啊,收拾了一个又来一个。”旁边一个满嘴龅牙的说道。梅言听到后眉头一皱,问道:“丢砸,你看清楚是谁没有?你再见到那个人能不能认出来?”哪个叫做丢子的小混混闻言一拍胸脯说道:“扒了他的皮,我认识他的筋,烧了他的皮囊我认识他的灰。”说到这里,丢子的眼神忽然向我看来,歪着脑袋思索一阵,只见边上的龅牙伸手照着丢子的脑袋上轻轻拍了一巴掌,问道:“丢砸,愣什么神,看什么那?”只听丢子说道:“大哥,下午陪着唐樱溜湖的那个小白脸子,好像就是他。”说完像我伸手一指。 丢子这一句话可惊呆这几个混混,梅言忽然一怔,看了我两眼问道:“丢砸,你看准了没有?”丢子又看了看我,十分确定的点了点头道道:“就是他,他的穿戴牛仔裤裤脚上有个洞,跟这一模一样。”丢子一句话说完,除了梅言,桌上这几个小混混呼啦的一下全部围坐在我的周围,一人拎个酒瓶子。 我看了众人一眼,笑道:“几位有幸来陪我喝上几杯么?只怕我我的酒寡菜素,怠慢了各位。”那个龅牙恶狠狠的开口说道:“好小子,下午有美人相伴游湖看景,晚上美酒佳肴赏月,行啊小子,艳福不浅啊。”我笑道:“几位好像对我的行踪很是清楚么,看几位的打扮,不像是校园里的,怎么还打听起我这个穷学生来了?干什么,是不是你们几个缺爹少娘,失了教养,看我玉树临风满腹经纶,想跪下磕头认我当干佬儿?告诉你们,老子我没这个闲心,收你们几个二『逼』当干儿子,丢人!” 第一百零五章 出 手 我这话一出口,顿时气坏了那个龅牙,那个龅牙呲着牙喝道:“好你他妈的,给我打!”这一声令下,其余的几个混混纷纷的举起了手里酒瓶子就要冲我的脑袋砸下。我猛然间一起提起,大喝一声:“慢!”这一声大喝我运足了气,就好像空中响起一道闷雷一样,几个混混一怔,手中的酒瓶子在半空中停顿了下来,瓶中剩余的啤酒顺着瓶口咕咚咚的留了出来,洒了几个混混一身,这一声暴喝也引得其他桌纷纷向我们这里侧目,一见气氛不对头,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纷纷离桌远远躲了开去。 我看着面前的几个混混微微一笑说道:“我说你们几个都是跑腿的货,看你们几个这个德行,也不撒泡『尿』照照,熊『色』!后面坐着的那位爷是叫梅言,你们几条看门狗给我滚,让你们的主子过来跟我说话。”这话一说,等于把事情挑明了,我来就是为了找梅言,冤有头债有主,你们几个小混混还上不了桌面。领头的龅牙听完我的话,也是一脸的狞笑道:“呦呵,看来还是个岔子,好,既然你指名道姓,我也不白给,想见我们大哥可以,不过我得试试你的斤两。”我冲着围着我的混混一一打量了一下,说道:“我此来是找梅言的,就你们几个泼皮还想试试我的斤两?不怕死的尽管来招呼,我看看你们的这位大哥,能在后面厚着脸皮躲多久?”这时候夜市摊子老板出来了,一脸赔笑道:“几位消消气消消气,冲我了冲我了,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大家消消气,今晚上我做东……”老板没说完,龅牙猛地抬起腿来一脚给老板踢了一个跟头,这一下看热闹的四下奔逃,场面顿时混『乱』起来。 龅牙这一脚踢出,这几个混混那即是接到信号了,几个酒瓶子不约而同的向我砸来。这些市井混混其实凭的就是一股野劲,没什么功夫,打架斗狠,就是看谁敢打,一旦遇到比他们还狠得的,立马就熊了。眼看着几个酒瓶子砸来,我飞起一脚踢翻了酒桌,桌上的吃食四散飞去,溅了几个混混一身。趁着这个机会我飞身而起,举掌出拳踢腿,没有二分钟的功夫,这几个混混已经东倒西歪的躺在地上不住的嚎叫。我伸出一脚踏在龅牙的胸口问道:“诶,你怎么称呼?”龅牙说道:“我叫鲍叔牙。”我听完一乐,笑道:“鲍叔牙?你他妈也配叫鲍叔牙?鲍叔牙是古之大贤,你是个什么东西?”龅牙急忙说道:“我叫包舒崖,包青天的包,舒服的舒,山崖的崖。”我脚下微微一使劲,包舒崖又是惨呼一声,我说道:“你看你的德行,还他妈包青天的包,人家包青天跟你一样么?包青天不为权势秉公执法,深受世人爱戴,你呢?一天到晚正事不干,成天的摇头晃头撅屁股,上赶着给人家狗腿子,呸!诶诶诶,我说,我的斤两够不够,怎么样,现在能见你家主子了吗?” 话音刚落,一旁桌上稳坐的梅言忽然起身一抱拳说道:“这位朋友,我们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不是朋友何故要来寻我的晦气?”我嘿嘿一笑说道:“老板,你怎么样,伤着没有?要不要看医生?”练摊的老板三十多不到四十岁,一见我居然跟他说话,急忙活动了一下啊筋骨说道:“小兄弟,没事,我们练摊的骨头硬,没事没事,多谢关心。”我闻言一笑说道:“老板贵姓?”这汉子答道:“哎呦免贵,免贵姓代,代天德。”“哦,代老板,您好,今晚上给您添麻烦了。”这位代天德急忙摆摆手说道:“不不不,没事没事,年轻人,吃点喝点,头一热血一热的,有点冲动很正常,但是于是要三思,要冷静,切不可一失足成千古恨才是。”我闻言点了点头道:“代老板所言极是,不知代老板是否还能受累,这几个小畜生一搅合,我是没吃好,也没喝好,不知道代老板能否在上点吃食?”代老板急忙答道:“有有,你稍坐,我收拾一下。”说着代老板就要收拾掀翻的桌子。我一把拉住代老板道:“代老板,不用忙活,给我上到这一桌就行。”说完向梅言的桌子上一指。代老板一呆,眼睛愣愣的而看着梅言没敢动弹,只见梅言点了点头之后,代老板才赶紧去忙活上菜。 我走到桌前,一把掀翻了桌子,顿时桌子上的残席弄得满地都是。我坐下来之后,看着梅言一摆手说道:“坐。”梅言一声不吭的坐了下来,这时代老板颠颠的跑了过来,问道:“二位你看吃点什么?”我笑道:“代老板挑最好的上。都要双份。啤酒先来两捆。”不多时酒菜上齐,满满的一大桌子,我抄起筷子丢给梅言一双,自己拿起一双,说道:“吃!”梅言一言不发,张嘴就吃,一阵风卷残云,酒菜飘香,桌上基本上干干净净所剩无几。我一招手叫道:“老板,肉串给我上一百个。”烤肉上来之后,我看着梅言说道:“吃!”梅言依旧一语皆无,张嘴便吃,等到这一百个肉串吃完了,酒也喝得差不多了,梅言终于绷不住了,开口问道:“朋友,肉也吃了,酒也喝了,到底我什么地方得罪了朋友,有话就明说。” 我抹了抹嘴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有几件事情我一直想不明白,希望梅同学你能给我指点『迷』津。”梅言盯着我说道:“你说。”我说道:“这个世界上总会遇到这么一种事,我觉得就是赶巧了,但是也可能也是注定。就是有些人突然出现在某个特定的场合,可是这个场合呢又恰巧遇到个熟人,更为恰巧的是,这个熟人正好遇到一点麻烦,你说,这要是你,你该怎么办?”梅言脱口而出道:“这还有什么可琢磨的?既然遇到了就是缘分,自然应该出手相助了!”我听完微微一点头道:“嗯,看来梅同学也是个讲究的汉子,那我再问你,假如你要是出手了,给你的朋友解了围,就不怕得罪别人,遭人报复的吗?”梅言冷笑道:“报复我?笑话,都是我找别人的晦气,还不道谁敢报复我。”我笑道:“嗯,不错,有胆『色』。可是恰好那时候又是你独自一人的时候,人家开始报复你了,给你来了一顿胖揍,你又待如何?”梅言闻言边说道:“这有什么?有仇不报非君子,只要是打不死我,等我翻过身来,非得十倍偿还!”我听到此言大叫一声:“好,那你就拿命来罢!”说着一把掀翻了桌子,神手直抓梅言的脖领子,本想到梅言肯能也有两下子,谁知这一抓之下,不给吹灰之力便手到擒来,伸出手来左右开弓,几个大嘴巴子抽的梅言嘴角鼻血横流。 冷不丁的被我抄起来一顿胖揍,梅言顿时惨叫声起,我放下梅言说道:“有道是冤有头,债有主,我问你,这几天你是不是害人了?说!”梅言急忙摇头矢口否认,我嘿嘿一笑道:“实话跟你说了,你要是弄点正常一点的小把戏,我也就当吃了哑巴亏,可你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今天晚上你是想听到什么好消,告诉你,我也有个好消息,我也抓到了一个玩意,这玩意会玩的都知道,只要是把这玩意收起来,那他的主人恐怕以后就没有什么好日子过了。”此言一出,梅言竟然一脸惊恐的看着我,说道:“你是谁?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为什么要见我赶尽杀绝?”我看了一眼梅言,说道:“你觉得我在这个地方说这个事,合适么?我想杀你,都不用费劲,动刀动枪的,寒碜!”我松开梅言,一脚踹到梅言的小肚子上,梅言顿时屁股向后飞了出去。 我弹了弹衣服,转身便走。梅言一见我要走,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说道:“朋友,敢不敢留下个万儿?今天我忍认栽,这个场子我总是要找回来的,兄弟我也不是吓唬大的,回去捎个话,你让唐樱等着给米杨收尸。”我微微回头一笑,说道:“给谁收拾还不一定呢?我叫秦卓,随时恭候!”说完扭头便走,刚走出两步,我忽然想起来一事,忽然返身回来,说道:“梅言,听说你家特别有钱是,那今天这事你就包赔。”说着拽过代老板说道:“我们一共三桌,酒肉加在一起大概每桌三百左右,凑整一共一千,另外这里打的『乱』七八糟的,好几桌客人的钱都没收到,我看看是一…二…三…哎呦,七八桌呢,按每桌三百算,三八两千四,另外刚才这个龅牙踢了你一脚,虽然人没怎么滴,但是当着这么多人埃一脚,怎么也得意思一下是不是,拿个一百二百的,那是骂您梅大少爷呢,对不?就给两千,我算算一共是,五千四,算了算了凑着给六千得了。诶,要是这一下把人家代老板踢个三长两短的,医『药』费营养费损失费啥的,你们得另算。明天我的来检查一下,看看代老板有事没事。” 第一百零六章 捉 鬼 代老板闻言急忙打圆场:“不用不用,那用得了那么多……”我闻言一笑道:“代老板,不碍事,收着,人家可不是一般人,此人是梅公子,家里有的是钱,你要是不收,那便是嫌少,这可是打了梅公子的脸啊。”这一番话说得,在场的人傻子也听得明白,梅言这个冤大头肯定跑不了,当下,梅言也不答话,掉头便走直奔校门口的取款机,一会出来之后走了回来,怒气冲冲的将钱甩了过来,吓得代老板站着一动不动不敢接。我笑着将钱捡了起来,送到代老板手里说道:“代老板,天『色』不早了,早点收了摊子回去歇着,我明晚还来你这吃饭,提前给我留个位子啊。”代老板闻言一喜,顿时答应,将钱收了起来。 这时候梅言无处撒火,看着一个个倒在地上的混混,气就不打一处来,伸出脚来挨个的踹,边揣边骂:“你们他妈的都是饭桶,吃干饭没用的货,平时好吃好喝的养着你们,一到关键时候,就他妈给我丢人现眼,我让你躺着,我养你躺着……”我看着暴跳如雷的梅言笑道:“梅公子,别打了,一会打坏了,谁给我干活呢。起来起来起来,都他妈给我滚起来……”随着我这一声暴喝,这几个小混混这才慢慢腾腾的站了起来,我说道:“你们也躺在地上歇半天了,赶紧的,把这里给我打扫一下,快着……”我这一声喊叫,几个混混忽然清醒了过来,一瘸一拐的,搬桌子的搬桌子,挪椅子的挪椅子,装车的装车,收拾垃圾的收拾垃圾,还是人多力量大,没一会的功夫收拾完了。我一摆手道:滚。”这个小混混就好像得了特赦令一样,赶紧的站到了梅言的身后,梅言看着几人心中火起,每人赏了几个大嘴巴子之后才带人离去。 我回到宿舍的时候,米杨已经睡着了,不出我的所料,宿舍里阴寒阵阵,看来是有脏东西来过。米杨身旁的三道符纸已经烧了两道,这说明这个鬼魂也负了伤,不过根据实际情况来看,这个鬼魂应该没什么大碍。驱动鬼魂作恶的,除了修炼我们道家的阴阳术法以外,还有一种办法就是契约。这个契约就是与鬼达成约定,一但约成,便不能更改。直到此人死亡或者人鬼同时同意解约方可解除。在没有解除契约的时候,鬼魂会根据人的意识去完成一些人力不可及的事情,比如这次米杨的事情。这件事情我也打听过,当日米杨被那几个混混诱骗出去,其实他们并没有动手,不仅没有动手,还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酒席,米杨人老实又没有什么心眼,随便编了个老乡会的谎言就被骗去了。米杨一进到包间里面,看到梅言的时候,心里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还没有开口解释的功夫,梅言便带人堵住了门口,这怨鬼一出来,便如猛虎出笼一般扑向米杨,米杨是老实孩子哪见过这个,顿时被吓得好悬真魂都出了窍,在众人的嬉笑中,米杨才跑回了学校,在校园里像疯了一样四下奔逃,辨识了宿舍的方向,这才急忙的赶了回来。今日晚上我有意将此事点破,就是想震慑一下梅言,既然你签订了鬼契约,就应当处处小心,就好像家里养了藏獒当宠物一样,出来遛狗自己就得十分的小心注意,务必保证自己的宠物不能咬到了他人。但我点破此事之后,梅言先是一阵惊恐,后来镇定下来还要找回场子,这就说明了,就在今天晚上,梅言也请出了这个怨鬼出来,去祸害米杨。为啥我点破此事的时候,梅言一脸的惊恐呢?就是因为梅言自己心里明白,一旦单方面原因造成契约无法履行,人鬼都要受到极为严重反噬。因为人鬼一旦达成契约,在这个契约之下,人鬼将成为一个共同体,形成一个独特的阴阳磁场,除非因为方面消失了,也就是说人死鬼散。 一般用来做鬼契约的都是怨鬼,即怨气十足的鬼,这类鬼基本上都是生前『自杀』而死,因此怨气十足。怨气十足的怨鬼往往能够抵御人的阳气,方便行事。这个怨鬼在准备祸害米杨的时候,我布下的三道符咒起了作用,其中两张被怨鬼破掉,剩下一张这怨鬼没有死磕,退了回去。这怨鬼退了回去,虽然没有实现目标,但是也算是完成了任务,一次梅言有了感应,知道这怨鬼全身而退,因此底气才又足了起来。 从这两张咒符来看,这个怨鬼鬼力和道行不高,只不过怨念极其强烈,并不难对付。于是我准备定计生擒这个怨鬼。一夜无话,白天我有事没事的高调的黏糊着唐樱,就是给梅言等众人看的,下课后我故意放出风来,晚饭相约唐樱一起图书馆的干活。照顾完米杨吃饭,晾好了开水,我便布置起来,我让米杨睡到下铺,然后布下三道符纸。做完这些之后,我关好了窗户,拉上窗帘,窗帘自左到右拉上了几道红线。最后一步,我拿出三个圆镜,这是白天课间问女同学们借的,这几枚小圆镜巴掌大小,一个可能不大够用。我用针尖挑破了手心,将我的滴在镜面上,涂成了八卦的图案,我将这三面碧血八卦镜贴分上中下贴在门上之后,便锁门直奔图书馆。 我到了的时候,唐樱早就到了,我看了一眼,果然梅言就坐在离唐樱不远地方偷偷观望。我假装没看见,一屁股坐在了唐樱的身边。图书管里看书学习的人很多,我跟唐樱小生耳语,简单的说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偷眼观瞧梅言,呲牙咧嘴恨得牙根痒痒,我又跟唐樱坐了一会,在看梅言发现他已经不见了。于是我微微一笑,也不再言语。 有美女相伴,时间过得就是快,不知不觉得就要闭馆了,我和唐樱收拾了一下,便起身返回,直到把唐樱送到了宿舍之后,我才回到宿舍。我们宿舍在三层,过了一二层的喧嚣之后,第三层明显的冷清了下来。我来到宿舍门口,一股阴气隐隐透了出来。我以最快的速度,开门闪身进屋再关门,一气呵成。进了屋中之后,开了阴阳眼一看,果然屋中一只怨鬼被封在屋中,暴怒异常。屡屡向米杨下手不得,又出不了屋子,猛然发现门一开,又进来一个,似乎发现了软柿子可以捏捏,急忙向我扑来,结果它想错了。我伸出手来手掐宗师指诀加持清光咒向怨鬼弹去,空气中一阵波动,怨鬼惨叫一声被弹了出去,直落到窗帘上的红线上,顿时一阵青烟冒起,怨鬼又是几声惨叫,挣扎着落了下来,站在宿舍的中央,我一闪身,身后宿舍门上的碧血八卦镜上光影四散,照在怨鬼身上,怨鬼顿时现出原形,光影过处,只见怨鬼身上破烂不堪,腐朽不已。我嘿嘿冷笑一声,掏出一张符纸,向怨鬼打去,符纸就这么飘在空中,随着碧血八卦镜的照『射』,这怨鬼也来越来越虚弱,我怒喝一声:“妖孽,你还不进去,非要我发雷霆之怒,将你打的魂飞魄散才要罢休不成?”怨鬼心有不甘,不过实在是抵不住碧血八卦镜的威力,身影渐渐虚化,最终化为一阵黑烟钻入符纸当中。我迅速将符纸拿在手里,卷起来之后,用窗帘上扯下来的红绳子帮助符纸,这才松了一口气。 收完怨鬼之后,我撤去了屋中的家伙什,这红绳子可是用黑狗血泡过的,珍贵无比,别看是细细的麻绳,可是浸过黑狗血的麻绳对于妖媚野鬼就好像是充满高压电的钢筋一样,威力无比。我将这些东西小心翼翼的收拾好了以后,打开窗户透透气。盛夏的季节,本是蚊虫多发的季节,大晚上一开灯,没一会准得被蚊虫布满。可是我打开窗户之后,一晚上连个蚊子影都没见到。 我收了怨鬼之后,这个世界仿佛一下子清净了许多,日子也变得正常起来,米杨身体养好之后又恢复了往常的模样,而唐樱的身旁的众多追求者中,梅言似乎不知不觉的消失在人们的视线当中。一个月之后,学校里忽然开进来一辆十分牛『逼』的小车,虽然车我们都是外行,可是一看这个车的外表,就知道这车不简单,尤其是车前面哪一个三角裤的标志。米杨撇撇嘴说道:“看看人家这车,这日子,唉……”我匆匆一笑没有答话,正当我要转身离开之际,这个三角裤的车门开了,里面一个中年男人走了出来,向我挥了挥手说道:“这位同学你好,请你过来一下。”我闻言向左右看了两看,确定是叫我之后,我才迈步走向这个中年男人。这个中年男人看我走来,向我伸出手来,我也连忙迎上去,伸出手来握了一下。还没等我我要张口,只听这个中年男人开口道:“小同学你好,我叫梅耀武,我是梅言的父亲!” 第一百零七章 道 歉 俗话说,打了孩子大人就得出来,这话一点不假,只不过没想到梅言的家境竟然如此殷实。既然梅耀武出面,我也没有什么可怕的,毕竟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此事要不是梅言做的太绝,『骚』扰唐樱,不分青红皂白,将米杨胖揍一顿不说,竟然恼羞成怒,招出怨鬼让米杨身染阴毒,以至于差点让米杨断了子息,我自然不能手下留情。梅耀武出来之后,车里又下来一个中年『妇』女,想必是梅言的母亲了。我看着梅耀祖没有吭声,米杨略显慌张。我看着梅耀武微微一笑,说道:“梅总您好,我是秦卓。”梅耀祖果然是场面人,见我开口立刻笑容布满了老脸,不亲假亲不近假近的伸出手来走了过来,满面春风的笑道:“秦同学年少有为,真是可喜可贺啊!”我迎着梅耀武伸出来的手握了上去,手指间微微一硌,这才发现梅耀武手上竟然带着几枚戒指,看梅耀武的派头,想必这几枚戒指也是价值不菲。 有钱的人我并不眼红,也并没有什么仇富心理,这个世界能赚到钱的人肯定是有异于常人的本事,这个不服不行,只要你能拉下脸来,在大城市走街串巷,收个废品捡个破烂照样能开上大奥迪。遇到为富不仁的,别说我自己了,就是摆到我师傅那里,那老牛鼻子也得狠狠敲上一笔。我看看着这个梅耀祖冷冷的道:“梅总,我们好像不认识,不知道您这位大老板,百忙之中屈尊到此,找我这个穷学生所为何事?”梅耀武脸上一阵尴尬,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时候,身后的中年『妇』人开口说道:“小同学,我们也不瞒着了,梅言他,梅言他出事了……”说着这个『妇』人眼圈一红。我笑了笑说道:“梅言在我们学校里可是风云人物,属于上层社会的人物,我们穷学生哪能高攀的起?我也仅是听说而已,并不认识,更无深交,恐怕二位找错了人!”说完我便转身离去。 我与米杨没走出几步,只听梅耀武急道:“秦同学请留步,请问身旁的这位小同学是米杨,梅言的事情,我都知道了,我订了位子,请两位同学务必移驾一叙。”我转过身来冷笑道:“哼哼哼,行啊,打了孩子引出来老子,儿子摆席设宴挖坑下套,老子订摆鸿门宴,哼哼,看来这一套是你们老梅家祖传的德『性』啊。”这一句讽刺挖苦带打脸的话顿时让梅耀武脸上不自在起来,关键时候还是那个『妇』人紧走了过来,说道:“秦同学,这次请你们务必赏个脸,我知道,是我们家梅言不对,可是梅言千错万错,罪不是致死,还请小同学可怜一下我们父母之心,手下留情。”这『妇』人一开口撤了梯子,我也不好在坚持下去,虽说子不教父之过,但是儿子犯了错误,前加到父母身上,确实也说不过去,于是我说道:“好,罪是不是致死,你们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这样,你们等会我。”说完我与米杨回了宿舍,换了衣服,顺便叫上了唐樱,一起跟着梅耀武二人出了校门,来到门口一家饭店的包间之内。 进了包间,梅耀武跟服务员打了个招呼,我们落座之后片刻功夫,桌上冷荤热菜便摆了上来。我们平时在学校的伙食那是清淡如水,那见过这个,菜一上,我和米杨肚子便不争气的咕咕叫了起来,唐樱眉头微微一皱,一脸鄙视嫌弃的目光向我们俩看来。梅耀武毕竟是场面人,何等的精明,一看便知道怎么回事,急忙招呼我们下筷子,我和米杨对视一眼,心道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死了也得当个饱死鬼,顿时我和米杨抄起筷子,不管不顾,甩开腮帮子颠起后槽牙,这一顿吃。那个中年『妇』人坐在唐樱边上,也是非常的热心,不断的给唐樱夹菜,不知道的还以为唐樱是这二人的宝贝闺女一样。 吃了一阵腹中有了底,我这才说道:“梅总这么盛情招待我们,不知道所为何事?”见我开了口,梅耀武脸上眉头一皱,面有难『色』。倒是中年『妇』人放下了筷子,说道:“秦同学,我们也不兜圈子了,梅言的事情我们已经调查过了,你们一点错都没有,这事是我们梅言做得不对。梅言现在已经受到了惩罚,还请两位高抬贵手,救救我家梅言。”看着『妇』人这个样子,唐樱心有不忍,不过米杨此时看梅耀武夫『妇』软了下来,顿时来了精神,怒喝道:“惩罚?该,我看他就自己作的,他要是不受点惩罚,老天爷都看不过去了。你们知道梅言是什么人吗?他是学校里的一霸,校里校外的,带着一群混混,就差打砸抢了。不过也是,你们老梅家也不穷,有的是钱,我听说梅言自从一入校开始,身边的女人就跟走马灯似的换,要说梅言过梅言的,我们过我们的,井水不犯河水,他怎么样轮不到我们说三道四,可是他恬不知耻,不断的『骚』扰我们,堵在宿舍门口穷嘚瑟,就因为我给唐樱解了围,这孙子给我这一顿好揍,还放出鬼来吓唬我,我跟你们说,这事完不了,说什么也得让这孙子也尝尝这个滋味。”米杨这一口一个“孙子”的说的梅耀武夫『妇』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 唐樱听到米杨的话,顿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哭了一阵,带着哭腔抽泣道:“梅叔梅姨,你们说,梅言这么做,还让我怎么在学校里生活,让我怎么面对学校里的老师和同学们?”唐樱这一配合,我和米杨急忙随声附和道:“对,不能便宜这个王八蛋,就得让他受点罪,他死了才好呢……”看着我们义愤填膺,梅耀武急忙开口说道:“几位同学,你们说的我都知道,确实是梅言做得不对,我们做父母也是管教不严,让几位同学受到了伤害,来的时候我已经核实了,这样……”说着梅耀武从包里掏出来两个鼓鼓囊囊的大信封,继续说道:“这位唐樱姑娘,梅言『骚』扰你这段日子,给你带来些许不便,也造成了很多不好的影响,作为父亲我难辞其咎,因此我代梅言向你道歉,这个请你务必收下。”说完将一个大信封塞到了唐樱的手里。唐樱见到这个忽然一愣,急忙摆手推辞,那个『妇』人急忙将信封硬是塞进了唐樱的手里。紧接着梅耀武继续说道:“这位米杨同学,梅言带人打了你,听说伤不轻,还受到了惊吓,耽误了不少的课程,我代表梅言向你道歉,请你原谅他。”说着把另外一个大信封递给了米杨。 米杨虽然是老实孩子,但是也不傻,谁都知道这个大信封里面装的是什么。米杨看了看我,我冲着米杨点了点头,米杨这才将大信封收了起来,就在接过大信封的时候,米杨偷偷的从信封口处向里面看了看,紧接着说道:“额…额…其实…那个…已没有多严重,我身子骨硬实…没事没事,其实梅言平时虽然有些不对,但是还是有很多优点的……”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米杨这一句话,顿时遭到了我和唐樱的白眼。 看着唐樱和米杨收了钱,梅耀武夫『妇』明显是轻松多了,梅耀武说道:“谢谢二位原谅的梅言,不过,还是请这位秦同学救救梅言。梅言现在已经……已经……”看着梅耀武这个汉子,其实我心里也有些不忍,毕竟儿子犯错,还得让老子擦屁股,这个老子当得也不容易,于是我说道:“行了,梅总您就直说,梅言到底是怎么回事?”梅耀武顿了一顿说道:“梅言他现在浑身……他……”说到这里,我打断了梅耀武的话说道:“行了,我没问他现在,我是问的什么你不知道吗?”我没有好气的说道。梅耀武闻言一顿,忽然反应了过来,说道:“梅言上小学的时候,一次郊游不知道怎么惹到了脏东西昏『迷』不醒,各大医院都素手无策。后来我们听说是中了邪,就请了一个跳大神的,这个人来了之后跳了一阵之后,梅言真是醒了过来,后来我们才知道,这个跳大神的是给梅言签了鬼契约,招来一个怨鬼将招惹到的脏东西给收拾了,本来想着是完事之后,请他解除鬼契约,不料这个怨鬼不答应,跳大神的法师几次沟通未果,竟然自己也搭上了『性』命,梅言至此就这么一直带着鬼契约活到现在,我们夫『妇』二人这些年来一只寻访高人想解除鬼契约,都没有实现,没想到秦同学竟然是法师,还请看在我夫『妇』二人的薄面之上,解除了梅言的鬼契约,救救他。”说罢,梅耀武竟然老泪纵横。 看到这一幕,我还没有表态,唐樱毕竟是女生,心头一软,对我说道:“秦卓,你还是真懂,就帮帮他们,我看梅叔梅姨也不容易……”唐樱话音未落,米杨也说道:“是啊,老秦,看在我的面上,你就答应了得了。” 第一百零八章 解 约 我一脸鄙视的看着米杨和唐樱,对着梅耀武说道:“这个不太好办,这个…他…需要…这个这个……”梅耀武何等的精明,看我这个表情,顿时说道:“小秦同学,法师这一行都是不白干的,这个我懂……”说着从包里掏出一张卡来继续说道:“小秦兄弟,这张卡您收下,解约需要买啥材料的,我们都是外行,你看着置办就行。”看见梅耀武掏出一张卡来,米杨和唐樱都睁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我见状微微一笑道:“额……这个怎么好意思,您看您,又是请吃饭,又是…那啥…的,对,也不知道,这个卡…他…这个…”梅耀武急道:“小秦同学,卡里有现金十万,您先用着,要是不够,我再给你打。”听完这这句话,米杨顿时惊呼道:“十万?”我鄙视的看了米杨一眼,说道:“嘿嘿,十万么,可能准备一些材料刚刚够,您是知道的,我们干这些事情,往往用一些比较难找的东西,这东西一难找,往往价格就贵,这十万块看似不少,他这个……”梅耀武闻言立即掏出手机来,拨了一个号,不久电话接通,梅耀武冲着电话里含道:“财务部吗?给我的现金卡里再给我打十万过来……” 饭后梅耀武将我们送回学校,我到宿舍里拿出那张封着怨鬼的符纸走了出来,本来唐樱和米杨也要跟着我去看看热闹,我对他们说要是你们不怕鬼跟着,尽量可以跟着我去看热闹,结果二人风一阵的跑了。我跟着梅耀武夫『妇』来到一家豪华酒店,进了房间一看,只见梅言躺在房中的大床上,二目紧闭,浑身长满了尸斑。我让梅耀武夫『妇』二人出去守住房门,打开符纸,放出了怨鬼。这一个月来怨鬼已经变得极为的虚弱,我盯着怨鬼说道:“看看,这就是你的主子。”重获自由的怨鬼见到梅言大喜,正想附身过去,我一道宗师指诀打了过去,一声惨叫传来,怨鬼撞到墙上跌落了下来。我厉声喝道:“怨鬼,人鬼殊途,虽然签订了鬼契约,但终究不是正途,我看就此解除了鬼契约,你就此投胎再世为人,可好?”怨鬼闻言不住的摇头,我怒道:“怨鬼,你竟然敬酒不吃吃罚酒,好,你是不是以为你不同意,我就拿你没有法子了,就算你不答应,我打的你魂飞魄散,这鬼契约照样可已解除,到时候你可不要后悔。”说着我再次手掐宗师指,弹向怨鬼。几道指诀过后,怨鬼终于受不了了,急忙的跪下不停的求饶。我问道:“想通了没有?你到底愿不愿意解除鬼契约?”怨鬼这才点了点头。 我拉出梅言的手来,只见梅言此时手臂上慢慢都是长着长『毛』的尸斑,我拽出中指,拿出随身带来的针对着中指指尖扎去,只见梅言浑身一抖,指尖一点猩红显现。我掏出符纸滴了一滴,放下了梅言的手。我盯着怨鬼喝道:“怎么?还不赶紧的?还让我亲自动手不成?”我这一声大喝怨鬼吓得浑身一哆嗦,极不情愿的也伸出中指,只见一点猩红落也在符纸之上。这一人一鬼指尖之血点到符纸上后,我燃起符纸,将符纸化为符水之后,半碗分给女鬼,半碗给梅言灌了下去。怨鬼吸收完了符水之后,渐渐变得虚化起来,再次掏出一张符纸,口诵引魂咒将怨鬼引入地府。梅言喝完半碗符水之后,身体也起了变化,一道金黄『色』微光在脸上显现之后,消失不见。 在解除了梅言的鬼契约之后,我又烧了一道符纸化为符水,叫进来梅耀武夫『妇』二人,吩咐梅耀武夫『妇』二人将符水喂着梅言喝下,便起身离开。等我回到宿舍的时候,只见米杨躺在床上,将百元大钞铺在床上,一张一张数个没完,看见我回来,立刻兴奋的说道:“秦卓,你猜猜梅言他爸给了多少?一出手就是两万呐。”这小子说话的时候两眼发光,我看着来气,一伸手就在床上抓一起把钱来,作势就要扔到窗外,这小子一见急了,急忙过来就抢,我笑呵呵的还给了他。 半个月后梅言恢复了正常,从此这小子以后老老实实规规矩矩的,看不出来以前花花公子的那个样子,看见我们之后,也是低着头跟老鼠见到猫一样躲着走。这件事结束之后,我与唐樱便熟了起来,我们三人经常在一起学习生活,俨然就是我们系里的三人组。即将毕业的时候,京城文物局正好需要招收历史专业的毕业生,米杨自告奋勇找好了单位便留在了京城。而唐樱是本地人,由于唐樱的父母和爷爷辈都是北方大学的教授,自然而然的便继续读研深造。本来唐樱要给我争取一个留校的名额,因为扬子的事情我匆匆返回宁夏,此事这才告一段落。 不过今日在雷云观出现的唐樱,确实让我一惊。我急忙向众人介绍唐樱,但大家知道唐樱是我的大学同学,又继续再度深造,家人们纷纷赞叹不已。紧张的气氛顿时轻松了下来。我拉着清音的手说道:“唐樱,这是我的师妹,狄清音!”唐樱闻言惊呼道:“诶呀,你好你好,真漂亮啊……”说的清音顿时脸红脖子粗的。介绍完毕,唐樱说明了此次来意。 原来,唐樱留校之后,北方大学忽然接到了上面的一个通知,要求要协助一个叫十三局的机构处理一些事情。这个十三局上面没有介绍,不知道是隶属于那个部门那个领域,也不知道这个十三局到底有多人马多少杆枪,上面的意思是,北方大学立即组建一个具有历史专业水平的队伍协助十三局执行任务。由于事发突然,历史专业留校的人本来就不多,加上应届生纷纷离校,就是把学校里的所有教师教授都拉上,也未必能够组建出来,何况老教授腿脚不便,能不能执行任务还不一定,再说,面临着马上开学,也不能把所有老师都抽调干净,于是校党委作出决定,历史系一部分老师和研究生抽调出来临时组队,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带队老师现场实践授课,研究生现场实践学习。正是因为这样,唐樱作为研究生便提前一个月启程,加入到十三局的行动当中。 巧的是十三局的这次行动,目的地竟然也是在宁夏,于是唐樱几次给我打电话,都没有接到,因此我并不知道童唐樱要来这里。由于科考队事件和同化清真大寺拘魂大案,这个十三局竟然拐弯抹角的从孙大队和葛陈扬那里打听到了我的情况,这个情况唐樱得知后,即刻自告奋勇,随着十三局的部分人员来到了雷云观。唐樱简单的说明之后,车上又下来了两个男人,这二人中等身材,看着很普通,不过确有过人的气质。 这二人走进院中,一一打了招呼,显得颇有礼貌,再引荐给众人之后,唐樱随着这二人进屋,屋中除了二位师傅和狄老还有外公几人,其余众人都退了出来,只听老牛鼻子在屋中呱燥的声音,不知道他们几个再谈着什么。这时候俺爹一把给我拉到一旁问道:“你给我交个底,这个小丫头什么来头,她怎么能接触到这个层次的人?”我看了俺爹一眼?问道:“那个层次?”俺爹圆眼一瞪,压低声音喝道:“你他妈放屁,少给我穷嘚瑟,你以为你爹啥也不懂?你看今天来的这些人这个派头,这个架势,你看是一般人么?你给我老实说,你小子是不是在学校祸祸人家姑娘来着?”我一听顿时笑了出来,说道:“爸,你刚才不是听见了吗?唐樱那是我同学,那几个是啥十三局的,我也不知道,我没事祸祸人家啥啊?”俺爹瞅着我说道:“我跟你说啊,要是你小子把人家祸祸了,就赶紧承认,清音这姑娘虽然不错,但是谁让你当初一失足成千古恨呢,赶紧的跟人家说清楚,现在承认还不晚,争取一个好的态度,别吃了碗里的还占着锅里的,可不能干那吃完一抹嘴不认账那种不要脸的事,我知道现在你们年轻人都兴这个,你他妈可不许这么干,别给我们老秦家丢脸,听没?要不老子我打断你的狗腿!”闻言我哑然失笑,对着俺爹说道:“我说你可真是我亲爹啊,你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玩应……” 正这么个功夫,屋里传来的动静,二师傅带着俺姥爷和狄老等众人走了出来,我正要上去问个究竟,二师傅大手一挥,招呼俺爹和俺娘进了屋,我心道这是怎么个意思,谈话还得轮着来,小字辈还得排在后面。我正琢磨的时候,俺姥爷一招手,我便跟着俺姥爷来到后院的帐篷里。进了帐篷,俺姥爷和姥姥支走了其他的人,这才准备跟我实话实说。 第一百零九章 抉 择 姥爷把我拽进帐篷里,四下瞅了瞅没人偷听,这才开口说道:“小卓子啊,现在你也大了,也该考虑一下以后的前途了,我们都老了,也不能时时刻刻都跟在你身边了,有道是男儿志在远方,是,趁着年轻,什么也不要顾虑,放手去干。”我笑道:“姥爷,怎么我听这意思是你们准备把我赶出家门似的,这怎么个事啊这是?”姥爷干咳了几声道:“小卓子啊,刚才来的那几个人是十三局的人,这个十三局么,他们说是隶属于中央的机构,你听听,中央,那可不是闹着玩的,那可大了去了。你要是也能进的去,那将来你再回来的时候,省委书记见到你都得哈着,随便放个屁这里都得见天的响。不是姥爷我攀附权贵,咱们家你也知道,这几辈子都是平头老百姓,我远房有个侄儿,你应该叫声舅舅,那在东北混了个车间主任,可就是了不得,这要是你能进了这个十三局,可比这个车间主人强太多了。你也老大不小了,按年岁说,你现在要是成家立业也不算早了,这要是搁在农村,娃都打上酱油了,可现在时代不同了,年轻人早成家立业,也就被拴住了,清音这姑娘不错,我们都看好了,但是你现在正是建功立业的时候,可不能早早的就陷在家庭里面,过着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我听到这里急忙『插』话道:“等等,姥爷你说这话啥意思?你们是不喜欢清音,不同意我们俩……”姥爷一摆手说道:“不是不是,清音这丫头我们都看好了,但是事情不忙于一时,我们和清音爷爷也都说定了,你们俩孩子的事情,今天就算是定了,不过呢,什么时候办事你们自己看着办。今天我的意思是,建议你跟着你的同学,让她给说句话,看看能不能在这个十三局里给你谋个差事,这样我们老几位就放心了,现在不像以前了,大学毕业都包分配,现在都是自主择业,你这个专业放到社会上去实用『性』不高,眼下这个机会不错,你可不要错过。”我听着稀里糊涂的,问道:“我说姥爷,你这冷不丁说的这是啥啊?什么机会啊?怎么我听着稀里糊涂的?”姥爷看着我脸『色』一变,说道:“怎么,没人给你说过?你还不知道?”我摇摇头道:“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啊?”姥爷眉头一皱说道:“和你同学一起来的这两个人,是十三局的负责人,也是这次行动的负责人,他们不知道怎么打听到你帮扬子治病的事,后来听说你自幼跟师傅学到一身的能耐,而且跟唐樱是同学,也是历史专业的高材生,因此这两位负责人想让你加入他们的行动,如果你表现的不错,或者是能够取得他们的认可,这次行动完成之后,就可以正式编入这个什么十三局,我们几个老家伙都问清楚了,是正式编制,不是临时工也不是合同工,要是编进去了,你就正式成为国家的公务员了。”我瞪着眼睛望着姥爷问道:“这个十三局到底是个啥机构啊?怎么那么神秘啊?不能是然我去当特务,这个我不专业啊。”姥爷一笑说道:“你小子真能瞎琢磨,国家那么多军校警校毕业生,能让你个历史专业的毕业生去当特务,具体的他们也没有详细的说,不过他们的证件我们都看了,镶着金边带着国徽,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地方,你小子要是能进的去,那可是给我们家光宗耀祖了。”我笑了笑对姥爷说道:“姥爷,我还是有点稀里糊涂的,不太明白。”姥爷说道:“行了,这个事情是有点突然,不过呢,一会有人会给你说明白的,我呢,也就是先给你打个预防针,让你小子心里先有个底,你去,等这次事情完事之后,你就跟着组织走,我呢,跟你两个师傅云游去,老了老了,也想趁着还没有闭眼,看看外面的世界,有两位师傅在,不用惦记我。去去。”说着给我推出了帐篷。 我这刚一出来,就见俺爹在前院冲我招手,我急忙赶过去,俺爹冲我说道:“你他妈的小兔崽子,真是走了狗屎运了,这一下我们老秦家可是老太太『摸』电门——抖起来了。你给老子记住,去了之后听领导的话,服从领导的命令,要勇往直前,记着你爹的话,脑袋掉了碗大个疤,二十年后还是这么大个,咱老秦家可不兴当逃兵。”我斜眼看了俺爹一眼,说道:“爹,怎么听您这意思,好像是我要上刑场似的?”我刚说完这句话,只听屋里传来了老牛鼻子的声音:“卓子啊,你赶紧的进来一下。”我闻言急忙撇下了俺爹,走进屋中。 进了屋我才发现,屋中炕上此时端坐三人,一旁是我大师傅,而另一旁端坐的两人正是随着唐樱而来的那二人。这二人衣着朴素,相貌平常,要是扔在人堆里瞬间就被人海淹没,但是此二人身上却散发着一股正气,眉宇间英气勃发。我进屋拉张椅子坐下,大师傅开口道:“卓子啊,这二位是十三局的负责人……”说着一摆手,迎着身旁的而一位说道:“这位是十三局的英世锋英局,这位是蒲志远蒲局。”大师傅说完,这二位向我微微一点头。大师傅说道:“卓子,这二位局座也是高人呐,俗话说,不服高人有罪,遇到高人可不能交臂而失之,你记着,以后要跟着两位局座好好学能耐,不懂的多请教。”我闻言急忙站起身来,冲着二人一抱拳说道:“二位局座有礼了。”英局见我行礼,急忙说道:“小秦同学不要客气,其实我们也没有比你大多少,以后不用这么拘束。可能有些人已经跟你简单的说一些,现在我正式的跟你介绍一下情况。我们二人隶属于十三局,这个十三局是直属于中央的保密部门,暂时只能告诉你这么多,我们这次来,是因为一次行动,近一段时间,贺兰山这片地区出现了一些异常的情况,这些情况引起了中央的高度重视,经过我们十三局的现场研究分析调查,这些异常现象,跟一个即将现世的遗址有关,这个遗址便是离宫遗址。” 这英局说完之后顿了顿,从随身包里掏出了一沓子材料出来,继续说道:“我们十三局执行的任务,全部是一些秘密任务,这些任务都属于国家机密,而且其危险『性』也是也很高,因此,我们十三局的人经常会面临着生死抉择。正是因为如此,我们十三局的不是普通人可进入的,能够进入十三局的人,可谓是精英中的精英。不知道小秦同志你意下如何?”我闻言一笑,问道:“危险什么的我倒是不怕,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为国为民,所谓侠之大者,脑袋掉了碗大个疤,二十年后又是这么大的个,俺爹时常教育我说,宁可死也不能当逃兵,这是我们老秦家祖传的德『性』!”话音刚落,只见俺师傅这个老牛鼻子假模假式的捧起茶碗干咳了几下,瞅了我一眼。我心里顿时明白了,继续说道:“我自幼跟着二位师傅,不敢说有能耐,但是为国为民,死而后已这个道理我还是懂得,别看我们雷云观庙小,但是我们的精神和德『性』决不能给国家和民族丢人!”我说到此处,只听大师傅伸手在桌上使劲一拍,“啪”的一声,大师傅忽然开口道:“好,说得好,不愧是我雷云观的弟子。这孩子是我一手教出来的,将来准有出息,二位局座,咱们正是开始?”英局闻言微微一笑说道:“好,既然小秦同志你没有意见……”英局刚说到这里,我忽然想起来一事,急忙打断的英局的话,问道:“等一下英局,我还想问……”英局闻言一愣,随即没带微笑的说道:“哦?那你问。”我说道:“我想问一下,就是你们为什么会选择我加入十三局?” 英局闻言没有说话,看了一眼边上坐着的蒲局,蒲局微微一笑,也从包里掏出一沓子材料出来,张口念道:“秦卓,男,八二年生人,出生时有异象,先天『性』自带阴阳眼,婴幼儿时常受孤魂野鬼侵扰,其外公马氏,东北人,于其三岁时将其抱入雷云观,至此其便拜师雷云观……其毕业后返回原籍,出手救治了发小葛陈扬,并参与主导了同化县拘魂大案的破获……”蒲局竟然弄到了第一手的我的材料。等到蒲局念道这里的时候,我急忙开口道:“停…停…蒲局不用念了,没想到你们竟然将我『摸』得底儿掉啊?”此话一出,炕上三人哈哈大笑,笑毕,蒲局说道:“别说是这些情况了,就是你小子小时候掏了几次鸟窝,『尿』了几回炕,挨了你爹几回揍,我们都了解的一清二楚。” 第一百一十章 双 修 我尴尬的一笑说道:“二位局座,还有个小小的问题,十三局这个编制……”蒲局不等我说完,便开口道:“小秦同志,这个你放心,进入十三局虽然要经历一番考察,但是通过你的履历和与你二位师傅的沟通,我们可以做主,破格直接将你招入十三局,十三局的人,待遇是相当的优厚的,虽然有任务的时候,有危险这个不假,但是普通的事件并不在我们十三局处理范围之内,特殊的事件哪有那么多,没事的时候,你爱干什么就干什么,也不用坐班,而且如果需要执行任务,下到地方之后,也会有地方的机构会协助,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十三局,其实还是很滋润的。”我闻言不好意思的一笑,再次问道:“那我的……这个……那个啥……他……大概能是……”我这支支吾吾的还没有说出来,俺大师傅开口骂道:“有啥话你就直接说,有啥屁你就直接放,别憋着……”我还没有开口,英局发话了:“你是说薪资待遇,这个我不能给你明说,因为我们十三局的人,在钱这个方面,是没有概念的,但是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十三局里没有穷人,具体情况,进来你就知道了,挣得多少,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我尴尬的一笑:“英局,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说,我要是进入十三局的话,那清音和唐樱……”这时候蒲局说道:“唐樱目前仍是在校研究生,虽然被我们临时抽调过来,但是毕竟还是学生,北方大学组建的出来的队伍,都是教授学生出身,只能参与最初级的工作,这些人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没有进行过系统的训练,不具有参加核心行动的能力,这也是为了他们安全着想。清音姑娘么,我们和狄老也谈过,狄老的意思是,他们不加入十三局。”我闻言心里一震,急忙问道:“怎么?他们不够格?不对,狄老是祝由科的传人,清音将来便要继承祝由科,祝由科也是我们道家正统,祝由医道在将来我们的任务中,对于减少人员的伤亡可是有着极其重要的意义,我建议二位局座三思,请狄老和清音也加入十三局!” 蒲局伸手示意我不要激动,然后开口道:“祝由科确实也是我们急需的,我们也邀请过狄老,不过狄老年岁已高,此外清音姑娘尚未出师,而且狄老还收了一个关门的老徒弟,叫做葛陈蕾,这个姑娘跟你也是颇有渊源,狄老要将她们带会苗疆授艺,等到他们出师之后,再行加入十三局。”我闻言一阵惆怅,喜的是将来清音和陈蕾可以和我一道加入十三局,以后我们便可以朝夕相处。忧的是这一下我们就要分别了,这一别可就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见面了。见我沉『吟』半晌,大师傅干咳两声说道:“卓子,大老爷们别那么磨磨叽叽的,成天的英雄气短儿女情长的,成何体统,当着局座的面真能给我们雷云观丢人现眼。你的路还长着呢,怕个啥?”听了师傅这话,也觉得颇有道理,大小伙子哪能刚毕业就想着娶媳『妇』,过着老婆孩子热炕头的生活,不过总觉得师傅这话说的怪怪的,有些话里有话。 没等我多想,英局说道:“小秦同志,要是没什么问题,这一份协议你签了。”说着英局将手里的材料递给了我,我简单的看了看,没啥问题,抬眼看了师傅一眼,师傅冲我点了点头,我这才大笔一挥,龙飞凤舞的写上了秦卓两个字。 我将材料递给英局,说道:“英局,这咋就一份啊,是不是应该也有我一份?”英局伸手接回了材料,笑呵呵的答道:“小秦同志啊,这一份协议既不是劳动合同,也不是卖身契,就是咱们双方的一个见证,这等份协议传回总部之后,会有工作人员将你的所有档案全部提走,由我们十三局单独保存。到时候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你秦卓这个人了。”“啊?”我闻言惊叫道:“那我不成黑户了?那我要是以后媳『妇』生孩子怎么办?俺爹娘还等着抱孙子呢,俺姥爷姥姥还等着抱重孙子呢,这可咋办?”蒲局闻言哈哈大笑道:“这个你就放心,到时候会有专门的工作人员给你办理的,革命工作也得培养接班人不是?那能亏了子孙后代不是?”蒲局这话说完,我心里才稍微平稳了下来,忽然我又想起一事,喃喃道:“那我成了黑户了,要是干点啥事,嘿嘿嘿……岂不是也……”话还没有说完,英局严肃的说道:“这话你可以想,可不要说出来,十三局虽然有便宜行事的权利,可不是说你可以为所欲为,十三局也要服从党的领导,也是有纪律的,要是你违反了纪律,等待你的也将是法律的严惩。” 英局说完瞪了我一眼说道:“好了,我带表十三局所有同事,热烈欢迎秦卓同志加入十三局!”话音一落,英局和蒲局便起身下炕,蒲局握着我的手说道:“秦卓同志,我们的时间比较紧,我和英局现在要赶回市里部署行动,你先留在这里等我们的消息,行动的一些情况,先由你的师傅给你介绍,等我们部署完成之后,到时候会通知你的。就这样。”说完之后,英局和蒲局带着唐樱出了雷云观上车离开,在我的注视之下,小车屁股一冒烟,片刻之后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我们众人回到观众,一看时间,已经要准备晚饭的时间了,俺娘带着葛陈蕾开始忙活着,二位师傅还有俺姥爷姥姥还有狄老躲到了后院的帐篷里面,帐篷帘紧闭,留下俺爹在帐篷门口来回踱步。看见我往后院走来,一摆手给我轰了出去。趁着这个时间我找到清音,清音没有表情的看着我说道:“签了?”我兴高采烈的说道:“嗯,签了,蒲局说了,我先去,等你们出师之后,咱们在十三局再见,你和陈蕾将来都要来。”清音微微一笑说道:“好啊,你在十三局,可要好好的干,多保重,可要等着我们,等我们去了,你也争取个升个一官半职的,将来我和陈蕾妹妹也好有个依仗。”我和清音嬉笑一阵,俺娘宣布开饭,一大桌丰盛的酒食摆上了桌,一大桌子人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团圆饭,美中不足的是葛陈扬因为有任务所以不能来。 晚饭吃完,清音陪着陈蕾收拾完了,我们仨人便在屋中闲谈,不到半个小时的功夫,葛陈蕾便借故离开,屋中只剩下我和清音二人。清音泪眼朦胧,我心中也是不忍和她离去,情到深处,我情不自禁的抱住了清音,清音在我怀中微微颤抖,我能感觉到她此时已经泪流满面。就在这时候,我心里想起来火凤说的话,阴阳双修只要是心意相通,便可提高双方的修为,于是我放开清音,提出双修之法。清音本来不答应,在我坚持下还是答应了,于是我们二人盘腿坐在炕上,双手相抵,开始运行周天。 不知不觉的两道气息相通,我打开天眼,能够看到清音体内气息流动,不过这股气息流动比较弱,看来清音的修为还是低一些。我慢慢的将我的混元罡气注入清音体内,不知不觉的两股气息合二为一,清音丹田气海转动的节奏逐渐与我的丹田气海节奏保持一致,运行了几个周天之后,我用天眼看得明白,清音督脉已经打通,可是任脉并未打通,于是我催动气息,向清音的任脉冲去,这一股浑厚的混元罡气流过,清音任脉瞬间被冲开。任脉冲开之后清音微微吐了一口浊气出来,我再次催动气息,罡气经过清音上丹田的时候,渐渐的冲开可一个漩涡,随着漩涡不停地旋转,清音的上丹田气海也打开了。 清音上丹田打开之后,体内的气息流转越来越快,再用天眼看去,竟然又有了一个新的发现,我和清音体内的上下丹田气海,分别与我们周身的经脉形成了一个太极阴阳图,随着我们之间气息的流动,我们体内的阴阳太极图与流通的气息再次组成一个双人组合的阴阳太极图,随着气息流动的加速,我们二人四个丹田气海就好像火上的油锅一样,几个循环过后,四个丹田气海竟然同时沸腾了起来,此时我与清音不约而同的一声仰天长啸,长啸过后,体内的气息渐渐的缓慢了下来,不知不觉的收归气海。 我清音睁开眼睛时,才发现我二人此时已经大汗淋漓,浑身再次布满了黏糊糊的『液』体,臭不可闻。我心中一喜,匆匆的擦了擦手,拿起一块肥皂和几件衣服,拉着清音飞奔而出,直奔向观外后山的小水洼。 第111章 绝 活 我和清音来到后山的小水洼,拽着她便跳进了水里,就像那日晚一样,在水中我和清音再次双修了几个周天,天眼过处,空中一声闷雷响过才又恢复如常。我本想来到此处接着这里的山泉,争取冲开清音的天眼,结果还是失望了,清音的天眼没有冲开,我们在水洼之中洗净之后,回到观中已是后半夜。 双修之后,清音明显修为有较大的提升,不过她毕竟属于祝由科,医道为首,加上这些年来主要跟着狄老修习的还是祝由医科,因此除了简单的阴阳术法以外,并没有掌握其他的符咒或是指诀之术。我伸出二指,手掐宗师指诀给清音演示了一遍,清音反复掐涅几次之后,总算是可以了。于是我又将道家的清光咒交给清音,清音默诵了几遍总算是记熟了,我这才放下心来。 道家的宗师指诀是一种入门级的指诀,而清光咒确实一种中等威力的咒法,以目前清音的修为,遇到一般的孤魂野鬼,自保还是可以的。就在清音掌握宗师指诀和清光咒之后,天『色』也微微的亮了起来,不久帐篷里传来了声音,葛陈蕾竟然天『色』微亮时便已起身。随着天光大亮,一大家子人陆陆续续的起了床,依旧是葛陈蕾和俺娘负责埋锅造饭,不久热气腾腾的牛肉满端上了桌。由于一晚上消耗不小,我和清音每人造了两大碗,众人吃喝完毕,葛陈蕾掏出电话打了一通,不久几个武警小战士来到了雷云观,三下五除二便将帐篷收拾好。我见状大惊失『色』,葛陈蕾说道:“哥,我们该走了,这些家伙什都是我哥调来的,得赶紧的送还回去,要不我哥就该犯了错误了,我们来了这几天,看你挺好的就行了。”这时候俺爹走了过来说道:“小卓子,我说你进了中央得好好干,可别丢了咱老秦家的脸面,将来你要是混到了一官半职的,咱老秦家那可是光宗耀了祖了,等我到了那一天的时候,见了祖宗也能挺直了腰杆走路。”话音刚落,俺姥爷也走了过来,说道:“是啊,小卓子,你一定要在中央站住了脚啊,你要是在中央有了一席之地,那可就是国家领导人了,那可比老葛头家的大孙子强多了,你可得好好努力啊,这么多年啊,我可等到这一天了,这老葛头这下可让我比下去了喽。” 众人寒暄一阵,便由葛陈蕾带领着上了一辆金杯车,再次道别之后,金杯车屁股一冒烟,转眼间便消失在我的视线当中。众人走后,观中立即安静了下来,这几日热闹的场景历历在目,转眼将就只剩下我和两位师傅。大师傅见众人走后,便叫我进屋,二师傅烧火煮水,不一会茶水泡好,大师傅滋儿喽滋儿喽喝了几口说道:“卓子啊,这一次为师有重要的事情跟你交代,昨天来的十三局的人,确实大有来头的,这次不是要表面上发掘西夏王朝的离宫遗址,而且要彻底保护好贺兰山的这条龙脉。这从离宫的任务,凶险非常,还记不记得前两日那个妖灵,竟然打出掌心雷,差点毁了你的天眼,我至高无上的道家术法,竟然会落到妖灵手上,因此我觉得这里面肯定是有故事。一般二般的妖灵,凭借咱爷们的手段,三番五次都没有『摸』出来它的本相,可想这妖灵的修为,定是与贺兰龙脉有关,此外,你别忘了,还有个传说中的太『奶』没出正面出现。从这咱们与这个妖灵交手的情况来看,这个西夏帝国的离宫当中,内容还不少呢。” 我听了大师傅的话沉『吟』半晌,说道:“师傅,西夏离宫中真的有如此重要的东西?要是如此的话,西夏帝国当中难道就没有高人修习此道,顷刻间被蒙古大军夷平?”大师傅答道:“具体详情已经淹没在历史的尘埃之中了,不过从上次那妖灵发出的掌心雷和我受伤的情形来看,这个妖灵已经不仅可以化形,而且有了灵识,可以参透一些术法。上身夺舍在妖灵中平常无奇,但是大多数的妖灵上身夺舍,都是借助人的身躯来做一些它自己做不到的事情,普通人见到熟悉的人行为怪异,便生惧意,其实只要在附近找到找到妖灵的本体,这妖灵便毫无还手之力。可是与我们交手的妖灵不仅上了尸身,而且能够借助尸身发出掌心雷这种术法,可见其必定是掌握了一些术法,而这些术法必定来源于这座西夏离宫。在这座离宫当中,我怀疑便存在着我们道家失传已经的秘籍《星经录》和《山经图》。这两本道家典籍据说奥妙无比,极难以参透,如能掌握这两本典籍的内容的十之一二,要说扭转乾坤并不为过。” 大师傅说完,二师傅干咳了两声说道:“卓子啊,牛鼻子老道说的很可能是真的,这段日子我在贺兰山麓周边观察了数日,贺兰龙脉之气隐隐有涣散的迹象。龙脉这个东西,虚而实实而虚,当龙气在一个地方稳定之后,此处便会生机勃勃,弱龙气散了,地处便会死气沉沉。脉由气生,化形为龙,便是龙脉。虽说是化形为龙,可本质上仍是气,这气散了,这块宝地也就死了。这龙气涣散之时,山中妖灵比我们人类敏感的多,它们应该比我们先有感觉,因此它们必会抢夺而食之,其修为便会大增。因此卓子,此时可不能大意。十三局的人这几日便会携带者装备而来,等到了行动的时候,切记一定要小心行事。” 我点了点头,又转向大师傅说道:“师傅,前几日我看您老使出的雷法,威力无穷,似乎蕴含着星辰之气,隐隐与北斗七星相合,嘿嘿,师傅,您老这压箱底儿的绝活,啥时候才能交给我,我参加行动也有个保命的手段不是?”大师傅闻言摇了摇头道:“你小子一撅屁股我就知道要拉什么屎。不是当师傅的我的小气,眼下你的修为和天眼,足够自保了,这天罡北斗七星阵雷法,不能轻易的教给你,教给你等于害了你了,这个你日后便会明白。”我嬉笑道:“师傅,你把这手绝活交给我,怎么还是害我?当徒弟的本事越大,您这当师傅的脸上也有光不是,您现在不教,那天有个万一,这等绝世的术法跟你一起进了棺材,不是我说,师傅,当心您老下去了见到历代师祖,被他们轮流打屁股,到时候做徒弟的想救您,可也伸不上手了。”我这话音刚落,二师傅光头大和尚“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口中没有咽下去的茶水,又喷了大师傅一脸。大师傅见状怒骂道:“你个老秃驴干什么,你笑个屁,有什么好笑的。”说着大师傅匆匆的擦去脸上的茶水说道:“你个小兔崽子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成天不学好就想着怎么编瞎话咒你师傅,我让小子没事跟我在这穷扯淡。”说罢一伸手给我来个大脖溜子。 晚饭后,先是二师傅将我叫到后院,开口对我说道:“卓子啊,现在你的阴阳术法上,修为尚可,不高不低,要说行走江湖可以说绰绰有余,不过要是独当一面还差点火候,我现在教你一套达摩龙虎拳,你跟着我练练。”说罢二师傅摆出了架势。我一见连忙拉开把式跟着大师傅脸了起来,这一趟龙虎拳走完,我顿时大吃一惊,这拳法招招精妙,绝不是演武场上花架子可比的。我自己单独走了几趟,直至将这套达摩龙虎拳走的精熟,二师傅这才点点头道:“卓子,你按我的要求再走一遍,听着啊,你先运行先天罡气一个周天,然后气贯经脉,做到罡气在体内随心所欲收发自如,然后再走一趟。”我按着二师傅所言,上下丹田气息贯通,体内太极图骤显,混元罡气遍布奇经八脉,忽然猛地一提气,一招一式达摩龙虎拳打了出来,只觉得耳边虎虎生风,身形闪转腾挪,每一招每一式似乎充满了力量,一趟走完,体内气息流动不息,说不出的舒服,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于是我干脆从头到尾又走了一趟,这一趟打下来,只觉得每一拳每一腿都蕴含了十足的力量,体内就好像充饱了起的气球一样憋闷的难受,又是几招走过,我猛地大喝一声,伸出一拳猛地向前击去,体内的混元罡气顺着这一拳而出,只听“轰隆”一声,身前几米外的棚子应声而倒。 这一拳的威力顿时让我吃惊不已,二师傅微笑的走了过来,说道:“卓子啊,这套达摩龙虎拳是你师傅的压箱底的绝活,留着你危难时候保命。其实那个牛鼻子老道教给你的擒拿法,也可以在气贯全身收发自如的时候打出来,威力不知道要提高多少,虽然没有武侠小说里写的那么夸张,但是挨上这一下子,大罗金仙也得养上个十天半月的,你有时间一定要好好练习才是。” 第112章 任 务 我看着二师傅心里一喜,说道:“师傅,这么高的功夫,您怎么不早点教给我啊。”二师傅闻言一笑,说道:“早先还不是时候,一是你年龄太小,体内气息不够,这套拳教给你,毫无用处,可是等你大了,气功有了小成,我却有些顾虑,年轻人难免有了能耐便会争强好胜,一出手没个轻重,一冲动下了重手,容易造成严重的后果。就好比麻将这个游戏,不带钱玩的索然无味,带钱,又是赌博,终究是不好,因此我一直心存顾虑,眼下你长大了,成熟多了,遇到事情三思而后行,是非观念应该不会再有偏差,于是这才放心的教给你。将来你功成大道,开门授徒,便将前人心血传承下去。”我闻言急忙跪倒道:“谢谢师傅。”二师傅伸手将我扶了起来,从怀中掏出一本册子,说道:“卓子啊,将来随着你的能为越来越高,一定要确保有一颗慈悲的心肠,否则难成大道。你一定要切记这一点,我们经常说的道行,常人往往理解为我们身上的修为,其实不然,别看我跟老牛鼻子争论了大半辈子,其实我们心里早就参透了,佛道本是一家,真正的道行并不是你修成了多高的术法,增长了多少的修为或是练成了多高的功夫,而是我们要修成一颗慈悲博爱的心,道德才是我们修行众人最大的道行。这本笔记是我多年来记录下了的佛家秘经,时常『吟』诵会有诸多益处,闲暇之时要勤加修习,尤其是在心中不安躁动之时,更要『吟』诵,切记于是三思冷静,切不可急进行事。”我双手接过二师傅拿出的小册子,双眼已是泪眼朦胧,二师傅见我说下册子,微笑道:“好了,我的话已经说完了,那牛鼻子老道还有话跟你说,你去找他。”说完二师傅不再言语,独自收拾那我被我一拳震碎的简易凉棚。 我将册子收好,迈步走向前院,老牛鼻子坐在前院中的躺椅上,正悠闲自得滋儿喽滋儿喽的品着香茶。听见脚步声后,老牛鼻子眼皮稍微一抬,歇着眼睛瞥着我说道:“老秃驴跟你说完了?”我点了点头道:“嗯,说完了。”我说完老牛鼻子这才晃着身子坐起来道:“其实我也没有什么可以教给你的了,但是你提出要学天罡北斗七星阵,这是道家的无上雷法,不是我不愿意教给你,只是这个雷法你要是学了,便是要正式入了道籍,命犯五弊三缺,就算你愿意,你外公老马头愿意,你爹娘不干预,我还舍不得清音这姑娘哩。我这么大的岁数,无儿无女,就你这么一个徒儿,你要是在正式入了道籍命犯五弊三缺,我老牛鼻子将来怎么抱重孙子啊?可是话是这么说,数代先人的心血也不能在我手中断送,这几天你小子在干什么我都在暗中观察了,你小子现在的修为不比老牛鼻子我差多少,只不过还没有悟道术法的真谛。尤其是你的天眼,还不会使用,你小子要是把天眼参悟透了,别说这个天罡北斗七星阵雷法了,我看许多失传的阴阳术法你小子琢磨出来也不成问题。你记着,任何阴阳术法,都是随着阴阳而生,雷法也是不例外。只要你悟出了阴阳的奥妙,天下一切道法尽可掌握。”我闻言点了点头道:“师傅,我的天眼确实有些变化,以前我只能看到一些孤魂野鬼,而且不过是一些朦胧的样子,现在我的天眼能够『射』光来,光中隐隐有电光,而且天眼似乎能够穿云而过,感受到天上的气息。”师傅点了点头道:“天生阴阳眼的世间少有,而如你这般天生天眼的更是凤『毛』麟角,据闻天眼之大能,若能达到天人合一,便可获知一切宇宙的奥秘,只可惜目前尚未有天眼的传承,这一切只能由你自己去『摸』索的修习。” 说到这里,师傅抿了口茶,再次躺倒躺椅上慢悠悠的晃着,边晃悠边摆摆手说道:“行了,你去,记得好好修习,不要荒废了修为,这几日十三局的人就要来了,养足精神,干的漂亮点,别给我和那个秃驴丢人现眼。”我答应一声返回屋内。 一连几日二位师傅生活如常,再也没有提起关于术法的任何话题,吃饱喝足便在院中闲谈,天南海北的胡『乱』吹牛『逼』,我则是白天打拳练武,晚间习气一直到次日天明。三日后,一辆别克商务停在了雷云观的门口,车门一开,唐樱跟着走了出来,进院就招呼道:“秦卓,秦卓,赶紧的收拾一下,我们要出发了。”我正在后院练拳,当时大汗淋漓,见唐樱走了进来,急忙迎了出去,只见唐樱面『色』匆匆,急道:“秦卓,快,收拾一下,我们立即出发。”我急忙回屋洗了一把脸,换了件衣服走了出来,问道:“唐樱,怎么回事,怎么急成这个样子?”唐樱道:“没时间解释了,上车再说,二位师傅呢?”我说道:“大师傅一早进山打猎去了,二师傅下山打酒去了,两个老家伙说这几日伙食太淡,嘴里没味,都能淡出鸟来。”唐樱一跺脚急道:“这可咋办?这样……”说着唐樱从兜里掏出一张简易地图,在一个坐标点用笔标注了一下,随后在地图上匆匆留下了“二位师傅,情况有变,秦卓随我先走,请二位师傅见字后速来此处。”随后唐樱将这个地图压在院中的茶壶低下,拉着我便上了车。 上车之后,唐樱这才将事情的经过讲了出来。原来,这几日离宫发掘工作应经开始进行,由于离宫遗址上先前建有一半的施工项目,于是一部分施工人员在北方大学的指导下对现场设施进行拆除。工程进度进行的相当的快,这几日的功夫,已经将一些刚建好的建筑物拆除。随着施工项目的拆除,施工队伍陆续离去,现场暂时由北方大学组建的师生队伍和一队武警保护现场。可是就在施工队伍撤离当晚,就出事了。 按照计划,武警负责外围的保护,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那是连一只蚊子都别想轻易的飞进去,而遗址里面,有北方大学的师生队伍负责对现场地形和一些出土的土石进行鉴定,再行得出发掘意见。当晚,在北方大学师生们在帐篷中正在研究地形和讨论发掘计划的时候,一个叫刘德宝的学生出去方便,本来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大家都没有在意,直到深夜大家准备休息的时候,这才发现,这个刘德宝上个厕所半天没有回来。于是大家开始分头寻找,在这一块并不大的区域里面,大家分头找了几个来回,竟然是踪迹皆无。后来领队叫做李文堂的教授紧急联系外围的武警,回复说并无人出来,于是李文堂继续组织人寻找,又是几番搜索之后,唐樱隐隐约约看到白天清理的地基遗址中有一个人影,于是唐樱举着手电便照了过去,这一照才发现,正是这个刘德宝。唐樱怒道:“刘德宝,大晚上你在这里玩什么藏猫猫,大家找你找得都快急死了,你还不给我出来。”还真怪,唐樱这一声怒喝,这个刘德宝还真动了,慢慢地起身从土坑里走了出来,头也不回的走进了帐篷离。当时唐樱起的直跳脚。但是毕竟人找到了,大晚上大家都十分的疲惫,也就没有在追究,急忙回去各自休息。 可到了半夜时分,营地中传出一阵刺耳的声音,领队李文堂教授年纪有些大了,睡觉轻,有点动静便醒。李文堂听见动静之后,就披着衣服起了床,可刚走出帐篷,顿时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大跳,只见先前失踪的刘德宝,此时手里竟然抓着一只野猫,嘴里不停地死咬着,发出“咔咔”的声音。野猫在刘德宝的撕咬之下,鲜血淋淋,早已是没有了气息,刘德宝撕咬了几下,一口咬在了野猫的脑袋之上,顿时红『色』的鲜血和白『色』脑浆子溅了出来,李文堂教授一愣的功夫,这才反应过来,顿时张开嘴吐了出来。李文堂教授这一吐,惊醒了正在撕扯野猫的刘德宝,刘德宝慢慢的抬起头来看着李文堂,忽然咧嘴一笑,丢下了手中的野猫,慢慢的向李文堂走来。李文堂连吐带咳嗽的听见脚步声发现情况不对劲,一抬头,一张无比狰狞血迹斑斑的脸正看着自己,这一下给李文堂教授吓得一屁股仰面坐了下去,说来也巧,这一屁股正坐在众人的洗脸盆的架子上,顿时几个脸盆顶顶咣咣的掉在了地上,这几声动静惊醒了众人。 眼看着刘德宝张开嘴就扑向李文堂,虽说李文堂年纪偏大,毕竟也是个男人,手边正好有脸盆,急忙抄起来就像扑来的刘德宝打去,又是咣当一声,此时几个帐篷里的人都纷纷走了出来看个究竟,一见这个情形,纷纷上前拉的拉,拽的拽,最后和众人之力,才将刘德宝治住,翻出一条绳子来,将刘德宝绑在了床上。 第113章 夺 舍 深夜中这一场变故,搅闹的人们顿时无心睡眠,有些胆小的当时就吓得哭了起来,准备收拾行李要走。李文堂教授是过来人,虽然大江南北的见过不少的世面,但是这类事件大多数是来源于同行人之间的传说,亲眼见到这还是头一次。这冷不丁这一下当时还真给李教授吓得半死,不过眼看着众人将刘德宝绑在了床上,毕竟是领头带队人,片刻之后便冷静了下来。这个李文堂教授年轻的时候随着各类历史考古机构走南闯北的听说过不少的事情,看着刘德宝的遭遇,脑中的思绪一下子将李文堂教授带回了二十年前。 二十年前的李文堂仅仅是四十啷当岁,那时候他还是北方大学历史系的一名普普通通的教师。就在当年的一个暑假,李文堂带着几个学生自发组织来到天津塘沽的一个小村落中。这个村落的一户庄姓人家在翻修鱼塘的时候,以外的发现了一座古墓,这户人家比较老实,发现古墓之后,老庄头立即上报当地文物部门,当地文物部门来到这里之后,老桩头将古墓的发现过程详详细细的给文物部门来的同志们讲诉了一遍,根据现场情形来看,这个古墓不是什么帝王陵寝的大墓,应该就是当地普普通通的富商或者地方官员的墓葬。在初步了解了鱼塘的和古墓的位置之后,文物局的同志们便展开了发掘行动。与考古工作者们预计的一样,这个墓葬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当地富商的墓,这个富商死于清朝嘉庆年间,到现在也就有个二百来年。考古工作者在墓中除了发现了一些散碎的尸骨以外,再就是一些瓶瓶罐罐了,至于金银细软并没有出土。于是一天之内,这发掘工作便宣告结束。由于事出老庄头的家,老庄头自然而然的要隆重招待一番。本来文物部门的同志们不想再次逗留,耐不住老庄头死磨硬泡,连拉带拽,这些城里的文人哪有庄户人家气力大,没抗上几个回合,这众人便一一被老庄头按在了桌上。只听得厨房里面一阵叮叮当当,煎炒烹炸滋啦滋啦『乱』响,不多时,一桌丰盛的酒宴的便摆上了桌,这忙碌了一天的人们也是饥肠辘辘,在老庄头的张罗下,一个个便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李文堂带着学生是第二天赶到此地的,当他带着学生来到这个村里打听老庄头的时候,只见村民一个个的掉头便走。最后实在没法子了,李文堂一头扎进村头的小卖部里,烟酒糖茶一顿大采购,三言两语不停着套着近乎,这才打听出来老庄头家里昨晚上出了事。 原本在昨晚的酒宴当中,当人们正吃得兴高采烈的时候,参加发掘的工作的一个青年忽然站了起来,一把将桌上的白酒抄了起来,咕咚咚的灌了起来。这个青年平时不怎么饮酒,即使是有了饭局,能不喝尽量不喝,当时拿起酒瓶子直接灌,当时就惊呆了众人。文物部门这次带队的陈队眼看到这一幕,心想这小子是不是前儿个失恋了,跑这里借酒浇愁来了,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么一来要是传了出去,不给我们文物局丢人现眼么?这个陈队当即站了起来,怒喝道:“小李子,你干什么这是,放下,给我放下来。”陈队一声怒喝,吓得众人纷纷停住了筷子,不敢在吃了。可是这个小李子就好像没有听见似的,咕咚咚的干完了这一瓶之后,又拿起了另外一瓶,打开盖子就要往嘴里倒去。老庄头心里有些莫名其妙,心里琢磨着城里来的领导喝酒这都是这个喝法?于是老庄头急忙上来打圆场说道:“没事没事,各位领导,要是小碗不尽兴,那咱们就换大碗,孩儿他妈,给领导们换大碗。”老庄头这番话顿时让桌上的同志们哭笑不得,可是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这个小李子第二瓶白酒已经咕咚咚的干了大半瓶下去,这个搞下去,一回路上还要大包分装文物,都忙活一天了,路上还要分开人照顾这个大小伙子,这不是没事找事吗?这要是醉得一塌糊涂,不让村里人笑话城里人没见过酒么?当下陈队脸『色』一沉,“啪”的一声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一把将小李子手中的酒瓶子夺了下来,骂道:“你小子个没骨气的东西,不就是让人家甩了吗?天涯何处无芳草,没她这个臭鸡蛋还不做槽子糕了,你就单单飞在她这一棵树上吊死?”这陈队将酒瓶子夺走之后,只见这个小李子忽然转头向陈队看了过来,眼神愣愣的发直甚是吓人。陈队心里一急,就想伸出手来给这小子一个嘴巴,让这小子清醒清醒,可是这手刚伸出来,还没抡出去的时候,只见小李子两眼一翻,顿时黑眼珠消失不见,两眼之中全是眼白。 小李子眼睛这么一变,陈队也害怕了。当时桌上惊叫声四起,同志们四散奔逃,一桌热热闹闹的酒席顷刻间只剩下了的老庄头和陈队二人。陈队见众人惊叫奔逃,顿时急道:“都跑什么,赶紧过来搭把手,送医院啊。”陈队这一吼声,才惊醒了众人,于是众人又纷纷跑了回来,拉的拉,拽的拽,扯的扯,踹的踹。要问怎么还有踹的,可不是么,小李子站在那里不动弹,任凭几人一起动手,仍然是岿然不动,不踹两脚行么。可就是这样,众人废了好大的气力,也没有把小李子扳倒。就在这么时候,只见小李子两膀用力,周身上下几个人被小李子一甩,顿时东倒西歪。这一下出乎了陈队的意料之外,不仅是小李子,这时候要是其中的一个人出了点危险,自己作为带人领头人,怎么跟大伙交代?想到这里陈队撸胳膊挽袖子就要亲自动手。可就在这么时候,忽然身后伸出一只大手来,一把就把陈队拉住了。陈队正在急头上,转脸正想骂上两句,结果一回脸,只见身后是老庄头拉住了他。陈队见是老庄头,这才压了压火,刚想说话,只见老庄头竖起食指放在口边,“嘘……”然后拉着陈队缓缓的退在一旁,然后冲着其他人招招手,示意大家站过去。 这些同志们在老庄头的受益下,轻轻的移步站到了老庄头的身旁,陈队心急,正要开口,老庄头伸出手来轻轻摆了两下,示意大家安静,这一干众人不知道老庄头糊里卖的是什么『药』,不过眼下他们束手无策,也只能听之任之。 这一干众人就站在老庄头身后,众目睽睽的看着,只见小李子忽然动了起来,自己趴到饭桌上,也不用筷子,伸出嘴来向盘中之菜『舔』食,块头大的,伸出二指捞出来直接放在嘴里大嚼,一阵“嘎吱嘎吱”的声音,连肉带骨头全部嚼碎咽了下去。吃了几口,忽然小李子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扬起鼻子在空气使劲的闻了闻,以咕噜从桌子上跳了下来,一猫腰,竟然在地上向众人爬了过来。这一下可把大家伙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口,老庄头伸出手臂来,将众人紧紧的护在身后,只见小李子爬到了老庄头面前之后,伸出鼻子闻了闻,忽然转了一个弯,向院中的一个酒坛子走去。庄户人家基本上家家都有自己酿造的白酒,这小李子闻到酒香之后,揭开盖子,歪歪扭扭的抄起一旁的酒舀子,舀了一勺酒喝了进去,嗒嗒滋味,顿时脸上大喜,急忙丢了酒舀子,抱起酒坛子又走回到了桌上,伸出手来拿起一个鸡脑袋丢进嘴里,又是一阵“嘎吱嘎吱”的大嚼声音,只见小李子喉头一动,又是连肉带骨头一点不剩全都咽了下去,吃罢举起酒坛子咕咚咚的灌了下去,顿时就香飘满了小院。 老庄头带着众人渐渐退,慢慢的退到了屋里,悄悄的『插』上了门之后,才将小庄叫了过来,低声吩咐道:“你小子快走后面翻窗户出去,把你七大爷请来,就说咱家客人可能被冲着啥了,让他快点来,你说那玩应正在院里大吃大喝呢。快去。”小庄听完点了点头,打开屋后的窗户就跳了出去,三晃两晃便消失在夜幕当中。小庄走后没一会的功夫,桌上的肉已经被小李子吃完了,只见小李子端起一盘素材使劲添了起来,没『舔』几下,呸呸呸的全部都吐了出去。很显然素材并不和它的胃口,在灌了一大口酒之后,小李子在院中不住的踅『摸』,忽然一纵身爬向鸡窝,一摊手便从鸡窝之中抓出一只大肥鸡出来,这鸡在小李子手中不停地扇呼着翅膀,只见小李子一手压住翅膀,一手掰着鸡脑袋,伸嘴就像鸡脖子处咬去,小李子手中的肥鸡一阵抖动,再看小李子喉头滚动,手中的肥鸡终于没有了动静。 等到小李子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只见满嘴的鸡血,这一下子给屋中的众人吓得魂飞魄散,可就在这么个时候,只见老庄头两眼一亮,陈队顺着老庄头眼神看去,只见门口处似乎有人影一闪。 paoshuba.com 李文堂打听了老庄头的家,带着学生大包小包的便向老庄头家走去。来到老庄头的家中,向老庄头说明来意,李文堂这才知道,陈队带着文物局的同志们昨晚上连夜离开,发掘工作也已经宣告完成。不过此时老庄头面『色』黯然,院中小庄和庄婶还在收拾残局。老庄头将李文堂迎进屋中,得知李文堂和陈队那是老熟人,于是也没有什么顾虑,接着将后来发生的事情讲了出来。 小李子抓出来一只鸡轻车熟路的薅下鸡『毛』,伸出手来撤下一条鸡肉就放入口中,边吃边喝,十分的惬意。屋中众人看得早已是瞠目结舌,而就在此时,门口人影一闪,院门轻轻打开,一个老者闪了进来。这个老者进院之后,就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径直走到大桌前,一把推开了桌上的杯盆碗筷,从怀中掏出一个油纸包,打开之后竟然是一块肉,只是不知道是什么肉,似乎香味扑鼻,老者又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纸包,打开后放在油纸上,看上去是一小撮粉面,好像是蘸料。只见老者伸手从撕下一长条肉后,蘸了蘸粉面之后放入口中,一阵大嚼之后,又从身后掏出一个大酒葫芦,拔出壶盖一仰脖,咕咚咚喝了一大口之后一抹嘴叫道:“痛快痛快。”说着又伸手撕下一大块肉吃了起来。老者这动作显然是刺激了小李子,小李子看了看手中的肥鸡,又晃了晃手中的酒坛,伸出鼻子在空气中一闻,便匆忙丢了手中的肥鸡和酒坛,向老者爬了过来。 老者就当是没有看见,一样自顾自大吃大喝。小李子似乎对这个老者有些忌惮,蜷缩在桌旁留着口水但是没有动弹。老者吃了几口自言自语说道:“唉,人老了不中用了,肉吃不了几口,酒也喝不下去了,悲哉悲哉……”说着老者伸手拿过一只大碗出来,一股脑的将酒葫芦里的酒全部倒了出来,紧接着又掏出一个小粉包,和先前的蘸料混在一起,这才不紧不慢的又撕下一条肉来,刚蘸了料还没等吃,只听“啪”的一声,肉掉在了桌上,那老者竟然趴在桌上呼呼的睡了起来。 小李子见状大喜,趁着老者睡着了,一跃而起,抄起肉便送入口中,嗒嗒吃完了,也学着老者的样子,撕下肉来蘸着蘸料边吃边喝,不一会酒肉吃尽,这小李子终于满足的抹了抹嘴,一抬腿竟然要向外面走去。可刚走出两步,小李子忽然身形停了下来,开始浑身抖动起来,没一会的功夫,只见小李子在地上来回的翻滚,浑身不停的抖动,这时只听那老者哈哈一笑,从桌上站了起来,朗盛说道:“小庄你进来。”话音刚落,门口有闪入一人,正是先前被老庄头使出去请七大爷的那个小庄。 小庄走进院中之后,对着老者说道:“七大爷,咋样了?成了?”那老者说道:“嗯。来拿出网子来,盖在这厮身上。”说着小庄从怀中掏出一物,铺天盖地的就将小李子紧紧的包裹在里面。这网子刚刚网住小李子,这小李子就好像浑身触了电一样不停地挣扎,可是无论怎么使劲也无法挣脱这个网子的束缚。此时老者开口说道:“庄老弟,你们出来,没事了。”老者说完,老庄头这才带着陈队一行人从屋中走出来。陈队心里没有底,低声问道:“老师傅,小李子,他这是咋的了?”那老者说道:“这个年轻人是被夺舍了。”陈队说道:“老师傅,可有法子医治?”那老者看了陈队一眼说道:“这个成了精的家伙已经被我抓住了,现在夺了这个年轻的身子,不过不用怕,刚才吃了我的酒肉,一会就会给它『逼』出来的。老庄头,你们赶紧在你家四下里找找,挑那些犄角旮旯的地方,这畜生不会离得太远。”这一声令下老庄头一家开始忙活上了,没过多久的功夫,只听一声惊呼,小庄急忙循声赶了过去,就在院中的柴火堆里,发现了一只一米半的大黄皮子。小庄二话不说,提着刀过去一把就把这个黄皮子拎了出来,放到了院中。老庄头道:“七哥,就是这个玩应再祸害人?”那位老者点了点头道:“这个黄皮子有了道行,今天你们不是挖墓来着?这个黄皮子一身腐臭,定是在那墓中经常出没,今日你们发掘的古墓,这黄皮子丢了洞府,便心存记恨。你要是远在深山,我便可以饶过你,不过你享受人间香火,却要祸『乱』人间,我确实不能饶你。小庄,动手。” 这老者一声令下,小庄提刀便向这黄皮子而来,此时网中的小李子一脸惊恐的看着小庄手里的尖刀,只见小庄手起刀落,小李子惨叫一声便不省人事。 后来在这位老者的帮助下,小李子这个吐啊,吐完之后陈队急忙召集众人连夜返回天津,将小李子送进医院。 老庄头讲完之后,李文堂教授留了个心眼,并没有直接匆匆离去,而是接着问道:“庄师傅,那老者究竟用了什么法子抓得那个黄皮子?”老庄头闻言一笑道:“七哥用的法子也是平常的紧,那个网子是用黑狗血反复浸泡过的,浸泡之后在晒,白日暴晒,晚上泡一宿,白天在晒,如此反复。至于第二个纸包中的那些蘸料,却也是平常的紧,坟头土、庙香灰和公鸡血搅拌之后晒干研末备用。我们农村不比城里,这样的事情偶尔会出现,所以每家每户遇到这种情况,便知道是怎么回事,就算是不知道怎么对付,但是知道去找谁,怎么应付。”李文堂与这老庄头又交谈一阵,便起身告辞,老庄头盛情留下李文堂吃饭,李文堂匆匆推辞而行。 此事过后,李文堂便多出来一个心眼,利用平时的时间,收集这些东西,自己制作了一些,装在瓶子里备用。但想起这段往事,当晚李文堂教授匆匆翻出来这个小瓶子,让人掐开刘德宝的嘴巴,李文堂猛地一狠心,一股脑的将瓶里的粉末全部倒进了刘德宝的嘴里,这粉末一入口,刘德宝顿时哀嚎起来,嘴里发出一股刺鼻的味道来,众人纷纷出去躲避,可就在这个时候,刘德宝忽然青筋暴起,只听“啪啪啪”的几声,刘德宝身上的麻绳竟然被挣断,起身狞这脸就像李文堂走来。这一下李文堂教授受不了了,没想到这玩意如此霸道,李文堂此时也是六十来岁的人了,连滚带爬的往外就跑,刘德宝红着眼珠子便跟了出来,众人一见顿时哗然,四下奔逃。可李文堂毕竟是六十岁的老头子了,他能跑多快?没多大功夫就被刘德宝一把抓住,只听得刘德宝口中阴阳怪气的说道:“你个老不死的,老子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害我,你为什么要害我?”都到了这个份上了,李文堂教授也豁出去了,对着刘德宝脸上一口浓痰喷了上去,说道:“你个不要脸的妖物,我等与你本无仇怨,你无故夺了学生的身躯,你这害人不浅的妖物,就算今天老子死在这里,将来也要闹到凌霄宝殿之上,拼的魂飞魄散,也要引下天雷劈死你这个害人精。” 李文堂那是堂堂的大学教授,身处在高等学府,他这样的人哪里会骂大街,什么你家亲戚多少代怎么怎么地的,这类污言秽语自是说不出口,作为唯物主义忠实的科学斗士,这世界上要是真有妖,那自然而然的便有孙悟空,有孙悟空便会有玉皇大帝,这一切都是从西游记中推断出来,此时李文堂连惊带吓,口不择言的说了出来,不过这几句话倒是起到了歪打正着的作用。就在这妖物听到“引下天雷”这几个字时,明显神情一怔,眼神中似乎透出一抹恐惧的神情。可是这一瞬间就好像是电光火石一样,李文堂此时如何能够扑捉的到? 可就在刘德宝一愣的功夫,李文堂使出全身的力气使劲一挣,趁着刘德宝一愣手底下一缓劲的功夫,李文堂挣脱了刘德宝的控制,几个大胆的学生一见,急忙赶来将李文堂教授护住,这时刘德宝似乎醒过味来了,急忙向众人扑了过去,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忽然一道火光亮起,一个火把挡在了众人的前面,这刘德宝一见火把,顿时嘶叫起来,急忙捂住了眼睛。此时众人一见,纷纷亮起了火把,顿时营地中亮如白昼一样,将刘德宝紧紧的围在中间。这些火把是为了夜间施工准备的,这里拉线不易,短时间内供电的条件不具备,只有自带的一个小型的煤油发电机,平时仅供照明使用。这火把照,刘德宝趴在地上将脑袋紧紧的捂在地上,双手不停地扒拉的地上的泥土,不多时,刘德宝扒拉出来一个小坑,将脑袋深深的而埋入坑中。 第115章 圆 柱 在火把的照耀下,刘德宝撅着屁股就这么趴在地上,毕竟是自己的学生同学,知道刘德宝中了邪,谁也不敢下狠手。李文堂教授缓过一口气来之后,急忙拨通了十三局英局的电话,英局的指示是让现场的人先控制住局面,让唐樱到雷云观请我和师傅出山助拳。 车开的很快,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已经远远的看见了武警布防,过了哨卡之后,小车直接开到了营地旁。我和唐樱下车之后直接来到了营地,此时正值中午时分,烈日当空,我在营地的中央看见了这个中了邪的刘德宝。此时刘德宝已经被五花大绑在一根圆木之上,旁边有几个同学在给刘德宝身上浇水。我打量了一下刘德宝,此时刘德宝嘴皮干裂,两眼窝发黑深陷,身上布满了泥土,隐隐散发出来一股腥臭。我迎着烈日走到了刘德宝的身前,手掐宗师指默诵清心咒,向刘德宝额头点去,三红七青十道线隐隐的显现了出来。这时营地中的一个帐篷里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我回头一看,原来是唐樱带领着李文堂教授走了出来。 李文堂教授我是认识的,当年他给我们带过课,只不过李教授桃李满天下,估计可能对我没有什么印象。我见李教授出来,急忙迎了过去,唐樱在一旁给我介绍着,李文堂教授笑呵呵的说道:“记得记得,这小子当时在学校的时候,可是咱们系里的为数不多的男孩子,我经常看见这小子帮着女同学干着干那的,这小子在咱们女生当中可是口碑不错啊。”李教授这一番话说的我脸面微微一红。我随着李教授进了帐篷,便开口道:“李教授,刘德宝的情况我听说了一些,还有几个细节我要确认一下。”李文堂教授点了点头说道:“嗯,你问,没想到我做了一辈子学问,老了老了,倒是让这个玩意儿给我上了一课。”我闻言微微笑了笑说道:“李教授,这个刘德宝在晚上的时候,你确认看到了他在啃食野猫的尸骨?”李教授闻言面『色』一变,说道:“对,但是就是只有我在场,我听见一阵‘喀啦喀拉’的声音,出来看了一眼,就看见刘德宝在手里拿着野猫在啃食。”我闻言继续问道:“李教授,那个野猫的尸体还在不在?”李教授一愣,看了看唐樱,唐樱急忙起身说道:“你等一下我去看看。”不多时唐樱走了回来,说道:“秦卓,那个野猫被埋起来了,我让他们出来了。”这句话说完,李文堂教授明显的面『露』痛苦之『色』。我见状说道:“唐樱,你带我过去,剩下的人都撤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就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说完我便起身离开了帐篷。 唐樱离着老远一指,我顺着唐樱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有几个男同学远远的躲在一旁。我肚子一人走了过去,仔细的查看这这个野猫。野猫的尸体保存完好,浑身血迹斑斑的腥臭扑鼻。我仔细的看了一下野猫的脑袋,又看了一下身上身上的伤口,心下有了计较,于是从男同学手中拿来铁锨铲土,将野猫埋了起来。干完这些事情之后,我又让唐樱带着我去了当晚发现刘德宝的那个地方。到了地方一看,只见这是一块长方形的地基,现场清理的很干净,地基的轮廓清晰的展现在了我的眼前。这个地基遗址似乎和其他遗址不太一样,在以往很多遗址被发现之后,往往通过地基遗址的痕迹,能够推断出来地面建筑的布局情况,可是这片遗址上却星星点点的分散着一些石柱,这些石柱长短不一,但是粗细也不同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唐樱指着其中一根石柱说道:“喏,就是那一根柱子,你看看,当晚我就是在这根石柱下发现他的。”我点了点头说道:“唐樱,这古建筑遗址上,可有分布石柱的先例?这些石柱是做什么用?”唐樱摇了摇头说道:“在我国家的发掘史上,遗址上发现这种不规则的石柱还是仅此一例,你看看,从这个地基上判断,地面上的房屋设计布局推断起来并不难,可是这些个石柱我们这几日一直在争论,李教授目前也没有确切的依据得出可靠的结论出来。”我闻言点了点头说道:“好,这样,你先回去,我在这里看一看,说不定能够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唐樱闻言点了点头,自行离去。 唐樱走了以后,我独自在这些石柱中绕了两圈,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等我再次回到唐樱发现刘德宝的那根柱子前时,忽然发现了有些不同。这根石柱旁的泥土似乎有些松动。我轻轻的用脚踢了踢泥土,只见这片泥土明显的有些湿润。我用手捧起湿润的泥土放在鼻前闻了闻,隐隐的有股腥味,和刘德宝身上散发出来的极为相似。我丢了泥土拍了拍手,便起身回到了营地。 见到我回到营地,唐樱急忙拿出一瓶矿泉水递给我问道:“怎么样,有发现了吗?”我接过矿泉水喝了一口说道:“有些眉目了,这个玩意不难对付,不过你们还是要做好准备,让大家一定注意安全,刘德宝的床是哪个?”唐樱伸手一指:“那张就是。”我走了过去将床铺上的被褥一卷,径直走了出去,来到绑着刘德宝的圆木跟前,一伸手扯掉了刘德宝身上的绳子,刘德宝顿时就好像软面条一样倒了下来,我伸出两手抓起刘德宝的两只胳膊往后背上一拉,刘德宝便被我背回了帐篷,倒在了床上。 营地里的人见我放了刘德宝还把他放进帐篷里,忽然一下子停下了手里的活,十几双眼影不约而同的盯着我。此时李文堂教授也不解的看着我,唐樱更是伸出手来捂着她的那张樱桃小口。我见状一笑,大声说道:“不用怕,没事的。” 在众人怀疑的眼光之下,我直接坐到了刘德宝的身前,刚坐了下来,肚子不由自主的咕咕的叫了起来。唐樱一笑说道:“饿了?我们也没吃呢,我去安排。”不一会的功夫,桌子上摆满了饭菜,大家被刘德宝的事情一闹,这几日都没怎么吃饭,见我过来,心里多多少少有了些底气,于是一个个饭量猛增,不多时吃的盆干碗净。吃饱了之后,我依旧坐在刘德宝的床边,唐樱走过来问道:“刘德宝的这个情况,什么时候能够恢复?”我笑了笑说道:“用不了多久,等我二位师傅来了就行了。”唐樱说道:“二位师傅应该能够看到我留下的字条,会不会他们二人一时没有看到?”我笑了笑道:“不会的,你放心,那个茶壶可是老牛鼻子必用的东西,没酒没肉都可以,要是一天不滋儿喽几口茶水,老牛鼻子这一天都过得不舒坦。”我说完唐樱这才稍显安心。 直到日渐西沉,营地外忽然响起一声破锣嗓子:“我说小卓子是在里面吗?赶紧的给老子滚出来。”我闻声一喜,急忙奔了出去,只见营地门口有两个武警押着两个人,一个满脸胡须,一个脑袋瓜子锃亮,正是我的那两位师傅。唐樱见我走了出去,也急忙跟了出来,我刚刚一出来,老牛鼻子伸手就在我脖子上给了一个大脖溜子,开口骂道:“你个小兔崽子,请老子我帮忙,也不知道弄辆车来,这么远的路,就让我们两个老人家走着来,走就走,知道国家资源紧张,干点事业不容易,我们也得发扬一下艰苦奋斗的精神,当年不是有个口号叫做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别看我们老人家岁数是大了点,可是这觉悟还是有的,为国为民发挥个余热还是万死不辞的。可你小子他妈的也太不会办事了,也不知道给老子留个通行证过路条啥的,我们俩个老人家千里迢迢腿儿着来的,在门口被这些个年轻的后生这一顿审问,怎么的,看不起我老牛鼻子?要是不是这个秃驴身轻量浅不值钱,一个劲的点头哈腰说好话,老牛鼻子我转身就走,我告你,甭管你小子进了他妈的那个局这个处的,只要老牛鼻子还有一口气,你小子都是我徒弟,我老牛鼻子可没有那么不值钱,也么有那么好的脾气,今天要不是冲着唐樱这个我还看的稍微顺眼一点的女娃娃,你他妈休想就凭这二指宽的小纸条,就骗着老牛鼻子给你卖命!” 老牛鼻子刚说完这话,二师傅不干了,叽哩哇啦的叫道:“你放嘟噜屁,你他妈才身轻量浅不值钱呢?你实话实说,刚才在门口是谁低三下四点头哈腰的说好话来着,我看你个牛鼻子天生就是块当奴才的了,给人家当哈巴狗这两下子那是天生的,来来来,这两个后生但是也在场,穿这身皮的肯定不能说假话,来来来,你们俩在作证,刚才是谁给你们解释来着……” 第116章 束 魂 眼看着二师傅对着两名武警战士拉拉扯扯的,大师傅一手拍掉了二师傅的手说道:“干啥呢干啥呢?素质,你个秃驴要注意素质!那是我们人民军队的战士,你跟人家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二师傅急道:“就你个老牛鼻子也配说素质咧,你刚才跟人家干啥来着,跟人家套近乎说你大侄子是武警大队长咧,还吓唬人家咧,你想干啥,你就是有个武警总队长的儿子,那跟你有个球的关系,你还想也弄这么一身皮穿上咧?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看你那个『操』『性』,往驴队里一站,分不清楚哪个是驴哪个是你,跟你一起出来,我都觉得丢人咧。” 我这二位师傅的秉『性』我是太清楚了,尤其谁要是请他二人出面,衣食住行都尚在其次,要是不把他俩方方面面的面子给照顾到了,他俩那嘴一人一句就跟唱戏词似的,口无遮拦非损的你见到颗歪脖树就想挂上去。从他们俩说的这话就看得出来,明着是在骂我打我,可有点脑子的人一听就明白,这实际上是在损唐樱,不仅如此,刚才在哨卡,肯定是因为武警拦截的审问,二位师傅一路风尘仆仆的又遇到这一出,顿时觉得丢了面子,听着这是二位师傅互相骂,其实这是把十三局和武警部队的战士也捎带上了,他们二人可不是普通人,看着穿官衣的人都躲着走,他们要是不痛快了,天王老子也得听上几句难听的。可是他俩说归说,骂归骂,人家武警战士是有任务的,可没功夫跟他们一般见识闲扯淡,见到走出来的李文堂教授,核实了一下二位师傅的身份,李文堂教授提起笔做了登记签了字,二位武警战士掉头就走,根本不搭理二位师傅。 别看二位师傅平时谁也不服谁,你争我夺的,遇到这种事情配合的那叫个天衣无缝,这个情景我是再熟悉不过了,可是唐樱这可是第一次经历,顿时她的小脸成了红苹果,闻讯而来的一干众学生们也是纷纷嗤之以鼻,从表情上就能看得出来,一脸的嫌弃和看不起。不过二位师傅脸皮实在是不薄,面对众人的脸『色』依旧我行我素的高谈阔论。李文堂教授急忙出来打圆场,说道:“二位师傅辛苦啦,终于把你们盼来了,来来来,快进来说话。唐樱啊,赶紧的给二位师傅倒水……”二位师傅见李教授盛情招待,这才偃旗息鼓,跟着李教授进了大帐。 进了帐篷之后李教授跟二位师傅寒暄,唐樱给二位师傅拿出矿泉水后出了大帐,我站在大帐门口看着阴着脸撅着嘴的唐樱,有些抱歉的对着唐樱说道:“唐樱,你别往心里去,二位师傅就是这个脾气,嘴上不饶人,但是心地善良,别看他们说的难听,但是遇到事情他们可不含糊……”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唐樱莞尔一笑道:“秦卓,你别多心,我不是因为二位师傅的话不高兴,其实是我做的不好,那么远的路,你看我一着急也忘了安排车辆去接他们,也没有留下个过关手续,最次留个电话啥的也行啊,只留下一个二指宽的小纸条,二位师傅这个年纪这个岁数,风尘仆仆的为了谁啊,别说是他们这个身份这个层次,就是换成普通人,谁搭理我啊,这事不赖二位师傅,我爸说得对,我还是短练,这事办的我也太不懂事了。”唐樱这话说完,我心道:罢了,就凭唐樱能说出这一番话出来,不怪唐樱这个刚刚考上研究生的姑娘,就能在这个队伍里面占有一席之地,这姑娘将来一定有出息。于是我急忙说道:“没有那么严重,二位师傅就是跟你闹着玩呢,冤家宜解不宜结,二位师傅可没有那么小气,有我在你放心,刘德宝的这事肯定没问题。”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只听大帐里李教授开口说道:“唐樱,你去安排一下,赶紧给二位师傅备饭,要素斋素饭。”唐樱答应一声就要走,我一把拉住唐樱说道:“你干嘛去?”唐樱看着我说道:“安排素斋啊。”我急忙说道:“可别安排素斋,你弄肉的,肉越多越好。”唐樱一脸狐疑的看着我,我急忙说道:“快去,听我的肯定没问题,你要弄顿素的,指不定二位师傅一会还得憋出点什么屁出来。”唐樱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转身而去准备饭食。就在这时忽然从大帐里伸出一只手来,一把揪住了我的耳朵,我疼的一个趔趄,只听二师傅骂道:“你个小兔崽了,净他妈背后编排你师傅,刚才那句话要是让那个老牛鼻子听见了,非他妈把你屁股揍成八瓣。” 我随着二师傅进了大帐,不久唐樱端着饭食走了进来,摆在我二位师傅面前。李教授看着唐樱端进来的饭食眉头一皱,问道:“唐樱,怎么回事,不是让你准备……”话还没有说完,只见二师傅说道:“无妨无妨,这大块的肉吃的才过瘾,吃饱了才好动手哩,这小丫头不错不错,知道大和尚我想的是啥……”二师傅这一句话顿时让李教授瞠目结舌,二位师傅手捧饭碗抄起筷子,甩开腮帮子颠起后槽牙,一阵风卷残云,眨眼的功夫吃的是干干净净。 趁着二位师傅吃饭的功夫,我偷偷的问唐樱:“唐樱,那天来的十三局的人,怎么都没见出面?”唐樱道:“昨天李教授就联系十三局的人了,英局说十三局正在调配武器装备,准备好了又参加行动的人送过来,可能还要再等几天。”我闻言点了点头又问道:“这十三局里的人,有没有你认识的,他们到底都是何方神圣?”唐樱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不过听李教授说他们跟你一样,也是都是身怀异术的人,其实我们只是协助十三局的人,负责清理外围,清理完成之后,剩下的工作由十三局的人全面接收,你真有福气,能进入十三局工作。” 唐樱刚说到这里,二位师傅从大帐里走了出来,唐樱一见,急忙安排人去收拾大帐,二位师傅给我拉到一边,询问了我的意见,于是我便带着二位师傅来到遗址中发现刘德宝的那根柱子旁,将我的想法说了出来。二师傅听完后,点了点头道:“我觉得靠谱,老牛鼻子,你看呢?”大师傅仔细的看了看泥土,也点了点头,然后我们便一行人回了大帐。 看见我们回来,李教授还没有开口,只听得大师傅开口道:“李教授,营地里有没有备下大锅啊?”李教授闻言一愣,说道:“有啊有啊,我们这次来有专门随行的厨师,负责我们的三餐饮食。”大师傅嘿嘿一笑道:“那就行那就行……”李教授不解的看着大师傅问道:“不知雷真人要锅有何用处?一口不够,我可以差人即可去市里买回来。”大师傅嘻嘻一笑说道:“够了够了,告诉大家,忍着点,别着急吃饭,我看大家这几天挺辛苦的,一会我们完活之后,我给大家『露』一手,给你们弄点好玩应补补身子。”李教授不知道大师傅的话是什么意思,也不深问,按原话吩咐唐樱去安排,厨师得知以后,立即将准备下过的菜收了回来。 这么一会的功夫,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在二位师傅的张罗下,营地中所有的人都躲进了一旁的小帐篷里等信。我则是在帐篷中观察刘德宝的动静,眼看着各就各位,二位师傅急忙赶到了遗址坑中,不多时从一只坑中传来一声唿哨。 过了一会,只听得床上一动,刘德宝忽然睁开了眼眼睛,慢悠悠的从床上爬了下来。我故意弄出了点生动,这刘德宝一见有生人,顿时面『露』凶相,纵身便向我扑来。我见刘德宝动了,一哈腰从帐篷里出来,跳到了营地中。刘德宝紧追不舍,张开大嘴留着哈喇子恨不得一口就把我吞下去。我展开竹林步法几番闪躲之后,拉开了空挡,气贯全身手掐宗师指诀加持清光咒向刘德宝身上弹去,这弹出的指力就好像是记记的闷棍招呼在刘德宝的身上,揍得刘德宝吱吱『乱』叫,不过饶是如此,刘德宝已然凶『性』不减,不停的向我扑来。我陡然间打开天眼,只见刘德宝体内盘握着一团黑影,驱动着刘德宝的身躯不断地向我攻击。我猛地一提混元罡气,罡气直冲脑顶,一道气息自天眼中冲出来,直『射』向眼前的刘德宝,刘德宝体内的这团黑影被天眼冲出来的气息一照,顿时变得躁动起来,不停地在刘德宝的体内『乱』撞,我抬起手来,二指并拢,虚空向刘德宝挥去,空气中再次传来一阵波动,加持清光咒的剑指直刺向刘德宝体内的黑影,紧接着手型变动,一阵阿迦逻咒在心中响起,伏魔指印拍到刘德宝身上时,只见一团黑影从刘德宝体内窜了出来,我心念一动:束!只见一黑一红两道光影脱腕而出,一上一下紧紧的将这团黑影套在空中。 第117章 二 抓 刘德宝体内的妖魂『逼』出来,被我的玄火双环套住之后不停地在挣扎,我急忙掏出一张符纸祭出阳火符,向空中的妖魂打去,符纸打中妖魂之后“轰”的一声爆裂开来,黑暗的天空中顿时亮起一个光球。 二位师傅看到这个光球之后,立刻动起手来,二师傅『摸』出一把小铲子,三下五除二,就在那根柱子旁撅起土来,不久『露』出一个大腿般粗细的洞口来。大师傅从黄布袋中『摸』出一把赤红『色』的粉面洒在了洞口处,随后二人手持利刃躲在一旁。刘德宝在妖魂离体的时候,就已经倒了下去,我将刘德宝背到了那个地基遗址中,放在二位师傅身旁,而双环束缚住妖魂之后,我心念一动,一红一黑两道光影忽然相互吸引,“当啷”一声脆响,在双环的撞击下,妖魂化为虚无,随后双环化为一道光影又回到了我的双腕之上。 看我背着刘德宝走了过来,大师傅急忙将食指放在口边“嘘”的一声,于是我随着二位师傅蹲在暗处观察这个洞口。果然这个妖魂被消灭之后,洞口渐渐的有了动静。一阵腥风过处,洞口里忽然亮起两个光点,随着腥风大盛,一个碗口大的三角脑袋伸了出来,我一见顿时心里一惊,知道你是条蛇精,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大的个。这个蛇精伸出脑袋之后,忽然闻了闻眼前红『色』的粉末,一低头,伸出舌头『舔』了起来。大师傅见状大喜,看着大蛇即将红『色』粉末『舔』尽,于是蹑手蹑脚的又在一根柱子旁洒下了一小把红『色』的粉末。果然,在这条大蛇『舔』完了眼前的粉末之后,在空中闻了闻,便又向下一堆红『色』的粉末游去。等到这条大蛇找到了红『色』的粉末之后,又开始迫不及待的『舔』食起来,我定睛一看,这条大蛇出了蛇洞之后尚有一部分身体还在洞内没有出来,就光看这前半截,就将近有两三米长。我心道好家伙,这蛇明显的不是蟒蛇,普通的蛇要是长成这般粗细,这还了得?眼看着大蛇又要将红『色』的粉末『舔』尽,大师傅蹑踪前行,又迂回到斜后方的一根柱子旁洒下了粉末。这条大蛇『舔』完之后继续循着红『色』粉末的味道游了过去,等到了这一堆粉末前,大蛇的身躯才渐渐的变得细了些,不过仍有一部分尾巴藏在洞内。就在大蛇『舔』食完眼前的红『色』粉末之后,见到在自己的后还有一把,顿时大喜,急忙游了过去继续『舔』食。不过这时候大蛇的身躯已经全部从洞里游了出来,在『舔』食最后一把粉末的时候,整个身躯已经围着三根石柱紧紧的绕在一起。这时我才明白,大师傅这粉末撒的位置颇有技术含量,就是引诱着这条大蛇紧紧的缠住,这样就相当于束缚住了大蛇的手脚,战斗力大为降低。眼看着大蛇粉末『舔』尽,晃着大脑袋再次需找的时候,发现没了,可是再想走的时候可走不了,此时大蛇的身躯已经紧紧的缠在了三根石柱,这三根石柱呈品字形,大蛇此时似乎也发现有些不妙,怎么扭动身躯,还是动不了。 眼看着实际差不多了,大师傅大声喝道:“秃驴,动手!”话音刚落,只见大师傅和二师傅身形同时跃出,二师傅手里一把木刺,跃在空中之后看准位置,狠狠地就扎了下去,这手腕粗细的木刺被削的极其尖利,而地基遗址中的土经过清理之后,本也不是很坚硬,二师傅这硕大的身形跳在空下落,再加上手上使劲,此时这木刺可就是一两贯一斤的力道,这大蛇再有道行可也是血肉之躯,岂能经受的住,这一下木刺就狠狠的刺进了大蛇的尾部,一直扎进土里将近二尺有余。这一下给大蛇疼得一下扬起了大脑袋,张着血盆大口不停的吐着芯子,口中“丝丝”的叫个不停,脑袋向前仪一挣一挣的想回过身来看看怎么回事,与二师傅同时出手的大师傅此时也已经跃在空中,借着这大蛇脑袋一探的功夫,伸出手来,也是一根木刺,看准位置猛地就向大蛇的七寸处刺了下来,这一下也是自上而下,虽然大师傅没有二师傅那个块头,但是要是给刺中了,一头一尾,这条大蛇可就成了标本了。 眼看着大师傅即将得手,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又是一道腥风扑来,耳边“丝丝”之声大响,两个光点忽然从蛇洞中闪现,一道黑影忽然冲了出来,直奔向大师傅。即将得手的大师傅没有料到此时又出来一个大家伙,眼瞅着这个黑影瞬间便到了自己的身旁,顿时吓得魂不附体,急忙将手里的木刺向着这个黑影掷了过去,只听“噗”的一声,又是一声惨烈的嘶鸣,接着这个机会,大师傅在空中脚踏蛇身一借力,身形已经出去十米多远。 我见状心里一紧,眼看着电光火石间大师傅急中生智捡回了一条老命,我这才定下心来,此时我在看去,只见这个黑影也是一条蛇,蛇身上一根木刺,正是大师傅刚刚扎进去的那根。二师傅则是冷静的多,匆忙就近躲在一根石柱之后偷眼观瞧,寻机而动。这条大蛇身上猛地一抖,大师傅打出的这根木刺便掉了下来,匆忙之间,大师傅来不及反应,打出的这根木刺也没有打中要害,看得出来这第二条大蛇没有受到什么致命的伤害。被困住的大蛇见到第二条大蛇出来,甚是欣喜,冲着的第二条大蛇不住的嘶鸣,第二条大蛇似乎看出来了点门道,『射』出脑袋来猛地向石柱上撞去,就在我以为石柱即将碎裂的时候,只见石柱纹丝不动毫发未损,倒是这第二条大蛇撞得有点蒙灯转向。 二师傅躲在石柱后面给我打出来一个手势,让我隐蔽好,不要出声。我急忙躲在就近的石柱后面,此时第二条大蛇晃晃大脑袋,忽然看到了被困住大蛇的尾巴上有一根木刺,急忙挥出尾巴向木刺扫去,可是这遗址坑中布满了石柱,不像空地那样自如,大蛇的尾巴在扫过几根石柱之后,已经没有了准头,大尾巴没有扫在木刺上,倒是扫在了被困住大蛇的尾巴上,这被困的大蛇顿时疼得一阵嘶吼,猛地向着这后出来的大蛇探了了脑袋,张开大嘴发泄出不满。这时第二条大蛇明显的有些懊恼,急忙后爬来,接着星光一看,我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这第二条大蛇,它他妈竟然长出了两只前爪! 眼看着这第二条大蛇就爬到了大蛇的蛇尾之处,伸出一只前爪就向木刺抓去,我见心中焦急,要是这根木刺被拔出来,这两条大蛇,我们这一营地的人都不够给它俩塞牙缝,于是我来不及多想,急忙从暗处跃出,手里赫然一把警用佩刀,丹田中气息涌起,气贯手臂,一甩胳膊大臂带动小臂,一道银光闪过,只听“噗”的一声,锋利无比的警用佩刀纸扎进了第二条大蛇的身上,直没刀柄。这条大蛇顿时疼得一仰头嘶吼起来,两只前爪不停的在前面拍打,这一拍倒好,正好拍在了木刺之上,本来是要拔出来木刺,现在改成钉了,这几下拍的木刺就向下扎进去几分,疼得第一条大蛇再次仰起头来不停的嘶吼。这第一条大蛇一吼,这两抓蛇才反应过来,此时我行踪已经暴『露』,不能在隐藏了。我们是可以且战且走,就算今天手柄==收兵,在营地外围设防也有足够的把握自保,待重新准备之后,放火烧山,放烟熏洞什么招没有啊,可是别忘了,这里还躺着一个半死不活的刘德宝。为什么将刘德宝带过来,就是因为收拾完了大蛇之后,及时将内丹给刘德宝吃下去,用最快的时间来救人,结果没想到好事成双了,他妈的还有一条。 这两抓蛇发现我之后便向我扑来,别说,有爪子的和没有的就是不一样,不进速度快了很多,而且灵活『性』也提高很多,先前师傅使用过的法子现在是不好使了,这个二抓蛇三绕两绕便能从石柱中窜出来,我急忙向远端的石柱群中绕去,二抓蛇则是紧追不舍。趁这个机会,二师傅从暗处出来,一把背起半死不活的刘德宝迅速的逃离的遗址坑。接着我与二抓蛇迂回的空隙,我伸出手臂虚空挥去,一道风刃向着二抓蛇打去,风刃过处,看得出蛇血飞溅,但是二抓蛇仅仅是嘶叫了一声,来势未减。我又是虚空挥了几下,空中电光闪现,几道雷刃亮起,借着雷刃的光线看去,这二抓蛇被雷刃劈中之后,明显顿了一下,但是皮糙肉厚的它依然向我猛扑了过来。 不过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我忽然想起来昨日晚间唐樱举火吓住刘德宝的事情来,于是我边躲闪便大声叫道:“二位师傅,准备上亮子……” 第118章 雌 雄 别看大师傅年事已高,可是身法确是丝毫不慢,几个起落之间,二位师傅每人手里拿着两只火把,一扬手便丢到了遗址坑中。我看见光亮,边展开步法向火把奔去,脚尖一挑,火把上翻,我顺势抄在手里,举着火把便于二抓蛇对峙起来。 这火把抄在手里,心里顿时有了底气,于是我也不跑了,拿着火把举在身前不停地晃动。果然,这二抓蛇见我手中有了火把,也停了下来,不停地用尾巴向我扫来,不过伸出遗址坑中石柱林立,二抓蛇的巨尾扫过来的时候,被石柱阻挡,啪啪作响,没有什么太好的效果。我有火把壮胆,手臂急挥,风雷双刃不停地向二抓蛇身上招呼而去,这二抓蛇身上不停地闪现处血迹,不过看得出来这家伙皮早肉厚,这点攻击对它来讲仍然是微不足道。一声局面陷入僵局,此时二师傅忽然喝道:“老牛鼻子,咱俩别闲着,让小卓子先看住这个活的,咱俩闲料理了那个死茬的。”这一句话点醒了我们三人,二师傅话音刚落,我急忙几道雷刃劈去,这二抓蛇被雷人击中之后,身形不停地来回摆动,似乎要躲避这闪出来的道道电光,我见二抓蛇闪躲,改变手法劈去,身旁旋风骤起,几道风刃飘去,二抓蛇身上蛇皮翻动,『露』出少许白花花的肉来。 借着这个机会,二位师傅已经飘身来到钉住的大蛇面前,大师傅手中『摸』出一把粉末,劈头盖脸的就向大蛇的脑袋上洒去,也不知道老牛鼻子用的什么玩意,这粉末撒到大蛇身上之后,大蛇顿时不停地丝毫起来,浑身使劲的摇动起来,似乎是极为的痛苦,大蛇这一嘶吼,自然而然仰起头来躲避这股粉尘,仰起头来不停地吐着信子。就蛇头扬一来这一瞬间,二师傅早就晃到了大蛇缠绕的石柱之上,手中竖起木刺一跃而下,照着蛇颈就刺了下来。大蛇心知不好,急忙的仰起头仰后甩去,这么一甩,二师傅的手上边出现了偏差,只是在蛇身上轻轻一蹭而过,二师傅便跌落下来。大蛇眼看着二师傅跌落在眼前,更是仇人相见分外的眼红,张开血盆大口,卷着信子就向二师傅咬来,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只见大师傅大吼一声:“孽畜,尔敢!”言毕大师傅一抖手,黄布飘落,手上赫然竟是那把雷光桃木剑。 大师傅手持雷光桃木剑跃起向蛇头横劈过去,剑身发出一道凌厉的剑气,大蛇心知不妙,急忙低下头来,大师傅这一剑走空中走后,星星点点,招招指向不停躲闪的蛇头,二师傅趁机手持木刺,趁着大师傅『逼』得大蛇躲闪之际,飞身形跃起,木刺向下猛刺过去,一道血箭从大蛇的身体里喷出,直喷出两米多高。二师傅得手之后一个就地十八滚,躲了开去,大蛇吃疼已经丧事了理智,张开大口猛地向大师傅咬去,大师傅剑光闪现,大蛇竟然不再闪躲,任大师傅的剑光劈在脸上不顾,冲着大师傅就咬,大师傅眼看着这大蛇不要命的打法也匆匆晃动身形后退,大蛇此时两眼中竟然流出血泪来,不停地向我这边嘶吼起来。我眼前的二抓蛇闻声之后,竟然不停的暴动起来,不过在我风雷双刃的攻击之下,数次想突围去救助大蛇,都被我的风雷双刃『逼』了回来。二师傅眼看着大蛇将大师傅『逼』了回来之后,将手中的一支火把甩手便向大蛇的身上丢去,这一下火把正扔在了大蛇紧缠在石柱上的躯体上,大蛇顿时被烧的浑身扭动不停地嘶吼,这二抓蛇见状猛地向我扑来,我下意识身形稍微向后一顿,却发现二抓蛇竟然是虚招,趁着我这一顿的功夫,猛地转头向大蛇奔去,我急忙发出风雷双刃,却见二抓蛇不顾身上疼痛,猛地扑向的大蛇身上的火把。 大师傅一见急道:“小卓子,快把火把拿过来,秃驴,快点回去拿火把。”大师傅言未毕,我早就晃动身形与大师傅站在一起。这二抓蛇扑过去一把将大蛇身上的火把搧了下去,正想向我们发起攻击的时候,直接按空中又丢下几个火把,伴随着这几个火把,还有一大堆柴火丢在了大蛇的身旁。此时大师傅明白了二师傅的意图,大叫道:“快,小卓子,你去帮秃驴再弄些柴火来。”我闻声而起,几个起落之间,我和二师傅没人一大捆柴火便全部丢到了大蛇身上,此时大师傅剑光闪动,二抓蛇在大师傅的剑光中手尾不得兼顾,这也就给我们制造出来机会,二师傅口称佛号:“阿弥陀佛,除恶既是扬善,要不是你夺舍害命,我岂能下此毒手?”说罢一扬手几个火把飞去,大蛇脑袋甩头挡住了几个,不过还是有一个火把落了进去,火光大起,大蛇细心裂肺般的嘶吼响了起来。 这时二抓蛇也顾不得大师傅的剑光了,忽然大口一张,一股血雾自二抓蛇口中喷出,空气中顿时一阵血腥之气扑来。大师傅趁着这个机会手持雷光桃木剑削去,二抓蛇的一段蛇尾被削了下来。 大师傅见二抓蛇尾已断,急忙撤身回来与我们站在一处。不过这二抓蛇断尾之后竟然不顾疼痛,仍然不停的向这火堆口吐血雾。血雾之下,火势有所减缓,不过仍然是杯水车薪。就在二抓蛇接连喷出好几口血雾之后,明显的看出二抓蛇身体软了下去,大师傅笑道:“畜生,我看你能,有本事你的血就像是自来水一样,老牛鼻子我就认栽!”大师傅话因刚落下不久,嘶吼的大蛇忽然冲着二抓蛇吐出了信子,就好像是在召唤它一样。果然,二抓蛇停止了喷『射』血雾,慢慢地爬到了大蛇跟前,只见大蛇两眼血泪不止,忽然仰天一声嘶鸣,血盆大口一张,体内一阵涌动,口中一个红『色』的圆球吐了出来,随着这个圆球吐出,大蛇的身躯猛地一爆,“轰”的一声巨响,身躯四碎,火星四溅,这爆躯之力,竟然将火震灭,顿时现场陷入了黑暗之中。 火光一灭,我们师徒三人顿时成了睁眼瞎,幸亏二师傅还有备用火把,急忙点燃之后,再向二抓蛇看去,只见二抓蛇此时张开大口,一口将大蛇临死前吐出的圆球吞进了腹中。不一会的功夫,只见二抓『色』猛地直立而起,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声响起,只听大师傅叫道:“不好,这家伙吞了内丹,修为暴涨,快,小卓子,你去回去带着大家伙有多远跑多远,老秃驴,咱们俩人就留在此处,以身殉道!” 大师傅这番话惊得我是不知所措,我愣在当场一时没有动弹,二师傅急忙踢了我一脚道:“小卓子,你还不赶紧快滚!”我爬起来刚要走,只听一个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哈哈哈哈,跑?晚了,一个都跑不了,你们都要给我家娘子留下陪葬!” 我们师徒三人循声望去,只见吞了内丹的二抓蛇此时竟然直立站起,化形为人,全身上下一层闪闪发光的鳞甲。大师傅和二师傅对视一眼,忽然仰天笑道:“大长虫,原来你是个雄的。你以为你吃了那条母长虫的内丹,化形就法力无边了吗。老牛鼻子先会一会你。”说完大师傅挥舞着雷光桃木剑就冲了过去。随着大师傅的剑光舞动,招招过处,必有一道天雷闪现,而这雄蛇与大师傅斗在一起,丝毫不惧这道道天雷。就在大师傅与这条雄蛇走了十个回合之后,气力上明显的不继,只见二师傅盘腿坐下,从怀中掏出一张折纸,打开之后,竟然是一把纸剪成的刀,只见二师傅口中振振有词,忽然伸出中指,两滴泛着金『色』光芒的『液』体滴在了纸刀之上,顿时这把知道呼啦哗啦的响了起来,片刻只把纸刀竟然散发出来阵阵金光。 耳边只听二师傅口诵佛号:“阿弥陀佛,除恶即是扬善,我欲横刀除魔道,甘舍金身祭修罗。”说罢二师傅纵身腾起,手中的阵阵金光闪现,刀刀劈向雄蛇,大师傅识得光影,急忙闪出身来退出战场。我急忙过去扶住了大师傅,大师傅见我没走,急道:“你小子怎么还不走,快走。”一把就给我推开了。我一狠心,向遗址坑外跑去,可是刚刚没跑出几步来,只见一道黑线向我飞来,我猝不及防,这黑线就好像是无形的绳索一样将我牢牢的捆了起来。大师傅见状,晦气雷光桃木剑就像黑线劈去,剑影过处,黑线被桃木剑一分二位,却又立即连在一起。大师傅一愣,自言自语道:“这,这,这是什么情况?”这边大师傅忙着给我解开束缚,那边二师傅与雄蛇杀的难分难解,眼看着二师傅刀刀劈在雄蛇身上,雄蛇身上火星四起,竟然是毫发无伤。 眼看着二师傅手上金『色』的刀光渐渐变弱,大师傅忙的焦头烂额,我竟然被捆伸不上手,心里不免着急,可就在这时,只见雄蛇忽然伸出一只手握住了金刀,一股黑气冒出,金刀顿时失去了关泽,又变成了一张薄薄的纸片。 第119章 灭 丹 这雄蛇眼看着二师傅的修罗刀法力已尽,顿时放声大笑道:“秃驴,今日我要你血债血偿。”说着猛地向二师傅扑去,伸出手来就抓。二师傅此时失去了修罗刀的法力,一时无法抵挡,急忙转身形躲闪,可是二师傅毕竟没有雄蛇速度快,几个起落之间险象环生。大师傅眼看着心中着急,于是撇下我再次加入战团。 大师傅的到来顿时解了围,手中的雷光桃木剑劈刺点挑,雄蛇招架相还,随着每一剑的刺出,雷光隐隐,不过这点电光打在雄蛇身上就好像隔靴搔痒一般。大师傅几个剑招『逼』退了雄蛇的,忽然将手中雷光桃木剑横在胸前,噼里啪啦的拨弄着剑身上的滑珠,与此同时,脚踩罡步,是不是的向天空中望去,似乎是在仰观星图的位置。我身上被雄蛇发出的黑线紧紧的束缚着,无法上去帮忙,眼看着雄蛇的进攻不断干扰,大师傅一时间无法顺利观星对位,心中正暗自焦急,忽然想起来我的玄火双环来。 于是我心念一动,手腕处的玄火双环忽然脱腕而出,一左一右一黑一红向雄蛇击去。雄蛇正专心致志的对付大师傅,忽见到流光想自己袭来,急忙伸出手来向流光抓去,我这对玄火双环竟然被这雄蛇一把抄在手里。我暗道不好,正想召唤双环回来,却见雄蛇猛地大叫一声,双手一抖急忙将双环丢了出去。这时我再向这对环子看去,玄火双环闪闪发亮,就好像电炉子中那烧红后闪闪发亮的电阻丝。我见状大喜,急忙催动双环,心中意念一动:“束!”只见地上一黑衣红环影闪耀,两道流光向雄蛇的双爪处飞去,紧紧的套在了雄蛇的手腕上。一阵“滋啦滋啦”的声音响起,随着雄蛇的惨叫之声,双爪处白烟冒起,雄蛇不停在抖动的双爪,玄火双环就好像长在了雄蛇的抓腕至善,无论怎么甩动,始终没有甩掉。雄蛇暴跳如雷,忽然从雄蛇的口中喷出一股黑雾,这股黑雾紧紧的将双环包裹住,双环的光芒顿时暗淡了下来,我心道不好,趁着双环光芒尚在,心下一动:“合!”只见双环忽然闪了一下,便带着雄蛇的双爪向一起并拢。就在双环即将合璧的时候,只见雄蛇双爪猛地一较力,即将吸附在一起的双环竟然被雄蛇渐渐的分开。我一咬牙心一狠再次心道:“给我合!”双环仿佛是接到了死命令一样,拼了老命向一起并去,雄蛇再次口吐黑雾,双环再一次的黯淡了下来。我见状心急,忽然想到虽然我被束缚住,但是双腿还能动,我还能靠竹林步法闪转腾挪,也许和双环拉近距离,其控制起来会更加得心应手,于是我急忙迈开腿向雄蛇奔去,果然,但我靠近雄蛇的时候,心里忽然一阵,似乎双环在我心里窃窃私语。我急忙心道:“合,给我合,你们俩平时劲儿不是挺大的嘛,遇到了大蛇就怂了,要是遇到龙是不是就要躲到地缝里去?” 我心里这么想的,其实也就是给我自己鼓鼓士气,不了这对玄火双环似乎听到我的心声一样,我在心里竟然能够感查到双环的意识,这对玄火双环被我心里这么一说,似乎羞愧难当,知耻而后勇,瞬间一红一黑光芒大盛,冲散了雄蛇口中吐出来那股黑雾,双环忽然遍布电光,噼里啪啦作响,雄蛇见我冲了过来,不躲闪也向我扑来,心想我手无缚鸡之力,而且被缚住双手,恨不得将我一把料理了干净,可刚刚迈出两步来,便抵挡不住双环的压力,只听耳边传来“啪”的一声,紧接着雄蛇身前冒起一片血雾,原来是玄火双环紧紧的吸附在了一起,在双环的吸力之下,竟然将雄蛇的双爪震得粉碎,顷刻间化为一片血雾。 雄蛇顿时疼得不住的嘶吼,摇着脑袋便向我咬来,我急忙闪身遁走,此时双环震碎了雄蛇的双爪之后,竟然牢牢的沾在了雄蛇的双腕之上,我心里说道:“我说两位别停着,接着震,将它的手臂都震碎了才好呢。”我展开竹林步法闪躲的同时,这对玄火双环似乎听懂了我的意思,再次光芒闪现,向中间并去,此时雄蛇大惊失『色』,也顾不上追我了,停身站住,口吐黑雾双臂较劲,与玄火双环相抗,雄蛇黑雾包裹住双环的一瞬间,我的心里忽然一闷,就好像被人用堵住了鼻子嘴巴一样憋得难受,我刚要迈步向远端避去,忽然心念一想,大敌当前,岂能让双环独自迎敌,想当初火凤姐姐临行之际留下玄火双环,我岂能至双环于不顾,独自逃生,想到此处我急忙屏气凝神,体内罡气流转,猛地一道气息自额头处冲出,直『射』向雄蛇,这一道至阳的混元罡气照到雄蛇身上之时,我清晰的看到此时双环一红一黑两道流光不停的循环相吸引,而雄蛇口中吐出来的黑雾不停的冲击着双环只见的流光,似乎要切断双环之间的联系。在天眼『射』出的罡气冲照耀下,雄蛇身体变得透明起来,我清晰的看见,就在雄蛇腹中,两颗珠丸在腹中呈逆时针旋转,这两颗珠丸在雄蛇的体内,这股黑气就是又这两颗珠丸之间产生。 看到这一幕我忽然想起刚才这雄蛇吞噬了雌蛇自爆前吐出来的内丹,阴阳合而为一,顿时修为大增,此时腹中内丹仍在不停的消化,要是完全消化吸收之后,哪还有我们以及这一干众人的『性』命?想到此处我怒从心头起,立时又是一道混元罡气自天眼处激出,直『射』向雄蛇腹中的两颗珠丸。这一道罡气冲出,就好像一把利刃一样刺入了雄蛇的丹田,腹中两颗丹丸被我天眼激出来的这道混元罡气照『射』到之后,似乎受到激光的灼烧一般,顿时燃起了火焰。此时雄蛇忽然不停嘶吼起来,倒在地上不停的翻滚,我趁热打铁,再次从天眼中激出一道罡气,本想将这道罡气再次『射』到雄蛇的丹田之中,再加一把火烧尽了这长虫的内丹,却不料这道罡气却『射』到在地上不停翻滚的雄蛇的抓腕上,玄乎双环一接触到这道罡气时,忽然红黑流光大盛,两道流光顺着我的天眼罡气直钻入我的体内,随着这股红黑之气体内流动,只觉右臂上红光忽然亮起,瞬间一股火光自右臂之上燃起,便可之后我的全身便包裹在一片火海之中。 二师傅见到我忽然被火海包围,以为是我着了什么道,急忙奔了过来,手上捧出一把沙土就往我身上洒来,可这把沙土屁用都不顶。这可急得二师傅在一旁干瞪眼没辙。二师傅不知情,我心里却明白的紧,我身上这火焰是火凤姐姐留下的凤羽所化,是烧不到我的,只不过此时我是没法子说出来而已,这团火焰一烧,只见身上的绑着我的的那黑『色』无形的绳子在火焰中晃了两晃,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我双臂顿时恢复了自由。 就在我恢复自由之后,身上的火焰夜渐渐褪去,当火焰褪尽之后,雄蛇身上一红一黑两『色』流光向我『射』来,玄火双环又回到了我的双腕之上。见到我没事,二师傅这才长出了一口气道:“卓子,可是吓死我,没事就好,只是这火……”我急忙转开话题道:“二师傅少歇,看我天眼罡气再给他一下子,让它内丹烧尽,也就丧失了修为。”说着体内气息涌动,可是这次罡气还没有冲出,忽然一阵头晕目眩,立时就要向后倒了下去,二师傅见状急忙扶住我道:“小卓子,行啦,别再用天眼啦,天眼损耗修为甚重,适可而止,我看着长虫此时也差不多了,就交给我跟俩个。”说说着便给我扶到一旁,靠着一根石柱坐了下来。 二师傅正要抽身跳入战团,只听大师傅大喝一声,道:“无量天尊……孽畜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我看我道家无上天罡北斗七星雷光阵!”话音刚落,只见大师傅手中雷光桃木剑滑珠闪动,隐隐发出耀眼的星光,随着师傅脚踏罡步,大手一挥,七道符纸就好像离弦之箭一般直『射』向不翻滚的雄蛇身上,我与二师傅抬眼看着去,这七道符纸在雄蛇身上的位置,竟与大师傅手中雷光桃木剑身中的滑珠位置一般无二。就在七道符纸粘住雄蛇之后,雄蛇就好像被七根长钉钉在地上一般无法行动,只能晃着身形不停的挣扎。耳轮中只听得大师傅口诵道:“七星聚首,万法归宗。天雷浩『荡』,寰宇清明。群魔束手,身形俱灭,敕!”大师傅言讫,天空中风云际会,雷声阵阵,忽然一道道天雷闪现,劈了下来,在道道天雷之中,大师傅脚下罡步不停,伴着雷光身形飘舞,由于风中的仙人舞剑一般潇洒之极。看到此处,二师傅撇撇嘴道:“你看看,你看看,老牛鼻子又开始嘚瑟咧……” 第120章 自 裁 随着大师傅身形舞动,一共七道天雷陆续的劈在了雄蛇的身上,阵阵白烟冒出,雄蛇嘶吼之声不绝于耳,只见雄蛇皮肉翻动,身上的盔甲被天雷击千疮百孔,其中一片盔甲被天雷击中,从雄蛇身上掉了下来,在地上不定的翻滚,直接滚到我和二师傅脚底下。二师傅一见,伸出手来拾起了这个盔甲碎片,放在手中借着火光一看,只听得二师傅说道:“这个长虫不一般咧,你看看,都长出来这么大的鳞片咧,我看这几道天雷够呛咧,要是只把鳞片打下来,那结果可不好说咧……”二师傅言未毕,天空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散了干净,此时我浑身酸软,依然使不上劲,二师傅刚才舍身祭出了修罗刀,此时也是修为大损,而大师傅已经布完了天罡北斗七星雷光阵,天雷已经结束,再看大师傅,此时已经气喘吁吁,坐在地上呼呼直喘。 就在此时,只见雄蛇身上七道符纸“嘭嘭嘭”的几声,爆裂开来化为纸灰四散,而千疮百孔的雄蛇此时竟然站了起来,仰天哈哈哈大笑起来。见到雄蛇站起身来,身上七个血洞还不停的留着血,只见雄蛇忽然伸出大口,吐出舌头向身上的伤口『舔』去,不多时伤口已经止了血,雄蛇这才继续向大师傅走去。二师傅见状眉头紧说,忽然飘身起来向大师傅纵身跃去,手掐佛家伏魔指印,加持阿迦逻咒向雄蛇推去,佛魔指印打在雄蛇的身上,金光一闪,只见雄蛇『裸』『露』的皮肉伤青烟一缕,金光便消失不见,二师傅接连几个指印打过去,皆是如此,惹得雄蛇哈哈大笑。 大师傅见状惨然一笑道:“秃驴,住手,咱们,咱们不是对手,今日咱们在此,以身殉道。”二师傅闻言怒道:“你个老牛鼻子放的什么屁,我先顶着,你快带着小卓子退去,赶紧的。”二师傅边说手中指印边打,每个指印挥出,二师傅便一口血吐了出来。大师傅见状手持雷光桃木剑挣扎起身道:“小卓子,你要是个爷们,就赶紧起来,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大丈夫报仇十年未晚,关键时候要是你也折在里面,明年的今日,他妈的连个烧纸的人都没有。”此时我早已泪眼朦胧,闻言一狠心扭回头,站起身就往回跑,可是还没有跑出几步,一个土块不知道从何处冒了出来,一下打在我的小腿之上,顿时一阵巨疼从腿上传来,一下我便倒在了地上。虽然倒了下去,可是我来不及思考这个土块从何处而来,急忙手脚并用,向前爬去。可没爬两步,又是一块土块飞了过来,直接打在了我的肘关节上,这一下我可是半边酸麻,眼瞅着我是没法动弹了。 雄蛇呲着呀一脸的狞笑的看着我道:“走?走不了了,这个时候要是再放跑了一个,这要是传将出去,我岂不是让同道中人笑掉了大牙,以后我还怎么做人,我还怎么在这一亩三分地上混饭吃?”大师傅此时修为大损,已经无法在低档雄蛇,二师傅此时也已经精疲力尽,胸前血迹斑斑,回头见我被击中难以行动,顿时停下了手来,仰天长啸一声,一屁股坐到了大师傅身旁。雄蛇说完此言又转过又来看着二位师傅说道:“你们两个老不死的棺材瓤子,竟然害死我的老婆,今日我就让你们血债血偿,以慰我们这些被你们残害过得同道中人的在天之灵!”言毕只听得大师傅忽然仰天长啸道:“畜生,你竟敢口出人言,自称同道中人,真是让我老牛鼻子可发一笑,你们虽然修得灵识,但是本质仍就是蛇鼠一窝,还同道中人,我呸!”二师傅闻言也朗声笑道:“老牛鼻子,你这话说的不假,你看看它长的那个『逼』样,诶,你看那鼻子,那他妈是鼻子吗?那就是个窟窿眼,还冒着热气呢,你在看它的那个眼睛,诶诶真他妈的好笑诶,一个是三角形的,一个事正方形的,你说这傻『逼』,还自称是人,这要是都是人了,这世界上还有啥不是人的么?”二师傅话音刚落,大师傅笑声再起,又继续说道:“秃驴,你说的还真这么回事,你说我刚才怎么没有发现呢,诶,你还别说,这样一个三角眼和一个方块眼配在一起,还真是有点意思啊,想当年咱们在那个哪,遇到的那个老谁家的小谁,你忘啦,小时候上厕所不小心掉进粪坑里,家里人不知道,还等着吃饭呢,等发现的时候,那个老谁家的小谁,在坟坑里都灌饱了屎『尿』了,诶诶诶,你这么一说,我就发现了,这个傻『逼』跟那个老谁家的小谁,长得一模一样,哈哈哈……诶诶诶,臭长虫,我问你,你是不是也是吃屎喝『尿』长大的,要不然你怎么一张口就臭气熏天呢……”二师傅听完笑的东倒西歪的直接接口道:“老牛鼻子,你咋说话呢,你看着这长虫,虽然长了一张『逼』脸,但是也似相貌堂堂,咋能是吃屎喝『尿』长大的呢,人家最多也就是喜欢那个味,你看看,这个长虫那也是有手有脚的玩应,你看看这脚,诶呀,长得跟个粪叉子似的,那手,诶呦呦,不好意思,忘了你没有手了,不过呢,就看你这双粪叉子脚,诶,老牛鼻子,我忽然发现还是你目光如炬,要不怎么一下就看出来这玩应是吃屎喝『尿』长大的呢?你看看,人家啊都是自带家伙什。” 身处险境大师傅和二师傅依然是嘴不饶人,我心里却是一阵难过。二位师傅一人一句骂的痛快,可是大雄蛇可没有那个耐心,怒喝道:“老不死的棺材瓤子,我让你骂,我让你骂,我去你妈的。”说着张开口来,吐出一根长舌就向二位师傅卷去,二位师傅视而不见,依然谈笑自若,虽然雄蛇这舌头一卷,就有可能要了他们的命。 就在这长舌即将卷到二位师傅的时候,忽然见到银光一闪,只听得雄蛇一声凄惨的嘶吼响起,电光火石之间,只见地上一根舌头仍然不停的跳动,而雄蛇此时双臂捂着嘴巴,正在惨叫。这冷不丁的突然一击,我也是吃惊不已,而二位师傅也不停的四下观望,在寻找出手之人。雄蛇受了这一击,猛然的恼怒了起来,本着二位师傅就扑了过去,张开血盆大口就咬,可就在这时候,又是一道银光闪过,这雄蛇直接被这道银光打的横着飞了出去,倒在地上不停的喘着粗气。大师傅见状忽然朗声叫道:“何方神圣出手相助,老牛鼻子雷老道在此谢过。”话音刚落,二师傅和开口说道:“老和尚在此也谢过高人!” 二位师傅话音刚刚说完,只见和暗中闪出一个人影出来,这个人影走到光线之下我才看得清楚,此人三十岁上下年纪,身材匀称,浑身上下一袭黄『色』的衣着显得相当的肃穆。此人慢悠悠的走到了二位师傅面前,斜眼看了一眼,便又向雄蛇走了过去。此人走向雄蛇的时候,只见趴在地上的雄蛇浑身发抖的看着眼前的这个黄衣人,一动也不敢动。黄衣人看着趴在地上的雄蛇说道:“化形了,有了灵识了,嗯,很好,这倒省的我说话你听不明白,好了,天『色』不早了,赶紧把,给你一分钟的时间,回忆一下你的这一辈子的美好时光,就准备上路。”话音刚落,黑暗处又嘻嘻哈哈的走出一人,此人瘦的就好像是麻杆一样,和黄衣人不同,此人见到我们便嬉皮笑脸的打着哈哈,一个劲的套近乎,先是将二位师傅扶了起来,转而又向我走来,看见我之后,忽然“咦”了一声,盯着我看了片刻之后,伸出手来在我身上几处点了几下,我顿时觉得气血通畅,在此人的搀扶之下,走到了二位师傅身旁。这个麻杆又在二位师傅周身上下点了几下,二位师傅吐出几口浊气出来,这才站了起来,正要开口询问,却见这个麻杆向着前方的黄衣人努了努嘴,我们几人向前方的黄人看去,只听得黄衣人此时说道:“好了,时间到了,你该上路。”趴在地上浑身颤抖的雄蛇面带惧『色』的看着黄衣人,不停的向黄衣人磕头。黄衣人说道:“怎么,还得让我自己亲自动手不成?”这句话说完,雄蛇脑袋更加使劲的向黄衣人磕头,“咚咚”之声清晰可闻。 黄衣人平静的看着眼前的这条不停磕头的雄蛇,冷冷的道:“怎么,你这是在求我放过你?”雄蛇闻言点了点头,仍然不停地向黄衣人磕头。黄衣人冷笑道:“放过你?都这个时候了,放了你,这要是传将出去,还以是我敬师不到学艺不精,让你给跑了,我以后还不得让同道中人笑掉大牙,以后还怎么见人,还怎么在这一亩三分地上混饭吃?”雄蛇闻言一愣,起身走到了那条雌蛇身旁,抚『摸』了一下蛇头后便向石柱上撞去,一声巨响过后,石柱上红白相间,雄蛇魂归那世去了。 第121章 蛇 羹 我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眼瞅着就要交代了,这黄衣人横出一手来,兵不血刃的就收拾了这个雄蛇,这让我们实在是吃惊不已。黄衣人看了一眼雄蛇的尸体,忽然发出一声叹息,便要起身离开。大师傅见到黄衣人关键时刻出手相助,起身向黄衣人说道:“这位兄台,老朽雷云观雷瞎子,这位是醉罗汉,多谢兄台出手相救,敢问兄台仙乡何处,姓字名谁,他日老朽必当厚报。”黄衣人闻言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看了看二位师傅,喃喃的问道:“你是在问我么?有什么不明白的,问他就行了,我没听说过什么雷瞎子什么醉罗汉的,不过还是希望你们记着,没能耐就好好的找个犄角旮旯呆着,说不定还能安享晚年,像今日这般强出头,不是每次都有这么好的运气遇到我。”说完竟然掉头便走,不久身形便隐没在黑暗当中。 黄衣人这一番话可是直接冲了二位师傅的肺管子了,只见大师傅跳着脚的大骂道:“你他妈的什么玩意,敢教训老子,要不是老子我费劲了修为,重伤了这个大长虫,能轮到你来捡便宜?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有爹生没娘养的货,你知道个屁,老牛鼻子我是被人请到这来的,你他妈才是强出头,我让你动手了吗?你他妈简直就是被窝里伸脚丫子,算他妈几把手……”大师傅犹自骂个不停,见到二师傅在一旁沉默不语,急忙冲着二师傅踢了一脚道:“你个老秃驴,倒是说两句啊。”二师傅斜眼睛瞥了大师傅一眼道:“我说啥,不管咋说,还是人家救了咱们咧,好听不好听,就算了。”大师傅闻言急道:“诶呦,你个秃驴是哪头的?人家都快损了你八辈祖宗了,你还要给人家烧香磕头不成?”说实话,黄衣人这一番话,搁谁谁都受不了,我在一旁听着也是十分的刺耳。尤其是二位师傅,现实唐樱二指宽的小纸条,其后风尘仆仆,再后来遇到武警盘查,最后一出手出师不利险些喂了大长虫,虽然最终是获救了,可毕竟是有人出手,顺带着还抢了胜利的果实,末了末了了,这一大串片汤话被人甩在脸上,心里能舒服得了么? 眼看着大师傅大动肝火,那个嬉皮笑脸的麻杆急忙窜过来伸出手来给边给大师傅『揉』肩膀便说道:“这位大师息怒息怒,这人就是这么个脾气,不用理他,二位师傅和这位小兄弟关键时候除魔卫道,功不可没,这个我看在眼里,定会向上面如实反映情况的,几位放心。”大师傅正在气头上,听见这个麻杆说话了,一回头没好气的问道:“你是个什东西?”麻杆也不生气,笑道:“大师傅说笑了,我不是东西。”麻杆这一句话把我都逗乐了,大师傅不是糊涂之人,见到麻杆嬉皮厌脸的,顿时气也消了大半,麻杆又在大师傅身后拿捏了几下,说道:“大师傅,时间差不多了,咱们先取了大蛇的内丹,救人要紧。”麻杆这一番话说到了点子上,在二位师傅的主持之下,我跟这个麻杆去除了雄蛇的内丹,便走了回去,还没走出去几步,二师傅忽然想起什么事来,急道:“卓子,你快起弄些柴火来,这大蛇的尸体不能就这么放着。”我急匆匆的跑回营地抱回来了一大捆柴火,麻杆也帮忙抱了一大堆柴火,二师傅在柴火中挑了一根粗一点的木棍,将木棍削成一把木刀,用着把木刀将两条大蛇身上的肉能割下来的都没糟尽,我和麻杆来回跑了好几趟,才将蛇肉全部运回营中。 此时大师傅已经将内丹化成水喂给李德宝喝下,只见刘德宝不久腹中便有了反应,哇哇的开始吐,等刘德宝吐完了,我们也收拾的差不多了,最后将柴火点燃,将两条大蛇剩下的零碎儿全部投入到火里付之一炬。此时二师傅已经将蛇肉整整齐齐的码在了厨房的案板上,这两条大蛇肉颇多,案板上的蛇肉竟然整整的码了好几层。二师傅找来几个厨师帮忙点火,热油爆香葱姜蒜,一个小厨拎着菜刀就要割肉,二师傅眼疾手快一把按住小厨,递给小厨刚才那把木刀说道:“用这个割肉,蛇肉不能沾金属,否则会腥的紧……”在二师傅的指导下,不多时一大锅蛇羹便熬好了,我们经过刚才的大战,早已是饥肠辘辘,而营中的老师和众学生也是没有吃饭,由于出门之前是二师傅张罗着大家不要吃饭,因此这时候二师傅紧着张罗,招呼大家吃蛇羹。要在以往,知道锅里的是蛇羹,大多数学生是不吃的,可是一旦到了野外,吃不好,喝不好,还得工作,身体了早就没了油水,别说蛇羹这种高档货,就是弄锅耗子烫,估『摸』着也剩不下。算上厨师在内,加上营里的老师学生,一眨眼的功夫一大锅的蛇羹便吃的干干净净,手脚慢的没来得及回碗的,尚自懊悔不已。 吃完之后我们倒头便睡,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的大中午十分,与其说是睡醒的,不如说是饿醒的,一干众人昨天晚上都尝到了甜头,于是二师傅也是兴致盎然,又是一大锅蛇羹摆在了众人的面前。借着吃饭的时候,我便和麻杆攀谈起来,我端着饭碗嬉皮笑脸的蹲到了正在吸溜蛇羹的麻杆边上,说道:“我叫秦卓,你怎么称呼?”麻杆此人似乎有点自来熟,嘻嘻一笑说道:“我知道,你是秦卓,今年北方大学刚刚毕业是不是?”我惊道:“你怎么知道?”麻杆嘿嘿一笑道:“如果连你一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的资料都搞不定,我还怎么在十三局混饭吃?当然了,你的情况还是要稍微的复杂一些,不过这也不是问题。我姓文,单名一个辉字。”听这话看来这个文辉是十三局的人,于是急忙问道:“文哥,这么说你是十三局里的人了?那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以后你可要多多照顾小弟才是。”文辉一摆手说道:“不用哥长哥短的叫着,以后我们都是一个处的,不用那么见外,另外,你记着,在局里谈不到谁照顾谁,能进十三局的,都有自己的绝活,将来执行任务的时候,要各自拿出自己的绝活来,在十三局才有地位,比如说,我说十三局的一把手,你是我的小舅子,可是你要是没能耐,就算是进了十三局,最多三个月,不用轰你走,就是八抬大轿再请你来,你都不会再来的,为啥,因为十三局处理的不是一般二般的事情,处理这些事情,往往需要花钱,可是钱从哪儿来,都是弟兄们舍生忘死挣来的,多来一个吃闲饭的,你说谁愿意啊,遇到几个脾气爆的,在普通人跟前摆一道,玩上几手活,管教你这辈子记忆犹新。前几年上面看着十三局油水厚,硬是安排来两个吃闲饭的,结果怎么样,半个月,这两个人说啥也不来上班了,为啥,就是有的弟兄看不过眼,玩了几手活。其实要单说待遇方面,十三局的待遇,就是最普通最底层的人,每个月都有个万把块,这万把块快赶上一个市长的待遇了,多少人看着眼红啊,可是他们光看见贼吃肉,可没见过贼挨打啊,远的不说,就说昨天对付那两条镇宫兽,你让过一般的警察来试试,别说真刀真枪的干了,那时候裤子还能是干净的就不错了。可是你要是觉得这万把块的工资挺知足,那你就错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这万把块的工资,屁都干不了。” 我讪讪一笑道:“文哥,你是哪个门派的,小弟我是雷云观出身,自幼跟着二位师傅学艺,目前……”文辉看了我一眼说道:“目前还没有正式继承雷瞎子的衣钵,雷瞎子的天罡北斗七星雷光阵还没有正式的教给你,一旦正式的教给你,你便要焚香祷告,正式入了道籍,便要命犯五弊三缺,是也不是?秦卓,不是告你了吗,不要哥长哥短的叫,这样在局里容易让人产生误会,你直接叫我名字就可以。还有,你不要那么老实,什么事情都要留个心眼,这个问题问的,就好像是问大姑娘多大年龄似的,行内人都有自己的秘密,现在流行话叫做隐私,人家愿意说的,自然会报家门,有些不愿意说的,只是简简单单的说个名字,就算是日后你知道了他们的底细,也要装作不知道,一方面是对人家要尊重,另一方面,有可能不经意间泄『露』了对方的信息,给人家带来麻烦。干咱们这一行的,日后免不了遇到仇人,得罪个人那就太普通了,所以这个你一定要切记。” 我点点了头,眼看着碗中汤尽,急忙拉着文辉赶紧的又盛了一大碗蛇羹,才又找了个犄角旮旯一蹲,边吃边谈。 第122章 众 难 文辉吸溜着蛇羹说道:“你还别说,你的二师傅有把子手艺,这蛇羹比京城的王府花园和老家大院的水平高多了,别看这小小的蛇羹,什么天上龙肉地下驴肉,都是他妈的胡扯。”我嘿嘿一笑道:“文辉,你在十三局待了多久了?”文辉说道:“好几年了,其实我当年跟你是一种情况,我的事情从来不背人,也不怕他们知道,要是跟你们比,其实我没什么能耐,捉个妖拿个鬼啥的,其实这里面的道道我真的是不懂,可要说不懂,往往我却能看到……不能说看到,就是感觉,总能够感觉到哪里是问题的关键所在。就像昨晚上,我就能感觉到二位师傅哪里不舒服,我就俺哪里,怎么样,按两下,是不是强多了。其实我平时在局里没事时候,也看一些将什么道术啊,道法啥的,看不懂,我这种情况,按照现在的话来讲可能是一种特异功能。不管怎么说,反正啥时候我的这个感觉没了,我看我也就归位了。”我闻言一惊道:“啥?不能?难道十三局里的传统就是卸磨杀驴?连个养老金啥的都不给?”文辉微微一笑道:“十三局的人,有担心这个的么?一旦进来,在想出去的时候,即便是你功力全失,到时候也会有方方面面的麻烦,唉,不说了不说了……”说到此处,文辉有低头对着蛇羹使上劲了。 我匆匆的将碗里的蛇羹喝完,正要开口,却见文辉一脸嫌弃的看着我说道:“这么好的东西,不会品,这么囫囵吞枣,简直就是牛嚼牡丹,可惜可惜……”我尴尬的一笑,放下饭碗说道:“文辉,昨天出手就我们的那个黄人是个什么来头?”文辉闻言眉头微微一皱,沉『吟』了半晌说道:“此人具体的详情说不好,没有人知道他的底细,不过据说此人来头相当的大,局里的头头脑脑都对其恭敬备至,别看此人昨天甩了二位师傅一脸的片儿汤话,我告你,这都是好的,十三局里的上上下下,除了我,没有一个人没有被他损过的。”我疑『惑』的问道:“局里的头头脑脑?什么意思,难道连英局和蒲局都要看他的脸『色』不成?”我刚问完,哪知道文辉忽然笑道:“英局和蒲局?哈哈哈……他们这俩局长,其实是表面上的,等你回到局里就知道了,真正指派任务的另有其人,英局和蒲局,就是官方的代言人而已,像这样的部门,你想想,国家能公开吗?另外,十三局掌握着国家大部分的绝密事件的卷宗,你想想,国家能不安排专人管理吗?不过你可不要小看这个英局和蒲局,这二人可是情报科的高级人员,此二人不显山不『露』水的,也确实是我们十三局不可或缺的人物。此二人在他面前,怎么说呢,是局里为数不多的,能让他不开口的人了。”“我超,这么拽,此人年纪轻轻的,难道是有啥背景?”文辉一仰脖喝光了碗中的蛇羹,说道:“诶呀有啥背景啊,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在十三局里,没有那些头头脑脑的裙带关系,有也立不住脚,此人去年才来到局中,当时是有英局介绍来的,在见面会上,当时就给大家来了个下马威。”说着文辉忍不住竟然哈哈的笑了起来。 我急忙问道:“怎么个情况?”文辉笑了好一会,说道:“十三局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有新人来之后,也要召集局里主要人物举行一个见面会,但是这个见面会我也去了,是英局主持的,英局在介绍此人的时候,我们才知道此人姓黄,叫做黄极。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拍马屁阿谀奉承,总之是艳羡之词不绝于耳,最后直接当众宣布此人享受局级待遇。英局此前主持过不少的见面会,像对这个黄极夸夸其谈的情形还是开天辟地头一回,在坐的除了我,都是参加过数次行动执行过很多绝密任务的老人了,对此自然而然不太服气,当听到英局宣布此人刚来的时候,便享受局级待遇,在局里执行任务的时候见官大三级的时候,这些老家伙们坐不住了,你想想,这些老家伙们出生入死大半辈子,能混到个副处级就不错了,这个年纪轻轻的刚来就享受局级待遇,你说谁心里能舒服。要说待遇的差距,其实大家还不是特别在意,毕竟十三局里的都有两下子,挣俩钱还是不难的,关键是那句‘见官大三级’可要了命了,这句话就是说,一旦有了任务,只要是这个黄极在场的情况下,就是局长也得听黄极的指示。你说说这些老家伙们能乐意吗?当时这句话说完,底下的老家伙们顿时安静了了下来,过了好几分钟,他们如梦方醒一般不停的开始交头接耳。英局此人何等的精明,一看这情形,就知道下面的老家伙们心里不服气,急忙开口说道:‘好了好了,事情宣布完了,下面有请黄极给大家讲两句,大家欢迎!’说着英局带头鼓起掌来。英局一带头,像我们这些新来的,肯定是要相应一下,可是老家伙们就好像是没听见一样,干坐着不动,一时间整个会议厅稀稀拉拉的响起了几声。” 我说道:“我超,这是不是也有点太那个了,好歹是不是拍两下,多多少少的做个样子出来。”文辉说道:“说是那么说,可不知道是不是老家伙的态度怠慢了这个黄极,你猜黄极一开口说啥?”“说啥?”“那个黄极也确实有『性』格,直接开口说道:‘好了,该说的你都说了,面也见完了,那我就回去了。至于下面这些人,我看就不必介绍了,早晚都会认识的。’说完了这个黄极竟然直接走了出去,给在台上的英局来了一个烧鸡大窝脖。”说到这里文辉又是一阵大笑。 说到这里文辉掏出一支烟来递给我说道:“来一支?”我摇了摇头,文辉自己点上吸了一口继续说道:“后来这场见面会不欢而散,第二天,局里的老处长李岩松,据说他师出茅山,在他们那一辈中行二,大家都尊称他为松二爷,这个松二爷有两把刷子,第一个发难的也是他,不知道他弄了个什么法子,招了些孤魂野鬼去吓唬黄极,本以为黄极是那个富家子弟,没有教养,来此混油水,谁知这几个孤魂野鬼刚刚见到黄极,刺溜一下跑的无影无踪。一计不成另生一计,松二爷伙同几人请黄极赴宴,黄极慨然应允,吃喝之间,席间几人陆续借故离去,偌大的包间只剩下黄极一人,不久包间内阴风阵阵,另一位老处长周杰放出了自己的五鬼童子进了包间,这要是普通人非吓得半死不可,可是黄极却镇定自若,滋儿喽一口酒嗒一口菜吃的有板有眼,在外面等着看热闹的老几位迟迟不见五鬼童子出来,于是周杰掐诀念咒,想把五鬼召回来问问情况,哪知这一召唤周杰顿时冒出了冷汗,这五鬼童子音讯全无。这下周杰可不干了,这五鬼童子可是周处大半辈子的心血,这要是五鬼童子丢了,以后老周头在这一亩三分地可没了分量,顿时就要冲进去找黄极要个说法。众人苦劝不住,但老周头冲进包间一看,顿时傻了眼,自己的五鬼童子此时就好像是黄极的孩儿们一样,在包间里边吃边玩,忙的不亦乐乎。黄极看到周杰也不言语,冷笑一声自顾自边吃边喝。周杰见到自己的五鬼童子没事,心放下了不少,可是让他这个老头子开口问黄极要,那就等于是自己认栽了,待了一会老周头自是开不了口,一狠心掉头便走。老周头出来之后,见着众人不住的叹息,众人得知情况之后,惊诧不已。这时候又是一个老家伙出来嘚瑟,这个老头子姓赵名无量,据说这个老赵头早年拜过一个龙虎山的师傅,学的几手活,手中捏出几张符纸就贴在了包间的门上。这个符纸是一道引火符,其实并不是真的着起火来,只不过掩人耳目,让屋里的人也就是黄极发现包间着了火,只要他出来,身上便会真正的着起火来,不过这火烧一下便会自己熄灭,不会真把人烧死。老赵头走出来之后,正呲着牙等着看黄极出糗,结果不了刚到众人面前,他自己的身上忽然着起火来,众人大惊失『色』,无论怎么拍打火都不灭,眼看着火苗就烧到了老赵头的头上,身上的皮肉被这火焰烧的滴滴冒油,众人似乎闻到空气中已经有了肉香味,就在此时,这火苗呼的一下窜起来老高,紧接着忽然熄灭,再看老赵头,身上的皮肉丝毫无损,不过往脸上看去,老赵头一把胡子和头发被撩去了一半,这一下倒好,老赵头不仅成了阴阳头,就连着一把胡子,也成了阴阳胡子了。” paoshuba.com 第123章 变 阵 我听文辉说完,心里不觉一阵好笑,阴阳头,那就是左边头发刮得干干净净,右边却留着头发,这样不伦不类的头型,再加上这个岁数,这个可够赵无量喝一壶的。我笑道:“这个赵无量,也是一把岁数了,这阴阳头加上阴阳胡子,这老赵头那还不得寻死觅活的?”文辉道:“可不是么,当时看到自己的样子,老赵头好悬一口气没上来,见了阎王。后来众人急忙捶胸的捶胸,顺气的顺气,总之好一阵忙活,老赵头一口浊气吐了出来,这才捡回一条老命来。”我微微一笑道:“其实我觉得,黄极这手法虽然有些霸道,但是也不怪人家,人家刚来,没招谁没惹谁的,他们这些老家伙们非看着眼红,人家享受局级待遇怎么了?人家就是享受国级待遇,也是领的国家的俸禄,也没有从他们兜里掏出钱来放在黄极的兜里。就算黄极人家在这不要钱白干,也不会给这些老家伙们多分一分钱,你说这些人犯得着这样吗?”文辉干咳了两声回应道:“理儿是这么个理儿,不过你忽略了一个问题,十三局不是普通的机构,能在十三局里混的,都不是缺钱的主儿,他们在乎的面子。你想想,这要是放在普通单位里,随便来个小年轻,一下子享受局级待遇,这种情形一般都不会公开,就是怕引起单位内部不稳定,何况是咱们十三局这种机构?另外,这些老家伙们都有两下子,谁都想在这一亩三分地站的比别人高,忽然出现一个黄极,你想想,这些老家伙们心里能舒服吗?”“看这情形,这个黄极的水平,明显的是高出了这些老家伙们好几个档次啊,这些老人还不见好就收?后来怎么样了?”文辉道:“见好就收?姥喽!你以为这些老家伙们这些年江湖是白闯的?越是这样,这帮老家伙越是不服,越是要死磕,他们宁愿战死,也不愿意低头,这就是咱们国家术士的揍『性』。说实话我也看不惯这些老家伙们的做法,不过我没什么地位,因此还是不要引火烧身的好。这个赵无量败下阵来之后,紧接着为赵无量出头的是孙连海。这个孙连海据我所知,他的术法水平要高于这些老家伙,不过孙连海年龄偏小,大概可能有四十来岁,因此现在仅仅是个科员,科员是科员,不过有消息称这个孙连海将来可能就是我们十三局的大掌柜。我曾经和孙连海合作过一次,亲眼见过孙连海出手,当真是不简单,那一手阵法和禁制,真是绝了。我和孙连海是前后脚进的十三局,刚进来不久,在京城郊区青龙谷发生了大案,当地民警民众死伤慎重,后来我们接手,家里的老家伙们全都去了,结果全都差点全都折了进去,后来我跟孙连海也去了,这孙连海真是不简单,到了那一看就看出了门道,一出手连破七道禁阵,将老家伙们就出来之后,又重新布下了七道禁阵,才将妖灵重新封印。此役过后孙连海在十三局里名声大噪,这一战也让这一群老家伙们羞愧不已,不过孙连海此人不愿意跟这些老家伙们争名夺利,见到谁都是客客气气的,老家伙们心里不甘但又是人家出手相救,虽然都是为了工作,但是实际上就是欠了孙连海的人情了。” 文辉说到这里,『舔』了『舔』嘴唇,我立刻要来两瓶矿泉水与文辉一人一瓶,文辉咕咚咚的灌了一大口,抹了抹嘴继续说道:“孙连海见到赵无量被黄极剃了个阴阳头,也是觉得黄极有些过分,于是才决定出手,这一出手便布下了两道禁制和三道禁阵,阵法一成,一干众老家伙们心中一喜,觉得这一手肯定要让黄极俯首称臣,这两道禁制为隔绝阴阳,三道禁阵为隔绝天地人三才,孙连海当时虽说是看不过黄极出手给赵无极剃了一个阴阳头,但是也看不过这些老家伙向黄极发难,虽然黄极一『露』脸就牛『逼』哄哄的,但是人家牛『逼』人家的,有没有挡着你吃饭喝水,也没拦着你拉屎放屁,因此孙连海并没有下死手,只是布下这么个防守型的禁制和禁阵。果然,这两道禁制和三道禁阵布成之后,明显的感觉不同了,黄极的气息似乎一下子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听到这里,我暗暗的记下了孙连海这个人,紧接着问道:“这么搞,不会闹出人命?”文辉嘿嘿一笑,说道:“是差点闹出了人命,你想想,那包间里面黄极还有那五鬼童子在里面,这两道禁制和三道禁阵一下,一绝阴阳二绝天地人,这个空间能舒服的了,就好比我们在家里舒舒服服的呆着,忽然家里面变成了真空的状态,你想想。”我点了点头道:“要是那样的话,这滋味是不好受。”文辉道:“可不是吗?这禁制和禁阵一成,不到十分钟的时间,老周头就感觉到了五鬼童子的惨叫声,毕竟自己炼了大半辈子的五鬼童子,和他心里已经有了感应了,这五鬼童子在阵中的感觉恐怕更难受。老周头急忙要求孙连海撤去禁阵,万一五鬼童子有个好歹,自己半辈子的心血可就付之东流了。可孙连海却不为所动,就好像没有看见老周头一样。这下老周头可怒了,想要上去跟孙连海拼命,在众人的劝解下才收了手,捂着脑袋坐在一旁抹起了眼泪。孙连海这才走过去告诉老周头,他的五鬼童子屁事儿都没有,他的这些感觉,是黄极在『迷』『惑』他而已。孙连海话音刚落没多久,果然老周头心里再也没有了五鬼童子那种凄惨的的叫声。可老周头是过去了,老李头又出来了,也要求孙连海撤去禁阵,李岩松说他看到了禁阵影响到了整个酒楼,在里面吃饭的人不是一个两个,这要是伤及无辜,他们都要吃不了兜着走。孙林海看着李岩松仍然是微微一笑,告诉老李头这也是黄极的手段而已。果然,孙连海识破了黄极的手段之后,老李头那感觉也消失了。一连几人上前,纷纷被孙连海驳回,众人这才如梦方醒,对孙连海佩服不已。” 我听的兴起,问道:“这个孙连海可以啊,看来能和这个黄极一较高下啊。”文辉闻言咧嘴一笑道:“可以?比起那些老家伙们是可以,可是比起黄极来,那是差的不是一点半点。你听我说啊。”文辉了抿了一口水继续说道:“孙连海看出了黄极耍出来的几个小手段之后,觉得时间也差不多了,既然双方已经你来我往过了几手,明显的黄极的手段没有奏效,孙连海以为自己略胜一筹,便打算撤了禁制和禁阵,可刚刚准备撤去的时候,却见黄极从酒楼里走了出来。眼看着黄极走了出来,众人惊愕不已,只见黄极慢慢地走到了老周头的身前说道:‘你的五个小杂『毛』我喂饱了,你领回去,以后有想法大可自己来找我,当大人的躲在后面让孩子出来,你也是一把岁数的人了,难道这把年纪都活到狗身上去了?’说完黄极扫了一眼众人,目光最后停在了孙连海的身上,喃喃道:‘你,不错,很好。’说完了再也不看众人,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在众人的眼前。黄极走了以后,老周头被黄极这一句话噎的面红耳赤,不过眼看着自己的五鬼童子送了回来,急忙收了起来,虽然黄极噎了老周头一句,但是毕竟老周头没有厚着脸皮去讨要,这也算是给了老周头一个台阶了。” 听到这里,我不仅急道:“后来呢?他们眼睁睁的看着黄极走了?这就结束了?”文辉打个哈哈说道:“结束了?哪那么简单?黄极走了之后,这一群老家伙们一个个垂头丧气的刚想离开,却发现走不了了,这一行人无论你怎么走,始终走不出这个酒楼的范围,走了好几个来回,一抬眼,还是在酒楼门口。李岩松大惊,要说鬼打墙这玩意,在这些老家伙面前那是小儿科,可是今天却不好使了,一时众人纷纷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来破解,均是无功而返。后来孙连海,干脆不走了,径直走进了酒楼,再次来到包间之内,反复查找之后,也没有发现什么线索,当孙连海再次走出酒楼的时候,心头猛地一震,这才发现,孙连海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一着不慎,连累了这一群老家伙跟着他一起吃了瓜落。先前孙连海为黄极所下的两道禁制三道禁阵,阵胆竟然放在了自己的身上,这样一来,禁制和禁阵的变动,他自己便能够第一时间察觉到,因此每一次黄极的手段孙连海都能立刻分辨出真假,可此时孙连海猛然的觉察了出来,自己身上的阵胆有了变化,黄极神不知鬼不觉的改变的禁制和禁阵,阵胆依然留在自己身上,眼下自己成了阵中之人了。” paoshuba.com 第124章 摆 酒 我听了文辉话不禁惊呼道:“这简直神乎其技啊,这孙连海将阵胆下在自己的身上,本身就是艺高人胆大,一单阵破,孙连海自己轻则重伤,重则人就废了,虽说是心里有底,毕竟是自己人,不至于下次狠手,但是这样以身犯险之举,确是常人难以做到的,这就说明孙连海确实有一定的魄力和胆『色』,可是这个黄极更是牛『逼』了,在不破坏阵胆的情况下,不动声『色』的转换的阵法和禁制,这就保全了孙连海的周全,就算是将来孙连海自己破了禁阵和禁制,这禁阵和禁制依然是孙连海自己所设,自然不会对他自己造成任何影响。”文辉答道:“不错,黄极这一手玩的却是漂亮,而且孙连海没过多久竟然也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于是开始琢磨破阵,等到孙连海带着一干众人突破了禁制和禁阵,走出来的时候,这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他们一个个精疲力尽,就连骂大街的力气都没有了,就在他们一个个的欢欣鼓舞正想离开的时候,酒楼里出来一个跑堂的,手里拿着一张账单递给了李岩松,李岩松一看,顿时怒火中烧,喝道:‘我们就吃了一桌,怎么这么贵,你们这是开黑店呐?’众人闻言急忙走进前来一看,一看账单,顿时傻了眼,账单上清清楚楚的写着酒菜账款,两万九千七百多。这个跑堂的也不是善茬,听到李岩松的怒喝,可不管他是什么松二爷还是松二孙子的,立刻开口说道:‘老爷子,我看您勒在我们店门口转悠一宿了,怎么着,是不是想赖账啊,不是我说您,您老也这么大岁数了,吃不起就别来充大头,你看看,那边有小摊,经济还实惠,你看看我们这个招牌,至于的跟您这一个老头子算黑账吗?来来来,您看看,这是明细账。’说着递过来一大长串的账单。李岩松结果账单一看,只见上面密密麻麻的流水账,什么五粮『液』茅台海参鱼翅等等,老头子竟然还在账单上看到了一瓶路易十三。李岩松越看越来气,正想质问这个跑堂的,却听见这个跑堂的又开口道:‘对了,老爷子,和你们一起来的有个黄衣服的漂亮小伙,你们走了以后,开始包间里就剩下他自己在吃,我们怕跑了单,找他结账,他说的你们走不了,就是吃饱了撑的,要在店门口溜溜腿,遛弯了消化完了兴许还要在点菜,过了一会这个黄衣服的漂亮小伙也走了,我们要他结账,他说不着急,饭还没有吃完,说账是你们来结,说着给我一指,果然看家你们还在店门口溜达,那个漂亮小伙说,还有几个朋友要来,他要去接一下,包间还要留着,残席撤下不要了,一会人来自重新点菜摆宴。你看看,这就是后来新点的菜,我们这上面都有点菜单时间。’说到这里的时候,李岩松送喝道:‘这是哪个他妈的饿死鬼投胎来找我的便宜,跑我这蹭饭来了,他说我结账就是我结账吗?他说他是你爹,你就跪下来给他叫爸爸吗?我不认,爱他妈谁结账谁结账!’松二爷这一句本来是气话,可是跑堂的一听不干了,立即骂道:‘诶,我说你这个老爷子怎么不讲理,这么一把岁数出口伤人,吃得起就吃,吃不起就别吃,没想到您老这岁数的人,也拉大旗作虎皮,猪鼻子『插』葱你是装相啊。好好好,看你这一把年纪,我也不跟你一般见识,跟你这素质的理论,丢人!来来来,咱们报警!’松二爷正在气头上,怒喝道:‘报警就报警,他妈的我看那个警察敢管老子的事。’跑堂小伙计也是嘴里不饶人,回敬道:‘诶呦,得,您牛『逼』,您厉害,您是爷,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这里是京城,天子脚下,有砖有瓦有王法的地方,怎么滴,就是走到哪儿,吃饭给钱那也是天经地义!’这么一吵吵,顿时围满了看热闹的人,这时酒楼里的经理出来了,弄清楚事情之后,招呼走了跑堂的小伙计,一脸陪笑道:‘老先生,本店小伙计年轻没有教养,嘴里不着调,还请您海涵,不过这账单确实无误,我们又没多算您一分钱,相反,还赠送了您好几个菜,不信你瞅瞅,另外,听说您不认,没关系,我们也不是没有缘由拿个账单随便找个人就让他给钱,我们的小伙计说的不错,昨日确实有个黄衣服的漂亮小伙跟你们一起来的,这些都是他张罗的,不信本店有监控录像可以查证,另外,那个黄衣服的漂亮小伙临走前说了,怕您你不承认,跟您留了几句话,就这这账单后面,请您老过目。’李岩松听着这个经理的话这才压了压火气,翻过账单一看,只见账单的反面写着这么几句话:饮宴饮宴,众人不见,独坐一桌,食之难咽。既然你等有如此好客之举,我便借花献佛,遍请局里所有雅士共享,君素雅达,必会倾囊而至,我等亦当与众等同享丝竹管乐之乐。落款上画着一个金黄『色』的太极。” 听到这里我不禁说道:“还有这么一出呢,这个黄极不及手段高明,这祸祸起人来我看这道行也不低。”文辉说道:“唉,别提了,这一下弄得松二爷下不来台了,那落款处黄『色』的太极,大家都知道是什么含义,而且这个酒宴本来也是松二爷等提出来要宴请黄极的,谁知道偷鸡不成蚀把米,术法上栽了跟头,在这酒桌上,又栽了跟头。这个松二爷别看不缺钱,可是这老小子平时要多抠有多抠,一桌酒菜花了小三万,这点钱其实对他来说就是『毛』『毛』雨,可是架不住这老小子抠啊,结完账回到局里,我们亲眼看着这老小子顿顿白菜豆腐,可气的还是那些让黄极请去的人,见到松二爷就点头哈腰的一个劲儿的谢,给松二爷气的可是还说不出来,真是哑巴吃了黄莲了。黄极这一手玩的,松二爷这次可给他整的够呛。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事情最后还是传了出去,一时间各种版本在局里流传出来,松二爷这气『性』就更大了,仗着自己的资格倚老卖老,在公共场合就跟黄极没事找事,黄极倒是也有些涵养,不搭理松二爷,后来还是英局和蒲局出面,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让黄极主动出面摆了一桌,当面给松二爷敬了酒,双方这才各自下了一个台阶,关系才缓和下来。我当时在场,酒席相当的高档,我心说黄极也是场面人,后来才知道,黄极这一桌局里给报了。” 我呵呵一笑说道:“没想到十三局里的趣事还真不少呢。”文辉叹了一口气说道:“其实在哪儿都一样,就说黄极料理松二爷,其实也是他自找的,那么大的岁数,非要挣个强,遇到怂的点头哈腰的,这下遇到硬茬子了,只能自己吃瘪喽。不过你小子真有福气,一出世就能遇到黄极出手。”我闻言一怔,问道:“什么意思?”文辉指了指眼前的遗址坑道:“你以为这个地方简单那?我告你,自从黄极进了十三局,局里大小的任务,黄极从来没有参与,更别说出手了。昨天晚上你看见没,你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好悬没喂了长虫,黄极一出手,轻描淡写就解决了问题,要说那个牛鼻子老道算是有两下子得了,布下天罡北斗七星雷光阵,七道天雷都没有干掉这个畜生,黄极往跟前一站,白话两句,那畜生来个自行了断,凭的是啥?凭的就是他那一身不怒自威的杀气。这一次我们接到离宫任务的时候,英局和蒲局亲自去请黄极出面,黄极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冷冷的撂下了两个字:不去!后来英局将离宫任务的绝密文件透『露』出来,黄极这才极不耐烦的答应了,其实我们早就到了,本以为你们能把镇宫兽解决掉,一看不行,黄极这才出来的。” 我问道:“这个黄极住在哪儿啊?这个离宫地下,究竟有甚么东西?”文辉说道:“黄极这个人来无影去无踪,我也不知道,也不打听,只知道到了时候,他自己就会出来。我们临行之前,离宫任务的资料其实也不全,大部分来源于猜测,贺兰龙脉应该是在西夏时期被阵法封住过,现在有龙气泄散的危险,所以这里一段时间内妖孽横生,要是不及时保护好贺兰龙脉的龙气,这贺兰山一块风水宝地,不久也就成为一块死地了,龙气泄尽,没有个万把年,想要再次凝结那是不可能的。”我问道:“那我们的具体任务是什么?”文辉道:“具体任务倒是会通知你的,眼下不急,等到李文堂教授带着他们将外围清理完成才能动手。另外,局里大部队就要来了,届时各种装备也会一起运过来,到时候会有命令下来的。” 我茫然的看着眼前不远处遗址坑,不知道地下会埋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第125章 插 秧 接下来的几日,北方大学的考古队伍已然按部就班的在忙碌,二位师傅在考古队恢复正常的工作时就已经离开返回了雷云观。这几日考古队忙的四脚朝天,满眼都是队员们忙碌的身影。文辉看上去似乎清闲的很,白天找个高点的山坡登高望远,观山赏景,我则是闲来无事便在帐中翻阅二师傅留下的经卷。 又过了几天,文辉邀我一起登山,我们来到山顶上闲聊了一会,文辉忽然开口道:“秦卓,看!”顺着文辉手指我望了过去,远端的大路上一个车队浩浩『荡』『荡』的开了过来,这里就这么一条路,而且还是土路,车队一过,顿时扬起一片尘土。我问道:“文辉,这里怎么会有车队经过?”文辉笑道:“车队?这是咱们十三局的大部队来了,这几辆大车拉的都是咱们此次行动所需要的装备,岂不闻孔子曾经曰:‘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呼?”文辉拽了一句带着我便向营地赶去。等我们赶到营地的时候,几辆大车已经停在了营地的旁边,车上下来不少的人在忙忙碌碌的,在北方大学考古营地的边上,重新支起了另一处营地。文辉领着我直接来到一辆大巴车跟前,对着车前在指挥的一位老者简单的打了一个手势,开口说道:“报告李处长,文辉归队。”那位老者看着文辉微微的点了点头,没有言语,随后目光向我看来。我不不躲闪,与这位老者对视半晌,老者一脸严肃不怒自威。 文辉见状急忙开口道:“报告李处长,他就是秦卓,英局亲自考察过,已经与属于我们十三局正式成员。”这位老者闻言脸上微微一惊,看了我半晌才开口道:“你叫秦卓?”我闻言点了点头道:“是,我叫秦卓,李处长您好!”这位李处长这才点了点头,面『色』稍微缓和了一些,对我说道:“你小子会些什么啊?”我闻言答道:“我自幼跟着师傅学过一些粗浅的道法,一般的招魂、抓个鬼什么的都还行。”这本来是我一句谦虚的词,哪知道这个老者闻言忽然哈哈大笑道:“娃娃,就会这么几招戏法,也混进十三局来了,不知道英局是怎么被你糊弄过去的,我告诉你,别看十三局英局是一把,但是过不了我这一关,你仍然进不了十三局。我们所面对的是什么样的任务,想必娃娃你多多少少有点耳闻,我警告你,没有两下子的,想凭着祖上有些荫德的,拉拉裙带,就想到十三局里浑水『摸』鱼,捞捞油水,下场好不了。我看你年纪轻轻的,干点什么不好,甭管是贫是富,落得个自在逍遥,吃也香甜睡也香甜,平平安安的度过一生多好,听我的劝,回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这一番话说的我是大为光火,一旁的文辉听到李处长的这番话也是眉头微微一皱,不待我讲话,文辉先开口道:“李处长,您误会了,这位秦卓小兄弟也许是话没有说清楚,其实以他的本事,进十三局是可以的,就在前两天,北方大学的一个学生被夺了舍,后来在遗址坑中引出了镇宫兽,这些都是秦卓小兄弟出手解决的。而且,我听说秦卓小兄弟在前些日子也办了一些案子,英局和蒲局已经深入的了解了这些情况,这才允许小秦兄弟进来的。那天小秦兄弟对付镇宫兽的时候我也在场,他的身手还是可以的,将来必定是我们的左膀右臂,还请李处长明察。”“哦?文辉,我说你小子什么时候眼光也变得这么低了?”这个李处长听完文辉的话顿时一脸不悦的表情,文辉听到李处长这句话,顿时也是一呆,只听李处长继续说道:“什么他妈镇宫兽,你小子还想唬我吗,就那两条长虫,也就你们把它当盘菜,那玩意还经得住一划拉吗?你以为不知道么?那两条长虫,是他解决的吗?还他的身手?他有什么身手?那天这小子和两个老家伙一起动的手,要不是黄『毛』多管闲事,『插』那么一杠子,我看这小子和那两个老东西早就喂了长虫了。我看那黄杂『毛』也是多余,这种身手还想进十三局,简直可笑。” 这李处长这一番话出口,文辉顿时脸涨得通红,文辉本来是想替我说句好话,可没想到这李处长但是并不在场,但是事情经过倒是了解的挺详细,毕竟这也是实情,文辉顿时被噎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我听得李处长这席话心中火起,顿时回敬道:“李处长,你们这个十三局又不是玉皇大帝的凌霄宝殿,你觉得这十三局牛『逼』,可也不是人人都稀罕,实话告诉你,就你们这个十三局,还真不是我想来的,是英局蒲局请我进来的,看你这一把岁数了,该是养老的年纪了,怎么着,还在这赖着不走,是占着茅坑不拉屎,倚老卖老呢,还是家教不严,儿女不孝,这么一把岁数了还得自己出来玩命,我看您嘞老胳膊老腿的,回去抱抱孙子,那有多好,何必还在十三局里吃这点俸禄,闯南走北,风雨无阻的?哦,是不是老伴跟人家跑了,也难怪,看你这德行,就不知道怎么做人,这么一把岁数还口出狂言,我看这十三局也就这个档次,不冲别的,要是冲你,请我来我还真的不稀罕。” 这里处长听完顿时气的剑眉倒竖,开口说道:“好个小兔崽子,好一副伶牙俐齿,真是养不教师之惰,看你这德行,就知道你师傅也好不到那里去,在十三局这一亩三分地,还没有人敢这么跟我说话,你也不用拿英局和蒲局压我。好,看在你还是个孩子,我不跟你一般见识,滚,你给我滚,有多远给我滚多远,免得我改变了主意,赶紧滚!” 李处长说完,文辉急道:“李处长,秦卓可是英局和蒲局定下来的人,手续已经办了,你这……”话还没说完,李处长怒喝道:“文辉,少他妈在这给我废话,滚,你也滚,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这话说得我实在是憋不住火了,这里处长不仅骂了我,还捎带上了我师傅,这要是我师傅在场,当时就得干起来,不过毕竟李处长是长辈,我还是强忍着怒火说道:“李处长,按理说您老发话了,我应该是要走的,可是又一想这事不对,当时是英局和蒲局跟我订下来事情,也是英局和蒲局跟我签的合同,要走也行,是不是得让英局和蒲局出来给个话,怎么个事情怎么个情况说个一清二楚,对不对?我卖您一个面子说,这里面没有您老什么事,您老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要是不卖你这个面子,我倒是要请教一下,这干里没你湿里没你,您老这是被窝里伸脚丫子,算几把手?你把自己当颗葱,谁拿您老炝锅啊?听我一句,别看你老一把岁数了,是,也许您老是立过一些功劳,也有一些苦劳,功劳苦劳之外,还有不少的疲劳,可是三大战役不是『毛』爷爷一个人打下来的,这十三局里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也不是您老一个人拾掇起来的,不要把自己看的太高,没有您老这个臭鸡蛋,照样做得了槽子糕!” 我这一番话说完,一旁的文辉顿时哈哈大笑起来,看着文辉大笑的样子,李处长更是怒从心头起,撸起袖子就要拉开架势,我微微一笑道:“老家伙,咬人的狗不叫,被张牙舞爪的瞎咋呼,吓唬谁呢,大不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只不过走也不是这么个走法,我看您老还是歇了,老胳膊老腿的别再闪了老腰,我还落得个欺负老人千古骂名!”李处长气的满脸通红,咬着牙骂道:“好小子,今天我就给你点颜『色』看看……”说着李处张抡着双拳就像我打来。我急忙上步闪身,这一来一往几个回合之后,我看出来了,虽然李处长年过半百,可身手确实是不赖,这普通的擒拿手虽然招式普通,看得出来年轻的时候这位李处长也是下过苦功的,动作十分的到位标准。我又是闪转腾挪几个回合,李处长毕竟年龄在那,没有碰到我分毫。 越是『摸』不到我,李处长越是生气,我心头忽然生出一计,趁着躲闪之际俯身在地上拾起一支草梗捏在手里,随后展开竹林步法,几个照面过后,我闪到李处长身后,手中的草梗就好像是『插』秧一样扎在了李处长背后的衣服上,几圈下来之后,我看李处长身后的草梗『插』上去不少了,便跳出了圈外。李处长见我停手,依旧不依不饶。就在这时候,只听身后一个声音说道:“老李头,行了,别打了,我要是你,一开始就绝不轻易的身手,我看你这老『毛』病又犯了,你先数数背后有多少根草梗,算清楚你捡回多少条命回去再说。” 我回头看去,只见一个黄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我的身后,此人非别,正是那是晚上出手相助的黄极。 第126章 服 输 黄极的出现,令我们三人大吃一惊,李处长听到黄极的话一愣,急忙伸出手来往往背后『摸』去,这一『摸』果然手里冒出来几根草梗。李处长看着不远处已经搭好的一个帐篷,急忙钻了进去。 黄极慢慢地走到了我的面前,看了我两眼,微微的点了点头说道:“不错,你很不错。”我有些尴尬的笑了一下,说道:“黄……黄局好……”黄极听我说完神情微微一怔,看着我说道:“你……认识我?”我急忙答道:“那天晚上承蒙黄局出手相助,不胜感激,黄局的事情……我多多少少的听说了一些,黄局很有本事……”说到这里,黄极脸上似乎笑了一下说道:“以后都在一个锅里舀饭吃,别总是黄局黄局的,咱们十三局,只有两个局,一个是英局,另外一个就是蒲局,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人物而已。”我手足无措的说道:“黄局,额不,黄……您说我该怎么称呼你呢?”黄极淡淡的说道:“该怎么叫就怎么叫,只要你觉得舒服就行,只不过别一口一个黄局就行,直接叫我名字,或者跟他们一样,叫我黄『毛』也行,反而我听着还顺耳些!”“啊……?”我一声惊呼,紧接着开口道:“黄……黄『毛』……,这个也太……”黄极却毫不在意轻描淡写的说道:“没事,名字就只是个代号而已,再说,人家叫的也没错。”话音刚落,我这才发现,这黄极一张俊美的脸上,竟然长着两条柳叶般金黄『色』的眉『毛』。 黄极瞪了我一眼说道:“发现了?发现了就好,以后你也跟他们一样,就叫我黄『毛』好了。”我浑身一阵不自在,因为黄极身上一股不怒自威的杀气,确实令我不仅胆寒。正在这时,李处长换了一件衣服,从帐篷里走了出来,又来到我的面前说道:“好小子,看来我今天多多少少走了点眼,不过这个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既然你说了,要留在十三局,行,毕竟刚才老头子我大意了,让你小子投机取巧钻了空子,不过,在十三局立足,可不只能靠投机取巧,要凭的是真功夫。小子,你要是不『露』出几手来,恐怕我同意,局里其他的人也容不得你。” 我看到李处长又出来叫阵,心里十分不爽,心说老头子你一点也不懂事,刚才明明我给你留了情,这要是我一狠当众给你后背上拍个巴掌留个记号,您老估计在十三局以后想抬起头来恐怕也的是红着脸走路,怎么就不知道见好就收呢?想到此处,我开口说道:“李处长,我究竟跟你有何冤仇,你非咬着我不放?还是我什么时候的得罪过你?要是在下以前有对不住你的地方,请您老念在我年幼无知的情况下,就不要跟我一般见识了,您老这两下子,我服了!”以这一番话出后,一旁看热闹的文辉也是暗暗点头,偷偷的向我竖了一下大拇指,而一旁的黄极也转过头来看了我两眼,面『露』赞许之『色』。 李处长闻言哈哈一笑,说道:“好小子,你倒是学的好一手先礼后兵。不过我得给你说明白,不是咱们二人有什么过节,得罪之处更谈不上,既然英局和蒲局把你招进十三局,那就要按照我们十三局的规矩来,新进来的人,要是不能通过考核的话,是不能在局里立足的,这规矩黄极也是清楚的。”说着李处长向黄极看了一眼,见到黄极没有表态,于是继续说道:“小子,刚才那一阵不算,咱们只是热热身而已,这一阵你要是赢了,我自然没有话说,不仅如此,还要敲锣打鼓铺上红地毯亲自把你接进十三局,你看如何?”我心想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于是开口道:“好,既然您老咄咄『逼』人,我再不迎战,显得我怕了您老人家,行,那就请您老划出道来,我接着。”李处长听罢叫道:“好。那老朽得罪了,随我来。”说着李处长信步走出了营地。 我见状急忙跟着李处长走出营地,来到不远处一个空旷的平地之中,只见李处长脚踏罡步,地下尘土飞扬,八道符纸被李处长根据八卦方位布在地下,随后李处长念念有词,唱毕,李处长伸手向阵中一拜,说道:“小子,请把,只要是你能从这阵里出来,我就算是你赢了。”我回头一看,只见文辉此时也跟了出来,默默的向我点了点头,我也点了点头回敬一下,飘身形跃进阵中。 进了阵法之中,我才发现,这李处长确实也有两下子,这阵法之中竟然隔绝了阴阳日月,形成了一个独立的空间。在这空间站之中漆黑一片,地上八卦符文发出道道耀眼的光芒。我信步走去,只觉得脚下的八卦光影随着我的脚步引动而移动,走了好大一圈,我仍然身处在八卦的中心。看着八卦图文闪耀,我心中忽然梦醒,伸出脚来,向着身前的八卦图影抹去,眼看着图影被抹去,却又发现这图影又重新显现了出来。我挨个试了一遍,结果八道图影皆是如此。我明白这八卦又叫八门,既然直走不同,这门必然设在图文之上,要是沿着图文冲出去,说不定有戏。想到此处,我抬起脚踩着近处的一个符文,便向外重冲去,谁知道这符文图影背后好像一道墙一样给我反弹了回来,我改变方向,却发现八门全部如此,我心下火起,心道好一个心毒的李处长,竟然给我布下了一个八卦死阵,要是要是真不拿出点玩应出来,你还当我是病猫。 我心念一动,体内罡气骤起,打开天眼之后向四周看去,只见阵法符文之上立着八道立柱,每根立柱地下一个光点,我心里已经明白了,这八道立柱便是阵法的八门,此时全部由立柱封死,立柱下面的亮点便是李处长布下的符纸,而立柱间隔的地方一片混沌,如果从这些间隔走出去,无论你怎么走,始终还是在阵中。破阵,这八道立柱便是关键。我举天眼向立柱中看去,发现这立柱并非是实体柱石,而是一道道的不停流转的气息。我心道这就好办了,说着双臂虚空劈去,两道雷刃在一根气柱上面亮起,顿时这根气柱抖了几下,既然空气中正负电离子能够产生电荷为我所用,这股气柱为何就不行呢?于是我心念一动,天眼中一道罡气冲了出来,直『射』向这根气柱。气柱被天眼的罡气一冲,顿时气息翻滚,罡气中忽然显现出来无数道细小的电光,在这细小的电光引导下,这气柱忽然几道电光亮了起来,只听得“轰”的一声,这根气柱之下的那张符纸着了起来,气柱消失不见。 这一张符纸引燃,与之对应的这道符文图影消失不见了,我迈开腿来就要向外走出去,可是刚走到两步我又停了下来,既然李处长手下不留情,我也不能只是打开门边走,不拆了你李处长几个门槛,就算我白来这一遭。想罢我周身罡气涌动,以我为中心,周身六道电光向周围六道气柱劈去,电光火石一般,这八卦死阵中的六道气柱忽然化作六道耀眼的电光,顿时六道符纸同时着了起来,此时耳边忽然传来李处长声音:“行了行了,小子开出来,你赢了,你赢了……”听到李处长的声音传来,眼前的景象恢复成了一样的样子,只见李处长盘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周围七撮纸灰迎风飘散,还剩下一道符纸犹自在迎风摆动。 我笑着走了出来,看着喘着粗气的李处长说道:“你处长,你说话可要算数啊。”李处长又坐了好一会才站起身来,看了我一眼,掉头便走。这时文辉走上前来说道:“秦卓,你小子真有两下子,我都没有看出来老李头布下的是八卦死阵,这要是我,肯定在里面出不来。”不知道什么时候,黄极竟然也出现在我的身旁,说道:“不错,你很不错,不过离我的期望还是差了一些。这次任务完成之后,回到局里报道,你就跟着我。”黄极这一句话说完,文辉顿时浑身一震,我脱口而出道:“黄极,我已经拜了师傅了,眼下也是雷云观的传人,要是在跟着你,恐怕不大合适。”我这话一出口,文辉又是浑身一震,急忙开口说道:“黄极,我看秦卓跟了您和他的师门也没有啥冲突,其实我对您也是十分的敬仰,您看我……”黄极闻言看了他一眼,说道:“你是说,你也想跟着我?”文辉点了点头,一双期盼的眼睛看着黄极,黄极转过头来看了我两眼,便转身飘身而去。随着他的身形渐行渐远,一个声音传了过来:“秦卓你考虑一下,要是你愿意,就带着他一起来。” 听到这个声音,文辉高兴的一下子跳了起来。 第127章 报 信 回到营中,我斜眼看着文辉,文辉被我看的有些不好意思,讪讪的笑了一下。我笑着问道:“黄极让我跟着他,你那么激动干什么?”文辉咧嘴一笑道:“你不知道,在咱们十三局,要是没有两手硬活,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别看回回任务英局和蒲局都会派上我出来,其实也就是用用我身上的这个感觉。有的时候出现拿不准的时候,往往的我的感觉都是正确的,要说本事,其实我没本事,但是不知道我的这个是不是属于特异功能,因此这两年每次任务都带着我,遇到危险的时候,我总是能感觉到生机在哪里。”我闻言一笑道:“谁说你没本事啊,走到哪都能知道生机在哪,这可是天大的本事,我看李处长也没有这两下子。”我说完却见文辉摇摇头说道:“秦卓,你太高看我了,有的时候生机也不完全是生机,是需要创造出来的生机,怎么个意思呢?就是说有一次我们执行任务,当时也是李处长带队,那是在河南的一个村里闹鬼,我们去了才发现,那个村是个古村落,我们几经查访,才查出来那个鬼的来历,那鬼生前竟然是一个游方道士,会点玩应,李处长看出来那个鬼道士下的圈套,本想将计就计,我们进去之后才发现,小看了这个鬼道士,这个鬼道士所布下的阵法,竟然是古时候流传下来的阵法,完全在李处长的认知范围之外。李处长凭着经验迎敌,哪知道古时候的阵法比流传到现在的完善的多,几乎没有什么漏洞,而且要是我们人与人之间斗法,往往都会留下一线生机,可是这鬼道士可下了死手,后来就在我们以为要困在这个绝阵当中时,我凭感觉找到了阵法最薄弱的一环,这一环便是生机,而李处长此时跟着我的感觉频频发动攻势,我们才得以从绝阵里冲出来。其实我刚来的时候,李处长他们对我态度也是一样,只不过每一次任务英蒲二局每一次都带上我,李处长自然也无话可说,但是心里根本的看不上我,一直憋着给我穿小鞋,只不过我每次感觉到不好的时候,都不搭理他们,因此往往能够躲过他们的算计。也就是通过那一次任务,李处长似乎发现了我的用处,全局上下才对我有了改变了态度。” 我看着文辉笑道:“你小子行啊,走到哪儿都不会被人算计,这也是本事啊,不是挺好的,干嘛还要跟着黄极?”文辉摇了摇头,苦笑道:“这算啥本事啊,每一次我跟去执行任务,英局和蒲局还要派专人保护我,可是谁也不爱干这个差事,一让他们保护我,你看看他们一个个的那个揍『性』,十个不服八个不忿一百二十个不含糊,就好像保护我丢多大人似的,爱答不理吭哧瘪肚的,你说这是干啥玩应儿啊?”我闻言笑了笑道:“文辉啊,你想想,他们去保护你,自然建功立业的机会就少了,所以他们自然不愿意保护你,要是英局和蒲局下令,只要任务结束后能保你周全,便算是三等功一次,你看着,大家伙准上赶着抢这个差事。”文辉也是一笑说道:“拉倒,我又不是美国总统,哪有那么大的派头。”我跟文辉在闲谈,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于是问道:“文辉,你是怎么进的十三局啊,也是英局出面的吗?”文辉长叹一声,说道:“秦卓啊,你哥哥我这辈子,苦啊。”说着便将自己进入十三局的故事讲了出来。 这个文辉家里祖籍湖南,他爷爷风华正茂之时,正是华夏大地最黑暗的时期。由于老文爷爷早年家境颇为殷实,因此受过良好的教育,面临国难当头,老文爷爷毅然决然的抛弃了家产投身革命,拉着一支队伍就加入到了保家卫国的『潮』流当中。解放后,老文爷爷由军政大员改编后进入地方工作,这穿了大半辈子的军装说脱就脱下来,一时心理还真有些不是滋味,不过在哪里都是为人民服务,老文爷爷也没有对此事太过较真,因此这个文辉也算是高干子弟。时过境迁,解放后不就一场轰轰烈烈革命浪『潮』席卷全国,老文爷爷也没有幸免于难,面对层层审查,文爷爷这个战场上的老兵自然不同于酸腐的文人,自然心中怒火难平。不过怀着一颗对国家无比忠诚的赤胆忠心,在长达数日的审查中,文爷爷本着实事求是的态度,曾经战场上发生的情况一字不差的向组织进行了汇报。审查没有进展,这时间一拖可就长了,由于长时间审查并没有查出来什么,于是老文爷爷便被下方到京城郊区一家工厂改造。文爷爷去世的时候,文辉当年才只有三岁,那一年,一家老小响应号召建设边疆,来到了云南边陲。 后来文爷爷的冤假错案得到了平反昭雪,于是一家人从云南边陲返回了京城,重新分了房子安排工作。又是匆匆数年,文辉大学毕业后回到京城,那时候刚刚取消了大学毕业分配,百万大学生一时间涌入到人才市场谋求出路。文辉在人才市场找到了一份文员的工作,也就先凑合着干着。按照地址,文辉精心的打扮了一番,来到这个位于北五环的一个写字楼中。文辉办理好了入职手续之后,便开始正是上班。文辉嘴甜,手脚又麻利,因此渐渐的与公司的人熟悉了起来。可就在文辉工作了三个月之后,文辉发现有些不对头。在这个公司工作过一段时间的人,都是一副有气无力无精打采的样子,文辉自己也是一样。刚开始文辉以为是因为工作太累,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可是经过一段时间的足吃足喝,一到家蒙头便睡,也不见好转。家里人发现了文辉的异常,文『奶』『奶』因为文爷爷的遭遇,早年间开始信佛,家里早早的便供上了佛像,这一日文辉跟往常一样早起出门上班的时候,文『奶』『奶』照例给佛像上香,可这香刚刚点上,文『奶』『奶』刚刚吹灭了火柴转过身去,只听耳边传来“啪”的一声,文『奶』『奶』转过身去再看,三支香整整齐齐的从中间断裂开来。文『奶』『奶』重新收拾了香炉,以为是香受『潮』了,也没在意,于是又拿出三支香来点上,可这次无论如何,这三支香都点不着了。文『奶』『奶』长叹了一声:“老喽,不中用喽。”说完便扔下了火柴。 午饭后文『奶』『奶』准备午睡,躺在床上便琢磨这香的事情。恍恍惚惚之间只觉得屋中有人进来,文『奶』『奶』坐起身来一看,心里一惊,只见到已经死去多年的文爷爷此时竟然坐在了站在了文『奶』『奶』的床边,冲着文『奶』『奶』急道:“快去,快起把文辉叫回来,快去。”文『奶』『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茫然的问道:“文辉上班去了,等他下班回来,我让他去看你。”文爷爷忽然急道:“上什么班,快叫他回来,快叫他回来……”随着文爷爷的声音渐弱,文『奶』『奶』忽然的反应了过来,一着急再睁开眼的时候,自己还好端端的躺在床上。文『奶』『奶』想了想刚才发生的事情,隐隐觉得有种不好的感觉,就在这时,客厅的电话响了起来,文爸爸打电话来说,自己要去提前把文辉接回来,刚才梦到了文辉的爷爷了。文『奶』『奶』这一下心里才忽然明白过来,老头子这是回来报信来了,文辉可能有危险,老太太急忙跪倒佛像前面不停的祈祷。 三点来钟京城的路况应该还可以,平时基本畅通的北五环及周边几条道路此时却忽然拥堵非常。文爸爸心里焦急,打电话给文辉,却没有人接听,文爸爸不知道,此时文辉在公司里面,面临着一场生死的抉择。 就在今日午后,文辉午饭之后离奇的困倦,为了不影响工作,文辉起身到卫生间里用冷水洗了把脸后,来到楼下『摸』出香烟抽了起来。可这一根烟没有抽完的功夫,去见十几个穿着黑『色』西服的人走进了公司。这些人进来不久,十几个同事跟着这些黑西服走了出来,向着写字楼对面的食堂走去。不久这十几个黑西服又从食堂里出来,再次钻入写字楼,又是十几个同事跟着这些黑西服向食堂走去。文辉看着新鲜,正巧这十几个黑西服第三次从写字楼带出来的同事中,有一个正是和文辉同一个办公室的人,文辉看着这些人出出进进来来往往,一把把这个叫做徐丁的同事拉住,问道:“丁丁,你们这是干啥去啊,有好事可别忘了我,这些都是什么人?”文辉嬉皮厌脸的问道,却见徐丁好像没有听见似的,可是经文辉这么一拉一拽,徐丁停下了脚步,一旁的一个黑西服扭过脸来瞪了文辉一眼,这黑西服的眼神就好像一把利刃一样,文辉顿时打了一个哆嗦,松开了那只拉拽徐丁的手。 文辉松开手之后,黑西服和徐丁自顾离去,文辉自讨没趣,独自回到办公室仍在琢磨,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惊醒了文辉,文辉扭回头看去,只见徐丁此时正趴在办公桌上沉睡,电话柚犹自响个不停。徐丁还在这里沉睡,那刚才遇到的是谁? 第128章 鬼 楼 见到这个情况的文辉再也没有心情工作了,急忙楼上楼下几个办公室开始『乱』窜起来,这一窜不要紧,文辉发现每个办公室都有那么几个昏昏沉睡的员工。文辉悄悄的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推了推还在沉睡的徐丁,却见徐丁毫无反应,文辉壮起胆子,伸手向丁丁的额头处抹去,额头微凉,文辉轻轻地将徐丁搬了起来,伸出手指向徐丁的鼻前弹去,顿时心里猛地一震,这个徐丁竟然鼻前没有丝毫的气息。 文辉此时心里明白了,那十来个黑西服必定不是什么好人。文辉匆匆的放下了徐丁,走出了办公室,人刚刚的站在办公室的门口,只见又是那几个黑西服从外面走了进来,向着文辉鱼贯而入。文辉心道,任你大『奸』大恶,光天化日之下,怎么的你们还能咋的?边大摇大摆的向另一间办公室走去。这十几个黑衣服脚步走的很快,文辉没有走出几步之后,这是十几个黑西服就已经跟了上来,文辉信手推开了一件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就在关门的时候,用眼角一撇,只见这十几个黑西服忽然一顿,抬脚便向前面的那间办公室走去。文辉走进去的那间办公室是公司外勤部的办公室,平时上班时员工都基本上出去办事,办公室里除了留守的两个文员,几乎没有其他人逗留,而此时这两个文员也一样趴在桌上,由于这两个文员是女孩子,因此文辉并没有去试探他们。 文辉在这件外勤办公室里没有过多的逗留,便抬脚出了这间办公室,这时向前看去,只见前方黑影一闪,那是几个黑西服,闪身便进了前面的一间办公室。黑西服进入的办公室,是公司的主要业务部门,平时电话不断,人声鼎沸,由于工作的特殊『性』,这件办公室被安排在了这栋楼的最里面一间,又是如此,站在走廊门口,仍然能够清晰的听到里面叽哩哇啦的说话声和不断响起的电话铃声。文辉悄悄的来到这间办公室的门口,里面本来十分嘈杂的声音,竟然一下子变得无比的安静。文辉轻轻的将办公室的门推开一个小缝向里面窥视,这一看心里又是一惊,只见办公室内的同事一个个趴在工位的蒙头大睡,桌上的电话铃声不停地震动,可屋中却哪里有黑西服的影子? 文辉鼓起勇气,推开办公室的门就走了进去,可一进屋,文辉便发觉屋里冷飕飕的,在屋中环顾四周,除了犹自倒头便睡的,便是不停响动的电话铃声了。文辉心知不妙,看来这些黑西服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不是什么好东西,只不过为什么十几个黑西服大摇大摆的,就没有人发现呢?等到下午三点半的时候,文辉已经将公司所有的办公室全部走了一大圈,结果一模一样,整个办公楼里除了而然响起的电话铃声,似乎就只有文辉一个活人。虽然文辉是一个大小伙子,不过遇到这种情况,文辉也不禁心声惧意。于是文辉不再犹豫,直接向楼下奔去,到了楼下,只见前台的两个女孩子却坐在那里有说有笑,文辉急忙过去询问,结果前台的两个女孩子却根本没有见到文辉所说的什么黑西服。文辉让前台的两个女孩子赶紧的离开,这两个女孩自然不肯,文辉没有办法,一咬牙便走出了办公楼。 文辉离开了办公楼,不远处的公司大门口就好像有千万里之遥,文辉向着大门口走去,走着走着,脑子里越发的『迷』糊,不知不觉的,却来到了公司对面的食堂之中。进了食堂大厅,文辉心头一震,只见大厅中站满了公司的同事,先前所见到的徐丁赫然在列。食堂大厅正前方不知道什么时候搭建起来一个台子,台上十几个黑西服站成一排,这是几个黑西服的前面,有两个身着旗袍的中年『妇』人,这两个中年『妇』人看不清楚容貌,但是身上的旗袍却将自己的柔美的身段显『露』的淋漓尽致。台子上似乎在进行着什么仪式,徐丁在千呼万唤声中上了台,其中一个中年『妇』人手持托盘走向了徐丁,徐丁不住的向台下众人挥手示意,在一个黑西服的支持下,徐丁掀开了托盘上盖着的锦缎,伸手拿起托盘上的玩应向大家展示,文辉仔细一看,竟然是和台上黑西服们一模一样的一件西服。 此时台下人声鼎沸,看得出来台上的徐丁在众人烘托的气愤之下,也显得亢奋异常,一抖手,就要将西服的上衣穿在身上。可就在此时,文辉心里猛地一震,一种极为不好的感觉在心头涌起,文辉下意识的开口厉声喝道:“丁丁,快放手,扔掉它。”文辉这声大吼顿时食堂的大厅中变得鸦雀无声,台上的徐丁愣愣的看着下面的文辉,眼神中似乎变得馄钝起来,即将穿在身上的那件西服上衣停在空中。看着徐丁满然的眼神,文辉此时也顾不得这群黑西服了,三步两步就走到了近前,这才发现,食堂的正前方哪里有什么台子,这徐丁和台上的一群黑西服以及连个旗袍『妇』人,分明是漂浮在空中。这一下文辉脑子顿时清醒了下来了,此时的文辉,根本没有法子直接制止徐丁。台上的那个黑西服似乎也反反应了过来,大手一挥,只见十几个黑西服飘落了下来,紧紧的讲文辉按住,此时文辉就好像被五花大绑一样,动弹不得。在这个主持的黑西服的指挥下,徐丁又开始动了起来,抖了抖手上的西服,再一次想要穿到身上。文辉眼看着徐丁心里焦急不已,可就在这时,黑西服中忽然出来一人,这个黑西服似乎与其他人不同,身上充满了杀气。这个黑西服出来之后,文辉身旁的黑西服们不由自主的放开了文辉。文辉来不及反应,想起曾经有老人说童男的舌尖之血能够辟邪,于是一狠心咬破了自己的舌尖,一口带着血的吐沫便向徐丁手中的西服吐去,只听一阵滋啦滋啦的声响,一股腐臭的气息传来,在看徐丁手里那是什么西服?这分明就死一件腐败的寿衣! 这舌尖血一喷,徐丁看到手中的寿衣,似乎也清醒了下来,急忙扔到了手中的寿衣,眼中充满了恐怖,风一样的便逃,这一幕似乎惊醒了所有的同事,眼看着手中的西服变成了寿衣,这些同事们似乎也清醒了过来,顿时一哄而散。台上的黑西服似乎恼怒不已,一挥手所有的黑西服顿时围住了文辉,此时文辉心道,就算死在这里也值了,一命换了众人的命,自己也算死得其所。一干众黑西服探出手抓抓向文辉,其中一个黑西服却站在文辉面前,阻挡着众人,可是这个黑西服毕竟单拳难敌四手,没有几个回个,几个黑西服已经紧紧的按住了这个它,此时文辉口中血沫横飞,『逼』退了几个黑西服之后,最终仍被不断扑上来的黑西服围在了中间,这些黑西服探出手来一把伸到了文辉的体内,文辉就感觉到有无数道冰茬子一样伸到了体内,在体内不断地拉扯,似乎要将自己从身体里拉出来。 文辉绝望了,看向不远处被制住的哪个黑西服,忽然心头一惊,文辉此时认了出来,那个被抓住的黑西服,正是自己死去多年的爷爷。见到眼前的老泪纵横的爷爷,文辉再一次焕发出来了斗志,在关键时刻精神力变得无比的强大,文辉心中感觉到自己不会死,生机就在身前的这堵墙上。文辉急忙再次咬破舌尖,几口舌尖血吐出去,黑西服被『逼』退了几步,接着这个机会文辉急忙跑到了前面的这堵墙上,此时身后的黑西服又已经追了上来。文辉推了推,墙是实墙,根本撞不破,可是墙体上面似乎因为返『潮』,已经布满了裂纹。在这紧急的时刻文辉来不及多想,急忙手里抄起一把凳子便站在了桌子上,挥起手里的凳子便向墙上砍去。 返『潮』的墙面上新抹得石灰,一干之后容易发脆,文辉这么一砍,顿时实墙上的石灰纷纷掉落了下来,可这石灰掉落之后,这面实墙上竟然一道金光『射』了出来,正照在扑上来的黑西服们。黑西服被这道金光一照,顿时惨叫起来,在金『色』光华之中化为灰烬。远处一旁的黑西服和两个旗袍『妇』人也是发出一阵惊呼,顿时消失不见。 文辉好一阵子才缓过劲来,跪在地上哭喊着爷爷的名字,不久食堂里面有了动静,文辉匆匆回头看去,可这脑袋刚刚转过来,就见一张草纸贴在了自己的脸上,文辉大怒,一把扯掉了额头上的草纸,还没等开口,只见对面站立一人惊呼道:“我靠,这是个活的。”文辉闻言怒从火气,顿时骂道:“你他妈才是死的呢,你们全家都是死的。”文辉骂完这才转过头来一看,只见刚才这面被自己敲掉石灰的墙上,竟然是一幅伟人画像。 第129章 嘴 欠 说到这里的时候,文辉眼圈红了起来,我知道文辉是想起了自己的爷爷,于是我说道:“文辉,你也别难过了,文爷爷肯定也是着了道才穿上了那件黑西服,不过我相信文爷爷肯定和它们不一样,从这件事情来看,文爷爷没有丧失理智,关键的时候还救了你。” 文辉点了点头说道:“后来我才知道,给我脑袋上贴纸的那个正是赵无量,给我贴的那张草纸是一张符纸,原来以为我被夺了舍,本来是想镇住我体内的鬼灵。这个赵无量在食堂打厅中打量了一番,也就基本上推测出来了事情的大致经过。不久,食堂的们打开了,又走进来两个人,这二人正是英局和蒲局。英局和蒲局对视了一眼,道:‘小伙子,不错嘛,你以前经过什么训练还没有啊?’我开始不知道他二人的身份,心里满是我爷爷的身影,于是爱答不理的说道:‘训练?什么训练?大学时参加过军训。’英浦二局也没有为难我,只见蒲局看了墙上的伟人画像之后,又向我问道:‘小伙子,刚才的事情我们都已经知道了,可是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怎么知道这面墙上的石灰后面,有几十年前的伟人画像呢?’听到蒲局的问话,我当时心里也是一阵的『迷』茫,于是也没有隐瞒便说道:‘我当时哪有时间考虑这么多,不过心里有这种感觉,这面墙能救我。’蒲局说完点了点头,便不再言语。后来我爸来了,见到我没事,便要将我带回家,这时候英局将我爸单独叫走谈了一阵,随后我就跟我爸离开了公司。” 我听到这里问道:“那后来呢?是不是英局和蒲局去了你家,跟你爸谈了一阵,最后给你开了一份合同?”文辉笑道:“是啊,后来的事情跟你的情况是差不多的,这个套路基本上都是一致的,后来我问我爸,我爸说爷爷你然能够显灵,就说明这个世界上有些东西是我们普通人无法见识的,要不国家怎么会成立十三局这个机构呢?在我爸的要求下,我进了十三局。那天赵无量留在公司善后,听说是摆了香案设了法坛作法,才将众人的全部唤醒。从那件事情之后,我便离开公司,进了十三局。几天之后孙连海也来了,英局的意思是让孙连海出手,我正好要去公司办理手续,也就一起去了,到了公司办理完了手续,我见孙连海正指挥者一些人手在食堂大厅的地上挖坑,我走到里面的时候,亲眼见到孙连海从坑里挖出了一个石球,这个石球通体黝黑,撒发出来丝丝的白汽。孙连海见我进来,也不避讳,告诉我了这座鬼楼的事情。” 原来这片区域是以前京城的一家工厂,不过在文革时期,工厂已经停工了,红卫兵横行的时代,厂里的很多老人都被打到了,我们现在所在的办公楼,就是以前厂里高级人员的宿舍楼。原本是厂里给高级技术人员和特殊人才准备的住所,在红卫兵的肆虐之下,竟然成了人间炼狱。当时文爷爷就被下放到这个厂里改造过一段时间,受到迫害的技术人员和文爷爷一道在这里接受所谓的改造。这段时间里,文爷爷和厂里这些老技术人员建立起来深厚的友谊,后来革委会几经审讯,文爷爷都没有屈服,最后又被抓到了狱中,在狱中含恨而终。而厂里的老哥们老姐们得知文爷爷含恨而死的消息,一个个痛不欲生,纷纷揭竿而起,要找革委会的麻烦,在那个年代,屈死的人多了,可是事情闹大了,基层革委会毕竟也压不住事,要是追究下来,上面不免会向基层革委会开刀,以平息众怒。后来革委会中的一个小头目心生毒计,再给这些老人的饭菜中下了耗子『药』,这些老技术人员不知不觉的就被革委会灭了口。后来他们放了一把火,毁尸灭迹之后又伪造现场,造成火灾的局面瞒天过海,那个年代谁会用心管这些事?上面来的调查人员匆匆看一眼便作出批示,要求基层好好安葬,于是这些人有假惺惺的用寿衣包着遗骨就埋在了这里。 后来这些人生前怨气极大,死后久而不散,不知道文爷爷死后怎么也来到这里,这些人的怨气竟然凝聚起来结成了一颗魂珠,也就是孙连海挖出来的那颗。食堂原本是仓库,后来在改革开放的风『潮』下,工厂停产,做起了出租地皮的买卖,以前的员工宿舍重新装修后作为写字楼出租,这间仓库也改建成了员工食堂,由于这二十年来仓库中有伟人画像,因此这些怨鬼不敢出来作祟,后来食堂改建之后,重新装修盖住了伟人画像,因此这些怨鬼再重新出来吸人魂魄。这魂珠被驱走之后,这些可怜的人自然也无处栖身,被赵无量发配到地府中重新轮回。 文辉点上一支烟说道:“这件事情结束之后,一日孙连海找到了我,他说见到了我爷爷,爷爷的意思是让我跟着孙连海,孙连海征求我的意思,当时我脑子有些『乱』,下意识的觉得要是跟他学这个,弄不好成天满眼的竟是鬼神的,就拒绝了,孙连海微微一笑也没说什么,要不我现在也不用哭着喊着跟着黄极了。后来我才知道,哪有那么好的事,还能满眼的鬼神,知道我那天在遗址坑中遇见你之后,才知道这世上真有这么好的事,你知道第一眼见你是啥感觉?我就感觉你的头顶上长着一个太阳。”说完文辉哈哈大笑了起来。 说到这里的时候,身边一阵脚步声响起,一个小伙子站在我们面前说道:“报告,请问二位去营中领取装备。” 这小伙子说完之后,文辉起身拍了拍屁股说道:“走,咱们去领装备。”说着带着我来到了十三局的营地中。我们到了营地的时候,营地已经全部搭建好了,其中一个营帐中挂着一个指挥部的牌子。我跟着文辉走进了指挥部,只见指挥部中一张长长的会议桌上已经坐满了人,居中而坐的蒲局,蒲局见到我们来了之后,向门口的两个便衣一挥手,二人放下帐帘,推出营帐。蒲局笑呵呵的让文辉坐下,冲我一摆手,我走到蒲局身前,蒲局这才开口向大家介绍道:“今天在行动之前,先给大家介绍一位新人,这个小伙子名叫秦卓,是我们十三局的新同事,此次也要随着我们一起参加此次行动。这个小伙子的身手还是不错的,不过临敌经验还是欠缺了一些,再坐各位都是我们十三局的骨干,以后还要多多照顾这位小兄弟。多余的不说了,秦卓你刚来就要参加行动,确实仓促了一些,但是没有法子,事情比较紧急,这样,此次任务你就跟着文辉,记住,在行动的过程中,你的任务是确保文辉的安全,遇到异常情况,你的任务是就是保全你自己和文辉,并且将情况就是传达给总部,其他的不要擅自行动,明白了吗?”我闻言点了点,蒲局这才继续说道:“好了,时间比较紧,我现在将行动方案先给大家讲诉一遍,你们一定要听好了,记清楚了,我只说一遍,哪方面出了篓子,自己负责。” 随后蒲局在白板上挂上了一张平面图,根据蒲局的讲解,我这才明白,原来唐樱和李文堂教授清理的这座遗址坑只是其中一个,沿着山形周围还有差不多一样的遗址坑,我数了一下一共有七个。根据图纸上所画,这七处遗址坑连在一起,正好像是一条巨龙。蒲局说道:“这七处遗址坑,正是西夏离宫地宫的入口,我们此次分成七个小组,饱餐战饭之后,在明日凌晨一时同时行动。七个小组每人带领十名工作人员进入地宫,找到龙脉阵法后,由李处长和孙连海负责修复阵法,其余人员警戒和协助,阵法修复完整之后,立即撤离。现在我分配人员……” 跟我事先预想的一样,李岩松处长与周杰、赵无量三个老字辈分别带队从龙首之处下地宫,孙连海与董伯召、季寒烟分别带队从龙尾之处下地宫,而我则是和文辉,黄极领一队居中,也就是从眼下这个遗址坑处下地宫。蒲局将行动的时间再次强调了一遍之后,宣布散会领取装备。我跟着文辉走到另一处帐篷之前,眼看着人头攒动,于是便与文辉闲聊,文辉撇着嘴说道:“看见没,那个妞,就是传说中的十三局的冷美人。”我顺着文辉的目光看去,一个身材婀娜面无表情的女人站在帐篷门口。文辉说道:“季寒烟啊,这姑娘别看相貌出众,可是朵带刺的玫瑰,谁要是想碰一下,非得被扎的遍体鳞伤不可。”文辉话音刚落,季寒烟似乎听到了文辉说的话,忽然抬起脸来凤眼圆睁柳眉倒竖,玉指一点,一点寒星便『射』向文辉。 第130章 装 备 这一点寒星要是打在文辉身上,不死也得掉层皮,说时迟那时快,我虚空举手向那点寒星回去,风刃过处,这点寒星在旋风中闪了一下便落到了地上。季寒烟见我出手救了文辉,忽然玉指点过,三点寒星竟然直奔我而来。我不敢怠慢,虚空三道风刃劈去,三点寒星尽数被风刃击落。季寒烟手下不停,接连又是玉指点点,六点寒星再次奔我而来,我再次挥出风刃,六点寒星一一被击落。就在我以为季寒烟还要出手的时候,却发现此时季寒烟已经站在了我的面前,一双美目正在目不转睛的打量着我。 “风刃?”季寒烟轻轻的说。“不错,正是风刃。”我也不甘示弱的答道。我与季寒烟交手的这功夫,已经有不少人在一旁看着热闹,看我挥出风刃将季寒烟的寒星打落,已经有不少人惊呼了起来。季寒烟依旧目不转睛的看着我,我此时才发现这个季寒烟确实人间绝『色』,不过不知道她是修习的什么法门,身上竟然是一点人间烟火之气也没有。忽然季寒烟面『露』微笑的伸出手来说道:“不错,我叫季寒烟,欢迎你加入十三局。”我急忙也笑了一下,伸出手来向季寒烟的手上握去。那知我的手刚刚捂住季寒烟的手,一股冰凉的气息直透肺腑,瞬间我的丹田气海之中就注入了一股冷气,我心道好刁钻的娘们,不给你点厉害看看,你倒是小瞧了我。于是我急忙逆行丹田气海,一道玄冰罡气自丹田气海中激出直贯掌心,季寒烟的这股寒气与我激发出来的玄冰罡气遇在一起,竟然猛烈地相撞了一下,随后这股气息被我的玄冰罡气覆盖,瞬间便被溶解的一干二净。 季寒烟匆匆的撤回了手,一脸惊愕的神情看着我道:“玄冰罡气?”我点了点头道:“玄冰罡气!”此时季寒烟在我面前似乎没有了那股冷意,冲我点了点头便转身看向文辉。文辉一脸的尴尬,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季组长,您看这是干什么,怎么说咱们都是一家人……”文辉还没有说完,季寒烟便开口说道:“文辉,别以为你跟了黄『毛』,我就动不得你,要是你还敢口不择言,就是黄『毛』站在你身前,我也不会手下留情。”说完伸出手来。文辉见状一脸的堆笑道:“季组长您可别多心,其实我不是哪个意思……”说着文辉低头哈腰的将季寒烟打出的那几点寒星拾了起来,放在了季寒烟的手中。季寒烟柳眉倒竖,瞪了文辉一眼,文辉急忙又是一笑道:“哎呦呦,您看看,还落了一个,大战在即,我怎么这么紧张……”说着又将自己袖子一抖,一个圆球掉了出来,文辉急忙送到季寒烟的手中。 季寒烟收回自己的寒星,这才独自走到一旁,不再言语。此时装备已经发放的差不多了,已经领完装备的人员已经陆续散去,赶往自己的任务区域,为了避免口舌,我和文辉准备最后再去领装备,趁着这个机会我对文辉说道:“诶,我说你怎么还偷人家的家伙什呢?这要是我不在场,保不齐这姑娘就得对你下狠手。”文辉尴尬的一笑说道:“刚才我不是看她那一手活玩的漂亮,想没事的时候偷偷学学。”我笑道:“你要是想学,就直接跟人家拜师学艺,该摆席摆席,该敬茶敬茶,该叫师傅叫师傅,偷人家的家伙什,可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行径,别说是她,就算是我,也不能饶过你。”文辉一笑不再言语。说话间营中人员已经散去,我和文辉领完了装备,也没有见到黄极出现。我打开装备包看了一下,本以为有什么高科技产品,结果却令我大失所望。包裹中两瓶饮用水,几块压缩饼干,一份遥感地宫图像,一套紧身衣,一个小型的氧气管,几根蜡烛,一个火折子,还有一个能绑在身上的萎缩手电,除此之外,唯一能用于防身的便是一把匕首了。我抽出匕首看了一下,只见这只匕首钢口相当的好,匕首刀身上刻满了花纹,我虚空劈了几下,手感不错,比武警警用道具强了很多。 文辉看我的表情猜到了我心中所想,于是对我说道:“别看这几样转备不起眼,这可都是咱们保命的玩应。当然了,对于你们这种身手的人来说,这些东西有没有都无所谓,可是其他的工作人员就不同了,每次任务之前,十三局都会为每个执行任务的准备一份装备,不过像李主任他们根本就不需要局里预备的这些玩应。局里准备的都是针对普通工作人员需要的,自己有家伙什的,局里也不反对,不过像什么炸『药』啥的可不行,这类具有毁灭『性』打击的玩应的使用,局里是有严格管控的,要不进了地宫,你点个二踢脚我来一挂大地红,千年来前人留下来的瑰宝岂不是要毁于一旦?”我心想也是,于是不再纠结装备上的事,开口问道:“黄极怎么没有出现?这次任务他不是也要跟着咱们一起吗?他可是领队的人,他不来,咱们怎么办?”文辉闻言把我拉到一旁说道:“秦卓啊,你怎么还不明白呢?蒲局把你安排到这队,是有含义的。”“哦?什么含义?”文辉向四外瞅了瞅说道:“你想啊,黄极是什么人物?英局当众宣布的只要他在场,见官大三级,就是说他一来,这个这人物,七个小组都要听他的指挥,而会上蒲局给你下的任务,表面上是陪我来打酱油,实际上以黄极的秉『性』,事情没有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他是不可能出面的,况且,此次任务龙首由李处长带队,龙尾由孙连海带队,此一役十三局精英尽出,以黄极的身份,怎么可能跟他们同行?因此,蒲局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居中的这一组,实际上是由你指挥!”“啥?我指挥?”“嘘……小声点。”文辉再次向四外看了看才低声说道:“秦卓,其实凭借你的身手,不比那些老主任手段差,不过你有你的局限,这个局限就是临敌经验和见识。你想,任务开始的时候,黄极肯定是不会跟我一起走的,那么实际带着这是个工作人员的就是咱俩,我呢,手无缚鸡之力,你的任务是保护我,其实你琢磨琢磨,居中这一路,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危险,一是关键时刻黄极会暗中出手,而是相对于龙首龙尾的六处出口,这里已经安全多了,守『穴』的镇墓兽已经被干掉了,你忘了?里面即使再有点零碎,凭你的身手我的感觉,还能够得上威胁?蒲局这是有意的在给你机会。” 文辉说道这里,只听得黑暗中传来一阵笑声,我和文辉回头看去,只见蒲局笑呵呵的走了出来,说道:“大战在即,没先到你你们俩在这躲着,喏,这个是你的,我们十三局的同事每人都有一个,刚刚从总部调来,具体怎么用,文辉会告诉你的,好了,你们现在抓紧时间换衣服,休整一下,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说完蒲局便转身离开。我接过蒲局给我的东西一看,好像是一块手表,文辉说道:“来来来,我告诉你怎么用,这个玩应别看小,水火不侵,连接到天上卫星的……” 我和文辉回到自己的掌中,拿出了那套紧身衣套在身上,感觉身上紧巴巴的不怎么舒服,于是准备脱下来。文辉一见急忙按住我说道:“穿上穿上,别小看这件紧身衣,这是用特殊材料制成的,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习惯了就好了。”说着帮我整了整衣服,又指着袖口说道:“你看看,这里有个拉锁,要是遇到紧急事件,你把拉锁打开,翻出来就是一双手套。”我一见果然如此,看来科技就是科技,产品就是不一般。 我和文辉收拾停当,点好了人马,便等待任务的到来。将近晚上十点钟的时候,北方大学的师生队伍已经集结完毕,由十三局安排车辆送离现场,看着一身戎装的我,唐樱自是恋恋不舍的与我道别。我安顿好了文辉和手下的人马,独自来到遗址坑前,站在披上向下看去,只见此时遗址坑里已经被清理的干干净净,地下的竟然是铺设的整整齐齐的大理石板看上去平滑如镜。看着坑中长短不一参差不齐的石柱,实在是想不出有什么作用。不过在其中一个石柱的边上,仍够看到一处用水泥浇灌的痕迹,前几日大战蛇妖的情景又展现了出来。 我看着空中的石柱一时间思绪万千,不过就在此时,一阵脚步声传来,几个工作人员拿着几张图纸下了遗址坑,在石柱上和脚下大理石板上做着标记,此时蒲局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我的身后,说道:“怎么?有点紧张?”我笑道:“有什么可紧张的?为国为民,有死而已,别看我年纪不大,可我也是茅房拉屎脸朝外的人,脑袋掉了碗大个疤……” 第131章 解 锁 蒲局闻言笑了一下,说道:“没想到你小子还挺贫的,不过这次任务确实是非同小可,地下的情况比较复杂,第一次任务,就赶上了全局大行动,对你来说,也不知道是福是祸。”我闻言也是一笑,道:“蒲局,不用担心了,这个没什么,刚才我和文辉也讨论了一下,我们觉得,问题应该不大。”蒲局看着遗址坑中,严肃的说道:“其实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贺兰龙脉是到现在为止咱们国家保存比较完好的一条龙脉,这段日子,贺兰龙气泄『露』的事件,其实已经引起了国际范围的广泛关注,其实在世界范围内,每个大国都有类似我们十三局这样的机构,不可否认,在很多国家,在环境工作上,他们确实比我们做得好。尤其是我们的近邻,早已经对我们的龙脉馋涎欲滴,这近半年来,我们已经识别了数十位阴阳学者,他们纷纷都想刺探此次离宫任务的机密,你切记一定要保密。此次离宫出世,在地宫中也许会遇到罕见的妖灵,这些妖灵很可能吸收了龙气,变得强大无比,眼下你的身手还是可以的,不过还是要谨慎加小心。” 我点了点头道:“蒲局,这遗址坑中的石柱是干什么用的?我好歹也是科班出身,这些日子也一直在琢磨,却百思不得其解。”蒲局闻言一笑,转过头来对我说道:“别说是你了,就是北方大学的那些个教授专家,也没有琢磨明白,其实离宫任务我们早就开始启动了,就是因为这些石柱。”蒲局说着,从兜里『摸』出一支烟来点上,抽了一口说道:“这些石柱看上去普普通通,但是古人是没有闲工夫做无用功的,这些石柱,其实就是开启离宫的钥匙。”“哦?”蒲局看着我一脸茫然的样子,微微一笑说道:“古代高丽国的制锁工艺闻名世界,据说明朝的时候,高代高丽国出了一位制锁大师,在制作暗锁方面卓有成效,相传这位制锁大师为了纪念高丽大将李舜臣在卫国海战中一举击败日本海军,制作了一只宝匣,这只宝匣外面刻画着李舜臣海战的场景,人物惟妙惟肖。表面上看这个宝匣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个盒子,实则不然,这个宝匣内有乾坤。这个宝匣分为三道暗锁,第一道名曰对顶梅花芯,第二道为子午鸳鸯芯,最后一道最为精妙,叫做天地乾坤芯。这三道暗锁的工艺别说是古代,就是放在现代也是技冠群雄。这个宝匣目前被大英博物馆收藏。据说中国的制锁大家南张北谭,便是这位高丽制锁大师的徒弟。说到底,这些都是明朝年间的事了,可是这位传说中的高丽国的制锁大师,他的手艺从何而来呢?” 我听得有些不着边际,也不敢随便『插』言,蒲局丢了手中的烟头,继续说道:“其实这些复杂的机械工艺,确是源于我们中国。在一次偶然的事件中,我们得到了一部典籍,我们组织了数位专家解读这部典籍,后来才发现,这部典籍便是《鲁班锁典》。其中这部典籍中记录了数十种暗锁工艺的机械原理以及制作方法,并且详细的注明了自毁装置原理和图形。在这部锁典里面,对顶梅花芯、子午鸳鸯芯和乾坤天地芯都有详细的记录,除此之外,还记录着一些诸如阴阳三才芯、日月四象芯,八荒六合芯……等等等等。那时候十三局费了不少的精力来整理这些资料,我当时在十三局也整理过图纸,这才看出来这些石柱的用途。由于种种原因,很多上古的绝密典籍属于不能公开的范围,因此我们经常可以看到有些国家,常常将别人的成就说成是自己的,其实有些典籍我们不是没有,只是不愿意公开而已。我们眼下的这座离宫,其实就是建立在贺兰龙脉之上,这七处遗址坑呈北斗七星状,分七点将这条龙脉封住,这七个点也就是离宫的主建筑了。这七处遗址,每座遗址坑中,都有这些散布的石柱,这些石柱便是打开地宫的机关。” 我闻言笑了笑道:“蒲局,今天我又跟您涨了见识了,有机会的话,我也去学习一下那部《鲁班锁典》。”蒲局闻言一笑道:“学习别的还是可以的,这部《鲁班锁典》么,已经列为国家绝密档案,未经批准是不许学习的。诶对了……”说到这里蒲局好像想起来什么事情一样,继续问道:“我跟你的二位师傅有过口头的协议,你要是在离宫中发现了什么典籍,比如是你们道家留下的各种典籍,我可以给你三天时间抄录下副本,不过这部副本你不能随便的公布,只能你们这一脉自行保存。”我点了点头说道:“还能留下副本研究啊,那我谢谢蒲局了。”蒲局没说话向我挥了挥手,顺眼看了一下时间道:“好了,时间差不多了,准备行动。” 不多时,文辉带着一行十人的小队已经来到了遗址坑前,蒲局对着手腕上的手表开始部署命令,不多时,从蒲局的手表中传来了各个小组的声音,全部准备就绪之后,蒲局一声令下:“开锁。”只见遗址坑中的工作人员在画有标记的石柱上依次转动,下压,耳边摩擦声起,在所有石柱都被压下地面之后,脚下忽然一阵,逐渐遗址坑的中央忽然向下塌陷,『露』出了一个黑黝黝的洞口。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个洞口里面,又过了大概有二十分钟的样子,蒲局的手边上传来的声音,想来是各就各位,可以行动了。果然,蒲局听完之后,向所有小组统一下达了命令:行动! 我回头看了文辉一眼,又向四下环顾了一下,果然没有见到黄极的身影,于是我紧了紧身上的背包,掖好了腰上的匕首,举着火把便向地宫走去。 一进到地宫里面,果然气息不同,一阵阴风阵阵,吹的人有些发凉,不过好在我们每人都提着火把而行,多多少少有些热乎气。一行十来个人跟着我向下走去,文辉时不时的打开地图看看我们行程的进度,一路无话,不到半个小时,我们已经来到了甬道的尽头。甬道的尽头是一扇大门,门上刻画着两只栩栩如生的狮子,而大门之前也是两座狮子的石雕,两只圆眼不怒自威。我举着火把仔细打量着这门上的狮子,总觉得哪里不对,此时文辉也走了上来,盯着门上的图形仔细看了起来,我伸出手使劲的推了推这座门,纹丝不动。我说道:“文辉,这扇门好像是石头做的,你来感觉一下,这开门的机关时不时就在门上的哪个图案上?”文辉点了点头,就这火把的亮光仔细的打量起这扇石门。 看了一会文辉忽然伸出手来向一只的狮子浮雕的牙齿上『摸』去,只听“咔”一声脆响,这是门上的狮子的牙齿竟然陷了进去,与此同时,两只狮子四个眼球忽然顺着浮雕的纹路跌落下来,嵌在了浮雕中心的镂空里面。文辉摆弄着浮雕上的图案,我这才发现,石门上的浮雕在机关开启之后,竟然成了一幅拼图,文辉凭着感觉在一步一步的挪动着浮雕上的每一个图案。十几分钟过后,不知道文辉挪动了多少下,左边的石门上传来“啪”的一声,只见落下的其中两颗狮子眼球,竟然被吸回了原先的那只眼睛里。众人一见不禁连连叫好,可就在这时候,站在石门之前的文辉拉着我退到了人群之中,边退便喊道:“快点快点都把手里的火把丢了,这他妈不是狮子,这他妈是狻猊!” 我闻言一惊,顿时反应过来,怪不得这狮子看上去有些异样呢,文辉这忽然的举动众人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纷纷看着文辉不做所措,可就在这个工夫,只听得耳边传来“咔咔咔”的几声,之间左边的石雕竟然出现了裂纹,一眨眼的工夫,只见这座狻猊石雕爆裂开来,一只上古神兽狻猊竟然站了出来。狻猊,龙生九子的老五,这货平生喜静不喜动,好坐,又喜欢烟火,相传佛祖见它有耐心,便收在坐下当了坐骑,因此佛座上和香炉上的脚部装饰就是它的雕像。陡然见到狻猊冒了来,我们一行人谁也没有动,倒是文辉比较冷静,伸手从怀中掏出一把香来点着,向着狻猊丢去。狻猊目光顺着抛过来的香头看去,见到香头落在自己的身边,一屁股就坐在了这把香的边上,将脑袋放在了香头的上面,一阵烟雾缭绕,在香烟的熏烤之下,这狻猊竟然是十分的享受。 文辉向我说道:“秦卓,我这里还有把香,一会这货享受完了,你把这把香点燃,给这货续上,我先去把拼图拼好,石门就可以打开了。”我接过文辉递给我的香,却一把拉住了文辉说道:“这一只我们都不好对付,你要是拼好了拼图,那另一只岂不是也苏醒过来,两只一起上来,叫我们如何是好?” 第132章 争 食 文辉对我说道:“秦卓,这一把香支持不了多久,如果没了香火的吸引,这只狻猊必定会将注意力放到我们身上来,你掩护我,我去开启时门上的机关,我有种感觉,只要是石门上的机关开启,这两只狻猊会重新变成雕像。”话音刚落,文辉又转过头去对着身后十名便衣说道:“你们几个千万不要动,这是一点香火,你们准备好了,要是狻猊向你们冲过来,你们千万不要动,立刻点燃香火向狻猊丢去。” 在交代一番之后,我慢慢地跟着文辉移步到了另一半石门跟前,文辉出手向石门上的浮雕图案『摸』去,手起图动,一眨眼的工夫,几块浮雕的图案便改换了位置。可是就在文辉移动浮雕图案的时候,由于石门上浮雕图案移动而产生的摩擦的声音引起了狻猊的不满,本来沐浴在香火之中的狻猊忽然睁开了眼睛,向我和文辉这个方向看来。文辉也注意到了这个细节,急忙停住了手。狻猊看了我们一会并没有动弹,似乎发现声音没了之后,又继续低头享受起香火来。文辉这才长出了一口气,继续移动石门上的浮雕图案,不过这一次文辉谨慎了许多,移动浮雕的时候手紧的按着浮雕图案慢慢移动,声音也小了许多。 半晌过后,文辉已是满头大汗,眼看着石门上就剩下最后一块浮雕图案的时候,文辉停下手来,对我说道:“秦卓,你把这些香火分成两把,一把放在另一个即将醒来的狻猊前面,那只狻猊的香火的已经差不多了,另一把你点着了,给它续上。”文辉说完我便急忙将先手里的香火抽出一部分来,用火折子点燃之后,向那只狻猊丢去,狻猊似乎感觉到了一阵风声,微微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我站着没敢动,狻猊似乎发现了眼前的香火比刚才打了许多,这才有满意的闭上了眼睛。我慢慢地回到了文辉的身后,道:“文辉,什么时候点这把香火?”文辉说道:“你准备好了,只要这只狻猊的眼睛回到了眼眶之内,你就赶紧的点上,丢在这个石雕之前即可。”我点了点头,文辉这才准备移动这最后一块浮雕图案。 这最后一块浮雕图案到位之后,又是一声“啪”的脆响,只见镂空中的眼球又回到了这只狻猊的眼眶之内。我急忙点着了这一把香火丢在了狻猊雕像的前面之后,一把拉着文辉便回到众人当中。随着眼球的回位,另一只狻猊雕像果然也爆裂开来,看着眼前的香火,一屁股坐在地上迫不及待的享受了起来。可不料这只刚醒来的狻猊还没享受多久,早先醒来的那只狻猊被这声音惊醒,睁开眼向这边看来,一见又是一只狻猊出来也在享受着香火,忽然怒目圆睁,一把拍灭了眼前的香火,猛地一扑便向这一只扑来。这一只刚刚醒来的狻猊明显还没有反应过来,还沉寂在香火美妙之中,陡然间被扑个正着,于是以这把香火为中心,两只狻猊便打了起来。 这一变故令我们在场众人都没有料到,只见两只狻猊你来我往,打的是不亦乐乎,在相互扑打的过程中,两只狻猊还时不时的抽出空来闻一下香火。这两只狻猊大小相当,实力相近,一时间难分上下,不过先前醒来的那只似乎热身时间比较充足,稍微的动作要灵活一些,这一来一往的,两只狻猊斗在一处时间可就不短了。在这两只狻猊打斗的过程中,身后的便衣一个个屏气凝神,此时我也不敢『乱』动,生怕这两只狻猊件注意力放到我们身上,我们这十几个人,弄不好可就在这里喂了狻猊了。我看向文辉,只见文辉目光没有放在争抢香火的两只狻猊上,而是一只盯着前面的石门。我轻轻的碰了碰文辉问道:“文辉,看什么呢?这两只狻猊你来我往这么争下去,得打到什么时候?这也不是个办法啊。”文辉低声对我说道:“秦卓,你看,石门上的浮雕上只有一只狻猊,可是咱们眼前却是两只狻猊在争夺香火。”我答道:“这有什么奇怪的,石门上的浮雕是图案,是这扇石门的打开的机关,这两只狻猊是门口的雕塑而化,当然是两只。”文辉摇了摇头道:“传闻龙生九子,各自不同,可曾听说过龙生九子这九子还是成双成对的么?另外,你在看这两只狻猊的动作。”我闻言仔细的看向那两只狻猊,果然,这两只狻猊虽然是你来我往虎视眈眈,可是这一扑一纵,动作十分的协调,几乎是同时而起,因此这两只狻猊争斗了这么久也未分高下。就算是狻猊速度快,但是毕竟是两只狻猊,不可能动作完全的一致,就算碰巧赶上了两只狻猊同时而起一次半次的还说的过去,这要是回回动作都是这样整齐划一的,要不是之前受过专业的训练,难道是…… 文辉见我看着两只狻猊发愣,于是低声说道:“看出来了?”我点了点头道:“不错,这两只狻猊确实有些怪,我怎么觉得这两只狻猊就好像是上好了的发条的机械一样,按照即定的轨道在行动?”文辉笑道:“两只?这哪里是两只狻猊,这根本就是一只狻猊,就是石门上的那只!”我闻言心里一惊,道:“一只?你是说……”文辉接口道:“不错,别看这是从两只雕像里化出来的,可是这狻猊虽说是喜静好烟火,但这毕竟是上古神兽,可以虎豹为食,这么多年过去了,一下子我们这么多人人进来,这上古神兽怎么可能感觉不到我们身上的生气?另外,你看看这个。”说着文辉递给我一小快灰『色』的石片。我拿在手里看了看道:“这是啥玩应?”文辉道:“这是我刚才捡到的狻猊雕像的碎片,你看看这一面。”我接着火光看去,之间背面的石片上密布着细小的条纹,不知道是何道理。文辉说道:“这石片内部的条纹,我觉得是古代某种符咒,刻在石片上后,将狻猊妖灵一分为二,封在里面,一但石门机关开启,这石片便会爆裂,从而这狻猊妖灵便会出来,守护者这道石门。正常的情况下,这两只狻猊放出来后,会立即合二为一,恢复了灵识便会识别我们这些生人,凭借我们几个,还不够它一顿的。不过咱们误打误撞的点了香火,狻猊这货最喜欢的便是这口,在香火的吸引之下,这两只狻猊妖灵才会产生了贪念,相互争夺着香火,不过毕竟是同一只狻猊,彼此必定有些感应,因此一直这么循环下去,直到香火耗尽。”我看着文辉道:“你是说,如果香火耗尽,这狻猊便会合二为一,恢复灵识履行它的使命?”文辉点了点头道:“不错,虽然是神兽,但毕竟是兽,就算是人,别抽离的灵魂,也会变得痴傻呆涅,西夏先人分离了狻猊的妖灵,本意是想『迷』『惑』进来的人,常人遇见这个,下意识不是逃便是打,如果这样处理,就中了圈套,不想我们偶然之举,竟然引得狻猊延迟了合体的时间,此时这两只狻猊对我们不会有任何的攻击『性』,相反,等到香火将近的时候,有人拿着香火过去,这两个只狻猊妖魂都会觉得这香火是上供给自己的,对方是来抢夺香火的,因此不会攻击上香火的人,而是将上供的人视为自己的人加以保护。” 我点了点继续问道:“刚才那只狻猊为啥踩灭了自己脚底下的香火,向这边扑来?”文辉一笑道:“这还不明白?原本是自己独享,现在发现来了同行,于是先抢别人的,省下自己的,等打赢的对方,自己再回来独享。你等着,我去拿过来点上,这点别浪费了,咱们的香火不多了,那边的香火也所剩无几了。可别让它们合在一起。”说着文辉向那一小把被狻猊打灭了的香火走去,将香火拾起来。 文辉回来之后将手里的香火往我眼前一放道:“看,还有不少呢,要说这狻猊也是个败家玩应,还有这么多差点就浪费了。”我看着文辉说道:“我说你也太会过了,这么点香火你还舍不得。多来几把也破费不了多少钱。”那知文辉却说道:“你以为这是平时烧香呢,这地方不省着点用,如果用完了,你去哪里找去?”我心道也是,就在这时,这两只狻猊中间的香火眼瞅着就烧完了,这两只狻猊妖灵似乎也有了香火将尽的感觉,变得暴躁起来,文辉一见,急忙将手中香火抽出来三支点上,向前走了几步,一甩手将香火丢了进去。随着香火烟气袅袅升起,暴躁不安的两只狻猊妖灵渐渐的又平稳了下来,放慢了节奏依然是你来我往争斗不停。 第133章 门 开 我看着文辉又向两只狻猊上了香,于是问道:“诶我说,咱们难道就在这陪着这两只狻猊玩不成,这么下去早晚有香燃尽的时候,我看不如咱么抄家伙上。”文辉一摆手说道:“不忙,先等等,你看石门之上的浮雕图案,仔细看,有什么问题没有?”我闻言再次仔细的打量起石门上的浮雕图案,这图案之上刻画的是一只狻猊,正懒洋洋的趴在一只香炉之上,香炉中香烟袅袅,狻猊眯缝着眼睛甚是享受,浮雕图案上刻画的表情惟妙惟肖,竟然和狻猊妖灵享受香火的情景一模一样。我见这图案并没有什么异常,但是文辉要我仔细观瞧,其中必定是有什么奥妙,只是我还没有发现而已,于是我仔细的看着这是门上的浮雕图案,边边角角都没有放过,还是什么也没有发现。文辉看着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忽然笑了出来,说道:“你怎么忘了,我最开始动的那一块来着?”“最开始那一块?那我哪记得住?”文辉一笑不再言语。我脑子中反复思量着“最开始那一块”这几个字,忽然醒悟道:“牙齿!” 文辉闻言这才笑道:“对了,你看整幅图案,最开始的时候,浮雕是哪个上的图案是两只狻猊,可是重新拼图完成之后,这浮雕图案却成了一只,原本是两只狻猊四颗眼球,可是就在最后两颗圆球吸回到眼眶里的时候,这拼图才发生的变化。那两个眼球现在就在这一只狻猊的嘴里。此时将狻猊的这两颗牙掰出来,这道石门就应该打开了。”我听罢文辉的分析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文辉说道的却是不错,这石门上的两只经重新拼接之后变成了一只,随之而来的可能就是眼前这扇尘封近千年的石门的开启。这样复杂的机械工艺,恐怕放到现在也是很难做出来的。不过想到此处我忽然心头一紧,开口说道:“文辉,我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当这座石门打开之后,就像这浮雕图案的变化那样,这两只狻猊妖灵,必定会合二为一,到时候料理这玩应免不了有一番周折。”文辉也点了点头道:“这个很有可能,可是不管怎么说,这扇门我们是必须要打开的,不为别的,就为了我们国家和人民,正所谓寸寸山河寸寸金,大丈夫有死而已,真到了那个时候,记住,快走,能救几个救几个,不要管我。”我闻言立刻答道:“文辉,你说的那叫啥话?你对我的身手没有信心是咋的?就算我敬师不到学艺不精,身后还有这十来个弟兄呢,蒲局说得好,能进十三局的,都是他妈好样的,个顶个的身经百战,都是人尖子里跳出来的,还能对付不了这头瘾君子?”说到这里我回过头来,看着众人说道:“弟兄们,一会要是出现了状况,你们保护好文辉,我来对付这头瘾君子。”众人闻言也是精神大振,纷纷摩拳擦掌准备投入战斗。 文辉见大家情绪高涨,于是迈开步子向石门走去,神手探向石门上浮雕狻猊的口中,只听“咔”一声,浮雕上的狻猊牙齿被掰了出来,就在此时,地面微微一晃,眼前的这扇石门“吱呀呀”的慢慢打了开来。 石门这一开启,文辉迅速后撤,回到众人身旁。石门打开后,一股腐朽之气从石门中冒出,就在此时,那两头争食烟火的狻猊妖灵猛地一震,忽然同时转过头来看向我们,只见两只狻猊妖灵四目迸发出红『色』的光芒,忽然猛地纵身一跃,动作整齐划一,在空中尚未落地,这两只狻猊妖灵吼叫一声,甬道里一震腥风吹过,等到狻猊落到地上的时候,已经合二为一,化为了实体。 这化形的狻猊此时正威风凛凛的守在石门口,张开血盆大口不停向我们嘶吼,我见状心一横顿时跳了出来,向着众人喊道:“我对付这头瘾君子,哥几个保护好文辉!”狻猊见我跳了出来,纵身一跃便向我扑来,一只利爪瞬间便伸到了我的面前,我紧咬牙关双臂齐挥,四道风刃从我身边显现,直奔向伸过来的利爪。耳边只听得一阵摩擦之声,狻猊利爪被四道风刃阻击,延缓了进攻的势头,四道风刃打在狻猊的利爪之上,也给这头狻猊造成了一定的伤害,只见狻猊这只利爪瞬间瞬间变成了红『色』。 我见一击有效,急忙后撤身形,频频发出风刃向狻猊打去,刚开始狻猊凭借其勇猛,竟然迎着风刃而上,风刃过处,血迹横飞,狻猊在风刃中伤痕累累,似乎意识到这么硬来不合适,竟然改变身形,迂回着向我扑来。这么一来,我的风刃被狻猊灵活的走位躲了过去,眼看着又将扑到我的身前,我心念一动,腹中丹田罡气涌动,身边几道电光闪过,已经扑倒近前的狻猊陡然间被身前闪现的电光下了一跳,这么一顿的功夫,又是几道雷刃在狻猊身边亮起,狻猊受到惊吓向后跃去。我见状大喜,急忙手掐宗师指诀加持道家清光咒,便向狻猊弹去,凌厉的指峰弹在狻猊身上,就好像一记闷捆一样,揍得狻猊哀嚎不止连连后退,又是如此,这只狻猊仍然一屁股坐在石门门口,守着这千年的秘密。 我胸中罡气直贯顶梁门,上下丹田气海一正一逆翻涌,体内罡气循环流转,太极图在体内隐隐闪现,手下不停,连连发出宗师指诀向狻猊打去,此时狻猊就好像一只落水狗一样不停地在石门之前来回徘徊,在我强大的攻势之下,既不敢扑上前来玩命,也不愿放弃自己的使命。说实话此时我心中也有所不忍,可就在这个时候,耳边忽然想起一个声音:“够了!”这一声我们再熟悉不过了。 文辉此时忽然道:“这是黄局的声音,是黄局来了吗?”我环顾四周,只感觉眼前影像一闪,黄极从众人身后的甬道里闪出了身影。黄极出现之后,看着文辉说道:“没想到你小子还真有一手,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不过这也是你们运气好,并不是你们的真本事,这只狻猊交给我。”黄极话音刚落,文辉脸上有些不大自在,不过吭哧瘪肚半天也没放出半个屁来。黄极明显的是看出来了,又开口说道:“怎么,你是觉得我是来捡便宜的?你以为凭你们这三脚猫的手段,能降服的了这只狻猊?”说道这里黄极向我看了一眼继续说道:“要不是你运气好,得了洛书里的龙气,压住了这只狻猊,眼下恐怕你们几个早已经进了它的肚子。”我闻言一愣,怔怔的看着黄极。黄极看了我一眼道:“怎么?不信?不行你就走过去试试,看看它敢不敢咬你。”我听罢心道黄极在身边,咋的不能让狻猊咬到我,于是我慢慢的走了过去,站到了狻猊的跟前。在众人一阵惊愕的目光之下,狻猊趴在地上闻了闻,趴在地上不敢动弹。 此时黄极说道:“看到了,这狻猊毕竟是龙的儿子,虽说你身上的龙气不是正宗的,但是随着你的修为变强,这龙气散发出来,也会使一般的妖灵退避三舍。好了说的太多了,你们继续,这里交给我。”说完黄极一招手,眼前的狻猊竟然直接窜到了黄极的面前,黄极此时竟然也蹲下身来,不停地抚『摸』着狻猊的脑袋,就好像多年不见的主仆一般。 见到这个情景,我们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于是准备向里面走去。没走出两步,黄极忽然叫住了我们道:“这一次你们运气好,下一次就没有这么简单了,带上它,对你们或许有些作用。”我回头一看,只见黄极手上虚空一抓,石门上忽然隐隐透出一片青光,这青光一下钻到了狻猊的体内,顿时狻猊变得『毛』发发亮,显得英气十足。黄极拍了拍狻猊的头不知道念叨了些什么,狻猊恋恋不舍的在黄极身旁蹭了几下,迈步走到了我的身旁。我心里有些没底,却见狻猊在我身边不停地蹭着脑袋,神情颇为暧昧。这时候文辉蹲下来,『摸』着狻猊的脑袋说道:“狻猊大哥,先前咱们是各位其主,眼下咱们是一家人了,那就没说的,放心,我亏待不了你,看看这些香火,都是你的。”狻猊似乎听懂了文辉的话,显得颇为欣喜,也在文辉的身上蹭了蹭。我见状也放下心来,伸手也『摸』了『摸』狻猊,可我一『摸』狻猊的时候,狻猊明显浑身一震,显得可怜兮兮的。我也蹲下身来,对着狻猊说道:“别怕,以后咱们就是并肩作战的兄弟了,不过将来出去的时候有很多不便,我给你起个名字,叫大猊怎么样?”狻猊闻言点了点头,欢快的又在我身上蹭了蹭。 没想到这一战竟然与上古神兽狻猊成了朋友,我们一行人心情大好,再回头看去,黄极此时已经不见了踪影,于是我们便继续向前行进。 第134章 生 肖 我们再次向前行进,在甬道中文辉可来了能耐,不知道从哪儿弄出来一根绳子,将包里的罐头盖子拧了下来,在两边打了两个小眼将绳子穿进去套在了狻猊的脖子上,然后将剩余的香火点上放在盖子上,这样狻猊边走便能享受到香火。狻猊沐浴着香火十分的惬意,文辉『摸』了『摸』狻猊的脑袋说道:“大猊啊,我看你这么大的身量,怎么说也是力大无穷,看在我给你香火的份上,你就背着哥哥走一段怎么样?”我一听忍不住笑了出来,文辉见我笑了也略微有些不好意思,于是又开口找补道:“大猊啊,不是哥哥我存心要占你的便宜,你看西游记上都演了,你们狻猊就背过两个人,一个是太乙真人,一个就是金蝉子转世的唐三藏老佛爷,我当然不能跟太乙真人和唐三藏老佛爷相提并论了,哥哥我就是想体验一下,这是啥感觉。” 说到这里的时候,狻猊停下了脚步撇着嘴瞅了一眼文辉,做出了一个十分嫌弃的表情,低头看了看盖子上的香火,最终还是没有抵御住香火的诱『惑』,这狻猊冲着文辉一甩头,只见文辉欢呼一声,一屁股就坐在了狻猊的身上。自打文辉坐上去之后,嘴里就开始得得起来,从人间流传的上古传说讲到西游记,再从西游记讲到现在的香火,还说等这次任务完成之后,要给狻猊专门打造一个香炉,狻猊一路之上只是低头走路,看得出来不怎么爱听,不过在听到文辉说起香炉的时候,脑袋还是抬了一抬。不过说实在的文辉还真的是打心眼里喜欢这只狻猊,走了这么长的时间,我们都已经口干舌燥,文辉打开一瓶饮用水先是放在了狻猊的嘴边,狻猊张开嘴来,文辉给狻猊嘴里倒进去一瓶之后,剩下那一瓶才自己喝了两口,喝了两口之后有小心翼翼的将水放在了狻猊的嘴边,狻猊似乎看出来了文辉没有舍得喝,于是摇摇头继续走路,文辉这才将剩下的水收起来,一屁股又坐在了狻猊的身上。 走了大约一个小时,狻猊忽然停了下来,在空中闻了闻,低声吼叫了几声。我们跟在狻猊身后也停了下来。文辉一摆手道:“哥几个,谁有胆子去前面探探,看看有什么。”文辉话音刚落,身后两个人站了出来道:“我去!”文辉点了点头道:“记住,一定要注意安全,遇见什么不要轻易动手,速速回来禀报。”二人回应一声便举着火把向里走去。大约十五分钟之后,二人赶了回来,说道:“文队,秦队,前面有一个尸骨坑,都是各种动物的尸体,血肉已经腐烂殆尽,只剩下了白骨。”文辉听罢一挥手道:“加快速度,这一次任务是全局行动,别让其他组看了咱们的笑话。”文辉说完,还顺带手在狻猊的屁股上轻轻拍了一下,狻猊还十分的配合,背着文辉竟然向前跑了起来。我们众人急忙跟在后面加快脚步向前奔去,甬道渐渐的变得宽阔起来,等我们追上文辉的时候,只见文辉正坐在狻猊的背上,点着小烟嗒嗒的抽着。 这里已经是甬道的尽头,出了甬道,里面竟然是一个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的空间,在微弱的灯光下,森森白骨发出磷光,十分可怖。远处一个黑洞洞的影子立在中央。此时已经有个弟兄在工作了,除了丈量这白骨坑的范围,两人在白骨中挑挑拣拣的开始取样,另有几人在分头坐着标记。我们正在打量着这白骨坑,这时过来两个队员说道:“报告文辉,秦队,尸骨坑四壁纸上发现灯油,是不是可以点燃?”文辉略微一思索道:“点上,正好试试能不能点的着,点的着也能节省点燃料。”两个队员答应一声便去分头行动,不久四壁之上火光亮起,不知道这灯油是什么玩应做的,四壁上的火光不大,可是竟然将这个尸骨坑照的十分的明亮。 尸骨坑中亮起之后,我才看清楚坑中央的这个黑影的样子。这个黑影似乎是一个祭坛,正圆形的分上下三层每一层高度并不十分高,大概有一米左右,不过这祭坛上每一层上都有四个雕像,这四个雕像错落有致,将这个正圆形平分为十二等份,远远看去,这十二的雕像正是我们十二生肖上的动物。我看了看文辉,问道:“文菩萨,这个有啥讲究?”文辉听我叫他菩萨一愣,没有反应过来,于是我解释道:“有坐骑的文大菩萨,您勒慧眼识珠,快来看看这里有啥讲究。”这句话说完文辉才反应了过来,讪讪笑了一下,说道:“我现在还没有发现,不过我有感觉,这里的危险绝对比刚才要大得多。”“哦?你觉得,这危险在哪里?”文辉这时从狻猊后背上跳了下了,点了一支烟抽了一口,顿时身边冒起一阵烟雾,这抽出来的香烟竟然也能让狻猊陶醉一阵,我也是不知道说啥好了。文辉一抬腿走进了尸骨坑中,前后走了几圈说道:“这里面有阵法,不好破?”“哦?怎么知道有阵法?”文辉皱着眉头说道:“这些尸骨都不是随随便便丢在这里的,什么动物什么位置,尸骨大小都有讲究,不过这个阵法我确实说不上名字来,这个你们在行,我在其中行走一圈,里面的气息和外面的不同,就好像手脚被束缚住一样,而却昏昏沉沉的,浑身没有力气。” 说到这里,文辉蹲了下来,再次点了支烟,边『摸』着狻猊边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尸骨坑。这一只烟还没抽上两口,只听文辉忽然大叫道:“住手,快住手!”文辉这一嗓子吓了我一跳,可是这一声喊叫已经迟了,只见远处一个正在取兽骨样品的队员,手里正握着一根兽骨,另外一只手里正拿着小耙子在扒拉兽骨根部的泥土,看样子是想把这根兽骨连根取出来。就在文辉一嗓子喊出来之后,几乎同时这个队员也发出一声惨叫,离得近的几个队员急忙走上前来,正救助这个队员的时候,又是几声惨叫传来,只见急道寒光闪到,这几个队员也倒在了地上。 我见状急忙奔了过去,正要下去看个究竟,却被身后的文辉一把拉住。随后文辉从掏出一根绳子,打了一个活扣,抛向倒地的队员,这几个队员这才陆陆续续的被文辉拉了出来。我点检了一下,一共四人受伤,伤势不重但是比较麻烦,最先那个队员手掌被深深的划出了一个大口子,而后边三人手臂,小腿肚子等处中了招,由于伤口比较深,伤口在汩汩的冒血。文辉上前来在四人身上拿捏一阵,四人这才慢慢地止住了血,不过由于先前失血过多,这四人脸『色』苍白。文辉清点了一下人,这四人受伤之后,还有六人,于是吩咐这剩余的六人带着四人先行返回石门之处,随后联系指挥部安排救护。由于狻猊的脚程较快,于是文辉将伤比较重的队员固定在狻猊身上,狻猊似乎明白了文辉的意思,一探头四脚招风便向跑了出去。 众人领命返回之后,我这才稳了稳心神,问道:“文菩萨,还真有你的,你怎么知道这里有危险呢?”文辉苦笑一声道:“来来来,你顺着我目光来看。”说着拉了一下我的衣服。我蹲下身来顺着文辉手指的角度看过去,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从这个角度看上去,这他妈那是尸骨堆啊,这明明就是刀山啊。这『露』出来的尸骨,表面上看上去,就是一根根腐朽的枯骨,可是从侧面这个角度看过去,才发现这些立起来的尸骨分明就是一根根利刺,而且这利刺边缘看上去也是锋利无比,仿佛可以削铁如泥吹『毛』断发。我问道:“你是怎么发现的?”文辉道:“刚才不是我从里面出来,发现这尸骨堆不一般,在里面明显感到力不从心浑身绵软,出来之后抽根烟提提神,刚开始没有我琢磨里面的阵法没注意,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这几个弟兄,唉……”说着文辉叹了一口气。 我琢磨了一下,问道:“咱们局里不是配备了紧身衣了吗,不是说水火不侵刀枪不入吗?”文辉闻言一笑道:“那是相对于目前我们常见的武器来说的。我们的紧身衣,一般的子弹是可以防住的,重机枪你试试,一梭子照样给你扫成蜂窝煤。我们现在冷兵器,相对于古代其实落后了很多,因此紧身衣被刺透划破并不稀奇。而且兽骨经历这么多年,早应该变得腐朽不堪,可如今仍然是如此的尖利,定然是这里的阵法依然有效,我刚才虽然也进了尸骨堆,但是并没有触碰尸骨,因此并没有触发阵法,而这四个弟兄触碰了阵法,因而受到了攻击。” 第135章 对 攻 我听完文辉的话,顿时豪气陡升,于是喝道:“我就不信了,这些枯骨还成了气候,我给剁碎了磨成粉喂了我家大猊不可。”说罢,双臂挥去,四道风刃挥出,只冲白骨飞去,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过后,这些白骨上闪闪出几点白光之后,毫发无损。我再次挥动双臂,几道利闪劈在了白骨之上,电光仿佛被吸到白骨中一样,白骨尖刺依然毫发无损。 文辉看着我动怒,说道:“省省气力,这么打没用的,而且只要是进了这白骨堆中,修为似乎被无形的锁住了,其实按理说,这些白骨那里经得住你这两下子,一是白骨尖刺在阵法中受到保护,在一个这个阵法能化去一大半你的攻击,要是不把这个阵法破了,这个白骨尖刺很难对付。” 文辉说完依旧坐在白骨丛边注视着这个白骨堆,此时不知道文辉在思考着什么。我琢磨着四下里瞅瞅,看看能不能发现点什么线索,于是便围着白骨丛转来转去。转悠了几圈,这白骨丛真的和文辉说的一般不差,虽然看不出来这白骨是什么骨头所制,但是这正圆形的白骨丛,从中心的祭坛到外围,白骨尖刺的方向和长短设置均是一致,不过在我转了第三圈之后,我忽然发现了一个细节。就在这白骨丛侧后方的位置上,似乎有一条小路通向正中的祭坛,这头小路对应的祭坛上的雕像,正是十二生肖的子鼠。其实祭坛上每一个生肖雕像的面前,都有一条通道,之所以说子鼠所对应的是一条小路,是因为在这条通道上,似乎有行动过的痕迹,几个由泥头围成的浅浅的脚印一直延伸到祭坛上,这个发现顿时令我吃惊不已,我急忙喊过文辉来看个究竟。 文辉走到我这里,看到这几个脚印之后,眼前也是一亮,对我说道:“秦卓,你看的不差,这里确实是有人经过,你看着泥土虽然浅显,必定是此人来的时候脚底下沾上了泥水,此人应该是注意到了这个细节,清楚脚下的泥土之后才沿着这条通道走上的祭坛。只不过此人脚上被泥水浸湿,虽然泥土被清理过,但是每走一步仍然就水渍留下,这几个脚印应该就是水渍。来,咱们再看看其他的通道有没有这样的水渍。”在文辉的吩咐下,工夫不大我们俩遍清查完了所有的通道,除了这条子鼠通道,其他的通道均是干干净净。我何文辉碰头,文辉点了点头说道:“看来这上面的水渍肯定是后来有人留下的,如果是千百年前的痕迹,早就化为尘土了,不可能还保存着这么完好的印迹,也许这个子鼠雕像,便是破阵的关键。”“文辉,要不我上去看看,说不定能找到破阵的线索。”文辉眉头紧锁,说道:“不行,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之前,不能冒险,这个阵法已经启动了,就算你不去触碰白骨尖刺,这些白骨尖刺也会主动向你发起攻击的,给我点时间,让我再想想。”我心里一急道:“文辉,别想了,来到这里就我们这几人,这几个脚印就说明这里应该是安全的,何况这个阵法我觉得,不到中央祭坛,这个阵法就破不了,难道我们就在这一直等下去不成?你就放心,就算我破不了阵,但是全身而退还是没问题的。” 文辉闻言想了想,一狠心道:“好,不过你一定要小心,此外,阵中很可能你的术法威力要减半,你定要注意身边的这些白骨尖刺,这些尖刺不仅可以刺,而且还能劈砍,极其的锋利,千万别受了伤。”我答应了一声,调起体内罡气,手里暗扣符纸,一飘身便走进了白骨丛。 进了白骨丛之后,身旁的白骨有了反应,不停地颤抖似乎随时都要发起攻击,我以最快的速度迈向中央的祭坛,随着我离祭坛越来越近,身边的白骨尖刺抖动的更加剧烈了,就在我到了祭坛的前面,正对着子鼠雕像的时候,忽然耳边传来“咔擦”一声,我感到不妙,只觉眼前白光闪动,几根白骨尖刺忽然从子鼠雕像前冒了出来,我急忙扯步闪身,躲过了这根尖刺之后,白骨丛中顿时风声大起,只见满眼的白光向我『射』来,漫天蔽日,避无可避。就在这电光火石只见,我立即高高跃起,出手一张符纸打去,这漫天蔽日的白光忽然一掉头全部追向符纸,空中漂浮的符纸被这白光击中之后被死死的钉在了地上,我这才看清楚,一根三尺左右的白骨尖刺正钉在符纸之上,这根白骨尖刺周围尚有白光隐隐,我心中大喜,随后祭出离火符,只见符纸呼的一下冒出来一朵金黄『色』火焰,瞬间将这个白骨尖刺包裹住。这根白骨尖刺在离火的煅烧下似乎极为痛苦,剧烈的抖动几下之后,化为一把骨灰碎裂开来。就在这根骨刺化为骨灰之后,只听得耳边一阵碎裂声起,两旁的白骨尖刺纷纷化为骨灰。 我见白骨尖刺化尽,正要登上祭坛,文辉匆匆向我摆手,我急忙停了下来,返回到文辉的身旁。文辉道:“刚才那一手真漂亮,这一下我可想明白了,这白骨尖刺不是什么阵法,而是每一个生肖的妖魂附在了白骨之上,刚才你放火烧白骨的时候,实际上是烧的是附在上面的妖魂,妖魂禁不住火烧,因此离开了白骨尖刺,没有了妖魂,白骨尖刺自然要灰飞烟灭了。你先回来,不要登坛,就按这样,先把所有妖魂收拾了再说。”我闻言如法炮制,几道离火符烧过,眼前的白骨丛已经有一半倒了下去,化为骨粉。我正要继续的时候,忽然这祭坛上闪现出来一个黑影,耳边传来一阵就好像是夜猫子叫一般的笑声,我顿时一惊,急忙回身与文辉站在一处。 祭坛上这个黑影笑毕,开口说道:“好个小猴崽子,眼光倒是不差,没想到这白骨刺倒是没有要了尔等的『性』命,狗仔贼,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这些年来我找你不找,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十八年前咱们的总账,这时候也是该清算的时候了。”我闻言一愣,喝道:“慢着,你到底是何精怪,十八年前我尚未出师,岂能得罪于你?”这个黑影身形一晃,只觉眼前一花,一个跛脚老太太便站在我们的面前,这老太太笑道:“哎呦,年纪不大,记『性』倒是不行了,我问你,十八年前,你是不是救了一只白猫。”听着老妖太太一说,我顿时想起那年我与九妹相识的情景来,于是开口道:“哦,我想起来了,那天也有个老不死的玩应追我们来着,难道就是你啊,可以啊,老棺材瓤子,十八年前那么大的火,居然没有把你烧死,你居然还能跑到这里来混饭吃,正好,你不找我我也得找你,正好,咱们新仇旧恨一起算。”说罢我一把推开文辉,拉开架势就要动手,这时去见老妖婆子嘿嘿一笑道:“不忙不忙,我先问你,十八年前,放火烧我的那个小猴崽子怎么没跟你一起吗?他现在何处?”我说道:“你惦记的倒多,我还你还是惦记惦记你自己,你看看你自己这一把岁数,走路都不稳当,心还不少『操』,我看你赶紧的找个好地方,一会我把你料理了,看在你一把岁数的份上,给你留个全尸好入土为安。”老妖婆闻言怒道:“哎呦小猴崽子,看我不扒了你的皮。”说着老妖婆身影一晃,竟然已经到了我的面前,伸手便向我抓来,这一下速度实在是太快了,我没有来得及反应的工夫,这老棺材瓤子竟然已经一手探了出来,只觉我脸上似乎一凉,一股腥臭之气扑来,我急忙低头闪躲,不料这老妖婆竟然伸出一腿,将我踢了个跟头。 我爬了起来『摸』了『摸』脸,还好面皮没破,要是破了,免不了中了老妖婆子的毒。此时老妖婆子嘿嘿的笑着看着我道:“怎么样,小猴崽子,还得让你太『奶』亲自动手吗?要是你知趣,现在跪在地上给我磕三个响头,恭恭敬敬的叫我三声太『奶』,然后掏出小刀来放在脖子底下,轻轻的这么一抹,兴许我心头一软,善心大发,也就放了放火烧我的那个小猴崽子。”我闻言也笑道:“老棺材瓤子,刚才你是偷袭,秦爷我挨了你这一下子不算丢人,这人有失足马有失蹄,谁都有一个没留神的时候,偷鸡『摸』狗暗下绊子,像您老这一把岁数要是指望着这个,可真是让我可发一笑。说什么?让我跪下叫你太『奶』,你也不撒泡『尿』照照,看你的老脸,那老褶子都快赶上我脚后跟上的皴了,不过也别说,拿把小刀把你的脸皮片下来,带进澡堂子给我磨磨脚后跟上的皴我看正合适,怎么样,是你自己动手,还是让我费点劲?”老棺材瓤子听罢“哎呦”一声,飘身形便向我扑来。这一次我可留神了,老棺材瓤子一动,几道风刃飘出,一场对攻战边开始了。 第136章 鬼 爪 老棺材瓤子的速度虽然很快,不过这次我有了防备,风刃过处,老棺材瓤子身上火星四溅,腐肉横飞,但是来势确是丝毫未减。由于速度上的差距,没有几个照片我便失去的主动权,只能运用二师傅传授的达摩龙虎拳周旋,这达摩龙虎拳确实好用,一套拳下来周身要害那是护的滴水不漏,老棺材瓤子几个狠手都没有得逞,气的哇哇暴叫不停地向我抓来。 但凡这妖物基本上都是靠抓,因为日久天长的腐尸上基本上都带有毒『性』,这要是被抓上一下,如果不及时处理伤口,感染到了病毒,普通的医院是治不好的。我气贯全身,一套达摩龙虎拳虎虎生风,混元罡气周身用走,收放自如。眼看着老棺材瓤子又是一抓向我抓来,我急忙闪身躲开利爪,同时混元罡气外放,随着一招“他山之石”,蕴含着浑厚的混元罡气涌出,这一招拳影化出七八道拳影分不同的方向打在了这个老棺材瓤子的身上。这老棺材瓤子被我这一击打退了好几步,站立不稳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见我一拳打倒了老棺材瓤子,文辉此时竟不知不觉的喊起好来,我急忙回头一看,只见文辉的身子躲在甬道里面,只『露』出一个小脑袋来观察着局势。我一件心里急道:“文辉,你还愣着干啥,这里我挡着,你赶紧的看看大猊完事没有。”我这一句话点醒了梦中人,文辉稍微迟愣了一下,说道:“秦卓,你小子可要小心一点,坚持住,等我回来。”说完文辉调头便跑。老棺材瓤子先是见文辉叫好嘲笑自己,这会一溜烟跑了找援兵去了,自是不干,急忙起身撇下我竟然向文辉追去。我岂能让老棺材瓤子如愿以偿,我负手而立,就在老棺材瓤子一转眼已经到了甬道口的时候,我风雷双刃齐发,顿时甬道口旋风骤起,电光闪闪,老棺材瓤子没有料到这个结果,吓得哆嗦后退了几步,接着这个机会,我一闪身边站在了甬道的门口,挡住了老棺材瓤子的去路。 老棺材瓤子见我挡住去路,更加的恼怒,即刻起身又与我斗在一处,经过这一番交手,我对老棺材瓤子的身手已经大概有了了解,于是再次展开达摩龙虎拳与老棺材瓤子周旋,几个照面之后,在寻得老棺材瓤子的一个破绽之后,我闪在它侧后方出手,一招“十面埋伏”击出,顿时十道拳影“噗噗噗噗……”老棺材瓤子被我这一招再次打的倒飞了出去,倒在地上一时间没了动静。 我笑道:“老棺材瓤子,怎么样,你家秦爷手段是不是十分的了得?现在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了,是不是要拿把小刀把你自己的老脸片下来,给我磨磨脚后跟?”老棺材瓤子气道:“好个小猴崽子,没想到你真有两下子,行,刚才我还真是走了眼了,看来今天必须要拿出绝活了,要是今天放走了你,日后可是心腹大患,猴崽子,接招领死。”说着老棺材瓤子居然一跃而起,跳在空中居高临下,伸出手来变抓,就在我以为这还是老套路的时候,却见从老棺材瓤子的双爪中伸出两大巨大的黑『色』爪印向我抓来,我见状急忙闪身,就这么一闪身的功夫,只见我先前站立的地方竟然星星点点的冒出了火星,可见这一抓之力厉害非常。在老棺材瓤子黑抓不断地攻击之下,身旁火星点点,『逼』得我连连倒退,偶有机会回身发出风雷双刃,却发现这一双黑抓迎着我发出的风雷双刃抓去,我的风刃双刃竟然被这一双巨爪抓在手里。此时老棺材瓤子似乎在跟我示威一般,将风雷双刃握在巨爪手力之时,竟然在我面前晃了两晃,风雷双刃犹在巨手的手心里不停地旋转和闪现,却丝毫没有对这双巨手造成伤害。 这一眨眼的工夫就扭转了局面,我实在是不甘心,于是变化招数,手中掏出符纸祭出离火符向老棺材瓤子打去,老棺材瓤子嘿嘿一笑道:“猴崽子,怎么了?这么快就没咒念了?在我面前你虽然还是个娃娃,可怎么说也是二十大几的人了,怎么这种小孩子的把戏也摆上台面来了,怎么着,想逗你太『奶』不成。”话音未落,又是这一巨手抓出,一把将离火符抓在了手里,两朵金黄『色』的火焰在黑『色』的巨手掌心中犹自闪着火光,可看神情就知道了,这两道离火符,屁用也没有。我心中不服,掐出宗师指诀加持清光咒法向老棺材弹去,只见黑『色』巨手竟然也捏出一个指诀出来弹了过来,这道指诀我没有见过,这指诀与我的宗师指力撞在一起,顿时将我的指诀撞得支离破碎。老棺材瓤子嘿嘿笑道:“这中小把戏也拿出来显眼,真是个娃娃,今天太『奶』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指诀。”话音刚落,只见黑『色』的抓影在空中不停的变换的手法,一瞬之间竟然已经掐出来几种不同的指诀,几道凌厉的之力向我『射』来,我急忙展开竹林步法,这几道指诀打在地上又是火星四溅。凭借着竹林步法,几番闪转腾挪之后,觅得时机单手掐出剑诀加持道家清光咒,虚空向老棺材瓤子劈去,老棺材瓤子其中一只巨手忽然挡在了自己的身前,剑诀劈在巨手之上,又是一阵火星四溅,我咬着牙罡气外放,使出最大的力气将剑指向下压去,这一只黑手上竟然也黑气涌动,见我的剑诀紧紧地包住,也就坚持了十几秒的工夫,老棺材瓤子的另一只黑抓一把抓住我的剑诀,我的心头猛地一震,我发出的这道剑诀竟然被这一抓震得粉碎。 这下我头上可真是冒了汗了,就凭我的剑指,就算俺师傅都不一定能震碎,这老棺材瓤子竟然有如此修为,看来我今天恐怕凶多吉少了。我来不及缓口气的工夫,这来棺材瓤子竟然又开口说道:“小猴崽子,弄了把痒痒挠给太『奶』挠痒痒吗?让太『奶』告诉你什么叫做剑指。”说罢老棺材瓤子双手指诀不断变换,眨眼的工夫黑『色』的巨手又是几个指诀弹出,指诀耳边生风,几道黑『色』利剑向我飞来,我再次展开竹林步法闪躲,不过这次老棺材瓤子似乎看懂了我的步法,几道剑指竟然提前『射』到我即将迈出的步点之上,也就是我的动作慢了些,要是我的身形再快一点,肯定躲不过去这几道剑气。又是几个回合过后,老棺材瓤子看出了门道,指诀的节奏也开始发生了变化,不再与我同时发招,而是等我先躲闪后发招,即便是这样,老棺材瓤子的剑气居然后发先至,这么一来,我更加被动了,又是几番躲闪之后,剑气已经将我『逼』到了墙角,我已经避无可避,就在这时,又是几道剑气再次袭来,我只能向空中跃起,这就是这么一跃,虽然躲过了这几道剑气,却见另一只巨手在探抓化掌,猛地向我推了过来,在空中无法接力,眼睁睁的看着巨掌向我袭来,避无可避,只能气贯全身,硬生生的挨了这一下子。 这一掌直接把我揍的撞到了墙上,我只觉得胸中热血翻腾,忍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老棺材瓤子见状大喜,慢慢地走到了我的眼前,我此时已近能闻到老棺材瓤子身上散发出来的腐臭味,不过我没时间多想,急忙调动气息,还好这一下虽然吐了血,但是没有封住我的气海。这时老棺材瓤子伸出骨爪一把将我提了起来,我这才是近距离看到这个老棺材瓤子的样子,一脸的干瘪的枯肉,散发着浓烈的腐臭,顿时熏得我欲呕,一口气没有理顺,又是几声大咳,带着血沫子的唾沫一点也没有糟尽,全部喷到了老棺材瓤子的身上。一阵白烟冒起,老棺材瓤子就好像被烫到一样急忙松开了手,我见状脑中忽然灵光一闪,一摊手将我刚刚吐出来的那口血抹在了手上,猛地向老棺材瓤子打去,老棺材瓤子没有料到此时我尚有反击之力,一个没留神被一张正中额头,一手黏血顿时糊在了老棺材瓤子的脸上,只听得一声惨叫,老棺材瓤子急忙伸出两只枯爪在脸上划拉,这一哗啦,骨爪上也沾上了黏血,两只骨爪顿时白眼冒起,我见机不可失,近身化拳为掌,将黏血纷纷打在了老棺材瓤子的身上。 老棺材瓤子惨叫数声之后,忽然一道黑『色』的身形从体内冒了出来,老棺材瓤子的躯体顿时化为一片腐朽。我见『逼』出了老棺材瓤子的妖魂,急忙挥出双臂,几道雷刃劈向妖魂,不料这妖魂竟然也翻出掌向我劈来,同样是几道雷光闪出,直接将我的雷刃劈碎。我见状不禁惊呼道:“掌心雷!我们道家已失传的秘术掌心雷,你如何习得?”妖灵嘿嘿一笑道:“猴崽子,年纪不大见识倒是不小,不错,太『奶』这招正是你们正宗的道家掌心雷,小娃娃,现在你叫太『奶』晚了,准备领死。”说罢妖灵掌心闪闪,雷光阵阵,眼看着我的雷刃已经抵挡不住,就在这时,一阵腥风刮来,一道青光向我飞来,硬生生的挡住一道劈向我的掌心雷。 第137章 助 战 我定睛一看,只见挡在我身前的正是先前背走伤员的狻猊。我顿时喜道:“大猊,是你!”狻猊转过身来用脑袋拱了拱我,咬住我的衣服向外拽,我顺着狻猊的咬拽走出圈外,只见文辉也会来了,手里正夹着一只香烟在一旁观战,我『摸』了『摸』狻猊的脑袋,来到了文辉的身旁。 文辉见我急忙一把服过来道:“秦卓,你这是咋地了?咋被揍成这个德行。”我瞪了文辉一眼没好气的道:“你行你上啊,这个老棺材瓤子他妈的有两把刷子,刚开始我觉得还行,谁知道越来越厉害,它竟然懂得许多古代道法,这些道法大多已经失传,不知道它是怎么学会的。刚才我一个没留神,挨了一掌,你们要是再晚来一会,估计咱俩就只能下辈子再见了。”文辉笑道:“哪有那么夸张,不必担惊受怕,这孙子坚持不了多久,刚才我出去的时候和其他小组联系了一下,他们遇到的情况跟我们遇到的基本上差不多,不过没有我们这么麻烦,其他六组第一关也过去了,现在他们也正在对付妖灵呢,孙哥的意思让我们尽量坚持,跟它周旋,这妖灵所用的是分魂之法,孙哥也说这是上古道法之一,修为高时可直接分魂,一人分成数人而控制其他的躯体,不过这个术法在道家范围内一直争论不断,有的认为这是邪术,应该毁去不得传于后世,有的认为这并非是邪术,就看怎么用了,要是用于除魔卫道,也是一个极其厉害的术法。但是这孙子怎么懂得这些术法,孙哥眼下也不敢肯定。” 我与文辉正聊着,那边狻猊和老棺材瓤子已经开战了,老棺材瓤子道道掌心雷发出,一道道利闪劈在狻猊身上,却见狻猊周身上下青光闪耀,这些劈在狻猊身上的雷光仿佛被这道青光粘住似的,此时狻猊也是周身电光闪闪。老棺材瓤子眼看着掌心雷没有效果,一转手掐出指诀,数道剑气从指间激发而出,凌厉的剑气打在狻猊身上,火星四溅,狻猊被几道剑气激怒了,呼号中向老棺材瓤子扑去,老棺材瓤子见状不躲反喜,乐道:“小畜生,来得好!”迎着扑上来的狻猊举掌便向狻猊头顶处拍下,我见状急道:“大猊快躲,它是魂体,没有实体你抓不到它。”话音还没落,狻猊已经扑到了老棺材瓤子的近前,与此同时老棺材瓤子的掌也到了,狻猊立起身来伸出两只利爪,迎着老棺材瓤子拍下来的手掌就抓去,只听一声惨叫传来,老棺材瓤子的掌心顿时黑气弥漫,拍下来的这一只手臂竟然被狻猊两抓挠的没有了形状。 我见状一惊,不禁叫道:“大猊,打得好,你居然能够直接攻击魂体,太了不起了。”文辉闻言一愣,看着我我问道:“秦卓,咋叫个直接攻击魂体?”我瞥了一眼文辉道:“这魂体指的就是鬼魂一类的东西,这一类玩应在科学上的解释是一种电磁波,不过我们称之为鬼魂。鬼魂这玩应没有实体,往往通过附身在别的气体或者死尸上行动,或者强占别人的躯体,这叫做夺舍。但是一旦魂体出窍,魂体就好像是空气一样,虽有人形但无实体,我们无法直接攻击它,你说给它一棒子捅它一刀,没用,就好像打空气一样。只有通过各种道法才能对魂体进行攻击,但是大猊直接竟然可以攻击到魂体,你说厉害不厉害?”文辉恍然大悟道:“噢,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 正说话间那老棺材瓤子急忙闪身向后飘去,狻猊见它要跑,紧追不舍,虽然已经舍了身体的老棺材瓤子此时是魂体在空中来去自如,不过作为上古神兽的狻猊速度也是不慢,虽然狻猊不会飞,但是跃起来也不矮,在狻猊的紧追不舍之下,老棺材瓤子又被狻猊绕了几下,几声惨叫后果,老棺材瓤子竟然一飘身向我和文辉飘来。我见状眉头一紧,顿时几道雷刃劈去,正打在老棺材瓤子刚才被狻猊抓得失去了形状的部位,老棺材瓤子又是几声惨叫。眼看老棺材瓤子就要飘到了我的近前,我急忙加劲,身前密布的雷刃打了出去,这老棺材瓤子似乎下定决心跟我玩命,任凭雷刃打在身上就是不闪躲,拼着命向我们飘来。 眼看着老棺材瓤子即将突破我的雷刃,忽然身形一顿,忽然整个人形垂直向上飘去,一眨眼的功夫老棺材瓤子是飘到了我们的上面,可是后面已经飞扑而来的狻猊已经停不下来,带着一股腥风张着血盆大口就已经扑到了我们的眼前。文辉见状大惊失『色』,顿时惊叫道:“停下停下,小畜生你快停下……”还没等我和文辉做出任何动作的时候,狻猊一下就撞到了我们的身上,这一下力道甚是猛烈,我和文辉被这一撞直接倒飞着撞到了墙上,身上骨节一阵剧痛,文辉瘫在地上似乎已经昏了过去。我急忙挣扎着起身走到文辉跟前,抱起文辉在人中之处使劲大掐了几下,文辉吐出一口浊气,这才悠悠转醒。醒来之后的文辉张口第一句话就是:“好你个小畜生,枉费我把上好的香火全都留给你了,你他妈却是胳膊肘往外拐掉炮往里揍,你还知道自己是哪一头的吗?”说着还不停的『揉』着自己的膝盖。 见到我们被撞得人仰马翻,狻猊似乎也意识道打错人,规规矩矩的坐在我们来身旁,低着头不敢看我们。我『摸』了『摸』狻猊的脑袋说道:“大猊没事,我们死不了,你这一下在真是力大无穷,要是再狠一点,估计我们就得下辈子见了。”狻猊趴在我们身前不停的喘着粗气,文辉见状也学我『摸』着狻猊的脑袋说道:“大猊,以后打架要动脑子,不能只凭着自己力气大,力气再大,只会使蛮劲可不行,到动脑子学会战术,你就说我,为啥我没啥本事,可往往每次任务都不能少了我?为啥每到关键的时候那些比我能耐大的多的多人都没咒念了,我却能起死回生化腐朽为神奇,就是因为咱爷们脑瓜好事,正所谓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就是这个道理,你懂不懂?”我闻言顿时笑道:“文辉,你真他妈能穷白话,你说这些他能知道吗?”可话音刚落,却看见狻猊竟然朝着文辉点了点了头,我心道这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文辉笑道:“怎么样,我就说么,我家大猊又不是普通的哈巴狗,那是神兽,上古神兽,有些东西不用明说,一点就透,知道不。”说完文辉又『摸』了『摸』狻猊的脑袋道:“大猊,你记住,你是神兽,上古神兽,就得拿出来神兽的派头出来,什么阿猫阿狗山鸡土耗子的,那都经不住你一划拉,去,这次动点脑子,注意点,去给我咬死它……诶诶诶……那老棺材瓤子呢?” 我抬头一看,刚才躲到我们头顶之上的老棺材瓤子此时已经没了踪影,狻猊起身也抬头向上看去,随后转过头来看着我们,一脸不解的神情似乎是在问我们老棺材瓤子哪去了。文辉急道:“哎呦呦,这么一会的功夫就让它跑了,你说你,啊,是不是,大猊,都是你惹的祸?找去啊,还不给我快去找。”文辉这么一叫,眼前的狻猊身子猛地一震,急忙转身向四周开始徘徊寻找。我忽然笑道:“文辉,你真是一朝得势不让人,人家好歹也是神兽,关键时候还救了咱俩,你咋就不知道态度好一点?”文辉道:“我这还不是为了它好,你说以后它要是离开了咱俩,这世道多险恶啊,没有咱俩在身边,它自己再不长点心眼,得被别的啥玩应欺负成啥样?将来的情况我都不敢想,这要是过了几十年以后,我再见到大猊被人家欺负苦了,你说那时候咱俩也老了,胳膊腿也不利落了,眼看着大猊被人家欺负咱俩还伸不上手,哎呦,我这心啊,都碎了……” 文辉这话音刚落,一震夜猫子叫般的笑声从前面传了过来:“哈哈哈哈,小猴崽了,你想的倒多,今天太『奶』就明跟你说了,你他妈想多了,今天你们两人加上这条哈巴狗,那个也走不了。”我和文辉同时向前循声看去,只见这老棺材瓤子此时已经飘到了祭坛之上,先前身上被狻猊抓绕过的地方已经恢复了形状。狻猊发现了老棺材瓤子的身影,顿时一纵身就扑了过去,我见状急道:“大猊,快回来。”说时迟那时快,大猊一纵身已经跃进了白骨阵中,其中一半的白骨阵已经被我用离火符化掉,还有一半的白骨丛依然耸立在祭坛的后面。这老棺材瓤子重新飞回白骨祭坛上的时候,我猛然想到不好,剩余的这一半白骨阵,是一个巨大的威胁。 第138章 使 诈 狻猊跃入白骨阵之后,老棺材瓤子见状大喜,振臂一灰,只见密密麻麻的白骨尖刺从祭坛之飞了起来,就好像无数道尖刺『射』向狻猊。狻猊抬头看着『射』向自己这无数道尖刺,忽然大吼一声向空中跃去,凭借灵巧的身法在空中闪躲,竟然找到了白骨尖刺的空隙,躲过了这一波攻击。俗话说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白骨尖刺一击未中,老棺材瓤子再次驱动这白骨尖刺向狻猊『射』去,狻猊凭借自己的身形闪转腾挪,白骨尖刺虽多,毕竟空隙还是有的,几个回个过后,狻猊毫发无伤,但是也难以攻击道祭坛的前面。 老棺材瓤子随后又改变了战术,调整了白骨尖刺的攻击节奏,这剩余的白骨尖刺一分为三,一波攻击分为三次,除了这第一波的攻击之外,剩下两波攻击分别卡在狻猊跃在空中和落地的时候发起,这一战术明显有了效果,虽然狻猊在几番闪躲中依然躲过了这三波攻击,但是明显的看出来此时狻猊已经气喘吁吁,不停地闪转跳跃,对体力消耗极大,眼看着狻猊渐渐地体力不支,又是一波攻击袭来,只见狻猊一纵身又跃到了空中,眼看着狻猊在空中已经躲过了『射』下来的白骨尖刺,可老棺材瓤子此时忽然巨手挥掌,又是一张黑『色』的巨手从空中显现了出来,一巴掌便向跃在空中的狻猊拍去,跃在空中的狻猊无法接力,眼看着这一掌拍来已经无法在躲闪,被结结结实实的拍了下来。狻猊惨叫一声落到了地上,这只黑『色』的大手死死的按在了狻猊的脖子上,无论狻猊如何挣扎也无法摆脱这只大手,看着狻猊被按在地上这个惨象,我心痛不已,文辉见状也是奋不顾身一跃而起,竟然在我之前奔向了那只巨手。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我也急忙起身追赶文辉跃进白骨坑中解救狻猊的时候,老棺材瓤子的第三波攻击就到了,漫天的白骨尖刺闪耀森森白光刺了下来,此时狻猊就好像是被按在了菜板上的肉一样,这无数道白骨尖刺纷纷的扎在了狻猊的身上。“大猊,坚持住,我来救你……”关键时刻文辉竟然奋不顾身的冲向第一线,别看文辉对大猊喝五吆六的,可是到了关键的时候,文辉真拼命上啊,这一点不由得我十分的钦佩。 可我们出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就在我和文辉已经冲到白骨阵边缘的时候,无数道白骨尖刺已经刺到了狻猊的身上,狻猊惨叫一声,周身青光大盛,扎进来的白骨尖刺在青光的闪耀下“咔咔”开始碎裂开来,随后白骨刺中六道妖魂闪了出来,就在青光闪耀的时候,这只黑『色』的大手仿佛被烫了一下似的,送了开来,一挥手空气中一阵巨大的冲击力扑来,狻猊和我们二人被这股冲击力直接打的倒飞了回来,之撞到后墙上才停了下来。就在我们尚未得到喘息的这一瞬间,六道妖魂已经飘到了我们身前,其中两道妖魂一把攥住我和文辉的脖子,一抬手,便将我们举到了空中。 这几个妖灵此时手臂竟然伸长到三米左右,我和文辉在空中上气不接下气,嘴角已经渗出了血迹,血『液』随着嘴角滴滴答答的往下淌,眼瞅着我们即将绝气而亡,狻猊猛的跃起向这两个妖灵扑来,却被另外的一个妖灵一脚踢在了身上,倒着飞了出去,趴在地上挣扎了几下,最终是没有站起来。我的意识渐渐地变得模糊,眼角的余光看到文辉四肢『乱』蹬,忽然从背后抽出一把匕首,向妖灵的手臂上砍去,就在这匕首砍到妖灵手臂上的时候,只见匕首红光一闪,妖灵惨叫一声,文挥从空中跌落下来,掉在了地上。我见状急忙也从背后抽出那把十三局配备的匕首,一挥手向掐住我脖子的手臂砍去,果然一道红光闪现,这只妖灵也惨叫了一声,我在空中脚尖猛地一蹬背后的墙壁,身形向离弦的箭一样『射』了出去,举起匕首便向我身前的妖灵刺了过去,这只妖灵还沉寂在断臂的痛苦之中,丝毫没有发现眼前的这致命的一击,只见又是一道红光闪现,匕首带人从妖灵身体穿过,妖灵惨叫一声,渐渐地在空中化为虚无。 我来不及查看文辉和狻猊的伤势,趁着这一击得手的工夫,从怀中掏出几张符纸,一抖手祭出离火符,五道符纸径直『射』向五个妖灵,登时金黄『色』的火焰大盛,这我道妖灵在离火符的焚烧之下惨叫连连,不久便化为虚无。我一个箭步窜到了文辉的身旁,刚刚将文辉扶起,文辉一把将我推到了一边,只见一只黑『色』的大掌随之而来,结结实实的打在了文辉的身上,文辉向后倒着飞出去狠狠的撞在了墙壁上,一口热血喷了出来。我急道:“文辉……”我立即一回身,几道雷刃封住了再次向我拍来的黑『色』巨手,飞奔到文辉的身前,文辉颤微微的说道:“用匕首,用匕首,这匕首能克制它……”说着文辉气息渐渐变得微弱,我急道:“文辉,你他妈给老子坚持住,老子非扒了老棺材瓤子的皮给你做件袄子。”说罢一手抄起文辉的那把匕首,便向老棺材瓤子奔去。 见我飞奔而来,老棺材瓤子不断的祭出黑『色』的巨手向我拍来,我展开竹林步法,几个起落指尖便躲过了几个掌印,眼瞅着已经来到了老棺材瓤子的近前,老棺材瓤子飘身下了祭坛,挡住了我的去路,两只黑『色』的掌印将周身山下挥舞的是风雨不透,我心下一横,挥舞着手里的匕首边上老棺材瓤子身上看去,只觉眼前红光闪闪,老棺材瓤子在匕首的攻击下不住的后退,不过始终不给我机会登上祭坛。 我挥舞着匕首不停地划拉,老棺材瓤子挥舞着巨手不停地挡着刀光,时不时的也伸出一掌向我打来,我也咬着牙硬扛着这掌力不停地向老棺材瓤子又砍又刺,好在在我的匕首的牵制下,老棺材瓤子反击的掌力并不是很重,我们现在这打法就好像是市井中的泼皮无赖一般的打法,局面一时僵持不下,难分胜负。又是几个回合过后,我的双臂又酸又麻,人毕竟不是机器,体力消耗在所难免,我只觉得面前的老棺材瓤子气力不仅丝毫未减,而且还有越来越大的趋势,我正暗自着急,眼角一撇竟然看到了文辉此时竟然已经恢复了过来,正坐在狻猊身上走进了白骨阵中,在离我们一丈远的距离之下停住了脚步,我正想开口询问的时候,却听见文辉先开口道:“老棺材瓤子,别打了,要是你现在停下手来,跪在我们的面前恭恭敬敬的给我们磕三个响头,叫我们三声爷爷,兴许我们一高兴,还就饶了你。要是你还执『迷』不悟,到时候落得个魂飞魄散,这千年的道行修得不已,这可划不来啊。” 老棺材瓤子闻言怒道:“你个小猴崽子找死,行,等太『奶』料理了这个小兔崽子,在收拾你和这只哈巴狗。”老棺材瓤子说完我顿觉对方力道加重,几次掌力打过来我已是身形微微晃动,手上的匕首已经跟不上这对黑掌的挥舞速度。此时文辉又点了一根烟,边对着屁股底下的狻猊吐着烟圈边笑道:“老棺材瓤子,你别嘴硬,我问你,先前明明你已经被我家大猊『逼』得连连后退,这白骨阵中的妖灵明明不堪一击,为什么你却屡屡能缓过乏来,为什么每次我们到了祭坛之上,你总是用各种办法拦着我们,这祭坛之上有什么秘密。”文辉言毕,老棺材瓤子的动作明显一滞,喝道:“这白骨坛乃是太『奶』的修身圣地,岂容尔等凡夫染指?对付你们几个猴崽子,还用什么秘密?”文辉此时哈哈一笑道:“行啦行啦,别装了,我已经知道了,你这个老棺材瓤子号称太『奶』,其实不就是个大耗子吗?你也是胆子真大,还敢冒充太『奶』,真的太『奶』要是来了,还不吓得你屁滚『尿』流?实话说,我刚才已经见到真的太『奶』了,真的太『奶』说,要过来清理门户。”老棺材瓤子闻言怒道:“放屁,你放嘟噜屁,那老妖婆子远在千里之外,岂能过来寻仇?”我闻言心里一喜,老棺材瓤子这句话可『露』了底细,这分明石被文辉套出了它的本相,原来是个老鼠精。文辉嘻嘻一笑也不点破继续说道:“我说你怎么不信呢?太『奶』说了,四大仙家虽属异类,但是颇有灵『性』,暗自修行积德行善,不仅不害人『性』命,而且戒律严明,因此位列仙班,太『奶』说你本来是她的一个耷拉孙,急功近利不走正路,伤人害命天理不容,太『奶』下了必杀令,你跑了出来这一躲就是近千年的光景,正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看你也该到站了。” 文辉这一句话说完,老棺材瓤子彻底怒了,吼道:“放屁,你放紫花屁,按宗排辈,我还大着她一辈,你他妈才是她的耷拉孙……” 第139章 登 坛 文辉和这老棺材瓤子这么一问一答的功夫,老棺材瓤子明显是被文辉的话说中了,手上的动作渐渐的停了下来,我也借机跳出圈外,与文辉站在一处喘息片刻。 文辉仍然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道:“对啊,对对对,你说的一点也不差,我就是孙子辈的,要严格论起来,别说耷拉孙,就是耷拉孙的耷拉孙,也不过分。不过太『奶』她老人家说了,我长的好看,已经决定认我当正牌的大孙子了,以后我也是东北仙家的传人了,怎么,在正宗传人面前,你还不下跪领死么?”老棺材瓤子咬着牙说道:“好猴崽子,没想到你竟然屈身给那个妖『妇』当孙子,哼哼哼,别说你这个当孙子的,就是你那个妖『妇』『奶』『奶』亲自来了,我也不惧,想当年要不是要不是因为那个妖『妇』,我岂能落到如此地步……”文辉嬉笑道:“诶诶诶,你们之间的恩怨那是你们的家事,跟我没有关系,就说眼下,太『奶』说了,祭坛上有你的真身,就是没有你的真身,你的寄身也必定在祭坛之上,只要收拾了寄身,你就完了。”说着文辉从手里拿过原本他的那把匕首,在眼前晃了晃说继续说道:“我们准备兵分三路,你的白骨阵已经破了,已经在没有什么可以挡得住我们了,我看你一个人怎么对付我们三个。秦爷呢,从正面进攻,文爷我从侧面迂回,你的这个大猊爷爷么,从中策应。我就不行还整不死你这只大耗子。” 老棺材瓤子闻言瞪着眼睛说道:“好狠毒的猴崽子,看来老身我今天走了眼,应该一开始就先废了你小子,没想你个饭桶竟然最后成了气候……”文辉又是一笑打断了老棺材瓤子说道:“诶诶诶,我说,你先别激动,这世界上可没有卖后悔『药』的,太『奶』还有几句话让我带给你,她说你的事胡三太爷和胡三太『奶』已经亲自过问了,本来太『奶』心存善念,想着有朝一日你定会想明白过去的事,还会回到故里认错悔过,不想你竟然一去不回头,这些年来太『奶』没少四处寻你,直到这里的龙气异常太『奶』才发现你在这里。太『奶』的意思,你现在要是放下屠刀,跟太『奶』回去,交出内丹,闭门思过,太『奶』念着同宗的情分,可以想胡三太爷和胡三太『奶』求情,胡三太爷一高兴,兴许就能饶了你,将来的路怎么走法,你自己决定。” 文辉说完却见老棺材瓤子大声喝道:“呸!我苦修多年,即将成就大道,岂能因为尔等信口雌黄就将自己的道业毁于一旦,好猴崽子,打了你们那是太『奶』我欺负孩子,好,既然如此,我就卖给那老妖婆子一个脸面,我今天就明说了,这里的阵法都是我布下的,下面的阵法也是我打开的,这里的龙气早晚都是我的,尔等休想抢夺,今天我放了你们,你们回去带个话,叫那个老妖婆子自己来,一别经年,我倒要看看这老妖婆子所谓的正宗有多少斤两。”文辉又是嘿嘿一笑道:“我太『奶』那是何许人物,岂能是你想见就见的?想见太『奶』,可以啊,刚才我不是说了吗?你跟我学,一张嘴把自己的内丹吐出来,然后跟我一起趴在地上拜太『奶』,自然不就见到了吗?”老棺材瓤子怒不可遏,身形一晃已经飘到了文辉的面前,伸手手来照着文辉的脸上就是一个嘴巴,狻猊大吼一声,急忙向后躲闪,这一嘴巴子虽然没有打到,但是狻猊这忽然的一动弹,文辉坐立不稳,直接摔倒了地上。 见到文辉摔在了地上,老棺材瓤子又是身形一晃,两只黑『色』巨手再次显现了出来,向文辉抓去。狻猊大吼一声就扑到了文辉身前,可狻猊眼下已经没有了青光护体,老棺材瓤子的大手一巴掌就把狻猊打了一个跟头,摔倒了在一旁。我见状急忙催动指诀,几道剑指劈在黑『色』巨手之上,延缓了一下攻击的势头,现在情况很明显,这老棺材瓤子明显是将目标锁定在了文辉的身上,看来文辉这些话说的已经刺痛了老棺材瓤子的心。凭借着剑指的掩护,我和狻猊已经挡在了文辉的身前,文辉忽然对我小声说道:“别管我,我没事,你跟大猊,快找机会上祭坛,要不咱们都得完。快点。”文辉这句话说完的时候,狻猊再一次被大手搧了出去,眼看着这只巨手就像我抓来,我祭出剑指向大手刺去,忽觉一道凌厉的剑光向我『射』来,我急忙纵身闪过,这大手竟然将我刺出的剑指反弹了回来。 眼看着一旁的狻猊站起身来,又要向文辉这里扑来,我纵身大喝一声道:“大猊,快上祭坛,你去要咬死那个老不死的。”言毕我和大猊分两个方向奔向祭坛,大猊速度比我要快的多,一跃之上就已经跳上了祭坛的边缘,老棺材瓤子一见急忙伸回了这只巨手转向狻猊抓来,狻猊见到巨手转向自己,猛地向前一蹬,眼看着就要跳到祭坛之上,黑『色』大手还是卷住了狻猊的后半个身子,将狻猊甩出了祭坛。这么一会的工夫,我也已经赶到了白骨坛的跟前,老棺材瓤子此时转过身来,无暇顾忌倒在地上的文辉,双臂齐出,两只黑『色』的巨手一只抓向狻猊,一只向我攻来,每到我们快要登上白骨祭坛的时候,这黑『色』大手总能给我们扒拉下来。狻猊被这只大手激怒了,怒吼一声竟然放弃了白骨祭坛,呼啸着奔着老棺材瓤子而去,狻猊这么一变路子,老棺材瓤子似乎没有反应过来,那只大手仍然在白骨祭坛边守护,这么一愣神的功夫狻猊可就到了,伸出两只利爪猛地在老棺材瓤子身上扑去,一声惨叫响起,老棺材瓤子这才反应过来,猛地收回了那只大手一把将狻猊攥在了手心,大手攥着不断地紧握,狻猊在掌心中也是惨叫不停,我心下着急,正在犹豫是否要赶回去解救狻猊的时候,忽然见到倒在地上的文辉此时竟然一跃而起,手中的匕首红光陡然亮起,猛地就刺向了老棺材瓤子的后心。这老棺材瓤子的注意力都放在我和狻猊身上,再加上刚刚又被狻猊给了几爪子,刚抓住狻猊恨不得一把将狻猊攥成肉泥,都说这一心不得二用,这话不假,老棺材瓤子这个疏忽被文辉扑捉到了,一出手红芒大盛的匕首结结实实的刺进了老棺材瓤子的身上。“啊……好猴崽子……疼死我也……”老棺材瓤子撤回了我面前的这只巨手,回身一把抓住了文辉,也将文辉死死的攥在了手心里。 文辉此时已经没有机会再开口说话了,眼神看向白骨祭坛,我已经明白了文辉的意思了,我没有丝毫的犹豫,趁着老棺材瓤子被牵制的这个机会,一纵身跃上了白骨祭坛。 上了祭坛之后,果然见到白骨祭坛的中心,十二生肖石像的中心处有一个黑『色』的影子,看形状确实一只大耗子,不过这个大耗子大的有点出奇,竟然有三个月的猪仔那么大。我此时没有时间由于,掐出剑指便刺向这个大耗子,这耗子似乎感觉到了剑指的威胁,忽然一个跳跃躲了开去,我对着跳在空中的大耗子就甩出几道雷刃,电光闪过,大耗子惊叫一声落地之后猛地向我撞来,急忙一闪身躲了过去,大耗子没有撞到我,反而撞到了我身后的一个生肖石像上,哀嚎一声之后,再次向我扑来,我抽出匕首,对着扑来的大耗子猛刺过去,大耗子似乎感觉到匕首的威力,在空中身形转动竟然躲了过去,我一刀刺空,再次寻找这只大耗子的时候,这只大耗子竟然踪迹全无。 我向阵外看去,只见老棺材瓤子一脸得意的而看着我,两只黑『色』的巨手紧握着狻猊和文辉,我心下着急,在白骨祭坛穿梭几个来归也没有发现这只大耗子,眼看着文辉和狻猊奄奄一息就要玩完了,我心念一动,掐出剑指一剑劈向子鼠石像,这一下我真是蒙对了,只见这一道剑指劈过子鼠雕像猛地的一晃,我脚下加紧,一纵身跃到石像跟前,猛地将手里的匕首刺向子鼠石像,只听“噗”的一声,与此同时远处老棺材瓤子也惨叫了一声,两只黑『色』的巨手在空中渐渐消失不见,狻猊和文辉也掉了下来。 我抽会匕首,一脚踢向石像,只觉踢到一个绵软的东西,我用刀见一划拉,一个猪仔般大小的耗子『露』了出来,我又是一脚将这个耗子踢下了白骨祭坛,可踢出去我才感觉到,这耗子就好像是『毛』绒玩具似的轻飘飘的,在被我踢出白骨祭坛之后,忽然“呼”的一下着起火来,与此同时,老棺材瓤子也是惨叫一声,黑『色』的魂影冒出一朵幽蓝『色』的火焰,在这朵幽蓝『色』的火焰之中化为虚无。 第140章 仙 家 paoshuba.com 我走下祭坛,匆匆回到文辉身旁,此时文辉嘴角渗出斑斑血迹,笑着看着我。我急道:“文辉,你怎么样,刚才要紧不?”文辉喘了两喘道:“没事没事,这两年在十三局没少学能耐,平时觉得自己也见识了不少,可是,一到正经的时候,还是不行。”我翻出包里的水拧开递给文辉,文辉一招手竟然先要喂给狻猊。我见状说道:“行了你喝,我这还有,你喝你的。”说着我将包里最后一瓶水拿出来,拧开准备倒进狻猊嘴里的时候,大猊一摇头多了开去,我笑了一下,拧上瓶盖再次坐在文辉的身旁。 文辉喝完水休息了一阵,忽然起身看看表,就要起来继续前进,可刚刚站起来腿一软又坐了下去。我一把按在文辉的肩头道:“行了,急什么?缺了咱们不是还有其他组嘛?他们应该顺利的多。”文辉笑道:“其他组想必途中也会有些麻烦,不过倒是没有咱们这么费劲。咱们这是整条龙脉的中心部位,也是北斗七星的天权,这里肯定是各类布制最多的地方。”我笑了笑道:“行啊,文辉,怪不得英局和蒲局那么看重你呢,没看出来你还真有两下子,我都没有看出来这个老棺材瓤子是仙家子弟,没想到你竟然是正统的出马弟子,要是关键时候没有你大显神通,凭我自己能不能走出来都是问题。”文辉哈哈一笑道:“狗屁的出马弟子,你看我有出马弟子的那个德『性』吗?”我闻言一愣道:“你不是出马弟子,那你……”文辉一笑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咱们跟这个老棺材瓤子斗了这么久,我就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个老棺材瓤子好像是在守护着这白骨祭坛,而且,你看着白骨祭坛,十二座生肖石像,唯独在子鼠石雕那里发现了脚印,而且先前我在白骨阵中踅『摸』了一圈,根本就没有发现白骨坛中有什么,这就说明老棺材瓤子其实一直就在暗处观察咱们,看见咱们已经破了白骨阵,这才出来阻拦咱们。”我点了点头说道:“不错,这个老棺材瓤子道行确实不浅,而且术法精妙,这个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确实不服不行。”文辉道:“从术法上来看,老棺材瓤子这几手活确实不赖,估计就是李主任和孙连海等人在,也未必是对手,不过这只是表面现象,其实要说这老棺材瓤子最牛『逼』的,还是这一手分身术。” 我闻言不禁惊道:“分身术?”文辉嘻嘻一笑道:“我说的分身术就是指这这分魂附体之法,刚才那大耗子我看了,是个假的,应该是用稻草扎出来的,分了一丝魂魄在上面,可单单的分了这么一丝魂魄,竟然能够使出这么精妙的术法出来,单凭这个说它是妖就已经委屈它了。在十三局这两年我也见不过少的怪事,这夺舍附身的事情见过的多了,也就见怪不怪了,可是将自己神魂抽出来一丝分到媒介之中,还能使出来这等精妙的术法的,确实不简单。在我们道家各行各道中,可以说是百花齐放,各有各的高招,东北仙家的出马弟子就和这个老棺材瓤子的情况比较类似。东北仙家很少显现真身出来,都是寻找到自己的出马弟子,附在自己出马弟子的身上来施术,而自己的真身却远在千里之外,出马弟子遇到危机的时候,通过咒诀就能让仙家感知,仙家便会抽出一丝分魂迅速的上了出马弟子的身上来解决问题。” 我灵机一动,问道:“诶文辉,你老实交代,你到底是不是仙家的出马弟子,是不是在十三局执行任务的时候,偷偷拜了哪个山头的太爷太『奶』,要不然的话,你怎么能知道老棺材瓤子的底细?”文辉闻言哈哈大笑道:“秦卓啊,你记着,这人啊,不能光靠蛮力,当然了,有朝一日你道法通天能碾压一切的时候另说。不过就眼前的情况而言,还是要以斗智为主。”说到这里的时候,狻猊轻轻嘶吼一声,似乎在表示赞同,我循声望去,只见狻猊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趴在了了文辉的身后,此时文辉正仰歪在狻猊的身上侃侃而谈。 文辉『摸』了『摸』狻猊的头说继续道:“咱们几个和老棺材瓤子交手这一段时间,再仔细回忆一下,最先是白骨阵,后来是老棺材瓤子,这老棺材瓤子挂了,这一缕分魂才使出了这种种法术,这种手法很像是东北仙家的手法。为什么单单凭此就将目光锁定在东北仙家呢?天下道法五宗十三派,其中就有仙家这一派。这五宗十三派以及其他门派里能够使用分魂的比比皆是,但皆是偶有用之,从使用频率上来讲,不及东北仙家,东北的仙家的术法几乎全部都是通过分魂施术完成的,这是东北仙家最显着的特点。此外,这个老棺材瓤子自称太『奶』,我们道家各们各派,其中的逆徒往往充大辈都以宗师自称,自称太『奶』的只有东北的仙家。这太『奶』的称呼,在我们人身上,那是一个形容长辈的名词而已,现在多用来形容爷爷『奶』『奶』的母亲。但是在东北的仙家,太爷太『奶』可不是随便能叫的,那可是指的是一族的掌门人。东北有五大仙家,分别为胡黄常白灰。这五大仙家的座次,也是根据修行和业绩排下来的。五大仙家的总门长便是胡三太爷,众所周知,胡三太爷术法精妙,修为不俗而且慈悲之心大盛,由胡三太爷担任总瓢把子掌管东北仙家,其他四家都无话可说,不过这个胡三太爷是个怕老婆的货,别看在众仙家面前牛『逼』哄哄的,回到家了见到太『奶』那就成了蔫鸡了,其实这些年来东北大事小情大多是太『奶』在幕后主持。其余几大仙家各自有各自的太爷太『奶』,比如黄家的黄二太爷,常家的常四太爷,白五太爷和灰七太爷。不过众仙家因为本着对胡三太爷的尊重,还是把它们自己辈分上的太字去掉了,因此要是听见黄二爷,常四爷,白五爷和灰七爷,便是这四家的掌门人了。这其中最后一家的灰七爷,跟胡三太爷一个脾气,不仅怕老婆,竟然怕的直接将掌门直接交给了灰七『奶』『奶』。” 文辉这一番话听得我眼界大开,顿时问道:“我说文辉,这些太爷怕老婆的事情你都知道,还说你没有出马,你没出马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文辉笑道:“你以为出马就能知道这些事情吗?你也不想想,真的出马弟子能知道这些事情吗?假如你也是个仙家,面对你自己的出马弟子,能告诉他你自己的太爷爷是个怕老婆的货,天天给你太『奶』打洗脚水的事吗?这还是一般的出马弟子,要是真是有幸拜了太爷太『奶』做出马弟子,他能告诉你,自己是个怕老婆的货?”我细细一品,这话虽糙,但是理儿确实也正是这么个理儿。文辉说完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在看眼下这白骨祭坛,十二生肖中,只有蛇鼠属于东北仙家之一,但是只有子鼠石像前发现了痕迹,说明啥,说明这个玩应就是只大老鼠,有了道行之后,就想自己认宗归流,但是仙家就是仙家,妖邪就是妖邪。任你道行再高,没有仙家那慈悲的气质,永远都是妖。妖灵飞升,历劫天雷九道,几乎是十死无生,但是仙家飞升就不同了,不仅没有天雷阻挡,而且会有仙族歌舞迎接你飞升。看看这差距,畜生都是畜生,差距那就那么大呢?” 我笑道:“行啊,文辉,惊你这么一白话,我简直是胜读十年书啊。我二位师傅也讲过东北仙家的一些事情,不过没有你讲的那么详细。”文辉紧接着道:“那是,你二位师傅是什么人呐?那是高人,辈分在那里摆着呢,我琢磨着要是二位师傅到了东北仙家的地盘,众仙家的接待规格至少不低于当年尼克松访华。”我闻言“噗嗤”一笑,说道:“文辉,我觉得你当出马弟子最合适不过了,等这次任务完了,我就跟师傅说一声,让我二位师傅领着你去东北看看,一来是证实一下胡三太爷和灰七爷是不是怕老婆的货,而来让二位师傅活出老脸来,给你讨个门路,说不定胡三太『奶』一高兴,兴许就收了你也说不定,到那时你小子不用修行就来了一身的的能耐,以后你在十三局也成了横着走的人物。”听我说完文辉好悬没跳起来,立即说道:“快拉倒,我可不去,那俩个老头子要是知道我说它们怕老婆,那不得收拾死我。”我笑道:“老头子收拾你你怕啥,你不会赶紧的去找那两个太『奶』?你好好给太『奶』当孙子,伺候好了太『奶』,那俩太爷想收拾你不是也不敢吗?”文辉听完一愣,还是一摆手摇了摇道:“还是算了,我可没有那个福分,这机会还是留给你……” 第141章 玉 珠 说到这里的时候,甬道里传来了脚步声,先前护送伤员返回的队员们赶了回来,这八名队员进来之后,一看眼见了坐在白骨阵旁唠嗑我们,便向我们来报道。在清点完人员之后,我们准备立即出发。 在文辉的指挥之下,八名队员齐动手转动白骨祭坛上的每一层石盘,随着石盘的转动,十二座生肖石雕现在已经连成了一线,文辉再次下令,众人转动生肖石像,当十二座生肖石像全部面对白骨祭坛的中心时,脚下渐渐的震动起来,随着耳边传来一阵“轰隆隆”的闷响,白骨祭坛的中心向下沉了下去,一番尘土飞扬之后,白骨祭坛的中心『露』出了一个黑黝黝的洞口。 我和文辉来到洞口处向下看去,除了看到洞口处有旋转的阶梯以外,下面是无边的黑暗。我重新点上火把,当先走了下去,随后八名队员举着火把跟着我,文辉和狻猊压后阵。旋转阶梯并不是很长,走了不到三两分钟已经已经到了尽头,再次走到平地之后,我们几人举着火把四处打量,不久有队员发现了四壁上的灯台,我和文辉一商量,便和大家一起动手点亮了灯台。点亮了灯台之后大厅中亮了起来,正中一道石门挡住了去路,文辉招呼着众人举着火把来到石门跟前,在十个火把的照耀下,石门亮如白昼,上面的图案清晰无比。文辉看着石门上的浮雕图案不住的沉思,只见石门之上刻画着一条在空中飞舞的龙,龙的身姿十分的优美,不过有些美中不足的是龙头上的眼眶中没有眼睛,这不禁让我想到画龙点睛这个故事来。 这个故事是说南北朝时期的梁朝,有位很出名的大画家名叫张僧繇,他的绘画技术很高超。当时的皇帝梁武帝信奉佛教,修建的很多寺庙,都让他去作画。有一年,梁武帝要张僧繇为金陵的安乐寺作画,在寺庙的墙壁上画四条金龙。他答应下来,仅用三天时间就画好了。这些龙画得栩栩如生,惟妙惟肖,简直就像真龙一样活灵活现。张僧繇画好后,吸引很多人前去观看,都称赞画得好,太『逼』真了。可是,当人们走近一点看,就会发现美中不足得是四条龙全都没有眼睛。大家纷纷请求他,把龙得眼睛点上。张僧繇解释说:“给龙点上眼珠并不难,但是点上了眼珠这些龙会破壁飞走的。”大家听后谁都不相信,认为他这样解释很荒唐,墙上的龙怎么会飞走呢?在众人的要求下张僧繇只好答应给龙“点睛”,但是他为了要让庙中留下两条白龙,只肯为另外两条白龙点睛。这一天,在寺庙墙壁前有很多人围观,张僧繇当着众人的面,提起画笔,轻轻地给两条龙点上眼睛。奇怪的事情果然发生了,他点过第二条龙眼睛,过了一会儿,天空乌云密布,狂风四起,雷鸣电闪,在雷电之中,人们看见被“点睛”的两条龙震破墙壁凌空而起,张牙舞爪地腾云驾雾飞向天空。过了一会,云散天晴,人们被吓得目瞪口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再看看墙上,只剩下了没有被点上眼睛的两条龙,而另外两条被“点睛”的龙不知去向了。 这个故事虽有些荒诞不经,但是去给后人留下无数的线索。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在以往考古发掘当中,以龙眼作为销器儿机关的比比皆是,我碰了碰文辉道:“你看,这龙眼是不是石门的机关所在。”文辉点了点头道:“不错,龙眼确实是石门机关的所在,只要将龙眼归为,石门就能打开。”我闻言道:“那还等什么,我去。”说着就要上去动手。我刚迈出一步,文辉一把拉住我道:“秦卓你急什么?你找到龙的真睛了吗?”文辉一眼点醒了我,对啊,龙的眼睛,肯定不是画上去个眼球就好使的。随即我讪讪一笑道:“你不说我倒还是忘了。”文辉看了我一眼道:“你仔细看看这是门上的浮雕,龙身边的朵朵层云。”我闻言向石门上仔细看去,这才发现,浮雕上的朵朵层云,竟然是由一个个的圆润的石球组成的,借着火光这石球熠熠生辉,竟然隐隐透出一阵碧绿『色』的光芒。 文辉注视着石门说道:“这些应该都是上好的翡翠,加工成这些玉珠作为疑阵,万一这石门安装了自毁装置,我们要是一步错了,弄不好就得永远留在这里了。”听完文辉的话我不禁骂道:“这谁发明的,真他妈『操』蛋,要不你就干脆封死了,要么就干脆打开,没事吃饱了撑的瞎琢磨这些玩应,有空琢磨琢磨怎么做导弹,要是那时候咱们就有了导弹,那轮得着八国联军打进咱们北京城?”文辉闻言也不禁笑道:“行了,还导弹呢,你咋不说也给八国联军撂一颗原子弹呢。”我答道:“那不行,八国联军虽然是禽兽不如,但是那可是咱自家的土地,每人配备上一把ak,巷战的时候可劲的搂,我不信就干不死他们。”文辉一笑不再言语,忽然一摆手道:“你们都向后站,站得远一点。”众人闻言接连后退,文辉回头看了一眼,再次一摆手,直到众人退出了火把上光线的范围之外才停下。这时文辉冲我一摆手低声道:“过来。” 我跟着文辉走到了石门的前面,文辉伸出手来『摸』了『摸』石门上的玉珠,忽然一伸手掏出那把匕首来,在一颗玉珠上轻轻一撬,一枚玉珠便到了文辉的手中。文辉对着玉珠看去,半透明的泛着浅浅的绿光,看了一会文辉将玉珠放在我手里,我触之清凉滑润,感觉十分的舒服。文辉在此在石门上撬了几下,又是几个玉珠落在了文辉的手里,这玉珠不是很大,大概只有玻璃球般大小,文辉不停地在观赏手中的玉珠,看完之后随手装在身后的背包里,一会的功夫,包括我手里的那颗,文辉已经撬下二十来颗玉珠。这二十来颗玉珠撬下来之后,石门上的浮云图案并没有多大的变化,我仔细一看这才发现,文辉是这来一颗那弄一颗,因此整体上的图形并没有太大的变化。又撬十来颗下来,文辉一动弹,包里的玉珠一晃动发出来一阵清脆的声音。文辉听到这声音低声道:“不好。”急忙叫我蹲了下来,用匕首划破了自己的衬衣,用衬衣上的布料将这三十来颗玉珠一个个的包裹住之后,才小心翼翼的找出一个袋子,将玉珠全部放入袋子中后扎进袋口放入背包之中,在后提着背包在空中晃了晃,见没有了声音之后,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我看着文辉这个举动,于是问道:“文辉,你不是想私吞了。你小心这里面有尸虫,回头钻到你身体里,把你吃个干净。”文辉冲我狡黠的一笑道:“你电影看多了,哪有什么尸虫啊,我仔细看了,这都是上好的翡翠,我知道你是历史系毕业的,你可别像那些老教授似的那么酸腐,你看,我没都拿走,还留着一大半呢,你说咱们出生入死的为了谁啊,就局里那点工资,老子辛苦这一趟,都不够给老子买补品养身体的,捞点外快不算过分。”我闻言一笑道:“看你,我又没拦着你,你拿你的,我可不要,不过这毕竟是文物,你可别连锅端了。”文辉笑道:“放心,咱爷们咋说也是十三局的人,也是国家的人,又不是挖坟掘墓倒斗的,其实这些也不都是为了我自己,你看……”说着嘴角向在一旁趴在地上打盹的狻猊一撇道:“等咱们回去,是不是还得养着大猊,这货这块头,他妈比我都能吃,除了吃喝,还得伺候它香火,妈的妈我的姥姥,也不知道咋回事,这大猊现在对香烟产生了兴趣,刚才点了半截香给它,它竟然一甩头,一爪子把香扒拉到一边去了,然后跑到我丢下的烟屁股底下闻了闻,那烟屁股能冒出多少烟来,没多大一会就灭了,这货一脸的失望看着我……” “啥?大猊也上瘾了?”“可不是咋的,你想啊,香火它都能闻着上了瘾,别说香烟了,本来执行任务是不能带烟进来的,蒲局知道我的这个嗜好,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我偷偷的带了四盒下来,你看,任务还没完成,这两盒多都没了,可不都是我自己的抽的。” 我听了忍俊不禁,说道:“得了,不看僧面看佛面,不念鱼情念水情,为了大猊,要不我装着不知道,你再弄几颗下来。”文辉说道:“这个……是不是不大好,东西是好东西,但是贪婪可是一切魔道的起源,任何事情都得适可而止,我也有我的原则,可不干那种贪得无厌视财如命的事……”这句话说完的时候,文辉手起刀落,又是几颗玉珠干净利索的落入了文辉的手中。 第142章 线 索 文辉手里扒拉着玉珠,可眼睛却没有闲着,这一包大概三十来颗玉珠到手之后,文辉便停下手来,开始逐个的观察着石门上剩余的玉珠。就在观察了半晌之后,只见文辉忽然伸出手来,向石门上的浮云图案上的一颗玉珠按了下去,轻微的一声响动传来,只见这颗玉珠直接按到了石门里面,就在这颗玉珠按下去之后,石门上的龙眼处绿光一亮,一颗龙眼出现在了龙的眼眶之内。 我看到不禁赞叹道:“可以啊,文辉,有两下子,怪不得英局和蒲局这么器重你呢,要不是跟你一起,这玩意给我一年我也不知道机关在哪。也不知道其他组要是遇到这种情况,要研究多久。”文辉没有回头直接说道:“这个都是小儿科,你以为其他组的组长都是白给的?十三局的组长,放在大学里当个啥教授啥的,绰绰有余。”说话间文辉又伸出手来,再次按动了一颗玉珠。就在这棵玉珠按下之后,龙头处再次绿光一亮,此时石门上的龙脸上二目全部显现了出来。文辉看了看石门上的龙形浮雕,撇着追说道:“啧啧,你瞅瞅,怪不得古人说画龙点睛,这龙没有了眼睛,就是条死龙,这要是点上了眼睛,还真就活了。”文辉说着伸手便向石门推去,就在文辉的手刚刚碰到石门上的时候,陡然间龙形浮雕上的两眼忽然绿光连连闪动,我又一股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猛地伸出手来一把抓住文辉向后一拽,接着来了一个就地十八滚,文辉反应颇快,见我拉了他一把也随着我向后闪去。就在此时,龙眼处忽然冒出两道火舌,火舌泛出惨淡的绿『色』火焰,直喷向我和文辉刚刚站立的地方。 文辉站立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对我说道:“我超,这他妈什么玩应,难道是我看错了?”我也站起身来问道:“文辉,看来这两颗玉珠并不是龙形浮雕的真睛,看来这次点错了。”文辉有些丧气的说道:“唉,大意了大意了,这样一来,我们再无法接近这道石门,你说,哎呀这可咋整啊。”文辉急的直来回的走绺儿,我看着文辉着急的样子忽然笑道:“文辉,怎么大江大浪都闯过来了,遇到个小河沟还能把咱们困在这?这样,看我的,我去试试。”说着我就要往前走,文辉一把拉住我道:“你去?你有把握吗?这绿『色』的火焰,可不是一般的火,恐怕是局里给咱们的紧身衣也未必防得住,到时候紧身衣着了,直接可就糊在身上了,那时候必定会造成大面积烫伤,小命保得住保不住都不好说。”我冲着文辉笑道:“呦,怎么了,文队此时也怕了,这不是你的风格啊,再说,不试试怎么知道,放心,我的身手你还没有信心?”我说完文辉竟然一直摇头,把脑袋摇着跟拨楞鼓似的说道:“不行不行,眼瞅着革命就要成功了,不能让你冒险,伟大领袖曾经教育我们说,离胜利越近,越要提高警惕。”我闻言“噗嗤”一笑道:“你还一套一套的,那个伟大领袖说的,我怎么不知道?”文辉摇头晃脑的说道:“这是我们伟大领袖在六届五中大会上,对关于开展打倒一切牛鬼蛇神活动做出的重要批示,你当然不知道了。” 我和文辉正胡扯,身后的一个队员站了出来,对我们说道:“报告,我有话要说。”文辉回头看了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有话你就说呗,我又没堵着你的嘴。”这个小队员闻言神情一顿,张口欲言又止。我见状立即说道:“没事你说,有什么好的想法建议,大家一起来研究一下,不要有什么顾虑。”我说完之后这个队员才张口说道:“报告两位队长,我是想说,想说……”文辉急道:“诶呀有话直说得了呗,以后跟我们说话不用老是报告报告的,告诉你们,我可没有那帮老家伙们的那『毛』病,屁大点儿的事装『逼』扯淡装大瓣蒜,有啥就说,说对了有赏,说错了无责,大胆说,十三局的人,别婆婆妈妈的跟个老娘们似的。”文辉说完,这个小队员才说道:“是!我是想说,这扇石门上的机关,确实是龙形浮雕上的龙眼,只不过文队点上的不是这条龙的真睛,刚才文辉忙活的时候,我都看到了,也在琢磨,浮云图案是由一枚枚玉珠组成,这个我觉得是制造者所布下的疑阵,一时数量众多,在这么多玉珠中找到真睛,几率微乎其微;第二,玉珠本是富贵之物,制造者也是利用人的贪财心理,如果有人取下玉珠,其余之人必定疯抢,在抢夺中触碰机关,便会引火上身,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说到这里的时候,文辉脸『色』忽然一变,略微尴尬的干咳了两声道:“你说什么,你刚才说,我……那啥……你都看见了?”小队员答道:“是!我都看见了,文队一共从石门上去下了三十六颗玉珠,用贴身衣物包好,装在了背包中。”我闻言一惊心道:“这个小队员也太没有眼力见儿了,这直属领导赚外快,自己还不装着啥也没看见,这咋还一张嘴全都秃噜出来了?”于是我也假装干咳了几声,意思是提醒一下这个小队员,不料这个小队员却好像没有听出来一样继续说道:“报告,二位组长就此担心大可不必,刚才我们护送伤员回去的时候,大猊的事情我们也跟蒲局汇报了,蒲局的意思是,如果任务完成了,大猊还在,可以跟我们回去,由文队和秦队负责日常管理,所需费用局里会报销一些,不过主要还是以二位为主,蒲局的意思,在不违反国家大的方向和不损害国家人民以及十三局利益的情况下,二位队长在任务中可以便宜行事。我们几人以后也固定编到了二位队长的旗下。” 文辉听完这才长出了一口气道:“看看,看看,你们都学着点,领导就是领导,能体谅我们底下人的不易,我在局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咱们都是知根知底的,你说我为了谁啊,我没有那几个老处长的手段,也没有其他队长的本事,可是哪次任务我不是身先士卒啊,其实我这也不都是为了自己……”我在一旁听着文辉白话有点想乐,这时小队员却打断了文辉的演讲说道:“文队和秦队的行为我们都看在眼里,平时我们就知道,文队平易近人,而且没有那些老处长的架子,让我们固定跟着文队和秦队,虽然是蒲局的命令,但是我们几个都是心甘情愿。远的不说,就这次任务,遇到情况二位队长都是先顾忌我们的安全……”没等小队员说完,文辉脸上早已经美得跟一朵花似的,说道:“嗯,不错,放心,你们以后跟着我,绝对亏待不了你们,我就看不贯那些老家伙们,一个个的本事不大谱不小,大家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为了同一个目标走到一起来了,为了国家和人民的利益出生入死的,一天天的板着个脸摆个穷谱,干啥啊……” 我看文辉越说越离谱,于是问道:“我说,蒲局这个命令,说啥让他们编入我们旗下,这是个啥意思啊?”文辉向我解释道:“局里正是编入十三局的,就像是咱们俩这样的,都属于科级,科级是科级,但是拿到外面,除了几个极为特殊的部门以外,我们这个科级到了外面的部门,就是处级局级的,见了咱们也得哈着,就算你惹了部级领导干部,他也得看看咱们身后这块十三局的牌子,想干点啥也得掂量掂量。当然了,你要是非得到大街上去打砸抢,也一定会有人收拾得了你。除了咱们之外,还有一些服役的士兵,就像他们,说是士兵但是情况比较特殊,平时全部按照国家二级特种兵的模式进行训练,但是对外是武警的编制,不过他们的待遇要比普通的武警高的很多,毕竟付出的不一样。这样的队员局里大概有一百人左右,这些人员没有固定的编制,任务来了随抽随调,这次任务跟着你秦队,下一次兴许就跟着那几个老处长其中的一个,蒲局这次的命令就是说,以后他们就直接编入我们处了,以后再有任务,他们就跟我们执行任务了。不过,咱们处比较特殊,掌门人是个见官大三级的局级干部,此人神龙见首不见尾,等回去了,平时主持日常的就是咱们哥俩了,我看,弄不好咱们也能捞个处级干部干干。” 听完文辉的解释,我恍然大悟。文辉笑道:“行了行了,那个啥,刚才你什么来着,那个玉珠咋的了?”这个队员听到文辉问话之后答道:“文队,我刚才的意思是说,要打开这道石门,必须找到龙形浮雕的真睛,而龙形浮雕的真睛,并不是一点线索没有,只不过,不知道想的对不对,因此不敢说。” 第143章 点 睛 文辉看了一眼这个小队员,面『露』惊异之『色』道:“哦?你说说看,大胆说,线索在哪里?”小队员看着文辉面不改『色』的说道:“文队,秦队,我觉得龙形浮雕的真睛,必定不是浮云图案上的玉珠。从位置上看,在这扇石门之上,除了这条栩栩如生惟妙惟肖龙形浮雕,最显眼的便是这几片玉珠组成的浮云图案了,而且我们一看看上去,这些组成浮云图案的玉珠在火光下异彩流光,一眼看上去就知道这些都是值钱的东西,既然设置了石门和机关销器,目的就是不让来者进入,怎么会将真睛设置在玉珠当中呢?因此我断定,组成浮云的这些玉珠,必定是制造者布下的疑阵,目的就是吸引眼球,转移视线,引诱进入者抢夺玉珠而触发机关。在这些玉珠当中,除了可以取下来的一部分以外,肯定会有一部分是无法取下来的,这样一来进入者就回贪心大起,想方设法取下这些本就是作为机关销器的玉珠,我的看法是,这些玉珠不论是按下去,还是拉出来,都会触动机关销器,而且,一旦触动,下场绝对好不了。此外,人都会有贪心和好奇之心,一旦发现了玉珠取不下来,便会想法子取下来,不论是按下去,还是拉出来,石门之上必定会有异常的现象,人们此时在玉珠的引诱之下加上好奇的心理,绝对会去看个究竟,此时机关销器一犯,管叫大罗金仙来了也没救。” 文辉听完点了点头道:“不错,有道理,接着说。”这个小队员抿了抿嘴唇继续说道:“我们再从石门上的材质来看,这扇石门应该使用最为坚硬的花岗岩打造的,这花岗岩最为坚硬,但是不值什么钱,我国的皇家陵寝,大多采用汉白玉制造,汉白玉其实就是一种纯白『色』的石灰形态,使用汉白玉造陵寝,显得端庄大起和富贵,可这里为什么选择花岗岩?即便是西夏帝国是少数民族的国家,但是西夏帝国和中原文化交流比较多,不能不知道汉白玉,从造价上来讲,虽然汉白玉要比花岗岩贵了好多,但是花岗岩十分的坚硬,打磨起来费时费力,总的来说比用汉白玉也便宜不了多少,毕竟西夏帝国也曾经盛极一时,些许汉白玉不至于用不起。因此我琢磨着,使用花岗岩一是因为花岗岩本身结石耐用,不容易被破坏,而是花岗岩本身不值钱,外来人不会费时费力的去打花岗岩的注意,三就是石门上的玉珠,通过花岗岩和玉珠材质上价值的差异,来激发进入者的贪婪之心,从而诱使来人争夺玉珠而触发机关销器,从而达到保护墓室的目的。” “说得好!”听完这个小对眼的分析,我不禁夸赞起来,从历史专业的角度来看,这个小队员说的真是有理有据,让我这个专业科班出身的也赞叹不已。于是我忍不住开口问道:“这个兄弟,说的不错啊,你叫什么名字,家里是哪儿的?怎么会有如此丰富的历史知识和考古思想?”小队员答道:“我叫范启龙,是河南周口的,我们家所处的地方是古中原腹地,家家户户几乎都知道哪个地片下面有东西,不过我们都不会轻易的去动,一是国家法律不允许,再一个那些个都是我们老祖宗,我们去动也就相当于挖自家的祖坟一样,因此我们都不会主动去做这些违法的事情。不过在我们周口,挖地,修鱼塘,铺路以及盖房子等等过程中,屡屡会发现各种各样的古代墓葬,我们以前也经常回去看热闹,当地的考古工作人员也会抽调当地一些闲散的劳动力协助发掘,然后就会给我们将一些历史知识和考古知识,久而久之,我们也就都知道一点。” 文辉听的不耐烦,一摆手打断了我说道:“行了行了,知道你是科班出身,讨论学术问题等出去了你们自己弄点吃喝想怎么论就怎么论,范启龙你接着说,那这龙形浮雕的真睛到底在哪里?”范启龙闻言继续说道:“报告文队,我推断,这龙形浮雕的真睛,就是龙须上的那两个石珠。”文辉道:“哦?你有把握吗?”范启龙道:“有!从材质上看,龙形浮雕的材质和石门相同,都是花岗岩雕刻而成,因而我推断他的真睛的材质,必定也是不值钱的石珠,而不是价格不菲的玉珠。另外,假如我是这座石门的制造者,我怎么样来设置石门上的机关销器呢?这类东西其实万变不离其宗,最好的手段其实也就是最简单的手段,既然目的是不想让人进入墓室,最有效的手段,就是隐藏起来真正的机关销器。可话说回来要如何隐藏呢?有句俗话说的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如果是一群普通盗墓贼进来,必定会被石门上的玉珠吸引,随后触发机关销器而亡,如果进来的是行家呢,他们之中便有可能识得石门上的道道,因此玉珠诱发机关销器就可能不会发生,常人的想法必会觉得机关藏在隐秘的地方,在石门周围寻找机关或者在龙身以及龙头上的牙齿处寻找,将真睛设置在龙眼边上触手可及的地方,如此显眼却能产生令众人视而不见的效果,我看着个机关销器的建造者不仅手段高超,而且胆『色』过人。” 文辉认真的听完了范启龙的分析,紧锁的眉头也舒展了开来,脸上终于浮现出来他那招牌式的嬉皮笑脸的表情和猥琐的笑容,伸出手来拍了拍范启龙的肩膀说道:“不错不错,真是后生可畏,说的好,其实你说的正是我想说的,这个龙形浮雕的真睛,其实我早就想到了,只是我就没说,意思是给你们年轻人一个锻炼的机会,没想到你们一个个的都不简单,我心里真是高兴啊。”我听完文辉的话好悬没有恶心的吐了,于是看这文辉说道:“文辉,没看出来啊,虽然你没有那些老家伙们摆谱的臭『毛』病,本身也没人家高,但是有一样还是比那些老家伙们强,不仅是强,比他们强的多得多。”文辉闻言呲牙一笑,问道:“呦呵,看出来了,我哪点比他们强?”“你的脸皮比他们厚,我看片下来纳成鞋底子,够我们所有人穿上好几年的了。”这句话说完顿时引来众人的笑声,不过此时范启龙还是给了文辉一个台阶,说道:“我知道文队这是在考验我们,当年在邙山执行任务,十三局好几个处长束手无策的情况下,还是文队临危受命,在关键的时候出手,才成功的解决了问题,当时我虽然不在场,但是也听说了,文队大发神威,在百万军中取上将之首,如探囊取物一般轻而易举,至今文队的传说还在我们当中流传……”这马屁拍的我也是无话可说了。 文辉听完乐的脸上的老褶子都开了花,于是说道:“其实功劳都是大家的,我只是泰山中的一粒,沧海中的一勺,尽一点微薄之力罢了。”“行了行了……”我十分不耐烦的打断了二人的表演说道:“既然确定了龙形浮雕的真睛,那你们都退后一点,这次我去点。”我刚要迈出步去,猛地听文辉喊道:“等一等。”说完之后看着范启龙道:“小范,这一下不是闹着玩的,要是再失误了,有可能……额……你再想想,有没有什么疏漏?”范启龙转了转眼球道:“二位队长,我觉得没有问题了,考虑到这个主意是我出的,我申请,此次由我去点真睛。”“不行!”我闻言厉声喝道:“各位弟兄听我一言,非是我要跟大家争功夺劳,只是这个都是我们的推断,是不是真睛还不一定,我也知道大家都有两下子,会点武把抄,可是这里凶险异常,我不能坐着看着你们去以身犯险……”“报告……我去……报告……我去……”我说完的时候,又有几个队员争先恐后的要去点真睛。这事文辉吼道:“行了行了,别争了,你们记住,有了功劳,都是我们大家的,但是有了危险,在我和秦队没有倒下之前,谁也不许抢,都听见没?”文辉这一吼声喝退了众人,就在我再次买开脚步的时候,范启龙又开口道:“秦队等一下。”我闻言又站住了脚步,回头问道:“怎么了?”范启龙说道:“秦队,让我先试探一下。”说着不由分说,范启龙抢身上前,在距离石门大概米的位置停了下来,忽然伸手从兜里掏出一把弹弓,装好一枚小钢珠之后,略微瞄了一下,只听“嗖”的一声,紧接着传来“啪”的一声,只见『射』出去小钢珠正打在了一条龙须中的石球上。 钢珠击中石球之后,只见龙眼处又是绿光一亮,我急道:“后退!”范启龙一哈腰向后滚了回来,一道绿『色』火焰喷了出来,正『射』在范启龙刚刚站立的位置上。 第144章 弹 弓 范启龙一个就地十八滚,躲过了这道火焰,站起身来掸了掸身上的土,又擦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不住的喃喃念叨着:“好险好险。”我走了过去拍了拍范启龙说道:“没事没事,小伙子身手可以,看来里平时训练没少下功夫。”这时文辉走过来说道:“那是,我们十三局的人,就算是普通的队员,那也绝对的不是一般人,这就叫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你们都看见没?”说完又惹得众人一阵大笑。这时范启龙开口说道:“诶,你们看,那只龙眼好像有了变化。”经范启龙这么一提醒,我们纷纷都向石门上的龙形浮雕上看去,果然,被范启龙击中的那个龙眼,此时又恢复了黑洞洞的模样,里面不再有绿光闪出来。见到龙眼处有了变化,我们众人都是精神大振,范启龙抖擞精神,再次掏出钢珠套在弹弓之上走到了石门之前,测算好了距离,单眼瞄了一瞄,又是“嗖”“啪”的两声,另外一颗龙须上的石球被钢珠击中。 这一次范启龙有了前车之鉴,不等我张嘴便窜了回来,龙眼处的火苗还未喷出来的时候,这货已经回到了我们身前。又是一道火舌喷出来之后,两只龙眼恢复了以前黑洞洞的没有眼球的样子,不过石门还是没有打开。文辉见状心里又急了起来,一句话不吭来回的又走起绺来。文辉此时脸『色』也涨得通红,好像犯了什么错误一样欲言又止。我走到了范启龙的身边道:“没事没事,你看刚才文队点错了真睛,出动了机关,就算你没有点中真睛,这不是把文队的错误纠正过来了吗?这也是大功一件。”我话音刚落,文辉道:“大功一件?大功个屁,刚才你小子头头是道的怎么说的来着,一套一套的现在怎么没词了,不是有把握吗?你的把握吗?你看看,现在进也进不去,退也退不得,哎呦呦这可咋整啊你说。”我接过话茬子说道:“文队,刚刚范启龙说的时候,你不是也早就看出来了吗?那时候你怎么没有看出来这个不是真睛呢,来来来,别憋着了,说罢,弟兄们怎么干,怎么开门你应该是都看出来了,赶紧说出来。”我这一句话是想提醒文辉一下,大家一起有力使力,有智使智,不要因为一时的挫折去责怪人家,毕竟但是你自己也是束手无策,要是人家这次成功了呢,到时你再变化个嘴脸,这可不是我们应有的风格。文辉应该也听出来我的意思了,立即接口道:“哎呀,行了秦队,我知道,我是急了一点,我是着急这石门打不开,你看看,过了这道石门,里面就是大殿了,眼瞅着就要完成任务了,咱们还就憋在这里了,我可没有埋怨人家小范的意思,你可别曲解了。” 我见文辉把话拉了回来,于是说道:“谁也没说你埋怨人家啊,我就是想起刚才的事情来,小范分析了半天,你也夸了半天,末了你还说你早就看出来了,那现在这石门没打开,我就寻思着你是不是又看出点啥来,要是看出来了就赶紧的,别藏着掖着了,赶紧的捞干货,别墨迹。”文辉急的伸手一拍脑门,叫道:“诶呦都这个时候了,你就别说这个了,咱们快一起想想,有什么办法,时间可耽误不起啊,我看这个时候,那几个老家伙弄不好都进去了,这要是活都让人家干了,回去的时候,你看着,那几个老家伙的屁股不都得翘到天上去。”文辉说完笑了一笑,便不再言语,一伸手要过范启龙手里的弹弓,捏出了两粒钢珠扣在弓弦上,伸手拉了拉弓弦试了试力气,不禁叹道:“不错不错,小范啊,这把弹弓是自己做的?”范启龙讪讪一笑道:“秦队,这弹弓是我做的,严格的说,应该是我改装的?”“哦?改装的?怎么叫个改装的?”范启龙答道;“这把弹弓是我小的时候,再一次看热闹的时候,偷回来的。”“有意思有意思,讲讲……”范启龙偷眼看了文辉一眼,见文辉没有言语才继续说道:“我小时在农村长大,农村孩子么,不像城里人,我们平时都是进山打个鸟,下水『摸』个鱼什么的,那时候气枪都被管制了,谁要是有个弹弓,走起路来腰板都比别人挺得直。有一次我们村口修路,结果挖出来一个古墓,这个古墓应该不是什么王侯将相的大墓,不过因为年头比较久远,因此上面还是派了不少警察进行保护。那一年俺爹也被招工去干活,因为古墓的发现,因此修路的工程也就临时暂停,俺爹协助考古队员挖墓时候,发现了几根金属条,这几根金属条表面上锈迹斑斑的,交给考古人员之后,人家看了一眼,摇了摇头就丢在了一边。俺爹一见觉得毕竟是祖宗留下了的玩意,就捡了起来带了回去。回到家中晚上吃完了饭,俺爹就拿着这几根金属条不停地琢磨着,看看能不能用得上。第二天一早,俺爹照常出去干活,我起来没事干,就拿着这几根金属条甩着玩,夏天天气比较热,不一会手里就出了汗,也许是汗的氧化作用,金属条被我我这地方竟然锈迹脱落,变得光亮起来。见这一幕我不禁好奇起来,于是背这俺爹将这几根金属条蹭的哪一个亮。俺爹回来之后发现金属条闪闪发亮,顿时惊诧不已,那时候我家比较穷,看见别的小伙伴有弹弓,我羡慕不已,便缠着俺爹给我做一把。俺爹答应了,就用其中的几根金属条给做了这把弹弓。秦队,你看看我的这个弓弦,好像也是祖宗留下来的玩意,据说是鹿筋做的,弹『性』相当好,而且异常坚韧。” 我听了范启龙的讲述,点了点头道:“要是我看的不错的话,这个弓弦确实是鹿筋,而且不是一般的鹿筋。这根弓弦应该是加工过,原来本是细如发丝般的样子,肯定是怕你使劲拉断了,这才用了一小把搓成了这样手指般粗细的样子,是也不是?”范启龙顿时叫道:“秦队,正如你所说的一般无二。”我笑了笑道:“你这还真是暴殄天物了,其实用上一两根在和藤麻一起搓成弓弦,就已经足够你用了,这一把鹿筋,在古代可以做好几十把上等弓箭了。”范启龙嘿嘿笑道:“秦队,您的知识还真是渊博,要是您喜欢这个,我看这把弹弓就送您了,好弓搭好箭,好马配英雄,这把弹弓也就只有您配得上!”范启龙话音刚落,还不等我开口,文辉喝道:“呸!什么好玩应我瞅瞅,一把破弹弓让你说的还成了传家宝似的。”说着文辉伸手抢过弹弓,伸手拉了拉,嘴里不停地发出了“啧啧啧啧”的赞叹声。把玩一会之后,文辉将弹弓塞到我手里说道:“东西是把好东西,留着,秦队身上的好玩应多着呢,你这玩应虽然不赖,但是跟秦队的一比,简直就是破烂货……” 文辉这一句话说的范启龙似乎脸面无光,脸红脖子粗的看着我好像十分的不好意思。我笑着对范启龙说道:“留着,好意我心领了,文队说的话虽然不好听,但也真是实话,他的意思是说,这把弹弓可以当做传家宝传下去,毕竟这材料都是老祖宗留下来的玩应,千万不可随便处置,明白吗?不过眼下需要借我用一下,可以吗?”这句话可给了范启龙一个台阶下,顿时范启龙胸脯一拔,昂首说道:“只要秦队用得着,尽管拿去用。”我点了点头又问道:“诶,我说你这钢珠是从哪儿弄来的?”范启龙一伸手拍了拍兜说道:“这钢珠网上有卖的,一包够我用好久的,因为执行任务,我带了两大包下来,以备不时之需。” 我伸手从范启龙的兜里掏出一小把钢珠,拿出一颗扣在弓弦之上,屏气凝神,罡气气贯双臂,双臂一较力,这把弹弓上的弓弦竟然被我拉出将近二尺左右,只把范启龙看得瞠目结舌。我没有例会身旁的范启龙,抬手对准了墙上的一个灯台一松手,只听得“啪”的一声,灯台被钢珠击中,顿时从墙上翻落下来,连着等台上的灯油一起洒在了地上,“轰”的一下顿时火光大盛,灯台上盛灯油的金属碗不停地在地上翻滚。我这一击令所有在场的人吃惊不已,范启龙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急忙跑过去踩灭了金属碗上的火苗,仔细的打量着被我的击落的这个金属碗。 只见金属碗的碗壁上清晰的出现了两个圆洞,范启龙拿出一个钢珠试了一下尺寸,竟然完全的吻合,这才竖起大拇指道:“秦队果然身手不凡,你们都来看看,都来看看,看看这铁碗的茬口,这秦队用弹弓打出的钢珠,竟然堪比枪里『射』出来的子弹一般。” 第145章 会 师 看见被我打下来的金属碗,众人也是啧啧称奇,我笑道:“哪有那么夸张,再怎么和出了膛的子弹还是没法比的,不过你这把弹弓也算是宝物了,你看看,不到半尺长的弓弦,我能拉到两尺长,你说这力道能小了吗?其实我还能再拉长一些,只不过我怕把你的这根宝贝弓弦拉断了,到时候你小子该让我赔了,我现在可是穷光蛋一个。”范启龙哈哈大笑道:“秦队,你在『露』一手,看看最长能拉到多少,也让我知道知道它的最大限度,日后有空的时候我也好好练练,说不定用得上。不用怕拉断了,我能让你赔吗?知道您是新来的,不要紧,文队有钱,要是真断了,我找文队赔。”我还没答话,文辉跳起脚来喝道:“诶我说你小子,凭啥找我赔,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有钱了,我也是穷光蛋,不名一钱,分文没有,不管不管,爱找谁赔找谁赔!”文辉说完众人又是哈哈大笑。 在众人期盼的眼光之下,我再次扣住一枚钢珠,气贯双臂,猛地一较力,弓弦竟然被我拉开一米多长,我对着最远处的一个灯台一松手,又是“啪”的一声,范启龙跑过去立时惊叫起来,众人纷纷跑过去观看,只见『射』出去的钢珠在打穿了金属碗之后,竟然嵌到实墙之内有两寸左右。范启龙颠颠的跑了回来道:“秦队,这一手活您也教教我。我总是打不准。”我笑道:“这个其实很简单,确又不简单。”范启龙闻言一愣道:“怎么讲?”我对范启龙讲到:“弹弓要打得准,必须要知道弹弓打出去钢珠的轨道原理。这个原理很简单,拉开弓的钢珠和两侧的弓弦,一定要保持一个等腰三角形,也就是说,拉开弓时,扣住钢珠两侧的弓弦拉开时长度必须是相同的,这样的话,两侧的弓弦发出的弹力才能均匀的作用在钢珠之上,这样钢珠才能从弓嘴正中央的位置上『射』出去,此时『射』出去的钢珠才是最有力量的,要是两侧的弓弦角度和力道没有调整好,一长一短的话,不仅钢珠『射』出去没有力道,而且还失去了准星。你看就像我这样……”说着我再次扣住一枚钢珠,一运气拉开了弹弓,水平着聚在了众人的面前。 众人纷纷走到我的侧面观看着我拉开着弹弓,范启龙仔细的观看了一阵之后,不由得赞叹着说道:“教科书!这绝度是教科书级别的,动作太标准了!”在众人的赞叹声中,我再次对准远端的一个灯台松开了手指,又是一盏灯台被我击落,随之而来又是众人的一阵掌声。我对着众人说道:“原理很简单,但是想做到确实很难,平时的时候要多练习臂力,手眼一定要配合的好,否则的话,钢珠失了准星,不仅容易误伤到人,而且还可能伤到自己,就算是没有伤到别人和自己,耽误事也是不好的,别小看这弹弓,要是真的练好了,防身真是一个好的物件,就好比是古代的弓箭一样。俗话说的好,大将军不怕千军,只怕寸铁,这玩意隐蔽『性』强,但是攻击力可不低。我看你这把弹弓做工还是不错的,尤其是这弓扣,我大概看了一眼,这弓扣的位置正是在两只弓弦的中间之处,想必是做的时候用了心。”范启龙答道:“嗯,当时我爹给我做这把弹弓的时候,怕我贪玩,打伤了自己的手指,于是专门用尺子量了位置才上的弓扣。” 我看着文辉说道:“这弹弓看似很不起眼,但是做工却很有技术含量,一般业余的,都是用两根弓弦挂住弓腿,然后另一侧绑住弓扣,这样做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这样做误差比较大,而你这把弹弓的弓弦确是正正一根弓弦,弓弦的两头挂住弓腿,弓扣直接上在弓弦的中间,这种做法很贴近中国古代的弓箭,因此这把弹弓可以当做防身之物,你要好好的联系才是。”范启龙闻言点了点头。此时文辉极不耐烦的一边点着小烟一边仰歪在大猊的身旁说道:“诶,我说你们差不多行了,一把弹弓还讲出道道来了,都有事没事,没事都给我滚回去,老子自己带着大猊进去。”我转过头来对着文辉笑道:“呦呵,文队,你要自己带着大猊进去,先不说大猊是不是要跟你你走,听你这意思,怎么的,你知道怎么打开石门了吗?”文辉道:“我当然不……”刚说了几个字文辉忽然住了口,斜着眼睛看了看我几眼之后,忽然嘿嘿一笑道:“怎么,听你这意思,你发现了什么玄机不成?”我对文辉说道:“玄机我倒是没有发现,不过我倒是想出了一个笨办法。”文辉道:“什么笨办法?”不等我回答,范启龙叫道:“我知道,用弹弓。”我笑了笑道:“孺子可教,正是如此。”说罢手中扣住钢珠,双臂较力拉开弓弦,对着石门上的龙头便『射』了出去。 『射』出去的钢珠打在石门之上落在地上弹了亮弹,众人看的是面面相觑。我再次扣住钢珠向石门打去,在打出了十几个钢珠之后,最后一颗打在龙口中的龙舌上的时候,猛地感觉地面一晃,耳边传来“吱呀呀”的声响,眼前的这道石门应声而开。 众人见到石门打开,顿时欢呼了起来,于是立即准备往里闯,就在此时文辉忽然叫道:“站住,都给我站住!”众人不解的看着文辉,却见文辉说道:“你们八人分成三组,自由组合,两个人返回去守把白骨祭坛和十二生肖石像,三人在守在这里看守石门机关销器以及负责策应,另外三人原路返回甬道口做好接应准备,主脉由我和秦队带着大猊进去。立即行动。”“是!是!是!”八名队员纷纷领命,最后分头行动。看着文辉分派任务,我顿时心里不禁的竖起了大拇指,这要是我领队,我肯定带着人就进去了,这样一来没有留下后手,万一墓道里的机关销器自行关闭,我们岂不是要困在其中,虽然十三局有大队人马留守,也保不齐这里面有自毁装置,到时候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看来我和文辉想比,还短练的多,还太年轻! 此时这八名队员任务已经分派完毕,范启龙留在这里把守这道石门以及负责接应,就在我们就要进入主脉之后,范启龙忽然叫住了我,一伸手将身上的钢珠全部装在了我的兜里,又将弹弓塞到我的手里之后才说道:“秦队,这个你拿着,进去之后也许会有危险,希望你们用不着,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危险了,我们几个还有防身的匕首,没事的。”看着范启龙一片赤诚,我点了点头道:“好,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等我们回来,咱们哥几个好好喝一场。”范启龙点了点头,我和文辉带着大猊便向主脉走去。 甬道很宽,依旧是大猊驮着文辉,一路无话,十几分钟过后我们眼前渐渐的宽敞起来,又走了大概几分钟眼前渐渐的亮了起来,我们加快脚步走到尽头的时候,这才看见里面是一个大厅,大厅的正中央竖立着一座闪闪发光的宝塔,宝塔的四周按八卦方位树立着八道一米见方的影壁,此时宝塔的下面已经出现了四个人影,我和文辉举目望去,这四个人影正是龙首二队的队长赵无量、周杰和龙尾二队的队长董伯召和季寒烟。 赵无量和周杰一眼看到了文辉坐着狻猊走了过来,满眼的惊诧带着羡慕嫉妒恨,董伯召看了一眼没有任何的表示,便匆匆的转头又仔细的看向中央的宝塔。而季寒烟则是不同,自从看见文辉骑着大猊之后,眼睛就一直停留在大猊的身上。很显然,这几个人都看出了文辉所骑着的不是狮子而是狻猊,从这一路上的过程来看,他们也应该遇到了类似的情况,只不过谁也没有黄极的本事,一句话就让化形的神兽唯命是从。 文辉此时拍着大猊来到众人的面前,忙不迭的几人不住的拱手做礼,赵无量和周杰何等精明,一眼就看出来文辉在显摆,气的“哼”了一声扭头不去看他,董伯召倒是对着文辉微微一笑,也拱了拱手算是回礼。文辉看这季寒烟不住的打量着屁股底下的大猊,嘿嘿一笑,一拍大猊的屁股,大猊便带着文辉走到了季寒烟的面前,文辉从大猊身上下来,嬉皮厌脸的贱笑着拍着大猊说道:“大猊,这是你寒烟姐姐,快去跟你寒烟姐姐亲近亲近。”文辉说完,大猊直接趴在了季寒烟的腿边,用脑袋不停地蹭着季寒烟的腿肚子。这一幕令季寒烟也是吃了一惊,不过片刻之后季寒烟竟然蹲了下来,双手环抱着大猊的脖子不停地抚『摸』着大猊。一旁的文辉撇着嘴道:“唉,如今这人啊还比不上一个畜生。”话音刚落,季寒烟和大猊竟然同时瞪向了文辉,文辉顿时吓得一个哆嗦。 第146章 六 阵 赵无量对着中央的宝塔指指点点口中不停地念叨这什么,一旁的的周杰边听边不住的点头在附和着赵无量。董伯召离二人并不是很远,虽然这个我跟这个董伯召初次见面没有交情,彼此也不了解,不过能在十三局里混个小组长的帽子戴戴,想必多多少少也有两下子,因此董伯召应该是能够听见赵无量和周杰说的话,只不过董伯召并没有凑到二人身边,依然在原地不动打量着中央的宝塔,侧面看上去,是不是的『露』出一丝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此时文辉正紧紧的黏糊在季寒烟的身旁,不停着在给季寒烟介绍着大猊和他的关系,仿佛已经忘了刚才季寒烟那点点星芒差点要了自己的小命。除了文辉,我和十三局的人都不熟,因此不好意思主动搭话,因此站在一旁独自观察着中央的宝塔。季寒烟和大猊玩闹了一阵便又站到了董伯召的旁边,重新开始打量着中央的宝塔,文辉见季寒烟离去,顿时兴趣索然,从兜里掏出一支烟来点上丢给大猊之后,也站到了季寒烟的身旁。 连续的大战我此时确实有些疲惫,见到在场的几人并没有搭理我,而且我的主要任务是保护文辉的安全,不论名义上还是实际上,这一组的组长也轮不到我,于是我便靠在大猊身上打起盹来。文辉在季寒烟的身旁,此时正对着中央的宝塔在发表着自己的看法,从这宝塔的名字和建造年代及用途一直讲到建筑特『色』和建造者的生平来历,滔滔不绝口水横飞,我心中暗笑也不言语。就在文辉说了好一阵子之后,不知道是大家听得烦了还是文辉说到最后已经没词了,只听得董伯召开口说道:“寒烟,你们这一组怎么样,这一路还顺利?”季寒烟答道:“嗯,还行,中间遇到一些小麻烦,不过总的来说还是比较顺利,你这一路怎么样?”董伯召笑道:“彼此彼此,我在途中也遇到了这种家伙,不过不是它,是它兄弟,只是不知道文队手段如此高超,竟然能收降此物,真是了不起了不起。”季寒烟闻言冷笑道:“文队?就他?我看要是他的话,早已经喂了狻猊了。”“诶诶诶,我说寒烟你这是怎么说话呢?我怎么了?我也是有两下子的,要不你们为什么就没有带个啥玩意进来呢?虽然我一时不慎,伤了两个弟兄,不过总的来说,我这也是功大于过。”文辉不服气的说道。季寒烟道:“行了行了,你有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别吹了,这能是你的手笔?你要是真有这个能耐,来来来,这边走,你在收一个我看看?”季寒烟这话一说,文辉顿时了没了词了。 董伯召见文辉有些尴尬,急忙的转换了话题,问道:“寒烟,你说孙哥什么时候能完事?”季寒烟瞥了一眼文辉道:“看这情形不明朗,咱们其实只是负责将通道打开,龙首那三队也是一样,李岩松处长不也是没有忙活完,这次要是让他们争了先,你看着,那回去的时候,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董伯召道:“其实这都是小事,如果这次还是让他们占了先,恐怕孙哥……”董伯召说到这里欲言又止。季寒烟道:“孙哥怎么了?难道?”董伯召道:“这一切我也是猜测,孙哥的水平想必我们心里都有谱,这两年在局里,大案小情的没少立功,眼下已经成了老字辈中排挤的对象了,其实孙哥半年前就已经萌生去意了,可是黄极存在,又让孙哥有种想留下来的冲动,其实这次任务,对孙哥而言,可能就是最后的一战。”季寒烟道:“我就不服那帮老家伙们,我觉得孙哥的实力要比他们高得多,完全有能力独立带队担任处长一职,可是到了现在,功没少立,总是被老家伙们压着一头。” 说到这里我总算是听明白了,原来十三局里除了李岩松和周杰,在没有别的处长了,当然黄极是特殊情况除外。看来平时这一老一小两大阵营闹的也是不可开交,要不然不能矛盾这么大。听到这里的时候双方不再言语了,沉默了好久我似乎已经睡了一觉似的,忽然感觉有人飞奔而来,我急忙站了起来喝道:“大家小心,有人来了。”我这么一说,几人纷纷警觉起来只见周杰和赵无量以及董伯召和季寒烟分别看向两侧的甬道,不到一分钟的功夫,只听的大厅两旁的甬道内各自传来一阵大笑,李岩松和孙连海几乎同时从甬道中走了出来,来到了众人的面前。 二人现身之后,李岩松拱手做礼对着孙连海道:“连海老弟不简单那,没想到这么一会的功夫竟然连续布成了三座封气大阵,老朽佩服的紧呐……”孙连海拱手相还,也笑着对李岩松道:“李处长彼此彼此,没想道在花甲之年仍有如此的体力,孙某也是敬佩不已!”李岩松道:“不行不行了,老了老了,不中用了,年轻的时候,干这点活不费吹灰之力,现在不行了,跟不上你们年轻人的脚步了。”李岩松这句话一出口,在场众人脸『色』纷纷一变,这话先不说有多少水分在内,可这其中的话外之音明显是说这孙连海不如他李岩松,你孙连海再有本事,现在在十三局里再是红人,其实水准也就相当于一个老迈的李岩松而已,同样年轻二十岁,那孙连海要比李岩松差的多得多。孙连海笑道:“哪里哪里,松二爷老当益壮,可喜可贺,若倒退几年,松二爷可是我们晚一辈的楷模榜样,我们岂敢与松二爷相提并论?”孙连海这句话一出口,李岩松顿时脸『色』『露』出一丝尴尬之『色』来。孙连海这话说得相当的高明,意思是说你李岩松年轻的时候再怎么样怎么样的,现在也老骨头一块,论官职我不如你,论身手我可不次于你,好汉不提当年勇,你李岩松无论有多麽的了不起,当年京郊的青龙谷还是我出手给你们解了围,我们年轻人可不愿意跟你们一样倚老卖老的活着。 看你这双方火『药』味渐浓,场面逐渐僵化起来,还是周杰先开口打圆场道:“好了好了,都来了就好,李处长和孙连海眼下可都是咱们局里的领头人物,来来来,既然龙首龙尾六座封气大阵已经布置完毕,眼下最后一座也是最关键的一座禁阵,还请二位主持布阵。”周杰一打圆场,孙连海急忙先撤了一步道:“周处长您客气了,我看还是老规矩,还是由李处长来主持,我们几个全力配合,另外,这是龙尾三组的封气大阵的阵图,请李处长过目审阅。”孙连海这句话倒是没有藏针带刺,本来这贺兰龙脉总体的七道阵眼需要七座封气大阵封住泄『露』的龙气,龙尾三阵有孙连海总负责,而龙首三阵由李岩松总负责,最后这最关键的一阵共同完成,整个行动的总负责人便是松二爷,因此孙连海这么说也不算低头。见到孙连海撤了一步,松二爷也撤了一步道:“孙老弟你这么说可就在骂我这个老头子了,在十三局里谁不知道玩阵法孙老弟是第一把刷子,不过毕竟是公事公办,你我还需要在阵图上签字确认,请孙老弟不要多想才是。” 看着二人纷纷在阵图上签字确认,总算是这一场暗战结束。松二爷将阵图交给赵无量保管好,这才将目光转向我和文辉这里来。看着一旁的懒洋洋趴着的狻猊,松二爷也不禁眼睛闪了几闪,孙连海却比较平静,想必是早已经知道文辉收了大猊的消息。李岩松见到我和文辉脸上不笑假笑道:“文辉,秦卓,你们俩行啊,没想到在我们之前,你们就已经闯了出来,刚开始进来的时候,我琢磨着弄不好我们还得回头给你们打接应呢。”文辉一笑道:“那是,我文辉是什么人?那江湖上也有一号,看见没……”说着伸手拍了拍懒洋洋的大猊,接着说道:“我收的,怎么样,你们谁也收一个试试。”见到文辉招牌式的吹牛『逼』众人又是一阵大笑,这一阵大笑似乎驱散了刚才剑拔弩张一般紧张的气氛,众人又将话题转移到中央的这座宝塔之上。 众人你一眼我一语的纷纷议论着,说实话这样的格局我也是头一次遇到过,于是我站在一旁听着大家的谈论,长长见识,文辉此时听不进去,索『性』又点上了几根香火和香烟,和大猊一起吞云吐雾起来。此时我心中所想的是临行前蒲局跟我说的那句话:“兴许里面会有许多道家失传的典籍,这些典籍我可以留下副本,但是不可轻易外传。”这里四壁光滑如镜,根本没有任何图案,说起来这一点有些可疑,难道是因为这里的地宫不是墓葬,所以没有作为装饰的壁画或者浮雕石刻吗? 第147章 四 象 想到四壁上的异常情况,我便围着四壁走了起来,仔细的打量着周围光滑如镜的墙壁,我看了良久之后,也没看出个子丑卯酉来,只得回到了众人的身前。此时人群中的主角由松二爷换成了赵无量,只见赵无量对着中央的宝塔指指点点的说道:“各位,眼下这座宝塔所镇的必定就是这条贺兰龙脉的正中心,也就是天权所在。刚才李处和孙老弟已经把龙首和龙尾六处的封气大阵情况做出了解释,那六处封气大阵的阵眼之上也都有这么一座宝塔,和这八卦影壁。这八卦影壁看似简单实则不然,这就是封住龙气的八卦阵,也叫八阵图。只不过先前那六座宝塔边上的八阵图已经残破不堪,而且上面的符文也随着时间的流逝残缺了一部分,这就是龙气泄『露』的原因了。对于我们而言,进入八卦修补影壁符文,是有一些困难的,但是对于李处和孙老弟来讲应该是手到擒来。人员配置上我们没有什么问题,现在再说符文的问题,这符文源自龙虎山天师印,据传说是当年龙虎山道祖张道陵所配之印上的符文,这个符文和先前的六个阵眼上的符文有所不同,这里的符文更加复杂,修补起来需要费一些工夫和精力,一旦符文修补完成之后,这八卦阵再次开启,便可封住泄『露』的龙气,我的建议是,由李处长和孙老弟进阵修补符文,其余众人守在阵前负责接应,阵外由周处总负责,没有周处的命令,其与众人不得擅自进入阵中,修补符文所需的『毛』笔的朱砂金粉都已经准备好了,大家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意见?” 李处长此时开口道:“不错,我看老赵的建议可行,在这里我要强调一下,这天权的阵眼可不比其他的阵眼那么轻松,此阵中必定内有乾坤,其他六阵中,老朽独自进阵便可修补完成,可是这座八卦阵可不简单,另外,阵中央的宝塔可能会有机关销器,孙老弟,咱们一旦进入阵中,由我负责修补符文,你为我护法,然后交替进行,你看如何?”孙连海道:“能与李处长一起并肩作战,真是我孙某人的荣幸,承蒙李处长看得起,我孙某人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好!”李处长精神大振继续说道:“你们大家也说说看,看看哪里还有什么疏漏没有?”众人低声讨论了一番,纷纷表示赞同,不过我心中却有一丝隐隐的不安,就在李处长正准备宣布行动的时候,我忽然开口道:“等一下!”众人闻言纷纷转过头向我看来,于是我将在白骨祭坛遇到妖魂的情况讲了出来。 我讲完的时候,周杰开口道:“秦卓,你确定遇到的是老鼠妖灵?而且使出的是四象手?”我点了点头道:“周处,我不知道什么叫做四象手,不过这耗子妖灵不仅附在一具枯骨之上,而且还有一个假身,我们队里两名伤员正是被白骨阵中的白骨尖刺所伤,现已经送回营地治疗。”我的话音刚落,文辉说道:“周处,秦卓的话没有夸张,你看看我的脖子这,还他妈留着证据呢。”说着向众人扬起了脖子,只见文辉脖子的上留着一道黑黑的指印。周杰走到近前细细的看了一下文辉上的指印,回过头来对着李处长道:“李处,这……这……的确是四象手的指印?”“什么?你没有看走眼,真的是四象手?”李处长吃惊的问道。周杰点了点头道:“确实四象手无疑。”周处这话音刚落,众人的士气一下子跌落了下来,这时文辉说道:“诶诶诶,我说各位,你们一个个的都怎么了?就是四象手怎么了?还不是被我和秦卓灭掉了?咱们这么多人害怕这个大耗子?” 这时董伯召拍了文辉一下说道:“文辉,你小子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还就是四象手,还四象手怎么了?你知道四象手的来历吗?”文辉道:“怎么四象手还有来历吗?也是,是个术法总有发明他的人,老董别卖关子,说说……”董伯召道:“这四象手是据说是由唐朝道家大能袁天罡所创,四象在中国早期文化中指《易传》中的老阳,少阴,少阳,老阴,又指四季天然气象,在秦汉以后逐渐指代源于远古星宿信仰中的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分别代表东、西、南、北四个方向上的群星,也称四神、天之四灵,四圣将。天罡真人根据四象八卦的推演和变化创出了四象手的术法,这四象手一出,可引出四大神兽的神力,分别为青龙雷霆一击、白虎飓风之刃,朱雀烈火焚天和玄武寒冰之刺。一只四象手便可由毁天灭地之力,何况能化处两只四象手来?” 听完董伯召的讲述,文辉倒吸了一口凉气道:“老董,没有那么夸张,这四象手要是有如此威力,那我们岂不是……岂不是……诶诶诶,不对啊,老董,你是不是记错了,但是我们收拾它的时候,这四象手的确厉害是不假,可是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啊。”董伯召冷哼了一声道:“那是因为它的四象手没练到家,或者是因为分魂导致功力不足,但是如果魂归真身的话,无论这四象手修到什么程度,有一点是肯定的,那就是比你们先前遇到的,至少威力要上了两三个层次。”李处长眉头紧锁的问道:“小董,你说这妖灵使出的是四象手,可是据我所知,这四象手早在明末就已失传,这妖灵却如何能会?”董伯召略微一思索道:“妖灵有了道行的便可延寿,我看这妖灵弄不好吸收了这贺兰的龙气,因此道行提升的比较快,四象手这种顶级术法,说不定在这龙脉中有所留存,被这畜生发现从而习得。”李处长点了点头道:“目前也只好如此解释了,不管怎么样,这八阵图我们都要修补,及时遇到了这个妖灵,我们一起上便是,既然小秦和文辉都能全身而退,我看我们虽然没有必胜的把握,至少五成还是有的,大家听令,各就各位,准备行动。” 李处长一声令下,我们边各就各位,围住了宝塔负责警戒,李处长和孙连海带着『毛』笔和朱砂金粉站在八卦影壁边上,赵无量手捧罗盘推演了片刻之后,一伸手将八阵图上期中一个影壁按了下去,顿时一阵轻微的震动,八座影壁同时陷了下去,就在李处长和孙连海进入八阵图之中后,这八面影壁“呼”的一下有全部冒了出来。这时周杰大声喝道:“阵法已经启动,各位注意。”随着周杰的喊声,众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到阵中的李孙二人,只见李处长在阵中不停地转圈圈,而孙连海后背紧贴着李处长环视的这周围,虽然在阵中李处长不停地绕着圈子,但是外行人不懂但是内行人一看就明白,这是李处长脚踏罡步在阵中穿行,八阵图可以将一个区域封闭住,成为一个独立的封闭空间,因此我们在阵外觉得很简单,其实在阵中确实凶险万分。有人以为既然赵无量可以打开阵图,如果李处长走不出去,直接派人进去拉出来不就得了?这阵法一旦开启,如果不能识别生门,除非硬将阵图毁去,就像李处长给我布下的八阵图一样,但是眼下的八阵图中心有宝塔坐镇,凭借空手之力,如何破去?另外,如果强行毁去阵图,又拿什么来封住龙气?因此摆在我们面前的只有从生门而出一条路,如果李处长和孙连海『迷』失在阵中,阵外的人一着急进去拉一把,那可就完了,进去一个『迷』一个,最终谁也出不来。 不过李处长是玩八阵图的行家,看着虽然在转圈圈,实则离八卦影壁越来越近,不久便走到了一块八卦影壁的跟前,用『毛』笔蘸着朱砂金粉开始画符,工夫不大,一块符文已经修补完成。李处长再次脚踏罡步向另外一块影壁走去,众人在阵外也为阵中的二人捏了一把汗。时间不知不觉的过了将近一个小时,在李处长和孙连海二人合力之下,已经修补完成了七块影壁上的符文,就在二人已经『摸』到了最后一块影壁之前的时候,忽然这块影壁突然沉入地中,八阵图竟然自动停止了。阵中的李处长和孙立海立即从阵图中跳了出来,问道:“怎么回事,还有一块没画完,怎么停了?”周杰道:“李处,我们一直在把守阵图。并触动影壁,这……”就在周杰话音未落之时,忽然大厅之中响起来那一声我十分熟悉的夜猫子般的笑声。 这笑声我太熟悉不过了,还没等我开口,文辉喝道:“大家注意,老棺材瓤子来了,就是这老棺材瓤子,小心它的四象手。”文辉开口的同时,狻猊也从地上站了起来,紧紧的盯着阵图的中央。笑声响过,只见眼前宝塔金光一闪,宝塔正中的大门忽然大开,从里面走出来一个小脚老太太。 第148章 丢 剑 这小脚老太太一出来,狻猊最先有了反应,嘶吼了一声,圆睁二目紧紧地盯着这个小脚老太太,众人也是目光齐聚在这个小脚老太太身上。文辉偷偷地捅了我一下低声道:“秦卓,你看看,你看看它走道的这个揍『性』,活脱脱的他妈就是一只死耗子。”文辉话音刚落,只见小脚老太太撇着三角眼瞪了文辉一眼道:“好个猴崽子,咱俩的账先放着,等会一笔一笔的慢慢算。”这句话说完,就等于向众人说了个清楚,我和文辉刚才所汇报的情况并无虚假。 此时众人中松二爷先开口道:“你是何妖物,速速报上名来?”小脚老太太嘻嘻一笑道:“你个老不死的是这些人的头吗?告诉你,太『奶』我在这里清修已经数千年了,你们几个猴崽子不知天高地厚,妄想抢夺太『奶』的仙宫洞府,破坏太『奶』『奶』的清修大法,好歹毒的人心。”松二爷冷笑道:“好个仙宫洞府,好个清修大法,别人看不透,你这妖『妇』罪恶的行径岂能瞒过我等的法眼?你是在此破坏先人遗阵,妄图盗取贺兰龙气为己所用,你本畜根,却妄想吸收龙气以求位列仙班,真是可笑之极。老畜生,你可听我一言,速速离开此地,我等众人有好生之德,念你百年道行修行不易,不忍伤害于你,要是你不听,那可真是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我们众人可是管杀不管埋!”小脚老太太道:“说完了么?你说完了我也有几句,你且听好。太『奶』我在此清修将近千年之久,尔等凡夫后辈如今窥得天颜已是莫大的福分,今日老身好言相劝,你等放下屠刀,跪在我面前恭恭敬敬的给我磕三个响头,虔虔诚诚的叫我三声太『奶』,我老人家心怀慈悲,不仅不会跟你们小辈一般见识,而且还会对你们指点一二,共享这偌大的贺兰龙气,他日功成之时,你们几个追随太『奶』共赴仙班。如若不然,你们几个小辈觉得自己有下两下子,想跟太『奶』走几招玩几下,太『奶』手下没有准头,可要了你们几个小命,到时候你们几个老棺材瓤子死就死了,也不可惜,可是这里面还有个娇滴滴的大姑娘呢,你看看,长得多水灵,这要是命丧于此,太『奶』我心里还真是于心不忍,女娃娃来来来,你过来,告诉太『奶』你叫什么名字?” 这话明显的是指季寒烟在说,众人岂有听不出来的道理?这季寒烟是什么人物?号称是十三局的冷美人,脾气爆的要命,听见这大耗子这么点名指姓的说,早已按耐不住自己的暴脾气,季寒烟在十三局里也算是有两下子的,什么时候听人说过这样的话,顿时柳眉倒竖怒焰圆睁,顿时跳出圈外喝道:“老不死的耗子,今天我就收拾了你。”说罢玉指葱葱,三点寒星从指间『射』出,直打向这老棺材瓤子。眼看着三点寒星『逼』近,老棺材瓤子站着不动,只是轻轻松松的一伸手,手掌心似乎有吸引力似的,季寒烟打出的三点寒星直接飞到了老棺材瓤子的手心里。季寒烟见状大怒,手中忽然多了一把古铜『色』的宝剑,冲向老棺材瓤子便杀了起来,老棺材瓤子眼前一亮,叫了声:“来得好!”伸手虚空一抓,手中竟然凭空多了一把金黄『色』龙头拐杖,季寒烟手持古剑上香翻飞,老棺材瓤子举拐杖相迎,二人就斗在了一处。只见季寒烟古剑中道道剑光闪现,劈在老棺材瓤子的龙头拐杖之上火星四溅,结合着古剑的剑光,点点寒星不停的在指尖『射』出,专门打向老棺材瓤子的要害。 老棺材瓤子手中的龙头拐也是舞动的密不透风,不仅季寒烟的剑光无法刺透,竟然连点点寒星也一一被龙头拐击落。从打斗的场面上来看,季寒烟已经是使出了全力,而老棺材瓤子似乎就是在老朽戏婴儿一般,边打着嘴里不闲着,对着季寒烟说道:“呦呦呦,不错不错,残红落花剑法和雨氲寒星指,丫头师出峨眉,打得不错,就是火候还差点……”老棺材瓤子一口道出了季寒烟的门户,这就相当于当中脱了姑娘的衣服一样。尤其是在我们道家中,门户是一个很敏感的话题,大多数见面打问讯都是礼貌而言,并不是真的要刨根问底的你到底是那个门户的,你师傅是谁,教给你什么能耐,你学到了多少等等。当面打问讯实际上问的是道友如何称呼,此时有些人会多说一些,比如说我出家在哪里哪里,我法号叫什么什么,这就算说的比较多的,而大部分都会掩饰的自己的师门,只是简单的提一下自己的俗家姓氏。而这老棺材瓤子一出口便道出了季寒烟的师门来历,是一种十分不礼貌的行为,而且还是当众说出来,季寒烟此时已是恼怒异常,顿时加快速度,手中的宝剑和指尖的寒星不停地攻向老棺材瓤子。老棺材瓤子见状忽然脸『色』一变,便举杖拆招便说道:“丫头,别给脸不要脸,太『奶』念你还是个孩子,不想坏了你这一身的功夫,没想到你还变本加厉,好,娃娃,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残红落花剑和雨氲寒星指。”话音刚落,指尖老棺材瓤子猛地将手中的龙头拐『插』在地上,忽然一个纵身迎着举剑而来的季寒烟,空中身形倒转一把扣住了季寒烟的手腕,季寒烟吃疼猛地惨叫了一声,不由得手中一松,老棺材瓤子一把夺过了季寒烟手中的古剑,忽然伸出二指在剑身上一弹,顿时大厅中传来一阵悦耳的声音,随即老棺材瓤子舞动着季寒烟的古剑将季寒烟刺来,季寒烟急忙起身躲闪,此时老棺材瓤子和季寒烟就好像一只老鸟在空中扑食蝴蝶一样,季寒烟丝毫没有还手的机会。没出几招过后,老棺材瓤子手中忽然寒芒咋现,几点寒星向季寒烟打去,从这寒星打出去的速度和弧度就能看得出来,我们这种水平,单凭硬功夫很难躲闪过去,果然季寒烟一个没留神几点寒星全部打中,只听“噗噗噗”几声,季寒烟『穴』道一麻,登时难以行动,老棺材瓤子手下不停,剑光在季寒烟身上闪耀,只听得一阵衣服碎裂的声音传来,老棺材瓤子收剑后一掌推在季寒烟的胸口,季寒烟就好像断了线的风筝倒飞了出去,飞在空中季寒烟身上衣服如花瓣一般片片洒落,众人本想出手相救,无奈老棺材瓤子的出手太快,不过在这关键的时候,还是文辉拍了一下狻猊说道:“大猊,快!”大猊闻声而动,在季寒烟的落地的之前探身将季寒烟托在后背之上,一窜又回到了文辉的身边。 文辉再看向季寒烟的时候,只见季寒烟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古剑削碎,早已掉落了干净,身上只留下了一件贴身的小衣,这一身白里透红的皮肤看得文辉顿时有点口干舌燥,不过文辉第一时间还是脱下了自己的那件十三局里配备的紧身衣套在了季寒烟的身上。季寒烟嘴角已经渗出了斑斑的血迹喃喃道:“剑,剑,我的剑……”说了这么几句头一歪便昏了过去。季寒烟说的这寥寥的几个字,已经把意思表达的很清楚了,这把古剑看来是峨眉传家的玩应,如同『性』命一般宝贵,因此常有剑在人在,剑毁人亡的说法。其与众人中,孙连海的动作是最快的,一抹身来到季寒烟的身旁,与文辉一起扶起季寒烟道:“文辉,你看一下。”文辉将手放在了季寒烟的后背之上片刻之后,在季寒烟后背之上指出了几个位置,孙连海在文辉指出的位置之上推拿了一阵之后,季寒烟“哇”的一口血吐了出来,又昏了过去。 此时老棺材瓤子好像在向众人示威的一半,手中高举到季寒烟的古剑,伸出二指在剑身上弹了几下,顿时又是几声天籁之音传入众人的耳朵。随即老棺材瓤子那夜猫子般的笑声再次响起,笑毕说道:“峨眉天音剑,果然人间的神器,相传这天音剑是由峨眉佛光剑融合昆仑天弦打造而成,增加了剑身的柔韧『性』却不减其硬度,天弦的融入是这把剑产生了天籁之音的效果,因此取名叫天音剑。这柄剑原为峨眉老真人号称金顶大剑云青丝的佩剑,没想到历经千年之久,寒芒犹胜当年。只不过这等神器放在尔等凡夫手中,简直糟蹋了这把绝世神器,我看还是我老人家费费心,帮你们保管一下好了。”说罢老棺材瓤子竟然一甩手,季寒烟这把天音剑直接飞到了中央那座宝塔之中。当天音剑刚入宝塔之后,季寒烟就好像忽然惊醒一般,惨然大啸一声之后,再次昏『迷』过去。 老棺材瓤子正在得意之时,孙连海扶好季寒烟靠在狻猊身上,刚想纵身上前,却见一个身影早已跃出,耳边传来一声大喝:“老妖婆休要猖狂,董伯召会你一会!” 第149章 古 镜 老棺材瓤子看着面前的董伯召,嘿嘿一笑道:“啧啧啧,小猴崽的长得真是不赖,你看看,跟个女娃娃的似的,来来来,让太『奶』瞅瞅。”董伯召怒道:“呸!无耻妖『妇』,今天就让你尝尝董爷的手段。”说完董伯召拉来架势就要动手,此时老棺材瓤子忽然开口大喝一声:“慢,听我一言再打不迟!”董伯召停下手来道:“老棺材瓤子,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最好找张好手纸找块好肥皂,找个地方排干净屎『尿』擦干净屁股洗干净脖子,省的一会弄脏了董爷的手!”老棺材瓤子怒喝道:“好个伶牙俐齿的猴崽子,明说了,今儿个你太『奶』正好是一千五……一千七……额,凑个整就算二千整,今儿个正是你太『奶』的二千大寿,你刚才也看到了,太『奶』我收拾你们这些歪瓜裂枣的不费吹灰之力,就你们这几块料,还经得住我这一划拉吗?你看看那个那娃娃,要说身手算是可以的,当然了我说的这个可以要看跟谁比,在你们中间来说,算是不错的,要是跟太『奶』我比,那简直就不值一提,看见没,太『奶』我略施小计,这女娃娃便不堪一击啊,怎么样,吃饭的家伙也丢了,真是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我看你这个小伙不错,长得不赖,深得我太『奶』的欢心,这样,在你们人间,摆个大寿啥的,都兴个随份子,我也就入乡随俗。你听好了,我不要你金你银,只要你乖乖的跪在地上给我磕三个响头,叫我三声太『奶』,我一高兴兴许就把你给饶了,不仅饶了你,你看太『奶』我家大业大的,总的有人打理一下,以后你就是太『奶』我的小孙孙,看见那个姑娘没,长得不赖,等我收拾了这些人,再收了这个丫头,就把这丫头许配给你如何?以后咱们爷孙三人共享龙气,共赴仙班,不知你意下如何呢?” 老棺材瓤子这番话说完,好悬没给董伯召恶心的吐了,董伯召怒喝道:“妖『妇』,我看你已是行将就木之辈,还自称啥太『奶』,我看人家说的不错,你就是个货真价实的老棺材瓤子啊,要不这样得了,我看你也没几天了,赶紧的找把小片刀放在自己脖子上轻轻这么一剌,记着小刀磨得快一点,省的你脖子上的皮太厚没洗干净到时候剌不动,然后我找个好点的风水宝地盖建茅房,把你的脑壳撬开装在茅坑里,虽然你不能流芳百世,但是你也能遗臭万年啊,怎么样?哈哈哈哈……”董伯召骂完老棺材瓤子的不干了,跳着脚就像董伯召扑来,怒喝道:“小猴崽子你找死……”说着一阵恶风边扑向了董伯召。 董伯召见老棺材瓤子出了手,急忙举架相还,个照面过后,董伯召猛地从怀中掏出一把米粒,脚踏罡步洒在地面之上,老棺材瓤子丝毫不在意董伯召的动作,依然是双手不停连续发招,董伯召闪转腾挪,依旧不停地往脚下撒着五谷干粮,眼瞅着老棺材瓤子一招紧似一招,一招快似一招,就在董伯召已经无处躲闪之际,只见董伯召忽然手中一把黄『色』的粉面洒向迎面扑来的老棺材瓤子,这一手老棺材瓤子没有料到,顿时脸上全都被金黄的粉面撒个正着。此时就见董伯召忽然纵身一跃跳出圈外,口中念念有词,忽然一道符纸在董伯召手中爆燃,直击向老棺材瓤子的面门。此时老棺材瓤子正被这把金黄『色』的粉面呛得不停地咳嗽,双手划拉着脸上的粉面,还真没有注意到董伯召这一道符纸,这道符纸一点不含糊不带任何悬念的便打在了老棺材瓤子的脸上。 这道符纸打在老棺材瓤子脸上的时候,顿时脸上的金黄『色』的粉面全部爆燃起来,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打的老棺材瓤子是手舞足蹈,不过这金黄『色』的粉面没有坚持多久,片刻便燃尽,化为一道黑烟消失殆尽,空气中立刻传来一阵玉米的香味,这时我们才知道原来这黄『色』的粉面竟然是棒子面。不过董伯召刚才那一手确实点燃了众人的心中希望的火焰,不过这火焰在棒子面短暂的燃烧之后,又迅速的覆灭。这符纸熄灭,老棺材瓤子一甩脸顿觉轻松,叫骂着又再次冲向了董伯召,这刚一动弹,顿时洒在地上的五谷发生了变化,谷粒忽然无风自动,忽然化作一把把利刃刺向圈中的老棺材瓤子,这时我们才发现,此时董伯召在圈外站立,口中念念有词,双手不停地变换指诀。 此时圈中的五谷谷粒随着董伯召指诀的变换也起了变化,有的飘在空中,有的飞到了老棺材瓤子的头顶上,有的在地上不停地滚动,老棺材瓤子双臂不停地来回摆动,将『射』向自己的利刃纷纷拍落,被拍落的利刃掉到地上又变回了五谷谷粒原来的样子,还原后的五谷谷粒随着董伯召的指诀变动,再次化为利刃分不同的方向向老棺材瓤子『射』去,老棺材瓤子依旧是双臂齐摇,风雨不透,双方僵持了大概有十来分钟,明显的看出老棺材瓤子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是董伯召此时额头之上大汗淋漓。老棺材瓤子很显眼也注意到了董伯召的变化,忽然站立身形不在防御,任凭五谷利刃打在身上,众人还没有高兴太久,只见打在老棺材瓤子身上的利刃就好像无数把玻璃刀扎在了无比坚硬的花岗岩石上一样,纷纷化作碎片。此时董伯召身形一晃,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这是老棺材瓤子嘿嘿笑道:“小猴崽子,我以为你还能有什么了不起的能耐,原来就是这点货,这不就是当年葛道爷所创出来的天风地雨阵么?皂阁派天风地雨阵让你用成这个样子,我看要是当年葛道爷知道有你这么个不争气的徒孙,非得从坟墓里爬出来骂的你狗血淋头不可。”说着老棺材瓤子忽然虚空抓了一把,漂浮在空中的五谷谷粒似乎失去了控制,老棺材瓤子的手使劲的往怀里拽,而圈外的董伯召满头大汗的边变换指诀便向后退去,老棺材瓤子猛地一较力,口喊喝一声:“破!”只见漂浮在阵中的五谷谷粒居然也化作无数道利刃向圈外的董伯召飞去,董伯召此时忽然口吐鲜血,口中同样喝道:“破!”只见阵中五谷全部飘在空中形成了一面墙,挡住了老棺材瓤子的这一击,不过这一下天风地雨阵彻底破了,只见利刃撞到墙面之上的时候,忽然又还原成谷粒的样子,“呼”的一下,全部谷粒着了起来,不久化为烟尘。见到董伯召依然站立着没有倒下,老棺材瓤子立即栖身上前飞起一脚,董伯召被这一脚踢得倒着飞了出去,一口鲜血喷洒出来,文辉一手托着季寒烟一手拍向狻猊,关键时候又是狻猊一纵身将重伤的董伯召背了回来。 文辉见董伯召人事不醒,顿时急道:“哎呦呦哎呦呦,这下可好,上去两个让人家打回来一对,我说都没愣着了,抄家伙一起上。”文辉这话说得不能说不对,但是对于普通人打群架来讲,确实人多力量大,可是阴阳术法不同,不同门派的术法有所不用,各有各的高招各有各的缺陷,而且门派不同很多术法中间会产生一些抵制,因此两家共同出手,未必就比单人作战要强,这就是一加一不等于二的道理,这就是往往看见道派门人群策群力的,往往都是相同门派的人或者同一门派不同分支的人在一起,很少有不同的门派一期搭伙的原因。不过要是术法修炼到一定的程度,能够达到到庭天师或者法师的级别当然另说了,他们的层次一眼就能看得出其中的破绽,往往一出手便会避重就轻,达到完美的合作效果。 见到董伯召重伤而退,赵无量不待与众人打招呼,一纵身跳了出来,不说话直接动手,别看老赵头年纪不小了,可是这身子骨还可以,这一来一回的竟然和老棺材瓤子走了几个回合,不过看得出来老棺材瓤子根本就没有把这个老赵头放在眼里,老棺材瓤子轻描淡写的就化去了老赵头的拳脚。周杰在一旁看得心急,喊道:“老赵,别玩了,直给,别耽误工夫。”周杰这句话说完的时候,不知道老赵头手里什么时候多出来一面古镜,老赵头咬破舌尖血喷到了古镜的上面,顿时古镜光华大盛,老赵头手持古镜直接对准了老棺材瓤子,古镜中忽然迸发出一道耀眼的光柱将老棺材瓤子罩在其中。 这面古镜一出老棺材瓤子面『色』一变,急忙想从光柱中跳出来,可这面古镜中发出来的光柱就好像是无形的光墙一般将老棺材瓤子牢牢的困在了光柱之中,而这光柱似乎具有一定的杀伤之力,老棺材瓤子被这光柱照的浑身冒起了白烟,急的在光柱中来回的四处碰壁,这情形还真像是困在缸里的老鼠。 第150章 旗 阵 趁着老棺材瓤子被困在光柱中的时候,赵无极猛地叫道:“老周头,趁热打铁,你还不出手更待何时?”没等赵无量说完,一旁的周杰早已跳了出来,一挥手五『色』令旗忽然漂浮在了空中,只见周杰口中渐渐有词,这五道令旗忽然生出五道旋风,在旋风的席卷之下,这五道令旗分五行方位向赵无量古镜中的光柱围去。 周杰的五行旗一出,在众人不禁微微一怔,就连松二爷也不禁暗自赞叹。这五行旗相当的有讲究,五行旗中每一旗中都暗藏一个小鬼,这个小鬼可不是我们经常在电视剧电影上看看到的那种用死孩子炼制的吃人不眨眼的玩应,那叫扯淡,这里的小鬼是周杰穷极大半生,根据夭折的婴儿出生的命数搜集到金木水火土五种属『性』的灵魂,然后焚香祷告上表,这五个小鬼便不再是小鬼,而是叫做五行童子。五行童子本来源于夭折的婴儿,而出生的婴儿夭折,根据命数来讲,是上辈子的因果所致,虽然转世投胎喝了孟婆汤,但是未出襁褓即夭,其灵魂本身怨气也是很大的。用五行旗收住五行童子,在三清香火下熏陶,直到这五行童子怨念全部化尽,才可用于修习五行旗。别看是五面巴掌大小的五『色』旗,这也是相当难得的法器。据传说这五行旗是由当年封神大战姜子牙手中的杏黄旗所化,五行旗阵配合五行童子可攻可守,妙不可言。 一眨眼的功夫,只见东方甲乙木青『色』令旗,西方庚辛金白『色』令旗,南方丙丁火红『色』令旗,北方壬癸水黑『色』令旗已经围在了光柱的周围,而最后一面中央戊己土黄『色』令旗正附在半空之中与赵无量手中的古镜遥相呼应。最后一枚中央戊己土的黄『色』令旗是只五行旗阵的阵眼,最后一面旗不落下去,五行旗阵终究没有完成,不过法器和法器只见只有些灵『性』的,虽然对付的是同一个敌人,要是两种法器同时招呼,多多少少会有些反作用力的。眼看着中央戊己土的黄『色』令旗迟迟不能落下,赵无量叫道:“老周头,赶紧的别墨迹了,都什么时候了还婆婆妈妈的跟个娘们似的?”赵无量这句话说完,只见周杰脸『色』一狠,眼角似乎星星点点的闪了几闪,口中又念叨了几句,只见漂浮在空中的杏黄旗就好像泰山压顶一般的压了下来,直接立在了五行旗阵的中央。 五行旗阵一成,阵中和阵外同时传来两声惨叫,一是阵中的老棺材瓤子,五行旗阵一成,顿时将老棺材瓤子压在了阵中,而阵外惨叫一声确是先前用古镜发出来的光柱捆住老棺材瓤子的赵无量。五行旗阵属于大阵,阵成之际必定要与不用法器只见产生排斥,因为排斥便产生了反噬作用,因为赵无量才被反震了出去。这时候在看我们众人,出去本就无法正常参战的文辉,其中季寒烟,董伯召和赵无量已经重伤下线,眼下所剩下的除了半吊子的我,还有孙连海李岩松两位领头人没有出手,另外就是仍在驱动五行旗阵的周杰了。这五行旗阵一出,确实不一般,老棺材瓤子在阵中几乎没有什么还手之力,而且五行旗阵方位不同的变幻,阵中『色』彩绚丽,较之刚才交手几人明显的效果不同。李岩松和孙连海二人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上。”只见二人同时行动,飘身进了阵中,与老棺材瓤子就斗在一处。 老棺材瓤子被五行旗阵压住,动作慢了许多,在二人的夹击下连连中招,不过这老棺材瓤子皮糙肉厚,孙连海和李岩松二人招招要命,可是打在老棺材瓤子身上就好像打在了轮胎上一样,“嘭”的一下弹了回来。见到拳脚效果不大,李岩松转身抽出一把一寸左右从长短的匕首来。这匕首一出,顿时光华大盛,老棺材瓤子一见这个匕首顿时一愣,就在这一愣的功夫,孙连海出手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孙连海手里竟然捏出来两根银钉,一出手这几根就刺向老棺材瓤子的后背,半尺左右长的三根银钉“噗”的一下便刺入了老棺材瓤子的后背,老棺材瓤子顿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就在这个时候,松二爷毫不犹豫毫不留情一出手便刺入了老棺材瓤子的腹中,老棺材瓤子又是惨叫一声,忽然伸出双手猛击向面前下刀子的松二爷,背后的孙连海看到清楚,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捏出两只银钉,出手如电的便刺入了肩头的『穴』位中,银钉刺中之后,老棺材瓤子的双臂停在了空中,渐渐的垂了下去。 松二爷见状立即挥刀,一道利闪抹过,老棺材瓤子的鼠头落地。就在鼠头落地之后,众人终于长出了一口气。周杰收了五行旗阵,松二爷冲着孙连海一共手道:“多谢孙老弟关键时候出手,否则要是挨上老棺材瓤子那一下,老头子我说不定现在也躺在那里了。”孙连海也是一拱手还礼道:“哪里哪里,松二爷使我们的典范,能与松二爷一起并肩作战,真是孙某的荣幸。”众人寒暄一阵,孙连海在老棺材瓤子尸体上收了自己的银钉,此时老棺材瓤子尸首两分,便化为原形,竟然是一头猪般大小的老鼠。文辉此时又开始了他那招牌式的装『逼』大法,站在老鼠尸体前使劲的踢着,边踢边骂道:“你不是牛『逼』啊,怎么不起来,来来来起来,跟你文爷在都几百个回合,让你见识见识文爷的刀法如何。”说着举刀就在老鼠尸体上一阵『乱』砍,十三局的佩刀当真是锋利无比,几刀的功夫这猪一样大小的老鼠尸体竟然被大卸八块,顿时大厅里腥臭扑鼻。文辉却毫不在意,手里捏着血淋淋的一个圆球拿在众人的面前,嬉皮笑脸的说道:“麻烦老几位给掌掌眼,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内丹?”松二爷眼睛一亮,拿出一瓶水来将文辉手中的丹丸冲洗干净,拿在手里仔细观看,只见这一个鸽子蛋大小的圆球隐隐透出红光,放在鼻前闻了一闻,似乎有种『药』香味,看了一会递给了身旁的周杰,周杰看了几眼冲着松二爷点了点头,又递给了身旁的孙连海,孙连海拿在手里颠了颠,对着宝塔发出来的光芒看了看,点了点头又交到了我的手里。 内丹我是见过的,以前跟着师傅收妖的时候见过,这的确是老棺材瓤子的内丹无疑,可前不久收拾那两条镇墓兽的时候,取内丹化水的时候文辉也在场,他不可能分辨不出来这到底是不是内丹,只不过文辉是在众人的眼前显摆显摆而已。我当下也不说破,看了看说道:“文辉,我说你小子眼瘸了?这他妈是内丹?这要是内丹的话,随便盖个茅楼就是帝王大厦了?我说你小子怎么看啥都是宝贝呢?我问你,你知道妖物的内丹如何分辨?”原本心里一惊美出鼻涕泡出来额文辉停了我说完忽然一愣,脸『色』变了起来,怯生生的问道:“这个不是内丹吗?那内丹怎么分辨?”我说话的的时候,众人眼光一下就聚到了我这里,此时我开始摇头晃脑的说道:“内丹者,乃修炼者的精气神所化,根据道行深浅,这内丹大小有不同,你看看这拉棺材瓤子的道行,要真是它的内丹,不可能只有这么一点,最起码得有鸡蛋那么大,因此我看着不是内丹,也最多也就是这老棺材瓤子的……”文辉急道:“是啥?倒是说啊?”“最多是那个老棺材瓤的胆结石……”我这话一出口,众人便是哈哈大笑,就连一歪坐在一旁的赵无量也被我这话逗得笑了两声。看着众人大笑,文辉也反应了过来,一把从我手里把内丹抢了回去,道:“秦卓你小子就知道消遣我。”说着拿过一瓶也不知道谁的水,将内丹放入水中,不久内丹全部溶入水中,水也全部变成了浓浓的好像红墨水的颜『色』。 松二爷吩咐将内丹化成的丹水分给受伤的几人服下,不多时,伤情较重的季寒烟和董伯召原本苍白的脸上慢慢地出现了红晕,看来这内丹还真是有奇效。看着众人情况大有好转,松二爷道:“各位,眼下妖灵已除,还剩下最后一块符文,修补完毕咱们尽早撤退才是。”众人响应一声各就各位,只不过此时已经没有了那么多的人手,由我和周杰还有文辉负责守阵,仍然是松二爷和孙连海负责进入八阵图中去修补符文。众人准备停当,就在松二爷和孙连海刚刚进入阵图的时候,又出现了变故。 只见一只黑『色』的大手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中央的宝塔里伸了出来,一把将进入阵图的松二爷和孙连海紧紧的攥在了手心里面,这大手在攥着松二爷和孙连海在空中甩了下,一松手将二人抛了出去,只见二人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就在此时,只听身旁的周杰惊呼道:“不好,这是四象手!” 第151章 压 顶 宝塔之中忽然出现四象手,这令我们在场人大吃一惊,本以为已经结束战斗,谁知道还有更大的威胁出现,这四象手一出现便将松二爷和孙连海连抓带抛,二人被扔出去之后,一个妖灵虚影显现出来,这个虚影出来之后,紧跟着宝塔忽然向四面八方迸发出八道金黄『色』的烈焰,这金黄『色』的烈焰闪出之后,径直接被这妖灵吸到了以内,而妖灵吸收完了八道烈焰之后,竟然渐渐地由虚转实,一个熠熠生辉的小脚老太太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我这一下就看出来了,先前在白骨祭坛中的妖灵便是这个无疑,刚才众人合力收拾了老棺材瓤子的时候,沉浸在喜悦当中,竟然一时大意忽略的那个老棺材瓤子竟然是一个替死鬼,如今眼前这个妖灵,才是想霸占这贺兰龙脉的正主。这个小脚老太太伸手虚空一抓,只见龙头拐嗡嗡作响,忽然离地而起,径直飞到了老太太的手里。此时松二爷和孙连海也赶了回来以我们站在一处,匆匆的看了他们一眼,看来没有太大的问题。老太太环顾众人开口笑道:“好他妈一群猴崽子,竟然破了太『奶』的金身,让太『奶』我无所依存,你们以为这样我完了吗?哼哼哼……告诉你们,那个臭皮囊老身早就看不上了,等我太『奶』我吸完了这里的龙气,便化龙而飞升,不过你们几个是看不到那一天了,来来来,猴崽子们,受死……”说着这小脚老太太向我们众人扑来,别看这小脚老太太个头不大,可是在空中却十分的灵活,此时手里没有家伙什,只能向两旁躲闪,小脚老太太挥舞着手中的龙头拐呼呼挂风,松二爷和孙连海二人合力与小脚老太太斗在一处。 孙连海此时舞动双拳虎虎生风,招招指向老太太手中的龙头拐,小脚老太太似乎看出来孙连海的意图,舞动拐杖不让孙连海近身,而松二爷此时也掏出了那把流彩纷呈的短刃伺机而动,短刃与龙头拐相碰火星四溅,看得出谁手里的家伙什都不普通,不过龙头拐毕竟要比短刃有优势的多了,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在小脚老太太手中龙头拐的挥舞下,松二爷和孙连海无法近身展开攻击,没过几个照面,松二爷一个鹞子翻身躲过了小脚老太太横扫而来的一拐,于此同时孙连海一个金刚铁板桥也躲过了这横扫的一拐,借着这一扫之势未停之时,松二爷和孙连海一前一后,同时出手,松二爷的短刃直向小脚老太太的后心刺去,而孙连海手中忽然捏出三支银钉对准老太太的上中下三路刺去。 眼看着就在这一击就要得手之时,又是凭空出现了两只黑『色』的大手,一前一后紧紧的攥住了松二爷和孙连海的手腕,黑『色』大手看来力道十足,只见松二爷和孙连海此时满头大汗青筋暴起,手臂粗了有两倍多,即便是这样二人手上的家伙什也未能再前进一步,双方僵持了有七八分钟的样子,此时文辉忽然捅了我一下,伸出手来做了一个拉钩的手势,看到这个手势我顿时想起来范启龙留给我的弹弓,于是急忙掏出弹弓,扣上钢珠,气贯双臂猛地拉开弓弦向老太太的额头处就打了一颗。钢珠打的是力道不小,准头也不差,可是这钢珠竟然从老太太的额头之上穿了过去,就好像打在了空气中一样。 看着我『露』出了这一手,仍在一旁歪坐的赵无量忽然冲我摆手,我急忙感到赵无量身旁,赵无量伸手『摸』出一符纸,伸手指蘸着嘴边的残血在符纸上画了一方印符,然后将我兜里的钢珠抓出来一把包在印符之中后口中念念有词,印符“呼”的一下不点自燃,一眨眼的工夫符纸上的火焰全部钻入了钢珠之中。做完这些之后,赵无量将手里的钢珠塞到我手里道:“用这个,再打,文辉你过来,帮我给钢珠上印。” 可就在给钢珠上印的时候,眼前的情况又发生了变化,松二体力不支,眼看着手一松,短刃“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而孙连海情况也好不到哪去,没比松二爷多坚持一分钟的光景,也是几声“当啷”的声音传来,三根银钉落在了地上。此时小脚老太太嘿嘿一笑,四象手一番便向外甩去,松二爷和孙连海再次被扔了出去,远远地落在地上发出“嘭嘭”的两声闷响。 小脚老太太捡起了松二爷掉落的那把短刃,啧啧的赞道:“好个猴崽子,好一把鱼肠剑。”说着便握着鱼肠剑物了几个剑花,又开口道:“没想到你个猴崽子本事不大,运气还不错,据传说鱼肠剑是铸剑大师欧冶子为越王所制,他使用了赤堇山之锡,若耶溪之铜,经雨洒雷击,得天地精华,这把鱼肠剑虽然体积不大,但是其煞气相当的浓重,佩戴的时间长了,难免对人有影响,还是太『奶』我仁慈,我替你收了。”说完小脚老太太一哈腰又捡起来那三根银钉,仔细看了看道:“日月阴阳锥?好东西好东西,据说这玩意是用当年释迦佛祖烛台制作而成,一共九根,四支黑『色』阳锥,四只白『色』阴锥,还有一只无『色』透明的阴阳锥。要是被这玩意扎伤了,不死也要掉层皮,有句话流传怎么说的来着?好像是说阳锥一入人断魂,阴锥一入鬼销魂,阴阳并入神仙难还魂,是不是这么说的?是不是也无所谓了,反正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诶,怎么只有三根,还有六根,都给太『奶』拿来。”说着小脚老太太伸出巨手将松二爷和孙连海又抓回到了近前,举手就要在孙连海身上『摸』去,我见到这个情况,猛地一纵身气贯双臂,拉开弓弦就向小脚老太太的手上『射』去。这上了印的钢珠打在小脚老太太手腕之上的时候,虽然和刚才一样透体而出,却听见小脚老太太嚎叫一声骂道:“好你个猴崽子,偷袭太『奶』,你找死。”说着便使出四象手向我抓来,我就一地滚,手中扣好了一枚钢球,又打向了小脚老太太,不料这一下却被四象手挡住了,就在我还没有来得及在扣上钢珠的时候,四象手虚空一挥,四道旋风向我刮来,我意见大惊失『色』,急忙双臂挥去,四道风刃迎了上去,空中传来一阵闷响,八道风刃相撞后化为虚无。 我和小脚老太太交手的这时候,松二爷已经醒了过来,不过毕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体力还是有些不知,眼看着掉落在眼前的鱼肠剑,就是没有气力在捡起来,而孙连海此时也被四象手制住,眼下我也能面前牵制另外一只四象手,此时能够一击致命的,也只有周杰了。 果然周老爷子也呆不住了,一挥手五『色』令旗飘了出去,其中青红黑白四『色』分东南西北四方将小脚老太太围在中央,而黄『色』的令旗漂浮在老棺材瓤子的头顶之上,一道换『色』的光影忽然从其中『射』了下来,紧接着道黄『色』的光影猛地直『射』向地面,中央戊己土的黄旗『插』在中央。周杰见到五行旗阵已成,忽然手掐指诀,口中念念有词,在看五『色』令旗的旁边,已经出现了身着五『色』衣服的童子,这五个童盘腿坐在令旗后边双手合十,一副童子拜佛的模样。小脚老太太再次见到五行旗阵,脸『色』一变,四象手丢下我不再理我,而是直奔周杰而去,此时周老爷子面对将要抓来的四象手丝毫不为所动,似乎根本就不知道四象手袭来一样,我不禁手中急扣钢珠,猛地拉开弓弦,对着阵中的小脚老太太就『射』了出去。我本是想通过弹弓打向那个妖灵,从而吸收妖灵的注意力来为周老爷子赢得布阵的时间,结果不想五行旗阵竟然十分的强大,打出去的钢珠竟然被五行旗阵挡了出去。 这么短短的功夫我想再出手已经来不及了,这只四象手已经来到了周杰的面前,眼看着就要一把抓起周杰的时候,却见周杰手诀一变,猛的大喝一声:“童子翻云,泰山压顶,敕!”周杰言毕,只见五行旗阵的上方忽然出现一块带有“五岳独尊”巨石,这巨石就好像一座山峰一样猛的向阵中的小脚老太太疾速落下。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泰山石落了下来,五『色』令旗四散而飞,又飞回了周杰的身旁。就泰山石压下来的时候,四象手也到了,一掌挥去,周老爷子惨叫一声飞了出去。这时我才看明白,原来周老爷子冒着生命的危险,使出了同归于尽的手法,吸引我牵制的那只四象手向自己攻来,此时驱动阵法使出泰山压顶,让妖灵无法来不及自保,而另外一只四象手如果松开孙连海,孙连海必定会近身使用日月阴阳锥给予致命一击,周老爷子这是拼了老命给了妖灵这一下。 泰山压顶过后,两只四象手忽然消失不见,此时五行旗已经飞回到周杰的身边,孙连海趴在边上正不住的咳嗽,看来刚才修为的大比拼消耗了不少,就在我刚想喘口气的时候,那块泰山石,竟然晃动了起来。 第152章 塔 中 随着一个天崩地裂的声音传来,只见晃动的泰山石下面忽然伸出四根黑『色』的手指,这四根黑『色』的手指猛地一托,这块块泰山石竟然渐渐的被托了起来。周杰一见不好,顿时口中再次喝道:“童子搬山,压!”只见五『色』令旗再次飞到了泰山石的周围,其中中央戊己土黄『色』令旗猛地『插』在了泰山石的上面,这块泰山石顿时又压了下来,不过还没等众人喘口气的功夫,泰山石再次晃动起来,这时文辉急忙向我摆手,我赶了过去,与文辉和力将赵无量扶了起来,只见赵无量手中持着古镜猛地往古镜中喷了一口血道,便将古镜向泰山石地下的缝隙照去,一道光柱照向泰山石的缝隙,从这缝隙中伸出来的四象手手指就好像忽然触了电一般缩了一下,但是并没有缩回去,趁着这个机会,文辉将一包上好印的钢珠放进了我的兜里。 和周杰和赵无量二人之力,这四象手已然渐渐的将这块泰山石托了起来,我接着这个机会扣住一枚钢珠,拉开弓弦便『射』出去一枚钢珠,钢珠打在四象手上就好像打在一块石板上一样弹了出去。就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只见四象手猛地一较力,又是一个震耳欲聋的声音传来,这块泰山石竟然被四象手掀了出去,在空中化为虚无,五『色』令旗顿时倒在了地上,随着五行旗阵一破,赵无量的古镜发出来的光柱竟然反『射』了回来,我们三人被这股光柱击中,顿时倒飞了出去。此时我只感觉胸口一阵发闷,所有气息竟然停滞不前,体内的罡气竟然就像无数只蝌蚪一般在体内『乱』闯,赵无量此时又是一口鲜血喷出,倒在地上已经昏了过去。这五行旗阵一破,小脚老太太再次现身出现,不过说时迟那时快,趴在地上孙连海忽然身形暴起,手中忽然出现一只银钉向小脚老太太扎去,小脚老太太发现了已经出手的孙连海,急忙一侧身伸出一只手一把抓住了孙连海的手腕,再看孙连海的脸『色』,已经五官扭曲,额头上大汗淋漓,就在孙连海这只手被制住之后,孙连海双脚使劲,整个人扑到了小脚老太太的身上,小脚老太太见势不好,后背向后摔伸出腿来向上踹,一招兔子蹬鹰想把孙连海甩出去,这一脚便蹬在了孙连海的小腹之上。这一脚蹬是蹬上了,可是孙连海并没有被甩出去,只见小脚老太太制住孙连海的那只手的手腕,此时也被孙连海紧紧的扣住,这一蹬之力孙连海顿时一口血喷了出来,一点没糟尽全部喷在了小脚老太太的脸上,小脚老太太被这鲜血一喷,顿时伸出另外一只手向脸上拂去,接着这一眨眼的功夫,孙连海忽然伸出另外一只手来,向小脚老太太的心口打去,这么近的距离,那还有个打不中吗?就在这只手离着小脚老太太的心口还有一拳左右距离的时候,只听小脚老太太一声惨叫,又是猛地一脚踹了上去,这时孙连海才被甩了出去,落到地上翻了两翻再也没有了动静。 趁着孙连海出手的这段时间,文辉嘴角带着血爬到我的跟前,伸出拳头来在我的后背上猛击了几下之后,我一口淤血吐了出来,全身的气息这才运转正常。在看小脚老太太,单手捂着胸口惨叫连连,看着妖灵重伤,我立刻起身手中扣住钢珠,拉开弓弦便向小脚老太太打去,钢珠呼呼挂风,打的小脚老太太不停地闪转腾挪,被钢珠打中敌方冒起了丝丝的白烟。在弹弓的连续攻击下,小脚老太太忽然一纵身跃了过来,我急忙向后躲闪准备拉开距离,忽然一只四象手向我抓来,一哈腰躲过四象手,也就失去了在发『射』弹弓的时机,此时小脚老太太已经飘到了我的身前,举手便打,我急忙展开竹林步法,一手达摩龙虎拳使了出来。 达摩龙虎拳招式精妙无比,我气贯全身,使出来虎虎生风,几个回合过后,小脚老太太已经被我大中几拳,我心念一动,风雷双刃结合达摩龙虎拳一起向小脚老太太身上招呼,这小脚老太太也颇为抗揍,打上去竟然不哼不哈的仍在与我周旋,我心下一狠,心说你不是皮厚么?我就瞄着刚才孙连海给你留下的记号上下家伙,我看你能坚持多久,想罢在风雷双刃的牵制下,我使出达摩龙虎拳招招攻向小脚老太太的心口,眼看着我的风雷双刃已经来开了空挡,胸口处一片开阔,我心下大喜,一拳猛击了出去,去见小脚老太太身形向后一跃,紧接着我感觉空气中一道气流涌动,忽然间胸口上被一件看不见的东西击中,这玩意来势不小,我竟然直接被打了个一个跟头。 随着“当啷”一声在我身前响起,我才想了起来,原来这是孙连海一套日月阴阳锥中的阴阳锥,阴阳锥完全无『色』透明,因此我才受到了这一击,不过好在阴阳锥锥尖的一面刺进了小脚老太太的体内,此时被『逼』出来打在我身上的是阴阳锥的背面,否则凭这股力道,我已经被扎的透心凉了。不过就是被这锥背一面击中,也好受不了,胸口处就好像挨了一闷锤一样。小脚老太太晃了晃肩膀向我嘿嘿的笑道:“小猴崽了,我倒是忘了你了,你以为老身被阴阳锥刺中,就真的不行了,下面还有一句话忘了告诉你了,那就是一旦这阴阳锥被『逼』了出去,无论是阴锥阳锥还是阴阳锥,对老身就再也没有作用了,你小子高兴地太早了。”我哈哈一笑道:“老妖『妇』,你也别他妈给我装大瓣蒜了,你现在怎么不用四象手了?”小脚老太太笑道:“诶呦,小猴崽子,对付你还用四象手么?你现在就是我手里的蝼蚁一般,我捏死你就像捏死个臭虫一样。”我再次笑道:“行了,老妖婆子,你蒙的了别人蒙不了我,要是你还能像开始的时候,早已经使出四象手来对付我了,刚才五行旗阵和这把阴阳锥,已经让你受了重伤了,四象手使一次,便多消耗一分,现在恐怕你也没有多少气力了,老妖婆子,你还不束手就擒?”我边说着边分散老妖婆子的注意力,一伸手悄悄地将阴阳锥握在了手里。 “受伤?好,那太『奶』就让你看看有伤没伤。”说着老妖婆子掌心雷连连挥出,道道雷光在我身旁响起,我急忙来个就地十八滚躲避掌心雷,这道道掌心雷不停地早我身旁响起,没有坚持几个回合,我的肩膀,后背和小腿已经中了招,这几道雷管劈的我浑身发抖,胸前之内热血沸腾。我心中念道:最后一击了,要是你也抵挡不住,我的小命就只能丢在这里了。想罢手腕猛地一抖,一红一黑两道光圈脱手而出,老妖婆子见两道环影直飞向自己,急忙挥出两道掌心雷向双环击去,只见双环光影缠绕,掌心雷击在环影之上并没有改变双环的路线,这么一眨眼的功夫,双环挡住了掌心雷之后直击到了老妖婆子的身上,老妖婆子被双环“嘭”的一下打了一个跟头之后,急忙幻化出四象手来,两只四象手一手一个将双环紧紧的握在手里,被握住的双环黑红光芒闪耀,四象手似乎被双环烫到一般松了一下,紧接着再次紧握双环,我催动意识,心中默念:“合!”我本想用双环震碎这四象手,不料四象手紧紧握着双环,双环在四象手中发出“嗡嗡”的共鸣之声,不久共鸣之声渐弱,我看着心急,急忙扣住一枚钢珠,拉开弓弦对着老妖婆子的眼球就『射』了出去。老妖婆子此时正在全力抵抗玄火双环,这一击没有机会躲闪,只听老妖婆子惨叫一声,四象手消失不见。 没有了四象手的束缚,双环再次发出“嗡嗡”的共鸣之声,老妖婆子见势不好,一纵身向我跃了过来,双环随风而至,老棺材瓤子一个后空翻躲过了袭来的双环,口中喝道:“好个小猴崽子,一时不慎竟然让你坏了太『奶』的一只招子,太『奶』非让你在火中化为灰烬不可。”说完就又是几个起落,躲过双环的攻击之后已经离我不远了,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只四象手忽然将我抓住,一摆手将我抛了出去,这一抛之下我直接向着中央的宝塔飞去,只觉得一阵金光耀眼,“咕咚”一声,我便被扔进了塔中。就在我落入塔中的时候,一黑一红两道光芒飞回了我的手腕,同时塔门忽然闭合,塔中金黄『色』的火焰猛起,顿时一阵高温灼烧的感觉传来。 这金『色』的火焰发出耀眼的光芒,刺得我双眼睁不开眼睛,一道热流顿时席卷全身,可就在此时,我的右臂之上忽然传来一真清凉,渐渐地我感觉不到烈焰灼烧的感觉,我尝试着睁开眼睛一看,只见原本并不到的一座宝塔,深入其中却好像包罗万象。 第153章 爬 塔 随着火焰的消失,塔内不再光线不在刺眼,我环顾一周,只见塔中没有供奉神灵的雕像,正中一块匾额上书写着“须弥芥子”四字。我想到塔外的情况紧急,急忙回身想打开塔门出去,可不料他们似乎被焊死一般纹丝不动。我催动玄火双环向冲开塔门,而玄火双环此时却也毫无动静。 我只得转回身来在塔中来回的踱步,不经意间发现塔内正中央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出现了一道旋梯。我顺着旋梯凭栏而上,不久到达了第二层之上。 到了第二层,正中央矗立着一座青龙雕像,青龙雕像怒目圆睁,呲牙咧嘴,口中似有龙珠一颗来回闪动。我慢慢地走到了青龙雕像之前,这青龙雕像的眼睛忽然睁了开来,口中龙珠光华大盛,几道利闪向我劈来,这么近的距离我再想躲闪依然是来不及了,下意识的用双臂捂住了脸,只觉双腕间共鸣之声再次响起,我丝毫没有感受到雷击的感觉,我慢慢地松开手指向前窥视,只见青龙雕像此之上一只青龙不停地盘旋,对我怒目而视,时不时口中发出雷电,不过这道道雷电全部被双环挡住。我心念一动,顿时放开了手脚,双臂挥出,两道光影飞向青龙,青龙见到双环似乎恐惧异常,口中电光闪闪,黑环在空中不断的变大,这道道雷光打在黑环之上没有丝毫的作用,此时红环已经紧紧地套住的龙尾,黑环渐渐地向龙首压去,被红环压住龙尾的青龙已经无法逃脱,眼睁睁的看着黑环套在了自己的脖子之上,只见黑红两道光影猛地向中间并去,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青龙连惨叫都没有来的及发出就被双环震得粉碎。 双环震碎了青龙之后,又飞回到了我的双腕之上,片刻之后,青龙雕像碎裂开来,落在地上化为一片尘埃。这座青龙雕像碎裂之后,又是一道旋梯出现在了青龙的雕像的位置上,我此时不再犹豫,已经凭栏而上,直达这须弥芥子塔的第三层。 当我刚刚迈进这第三层的时候,只觉一道利刃向我袭来,我在想后退的时候,只见旋梯已经系消失不见了,避无可避的我急忙一闪身,只见我身后一道旋风过处,坚硬无比的塔壁上刀痕道道,触目惊心。我再回过头来的时候,八面旋风向我向我袭来,我急忙双臂挥出,连连挥出数道风刃,这数道风刃迎着八面旋风撞去,空气中一阵破动,八面旋风竟然击碎了我的风刃再次向我袭来,我脑中灵光一闪,脚踏竹林步法在八面旋风中闪转腾挪,这八面旋风却紧追不舍,我抽身挥去几道风刃,在我的风刃阻击下,八面旋风稍微一顿再次袭来,我身形稍微慢了一些,这旋风稍稍挂住我的衣角,这衣角顿时化为粉末。见到这一幕我顿时吓得脚下加快速度,躲过了几圈攻击之后,我放出双环阻击这八面旋风,一红一黑两道环影放出两道硕大的光柱将八面旋风罩在其中,八面旋风左右突围,始终无法脱离这两道光柱,红黑两道光柱渐渐的靠拢,最后而为唯一,空气中一阵支离破碎的生音响起,这道八面旋风被震得粉碎。 我重新收回玄火双环的时候,才发现第三层正中央的是一座白虎雕像,这道八面旋风被震碎之后,白虎雕像果然步了青龙雕像的后尘,碎裂之后一道旋梯出现在眼前。 我再次顺着旋梯凭栏而上,不用问,第四层一定是朱雀守塔了。当我买进第四层的时候,果然一阵热浪袭来,正中一只朱红『色』的大鸟正虎视眈眈的瞪着我,忽然一张口,一大片火海顿时喷了出来,手腕处的玄火双环立即飞出,黑环在我头顶之上发出一道黑亮『色』的环影见我罩在其中,任凭朱雀口中不断喷出火海,却不能伤害我半丝半毫,而红环径直飞向朱雀,朱雀见到红环而来,翅膀猛地一扇,一阵飓风刮来,火借风势,竟然烧的更加旺盛,而飞向朱雀的红环被朱雀不断扇动的飓风竟然难以前进。我心下着急,忽然感觉右臂一震,忽然一道火红『色』的光影在身旁显现,一只鲜艳的凤羽飘了出来,我一把抓住这只凤羽,驱动双环合璧攻向朱雀,双环共鸣之声大盛,一红一黑向朱雀再次飞去,虽然没有了黑环的护佑,可朱雀的翅膀扇出来的飓风和吐出来的火海竟然在这片凤羽前毫无用处,身旁的火海化作一条热流向手中的凤羽流去,没有了火海的支持,这飓风似乎也没有了那么大的威力,双环合并之后发出一道光影『射』向朱雀,随着光影破碎,朱雀也被双环震得粉碎。 不出意料,朱雀被双环震碎之后,又是一道旋梯出现,我再次登上旋梯,准备迎接玄武的挑战。 登上第五层,却发现第五层是一幅冰天雪地的情景,白皑皑的积雪布满地面,而天上仍然不断的有鹅『毛』般的大雪落下,整个空间冰冷刺骨,阵阵寒风吹到脸上刮得脸上的肉似刀割一般生疼。我懂得浑身发抖,上牙打着下牙发出“嗒嗒嗒嗒”的声音,我举目望去,四野一望无际,去没有发现玄武的踪影,地面上留下我的脚印之后,一眨眼的功夫便重新被大雪覆盖,就好像没人来过一样。忽然空中一片乌云飘来,耳边传来一阵“轰隆隆”的声响,我举目望去,只见从这片乌云中倾泻下来一大片的雪花,就好像雪崩一样,以排山倒海之势向我压来,瞬间大雪已经没过了我的腰身,我举步维艰,扒开身旁积雪刚刚跳出雪坑的时候,乌云中忽然亮起无数道白光,这无数道白光化为根根利刺向我袭来,我举双臂挥出玄火双环,黑环再次发出黑『色』的圈影将我护住,而红环之中直钻入了空中的那片乌云,忽然乌云中红『色』火光大盛,一朵金黄『色』的火焰顿时包围住了这片乌云,一眨眼的功夫乌云便消失在火焰之中,这时身边的场景一变,我仍在站在须弥塔第五层之中,而中央的玄武雕像正在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碎裂着。 我顺着旋梯来到第六层,这青龙白虎朱雀玄武都经历过了,这第六层实在猜不出有什么东西再守塔了。到了第六层,塔中景象一般无二,不过光线倒是暗下来许多,有点类似黄昏太阳落山后的景象,不过我刚刚走出两步,顿时一阵杀气迎面而来,我急忙一闪,只见白光一闪,一道剑气袭来,这道剑气来势凶猛,『射』到地上之后经反『射』竟然化作两道剑气再次向我袭来,我又是一个就地十八滚,这两道剑气竟然再次分裂,四道剑气追着我便刺,我猛地一纵身,四道剑气打在了我刚在站立的位置,火星四溅之后,八道剑光追来,我一挥手黑环脱腕而出,黑『色』的光柱再次将我罩在其中,八道剑气打在黑『色』的光柱子上再次反弹,一眨眼的功夫,由一变二,由二成四,四化为八,八分为十六,虽然此时剑光伤不到我,但是塔中现在已经密布刀光剑影,看得我也是触目惊心。眼看着刀光剑影越来越多,越来越密,本来昏暗的塔室中已经被剑光照耀的亮如白昼,而此时黑环竟然不停地颤抖起来,红环在手腕上也是翁翁作响,我心道双环关键时候可千万要顶住,可是怕什么来什么,这么一刹那的功夫,双环竟然不听我的使唤,“嗡嗡”的共鸣声中竟然夹杂着一丝丝悦耳的声音,忽然黑红两道圈影闪过,双环竟然将我丢在刀光剑影当中,向着塔室中暗处飞去。我心道:完了!于是眼睛一闭等待着这一刻的来临。 随着双环的离去,千万道剑气向我袭来,我闭上眼睛等着挨刀,可过了半晌却发现塔室中杀气渐渐消散,我睁开眼睛一看,塔室中的剑气竟然已经消失不见。我大『惑』不解,循着双环共鸣之声走了过去,只见双环之上竟然套着一红一黑两枚圆球,这两枚圆球一红一黑,竟然和玄火双环十分的相配。我走到近前,双环闪耀着着光芒,带着两枚圆球飞回了我的手上,到了我的手上之后,双环再次回到了我的双腕之上,只剩下一黑一红两枚圆球在我手中。我心下大疑,难道说这无数的剑气乃是这对圆球所发? 不过我没有时间去考虑这么多,圆球在我手中温良滑润,我单手转着两枚圆球十分的舒服,沿着眼前出现的旋梯继续向上,迎接须弥塔第七层。 当我迈进第七层的时候,眼前的景象令我大吃一惊。须弥塔第七层塔室内,竟然是一个书房。四周布满了书架,书架之上摆着整整齐齐书籍,当中一张宽大的书桌,这书桌之上有两个人拿着笔正在抄书,而书桌一旁有一个卧榻,卧榻之上仰歪着一个人,正在榻上的小桌上吸溜着茶水。 第154章 凤 胆 这抄书的二人我再熟悉不过了,正是伴随着我度过了十几个春秋的二位师傅,一个牛鼻子老道和一个光头大和尚。二位师傅看我进来看了我一眼,似乎不认识我一样又继续低下头来抄录着手中的经书,而在卧榻上仰歪这吸溜着茶水的正是先前『露』了一面又匆匆不见的黄极。这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的三人此时竟然在同一间屋子中抄书的抄书,喝水的喝水,二位师傅就好像是给地主黄极干活的长工一样,这情景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看我站来一旁发愣,黄极一摆手说道:“愣着干什么?这时候你还怕你的二位师傅揍你的屁股吗?放心,眼下他们可没有这个心『性』,就算他们有,也没有揍你的那个工夫。过来,你来尝尝。”听完黄极的话,我也知道他这话一半是玩笑一般是真话,我这个年纪这个岁数要是二位师傅还想揍我的话,还能是打屁股那么简单?早就是抄家伙跟我拼命了,一般二般的小事就我二位师傅那个护犊子的『性』格,黑的也能说成白的,人前那绝对是不能丢了面子,不过事后该怎么收拾还是怎么收拾。我向黄极走去,看着黄极一脸慵懒的神『色』,我也不再那么紧张,一屁股就坐在了卧榻之上,可这屁股刚坐做到卧榻之上,就好像做到火烙的铁板上一样,烫得我急忙就要站起来,可我这屁股还没有完全离开卧榻之时,黄极却伸出手来一把给我按在了卧榻之上。 我强忍着灼烧脸上挤出一个难看之极的笑容看着黄极说道:“黄极,这,这怎么这么烫?”黄极哈哈大笑道:“烫?烫由心生,心不烫屁股就不烫了。喝茶喝茶……”说着向我推过来一只杯子。这杯子看着很普通,不过这茶汤也是很不一般,看着就好像是清水一般的茶汤,茶香浓郁久而不散。黄极看了我一眼继续说道:“看,就像我这个样子,品品这茶有几种滋味……”说罢黄极一仰头将杯中茶水全部倒入口中,就好像品红酒一样在口中涮了几圈之后才恋恋不舍的咽了下去。我也学着黄极的样子,举起茶杯一仰脖将茶汤灌入口中。这茶汤闻着茶香四溢可入口确实另外一种情况,只觉得一股热流入口,烫的口舌发麻,就好像高度白酒入口一样,我强忍着学着黄极那个样子将茶汤在口中涮了一圈,顿时头上大汗淋漓,只觉得含口中的茶汤似乎是无数个尖利的钩子一样刮得我口中四壁刮得鲜血淋漓,口中一阵难以形容的剧痛传达到我们一根神经。我想张口吐出茶汤的时候,却看见对面的黄极瞪着眼睛冷冷的看着我,我心下一横:大不了一死,有什么了不起的?说着我再次将茶汤在口中涮了一圈,不过这一圈下来似乎强了一些,痛苦感已经没有那么强烈了,我又将茶汤涮了几圈,这茶汤到最后竟然变成一阵冰凉的气息,还未等我咽下,自行钻入我的腹中。 见到我喝下了一杯茶,黄极的眼『色』才缓和了下来,看着我问道:“怎么样?这茶的滋味如何?”此时我用舌尖在口中四处『舔』了『舔』,还好,这只是一种感觉,看来这茶汤不是真的将我口中的肉挂下几片来。我看着黄极笑道:“不错不错,这茶滋味还真是不错,只是一般人还真是享受不了。”黄极闻言笑道:“你这句话还真是说对了,你可知这是什么茶?”“什么茶?”黄极此时忽然将脑袋向我探了过来,低声对我说道:“这还真不是一般的茶,这是瑶池山上西王母亲自种下的瑶池金顶茶,这茶凡水是泡不开的,必须用浴火和凤凰之血才能能化开……”说着伸出手来一把猛地将我的手腕抓住,厉声喝道:“这对环子你是从哪里得来的?”黄极这句话已经是听得我心惊胆战了,忽然一出手问道玄火双环,我更是心惊不已,不进张口说道:“这对玄火双环是我除了一只蛤蟆精,在其腹中发现的。”黄极手中一较力猛地喝道:“小子,你找死,在我面前说谎你知道下场吗?”在黄极的一抓之下我的手腕此时就好像被套上了一个烧红的铁环一样,手腕上火辣辣的刺骨的疼痛传来,我满头大汗的说道:“黄极,我骗你有意义吗?蛤蟆精肚子里发现的,尚有人证,不行你可以去查,你放开放开……”黄极听完猛地剑眉倒竖,只听耳边传来“咔擦”一声,手腕之处一阵凉意涌出,随之而来的便是一股痛入骨髓的感觉,这黄极竟然发狠掐断了我的腕骨。 豆大的汗珠顿时从我的额头上落了下来,我的腕骨一断,心里顿时想着玄火双环,可这个痛苦之感似乎被玄火双环感查到了,只觉眼前黑红光影忽然显现,两道环影直击向面前的黄极,黄极一见急忙松开手一个后空翻躲过了环影,就在此时兜里两只圆球忽然震动起来,只见两只圆球一亮,忽然相互吸引撞了一下,就在这两颗圆球相撞的那一刻,一道剑光从石球相撞之处激发了出来,直『射』向面前的黄极。黄极脸『色』一怔,眼看着剑光袭来急忙躲闪,这道剑光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四化为八……不多时整个塔室中已经是剑光闪闪,不过这些剑光全部绕开我和二位师傅,直向黄极一人追去。在这道剑网中,黄极已然游刃有余,几个起落之间塔室中已经分辨不出那是灯光那是剑光,而黄极的身形此时已经快的看不到了,塔室中就好像是一阵风似的在躲避这无穷的剑气。 就在此时,耳边传来黄极的声音:“你小子还不收了剑气,当真想要了我的老命不成?”我闻言一呆,随即反应了过来道:“收了剑气?可是我不知道怎么收啊?”话音刚落,黄极的声音再次传来:“不回收剑气?你用玄火双环套住凤胆就行。”“凤胆?”我狐疑的问道。“就是你兜里发出剑气的圆球。”黄极说完我才恍然大悟,急忙伸出另外一只手来艰难的取出凤丹,催动玄火双环套住凤胆,这时塔室中光线一暗,剑气消失不见。 剑气收回之后,黄极再次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看着黄极,虽然仍然一副威风凛凛的样子,但是额头上已经微微的闪出几颗汗珠,可见这剑气将黄极『逼』得也是费了些气力。见我收回了剑气,黄极又坐回到了我的旁边,看着我问道:“你怎么会驱动这对玄火双环,还有,这对凤胆竟然六亲不认,我问你,你怎么怎么做到的?”见到黄极这个表情,我大概已经猜出了黄极的身份,其实就凭黄极这一身的黄『毛』,我早就应该猜出来,只不过那是时候我根本没有往这方面想而已。我看着黄极问道:“要是我猜的不错,你就应该是那只火……”刚说到这里黄极猛地打断我道:“你是不是见到她了?还是你杀了她?”我看着黄极笑道:“我杀了她?你认为我得到了这对玄火双环,就是我杀了她?你认为她既然有玄火双环在身,我有这个本事杀了她?”黄极低着头问道:“她在哪?”我一仰脖道:“不知道!” 沉默半晌的黄极忽然叹了一口气道:“看来这一切都是天意。你不说也罢,我知道,她应该是回去了,回到了她一直想回去的地方。”我看着黄极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你既然知道,怎么不去找她?”“找她,算了,她这样,挺好。”“诶我就不明白了,我说你们这些有神族血统的玩意是不是都是这个揍『性』,一个个都显得深沉而又无比的淡定,她走的时候一直念叨着让我找你,找到你之后务必要告诉她,可你……”说到这里黄极猛地起身站到我的面前,伸出将我手腕拽了出来,在我手腕上拿捏一阵之后,才说道:“好了,你试试!”我闻言转了转手腕,感觉不到一丝的不适,于是说道:“行了行了,好了,你先听我说是怎么回事。”我将在宁北市遇到火凤的事情讲了一遍,黄极就这么静静的听着,一语皆无,我讲完的时候已是口干舌燥,向桌上的茶杯看了看,黄极急忙给我倒了一碗茶,我一饮而尽,这才舒服了许多。 黄极也自顾喝了一杯茶道:“没想到其中竟然有如此曲折,看来我是错怪你了。”我撇着嘴道:“可不是么?诶诶,就刚才,你看你那样,这给我掐的……”黄极嘿嘿咧嘴一笑道:“那不是已经给你治好了吗?你以为你喝的瑶池金顶茶就是普通茶水,这里面有凤凰血,可以返老还童的,你就偷着乐去。”“行了行了,别白话了,你就说,你到底是怎么个态度?是回去找她,还是怎么滴,总得有个话,我可是答应了火凤姐姐的……” 第155章 须 弥 黄极稳了稳情绪道:“其实我会不回去都是一样的了,我和她不再一样了。”“怎么不一样了?”我问道。黄极幽幽的说道:“当年我们消灭了玄武恶灵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到了涅盘的时候了,这一点我不瞒你,每一次涅盘,我们体内的精气神都会凝结成珠,这就是凤凰胆,这个就类似你们人间的高僧坐化之后,会有舍利子一样。那时候我的仙灵之气已经耗尽,已经无法在进行涅盘,虽然火凤也死了,但是我用我的仙灵之气封住了火凤的气脉,她的一部分仙灵之气得以保存,后来我以残存的灵识控制人们捕到百兽之灵伴随火凤,在其吸收了百兽之灵之后,想必可以再次涅盘。没想到火凤经过千百年来的休养,仙灵之气已经恢复,在机缘巧合之下遇到了小兄弟你,得意涅盘重生。我的这一丝残魂守在贺兰龙脉旁靠吸收龙气修习,再次化为人形,但是已经不可能再重新涅盘了。想必也是因为我化形为人,因此凤胆剑气再也无法控制了。” 听到此处,我也有些黯然,想到火凤死守几千年,竟然守到了了一个如此的结局,真的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这时只见黄极嘻嘻一笑道:“不过这样也好,眼下我有了人形,这千年来佛道修为大成,已经到了可以飞升的境界,不过每年我都要来此避劫,我已经对人间产生了兴趣,不想再回去了,这里也很好……”说到这里的时候,黄极忽然虚空抓了一把,我只觉得右臂上一抖,一只鲜红的凤羽出现了黄极的手中,黄极笑道:“今天你的任务完成了,对于凤儿我自会去找她的。”我急忙伸手去抢,边抢边说道:“诶诶诶,这可不行,这是火凤姐姐给我的,以后说不定我没事的时候还可以找她聊天呢,火凤姐姐说了,这个凤羽关键时候可保我保我周全,你可不能拿走。”黄极的身手何等快,哪能被我抢到,手中一晃的工夫凤羽已经消失不见,黄极笑道:“有了玄火双环和一对凤胆,竟然还不知足,你知道认了主的玄火双环和凤胆是什么概念,玄火双环可保你水火不侵,刀枪不入,一对凤胆可迸发无边的剑气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只不过你的修为还不够,不能随心所欲的驾驭它,只有关键的时候它们才会有所感应,等你的天眼修得大成之后,到那时候你就知道了,这些东西对你来说没有什么用处,太过于依赖这些东西,会阻碍你修为的长进。” 我嗒嗒滋味,黄极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想起完成了心里面的一桩心事,这重心还是要放在眼前的任务上来,于是我问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和我的二位师傅怎么会在这里?”黄极笑道:“这里就是贺兰山的腹地,在你们眼中贺兰龙脉的所在地。”“什么叫我们眼中的贺兰龙脉所在地?”黄极笑道:“其实所谓的贺兰龙脉根不能不在这里,当年西夏帝国离宫也选错了位置,因此西夏帝国才会如此短暂的被灭掉。这里其实是我的埋骨之所,真正的龙脉尚在百里之外,龙脉中的龙气根本没有泄『露』,每到一定时间,我都会亲自去检查,封印是我亲自下的,不是就凭借几个小妖和野鬼,就能打开的话,那我也太没用了。”我看着黄极道:“那外面的耗子……”黄极冷笑一声道:“你说那个耗子啊,它早就来到这里了,那时候被同类追杀,我看着可怜,就救了它一次。后来它无意中打洞嗅得我的气息,我见它心『性』比较善良,便分了一丝气息给它,这些年来倒是忘记了,没想到它变成了这个样子,而且打起了我的主意。一会你出去,代我把它收拾了也就是了。”我瞪了一眼道:“你怎么不自己去?”“我不方便出手!”黄极冷冷的回了我一句。“行了,什么方便不方便的,不就是自己当年看走了眼,不想打自己的脸?再不想打都打了,你还能回避是咋的?”黄极懒洋洋的回答说:“不是因为这个,怎么说我也是个神族,追打着一只母耗子,这要是传出去了,好说不好听,行了,一会等你的二位师傅抄完了,我就带你们出去。” 我看着黄极道:“二位师傅怎么来的?”黄极瞥了我一眼道:“话真多,当然是我带来的了。英局和蒲局答应了,要是里面发现了古籍善本,允许你的二位师傅留下副本,不过没有十三局的命令,是不允许外出传的,而且,所有这些术法内定的传人必须在十三局秘密备案,否则十三局会秘密替你师门清理门户。”我撇了撇嘴道:“这么严重?这个塔是怎么回事?怎么我看着不怎大,里面还不小呢。”说到这里只见黄极冷哼了一声道:“这里是我每年避劫所待的地方,你们这些十三局的人自作聪明,自以为发现了贺兰龙脉,其实差得远呢,忙活了这大半天,竟然给我的身体上了封印,不过也好,省的山中的阿猫阿狗都想来沾我的便宜,也许将来有一日和龙气相互滋养,我也能恢复仙灵之气,再次迎来涅盘也未可知,先这样。不过十三局的人也确实有两下子,竟然能一一破了我设置的路障,真是不省心,他们祸祸完了一拍屁股走了,我还得去给他们擦屁股,看来十三局的个别任务,还真不能由着他们自以为是。”听到这里我脸上淡然一笑,心道:“这哪是十三局的人自以为是,说的你自己那么委屈,这明明就是你黄极蒙着十三局的人来给你擦屁股,收拾了这个母耗子罢了。” 见我脸上的笑容,黄极似乎也明白了我心中所想,于是岔开话题继续说道:“这座塔是不大,不过这里面被我布置了须弥阵,因此看着不大,里面确实包罗万象造化无穷。要不是你有玄火双环的护佑,想爬上来这座塔,眼下还差得很呢。”我茫然的问道:“这须弥阵是何物?”黄极眯着眼睛道:“须弥一词原是梵文音译,相传是古神话中的名山,在佛经中也称为‘曼陀罗’。同时这个须弥山在佛教中极具意义,它又称须弥楼、曼陀罗,是传说中的名山。据佛教观念,它是诸山之王,世界的中心,为佛家的宇宙观。而‘芥子’是芥菜的种子,有白、黄、黑之品种。芥子,极其微小。‘须弥芥子’,说的是偌大的须弥山纳于芥子之中,暗喻佛法之精妙,无处不在。后来者中有人悟出了其中的精妙,创造出了这须弥阵,也叫须弥芥子阵,在一个非常狭小的空间内,可以开辟出无穷大的空间来,我也是学来的。怎么这个你师傅没有教过你?” 我摇了摇头道:“没有,从来没有听师傅讲过,不过听你这么一说,我觉得还挺有道理的,没有毕业的时候就听说美国的一个科学家研究发现,人类发现的空间按只有大约十分之一,也就是说,一个一百立方的房子,实际上它的空间要大得多,只不过人类只能利用其中的十分之一而已。这两种说法虽然不完全一致,但是总的思想都是一致的,回头你把这须弥芥子阵也教教我,那我们家六十平的房子,就变成六百平了。”黄极笑道:“这个你自己琢磨去,我也是自己悟出来了,有些东西不是能教会的,要靠自己去体会。好了,时间差不多了,你去看看你的二位师傅抄的怎么样了。”黄极说完一挥手,二位师傅一眼看见我大惊失『色』,异口同声道:“你个小兔崽子怎么也来了?”我答道:“黄极让我来看看,你们抄完没有?”老牛鼻子听我这句话说完,更是气不打一出来,顿时张口骂道:“你个小兔崽了早就来了是不是,来了也不说帮你师傅写两段,他妈的累的老子手指头都要断了。”我还没等开口,黄极又恢复了往常那一脸冷傲的面孔,喃喃的说道:“好了,时间到了,你们抄完没有?完了我还要赶时间,要是没完,你们就留在这里,等我下次回来。”老牛鼻子说道:“下次回来,你下次回来是什么时候?”黄极没有声调的话音再次响起:“那可不好说,也许一年,也许十年,也许明天,也许……就不回来了。”老牛鼻子眼珠一转,于是说道:“好好,那就这样,我们在抄一些,下次回来我们再出去。”黄极道:“想好了?”“想好了!” “好,秦卓,我们走!”说着黄极就要带我出塔,这时忽然大师傅喊道:“等下,卓子,这个你拿着,以后这个就是咱们雷云观看家的家伙什了,以后要是觉得合适,也收个徒弟,给我弄个徒孙欺负欺负,好了,走走。” 说完老牛鼻子将雷光桃木剑丢给我,转身便埋头书海之中。 第156章 三 山 我收好了雷光桃木剑,看着二位师傅在塔中埋头苦读痴『迷』的样子,心里有些发酸,临行前师傅这句话说得很明白了,以他老人家的精明,虽然不明白须弥芥子阵的精妙,但是也会想通其中的关键,要是黄极不来,恐怕二位师傅是无法自行离开这须弥芥子阵了。黄极仿佛看出了我的心事,开口问道:“怎么,你有些舍不得,还是不放心?”我看了黄极一眼道:“二位师傅在外面的花花世界中呆惯了,在这里面待上一时半刻的,还可以,可是你要是一年之后在回去,这一年之中,二位师傅还不得憋坏了不可。”我说完却听到黄极哈哈大笑道:“憋坏了?这个世界里面可比外面的花花世界强多了,里面什么都有,我已经告诉他们如何在阵中穿梭了,放心,饿不着他们,也憋不死他们。”我惊道:“这一年只中,不说别的,就是吃喝都成了问题,难道他们不吃不喝便能活上一年?”黄极再次笑道:“这须弥芥子阵中,要是连基本的山水都装不进去,如何能算得上是须弥芥子阵?早在千年之前,我便将海上的三座仙山装了进去,你的那两位师傅要是读经参禅累了,大可去仙山一游,里面琼楼玉宇,美不胜收,只怕的是,你的二位师傅一去便不想再回来了。”“三座仙山?”我不经惊呼道。黄极看着我微笑不语,我茫然的问道:“你说的三座仙山,莫非所谓史传之三山,是传说中的仙岛,《山海经》有载,海上的三座仙山,蓬莱、瀛洲、方丈,山上是仙境,有长生不老『药』。而蓬莱海域常出现的海市蜃楼奇观,更激发了人们寻仙求『药』的热情,秦皇汉武等古代帝王纷纷到蓬莱开始了寻仙活动的三座仙山?” 黄极看着我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听到黄极这句话的时候,我心里一震悸动,于是再次问道:“难道,那个传说是真的?”黄极问道:“哪个传说?”“就是秦始皇那个传说,派徐福带着三千童男女去仙山求取仙『药』,结果徐福一去不返,后来有说法徐福东渡到了东瀛扶桑,成了那里的的天照大神。”黄极听完“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说道:“怎么十分普通的事情到了你们人类的嘴里,竟然变得如此神通?”说着黄极一伸手拉着我的手腕,我直觉眼前一花,再仔细看的时候这才发现眼前的场景全都变了,只见我和黄极此时竟然在一座仙岛之上,凭栏而坐,四周祥云缭绕,碧海茫茫,海风徐来,无比的惬意舒畅。我咽了一下口水,腹中不争气的咕咕叫了几声。我尴尬的看了黄极一眼,黄极大笑一声说道:“饿了,好,我给你弄点吃的来。”说着黄极一抬手打了一声响指,忽见几只白鹤从天边闪现,一眨眼的工夫便飞到了我们的面前,只见每只白鹤的后背之上竟然背着一盘菜肴,香味扑鼻。 黄极摆好菜品道:“愣着干啥,造。”我也顾及不到形象问题,顿时甩开腮帮子颠起后槽牙一顿风卷云吃的是盆干碗净。黄极始终一口没动看着我吃,见我吃完了,这才开口道:“你小子真是有福气啊,不仅有缘喝了瑶池金顶茶,还吃了仙山上的佳肴,看来你小子的修为又要大涨了。”我看着黄极回答道:“要是没人的时候,干脆我叫你凰哥算了,前些日子我遇见火凤姐姐的时候,火凤姐姐便让我和她姐弟相称……”黄极看着我微微笑道:“名字,代号而已,你随便,只要你能让我知道这是在叫我就行,不过你小子真有两下子,竟然能令凤儿对你这般爱护,凤儿那是出了名的暴脾气,别说是你,就是我跟她有了分歧,都得让她三分。”我听完哈哈一笑道:“凰哥,其实我不是我有本事,而是我机缘巧合之下救了九妹,谁知道火凤姐姐好像认识九妹,才与我姐弟相称的。”黄极脸『色』一变,一脸狐疑的看着我道:“九妹?”我点了点头道:“是九妹啊,是九妹让我这么叫她的。”说着我将十八年前和葛陈扬在坟地中遇到老棺材瓤子的事情和后来在贺兰科考营地中再遇九妹的经过讲了出来。 黄极听完不住的喃喃念叨着道:“九妹……九妹……”很显然,黄极对我和葛陈扬在坟地遇险以及贺兰科考营地中发生的两件事情没有什么兴趣,只是在思考着这九妹到底是何来头。念叨了半晌黄极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于是也不想了,伸手呼唤过来两只白鹤,我们二人坐在白鹤上便游三山。 坐在白鹤身上俯瞰三座仙山,郁郁葱葱好似一张玉盘上的三枚明珠一样,真可谓“美景一时观不尽,天缘有份画中游。”玩是玩,高兴也是高兴,不过塔外面毕竟还在激战,兄弟们在浴血奋战,而我在此逍遥快活,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我可不是那种不讲义气的人,我心里想着,脸上多多少少带出来一些。黄极似乎看出来我的心事,对我说道:“怎么了?这么好的景致,你居然还心不在焉?”我勉强的一笑说道:“凰哥,你看十三局的人还在对付那个大母耗子,我是不是也要回去出把力,我看他们现在的情形,好像顶不住那个大母耗子。”黄极听完哈哈一笑道:“放心,有文辉在,他们没事,死不了,别看文辉没什么本事,不过这小子天生的运气好,这也是为什么我同意他跟你一起跟着我的原因。这样,既然你想赶回去,也行,不过现在你即使回去,也不是老母耗子的对手,它的四象手只有凤胆剑气能破,现在我教你如何驾驭凤胆剑气。”说完黄极一声唿哨,两只白鹤带着我们来到一个『露』天楼台之上后振臂离去。 在黄极的指引下,我气贯全身,上下两个丹田一气贯通,体内的上下两个丹田与周身川流不息的混元罡气形成了一个太极阴阳图,随着我的意识驱动,一黑一红两枚凤胆在我手中无风自转,这两枚凤凰胆在手中转动的轨迹竟然也渐渐的形成了一个太极阴阳图。我打开天眼,将天眼的气息渐渐的探入手中凤胆形成的太极图中,又是经过一系列的挣扎,探索和调整,终于将混元罡气太极图和凤胆太极图的节奏合而唯一。黄极看着我似乎颇为满意,微笑着向我点了点头,我忽然心里一坏,掌心猛地一合,两枚凤胆忽然相互吸引而撞在了一起,这一撞的瞬间,两枚凤胆猛地一亮,一道闪亮的剑气激发而出,直奔黄极而去,原本微笑的黄极脸『色』一变,疾呼一声:“我超!”只见清风过处,黄极纵身早已飞奔而去,而凤胆剑气随着我的的意识紧追黄极不舍,黄极便跑遍骂道:“你个小兔崽子,你二位师傅说的真是不假,你他妈就是欠揍……”我看着也差不多少了,心念一动,手掌再次摊开,凤胆在我的掌心又继续转动起来,随着太极图成,飞出去的剑气在我意识的驱动之下,又飞回到了我的掌心之中,融入凤胆太极中消失不见。 我收回剑气之后,黄极一飘身站到了我的身后,一伸手“啪”的一声给我来了一个大脖溜子,我心里一惊,收起体内的罡气站起来道:“凰哥,这……这……什么情况,就是玩笑而已嘛,至于的么,怎么你这手法跟我二位师傅似的,什么时候你也学会这一手了,也打我脖溜子。”黄极怒道:“开玩笑,这个玩笑能随便开吗?开不好能死人知道不?二位师傅已经发话了,把你托付给我了,以后你小子给我老实点,我下手可比你师傅狠多了。”我惊道:“凰哥,不是,那我二位师傅?难道要……”黄极干咳了两声道:“你想多了,他们两个老骨头还硬实着呢,不过毕竟岁数不饶人,这也是我将他们带入须弥芥子中的原因之一。先前是英局和蒲局有过话,说里面的失传的典籍可以留给你一个副本,虽然下令不许轻易外传,但是如果真是出了差错,还不是要我去擦屁股清理门户,到时候弄跟当年的这个大母耗子一样,后来我跟你二位师傅讲的清楚说的明白,他二人便一心留在须弥芥子中,潜心向道,一心参佛,须弥芥子中是可以隔绝时空的,因此这也是两个老家伙的一场造化。” 听黄极讲完,我心踏实了下来,于是再次提出了另一个谜团:“凰哥,那个凤胆的剑气是怎么形成的,为什么这凤胆的剑气如此凌厉,似乎有无坚不摧的威力?”我问完只见黄极脸上顿时显现出来一个无比傲娇的表情来,对我答道:“那当然了,凤胆看似是好东西,但其实它并不是好东西,眼下你的修为太低了,刚刚修成了混元罡气,什时候你能修成九气归元,那时候再用凤胆剑气,天都能被你撕开一个口子。” 第157章 九 气 “九气?”我闻言一愣道:“九气是什么东东?九气归元又是什么个情况?”黄极微微一笑道:“九气是人修为的九种状态,也可以说是九种阶段的标志,这九种状态是以体内的气息的状态来区分修为高低的。”我琢磨了一阵喃喃问道:“怎么是九种状态?师傅说我们休息的阶段大体上分为这几个阶段:筑基,灵虚,合和,元婴,空冥,履霜,渡劫,寂灭,大乘,飞升……”还不等我说完,黄极一笑道:“按照你师傅的说法,那你以为你现在属于什么层次?”我略微思索了一下道:“以我现在的修为,应该是到了合和的境界了?”“哦?何以见得?”黄极一脸微笑的看着我问道。我说道:“所谓合和,我觉得就是能将体内的罡气与法术贯通,当然了,威力大小还是要看修为的。”黄极闻言哈哈大笑道:“你这么说也不算不对,按照现在的话来说是不怎么专业。你说的这几个阶段,只是表面现象,是根据自身修为和术法威力的进步预测而来,除了渡劫和飞升,哦对了,还有个元婴,其他的阶段都没有一个十分明确的定义,而且这几个阶段其实有很多的重合,比如说高一点的,大乘初期和寂灭末期,说是有质的飞跃,其实都差不多少。我们修习阴阳术法,这个过程讲究的是透过表象研究本质。其实每一阶段是否有突破,主要看你练得气!” “气?”黄极一脸严肃的看着我道:“对!就是气!阴阳术法说白了就是气的运用。人一生下来,丹田中自带的就有先天罡气,而先天罡气练成了,便是你现在的程度,全部化为混元罡气,混元罡气练成了,便会全部化为太极罡气。太极罡气再往上依次为逍遥道气,慈航道气,太虚道气。太虚道气大成之后,在往上依次为人格清气,地格清气,最后是天格清气,最后达到九气归元。” 我慢慢地记下了黄极说的这几个阶段,心头渐渐的又涌出许多谜团,于是再次问道:“这个……凰哥,这九气怎么个归元法?你能不能说的详细一点?”黄极笑道:“这个没什么难理解的,你最初修炼先天罡气的时候,体内的气息流转,也觉不出这气息有什么,不过当你修炼出混元罡气的时候,你自带天眼,应该是能内视,看得出体内的罡气有了变化,从先天罡气中脱离出一黑一白两道混元罡气,随着罡气的不断修习,渐渐地体内先天罡气逐渐被混元罡气所替代,现在你一提气便不会再出现先天罡气,直接出来的便是混元罡气,这就是你已经提高到了混元罡气的阶段,而先前先天罡气和混元罡气同时存在的时候,就是你的过渡阶段。眼下你体内的气息应该是由一黑一白两股罡气结合而成,就好像是两股绳子搓成了一根绳子似的,等到了你觉得混元罡气不再是两股气息,而是一股气息一分为二一黑一白的时候,便是进入到了太极罡气的阶段。太极罡气大成之后,你会发现体内的气息已经不再是气息,而是化成了体『液』在体内川流不息。此时这股体『液』逐渐变得虚而淡,最后就好像是一股清风在体内运转,而且通过你的内视,逐渐看不到这股气息的时候,便达到了最后清气的阶段,老子云一气化三清,人格清气你尚能内视有迹可循,地格清气你内饰完全无迹可寻不过尚能感觉到气息的流动,等到了天格清气的时候,不仅你内视看不到清气,就连感觉都感觉不到你体内有这股清气存在,等到了九气归元的时候,你的修为似乎一下子化为了虚无,而你似乎根本不存在这个世界上一样,所谓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你变成了超大隐,隐于整个宇宙苍生之中。” 黄极这一番话说的我雨雾缭绕的,思考了半天,我忽然反应过来道:“凰哥,看你这么熟悉,想必是早已经九气归元了,来说说,这个九气归元都有哪些技巧,我也走走捷径。”话音刚落只听黄极哈哈大笑道:“捷径?修习要稳扎稳打,万丈高楼凭地基,我能跟你讲这么多,你已经是占了不少的便宜了,这些事情别说二位师傅,就是十三局那些老家伙们也未必知道,而我本身不同,虽然化为人身,但是本质上还是神族血统,虽然不再有涅盘的能力了,但是我几乎也是不死之身,你小子体内得了龙气,又吸收了洛书的灵气,进度一定会比寻常的修行者快一些,修习这玩意你记住,不是一定需要多久的时间,必须是多少多少年,关键在一个‘悟’字,每个人和每个人的自身情况不同,因此顿悟的方式也有所差别,这个只能靠你自己,就算是我也不能代劳。” 听黄极讲完,我多多少少明白了一些,话不多,理儿确实是这么个理儿,这玩应关键还是得看自己,我心下释然,嘻嘻一笑道:“凰哥,你说你都已经九气归元了,为很么不往登极乐,还要留在人间呢?”我本以为黄极又是一番大道理讲出来,结果却发现黄极泛着白眼剜了我一眼轻描淡写的说道:“那地方我去过,没意思,与人间相比差的太远,我实在是舍不得人间的山山水水,富贵人烟,要不是我偷着又跑了出来,至于的每年都要去躲避天劫么。”我还要继调侃几句,不料黄极不想再跟我说了,一摆手说道:“行了,今天就到这里,我现在带你出去,再不出去,那些老家伙们就完了。走,记住我跟你说的话,另外有些事情可不要传出去,传出去,对你我都没有任何好处。”我猛地想起来一件事,急忙一抖手腕道:“等下,还有一件事!”黄极一脸不耐烦的问道:“什么事,赶紧的。”我嘻嘻笑道:“那个,刚才,季寒烟的佩剑,叫啥天音剑,是不是……”黄极眉头一皱道:“我当什么事呢,这把破铜烂铁你以为我会放在眼里,你出去的时候,我自会给你捎上,没想到你小子倒是个情种,到处留情,小心尾大甩不掉,看你将来如何处理,走。”说着黄极再不给我开口的机会,一拽手腕,只觉眼前一花,瞬间我又回到了塔外。 我悄无声息的出现众人都没发现,此时战斗已经接近了尾声,李岩松此和周杰此时不见了踪影,赵无量此时已经完全的丧失了战斗力,依靠在墙边不断这喘着粗气。董伯召和孙连海此时手中拿着局里配发的断刃仍在和老母耗子周旋,我看了一下,董伯召和孙连海虽然仍然在战斗,但是此时也是强弩之末,不多时一个身影出现在地宫之中,文辉和季寒烟见状急忙起身搀扶着赵无量,将老赵头放到了刚刚走进来的大猊的背上,看来李岩松和周杰二老已经被大猊送了出去。赵无量上了大猊的背上之后,文辉说道:“寒烟,你跟着老赵头一起走,记着养好伤回来给我们几个报仇。”号称十三局冷美人的季寒烟此时脸上竟然泛出点点的泪光,说道:“文辉,你先走,这里不是你能处理的了的,我留下和董伯召孙哥一起,说不定还有全身而退的机会。”文辉淡然一笑道:“寒烟,别骗自己了,要不是孙哥和董伯召拼死扛着,我们一个也走不掉,你走,再不走他们两个扛不住了,咱们都得死在这里。”季寒烟一咬牙道:“不行,绝对不行,我的天音剑遗失在这里,找不回来,我也没脸再回峨眉见历代师祖了,我准备进塔去寻剑。”文辉几道:“拉倒,你刚才没看见,秦卓被打入塔中,旦夕就被火海吞了,你进去了就是以身殉剑,俗话说的好,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说不定将来你道法有成,有了法子进塔再去也不迟,何必将有用之身扔在此处呢?”二人已是争执不下,季寒烟道:“好,文辉,既然你不走,那咱们就一起并肩作战。要死咱们和孙哥小董死在一起。”说着季寒烟猛地一拍大猊的屁股,大猊转头连连不舍的看了文辉一眼,掉头便走。 大猊身法颇快,一眨眼的工夫便消失在众人的眼前,可就在这时,董伯召和孙连海二人已经被老母耗子打飞了出去,两把利刃落在地上发出“当啷”的一声。此时季寒烟和文辉飞身上前,不等季寒烟出手,文辉举着匕首向老母耗子回去,完全是市井流氓不要命的玩法,老母耗子冷笑一声,伸出一脚便将文辉踢了个跟头,季寒烟极点寒星『射』去,母耗子一把抓住,反手丢了出去,寒烟躲避不及,肩头中招便倒了下去,眼看着老母耗子就要下毒手,我猛地一提气喝道:“各位不要担惊受怕,十三局新人前来报到!” 第158章 斩 魂 我的出现吸引了母耗子的注意力,也就是这么一顿的工夫,孙连海董伯召以及季寒烟和文辉有了喘息之机,母耗子也就失去了痛下杀手的机会。我慢慢地从暗处走了出来,一挥手红环猛地向母耗子飞去,母耗子见到红环飞来几个起落之间闪过红环的攻击,凶狠的叫道:“好个猴崽子,一把火都是烧不死你,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今天我就让你们一起留在这里。”说和伸出手虚空拍出几掌,数道掌心雷打来,直击到红环之上,红环被掌心雷击中之后在空中停顿一下,转而飞回到了我的手腕之上。 我看着母耗子平静地说道:“没想到你这有母耗子竟有如此法力,不过我看今天你也走到头了,即使当年救你那人不再出现,今天你也必遭天谴。”我说完之后冲着季寒烟一抖手道:“寒烟,接着!”一道红光掠过,寒烟举手便接,那把天音剑又回到了季寒烟的手中。寒烟接过天音剑之后明显精神一震,伸手在剑身上抚『摸』一阵道:“秦卓,谢了!”此时文辉大叫道:“秦卓,你没事,太好了,我还以为你……”我伸手止住了文辉的话说到:“各位,我已经弄清楚了这只母耗子的来历,你们几个稍事休息,看我降妖除魔,替天行道!”我说完环顾众人,董伯召左手捂着胸口伸出右手向我竖了一下大拇指,算是回应了一声,孙连海躺在地上向我微微的点了点头,也表示打了招呼。文辉和季寒烟也向我拱了拱手,算是支持。我与众人说话的工夫,却见母耗子纵身一跃飞到宝塔之前,双臂一震只见塔门大开,八面金『色』火起,全部吸进了母耗子的体内。我伸手掏出弹弓,扣住钢珠猛地向母耗子『射』去,这一枚钢珠正中母耗子的额头之上,母耗子跳着脚惨叫一声道:“好猴崽子,今天太『奶』要不活剥了你的皮,老身就管你叫太『奶』!”说着晃身形向我扑来,我再次扣住一枚钢珠,等着母耗子跃在中的时候,举手便打了出去,母耗子一挥手打掉了我发出的钢珠,紧接着又是虚空挥掌,几道掌心雷向我劈来。我急忙上步闪身,躲过母耗子的掌心雷之后,气贯全身,一抖手风雷双刃向母耗子打去,地宫中顿时电光闪闪,就在母耗子躲闪风雷双刃的时候,我催动意识,玄火双环嗡嗡作响,立时脱腕而出,一黑一红两道光影分左右向母耗子飞去。 黑环主守,飞到母耗子上方发出无数道环影将母耗子套住,紧接着红环如期而至,飞入黑环发出的环影便向母耗子身上撞去,母耗子被黑环封住心下大急,眼看着红环击来,忽然一抖手一道白光击向头顶上的黑环,只听“当啷”一声,黑环被击落之后环影消失不见,而失去黑环束缚的母耗子顿时翻身躲过了红环的攻击,借着母耗子的翻身的工夫我催动意识,黑环发出一阵共鸣之声,拔地而起再次与红环一道分左右向母耗子击去。我一飘身将刚刚击落黑环的物件拾起来一看,正是孙连海的一只日月阴阳锥的阴锥。我将这只阴锥收好,此时母耗子已经和玄火双环斗在一处,只见母耗子上下翻飞,手中银光连闪两下,又是“叮叮”的两声,双环再次被击落。母耗子眼见双环不一般,顿时贪心骤起,俯身将双环拾起戴在了自己的手腕之上,阴着脸看着我仿佛得意之极。见到母耗子将双环戴在自己手上,我心中一喜,你这贪心的母耗子难道不知道法器认主你是取不走的吗?我急忙催动意识,只见双环在母耗子手腕之上顿时光影大盛,母耗子的双臂在双环的吸引之下顿时向一处聚合,此时母耗子也反应了过来,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得道宝器时的得意神『色』,取而代之确实一脸的焦急。 我栖身上前一哈腰再次拾起两枚阴锥收好,此时母耗子对抗着双环已是咬牙切齿满头大汗,双环紧紧的套着母耗子的手腕,红黑两『色』此时已经在空中绞缠在了一起,嗡嗡的共鸣之声大作,如果双环合并,母耗子的双臂必然被震碎。我见状大喜,急忙提气气涌全身,屏气凝神,罡气外放,双环的气息与我的气息顿时也产生了共鸣,我紧咬牙关催动意念:“合!”与此同时母耗子也没有闲着,眼看着双环在我的意识下就要合并,猛然间听到母耗子一声喝道:“开!”我的胸腔中猛然一震,双环再次被拉开。我立即放空意识,气贯全身吐出一口浊气之后胸腔之内才渐渐平复下来,此时双环力道渐渐变弱,眼看着母耗子就要双环光影就要消失,猛然间道一个人影飘然而至,一道剑光闪过,只听母耗子猛然惨叫一声,双环忽然相互吸引并到一处,“轰”的一声,母耗子的双臂被双环震得粉碎。与此同时母耗子竟然伸出一脚猛地踹向了那个人影的胸口,一声娇呼响起,确实季寒烟倒着飞了出去,手中的天音剑也掉落在了地上。 双环震碎母耗子的手臂之后,光影消失又飞回了我的手腕之上。母耗子一脸的狰狞看着我道:“好猴崽子,太『奶』我一时犯了贪念,竟然中了你的烟儿炮鬼吹灯,你小子不仅废物了太『奶』的一只招子,又废了太『奶』的一双爬犁,今天太『奶』让你们都得死!”说着猛地身形一晃,两只四象手闪了出来,一左一右便向我抓来。见到两只四象手出来,文辉几道:“秦卓,快跑,明年此时再来跟我们报仇未晚!”我边看着向我而来的四象手边说道:“丢下你们独生其实我的风格?大不了一死而已!”我说完之后明显的感觉到到了众人的叹息之声,不过我等的就是母耗子的四象手。说时迟那时快,两枚凤胆早已在我手中转动,我微微的闭上眼睛,屏气凝神,凤胆太极和罡气太极顿时显现了出来,此时空气中忽然压力增大,我的天眼的猛地激出,顿时发现两只四象手已经紧紧的将我攥到了手心里,正使劲的挤压,想必是要将我直接攥成肉泥,而此时文辉和季寒烟一扭脸已经不忍再看,而孙连海也是满然低头叹息,董伯召却是是两眼仰望。 这四象手确实是威力无穷,在这双四象手的重压之下,我只觉周身上下巨大的压力向我挤来,身体好像被切割成几份,马上要分散裂开一般,不过我还是没有停下来,仍然不停地转动体内的气息,凤胆在手中转动的速度越来越快,我将体内的罡气源源不断的向凤胆中输送,猛然间掌心一亮,我心念一动:“放!”掌心中的一对凤胆猛然间光华大盛,迅速撞了在一起,顿时无数道光芒自凤胆中激出,这无数道光芒化成无数道利刃,顿时刺破了四象手闪了出来。四象手被这无数道光芒分割的支离破碎,身上的压迫感顿时消散于无形。只听母耗子发出一声惨叫,紧接着口中念念有词,破碎的四象手聚集起来还原成原样,再次向我抓来,凤胆发出的无数道光芒忽然合而为一,化成一道剑气向四象手飞去,顿时四象手被剑气刺破了掌心,剑气过处经反弹一分为二,分别刺向两只四象手,四象手掌心翻动,两道剑气在手边上下翻舞,追着四象手不放。四象手在剑气的追击下已经没有余力再向我发起攻击,不停地躲闪着剑气的攻击,两道剑气经反弹化成的剑气越来越多,越来越密,没有坚持多久,无数道剑气纷纷刺中了四象手,将两只四象手紧紧的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我眼见时机一到,立刻一纵身奔向母耗子,母耗子仍然试图催动四象手脱离剑气的束缚,我这一纵身瞬间便到了母耗子的跟前,一伸手拽出雷云观的镇观之宝,雷光桃木剑,举手刺向母耗子。 母耗子此时躲闪已经来不及了,顿时伸出一脚猛地踢向我的心口,我见状急忙变换剑路,改刺为劈,雷光桃木剑雷光闪耀,一下劈断了母耗子的这只腿。断了腿的母耗子再次哀嚎一声向我撞来,我一闪身躲了过去,一间刺入了母耗子的后心当中。 此时母耗子幻化出来的小脚老太太忽然金光大盛,全身化为一朵金黄『色』的火焰着了起来,在这朵金黄『色』的火焰燃烧片刻之后,忽然化作一抹金黄光芒飞入中央的须弥芥子塔中,一个硕大的耗子虚影在这道金黄光芒中分离出来,向地宫之外闪去,我眼疾手快,一抖手双环脱腕而出,红黑二『色』光影顿时将耗子虚影禁锢在其中,就在我要催动双环合并震碎耗子妖魂的时候,忽觉手中一阵抖动,只见雷光桃木剑忽然雷光大盛,脱手而出直飞向耗子妖魂,空气一阵波动传来,耗子妖魂在雷光桃木剑一击之下顿时魂飞魄散,化为虚无。 剑光消失之后,地宫中忽然飘落无数片桃花和槐花的花瓣,一阵花香飘过,渐渐散去。 第159章 假期 看着飘落的花瓣,我不由的想起雷光桃木剑中所蕴含的这槐桃二妖的妖灵来。虽然说是妖,但是这妖中也分善恶。其实人又何尝不是呢?虽说这个世界还是好人多,但是要数绝对数量的话,坏人也绝对不少,放眼整个世界,哪个国家的监狱也没有空着的,唯一可惜的是桃树妖没有经得住母耗子的诱『惑』,心生贪婪而堕入魔道,不过好在槐树妖一只守住了自己的心『性』,不仅唤回了桃树妖心底的那一丝的善良,而且牺牲了自己并最终通过雷光桃木剑报了大仇,这也算是一种慰藉。 母耗子被消灭之后,在场的我们五人全部躺在地上呼呼地大口喘气,一语皆无。过了好长一会文辉才坐起来,吐出一口浊气之后说道:“惜呼间轻生丧命,打新春两世为人,好险好险!”见到文辉坐了起来,我们众人也都纷纷起身收拾残局。季寒烟伸手不停地抚『摸』着天音剑,眼中竟然闪出点点泪光,孙连海此时已经稳定下来,不过看脸『色』便知他此战伤势也不轻,不过孙连海还是颇有风的走到了我的面前,对我笑道:“秦卓兄弟,这一战亏了你,要不是关键时候你出手,别说我的日月阴阳锥能不能保全,就是我们众人的命恐怕也早已不在,真是长江水一翻后浪推前浪,尘世间一代新人换旧人。十三局有如此青年才俊的加入,真可谓荣幸之至。”我握住了孙连海的手道:“孙哥过奖了,这一战我们大家付出了不少,好在不辱使命,能与大家一起并肩作战,也是我秦某人的荣幸……”我还没有说完,文辉叽叽喳喳的打断我嚷道:“行了行了,我说你们俩别相互捧臭脚穷白话了,我说,母耗子我们是干掉了,可任务咱么你还没有完成呢,你们高兴个什么劲,我说咱们赶紧的加把劲,把龙气封印完了赶集的风紧扯呼!” 文辉这么一提醒,众人才如梦方醒,说道封印龙气这件事,孙连海原本笑容满面的脸上又渐渐的冷峻了下来,此时董伯召走了过来道:“孙哥,秦卓刚才已经已经拼了命了,差点让四象手捏得粉碎,我看这封印的事情,还是由我跟你进去,我曾经也学过画符,我来补上符印,你给我帮忙,反正就剩下最后一块了,我觉得我能行!”董伯召刚说完季寒烟抢道:“不行,还是我跟孙哥进去,董伯召你刚才也拼了小命了,要说还能有能力进阵的话,也就数我和孙哥了,你们都闪开,别跟我争。”季寒烟话音刚落,孙连海道:“行了都别争了,你们都在阵外看好了,我自己一个人就行了,就剩下了一块符印要修补了,没有必要进去那么多人。”这修补符印可不是简简单单的事情,看着拿着笔蘸着墨一画就得,其实不然,符印之中都是带有修为的,修补符印便是要将自己的修为注入到符印当中,就好像输血一样。也正因为如此,作为十三局的绝对主力李岩松处长在修补完大部分符印之后,才在与母耗子大战时没有气力再出自己的绝招。此时战斗刚刚结束,要说拼命,谁没有把脑袋拴在自己的裤腰带上?现在谁不是一身的伤?谁又不是消耗巨大?就算文辉没有什么修为,关键时候也是将自己的安危置之度外,拿着十三局配发的短刃也划拉了几下王八拳,不过关键时候众人还能争先恐后的舍己为人,就说明十三局这些人都够交! 正在众人争执不下的时候,只听甬道之中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我们循声望去,只见大猊在前面引路,后面是蒲局带着一队十三局的子弟兵走了进来。大猊当先进来之后,先是直接扑到了我的面前,用脑袋不停地在我的腿上来回蹭着,尔后一回头看见了季寒烟,又好到季寒烟身边磨蹭了一番,最后张着大嘴伸着舌头跑到了文辉的跟前,坐在地上举着两只前爪似乎在讨赏,文辉摇了摇头道:“你来的真是时候,最后两根了,咱俩一人一根。”说着文辉将兜里的香烟掏了出来,点燃之后分出一只放进了大猊的口中,大猊趴在地上鼻子不停地冒着青烟,只见烟头猛地闪了几闪,一整支烟片刻被大猊吸了个干净。吸完之后大猊抬起头可怜兮兮的看着文辉,文辉惊叫道:“干嘛,不说让你省着点抽吗?我这是最后一根了,我刚抽了两口……”这一人一兽争抢香烟的情景也是看的众人瞠目结舌,不过最后文辉还是没有轴过大猊,又紧嘬了两口之后才恋恋不舍的将最后大半只烟塞进了大猊的口中。 见到蒲局带队走进地宫,我们纷纷向蒲局打招呼,蒲局一挥手道:“行了行了,该准备的我都准备好了,你们现在立刻赶回去休养身体,剩下的由我来接手。”孙连海道:“蒲局,这封印还有一处没有修补完成,我看还是……”话还没有说完,蒲局便打断了孙连海的话说道:“嗯,情况我都知道了,局里决定,此处贺兰龙脉的封印工作暂时告一段落,如果全部封死,恐怕这龙气便会化为一条死龙,留下这一处缺口,也是局里后来忽然想到的,这一点在先前的任务部署中并没有提到,因此我才急忙赶过来通知你们。好了,各位听我命令,迅速撤离!” 看来这个蒲局真是个当领导的材料,不仅轻描淡写的编了一套瞎话糊弄众人,而且这套瞎话说的还真是天衣无缝,就算大家心里有些怀疑,但是也说不个子丑卯酉来,看来黄极肯定是将这里面的事情告诉蒲局了,因此蒲局才代表局里改变了行动计划。我们几人躺在担架上任由十三局子弟兵们抬出了地宫,一路无话,各自在想着自己的心事,十三局的人不说个个都是人精,但是谁也不傻,我估计大家都听出来蒲局这话里有些内容,这一路上也都细细品味蒲局这话里话外所深藏的含义,不过他们未必想得到我们废了半天的劲,封印的根本不是贺兰龙脉。随着担架在昏暗的甬道中穿行,我也在回味着黄极在须弥芥子塔中所说的话,他说他不方便出手清理门户,可是这对凤胆一直就保存在须弥芥子塔中,他要是收拾母耗子的话,恐怕都用不上这凤胆,先前母耗子是从须弥芥子塔中冒出来的,而且所使用的四象手、掌心雷都是道家已经失传的至高的术法,看来这一切都是黄极当初布下的,这个坑挖的可真不小,如果黄极自己出手清理门户,以他的身手清理门户应该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因此他说的作为神族跟后辈母耗子一般见识一旦传出去好说不好听的话,看来纯属是掩饰,而真实情况应该是,此时黄极在地宫中避劫,避劫的时候不能使用术法,否则比说在地宫,就是在藏在十八层地狱,一样躲不过天雷。 想着想着就见到前方远处渐渐出现了亮光,看来出口已是不远,十来分钟过后,我们几人已经来到了洞口。除了文辉此时在担架上已经呼呼大睡之外,我们几人在洞口前纷纷下了担架,自行走了上去,只是麻烦了那两个十三局的子弟兵,不敢叫醒文辉,就硬生生的将文辉抬出了地宫。 从地宫中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夜半时分,我看了一下时间,我们已在地宫中整整战斗了一整天。回到营地中我倒头便睡,一觉醒来之后,蒲局也带着人从地宫中走了出来,稍事休整之后,蒲局主持召开了一个简短的总结会,会上除了宣布此次任务胜利完成之外,就是所有参加此次任务的人员如何进行嘉奖的事情。会议结束后,蒲局指挥十三局大队人马拔寨启程,本来我也应该跟随大队人马回到京城十三局总部,不过来去匆匆,从北方大学毕业回家,从葛陈扬负伤到协助孙大队破获同化清真大寺拘魂案,紧接着收拾了蛤蟆精又探查凤凰塚救治小琴姨夫,直至回到雷云观收复槐桃二妖得雷光桃木剑最终灭了母耗子完成西夏离宫任务,我几乎是连轴转没在家呆几天。于是我向蒲局说明情况,请了一个月的假期留在家中,蒲局留给我一个电话和地址之后,大部队开拔我们便分道扬镳。 由于北方大学组建的考古队伍还要继续在地宫中进行清理工作,因此十三局撤离之后,西夏离宫便交给了地方负责,因此唐樱还要继续留在这里工作。我独自回到了雷云观,将雷云观上上下下仔细清扫一遍之后,锁上门便起身离开,回到了城里家中。 见到我回来,俺爹娘顿时来了精神,出门买个菜都的找个由头显摆一下她有个当领导的儿子,俺爹更是劲头十足,四处显摆,仿佛大厂的厂长都矮他一头似的,俺姥爷就更有意思了,有事没事的就往老葛头家里跑,不出三局,准得问老葛头准备好了没有,什么时候我也把扬子调到京城里去,气的老葛头咣咣不住的放响屁…… 第160章 五味三绝 八月底的天气,对于东南部城市来说,仍然是酷热难当,不过在罗平县,此时的天气已经渐渐的凉爽了下来,除了午时太阳直『射』的那段时间,其他时候基本上已经感觉不到盛夏的酷暑了,甚至到了晚间睡觉时,已经需要盖上一层层薄薄的棉被。 罗平县地处宁夏自治区北部,隶属于宁北市管辖,虽说是一座县城,可罗平县西靠贺兰山东临黄河水,也算是一块背山靠水的风水宝地了,自古以来这里就是中原贯通西北衔接西南的要道之一,历史上也不乏文人『骚』客在此驻足,赏贺兰青山古韵,品黄河五味三绝。这贺兰青山古韵想必早已闻名遐迩,不过这黄河五味三绝却不是所有人都了解。这里所说的黄河五味三绝,并不是指五种东西,而是指的黄河里的特产黄河鲤鱼。 益元坊是罗平县里最大的酒楼,没有之一。也是罗平县里唯一的一家老字号酒楼,这家酒楼的历史能够追溯到满清末年光绪朝年间。据闻庚子事变那年,西太后逃出京城直奔西都长安,虽说是逃难,毕竟人家也是正国级的领导,这一言一行举步投足都颇有讲究。西太后那老娘们注重养生是出了名的,西逃的时候宁愿将自己的儿媳『妇』珍妃投入井中来保全名节,也不愿意多带一个所谓的累赘之人随行,即便是这样,在她的西逃仪仗中,仍然不忘了带上一位厨子,一位名满京城的厨子。这名厨子已经在宫中伺候太后多年,深知太后的饮食习惯,总是能变着法的做出来一道道菜肴,因此深受西太后赏识,早在年纪轻轻不到四十岁的时候,就已经混到了一个五品的顶戴。别小看这五品的顶戴,这要是没有两下子,老死在宫中没有获得一官半职的多得是,有的熬了大半辈子,能捞到个六品领事就已经是相当的不错了。多年来的宫廷生活告诉这位厨子,伴君如伴虎这话一点不假,谁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手腕稍微一个没留神,油盐酱醋稍微的多撒了那么一点点,就有可能脱了官服丢了脑袋。因此接着太后西逃的机会,大厨多了个心眼,在途中脱身而走,来到宁北市罗平县隐居起来。正是他的到来,使益元坊从一个小小的门脸店变成了一座大酒楼。 此时益元坊的一个包间内热闹非常,标准的十人大桌稀稀拉拉的只坐了四个人,因此原本不是很大的包间,此时显得非常的宽敞。这四位客人明显是外乡人,远道而来,每人手里拿着一本菜单在不停地翻看,一旁站着的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是益元坊的老板,益元坊第七代传人马景和。这位马老板在当地也算是个人物,属于上层社会的人物,平时不会出现在店里,只是偶尔会出现一下算是视差工作。不过今天这四位外乡人的出现,马景和屁颠屁颠的亲自出马,放下身段亲自迎接这四位外乡人。这四位外乡人身份不一般,乃是海外大名鼎鼎的龙氏集团的四位当家人,大老龙有德,二老龙有贵,三老龙有福,四老龙有禄。这老四位的座驾刚刚驶入益元坊的停车场时,马景和就得到信儿了,忙不迭的赶到了店中亲自伺候。 此时马景和在包间中正在和四老穷白活:“四位老板远道而来,屈尊小店,真是令小店蓬荜生辉,令马某人荣幸之至。”四老中的老大龙有德哈哈一笑道:“马老板,我们四人远道而来,承蒙关照,不胜感激。”马景和是场面人,和四老寒暄一阵便开始滔滔不绝的介绍起店中的特『色』菜来:“四位,既然是远道而来,那你们务必要尝一尝本店的镇店名菜,五味三绝。这道菜可是祖传的手艺,我们选用的是纯野生黄河大鲤鱼,这菜别看贵,但是我们店平时几乎不会做,只有固定的日子口才会准备,就是因为这道菜做起来颇费功夫,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好饭不怕晚,不精心制作,哪来的人间绝味呢?”“哦?”四老龙有禄闻言惊道:“马老板,你且说说看,怎么个五味三绝法?”马景和笑道:“这五味指的是本菜具有酸甜苦辣鲜的五种滋味,而这五种滋味在空中咀嚼之后,又会幻化出各种不同的滋味出来,当真是人间绝味!这三绝嘛,就是说这菜占着三绝,一绝为食材,我们罗平段的野生黄河鲤,那是公认的天下黄河第一鲤,这是一绝;第二是水,野生的大鲤鱼捞出来之后,我们要用贺兰山的泉水养上一个月,这贺兰山的泉水,也是有说法的,曾经有一部古籍中列举了天下七十二名泉,这贺兰山泉水不仅榜上有名,而且名列前茅,位列天下七十二名泉之二十七,这水占着一绝;这最后一绝便是技,这道五味三绝,其中最重要的一环,便是这技了,鱼出水之后,要以极快的速度去鳞除内脏,趁着鱼尚未死时热油下锅,整个过程要一气呵成,这样做出来的鱼才能保持住原有的鲜甜,才能将黄河鲤鱼这五味展现地淋漓尽致。” 马景和与龙家四老不停地穷白话,包间中时不时传出一阵阵的笑声,不多时,一桌子上等的酒席摆上了桌面,桌子正中央的菜肴正是那道马老板穷白话了半天的五味三绝。菜上桌后马老板便起身离开了包间,匆匆的回到了酒楼顶层的办公室内,不过他并没有离去,而是在办公室内一直相候,直到将近凌晨两点,酒楼内客人早已散去之时,这龙家四老的包间内才传来动静。马景和从楼下下来的时候,龙家四老刚刚出来,正好在包间门口遇见了正要离开的龙家四老。马老板笑道:“四位老板,怎么样,小店的酒菜还合诸位的口味?”龙家大老笑道:“不错不错,马老板,您这手艺真是不一般,要说我们兄弟四人天南地北的也走过不少的地方,也都是吃过见过的住,没想到这区区罗平县弹丸之地,竟然有马老板这样的酒楼,这样的手艺,真是令我们兄弟四人大开眼界,说实话,许多知名的大馆子,也没有马老板这手艺啊……”借着龙老大说话的工夫,马景和下意识的向包间内望去,之间满桌子的菜几乎没有动,只有中间那道五味三绝当中的鱼尾之处有几处鱼肉翻了出来,其他鱼身上的肉根本没动。 这一瞥之下马老板心中一凉,心道这话看来是龙家老板们的客套之词,且别说这道五味三绝,就是其他菜品,凭借这益元坊祖传的手艺,也绝对不会如此不入流,说句难听听的话,就算弄条普通河沟里的死鱼,做出来的菜品也能够让人赞不绝口,看来这龙家四老到此并不是来吃饭的,必定别有用心。想到此处马景和不动声『色』的说道:“龙老板谬赞了,这倒让老朽十分惭愧了。不知道四位老板可有下榻之处?我们罗平县是个小地方,没有城里那些高档的星级酒店,小号也略有几间房,虽然没有星级酒店那样奢华贵气,但是绝对的安全卫生和舒适,如四位老板不嫌弃小号简陋,还请四位在此歇息一晚如何?”龙有德道:“马老板您太客气了,不满您说,我们兄弟四人今日晚间刚刚来到此处,尚未来得及找好下榻之处,既然马老板如此好客,龙某便厚着脸皮打扰了。” 这几句话说的极具生意人的本『性』,表面上双方都是谦谦有礼,其实都是场面话,明明是马景和招揽生意,可龙家四老这番话说的好像是吃饭住店不要钱一样,似乎是马景和招待四人。马景和心里一动,顿时满脸堆笑招呼店里的伙计带领龙家四老来到酒楼后面的小院中,这一座两进的小院是马景和的祖产,小院为民国风格的建筑,冬暖夏凉,不仅环境颇为幽静,住起来也十分的舒服。后院是马景和一家人所住,前院几间大房闲置了好些年之后,马景和重新翻修后当做临时的客栈,以备夜半酒醉之人休息,毕竟益元坊主要还是经营酒楼的生意,客栈一是为了给客人提供方便,二是闲着也是闲着,多多少少的倒腾出来也能挣俩钱。 龙家四老对马老板家中的小院十分的满意,在四人入住之后,不久屋中灯光止灭,这座古朴的小院也随即沉静下来。 马景和安顿好客人,回到自己屋中,洗漱之后正准备上床睡觉之时,忽然从前院传来一声怒喝,紧接着又是一阵噼里啪啦摔打的声音传来,一时间惨叫声四起,马景和心里一惊,顾不上穿鞋,赤脚便从后院之中奔到前院,只见前院之中横七竖八的倒着几条大汉,犹自哀嚎不停,地上散『乱』的躺着刀枪棍棒,而院中站立一人,正是刚刚入住的龙家四老的老四,龙有禄。马景和一见,正待上前说话,忽听后院一声凄惨的嚎叫声起,一个身着睡衣,披头散发的女子赤脚跑了出来,哭着说道:“爸,不好了,天然他,天然他……” 第161章 疑难案件 听道这个披头散发的女子这一声哭喊,马景和一时也顾不得那许多的不便,一伸手紧紧的抓住了这个女子的双臂,厉声和喝问:“天然他怎么了,你快说了啊。”面前的这位女子看着马景和泣声说道:“天然他不见了……”女子的这一句话仿佛晴天霹雳一样,但见马景和“哎呀”一声,身体顿时摇摇欲坠,这女子急忙扶助几欲昏厥的马景和,口中大声的呼唤。 这么一闹,还有个听不见么?除了马景和一家老小都没法睡了,就连刚刚住进来的龙家其它三老也闻声而出,当龙老大看到院中地上凌『乱』的刀枪棍棒和一干众人倒在地上哼哼唧唧,再看龙老四在院中傲然站立,当时就明白过来了,顿时一声怒喝道:“老四,你干的好事,还不过来给老人家赔礼?”别看刚才这老哥四个亲亲近近的,这龙老大一发话,龙老四顿时浑身一哆嗦,急忙走到龙老大跟前说道:“大哥,这事不赖我,是这马老板心术不正,哄骗我等再此留宿,暗中暗中组织人马想在半夜动手,大哥,你看看地上的家伙什儿,我看这个马老板绝非善类,定是要在我们弟兄熟睡之际,想对我们下家伙,我一时烦闷,没有睡着,觉察着院中有动静,我出来这才发现这些人拿着家伙鬼头鬼脑的不安好心,我这才……”龙老大一挥手喝道:“行了别说了,老四,我问你,这些人是不是你打的?”龙老四颤巍巍的答道:“是,是我打的,不过大哥,你听我说……”话音刚落,龙老大勃然变『色』,怒吼道:“老四,临出门前我怎么交待你的?你真是气死我也,老二老三,还不准备家法伺候,更待何时?” 这龙家四老看上去年纪相差并不大,不过这龙老大自带一股威严,其余龙家三老看着龙老大发号施令,竟然不敢违背,龙老四急忙开口求道:“大哥,是我错了,我认错,我再也不敢了,您就饶了我这一次,大哥……”这是龙家老二也走上前来求情:“大哥,老四这也是情有可原,并不是不分青红皂白的惹是生非,大哥,这次情况不同,我看还是把事情弄清楚再说,要真是老四耍混,别说大哥你了,就是我和老三也不会放过他。”见到龙老二开口了,龙老三也说道:“是啊大哥,你看马老板一家都这样了,咱们还是先把情况了解清楚,刚才我听说,什么天然没了,咱们还是先问问马老板发生什么事了再说。”龙老三说完,龙老大重重的哼了一声道:“老四,看在你二位哥哥的面上权且放过你,带我弄清楚事实真相,要真是你小子惹的祸,定责不饶!” 龙老大这句话说完,龙老四就好像是得到了特赦令一样,急忙帮着女子服扶起马景和,女子看见有人过来帮忙,急忙松了手转会后院,不多时换好衣服才走了出来。这段工夫龙老四在马景和身上指指点点推宫过血好一阵忙活,马景和吐出一口浊气,这才悠悠转醒。 醒来后的马景和也顾不上这满园的狼藉,不待龙老大开口询问,直扑向那位女子,急切地问道:“翠儿,快说,天然好端端的怎么就不见了呢?”哪儿叫做翠儿的女子闻言早已是里泣不成声,断断续续的说道:“爸,一晚上我都紧紧的抱着天然,没有松开,就连上厕所都把天然绑在身上,可就是在刚刚,我『迷』『迷』糊糊的觉得怀里有动静,心道不好,急忙睁开眼睛一看,天然已经不见了,我开始以为天然是去了卫生间,急忙起身去找,结果找遍了所有的屋子,都不见天然的影子,我这才发现事情不对……”“哎呀……这天然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让我可怎么活啊!”马景和说完顿时老泪纵横。 龙家四老见到这个情景,急忙张罗着将马景和扶到屋中,经这么一折腾,谁也在没有心思睡觉了,龙老大吩咐兄弟几人拿出自己携带的茶叶沏上了一壶,这才开口询问马景和其中缘故。 马景和道:“四位老板有所不知啊,最近我们罗平县不是很太平,经常会出现怪事,两三岁的孩童时常丢失,而且是不知不觉的丢失,到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龙老大闻言一惊道:“哦?竟有此等怪事?马老板,这孩子丢失,难道没有人报警吗?”马老板说道:“不瞒几位说,丢失孩子的家长早就报警了,不仅报警,天天都有人因为这个案子没有破获去警察局静坐的,县里给的回复是案件已经报到了自治区里,上面会派下来侦破专家来破案,听说前一阵是有个什么人物来了,可是到了现在不仅没有破案,反而还有孩子继续丢失,正是因此,我才招募了一些年轻力壮的汉子,这些刀枪棍棒也都是在公安局中备案的,仅用于护院,绝不带出我这院子半步。正是为了晚上防备盗贼,天然他,天然他可是我们马家千倾地中的一颗独苗啊,这要是天然有个啥三长两短的,我可怎么向马家烈祖烈宗交代啊……” 龙老大听完眉头微微一皱道:“马老板,敢问这孩子丢失的时候,是不是都在后半夜,就好像是天然丢失的这个时间段?”马景和闻言一愣道:“龙老板,经你这么一问,我才反应过来,我听说的情况确是如此啊,孩子丢失的时间段,正是现在,也怪我,平时精力都放在生意上,总以为有了钱,请了人就安全了,哪知道,这些人平时好吃好喝,他妈的一到关键时候屁用不顶啊!”马景和这话音刚落,龙老四这才站出来讪讪的说道:“马老板,不好意思,你请的那些年人,是我揍得!”“啊?那天然……”马景和闻言一惊,还以为龙家四老是抢了孙子的贼人,这是龙老四急忙打断了马景和的话,将刚才的事情讲述了一遍,听完之后马景和长叹一声道:“误会,都是误会,龙老板请不要放在心上,今日打扰了各位的休息,小老儿在此给各位赔罪了,最近罗平县不太平,还请四位老板办完事情速速离去,免得引火烧身!” 龙老大听完笑道:“马老板,你看你说的,大家都是朋友,既然我遇见了,就不能不管,实话跟你说,我们哥四个平时不敢说行侠仗义,但犯法的不做犯歹的不吃,你放心,马老板,你家的事情,我们龙家老哥几个包下了,这事不算完,我们就不走了。”马景和闻言一笑:“感谢四位老板了,不过眼下你们也一把年纪了,再说留下也帮不上什么忙,况且那么多人家都报了警,到现在……哎,几位好意我心领了……” 马景和刚说完,只听门外咣咣有人砸门,门开之后,一队警察鱼贯而入,领头的这个警察正是前不久从自治区武警大队调任自治区警察局副局长的孙茂祥,跟随他而来的,是罗平县本地警察局的干事,在接到翠儿的报警电话之后,孙局立即带人赶到了现场,说实话,这孩童丢失的案件,着实让孙局头疼不已。这孙局也是这行当里的老人了,风里来雨里去的,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可是自从这案件发生将近半个月以来,孙茂祥至今毫无头绪。在排查了众多的受害人家庭之后,不仅没有发现蛛丝马迹,而且这些家庭分布上中下三个阶层,穷人富人都有,位置上看东南西北也都有,嫌疑目标的位置很难锁定。在仔细的询问了翠儿当时发生的情况之后,孙茂祥立即安排来到现场勘察,凭借多年来的竟然,孙茂祥终于发现了一些情况。 再通过对卧室中的床,地板,门窗等痕迹上的仔细勘察,孙茂祥心理暗暗吃惊,因为在卧室中发现的这些痕迹来看,很可能这孩子是自行走出去的。可是孩子只有两岁半,事发之时正是后半夜,正是孩子困倦熟睡之际,是什么有如此巨大的吸引力能使孩子自行离开而去呢?孩子肯定不是从正门走出去的,因为两岁半的孩子,不肯能打开这么一大扇的街门,孙茂祥环顾四周,马家大院高高的院墙,别说是孩子,就是作为成年人练过的孙茂祥,他也不敢说自己能够从院墙中翻越过去。在排除种种的不可能因素之后,孙茂祥脑中隐隐有了一个结论。为了证实这个结论,孙茂祥立即派人调来所有人手和梯子的器械,开始对马家大院进行地毯式的搜查。 等人手和器械全部到位之后,天『色』已经渐渐地发亮,孙茂祥指挥着众人架上高梯独自登上院墙,终于在西侧的一面院墙上发现了一丝布条,孙茂祥将布条收好,在仔细检查完四周的院墙之后,拿着这丝布条请翠儿辨认,翠儿一眼就看了出来,这丝布条,正是马天然身上所穿贴身衣物上留下来的。 第162章 三个疑问 见到孙茂祥发现了马天然衣服的一角,马景和顿时振作起来,拉着拉着孙茂祥的手说道:“孙局,我知道您是省里派下来的专家,请你一定要把天然救回来,小老儿在这里给你磕头了。”孙茂祥见状怎么能够让马景和跪下来呢?立即搀扶起来马景和道:“马老板,我们人民警察就是为了保卫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的,我们一定会尽力而为。”此时马景和眼中充满了希望,不过忽然扭过头来看了看高高的院墙,脸『色』又在此暗淡了下来。 孙茂祥心理明白,老马头此时是发现了其中的疑难,这么高的院墙,两岁半的孩子如何爬的上去?如果不是孩子爬上去了越墙而出,天然又是如何出得马家大院的呢?况且孩子身上的这是布条,非土非石,说是轻如鸿『毛』一点也不带夸张的,如果人没有爬到院墙,这布条又如何能落到高高的院墙之上呢?要是丢一颗石子上去,那是轻而易举,如果要将这丝布条丢上去故布疑阵的话,这简直根本不可能。孙茂祥在院中思索良久,眼看着已经天光大亮,孙茂祥忽然指挥着众人再次架上高梯,独自一人爬上了马家大院的屋顶。 西北地区风沙普遍较多,因此屋顶之上落满了不知从何处吹来的一层尘土。孙茂祥在前院的屋顶上并没发现什么可疑之处,于是顺着高墙走到了后院的屋顶之上。看着后院的屋顶,孙茂祥眼前一亮,只见后院的屋顶与前院的屋顶截然不同,前院的屋顶上满满的铺上了一层的尘土,可是后院的屋顶上却干干净净。孙大队屋顶上下来,径直来到马景和面前问道:“马老板,您家中的屋顶,经常有人打扫么?”马景和闻言一愣,说道:“屋顶,没有没有,家中平时只有儿媳和孙儿在家,没有那么多人手,再说屋顶扫不扫的也不碍什么事。”孙茂祥点了点道:“马老板,出于对案情的保密,我暂时不能告诉你事情的进展,不过我们会尽力而为,这一点你要放心。”说完孙茂祥忽然发现了院中龙家四老,于是问道:“这四人是?”马景和急忙答道:“孙局,这几位是昨日刚刚才到这里的客人,昨日在店里吃喝的晚了,我就安排他们住下了。”孙茂祥点了点头,脸『色』飘忽不定的看着四人。 龙家老大何等的精明,一拱手向孙茂祥说道:“孙局,我们弟兄四人从外海归来,是龙氏集团的所有者。我们四人确实是昨日才赶到罗平县的,因为地理不熟,来到这里的时候天『色』已晚,一路上饥肠辘辘,见到马老板这家酒楼颇为大气,这才进店打尖,只是我们这一走,仍有些俗务要处理,因此借用了马老板酒楼中的网络处理了一些事物,结果不想却错过了宿投,幸好马老板有多余的房舍并且盛情相邀,因此我们兄弟四人才在此过夜,请孙局不必生疑。”龙老大察言观『色』,看着孙茂祥脸『色』的变化便知其心中所想,一出口便洗脱了嫌疑,孙茂祥何此时也反应了过来,急忙一笑打个哈哈,掩饰过去。 孙茂祥带着一干众人正要离开,龙老大此时却又开口道:“孙局留步。”孙茂祥闻言扭回头不解的看着龙老大,只见龙老大掏出一张名片递了过来道:“孙局,这是我的名片。我于马老板相识虽短,但是一见如故,也想为马老板出出力,帮帮忙,不瞒您说,老朽弟兄四人也见过一些世面,如孙局看得起我们弟兄四人,请于今晚八点,咱们在益元坊相聚,共同商量一个办法引出凶手。”孙大队闻言一愣,心里本不想搭理无关之人,这案子一天不破,无论对公对私,自己都不好交代,但是仔细再一嗒嗒滋味,觉得这四人都不是一般人,可能有两下子,都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说不定这四个老头子真能说出一番道道来。想到此处,孙茂祥慨然应允,便带着众人离开马家大院。 晚上八点,益元坊依旧灯火通明,酒菜飘香。在拐角的一间包厢里,满桌的酒菜早已摆上,屋中端坐五人,除了远道而来的龙家四老,益元坊的老板马景和也赫然在座。孙茂祥如期而至,相互寒暄一阵之后,众人落座,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龙老大放下手中的酒杯开口道:“孙局,我们兄弟四人虽久居南洋,但却是不折不扣的炎黄子孙,没有一丝一毫的外族血统,实不相瞒,我们祖上的太爷爷辈,跟咱们罗平县也颇有渊源。此次我们兄弟四人远道而来,游山看景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想重新回到故乡看看,瞻仰一下祖辈的情怀。你看看我们弟兄四人,已经这个年纪了,恐怕我们回去之后,再也没有机会踏上这片土地了。本想此行能够一帆风顺,谁知却遇如此怪异之事,我弟兄四人心里也颇为难过。”说到这里的时候,在座的马景和心里有掩不住的悲伤,伸手在自己湿润的眼眶中擦拭了两下。 龙老大仿佛没有看到马景和的作动一般,继续说道:“今日我见到孙局在马家大院中上下查访,定然是查到了些许蛛丝马迹,以孙局的身手,此案件其中关键,必然已是了然于胸,还请孙局实言相告。” 孙茂祥闻言眉头微微一皱,尴尬的笑道:“各位,竟然大家都是敞亮人,我也不掖着藏着了,在马家大院勘察结果,确实有了一些线索,不过这些线索指向的事情,我有些不大敢相信,或者说不大敢往这方面想。”“哦?”龙老道闻言惊叫一声,继续问道:“孙局,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不妨说出来我们共同参详参详,也好一解马老板和我们心中的疑问。”孙茂祥沉『吟』了半晌说道:“各位,既然这样,我也不瞒着了,经过在现场的勘察,我们发现了几处极为隐蔽的痕迹,通过对痕迹的甄别,我们可以断定这是由一个三岁左右孩子留下来的痕迹,事发当日晚,翠儿说她就连上厕所都背着孩子,当然了这孩子肯定是寸步不离她的视线了。既然如此,作为一个母亲,精神又是如此高度的集中,如果是在睡梦当中有人潜入屋中争抢孩子,翠儿必定会有所察觉,因此,孩子丢失并非是有人潜入屋中偷取,而是孩子自行离开。另外,这两三年的朝夕相处,母子之间对相互的动作早已熟识,正是因为这样,当孩子有所行动脱离翠儿怀抱的时候,翠儿才没有警觉,而是下意识的觉得这是孩子已经睡醒而已。毕竟人都有乏累之时,也正是因为这个疏忽,导致了翠儿没有立即发现孩子丢失。后来我登梯上墙,在墙上发现了马天然残留的衣物,随后在屋顶发现,前院的屋顶上铺有厚厚的一层尘土,可是后院的屋顶之上,却非常的干净,因此可以推断出来,这凶手肯定是来了,但是并没有直接进到屋中,后院的屋顶上肯定留有凶手作案时借助什么工具爬到屋顶后实施犯罪行为留下的脚印或者什么痕迹,凶手十分的细心,在马天然离开屋中之后,凶手极有可能借助什么工具将马天然从院中弄到屋顶,然后在离开现场时清理干净痕迹,才离开马家大院。马家大院屋顶上采用的是琉璃瓦,表面光滑而且易碎,凶手应该是一人独自行动,否则的话,屋中之人必定有所察觉。” 讲到这里的时候,龙家四老在此举酒相敬,孙茂祥举杯一饮而尽,嗒两口菜继续说道:“各位,根据这半个月以来罗平县孩童丢失案件的情况来看,可以断定是同一案犯所为,在所有孩童丢失的现场,我们所发现的只有孩童和案犯留下的痕迹,当然了,案犯留下的痕迹,只是我们推断出来的,在实际的位置上,都有过清扫的痕迹。通过这一共同点,我推断案犯可能是女『性』,身材苗条,相貌可人。通过我们的勘察,大体的情形已经推断出来了,案犯先是通过踩点获得孩童家庭情况,然后在凌晨三点左右实施犯罪,然后清理现场与自己有关的痕迹离开。这其中困扰我的极大难题要是能够破解,那就离破案不远了。” 孙茂祥说完的时候,龙老大立刻赞叹道:“不错,不愧为省里下来的破案专家,从这几点蛛丝马迹中就能推断出事情大体的过程,不过孙局所说的那几大难题是?” 孙茂祥道:“第一个问题,案犯的目标全都是两至三岁的孩童,据我们掌握,罗平县此时并没有成群结队的孩童离境现象,案犯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偷孩子,必定要的是经济上的回报,可这么久的时间,孩子在什么地方?第二个问题,案犯是通过什么手段,不动声『色』的使孩童自己走出来的?第三个问题,案犯又是通过什么手段翻墙越脊,难道真能飞檐走壁不成?” 第163章 南洋邪术 这三个问题一经提出,在座各位纷纷陷入沉思。马景和急道:“莫不是凶手要将天然开膛破腹,摘取器官换取利润,哎呀这可如何是好啊,孙局,如果能找到凶手,可否代老朽传话,只要能保住天然的『性』命,多少钱老头子我也不在乎。”孙茂祥闻言却摇了摇头道:“马老板,您多虑了,这么小的孩子,身上的器官尚未发育,如何换取钱财?这一点我可以确保无疑,一般贩卖器官的多见于成人,孩童的器官么,尚无法使用。”龙老大此时也点了点头道:“不错,孙局此言不差,我觉得这么多孩子丢失,其犯罪动机有四,一者拐卖人口,只不过凶手十分的狡猾精明,知道眼下风声太紧,没有急于出手或者是有别的什么销赃手段我们尚未可知;其二是绑架,目的是勒索孩童家庭索要钱财,不过这一点可能『性』比较小,目前似乎马老板也未接到任何勒索信息;三者凶手精神受过严重的打击,患有严重的精神疾病,偷到孩童可能会行一些极其血腥之事,之后将童尸进行销毁;四者,这四……” 龙有德说到这里的时候开始拉起了长音,孙茂祥和马景和异口同声的问道:“龙老板,这四是什么,快说啊。”龙老大眉头微微一皱,还是开口说道:“这第四种我觉得可能『性』不大,或者有些过于天方夜谭了,故而不知道是该说还是不该说。”孙茂祥道:“龙老板,你就直说,在案件没有侦破之前,任何可能『性』都会有的,但说无妨。”马景和在一旁也是一脸的期盼,听到孙茂祥的话,龙有德这才说道:“第四我怀疑是,邪术!”“邪术?”孙茂祥和马景和同时一惊,不约而同的惊叫起来。 龙有德继续说道:“不错,正是邪术。我弟兄久居南洋,在那里见过不少的怪人,他们大多使用婴孩进行祭祀和炼制小鬼和邪术,往往令人防不胜防,这些怪人对社会危害太大,当局才开展了轰轰烈烈的除魔行动,就连我们弟兄几人,当年也险遭毒手。当年当局投入了巨大的人力物力和财力,才将怪异人士一网打尽,不过再结实的网总会有漏网之鱼,眼下没有任何的证据表明,罗平县这次孩童丢失案件与南洋怪异人士有关,但是其手法及其的类似,让我不得不往这方面想。” 听完龙有德的话,孙茂祥皱了皱眉头,面有疑『色』的说道:“邪术,我看不大可能,南洋的怪异人士已经一网打尽,就算有漏网之鱼,岂能跑到这里来,再说罗平县弹丸之地,别说常驻的外国人了,就是每年来此路过的外籍人士也没有几个,不怕几位笑话,要是把几位当做外国人的话,这是近几年来罗平县外籍人士来访规模最大的一次,因此要说外来的邪术,我看未必。”龙有德哈哈一笑道:“孙局权且一听,我们知道国内治安甚好,其实我们早有心回归故里,只不过一时间权衡利弊,毕竟家业在外,我们也不得不妥善安排。要说是邪教徒,其实我心里也是不信的,只不过我是见到这个情形与当年南洋的一个案件十分的类似,因此才说出来,就算是供大家参考一下。” 说到这里孙茂祥来了兴趣,立即问道:“龙老板,你说的那个南洋怪异人士的案件,能不能说出来,让我们也长长见识?”龙有德一笑道:“这个我知道的也不是太清楚,老二当时参与在其中,应该了解的比较详细,还是让老二来说。”龙有德说完意味深长的看了龙有贵一眼,孙茂祥和马景和也想龙有贵望去,龙有贵见大哥发了话,这才放下手中的筷子,抹了抹嘴讲了起来。 那是在大约二十几年前了,当时的龙氏集团刚刚组建,龙氏集团由龙家哥仨主持,龙家老二龙有贵,在老大龙有德的安下,进了当局当了一名小警长,其目的就是要与当局保持良好的关系,以便龙氏集团发展壮大。本以为能够平平安安混日子的龙有贵怎么也没有想到,当他进入当局的时候,一场血腥风暴即将袭来。八十年代的南洋治安状况堪忧,各种三教九流横行街市,也许你上街一个不小心踩了谁一下,弄不好都得惹出来一大堆的麻烦。龙有贵在上任之前,早已经打听好了,这个小警长平时就是管管小警察,带着小警察在大街上巡逻放哨,抓抓偷儿,维持一下秩序,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任务。就在龙有贵上任不到一个月的时候,南洋霍城开始发生孩童丢失事件,案件一出,顿时舆论哗然,当局收到层层施压,不得不集中警力侦破此案,不过即便是在这种高压政策之下,当局负责人就好像流水一样换了一个又一个,可结果依然毫无进展,一时间南洋霍城人心惶惶。 孩童丢失案件过去一个月之后,声势浩大的讨伐之声已经响彻全国,这一个案件竟然成为了一个政治事件,涉及到当局的执行安全。无奈南洋元首亲自出面安抚公众,并将所有办事不利的当局官员一并拿下,而此时身居小警长的龙有德竟然迎来了事业的转机,一眨眼坐上了警司的座位。不过案件没有侦破,警司的座位可是那么好坐的。龙有德为了这来之不易的警司宝座,也是豁出去了,化妆易容,深入市井之中,与三教九流混在一起。凭借龙有贵的精明和吃苦精神,再加上龙氏集团背后资金的支持,龙有贵不就结识了一群下九流的朋友,随着他们之间的关系越来越近呼,龙有贵终于探听出来这个事情背后的真相。 原来,在南洋一带一直存在着一个极其秘密和凶残的邪恶组织,这个组织的首领据说是会一种歪门邪术,这种邪术便是利用婴孩的血来炼制一种邪蛊,这种邪蛊一旦植入正常人体内,正常人便会失去自由,任由这个首领摆布。这个首领便是利用这种邪蛊,逐级分派下去,最终实现控制众人的目的。龙有贵得知准确信息之后,秘密通知当局,当局经过紧锣密鼓的布置,终于在这个组织的一次秘密集会的时候,将一干众人紧紧包围,在真枪荷弹的面前,这一干众人竟然不畏生死,冲向包围他们的当局警察。这一幕的出现顿时打『乱』了原来的部署,局面一度失控,不过在短暂的调整之后,当局立即下令开枪。南洋当局警察执行任务一般配发的都是六发子弹的左轮手枪,这种枪械威力比较小,而且子弹安装起来比较耗费时间,枪声响起之后,冲在前面的成员已经陆陆续续倒下了一片,不过枪声并没有震慑到这些他们,依然奋不顾身的冲向外围的当局警察。由于子弹数量有限,因此前排警察子弹打完之后,后排警察再来替换他们,争取填充子弹的时间,就在这换班的时间,其中一个当局警察惊奇的发现,倒下去的人们体内并没有血『液』流出,而是从枪眼中爬出一条条的虫子。 由于当时情况十分紧急,这些当局警察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冲过来的这些人身上,谁也没有注意到倒在地上的人,直到这个警察一身惊呼喊叫“虫子”的时候,大家才发现这种异状。不过这个时候已经晚了,从倒下去的人体内,已经爬出来无数条奇形怪状的虫子,顷刻间地面已经密密麻麻的铺满了一层。看着地板上密布的这些红绿相间虫子,顿时有几个年轻的警察已经吐了起来。此时的龙有贵十分清醒,虽然这个场面也令他十分吃惊,但是他没有慌『乱』,立即带头继续向着扑过来的人们开枪。龙有贵这一枪正中一个已经扑到近前的人的额头之上,顿时红白相间的脑浆子喷洒了出来,此人也轰然倒在了地板上的虫堆中。 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响起一声唿哨,这唿哨声一响,虫堆中立即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不多时之间虫堆中忽然暴躁起来,紧接着虫堆无风自舞,近处的警察看得清楚,只见此时的虫子身上已经长出了翅膀,在这声唿哨的催促下,风起云涌一般向当局警察们飞来,警察们见势不好,纷纷撤退,跑的慢的几个顿时被飞扑而来的虫子包裹住,一声惨叫传来,一眨眼的工夫,这几个警察已经变成了一具干尸。 这个情景也许是龙有贵这辈子见到的最为恐怖的一幕了,他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立即带领所有警察撤退,可是这两条腿人哪有带翅膀的飞的快,顷刻间又有几名警察被虫子包围,吸成一具干尸。原本已经被控制住的局面已经『乱』作一团,此时已经难以辨认谁是警察谁是组织成员了,又有几个警察慌『乱』中被几个成员一拥而上,还没有来得及开枪便成为成员的手下亡魂。 第164章 以身殉国 正在这十分危急的时刻,从纷『乱』的人群中传出一声浑厚的佛号,随之而来一阵梵音在众人的耳边唱起,龙有贵身处其中,听见这若隐若现的梵音似乎远在天边,跟似乎是近在耳边。沐浴在这阵梵音之中,龙有贵此时觉得无比的轻松,仿佛一切重担都已经发下,身心十分的恬然愉悦。就在这阵梵音响起之后,邪教徒也发生了变化,他们就好像是听到了极为刺耳却又无比恐怖的声音一般,唯恐避之不及,纷纷退回到室内,而原本铺天盖地的虫子此时也像身上挂满了秤砣一样变得沉重非常,渐渐地全部落到了地上,不停地扑棱着翅膀却再也飞不起来了。 这是人群中忽然显现一队僧侣,直奔众人而来。伴着这队僧侣,还有一队从头到脚全副武装的队伍跟了过来。这时当局警察总署发出领命,要求龙有贵等所有警察立即撤离到外围待命。龙有贵带人撤出之后,远远的望去,在僧侣阵阵梵音之中,只见这全副武装的队伍个个手持火焰喷『射』器,向地面上的虫堆不停地扫去,空气中一阵焦臭传来,不一会虫堆已经烧了个干净。虫堆处理完成之后,僧侣们停止了唱经,一个个席地而坐,手持转经轮开始不停地转动,而这众僧侣的之中以为胖大的光头大和尚应该是他们的头头,手持金黄『色』的法杖,身披鲜红『色』的袈裟,颗颗镶嵌在袈裟上的各种宝石发出点点耀眼的光芒。 这光头大和尚口诵佛号,带领这一队全服武装的队伍走进邪教聚会大厅,室内的情景龙有贵看不到了,只能静静着等待,这一等便是大半天的工夫,在这大半天的时间里,门口席地而坐的众僧侣们竟然一直在不停地挥舞着手中的转经筒一刻没有停歇。在龙有贵焦急的等待中,全副武装的那队人马终于从大厅中走了出来,这队人马出来之后,向外围的负责人汇报了其中的情况之后便撤离现场,而在获得进入的许可之后,转经的僧侣们一个个站起身来,向大厅之中走去,不久之后便听到了一阵哭声。哭声不久之后,大厅之中再次传来一阵阵的梵音,唱经之声良久不绝,原来在这大半天的时间里,这领头的大和尚竟然以身殉国。 龙有贵处理善后时才发现,掀开大厅的地板砖之后,只见地下沟壑中满身婴孩的尸体,这些婴孩刚死不久,有的已经腐烂,有的已经变成了森森白骨,不过这些尸体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全部面无血『色』。经被抓获的邪教徒供认,当局警署立即出动,一举端掉了全部邪教机会网点,缴获所有的邪教物品之后,全部在投入在火中付之一炬。经部分职位较高的邪教徒供认,这些婴孩是被邪教中一种特殊的手法『迷』『惑』,丧失了心智,自行离开家门而走。这个年龄阶段的婴孩,往往行动不是特别的利索,加上行动时间是在夜半时分,这也是人们一天之中最为疲惫的时间段,往往容易放松警惕,等到发现孩子不见的时候,邪教徒早已经得手了。 经过破获邪教一案,龙有贵名声大噪,不仅坐稳了警司的宝座,不久又在此荣升一步,当了霍城当局总署的次署长。虽然是高升,但是邪教大案那一幕一直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一年之后,龙有贵急流勇退,辞去霍城总署次署长的职务,回到龙氏集团。 龙有贵讲到这里的时候,在座的孙茂祥早已是听得张口结舌,可是一旁的马景和确是另外一幅样子,孙茂祥虽然职责所在,但是毕竟不是自己家的事,可马景和则是不然,丢失的那可是自己的亲孙子,老马家千倾地中的一颗独苗,老马头岂有不担惊受怕之理?是以随着龙有贵的讲述,老马头越听心里越害怕,以至于龙有贵讲完之后,马景和此时竟然已经体如筛糠一般浑身战栗,仿佛自己的孙子马天然已经落到了南洋邪教徒之手一样。 听完龙老二的讲述,时间已经过去大半,桌上的酒菜早已冷去,不过包间内的众人谁的心思此时也不在这桌酒菜上。马景和无助的望着孙茂祥,而孙茂祥此时却眉头紧锁,正在沉思当中,也许这个案件也属于不平常的哪一类案件,在这一个月以来,自己所经历的事情,竟然已经颠覆了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认识。不过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要说这个案子有些奇特是不假,硬要是往那方面联系,似乎还缺乏一些实实在在的的证据。孙茂祥正在沉思,龙有德夹起一块扒鸭子放入口中大嚼一阵之后,率先打破了沉闷。龙有德道:“孙局,我们弟兄四人的经历,权且当做一种参考,也许罗平县这个案子背后并没有什么邪教徒之类的,只是一般的人口贩子也未可知,只不过我们虽然大体上推测出来了凶手作案的方式方法,却没有把握掌握凶手行动的规律,老朽以为,要是普通人贩子的话,偷上一个两个的孩子,早已经舆论哗然,凶手求财,未必敢顶风作案,因此看来,凶手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一可能是自持艺高人胆大,全然未将孙局等人放在眼里,第二个可能『性』就是,孩童对凶手来说必然是极其的重要,远远不是因为求财的原因。眼下最大的困难就是我们无法预测到凶手的作案的规律,如果我们能掌握其行动规律,便可以提前布防。”孙茂祥听了龙有德的话点了点头,忽然起身道:“各位,承蒙今晚盛情相邀,孙某人受益匪浅,等到案情得破之时,我再宴请各位,告辞了!”说着孙茂祥向众人一拱手算是一礼,便转身回了警局。 时近半夜,罗平县警察局的办公室里仍然亮着灯,孙茂祥在办公室里不停地来回踱着步子。自从益元坊回来之后,孙茂祥就一头扎在办公室里就这么踱着步子,换班的警察已经换了好几拨,恐怕孙茂祥来回踱步的距离,已经可以从罗平县走到宁北市里。“行动规律!”孙茂祥口中不停地念叨着这四个字,并时不时的向大墙上的罗平县地图上看去。大墙上的罗平县地图,上面已经被标注的点点划划,这些被标注的地点,都是已经丢失孩子的位置。终于孙茂祥还是坐了下来,这一段时间以来,孙茂祥也是日以继夜,十分的疲惫,今晚上也像往常一样,将自己仰歪在那把宽大的办公椅上之后,双眼凝视着这张罗平县地图,不知不觉得睡过了去。 半梦半醒之间,这张已经标注的密密麻麻的罗平县地图不停地在孙茂祥的脑海中闪现,一个个的坐标点在地图中就好像黑暗中的点点星芒,孙茂祥猛地从睡梦中惊醒,急忙站起身来,仔细的盯着墙上这幅地图,忽然一拍脑袋惊叫道:“原来如此”! 不知不觉的已经天『色』大亮,孙茂祥顾不上整理衣冠,只是用冷水抹了一把脸使自己清醒一下之后,立即点兵排将,驱车赶往县城中心的一座教堂。 警车一路呼啸,本就不是很大的罗平县城,顷刻间孙茂祥带领人马已经赶到了教堂,不过孙茂祥并没有让警车驶进教堂,而是远远的停下,自己则是独自身着便装,溜溜达达的向教堂走去。 要说省城银光市设有教堂并不稀奇,虽然是少数民族聚集地,但是三教九流各类信仰的人都有,信仰自由也是公民的权利,可是作为罗平县居然也有这么一座教堂,多多少少的会使人出乎意料。罗平县人口不多,大多数人都是本地的回汉两族,因此这座教堂显得十分的荒凉和冷清。教堂的四周设有围栏,围栏上的漆在风水雨打中早已风化的干净,只有个别栏杆上犄角旮旯还残留着曾经的颜『色』。围栏中有一个『露』天的小院,院子不小,足能容得下二百来人,不过此时院中杂草丛生,十分孤寂。教堂的大门设在西侧的围栏墙上,大门没有上锁,孙茂祥独自走进院中,顺着杂草丛中那一条孤零零的小路,直奔教堂的正门。 和大多数的教堂基本相同,大厅正中央竖立着一座巨大的耶稣雕像,两侧则是整整齐齐的座椅,正中央的台面上一架破败的风琴,不知道此时还能不能弹奏出来声音,一个简易的曲谱架上,放着一本手抄的歌本,孙茂祥伸手拂去歌本上的尘土信手翻了几页,里面全部都是用蓝黑『色』墨水抄写的基督教歌曲,歌本中部分歌曲上的字迹已经微微的变得模糊。这蓝黑『色』墨水曾经作为各级官方指定书写材料,大约是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看来这座教堂已经荒芜了十来年了。 此时早晨的阳光还不是太盛,孙茂祥在教堂之中,总是觉得有种说不出来的压抑,凭借多年来的工作经验,孙茂祥总感觉这里不一般,即便不是什么贼窝,也必定不是什么好的地方。就在孙茂祥仔细打量着教堂内部的时候,冷不丁身后“吱呀”一声,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孙茂祥打了一个哆嗦。 第165章 留守神父 随着这个声音响起,教堂内陡然间变得如同黄昏一般昏暗。孙茂祥急忙转过头循声看去,只见一个身材消瘦弯腰驼背的身影出现在教堂的门口。这个声音正是这位老者刚刚走进来,关上教堂正门时发出的声音。 一束束光线从教堂四壁上的小窗口『射』了进来,如同一根根钉子一样刺进了教堂。借着微弱的光线孙茂祥打量着门口的老者,这位老者大约六十来岁年纪,两鬓斑白,身上一席黑『色』的长袍显得十分的严肃,只不过这身长袍已经破旧不堪,有些地方颜『色』已经变淡,看得出这件长袍已经穿了多年,衣领口出『露』出两片略微泛黄的衣领。这个装束在明显不过了,这是地地道道的神父的打扮,虽然这身行头无比的寒酸,不过要配上这座冷冷清清的教堂,倒也是显得十分的合情合理。 见到教堂中有人,这位神父似乎也是十分的吃惊,身形明显的一震,便匆匆的向孙茂祥走来。走到近前孙茂祥才发现,这位神父手中手里那着一物,仔细辨认竟然是一个夜壶,一股『骚』臭随之而来,孙茂祥不禁微微皱了皱眉,不过却没有伸出手来捂住口鼻。这位神父似乎忽然反应了过来,尴尬的一笑便匆匆进入内室,不多时这位神父便从内室中出来,此时他已经脱去了黑『色』长袍,手中的夜壶也不知去向。 孙茂祥看着神父向自己走来,虽然心里有些膈应,但是还是礼貌的向这位神父伸出手来。神父一见微微一笑,却没有与孙茂祥握手,而是伸出右手点了一下自己的左肩,接下来又点了一下自己的右肩,然后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仰头口中喊道:“阿门”。见到神父这套礼仪,孙茂祥立即梦醒,也学着神父的模样,做了相同的一套动作,在喊完“阿门”之后,神父笑呵呵向孙茂祥说道:“欢迎这位兄弟,没想到今日有朋自远方来,我真是不胜欣喜。”说着一转身向着耶稣雕像喊道:“感谢万能的主啊,赐予你的信徒新的兄弟……阿门。”孙茂祥看着眼前的神父的动作,心中不免滋生出一股烦躁的情绪,不过孙茂祥还是努力的克制了一下自己,与这位不期而遇的神父攀谈起来。 孙茂祥道:“这位神父,我看这座教堂其实也颇为雄伟,怎么的现在确如此的荒凉呢?”神父微微一笑道:“这位兄弟,小老儿我姓哈,你叫我哈神父便可。其实这座教堂在我刚来的时候,还是很不错的,当时教堂里有常驻的神父两人,其中一位是意大利神父,那时候这里每到周日或者其他的节假日,还是有不少的人来做弥撒的,不过这些年来人越来越少了,自从数年前教堂中的马尔戈尼神父去世以后,剩下的那位神父也就离开了这里,从此之后这里也就剩下我自己一个人打理了。就在前年,我所知道的最后一个兄弟去世之后,这里也就再也没有人来了,这位兄弟怎么称呼?”孙茂祥道:“哈神父,我姓孙,来罗平县办事,偶然发现这里有座教堂,看上去还颇为不俗,于是便进来一拜。”哈神父笑道:“原来如此,那真是欢迎孙兄弟了,我这教堂已经将近两年没有人来过了,今日能够见到自己的兄弟,真是太幸运了,来来来,现在就让我们一起祭奠一下我们万能的主。”说罢不由分说,迎着孙茂祥便在教堂之内做起了弥撒。 弥撒这玩应是基督教的一种仪式,类似于伊斯兰教的礼拜,哈神父站在台上,手捧圣经一脸庄重的念诵,孙茂祥此时却也是无可奈何,也只得装作虔诚的样子听哈神父诵经。诵经结束时候,哈神父拿出一小块面饼和一小杯红酒,端到了孙茂祥的面前,看着一脸不解的孙茂祥,哈神父道:“尊贵的兄弟,将面前的面饼和红酒喝下去,这代表着圣主的身体和血『液』,让我们与圣主同在,阿门……”孙茂祥看着眼前的面饼和红酒,心里五味杂陈,说实话孙茂祥真的不想吃,一想到刚刚哈神父那双拎着夜壶的手,孙茂祥胃里就一阵的翻滚。不过权衡利弊,孙茂祥还是一狠心,张口将面饼吞了进去,紧接着一仰脖,将那一小杯红酒一饮而尽。 见到孙茂祥吃喝完毕,哈神父伸出手来点指蘸上清水向孙茂祥身上撒去,待到弥撒结束之后,哈神父转身回到内室,不多时捧出一盘子点心走了出来。哈神父对着孙茂祥笑道:“按照惯例,教堂是要备一些点心以飨来客的,既然我们同为圣主教徒,孙兄弟也不要客气,只是这座教堂眼下已经没有了什么人气,我也备不出什么高级的果品,还请孙兄弟不要嫌弃。”孙茂祥看着哈神父捧出来的这盘红红绿绿的点心,也不知道这盘点心究竟放了多少时间了,点心的表面上绿茸茸的一片,似乎已经发了霉长出了一层绿『毛』。不过在哈神父满眼期盼之下,孙茂祥还是伸出手来拿起一块点心,放入口中吞了进去。 就在点心吞入腹中之后,孙茂祥忽然一阵心悸,紧接着浑身冒起了白『毛』汗,刚开始以为自己吃了不干净的点心有些轻微的中毒,不过仔细一琢磨又不对,再抬眼向哈神父看去的时候,怎么看怎么觉得哈神父此时一脸狰狞的表情,两只眼睛『露』出凶光狠狠的盯着自己。孙茂祥晃了晃脑袋,努力是自己清醒一些,再看哈神父,仍然手捧着点心笑『吟』『吟』的看着自己,不过这时候的笑容,似乎已经不像刚才那么友善了。孙茂祥心道不好,打起精神镇定起来,二目放出发出一股夺人心魄的正气,正视着面前站着的哈神父,哈神父忽然神情一呆,随即脸上表情再次恢复原样,故作关心的问道:“孙兄弟你这是怎么了?难道是我这里的点心不甚合你的胃口,我这教堂虽然人气不旺,却也是十分安静,正适合将养身体,来来来,随我来,在此处休息片刻也不为迟晚。”说着哈神父竟然口中就好像吹口哨一般发出了“呜呜”的声音,这声音传入孙茂祥的耳中,孙茂祥顿时感到头重脚轻,一阵恍惚间差点没有栽倒在地。凭着多年来的战斗经验,在这十分危机的时刻孙茂祥猛地在自己的大腿上掐了一把,接着这瞬间的清醒,孙茂祥再次心中一狠,猛地咬破了自己的舌头,这一丝火辣辣剧痛彻底惊醒了梦中人,孙茂祥此刻明白了,眼前的这个哈神父绝对不是什么好鸟。 看着摇摇欲坠孙茂祥在此清醒过来,哈神父脸上显现出来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此时他也丢下了手中的点心,伸出双手似乎要拥抱孙茂祥一般,不过此刻嘴里却没有闲着,“呜呜”之声源源不绝的响了起来,孙茂祥忽然感到头疼欲裂,一种难以名状的巨疼从自己的脑中散不开来,眼看着哈神父已经走到了自己的身前,孙茂祥忽然眼睛一亮,似乎回忆起来什么事情一样,猛地张开嘴来,一口带着血沫子的唾沫猛地向哈神父面门喷了出来。哈神父正噘着嘴优哉游哉的吹着口哨,丝毫没有料到已经油尽灯枯的孙茂祥还有这么一手,这一口舌尖血瓷瓷实实的全部喷在了哈神父的脸上。这舌尖血喷在了哈神父脸上之后,并没有出现孙茂祥所期待的那样,只见哈神父神情一顿,匆忙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在看清楚手里是一把黏糊糊的带血的涂抹之后,忽然眼光亮了起来,张开嘴伸出舌头在手中『舔』了一下,神情似乎颇为享受。这一下可把孙茂祥恶心着了,腹中顿时翻云覆雨,一个没忍住,“哇”的一声,红红绿绿的粘『液』吐了一地。 孙茂祥这么一吐,反而头脑略微清醒了一些,身上似乎也有了力气,哈神父看着孙茂祥的呕吐物似乎十分不悦,急忙撤步闪身,似乎是很介意孙茂祥吐出来的粘『液』溅到自己身上。就着这后撤步的机会,孙茂祥急忙转身就向外跑去,哈神父见到孙茂祥撒丫子,立马一纵身就追了上来,哈神父这一起一落眨眼之间,便已经追到了孙茂祥的身后,看着动作的利索劲儿,别说是六十来岁的老头子,就是二十岁正当年体院的小伙子,也未必有这样的麻利劲儿。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哈神父伸出一只手即将薅住孙茂祥的脖领子的时候,只见孙茂祥忽然一哈腰向前方俯身趴了下去,哈神父这一手抓空,急忙脚下加劲继续向孙茂祥抓去的时候,却见孙茂祥在俯冲的过程中忽然一个转体,转过身来的孙茂祥手中多了一把手枪,对着已经扑上来的哈神父猛地扣下了扳机。 “嘭嘭嘭”的几声枪响,惊起了院中无数的麻雀四散飞去,同时也惊动了在外等候孙茂祥的警察。当一队警察迅速冲进教堂的时候,发现了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孙茂祥。 第166章 医院惊魂 孙茂祥负伤的消息就好像平地一声雷一般迅速的传遍了局里,这位省里下来的副局的身手,想必罗平县的刑警们心里多多少少有些谱,面对此时还在医院昏『迷』不醒的孙茂祥,心里最为焦急的出了受害的家属,便是这位一直守在病床前的罗平县公安局长齐玉贵了。 只见这位局长眉头紧锁,时不时在病房中来回踱步,双眼紧盯着病床上依旧昏『迷』不醒的孙茂祥,一时房间内鸦雀无声。随着一声清脆的“报告”,齐玉贵急忙拉开房门问道:“怎么样?人找到了吗?”齐玉贵面前的一个小警察说道:“报告齐局,人找到了,正在赶往罗平县的途中。”再得知人已找到之后,齐玉贵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这时医院中几个年纪颇大的医生走了过来,齐玉贵急忙问道:“陈院长,怎么样,孙局的情况……”这位陈院长看着齐玉贵摇了摇头道:“齐局,孙局现在已经昏『迷』了将近一天了,我们对孙局的身体进行了周密的检查,发现孙局的身体状况并没有什么异常,各项体征完全正常,刚才我们采了孙局的血样进行化验,看看能不能找到孙局昏『迷』不醒的原因。” 天『色』渐渐地昏暗了下来,守候在病房里的齐玉贵有些疲惫,于是便靠在病床前面的椅子上小憩一会。不过一阵匆忙的脚步声还是惊醒了齐玉贵,齐玉贵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了站在自己面前的陈院长。陈院长道:“齐局,孙局血『液』化验结果出来了,情况十分的不乐观,孙局似乎感染上了一种病毒,这种病毒能促使血『液』凝固,减缓血『液』循环,但是这病毒却没有破坏人体的各项机能,我看孙局昏『迷』不醒,就是因为这种病毒所致。以我们目前的条件来说,尚无针对这种毒素的血清,齐局,您看是不是将孙局尽快转移到省里的大医院去看看。”齐玉贵听了陈院长的话,默默的点了点头,急忙叫来两个小警察协助陈院长立即送孙局转院,不久就在一切事宜都准备好之后,这个已经昏『迷』了一天的孙茂祥,忽然睁开了双眼。 见到孙局眼睛睁开了,在场的医护人员急忙请示陈院长如何处理,得知孙茂祥醒来,齐玉贵最先赶了过去,可当他看到醒过来的孙茂祥之后,顿时有一种不祥预感。仅仅是昏『迷』了一天的时间,孙茂祥此时相貌大变,原本圆乎乎的脸庞现在变得尖瘦了不少,身上的皮肤就好像是被抽走了水分一样,干枯的就好像皮包着骨头,而此时孙茂祥圆睁二目,眼眶深陷,两只布满了血丝的眼球已经把黑眼仁紧紧的盖住了。这一天的时间,怎么会变成这样?齐玉贵试探着靠近孙茂祥,张口不停呼唤,而此时孙茂祥却就好像没有听见一样。遇到这种情况,说实话陈院长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不过很显然陈院长也看出来了孙茂祥身体发生的变化,从专业的角度来讲,陈院长并不希望孙茂祥转院,这种奇特的病毒要是在自己手里攻克,那可是平步青云。不过孙茂祥这种特殊的身份还是令陈院长多多少少有些顾虑,因此在权衡利弊之后,陈院长才向齐玉贵提出了转院的要求。此时看见孙茂祥睁开了眼睛,这走不走留不留的一时自己也没有了注意。 齐玉贵这一下也犹豫了,要是转院势必耽误时间,影响破案的进程,很显然孙茂祥的受伤,看来已经距离案件的真相很近了,可要是不转院,眼下的孙茂祥这状态,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自己也交代不过去。可就在齐玉贵一犹豫的工夫,事情有了变化。猛然间就见到孙茂祥忽然站立起来,伸出手来一把将自己身上『插』着的管管线线全部撤掉,下了病床就向外冲去。站在病房门口的陈院长下意识的一拦,却不料孙茂祥直冲冲的撞了过去,陈院长当场被撞倒在地,现场顿时变得一片狼藉,在场的医生护士正要搀扶倒在地上的陈院长,可陈院长此时却叫道:“快追上他,别让他跑了……”陈院长这一声令下,所有医生立即向孙茂祥追去。好在孙茂祥行动的并不是很快,还没有走出医院大门,便被医生追了上去。被几个医生护士拦住之后,孙茂祥竟然变得十分的恼怒,忽然伸出双臂抡向拦住自己的医生和护士,这医生和护士哪经得起孙茂祥的胳膊,没几下便将围在自己身旁的医生和护士抡趴下了,这一下可再也没有医生护士敢上前去了,眼看着孙茂祥就要走,齐玉贵招呼一声,负责警卫的便衣一拥而上,一下将孙茂祥压倒在了地上。 还是人多力量大,在几个便衣合力之下,终于将失去神智的孙茂祥控制住了,就在大伙准备将孙茂祥绑在医院里的病床上时,忽然间孙茂祥身体猛地一震,猛地从身上激发出一股极大地力量来,只见双臂使劲的向两侧一划拉,那四五个便衣顿时东倒西歪,被孙茂祥甩了出去。此时再看孙茂祥,四肢僵硬的向众人扑来,先不说身上的皮肉起的变化,就是单看他脸上的那双眼睛,红彤彤的布满了血丝,整个眼眶里已经变得血红一片,遇到个胆小的,就凭现在这双眼睛也得把人吓个半死。现场顿时『乱』作一团,医生护士早已经吓得四处躲避,齐玉贵见状不妙,立即向孙茂祥扑去,刚才给甩出去的那几个小便衣此刻也重新加入战团,其中一个便衣手持警棍跳起来照着孙茂祥后脑就砸了下去,原本想着这一下先把孙茂祥招呼晕了再做计较,可不料孙茂祥就好像毫无知觉一样,回过头来看了一眼这个小便衣,看着两只血『色』的眼睛望着自己,这个小便衣双腿也不知不觉的发起抖来。 这么一顿的工夫,齐玉贵急忙大声喊道:“赶紧的都给我上,千万不能让孙局跑了。”齐玉贵这一声呼喊,似乎给了几人打了一剂强心剂,几人手持警棍掏出绳索将孙茂祥围在中间,几个穿『插』之后,孙茂祥被几人五花大绑,被帮助的孙茂祥忽然仰头发出一种类似野兽一般的呼声,之间双臂猛地一崩,“嘣嘣”几声,绑在孙茂才身上的绳索居然被挣断,裂成一节节落到了地上。这一下齐玉贵等人彻底是没咒念了,孙茂祥恼怒异常,伸出手来抓向身边的便衣,一手抓一个就好像拎小鸡似的双臂一甩,几个便衣眨眼之间便被孙茂祥摔得四仰八叉。 孙茂祥迈着僵硬的步子走到了齐玉贵的面前,一只手薅住了齐玉贵的脖领子,面『露』凶光,另一只手紧紧的掐住了齐玉贵的脖子,齐玉贵顿时青筋暴起,脸上憋得通红一片。离得近一点的一个便衣此时咬着牙扑了过来,拿起手中的警棍照着孙茂祥的小臂就砸了下去,只听得“砰”的一声闷响,警棍就好像砸在轮胎上一样立刻反弹了回来,这反弹回来的警棍竟然不偏不倚正中小便衣的脑袋上,这下乐子大了,大脑袋上长了一个小脑袋。 当我赶到罗平县医院的时候,正赶上孙茂祥发飙,说是孙茂祥发飙,但是此时应该已经不是孙茂祥了,看着曾经义薄云天威武不屈的孙大队,令我很难将眼前这个戾气十足凶残成『性』的人联系在一起,不过现实就是现实,是不会以人的意识而转移的,看着孙茂祥就快要掐断了手中之人的脖颈,我不敢怠慢,急忙掏出两张符纸,两道阳火符分左右直接打在了孙茂祥的双臂之上。 阳火符打中孙茂祥之后,孙茂祥的双臂“呼”的一下着了起来,孙茂祥顿时惨嚎一声,丢掉了手里的齐玉贵,向我扑了过来,双臂上的烈焰凶猛,黑夜中倒也显得熠熠生辉。我脚踏罡步迎向扑奔我而来的孙茂祥,挥出几道掌风吹灭火焰,而后转到孙茂祥的背后,对准背后中枢伸出一指点去,一股浑厚的混元罡气从指尖激发而出,直达孙茂祥的肺腑,罡气透过经络直冲向孙茂祥的肺腑,在罡气的冲击之下,孙茂祥腹中如翻江倒海一般,一张口“呜嗷”一下,红汤绿沫子吐了一地,顿时空气中弥漫出一股难以名状的腥臭。 孙茂祥吐完之后,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我急忙扶起孙茂祥,在几个便衣的帮助下将孙茂祥送入病房之后,才将目光转向齐玉贵。此时齐玉贵已经恢复了过来,见孙局所托之人竟然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脸上微微有些惊诧之『色』。这时一个便衣走了过来开口说道:“秦先生,这位便是我们罗平县公安局局长齐玉贵,这几日都是我们齐局在照顾孙局……”我心里暗笑道:“看来哪里都有溜须之辈,我明明今天早上才接到的通知,这几日齐局就照顾上了?”不过我却没工夫在这上面纠缠,于是说道:“齐局,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孙哥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第167章 寻根溯源 齐玉贵支支吾吾半天也没有说出来一句整话,我心里也明白了,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因此在检查了孙茂祥魂魄之后,才与齐玉贵一行人一起离开。 在齐玉贵的安排下,我住进了罗平县招待所里,经过一夜的大战,齐玉贵已是疲惫不堪,看见我制服了已经丧心病狂的孙茂祥之后,他的心稍微的放下来一些,不多时早已是上眼皮直打下眼皮。送走齐玉贵之后我倒头便睡,准备第二日一早再做计较。 第二日一早,我便来到医院看望孙茂祥,此刻孙茂祥仍然没有醒过来,不过身体状况和昨天相比好了许多。没多大一会齐玉贵也带领着几个随从来到病房,看了看昏『迷』中的孙茂祥之后,留下几个小便衣守着孙茂祥,便与我一起回到了罗平县公安局。 齐局带着我走进专案组孙茂祥的办公室,只见办公室内一阵烟火燎的气息传来,座子上的烟灰缸里,烟头堆积的好像一个山头一样,办公桌上除了孙茂祥座椅前面经常伏案的位置一尘不染以外,其他地方散落着烟灰和灰尘。齐玉贵很显然也没有进过孙茂祥的办公室,一件如此情景,立刻唤过保洁人员把孙茂祥的办公室打扫一遍。借着这个工夫,我仔细的向墙上的那幅罗平县地图上看去,之间密密麻麻的标注点上,形成了一个圆圈,圆圈里面空空如也,没有任何的标注。等到打扫干净保洁人员撤出之后,齐玉贵便将这段时间罗平县的孩童丢失案讲了出来。齐玉贵说的很细,一直说到当晚马家大院案发孙茂祥前去勘察,查到了蛛丝马迹之后又结识了龙家四老,最后众人守护在教堂之外,听到枪声之后才冲了进去,此时孙茂祥已经昏『迷』不醒,等众人将孙茂祥送进医院之后,孙茂祥忽然短暂的清醒了几秒钟,就在这几秒钟的时间里,孙茂祥叫出了我的名字。 齐玉贵说道:“秦同志,你看孙局他……”我笑了笑道:“齐局,你也不用那么担心,孙局应该是中了什么毒,这种毒素虽然被我『逼』出来一部分,可是体内应该还有残存,眼下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消除孙局病变之后的不良影响,早上我在医院已经觉察到了,很多人都在议论此事,而且说什么的都有,这样以讹传讹下去,后果不堪设想。至于孙局的事情,既然是在教堂出的事,看来我还得亲自去一趟不可。”齐玉贵道:“秦同志,消除影响这个事情好办,不过要是去教堂的话,你准备什时候行动,我好安排人员协助你。”我看着齐玉贵道:“齐局,不用了,此行我自己去就可以了,不过一些事情还是需要你来协助,能不能被我弄来一份这个教堂的建筑图纸来?”齐玉贵眉头一皱,道:“其他的到时还好说,只不过这图纸一时半刻恐怕很难弄到,听说这座教堂有些年头了,而且在90年代中期,好像是海外一个富商出资重修过,外表的建筑风格没有变化,但是里面就不得而知了,教堂这地方,都是有信仰的人才去,向我们这样只信仰马列主义的,也不怎么关注此事。” “重修?”我狐疑的继续问道:“你是说有华侨出资重修过这座教堂?”齐玉贵道:“是,那时候我还是所里的一名队副,大家传言是海外的富商出资重修了教堂,不过这一点我们并没有仔细调查过,不过教堂重新重修确有其事,教堂重修之后,我们还去了凑了热闹,里面的神父还准备了果品糕点。”我听完齐玉贵所言点了点头笑道:“我对这座教堂越来越感兴趣了,人手什么的,齐局你倒是不用给我安排了,不过有几件事情还需要麻烦您去做?”齐局道:“小秦同志你说,只要会我能办到的,保证不拖泥带水。”我微微笑道:“齐局,你先让弟兄们去搜集一下有关这座教堂的资料,包括它的建造历史和历代神父什么的,另外一定要注意与这所教堂所有关的历史事件,这些资料越详细越好,越丰富越好,希望你能在今天晚饭前给我准备好,我先去一趟马家大院了解一下情况。晚上六点的时候,咱们在马家的益元坊见面如何?”齐局答应一声便分头行动。 我来到益元坊的时候,时间还早,不过此时益元坊的大厅里已经坐满了正在吃早点的人们,我看了看时间,现在只不过是早上八点来钟,于是我也点了一份早餐吃了起来,吃喝完毕,我便信步向后院中走去。见我向后院走去,来到后院的门房处,门房的老大爷见我是生客,极为不耐烦的说客房已经满了,说着就要轰我走,我嬉笑着说道:“老大爷,我不是来住店的,我是来找你们马掌柜马景和的,听说你们家的小少爷丢了,我是来帮忙的。”“放屁,你放嘟噜屁,你家小少爷才丢了呢,滚,有多远滚多远。”这老头一声喝骂我顿时有些尴尬,之所以是尴尬而不是愤怒,是因为我原本以为凭我的身份和貌相,不说是奉为上宾,怎么的也是扫榻相迎,不料却招来一顿骂。正在我不知道如何搭话之时,只听院中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老马,你骂谁呢?谁来了?”听到这个声音,这个看门的老头顿时换了一副笑脸说道:“老爷,外面来了一个小子,说是帮你找小少爷的,他一来就不说好话,所以我心中气不过,就骂了他两句。”那个声音再次说道:“老马,我平时怎么告诉你的,不管是什么人,只要来到咱们的门前,都是咱们的贵客,哪怕只是坐一会喝碗水,也不许怠慢人家,听见没?要是你再敢如此怠慢,我就把你送回老家种地去。还不把人给我请进来?”话音刚落,老马头顿时说道:“是是是,掌柜的我是我做的不对,我这就把人请进来。”说着一路小跑的又回到我面前首说道:“这位贵客,我们老掌柜的有请!”说完摆出一个迎客的姿势。 我无心理会这个老马头,直接走到马景和的面前,简单的寒暄几句之后,再得知我是孙茂祥委托而来的时候,马景和微微有些激动。急忙将我拉近客厅中详谈。我笑着对马景和说道:“马掌柜,这一个案子我看不是寻常的案子,我有种感觉,这里面不普通,对于马天然的现状,我不敢确定是否安然无恙,这一点还要你有些心理准备。”马景和闻言两眼一湿道:“我们罗平县自古以来就是礼仪之邦啊,怎么会出现突刺恶徒呢?小秦兄弟,如果此次您能够将我的孙儿平安救出,我情愿将我的家产全部赠送与你……”我急忙止住了马景和的话说道:“行了行了,马掌柜,凭我自己恐怕还不行,还需要几个朋友来帮忙,我留的您这里的地址,还请您到时安排一下住宿,以便我们行动。”马景和一听连忙应和道:“放心放心,只是他们?”我心下一笑道:“没事,人不多,最多来两个人,或者带一只狼狗而已,不会太麻烦的。前几日来此的孙茂祥局长,似乎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不过此时孙茂祥局长收到不明袭击,此时已经在医院昏『迷』。”马景和听闻惊叫道:“啊?孙局他,孙局他……”我安抚了一下马景和道:“马掌柜,你听我的,这几日你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就跟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对了,你这里有没有网络?”马景和道:“有有,酒楼里包间就有。”“好!”我继续说道:“马老板,今晚上我和齐局约在包间中见面,你安排一下,晚上六点,这是晚上的饭钱。您看着给我迁对一桌。”说着我掏出五百递给了马景和,马景和连连摆手道:“这可使不得使不得……”据辞不受。 晚上六点,包间之内早已摆满了酒菜,我和齐局准时碰面,与齐局同行而来的还有一男一女两名警察。面对一大桌子的酒菜,我们几个早已是饥肠辘辘,顿时甩开腮帮子颠起后槽牙一顿猛吃,肚子里有底之后,齐局才笑道:“小秦同志,让你见笑了。”我也笑道:“什么见笑不见笑的,彼此彼此而已。”齐局道:“小秦同志啊,你要的东西我们准备了一些,你看看够是不够,小六子,你先说。”说完冲着边上男警察看了一眼。 这个叫做小六子的警察抹了抹嘴道:“是齐局。秦同志,这座教堂可不一般,白天我走放了咱们县博物馆的老馆长李长山李馆长,据李馆长介绍说,这座教堂大概始建于大清光绪年间,距今已经有一百多年历史了。关于这座教堂,李馆长参与过修订县志的工作,在县志中也见过相关记录,这些是我跟李馆长谈话的笔录和我摘抄的县志上的内容,我觉得比现在网上流传的信息可靠多了。”说着,这个小六子将手中的文案向我递过来。 我接过文案翻开,展现于眼前的正是这座教堂的历史。 第168章 教堂血案 位于罗平县算是县城中心偏西一点的这座教堂叫原名做圣玛利亚教堂,是由欧洲皇家中心教会委派而来的大神父桑洛浦和彭基尼于十九世纪末期来到罗平县筹款修建的,经过二十年来的发展,到了二十世纪初期,以桑洛浦和彭基尼为首的教会已经在当地形成了一股新的势力。本来大神父们来到这里,以传播教义为目的并无可厚非,然而这些大神父们在那个似乎对他们十分有利的年代里也『迷』失了自我,很快他们就了解并且适应了当时的国情,与当地腐朽的满清官员勾结在一起,这也就更加深了农民和教会之间的矛盾。不就一直农民队伍高唱着“扶清灭洋”的口号闹起事情来,经这么一闹腾,全国上下纷纷响应,自发的展开了多次针对教会的斗争。直到义和团起义被镇压之后,这场风波才渐渐地平息。 小六子明显是对资料进行了整理,一个醒目的大标题引起了我的兴趣:教堂血案。 对于罗平县最先到来的这两位大神父桑洛浦和彭基尼来说,能够来到这个穷山恶水的地方独当一面,虽然物质条件有所下降,但是自己能够独挡一面,又何乐而不为呢?这两位大神父来到罗平县之后,以洋教会的大神父自称,很快便与当地的满清官员勾结起来,明着传播教义,暗中拐卖人口,牟取暴利。据说就在这座圣玛利亚教堂中,被桑洛浦和彭基尼拐走的年轻『妇』女和孩童一年多达几百余人,每年所得银两竟有百万之巨,而当地腐朽的官员竟然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每年桑洛浦和彭基尼也没少上供,他们自然也是喜上眉梢,全然不顾百姓的妻离子散,骨肉分离。 这一年河套平原竟然大旱,原本是沃野千里变成了赤地千里颗粒无收,大街上卖儿卖女的大有人在。此时的桑洛浦和彭基尼并没有心怀教义的善良,而是心中打起了算盘,以教会收养孩童为名,二人将穷苦之人骗到教堂之中,老弱病残直接杀害处理掉,而孩童直接转卖到外地。这不要本丧良心的买卖令二人欣喜异常,白花花的银两背后是一双双血淋淋的双手和一张张丑恶的嘴脸。 山东汉子龙大海早年参加义和团运动,身高马大,虎背熊腰,早年在少林寺学过几年能耐,懂得两下武把抄,为人心狠手毒但是却十分的正派。义和团失败以后为了躲避官军追捕来到了罗平县隐姓埋名,以卖艺为生。龙大海早就对教会的罪恶深恶痛绝,只不过苦无证据和机会,因此他白天卖艺晚间四处打探。这大旱之年造成的民生疾苦和神父们成天招摇过市一副小人得知的嘴脸,彻底点燃了龙大海心中怒火。龙大海虽然勇猛但不失细心,凭借白日间卖艺以武会友结实的众朋友,分头详细探查清楚了罗平县和宁北市所有教堂的人力布置之后,在一个夜黑风高,大雨滂沱的晚上,以龙大海为首的弟兄们在大雨的掩护下趁夜『色』潜入圣玛利亚教堂。 此时桑洛浦和彭基尼正在教堂内室中喝酒,酒桌旁还有两位年轻的女子陪酒,陡然间房门被一脚踹开,十几个大汉一拥而入,彭基尼顿时被吓得不知所措,龙大海大喝一声,手起刀落,顿时彭基尼的脑袋被削掉了半拉,红白相间的『液』体四溅,屋中尖叫声四起。桑洛浦见势不好,急忙一转身扑向墙上挂着的步枪,还没等他『摸』到步枪,早有龙大海身旁一人跳了过去,一把薅住了桑洛浦的头发向后一拽,紧接着手中一把断刃在脖下轻轻一抹,“啊……”的一声惨叫,这两个罪恶的化身就这么死在了众人的手里。当夜龙大海带领众人夜袭了宁北市三所教堂,杀死神父二十余人,在教堂中缴获银子数百两,当夜分银遣众。 后来龙大海等众人被清廷拿获斩首示众不必多提,而这座圣玛利亚教堂一夜之间就变成了荒无人烟的所在。不久辛亥革命成功,满清退出了中国的历史舞台,随着北伐战争的而胜利,东北通电易帜全国,民国时代到来。民国时代的来临,对于传播教义更加的便利,于是欧洲皇家中心教廷再次委派大神父来到罗平县传教。民国时期社会风气明显好转了许多,大神父们的到来虽然没有人列队欢迎,但是也没有人人喊打的局面了。这次欧洲皇家中心教廷派来的两位大神父名叫闽清福和桂寿年。这两位大神父在中国传教多年,不仅生活习惯完全适应,就连名字也改成了中文名字。这两位大神父来到罗平县之后,毫无疑问的便进驻到这座圣玛利亚教堂中。随着两位神父的打理,不久冷清的教堂中渐渐恢复了些许人气,再后来一些善良的教徒竟然能够稀稀拉拉的自发组织来到教堂做弥撒,随着教众越来越多,闽清福和桂寿年看在眼里是美在心头。 不料好景不长,没过几个月的工夫,这两位神父就暴毙在教堂中。发现他们尸体的几个做弥撒的教众,长时间不见神父出现,他们壮着胆子走到后院,这才发现两位神父早已死去多时。这起神父死亡案件在当时同样引起了轩然大波,可无论是民国的探案专家还是民间的侦破高手,都没有查到事实的真相,就连名动一时的大侦探波罗在此明察暗访一番,也是无功而返。圣玛利亚教堂连续出现两次神父死亡事件,一次是遇袭,第二次便蒙上了神秘的『色』彩。民间纷纷流传出来各式各样的传说,有的说这圣玛利亚教堂的风水不好,谁要是住在里面注定要死于非命;有的说圣玛利亚教堂供奉的那个根本不是什么圣主,而是外国的一种恶魔,要是没有伺候好人家,到时候恶魔就要复苏吃人了;更有的说是几年前死去的神父的鬼魂在作怪……因此好不容易聚集起来的教众在此如鸟兽散…… 看着还有厚厚的一沓子资料没有看,我急忙收了起来,笑道:“不好意思,我这一看就入了『迷』了,害的大家一直在等我,吃吃吃……都别愣着。”说着我当先夹起一块香酥鸡放入口中。齐局说道:“没事没事,你看看,你要的教堂图纸我们也找到了一些,不过……”“不过怎么了?”齐局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个教堂年代久远,我们发动了好多人在档案馆找到了几份图纸,只不过这几份图纸都不是很像的样子,我们把图纸拍下来洗出来了,你看看。”说着递给我一个牛皮纸信封。 我打开信封一看,齐局将每一份图纸都用一个小纸条绑住,每一张照片背后都写着数字,这样每一份图纸都不会弄错,看得出来这个齐局做事十分的谨慎和认真。 我匆匆的收好了图纸和资料,向众位一摆手道:“好了,这些东西留给我研究一下,来吃,吃饱了咱们好干活。”警察队伍不仅能打硬仗,饭桌上也不含糊,我们吃完了饭便各自离去,我回到招待所之后,将教堂的图纸照片放在床上,一一拼接起来之后,拨通了文辉的电话。 电话响了一声便接了起来,只听得电话另外一头说道:“秦卓吗?你小子还没有回来吗?什么?遇到麻烦了?你说说看,噢噢,那行,你先把资料给我传过来,我根据里打个报告,争取明天就过去,你自己多保重。”我用十三局配置的卫星通讯手表将资料全部传给了文辉之后,再次翻开文案继续读了下去。 圣玛利亚再次发生血案的时候,已经过了将近半个世纪。一群高举着红宝书的年轻人扛着锄镐斗志昂扬的奔向了罗平县的这座荒废已久的圣玛利亚教堂,只不过那个时候,已经没有人知道它的名字了。这群年轻人进入教堂之后便开始大肆的打砸,已经荒废多年的座椅门窗那经得住这群年轻人的摧残,不多时这座本来就已经风雨飘摇的教堂已成为一片废墟。 教堂大厅砸完之后,这一群年轻人又情绪高涨的冲进后院再次洗劫一空,看着一片狼藉的教堂,这些人才心满意足的准备离开。就在众人走出即将走出来的时候,忽然一人惊呼道:这里有一座坟。这一声惊呼顿时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大家来到坟前仔细观看,只见这座小坟包上长满了杂草,四周歪歪斜斜的竖立着几根胳膊般粗细柱子,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这是一座坟包,坟包的前面离着一块简易的木牌子,上面用拉丁文写着桑洛浦的名字,要不是队伍中有一个识得几个洋文的人,大家还真就这么走了。 发现了洋人的坟包,那还能留着它,这伙人中胆子小一些女孩子早已退了开去,胆子大的男孩子手起锹落,不多时这个坟头就被平了下去,一口劣质的西洋风格的薄皮棺材『露』了出来,那几根柱子竟然直接『插』在了棺材之中,躲在后面胆子小却又好奇的女孩子偷偷看了一眼,只见一具干尸躺在棺材里面,顿时吓得惊叫声四起。 第169章 夜探教堂 接下来却没有了正文,只是记录着这一群年轻人疯疯癫癫的逃离了教堂,至于他们在教堂中遇到了什么,文中没有记录,这群年轻人离开之后不久,这座教堂便被封闭了起来,这一封便又过去了三十年。 三十年后,改革开放的春风早已经吹遍了祖国大地,为了加快改革开放的力度,进一步提高吸引外资的能力,罗平县再次打开了这座教堂,经组织人力打扫一遍之后,教堂还是这座教堂,可是里面的设施已经残破不堪,县里面经费紧张,想要全部修缮这座教堂还不具备条件,不过正在这个时候,一位南洋海外归侨竟然主动联系到了罗平县相关人员,表示愿意出资修缮这座教堂,不过条件是这座教堂的日常管理权要归于这位海外归侨,直到这位海外归侨去世后,日常管理权再行由罗平县掌管。 这个条件开出来之后罗平县各级领导简直不敢相信,这简直就是人家白给你出钱一样。教堂这种场所毕竟不是风景旅游区,别说参观卖门票,就是你想倒贴钱请几个没有这方面信仰的人进去溜达一圈,人家还的看你出得价钱合适不合适。就是这种地方这位海外归侨竟然只是张口要了日常管理权,时间也仅仅是这位归侨的寿终之时,看这样子,用不了个二三十年的,这日常管理权也就收回来了,况且,日常管理权就算没有收回来,毕竟这座教堂的所有权属于罗平县,也不怕它飞了跑了,日常产生个修修补补的费用,也可以推给对方,这无形当中又是省了一笔钱。 罗平县的领导们经过一番精打细算仔细琢磨,确认买卖不亏本之后,派下代表大笔一挥,便在协议上签了字,至此这位海外归侨暂时接手了这座教堂,经过一番精心的布置和粉刷,残破不堪教堂此时焕发了新春,四壁上经重新粉刷后焕然一新,室内新安装的桌椅仍留有淡淡的草木清香,墙上新安装的玻璃擦拭的精明透亮,屋顶上新装的吊灯光彩夺目,台上一架崭新的风琴,随着清风吹过,簧片轻轻震动,发出轻微的震动。后院的土地重新返修了一遍,中心建立起一个花坛,从外面移植而来的鲜花此时正迎风怒放,蜜蜂和蝴蝶时不时的穿梭在其中,随着徐徐的清风,整个教堂都飘满了花香。后院里面神父们所居住的房屋,也都重新进行了设置和装修,安装了现代化的卫生间、浴室和厨房,待客室中配备了冰箱风扇,总之不到半年,这座百年高龄的圣玛利亚教堂摇身一变,成了一座现代化的教堂,这位海外归侨将这座教堂重新命名为罗平县天主教堂。 这座焕然一新的罗平县天主教堂,在这位海外归侨的主持下,果然渐有起『色』,就在当年的年底,两位神父徒入住到这座教堂之中,正式开始传播教义,这一下罗平县的天主教堂再次兴盛起来,每到年节来此做弥撒的教徒越来越多,而罗平县各级领导也将这起死回生的教堂树立起了典型,对外宣传扩大影响促进外资的进入。不过这座教堂似乎真的是命中注定起起伏伏,就在几年后,亚洲金融危机爆发,这位海外归侨匆匆回国,后来就再也没有出现在罗平县。据说这位海外归侨的买卖在金融危机中轰然倒塌,也无力再估计这个西北小镇上的教堂了。就在这位归侨离开之后,刚开始还陆陆续续的有零星的款项从海外打过来,没过几年之后,就再也没有款项进来了。 没有了经济来源,教堂要开门,活人要吃饭,怎么办?只好在大神父马尔戈尼的带领下,向众教众募捐,凭着募捐而来的钱物勉强生存。本来天主教就是外来的教派,在此处没有群众基础,先前也是因为教堂经常组织各种宗教仪式或者活动,发放礼物从而吸引人们信教,现在不仅没有了福利,反而需要自己花钱,罗平县这个小地方毕竟还是比较穷的,这么一来巨大的反差就令一部分退了教。一个人一走,一传十十传百,没过多久,教众稀稀拉拉的剩的屈指而数,即便是剩下的这些屈指可数的教众,能够捐献出来的财物少得可怜。马尔戈尼神父期间多次联系海外归侨,可是信件如石沉大海一般杳无音讯,本来年事就已经不低的马尔戈尼神父在期待和绝望中与世长辞。 马尔戈尼神父去世之后,剩下那位神父也没有了生活来源,后来神父求救于罗平县地方财政,不过地方财政的确也是捉襟见肘,这位神父在变卖了一些教堂财产之后留下一个教众,叫他看管教堂等待他筹资回来,可是这一走,便再也没有回来。 现在看管的教堂的是一位姓哈的神父,这位神父就是先前被留下来看管教堂的那位教众,在神父离去之后,自己穿上了以前神父留下的大褂,俨然就是这座教堂的大神父。虽说是多年的鸭子熬成鹅,多年的媳『妇』熬成婆,可是人要活着就得吃喝,只不过谁也没有见过这位哈神父在外工作或是干点什么,总是早早地关上教堂的大门,却发现哈神父一直也没有饿死,不知道他的生活来源源自哪里。 看来这个哈神父神出鬼没十分可疑,此人即便不是凶犯,但是定与此案有莫大的联系,只是从这座教堂的历史来看,为何前几次教堂都发生了血案,而这个南洋海外归侨和后来的几位神父竟然全身而退,究竟是他们掌握了教堂的什么秘密,还是身怀异术高人?我继续翻看着文案,下面的文字都是记录着这些年来教堂的一些活动记录,并没有什么价值的信息,就在文案最后的一夜纸中,竟然是当年重修教堂的一份协议。 骆富林,男,六十八岁,南洋霍城人,骆氏集团董事长,一九九三年重修罗平县城西教堂,该教堂所有权归罗平县地方所有,所有维修费用均由骆氏集团承担,自该教堂重修修缮完毕后,其日常管理及各类宗教活动均由骆氏集团负责,罗平县地方不得干预正常的宗教事宜,如有触犯法律以及犯罪行为,罗平县则有权利和义务依法对该教堂所有神职人员进行处理,此协议自签订之日起生效,自南洋霍城骆氏集团董事长骆富林先生死亡后自动终止,该教堂日常管理及相关全责由罗平县全面接管…… 看见协议其中这么一段话,我隐隐的感觉,这个骆氏集团与先前孙茂祥遇到的龙氏集团的四老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作为腰缠万贯的大老板,全世界好地方那么多,别的地方不去,偏偏选择罗平县这个弹丸小县城,即便是遇到好客的马掌柜,遇到如此刑事案件,正常人应该唯恐避之不及,这四个老头子竟然主动牵扯进来,看来这四人也不是没来由的『乱』撞,这其中必有隐情。 我合上文案册子,看了一下时间,此时已是晚上十一点多,看着外面漆黑如墨的夜『色』,我立即收拾的紧陈利落,带好所需之物出了县城招待所。十一点多的罗平县大道上已经是安安静静,除了偶尔过一辆车以外,已经没有什么行人了。县招待所对面不远处有个一歌厅,此时歌厅中依然传出来几声歪歪扭扭的嚎叫之声,让人听了极不舒服。好在歌厅门口还有几辆黑车司机在趴活,于是我走了过去,谈好价钱便向城西教堂驶去。 在距离教堂一站地的地方我叫司机停了下来,结好账独自步行向教堂走去。来到教堂的院子外,我围着教堂走了一圈,这个教堂看来还真是不小,这一圈走下来竟然需要十五分钟。我来到教堂正面,一扇大铁门的门鼻子上挂着一把明锁,明锁的锁扣明显的没有锁上,看来是这里的神父偷懒,只是用锁勒住大门而已。我眼看着四周无人,一纵身便跳入院中,沿着杂草中的小路向教堂走去。 来到教堂前,接着远处路灯『射』过来昏暗的光线看去,这才看出来这座教堂是一座典型的欧洲中世纪哥特式建筑,一扇黑漆漆的大门上早已经起了皮,显得非常斑驳,大门两侧刻画着圣母玛利亚怀抱耶稣的浮雕,这浮雕刻画的也是惟妙惟肖,人物造型的线条非常的流畅。我轻轻的试探着推了推折扇大门,大门微微晃动一下并没有打开,开来是里面上了锁,就在我正要想办法破门而入的时候,忽然感觉脑后生风,似乎有人来到这里,我急忙一哈腰躲入院中的杂草从中。果然不多时,在昏暗的路灯照耀下,一个黑影出现在了院墙外。这个黑影侧耳听了一阵,忽然一个纵身便翻墙而过,动作相当的干净利落。 这个黑影进到院中之后,便伸耳紧贴在教堂的大门上,似乎是在听里面的动静,听了一会又匆匆的看了看自己手腕处的表,然后一闪身隐藏到了黑暗当中。 第170章 黄雀在后 眼看着黑影已经隐藏在黑暗之中,我一动也不敢动,生怕发出一点动静打草惊蛇。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也不知道过了有多久,我几乎在草丛中昏昏欲睡之际,忽然感觉教堂之中一闪,屋中似乎亮了起来。紧接着教堂的大门上传来“蛤喇”一声,随后这扇大门便“吱吱呀呀”的打开了。 随着这扇大门打开,教堂之中闪出来一个尖嘴猴腮的小老儿出来,这个小老儿看上去身形枯干,略微有些驼背,不过一双招子确实在黑暗中显得闪闪发光。 这小老儿回身关好了大门,便向院外走去,可刚刚走到出几步,忽然转过头来冲着我藏身的地方“嘿嘿嘿”的冷笑了几声,我心道:“不好,难道他发现我了?要是他发现了我,那也没什么说的,直接动手便是,凭我现在的身手,对付这个小老头应该问题不大。”想到这里我的心也渐渐的放了下来,可那个小老儿笑完了竟然没有搭理我,继续向外走去,瞬间便消失在了视线当中。 这个小老儿离开之后不就,躲在暗中的那个黑影一闪身跳了出来,轻轻地推开房门走入教堂,我隔了一会便匆匆起身,绕道教堂侧面黑暗处窗下向里面看去。教堂讲台上摆放着一盏油灯,在这偌大的教堂之中,这一灯如豆,实在是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不过有总比没有强,如豆的灯光虽然昏暗,但是仍然能够使潜入教堂的这个人影鲜映出来。这黑影似乎对整个教堂并不陌生,在教堂的两侧座椅上不停地轻轻拍打着,安静中响起轻微的“啪啪”声。敲打过这些座椅之后,这黑影在面对讲台站立不动,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忽然间这个黑影一个箭步窜到讲台之上,在讲台上先是用脚踩,然后又在讲台上使劲拍打,最后一只手再按住风琴边上那个曲谱架子使劲一扭,只听得“嗤”的一声,黑影似乎异常兴奋,呼啸着纵身一跳便失去了踪影。 我大吃一惊,急忙绕回去顺着门缝挤进教堂,走到讲台前一看,顿时大吃一惊,之间讲台此时地板不知去向,而下面『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一条若隐若现的台阶显现了出来。我刚想一没身下去,转过头来一想:“不行,要是我下去,刚才那个小老儿回来把这洞口在外面一封,岂不成了自投罗网,还是守在外面稳当一些,一是小老儿回来时若发现了自己,还可以让这个黑影『迷』『惑』那个小老儿,这叫隔山观虎斗,要是此人不是歹人,我便兵合一处将打一家,要是此人也不是个好东西,正好顺手牵羊,我也来个除暴安良。” 想到此处我回身开始找藏身之处,可是偌大个教堂除了些许桌椅板凳,再就是那几颗柱子,但凡是有两下的,基本上凭借气息就能锁定人的位置,躲在柱子之后可不是好办法。正在为难之际我忽然脑中灵光一闪,轻轻的来到教堂边上,扭开把手将窗户打开,然后一翻身跃了出去,随后用一块小石子挡在窗框上再将窗户关好。我在窗外静静地等待,忽然地道里传来一阵响动,一个黑影窜了出来,仔细的听了一阵之后,在此潜入地道之中。 经这么一折腾,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眼看着已经三点多了,虽然此时是夏季,但是半夜时分室外的的温度也不高,这小风嗖嗖的一刮,浑身上下顿时冰冰的凉。我躲在窗户后面一直盯着教堂内的地道,忽然感觉风大了许多,正当我要藏身到草丛中避避风头时,之间教堂的门“吱呀”一下打开了,一个瘦小略带驼背的身影出现在教堂的门口。这一下令我大吃一惊,这么快的身形,我竟然没有发现他的动作,是怎么样出现的,如果不是我先前有了准备,在教堂外躲避,恐怕这时早已经暴『露』在这个小老儿的目光之下。 这个小老儿满满的向油灯走去,等到了油灯近处我才看的清楚,这个小老儿此时竟然怀抱一物,从外形上看正是一个婴孩,小老儿口中似乎吹着口哨,一种怪异的声调从他的口中传出,在这个漆黑的教堂中更显得阴森可怖。我正暗自着急,这要是此时黑影从地道中出来,与这小老儿遇个正着,看样子一场大战是避免不了了。从这个小老儿的行径中可以判断,此人便是罗平县近来偷到孩童的凶手无疑,可另外这个黑影是敌是友,是给我故意给我下套引我上钩的同党,还是明察暗访的有道豪杰尚不可知,因此我还是留了一个心眼,暂时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这个小老儿颇有耐心,就这么一直坐在油灯跟前吹着口哨,一手抱着婴儿另外一只手不停地逗着怀里的婴孩,不过这一幕我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似乎是哪里出了问题。我静静地看着小老儿逗着婴孩,忽然闹钟灵光一闪:对了!这个婴孩有问题,小老儿在油灯前逗乐这么久,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这个婴孩早应该醒来才对,怎么可能没有丝毫的动静呢?难道这个婴孩他已经……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从地道口中冒上来一个脑袋,这个脑袋包着一块黑布,只漏出来两只眼睛和一个鼻孔,这个脑袋向四外打量了一下,很显然此时他也听到了小老儿吹得口哨声,似乎在寻找一个十分保险的藏身之处。 油灯前面逗着婴孩的小老儿似乎根本没有发现教堂中还有别人,所有的注意力全部放在这个婴孩的身上。之间这个黑影慢慢的从地道里爬出身来,一哈腰躲在了讲桌的侧面。此时小老儿依然再唱着歌谣,心中琢磨着似乎有点不对头,这小老儿深夜出门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将婴孩偷盗出来,怎么会发现不了教堂之内的变化呢?我正琢磨着,忽然觉得小老儿口中唿哨之声一转,变得十分的婉转高亢,而这条黑影似乎也觉察到了什么,猛地从讲座侧面跳了出来,一挥手三点寒芒就直奔小老儿。小老儿猛地向上一蹿,三点寒芒直钉在背后教堂的墙壁之上。这是小老儿跃在空中姿势不改,依然一手抱着婴孩一手逗着婴孩,而黑影见到一招走空,在此发出三点寒芒打向小老儿,小老儿似乎浑然不介意,再次轻而易举的躲过了这三点寒芒,落到了地上。 黑影看着小老儿说道:“好个披着人皮的假神父,竟然以皇家教廷的名义为掩护,暗中干这些偷鸡『摸』狗的买卖,今天老夫就要替天行道,除暴安良。”这黑影说完刚要起动,忽听小老人呵呵笑道:“我不知道你是谁,我也不想知道你是谁,你三更半夜不在家好好睡觉,跑到我的教堂里干什么?你说什么?我干偷鸡『摸』狗的买卖?那你说说看,我偷谁家鸡了?我『摸』谁家的狗了?你给我说出来!”黑影闻言怒喝道:“你放屁,你放紫花屁,你手里拿的什么?”小老儿嬉笑道:“你管得着吗?我手里拿的什么跟你有啥关系?”听闻这句话黑影已经暴跳如雷道:“好你个披着人皮的恶魔,你手里莫不是拿着人家的孩子,我问你,你既然是个神父,怎么会有孩子,再说,就算你不是神父,你这个岁数也不可能在有孩子,说,你的手里的孩子是哪儿来的,是不是偷得?偷谁家的?给我说清楚。”小老儿笑道:“诶啊我说你个后生,你怎么知道我手里的就是孩子,你怎么知道我手里的孩子就是偷来的?这么说你看见来着?那我要是偷孩子呢,你跟着去干嘛来着?”此言一出顿时弄得黑影一阵语塞,不过黑影还是不甘示弱道:“好一张伶牙俐齿,那我现在就抢过来一看。”说着就要扑上去抢,可这是小老儿忽然说道:“想看呐,行啊,不用抢,给你,你拿去看。”说着竟然一甩手将怀中的孩子抛了出去。 黑影见势不好,急忙在空中改变动作,一侧耳向抛来的孩子抓去,趁着这个时候,小老儿忽然身形一动,快的竟然肉眼难以分辨,就在黑影抓住孩子的时候,小老儿的双手也搭在了黑影的后背上,只听小老儿凶狠的说道:“你给我在这!”话音刚落,只听一声惨叫传来,黑影后背上两只爪印清晰可见,此时竟然汩汩的不停冒血。我正要飞身形翻进教堂,助这黑影一臂之力,忽见黑影一抖手,一直白光直向我打来,只听“当啷”一声,眼前的玻璃顿时被击的粉碎,我在一愣之际,之间一个黑乎乎的包裹飞了出来,这不正是刚才那个小老儿怀中所抱着的婴孩吗? 此刻我不再迟疑,急忙纵身抱住黑影丢出来的婴孩,也不管死活,先赶回到局里再说。我立即脚下加劲飞奔而去。 此时教堂之中黑影犹自与小老儿缠斗在一起,只不过随着伤口的扩大,黑影逐渐体力不支,一个没留神竟然被小老儿一脚踹在心口,顿时惨叫一声昏了过去。 第171章 搜查教堂 回到县警察局的时候,刚好是齐局在值班,见我到匆匆赶来,顿时忙问其故。我将怀中所抱婴孩交给齐局,诉说当晚发生的经过。 齐局接过婴孩,直接唤过一名值班的女警递了过去,我刚开口没说几句,刚才那位女警忽然“啊”的一声,将怀中的婴孩丢在了地上。我和齐局立即转头看去,只见刚才那个丢了婴孩的女警躲在一张椅子后面,指着丢下的婴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齐局见状脸『色』明显拉得老长,就算是个死孩子,作为警务人员被吓成这个德行,是不是也太不长脸了?齐局黑着脸没有吭声,走到婴孩跟前仔细一看,也不禁轻轻地惊呼了一声。 我急忙走过去看个究竟,齐局一把扯掉了包在婴孩上的棉褥子,我这才看的清清楚楚,这那里是什么婴孩,分明是一个面『露』狰狞的洋娃娃。虽然说是个洋娃娃,但是这洋娃娃的表情明显是经过重新修饰过,否则的电话就凭这样一张脸,就算是大人乍一看也得吓一个机灵,那会有人买回家里给孩子玩? 齐局边听我叙述边看着手里的洋娃娃,为了节省时间,我尽量概括事情的经过,齐局听完立即点对人马,由于是夜间值班,局里值班的人数并不多,七拼八凑的只凑出了二十来人的队伍,每人配上枪支直奔教堂而来。 一路无话,到了教堂齐局一马当先率先带人闯了进去,进入教堂之后,之间教堂里面空空『荡』『荡』的一个人影也没有,在强光手电筒的照『射』下,地上一片血迹尚未完全干涸,旁边那扇被击碎玻璃的窗户在风中轻轻晃动,窗台和地上撒了一大片的玻璃碴子。齐局蹲在血迹旁用手蘸了蘸,急忙从身上取出一个小袋子,取了地上的血样之后,这才带人继续向后院搜去。不多时大家再次返回教堂,看来在后院中并未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齐局看着我没有说话,我明白他此时的意思,于是走到讲台上的风琴旁边,学着那个黑衣人的样子,轻轻的在琴谱架上一转,又是“嗤”的一声,讲台地下那个洞口再次『露』了出来。 看见洞口出现,齐局安排一半人手守把着洞口,自己则是持枪一马当先的跳了下去。我随着齐局也跳了下去,在十几个强光手电筒的照耀下,我这才看清楚周围的环境。没想到这座不起眼的教堂竟然还修有地下的密室。这地下的密室四周都是石头砌成,看来这些年来地下时常有人走过,否则这地下阴暗『潮』湿之处必会生出很多苔藓出来,另外,脚下的石头颇为光滑,而且还挺干净,没有灰尘堆积的现象。 齐局明显的也注意到了这个细节,伸手在地上轻轻的『摸』了一下,心中便有了数。齐局继续带领我们前进,路的尽头是一间宽大的石屋,石屋正中间竖着一个十字架,正是耶稣受难的雕塑。雕塑旁边散落着几张石桌,石桌旁稀稀拉拉的有几张石凳,再往后看去,石屋后面竟然有三道石门紧锁着。 我仔细的打量这三座石门,这石门上平滑无比,没有任何雕饰,最顶端有一行巴掌的大小的通风口,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可以注意的东西。齐局走到石门近前,使劲的推了推石门,纹丝不动,于是我们十几人一块动手,这石门依旧没有打开。众人废了九牛二虎之力,不禁有些灰心,其中一个警察气喘吁吁的抬屁股就向一个石凳上坐去,只听得“咔”一声,就在这个警察坐在石凳上之时,这个石凳竟然陷了下去,这个警察那料到还有这么一下,顿时向后仰着摔了出去。 看着这个石凳陷了下去,我心里顿时一惊,暗道不好,肯定是触动了什么机关销器,就在众人还在看向摔倒的那个小警察的时候,从地道处忽然传来一阵“噼哩噗噜”的声音,还没等我仔细辨别,只见一片黑压压的影子已经向我们众人扑了过来。这个变化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几个没有反应过来的弟兄们已经被几个影子扑倒,顿时惨叫声起,随之而来的便是铺天盖地的黑星向我们飞扑而来。齐局举枪便打了出去,几枪过后,并没有减退这群黑影攻势。此时我一手挥舞着手中的雷光桃木剑,一手拿着强光手电筒向刚才齐局开枪打落的那几个黑影照去,这才发现,这群黑影竟然是一群蝙蝠。可蝙蝠如此的嗜血,真是闻所未闻。 我急忙向齐局靠去,道:“齐局,这些都是吸血的蝙蝠,快带领弟兄们出去,我守在在这里。”齐局道:“不行,我不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要走一起。”我急道:“快走,再不走都走不了了。”说着将手里强光手电向不断飞扑而来的蝙蝠照去。果然这一招奏效,经强光照『射』的蝙蝠大局果然动在作慢了下来,密室中的所有人立即举起全部的强光手电筒照相蝙蝠,蝙蝠一阵“叽叽喳喳”的在头顶上盘旋,却请停止了攻击。齐局一百二十个不放心我继续留在这里,可是眼下也没有别的好法子了,于是带队陆陆续续的向外走去。 齐局带人出了地道之后,此时我手中只有一个强光手电筒了,因此光线明显的黯淡了下来,眼看着这群蝙蝠开始蠢蠢欲动正要发起攻击的时候,我迅速将两只凤胆抄在手里,随即体内罡气流转,手中按下强光手电筒的开关,顿时密室里变成一片黑暗,这时成群蝙蝠“叽叽喳喳”的向我扑来,我随即罡气外放,手中凤胆猛地一碰,一道凌厉的剑气顿时『射』了出来,这道剑气一分为二,而分为四,不出几秒的工夫,密室中的剑气竟然形成了一张大网,这群吸血蝙蝠在剑网中惨叫不止,顷刻间被消灭的干干净净。为了防止有漏网之鱼,我等了一会才收起了剑气,此时再看密室中,地上厚厚的铺上了一层的肉泥,腥臊恶之气顿时布满了密室中。 我强忍着心中的恶心走出去密室,回到教堂中的时候所见到的情景又是让我一阵心悸,之前撤出地下密室的齐局等人不见了踪影,而且先前留守的那些警察此时竟然全部都倒在了地上,一个个的不省人事。我匆匆扶起一人,伸出指尖放在鼻前一探,顿时心凉了大半截。这是十来个警察竟然毫无知觉的命丧于此。 眼看着这种情形说实话我有些不知道如何处理了,此时我身上满身的血迹,齐局和其他人不知去向,而此时守在外面的几人竟然全部死亡,让我如何说的清楚?我匆匆走到教堂后院,来回找了几遍也没有发现齐局的踪影,只得再次返回地下密室来回找了几遍,依然没人。经这么一折腾,天『色』渐渐地亮了起来,等我刚刚从地下密室走出来的时候,忽然教堂外一阵凄厉的警笛声响起,不多时一个瘦小干枯的小老头领着一队警察进了教堂,我看的清楚,这个小老儿正是与当晚那个黑影交手的老头。那个老头轻车熟路的领着这个警察的头头,走到我面前道:“马局,你看看,就是他,他就是凶手。”小老儿身边的这位马局看着我道:“你是何人,为何在此行凶?来人,给我拿下!”说罢身后一队警察真枪实弹的指着我,无奈我只好双手抱头,在小老儿的冷笑声中被押上了警车。 我心里明白,在这种场合下,我说什么也没有用,还不如不开口,先进局子也不失为缓兵之计,等文辉到了再做打算。进了局子不久,一份案情审讯记录放在我的面前,我翻开薄薄的封面读了起来: 这份审讯报记录的大意是案犯秦卓,由于觑视教堂财物,深夜盗取,教堂留守人员哈神父夜半发现有贼人进入教堂偷盗,急忙报警,闻讯而来的齐局现场抓做秦卓,秦卓眼看罪行败『露』,恼羞成怒,谎称教堂地下室囚有失踪的人贩,将齐局等人骗入地下密室之中后出其不意将众人残忍杀害,哈神父见到齐局等人进入地下密室之后,秘密报警,随后罗平县公安局副局长马局亲自带队来到现场,将秦卓当场抓获。后面便是一些各种各样的细节描写,写的真是有板有眼滴水不漏。 这份审讯记录上的审讯员赫然写的就是这位马副局长的名字,上面已经龙飞凤舞的签上了马吉祥的名字。而被审讯人的地方空着,明显着这是准备让我签字来着。我慢慢的看完这这份笔录,不置可否,前来办事的这个小警察似乎得到了什么的授意,对着我喝道:“看完了,看完了赶紧的把字签了?”我冷笑的看着这位小警察,说道:“我签字?请问什么时候你们马局亲自审问我了?也不知道从哪儿弄得这份假笔录,糊弄我来了?”这个小警察闻言嘻嘻笑道:“行了行了,小子,我明确告诉你,你签不签都没有什么关系,就是不签,今晚上也要将你明正典刑。” 第172章 一箭双雕 “明正典刑?”我脱口而出。那个警察呲着一口的黄板牙笑道:“不错,等明正典刑之后,再用你的手指蘸点墨水往这张纸上一按,就算是完事了。”我看着他说道:“你以为这是在哪儿?古代封建社会吗?就算是古代封建社会,还有个秋后问斩的说法,别说现在了,我要上诉!”黄板牙一笑:“上诉?我看你还是畏罪『自杀』的好一点,我问你,你签字不签字?你要是不签字?我就……” “住手!”那个黄板牙正要扬起手来给我一巴掌,一声大喝制止住了他,随着声音而来,一个身着警服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我抬头一看,来着非别,真是今晨带队将我抓紧警局的罗平县副局长马吉祥。见到马吉祥走了进来,呲着黄板牙的警察就好像看见亲爹了似的急忙贴了上去嘘寒问暖,我看着心里一阵的恶心。马吉祥一摆手打断了正在献殷勤的黄板牙,开口问道:“怎么样了铁塔,这小子撂了没有?”原来这个黄板牙叫铁塔。看着马吉祥一脸严肃的询问,铁塔开口道:“马局,这小子软硬不吃,我对他已经仁至义尽,可这小子真他妈是吃生米长大的,死活不说。我看是不是给上点菜?”马吉祥眉头一皱,一挥手道:“行了行了,你们都出去,我亲自来审问,滚,都给我滚,一帮酒囊饭袋!”见到马吉祥发火了,屋中的几人全部吓了一哆嗦,灰溜溜的走了出去,顷刻间屋中鸦雀无声。 等众人离开之后,马吉祥并没有迫不及待的开口,而是点上一支香烟吸了起来,边吸边看着我随身携带着的那把雷光桃木剑。等这支香烟吸尽,马吉祥将烟头丢在地上用脚狠狠的踩了踩,这才开口道:“秦卓,我不知道你怎么会认识孙局的,也不知道你跟孙局有什么联系,其实我也不想这么做,可是没法子,我也是身不由己,你要怪就要怪你自己,没事干点什么不好,非得上赶着管这个事。刚才铁塔说的不错,这份笔录你签不签都是一样的,一会我会叫人给你送饭,你吃饱了好上路,别的我也不说了,你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没有?说不定我还可以替你完成。” 听完马吉祥这句话我哈哈大笑一声道:“我说马局,我看你也是个副局长,怎么说也是个领导阶层的人物,现在我才发现你的你的智商真是低的不能再低了。我问你,就你编的这篇笔录,能骗得了谁?就是我签了字画了押,恐怕公布出来难以服众,再说了,齐局现在生死不明,你就敢断定是我杀的齐局吗?齐局带了将近二十人的队伍,我一个人怎么杀得了?作为警察局的领导,不想着如何破案救人,却想着如何陷害栽赃,还在我这惺惺作态,你身不由己?你有什么身不由己的?你就不怕草菅人命之后,无数冤魂在你身后指指点点,你就不怕你越陷越深最终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我这一口气说完,马吉祥冷不丁的浑身颤了一下,明显额头上的冷汗已经流了下来。马吉祥慌忙从兜里掏出手帕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之后满满的镇定下来,这才继续跟我说道:“行了,你不用给我讲什么大道理了,现在已经这样了,这个案子是翻不了了,再过几天,别说齐局了,就是孙局也会随你而去的,既然你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准备上路……”说罢马吉祥转身出了审讯室。 就在马吉祥走后不久,铁塔呲着黄拔牙笑嘻嘻的走了进来,对我嬉皮笑脸的说道:“小子,刚才马局都跟你说清楚了,明白了就好,这人都有一死,没啥可怕的,不是有个古代的谁来着,他说‘人都有一死,有的死的跟鸿『毛』似的,有的跟泰山似的。’反正具体怎么说的记不住了,就是这个意思,因此小子你可不要记恨我,我呢这也是上指下派,准备好了没有,好了咱们这就上路。”说着黄板牙一伸手掏出一只枪来。 说实话,即便是刚才马吉祥直说要我做替罪羊,晚上就会对我下手,那时候我根本没有一点害怕,似乎就好像是玩笑一般不当回事,可眼下这黑洞洞的枪口顶在了我的脑门之上的时候,我心里才感觉的事情没有预想的那样简单。我昨天晚上给文辉发出的信息,然后连夜潜入教堂之中,直至到现在蒙冤入狱,前后也就20个小时的工夫,十三局的人是不可能这么快就赶到这里的,何况除了路上的时间,还有对图片分析和准备的时间,就算立即动身,文辉最先去的应该是马家大院,也不回直接来到警察局的审讯室,看来我这一次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看着面前一脸狞笑的铁塔,此时他的手指已经扣住了扳机,随时枪声都会响起,一股求生的欲望顿时激发了我体内的气息,一股浑厚的混元罡气顿时在体内汹涌澎湃,我只觉得被捆绑住的四肢好像正在充气的轮胎一样渐渐变得粗大,眼看着铁塔手指已经向后按了下去,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砰砰”的两声,捆住我手脚的绳索顿时被我崩断,而就在此时铁塔的枪声也响了起来,我下意识的脑袋一偏,只觉的一道火线从我的耳朵上方窜过,顿时一股火辣辣的疼痛传来。此时我哪还有工夫顾忌疼痛,转瞬之间使出擒拿法一手扣住铁塔的手腕使劲往背后一拧,铁塔吃痛顿时松开了手里的枪,紧接着我探出另外一只手反扣铁塔的喉咙,这铁塔顿时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我并没有下死手,要是我真的要下死手的话,此时铁塔早已成为一具尸体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齐局的失踪和哈神父必定有联系,而最先打草惊蛇的是孙茂祥,其实他没有什么直接的证据,只不过哈神父过于谨慎才对孙茂祥下手,这才暴『露』了自己。齐局失踪,再将一切屎盆子扣到我的头上,然后马副局立功升职,这的确不失为一条一箭双雕的妙计,只不过马吉祥要是知道他的对手是十三局的话,恐怕要重新掂量掂量了。可如今最为关键的是丢失孩童到底那里去了,从刚才马吉祥口中,似乎他也是受制于人,看来这个哈神父的确是个人物。 我走到门前向门外窥视,之间整个走廊里一个人都没有,很显然是马吉祥撤走了所有的警卫,就是为了给铁塔灭口制造便利条件。我心道真是天助我也,于是换上了铁塔的警服,将雷光桃木剑藏在袖中,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离开警察局后我迅速回到招待所,将我所需的重要之物全部戴在身上之后,便隐藏在公安局的附近,通过手表进行卫星定位,发给文辉之后,静候文辉的到来。 不多时警察局里热闹了起来,一队警员整齐划一的在院中列队,手持枪械待命,站在正中央暴跳如雷的正是马吉祥马副局,只听得马吉祥吼道:“案犯极其凶残,不排除手上有武器,这要是流窜出去,会给社会早成极大地影响,我要求你们立即出动,实施地毯式搜查,发现目标之后立即击毙,听清明白有?”“听清明白了!”“行动!” 我看着暴跳如雷的马吉祥心中好笑,就他手底下这些警察,收拾个泼皮无赖兴许还可以,要是对付我,别说有枪,就是有炮也不好使。随着警员出洞,马吉祥并没有回到办公室,而是一直在大厅之中来回踱步,显得极为不耐烦,看来他是吃定我了,我要是一天不死,他就绝对不会安下心来。 看着马吉祥我忽然有了一个主意,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何不反其道而行之?想到此处,我借着夜『色』的掩护绕到了警察局后墙处,猛地一提气向上跃去,扒住窗沿之后再一提气,这一跃便到了屋顶之上。我在屋顶坐下,开始习气,不知过了多久,一队队的警员已经回来复命,再得知没有搜查到我的踪迹之后,马吉祥再次暴跳如雷,将无功而返的警员们又一次的派了出去,直言完不成任务就不要再回来了。看着这些为国为民的国家卫士,我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忍,真是一锅老鼠坏了一锅汤。 放下他们暂且不提,我自在屋顶习气,不知不觉得斗转星移,再次睁眼的时候,已经到了后半夜,微风吹过,有些凉意传来。我打开天眼,尝试着感查着屋中的动静,天眼过处,依然不能看透屋中的景象,不过马吉祥的应该还在办公室内,他的那种气息似乎能够感知到。就在我专心致志的运行天眼之际,忽然身后一个『毛』茸茸的家伙向我扑来,等我发觉的时候再躲闪已经来不及了,这个『毛』茸茸的家伙直扑倒我的怀里上蹿下跳,我收回天眼仔细一看,怀中的竟然是一直哈巴狗。此时身后忽然传来一个人的声音:“置之死地而后生,我看这招也就你小子能使得出来。” 第173章 东窗事发 这个声音再熟悉也不过了,不用看也知道是谁来了。我闭上天眼收齐罡气,对着珊珊而来的文辉道:“我就知道你能找到我。怎么,就带了一只哈巴狗来?你去过马家大院了?”文辉笑了笑道:“去了,董伯召也来了,他此时应该还在休息,本来我也要补上一觉的,只是这只哈巴狗没有见到你,就一刻也不安静。”我笑道:“一只大猊就够你养活的,还再养条哈巴狗,你还真有闲功夫。”文辉嘴角撇了撇道:“你以为这哈巴狗是谁?”我心里一震,惊呼道:“大猊?你怎么把它也带来了?它……它……它怎么成了这幅德行?”文辉摇了摇头道:“我怎么知道,这一听说我要来找你,就紧跟着要来,你说我怎么带着它?带一头狮子招摇过市,那还不引起恐慌,这多有碍社会稳定?谁知道第二天这货就成了一只哈巴狗,要不是一大早蹲在烟灰缸里闻烟屁股,我都不敢相信这就是咱俩的那只大猊!” 我抱着大猊抚摩着它的『毛』发,大猊此时在我怀中十分的享受。文辉满满的走到了我身旁,刚刚掏出一支烟来点上,大猊就已经忍不住了,直接从我怀里一跃而起,文辉只得将手里的香烟塞进大猊的口中之后,自己再次点上一支吸了起来。我说道:“我现在可是在逃的案犯,你这样搞,就不怕把警察吸引过来吗?”文辉掸了掸烟灰道:“你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一个小小的县级公安局的副局长,最多也就是个副处级干部,不过此人胆子倒是不小,诺,这个是给你的。”说着文辉给我扔来一个小本子。 我接过小本子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关于我的一份授权证明:全权负责查察罗平县孩童失踪案件及处理相关事宜,落款是宁夏自治区公安厅,小本子则是我的证件,头衔是宁夏自治区公安厅特别案件管理处处长,落款上则盖着宁夏自治区公安厅的钢印。我拿着这个小本子和授权书翻过来调过去仔细了看了好几遍,此时大猊已经吸完了香烟,又回到了我的怀中,也随着我的目光看着我手里的这两样东西。我对文辉道:“我说十三局门类够齐全的啊,三教九流干啥的高手都有,真是无所不能无所不精啊,没想到就连这做假证的手艺都这么高超,这要是也在马路上贴个小纸条发个小广告啥的,生意肯定火。”文辉斜着眼睛看了看我道:“你哪只眼睛看出来这是假的了?”“真的?”我疑『惑』道。文辉道:“当然是真的,今天下午我刚办出来的,这不马不停蹄的就赶过来了?”我愣愣的看着问道:“就这么简单,我这一下就成处级干部了?”文辉道:“没看出来啊,你小子还真挺官『迷』的,这件事情结束以后,你的身份和职务自动撤销,处级干部,你以为那么容易就混到处级干部?看看咱们十三局,不也就是两个老处长吗?诺,这是你的正式的身份证件,收好了,这个可是你的底牌了,可别轻易的拿出来亮着。”说着又向我丢过来一个小本子。 这个小本子上的内容就正常的多了:十三局特别案件调查员。我收好了证件,看看时间,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文辉看着我说道:“怎么着,你就打算在这里一直耗着了?走,找个地方吃点喝点,总比在这里喝西北风强。”我看着文辉没有动弹,文辉笑道:“怎么,害怕被官军抓到?”我嘻嘻一笑答道:“你觉得我能被他们抓到吗?”说罢我抱起大猊便跟文辉下了屋顶,找到一家已经亮起灯的羊汤馆子走了进去。 刚走进馆子,大猊显得十分的不满,似乎对馆子里长久积存下来的羊膻味十分厌烦。老板见到这么早就有客人来到也显得有些意外,于是开口道:“二位客人,现在羊汤还没有熬好,还要等上一段时间,二位是不是……”这位老板其实是好心,看见我们一大早就起来,肯定是有急事办或者要急于赶路,害怕因自己迟上了饭食而误了我们的事,文辉笑道:“老板没关系,我们没有什么急事,就是昨晚上没有赶上饭点,早早睡下,早上饿醒了,您做您的,做好了给我们端上来热乎的就好。”老板听完支应了一声返回后厨。我正想趁着这段时间跟文辉介绍一下这里发生的情况,谁知道还没有开口文辉先嘚啵上了,从回到十三局总部说到昨天晚上接到我的信息,从英局蒲局宴请表彰众位到自己收服大猊后地位的变化,再从他一人一兽的生活道与季寒烟感情的解冻,这滔滔不绝的说了有将近一个小时没有停歇。不过唯独没有提到的就是黄极,想必是这段时间黄极肯定也没有出现在十三局总部中。 等到文辉滔滔不觉得白话差不多了,饭馆后厨门帘一掀,老板捧着两碗热气腾腾的羊汤走了出来,文辉一见羊汤顿时馋涎欲滴,急忙问道:“老板,有新鲜的羊肉没有,切些来。”老板闻声而动,不多时一大盆子羊大骨端了出来。没过多久天『色』已经大亮,形形『色』『色』的起早的人们陆陆续续的进入到店里,我们吃饱喝足,清了饭钱,文辉一招手便带着我向罗平县公安局走去。 路上我对文辉问道:“你刚说你和季寒烟咋的?感情解冻?啥意思?意思是你俩好上了呗?”文辉笑道:“那倒没有,不过我们俩不想以前那么水火不相容了,你忘了上次咱们在离宫门口,就说了几句她就动手?现在不一样了,我就是随便挤兑她两句,她也不跟我一般见识了。”我哑然失笑道:“这就是你说的感情解冻啊?我以为啥呢。”文辉说道:“这只是其中一个变化,以前我发现她总是愿意跟着孙连海,开始我以为是她喜欢孙连海,这个也正常,人家孙连海要能耐有能耐,要相貌有相貌,虽然比她大的是多了那么一点点,可是现在谁还在乎多的那么一点点啊,可是后来我发现不是,以前孙连海出差,季寒烟就好像是丢魂要命似的,可上周孙连海出差,季寒烟却有事没事的总往我这跑,你说这是啥意思?”我笑道:“啥意思?人家无聊想看看大猊呗,你以为人家是看上你了?”文辉忽然愣住了,好半天才喃喃的说道:“噢,原来是这样,我还以为这小妮子回心转意了呢,哎……看来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我笑道:“诶,这么好的机会,你怎么不跟英局和浦局申请一下,让季寒烟跟你一起来,英局和蒲局也是,明知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还非得让董伯召跟你一起来。”文辉苦笑一声道:“怎么没有啊,我这建议刚一出口,就被英局给否了,英局的意思是季寒烟身体尚未复原,不利立刻参与行动为由,诶你说,是不是英局他也……”我急忙伸出食指树在口边发出“嘘……”的一声,紧接着小声说道:“背后非议领导,你这属于大不敬!”文辉笑道:“玩笑,这是玩笑……” 说笑间我们已经来到了罗平县警察局的门口,我和文辉正要走进去,负责安全的警卫却拦住了我们,意思是要出示证件已经宠物不得入内。文辉极不耐烦的从兜里掏出来一沓子小本本递给警卫,随着警卫脸『色』一变再变,随后将所有证件交还给了文辉之后,一脸无可奈何的放我们进去。我急忙问文辉怎么回事,文辉狡黠一笑道:“怎么样,还是我想的周到,我给咱家大猊办了张军用警犬特别通行证……” 刚走进院中就听见马吉祥的喝骂声,看来一夜的搜查没有抓到我令这个副局长十分的恼怒,当他看到我和文辉走过来的时候,顿时眼『露』凶光,两腮上的肉镚儿镚儿直颤。只听得马吉祥道:“好个秦卓,竟敢公然袭警越狱,此时竟然自投罗网,真是大胆之极,还不动手给我拿下。”身旁几个正在挨训的应该是各分队的队长了,看见马吉祥火了,顿时向我抓来。此时却听文辉说道:“马局长,别来无恙呼……”马吉祥闻言一愣道:“你?你是谁?”文辉笑道:“马局长,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因为教堂东窗事发,马局长,您的外衣也该脱下来了。”马吉祥道:“你究竟是什么人,噢,你跟案犯在一起,看来也是此案的凶手之一,两人一起给我抓起来。”随着马吉祥的喊喝,早有几人向我们围了过来,文辉看着围过来的警察道:“站住,你们想造反不成?自治区派下来的特别案件负责人,岂能是凶手?这一切背后的罪魁祸首就是你们的这位马局长!”说着文辉一伸手将我的证件摆在了众人的面前。 众人看到我的证件和授权证明,顿时傻了眼,又转过头去看着马处长,一时难以抉择。 第174章 脱离魔掌 马吉祥瞪着这几个发愣的队长吼道:“愣着干什么,还不抓起来,你们什么时候听过区公安厅有这样的一个机构?这明显就是假的,赶紧动手。”经马吉祥这么一吼,这几个队长立刻又想向我们出来,此时忽然门外一阵警笛声响,几辆警车忽然开了进来,车停稳之后,几个真枪实弹的武警保护着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走了出来。 几个人不答话直向马吉祥走来,马吉祥抬头一看,忽然面『露』惧『色』,颤巍巍的道:“石厅长!”是厅长冷冷的看着面前的马吉祥,厉声喝道:“马吉祥,没想到你竟然能够做出如此丧心病狂之事,死到临头,你还不准备交代你的罪行吗?”石厅长一开口,马吉祥吓得一哆嗦,好悬没有拉裤子里面,身旁的几个队长见势不好,也纷纷退了下去,石厅长吩咐他们将马吉祥关押到审讯室,然后命令所有撒出去的警力全部撤回,这才一脸笑容的来到我和文辉面前说道:“让秦处受委屈了,是我们的工作没有做好,还好没有酿成大错,否则我岂不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了,多亏了这位文局来得及时……”我也急忙搭腔寒暄了几句,文辉还是那样笑嘻嘻的说道:“石厅,别白话那些没用的了,那些丢失的孩子我们已经找到了,不过情况可能不太好,另外,齐局他们也应该和这些孩子在一起,到时候我们会将这些人一块转交给你们,这善后的事情,就只能麻烦石厅了。”这个男人笑呵呵的说道:“哪里哪里,这本就是我们分内之事,我们队伍里出了这么大的一条蛀虫,也是我们各级领导工作没有做好。”文辉又是一笑道:“其实也不能完全怪你们,这案子确实有些意外,等一会人送到之后,这个案子将由我们十三局全面接手,此案前前后后所有的卷宗届时全部要由我们十三局保管,石厅可有异议?”石厅长立刻笑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我们会全力配合你们的行动。”石厅长表完态,文辉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道:“行了,石厅,您也挺忙的,等我们行动结束之后,会有专门的机构给您一个交代的,对于您给予的大力协助,我再次深表谢意!”二人又是寒暄一阵之后,石厅便钻进警车离开了罗平县。 我和我和文辉来到审讯室,此时马吉祥已经没有了先前的那种盛气凌人的气势,文辉道:“马局长,额不对,你现在已经不是局长了,那就叫你名字,马吉祥,我问你的话,你最好要老老实实的回答,否则下场你是清楚的。”马吉祥冷笑道:“哼哼,你不是已经都知道了么?那你还问什么?”文辉冷笑道:“你以为我要问你什么?偷孩子么?这点小事也至于我开口一问?我问你,你是什么时候和那个哈神父勾结在一起的?说!”马吉祥道:“怎么,你们也想找到哈神父?你们找不到他的,哈哈哈,有本事就给爷来个利索的!”说完马吉祥竟然一扭脸不再言语。 文辉笑道:“马吉祥,你心里想的别以为我不知道,表面上是偷了几个孩子,其实并非这样,你跟那个所谓的哈神父是不是签订了什么协议,你打掩护他弄孩子,然后你们俩平分好处。可是这好处是什么呢?以你一个堂堂的罗平县公安局副局长,要说大富大贵不至于,但是凭借这个身份捞个钵满盆盈应该不成问题,钱么并不是你最看重的,难道非得要我说出来吗?”文辉说完,马吉祥依然是横眉冷对,不仅如此,竟然闭上了眼睛,一副爱咋咋地的样子。文辉到时也不介意,继续开口说道:“别以为你摆着一副这个臭德行,我就拿你没招了,告诉你,我这不是害你,而是在救你!其实就算你不说我们也查得出来,你八年前晋升的副局,而罗平县的第一宗孩童丢失案,就是在八年前发生的,对不对?”文辉这句话说完,马吉祥猛地睁开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文辉。 文辉笑道:“怎么样,让我说着了,怎么着,接下的话是你自己说出来,还是我给你讲出来?”话音刚落,马吉祥此时脑袋耷拉了下去,半天没有了动静。文辉伸手将马吉祥的脑袋扶了起来,继续说道:“既然你不说,那我来替你说。八年前,凭着你马吉祥在基层带队的优异表现,上级决定提升你做了罗平县公安局的副局,也就是在那一年,罗平县第一次孩童案件发生了,刚上台的你正是风头正盛,没有费什么气力就查到了这个案子与教堂有关,不过那时候教堂还比较兴旺,一时没有证据也无从下手,加上八年前也就丢失了这么一个孩童,家长也只能怪自己命不好,因此也没有引起轩然大波。但是这个案子虽然没有破,已经在你心里留下记号了,随着这些年来陆续发生孩童丢失的案件,你最终决定夜探教堂,也就是那一次你发现了哈神父的秘密。不过你觉得是秘密,其实是他妈狗屁的秘密,到现在你被利用了还不知道么?” 文辉说到这里我也听的是一头雾水,于是开口问道:“文辉,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啊,到底是怎么回事?”文辉冲我一笑道:“其实这孩童丢失案早就破了,就是眼前的这位马局长破的,当时哈神父应该是被马局长抓个正着,如果我推测的不错的话,正是那位哈神父给了这位马局长一个莫大的好处,才使这位马局长心甘情愿的做了哈神父的爪牙。”我仍是意『乱』狐疑的看着文辉,文辉看我不解,嘻嘻一笑说道:“其实这一切要源自欧洲中世纪的一个传说。”“欧洲中世纪的传说?难道是……吸血鬼?”我不禁惊呼道。 文辉道:“正是。”我闻言一惊,急问道:“难道那个哈神父,他是个,吸血鬼?”文辉嘿嘿一笑道:“说是也是,说不是也不是,他到底是不是,我是不是也不能随便就说他到底是不是……”我一听就急了,怒喝道:“你他妈说绕口令呢,到底怎么个情况。”话应刚落,一个声音从门外响起:“这个还是我来说。”随着话音,门外走进来一个中年男人,我仔细一看,正是跟随文辉一道而来的董伯召。 董伯召对着文辉说道:“文辉,人都送来了,你们要不要看看?”文辉道:“情况怎么样?”董伯召道:“齐局他们都没有大事,孩子们可能有些麻烦?”文辉道:“怎么了?”董伯召摇了摇头道:“这些孩子都被抽了精血,恐怕很难活过20岁。”“我超,真他妈缺德。”我忍不住开口骂到。董伯召走到了马吉祥面前,说道:“马局啊马局,你也不小了,怎么也缺心眼相信这个呢?”说完董伯召看向我说道:“其实欧洲中世纪流传出来的吸血鬼的传说,也不是空『穴』来风,有些人好端端的睡了一觉,第二天醒来就发现自己眼睛变红,牙齿变尖,甚至嗜血,这其实是因为感染了一种吸血蝙蝠的病菌所致。不过久而久之,随着这种病菌的传播和进化,逐渐形成了人们脑中的吸血鬼的形象。随后中世纪末期欧洲爆发了人类和吸血鬼之间的战争,最终人类获得了胜利,将使人化为吸血鬼的恶魔之血封存了起来。这恶魔之血其实就是感染了病的的血,被中世纪的人们用水晶容器所盛,竟然一直保存至今。一百年前,一直由欧洲皇家中心教廷保存的这杯恶魔之血被盗,数百年来一直查无所踪,这也是我在偶然翻起过去的档案才知道的。” 听到这里,我开口道:“那么说,定是那个最先来到这里传教的那个叫桑洛浦的偷来的?”董伯召答道:“目前最有可能的就是这样,当初龙大海众人袭击教堂的时候,那个彭基尼肯定是当场毙命,而那个桑洛浦极有可能被抹了脖子但是并没直接死去,而是众人离开之后,自己挣扎着喝下了那杯恶魔之血。后来虽然保住了『性』命,但是却变成了人间的怪物,活到现在。” “什么?怎么可能?一百多年前的怪物?”我惊呼道。文辉此时开口道:“这个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看看这个货……”说着指着耷拉着脑袋的马吉祥继续说道:“弄不好这货也跟着尝了尝鲜,要不能死心塌地的跟着那个怪物?”我回头看了看马吉祥,说道:“不能,他怎么也还是副处级干部,不至于觉悟这么低……”文辉此时再次说道:“怎么样,马局,你还有何可说的吗?”马吉祥此时面如死灰,沉默了一会忽然宁笑道:“是又怎么样,大不了一死,脑袋掉了碗大个疤,二十年后还是这么大的个!”董伯召闻言冷笑道:“马吉祥,你当真以为,我们杀不死你吗?” 第175章 恶魔之血 董伯召说完冷冷的盯着马吉祥继续说道:“马吉祥,你就那么相信哈神父?中世纪距离现在已经过去几百年了,且不说现代人类的手段进步了多少,就是回到中世纪的欧洲,吸血鬼照样被人类打败了,怎么,你的清秋大梦还没有醒吗?” 我听到这里还是有些不明白,于是问道:“我说,这到底是咋回事?这些孩子你们是怎么找到的?还有当天齐局和那些人哪里去了?为什么孙局这么久都没有破案呢?”文辉笑道:“秦卓,这一切都是这个马吉祥的手笔,不过这个马吉祥也是个人物,只不过被『迷』了心智,其实罪归祸首还是那个哈神父。这个哈神父,其实就是一百年前的死去的哈维尔·桑洛浦。当年哈维尔·桑洛浦被抹了脖子之后,心中念想反正是一死,不如一搏,便临死前服下了恶魔之血。服下带有病毒的恶魔之血后,桑洛浦全身的血『液』迅速凝固,伤口竟然渐渐复原,不可置信的竟然保住了『性』命。不过从此这位桑洛浦却不敢用以前的身份示人,暗中在教堂潜伏了下来。教堂原本就建造有地下室,这个地下室当初的设计是用来避难和储存粮食的。当年教案发生后,清廷爪牙全力缉拿凶犯,在清理现场的时候却没有发现桑洛浦的尸体,因此怀疑龙大海等人是挟持了桑洛浦,龙大海等众人逃亡后,他自己却暗中偷偷的潜回了教堂,因为他也想到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教堂发生了血案,已经被封闭,此时不会再有人来来到这里。于是暗中逃回来的龙大海在教堂中却发现了桑洛浦的存在。当时龙大海见到桑洛浦没有死,定是要上前将他置之死地,却不料此时桑洛浦已经不再是普通的人了,而是一个吸血的恶魔。而当年红小将在教堂中发现的那具干尸,其实就是彭基尼,被桑洛浦吸干血的彭基尼。之所以弄了快牌子写上自己的名字,无非是掩人耳目罢了。桑洛浦发现自己产生的变化之后,便想着重新培育恶魔之血,于是将自己的血『液』抽出来放入原先的水晶容器中,后来的二位神父闽清福和桂寿年其实也是发现了桑洛浦的秘密,最后惨遭灭口。” 说到这里文辉顿了一顿,点上了两只烟,一只放在我怀里的大猊嘴里,一只自己抽了起来,继续说道:“用孩童的精血炼制恶魔之血究竟是怎么得来的目前尚不清楚,只不过早在八年前,桑洛浦就计划着开始用孩童的精血开始炼制恶魔之血,可是不久因为大意竟然被暗访的马吉祥撞破,因此桑洛浦便改变了计划,对马吉祥进行引诱,没想到这个马吉祥竟然相信了桑洛浦的鬼话,妄想长生不死。就这样二人勾结在一起,桑洛浦负责偷孩子,马吉祥负责在局里打掩护,要不是孙茂祥看出了教堂的问题,我看再过一年你们也查不到。” 我听得有点直发楞,继续问道:“这一切,都是你推敲出来的?”文辉道:“那当然了,早就说过么,我们出来办事要靠脑子,蛮干可不行。”文辉说完董伯召忽然“噗嗤”一下笑了出来,说道:“文辉啊,你小子真是走到哪吹到哪,这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吗?”文辉略微尴尬的一笑道:“额,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就是没来得及说,英局先说出来了。”董伯召也不跟文辉较真,说道:“其实这一切都是英局推测出来的,那天晚上文辉拿着你发来的资料,英局看了一会就翻出来当年欧洲皇家中心教廷发来的一封函件,其中大意是欧洲皇家中心教廷发现封存已久的恶魔之血被盗,这要是传播开来会带来巨大的灾难。因此照会各国有关单位,如发现异常情况请立即通知,皇家中心教廷立即派人来处理善后。就在我们出发之前,英局连夜将所有资料复制了一份,交给了季寒烟,我们启程后不久,季寒烟应该也启程了,此时应该已经到了欧洲。” 说到这里的时候,文辉冷不丁的叫道:“诶,不对啊,英局说寒烟伤势未愈,怎么又偷偷地派她去欧洲了?”董伯召道:“那是英局怕你小子心不在焉。”说完我和董伯召顿时大笑了起来。 文辉吩咐距离的警察将马吉祥关押好,董伯召继续说道:“我们来的路上英局打电话告诉我们,这个孩童丢失案件没有丝毫线索,一定是内部有了问题,有人在打马虎眼,否则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就算蚊子放个屁也得留点味出来,要我们细心从内部下手。果然我们从自治区公安厅办好手续之后,立刻赶到这里的时候,就听说你出事了。前后这么一推敲,文辉这小子说这一切肯定是这个马吉祥干的。因此,我们商量好,文辉带着大猊去找你,而我暗中去到了那个铁塔那里,看着挺大的挺凶的大老爷们,没想到见横也软,不经吓唬,三言两语就将孩童的事情讲了出来。于是我便连夜带着人马将孩童和齐局等人救了出来。经那个铁塔招认,偷来的孩童由哈神父取完精血之后,马吉祥使用点手段再还给父母,随便的找个理由,在哪哪发现什么人,为了保护孩子没有穷追什么的,即破了案,又取了精血,一举两得,可是哈神父不同意,丢失了精血的孩子不会活的太久,还是送出去比较安全,于是马吉祥才一狠心干了这个勾当。” 我听完恍然大悟道:“怪不得孙局亲自挂帅这么久,都没有发现任何线索,要不是通过出事地点觉察出教堂的问题,看来孙局再待下去也是没用。”文辉道:“可不是吗?这就叫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手底下的人带着头瞒着你,阳奉阴违,你就算有再大的能耐,总不能什么事都亲力亲为。” 董伯召道:“好了,基本上咱们的任务也完成一半了,接下来我看咱们应该是大吃一顿,然后找个地方睡上一觉,养精蓄锐,等待寒烟来。”“等等!”就在董伯召说完正想往外走的时候,我忽然想起来一事问道:“晚上夜探教堂的时候,还有个黑衣人交手,不知道此人什么来历?”董伯召哈哈大笑道:“行了,这些我们也都了解清楚了,走,咱们边吃边唠!” 不多时我们来到益元坊,此时已经过了饭点,不过餐厅中仍然有不少稀稀拉拉的食客。由于马景和早已打过招呼,见到我们几个一来,跑堂的小伙计立即将我们领进了一个包间中,不多时几样菜肴摆上了桌,我和文辉早上已经垫了点,没吃几口就饱了,董伯召确是一路风尘,也不管我们独自大快朵颐。吃饱喝足,董伯召才说道:“我们当晚来到这里的时候,我就已经觉出来四个老头子不一般,随后跟马老板交谈的时候,得知他们是南洋龙氏集团的掌门人,我将四人的情况发了回去,今日早上得到了信息,这四人果然与这件事有些关系,不过关系不大。那晚上你遇到的那个黑衣人,就是龙老四。” “龙老四?他竟有如此身手?”我不禁惊呼道。董伯召擦了擦嘴道:“不错,正是龙老四,这龙家四老可不一般,他们四人的太祖爷很可能就是当年的龙大海。”“什么?他们是龙大海的后人?”我和文辉异口同声的说道。董伯召点了点头,表情严肃的说道:“龙家子孙早年便已逃离海外,在南洋建立了龙氏集团,按理说他们不是缺钱的主,但是这个时候忽然参与到此事中间来,其中定有什么隐情我们尚且不知,不过英局的意思是让我们紧紧的盯住这四个老家伙,等时机到了的时候,在引蛇出洞,看看这是个老家伙到底是什么的干活。”我和文辉点了点头道:“那个龙老四呢?此时在哪里?”董伯召道:“此时应该在龙家大院的店房里,我们将齐局等人救出来之后,故意将龙老四丢在了教堂的门口,果然不多时龙家二老发现了昏『迷』的老四,将他抬了回去。” 我点了点头道:“董伯召,既然事情已经清楚了,你说咱们什时候行动?”董伯召笑道:“不急不急,现在教堂四周已经封锁了,这个老家伙跑不了,不过局里的意思是让我们等。”文辉道:“等?等什么?就一个半死不活老棺材瓤子,还用等?我自己上去一个嘴巴子就能扇的他原地转仨圈。”董伯召笑道:“行了,也就嘴上痛快痛快得了,你要是看见龙老四背后上的伤痕,非得把你的屎『尿』吓出来不可。”“不错,那个哈神父确实身手不凡,根本不像是老态龙钟的样子。”我补充道。文辉听完撇了撇嘴,不再言语。 吃完后我们三人便在马家大院养精蓄锐。 第176章 鏖战教堂 说是养精蓄锐,我和董伯召都是静坐习气,只有文辉自己占了一张床搂着大猊呼呼大睡,几个大周天过后浑身大汗淋漓,顿感精力十足,恰在这时,直觉肩膀上有人拍了一下,我睁开眼睛一看,之间文辉食指放在嘴唇边上发出“嘘……”的一声,然后低声道:“对面屋里就剩下龙老大照顾龙老四,龙老二和龙老三不见了。”我闻言一惊,还不带开口,对面董伯召眼睛的猛地张开道:“不好,他们定是去了教堂,走!”说着董伯召起身边走。 我们三人出门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街上的行人已经不是很多了,我们匆匆叫了一辆赶往教堂。等到了教堂董伯召正要翻墙而入,文辉一把拉住董伯召道:“等下,别急!”董伯召回头看向文辉,却见文辉『摸』了『摸』怀中的大猊道:“大猊,这时候该是你出马的时候了,你鼻子灵,你进去小心点,遇到情况后赶紧出来汇报,听没?”怀中的大猊十分通人『性』的点了点头,一下从文辉的怀中跳了出去,直接从围栏的间隔中钻了进去,眨眼间便消失在夜幕当中。我们在黑暗中等待了将近一个小时也不见大猊出来,我心里有点着急,道:“我说,你们现在外面等着,我进去看看什么情况,万一大猊有个闪失……”不等我说完文辉直接打断了我说道:“放心,大猊那是神兽,那个洋鬼子最多算是半拉妖精,不会有问题的,你看看时间,现在才十点多,早着呢,别急。”我们这一等直等到将近午夜,这才借着微弱的光芒看见一个影子隐隐的向我们这边跑来。文辉一间迅速跑了过去一把抱住了大猊道:“你怎么去了这么久才回来,有情况没有?”大猊在文辉的怀里伸出两只前爪不停地拍着,文辉道:“什么?鼓掌?还是握手?难道龙家和这个哈神父也是一伙的?”大猊在怀中摇晃着脑袋仍然不停地在拍着两只前爪,我心里一动,脱口而出道:“不好,他们打起来了。”话音刚落,大猊立即开始点起头来。 我和董伯召飞身形跃过围栏,到了教堂近前才发现,里面确实有打斗的声音,董伯召向我摆了一个手势,意思是让我侧面包抄,他则是正面潜进去,然后他一发信号,我们二人同时出手,杀他个措手不及。我点了点头一哈腰来到了昨天被龙老四打碎玻璃的窗户前蹲下,然后偷偷向教堂室内看去,只见教堂之内依然是一灯如豆,三个人影在空中不停地舞动,显然是龙家二老对付哈神父一人。就在龙家二老合力猛击哈神父的时候,哈神父急忙向空中一跃,躲过了龙家二老的攻击,而此时我看见一个黑影从教堂的正门一闪而过,看身形正是董伯召无疑。 看到董伯召潜了进去,我心也放下了,于是注意力放在了龙家二老和哈神父的搏斗之上。龙家二老虽然年近古稀,但是功夫却不低,举手投足间颇有点名家的风范,而哈神父那个小老头就好像是松鼠一样灵活,以一敌二,丝毫也不落下风。又过去了几个回合,哈神父招式一变,忽然纵身向后一跃,龙家二老立即纵身追去,之间在空中飞腾的哈神父忽然口中响起一阵唿哨,等到落地的时候,龙家二老动作渐渐地慢了下来,哈神父在穿梭在二人中间,猛地听见“刺啦”一声,龙家二老的其中一位袖子带肉撕下一块来,顿时一声惨呼响了起来。哈神父伸出舌头『舔』了『舔』手中血肉模糊的袖子,一把丢了出去再次向二老抓来,也许是疼痛刺激了神经,受伤的那位老者明显的动作迅速了很多,而另外一位则是在唿哨似乎昏昏欲睡,明显的不在状态,眼看着哈神父一击就要再次得手,就在哈神父的手已经搭在了老者的肩头之上,似乎抓着似乎没有抓着的时候,受伤的那位猛地大喝一声:“老三,小心啊。”这一声大喝如雷贯耳,别说在教堂内部,就是像我这样在外面看热闹的陡然将听到这一声喊喝也是震得一哆嗦。不过这一声大喝还是起了作用,之间龙老三似乎也清醒了过来,伸出另外一只手猛地扣住了哈神父的手腕使劲往怀里一扥,哈神父本来人小体型枯干,再加上忽然清醒过来的龙老三使出这么一招出来,哈神父本身也反应不及,这一扥之下,哈神父顿时身形不稳,直接便被龙老三抓了过来,同时龙老三刚刚险些被哈神父抓破的肩头那只手五指紧握,整只胳膊青筋暴起,狠狠的向哈神父的心口击去。这快的速度这么短的距离,这还有个打不着的么?只听得“嘭”的一声,哈神父被这一拳揍出去好几米远,重重的摔倒了桌椅上,紧接着“咔嚓”一声响起,哈神父那瘦小枯干的躯体竟然压塌了好几张桌椅。 “干得好,老三!”“二哥,刚才咱们怎么了?你受伤了?”“刚才那个怪物不知道吹出来个什么调调,我一听就感觉昏昏欲睡,他妈的不小心让这个怪物伤了一只耙子,要不是我刚才唤醒你,此时你那只耙子也得被它废了。”龙二老说到这里的时候,龙老三已经从怀中掏出来一瓶『药』粉匆匆洒在了龙老二的伤口处,耳边只听得一阵“滋滋啦啦”的响声,随之而来的是龙二不停地喘息之声,看得出来上完『药』之后疼得不轻。此时龙老三道:“二哥,你的伤怎么样,要不我先送你回去?”龙二老此时紧咬着牙挣扎的说道:“不行,刚才你那一拳已经重伤了它,此时不除掉此物,定会留下无穷的祸患,今天咱们二人就算拼了这条老命不要,也必须要斩草除根,不能再留着它存在这世上。”龙老三道:“好,要不趁着这个机会放他一把火,烧了这个老不死的,看它死不死。二哥,你自己小心,我去了。”说着龙老三撇下龙老二一把抄起那盏油灯,走到哈神父摔倒的地方,一甩手将灯油泼在了碎裂的桌椅上,然后将手里的油灯丢了过去,“呼”的一声,火苗着了起来。 灯油毕竟不比汽油,能一下全部烧着,不过在灯油的助燃之下,碎裂的座椅木屑少的也很快,不一会“噼噼剥剥”火苗便旺了起来,为了不引起大火,龙老三伸将附近的桌椅向四外推了推,又怕这些木屑烧不死哈神父,转身又抄起两把椅子向火堆中间丢了进去。 不一会火光大起,教堂之中顿时亮堂了起来,龙老三看着燃烧的火堆嘻嘻笑骂着:“二哥,你看怎么样,我就不信这把火烧不死它,这要是还烧不死它,我看咱们干脆就别管这事了,直接回南洋算了。哈哈哈……我说二哥你说话啊,诶?二哥?二哥你人呢?”龙老三只顾着火烧哈神父,竟然没有发现龙老二什么时候不知不觉得消失了。别说龙老三此时大惊失『色』,就是一直埋伏在外的我没有看出来是怎么回事。此时年纪偌大的龙老三几乎发出了哭腔喊道:“二哥啊,二哥,你究竟跑哪儿去了?”说着也不顾眼前的火堆,直奔向教堂后院而去。 眼看着龙老三身影不见,我立即一翻身跃了进来,走近火堆一看,火光中一个浑身漆黑的人形物体正发出一股刺鼻的味道,我眉头一皱,顿时心里明白了七八分。这个人形物体根本不是那个被打伤的哈神父,如果是哈神父的话,不管他是妖也好,是怪也罢,就算真的是吸血鬼僵尸,烧成这样应该发出一种类似烤肉的那种焦糊的气息,而此时这个人形物体却发出一种刺鼻的气味,极其类似现在我们所广泛使用的各种化学制品烧糊的味道,我顿时想起来一件东西:布娃娃! 根据这个情形来看,定是刚才龙老三与龙老二包扎伤口和谈话之际,哈神父不声不响的玩了一手移花接木,神不知会鬼不觉的隐藏了起来,龙老三点燃了火堆,看见火中一个人形物体,只当是被自己击伤的哈神父,自己正得意之时,暗处的哈神父忽然不动神『色』的掳走了龙老二。想到这里我顿时心里又是一惊,与我同时潜入教堂的董伯召此时也不见了踪影。正在我为难之际,忽见教堂大门微微一动,我立即一纵身躲到门后,拉开架势对准来人准备就是一击。而此时大门微微『露』出一条缝隙,一直贼眼从门缝后面『露』了出来。 我一看这只贼眼便放下了心来,收齐架势一伸手拉开了大门,文辉一个趔趄差点栽了一个跟头。文辉先是一惊,随后看到是我之后,低声骂道:“我超,你他妈这一下可吓着我了,怎么里面就你一个?着火了?”我问道:“你怎么进来了,不是让你在外面看着吗?”文辉一脸委屈道:“我听见里面有惨叫声,后来又看见里面着火了,有些不放心,这不才进来看看。” 第177章 曲径通幽 我看着文辉问道:“诶我说,刚才你在外面的时候,看见有人出来了吗?”文辉道:“没有啊,就是因为没人出来,我看见里面有了动静,又着起火来,我这才进来的。怎么了?”我对文辉道:“没怎么,就是,那个啥,董伯召,他不见了。”文辉道:“不见了?什么意思?他去哪了?你不知道?”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不知道!”文辉惊呼道:“我超,你们俩一起进来的,他怎么丢了你都不知道?怎么个过程,啥个情况啊这是?”我直接回答道:“知道了那还叫丢吗?不过不能叫丢,刚才我们进来时发现龙家二老跟那个哈神父在交手,结果龙老二伤了,龙老三给了哈神父一拳,打倒之后龙老三先是给龙老二包扎了伤口,然后准备烧了哈神父的尸身,就在火着起来之后,不知道什么时候火堆里烧的成了一个布娃娃,而此时龙老二不见了,随后我翻进来发现董伯召也不见了。过程就是这么个过程,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文辉寻思半晌忽然惊叫道:“不好。”说着急忙向外跑去,可没跑两步又跑了回来道:“不对,他们应该还在教堂里,刚才龙老二在哪儿坐着包扎伤口来着?” 我带这文辉来到龙老二刚刚坐着包扎伤口的那张桌子跟前,文辉蹲下来仔细的查看,忽然发现几粒细小可颗粒物,他捏一颗拿起来仔细一看,原来是一颗米粒。文辉道:“你看,这个肯定是董伯召留下的,来,咱们再找找。”于是我们四下继续寻找,最终还是大猊用脑袋拱着我们接二连三的找到董伯召撒下的米粒。沿着董伯召洒下来的米粒,我们最终来到了教堂后院的一间神父的起居室门前。我听了听里面的动静发现没有人,于是我和文辉推门而入。 进入这件起居室后,我再四周查找了起来,结果发现这间起居室里,屋顶上安装着一盏不小的吊灯,却不找不到任何的开关线路。这时大猊忽然向屋中一面墙上类似书架上的摆设上爬去,我和文辉立即跑了过去,借着昏暗的夜『色』,这个摆设上面似乎有一个耶稣摆件。文辉把大猊叫了下来,一伸手抓住这个耶稣摆件,左右一转,“呼”的一下,这个书架向左右一分,紧接着面前『露』出一个泛出幽红『色』的光芒的洞口来。文辉探身就要往里闯,我一把拉住文辉道:“你干什么?”文辉道:“进去啊,说不定董伯召此时就在里面。”我急道:“你拿得准么?为什么教堂里面有米粒,到了门口有米粒,可是到这却没有了?再说了,咱俩要是都进去,万一有个马长蹬短的,谁会去通风报讯?”文辉被我说的哑口无言:“这……”我一伸手把文辉推在身后道:“你守在这里,或者说回到教堂里面接应,一是防止那把火别烧的过了料,再把这百年建筑付之一炬,咱们这活就玩现了,你去处理一下善后,另外一定要封锁住现场,不要让别人进入教堂区域。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你带着大猊留在外面,如果有个风吹草动的,立即向局里汇报,让季寒烟尽快带领正主过来。”文辉耷拉着脸道:“为啥不是你去干这些活?”我笑道:“我倒是想干呢,你会武把抄么?你有我这两下子么?你懂阵法吗?遇到危机情况,凭我和董伯召,应该能对付过去,你去了,不是添麻烦么?要是我们俩对付不了,你接应到季寒烟,就凭你的脑子,也能感觉到我们在哪,怎么救我们,我行么?别啰嗦,这次听我的。”文辉一脸的不情愿带着大猊回到了教堂善后战且不提,我抽出雷光桃木剑,一纵身向这第二个处地下密室走去。 这第二处地下密室与第一处密室大小差不多,不过不同的是并没有建造很长的通道,当我走下阶梯的时候,便已经能够看到前方的景象。前方是一个正圆形的大厅,打听的中央依旧是一做耶稣的塑像,不过这个耶稣的塑像不再是我们常见的那种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受难的塑像,而是一座耶稣站立的塑像,右手树立在胸前似乎向往面前的众教徒挥手致意,而左手却抬到了头部的左上方,手里握着一个透明的椭圆形的东西,这个东西里面发出幽暗的红『色』光芒,让人一看到这种光芒,就不由自主的联系到“血腥”二字。耶稣的脸向左上方侧去,注视着左手持着的这个椭圆形的东西,正个塑像跟正常人一般无二。 我顺着墙边在大厅中溜达了一圈,没有发现人影,我顿时心下生疑:“难道董伯召不在这里?那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就在我刚想往耶稣塑像走过去的时候,忽然头顶上微微一颤,我伸手像头上抹去,一滴还在发热的黏糊糊的『液』体落在了我的头上,我急忙闪身向上一看,顿时大惊失『色』,圆形的墙面上,竟然倒挂着密密麻麻的成人大小的吸血蝙蝠。这一下我是心里忽然明白了,原来哈神父弄了这么多恶魔之血,竟然暗中培育了这么多怪物。可是我刚想撤身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和暗中只听得一阵渗人的大笑声响起,我循声抬头看去,之间耶稣的塑像之上,一个瘦小枯干的黑影端坐其上,正看着我哈哈大笑。 既然被发现了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一纵身跳了出来,厉声喝道:“老不死的,你究竟是谁?”这个端坐在耶稣塑像上的黑影狞笑道:“何必明知故问呢?自从那天有个胖子来了我就知道了,早晚你们能查出来,不过没想到这么快,不过我也不怕,查出来能怎么着,我的神圣军团就要苏醒过来了,到时候别说是你,就是全城的人,都要成为我的奴隶,全世界的人都要成为我的奴隶,以后世界的主宰,将是我们永远死不了的神圣军团,哈哈哈……”“哦?神圣军团?我看是怪物军团?别说是现在,就是往回倒退几百年,在中世纪的欧洲,你们这怪物军团不是也被剿灭了吗?难道在我这泱泱中华大地,还想死而复生不成?”“啊,我万能的住啊,请原谅这个无知的孩子,阿门……”“阿你大爷……” 说到这里我飞身跃向塑像,一探手举剑便刺。哈神父一晃身形从塑像上跳下,于是在大厅中我们斗在一处。 瘦小枯干的哈神父动作异常灵敏,躲过我的几道剑锋之后,开始对我展开了攻势。哈神父此时使出的招法与刚才在教堂中与龙家二老所用的招法一般无二,我早已是看在眼里了然于胸,不过即便是如此,我虽然基本上能够预测到哈神父一招一式的攻击点在哪儿,由于动作十分的敏捷,我仍然是有些忙『乱』。我只好凭借竹林步法闪转腾挪,依靠步法的精妙逐渐与哈神父拉开距离。类似哈神父这种灵巧『性』打法,其优势在于近身攻击,一旦来到你的身旁,凭借它的灵巧优势,往往能够出其不意的一击得手,其实它的招法并没有什么套路,只不过占着“灵和快”二字。果然,距离拉开之后,哈神父的攻击渐渐地失去了优势,我背起雷光桃木剑罡气立掌为刀,虚空劈向哈神父,四道风刃随势而起,之间哈神父身形一顿,顿时身上身下飘出一片血雾,顿时空气中弥漫出一股腥臭的味道。 哈神父显然不知道我用的什么招数,被四道风刃削的顿时血肉模糊。不过这哈神父似乎感觉不到疼似的,仍然向我扑来,我急忙展开竹林步法,继续准备拉开距离再施展风刃攻击。哈神父似乎看出来我的意图,追着追着,眼看着距离已经拉开,我又是四道风刃挥去,哈神父忽然双臂齐摇,整个人形忽然飞了起来,四道风刃击空,而哈神父在空中的身形就好像是一只想我俯冲而来的蝙蝠,瞬间已经到了我的面前。我急忙化掌为拳,舌尖急顶上牙堂,较丹田一立混元罡气,小腹紧绷大臂带动小臂,罡气外放,一招达摩龙虎拳第一式虎啸三山猛地向俯冲下来的哈神父击去,半空中只听得“嘭”的一声,只感觉我的拳头就好像打在了一个棉花球上一样,哈神父的身形顿时在空中倒着转了几个大圈,摔出去只撞到墙上的一直大蝙蝠上才掉落了下来。 哈神父掉下来之后,半天没有了动静,而被撞倒的那只大蝙蝠却也掉了下来,掉到地上之后呼扇呼扇两下翅膀,张着大嘴便向我飞来,嘴上两颗建立的獠牙在暗红『色』光芒的照『射』下泛出反『射』出点点凶光,我看得清楚早有准备,就在这只大蝙蝠飞到我的近前张开大口向我咬来的时候,我急忙脚下一蹬劲,身子后仰来了一招金刚铁板桥,没有要咬到我的大蝙蝠直接从我身上滑翔而去,就在我后仰的一瞬间,雷光桃木剑早已经握在手中,迎着滑翔而来的大蝙蝠猛地扎了进去,紧接着两手合把使劲向后削去,只听得惨叫一声,这只大蝙蝠被我开膛破肚,当场气绝。 第178章 密室逃生 这只大蝙蝠死后,密室中顿时血腥味密布,墙上的巨大蝙蝠开始不停地抖动起来,我见势不好,急忙举起雷光桃木剑向墙上倒挂着的巨大蝙蝠刺去,“噗噗噗噗”数声过后,墙上抖动不止的巨大蝙蝠已经被我刺死了一半,可另一半我还没有来得及动手,已经从墙上纷纷的落了下来,翅膀扇呼几下,向着那只开膛破肚的巨大蝙蝠扑了过去,不多时所有蝙蝠全部趴在地上『舔』舐地上的蝙蝠内脏和血『液』,地上顿时被巨大的蝙蝠身躯占满,密室内顿时传来一阵“咔嚓咔擦”的撕咬声。 这一可怖的情景令我也是手足无措,在短暂的麻木之后,我忽然清醒了过来,眼看着撕咬声渐渐小了很多,很显眼这只蝙蝠的尸体眼瞅着就要被吃个个干净,在不走恐怕我也得喂了这群蝙蝠。可是这些巨大的蝙蝠身躯早已铺满了回去的道路,我一时情急,后退几步助跑,猛地一提气向空中跃去,这一跃在落下的时候已是离台阶不远,可就在这时,下面的一只蝙蝠似乎察觉到了头上有东西飞过,翅膀一扑腾便向我扑来,我在空中已经无法着力,只能依靠下落的趋势猛地向前一滚,这只大蝙蝠随着我的下落之势扑到了地上,耳中传来“嘭”的一声,看来这巨大的蝙蝠气力着实的不小。可此刻我也来不及思考这些,急忙起身便向台阶上奔去,蝙蝠一击不中在此向我扑来,此时后边的几只大蝙蝠也是闻风而动,扑棱棱的也向这边飞来,我脚下加力,急忙向台阶上跑去,没等我跑上去两步,直觉的一把钢钩似的玩应已经抓住了我的裤子,我玩命的向上跑去,“刺啦”一声,裤筒子顿时被身后的大蝙蝠抓掉了一大半。被这巨大的蝙蝠使劲一拽,虽说是没有伤到皮肉,可是这一下也影响到了我的速度,我的身体不由自主的这么一顿,这就给了大蝙蝠可乘之机,翅膀一呼扇之际,这货已经蹿到了我的背后,张口就向我的肩头要来,我似乎已经闻到了它口中的腥臭,说时迟那时快,之间眼前人影一晃,一把抓住我的手往上一扥,于此同时我脚尖猛地一使劲,转瞬之间我逃离的蝠口。上去之后我还没有喘口气的工夫,只见眼前的人影忽然向身后的大蝙蝠洒出一把白花花的玩应,这白花花的玩应撒到大蝙蝠身上之后迅速爆裂开来,大蝙蝠顿时被这白花花的玩应炸的鲜血淋漓,血肉模糊,大蝙蝠吃痛便掉落了下去。身后蜂拥而来的巨大蝙蝠在血腥的吸引下一拥而上,大蝙蝠惨叫一声,渐渐没了动静。 眼前人影一拽我,立即抽身而走,我急忙跟着他快速离开了地下密室,出来之后急忙转动耶稣塑像,架子门“嘎吱”的一下关上了。 看到架子门关上之后,我坐在地上长出了一口气,这才发现刚才救我的正是不知所踪的董伯召。董伯召见我平安出来也长出了一口气,略带责备的说道:“不是让你等我的消息吗?你看你贸然动手,差点赔了小命。”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发现你不见了,有些担心,因此才……”没等我说完董伯召道:“行了,其实我也不是怪你,知道你是好心,不过你的经验还是有些欠缺,以你的本事,其实比我高得多,论单打独斗我绝对不是你的对手,不过办起事来,你还是『毛』嫩啊,刚开始在教堂的时候,龙老三再给龙老二包扎的时候,哈神父就已经用布娃娃代替了自己,那时哈神父已经盘旋到了他们的头顶上,你们都没有察觉,龙老三只顾着一把火烧的痛快,却是还没有察觉哈神父一把掳走了他的二哥。那个时候我已经暗中再给你打手势了,可是我见你似乎根本没有往我这里看,不过那时候我不敢肯定你到底有没有注意到,在龙老三正得意洋洋的点火的时候,哈神父趁机掳走了龙老二,我急忙跟了进去,只得在沿路随手洒下米粒。我当时的意思是,我跟着哈神父,你在外面等着接应,怕你没有注意到,结果你还真的没有注意到。” 听了董伯召的话,我感到十分的惭愧,于是问道:“那你和龙家二老也进了底下的密室吗,我怎么没有发现你们?”董伯召道:“你一进去就先溜墙根是不是?我告诉,看似溜墙根是最隐蔽的方法,其实则是最愚蠢的法子,假入你是这个密室的主人,发现有动静最先往什么地方看?”我恍然大悟道:“对了,你说的对极了,你要是不说,我现在都反应不过来,正确的方法应该是立即找个墙角躲起来。”这话说完董伯召“噗嗤”的一下笑了出来道:“你怎么跟文辉那小子似的,胆小如鼠,这个的话就要看实际情况了,比如就说这次,你觉得应该怎么样隐蔽自己?”我想了想道:“应该是躲在台阶后边的阴影里。”话音一落,董伯召哈哈大笑道:“你跟龙老三一个德行,龙老三进去的时候就躲在哪里。其实最正确的方法是立即趴在地上。”我疑『惑』道:“什么?趴在地上?”董伯召道:“不错,就是趴在地上,这个方法适用于所有的昏暗地方。一是一旦不小心发出动静,趴在地上是最不容易被发现的,另外一个则是一般的人的注意力都不会直接放在地板上。” 董伯召这些话说的我是心服口服,心里本来觉得一般般的董伯召,此时才发现确实也不一般,这十三局的人果然个个都非泛泛之辈。董伯召见我半天没有说话,于是继续开口道:“这一次就当是锻炼了,这次行动你犯了三个错误,第一个,在教堂里的时候,你自然而然的把自己当成了一个看热闹的,没有紧跟着事情的重点,龙老三大意属于情理之中,尚且说的过去,而你也被龙老三的行为所吸引,因而漏过了最重要的变化,你也不想想,哈神父历经百载有余,怎么能够一把火就烧死了呢?第二,也就是我刚刚说的,在地下密室隐蔽的这一点,刚才已经说过了,也就不再重复了,最后一点,就是你在密室中刺杀大蝙蝠,那些已经妖化的蝙蝠已经开始转醒,杀死一只后,最正确的办法便是及时而退,即便是能多杀了几只,毕竟杀不完,要不是我及时回来,恐怕你此时已经折在里面了。总之这次行动之后,你还是要及时的总结自己,在不断地总结中提高自己,我其实也是这么过来的。” 我点了点头道:“你说的真对,要是你不说的话,我自己肯定想不到这些,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才好。”董伯召道:“客气的话不说了,其实在密室中,你稍微的留心一下便能察觉到我和龙家二老的位置。可惜你没有发现。”我忍不住问道:“那你们到底隐藏在哪里?”董伯召笑道:“我跟着哈神父进了密室之后,哈神父将龙老二丢在了地上,准备唤醒蝙蝠,看来是想将龙老二为了大蝙蝠,此时我忽然出手,哈神父一惊,急忙躲了起来,我一把抓起龙二老站在了耶稣塑像的阴影下,哈神父一直隐藏在耶稣塑像背后,竟然没有发现我们,随后你进来引起的哈神父的注意力,在你们交手的时候,我便带着龙老二离开,回去的途中发现了龙老三,我们三人一道回去之后,不久就发现哈神父也跑了出来,于是我心里意识到你肯定是赢了,哈神父一跑便出了教堂,本来我要去跟着,龙老三说他去,沿路之上留下印记,让我们随后去追,怕就是你头脑不冷静,再把这一窝大蝙蝠引出来,果然我回去算是对了。” 董伯召说完我心里暗暗一惊,没想到这么一会发生了这么曲折复杂的情况我竟然毫无察觉,看来人家董伯召说的一点不错,我还是『毛』嫩。董伯召说玩的时候,向我丢过来一瓶水道:“喝,进口货,龙家家传的手艺,提高体力的。”我接过水拧开之后来个嘴对嘴长流水,顷刻间喝了个干净,一抹嘴顿觉精力十足。董伯召却一脸幽怨的说道:“你也真不讲究,一共就一瓶,你自己喝了个干净,也不知道给我留半瓶。” 我们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微微的发亮,文辉在教堂里面的椅子上坐着正在打盹,听到我们出来之后,立即起身对我们说道:“龙老三已经追上去了,大猊还没有回来,龙老二已经送回马家大院救治去了。”董伯召点了点头道:“里面发现了点情况,有些妖化的大蝙蝠,文辉,安排一队孩子们,在携带重武器在那里蹲守,等候命令,位置秦卓知道,要是出来一只就干掉一只,不许漏网。然后你们俩去一趟医院,把那个孙茂祥接到马家大院,让龙老大给看看。” 董伯召说完,我起身便准备行动,文辉跟我走了两步忽然说道:“诶,我们去办这些事,你去干嘛?”董伯召瞥了文辉一眼道:“我在这里『迷』瞪一会,顺便等着你的那只大猊……” 第179章 沃野妖踪 我和文辉按照董伯召的吩咐,安排好一切之后,便回到了教堂之中。来到教堂的时候,董伯召正拿着一瓶矿泉水,嘴里嚼着面包,见到我们回来之后,随手指了一下:“喏,这是你们俩的,赶紧吃,吃完了好赶路。”顺着董伯召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大猊懒洋洋的趴在一袋子吃喝跟前,见到我和文辉来了之后,急忙叼起这一袋子吃喝向我们跑了过来。 我和文辉走过去每人拿起一本面包啃了起来,吃和完毕完毕之后,董伯召一摆手道:“原来的计划是要留在这列等着季寒烟回来,不过总部来话了,季寒烟已经在赶往这里的途中了,这一次欧洲皇家中心教廷派出了一名红衣主教和两位住手一起赶来,上面有指示,虽然这次的玩应是外来的,但是风头也不能全部让欧洲人抢走,我们可以视情况采取一些行动,龙老三已经盯梢去了,我们赶紧去找他,出发。” 董伯召不知道从哪里调了一辆挂着红牌照的越野车,我们三人上了车之后,董伯召亲自驾车,向西面的贺兰山方向驶去。没看出来文质彬彬的董伯召驾车还是一把好手,在并不是十分平整的路面上,这辆越野车行驶的十分平稳,但是速度并不慢,也不知道是车好还是董伯召的手艺高超,不过这里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董伯召自上车之后双眼就一直仔细的盯着前方的路况,偶尔抬眼看通过反光镜看一眼后座上的文辉和大猊,我则是坐在副驾驶上养精蓄锐。没过多久我便知道了董伯召为什么会时不时的通过反光镜看向后面的文辉,此时文辉和大猊在后面摇开了车窗,撕开一包香烟正在吞云吐雾,随着耳边呼呼的风声,车内顿时弥漫起一股浓浓的烟味。在烟味的熏陶之下,我也没法再睡觉了,于是闭着眼睛想着这个案子前前后后的联系,董伯召似乎十分不满意文辉在后面的吸烟行为,直觉的车子呼啸前进,忽然剧烈的晃动了几下,又再次恢复了平稳。 不知不觉得的车子停了下来,我睁开眼睛一看,车子停在了路旁的一个西瓜摊子跟前,这个西瓜摊子旁边停着一辆货车,看来是这里的瓜农拉着西瓜沿途停下来叫卖。车停下来之后,文辉下车走进瓜棚,伸手在面上的几个西瓜上敲了敲,随手抄起西瓜刀一刀斩了下去,顿时鲜红『色』的西瓜瓤『露』了出来。文辉又是刷刷刷几刀,一个瓜顿时被切成了均匀的小块。瓜农此时听到了声音,急忙走过来喝道:“诶诶诶,懂不懂规矩,问价了吗?这瓜还没有称嘞!”文辉笑道:“老哥,你看看我们这个车牌子,能白吃你的不给钱么?我问你,这里是什么地方?”这个瓜农大约四十来岁年纪,浑身上下黝黑的肤『色』,一看便知经常在地里干活,常年的风吹日晒,才使得瓜农一身的黑皮。 瓜农听了文辉的话,还真的走到车的前面看了看车牌子,又见他摇了摇头道:“这里是贺兰山沿山公路,几位是要进山么?”文辉道:“对啊,老哥,这里离山口还有多远?”瓜农道:“远是不远了,不过我奉劝几位还是不要去的好,这段山口历来不是很太平。”文辉向我们一招手,丢给我们几块西瓜之后,自己捧了一大块西瓜丢在了大猊的跟前,这才拿起一块西瓜放进嘴里边嚼边问道:“不太平?怎么个不太平法啊?”瓜农很细心的从瓜棚里面端出来一盆清水道:“这处山口再往前面不远,大概有个七八公里的样子,便是贺兰口森林公园,那里常年客人来往不断,不过我听老辈人讲这个山口可比那个贺兰口森林公园有来头,想当年岳元帅踏破贺兰山缺中所说的这个山缺,就是眼下这座山口。岳元帅你们知不知道?他就是我们古代西夏国当年出的一位举世闻名的大元帅,叫岳飞岳鹏举,想当年他带兵马踏贺兰山缺,威震匈奴不敢小窥中原。” 文辉一笑道:“老哥,您是这里本地人吗?是回民还是蒙古人?”瓜农道:“我就是贺兰本次人,汉民。”文辉又抄起一块西瓜道:“老哥,这里是不是当年岳元帅马踏贺兰时的那个山缺我不知道,我可是知道岳飞乃是我堂堂中华汉族子孙,南宋时期的民族英雄,不是什么西夏国的大元帅,而且岳飞这一辈子也没有踏过贺兰山缺,我看这个地方多半是后来的人以讹传讹,老哥你可不能信这个。”瓜农听完急道:“你这个后生可不能胡说,这里面说的能有错么?这可是国家广播里说的嘞……”文辉笑道:“好好好……不跟你争,诶老哥,我问你,你刚才说这里不太平,是怎么个意思?你也知道,前面的贺兰口森林公园,人太多了,我们喜欢安静一些,就想自己走走看看。”瓜农一听立刻急道:“要不得要不得,里面有野兽能吃人嘞,你来看……”说着瓜农指着远传山脚下说道:“你看,那里就是我们承包的地皮,原本我们以为这里靠山阴凉,山缺往里走不远处就有好几处清泉,就把这块地包了下来,种上西瓜、葡萄等等水果,再养上一点鸡鸭牛羊的,本来想挣俩前,没想到这几年瓜果蔬菜倒还是可以,鸡鸭牛羊养多少死多少,刚开始我以为是有人下毒,可是我们这几个承包商家里的家禽都死了,警察来了之后也没查出来个啥,以一下我们可没少赔,幸好这些瓜果蔬菜还挣了些,要不我们就得血本无归,我们商量好了,这一季过去后,就不在这里呆着了,只靠这个挣不到钱。”文辉吃完西瓜,洗玩脸之后,也不在意瓜棚里的手巾干不干净,直接在脸上抹了两把,掏出两只香烟递给瓜农一支继续问道:“老哥,你刚才说,有吃人的野兽,那你们怎么不跑呢?这个野兽什么样子?有人见过?”瓜农接过香烟急忙给文辉点上,然后自己点上吸了一口才说道:“哪有人见过咧,要是见过了,还不得吃了,哪还有命在嘞,只不过是隔壁的二嘎子,有一天喝多了,晚上起夜,在自己院子里看见了一个大鸟,吊着自家的黄狗飞了出去,吓得二嘎子直接『尿』了裤子。” 听完瓜农的的话,文辉向我们看了一眼,道:“好了老哥,我们吃完了,你给我们说说看,是不是这个山口?”瓜农看了一眼,道:“就是这个山口,咋?你们真要去?”文辉道:“老哥,放心,这里没有吃人的怪兽,你就继续在这里干,保准能挣到大钱。”说完丢下了一张百元大钞,我们便起身而行。 再往里开已经没有修好的柏油路了,越野行驶在坑坑洼洼碎石形成的路面上,不免得有些歪歪扭扭。不多时我们便来到了山口前,果然这一片确实是快好地方,四下微风一吹,清凉沁入肺腑,空气十分的新鲜,感觉多呼吸一些便能够多活几年。董伯召将车停在了山前一处空地上,我们下了车向两旁望去,不远的地方,整整齐齐的建了一片房屋,房屋前面绿油油的一片,显得生机盎然。 我们三人下车以后,董伯召打开后备箱,拿出三把枪后分完之后又每人配发了三十发子弹,看到我们将枪背好之后,从董伯召道:“这是我们十三局特质的枪支和子弹,枪支根据古代青铜冶炼的原理制成的,轻便容易携带而且后坐力小,子弹的弹头使用糯米水、朱砂混合这鸡血、香灰制成,击中目标之后,会迅速扩散,对付妖邪之物有很大的杀伤力,不过这种子弹造价十分的昂贵,你们看好点,注意节省子弹。”我急道:“董伯召,我……我……”董伯召道:“怎么了?”我说道:“这个你看是不是我这把枪就不要了,我的枪法也不行,也没有参加过正规的训练,是不是就……”董伯召笑道:“拿着,一是防身,在一个可以实习一下,日后回到局里,会有相应的专业训练,作为十三局的人,不会使枪,让人家笑话。不懂的话可以问问文辉,文辉可是高手。”说完我看像文辉,文辉一脸的得意洋洋。这是董伯召道:“好了,文辉,该你家大猊出马了。”说完文辉一拍大猊的屁股,大猊飞一样的跑了出去,我们三人随着大猊而行,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来到一处水潭的边上。 我们在水潭边上一块大石后面发现了龙老三,此时龙老三仍然在紧紧的盯着水潭的斜上方。见到我们来了之后,龙老三长出了一口气道:“你们可算是来了。”董伯召道:“龙老,辛苦您了,这里情况怎么样?”龙老三指着山体斜上方的一个洞口道:“这货一进去就再也没有出来。”董伯召道:“好,眼下正当中午,按着习『性』,他应该是不会出来,你先回去,车上有吃有喝,你先休息一会。”说着董伯召将车钥匙递给了龙老三,随后在大猊的带领下,龙老三便起身离开。 第180章 百步穿杨 龙老三离开暂且不提,文辉抬手腕看了一下时间,现在是下午两点来钟,正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虽然说这个时节酷暑已经过去,不过这个时间段仍是酷热当头,文辉对着坐在一块巨石后面躲阴凉的董伯召说道:“董头,怎么着,看这意思是我们得在这里一直等到半夜着玩应出来呗?”董伯召道:“你叫我啥?”文辉一脸不在意的说道:“董头啊,现在这个行动是你说了算,不就是我们得头么?”董伯召瞥了一眼文辉没有说话,此时我走到董伯召的身边道:“是啊董头,总不能我们就这么一直等下去,要不然我先……”董伯召见我也随着文辉的话茬往下说,也无可奈的说道:“你们以为我愿意在这里死等?要是不守住这里,万一白天这玩意也出来了呢?别忘了,它的习『性』我们并不能十分的确定。另外,要是寒烟和和那个什么欧洲的皇家中心教廷的红衣大主教来了,看见没有守住这里,我们十三局的脸面往哪里搁?你是说你想先进去探探路吗?或者趁着这玩意休眠时进洞干掉它?” 我点了点头道:“要是有机会,当然我争取干掉它,但是我想说的是,这里地形我们没有勘察,因此我们并不是很清楚这个山洞,我们在此死守,万一这个洞口还有别的出口,你说怎么办?我的意思是,我先进去,尽量轻装简行,不动声『色』,要是没有出口,我们就在这里死等,要是还有别的出口的话,我们就利用这个时间,把别的出口封死,这样更加稳妥一点。”我的话音刚落,文辉接口道:“是啊董头,万一还有别的出口,哈神父这个老家伙精的比那水晶猴子也差不了多少,都说狡兔三窟,它要是从别的地方跑了,再去祸祸罗平县的百姓,而我们却在这里傻等,那不成了傻老娘们等年汉子,这要是传了出去,我们到时无所谓,不过对于董头您的名声可有些不大有利!” 董伯召深思半晌,点了点头说道:“你们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派你们进去我终究还是有些不大放心,要是……”文辉立即打断了董伯召的话说道:“诶诶诶,董头,你这个可有些不大地道了啊,我家大猊虽然说腿脚比较利索,但是可也没有你这么使唤的啊,这一晚上我们没有休息,可是它也没有休息,而且随着龙老三这一通跑,这一来一回,可就是两趟,就算是神兽,也总有累趴下的时候,您就不能有点怜香惜玉的心?”董伯召笑道:“你哪只耳朵听见我要让你家大猊去了,我是说,要是有个什么法子,不用人进去,也知道有没有其他的出口,那就好了。”文辉道:“真有这样的法子,那当然是好了,只不过我可没有想到不用人进去,便可以知道有没有其他出口的法子。”董伯召道:“大家一起动动脑筋嘛,蝙蝠这玩应,感觉极其灵敏,这个哈神父及时没有妖化,我觉得这里面,弄不好也有一人来高的妖化蝙蝠,哈神父既然能够控制这些怪物,我们就不得不防。” 文辉转了转眼睛,忽然笑道:“董头,我忽然想起一个办法来,不过我问一句,除了咱们十三局配发的枪支以外,其它枪支有没有?”董伯召道:“有啊,后备箱里还有一只半自动步枪,不过子弹也不多,大概有四五十发左右,你要干什么?”文辉道:“半自动步枪?等下我看看啊。”说着文辉躲到了一块巨石的后面,伸出大拇指丈量了一下从这块巨石到山体洞口的距离,这才说道:“大概三百米左右,半自动步枪『射』程大概是五百米左右,够了,董头,这里面你脚程最快,要不您辛苦一趟,把那把半自动步枪和所有子弹拿过来,我有法子。”董伯召狐疑的看了看文辉道:“你有法子?你有什么法子,说来听听?不是想我把我骗回去,然后你小子撺掇秦卓自己进去?”文辉笑道:“董头,我哪敢那么干?那不是把我兄弟往火坑里推吗?您回来的时候,只要没有异常情况,我们来肯定还在这里。”董伯召道:“行,那你们俩等着,我不回来,你们可不许进去,我就辛苦一趟也无妨。”说罢董伯召起身回去取枪。 董伯召走后,文辉道:“秦卓,你先在这里看着,我去去就来。”我急道:“诶,你干嘛去?莫不是趁着董头不在,你自己进去?”文辉笑道:“我有那个胆量么?就算我有,我也没那个身手,你好好看住了,我去去就来。”半个小时之后,文辉不知道从哪里背来好几大捆柴草来,见到我之后连忙说道:“快快快,秦卓,搭把手搭把手……”我一把将文辉背上的柴草拎了下来,问道:“你小子行啊,没看出来啊,这一困干草大概得有三四十公斤,你这瘦弱的身子骨,竟然能背的动这么沉的玩应,不简单啊。”文辉呲牙咧嘴的说道:“哎呀,别提了,用你们东北话说,我这可算是累毁了。赶紧的赶紧的,你辛苦一趟,把这些干草,给我严严实实的堵在洞口处,要是堵不住,就放在洞口,一定要放稳当了。然后把这个给我撒到干草上,然后再把煤油给我撒上去,最后把这个打火机放在撒过煤油的地方就行,放结实,可别掉下来了。” 我一见文辉手里拿着一大包红『色』的粉面,打开一看,竟然是一袋子辣椒面,我笑道:“文辉,这些辣椒面你是从哪儿弄来的?”文辉一笑道:“刚才从哪个瓜农哪儿顺的。”我按照文辉交代的,沿着山坡爬上山体,将这百十来斤的干草紧紧的塞到洞口,然后撒上煤油之后,将一个打火机放在了柴草中间。做完这些之后,我走了下来,此时我和文辉都已经是满身大汗,趁着董伯召还没回来,我们二人看着四下无人,顿时跳下水潭。 谭中之水十分的清凉,我们洗净身上的汗水,将衣服上的水拧干,在巨石的阳面上将衣服铺上,然后坐在大石头上晒着太阳,没晒多久董伯召就提着枪大汗淋漓的赶了回来,一见我们这个样子顿时一愣,速随即将手里的枪和子弹丢给文辉,急忙一纵身也跳进了潭中。 不多时董伯召在潭中洗净,也学着我和文辉的样子晾晒起了衣服,此时烈日当头再加上西北气候干燥,半个小时左右我们的衣服基本上干了,只剩下董伯召自己坐在大石头上晒着太阳。我和文辉穿上衣服,文辉早已经将子弹装满枪膛,冲着董伯召晃了晃手里的枪道:“董头,看好了,今儿个叫你看看什么叫百步穿杨!”说着文辉举枪便打,一声枪响,远处山洞口枯草上的打火机嘭的一下被击中,火苗顿时着了起来,枯草上的煤油遇着明火“呼”的一下着了起来,枯燥顿时被烧的“滋滋啦啦”响了起来。 董伯召看着文辉道:“文辉,你小子这么是干什么?没事干打草玩么?”话音未毕,“滋滋啦啦”响个不停的枯草已经冒气了阵阵的浓烟,不停地向洞中灌去。这一幕顿时让董伯召看的瞠目结舌。 这百十来斤干草可不是小数,大火足足烧了十来分钟,火势依然不见减小,此时董伯召道:“你小子怎么知道这草烧着了有烟?这烟就肯定会往洞里面刮?”文辉笑道:“这个季节草虽然死了,但是草杆仍含有水分,这样的草一烧便会产生浓烟,另外我再加上一些作料,管教里面的朋友好好享受一番。洞里面气温一定比外面低很多,洞口干草一着,空气受热会使空气加速流动,此时这个山洞就好比是个烟囱,烟会向着冷的地方飘去,如果这个洞就这一个洞口,当空气恒温之后或者烟饱和之后,便会从这个洞口冒出来,就好比是谁家的烟囱被堵上是一个道理。” 董伯召听完不停地点头道:“有两下子,不愧为十三局智谋第一人,董某人此时真是不得不服你了。”董伯召说完的时候,我忽然发现洞口似乎有了动静,于是说道:“你们看,洞口好像有动静。”我刚说完,董伯召和文辉二人齐向洞口看去,只见洞口传来一阵“扑棱棱”的声音,恍惚间似乎有影子闪动,毕竟里的比较远,看的不是很清楚,就在这时猛地听见耳边一声枪响,一只鸭子般大小的蝙蝠从洞口里掉落了下来,在山坡上滚了几滚没了动静。 不久之后,洞口里面又探出几个灰『色』的脑袋,文辉举枪边打,洞口处顿时弥漫出一阵血雾,几只落在干草堆里的未死的蝙蝠被烧的惨叫连连,估计不多时也就化为灰烬了。就这样一枪一只,文辉几乎是弹无虚发,一会功夫便消灭掉了三十来只。这时董伯召的衣服也干的差不多了,他也穿上了衣服,一把夺过文辉手里的步枪,看了一眼枪膛里的子弹,恰好此时一只蝙蝠竟然从洞里突围而出,董伯召抬手便是一枪,空中忽然爆发出一团血雾,蝙蝠直接从空中灾落了下来。 第181章 空中大战 看着手里所剩的子弹不多了,董伯召道:“行了文辉,别打了,再打子弹打没了,怎么办?”文辉道:“那你说怎么办?现在可以看出来了,这个山洞肯定就这么一个洞口,这里面的蝙蝠,都有鸭子那么大,估计刚才那个瓜农说的吃人怪兽就是这玩意,要不我们在弄点干草来熏他们?”董伯召道:“行了别熏了,再熏也没有多大的效果,知道它们跑不了就行了,到时候可以多组织点人来个一锅端,眼下主要是对付那个哈神父。” 洞口处的干草渐渐地烧尽,烟也渐渐的淡了下去,洞里面又飞出几只蝙蝠,文辉手起枪落之后,洞里面恢复了平静,再也没有蝙蝠飞出来。董伯召看了看天『色』,说道:“现在天『色』开始暗下来了,你们说到了晚上,这些蝙蝠一下都跑出来怎么办好?”我说道:“董头,我看他们跑出来就跑出来,我们只要盯着哈神父就行了,眼下这些蝙蝠虽然个头不小,但是好像它们并不能飞的很远,无法跑到市区里面去攻击,只能在附近攻击瓜农们饲养的牲畜,这样的话我们就主动多了,这些蝙蝠先让他们飞着,等将哈神父一网打尽之后,它们就好收拾多了。”董伯召点了点头道:“我们其实也不用跟哈神父玩命,差不多就行了,谁屁股上的屎终究还得是谁来擦。” 董伯召说完,独自向山坡上走去,不久失去了踪影。文辉看着洞口无聊,便坐在了水谭边的一块石头上假寐。没过多久董伯召手里举着一根树枝,上面挑着一只死去的蝙蝠走了回来。我走过去一看,董伯召将蝙蝠尸体往地下一扔道:“你们看,这个大家伙的嘴。”我顺接过董伯召手里的树枝撬开大蝙蝠的嘴,只见嘴里密密麻麻长满了尖牙,其中两侧各有一只又粗又长的獠牙,看上去十分可怖。董伯召指了指蝙蝠的梗嗓说道:“没看出来文辉这小子枪法还真是不赖,你看,正中咽喉,一枪毙命。”我也笑着应付道:“这枪法确实不赖,我要是也有这么好的枪法就好了。”董伯召斜着眼睛看了我一眼道:“你再有这么好的枪法,还让我们活不活了?”说着董伯召站起身来,也找了一块大石头躺了下去。我掏出一张符纸,罡气外放冲燃符纸丢在了蝙蝠的尸体上,蝙蝠尸体在火中渐渐地化为灰烬。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不知不觉得日渐西沉,董伯召时不时摆弄着手腕上的手表,不知道在寻思什么,文辉早已经起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文辉弄来了好大一堆柴火,在水潭的边上架起了柴火,看样子是准备生火。董伯召见状道:“文辉,我们三人就你小子脑子好使,你说,趁现在天『色』还没有完全的暗下来,咱们去哪儿弄点吃的回来,这一下午我现在早已经饥肠辘辘了。”文辉撇了一眼董伯召道:“就你饿?你看中午你准备的那点吃的?一点硬货都没有,能抗到现在就不错了。”说到这里的时候,其实我也早以饿的发慌,于是说道:“文辉,你的枪法那么好,何不去山里看看,能不能打到点啥。”文辉道:“得了,我可不敢,这山里面的动物大部分都受法律保护,你们谁辛苦一下,去瓜农哪里弄点吃喝回来。”这一句话点醒了我们,我正要出发,董伯召拉住我之后独自走了回去。 等到董伯召在此回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的暗了下来,山里面小风一吹,顿时秋冷刺骨。我和文辉早找了一处石缝里生好了火堆,边烤着火边看着洞口。看见董伯召拎着两只鸡和一箱啤酒回来,文辉顿时精神大振,将两只鸡放到火上烤了起来,不多时鸡肉开始发黄,鸡油点点滴落,肉香四溢。我们三人就这烤鸡喝着啤酒,等吃喝完毕的时候,天『色』已经漆黑如墨,满天的星斗发出闪闪的星光,仿佛天上有无数只眼睛在盯着我们。董伯召已经时不时的摆弄着手腕上的手表,不知道他在思考这什么。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将近午夜,文辉已经趴在了石头上举着步枪,时刻盯着洞口,我则是手里紧握着雷光桃木剑,紧张的身上已经微微的透出汗水。又过了一会,忽然依靠在旁边的董伯召忽然睁开眼睛,我仿佛也听到了一丝丝呼啸的声音,借着淡淡的星光循声望去,之间头顶上竟然不知道从哪儿飞来一大群的蝙蝠,这些蝙蝠飞到山洞的上面不停地盘旋着,呼啸之声不绝于耳,文辉见状盯着董伯召道:“董头,怎么办?打是不打?”董伯召道:“先等等,看看再说。”董伯召说到这里的时候,忽然身后又是一阵呼啸之声传来,我们抬头看去,之间一个黑影忽然掠过,看样子是一只大鸟,只不过光线太暗,实在是无法分辨这是一种什么鸟类。这只大鸟呼啸而出,向着蝙蝠群便飞了过去,蝙蝠似乎感觉到了危险,原本排列的比较整齐的队伍竟然变得散『乱』,不过即使是这样,这群蝙蝠依旧没有离开这个洞口。 大鸟呼啸而过,转眼间一头扎进了蝙蝠群中,顿时一阵扑打的声音和惨叫的声音传来,看到这一幕,我们三人也是被惊得目瞪口呆。大鸟凭借着身高体长的的优势,张开血盆大口,顷刻间已经吞噬几只蝙蝠,而其他蝙蝠奋不顾身的向这只大鸟身上咬去,大鸟急忙在空中不停地扑腾拍打,想甩掉身上的蝙蝠,可是我们刚刚见过,这种蝙蝠虽然在打鸟的面前小了很多,但是要说个头的其实并不小,而且口中的尖牙一旦咬住了猎物,我看要是它自己不想松口,我看想给它从身上弄下去,可并不容易。果然,打鸟在空中使劲的拍打也没有将身上的蝙蝠打下去,反而时不时的发出声声惨叫,看来咬住大鸟的蝙蝠已经牢牢的吸附在了蝙蝠的身上,而且其他的蝙蝠在大鸟身旁虎视眈眈,似乎等待着同伴离开之后,自己赶紧上前补位。这只大鸟似乎渐渐的体力不支,在空中呈现出下落的趋势。 此时我攥着雷光桃木剑的手心里已满是汗水,董伯召却一脸平静的看着前方淡淡的道:“大鸟看来已经被蝙蝠吸了血,用不了多久,体力便会不支,吸饱了血的蝙蝠会离开大鸟的身体,而其他的蝙蝠会继续扑上去吸血,直到血『液』被吸干,这大鸟便也走到了生命的尽头。”我看着董伯召道:“董头,这大鸟到底是什么玩应?”董伯召摇摇头道:“看样子像是一只鹰,贺兰山里各种鹰科动物比较多,可能是某种鹰科动物。”果然如董伯召所言,这大鸟身旁聚集的蝙蝠虎视眈眈,不就一拥而上,打鸟在空中似乎渐渐地失去了行动力,忽然一头向下栽了下去,就在此时,这群蝙蝠忽然一拥而上,将还没有落下来的大鸟紧紧的包围住,在空中沉浮几下,化为一团虚影渐渐的飘落下来。 见到这一幕董伯召忽然道:“不好,这群蝙蝠不仅吸血,竟然还能吃肉。”董伯召话音刚落,一丝若隐若现的唿哨声响起,空中的这群蝙蝠再次盘旋起来,随着唿哨的声音高亢起伏,蝙蝠群忽然俯冲下来,向着我们三人便扑了过来。董伯召脸上陡然『色』变,立即喊道:“文辉,打!”董伯召话音刚落,枪声便响了起来,俯冲下来的蝙蝠顿时在枪声中纷纷掉落,不过因为数量众多,这一打一发的半自动步枪还是没有抵挡住蝙蝠的攻势,转眼之间蝙蝠竟然已经冲到了我们的面前。文辉手下不停,枪声在砰砰的连续响了十来下之后,便没有了动静,此时蝙蝠已经飞到了我们面前,张牙舞爪的便向我们咬来,我随即罡气上涌,双臂虚空劈去,道道风刃向迎面而来的蝙蝠大军削去,眼前血雾纷飞,惨叫连连,不过这些蝙蝠似乎并不是怕死,不停地向我们涌过来。 董伯召一扬手,白花花的大米洒向了蝙蝠,大米击中蝙蝠之后,爆裂开来,几只硕大的蝙蝠顿时化为一团血雾。眼看着蝙蝠敢死队飞蛾扑火般不要命的玩法,我也是有些心惊胆战,耳边时刻传来的唿哨声顿时令我十分的心烦意『乱』,偷眼看着董伯召,董伯召此时也是一脸的凝重。我挥舞着雷光木剑,脚踏罡步倒也是可以应付,而董伯召手中掐诀,撒在地上的米粒竟然也布成了一个小范围的天风地雨阵,随着指尖不停地变化,阵中道道凌厉的剑气激『射』而出,又是几只蝙蝠在空中落下。 我和董伯召在前面抵住俯冲下来的蝙蝠敢死队,倒给文辉喘息的机会,文辉趴在大石头上面紧紧握着半自动步枪,不知道在瞄着什么。眼看着蝙蝠似乎越来越多,也不知道这些蝙蝠究竟是哪里来的,这么一来,就是累,也得把我和董伯召累死,就在我彷徨无计的时候,忽然听到董伯召大喝一声:“文辉,打!” 第182章 一剑穿心 董伯召一声令下,趴在石块上的文辉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嘭”的一枪响起,远处山洞口火星一闪,一声嚎叫声传来,唿哨声顿时停了下来。 没有了唿哨声的控制,这一群硕大的蝙蝠似乎失去了控制,面对我和董伯召凌厉的攻势,早吓得向远处飞去。文辉眼见,惊呼道:“你们看山洞!”我和董伯召听到文辉的呼喊声,立即向山洞看去,借着昏暗的星光,之间山洞口似乎是人影闪动,我心念一动,急忙回身抱起文辉准备好的一大堆柴火,按照九宫方位将柴火平均分成九份摆放,就在这柴火刚刚摆放好的时候,只听得耳边一生凄厉的叫声传来,抬眼望去,一道黑影从山洞里向我们这里俯冲下来,随着这下落的姿势,依稀可见这道人影的后背之上,竟然长出来两只翅膀。 这两只翅膀将上下不停地扇动,顿时山谷中风声大作,山坡上的砂石土块被这两只翅膀一扇,顿时风起云涌,一时间昏天暗地,飞砂走石,细小的土粒打在眼皮上生疼生疼的,这阵要疯一起,刮得我们连眼睛一时也无法睁开。这是猛地又听见枪声一响,半空中似乎火星一闪,不过两只翅膀依然不停地扇动,似乎这一枪根本没有打中。我和董伯召急忙退到巨石的后面躲避风沙,这人影见到我们躲了起来,两只翅膀也不再扇动,一扑腾向我们藏身的巨石之处便俯冲下来。 文辉见到人影俯冲之势甚为猛烈,也从巨石上面跳了下来与我们躲在一处,这人影俯冲下来之后再巨石上方转了一圈,呼的一下站在了巨石之上。这人影站定之后,我们三人立即来了一个就第十八滚,在离开人影的攻击范围之后,站立起来个各抄家伙看着巨石上的人影。借着石缝中的火光,能够看得清楚,这巨石之上的人影正是昨晚在教堂中交过手的枯干小老头哈神父。哈神父站在巨石之上狞笑着对我们说道:“各位与我并无冤仇,为什么一再苦苦相『逼』,难道非要了小老儿的命不成?”董伯召道:“哈神父,你的一切罪行我们已经了如指掌,难道你还不准备束手就擒吗?”哈神父笑道:“束手就擒?哈哈哈哈,这一百年来,想让我束手就擒的人多得是,可是这些人现在都已经成了我的腹中之食了,你们想步前人后尘,那就让我再辛苦一下。”话应刚落,董伯召厉声喝道:“哈神父,这几年来你偷盗婴儿无数,取婴儿精血炼制恶魔之血,难道你以为我们都不知道吗?你妄想依靠恶魔之血统治世界,将世界变成一片死寂,哼哼,这个事情早在几百年前就发生过,怎么,你以为在几百年后的而今天,从欧洲换成了这里,你的阴谋就能得逞吗?”哈神父嘎嘎的笑道:“小子,今天不给你点厉害看看,你就不知道天有多高,我圣明的主啊,原谅这些无知的孩子们,阿门!”“阿你大爷!”哈神父话音说完,董伯召立刻骂了出来,随后便是一纵身跃了出来,手中一把米粒便向哈神父撒去。 哈神父见到撒来的米粒丝毫不介意,伸出翅膀轻轻一挥,一阵风来便将米粒扇的无影无踪。董伯召一愣,忽然教堂罡步围着巨石边走遍洒,哈神父见到董伯召的动作不明所以,一时间看的呆住了,一眨眼的时间董伯召已经围着巨石重新布下了一个天风地雨阵。哈神父见到董伯召忽然跳出圈外,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顿时怒从心头起,两只翅膀一呼扇便要从巨石上跳下来,就在哈神父刚刚跳起来之时,之间董伯召手中指诀变换,地上的五谷颗粒立刻形成了无数道剑芒向哈神父扎去,陡然间见到无数道剑芒飞向自己,哈神父顿时吓得急忙后退,剑芒在天风地雨阵中交辉相应,哈神父连连躲闪,却哪有剑芒的速度快,不多时身上已经被数道剑芒削的遍体鳞伤,血肉模糊。 见到哈神父血染征袍,董伯召信心大增,顿时加快手中的指诀变化,只见阵中剑芒也越来越多,流动越来越快,已经手忙脚『乱』的哈神父竟忽然停住了脚步,猛地一转身将自己全部暴『露』在剑芒的攻击之下,董伯召见状大喝一声,无数道剑芒竟然合而为一,以雷霆万钧之势向哈神父『射』去,耳轮中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哈神父受了这一击之后,只是向后退了两步,看情况并无大碍,而董伯召此时却被震得直接倒退了好几步,一屁股坐下地上不停地大口喘粗气,哈神父狞笑一声忽然翅膀扇动,飞向董伯召伸手就抓,这一下动作颇为迅速,董伯召抬眼间哈神父已经飞到了眼前,急忙一个就地十八滚,“刺啦”一声传来,哈神父手里抓着一块布片,正狞笑着看着董伯召。 眼看着形势有缓,我急忙一纵身挡在了董伯召的面前,厉声喝道:“老妖怪,我还真是有些佩服你了,你看你现在的样子,人不人鬼不鬼,妖不妖怪不怪,你说你活个什么意思?要说人间富贵,声『色』犬马,那一点你能享受到?就算你能活到一万岁又能如何?天天只能守着阴暗的巢『穴』,日日往顾于腥臊恶臭之间,你自己觉得有劲吗?要不这样的得了?我在朝里大大小小有点面子,多多少少认识几个人,我打个申请,给你这个老头子盖一建茅房,你就在里面待着,每天按时给你送新鲜的屎『尿』,你能,就在这茅房里面待着,天天的闻味,我看对你来说只最好的归宿了,怎么样哈神父,别打了,打来打去的有啥意思?你意下如何?”我的话音刚落,哈神父气的身子直打晃,呼喝道:“小兔崽子你找死,今天老朽非掰碎了你的牙!”说着晃动翅膀便向我扑来。 见到哈神父扑过来,我急忙举拳相迎,不过这次交手和上次在地下密室中交手明显的不同,哈神父此时多了两只翅膀,呼扇呼扇的直挂风,风挂起地上的沙土呛得我难以呼吸,只能强打着精神和哈神父周旋,冷不丁一个没留神,哈神父一翅膀正拍在我的后背上,我顿时被拍得踉踉跄跄走出四五米之后才趴在地上。哈神父一击得手顿时哈哈大笑,我一拍屁股起身喝道:“老妖怪,一时不慎罢了,你真的以为有了翅膀我就奈何你不得?”说着抽出雷光桃木剑再次跳入战团。 手里有了家伙什顿时就不一样了,哈神父在剑锋的攻击下手忙脚『乱』,雷光桃木剑在我手中虎虎生风,几个照面之后,雷光桃木剑已经在哈神父的大翅膀上削了好几个大口子,哈神父疼得直咧嘴,不脚下手上动作不停,依然在跟我坚持不下。真在打斗间,文辉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忽然大叫道:“秦卓,赶紧的别逗闷子了,快放大招,这老妖怪好像是在拖延时间。”我闻言一惊,偷眼观瞧老妖怪,之间老妖怪面『露』诡异的笑容,我心下暗道不好,急忙撤步收回雷光桃木剑,双腕猛地一抖,玄火双环顿时脱完而出,红黑光影猛地向哈神父击去,哈神父两膀一闪呼,躲过了玄火双环的攻击,借着这一击之机,猛地听见耳边“嘭”的一声枪响,只见董伯召手里拿着十三局配发的手枪扣动了扳机。 枪响之后哈神父顿时惨叫一声,之间胸前中枪的额地方“滋滋啦啦”的冒出了白烟,白烟冒出,一股浓稠腥臭的『液』体随之而出,此时又是“嘭嘭嘭”的几声,哈神父再次传来惨叫的声音,我收回玄火双环看了过去,只见文辉和董伯召同时开枪击中了哈神父,哈神父此时全身的枪眼上密布着散开的朱砂和鸡血混合着香灰的粉末,这些粉末似乎有强大的腐蚀『性』,哈神父的皮肉白烟弥漫,血肉模糊。 眼看着着几枪有效,哈神父似乎在这特制子弹的攻击下失去了抵抗力,借着这个机会我提着雷光桃木剑跳到了哈神父的近前,巨剑便砍。就在我刚刚举起雷光桃木剑还没有砍下去的时候,只听董伯召大喝一声:“小心。”我猛然发现哈神父忽然张开了两只硕大的翅膀将我包裹住,然后一张腥臭无比的大口向我咬了下来。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着大嘴已经伸到我的面前,我急忙身子倒仰,单手撑地一招魁星踢斗,脚掌猛踢哈神父的下巴,“咔嚓”一声,哈神父上牙和下牙猛地撞在了一起,趁此机会我举起雷光桃木剑猛扎哈神父的胸口,“噗嗤”一下,剑身穿膛而过,哈神父惨叫一声,两眼上翻,我抬起一脚将哈神父踹了出去,抖了抖剑身上的血迹,看着一旁栽倒的哈神父。 董伯召站起身来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说道:“这就完了?”文辉叼着烟卷也走了过来道:“不好说,我总觉得这情况有些怪,刚才这老妖怪明显的是在拖延时间,它拖延时间是为了什么呢?” 第183章 山洞围剿 董伯召一直盯着前面哈神父一动不动的尸体,片刻之后走到文辉身旁,从文辉的衣兜里掏出一小瓶煤油,走到哈神父尸体旁将煤油洒在了哈神父的尸体上,随后拿起一把尚未烧尽的木柴丢向哈神父的尸体,尸体一下子着了起来,不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臭的味道,闻到这股味道之后,我和董伯召竟然同时惊呼道:“替身,布娃娃!”文辉闻言急忙挑出一根长一点的树杈,径直走到哈神父那烧的尸身前不停地扒拉,扒拉一阵之后,只见文辉一脸沮丧的走了回来道:“不错,是替身,死的不是哈神父,这老怪物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从我们眼皮底下溜走,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董头,我已经出离愤怒了,我看我们不必再等寒烟了,咱们动手干!”董伯召沉思道:“动手到时没什么,不过我们总要想明白这个老妖怪这一手活是怎么玩的,要不我们怎么收拾它,它都会设法跑掉,要是我们一个不留神,中了它的蔫儿炮鬼吹灯的话,那损失可就大了,通过这两天和它的接触,我总感觉它是在故意溜着我们玩,但是它来回的溜我们,想要达到什么目的呢?” 文辉道:“难道是把我们调开,再次到城里偷取孩童?”董伯召道:“这个可能『性』不大,教堂已经被我们封锁了,就算他能来去自如,可是偷来的孩子怎么办?”我看着眼前的山洞道:“难道是将孩童偷走之后,取完精血之后再放入这个山洞之中,刚才咱们见到了,这群硕大的吸血蝙蝠,不禁吸血而且还吃肉,我看咱们要不趁着现在进洞一看?”董伯召道:“不忙,山洞是要进去的,不过眼下却不是时候,咱们已经是强弩之末了,而且老妖怪也跑了,如果此时正在山洞里面,咱们岂不是送货上门,我看明日调集人手带着足够的家伙什再来,然后务必一网打尽。”我和文辉交换了一下意见,也觉得董伯召考虑的比较周到,于是我们三人回到车里,返回城中。 回到罗平县城的时候天『色』已经亮了,我们三人在路边小摊上匆匆忙忙的填饱了肚子,便回到马家大院。此时马家大院里坐镇的只有龙老大一人,我们去看了看,在龙老大的精心照顾下,龙老四和龙老二伤势已经稳定下来,而孙茂祥此时也醒了,见到我之后精神大振,似有说不完的话,不过看到我们行『色』匆匆,也看出来我们面有疲惫之『色』,于是并没有过多的挽留我们。 回到房间内文辉脑袋挨着枕头便睡了起来,不就鼾声大作,我和董伯召依然是坐在一旁习气,通过不断地习气,我似乎已经找到了规律,每次习气时先是大小周天个行两周算是热身,而后将上下丹田和全身的奇经八脉全部用体内的罡气连接,上下丹田气海为阴阳两极,每一条脉络都与这两级相连,于是每一条脉络便于这上下两个丹田气海形成一个独立的太极阴阳图,这十数个阴阳太极图纷纷在脑海中清晰的呈现出来,而体内的罡气在这十数个阴阳太极图中循环贯通,只感觉体内时而暖流阵阵,时而阵阵冰凉,气息正行逆转,混元罡气这阴阳两股起息似乎渐渐的合而为一,修为似有提升的态势。 不过我倒是并不着急,修为这个东西,唯一的捷径就是循序渐进,量变达到质变,通过不停地修习渐渐地实现质的飞跃,使用歪门邪道的办法永远都是笔走偏锋,早晚要深受其害。我就这么慢慢的运行着体内的各种气息,等到这十数个阴阳太极图自然而然的渐渐在脑海中消失,气息重归于上下丹田之后,我才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此时全身上下感觉轻松无比,精力十足。我起身吸了一把脸之后这才发现董伯召和文辉此时已经不在屋中,我急忙走出房间,忽然问道一阵饭菜的香味,来到院中一看,之间马家大院之中,早已经摆上了一桌上等的酒席,马景和、龙老大还有齐局等人都在,董伯召和文辉见到我出来,急忙一招手说道:“赶紧的,就差你了,位置给你留好了。” 上了桌之后才知道,这是马景和于齐局设宴招待众人,先前文辉和董伯召的到来,将齐局从虎口中救了出来,此时在座的这些人就算再不经事,也能看出来我们几人来头不小,尤其是文辉拿出来的那一纸证明,自治区公安厅的钢印说盖就盖,想怎么盖就怎么盖,一张口这案子我们接手了,你们要无条件配合,这口气这派头这手腕,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一顿饭下来我们已经吃饱喝足,在众人离开之后,董伯召开始给我们分派任务,除了一部分人留守封锁教堂之外,剩下的人全部上了一辆军用卡车,所有人全部配备了全套的防护设备和重型武器。 卡车一路呼啸,不多时已经驶入这个传说中岳元帅战斗过的贺兰山缺。到了地方之后我才发现,这里已经设立了路卡,先前我们遇到的瓜农已经不见,看来是为了安全和保密,临时将瓜农们遣散。军用卡车果然马力十足,进入路卡之后,行驶在这蜿蜒曲折的山路上,两只贼亮贼亮的远光灯将路面照的十分的清楚,坐在副驾驶上的我虽然感觉到有些颠簸,但是速度并不是很慢,不多时我们已经到了山脚之下。董伯召和文辉坐着越野先行出发,他们的越野车停在山口处,需要步行而来,因此要比我们慢了一些,我作为现场第一领导便指挥战士们列队备战。第一次指挥这一车的武警战士整形列队,我心里不免得有些紧张却也兴奋异常,不久文辉和董伯召赶到了,于是开始分配任务准备行动。 董伯召分配完任务,由我带领大部分武警战士进入山洞,进洞之后迅速查看洞中情况,如有危险,人挡杀人,佛挡杀佛!董伯召带领余下的几人在半山腰负责接应,文辉带领大猊在山脚下设置远程狙击火力进行掩护。任务分派完成后董伯召一声令下开始行动,我带领这一队二十多名武警战士便向山洞进发。 一路上并无意外,我们一行人来到洞口的时候,发现昨天烧尽的干草灰烬整齐的铺在了洞口,草灰上并没有任何的痕迹。我一招手,二十几人打开强光灯便进入洞中。阴暗『潮』湿的山洞在强光灯的闪耀下亮如白昼,一愣的气息令我十分的不舒服,因此虽然强光灯用于照明已经够用,但是我发现洞中有不少的干枯的野草枯枝,还是腾出手来将这些野草枯枝堆积起来,一把火点着了草堆,火苗渐渐地大了起来,一股热气渐渐升腾。 随着火起,洞中的温度渐渐升高,一股腥臊之气渐渐的传来,令人十分不爽。我吩咐两个武警战士收集野草干柴点火,不就洞中已经点起了好几个大火堆,本来阴冷的山洞渐渐的有了一些闷热的感觉。这个山洞里面并不是很大,里面也比较平整,地面上遗留着一层层『骚』臭的颗粒物,我低头仔细看去,原来是一层蝙蝠的粪便,此时一个武警战士忽然碰了碰我的胳膊,然后先上一指,我抬眼一看,之间山洞顶上倒挂着密密麻麻的体型硕大的吸血蝙蝠。在光线和火堆的干扰之下,已经有部分蝙蝠蠢蠢欲动。我做了一个手势,安排几个武警战士守在洞口负责掩护,其余人分布在几处掩体后面进行攻击,待到各就各位之后,我将随身携带的辣椒面丢到了几个火堆里。 一股强烈的刺激『性』白烟渐渐飘了出来,我匆匆扣好防毒面罩,不多时只听得头顶上方一阵的扑棱棱的响动,随之而来的便是蝙蝠们的嘶吼之声,不久成群结队的蝙蝠开始洞外涌去,守在洞口处的武警战士手持喷火器向飞扑而来的蝙蝠『射』去,几道火舌交叉喷出,形成一面交叉火力网,成群的蝙蝠便在火舌中化为灰烬,同时隐蔽在掩体下的武警战士枪声大作,山洞中顿时刮起一阵腥风血雨。战斗进行了时间并不长,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这洞中的吸血蝙蝠全部被消灭殆尽,地面上铺着一层层的蝙蝠尸体。蝙蝠是一种病毒传播能力很强的动物,,为了保证不产生大的疫情,必须将蝙蝠的尸体处理干净,因此我向守候在山腰处的董伯召发了信号,不久董伯召带人进了山洞。 众人在董伯召的指挥下进行地毯式的搜索,不过将山洞里面全部搜了一个来回,也没有发现一具人类的尸骨,董伯召只得下令收队,离开之前我们在蝙蝠尸体上的撒上了汽油和酒精,在众人离开之后,董伯召掏出一支烟点然后吸了一口,向蝙蝠尸体中一丢,山洞里顿时成了一片火海。 第184章 销声匿迹 我们这次围剿山洞的行动中,并没有发现哈神父的踪迹,不仅如此,直到我们回到城里,接下来两三天的时间里,也都没有发现哈神父的任何影子,这个妖化的哈神父就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文辉躺在床上翘着腿道:“诶,你们说这个哈神父到底是怎么个意思?怎么说没有了就没有了呢?难道它还会隐身法不成?”董伯召笑道:“会不会隐身法我不知道,不过我知道这个哈神父一定是藏了起来,不到具体藏在什么地方,我也没有什么头绪。”文辉继续说道:“你们说说看,这个哈神父既然在教堂这么隐蔽,为什么还要在贺兰山口的山洞里再整个根据地出来,按理说山洞里的那群大蝙蝠,也算是它的孩儿们了,咱们把它的孩儿们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它此时应该暴跳如雷,找咱们雪耻复仇才对,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呢?”听到文辉说道“孩儿们”这三个字,我忽然脑中灵光一闪,于是说道:“你们说这个哈神父是不是,又去培育它的蝙蝠敢死队去了,你们看,这些大蝙蝠,明显不是自然生长出来的品种,自然生长出来的蝙蝠,虽然也有以血『液』为食的,但是几乎没有大口吃肉的,咱们遇到的这些蝙蝠,不禁吸血,而且还吃肉,我觉得这些蝙蝠肯定是哈神父给它们喂过恶魔之血,你们还记得不,这些蝙蝠在行动的时候,似乎再受一种唿哨声控制,这种唿哨声就是哈神父发出来的,蝙蝠又不通人『性』,怎么可能驯化成功呢?因此,蝙蝠和哈神父之间联系的纽带,就是恶魔之血和唿哨声。此外,我们在山洞围剿蝙蝠,这么大的动作,哈神父岂有不知之理,但是它不顾这些蝙蝠的死活,就说明这些蝙蝠在它的眼里不是很重要,或者说不是特别有价值,像这样的蝙蝠,它肯定是想要多少便能够培育多少出来,因此哈神父现在最有可能做的事情就是在重新培育它的恶魔大军。文辉,这里面就你脑子最灵,号称小诸葛,你说说,它最有可能躲在什么地方?” 文辉摇了摇头道:“谁说我是小诸葛了?可别『乱』扣帽子,小诸葛,我可担当不起,不过我觉得教堂始终是这个哈神父最为重要的根据地,只要我们守住了教堂,不怕它不出来,诶我说董头,寒烟他们什么时候到位啊?”董伯召道:“快了据说寒烟和红衣大主教已经到了京城,不过他们在京城还没起程,红衣大主教的住手护送着一些家伙什要后天才能抵达机场,估计三四天后才能到我们这里。”文辉听完惊叫道:“啥?还得三四天?这三四天的工夫,弄不好哈神父这个老妖怪,又得重新培育出来一个新的恶魔大军出来,这要是让老外知道哈神父这个老家伙在咱们眼皮底下这么游刃有余的,不是我挑事,董头,这可太有损你的形象了。”董伯召闻言呵呵一笑道:“是啊,有损我的形象是小,咱们代表着啥?咱们可是代表着十三局,代表着我们整个国家,这回要是玩砸了,其不让老外笑话我洋洋大国无人吗?所以这几天你小子可别闲着,没事的时候少躺着养膘,赶紧的带着大猊四处转转,大猊这家伙灵,说不定就发现了哈神父的踪迹。” 董伯召话音刚落,文辉立即从床上蹦了起来道:“董头,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这恶魔之血是哈神父采用婴孩的精血所炼制的,这段时间哈神父已经没有机会再偷取婴孩了,那么它手里的恶魔之血应该越用越少,所以这恶魔之血对他而言就显得十分的重要,可以说这恶魔之血就是他的命根子,不过这恶魔之血到底是什么样子咱们谁也没有见过,就是摆到了眼前也未必认识,哈神父虽然已经妖化,但是说白了还是半人半妖,要说呼扇着翅膀扑腾两下子,这个咱们都见过,没有什么可怀疑的,但要说他能鲲化为鹏,怒而飞,一去几千里也,我不信,因此我觉得哈神父藏身之处必定还在罗平县周围,最远肯定超不过贺兰山缺,否则它根本不可能及时使用恶魔之血。从这几次交手来看,哈神父并没有什么高深的手段,只不过借助了妖化的特『性』,速度快,爪牙尖利而已,而且几次交锋它全部处于下风,但是每到致命一击之时,它总是能够金蝉脱壳,你们二人都是术法的行家,要是哈神父所使用的是术法,以你们二人的能耐,肯定可以察觉并且可以及时破法,这就说明了哈神父所使用的应该是来自西洋的一种障眼法,最开始是孙茂祥,第二次是龙老二,接下来就是龙老二龙老三和咱们几个登场,看着你来我往打的不亦乐乎,从教堂一直打到贺兰山缺,最后一把火烧的总是布娃娃,我觉得哈神父这是再跟咱们逗闷子,其目的就是想将咱们的视线逐渐从教堂转移到贺兰山缺,只有转移了咱们的视线,它和它的恶魔之血才最安全,因此我觉得,咱们重点关注的,还应该是这座教堂,而且,恶魔之血很有可能就保存在教堂之中,只不过我们到现在都没有找到而已。” 董伯召听完文辉的话沉思了半晌,忽然说道:“不错,这恶魔之血一定是在教堂之中,虽然我们有这座教堂的施工图纸,但是这些都是近年来教堂重修的施工图,并不是教堂原始修建的图纸,龙家的人既然夜探教堂能够发现诸多暗室,看来他们应该多多少少知道些内情,我去请龙家的人来。”说董伯召转身出了门,不多时,董伯召带着手持折扇呼呼扇扇龙老大走了进来。 见到龙老大进屋,我们招呼龙有德坐下,董伯召也不客套,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龙老先生,从这几天的接触,我知道你们兄弟四人不是『奸』邪之辈,不过我有些许疑问,还请龙老先生直言相告。”龙有德一抱拳道:“董兄弟但问无妨,老朽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董伯召道:“好,龙老先生,罗平县这座教堂,要不是除了这个案子,估计一直默默无闻,不会引起关注,我们眼下所能搜集到的一些教堂的资料,全部都是近年来教堂的施工资料,龙老先生是知道的,这座教堂乃是百年建筑,我们尚且无法得知的一些地下密道和暗室,龙老先生是如何得知的?” 龙有德闻言哈哈一笑道:“几位,既然问到这里,老朽就实话实说,其实我们来罗平县并非是单纯的旅游和追寻祖籍,而是有一定的目的的,我知道几位是国家的人,通过这几天的接触,我也感觉到了,几位没有什么官架子,平易近人古道热肠,危难之时能够拔刀相助,令老朽十分敬佩和感激,我的三位兄弟也是对各位赞不绝口,实不相瞒,我们此次来到罗平县,目的也是这座教堂,不过我们可没有想到这恶魔依然栖身在这座教堂之中,我们其实是为了先祖留下来的宝藏而来。” “宝藏?这座教堂里面有宝藏?真的假的?龙老爷子,这个教堂可也就是个百年建筑而已,虽说有些历史,可别说跟京城的故宫和长安的大明宫想比,就算是与省城银光市的鼓楼相比,年头也短的多,况且这教堂里面以前住的只是一些神父和传教人员,他们又不是什么加勒比海盗,一个个穷的叮当的,怎么会有宝藏?”文辉听到龙有德说起宝藏,顿时两眼放光,忍不住直接秃噜出来这么一大串。 龙有德看着我们众人微微一笑道:“各位不要着急,且听我慢慢道来。想必你们都看过一些教堂血案的资料。不错,先祖太爷爷正是当年杀死桑洛浦的义和团小头领龙大海。”龙有德这话一出口,我们三人同时脸上微微一变,虽然此前我们已经推敲出来了龙家四老的底细,但是这话直接从龙有德口中说了出来,我们心里不免还是有些惊愕。龙有德明显也看出来我们的表情发生了变化,于是继续说道:“其实我也知道,我们兄弟四人的身世来历,定然瞒不过你们,虽然诸位没有明着点出来,但相比我们弟兄的出身来历各位早已了然。当年太祖爷带领众人诛杀了一干外国教会人员之后,其余众人如鸟兽散,四处流亡,唯独我先祖太爷爷独身返回已经荒废的教堂栖身,也就是在教堂藏身的这半年之中,为了掩人耳目,太爷自然是昼伏夜出,因此才发现了桑洛浦妖变的秘密。太爷爷一日晚上以外的遇到了妖变的桑洛浦,刚开始以为桑洛浦没有死,于是太爷爷再次出手杀死了桑洛浦,可是过了几天又发现桑洛浦的身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如此重复几次之后,太爷爷经过仔细查访,才得知桑洛浦妖化的事情,不仅如此,太爷爷还意外的发现了桑洛浦和彭基尼搜刮到的民脂民膏。” 第185章 百年宝藏 龙有德话音刚落,文辉立即惊呼道:“龙老先生,这教堂里面,难道真的有宝藏?”龙有德笑道:“是啊,是有一些富贵之物,不过要说是宝藏的话,我觉得有些夸张了。”文辉道:“龙老先生,既然你们知道宝藏的下落,为什么不取出来呢?”龙有德摇了摇头道:“实不相瞒,我们只是知道这教堂中确实藏有宝藏,不过具体这宝藏是什么,藏在何处我们一无所知。”文辉眉头一皱道:“额……龙老先生,既然知道有宝藏,而且龙大海也是你们弟兄的先祖太爷爷,宝藏的事情既然他发现了,怎么会不告诉自家的后人呢?”龙有德长叹一声道:“其实宝藏的事情我们也是在南洋偶然得知的,那是在五年前,我们变卖了霍城的一处别墅,在清理老物件的时候,意外的发现了一本曾祖留下来的日记,这日记里面记载了太爷爷在龙大海的一些事迹,其中就包括了庚子年太祖爷爷诛杀外国教会人员的事迹,后面的日记中便记载了太祖爷爷藏身于教堂之中,昼伏夜出进而发现了桑洛浦妖化的事情。在这本日记中,太祖爷爷在教堂中发现了桑洛浦等人留下的一些文字和图画,也就是在这些文字和图画中,太祖爷爷知道了整个教堂设有地下密室的秘密,也的得知了教堂中存有大量桑洛浦和彭基尼当年没有来得及运走的财富,只不过这些财富究竟在什么地方,当年太祖爷爷也没有找到。” 董伯召点了点头道:“龙老爷子,想必是当年令祖龙大海意外的发现了宝藏的秘密,于是决定留下来仔细寻找,如果能发现巨额财富,也好将自己的妻儿转移到海外,毕竟那个年代,很多事情不是那么严格,只要你有钱,没有办不到的事情,令祖龙大海应该是已经想的很明白了,他自己恐怕很难从朝廷的法网中逃脱,唯一的希望就是将自己的妻儿送出国门,而那个时代,南洋是华人最多的聚居地,也是最容易送出去的地方,如果没有雄厚的财力和地位,欧洲和美洲是去不了的。”龙有德道:“不错,小董兄弟果然是腹有乾坤内有锦绣,当年先祖龙大海的确是这么想的,本身先祖就是因为义和团失败,从山东躲避围剿的官兵一路逃难来到河套地区,拖家带口的只能以卖艺为生,本来太祖爷想金盆洗手就此退出江湖,要不是桑洛浦和彭基尼等欧洲教会的歹毒行径,恐怕先祖也会攒下些银钱置上几亩薄田,终老于林泉之下。这个事情做下之前,太祖爷爷早已将在祖母和曾祖爷爷送了出去,事发之后,太祖爷爷本想一走了之,此生独自飘零不再与自己的妻儿相见,由于清朝宁夏府官兵围剿力度相当的大,太祖爷爷一时没有机会逃出省界,因此才选择重新返回教堂中躲避风声。” 董伯召道:“既然令祖发现了教堂遗留宝藏的秘密,肯定是想将宝藏找出来,然后秘密的交到自己的妻儿手里,然后让自己的妻儿远遁他乡,最后能够逃出国境,逃出国境的话,以令祖一家的情况,南洋是最合适的选择了。”龙有德道:“不错,后来太祖爷秘密的又联系到了太祖『奶』『奶』,将在教堂里发现的零星的贵金属器物偷偷的拿出去变卖,手里攒到一些银钱之后,便带着曾祖爷爷先行南下到了南洋。本来想着一家人能够在南洋团聚,不想太祖爷爷因为寻找宝藏和一心要铲除掉桑洛浦这个妖化的恶魔,最终还是暴『露』的自己的行藏,最终没能逃出清廷鹰犬的魔爪,被捕归案后被斩首示众。”董伯召道:“龙老先生,敢问几位的身手是不是来自祖上龙大海所传?”龙有德道:“其实我们兄弟四人的会的这几下武把抄,算是源自于太祖爷爷龙大海,但实际上传承下来的却是曾祖爷爷的言传身教。当年太祖『奶』『奶』带着曾祖爷爷流落到南洋之后,异乡虽然华人不少,但毕竟不是自己的家乡,生活习惯和语言环境都要重新适应,而且那时候的南洋也是生逢『乱』世,维持生计哪里有那么容易?不过太祖『奶』『奶』也不是等闲之辈,硬是凭着自己的一身拳脚打出来一片天地,将曾祖爷爷带大不说,而且将自己的一声本事也交给了曾祖爷爷,于是我们龙家这一脉的武功路数便流传了下来,本来太祖『奶』『奶』那两下子要是跟太祖爷爷相比的话,那差距还是十分明显的,不过到了南洋,多多少少会点武把超的都能找到饭辙,这要是太祖爷爷也能顺利逃到南洋,自己开家武馆用不了多久便能够在当地打出名声来。” 说到这里文辉撇了撇嘴道:“龙老先生,敢情当年龙家先祖在南洋的生计是靠拳头打出来的啊。”龙有德道:“哎,你不知道,那个时代的南洋,一样的黑暗无比,其实你们看看旧社会的南方社会就可见一斑。只要你会点武把抄,肯定会有一些达官贵人收留你,你自然而然的也就成了富贵之人的大手,不过在那个社会中,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如何取舍,就要看你自己了。”董伯召点了点头道:“龙老先生,敢问中和恶魔之血的法子,是不是也是来自先祖龙大海?”龙有德道:“不错,当年太祖『奶』『奶』在南洋立足之后,便有了寻找太祖爷爷想法,开始是托当地与大陆来往的商人打听,后来曾祖爷爷长大之后,太祖『奶』『奶』便将曾祖爷爷留在南洋,自己一人踏上了返乡的征途,不过那个时候距离太祖爷爷被明正典刑已经过去好久了,教堂也荒废了多年,因此太祖『奶』『奶』几经寻找也没有得到太祖爷爷的任何信息,就在太祖『奶』『奶』失望之极,准备重返南洋的时候,以外的遇到了一位故人,而这位故人将太祖爷爷遇难的消息告诉了太祖『奶』『奶』。太祖『奶』『奶』得知太祖爷爷遇难的消息之后,就好像五雷轰顶一般,这位故人最后将一个包裹给了太祖『奶』『奶』,里面是太祖爷爷留下的一些遗物,其中包括的那本笔记和一本拳经,便是那时候由太祖『奶』『奶』带回南洋的。回到南洋后的太祖『奶』『奶』每日都翻看着太祖爷爷的笔记,终于得知了后来太祖爷爷在教堂发现的一些秘密,其中太祖爷爷留下遗愿,希望自己的子孙后代能够铲除妖化的桑洛浦为人间除害,于是曾祖爷爷和爷爷时常关注的祖国动向,就是想找机会返回故里除掉桑洛浦,只不过这些年来形势不是很好,直到改革开放之后,我们弟兄四人掌家立业之后,我们龙家子孙才有机会重新回到故土,完成祖辈的遗愿,这可能也是冥冥之中注定的。至于我们所掌握的一些克制恶魔之血的法子,一部分是先祖龙大海留下来的,一部分是历代先祖与当地的一些奇人异事共同参详得出来的结果,我们弟兄四人只不过是捡现成的而已。” 说到这里的时候,嬉皮笑脸的说道:“龙老先生,等我们收拾完哈神父这个老妖怪之后,要是找到了这批财宝,不知道龙老先生作何打算?要是将这些财宝全部运回南洋,恐怕行不通。”文辉说完龙有德哈哈一笑道:“几位过虑了,现在早已不是百事年前的社会了,而且国与国之间的法律都有所不同,来之前我们也详细的询问过律师,也研究过当地的律法,寻宝其实也是完成先祖遗愿的一部分而已,不瞒各位,对于这些财宝,我比在座的各位都需要这笔财富,也许你们以为,我们龙家弟兄坐拥南洋龙氏集团,不说富甲天下,也绝对不是缺钱的主,可实际情况确实恰恰相反,前几年闹腾的亚洲金融风暴席卷全球,我们龙氏集团也受到了巨大的打击,尤其是在南洋,要是年景好也到罢了,一旦遇到经济不景气的时候,当地的舆论总是有意无意的将矛头直向我们华人企业家,其实我们龙家在南洋已经扎根百年了,从我们弟兄这一代算起,可以说已经是土生土长的南洋人了,可就即便是这样,仍然遭到舆论攻击甚至还有人身安全的威胁,这要是新来的华人,其状况可就更加糟糕了。祖国的日益强大,作为炎黄子孙我们也是看在眼里喜在心头,我们弟兄四人已经商量好了,这件事情结束之后,如果真的找到了财宝,如果其中没有先祖遗物的话,我们全部献给国家,不过我们还有一个小小的请求,希望在座的各位领导,能够给我们弟兄四人行个方便,帮我递句话,在罗平县这个地方能给我们留下一席之地,我们准备居家搬迁,重归故里,哪怕是重新开荒破土回归田园也在所不惜。” 第186章 引蛇出洞 看着龙有德一颗颗拳拳之心,我们几人也是颇为感动,董伯召道:“龙老先生,龙家要回归祖国怀抱,这当真是一个十分正确的选择,对于自愿回归的外海侨胞,国家都要一系列的优惠政策,这个你不用担心,眼下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想请教龙老先生,哈神父这个老妖怪,它不见了。” 龙有德惊呼道:“什么?不见了?什么意思?”董伯召道:“想必龙老爷子也知道这个哈神父金蝉脱壳的手段,那日三爷追踪哈神父的踪迹,最终在一处贺兰山缺的山洞里发现了哈神父。随即我们围剿了那个山洞,里面的蝙蝠群被我们全部打扫个干净,可是自从那次围剿行动之后,哈神父在此使用金蝉脱壳的手段逃走,一直到现在哈神父都没有出现过。”龙有德沉『吟』半晌道:“当年在先祖笔记中也提到了哈神父死而复生的情况,太祖爷龙大海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穿心、碎尸、火烧各种法子都用过,可是哈神父依然能够死而复生,这个确实是个棘手的问题,但是先祖龙大海也未能参透其中的道理,因此老朽实在是无能为力。不过老朽人为,这个哈神父必定不可能远遁,而且永远不可能脱离教堂这个地方。” 董伯召点了点头道:“这一点我们也想到了,只不过这个哈神父在暗,我们在明,一时我们对它也是束手无策。”龙有贵道:“虽然是束手无策,但是我觉得咱么你现在不必着忙,哈神父现在是在跟咱们比耐『性』,你想想看,它都活了一百多年了,有的时候一躲就是几十年不出现,咱们可不能在这里守着几十年,我觉得它就是这个目的,既然能够躲着几十年不出来,为什么还要出来呢?最关键的问题还是在这恶魔之血上面,要是不除掉恶魔之血,我看这个哈神父不仅能够一直不死,而且早晚还能死而复生。”董伯召道:“恶魔之血我们都没有见过,就是放在我们眼前也未必认得出来,另外,这恶魔之血又如何消灭呢?”龙有德道:“这恶魔之血确实很邪『性』,我在南洋听一些朋友说,这恶魔之血并不像寻常的血『液』那样,而是具有再生功能,这也就是哈神父为什么平安百年还要盗取婴孩精血的原因,只不过这恶魔之血靠什么再生,又有什么东西能够克制着恶魔之血,我也是一无所知。如果要彻底除掉哈神父,必须先找到恶魔之血,将恶魔之血除掉之后,哈神父便没有了不死之身,也无法在死而复生,这恶魔之血是哈神父的命根子,我怀疑这恶魔之血就在教堂之中,只不过我们尚未发现而已。” 董伯召道:“龙老先生您的意思是……”龙有德道:“我的意思是,贵方不妨再多组织几次行动,地毯式搜索教堂,将教堂挖地三尺,也要将这恶魔之血找出来,这样一来,就算我们不认识恶魔之血,但是搜到了恶魔之血的附近,到时候哈神父必定无法再气定神闲的躲着,而且我们通过哈神父的行为,就能推断出恶魔之血的位置。这叫做打草惊蛇,引蛇出洞。”文辉一直在旁边沉思,说到这里的时候,文辉忽然说道:“我觉得不用搜索了,恶魔之血,就应该在教堂的地下密室之中。”文辉这一句话震惊了所有的人,董伯召道:“文辉,这话怎么讲?”文辉道:“刚才龙老先生说道,先祖龙大海独自潜回教堂,发现了哈神父的秘密,既然是龙大海发现的,那时候龙大海潜回教堂的目的是躲避风头,肯定也是在地下密室里栖身,这才能够发现哈神父的秘密,目前,我们已经发现了两处地下密室……”说道这里的时候,文辉一顿,抬眼看了龙有德一眼继续说道:“请问龙老先生,这教堂之中,一共还有几处地下密室是没有打开,我们没有进去过的?”这句话说完龙有德脸『色』微微一变,这个变化转瞬即逝,瞬间便恢复了正常,不过这个瞬间的变化还是没有能过逃出董伯召的眼睛。董伯召意味深长的看了文辉一眼道:“是啊,龙老爷子,这么大的一座教堂,不可能只有这么两处地下密室,先祖的笔记中就没有关于教堂密室的记述吗?”龙有德打了一个哈哈说道:“笔记中只有教堂正厅之下的那一处密室的记叙,其他地方有没有密室我…额…这个还得回去跟我几位弟兄核实一下。”说罢干咳了几声掩饰了一下尴尬的气氛。 文辉向董伯召会心一笑道:“龙老先生,那还希望您尽快能够问清楚,如果要是还有我们没有发现的地方,还请龙老先生尽快通知我们,我们也好尽快采取行动。”文辉这句话说完,龙有德急忙起身道:“好好好,几位稍等,我这就去与弟兄们核实一下,你们稍坐,稍坐片刻……”说着急匆匆的就要走,就在龙老大走到门口的时候,董伯召忽然一把拉住了龙有德,龙有德急忙回身用另外一只手挡住了自己心口,使劲挣脱了几下没有摆脱董伯召之后,才一脸茫然的问道:“小董兄弟,你这是……”董伯召忽然笑了一笑:“没什么,龙老先生,您的折扇没有拿,诺!”说着董伯召嘴角一奴,龙有德这才哈哈一笑说道:“诶呦您看看,我都老糊涂了。”说罢文辉将折扇送给龙有德之后,董伯召才松开了龙有德的手臂。 龙有德走后,文辉关上房门仔细查看了一下窗户这才问道:“怎么样董头,是他吗?”董伯召摇了摇头道:“不敢肯定就一定是他,不过就算不是他,肯定与他也有些关联。”文辉又道:“那接下来怎么办?严密监视他吗?”董伯召道:“不错,看来这个龙家老大未必像是说的那样简单。”我听得一头雾水,急忙问道:“诶诶,我说,你们俩当着矬子可别说短话,到底说的什么,像是打哑谜似的。”文辉嘴快,道:“秦卓,你还没有看出来吗?这个龙老大有很大的嫌疑,明显的龙老大哦很清楚教堂的情况,几处地下密室他了解的清清楚楚,唯一不敢确定的便是这些密室到底现在藏着什么。从我们已经掌握的两处密室来看,都在里面发现了大量的蝙蝠,说明这些密室早已经成为了哈神父培育恶魔军团的温室,现在我们端了一个,封住了一个,不出意外的话,这教堂肯定还有其他的密室,也许哈神父此时就躲在里面,一开始我怀疑龙老大便是化妆改扮的哈神父,于是按时董头试探一下,董头,你怎么说?”董伯召道:“刚才我试了一下,与哈神父不同,不像是哈神父,可又不像是正常的人,文辉,你赶紧的将孙茂祥从龙老大那里接回来,快!” 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也忽然醒悟过来,不等文辉行动,我一个箭步便窜出了屋门,等我来到龙家四老的房间前的时候,心里顿时涌起一个不好的预感,我也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入,等我进屋之后顿时大吃一惊,这么短的工夫,龙家四老以及孙茂祥忽然消失的无影无踪。最后不久窗进屋来的便是董伯召和文辉,见到屋里空无一人,董伯召和文辉二人也是十分的吃惊,董伯召伸手猛地在桌子上一拍,怒道:“好你们几个老不死地,玩花活玩到董爷头上来了,文辉,组织人马,开赴教堂。” 随着董伯召的怒吼,文辉领着一个大队的武警战士团团包围了教堂,我和董伯召各带一支队伍进入教堂,而文辉负责外围的警戒。进入教堂的院中之后,看着纷繁的野草枯枝密密麻麻的令人十分的闹心,于是董伯召下令一把火烧了院中的野草。久火起,滋滋啦啦的一阵浓烟滚滚,不多时院中的也早已经化为一片灰烬,是不是的冒出几缕白烟。 我和董伯召走入教堂,在教堂里和后院中开展地毯式搜索,不仅搜查表面上的东西,就连神父们的起居室一盆一碗都没有放过,还没有搜查多久,只听外面一阵密密麻麻的枪响响起,我和董伯召立刻带领武警战士赶回院中,只见院子中枯草烧完的空地上忽然塌陷了下来,从这洞口中呼呼的飞出来一大片的吸血蝙蝠。这些蝙蝠飞出来之后显得暴怒异常,见人就抓见人就咬,文辉见状才下令开枪。 在交叉火力的攻击下,蝙蝠已经掉下来一大片,不过眼看着洞口处依然不断的有蝙蝠飞出,可是子弹确实总有打完的时候,就在这时,也不知道是谁将一个冒着滚滚浓烟的包裹丢在了塌陷的洞口上,顿时蝙蝠惨叫声四起,洞口处飞出来的蝙蝠明显的少多了。紧接着几个武警战士每人手里拿着一个包裹走到洞口边上,狠狠的将手里的包裹往洞口里面塞去,不久洞口似乎是被封的严严实实,文辉一个烟头丢在了包裹之上,瞬间包裹便着了起来,浓烟冒起之后,几个武警战士在文辉安排下,正举着大蒲扇不停地往地洞里扇着浓烟。 第187章 人妖勾结 paoshuba.com 董伯召此时紧紧的盯着洞口,在武警战士的扇动之下,燃烧的包裹发出阵阵的浓烟,不停地向地洞之内钻去,文辉嬉皮笑脸的走到了董伯召跟前道:“怎么样董头,我这事先准备好的家伙什不赖,这就叫饶是你哈神父『奸』似鬼,管你叫喝了老娘的洗脚水,想跑?早晚让你中了老子的蔫儿炮鬼吹灯!”董伯召笑道:“行啊你小子,这个我都没有想到,有两下子。”正说话间忽然地面似乎微微颤动了一下,我猛然警觉道:“董头,小心地面!”我的话音刚落,地面再次抖动了几下,董伯召此时也觉察了出来,急忙命令所有武警战士撤离教堂,在外围布防。 随着地面的抖动幅度越来越大,忽然从教堂中壁炉的大烟囱上面扑棱棱的飞出来一群大蝙蝠,这群大蝙蝠飞出来之后,并没有俯冲下来向我们发起攻击,而是在烟囱上面不停地盘旋。董伯召见状眼光一亮,忽然朗声道:“哈神父,没想到这几天你就在这里面猫着,难道不觉得憋屈吗?”随着董伯召这句话一出口,之间烟囱口处忽然窜出来一个身影,真是多日不见的哈神父。哈神父一现身便笑道:“东方人,果然有两下子,我知道早晚你们都能找到我,没想到这么快你们就把我『逼』了出来,既然这样,干脆咱们就别藏着掖着了,今天我就让你们葬身于此,我万能主啊,保佑我除掉这些愚蠢的凡人,阿门……”“阿你大爷!”话音刚落,文辉抬手一枪便打了出去,“嘭”的一声,这一枪正中哈神父的胸口。文辉这次使用的是十三局配发的专用枪支,子弹打在了哈神父的胸口上之后,红白『色』的粉末顿时爆裂开来,哈神父身形晃了一晃,并没有出现什么太大的状况。 哈神父伸手轻轻抹去了胸口上的红白『色』的粉末,狞笑道:“愚蠢的人类,你们以为凭借这个就能将我置于死地吗?我们是永生不死的化身,来到人间是为了给你们愚蠢的人类带来福音的,你们却本末倒置善恶不分,我万能的主啊,请允许我代表正义,来惩罚这些邪恶的世人,阿门……”“阿你大爷!”董伯召也跟着给了一枪。董伯召这枪也命中了哈神父的胸口,可是依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哈神父嘻嘻一笑,忽然唱道:“我万能的主啊,让我忠实的信徒快出现,快让他们助我一臂之力,惩罚这些邪恶的世人,将和平和幸福带给整个世界,阿门……”“阿你大爷!”不等董伯召和文辉开口,我先骂了出来。 我这一声骂完,忽然整个地面开始不停的抖动起来,紧接着教堂院里的土地上下翻涌,董伯召见状急忙命令举着蒲扇的几个武警战士退了出来,就在这几个武警战士刚刚推出教堂大院中的空地时,从上下翻涌的土地中忽然“吜吜吜”的钻出了五道人影,我定睛一看,这五人正是消失的龙家四老和被他们掳走的孙茂祥。此时的孙茂祥两眼通红,眼光发直,很显然已经被控制了心智。这时哈神父忽然口中唿哨声响起,龙家四老和孙茂祥一纵身便向我们扑来,董伯召见状一把推开了文辉,一纵身便迎了上去,我一见也毫不迟疑,与董伯召一道跃了出去,迎向龙家四老和失去心智的孙茂祥。 我们几人当中工夫最差的要数孙茂祥了,虽然他是个老武警,平时也仅限于简单的拳脚,对付普通人还可以,面对我们算是练家子这高下立时分了出来,董伯召出手敌住龙家老大老二,而我则是展开竹林步法使出达摩龙虎拳对付龙家老三和老四,因为担心孙茂祥,一上来我先是一记重手削在了孙茂祥的后脑之上,孙茂祥哼也没哼一声,便倒在地上昏了过去。我边打便向一旁的文辉道:“文辉,孙茂祥交给你了,控制住,这人还有救。”话音未落,文辉早已打了一个口哨,身旁的大猊一纵身已经跳入了教堂,一张口咬住孙茂祥的胳膊便将孙茂祥拖了回去,众人见到一只小小的哈巴狗竟然能够拖动如此重的一人,也是感到十分的惊诧不已。 看着孙茂祥被大猊拖走,哈神父和龙家四老似乎并不在意,我和董伯召二人以一敌二,似乎这才公平合理些,这说话的工夫我们已经交手了几十个回合,我还可以,凭借着竹林步法的精妙和达摩龙虎拳虎虎生风罡气外放,这几十个回合已经进龙家老三老四调理的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要不是考虑到他们这一把年纪要留个活口,此时他们二人早已经被我放到在地上不省人事了。我对付他们俩是游刃有余,可是董伯召那边就有点费劲了,本来龙家老大和老二的能耐就较老三和老四高着一层,再一个董伯召本身的功夫并不是他的所长,因此一来一往的董伯召就有些吃力。见到董伯召吃紧,我也不再手下留情,脚踏罡步转到龙家老三老四背后,双拳平出罡气外放,龙家老三老四顿时被我双拳打出去,倒在地上翻了几翻不省人事,几个武警战士立即上前将龙家这二老控制了起来。 见到二老被擒,龙家老大的老二顿时着急起来,我大喊一声跳入战团,施展达摩龙虎拳独占二老,董伯召趁此机会回到阵中喘息片刻。文辉道:“董头快来喝点水,哎呀,我说您这两下武把抄不行啊,关键时候还得是我兄弟秦卓出手……”董伯召喝完一口水,不等文辉继续往下说,立刻拦着文辉的话道:“你小子懂什么?我们执行任务要靠脑子,光会动刀动枪的,那是匹夫!” 董伯召和文辉二人斗口暂且不提,但说我几个回合之后已经两龙家老大和老二『逼』得已经没有什么退身步了,这眼瞅着二人就要被我如法炮制,烟囱顶上的哈神父忽然口中唿哨再次响了起来,头顶上那一群盘旋的大蝙蝠忽然呼啸着俯冲下来,直向我扑来。我见状不好,急忙抽出雷光桃木剑劈去,已经俯冲下来的几只蝙蝠顿被我削成了碎片。我上下翻腾,手中雷光桃木剑剑光闪耀,这一群蝙蝠虽然数量众多,但是一时半刻也无法欺身近前,随着身前身后血雾茫茫,这一群蝙蝠数量渐渐地变少,掉在地上不停的扑楞着翅膀的蝙蝠越来越多。借着蝙蝠群起而攻之,龙家二老不知道什么时候已潜入了教堂的里面,不久便从教堂之中传来一阵密集的枪声。 随着这阵密集的枪声,教堂之中一小队武警战士边打边退,且战且走,我偷眼观瞧,之间龙家二老竟然带着一群一人大小的巨大蝙蝠杀了出来,在密集的枪声中,这群巨大的蝙蝠竟然不畏生死,猛地向武警战士冲去。董伯召见状急忙命令所有武警开枪,掩护这些封锁地下密室的武警的撤离,在众人的掩护之下,这一小队武警战士终于安全的撤出了教堂。很显然龙家二老趁我被这一群蝙蝠缠住之后,进入后宅将密室打开,将这些大蝙蝠放了出来,眼下我全神贯注的对付着空中的小蝙蝠,这一群大蝙蝠的出现不免令我一时手忙脚『乱』。看见这些大家伙的出现,董伯召和文辉急得大叫不准开枪,万一误伤到我,肯定是我、无发逃出这群蝙蝠的魔掌了,可是一时又无法上来帮忙,只能在一旁跳着脚干着急。 我凭着手中的雷光桃木剑倒是也能应付,不过这一来我便吃力很多,借着雷光桃木剑剑锋闪出的空当,时不时的几道风刃挥出,打在大蝙蝠的身上,虽然一阵血雾冒出,不过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打着打着,我忽然脑中一亮,立时喝道:“文辉,可有引火之物?”说完文辉立即反应了过来,急忙命令几个武警战士将剩余的包裹向我这里丢过来,我闪出空闲捏出一道符纸,罡气外放冲燃符纸向包裹打去,“呼”的一下,一个个包裹陆续点燃,顿时一个热浪席卷而来。 果然这股热浪一来,蝙蝠们顿时惨叫几声,纷纷向四周散去,这火苗不是很大,但是站在旁边也不免一阵阵烤着的难受,看着烧着了包裹,我心里一动,用雷光桃木剑挑了一个烧着的包裹便向躲在一旁的一只大蝙蝠甩去,大蝙蝠显然没有意识到我还有这么一手,这个包裹结结实实的就打在了大蝙蝠的身上,顿时包裹四散开来,火光大盛,不知道这包裹里填充的究竟是何物,被包裹打中的这个大蝙蝠顿时浑身大火焚身,一阵凄厉的惨叫穿了过来。眼看着这一击成功,忽然文辉手起枪落,一枪正中这已经被烧着了大蝙蝠的身上,随着子弹打进身体的冲击力,大蝙蝠顿时向后飞了出去,直接撞到了躲在后面的两只大蝙蝠,这两只大蝙蝠被撞到之后顿时身上火起,没来得及扑腾两下,只见烈焰飞腾,三只大蝙蝠转眼间变少成了灰烬。 第188章 烈火焚身 发现这一招好使,于是我用剑尖挑起燃烧的包裹向大蝙蝠们丢去,一眨眼的工夫,这一群大蝙蝠已经有一般身上着起了大火,而剩下的另一半见状也是远远地躲了开去,生怕浑身起火的同伴碰到自己。眼看着包裹所剩不多,外围的文辉一声令下,又是几个包裹从外面扔了进来,我将包裹点燃,继续向大蝙蝠们丢去,而大蝙蝠们此时纷纷闪躲,也知道这个燃烧的包裹确实有些门道。 站在烟囱顶上的哈神父见状恼怒异常,口中不停地变换着声调,可是这群蝙蝠此时却不怎么听使唤,任由哈神父口哨声响却没有一只向我扑来,看来关键时候生命大于一切,这群畜生也深明此理。哈神父见无法驱动蝙蝠进行攻击,忽然双臂一振径直从教堂的大烟囱上俯冲了下来,在空中划出一道非常漂亮的弧线,一眨眼的工夫便站到了我的面前。哈神父狞笑着对我说道:“无知的凡人,你以为就凭这这点火星就能颠覆我的神圣兵团吗?你太幼稚了,我万能的主啊,请允许我惩罚这个凶残的凡人,阿门……”“阿你大爷,你给我拿命来!”听到哈神父这几句洋屁我心中就来气,一抖手腕,两个烧着的包裹如同两个火球一样分左右飞向哈神父,哈神父见到火球袭来丝毫不介意,脸上『露』出轻蔑的笑容仿佛是在嘲笑我的做法十分的可笑。果然,就在火球即将打在哈神父身上的时候,只见哈神父忽然双臂张开,后背上赫然出现两只硕大的翅膀,这两只硕大的翅膀猛地一扇,风力大起,哈神父身旁烟尘四起,向哈神父袭去的两只大火球竟然被吹了回来,直向我身上撞来。 陡然见到这一幕我心里也是一惊,没想到哈神父还有这两下子,我顿时想起来当年孙茂祥在勘察马家大院孩童丢失的时候,为什么马家大院前院的房顶上灰尘密布而后院屋顶上却干干净净,原来是哈神父偷取孩童的时候,发现了留在屋顶上的痕迹,因此双臂一震,将屋顶上的灰尘全部吹尽。 看着向我飞奔而来的火球,虽然有些意外,但是并不会伤到我,我一纵身闪过这两个火球,挥舞着雷光桃木剑便向哈神父劈去,哈神父举掌相迎,虽然哈神父不懂什么武功招式,但是凭借着它的速度优势和上下闪转腾挪的灵巧,几个回合下来却也是胜负未分。打着打着,哈神父似乎想起来什么,一努嘴口中唿哨声再起,刚才远远躲了开区的大小蝙蝠顿时又渐渐地围拢了过来,在哈神父招招紧『逼』的威胁之下,我已经没有机会再用火球攻击大小蝙蝠群了。有道是好汉难敌四手,猛虎难斗群狼,一个哈神父虽然不至于将我怎么样,但是加上这群蝙蝠就不同了,小蝙蝠盘旋在头顶上时刻准备着向我俯冲而来发起攻击,而大蝙蝠们就好像是哈神父的左右手一样,总能找到机会见缝『插』针的钻出来比划两下子,这么以来我倒是有些被动,要不是仗着竹林步法的精妙,恐怕我早已经支持不下去。 外围观战的董伯召和文辉此时也焦急万分,董伯召早已经欲欲跃试,想冲进战团却又冲不进来,而文辉举着枪也不敢随便开枪,生怕一枪误伤到我,那时候群妖一拥而上,我顿时陷入万劫不复的险境。又打斗了几个回合,哈神父指挥蝙蝠从容迎战,如果此时再不变换路子,恐怕累也得累死在这群魔的手中。想到此处我有意无意的『露』出空当,果然哈神父见到我『露』出来的空当之后,空中唿哨变得更加急促,大小蝙蝠顿时动作快了起来,我瞅准机会一抖手雷光桃木剑脱手而出,向飞扑而来的大蝙蝠杀去,之前一道流光闪过,已经扑到我近前的两只大蝙蝠毫无察觉,雷光桃木剑一撒手直接贯穿了两只大蝙蝠的心脏,就好像穿糖葫芦似的将两只大蝙蝠钉在了地上。 雷光桃木剑一撒手,我立即改变招法,气贯全身罡气外放,达摩龙虎拳护住全身舞动的风雨不透,拳影中激发而出的凌厉的罡气震得脚下尘土飞扬,我忽然心念一动,用脚尖伸入泥土中,挑起一小撮泥土,罡气贯穿脚面猛地踢出,脚面上的泥土犹如散弹枪一样猛地激『射』而出,只听“噗噗噗噗”的几声,眼前的大蝙蝠顿时浑身布满了血洞,疼得惨叫连连。我见一击得手,立即如法炮制,一时间身旁飞沙走石,一阵阵血雾『迷』茫,空中地下渐渐的又落下数只蝙蝠的尸体。 在这飞沙走石的攻势之下,哈神父也停了下来,忽然口中一声唿哨,所有的蝙蝠都退了开去,我见到蝙蝠群退去,也停了下来大口喘着粗气。哈神父并不言语,两只眼睛怒目而视,忽然口中念念叨叨的似哭似唱,一阵难以名章的音节从哈神父的口中传出,似乎带有一种远古的神秘气息,这阵音节响起之后,我忽然觉察到脚下的大地在颤抖,我低头一看,脚下的泥土似乎是在向下沉陷,我急忙纵身一跃想跳出来,却发现双脚此时竟然被牢牢的吸附在地上,随着泥土的下沉,我也不由自主的向地面下沉去。这一幕别说我没想到,就连在场所有的人都没有想到,关键的时候还是文辉灵机一动,见到哈神父口中音节的越唱越快,忽然一纵身钻进了武警卡车之中,对着卡车的喇叭就按了下去,顿时一阵刺耳的鸣笛声响了起来,文辉毫无规律的按着卡车的喇叭,哈神父口中的音节不由得变得断断续续,随之而来脚下的泥土渐渐的停止下沉,我一纵身跳了出来,飞身上前对着哈神父虚空挥出一记雷刃,“咔嚓”一声雷刃劈在了哈神父身上,哈神父身形猛地一颤,一个血洞出现在哈神父的身上,开始汩汩的冒出了黑血。 借着这个机会我拔出雷光桃木剑,挥舞着雷光桃木剑激发出道道风雷双刃,哈神父似乎是被风雷双刃震慑住了,站在当中丝毫没有还手,身后的大蝙蝠也是一样站立不动,任凭我的风雷双刃打在身上,哈神父此时身上布满了血洞和伤口,不久浑身已经满是血迹。董伯召见状忽然大吼一声道:“秦卓别打了,快回来。”听到董伯召的呼唤,我急忙撤身而回,问道:“董头,怎么了,为什么不打了?”董伯召道:“你先歇一会,养养精神,先别打,我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哈神父没憋好屁,要出什么幺蛾子我们暂时也不知道,先保存实力看看再说。” 董伯召说到这里的时候,之间哈神父身上的血『液』越流越快,此时的哈神父就好像是一个被打漏的大茶壶一样,从血洞里面流出来的黑血好像是一股股小流一样流了下来渗入泥土之中。随着黑血深入泥土,脚下的泥土再次颤动起来,地面再次向下沉陷而去,此时无论文辉如何敲击着卡车的喇叭,都无法再阻止地面的下沉。文辉叼着烟卷从车上下来,走到我们边上,吐着烟圈问道:“董头,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董伯召此时额头上也布满了汗滴,伸出手来在文辉的衣兜里掏出一支烟点上也抽了一口道:“文辉,你抽的什么烟?怎么这么呛?”文辉道:“呛你还抽,董头不是我说你,你这一点可不好,要的饭还嫌馊!” 文辉和董伯召二人逗着闷子,我心里明白了,眼下这情况我们都是第一次遇到,文辉问董伯召什么情况,其实董伯召也不明所以,只不过这个情形我们都看得出来,形势不妙,而且似乎会有一场大的灾难即将来临,因此董伯召才紧张的『摸』出文辉的烟抽了起来。看着站着不动的哈神父身上黑血不停地深入地下,我忽然想起来,说道:“不好,这不是哈神父,这他妈的是替身,这流下去的黑血,弄不好就是恶魔之血,可是恶魔之血流入地下,究竟又是什么意图?”文辉看着哈神父和身后的一群巨大蝙蝠,心下火气,一抄手拎起一个包裹就丢了过去,这一下丢的颇准,正好丢在了哈神父的身旁,文辉弹指将手中的烟头弹了出去,正中包裹,这包裹顿时“轰”的一下着了起来。 包裹中冒出的火苗瞬间便引燃了哈神父的身躯,而哈神父在烈火中似乎浑然不觉,仿佛这烈火根本无法奈何它的身躯。在烈火的灼烧之下,哈神父的躯体也着了起来,随着火势加大,血洞中流出来的黑血似乎已经沸腾,汩汩的冒着热气,随着这热气蒸腾,血洞中的血『液』流速更加迅速,而哈神父的身躯却渐渐地变小变枯。 眼看着哈神父的身躯即将被大火烧化,董伯召忽然惊呼道:“不好,快灭火,不能再再烧了!”董伯召话音未落,已经来不及了,被大火烧的已经十分的瘦小的哈神父忽然“咔嚓”一声,化为一团碎碴子散落在地上,溅起来的火星四散而飞。 第189章 血池真身 看着哈神父的身体烧成了灰烬,文辉张着大嘴一脸的难以置信,道:“这就完了?”董伯召道:“完了?你忘了我们几次烧毁的都是什么来着?”文辉惊呼道:“布娃娃?不对,你看看,这次烧的过程,根本没有出现布娃娃,咱们一直盯着呢,哈神父的身躯一点点的在火中化为灰烬,怎么可能是布娃娃?”董伯召道:“布娃娃?那只是哈神父的一个障眼法而已,不知道这个老妖怪每次为什么都要用布娃娃来转移视线,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些都是它的分身,不过这次……” 董伯召说到这里的时候陷入了沉思,文辉忽然指着教堂院中的空地上说道:“你们看,那是什么?” 随着文辉的话音我们看去,只见刚才沉陷的洞口中忽然“咕噜噜”的冒出了一股血沫子,随着声音越来越到,这个洞口就好像是一个泉眼一样,黑红『色』血『液』越冒越多,顷刻间已经布满了正片空地。董伯召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血泉一言不发,文辉看着血泉则是一脸的惊诧。随着血泉不断地涌出黑红『色』的血『液』,不到一支烟的工夫,原本是院里的一片空地此时竟然已经成了一汪血池,那汩汩冒出来的血『液』热气腾腾,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 我心里忽然一震,惊叫道:“董头,不好,弄不好这就是恶魔之血,快,咱们快撤远一些。”董伯召陡然梦醒,一摆手命令所有武警队员后撤,而他自己却站在门外紧紧的盯着血池。我担心董伯召出事,于是走上前去站在董伯召身旁警惕的观察者四周的动静。就在这时,血池中忽然猛烈的涌出一片气泡,随着这股气泡的涌出,一个长方形的物体渐渐地从血池中浮现了出来。 我急忙向血池中看去,不多时这个长方形的物体便浮了上来,我仔细一看,原来是一口水晶棺材。这口水晶棺材出现之后便浮在血池上面不停地游动,透过水晶棺材看去,里面躺着一个五十来岁的外国人,虽然是平躺在棺材里面,但是看得出来,这个外国人身材不高,属于五短身材,看面相高高的鼻梁尖尖的下巴,一双三角眼紧紧闭着,总之一脸尖嘴猴腮的面相看上去就不是好人。董伯召喃喃地说道:“正主出来了,这才是哈神父的真身,这片血池,才是真正的恶魔之血。”董伯召刚说完这句话,棺材中的哈神父忽然睁开了眼睛,只听得“嘭”的一声,水晶棺材的棺材盖子忽然绷了开来,哈神父竟然直直的在棺材中坐了起来。 董伯召见状急忙抬手举枪便打,“啪啪啪”的几枪过去,十三局配发的特别子弹打在哈神父的真身之上,竟然只是“叮叮叮”的冒出几个小小火星。文辉见状急忙挥手,外围的武警战士开枪便打,一阵火舌闪过,只见哈神父的真身上“乒乒乓乓”火星四溅,可是这身躯竟是丝毫无损。哈神父忽然咧着嘴笑了笑,一纵身从棺材中站了起来,一挥手仿佛手上有无穷的吸力,将打过来的子弹全部吸到了手心之中,紧接着一挥手,手心里的子弹呼啸着向我们飞来,董伯召见状大喝一声:“卧倒!” 哈神父这一挥手之间,远处已经有几个武警战士被子弹击中而负伤,文辉急忙指挥众人停止『射』击。眼看着哈神父的真身出现,我心中火气,再也耐不住『性』子一纵身便跳了出来,挥舞着雷光桃木剑直奔血池中的哈神父。 我这一纵之间已经跃过血池直接落在了水晶棺材之中,原本棺中只有哈神父一人,此时我跳入棺材之后,明显的重量加重,棺材猛地向下沉了一下。哈神父没有料到此时竟然还有敢明目张胆的上来挑战,顿时吼叫着向我扑来,我举起手中的雷光桃木剑便向哈神父刺去,一来一往我们便斗在一处。 这口水晶棺材原本也不是很大,一看就是西洋的风格。要问这棺材还分什么欧洲风格中东风格么?确实如此,不信的话可以调查一下,西方的棺材普遍个头比较小,明显的特点就是量身打造,真的就好像是一个装着死人的大号盒子,而我国的棺材则是不同,很明显的一头大来一头小,棺身比较厚重,空间也大得多,里面往往放很多随葬品,形成这种差异的原因只不过是东西方文化习俗的不用而已。 此时这口水晶棺材的盖子已经崩飞了,我双脚分开一脚踏着一边的棺材沿举剑自上而下劈去,而哈神父则是站在棺中伸出手来架住我的剑锋,本身这个哈神父身材就矮小,再加上站立的位置比我低,这一下便形成了我居高临下的局面。眼看着雷光桃木剑就要劈到了哈神父的头顶,之间哈神父抬双臂交叉向上一架,“当”的一声,这一下震得我虎口发麻,脚下猛地一颤,水晶棺材左右猛烈的摇摆了几下,才渐渐的恢复了平衡。 借着水晶棺材摇晃之际,哈神父探出双爪猛击我的面门,我急忙撤步向后一闪,不料此时哈神父忽然猛地左右一踩脚下的水晶棺材,这刚刚恢复平衡的水晶棺材立刻又左右摇摆起来,而本来就在后撤中的我顿时失去了平衡,身子一侧歪便向后仰去。这一下令我始料不及,如果我失去平衡一下子摔倒血池当中,不用问自己想想也能想出来是什么后果,外围董伯召和文辉见到这个情景也不禁着急的喊了出来。就在这紧急关头,我急忙顺手抽回了雷光桃木剑迅速往后一支,借着桃木剑支着水晶棺材的底部,我这才没有一头栽进血池当中。见我没有摔倒,哈神父张着大嘴举着双爪再次向我猛扑过来,我双足猛点棺材底顺势一跃而起,哈神父已经举着双爪扑到了我的身前,我在空中倒举桃木剑对着哈神父的脊椎猛地倒刺过来,哈神父一扑之力早已经使老,根本来不及回身闪躲,这一剑丝毫没有悬念就刺到了哈神父的脊椎之上。 本来我以为这一刺之下,不说直没剑柄最起码也得刺进去一半的剑身,哪知道这一剑就好像刺到了坚硬的岩石上一样,哈神父的肉皮丝毫没有刺破,桃木剑剑尖在哈神父的脊椎上微微一停,便顺着后背上光滑的皮肤滑了下来,这一滑直接到底,哈神父真身所穿的黑袍长褂顿时被剑刃划破,衣服一分为二,飘落了下来。这长袍大褂滑落之后,我稳住身形才看明白,原来哈神父浑身上下的皮肤黝黑干瘪,硬的好像铁块一样怪不得这一剑刺不进去,我这才想起来,刚刚一梭子子弹都打不动它的身躯,何况这区区的雷光桃木剑了! 哈神父见到自己的黑大褂被划破,顿时恼怒异常,一纵身跃起自上而下探双爪猛抓我们的面门,我横起桃木剑挡在头顶,等着哈神父这凌空一抓,就在这时,一个身影忽然飘上了水晶棺材,一甩手一把五谷谷粒甩到了哈神父的后背之上,顿时一阵“噼里啪啦”『乱』响,哈神父背后忽然冒气一阵白烟,原来是董伯召见我一人势单力孤,一纵身也加入了战团。 董伯召这一手虽然没有对哈神父造成致命的伤害,但是看得出这一把粮食烧的它后背一阵生疼,哈神父顿时恼怒异常,收回向我抓来双爪转过身去向后面的董伯召扑去,不等董伯召出手,我纵身跳起对准哈神父背后就是一剑劈了下来,哈神父吃痛,便又急忙转身向我攻来,趁着一转身之际,董伯召又是一把五谷谷粒,哈神父首尾不得兼顾,忙的团团转却丝毫奈何不了我和董伯召的配合。又是几个回合过去,哈神父忽然停在了水晶棺材的中间,我和董伯召一人站在一头,见到哈神父稳住身形不动一时间我们也没有出手。忽然哈神父口中唿哨响起,只见热气腾腾的血池此时竟然呼呼的冒出一大片气泡,从这无数个气泡之中钻出来一只只吸血蝙蝠,一眨眼的工夫铺天盖地的变扑向我和董伯召,我挥舞着桃木剑瞬间劈碎了几只飞扑而来的蝙蝠,这蝙蝠的尸体落入血池之后竟然获得了新生,扑腾两下再次钻了出来向我飞扑而来,而董伯召那边也好不到哪去,撒出来的五谷谷粒虽然也『逼』退了几只,不过这铺天而来蝙蝠前仆后继,落到血池当中竟然还能复活,顿时我和董伯召险象环生。 眼看着形势对我们不利,董伯召忽然向我一打手势,我和董伯召立即纵身一跃,跳了回来。见到我们逃走,蝙蝠大军顿时飞扑而来紧追不舍,文辉急忙下令开枪,一阵枪声响起,吸血蝙蝠被打落之后在血池中立即复活,铺天盖地的便向我们众人扑来。 文辉急忙指挥众人边掩护边撤离,在蝙蝠军团的围剿之下,我们与这一队武警战士渐渐地缩成了一个圈子,文辉指挥着众人将包裹点燃之后,包裹爆出阵阵浓烟,这才阻挡住了蝙蝠大军的攻势。 第190章 红衣主教 这包裹总有烧完的时候,烟也有散尽的时候,眼前的这一大群不死蝙蝠竟然颇有耐『性』,一直在头顶上盘旋等着包裹烧尽,趁着这个时间,董伯召急忙与齐玉贵联系,要求齐玉贵尽快调集喷火器和各种引火之物赶到现场。 齐玉贵哪敢怠慢,匆匆忙忙的备好了相关的物品的便向教堂赶来,齐玉贵赶到的时候包裹即将烧尽,可谓来的正是时候,见到齐玉贵来了,董伯召指挥着武警战士穿戴好防毒面具之后,齐玉贵一声令下,几颗催泪瓦斯弹抛出,顿时一股呛人的气体冒了出来。这催泪瓦斯确实管用,无论哈神父怎么打着唿哨,浓烟一出,不死蝙蝠顿时远远的躲了开去,齐玉贵看见教堂中的情景,也是吓了一跳,命令战士们向教堂的血池中也丢入了几颗催泪瓦斯。 哈神父那里见过催泪瓦斯这种高级货,只道是普通的炸弹,这玩意在它面前早已经失去了攻击力,因此哈神父一把抓住其中一颗催泪瓦斯弹,手里一使劲,“咔嚓”一声就把催了瓦斯弹捏个粉碎。催泪瓦斯弹被瞬间捏碎,这更加速了气体的挥发,顿时一股浓浓的催泪瓦斯气体便喷了出来,哈神父顿时被呛的哇哇大叫,十分的狼狈。 借着催泪瓦斯『逼』走了这群蝙蝠,齐玉贵将准备好的喷火器分发给武警战士,董伯召考虑到事态的严重『性』,在齐玉贵耳边小声叮嘱了几句便命令齐局带人撤离。武警战士手持着喷火器蓄势待发,等催泪瓦斯的浓烟散尽之后,不死蝙蝠又杀了回来,文辉带头手持着喷火器向不死蝙蝠群中扫去,在烈焰的灼烧之下一大片的不死蝙蝠化为了灰烬,见到这个情景,我们心里也有了数,看来这些玩应只要不落入血池,还是肯以杀死的。 哈神父眼看着不死蝙蝠渐渐地被烈焰焚烧的干干净净,忽然呼啸着一声,一头扎进血池之中,不久便从血池中一跃而出,直扑向众人,众人急忙调转枪口,将喷火器对准了飞扑而来的哈神父,数道火舌喷出,顿时空气中热浪排空,仿佛大地都燃烧了起来。文辉边喷『射』着火焰便开口骂道:“这回我看你还怎么跑,烧死你个老不死的。”面对这数道烈焰焚天,哈神父竟然毫不在意,一纵身轻而易举的穿过烈焰,栖身来到一名武警战士的身前,伸出手来一把掐住了一个武警战士的脖子,只听“咔嚓”一声,这名武警战士竟然被哈神父一下掰断了脖子,当场以身殉国,这凄惨的一幕顿时激发了众人的怒火,十几道火舌同时喷向哈神父,可哈神父在火舌中竟然穿梭自如,几个起落之间,双手再次猛地一抓,又是两名武警战士当场牺牲。哈神父杀的兴起,顿时唿哨声再起,之间教堂院中剩余的那七八只大蝙蝠忽然纵身一跃也跳到了血池当中,而后一跃而出飞向人群,随着哈神父战在一处。现场顿时一阵大『乱』,喷出来的烈焰此时竟然已经无法奈何这些沐浴了恶魔之血的大型蝙蝠,眼看着武警战士一个个的倒下,再怎么打下去,恐怕非得全军覆没不可。 到了这最关键的时候,我也豁出去了,冲着董伯召和文辉一打手势,董伯召和文辉立即指挥武警战士变换阵型相互掩护,慢慢的向后撤去,而我一人手持雷光桃木剑上下翻舞,同时风雷双刃频发,哈神父以及这七八只大蝙蝠竟然也被我剑光挡住,渐渐地与董伯召和文辉他们拉开了距离。 眼看着众人已经撤去,与我已经拉开了一段安全距离,我背好桃木剑一抖手玄火双环脱腕而出,一红一黑在哈神父和巨大蝙蝠中来回穿梭,只见双环“叮叮当当”的撞在哈神父和众蝙蝠身上火星四溅,这七八只大蝙蝠被双环揍得嚎叫连连但是无法形成有效的伤害,眼看着机会来了,我急忙伸手探入怀中,掏出凤胆罡气贯通,一道凌厉的剑气自凤胆中激出,直『射』向哈神父。 哈神父见到这一道剑气眼中也是『露』出了一阵惧意,剑气速度岂是哈神父可以比拟,这一晃的工夫剑气直接贯穿了哈神父的身躯。哈神父似乎极为痛苦,发出惨叫一声之后,却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口竟然以肉眼可以看见的速度迅速愈合,就连一点伤疤也没有落下。虽然这凤胆剑气没有杀死哈神父,不过这一剑穿心的滋味肯定也不好受,从刚才哈神父刚才那声惨叫就可以看得出来。这凤胆剑气穿过哈神父的身体之后开始反弹,一分为二二化为四,不就我的周围已经剑光密布,随着剑气肆虐,眼前的哈神父和这七八只大蝙蝠时时刻刻的被万箭穿心,可又时时刻刻的恢复如初,这个局面令我十分的沮丧,这无比凌厉的凤胆剑气竟然丝毫奈何不得这群妖化的蝙蝠,看来这西洋的玩应多多少少也有些门道。 此时我丹田里的罡气已经全部灌入着对凤胆之中,这无数道凌厉的剑气消耗的罡气颇为巨大,没过多久我已经感到渐渐地体力不支,感到一阵阵的头晕目眩浑身乏力,此时玄火双环和剑气的攻势渐渐地变得衰弱起来,哈神父和这一群大蝙蝠似乎也觉察到了我的变化,呼啸着便向我扑来,我只能立即收回了玄火双环和凤胆剑气,重新拔出雷光桃木剑上下舞动护住周身,面对哈神父和大蝙蝠的步步紧『逼』,我也不免且战且退。 就在我渐渐地气力不支的时候,直觉身旁风声闪动,几个影子忽然出现在了我的背后,我心道完了,正面的防御我已经是渐渐不支,如今前后夹击,那里还有生存的希望?可就在我这一迟楞的工夫,哈神父已经扑到了我的身前,一双利爪已经抓到了我的眼前,我手中的桃木剑刚刚『逼』退了一只近身的大蝙蝠,此时已经来不及撤回来挡住哈神父这一双利爪,眼瞅着哈神父一把就要掐住我的脖子的时候,忽然身后划过几道寒星直奔哈神父而来,“叮叮叮叮”四点火星闪现,哈神父被四点寒星打中之后身子一顿,借着这一顿的工夫我撤步后退,才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 我还没有来得及喘口气,只听耳边一个轻柔的声音的响起:“亲爱的秦,你这样做是消灭不了这些恶魔的,我万能的主啊,请赐予我力量,来消灭这些世间的恶魔,阿门……”“阿你大……”听见这句话后,我脱口而出,不过这“爷”字尚未出口,我忽然反应了过来,这四点寒星那不就是……想到这里我急忙回头向身后看去,只见我身后站立四人,其中三个年轻貌美金发碧眼的外国妞站成一排,这三个外国妞身高都有一米七八左右,三人装束基本相同,上身身穿一件齐腰外套,下身穿着『迷』你超短裙,六条修长的大白腿上套着肉『色』的丝袜,脚上蹬着的是恨天低的高跟鞋,外套和超短裙之间『露』出白嫩嫩的皮肤,中间『露』出小巧玲珑的肚脐显得十分的时尚。离这三人远处还站着一人,一身短衣襟小打扮显得十分的干净利索,我抬眼看去,正是我们期待已久的季寒烟。 看着这四人忽然出现,我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季寒烟还是那一幅冰冷冷的样子看着我,不咸不淡的道:“秦卓,你先退下来,欧洲皇家中心教廷的主教来了。”我还没有搭话,三人中间的哪位金发碧眼的美女已经向我伸出手来,我急忙握了上去,算是打了招呼。这位金发美女道:“亲爱的秦,你刚才说什么?那个阿你大是什么意思?”我讪讪的一笑道:“不是,没什么……额……就是那个说……你们都很漂亮,很大气……”金发美女闻言一笑道:“噢,谢谢你亲爱的秦,我叫索菲亚,是欧洲皇家中心街教廷的红衣主教,这两位是也是主教。”说着向后一指,这时身后的两位美女也走上前来,自我介绍道:“亲爱的秦,我叫赛琳娜……”“我叫波利诺娃……” 眼看着这三位年轻貌美的外国妞,那一个个的身材高挑,唇红齿白,皮肤白里透红,嫩的一挤恨不得都能挤出水来,能对付得了哈神父和这些蝙蝠?季寒烟似乎看出来我的怀疑,一把将我拉倒身边小声道:“秦卓,你可别小看这三位主教,她们可是欧洲中心教廷的精英人物,你在这里好好看着。” 见我闪出道路,三位主教姑娘迈步向哈神父和蝙蝠群走去,哈神父龇牙咧嘴的看着向它们走来的这三个大妞,似乎根本没有放在眼里,口中唿哨一响,身后的七八只大蝙蝠顿时冲向这三位主教。走在中间的索菲亚看有没有看冲过来的这几只大蝙蝠,眼睛一直盯着远处的哈神父,身旁的赛琳娜和波利诺娃二人却迎着冲过来的蝙蝠跳起来伸出修长的大白腿便向蝙蝠踢去,之间两道倩影在蝙蝠群中翩翩起舞,没出几个回合,这七八只大蝙蝠已经被踢倒在地上,无论哈神父口中的唿哨怎么响,依旧无法动弹。 第191章 百年归途 这两个外国大美女一出手便令我刮目相看,看上去瘦弱娇小的身躯竟然有如此强悍的力量,且不说这腿法力道如何,单看这二位蹬着这一双恨天低还能站稳身形做出如此高难度的动作,这就已经很不一般了。 看见季寒烟出现,文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悄的站在了季寒烟的前面,看样子是将季寒烟挡在身后,做出一幅大丈夫护花使者的模样来,季寒烟看见文辉挡住了她,伸出手一扒拉道:“起开,别挡着我!”这一下顿时把文辉扒拉开,文辉却丝毫不在意,依旧是嬉皮笑脸的站到了季寒烟的身旁。 哈神父见到自己的大蝙蝠被二位主教踢倒在地站不起来,立即纵身向二位主教扑来,赛琳娜和波利诺娃一左一右夹击哈神父,眼看着哈神父伸出手来猛地抓向二人,这二人竟然不断地变换位置,伸出大白腿呼呼挂风的猛踢哈神父的面颊,这哈神父天生身材矮小,二位主教姑娘身材本来就高了哈神父一头,而且还穿着一双恨天低,更显得身高臂长,哈神父面对二位主教踢过来的大白腿竟然丝毫不惧,半途中变换手法,向踢过来的腿上抓去,这要是一抓抓实了,这大白腿上非得被抓出几个血道子出来不可。站在一旁的索菲亚双臂抱在胸前冷眼看着二位主教夹击哈神父,似乎并不着急,而哈神父虽然变换了手法抓向飞踹而来的玉腿,二位主教姑娘也并非等闲之辈,已经踢出一半的腿顺势收了回来,立刻转移了重心换腿继续向哈神父踢去,这一左一右踢得哈神父有些『摸』不到规律,没有几个回合之后,哈神父的脸上便已经被二位主教姑娘踢出来几个血道子,气的哈神父哇哇直叫,暴跳如雷。 在一旁观战的文辉嘴里“啧啧”的赞叹道:“你看看你看看,要我说还是人家外国娘们开放,会穿衣服,你看看这身打扮,好家伙,除了不能『露』的都『露』了,可是你仔细一看,其实啥也没看着。你看看这大长腿又白匀称,你说说人家只是怎么长出来的,怎么看怎么觉得舒坦,就是比咱国内的时髦。你再看看人家这动作,诶呦呦不服不行啊,这一劈叉一人多高,丝毫没有什么顾虑,这也就是面对的哈神父这个老怪物,老不死的不解风情,这要是我,还动手?就是能站着看上几眼,我也就知足了。”这句话刚说完,只听文辉忽然“嗷嗷”的叫上了,我一扭头一看,只见季寒烟一手揪着文辉的耳朵道:“诶呦,没看出来啊,你还有这个花花肠子,怎么着看着外国姑娘漂亮是,没想到你还是个崇洋媚外的货啊,来来来,你给我说说,外国姑娘那比咱国内的姑娘好看了,今天给我说清楚了还则罢了,要是说不清楚,你就等着在医院里住上段日子。”文辉急忙哭道:“诶呦寒烟你轻点啊,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看着文辉低三下四的给季寒烟解释,我幸灾乐祸的道:“该!有些话你心里想想的就行了,非得说出来,就算是想说出来,你倒是找个自己人咱们一起品评品评啊,非当着人家的面胡说八道,我看寒烟下手还是轻了,应该把你的耳朵拽下来给你涨涨记『性』才好。”我这话音刚落,季寒烟忽然送开了文辉道:“哟,秦卓,没想到你也是这种人啊,刚见到你时候看你人五人六的有个君子的模样,没想到你也有这样的想法,也是,你们男人没个好东西,你才认识文辉几天啊,也变得这样嬉皮笑脸轻薄肤浅。”说完重重的哼了一声一脸的怒『色』,扭过头去不再看我。 季寒烟这话说的我顿觉有些面红耳赤,不过说实话这也不能怪我,面对这样的人这样的场面,超短裙大白腿加上高跟鞋丝袜,而且高低雀跃上下翻舞,按照文辉的话那可真是现场版的一劈叉一人多高,正常一点的大老爷们,那个心里面能不产生一点花花肠子,更何况我们这十分正常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呢?文辉见季寒烟损的我也没了言语,顿时面『露』喜『色』不再言语,继续向战场上看去。 此时哈神父已经被二位主教姑娘『逼』得哇哇大叫,身上遍体鳞伤,斑斑血迹十分的显眼,不过这些伤口却没有像我们打出来的那样自动愈合,而且似乎还有渐渐扩大的趋势。又是几个回合过后,只见二位主教姑娘分左右一边一人同时使出一招扫堂腿,这扫堂腿的力度尺寸拿捏的十分的到位,二人几乎同时踢到了哈神父左右腿上,哈神父始料未及,顿时仰面栽倒。就在哈神父刚刚落地的时候,二位主教姑娘已经飞身上前,每人伸出一只脚踏住了哈神父的一条腿,同时二人手中闪出一道银芒,这道银芒“嗖”的一下自手中激发而出,直钉在哈神父的左右臂之上,顿时哈神父惨叫声大起,似杀猪宰牛一般。 一击得手之后,二位主教姑娘手中再次银芒闪现,又是两道银光直奔哈神父的两条腿而来,“噗噗”的两声过后,二位主教姑娘一纵身已经跳出圈外,此时哈神父已经被二位主教姑娘『射』出的四道银芒紧紧的钉在了地上动弹不得,这一瞬之间战斗已经结束,只剩下被钉在地上的哈神父不停地惨叫,而二位主教姑娘退回来之后面不改『色』,微微的有些呼吸急促,带动着丰满的胸脯上下起伏。这两下二位主教姑娘配合的十分默契,而且动作十分的干净利索,完美的身材配上标准的动作,再加上这一等的容貌和诱人的衣装打扮,我和文辉不由自主的将眼神转移到了这二位主教姑娘一起一伏的胸脯上来,不过刚看上去不过秒,直觉耳朵一阵疼痛传来,我这才发现季寒烟站在我和文辉的中间,伸出双手同时揪住了我和文辉的耳朵厉声喝道:“看什么呢?德『性』!” 二位主教姑娘丝毫没有受到我们的影响,冷眼一直盯着被钉在地上的哈神父,这时站在中间的大主教索菲亚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一件大褂来,一抖手便披在了身上,这大褂外面竟然没有丝毫的装饰,从上到下竟是一片大红,大褂的里子是黑『色』的,索菲亚披着这件大褂迎风摆动,更加显得英姿飒爽。 索菲亚披上红衣大褂之后,三位主教姑娘竟然同时伸手在胸前画起了十字,口中西洋文念念有词不知道说的是什么,不过仍然能够辨认出来最后所说的是“阿门”二字。三位主教念诵完毕,索菲亚忽然手中多了一物,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泛出刺眼的银光,我手搭凉棚仔细看去,这才发现索菲亚手中所持的竟是一把银光闪闪的十字架。索菲亚主教手持十字架向哈神父缓缓走去,此时气氛空前紧张,仿佛空气已经凝固,只剩下哈神父的近似于歇斯底里的吼叫和索菲亚主教脚下高跟鞋走过留下的哒哒的声音来诠释着时间的流逝。 索菲亚主教走到哈神父身前停了下来,面向西方将手中的十字架高高的举过头顶,单膝跪地似乎似乎是在祷告遥远的神灵,而身后的二位主教姑娘也随着索菲亚主教一并手划十字面向西方单膝跪倒,见到这一幕我心头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于是也跟着二位主教姑娘手划十字面向西方单膝跪倒。我这一跪,季寒烟立刻跟我一道跪了下来,季寒烟这一跪,文辉也跟着跪了下来,接下来在董伯召以及众武警战士全部面相西方单膝跪倒。片刻之后众人随着三位主教姑娘站立起来,索菲亚显然也是注意到了在场所有人对她们为主教的尊重和支持,有意无意的向我微微一点头报以微微一笑,随后一出手将手中的十字架向钉在地上的哈神父甩去。 只听得一声歇斯底里的惨叫声传来,再看地上的哈神父,胸口之上『插』着的正是索菲亚主教甩出去的那只十字架,这只银『色』的十字架深深地钉入哈神父的心脏里,哈神父的心脏处“滋滋啦啦”的冒出一阵阵的白烟,随着这阵白烟的飘出,教堂院中的血池忽然沸腾了起来,就好像一锅被煮沸了的血水一样热气蒸腾,顷刻间化为虚无,血池消失不见,院内又恢复了往常的模样。此时再看哈神父,竟然以肉眼可辨的速度渐渐衰老干枯,片刻之后化为一堆枯骨随风一吹便消失的干干净净丝毫未留下任何痕迹,似乎这里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一样,唯有地上仍然钉着的十字架证明这里刚刚进行了一场激烈的战斗。 哈神父被消灭后,众人沉默了好一阵,才见到索菲亚主教俯身收回了那把十字架,而赛琳娜和波利诺娃二位主教也收回了刚刚钉住哈神父手脚的家伙什,我此时才发现,二位主教使用的也是小一点的十字架,看来真是应了那句话,一把钥匙开一把锁,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想我这无坚不摧的凤胆剑气都无法奈何的哈神父和恶魔之血,竟然在这小小的十字架面前不堪一击。 第192章 世纪宝藏 战斗结束以后,董伯召走了过来代表十三局向三为主教姑娘表示了谢意,三位主教姑娘十分的大方,竟然随身掏出了相机,与我们一一合影留念,文辉见到这个机会立即拉着我挤到了三位主教姑娘的中间伸出双臂搂抱着肩膀摆了一个十分亲热造型,三位主教姑娘竟然十分的大方热情,没丝毫的扭捏,董伯召举着相机略微尴尬的一笑随即按动了相机的快门。 一旁冷眼观望的季寒烟恶狠狠的瞪了文辉一眼扭过头去,文辉又拉着我和这三位主教姑娘换了几个造型拍了几张才心满意足的退了下来,刚刚走到季寒烟的身边,只见季寒烟伸出二指猛地在文辉身上捏了一下,文辉顿时张着大嘴脸上顿时显『露』出猪肝一般的颜『色』来。董伯召意味深长的对着我笑了一下没有言语,我的注意力其实并不在这个上面,等到拍照结束之后,我找到了索菲亚主教,和她攀谈起来。 我问道:“索菲亚主教,请问你使用的是什么玩意,为什么你能杀死哈神父呢?”索菲亚嫣然一笑道:“亲爱的秦,这个哈神父服食了恶魔之血,因此有了不死之身,说是不死之身,其实已经化为了恶魔,它的身躯早已经和恶魔之血融合在一起,因此用你们东方古老的办法是没用的,要消灭这个恶魔,必须用我们欧洲中世纪流传下来的圣十字架才行。”“这个恶魔之血到底是什么来头啊?”索菲亚道:“恶魔之血源自欧洲中世纪关于吸血鬼的传说,据说当年欧洲爆发了人类和吸血鬼的战斗,最后人类战神了吸血鬼,将全部的恶魔之血全部销毁了,仅剩最后这一点恶魔之血,没想到百年前被盗,流传了到了这里,这恶魔之血这么多年来,我们一直在研究它,但是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似乎是一种蝙蝠身上所携带的病毒的血『液』,不过至今也没有最终的结论,不过也没关系了,这世界上最后的恶魔之血也被消灭了。”我继续问道:“尊贵的索菲亚教主,误食了恶魔之血的人,还有办法救治吗?”话音刚落,索菲亚惊叫道:“秦,难道这里还有人误食了恶魔之血了吗?快让我看看。” 等索菲亚检查完孙茂祥的身体之后,从波利诺娃身上取来一小瓶子水说道:“秦,孙先生的身体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只是略微感染了一下,如果要是严重感染的话,我们也没有法子,只能将他烧掉。你来帮我一下,将圣水喂他喝下去。”孙茂祥喝完圣水之后,叽哩哇啦的呕吐出来一大摊子花红绿沫,看着十分的恶心。索菲亚再次检查了一下才说道:“秦,孙先生没有事了,感谢万能的主,阿门……” 我和索菲亚交谈之际,董伯召带领武警战士们已经将教堂上上下下全部的清理一遍,眼看着天『色』暗了下来,董伯召这才下令收队。我们回到成城里的时候,马景和早已经得到了消息,一直在门口守着我们,看到我们的卡车回来后,立即迎了上来,不由分说的将我们众人全部拉近了益元坊。益元坊今日空『荡』『荡』的没有一个客人,整个大厅早已杯盘罗列,看来是马景和今天特意给我们摆了庆功宴。我们众人盛情难却,也只好客随主便,董伯召带头上了桌。这一顿饭吃的相当的热烈,文辉精神焕发,不停地在三位主教姑娘边忙活,就好像是三位主教姑娘的贴身服务员似的不停地倒酒夹菜,三位主教姑娘吃的也是颇为满意,看情形她们也被古老的东方厨艺所折服。 第二天一早,齐局送来的一份审讯报告,上面清晰记录着龙家四老的审讯记录,眼看着哈神父被消灭,这龙家四老也没有什么依仗了,于是没费多少气力齐局便审理清楚,原来龙家四老表面是想获得教堂中的宝藏,其实是想获得这恶魔之血,后来他们四人在哈神父的威胁之下才与我们为敌,妄想着等我们失败之后,他们四人带着恶魔之血回到南洋,不想我们虽然杀不死哈神父,但是终将还是有人能消灭这恶魔之血的。归根到底还是欲望和权利使龙家四老丧失了人『性』,在法律的面前,他们终归也要受到应有的惩罚。董伯召看完审讯报告之后,将情况报告给了英局,英局的意思是龙家四人直接在当地接受审判,不用带回十三局,关于教堂中传说的宝藏,要尽力找到。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几个都在教堂中开展地毯式的搜索,就差挖地三尺了,可是这笔财富一点影子也没有发现,在休息的间隙,我对季寒烟问道:“寒烟,这几天文辉这小子哪去了?怎么不见人了?”季寒烟耷拉着脸对我说道:“你问我,我问谁,我又不是他的随从,他爱去哪去哪,管我什么事?”说完便远远的走了开去。看着季寒烟怒容满面,董伯召走过来悄悄的对我说道:“文辉这小子这两天正走桃花运呢,他正陪着三位主教姑娘游玩呢,按他的话说,人家姑娘大老远的来了给咱么帮了这么大的忙,咱们多多少少也要尽一下地主之谊,怎么的也得带着人家好好转一转,让外国妞也领略一下我大中华的风土人情和精神风貌……”我一笑道:“我说呢,看来季寒烟是为了这个啊,不过季寒烟不是十三局的冷美人吗?我记得当初那是怎么也看不上文辉的,我看眼下这情形,她好像有些吃醋的样子。”董伯召笑道:“秦卓你不知道,这些日子由于大猊的存在,季寒烟时不时的就往文辉哪里跑,而文辉这小子可也不白给,由被动逐渐变为主动出击,经常有事没事的带着大猊去找季寒烟,也许是大猊的原因,拉近了二人的距离,现在局里的人都知道,二人现在有点那个,不过到底到了什么程度,我可不好说,不过看情形二人的关系应该已经到了那个地步,只是这几天文辉也不知道收敛一下,看见这三位主教姑娘便大献殷勤,我看回去之后,文辉得好好的喝上一壶了。” 董伯召说到这里的时候,只见季寒烟猛地将手里的水杯摔在了地上,这一下使出了十足的力量,水杯的碎片在地上滚出去了好远才渐渐挺住,看得出来季寒烟一直在关注着董伯召和我的谈话,在听完董伯召的话后,心中的怒气看来不小。我灵机一动,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现继续说道:“董头,我觉得你们都小看文辉这小子了,文辉这几天面对这三大主教姑娘大献殷勤是不假,可你们真的以为他是『色』胆包天,欲望冲昏了头脑?”董伯召闻言一愣道:“你这话什么意思?”我笑道:“什么意思我都说到这个地步了,你还不明白?”董伯召道:“别卖关子,有屁快放!”我笑道:“董头,我问你,这几天我们在教堂干什么来着,我们干活的时候,为什么现场只有我们的人?”董伯召一愣立即反应了过来道:“你是说……”我笑道:“不错,我就是这个意思,你们以为文辉这小子看见姑娘就昏了头了,其实这时候文辉这小子头脑最清楚,你想想,本来应该是寒烟带着三位主教姑娘去游玩一番的,可是为什么文辉抢着去?” 说道这里的时候,我偷眼了季寒烟一眼,只见季寒烟果然脸『色』已经缓和了下来,表面是再看花坛里花花草草,其实她一只在听我和董伯召在谈话。不等董伯召开口我继续解释道:“文辉这样做其实就是故意让大家以为他见『色』忘义,你以为三位主教姑娘傻吗?她们大老远的来一趟,借着出差的机会有人招待公款旅游自然乐得接受,文辉自告奋勇当跟班的伺候左右,这女人都有虚荣心,这么一来这三位主教姑娘自然将注意力放在了游玩之上,这一玩便忘乎了所以,谁还想的起来我们在教堂之中翻箱倒柜呢,再说,虽说是这笔财富是在我们的地盘上,可这毕竟是西洋外教的场所,里面发现点啥人家姑娘非说是源自欧洲中心教廷的遗物,你说我们是还给人家不还?不还说不过去,要说还?凭啥,当年八国联军从我们国家弄走的多了,他们还了吗?虽说这是两回事,但是毕竟让人心里不舒服,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事情要是你我或者季寒烟去办,肯定办砸了,要说你因为这个生文辉的气,我看董头你的气量还真是小了那么一点点。” 明着说董伯召,其实我这话是说给季寒烟听的,董伯召还能听不出来这话外之音,急忙点头应付我道:“原来是这样,我说这小子怎么胆子忽然大了呢,平时寒烟嘴皮子一动这小子腿跑的比轮子都快,我说要变心也不能这么快么,原来这小子还有这个打算,罢了,别看文辉这小子工夫不咋地,就凭这脑子,在十三局混饭吃也足够了。”董伯召说话的时候,我又看了季寒烟一眼,此时季寒烟脸上的怒气明显的褪去不少,看来我这番话还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正在我们闲话之际,忽然一个武警战士走过来道:“报告,宝藏找到了!” 第193章 黄金塑像 我们三人随着这个武警战士走到后院,只见后院花坛边上当中已经已经抬出来五个大木箱子,这大木箱子个头可不小,目测一下装进去一个大活人应该问题不大,看着五个这么大的箱子,董伯召眼光微微的亮了起来,这时这个小战士道:“报告首长,箱子是从下面的密室中取出,我们还没有打开,请指示。”董伯召围着这五个大箱子转了两圈,这才一摆手下达了开箱的命令。 这五口大箱子一看就是上了年头的老物件了,上面厚厚的一层灰尘,箱子盖上面的所使用的还是百十年来的那种旧锁,武警战士听到文辉的命令,伸手一把抓住一个木箱的旧锁稍微一使劲,只听“咔嚓”一声,这位小战士连锁带锁鼻子就给拽了下来。小战士正要掀开箱子盖,我走上前去一把将小战士拉住,说道:“等等,大家后退!”我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董伯召才醒悟了过来,说道:“对对,大家后退,拉开距离!”等到大家拉开一段安全距离之后,我用脚尖挑起箱盖之后猛地向后一跃,这箱子盖打开之后并没有出现预料中的什么销器暗器之类的,映入眼帘的是一块黑布覆盖在箱子的表面,看样子是害怕里面保存的东西进了灰尘而铺在表面。 见到箱子无异,董伯召这才走到了箱子跟前,一伸手将这块黑布掀了起来,黑布掀开之后,之间箱子里面竟然是一层层叠的方方正正码放的整整齐齐的衣服,董伯召伸出拉出一件衣服都开一看,只见是一件清末民初风格的衣服,衣服料子似乎是纯棉的,拿在手里非常的柔软。董伯召将箱子里的衣服全部拿出来看了一遍,也没有发现什么值钱的玩应,眉头不由得微微的皱了起来。刚刚报事的那名武警战士见到箱子里面的东西也不免显得有些尴尬。董伯召不再迟疑一声令下,这五口大箱子一下全部打开,果不其然,这箱子里面装得都是百十年来的一些家长里短的家伙什,什么针头线脑长袍大褂,根本就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董伯召摇了摇头像是自我解嘲的笑道:“本来以为会有什么收获,没想到头来,就找到了这些玩应,来来来,你们几个去联系一下当地的文物部门,将这些玩应移交给当地文物部门处理。”说完董伯召便转身走了出去。 晚上又是在益元坊的包间之内,文辉陪着三位主教姑娘大吃八喝,十分的兴奋,而我们只是礼仪『性』的陪坐,匆匆吃完便借口离去,季寒烟一双冷眼瞪着文辉似乎要喷出火来,不过在董伯召的斡旋之下还是没有当场发作。 又是三天过后,眼看着教堂的搜查工作没有丝毫的结果,于是董伯召上报局里,英局得知具体情况之后,便下达了收队的命令。当日下午,由文辉和季寒烟陪同三为主教姑娘离开罗平县返回京城,随后便要转机回到欧洲,我和董伯召则是留下来处理最后的善后事宜,第二天一早一并启程。当晚孙茂祥依旧是在益元坊的包间内宴请了我和董伯召,我也想董伯召介绍了这位宁夏赫赫有名的武警大队,完成任务之后的我们十分的轻松,因此喝的也是十分的痛快,席间畅谈,我们三人竟然也成了多年的知交故友一般亲密无间,不过因为搜查到教堂的百年宝藏,董伯召心里还是有些遗憾,不知不觉的便在脸上表『露』了出来。孙茂祥何等的精明,察言观『色』早已经看了出来,再得知缘由之后,孙茂祥大咧咧的笑道:“小董啊,我以为什么事呢,这样,咱们不喝了,现在咱们赶去教堂,别看我论功夫修为跟你们二人没法比,要说搜查个东西我可是内行,不怕你们笑话,当年我带领弟兄们执行任务的时候,可没少到一些案犯的家中搜查,管教他藏的再深,我也能给他翻出来,换句话说,要是我也没有找到,拿着教堂里的百年宝藏,那就是子虚乌有。” 在孙茂祥的坚持下,我和董伯召先行到了教堂,不一会孙茂祥姗姗来迟,在董伯召的带领下,守卫人员没有阻拦,我们三人便进了教堂之中。夜间教堂安排了一个班的武警战士收尾,在班长的带领下,我们三人逐一的将教堂的每处地下室都走了一遍,等到回到教堂里的时候,孙茂祥嬉皮笑脸的对着董伯召道:“小董,跟你们的领导汇报,准备辆大车来拉银子。”这句话听的我和董伯召云里雾里的不明其意,孙茂祥见我们仍然是一头雾水,继续说道:“怎么?不相信我?我问你们,这百年前的教堂,要是有宝藏的话,应该是什么玩应?”我琢磨了一下说道:“这罗平县别说在全国,就是在宁夏也排不上号,要说有啥古玩玉器的,我觉得可能『性』不大,最直接的应该就是什么银元啊之类的。”孙茂祥嘻嘻笑道:“不错不错,说的很对,百年前使用的大多数还都是铜钱,不过达官贵人他们所用的基本上都是金银这种贵金属,而却而且金银也是全世界范围内的贵金属,既然这几个传教士要搜刮敛财,绝对不可能弄一些铜钱送回欧洲,要是这样他们不得让同行笑掉大牙吗?这里的宝藏不是金子就是银子,还不少呢,准备打车拉。” 董伯召一脸狐疑的看着孙茂祥,我急道:“孙哥,你是的金银到底在哪呢?还用大车拉?”孙茂祥一指教堂前方的那座耶稣雕像道:“诺,这个不就是吗?不仅如此,地下室里面那一座雕像也是,你们赶紧的安排人手,将雕像弄走。”董伯召闻言一愣,忽然纵身来到雕像前,掏出一把小刀轻轻地在耶稣雕像上刮了刮,之间刮痕脱落的地方,竟然泛出一抹金黄的光芒。我看着洋洋得意的孙茂祥道:“孙哥,那是怎么知道的?你真是太神了!”孙茂祥道:“古人云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你们看这是什么?”我和董伯召走过去一看,之间孙茂祥手中拿着一个微型的金属探测器,这时我和董伯召才恍然大悟道:“高!实在是高!” 一周之后,我和董伯召将两座黄金雕像秘密运抵京城,在得知教堂中的百年宝藏竟然是两座黄金打造成的耶稣雕像,英局和浦局也是啧啧称奇,没想到在这偏远的小镇竟然也能聚敛起如此巨额的财富,是在令人难以想象。又过了一周,经过对黄金雕像进行成分分析,里面的含金量只有百分之三十左右,其余的都是些黄铜,不过就是这些黄金和黄铜,也价格不菲了,在十三局总部又呆了一个周左右的时间,本次任务的奖金发下来了,我们人分到了十几万的奖金,这在当时可是一笔不小的财富了,当下我和文辉美的都不知道该怎么花了。就在奖金发下来第二天,蒲局忽然又派我回到罗平县去找找孙茂祥,我心里一紧,难道是因为孙茂祥知道了宝藏的事,局里要对他……蒲局瞪着眼睛看着我道:“你小子歪着心思想什么呢?你以为我们十三局是什么?座山雕的土匪窝吗?要数这次孙茂祥也是立了大功的,要不这个孙茂祥,我看你们在教堂呆一辈子也发现不了宝藏的踪迹。诺,这些是给孙茂祥的,咱们十三局历来不会吃独食,也从不吝啬奖金,这卡里面的二十万和局里给孙茂祥颁发的奖金证明,你给带过去,就算是你代表咱们十三局给孙茂祥颁发奖金了。” 我嘬了嘬牙花子道:“蒲局,要说案子我们几个那是出生入死的,可不比孙茂祥吃得苦少,怎么人家就二十万,还比我们的多呢?”蒲局笑道:“你们还缺钱吗?人家孙茂祥跟你们比就是个普通人,遇到这种事情没有退缩,你觉得还不值二十万?跟你说,也就是这两尊塑像中黄金含量只有百分之三十,这要是两尊都是纯金的塑像,二百万也该给人家,行了别啰嗦了,收拾好东西带好自己的行头,准备出发。” 一路无话,等我再次回到罗平县的时候,孙茂祥因为案件结束已经回到了局里,于是我又匆匆的赶回自治区公安厅,在孙茂祥的办公室内,我将奖金和证明交给孙茂祥的时候,孙茂祥竟然高兴的像是个孩子似的,匆匆的来到银光市最大的商场,大包小包买了一大堆,让我帮忙拎回家去。到了孙茂祥的家里,才看见家中一个乖巧的小女孩在做作业,见到我和孙茂祥回来,小姑娘放下手里的笔扑到了孙茂祥的怀里,孙茂祥抱着女儿不停的翻着买来的衣服鞋子在女儿身上鼻梁着,看着这四十大几的爷们也有柔情的一面,我心里也颇为动容。不多时孙嫂回到家中,夫『妇』二人执意要留我吃饭,我借口回家看望父母急忙推辞,看我执意要走,孙茂祥放下怀里的女儿,拉着我就要开车送我,我岂能答应,于是将孙茂祥留在家中享受这难得的天伦之乐,独自一人回到家中。 第194章 沧海桑田 固海县位于宁夏自治区南部,这里是名副其实的黄土高原,要是驾车从省城而来,经过这里的盘山公路时就可以看到这一片黄土硙硙的景象。固海县属于黄土高原的干旱丘陵区,沿着盘山道就可以看到脚下满是纵横的沟壑,远远地看去,黄土坡上一座座窑洞星罗棋布,看着离着很近,可实际上走过去至少需要两三个小时的工夫,俗话说望山跑死马,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由于自然条件的恶劣,这里的人们过的都是这背朝黄土面朝天的生活,因此长久以来这里是十分的贫瘠落后。由于自然条件的所限,这里能够生长的农作物十分的有限,这里的村民不仅常常以土豆为食,甚至常年除了土豆,几乎见不到其他的蔬菜。要说固海县贫困落后的确不假,不过这个穷乡僻壤却并不出刁民,固海县是闻名遐迩的书法之乡和礼仪之邦,这里的人小到岁的孩童,上到八九十的老人,要说的别的手艺可能没有,要说书法绘画,几乎人人都能拿起笔来比划那么两下,虽然不可能人人都是书法家,可大街上随便抓来个农村『妇』女或者老少爷们,写出两笔来就像是那么回事,至少逢年过节贴在自家门上当个对联啥的绝对是绰绰有余。 固海县的西面便是赫赫有名的六盘山,想当年我国工农红军在革命时期曾经在这里战斗过,当时的一代伟人也曾经留下过“六盘山上高峰,红旗漫卷西风,今日长缨在手,何时缚住苍龙?”的壮丽诗篇。要是再往远一点说,这六盘山可是祖国西北的一处险要之地,山川巍峨秀美,地势险要,尤其是与六盘山脉相连的便是这一片浩瀚的黄土高原干旱的丘陵地带,因此这一片山区更显得十分的宝贵和重要,因此这里也是历代兵家的必争之地,想当年蒙古大汗铁木真率领蒙古铁骑纵横天下的时候,也曾经在此地一展宏图。从贺兰山向南经过六盘山脉转而向西,经古城安定进入甘凉地区,再经敦煌西出玉门关而出使塞外,这便是古时候着名的丝绸之路。这一条生命线自古以来便是通往西域各国的唯一一条要道,因此历经千年来这里生生不息。 固海县便是这丝绸之路中的一个非常重要的落脚点,尤其是在『乱』世,固海县的因为丝绸之路的巨大作用而更显得尤为的重要。掌握了固海县,便掌握了丝绸之路通往华北地区的咽喉,如果从关中平原绕行,不仅极大地耗费时间和军力而且容易丧失战机,于战事不利。 与山川秀美物产丰富的六盘山相比,固海县的地理位置在六盘山脉的西侧的黄土高原丘陵地带,土地干旱物产贫乏,实在是反差有些大,谁让大自然造物弄人,给人们造就了一处得天独厚的风水宝地,却也给人们留下了黄土和风沙呢?虽然守着六盘山这座天然的宝库,可是人毕竟是人,不是山林中的大马猴子,还是要在平坦的地方建城生活,因此固海县也只能是建设在黄土高原中的一处平坦的地方上,数百年来,这里的人们头顶着黄沙背靠着黄土眼望着蓝天,就这样生活了一代又一代,仿佛这里永远都只能是这种贫瘠的景像,看不出有任何改善的可能『性』。 这世间的事就是这样,看似很可能出现的情况往往没有出而现,而看似根本不可能出现的事情却一眨眼之间便出现了眼前,不由得人们不信。本来这片贫瘠无比的土地因为一次意外而出现了转机,使得这本是黄土硙硙沙土漫天一年四季要干旱三个半季的地方竟然变成了一处水草丰美的鱼米之乡。这沧海桑田般的剧变,也许人们会以为需要多少多少年的时间,多少多少朴实善良勤劳的人民抛头颅洒热血,肩挑日月背背星辰的艰苦奋斗,终于挖开了哪里的山脉或是修成了到哪条大河的水利工程,这水利工程多麽的科学,显示出古代劳动人民的智慧等等等就好像是愚公移山一般在西北地区重新上演一遍一样,实际上都是扯淡。这黄土高原变鱼米之乡,仅仅用了三天的时间!对,就是三天不是三年! 三天?也许很多人对此不以为然,三天桑海变桑田,这简直就是秒变,不错,一点也不错,固海县的这个巴掌大的地方,沧海变桑田,还真就是秒变,不过在这里我要说明一下,并不是所有的黄土高原都变成了鱼米之乡,只是部分地区变了而已,不过就是这个部分地区要在三天之内沧海变桑田,恐怕也是天方夜谭,不过这个天方夜谭在固海县却变成了事实。 要说起这个奇迹的发生,还要追溯到一百年前固海县发生的一次大的灾难。话说这事情是发生在一九二零年。一九二零年冬,一天晚上正当人们吃饱喝足,钻进被窝躲避严寒的时候,忽然大地猛烈的摇晃了起来,一时间天崩地裂,飞沙走石,许多来不及反应的人们便在这地动山摇的灾害中丧生。这次地震灾害据统计是有史以来最强烈的地震的之一,这个地震的过程持续了大概有十分钟左右,就在这十分钟的时间里,四座县城被夷为平地,这就令本是十分贫瘠的固海县更加雪上加霜。这次地震不仅周围的省市有明显的的震感,就连华北、华南、华东地区的部分省市也有明显的震感,整个地震所波及的地区居然覆盖了二百五十一万公里,这次地震造成的死难者无数,本来是其乐融融的一座小县城,瞬间变成了人间的地狱。 有道是物极必反否极泰来,虽然这次大地震对国家和人民造成了巨大的损失,不过就在这次地震过后,固海县城西南三十二公里处党家村竟然凭空的出现了一片湖泊,这片湖泊深有三十多米,湖面面积将近有二百万个平米,这一大片湖泊的出现,顿时改善了当地的生态环境,以这片湖水为中心,周边的黄土地一夜之间也失去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绿野仙踪。因为这片湖泊是因地震而出现的,而且这片湖泊地域之大世所罕见,因此当地人将这片湖泊起名为震海。 自从震海出现以后,党家村的村民那可真成了老太太『摸』电门——抖起来了。天上掉下来一片鱼米之乡正好落到自家的门口,搁谁谁都的乐得闭不上嘴,从此党家村便在固海县脱颖而出,用现在的词说那就是率先甩掉了贫困的帽子。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在哪儿都是硬道理,依靠着这片震湖和十里八乡的沃野,没有几年的工夫党家村的村民那是家家户户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看的其他的村的村民是眼红脖子粗也丝毫没有法子,谁让天上掉下来的大饽饽没有落到自家门口呢? 看着人家吃香的喝辣的,总有人心里不是滋味,而这些心里不是滋味的人里面,也总有些不甘寂寞的人。党家村的人富起来之后,党家的村长腰杆自然而然的也硬了起来,以往见到乡长县长啥的,总免不了低头哈腰说话都不敢嗓门太大,而现在见到这些官员再说话的时候已经开始拉上了长音儿。有钱没有权,早晚还是要受制于人,党家村人也是懂得这个道理的,于是经过一系列的『操』作,党家村的村长不久便摇身一变,竟然成了固海县的一把手,大权在握。眼瞅着前几年还在自己年前低三下四的村长一下子爬到了自己的头上,这乡长心知肚明,党家村的崛起真是靠着这片震海。要说这位乡长也不是省油的灯,山川水脉,都是国家的资源,凭什么就你们党家村自己能用?再说这片震海是地震产生的,又不是党家村民自己挖出来的,只不过就是恰好出现在党家村而已,也不能就因为这个而判定这片震海就是党家村所有。而且这次大地震那个县,没有出事?哪个乡没有损失?那个村没有死人?话说回来这片震海那是用无数的人的『性』命换来的,凭什么只属于你们党家村的人? 这个乡长这么一闹腾,顿时固海县所有的乡长都参合了进来,县长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一时弄得有些焦头烂额手忙脚『乱』,眼看着众怒难平,大家伙的话似乎也有些道理,正寻思着是不是将震海和这周围十里八乡的沃野分给其他的乡村一些,正在这时候县长的大儿子回来了。 县长的大儿子叫党鸿儒,名字虽然叫鸿儒,人可不是什么鸿儒,而是地地道道军人。党县长当年还是村长的时候,便把自己的大儿子送了出去,等回来的时候,党鸿儒已经是国民革命军西北某部的一名营长了,此时回到家乡的党鸿儒得知老党县长被手底下的一干众乡长『逼』宫的时候,挎着盒子枪带着十几个士兵就闯入了去,对着下面的一干众乡长村长便骂了起来。这些乡长和村长哪见过这个阵势,一个个顿时吓得体如筛糠,灰溜溜的片刻散了个干净。 第195章 湖畔游击 党营长的到来使党家村一下沸腾了起来,不仅仅是因为自己的队伍回来了,更是因为自己的队伍保住了自己门口的这片风水宝地。当营长回到党家村之后,村里立刻就热闹了起来,县里大大小小的官员就好像走马灯似的纷纷来到党家村拜会,一时间这座小小的村落竟也是车水马龙,其热闹程度丝毫不亚于县城。 不过军人毕竟是军人,有回来就得有离去的时候,毕竟对于军人来说,战场才是军人的归宿。当营长走的时候,从党家村大包小包的可没少拿东西,原来当营长此行回来是筹集军饷来的。党营长离开以后,老党县长顿时像是失去了靠山一般心里没了底,虽然花了一些钱,但是毕竟花给了自家的儿子,这也没有什么可心疼的,关键是这人一走,乡长们再来闹事情,他可如何收场呢?好在党营长离去之后,县里面的众位乡长也都惧于党营长的势力,一直消消停停的没有再出幺蛾子。虽然官方没有了动静,可不代表民间的也没有动静,党家村附近的村村镇镇的无业闲人早已经打着这片震海的注意,看看这上面的头头脑脑的扯不起来大旗,只好自发组织起来明的不行就来暗的,于是在夜黑风高的晚上,总会有些人秘密的跑到震海边上下网偷鱼。要说这震海还真的是天上掉下来的宝库,里面的物产相当的丰富,不知道这些物产都是哪里来的,总之震海中的鱼虾似乎总也是打不完,不仅野生的草鲤等各种淡水鱼应有尽有,而且锅盖大小的王八也是成群结队。 王八那是大补之物,深得达官贵族人的喜爱,各地踏月而来的小年轻们也是颇为的懂行,知道什么值钱什么好吃,虽然这里的人们大多数水『性』不好,不过在震海偷鱼的过程中也纷纷的从实践中得到了真理,没有多久的工夫那一个个水底下的功夫也练得十分的了得。这么大的一片的震海,要说村里组织专门的人来看着,似乎根本没有必要,一是那时的人根本没有想到会有人踏月而来在晚间偷鱼,而且党家村里在军队里有人,也不会想到有人敢来偷,二是这一片这么大的震湖,其中物产十分的丰富,党家村的村民一没有投放鱼苗二没有投放鱼食,里面的大鱼确实成群结队似乎根本就打不完,除了这两点之外,这震海中出水的鱼味道极其的鲜美,偶尔还会打出来一两条从来也没见过的怪鱼,因此村民从来不担心震海中的鱼虾会被打光捞尽,日子过好了人们也都渐渐的开始变懒琢磨着怎么享受,谁还会在半夜举着火把围着湖看星星吃这个苦受这个累? 偷来的东西吃着似乎就是比买来的香,俗话说没有不透风的墙,有一个挣到了外快一顺风的工夫的每到晚间震海边上便会出现三三两两的人在蹲点,等着夜幕的降临好沾点荤腥。这一来二去的党家村的外来人越聚越多,刚开始并不在意的村民渐渐地也心里也担心起来,虽说是这片震湖吃不尽喝不尽的,可万一有一天真的吃喝都尽了,那可咋整?党家村的村民也逐渐的产生了这样的一种危机感,在这种危机感的驱使下,党家村的后生们也开始自发的组织了护卫队白天黑夜两班倒来守护者这片震海。 党家村护卫队刚刚成立的时候,这些外来的人们刚开始本着看笑话的心态在看着这些白天晚上围着震海转圈圈的年轻后生们,看了一周又一周,直到一个半月之后,这些外来的人已经笑不出来了,他们此时才意识到党家村的后生们这次是动了真格的了,这一下可惹恼了这些外乡的人们,虽然他们也明知道这片震湖不属于自己,也知道党家村在县里军里有足够强大的后台,可是长久以来偷鱼的习惯似乎让他们已经形成了一种白天归你晚上归我的约定俗成的规矩,现在党家村仗着人多势众,公然的破坏这种规则,岂不是令人十分的愤怒? 要说这些外乡人其中也不乏高深莫测之人,既然你党家村能够自发自足护卫队守护者这片震海,那我们外乡人就不能组织起来吗?因为这片震海中的丰富的物产,使这些来自五湖四海的人们团结起来了,外乡人领头的叫做二侉子,此人瘦小精干,脑瓜好使,组织起来外乡人一点数目,竟然也张罗起来一支十人的队伍来。于是在二侉子的带领下,一部分人明目张胆的在夜间偷鱼,闻风而来党家护卫队岂能坐视不理,于是纷纷出动围追堵截,而这些人有意的围着震海固定的一处湖圈子跑,而二侉子此时却带领另外一群人下水『摸』鱼。这一招十分的奏效,党家护卫队毕竟不是专业的党国军人,等到他们抓到这些偷鱼贼的时候,二侉子早已经带领大队人马收了网满载而归。而这些当了炮灰的外乡人似乎也没有怎么样,党家护卫队抓到他们能怎么样?这里毕竟是书法之乡礼仪之邦,党家村的后生们也不会因为人家偷了你们几条鱼,就把人家赶尽杀绝,因此只是吓唬吓唬便放了他们离去。这一来二去之后,党话护卫队便觉察到事情的不对来了,往常巡逻放哨,一个鬼影都见不到,现在倒好,天天的有伙人来『骚』扰,还都是围着湖圈子跑,每天的人还都不一样,本来是十分轻松的差事现在倒好,见天的跑的腿都溜细了好几圈,异常情况自然也引起了党家村人的注意,在他们仔细的研究了一阵之后,终于也做出了战术的变化,当晚发现偷鱼的人,党家护卫队只是派出了一小部分人大张旗鼓的去追,而其他大部分人却熄灭了火把在震海湖边守株待兔,俗话说得好,水贼过河别使狗刨,这一招用老了早晚得被人端出来,于是二侉子一干众人直接被党家护卫队抓个正着。 都是年轻人火力旺盛,眼看着自己的人被全部当场抓住,正面冲突已经无法避免,二侉子振臂一呼,这些外乡人竟然也还不示弱的也抄起了家伙什准备出上这么一口恶气。可这里毕竟是人家党家村的地盘,党家护卫队几声唿哨,渐渐地从村里又出来一队人马,不管怎么说好汉难敌四手,看着人越来越多的党家护卫队,二侉子也急忙下令风紧扯呼,外乡人毕竟没有党家村人的组织『性』纪律『性』,见到二侉子一声令下,顿时四散奔逃。 从此之后这外乡人和党家护卫队便在这震海边上展开了艰苦绝伦的游击战,此时双方似乎已经忘了他们偷鱼护鱼的最初目标,而是将消灭对方作为最高的战略目的。党家村人多势众,占有地利和人和之便,而外乡人伺机而动,占有天时,再加上敌明我暗,一时间双方的交锋互有胜负,谁也奈何不得谁。眼瞅着年关将近,谁家不得办些鸡鸭鱼肉的准备过年,可是大冬天的凿冰打鱼,这难度可比夏天偷鱼难度打多了,二侉子独自一人在湖边暗自琢磨,可是实在是没有法子偷鱼,因为这凿冰不是一时半会的事情,就算你凿出来冰窟窿,这一网下去不够众人分的,这党家的人可就到了,当真是十分的为难。 二侉子在湖边静静的思考了好几天,也没有想出好办法来,于是准备回去遣散众人,自己也的趁着最后的一段时间找个生计挣点年关钱。就在二侉子转身刚想走的时候,不料自己身后忽然出现了几条大汉,二侉子仔细一看岂有不认识之理,这不就是和自己打了大半年游击战的党家护卫队么。二侉子见对方人多势众,眼看着自己陷入重围,挣扎也没用,干脆头一仰胸脯一挺:“来,要杀动手,吃肉张口,杀剐存留,任凭自便!”这几人领头的正是党家护卫队的队长,老党县长的二儿子党鸿才。党鸿才并没有难为二侉子,而是一伸手拉着二侉子直接进了村,请到了村里的一间空房中。二侉子进到屋里一看,顿时傻了眼,之间屋中大炕上已经坐满了人,都是跟着自己的外乡人,由于年关将近再加上天气严寒,当初那十人的队伍,走的走散的散,依旧跟着二侉子在打游击的只剩下不到十人了,而此时这几人全部坐在了炕上,二侉子顿时急了,吼道:“党老二,有什么事情就冲我一个人来,我这些弟兄都是按照我的吩咐做的,跟他们没有关系,冤有头债有主,善恶不分是非不明胡子眉『毛』一把抓,你党老二可不够个人物。”党鸿才笑呵呵的看着二侉子没有吱声,二侉子被党鸿才看的心里直发『毛』,越看越觉得党鸿才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凶光,心想这里都是党家的人,而且党老二的老子就是本县的一把手,这要真是在这里把自己和弟兄们撕了票……二侉子想到这里心里还真有些害怕。 第196章 党村童谣 党鸿才笑着看着众人没有说话,不到一盏茶的工夫,忽然屋门“嘎吱”一声被掀开,随后进来了三个汉子。 这三个汉子一看装束便知道这是党家村的人,进到里屋的时候二侉子才发现这三个汉子每人手里捧着一口大锅,大锅上盖着盖子,从盖子边上尚在呼呼的冒着热气。这三个汉子将三口大锅直接支在了炕上众人的中间,打开盖子后撤了下去站在党鸿才的身后。二侉子向锅内一看,只见三口大锅竟然是刚刚准备好的吃食,一锅热气腾腾棒子面贴饼子,一大锅红烧肉,一大锅炖鱼。盖子一掀开屋中立即飘出来一阵肉香。二侉子不解的看着党鸿才,党鸿才对着二侉子微微一笑,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二侉子心道:“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要死也不当饿死鬼。”想罢当下翻身上炕,带起头来一手抓起一个玉米面饼子一手抄起锅里的肉就吃了起来。 看着自家的带头人吃了起来,众人也不在客气,纷纷的甩开腮帮子颠起后槽牙吃了起来,一顿风卷残云,众人是吃肉喝汤就饼子,顷刻间三大锅吃食吃的盆干碗净。二侉子见到众人吃饱喝足,这才站起身来下了炕,拍了拍撑饱了的肚皮,一仰脖道:“党老二,是个汉子,够个人物,也吃饱喝足,要杀要剐,随便!”党鸿才依旧没有说话仍旧是笑呵呵的看着二侉子,一摆手又是一条大汉从外面走了进来,手上一个托盘,上面是崭新崭新的棉衣。二侉子一见有些发愣,冲着党鸿才一抱拳道:“好,党老二,我先前真是小看你了,吃饱喝足,还送件新衣服在请我们上路,行,党老二,这情我二侉子领了!”说完带头脱下自己的破旧衣服,将崭新的棉衣穿在了身上。这十几人穿好棉衣,党鸿才又是一招手,体格大汉拎着一个包裹走了进来,往炕上一扔,包裹落到炕上散了开来,二侉子一见,竟然是一双双崭新的棉鞋。二侉子看到炕上的棉鞋此时心中已经没有了怒气,取而代之的却是有些哭笑不得,心道这党家村真是富得流油,有钱人家真是讲究,就连送我们上路,断头酒肉外加新棉衣,这些暂且不提,这回将新棉鞋也准备好了,这是让我们哥几个吃饱喝足,穿的人模狗样的再走,好叫下辈子投胎的时候脱身到一处好人家。二侉子想着想着又冲着党鸿才一抱拳,脱下自己的破烂单鞋,挑了一双合适的棉鞋就套了上去,等十来个弟兄换好新鞋,二侉子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屋门,心里琢磨着这回党鸿才还要耍什么把戏。 党鸿才看着二侉子看着屋门,心里也明白了二侉子心里正琢磨的事,于是一摆手,果然二个大汉又从门外走了进来,等走到近前二侉子定睛一看,顿时愣住了。片刻之后二侉子两眼湿润了起来,两腿一软双膝禁不住跪了下来,仰着头泪流满面的看着党鸿才断断续续的哭道:“二哥啊……”这最后进来的二位大汉手里捧着托盘,托盘之上竟是用红纸包裹的整整齐齐的一包包银元,看样子这一条银元应该是五十枚,这五十枚银元虽然说不上是多么高大上,可对于贫苦人来说,这五十枚银元可够一家几口人平平安安的过上几年的好日子。看着托盘里的银元,二侉子再傻此时也明白了,要说给吃给喝,送衣服赠鞋,是要送众人上路的话,可断没有再给每人发放银元的道理。这些银元明显的就是党鸿才送给众人过生活的钱,这双方本因为这片震海的物产弄得不可开交,打了大半年的游击,眼看着隆冬时节党家村就要获得胜利的时候,自己视为敌首的党老二忽然玩出这么一手来,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二侉子一时百感交集。而党鸿才在这大半年的游击中也逐渐了解这些人,他们穷是穷,苦也苦,虽然打着这片震海的注意,要说啸聚山林落草为寇似乎有些过分,不过他们这伙人盘亘在这里,一不杀生二不害命,从来没有打劫过来往的行人客商,不仅如此,党家村的二妞党秀姑进城归来,路上遇到几个想占便宜的强人,还是这些人出手相助,救了党秀姑。秀姑回到家中将自己遇险的事情讲了出来,秀姑的老爷们权大海在村里也算是一个人物,是个在党鸿才面前说一不二的主,知道这件事后那还了得,党鸿才当即召集了党家村所有的青壮年后生带着秀姑就去找那几个强人。 能在这里弄点动静的出来的肯定都是附近村的人,党家村在这一带那是大村,哪个村里有哪些歪瓜裂枣党鸿才了如指掌,这还有个找不到么?不出三天,秀姑辨认出了那晚上意图不轨的几个强人。这几人原本是隔壁村三岔屯的几个游手好闲的后生,再得知自己惹的是党鸿才的妹妹的时候,一个个吓得体如筛糠,立马跪在地上就好像小鸡啄米一样磕起头来。三岔屯的老屯长见到这一幕也吓得不知所措,原来其中一人正是这三岔屯屯长的儿子。这有钱有势的就是横,党鸿才就当着老屯长的面,将这几人五花大绑的绑在一根根的圆木桩上,权大海带头上前叮咣五四一顿大嘴巴子,削的这几人顿时血流满面。这么大的事还能捂得住吗?权大海刚抽完大嘴巴子,三岔屯的老少爷们也全都到场了,见到这一幕虽然自觉理亏,但是你们党家村的人找上门来,在我们的门口打我们的人,是不是多多少少的有些太不给面子了?众人虽然有些微词,不过偌大个三岔屯的老少爷们,竟然没有一个人敢上前说话的,老屯长泪流满面的跪在党鸿才的面前不停的哀求,党鸿才怕弄出人命,事情闹大了毕竟不好,这才就坡下驴,算是卖了个人情给三岔屯的老屯长。这件事情也给党鸿才提了个醒,有道是枪杆子里出政权,腰包里揣着王八盒子的总是比揣着银元的有底气,因此党鸿才回村之后便着手组建党家村自己的武装队伍,凭着大哥在部队里的关系,党鸿才囤积了不少的枪支军火,不久党家村也组建了一支有百人全副武装的民兵队伍。 这件事情过后,党鸿才专门派人找过二侉子,包了一百块银元送给二侉子算是感谢二侉子拔刀相助,可还没到二侉子住的窑洞,连人带银元便给二侉子给打了出来,回来报事的人说,二侉子大骂党老二的祖宗十八代等等,本以为党鸿才当下必定大怒,领着人就得去拼命,却不料党鸿才听完微微一笑,不做计较。 经过这大半年一系列的事情,二侉子丝毫没有察觉到,此时党鸿才已经对二侉子等人产生了惺惺相惜之意。此时见到这一盘盘的银元,二侉子才如梦方醒,不禁涕泪长流。接下来二侉子带领着这十来个弟兄便顺理成章留在了党家村,成了党家村的一员,协助党鸿才共同治理这片震海。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一转眼的工夫时局发生了巨变,八年抗战结束经过短暂的和平之后,这个贫弱的国家又迎来了轰轰烈烈的内战。此时老党县长已经亡故,而党鸿才的大哥党鸿儒早已在战争中失去了消息,此时党家村里里外外的一把手就是这个党鸿才。此时党家村早已经成为了十里八乡的首脑,这县里发生了什么样的大事,就连县长也得事先征求一下党鸿才的意见。 此时党鸿才和二侉子已经五十多岁了,在那个时代,五十多岁的人就已经算是上了年纪的人了,党家村的民兵队伍此时掌握在党鸿才的儿子党继武手里,这个党继武可是年少有为,不仅小伙子长得一表人才,而且是在海外警校读过书,带兵治队有两把刷子,将村里的事情办理的是井井有条,党鸿才几乎不用『操』什么心,一天到晚吃喝不愁,唯一心里有些不悦的便是时局的动『荡』,他生怕有一天战火烧到自己的家门口,打破自己这十分宁静的日子。 可只还没有等到战火烧到家门口,党家村却被另外一件事搅闹的鸡飞狗跳不可开交。一天清晨,党鸿才刚刚洗漱完毕,刚刚把一个剥好的鸡蛋放入口中,边听道外屋响起一阵嘈杂的脚步声,随后便听到党继武的骂声传来:“饭桶,都他妈是饭桶,你看看你们一个个的德行,怕什么?不就是个死人吗,你看你们一个个的熊『色』样,死人还给你们吓成这个德行,我问你们,手里拿着的是什么?是枪杆子,不是街边路倒手里拿着的打狗棍子。”党继武骂道这里的时候,一个小喽啰低头哈腰的跑到了党继武的耳边说了几句,党继武听勃然变『色』道:“什么?真的?快带我去看看。”说着党继武便带着人走了出去。 党鸿才心里猛地一震,似乎有种不好的预感,正在这时,党鸿才的一对孙子孙女拍着小手唱着童谣走了进来,党鸿才仔细一听,两个孩子竟然唱的是:天『色』变,大地哭,大地哭完震海出。震海出,有遗珠,遗珠一现天下无。 第197章 深湖倩影 党鸿才不解的看着自己的这一对孙女,口中所唱的歌谣,明显讲的就是当年固海县的那一次大地震,可是距离那次大地震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别说这两个小孙孙,就是他爹党继武当年也尚在襁褓之中,这两个小孙孙很显然是不可能知道当年的事情的,那么这句歌谣又是从哪里学来的呢? 党鸿才放下手里的筷子,伸出手来将这一双孙女抱了起来,分左右一边一个放在自己的腿上,笑呵呵的问道:“逍儿瑶儿,我问你们,这段歌谣是谁教给你们唱的?”党逍和党瑶笑呵呵的看着自己的爷爷,并不答话,只是一直不停的唱着这段歌谣:天『色』变,大地哭,大地哭完震海出。震海出,有遗珠,遗珠一现天下无。 党鸿才一间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凉了大半截,寻思着自己的这一对孙女是不是冲着啥了?于是急忙叫来管家询问,管家得知此事也是一头雾水不明就里,这党家的一对孙女自大出生气就被老爷子视为掌上明珠,甭管是谁,那是『摸』不得碰不得的,平时下人们照顾着这对孙女比照顾亲爹还要上心,孩子平时出个门,七姑六婆的后面能跟出一大串来,快赶上当年乾隆爷下江南了,怎么可能出事呢?党鸿才心里一急,急忙喝道:“快点把继武给我找回来。” 此时党继武正在震海旁的一处雨棚里面。这震海方圆百里之遥,周围搭建了数十个雨棚,以便于来往湖面上的人们打尖造饭。此时雨棚里面躺着一具尸体,党继武紧紧的盯着这具尸体,脸上『露』出一丝丝难以名状的神『色』。一旁的小喽啰战战兢兢的道:“少爷,我们发现的六叔的时候,已经是这样了,是不是咱们的这片震海里,出了恶鬼?”党继武闻言立时喝骂道:“放屁,这世界上哪有鬼?”党继武骂是骂,可此时他的心里也不禁一阵嘀咕,眼前的这位六叔的尸体,并不是一具正常的尸体,这个尸体肤『色』雪白,没有一点血『色』。党继武看了半晌道:“二爷请来了吗?”正说话间,一阵脚步声音传来,紧接着一人朗声说道:“继武,老朽来也。” 随着话音,党继武身后的几人向两边一分,一个小老儿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党继武见到来人,急忙走过去一抱拳道:“二爷,您来了!”这个二爷非别,正是当年与党鸿才打过游击继而留在党家村的二侉子。这些年来二侉子追随党鸿才将党家村治理的井井有条,是以二侉子在党家村攒齐了人望,在党家村,除了党家的和权家的几位重量级人物,再下来就要数这二侉子了。早年间党继武还是孩童的时候,这个二侉子也没少交给党继武一些能耐,是以党继武对二侉子十分的尊重,一见面便口称二爷。二侉子见到党继武也是匆匆一抱拳道:“少东家,这里出了什么事了?”党继武并未直接搭话,而是唤过来一个小喽啰,将昨晚遇到的事情讲了出来。 昨日晚间,值班下夜的正是这位此时躺在雨棚里的六叔。这位六叔无儿无女,独身一人,因为在自家里行六,按照族里的辈分,党继武这一代人应该叫此人六叔。这个六叔一生孤独,没有娶老婆,自然也就无儿无女。要说按照党家村的条件,六叔想娶老婆自然是问题不大,可是这个六叔过惯了一个人的生活,平时在这片震海中泛舟大雨,晚间一尾鲜鱼在来上二两烧酒,按照他自己的话说,给个县长他也不换,这话说的极其的潇洒,不过在其他人眼里却显得有些自大,要是真的摆在桌面上,大概多半是人家县长不换。值班下夜的六叔和往常一样,腰里别着一个酒葫芦,船头船尾上打着气死风灯,在湖面上穿梭而行,迎着清凉的夜风,时不时的摘下酒葫芦呷一口酒,而后扯着嗓子唱上两句黄土高原特有的小调,这一来是给自己提提神,二来也是提醒要来偷鱼的人,晚上也有人巡逻,最好不要打这里的注意。六叔一般在船头,船尾处还有个年轻的后生帮着一起划船,值班下夜的队伍一般都有十几个人,每二人一组,一组就是一条船,在湖面上巡逻,穿上放有铜锣,一旦发现特殊情况便鸣锣示警,这也是多年来党家村巡班下夜一直贯用的手段。 六叔在船头喝的小酒唱着小调,这小调千篇一律不知道六叔从哪里学来的,已经唱了多年了,船尾的后生早已经听得十分的厌烦,不由自由的昏昏欲睡。这年轻的后生『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发现船停了,船头的六叔此时已经不见了踪影,湖面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弥漫起来一层薄薄的青雾。后生见到六叔不见了,顿时清醒了过来,急忙大声喊着六叔,喊了半晌也不见动静。后生急忙拿起船上的锣“嘡嘡嘡嘡”的敲了起来,顿时一阵锣响划破了这黑暗中的宁静。后生敲了半晌,也不见有船来,此时他心里这才害怕起来,难道今晚上出了什么事情,所有巡班下夜的船只都回去了?可是要是回去了,六叔肯定会叫醒自己的,肯定是有什么事发生,我还得回去找人去。想到此处后生抄起船桨翻起水浪向岸边划去,走了好半天的的功夫,竟然也没有划到岸边,后生心下狐疑,这片震海自己已经泛舟多年,虽然是在夜里,自己只要划出去一段距离,便可知道离岸还有多远,怎么当下无论怎么划,就是到不了岸边呢? 就在这个后生狐疑之际,忽然发现船底下渐渐的亮了起来,这亮光好像是从湖底下传来,后生急忙手搭凉棚向湖面看去,只见顷刻间湖底亮如白昼,将这本来就清澈见底的湖水照的十分的透亮。后生低头看下去,只见湖底的泥土石块和穿梭在水草中的鱼儿清晰可辨。后生就这么慢慢的划着小船不停地看向水底,希望能发现六叔的身影,划着划着,后生渐渐的听到了一丝丝若有若无的歌声,歌声婉转悠扬,凄美动人,后生不禁放下了手里船桨仔细聆听。这歌声后生听得是如痴如醉,一时间竟然忘了要寻找六叔。不知不觉歌声渐渐地散去,耳边忽然穿了一阵阵银铃般的笑声,后生在梦中惊醒,抬眼望去,只见此时湖中竟然出现了好几个年轻貌美的女子在游弋,借着湖底下发出来的光线看得清楚,女子身材柔美,皮肤细嫩,一双美目频频的发出秋天的菠菜,让后生顿时心中『荡』漾起来。后生蹲下身来捧了一把湖水洗了洗脸,又紧了紧腰间的腰带,再次向水中看去。水中的女子手抚清波,做出各种诱人的动作,后生看的是瞠目结合,血气上涌,恨不得立即跃入湖中与几名女子共同嬉戏一番。 就在后生脱下了短衫准备下水的时候,忽然觉得船尾猛地颤了两颤,似乎是有什么东西碰到了船帮。后生冷了一下,是还没有迟疑,而是继续准备向湖中跃去,可是此时船尾再次猛烈的颤了起来。后生觉得船可能碰到了水草是湖中的浮木,这不是什么大事,可每当自己要下水的时候,船身便会猛烈的摇晃,而且这摇晃的力度越来越大,似乎船下有人在摇晃着船只。这一下弄得后生心烦意『乱』,刚想走到船尾去看个究竟,此时去发现水中的女子一脸幽怨的看着后生,似乎是在埋怨后生不解风情。后生一咬牙就要跳入水中,可就在这时,船尾处猛地发出一阵巨响,整支小船猛烈的摇晃了起来,这一下后生如梦方醒,再也顾不得水中的女子,急忙的走向船尾看个究竟,就在后生伸着脑袋向船底下看去的时候,忽然水中冒起一阵气泡,随着这股气泡,一张白花花的人脸冒了出来,后生吓得猛地大叫一声,一屁股坐在船上大口喘着粗气。 后生喘了好一阵才渐渐平复了下来,这时壮起胆子向湖面上上看去,只见一个黑影浮在水面上,后生壮起胆子将黑影弄上船来仔细一看,这不正是和自己同船巡班下夜的六叔吗?湖面下发出来的光将六叔的脸『色』照的雪白雪白的,后生探手放在六叔的鼻下,片刻过后猛地将手缩了回来,急忙拿起铜锣使劲的敲了起来。 后生发现六叔的死讯后也忘了湖中游弋的女子了,敲了一阵铜锣之后,匆忙的拿起船桨使劲的划了起来,一时间后生也不便方向,怎么划也划不到岸边,想着穿上死去的六叔和晚上这些怪事,后生越想越怕,不知不觉得一阵『骚』气传来,这后生竟然已经吓『尿』了。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色』似乎微微的亮了起来,此时湖中的光芒早已经消失不见,而水中的女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离去了,后生双臂使劲哗哗的打着水花,不就迎面遇到了另外一只巡班下夜的船只,后生好像遇到救星一样,一屁股瘫坐在船头上。 第198章 雨棚尸变 接下来在众人的帮助下,六叔的遗体被放在了雨棚当中,等着天『色』大亮的时候,一个喽啰便匆匆忙忙的将此事汇报给了党继武。 二侉子听完了后生的话,点了点头,吩咐众人将后生送回去好好休息,转过头来冲着党继武问道:“继武啊,你是上过新式学堂的人,这事你怎么看?”党继武看了看二侉子道:“二爷,我看这事情稀松平常,六叔好酒,这个您是知道的,而且六叔好酒酒量还不大,不大还爱喝,成天到晚腰里别着酒葫芦,时不时的灌上两口,这后生晚间下夜偷懒,在船上眯瞪着了,六叔饮酒过量,醉倒在湖中淹死,后生发现后怕众人责难,才编出这么一套鬼话来,二爷,您说这三更半夜的,那会有什么女子在湖中游泳,别说三更半夜,就是平常的大姑娘小媳『妇』谁敢豁出去到湖里游泳,而且,你看那小子看见个姑娘哈喇子就能流出来一大碗,我看是他想媳『妇』想的着『迷』了,出了幻觉了。”二侉子微微一笑道:“继武啊,我看未必。”党继武一听急道:“哦?二爷,这话怎么说?”二侉子领着党继武道:“继武啊,你看六叔的身上,腰间还挂着他经常用的那个酒葫芦……”说着一伸手将六叔腰间的酒葫芦摘了下来在手中晃了晃继续说道:“继武啊,六叔的这个酒葫芦,装满了大概能装半斤酒,六叔的酒量大概也就在二三两左右,你看看,这酒葫芦里还有一大半的酒,掂量掂量将近也还剩下个四两,这就说明六叔昨晚在船上其实并没有喝多。”说着二侉子打开酒葫芦的盖子,一抖手将酒葫芦里的酒水倒了出来,顿时酒香扑鼻。 二侉子继续说道:“由此可见,六叔并不是因为饮酒过量而失足落水导致身亡。另外,你再仔细的看看六叔的尸体。”党继武闻言蹲下身来仔细的看着六叔的尸体,喃喃地说道:“尸体在湖中浸泡许久,想来有些发胀也是正常现象。”二侉子点了点头道:“继武啊,你再看看别的地方。”党继武伸手在六叔的尸体上按了几下,摇了摇头道:“二爷,我看六叔的尸体没什么啊。”二侉子笑道:“当真没什么吗?你看看六叔的脸。”党继武闻言向六叔的脸上看去,只见六叔苍白的脸上隐隐的有些笑意,看表情的话似乎是十分的享受,党继武抬头看着二侉子没有言语,二侉子此时才说道:“继武啊,从六叔的表情上看来,六叔似乎十分的惬意,而且并没有丝毫的痛苦之『色』,如果人失足落水,虽然六叔水『性』还行,不过人在巡班下夜的时候又是失足落水,岂能面『露』惬意之『色』?”党继武道:“六叔灌饱了黄汤,面『露』享受之『色』,也不算不合情理。”二侉子道:“那六叔的尸体是在水中发现的,却又做何解释,即便人是在宿醉的时候失足落水,必定也会有个挣扎的过程,怎么可能面带微笑呢?” 党继武想了想道:“二爷,您的意思莫非是那个后生……”“荒唐!”二侉子厉声喝道:“继武啊,那个后生可是党家村土生土长的人,平时跟六叔等人素无过节,何必杀人害命,再说六叔此人一无祖业二无田产,谁又会以身犯险行此无益之事呢?”党继武闻言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些不着边际,于是讪讪地笑道:“二爷教训的是,难道湖中真的有……”二侉子站立在湖边悠悠的道:“继武啊,你可知这片震海是怎么出现的?”党继武道:“二爷,这事我当然知道了,虽然那时候我刚刚出生,后来也听说了,是当年一场大地震……”党继武话还没有说完,二侉子开口拦了下来道:“不错,正是因为这样,这片震海才有数不清的谜团,这些年来这片水洼清澈见底,鱼虾不尽,而且经常能打到一些不常见的稀有鱼类,这不是怪事么?此外,这些年来咱们党家村家家下网户户打渔,几乎是日日不息,你可曾想过,这些鱼虾是从何而来?我看着这个后生未必说的是假话,这震海中必定有些什么东西我们尚且不知。继武啊,从今天往后,每日打上来的鱼,每片渔区打上来的鱼,必先挑出几条让猫儿先吃,要是没事,再分派下去。” 党继武刚刚答应了一声,此时一个家丁匆匆跑来,急道:“少爷快回去看看,老爷他……老爷他……”看着上气不接下气的家丁,党继武心中奇迹,一把薅起这位家丁的脖领子急道:“我爹怎么了?快说!”二侉子急忙过去松开了党继武的手说道:“二哥到底怎么了?”这位小家丁呼哧带喘的说道:“老爷没怎么,只不过老爷说让少爷赶紧回去一趟。”听到这里的时候党继武顿时喝道:“哎呦你有话不会好好说么,我爹没怎么让我回去干嘛,我还以为我爹怎么了呢。”小家丁道:“老爷是没怎么,不过小少爷和小姐好像出了点事。”“啊?逍儿和瑶儿怎么了?”家丁道:“我看也没怎么,不过老爷听到小少爷和小姐唱了一段歌谣,就让我赶紧叫你回去。”党继武听到这话才放下心来,说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回去,我这就回去了。”小家丁走后党继武回头看向二侉子道:“二爷,您看见没,我就说我爹老了,他还不服老,孩子唱个歌谣他也当回事。”二侉子严肃的说道:“继武啊,还是赶紧回去看看,我看着里面有些蹊跷,这样,我跟着你一起去看看,其他人守在这里,看着六叔的尸体。”二侉子吩咐完众人之后边和党继武回到家中。 见到儿子和二侉子同时到来,老头子党鸿才也顾不得寒暄几句,急忙拉着二侉子直奔后宅,党继武看着自己的一双儿女老老实实的坐在床沿上唱着歌谣,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心里惦念着六叔的事情,一股烦躁的情绪不由而生。二侉子站在一旁静静的听着孩子所唱的歌谣沉默不语。半晌过后,党继武听着千篇一律的童谣心里急躁之情再也忍受不住,顿时喝道:“行了行了,没事出去玩去,唱什么唱!”党继武这话说完,众人已经发现有些不对劲了,平时别说党继武大声吆喝两声,就是那大脸蛋子往下一沉,准吓得两个孩子“刺溜”一下钻到爷爷的怀里不可,可这时两个孩子就好像没有听到一样,依然不停口继续唱着歌谣。党继武一见两个孩子没拿自己当回事,顿时火起,伸手推了党逍一把,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当爹的能使劲推么,可就这一推老头子党鸿才可不干了,顿时喝骂道:“干什么?你个小兔崽子翅膀硬了是不是?”说着抬起腿来给党继武踢了一个趔趄,党继武看见老子发火了,闷哼一声站在一旁不敢言语。 此时二侉子走到两个孩子跟前,轻轻的撩起两个孩子的眼皮看了看,又轻轻的在脑袋后面按了两下,两个孩子这才如梦方醒一般停了下来,看见二侉子站在自己跟前,两个孩子伸出手来口中欢喜的叫道:“侉子爷爷侉子爷爷……”见到孩子恢复正常,党鸿才这才长出了一口气,二侉子伸出手来『摸』出两块糖果,两个孩子见到糖果急忙拿起来放在嘴里嗒嗒的吃了起来。党鸿才问道:“二爷,怎么说?”二侉子皱了皱眉头道:“孩子昨天去了哪里?”党鸿才闻言一愣,说道:“昨天下午我见天气不错,就带着两个孩子去湖上玩了一会,回来之后哪也没去。”二侉子点了点头又对着两个孩子说道:“逍儿瑶儿,告诉爷爷,昨天下午你们在湖上看见谁了?谁教给你们这首歌谣的?”两个孩子闻言异口同声的说道:“是一个阿姨教的,一个浑身闪闪发亮的阿姨。”这两个孩子话音刚落,老头子党鸿才顿时心里一震,别人不知道他自己可明白,昨天在船上只有他自己带着孩子,另外的一人就是个老妈子,从头到尾也没见过什么闪闪发现的阿姨。 党鸿才脸『色』的变化二侉子早已经看在眼里,还未等开口,门外又是一个家丁匆匆跑了进来叫道:“报告少爷,六叔他……”闯进门来的家丁一见屋中的人,顿时没了下文。党继武急道:“六叔怎么了?”家丁道:“六叔他……哎呀少爷您去一看便知。”党继武此时也名明白了有异常情况发生,于是也不搭话,直接与家丁走了出去。党鸿才看着转身离去的党继武欲言又止,二侉子急忙一摆手止住了党鸿才道:“二哥,你先别忙,在家照顾好孩子,我去看看。” 二人前后脚到了湖边的雨棚,党继武分开众人一看,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刚才还湿漉漉的六叔的尸体,此时就好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一样只剩得皮包骨头,党继武大呼一声道:“这……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在场的众位喽啰也说不个所以然来,二侉子此时走上前来一看,顿时惊呼道:“不好!” 第199章 震海湖禁 二侉子这一声“不好”吓得众人一个趔趄好悬没有一屁股坐地下,看着现场众人的一个个的面『露』惧『色』,党继武顿时喝骂道:“怕个球,大老爷们顶天立地,坐下去一堆提起来一串,你看看你们一个个的熊塞,不就是死个人么?看看你们手里的家伙,要是知道了是啥玩应杀了六叔,都给我抄家伙给上几梭子。”党继武这凭空的一骂,众人的胆气又提了上来,顿时有几个后生拍这马屁说道:“对对对,少爷说的对,他妈的要是找到了那个害人的玩应,先让它看看爷爷手里的家伙事,让它尝尝咱们的花生米味道如何。”人就是这样,一呼百应,一个人站出来大家都跟着起哄,要么有个词叫人来疯么。二侉子看着党继武和众人闲扯淡并没有言语,蹲下身来仔细的看着已经干瘪了的六叔的尸体,党继武也随着二侉子顿了下来道:“二爷,六叔他……”话还没说完,却见二侉子忽然一伸手将党继武腰间所佩戴的鱼刀拽了出来,直接在六叔的身体上横七竖八的便划了几刀,众人见状又是不禁惊呼了几声。 这经常打鱼的人腰间都随时带着刀具,以备水上有些意外情况。平时在震海中打鱼或者值班下夜,随手在湖中捞上些鱼虾,也就直接在湖边的雨棚中埋锅造饭,杀鱼炖虾,是以一般在震海上作业的时候,一般人们都来不及回到家中吃饭,而湖畔的雨棚中也会有事先备好的菜米油盐,就是给在湖上作业或者是巡班下夜的人准备的,值了一晚上的班,人们肯定也是饥肠辘辘疲惫不堪,早已经耐不住在回到家中吃饭,就这湖中打上来的鱼虾直接用大锅取水在湖边吃了,好早早地收队回去休息。党继武腰间的的鱼刀说是鱼刀,其实不仅仅是用来杀鱼,对于党继武这些人来说,时常的需要用刀砍一些湖中芦苇水草什么的好顺道带回家饲养牲口,因此他们身上所佩戴的鱼刀钢口很好而且相当的锋利,二侉子没有费多大的气力,六叔的身上便横七竖八的出现了好几道伤口。 二侉子伸手拾起一根小树枝挑开了六叔尸体上的刀痕,白花花的肉顿时翻了出来。二侉子扭回头看着党继武道:“继武啊,你看出来什么没有?”党继武看着二侉子泛出六叔尸体上的皮肉心里泛出一阵阵的恶心,这可不是白皮猪肉,而是尸体。党继武毕竟是科班出身,遇见尸体没有其他的庄稼汉那么没有抵抗力,皱着眉头看了一会才道:“二爷,六叔他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按理说湖边空气『潮』湿,虽然咱们这里气候比较干旱,但是湖边绝对不可能这么一会的工夫,这尸体便干瘪成这个样子。”二侉子道:“继武啊,其实六叔的尸体并不是脱水了,而是他身上的血全都没了。”“什么?”党继武听完二侉子的话不禁惊呼道,紧接着抢过二侉子手里的鱼刀一出手便向六叔的脖颈划了一刀,一刀过后六叔脖颈顿时出现了一道深深地刀痕,不出意外,果然等了半天后一滴血也没有流出来。 这人死了之后在切开动脉,虽然不至于压力那么大血柱一下子喷出去多少米远,但毕竟是动脉,体内的血『液』还是会慢慢的流出来的,即便是死了一天血『液』渐渐地凝固,也绝对不会出现滴血不见的情况。而眼前六叔的尸体上,白花花的皮肉明显是没有丝毫的血『色』,而且六叔的尸体早上党继武便已经检查过,全身上下根本没有刀痕,就说明六叔并不是死于刀伤,那六叔身上的血『液』哪里去了?看着六叔诡异的尸体,党继武心里也打起鼓来,不知不觉得便想到了那个年轻的后生所说起的夜晚湖中的遇见的女子。二侉子拄着下巴仔细的看着六叔的尸体仍在沉思,一旁的众人谁也不敢打扰。 沉默半晌的二侉子忽然在此抢过鱼刀,刷刷几刀从六叔的身上切下来一小块皮肉,用树枝挑在自己的鼻前闻了闻,眉头再次紧锁了起来。党继武见状也拿过那块皮肉放在自己鼻尖闻了闻,忽然惊呼道:“二爷,六叔这……他……”二侉子闻言一摆手止住了党继武道:“继武啊,从现在开始,命令所有党家村的船只全部停在岸边不许上湖。从今天开始实湖禁,具体什么时候开湖等候消息。村中的闲散破屋比较多,找一处安放六叔的尸体,派人日夜看守不得有误。还有记得让弟兄们不要直接接触六叔的尸体,刚才接触过六叔尸体的人全部用米汤浸泡,尸体转移走之后,这个雨棚不能留这,一把火烧了。”二侉子说完大步流星的走了回去,党继武急忙吩咐众人开始忙活,等这些事情忙活完了,这一天也过去了,家家户户早已习惯了湖上打鱼的生活,这忽然之间实施湖禁,一时间党家村的村民不免有些怨声载道,有些心直口快的人似乎在埋怨党家人倚仗权势独霸震湖,不过在党继武的怒骂声中一个个的也是敢怒不敢言,随后还是悻悻的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党继武回到家中的时候村中已是万家灯火之时,到了家中匆匆的洗了把脸之后家里的老妈子便端上来饭菜。党继武抄起一个玉米面贴饼子刚咬了一口,老妈子端上一锅红烧肉,党继武看着油汪汪的红烧头顿时想起来下午二侉子翻开六叔尸体的情景来,不禁的心里一阵的难受,急忙叫人将红烧肉撤了下去,这才草草的吃了两个贴饼子喝了碗汤。党继武吃喝完毕不待休息,看见自己的媳『妇』权素娥走了进来,急忙问道:“素娥,爹呢?”权素娥道:“爹和二爷在后宅的书房里。”党继武点了点头道:“逍儿和瑶儿怎么样了?”素娥道:“没事了,刚才二爷来了看了看孩子,嘱咐我们这段日子不要把孩子带出去了,继武,这段时间是怎么了,是不是震海里出了啥玩意?”党继武心里烦『乱』,也不愿意多说,于是敷衍道:“行了行了,你没事就在家待着看看孩子,要是觉得无聊就让老把头弄辆车带你进城逛逛,老娘们家家的有些事情少打听。”党继武这话一说完,权素娥不干了,顿时喝道:“呦,我问问怎么了,我怎么就不能问了,我还是不是你们家的人了?我还是不是这个村的人了?你这话什么意思,是不是要赶我走,行,走就走,告诉你党继武,就是我走了,孩子也得跟我走,我回娘家自己照样能把孩子拉扯大,等孩子大了,我就不让他们管你叫爹,我看你将来怎么见孩子。”说着权素娥还真起身就要走。党继武那能放她走吗?急忙一把拉住权素娥陪笑道:“你看你,我那不是为了你好么,现在咱们村出了点事,有些不太平,你让我说,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我和二爷今天忙活了一天,也闹明白是怎么回事,你说你没事吃饱撑的生什么气?明天,明天一早你叫上老把头,多带金银细软,带几个家丁和老妈子还有孩子,去城里住几天,回头等我们忙完了,再去接你……” 党家村顾名思义,党家在这个村了是名副其实的大户,历代的党家村的村长基本上都是由党家族长担任,不过党家在这村里不是绝对的说一不二,除了党家之外,另外一个大户就是权家,党家和权家占据了整个村大概百分之九十五的人口,权家的人口比党家稍微的少了十个点左右。党家和权家历来有交情,两姓家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在此落户,从此之后便相互通婚繁衍生息,多年来一直相安无事。近些年来党鸿才组建了党家的民兵武装之后,虽然一把手是党鸿才,但是队伍中的大大小小的头目都是权家的人,而且这支队伍组建的时候权家的人也没少出力,尤其是当年的权家的组长权大海,就是党秀姑的老爷们没少四处拉队伍弄枪支搞军火,尤其是自党鸿儒失去了消息之后,党家村的这支武装队伍所需要的日常军用物资都是权家采办,不要以为有钱能使鬼推磨,在那个年代又是倒腾枪支军火,没有点门路还真的不行,因此权家的人在这个村里也具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因此权素娥跟党继武这个未来党家的一把手说话才有十足的底气。 小两口床头吵架床尾和,打情骂俏的也不是真打真闹,得知村里真的出了事,权素娥也不傻,不再追根刨底的问,转身就要回屋收拾衣物准备第二天一早便启程。党继武见到权素娥不在生气,便起身网后宅走去,刚走来两步,权素娥道:“继武,你干嘛去?”党继武停下脚步道:“我能干嘛去,我书房找爹。”权素娥听完急道:“不行,你不能去,刚才爹说了,你回来之后就在这里等着,他和二爷有事要谈,不叫你你别进去。”党继武闻言一愣,心道打自己娶了媳『妇』以来,家里还没有什么事爹瞒着自己,怎么现在倒是要候旨而行了,难道是二爷发现了什么情况,没有跟自己明说不成? 第200章 秉烛夜谈 权素娥说完便转身离去,留下党继武一人在这偌大的厅堂里面,党继武捧着茶杯喝了好几盏,直到茶杯里的茶水已经变成了白水没了味道,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喝的是什么茶。党继武琢磨着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又渐渐地回忆起自己在海外留学的场景,自己所学到了各类自然科学一一的浮现在脑海当中,本以为凭着这一身的本事,回到家乡能够一显身手,没想到这一片小小的震海竟然也有如此多的幺蛾子,真是应了那句话,别看党家村地方不大,那可真是庙小妖风大,水浅王八多! 党继武在厅堂中等得颇为烦躁,几次想不管不顾的就冲进后院父亲的书房看看到底二人在谈论这什么,可是一想到自己的爹党鸿才的脾气,几次走到了后宅看着书房中的灯火,又转回身来继续在厅堂中等候。党家的人『性』如烈火,这是祖一辈父一辈传下来的,党鸿才这脾气自然也是传自当年党家村的老党县长,不过当家的人脾气虽然大,却不是没有头脑,凭着『性』如烈火的『性』格和这一股瞪眼就敢宰活人的狠劲,再加上党家人为人处世讲究道理讲究义气,因此这么多年来党家村才逐渐的由小变大由弱变强,渐渐的成了附近这十里八村的大村子,后来随着震海的出现,党家村就变得更加有权有势。党继武就这么毫无边际的胡思『乱』想,不知不觉得外面淅淅沥沥的下起小雨来,虽然是在这炎热的夏季,伴着这阵小雨山风一吹,屋中透堂风一过,一阵凉意微微的袭上心头,党继武不由得打了一个冷颤。 此时在后院的书房之内,在昏暗的灯光下,书桌两旁对坐二人,正是党鸿才和二侉子,二侉子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在灯下仔细翻阅书册的党鸿才。桌上的茶水不知道已经放置了多久,茶杯中的茶汤边缘起了薄薄的一层沫子,看情形这茶水沏好之后二人谁也没动。二侉子就这么一直静静的看着党鸿才翻阅书册,直到党鸿才翻看完最后一张书页,小心翼翼的将书册合上之后,二侉子才想起来端起茶杯呡了一小口茶水。党鸿才合上书页之后,看着二侉子道:“二爷,此书上所言之事,果有此事乎?”二侉子微微一笑道:“二哥,这书乃是古物,乃是上古流传下来,二哥您是个中行家,看看纸品文字便可知此物来历非常。”党鸿才点了点头道:“不错,此书却非凡品,不过书中所言其事,我觉得十分的虚无缥缈不着边际,二爷因何断定此事于此物有关?”二侉子笑道:“二哥,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沧海桑田的剧变也掩盖了许多的事物,且不说犄角旮旯的事物,单说这龙凤呈祥,古人多有记述,如果仅是凭空想象,岂能时时处处的古人所言极为的类似,由此观之,二哥就敢言龙凤呈祥古来果无此事呼?” 党鸿才仔细的品了品二侉子的话说道:“二爷此言也并非还无道理,不过在我们这里出现这个东西,我还是觉得可能『性』不大,正如这古书所言,此物应群生于海上,而咱们党家村深居内陆,别说海了,就是连湖泊河流都少的可怜,此物因何而来呢?再者,震海出世已有二十多年,这二十多年来一直相安无事,何故此时才出来兴风作浪,因此我觉得震海中此物作怪的可能『性』不大!”党鸿才话音刚落,二侉子忽然哈哈大笑道:“二哥,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别看我们党家村坐落于内陆远离海岸,可是要是别的地方,二哥此言有理,可要是此物出现在咱们这片震海中,却是大有道理。我敢断言,那晚后生所言必定非虚,而六哥之死必定是首其引诱而亡。”党鸿才疑问道:“哦?二爷这话怎么讲?”二侉子道:“二哥,您仔细想想,这二十年来,自从这震海出世以来,我们党家村的人一没有投放鱼苗,而没有投放鱼食,这震海中物产丰富却从来没有间断,有的年景甚至全村的老少爷们都进湖打鱼,被说一片湖了,就是一片海,这么个打法,里面的鱼早已经被打尽捞光,何故这震湖日日有鱼打,月月有虾蟹?而且打出来的鱼虾个头肥大,难道这震海中有仙丹妙『药』,鱼虾食之一宿便可长大不成?况且村们常常能在湖中捕捞到奇形怪状的鱼类,大伙不明所以,我却私下打听过这些鱼类,这些鱼类并非此处原有的淡水鱼中,而是来自深海的鱼种。因此我断定镇海之下必有海眼,此海眼必定能畅通五湖四海,在水中鱼类对环境的感查是十分的高的,水质好的地方,鱼群便会成群结队而来,而这片震海自地震而出,原本就是优质的地下泉水,鱼群自然而然的择优而栖,因此这片震海才有捕捞不仅鱼群。” 党鸿才听完梦醒道:“不错,二爷一席话,真可谓令某胜读十年书,只不过鱼群结队而来,可这玩意……”二侉子接口道:“二哥,俗话说的好,冤有头债有主,这盐打那咸,醋打哪酸,都是有来由的。您的话,这震海出世已经有了二十多年了,这玩意要是来早就该来了,要么是这玩意早就来了,一直没有『露』面,要么是最近才来的,是因为什么变故引出来。”党鸿才道:“哦?二爷何以见得此物早就来了?”二侉子道:“二哥请想,这震海是由地震而出,没地震的时候,这片地下水已经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了,甚至可能在没有人的时候便有了这片水,而且这片水到底因何而生,我们也无法找到头绪,不过有一个可能『性』便是,这里原本就是一片海,而后生成陆地,这片水便深埋于地下中,经过长年累月,这片水经过陆地层层泥土不断过滤,因而由海水逐渐的变为了淡水,而这片海中原本就有这玩意,多年前随着陆地提升而困于此处,由于自然环境变化,这玩意便像冬眠一样。或者这些玩意是从震海之下的海眼而来,总之,我觉得震海中的东西,必是此物无疑。除此之外,二哥,可别忘了还有孩子们唱的那首童谣。” 经二侉子一提醒,党鸿才猛然想起了自己一对孙女唱的那首童谣:天『色』变,大地哭,大地哭完震海出。震海出,有遗珠,遗珠一现天下无。二侉子看着党鸿才继续说道:“二哥,那么小的孩子可不会说谎,他们见到了浑身发光的阿姨,而你却看不见,这是什么意思?这就说明这些玩意跟着古书册上写的完全一致,具有『迷』人心智的本事,再加上孩子小眼里干净,本来就比常人能够容易见到脏东西,因此这些玩意被孩子见到之后怕泄『露』了行藏,故而编出一套歌谣来哄孩子玩,早上我看了,两个孩子的魂魄不是很稳,有松动的迹象,我正是推拿了脑后的玉枕『穴』才是两个孩童清醒了过来。这就足以证明六哥在震海中遇难是这玩意所为!” 党鸿才沉『吟』了半晌,猛地一拍桌子道:“二爷,既然你有如此把握,你觉得应该这么做,我党鸿才绝无二话。”二侉子闻言也挤满起身一抱拳道:“好,二哥,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我也仔细考虑过,如果这玩意真是顺着海眼溜达来的,那就好说了,我们按照书上办法捕捉便可,不过如果不是顺着海眼而来,而是因为什么玩意吸引过来的,就得找到这个东西,通过孩子唱的那首童谣,我觉得这种可能『性』比较到,而吸引到这些玩意的,就是童谣中所唱到的那个遗珠。”党鸿才道:“遗珠?”二侉子道:“不错,正是遗珠。这遗珠要是我猜的不错的话,正是这本古册中所提到的夜明珠,就是这玩意的眼泪。”党鸿才疑道:“要果是此物的话,可当真是不可思议。”二侉子笑道:“二哥,没什么不可思议的,眼下我觉得应该这样做……”说着走到了党鸿才耳边耳语一阵,党鸿才听罢大叫道:“高!实在是高!就这么办!” 党继武在厅堂将近等了一宿,知道天『色』微微亮的时候,才见到二侉子从后院书房中走了出来。党继武见到二侉子出来,急忙走上前去问道:“二爷……”后面的话还没出口,二侉子却止住了党继武道:“继武啊,你在这里等了一宿了吗?行了什么也别说了,你现在吩咐弟兄们一定要守住震海,湖禁必须严格执行,然后记着三班倒一定要看好了六叔的尸体,记得,不仅要看着,而且要将六叔尸体的变化的情况和准确时间记录下来,听见没!”党继武答道:“是!二爷,可……”党继武还想问出来点什么,此时从后院传出一个浑厚的声音来:“继武,按二爷的话去做,不得有任何的疏漏,要是出了一点的差错,别说我当爹的心狠手毒大义灭亲!”这句话说完,党继武顿时吓得一缩脖子,一溜烟小跑了出去。 第201章 大火焚尸 党继武一路小跑的跑了出去,在随后的几天里,党继武以身作则,对于二侉子吩咐的事宜丝毫不敢怠慢,生怕出现一丝一毫的遗漏自己的老子可真格的就大义灭亲了。 党继武一丝不苟的带队巡哨,再看到自己的老子党鸿才和二侉子的时候已经是五天之后。党鸿才看着自己的儿子兢兢业业的也是颇为欣慰,上前问道:“继武,最近几天有什么动静没有?”党继武道:“爹,这几天弟兄们就连睡觉都睁着眼睛,绝度没有人偷着下湖。”党鸿才点了点头,又看向二侉子道:“二爷,你看这几天过去了,乡里乡亲的要是不能进湖打鱼,您看这是不是……”二侉子道:“二哥,不能着急,眼下这玩意要是不连锅端了,以后这片震海,咱们说了可就不算了。二哥,走,咱们去看看六哥。”在党继武的带领下,几人迈步往临时的停尸房而去,还没有走到地方,远远地就能看见几个弟兄背着枪杆子守着停尸房,停尸房的门口用一根绳子拴着一个小册子,旁边有备好的笔墨等物,看来党继武办事还是十分的周细。三人走到停尸房门外,还没有进屋却已经闻到了一股难闻的气味,看到村里的位大人物来了,看门的小伙计急忙上前来招呼。 党继武受不了这股味道,捂着鼻子问道:“顺子,六叔的尸体怎么样?”这个叫做顺子的年轻后生道:“少爷,六叔的尸体出现了点情况,我们都一一记录下来了,我看着天气炎热的紧,这尸身要是在这么放下去,你看……”这个顺子边说边摘下来墙上挂着的一本册子,就向党继武递了过去。党继武正想伸手接过,一旁的二侉子忽然一伸手将顺子手里的册子抢了过去,翻看之后便细细的看了起来。党鸿才此时也与二侉子站到一起,二人看着册子时不时的点头,似乎册子上所记载的内容他们二人早已预料到一样。党继武本也想凑上去看个究竟,不过看着老子党继武和二侉子似乎没有要自己上去看看的意思,一时间也没敢上去。 过了一会二侉子合上了册子道:“二哥,我看是时候了,六哥的尸身不用再留着了,不过不能埋,要一把火烧了才行。”二侉子说完党鸿才面『露』难『色』的道:“二爷,这……”稍微顿了一顿继续说道:“二爷,老六这一辈子独身一人,无儿无女孤苦伶仃的,想当年跟着我们风里来雨里去的,也没少吃苦,为我们党家村也没少出力,此时身遭横祸,咱们不能让老六入土为安,这一把火烧了,是不是有些……”党鸿才这话说的其实没『毛』病,在那个年代人们都奉行的是土葬,当时的人们认为死后只有入土方能为安,另外一个就是风水,认为选择好的风水地脉埋葬自己的先人,会给子孙后代带来福祉。党鸿才作为一个村的当家人,其祖祖辈辈都实行的土葬,至今党家村西面的西山坳中还有党家和权家的祖坟。这老六一人无儿无女,眼看着身遭横祸,作为一村之主,便是这老六身后事的主事之人,此时二侉子提出来一把火烧了老六,在当时可是件大事,要是谁家的子女不给自己的亡故的爹娘造片阴宅直接一把火烧了,这可就是大逆不道的事情,别说亲戚里道的不答应,就是党家村的一把族长党鸿才也不答应。因此二侉子这一句话说出口,党鸿才便觉得一把火烧了老六有些不妥,便出口提情。从这一个侧面其实可以看出,党鸿才虽然铁腕治村,但是对手下的人确实也十分的够意思,这话也就是二侉子说出来的,要是换了别人说要一把火烧了老六,那怕是自己的儿子党继武说出来的,恐怕也免不了挨个三拳两脚的。 党鸿才一出口二侉子便知道老党头心中所想,微微一笑道:“二哥,你心里想的什么我知道,可是眼下的老六已经不是从前的老六了,如果老六是正常死亡,就是打死我我也不敢把六哥一把火烧了啊,二哥,这里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你闻闻,这根本就不是人腐烂的味道,这可是……”说到这里的时候二侉子也说不下去了,党鸿才看着二侉子确实是真心诚意,一时间也觉得自己不应该这儿说话。党继武在一旁看着二老说话,尤其是听到二侉子最后的那句话,自己才反应过来空气中弥漫着这股难闻的气味,似乎并不是人本身因为腐烂而发出来的臭味,而是一种类似于晾晒着鱼干的那种腥臭味。二侉子见到党鸿才不在固执己见,这才开口吩咐众人将老六的尸体抬了出来,准备当院就地火化。 几个小喽啰架起柴堆捂着鼻子抬着担架将老六的尸体放在柴堆上面,党鸿才心有不忍,于是走上前去伸出手来想掀开老六尸身上的白布,看看老六最后一眼,一旁的二侉子急忙拦住党鸿才,从柴堆中取出一只差火棍子挑开了老六尸体上的白布,这白布掀开之后顿时空气中腥臭之气大盛,众人不禁掩鼻后退,党鸿才看了担架上的老六一眼,顿时惊掉了下巴,此时才发现老六原本惨白的尸身现在竟已变得浑身漆黑,周身上下布满了鱼油一样的粘『液』,正是这股粘『液』发出来的阵阵腥臭。党鸿才不看则可一看顿时大怒,顿时冲着看着老六尸体的几个小喽啰骂道:“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这是谁干的?说,不说我就打死你们。” 看着党鸿才发怒,顿时这几个小喽啰吓得噗通跪了下来,一个个哭道:“老族长息怒,六叔他这样,我们也不知道,我们每天都有人看着,从来没有怠慢,可不知道为什么就变成了这样。”党鸿才气的骂道:“放屁,好啊,还敢不承认,来啊,打,给我打,给我狠狠的往死里打。”党鸿才话刚一出口,身后贴身而来的家丁走出来抄起家伙就要动手,这时猛听着党继武和二侉子异口同声的喝道:“慢!”家丁看见少爷而二侉子发话也不敢贸然动手,只得停下来看着党鸿才。党鸿才没有发话,狠狠的盯着自己的儿子党鸿才,党鸿才也即时跪倒道:“爹,顺子几人我是十分清楚,以他们的为人断然不敢自行做主辱及六叔的尸身,六叔这些年来确实为了咱们党家村出了不少的力气,可是顺子几人这些年来也是兢兢业业的忠心不二啊,爹,这事情一定要弄清楚,可别冤枉了好人。”二侉子走了过去一把将党继武拉起来,并且叫顺子几人起来,走到党鸿才耳边耳语一阵,党鸿才这才面『色』和缓了下来,看也不看顺子几人,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党鸿才走了以后,二侉子立即开口道:“继武啊,赶紧的,点火!”党继武随即一声令下,顺子抄起火把点燃了六叔身下的柴堆,顿时干柴烈火烟炎张天,一股黑烟直冲云霄。 焚烧之后的老六顷刻间化为骨灰,二侉子吩咐众人将老六的骨灰就地掩埋,随后一把火烧了这间破旧的房屋。 当晚党鸿才一人在屋中喝着闷酒,因为老六的事情这一整天党鸿才一直闷闷不乐,直到处理完一切事宜的二侉子的到来。二侉子不答话径直坐到了党鸿才的对面,看着一桌子的酒菜笑道:“二哥,好兴致啊,我这一天也柴米未打牙,二哥,赏弟兄一口饭吃如何?”听着二侉子的话党鸿才面『色』才微微的好看了一些,吩咐下人加了一副碗筷吃碟,二侉子不答话,张口就吃。党鸿才本就无心吃饭,看着面前狼吞虎咽的二侉子忽然笑道:“二爷,怎么这是,跟饿死鬼投胎似的。”二侉子抹了一把嘴说道:“二哥,不出意外的话,这两天就会有线索的,到底是天灾人祸,我二侉子倒要看个究竟瞧个明白。” 党鸿才“吱喽”一口干掉了杯中的残酒笑道:“二爷,我果然没看错人,这党家村上上下下几百口子的老少爷们,能有此等挖下深坑等虎豹,洒下香饵钓金鳌的花花肠子,可就唯你一人而已。”二侉子哈哈大笑一声道:“二哥过奖了,人侉子已是行将就木之人,那还有什么起死回天之术,只不过是老了老了,遇到这此等怪事,也不禁向弄个明白而已。”二人正说话间,只听得外面一阵大『乱』,一个家丁匆匆的跑向后宅报道:“报告老爷,抓到了,少爷抓到了。”党鸿才和二侉子闻言顿时大喜,急忙撂下搜中的筷子,快步来到大厅之中。 党鸿才和二侉子来到厅堂的时候,之间党继武咋咋呼呼的领着一队人马,冲着当中跪着的一人正在喝五邀六,党鸿才急忙令家人多摆牛油大蜡,顿时厅堂中亮如白昼,党鸿才和二侉子在灯光中看的清楚瞧的明白,此人非别,正是党家村权家族长权大海的贴身奴才权德彪。 第202章 负荆请罪 这权德彪在村里也不是一般人物,除了几个党家的几个主要的负责人和二侉子,再数下来就是这个权德彪了,这个权德彪是权素娥的表哥,按照亲戚里道的党继武还要叫这个权德彪一声大舅哥,此人在权大海门面前可以说是说一不二,在权家也是颇有些话语权,平时村里有个大事小情的,这个权德彪登堂入室夸夸其谈,不过也别说,对于各种事务的处理这个权德彪有自己的一套,因此每次权德彪说的话基本上也能代表权大海的意思,因此党家村的人无论党家大姓的人还是其它世居于此的其它家人,对这个权德彪也让上几分。 此时党鸿才见到自己的儿子党继武将权德彪五花大绑的抓来,脸上有些挂不住,毕竟权大海和自己是祖一辈父一辈的交情,自己见到权大海还得叫声哥,此时自己的儿子抓了权大海的体己人,党鸿才自己也得掂量掂量。党鸿才看着喝五邀六的众人生怕事情出了差错弄得最后不好收场,于是大脸蛋子往下一沉,厉声喝道:“继武,怎么回事?还不把德彪扶起来解开绑绳。”平时对自己爹千依百顺的党继武此时却来了能耐,上前一步道:“爹,不能放!这小子背地里不干好事!”党鸿才一听,急道:“哦?怎么不干好事了?”党继武道:“爹,那天爹和二爷同时下达的震海湖禁令,全村的老少爷们这些日子谁家不是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可偏偏这他妈小子不听话,夜半偷偷摆渡上湖打鱼,前些日子其实我们就发现不对劲,好像是有人偷偷上湖了,可是他妈的这小子溜得太快,我们没有抓住现行,今天晚上这小子被弟兄们抓个现行,开始弟兄们认出来是权大伯的家人,没有为难,让这小子收了船回去就行了,这他妈小子犯了横劲,二话不说上来叮咣五四先给了弟兄们几个大嘴巴子,不由分说的非要上湖不可,那弟兄们能干嘛,哥几个就没答应,一直拦着,这小子才不是东西呢,对着弟兄们非打即骂,可咱家的弟兄们可没有动手,一直陪着笑脸,等我过去的时候这小子还是连打带骂的,哎呦骂的那一个难听,连爹您也给捎上了,那我能干嘛?我这才略施手段给这小子一点教训!” 这个权德彪其他人畏惧他的权势,可是党继武可是不怕,不仅不怕,而且说党继武对这个权德彪早就看不顺眼了,一直就想找个机会收拾他一回,不过每每说到此时党鸿才总是顾忌着权大海的里面没有答应,党继武说完之后伸出脚来狠狠的踢了权德彪一脚道:“妈的嘞,说,你他妈的哪来的这熊心豹子胆,谁让你半夜下湖偷鱼,说,不说我掰了你的牙!”别看平时人五人六的权德彪,面对这个党继武他心里还真有点害怕,虽然仗着自己是权家的大管家,可在党继武面前这个大管家一钱不值。权德彪心里明白,这儿就是权大海尚在,这要是有一天权大海和党鸿才等老一辈的人不在了,这党继武早晚的收拾自己,因此近些年来权德彪没少暗地里是使一些弯弯绕子,总想在党家护卫队中捞德一席之地,指望着自己也有一只忠于自己的武装队伍,将来就算出了些什么状况,自己凭着这支队伍也能与党继武一较高下,就算打不过党继武,就凭手里的枪杆子也能震震党继武的威风。可党继武是什么人,别看他在党鸿才面前言听计从,实则不然,表面上听从党鸿才的命令,在实际『操』作上还是按着自己的想法办,这党鸿才虽然是一家之主,但是毕竟受的教育程度有限,水平比起儿子党继武来肯定是不及,因此村里的大事小情党鸿才发话,党继武负责行动,虽然事后党鸿才也知道儿子没有完全按照自己的意思行动,但是事实胜于雄辩,看到儿子对事情的掌控和处理方法没有什么不妥甚至超出了自己的预期,自己也就乐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党继武自然也十分的了解自己爹的脾气秉『性』,处理事情的尺度拿捏的也是十分的到位,因此这些年来父子的相互配合也十分的愉快。 看着党继武当着众人发飙,权德彪此时心里也没了底,他也知道党家人什么秉『性』什么脾气,这要是犯了众怒,真的动起了家法,就算不要自己的小命,那这一套活下来自己这条小命也就只剩下半条了,就算到时权大海来了,也未必能保全自己,见到这个形势,心里琢磨到眼下也就只有权大海这个老族长能就自己脱身了,于是跪爬了几步只爬到党鸿才的跟前不住地磕头道:“党叔救救小侄,看在权家老族长的面上,饶了小侄!”说罢又是不住地磕头。 党鸿才听到这话心里十分的不悦,心道这事不怪自家儿子继武动粗,是在这小子太不懂事。有事你就说事,就算真是你自己动了心思背着家里的长辈偷偷下湖打鱼,凭着权党两家祖一辈父一辈的交情,真格的还能把你怎么着不成,可是你小子一出口就把权大海抬出来,是想用权大海来压我老头子一头呢,还是想提醒我你是权大海的人?这事较真的话,就是权大海本人来了,恐怕他也无话可说。党鸿才这么想的话可没有这么说,先是训斥了党继武对权德彪动粗,而后才开口问道:“彪子,刚才小儿继武所说的可是实情?”权德彪也不傻,察言观『色』变看出来此时党鸿才心情不悦,没有给自己好脸『色』,急忙哭诉道:“党叔,是这么回事,咱们村的震海湖禁令我是知道的,不是我明知故犯,非得去下湖偷鱼,是因为我家少……我家老爷这几日忽然口中寡淡,就想弄上两尾鲜鱼下酒,可是我家老爷也知道这震海湖禁令,自己也不好开口,终日食不知味的,我们当下人的是看在眼里急在心头,于是我便趁着夜『色』想偷偷的网来两尾鲜鱼送给我家老爷,不想还没下湖便遇到了妹夫,误会,这一切都是误会。” 党鸿才听完还没有开口,党继武压不住火了,顿时喝骂道:“放屁,你放嘟噜屁,权伯能缺这两条鱼吃?你小子再不说实话,我撕烂你的嘴。”说到这里党继武一把抓住权德彪的脖领子将他薅了起来,伸出手来左右开弓“呯”的几个大嘴巴就抡了上去,支揍得权德彪哭爹还娘,嘴角的血顿时流了下来。党鸿才毕竟是一家之主,虽然自己也想收拾这个权德彪,为了避嫌说党家人仗势欺人,还是狠狠的当众训斥了党继武一番,然后竟然一扭脸和站在一旁的二侉子相视一笑,这才笑着看着权德彪道:“真是这样吗?权大哥要是想吃鱼的话,那太好办了,继武啊,明天你安排人去集市上弄些鲜鱼回来,给你权大伯送去。今天这事我看真是误会,就算了,继武啊,以后别动不动的就抄家伙动手动脚的,显得我家人没有家教,去,到账房支些银元给德彪,让他好好回去养养身体。好了,都散了散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说是去账房支些银元,那还能真给么?也就是这么一客套,就算党继武真的拿出来银元,这个权德彪也不敢收。在党鸿才的一声令下,众人在党继武的带领下陆续离去,等众人离开之后,党鸿才和二侉子先是一笑,回到内宅换了酒菜,党鸿才才道:“二爷,你看权大海能憋到什么时候?”二侉子笑道:“我看明天这一筐鲜鱼送到权府之上,这权大海可就该坐不住了!”说罢二人哈哈一笑,举杯言欢。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党继武果然十分的听话,一大早便到了县城的集市上,买了一大筐的鲜鱼回来,径直送到了权府之上,等党继武回到家中的时候,党鸿才问道:“继武啊,鱼送去了吗?”党继武不敢隐瞒道:“爹,送去了,整整一大筐足有四五十斤。”党鸿才笑道:“恩,好,你见到权伯了吗?”党继武道:“见到了,权伯精神有些不振,似乎最近身体太好,眼窝深陷,好像苍老了许多。”党鸿才问道:“昨天你狠狠地揍了权德彪一顿,有没有谈及此事?”党继武道:“说了,我也跪下给权伯道歉认错了,权伯没有怪我,还夸我做得对哩。”党鸿才听完点了点头道:“好了你忙去,记着,一定要守把好震海,没有命令不得开湖。”党继武随即道:“是,爹!不过爹,最近你和二爷到底在干什么,能不能跟我说清楚,让我也明白明白,我现在弄得一头雾水的……”话还没有说完,党鸿才忽然一拍桌子道:“让你去你就去,穷打听什么?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滚滚滚,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哎哎哎……”党继武答应一声急忙溜了出去。 这一天党鸿才和二侉子一直待在后宅的书房中谁也没有离开,书房中早已摆上一桌酒菜,可是谁也没有动筷子,二人就这么一直对坐到了深夜,一个人影才出现在了书房的门口。此人尚未进屋声音先传了进来:“二哥,权大海知错了,特来负荆请罪。” 第203章 泛舟月宴 随着说话的声音,一个身高七尺挂零的汉子走了进来,身上背着一捆藤条径直走到了党鸿才的跟前,一弯腰就跪了下来。 权大海在党家村何等的辈分和地位,党鸿才和二侉子岂能看着权大海这么跪在自己的面前,于是二人急忙起身将权大海扶了起来,党鸿才没有开口,二侉子先说道:“权大哥,您这是干什么,到底出了什么事?”二侉子说完党鸿才也说道:“是啊,权大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按年龄算权大海要比党鸿才还要大着两三岁,权大海对党鸿才口称二哥实际上是一种尊敬的称呼,并不是实际意义上的兄弟间的称呼。党鸿才看着权大海身后的藤条,于是又说道:“权大哥,你这是干什么?咱们弟兄多少年了,还用得着这个吗?”说着一把扯下来权大海身后背着的藤条,可权大海却眼疾手快,一把抢过党鸿才手里的藤条,使劲的在自己的身上抡了几下,乡下的汉子都有把子气力,权大海这几下抽过,身上顿时隐隐的出现了几个血道子。二侉子一见顿时急道:“大哥,你正是怎么了,就算是出了天大的事,还有咱们哥几个给你一起扛着……”说着一把夺过权大海手里的藤条,狠狠的丢在地上。 权大海听完二侉子的话,顿时泪流满面,双臂紧紧的抱住了二侉子哭道:“二哥啊,都怪我啊,是我教子无方,护子心切,才造成了今天这样的局面,不怪别人,要怪就只怪我啊……”数年前党秀姑险些遭到强人侮辱,关键时刻便是二侉子带人救下了党秀姑,而这个党秀姑便是党鸿才的表妹,是党鸿才上一辈的族叔的女儿,按照这个论法,权大海叫党鸿才一声哥也不算不对,只不过党鸿才本着相互敬重的原则,再加上权大海年龄确实要比自己大,因此党鸿才也对权大海称哥,这三人年纪最大的就是权大海,只不过权大海心里一直念着二侉子的救命之恩,因此也尊称二侉子为二哥,弟兄三人相互称呼都以自己的心意而来,因此有些显得不伦不类,但是因为这三人在村中都是德高望重之辈,因此相互之间的称呼也不那么介意。 党鸿才本来就是个急『性』子,看着权大海此时老泪纵横的样子心里本来就起急,着急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顿时厉声喝道:“行了,权大哥,到底怎么回事,咱们哥几个想当年大风大浪都闯过来了,有事就直说,怎么你现在哭哭啼啼倒像是个老娘们。”权大海毕竟是个老爷们,听大党鸿才这么一说,渐渐地安顿了下来,这才将最近这半个月来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权大海有个儿子叫做权贵卿,这个权贵卿是权大海的独子,这在当年那个时代可是尊贵的不得了,要说权大海也真是时运不济,夫妻二人折腾了大半辈子,也就得出来这么一个儿子,因此这个儿子在权家那绝对的说一不二,要天上飞的当爹的不敢给地上爬的,要水里游的不敢给山里跑的,当真是放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等这个权贵卿长大之后,这骄纵之气就更盛了,在党家村除了党继武,同辈人那是谁也不『尿』。权贵卿和党继武年纪相当,不过他和党继武不同,党继武虽然也是含着银汤勺出生的,不过这个党继武早早的便被党鸿才送出去读书学能耐,这也是当年党继武的大伯党鸿儒力主的,党鸿儒毕竟是党家的长子,老党县长不在了,家里大事小情的就要党鸿儒做主,党鸿儒毕竟是军人,不能老在家里呆着,于是办完了老党县长的后事之后,便留给党鸿才一些话算是治理和领导党家村的方略,不过其中一条便是要将继武送出去。党鸿才是小儿子,自然在家中就受优待,眼瞅着自己的老子与世长辞,自己的大哥又不在村里,陡然间接手这一大摊子事情一时间有些不适应,还好身边有二侉子在,也不至于焦头烂额不知所措。不过大哥党鸿儒这一番作为倒是让党鸿才觉醒起来,儿子就得送出去学本事长见识。这个党继武年纪轻轻的也挺争气的,大小聪明好些而且身体非常好,党鸿才看在眼里是喜在心头。 同时作为党家村大户的权家看见党继武小小年纪便有出息,党秀姑也琢磨着让自己的儿子出去学能耐,后来党秀姑找到了党鸿才,这才由党鸿才安排权贵卿同党继武一道进了学堂。这权贵卿大小骄横惯了,那受得了学堂的束缚,没过几天权贵卿就受不了,先开始在课堂上耍耍小动作,后来干脆逃课不来了,党继武虽然与他同窗而读,也不愿意管他,因此不到半年的工夫,这个权贵卿便被学堂退了回来,为了这个党秀姑好一顿埋怨党继武。不过党秀姑毕竟是长辈,党继武也不争辩,这时间一晃二人已经长大了,党继武已经从海外留学归来,不少的大城市里的机构抢着要党继武,而党继武也知道了大伯党鸿儒失联的事情,再加上自己的老爷子早已经给党继武说好了亲事,党继武也就拒绝了城里的差事回到了固海县党家村。党继武回到党家村的时候,党鸿才风风光光的大排宴宴,权大海也是率着权家的老少爷们到场庆贺,党继武在席间发表讲话这是避免不了的,刚柔并进中西结合的一番话说得村里的人瞠目结舌,就算是听不懂也知道党继武必定是学到了大能耐,因为这个权大海再想起自己的儿子,还闷闷不乐了一段时间。 兄弟间的重逢本来有很多话说才对,期间权贵卿也找过党继武,不过几次下来二人差距实在太大,在一起也是索然无味,于是弟兄间的交情越来越淡,甚至变得相互间有些看不顺眼,要不是这老家再顶着,党继武不知道已经揍了权贵卿多少回了。 大概是在半个月前,党家村里天气闷热,村中的人睡觉都早,但是权贵卿属于执绔子弟,仗着家里有钱有势的不用辛苦劳作,自然不肯早睡早起,再加上晚间相聚了一群狐朋狗友,身边再有个狗腿子权德彪拍这马屁,这权贵卿更是花样频出,这个权德彪看着少爷烦躁无聊,便提议弄条船到湖上饮酒,顺便乘凉。这话一出口权贵卿大喜过望,正愁着没有乐子的权贵卿当下带了几个下人提了酒食便到了震海边的一个码头,弄到了一条船之后正准备摇桨下湖,这巡逻的党家护卫队便拦了下来,权德彪狗仗人势冲着党家护卫队的小喽啰一抬手就是几个嘴巴,削的护卫队不敢再管,也就由着权家少爷众人泛舟湖上饮酒作乐。 当日天气还是真的不错,皓月当红,照的波面上波光粼粼美不胜收,党家护卫队挨揍的几人看着是权家的少爷,也只得自认倒霉,一传十十传百,因此当天晚上所有巡班下夜的人员都知道权家的少爷在湖上,害怕不小心巡逻的船只冲撞了权家大少爷的雅兴再遭毒打,因此众人便都收了船只只是在湖边的陆地上巡逻,这震海之中便只有权家这一条船在湖上,晚风伴着明月,当真是惬意无比。面对此等清风月『色』,权贵卿也是胃口大开,喝五邀六的与众人在船上吃喝起来。其实这事原本也无可厚非,盛夏酷暑难耐,泛舟湖上对月而饮,古人常有如此情怀,今人如何不可呢?可有道是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就在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时,又是这个权德彪道:“少爷,在湖上泛舟饮酒欣赏月『色』,当真是美妙至极,只不过此时倒是有些遗憾?”权贵卿此时兴致正浓,听到权德彪还有花样,于是赶忙问道:“彪子,这里美食美景,何憾之有啊?”权德彪哈哈一笑道:“少爷,这里美食美景确实不少,不过尚缺一美,岂不是遗憾?”权贵卿道:“哦?所缺何美?”权德彪道:“此间要是还能再有数名美人作伴陪饮,岂不快哉?”权贵卿闻言哈哈一笑道:“对对对,美食、美酒、美人缺一不可,权德彪啊,看来还是你比我会享受,哈哈哈……来来来,干干干……” 这话权贵卿其实就是那么一说,他毕竟是个少爷,那是吃过见过的主,要说花花心思不少,要是真的欺男霸女来真格的,他那『性』格还真的不敢,再说船上地方也有限,毕竟这是村里不是以前皇帝的龙舟,想干啥干啥。权贵卿这话说完权德彪心里一惊,急忙接口道:“少爷说笑了,小人再会享受也没有享受的命,远了不说,要说咱们村里的话,也就少爷有这命,别看党家少爷人前人后人五人六的,那就是个穷『操』劳的命,跟咱们少爷那是没法比。”权德彪这话一说完,顿时众人纷纷叫起好来,这些人平时都没少受党继武的气,今日有了发泄的机会,顿时一呼百应。 第204章 震海遗珠 众人正在毫无忌惮的大吃大喝,声音传出去好远,党继武晚上没事在湖边溜达,看着巡班下夜的人围着湖在溜达,于是怒问其故。巡班的小喽啰将权贵卿违令进湖的事情讲出来之后,党继武大怒,带着一帮人马弄了一条船便划了出去,本来天空中月色明亮,再加上权家家众船上灯火通明,喝五邀六的声音在整片的震海上那是蝎子的粑粑独一份,那还有个找不到吗,小船双橹摇的飞快,眨眼间就到了权家这条船的跟前。 权贵卿带着众人吃喝取乐,忽然发现党继武率领人马赶了过来,一些小家众顿时吓得停下了手中的酒杯,直愣愣的看着权贵卿。权贵卿举着酒杯黑着脸看着站在船头的党继武,不亲假亲不近假近的说道:“呦,武哥,是您来了,来来来,趁着今夜月色明媚,你我弟兄二人在月下同饮,岂不快哉?”说是说,可是权贵卿坐在船上并没有站起身来,身旁的众家奴有几个想站起来给党继武腾个位子,权德彪使了使眼色,这几个家奴已经抬起来的屁股又坐了下去。权贵卿就这么举着杯子看着党继武,明里话说是邀请党继武同饮,这实际情形确是在告诉党继武党继武:“我们权家老少爷们再此赏月饮酒,看在党家的面子上,喝杯水酒赶紧滚,该干什么干甚去,这里没有你的地方!”党继武的小脸蛋子拉着跟个长白山似的,虎目圆睁还真有点他大伯党鸿儒那股英气。党继武怒目而向看着权贵卿片刻没有说话,权贵卿此时被党继武看的心里也有些发麻,手中的酒杯就这么一直在空中擎着,此时胳膊已经有些酸麻却又不敢将手里的酒杯放下,急忙向着一旁的权德彪使眼色。 权德彪此时心里也有些打鼓,不过看眼前的形势党继武针锋相对的应该是少爷权贵卿,就算彼此不对付,之上场面上的事情该过去还能过去,料想不会发生什么过火的事情,在者此时权贵卿已经向自己使了眼色,这是单骑救主的好机会,于是连忙伸手接过自家少爷手里的酒杯,又抄起桌上的酒壶象征性的往酒杯里点上了那么两三滴酒,这就是说将自己也算进去了,主仆二人共同敬党继武一杯,也算是先礼后兵。权贵卿见权德彪将酒杯接了过去,轻轻的哼了一声扭过头去,看向船边湖面上的月色,而党继武看着权德彪举着酒杯走了过来,也是一摆手靠近权家游船,一抬腿便上了权家的这条船上。 权德彪满脸堆笑的看着登上船的党继武,双手持杯端到党继武面前,党继武冷哼一声,一伸手“啪”的一声将权德彪手中的酒杯打到了湖中,权德彪没想到党继武就这么直接不给丝毫的脸面,气的支支支吾吾的说道:“你……你……你……你……”边说边点指这党继武,党继武看着权德彪这个样子心头火气,猛地一探手薅住权德彪脖领子,一甩手将权德彪甩了出去,权德彪哪有党继武身高体强,再加上喝了点酒脚下无根,顿时被党继武抛进了湖中。本来平静的湖面这一下翻起来一大朵水花,权德彪落入水中之后不停的扑腾,原来这权德彪竟然不会水,党继武这一手给刚才挨揍的弟兄们出了口恶气,看着在权德彪水中扑腾的狼狈样,船上的党家护卫队的弟兄们顿时爆发出一阵嘲笑之声,随着嘲笑之声有人说道:“哈哈哈,原来这奴才是个旱鸭子啊,不会水哈哈哈……”另一个声音说道:“可不是咋的,你看他那逼样,艾玛笑死我了,还扑腾呢,你以为这是你家水缸呢……”这话音刚落,有一个声音响起:“诶诶诶,我说你还扑腾个球啊,长在震海边不会水,直接沉到地下淹死得了……”一时间嘲笑声四起,权贵卿脸上气的一阵青一阵白,却也无可奈何说不出什么来,一旁的家丁都愣愣的看着党继武谁也没有动弹,党继武斜着眼看了看渐渐没有力气的权德彪才开口道:“你的人,失足落水你也不管吗?” 党继武这话说完,几个家丁这才脱下衣服准备小水救人,此时党继武却忽然拉住几个家丁道:“给我站住,我让你们去了吗?”这话一说完,权贵卿立即站了起来,手指着党继武道:“党继武,你别咄咄逼人,欺人太甚!”党继武看着权贵卿的手指指来一把抓住他的手指猛地向后搬去,顿时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自权贵卿口中传出。党继武冷冷的看着权贵卿,忽然伸出一脚将权贵卿踢到湖中,权贵卿虽然受辱,但是还是会水的,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先把权德彪弄到船上,再做计较。 党继武就这带着自己的人嬉笑的看着权贵卿将权德彪救上了船之后,才大手一挥将所有的权家家丁抓了起来,以违背党家村家法为由带上岸去每人赏了二十个板子,看到党继武做主,这些人挥起板子这一通打,也不知道没人打了多少板子,反正给这些家丁打的一个个的如杀猪宰羊一般惨叫连连这才出了口恶气。其实彼时党家村尚未实施震海湖禁令,此事党继武也有些公报私仇之嫌。众人执法暂且不表,这一众家丁要被党继武带走时,权贵卿刚要制止,却发现灌了一肚子水的权德彪用脚轻轻的碰了一下自己,这才没有言语,看着自己的人被党继武带走。 党继武的船顷刻间便消失二人的视线当中,等到党继武离开之后,权贵卿才问权德彪为什么放任党继武离去。此时权德彪挣扎的坐了起来,呕吐了几口水出来之后,说道:“少爷,我刚才在水里发现了一件事物,湖底下有一处闪闪的发出亮光,不知道是不是埋着什么玩应,少爷我不会水,您看是不是……”“哦?在哪里?”听到权德彪的话,权贵卿顿时将刚才的事情抛到了脑后。权德彪比量了一下位置,说道:“少爷,你看,大概就是那个位置,刚才我在水里扑腾,不经意的看见的,那个亮光肯定是湖底下的东西发出来的,肯定不是月光。你看看,好像就是在那!”权贵卿手搭凉棚脸贴水面向权德彪指的地方仔细观瞧,果然看见水下一撮水草从中似乎发出轻微的荧光,从这团荧光的形状开看,似乎是水草中的什么物件发出来的。 看到这个情景权贵卿顿时精神大振,活动了一下筋骨顿时跳进湖中,一个猛子扎下去就到了湖底,权贵卿在湖底循着荧光摸索了一阵,穿上的权德彪看得清楚,之间一枚鸡蛋大小的夜明珠出现在了权贵卿的手里,顿时湖底下亮光大盛,甚至照的权贵卿面部表情看得一清二楚。权贵卿得到了这么大的一颗明珠喜不自禁,急忙一提气返回船上,权德彪捧着这颗明珠仔细看了看,呼叫道:“少爷,这可是绝世之宝啊,想当年慈禧老佛爷脑袋上戴着的夜明珠也未必有这这么大,少爷这次真是恭喜你得此奇宝啊!”权贵卿上来之后也发现了,偌大个船舱被这个明珠照的蝇头小楷清晰可见,于是赶忙找来一块布将这颗明珠包裹了起来,二人各执船橹片刻后便回到岸边,径直回到家中。 党继武动用刑法打了权家的家众,打完心里也有些后悔,毕竟这板子不是想打就能打的,而且打的还是权家的人,这要是权贵卿追究起来,自己不免也要收到责罚,就在党继武暗自发愁的时候,权贵卿上门拜访,党继武心里有些发虚,这打完人之后,找理讨说法的人终究还是来了,党继武硬着头皮接待了权贵卿,本想率先开口说上几句不咸不淡的话把此事掩盖过去就得了,大不了赔上几个银钱,却不料权贵卿当先一礼先给党继武赔礼道歉,这一下弄得党继武也有些不好意思,于是也急忙开口说自己的不是,昨日晚间还针尖对着麦芒的二人过了一宿竟然变得相敬如宾,还真的令人有些匪夷所思。 不过这并不奇怪,其实这一幕都是权德彪背后出得主意。经过这一次正面的冲突,虽然党继武占了上风,但是权贵卿误打误撞的得到了宝珠,这一大片的震海,鬼知道底下还能有多少个这样的珠子?你打了我的人,我却先上门给你道歉,党继武就是再混蛋最起码的道理还是得讲的,这么一来,等晚上权家的人在出船上湖,党继武即便是知道了,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这就相当于堵住了党继武的嘴了,党继武不管,家族里的老辈们岂能知道?而且日后还能以泛舟湖上饮酒乘凉为由掩人耳目,实则为了下湖寻找夜明珠,虽然说这没有不透风的墙,可是等全村人都知道了,湖里面要是还有明珠的话,也基本都落入了权贵卿的口袋,偶有遗漏出来的那么一两颗让谁得去了,也算是他的造化,我权家也不在乎少捞那么一颗半颗的。权贵卿的这一切心思党继武还真的没有丝毫的察觉。 第205章 夜半歌声 收获重宝的权贵卿喜不自禁,于是第二日晚上再次纠集了家众准备进湖赏月,不过有了上一次教训,权贵卿还是主动地准备了一些酒菜送到了党继武的手里,然后才开口说明自己要进湖赏月的事。党继武原本就不愿意搭理这个权贵卿,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看着权贵卿此时又是低三下四的,也就做了个顺水的人情,一挥手将酒菜赏给了自己手下的弟兄们,自由他们而去。 本来夜间平时湖上也有些三三两两的渔船在捕鱼,这些人都是党家村的农户,白天他们要在地里干活,趁夜捕鱼好赶着大清早的让家里人拿到集市上去卖,权家少爷的游船一进湖,火红的大灯红上清晰的印着权字,喝五邀六的声音传出去老远,这些渔船早已经看得清楚,惧于权家的权势还是早早地收了网,是以权贵卿的船在湖上绕行了一周,这些零散的渔船便已走的干干净净。此时巡更下夜的值班人也知道了党继武也默许了权家的人进湖游玩,看着权家人送来的了酒菜,党继武索性当晚所有巡更下夜的人都赏了酒菜,这样一来整片震海上也就只剩下了权家的这一条游船。 弟兄们陡然间得到了酒菜大喜过望,便拉着党继武一起吃喝,党继武盛情难却,于是便留下来与弟兄们一起吃喝起来。其中的一个人到:“少爷,您今天这是怎么了,怎么还怕起权家的人来了?你看看他们家那个德性,不是我说,都是当少爷的,权家的少爷跟我们的少爷就没法比,你们说对不对?”大火得了酒菜本来兴致就高,顿时起哄道:“不错不错,你看看权家的人有个少爷样吗?成天的就知道吃喝玩乐,哪像我们少爷,前几轻轻的一身本事,别说咱们少爷那真是个少爷,就算不是少爷,我们也服气!”“对对对……说得对……”一时间众人连忙应声附和。党继武摆摆手道:“好了弟兄们,不是我怕了权贵卿,昨天那事确实有些过分了,不管怎么说人家也是权家的少爷,权大伯和我爹交情莫逆,按亲戚里道的论法,党秀姑是我的姑妈,遇到权大海我还得叫一声姑父,公私两论,权家和咱们党家那都是咋断了骨头连着筋,不过那个权贵卿昨天挨了打并没有去老辈哪里告状,这倒有些意外,昨天我们打了他们那么多人,其实也没有什么太好的理由,都是大家伙的平时没少了受权贵卿的气,找个由头一下子爆发出来而已,其实我也想收拾这帮孙子,不过事后仔细一想,这件事要真的让权贵卿捅了出来,咱们弟兄弄不好也吃不了兜着走。”“少爷,怕什么,就算那小子要是真敢嘚瑟,我弟兄或者性命不要了,肯定让少爷为难。”此言一出众人都是血性的汉子,顿时满腔热血无比的沸腾纷纷的应和。党继武闻言确是一笑道:“没有那个必要,都是乡里乡亲的,你们都给我记住了,我们首先要团结,眼下是乱世,要是我们自己都不能团结,这村子还保得住吗?”众人点头称是。 要说党继武恨权贵卿那倒不至于,毕竟两家还有些交情,另外权家的一把手权大海还是十分的有人望的,因此党家村的人大部分都是看在权大海的面上,对权贵卿的所作所为并不十分的斥责,就算事情闹出了格,村里长辈人见了也只是简简单单的训斥几句算是了事,而这些长辈人见了自然也不会跟权大海说,若要是权大海当真知道,权贵卿恐怕早已经不是这个样子了。村里面同辈的党继武早早的出去求学,因此权贵卿横行村里十几年十分的舒坦,而党家的人也顾忌着他是权家的少爷而畏惧三分,这样的日子一直等到党继武回到村里才算结束。党继武回到村里立即抢走了权贵卿的风头,无论是长相、能耐,党继武都是没有丝毫悬念的压过了权贵卿,平时在湖边偶然听到村里年轻的姑娘小媳妇闲谈的中心人物也由权贵卿变成了党继武,这让权贵卿十分的不满,就想有朝一日好个机会狠狠地打压一下党继武的气焰,可谁知党继武刚刚回来不久,就被选为党家村护卫队的队长,这下可真的打击到了权贵卿,这小子回家就大哭大闹,本来权贵卿早就想当这个党家村护卫队的队长,权大海也有心培养他的儿子,就找党鸿才商量,本来掌握枪杆子的党鸿才不好驳了权大海面子,便在护卫队中拨出一小队人马让权贵卿负责,虽然是一个队长,这权贵卿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本来训练有素的队员不出个月被权贵卿弄得乌烟瘴气,后来权大海得知后气的暴跳如雷,亲自到党家护卫队的队部将自己的儿子拎了回来,据说权大海去的时候,发现权贵卿正领着这一小队人马在屋里摇碗子。 党继武的上任算是提前接了党鸿才的班,说是到了正式的时候还要在公选一下,其实公选也就是个过程,除了党继武这村里还真的没有人能接过党鸿才的班,看到自己的爹也公然支持党继武几班,权贵卿也十分的气恼不过也毫无办法,只得平时阴阳怪气的找麻烦,不过一般二般的事情党继武也不跟他一般见识。党继武有党继武的手段,任你权贵卿怎么胡来,我都不会轻易的动你一个手指头,可是你手底下的人然我抓住我就往死了打,用不了多久你权贵卿身边的人就会越来越少,到时候我振臂高呼,当时权家的人都会跑到我这里来,到那时我看别说少爷了,你就得连滚带爬的跪到我面前给我摇尾乞怜。是以党继武才没有阻拦权贵卿进湖邀月,心道湖上没有了船才好呢,喝,使劲的喝,等喝的差不过了,掉进湖里淹死一两个才好呢。 党继武与弟兄们有喝了两盏之后,便起身离开,这片静静的震海除了湖面上权家游船上发出亮光之外,只有湖边的雨棚还三三两两的泛出微弱的荧光。权贵卿在船上张罗着众人饮酒,这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已经是深夜时分,权贵卿向权德彪使了一个眼色,权德彪会意,放下酒杯道:“天色不早了,少爷要休息了,牤牛,你带着大伙撤。”这个叫做牤牛的家丁闻言立即起身喊道:“行了行了,东家要休息了,弟兄们,走了走了。”说罢众人丢下酒杯,手执船橹就要往回摇,权德彪道:“牤牛啊,别摇了,你带着弟兄们下小船先走,回去烧好了热水给少爷烫烫身子舒服舒服,我跟少爷随后就到。”牤牛支应一声变带人下了小船,一般湖里的游船两侧都会帮着两条小船,为的就是在湖上遇到了熟人或者发生变故万一船只不够,以备不时之需。牤牛带着众家丁离去之后,权德彪和权贵卿便开始催动船橹继续向湖中心开去。 只过了一天的时间,地方怎么会找不到?工夫不大二位便来到了昨日发现夜明珠的地方。权德彪熄灭了船上的灯火,权贵卿趴在船帮之上向湖中看去。权德彪在权贵卿的吩咐下执橹摇船,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片刻过后,权贵卿便隐隐的看见湖面之下一处水草从中隐隐的发出荧光。权贵卿急忙唤过权德彪二人一同观看,权德彪看了一会道:“少爷,我觉得差不多,下去看看。”权贵卿当即脱下衣服换好了水湿衣靠一个孟子就扎了下去。这水湿衣靠就是古代人们下水作业时所穿的行头,按现在的话说就是游泳衣,不过这个游泳衣和现代的不同,不会这么暴露,而且水湿衣靠全部都是用避水的兽皮制作出来的,这样的皮子做出来的水湿衣靠穿在身上柔滑无比,在水中能有效地减少阻力,而且兽皮在制作水湿衣靠之前经过加工处理,皮革本身坚硬表面却是非常柔滑,在水中一旦遇到大型水生野兽也容易逃生。而此时权贵卿所穿的这一套水湿衣靠便是权大海托人从外面弄回来的,据说是使用深海鲨鱼皮制作而成,整个水湿衣靠穿在身上富有弹性,投入水中动作舒展无比,水里又是遇到个尖啊叉啊什么的一划而过,等上岸来看这身水湿衣靠上连个痕迹都没没有,这套水湿衣靠自然价格不菲,权大海平时保养的极其上心,因为晚上出来找夜明珠,因此权贵卿背着这权大海将水湿衣靠偷偷的给拿了出来。 这一个猛子下去又又划了几下,权贵卿便来到了这一错水草之前,伸手在水草从中扒拉了扒拉,全德彪在船上看得清楚,果然见权贵卿从水草之中摸出一物泛出荧光,权德彪大喜,权贵卿得手之后脚踏水浪“哗啦”的一下冒出了水面,上了船之后,二人仔细观瞧,和昨天差不多一样大的夜明珠熠熠生辉。 权贵卿用布将夜明珠包起来,主仆二人再次向湖底下搜去,这一搜二人便忘了时辰,不知道过了多久,权德彪听见了一丝丝若隐若无的歌声。 第206章 东海采珠 正在全神贯注盯着湖底的权贵卿经权德彪这么一提醒,仔细的听了听,似乎还真听到了一阵歌声,这歌声若隐若现,轻柔缥缈,十分的动听不禁令人浮想连绵。 权贵卿听了一会道:“彪子,快划船,去看看。”权德彪早就想去找找这歌声的来源了,此时听到少爷一声令下,立即动身拿起船橹两膀用力便划了起来。这阵虚无缥缈的歌声似乎是在引诱着这主仆二人,每当二人找不到方向的时候,这歌声总是能恰合时宜的出现,游船三拐两绕,钻过一大片芦苇荡之后,眼前见到的是一大片一望无际的湖面,这歌声似乎就是从这里传出来的,可是放眼望去,这一大片湖面哪里有船的影子,此时歌声却戛然而止,无论这游船在湖面上饶了几个大圈子,歌声依旧不在出现。 此时正值夜半,皓月当空,明亮的月光洒在湖面上,伴随着徐徐而来的清风,此情此景真可谓是人间仙境一般。失去了歌声的踪迹,主仆二人多多少少有些沮丧,不过能领略到这样人间仙境一般的美景,这人也忘了此行而来的目的,全部陶醉在这样的仙境当中。不知不觉见着湖面上忽然升腾起来一阵薄薄的雾气,这天上的皓月和闪闪发亮的湖面被这薄薄的雾气笼罩,更加显得神秘和虚无缥缈,主仆二人一时间陶醉其中无法自拔。 说到这里的时候,权大海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二侉子一见急忙将桌上的冷茶递了上去,权大海也不介意,伸手接过茶杯一饮而尽,匆匆的抹了抹嘴正要开口,二侉子道:“二哥,权大哥,您看是不是咱们边吃边谈比较好,这一天二哥米水未尽,我看权大哥也似乎未有进食,二人都是虎狼之辈,小老儿我可没有这么好的一副皮囊。”二侉子说完,党鸿才哈哈大笑道:“好啊,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些饿了,我这就去安排。”说完了党鸿才刚要撤换酒席,二侉子道:“二哥不忙,这一桌酒食随意冷去,要是比起二十年前,这可是人间的佳肴了,现在日子好过了,我们也不能浪费啊,想当初我刚刚来到这固海县党家村的时候,别说是冷的,就是馊的,能吃上这么一桌我二侉子也能美出鼻涕泡来。”党鸿才闻言一笑:“好,就如你所言,我们便讲究着吃这些冷餐。” 党鸿才说完三人当下各执碗筷吃了起来,席间无人说话,不多时一大桌冷餐便已吃的干干净净。吃完之后党鸿才吩咐丫鬟重新奉茶,待三盏茶尽,二侉子当先说道:“权大哥,令郎在湖中寻得夜明珠之后,是如何处理的?”权大海道:“哎,刚开始我看到那么大的夜明珠,心里也是一惊,随后小二陆陆续续的打捞上来七八颗这样的大的夜明珠,我心里暗自觉得有些不对劲,这么大的珠子世所罕有,乃是吸收天地灵气而成,偶的一颗便是有天大的造化,此物岂能是如实际上萝卜白菜一般常见呢?”二侉子闻言点了点头道:“权大哥,此言极是,想想也能知道,这么大的珠子,来临非同寻常,平时们所见到的珠子,大部分都是河蚌和各种贝类动物体内的所生出来的结石,如能伸出来这么大的一颗珠子,那着贝类得要长到多大才行?”党鸿才听着有些不耐烦道:“二爷,你让权大哥接着说,后来贵卿他发现什么了?” 党鸿才说到这里的时候,权大海忽然张口结舌的说道:“他……他……他……”二侉子笑道:“二哥,还是先听我说。据说在东海一带住着一群采珠人,这些人专门是在海中捞珠为生。东海的尽头据说有一处海眼叫做归墟,《列子·汤问》有云:‘渤海之东,不知几亿万里,有大壑焉,实惟无底之谷,其下无底,名曰归墟。’据说这个归墟便是所有海水流去的地方,里面有无穷大,到目前为止却也没有法子考证过。这年来我有幸识得一个采珠人的后代,其名曰阿信。这个阿信祖上几辈都是采珠人,他的曾祖、祖父及父亲均死于采珠之时。”党鸿才和权大海蓦然的看着二侉子不知道此时而二侉子说这些与这震海有何关联。 二侉子丝毫不在意他们二人的感受继续说道:“这些采珠人所采的并不是普通的珍珠,而是绝世的夜明珠。东海归墟之周围,生长了无以数计的海玤,这些海玤在海底静静地生长着,有的已经历经千载万载,即便是年轻的海玤也有数百载的高龄。海水盐分高,各种矿物质含量很高,在海底生活的这些海玤由于水质的原因,体内极其容易形成结石,也就是我们所说的明珠。每到十五月圆之夜,这海底的海玤便能够透过清澈的海水感觉的月光的皎洁,因而纷纷展开扇叶,吸取月华。正是如此,每到这月圆之夜,便也是这群海玤虚弱的时候。这些历经了千载万载的海玤有些个头大的就好像是小船一样,两边的扇叶常年在海水中浸泡,已经变得坚硬无比。这些万年老蚌月华吸收的多了,便会产生灵智,因而逐渐的妖化。东海的采珠人往往选择这个时候下海采珠,才能采到绝世的夜明珠,正是因为经久的吸收日精月华,普通的结石渐渐地也能蕴含出光泽,渐渐地也就成了绝世的夜明珠。妖化的老蚌所有的灵气全部集结在这可夜明珠之上,已经有了灵性,不过由于物种所限,老海玤这种东西无法移动,也只能被动的闭上自己的扇叶。下海的采珠人往往看着眼前光华大盛的场面变得无所适从,看似无数的财富近在眼前可实际上确实凶险无比。这些妖化了的老海玤十分的灵敏,只要是你稍微触碰一下夜明珠,这两只绝大的扇叶立即会闭合,到时人便会在里面活活闷死,成了老蚌的粪便。有些命好的没有被老蚌消化干净,便在老蚌体内形成了人形的结石,其名曰人珠。这人珠一旦得到手,可当真是富甲天下。阿信跟着自己的父亲下过两次海,最后的一次是在几十年前了,那是满清最后一次大规模的收缴海珠,因此这一次出海阿信才跟着自己的父亲共同下海采珠,也就是那一次,阿信亲眼看着自己的父亲在采珠的过程中被老海玤吸入了腹中,再也没有出来。阿信哭着逃回了船,发誓再也不采珠了,同行而来的除了他的父亲,还有几个村民也葬身其中。在返航的途中,阿信以及众人在晚间便听到了一阵若有若无的歌声,也是那么的虚无缥缈,也是那么的美丽动听。当时所有人都被这阵声音吸引住了,就连船把头那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竟然此刻也禁不住诱惑,把这船便循着歌声找来。不多时众人忽然爆发出一阵惊呼,之间前面不远处的一座礁石上,盘坐着几个美丽的女子。” 说到这里的,党鸿才和权大海似乎已经明白了二侉子说的是什么玩意,眉头微皱但是没有说出话来。二侉子依旧阴阳顿挫的说道:“阿信看了一眼,心里也是一惊,不过想到自己的父亲的惨死和颗粒无收的空空两手,哪还有心思看什么美丽的女子。可就在阿信愣神的这功夫,只听得‘噗通噗通’几声响过,只见穿上的几个汉子已经跳了海船向礁石游了过去。这几个汉子水性极好,这么短的距离肯定是不在话下,不大的一会便游上了这小片礁石,看到有人向自己游来,这几个美丽的女子忽然十分的惊慌,似乎要转身逃去,不过此时又是一阵歌声传来,这几个女子转瞬之间便镇定了下来,看着已经走上礁石的几个汉子。” 在这大海之上又是茫茫深夜,陡然间遇到礁石上的女子,大汉其有错过之理?起初汉子们还假惺惺的过去套着近乎,这些美丽的女子听口音像是南洋的人,汉语说的十分的不利索,但是磕磕巴巴的也能听得懂意思,大概意思是她们姐妹几人一时间贪玩误了船期,结果船走了她们没来得及登船,急忙在这里呼救。这几个汉子便接着救人的名义开始在女子的身上看了起来,看了一会点开始动手动脚,后来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这几个汉子硬是在这礁石之上与这几个女子做起了苟且之事。 完事之后这几个女子却再也没有提过登船的事情,而是希望留住几个汉子,汉子那里愿意,本来就是本着占便宜的心里,得知几位姑娘无心登船,正好回到陆地上时省了不少的麻烦事,自然乐得各取所需,于是这几个名汉子便一个个跳入海中返回了船上。 回到了船上的汉子们顿时成了英雄一样的人物,这几个汉子面对众人不知廉耻,将其中过程添油加醋讲的绘声绘色,在一旁的阿信听得脸色微微发红,而其他人却听得津津有味,是不是的爆发出一阵热烈的呼喊声。” 第207章 疑难杂症 二侉子说到这里的时候,党鸿才若有所思似乎明白了什么,而权大海此时却长大了嘴巴惊得一语皆无。二侉子似乎没有看到二人的表情,只是轻轻地呷了一口茶继续讲道起来。 这些风里来海里去的汉子出海采珠,一去便是一个来月,经常的在海上干这些体力活,一个个的身体壮的跟牛犊子似的,有些方面的需求比较强烈本来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一旁旁听的采珠人听得一个个的眼红脖子粗的,嘬着牙花子自觉后悔自己为什么刚才没有一道下海去寻欢作乐。阿信此时心情极为的不好,听到这些人讲述事情经过十分的厌恶,便独自回到船舱中暗自垂泪。 阿信失去了亲爹再加上颗粒无收,无法与官兵交差,等待的他们一家的是更为严酷的惩罚,因此阿信阿信心里与众人的想法不同,希望这海船能躲在海中飘一天就算一天,可现实偏偏事与愿违,海船扬起大帆速度非凡,比去的时候快的很多,回到岸边的时候竟然比预计的时间早了两三天的时间,无奈阿信只得硬着头皮回到家中述说以往经过。家人见到阿信回来欣喜异常,不过看到只有阿信一个人回来,再看到阿信脸上的表情,家人便知道了发生了事情。于是一家老小沉寂在悲痛当中。不过此时家人告诉阿信,这个世道肯能要变了,早在一个周之前,满清的官兵的就已经撤离了这个渔村,听说南方的要打过来了,清朝的小皇上恐怕坐不稳江山了,官兵这才全部撤走了。 阿信得知不用跟上面交差,心里安定了一些,这也算是给这个十分不幸的家庭带来的唯一的好消息罢。阿信回到家中没有待上几天的工夫,村里的人就沸沸扬扬的传开了一件怪事,此次出海的几个汉子得了怪病,在家中一病不起,这些人家里放出话来,只要能治好家里人的病,情愿将手里残存的夜明珠献出来作为酬谢。阿信听闻之后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又过了几天,平地一声雷大地一声响,革命党人终于推翻了大清帝国,统治中国长达两千多年的封建帝制结束了,大街上人心欢舞,满眼尽是剪掉辫子的人群在庆祝革命的胜利和新生活的到来。阿信也随着这个消息走到街上去看个热闹,看着人们欢欣鼓舞,有的已经剪掉了自己脑后的辫子在大街上载歌载舞,阿信心里高兴,却乐不起来。 阿信在街上漫无目的看着,觉得没什么意思,便准备回到家中。可刚刚回到自己村子的时候,便闻到一股难闻的腥臭,阿信心道又是谁家在晾晒咸鱼,也没有在意,等回到家中的时候,家中却来了几位不速之客。 这几位不速之客身着长袍马褂,其中有一个年轻的后生穿了一套整整齐齐的制服,这套衣服穿在身上有板有眼,人显得十分的干净利索,这些人的穿着像极了他刚刚才街上看到的宣传画上的人物。阿信看着这些人不明所以,其中一人看着阿信回来,笑呵呵的问道:“你是阿信?”阿信点了点头道:“我是阿信。”那人道:“听说前一阵子你去东海采珠去了?”这话一出口阿信心里猛地一震,心道该来的总还是回来的,大清朝没了,看着这些人是代表大清朝来向自己讨债的。阿信颤颤巍巍的不知如何作答,那人忽然笑道:“阿信,你不要害怕,我们此来是有一事想问问你而已,你只要是将当时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一字不落的告诉我们就行了。放心,我们是不会告诉别人是你告诉我们的。” 阿信懵懵懂懂的看着这些人,此时阿信的老娘说道:“阿信啊,你就说,这些都是新社会的人,不是当年的那些狗腿子了,他们都是好人那。”阿信听完老娘的话,才将在海上如何采珠和自己父亲惨死的事情讲了出来,讲完之后阿信和老娘已经是泪如雨下。这些人听完之后眉头皱了皱继续问道:“你们回来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有?”这话一出口,阿信顿时就想起来那几个汉子在礁石上做出的那一幕不知廉耻的事情来,不过这事情如何开口讲述,因此阿信顿了一顿还是没有说出来。同行而来的以为年岁稍微大一些的人此时笑呵呵的看着阿信道:“阿信啊,你要相信我们,一定要将当时的事情都说出来,这个非常重要,你说出来不仅没有罪过,而且还有功,可以救人呢。”阿信半信半疑的看着这些人,在众人的期盼的眼光中还是将当时发生的事情讲了出来。 阿信讲完之后,老者忽然点了点头道:“恩,不错,我估计问题就出现在这里。”说完之后忽然一摆手,身后的几个人忽然抓起阿信的手腕来,这一下阿信大惊失色,直觉的是这些人欺骗了自己,要抓走自己,当下不住地挣扎,而此时老者却和蔼的冲着阿信说道:“别怕别怕,我们只是跟你检查一下,千万不要冲动。”阿信看着老者的话一时不备,直觉自己胳膊上一疼,一根尖刺已经刺进了自己的身体,这根尖刺后面还绑着一根管子,这尖刺刺进来的时候,一股殷红的血液便流到了后面的管子里。阿信吓得一动不动,一会管子里的血慢了之后,一人将尖刺抽了出来,用一个小棉签在阿信的胳膊上擦了一擦,阿信这才放下心来。 这些人就当着阿信家人的面捣鼓着这一小管阿信的血液,再将这些血液来回来去的在几个透明的小管子里面倒腾一阵之后,几人冲着老者点了点头。老者笑呵呵的道:“阿信啊,小伙子很不错,你的身体没有问题,不过有一点我要提醒你,海中诱惑极多,千万不要动歪心思,否则你怎么死的可能都不知道。”老者说完这句话,忽然怀中掏出来几块银元送个阿信算是酬谢,当下便离开了阿信的家。此时阿信对这些人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匆匆的将手里的银元丢给老娘之后,也跟着这些人走了出来,这些人看着阿信跟了出来也不阻拦,阿信便一直跟着这些人走到了当初在礁石上做出了苟且之事的一个汉子家中。 阿信还没有进屋的时候,离着老远便闻到了一股难闻的腥臭味,乡里乡亲的大家都认识,平时串个门子都不用敲门,阿信自然也是轻车熟路,随着这些人进到屋中一看,之间这个汉子的老娘两眼通红,媳妇和孩子也是眼圈红红的一看便知这几日没少流眼泪。老妇人家见到阿信和这些人一同到来也不吃惊,这些人说明来意之后老妇人便将这些人领到了内宅,阿信进了屋直觉的腥臭之气大盛,同行而来的那几位也都纷纷的带上了雪白色口罩,其中一个年轻人看了看随行而来的阿信,一伸手也给阿信送了一个口罩,不过阿信并没有见过这个玩意,还是很友好的拒绝了年轻人的好意。 这几个人来到床边看着躺在床上的汉子,原本虎背熊腰的汉子现在瘦的脸上好似皮包着骨头,带头的老者冲着一个年轻人使了一个眼色,这个年轻人走上前去一把掀开了汉子身上盖着的被子,阿信一见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件这汉子通体黝黑浑身黏糊糊的亮晶晶的分泌出一层粘液,这腥臭之气便是这层粘液所发出来。年轻人不等老者发话,自己拿出一根尖刺也向这个汉子的胳膊上扎去,不过连扎了几下都没有扎进去,年轻人一脸无奈的看着身后的老者,老者眉头紧锁,伸手拿过一张手帕在汉子身上轻轻地一抹,等身上的这一层粘液抹去之后,众人又是一阵惊呼,只见汉子身上此时竟然出现了密密麻麻的一层鳞片。 老者看到这里的时候便给汉子重新盖上了被子,摇了摇头带着人走了出来。见到这一行人束手无策,一觉老小忍不住眼泪又落了下来。阿信见到这一幕陡然年似乎想起了什么,于是一溜烟的工夫跑回了家中,翻箱倒柜的找出了当年自己祖一辈父一辈留下的一本书册,找到这本书册之后阿信急忙不停的翻看着,可阿信自幼没有读过书,偶然识得几个字还是平时无意中学到的,阿信见书册自己看不懂,便拿着书册非一般的冲了出去,等阿信再次回到那个汉子家中的时候,那几位新社会的人正准备离去,而汉子的妻母仍在苦苦哀求。阿信气喘吁吁的跑到了哪位老者跟前,将这本书册递了过去,老者诧异的看着阿信结果书册翻开一看,顿时眼睛亮了起来,急忙与众人坐下来研究书册之上的内容,汉子的妻母见众人不走了,急忙在院中支了方桌送上饭食,这老少爷们和阿信就在着汉子家凑合吃了些饭食果腹,仔细的翻看着书册上的内容,老者告诉阿信,这本册子上面记录的内容奇异无比,不过有很希望能救了这个汉子。 第208章 古册遗方 阿信看着这些新社会的人对自己的小册子仔细的研读,也不好打扰,自己就在院中的一棵树下倒地一坐,背靠着树干不知不觉得睡着了。等阿信醒来的时候众人已经围坐在桌上吃着晚饭,晚饭很丰盛,鸡鸭鱼肉一大桌,看得出来为了就自己的儿子爷们,这婆媳二人也豁出去了,饭菜的香味勾的阿信直流口水,不过想了想还是回家去吃,邻里邻居的蹭顿饭吃虽说没什么,可是今天这家人是招待这些新社会的人们的,自己上桌怕惊扰了人家,于是便回头往自己家走去。阿西还没有走出门的时候,忽然一只胳膊拉住了阿信,阿信回头一看,竟然是汉子的妻子,只见这夫人手里端着一只大海碗里面盛满了饭菜,油乎乎的汤汁已经将饭粒浸的油光发亮,阿信看着这个妇人和远处投来感激目光的老妇人心里明白了,这是这家女人在感激自己拿出了册子留住了这些能治好自己男人的人。 阿信想通这些也不再犹豫,端起饭碗顷刻顷刻间吃个干净。阿信吃完了这些人也吃完了,妻母二人收拾完餐桌,便在这位老者的指挥下开始张罗起来。阿信闲着也没事,于是帮着大家一起张罗,先是在院里支起一口大锅,然后让汉子的媳妇去张罗一些陈年的大米来,越是陈年的越好,不可掺杂其他的黏米小米。妇人急忙挨家挨户的去讨要,都是乡里乡亲的也不在乎这些陈米,不多时妇人便张罗了一袋陈米,远远地艰难的挪着步子,阿信见状急忙奔了过去,一抬手将这一麻袋的陈米扛在了肩上,大步流星的回到了院中。 阿信回到院中以后,院中的大锅里水已经煮沸,老者吩咐众人将麻袋中的陈米取出一部分倒入锅中煮水,这柴火烧的噼里啪啦作响,大锅中呼呼冒着热气,不多时这些陈米已经煮沸,锅中的水渐渐地翻出了白色,又煮了一会,锅中的米汤渐渐的有些粘稠,于是老者吩咐众人取来准备好的一口大缸,将已经粘稠的陈米水倒入倒入缸中。做完这些事情之后锅中继续添水烧开下米如法炮制,等到这些陈米全部煮尽之后,院中已经盛好了满满的四大缸粘稠的米汁。老者一边研读着古册一遍指挥众人干活,不知不觉得这汉子家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的男女老少前来看热闹。阿信一见众人围住了汉子的家门口,于是除了屋门冲着众人一通嚷嚷,众人才渐渐地散了开去。 趁着这个机会,汉子家的婆媳二人早已经将屋里收拾干净,先前包裹着汉子的被褥席子早已经在火中付之一炬,此时汉子浑身紧紧的包裹着白布,包裹的几位的结实就好似是木乃伊一般。阿信帮着婆媳二人将汉子抬起来放在一口空缸之中,此时汉子的两腿似乎已经不听使唤了,软绵绵的就好像住了过火的面条一样一碰就碎,阿信不信邪,一弯腰头钻入缸中将汉子的双腿摆好使得汉子平稳的盘腿坐在缸中,然后四周用几根大圆木死死地盯住缸身,这才站到一旁去。这是老者吩咐众人用大盆舀来缸里煮好的粘稠的米汁向汉子坐着的大缸里倒去,米汁倒入缸中没到汉子脖子的时候,众人停了下来,仔细的看着缸中的动静。不多时缸中的米汁忽然“咕嘟咕嘟”的冒出了气泡,随着气泡越来越大,缸中的汉子醒了过来。 醒来的汉子一见自己坐在缸中受到一群不认识的人围观,只道是自己家里来了土匪,口中急忙喊叫着:“爷爷饶命爷爷饶命……”这一幕看着一旁的阿信也是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见到一旁站着的阿信,汉子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开始向阿信开口求饶,从平时哥俩的感情到海上如何的相濡以沫,其实这个汉子打大了阿信很多年岁,不过这时候在这个汉子嘴里,阿信倒成了和他一起光屁股长大的发小了。这时自己的老娘走了过来哭着对汉子说这是给他治病,让他忍着点不要害怕,见到自己的老娘和妻子无恙,汉子这才略微的放下心来。 可这汉子干刚刚安静了没多久的工夫,又忽然开始嚎叫起来,在缸中不停地挣扎嚎叫,用脑袋使劲的撞着缸沿,要真是这样一直撞下去,不是缸被撞破米汁横流,就是汉子撞得头破血流,反正两个结果都不利于汉子的治疗。看着这忽然发生的一幕,阿信忽然顺手抄起身边的一个鱼叉,一叉子就怼在了汉子的脖子之上。这鱼叉在东海渔村比较普遍,是用来插一些晾晒干净的稻草所用,平时有时间的时候还可以到海边去插鱼,这鱼叉和马叉不同,马叉是三个叉尖,而这鱼叉是两个叉尖,中间的部分刚好把汉子的脖子扣住,汉子双腿无力,此时脖子又被阿信狠狠地扣住,这才在缸里难以挣扎,不过看汉子脸上的表情似乎是几位的痛苦,婆媳二人在一旁流着眼泪不停地劝告着汉子,这汉子渐渐地才明白过来,咬着牙等着眼睛坚持了一会便昏了过去。 缸中的米汁逐渐由白变黑,最后竟然变得漆黑如墨,米汁的表层黑黝黝的泛着一层亮光。老者吩咐众人七手八脚的将汉字捞了出来,随即吩咐众人将发黑的米汁倒掉,再将汉子放入缸中浇灌新鲜的米汁,依然是没到汉子的肩膀处,这新鲜的米汁渐渐地又开始沸腾起来,就这样如法炮制折腾了一宿,远边的天色已经泛出了鱼肚白,这四大缸的米汁已经全部用尽,见到最后几次米汤已经不再发黑,老者这才吩咐众人将汉子的身上包裹着的白布撤了下来。 这白布撤下来之后,只见白布上密密麻麻的粘着一层厚厚的角质,像极了鱼身上所生的鱼鳞,这些角质发出淡淡腥臭,老者吩咐众人采集样品之后,便将白布投入到火中付之一炬。此时汉子浑身上下再也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怪异,只不过汉子仍然昏迷未醒,妻母二人洗刷干净缸之后又将汉子摆坐在缸中,将煮完米水剩余的一麻袋米粒倒入缸中,只将汉子的脑袋留在外面。一切事宜昨晚,将册子还给了阿信,带人离开了汉子的家里。众人知道晚上天色暗下来才又回到了汉子的家中,此时坐在缸里的汉子所埋的米粒已经换了三次,这一大袋子陈米已经用尽,婆媳二人将汉子身子洗刷干净之后,又熬了一锅小米粥等着汉子醒来。这段时间老者就在昏暗的油灯下给阿信讲解着古册上面所写的内容,阿信第一次听到如此多的奇闻异事,因此听得津津有味,时间不知不觉得便到了后半夜。 汉子醒来以后恢复了知觉,老者指挥的众人在汉子身前不停地忙活,扎针的扎针,摸心口的摸心口,把脉的把脉一阵忙活之后老者点了点头,示意汉子已经救了过来,以后就好好将养身体便可。老者带着众人离开,阿信却一把拉住了老者,手里拿着册子要送给这个老者,老者拿起册子在手里抚摸一阵,明显的看出老者对这本册子十分的喜爱,不过老者抚摸一阵之后还是将册子还给了阿信。 老者带着众人离开之后,阿信失落了好一阵时间,最后阿信一狠心找了一个老学究开始识文断字,准备自己解读老一辈传下来的这本册子。这名汉子身体恢复的消息在村里不胫而走,再得知是新社会的人救完汉子离开之后纷纷懊悔不已,不过却有好事的人将阿信的在场的消息传了出来,于是这些人又找了阿信,阿信本着乡里乡亲的关系,于是将老者的做法说与众人听,这些汉子的家人急忙回家如法炮制,不过为时已晚,其他的汉子最终还是没有救治回来。 这些家人见到自己的家人一命呜呼,悲痛之余便以为是阿信故意所为,于是开始风言风语的开始满村的开始传阿信与汉子媳妇的事,将那日晚媳妇给阿信一大碗饭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若干个版本,一时间闹得全村的人看着汉子和妻子还有阿信的目光中都蕴含着异样的神色。有道是吐沫星子能淹死人,不过汉子心里却有自己的一把称,于是一日晚间汉子将阿信请到了家中,手里捧着两颗夜明珠对着阿信交代了后事,将自己的妻子和老娘托付给了阿信,原来这汉子虽然拔出了体内的毒素,但是由于脏器损伤太重,已经时日不多。果然不久以后汉子病逝,阿信信守诺言办理的汉子的后事,没过多久老娘也因忧郁而亡,此后汉子的妻子便正式的跟了阿信。 阿信虽然得了两个夜明珠却知道这两个夜明珠的来历,于是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将这两颗夜明珠悄悄的放入了汉子的棺中陪着汉子下葬。此后风言风语横行村里,汉子的妻子不堪其苦,便在一日悬梁自尽,阿信得知后平静的处理完妻子的后事之后便远离他乡,穷困潦倒之际遇到一个同命相连之人,在临终之际将自己的身世说了出来,并将这本册子一并给了这个人。 说到这里的时候,二侉子眼中似乎泛出了点点的泪光,然后伸手从怀中掏出了一本古册放在了桌上。 第209章 美人如玉 话已至此,已经没有必要再说些什么了,权大海急忙站起身来,哭着向二侉子哀求道:“二爷,求求你救救我那不成器的儿子,我们老权家,这千倾地可就只有这么一颗独苗啊!”话音刚落,党鸿才也站起身来说道:“二爷,有什么法子你就说,就算散尽家财,我也得把大侄子的命救回来啊。”此时二侉子也已经站了起来道:“二位哥哥,不瞒你们说,我刚才已经掐算了日子,恐怕眼下已经来不及了,要是当初早一点能……”二侉子刚说到这里,权大海已经失声痛哭道:“天亡我权家啊,不赖别人,只赖我平时没有好好的管教犬子,这是上天给我报应啊……”这权大海一哭,党鸿才脸上挂不住了,厉声喝道:“权大哥,你干什么,就算一点办法没有了,也是贵卿他咎由自取,只要有一点希望,我们就会尽力而为,你个大老爷们哭个什么劲,二爷,你看这么办怎么样,咱们先按照古册上的办法试一试,不行的话再说?”二侉子闻言点了点头道:“也只好如此了,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行动,二哥,你负责召集下面的人挨家挨户的收集陈米,权大哥负责给我腾出来一个院子,多准备一些干净的大缸,记得要大一点的,能容下一人盘腿坐下即可,还有些事情我要和继武商量一下,这几天继武要跟着我行动,二位哥哥请自行安排相关事宜,到时候咱们在权大哥家集合。” 党鸿才和权大海支应一声便分头行动暂且不提,单说二侉子找到了党继武说道:“继武,这几天震海里面有没有什么动静?”党继武道:“二爷,没有动静啊,一连几日什么动静也没有,我安排了人晚上在湖中心的芦苇荡子里面蹲了好几宿了,根本没有见到什么缥缈的歌声什么美人如玉,倒是弟兄们身上被蚊子叮的包不少,一个个怨声载道的,我我说二爷,看八成是那小子编故事糊弄咱们呢,可不能让自己的弟兄们再受这个罪了。”二侉子道:“继武啊,你跟弟兄们说清楚了,这一次的事情非同小可,绝对不是那个后生天方夜谭的乱吹一气,你想想,这里面能读书识文断字的也就那么屈指可数的几个人,那个后生大字不识几个,怎么能编出这么花花的故事出来?再者说,权家的少爷出事了,这事你可千万要保密,不能乱说知道吗?”党继武闻言嬉笑道:“啥?二爷你说啥?权家的小子,权贵卿吗?那小子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是不是也变成六叔那个德性了?要是真的那才好呢,您还别说,我有日子没见到这小兔崽子了!”二侉子喝道:“继武!休得胡言乱语,再怎么说六叔也是你长辈,你小子在这么口无遮拦,我可抽你了!”二侉子这话说完顿时吓得党继武缩了缩脖子道:“二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说六叔,我是说权贵卿那个小王八蛋……”“说谁也不行,眼下大敌当前,咱们党家村的人必须同仇敌忾,这几天你让弟兄们辛苦一些,多备一些防止蚊虫叮咬的药物,这芦苇荡子咱们还得蹲着,另外,蹲芦苇荡子的弟兄们全部要配上家伙,记得一旦遇到情况,千万别心软,只要是遇到年轻冒昧的女子,立即开枪不要犹豫,记住没有?要是因为这个折了一个弟兄,我二侉子唯你是问!”党继武闻言寻思了片刻道:“二爷,那万一弟兄们见到年轻的女子她真是普通女子怎么办呢?岂不是误伤人命?”二侉子道:“现在都已经实施了震海湖禁令,别说年轻的女子,就是大老爷们也进不去,哪来的正常的女子没事干跑进去钻芦苇荡子玩?我看你脑子真是淤了,就算是万里有个一,真的漏进去一个半个普通女子,也当即下手,误伤误杀的都算我二侉子的,听没?”党继武闻言急忙转身离去,没走出两步忽然二侉子又叫住了党继武道:“继武啊,我记得当初发现六叔尸体的时候,那个后生说六叔巡更下夜时在喝酒是也不是?”党继武随口答道:“是啊二爷,你怎么忘记了,当时还是你亲子从六叔的腰上拿下来他的酒葫芦,还打开葫芦盖子倒出酒来让我看呢,你还说这里面剩的酒大概有三四两……”二侉子闻言皱着眉头思索着什么,想了半晌之后忽然见到党继武还在身前站着,急忙挥手道:“行了继武,你去忙你的,记得湖禁令一刻也不许放松,要是湖中有了什么动静,记得不要轻举妄动,让弟兄们记好了时间位置速报我知。”二侉子说完党继武这才离开。 安排完了党继武,二侉子急忙向权大海家中走去,等到了权大海家中的时候,权家上下已经忙活起来了,院中已经边上了七八口大缸,二侉子伸手敲了敲缸沿,发现这大缸十分的厚重,看来寻常人要是在里面挣扎也无济于事,这才放心的向屋中走去。进屋后在权大海的指引下二侉子来到了权贵卿的卧室,顿时一股混合着花香、檀香和腥臭的味道传了出来。二侉子皱着眉头走到了权贵卿的床边,只见权贵卿此时昏迷不醒,轻轻地掀开被子一看,果然权贵卿全身已经分泌出厚厚的一层粘液,二侉子急忙吩咐众人取来白布,褪下权贵卿的衣服之后将权贵卿紧紧地包裹里起来,随后将他使用过的贴身被褥、衣物甚至连床榻等物全部付之一炬。 等到党鸿才带来陈米之后,便在院中支起了大锅开始煮米汁,权大海生怕米汁煮的不够,足足煮出满了六大缸才略微满意。等到米汁煮完之后,权大海支走了闲杂人等,只留下几个贴身的家丁负责院中事宜,二侉子见时机成熟,便开始将权贵卿浸入盛有米汁的大缸之内。用米汁拔毒的过程二侉子已经讲述过,因此二侉子仔细的查看了一下细节再无纰漏之后便离开了权家,径直来到震海湖畔的岗哨中。二侉子进到岗哨里的时候,党继武正在给弟兄们训话,这个留过洋的队长竟然也把洋人警队里面的那一套搬到了党家村,看的二侉子也是哭笑不得。看见二侉子来了,正在训话的党继武也停了下来,开口说道:“弟兄们,有请咱们党家村的参谋长给大家讲两句,大家欢迎!”说着带头鼓起掌来。二侉子有心不想整这些表面文章,但是既然党继武开口了,自己也不好驳了人家的面子,毕竟党继武可是党家村护卫队的队长,于是讲了几句大道理之后,便将这些日子蹲点巡夜的情况摸了一遍。 二侉子仔细的将弟兄们这些日子下夜蹲点发现的情况一一作了记录,等做完这些事情之后,已经到了下午时分,二侉子便直接来到权大海家中看看情况。权贵卿经米汁拔毒之后气色确实好了许多,只不过依然是十分的虚弱。二侉子吩咐众人将权贵卿一丝不挂的平放在一块床板之上,让权大海准备几坛老酒出来。权大海颇有资自裁,几坛子老酒自然不在话下,不多时家丁们捧出来四大坛子好酒,二侉子吩咐众人将煮完的米粒放在老酒中浸泡多时,这才带着头将浸泡了老酒的米粒敷在了权贵卿的身上。 这些米粒敷在权贵卿身上之后,顿时冒气一阵白烟,权贵卿疼得手脚不住地颤抖,上牙打下牙发出一阵“得得得”的声音,二侉子见状连忙要过一方绢帕,麻利的叠成了一个长方形之后瞅准机会便塞入了权贵卿的口中,不多时权贵卿身上的米粒全部发黑,二侉子吩咐众人用盐水将权贵卿的身子冲洗干净之后,继续敷上浸泡着老酒的米粒。简单的说这么反复的敷上了五六次之后,权贵卿身上的米粒已经不再发黑,这时二侉子才吩咐家人准备新的衣服被褥,冲洗干净之后权贵卿才穿上衣服重新回到屋里休息。 经过这么一阵折腾,权贵卿已经醒了过来。二侉子坐到了权贵卿的床边轻声问道:“贵卿啊,二爷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给二爷说说,你是在那里发现的夜明珠,这些夜明珠现在何处?除了夜明珠,你还遇到什么了?”权贵卿此时颤巍巍的说道:“二爷,一共五颗夜明珠,全在我爹那里,位置就是在震海的湖心处那片最大的开阔带。”二侉子点了点头道:“那你遇到的是……”权贵卿沉默了一会说道:“二爷,都怪我年轻不懂事,那晚上确实遇到了东西,不过我是后来才知道的,那东西看上去是十分美丽的女子,她百般的诱惑我,我问她叫什么名字,她说她叫美人如玉!”二侉子继续问道:“那你和那个美人如玉……”后半句二侉子没有说出来,不过就算不说也都知道指的是什么,权贵卿沉默了一会道微微的点了点头。此时二侉子心里已经全都明白了。 第210章 少了一颗 不等二侉子发话,权大海匆匆的捧出一个盒子出来,支开众人,在昏暗的灯光下打开了盒子,屋中打了一道亮闪之后顿时光芒大盛,党鸿才和二侉子不由自主的走进去一看,只见盒子里装了四颗鸡蛋大小的夜明珠,盒子打开之后放出灿烂的光华,竟然将权贵卿的屋中照的甚为亮堂。党鸿才见到盒子中的夜明珠不禁啧啧称奇,而二侉子看到盒子中的夜明珠却是眉头紧锁。 适才在屋中只有二侉子一人,二侉子在于权贵卿的谈话之中得知,这小子一共弄上来五颗夜明珠,而此时盒子中却只有四颗,是这小子病糊涂了还是权大海耍了心眼私吞了一颗?二侉子深知这夜明珠虽然是价值连城之物,但是此时却不能用它换了银钱变了财富,以后抓捕震海中的玩应可全靠这些明珠了。二侉子看了一眼党鸿才,此时党鸿才依然目不转睛的看着盒子里的夜明珠,二侉子这才嘻嘻一笑说道:“权大哥,这些夜明珠你打算怎么处理?”二侉子这话一出口,党鸿才忽然一愣,心道:“二侉子这话说的不应该,不管这么说这几个珠子是权贵卿冒着生命危险得来的,我们虽然帮了权家,但是可不能在这个日子口狠敲一笔趁火打劫。”因此党鸿才听完了二侉子的话脸色微微变了一变。 二侉子偷眼观瞧也发现了党鸿才的脸色变了,心里也才出来党鸿才心里是怎么想的,不过二侉子却丝毫没有介意,依然看着权大海。权大海听到二侉子这句话也是先愣了一愣,而后开口说道:“二爷,虽然这几颗珠子是犬子冒着生命危险捞出来的,不过怎么说也是从这震海中捞出来的,眼下又是二爷和党二哥倾尽所力才帮助犬子捡回了一条小命,虽然这东西价值连城,不过我权大海也非贪财之人,如果二爷和二哥看得上,权大海愿意将这几个珠子奉送各位。”一旁站着的党鸿才听完权大海的话刚要开口,忽然见到二侉子背到自己背后的手向着党鸿才轻轻地摆动了两下,党鸿才心知这是二侉子让自己先不要开口,二侉子这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一时间也难以猜透,于是只好闭口不言静观其变。 二侉子听完权大海的话来回的踱了两步,这才开口道:“权大哥,这夜明珠的确是价值连城之物,如果我二侉子真的想要上一颗,你当真舍得奉送?”权大海一听立即抢步走到盒子边上说道:“二爷,你这话说到哪里去了,我权大海其实贪财之辈,只要二爷不嫌弃,这夜明珠自然有二爷的一份。”权大海说着就要伸手到盒子里面去抓夜明珠,就在手刚伸到盒子沿的时候,二侉子一伸手抓住了权大海的手臂道:“权大哥,慢!”权大海不明所以,也就顺着二侉子的拉扯收回了手臂,二侉子此时笑道:“权大哥,此时我要是收了这珠子,岂不是说我二侉子是脏心烂肺贪图富贵的小人一般?我只不过是试试权大哥舍不舍得这几个珠子。价值连城之物,有多少人不动心啊?权大哥能参透此理,可喜可贺啊!”权大海闻言也是不由得尴尬的一笑。党鸿才此时说道:“二爷,有话就直说,我也看出来了,这里面有套头,有话就直说,咱爷们之间不用拉拉扯扯黏黏糊糊的那一套。”二侉子急忙答道:“好,二哥说的对。我刚才为什么要试探一下权大哥呢?因为解决咱们这片震海里的东西,全要靠这些珠子,换句话说,要是没有这几颗珠子,我们就没法子收拾这湖中的东西。因此这几颗珠子便是我们这片震海的命根子,要是这几个珠子换了银钱变了富贵,那我们眼前的这片震海,可就再也不是咱们的了。”“哦?此话怎讲?”二侉子话音刚落,党鸿才和权大海竟然异口同声的问道。二侉子道:“经过这几天来的怪事和我之前的经历以及对照古册的记载,我可以断定,咱们这片震海中的东西,便是东海的鲛人,就算不是东海的鲛人,其习性也和东海鲛人十分类似。这东海鲛人据传能以织出来水打不湿的薄如蝉翼的东西来,而且滴泪成珠。眼下这四颗珠子绝非是鲛人眼泪所化,从何处而生暂时我也没有弄明白,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四颗珠子对鲛人有绝对的吸引力,在湖中我们人不是鲛人的对手,这些鲛人据说是在水中力大无比,嗜血为食,因此我们只有将其引到岸上才可好动手,因此这四颗珠子,便是关键。” 说到这里,党鸿才和权大海才明白过来二侉子的意思,原来二侉子并非贪图富贵,而是想利用夜明珠来出去湖中的异类。党鸿才当下开始表态道:“二爷,这种事情您是行家,我们都是外行人,该咋办二爷您就直接发话,我党家的人任凭你二爷调遣。”党鸿才说完权大海也跟着符合,甚至要直接着急家众当众来宣布,二侉子见状急忙摆了摆手道:“二位哥哥不必如此,党继武是块料子,有些重要的事情我已经吩咐他在做了,本来贵卿也是我的左右手,只可惜此时病种在身,我小老儿只能亲力亲为了,这几日二位哥哥不必担心,情况应该应控制住了,只不过要一个万全之策,还需小老儿我在思量几日……” 三人在权大海家中分别的以后,二侉子没有回家,而是直接跟着党鸿才去了党家大宅,原本二侉子独居在村西头一处山坳之中,山坳离着震海不远,门前都是湿润的水地,二侉子平时自己栽了些竹子,经年悉心照顾,竟然渐渐地形成了一小片的竹林,每到盛夏在竹林中小酌,二侉子的日子也是逍遥自在。二侉子没有娶妻,党鸿才曾经在村里多次给二侉子说媳妇,甚至觉得村里的姑娘配不上二侉子,还要在县里的大户给二侉子找媳妇,不过都被二侉子给推却了,按照二侉子的话说自己孤身一人惯了,多出一个人管着自己不自在,党鸿才无奈只好作罢,这些年考虑着二侉子年岁大了,便派去几个仆人伺候二侉子起居,不过最后也都给二侉子给退了回来。因为最近震海的事情出了以后,党鸿才便在家里给二侉子收拾出来一个房间,二侉子住在党家很多事情要方便的多。 回到家中二人来到书房,仆人摆上茶水糕点之后便退了出去,二侉子喝了口茶润了润喉咙,这才开口说道:“二哥,先前我独自问过权贵卿,他说从震海中捞出来的珠子一共有五颗,可权大哥拿出来的却是四颗,你看……”党鸿才闻言一惊,道:“果有此事乎?”二侉子道:“二哥,贵卿还是个孩子,捞上来的又是此等贵重之物,而且数量又不是成千上万的难以计数,这五颗珠子必定是确凿无疑。”党鸿才闻言急道:“难道是大海他?哎呀,大海他糊涂啊,他不该啊……”二侉子道:“二哥,未必,我看未必啊。刚才我试探了一下权大哥,看其言行表情,不像是虚情假意,另外以贵卿的秉性,要不是自己一时没有把持住,染上了鲛毒,恐怕就算是这小子捞出来成百上千颗的珠子,也不会轻易地告诉他爹的,我看着里面有问题,这失踪的那一刻珠子,应该是在权德彪的手上。明日我便去找权大哥问个究竟。”党鸿才闻言点了点头,二人在书房闲谈一会便各自回房休息。 第二日一早,二侉子早早地来到了权家,到了权家的时候权大海正在院中打拳,看到二侉子来了急忙让到厅堂之中,二侉子一摆手说道:“权大哥,我来看看贵卿这孩子,顺便有些细节要问问贵卿,您看……”权大海一听就明白了,二侉子是想和自己的儿子单独的问话,本来自己有心想跟着去,但是想到万一二侉子问到当晚发生的情况,自己在场还让儿子怎么开口,于是便领着二侉子进了权贵卿的房中。 这几日拔毒效果明显,权贵卿此时已经能吃一些简单的流食,刚刚在夫人的伺候下喝了一碗陈米粥吃了点小咸菜,见到权大海和二侉子进屋,权夫人也是急忙起身行礼。二侉子道:“权大嫂,贵卿身体恢复的可好?”权夫人答道:“二爷啊,多亏了您个二哥了,贵卿这孩子现在已经能吃能喝了,不过每日裹着浸满老酒的白布的时候还是疼的厉害。”二侉子道:“贵卿排泄如何?”权夫人道:“今早上出了一次,黑乎乎的就好像一层油一样,腥臭刺鼻。”二侉子点了点头道:“权大嫂,不必担心,等到孩子排泄正常裹布无疼痛感之后,身体就应该没事了,不过既然病了就要有个过程,可不要操之过急啊。”权夫人还要说几句感谢的话,权大海急忙喝道:“行了秀姑,别白话了,二爷有话问贵卿,走走走,都走都走……”说着带头领着家人全部走了出去。 第211章 家贼难防 二侉子见到屋中只剩下了自己和贵卿二人,便坐到了床边嘘寒问暖。权贵卿见到二爷来了也是急忙想坐起来,二爷急忙按住权贵卿的肩膀让他好好躺着,这才开口问道:“贵卿啊,我问你,那几日你去捞珠子,只是你和德彪二人吗?”权贵卿想了想道:“去的时候是十来个,都是我们自己家的人,当时考虑到人多好掩人耳目,等大家喝得差不多了,我和德彪现将二人遣走,然后我们再捞珠子。”二侉子点了点头道:“那有没有可能,这些家人中有人生疑,或者是不放心你们二人的安危,暗中没有走跟着你们呢?”权贵卿想了想道:“二爷,这个应该不会,他们走的时候,都是我仔细的记好了人数的,就是其中有几个半途在芦苇荡子中撒尿的人我都没有遗漏,而且喝到半夜这些家人早已是半醉半醒,不可能在下水回来,这一点我是敢肯定的。”二侉子又道:“那你捞出来珠子之后,是放在什么地方呢?或者是说谁再保管?”权贵卿道:“捞出来的珠子都是我自己收着的,我娘平时不怎么爱打扮,虽然她有很多的首饰盒,但是大多都是空着的,于是我便偷偷的拿了一个,用来盛这些夜明珠。”二侉子坐在一旁沉思不语,权贵卿看着二侉子的样子好像是明白了什么,于是问道:“二爷,是不是那些夜明珠出了问题?是不是丢了?”二侉子笑道:“没有没有,放在你家里能丢吗?只不过有些事情我得跟你说明白,但是又不知道怎么跟你开口。”权贵卿道:“二爷,我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别看我年纪不大,这件事过去之后,我都看明白了,什么他妈的夜明珠,也没有小爷我得命重要。有什么事情不要顾虑,请问。”二侉子道:“好,好孩子。我是想跟你说,这几个夜明珠虽然是价值连城之物,但是我们却不能将它换了银钱变了财富,收拾咱们的震海中的那东西,还得靠这几颗珠子,不过不知道收拾完这些东西之后,这几颗珠子还能不能尚在,要是还在,就还留给你,要是不在了,二爷怕你心疼……” 权贵卿道:“二爷,别说了,只要能把咱们震海中的害人的玩应除了,别说这几颗珠子,就是要了我的小命我也干,毕竟这祸是我惹下的……”二侉子急道:“不必如此不必如此,贵卿啊,你也不要自责,这是本来跟你也没多大关系,该出来的早晚要出来,只是你赶上了而已。不过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你一定要给我确认清楚,这珠子到底捞上来的是几颗?”权贵卿斩钉截铁的说道:“五颗,绝对是五颗,我肯定不会记错,第一次一颗,第二次两颗,第三次又是两颗,一共五颗。自打第三次捞出来两颗之后,就再也没发现有珠子了。”二侉子继续问道:“贵卿啊,你遇到美人如玉之后,看见了几位女子?”二侉子这话一问出口,权贵卿脸顿时红了起来,支支吾吾的道:“第一次遇见的是五个女子,那些女子十分的美丽,她们管美人如玉叫大姐……”二侉子道:“你是只与美人如玉还是与她们都……”权贵卿闻言脸色更红了,看着他扭扭捏捏的表情,二侉子心道:“你小子本事没多少,倒是落下一副好身板。” 看着权贵卿此时的状态二侉子也不好意思再问下去,急忙转移话题说道:“贵卿啊,要是你见到五个女子,又捞出五夜明珠,这就对应上了,看来咱们这片震海中有五只这东西,不过这五颗夜明珠你何时给的你爹?是你亲自给的还是让别人转交的?”权贵卿道:“是我自己交给我爹的。”二侉子听完微微的皱了皱眉便不再问话,简单的安抚了几句便起身离开。 除了屋子的二侉子来到厅堂,此时权大海正在厅堂中坐着吃茶,见到二侉子出来急忙招呼,二侉子笑道:“权大哥,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贵卿这孩子命好,不久就可以康复了,你这个当爹的也是精神倍增啊。”权大海笑道:“这还不是仰仗二爷和二哥的妙手回春,我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二位了。”二侉子笑道:“权大哥还是那么客气,贵卿这孩子将这夜明珠给你的时候,你当时看了没有?”二侉子冷不丁的问出来这么一句,权大海下意识的便答道:“没有,当时我听说贵卿病了,也没来得及看是啥,转手交个德彪了,贵卿这么一病,忙得我那还顾得上,后来知道有救,我才想起来,贵卿那时候半梦半醒,告诉我要收好夜明珠,我才知道盒子里装得是夜明珠。”二侉子听完猛地站起身来疾呼道:“权大哥啊,你糊涂啊。你可知道贵卿这孩子原本是捞出来五颗夜明珠,而且贵卿也说了,当日看到的是五个美丽的女子,这正好证明了湖中的鲛人共有五只,眼下盒子里的夜明珠只有四颗,定是德彪这小子偷去了一颗,少一颗要在平时我也不回去计较,只是如果少了一颗夜明珠,无法将剩余的鲛人引上岸来,又如何除的掉呢?”二侉子这话一出口,权大海猛地一拍桌子道:“来人呐,去把德彪这小子给我抓回来,快去!” 几个强壮的权家家丁下脚如风,不多时便跑了回来道:“报告老爷,权总管不见了!”权大海听完拿起茶杯猛地摔在了地上怒喝道:“什么?不见了?饭桶,都是饭桶,去,再去给我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不管用什么办法,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把他给扒出来。”权大海此言一出,几个家丁吓得体如筛糠,顿时一溜烟的跑了出去。二侉子就这么静静的坐在权家大厅里等着,一时间他和权大海谁也没有言语,不知二人此时在思索着什么。时近中午,几个家丁匆匆的跑了回来道:“报告老爷,县里面的人我们也打了招呼,这几日县城里面没有发现权总管的踪迹,刚才从湖边传来的消息,说是昨天晚上似乎是有个人看见了权总管,权总管弄了一条船偷着下湖说是给少爷捞个王八补补身子,可是今早上发现了空船没有发现权总管的人。” 权大海坐在厅堂中气的脸红脖子粗,此时饿二侉子道:“行了,你们下去。”说着冲了权大海使了一个眼色。权大海会意,急忙将二侉子请到了书房中。到了书房二跨子道:“权大哥,看来定是这权德彪趁着你没有看盒中之物,再加上贵卿这孩子重病不治,德彪这小子铤而走险,偷偷拿走了一颗夜明珠,等到贵卿呜呼哀哉那一刻便死无对证,而后找个机会偷偷溜走,日后便也是大富大贵之人,只是不想贵卿的病竟然治好,自己的事情早晚便会败露,于是只得兵行险着,他知道自己平时仗着是权家大管家的身份,一在县城里路面便会被认出,肯定跑不了,是以准备偷偷进湖,准备夜间进湖渡到西边,转而向南走六盘古道而逃。如果不挺身犯险绕湖而行,势必会被巡班下夜的人发现,看来这个按照时间一算,此时权德彪早已经进了六盘古道,我们再去追,已经追不到了。” 权大海怒道:“他妈的这个兔崽子,我竟然瞎了眼没看出来这是个狼崽子,少了个珠子我倒是不心疼,只不过要是无法将拿东西引上来,这可如何是好。”二侉子道:“权大哥不必灰心,老朽告辞,待我仔细思量思量。”说着二侉子便起身离开。 回到党家之后,二侉子便将其中事由跟党鸿才说了一遍,党鸿才也不住的摇头叹息。二侉子道:“二哥,少了一颗珠子,其实也不不是没有法子,只不过……”党鸿才道:“二爷,有话直说。”二侉子道:“我觉得可以用人下水去引。”二侉子道:“我觉得应该可以,你看,当时贵卿这孩子与这些鲛人做下了苟且之事,可是并没有死在湖中,而六哥当晚却死在湖中,这说明什么问题?”党鸿才道:“二爷此话怎讲?”二侉子笑道:“这个情况又令我想起来阿信在海中的遭遇,这几个大汉不知廉耻的作为,而鲛人却没有要他们的命,而是想让他们留下来,就说明了一个问题,鲛人其性淫,六哥因为年迈,那个方面不行了,因此鲛人才嗜血将其杀死。我们何不利用这一弱点将其捕获呢?”党鸿才闻言点了点道:“二爷此言有理,不过万一一个不小心,再折去一条人命,我始终是有些放不下心来。” 二侉子笑道:“二哥,要是没有准备的话,我也不会贸然让后生们去送命,此时我们还要有一番准备。从这几日巡班下夜的情况来看,这些鲛人出没的时间是在月圆之夜,也就是说这段时间应该不会出来,不过我们不能放松,还是要紧紧的盯着,离月圆还有半个月的时间,正好足够我们准备的了……” 第212章 天罗地网 党鸿才问道:“二爷,对付震海中的东西,你可有把握?”二侉子道:“根据这本古册所载以及六哥和贵卿这两件事来看,我基本上能够推断出这鲛人的习性,只是我一直无法得知这些鲛人是如何来到咱们这片震海的,我担心的不是是否能够将这些鲛人除去,而是就怕我们忙活了半天,不能斩草除根呐!”党鸿才皱了皱眉头道:“这些鲛人本来居于海上,海中的环境和陆地上不同,且不说气候的差异,就是这水的差异相当的大,二爷,您说这些鲛人会不会是有人暗中使坏?”二侉子摇了摇头道:“二哥,这一点我也想过,不过这世上谁能随随便便的能抓到这些鲛人呢?别说抓到,就是见到恐怕已是不易,更何况如果真的抓到了,已经公布这些鲛人便是价值连城,这一只鲛人恐怕卖了就值十座震海也不止,放在咱们这里岂不是暴殄天物?”党鸿才闻言左右想了想也是这么个道理,于是说道:“二爷,干脆也别管这鲛人是如何来的了,我看咱们还是抓紧时间布置,除去这些个鲛人才是要紧,这些鲛人一天不除,我这心一天就堵在嗓子眼难受的紧啊。”二侉子笑道:“二哥不必担心,少要害怕,对付这些鲛人,我已有计较,只不过现在还是时候。”党鸿才闻言惊呼道:“哦?计将安出?二爷快快讲来。”二侉子微微一笑道:“二哥,不是说了吗,现在还不是时候,还要再等些日子,我还要等继武那边的消息,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震海中的鲛人,我们是一个也不能留!” 接下来的几天二侉子似乎没事人一样在党家吃饱了就睡,睡醒了就吃,党鸿才几次想问问二侉子到底如何是好,可是二侉子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党鸿才的存在一样,弄得党鸿才急得好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好不容易熬过去了十来天,这二侉子依然是毫无动静,吃饱了就到湖边去看风景,偶尔会去权大海家看看贵卿的身体复原情况,仅此而已。这天晚饭吃罢,二侉子抹了抹嘴离开饭桌就往门外走去,党鸿才起身欲言又止,这时忽然门外跑来了一个家丁,进了大堂就大声喊道:“老爷老爷,城里少奶奶的信。”党鸿才本来心里就起急,听完家丁的话顿时怒喝道:“喊什么,少奶奶的信拿给我干什么?等少爷回来给他自己看。”说完了一甩袖子就要往屋里走,这是这个家丁说道:“老爷,送信的人说了,说是少奶奶给您写的信。”党鸿才闻言一愣道:“哦?给我的?拿来我看!”党鸿才打开信封抽出信瓤抖开之后仔细观看,少奶奶信中只是给说了自己和两个孩子在县城的生活情况,并没有什么异常,党鸿才翻过来调过去一连读了好几遍,也没有弄明白自己的儿媳妇写这封信的意思。一般来说,要是老人和孩子不在一起住,平常的家书也是由儿子写给父亲,或者媳妇写给婆婆,极其特殊情况才会由媳妇直接写个公公,党家在村中是首户,家中深宅大院自然是有的是地方住,只不过因为震海鲛人的事情,党继武才将媳妇和孩子送到县城,村里和县城里的也不远,夫妻之间长久分居来往一些信件叙叙家常也是十分的正常,可这媳妇没事忽然给公公写了封信叙家常,这就有些奇怪了。党鸿才左寻思右寻思,莫不是媳妇和孩子在县城中遇到了什么事情,信中不便明言或是受人胁迫故意反话报信?这年头世道不太平,莫不是有歹人看见孤儿寡母的起了歹心,强抢我媳妇孙女不成?一想到自己的一对孙女,党鸿才越想心路越窄,越想心里越害怕,寻思半晌猛地一拍桌子嚷道:“来人呐,套车,带上几个人跟我进城。”这大半夜的老爷子忽然吵嚷这要进城,下面的人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谁也不敢驳了老爷子的命令,于是着一家人风风火火的忙活上了。二侉子进屋一看大家伙正忙活着套车,一打听老爷子要进城,急忙喝住众人,进了厅堂变问其故。 党鸿才匆匆的将自己的想法说给二侉子听,二侉子边听边接过信来一看,顿时哈哈大笑道:“二哥,你多虑了,这哪是什么反话报信啊,这明明就是媳妇想丈夫了,可是又不好意思明说,这才那孩子说事,是想让你发句话,让她们回村里来住。”党鸿才面有疑色的看着二侉子,二侉子看党鸿才不信,于是唤来几个家丁问道:“最近少奶奶有没有给少爷来信?”几个家丁急忙答道:“有有,我收到好几封呢!二侉子又问道:“恩,少爷给少奶奶回信了吗?”家丁答道:“好像没有,这些日子少爷都在湖上忙活,别说回信了,昨天我给少爷收拾屋子,那几封信好端端的放在桌子上,都没有拆封。”二侉子问完笑了笑道:“怎么样二哥,我说恩不错,你们都下去,把车卸了,老爷不进城了。”见到二侉子发话,这些家丁才松了一口气,出了厅堂去忙活。党鸿才一见二侉子散了家丁卸了车,又想起自己的一双孙女,一晃眼将近半个月没有见到他们了,忍不住又是唉声叹气。 二侉子看出来党鸿才的心事,于是笑道:“二哥等不及了?”党鸿才顿时说道:“我能不急吗?你说我能不急吗?”二侉子笑道:“好好,二哥,这样,今晚你踏踏实实睡上一觉,养足精神,明天一早咱们就在书房议事,部署所有的行动,你看如何?”党鸿才道:“此言当真?”二侉子道:“当真!”党鸿才又道:“果然?”二侉子接口道:“果然!”党鸿才猛地一拍桌子道:“好,明天就明天!”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二侉子来到党家书房的时候,党鸿才和党继武早已经到了,一张宽大的书桌张铺着一大张图纸,将这宽大的书桌桌面全部覆盖。见到二侉子进来,二人早已是跃跃欲试。二侉子围着书桌走了几圈看了看道:“继武啊,不错,不愧是喝过洋墨水的,这地图画的就是清楚准确。诶,二哥,权大哥来了吗?”党继武道:“二爷,已经派人请去了,估计这就到了。”二侉子看了看一旁的茶桌上摆满了吃食,顿觉腹中有些饥饿,信手拿起一张油饼吃了起来,边吃边说道:“看来权大哥没有口福了,再不来,这些油饼子可都归我喽。”这二侉子嘴里的油饼还没有吃下去几口,权大海爽朗的笑声已经在书房门口响了起来,看得出来,二侉子说今天部署行动,各家各户都非常的积极。 众人在书房落座,二侉子擦去手上的油腻,指着地图上中心位置上问道:“继武啊,这片区域可勘察清楚?”党继武道:“二爷放心,这片区域是我亲自带着弟兄们下湖摸出来的,情况不会有错。”二侉子道:“好,具体情况给大家说来。”党继武站起身来走到桌旁,众人也急忙站起身来围在书桌前观看。党继武道:“二爷,权大伯,爹,这片水域水深可达三十余米,水温十分的阴凉,我和弟兄么你最多到十三四米的地方就下不去了,不过水质十分的清澈,大概在这里,有一道暗流,时常会出现小小的漩涡,这里应该有一处水眼,水眼的大小我们就无法勘察清楚了。”二跨道:“好,继武啊干得好。那咱们就先说这第一步。我最近夜观星象,明日正值十五月圆,晚间十点左右,你带弟兄们出船上湖,在湖上饮酒作乐,记得要大吵大嚷,但是不要贪杯,穿上多放些陈年老酒备用。等到鲛人出现之时,尔等抛出夜明珠,用网网住挂在船头,引诱鲛人上钩,如果鲛人不上钩,便划船在这片水域转个大圈子,边转圈便往水中倒入老酒,有多少到多少,不要心疼。事情完了,我二侉子出钱请弟兄们喝上好的老酒。”二侉子说完惹得众人一阵大笑。 二侉子一摆手止住众人笑声,又开口问道:“如果鲛人上钩,湖心到岸上的水路和地形可勘察清楚?”党继武道:“勘察清楚了,你们看,如果晚上鲛人上钩,我们会利用夜明珠引诱鲛人从这个位置一直向西,直达西湖岸。”说着在地图上用手虚画了一条线。二侉子问道:“继武啊,为什么选择这条水路呢?”党继武道:“二爷,四周的水路我们都看过了,这一呢,湖心里西湖岸距离最近,二呢,这条水路地下有一条暗沟,我们下去看了,这暗沟有十来米深,但是比较狭窄,两侧的水底深度不到两米,暗沟地下我们下好了网了,这鲛人在夜明珠的引诱下进入暗沟,肯定不会觉察到两侧水比较浅,等发现的时候我们在旁边实现预备十几条大船,一起往上拉,这就叫天罗地网,管叫它一只也跑不了!” 第213章 禁湖围鲛 二侉子闻言不禁赞道:“好!不过事先你带弟兄们在仔细一点,别有疏漏,要是放跑了一只,再想捉住可就难了!”党继武道:“二爷放心!” 二侉子继续说道:“那么现在预计继武大概在午夜子时左右将这些鲛人网住拉倒岸上,这里面有个难题,鲛人虽然是人身鱼尾,但是前几日我问过贵卿,这孩子说其中一个鲛人叫做美人如玉的,并不是人身鱼尾,这句话的意思是说,这些鲛人可能会直立行走,那也就是说,这些鲛人很可能具备在陆地上攻击的能力,但是鲛人毕竟是鲛人,离不开水,因此第二个步骤就显得尤为重要。”说到这里的时候,二侉子看了权大海一眼道:“权大哥,这第二步可就要辛苦你们权家的老少爷们了。”权大海冲着二侉子一抱拳道:“二爷,要做什么您就只管发话,权大海唯命是从!”二侉子道:“好!权大哥,这鲛人生性离不开水,虽然这些鲛人可能会具备在岸上攻击的可能性,但其必不能久已,一是我们要小心,通过网来压缩鲛人的活动空间,不要被其抓到咬到,第二个就是一定要尽可能的拖延时间,让鲛人在陆地上耽搁的时间越长对我们越有利。另外,权大哥,我在隔壁村三岔屯的的老李头哪里订购了三大车生石灰,你派人拉回来,就放在西湖岸,等到这鲛人一上岸,不由分说立即给我撒上去,使劲的给我烧。”权大海急忙答应。 二侉子看了看众人道:“好了,再从头说一遍,明晚月圆之夜,继武你带人出船上湖,带着夜明珠引诱鲛人出洞,将其引致西湖岸便是大功一件。”党继武道:“尊令!”二侉子继续说道:“第二路人马,权大哥带领权家老少爷们备好石灰守把住西湖岸的网,待鲛人进入网后立即收网,然后立即洒出生石灰一网打尽。”权大海也学着党继武的样子说道:“尊令。”二侉子继续说道:“最后,战斗结束之后,由党继武带领党家护卫队负责警戒善后,务必做到一个不留,铲草除根。记住一共五只鲛人,不过夜明珠只有四颗,可考虑利用一颗珠子将其全部引出来,也可以一只一只的引,待鲛人入网后,党继武和权大海自行商量信号,务必做到天衣无缝。” 说到这里的时候,二侉子环顾众人一眼后喝道:“分头行动去!”权大海和党继武立即答应一声夺门而出各自准备战且不提,单说这党鸿才动开始到最后都没有见到二侉子给自己安排任务,于是闷闷不乐,眼看着二侉子也要走出书房,急忙一把拉住二侉子说道:“二爷,你这是什么意思,怎么他们都有任务,偏偏我这党家的老头子是无用之人?”二侉子闻言忽然伸手关上房门,笑道:“二哥,我岂能把你忘了?只不过还有件十分重要的事情,我还没有想好。”党鸿才道:“没想好?明天就动手了你说没有想好,到底是什么事?我看算了,你也别故弄玄虚,我去找权大哥商量一下,明晚还是由我去撒石灰为好。”说着就要冲出去,二侉子急忙一把拽住了党鸿才道:“二哥,这任务虽然布置完了,就算这些鲛人都被捉到了,还有件极其重要的事情,你怎么忘却了?”党鸿才闻言思索了半晌,忽然恍然大悟道:“你是说……”二侉子急忙伸手捂住了党鸿才的嘴道:“二哥,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么现在我就告诉你,明晚鲛人别引出去之后,二哥你在船上掩护,我下去找水眼,这些鲛人只要被诱出去,以继武的本事,应该不会有所疏漏,这震海的水眼才是此次行动的重中之重。二哥,到时候你在船上看着点,我下去找到水眼之后,立刻用大石封住,只留下缝隙让水可以流通即可,只不过这么以来,咱们这片震海再也不会有打捞不完的鱼虾了,到时候可要好好规划一下,可不能坐吃山空啊。”“不行!”二侉子话音刚落,党鸿才当即喝道:“绝对不行,二爷,你水性本来也不行,还是我下去,我下去就算遇到些什么麻烦,至少能保全性命回来,你下去可不行,太危险了。”二侉子笑道:“二哥,你可知此次行动为什么我单挑你跟我随行?为什么等众人走了以后我才单独跟你说?我二跨子承蒙二哥收留,无以为报,在这我二侉子孤身一人,生无可眷死无可哀,二哥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叫我如何面对继武,如何面对党家的老少爷们啊!”党鸿才道:“二爷你说的哪里话来……”党鸿才还没说完,二侉子顿时勃然变色道:“好了,别说了,二哥,就这么办,当时你的话说,唯我是从,不要忘了,就这么办,别说了!”说二侉子一甩袖子飘然而去屋中只剩下了党鸿才一人呆呆的站立。 一夜无话,众人各就各位早已按照事先的计划准备停当。是夜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一轮明月遥挂在夜空当中,显得十分的明亮。皎洁的月光静静地泻在湖面上,清风徐来,震海湖面上微波粼粼,星光点点。这一幅优美沉静的画面的背后,不久之后却要历经一场空前绝后的人鱼大战。党继武带领着众弟兄早已经泛舟湖上,众人举着酒杯在船上吃喝猜拳,好不热闹,嘈杂的声音早已远远的传了开去。党继武看着众人欢饮的场面,心道活该权贵卿这小子他妈的吃苦受罪,自己带着弟兄们白天黑夜守着自己的家园,这小子狗屁没有倒是会享受,不仅好酒好菜的吃着,还想着姑娘,不给你吃瓜落给谁吃?想到这里党继武不由自主的得意起来,得意是得意,不过还是没有忘记叮嘱着自己的弟兄一定要注意尺寸,要是谁在这关键的时候拉稀摆带,就准备下水去给鲛人当压寨的老爷们去。 众人吃吃喝喝这时间过得飞快,不一会的工夫时间已经将近午夜时分,党继武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了,立即开口道:“水耗子,清点一下船里的货,时间差不多了,准备行动。”众人虽是在船里吃喝,可是谁也没有松下紧张的神经,早已经盼望着时间赶紧到来,听到党继武发话了,这个叫做水耗子的汉子急忙答应一声,在船舱里左右查点一番后说道:“少爷,东西都带齐了,可以行动了。”党继武道:“好,水耗子,说了你多少遍了,以后别叫我少爷,叫我队长,不叫队长叫我队副也行,反正队长是我爹,就跟是我一样,以后谁再叫我少爷,我就帮你们丢下水里做鲛人的压寨老爷们。”这话顿时惹得众人一阵大笑。党继武拿来一挂细细的渔网,这渔网平时是村民用来网小鱼的,网孔很细,试用藤麻编制而成,这玩意干燥的时候倒是还好,一沾水便变得十分的结实而且富有韧性。党继武率先从怀中掏出一颗夜明珠,打开夜明珠外面包着的那层绢帕,顿时船舱里亮了起来,众人见了也不禁啧啧称奇。 党继武仔细的将手里的这挂网仔细的查看了几遍,直到在确信无问题之后,才将夜明珠仔仔细细的放入网中,然后将网的的一头在船舱中紧紧的系了起来,吩咐三名大汉一起使劲的拽了几遍,这才小心翼翼的将夜明珠丢下水去。这夜明珠一入水中,就好比是如鱼得水一般更加的明亮,而且此时仔细观瞧的话,这颗夜明珠在水中似乎发出了淡淡的五彩的光华,的确是难得一见的宝物。夜明珠放入水中之后,党继武随即命令开船,同时船上开始大声鼓噪,昏暗的湖面上随着船的前行,夜明珠发出的光华也在水里面划出了一道十分漂亮的光迹。 党继武将船行至湖心计划的区域,吩咐众人在船舱中隐蔽,自己独身一人盘坐在船头静静地看着湖面,水耗子打趣道:“队长,我看还是您带着弟兄们在船舱里隐蔽,这鲛人性情残暴,万一有个闪失,弟兄们可如何跟老爷交待?还是让我去代替您看风,有了动静我立即给您得信儿!”党继武笑骂道:“你小子给我有多远滚多远,就你心里这些弯弯绕还想瞒我,莫不是你小子也听说了这鲛人都是些貌美的年轻女子,也想一饱眼福不成?”这个水耗子被党继武点破了心事,也不气恼,依然是嬉皮笑脸的说道:“队长,这个也不算是犯错误,您看我也二十大几了,到现在也没个媳妇,我倒是真想看看,说是这鲛人里面有个叫美人如玉的,我倒想看看是不是真的人美如玉,要是真的我想……”不等水耗子说完,党继武顿时喝骂道:“滚犊子,你也不撒泡尿照照,就你也想看看美人如玉,就真的是人美如玉你他妈也看不出美来,滚滚滚,里面待着去!”说着举巴掌假装作势要打,水耗子急忙“哎哎哎”的支应几声钻进了船舱之中。 党继武独自一人坐在船头仔细的观察者湖面上的动静,不久着湖面上竟然升起了薄薄的一层薄雾,一阵若隐若现的歌声似乎响了起来。 第214章 请君入瓮 听到这阵歌声,党继武立即打起来十二分的精神头,拢二目仔细的观察者湖面。湖面上的薄雾随着清风飘忽不定,更显出这片水域的神秘。党继武知道此时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于是轻轻的打了一个口哨,船里的汉子们得到党继武的指令立即动了起来,船桨轻轻滑过水面,小船慢慢的循着歌声而行,不多时便已经来到了薄雾的中间。 船儿在湖中来回穿行,只觉的歌声就在耳边却没有见到一个人影,党继武不免有些焦急,这时忽然从船舱中钻出来一个人,党继武仔细一看,此人正是那个叫做水耗子的伙计。水耗子道:“队长,这么找我看不行,咱们还是下家伙?”说着将一挂网递给了党继武。党继武不看则可一看大惊失色,于是问道:“水耗子,这是怎么回事?夜明珠不是已经放到水里了吗?”水耗子道:“队长,刚才是刚进去了,不过我想了一下,没有请示您先给拿出来了。您想啊,这些鲛人可不是愚昧之辈,要是直接放入网中,虽然夜明珠光华大盛可以引人注目,不过这鲛人毕竟有人的智商,这么明摆着下套,我寻思的着恐怕不妥,这不,我们在湖中也走了不短的时间了,可是这歌声就这么一直在耳边唱着可就是没有人影,岂不是怪哉?”党继武道:“那你小子向怎么样?怎么叫个下家伙?”水耗子嘿嘿一笑道:“队长,我所说的下家伙指的就是我自己下去。”党继武闻言顿时骂道:“我说你个水耗子啊,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了你怎么还想着你那点花花肠子,就是让你看了一眼能咋的?至于的因为这个把命搭上吗?没见到权贵卿那小子一时不慎,被折磨成什么样子了?你小子给我老老实实的,等这段时间忙活完了,我以队长的名义保证,一定给你说个好媳妇如何?”党继武这话说的可是滴水不漏,也就是平时弟兄们关系都还可以,这要是对着权家的人,党继武此时早已经大嘴巴子招呼上了。可这话说完不料水耗子却不干了,斜着眼睛看这党继武道:“诶我说党继武,别看你小子现在人五人六的,看得起你我叫你一声队长,看不起你你算个什么东西,仗着你老子的权势在村里说一不二,你有什么能耐你?我告诉你,今天你让我下水我得下水,不让我下水也得下水!”说着这水耗子竟然直接脱了自己的上衣,将这一挂网紧紧地缠在了自己的手臂上,说着就要往下跳。党继武还道是刚才开玩笑伤了水耗子的自尊,见状急忙拉住水耗子道:“兄弟,要是哥哥那句话说错了,哥哥在这里给你赔礼了,可是这玩笑可开不得……”话没说完,水耗子忽然伸手使劲一推,将党继武推了出去,党继武没有料到此时属耗子竟然敢对自己伸手,一个没注意仰面坐了个大屁蹲,船舱里顿时热闹了起来,众人急忙拉住水耗子开始劝解,党继武本来心里就起急,耐着性子跟水耗子说了两句软话已经是极限了,这当众的一个大屁蹲让党继武下不来了,顿时喝道:“住手,让他去,算我他妈的瞎了眼,让他去,到时候连他一起一勺烩!”党继武这么一说,顿时众人都安静了下来,已经拉住水耗子的人们也松开手了,水耗子仔细的拽了一下缠在自己胳膊上的网之后,冲着众人一抱拳,紧接着一个猛子便扎了下去。 水耗子人与其名,水性十分的好,据说这小子能在水底下待上大半天,不过谁也没有见过。水耗子这一个猛子扎进水底之后,缠在胳膊上的网中的夜明珠也随着水耗子的运动轨迹在空中划出一道明亮的光线,就好像一颗流星一样钻入了湖中,不就这道光芒隐匿在黑暗当中。水耗子这一个猛子扎下去好一阵时间,似乎空气都凝固了一般,直到小船飘飘摇摇的撞到了一根浮木之后,众人才反应了过来。党继武看着船舱中的人道:“看什么?赶集在给我准备一挂网,准备下珠。”党继武一声令下,那网都是现成了,功夫不大又是一挂网重新结好,就在党继武正准备结网下珠的时候,忽然看见前方的水面上水浪翻滚,黑暗中忽然闪出一点点亮光,党继武见到有情况急忙扔下手里网仔细看着前方的水面,随着水浪的翻滚,借着皎洁的月光看得清楚,之间水面之上竟然出现了好几个人影,其中一人好像就是水耗子。 党继武吩咐众人缓缓行船向人影靠去,直到距离水浪大概十米左右的距离时候才吩咐停船。此时前方的情景在月光下看的十分的清楚,只见水耗子在水中上下游动,其身旁竟然有几位美丽的女子与其一道戏水,水耗子胳膊上的夜明珠时不时的伸出湖面又时不时的探入水中,身旁的女子似乎对这夜明珠十分的感兴趣,看着此时与几位女子戏水的场面,党继武心中也是暗暗佩服这水耗子的水性,这几位女子在水中上翻舞十分的自如,自如的就好比普通人在大街上走路一般,而水耗子手里的夜明珠却还是不停的引诱着这几个美丽的女子,这几个美丽的女子一时间却谁也无法得到水耗子的手里的夜明珠。党继武看了一阵,忽然心里梦醒,立刻仔细定睛观瞧水中的女子,一……二……不多不少,正好五个。见到数字对上了,党继武心中有了底了,于是在仔细的向女子的身上看去。这一看党继武立即发现了端倪,这些女子乍一看跟普通女子一模一样,一个个的不仅是花容月貌,而且身条就好似柳条一样轻柔,看皮肤也是十分的细嫩仿佛吹弹可破一般,可唯一的不同,就是在这些女子的脚上。这些女子的脚,此时不知道应不应该称之为脚,虽然看上去模模糊糊的似乎也是有五只脚趾,但是这每根脚趾之间都有像鸭掌一样的蹼,在昏暗的月色下要不是仔细观看根本无法发现,再加上这些女子衣着暴露,寻常人那还有心细去看这些鲛人的脚呢? 党继武想到这里的时候,湖中的情况似乎发生了变化,这几位美丽的女子似乎对于水耗子的挑逗行为十分的不悦,上下游动之间使劲的拍打着水面,水面上顿时激起一阵阵巨大的水花,这巨大的水花此起彼伏,党继武有些看不清楚前面的情况了,不过看这情形这几只鲛人似乎已经恼羞成怒,时刻准备的就要撕票了。虽然说刚才发生了一些不睦,但是毕竟是自己的弟兄,岂有不关心之理,党继武急在心头无计可施的时候,忽然听到前方的水中传来一阵呼喊声:“弟兄们,来碗酒给兄弟壮行啊……”党继武闻言心里一惊,心道:不好,水耗子毕竟是人,终究不是这些鲛人的对手,可此时自己再催船已是来不及,况且即便赶到了最多也就是将水耗子救到船上,可是再想将这些鲛人引导西湖岸,可就难了。正在党继武为难之际,忽然一个小罗楼走过来道:“队长,水耗子的意思是不是想让咱们往湖里倒老酒?”这句话话音刚落,就好比是一石激起千层浪,一语点醒梦中人。党继武一怕大腿道:“赶紧的,开船,围着水耗子开始给我倒酒!” 党继武一声令下众人顿时行动如风,十来米的距离那还不快吗?眨眼间小船划到了水耗子的周围,此时离得近看得清楚,五个美丽的女子此时紧紧地缠在了水耗子的身上,在水耗子上下抚摸,看上起水耗子似乎也十分的享受,不过他的一只手却紧紧的攥着夜明珠没有松手。船上的人们围着水耗子开始将这二十来坛子陈年的老酒全部倒入了湖中,顿时湖面上酒香四溢。 这二十几坛子老酒倒完,这五只鲛人就好像受了刺激一样松开了水耗子向四外散去,水耗子见状急忙呼喊道:“弟兄们,西河沟见喽!”说水耗子松开攥着夜明珠的手,顿时夜明珠的华光又冒了出来,四散而去的五只鲛人见到夜明珠的的光华终于还是忍不住的跟了上去,水耗子双臂猛地使劲向西湖岸划去,身后的五只鲛人明显的速度快了很多,原本相差了好大一段距离此时眼瞅着就要追上了,水耗子急中生智,急忙用手攥住夜明珠遮住光华,借着鲛人愣神的工夫游出去一段距离之后在松开手放开夜明珠,再次发现的夜明珠光华的鲛人便再次追了上去,就这么一停一顿的水耗子将五个鲛人渐渐地西湖岸的暗沟中。 党继武此时在船上远远的跟在后面,船上的弟兄们个个的手持鱼叉待命,水耗子将五只鲛人全部引导暗沟之后,党继武已经将船停了下来,切断后路以防鲛人逃跑,而暗沟之中早已经埋好了竹签垡子,水耗子将手里夜明珠使劲的在水中晃动,眼看着五只鲛人已经全部进了暗沟,而党继武的船只也已经守在了后面,水耗子猛地一掉头从暗沟的边钻出了水面,直接跑了出来。 第215章 一网打尽 这水耗子跑出来的时候,岸上早有人接应,只见西湖岸边一行人早已经准备好了应用之物,看着湖中忽然冒出一个人影手持夜明珠,这一群人已经将准备好的生石灰端在手里时刻准备撒出去。这一行人的领头人正是权大海,自打这人影从水中出来之后,借着夜明珠的光芒,权大海已经认出此人便是党家村护卫队里的水耗子,一忙一摆手止住众人道:“水耗子是你吗?”水耗子嬉皮笑脸的道:“权大伯是我,你的儿媳妇们都已经让我引导暗沟里来了……”权大海怒喝道:“放你妈的屁,好他妈小子开起我的玩笑来了……”说着作势就要打,水耗子急忙嬉皮笑脸的闪躲,此时暗沟后面党继武的船上也点上了两盏灯笼,这个意思就是说党继武已经准备就绪,可以动手了。 权大海率领众人来到岸边看着暗沟里丝毫没有动静,狐疑的问道:“诶我说水耗子,你说把我的儿媳妇们……呸……那些鲛人引了过来,咋没个动静啊?”水耗子嬉皮笑脸的说道:“各位瞧好!”说着摘下来缠在自己胳膊上的网,猛地将夜明珠向水里丢去,空气中一道光线滑进了水里,水中顿时翻起一阵水花,就在夜明珠刚刚抛入水中的时候,水耗子立即一抖手便将夜明珠又拽了出来,此时暗沟中忽然激起一阵巨大的水花,伴着阵巨大的水花,一个人影忽然从水花中跃了出来,直奔水耗子而来。水耗子顿时吓得屁都凉了,急忙呼叫道:“弟兄们,动手啊……”说着急忙向后退去。由于怕打草惊蛇,权大海领着众人在此埋伏并没有点燃火把,借着月色看上去,只见一个美丽的女子,赤裸着身体站在众人的面前,这个模样身段这个岁数,这一群大小伙子顿时看的有些痴痴发呆,手中的端着的生石灰盆子竟然不知不觉得掉落在地上摔个粉碎。 这鲛人一上岸顿时惊艳了众人,就连年过半百的权大海见了也不禁是看着眼珠发直,不过毕竟权大海也是饱经风霜之人,就在石灰盆子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的时候,权大海梦中惊醒,急忙命令众人撒生石灰,可这一群小伙子此时眼睛看的发直,谁还舍得往这天仙一般的胴体上洒下生石灰呢?这鲛人丝毫不在意自己赤身裸体一丝不挂,也不搭理其他人的目光,径直朝着水耗子走来。水耗子见情况不妙,拔腿就跑,可是没想到这鲛人在陆地上行动速度也是异常的迅速,猛地一跃这人就已经到了水耗子的背后,水耗子一晚上在水中周旋,此时筋疲力尽,没跑出去两步便被这鲛人一把抓住,此时鲛人掐住了水耗子的脖子,张口就要向水耗子的脖子上咬去,水耗子灵机一动,一挥手便将手中的夜明珠抛了出去。 这也算是歪打正着,眼看着水耗子就要步六叔的后尘,没想到这灵机一动竟然还真的起了作用,夜明珠抛出去之后,鲛人立即松开了水耗子急忙向夜明珠奔去。正所谓无巧不成书,水耗子本来想是尽力一扔将这夜明珠扔得越远越好,扔的越远,自己的喘息的时间就越多,却不料这一仍居然将这颗夜明珠丢在了石灰堆中,鲛人很显然眼里只有这颗明珠,没有发现这整整一大车的生石灰,就在这鲛人刚刚拿起这颗夜明珠的时候,权大海早已带领人赶到,众人一扬手,这一大堆的生石灰就好像是满天的雪花一样顷刻间就洒在了鲛人的身上。这生石灰是遇水能产生剧烈的放热反应的东西,因此在生石灰撒到鲛人的身上的时候,鲛人身上冒出巨大的气泡,随之而来的便是这个鲛人凄惨的嚎叫声。 鲛人是不能离开水的,干燥是鲛人最大的敌人,因此这生石灰发挥了巨大的作用,不一会的工夫鲛人便蹲在地上瑟瑟发抖,权大海此时喝住众人,再仔细的看眼前的这只鲛人,哪里还是什么国色天香倾国倾城,眼前剩下的是一个大约八九岁男孩大小的躯体,浑身上下干瘪瘪的冒着气泡,干瘪的皮肤看上去似乎有了上百年的岁数。这鲛人就在这生石灰的灼烧下眼神渐渐地失去了光华,最后化为一具干尸躺在众人的面前,这鲛人死的时候,手里仍然紧紧地握着那颗夜明珠。说耗子走过来取回夜明珠找片碎步将夜明珠擦拭干净之后收了起来,此时西湖岸的暗沟中已是风起云涌,剩下的四只鲛人似乎已经觉察到了一只的死讯,在水里不停地拍打出巨大的水花,不停地从水花中跳出来嘶吼却不跳上岸,似乎是已经知道岸上的生石灰对它们的生命有巨大的威胁。权大海冷静的看着不停地在水中扑腾的鲛人,忽然冷笑一声道:“放!”之间两侧岸边柳树后闪出两个人影,手起刀落,将绑在柳树上的绳子砍断,绳子砍断时候忽然见到两个大沙袋从树上落下,紧接着从暗沟的水中射出来两排竹签子,两只鲛人怎么会识得人类的机关销器,只听两声惨呼响起,竹签子后心透前心,顿时将两只鲛人直接从水里刺穿并直接挂到了柳树的树干上,血顺着身体滴滴答答的往下淌,一顿手抛脚踢之后,这两只鲛人也魂归那世去了。 此时已经杀死了三只鲛人,剩下的两只似乎感到了巨大的危险,也不顾同伴的尸体掉头就往回跑,那能跑得了吗?党继武是干什么吃的?早已经准备好了,看着水花翻滚的地方就是一大包的生石灰,顿时水中噼里啪啦的冒起了气泡,剩余的两只鲛人在气泡中疼得是死去活来,党继武带领着众弟兄们在船上用鱼叉就下了死手了。就这么的这两只鲛人也没跑了。权大海随即和党继武回合,将五只鲛人的尸体放在一起清点数目,准备向党鸿才和二侉子交令,可是分派众人去找党鸿才二侉子,好几拨人却没有找到二人。 此时在震海的中央,一条大船上载着二人,二人站立在船头,看着面相西方远远的凝望着,此二人正是二侉子和党鸿才。二人在船头站立良久,直到听到西面远远地传来一阵陈的呼喊声,二侉子才开口说道:“二哥,听到了吗?此时权大哥和继武他们应该已经得手了,现在就要看咱们的了。”党鸿才转过身来紧紧地拉着二侉子的手说道:“二爷,我不明白,你我都这般年纪了,此时为何要你自己亲力亲为呢?”二侉子笑道:“二哥,你为人正值,当然不会想到此一节,虽然鲛人已经被诛杀殆尽,可是鲛人是如何来的,其根源在哪?我觉得这震海中必有水眼。”二侉子看了看默不作声的党鸿才继续说道:“虽然咱们都下了封口令,不过这震海遗珠的事情过不了多久还是会传出去,到时候还会有人打着水眼和夜明珠的注意,自古以来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啊。这震海的水眼此时不平,以后就更难以平了。我这几日冥思苦想,终于想到了平着水眼的办法了,如果是硬生生的堵住,恐怕无法做到,巨大的山石无法装船,而用泥沙呢,不久也就会被冲散,只能先用沙袋堵住,然后铺上泥土再栽上水草,沙袋是用木藤所致,久而久之也会化在泥土中,变作水草的肥料。” 二侉子说完便转身回了船舱,不久之后换好了水湿衣靠走了出来说道:“二哥,我先下水了,如果我拽这绳子,你便要拉我上来,如果我不拽绳子,二哥就只管等我就是。”说完之后二侉子一纵身便跃入湖中。二侉子找到水眼之后,党鸿才便在船上向下丢沙袋,沙袋不大,太大的二侉子岂能在水里搬得动,简单的说一阵工夫这两老头便丢完了所有的沙袋,二侉子最后在水底铺好沙袋之后,又在湖底捧了一大片的湿泥盖住沙袋,可就在要往湿泥上洒种子的时候,二侉子忽然觉得这沙袋在剧烈的震动,二侉子以为是水眼暗流冲击所致,赶忙将手死死地按在了沙袋之上,可就在这么个工夫,二侉子忽然腹中一疼,此时沙袋又继续的震动起来,二侉子咬紧牙关死死地按住了沙袋,好在不久之后这沙袋便没有了动静,二侉子这时全身无力,急忙使劲拽了拽绳子,等党鸿才将二侉子拉出水面报到船上的时候这才发现,二侉子此时已经是血肉模糊。 大家得知二侉子已经不行了的时候,都没有了庆祝鲛人被彻底的清除的心情,在党鸿才和权大海的主持下,就在二侉子的故居党家村西山坳竹林旁建了一座坟墓,从震海中捞出的四颗夜明珠,也都随着二侉子一块埋进了土里,至于那一颗被权德彪偷走的那一颗,党继武一直没有找到。从此党家村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震海之上又出现了偏偏渔舟,几年后,战争结束了,新的时代来临,震海旁的党家村村民,终于过上了盼望中的太平日子,这太平日子一过,便又是几十年的光景。 第216章 震海渔村 这时间过得是飞快,一转眼的工夫又是半个世纪过去了。固海县的党家村的还是原来的党家村,只不过已是物是人非。半个世纪地时光可以淹没很多东西,其中就包括曾经在这片震海上发生的围鲛事件。也许是当年为了避免恐慌,知情人太少,也许是因为时间久远,所有参与过此事的人都已经烟消云散,更或许是因为二侉子的离世触动了众人的伤情,总之这件动人心魄的往事此时却鲜有人提及。 鲜有人提及是鲜有人提及,可并不代表着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件往事,就算具体的情况和细节可能知道的不是那么清楚,不过事情终究是实际发生过的,总还是能传下来一些的。九十年代末期,中华大地正是时时处处沐浴着改革开放的春风,可固海县的党家村由于一系列的历史现实以及自然原因,依旧是十分的贫瘠,从党家村的大路上走过,除了曾经村中的地主大户家耗巨资修建的深宅大院以外,满眼看过尽是黄土坯子盖的民房,看上去似乎摇摇欲坠,党家村的村民依然过着那种背朝黄土面朝天的生活,尽管他们仍然守着这片震海。也许是因为上天的眷顾,就在省里一位大人物来到震海实地考察之后,便狠狠的将地方的父母官批了一顿,这位大人物走了之后,地方的父母官忙不迭将刚刚拨下来的款项投入到党家村,于是不久之后,党家村的村民家家户户都住上的崭新的砖瓦房。 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种新兴的经济模式叫做旅游经济的渐渐的在人们心中扎下根来,于是一些省里有钱的大老板们一个个的眼光贼溜溜的盯着党家村的这片震海,经过一番明争暗斗,一个叫做宁城集团的大老板在竞拍会上脱颖而出,拍下了位于党集村村西头的一块地皮,这个宁城集团准备在这里盖上一片现代化的旅游度假村,而且取得了水上项目的开发的资质,在震海旁准备建一些水上的娱乐项目。本来震海水质十分的优越,再加上这片地质非常的好,因此拿下这块地之后,宁城集团的老总祁庆宁美的都了出鼻涕泡出来了。 此时祁庆宁正坐在宽大的办公室里,梦想着这旅游度假村将来火爆的场面,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美梦。他假装的干咳两声道:“进来!”办公室的大门一开,一个年轻的小伙子抱着一个大纸卷走了进来,祁庆宁看了一眼问道:“赵文,我不是让你去现场了吗,你跑回来干什么?”这个叫做赵文的男子笑着对祁庆宁说道:“祁总,这段时间我一直在现场来着,眼下的各项手续都已经完备了,等着材料到了咱们就可以动工了。”祁庆宁点了点头道:“恩,现场没有什么事情发生,那些村民没有什么情绪!”赵文笑道:“祁总,还是您高!刚开始那些村民得知咱们要盖个旅游度假村,那简直是群情激奋,十个不服八个不忿一百二十个不含糊,就好像咱们是撅了他们的祖坟似的,村长主任去了都不好使,后来还是按照您说的,许诺这旅游度假村建成之后,每家每户给一个名额,这些村民听到能在里面当正式员工,能按时领到工资,这才一个个乐得恨不得帮着咱们赶紧的把旅游度假村盖好,真是乡巴佬,真好打发。诶祁总,您说这些村民是不是背后有人主使啊,要不然怎么能那么一条心的跟咱们对着干?”祁总微微的抬眼看了赵文一眼道:“话不能这么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你占用了人家的土地挣钱,还不许人家心里痒痒?这些村民也不容易,你看看平时他们的吃穿,再看看村里的那所破学校,咱们挣钱归挣钱,但是不能忘了这一方水土一方百姓,如果不用于承担一些社会责任,咱们要再多钱的有啥用?以后这个项目要是真的火了,就拿出一些钱来,协助村里改善一下条件,提高孩子们的教育水平和条件,别净财迷似的只知道数钱!”赵文嬉笑着说道:“祁总您说的对,还是您有觉悟。”祁庆宁不厌烦的说道:“行了,你小子有事没事,没事就滚出去找个地方灌猫尿去,看在你这些日子不辞劳苦的份上,这顿我请了。”赵文闻言脸上顿时笑开了花,立时笑道:“那就先谢谢祁总了!”说完这句话之后紧接着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不过祁总,我回来确实有件事要跟您汇报一下,就在咱们拿下来的那块地再往西面一点,有一片竹林,那地方我看了,和咱们这地块挨着,面积不大但是视角十分优越,要是在那建一座湖景房的话,俯视湖面大半个震海尽收眼底,尤其是湖心那一片开阔的水域,如果在春秋两季弄上一些帆船泛舟湖上,在那个地方观景简直是绝了。我未经允许私自将这块地的地图画了下来,您看来……”说着赵文将手中的纸卷平铺在祁总的办公桌上,祁庆宁顺着赵文的指点仔细的看着地图,等待赵文讲解完之后才开口问道:“赵文啊,这片地大概有多少平?”赵文道:“我粗略的算了一下,算上竹林和后面的几间土房子,还有房前屋后的荒地,总共大概有二十亩左右,大约是一千三百多平,我暗中了解了一下情况,据说这片竹林是以前村里的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辈的旧居,村里祖上有话,不让动。” 祁庆宁听到这里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人家不让动你来找我干什么?怎么着,来我这找乐来了?”猛地这一拍吓得赵文浑身一哆嗦,急忙接口道:“祁总,你听我说完那,说这片地祖上有话不让动的是村长,但却不是村长的意思。”祁庆宁有些糊涂了,急道:“你小子把话说明白,到底什么意思?”赵文笑道:“祁总,是这么个情况,前两天我就注意到这块地了,我实地一看,确实一块视角很好的位置,因此我就去找了村长,说完这块地之后,村长那老家伙冷冷的就怼了我一句:‘那块地不行,祖上有话,以前是村里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前辈的故居,不能动!’说着这老家伙就要走,我急忙拉住他说道:‘党书记,你看你,别着急么,你看啊,我大概粗算了一下,这块地大概有一千三百多个平,我们就按一千五百个平算,多出来的都是你的,另外呢,听说你二儿媳妇是不是还没有工作在家闲着呢?你说现在都啥年代了,还让自家的媳妇搁家待着,没听国家都说了么,现在妇女能顶半边天,我在城里给你媳妇找个工作,你看咋样?’村长那家伙听完我说的眼睛顿时就亮了,急忙说道:‘女人家家的抛头露面那算个啥事嘞,再说怎么能让她一个人出去?’这话我一听就明白了,老家伙是小心眼犯了,于是我又说道:‘党书记,咋说您也是一级领导干部,要跟上形势是不是,您要是一松手把这块地给我了,我们挣到了钱,是不是也是您带领着全村致富了?说不定因为这个,您老还能高升一步,弄不好将来弄个乡长县长干干也说不定。这样,只要能让出来这块地,你家二儿一家三口,我公司在城里给解决户口,管吃管吃安排工作,您看怎么样?’这话一出口,老党头的心思彻底活了,不过这老家伙说是要研究一下,我这不趁着这个机会赶紧来跟你汇报一下,你看这价钱方面和这条件是不是可以……” 祁庆宁看着赵文笑道:“好他妈小子,会使弯弯绕了,行,只要这老党头能把这块地让出来,这条件没问题,你回去再打听一下,党家村里现在谁说话有分量,要是老党头一个人势单力孤,你就去串联一下,给点好处,在老党头跟前吹吹耳边风,实在不行,二儿子咱们不是解决了吗?那就在他大儿子那儿下手,你直接跟老党头说,将来咱们的震海渔村建成了,大儿子就直接是咱们震海渔村的宣传部经理。” 得到了祁庆宁的支持,赵文连夜从省城赶回了固海县党家村,可是他刚刚回到村里找到老当书记的时候,回复他的话只有两个字:不行!这两个顿时就好像一桶冷水泼在了赵文的头上,赵文本要在与老党头说上几句,却见老党头一转身便进了屋,随手将屋门狠狠地一幢,“咣”的一声震得门框上的尘土飞扬。 赵文看着转身而走的老当书记,喃喃的冷笑道:“老党头,这块地我要定了,饶是你奸似鬼,还得喝了老子的洗脚水,到时候你看着,我非得让你求着我要了这块地不行。” 赵文离开老党头的家径直回到工地上的办公室,关上房门呼呼大睡,这一觉睡到了太阳落山才起来,赵文起来后匆匆的洗了把脸后,披了件外套便走出了工地。 第217章 百般利诱 党家村的村东头又一家饭馆叫做悦民饭馆,这是个悦民饭馆是党家村唯一的一家饭馆,平时村民都是自己生火做饭,除了上面来了些人和村里谁家有了婚丧喜事,这饭馆平时几乎没有什么生意,不过即便是如此,这一年下来却也是比种地强了不少。最近由于竞拍党家村村西头的一个地块,各地的老板云集至此,这悦民饭馆借着这个时机也是不大不小的的捞了一笔。眼看着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悦民饭馆的老板正要打烊关门,却发现赵文一探身走了进来,直接开口喝道:“小军啊,老板在吗?”这个叫做小军的伙计见到赵文来了,急忙赔上笑脸说道:“呦,赵老板呐,老板走亲戚去了,这不忙完这这一阵子,看着村里的生意没那么多了,就留下我自己看着店。”赵文笑骂道:“好个贼驴日的,挣到钱了就自己去逍遥自在去了。”小军陪笑道:“赵老板,你来是?”赵文一愣道:“啊,那什么,赶紧给我弄几个菜,捡好的上!”小军一听顿时喜上眉梢,支应一声便赶紧下厨,不多时四样小菜便端上了桌。赵文看了看这四样小菜,皱着眉头道:“我说小军呐,我让你捡好的上,就这个是个菜顶个屁,怎么着,怕你赵哥给不起钱是咋的?”小军闻言急忙笑道;“赵哥,不是那个意思,我看就是你一个人,菜多了您哪吃得了……”赵文笑道:“谁说就我一个人,去杀条鱼,另外,你安排个伙计,去把党书记家的老大和老二两家人给我请过来。记着,只能请他两家人,其他的人务必保密,听见没?”小军听完急忙答应,立即吩咐后厨杀鱼炖肉,自己一溜小跑的便奔了出去。 工夫不大党书记家的老大老二一家三口已经全部到齐,看着赵文居中而坐,一大桌子菜肴热气腾腾的显得有些不知所措。赵文笑急忙迎过众人,大家纷纷落座之后,赵文便开始张罗倒酒布菜。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赵文眼看着时机已到,于是开始白话起来:“我说二位弟兄,我们来咱们党家村投资兴建旅游度假村的事情,想必各位都应知道了,其实啊,这可是一件好事,先不说别的,你们看看村里的娃吃的啥,穿的啥,再看看城里的娃吃的啥穿的啥,你们看看村里的学校,再看看城里的学校,这有了钱,这一切都会改变的,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党书记大儿子叫做党兴国,这个党兴国听罢立刻说道:“赵老板此言非虚,其实当时竞拍那块地的时候我就举双手赞成,就是我爹他们老一辈的总是转不过弯来,我看现在就挺好,咱们要跟上形势,响应国家号召么!”说完捅了一下一边的老二。党书记的二儿子叫做党兴民,此刻听见大哥发话了,立刻附和道:“是啊,大哥说的不假,这村里要是我们哥俩能说了算,我们党家村恐怕现在早已经跟城里一样了。”赵文笑道:“二位如此深明大义,我也是十分的赞赏,不过呢,眼下却有一个机会,不知道二位能不能助我办成此事,要是成了……”说着看了一眼党兴民继续说道:“兴民,我们公司出面,在城里给你一家三口安排工作解决户口,管吃管住,以后你就是城里人了……”说到这里的时候,赵文又看了一眼党兴国继续说道:“兴国啊,本来想把你也弄到城里去,但是考虑到家里也需要个人照应,你又是老大,就是能委屈你一下了,不过不是没有你的好处,等到我们的震海渔村建成后,你就是我们震海渔村的宣传部经理了,我跟祁总打过招呼了,祁总说了,只要你愿意来,工资这个数。说着伸出来四个指头。”党兴国听完不免得有些兴趣索然,自己的二弟一家三口都成了城里人,自己却只在这里拿四百元钱的工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不过此时党兴民一听却立时高兴的问道:“赵老板,那你说说看,具体是什么事情?”赵文笑没有搭理党兴民,而是一直笑着笑着看着党兴国,党兴国沉吟半晌才开口说道:“赵老板,按理说我不应该跟您提这个,我是老大,留在家里照顾老爹也是应该,不过您看老二一家子都进了城,我在渔村里每月四百块的工资,听说城里的工资都得一千多块,我这是不是有点……”赵文哈哈哈一笑道:“兴国,我几时说给你四百块的工资了?”党兴国一愣道:“刚才您不是说这个数?”说完党兴国也学着赵文的样子伸出了四个指头晃了一下,赵文笑道:“兴国啊,你好好看看这个再说。”说着从身旁的包里拿出来一份合同递给了党兴国。党兴国接过来一看,忍不住惊呼道:“四千!” 赵文看着党兴国道:“兴国,怎么样,赵哥没有亏带你,事成之后,妹子也到我们渔村里上班,到时候水上项目建成之后,公司出钱去组织你们去培训,完了之后就让大妹子去震海乐园上班,到时候边玩边挣钱,你看着有多好?”赵文说道这里的时候,党家二兄弟已经心潮澎湃起来,立时问道:“赵老板,您就直说,只要我们能做到的,保证给您帮忙!”赵文道:“好,痛快!”说着便将村西头竹林那片地头的事情说了出来。赵文说完之后,却见弟兄二人已经没有了先前的喜悦之色,取而代之的却是一脸的难色。党兴国道:“赵哥,实不相瞒,这事恐怕有些困难,听我们太爷爷说,那竹林以前住着我们党家村以为德高望重的前辈……”赵文听得有些不耐烦道:“行了我知道,不就是一位前辈的故居吗?这样,这块地皮给我,我再在其他的地方重新建议这么一片故居,你们想想,这故居就是纪念故人之所,在哪里纪念不是纪念?再说了,即是德高望重之辈,岂能不顾自己子孙的生计,我想此前辈此时泉下有知的话,也必定不会怪罪尔等子孙不孝……”赵文这话说完,党兴国立刻开口道:“赵老板有所不知啊,那片竹林不仅仅是前辈故居,而且还是前辈的埋骨之所,要是平了那块地,岂不就是等于挖了前辈的祖坟,这事可万万使不得啊!”赵文闻言一愣,片刻之后便哈哈大笑起来,对着弟兄二人说道:“我说现在都是什么年代了,你们要跟上形势,不就是一片孤坟么?这么的,只要这块地给我办成了,将来我必定给老前辈重塑金身再造庙宇,你们村民要是有心,便可四时供奉,岂不比这孤坟冷清要好得多?”赵文这一席话彻底的说动了弟兄二人,弟兄二人一合计,决定明日便找自己的老子说,赵文此时一摆手道:“不忙,光凭你们二人恐怕还不行,这样……”说着一伸手从包中掏出一沓子百元大钞递给党兴国继续说道:“兴国啊,你们弟兄回去合计一下,找一些平时关系好一点的,村里说话有些分量的可靠的弟兄一去去找党书记,这些钱给用来打点,不够的就说话,剩下了就是你们弟兄的辛苦钱,看着给娃娃们添上几件衣服啥的。” 党兴国和党兴民弟兄二人见到赵文办事如此敞亮,急忙应承,一桌宴席吃喝完毕,赵文忽然拉住弟兄二人,又跟弟兄二人耳语一番,弟兄二人这才带着老婆孩子大喜而去。 第二日一早,党兴国叫来党兴民在家中商量,看着赵文拿出来的那一沓子钱,拿出去打点有些舍不得,于是二人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半,当日晚上便去找了自己的老爹。日夜风雨如晦,党兴国和党兴民弟兄二人在老当书记跟前陈说关系利害,老党村长不闻则可一听顿时怒不可遏,伸手就要抄家伙向弟兄二人打去,此时两家的儿媳妇和孩子一并跪在地上使劲打哭,看的老党书记一时也难以下手。这是党兴国道:“爹啊,如果这块地出手之后,赵总负责为前辈重塑金身再造庙宇,还能组织村民四时供奉,这不比前辈一座孤坟冷冷清清的要好吗?再说了,你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自己地子孙后代考虑。”说着党兴国便带头在地上“咚咚”的磕起了响头。老党书记看着这局面不仅仰面长叹一声,弟兄二人甚至老党书记的秉性,知道这一声长叹代表着什么,于是急忙起身将老党书记附近内宅商议。 又经过了一个周的反复商议,赵文最终还是拿下了这一片竹林的地块,作为交换,二侉子的金身庙宇在震海另一侧依水而建,合同签订的当日,老党书记便已经收到了多余面积的余款,党兴国则是成天跟着赵文后面跑动跑西的,而党兴民一家人正准备移居到省城当中。眼看着诸事具备,赵文正准备大兴土木之际,又一个难题出现了,老党书记提出一个要求,要热热闹闹的位二侉子迁坟。 第218章 动土迁坟 动土迁坟在党家村可是一件大事,为了顺利完成迁坟,老党书记可谓是煞费苦心,先是将村里有头有脸的老少爷们请到自己家中,上等的酒席摆了足足六大桌,从响应国家号召提倡土葬节省土地资源的重大意义一直讲当到眼下震海渔村招商引资将会给党家村带来质的飞跃,老党书记戴着老花镜拿着手稿洋洋洒洒的好几大页纸念完,桌上的宾客早已等得不耐烦,等老党书记费了半天劲讲完了的时候,座子上的菜已经冷了大半,众人终于等到了老党书记讲完了,于是迫不及待的抄起筷子大快朵颐。 老党书记看着眼前大吃八喝的老少爷们,咽了咽口中的唾沫,说实话老党书记这篇稿子念完已是十分的干渴,本来以为自己讲完话立即会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却不料底下连一句应付的声音都没有,这让老党书记这张老脸有些微微发烫。老党书记眼看着众人全部注意力都放在桌上的酒菜上,顿时心生一计道:“我说你们先等等,还有一道烤全羊没有烤好哩,大家省着点肚子。”果然此言一出口,老少爷们顿时放下了筷子,借着这个机会,老党书记喝道:“我说我都讲了半天了,大家伙倒是给个话啊,这事大家伙有啥意见没有?”这时人群中有人说道:“老书记,要说这个响应国家号召的事我们那都是举双手赞成,这年头除了跟着党和国家的路子走,我权富贵还不敢说其他的啥事就一定百分百是对的,只是这动土迁坟,老党书记,不是我说,这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先不说这动土迁坟的讲究,就说您要动的那座坟,大家可都知道,这可是咱们党家村祖上留下话来不让动的,想当初二爷在咱们村那也是德高望重,轻易地动土迁坟,要是说担心打扰了他老人休息,有些那个了,毕竟现在是新社会了,这牛鬼蛇神都打到多少年了,我们小辈人也不敢妄自托大,不过这老家的金身请到何处,您老可的跟我们说清楚,咱们党家村守着这片震海,可不能由着您老瞎折腾啊!”老党书记一听心里边明白了八九分,这权富贵那是守着老规矩之人,分明是怕因为动土迁坟占了他家的好地,于是干咳两声道:“我说富贵啊,少他妈在这给我穷哼哼,你小子可是我看着长大的,你他妈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你是不是怕动土迁坟占了你家的那十来亩上好的水田?你小子放心,不光是你小子,在座各位都踏踏实实的把自己的心放在肚子里,这次给二爷动土迁坟,绝不占用一家一户的好地。二爷此次也不单单只是迁坟这么简单,这地方已经选好了,看见没,就在二爷故居对面的湖心岛上,这次除了迁坟,我们还还要给二爷修建一座祠堂,每逢年节村民自行去上香,有没有良心,富贵,就看到时候你他妈舍不舍得几个香火钱!” 老党书记这番话一说完,人群中顿时爆发出来一阵哄笑。这时权富贵道:“老党书记,要是这样的话我权富贵没二话,不过这丑话可说到前头,动土是动土,迁坟是迁坟,虽然是新社会了,可是老家的规矩该讲究也得讲究,要是随随便便的怠慢了二爷,我权富贵可不答应。”老党书记笑道:“好他妈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的是什么,你是不是想迁坟的时候也捞个差事?有话就直说,别他妈拐弯抹角的,这么多年了你这揍性就不知改改,跟你爹一个熊样!”老党书记这话说完众人又是一阵哄笑。看着老党书记点破了自己心里的小九九,权富贵也不气恼,立刻开口道:“行,老党书记,那就这么定了,到时动土时候,可得叫上俺权富贵,不是我自夸,这老辈的讲究我可都明白,保证给您老这事办的风风光光妥妥帖帖的。”老党书记笑道:“就算你一个,反正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大家伙看看谁还有什么说的?”这爷俩一唱一和就好似唱双簧似的引得众人捧腹大笑,再加上村里的事书记都发话了,谁还有那个心思去反驳,一阵交头接耳过后这事情也就这么着了,众人乐得白吃一顿还不用出份子。看着事情已定老党书记急忙招呼大家吃才喝酒,不久这席上开始三三两两的吆喝上了,等到了酒席散尽,清醒一些的人才反应过来,从头到尾似乎这道烤全羊也没有上。 赵文得到消息的时候,急忙眉飞色舞的给祁总汇报了事情的经过,祁庆宁得知事情已经拿下也是喜不自禁,急忙吩咐赵文尽快在湖心岛上将祠堂和心坟的事情落实以免夜长梦多。半个也之后,一座崭新的祠堂已经修建完毕,老党书记在权富贵的张罗下,杀鸡宰羊,五谷杂粮,红绸白布,金箔纸钱,鞭炮焰火等等准备的一应俱全。权富贵一声令下,坟地鞭炮齐鸣,八个大汉扛着棺材便向湖心岛上走去。权富贵一马当先,在前面边走边喊着号子,八名大汉踩着不点不多时便走到了湖心岛上,等到了新坟之处的时候,众人开始满满的下棺,可就在这棺材放到一半的时候,棺材上的麻绳忽然断裂,只听“轰”的一声,棺材直接落到了坑中,紧接着“咔擦”一声,棺材碎裂开来。 这一个意外情况令在场众人始料未及,看热闹的胆小的有的已经吓得尿了裤子。好在权富贵十分的冷静,大喝一声:“怕什么,跑什么,都给我站住。”权富贵这么一吆喝,还真的管用,四下奔逃的人们又渐渐地聚拢在坑边。老党书记见到出了变故,一时也拿不定主意,权富贵道:“老党书记,这只是个意外情况,二爷的棺木久埋地下,刚一出忽然与空气接触,这棺木不免发脆,这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听了权富贵的解释老党书记才长出一口气道:“那这可如何收场?”权富贵笑道:“老书记休要担惊少要害怕,我按照老规矩拾骨即可。”说权富贵吩咐众人在棺上铺上红绸遮住阳光,自行下棺拾骨,待拾完骨后用红绸紧紧抱住,接下来整理好棺木,将遗骨重新摆放好之后,盖上棺盖跳了出来。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下权富贵在坟前咿咿呀呀的念诵了一阵,这才一挥手道:“动土!” 经过权富贵这好一通的张罗,这动土迁坟的事情总算是顺利完成,老党书记当众揭下来祠堂里排位上的红绸,门外锣鼓喧天鞭炮齐鸣,这动土迁坟的事情算是顺利的完成了。这件事情已完成,老党书记捞了个钵满盆盈,党兴国和党兴民也各得所需,这党家一下子便抖了起来。接下来便是紧张的震海渔村工程建设了,手续齐全,这土建工程就快了,不到半年的工夫,这震海渔村和水上娱乐项目都已经建成,又经过一个来月的装修验收,这震海渔村已经可以对外开放了,虽然此时已经到了冬季,不过震海冰场和农家特色野味还是招揽到了不少的客人。这一晃的工夫就到了来年的开春,渔村别墅的湖景房的工程即将开建,祁庆宁看着红火的生意喜不自禁,自己亲自到这里督战,可不料他这一来,便惹上了一场麻烦。 湖景房设计修建五层,一二层餐厅健身房歌厅舞厅咖啡厅等娱乐场所,三层起每一层每一间都是宽敞足有百十平米的套房,设计规模十分的高档,可这工程打完地基,便再也盖不上去了。地面上的工程都是浇筑的钢筋货混凝土,按理说这工程质量没有丝毫问题,可这浇筑好的钢筋混凝土就在人们的眼前开始碎裂开来,现场的工程技术人员无论是怎么分析也无法查找出来事故的原因,这一来二去风言风语的就传了出来,有的说二爷不愿意动土,你们迁了二爷的坟,这下二爷回来报复你们了;有的说二爷是党家村的老前辈,住的地方自然不是平常的地方,这里是风水宝地,只有二爷镇得住,你们把二爷请走了,这下镇不住了…… 此时在办公室里祁庆宁把赵文骂的狗血淋头,这个祁庆宁自然是不信鬼神的,就怀疑是这工程材料上面赵文动了手脚,赵文自然是冤沉海底,怎么解释祁庆宁也不行,后来实在气不过,祁庆宁干脆一走了之,这个事情要解决不好,这个赵文也没有好日子过了。不过这个赵文也不白给,这些材料动没动手脚他自己还不知道么?看着这怪事赵文忽然脑筋一转,专门请了一班道士来做法,其实这么做他也没有准,也是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里。不过这些道士一来还真的是看出来点门道,只见这些道士大白天的围坐一圈振振有词,猛地一阵阴风吹过,这阵阴风吹到赵文的脸上隐隐作痛,再看这班道士,一个个的抱头鼠窜,丢盔弃甲而去。 第219章 水怪出没 看着这班道士四散奔逃,赵文心里“咯噔”一下,心知自己找对了路子,急忙拉住一个小道士忙问其故,小道士慌慌张张的说道:“不行,这里面的东西执念太深了,我们对付不了,请赵老板还是另请高明。”说完便撒脚就跑。 赵文眼看着这么好的一块地竟然出了鬼魅,自然不肯轻易放手,别看自己不行,可是总有行的人。赵文就信奉这一点,这世上只要是存在的就是合理的,不管你是什么东西,只要你能存在,自然会有克制你的东西,否则这天下早已大乱,根本不会有什么平衡可言。这个赵文的这个想法还真的颇有点我们道家的思想。这件事情过后赵文就宣布湖景房项目暂时停工,项目现场的四周也围上了栅栏门,回到省城里的赵文向祁庆宁汇报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祁庆宁气的暴跳如雷,将赵文骂的狗血淋头。这个祁庆宁是个无神论者,他自然不肯相信这湖景房现场出现了鬼魅,在他眼里肯定是下面的供应商背后玩了猫腻,偷工减料导致工程质量下降,不过这也无可厚非,这种事情似乎好像也是司空见惯,赵文回到自己家中暗自发愁,匆匆的扒拉了一小盘花生米独自在喝闷酒。这俗话说酒入愁肠愁更愁,带着心事喝闷酒更容易醉,本来半斤酒量的赵文喝了二两不到,便已经眼前模糊已显熏然之意。 迷迷糊糊之间的赵文此时渐渐地感到屋中一片阴冷,冷的自己打了一个哆嗦,急忙伸手将沙发上的抱枕抱在胸前,可就在这么一翻身的工夫,赵文冷不丁的发现屋中似乎有一个人影,于是懵懵懂懂的问道:“谁啊?大半夜的。”这人影就这么站立着不答话,赵文越躺着越觉得阴风阵阵,于是坐起身来准备开灯看个究竟,谁刚刚坐起身来,迎着微弱的荧光,赵文看清楚了屋中站的人影,那一张惨白脸,不就正是当日动土迁坟的墓主人吗?这一下赵文汗毛倒竖顿时精神了起来,紧紧的将抱枕抱在胸前,哆哆嗦嗦的问道:“老……老……老前辈,我……我……我们占了您的宝地,也……也是为……为了造福一方百姓,要是您老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请……请请说出来,我…我…我一定照办,知道您老人家满意为止。”只见这人影直愣愣的看着赵文,口中喃喃的说道:“珠子,珠子,还我的珠子……还我的珠子……还我的珠子!”说罢猛地张起手来向赵文勃颈处掐去,赵文直觉一股阴寒之气直扑面门,脖颈之处被狠狠地掐住,透不过一丝气息来。渐渐地赵文似乎丧失了意识,直接眼前忽然出现了震海湖景房的景象,高大宽敞的房间里住满了客人,客人在房中欣赏着震海日暮的湖光山色,这一幅画面美不胜收,不过转眼之间天崩地裂,湖景房猛烈的摇晃了起来,在众人的惊呼声中湖景房在震海湖畔直接塌陷了下去,连房带人顷刻间便消失在视线当中。 赵文吓得猛地一个哆嗦,一睁眼才发现自己仍然好端端的躺在沙发上,桌前仍然摆着昨日晚间剩余的残酒和花生米。赵文晃了晃有些微微发疼的脑袋,匆匆的到卫生间洗了把脸,就在抬头的一瞬间,赵文愣住了,只见自己的脖子上,竟然留下了一道漆黑的手印。至此每日晚间赵文都会梦到这个人影使劲的掐着自己的脖子吼道:“还我珠子……”之后便是湖景房坍塌的惨相。赵文向祁庆宁提出辞呈的时候,祁庆宁并没有批准,因为祁庆宁也暗中调查过,这事情背后的供应商并没有偷工减料,此时又看到赵文一脸的疲惫而脖子上多了一圈漆黑的手印的时候,心里也有些犯难,这手印绝对不可能是自己故意造成的,谁又能手掐自己使出来这么大的气力呢?作为无神论的祁庆宁自然也很想将这事情弄得一清二楚,因此也批准了湖景房项目暂时停工。当时的赵文没有想到,本来想多拿一块地皮,多捞一些好处,不料自己却差点陪上了小命,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凭着震海渔村,倒是也不少挣钱,何必为了这一个湖景房项目赔了性命呢? 接下来半个月的时间,赵文跑遍了省城大小的医院,便访了多名老中医,可是看来看去哪家也没有给出个具体的治疗法子。半个月以来赵文越来越瘦,食欲也越来越差,能想的办法都想到了,而且家中贴上了门神,请上了神像,可情况依然不得好转。赵文知道,这种事情必须找到高人才能解决,可是这高人哪那么好找?经过这些日子一系列的折腾,赵文已经身心俱疲,眼看着此时骨瘦如柴双眼无神的自己,不禁长叹一声,于是咬紧牙关在自己还能走得动的时候继续遍访古刹寻求高人,又是一个月过去了,赵文此时已经瘦的皮包骨头,浑身毫无气力,自叹自己天命如此,于是放弃了寻求高人的计划,回到了家中静坐等死。本以为自己已经回天乏术,没想到这件事竟然十分意外的进入了十三局的视野。 就在给二爷动土迁坟之后不久,一则爆炸性的新闻顿时传到了大街小巷,固海县党家村震海水怪袭击人畜,已造成巨大损失。据一位李姓目击者称,当日傍晚他正在震海湖畔放牛,老牛悠闲地在湖边吃着水草,这李姓的目击者则是在一旁抽着旱烟乘凉,这里的人们放牛都不会刻意的跟着,因为根本不会丢,这一片区域水草丰满,而且水位比较低,像牛马这些动物在浅水中都能扑腾两下,因此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可这次老李头一袋子旱烟抽完,在找自己的牛去发现没了。这可急坏了老李头,急忙开始呼唤自家的老牛,老牛似乎是听到了呼唤,忽然“哞哞”的叫了两声,老李头一看,只见自家的老牛竟然已经到了湖中,湖面已经快淹到了牛头的地方,这可吓坏了老李头,这牛虽然能扑腾两下,但是并不会游泳,老李头急忙撇了自己的旱烟杆子,这就要下水去拉牛,可谁知到这老李头刚刚下水还没走出两步,猛地见到湖中的老牛猛地浑身一颤,顿时一阵惨叫声传来,紧接着湖面上泛起一片的殷红,顿时一股浓郁的血腥之气传来,这老李头当场便吓得好悬没有拉了裤子。整个过程不过秒钟,这秒钟过后,老牛的脑袋便翻了过来,飘在了湖面上之上。透过这血红色的湖水,之间湖中一个模糊糊的影子向自己袭来,总算是老李头还是比较冷静,急忙翻身向回跑,到了岸上之后再向湖中看去,那个合影转瞬而逝,忽然远处的水中爆发出一阵巨大的水花,水花中朦朦胧胧的似乎有一物跃出水面,不过老李头慌忙之间也没有见清楚,当晚老李头失魂落魄的回到家中。 一头牛对于一个农户来说是至关重要的,这件事情传出来之后,村民都争相的嘲笑老李头莫不是兜里短了酒钱,自己偷偷的把牛卖了换酒吃了,气的老李头百口莫辩,不过此后不久的时间里又有几个农户的牛羊在湖中莫名的被吃掉之后,村里才逐渐的有人相信。不过即便如此大家也都没有重视,直到村里几个后生差点在湖边被拖进水里,爬到岸上之后脚腕出留下一道深深地手印,大家才意识震海中隐藏的危机。一时间震海水怪、水鬼以及水猴子的留言四起,无孔不入的小报记者顿时将这则消息散布开来,一时间各类官方民间的考察队爱好者们蜂拥而至,各类的高科技设备一时间密布震海湖畔,不过一段时间之后都是无功而返。自从这些人们到来之后,震海似乎安静了许多,再也没有发生人畜受伤的事情,这些无功而返之后,各类周刊小报上便出现了各种分析文章,其结果都是震海水怪属于无稽之谈。可自大这些人走了之后,往来于湖上打鱼的村民们却再次收到了水怪的袭击,这一下村民们可不敢在贸然的进湖了,甚至当地的公安武警进驻震湖之后,也没有丝毫的法子。于是这一案件就层层上报,最终放到了十三局的桌案上。 经过一系列的分析,李处长认震海中的东西却有无疑,不过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东西,只不过是一些水猴子而已。这些水猴子是早夭的孩童尸体,附上了震海中溺亡的人的鬼魂,因此在水中作祟,水这个东西在阴阳届中比较复杂,在水中溺亡的人的魂灵往往能够躲过阴差的追捕,尤其是在一些大江大河中,阴差追捕这些溺亡人的魂灵难度很大,这也就是为什么在大江大河中容易出现水猴子的原因。李处长的观点得到了大家的认同,这水猴子一类的小事情作为李处长自然是不屑出马的,因此这差事又落到了我和文辉的身上,不过最近这一段时间文辉和季寒烟关系十分的难以说清楚,因此季寒烟提出要随行而来,距离没有反对,于是我们一行三人便启程奔赴震海。 第220章 竹林阴魂 四月份的宁夏南部山区气温已经开始回暖,一路无话,我们三人赶到党家村的时候正值中午,温柔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十分的舒服,我们三人顺着大道而行,路上的村民纷纷向我们侧目而视,颇有些想正眼使劲的看却有些不敢的意味。我看着这些村民的表情有些不大自在,季寒烟在一旁毫不在意,似乎路上根本没有遇到村民一样,而文辉此时却来了精神,看着纷纷侧目的村民文辉是大手一挥,见到路上看我们的村面便高声喊道:“乡亲们好,乡亲们好……”看这派头摆弄的就跟总书记下乡似的。 我们走了这一路,文辉就这么嘚瑟了一路,终于季寒烟有些忍不住了,忽然停下脚步来说道:“文辉,我现在以临时小组负责人的名义命令你立刻返回固海县城待命!”此次任务本来是我和文辉主要负责,因为季寒烟的加入,局里还是任命季寒烟为本次任务的一把手。见到季寒烟忽然这么一说,文辉楞了一下,顿时反应过来自己这一路上嘚瑟的有点过头了,于是嬉皮笑脸的说道:“队长,别介啊,我不说了还不行吗?”说罢作势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季寒烟翻了一个白眼不希的搭理他。我们在村里转悠了两圈,也没有看见那片传说中的震海,季寒烟不免有些焦急,看着迎面走过来的一个村民,冲我使了一个眼色,意思是让我过去打听一下,我刚迈出去两步的工夫,文辉早已经一个箭步窜了过去,嬉皮厌脸的从兜里掏出烟来给对方点上,与那个村民嘚啵起来,我看着季寒烟笑道:“寒烟,我看了,这活也就你家文辉干的利索……”季寒烟瞪着我喝道:“什么你家我家的,讨厌!”这话怼的我一时没了言语。不久文辉笑嘻嘻的跑了回来道:“报告队长,党书记家往前直走就是,要是去震海的话,要先出了村子往南走一点便是,请指示!”季寒烟瞪了文辉一眼掉头便走,文辉笑嘻嘻的跟在后面。 不多时我三人便到了湖边,放眼看去,这一片震海波光粼粼,水草丰茂,远处依稀看见有许多建成的水上娱乐设施,看来那一片区域便是震海渔村了。我们三人围着湖边走了走,忽然发现湖边一个雨棚里传来了说话的声音,听这声音像是几个汉子在侃大山,只听一个汉子道:“你们可不知道,这晚上可吓死我了,那里面阴风阵阵,有好多透明的白影子来回的打晃,我躲在门后面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后来我觉得风小了许多,就顺者缝隙往里一看,你猜我看到啥了?”旁边几个汉子忙问道:“我说鱼头你就直说不就得了,我看里面啥也没有,不是你自己瞎吹,就是你晚上猫尿喝多了……”这个叫做鱼头的汉子顿时急道:“放屁,我就没喝,我告你们,我顺着缝隙往里面一看啊,没想到里面躺着一个年轻的小娘们,那皮肤、那身段、那脸蛋……哎呦呦绝了,有个词叫做啥来着,叫天国色香……”旁边一个汉子接口道:“拉他妈倒,还天国色香呢,那他妈叫天香国色!”这个鱼头又赶忙接口道:“对对对,就是这个词天香国色,当时看得我心里这个痒痒啊……” 听到这里的时候季寒烟停住了脚步,眉头微微皱了皱,很显然季寒烟面对这种状况十分的反感。文辉一听却来了精神,不待请示季寒烟,急忙一哈腰也进了雨棚。文辉这一进去,顿时雨棚里的汉子纷纷问道:“诶诶诶,你谁啊,看你这穿着打扮,不是本地人,走走走,这不是你来的地方……”文辉一笑道:“别介别介啊,有道是五湖四海皆兄弟,来来来,抽着抽着……”我透过雨棚敞开的门往里面观望,只见文辉此时掏出了香烟挨个的递烟,这些汉子一看见文辉手里的烟盒顿时眼睛一亮,急忙笑着接过了文辉的烟,给众人发完了烟文辉不忘自己也抽出一支来放在嘴上,这时旁边的一个汉子急忙拿起火来个文辉点上。 文辉不亲假亲不近假亲的挨着众汉子做了下来,手中发完了香烟没有放进兜里,而是直接放在了雨棚中的小桌上。这个意思再明白不过了,有烟大家一起抽,果然这一招奏效,众人也不再排斥文辉,此时已经有人开始拿起一个破旧的茶壶从里面倒了一碗水递给文辉。文辉双手接过放在一边,这时这个叫做鱼头的汉子开口问道:“小兄弟从哪里来,来我们村干啥?”文辉笑着说道:“不瞒各位,我不是本地人,但是常年在省城做些小买卖,这不这个时候正赶上青黄不接的时候嘛,客人少,我索性出来转转,我在省城早就听说这片有个震海风光不错,湖中的湖鲜美味绝伦,因此想来见识一下。请问几位大哥,这一路之上我看到有不少的馆子,怎么都关门了?”鱼头道:“哎呀小兄弟有所不知啊,要是早些时候你来此地,包你吃好玩好,可眼下却不行了,我们这片震海最近有些不太平!”文辉道:“哦?不太平?怎么个不太平法?”鱼头假模假式的环顾了一下众人,这几个汉子纷纷说道:“说说,又不是啥大不了的事。”鱼头这才将自己晚间在湖景房工地的地方遇鬼的事情讲了出来。 文辉听完笑道:“拉倒大哥,你可真能编,这世界上哪有鬼啊,不是你眼花了。”文辉这话刚说完,其他的几个汉子顿时附和道:“对对对,我看也是你小子看的眼花了。”这是鱼头脸红脖子粗的喝道:“谁他妈说瞎话谁是王八!我看的真真儿的,那小娘们那个骚情啊……”这是旁边的一个汉子笑道:“我说鱼头,你媳妇回娘家生娃走了有两个月了,你小子不是憋得连女鬼都不放过!”这话说完顿时雨棚里哄堂大笑。鱼头道:“滚他妈一边去,你们谁要是不信,唉,咱们就打个赌,今晚上跟我再去看看。”又有一个汉子道:“拉他妈倒,我看鱼头你就是在这吹牛逼,你根本就没去那工地,就你小子这胆,针别那么大……”顿时又惹得众人一阵大笑。这下鱼头可不干了,立即说道:“诶诶诶,我说,要是我晚上敢去怎么着?每人两包烟怎么样?”“行……行……行……”众人急忙应声附和。这时一个汉子道:“光去可不行啊,第一,我们也不要求你在里面住一宿,只要晚上十二点以后,你到里面转一圈,从里面拿块砖头出来,我们就当你赢了,如何?”鱼头道:“好,这个小兄弟你来作证!”文辉也笑着急忙答应。大家相约晚上十一点半在工地现场边集合之后又天南地北的胡吹了一阵四下散去。 文辉回来后我们打听好路线,便径直来到震海渔村住下,简单的休息了一下之后,文辉一人当先去赴约,而我和季寒烟则偷偷的跟在后面隐蔽起来。村里的汉子们颇为守时,十一点半的时候已经全部到齐,鱼头见众人都来齐之后,便走到工地的围挡跟前,两膀稍微一使劲,两块围挡中间顿时露出一个大缝隙,鱼头顺着这个缝隙便钻了进去。鱼头这一进去,半晌也没有出来,众人不免有些着急,眼看着时间已经过了午夜,在里面找块砖头拎出来,再怎么也用不了半个小时的时间。众人无话耐着性子又等了半个小时,终于有人耐不住性子,悄悄的走到围挡前,顺着缝隙向里面看去,这不看则可,一看这汉子顿时一声惊呼道:“鬼啊……”顿时向远处跑去。这人一喊众人早已按耐不住,顿时一起撒丫子便跑,顷刻间现场只留下了文辉一个人。 文辉向我们二人看了一眼,悄悄的走上前去,透过围挡的缝隙一看,顿时脸色惨白的回过头来,我和寒烟见状早已窜了出来,看着文辉吓着的这个德性,季寒烟鄙视的看了文辉一眼,自己也透过门缝向里面看去,寒烟这一看顿时扭过头来不停地开始干呕,我大惑不解,急忙透过缝隙向里面看去,只见鱼头此时肚皮血肉模糊,白花花的肚皮上裂开了一个大口子,鱼头这将自己的肠子使劲的掏了出来,放在口中大嚼特嚼,我见到这一幕顿时胃里风起云涌一般。我急忙调动体内的气息压住了胃里的不适,再向里面看去,这鱼头依然在大嚼特嚼自己的肠子。我心里有些疑惑,这么久的时间,这鱼头怎么都在重复着一个动作?我顿时调动罡气冲开天眼,透过射出的混元罡气,这时我才看清楚鱼头那里是开膛破肚在吃自己的肠子,分明就是在吃一沓子纸钱。 看着这一幕我心里踏实了,看来这里面确实有不干净的东西。我不多想轻轻掰开围挡便走了进去,走到鱼头的旁边,鱼头抬起头来笑嘻嘻的边看我看吃,我刚想破了这幻术,忽然一道阴风从我侧后方刮来,我急忙一闪,只见一名水灵灵的村姑站在我的身后,手中捧着一盘子香喷喷的瓜果款款向我而来。 第221章 傀儡本相 这个小小的幻像岂能瞒得住我,恐怕此时我要是也吃了这些瓜果,那么此时在外面文辉和季寒烟的眼里,我也和这个叫做鱼头的汉子一样,不是掏干挖心,就是开膛破肚了。我心里也不着急,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这个款款而来的水灵灵的大姑娘。光看着姑娘脸蛋的话,还真是像这鱼头所说的那样天香国色,只不过眼前的这姑娘一走动我便发现了不对劲,这姑娘捧着果盘飘身而来,从头到脚作动显得十分的僵硬,一看就是正常的人! 这姑娘手捧果盘顷刻间便到了我的面前,单膝跪倒举着手里的果盘似是在向我供奉,透过天眼我早已看的明白,这些那是什么新鲜的瓜果,分明就是冒着些许死气和阴气的坟间地头上的供品,这些东西成年人要是吃了虽然没有大碍,但是不免要阴气入侵,病上一段日子,要是遇到体弱多病之人,还容易招来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来。我没有动,眼前的这玩应也就这么半跪着也没有动,我向后退了两步,不料这半跪的女子竟然跟着我飘动而行,依然在我面前举着果盘。 我扭过头来看着鱼头,这汉子依然傻呵呵不停地吃着纸钱,仿佛这纸钱是天下第一的美味一般。我摇了摇头一声叹息,心念一动体内罡气贯通,手中掐了道家宗师指诀向鱼头手中的纸钱弹去,只听空气中传来一阵似有似无的天破之声,再看鱼头已经停止了动作,手里的纸钱“轰”的一下着了起来。这纸钱一着我急忙窜了过去一把拉起昏过去的鱼头,这名大汉着实体重不轻,我背起鱼头正要往外走的时候,那个举着托盘的女子已经横眉竖眼的挡住了我的去路。这一个小小的鬼魂还不至于给我造成威胁,我再次掐出宗师指诀向女子弹去,这女子被宗旨指诀弹的后退了几步,忽然一愣,再次不要命的向我扑来,我着急要尽快救治背上的鱼头,眼看着这女鬼纠缠不清,于是一狠心手掐剑指加持清光大咒就向这女鬼劈了过去,这女鬼似乎没有料到我的指诀如此凌厉,只听“噗噗”的几声,这女鬼顿时被我的剑指大卸八块,趁着这个空当我立刻急走两步,急忙呼喊外面的文辉和季寒烟。毕竟是老爷们,此时文辉略一调整便恢复了正常,听见的我的只道是我遇到了危险,急忙一脚使劲的将围挡踹开了一个大口子,我急忙将背后的鱼头送了出去。 可就在文辉刚刚接过鱼头的时候,我猛地感觉背后又是一阵阴风袭来,于是急忙一个侧翻,再看工地中的情形,只见刚刚被我大卸八块的那个女鬼此时好端端的出现在我的背后,不过此时这位女鬼龇牙咧嘴,极具凶相。看着这女鬼此时又满血复活,我一时有点蒙圈,虽然这女鬼道行不怎么滴,可这犹似打不死的小强一般的特性着实让我有些慌了神,要知道我的修为不敢说多高多强,可是就凭我的这一手加持清光大咒的剑指,诛杀个几百年道行的野鬼孤魂那是绰绰有余,即便是极具怨气的红衣女鬼,再怎么嘚瑟也抵不住我这剑指。我看着再次向我扑来的女鬼,手中暗扣一道符纸,心里默诵三磷阴火咒,一甩手符纸便向离弦之箭一般打在了女鬼的身上。“轰”的一声,一股蓝紫色的火焰顿时冒了出来,这女鬼顿时被烧得惨叫连连,在三磷阴火的灼烧之下,这女鬼顷刻间便没了动静。 就在我准备回去的返回的时候,忽然感觉到这围挡的这一面似乎刻画着一些图案,我掏出手机打开手电向围挡上看去,去发现是一些道家的符文,想必是这里曾经找过道家的人处理这些女鬼,不过看情形应该是没有成功,因而在围挡的内侧留下了这些符文以镇住这些女鬼使其不得出来祸祸乡民,等待后来者再行处理,看来这些道家的人倒也是有些本事的,随虽然没有除去这些女鬼,但是多少的将这些鬼魂控住,也算是没有白来一趟。我正看着围挡上这些符文,不料身后再次阴风骤起,我急忙手掐指诀回身就劈,只见两个女鬼已然在我身后向我探出手来,见到我剑指劈来,这两个女鬼竟然想两侧一躲,我这凌厉的剑指竟然一击未中,随后这两名女鬼分左右向我夹攻而来。说是夹攻其实就是极其普通的攻击,没有什么着实策略,就是来硬的,这两名女鬼分左右向我一步步的靠近,看情形是想向我抱住然后通过阴气附体而制住我,于是我故意站着不动,就在这两个女鬼靠近我身旁已经伸出双臂向我抱来的时候,我立即纵身一跃,这两个女鬼当即扑空,相互抱在了一起,我看准机会早已经掐出剑指,一挥手罡气外放,这两个女鬼还没有及时分开便被我一剑劈个正着。 还没有来的喘口气的工夫,被我劈为两半的这两个女鬼竟然重新站立而起,再次向我扑来,这一下令我大吃一惊,我心道这是什么鬼玩意,蒸不熟煮不烂,打不死拍不散的东西,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眼看着这两个女鬼又朝我发起进攻,我展开竹林步法使出达摩龙虎拳,几个照面过后我猛击女鬼的下盘,一击得中,这两名女鬼顿时被我扫到在地,趁着这个机会,我捏出一张符纸打出一道阳火咒,这符纸在女鬼身前一尺的地方忽然爆裂开来,看来阳火咒也没有效果。这两个女鬼猛地直立起来,此时动作忽然加快,院中的阴风似乎大了许多,阴风吹在我的身上隐隐有些寒冷,而此时女鬼在阴风之中身旁忽然响起一阵“哗啦啦”的声音。此时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院中响起:“秦卓,这是阴魂傀儡,强攻没用,不找到它的本相,你就是把它们打的粉身碎骨,它们一样能够凭借着阴魂附体重新聚集起来。”看着已经只能在院中的季寒烟道:“寒烟,你没事了!”寒烟道:“我没事,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幻术竟然让我着了道,我看你把鱼头背出来才想明白其中的道理。这两个女鬼只是阴魂的傀儡而已,但凡作为阴魂的傀儡,基本上都是阴物,我看它们这僵硬的动作和飘动的身形,我猜它们的本相是是这阴魂的下葬时陪葬的纸人,你用火烧它们试试!”我便应付着傀儡便说道:“寒烟,刚才已经试过了,三磷阴火咒和阳火咒都用过了,不行,没有实质性的效果。”这一边说着,这一边我手里已经捏出来佛家的降魔指印,加持了阿迦罗咒降魔指印闪出一道金光,将这两个女鬼全部罩在了金光之中,连个女鬼同时发出一声惨叫,猛地一道凌厉的金光自我的指尖射出,这两个女鬼倒着飞了出去,可是等到金光散尽,这两个女鬼又站了起来。 看着眼前的这打不死的小强,我真是有些没辙了,这时忽然文辉拎着两大桶的清水从围挡的缝隙中钻了出来,这一幕让我和季寒烟有些始料未及,此时却见文辉大声呼道:“秦卓闪开,咱爷们立功的时候到了!”说着文辉双手拎了一大桶水便向两个女鬼冲来,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却见文辉将手里这一大桶水猛地从头而下倒在了女鬼的身上,这女鬼被水一淋顿时浑身湿透,借着昏暗的夜色看见这个女鬼的脸上忽然一花,五颜六色的水迹从脸上顺流而下,脸上顿时五官相貌化为乌有。此时文辉回身已将另外一大桶水淋了拎了过来,另外一个女鬼见势不好,想要趁机攻击文辉,不待我出手,一旁的寒烟早已一甩手三点寒星飞过,这女鬼顿时被打倒在地,文辉又是一桶水泼了上去,这两个女鬼被水泼完之后竟然迅速的扭曲起来,不久化为一片黏糊糊的纸浆。 我走过去看着文辉道:“文辉,按理说这纸人应该怕火才是,你怎么想到的用水攻呢?”文辉道:“刚才寒烟说的不假,这玩应确实是傀儡,不过作为傀儡的纸人,因为阴气附体,执念太深,用阳火符和其体内的阴气剧烈相遇便会爆燃,而用阴火的话,纸人中的阴魂会立刻躲了出去,这纸人失去了阴魂,便是阳间实实在在之物,阴火也无可奈何,这就是为什么这傀儡不怕火的原因,水就不同了,这纸人毕竟是几十年前产物了,再加上这些年的自然腐蚀,早已变得脆弱不堪,虽然身附阴魂,但是这阴魂却挡不住水啊,水将这些纸人泡化,这阴魂便再也无附身之体,这就是为什么纸人傀儡往往不怕火却怕水的原因了。这一点也是我刚才听到里面传来那阵‘哗啦啦’的响声和寒烟所说的话才想明白的,没想到这一试果然奏效!这阴魂失去了傀儡之身,恐怕也没有什么威胁了,赶紧出去看看鱼头。这工地上的事情,有时间再来。” 于是我们三人出了工地,将鱼头背起,晚上同行而来打赌的汉子此时都已经跑了个干净,我们也只好先将鱼头送到震海渔村再做计较。 第222章 巧钓水鬼 不出所料,这位叫做鱼头的汉子当晚便发起了高烧,额头烫的恐摊个鸡蛋都能煎熟了。文辉看着鱼头高烧不行,开始撇着嘴道:“啧啧啧,你现在难受了,刚才不是吃的挺过瘾的吗?你接茬吃啊,撑死你!”季寒烟狠狠瞪了文辉一眼,走到鱼头边上撩起鱼头的眼皮看了看,只见鱼头的双眼白眼圈多黑眼仁少,这要是大半夜的谁看到这双眼睛,准得吓出个好歹来。季寒烟看罢拍了拍手道:“秦卓,这汉子没有什么大碍,就是不干净的东西吃多了,体内阴气淤积所致,你画几道符纸化为符水给他喂下便可。”我急忙找来一只水杯,冲燃符纸化为符水,文辉小心翼翼的撬开了鱼头的嘴巴,顿时一股难闻的气味冒了出来,文辉顿时皱起眉头腾出一只手来捏住鼻子道:“这货嘴怎么这么味儿!怎么跟吃了大粪似的?秦卓你动作快点,我都快要被熏死了。”我一边小心的往鱼头嘴里倒符水一遍说道:“大粪?恐怕这个鱼头就是真的吃了大粪,嘴里也不会这么味儿!这些东西可比大粪害处大的多。这也就是庄户人家平时力气活干惯了,练出了一幅好身板,这要是搁城里人,恐怕此时早已半条命都搭上了!” 季寒烟早已看不惯我和文辉一唱一和的穷耷拉话,一转身回到自己屋里,不久换了一身衣服进了卫生间,一阵哗啦哗啦的流水声响起,文辉眼睛便一直盯着卫生间的门,似乎口水都流出来一大截子。我喂完了符水将鱼头平躺着放在床上,床边上摆好了几个大盆,待会这鱼头吐尽了腹中阴寒之物即可痊愈。趁着这个工夫我拍了拍文辉道:“诶诶诶,我说,你看什么呢?人家进去了,你眼巴巴的看着门干啥?意淫啊?”文辉极不耐烦的打掉了我的手道:“你懂个屁,世界上最美的东西,这女人便是其中之一,诶诶诶,你可别想歪了,我说的是纯学术中的美学概念,你别和别的混为一谈。这女人身体柔美曲线,可是世间绝美的画面之一,这就是为啥世界各国都会有选美大赛的原因。这个选美是可是纯学术纯艺术的,和古代皇帝选秀女的意义可大相径庭。你再看看绘画、雕塑等等这种艺术形式,其中很多便是以女人的身体为创作本源,因此诞生了许许多多的以人体特别是女体为主体的世界名画或者雕塑作品。泰坦尼克号看过,一个街头的小混混不就是在船上因为画了露丝的女体从而平地青云,这一跃便进入了世界殿堂级别的艺术家了吗?”我听这文辉前面的话似乎颇有些道道,可是听完最后这一句不禁哑然失笑,顿时笑道:“拉倒,这杰克什么时候成为世界殿堂级别的艺术家了?你封的?”文辉依然看着浴室的房门说并不直接搭茬我的这句话,而是直接道:“我们中国人的审美观念和西方人还是有区别的,西方人比较直接,他们追求的是十分原始的美感,因此西方的绘画和雕塑艺术往往直接体现人体的各种美感,所以你看西方很多的绘画和雕塑中的人体都是裸体的。我们中国往往比较含蓄,比较追求那种带有含蓄和内敛的美,因此我们从古至今流传下来的四大美女西施浣纱、昭君出塞、貂蝉拜月、贵妃醉酒等等,都是通过人物的作动形态和面目表情来表现人体的曲线的柔美,这就是含蓄和内敛的风格,就连历代大内珍藏的历代帝王所画的贵妃出浴图,也往往是身着轻纱,婀娜的身材曼妙曲线若隐若现,却从未一幅一丝不挂的作品出来。当然了,古代历朝历代的宫廷画家都是以男性为主,毕竟有封建礼教的约束,这要是让男性画室看了自己老婆的身子,那个皇帝也不愿意,就是遇到一两个心大的豁得出来,可自己的贵妃和这画家也未必豁得出来,这虽然也是一个客观原因,但是根本原因还是中国传统的审美思想。” 我笑着对文辉道:“行啊,你小子看来平时对这方面还挺有研究的……”说着我努了努嘴,用嘴角撇了撇浴室道:“我说文大艺术家,那这位贵妃出浴时,我是不是得回避一下?”文辉看了我一眼道:“你说咱俩这交情,这关系,有些话我自然是不好直接说出是,不过你这个做兄弟的要是自己能意识到什么,你说我也不好阻拦是不是?”我笑道:“行啊,你小子就见色忘义,行啊,那你盯着,一会这鱼头要是吐了,你辛苦一下,要是搞不定的话,赶紧叫我。”文辉闻言立即笑道:“放心,这个包在我身上。你放心走你的。”我擦,合着这小子心里还是没憋好屁。 我一人出了房间来早震海湖畔,迎着微微的月色看着夜幕中的震海,只见微风拂过湖面上清波荡漾,波光粼粼星星点点,确实另有些风味。四月份的气候还不是太暖和,震海中的湖水水温还是有些冰凉,因此这个时节水上娱乐项目还没有开始营业,我顺着木板修成的小道直接走到了湖边的观景道上,凭栏远望,倒也是十分的惬意。看着眼前的情景,我不禁想起来我的二位师傅,此时也不知道二位师傅是不是还在须弥芥子塔中抄写这佛道两家的经典,也不知道二位师傅是否已经游览过那三座仙山,自从西夏离宫一别之后,我和文辉再也没有见过黄极,即便是这大半年的时间过去之后,黄极也没再十三局里露过一面,而这种情况英局和浦局似乎早有预感,从他二人日常的工作情形来看,二人对黄极的踪迹似乎是了如指掌,看不出任何的、要寻找黄极的迹象。我在湖边就这么胡思乱想着,忽然直觉眼前的湖面忽然泛起一个小小的水花,这个小小的水花不大,不过凭直觉我感到这个水花并不是湖中的鱼弄出来的。 我仔细的看着这平静的湖面,寻找着这水里的动静,忽然见到湖面中间似乎有人影游动,我又仔细的看了看,确实是一个人影,而且根据动作可以看出来是一位女子。这位女子就在湖中游泳,时不时的在湖面中露出脑袋来换口气息,利用的换气的间隙伸出手来拨弄着脑后的长发,这一头乌黑的长发在夜色下乌黑发亮,与湖面上的波光形相得益彰,更加显出这头乌黑的长发柔美细腻。我看着看着似乎有些痴痴的发呆,可就在我这一愣神的工夫,这湖中游泳的女子似乎脚下被什么缠住了似的,在水中使劲的挣扎却毫无办法,于是张开双手使劲的想我摇摆,看样子是在向我呼救。我见状心里一紧,下意识的便脱去了外套衣裤,一个猛子便扎了下去。 冰凉的湖水那是透心的凉,我双脚踩水二臂齐摇,等游到湖心的时候再看,去发现震海湖水清波荡漾,哪里有女子的身影。就在我疑惑之际,忽然湖底一双手紧紧的扣住了我的脚腕,猛地将我向湖底拽去,我一个没留神顿时被拖进了水中,喝了几口冰凉的湖水。就在此时直觉脚下一松,忽然一直冰凉的大手掐住了我的脖子,这一下掐的我顿时丧失了战斗力,而眼前的这东西忽然张开大嘴一口就咬住了我的脖子,顿时湖面上飘出来一片血红的。 我看着时机已到,急忙一抖手将手里的鱼线猛地一拽,直觉手里吃劲,我振臂使劲向上一甩,只见一个黑影呼啸着从湖中脱水而出,被我直接拽到了岸上。只见这黑影有三岁孩童般大小,具有完整的四肢,浑身长满了长毛,此时口中仍然死死的咬着一个草扎。这时候有问了,不是刚才你已经跳进湖中救人去了吗?此时怎么会还在岸上呢?其实刚才只不过是我将傀儡抛入湖中,将这东西钓上来看看到底是个什么玩应。在工地上与傀儡交手之后,我便想起来曾经大师傅教给我的一个小把戏,找个布娃娃或者用稻草扎个稻草人什么的,给这稻草人供上五谷杂粮贴上符纸上面写上自己的生辰八字,等用时将自己的指尖血滴在稻草人上即可,这是一种十分粗浅的小把戏,懂一些道法的人经常用这种小把戏替自己或者别人干一些比较危险的事情,就比如眼下这种事情。这黑天瞎火的又是这个时节这个气候,哪里会有人深夜游水,别说是女子,就是大老爷们也不会在这里抽风。就在把鱼头弄回来之后,我在震海渔村中无意中发现了一些稻草,于是便用了些扎了一个小人,毕竟是农村,这五谷杂粮有的是,弄本来到这些也不难,于是我贴了符纸摆了五谷杂粮点香供了草扎,我出来的时候顺便将这草扎带上,不想却遇到了水里有东西,本来这傀儡之术我从来没有用过,这次是第一次使用,没想到歪打正着,还真的将这玩应从水里钓了上来。 第223章 逼魂出窍 钓上来这个人形的东西离开水面之后开始不停地挣扎,不过怎么挣扎都没有松口放开嘴里的猎物。我一脚踩住了这个东西的脖颈,脚下稍微一使劲,这东西受不了我脚下的劲力,渐渐地趴在地上不动了。我担心这东西装死,毕竟这里离水面并不是很远,这要是被它冷不丁的一挣扎在逃回水中,只怕我这一次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我急忙掏出手机来拨通了文辉的电话,电话响了好半天才有人接通,只听得电话那头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秦卓,大晚上的你跑哪儿去了,明知道屋里有病人需要人手你还出去乱跑,就把我家文辉一个人留在屋里,你倒是会躲清静。”我一下便听出来这是季寒烟的声音,于是笑道:“寒烟啊,我可不是出来躲清静,我在震海中钓了一个东西上来,这东西我还是头一回见到,不知道是不是传说中的水猴子……”我听了季寒烟这明显带油挑理的话急忙找个理由挡了过去,要不是我歪打正着钓了这个东西上来,还真的不知道找什么辙给文辉挡过去。此时季寒烟说道:“那你不会等着那个傻大个清醒过来之后你再去,就非得这时候就出去?我看你这时间把握的真够好的,我家文辉把那个傻大个清理干净了,你也来电话了……”“哎呦姐姐,我可真不是故意的将你家文辉一个人留下,我那不是……”这话还没说完,季寒烟便厉声喝道:“什么你家我家的,说,打电话干嘛?”我急忙嬉皮笑脸的道:“这可不是我说的,那不是你刚刚说的是你家文辉吗?”又是一个凌厉的女声喝道:“我说行你说就不行,诶我说秦卓,刚开始我看你挺本分的一个孩子,怎么一转眼的工夫也这么嬉皮笑脸油嘴滑舌的,有话快说,赶紧的,不说我挂了。”我急道:“别介别介,我这需要支援,这水猴子什么被我捉住了,但是我没下死手,我想留个活口,问问这震海中有什么东西,你快叫你家文辉弄点家伙什帮我一把,时间长了我怕这东西再跑了的。”这次季寒烟到是没有再跟我矫情到底是谁家的文辉这说法了,只丢下了“知道了,你看住了别让它跑了”这几个字便匆匆了挂了电话。 时间不大我便看到从震海渔村的大门中走出来两个人影,这两个人影不多时便走到了我的跟前,我一见正是季寒烟和文辉。文辉见到我还是那个招牌式的嬉皮笑脸的道:“秦卓,听说钓了个水猴子上来,我看看……”说着手里拿着一个手电便向我脚下踩着的东西照去,这一照猛地听见文辉一声惊呼道:“我超,秦卓,你钓上来的这个是个什么玩应啊,怎么长的这个揍性!”我顺着手电发出的光线看去,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这东西个头虽然不到,但是脖颈细长,大大的脑壳上长着两只乒乓球那么大的眼睛,眼睛全都是白眼球没有黑眼珠,嘴巴一咧能咧到腮帮子,嘴里密布着好像是鲨鱼嘴里的那般尖牙,脸的正中央没有鼻子,只有两个窟窿眼一呼一吸的时不时还冒出一两个不知道是鼻涕泡还是水泡,头顶上长着浓密而且长可及身的毛发,四肢细长十指尖利,十指之间生有像鸭鹅脚掌一样的蹼。我看着这东西也是半晌没有说出话来,一旁的季寒烟倒是异常的冷静的看着我脚下踩着的这个东西,看了一会说道:“这东西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水猴子,也叫作水鬼,是失足落水之人的魂魄,附身在湖中孩童的尸体上,靠引诱他人落水,吸食生人血肉存活,水在阴阳的世界中确实比较特殊,人的灵魂在水中的话,可以避过阴差的追捕,不过一般落水而死之人,他的灵魂也往往不会愿意在这阴冷的水中久待,何以这灵魂却选择附身与湖中的尸身在此做水鬼而不去投胎呢?” 季寒烟此言一出文辉便开口道:“寒烟,这有什么不明白的,肯定是此人生前非奸即盗,死后怕自己下地狱受刑,因此躲在这震海中祸乱乡民,我看不用跟他客气,直接架上火堆一把火烧了,咱们也为死于它手的人们报仇雪恨。”文辉说罢便捡起一根树枝使劲的在这水猴子身上打了起来。寒烟一见眉头一皱,喝道:“行了别打了,你在使劲打也没用,这玩应应该是感觉不到疼的,这东西本来也不是它自己的身体,这个身体本来也只是一具死尸而已,这种不疼不痒的打法根本没用。秦卓做得对,抓回去看看能不能把它的灵魂逼出来,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至于这具尸体么,既然咱们遇到了,找个地方就地掩埋。” 文辉也不答话,不知道从谁家渔网上扯下来的鱼线狠狠地将水猴子的四肢捆绑起来,单手拎着我们三人便回到了屋中。我们订下的一间套房,两间卧室一间客厅以及一个卫生间,这样做以便于我们商量事情和保密。现在鱼头自己占了一间卧室,剩下一间自然非季寒烟莫属,我和文辉本来就打算在客厅讲究一宿,可是因为这个水猴子的出现,顿时都来了精神毫无困意,回到屋中季寒烟冲我使了一个眼色,我走到卧室前轻轻的将门推开,之间鱼头仍然昏睡未醒,一声声如雷的鼾声犹在震天动地的响着。我对着他们二人做出了一个手势,文辉见状拎着这水猴子便进了卫生间。我拧开浴室中的水龙头在水猴子身上使劲的浇了一同,这水猴子一沾水仿佛舒服的多了,精神也足了许多。此时季寒烟已经回到卧室重新换了身行头也走了来,这本来不是很宽敞的卫生间便被我们三人和一个水猴子挤得满满当当。 文辉看着眼前被五花大绑的水猴子,从兜里掏出香烟点上抽了一口道:“诶我说寒烟,你说这水猴子既然是人死后的灵魂又重新附身在其他的尸体之上,怎么又变成了这个揍性,你们来看看,这个逼样哪有一点人的样子!”季寒烟瞪了一眼文辉道:“这东西确实是人的灵魂附身在其他尸体之上,你们看,这就应该是一具人的尸体,明显带有人体的特征,水鬼这东西有些特殊,它在水中吸食人的血肉之后,这被附身之后的尸体会再次生长,只不过长成什么样子就是大自然的选择了,虽说是可以生长,但是从生物学上论,这东西其实还是一个死物。秦卓,别浪费时间,动手,文辉,你出去看着点屋里的那个傻大个,把这个贴到屋门上!”说着便给了文辉两张符纸。文辉一脸的不情愿看着季寒烟,迟迟没有动作。季寒烟急了,吼道:“还不快给我滚出去,等着老娘给你踹出去是不是?”这话说完文辉才急忙答应了两声转身便走,走出去两步还恋恋不舍的往卫生间里张望了两眼,季寒烟一挥手便将卫生间的门关上了。 看着这季寒烟好像是在轰文辉走,其实季寒烟是怕一会料理这个水猴子,卫生间中阴气太重而伤到文辉的身体,这一点从刚才寒烟给他的那两道符纸便可以看出,一道贴在门上是保护鱼头的,另一道便是给文辉自己的。文辉离开卫生间之后,季寒烟又掏出了几张符纸,一挥手“吜吜吜”的几声,只觉眼前一花,只见卫生间的的门窗屋顶上已经全部贴上了符纸,我不禁赞道:“寒烟,没看出来啊,我以为你只会残红落花剑法和雨氲寒星指这一类的功夫,没想到这符咒之法也颇为精通。”季寒烟淡淡的道:“那是自然,我们峨嵋山的符咒之法也不次于茅山武当和龙虎山,只不过我们不轻易使用道法而已。虽然我没有你那么幸运天生就带有天眼,但是遇到此等阴物,凭我峨眉山的手段,料理起来也是绰绰有余!”这说话间季寒烟又掏出了两道符纸,口中振振有词,唱诵完毕又是眼前一花,一道符纸打在了水猴子的额头之上,而另一张符纸则是粘在了水鬼的胸口。 这两道符纸打中水鬼之后,只见水鬼似乎极其的难受,不停地挣扎口中发出呜呜的声音,而此时寒烟双手掐诀口中再次唱诵起来,随着寒烟手诀的变动,这水鬼似乎暴躁异常,这水鬼越暴躁,寒烟的脸色越难看,眼看着寒烟此时已经汗流满面,脸色已经开始有些微微的发白,我心知此时寒烟可能已经耗费了不少的气力,急忙来到季寒烟的背后,调动体内混元罡气,伸出一指点向了寒烟的经络之中。随着混元罡气的注入,我的天眼不知不觉得自动打开,直觉我的罡气径直注入到了季寒烟的丹田气海之中,通过寒烟体内的经络流转,这股气息又转回到我的上丹田处,直觉我二人的下丹田和身上流动的气息瞬间形成了个阴阳太极图,寒烟明显的微微一颤,口中的唱诵的咒诀明显力量强了都很多,空气中一阵阵的波动似得这水鬼再也无法抗拒,只听一声尖叫响起,一个虚影从水鬼的体内钻了出来。 第224章 湖底禁制 这水鬼的灵魂被逼出来之后,寒烟布下那几道符纸顿时发出红光,将这个水鬼笼罩在其中,透过这阵红光,一个人影在红光中显现了出来。见到人形出现,寒烟急道:“秦卓你快点问,我恐怕支持不了多久。”我笑着对寒烟说道:“寒烟你收了神通,这鬼魂一经离体在我面前便没有任何的威胁,放心。”说完我体内罡气流转,睁开天眼向水鬼看去,透过天眼射出的罡气将水鬼的灵魂笼罩住之后,这水鬼顿时浑身哆哆嗦嗦体如筛糠。 季寒烟看到红光下的人影再无任何威胁,这才挥手收回了符纸,我收敛罡气开口问道:“你是何人,丧于水中为何不去轮回,反而占了冤死之人的身躯在此为恶?”这水鬼开口说道:“二位大师,小人本就是这党家村的村民,非是小人不去轮回,而是小人这灵魂实在无法离开这片震湖。”我厉声喝道:“尔待怎讲?”那水鬼继续答道:“大师,小人生前名叫权德彪,生于民国九年,生前是党家村权家的大管家,民国三十五年,权家少爷在这震海中打出了五颗鸡蛋大小的夜明珠,不久之后便身染怪病,小人因为害怕,于是趁着权家老小为少爷治病之时偷偷地…偷偷地……”我呼喝道:“偷着干什么了,快讲!”那水鬼闻言吓得一个激灵,立刻答道:“是是是,只因少爷打出夜明珠的事情是因小人而起,因害怕权家老爷责罚,实不相瞒,我们做管家的平时看着人前威风八面的,其实那都是狐假虎威罢了,在权家生活多年,小人也没有些许积蓄,因此才偷了一颗夜明珠趁夜离开党家村。”我问道:“那你离开党家村便是,为何又会死在这片震海当中?”那水鬼说道:“大师,小人不敢欺瞒,当时我携带着夜明珠,在湖边弄了一条小船想越湖而过,可是行到湖面中心处时便失去了方向,小人也是土生土长的党家村人,自幼便在这震海湖中玩耍,本无失去方向的道理,可是当夜的确实不知道为何便会找不到方向,不知不觉得,小人开始犯迷糊,自己的当时头晕眼花,好像是一头栽进了水中,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这震海湖中的一个冤魂了,呜呜呜……”这水鬼说到这里竟然哭了起来。 我一摆手道:“哭什么你哭,你还冤?你有什么可冤的?人家老爷哭着喊着求着你偷人家的夜明珠了吗?这一切还不是你自己找的,后来呢发生了什么事,说!”“哎哎,我说我说,后来小人发现自己轻飘飘的在冰冷的湖中沉浮,身旁的大鱼竟然能够从我身上穿越而过,小人这才想起老辈人经常讲的人死后便会变成鬼魂,我才知道自己已经是一个鬼魂了。小人急忙去找自己的尸身,想着如果保存尚好,也许还能俯身进去起死还生,可谁料小人在这震海中漂浮了大半年都没有发现自己的肉身,也许小人的皮囊已经喂了这湖中鱼虾了。”说到这里这个水鬼作势又要抹眼泪,我一瞪眼,这水鬼急忙将伸到眼边的手臂放了下来,继续说道:“小人眼见复活无望,只盼着能尽快进入轮回,下辈子托生到一个好人家,好几次看见阴差在湖面上搜寻,可我就是无法脱离这片湖水,直到阴差走后,小人这才能够从水里出来,不过此时小人已经见不得阳光了,白天的阳光一照,小人就好像万剑钻心般的痛苦。” 我点了点头道:“那你如何又附身于这孩童的尸身,夜半出来诱人下湖害人性命?”这水鬼道:“大师容禀,非是小人脏心烂肺已歹手毒,这是小人被困在这片震海中已经多时,这些年来小人终年只有冰凉的湖水为伴,其中痛楚不言自喻。前几年一个偶然的机会,小人发现竟有村民将新死的婴孩抛入湖中,小人不忍看婴孩葬身鱼腹,本想推波助澜助婴孩飘到岸边,还被人发现好好安葬,可不料小人却附身其中。附身之后小人先是欣喜万分,可是不久就之后才发现小人渐渐地变了样子,成为这一幅惨不忍睹相貌。可这时小人想再出来已经出不来了,于是小人便在湖中以鱼虾为食,从未祸害过百姓。今日晚间小人在并非是在引诱大师下水屠人害命,只是小人担心被人发现了踪迹,被人们合围捕杀,因而向将大师吓走,不想大师法力高深,竟然将小人的灵魂的从湖中解救出来,小人在此谢过大师。” 说道这里我已经能明白了一个大概,这个鬼魂一直被捆在湖中,是以湖中必然下了禁制,否则凭着阴差的手段是不可能找不到这个鬼魂的,既然知道了湖中的禁制,那么我们开始得到报告中的水怪,很可能就是这一群水猴子在作祟,于是我便问道:“我说你,诶,你叫什么来着?”水鬼慌忙答道:“小人权德彪!”我点了点头道:“权德彪,我问你,像你这样的水鬼在这震海中还有多少?”这水鬼道:“这小人就不知道了,不过之前小人确实遇到过跟我类似的水鬼,不过这些水鬼好像被什么牢牢的拴住似的,只能在固定的区域活动,直到最近它们好像才得到了解脱,可以随心所欲的想去哪就去哪。大师不满您说,小人虽然现在已化为水鬼,可生前毕竟是人,平时我只躲在湖中心处,因为那里人比较少,这次出来也是因为其他的水鬼恢复了自由,我打不过他它们,这才迫于无奈的跑到这这边的水域来。” 听到这里时候我看了一眼寒烟,寒烟冲我微微的点了点头,我这才说道:“行了,念你这些年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罪,不管你生前的是非善恶,既然遇到了就得渡你重归地府再历轮回,你可愿意?”这水鬼立即趴在地上边磕头边口中称谢,于是在我念诵了引魂咒之后,这水鬼的鬼魂便慢慢的变淡最后消失不见。 我和寒烟从卫生间里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此时文辉正焦急的在客厅中等待,见到我们出来之后,这才一把扯掉了粘在自己身上的符纸,急不停走向季寒烟,看着面带倦色的季寒烟急忙伸手扶了过去,急声问道:“寒烟你怎么样?”论功夫季寒烟比我要强一些,不过论道法修为季寒烟就差了许多,是以清理了这个水鬼之后,寒烟已经有些透支,我随口答道:“文辉,寒烟刚才施法,修为有些透支,你给赶紧扶着寒烟进屋休息,那个鱼头怎么样了?”文辉边扶着寒烟进屋便说道:“鱼头天刚亮的时候就醒了,这小子一醒就全都想起来了,知道是我们救了他,感动的好悬没有认我当干佬,我不敢打扰你们,找个理由训了这小子一顿就让他回去了。”我闻言答道:“恩,你在屋里陪着寒烟,寒烟一宿没有休息,再加上修为透支,你让她赶紧的好好休息休息,我去把卫生间收拾一下,顺便弄点吃喝回来。” 我找了几个黑色的垃圾袋将水鬼的尸体装了起来,背出了震海渔村,找个一个被人的地方点了一把火将这水鬼烧成灰烬之后,这才返回了房间。再回去的路上顺便买了写吃食,见到村中有推着车子叫卖豆腐的,顺便买了两块准备拿回去给寒烟炖汤,因为寒烟常年如素不沾荤腥,用这豆腐能快速的祝寒烟恢复体力。回到房间我和文辉三口两口便吃完了早点,文辉吃罢便开始忙活了起来,经过这一宿我也是筋疲力尽,于是进到另一间卧室开始习气。不知不觉间几个大周天过后,我吐出一口浊气伸了伸胳膊,感觉神清气爽,精力十足,我刚出了卧室便闻到了一阵饭菜香味。不多时看见文辉手捧着几样小菜走了出来,将菜品摆上了桌忙叫吩咐我去叫寒烟起来吃饭。我一看时间已经到了下午六点,急忙敲了敲卧室的门说道:“寒烟起来吃饭了,你家文辉给你做了一大桌子好菜,都是你爱吃的。”这话刚一说完,卧室的门就开了,寒烟一脸怒色的看着我,吓得我退好了好几步。我和寒烟简单的洗漱完毕之后,这才纷纷落座准备吃饭,饭桌上文辉极其殷勤的给寒烟盛粥布菜,我仔细一看,之间一桌好几个菜全是素食,本来饥肠辘辘此时也没了食欲,于是找了个理由想自己出去吃点。谁知正在这个时候,房间的门响了起来,我立即打开房门一看,原来是鱼头这厮,只见这厮身后还有几个汉子,依稀认得便是昨日一起打赌的几人,这些人每人手中捧着锅盆碗盏,见到我看门之后大大咧咧的的走了进来,将手中的家伙什往饭桌上一方,咧开嘴呵呵笑道:“俺鱼头是个粗人,知道是你们救了俺,乡下人没啥拿得出手的东西,随便备了些饭食,以表谢意,哥几个,咱们走,别耽误人家用饭。”说完便张罗着大家离开,文辉见状岂能无动于衷,于是极力挽留,不过鱼头等人还是执意离开。 等他们走了之后,在寒烟的凌厉的眼神之下,我独享用着鱼头等人送来的大鱼大肉,一旁的文辉看的直流口水,寒烟看着心不在焉的文辉道:“去,吃去,再不去人家就都吃完了。”文辉闻言一屁股就坐了过来,伸手抓起一大块肘子便放进了嘴里。 第225章 室内斗法 吃罢晚饭后寒烟正要回房休息,岂料此时房门又响了起来,文辉极其不耐的打开了房门,只见一个骨瘦嶙峋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口,看着这软弱无力的样子似乎一阵风吹过都能给他掀个跟头。文辉看了一眼这个中年男人冷笑道:“走走走,今天爷爷我没有闲钱,怎么这种高级的度假村还他妈有花子。”说着文辉就要关上房门。这时这位中年男人开口了:“您好,我是宁城集团总裁助理,我叫赵文,这座震海渔村便是我们公司投资兴建的……”说到这里他干咳了两声继续说道:“我不是什么花子,这里也不会有花子,其实我是特意来求你们的。”说到这里,这位男子双手拿着一张名片递了过来,文辉伸手接过名片看了一眼,果然见上面印着这位男子的姓名和职务,看这名片制作的精良程度,看来不像是假的。知道了这个男子来头不小,属于公司中的高级别领导,文辉转过头来向我和寒烟望了过来,我和寒烟也是一脸茫然的看着门外这位叫做赵文的先生。 赵文见我们三人半天没有说话,于是又开口道:“这位先生,我可以进去说话吗?”对方既然亮明了身份,文辉便也不好再将人家拒之门外,于是一侧身来人请进屋来。自打这中年男人一进屋,我和寒烟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这个中年男子身上,这位叫做赵文的先生一步一晃明显的是气血不足,而且消瘦的脸上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头顶上的短发暗淡无光,而且泛出了淡淡的灰色,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阴冷的气息,我和寒烟对视了一眼,寒烟也冲我微微的点了点头,看来寒烟此时也看出了这位助理先生身上有毛病,我暗暗的打开天眼向此人看去,只见此人额头上已经隐隐冒出了黑气,看来一定是遇到了脏东西。 文辉并不会阴阳术法,因此他并没有感觉出来什么,一抹身的工夫拿了瓶水出来递给赵文,赵文慌忙双手接过,连连称谢。借着这递水的工夫,寒烟对着文辉使了一个眼色,文辉会意,急忙一回身去了寒烟的房中,不大一会出来站在了寒烟的身后,当着我们众人的面竟然大大方方的搂着寒烟的肩膀,二人手拉着手似乎是一对热恋已久的情侣。我正暗自诧异这二人上演这一出是怎么个意思的时候,忽然看到二人双手相扣之际,文辉似乎将什么东西放在寒烟的手里,我顿时醒悟过来,原来文辉进屋是将寒星取来交给了寒烟。赵文看着我们三人却丝毫没有在意我们的举动,看着我们三人都没有说话,赵文放下了手里的瓶装水,双手使劲的搓了几下之后才下定决心开口说道:“三位朋友,请恕赵某冒昧打扰,我知道三位都是高人,要是赵某上上有一线生机,也绝不敢上门讨扰,此时眼下赵某已是行将就木之人,三位高人打发慈悲,救救在下!”说着眼前这位助理先生竟然双膝一软,说话间就要向我们三人跪下。 我急忙上前一把拉起赵文,招呼他坐下慢慢说,赵文见我们没有相拒之意,这才将他的遭遇讲了出来。寒烟听完眉头一皱道:“这件事情过去多长时间了?”赵文答道:“前前后后到现在已经半年多了,这半年多来,和尚庙和道士庵都没少去,可是都不起作用,每晚上它还是来找我,还是做同样的梦啊。”赵文刚说完,还不的等我和寒烟开口,文辉嬉皮笑脸的说道:“就这个啊,我当什么事呢,也难为你了,白受了这半年的罪,什么和尚庙道士庵的都不好使?那是你没有找对地方,这个对我们来说就是小菜一碟,不过说是说,我们要帮你赶走这东西,都多少少也要费些气力,弄不好伤了元气,这个……是不是就得弄些名贵的药材补补身体,你也知道,现在名贵的药材……他就……这个……”文辉这么一说,赵文顿时就明白了,立即开口道:“行行,规矩我懂,你们这一行一出手没有白干的,放心,只要能救了我赵某的性命,我绝对亏待不了各位。” 赵文仪表台我和寒烟不禁哑然失笑,不过在十三局也呆了一段日子了,里面的弯弯绕我也明白个七七八八,干私活不收白不收,工资就是固定的那么些,在常人眼里我们的收入要高出一般人很多,可是我们日常的花销是极大的,除了极其的特殊情况,出来办事的费用局里是一概不给报销,按照英局的话说那就是出来凭本事,有本事你住凯宾斯基不用花钱,没本事住招待所还得数着日子。既然文辉都已经应下了,我和寒烟自然也不好推辞,于是我吩咐文辉在房里照顾寒烟休息,准备独自一人去会会这梦里的东西。寒烟见我要独自行动自然不肯,我和文辉好说歹说才将寒烟说服,于是我便和赵文离开了房间。 此时时间尚早,吃完晚饭也不到八点,赵文有些担心问我是不是要准备些什么?我告诉他出了一件空房其他的都不用,这个对于集团高层领导来说简直都不叫事,我吩咐文辉自己在房中休息,便独自来到震海湖畔看景,直到夜幕降临之后才回到赵文的房中。见我如约而至,赵文这心才放了下来,我笑道:“赵总不用担心,也不要激动,就好像平时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样子,看电视你就看,想吃你就吃,想喝你就喝,总之不要刻意的去想这些事情。”赵文支应一声,不够看得出来他仍然心里有些放不下。时间这么一晃就到了午夜,这午夜一过整个震海渔村便安静了下来,我将房门扣好关了灯窗帘拉上,坐等梦中鬼魂的到来。赵文横躺在沙发上已经昏昏欲睡,不多时已经发出了轻微的鼾声,我就这么一直坐在对面看着熟睡中的赵文。 忽然屋中一冷,只见对面熟睡中的赵文猛地“啊”的一声大叫,我急忙打开天眼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屋中竟然多了一个鬼魂。眼看着这个鬼魂正张牙舞爪的扑向赵文,我手掐指诀向这鬼魂弹去,一道凌厉的宗师指弹到了鬼魂的身上,顿时将这鬼魂揍了一个跟头。这鬼魂怒吼一声向我扑来,我再次弹出宗师指,将这鬼魂揍得连滚带爬满地找牙。这鬼魂接连吃了几次亏之后,忽然向后一闪身,只见这鬼魂身前忽然出现了两名仕女。这两名仕女体胖腰肥,一副古人的装束,凭我这历史专业科班出身的水平,打眼这么一看便认了出来这是两名唐朝的仕女。看着这两名仕女款款向我走来,扭动腰肢眉目传情,这一手活对我来说已经是十分的熟悉了,这不就是跟工地上的傀儡之术一样的手法吗?我看着向我飘来的两名仕女冷笑一声,手中的瞬间变为剑指,口中唱诵着道家的清光大咒指诀在空中一顿,空气中顿时一阵强烈的波动传了出去,眼前的这两名仕女微微一停顿,便毫无知觉的再次向我走来,我一不做二不休,鬼混的傀儡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毁了你也不算糟尽东西。于是我挥动剑指猛地劈出去,几道剑光劈去,这两位仕女顿时被我的剑指劈碎,就在这两名仕女消失不见得时候,忽然屋中的墙上发出了一纸张破碎的声音,我忽然心里一动,这老鬼此时在我们的地盘上,所使用的的傀儡之术的本体也必然是这屋中之物,刚才墙上传来的那阵纸张碎裂的声音,正是我的剑指破了鬼魂的傀儡之术而导致傀儡的本相受损,刚才出现那两名唐朝仕女,应该就是来自于刚才墙上的那一幅画。 鬼魂见到被我破法,忽然一转身再次实施傀儡之术,鬼魂的身前竟然出现了两只猛虎,这两只猛虎呼啸的便向我扑来,我立即挥动剑指劈去,只见剑气过处火星四溅,这剑指发出来的剑气劈在这两只猛虎身上竟然丝毫不起作用,我下意识的撤步后退,扑上来的虎爪被我一侧身正好躲过,不过这虎爪带起来的风声扫过我的脸上竟然隐隐发疼。这两只猛虎一前一后一闪一下霎时间逼得我手忙脚乱,我偷眼观瞧,此时那个鬼魂竟然抱着肩旁站在一旁冷笑的看着我。这种轻蔑的表情彻底激怒了我,我调动罡气气贯全身,双臂齐挥,两道雷刃在黑暗中猛地一闪,正中这呼啸而来的两只猛虎。这两只猛虎被雷刃集中之后忽然“轰”的一声消失不见,与此同时屋中正墙的两侧传来“哗啦”一声,看来这两只傀儡猛虎的本相房中的这对青花瓷虎瓶。 消灭了这两个傀儡之后,这鬼魂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我,但是仍不甘心第三次开始施法。只见空中黑云缭绕,忽然自黑云中钻出一条青龙直扑向我而来,我豪气陡生,喝道:好个老鬼,手段还真不少,看我使出雷刃,又弄出青龙这不怕雷电的玩应来对付我,任你千变万化,我自以不变应万变,这区区的傀儡之术,你还是收起来自己用! 第227章 清除水鬼 赵文的事情到这里也就告一段落,二侉子这老鬼从此也不会再纠缠赵文,我看这老鬼多少还是心存善念,也没有将他送入地府打入轮回,既然想留在这里守护者这一村之民,我也就由着它去。 我找来服务员安顿好了赵文,便独自回到自己屋中。进了房中寒烟早已经睡下,文辉犹在电视机前看着边看着球赛边等我回来。见到我回来之后,忙问事情的进展,我心知这小子关心的是能不能收到钱,也不说破,简单的说了一下事情的经过之后便回到屋中习气,听我说事情解决了之后,文辉顿时大牙呲呲的笑了出来。 一夜无话,寒烟一早便起来,在我的屋门来回的走了几步,本来已经举起的手来终究还是没有鼓起勇气敲在门上。我在卧室之中早已经感觉到了门外的寒烟,于是平复了体内的气息开口说道:“寒烟是你吗?进来。”不知道寒烟在门外听到我这句话是不是会有些尴尬,不过她丝毫没有迟疑一推门便走了进来。寒烟进屋来之后随手关上了房门,脸上略有些尴尬,支支吾吾的一时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我笑道:“寒烟,你怎么了?有话你就说呗?”寒烟纠结了好半天才说道:“秦卓,我有件事情像问问你,就是那天收那个水鬼的时候,施法到中间之后,我气力不济,不知道你怎么弄的,我忽然心里一热,好像咱俩连在一起似的,不知道这个是不是能……能不能……它这个有没有用……”寒烟说到这里双手摆弄着衣角就好像是翻了错的孩子,从她这断断续续的话里我已经听出了意思。我示意寒烟坐下来,寒烟如我所言盘腿坐在我的前面,我让她屏气凝神,气息随心所欲。寒烟按照我说的样子开始行气,我平出双掌按在寒烟的后心,混元罡气自掌心直透寒烟的经络之中,罡气顺着寒烟的经络直达丹田之后重新再转回我的筋络之中,此时我与寒烟的两个丹田和周身的经络形成了一个太极阴阳图,我透过天眼看向寒烟的脉络,发现寒烟的脉络中杂质很多,其中任督二脉并未完全的打开。我催动罡气一点点的疏通着寒烟的任督二脉,此时能够感觉到寒烟所收到的痛楚。就这样直到寒烟的任督二脉彻底冲开之后,寒烟体内的气息明显的畅通了很多,就着这股劲我再次催动体内的罡气,渐渐地我和寒烟体内的罡气合而为一,在体内的脉络中畅行无阻,几个周天之后我收了罡气,寒烟还没有彻底缓过劲来,脑袋一歪便靠在了我的身上。 也就是赶的这个寸劲,寒烟刚刚倒在我身上,文辉便走了进来,见到这个场面顿时按耐不住了,我正想忙着解释两句,却见文辉不顾浑身湿漉漉的寒烟一把把她搂在怀里,一阵拿捏之后,寒烟看见自己躺在文辉的怀中顿时脸颊绯红,想挣扎着起来可是身子一软又倒了下去。 寒烟这一睡便到了次日的早上,文辉就这么一直小心翼翼的伺候了一宿,我自己一人帮不上什么忙,于是便自己出来准备先勘察一下震海禁制的地形。说来也巧,我刚走出震海渔村,便遇到了鱼头和几个汉子,他们见到是我,急忙热情的围了上来,我正好缺人手,便叫上鱼头等人帮忙,本来鱼头等人经历上次的事情一个个胆小如鼠,不过看着是跟我干活,一个个都是底气十足,跃跃欲试。我让鱼头等人弄来一条小船,我们几人便泛舟赶往湖中禁制的区域。这是我第一次泛舟在这片震海上,由于前些日子震海水怪的事情传了出来,很多村们都不敢去太深的地方捕鱼,我们几人到了湖心处的时候,宽阔的湖面上就只有我们这一只小船。村里的船上水湿衣靠都是现成的,现在这个季节下水有些冷,不过对于我这样的应该是问题不大。鱼头等人不放心我独自一人下水,纷纷要求跟我一起下水,最后商量由两名汉子跟我一起下水,在水中一旦发生情况也好有个照应。 我在船头深吸了几口气,身后的两名汉子拿出来随身带着的老酒灌了几口之后,我们三人便从船上一跃而下。我按着二侉子所说的位置一一查看,果然见到湖底下最中心的出水草丛中隐隐的透出五彩的光芒,带着这两名汉子围着这禁制转了几圈,以这颗夜明珠为中心的正六边形的每个点上都有个木桩,每根木桩埋在土里很深,地上只漏出短短的一部分。我找了所有的六根木桩,果然见到其中的一根木桩已经从土里冒了出来,而且上半部分已经断为两截,看来定是水中的淤泥浮动动摇了木桩,再加上禁制中的水猴子不停的撞击,最终冲破了二侉子不下的禁制,冲了出去。我们三人又在水中游了几圈,并未发现有水猴子的踪迹于是便返回水面之上。 回到船里鱼头早已经准备好了老酒,我们三人灌了几口才觉得身体缓和了一些。我们回到岸边,鱼头等人非拉着我去喝酒,我推脱不过,于是便到了鱼头的家中。鱼嫂见到家中来客,热情的招待我们众人,得知那日晚是我救了鱼头,鱼嫂更是忙活的起劲了,不大会的工夫几个菜就摆上了桌。席间众人纷纷举杯敬酒,我有一搭无一搭的边吃边喝,心里却琢磨着如何破去禁制,如何抓住这些水猴子。这些水猴子不是一点的智商都没有的东西,要是它们铁了心钻到了水里不出来,这么大的一片震海,任你再能也没招啊。鱼头看出来我有心事,于是便问了起来,我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鱼头听罢却哈哈一笑:“小秦兄弟,这个事情不难,听老辈人将水猴子一般都是晚间出来引人下水,到时候在咱们几个全副武装,准备几张大网,看见可以的就撒网,管它是不是人先给它弄上来,只要它离开了水,那就是我们说了算了。”鱼头说完众位汉子纷纷附和,其中一个汉子还坚决的要求一定要带上他,我想了想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好法子,只好暂时答应。 在鱼头家中这么一喝转眼之间便到了太阳落山之时,我摇摇晃晃的向震海渔村中走去,回到了屋中却发现来了客人,我仔细一看原来是赵文。我简单的将事情的缘由跟赵文讲了一遍,又化了些符水交给赵文交待其每日喝些,赵文这才欢喜而去。 此时文辉和寒烟已经吃完了晚饭,寒烟回到房中打坐调息,文辉则是拿着遥控器无聊的挨个换台,见到赵文离去才屋中只剩下我们二人时才关掉了电视,嬉皮笑脸贱兮兮的对我说道:“呦,喝了,喝酒也不叫我,不够意思啊,那个……那个……”我看着文辉的这德行不耐烦的说道:“行了,我知道你要问什么,寒烟没事,早上我帮助寒烟打通了经脉,等寒烟调整好了,她的修为会提高很多,不过以后到什么地步,就看她自己了。”文辉他听我说完这才放下心来。不多时寒烟从房中出来,我们仨人便开始研究如何破除湖底禁制和抓出水猴子的办法。 寒烟仔细的想了半晌,忽然开口说道:“这禁制既然是二侉子布下的,它应该知道具体的情形,就算它不知道这水猴子都在哪,最起码知道数量和大体的位置,何不将二侉子的阴魂找出来让它给咱们帮忙?”寒烟这一席话顿时点醒了梦中人,于是我急忙口诵招魂咒,果然不久之后二侉子的阴魂珊珊而来。我们向二侉子说明情况,二侉子却表示不用那么麻烦,它自有法子引诱这些水猴子出来,到时候我们准备好即可。于是我们相约明日晚间在湖边会面,由二侉子负责引出来这些水猴子。 一夜无话,经过这两日的调整寒烟气色好了许多,看来参加行动应该问题不大,文辉手无缚鸡之力,只得在一旁干些力气活,待到夜半人静之时,我们三人已经赶到了震海湖畔,我轻轻的打了声唿哨,只见一阵阴风吹过,二侉子已经早到多时。文辉在水底布下了大网,我和寒烟分别隐藏在左右,万事俱备之后,只见二侉子口中搅动,一阵难听之极的声音从二侉子口中传了出来。这声音响了一会,湖中便有了动静,只见一阵水花翻滚,二侉子口中声音一停,文辉顿时将布下的网提了起来,顿时网里传来一阵滋哩哇啦怪叫的声音,文辉咬着牙将这水猴子提上岸来,寒烟一张符纸便打了过去,一道阴魂从这躯体中脱离而出,我一挥手一道雷刃过处,这阴魂便消散在空气中。 我们三人一鬼就这么相互配合,不大一会便将湖中的六只水猴子消灭干净,处理好了尸体之后,二侉子向我们告别,临行前告诉我们务必要将权富贵手中的夜明珠和古册寻回,于是我们商定明日去会一会这个权富贵。 第228章 软硬兼施 第二日一早,我们三人应二侉子所言,沿路之上打听到了权富贵的住址,便一路行来。权富贵家里不是很富裕,普普通通的三间瓦房里面没有什么特别值钱的家当,见到我们三个陌生人到来,权富贵明显有些不知所措,像这样的家庭平时除了街坊里道的几个没事的老娘们串个门子东家长西家短的穷白话,基本上没有人上门,即便是村里有什么事情,也是在门外冲着院子里嗷嗷的喊上两嗓子,家里的人听见之后支应一声也就算是答应了,像我们这种穿着打扮这种身份的人出现在自家门口,这在权富贵家来说还是破天荒的头一回。 权富贵看着我们一时吱吱呜呜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寒烟冷眼看着站在门口的这个三十来岁的农村汉子显然也不愿意开口,我平时不怎么善于言谈,这种场合能躲就躲,也没有率先开口,幸亏我们中间有文辉这样的万金油,见到权富贵一时语塞,道:立即掏出一支香烟递了上去,问道“请问一下,这里是不是权富贵权大哥的家,我们想找权富贵权大哥。”说着文辉点着了手里的火边举了过来。权富贵见状急忙叼起香烟凑了上去,抽了一口答道:“我就权富贵,来来来,几位里边请里面请……”说着这个汉子便将我们迎了进来。我跟着文辉进了院子,院子不大,中间一小块土地上已经种上了一些蔬菜,院子西侧墙边上有一口水井,除此之外便是码的整整齐齐的柴堆,柴堆边上立着一根手腕粗细圆木,圆木上面拉着一根细铁丝看来是作为平时晾晒衣物之用。这根圆木上面缠着一根铁链子,铁链子的另一头拴着一条通体黝黑的大狗,看见有外人进来,这条大黑狗猛地一下从屋里窜了出来,这冷不丁的一下给文辉吓得“嗷”的一声躲出去老远。权富贵见到自家的狗惊到了客人,急忙冲着黑狗喊喝了几声,黑狗这才悻悻的回到自己窝里爬下,是不是的瞪着小圆眼睛看着我们。 文辉好一会才缓过劲来,权富贵有些不好意思的赔笑道:“几位朋友,我家里一般没有外人来,因此忘了将狗拴好,惊扰了几位,来来来,快进屋快进屋,咱们屋里说。”说着便带我们进了屋。屋里很宽敞,挨着墙的是一个大火炕,此时气候虽然回暖,但是早晚间仍然有些冷,此时一进屋便能感到热烘烘的十分的舒服。这屋子隔壁是灶房,一大一小两个灶台依墙而建,灶膛里生起火来煮饭,这热量便能够通过中间的通道传到这大炕的下面,做饭取暖两不误,这也是农村最为普遍的生活模式。进屋之后权富贵便张罗我们上炕,我和寒烟坐在炕尾靠后的位置,炕中间支着一张小饭桌,上面摆着几只粗糙的大碗,碗里盛着几样腌菜,看这样子是权富贵一家人正准备吃早饭。文辉大大咧咧的上炕和权富贵对坐在饭桌的两旁,一伸手从兜里掏出来两包没有开封的香烟递到了权富贵的手里,这才开口说道:“权大哥,您家这是真要开饭啊?我们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说着便假模假式要下炕就走,权富贵结果文辉送过来的香烟看了看牌子,小心翼翼装在自己兜里,又看见文辉起身要走,急忙一把拉住文辉道:“诶呀大大兄弟,你看你这刚来咋还就要走咧,啥吃饭不吃饭的,乡下人吃个饭还怕见个人咧,来来来,几位要是不嫌弃就在这吃,诶诶诶,你们二位大兄弟大妹子过来坐过来坐,坐在炕头这暖和。”说着又开始向我和寒烟紧着张罗。 寒烟冲着权富贵微微笑了一下,稍微的挪了挪身子紧挨着文辉坐下,我直接起身坐到了饭桌的正中间的位置。权富贵见我们坐过来后又开始招呼上了:“屋里的,家里来且了,赶紧的大碗招呼着……”灶膛里招呼了一声之后,权富贵笑着说:“我们村里没啥好吃的招待各位,各位还请不要嫌弃。”这来且是北方的一句方言,意思是来客人的意思。说话间听到灶房中一阵滋啦滋啦声响,不多时,权嫂一人围着围裙端着三个大海碗走了过来,直接放到了饭桌上,随后又返回灶膛中拿出来一碟子小葱炒鸡蛋和一小碟子酱,等到再次给权富贵端出来一个大海碗的时候,带了一笸箩玉米面贴饼子放在了饭桌之上。我和文辉也不客气,端起碗来就吃,寒烟本不想吃,但是绝对不吃几口不太像样子,还是端起碗来喝了两口算是吃过了。文辉嬉笑道:“寒烟,这可都是纯天然的粮食,可比城里卖得香多了,你多吃一点……”说道这里权富贵接口道:“对对对,这位大兄弟可是说对了,别看我们乡下是不怎么富裕,可是这吃喝都是好吃喝,来来来,吃鸡蛋吃鸡蛋,这姑娘家不比老爷们,总要是吃的可口些……”说着便把这一碟子鸡蛋推到了寒烟的跟前。 屋中无话,一阵噼哩噗噜的就好像是在河边饮驴似的,等我们吃完了,权嫂沏上了茶水,权富贵道:“行了行了,你去二寡妇家唠家常去,老爷们谈话你别听着,记着中午早些回来,弄点割点肉回来。”权嫂答应一声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便出了门,权富贵这才向我们问起来意。文辉笑道:“权大哥,实不相瞒,我们不是本地人,这次来呢是有事求您给帮个忙。”权富贵闻言打了一个哈哈笑道:“大兄弟莫不是跟我说笑咧,我就是一个庄稼汉子,粗人一个,能给你们帮啥忙咧?”文辉笑道:“权大哥,实不相瞒,我们都打听清楚了,权大哥是这十里八乡远近闻名的手艺人,既然有手艺,何不拿出来?”权富贵说道:“手艺人?俺权富贵天生就是个种地的材料,要说手艺那就是种地,要说这个安权富贵还真敢说句大话,不管是种庄稼还是种菜,远的不敢说,在我们固海县还是有两下子的,就连县里的有个叫啥农村研究啥的,里面戴着眼镜的老头子还向俺请教过种菜嘞。”这话一说完我和寒烟忍不住笑了笑,文辉闻言也是一楞,没想到这个权富贵有此一答。 不过文辉还是处变不惊,依旧微笑这说道:“哎呦权大哥啊,我说的不是这个,您这是明知故问还是咋的,我们可不是冲着这个来找你的,权大哥实不相瞒啊,兄弟我废了好大工夫才打听到您这位能人啊,您可不能袖手不管啊。”权富贵楞道:“恩?不是种地啊,那我就再也没有什么手艺了,我说几位是不是弄错了?”文辉立刻说道:“权大哥我问你,你是不是懂得这动土迁坟的事情,你是不是懂得这开棺摸骨的讲究,这十里八村谁家要是有个动土的事情,不都是请您办的吗?莫不是你嫌我们外乡人,不肯帮忙?权大哥,您放心,只要您给我们把事情办好了,我们肯定不能亏待您,保证比你种十年的挣得还多。”文辉这话一出口,权富贵手里的茶杯顿时掉在了饭桌上,杯中的茶水顿时撒了出来,权富贵急忙扶起茶杯擦去流出来的茶水,这才说道:“大兄弟,实不相瞒,这动土迁坟,开棺摸骨我原本就不懂,我只是以前听老辈人们说过,从来也没有干过,我可不会这手艺啊。”“此言当真?”文辉不依不饶的问道。权富贵道:“大兄弟我岂敢说假话啊,这动如迁坟,开棺摸骨可不是小事啊,纵然我权富贵平时口无遮拦,也绝对不敢在这等事情上信口开河胡说八道啊。” 权富贵这句话已经说的死死的,我正暗自寻思该如何将真话从权富贵口中套出来的时候,只见一旁的文辉脸上渐渐的收起了笑容,两眼盯着权富贵的眼睛一字一板的说道:“权大哥,我问你,你说你不懂动土迁坟,开棺摸骨,怎的我听说前些日子就在这党家村,你就亲自去给人家动土迁坟,开棺摸骨,怎么的,人家的事情干的,我们的事情就干不的?莫不是你权大哥看我等心急如焚,想坐地开价不成?”文辉这一句话可打到了权富贵的痛处了,此言一出权富贵疾呼道:“哎呀大兄弟啊,你可莫要在提及此事了,那次时候,我后悔死了,整日里担惊受怕的,要是能让我重新选择一下,我能肯不去啊。”文辉冷笑道:“好你个权富贵,没想到你动土迁坟,开棺摸骨得了好处,便向溜之大吉,天下哪有这般好事,我们三人今日好言诚心相邀,明说了事成之后,绝对不亏待你,要是你不知好歹坐地起价软硬不吃,我们就是把你绑了也要把你绑去。”文辉说这话音刚落,我当下气贯全身,伸手握住茶杯罡气放,手里的茶杯顿时“咔嚓”一声碎裂开来,杯中的茶水瞬间流到了炕上,权富贵见到我这一手顿时吓得“妈呀”一声瘫软在了炕上。 第229章 重见天日 这个权富贵虽说平时有些不太着调,但还是个老实乡民,经我和文辉上演的这一出双簧吓得好悬没哭了出来,慌忙说道:“大兄弟啊,实话说我真的是不懂这个啊,我真的就是以前听老辈人讲过这个动土迁坟和开棺摸骨的事情,就记下了这么多,那天老党书记宣布要动土迁坟的时候,我借着借着酒劲便讨来了差事,原本想着是就把棺材起出来用麻绳捆紧了,在抬到了另一个地方一埋也就完事了,不仅能额外的挣俩前,还能捞到一场酒喝。谁知道下棺的时候出了意外,前辈的棺木意外的散落,当时我也慌了,可是事已至此,是我当初信誓旦旦拍着胸脯在老党书记面前下的保证,要是这时候我撂挑子跑了,那我以后在村了可就再也抬不起头来了,因此我只得一狠心,硬着头皮将棺中的尸骨拾了出来,我跟你们实话实说啊,当时吓得我也是两腿发软啊。我真的,我真的再也不能去干这动土迁坟开棺摸骨的事情了,大兄弟你们发发慈悲,饶过我。” 文辉听完冷哼了几声道:“权富贵,你刚才说的可是实情?”权富贵道:“都是实情没有一点虚假。”文辉又道:“其中过程可有遗漏?”权富贵道:“并无遗漏。”文辉冷眼盯着权富贵,看了足有四五分钟之后才猛然的喝道:“好个权富贵,你竟敢编谎言哄骗我等,今日你去也的去,不去也的去,秦卓,上绑绳。”权富贵猛然一惊道:“大兄弟别动手啊,我说的都是实情,你们要是不相信,可以问问在场的乡亲们,你想,这么大的事情在场的老少爷们肯定不少,我就是收买一个也不能将所有的老少爷们都收买了!”看着火候差不多了,我对着文辉道:“诶我说,我看这权大哥好像不是在说谎,弄不好真的是他根本就不懂,要不我看算了,咱们在找找别人,省着在他身上浪费时间,要是他真的不懂,就算绑了去赶鸭子上架,万一其中出现了差错,到时候可不好收场啊。”我这句话说玩的时候,权富贵急忙接口说道:“是啊是啊,这位大兄弟说的不错,这万一我坏了你们的大事,就是你们要了我这条小命,到时候也无法挽回了。” 文辉寻思了片刻才对权富贵说道:“好,既然如此我也不在勉强你了,本来以为权大哥是在坐地起价,不料确是一场误会,刚才我们得罪了,还请权大哥不要放在心上。”权富贵刚想开口附和几句,却听见文辉此时话风一转,对我说道:“不过,我倒是对这动土迁坟开棺摸骨之事略知一二,不过咱师傅走得早,很多东西都没有来得及学到手,动土之时倒是问题不大,就是这开棺摸骨之时,稍有不慎便会遗祸终身啊。”文辉这话一说完我便听出了话外之音,于是配合道:“师兄不可冒然行动,我看咱们还是寻访到高人再动手不迟,师傅在时曾经说过,干动土迁坟开棺摸骨这活计的,虽然这一辈子吃香的喝辣的穿金的戴银的,可是如果学艺不精,稍微出了一点点的纰漏的话,必损阳寿,就好比前些日子权大哥贸然开棺摸骨,虽然事情办成了得了钱财,可比起减掉的阳寿来那可谓是得不偿失了,尤其是如果在摸骨的过程中,私藏了棺主人的随葬之物,其寿减得更多,你看看权大哥,额头眉宇之间皱纹密布,这根本就不是三十来岁人应有的相貌特征,这尚且只是摸骨,幸亏这乡村民坟棺中无有金玉之物,要是棺中尚有富贵之财,权大哥一时贪心,恐怕用不多时权大哥便会满头白发,如垂垂老矣之人了。我看咱们还是就此别过,不要再浪费时间了。”文辉闻言说道:“师弟此言有理,那咱们就告辞。”我们三人起身就要下炕,此时权富贵却忽然一把拉住了文辉的手哭道:“大兄弟啊,请二位行行好救救我,我知道几位都是高人,我……我……我确实拿了不该拿之物,我愿意将所得之物全部拿出来,请你们救我一命。” 这汉子说完便摊倒在炕上,此时文辉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却急忙扶起权富贵道:“权大哥何出此言啊?”权富贵道:“二位高人啊,正如你们所言,我正是在摸骨的过程中,见到棺中随葬的漆盒,便偷偷地拿了回来,可是我不知道冒然动这些东西要折寿啊。”文辉听罢疾呼道:“哎呀权大哥,你糊涂啊,本来如你这样半吊子二百五的手艺,其中很多程序没有做就已经犯了忌讳,此时你又因为贪心,这,哎……我看这也是你的天命如此,请恕我们无能为力,就此告辞!”文辉说着就要走,权富贵哪里肯放我们走,就这么一直拉拉扯扯的不放手,文辉假模假式的推脱了一阵才说道:“行了,这样,你把东西悉数给我拿过来,然后带着我去新坟,我焚香拜祭一番看看能不能化解这棺中之主的怨气,要是主人原谅你了,这东西你自然要归还人家,要是人家不原谅你,东西我看你就自己留着,到时候你将他卖了钱出来,虽说你自己命没了,但是留给自家的孩子一大笔财富,也不算吃亏。” 文辉这话说完,权富贵仿佛看到了希望,急忙从院子里拿出来一个漆盒,我们三人看着这个漆盒,权富贵伸手将漆盒打开,顿时一阵光彩夺目,只见漆盒中放着四颗鸡蛋大小的夜明珠,而夜明珠的地下,似乎垫着一本书册。文辉见到这几样东西大喜但是脸上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淡淡的道:“行了收起来,你带着这些都给东西跟我到新坟一起去祭拜一下。” 我们四人到了湖心岛二侉子的祠堂,之间偌大个祠堂里面一个人也没有,看着二侉子的排位前香炉里香灰只有薄薄的那么一层,很显然这是第一次开祠的时候烧过的,此后就再也没人来过此处烧香。此时二侉子要是知道自己一心守护者自己的家园和这些后辈子孙们却换不来些许的香火,不知心里要作何感想。文辉将事先准备好的香火点燃插在香炉中,然后便跪在排位前的蒲团上开始演猴戏。说实在的,要论真本事,我和寒烟随便拉出来一个,能甩出文辉好几十条街,可要轮耍心眼和投机取巧,我和寒烟两个人绑在一起也不是文辉的对手,只听得文辉口中振振有词,似唱似念道:“一二三二二三,七八九十见真言。党家村民权富贵,诚心诚意把坟迁。不料动土出差错,惊了棺中老神仙。一二三二二三,七八九十见真言。党家村民权富贵,一时不慎起贪心,不该私取棺中钱。一二三二二三,七八九十见真言。一请天地动啊,二请鬼神惊呀。三请毛老道啊,四请穆桂英呀。五请费玉清啊,六请我小哥呀。请我来说和啊,您老别怪我呀……”文辉就这么嘟嘟囔囔的唱诵着自编的词倒也是颇有韵律,把权富贵唬的一愣一愣的竟然脸上颇有敬仰之色。 我和寒烟听着心里一阵想笑但是还是忍着没有出声,脸上装作一副十分虔诚的样子,直到文辉唱诵完毕,又重新点了三炷香在上面这才说道:“行了权大哥,我已经和主人沟通过了,主人已经原谅你了,你回去好好休息,不要有心理负担,多吃一些瓜果蔬菜,少吃酒肉,一个月便可复原,走。”权富贵闻言急忙点头称谢,走出了两步之后又会头看向桌上的漆盒。文辉急忙抱起漆盒走到了二侉子的坟前将漆盒摆了上去,冲我偷偷的使了一个眼色,我口中默默的念起了引魂咒,不久二侉子的鬼魄便出现在祠堂中。权富贵忽然发现祠堂中出现一个虚无的人影顿时吓得“呜嗷”一声撒丫子就跑,再也无心去管这漆盒中的宝物了。 我捧着漆盒来到祠堂中,文辉打趣道:“我说二侉子,想当年您二爷在党家村也是说一不二的人物,可如今混到了这个地步,你看看你的这些不肖子孙,也不知道给你多上点香火。”二侉子笑道:“三位法师莫要拿小老儿耍笑,此物即已重见天日,便凭你等自行处理,只不过小老儿恳求三位法师将这震海中的东西尽数剿除,也不枉老朽孤魂半世了。”我说道:“二爷,你们不是已经将鲛人尽数除去了吗?”二侉子道:“鲛人虽除,但只是治标,其根本在于湖底的水眼,老朽布下的禁制已经坚持不了多少时日了,禁制失效之际,必定会引起湖底的震动,到时水眼重开,却不知道会有何等的灾难来临,岂不闻:‘天色变,大地哭,大地哭完震海出。震海出,有遗珠,遗珠一现天下无。’这便是曾经流传出来的童谣,眼下禁制一旦失效,五颗遗珠全部出世,那么着天下,当真的要变成虚无了吗?” 第230章 全副武装 我们三人一鬼分别之后,便回到震海渔村开始研究如何破除这震海中的禁制。其实这禁制破除到时不难,只要将那几根木桩取出即可,关键是禁制破去之后湖底的水眼便会开始松动,一旦水眼重新冲开之后,鬼知道里面会冒出什么东西来,如果要是只出现几只鲛人那就罢了,半个世纪之前便有法子对付,何况现在?但如果出来的不是这鲛人,更待如何? 文辉从漆盒中拿出来一个夜明珠在手中边把玩边说道:“我看不用费那个事,直接给局里打个报告,调一些大规模的杀伤性武器过来,就在部署在这震海湖畔,甭管到时有什么东西出来,管叫它都当了炮灰。”寒烟撇着眼睛瞪了文辉一眼道:“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你要局里给你部署啥?是把东风巡航导弹运过来还是把南海舰队调过来?调过来几挺重机枪或者火箭筒什么的,我看对付这水眼中的东西也不是那么容易,一旦轻易开火,别说这片震海,就是这方圆百十里的父老乡亲都会遭到波及,到时候事情可就大了,怎么收场别说是你,就是英局蒲局来了,也得吃不了兜着走。”文辉笑道:“寒烟,别那么悲观,你想想,这片震海自打出现以后,除了几十年前出了几只鲛人以外,这眼瞅着就一百年的光景了,一直都平平安安的,我说这话的意思是咱们有些小题大做了,这世界上湖泊众多,这水底有水眼的也不在少数,哪个国家那个地区也没有因为湖底下有水眼而填湖造田,还不是一样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一个个的肥的流油富得冒泡的。你看看固海县,这片地区那是世界上都有名的黄土高原贫瘠之地,可就是因为这一片震海的出现,这党家村在这里可是数一数二的富村,就是在整个西北地区来说这里都不算穷的,再说了,这水眼就算能通着海洋,可是你算算这里深居内陆,离着海洋有着十万八千里呢,这大型的水生猛兽千里迢迢的顺着水眼跑到这震湖当中,我看还没走到一半光饿也都得饿成鱼虾了。秦卓你说呢?” 文辉将皮球抛给了我,我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复琢磨着二侉子留下的这当年鲛人出现的时流传出来的那首童谣:天色变,大地哭,大地哭完震海出。震海出,有遗珠,遗珠一现天下无。我反复的嘟囔着这这几句童谣,总觉得这几句话似乎有所指,并不是几个孩童能随便编出来的。听我反复的念道这几句童谣,文辉和寒烟也不由自主的琢磨起这首童谣来。寒烟便念叨变分析道:“天色变,大地哭,这六个字应该是形容当年固海县发生大地震时的先兆,但凡要发生大的灾难,自然界都是预兆的,尤其是这种大地震,各种动物要比人敏感的多,由于地壳的剧烈变动,会使这个区域的地磁,地力,重力,地下水等发生变化,人类感觉不到但是动物会感觉出来。因此当年固海县的这个大地震一定是有预兆的,只不过人们没有察觉而已。这大地哭完震海出,说的就是地震过后这里会出现一片堰塞湖,也就是现在我们见到的这片震海。震海出,有遗珠,这两句说的应该是指当年的那件事,震海之中会发现夜明珠,可最后这一句遗珠一处天下无,局有些耐人寻味了。当年人们打捞出来五颗夜明珠之后,便发生了鲛人事件,这鲛人事件解决之后,半个世纪光景过去了,这五颗夜明珠又将出世,随之而来的便是这湖底的水眼重现天日,我怎么觉得这一片震海中的遗珠,似乎不是天作之合,而是一个迷局呢?” 寒烟此言我也深有同感,这片震海虽然因为一次地震出现在了这里,但是震海中的遗珠似乎不是自然产生出来的,这鲛人应该是生活在这茫茫的大海之中,何以会出现在这内陆湖泊当中?而且鲛人虽然是半人半鱼,但其寿命平均也就只有四五十岁,此次要是水眼重开,要是还会出现鲛人的话,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了,这些鲛人并不是随着水流从水眼流到这里的,而是人为饲养的。不过饲养这些鲛人需用人的血肉,从哪里弄来这些人来饲养这些鲛人呢?而且以现在国家这种安定的程度,恐怕要做到这一点,那是根本行的不可能,再说了,费了这么大的劲图什么?饲养鲛人巡展挣钱?也没听过哪里有展览过鲛人的啊,再说要是真有这样的东西现世,早就被各种研究机构弄走研究去了,还有机会让你去挣钱?可是这遗珠一现天下无到底指的是什么意思呢? 一时间我们是三人在屋中都没有了言语,当初从局里出发的时候,本来以为是一项十分容易的任务现在看来却似乎没有那么简单,就在我们沉默了好一会之后,文辉手腕上的手表发出了滴滴滴的声音,听到了这个声音之后,文辉急忙取出一根数据线,打开电脑之后将手表连接在了电脑之上,不久电脑的显示屏上出现了一组图案,正是这震海方圆几百里的山形地貌。我们三人看完了这一组图片之后,能和这震海联系起来的地方不多,并没有在这方圆几百里的地方找到与这震海相关的线索。不知不觉的这一天就过去了,我们三人吃罢晚饭之后,赵文珊珊而来,见到我们几个之后连连称谢,原来在喝完我给他的符水之后赵文便感到舒服多了,这两天通过使用符水身体已经基本上复原了,赵文这次是来专门感谢我们的,另外,赵文拿了一个厚厚的大信封,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文辉,不知道给谁才好。这种事情文辉那是当人不让,结果信封在手里颠了颠,似乎觉察到分量还可以,于是一脸堆笑的和赵文寒暄起来。我和寒烟思索着这震海水眼事情无心搭理他们俩,只听文辉笑嘻嘻的说道:“那什么,赵总你看你也太客气了,我们这行当里的人,遇到这种事情那不能不管,我就是那么随口一说,你看你怎么还当真了,还真的给我拿来了,你说像你们这种身份的高层领导,那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我要是不收的话,就好像是嫌少或是看不起你似的,你看看你这样让兄弟我多为难啊。”赵文也是一脸笑容的说道:“诶呀你们几位都是高人,几位大师道封高古心若止水,对这些黄白之物自然不屑一顾,可是规矩毕竟还是规矩,知道的是几位大师德高望重道法高深,自然对着些俗物看不上眼,可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赵某人不懂规矩,另外呢……”说话间赵文又再次掏出一个更大的信封来,文辉一看顿时脸上笑意更浓,赵文接着问道:“不知道几位高人能不能再辛苦一下,我们渔村湖景房项目工地上有些麻烦事……”文辉听完之后直接伸手将这个信封也拿了过来,颠了颠分量直觉的比刚才那一包还重了些,这才满意的开口说道:“行了行了,知道了,你回去可以告诉工人们开工了,工地上的事情没有问题了,我们来的第一天就知道了,早已经给收拾了,要是在施工是过程中还遇什么东西的话,就赶紧来找我们就行,我们几个一时半刻还走不了呢。”此时赵文对文辉的话深信不疑,听完之后顿时大喜,立刻就要离去,文辉此时却叫住了赵文道:“我说赵总啊,施工的事情不着急,眼下还有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从后天开始,你要把这里的客人全部清干净,除了我们几个,只留下看门的值班的,剩下的全部请走,震海渔村暂停营业,什么时候恢复到时候等我通知。”赵文闻言一愣,脸色有些不甘,不过文辉瞪了赵文一眼之后,赵文也没敢继续问,急忙走了出去。 赵文走了以后,文辉迫不及待的打开信封往里面看了看,这才满意的说道:“我说你们两个也别琢磨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你们这么想还能想出来这水眼中能跑出什么东西来?明天你们俩就在家待着,养好精神,其他的事情我去办,后天中午阳气最盛之时,咱们就下湖破禁。”我和寒烟对视了一眼,也只好答应文辉的办法。 第二天一大早文辉便离开了,这么一走大半天的都没见到人影,直到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文辉这才带着鱼头等几个汉子抱了好一大堆的东西回来。文辉从大信封里抽出一沓子票子丢给鱼头,鱼头等众人见到票子顿时满心欢喜而去。 文辉将这个几个包裹打开,里面吃喝应有尽有,另外还没人备好了一件水湿衣靠。文辉将所有的应急的吃喝全部装在水湿衣靠的口袋里封号,这才说道:“每人一件,吃喝全有下水之前全副武装,到时湖底禁制一破,如果出现了大型水生猛禽,咱们就置之死地而后生,往水眼里跑。” 第231章 破除禁制 第二日一早我们便早早起来,一切东西收拾停当之后,文辉拿着盖有大红印章的介绍信往老党书记的桌子上一拍,老党书记戴着老花镜看了一会这才着急忙慌的烧水煮茶,文辉摆了摆手道:“行了老党书记,我们又不是下来吃喝来了,这里有件事需要你协助配合,老党书记,这关键的时候你可不能给我松了链子。”老党书记连忙低头哈腰的应承,文辉道:“行了老党书记,从今天早上十点开始,震海要全面封锁,周围一公里内不得见到一个生人,老党书记,违反了党的纪律,这后果你可是知道滴,等待你的将是国家法律的制裁和人民的审判……”文辉这一通吓唬还真的唬住了老党书记,老党书记一溜小跑的奔向了村里的广播室,这大喇叭不就便传出来了老党书记那特有的嗓音和文辉下达给他的上级最高指示。 这一切做完之后,文辉让鱼头张罗了村里二十来个青年气壮的小年轻随行给我当帮手,我们收拾停当带好了所需之物之后,便与这二十来个汉子分成三条大船开往禁制水域。到了地方的时候也差不多是正午时分了,文辉正要张罗这着大家下水,寒烟止住了众人道:“等一下,再等等,每个地方由于海拔和经纬度以及光照等各种因素的不同,因而这阳气最盛的时候也都不完全的一致,再等一下。”说寒烟从腰间抽出那把残红落花剑来,对着阳光开始不停的观察着。见到这一幕我也一把抽出来背后的雷光桃木剑,开始拨弄着剑身的上的滑珠来测定阴阳交割的时辰。过了二十分左右之后,只觉雷光桃木剑剑身上的滑珠隐隐透出一丝光泽,我急忙背好了雷光桃木剑问道:“寒烟,我看差不多了,是不是可以下去了。”寒烟点了点头道:“行了,此时才是正午阳气最盛之时,大家准备跟我下水。” 此次任务由我和寒烟负责带领大家下水,而文辉则是在船上负责接应,由于考虑到湖底木桩年久湿滑不易拔出,还是文辉想出来用类似当年曹冲称象的法子来。三条大船其中一条大船满载了砖石沙袋,吃水很深,除了开船的人剩下的人全部在第二条大船上,第三条则是一艘空船,作为转移砖石沙袋之用。到了地方之后,先派人下水在木桩上打上长钉,再用粗麻绳牢牢的拴住打进去的长钉,而后上船将船上的砖石沙袋搬到另外一条空船上,利用水的浮力将这木桩从地下起出来。寒烟一声令下之后,我们二人带头跳下了水,七八个汉子紧跟着我们也纷纷下水,我带领着众人潜到了湖底,找到木桩之后,七八个汉子顿时开始忙活,水下打钉颇费体力,这七八个汉子在湖底轮流使劲打了足有二十来分钟,才将一根木桩打透。众人七手八脚的将粗麻绳牢牢地套在了长钉之上,其中一个汉子在套完之后使劲用脚蹬着木桩手拔着麻绳使劲的拽了几下,这才示意完活,于是我们便浮出水面返回到船上。我们上了船之后,其他的十几名大汉立即开始搬运砖石沙袋,这庄稼人都有把子气力,不大一会这船上的砖石沙袋全部挪到了另外的一条大船上。随着这条大船船身渐渐地上浮,船头上绑着的麻绳逐渐的蹦的笔直,船头被这麻绳紧紧的拉住无法上浮,而此时船尾已经微微的向上翘了起来,就在大家担心浮力不够的时候,直觉脚下猛地一晃,船头上的麻绳忽然一松,这条大船顿时前后的上下的晃动起来,我们这一船人顿时晃得是东倒西歪。 船上的汉子基本都是在这震海中长大的,因而面对这种情况颇有经验,十几个大汉随着晃动的船身调整好重心,两脚一较力船身顿时稳了下来,等船体恢复平稳之后,我们这才看见湖面上此时已经飘出来一根成人大腿般粗细长短的木桩来。靠近船头的汉子拉着麻绳将这个木桩带到了船上,我仔细一看,只见这根木桩一头削的十分的尖利,经过多年来在水中淤泥中的浸泡已经有些微微的发软,本应该是白花花的木质竟然变得通体都是墨绿的颜色。此时寒烟也走了过来仔细的看着这根木桩,木桩的身上依稀能够看得出有一些刻画的痕迹,不过经过多年来的湖水侵蚀,这些痕迹已经变得十分的模糊,寒烟看这些木桩上的痕迹无法看清,顿时脸上显露出失望的神色。我微微一笑却丝毫的不觉得可惜,这阵法既然是二侉子所布下,那么漆盒中的古册中肯定有这禁制布法的介绍,到时候回去在看不就得了? 经过这一番折腾,时间已经过去将近四十分钟,按照这个速度的话,剩余四根木桩要全部起出来的话,还需要大概两个半钟头,面对这并不十分富裕的时间,鱼头张罗大家加紧进行,二十来个汉子轮番操作,总算是在下午四点之前将这些木桩全部起了出来。见到事情基本上宣告结束,文辉便遣散了这二十来名汉子,这些汉子分乘两艘大船回到岸上歇息,只留下鱼头和一个汉子再给我们打下手。等那两艘大船远远的驶去在实现中已经变成了一个小小的黑点的时候,文辉这才放心的说道:“寒烟,刚才你们忙了半天了,剩下这最后的阵胆,还是由我和秦卓下去,你也好在船上歇歇。”寒烟认识文辉又不是一天两天了,这话一出口便知道文辉此时心里惦念着是那颗作为阵胆的夜明珠,于是凤眼一瞪,斩钉截铁的说道:“不行,这阵胆一出,不知道水里面会出现什么东西,你这两下子跟着秦卓下去,真的遇上了什么,本来秦卓一个人不说绰绰有余也可全身而退,要是你这个累赘跟着下去了,保不齐你们俩都上不来了,你给我在船上老实呆着。” 我们稍微的休息了片刻便再次跳入水中,根据上次来的勘察的经验,很快我们就找到了那颗作为阵胆的夜明珠。这颗夜明珠虽然是置于水草丛中,不过透过水草丛中还是能够十分明显的看到这夜明珠发出的五彩光晕。我一探身便要进入水草丛中将夜明珠取出,这时寒烟在我身后忽然拉了我一把,然后给我做了一个手势,我看着这个手势并不是我们常用的手势,一时间不明所以,寒烟见我没有理解她的意思,于是一探身向后游了过去,不多时手里拿着一根树枝返了回来。我见状顿时醒悟过来,正想接过树枝去发现寒烟一踩水花自己游了过去,轻轻的用手里树枝碰了碰水草丛中的夜明珠。 就在这树枝刚刚接触到夜明珠的时候,只见这水草就好像是无数只手臂一样纷纷的飘向寒烟手中的树枝,顷刻间这些水草便已经牢牢地缠住了这根树枝。寒烟使劲的往回拽了拽,岂料这些水草似乎有灵性一般紧紧的裹着这根树枝,寒烟手上加紧不停地来回甩动,这一下不要紧,水草竟然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疯狂增长,眼看着最长的一枝水草沿着寒烟的手里的树枝就要爬到寒烟的手上,寒烟急忙一松手,手中的树枝便迅速的被吸入道水草丛中。这根树枝被吸入道水草丛中之后,长长的一截子全部隐没在这片水草丛中,只留下一小部分露在外面。可是就是通过这一小部分,透过这清澈的湖水看十分的清楚,这树枝被水草吸进去的那一部分就好像是一根铁针放入了强酸中一样化了开来,只剩下这一小段在整根树枝融化后掉落在水草丛的旁边。 眼前的这一幕看的我和寒烟一阵胆颤心惊,这要是我贸然去取这颗阵胆,真的不知道这丛水草是不是连人带衣服都能吃得干干净净。可是到如此岂有退缩之理?寒烟见状立即探手抽出了盘在腰间的残红落花剑,伸手便将剑向夜明珠伸了过去。这一招还有了些效果,寒烟手里的宝剑碰了碰夜明珠之后,这丛水草立即感应到了,顿时根根直立起来,不过就在这些水草伸向寒烟手中宝剑的时候,在这宝剑大概一寸左右的距离地方便停了下来。寒烟似乎是在有意试探着这丛水草,轻轻的将剑锋晃动了几下,这从水草也跟着剑锋晃动了几下,寒烟反复晃动了几个来回之后,猛然间挺剑直刺,这一剑便扎到了水草丛中深处,这丛水草来不及反应之际,紧接着寒烟一抖手腕,这残红落花剑何等的锋利,一眨眼的工夫这丛水草便被拦腰削断,剩余的水草似乎猛地一震,纷纷向后摇曳,似乎是在躲避着这残红落花剑的剑锋。寒烟见状大喜,回转手腕用剑锋轻轻的将夜明珠一划拉,这颗夜明珠便脱离了这丛水草,落到了寒烟的身边。 寒烟恐再受水草袭击,不待残红落花剑还鞘便一把夜明珠抄在手里,我见寒烟得手,便准备动身返回,可就在这夜明珠刚刚到手之际,忽觉湖水中一阵暗流涌动,一个硕大的人影猛地从水草丛中窜出,直向寒烟扑来。 第232章 震海水眼 这水草丛中忽然窜出的黑影直奔寒烟而来,寒烟下意识的举起手中的残红落花剑向前一递,却见黑影灵巧的躲过了寒烟的剑锋,举双爪便向寒烟脑袋上拍去。寒烟急忙踩了一个水花向一旁躲去,不料这黑影在水里十分的灵活,身子轻巧的一转便已来到了寒烟的脑后,伸出爪子一把扯住了寒烟的长发。 这突如其来的黑影和寒烟交手的这段时间,我看的清楚瞧得明白,这黑影有成年人大小,之所以在水中十分的灵活,全凭着这个东西全身上下长着一层厚厚的鱼鳞一样的东西,这厚厚的鱼鳞表面上亮闪闪的看上去十分的光滑,因此在水中的摩擦力便会降到最低,而这个东西的四肢看上去虽然是人形,可借着它和寒烟这几个回合的空隙我看到了这手脚的指头之间长着向鸭鹅一般的蹼,这样更有助于它在水里划水,这四肢虽然也是两长两短,可是要单看它的手掌和脚掌的话,恐怕已经很难分得出哪个是手哪个是脚了。这双掌双脚上的指头都长着很长而且十分锋利的指甲,这要是来上一下,恐怕是凶多吉少。 凭着黑影这身打扮这幅德行,我已经可以肯定,这个水中黑又硬的家伙看来就是传说中的鲛人了,只不过为啥人家遇到的鲛人都是以歌声色相当诱饵,到我和寒烟这却直接面对的是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呢?眼看着这鲛人在背后一把抓住了寒烟的长发,寒烟仰面那雪白的脖子便露了出来,鲛人似乎轻车熟路一般张开满是尖牙的大嘴便向寒烟的后脖颈咬去,这一口要是咬到了,寒烟还哪里能够留的性命?说时迟那时快,我早已经将雷光桃木剑抄在手里,摆动双腿脚下踩水一路水线便向寒烟游了过去,对准这鲛人那只扯着寒烟的手抓便刺了过去。在水中不在旱岸,水中浮力摩擦力甚大,要是举剑向下劈的话,不仅难以使出来更大的力道,而且这个动作可不及刺来的迅速。这鲛人似乎根本没有发现我的存在,这冷不丁的一刺竟然还真的起了效果,这鲛人手臂吃疼下意识的一松,进而发现又多出来一个人,自然而然的向我这边看了一眼,等到这鲛人转过头来看向我的时候,我顿时心里一阵,只见这鲛人长着一幅惨白的面孔,这惨白的面孔似乎是因为长时间在水中浸泡而变得肿胀无比,除了口里那上下两排锋利的尖牙以外,这个整个脑袋似乎没有一处正常的模样。虽然这鲛人的面孔再水里已经被泡的面目全非,不过这一瞥之下我还是觉得这幅面孔好像在哪里见过。 寒烟觉察到脑后一松,顿时一转身手中的残红落花剑便直挺挺的刺了出来,不料这一剑刺到这鲛人身上时,竟然好想刺在了一个光滑的石球上一样,这剑锋一下便滑了出去。本来寒烟这一剑便使出了不小的气力,这一滑顿时身子便向鲛人的方向扑去,鲛人见状大喜,一伸手顿时掐住了寒烟的脖子,张嘴便咬。我一着急身双脚猛地一踩水花,身子划出一道水线猛地向鲛人撞去,在我这一撞之下,鲛人失去平衡,手一松向一旁摔了出去,不过在水中四臂轻轻滑动几下之后便又恢复了平衡。寒烟在这短暂的时间里接连遇险,一个没留神背后的氧气罐脱落,顿时呛了好几大口水。我见状不敢迟疑,一把拉过寒烟将自己的氧气扣在寒烟的嘴里,急忙向水面上浮去。背后的鲛人似乎在紧追不舍,我一手托着寒烟时不时的用雷光桃木剑向追来的鲛人一阵乱刺,将鲛人逼退之后再向上浮去,就这样来来回回的总算是浮出了水面。 船上的文辉鱼头早已经将水下的情况看个一清二楚,鲛人这玩意极其的凶残,文辉第一眼见到的时候便已经把心提到了嗓子眼,可回头一看鱼头和另外一位汉子也睁着大眼看着水下的情形,此时自己要是露出一丝丝的胆怯慌张,岂不是太有损形象了?文辉这装摸做样的假装镇定处变不惊,倒是给了鱼头和另外一个汉子巨大的鼓舞,他们二人吃定了我们三人是身怀绝技的不世之人,而且最有本事的人往往都是最后出手,因此二人不仅没有丝毫的恐惧自信而且还一抹身的工夫从船舱里拿出了鱼叉,准备下水要接应我和寒烟。浮出水面的我急于将寒烟送到船上,文辉见状急忙一伸手拉住寒烟将寒烟拽到了船上。就这么一会的工夫这鲛人已经调整了过来,见到寒烟被被拉倒船上,一腔怒火转移到了我的身上,此时我再向登船已经是来不及了,只好转手抽剑在水中一阵乱刺,扑倒近前的鲛人躲过我的剑锋,可我要一登船这鲛人又扑了过来,一时间僵持了几个回合谁也没有占到便宜。 鲛人似乎看出来我急于登船的心理,就在离我不远处的地方游弋,似乎是准备耗尽我的体力再给我致命的一击。我几次想登船都没有得手,就在鲛人又一次向我发起攻击的时候,忽然身旁“噗通噗通”响了两声,原来是鱼头和另外一个汉子见我无法脱身,立即跳下水里助我一臂之力。鱼头二人跳入水中之后,举着鱼叉便向这鲛人刺来,鲛人浑身都是光滑的鳞片,正常情况下根本无法刺到,眼看着这二人举叉便刺,我又想起刚刚寒烟在水中刺向这鲛人的情景来,要是这二人落入鲛人之手,这可如何是好?就在我一阵心急的时候,剧情又有了新的变化,别忘了这鱼叉的尖虽然是刺不进去,不过这鱼叉上是有两个尖的,鱼头二人手中鱼叉向鲛人刺去,正好鲛人的脖子嵌在了鱼叉两个尖中间的地方,二人一见顺势使劲向前一推,两盏鱼叉脱手而出,便将面前的鲛人远远的推了出去。我见状大喜,疾呼道:“快点回到船上,这东西吃人。”这话一出口鱼头二人也有些后怕了,借着这个工夫我们三人一把拉住船沿翻身便回到了船上。 回到了船上来不喘口气的工夫,只见船边的湖面上猛地激起一朵巨大的水花,水花之中一个黑亮的人影冒了出来,呲着尖呀利齿是要一跃而起扑倒船上,文辉见状不禁吓得大叫一声,我紧握雷光桃木剑正想迎着这鲛人狠狠的劈一下子,忽然两点寒芒闪过,直打向跃出水面的这个鲛人的面门。只听“噗噗”的两声,鲛人发出一阵刺耳的怪叫重新落入了水中,寒烟这两点雨氲寒星正中鲛人的二目。 中了招的鲛人依然在船边不断的围攻,是不是用身体使劲的撞向大船,鲛人在水里气力颇为不小,几次撞击之后,船舱里已经隐隐的有些许水渗了进来。要是趁现在往回跑的话,恐怕不到一半这船就得被撞的散了架,到时候在这水里恐怕都得喂了这鲛人。文辉急忙招呼这鱼头二人赶紧划船,我忽然想起二侉子那句话来,于是将一个新的氧气管背在身后,一伸手从寒烟的怀中将那颗夜明珠掏了出来,放在水湿衣靠上的防水口袋中后纵身一跃便跳入了湖中。 果然和我推测一样,这鲛人是凭借着夜明珠来追踪敌人,可这夜明珠对着鲛人来说看来是命根子一般,宁可跟你死磕也不会让你拿走。我已一入水便向远处使劲的游去,这鲛人果然死死地跟着我顷刻间便追到了我的身后,我正待回身举剑相抗,可还是小看了水中的鲛人,还没有来的及一剑刺出的时候,鲛人此时已经一把抓住了我的脖颈,紧接着张开大嘴便向我的脖子要来,我急忙举剑向后刺去,这一剑变刺入了鲛人的口中,鲛人吃痛立刻松开了我的手臂,一口狠狠的咬住了我的雷光剑,随即一巴掌猛击我的后背,顿时氧气管就被这一巴掌打了出去,我也被这一击之力打出去好远。 失去了氧气管的支持我顿时感觉心口一阵的憋闷,鲛人一甩头吐出了口中雷光剑向我扑来。在这极度缺氧不适的状况下我忽然体内罡气流转,额头一热顿时一股罡气从天眼出冲了出来,直射向迎面而来的鲛人。这天眼一出我顿时想起那日在山涧中沐浴的情景来,我立刻运转体内的罡气,天眼处冲出来的一股罡气直达震海深处,一股股凉丝丝又带有暖暖的气息流入体内,而眼前的鲛人似乎察觉了湖中环境起了变化,不停地翻动着水浪似乎十分的不舒服。我迅速的运转着体内的气息,直觉体内的两股混元罡气越转越快,渐渐地形成了一股半黑半白的气息,忽然我全身一阵燥热,就好像是一阵充满气的气球一样急于的释放体内的气息。我顺着这种感觉化掌为刀,罡气外放一掌就劈了过去,直觉身旁波涛涌过,罡气席卷着水流好像一把利刃一样便拍在了鲛人的身上。 这道利刃过处只见眼前一红,鲛人身旁顿时涌出一大片红红的血迹,透过浑浊的湖水依稀看到鲛人的尸体一分二渐渐的沉入湖底。我急忙拾起掉落的雷光剑浮出水面,这脑袋刚刚露出水面,直觉水中猛地一震,远处湖心忽然翻起一阵滔天巨浪。 第233章 水底洞窟 这一阵滔天巨浪袭来,还真有点世界末日的样子。此时我在水中能清晰的感觉到湖中暗流涌动,这些暗流的流速颇为不慢,水里这一股巨大的力量推着我便向湖中飘去。我急忙背好了雷光桃木剑向一旁的一处芦苇荡中努力的划去,不过几番扑腾之后还是没有敌过这大自然的力量,我的身体不由自主的便随着这股水流向湖心飘去,这不一会的工夫我随着这股水流飘到了湖心的位置,这是我仿佛能够听见一阵“轰轰”的水鸣之声。越到湖心这水流的流速越大,这时我离着这浪头已经不远了,只见湖心的水面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而这滔天的水浪便是从这漩涡中涌出来的。 此时我以非常快的速度被席卷着,眼看着就要被这个巨大的漩涡吸进去的时候,忽然听得有人大声喊道:“秦卓,抓住它。”说着一跟长长的绳子向我扔了过来。我一伸手抓过绳子,这才发现原来文辉和鱼头的这艘船并未走远,而是将船牢牢的拴住了一片芦苇荡才躲过这一劫。三人齐使劲将我拉上船来,文辉急问道:“秦卓,寒烟呢?”我闻言疑惑道:“寒烟?寒烟不是就在船上吗?”文辉急道:“哎呀,你拿走了那颗夜明珠下水之后,寒烟不放心也跟下去,怎么你没有遇到她吗?”“什么?哎呦文辉啊,你是怎么搞的,我拿走夜明珠就是要独自对去对付那个鲛人,还给你们赢得时间,怎么这么明显的事情还用说明白吗?我说文辉啊,寒烟刚刚才水中就已经消耗很大了,怎么你看好她呢?”我得知寒烟下水后不禁着急的说道。文辉哭丧着脸道:“我说秦卓你现在说这个有意义吗?我要是能拦得住她她还能下去吗?寒烟是不放心你,怕你一个人孤军奋战,万一在水里遇到个马高镫短的,她去了也好有个照应。本来我是要回去再去多找些人来的,可是你看看,这一眨眼的工夫,你看看这浪,哎呦,你要是真的没遇到寒烟,这寒烟要是和这鲛人一去卷了进去,这可如何是好啊……”说着咧开嘴哭开了。我闻言不禁急道:“寒烟在何处下的水,快说。”文辉道:“喏,就在那个漩涡不远的地方,那不正是咱们这条船刚刚经过的地方么,你下水之后寒烟便不有分说的也下了水,本来鱼头说也要跟着来着,可寒烟刚下去这浪头就打起来。” 都说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看来这个大大咧咧的文辉心里还真是有了季寒烟。看着文辉这善心欲绝的样子,我在船上也待不住了,于是一伸手将兜里的夜明珠掏出来递给文辉道:“文辉,这个夜明珠你拿好,别看是颗夜明珠,可这夜明珠可不普通,你可不能先行私自处理,拿回局里研究一下再说。另外,一会回到岸上你立刻启程回局里,顺便搬些救兵回来。我你就不用担心了,我这就去找寒烟,如果寒烟真的是落入了漩涡,我跟她一起进这水眼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交待完毕之后我便要再次下水,这时文辉却一把拉住我道:“等下,这个你拿上。”说着将整整一大包的吃喝分成小包全部塞进了水湿衣靠的防水口袋中,随后又在船上翻出来两个氧气瓶给我背好之后,文辉这才放心的让我下水。 我一个猛子扎进了湖中,顿时湖中的漩涡将我向湖心处的水眼里卷去。随着这股水流,湖底下的泥沙纷纷扬扬,湖水已经变得一片浑浊,用专业一点的词说就是此时湖水里能见度很低,我根本没有法子看清楚湖底水中这漩涡和巨浪中心的具体情况了,我只得紧紧的拉住背后携带的这两个氧气瓶,这也许就是我和寒烟将来活下来最重要的仪仗了。我正琢磨着被吸入了水眼之后将会遇到些什么状况的时候,忽觉身旁的水流猛地加速,此时我就好像忽然坠入了无尽的深渊一样,身体笔直的极速下落,只听得耳边“噼里啪啦”的水花拍打的声音大作,细小的水花打在脸上,蹦的脸上的皮肉一阵生疼,我急忙闭起了眼睛,认了命似的在这股水流中随波逐流。 也不知道在水中漂浮了多久,我忽然觉得身旁的水流缓了许多,微微的挣看眼睛一看,此时我仍然还在水里,不过抬头看去,水面上似乎有些微微的亮光,我急忙双脚踩水向上浮去,不一会便浮出了水面。浮出水面之后我四下打量起来,这里似乎是一处洞窟,从洞窟最顶端的缝隙透出几缕光线,看上起就好像是神兵利刃插在水面上一样。我目测了一下,这洞窟最顶端离水面的高度怎么说也有个五六十米,这高度看来想要攀爬出去是不可能。这河水的两岸到时出人意料的平整,我着急寻找寒烟的下落,急忙向着最浅的一个地方游去。岂料我还没有游出去几米远的时候,忽然前方的水面上飘来一阵虚无缥缈的歌声,我循着歌声看去,只见湖面上不浓不淡的飘来一阵雾气,在这雾气的衬托下,这条河更显的虚无缥缈。 这歌声似乎很有吸引力,原本已经打算先上岸再去看个究竟,没想到却不由自主的向着歌声游去。这个歌声在我听来十分的悦耳动听,我似乎微微的有些困意,此时要是有一张大床,铺上宣腾腾的褥子,在来一张锦被,美美的水上一大觉可有多好。可我这美梦还没做多久的工夫,冷不丁的眼前忽然一块巨石落入水中,溅起来的水花打了我一脸,紧接着似乎听到了“扑通扑通”几声落水的声音,我猛然间幡然醒悟:“不好,是鲛人。”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再向水中看去,只见三个成人大小的黑影飞速向我游来,顷刻间离我已经不远了。我暗自差异感慨,要不是刚刚有块巨石刚好落入水中,恐怕此时我已经喂了鲛人。 面对三只飞扑而来的三只鲛人我立刻气贯全身,天眼处顿时一股罡气冲出,与刚才在震海中一样,透过天眼每一颗水滴可以凝聚在一起化为一道道利刃,飞速游来的鲛人如何能够料到,我挥动双臂罡气外放,平静的水面下此时却成了刀山剑海,这三只鲛人未到近前便发出声声怪叫,顿时水中泛起一大片血色,三具鲛人的尸体浮出了水面。就在我刚刚料理了这三只鲛人之后,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叫我,我回头一望,只见一根绳锁向我飞来,此人正是我要寻找的季寒烟。我一把抓紧绳索,两臂一用劲便游到了岸边,到了岸边匆匆了往脚底下瞥了一眼,这河畔竟然铺着歪歪曲曲的条石。上了岸我一屁股坐到了寒烟的身边问道:“寒烟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寒烟摇了摇头道:“没事,只是刚开始冲下来的时候被水流打的有些生疼,不过现在好了。我知道你们肯定会顺着水眼下来找我,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到了。”我笑道:“这还快?就这文辉还嫌我磨叽呢!”正说话之间河里忽然水浪翻涌,不知道从哪涌出来一大群的鲛人,片刻将刚才那三具鲛人的尸体啃食的干干净净。 直到夕阳西下,震海中的漩涡总算是停了下来,湖面上又恢复了平静。文辉急忙吩咐鱼头开船,等到文辉上了岸,以老党书记为首的中乡民已经聚集在湖边看着热闹。这一场下来丢了寒烟走了我,文辉心情本来就不好,见着这个场面顿时指着老党书记喝道:“我说老党书记,临行前我是怎么交代你的?你知不知道这事情背后有多危险,早上我让你疏散群众你给疏散到那去了,我就让你疏散到这里的吗?老党书记,您可是老党员了,知道国家的政策法律的无情,这要是波及到了乡民出现大规模伤亡,这责任是你老党书记担还是我担,老党书记,我看您一把岁数了,要是脑子跟不上了,我看就把位置让出来,交给村里的年轻人干干,说不定不比您干的差,我看这个鱼头就不错……”老党书记在一旁唯唯诺诺不敢言语,又见到我们一行人只回来了这几个,心知这件事必定不小,一时间想找补两句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文辉这气势撒够了,众村民却纷纷交头接耳猜测这文辉的身份,村长这么大的干部说抹了就抹了,那这人得当多大的官啊。 文辉回到震海渔村,匆匆的收拾了一下之后当即启程回局里汇报情况。而此时我和寒烟则在洞窟河畔中吃了些压缩饼干缓了缓精神。寒烟道:“秦卓,你还没来的时候,我在这里沿路走了走,发现这里铺有不规则的条石,这些条石肯定不是自然形成的,我看有人工加工的痕迹,咱们是不是走一走看个究竟?”随即我和寒烟沿着这条河流向河流上游走去。一路之上我仔细的看着脚下的这些条石,发现这些条石上竟然隐隐有刻画的痕迹。 第234章 条石符文 这条石上有刻痕不算是什么稀罕事,既然这里曾经有人活动过的痕迹,那么开山取石打造这些条石必然会有斧凿的痕迹,只不过我看着这条石上的刻痕却有些异样的感觉。我们二人沿河而上一路无话默默的走着,走了大概一个钟头寒烟忽然停了下来道:“等等,不对!”寒烟这一句话说完立刻反应了过来,我们这沿河而行,河畔两旁的景物似乎一模一样,这一个小时以来,我们似乎是在原地转悠亦或是陷入了一个无限重复的行动当中。我看了看寒烟道:“寒烟,发现什么了吗?我看咱们好像一直在一个地方转悠呐。”寒烟点了点头道:“不错,咱们走了大概一个小时了,可是这些高低不平,东倒西歪的条石似乎走一会便会遇到一次,走一会便会遇到一次,你在看看这条河,走了一个多小时,河两岸还是这个样子,我看咱们不是触动了某个机关阵法,便是中了别人的迷局,总之这样子走下去,我看咱们走到死也走不出去。”我闻言疑惑道:“阵法?寒烟,我觉得应该不是什么阵法,因为我进来之后并没有感到这里的空间有什么波动,虽然我并不是什么阵法都能破,但是入没入局我却能感觉到,寒烟,我觉得弄不好这里应该是古人设的一个迷局。”寒烟道:“迷局,秦卓,你有什么发现?”我道:“具体的发现还没有,不过你仔细想想,这和河中有不少的鲛人,而这鲛人本是源于海上的生物,如何千里迢迢的来到这里?再者,鲛人这个物种比较特殊,除了和自己同类以外,再就是和人类那啥也能繁衍下来,而且鲛人有一种特性便是雌雄同体,同一个个体既能当爹也能当娘。既可以播种开枝散叶,也可以十月分娩,这就是鲛人这个物种长久以来没有灭绝的原因之一。这鲛人性淫,虽然时时刻刻的干着这繁衍后代的事情,但是后代的存活率并不高,成人率就更低了。你看这河水中的鲛人,我看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这么多数量的鲛人,恐怕这个地方存在已久,而且是有高人设计的一处专门供鲛人繁衍的场所,换句话说,这里就是一个鲛人的养殖基地。我看这里最起码得有六七百年的光景了。”寒烟道:“你说的要是有些道理,不过听书过养鸡养鸭的,还没听说过养这些鲛人的,这些鲛人生性残暴,养这些鲛人能有什么用呢?”我笑道:“寒烟,刚才你说养鸡养鸭的时候,我忽然想起来很重要的一点,你说古人既然废了半天的劲把这些都东西折腾过来了,必然是要用的,这些东西长的这个德行肯定是不能用于观赏了,既然要用,古人是用来作什么的呢?另外,这鲛人属于极其秘密的东西,是肯定不能公布于世的了,如果咱们从这河里弄出去一只,恐怕会引起巨大的轰动,这个在古代也是如此,既然要用,要保证使用质量,还要保证用的安全,还要保证事情不能外泄,那么这里面必定会有某种措施。你看,我们现在要出去,从上面爬出去肯定是不行了,要是重新钻水眼肯定也是不行,因为来的时候,我们是从震海水眼吸下来的,这里连接这震海水眼的通道必定是有一段曲折的,那现在咱们出不去,可是当时的人们怎么进来的,又是将要用的鲛人运出去的呢?”寒烟道:“秦卓你说的不错,我觉得其中谜底就在这洞窟之中,只是我们尚未发现而已。我们再找找……” 此时十三局会议室中已经坐满了人,英局和蒲局以及李岩松周杰二位处长和孙连海等人个主要人物齐齐在座。文辉此时在台上正滔滔不绝的讲着,将这些日在固海县党集村震海发生的一系列的事情讲了出来。讲完之后文辉关上了会议室里的灯,满满的打开了桌子上的漆盒,顿时漆黑的会议室里亮了起来,文辉拿着漆盒走到人群之间,大家纷纷围观,见到这五颗鸡蛋大小的夜明珠,纵是想英局蒲局这样见多识广的人物也不禁啧啧称奇交口称赞。此时人群中的松二爷忽然走了出来,在漆盒中拿起一枚夜明珠举过头顶仔细观看,看了半晌之后才说道:“文辉,众位,这夜明珠可不简单那,要是我看的不错,这夜明珠并不是普通的夜明珠,此物并非是东海巨蚌的壳中之物,而是这震海鲛人的命珠。”松二爷此言一出口,顿时人群开始交头接耳起来,文辉别说见过,就是听也没有听说过鲛人还有命珠这么一说。于是问道:“松二爷,传说这鲛人滴泪成珠,不过这泪滴也就是普通的珍珠大小,你说着命珠是怎么个说法?” 听到松二爷说完,英局也走了过来,拿起一颗夜明珠在眼前仔细观瞧,看了一会将夜明珠放回到漆盒中,这才开口道:“松二爷此言不假,这五颗珠子的确是鲛人的命珠。没想到这传说之物,竟然在这固海县的渔村中出现,当真是不可思议。文辉,你刚才说固海县党家村的那片震海之下有个水眼,寒烟被一阵漩涡吸了进去,秦卓跟了下去,距离现在过了多久了?”文辉扒拉手指头算了算道:“大概已经过了二十个小时了。”英局道:“二十个小时,那我看此时应该也差不多了,你不要担心,他们应该没事,只不过这命珠的出现,却当真是一间棘手的事情。”英局说完便陷入了沉思当中。文辉等了一会见众人谁也没有开口,急道:“英局,这我问了半天了,这命珠到底是咋回事啊?”文辉这一句话打乱了英局的思绪,于是笑道:“文辉啊,这命珠是鲛人这东西身上的精华所在,据说这鲛人啊,其寿命不过五六十载,可是这东西却有着地球上所有生物都不具备的一项技能,或者说是能力,就是这鲛人带有生命的传承性。一个鲛人即将命终之时,会将自身的精华凝结成珠,便是这命珠了。这一颗命珠传给下一代的鲛人,这鲛人便会将这命珠吞下,其上一代的精华便会传到这一代身上来。如此反复,这命珠便会越来越大,其精华也会越积越多,相传这鲛人的命珠也是古代方士们追求的长生不老药药方中的一味重要材料,这个说法最早见于姓周八百载之姜子牙的着作,后世之人诸如卢生、韩终、徐福、侯生等人很多的手段也基本上都是姜太公的东西。命珠这东西最后一次出现在人们视线中是在公元十一世纪左右,那个时期正是宋夏金辽群雄并起的年代……” 说到这里时候英局不再言语,若有所思离开了会议室。英局走后众人也接连散去,文辉恋恋不舍的将五颗夜明珠上交到局里,便回宿舍看望自己的大猊。 此时在地下洞窟中,我和寒烟看着川流不息的河水,苦思冥想半天谁也没有想处好办法,于是干脆停下来歇息。经过那日在震海渔村中与寒烟打动了任督二脉,寒烟明显的修为有些提升,既然我们眼下没有突破,也只好先坐下来习气以恢复精力。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我刚刚收起气息,忽听寒烟惊呼起来,我急忙起身前去看个究竟,原来寒烟从我们脚下走过的条石上发现了信息。早晨的阳光千丝万缕的从顶上照射进来,此时洞窟内明亮了许多,我低头向条石上看去,只见寒烟伸手指着条石上的刻痕道:“秦卓,我知道这些痕迹是什么了,这是一种符文,只用来镇守或者说保护这水里的鲛人的。”“哦?”我闻言不禁大为吃惊,低头仔细的看着条石上的刻痕,继续说道“横七竖八歪歪扭扭,哪里是什么符文啊?”寒烟道:“秦卓,你好好看看。”我又仔细的看了看,还是不像,于是抬起头来疑惑着看着寒烟,寒烟看着我说道:“秦卓,你真够笨的,你别光看这一块条石啊,这几块合当成一个整体来看……”寒烟这一句话点醒了梦中人,我按照寒烟的说法仔细一看,这还真是一张符文,在加上这几块歪歪扭扭的条石,正好像是一张巨大的符纸的形状。 这一发现令我们十分的欣喜,接下来我们将和河边各种条石都仔细的查看了一遍,果然不同形状不同位置上符文都不相同,我仔细统计了一下,一共是四种符文,按照一二三四的顺序排列,看来只要破去这符文,应该就能离开这里了。想到这里我找到一块大石头,准备向条石上咋去,寒烟见状急忙一把拉住我道:“住手,这符文不能毁去,要是毁去了符文,如何困住这些鲛人?”寒烟这一句话顿时将我浇了个透心凉,刚刚燃起了希望的火种顿时又灭了。看着我一脸沮丧的神情,寒烟笑道:“不用担心,即时不破去这些符文,我也自有妙计破法。” 第235章 八卦之城 我不解的看着寒烟问道:“计将安出?”寒烟笑道:“我刚才默默数了一下,一共四中符文,这四种符文是按照顺序排列而成的,这种一二三四式的排列组合方式,我依稀记得我师傅好像给我们讲过,只要改变其顺序就行了。”我又道:“寒烟,改变顺序,谈何容易,可别忘了这符文可是可在条石上的,可不是一张张的符纸。你这顺序怎么改啊?”寒烟答道:“你以为我让你去搬条石啊?那样咱们累死也搬不动啊,咱们就在这条石上改动一下即可。”“怎么个改法啊?”寒烟继续说道:“你仔细对比一下这四种符文,其实四种符文的画法都是大同小异,你看这里,再看这第二个符文的这,这是第三个,你看第四个……”说着寒烟将条石上的四种符文一一的在地上描了出来。我按着寒烟的指点一一看去,的确这四种符文主体部分都是一模一样,只是个别的笔画有所区别,这要不是寒烟如此心细,我看一时半刻我还真的无法发现这里面的猫腻。 我看罢多时,忽然想起一事,问道:“寒烟,如果要在原来的上面去改,万一这符文引起禁制的变化,里面的鲛人察觉到怎么办?”这句话一出口寒烟面色微微一变道:“这也正是我最担心的的事情,刚才我也仔细的推敲了几遍,我觉得这符文应该是某种禁止,其主要的目的在于困住误入这里的人们,而这河里的鲛人应该跑不出去,因为它们根本就无法上岸。”我闻言惊呼道:“什么?无法上岸?可是刚才我明明看见这水中的鲛人四肢齐全啊。”寒烟道:“四肢齐全到时不假,不过你看看这里,这河岸能上来的地方就是有这些符文的条石,其他地方根本没有法子爬上来,这条石上符文所布下的禁制不单单是对人而言,我觉得对于这鲛人也起一定的作用。我想这禁制的排列一改变,河里的鲛人应该会有些影响,但是只要是符文还在,它们就上不来,我看我们可以试试,就算这些鲛人上岸了,那咱们也不怕,上来一个就收拾一个,在水里我都不怕它们,上了岸我就更不怕了。” 说到这里我想想也是这么个理儿,也只好按照寒烟的方法试一试。寒烟从腰间拔出残红落花剑,按照事先排列好的顺序开始修改符文,只见寒烟伸出素手抖动残红落花,极具柔韧性的剑锋在条石上划过,一阵叮叮当当火花四溅,不多时我们沿着河畔一路走过已经修改了不少的符文。不过真别说,刚开始觉出来什么,可是这条石上的符文经修改的越多,河边的空气似乎越来越通畅,先前十分憋闷的感觉渐渐地消失了。我们二人这么走走划划的,不知不觉就过了两个小时,我看着汗流浃背的寒烟心里有些不好意思,在这个情况下一个大老爷们后面跟着让姑娘动手干活,我这心里还真有些过不去。看着寒烟气喘嘘嘘的样子,我急忙拉住寒烟道:“行了寒烟,不着急,咱们歇一会,你先吃些东西,来来来,看看你家文辉都给你准备些啥好东西。”寒烟坐下来道:“秦卓,喝的还好,不管怎么说咱们守着一条河,可这吃的吃一点就少一点,眼下还不知道文辉什么时候能将大部队拉过来,我们不能在这里死等,这条河本来和震海应该是一个整体,应该是由于一百年前的那场地震产生地壳运动导致这里一分为二。这里地势较低,而震海的地势肯定是高于这里的,也许是经过多年来水流渗透,也许是当时就存在,反正这震海中的水眼能够通到这里,但是不是时时刻刻这两个部分能有水流在流通,你看这个痕迹,就说明这里可能会有涨水的时候,只有涨水的时候后,水位达到一定高度之后,这两个相对独立的空间压力突然增大,二者才会通流。这个季节本不应该通流,要不是咱们撤去了湖底的禁制,引起了湖水的震荡,将二侉子当年堵住水眼的那堆泥土拔了出来,这才造成了局部压力增大,我们才会顺着这水眼来到这里。因此就算局里大部队来了,恐怕就算是带着设备硬闯,也无法顺着水眼来到这里,因此我们首要的任务还是尽快找到出口离开这里,然后再想法子解决这里鲛人。” 听完这些话我笑着对寒烟说道:“我说寒烟,你啰里啰嗦的说了这一大通,其实就是一个意思,水可以使劲儿喝,但是饭要省着吃,是不是这意思?”寒烟道:“不错,就是这个意思!”我将防水口袋中的物品都拿了出来,道:“寒烟,看看,东西多着呢,我看咱们要是计划着吃的话,估计扛个一个周问题不大,这一周要不用说大部队来,就是凭借着咱两个人的能耐要是都走不出去的话,我看咱俩干脆也别出去了,留在这里喂了这河里的鲛人算了,省得将来被人救出去的时候看着在咱俩这惨相,怪抬不起头来的。”寒烟听完微微一笑道:“我说秦卓你现在怎么也学的跟文辉似的,油嘴滑舌的,刚认识你的时候觉得你很稳重,现在觉得可有些……”“有些轻浮是,其实我原本就这样,熟了之后都这样,不熟的时候,我都装深沉……” 正所谓不说不笑不热闹,我和寒烟这一玩笑,顿时感觉的心情舒畅了不少,身体有恢复了不少的力气。我们二人又向前走了一会,依旧是寒烟素手出锋芒,大约又修改了十来个条石上的符文之后,忽然空气中隐隐的传来一阵波动,耳边一声若隐若无的空气震动之声响起,我顿时喜道:“寒烟听见了吗,这是天破之声,咱们成了!”寒烟自然也觉察到了这天破之声,就在这阵天破之声响起后,只见河里忽然泛起一大片的水浪,不知道多少只鲛人在河水中兴风作浪,一时间水面上水花翻腾,一大片的鲛人密密麻麻的在水中显得十分的暴躁,寒烟见状不敢怠慢,手里扣住寒星紧紧的盯着水中的鲛人,只要有上来的立即出手,我也是连忙调动体内的气息,时刻准备的对上来的鲛人出手。大概十五分钟之后,河中水花渐渐的平息,河中的鲛人渐渐地稳定下来之后便四下散去,河水又恢复了先前的宁静,这时我和寒烟才放下心来,一屁股坐在地上长出了一口气。 见到鲛人果然没有爬上岸来,我和寒烟心也放了下来,短暂的调整了一下继续前进。顺着河边的小道一直走去,道路越来越宽,而河面确是越来越窄,这条小道蜿蜒曲折,竟然渐渐地有向上延伸的趋势。又走了将近半个小时,在这半个小时的时间里我们再也没有遇到重复的场景,沿着小路顺势而上,不出十里的光景我们似乎登上了一处高坡,此时扭过头来向下看去,再看那条小河此时已经远远的在我们脚下。寒烟看着脚下的河水,伸出大拇指测量了一下距离,我也学着寒烟的样子目测了一下,现在我们所处的地方离着河面大概有二三十米的落差,此时我和寒烟有些疲惫,于是找了一块巨大石块背靠背的坐了下来。我掏出一块巧克力一分为二,将较大的一块递给了寒烟,将小的那一部分放入口中。本来就不大的巧克力放进口中还没有尝出味道来便已消失不见,吃完之后寒烟一拍屁股起身就要走。可就在我们刚刚起来的时候,忽然发现这石块上凹凸不平的地方竟然像是字痕。此处并没有任何的缝隙,因此也没有光柱照射下来寒烟伸手在巨石上摸了摸,忽然脱口而出道:“八卦城!” “什么?八卦城?”我不禁脱口而出惊呼一声。寒烟点了点头道:“不错,你来看看,正是八卦城。”我伸手向石块上摸去,循着字痕果然摸到了“八卦城”三个大字。寒烟道:“没想到备受世人所瞩目的蒙古大汗铁木真的八卦城,竟然建在了这地穴之中。这样也好,我也正想会会这前辈高人,看看这邱老道的手段到底如何。”寒烟说着就要往里走,我急忙一把拉住寒烟道:“寒烟等下,别贸然进去。”可这句话还是说晚了,寒烟竟然不搭理我,一把甩掉了我的手大步的向里面走去。 一大早十三局的会议室里便坐满了人,英局站坐在会议桌的正中央,手里拿着一张画满了图文的白纸开口讲道:“任命孙连海担任第一小组组长,在党家村西南五十公里六盘山区中搜索,重点勘察河流以及地下沟壑;任命周杰副处长担任第二小组组长,在党家村西南三十公里处六盘山区中搜索,重点勘察河流和地下沟壑。李岩松处长和文辉进驻党家村进行统一调度,董伯召在局里看家,所有队员立即行动!” 第236章 护城河 我这一把拉住寒烟本是好意,不料寒烟这忽然怒气冲冲的往里就走,令我十分的差异和不解。倒不是我胆小怕死,眼前的这座八卦城要是真的历史上传说的那座八卦之城,别说就我和寒烟两个人,恐怕就算黄极来了也够他喝一壶的。这八卦之城据传说是蒙古大汗铁木真的埋骨之所,城中有无数的金银财宝不过却凶险万分。这八卦城传说由当时全真高道丘处机邱真人设计建造,其中密布各种机关销器,暗藏无数高明阵法,别说赤手空拳的就往里闯,就是你带了一身高科技的产品进去也未必出的来。 中国历史上最出名的三大王陵其中就有这八卦之城,也叫作成陵。话说这成吉思汗铁木真下葬之时也颇有传奇色彩,先用几百匹战马将墓上的地表踏平,然后在上面种草植树,而后派人长期守陵,一直到地表不露任何痕迹方可离开,所有知情者都被杀人灭口。这种追求人与自然和谐统一而忽略外在雄伟壮观的墓葬方式,在中国历代皇族墓葬中那可是蝎子的粑粑独一份,这种特有的墓葬方式也赋予了它独特魅力,说起来也不比那“穿治郦山,及并天下,天下徒送诣七十余万人,穿三泉,下铜而致椁,宫观百官奇器珍怪徙臧满之。令匠作机驽矢,有所穿近者辄射之。以水银为百川江河大海,机相灌输,上具天文,下具地理。以人鱼膏为烛,度不灭者久之。”的秦皇陵逊色多少。是以多年来成陵成为后人们一直追求探索的目标,多年来无数国家或者是各种社会团体想破解其奥秘均无功而返。人就是这样,明面上摆着陵墓,一目了然的反而不会引起太多人的关注,这要是不知道在哪儿的大家都一窝蜂似的四处搜寻,似乎不把这些东西挖出来看一眼这一辈就白活了一样。自从前几年流传出来一则消息,在外蒙发现了成陵的踪迹,因为诅咒而导致了发掘计划的停止,本来已经停息数载了成陵之谜一时间又被抄的沸沸扬扬。要是对于进几次发现了成陵的报道仔细推敲的话,便可发现其中漏洞百出,不过各种消息对发现成陵的描述各有不同,唯一的共同点便是四个字:没挖出来! 在我们道家历代先师言传口授中,其中就有全真高道邱真人曾经为成吉思汗设计修建了一座八卦之城的传说,传言城中密布机关销器,深藏道术阵法,虽然历代先师都没有明说这八卦城中所藏何物,但要说其中所藏的是蒙古大汗铁木真,我看这种说法还是靠谱的多,从皇室的角度来看,这个当属于不传之秘,不过要是从我们道家的角度来看,这一座八卦之城本身所蕴含的古代机械学问和高超的道术阵法,要比所藏之人有价值的多,再者全真高道邱真人穷极一生所能,设计建造这举世无双的八卦之城,定不愿意让自己的心血失传,因此自己透露出来一些流传后世也是很合理的解释,因此我个人还是倾向这种说法。 寒烟就这么嗤不愣登直接走了进去,我也只好一低头赶紧的跟了上去。这一路之上寒烟始终是以这一种速度前进,中间没有停歇也不说一句话,看着就好像是一句木偶一般。我就这么跟着寒烟便琢磨刚才发生的事情边仔细观察的四下里的情况,又走了大概半个小时,不知道什么时候寒烟已经停住了脚步,我还让继续往前迈步的时候冷不丁寒烟一伸手拉住我的胳膊道:“走不不看路吗?看看脚底下。”寒烟说完我立刻停了下来一看,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前面不远出现了一座雄伟的城墙,城墙上燃烧着无数的火烛,借着微弱火烛之荧光看到门洞上刻着是三个大字:八卦城!而此时我面前是一条深深的沟壑,沟壑的地下似乎泛出点点波光,我在一旁建起一个石头向下扔去,不多时只听得“噗通”一声,看来这沟壑之下是一条环着这八卦城的护城河,要不是寒烟及时拉了我一把,估计此时我已经掉入了河中。 我很寒烟愣愣的看了片刻,于是慢慢的走到了城门的正面,只见一条用粗大的铁链绑着的木板桥出现在眼前,很显然想进入城中只能通关这木板桥了。我见寒烟不动声色的站在桥边,心道:“来都来了,还估计个啥。”想着便向桥上走去,这腿刚刚抬起来还没有落下,只听一阵破空之响,耳后恶风不善,我急忙收回脚步向后一躲,只见眼前一点寒星射出,擦着我的后脑射了过去。这一下我真的有些恼怒了,在这个异常凶险的地方,寒烟竟然背后下家伙,这一下要是打着了,估计我的小命也就差不多交代了。想到此处我立刻向寒烟扑了过去,你动家伙什我也不是没有,说着一伸手拽出雷光桃木剑便向寒烟刺去,寒烟冷眼看着我一抖手残红落花剑已经舞出了几个剑花,剑锋过处寒芒闪闪,贴着我手中的桃木剑便向我刺来。这一招我看得清楚,便是峨嵋派家传的绝世剑法中的一招拨草寻蛇,敌人刺出去的剑好比就是草,而敌人本身就好比是蛇,这一招是应对敌人刺的招数,残红落花剑剑身紧紧的贴着我的剑身,等到我刺出去一半的时候再用剑身轻轻的一拨,就好像是在拨草一样,别看就这一下,我的剑便已经偏离了方向,紧接着这一拨之后迅速调整剑锋反而向我刺来,我一剑劲力已经使老,身体已经无法再后撤了,眼看着残红落花剑就要刺入我的体内,我猛地一提气伸出另外只一手便向寒烟的剑锋出捏去,这一下正捏个正着,在这一捏之下寒烟的动作稍微一顿,一抖手再次向我刺来,就这么微微的一抖,我的手指上便已划出来一个大口子,殷红的鲜血顺着指缝滴落了下来。 寒烟紧接着又使出一招天河倒泄,薄如蝉翼的残红落花剑呼啸着便从斜上方向下劈来,我稍微一侧身,顺手挥出雷光剑自上而下向残红落花剑压去,一般应对这个招式都是举剑相迎,我这一招反其道而行之,并不是多高明的剑法,而是我不精通剑法,我对于雷光剑的使用,都是根据以往跟二位师傅学习拳脚功夫的经验而来,严格意义上说我这并不是什么剑法,然而正是我这根本不懂的剑法的招式此时却发挥了奇效,寒烟很显然没有料到会有此一招,残红落花剑一经给我的雷光剑压住之后,我立即调动气息罡气外放,借着寒烟一愣神的工夫冷不丁的用雷光剑剑身一磕,浑厚的罡气顿时将残红落花剑震得嗡嗡作响,寒烟玉指一松,“当啷”一声剑掉在了地上。这残红落花剑掉落在地上之后,寒烟忽然愣愣的站在了当场,两只饱含泪水的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我,我见到这一幕也颇感意外,说时迟那时快,寒烟竟然一探手从怀中抽出那把十三局配备的匕首,猛地想自己脖子抹去,一道寒光闪了出来,我一着急便忘了寒烟手中的是匕首,一伸手便抓住了刀刃,这一刀正划过我的手掌,顿时血流如注。 我疼得顿时大叫一声,丢下另外一只手里的雷光剑一把抓了寒烟的手腕,忍着疼痛口诵清心咒,同时将掌心的鲜血点在了寒烟的额头上,寒烟顿时身子一软,跌倒了下来。我顾不得手上的伤势,催动罡气冲开天眼,将体内的罡气注入寒烟的经脉之中,果然发现寒烟经脉之中有些许黑气混杂其中。看来这邱老道果真有两下子,这只是刚到了八卦城的外围,竟然不知不觉的便着了这媚心之术。一个周天过后,黑气从寒烟身体里排出去之后这才悠悠转醒。寒烟看着眼前掉落的残红落花剑和我手上的伤痕,顿时惊叫了出来。我急忙安慰道:“寒烟不怪你,是我刚才不小心被我的剑划破了手掌……”这种谎言在寒烟面前简直就是小儿科了,不过寒烟似乎也想起来刚才所发生的事情,急忙开始翻自己的衣兜寻找应急药品,我笑道:“行了寒烟,不用找了,我这没事,一会就能复原了,来,你来帮我一下。”寒烟红着脸坐在了我的对面,我忍着疼平端双掌与寒烟四掌相对,体内的罡气顿时贯通起来,在我和寒烟体内畅通流转,此时我催动意识想着那龙鳞洛书中的竹林,不知不觉之间我便身处其中,竹林小筑中空无一人,鱼池中那两条阴阳鱼此时绕着圈不停地游动,随着这两条阴阳鱼越游越快,我热血沸腾难以自持,此时寒烟那曼妙的身材就在我眼前晃动,我直觉口干舌燥,心中冲动异常。可就在这时,鱼池中的两条阴阳鱼忽然猛地一甩尾巴,一股清凉的池水顷刻间就打在了我的脸上,我顿时清醒了过来。 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手上的伤口已经结了厚厚的一层疤,轻轻一碰竟已有部分脱落,看来伤势已经好了大半,寒烟见到如此功法也是大开眼界自叹弗如,我们二人简单休息片刻之后,便准备进入这八卦城中。 第237章 鲛人灯 我和寒烟仔细的检查着眼前的这条铁索木板桥,如果这八卦之城真的是蒙古传奇大汗铁木真的陵寝的话,这条铁索木板桥距今已经有八百多年了,八百年的光阴也许这铁索尚能保持坚固,但是这木板说啥我也不敢相信能跟铁石一般。我在后面伸出一只手来环抱着寒烟的腰,寒烟走上桥面微微的使劲踩了踩,只见桥身在空中猛地开始摇摆起来,随着一阵“吱吱呀呀”的声音传来,桥身上顿时烟尘四起,好几个凝结成大块的灰尘从桥身上落了下去,“噗通噗通”的落入桥底下的护城河中。我们稍微等了一会,待桥身上烟尘散尽,寒烟不放心还要再试一次,于是我用绳索牢牢的绑在了寒烟的腰间,另一头则是在我自己身上缠了好几圈,寒烟小心翼翼的走到了大概一半,见到这铁索木板桥依旧坚固耐用,这才放下心来,解开了身上的绳子向八卦城走去,我见状急忙跟了上去,不大一会我们二人穿过铁索木板桥。 过了桥之后这八卦城的城门就在眼前三十米左右的地方,城门之前站着一队卫兵手持着烛火分列两侧,似乎是在守把这扇城门,手中的烛火火苗不是很大,但是发出来的昏暗的荧光也能这里大体的情形看个清楚。我正要往里走去,寒烟忽然叫道:“秦卓,你看这有块石碑,上面有字你看看写的是什么。”我循声走了过来,果然见到这里有块石碑。这块石碑不是很大,通体黝黑表面十分的光滑,一面凹凸不平,一面却非常的平整。就在这平整的这一面中,石碑的边缘刀刻斧凿的痕迹斑驳,中间被凿出来一个长方形的平面,平面上自上而下从左到右可这一串串的蝌蚪形的文字。我看了半晌努力的在思索脑中的信息,寒烟见我半晌没有动静,还道是我看不清楚,从兜里摸出来小手电向石碑上照去,这一下看的已经十分的清楚了,这石碑上弯弯曲曲的文字竟然是一大串的蒙古文。蒙古文我是可以识得一些的,以前在学校里系里有不少的蒙古族的姑娘,蒙古族的姑娘十分的大方热情,平时有空的时候总是有意无意的约出姑娘来学习蒙古文,米杨这小子更为夸张,图书馆身旁经常坐着不同的女同学,说实话这么嘚嘚瑟瑟在大学校园里混,那迟早的挨顿揍。不过我也当真十分的佩服米杨这孙子,这四年来身旁陪读的姑娘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可这小子楞是一个女朋友也没交,直到快毕业的时候才知道这孙子已经快把这少数民族的语言学全了,别人学语言都是一门心思学一些大语种的外语谋求出国发展,这小子却把少数民族的语言学了个遍,也算是为了国家的民族事业做出了贡献。 我仔细的思考着这石碑上的蒙古文字,逐渐的将石碑上的文字读了出来:“敕建蒙古大汗八卦之城,发奴役三十万依山临水历时二十载建成。八卦之城为蒙古圣汗孛儿只斤·铁木真的长眠之所。伟大的孛儿只斤·铁木真会在这里长眠并得到永生,后世之人妄入八卦之城者死无葬身之地。”听我读完这块碑文,寒烟问道:“就这么简单?”我道:“简单?你没看上面写着呢吗?妄入八卦城者死无葬身之地。看来这里竟然真的就是铁木真的陵墓,不想却被咱们误打误撞的找到了。”寒烟道:“我就偏偏不信这个邪,我倒是要看看这个铁木真有什么神通能够长生不死。”我说道:“那你就错了,这个铁木真要说打仗是有两把刷子,可是要说这神通么,那就稀松平常了,神通不是铁木真的,而是全真高道丘处机邱老道的。”一说出来这个名字,寒烟顿时怒道:“要说是别的前辈真人我可能还会卖一个面子,如果要说是这个牛鼻子老道,我辈峨嵋弟子定要看看这个老道的手段。”我心下大奇,问道:“寒烟,怎么一说起邱老道和全真,你怎么脾气那么大?”寒烟道:“这里面的事情要是细细的说来,那可真就是小孩没娘说来话长了。”我道:“那你长话短说不就得了?”寒烟道:“这事情也是历代师傅一代一代口授言传下来的,据说当年全真师祖重阳真人与峨嵋师祖戴玉蟾本为夫妇二人,重阳师祖因修道而抛弃妻女,玉蟾师祖一怒之下便散尽了家财,转而去了峨眉山出家为尼。峨眉山本为佛教圣地,玉蟾师祖因为重阳祖师的背信弃义因为修习佛法,准备有朝一日有所大成,再找重阳师祖报仇。后来重阳师祖得道,玉蟾师祖成佛,经过多年的修行,双方心结早已打开,重阳师祖由于当年之事心里颇有芥蒂,此时玉蟾师祖也有意重聚,因此重阳师祖便准备和玉蟾师祖在一起共同生活共同修行,也不枉这一俗世夫妻一场。可眼瞅二人就要聚在一起的这个节骨眼上,坏事的正是这个邱老道,这邱老道苦口婆心一番大道理说的最后重阳师祖竟然背着玉蟾师祖不辞而别,玉蟾师祖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心中颇为伤感,后来得知是邱老道在中间坏的事,立志不诛长春誓不成佛。玉蟾师祖这一举动也触动了重阳师祖,重阳师祖自知无颜面对玉蟾师祖,于是想出来一个‘活死人墓’的法子来,向以自己独居墓中来得到玉蟾师祖的原谅,岂料玉蟾师祖根本平息心中的怒气,这才到处追杀邱老道。邱老道虽然是重阳师祖的弟子,但是道法精湛,玉蟾师祖并不是邱老道的敌手。后来重阳师祖得知事情的经过以后,便从此不在出来,任凭自己老死在活死人墓中。而玉蟾师祖这一败便重回峨嵋,潜心研究佛道,最终术法大成重新出山,而此时邱老道已不再是玉蟾师祖的对手,这才远遁中原以避祸,来到蒙古帝国在铁木真帐下成了座上宾。是以玉蟾师祖传下话来,凡我后世峨嵋弟子,见到长春门人必不可善待。如今我见到了长春遗迹,这必是上天注定的,要我给峨嵋玉蟾师祖雪恨。” 说到这里我已经明白了为什么见到这里寒烟便怒火中烧,我不过我觉得为了这千年之前的恩怨实在不必如此,不过别家的宗派之争我不便多言,也就随她而去。读完了是石碑上的内容,我和寒烟便向城门中走去。走到了城门前细细打量着门口站立的金甲武士,一个个威武雄壮傲骨英风,颇有些英雄气概,只是不知道他们手中的灯油是何物所制,竟然历经八百余年仍未熄灭。眼前的城门十分的高大雄伟,城门并未如我们想象一样紧闭而是大敞大开,咱在城门外面就能够依稀的看见一些城中的景象。透过城门看向城中,只见一条十分宽大的街道空空荡荡的,街道两旁整齐的罗列这一个个塑像,这些塑像的造型都是一模一样,微微侧身半蹲着面向城门的方向,身不着片缕确是一层层的鳞片,手中的托盘举在头部的位置,托盘之中沾沾烛火发出昏暗的荧光,将城中的景象全部显映了出来,我见到这个造型和火光忽然反应了过来,这些塑像便是鲛人灯。 我和寒烟穿过城门,走到了城中的大道上,之间两旁店铺林立商家罗列,两旁的房间一个个匾额高悬,如果这里在有些川流不息的人群和沿街吵杂的叫卖声,这简直就是活脱脱的千年之前的城市。寒烟对两旁林立的店铺没有丝毫的兴趣,驻足在大道两旁的塑像前仔细的看着,我叫了好几声寒烟并没有回答,看来寒烟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我不好打扰,抬眼见到一个叫做俗雅斋的茶楼,我便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看个究竟。 进了这茶楼一层,屋中阴森森的一股阴冷的气息扑面,我依稀的发现屋中似乎有人影一闪,我急忙微微一侧身向后退了几步,只听耳边传来一阵“吱扭吱扭”的声音,一个人影忽然就出现在了我刚才所站立位置的面前。我急忙拽出雷光桃木剑点手将剑锋滴在了这个人影的咽喉处,这人影半晌没有动静,我慢慢的扭转身形借亮光一看,原来面前站立的这个人影是一个纸人。这个纸人五官画的惟妙惟肖,如果要是真人的觉得可说得上是天上的仙女人间的绝色了。我用桃木将轻轻的捅了捅,只听见“咔擦”一声,纸人身上的衣物轻轻一碰竟然碎裂开来,我一抖手将这纸人劈为两半,这才发现纸人的双脚之下竟然安装了一对滑轮,这对滑轮上用细细的丝线固定住一个轨迹,只要一有人进的屋来,这纸人便会像真人一样滑行过来,跟真的要接待客人一模一样,这样精巧的机关布置,可谓让我大开眼界,我正想叫寒烟过来看看,回头一见却发现寒烟不知所踪。 这一下可把我吓坏了,要是寒烟始终了,这八卦城里机关遍地阵法无穷,想要找到她可就难了。我急忙走出茶楼来到寒烟刚刚站立的位置找了半天,忽然觉得身后有动静,猛地回身一剑点了出去,见到身后的情形之后我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第238章 长蛇阵 我转过身来只见眼前的寒烟居然也摆出了一幅和这鲛人灯一模一样的造型看着我,时不时脸上露出诡人的笑容。我一见这个情形便看了出来,寒烟在研究这这些鲛人灯的时候着了道。传说这鲛人的油脂燃点十分的低,而且十分的耐烧,一滴鲛人的油脂便能够燃烧数月之久,以一滴油脂燃烧三个月算来,一年只能烧掉这鲛人身上四滴油脂,一千年也就是能烧掉四千滴,这鲛人身上的油脂共有多少滴着实难算,不过至少烧他个千八百年的不成为题。由于鲛人似鱼非人,这种极其特殊的情况让鲛人这东西自始皇帝开始变成了皇家帝王墓中的抢手货,不仅可以耐烧照明,这鲛人兼有类似人的魂魄正好可以加以利用,在将鲛人制成鲛人灯的时候,将鲛人的魂魄封在这个躯体中,并它们灌输了以一换一抓替死鬼的思想,这时时刻刻感受着火烧痛苦而灵魂却脱离不得,一旦遇到生人进入之后,这鲛人的魂魄急于脱离躯体的本能使得这与生俱来的媚术便使用了出来,其实这些都是鲛人灯的制作者的骗术,如果真的遇到了生人进入,无论多少个生魂被吸入了这鲛人灯的体内,那是只进不会出的。寒烟本身的术法修为就不高,因此在研究鲛人灯的时候尚不具备最起码的危机感,因此才不知不觉的被这鲛人灯摄了魂。 我手掐宗师指向寒烟额头点去,果然额头处显出七条青线,而三条红线却消失不见了。如果不及时将寒烟的魂魄找出来,时间长了到时候就算自己回来了也无法再回到体内,于是我立刻来到寒烟刚刚仔细打量的那个鲛人灯之前仔细观看,果然见到这鲛人灯身上虽然鳞片斑斑,但是依稀的能够看出上面有数道划痕,这些划痕很有可能便是勾魂咒。此刻我不敢耽误时间,举起手里的雷光桃木剑便在这鲛人灯身上划了起来。这历经了八百多年的鲛人灯尸身十分的脆弱,雷光剑剑锋过处,这鲛人灯身上的鳞片纷纷碎裂掉落下来,随着身上符咒被我毁去,这个鲛人灯开始微微的颤抖起来。我担心这鲛人灯爆裂开来,灯油四溅烧到寒烟,急忙退回来将寒烟远远的抱在一旁。此时这盏鲛人灯已经开始剧烈的震动起来,随着全身的震动小腹一起一伏渐渐隆起似乎有什么东西要破壳而出一般,我心道不论是什么东西冲出来都他妈不是好东西,顿时一纵身手起剑出,一剑猛地刺入了这个鲛人的灯的小腹之中。 我这一剑刺入之后,顿时一股粘稠腥臭无比的浓血流了出来,我看着膈应,伸出一脚猛地蹬向这个鲛人灯。我本来的想法是借着这一蹬之力好将我的雷光剑抽出来,却不料剑是抽了回来,可这个鲛人灯在我这一蹬之下竟然后仰着倒了下去。这鲛人灯倒在地上之后顿时身体摔成了好几块,摔碎的部分在地上滚落了几圈之后大多都碎成了粉末,可这鲛人灯的腹部仍然一起一伏的好像有东西要出来。可我现在根本没有时间关注这个即将出来的东西,调动罡气冲开天眼向这个鲛人灯身上看去,只见寒烟的虚影附在这鲛人灯的体内,双手紧紧的被束缚在这鲛人的人眼之上。 看到了这一幕接下来就好办了,我单手掐住宗师指诀加持道家清光大咒向鲛人灯的人眼处弹去,只听“突突”的两声,鲛人灯的人眼被凌厉的罡气咒力震得粉碎,三个虚幻的人影立即从鲛人灯的体内钻了出来,我立即高声唱诵引魂咒,三个虚幻的人影就好像是在黑暗中发现了明灯一样迅速向我飘来,我指引着寒烟的三魂来到自己的身体前,猛地在寒烟额头上使劲一拍,三魂一阵烟似的钻进了寒烟体内。我服气寒烟在她后背上轻轻的揉捏了一阵之后,点手将罡气送进了寒烟的经络之中,一股黑白分明的罡气冲到了寒烟的丹田中将寒烟体内的罡气唤醒之后,寒烟这才轻轻的吐出一口浊气明白了过来。 就在我刚刚将寒烟三魂引回体内之后,那个倒下去的鲛人灯的腹部忽然的爆裂开来,只见一个只有婴儿大小的鲛人竟然爬了出来,口中“哇哇”大叫似乎是在哭泣一般。这只刚刚从木胎生出来的小鲛人急促的叫了几声之后,忽然手里多出来一物,只见周围顿时光芒大盛,这小鲛人手中拿着的尽然是一颗明珠。见到这一幕我不禁也是啧啧称奇,这小鲛人边哭叫着边拿着手中的明珠拼命的往自己的口里送,无奈自己的嘴太小,这夜明珠一时半刻无法塞进口中。我看着有些发愣,一时间竟然也忘记了这小鲛人也是我们的对立面,竟然心里还有些盼望着这小鲛人赶紧将手里的夜明珠吞进去。就在这时这个小鲛人竟然猛地一下长大了自己的嘴巴,嘴里上下两排尖利的小牙齿清晰可见,这一下小鲛人是豁出去了,只见嘴角血肉翻动,看来这小鲛人不惜扯开自己的腮帮子也要将这可夜明珠吞下去,眼看着这颗珠子就要塞入口中,只见一道寒光射去,一点寒星正中小鲛人手中的夜明珠,寒烟这一击顿时将夜明珠打落在地远远滚了开去,小鲛人眼看着手里的夜明珠被打飞,挣扎的便要爬过去,只因刚刚在腹中受了我这一剑,此时伤势过重,没爬出去几步便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见到这个小鲛人死去,寒烟这才长出了一口气道:“秦卓,这夜明珠断不可让小鲛人吞到腹中,刚刚我感觉到这夜明珠对这些鲛人有莫大的作用,我总感觉这夜明珠便是这些鲛人的毕生精华所在,如果放任其将夜明珠吞入腹中,这些小鲛人也许能够继承这些精华,到那时我们可就难以面对了……”寒烟这一席话还没有说完,忽然这大街上传出一阵阵“咔咔咔”的声音,我急忙举目四望,只见此时这条大街上的鲛人灯全部开始颤抖起来,渐渐地小腹中一起一伏,我暗道不好,顿时一纵而起,挥出雷光剑便刺向鲛人灯的小腹,一阵血光过处,只不过只刺杀了两三只的工夫,这大街上的鲛人灯全部倒了下去,一阵“噼哩噗噜”的声音过后,只见大街上密密麻麻的爬满了刚出生的鲛人,这些小鲛人纷纷向着刚才那颗被寒烟打落的那颗夜明珠爬去,这些没有受伤的小鲛人刚一出生行动便十分的迅速,我和寒烟这么一愣神的工夫,这些小鲛人竟然已经将那颗夜明珠层层包围。眼看着这些小鲛人相互争抢,忽然眼前光线一暗,只见这一群密密麻麻的小鲛人顿时向四外散开,一个小鲛人喉头使劲的动了几下,忽然爆发出来一阵凄厉的叫声,其它的这一群密密麻麻的小鲛人便向我和寒烟扑来,一眨眼的工夫已经将我们二人围在了中间,而外围的这个一群小鲛人形成了一个包围圈,就好像是古代兵阵中的一字长蛇阵。 一见这个阵势我和寒烟急忙背身而立,手里紧紧的攥着家伙什等待着小鲛人的攻击。只听得远处鲛人的一声嘶吼,这群小鲛人开始发起攻击,这数量众多的鲛人一时间逼得我和寒烟手忙脚乱,只见我们二人手中剑光闪耀,小鲛人毕竟还是刚刚出生,除了速度快一些似乎攻击力差了很多。不过虽然这些小鲛人攻击力不高,可架不住数量多啊,被我们劈碎的这小鲛人竟然不知不觉的成了其他同伴的腹中之餐,随着鲛人不断的进攻,我发现这些鲛人似乎生长的极为迅速,一定是这个邱老道在其中布置了类似聚气的阵法,短时间内可迅速让这些小鲛人成长起来发起攻击,如果不破了这阵法,我看早晚我们二人要喂了这群鲛人不可,等到十三局大部队来了之后,恐怕我们都成了这些鲛人的粑粑了。 想到这里的时候忽听寒烟道:“秦卓,擒贼先擒王。”我立刻明白了寒烟的意思,顿时收起了雷光桃木剑,调动体内的气息罡气外放,一挥手两道风刃便打了出去。这两道风刃过处我立刻感到了不同,先前的风刃也有攻击力,使将出来似乎就是一阵阵的旋风,而且攻击力确实有限,而这次这两道风刃过处,明显的感觉到刀形的刀锋划过,风刃过处地上的似乎出现了一道浅浅的刀痕,风刃划过的小鲛人顿时一分为二,尸横当场。这一阵浓烈的血腥之气似乎有极大的吸引力,围住我们的小鲛人此时已经有一大半向着尸体扑了过去,这一下也就露出了空当,刚才那一手风刃给我极大地信心,我急忙再次运足了罡气双臂齐挥,四道雷刃呼啸着冲着先前吞下了那颗夜明珠的鲛人袭去。只见空气中一阵电光闪现,密密麻麻的电光聚在一起形成一把利刃,这把利刃的刀锋似乎锋利异常,顷刻间已经到了这鲛人的跟前,鲛人再想躲已经来不及了,这四道雷刃顿时将这吞噬了夜明珠的鲛人剖为四半,而这鲛人体内尚未完全吸收的那颗夜明珠也在我的雷刃之下震得粉碎,化为片粉末。 就在这颗夜明珠被击碎之后,这一群小鲛人竟然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化为干枯的尸体,倒在地上竟然直接碎裂开来。 第239章 汉宫秋 这群鲛人被消灭之后,鲛人灯也全部熄灭,城里顿时光线顿时暗淡了下来。我扶着寒烟找了一块还算是比较干净的地方坐下休息,经过这一场大战,我还可以,但是寒烟刚刚魂魄附体,等待我们的还有多少凶险尚未可知,因此此时的调整对我们来说十分的重要。我拿出来一大块巧克力放在手心里唔软了,放在一块压缩饼干上喂进了寒烟的嘴里,寒烟吃了压缩饼干和巧克力,喝了两口水之后气色好了许多,不过脸上依旧有些微微发白。 又休息了一会我和寒烟迈步向前走去,在昏暗的环境中前进着实不易,走着走着,我忽然想起一事,也没有跟寒烟打招呼,一伸手“苍啷”一声将寒烟别在腰间的残红落花剑拔了出来。寒烟怎么也想不到我会忽然拔出她的宝剑,一时没有防备竟然就眼睁睁的看着我拔了出来。我拿着寒烟的宝剑快步走到大道两旁的店铺旁,找到了一扇门举剑便劈。这是我第一次用寒烟的宝剑,别看剑身十分的柔韧,的确是锋利无比,薄薄的剑身自上而下“咔嚓”一声便将门板批成了两段。我将这门板劈碎之后在大道之上摆了几个柴火堆,蘸上先前鲛人灯里的鲛人油脂点了起来,这个柴火堆点着之后城里顿时亮堂了起来,我又挑了两根长一点的木头将把手处削平滑之后,也蘸着鲛人油脂将木头点着之后才返回寒烟的身旁,递给寒烟一只火把,顺手把剑还给了寒烟。寒烟接过火把,冷冷的看着我拿着她的残红落花剑,似乎欲言又止,呆立片刻之后没有言语,咬了咬嘴唇伸手接过残红落花剑别回了腰里。 看着寒烟怪异的表情,我心里忽然反应了过来,对于我们界内人事来说,未经许可便使用她的兵器法器是为大忌,我是一时情急再加上这段时间彼此熟识了许多也未加仔细思索,鲁莽的使用了人家的兵器确实不该,于是我只好讪讪的笑道:“那什么,寒烟,刚刚才未经你许可就动了你的宝剑,额这个,我一时没有细想,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在意啊,我给你陪个不是。”这句话说完寒烟似乎没有听到,依旧提着头默默的向前走着,这一个冷脸子让我顿觉有些挂不住,不过怎么说也是我的不对,人家不原谅就不原谅,等回去让文辉这小子给我打打圆场也就行了,谁记仇还能记一辈子呢,毕竟我们可是共同经历过生死的战友啊。 我快步跟上寒烟往前走去,不知不觉得大路两旁的情景渐渐地变了,与之前店铺林立的景象相同,也是都是一家家的门面不过幌子已经不再是什么茶馆酒肆之类,而是一家家的衣服店。所有的店铺都是大门敞开,我和寒烟举着火把站在一家店铺门口向里看去,只见屋中墙上挂满了长袍马褂,借着火光五颜六色的十分的好看,屋中柜台上站立着几个人影,不用说这也是纸人了。我对寒烟道:“寒烟你看好了,我给你变个戏法看看……”说着迈腿就进了这家衣服店。 若然如我所料,当我迈进这家衣服店之后,只听一阵“喀拉拉”的声音传出,屋中的几个纸人变动位置,其中一个纸人手捧着一件衣服顷刻间便移动到了我们的面前。我借着火光看向那个纸人,只见这个纸人并不是店里伙计的打扮,而是穿了一身戏服。我没敢触碰纸人手里的东西,轻轻的退了出去,当我回到屋外的时候,又是一阵“喀拉拉”的声音响动,只见这几个纸人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保持同样的姿势。我正想跟寒烟开口说话,却见寒烟一迈步进了屋中,这是这几个纸人再次晃动着向寒烟移动而来,忽然寒烟手中寒光一闪,紧接着听到了几声“铮铮”的响声,就好像是琴弦断裂的声音,这声音过后屋中的几个纸人顿时停了下来,寒烟这才出了屋子说道:“小把戏,简单的机械原理而已。”说完便独自向前走去。 可还没等寒烟走出两步,只见一道白光从屋中激射而出,直向着寒烟便飞了过去,这道白光来的十分的诡异,是以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急了,只能急道:“寒烟小心!”喊出来这句话的时候寒烟早已经身形跃起,跳在空中一个鹞子翻身躲过了去,可还没等寒烟落到地上的时候屋中又是一道白光激出,寒烟抽出腰间的宝剑便向白光劈去,这是我才看清楚,这道白光不是什么暗器,而是一条宽大的白练。寒烟这一剑便将这条白练从当中一分为二,不过即使这样这条白练竟然来势不减,依旧向寒烟射去。寒烟脚踏罡步舞动剑花,将这条白练削的支离破碎,片片破碎白练就好像是雪花一样在空中飘舞。寒烟削碎了这条白练之后,又有数道白练激射而出以此同时,大道两旁的屋中同时激射而出无数道的白练,其方向全部指向寒烟的位置。我见到这个情景心里一动,顿时喊道:“寒烟别硬拼,到我这个里来。”寒烟闻言舞动剑花又削碎了一截子白练之后一纵身便向我扑来,我迎过寒烟站立而视,寒烟稳住身形之后跟我站在一起共同注视着眼前这些激射而出的白练。 大道两旁的店铺颇多,从屋中飞出的白练从四面八方汇集在一个位置上,随着激射而出的白练越来越多,此时我渐渐的有些看明白了,原来这些白练似乎要组成一个什么东西,而并非是向寒烟发起攻击。大道上一时间如雪花漫天飞舞,不多时铺天盖地的白练竟然在我们眼前铺成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平台,这平台四个角上都有一条白练牢牢的挂在大道两旁的店铺中,就相当于四根绳索支撑着这一个平台浮在空中。等到这个平台完全的铺好了之后,店铺中陆陆续续的出现十几个纸人,沿着这四条白练向平台上移动,一眨眼工夫这平台上便站满了面色惨白却又浓妆艳抹的纸人,这些纸人穿红挂绿长长的水袖飘洒于地,这分明就是古代戏子的装扮,原来这平台竟是一座戏台。站在一旁的寒烟看着这些纸人心中火气,没有跟我商量便一纵身跳上了戏台,手中寒光陡现,残红落花剑早已舞出几个剑花直奔纸人而去。本想着这些纸人在剑光中不堪一击,却不料寒烟几个剑花过后,台上的纸人忽然隐形换位,纷纷的躲过了寒烟的利刃。这一下寒烟就更加恼怒了,追着台上的纸人剑锋逼人,而台上的这些纸人似乎早已经洞晓了寒烟的身形步法,总是能够出人意料的避开寒烟手中的三尺青锋,这还尚在其次,这些纸人在纷纷躲闪过程中竟然有意无意的拂起身上的长长的水袖,向寒烟手上脸上拂去,寒烟手中青锋过处没有劈到纸人却被纸人的水袖拂在脸上,这一幕就好像是一个个的泼皮无赖在调戏良家女子一般的轻浮,寒烟如何能受得了。 眼看着寒烟在台上在纸人丛中占不到便宜,我心中顿时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来。我正准备叫寒烟下来,谁知这是竟然飘来一阵似有似无的歌声,我细细聆听,依稀辨得唱的是:草已添黄,兔早迎霜;犬褪得毛苍,人搠起缨枪;马负着行装,车运着粮,打猎起围场。他、他、他伤心辞汉主,我、我、我携手上河梁。他部从入穷荒,我銮舆返咸阳。返咸阳,过宫墙;过宫墙,绕回廊;绕回廊,近椒房;近椒房,月昏黄;月昏黄,夜生凉;夜生凉,泣寒螀,绿纱窗;绿纱窗,不思量。 这一首《汉宫秋》我是十分熟悉的,曾经在校园里我们排练的舞台剧时就有这《汉宫秋》的一折。这首《汉宫秋》描写的是当年昭君出塞的故事,我们现在所熟知的《汉宫秋》是元代的马致远,此时在这里我居然见到了《汉宫秋》,想必是这《汉宫秋》的本子早已便流传于世,后世的元曲大家马致远在此基础上重新整理创作而成。我听着听着,忽觉这唱音渐渐的由远及近,由虚化实,从这音色之中能够体会到一丝丝熟识之感,我抬头向台上看去,这才发现寒烟在台上竟然和这些纸人混在其中,咿咿呀呀正唱着我刚才听到了戏文,手里的残红落花剑竟然被寒烟当做了唱戏时所用的道具马鞭,寒烟正挥舞着马鞭踩着小碎步,而这一群纸人竟然随着寒烟的节奏也在戏台上舞动着似乎是在给寒烟伴舞。 看到这个情景我立刻一跃而起,就在我刚刚跳上戏台的时候,一阵头晕目眩的感觉立刻涌上心头,此刻在我眼前的寒烟已不再是那清秀俊美的模样,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凶巴巴的向举剑便向我刺来。我下意识的举剑相迎,却不料忽感浑身无力意识渐无,猛地手臂上一阵刺痛传来,手中的火把再也拿不住了,一松手便掉了下来。火把落到戏台上之后顿时火光大起,这白练属于易燃之物顿时便着了起来,寒烟这一剑令我清醒了许多,我忍着疼一把抓去寒烟便向戏台下面跳去。 第240章 定更鼓 我和寒烟从这鬼戏台上跳下之后,这鬼戏台已经燃起熊熊大火,火光中冒出一阵阵刺鼻的黑烟,呛得我和寒烟不住地咳嗽起来。我担心寒烟的安危,急忙掏出水来喂寒烟喝了两口,寒烟喝完这才缓过神来。鬼戏台在大火中不久便化为乌有,但是令我们措手不及的是这一群纸人竟然在大火中完好无损。鬼戏台化为灰烬之后这些纸人怪叫着向我们二人冲来,似乎这一把火烧毁了戏台令它们十分的不满,随着扑过来的这群纸人,一股阴风迎面扑来,我打开天眼看见这些纸身上竟然附着着数不清的阴魂,正是在这些阴魂的操纵之下这些纸人才向我们发起又一波的攻击。 这些阴魂对我来说没有丝毫的攻击力,不过纸人这东西无论从形象上还是用途上来看对我而言还是有些许的膈应,因此我手掐剑指加持道家的清光大咒便向扑过来的纸人劈去。这些纸人在我剑指凌厉的锋芒下显得不堪一击,数不清的阴魂纷纷被我的剑指从纸人身上震了出去,而没有了阴魂的纸人瞬间便倒在了地上,纸人落地的一瞬间,就好像是泥胎一样碎裂开来,化为一片泥土。没用多久的工夫纸人已经被被我消灭干净,无处附身的阴魂显得暴怒异常,这一下便加剧了这些阴魂的幽怨情绪,顿时气温锐减,呼吸间口鼻出已经冒出了阵阵的哈气。这样打对我们十分的不利,眼下火把只剩下了一个而且也烧的差不多了,于是我准备故技重施,即刻喊道:“寒烟,借剑一用。”寒烟不答话直接一抖手腕,那把残红落花剑就到了我的手上。宝剑到手之后这些怨气高涨的阴魂微微一顿,仿佛这宝剑所蕴含的巨大的杀气震慑住了这所有的冤魂。趁着这个时机我急忙将最近一间店铺的大门劈了下来,凌厉的剑锋划过之后,这一扇大门顿时四分五裂变成了一堆碎木头,我马不停蹄的将这些碎木抱了回来,可趁着我劈门做柴的这短暂的时间里,这是一干众阴魂改变了方向向寒烟扑去。我见形势危急,急忙一抖手将手中残红落花剑丢向寒烟,寒烟一把抓住剑柄手腕翻动,剑尖顿时寒光点点舞出来一片剑花,这宝剑物归原主之后,这些怨气十足的阴魂又停住了脚步,包围着寒烟不动地方。我将抱回来的木柴均匀的按照九宫的方位分成九个柴火堆,用仅存的那只火把引燃柴火堆,阳火阵一起顿时效果明显,空气中阴冷的气息褪去了不少,不过即便如此寒烟依然有些瑟瑟发抖。 由于阳火阵产生了巨大的阳气驱散了不少了阴气,因此这些阴魂的怨气更重了,依靠着阳火阵的威力,我趁热打铁手掐剑指劈向众阴魂,剑气凛冽顿时消灭了一部分阴魂。剩余的阴魂怨气再次暴涨,我丝毫没有手软之心,剑指纷飞见到那个阴魂的怨气高涨便对谁下家伙,这怨气毕竟不是阴气,阴气才是阴魂修为的评判标准,能够驾驭的阴气越重说明这个阴魂的修为越深,就好比我们修习阴阳术法之人所能驾驭的罡气一样。阴魂的怨气就好比是我们活人的士气,虽然士气高涨时能产生以一敌十的效果,但也不过是对方士气低落造成的,倘若是双方都士气暴涨,除非一方身怀非人的能耐,否则同等水平之下根本无法出现以一敌十的效果。这阴魂怨气虽然高涨,最多也就是士气张扬而已,如果遇到普通的人,怨气高涨确实可以一怒之下而灭掉生人身上的三把阳火,但是这阴魂本身的修为并没有实质性的提高,遇到我这样的练家子自然就不那么好使了,所剩阴魂当中几个刚刚怨气暴涨便被我的剑指劈过,道家的清光大咒岂是寻常咒法,这几阴魂立时便被这清光大咒的咒力震得魂飞魄散化为虚无。杀鸡儆猴这种心理战早已在几千年前便出现了,其实主人并不是真的要杀自己养的猴子,只因为这只猴子实在是太不听话了,因此主人才要当着猴子的面杀只鸡,即吓唬住了猴子晚上又多了一盘下酒菜何乐而不为?面对眼前的这些阴魂,我知道其实他们生前也都是可怜之人,不是修建这八卦之城的工匠便是曾经在这里参与守卫工作的人,工程完工之后为了皇家保密工作而被灭口封魂,经过这样处理的阴魂其实也是十分痛苦的,他们无法正常的回到地府去轮回投胎,只得在这阴暗的地穴里一呆便是将近千年的时光。 对于普通人来说,阴魂已经是死去的人了,它们不该留在这个世界里,因此普通人遇到这些不干净的东西往往会将这些东西想的很坏,可是在我们这类人的眼里,阴魂也是一条生灵,只不过是以另外一种形式存在罢了。人鬼阴阳两隔本无瓜葛,但是这个世界上往往会有一部分人会遇到脏东西,除了极个别的现象,大部分都是此人做下了不该做的事情,有因便有果,这果只能由自己来承担。实话实说讲,眼下我们遇到的这些阴魂,我一个都不想灭掉,而是想将他们一一送归地府重新轮回,可是这些阴魂不收拾便不老实,要是不拿出狠一点的手段,我和寒烟恐怕都要留在这里了。就在我灭掉了几个怨气暴涨的阴魂之后,剩余的数十阴魂似乎看清楚了眼前的形势,渐渐的向退去。眼看着这些阴魂就要退去,忽然一直阴魂又掉回头来直接跪倒在我的面前,伸出双手冲我比比划划。 我见到眼前的这个阴魂心里忽然一动,于是问道:“你这厮莫非是让我助你们离开这里,再入地府重归轮回?”眼前的那个阴魂急忙点了点头,然后趴在地上便向我不住的磕头。这一个阴魂一跪,一眨眼的工夫眼前竟然已经跪倒了一大片的阴魂。寒烟没有天眼,自然看不到我所见到的这个景象,见到我忽然愣住自言自语便忙问其故。我将眼前发生的事情讲了出来,寒烟道:“佛祖曰众生平等,这阴魂生前也是可怜之人,如果可以渡化它们,便可胜造七级浮屠。”寒烟和我想到一块去了,于是我手掐指诀唱诵引魂咒,等我唱诵完毕之后再一看,这一大片的阴魂仍然在我面前跪着一个没少。我暗自差异的看着眼前跪着的这些阴魂,琢磨着哪里出了问题。寒烟见我如此再次开口询问,我便将无法渡化这些阴魂的事情告诉了她。寒烟坐在地上想了一会,开口说道;“这些阴魂肯定是被封住了魂魄,否则这么多阴魂早就被阴差抓捕归案了,既然这些阴魂是附在这些纸人之上,禁锢这些阴魂的阵胆也必定在这些纸人的身上。”我听完立即向众阴魂传达了寒烟的话,这些阴魂听完大喜,纷纷散去,不久从大道两旁的店铺中飘出来一群纸人。这群纸人整整齐齐的排列在我的前面,我伸出手来一把扯掉了纸人身上的衣服,果然见到纸人身上划着红色的符文。我在红色的符文上点了一下放在鼻尖闻了一下,开口说道:“是朱砂!”寒烟闻言道:“拿过来我闻闻。”我又捏了一小块放在寒烟的鼻尖,寒烟闻了一下说道:“是朱砂,不过这朱砂是混了鸡血的,用污秽之物可破。”我将这些纸人身上的纸皮全部扒了下来放在一去,一泡童子尿浇了过去,顿时这堆纸皮上冒出了一阵青烟,青烟过后这对纸皮便化为了一堆粉末。破去这符文之后,我再次手掐指诀唱诵引魂咒,在咒诀声中一个个阴魂渐渐地消失在了眼前,等到所有阴魂全部渡化之后,空气中阴冷的气息也渐渐地消散了干净。 经过这次激战之后,寒烟的情况更加不容乐观了,刚刚魂魄附体很容易被阴魂迷失,渡化了这些阴魂之后我急忙抓住寒烟的双手,四掌相抵将罡气送入寒烟的经络之中。几个大周天过后我们二人额头已经微微渗出了汗滴,气疗过后寒烟的魂魄稳定了许多,我们这才继续向前走。走了一阵眼前的大道两旁已经没有林立的店铺,路面越走越宽,将近一刻钟之后,我们面前又出现了一座高大的城门。 这座城门和刚才那座城门不同,第一座城门是大敞大开,而这座城门则是大门紧闭。由于光线不足,我和寒烟一直走到了城门底下才看清楚这座城门的样子,这城门不像是我们常见的那样一个大门洞两旁有两个小门洞,只有中间一个门洞,黑漆漆的大门紧闭,高高大的城墙和城门楼和第一座大门一般无二,门洞之前有一排黑漆漆的影子,我和寒烟走到近处才看清楚,这一排黑影竟然是十二座牛皮大鼓。这大鼓着实个头不小,每个鼓架之上都放有一个鼓槌,鼓面上写有字迹,这些字迹以此排列为:子,丑,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戌,亥。原来这十二面大鼓竟然是依据十二地支而排列。寒烟见到这十二面大鼓上面的字迹之后,忽然脸色微微一变,不禁脱口而出道:“不好,这是定更鼓!” 第242章 照天灯 我这一声大喝之气源自我丹田之中的一股罡气,而这股罡气似乎在我丹田之中游离了许久,如今终于在我这一声大喝之际脱离而出,迅速在我体内的经络中游动。我的天眼不由自主的便在这股气息的冲击之下打了开来,这时我才发现,不仅是眼前的这些铁木真的人俑,就连寒烟也愣在当场目不转睛的望着我。 我呆立了一会,直觉这股罡气在体内越流越快,我努力的想平复这这股气息,可是在这股气息的带动之下竟然越来越激动,体内的一腔热血仿佛想一下子爆发出来,就在此时,城门之前的剩余的十一面十二定更鼓竟然在我这一声大喝之下嗡嗡的响了起来,随即便纷纷“轰”的一下全部爆裂开来。这十一面定更鼓爆裂之后,分别从鼓中掉落下十一面符兵引,只听得一阵碎裂之声不绝于耳,这十一个玉牌竟然同时被我这一声大喝震得粉碎。此时忽然城门打开,四周阴风攒动,一时间大地已经开始震动了起来,城门里开始走出来一大长队的人俑,这一幕看的我和寒烟勃然色变。 我急忙唤过寒烟向往回撤去,可是面前最先出来的人俑此时已经挡住了我们的去路,寒烟紧咬牙关手中残红落花剑剑花闪闪,已有几个冲到面前的人俑被寒烟卸掉了身上的铠甲。此时我胸中热血沸腾,见到寒烟已经动起手来,于是鼓足了气息挥出雷光桃木剑便向人涌劈去。这一劈之力没想到竟然呼呼挂起了风声,随着雷光剑剑锋过处,竟然有几道风刃随着雷光剑剑锋而出,这一下整整一小队的人俑直接被风刃劈为两半。这些人俑劈碎之后,顿时体内的阴魂从人俑中冒出,张牙舞爪的便向我迎面扑来。我一纵身跃了过去,在这些阴魂丛中长剑刺出,此时雷光桃木剑忽然隐隐透出了红色光芒,一股浩然正气从剑身中散了出来,我横劈竖切瞬间便将这些阴魂逼退了数步,就在这些阴魂向后躲去的时候,手中的雷光桃木剑浩然之气大盛,这数十个阴魂在这股强大的浩然之气竟然没有丝毫还手之力,而这股浩然之气似乎产生了强大的吸引力,这数十个阴魂竟然直接向我飘来,一眨眼的工夫便全部溶解在这股浩然之气中。 见到这一幕我心中大喜,眼看着寒烟此时渐渐气力不继勉强支撑,我急忙开口呼道:“寒烟退后,我看我道家浩然真气荡尽群魔……”这一声呼叫就连我自己也颇为吃惊,直觉空气中产生一股剧烈的波动,这阵波动就好像是平静湖面上忽然掉落下来一块大石,这一石激起千层浪,从城门之中冲出来的人俑竟然被这股波动震得东倒西歪。我这一喝之后寒烟退了回来,在我身后不停地大口喘着粗气,我看了寒烟一眼道:“寒烟,照顾好自己……”仓促间寒烟似乎是向我微微点了一点头,此时我早已身形飘动跳到了这些人俑的中间。 我在人俑丛中气贯全身罡气外放,凭借手中雷光桃木剑这股浩然正气,这一大群人俑竟然难以抵挡我的攻势,此时我手中的雷光剑犹如一把神兵利器,随着剑锋过处,竟然携带者四道风雷双刃激出,这四道风雷双刃在空气中形成了四道利刃,分前后左右激射而出,迎着包围上来的人俑就劈了过去,风雷双刃过处,竟然连铠甲带人俑全部劈为两半。人俑劈碎之后体内刚刚窜出来的阴魂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便被我手中雷光桃木剑的浩然之气全部吸了进去,没有几个回合眼前已经倒下了一大片的人俑。看着这一幕我自己有些难以置信,不知道为何我忽然有了这么强大的攻击能力,是手里雷光桃木剑忽然开了光还是我修为有了进界,不过我琢磨着多半还是我手中这把雷光桃木剑的威力,前几日刚刚在震海湖中我在水中能御水为剑,想必那时候刚刚提升了修为,这么短的时间是不能再次进阶的。 城门之中仍在远远不断的涌出人俑,我剑锋上下翻飞,一时间已经消灭掉了不少的人俑,可是这人俑似乎源源不断无穷无尽,这让我心里有些着急,于是我又手刃了身前的一群人俑之后,倒转身形面对着城门伸手便是一道雷刃挥去。这一击顿时将一列尚未走出城门的人俑劈碎,我见到这个情景忽然心生一计,一抖手手中雷光桃木剑脱手而出,“哆”的一下钉在了十二定更鼓其中的一个鼓架之上,随后双臂齐挥风雷双刃封住城门,从人俑中窜出来的阴魂源源不断的被吸入到了雷光桃木剑之中。我匆匆一瞥之际见到寒烟此时已经盘腿坐在地上开始调息,为了确保寒烟尽快恢复,我也只得不停的用风雷双刃封锁城门,可这时间一长我便有些难以支持了,直觉体内的罡气再也不是那般畅通无阻,气息此时就好像是一股压力不足的水流一样流通十分的艰难吃力,而我的双眼也开始渐渐地模糊起来,城门中的人俑依旧源源不断的向外向外涌出,终于在最后一击之下我已无力在支撑下去,一屁股坐了下去大口喘着粗气。 此时城门之前已经堆满了劈碎的人俑残肢,又是一队人俑“咔嚓咔嚓”的踩着同类的残肢走了出来,我凄惨的回头看了寒烟一眼,此时寒烟也觉察到了眼前的这股巨大的危机,挣扎的站起身来举剑便要迎上去。一把抓住寒烟挣扎的站起身来,咬着牙又发出一道风刃之后,快步将插在鼓架上的雷光桃木剑拿了回来,一把递到了寒烟的手里,道:“寒烟,拿着这把雷光剑赶紧往回跑,能跑多远就跑多远,不要管我,要是实在跑不动了,就把他丢了,这雷光桃木剑是我大师傅的心血,不能随我留在这里,我挡住这些人俑,将来你出去见到黄极的话,让他将这把剑转交给我的师傅,快走……”说着我一把推开了寒烟,从怀中掏出了那对凤胆,挣扎的调动体内的气息,将所有的罡气全部注入到了这对凤胆之中,这时这城门之中冲出来的人俑已经见我紧紧的包围,随着这地面不停地颤抖,看来仍有许多的人俑依次往外出走来,眼看着人俑已经到了我的身前,我们的开口疾呼道:“寒烟,保重……”说一抖手腕两颗凤胆猛地撞在了一起,一股凌厉的杀气自凤胆中激射而出,转眼间一分为二分为四,眼前的人俑顿时被这股凌厉的杀气斩的粉碎。这杀气一眨眼的工夫已经成了一张大网,瞬间所有的人俑便已经斩碎,城外的这些人俑化为碎片之后,这张大网便随着城门向城中射了进去,此时我再也没有体力支撑了,隐约间似乎听到城门里面传出一声惊呼,此后我便失去了直觉。 本以为我这一睡过去就再也醒不过来了,不知道是被这些人俑五马分尸还是被它们撕扯着吃到腹中,总之我应该是难保周全了。我唯一的希望便是寒烟能够顺利的跑出去,如果将来能遇到黄极,将这把雷光桃木剑送到我师傅的手里,虽然我能将雷云观发扬光大,但是至少保全了这把门派的信物,也算是不辱师门了。可是没想到的是我竟然醒了过来,而且就在我一睁眼的时候,便看见了寒烟盘腿坐在我身旁正在习气。我睁开眼情不就之后,寒烟似乎就感觉到了,睁开眼看了我两眼,随即将手指放在唇边做出一个“嘘”的手势,然后伸出手指向头顶上方指了指,随即又闭上了眼睛继续习气起来。我顺着寒烟手指的方向看了看,只见头顶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悬浮着七盏明灯,这明灯便是我们所常见的孔明灯,又叫天灯,据传是当年诸葛孔明发明。用柔软的竹片制成灯架,再用宣纸或者绢帛包住灯架,蜡烛燃烧后灯中空气受热变轻,便会渐渐地浮到空中飘走。此时这七盏天灯就在我们头顶上飘动,从这七盏天灯上竟然射出来七道红彤彤的光柱将我和寒烟笼罩在其中。 这七道光柱发出的红光似乎是十分的温暖,在这七道光柱的照耀下我显得十分舒服受用,于是我便跟寒烟一道盘腿做起开始习气。几个周天下来气力恢复了不少,手脚稍微的活动了一下又充满了力量。我正要起身向寒烟问个究竟,一瞥之间只见寒烟仍然沉浸在习气的过程中,于是我也便打扰寒烟,只好再次盘腿而坐,又是几个周天过后,我觉察到这七盏天灯似乎无穷无尽一般,我冲开天眼,一股罡气随着天眼向头顶上的天灯扫去,这天灯似乎洞晓天机一般,轻巧的躲过了我天眼的探视,随着我天眼不断的追视,这七盏天灯在空中不断地晃动,我费了半天得劲也没有探视到一盏天灯。就在我准备继续追视的时候,忽然心头一震,猛地发现无论这七盏天灯如果变换位置,我和寒烟一直都笼罩在这个光柱当中,这就是说,无论这七盏天灯如何变换,总有一盏天灯是没有变动位置的,我忽然看向这七盏天灯投到地面上的光柱,顿时脑中亮光一闪。 第243章 七星阵 只见这天灯投下来的七道光柱在昏暗的地穴中显得十分的明亮醒目,是以这七道灯影在眼前不停的晃动我却看的十分的清楚。我仔细思索着这七道光柱的位置变换,发现这七道光柱的变换并不是没有目的随即的晃动,而是按照某种规律在变动。说是七道光影可是实际来回变换位置的是六道光柱,而另外一道光柱始终罩在我和寒烟的身上。 我看着地上的光影不断地变换位置,忽然发现无论这六道光影的位置如何演变,在地上的投影图形始终形成一个北斗七星的图案,而我和寒烟的位置始终位于这北斗七星图案的中间。众所周知,北斗七星的星图是一个类似于勺子的图案,早在很久以前,古人就开始发现了北斗七星随着季节的变化而变动位置,因此古人常常观测北斗七星在夜空中的位置来断定季节的变化。在现代天文学理论中,北斗七星属于大熊星座的一部分,七个星都被以起个古怪的字母命名,在我们道家,北斗七星被命名为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瑶光,这七颗星也是二十八星宿之一。此时我和寒烟所在的光柱应该是北斗七星最中间的那颗天权星,而此时其他六个光柱的位置变换也都是在围绕这居中的这颗天权星而动。我看着面前六道光影的变动,忽然有种一跃而起的冲动,我不经意间的一瞥,之间寒烟身旁放着的正是我委托给他的雷光桃木剑,这一下再也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顿时纵身而起一把将雷光桃木剑抄在手里,按照光柱位置的变动就走了出去。 我在这六道光柱中盲目的奔走,直觉经络中的气息就好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肺腑间胸闷气短十分的难受,我走了几个来回之后实在是坚持不下去了,正想坐下来休息片刻,这时忽然光线陡然一暗,七盏明灯同时灭了六盏,只剩下一盏天灯犹自发出一道光柱在眼前不停地变换位置,我急忙迈步跟上这个光柱,在这个光柱的引导下我脚下的步伐渐渐地顺畅了许多,此时肺腑间的气息也不在杂乱无章乱闯乱撞,渐渐的散入经脉之中沿着经脉游动。几个回合走过之后我已经将这个光柱变换的位置记得烂熟,此时我微微的闭上眼睛依然可以做到每一步都他在光柱之中,而此时体内的气息静静的在经络中游走,似乎是一条涓涓细流一样冲刷这身上的每一处毛孔。不就之后忽然眼的光线又亮了一些,我微微睁看眼睛一看,只见面前忽然又多出来一个光柱,现在变成了两个光柱在交织变换,我走完了第一个光柱位置变换的轨迹之后,眼前光亮一闪,自然而然的抬腿就踩住了第二个光柱的位置,随着第二个光柱位置的变换,于是我便开始沿着第二个光柱的轨迹开始走了起来。 随着眼前的光柱越来越多,我的脚下走出来的步伐越来越复杂,等到第四个光柱亮起来的时候,我心里已经明白了大概,其实这北斗七星每一个星位置变换的轨迹只有区区的七个点,走完这七个点之后便可以自然的踏入第二颗星的轨迹,以此类推这六个星所有的轨迹一共是四十二个点位,这四十二个点位看上去纷乱无章,可是全部走完的时候这才发现,其实这四十二个点位恰好十分均匀的遍布在天权的周围,如果以天权为圆心的话,那么这是四十二个点位分四面八方上下左右将天权星紧紧的包围,保护的风雨不透,此时换个角度再看,假如是天权处是我的敌人的话,如果有一个保镖按照这六颗星位置变换的轨迹进行防御的话,我是在没有任何的机会攻击到天权星位置上的敌人。此外,假如我的敌人如果有六个保镖的话,每个保镖都走动一颗星的轨迹,那么这六人便可以形成一个首尾相接攻守兼备的阵型,这阵型更巧的地方是,每一个星位都以此闪出一个空当进行攻击,如此一来这阵型一成,如果是六打一的话,同一时间其他五人都在防御,而一人实施攻击,当你应付完这招攻击之后,紧接着便是六人位置的变动,先前攻击的那人此刻变为防御,按照序列又会出现一个实施攻击的人出现,如此一来我根本没有法子取胜。 不知不觉间六盏天灯已经重新亮了起来,我不知道我走了多少个回合,直到将这六七四十二点步伐走的烂熟于胸才发觉此时有些伐累,于是我平复了一下气息坐回了天权星的位置闭目养神。稍微的休息了片刻之后,忽然觉得手中的雷光桃木剑有些微微的颤抖,耳边似乎传来一阵“呜呜”的共鸣之声,我心中诧异,微微正看眼睛一看,只见这把雷光桃木剑周身上下隐隐泛出一阵耀眼的炽白色的光芒,剑身上的滑珠正“噼里啪啦”的自行滚动,猛然间剑身白光大声,只见只见雷光桃木剑上的滑珠忽然“啪”的一声同时停住,再看眼前的光柱,此时竟然与这雷光桃木剑上的滑珠形成了共鸣,光柱的位置和滑珠的位置竟然完全的重合。就在此时忽然自我的丹田猛然激起一股强烈的罡气,这股罡气就好像是洪波一样在我丹田之中掀起了滔天的巨浪,这一片波未平一波又起,陡然间这股强烈的洪波化为一道洪流瞬间向我的奇经八脉冲刷而去,我的奇经八脉就好像被注入了一股热流一样顿时气力大声,一眨眼的工夫这股洪流便已经浸入了我的四肢百骸,天眼不由自主的向手中的雷光桃木剑扫视而去,只见雷光剑此时已经泛出了丝丝的电光,此时我再也按耐不住心里的冲动,长啸一声顺势而起,手里舞动着雷光桃木剑走起了七星步法,整整的一套七星步法走完之后,我忽然就好像顿悟了一半,挥舞着手里的雷光桃木剑劈劈点点,只见剑锋过处一道雷光在剑锋之前闪现,“轰”的一声将眼前的青石地面劈出来一个小坑,顿时石屑飞溅崩在脸上生疼生疼。 我一鼓作气直到四十二个点位走完,每一剑挥出地上便劈出来一个小坑,四十二道雷光过后,头顶上的天灯忽然“轰”的一下同时爆裂开来,顿时地穴中又恢复了昏暗。 此时寒烟早已收了气息,站在一旁见到我舞动雷光剑雷光闪闪,早已是惊愕的长大了嘴巴,直到七盏天灯同时爆裂之后才反应过来。寒烟看着我道:“恭喜啊秦卓,没想到你竟然悟出来这一套高明的剑法,年纪轻轻的竟然就可以驾驭这样规模的天雷,看来我这辈子是没法子追上你了。”我笑了笑道:“寒烟你冰雪聪明资质非凡,这么几日便已经修炼出混元罡气,比我当年可要强的很多啊。”说到这里我忽然想起来刚才的险境,于是话锋一转继续问道:“寒烟,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我不是已经……”寒烟笑道:“你一把把我推了出去,我不想离开你,可是我也是峨嵋的传人,能理解这把雷光剑对你的意义,因此我一狠心就要往回跑,我看见你发出的那股杀气似乎是耗尽了修为,听到了你的惊呼之声,我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忽然发现城门楼上的亮起了七盏天灯,这起盏天灯一眨眼的工夫就已经飘到了你的头上,从这随后七道光柱落下,冲出来的人俑顿时就像被抽了魂魄似的,直接倒在地上碎裂开来,我这才赶紧的跑了回来,本想将你背回去,却发现这光柱中似乎蕴含着某种能量,我进去之后就感觉十分的舒服,不由自主的便坐下来运行体内的气息,再后来你就醒了……” 赵文完全康复之后已经开始上班了,一大早祁庆宁便将赵文招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赵文将如何驱除阴魂的事情添油加醋的讲了一遍,祁庆宁半信半疑,可是眼看着活蹦乱跳的赵文又不由得他不信,再得知震海湖景房项目可以继续开工之后,祁庆宁心里一阵激动,向到现场亲子督阵却又顾虑重重,最后还是委派赵文全权负责此时。赵文回到党家村的时候就已经听说了文辉离开和我们失踪的事情,我们不在场赵文也慌了手脚,贸然开工万一再惹到些什么东西,再找我们可就不一定找得到了。 就在赵文暗自着急的时候,一辆十分普通的金杯和一辆没有牌照的面包车驶进了党家村,赵文闻讯后立刻赶了过来,见到文辉之后赵文就好像是见到了祖宗似的点头哈腰一口一个文哥的叫着,不由分说的便将十三局的大队人马全部安排进了震海渔村中。赵文是见过大场面的人,知道这些人身份都不一般,于是将最好的房间和设施贡献了出来,在文辉的安排下,随行而来的工作人员立刻调试设备,不久几个硕大的显示器便已经开始工作,党集村周围地形的卫星遥感图片清晰的显示出来。李岩松将传过来的卫星遥感地图略加分析之后,立即下达了搜救行动的命令。 第244章 凉天谷 松二爷命令一下,两个小这组当下立即出发。由于周杰的目标地点比孙连海的要近一些,因此周杰比孙连海率先抵达了目标地点。这个地方是位于固海县城大概三十公里左右的一处峡谷,这个峡谷名叫凉天谷,这个峡谷是六盘山脉中的一处峡谷,因为这里得天独厚的自然环境,历来便是避暑圣地,据说伸出这个峡谷之中凉风习习,即便是在烈日炎炎的盛夏,这里也是无比的清凉。这样好的一块好地方自然而然的早就成了一处风景名胜,现在是一处知名的旅游景点供游人参观。 周杰带领着二十来人全部是便装,他们这一行人来到凉天谷景区门口的时候已经是将近下午五点了,山里太阳落下的早,按照规定下午三点半已经不允许游人进山了,周杰看着早已经关闭的景区售票处摇了摇头,直接走到景区大门口,看门的几个带着红箍的正在大门前有说有笑,看着一个穿着普通年纪不小的老人带着一群壮小伙子走了过来,其中一个胖大的中年男子极不耐烦的喝道:“诶诶诶,你你你,说你呢,你们几个都是干什么的?”周杰笑呵呵的说道:“这位同志,我们这些人是从外地来的,听说这凉天谷风景秀丽,我们慕名而来想要游览一番,因为路上耽搁了一会,小哥你看看能不能给行个方便……”说着周杰从兜里掏出一包香烟便递了过去。这名胖大的中年男子看了一眼周杰手里的香烟,顿时嬉皮笑脸说道:“诶呀老先生,您是有所不知啊,我们这里有规定,下午三点半以后就不许游人在进山了,这里属于森里公园,不像是城里的人工公园那样安全,山里太阳落下的早,一旦天黑你们在里面没有出来,可就麻烦了,这景区往里走就是六盘山脉,大的无边无际的,虽说这山里物产丰富饿不死人,但是越往里走里面的凶禽猛兽便会越多,到时你们遇到一些什么意外事情可就不好了,老大爷,您听我一句,今天先回去,明个一早您再来,明天还是我当班,保准第一个让你您去……”说着这胖大的中年男子一伸手竟然将周杰手里的香烟拿了过去,当众打开散了一圈便抽了起来。 仔细品品其实人家说的没毛病,既然订了规则大家都要遵守,可既然你没有替人家办事还要抽人家的烟,就显得有些不是很地道了,虽然周杰并不在乎这一包两包的香烟。眼看着这胖大的中年男子悠闲自得的抽着香烟,周杰耐着心再次说道:“大兄弟啊,我们知道你这里的管得严,要不就凭大兄弟你们几个这样的身份,也不至于抽根烟还要跑到景区门口外面来,实不相瞒,小老儿我出一次门不容易,你看看,我身后的这些人都是村里的后生,跟我出来干活,眼下活干完了,知道凉天谷是一出风水绝佳的避暑胜地,就是为了顺便来此地游览一番,这才绕道而行,否则的话我们早已经回到村里了,还请这位兄弟行个方便……”周杰这话明显是在讽刺这个胖大的中年男子执法犯法,一般的森林公园都是禁烟火的,哪里分什么景区内外大门左右的,很显然这个胖大的男子没有听出来周杰的讥讽之词,不等周杰说完,这个胖大的中年男子不耐烦的一摆手道:“行了行了,老头你别说了,不是告诉你我们这有规定了吗?走走走,想来明天赶早,你说你们一个个的乡下的农民,好不容易挣俩前还不踏踏实实的揣好了,回到家里弄两个烫壶酒比什么都强,学人家游园子看景,走走走,再不走我可放狗了。” 这话一出口周杰老爷子顿时可就怒了,周杰心道这年头除了文辉这小子走了狗屎运弄回来的那只大猊自己心里没底,其他敢咬自己的狗还没见过,于是脸蛋子一沉喝道:“我说你这人怎么不讲道理,什么叫放狗?怎么的我这一把岁数了你还想放狗要我不成?好话说了好烟你也抽了,怎么这么点事就不能办么?我明确告诉你,今天你让我进去我的进去,不让我进去我也得进去……”这个胖大的中年男子没想到这个老头还有如此脾气,听完这话后猛地将手里的烟头丢在地上,冷笑道:“诶呦,没看出来啊,老家伙这可是你自找的,郭子,放狗……”这个胖大的中年男子话刚说完,一旁站着的一个小年轻便支应了一声,一转身进了景区门口的一排平房中,不多时牵出来一条半人多高的大狼狗出来,这条大狼狗浑身毛发黑的发亮,张着大嘴一条长长的舌头耷拉出来,两只眼睛面露凶光盯着众人。这个叫做郭子的后生将狗牵到了胖大的中年男子跟前,开口道:“圆哥,我看算了,吓唬吓唬得了,真的放出来给老人家咬坏了,咱们也不好收拾……”话音刚落这个圆哥道:“待着!我说郭子你什么时候还起了慈悲之心了,这里我说了算,听我的,放狗!”“哎哎哎……”郭子听完了圆哥的话顿时急忙答应,随后一伸手将狗脖子上的套环打了开来。其实这圆哥也就是想吓唬吓唬周杰,本以为这条狼狗会立刻向老者扑过去,周杰一害怕就会闪躲,狗就有这样的特性,你越还是显得害怕它就越厉害,你要是不动弹甚至做出一个大狗的动作,这狗便立刻仔细盯着你生怕你要真的打它,等到狗扑到周杰跟前的时候自己再打一声唿哨把狗叫回来,一是找个乐子,二是这么一吓把周杰打发走了就得了,却不料郭子松开套环之后,这黑狗竟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任凭这个圆哥怎么使劲就是不动弹。 这一下可气坏了圆哥,圆哥顿时向大黑狼狗又踢又踹的,这条大黑狼狗挨揍吃痛,忽然对着圆哥一呲牙,这一下给圆哥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紧接着这条大黑狼狗竟然调转方向,向着摔倒在地的圆哥扑了过来,这一下圆哥吓得魂飞魄散,急忙从地上攒起来就跑了出去,这人哪有狗跑的快,没跑出去几部就被这大黑狼狗追上了,扑上去对着圆哥的屁股上就是狠狠一口…… 太阳落山后,凉天谷景区大门便已关闭,在值班的办公室里早已摆上了一桌酒席,周杰等二十几人落座其中,摆席的正是这个叫做圆哥的汉子。周杰知道,像这样的岗位都是上面有人照顾才能来的了的,随便放进去几个不在账的游人,一年下来也赚得的是钵满盆盈。而这个圆哥得知周杰等人的身份之后更是来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不仅不计前嫌而且主动摆上了一桌酒席算是赔礼,本来任务紧急周杰不愿意在这上面浪费时间,不过想想从这些人口中打听一下这里的情况,也可以避免很多弯路,也就顺坡下驴。得知周杰等人要连夜进入凉天谷,这位叫做圆哥的汉子一拨弄脑袋开口说道:“那可不行,绝对不行,各位领导有所不知,我们这片凉天谷虽然是一片风水宝地,可此处却十分的邪门,不瞒众位,放着大好的生意不做,为啥规定下午三点半就不许游人进谷了,就是因为这要太阳一落山,这谷中便会发生邪门的事情。别说往里面走了,就是平时我们值班人员起夜上厕所,都的结队而行。这景区地处六盘山脉深处,来此地的游客都是远道而来,如果三点半之后再进山,景区内景点走不完,必不肯轻易的离去,可如果晚了不出来,那可就说不定再也出不来了。”周杰闻言道:“哦?此话怎讲?”圆哥道:“论风景这里没的说,可是这里据说是当年成吉思汗铁木真的埋骨之所,谷中埋着成千上万殉葬的士兵,这些士兵阴魂不散,据说是守护者铁木真的王陵不被打扰。每到太阳一落山,这谷中便回生起大雾,听老辈人讲,有些在晚间没有来得及出谷的人,便会在雾中遇见铁木真的守陵亡魂,这些亡魂便以为你打扰了大汗长眠,便会将你的灵魂带走。白天这里清凉无比,这个也是其中原因之一,毕竟白天阳气旺盛,亡魂不敢随便造次,等到晚上这里这里便是亡魂的天下了,我们村里的陈大胆儿,成天没事的就吹牛逼说他敢在谷中过夜,有一次喝多了被我们将着就去了,结果第二天我们发现这小子抱着一根石碾子正呼呼大睡,等我们把他弄回家的时候,这小子便发起了高烧,城里的大医院都没治,后来还是找了村里的神婆支了招,大口的给这小子灌大粪汤子,这小子才捡回一条命来,后来我们听说那个石碾子也是当年铁木真率领的蒙古大军曾经使用过的东西,不吉利。” 周杰听完点了点头道:“那这谷中有没有河流或者是山洞地洞什么?”圆哥喝了一口酒道:“有啊,要说小溪这谷中比比皆是,水质十分的甘甜,洗把脸喝两口都没问题,要是说大河的话也有,不过据说这条河也邪性的很,里面有东西,听说是前两年有人下去游水,结果很多人见到水里黑影翻腾,下去的一眨眼的工夫便没了踪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据说里面有水猴子。要说这地沟山洞啥的,就更邪性了……” 第245章 连头煞 周杰问道:“圆子兄弟,你仔细说说,这里面一共有多少个山洞,这些山洞大小如何,里面如何邪性?”圆哥抹了一把嘴道:“周老爷子,别说多少个了,就是一个也受不了啊。这件事还真是我亲身经历过的,据说是这凉天谷刚刚建成的时候,一到盛夏旅游旺季之时,成群结队来此避暑消夏的游人便络绎不绝。原先我们这片凉天谷不仅仅是爬个山看个景吹吹凉风,每到晚间专门有人组织篝火晚会,烤只山羊啥的。最开始这里并没有发生邪性的事,因此这些活动一经举办便吸引了无数的游人参加。来这里游玩而且留宿的大多是年轻的半大小子半大闺女,疯起来真是不要命。这邪性的事算来大概有将近二十年了,二十年前我还是个毛头小伙子,当时在这里干保安,没事的时候也在山上转悠,有一天我们就忽然接到一个任务,说是有两个旅游的客人在山洞里出事了,于是我跟着队长就向山洞走去。我们到了山洞的时候,山洞的洞口早已经围满了人,除了几个我们一起干保安的,还有一道而来的七八个年轻人。我钻过人群向洞里面看去,只见这山洞深处躺着一个人,看穿着打扮是个小伙子,这个小伙子边上放着一个不小的双肩背。我问队长怎么不进去营救,队长瞪了我一眼没有说话,我也没敢再言语。过了不久一辆警车开了进来,几个警察从车里出来之后,我们便跟着警察一道进了山洞。这山洞我也是第一次进来,山洞最里面是一个水潭,我现在还记着这水潭里的水十分的清澈,水碧绿碧绿的就好像是一块天然的翡翠一样。几个警察同志在现场拍了几张照片之后,便吩咐我们将死者抬出去。我们刚刚走出山洞的时候,守在洞口的那七八个男男女女便围了上来,其中一人胆子大,一伸手便将死者身上盖着的白布掀了起来,这一下引起了一阵惊呼,几个胆子小的女孩子急忙将头转了过去。看到这男子容貌的时候,顿时有几个年轻人哭着喊了出来,这一哭顿时又吸引了那几个胆小的女孩的注意力,等这几个女孩转过头再看的时候,也禁不住捂着嘴留下了眼泪。我们有公务在身,怎么可能任由他们在这里搅扰,因此我们队长一摆手喝道:‘好了好了,别挡着别挡着,你们中间谁是家属,不是家属的靠边站,起开起开……’说着又将白布盖在了死者的身上。可就在我们刚想往救护车上抬的时候,我急忽然觉得从脑后生出来一股凉气,这股凉气十分的冰冷刺的我浑身发麻,脑子一阵浑浑噩噩泛起了迷糊,全身发软手脚无力。我还当是我自己刚才在山东里面着了凉,可谁知我们抬死者的四人都是这一幅模样。就这样我们不由自主的一松手,‘咔嚓’一声装着死者的担架就被我们丢在了地上。” 说到这里圆哥喝了一口酒,喘了几口粗气之后继续说道:“这担架一落地,死者身上的白布顿时就震得掀开了,露出了死者的面容来。见到我们四人扔了死者的尸体,这一群年轻人不干了,大呼小叫的要向我们讨个说法。队长见我们四人丢下了尸体还以为我们几个嫌膈应不愿意抬,也是眉头一皱,不过队长毕竟还是向着我们的,面对大呼小叫的孩子们大声喝住,又转过头来骂了我们一顿,便亲自蹲下身去准备将白布盖到死者的身上。可当我们队长刚刚蹲下来的时候,我忽然发现队长竟然也手捂着脑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另外一只手软绵绵的根本没有缚鸡之力。这是忽然听见人群中有人惊叫道:‘你们看你们看,他睁开眼睛了……’随着这声惊呼,我向担架上的死者看去,只见此时死者二目圆睁,我看着有些渗人,偷偷的向旁边躲了几步,可是无论怎么看都觉得那个死者是在看我,我转过头去向其他的几个队友看去,他们也闪躲着目光,似乎遇见了跟我一样的情形。外面这一乱,里面的人听到之后迅速走了出来,几个警察往我们中一站这才觉得情况好了很多,不过在警察的几次催促之下我们都没能将死者抬起,后来几个警察自己去抬竟然也没有抬起来,这才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现场一时有些无法收场,那几个小警察也说不出个子丑卯酉来,后来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个老头,这老头子看了看我们在场的众人又看了看担架上的死者,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直接蹲到了那个死者的身前,伸出手来口中念念有词,一眨眼的工夫便合上了那个死者的双眼,这死者双眼合上之后,那老者便将白布又盖在了死者的身上。” 周杰边听圆哥讲述边皱着眉头思索,圆哥说的半天口干舌燥,周杰又递过去一包香烟,圆哥讪讪一笑打开封口抽出一支点上吸了一口,这才又继续说道:“这老者一来当时我就感到一阵的轻松,就在老者盖上白布起身要走的时候,不料这白布再次被风吹掉,担架上的死者那双眼又瞪了起来,此时这双眼跟刚才有些不同了,眼窝深陷眼球隐隐发红透出一股凶光,此时我再次感觉到一阵压抑。那老者刚走出去两步忽然‘咦’了一声,再次蹲在死者跟前,伸出手指在死者的额头处点了几下,这死者忽然‘哇’的一下从口中吐出一大摊子黄绿的粘液,臭不可闻。老者站起身来对着警察问道:‘现场可发现死者的什么遗物?’领头的小警察匆忙的点了点头道:‘现场发现了一个双肩背一个,尚未打开不知里面所装何物。’老者要过双肩背当着众人打开了这个双肩背,这拉锁刚打开之后,顿时一阵金光耀眼,紧接着在场的众人一声惊呼,只见这双肩背中竟然装了满满当当的一大包黄金饰品。老者丝毫没有注意在场众人的惊呼之声,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些黄金饰品之后,拿起其中一件放在死者额头又是一阵念念叨叨,随后将这个黄金饰物放在了死者手里,这时死者忽然好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身体向下一歪,两只眼睛也闭了起来。这是老者又将死者手里的那个黄金饰物取回放回了双肩背中,背起双手便走。见到这老者走了,担架上的死者也恢复了正常,我们正要继续抬着担架往外走,却见已经走出去的那个来头忽然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皱着眉头道:‘不对,这是连头煞,应该还有一个。’老头这句话说完的时候我才想起来,刚刚接到任务的时候,说的是有俩个游人在洞里出了事,那另一个……我还没有来的往下想,这老头忽然转回身来叫上那几个警察问道:‘这里怎么就一具尸体,另外一具尸体呢?’这个警察面对老头的提问支支吾吾的答道:‘我们得到报案时也说是有两个人遇难,可是我们在现场只发现了这一具尸体。’老头闻言道:‘哦?那报案人在不在?’老头话音刚落,人群中走出来一个小伙子说道:‘是我报的案,我们都是固海师专的学生,死的这个是我们的同学,昨天晚上他和另外一个女同学一去要去洞里探险,我们一直玩到篝火晚会结束之后也没有见到他们二人回来,本来他们俩在学校里就是一对,我们以为他们二人自寻幽处约会,我们也不好打扰,直到这第二天一早我们发现他们二人整夜未归,这才有些害怕,急忙分散开来进山分头寻找,后来我走到这个洞口隐约发现里面好像有个人,走到进去一看吓得我急忙退了出来,这才报了警。’老头听完之后点了点头继续问道:‘小伙子,你能确定另外一个是女子,也是你们的同学吗?’那个学生道:‘我没有亲眼见到他们二人走进这山洞,不过同行而来的,就他们俩在谈朋友,昨晚上说是要去探险也是他们二人,我看不可能会有其他人夹在其中了。’这老头听完之后点了点头,便让警察将众人支离现场,只留下这几个警察和我们几个保安。老头带领着这几个警察进了山洞,留下我们几个守在洞口,不多时里面好像传出来一阵打斗之声,我们在洞口也不敢往里看,等了好半天才看见几个警察扶着遍体鳞伤的老头从里面走了出来,这时我们得到命令进山洞将尸体运出来。我们进去将担架从山洞里抬出来的时候,只见从担架上流出一溜溜的水滴,尸体上的白布已经全部粘在了那个女尸的身上,沾了水的白布遇水有些微微透明,透过白布我不经意的看了这女尸一眼,直觉的一阵头皮发麻浑身栗抖,似乎这白布之下躺着的并不是一具女尸,而是一个怪物……” 周杰听到这里的时候问道:“哦?怪物,什么样的怪物?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后来的那老头和这事情怎么处理了?”圆哥道:“是什么怪物我也说不好,总是觉得这女人的体型有异,不过我也没敢掀开白布看一眼。这件事情过后我们都被放了大假,本以为我们的饭碗就要丢了,没想到两个月后通知我再去上班,而且还将这两个月工资给我补发了,那个老头我再也没有遇见,我们的队长也被调走了,后来我就担任队长,从那以后这里在也不举办什么篝火晚会了……” 第246章 战阴兵 周杰看着眼前的圆子,一时感到这个圆子也颇为的不易,寻思着时间不能再拖下去了,于是起身便要离开。 见到周杰执意要走,圆子跟了出来道:“周老爷子,我知道几位都是高人,不过这凉天谷晚间确实十分的凶险,还请周老爷子在此处委屈一宿明早再进山不迟……”周杰谢绝了圆子的好意,带领着这一队工作人员便向谷中走去。这一次周杰所带领的二十几个工作人员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经精英,出发之前每人身上都做出了特殊的处理,不仅贴身画上了隔绝阴气的符文,而且每人都做了本命符一张留在震海指挥部内。这本命符是用写上了自己生辰八字的符纸,取指尖之血滴在符纸之上,再在符纸上画上符咒,都说十指连心,这指尖之血便是心头之血,这一滴心头之血滴到符纸上之后便会在咒力的影响下使符咒与本人形成一种共鸣,一旦本人发生意外,这张本命符会即可燃烧起来。除了本命符之外,每人携带的长刀短刃上也都是经过处理过的,且不说这刀口的锋利程度,单说这刀身上所刻画的符咒便已经让一般的孤魂野鬼唯恐避之不及。 周杰边走办暗暗思索着这里为什么出会现连头煞这类带有诅咒式的煞局。所谓诅咒式的煞局是一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煞局,只要你不破坏我的设置,你在这里干什么都行,如果有人动了歪心思非要看看这煞局什么样子,非要向权威挑战一下找找刺激,要么你技高一筹将此煞局尽数破去,要么你自己便会卷入这煞局中,成为这煞局中的一部分。这种诅咒式的煞局一般常见于各类帝王墓葬中,一旦有人心存歹意想要盗取王陵,如果你手艺不精中了其中的煞局,那么无论你来了多少人也白给,早晚都要成为这煞局中的一枚棋子。二十年前这对青年男女不知道什么原因会到那个山洞里去探险,也许他们真的就是单纯的去探险,也许他们从其他的渠道得知这个山洞会有财宝,总之这二人因为取了这洞中的财宝才中了这连头煞,其中这个男子当场被煞气驱散了阳气而亡,而那位女子则直接被吸入了这个煞局之中,成了这个煞局的一枚棋子,幸亏这位女子被吸入这个煞局时间尚短,如果过个十年八年的,恐怕这个女子此时也成了气候,这里便更加不得安宁了。 周杰边走边想着,忽然发现脸上湿乎乎的不知道什么时间山谷中已经生起了一片浓浓的雾气,这片雾气十分的潮湿,一眨眼的工夫脸上已经凝结出来一层薄薄的露水。凭着多年战斗经验周杰顿觉情况不妙,于是急忙做出手势让大家就地隐蔽。周杰捏出一张符纸口中念念有词,一抖手将符纸向浓雾伸出打了出去,只见符纸飞出去不到米的距离之后便在空气中“轰”的一下爆裂开来,这一下爆裂短暂的将雾气炸出来一个口子,不过顷刻间浓雾又如潮水一般席卷了过来。周杰见势不妙,也急忙一哈腰隐蔽了起来,准备避其锋芒等待雾气过后再行计较。哪知道这浓浓的雾气根本没有消散的迹象,周杰轻轻的在自己身上摸了摸,衣服此时已经被露水打湿,凭借刚才那一张符纸周杰便已得知这阵雾气根本不是什么山谷中自然形成的雾气,而是阴气,一阵浓烈的阴气形成的浓雾。如果常人不小心遇到这种阴气,沾上一点便要大病一场,虽然周杰所带领的都是精英,可是面对这样浓烈的阴雾也是让周杰老爷子一时间有些进退两难。经过权衡利弊之后,最后周杰还是选择了后退,准备先对回去再作良图。可这个时候再想撤的时候已经晚了,就在周杰等众人刚刚一现身之际直觉浓雾之中风云突起,似乎有金戈铁马之声又似有鼓角连营之声。周杰暗道不好,急忙命令众人不许回头即可原路返回,可这时候已经晚了,周杰众人早已被浓雾所包围,根本无法辨别方向。这种情况一出现大家顿时停住了脚步,因为这些都是训练有素的精英,知道越是这种场面越是危机重重,正常人遇到这种情况便会自然而然的凭借主观臆断走自己认为正确的路线,其实你早已经被这里的东西蒙蔽了双眼,当你觉得脚下是金光大道时,而实际情况且刚好相反,不是万丈深渊便是黄泉之路,总之正确的路是不会指给你的。 见到这一幕周杰也豁出去了,顿时口中响起声唿哨,这二十几人忽然靠拢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圈将周杰围在中间,每人手中掐诀空中念咒,这咒诀声远远的传了出去,面前的浓雾在咒诀发出的咒力之下似乎渐渐的消散了不少,又过了半晌,眼前的浓雾已经消散了许多,只剩下淡淡的一层似薄如轻纱一般。周杰长出了一口气之后收起了阵法,准备继续向山谷中前进的时候,不经意迎着星光扭头一瞥,忽然发现身旁的两片薄如轻纱一般的阴雾似乎是一面镜子,这镜子中忽然出现一个全副武装的蒙古骑兵挺枪便向周杰刺来,周杰大惊失色,下意识伸手拽出腰间的刀刃向薄雾劈去,却发现刀锋过处人形消散。周杰刚刚稳定了心神喘了口气,只见眼前的偏偏薄雾中又有几个蒙古骑兵杀出,周杰又是举刀相迎,刀锋过处依旧是一缕清风,哪里有什么蒙古骑兵的身影?这一刀挥出之后前方出现越来越多的蒙古骑兵的身形,这蒙古铁骑以万马奔腾之势向周杰等众人袭来,周杰大惊失色,急忙举刀劈向些蒙古骑兵,这一次虽然也是将蒙古骑兵化为了一缕清风,可远处薄雾中竟然源源的不断的涌现出蒙古铁骑,这些蒙古铁骑全副武装,马蹄过处大地震动,面对如此多的铁骑仅凭这些人如何能够抵住?于是周伸手捏出一道符纸,咬破舌尖一口夹杂着舌尖血的唾沫就吐到了这张符纸之上。周杰一甩手这张符纸便向离弦的箭一样飞向前面的薄雾,说来也怪,这薄如轻纱的雾气此时就好像是真的一面镜子一样,这符纸就好像是粘在了镜子上一般在这薄如轻纱的雾气中静止不动,这张符纸贴上去之后,雾气中的蒙古铁骑似乎被禁锢住了一般,在这薄薄的雾气中团团转,似乎是想突破这里的束缚,随着蒙古铁骑越来越多,这道符纸忽然在空中闪了一下紧接着“轰”的一声爆裂开来,这阵薄雾随即被震得四分五裂。 周杰如法炮制,又是几道符纸打出,紧接着传来“轰轰轰”几声,转瞬之间这镜面一般薄如轻纱的雾气便被震碎。这几片薄雾被震碎之后,从中冲出来的蒙古铁骑顿时在空气中化为一缕清风消失不见,周杰等众人正待坐下休息片刻,那知此时忽然面前一闪,一道昏暗的荧光顿时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周杰举目看去,只见面前忽然凭空出现了一个画面,这个画面像极了平时我们所使用的投影仪射出来的投影,如果这一幕换到了某个村口,周围再围着一些老少爷们,那简直就跟在播放露天电影一模一样。可不同的是这画面的正中忽然出现了一个全身披挂金甲银盔的马上大将。这位大将猛地一拉手里将缰绳,胯下战马猛地嘶鸣一声便从这画面之中冲了出来,转眼间这位大将举着长戟便向周杰刺来。说时迟那时快,周杰猛地一闪身躲过了刺来的这根大戟,紧接着身旁跃出七八个队员举起手中的刀刃便向这马上大将劈去,马上大将伸手将手中的大戟横在胸前,只听“当当当当”数声,这七八个队员手中刀刃竟然劈在了实体之上,一阵火星四溅,这七八个队员顿时被震得刀刃脱手双臂发麻。 周杰见到这一幕心里顿时吃了一惊,这阴兵阵在我们阴阳行当里面不算啥稀罕玩意,可是能将这阴兵阵布的可以化为实体的,那当真是神来之笔。那马上大将似乎也知道七八个队员只是下面小兵级别的人物,因此并没有将这七八个队员放在眼里,而是催动胯下战马一抖手中的大戟直向周杰而来。周杰这个岁数再加上是马下作战,而这个阴兵头子本来生的就是人高马大虎背熊腰,此时再加上一批高头战马,这居高临下势不可当之势更加明显,周杰匆匆应付了几个回合便已经两鬓冒汗腿脚似乎已经不听使唤了。眼看着自己难以抵挡这个阴兵头子,也只好使出自己的看家本领了。 想到此处周杰一抖手四面小旗子顿时脱手而出,围着这阴兵头子在空中呼呼挂风不停地转动,这阴兵头子见到这四面旗子似乎有些忌惮,手里的大戟不知不觉得已经落在了地上,此时胯下的那匹战马不停地开始嘶鸣,不过这一阵嘶鸣不是刚才那样雄赳赳气昂昂的架势,似乎带有一丝悲凉的味道。眼看着东方甲乙木青色令旗,西方庚辛金白色令旗,南方丙丁火红色令旗,北方壬癸水黑色令旗这四面令旗已经将阴兵头子围住,周杰急忙手掐指诀口中念念有词,这四面令旗忽然直接扎进了泥土之中,这时阵中的阴兵头子忽然暴躁异常,猛抽胯下战马,这胯下战马也倒了血霉了,左突右冲也冲不出去还得挨打,周杰见时机成熟,忽然手里的指诀一遍,只见那面中央戊己土黄色令旗自周杰背后飞出,直接飞到阴兵头子的上面,一道金黄色的光芒顿时照了下来。 第247章 阴兵将 这中央戊己土黄色令旗一出现,阴兵头子彻底失去了战斗的意志,丢了手里的家伙什用手捂着脑袋抵挡着这道金黄色的光芒。这道金色的光芒充满无穷阳刚之气,只见在黄色光芒中的阴兵头子身上脚下已经开始冒出了阵阵的白烟,这中央戊己土黄色令旗中所发出来的极阳的气息正好是这极阴的克星,随着这黄色令旗不停地抖动,忽然一阵阴风吹过,这黄色的令旗在风中“呼啦啦”的响声大作,这阵阴风一吹,竟然将这黄色的令旗吹的动了起来,在空中忽然摇摆不定,而这黄色的令旗一动,带动着其他四枚令旗也不停地开始颤抖起来,从旗上所发出来的那道光柱竟然也歪歪斜斜的晃动起来,这光柱一晃动,其中的阴兵头子竟然得到了喘息之机,猛地长啸一声在马屁股上狠抽了一下,迎面就向光柱撞来,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光柱应声而碎,中央戊己土和其他四枚五行旗“嘭”的一下被震了开来,紧接着“嗖”的一下又飞回了周杰的手里。 撞开了五行旗镇,阴兵头子凭空伸手一抓,大戟“吜”的一下便飞回了手中,周杰见状大惊失色,正准备掐诀念咒重新再布五行旗阵的时候,此时这个阴兵头子忽然横戟立马站在周杰等众人身前,口中大声说出一大串的咒语。周杰等众人大惊失色,只道是这个阴兵头子在召唤自己的阴兵助阵,可没想到这个阴兵头子连续说了几遍同样的咒语,空气中一点动静都没有,这一下令在场众人有些摸不到头脑了,难道是这阴兵头子许久没有出来作战,将这咒语忘记也说不定。眼前的这阴兵头子见到众人这一语皆无,顿时气的暴跳如雷,胯下战马开始极不耐烦的扬起前蹄嘶鸣起来,仿佛是在提醒背上的主人应该立刻冲上去厮杀一场,看着匹战马的德性,显然是忘了刚才被困在五行旗阵时那个揍性了。这战马看着主人迟迟没有发出攻击的命令,急得来回的溜圈子,一阵“嗒嗒嗒嗒”的马蹄之声大作,这马上的阴兵头子几位不耐烦的使劲了拽了一把缰绳,这战马才极为不情愿的鸣叫了一声停住了脚步。这马背上的阴兵头子再次吐出了一串咒语之后,周杰身旁有个小队员偷偷的道:“周处,我看这阴兵头子是不是在跟咱们对话呢?”周杰闻言心里一动,顿时一抱拳朗声喝道:“前方将军是何人,即已死去多年,为何阴魂不散在此拦路?”周杰这话一出口,只见这个阴兵头子竟然一摆手挂住了自己的这根大戟,也拱了拱手道:“在下蒙古大将博尔术,奉命在此守卫大汗皇陵,尔等生人不可靠近,如若不听劝阻,某等手下数万蒙古铁骑定将尔等碎尸万段。”周杰闻言一愣,顿时心里一喜道:“博将军,此时距离蒙古帝国覆灭已过将近千年之久,尔等为何阴魂不散仍在祸乱人间?前有良民身中阴煞,而后尔等阴魂聚齐拦路,岂不知人鬼阴阳两隔,生前不论尔等身份贵贱如何,死后自当魂归地府再入轮回,以平世间阴阳,否则这时间阴阳打乱,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世界,别说尔等人中大将,便是作为人主之一的铁木真也难逃罪责,毕竟遭受天谴身陷万劫不复之地,博将军生前乃是蒙古名将,功名高古深明大义,岂能不知晓其中是非曲直,还望博将军听我一言,速速收了众阴兵鬼将,回归地府再入轮回,凭借博将军这一世功名,必将有无比富贵的来世,还请博将军三思吾言。”见到这个阴兵头子竟然是传说中的蒙古开过元勋四杰之一的博尔术,周杰顿时跟这个将军讲起大道理来,只要是知道了阴兵头子的身份,再破这个阴兵阵就容易多了,因为不论你身前与墓主人关系如何,是敌是友,有恩有仇,死后都会被布阵之人加进去一丝执念,为死后阴魂洗脑可比在阳世给活人洗脑简单的多,那些搞传销的头子要给成员洗脑,不仅要练出一副比脚后跟上的皴还后上几分的脸皮,而且还要练出一口铁齿铜牙出来,一出口引经据典高谈中外阔论古今滔滔不绝唾沫星子四处飞溅,将理论联系实际说的天花乱坠才能让手下的人们死心塌地的为自己卖命。但是为阴魂洗脑就简单的多了,只需要一张符纸一段咒诀即可,从一开始到结束也用不到几分钟的时间。 这阴兵阵所布下的阴兵一般都是使用身前与墓主人关系十分密切或者仇恨十分大的人。忠实主人的,死后会继续这种执念,死心他的为主人镇守皇陵,而仇恨大的呢,也可以通过洗脑将这一股执念转移到皇陵之外,也就是将来可能遇到的所为的盗墓贼等等。不过这二者其中还是有区别的,用主人的死忠,布阵者不必担心这阴兵会倒戈,因为在他的思想里主人就是主人,自己为主人做什么都是天经地义,因此这样的阴魂作为阴兵会死心塌地的守护者着皇陵。可仇人的话就有一定的风险了,如果遇到一些懂行的人破了阴兵的术法,这阴兵便会想起曾经的仇恨,此时这个阴兵便会将这复仇作为唯一的目标和自己存在的意义,这时所布下的阴兵阵便可倒戈而成为自己的敌人,因此作为皇陵至今并未发现用仇敌布阴兵作为守卫的。 周杰此言一出,果然博尔术又开口道:“尔等凡人休得口出狂言,我乃蒙古大将,岂能被尔等宵小之徒诓言所骗?我等同为蒙古帝国最勇猛的武士,一日为臣终身为奴,誓死扞卫大蒙古圣汗之威严,况我等身受圣汗敕封,此生感恩不尽,即便如尔等所说,已过千年又待如何?我大蒙古帝国将在圣汗重生之际再度崛起,彼时我蒙古圣汗必定亲帅大军重整旗鼓再造河山,世间一切力量皆会覆灭于我大蒙古的洪流中,是时某也将重新披挂重战疆场,为大汉再剪不世之功,后辈凡人,请速速离去,如不听某之良言相劝,定令尔等灰飞烟灭死无葬身之地也……”这博尔术还想继续说,周杰听得有些不耐烦了,说道:“行了博将军,你我何必在做口舌之争,想当初你博将军在铁木真帐下那也是一员虎将,可以说那也算是说一不二的人物,可到最后怎么样?怎么样?你还不是成了铁木真的陪葬亡魂,想当年跟你一起打天下的还有个叫个啥木华黎木将军的,诶我说,人家原来可是奴隶出身,你可是贵族出身,可到了最后怎么样呢?人家木华黎木将军死后铁木真给他厚葬,然后给他的儿子孙子土地田产,人家可真是老太太摸电门抖起来了,凭着自己一个人真个家族都发了家,再看看你,我都不好意思说下去了,你是高风亮节的在这里给铁木真当了看门狗了,你再看看你的子孙后代,你说说,咱们大老爷们出来混日子为的是啥?别跟我提什么为主分忧为国为民的,那都是扯淡,还不是为了自己的老婆孩子祖宗父母,你看看你的后代子孙,削官的削官,罢职的罢职,你说你一个堂堂贵族出身竟然比不过一个奴隶出身的人,你还在这里信誓旦旦的位为你所谓的圣主守陵,我看算了,这个铁木真根本不值得你这样为他付出,来来来,博将军赶紧调转马头,咱们兵合一起将在一处,共同将这昏君赶下王座再立圣主才是正途。”周杰这一席话出口,要不是在场众人亲耳听见,还以为此言应该出自文辉之口才对,这话明显起了一定的作用,马上的博尔术低头沉默了半晌道:“后辈凡人,就算尔等所言具为真是,我等奴仆身受大汗皇恩,岂可临阵倒戈,尔等若不听我良言所劝,今日某等便要得罪了……”说罢博尔术一催战马便向周杰杀来。 几个回合过后周杰心里暗暗一惊,这博尔术分明是使用了同归于尽的杀招,看得出来自己刚刚的那一番话刺痛了博尔术的肺管子了,可是由于封建礼教的束缚,博尔术心里难过却依然选择忠心护主,只不过这一次却不像是前一次交手那样有章有法,而是不管不顾的向周杰及众人冲杀,这几次冲杀过后,胯下的战马不停地开始悲鸣,周杰等众人并没有被博尔术伤到,看来这博尔术并不是存心想要众人的性命,而是想在战斗中结束自己的这额外的一生。据历史记载,博尔术随铁木真征讨西夏时而亡,他的去世还要比铁木真早上一年,不过根据眼前的阴兵阵所看,这博尔术应该是在铁木真去世后自愿以身殉主,当了铁木真的护主阴兵,朝中的史官也是为了欲盖弥彰而修改了博尔术的去世时间。,博尔术去世以后他的后世子孙并没有像周杰所说的那样,其实周杰只不过是利用了阴兵阵的弱点而已,不过不论怎么说,都无法掩盖博尔术作为一代名将为蒙古帝国所立下的不朽功勋。 看着眼前的疯狂的博尔术,周杰一时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不过毕竟人鬼殊途,虽然这法子不怎么滴,但是效果确实明显,如果趁着此时不消灭博尔术的阴魂,等到博尔术阴魂一旦得知事情的真相之后,恐怕就难以动手了。 第248章 鬼军营 既然已经下定了剿灭阴将博尔术,破除这阴兵大阵的决心,周杰便不再留情,一抖手五色令旗飞出,顿时将博尔术的阴魂锁定住了。被锁定住的博尔术横戟立马威武异常,胯下的战马不知道已经跟随主人多少时日了,此时已经感觉到了主人的求死之心,也是异常悲愤不已,不停地撂着蹶子似乎在提醒背上的博尔术我们尚有一战之力。在中央戊己土黄色令旗发出的金黄色的光柱之中,阴将博尔术已经浑身冒起了白烟,不过脸上依旧写着坚毅的神情,似乎在向上天诉说着不公,也似乎是在向墓中的圣主在表达着自己忠贞不二,不过此时从周杰的眼里却看出来一丝英雄迟暮的悲凉和兔死狗烹的无奈。 眼看着阵中的博尔术就要灰飞烟灭,而此时再次刮出一道阴风直吹向最顶端中央戊己土的那枚黄色令旗,周杰暗自吃惊,虽然眼前的阴兵阵已经基本上已经消除了威胁,可是这股背后的阴风却十分的异常,不像先前那般铺天卷地而来,而是有针对性的专门吹向这中央戊己土的黄色令旗。作为这五行旗阵的使用者,周杰比谁都清楚,这五行旗阵也和其他的阵法一样是有破绽的,而这破绽就在这枚中央戊己土的黄色令旗身上。看似这阵中土行旗位居中央威力最大,如果单独作为法器使用确实是这样,一旦布成了五行旗阵,这土行旗便是这五行旗阵的最关键之处,即使最强大的一个环节,也是最脆弱的一个环节。说它最强大是因为在这五行旗阵中,实施最后致命一击的便是这枚土行旗,其他四枚令旗和这土行旗之间是相互制约相互促进的辩证关系,五行旗阵顺时针运行便是一座无坚不摧的攻击性阵法,而若是逆时针运行五行旗阵,这五行旗阵根据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又形成了一座固若金汤的防守型阵法。无论是这进攻性还是防守型的阵法,其中起主导作用的便是这枚土行旗。说它最为脆弱是因为这五行旗据说是从当年道家仙器的杏黄旗所化,这五行旗其中蕴含和最为正值的和最为洁净的浩然正气,见不得一点污秽之物,如果你将这五枚令旗泼上黑狗血,顿时这五枚令旗变成了废品,而旗中对应的我个鬼童子也会受到巨大的损伤,进而周杰也会因此修为大损,这就是周老爷子为什么将这五行旗和旗中的五鬼童子看的跟自己的生命一样。虽然这五行旗是阴邪之物克星,也受其所克,眼前的这股阴风如果是单纯地阴气,顿时便可被这土行旗驱散,可这股阴风竟然能够将土行旗推出阵眼,可见这阴风之中肯定夹杂了阴邪之物,如果土行旗被这股阴邪之气所染,虽然这股阴邪之气并没有那么强大,强大到能够将土行旗化为一个破烂的程度,但是土行旗一旦被干扰这五行旗阵立即将被破掉。阵法破掉固然可以再布,可这股阴风背后之人必定是十分的熟识这五行旗阵的破绽,自己的弱点被敌人知晓,因此这背后之人或者是什么东西才使周杰真正忌有所顾忌。 话虽如此可此时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就算你博尔术背后之人是铁木真复生,这五行旗阵也决不能在此刻半途而废。想到此处周杰也豁出去了,点手掐出指诀口中念念有词,自五行旗中闪出五个矮小的人影来,这五个小孩正是五行旗中的五鬼童子。这五鬼童子一个个胖嘟嘟的,伸出双手紧紧的按住属于自己的那枚令旗,而那枚土行旗的童子则是单脚站在土行旗上,伸出双臂挡住吹来的这股阴风,这一幕看上去就好像是五个胖娃娃在做游戏,一个个撅着屁股的姿势倒是有些令人忍俊不禁。这五鬼童子出来之后五行旗阵稳定了许多,土行旗在空中也不在飘动,金黄色刚忙已经将阵中的博尔术化去了打扮,而阵中的博尔术依旧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丝毫不为所动,见到这一幕周杰也不禁暗暗赞叹这博尔术是条真汉子。 可就在这时,这股阴邪之风忽然改变了策略,一股分为几股同时向土行旗出来,这一下土行童子可就招架不住了,一个孩子顾头不顾腚收尾不得兼顾,这一下土行旗再次开始摇摆起来,而地上的是个童子也是显得十分的着急,一个个撅屁股张着小嘴不停地努动这似乎是在给土行童子支招,土行童子眼看着四面八方出来的阴邪之风无法顾忌,一着急竟然蹲在旗上哭了起来,随着这童子嘴巴一张一合,这几股阴邪之气竟然一股脑的被这土行童子全部吸了进去,这阴邪之气没有了,五行旗阵再次恢复了稳定,金光中博尔术那高大的身躯终于化为一缕白烟化为无形。 周杰眼见阴将博尔术已经被消灭,急忙扯阵收回五行旗,就在收回五行旗的时候,这中央戊己土黄色令旗忽然不听使唤,这土行童子红着眼睛娃娃暴跳如雷,而那枚土行旗牢牢的被这童子攥在手里已经无法通过周杰的召唤回到手中。周杰猛地一拍大腿:“唉……”的叹了一口气,本以为这土行童子因为吸了阴邪之气已经无法再要了,心痛之余却发现其他的几个五行童子纷纷上前将土行童子抱住,就好像小孩打架一般将土行童子押到了周杰的跟前,周杰顿时大喜过望,伸手掐出宗师指诀猛点土行童子的额头,这土行童子忽然一张口吐出一股黑气,这两只小眼才又恢复了正常。土行童子失而复得,这令周杰十分的高兴,于是急忙口中念咒召回五行令旗收回五鬼童子,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周杰为了节省时间,吩咐众人点检行装按照路线图继续前进,不到半个小时的工夫,眼前没有了道路,借着昏暗的星光看去,只见一片缓坡出现了众人的眼前。周杰打了一个唿哨,顿时几盏强光手电筒同时亮起,这是大家才看清楚,面前这片缓坡竟是一片绿油油的草地。周杰蹲下来仔细的看了看这片草地,这片草地上的草只有人单手那么高,高矮长短很平均十分的整齐,看来这里的园艺师应该经常打理这片草地,否则这草尖的岔口不会这么平整,周杰掏出路线图对照了一下,从十三局卫星遥感地图上和这圆子的话中所提到那个山洞应该在同一目标区域,要抵达这个山洞必须穿过这片草地,周杰抬手腕看了看时间,一挥手道:“立即出发!” 在周杰的带领下这二十几人向前走了二十来分钟,只见眼前还是一片茫茫一望无际的草地,这一下周杰觉察出来不对劲了,于是令队伍停下,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张符纸,从兜里掏出一支袖珍毛笔和一个小瓶,拧开瓶盖挤出一点暗红色液体在袖珍毛笔上之后,便在符纸上画出了一道符文。顷刻间符文画完,周杰收好袖珍毛笔和那一小瓶液体,空中念念有词,一抖手将手中的符纸丢了出去。这符纸在空中飘飘扬扬,飞出去十几米后忽然“呼”的一下冒出了一小朵幽兰色的火光,周杰急道:“走,跟上我!”说罢便带着众人跟着这张符纸追去。 众人跟着周杰急行军一般追着符纸跑了大概十来分钟,这张符纸忽然停在空中静止不动,等到众人走到跟前的时候忽然“轰”的一下爆裂开来,在夜空中似乎是一朵烟花一样迸发出来一朵灿烂的花朵。就在这符纸爆裂之后,眼前的景象忽然一变,原本是一片草地此时竟然成了一座军营。军营中火盆丛立,将这这座宽大的军营照的亮如白昼,营中一队队的兵士来去匆匆,巡查值守相当的有章法,位于营中一顶披着黄色绫罗的黄罗大帐看来是这个军营的中军大帐了,不过即便是行走在外的钦命大奖元帅,也不可以使用黄色来装饰中军帐,这么说来这顶黄罗大帐莫非就是传说中蒙古帝国成吉思汗铁木真的中军帐? 想到这里周杰摆了一个手势,众人急忙隐蔽起来,向营中窥视。火光中营中的情形看的十分的清楚,只见中军大帐中通火通明,正中央坐着一位老者,这老者发髻胡须皆已泛出花白之色,不过看面相和那种与生俱来的傲视群雄不可一世的气质便可推断此人必是铁木真无疑。铁木真地面坐着一位头发胡须皆已斑白的道人,这位道人素衣灰袍,一双黑色的布鞋衬托出双脚上的白袜十分的干净。这道人身后站立两名道童,这两名道童一个个眉清目秀一表人才,一人手中托着一把浮尘,一人手中托着一柄木剑,这道人正在侃侃而谈,而对面正襟危坐的老者听得津津有味,边听边不住的点头表示赞许。周杰看着这个场景似乎十分的熟悉,似乎在哪里见到过。周杰不禁一阵冥思,片刻过后梦醒过来,如果这中军帐中之人就是铁木真的话,那此道人不就是全真七子之一的长春真人丘处机邱老道么? 第249章 落鬼泽 周杰见到这个情景心里也是暗自吃惊,不知道眼前所见到的这个到底是前辈人的阵法所致还是由于当地自然条件巧合而成。说起这因为自然条件巧合而成,能将上千年的真实景象反映出来的例子可谓数不胜数,最着名的事件就是故宫闹鬼事件了。据说在九十年代初期,几个在故宫值班守夜的人,在一个雷雨夜里偶然见到一队前朝宫女凭空出现,这几个值班的人顿时就吓尿了。第二天这故宫闹鬼事件便不胫而走,传的沸沸扬扬,不久之后很多社会团体和私人探险爱好者蜂拥而至,准备破解这故宫闹鬼之谜。这些人轰轰烈烈的开展了工作,其中过程不得而知,不过自这些人走之后便开始流传出来各种版本的故宫闹鬼事件,有的说是看见了前朝宫女了,有的竟然发出来一张前朝宫女的图片说是现场所拍,还有的说根本就没有什么前朝宫女,故宫闹鬼的地方是在珍妃井,更有甚者说故宫里当年修建的时候本来就设有阵法,很多冤死的宫女根本无法逃出故宫,因此只能在故宫里游离等等等等…… 大多数的人们都是本着看故事的心态去看这些东西,除了极其狂热的探险爱好者会想尽法子避开故宫值班人员夜探故宫以外,正常的人们和国家机关哪里会因为这一两条的传言专门来此一探究竟?不过自从九十年代中期故宫忽然有人离奇死亡之后,这故宫闹鬼事件再一次引起了人们的关注。事情发生的时候又是一个雷雨交加的夜晚,说是一个中年男人听老辈说故宫中的某一口井中有前朝皇族丢下去的珍珠财宝,于是便起了贪财之心,想趁着夜深人静之时下井寻宝,然后大发横财。此人费尽周折找到古井躲过了保安,忽然此时天空下去了瓢泼大雨,伴随这场大雨,一道道闪电划破夜空,这名男子心里暗道倒霉,却发现眼前宫墙忽然一阵大亮,从宫墙中直接走出来一个前朝的妃嫔,这个妃嫔面目狰狞可怖,长着大口口中含着一颗熠熠生辉的宝珠,杏目圆睁的向这名男子飘来。这名男子当场便被吓死。后来具有关专家解释说,故宫的宫墙富含四氧化三铁,这四氧化三铁是化学上的专业术语,用平常话说就是我们常见的磁铁。磁铁遇到闪电便会将当时的情景记录下来,等在遇到合适自然天气和空气浓度时又会播放出来,就好像一个自然的录像机一样。 这故宫灵异事件曾经一度引起了十三局的关注,不过就在这有关专家的解释之后,也就不了了之了,不过局里虽然没有正式下达调查故宫灵异事件的命令,不过当年刚刚进入十三局年轻的董伯召还是对此发生了浓厚的兴趣。季寒烟是女孩子,同为刚刚进入十三局的新人,董伯召自然不好意思相约同去,松二爷和赵无量平时总是倚老卖老的董伯召自然也不肯轻易的开口,最后还是找了周杰这位副处长出马。说实话当年周杰听到故宫事件的时候也是十分的好奇,也想一探究竟,不过但是局里事情有些繁琐,一时间也没有工夫去,等到董伯召开口想请,周杰这肚子里的老花花肠子也活泛了,于是专门挑了一个雨夜潜入故宫,当然了,凭借他们二人的身手,想避过安防人员是十分的轻松的。 果然在雷电划破天际之时,二人隐约的看到了宫墙之中开始缓缓的出现了一队人影,这一队人影十分的模糊,看身形和走路的姿势确实十分的类似古代宫女,不过要较真的话,根本看不清楚这一队宫女的穿着和面貌。这大雨滂沱就这么下了整整的一宿,伴随着雷电闪闪,二人在现场确实看到了很多古代的人影,这些人影有宫女,有点太监,甚至还有一些穿着官袍戴着顶戴的官员,这些人像有的清晰一些有的十分的模糊,若是跟网上传出来那些有鼻子有眼的照片相比,比较清晰的那一部分人像的清晰度还是要差了很多。在这些人像出现的时候,董伯召还真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小罗盘在测量阴气,本着来看热闹看个新奇的周杰见到这一幕也不禁是哑然失笑,不过董伯召这认真的态度还是给周杰留下了一丝好感。根据董伯召的现场测量,这些人影出现之后,根本没有异常阴气的出现,因此可断定这些所谓的阴魂可以用现代的科学理论来解释。后来二人无功而返回到局里,夜探故宫的事情二人都向外人提及,因此局里的人根本不知道这二人曾经还干过这么一出。 想起曾经的往事,再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周杰若有所思。要说古人在阴阳术法的成就确实高于现代人,现在我们所传承下来的阴阳术法其实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大部分高深的术法都已失传。古代历来有“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这种思想,是以当师傅的往往收徒都会留一手,这一代代的这么留一手到现在说剩下的也基本上没多少了。古代先辈术法之精妙大胜今人周杰承认,可要说邱老道能够分出一缕阴魂存世到现在周杰也相信,可是将近千年之久这么大的场面纯粹依靠自身修为的话,周老爷子那是打死也不相信。是以周老爷子见到眼前的这一幕便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曾经夜探故宫的往事来,曾经的这件往事还真的给周杰提供了重要的参考,古人虽然没有成熟的现代科学理论,可要是以为古人不懂科学那可就大错特错了。想到此处周杰豁然开朗,吩咐众人原地不动,自己则是一哈腰溜进了军营之中。 本以为是一场虚影的猴戏,可当周杰刚刚踏入这军营之中便暗道不好,此时眼前的哪里还有什么铁木真和邱老道在大论长生,只见眼前的景象忽然一变,竟是一片废墟。残破的蒙古军营一座座横七竖八的歪在眼前,军营之上一面已经破败不堪一触即碎军旗在风中摇摇摆摆,营中散乱着石碾和圆木,空气中传来一阵“呜呜”似乎鼓角的声音。周杰见此变故便急忙抽身而退,可此时已经晚了,周杰的双脚之下竟然变成了一片泥沼。对付泥沼这种地形,十三局内部有独道的脱身方法,先是身体微微使劲使身体向下沉去,到了一定的时候猛地一提气双脚蹬劲向上跃去,借着下沉的重力和突然发力这一瞬间形成的反作用力使身体在一瞬之间可以借力,从而一跃而起跳出泥沼,不过使用这一招必须要熟练掌握好下沉的力道和跃起的时机,如果时机掌握的不对,则越陷越深。对于周杰这样的人物,这样的泥沼自然不会难住他,周老爷子调动气息身形微微下沉,猛地一提气双脚使劲向上一跃,这一个动作当年周老爷子曾经也练过无数次,可就在这刚刚一跃的时候,忽然泥沼中伸出无数只枯抓将周老爷子紧紧的抓住,使劲的便往这泥沼里拽,这陡然间的变故令周老爷子大惊失色,急忙出手点指为拳向身上的枯抓击去,这些枯抓在周老爷子的拳下纷纷化为粉末,不过打掉这这只出来另外一只,一时间周老爷子应顾不暇,可就在这短暂的几个回合之间,周老爷子的身体已经渐渐下沉,此时腰部以下已经沉入了泥沼之中。 周杰眼看着就要被拉入泥沼之中,匆忙之中口中念念有词,五行旗忽然自周杰背后飞出,在空中开始盘旋,几圈过后土行旗发出一道黄色的光芒将周老爷子罩在其中,顿时身上的枯抓就好像是被烫到了一样冒起了白烟,纷纷没入泥沼之中躲避这道金黄色的光芒。在这金黄色光芒的照射下,周老爷子身旁的泥沼忽然热气升腾,不多时竟然水雾缭绕,身旁的泥沼渐渐由稀变干,周老爷子口中咒诀不停,这升腾起来的水雾竟然顷刻间便蒸发干净,只听得虚空实话传来一阵阵惨呼之声,周老爷子猛地双臂一使劲便从已经蒸发水分的泥沼中跳了出来,紧接着脚尖一使劲急忙向后跃去,随着周杰跳出军营,五行旗也一溜烟的跟着周杰飘回了周杰的手里。 跳出了军营的周杰长出了一口气,此时再向前面看去,依旧是那邱老道和铁木真在白话的情景,周杰暗自长叹一声,坐在一旁休息片刻。周杰刚刚坐下不久,忽见天上忽然红光点点,众人手搭凉棚仔细观瞧,不多时之间九盏天灯飘到了众人的头上。这九盏天灯在众人的头上不停地变换位置,就好像是空中一群彩蝶在追逐嬉戏一般。众人一时间看着眼花缭乱不明所以,周杰看了半晌顿时大喜,忍不住向空中朗声喊了出来:“多谢前辈高人指点迷津,晚辈弟子周杰拜谢前辈……”说罢周杰老爷子竟然对着空中的这九盏天灯躬身一礼…… paoshuba.com 第251章 寻煞眼 周杰众人在草地上原地休息,再一睁眼的时候已是中午时分。周杰准备招呼众人继续前进,这时才发现圆子带了一队小保安正在不远处往这边张望。周杰皱了皱眉头,略微一思索之后,还是一招手将圆子的人叫了过来。 圆子等人走到近前看到眼前的景象下了一大跳,自己这黄土埋了半截的岁数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多的骸骨。周杰和问道:“我说圆子,我们是什么人你也知道,有些事情看见了就看见了,知道了也就知道了,但是有事没事的四处往外嘚啵,喝上个二两猫尿到处吹牛逼,想必你也知道这违反了国家的保密法,这后果是什么样的,不过我看你还算是条汉子,这丑话是说到了前面,咱们都是茅房拉屎脸朝外的人,日后该怎么办你心里应该有数。”圆子一听就知道周杰眼下所指,立即支应道:“周老爷子,看您说的,借给我个豹子胆,我敢吗?”周杰笑道:“知道就好,接到通知了,这几天园子都关上了吗?”圆子急忙答道:“接到了接到了,从今天起俺们这凉天谷暂停对外开放,啥时候得到了通知,我们啥时候在重新开放。”周杰点了点头道:“恩,行了,昨天晚上我们这一路走来,将很多不干净的东西都清理干净了,等我们走了,你们就可以继续搞那个啥晚会了。说,你带着弟兄们不去巡查值班,盯着我们干啥?”话音刚落,圆子嬉皮笑脸的说道:“您看,那什么,昨天我接到上面通知以后,我们主任交代周老爷子及众位弟兄如果有什么需要,要求我们务必大力协助,这不是我寻思着一晚上大家肯定是又渴又累的,这不准备了些吃喝给大家送过来,来来来,都搭过来搭过来……”随着圆子这一声令下,几个汉子挑着三个大箩筐走了过来,圆子招呼选了一处阴凉干净之处铺好了油布,又将这三大箩筐吃食摆了出来。周杰一看顿时馋涎欲滴,一晚上的激战腹中早已饥肠辘辘,吃饱喝足再出发也不迟。 周杰及众人以最快的速度吃完午饭补充了体力,便立即起身向前方走去,留下圆子众人收拾残局暂且不表。单说这周杰带领着这二十来个队员沿着地图上的路线前进了大概有半个小时左右,此时早已经出了这片草地,脚下的路也由平缓逐渐的变成了上坡路。又走了十来分钟,脚底下已经看不出来明显的道路了,众人沿着小碎石形成的山路前行,耳边传来“潺潺”的水声。见到了水流周杰意识到已经离目标区域不远了,因此吩咐大家加快速度前进,不到一刻钟的工夫,众人沿着蜿蜒的山路转了一个大弯,忽然耳边水声大盛,眼前变得一片开阔,正前方一个小小的水潭出现在眼前,这水潭很小,小到说水潭似乎有些不准确,说是一个水洼倒是更加的确切。这水潭之后便是一个山洞,从洞口中呼呼的冒出阵阵凉风,吹着从洞口上方的山涧落下的溪水随风摆动,宛如精灵在空中翩翩起舞一般,而先前那阵水声,便是这缕从山洞上方山涧之中流下来的溪水落入水潭时的声音。 这水潭中的溪水清澈碧绿,随着山涧中落下来的溪水,一朵朵水花在水面上跳动,激起一片片的涟漪,看着眼前这欢腾的水花,空气中一股清新凉爽的气息迎面扑来,众人经过将近一个小时的急行军,早已浑身燥热大汗淋漓,见到这湾潭水禁不住想跳入潭中洗个痛快。这洼潭水的边上有几块大石,这大石似乎是经人工加工过,这几块大石石面光滑,刚好可以对坐二人,从位置上看,这几块大石的位置正好处于洞口和阳光之间,如果坐在上面对酒当歌或者手谈对弈,既可以享受到洞中山风的清凉,又不会受到烈日的暴晒,还可以欣赏到落水飞花,更为精巧的是,这几块大石高矮颇为合适,微微一附身便可伸手掬起潭中泉水一亲芳泽,当真计较的十分合理。 周杰面对水潭心里一阵嘀咕,毕竟二十年前这里发生过连头煞,虽然当时出来一个神秘老者,但是这里的煞局有没有破掉并不敢十分的肯定。周杰命令众人原地待命,自己在周围左右搜寻了一番,捡到了一个破旧的罐头盒,一哈腰用这罐头盒成了些许潭水。紧接着周杰从怀中掏出符纸和毛笔,拧开小瓶子蘸了蘸瓶中的红色液体之后,便在符纸上画起符来,画过符之后匆匆收起笔墨,轻轻咬破舌尖一口带血的唾沫吐到符纸之后,周杰开始掐诀念咒。手中的符纸着起来之后迅速化为一小撮纸灰,周杰小心翼翼的将纸灰收集起来倒入废旧罐头盒中仔细观看,只见这团纸灰溶入潭水中后渐渐消失不见,而潭水依旧清澈无比。 做完这些之后周杰又围着潭水仔细看了看,而后掏出罗盘又仔细的查看了一番之后,才长出了一口气。周杰眼看着黑黝黝的洞口,看来这煞局应该在这洞内才是。周杰吩咐众人简单的休息调整,这二十来个队员直接跳入潭水之中,顿时潭水被水底的淤泥弄得浑浊不堪。此时周杰顾不得休息,独自迈步就向洞中走去,走到洞口处才看清此时洞口已经被铁丝网紧紧的拦住了,看来是怕游人误入山洞再发生一些什么事情出来。周杰吩咐两个队员将铁丝网打开,这点活对于这些人来说那都不叫事,一分钟都不到铁丝网便已经变成了一对废铁。周杰独自一人信步走出洞中,不知道洞内哪里发出来的荧光,将山洞内的四壁映的通红碧绿,一幅珠光宝气的模样,也难怪当年有人不惜以身犯险进洞寻宝。洞中十分的宽敞,从这山洞里石壁上斑驳的刀痕斧影来看,这山洞即便不是人工开凿的,也是经过人加工过的。这山洞虽然宽敞,但是并不大,周杰往前走了也就二十来米的样子已经到了山洞的尽头,这山洞的尽头也是一处水潭,不过这一处水潭更小,相比洞外的那一处水洼相比,这个水潭更像是澡堂的里的一个水池子,借着洞里的荧光,这潭池水晶莹剔透就绿的好像是祖母绿一般。这水潭之前竟然设有几张石桌,石桌周围的是登上依稀辨得是几个人影,周杰打开强光手电看去,这人影竟然是一个个石像。周杰数了数,这石像一共四人,四人正襟危坐,看打扮便知是带兵打仗的将军,石桌上放着一个长条木盒,这木盒之中隐隐透出五彩的光华,看来这就是所为的宝藏了。 周杰没有过多的逗留转身出了洞,经过仔细对比地图,确定了这个山洞之后便又开始画起符来。功夫不大周杰画了三张符纸顺手扎了三个草人,这三个草人身上分别贴着一张符纸,周杰带着这三个草人再次返回洞中。这三个草人便是周杰自己的傀儡,此次进洞周杰便是打算用着三个草人傀儡来试探煞眼,找到煞眼之后破了煞局,众人才能继续前进。周杰在洞中再次小心的翼翼的查看了一番,最终确定了煞眼可能存在的地方。这煞眼说白了就是煞局的机关,外人不懂其故,误入煞局之后,如果并未触动煞眼,那么煞局便不会启动,如果触动了煞眼,那么煞局便立刻启动。一般来说这煞眼往往布置在最不显眼之处或者最吸引人的地方,比如王陵的财宝中经常会布下煞眼,贪财者十进九死。 周杰走了石桌面前,伸手拿过一个草人,将指尖之血滴在草人身上之后,随着口中振振有词,这草人竟然凭空而立,在地上自己走了起来。不多时这个小草人沿着石像爬到了石桌之上,只见草人双手搭在长盒之上,猛地向上一台,只听“咔”一声,这长盒当即被草人打了开来。说时迟那时快,这“咔”一声尚未消失,紧接着“轰”的一下这草人顿时浑身冒火着了起来,接着草人身上的火光看去,只见这长盒之中哪里有什么宝物,竟然也是一块块的人头牌。这个煞眼出现之后周杰再次摸出一个草人,依旧地上指尖之血后,这小草人便在地上走了起来,这草人在这水潭前走了几个来回,就在距离这水潭一步之遥正中间的位置上,忽然这草人“轰”一下也着了起来,随着这阵火光,一阵泥土飞扬,又是几片人头牌翻了出来。 周杰如法炮制将最后一个草人激活,这草人在洞内移动了多时也未遇到煞眼,就在周杰要收了术法摧毁草人的时候,这草人忽然就好像是失控了一样向石桌边的一个石像走去,周杰看的心奇,只见这草人刚刚碰到这石像,顿时“轰”的一下着了起来,石像底座你泥土中翻出来几片人头牌。眼看着手里的草人已经使尽,周杰从怀中掏出五行旗,一抖手三面令旗分别插在了三处人头牌上,只听一阵“噼里啪啦的”爆裂之声,人头牌在五行旗的镇压之下顿时化为粉末,此时洞中隐隐传来天破之声,周杰收回令旗,这布下了将近千年之久的连头煞算是被破了。 第252章 避水兽 破掉了这千年的连头煞局,周杰在这洞中简单的布了一个阳火阵,阳火阵一启动顿时将洞中的阴气驱散了不少。等到阳火阵灭,周杰再次用符纸测试了一下这洞中潭水的水质,见到这水质与外面那个小潭的水质一般无二后,周杰这才心里略略安定了许多。 周杰站在洞里的池水旁仔细的凝望着眼前的池潭水,手腕上的手表此时不定的闪动,将现场的情景及时的传送到了党家村指挥部李岩松处长那里。经过短暂的沟通之后,周杰吩咐众人下水勘察。先行下水的有八人,这八人此时早已换好了水湿衣靠,一个猛子便扎进了池中。别看池子不大,可这池水似乎深有千尺,周杰看着八人的身形渐渐地向深处潜去。人体的承受能力是有限的,尤其是在水中,越深的地方水压越大,因此常人潜水的深度是有一定的极限的。周杰透过清澈的池水看着潜入池中的这八人,似乎已经到了极限可还未潜到池底。这八人在水中相互做了几个手势,便准备浮出水面再做打算。不多时“哗哗哗”水声大作,这八名队员依次从水冒了出来,周杰急忙吩咐众人将这八人接上岸来。 这八人匆匆了擦去了身上的水迹之后,将在水底所见情形讲了出来。原来这一个池子虽然不大,但是这深度却很难预测,水底有暗流,但是这暗流十分的平缓,池子石壁比较光滑,再往下看去,池底似乎有几个圆桩似的东西,不过距离太远再加上水中光影折射,实在是没有法子看清楚了。周杰听完之后点了点头开始沉思起来。根据这八人在水下所见,这个池子明显的是一出人工的遗迹,最下面的圆桩有可能是池子中所设下的镇物,也有可能是这池水中也有类似连头煞这样的煞局,在旱岸上凭着自己多年来的修为和经验以及手上这套五行旗,面对这种煞局只要自己小心一些,便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即便是自己一个不留神着了道,凭着自己的这一身本事也可全身而退,可在水中施法的话,其法力修为咒力等等都要大打折扣,甚至根本不能发挥威力。因为水虽然属阴,确是一个十分特殊的介乎阴阳之间的一种媒介,如果不是修习专门在水中使用的阴阳术法,则是很难在水中取得生机。 众人见周杰眉头紧锁不住沉思,又站出来四个队员自告奋勇要下水去探查,周杰抬眼看了这四人,略加思索之后便同意了这四人的请求。为什么单单同意这四人下水?因为这四人是局里有名的水耗子,说句粗话,见到水比见到亲爹都亲。除了作为十三局编制人员应具备的专业素质以外,这潜水便是这四人的绝活,正常人潜水到了水下十米左右就已经差不多了,经过专业训练后可潜水到水下三十米,这就已经很不错了。可这四人天生禀赋,不用任何的器械轻松潜到水下四十米,一鼓作气的话到五十米也未必不能及。虽然说大家平时都在一起训练生活,要论关系那可没的说,可单说潜水这一项,这四人凑在一起便谁也不服谁。曾经局里有好事的人就想看看这四人到底谁潜水最有能耐,于是专门找了个时间去游泳馆比赛。这一场比赛下来四人都不满意,因为这水不行。于是这些人便组队找了一个水库开始比赛,从早上一直到晚上,愣是比了个天昏地暗不分输赢。后来英局知道后狠狠将众人批了一顿,所有但与此事的人全部背了纪律处分,工资也降了一级,虽然得了这么一个结果,这四人水耗子的美名也从此在十三局内部广为流传起来。 四人见周杰点头答应,便迫不及待的换好了水湿衣靠一个猛子就扎了进去。周杰仔细的在池边观望,这四人水性确实高人一等,周杰眼看着四人在水中的身形慢慢缩小,逐渐化为一道道虚影消失在池水中,心里不禁有些暗暗担心起来,其与众人也纷纷守在池边静静的等待着四人的消息。这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不知不觉的这一刻钟的时间已经过去了,池中水面依然十分的平静看不出有任何动静。周杰焦急的看着腕上的手表不停地在池边踱步,其与众人全部眼睁睁的盯着池中的水面。又过了大概五分钟左右,周杰有些待不住了,要知道凭着身体里的这一口气潜水,这世界纪录也不过十四分钟不到,可这四人眼看着已经下去了将近二十分钟,莫不是这池中发现了什么?周杰急忙着急所有的队员准备下水,就在这是个时候一个队员忽然指着池子中说道:“周处,你看,他们好像上来了。”周杰闻言便向池中看去,果然见到是个黑点从池底向上浮来,一眨眼的工夫这是个黑点已经变成了是个人形,周杰急忙吩咐众人准备接应,不料此时池水已经开始翻滚起来,众人还没有来的反应的时候,只见四个人影忽然钻出了水面,不等众人接应,两膀拍打出巨大的水浪,一翻身便从池中跃了出来。 周杰见四人出来,心中憋着这一口气才呼了出来,可这口气还没有呼完的工夫,只见这池水忽然“哗啦”的一声巨响,池中涌起一道巨大的水柱,在场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顿时一个个被这道水柱浇成了落汤鸡,随着水这道柱绿色光芒一闪,一个浑身透出碧绿荧光东西从水里冒了出来,这东西出水后环顾众人一眼,一呲牙口中发出阵阵嘶吼声,众人一见顿时吓得后退了几步,就连见多识广的周杰老爷子也被眼前这一幕惊得一时有些难以招架。 这东西喝退众人之后并没有像众人发起攻击,而是懒洋洋的就在这池水前一趴,一指爪子深入池水中不停地划着池水,显得十分的自在。周杰稳了穏心神,从地上拾起一枚石子丢向这个东西,石子“啪”的一下打中了拿东西的脑袋,众人见状急忙掏出长刀短刃准备投入战斗,可不料这东西挨了这一下之后,抬起脑袋向周杰看了几眼,十分不耐烦的拨楞两下脑袋,i继续趴在池边玩弄这池水。 周杰看到这东西的正脸之后,顿时长出了一口气。周杰对身后的队员低声说道:“这东西不是什么妖邪之物,要是我猜的不错,这东西应该是一只避水兽。这避水兽又叫蚣蝮,传说也是龙之九子之一,只不过这个蚣蝮天生命运悲催,因为祖先翻了错误,被罚在凡间看守运河千年,千年来这蚣蝮的性子早已经别磨得十分的圆滑,只要你不抢他的东西,它是不会与你为敌的。”说到这里后面一个小队员忽然问道:“周处,我听闻这蚣蝮又称避水兽,习性喜水,莫不是这里是这只蚣蝮的老巢,咱们不小心闯到它的老家来了?”周杰没有回道此人的问题,而是转向刚刚下水的那四人问道:“你们几个刚才在底下看到什么了?”其中一人道:“周处,我们潜到池底,这池底确实有四根圆桩,不过是四根石桩,这四根石桩上都有四根铁链紧紧的锁着一个石雕,这石雕看上去通体晶莹,就好像是无暇的美玉一样。我忍不住摸了一下,直觉一阵透骨的阴寒传来,此时我也知道情况不妙,便急忙准备返回,等我们走到一般的时候便觉得身后水流不一般,定是有东西跟上我们了,于是我们加紧浮出水面,一出水便赶紧跑了出来。” 周杰点了点头这时才回答道:“行了,这里的情况已经很明显了,你们在水底所遇见的那个石雕便是此物,此物被封在这里数千年之久,一旦接触生气便会复苏,此物作为避水兽以镇守水脉为己任,看来英局的推断很有可能是正确的,这里便是通往那座八卦之城的通道之一。你看看这洞口,山涧之水落入幽潭,从风水写上将这就好比是银龙探水,暗合风生水起之相,这洞里洞外两处潭水,又好比是两个明珠,正符合玉龙吐珠之势,又合欣欣向荣之相。这避水兽定是前辈高人所遗,其目的是镇守这这片水脉,保护八卦之城的安全。” 周杰说完便吩咐众人准备捕捉这只避水兽,众人按照周杰的要求,将随身所带的绳索打结成网,使劲的拽了几把确认十分的结实之后,又将这面大网均匀的涂抹上了鸡血,带着这一切做完之后,周杰猛然想一纵,便向池水中跳去。周老爷子这一下立刻引起了避水兽的警觉,这避水兽见到老爷子向池中扑去顿时大怒,立刻向跃在空中的周杰扑去,那知周老爷子这一纵竟然是假招,见到飞扑而来的避水兽忽然举刀便劈,只见眼前一阵火星四溅直觉掌心虎口发麻,这一刀下去将避水兽打的退出去了几步,并没有造成多大的伤害。周杰见硬功不行,便一转身回到跳了回来,这避水兽见到敌人逃走,怒吼着便向周老爷子扑来,周老爷子举刀相迎,又是几点火星闪起,周老爷子竟然被震得后退了三四步才稳住身形,就在周老爷子刚刚稳住身形的时候,避水兽早已高高跃起扑了过来,说时迟那时快,一张大网铺天盖地就落了下来,将这只避水兽牢牢的裹在网中。 第253章 泰山石 这鸡血的味道似乎令这只避水兽极为的不满,众人在网住这只避水兽时,这避水兽顿时怒目圆睁,向着众人便开始猛扑过来。这网打的都是活扣,是以众人分四面八方使劲一拽,顿时将这是避水兽紧紧地勒在网里,避水兽呲着呀喘着粗气怒视众人,恨不得立即跳出来活吞了这些人。周杰见到避水兽被困在网里,急忙一甩手飞出五只令旗,这五行旗阵当即便将这避水兽困在了五行旗阵中。避水兽在五行旗阵中似乎显得十分暴怒,几次挣扎想挣脱这大网和旗阵都没有成功。眼看着五枚令旗飞速旋转,周杰手里变换指诀口中念念有词,猛地听到周杰老爷子猛地大喝一声:“泰山压顶,敕!”只见这五行旗阵的上方忽然出现一块可有“五岳独尊”泰山石,这块泰山石渐渐地由虚变实,呼啸着便向阵中的避水兽压来。周杰在此时竟然是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泰山压顶,令在场的众人大吃一惊,这泰山压顶属于道家的顶级术法,通过自己的修为转化为强大的咒力,搬来泰山之石镇住妖邪。这泰山为天下浩然正气之所在,不仅仙灵僧道多聚于此,而且此处深得古时候帝王将相所敬仰,历朝历代的帝王名臣纷纷来此祭拜,久而久之这泰山也蕴含了人王地主之气,因而这泰山石便可以镇压一切妖邪。 说起这泰山石镇邪的故事民间多有流传,不过这泰山石打鬼的事情我还真的经历过一次。那还是在我在大学的时候,一次从野外实习回来,一个同学莫名其妙的便发起高烧,别人不知道我自然是看的明白了,那是一个不知道什么年代的女鬼了,一口咬定我的同学便是他的夫婿。于是我用宗师指逼出了那个阴魂。本因为事情就此结束却没想到这鬼魂如此的执着,咬定了就要跟着我的同学,正常人看不到我能看得到,这同学成天到晚背着一个女鬼啊。后来一段时间以后这个同学忽然来找我,说他的事情解决了,我一看果然背后的女鬼不见了,于是便问其故,这个同学神秘兮兮的告诉我他遇见了一个高人,学了一招,叫做泰山石打鬼,这一招其实很简单,随便捡一颗小石子,放在手心里向台上的方向拜三拜,然后念诵口诀:“紫气东来,浩然正气,泰山石敢当,诛尽天下妖邪,打!”打字一出口时候把手里的石子丢出去,便能够打到你所遇到的不干净之物。这一手我虽然没有试过,不过想来既然这一招能有效果,自然有它的道理。 闲言少叙书归正文。周杰此时摆出五行旗大阵祭出泰山压顶可以说也是迫不得已,这避水兽乃是上古神兽,在水中众人水性再好也不是这东西的对手,另外从刚刚那两下交手来看,十三局所配置的长刀短刃都是经过特殊锻造处理过的,刀身上都刻有龙虎山天师的符文,这上面的咒力那可不是盖的,自然与我们平时所用的阳火符等等符咒的咒力不可同日而语,这样的武器要是发在寻常修行人的手里,已经可以算是不可多得法器了,可这避水兽面对这样的家伙什竟然是刀砍上去一个白印儿枪扎上去一个白点儿,可见寻常的东西无法对这避水兽构成威胁。这避水兽属水,根据五行相生相克原理,水生木而土克水,这泰山五行属土,正好可以克制这只避水兽。果然这泰山石压下来的时候,这避水兽忽然趴在网中开始瑟瑟发抖,似乎对即将压下来的泰山石十分的惧怕,随着这泰山石下落,这避水兽忽然猛地发出一声悲鸣之声,这一声竟然蕴含了极其强大的能量,众人在这一声喊叫声中震得顿时放开了手里的网绳,即便是向周杰老爷子这般修为的人物也不禁双手堵住耳朵默念清心咒,这一声惨呼仿佛利刃一般从洞里窜出,划破天际。 众人被这一整声惨呼顿时震得魂魄不稳,纷纷倒了下来,有些修为尚可的立即屏气凝神开始默诵清心咒,而有些此时已经被这声吼震得昏了过去。这一声吼顿时给避水兽解了围了,周杰被这吼声一震之下已经出现了魂魄不稳的迹象,哪里还有继续促动阵法的气力,只见空中的那块泰山之时眨眼间便消失不见,中央戊己土黄色令旗也失去了光芒,“呼”的一下飘落在了地上。这避水兽觉查出来身上的压力骤减,顿时大发神威,双爪虎虎生风,片刻间身上的绳索便被撕得粉碎。周杰此时也已经发现了脱网而出的避水兽,眼看这些队员就要葬身兽腹,也只好强打起精神口中念咒,五枚令旗无风自动,“吜”的一下飘到了这一群队员的身旁将所有的队员都围了起来。 这避水兽眼看着报仇的机会到了,却发现仇人竟然被五行旗阵所护,这避水兽似乎对这五行旗颇有忌惮,趴着看了半晌最终还是没有下定决心硬闯这五行旗阵。其实此时这避水兽若真是硬闯了这五行旗阵,凭借此时周杰的情况,真未必能催动阵法保住这些队员。这避水兽也不傻,看着这些人在五行旗阵中,可是周杰老爷子可不在,便一转头向周杰老爷子走来。周杰老爷子看着走过来的避水兽惨然一笑:没想到老朽修习道术大半生,竟然命丧此处…… 眼看着这避水兽已经张开了血盆大口就要咬住了周杰的脖子,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然从洞外又传来一声狮吼之声,这一声狮吼之声过后,周杰眼前的避水兽忽然停了下来,长着大嘴愣愣的看向洞口的方向。不久之后从洞口处传来了一阵脚步的声音,便随着这阵脚步声音,一个老者的呼声随之而起:“周老哥,你在里面吗?”周杰闻言心里一喜,顿时呼道:“赵老弟,是你吗?我们都在洞里,我们被避水兽困住了……”这二人一问一答之际,洞口处闪出两个人影,这二人手持的火把顿时将洞里照的十分的明亮,周杰抬头看去,只见这二人非别,正是十三局的老搭档龙虎山俗家弟子赵无量和大饭桶文辉。说文辉是大饭桶并不是说他只知道吃,而是在十三局内丁点术法不会的也就只有他了。文辉走到队员身前挨个的检查身体,伸出手来给队员们推拿,而赵无量则是直接走向了席地而坐的周杰,一手掐住了周杰的脉门仔细的检查了一番,这才开口说道:“周老哥,此番你可消耗可不小啊,还好没有收内伤,来来来,把这几颗药吃下去……”说着赵无量从怀中掏出三颗洁白的药丸送到了周杰的口中,周杰一仰脖便将药丸吞入腹中。 避水兽忽然见到洞中多出来二人,而且这二人丝毫没有将它放在眼里,于是对着赵无量和文辉呲牙咧嘴的吼了几声。文辉扭脸看了避水兽一眼,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开口道:“大猊,去,那避水兽也是你的自家弟兄,给我好好管管,你要是连它都管不好,看我怎么拾掇你……”文辉这句话说完,周杰这才隐约的看到从文辉的身后忽然冒出来一个影子,再仔细的一看才发现这不就是文辉的那只大猊吗?大猊似乎听懂了文辉的话,气宇轩扬一步一晃的便向避水兽走来,看着这两步走一幅牛逼哄哄的样子,文辉也不笑了出来。这大猊走到了避水兽跟前之后,这避水兽似乎是遇到了亲人一般,伸着脑袋便向大猊拱去,大猊却显得很烦躁,伸出前爪推开了避水兽的脑袋,领着避水兽来到了文辉的面前。文辉笑着点了支烟塞进了大猊的嘴里,一只手摸着避水兽道:“小水啊,你是这里的主人,我们怎么进去还得你来引路,怎么样,小水,你辛苦一下。”文辉这话说完避水兽一脸的委屈不动地方,大猊冲着避水兽张嘴吼了一嗓子,顿时吓得这避水兽一个激灵,急忙窜了出去,一下子便跳入了池中。 周杰见到赵无量和文辉出现,于是问起了来由,赵无量道:“本来我和董伯召留守局里看家的,谁知道文辉的大猊这两天根本不听话,我们谁也控制不了,本来想让文辉先回来的,谁知道第二天一早英局和蒲局亲自出马,带着我和这大猊便出发了。现在英局和蒲局亲自到了震海渔村坐镇指挥,我和文辉马不停蹄的便向这里赶来,刚刚路过那草地的时候,一看便是你周老哥的手笔,我看在咱们局里,除了他能看破这个星象局的也就只有你了,松二爷也未必看得出啊。”周杰笑道:“赵老弟高看我了,其实当时我也没有看出来,不过后来天上忽然出现了九盏天灯,这九盏天灯在空中漂浮竟然是在推演紫薇星阵图,我是因此才看出来的,不知道是哪位背后的高人在指点我。”赵无量大惊道:“哦?有这等事?”这话刚一出口,周杰尚未回答,只见池中之水忽然再次掀起一道巨大的水柱,随着这个水柱的出现,池子中间竟然出现了一个漩涡,避水兽从漩涡中探出脑袋,一纵而起跃出了水池。 第254章 雪蚕丝 这避水兽跳出水之后,直接扑向大猊,摇头晃屁股的似乎是在表功,众人此时的目光全被水池中的漩涡吸引住了,随着池中漩涡的出现,耳边传来了一阵“嗡嗡”的轰鸣之声,在众人的目光中这池水竟然向快速的向下渗去,不多时一阵发霉潮湿的气息传来,众人纷纷移步到池边观看,只见池水顷刻间极影不见了踪影,这水池此时变成了一个深深的地洞。文辉站在池边举着火把向下观望了很久,目测了一下大概有五十米左右,此时周杰和赵无量也站在池边观看,周杰在服食完赵无量的那三个药丸之后,气色好了很多。他们二人看了看这地洞,还是赵无量先开口道:“文辉,你小子脑瓜好使,像个法子咱们下去瞅瞅,估计这下面就是通往八卦城的通道。”文辉皱着眉头眉头看了看这个地洞,由于长时间在水中浸泡,这池壁湿滑无比,根本无法着力,这五十来米深得地洞可着实不浅,若是几人下去,一旦发生什么异常情况,恐怕人手不够用。可如果大队人马都下去的话,这里的空间并不十分宽敞,要是而且这个深度若果氧气不足,也是一件十分为难的事情,因此文辉摇了摇头也是面有难色。 大猊见到众人在地洞边止步不前,低声的冲着避水兽又是一阵嘶吼,这避水兽再次领命,纵身一跃便跳入了地洞之中。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之下,这避水兽就好像一道绿色的荧光的一样直射池底,不久之后这池壁上竟然开始微微的震动起来,不多时只见这池壁密密麻麻的出现了若干个小孔,这些小孔出现后,洞中顿时一阵新鲜的空气涌入,众人顿觉精神一振。文辉见到这一幕眼睛忽然一亮,于是摸着大猊喝道:“大猊,你先下池底去看一下,如果没事就叫两声,如果有情况的话,就赶紧爬上来,对了带上你弟弟一起爬上来……”大猊探出脑袋向下看了一眼,又把脑袋往回缩了缩,似乎是有些不敢,文辉猛地一拍大猊的屁股道:“没让你直接跳下去,踩着这些气孔下去,快……”文辉这话说完大猊仍旧是一幅磨磨唧唧的样子显得十分的不情愿,文辉此时猛地一推大猊的屁股佯怒道:“你他妈倒是去啊……”这大猊才一跃而出,踩着气孔顷刻间消失在众人的目光之中。 不多时众人听到池底传来两声狮吼声,文辉喜道:“二位老爷子,看来地下应该没什么大事,这样,周处刚刚历经大战,暂时留在上面歇息,弟兄们刚刚有些魂魄不稳的也留在上面休息,我和赵老哥先下去,气力好些的出来两个,跟我们一起下去。”文辉说完人群中便有两个小队员走了出来,文辉和赵无量收拾紧陈利落带好应用之物,当先摸着池壁上的气孔便向池底爬去。文辉这样的文弱书生这两年在局里也受了不少的训练,虽然所有的训练科目都不达标,但是体质体能各方面有了很大的提升,这爬上爬下的还是难不倒文辉。一路无话,四人顺着气孔下到距离池底五六米的位置之后这才发现,原来这池底并不是一个狭窄的空间,众人从池壁上一跃而下,这才发现池底的中央有一尊蚣蝮的石雕,这里所有的荧光均是这石雕所发出来的,这蚣蝮四周有四根半米来长的石桩,石桩似乎是大理石材质,上面刻满了龙形的符文,赵无量简单的测量一下石桩的位置,这四根石桩的位置分布在这蚣蝮石雕的正东正西正南正北,东西和南北两对石桩分别有四条铁链透桩而出,呈井字形将蚣蝮石雕困在其中。而文辉的大猊此时正趴在这四根石桩边上懒洋洋的趴着。 文辉对阵法一知半解,不知道如何处理,很随便的从兜里掏出两只烟点上,一只抛给了趴着的大猊,一只叼在自己嘴里。闻到烟味的大猊顿时精神大振,眼看着就要飞到嘴边的香烟却不料中途被赵无量一把抓住,文辉之好将自己口中的那只丢给了大猊,自己又重新点上了一只吸了起来。赵无量吐出一口烟说道:“巧妙啊巧妙,厉害啊厉害。”文辉道:“赵老哥,这是不是一个阵法?里面有什么说道?”赵无量说道:“先来看看这四根石桩,是大理石材质,上面的龙形符文我没见过,但是听我师傅说过,这种龙形的符文是龙虎山独有的符文,这符文能够产生龙虎之气,以镇压妖邪为主要用途。你再看看这四根铁链,表面看上去这四根铁链锈迹斑斑,可这并不是铁链,而是一种丝链,这是……咳咳,文辉啊,你给我的这什么烟啊,怎么这么呛啊,咳咳……”这话说到一半赵无量竟然独自走到一旁咳起痰来。这种掩人耳目的小动作岂能瞒过文辉的眼睛,文辉一看便知这赵无量是有话要单独跟自己说,于是急忙掏出一瓶水走了过去,边拍着赵无量的后背边说道:“我说您老自己有烟不抽,抢人家的烟抽还嫌人家的烟不好,您这是要的饭还嫌馊啊……”赵无量假模假式的喝了口水,偷眼看着那两名跟下来的小队员一眼之后,低声继续说道:“这种丝链是产自雪山上的雪蚕传出来的丝织成的链,由于雪山常年积雪不化,温度相当的低,因此这地方的蚕如出来的丝十分的稀少而且韧性和硬度十分的强,更加不可多得是,这丝链无色无味,在空气中完全透明,而且十分的轻便,这样的丝链一缕缠在胳膊上,即便是在烈日暴晒之下,你也会浑身的清凉无比,而且这几根丝链在水中养了这么久,早已经被养的温润如,这样的东西最适合带在身上了,此外,这雪蚕丝链还有很多妙处我尚不知,等日后用时自然可以体会到。”文辉听完一脸坏笑的道:“赵老哥,你不是想将这四条雪蚕丝链……”赵无量疾呼道:“嘘……眼下这里一共四条雪蚕丝链,你我二人自不必说,肯定没人一根,上面的周老哥你也看到了,虽然平时我们关系比较好,但是实事求是的讲,此行周老哥也没少费劲,因此这周老哥么,也跟上一条,这最后一条么……”文辉饶有兴趣的想知道这最后一条老赵头想给谁,赵无量顿了一顿说道:“这最后一条还是上交给局里,局里有明文规定,凡是在任务中获得的法器宝物,有实际用处的且数量单一的,由获得者自行分配,如果数量不是单一的,一半由获得者支配,另一半上交局里充公,如果咱们把这四条丝链都分了,以英局和蒲局这二人的精明程度,肯定知晓其中缘由,不如上交一条,我们三人到时候只要不同时拿出来,他们二人即便有所怀疑也无话可说!”文辉听罢笑道:“我说老赵头,你倒是打的好算盘,要说出力最多的,从震海水怪开始到现在的八卦之城,秦卓和寒烟那是出力最多的,这么说的话,是不是他们二人也的分上一条?”赵无量笑道:“文辉啊,此物不是人人都受用的,秦卓手上拿一对镯子你看见没,那是一对仙器,只不过秦卓此时修为尚欠,不足以达到随心驾驭的地步,这雪蚕丝链是阴寒之物,虽然经过多年水的温养,可阴寒属性未变,这与那对镯子犯冲。而寒烟么,嘿嘿嘿,老弟你这可别瞒我,你的不就是人家的?你还想多占一分不成?至于其他的那就讲不了说不起了,既然你们没有遇到这东西,那这东西自然与他们无缘,这也在情理之中,难道咱们要将这雪蚕丝链抽丝剥茧非弄得一丝一缕的,局里没=每人分一根不成?” 话说到这里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文辉也嗒嗒滋味,这老赵头说的也不无道理,于是便点头答应。赵无量带着文辉走到了蚣蝮石雕之前,说道:“文辉啊,你看看,这避水兽又叫蚣蝮,这蚣蝮石像也是一块上好的美玉啊,从这蚣蝮造型来看,这是用一大块整的玉料雕刻而成的,不知道这些前辈高人如何捕到的这些神兽的魂体困在其中的,多亏了有你家大猊,要是没有它,我看咱们加在一起也白给。”文辉极其不耐烦的道:“行了老赵头,时间紧迫,赶紧的动手啊。”说着文辉便将跟下来的那两名队员远远的支了出去,赵武无量从兜里掏出一把断刃,猛地一把拉住文辉的手在指尖出就划了过去,文辉冷不丁的一疼,殷红的鲜血便滴了下来。 文辉心里这个骂啊,却见赵无量用手指蘸着文辉的指尖血开始在雪蚕丝链的两端抹了起来,不多时只见赵无量两臂一震,四条雪蚕丝链已经到了赵无量的手里。紧接着赵无量抖了抖手,丝链上多年来沉寂的杂质尘土纷纷掉落,文辉再仔细看去,只见赵无量手中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赵无量嬉皮笑脸走了过来,将一根雪蚕丝链缠在了文辉的手腕上,道:“文辉啊,这一根是你的,等下周老哥下来这一根给他,剩下的我收了,回头交给局里……” 第255章 玉蚣蝮 这雪蚕丝链缠到文辉手腕上自后,一股温凉如水的感觉顿时传遍了全身,一种极其舒适的感觉顿时传遍了文辉的奇经八脉。文辉禁不止伸出手来要去摸一下这根雪蚕丝链,赵无量见状疾呼道:“停手!”说着一把攥住了文辉那只要摸过去的手腕。文辉见状一愣,不悦道:“老赵头,怎么这丝链我摸不得嘛?”赵无量嘿嘿一笑道:“文老弟有所不知,雪蚕丝链可谓是坚韧无比,刀枪不入,可再厉害的东西也有个弱点,这东西就会不能遇到童子血。”这时赵无量放下了文辉的手腕继续说道:“你看看我,你老哥这一把岁数了,那个方面,嘿嘿……眼下只有你小子的血才管用,我知道你刚才心里骂我来着,可我不也是没有法子了吗?”赵无量说完之后,文辉这才恍然大悟,于是笑道:“赵老哥这话说得,那能呢,要不是跟着您赵老哥,这好东西放在我眼前都认不得,只不过眼下您看,我和寒烟,这个,那这雪蚕丝链还用不得嘛?”赵无量道:“那道不用,这雪蚕丝链天生与童子指尖之血犯克,即便是滚烫的油锅也无法溶化的这雪蚕丝链,偏偏遇到这童子指尖之血便会溶化,这也是大自然相生相克之理。”说着赵无量从怀中掏出一小包药粉,均匀的涂在了文辉指尖伤口之上便直接用纸皮将文辉的手指包了起来,这药粉一上文辉顿时觉得一股凉飕飕麻酥酥的感觉自指尖传来,不道十分钟的工夫这纸皮竟然自行脱落,再看手上一道浅浅伤口上已经薄薄的结了一层膜,看来赵无量这药粉还真的是效果明显,龙虎山的药艺果然名不虚传。 二人休息片刻之后,那两名队员返了回来,开口汇报道:“报告队长,此处是一个呈圆形地下空间,我们所在的地方便是这里的中心,这地下空间的周围也都是石壁,不过石壁的边缘有很多圆孔,这些圆孔还残留着水迹,先前的池水便是从这些圆孔中排出的,我们在四周没有发现任何通道。”赵无量听罢点了点头道:“文辉,我看是时候了,叫老周头也下来看看。”文辉说着点了点头,便给周杰发出了讯息。不多时周杰带领众人全部下到了池底。周杰下来之后赵无量便拉起周杰向四处走去,说是看看检查这里有没有机关暗道,文辉心里明白,这是赵无量单独给周杰送雪蚕丝链去了。 不多时二人走了回来,赵无量偷偷的向文辉使了一个眼色,文辉心里明白了也就不再言语。周杰和赵无量围着这玉蚣蝮走了几圈看了片刻,忽然明人将这玉蚣蝮抬起来,两个小队员微微一使劲,这玉蚣蝮便离开了地面。这玉蚣蝮被抬起来之后,之间玉蚣蝮之下是一枚晶莹剔透的玉盘,玉盘之中用阳文铸着一个图案,这个图案看上去好像是展翅腾飞的鸾鸟,又好像是腾云驾雾的飞龙,好像是一篇字若千钧的书法,又好像是一幅烟雨缥缈的山水,总之给人一种十分神秘的感觉。这玉蚣蝮被抬出之后,大猊忽然吼了一声,一个身影从这蚣蝮玉像中钻了出来,见到大猊后急忙奔了过去。众人见到这避水兽再次出现之后,周杰和赵无量也已经想明白了其中的机关。这避水兽的混体被捉到之后便被封在了这玉蚣蝮的玉像中,本来这玉蚣蝮雕刻的就是这避水兽本身,因而久而久之,这避水兽便以为这玉蚣蝮便是自己的金身。玉这东西本来就充满了灵性,再加上雪蚕丝链的禁锢,这避水兽的魂体便可在这个环境下逐步的吸收灵气修为大增进而化形,来保护着片水眼。由于这避水兽的魂体被封在这玉蚣蝮的体内,因此这避水兽无法脱离这一区域,因此就能保证这里既不会引起众人的注意,进来的人也别想全身而退。况且此洞外尚且布置了阴兵阵、太极阴阳星图阵和连头煞局,这建造者真可谓是心思缜密。 周杰看着眼前的玉盘又看了看旁边的赵无量,开口说道:“赵老弟,我看这玉盘上的图案是一种符文啊,赵老弟你可是此种的行家,你怎么说?”赵无量依旧目不转睛的看着玉盘上的图案,点了点头道:“周老哥目光如炬,这玉盘上确实一道符文,这符文应该就是镇住这避水兽的符文了,可这符文应该如何破去呢?”文辉见状拍了拍避水兽道:“我说小家伙,你是不是被这符文困在这里的?”文辉说完这小家伙竟然向文辉点了点头,文辉道:“你可知怎么破去这个符文吗?”避水兽连忙手脚并用的指向了不远处的玉蚣蝮的雕像。文翻开玉蚣蝮雕像反过来一看,发现这个玉蚣蝮雕像下面平滑的玉面上微微的有些纹路,文辉仔细看着这些纹路似乎和这玉盘上的符文的纹路差不多。赵无量伸手抢过文辉手里的玉像看了半晌,忽然一拍脑袋道:“我知道了,这是一道符题,只要我们在这玉像之下画出来这玉盘上的符文,便可破除这避水兽的封印。” 这符题是道家符箓派经常使用的一种考核方法,就是考核众弟子符文的掌握情况。这画符看似简单,其实不然,所有的微缩阵点要一笔划过中间不能有所停顿,这样画出来的符文才有作用。这符题便是出题的老道当面画好一道符纸,然后摆在中间让众弟子看,看罢之后再当场画出来一道一模一样的符纸,有些天生禀赋的弟子一眼便可看出符文的关键,当场便可划出,有些弟子比较愚钝者可就要费些时间了。画出来的和画不出来的,当场要进行校验,有些弟子为了糊弄,小心翼翼的多描几笔出来,这样的符纸便没有丝毫的用处,当场试验之后便可真相大白。眼前地这符文比周杰和赵无量所使用的的符文要复杂的多,这种难度的符文对于赵无量和周杰二人来说就好像是小学生面前摆着一份微积分的试卷,已经远远的超出了二人的能力范围。是以二人愣愣的看着眼前玉盘上的符文一时不停地研究来研究去也没研究出个所以然来。 文辉在一旁抽着小烟边听着二人的争执,早已将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也不禁好奇的走过来看着玉盘中的符文。符文对于很多事物都是一样,内行人看门道,外行人看热闹。文辉对这符文可谓是一点基础都没有,看着这玉盘上的图案,直觉的一阵眼花乱乱的根本的看不出个子丑卯酉出来,只不过自己独自一人显得有些无聊,加上十分的担心秦卓和寒烟的安慰,想尽快的破了这里的机关,也伸手在地上笔画起来。文辉的那两下子怎么可能研究的出来,自己比划了一阵顿觉心烦意乱,于是便又走到大猊的身边抽起烟来。避水兽比大猊要小了很多,此时紧挨着大猊的肚子边上显得和大猊十分的亲密,文辉给大猊嘴里放了一只烟后,自己边想着生死未卜的秦卓和寒烟,一边吞云吐雾。 和大猊不同,这避水兽对烟味似乎十分的不满,看着烟雾缭绕的文辉和大猊,小家伙显得十分的反感却又舍不得离开大猊,文辉看着避水兽左摇右摆的躲避着大猊吐出来的烟雾,忽然心里灵光一动,丢掉了手里的烟屁股,一伸手竟然将避水兽抱在了怀里。避水兽大吃一惊,挣扎着想从文辉的怀中挣脱出去,大猊低声吼了一声之后,避水兽这才乖乖的由着文辉抱着来到这玉盘之前。 周杰和赵无量二人正苦思无计,眼看着文辉抱着避水兽过来,也是微微一怔,不过二人想到了文辉此人的本事,也就不再言语而是默默地退开一步,将场子让了出来。文辉抱着避水兽放到了玉盘边上,就好像哄孩子似的嘴里念叨个不停,此时避水兽由于大猊的那一声吼也是十分的听话,任由文辉摆弄着。文辉对着周杰和赵无量道:“二位老哥,你们谁能在这玉雕下刻出纹路出来?”周杰和赵无量都是道家传人,平时也会做一些符咒的印章,可此时要在这玉石雕的底面上刻出符文,恐怕条件有些不允许。因此二人听罢之后也是面露难色。此时人群中一个小队员走了出来道:“文队长,要是你相信我的手艺,我想我可以刻出来,我的雕刻手艺是家传的,这刻刀我也随身带着,要是类似这玉盘上的纹路的话,我是可以的,要是说精雕玉琢的话,我恐怕是不行。”文辉道:“行,就是你了,你看看玉盘上的纹路粗浅,记好了咱们就开始。”这个队员默默的看了这玉盘足足又十多个分钟,才开口道:“文队长,我准备好了。”文辉道:“好,一会你看到哪里闪亮,便照着刻就行。” 文辉说罢将避水兽放到了这玉盘之上,这避水兽刚刚落到玉盘之上,但是一声惨呼传来,只见这避水兽的后背上竟然被扣上了一个龟壳,而这个龟壳之上竟然凭空的出现了一块镇碑,这镇碑出现之后,背身上开始闪起了一道绿色的荧光,这绿色的荧光不停地闪烁,背身上开始出现了一个闪烁的线条。这小队员看着空中的石碑愣了一下,便向玉石雕底面刻去。 paoshuba.com 这闪烁的线条大概出现了有一分钟左右,不过这一分钟的时间足够了,这小队员眼睛看着石碑上的线条手上已经动了起来,一分钟之后这石碑上的线条不在闪烁,而石碑也渐渐地在空中化为虚影直至消失不见。等这石碑彻底消失之后,文辉急忙来到玉盘之前,伸手将避水兽抱起,此时避水兽一幅懒洋洋的样子,似乎浑身无力的趴在文辉的怀里,就好像是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孩一般。 这个小队员手里刻刀上下翻飞,“嘁嘁喳喳”的手中石屑乱飞,半个小时左后的工夫,这玉蚣蝮的雕像低面已经出现了一个符文的图案,小队员对着玉蚣蝮雕像的低面使劲一吹,“呼”的一下石粉被吹落出去,小队员站起身来将玉雕对着文辉捧了过去道:“报告文队长,符文刻好了。”不等文辉搭话,赵无量一个箭步走了过去,一把拿过玉雕对着玉盘细细观看,一旁的周杰也忍不住过去一起观看,看了片刻赵无量扭头对着周杰微微点了点头,周杰也点了点头作为回应,这时赵无量将玉蚣蝮雕像交给了周杰,走到这个小队员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藏龙卧虎啊,真是藏龙卧虎,没想到你这年纪轻轻竟然有如此的手艺,真是令我刮目相看。不论这机关老朽看的准与不准,就凭这这一手雕刻的手艺,就是大功一件。”小队员听罢急忙应承起来,从感谢幼儿园老师一直说到党的培养,文辉听得有些不耐烦,于是说道:“行了行了,别白话了,你小子就等着回去领赏就得了,周处,我看还是尽快试试。” 周杰也感觉时间有些紧张,于是对准了位置小心翼翼的将这玉蚣蝮雕像放在了玉盘之上。就在这玉雕严丝合缝的落在玉盘之上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一阵“喀喀喀喀”的响声,只见四枚石桩开始向下陷去,陷下去一般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只见玉盘带动上边的玉雕开始转动起来,随着玉盘的转动,这四枚石桩也开始转动,这一转动石桩上雕刻的符文渐渐的被磨平,这四枚石桩也成了四根光滑的石柱。这石桩上的符文磨平之后,这玉盘之上的玉蚣蝮雕像忽然“嘭”的一声碎成了几块,在场众人看到如此精美的于是雕像就这么碎了,也是无比的心疼。关键的时候还是文辉的动作稍快一筹,不等大家反应过来的时候,一哈腰将自己身前比较大的几块玉雕碎片捡了起来迅速的装入自己的背包之中。 玉蚣蝮雕像碎裂之后,从这雕像中跃出一道虚影直扑向文辉怀中的避水兽,文辉一愣的工夫这虚影已经扑了过来,这虚影扑过来之后立刻便钻到了怀中避水兽的身上,二者渐渐合而为一。赵无量见到这一幕不仅啧啧称奇,叹道:“没想到这避水兽的主魂竟然被封在这玉雕像之中,时隔千年光阴才得自由。”周杰笑了笑道:“终归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必有一失,当初这邱老道若能知道我们能够破去此阵放了这避水兽,想必会后悔当初将这避水兽困在其中了。如今避水兽重获自由,必能为我等所用,对于我们接下来的行动会大有帮助的。”这避水兽主魂回归之后,怀里的避水兽精神一震,向立刻跳出来却仍然浑身无力,大猊朝着避水兽又吼了一声,这避水兽小脑瓜一缩,便安安静静的躺在文辉的怀里。 这避水兽主魂重获自由之后,阵中的玉盘仍然不停地在旋转,在这玉盘飞速的转动中,众人忽然觉得昏昏欲睡浑身乏力,此时周杰和赵无量也发觉不对劲来,急忙调息抵抗,文辉也想调息抵抗,可他有个屁的息啊,只能强忍着这阵眩晕,就在文辉即将支持不住的时候,怀中的避水兽忽然猛地吼出了一声,这一声吼顿时震得文辉浑身一晃,立刻精神了起来,在这避水兽一吼的工夫,玉盘猛地停了下来,这玉盘之上竟然冒起了丝丝的白气。此时文辉的避水兽猛地一跃而出,对着这玉盘竟然一张口吐出一股清泉出来,这股清泉接触到玉盘之后,“呼”的一下顿时变成了一股蒸汽,顿时这池底变成了大蒸笼,闷热无比。这避水兽接连吐出好几口清泉,直至这面玉盘变成了透明的时候,这才一步一晃的走到了玉盘之前,抬起爪子便伸入了玉盘中的小孔之中,微微一使劲这面玉牌便被这避水兽抓了起来,猛地见这小家伙抓子一甩,这面玉盘便直向文辉飞来,直落到了文辉的怀中。文辉摸着这面仍带有微微热气的玉盘,料想这玉盘绝非凡品,于是便收入自己的背包之中。 这玉盘被避水兽取走之后,不久四下轰鸣声渐起,周杰仔细聆听片刻道:“不好,这里要被水淹了,咱们快走……”这“走”字尚未说完,只见池底和池壁上的小孔顿时涌出无数道水柱,就好像是万龙吐水一般壮观,这要是在闲暇之余见到如此景观,必定会令人叹为观止,可此刻众人在池底眼看着大水将至,谁还有心思看景?不大一会这水已经到摸过了众人的腰腹,大猊对水不是很喜欢,呜嗷呜嗷的拍打着水花发泄这自己的不满,可避水兽此时去来了精神,在水中不停地游走,似乎也知道这些人都是自己哥哥一伙的,时不时在水里往上托一托水性不太好的人。随着这无数道水线倾泻而下,池中的水位越来越高,周杰和赵无量寻思着这要是池水重新注满,在场众人又会重新回到地面上,可这阵法明明已经破去,这通道应该可以打开了,此时怎么会这样呢?二老正在疑惑间,这水位就已经涨到了快到池边的位置,就在众人已经准备上岸重新再做计较的时候,猛地从脚下传来一阵巨大的吸力,此时池中忽然出现了一道巨大的漩涡,众人尚未反应之际,便随着这阵旋涡重新向池底落去。 文辉在这巨大的漩涡中显得十分的难过,毕竟文辉不是专业的潜水人员,不过在避水兽的保护之下倒是也没有出现什么危险。众人随着这池水猛地的向下落去,忽然间眼前一黑,不知道落下去多长时间之后,只听“哗啦”的一声巨响,紧接着身边“噗通噗通”的响了起来,文辉摸了一把脸再看,这二十来人此时纷纷的落在了一条地下河中。 这河水的水流十分的缓慢,众人落入水中之后急忙跃出水面,文辉四下打量,在不远处发现了周杰和赵无量。赵无量身子骨比较结实,这一起一落的并无大碍,可周杰刚刚消耗过度,经过这么一折腾,顿时有些上气不接下气。赵无量急忙指挥众人上岸,不多时众人陆陆续续的上了岸,文辉四下打量起来,只见周围光线昏暗,参差不齐的有不少的树木歪歪斜斜的长着,众人落水这巨大的响动,竟然惊起了树林中群群的飞鸟。赵无量见周杰有些不适,急忙吩咐众人取柴点火,不多时众人砍来柴火,其中几个队员竟然拎着四五只硕大的山鸡和一些野鸟走了回来。 时间不大篝火燃起,这才有了丝丝的暖意。众人脱去七手八脚的将山鸡野鸟洗剥干净,便烤着脱下来的湿衣服边烤起了山鸡野鸟,不多时肉香味扑鼻而来。众人吃饱喝足,换上烤干的衣服正要出发,忽然这避水兽警觉地吼叫了起来,众人循着避水兽的嘶吼看去,只见河面上忽然水花翻涌,密密麻麻的竟然出现了一大群的鲛人。这鲛人在水中争食山鸡野鸟的内脏,周杰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定是刚刚中人在洗剥山鸡野鸟时,这血腥之气引来了河中的鲛人。 周杰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腕,此时在地下数十米,已经无法联系到地面上了,于是凭着自己的经验和赵无量商量了一下,众人准备先避开这河中的鲛人,先寻到寒烟和秦卓要紧。众人沿着地下来回走了几遍,没有发现二人的踪影,看着河对面隐隐绰绰的似乎有东西,周杰和赵无量商量了一番,决定到河对岸去看看。众人找了一处浅水,试了一下平趟可过,于是一行人排成一队开始渡河。这河面不是很宽,但是也不窄,众人刚刚走到河中间的时候,只见远处一片水花四溅,一群片漆黑的影子顷刻间便将众人围了起来。周杰见状叫道:“不好,我们被鲛人包围了,大家准备战斗。”周杰这话音还没落,只见这群鲛人张牙舞爪的便向众人扑来,眼看着一张大战在即,文辉怀中的避水兽忽然猛地一下跳入河中,冲着扑来的鲛人就是一声大吼。 这一声大吼之后,只见河中鲛人就好像晕头转向一样在水中不停的画圈圈,周杰猛地心里一动,喜道:“这是震魂术,大家赶紧上岸,避水兽这一吼震散了鲛人的灵魂,快随我上岸。”众人闻言也是精神大振,不多时众人便全部上了河对面的岸上。等众人和大猊都安全上岸之后,避水兽忽然又向着河中的鲛人吼了一声,这群鲛人一个个的仍旧是晕头转向的转圈圈,避水兽这才随着众人上了岸。 第257章 老龙沟 众人沿着水流的方向而行,一路上赵无量眼尖,发现了条石上的符文,略加一思索便想通了其中的关节,因此没有费多大的气力便破解了这条石上的符文。众人沿着小路蜿蜒而行,不多时这条地下河便远远的落在身后,众人走了一阵,赵无量担心周杰的体力,于是安排众人稍事休息。周杰坐在地上对文辉说道:“文辉啊,你是怎么看破这玉盘上的机关的?”文辉笑道:“我哪里能够看得出来,只不过我看着这避水兽忽然想起来关于这避水兽的传说来。”周杰饶有兴趣的看着文辉道:“哦?什么传说,讲讲看?”周杰说完赵无量也凑了过来,嬉皮笑脸从文辉的兜里摸出香烟来点了三根,不用问便知他们二人每人一只,剩下那只必是给大猊的了。 文辉点上香烟吸了一口道:“这碧水兽又叫蚣蝮,乃是龙生九子之一,也有的说不是龙的儿子,但是不管它到底是不是龙的儿子,肯定与这大猊是亲戚。相传这避水兽的先祖曾在天宫中看守天空中的碑林,结果某一日天倾西北而导致天河倒泄,这天河之水一下便泛滥开来。因这避水兽天性喜水,见到这倾斜而出的天河之水再也按耐不住,于是便跳入天河之中玩个痛快,可这一玩便导致天宫中的碑林无人看守,进而其中所记载的部分术法被他人窥去,不知不觉便流传到凡间。玉皇大帝得知后大怒,于是将这避水兽打下凡间,令其镇守下界的运河,因这避水兽习性喜水,因怕这避水兽见水而忘乎所以,另外也是为了惩罚这避水兽因喜水而误事,因此在运河边用一只龟壳将其扣住,在这龟壳之上立上一块巨大的石碑,压着它就是让它在凡间时刻看着水但是却无法接触到水,时刻提醒它为什么会被打下凡间来。想到这个传说我便觉得这封着避水兽的玉雕有些不对劲,似乎是少了些什么,至于将避水兽放在这玉盘之上,便能读出这石碑上的符文,我也是凭着一时感觉而已。”文辉说完周杰赵无量不仅暗自感叹,看来文辉这样的人虽然没什么本事,可在实际中还真的是不可或缺。 众人歇息了一阵之后继续上路,一路无话,又过了大概一个小时左右,众人终于来到了这八卦之城的城门之前。眼看着这座高大巍峨的城门在前门耸立,众人也是不禁的赞叹。这一路文辉早已累的气喘吁吁,看见桥边一块平整的大石便要坐下去,岂料刚刚走到石边,避水兽一口咬住文辉的裤腿便往回拽,文辉见状大惊失色,急忙伸手将避水兽抱在怀里,回到了众人之中。避水兽这一异常的举动也令周杰恍然大悟,周杰老爷子正要准备符纸制作傀儡试探煞局,此时赵无量忽然道:“大家小心,这里有煞局。”说罢赵无量当先掏出随身携带的符纸,口中振振有词的念叨了几句,一抖手便向这符纸向那块大石丢去,就在这符纸落到大石上之后,猛地听见“轰”的一声,这符纸应声而爆,随着这符纸的爆裂,再看那块大石,那里是什么平滑的大石,分明就是一根根倒竖的尖刺,这一下看的文辉是胆战心惊。 赵无量继续掏出符纸来试探,不多时又是几处煞局的煞眼显现了出来。周杰见到煞眼纷纷出现,正准备掏出五行旗破局,不料赵无量一把按住周杰道:“此处不劳周老哥动手,且看我龙虎山的手段如何?”说罢赵无量从怀中掏出一面古镜,古镜边缘的花纹上刻着龙飞虎跃的图案,只见赵无量脚踏罡步口中念咒单手掐诀,猛地站立身形口中大喝道:“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龙虎山中道,除魔世间平,敕!”赵无量咒诀念罢忽然单手指诀猛点古镜,古镜中忽然一道流光显现,一龙一虎的虚影从古镜中窜出,直飞向眼前的煞眼,耳轮中只听“轰轰轰”的几声,紧接着一龙一虎两道虚影忽然飞回古镜当中,古镜忽然变得明亮起来,一道光柱自镜中射出,直射向文辉先前想坐下去的那块大石,空气中再次传来“轰”的一声巨响,这些倒竖的尖刺在镜光中化为一片尘埃。就在这倒竖的尖刺化为尘埃之后,空气中的天破之声传来,众人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经过这一些列的凶险,此时周杰和赵无量心里开始有些担心了,本以为一般二般的局以秦卓和寒烟的手段,就算不能尽数破去,全身而退还是没什么问题的,可他们在历经了这些局面之后,生怕我和寒烟一不留心便陷入万劫不复的险境,因此二人不在耽搁,赵无量再次掐诀念咒将两张符纸贴在了木桥之上,众人便浩浩荡荡的向城内走去。当所有人过了这段木桥之后,桥上的两张符纸“呼”的一下着了起来,随候这段木桥“轰”的一下碎裂城数段,落入下面的护城河中。众人抬眼看着这座大敞大开的城门,周杰和赵无量略加调整,立即带领所有人马进入城中。 当周杰和赵无量刚刚进入城门的时候,此时孙连海刚刚率队抵达了地面上的目标区域。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孙海莲就着地图仔细查看,忽然发现这片区域中有一片小小的村落,于是孙连海便率队进入这个小村中驻扎。当孙连海带领人马进入村里的时候,此时天色已经完全的暗了下来,孙连海走在村中的大道上,却发现村中所有庄户家门紧闭,就连一丝丝灯光都没有。这异常的情况让孙连海顿时警觉起来,孙连海带领众人走到了村中一个高墙大院的门前,抬起手来“梆梆梆”的敲起门来。敲了足有十来分钟,孙连海才听到里面似乎传来“吱呀”一声,随着脚步声临近,一个老迈的声音传来:“谁呀?”孙连海闻言急忙答道:“老人家,我们是过路的客人,因为迷路误到此处,不想此地一无客栈二无餐饮,还请老人家行个方便,我等众人再次休息一晚,天明边走,放心老人家,我们多给饭钱。” 孙连海说完眼前的大门开了,面前站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将众人引到了院中。孙连海一行人也有二十来人,这二十来人一进屋顿时将屋中挤得满满当当,老人见到孙连海气度不凡,便开口问道:“敢为客人哪里人氏,来此地有何贵干?”孙连海也不隐瞒,直言告诉老者,这一行人都是武警特殊编制,来此执行特殊任务。这老者不听则已一听当前就要给孙连海跪下,孙连海急忙将老者扶起,忙问其故。老者略带着哭腔讲了起来。 原来这个村落古名叫做老龙沟,后来解放后改名叫做龙沟村。这里本来是一块水美田肥的好地方,可是自从二十年前一场暴雨之后,西山的那一处乱坟岗子被山洪冲开之后,这龙沟村宁静的生活便被打破了。先是村里的一户人家在山洪过后准备祭奠祖宗,却发现自己家的祖坟被山洪冲开之后,棺木散落的遍地都是,这一下可吓坏了着一家人,这一家人急忙将这事报给了村里,祖坟被毁那可是一件大事,顿时村里抽掉了一半的年轻壮劳力,一半去乱坟岗子帮着各家各户重新立坟,另一半负责抗汛排水,保证年底的收成。但说这些来到坟地的人,一见这个场景顿时也是心惊胆战。只见一片乱坟岗里横七竖八的全都是腐朽的棺木和腐烂的人骨,这哪里能分得清楚谁是谁家的?最后大家一商量,这些已经腐烂的只剩下骨头的,必定是去世已久,这村里的每一户往上数几代,都是沾亲带故的,因此大家给这些人一块立个坟,到时候大家一起来祭拜便是。因此这些年轻的人便在这乱坟岗子中挖了起来,一直忙活了将近一个周,这乱坟岗子才重新整理干净。不过经重新这么一整理,这乱坟岗子再也不是先前那杂草丛生有道无路的样子了,中间一座大坟修的相当的气派,周围的杂草已经全部铲除干净,大坟四周搭建了几个草棚以供祭拜之人歇脚之用,可自打着乱坟岗子重新修建之后,这怪事也就来了。 村里的人在农闲时间,晚上基本上都是喝酒玩牌,年轻的后生经常一玩就玩到后半夜,最先出事的是几个年轻的后生,农闲时间聚在一起喝酒玩牌,这夏天本来天气就热,喝的稍微多了点便更加燥热难耐,本来凑在起玩牌,玩着玩着其中一人便要出去找水喝。这龙沟村依山傍水,村中一条小溪便是山里的山泉流下来的,离得本不是很远,可后生去了许久都没有回来,大家等的是在不耐烦,便去河边找他。众人远远的看见这后生趴在河边一动一动的,似乎正趴在河中河水,这几人还笑话说着后生当真能喝,可走到近处这一看才发现,那里是后生在喝水,分明是后生被一物死死的咬住了脖子,正在不停的吸吮这,这东西长长的身体身上布满了亮油油的甲壳,这后生在这东西的吸吮之下一颤一颤的,身体已经渐渐的干瘪了下去。这几人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这酒立马也醒了,等跑回村里找来人之后,拿东西早已不见了,只剩下河边一句后生干瘪的尸体了。 第258章 蜈蚣精 孙连海听到这里,稍微的安慰了老者一下,于是开口道:“老人家,不知道你这里可有柴米,能否备些粗茶淡饭?”说着孙连海一使眼色,一个小队员走上前来,从兜里掏出五张崭新的票子递了过去。这老者一看顿时惊呼道:“那用的了这些,快拿回去快拿回去,如果你们当真能为我们龙沟村除了这个祸害,别说是一顿饭食,就是一桌酒席我们也不能收你们的钱。”说着老者便走进屋里,不多时捧出一些玉米面饽饽和咸菜出来,众人急行军似的赶了一天的路,早已饥肠辘辘,见到这些东西顿时大吃起来。 众人边吃老者边继续讲了起来,自从这东西出现之后,村里也组织了不少的青壮年全副武装的开始在村里搜寻这妖物,可这妖物似乎是有智谋一般,青壮年一出动,村里就会有人家受到祸害。最现出事的老霍头一家,这老霍头一家曾经是耍把式的,据说其祖上是是在北洋年间迁居于此的,这老霍头一家个个都是人高马大膀大腰圆,别看老霍家有把子能耐,但这一家人十分的宅心仁厚,从来不恃强凌弱,村里有个大事小情的,这老霍家还经常处理帮助村里。这事情一出,这最早提出来组织人马去找这个东西的也是老霍家的人,有了老霍家人出面,大家都是士气高涨,信心满满。于是几天后老霍家带着村里人就开始行动了,可不料这些人一出动,当先受难的便是这老霍家的人,当晚老霍家一家老小除了带人出门的两个汉子意外,全部被这妖物咬死了,等大家回到村里的时候,老霍头一家老小,只剩下具具的干尸了。这样一来这霍家的弟兄自然悲痛欲绝,立刻拿起家伙什循着地上残留的血迹就追了出去,众人一见急忙跟了上去,顺着这哩哩啦啦的血迹众人就一直追到了刚刚修好不久的祖坟那里。 众人到了这里只觉得血气冲天,血腥气刺鼻,货架弟兄二人借着微微已经发亮的天色仔细看去,顿时吃了一惊。只见这片乱坟岗子中的坟茔上,出现了一个大洞,这大洞深不见底,这血腥之气便是从这大洞中冒出来的,从地上的痕迹上看,这东西也是钻入了这个地洞当中。霍家弟兄当下就要进去,众人急忙劝住,追后还是一个后生除了个注意,大家先砍些柴火堆在洞口,要是有东西出来就立即点火烧它们,要是没有东西出来,那就正好,一部分人赶紧回到村里去弄一些烧酒回来,灌进去给给它来个火烧王八窝。这一个注意顿时赢得了大家的赞同,于是众人七手八脚的就忙活开了,不多时这地洞口已经被柴火堵满了。 等其他人推着小车将几十坛子老酒运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蒙蒙的亮了,众人见到烧酒运来了,顿时精神大振,一个个争先恐后的抱着酒坛子拍开泥封便向这洞中倒去,不多时这几十坛子老酒全部倒入了这地洞里,此时地洞里面似乎传来了一些“戚戚出出”的声音,霍家弟兄早已经按耐不住,将洞口柴火点了起来就向洞里扔去。顿时这地洞里火光大声,红彤彤的火光隐隐的从洞里闪出,这洞里立刻传来一阵阵凄惨的虫鸣之声,之后便又黑压压的一片虫子自洞里往外爬,其他人一见立即将剩余的柴火点了起来,这洞里洞外全部烧了起来,爬出来的虫子哪里还有机会逃生,纷纷的葬身于这火海之中。看着这大火烧的痛快,霍家弟兄不停地往洞口处添加柴火,这大火足足烧了一整天,这乱风岗子那是就好像是一块被火烤的通红的铁板一样,空气中不断地发出一阵阵的焦臭,直到天色暗下来之后,众人才拽着悲愤异常的霍家弟兄离开此地。 当晚霍家弟兄在乡亲们的帮助下,盛殓了家人的尸体,便往坟地走去。众人抬着棺材走到坟地,将霍家老小几口棺材全部安葬之后,这才返回家中休息。至此本来事情应该告一段落,可不料这才是刚刚开始。自打这地洞被烧了之后,大概过了三个月后,村里的人便发现霍家的人有些不对劲了,刚开始以为这霍家人是因为家人惨死而精神悲伤所致,原本客气礼貌的霍家弟兄变得十分的冷漠,而本来虎背熊腰的汉子此时也越来越瘦,看上去就好似是皮包骨头一般,眼窝深陷,两只眼睛血红血红的,看人的时候似乎都透出一股凶光。好心的村民以为霍家弟兄病了,纷纷劝他们二人去看病,却被二人从家中轰了出来,后来和霍家二弟兄越来越瘦,已经没有个人形了,村里这才出面,打听霍家还有没有什么亲属啥的,看着霍家弟兄这样,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总得有人操持着不是?不多时从城里来了一个四十来岁的婆娘,自称是这霍家弟兄的姑母,此时也是家道中落,只剩下她独自一人,便来到村里,正好与霍家弟兄相依为命。 自大这霍家姑母来了之后,情况也确实有些好转,霍家弟兄的面相也渐渐的红润了一些,不过唯一不变还是那冰冷的性格和一双通红深陷的眼睛。本来以为这霍家姑母的到来,能改变这霍家二人的命运,可不到一年的时间,这弟兄二人还是去世了,村里人记得霍家的好,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最终还是将霍家弟兄二人的后事料理干净,而霍家的姑母这一下在没有了亲人,于是也就留在村里安度晚年。可不就怪事又出来了,村里的牲畜开始频繁的死亡,再后来发展到年幼的孩童,再到后来成年的男女也开始不明所以的死去,以至于人们现在已经不敢在村里生活下去,有点家底的人都已经从村里搬了出去,于是这村里渐渐的人丁稀少,人走了,地也荒了,就只剩下我们这些老头子在这里住着,等着那一天到了时候,也就把这老骨头留在这里了。 孙连海听到这里,放下了手里的玉米面饽饽,问道:“老人家,那霍氏弟兄的姑母是否健在?”老者道:“你是问那个老婆子啊,她现在也六十多了,不过身子骨我看还不错,比我们这些老东西强多了。”孙连海又问道:“那她住在哪里?”老者答道:“就住在西头霍家以前的老宅里,顺着这条道一直往西,看见一闪红色的大门,就是霍家了。”孙连海点了点头道:“老人家,今晚上可能我们要打扰一宿了,还请老人家行个方便。”老者道:“无妨无妨,老朽这家中常年不见客人,你们来了,我高兴都来不及呢,岂能说得上是打扰,要说打扰的话,我宁可你们天天来我这打扰才好呢,只是我这里粗茶淡饭的,就怕怠慢了众位。” 孙连海和这老者又寒暄了一阵,这老者便独自回屋休息。众人在院中点起了火堆,围着火堆将就一夜。孙连海坐在火堆旁休息了一会,点手唤过两个小队员,打了一个手势,这二人当下明白,悄悄的打开大门,随着孙连海出了大屋,三晃两晃便没了踪影。 孙连海三人按照老者的描述,不多时便来到了村西头的这片乱风岗,夜幕下的乱风岗一片肃然,清凉的夜风吹过,显得有些冷清可怖。孙连海带着二人不多时便看见了老者说的那个地洞,只见这地洞周围依稀可见黑色碳化的泥土,经过多年来的风霜雨雪,洞口已经小了很多,不过依旧能够感受到从洞里冒出一丝丝的凉风。孙连海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用符纸做的纸包,打开之后竟是一小撮灰色的粉末,孙连海将这一小撮灰色的粉末点燃,这灰色的粉末竟然冒气了一阵青烟,这青烟似乎有种奇异的香味,让人闻着十分的舒服。孙连海点燃这粉末之后,连着包着粉末的符纸和粉末一起丢入了地洞之中,做完这些之后,便带着二人找到一个隐蔽之处多了起来。不大一会这地洞里开始冒气了阵阵的青烟,青烟袅袅随着夜风飘了出去,没想到这一小撮粉末竟然如此的耐烧。 工夫不大,从这地洞中忽然钻出来两个乒乓球大小的圆球,这两个圆球发出红色的光芒,在夜色中显得十分的明亮。这两个红色圆球在空中上下浮动了一会之后,只见一片黑乎乎长长的影子从这地洞里伸了出来,孙连海见状也不禁在暗自惊呼:好大的一条蜈蚣精!这蜈蚣精身上的壳在夜色下闪闪发亮,孙连海身后的两个小队员从怀中掏出了枪,正准备开枪射击,孙连海一把按住了枪做了一个手势,这两个队员急忙将枪收了起来,转身竟然从身后摸出来两只弓弩。这弓弩懂行人一眼便可看出不是凡品,此物并不是十三局所配,而是孙连海自行制造的也。眼看着这蜈蚣精摇头晃脑,似乎被这青烟熏得十分的不舒服,三人又耐心的等了片刻,这蜈蚣精似乎真的有些扛不住了,一张口“呼”的一下,一大片毒雾顿时从口中喷了出来。三人离得比较远,因此这这毒雾并没有伤到三人,不久之后便消散在空气中。 第259章 麒麟弩 这蜈蚣精吐完毒雾之后,摇摇摆摆的想缩回洞内,可在这青烟的熏烤之下显得十分的难受,不久又是一阵毒雾吐了出来。孙连海和这两名小队员就这么一直猫在一旁静静的看着,直到这蜈蚣精接连吐出几次毒雾之后,眼看着就要摇摇晃晃的缩回地洞之中,孙连海估摸着这一小撮粉末也烧的差不多了,于是做出了一个攻击的手势。两名小队员得到攻击的命令之后毫不迟疑,瞄着这蜈蚣精的那一对招子点动扳机,两只弩箭“吜”的一下便射了出去,耳轮中只听得“噗噗”的两声,前方那两个乒乓球般的红色圆球顿时黯淡了下来,紧接着一声惨叫之声传来,这蜈蚣精颤抖着身形就要往洞里缩去。孙连海见一击得手,一伸手也掏出一只小巧的弓弩出来,稍微瞄了瞄点指扣动扳机,又是“吜”的一声,一道乌亮的光华射出直奔蜈蚣精的梗嗓,这一道光华力道十足,射出去的弩箭直钉在蜈蚣精的梗嗓,借着这股力道,蜈蚣精的身子直接被这支弩箭从地洞里拽了出来,一眨眼的工夫又是“哆”的一声,这支弩箭带着蜈蚣精的身子直飞了出去,将这硕大的蜈蚣精直接钉在了后面的一颗枯树干上。与此同时,只听得一声十分尖利的惨叫之声从不远处的村中传来。借着这个工夫,孙连海又掏出三个纸包,将纸包中的粉末分成八分,按照八卦方位均匀的分散,然后吩咐两个小队员分左右隐蔽起来,自己则是盘腿坐在这八卦阵的后面。 果然不出一盏茶的时间,借着夜色只见小路上一个身影匆匆的赶来,这身影行进速度十分的迅速,眨眼间已经闯入了孙连海的视线。孙连海手里紧扣着一张符纸,这人影进到八卦阵中之时,孙连海一抖手便将这道符纸打了出去,只见八小撮粉末顿时亮起蓝紫色的幽光,从这八朵蓝紫色的幽光中顿时升起八条烟柱,这八条烟柱瞬间便形成一张烟网,将这人影牢牢的困在其中。这人影在阵中显得十分的难受,左突右冲无法冲出这烟阵,不仅急得暴跳如雷,算连海见到时机成熟,忽然伸手打了一个响指,“叭”的一声过后,之间一左一右两只弩箭激射而出,同时插入了这人影的胸口和小腹。这两处是人体的膻中穴和下丹田所在,也是妖魂夺舍寄生的所在,果然这两支弩箭中的之后,这人影呼的一下,向后仰面而倒,一道漆黑的虚影从体内渐渐游离出来,向着那蜈蚣精的躯体游去。孙连海非是泛泛之辈,岂能让着妖魂随便魂归附体?一抖手三只银色的银钉脱手而出,只听得“突突突”三声,三只银钉分上中下三路将这蜈蚣精的妖魂钉在了地上。这三只银钉非别,正是孙连海的看家的家伙什日月阴阳锥。 这三字阴锥钉住了蜈蚣精的妖魂之后,这妖魂在地上扭动了一下,便渐渐地变得消失不见了。这蜈蚣精的妖魂被阴阳锥灭掉之后,远处那条蜈蚣精的躯体开始猛烈的挣扎起来,硕大的身体猛烈的拍打着地面,打的地面微微抖动。孙连海收回了阴锥,让小队员就近找来枯枝盖在这人影之上,一把火便将这具行尸走肉烧了起来。这两名小队员用枯枝做了三把简易的火把,每人一只举着走到了这蜈蚣精的跟前,只见这蜈蚣精的身躯竟然有成人大腿般粗细,长了将近有四五米之多。此时被钉在树干上的蜈蚣精仍然不停地在拍打着地面,地面上的泥土被打翻起来形成了一阵阵的烟尘。身后的两名小队员看着心中烦躁,一抖手又是两枚弩箭射出,“哆哆”两声,这只硕大的蜈蚣被牢牢的钉在了地上。可就在这个时候,只听耳边忽然一阵沙沙的响声大作,孙连海手搭凉棚循声望去,只见远处铺天盖地的就好像一片漆黑的潮水一般向这里用来,空气中隐隐传来一丝丝腥臭的味道。孙连海从怀中掏出三颗药丸分给众人吃下,看着这飞奔而来的蜈蚣浪潮,抱着肩膀不停地发笑。 这种情形要是放在一般人眼里,非得吓得尿了裤子不可,可孙连海其岂是泛泛之辈?冷笑数声之后从怀中掏出那一把精致的弓弩,点手指扣动扳机,八枚弩箭成四面八方钉在地上,将三人围在中间,顷刻间这蜈蚣浪潮已经到了众人面前,黑压压的一大片虫子看着十分的可怖,不过却没有一只蜈蚣可以越过这八枚弩箭形成的圈子中。这密密麻麻黑压压的小蜈蚣相互挤压,最终还是有几只小蜈蚣不慎落入了这圈子之中,顿时身上青烟冒起,这几只命不好的小蜈蚣顷刻间化为灰烬。孙连海冷笑着对这蜈蚣精道:“念你涂炭生灵,本人心存好生之德,有道是冤有头债有主,本想结果了你换一方水土安宁,不想你死不悔改,非要垂死挣扎,赔上你子孙的性命,也罢,今日我也只好替天行道除暴安良,带着你的子孙一起去……”说罢孙连海口打唿哨,只见十几个全副武装的队员手里拿着烧酒摊子猛的向蜈蚣群中泼了出去,顿时酒香四溢,空中一点星星之火划破夜空,落入虫堆之后顿时燃起了燎原之火,一阵焦臭伴随着蜈蚣精的哀鸣,不多时便熔化在这片火海之中。 孙连海小心翼翼的收起来地上的把支弩箭,又将这蜈蚣精身上的那只弩箭擦拭干净收回,这才吩咐一声将蜈蚣精开膛破肚取出内丹。孙连海手中的这弓弩很是不一般,这攻击制作的非常精细小巧,单手我在手里十分的舒服,这弓弩的背面可有三个隶字:麒麟弩。这把弓弩是当年孙连海偶然得到了。当年一日夜里孙连海路过巢湖水库,偶遇他人失足落水,于是便下水将人救起。在救人的过程中孙连海觉察到这水库中有异,于是暗中查访,居然在水下发现了三国名仕周瑜的墓葬。这把麒麟弩便是从这墓中取出来的。三国时期有四位着名的谋士,其中作为卧龙凤雏的诸葛亮和庞统名声远播,而外号叫做冢虎的司马懿近年来也渐渐地被人所熟知,而广为传颂的姜维被誉为幼麟,不过从这把麒麟弩上可以看出来,这被誉为幼麟的应该是周瑜。随同这把麒麟弩同时出土的还有一本小册,这小册上记载了这把麒麟弩制作的过程。当年周郎坐镇江东,正值赤壁大战之际,周瑜一日在山中勘察地形,发现了一只受伤即死的麒麟,这麒麟浑身火红,周瑜见到心里大惊,忙叫人施救,不料这麒麟忽然口吐人言,告知腹内藏有天机,死后便请周瑜破腹来看,说罢便亡。周瑜见麒麟死后便破开其腹,其腹内竟藏有麒麟弩的制作方法,于是周瑜便按照此法打造了出了麒麟弩,因这麒麟临死前说腹内藏有天机,于是此弩又称为天机弩,据说此弩弩身及弩箭均由麒麟筋骨所制,这麒麟乃是天下瑞兽,其筋骨所含天道正气及神兽灵气乃是一切妖邪之物的克星。这麒麟弩共有九只弩箭,长短不一形状各异,用法也不尽相同,可惜这本古册已经残缺不全,孙连海并未完全掌握这把麒麟弩的使用方法,不过凭着孙连海的聪明才智,还是将这麒麟弩仿造了出来,不过其功效还是差了许多。 除去了蜈蚣精之后,孙连海带领众人回到老者家中休息,第二日一早便将蜈蚣精消灭的消息告诉了老者,老者带领村民到乱坟岗子一看,顿时开始庆祝起来,非要大摆筵席招待孙连海等众人。孙连海知道当地的条件不易,在一个也没有多余的时间,于是婉拒了众乡亲,便到附近的小山上查案当地地形。当日晚间孙连海回到老者家中与老者攀谈起来,老者介绍道:“这里历来是出风水宝地,往南翻过两座山,便是泾河源,往东北方向不出十里,便是一处风景绝佳的世外桃源,现在这里已经被开发为旅游景区,其中几处如荷花谷,胭脂瀑都是绝美的好地方……” 是夜孙连海找到一处空旷的地方观星,只见夜空中繁星点点,十分的璀璨。孙连海边仰头看着星空便手里掐诀不知道在算计着什么,不知不觉的孙连海竟然又走到了这片乱坟岗子当中。孙连海在乱坟岗子呆立片刻,不觉一笑,正准备往回走的时候,忽然脑中灵光一闪,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一纵身便向这乱坟岗子西面奔去。这乱坟岗子本就在村子的最西面,背靠着一座土山。孙连海翻过这座土山向下一看,借着微弱的星光只见另外一侧山谷内雾气重重,隐隐的透出一股凌厉的杀气,孙连海向山谷内走去,这土山本就不高,不多时孙连海已经下到了山谷的边缘,直觉一阵阵凌厉的杀气扑面而来,透过雾气隐隐的看到山谷内似乎有些模糊的影子。作为布阵高手的孙连海一眼便看出来这是一座杀伐大阵。这杀伐大阵布成之后便会产生强大的杀气,令人胆寒,一般这杀伐大阵多用于古代战场之中,如何此处却又这么一座杀伐大阵呢?孙连海思索片刻,身形一动便钻入阵中。 第260章 七星坛 孙连海独自一人进阵,当真可谓是艺高人胆大,胆大艺更高。孙连海进得阵中四下一看,只见自己此时身处一座军营之中,先前在阵外见到的一个个模糊的影子,便是这一座座的军营,从这军营中营帐来看,便能看出这是一座蒙古大军的军营了。古代中原军队军营的营帐多以布幔为主,为了能够防雨雪,上面都涂满了一层厚厚的桐油。而蒙古属于游牧民族,只有这些游牧民族的军长才会使用牛羊皮和毛毡作为军长之用,因为咋中原地区,为了保护耕地保证粮食产量,作为耕地的最主要劳力的牛,是不允许随便宰杀的。 孙连海在这座军营中转了几圈,只见营中杀气重重,不见丝毫鸟兽的踪迹,这营中的杀气使孙连海有些不舒服,于是走到一座小营帐前掀起帐帘便走了进去。进了营帐的孙连海还没有喘口气的工夫,忽见帐中人影一闪,孙连海大吃一惊,下意识的往旁边一躲,只见一杆长枪以及刺到了他刚才站立的位置。孙连海尚来不及喘口气的工夫,这杆长枪又向自己刺来,其速度当真是十分的不慢。孙连海急忙一跃而起,躲过这一枪之后准备夺路而出,而这黑影似乎是已经看透了孙连海的想法,晃动身形堵在了营帐的门口,挥舞手中的长枪不停地向孙连海刺来,孙连海一抖手拽出十三局的配刀,迎着刺过来长枪就架了上去,只听“哆”的一声,孙连海用刀背将刺过来的长枪挑了出去,而这一声响孙连海心里也明白了,原来这厮手中的这把长枪是一把木枪。这把长枪被挑开之后孙连海一个箭步便冲到了人影之前,都说这长枪是一寸长一寸强,可任何兵器都是有弱点的,这长枪最怕的就是近身的短打,因为敌人这一近身短打,长枪的长度不仅失去了优势,反而成了累赘。孙连海当然深谙其中道理,于是栖身上前手起刀落便向面前人影的脑袋削去,知觉手中长刃似乎砍到了一个绵软的东西,只听得一物落到地上发出“当啷”一声,孙连海当下又是几刀将眼前的人影劈碎,寻得火烛点起之后,这才发现眼前的人影只不过是个稻草人。这时孙连海才恍然大悟,为什么先前攻击自己的只是一把木枪,要是真是战场上所用的镔铁大枪,这稻草人如何拿得动? 孙连海摇了摇头,一把将营长中的火烛丢在了这稻草人的身上,只听耳边“噼里啪啦”的乱响了几声,这火烛不仅没有将稻草人引燃,却被稻草人身上的阴邪之气给崩灭了,孙连海不敢停留,急忙出了这个小营帐继续向阵中走去。 随着孙连海前进的步伐,他发现这军营的布置蜿蜒曲折十分的不合理,战争中军营的驻扎方法是十分有讲究的,大多数都是将军队布成八卦之势,将中军大帐设在中心,这样即便是有敌人来偷营,军士们可以立即组织起有效的抵抗,不至于乱了阵脚。在我国西北边陲之处据说就有那么一座八卦城,这城里没有设立交通岗哨红绿灯,城里也从不会发生交通拥堵的现象,可以说这八卦阵法将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结合的十分的巧妙,用现代的话说是所有资源使用效率的最大化,可孙连海所处的这座军营明显的不是八卦之阵。这一溜溜的军营看似是一个组,可这一组营帐摆设的很是不规律,有的呈直线排列,有的呈圆形排列,作为阵法高手的孙连海要是各种阵型也是见过不少,可这样的阵型,孙连海还真的是头一次遇到。孙连海思索边向阵中走去,心里默默的数着这阵营的个数,不知不觉得便已经来到了这军营的中心。 孙连海向军营中心去看,只见这军营中心并没有设立中军大帐,只是一个类似有中军大帐般大小的圆坛设在中央,这圆坛之上有几个黑乎乎的影子,孙连海看的不是很清楚,不过可以看出来一共是七个。孙连海缓缓的围着这个圆坛走了一圈,就在这圆坛的正北面有一块小小的石碑,石碑上用隶字刻着三个大字:七星坛。见到这三个大字,再结合着先前数过这些军营的数字,孙连海心里猛地一惊,不禁脱口而出:“五行北斗杀阵!” 就在孙连海话音刚落之时,这七星坛上忽然“呼”的一下亮了起来,孙连海立即向七星坛上看去,只见刚才见到的七个模糊的影子,竟然是七盏油灯。此时这七盏油灯同时亮了起来,顿时七星坛周围的情景非常清晰的显现了出来。孙连海看向这七星坛的四周,有五个小营帐遍布在这七星坛的周围,借着这七盏油灯发出的光芒,这五个小营帐的颜色真是五行之色。这更加印证了孙连海的判断。 为什么孙连海对着五行北斗杀阵这样吃惊,因为这五行北斗杀阵,便是全真祖师爷王重阳的绝世杰作。寒烟所以说起的当年峨嵋和全真的过节,孙连海是有所知的,因为这孙连海便是师出全真,而全真一派正是以阵法见长,因此孙连海才有了一身布阵的好本事,不过这一点他从来没有对外人提起过。后来孙连海见识了寒烟的手段之后,便隐隐的猜出了寒烟的师门,因全真派也是自师祖重阳真人开始便传下话来,因此自全真七子之后全真分家,众弟子依旧守着老师祖的遗命,遇到峨嵋弟子不论是非,礼让三分。因此孙连海在寒烟面前总是谦卑有礼,从来不会跟寒烟去理论争辩。 眼前这座五行北斗杀阵,便是师祖重阳真人闭关活死人墓时,穷尽二十余载而创出来的,重阳师祖创出这五行北斗杀阵的初衷便是向率领民间能人异士抵抗金兵入侵,还我华夏国朝河山,可不料重阳师祖重出江湖的时候,天下早已大变,大金国已经统治北方大部分的土地,南宋皇朝苟安一隅,人民醉生梦死,重阳师祖不仅一声长叹,于是放弃了使用这五行北斗杀阵的想法。重阳师祖仙逝之后,将这套五行北斗杀阵传于全真七子,不过由于这套阵法十分的精妙,其中只有长春真人丘处机邱老道明白了其中道理。据说这五行北斗杀阵以无形相生相克为原理,周而复始,杀气无穷无尽,而且这阵眼随着五行运转而不断地变动,一旦触动了阵法,活人想活着出去势必登天,而阴魂误入阵法的话,会被这杀气立刻似的粉碎,就连地府中的阴差鬼仙,见到此阵也得绕着走。 这五行北斗杀阵,除了重阳师祖自己推演以外,历史上传说曾经布成了三次,分别是陈友谅鄱阳湖上布下了五行北斗杀阵,刘伯温观星图,同样利用朱元璋的战船也布下了五行北斗杀阵,利用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在鄱阳湖打破陈友谅,从而一举奠定了朱元璋的地位;第二次是三十六年后,燕王朱棣手下军事姚广孝指挥大靖难大军,在金陵城郊紫金山下大破中山王徐达之子徐辉祖所摆下的五行北斗杀阵,从而率军直捣黄龙,攻入南京,至此大明朝进入了永乐朝的时代;最后一次便是在二百八十多年后,三番吴三桂面对清军已经没有多少财力的支持,毕竟一几省之力如何对付一国之力?于是吴三桂在长江边摆下了五行北斗杀阵,企图依靠着做杀阵力挽狂澜。这五行杀阵一成,大清军队顿时有来无回,一时间尸横遍野,将帅束手军师无策,眼看着这吴三桂就要将局面反转过来,康熙朝中的名臣三眼索相索额图保举时任宁夏总兵的殷化行前来破敌,这殷化行在历史上并不十分出名,来到两军阵前他一眼就看出来这是座五行北斗杀阵,于是这殷化行仔细了观察了吴三桂的阵图之后,同样指挥军士以五行北斗杀阵破了吴三桂的阵法,自此吴三桂在无力与大清查相抗,不就抑郁而亡。 作为全真门人,这五行北斗杀阵孙连海是在熟悉不过了,自己的各位师长每每提及此阵,都有着说不出的一种自豪和傲娇。因此孙连海自幼便将这五行北斗杀阵的阵图和布法口诀默记于心,可自从他记住了这阵法之后一直到现在算是事业有成,也没有参透出这五行北斗杀阵的奥妙,如今自己身处于这座前任遗阵当中,自己心里一阵喜悦又是一阵心惊,喜悦的是可以近距离亲身体验一下这座大阵的奥妙,不过心惊的是自己能不能从这大阵中走出来,那可就未知了。 孙连海难以抑制此时激动的心情,渐渐地向中心的七星坛走去,就在距离这七星坛尚有三四米的距离的时候,只见七星坛上那七盏油灯“呼”的一下火光大盛,这一下惊得孙连海顿时停住了脚步,再看这七星坛,只见七星坛开始转动起来,随着这七盏灯火的发出来的光亮,从这旋转的七星坛上生出一股强大的伴随着无尽杀意的阴气来。 第261章 霹雳火 这股阴气向着孙连海便吹了过来,孙连海心知不妙,立即一个就地十八滚躲了开去,这股阴气却没有因为孙连海的躲开而停止,而是继续向前吹去,孙连海回头一看,只见这股阴气径直吹到了围绕在七星坛边的五个帐篷,直接将五个帐篷的帐帘吹了起来,从这五行帐中顿时出现了五个身披重甲的军士,举刀便向孙连海劈来。 孙连海见状毫不吃惊,身形一跃便与这五行阴兵斗在一处。这五行阴兵虽然力大无比,不过行动起来十分的笨拙,孙连海纵横江湖这十数载,破过各种的阵法不计其数,遇到的各类阴兵阴将也不在少数,虽然这样的五行阴兵孙连海是第一次遇到,不过料想这阴兵基本上的道理都是一样,虽然所处的阵法不同,但是阴兵就是阴兵,自身的弱点还是一样的。因此孙连海也这五行阴兵一来一回的十几个回个过后,这五个阴兵丝毫没有碰到孙连海的一根毫毛,不仅如此,反而这五行阴兵中的两个被孙连海一刀挑去了身上的铠甲,之后被孙连海阴阳锥刺中,顿时这阴兵便魂飞魄散,只剩下一堆破铜烂铁掉在了地上。孙连海如法炮制,不多时这五行阴兵便纷纷中了孙连海的阴阳锥,全部魂飞魄散化为虚无。 孙连海收起了阴阳锥,正准备登上七星坛看个究竟,忽见眼前七星坛上,七盏油灯火光骤然变得异常的明亮,亮的有些微微的刺眼,孙连海不禁伸出手来捂住自己的眼睛,就在此时,从这七盏油灯的火焰中自透出七道杀气,直冲孙连海而来,这杀气虽然和剑气是两个概念,没有剑气那般凌厉无坚不摧,不过这人一旦感染道强烈的杀气,这杀气便可以侵入到体内,被强烈杀气感染的人会丧失了自己的理智,就像此时在这五行北斗杀阵中,如果感染到了这般强烈的杀气,别说孙连海了,就算是大罗金仙来了,染上了杀气恐怕也只能留在这阵中,化为这五行北斗杀阵中的一枚棋子了。孙连海精研阵法,岂能不知此理,于是急忙向两旁闪躲,七道杀气从各个方向袭来,孙连海躲避过两道杀气之后,回身点指一弹,一道罡气自指尖激射出,迎着飞来的杀气就冲了过去,“轰”的一声,这罡气和杀气相遇,在空气中猛地一震。孙连海再次点指弹射,又是几道罡气激射而出,一眨眼的工夫便将油灯发出的杀气全部震散。 震散了杀气的孙连海脑海中不断地搜索关于这五行北斗杀阵的布阵方法和口诀,思索着破阵的突破口。眼前的七星灯一闪一亮的顿时引起了孙连海的注意,于是俯身从地上找到一块石子,挥手便向这七星灯上打去。此时的孙连海心中并没有一个成熟的破阵之法,丢石打灯,也只是孙连海此时一个试探的法子而已,这一下石块脱手而出,当即便打中了一盏七星灯,被打中的七星灯灯光应声而灭,灯芯上冒出了一缕袅袅的青烟。孙连海本欲打灭几盏灯,可不料这盏灯灭之后,七星坛上其他的六盏油灯尽数全部熄灭,这七星灯灭之后,七星坛上再次刮出一阵阴风,在这一阵阴风中,忽然一个高大的黑影显现了出来。 这高大的身影胯下一匹高头大马,忽然猛地凉起了两只前蹄嘶吼了起来,这一声嘶吼不要紧,孙临海直觉阵中的空气一阵剧烈的波动,从这阵中的军营出开始出现了一队队的兵士出来。七星坛上的黑影将手中的大枪一横,口打唿哨,这一队队的五行兵士纷纷向孙连海冲来。几番横批竖切之后,这些五行兵士丝毫无损。见到这一幕孙连海顿时恍然大悟,原来这五行北斗杀阵是利用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在局部的空间里产生相对独立的气场,再利用这个独立的气场控制一个个五行的兵士,其实这五行兵士并不是真实的人,而是五种属性的人形物体。这五种人性的物体凭借这阵中的独立的立场,可以做到无眠不休,不死不灭,是以生人进来之后如何能抵得住?面对横冲过来的五行兵士,孙连海躲过几拨攻击之后,忽然感觉头顶上隐隐有雷鸣之声,借着空隙孙连海抬头看去,只见空中乌黑一片不见星辰,丝丝电光隐隐闪现,孙连海偷眼看向七星坛上的那个黑影,这一看顿时大惊失色,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七星坛上的黑影,居然挂起了大枪,手中指诀翻动,孙连海的主要造诣在于阵法,对于符咒之法虽然不擅长,但也不是丝毫不懂,是以这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七星坛上的阴兵将,居然在点手转换指诀,在引天雷击敌。 见到这一幕,孙连海已经将这五行北斗杀阵的奥秘看透了,这阴兵将属阴,对于天火天雷这样极阳之物,是十分忌惮的,这五行北斗杀阵,正是利用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逆转了阴阳,从而使这阴兵将也可以操纵天雷击敌,若此这阴兵将变成了阴阳不惧的角色,在阴阳术法届中,能实现阴阳不惧便是无敌之身,眼下这阴兵将恐怕凭借自己的修为是难以消灭的。 想到这一点孙连海还没有退路了,现在最要紧不是破阵,而是能全身而退,如果真的能够全身而退,按照目前的局面来说,确实也不失为一个较为不错的局面。就在孙连海准备撤步跃出五行兵士包围的时候,猛地一道天雷空中落下,“咔嚓”的一声亮闪便打在了孙连海的周围,这一下便将孙连海身旁的地下打出了一个小坑,从这小坑崩出来的泥土溅在腿肚子上微微发疼。这一愣只见,七星坛上的黑影手上的指诀开始不停地变动,随之而来这天雷闪闪,道道劈在孙连海的身旁,孙连海一边应付着五行兵士,还要躲避天雷的袭击,这一来二去就显得十分的狼狈,不多时便已两鬓汗流如注,大口大口的喘起了粗气。 眼看着自己体力不支,孙连海顿时想到擒贼先擒王,于是猛地提了一口气直向七星坛跃去,身边包围的五行兵士似乎对着七星坛颇有忌惮,见到孙连海向七星坛跃去,纷纷停了下来不在动弹。一眨眼的工夫孙连海已经飞到了这阴兵将的面前,身边又是几道亮闪划过,此时孙连海已经横下了一条心,今日就是冲不出去,死在了祖师爷布下的阵法之中,也要豁出去干掉这阴兵将,将来下去见到自己的祖师爷,也不至于被祖师爷痛斥为无用的徒子徒孙。 孙连海落到阴兵将身前的时候,手中早已经扣上了一枚阴阳锥,趁着阴兵将变换指诀的工夫,手里的这枚阴阳锥对准这阴兵将的面门就推了进去。眼看着这阴阳锥就要刺入这阴兵将的面门,这阴兵将胯下的战马忽然嘶吼一声,亮起前蹄就想孙连海猛蹬过来,孙连海下意识的翻身躲过,这一躲之下,也失去了刺杀阴兵将最好的机会。这战马的嘶吼之声似乎唤醒了掐诀念咒的阴兵将,只见阴兵将立刻收了指诀,拽出长枪跃马而出,直刺向孙连海。在阴兵将这一冲击之下,孙连海也无法再在七星坛上立足,无奈之下一翻身又落下了七星坛。这阴兵将手持长枪跃马而出,也跟着下了七星坛,在胯下战马的嘶鸣声中士气高涨,孙连海手持长刃不敢迎接这阴兵将的长枪,刀光闪闪纷纷指向这阴兵将的手腕和关节。马上的阴兵将工夫却也十分的了得,长枪过处封住了自己的周身上下的要害,孙连海暗自吃惊,看来这阴兵将身前必定也是受过高人的指点名人的传授,凭借自己手里的单刀很难有所突破。 孙连海面对阴兵将闪转腾挪之际,只见眼前这阴兵将不管不顾的舞动着手里的长枪,自从阴兵将下了七星坛之后,这五行兵士站在阵中直立不动,看来这五行兵士也是由着阴兵将驱动的,这些五行兵士不过是些稻草人木头人泥俑之类,既然不能动,便是废物一般,顷刻间被这阴兵将手中的长枪打的粉碎,一时间碎木屑烂稻草和灰土末散落了一地。孙连海趁着躲闪之际,手中扣着阴阳锥一挥手便向阴兵将打去,阴阳锥乃是人间的仙器,先天带有强大的浩然正气,这阴兵将也知道这阴阳锥的厉害,横过大枪一拨,“当啷”一声将阴阳锥扫落。孙连海急忙翻滚过去将阴阳锥捡起,一抖手又掏出了自己的那把麒麟弩。 这麒麟弩一出,马上的阴兵将顿时拉住战马,单手横枪看着眼前的孙连海,孙连海一看这麒麟弩能镇住这阴兵将,喘了几口粗气笑道:“好个阴兵将,既已逝去多年,不去地府轮回,却要守在这里凭妖法害人,天命昭昭,天雷浩荡,岂能劈向我这把祥瑞浩然的麒麟弩上,虽然我看不出来这五行北斗杀阵的阵眼,但是世间阴阳自有规律,就让我这把麒麟弩来破去这五行北斗杀阵……”说罢孙连海也开始口中念咒单手掐诀,另外一只手上的麒麟弩忽然变得一片炽红,这红光十分的耀眼,刺的面前的阴兵将和胯下战马不停地抖动起来,忽然孙连海将手中的麒麟弩猛地向天空上射去,只见一道红光平地而起,瞬间化作万朵火焰落了下来。 第262章 破阵胆 这万朵火焰从空之后落下,远远看去就好像是五彩缤纷的烟花一般色彩绚烂,这一绝美丽的场景,在常人看来定是欣喜异常,可此时孙连海确是一脸的凝重,紧紧地盯着这从空落下了的朵朵火焰。这火焰顷刻间便已经落到了这座五行北斗杀阵中,顿时将阵中的所有的营帐全部引燃,顿时一阵烟尘冒大起,这五行北斗杀阵顿时成了一片火海。 自从刚才看到七星坛上的七星灯和五行营帐,孙连海心里已经明白了这个五行北斗杀阵的布局。每一个颜色的军帐便代表着五行之一,而每一行的军帐都是七座,七座军帐成北斗七星形状排列,五行军帐便是五道勺子形状的北斗七星序列,而中心的七星坛便是这五行军帐的中心,要是将这五行军帐看做是五个北斗七星的话,那么这七星坛便是这五个北斗七星共同的北极星。不要说行家里手,就是普通人看到此阵的话,凭感觉便可觉察着七星坛便是这五行北斗杀阵的阵眼,可如果这阵眼这么容易便可以看出来的话,那也就不算是什么高明的阵法了。这高明的阵法有三种情形,一种是你不知不觉得便入了阵,不知不觉得便触动了阵法,在阵中无论如何也无法参透这阵法的奥妙,左突右冲无法逃阵而出,这种阵法常见于帝王陵寝之周围,其目的是要保护帝王陵寝不被破坏,不过这一类的阵法往往都会留有一线的生机,无论你是什么人,游人也好,盗墓贼也罢,不知不觉进了阵中,阵法一旦触动,随着阵法的运行,到时候总会出现一些提示,只要你有心返回,按照提示便可全身而退,如果不信邪的非要进去看个究竟的,要么你有能耐破阵,要么你就永远留在阵里给王陵陪葬;第二种是明确告诉你这里有阵法,要不你别进,进了就出不来,就好像是当年三国诸葛亮在鱼腹浦摆下的八卦阵一样,任你东吴陆逊再有火烧连营的手段,进了这了八卦阵便是有进无退,有去无回,生生困死在这阵中。这种阵法多见于古代的行兵打仗,用阵法守住要冲,既能守住险要之地,又能节省兵力,可谓是一举两得;最后一种便是明确的告诉阵眼在哪里,可是你入阵之后,随着阵法运行,你就是无法靠近阵眼,阵中触发的各种杀机在你没有靠近阵眼时早已经将你碎尸万段了,这就好比是一个高明的象棋高手,虽然执黑后手,就摆出这么一个被动挨打的模样,有本事你攻进来把我将死,没本事你进来一个我就杀你一个,凭着车马炮士象全,将自己的老将守得那是严严实实。 这五行北斗杀阵表面看似简单,却兼具了后两者的特点,这七星坛并不一定就是阵眼,因为这五行军帐一共有五七三十五个,其中每一个军帐都有可能是原始的阵眼,这原始的阵眼随着杀气的流动和五行相生相克的原理运转,阵眼也会转移到其他地方去,也就是说,这座五行北斗杀阵虽然和其他的阵法一样,也是一个阵眼,但是这个阵眼确是流动的而不是固定的,因此在你面对这种杀伐大阵的时候,其凶险便可想而知。这孙连海也是苦思冥想也才想出来这么一条计策,干脆一不做二休,使用麒麟弩引出天火烧了这片连营,来了一个斩草除根之势,纵使你这十倍的军营也管叫你在这天火中化为灰烬。 这麒麟弩一共有九只弩箭,每支弩箭都有不同的用法,除了其中三只有射杀妖魂消灭阴魂的威力以外,另外三只分别可一引下天火引出地水和引下天雷,最后三只弩箭因为古册残破不全,孙连海也尚未知晓其用法,虽然孙连海平时没少研究这麒麟弩,不过这麒麟弩尚未认主,加上平时所遇到的事情根本无法用到这麒麟弩,因此很多次外出公干,孙连海担心遇到厉害的对手,担心这麒麟弩不保,是以并不经常将其带在身边,这次还是见到英局蒲局这凝重的神情,才觉得此次任务不简单,这才将这麒麟弩带了出来。 这五行军帐旦夕间便被烧为灰烬,而五行兵士也都是些草木之流,哪里经得住天火的灼烧,一并也是化作了灰烬。这天火烧完五行北斗杀阵中青烟四起,呛得孙连海有些难受,忍不住咳嗽起来,这一咳嗽顿时激起阴兵将的怒火,呼啸着催动着侉下的战马,举枪便向孙连海刺来,孙连海顿觉一阵阴风骤然而至,烟尘中来不及仔细分辨,凭着感觉举刀相迎,耳轮中只听“当啷”一声,眼前火星四溅虎口一震小臂发麻,这阴兵将一枪之理,竟然将孙连海真的向后退出了四五步,顿时单刀脱手。马上的阴兵将去没有丝毫的影响,紧接着挺枪又向孙连海刺来,孙连海急忙调整身形,举起手里的麒麟弩对准了扑过来的阴兵将口中念起了咒诀,只见昏暗的天空中忽然出现了一抹亮红色的光芒,这刚忙一闪而过,直接从头顶上直向下激射而出,瞬间一道红色的光柱便将这阴兵将笼罩其中,这阴兵将在红色的关注中左突右冲无法冲破这红色光柱的束缚。正在这阴兵将咆哮之际,一只弩箭光柱中直射下来,这只弩箭带着炽红的光芒直奔阴兵将头顶而来,阴兵将无处躲闪,只得举起手中的大枪,迎着这射下来的弩箭便挡了过去,只听得“轰”的一声,那股炽红色的光芒消失不见,而红色的光柱也消失不见了,阴兵将站立的地方插着一直弩箭仍在不停地抖动,发出阵阵“嗡嗡”的声音,孙连海见到这阴兵将被弩箭震碎了魂体,忍不住心中大喜,可这时他心中也是一阵翻云覆雨,忍不住“蹼”的一声,一大口鲜血从口中喷了出来。 这里的战斗早已经惊动了孙连海手下的队员们,这些队员早已经循着动静摸到了这里,在山顶上他们看得清楚,这杀伐大阵中孙连海独自穿梭,只不过这些人因为修为不够,不敢贸然进阵分了孙连海的心,这才在阵外等着接应。因为孙连海在阵中种种动作,早已经打破了这五行北斗杀阵的阴阳平衡,虽然触动了杀阵的运行,但这阵法中的杀气被孙连海震碎之后,阵法中的雾气早已消散,众人在山腰处又是居高临下,阵中光芒闪闪,是以将孙连海大战阴兵将的情形看的是一清二楚,在看到孙连海吐血之后,众人便匆匆下山来到阵中,接应孙连海。 孙连海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气,面色有些微微的苍白,众人掏出随身携带的丹药喂了孙连海吃了几颗,过了大概半个多小时,孙连海的气色才渐渐地好了许多。这阴兵将被消灭之后,五行北斗杀阵中在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出来,孙连海掏出一个小小的罗盘看了看,这地方随着阴兵将的消灭,阴阳平衡了许多,看来这五行北斗杀阵应该是破掉了,孙连海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看来这五行北斗杀阵才是这里出妖的罪魁祸首,由于这五行北斗杀阵导致这里阴阳失衡,阴盛阳衰,因此众多喜阴之物才会纷纷聚集在此,经过自然的优胜劣汰,获胜者可以独享这里的阴气,久而久之才出现了这么大的一条蜈蚣精。 眼看着孙连海独自战斗了大半夜,众人七手八脚的将孙连海送回了村里,经过一整天的调整,孙连海总算是恢复了大半。为了赶时间,第二天夜里,孙连海便告别的村里的相亲,带领着众人回到了这五行北斗杀阵的地方。 经过一整天的恢复,阵法中阴阳气场已经平衡了许多,孙连海指挥众人夹起火把,顿时这七星坛周围亮如白昼。火把烧起来之后,众人便开始在七星坛周围挖了起来,不多时七星坛土下的情形便显现了出来,只见这七星坛是由四根圆柱打的地基支撑而成,众人沿着地基向下深挖,这四根圆柱中间的泥土全部清理出去,中间一口红皮大棺材露了出来。孙连海指挥众人开棺,这棺材打开之后,一股阴冷的气息冒了出来,孙连海指挥众人后退,远远地向棺中看去,只见棺中躺着一名大汗,正是昨日跟孙连海交手的那名阴兵将。众人向棺材周围丢了几把柴火,不多时棺中阴气便被驱散干净,这阴兵将瞬间便化为一片枯骨,孙连海简单的整理了一下棺中之物,在棺中发现了一枚金牌,上面刻着“敕命西夏总兵阿术鲁”几个字,孙连海这才明白跟自己交手的这个阴兵将原来是当年蒙古大将阿术鲁。 整理完棺材之后,为了防止日后再出变故,孙连海还是决定斩草除根,连棺带骨一起付之一炬。紧接着众人顺着地基继续向下深挖,不多时一道石门出现在众人的而眼前,见到这扇石门孙连海眼前一亮,急忙命令众人撬开石门。石门打开之后孙连海等候了将近一个小时,放空了其中的浊气,这才命众人准备火把,向石门内走去。 第263章 千棺阵 孙连海带领着众人沿阶而下,走了不大一会,地下的情景已经变了一副模样,道路两旁密布着粼粼白骨,这些白骨在空气中发出淡淡的磷光,孙连海止住队伍,派出去两个小队员进行查看,不多时这两个小队员跑了回来道:“报告队长,这些尸骨不是人类的尸骨,是一些牛羊马匹的尸骨,看情形这里似乎是一座殉葬坑。”殉葬坑在我国并不少见,早在春秋战国时期的墓葬遗址中便发现过王侯的殉葬坑,不过不同的是这蒙古帝国是少数民族建起起来的帝国,蒙古人是马背上的民族,过的游牧民族的生活,这马匹牛羊对于游牧民族来讲是至关重要的,因此这殉葬坑埋葬着马匹牛羊,丝毫不比陪葬几个奴隶地位低下,甚至比奴隶的身份还要高上几分。孙连海闻言点了点头,伸手掏出一张符纸,用二指轻轻夹在指尖手臂轻轻一晃,“呼”的一下,指尖的符纸着了起来,孙连海一抖手将这道符纸远远地丢了出去,只见这道符纸在空中飘飘摇摇往远处飞去,直到这符纸在空中烧尽,才化成一撮纸灰落到了地上。见到这一幕孙连海也放下心来,继续带领队伍向前走去。 一路无话,众人向下行进了大概有两个小时左右,面前的景象豁然开朗起来,空气也湿润了许多,先前在殉葬坑中那种微微发霉略带腐臭的气息一扫而光。孙连海站立住身形打量着四周的地形,此时自己身处一个高坡之上,往下看去,只见下方一片平坦,平坦的地上方圆几十里黑洞洞映出一片黑影,这黑影之中星星点点的亮着星火,这些星火横七竖八的将整个平坦区域的轮廓基本上勾勒了出来,凭着这些星火勾勒出来的轮廓,孙连海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便是那座传说中的八卦之城。孙连海带领众人疾步而行,半个小时左右这一行人已经离这八卦城很近了,孙连海带领众人在这坡上仔细的向城中观看,似乎看到了城中有人影闪过。 孙连海立即意识到了什么,急忙带领所有队员向下冲去,不多时便到了一座城门之下。这城门虽然和最早秦卓寒烟还有周杰赵无量等人进去的那座城门不是同一座,但是表面看上去都是一般无二,眼看着城门大开,身后的队员一拥而上便要立刻登上吊桥向城内走去,孙连海眼疾手快一把拉住领头的那个小队员随即喝止住了众人。孙连海围着吊桥来回踱了几步,忽然冷笑着自言自语道:“此等小伎俩如何瞒得住我?长春祖师,且看后世徒孙手段如何?”说罢孙连海一抖手手中已经拽出了三枚阴阳锥中的阳锥,这阳锥通体黝黑,在昏暗的荧光下泛出乌亮的光泽,紧接着孙连海脚踏罡步,只听“哆哆哆”的三声,这三枚阳锥被钉在了刚刚孙连海脚下所踩过的位置。三枚阳锥一下,吊桥忽然轻微的抖动了一下,孙连海脸上又出现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一抖手又是三枚银白色的阴锥“哆哆哆”三声,钉在了罡步的位置上。这六枚阴阳锥围成的是一个圆形,孙连海纵身一跃跳出了这个圈子之外,紧接着双手一动,又是“哆哆”两声,两只阴阳锥瞬间点在了这圆形的两极极眼之上,这两枚阴阳锥钉入之后,空气中一阵轻微的震荡,天破之声随之响起,紧接着这吊桥之上“轰轰轰”的几声,中间的几块木板随即崩了起来,开空中爆裂开来,化为一片木屑碎渣落入桥下的护城河中。 过了一会这吊桥逐渐的平稳了下来,孙连海长出了一口气急忙吩咐众人上桥进城,等众人全部过了吊桥之后,孙连海这才轻轻的抖了一下手腕,地上钉着的八枚阴阳锥“吜”的一下回到了孙连海的手中,于此同时这座吊桥开始猛烈的晃动起来,说时迟那时快,孙连海猛的提气纵身一跃,这身形已经越过了大半个桥身,眼看着孙连海就要落到吊桥之上,这吊桥晃动的更加猛烈了,就在孙连海即将落到桥上只是,猛得“哗啦”一声,这吊桥连绳索带桥板全部散落到了下面护城河中,而孙连海的身影也随着这这些桥索桥板向下落去,身后的队员见状大惊失色,正要抛出随身所带的绳索,却见一个黑影忽然翻了上来,手中还拽着一截已经断掉的桥索。 孙连海轻描淡写的丢掉了手中的桥索,拍了拍手自言自语道:“长春师祖,徒孙这一手活还凑合。”孙连海这话音刚落,忽然耳边传来一个声音道:“恩,不错不错,相当凑合。”闻言孙连海大吃一惊,急忙喊道:“谁?鬼鬼祟祟的,滚出来……”话音刚落,只见面前的城门洞里面忽然闪出几个人影来,孙连海当即带着众人便进入了城中,等到了这几个人影之前定睛一看,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只见这几个人非别,正是在震海渔村指挥坐镇的英局英世锋和松二爷李岩松李处长,他们身后跟着四个小队员。孙连海见到几人吃惊的问道:“英局,李处长,你们怎么来了?竟然还比我先进了城?”英世锋没有说话,看了李岩松一眼,这时李岩松才开口说道:“孙处长,咱们边走边说,事情紧迫,这里面的道道可不简单,先前我们的预计还有些偏差,这里……”松二爷刚刚说道这里,孙连海急忙打断道:“李处长,开什么玩笑,这里哪来的孙处长?”松二爷笑道:“连海老弟啊,这任命是刚刚下来的,你们刚刚出发不久,部里的任命状就下来了,你跟寒烟同时提升为十三局的正副处长,本来给老赵的,老赵不愿意挑这副担子,我想了想也是,都是一把岁数的人了,还有什么可争的,连海老弟啊,以后十三局的重担,就要靠你一个人挑了。”孙连海道:“松二爷,你这话什么意思?”松二爷道:“连海老弟啊,我已经跟局里打好招呼了,这次任务一结束,我就辞去处长的职务了,到时候局里的大事小情的,你可要多担待些,文辉么就不说了,秦卓这孩子是个好苗子,你好好的提拔一下,这孩子将来可是咱们十三局的顶梁柱啊。”孙连海还要继续争辩,一旁的英世锋开口道:“好了,这件事情回去再说,眼下还是先说这八卦城。”英局一开口,孙连海也只好停口继续听松二爷讲这八卦城的情况。 松二爷边走边说,不知不觉得众人已经穿过了鲛人灯,来到这第二座城门之下。松二爷道:“这八卦之城只当年令先祖师长春真人所布,有八个城门,分别是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分别对应的便是乾,坤,震,巽,坎,离,艮,兑。这都是我们道家学派的基础内容,我就不多说了,这八卦之城中机关阵法密布,设置的极为精巧,世人皆以为这八卦之城中所埋葬的是蒙古大汗铁木真,其实并非如此,这其中隐藏着这一个惊天的大阴谋。”松二爷指着正门之前的十二面定更鼓问道:“连海老弟,你可识得此物?”孙连海看了一眼便答道:“识得,此乃我们全真独创的阵法,名为十二时辰鼓,又名定更鼓。”松二爷点了点头道:“连海老弟可破?”孙连海道:“这十二时辰鼓其实破去并不是很难,只不过这阵法早已经扰乱了阴阳,使人们无法得知正确的时辰,因而触动阵法,引出阵法中所镇之物。”说着孙连海便掏出一个小小的罗盘,准备破阵。 这是松二爷忽然拦住孙连海道:“连海老弟,不忙破阵,此时你破去了这十二时辰鼓,我们便可进到城内,不过你可知这城内所藏何物?”孙连海摇了摇头,松二爷道:“这城内便是道家禁用的千棺大阵!”松二爷此话一出口,孙连海心里顿时一阵。这千棺大阵也是出自全真,当初创这千棺大阵的目的是抵抗金兵入侵,自重阳祖师归隐之后,这千棺大阵便停留在理论阶段,从来没有实际摆出来过。据说这千棺大阵中所藏之人都是久经战场的猛将,生前便是杀气十足,死后用这阵法将这股杀气转化为阴气,这一旦有生气介入,这千员猛将当即破关而出,诛杀入阵之人。 松二爷看着脸上有些不自在的孙连海道:“连海老弟啊,当初令师祖长春真人摆下这座八卦之城,其实本身目的并非是作恶,而是对道法的无尽追求,以至于误入歧途。长春真人摆下这座千棺大阵,其真实性的目的是追求长生之道。这护城河中养下的的千条鲛人,已近千年之久,每条鲛人体内都已凝结出了命珠,这些命珠配合天才地宝各种药材炼制,据说可配成长生不老之药,而最希望得到长生不老之药的,便是蒙古大汗铁木真。不过这长生不老之药炼制需要时间,即便是铁木真长寿可达百年,可毕竟还是难以等到这鲛人命珠的凝结,于是长春真人便抽离了铁木真的三魂七魄,通过阵法保持铁木真金身不腐,等到千百年后这鲛人命珠结成,便使大汗魂归本体,再服食长生不老之药,以求长生之道。” 第264章 尸魔出 松二爷说完,孙急道:“松二爷,这么说来,这八卦城中,藏有蒙古大汗铁木真的三魂七魄和不腐真身了?”松二爷道:“这个就未可知了,这蒙古大汗铁木真所藏何处,现在是炙手可热的话题,时间没少流传关于发了铁木真的墓,其实只不多都是些传闻罢了。实事求是的说,这里面到底是什么,我们也尚未可知,不过可以确定的是,现在我们不能进去,现在进去,不但不能有所帮助,我们身上的阳气越多,反而能将更多的千棺尸将激活。此时,秦卓和寒烟,恐怕已经进到这千棺阵中。”说着松二爷一伸手,一只用符纸折成的纸鹤出现在掌心,松二爷轻轻一弹,这只纸鹤便飞了出去,顷刻间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于此同时在另一座城门之下,周杰、赵无量正仔细的打量着城门前的十二时辰鼓,不停在推敲着如何破阵,避水兽和大猊趴在一旁,显得十分的疲惫和无聊。赵无量拿着罗盘皱着眉头看了许久,一把将周杰拉了回来,气愤的说道:“周老哥,我看咱们别在这扯淡了,这阵法早已经扰乱了阴阳,我用罗盘先后测了几次,测一次出现一个不用的结果,我看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毁了这十二面定更鼓,直接灭他妈的……”周杰笑道:“老赵啊,你我都这么一大把岁数了,你怎么火起还这么大,等我用五行旗锁住阴阳,咱们在测算一次……”周杰刚说到这里,赵无量一抬头便看到了这只纸鹤,于是一伸手将纸鹤抓了下来,打开之后看罢,一甩手丢给周杰道:“周老哥,英局和李处长也下来了,他们也兵临城下了,孙老弟跟他们碰头了,英局的意思,让咱们暂时不要破阵进城,这城中有千棺大阵,秦卓和寒烟已经进去了……” 周杰刚刚接过符纸还没有来得及看,这张符纸一下竟被文辉抢了过去,文辉对着火光仔细的向符纸上看去,却一个字也没有看出来,周杰笑呵呵的走过去拿过符纸道:“文辉,这上面的字你看不到的……”说完周杰仔细的看了起来,看罢一抖手这符纸便着了起来。文辉听见赵无量刚刚提起秦卓和寒烟已经进了这座千棺大阵,顿时急得抓耳挠腮的,赵无量耐心的给文辉解释了一下千棺大阵的原理之后,文辉这才稍微的安静了一些,不过即使是这样文辉依旧不依不饶的问道:“我说二位处长,你们说说,英局办的这叫什么事,有了事大家一起扛,怎么能让秦卓和寒烟单独去破阵呢,这要是千棺尸将全部破棺而出,这二人怎么能抵挡的住呢?周处,要不您老给英局说说,咱们一起进去,我来折纸鹤……”话音刚落,赵无量开口道:“哎哎哎,文辉,你小子别一口一个处长的,我可不是什么处长,这里要论官职的话,还是周老哥说了算。”文辉笑道:“行了赵处,别人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我可是门儿清,部里都准备给你提干了,你为啥推了,你心里的小九九别人不知道,我可知道的一清二楚。”这话一出口,顿时赵无量来了一个烧鸡大窝脖,支支吾吾的半天没词了。 周杰听完一愣,转眼看向赵无量道:“赵老弟,果有此事?”赵无量讪讪的笑了两声道:“周老哥啊,您看咱们都这一把岁数的人了,还挣啥官不官的,干咱们这行的,说实话那是干着把脑袋勒在裤腰带上的买卖,今晚脱下鞋和袜,不知明早穿不穿,指不定哪天说没也就没了,还占着茅坑不拉屎干啥,不如让年轻人上位,多锻炼锻炼,以后好接替咱们,扛起十三局的大旗。”周杰闻言叹了口气道:“赵老弟啊,你境界高啊,想当初咱们三人明争暗斗,为了争夺这个处长可没少暗中下家伙,可结果怎么样,到底还是人家松二爷技高一筹啊,你说上面不知道吗?我看上面看的是清清楚楚,给松二爷一个处长,给我一个副处长,什么也不给你,这是为啥,这就是让咱们相互制约,这一手高明啊,这些年来我知道你是耿耿于怀,其实咱们一不缺钱,而不稀罕头上的顶戴,争的是啥,还不是都想自己在这一行里独占鳌头?可现如今不知不觉得这么多年过去了,赵老弟这一番话说出来,到时让我老哥我十分的惭愧啊。”周杰正在感慨,文辉说道:“行了行了,周处,你以为赵处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您老该干什么干什么,甭听他的,他肚子的老花花肠子,我早就知道的一清二楚,老赵,我问你,就在我从震海会到十三局的前一天,是不是有人找你了,那人是谁,来来来,说出来大家一起认识认识……”这话一出口,周杰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急问道:“赵老弟,怎么?你要走?” 赵无量讪讪的一笑道:“周老哥,你别听文辉这小子胡说八道,没有的事……”周杰又再次看向文辉,文辉笑道:“赵处,这么说就没劲了,大老爷们做事敢作敢当,有什么可怕的?那晚上百家官府菜,给你倒酒的是个小娘们,她是谁我知道,是个东瀛小娘们,怎么赵处,您这一把岁数了,老了老了,口味到是变了,喜欢上外国口儿了?”文辉这一句话说的赵无量顿时面红耳赤,这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察言观色谁还看不出来?周杰叹道:“行了文辉,不要说了,赵老弟,人各有志,老哥哥没有权利强制你什么,不过希望你别忘了自己是中国人就好了……”说罢周杰竟然两行清泪不知不觉得落了下来。 此时在二重门内,眼前的景象着实令我和寒烟吃惊。只见城内密密麻麻的摆满了惨红色的棺材,这棺材一具具的摆放的十分的整齐,整个广场目测数万个平方,看来这这些棺材何止千具?这广场的正前方是一个大殿,这大殿金光闪闪的十分明亮,将整个广场照的十分的清楚。我张着大嘴看着这一幕,实在是令我很是吃惊,寒烟却显得十分的冷静,看着眼前的这些棺材,忽然一伸手捏出两张符纸,“啪啪”的两声分别的贴在了我和她的身上。我看着寒烟一时不知所措,寒烟开口道:“这是全真的千棺大阵,棺中是生前战死沙场的将士,时候利用阵法将他们的杀气封住,然后转化为阴气,从而这棺材里面的尸体早已经不再是僵尸了,而是尸魔了。这两张符纸能隔绝咱们身上的阳气,不过坚持不了多久的时间,咱们要快点穿过这千棺大阵,赶紧到那座大殿中去。”寒烟说罢便拉着我跃进了这千棺阵中。 我跟着寒烟左冲右突,这千棺阵却布的也着实的操蛋,广场长短约有二百来米,凭借我和寒烟的身法速度,在这符纸掩护下,穿过这千棺大阵应该是足够用了,可这千棺大阵偏偏横七竖八摆的虽然整齐,但是却将道路分割的蜿蜒曲折,我和寒烟还没有走到一般的时候,身上的符纸已经开始冒起了青烟,寒烟见状大惊失色,惊呼道:“快跑……”这“跑”字还没有说完,只见胸口的出的符纸“呼”的一下着了起来,瞬间便化为一团灰烬落到了地上。我和寒烟也顾不上这些了,只能快速向前冲去,可这时候两旁的棺材已经开始微微的颤抖了起来,我和寒烟又跑了一阵,眼看着这金色的宫殿就在眼前,马上就要冲出这千棺阵的时候,两旁的棺材忽然开始猛烈的抖动了起来,棺材盖子“吱呀吱呀”的向上顶起,从棺材中冒出一阵阵的阴冷的黑气,这股黑气在阵中久而不散,寒烟不慎吸入一口黑气,顿时身子一软,一下跌倒在了地上。 我急忙一把扶起寒烟,调动起息罡气外放,一指点向寒烟的后心,一股强大的罡气顿时输送到了寒烟的体内,寒烟猛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这才恢复了一些气色。就在这时身旁的棺材盖已经快被推开了,透过棺材板上的缝隙,隐隐的看见管内一具浑身黝黑的尸体。我急忙猛地推了寒烟一把,大声喝道:“你先走,快!”同时纵身跃起踩到这口即将被推开盖子的棺材上。 寒烟见我站到了棺材盖上,一咬牙伸手拽出了残红落花剑,一纵身也跳到了一具棺材盖上,我大惊呼道:“寒烟,你快走啊……”寒烟道:“秦卓,既然咱俩能在此并肩作战,这便是上天赋予的缘分,既然不能破阵而出,纵然是舍身除魔,有何惧哉?”说罢当先一抖手猛地将惨红落花剑刺入脚下的棺材中,顿时声凄厉吼声响了起来,不错是较小的棺材便没了动静。 寒烟这一番话说的大义凛然,我见到寒烟率先出手解决了一个尸魔,于是我也精神大振,抽出雷光桃木剑便向脚下刺去,雷光桃木剑关键时候也没有掉链子,一声嘶吼声从脚下传出,不多时也没了动静,我和寒烟纵身跃起不停地压在棺材板上向棺中刺去,不多时我们二人便已解决了二十来个尸魔,可就在此时,忽然“咔嚓咔嚓”几声巨响,身旁无数口棺材同时爆裂开来,一群尸魔顿时出现在我和寒烟的面前。 第265章 玄火阵 这尸魔和僵尸是两种完全不同的东西,虽然尸魔也是由尸体炼化而成,却比僵尸要厉害的多。僵尸形成的原因很多,不过万变不离其宗,无非是因为尸体所处的环境常年聚阴,当阴气达到一个临界点之后,遇到阳气阴阳相冲而导致起尸,僵尸这东西看似恐怖实际上没有那么恐怕,它追人乱抓乱咬,其实是处于一种生物体的本能。尸体一旦起尸化为僵尸,便是循着阳气而行,它没有任何的意识,哪里有阳气,哪里便是它的目标,它去乱抓人乱咬人,无非是为了追求阴阳平衡,因为这阴阳失衡会让着尸体很不舒服,僵尸虽然是已死之物,但是由于欢迎因素,导致其仍保留了一部分生物体的技能,比如感觉。僵尸是有一部分感觉的,这部分感觉仅仅体现在对于阴阳平衡的敏感程度上,你抽它个嘴巴,踢他一脚它感觉不到疼,可是你呼出一口气来,它便能够觉察到哪里有生气哪里有生人,便会循着这股生气进行攻击,以达到阴影平衡。 而这尸魔就大大不同了,这尸魔原先便是战场上的军卒将官,身前白战疆场,身上杀气浓重,是以他们战死沙场之时,就连地府的阴差都不敢立即拘魂,生怕这股杀气冲到了自己。这就给了世间的恶道邪僧机会,他们往往会将这个时间段拿捏的十分准确,等到阴差再来拘魂的时候,很多战死沙场的将士早已经进了各种大阵,有的让阴差无法追踪到阴魂的所在,有的能产生巨大的杀气和阴气,让阴差无所适从,知道这些阴魂在这里却不敢贸然进阵锁拿,一旦进阵自己便也会禁锢在其中。这些将士被封住杀气禁锢在大阵之中,起其阴魂早已被布阵之人洗了脑,这些尸魔是有意识有针对性的,对于进到阵中的生人是一个也不会放过的,由于阵法的束缚,这些尸魔也绝不会冲出阵外遗祸世间。 尸魔破棺而出,我这才看清楚了尸魔的真正模样。这些尸魔浑身披荆挂甲手执利刃,身上皮肤血肉早已经干涸,面部上漆黑一片,渐渐地颧骨深陷的眼框,就跟一句句的干瘪的尸体一般无二。寒烟早已经按耐不住杀敌的决心,手中残红落花剑剑花舞动,将冲上来的一个尸魔劈成了几片。我见寒烟已经下了杀手,自己当然不能怠慢,挥舞着手里的雷光桃木剑便劈了出去。这些尸魔身上的荆甲在棺中已历将近千年,陡然出现在空气中立时发出了反应,变得脆弱无比不堪一击,雷光桃木剑剑锋过处也是皮肉横飞,眨眼的工夫我也干掉了几个尸魔。一时间我和寒烟杀得兴起,不出片刻地上已经散落了不少的尸魔残肢。随着脚下残肢越来越多,眼前的尸魔不见减少反而越来越多,我心里顿时有种不好的感觉。 我挥剑劈倒了眼前的几个尸魔,一纵身跃到了寒烟的身旁,借着挥剑斩尸魔的间隙说道:“寒烟,这里有些不对劲,趁着现在这些尸魔还没有威胁,你先走,先撤出这千棺大阵,然后我再出去,在阵中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就算这些尸魔当真是不堪一击,咱们恐怕累也要累死在这。”寒烟一抖手劈倒了几个尸魔,冲我说道:“不错,不过我不能自己撤出去,要撤咱俩一起,且战且退,只要出了这千棺阵,这些尸魔便不会攻击咱们了。”我急道:“不行,咱俩要是且战且退的话,谁也出不去,听我的,你先撤,等你撤出去之后,我会随后会跟出来的。”说罢我便伸手将寒烟使劲的一推,将寒烟推出了战圈。寒烟被我推出去之后,顺势在舞出了几个剑花,将扑上来的几个尸魔顿时劈倒在地,我见状忽然罡气外放,陡然间仰天长啸,这一声大啸震得尸魔一愣,随即便争先恐后的向我扑来,收起雷光桃木剑运转罡气,双臂虚空劈去,四道风刃迎向扑来的尸魔,只见四个刀影激射而出,扑上来的尸魔在刀影下顿时化为粉身碎骨。 我这风刃一出,已经将周围的尸魔全部吸引了过来,寒烟站在远处看了看我,一咬牙猛地向前方的大殿跑去,三闪两闪便没了踪影。我见寒烟已经出了这千棺大阵,心里没有了顾忌,顿时祭起杀招准备杀出这千棺大阵。我抖擞精神气贯全身罡气外放,风雷双刃频出,众尸魔纷纷倒地,眼看着我已经杀出来一条血路,可就在这时,千棺大阵中忽然猛烈的震动起来,只见每一座棺木就好像是被引燃了的定是炸弹一般,同时爆炸开来,空气中猛地传出声声巨响,从这千棺之下,轰然站起就好像是泥俑一般的尸魔来。我见状大惊失色原来先前遇到的只是些垫背的,这千棺之下的,才是真正的尸魔。 随着这些真正的尸魔破土而出,一股难以名状腐臭随之而来,顿时空气腐臭冲天,一股股的顷刻间便弥漫在这千棺大阵的上空。我哪有时间整呼吸,一个没留神便吸入了一大口的黑气,顿时一个辛辣刺鼻的味道顺着我的鼻孔就钻进了我的体内,随即便感到了一阵头晕目眩,昏昏欲呕。我急忙调动体内的气息,猛地一口浊气吐出,将这股阴煞之气喷了出来,脑子这才清醒了许多。就在我还没有来得及喘口气的这工夫,三个尸魔已经到了我的跟前,举起手中的长剑自上而下的便劈了下来。我忙一翻身多了过去,刚刚站起身来又是三个举着长枪的尸魔喂到了我的身前,挺枪便扎,我脚尖点地匆匆一跃而起,借着胸中这口罡气这一纵竟然跃出了一人多高,借着在空中滞空的这短暂的时间我匆匆一瞥,只见千棺大阵内尸魔耸立,岂止千员之数?在我这一纵之下,伸脚稳稳的踩住了身前的这个尸魔的肩膀之上,倒竖桃木剑便向尸魔的勃颈处刺去,这一刺要是得手的话,这尸魔总有千般能耐,也得暴毙当场。可不料我这一剑尚未刺入尸魔的时候,这尸魔似乎已经感觉到了危机,忽然猛地一仰头,一口黑气便向我喷了出来,我见识不好,急忙从尸魔身上跳下,这股黑气虽然没有攻击到我但是给我也吓得不轻,我跳下来之后,再出落到了尸魔的包围圈之中,眼看着尸魔举剑劈来,我急忙横剑格挡,“绑”一声,尸魔力大无比,这一剑震得我小臂酸麻,手中的雷光桃木剑也脱手掉在了地上。 这雷光桃木剑可是我雷云观传承的家伙,剑在人在,剑丢人亡。我一哈腰便要去捡雷光剑,可这时脑后恶风不善,我只好一个就地十八滚先躲了过去,这才看清楚众尸魔已经渐渐的围了上来,其中一个尸魔举起长枪便刺,我三躲两躲终于还是觅到了时机,捡回了雷光剑,闪开角度持剑直刺侧前方的一个尸魔,这雷光剑隐隐的发出了炽红色的光芒,剑身上密布着细小的电光,这一剑刺到尸魔身上之时,尸魔身上猛地一颤,随即一把拨开了我的雷光剑,另外一只手举着长剑又向我劈了下来。我在这群尸魔中闪转腾挪,时不时的发出风雷双刃,可这风雷双刃在尸魔跟前似乎也变得绵软无力,尸魔中了这风雷双刃之后,也只是微微的向后退了几步,进而再次向我追来。没出个回合的工夫,包围圈越来越小,此时我已经被困在其中无法逃脱了。我心中暗暗吃惊,一股豪气陡然从胸中迸发出来,既然让我遇到了,这就是我的命,大丈夫行走江湖有死而已,二十年后还是这么大的个!想罢我背起雷光剑伸手探入怀中,一抖手玄火双环脱腕而出,这玄火双环在空中忽然划出一红一黑两道光影,这两道光影竟然形成了一个完整的圆形,这两道光影在空中凝儿不散,将我罩在这圆形中央。随着一阵双环“嗡嗡”的共鸣之声,这玄火双环在圆中光芒大盛,这双环竟然凭空自己画出来一个阴阳太极图。 这双环划出阴阳太极图之后,忽然这千棺大阵中的尸魔“呜嗷呜嗷”的嘶吼起来,一时间嘶吼之声响彻天地。一股股的黑气竟然源源不断的自尸魔的口中喷出,纷纷汇入这双环划出的阴阳太极图阵中。在这尸魔铺天盖地的黑气推动下,玄火太极图竟然开始转动起来,见到这一幕我情不自禁的罡气随之而动,体内的阴阳太极图随即与玄火太极图合而为一,随着玄火太极图转动的越来越开,我体内的罡气也不由自主的沸腾起来,这黑气经过玄火太极图转而源源不断的流入我的经络之中,此时我的奇经八脉之中好像汇入了一股强大洪流,将我体内的经络冲刷的畅通无阻。此时我只感觉全身似乎充满了无穷的力量,上丹田处就好像一股蓄势已久洪峰一样瞬间突破,天眼猛地睁开,一股混杂着黑红之色的罡气透体而出,随着这股罡气冲出,空气中忽然无数道雷光从天眼冲出的罡气中落下,顿时千棺阵内雷光大盛,刺得人睁不开眼睛。这万道雷光落下之后,只见身旁的一大片尸魔顿时被雷光直接劈成了尘埃。 第266章 诛尸魔 身旁的一大片尸魔化为灰烬之后,远处的尸魔嘶吼着前仆后继的向我奔来,我看着飞奔而来的尸魔,心中不但没有了一丝丝的恐惧,反而产生了一丝丝的喜悦。飞奔到近前的尸魔似乎发现了玄火太极图的厉害,在距离玄火太极图一丈左右的距离的时候便停了下来,片刻自后,这玄火太极图的周围已经围了里三层外三层。 这些尸魔看着迸发出黑红二色光芒的玄火太极图恼怒异常,举起手中的刀枪向丢来,这历经将近千年的刀枪此时依旧是尖利无比,夹杂的阵阵的风声,就好似万只利箭一样向我刺来。就在这些刀枪飞到玄火太极图中时,玄火双环猛地光华大盛,我随之心念一动,太极图内顿时闪现出无数道电光,“噼里啪啦”的将飞入阵图内的刀枪全部批成了一堆废铁。失去了家伙什的尸魔顿时又是数声嘶吼。嘶吼片刻之后,只见这些尸魔忽然整齐划一的仰天长啸,这千棺阵中顿时响起一声震耳欲聋的吼叫声,这阵吼叫之声夹杂着万马奔腾之势,这吼声一起,城外的护城河顿时激起了千层浪,河中的无数只鲛人暴躁异常,纷纷跃出水面,拍打着河中激起来的水花,随着这尸魔的吼声也开始发出一阵阵的吼叫之声。与此同时大地仿佛也开始微微发颤,我盘腿坐在地上已经能够感觉到了这地面上的开始抖动起来,这尸魔的吼声确实不简单,不仅我被震得有些气血不畅,虽然在玄火双环的护佑下能够与这吼声抗衡,不过其过程也是相当的辛苦。 本以为尸魔的吼声转瞬即逝,可没想到这些尸魔的气息竟然很足,凭借着玄火双环画出的太极图阵的保护,不知不觉得我和这群尸魔已经抗衡了五六分钟,这五六分钟看似短暂,可是在这种环境之下,这五六分钟着实不易。我借着行气的间歇看着已经跳出了这千棺大阵的寒烟,只见前面不远处的大殿下一个人影在阵前来回的踱步,不停地向阵中观望,神情似乎颇为着急,我见到寒烟在阵外竟然没有受到这嘶吼声的影响,心多少的放下来一些,以便专心致志的对付这群尸魔。这尸魔底气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一转眼的工夫这群尸魔已经吼了大概十来分钟,而且这十来分钟过后,看这情形这气力不仅没有枯竭之相,反而有些越战越勇的意思,看着这些仰天长啸的尸魔,我心中顿时一狠,与其被动与你们抗衡,不如来个主动出击,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同归于尽,也不能就这么窝窝囊囊的躲在环影中苟且偷生。想到此处我猛地调动体内的气息,随着气息流动的速度越来越快,头上的玄火双环似乎感应到了我的变化,也随着我体内罡气流动的节奏快速的转动起来,这一下玄火太极图变得更加明亮耀眼,随着太极图的快速转动,忽然这太极图阵中竟然凭空的生成了一股漩涡,这股漩涡出现之后,直觉的周围的空气迅速的向这漩涡流了过来,漩涡似乎有一股强大的吸力,将全棺大阵中的空气竟然都吸入了这漩涡之中。我猛地一抬头,天眼处射出一道罡气,自冲向这漩涡的中心,直觉天眼中的罡气似乎探查出一股冰凉的气息,这股冰凉的气息就好像是夏日里深山中的一片湖水一样,蕴含着无穷的冰凉的气息,随着天眼中的罡气的探视,忽然这股冰凉的气息远远的不断地通过罡气流到了我的体内,本来我体内的罡气已经在快速的运行,这一下大量的冰凉的气息猛地进入到了我的体内,我顿时感到一阵刺骨的冰凉渗透全身,这一冷一热相激,我的体内的罡气顿时激起了千层浪,丹田中和经络中的罡气就好像是沸腾的水一样剧烈的反应了起来,我胸口处就好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一样憋得十分的难受,这种情况下像极了当时我溶解龙鳞洛书似的情景,我尽最大的努力平稳住内心的暴躁不安,用强大的内心意思来引导疏通体内的气息归流,可不料这两股气息就好像是极阴极阳一样,越想将二者融于一体,这二者反应的越加剧烈,终于我实在压不住体内的气息,忍不住一仰头也发出了一声长啸。 这一声长啸似乎也引起了空气中的强烈的震动,这一声长啸竟然压倒了众尸魔的群吼,我肆无忌惮的释放着体内的气息,直到我这一声长啸过后,猛然间觉得经络之间的气息迅速的融合在一起,这融合在一起的气息一半冰冷刺骨,一般确是炽热如火,经过我这一声长啸释放完体内多余的气息之后,此时体内的气息似乎刚刚饱和。这阴阳并济的气息在我体内流转使我很不舒服,我忽然你想起当时二师傅教我达摩龙虎拳时的情景,急忙催动意识引导体内气息的流转,不知不觉的我竟然有些迷离,不过这迷离的感觉稍纵即逝,就在这短暂的迷离之后,我心头忽然豁然开朗,这一边冰冷刺骨,一边炽热如火的气息,不就正好是可以组成阴阳太极图吗?想到此处我猛地站立起来,再次催动天眼使劲的吸收这玄火太极图中的气息,不多时我体内再次气息暴涨,就在这时我心念一动,猛地召回了玄火双环,这玄火双环感知到了我的意识之后,“吜”一下瞬间飞回了我的手腕之上,随着玄火双环的回归,头上的玄火太极图也消失不见了。众尸魔发现了玄火太极图消失之后,忽然停止了吼叫,伸出利爪便向我扑来,就在此时我立刻引导体内的罡气聚到双掌之上,看着飞扑而来的众尸魔猛地罡气外放双掌向头顶处猛地推出,两股包含着阴冷和炽热的气息交织在一起透掌而出,自掌中发出的这两股罡气竟然在我的头顶上再次形成了一个太极阴阳图,看着我头上的这太极阴阳图,我情不自禁的大喝一声:“天地无极,浩然正气,阴阳双掌,诛魔!”我这一声大喝发自丹田,这一声喊过,头上的太极阴阳图飞速的转动了起来,紧接着这阴阳太极图忽然变得亮光大盛,“轰”一下爆裂开来,化为无数道炽白色的亮剑向周围的尸魔激射而去,千棺大阵中忽然亮光一闪,这亮光转瞬即逝,再向四周看去,只见这一群尸魔纷纷倒在了地上,就好像是石雕泥塑一样摔的粉碎。 眼看着所有的尸魔都被化为了灰烬,我喘了一口粗气,心道这千棺大阵果然非同小可,要不是有玄火双环这样的仙族宝器,此一役我必定折在这千棺大阵中。我稍事休息之后,起身向前面的大殿走去,还没有走出这千棺大阵的时候,只见一个人影向我飞奔而来,我走上前去定睛一看,原来是阵外地寒烟见到阵中的尸魔已经被除尽,远远的看着我的身形向大殿走来,急忙返回来接应我。这一仗虽然是胜了,不过我的消耗确实非常的大,寒烟走到我身前一把拉住我的胳膊,扶着我便向大殿走去。在寒烟的搀扶下,不一会我们二人便走到了千棺大阵的边缘,就在我准备抬腿迈出大阵的时候,我忽然心头一阵心悸,一股不祥的危机感顿时袭上了心头,便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脚步。此时已经迈出一步的寒烟一手拉着我的手臂,顿时觉察到了我的一样,于是向我看来,此时我直觉身后似乎有一阵凌厉的杀气传来,正在寻思着这千棺大阵中哪里还会有漏网之鱼的时候,脸上一阵凉风拂过,我猛然大叫道:“不好,寒烟快走……”说着猛地一把将寒烟推出大阵,与此同时我急忙纵身向阵外跃起,可跳在空中的我似乎被身后的一只大手拉住一样,眼看着跳出大阵的我直接飞回了阵中,就在我刚刚落到千棺大阵中的时候,只见面前的地上忽然由远及近出现一股清风,见到这一幕我心里大吃已经,急忙翻身一躲,这股清风瞬间便吹到了我刚才站立的地方,这股清风过处,地上的砂石颗粒随之而碎裂开来,我一眼便看的明明白白,这他娘的竟然是风刃。 由于我一把将寒烟推出了阵外,这阵中之物已是奈何寒烟不得,但是我几次腾身跃起,向逃出这千棺大阵,可不是本身后的吸力扯回去,就是被数道风刃拦住了去路,寒烟在阵外看我在阵中闪转腾挪十分的狼狈,于是一抖手便拽出了残红落花剑,眼看着寒烟举剑便要入阵加入战团,我急忙想止住寒烟,如果寒烟在主动进入这千棺大阵,无异于狼入虎口,可我还没有来的开口的时候,寒烟已经向阵中跃了进来,可就在这时,从这阵中忽然伸出一只巨手,这巨手单掌平推,只听“嘭”的一声,寒烟竟然被这一只巨手拦在阵外。 看到这一幕我更是吃惊不已了,原本以为这地底下的真正尸魔被消灭殆尽后,这千棺大阵便破,没想到阵中不仅藏有会使用风刃的家伙,这家伙竟然还会已经失传了的大家绝学四象手。看来这千棺大阵,还真的没有这么简单。 第267章 入魔道 眼看着寒烟被四象手拒之门外,这个千棺大阵里的阵胆看来是摆明了要跟我单挑,这一路走来大风大浪都已经过来了,我就不信凭我的能耐还结局不了这个千棺大阵。 被拒之门外寒烟几次试图向冲入阵中都被四象手推了回去,寒烟看着进阵无望,急忙开口喝道:“秦卓接剑!”说罢一抖手将残红落花剑向我抛了过来,虽然寒烟的人进不来,但是这残红落花剑还是顺顺利利的扔了进来。我一把接过残红落花剑,冲着寒烟微微一抱拳算是表示感谢,而此时身旁旋风四起,四道风刃分四个方向向我袭来。我看着这四道风刃微微一笑,这风刃的水平明显跟我刚刚学会时是一个水准,此时我的风雷双刃早已经比刚学会是提升了不少,于是我便背起残红落花剑立掌为刀,双臂齐挥罡气外放,顿时四道风刃自我身边应声而出,直击向向我袭来的这四道旋风。我发出的四道风刃在空气中明显的形成了是个刀影,这四个刀影直劈向这四个旋风,耳轮中只听得“轰”的一声,我的四道风刃和这四道旋风同时撞在了一起,随着这一声巨响,空气中猛地传来一阵波动,我被这股波动震得倒退了几步才定住身形。 我打出四道风刃之后,这千棺大阵中平静了好一阵,我正好也借此机会喘息片刻。此时敌在暗我在明,无论我做什么事情都无法逃过这全棺大阵背后东西的眼睛,因此我干脆来个以不变应万变,直接坐到地上开始习气。虽然我坐在地上闭着眼睛入定,可周围的情况我依然能够凭着空气的波动感觉出来,是以我快速的调动的体内的罡气,一边出现敌情之后,能及时的出手自保,虽然千棺大阵里背后的这东西尚未现身,可早晚它的出来,刚刚那一下风刃的对攻,明显是我占了上风,这一下应该是给这东西造成了一定的伤害,否则这东西不可能这么久都没有动静。不过刚刚那一下也让我清醒了过来,凡是各类阵法,破掉的时候都会有天破之声出现,我消灭了那些尸魔之后,却并没有发生天破之声,在刚才那个复杂的情况之下我一时没有注意到,此时我才想到此事。 我边习气脑中边思考者刚刚凭借玄火双环凭空打出一幅阴阳太极图的情况来,这阴阳太极图竟然可以通过体内的罡气直接打出来,而且威力这么大,如果没有这玄火双环的话,是不是也可以打出这阴阳太极掌来呢?想到此处我竟然忘记了自己仍然所处在这千棺大阵中,猛地心念一动,体内的罡气随心而动,这罡气竟然随着我的意识自然而然的分成了一黑一白两股气息,而这两股去气息分向我的左右手流去,我的双臂顿时充满了阴阳两股罡气,我猛地将双臂平推而出,同时气贯全身罡气外放,身前双掌之处顿时画出了一个太极阴阳图,见到这个太极阴阳图我随之大喜,猛地长啸一声一纵而起,随后单手平推向这个阴阳太极图,只见这阴阳太极图迸发出炽白色的光芒猛地向前方飞去,不久“轰”的一声爆裂开去,这炽白色的光芒顿时化作无数道剑气四散射去,四周的尸魔残肢顿时被这无数道剑气削的粉碎。见到眼前的这一幕我心中顿时豁然开朗,这阴阳术法也和武学和其他门类的学科一样,一旦顿悟便会取得长足的进步。看着我打出的这个阴阳太极图,顿时想到了先前在西夏离宫那个老棺材瓤子所使用掌心雷的情景来,于是我调动体内的气息,心中想象这单臂手心里出现太极阴阳图的情形,直觉一丝极其微弱的气息忽然聚集在我的掌心,工夫不大已经够感觉出掌心阴阳气息的转动,我猛地心念一动,随之单臂挥出罡气外放,一道明亮的圆形光影转瞬即逝,紧接着前方不远处又是“轰”的一声巨响,一把手心大小的太极阴阳图猛地一亮之后,这一阴一阳两股罡气竟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融合在一起,变成了一道,雷光迅速劈下,地上顿时泥土横飞,这道掌心雷劈在地上,竟然劈出来一个大坑。 没想到这一瞬之间,我竟然领悟了掌心雷的诀窍,心中豪气陡升,单手背后另外一只手手掐剑指指诀,傲然而立,这一刻我心潮起伏斗志昂扬,仿佛一切邪魔外道在我眼里都不足为提。不多时这全棺大阵中忽然刮起了阵阵的阴风,这阵阵阴风中竟然隐隐闪现着丝丝的电光,我看着这呼呼刮过的阴风冷笑了一声,顿时单手剑指加持道家清光大咒对着向我吹来的阵阵阴风猛劈了过去,只见空中电光闪闪,剑指劈在阴风之中就好像是劈在了坚硬的山石之上一般,闪出了点点的星火,不过这阵阴风在被我的剑指劈过之后也渐渐地化去。驱散眼前的阴风,我依然傲然而立,不过这千棺大阵并没有再给我喘息的机会,阴风驱散之后整片的大地开始颤抖起来,随着大地的颤抖,地面上横七竖八的纵横交错着开始出现了一道道的剑痕,不久之后这剑痕开始密布起来,不多时我已经能够感觉到这千棺大阵中杀气重重剑气缭绕,顷刻间这剑痕已经伸到了我的身边,我急忙将手腕上的玄火双环抛出,这玄火双环瞬间便在我头顶之上画出了一个阴阳太极图,就在这太极图刚刚出现,我周围已经有数道剑气袭来,这数道剑气过处泥土飞溅,地面上竟然出现了一条条深有寸余的痕迹。 一寸多有长大家都知道,但不要小看这寸余深的剑气痕迹,举例子来说,你用个铁锨或者锄头,在泥土上使劲的一磕,兴许砸下的痕迹不止这寸余,可是你要是在泥这土地上划出一道寸余的痕迹来可并不容易,因此着寸余的剑痕,可以说这东西的修为很是不简单。这数道剑气划过地面便向我冲来,不过在玄火玄火双环的保护下,这数道剑气还是奈何不了我,头顶上的阴阳太极图发出红黑二色光芒将数道剑气紧紧的拦在了外面,任凭纵横交错的剑气不断冲击,空气也只是闪出点点星火。我看着这数道剑气心中来气,纵然是你伸出暗中也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如此被动防守,岂不是让我成了缩头乌龟,与其在此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看看这千棺大阵背后的东西到底是个什么玩意。想到此处我调动气息冲开天眼,向着千棺大阵中扫去,透过天眼的罡气直接冲出了玄火双环的光影,射向了千棺大阵之中。这千棺大阵似乎也发觉了有人在探查,于是这无数道剑气竟然调转矛头,纷纷向我天眼出袭来,面对这无数道剑气我丝毫没有退缩,迎着这无数道剑气,天眼中的罡气中出现了无数道电光,迎着冲过来的剑气便闪现了出来,无数道电光闪过,顿时这剑气被电光击碎,将一波波的攻击化为无形。 我用天眼在大阵中不停地扫视,终于在这千棺大阵的正中心处,发现了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我的天眼刚刚探查道这模糊的人影身上,直觉心头猛地一震,继而额头上一阵剧痛传来,天眼中的景象迅速的黯淡了下来,我心里一惊,心道不好,这东西向我的天眼下了家伙,可此时我要是选择闭合天眼已经来不及了,额头处就好像有无数道钢针刺入一般剧痛无比,我心下一横,反正这天眼也是回了,他娘的宁愿站着死,也绝不跪着生。想到处处我立即将体内全部的罡气运行到了额头处,忍着剧痛咬紧钢牙,猛地一提气大喝一声:“开!”额头上的天眼顿时又焕发出来了光彩,这时我看到天眼中竟然已经被刺入了无数根细小的银针,这些银针正是来自于眼前阵中的那个模糊的身影,见到我猛然再开天眼,那模糊的人影似乎也是微微一晃,一抖手下次向我平推过来,这一下我全身都好似万箭穿心一般的剧痛,既然已经到了现在,我已经没有退路了,我强忍着剧痛催动着意识,体内的罡气和玄火双环太极阴阳图顿时融合在一起,顿时体内涌入了一道破涛汹涌的洪流,这道洪流就好像是一条闪动的火焰一样顷刻间遍布我的奇经八脉,我调集气息猛全力向额头处上丹田天眼出冲去,体内一道洪流瞬间充满了上丹田,这洪流冲入山丹田之后立即从天眼中冲出,无数道银针在这洪流中纷纷化作一丝丝的黑气缓缓地融入到了我的天眼中。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眼罡气中的银针全部消失不见了,而这也这一股股的黑气竟然也全部的融入了我的天眼之中,此时我只觉得心中暴戾之气大增,猛地一身双手收回了玄火双环。迈步向前方那模糊的身影走去。那个模糊的身影似乎有些吃惊,我拽出寒烟的残红落花剑凭空想黑影劈去,数道渐渐竟然从剑锋中激射而出,自冲向那个模糊的黑影,不过这模糊的黑影竟然不躲,也伸出手臂来凭空的挥舞了几下,只见空气中闪出点点火星,这几道剑气竟然被这黑影拦了下来。我真要继续攻击,只听着模糊的人影竟然哈哈大笑起来,笑罢开口说道:“后生,你以身中魔障,不多时便会化作这阵中的魔王,此时还不放下武器束手就擒吗?” 第268章 邱老道 随着这话音,眼前的虚影渐渐地由虚化实,工夫不大,一个鹤发童颜的老道就出现在我的面前。这老道身长七尺挂零,面似贯玉,目若朗星,一条花白的长髯飘洒前胸,这老道看山去面相慈悲,可眉宇间却隐隐的透出一阵阵的杀气。我看着这老道一身的浅灰色的道袍,黑色的布靴白色的长袜,头顶上带着顶混元巾,我顿时醒悟道:“面前所站之人莫非全真长春真人乎?”这人影闻言微微一怔,随即开口道:“真人不敢当,正是老朽。后辈如何可知?”我哈哈大笑道:“老牛鼻子,世间僧道多以慈悲为怀,不想你这牛鼻子老道,顶着真人的大名竟然再次摆下如此恶毒的大阵,不仅如此,还在这城外布下了护城河,河中饲养无数条东海鲛人,其恶毒之举,真可谓残卷人寰人神共怒,尔等百年之后,有何面目去见全真师祖重阳真人?” 我这一句话说完,那知这邱老道竟然笑道:“后辈小二信口雌黄,短见无知,岂可参透我道家逆天之奥妙,我虽在摆下杀阵不假,可一没有昭告天下,二没有请你进来,如何说得上是恶毒之阵?况且这阵法大小各有万千,布法也各有不同,虽然其中个别阵法确实有些残忍,不过这阵法的善恶,归根到底还是看其的用途,我将这千棺大阵摆在如此暗无天日之下,此处一无商贾流通,二无良田千倾,一无滥杀无辜,二无遗祸乡里,只是受大汗之托,在此守护大汗不被打扰,如何算是恶毒之阵,我又如何无颜去见先师重阳真人?”我闻言亦是哈哈大笑道:“素问当年全真教长春真人不仅武功高强,道法高超,而且神明禅理道义,今日看来果然名不虚传,竟让将这危机重重杀机遍布的地方说的如此轻描淡写,我且问你,当年你受大汗所托,布下阵法可谓无可厚非,可这八卦之城建造之时,耗费了多少的人力物力财力,不说别的,单说这城外的护城河中的鲛人,为了饲养这些鲛人,可就没少死人?跟被说这八卦城的一草一木了。看看这城里的鲛人灯,再看看二重门的十二时辰定更鼓,其中所镇阴兵阴将难以计数,我说邱老道,看来你并非如历史上所载,慈悲为怀良善为念,乃是一只披着人皮的恶魔,竟然还再次巧言舌辩,你已死去近千年,竟然不肯进入地府落入轮回,凭着一身了得的道法修为,竟然蒙蔽天道企图长生,哈哈……邱老道,我问你,我华夏数千载光阴,追求长生者如恒河沙数,可有一人得以成功?邱老道,要论阴阳术法,你也是我行中翘楚,没想到你竟然做出如此逆天之举,真的就不怕历经天劫之苦吗?” 此言说完面前的丘处机竟然剑眉倒数,厉声喝道:“后生晚辈,本尊念你年幼无知,本不欲跟你一般见识,不过看来今日你是打定主意要跟老道过不去了,废话少说,后生,你待怎样?”我看着眼前的丘处机道:“邱老道,我待怎样?好,我就告诉你我待怎样,邱老道,别以为我不知道,眼下的你只是一丝魂魄而已,我说这千棺大阵屡战而不得破呢,其实你的金身便在此处,邱老道,这长生之法根本就是子虚乌有,我看还是由晚辈我助你一臂之力,请出你的金身重建阴宅,将你的残魂送归地府再入轮回,彻底铲除你这个千棺大阵,邱老道,你说我这样可好?”我这话音刚落,眼前的邱老道顿时怒发冲冠,这满头的白发似乎已经将脑袋上的那顶混元巾顶了起来,我见状笑道:“邱老道,行了行了,别嘚瑟了,你还真的想表演个怒发冲冠给我看看啊,虽然我没见过,不过我还真的不是很想看。邱老道,按理说我应该跪地下给您了磕几个响头,叫您嘞几声老前辈,不过看你这所作所为,简直是猪狗不如,我看再入地府的话,恐怕下辈子也当不成人了,也许还真的脱身成猪狗,成了人们餐桌上的佳肴,这样也好,这一世你犯下了如此的滔天罪恶,我看,您嘞还是一辈一辈的慢慢偿还罢……” 我这话刚说完的时候,邱老道已经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顿时一纵身便向我扑来,一眨眼的工夫便站到了我的面前,这一下令我大吃一惊,我尚来不及反应的时候,这邱老道却一把抓住了我的胸口道:“晚生后辈,我问你,你的一身道法,师承何人,哪门哪派?”这邱老道看来真是名不虚传,这一抓之下我竟然没有躲开,不过这一抓邱老道似乎并没有想伤害我的意思,我于是嬉皮笑脸的答道:“邱老道,我后辈晚生的修为,跟你这前辈师祖的身份相比起来,可谓相差很远,你又何必打破砂锅问到底呢?”这话说完,邱老道忽然松开我,哈哈大笑道:“好,真是后生可畏,既然这样,我就不算是欺负晚辈了,等到了下面可不要对着你的师祖去告我的状。”说罢邱老道竟然口中念咒手中掐起了指诀,这指诀和咒力一起,我当时便感觉到心中热血沸腾,脑中一片眩晕。我努力地向支撑下来,却发现我此时毫无气力,我的身体渐渐的软了下来,似乎十分的疲惫,不多时竟然两眼一闭睡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渐渐的睁开了眼睛,只见此时我竟然身处一片战场上,战场上满地的尸体,血流成河。远处烽烟滚滚鼓角相闻,厮杀之声阵阵不绝于耳。我挣扎的站起身来,去发现竟然是一身将军的打扮,我正暗自迷糊,忽然面前又是一队敌人杀来,我看着向我冲杀过来的敌兵阵营,正想撤身闪躲,忽然耳边传来一个声音:“去,去杀死他们,他们就是你的敌人,你的亲人都是被这些士兵所杀,你曾经在你父母妻儿的坟前发过誓言你忘记了吗?去,去战场上实现你的价值,你就是天生的战神,命中注定的胜利者……”这一些话说的我顿时心里一阵热血沸腾,顿时眼前出现了我父母,我的姥爷姥姥倒在了血泊当中,而一旁仍有个敌兵向一脸惊恐的葛陈蕾和清音伸出了肮脏的魔抓,葛陈扬上去了,他举着钢刀冲了上去,可是我看到的却是五把钢刀同时插入了葛陈扬的腹中,葛陈扬扭曲的表情无助的向我看来,口中大口大口的鲜血喷射而出,看他的口型依稀辨得是“报仇”二字。 见到这一幕我再也无法淡定了,伸手握住钢刀便向敌兵队伍中冲了过去,我手起刀落,就好像是砍瓜切菜一般,面前的敌兵纷纷的倒在了地上。不多时这一队敌兵便已经全部被我杀的干干净净,此时我已经血染征袍,这一小队敌兵杀的兴起,我立即向前奔去,朝着远方的敌兵大营就冲了过去。我冲到敌兵大营前的时候,敌兵阵营中顿时产生了一阵骚乱,敌兵相互之间叽里咕噜说着什么,我无视这些敌兵,单手持刀便杀了进去,这一场屠杀直杀的天昏地暗日月无光,知道夕阳西下时分,我看着一地的尸体忽然仰天长啸,心中快意无比。就在这时,满地的尸体中忽然一动,紧接着一个身影从尸体堆中钻了出来,我提着单刀就冲了过去,一把揪住了这个人的胸口,刚要一刀斩下去,忽然发现这眼前之人竟然是一位女子,这女子眉清目秀长发飘然,虽然身上已经沾满了鲜血,可依旧无法遮挡她的天生丽质。我看着眼前的这位姑娘,顿时心中升起一阵燥热,手里举着的钢刀一时竟然砍不下去了。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耳边再次传来一个声音:“怎么,你心软了,你忘了你的家人是怎么倒在敌人的刀下的?你忘了你当初的誓言了吗?你说,你要杀尽所有的敌人,要斩草除根,你要铲草除根那……”这一席话又激起了我心中的怒火,我晃动一下手臂紧接着就向手里的姑娘砍下,可这一瞬间我看到了姑娘的眼睛,这双眼睛无比的清澈无比的纯洁,看着这双眼睛忽然觉得十分的熟悉,而此时这双眼睛竟然充满了泪水,目光中似乎还带有一丝丝的柔情。我心软了,面对这样的女子,谁又能那么狠心一刀砍下去呢?可我这心一软,体内顿时犹如无数条小虫在撕咬一样难受。我单刀落地,在地上不停地开始翻滚起来。就在我翻滚的时候,一个身影快速的捡起了地上的单刀,双手持刀举过头顶,刀锋森然,冷冷的寒光对准了我的脑袋。我仔细一看,此人非别,正是刚才那位被我抓着的楚楚可怜的姑娘。此时我心头一冷,看着慢慢落下的刀锋,我心里顿时一片欣然,也许这才是我最好的归宿,我纵使杀尽了所有的仇人,又能怎么样,亲人朋友都不在了,剩下我独身一人在这世上,又有何意义?这里因为我已经血流成河了,打仗最苦的就是百姓了,希望我的死能让战争早一些结束罢…… 第269章 如来经 见我放弃了抵抗,耳边这阵声音似乎十分的生气,怒吼着向我喝道:“怎么?你小子就准备这样放弃你的生命了吗?你知不知道,生命诚可贵,你一个人的生命,是你所有的家人的希望,你如此作践你自己,轻视你的生命,你对得起你的父母亲人吗?你知不知道,你的父母亲人,都是死在了这些人的手里,你知不知道,你最好的朋友葛陈扬,为了保护你的亲人也是自在了这些人的手上,他们的双手沾满了罪恶的鲜血,就是因为他们的滔天罪行,破坏了多少个幸福的家庭,此刻你站了出来,站在敌人的面前,难道不应该将这些人杀的干干净净,斩草除根吗?有道是除恶即是扬善,你杀光了这些敌人,能够挽救世间多少家庭和善良的人们?小子,不要再犹豫了,站起来干,杀光这些人,为死去的人报仇雪恨,为了千万个幸福的家庭去勇敢的战斗……” 这句话又激起了我心中无限的斗志,眼看着女子的刀锋已经砍了下来,我急忙来个就地十八滚,躲开了女子的刀锋,顺手从地上捡起一把敌人的单刀,迎着女子的刀锋就劈了过去,两把钢刀猛地撞在了一起,“当啷”一声顿时震得我手臂微微发麻,我心里暗自诧异,没想到看上去如此柔弱的女子,竟然也有如此的身手,看来当真是深藏不露啊。想到这里我不敢在再轻视眼前的这个女子,稳了穏气息挥舞着单刀直取女子的要害,而眼前的女子舞动着单刀身形灵活异常,不仅轻而易举的躲过了我的攻击,而且刀法颇为凌厉,招招暗藏着反攻的杀机,几个回合过后,我竟然发现眼前的女子不仅刀法颇为纯熟,而且步法轻盈十分的巧妙,起落之间闪转腾挪步法和刀法配合的竟然天衣无缝,这几个回合过后竟然没有显露出一点破绽。这个时候我才想起来,自己根本不懂什么刀法,眼下所使用的刀法,都是凭着经验从二位师傅所传授的拳脚中演化而来,严格的说,我这根本算不上什么刀法,而眼前的女子所使用出来的招式看上去专业的多,几处刀光闪过,真的有些武林高手的意思。看着眼前的女子刀法凌厉招招致命,我心念一动,既然我根本不懂刀法,眼下有没有千军万马,何不以我擅长的拳脚赢她?想到此处我虚晃一招,借着女子收刀护住门户之际一抖手单刀便飞了出去,直取女子的面门,女子手腕微微一抬,用刀把轻轻一挡,“铮”的一声我的单刀便已经被女子磕了出去。 借着女子格挡我脱手单刀的工夫,我身形一晃便栖身上前,双拳虎虎生风,三十六路达摩龙虎拳已经使了出来。这三十六路达摩龙虎拳是二师傅的看家绝技,我平时在这上面也没少下功夫,这达摩龙虎拳和大师傅所教授的天罡擒拿法都是徒手格斗十分高明的招法,依我看来,凭着这两套工夫,即使把我放在射雕英雄传里,估计跟五绝打个平手也绰绰有余。我这达摩龙虎拳一出果然形势大变,女子刀法虽然精妙,但是凭着我双拳的近身攻击,这女子手中的单刀便被我牢牢的拴在周身上下,只得上下挥舞护住周身的要害,不敢轻易的向我发出攻击。我见势大喜,达摩龙虎拳与天罡擒拿手交替使用,一时间女子被我逼得连连倒退,十几个回合过后,我近身躲过女子的刀锋,转动身形一拳猛地向女子后心打去,女子见状大惊,急忙撤步横刀护住要害,岂止我那一招乃是虚招,眼看着女子上当,这单刀一横之际,我变拳为抓,拳打出一半之后忽然横向伸出三指猛扣女子的手腕,这一招女子没有料到,我这一招便扣住了女子的脉门之上,紧接着顺势将女子的手臂向背后一别,另外一只手也就顺势扣住了女子的咽喉,这女子当即单刀脱手,直挺挺的被我紧紧的扣在身前。 这女子后背紧贴着我的前胸,和眼前的女子如此近距离的接触,我顿时有些不太自在,毕竟男女授受不亲,不管咋说我也是订了亲的人了,不能随便的再开大姑娘小媳妇的玩笑,更何况眼与前这女子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这样的念头在我心里一闪而过,我便反应了过来,此时是在战场,而不是平时间的嬉戏打闹,最后的一个敌人已经被我控制住了,我心下一狠,正想猛劲的掐住女子的喉咙,可手上要使劲还没有使劲的工夫,直觉身前的女子浑身微微一颤,一股十分熟悉的气息传了过来。我糊涂了,眼前明明是你死我活的战场,可这女子身上发出来的气息,却似乎十分的熟悉,好像我们关系的曾经十分密切,这一种模模糊糊的感觉袭上心头,我的手顿时松了下来,我猛地一般搬动女子的肩膀,将女扳了过来,这时我才发现,女子那俊俏的脸上,此时已是两行清泪流了下来。 见到这两行清泪,我心里一阵莫名的心痛,似乎眼前的女子身上的痛处全部的加在了我的身上,我心里也不禁的一阵阵的酸楚。可就在这时,女子开口说话了:“秦卓,你不认识我了吗?你真的那么狠心,就要杀了我吗?你真的……真的失去了自我了吗……”这句话说的让我一阵的迷茫,我心里涌起一个个疑问:“秦卓?秦卓是谁?你有是谁?你认识我?你到底是我什么人?”想着想着,我眼前的情景似乎渐渐地清晰起来,一股执念似乎从我心头闪现,事实的真相似乎离我越来越近,不知不觉得我已经松开了手指,情不自禁的擦去了眼前女子的脸上的清泪。可就在这时耳边再次想起来那个声音:“小子,你怎么了?你可真令我失望啊,在这个紧要的时候,你竟然被和一个女子所迷惑,你难道忘了吗,你心里爱的人是谁?是那个远在苗疆狄清音,而不是眼前这个女子,这个女子是你的敌人,不要忘了,就在刚刚她还要举刀砍向你的脑袋,小子,自古一失足成千古恨,英雄难过美人关,怎么,难道你也要步他们的后尘,为了这一个女子,便忘了你身上背着的血海深仇,忘了那远在苗疆苦苦守候的妻子了吗?不要在犹豫了,杀了她,杀了她……” 这番话彻底让我打消了慈悲的念头,猛地一伸手再次凝指成抓,向眼前的女子咽喉处捏去,只见眼前的女子并不反抗,饱含泪水的双眼似乎含情脉脉,望了我一眼之后,竟然安然的闭上了双眼,此时又是两行清泪流过,我伸出去的手顿时停了下来,此时耳边再次传来那阵急促的声音:“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我心一狠,单手较劲猛地向女子咽喉处伸去,就在我的指尖刚刚触碰到女子那嫩滑的皮肤时,我的心里猛地一震,脑中忽然出现了一道金光,这道金光出现之后我竟然忘了手里的敌人,全部注意力放在了这阵金光之上。我使劲的搜寻着这金光的来源,发现这金光竟然是我脑中的一本经书所发出来的光芒。我情不自禁的翻开经书,只见封面上五个大字:大日如来经。见到这五个大字,我心里一动,这不正是二师傅临别之际送我的那本经书吗?我急忙翻开念诵,顿时一股清凉的感觉遍布全身,心里顿时涌起一阵宁静祥和气息,心中的那股暴戾和烦躁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此刻就算是泰山崩于眼前,恐怕我也不会产生一丝杀戮之心。 此时耳边再次响起了那阵声音:“小子,你怎么了,快啊,快啊,快杀掉她,快杀掉她……”这个声音渐渐地变得歇斯底里,可我心里再也无法泛起一丝的波澜,仿佛诵读这经文才是我此时唯一有兴趣做的事情,这西斯底里的声音不就便被一阵阵宁静祥和的诵经之声淹没,我孜孜不倦的念诵着经文,不知念诵了多少遍,也不知道念诵了多久,耳边隐隐约约听到了一声冷笑之声:“嘿嘿嘿,小子,既然你心软下不了手,就让老道我做了这恶人,让我来代替你杀了这敌人,立下这不世之功……”这句话说完我心里猛地一震,情不自禁的喊了一声:“住手!”就在这时眼前哪里还有什么战场,我分明就站在这千棺大阵的中央,而此时寒烟却不知道如何站在了我的面前,这一刻我豁然开朗,只见眼前的寒烟被邱老道的四象手紧紧的握在手里,丝毫没有反击之力,眼看寒烟面色十分的痛苦,我猛地气贯丹田浪声喝道:“邱老道,就让我来结束你这罪恶的灵魂!”说罢立刻伸手探入怀中,掏出了那一对凤胆。 凤胆一处邱老道脸色也是微微一变,厉声喝问道:“小子,此物你从何处得来?”邱老道这一声喝问的工夫,我体内早已气息涌动,我看这邱老道的阴魂笑道:“邱老道,没想到你也认识此物,那今日就让你仔仔细细的看个清楚,此物是怎么用的……”话音刚落我立刻罡气外放,手中凤胆猛地一磕,一道凌厉的剑气从凤胆中激射而出,邱老道大叫一声便准备遁走,可这阴魂哪有剑气的速度快,不多时这剑气已经成形成了一面光网,瞬间邱老道便被这剑气削的粉碎。 第270章 佛经咒 邱老道的阴魂被凤胆剑气粉碎之后,这四象手也随之消失。寒烟从空中跌落了下来,我急忙快速跑了过去,一把将寒烟抱在怀中轻轻呼唤,不多时寒烟突出一口浊气醒了过来,见到我抱着自己,寒烟脸色微微泛出红晕,我见状急忙松开了手臂扶着寒烟坐了起来。寒烟盯着我仔细的看了半天,看得我有些不自在,看了半晌寒烟这才开口说道:“秦卓,你的魔障都驱除掉了吗?”我闻言答道:“魔障?什么魔障?”寒烟道:“你刚才中了那邱老道的魔障,浑身上下充满了暴戾之气,眼中满是杀伐之气,这样下去,你就得变成了一个杀人的魔王了,伸出手来给我看看……”说着寒烟一把拉过我的手腕仔细的号起脉来。 号了一会脉寒烟面色沉重的看着我道:“秦卓,你体内的魔障还没有清除,随时都有可能爆发出来,如果一旦魔障爆发,你眼里就会出现幻觉,全都是引诱你杀人害命的景象,今天遇到的是我,是因为咱俩毕竟熟识,才唤醒了你,否则换成别人的话,此处早已经血流成河了。”寒烟说道血流成河这四个字时,我忽然心中一震脑中灵光一闪,猛地一拍大腿道:“寒烟,我知道这千棺大阵的奥妙了。”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寒烟陡然间轻呼了一声,我这才发现刚才那一巴掌拍在了寒烟的大腿上,我说软乎乎的手感不对呢,感情拍错了地方。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着对寒烟说道:“寒烟,这千棺大阵中的尸魔,其实并未发挥最大的实力。刚才你那句话血流成河提醒了我,刚刚在魔障之中,我眼前的景象也是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景象,在这种环境下,一个陌生的声音不停地在耳边鼓励我杀戮,可也怪了,我在战场上就好像是战无不胜的将军一样,舞动着手里的刀枪真的就好像是当年的常山赵子龙一样杀他个七进七出方才过瘾。越是见到这样的情景,我也是亢奋,甚至见到所有的敌人全部倒下只有,便要割开自己的血管放出自己的鲜血,让自己的鲜血与这血色的大地融为一体才过瘾。后来所有的敌人都被杀光了,整片的大地上,全部用鲜血染红了,后来只剩下最后一个敌人,就是眼前的你了。想当初邱老道布下这千棺大阵,必定考虑到了千百年之后的自然损坏,故意留下了自己的一丝阴魂布下了魔障,以便日后遇到擅自闯入者迷惑其心智,令这些人沉浸在杀戮的快意中,随着魔障的深入,最终引导者这些闯入者自残起身,利用这些人的鲜血来补充这群尸魔,这其实才是这全棺大阵真正的厉害之处。” 寒烟听罢点了点头道:“后来你已经锁住了我的咽喉,为什么又送开了呢?”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寒烟,本来在你举刀向我砍来的时候,我便已经放下了心中的魔障,可是耳边传来的那个声音不停地在鼓励着我要斩尽杀绝,这声音似乎具有很强的魔性,只要这声音一想起,我便不由自主的热血沸腾起来,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冲动,便不顾一切的想杀掉眼前所有的敌人……”寒烟道:“这便是了,这就是你心中的那个魔障,这个邱老道在你们交手的过程中,不知不觉得便在你身上种下了魔障,你自然而然的不会认为自己已经入了魔道,所以眼前所见到的东西便会以为全部是真实的,魔障这东西,大多阴邪之人都是凭借一身歹毒的邪法强行将魔障种到人体内,而后在进行迷惑心智,而像着邱老道这样举手投足不知不觉间便令你中了魔障,当真是术法精妙,虽然此心邪恶无比,可这手法确实令人十分的钦佩。不过后来,你自己是怎么从这魔障里出来的呢?”我说道:“当初我离开师门刚刚进入十三局的时候,临行前二师傅送给我一本小册子,说是他这一声精研佛法的心得体会,让我时不时的念诵,我没事的便会拿出来念诵,不想今天派上了用场,就在最紧关节要的时刻,我脑中忽然便出现了这小册子中的经文,因为我时常念诵,这经文早已经记得烂熟,于是不由自主的便念诵了出来,这经文一念,我浑身上下顿时无比清净,仿佛天下所有的事情皆跟我无关,没有什么事情比念诵着经文更加陶醉的事情了,这经文似乎具有强大的净化心灵的作用,我这一年耳边的声音便不再起任何的作用,直到最后我渐渐的清醒过来,似乎想通了其中的关键所在,这声音说要替我动手,我一着急便喊了出来,果然见你被困在四象手中。” 寒烟听完看了我一眼道:“这小册子是何物?”我支支吾吾的说道:“是我二师傅的一个手抄本,给你看看。”说着伸手入怀将掏出一个小册子递给了寒烟。严寒不看则可一见顿时大吃一惊,颤颤巍巍的说道:“你的……二师傅……难道见过……见过真佛不成?”这句话说的我一愣,急忙问道:“寒烟,你这话什么意思?”寒烟道:“我们峨嵋虽然是道家门派,不过自自古峨眉山便是佛教圣地,这里是普贤菩萨的道场,经过千百年来的文化结合,我们峨眉派实际上现在属于一个佛道兼修的门派。因此对一些佛家的经典术法也颇有见识和涉猎。你二师傅给你的这本大日如来经,根本就不是一本凡经。”我楞了一下道:“寒烟,什么叫做凡经?”寒烟道:“佛家各种经书典籍,氛围佛经和凡经两种,这凡经便是我们凡人可以读得到的各种佛经典籍,比如《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法华经》,《金刚经》,《大藏经》等等,这些佛家经典是启迪世人心智,以助世人参透佛法,立地成佛的经书。而这第二种佛经便是世人修习有成,立地成佛之后所能读到的经书,这些佛经据说是由当年佛祖释迦牟尼亲自撰写传下来的,佛祖当年在菩提树下修行的时候,悟出了这些佛经典籍,佛祖顿悟成佛之后,这些佛经便由佛祖保存,待到其众弟子顿悟成佛之后,再行诵读。佛经是世间凡人见不到的,可不知你二师傅从何处得来,因此我说你二师傅定是见过真佛,真佛将这佛经一部送给你二师傅阅读,二师傅只记下了这些,不过就是这一小半的经文,足可在时间纵横了。” 我疑道:“哦?寒烟,你怎可知这经文是佛经而不是凡经?既然佛经这凡间没有,你又如何能识得这佛经?”寒烟笑道:“亏你也是佛道兼修之人,既然这世间并没有这样的凡经,岂不就正好说明这是一本残缺的佛经吗?再者,这本册子虽然破烂不堪,但是由于它上面记载的是至高无上的佛经,你回想一下,这一本破烂不堪的小册子,定然是躲过了千百次劫难而留到现在的。且不说这佛经了,就是我们常见的凡经,都不可随便的丢弃,佛不在凡世,但是每打开一本凡经,便是佛在与你说话,这些凡经皆是由万千弟子跋山涉水历尽千辛求得,当初无数中原子弟西天求经,回来的寥寥无几,这些用无数生命换来的凡经已经珍贵如此,更何况那些本就不在世间流传的佛经了呢?”说到此处我点了点头道:“好像真有这么回事,我记得小的时候,我的两位师傅在雷云观里喝的酩酊大醉,结果二位师傅言语不和便都起手来,打着打着,不知道厨房怎么着了起来,原来是大师傅炖着肉忘了,结果将火房都烧着了。二师傅见状忽然想起来什么,顿时不要命似的就往里冲,大师傅哪里拦得住,不多时二师傅捧着一把烧成的黑灰东西走了出来,当即坐到院里大哭起来,大师傅看着心中火气,一脚把二师傅手里捧着的黑灰踢得散了开去。二师傅正想起来跟大师傅拼命,去不料这黑灰之中一本小册子飞了出来,原来这一把大火将这一小包的经书都烧成了灰烬,但是其中这本经书竟然完好无损的保存了下来,此后这本经书大师傅就再也没有离过身。” 寒烟听罢笑道:“是,这凡经虽然珍贵,遇到佛经身处危难之中,便会化去自己保护佛经,这也正是体现了佛家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慈悲心怀。这佛经和凡经其实都是有灵性了,尤其是佛经,没想到你二师傅竟然有如此的机缘,竟然能够获得这残存世间的佛经。”说道此处我忽然心里一动,问道:“寒烟,你说这佛经能不能帮助咱们破了这千棺大阵?虽然邱老道阴魂被凤胆剑气绞碎,可我觉得这个邱老道的阴魂没有那么简单,这千棺大阵尚无发生天破之音,我看此时这千棺大阵还是没有破。”寒烟点了点头道:“既然有了这本残缺的佛经,看来真是天助我们破了这千棺大阵。”说罢寒烟坐下翻开佛经开始诵读起来,不多时寒烟竟然将这一本残缺的佛经全然读熟记住。这时寒烟道:“秦卓,凭你我二人之修为和这佛经咒力,定然能够逼出这邱老道的魂体,破去这千棺大阵!” 第271章 千棺破 说罢寒烟当先盘腿坐下,做了几个深呼吸之后便开始入定,只见寒烟嘴唇轻轻地颤动,一阵阵梵语的佛经从寒烟的樱桃小口中传了出来,这佛经念诵多时,只见这千棺大阵中渐渐地发生了变化,阵中的原本的密布的阴邪之气渐渐地变轻变淡,而我沐浴在这佛经声中心里竟然似乎空无一物,只要君子般的坦荡。 不久之后寒烟诵经完毕,吞吐了几下气息之后便将我招到身旁。寒烟道:“秦卓,按照我说的做,咱两行气合为一体,然后按照同一节奏开始诵经,咱们俩只管入定诵经,其他的不要管。”寒烟说罢我便盘腿坐在了寒烟的对面,四掌相对气贯全身,周身的罡气顿时涌起,不多时便和寒烟的气息融在一处。我们的气息合而为一之后,寒烟口中再次传出了梵语佛经,于是我也跟着寒烟的节奏诵起经来。随着这经文声阵阵,我心里隐隐的生出来一股浩然正气,这股浩然正气和体内的罡气并不冲突,不知不觉间两股气息慢慢的融合在一起,直到体内的气息完全融合之后,我隐隐的发现体内的气息中竟然渐渐地泛出了金色的光华。紧接着这金色的光华满满的透体而出,我和寒烟全部被这股金色的光华所包围,通过天眼看去,眼前的寒烟早已经变了模样,再也不是一个时尚女子的形象,而是更像是一位雍容华贵,气质优雅的活菩萨。 我见到这个变化,虽然不解其意,但是也能推测出来这便是这佛经咒力的作用,在这佛经咒力的作用下,仿佛这千棺阵中的一切歪风邪气全部被涤荡的干干净净,天地间一片宁静祥和,鸟语花香。我和寒烟就这样周而复始不停地念诵着佛经,不知不觉间竟然忘了我们身处的地方是极其阴邪的千棺大阵,眼前的景象竟然是一片的阳光灿烂。又过了不久,空中金光大声,金光中竟然飘落出朵朵的花瓣,我不禁抬头向这片片的花瓣看去,这五彩的花瓣竟然是曼陀罗花。这些曼陀罗花瓣散发着淡淡的香气,这香气虽然清淡但是久而弥坚,弥漫在空气中久久没有散去,原本是一片枯骨朽棺之地,此时竟然成了一片五颜六色姹紫嫣红的花海。 我和寒烟情不自禁的抬头望向这片花海,不知不觉间已经被这片花海深深地陶醉其中,此刻天地间仿佛只有我和寒烟二人沉积在这片花海中,望着空中如雨的花瓣,寒烟一脸幸福的微笑含情脉脉的看着我,原本相对的四掌,此刻竟然紧紧的握在了一起。寒烟柔软的身躯慢慢向我靠了过来,我一时竟然有些情不自禁的伸手抱了过去,没想到我们二人竟然在一瞬之间顺其自然的便拥抱在一起。我看着抱在怀中的寒烟,而此刻寒烟也在看着我,一双美目柔情似水,含情脉脉,紧接着寒烟竟然闭上了眼睛,抬头向樱桃小口凑了上来,我心里一阵激动,脑中一片空白,看着送上门来的寒烟,情不自禁的便向低头向寒烟的嘴唇上吻了过去,就在四唇似碰似没碰到的时候,我心头忽然们的一阵,自丹田中猛地激出一股红彤彤的气息,这股气息激出后直达头顶的上丹田,直觉我的额头处忽然一片清凉,我顿时清醒了过来,心道:“不好,我和寒烟要入魔道……” 想到此处我急忙一把推开寒烟,而此时寒烟似乎已经吃定我了,上臂紧紧的环抱着我的脖子,一张娇媚的脸庞不住想我凑了过来,我几次使尽都没有将寒烟推开,反而被寒烟的双臂累的脖子有些生疼,寒烟一脸陶醉的看向我,一眨眼的工夫,那鲜嫩欲滴的樱桃小口又凑了上来,此刻我已经能够闻到寒烟身上散发出来清香,我又忍不住意乱情迷,不过就在这时,下丹田又是一股红彤彤的气息激出,直达我的顶梁门,这一下装得我额头竟然微微有些发疼,一股冰凉凉的气息迅速席卷全身经络,这一下把我彻底的激醒了,我猛然间罡气外放大喝一声:“寒烟,还不住手更待何时?” 我这一声大喝唤醒了寒烟,寒烟看着自己双臂紧紧地环抱着我的脖子,顿时脸上红的跟猴屁股似的,急忙撤回双臂喃喃问道:“秦卓,我……我刚才……刚才怎么了?”我笑了笑道:“没事没事,你念着念着,不知道怎么就闭上了眼睛,我看弄不好是这段时间你太累了,念经这玩意也是个体力活,要不你先去休息一下。我自己试试。”寒烟摸了摸脸说道:“哦,这样啊,我还真是有些伐累了……”其实我们这话都是相互掩盖一下尴尬的场面而已,其实我们心里都明白,我们修行之人再习气过程中是不可能伐累的,如果出了问题,那就是心魔的作用了,也就是我们常说的走火入魔。尤其是在入定的过程中,如果一旦走火入魔,其后果是十分严重的,如果刚才我和寒烟应为走火入魔,轻则废了道行,重则性命不保,是以修行之人在入定时往往寻找安静背人之所,为的就是不被干扰而走火入魔。寒烟这句话说完,我们心照不宣的相视一笑,我继续闭上眼睛看似诵经,这佛经和凡经的说法,我的确是刚刚知道,不过经过寒烟的这一番解释,我似乎已经觉查出来这本残缺的佛经的奥妙,其中所蕴含着咒力和佛法确实强大到令人望尘莫及,须臾之间我胸腹之中自然而然的便激发出一股的浩然正气,这浩然正气一处整个人精神为之一阵,那种以除魔卫道为己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豪气顿时涌遍全身,纵然粉身碎骨也难掩除魔卫道之心。 这佛经不知道念诵了多少遍,直觉身体就好像处在云端天际一样虚无缥缈,世间万物就好像是颗颗沙粒一样微小,可这微小的沙粒中似乎有蕴含着无穷的生命,无数个沙粒在脚下微微跳动,就好像这佛经赋予了这些沙粒以勃勃的生机,这一颗颗沙粒听到佛经之后也显得兴奋异常,与阵阵的佛经之声产生了共鸣。我正参悟着眼前景象的玄妙,忽然耳边传来“轰”的一声巨响,这是我才发现,眼前又回到了全棺大阵中,只见阵中忽然爆裂开来,炸出了一个大坑,随着这一声爆裂,坑中泥土飞溅,腐臭扑鼻。我走到了坑钱往下一看,只见坑中一幅埋着一幅棺材,这棺材盖子爆裂开来,棺中并无尸体,只有一件崭新的叠的整整齐齐的道袍和一个草扎,这草扎之上有一张符纸,符纸上用朱砂画着符文,其上暗红色的血迹斑斑,一看便是年代久远之物。看来这便是这千棺大阵的阵胆所在,为了这千棺大阵,邱老道真是拼了,竟然将自己的意思阴魂抽了出来埋在此处,亲自镇守这全千棺大阵。我看罢多时心里颇有感慨,一抖手摸出一张符纸,祭出阳火咒打向棺中之物,这阵中的阴邪之气早已被佛经的咒力驱散的差不多了,因此这一道十分普通的阳火符便已经将邱老道的道袍和草扎引燃,不多时棺中火光大起,一切皆化为了灰烬。 阵胆一破,天破之声随之传来,我和寒烟顿时大喜,相互搀扶着出了这千棺大阵,这千棺大阵之后便是一座金光闪闪的宫殿,宫殿之前使用汉白玉雕刻而成的台阶,我仰面向上看去,只见这大殿和这千棺大阵的落差竟有四五十米的样子,这其中汉白玉的台阶竟不知有多少阶了。我翻了翻防水口袋,将最后一块巧克力放在手里捂软了,放进了寒烟的口中,寒烟执意不吃,最后在我强烈的要求下还是吃了下去,我掰开一小块压缩饼干放在口中大嚼了几下,匆匆咽下之后,便与寒烟一起登上这汉白玉的台阶。 本以为这台阶上会有些机关销器,没想到我们一路小心翼翼的走来,却平安无事的到了这金光闪闪的宫殿门前。我看着眼前的宫殿心里暗自诧异起来,只见这宏伟的宫殿竟然没有大门,正中间的位置上竟然是一张纵横十九路的棋盘,棋盘上黑子白子散落其间,乍一看上去相互之间并无联系,不过仔细一看却发现黑子白子之间关系非常的微妙,牵一发而动全身,落一子而乱全局。 寒烟在这期盼之下凝望了片刻之后,笑着对我说道:“秦卓,你的棋艺如何?这纵横十九道之间,往往蕴含着天地正道,怎么样,你看看这局棋是黑气赢还是白棋赢?”我摇了摇头道:“寒烟,围棋我不是很懂,当初跟着师傅学了一段时间,不过二位师傅嫌我水平太次,都不愿意教我,象棋么还凑合。”寒烟闻言咯咯咯的笑了起来,说道:“凑合?怎么个凑合法,比街边摆残棋老头子比起来如何?”我笑道:“那能比么?街边摆残棋的老头子都是蒙事的,不能说其中没有高手,不过大部分都是泛泛之辈,残棋的棋谱也不都是他们自己写出来,要是真摆上几盘,我不一定下不过他们,不过这围棋,可就深奥的很了。”寒烟点了点头道:“是啊,围棋确实十分的深奥,比起象棋来要难得多,不过幸亏当年我们在峨眉山上时,休息时师傅常常要我们对弈手谈,是以我们峨眉山上的师兄弟都有两下子,时间长了大家便都爱上了围棋,空闲时间便会不定的琢磨,眼下这盘残局我刚好认识,这盘残局就是着名的呕血谱。” 第272章 呕血谱 “《呕血谱》?”我闻言大惊失色,这《呕血谱》的典故我是知道的,《呕血谱》中的主人公叫刘仲甫,是北宋哲宗、徽宗年间的国手,不过关于这位棋王也有一个趣事,那就是相传刘仲甫在一个骊山里面遇到了一个乡下老媪,然后和她下围棋,仅仅对弈一百二十着,就一败涂地,想不到的刘仲甫顿时呕血,然后这件事就被传为刘仲甫在骊山遇到了仙女,是跟仙女下棋,而仙女自然用的天上的棋谱,后来就传出了呕血谱一书。 寒烟瞅着我嫣然一笑道:“不错,正是《呕血谱》想来这呕血谱的典故你定然也是只晓得的了。”我道:“当然了,虽然我的棋艺不怎么滴,这种传闻逸事怎么能逃过我的耳目?咋说我也是正牌大学历史专业毕业,也算是科班出身,别说向我母校这样全国知名的高等学府,就怕是一些末流学校的毕业生,这呕血谱的典故也尽人可知。”寒烟继续笑道:“行了行了,知道你是高材生,不过这呕血谱你可见过?”我要了了摇头道:“寒烟,这话你就说笑了,呕血谱本来就是历史传闻,街边巷尾流传的趣谈而已,对这些世间流传的东西我曾经也刻意的调查过,这些传闻大多都是虚构,历史上根本就没有这《呕血谱》,这只不过是一则故事而已。”寒烟轻蔑的瞥了我一眼道:“没有见过的东西,这时间就当真不存在过么?学术上讲证据,如果你手里拿到了这本《呕血谱》,你当然可以大肆宣扬发现了当年国手刘中铺的《呕血谱》,可如果你没有拿到这呕血谱呢……”说着寒烟竟然漫步走上到了这棋盘之前,仔细凝望的棋盘片刻之后,又开口说道:“关于这刘仲甫,最着名的一局就是遇仙记。传说刘仲甫有几夜总是做梦,依希记得,他神情恍惚的走在骊山的小路上,不知不觉迷了路。天色已晚,他跌跌撞撞的走了许久,终于看到前方有间草屋,不由大喜,忙赶了上去,大声道:‘有人吗?’ ?柴门‘吱呀’一声开了,屋中光线昏暗,只有一女子发如霜白,却看不情她的模貌。刘仲甫微微一礼,道:‘老人家,在下迷了路,可否借住一宿?’那老婆婆一言不发,端出白粥小菜,待他吃完,将他引到柴房,那里已经用细草整理成床铺,还放有枕头被褥。刘仲甫奔波了一天,早就累坏了,和衣躺在床上,不多时就沉沉睡去。 ?半夜,似梦非梦间,刘仲甫听到一阵啪啪的声音,熟悉无比,仿佛是极品的翡翠棋子,敲落在楸木棋盘的声音。他不由得遁声寻去,只见灯光摇弋,那婆婆正在窗前,纹枰而坐,顷刻间摆出一局残局。刘仲甫大奇,不由得走上前去。只见那棋盘上几条大龙绞在一起,正展开激烈的对杀。他越看越心惊,只觉得每着棋均神妙无比,几乎不能穷其变化。正看得如痴如醉,突然听到一身幽幽的叹息。刘仲甫不由得抬起头来,只见烛光掩映下,那婆婆柳眉星目,面如芙蓉,竟似妙龄少女;一头白发却欺霜赛雪,白发红颜,说不出的凄艳诡异。刘仲甫呆呆的忘着她,只觉得,如此情形,似曾相识,不由得暗问:‘难道,我又在梦中?’ ?那女子抬起双眼,眼波似水,如怨如诉,凝视着他,低低的道:‘王郎王郎,你真的忘了妾身?’刘仲甫只觉得口舍发干,心跳如鼓,半响才道:‘在下刘仲甫,并非姓王。’那女子淡淡一笑,道:‘妾身等待王郎三百年,只求下完此局,从此以后,相见无期,王郎不必多虑。’ ?刘仲甫满心疑虑,只是被精彩纷呈的棋局吸引,无暇顾及诸多怪异之处。他反复权衡利弊,只有攻彼方能救已,苦思良久,方才落子。那女子随手回应,轻轻松松的化解他凌厉的攻势,还隐隐威胁他中腹的大龙。刘仲甫自从学成棋艺,几曾碰上如此厉害的对手,不由得又惊又喜,全副心神都沉浸在棋局中。 ?两人展开凌厉的攻杀,那女子凝视良久,连声道:‘原来如此!’眼中泪珠盈盈,一滴滴落在棋盘上。刘仲甫心中也不由得一阵悲酸,正要出言安慰,那女子长叹一声,吟道:‘骊山语罢清宵半,泪雨零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刘仲甫脑中灵光一闪,如雷轰顶,顿时回想起前生往事:三百年前,他是唐朝国手王积薪,奉诏前往京城为棋待诏,一身锦衣,意气风发。因在群山间迷路,遇一棋艺非凡的女子,两人手谈之下,他竟胜少负多。两人连战多日,彼此惺惺相惜,花前月下,情丝暗起。王积薪为赴皇令,不得不挥泪而别,临行前,对局过半,相约再会之时再续前局。只是期满之际,恰逢安史之乱,他跟随玄宗逃往四川,再无相见之时。那旧约之人,分明就在眼前,只是红颜依旧,青丝已成霜雪。 ?刘仲甫刹那间百感交集,心绪如狂,只是怔怔看着她,不知如何是好。那女子凄然一笑,长袖一拂,刘仲甫顿时昏昏睡去。不知过了多久,他悠然转醒,只见自己身在废弃的木屋内,身边再无别人。他头晕脑涨,只想起,和一白发女子下了一盘精妙绝伦的好棋,棋中每一着,都历历在目,其他种种,全已忘却。刘仲甫四处寻找,都不见那女子,不由怅然若失,浑不知昨夜之事,是真是假,是梦是幻? ?他回到山下,把棋局复录下来,观着无不惊叹,称那白发女子着着神妙,非凡人所能,尊她为‘骊山仙姥’,于是,‘刘仲甫骊山遇仙记’逐渐传开。” 寒烟说讲完了这个故事,又继续说道:“以前在峨眉山上时,我们师姐妹只见除了日间的功课,其余空闲时间便都在这上面了,是以每每有机会下山,师姐妹们除了收取正常的报酬意外,就是搜寻着这些棋谱了,这个传统也并不是从我们这一代便开始的,据先师金灯真人讲,我们峨嵋这一传统由来已经,历代峨嵋师祖都是此中高手,因为看似这普普通通的纵横十九道,其中却蕴含着天地之间的大道,在这纵横十九道中穿梭驰骋,对我们道家子弟来说,也不枉是一个好的修身之法。如果一个人能尽数参透这纵横十九道,也就是道成之日。能够洞晓了天机,与天地同寿,与日月同辉。可古往今来,在这纵横十九道中涌出的高手如云,遍布朝堂山野,却从来未有一人能尽数参透这纵横十九道。”寒烟说到这里沉了下来,我看从侧后放看去,隐隐的能够看出寒烟脸上泛出点点的泪光。从她刚才的言语中,这“先师”二字便已经说出了她此时的心情,定是因为见到了这棋局,想起了当年在山上学艺的情景,如今恩师已经得道归真,睹物思人,看来寒烟是想起了曾经的往事。 我急忙也走到了寒烟旁边嘻嘻一笑,道:“寒烟,还别说,你这番话仔细品品,还真有道理,看来峨嵋历代先师都是道家中的翘楚,不想我那两位师傅,一个牛鼻子老道一个光头大和尚,平时除了喝酒吃肉,就是吹牛逼相互谁也不服谁,可不像你们峨嵋历代先师那样有素质,高雅……”寒烟闻言也不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冲我喝道:“秦卓,哪有像你这样说师傅的,虽然你的二位师傅平时看上起放荡不羁,不过这正说明人们的内心胸怀坦荡,不说别的,就说你二师傅能得到这残缺的佛经,便可说明一切,这凡经不比佛经,虽然二者都有灵性,可世间表面上人五人六,背地里大奸大恶之徒用凡经装点门面的比比皆是,可是你用佛经试试?分分钟教你知道做人的道理。” 我跟寒烟又闲扯了一会,寒烟的双眼始终没有离开这个棋谱,我走上前去也陪着寒烟一起观望,寒烟便看便喃喃自语,我看着这棋盘上黑白棋子散落其间,不觉有些乏味,于是退在一旁小憩,这迷迷糊糊只见我便睡了一小觉,这一小觉过后精神好了许多,睁开眼睛一看,寒烟已经在这棋盘前皱眉凝思。我走到寒烟身旁,只听寒烟又在自言自语的念道着:“西九南十落子的话,这东五南十二又活了,要是我先掐住这西七北六……嘶……也不行……”我看着寒烟不停的算计着棋路,忍不住开口道:“寒烟,你刚不是说,这是当年刘仲甫的《呕血谱》吗?你既然识得这棋谱,何以不知道这棋路呢?”寒烟没有回头,依旧看着棋盘答道:“这盘残局确是《呕血谱》无疑,可又不完全是《呕血谱》,这盘残局中是以《呕血谱》为整体布局,其中的套路竟然蕴含了古代传说中的全部名局招法,我还真是有些小看它了。” 第273章 古棋局 看着沉迷其中的寒烟,我不禁问道:“寒烟,你说的传说中的名局,都是啥局啊?”寒烟依旧凝望着眼前的棋盘,边思考便说道:“围棋中的传说名谱,除了这篇《呕血谱》意外,还有其他几篇名谱,皆是招招惊心,子子动魄,非是凡人可料想的出。你看这局棋,虽是一局棋,可在这纵横十九道中,咋一看上去,黑白双方都是各有两条大龙,可这两条大龙之间似乎并未什么关联,可是如果你深谙此道,仔细一思索,便能发现,无论是黑子先在何处落子,这白子总有反击之招,而且这反击支招看上去风雨不透滴水不漏,黑棋竟无完全应对之策。反观之白棋,如果是白棋先行,其中情形便和黑棋所遇一模一样,看上去白棋杀招凌厉,可是黑棋却暗伏妙手可以解杀还杀,棋局中常言道‘宁失一子莫失一先’,这在这棋局中先手反而招招受制后手反而却显示出强大的攻击力,这本身便是十分怪异之处。” 我听着寒烟的话再看向棋盘,按照寒烟的说法仔细的琢磨了一阵,这局残棋还真的像是寒烟所说的那样,当真是怪异无比。寒烟看着这棋盘继续开口说道:“你再仔细的看这盘残局,在这纵横十九道中,黑白一共四条大龙,可这四条大龙竟然将这纵横十九道分成了东西南北中五个区域,但从这五个区域的子力布置来看,这五大战略区域之间可单独成局,又和其他的其他的四大战略区域存在微妙的关系,表面上波澜不惊,背地里去陷阱重重,这五大战略区域又暗含着古代五大名局中的棋路,这盘残局的作者当真是呕心沥血。” 这几句话我听得不是很明白,毕竟我对围棋不是很精通,于是站在一旁一语皆无,陪着寒烟看着这盘残局。寒烟似乎也看出来了我并不解其中之道,于是指着西北角的区域说道:“秦卓,你看着这一片区域的子力布置,这片区域黑白子力均等,表面上黑白各占一半,不过这个子力布置确是源于《烂柯谱》棋局。这《烂柯谱》说的是晋代樵夫王质到这山中砍柴,看到有几位童子一边下棋,一边唱歌,王质觉得纳罕,就凑上前去听。童子把一个形状像枣核一样的东西给王质,他含在口中,竟然不觉得饥饿了。过了一会儿,童子对他说:‘你为什么还不走呢?’王质于是起身,看到自己的斧子时,那木头的斧柄已经完全腐烂了。等他回到人间,与他同时代的人都已经没有了。原来王质到石室山打柴,竟然误入了仙境,遇到了神仙,结果仙界一日,人间百年,下山之后,已是物是人非。王质便将自己在这仙界中所见到的棋局记录了下来,不过由于仙凡毕竟还有差距的,在加上王质本来看的时候便是一局已经下了一半的棋局,因此王质所留下来的这本《烂柯谱》本就是一本残局棋谱,这《烂柯谱》中记载的是其头去尾中间的一段精妙对局着法,共有攻守七十二招,尽管只有其中的七十二招,在这七十二招中却尽显仙人妙手,非凡人可及。” 说到这里寒烟略微一顿,又指着东北角的那一片区域道:“秦卓,你在看这一片区域,这一片区域上的子力布局,明显就是从《草木谱》中得来。这《草木谱》讲的是公元三八三年东晋淝水之战时的事情,当时东晋大将谢安在苻坚兵临城下之际,一面与自己的侄子手谈对弈,一面部署军队指挥作战,在这一场战役中,本来弱势一方的谢安令人在城墙之上扎了无数个稻草人,苻坚观之见东晋大军威武雄壮,心里已经有了怯战之心,不敢轻易率大军攻城,而谢安却暗地布置东晋精锐部队沿路设伏,这一役苻坚如何也没有想到,城墙之上的虎狼之势皆为草扎,而真正的精锐部队早已埋伏在自己的身旁伺机而动。如果此时苻坚当真引大军攻城,这一仗胜负还真的不可预料,谢安此时便在城墙之上,守着这无数个草扎与自己的侄子对弈。这一仗东晋大胜而还,在中国古代军事史上再次书写了以少胜多的经典战例,除了此次战役之外,更加被世人所津津乐道的便是当年谢安也侄子在城墙上的那一盘对局。全局共下了三百余手,战役结束后东晋举国庆祝,谢安叔侄二人便忘了记了这盘棋局,结果其身旁的一个侍从暗自将这局棋记录了下来,这才流传于世。” 说到这里寒烟话锋一转,指着西南角的那片区域道:“这块区域上的子力布置便是着名的《媪妇谱》了,当年唐玄宗南巡巴蜀,文武百官随同一起前往。翰林院擅长下围棋的王积薪,也是随行的人中的一个。巴蜀的道路狭窄而又险要。由于随行人员太多,每到一处需要歇息投宿时,这个地方的邮亭馆舍,多数都让官位显贵的人占用了。王积薪没有地方歇宿,只好沿着溪流向远处找寻,借住在山中的孤寡老人家中,家中只有婆媳二人,都关着门,只给他提供饮用的水和取暖的火。天刚黑,婆婆和媳妇就将门闭好歇息。王积薪栖息在屋外房檐下,夜已经深了还是没有入睡。忽然听到屋里儿媳对婆婆说:‘这么好的夜晚没有什么好玩的,咱们婆媳俩下盘围棋怎么样?’婆婆回答说:‘好’。王积薪听了心中特别奇怪:‘屋里没有点灯照明,婆媳又各在东、西二屋,她们是怎么下的围棋呢?’于是将耳朵贴在门缝旁边偷听。过了一会儿,听到婆婆说:‘起东五南九置一子’。媳妇回答说:‘在东五南十二置一子’。婆婆说:‘起西八南十置一子’。媳妇说:‘在西九南十置一子’。婆媳俩每下一子都思考很长时间。天四更快过去了,王积薪暗中记下来婆媳俩只下了三十六子。忽然听到婆婆说:‘你败局已定了。我已经赢了九子!’对屋里的媳妇也认可了。天亮后,王积薪穿好衣服戴上帽子,叩门请教。婆婆说:‘你可以按照你的想法摆一盘棋我看看’。王积薪立即从随身携带的行囊里拿出棋盘与棋子来,将他平生所掌握的最高妙的棋阵摆上。还没有摆到十几个子,婆婆对媳妇说:‘这位先生可教给他几个定势。’于是,媳妇指导王积薪攻、守、杀、夺、救应、防拒的方法,说的都很简略。王积薪请求进一步讲授一些较为深难的方法,婆婆笑着说:‘只这些就可以让你在人世间没有敌手了!’王积薪真诚地表示感谢,告辞出来。走了十多步,又返回去想找找两位婆媳,怎么找也找不到这家人家了。从这以后,王积薪的棋艺没有人能赶得上他。他随即摆布两位婆媳下的那盘棋,用尽心力想布出胜九子的格局,始终没有布出来。就把这局棋名为‘邓艾开蜀势’。” 说到这里寒烟口中不停,素手一指东南方向的那一块区域道:“这片区域的子力布置,便是西晋名士阮籍的《慈孝谱》了。魏晋竹林七贤之一的阮籍正在与朋友下棋时,家人风风火火跑来报告,老夫人过世了!朋友慌忙起身,催他赶紧回去料理母亲的后事。阮籍却非要将那盘棋下完不可。双方又博弈了两个多时辰才终局。《晋书阮籍传》张记载了这则故事,同时也记录着这篇名局,阮籍在丧母之时,依然与友人攻防转换杀的不亦乐乎,也许是由于丧母的缘故,本不是以棋局见长的阮籍竟然在这局棋中走出了惊天的妙手,以致这局棋在流传于世。” 寒烟指指点点的说完了这篇残局上的五个残谱出处,其中的典故有些我是知道的,但是阮籍这《慈孝谱》我确是头一次听说过。我看着寒烟问道:“寒烟,既然你已经都看出来这些残局的出处,何不尽快落子破此残局,我看想要进入金殿一探究竟,就非得破此棋局不可了。”寒烟摇了摇头道:“我虽然看出了这残局的出处,可是这残局难就难在将五大名局合而为一,其中攻防有序,杀伐果断之招法我却不能做出决断,古人尝道:‘落子无悔’,恐怕这局残局只要是一招失误,咱们二人将面临什么样的危险,就不好说了。”看着寒烟一幅愁眉苦脸的样子,我走上前去道:“寒烟,就是一局棋,有那么严重么,千棺大阵咱们都过来了,还怕这局棋?”说着我仔细的看向棋盘上的黑白二子,看着看着,我忽然发现这黑白二子在棋盘中似乎是一个图形,这图形看上去就好像是二龙戏珠,又像是一个众星捧月的格局,棋盘中正中区域的黑白数子相互交织,就好像是二龙争抢的命珠,又像是这四周区域黑白子力众捧的明夜。我暗自差异,忽然猛地发现,如果撤去这背景上的棋盘,只看这棋盘上的黑白子力,就好像星空中的闪闪星光,众星之中一轮明月闪耀期间,我猛地脱口而出道:“寒烟,这好像不是一盘残棋,这…这是个阵法……” 第274章 雷霆气 这句话说完,寒烟的也是猛地一震,在棋盘上凝望良久之后,忽然开口哈哈的笑了起来,笑罢说道:“秦卓,你这一语点醒了梦中人啊,这棋盘上黑白二子星罗棋布,从布局上看确是残局不假,可按照你所说的,如果撤去棋盘单看黑白二子所战的星位,不错,真的就好像是天空中的星河一般。你来看,这五块区域的子力布置,真的就好像是天上的星宿一样,而这整体的棋盘就好像这个天空一样,这五个区域的子力布置,便形成了五个单独的星座,这五个星座之间相互联系而又相对独立,真是绝妙的布置啊。” 这番话我深有体会,不过我并不识得这棋盘上五个区域中的子力布置所形成的这五个单独的星座,不过寒烟既然能够看出来,应该她是识得的,于是我开口问道:“寒烟,这五个区域中的星座,你都认识吗?”寒烟闻言摇了摇头道:“那我倒认不出来,不过我知道这些是星座,因为当年在山上,没日晚间我们师兄妹除了对弈以外,便是坐在峨嵋山高之处观星,每到晴朗的夜晚之时,满天的星都璀璨无比,那一刻自己仿佛置身于浩瀚的宇宙当中,自己变得十分的渺小,师傅也曾经教过我们认得一些,听师傅说,先前有位道家前辈着了一本《星经图》,这本《星经图》中所列举了天上一共一百单八星座,详细的记录了这一百单八星座的运行规律,只不过这本《星经图》早已经失传,后人肯定是见不到了。”我心道:“没想到峨嵋派当真是不简单,这些东西你们也知道,不过你们能不能见到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的是,我那二位师傅恐怕此时已经看过了那本《星经图》了。”心里想着这番话我却没有说出来,我对寒烟说道:“寒烟,这《星经图》到底有啥作用啊?”寒烟幽幽的道:“传说这《星经图》所记载的一百单八星图变化中,涵盖了这世间所有的变化,也就是说,这《星经图》实际上是一本推演天道的书籍,就类似古代传下来的《易经》一样高深莫测,不过此书相比于《易经》来讲更加平易近人,你打开《易经》一看,书中的内容越讲越深,一般的人读不到一半时,就已经无法再读下去了,因为根本无法理解《易经》中所记录的内容和其内涵,而这《星经图》则是不同,这《星经图》老幼妇孺皆能看懂,到底能从这《星经图》中看出来什么道道学到什么玩意儿,这就要看具体的人了。” 我仔细的琢磨着寒烟这句话,一时间没有理解她的意思,于是继续问道:“寒烟,最后那句话什么意思?什么叫要看具体的人?难道这本《星经图》在每个人眼里都不用吗?”寒烟笑道:“当然了,在寻常人眼里,这本《星经图》便是一本讲述天上一百单八星座的传说故事,恩,就好比是武侠小说或者是童话故事,这些人就是看看热闹;在一些天文学者眼里,这《星经图》便是一本记录古代星空演化的天文学着作了,他们研读起来,肯定是有一些学术价值的,不过在我们道家人的眼里,虽然这《星经图》表面记载的是天上一百单八星座的变换,但是我们看到的却是这星座推演背后所蕴含着的天地大道的演变和其推演预测的方法。这就好比是现代科学理论中的各种模型,越是高深的研究领域,往往都要设计一个模型,比如数学模型,物理模型,经济模型等等,这《星经图》就好比是一种大道推演的模型,通过研究这一百单八星座的运行规律,从而找到天地之间的联系,从而将这些规律行的东西用于实践指导实践改造自然。” 寒烟这一番大道理听得我瞠目结舌,没想到这峨眉山出身的寒烟竟然还懂得这么多现代科学理论,真的是无法令人小觑,我忍不住问道:“寒烟,你怎么懂得这么多啊,你来十三局之前,是干什么的?”寒烟看着我微微笑道:“我?不就是峨眉山的上的普通弟子么?还能干什么?”我惊呼道:“你就在峨眉山上修行,居然能懂得这么多现代科学理论,真是让我刮目相看,你们峨嵋果然是名门大派啊,出来的弟子都是通晓古今学贯中外,当真不简单,可这些理论知识你们是怎么掌握的呢?难道你们也下山履行九年义务教育?”我这话说完寒烟顿时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九年义务教育能学到啥啊?那不就是紧紧的脱盲吗?我是蜀大数学系的研究生……”这话说完我更是吃惊不已了,刚想问起在峨眉山上如何边读书边修习的时候,寒烟紧接着说道:“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了,我先师金灯真人生前是蜀大数学系的系主任,也是我的研究生导师。”我:“……” 闲扯了一阵我们二人又将目光放在这棋盘之中,寒烟看着这棋盘道:“秦卓,你是阵法的高手,你拉看看这盘星阵图如何破解?”我闻言一笑道:“寒烟,这话你真的高抬我了,要说别的我不知道,可要论这阵法,谁不知道孙连海才是咱们十三局的第一把刷子,我就是个初学者,最多也就是看看,要说破阵,我可没那两下子。”寒烟闻言笑道:“眼下可就咱俩人,你扯那么远干啥?没有了孙连海,咱么难道还不破阵就在此处等死不成?”说到这里我心里忽然一动,问道:“诶我说寒烟,你说咱们在这八卦城里时间也不短了,怎么局里一点动静都没有,凭借他们的身手,应该早已经就到了才是啊?”寒烟道:“这就叫求人不如靠自己,这是先师金灯阵人留给我们最后的一句话,局里的人应该已经到了,即便是没有进到这八卦城里,最起码也已经赶到了外围的地带,至于为什么我们现在还没遇到援手,可能会有其他一方面的考虑,以我对英局的了解,英局把握全局的能力相当的强,咱们还是先考虑自己。”我仔细琢磨了寒烟的这句话,心想寒烟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还是考虑眼下的星图阵最为要紧。 寒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根小木枝,边看着棋盘便在汉白玉的地上比比划划的推演起来,我本身就是门外汉,还不打扰寒烟为妙,干脆盘腿坐下习气,几个周天过后,寒烟依旧皱着眉头拿着小木枝在推演,我见状心里有些无聊,于是打开天眼向棋盘上扫去。这天眼中的罡气一出,就好像一道洪流一样从天眼中直接流到了眼前的棋盘上,就这股洪流刚刚接触到棋盘上的时候,我忽然开始抖动了起来,就好像是触电一般,我想立刻收回天眼,却不料这股洪流被棋盘牢牢的吸住,此时我有些不能自己,天眼中的洪流被棋盘吸附了一会之后,忽然全身开始清凉下来,天眼中的洪流也不在那么难以控制,我尝试着往回收了一下气息,这气息就好像是一块口香糖一样和棋盘粘在一起,我猛地一提气使劲的将气息拽了回来,这一下棋盘就好像是天河倒泄一样,随着我的天眼中的气息,棋盘中涌出一道强烈的电光顺着天眼的气息便钻如我的上丹田之中。 这时我的脑子“轰”的一下变得一片空白,直觉此时自己浑身上下充满了雷霆之气,身上流动不息的电光已经化为了强大的电流在我的奇经八脉中游动,我的肺腑间顿时翻江倒海,我能够清晰地感觉到,此刻我身上的根根汗毛都已经站立起来啪啪作响,眼看着我就将被这股强烈的电流击穿,急忙再次开启天眼,将体内的气息向棋盘上扫去,这气息再一次接触棋盘的时候,情况发生了变化,我体内的这强大的电流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天眼中的罡气和眼前的棋盘中的电光竟然融合了起来,我心念一动,急忙运行体内的气息,将自己的罡气与这棋盘连在一起,不多时,一股强大的暖流顺着天眼便流入到了我体内,几个周天之后,我将这棋盘中的气息全部吸收之后,这才关闭了天眼。 我收起了气息起身活动了一下,直觉体内气息充沛,举手投足只见隐隐竟有雷霆之气,我转过头去,只见寒烟一脸诧异的看着我,我不过就在我这一瞥的时候,才发现这棋盘竟然发生了变化,于是我急忙喊道:“寒烟,快看这星图阵!”寒烟循声而看,只见这棋盘上气的棋子除了正中间的黑白儿子,全部失去了光泽,寒烟走到棋盘之上,没有伸手而是对着失去光泽的棋子轻轻地吹了一下,没想到这棋子直接化为了片烟尘落下。 寒烟看着棋盘上的二字喊道:“秦卓,你太厉害了,没想到你竟然能够吸收了这棋盘上的雷霆之气,这起邱老道要是知道了,非得心疼的从棺材里面爬出来问你要不可。”我一听顿时惊呼道:“寒烟你说啥?这是……这是雷霆之气……” 第275章 五行气 寒烟道:“不错,正是雷霆之气!你看看你自己,二目如电,眼神中隐隐有电光惊雷,举手投足间雷光隐隐,声音似有雷霆之声,再看你眉宇之间,隐隐闪出炽白色的光芒,这种种迹象表明,秦卓你是吸收了雷霆之气。”寒烟这话说完,我仔细的在我身上看了看,也没有看出来个所以然,于是继续问道:“寒烟,你说的我怎么没有发现?这雷霆之气是个啥?”寒烟道:“你自己看当然看不出来了,雷霆之气便是这道家修炼雷法时,将搜集到的天雷之气依靠阵法封存起来,一旦阵法触动,便会引出这阵阵天雷,雷法时道家术法中最厉害的法门了,即便我的先师金灯真人,一生也并未吸收到多少的天雷之气。”寒烟这番话说完的时候,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极其复杂的情绪,不知道是羡慕我吸收了这些雷霆之气,还是替自己的先师惋惜。我有些不解的问道:“寒烟,难道这峨眉山夏秋之际没有天雷落下吗?你身手已是这般了得,令师难道无法吸收天雷之气?” 寒烟幽怨的看了我一眼,开口道:“亏你是雷云观弟子,就不知道这雷霆之气,这雷霆之气哪有那么简单?并不是下雨天刮风打雷,就会有雷霆之气的,当然了,普通的雨天打雷,也会有少许的雷霆之气,不过那些雷霆之气微小来的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即便是夏季天天打雷下雨,你能将其中所有雷霆之气全部吸收,也跟没有吸收一样。真正的雷霆之气,是要在一首一尾进行采集,这样的雷霆之气才会有作用。”我惊异的看着寒烟继续问道:“寒烟,什么叫一首一尾进行采集?”寒烟道:“一年四季,周而复始。每到季节变换之际,也是时间阴阳之气此消彼长之时,因此这换季的时候,体弱之人才多容易患病,这其实就是阴阳之气此消彼长,造成一时阴阳失衡而影响到人的健康。这寒来暑往,春去秋来,在这一年四季中,夏秋为阳,冬春为阴,而这夏至和冬至,便是一年之中,最大的阴阳变化之时,也就是说,夏至和冬至这两天,阴阳失衡达到了极值。半个月左右之后,这世间会逐渐的恢复阴阳的平衡,冬春寒冷,夏秋炎热。”我听着有些摸不到头脑,忍不住开口问道:“寒烟,这个是最基本的阴阳理论,我知道啊,可这些跟雷霆之气有啥关系?”寒烟瞥了我一眼道:“你好好听着啊,别多嘴!”我闻言一愣,只好不再言语继续听寒烟解释。 寒烟继续开口道:“这雷霆之气需要在一首一尾进行采集,每年之中只有两次,这一首一尾说的便是这一年中的头一道天雷和最后一道天雷。这里我们所说的天雷,不是夏季夜雨中我们常见到的打雷现象,夜雨中的雷电现象,是因为云层中阴阳电离子相遇而产生的放电现象,属于科学范畴,而我们所说的天雷,则是一年之中因为阴阳变化而降下来的天雷,这属于阴阳范畴。夜雨中的雷电,也有辟邪的作用,不过比起天雷的作用,就要差的很多了。”寒烟稍微顿了一下,看了我一眼之后继续说道:“我们生活中将一年分为四季,可是从阴阳的角度来看,一年只有两季,阳季便是夏秋,阴极便是冬春。阴阳二季交替时,便会有天雷降下,以促成世间阴阳的平衡,这个时间段往往就在夏至和冬至前后,不过这天雷落下的地点,便是属于天机了。先师金灯真人一生曾经吸收到三次雷霆之气,每到冬夏二季,先师都要登山观气,预测天雷落下的地点。预测到天雷落下的地点的时候,便要准备采集雷霆之气了,这雷霆之气的采集过程也是极其的凶险,先师曾经给我讲过这雷霆之气的采集过程,简单地说,首先不能大张旗鼓的提前就坐在天雷之下等着,那样容易过早的暴露自己,打草惊蛇之后泄露天机,进而引起天机的变化而招来天劫,必须等到有了预兆之后再在天雷落下之处出现,那时后天机已经无法再行更改,这时才可以采集雷霆之气。第二部天雷落下之后,要及时调整气息与天雷节奏保持一致,因为雷光的速度虽然很快,但是雷霆之气留在世间的时间可不短,足够人来反应可采集了,当你被天雷劈中,身上的气息便会主动抗击天雷的冲击,这时当你体内的气息与天雷产生共鸣的时候,便可以吸收雷霆之气了。只不过这过程十分的危险,要是不具有相当的胆识和过人的反应以及相应的修为,贸然去采集天雷,别说你能不能遇到这天雷,就算是你瞎猫碰到死耗子,遇到了天雷,也无法抵御和驾驭这天雷,更别说采集啥雷霆之气了,分分钟便被天雷劈的粉碎。” 寒烟说道这里停了下来,我说道:“寒烟,照你这么说,先是金灯真人修为真是不浅啊,一声之中能够采集到三次雷霆之气,但真的十分了得。”寒烟一幅得意洋洋的答道:“那当然了,先师金灯真人四十岁的时候,第一次采集到雷霆之气,这在我们峨眉派历史上,已经是第四年轻的了,只不过自四十岁后一直到她老人家得道归真,一共也只采集到了三次雷霆之气,不过三次已经很了不起了,就因为这三次雷霆之气的采集,先师雷法功力大进,当年武当的掌门张老道见到先师的一身雷法,也是十分的称道。不过小子竟然一下子吸收了这么许多的雷霆之气,我看真可谓是无出其右了。”我笑道:“寒烟你可别笑话我了,我这一次误打误撞的,怎们能及得上先师呢?”寒烟道:“你以为雷霆之气是啥?是长江之水要多少有多少?一年首尾就算都采集到雷霆之气,也只有一丝丝,这么说,你现在这种情况,手眼额头处处所表现出来的特征,我们峨嵋山历史上只出过一代师祖跟你类似,这师祖乃是我们峨嵋传奇上师郭凌师太,郭凌师祖年未三十便已经采集到了雷霆之气,直至一百二十八岁寿终,郭师祖几乎年年洞晓天机,整整采集了百年有余的雷霆之气,才有像你等这样的情形,就算你与当年的郭师祖修为有所不及,不过她在你这个年纪,可绝没有这样一身的雷霆之气,这一身的雷霆之气,将你自身的攻击力提升了数倍也不止,要不信,你现在走几招你的达摩龙虎拳试试?” 我闻言站起身来,在棋盘之前的一处空旷之处打了起来。几招过后我已经体会到了不同之处,这一招一式打出,随着体内罡气外放,拳影阵阵雷光闪闪,拳掌之风过处,一道细小的雷光劈下,此时我就好像在雷光中翩翩舞动一般,这一下我心里忍不住大惊,立刻想起曾经在离宫遗址坑中对付镇墓兽的时候来,当时大师傅舞动着雷光桃木剑,剑锋过处也是雷光闪闪,当时大师傅的雷光却没有此时我打出雷光蕴含着雷霆的气息和隐隐的雷鸣之声。几招过后收了架势,回到寒烟身旁道:“寒烟,没想到这雷霆之气如此了得。”寒烟一笑道:“这算什么,这雷霆之气你还是没有完全的吸收和化为己用,等到你完全能够融汇管通的时候,这雷霆之气便有毁天灭地之力。”我闻言大惊道:“我去,真的有这么强?”寒烟道:“这有什么的?其实我们道家的术法,达到极致的时候,都具有毁天灭地的威力,只不过没有人可以达到那个修为而已,这就好比是数学理论中的哥德巴赫猜想,都知道这个结论是成立的,就是没有法子证明。”我笑道:“得!三句话离不开老本行,寒烟我说你是不是在蜀大还带过本科生啊。”寒烟看了我一眼道:“你以为呢,像你这样的学生,我当年不知道收拾了多少个。”说到这里寒烟话锋忽然一转,继续说道:“不过这雷霆之气只不过是五行之气的一种,除了这雷霆之气,还有木氲之气,水韵之气,地灵之气,火心之气,这五行之气若是被人掌握,此人当真了不得,我听先师曾经说过,这五行之气吸收采集的法门早已失传了,也许这世上还有会此术法的高人也未可知,如果能够身兼这五行之术,那便是离参透这世间大道不远了。” 我闻言道:“寒烟,这五行之气,不也和这雷霆之气一样的道理么?只不过能够提高人的修为而已,五行之气,各有其运用的法子和用途,难道如能身兼这五行之气,便可位列仙班不成?”寒烟笑道:“不错,你说的不错,不过还没有见到真正的集齐所有五行之气的人,你便不知道这五行之气的奥妙。这五行之气入到出神入化之时,便可五行转化,扭转阴阳颠倒日月,你说这样的人,是不是可以算是位列仙班?” 第276章 木化金 我仔细品着寒烟的话,如果一个人的修为当真到了能够五行转化颠倒阴阳扭转乾坤的境界,别说是位列仙班了,纵使鬼谷再世老子重生,恐怕也不过如此。既然寒烟懂得这么多,定是在山上学艺中得来,看来这峨嵋佛道兼修的名门大派果然是不同凡响,以前我总以为道观不论规模大小,只要是有足够分量的镇观之宝和阴阳重器,便足可称道于天下,那小小的雷云观曾经在我的心里简直是神一般的存在,如今看来,与峨嵋这样的名门大派比起来,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寒烟看着我半天没有说话,于是开口问道:“怎么样,是不是今天我这番话让你大开眼界,长学问了。”我笑道:“寒烟,真别说你这些话我今天是第一听到,这五行理论以前没少接触,可这五行之气我却从来没有听过,别说见过了,甚至我都不敢想象这五行之气其中还蕴藏着如此深奥的道理。”寒烟道:“道家在我们国家流传了将近五千年了,这五千年来,多少能人志士沉醉其中,追求他们心中的所为的‘道’,可这‘道’究竟为何物?历代先师都有自己的参悟,只有那些真正参悟了‘道’的人,才能够得道飞升位列仙班。这些掌握了‘道’的人,在我们眼里那绝对是神人一般的存在了,不过想你我二人这样会些粗浅法术可以解决少许阴阳事务的人,在普通人眼里,又何尝不是神人一般的存在呢?所以啊,我觉得这‘道’的真正意义,并不是你的术法如何的高强,而是心中的那一股浩然正气,只要你能够代表天地间的浩然正气,你便是这‘道’!”寒烟话音刚落,我立刻脱口而出道:“不错,寒烟,你说的很对,我的二位师傅常说,泱泱中华五千余载,道门子弟何止万千。历朝历代皆道门出乎其类拔乎其萃者如恒河沙数一般数不胜数,可是能在在青史中永存,收到后世之人无限敬仰的,往往不是那些道法高强,术法精妙的高道,确是那些能够在为难之际匡扶正义舍生取义之人,只可惜……” 寒烟看我忽然停住了,急忙问道:“可惜什么?”本来我并不打算说下去,因为怕我的话说出来触动寒烟的心弦,可是在寒烟的一再追问下,我还是将我心中所想说了出来:“只可惜重阳祖师一生光明磊落身兼大义,其后世弟子全真七子也是名动天下,可其中这长春真人丘处机邱老道却罔顾人伦,在此摆下如此恶毒逆天的八卦之城,用来守护这嗜杀如命的蒙古大汗的王陵,这名满天下的全真七子,难道都是这般行径的吗?”寒烟闻言哈哈大笑道:“秦卓啊秦卓,我心说你可惜什么呢,其实这也不能怪你,我们峨嵋虽然和全真有些过节,不过从天地正道的角度来看,其实全真对这天下的贡献确实要大于我们峨嵋。其一我们峨嵋派创立之初,其目的很单纯,就是玉蟾师祖与重阳师祖相争,可重阳师祖创立全真确实为了掩人耳目,暗中组织各路人马抵抗金兵,虽然最终失败,但就是这番作为,孰高孰下便一眼可辨;其二,我们峨嵋次玉蟾师祖之后,历朝历代虽然弟子众多,但是只收女弟子,而这些女子的也有要求,皆是世间为情所扰为负心郎所害之人,这规矩直到数百年之后才渐渐的废除,而全真自重阳师祖得道归真之后,起身后全真七子个个自立门口开宗立派,弘扬我道家宗义,从这个角度上说,全真一脉为道家的繁荣也立下了不世之功;其三,我们峨嵋平时与世无争,平时就是在山上修行,除了世人上山相请,峨嵋弟子是绝对不会随随便便在世间现身的,我们一不求显贵,二不求功名,只求一生清静无为,这固然与我们峨嵋一派都是女子有些关系,虽然一心追求这样的道家宗旨也无可厚非,可这样我们峨嵋对于俗世便是一个相对孤立的存在,而全真七子皆为当世的人物,且不说其他人,就说我们眼前的这个邱老道,虽然这邱老道在此摆下了了这八卦之城,但是这其中只是邱老道的一丝恶念而已。这人都有善恶两性,即便是你修为再高,善念已经占据了你心里所有的空间,可依旧不能消除恶念,人本就是善恶的结合体,一旦剥离了其中的善恶任意之一,人也就不完整了,人都不完整,如何能够得道归真?虽然由于师承的关系,我对全真门人不会客气,但是客观的来说,这邱老道才是全真中的大儒,其一言止杀,功盖千古,岂是常人所能及?” 寒烟这话说完我立刻答道:“既然邱老道功盖千古,那为何还要为这蒙古大汗布下八卦城?他推脱不会不就得了?”寒烟一笑道:“其中道理那有那么简单?一言止杀?你以为邱老道是谁,在你我眼里,邱老道是师祖师尊一般的人物,可是在当时统治者的眼里,邱老道只不过是统治阶级的工具而已,你想一言止杀,可蒙古帝国大汗铁木真手中铁骑不下百万,如何能听你摆布?你说你这也不会那也不会,这百万雄兵的领袖人物,其实泛泛之辈,察言观色只见便可识得真假,邱老道纵使道法通天,又如何能够挡得住这天道的循环?在当时的年代里,这蒙古统一中原便是天道,以邱老道的能为不会看不出来,可这蒙古大军杀戮成性,一则这未必是铁木真的本意,手下攻城拔寨的将军你一言我一语的,铁木真也不好驳他们的面子,二则就算是铁木真有心止杀,也要有个像样的理由,虽然你是大汗,有些时候也不能乾纲独断,这邱老道的话也就是理由了,可这空口白牙的确实有些难以服众,于是这才摆下了这座八卦之城,抽出了自己的一丝恶念放在阵中,表面看上去这邱老道为统治阶级布下了这凶险恶毒的八卦之城,实则邱老道为了这一言止杀,放弃了自己位列仙班的资格,此等舍生取义之举,岂不令人敬佩?” 寒烟这番话说的是一气呵成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我顿时豁然开朗,说道:“怪不得这千棺大阵是由邱老道亲自坐镇呢,如若是心怀叵测之人,胸腹间充斥着暴戾之气,如何能修的这一身高明的术法,看来我是错怪了这邱老道了,寒烟,咱么你是不是欠邱老道一个头啊?”寒烟闻言一愣:“什么叫一个头?”我道:“你我二人合力剿灭了这品德高古的邱老道的恶念,是不是应该祭拜一下求师祖,表一表咱们后辈之人对这前辈的敬仰之情啊?”寒烟一笑道:“这个啊,药科你可,我可不磕,不可不能对不起我峨嵋的玉蟾师祖。”寒烟说完便看向棋盘,把我自己丢在了一旁。 想起寒烟刚才的那一番话,这邱老道当真是舍生取义,放弃了位列仙班的资格换取了无数百姓的生命,这一壮举当真是令人敬佩,不过我毕竟不是全真弟子,于是对着千棺大阵深深一礼,算是对这邱老道表示一下深深地敬意。我刚刚祭拜完成,寒烟却忽然喊道:“秦卓你过来,你来看看这棋盘。”我闻言急忙快步走了过去,寒烟对着我说道:“秦卓,你仔细的看看这个棋盘。”我仔细的打量着这个棋盘,此时这棋盘上中的雷霆之气全部被我吸收殆尽,棋盘中黑白数子皆化为齑粉,只剩下了中央区域的两枚棋子,很显然这两枚棋子便是这星棋图的阵胆了,我伸手摸向那两枚棋子,寒烟却伸出手来一巴掌打掉了我的手道:“看棋盘,不是让你看棋子。”我狐疑道:“寒烟,这棋盘有什么好看的?”寒烟道:“你仔细看看这棋盘有什么不同吗?”我再次仔细的观察着这个棋盘,只见这棋盘通体黝黑,其中纵横十九道根根力透筋骨,看上去孔武有力。我伸手摸了摸棋盘,棋盘上一阵冰凉的气息自指尖传到了我的全身,我仔细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于是转过头来看着寒烟。寒烟瞪了我一眼道:“你就没有感觉到什么出来?”我茫然的摇了摇头道:“没有!”寒烟道:“你说这棋盘是什么材质所制?”我又摸了摸,说道:“铁的啊,不是铁的就是某种金属。”寒烟就这么盯着我不置一言,看得我心里直发毛,于是说道:“寒烟,有啥话你就直说啊,你知道我见识少,别卖关子了!” 话说到这里寒烟才微微一笑道:“秦卓,你说是铁的也不算错,只不过这不是普通的铁。”我答道:“不是普通的铁,难道是陨石中提炼出来的玄铁?”寒烟看了我一眼道:“什么玄铁,我看你是武侠小说看多了,这是一整块的木化金!”我问道:“木化金?木化金是什么东西?”寒烟道:“这木化金便是利用五行转换之术,将一整块木板转化为金属板,这通过木头转化而来的金属之物,就是木化金。”我闻言不禁惊呼道:“寒烟,难道这世上,真有如此奥妙之术法,能将木板转为金?” 第278章 木之精 我仔细的打量着折扇金色的大门,发现这扇门十分的普通,门面上雕刻着十分普通的蒙古勇士纵马的形象,从雕刻的手法和人物形象的细腻程度来说都十分的普通,远远达不到艺术品的程度,们的正中间有两只门环,和门上的浮雕形象相比,这两只不大不小的门环,却显得十分的小巧玲珑,格外别致。 此时身旁的寒烟一抖手便打出了一道符纸,这符纸落到门上之后没有什么反应,飘飘忽忽的就落到了地上。寒烟道:“走,咱们进城,这门很普通,没什么。”说着寒烟走过去拾起那张符纸揣进了兜里,一伸手便向大门推去。我正期待着这大门打开之后,这黄金大殿内的景象如何,是无比的华贵炫彩,还是如地狱一般惨相连环,可寒烟双手在门上使劲的推了半天,这金黄色的大门却纹丝不动。寒烟的身手我是知道的,如果说是这样一块钢板铁板,要搬起来被说寒烟自己了,就是我们俩加在一起也未必能将这一块钢板铁板抬起来,可这是一扇大门的话就另说了,寒烟虽然看上去体态瘦弱,但是个大汉别想近了寒烟的身,断断没有这一扇门打不开的道理,因此寒烟没有将门推开,我也是有些诧异。寒烟又推了几次,这面金黄色的大门依旧纹丝不动,寒烟略微尴尬的回头看了我一眼,我急忙走上前去,我们二人喊着号子同时使劲,这扇大门依旧纹丝不动。 一边的寒烟还要再继续使劲,我收回了手说道:“寒烟,别推了,这扇门,咱们推不开。”寒烟闻言一愣道:“秦卓,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对着寒烟说道:“寒烟,你看看那一对门环。”寒烟听罢扭头向那一对门环看去,看了一会转过头来说道:“秦卓,这对门环怎么了?你是说这扇门藏有机关销器,这门环便是破解这机关销器的吗?”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苦笑道:“寒烟,你仔细看看,这对门环和这扇门铸在一起了,这根本就不是一对门环,也许这扇门真的藏着什么机关销器,不过这门环被死死地浇筑在这门面之上,如何如何能够破解这机关销器?我看这扇门根本就没有什么机关销器,而是一开始就被牢牢地用铁水铸死了,寒烟,也许你说的是对的,这八卦之城根本就不是用来防我们外来之人的,就是怕里面的东西出来。” 寒烟听罢急忙蹲下身来仔细查看,再查看完这扇门的四周之后,寒烟叹了一口气道:“秦卓,我看咱们进去不了,这扇大门的周围,都用铁水铸死了,咱么根本打不开,也许,这根本就是一扇死门,当初建造的时候,直接一锤到底,干脆用铁水直接铸死,省得日后夜长梦多。”我说道:“寒烟,要不……我看咱们还是别进去了,一来这扇门仅凭咱们二人之力根本就打不开,二来就算咱们能打了开这扇门,可里面的东西……”寒烟瞪了我一眼道:“秦卓,咱们都走到这里了,还怕这最后一步吗?既然知道这里面的东西不是好玩意,咱们更要进去将这东西除了,否则的话你知道那天又会出现这固海大地震一样的灾祸来,到那时这八卦之城要是出世的话,里面的东西万一出来了,可就更加难以收拾了。”我仔细嗒嗒寒烟的话,确实有一定的道理,于是我说道:“不错,寒烟,还是你想的周密,看来这座黄金大殿,咱们能进去要进,不能进去创造条件也要进去。”寒烟笑道:“这就对了,到了这时候,咱们要是退缩了,其不让这全真师祖小看了我峨嵋山的后人!”说罢寒烟猛地从腰间抽出了残红落花剑,对着金色的大门刷刷点点的就劈了过去,只见一阵火星四溅,寒烟手中剑光闪耀,片刻过后再看这金色的大门,去发现这大门之上竟然连一个剑痕都没有出现,见到这一幕寒烟也是大骇,这黄金一类的贵金属质地都较为柔软,即便是不能将这大门劈穿,可这表面上没有丝毫的剑痕却断断没有此理。寒烟看了看眼前的这扇大门,又看了看手里的残红落花剑,见到剑刃没有损坏,寒烟这才微微的放下了心来,摇了摇头收起了宝剑。 我沉思片刻,忽然道:“寒烟,你说这扇门有没有可能也是五行转化之物?”寒烟眼神微微一亮,不过随即又暗淡下来说道:“我觉得可能性不大,先前的棋盘是一整片的木化金,虽然这木化金已经化为金属质地,可我这把残红落花剑虽然是峨嵋传承之物,可最初这把剑确是由全真祖师重阳真人所造,使用天外玄铁配上极北苦寒之地的寒玉铸炼而成,一般的金石之物在我这剑下即便是能抗那么几下子,可要做到没有丝毫的痕迹,确是万万的不能够,不信你来看。”说着寒烟抽出残红落花剑刷刷的舞出了几个剑花,我向寒烟脚下看去,只见那块倒下来的木化金棋盘上已经出现了几道深深地剑痕,而刚刚从寒烟那几剑的手法来看,似乎并没有使出多大的气力。 看着这木化金的棋盘这么不堪一击,我一时也没有了注意,寒烟低头看着木化金的棋盘若有所思,片刻之后寒烟忽然说道:“秦卓,把你的雷光剑给我。”我狐疑的将雷光桃木剑递给寒烟,寒烟单手持剑,转身走到这扇大门之前,用剑尖轻轻地抵在了这扇大门之上。就在这雷光剑刚刚接触到这扇金色的大门上时,只见寒烟全身微微一抖,手中的雷光剑似乎微微的一闪,寒烟急忙撤回了雷光剑,一抖手便将雷光剑向我抛了过来,我刚刚接过雷光剑,寒烟道:“秦卓,你来,用天眼看看这扇大门,记住,万万不可让雷霆之气化作天雷劈向这扇大门。”寒烟的话让我为之一震,我立刻调转气息冲开天眼,从天眼出激发而出的罡气直扫向这金黄色的大门。罡气从黄金大门上扫过直觉胸腹间一震波导汹涌,身上的雷霆之气十分的活跃,忍不住想激发出来劈向这黄金大门。寒烟似乎看出来我的举动,急忙开口道:“秦卓努力克制一下,将雷霆之气收回去。”寒烟这一声让我清醒了许多,我努力的将雷霆之气压下去,这时再从天眼出看向这扇金黄色的大门,竟然发现这扇大门中隐隐的有许多的气息蕴含其中,这些气息跟雷霆之气不大一样,没有那么咄咄逼人的气势,就好像被这大门吸附在周围一样不能散去。 我将见到的情景告诉寒烟,寒烟略微思索一下说道:“秦卓,我觉得这大门之中,蕴含着五行气中的木之精华,也就是木氲之气,这五行之气相生相克,因此单一五行之气也会引起其他一种五行之气的活跃,秦卓,你的雷光剑正好可以吸收这五行木氲之气,快,你用雷光剑收了这木氲之气,就可以进去了。”我看着寒烟道:“用雷光剑?那是剑吸收了还是我吸收了?”寒烟道:“这把雷光剑中有剑灵,它吸收了便是吸收了,但是记住,万万不可让雷霆之气激发出来,否则这两种五行之气一旦相遇,便要爆炸,咱们都无法保全。”我疑惑道:“寒烟,都是五行之气,有那么大的危险吗?”寒烟道:“根据五行相生相克,金克木,这雷霆之气便是金属之气,而这木氲之气则是木之精华了,狮子遇见狗,老猫遇见鱼,岂有不咬之理?是以你刚刚探查道这木氲之气,体内的雷霆之气便有蠢蠢欲动之势,这便是邱老道的刻意之为了。他为了防止殿中之物吸收了这五行之气,这黄金大殿无法困住这东西,于是在这里布下了这阴险的陷阱,如果这阴物吸收了其中的木氲之气,要出来便会再吸收这雷霆之气,这样的话,木化金棋盘中的雷霆之气必会直接化为天雷,将吸收了木氲之气的阴物劈为齑粉,你会你一定要收敛心神,切记。” 我按照寒烟所言,盘腿坐下这黄金门前,调整了一下气息放空意识,随即气贯全身天眼冲出一股罡气直射大门,体内雷霆之气顿时风起云涌一般,我努力的压制住体内的雷霆之气,手中的雷光剑此时也开始微微颤抖起来,透过天眼看去,只见黄金门内的气息也开始波动起来,我将雷霆之气全部收到丹田之后,举手便将雷光剑抵在了门上。 这雷光剑抵在门上之后,顿时一阵吸力将雷光剑紧紧地吸在了门上,与此同时剑身发出一道亮闪,雷光剑中的雷霆之气眼看着就要激发而出,我这才想到这把雷光剑中也带有些许的雷霆之气,于是我急忙运转气息罡气外放,一股罡气从小臂中直接灌入到雷光剑中,顿时雷光剑中的雷霆之气被我压制不在蠢蠢欲动,这是从这黄金门中涌出一股强烈的气息,经过雷光剑直达我周身经络。顿时我体内气流不听使唤的开始乱窜起来,我心下大骇,知道到如何归拢这些气息,如果放任这些气息乱窜,不多时便会走火入魔,以身殉道。 第279章 金木合 我一想到走火入魔,心里便越发着急起来,可这一着急,怕什么偏偏来什么,眼前已经出现了各种各样的幻觉,什么尸横遍野的战场,什么十八层地狱的酷刑,什么百鬼朝会等等惨绝人寰情景一幕幕的在我眼前闪现,虽然我知道这是幻觉,可我依然无法压制住心里的这阵悸动,此时全身就好像是一个充满气的气球一样,我只想迅速的爆开身体施法体内的气息,可我心里十分的清楚,这一释放,便意味着经脉寸断爆体而亡。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股柔和的经文之声在我耳边响起,这诵经之声一旦响起,体内的气息竟然渐渐地变得缓慢起来,这一真诵经之声令我渐渐地清醒起来,随着经文的念诵,体内的木氲之气似乎也听话了许多,这无数道碎裂的气息遍布在经脉各处,竟然逐渐的向一起归拢,不知不觉得已经汇聚成了一条完整的气息。我慢慢的引导者这股气息在体内流动,一个大周天过后,从雷光剑中吸收而来的木氲之气已经渐渐地和体内的木氲之气合为一体。随着这木蕴之气的吸收,此时我已经心态平和,那种走火入魔的感觉也渐渐地消失了。不知道过了多少个周天,只觉手中微微一沉,雷光剑竟然失去了力道落在了地上。我急忙收起了气息,一伸手抄起雷光剑便多了开去,寒烟见我躲了出去,急忙一纵身挡在了我的身前,急道:“快坐下吸收气息,这两种五行气相克,必须完全的吸收才能化为己用。”我闻言心里一惊,急忙盘腿坐下再次行气,寒烟也盘腿坐在我的身旁,口中开始念诵经文。 伴随着寒烟的唱诵的经文,我心中一片宁静,木氲之气在我体内就好像是一条欢快的溪流一样缓缓的流入丹田之中。刚开始这木氲之气汇入丹田的时候,丹田之中的雷霆之气发出了强烈的不满,就好像十分的排斥这木氲之气的到来,我不免又是经历了一番痛苦的挣扎,不过好在寒烟唱诵的经文十分的管用,在我努力的压制下雷霆之气最终还是接纳了这木氲之气,几个大周天过后,雷霆之气已经和木氲之气合而为一,一股泛出微微绿色光芒蕴含着丝丝电光的气息在我体内流转,不多时便与体内的罡气融合,此时体内的再也看不到一丝丝的五行之气的踪影,取而代之的竟是一股蕴含着五行之气罡气自体内川流不息。 我收了气息看向寒烟,寒烟此时也是满头大汗的不停唱经,见到我受了气息,这才放下心来,呼出一口浊气道:“刚才你差点走火入魔,可是吓着我了。”我笑道:“可不是么,我都以为要完了,要么说你水平高呢,就是有法子,我当时就怎么想到二师傅给我的那本佛经,要不是你及时的唱诵经文,我看我多半就要挂在这里。”寒烟笑道:“这不是我的功劳,而是你二师傅的功劳,这本残缺的佛经,当真可是人间的至宝了。”我说道:“至宝?不至于,这要是一本完整的佛经,我看还算是个物件,可这残缺的,是不是还差点……”这话说完,寒烟脸色严肃了许多,说道:“这话要是给你二师傅听到了,非揍你不可,佛经不必凡经,随处可以看到,凡经便是已经倾注了无数前辈的心血了,这佛经更是难得了。你以为世间谁都可以见到这佛经吗?二师傅定是因为修为和善缘到了,才得以机缘偶的佛经,当然了这佛经固然是完整的最好,可佛经毕竟不是凡经,凡经你有耐心便能读完,可这佛经,也许只有一小部分可以给你看到。当年大唐高僧玄奘西区拜佛求经,历经九九八十一难,这才取回来梵文原典五百二十夹六百五十七部,当时古印度尚未掌握造纸术,因此这些佛经都是记录在经过特殊处理的贝多罗树叶上。当年玄奘祖师返回长安后,准备翻译抄录这些经典之时,才发现其中有很多是其他人看不到的,后来没法子,只好自己独自一人翻译抄录这些佛经,别人无法看到的,就是真经,也就是我们所说的佛经了,而其他僧人可以看到的,便是凡经了。历史上高僧无数,可真的能请得动佛经,看得出佛经的,真是少之又少,像你我二人这般,有机缘可以沐浴这佛经声中,已是难得的机缘了。我峨嵋第十代先师了尘大师曾在梦中得普贤菩萨梦授佛经一十三卷,了尘大师于梦中默记,梦醒之后便记录下这一十三篇佛经。由于但是峨眉山上众弟子修为善缘都不够,因此了尘大师终身并未将这一十三卷佛经传世。后来藏地邪魔出世,了尘先师前往除魔,后来凭借这一十三卷佛经诛杀邪魔,而这一十三卷佛经便同了尘先师共在那一场战斗中香消玉殒。后来家师曾告诫我们,佛经未经许可不可妄读,佛则便有灾祸降下,本来十代师祖了尘先师本可成佛,就因为她私自抄录佛经,以至于普贤福萨收回了佛经,也降罪于了尘。” 寒烟这话说完我心里猛地一颤,难道说寒烟读了这一本残存的佛经,也要受到什么惩罚不成?想到这里我心里越发的不安起来,一时间我们二人都是默默无语,半晌过后还是寒烟才开口说道:“其实这些也都是先师的猜测,其目的是让我们道家弟子不要随便亵渎佛经,虽然佛道之争自古有之,不过作为佛道兼修的门派,我们峨嵋还是道家的教义为主,因此就怕众弟子良莠不齐,亵渎了佛经。先师也曾安排我们读一些没见过的佛经,确实有助于修为。因此我刚刚见到你要走火入魔,不知道如何帮你,一着急想起你二师傅传给你的那本残缺的佛经,我这才不由自主的读了出来,没想到真的起了作用。”听到这番话我心里踏实了不少,说道:“寒烟,当初无意之中我吸收了雷霆之气,也没有这么惊现过,怎么再次吸收这木氲之气,却差点走火入魔了呢?”寒烟笑道:“这是因为雷霆之气木氲之气本就是相克之物,因此才引起雷霆之气的警觉,这也就说明了你已经吸收了这雷霆之气了,如果刚刚有个深谙木氲之气的高人与你交手,恐怕每个三招两式的他肯定要逃跑了,因为你的一招一式都带有雷霆之气,招招克制于他。一般修行五行之气的人,往往不会直接吸收五行相克的气息,都是分来吸收,雷霆之气吸收之后再吸收土灵之气,这样就安全的多,虽然到后来总会有走火入魔的危险,不过这五星之气本就是相生相克,如果吸收了三种五行之气后,后两种融合就容易的多,等这五行之气全部吸收之后,这五行之术便可小成了,凭借体内的五行相生相克,只要你勤于修习,日后必有大成。此间一日之间,你竟然机缘巧合一下就吸收了五行之气之二,恐怕真是前无古人了!” 我嬉皮厌脸的说道:“寒烟,我看着都是你的功劳,要不没有你的帮助,我看别说这木氲之气了,就连雷霆之气我吸收的都困难,我还是得好好地谢谢你才是。”寒烟笑道:“这都是上天注定的,根本谈不上谢不谢的,我看咱们还是应该尽早的打开这扇金门,进去除去那恶魔为好。”寒烟说罢我们便立刻起身,走到这扇金门之前准备破门而入。 我和寒烟在黄金殿外绞尽脑汁忙里忙外,可这大殿之中确实另外一番景象。这殿里金碧辉煌,整个大殿由九根盘龙玉柱支撑着屋顶,屋顶上密密麻麻的镶嵌着无数颗夜明珠,中间一颗竟然有圆盘一样巨大,这些夜明珠发出来的光辉,将这金色的大殿照的十分的明亮。这大殿正中央摆着一副玉石棺材,这玉石棺材和常见的棺材形状不同,常见的棺材一般都是一头大来一头小的长方形,而这玉石大棺材确是个正方形的。就在刚刚我和寒烟在外面的战斗的时候,这棺材盖子已经从里面掀开,一个身着蒙古服饰的中年男人从棺中走了出来。这身着蒙古服饰的中年男人体格健壮,满面红光,出来之后伸手轻轻的一掀棺材盖子,这玉石棺材盖子竟然直接被掀了起来,在空中翻转了几下,“嘭”的一声反改在棺材之上。中年蒙古男人轻轻的抚摸了一下这棺材盖子,只见棺盖上闪出道道红光,一个纵横十九道的棋盘显现了出来。 棋盘出现之后,中年男人喃喃的笑道:“怎么,一别经年,既然来了,还不肯轻易现身出来,再与我手谈一局吗?”这中年男人话音刚落,从这大殿的角落里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同样是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说道:“八百年了,这八百年来,每一年我都会来此跟你手谈一局,算下来俺们也下了八百局棋了,怎么,你还没有想通吗?”随着这阵话音,从大殿中走出来一个中年男子,这中年男子面相俊美,气质超凡,一席金黄色的风衣无风自摆,显得十分的潇洒脱俗。 第280章 长生殿 “八百年?”听到这个一袭黄衣的男子说的所说的话,这蒙古男人竟然开始思索起来,时不时的伸出手来掐指开始运算,算不多时之后这蒙古男人才摇了摇头开口道:“八百年?不不不,加上你我这尚未落子的一局,也只有区区七百七十三局而已,何来八百年之说?”这蒙古汉子说完,黄衣男子却哈哈到笑起来,笑罢开口说道:“没想到你还是那么斤斤计较啊,如果一年一年掰着着手指数,这八百载自然是不够,不过昔日你家太祖爷精心设计的阴谋最终还是难以实现,这七百年来,咱们之间的这七百余局棋,却是以你全负告终,难道你以为这最后的一局棋,会咸鱼翻身吗?”中年蒙古男人听罢默然无语,半晌过后才哈哈一笑道:“你我相交百年,以你的实力,其实早可以结束了这个棋局,可这七百余载你却没有暗中下手,看来你也算是个正人君子了,不过当年太祖爷所布下的棋局,还并未到开局的时候,我看你是不是有些高兴地太早了。” 黄衣男子冷笑道:“没有到开局的时间?那什么时候才是开局的时间?你当真以为,等足了八百载光阴,曾经的大蒙古帝国就会破土而出,重新统治这个世界?你太浅薄了。这时间万物皆有天道,虽然这些年来我并未出手,并不代表着你家太祖爷的能够宏图再现,人生一世草木一秋,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岂有卷土重来之理,即便是老天给足你八百载的光阴,恐怕到时候你们还是一败涂地。怎么,到现在你还执迷不悟么?”说着这个黄衣男子满满的走到了这玉石棺材之前,信手轻轻一点,这玉石棺盖上的棋盘的星位上凭空的出现了一个黑点。中年蒙古男人见状笑道:“你这是不宣而战?还是抢先出手运子为先?”黄衣男子道:“这七百年来回合都是你执黑先手,可最终都是以你的失败而告终,今天恐怕将是你我之间最后的一局棋了,你本就不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因此这最后一局棋,我便断了你的念想。”中年蒙古男子闻言哈哈一笑道:“断了我的念想?这七百余载中,我时时刻刻没有忘记太祖爷的遗训,你以为凭借你的只语片言,便可泯灭我的斗志吗?”说着这中年蒙古男子虚指一点,这玉石棺盖上的棋盘左下角的星位上也凭空的多了一枚白子。 黄衣男子见到这蒙古男子落子之后,又在这棋盘上落下一枚黑子,紧接着说道:“自盘古开天辟地到三皇五帝,再到夏后商周,直至春秋五霸战国七雄,远的有千古一帝秦皇汉武,近的有旷世明君唐宗宋祖,这些人哪一位比你们家太祖爷差?可最终呢,一样该去哪去哪,堕入天道轮回,唯有你家太祖爷行此逆天之举,你觉得老天爷会让他成功吗?”蒙古男子听罢忽然哈哈大笑道:“不错,这世间是出了不少的英雄人物,公平的说,这些任务足可以和我家太祖爷相提并论,可不过这些人都有一点不及我家太祖爷。”“哦?那一点你说说看?”黄衣男子饶有兴趣的看着蒙古男子,蒙古男子在大殿中踱了两步说道:“三皇五帝太远暂且不提,就说这秦皇汉武唐宗宋祖,甚至可以加上后世的什么朱元璋,朱棣康雍乾等等,这些人要论本事,可以说得上是个人物,可当初我家太祖爷凭借马背上的功夫和草原上的智慧,指挥百万雄兵横扫欧亚,缔造出一个空前绝后的蒙古帝国,如此恢宏之势尽天下而不能挡,能造此时势者,纵观华夏千秋,唯我太祖一人而已。” 黄衣男子听罢微微点头,说道:“不错,这话倒是不假,不过这横扫欧亚不可一世的蒙古帝国可曾持久?最终还不是随着你家太祖爷的脚步而分崩离析,片面的强大和短暂的辉煌,并不是这天下之大道,而寒来暑往,秋去冬来,看似普通的一年四季的更迭,其中却蕴含着天道轮回的奥妙。如果你能及时的醒悟,撤了此处棋局,以我的手段,方方面面的管事的还是要给我些脸面,定能确保你重入轮回之后的周全,如若你痴心不改沉迷其中,到那时魂飞魄散之际,我总有通天之力,也难保你周全。”蒙古男子闻言哈哈大笑道:“如果你是以朋友的身份跟我将这番话,我心领了,如果你是以敌人的身份跟我说这番话,你倒是小看我了,我蒙古帝国自建立以来,便没有出现过逃兵,我们蒙古勇士是全天下最威武的勇士,我岂能背弃太祖爷遗训,为了一己之私放弃太祖爷的建国大计?”黄衣男子男子冷笑道:“好一个蒙古勇士,自蒙古帝国建立以来,便看不起我中原百姓。当年大元朝建国后,将国民分为四等,第一等便是你们蒙古人,第二等确是已经亡国的辽金后裔,而第三等才是我中原的子民,最后一等便是南方的子民。每十户汉族家庭便要供养一个蒙古人,即便是汉人谁家要娶媳妇,这新媳妇必须先得与蒙古人同房,倒是你们蒙古人身强力壮,什么也不惧,上到老下到小,全部通吃,此等气魄,确实是其他民族难以企及的。”黄衣男子这略带嘲讽的话语一出口,这蒙古汉子脸红脖子粗的憋了半晌,这才开口说道:“如你所言此事确实不假,可这与我们太祖爷无关,这些事情都是当初世祖小爷干下的,这些事情确实有些过分了,正因为如此,我蒙古帝国才历经短短九十载便分崩离析,这话我认,可是这屎盆子不能扣在我太祖爷的头上。”蒙古男人这一番说出来让黄衣男子也是微微一愣,仔细品品,竟没有合适的语言来反驳,一时间也只好默默的看着眼前的棋盘。 二人说话间这棋盘上已经星星点点的落下了很多的黑白棋子,二人你来我往虽然口中话语针锋相对,可是棋盘中的厮杀也丝毫没有放松,此时执黑先手的黄衣男子已经在中路撕开了攻击的口子,眼瞅着这白棋当中的一条大龙就要被一分二,被黑棋分而剿之,而这蒙古汉子却丝毫没有救这条大龙的意思,而是一抖手虚空点指,在黑棋左上方的一条大龙的龙眼上落下了一子。见到蒙古男子这手棋走完,黄衣男子默默的叹了口气道:“这局棋我们还要继续吗?”蒙古汉子这手点龙眼的棋就已经明明白白的告诉了这黄衣男子,就算自己的时运不济命运多舛,也要追随太祖爷的遗训,跟随着太祖爷的脚步而行。黄衣男子面对这蒙古男人的选择,显得十分的惋惜,因此才冒出来这么一句。蒙古男人微笑着看着黄衣男子,仿佛已经提前知道了自己的命运一般,说道:“局已至此,犹如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百年棋局,既然有了好的开端,总要有个像样的结尾才行。”黄衣男子默然的点了点头,二人便不再言语,虚空点指在这棋盘上继续下棋。 大殿中一时变得十分的安静,明亮的大厅中只有这二人在棋盘前皱眉对弈手谈,不知道这二人是在思考这盘最后的棋局,还是在思考这最后的一战。转眼之间又是数枚子落下,此时棋盘上纵横十九道已经落满了黑白二子,白棋中间的那一条大龙虽然被执黑先手分为数段,分而剿之,可刚刚那一招点睛之子落得确实恰到好处,虽然失去了中路的一条大龙,可却在边路重新开辟出来一条新的捷径,中路的大龙被剿灭后,边路的黑棋竟然被这招点睛之子搅乱了的阵型,十几个回合过后,边路已经被白棋所占据,一条黑龙在白棋的围困下已经奄奄一息,棋局顿时又回到了平衡的状态。随着棋局的变化,黄衣男子脸上开始微微的变了颜色,而蒙古男子却波澜不惊,一股胸有成竹的模样。不知不觉间这盘上已经没有了多少空间,眼看着这一局将尽,黄衣男子皱着眉头思索了很长一段时间,仍然没有落子。 就在这时,大殿正面的黄金门忽然发出“轰”的一声,一男一女的身影显现在了黄金殿的门口,这一男一女正是我和寒烟。这黄金门被破开之后,我一眼便看见了大殿上方的一块牌匾,上面用楷书书写着三个气势磅礴的大字:长生殿。而寒烟第一眼便发现了殿中对弈的黄衣男子和蒙古汉子。在这明亮的大殿里,这二人如此的显眼就好像是秃子头上的虱子,寒烟一眼便看出来这黄衣男子竟然是已经消失了数月的黄极。我们破了这扇黄金的动静不是很小,可这二人竟然似乎没有察觉一般,依然在思索着这个棋局,寒烟轻轻的张开口,我急一把拉住寒烟,寒烟立时反应了过来,我们二人就这么一直站在大殿的门口,静静的等待着二人棋局的结束。 第281章 土之灵 俗话说得好,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这棋局也是一样,从第一枚子落下之后,早晚有终局的那一刻。我和寒烟站在大殿门口始终没有踏入大殿之内,不知道过了多久,黄极终于将手中的那一枚黑子落了下去,对面的蒙古汉子看着黄极落下去的棋子,笑道:“七百年了,这七百年来,我始终盼望着能赢你一局,没想到在这最后的一局我才实现了这个愿望。”黄极笑道:“这七百年来能找到你这样的以为棋友,也确实是很难得了,只可惜你我二人今日此局过后,便成为人间的绝响,再也不会出现了。”黄极说完冲我和寒烟看了一眼,说道:“你们二人当真出乎我的意料,没想到竟然能够闯入这长生殿之中,看来这也是上天注定的……”说道这里的时候,黄极看了一眼对面的蒙古汉子继续说道:“行了,这局棋我确实输了,也算是为咱们这七百年来的交情画上一个圆满的句号。接下来就是你们的事情了……”黄极这话说完,居然伸了一个懒腰打了一个哈欠,径直走上了大殿中的宝座上,靠在宝座上呼呼大睡起来。这蒙古汉子看着黄极在宝座上睡了起来,微微一笑并不置可否,直接走到了我和寒烟的面前。 没等我和寒烟开口,这蒙古汉子率先开口问道:“后辈的娃娃,没想到你们竟然能够突破这千棺大阵,打开长生殿的大门,不错不错,真是后生可畏,只可惜你们再有本事,也无法阻挡我蒙古帝国的东山再起,娃娃,我看你二人器宇不凡,不如跟着我重入疆场杀敌,立下不朽的功勋,将来封侯拜相定是少不了你二人。”寒烟眉头微微皱了皱没有开口,我只好学着文辉那种吊儿郎当的样子说道:“封侯拜相?我说大叔你可别逗了,这都啥年代了,还封侯拜相呢,八年抗战都过去大半个世纪了,我说大叔你成天在这里穷寻思啥呢?外面的世界固然很精彩,可是这不适合你啊,大叔,我看你身材健壮虎背熊腰,手上的老茧子比我脚后跟上的皴都厚,一看你当年就是个老实巴交的农民,既然是老实巴交的农民,这刨个地,浇个水,种个花,弄个草啥的您是行家,这雄兵百万打打杀杀的老百姓吃苦受罪不说,您说您要是万一在战场张‘嘎嘣’一下,那您的老婆孩子可咋整啊?您听我的,我看着地方你呆着就挺好,没事就找人下下棋,赶明个我托人给你弄些个上好的茶叶来,边下棋边品茶,至于上面的事,我看大叔您老还是歇了。” 我这一番话说完,这蒙古汉子猛然间哈哈大笑起来,笑罢多时开口说道:“某自承蒙太祖爷提携,才有了今日的身份的地位,你叫我如何做这些背叛太祖爷的事情来?八百年了,这么一晃的工夫,眼瞅着我蒙古大军又可以君临天下,我岂能半途而废,既然你们闯入了我的长生殿,不管是机缘巧合还是天道使然,我们之间必有一战。”“等等”我急忙喝道:“既然我们之间必有一战,也不急于一时,这位大叔能否将这八卦之城的由来给我讲讲,万一我有个马高镫短的,是不是也得让我死的明白?”这蒙古汉子哈哈一笑道:“这有何难?这八卦之城乃是太祖爷亲自设计,由重阳坐下弟子长春真人丘处机所建造,太祖爷生前便已经看出来蒙古帝国的运势,因此才在世间建造了这八卦之城,八百年后,这八卦之城便可重新现世,城中的八千铁骑会继续跟随太祖爷征战沙场,到那时候,我大蒙古帝国会重新统治这片土地。”说这番话的时候,这个蒙古汉子一幅无比的向往的嘴脸,就好像是此刻他已经重新在将场上驰骋一般。我笑道:“打住打住,行了行了,我说大叔,现在外面的世界你了解吗?就凭你们的八千,还铁骑,对付你们你这些歪瓜裂枣的,还用得着高级的玩应吗?把当年二战留下来的五零小炮弄上几门过来,也把你们收拾了,你以为现代化的战争,还是你骑着高头大马在人群中钻来钻去的?”我这话一说完面前的蒙古大汗冷笑了几声,忽然口中一声唿哨,只听耳边马打銮铃声响不绝,不大一会的工夫,只见外面已经整整齐齐的排列好了一个骑兵方阵。 我循着声音向后看去,这一看我心里不由的有些发慌,这一大片骑兵方阵,目测也决绝对不止八千之数,而且这些蒙古铁骑竟然全身武装防护的风雨不透,这一个个的蒙古骑兵,都是他娘的一个个的尸魔,这些尸魔那可真是不怕疼不怕累的主,好不容易破去了这千棺大阵,此时又出现了这么一大群的尸魔,此时要是群起而攻之,我和寒烟纵有通天之力,也决难脱身。此时这个蒙古汉子又开口说道:“娃娃,你看我蒙古铁骑军容如何?”我讪讪的笑了笑道:“不错不错,果然是虎狼之势,行伍间似乎蕴含着无穷的杀气,这一支虎狼之师要是放到战场上,当真可以说是无敌的存在了。”蒙古汉子对我的夸赞显得十分的高兴,道:“娃娃,你果真有些眼里,是不相瞒,这便是太祖爷留下的不死军团,我守在这里七百余载,便是等待着太祖爷复生,重新带领着蒙古勇士去征服世界。” 这蒙古汉子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和寒烟对视了一眼,看来先前寒烟推断的是正确的,这八卦城里机关销器重重,原来是竟是困住这蒙古大将和即将出世的这一群不知死活的不死军团。如果这不死军团真的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恐怕就是一场人间的浩劫。此时我已经没有退路了,要是刚刚没有打开这黄金大门,也许还能将这不死军团困在这里一段时间,可此时已经打开了,这不死军团已经无法阻挡,看着这些尸魔蠢蠢欲动,虽然在里面遇见了黄极,可黄极的行为十分的难以琢磨,他要是不打算出手,我也没有法子。我只得一狠心紧咬牙关喝道:“好,既然如此,大叔小辈我只能拼死一战了。”说着拽出雷光桃木剑猛地便向这蒙古汉子当头劈下。 这蒙古汉子见我陡然间出手,竟然不躲不避,硬生生的由着我这一剑劈倒了他的头顶上。此刻雷光剑剑身发出幽暗的荧光绿,绿光之中丝丝电光若隐若现,眼看着我这一击就要的手,可这剑身刚刚劈下来的时候,这蒙古大叔忽然变得虚无缥缈起来,我这卯足了力气的一下没有劈中实物,一时间反应不及,一个踉跄向前走了几步这才稳住身形。这时寒烟手中早已抽出了残红落花剑,向我的侧后方便是几个剑花,剑锋过处寒光闪闪,我稳住身形的时候这才发现,眼前的这个蒙古汉子虚虚实实,不用于一般的阴魂厉鬼,要不你就是虚无的,要么你就是实体的,这虚虚实实的一时间令我们很难找到突破口,我和寒烟跟着个蒙古汉子走了十来个回合,连边也没有碰到,反而还挨了这蒙古汉子两脚。这两脚虽然踢得不是很疼,但是其中高下立刻便分了出来。 眼看着还要硬冲的寒烟,我一把将寒烟拉住道:“寒烟等下,这家伙虚虚实实的,这么打下去没有丝毫的用处,况且外面还有一队尸魔,咱们不能再这里耗费过多的精力,必须速战速决。”寒烟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这家伙虚虚实实的,当真是摸不到脉。”见到我和寒烟停住了手,这蒙古汉子并没有向我发起攻击,而是微笑着看着在宝座上也不知道是真睡还是假睡的黄极,喃喃自语的说道:“外面不是还有些人吗?让他们进来一起上。”这句话说完,黄极在宝座上翻了一个身,不经意间似乎见到指尖轻轻一挥,几道红光自直接激射而出,片刻失去了踪影。 这时蒙古汉子忽然猛地纵身跃起,一手托起玉石棺盖猛地向我砸来,我见势不妙,猛地一把推开寒烟,急忙用雷光剑剑尖抵住这飞过来的玉石棺盖。可这于是棺盖毕竟是石头做的,其坚硬程度比雷光桃木剑要强得多,我用剑尖抵住这玉石棺盖之后,这玉石棺盖竟然蕴含着一股强大的力量,在这股强大的推力面前,我不自主的向后退去,这十几步过后这玉石棺盖上的力道竟然丝毫未减,眼看着这后面已经没有了退路,这要是被这玉石棺盖压住,非得成了肉饼不可了。想到此处我急忙准备抽回雷光剑准备脱身,可不料我这一撤剑的时候,这雷光剑竟然牢牢地被这于是棺盖牢牢地吸住,我心下大骇,这要是被这玉石棺盖吸住,凭这个力道,我断无还生之理,可就在我刚刚抽动剑身之后的转瞬之间,一股透骨的清凉之气忽然自剑身流入我的体内,顿时我的丹田处沸腾起来,眼看着我就要被这玉石棺盖推殿墙上压成肉饼,我猛地运调集气息罡气外放,单掌猛地击向身前的这块巨大的玉石棺盖。 第282章 五行源 我单掌奋力的一击,这玉石棺盖上的力道立即减小了不少,这是我一已经被这玉石棺盖推到了殿墙之上,直觉的一股巨大的压力布满全身,“嘭”的一声巨响我狠狠的而被这玉石棺盖压在了墙上。在这股巨大的冲击力下,抵在玉石棺盖上的雷光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自动脱落,而我单掌抵在这玉石棺盖上的时候,分明有一股冰冷冷的气息穿过了过来。这透骨的清凉令我精神一振,虽然在这冲击之下我被压得不轻,可此时我就好像充满了气的气球一样,除了受到了一点压迫,并没有造成什么硬伤。 寒烟见到这蒙古男子忽然出手,柳眉倒竖大喝一声:“卑鄙!”说罢舞动残红落花剑便迎了上去,这蒙古男子冷笑道:“我卑鄙?那刚也是刚才你的小白脸子先卑鄙的,我告诉你女娃娃,这个世界上只有胜负存亡,没有什么卑鄙不卑鄙。”说话间二人以来我往已经斗了几个回合,这蒙古汉子步法招式较之寒烟确实差了很多,不过寒烟剑光过处,这蒙古汉子的身影立刻化为虚无,转过身来拳掌袭来,却又是实实在在的拳掌,因此寒烟一时间无法给这个蒙古汉子造成实实在在的打击,而蒙古男子虽然力大无比,可寒烟凭着灵活的身形这汉子也没能摸到寒烟的一丝头发。 我偷眼观瞧寒烟一时还不会有什么危险,于是我便安心的吸收这玉石棺盖中的气息。这股气息似乎跟刚才那两道雷霆之气和木氲之气是一路的货色,这股气息流入到体内之后与这两道气息迅速融合,这股气息跟先前的雷霆之气和木氲之气不同,竟然不用我刻意的控制,便自行沿着经脉往丹田中汇去,这气息能与雷霆之气和木氲之气相融合,说明也是五行之气了,既然是在这玉石棺盖中所藏,看着这气息必定是土灵之气了。几个大周天之后掌心之中便不在有气息传入,自是能够说明这玉石棺盖上的土灵之气已经被我吸收干净。土能滋养万物,在五行中占有特殊的地位,乃是五行之源。这土灵之气被我吸收之后,顿时体内的气息顺畅起来,虽然先前吸收了雷霆之气和木氲之气,可这两种气息在体内总有一种说不清楚的感觉,这两种气息本为相克的气息,虽然勉强的吸收融合,可是二者之间似乎有某种隔阂存在,因此单凭那两道五行之气,在行气的过程中总会出现些许不畅的感觉,而这土灵之气吸收之后,竟然直接化开了这雷霆之气和木氲之气的矛盾,气息太体内周身流动畅通无阻,随着气息的流动,我的身体似乎又充满了无穷的力量,因此我猛地一提气,对着压着我的这块玉石棺盖猛地一脚踹去,这一脚蕴含着我体内的罡气和五行气的力量,这一下罡气外放,这玉石棺盖立刻向前面飞去。与此同时我急声呼道:“寒烟闪开……” 寒烟听到我的话直觉脑后生风,急忙躲了开去,而蒙古男子见状却丝毫不躲不闪,任由着这玉石棺盖撞向自己。这玉石棺盖说话间就已经来到了这蒙古男子的身前,蒙古男子依然冷笑的看着我踢过来的这块玉石棺盖,不过转瞬间这蒙古男子脸上就变了颜色,紧接着便是“嘭”的一声巨响,这蒙古男子竟然被这玉石棺盖撞得倒飞了出去,狠狠地砸在一根龙柱上,而这块玉石棺盖此时竟然“咔擦”一声碎成了几块。蒙古男子倒在地上手捂着胸口半晌没有起来,寒烟见到这一幕也是十分的吃惊,走过去伸出素手轻轻一掰,直接便将一小块玉石棺盖的碎片掰了下来。寒烟仔细的看了看手里的碎片,忽然喜道:“秦卓,难道这里面是……”笑着冲寒烟点了点头道:“不错,里面蕴含着土灵之气,已经被我吸收了。” 我这句话刚刚说完还不等寒烟开口,去发现远处的蒙古汉子猛地跳了起来,三步两步的走到了我的身前,冲着我大声吼道:“娃娃,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我看着有些歇斯底里的蒙古男人道:“怎么,再说一遍对你有意义么?简单的说,这里面有土灵之气,我吸收了,现在没了。诺,那块板子在那,你可以看看。”说着用嘴努了努那块已经碎裂的玉石棺盖。 不想我这句话说完,这蒙古汉子忽然哭着便向那碎裂的玉石棺盖处跑去,跑到跟前竟然“噗通”一下跪了下来,手捧着碎裂的玉石棺盖嚎嚎大哭起来。蒙古汉子这一下把我和寒烟弄愣了,看着这悲痛欲绝的蒙古汉子,寒烟怯生生的说道:“蒙古大叔,是不是你心疼这个玉石盖子,要不等我们出去了,再给你重新打造一个还给你?”以寒烟的人性来说,这一句本来是好话,可此时在这蒙古男人的耳朵里变成了极度的讽刺和羞辱之言,这蒙古汉子喝道:“在打造一块还给我,亏你想的出来,士可杀不可辱,来,就让我们的蒙古勇士消灭你们这些卑劣的民族!”说着这蒙古汉子竟然双手高举道头上,不知道口中念念有词说的是什么,可就在此时大殿之外的蒙古铁骑开始蠢蠢欲动,我和寒烟见势不好,匆匆向大殿中间的宝座上看去,这是才发现,黄极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溜了。 我心里这个骂啊,心想你他妈的有两下子偏偏藏着掖着,眼看着老子自己孤军奋战也不说来搭把手,临了临了,你他妈跑了,行,以后甭想让老子给你干活。气归气,可眼前的事情还要解决,此时大殿之外的蒙古铁骑在这蒙古汉子口中的咒语下渐渐地苏醒,前面的两排尸魔已经睁开了眼睛,我和寒烟对视一眼,一纵身便向殿外飘去,趁着这些尸魔还没有苏醒,干他几个是几个。 我和寒烟在尸魔群众大开杀戒,可不料这些尸魔并不是普通的尸魔,不知道这些尸魔是因为穿了上好的铠甲还是体内有啥东西护佑,总之我和寒烟剑光闪闪,这尸魔竟然丝毫未损。眼看着这蒙古男子已经出了长生殿,站在这长生殿的门口,高举着双手仍在念念有词,我立即喝道:“寒烟,擒贼先擒王!”寒烟立刻明白了我的意思,一纵身跳起来便是三点寒芒射出,直奔这长生殿门口处的蒙古男子。蒙古男子此时毫不在意,任由着三枚寒芒射来,本以为这一击必中,可这三点寒芒却在我和寒烟眼睁睁的注视下穿过了这蒙古男子的身体,落入了大殿之中。 就在这时蒙古男子猛地呼号一声,这数以万计的蒙古铁骑战马嘶鸣,转过头来便向我我和寒烟袭来,这声势浩大莫可能当,我对着寒烟一使眼色,只得一纵身向殿外跑去。我和寒烟刚刚从黄金大门处逃出来,去发现此时千棺大阵中也整整齐齐的站满了蒙古铁骑。这前有强敌后有追兵,看来我和寒烟今日是凶多吉少了。这是蒙古男子已经出了长生殿,站在这黄金门前,冷笑的看着我和寒烟道:“后辈娃娃,不要怪我心狠手毒,怪就怪你们擅闯他祖业的陵寝,打扰太祖爷的安息。给我杀!”随着蒙古男子这一身令下,宫内的尸魔和千棺阵中的尸魔纷纷跳下马来,埋着整齐划一的步伐向我和寒烟逼来,不大一会,汉白玉的台阶上已经沾满了手持刀枪的尸魔。 寒烟冲我打了一个眼色,于是我和寒烟一纵身同时飞出,手中雷光剑和残红落花剑剑光飞舞,顷刻间便削趴下了几个尸魔,可这些削趴下的尸魔怎么滴也没有怎么滴,从地上爬起来继续向我和寒烟围拢过来,寒烟冲着一个走到跟前的尸魔脸上就是一剑,只见这尸魔脸上被寒烟一剑削的血肉模糊,深红色的血肉耷拉下来一大块,里面的白骨清晰可见,可饶是如此,这个尸魔依旧脚下不停,向寒烟围拢上去。见到这个情景我收起了雷光剑,调动罡气挥出风雷双刃,顿时四道雷刃四道风刃分四面八方激射而出,八道刀影从我身边出现,直劈向我的身旁的尸魔。 这风雷双刃还是起了一些作用的,这八道刀影过后,近身的尸魔猛地一震,似乎很畏惧这八道刀影,不过一愣之下又继续向我围来,不得已我只好祭出我最大的杀器,玄火双环脱腕而出,当即在头顶之上便画出了一个太极阴阳图。我冲着寒烟喊道:“寒烟,快进来。”寒烟急忙纵身跃入玄火图阵中,这些尸魔围在玄火图阵的周围不在前进,我心念一动,猛地催动意识,将玄火图阵忽然扩大了一倍,这一下玄火双环顿时画出了一个更大的阴阳太极图,来不及撤退的尸魔顿时别被罩在这玄火图阵中。 陷入玄火图阵的尸魔身上“滋滋啦啦”的冒起了白烟,我给了寒烟一个眼色,寒烟顿时飞身上前手起剑落,这些陷入玄火图阵的尸魔顿时被残红落花剑削的粉碎,从尸魔的体内化出一道道黑烟,直接在玄火图阵中消散不见。 第283章 大会师 一大片的尸魔在玄火图阵中消亡之后,剩下的尸魔似乎有些畏惧而停滞不前,长生殿门口的蒙古汉子怒喝道:“你们都是我蒙古帝国最英勇的斗士,此时都怕死不成吗?给我冲进去杀!”随后这蒙古汉子又高举双手又一次念着听不懂的音节。这时尸魔好像得到了巨大的鼓舞,前仆后继的向玄火图阵中冲来,我盘腿坐在中央催动大阵,寒烟在阵中剑光闪动消灭尸魔,工夫不大又是数十个尸魔在玄火图阵中消亡。看着前仆后继的尸魔,我心里有些暗自着急,虽然这玄火图阵可以消灭这尸魔,架不住这尸魔众多,估计撑不了多久这玄火图阵也就失去了作用,毕竟我的修为有限。寒烟似乎也想到了此处,在玄火图阵中去占且退,等渐渐地挪到我的身旁时,开口说道:“秦卓,这样不是办法,即便是能消灭了这些尸魔,到时咱们也会修为散尽而无法对付那个蒙古人。”我道:“寒烟你说的不错,可是眼下也没有别的法子啊?”寒烟道:“这群尸魔都是那个蒙古人驱动的,眼下要全身而退,只能擒贼先擒王。”我苦笑道:“这一招我早就想到了,你看看咱们现在这个状况,如何擒贼先擒王?这孙子不知道用的是什么法子,虚实兼备,咱们没法子啊。”寒烟道:“秦卓,你想想,此处布置了三道五行之气,邱老道既然已经放弃了位列仙班的资格,何必又吝啬那两道五行之气呢?你看看这蒙古人,虚实兼备,我觉得这水韵之气必为其所得,这水本来便是虚而实之之物,看似柔情似水,却又刚强无比,这虚而实之的特性正好符合水韵的特征,此人封在这八卦城中,外面的雷霆之气,木氲之气肯定没有法子吸收,而土灵之气蕴含在玉石棺盖上,这些年来这蒙古人竟然没有吸收,而且看到他刚才那个样子,定然是没有料到玉石棺盖中蕴含有土灵之气,以此类推,这水韵之气,必是藏在与玉石棺盖十分接近的地方,是以这蒙古人才能没有发现这土灵之气,那显而易见,水韵之气便是藏在了那口玉石棺材之上。我觉得这座长生殿内,必定蕴含着全部的五行之气,这五行之气如果吸收了半数以上,便会激发出灵性,遇到五行之气便会有所感应。看着刚刚那蒙古人的样子,定是因为没有吸收到眼皮底下的土灵之气而感到懊恼,根据五行相克原理,土克水,这就是为什么刚刚你推出的一击能够打到这蒙古人的原因,而我却打不到他。” 听完寒烟的话,我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我已经吸收了土灵之气,便有了克制这水韵之气的东西,因此无论这蒙古人如何运用这水韵之气,我都能打到他?”寒烟道:“不错,我觉得可以一试,我尸魔群众应付,你找机会脱身直接对付那个蒙古人。”寒烟这话一出口我急忙答道:“不行,这么多尸魔你一个人如何能够对付?”寒烟道:“你看这些尸魔虽然厉害,但是它们也有弱点,就是没有应变能力,这些尸魔都是凭借阴阳变化来察觉生气的存在,通过这种方法来识别攻击目标,它们本身是没有意识的,都是那个蒙古人在指挥。我打不过,还不能跑吗?实在不行我可以跳,你就不用担心了,你记得,一旦有机会一定要逼出那蒙古人体内的水韵之气,然后你尽快吸收,到时候我会掩护你的。”我看着寒烟眉头一皱道:“不是,他吃完了的东西,我逼出来再吃进去,恶不恶心啊?”我这句话一出口寒烟也逗的乐了一下道:“你个秦卓啊,啥时候跟文辉学的油嘴滑舌的了,这五行之气都是天地间至纯的灵气,只可吸收不可污染,如果这蒙古人真的有可以污染这五行之气的本事,我看咱俩也不用忙活了,直接在这里抹脖子完了。”寒烟说完转身要走,我急忙问道:“诶,等等,如何逼出蒙古人的五行之气,我又如何吸收啊?”寒烟回眸一笑道:“刚才怎么吸收的,一会还怎么吸收。”说着便冲向了玄火图阵中的尸魔群中。 我正寻思这如何脱身,忽然空中闪出了几盏红灯,这数盏红灯飘飘忽忽的向我们这边飞来,顷刻间已经飘到了这千棺大阵之上。这是一个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寒烟,秦卓,你二人休要担惊少要害怕,十三局的人马到了!”这句话说完我和寒烟急忙仰头看去,从这几盏红灯之上“呼呼呼”的跳下来几个熟悉的身影,正是十三局的李岩松,周杰、赵无量、孙连海和文辉。我见到几人大喜,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松二爷见到我仍在催动着玄火图阵,忽然开口说道:“秦卓你快快收了阵法,这段日子你们辛苦了,剩下的活,让我们几个老家伙来料理。老伙计们,还等什么,难道真的要让小辈们笑话咱们不成?” 说罢松二爷举手投足间便放倒了几个尸魔,紧接着周杰祭出了五行旗,而赵无量也掏出了那张古镜,孙连海手中的麒麟弩箭无虚发,一箭过处便是穿糖葫芦,只有文辉嬉皮笑脸的跑到了寒烟的跟前,嘘寒问暖的一番表现了起来,浑然不觉这阵中尸魔的厉害。此时我急忙收起了玄火双环,纵身跃起先长生殿门口奔去。这蒙古男人此时冷眼看着千棺阵中的战斗,见我陡然出现,双手一会,身旁的几个蒙古铁骑纷纷的向我冲来,我挥舞着雷光剑杀了过去,几个照片过后,这几个蒙古铁骑竟然毫发无损,反而我一个没留神被一个尸魔一脚踢到了后背上,一个跟头摔了出去,在地上滚了几滚,正想爬起身来的时候,只见身旁黑压压的站了满了一大片的尸魔,举着手里刀枪便向我刺来,我横出雷光剑一挡,刚刚挡住一波攻击之后,紧接着刀光剑影又落了下来,我一闭眼,心道:完了! 可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到尸魔即将把我扎成筛子的时候,耳边一阵“突突突”的声音传来,紧接着身旁便是一阵的血肉模糊,腥臭的血沫子四处飞溅弄得我一身的,要多恶心有多恶心。我偷眼观瞧,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千棺大阵的已经被十三局的人全部包围,四周数十挺重型武器架在外围,我一眼便看到了当中的一人,正是十三局的一把手英世锋英局。英局一摆手众人停止攻击,此刻我站起身来一看,只见一眨眼的工夫,一大片的尸魔竟然在重武器的攻击下变成了一堆残血碎肉。而此时千棺大阵中松二爷等众人还在于一些零散的尸魔战斗,而眼前的而这个蒙古人见到自己的苦心经营的蒙古铁骑亲可见化为乌有,心急如焚,舞动双拳便向我扑来。我手起雷光剑施展达摩龙虎拳便与这蒙古男人斗在一处。这蒙古男人如法炮制,每当我手时,便向时而化虚,可不料这一手在我面前不好使了,当真如寒烟所说的那样,几招过后,这蒙古男子中了我几记重拳,退在一忙手捂伤处一脸诧异的看着我。我冷笑道:“你这手实而化虚,虚而化实的能能耐怎么不好使了?我吸收了土灵之气,正是你水韵之气的克星,本来以为你有两下子,没想到也这么稀松平常。” 这蒙古男人冷笑道:“好小子,你以为就凭你这两下子就可以阻挡我蒙古帝国的复兴吗?哈哈哈……”说着说着,这蒙古汉子竟然开始仰天大笑起来,忽见这汉子身形猛地一晃,竟然趁我不注意一下子跑回了长生殿中,我急忙追了进去,只见这蒙古人竟然一头钻入了那于是棺材之中,我刚刚要追上前去,只见自棺中忽然一道金光冒出,这蒙古人竟然一幅金甲戎装的打扮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这蒙古人见我追进了长生殿,并不搭理我,而是向刚刚黄极睡过的那张宝座拜了三拜,然后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一把将宝座掀了起来,从这宝座的地下,竟然拿出了一张金黄色的弓箭。 见到这一幕我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忍不住脱口而出道:“这……这……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蒙古帝国成吉思汗铁木真的黄金箭?”这蒙古汉子朗声笑道:“不错,这正是太祖爷当年战无不胜的那把黄金箭,娃娃,见到黄金箭如见太祖爷,还不跪下施礼吗?”我冷笑道:“大叔,别闹了行了,这都什么年代了,还跪下施礼?这一套早就不实行了,成吉思汗再牛逼,那是你的太祖爷,可不是我的太祖爷,你还是省省。”这蒙古汉子闻言大怒道:“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今日我就让你死在这把箭下,为即将复兴的蒙古帝国祭旗。”说罢这蒙古汉子猛地拉开这张黄金弓,我并未看见这蒙古汉子往弓弦上搭箭,可是随着“嗡”的一声弓弦响动,直觉一道凌厉的剑气迎面而来,这股剑气竟然不比我的凤胆杀气差多少,我下意识的脑袋一偏,直觉两鬓出一阵火辣,一股黏糊糊的液体流了出来。 第284章 论英雄 这一下令我大吃一惊,我哪里还顾得上鬓角处的鲜血横流,急忙躲到一根盘龙金柱之后,这蒙古汉子见我躲到柱子后面,冷笑一声再次拉动弓弦,又是“嗡”的一声,一道箭气随之而来,直向我躲避的柱子射来,忽然之间心头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下意识的猛地蹲下身来,只听得“铮”的一声,一道凌厉的箭气竟然透柱而过,我的头顶上顿时出现了一个手指般粗细的圆孔。 我心下大骇,心道:这躲在柱子后面还不如直接面对这个蒙古男人,好歹直接面对,还能看见什么时候这蒙古男人出手,大致预测到箭气的袭击方向,躲在柱子后面不仅看不到这敌人的动作,而且这柱子也不好使啊,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来个穿糖葫芦再给我扎个透心凉,到时候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想到这里我忽然窜了出来,大意凛然的站到了这个蒙古汉子的面前。这蒙古汉子见我从柱子后出来正面对着他,也不禁点了点我,竟然面有赞赏之意的看着我道:“后辈娃娃,与我交战这不下百万之中,能在一瞬之间想到正面临敌者,在当年可没有几人能够做到,世人皆以为正面临敌者,无异于暴露自己,可对付我这把无敌之箭,正面对敌才是唯一的办法,娃娃,你不简单那……”我看着这蒙古大汗说道:“不用说这些没用的,我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你是妖是鬼,是僵尸还是尸魔,总是我知道你不是人,既然不是人,何必再多说人话,你我之间,只有死战而已。” 我这番话说完便以怀着一颗必死之心了,因为我知道,这蒙古人手中的黄金之箭乃是蒙古大汗铁木真的圣物,据说此弓箭乃是上古后羿所留,当初后羿射日飞升之后,这把黄金弓便留了下来,当年后羿射日之后,就再也没有用过此弓,因此这弓也没有可以搭配的箭,不过这把弓传承了当初后羿射日的一些残存的杀气,久而久之凝结成箭气经久不散,只有认主之人方可用之,这无敌的黄金弓应该早就认了这个蒙古汉子为主,这才能够任由着蒙古汉子驱使,这黄金弓射出来的箭气,只比我的凤胆剑气强绝不比我的凤胆剑气差,况且凤胆剑气适才刚刚用过一次,也不能次次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此刻我即便是使用出凤胆剑气,凭借我此刻的修为恐怕难以应付着黄金弓的威力。 本以为我这番话说完这蒙古汉子便要一气呵成拉动弓弦将我射成蜂窝煤,先除之而后快,却不料这蒙古汉子听完我的话忽然收起了黄金弓背了起来,开口哈哈大笑道:“好,后辈娃娃,看你年纪轻轻却胆识超人,正好似这出身的牛犊不怕虎,很有点当年我的风采。只可惜你并非我蒙古勇士,否则的话,你我二人亦可以效仿古人在此煮酒论英雄,岂不快哉。”我也学着这蒙古汉子大笑几声道:“大叔,想当初曹孟德与刘玄德青梅煮酒论英雄,可当世二人皆英雄也,我岂敢成为英雄,可大叔你也想妄称英雄么?英雄,我告你英雄可不是那么好当的,你以为谁都可以随随便便的品评天下英雄吗?”“哈哈哈哈……”这蒙古大汗竟然笑了起来,继续说道:“好,你说我妄称英雄,那你且说来,何人乃是真正的英雄?” 见到这蒙古汉子竟然跟我论起英雄人物来,我顿时心里一动,正好跟他白话一番,也给殿外众人争取些时间来,想到此处我便将拿手的阵阵绝活拿了出来:“大叔你听好了,说远的怕你不认识,我说一人乃是南宋名将岳飞岳鹏举,此人文武双全,背刺‘精忠报国’四个大字,头顶手书‘还我河山’匾额,一声戎马收复河山,击敌于大名府,救危难于汜水,收复建康,光复六郡,威震洞庭,四度北伐朱仙镇大破金兀术金龙搅尾阵,后蒙千古奇冤屈死狱中,至今临安西子湖畔岳王庙前仍留有前人诗句:青山有幸埋忠骨,白铁无辜铸佞臣。敢问大叔,这岳飞岳武墓,可称为英雄也?”蒙古大汗听罢点了点头道:“不错,娃娃,岳武穆岳王爷的确是你们汉人中的一位了不起的大英雄,你说此人我服了,我不及也。”我继续说道:“好,既然你承认岳武穆是位英雄人物,那我就告诉你,我大汉子民英雄人物辈出,如岳飞岳元帅者犹如恒河沙数比比皆是,你且听我所说这下一人。” 我调整了一下呼吸再次说道:“三国时期常胜将军赵云赵子龙,德才兼备,文武双全,白马银枪战当阳,长坂坡中杀的七进七出,赤壁大战独收荆州四郡,两扶幼主克定祸乱,七旬高龄出师北伐力斩四将,一声戎马无一败绩,此人一声‘吾乃常山赵子龙也!’可吓退曹军百万雄兵,此人可谓英雄也?”这蒙古汉子闻言眉头微微一皱道:“你所言常山赵子龙确实勇武无比,所言非虚,不过比起岳武穆来却差了很多,赵云虽未三国名将,却未能看透时局,愚忠刘备,才落得了如此下场,如是此人归附曹操,这天下恐怕早已平定,何来后世司马氏抢班夺权的机会?不过总的来说,这赵云还是可以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正想找辙与这大叔在对付几句,此时外面传来了阵阵脚步声,我回头一看,只见松二爷带着周杰和赵无量以及孙连海走了进来。这蒙古汉子一见顿时喜道:“这都是你们的人吗?都到齐了吗?我记得还有个女娃娃呢,算了女娃娃最好还回去嫁夫生娃的好,这里不是她该来的地方。既然你们都到期了,就让你们一起来为我即将复兴的蒙古帝国祭旗。” 这蒙古汉子说到这里,便要开弓动手,忽然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响亮并且十分具有威严的声音:“且慢动手,前辈可愿出来一见?”蒙古汉子闻言也是朗声说道:“好,今日我就见一见你们这些后辈中人,看看有没有老朽看中的人物!”说罢众人撤出长生殿,而这蒙古汉子也大步的走了出来,威风凛凛的站在了长生殿前汉白玉的台阶前。 走出长生殿我向下看去,只见千棺大阵中一片血红,尸横遍野,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腐臭,我随着众人走到了台阶下,刚才说话的正是十三局的一把手英局英世锋,英局左右两旁分别站着的就是文辉和寒烟。这蒙古汉子见状也是大吃一惊,不禁厉声问道:“是何人击败了我的蒙古勇士?”众人没有回答,英局十分淡定的看着这个蒙古汉子,平静的说道:“我知道你是谁,我也知道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只不过你自以为无敌于天下的蒙古勇士,放在现在已经是不堪一击了,这些你以为是能够从地狱中复生的蒙古勇士,只不过是一群尸魔而已,其水平只比普通的僵尸高那么一点点而已,而你自己做着那再入疆场复兴蒙古帝国的清秋大梦,此刻也应该是醒来的时候了。你知不知道,不用我们只见动手,只要你自己走出这八卦之城,便会烟消云散。” 英局这番话说完,这蒙古汉子忽然狂妄的笑了起来,说道:“后辈娃娃,没看出来你有多少本事,这口气倒是不小,不过既然你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我的蒙古勇士消灭干净,你还想离开此地吗?”英局依然淡淡看着这个蒙古汉子,并没有直接回到他的话,而是说道:“这位前辈,刚才你们在殿内的对话我都听到了,既然前辈有这个雅兴评论一下古今英雄人物,我也想评论一人,不知前辈可有兴趣听我一言?”蒙古汉子笑道:“没想到后辈之人净是些无有真才实干全凭口舌之徒,好,既然你愿意说,我就暂且听听,顺便看看尔等眼界如何!”英局看着这蒙古汉子一字一句掷地有声的说道:“此人生于大金世宗大定二年,幼年丧父,与母相依为命,迫不得已认贼作父,意图东山再起。中年时仇敌抢走妻子,此人暗中励精图治,立志诛杀仇人雪耻,历经十三翼之战后,羽翼渐丰,时常在大漠中弯弓射雕,世人颂为射雕英雄。历经大小百于战,此人终于一统蒙古,建立的蒙古帝国。随后四方浩劫蜂拥而至,一时间蒙古各位英雄豪杰纷至沓来,一时间四杰、四勇、四弟、四子罗列帐下,这一时期风起云涌,蒙古帝国横扫欧亚,平金灭大理,攻夏灭吐蕃,蒙古铁骑席卷欧亚,创立了一个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庞大帝国。你说,此人可谓英雄?” 英局说完,这蒙古汉子一时泪流满面,“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哭着喊道:“我朝太祖爷乃是绝世英雄也……” 第285章 黄金箭 英局冷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痛苦的蒙古汉子,忽然叹了一口气道:“何必呢,事情都过去了这么多年了,我等后辈都能看的明白想的透彻,作为前辈,却又如何放不下呢?太祖一声戎马,虽然功勋卓着,可是一生杀戮过重,最终难以逃脱天道的轮回。你又何必执迷不悟呢?”蒙古汉子道:“无知后辈,翻开历史看一看,哪一朝哪一代不是践踏着无数人的性命而建立起来的,秦皇光武,唐宗宋祖,你说说,这些所谓的明君,有谁不是双手沾满了鲜血坐上的龙椅,两军交战,我不杀他,他便杀我,难道如尔等后辈所言,他要杀我,我便洗干净了脖子伸出头来给他杀不成?”英局道:“天下战乱,乃是天道轮转阴阳失衡,疆场自不可厚非,可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百姓呢?屠杀这些手无寸铁的平民百姓,难道就是你所说的蒙古勇士吗?这可真的让我可发一笑。当年要不是我道家先祖长春真人使用逆天改命之法,放弃了自己位列仙班的机会,为铁木真延长了数月的寿数,太祖早就应该命绝了。当年长春真人的本意是希望通过这数月的时间,令太祖能够醒悟其中的道理,减少杀戮,救万民于水火,这也不失为一件功德。可太祖却打起了小九九,竟然以一城之百姓的性命来换取长春真人这座八卦之城,这八卦之城修建过程中,太祖却暗中动了手脚,长春真人岂有不知,于是将自己的一缕真魂留在这了这千棺大阵中。” 英局说到这里的时候,蒙古汉子猛然的站了起来道:“不可能,不可能,太祖不会骗我的,太祖不会骗我的……”英局看着蒙古汉子继续说道:“从这八卦城的布置来看,先是护城河,豢养鲛人护城,然后便是鲛人灯和无数的阴魂挡道,后来便是这十二时辰定更鼓,再后来是这千棺大阵,最后便是你赖以生存的五行之气,前辈,你以为这些布置是为了防止外人进入这八卦城打扰太祖长眠的吗,其实这是为了防止你和所谓的蒙古勇士出去祸乱人间!根据你的生平,我尊称你一声前辈,可是如果你执迷不悟一意孤行的话,我也只好顺应天理替天行道了。”英局的这一番话似乎起到些作用,这蒙古汉子一时愣在那里不再言语,而此刻我听了英局的话也在猜测这个蒙古汉子究竟是谁。 英局顿了一顿继续说道:“这长生殿里埋葬的便是铁木真的金身了,不用隐瞒,我都知道,就在那个宝座下面,便是铁木真的金身,这座宫殿之所以起名为长生殿,便是寓意这铁木真在其中可以长生,可是你忘了,历史上这么多年来高人辈出,却无一人实现长生不老,虽然你凭借这五行之气活到现在,你当真还以为你是完整的人么?如果你吸收了全部五行真气,其结果我尚不敢断言,可你只吸收了区区的一种水韵之气,以为你活了七百余载,其实现在的你只不过是一丝丝残存的执念而已。长春真人最初的设计是将五行之气全部封入到这长生殿中,通过这黄金箭作为媒介,八百载之后,铁木真的金身完全吸收了这五行之气,便可重生,这利用五行之气可以达到长生的说法,在道家古籍中却又记载,可传下来的却不完整,具体有什么样的效果我也不敢断言,可铁木真暗中动了手脚被长春真人察觉到了其野心,便将五行之气防御最强和攻击最强的两种封在外面,机缘巧合之下,被我的人吸收后化为己用。而另外的水韵之气和土灵之气却封在了于是棺材之中,你虽然觉察到了这水韵之气,却没有发现这土灵之气,这也算是天命昭昭。” 这时蒙古汉子说道:“胡说,胡说,大汗他不会骗我的,不会骗我的,他说,只要吸收了这五行之气,他和我都会得到永生,而且可以再次指挥千军万马纵横疆场,重现我蒙古帝国的雄风。” 英局道:“其实他并没有骗你,如果你们真的吸收了这五行之气,说不定真的可以得到永生,只不过长春真人已经洞晓了铁木真的也野心,作为一代帝王,是不甘心拥有一颗善心的,于是便告诉你将后羿弓挡在了铁木真的金身之上。五行之气乃是天地间至纯了灵气,铁木真一生杀伐过生,身体不杀气过盛,死后虽然依靠阵法保证金身尚在,可是这杀气却要很长的时间散去,而这后羿弓则是杀气至盛之物,这五行之气如何能够穿过这后羿弓而被铁木真吸收呢,况且这长生殿中本就没有封存足够的五行之气,你们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走出这长生殿的,你现在明白了吗,这八卦城实际上是我道家先祖长春真人用穷极一生所聚齐起来的天地至宝和一身的修为,以及位列仙班的机会来换取了那一城百姓的性命!而你有些不同,你在征战途中被秘密召回到大汗的军中,对外谎称你病死途中,就是为了要你带着这把后羿弓回来,铁木真知道,整个大蒙古帝国,只有你能够驾驭的了这把后羿弓,其目的便是要你为其守陵。因此不你不知不觉便吸收了这里的五行之气,久而久之变成了这个样子,看上起无坚不摧,其实已经到了强弩之末。” 蒙古汉子皱眉喝道:“强弩之末,哈哈哈哈,后辈娃娃,你真是狂妄之极,是也罢非也罢,对也罢错也罢,既然你要阻挡我蒙古帝国的复兴,我倒要看看尔等有何斤两!”蒙古汉子此言一出口,英局马上厉声喝道:“哲别将军,你当真以为凭着那一把后羿弓便可以无敌于天下了吗?”蒙古汉子冷笑道:“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有人记得我,当年太祖在阴山一战,得到了这把黄金弓,全军上下除了我,没有人能够拉得开,可是当我拉开这把弓之后,便感觉到了这把弓的威力,也是那一刻我便知道了,我这一辈子永远要陪着太祖爷了。既然如此,闲话不要再说了,既然无法避免,还是尽早一战为好!”此时我才反应了过来,这个蒙古汉子竟然是当年传奇将领哲别将军,这个哲别是当年蒙古军中第一神箭手,没想到只有他才能驾驭的了这把后羿弓,其实就在他刚刚拿出这一把后羿弓的时候,我就应该想到是他,哲别所言这一辈子永远要陪着太祖爷,看来也是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既然整个帝国只有你能够驾驭的了这把后羿弓,那么统治者怎么可能不将你牢牢地抓在手里呢,也许有人问,那你用后羿弓将统治者消灭不就得了?这把弓纵然可诛杀铁木真,即便是这样,铁木真死后,整个蒙古帝国还会出现无数个铁木真,你当真能够全部杀尽吗?从哲别说这话的语气来看,蕴含着些许的无奈和伤感,也许他也并不认同铁木真的杀戮,可是这是他的选择,也算是上天的注定! 话说到这个份上,英局神色黯然的叹了一口气道:“好,既如此,哲别将军咱们就此一别,请!”哲别道:“请!”说着哲别一纵身从台阶上走了下来,径直来到了千棺大阵的中央,朗声喝道:“后辈娃娃,你们谁先来,还是一起上?”话应刚落,松二爷刚想出手,忽然身旁一个身影当先窜了出来喝道:“大胆狂徒,龙虎山俗家弟子赵无量在此!”说罢老赵头当先向哲别冲了过去,手里举起古镜念念有词,镜中闪出一道光华直接将哲别罩在其中。哲别看着这道光芒冷笑道:“尔等小把戏也来此处显眼?”说着迈步走向赵无量举拳便打,赵无量没想到这古镜中的光芒对哲别丝毫不起作用,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被哲别一拳直接打在了古镜之上,只听“哐啷”一声,赵无量的身形后仰着向后飞出去两丈多远,那枚古镜随之碎成了数片撒了一地。 文辉一声唿哨,大猊和避水兽争先恐后的向赵无量跑去,不多时这两只神兽驮着昏迷不醒的赵无量跑了回来。周杰急忙跑过去查看,发现赵无量被这一击震得昏迷了过去并无大碍,这才放下心来,正准备撸胳膊挽袖子一试身手,这时英局道:“周处长切莫动手,这家伙并非是阴物,你的那一套先等等,松二爷,你辛苦一趟!”松二爷早就按耐不住了,听到英局的话立刻跳了出来喝道:“哲别,你也算是一代名将,竟然觉得常山赵子龙还差些火候,好,今天我就将长生将军请出来,教训教训你这个无知的后辈!”说罢松二爷猛地将一张符纸贴在了自己的脑门之上,脚踏罡步口中振振有词,不多时只见松二爷全身金光大盛,这金光过后竟然不见了松二爷的踪影,取而代之的竟是胯下白马一身银甲银枪的玉面将军,这将军出现之后直接大喝道:“吾乃常山赵子龙也!” 哲别见到这个玉面将军朗声喝道:“今日竟然能与古之名将一决雌雄,纵死无憾矣!”说罢口中唿哨一响,竟然凭空的出现了一匹漆黑的战马,哲别翻身上马便与赵云斗在一处! 第286章 神打术 两匹战马战马在千棺大阵中不停地穿梭,马上的二位施展了平身的绝技迎敌,这一大起来便是精彩纷呈。这常山赵子龙果然非同寻常,手中一把银枪银光闪闪,上下翻舞就好像是银蛇吐信又好像是彩蝶纷飞,虽让人看得暗花缭乱可这招招试试明显的十分的专业,举手投足间又显出了咄咄逼人的气势。这另一边哲别将军也丝毫不落下风,手中长剑对阵长枪,挥舞的风雨不透,虽然马上作战用断刃对付长枪明显的在兵器上就吃了亏,可是凭借着一身的金甲,赵子龙的银枪却难刺透,几个回合过程,只见二人只见闪出阵阵火花,“叮叮当当”的响声大作,一时竟然难分高下。 英局脸上没有表情的看着战场上的局势,这时赵无量醒了过来,看着自己的龙虎镜变成了随便,顿时心疼的痛哭起来,文辉看着心里解气,调侃道:“行了老赵头,别哭了,哭了半天了也没见你抹出几滴眼泪来,等完了事你回龙虎山在要一面不就得了嘛?”赵无量闻言怒喝道:“什么,你说什么,再要一面,你以为这龙虎镜是萝卜白菜呢,你想要多少有多少,你可知道,这龙虎山所聚集的龙虎之气,每五百年才能出现一次,每一次出现不到半个时辰,你以为蕴含着这龙虎之气的龙虎镜是随随便便满大街都是的东西吗?”文辉见着赵无量气的吹胡子瞪眼的,走了过去拍着老赵的肩膀说道:“我说老赵,你看你都一大把岁数了,干嘛啊这是,碎了就碎了呗,你琢磨琢磨,你这面龙虎镜可能是像你所说一样珍贵,可毕竟你是个俗家弟子不是,你说你一个俗家弟子,人家龙虎山能把多好的东西给你啊,你说是不是?谁家的好东西不留给自家的儿孙啊?就是你又兜里只有两块糖,那大一点的也给自己的孙子,小一点的才会留给外孙子,您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儿?再说了,要真的是龙虎山的天师龙虎镜,我听说那镜子曾经是龙虎山道祖张道陵所用的法器,能那么轻易的就让哲别一拳给捣碎了?不是我说你,你也太小看你们龙虎山老祖张道陵的本事了?”本来嚎啕大哭的赵无量听了文辉的话,顿时停住了哭声,两只小眼睛咔咔闪了几下,马上又是一脸堆笑的对着文辉说道:“经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是这么个理儿,我们龙虎山那可是道宗的名门大派,张师祖的祖传之物岂能如此不堪一击?文老弟,还是你看问题看的透彻,嘿嘿嘿……”文辉道:“主要是,我觉得像你这样级别的人物,根本请不出来张道陵的天师龙虎镜,就算遇到啥事能请出来,也是龙虎山派出来专门的大老道,小老道或者是一些半大老道,带着龙虎山的天师龙虎镜,干完活人家就走,绝不会在这俗世闲逛的,更不可能像你这样,拿着龙虎镜满世界的转悠……”赵无量道:“你……”文辉这番话顿时将赵无量噎的有气也撒不出来。 文辉这赵无量这一说一嘚瑟,战场上的情况发生了变化,哲别将军毕竟还是工夫差了许多,只见赵子龙猛地一横拨战马,夸张战马忽然停住,紧接着赵子龙手挺长枪直刺哲别的梗嗓,由于赵云急停战马这一下,直接晃开了哲别的手中长剑,眼看着这长枪已经刺来,哲别在马上立刻后仰躲枪,可不料这一招竟然是虚招,赵云长枪刺出一半之后,猛地调转枪头转向哲别的胯下而刺,这下盘可是战斗双方最重要的环节,别看双方你来我往打的多么的激烈精彩,全凭着下盘的稳健才能打的出来。赵云这一枪乃是自己的独创七探盘蛇枪,想当年赵云便是凭着这一招七探盘蛇枪,在长坂坡打败了自己的大师兄号称“北地枪王”的张绣。后来张绣偶然在蜀中遇到了自己的二师弟张任,谈及自己的关门小师弟赵云也是赞不绝口,不过后来蜀中张任直到被刘备生擒到舍身赴死,也没有机会和自己的小师弟正式的交过一次手。这七探盘蛇枪据传那乃是赵云在学习老师百鸟朝凤枪时,晚间夜观天河如蛇,忽然脑中顿悟七探盘蛇枪,于是顾不得睡觉立刻拿起长枪便舞了起来,数十招七探盘蛇枪打完,老师长叹一声之后,便将放子龙下山。 这七探盘蛇枪就是在战场中专攻下盘的一种枪法,招招点向要害,虚虚实实让人防不胜防。哲别岂能看透如此精妙的枪法,此时在调转手中长剑封挡已是不可能么,临危之际哲别将军忽然一抖手便将手中长剑抛了出去,直刺向赵云的面门,赵云眼疾手快,急忙会枪拨挡,“当啷”一声,哲别的长剑落地,虽然凭借这一手躲过了赵云的这一枪,可自己手中没了兵刃,如何对敌?趁此机会赵云急忙跃马挺枪直入中宫,只见眼前几道金星闪过,又是“铛啷啷”几声,哲别身着的一身金甲,竟然被赵云挑下来数片。 我看着二人的打斗也不禁暗自道了一声彩,不过略微一算忽然心里一惊,赵云和哲别将军此时相斗已经将近了半个钟头了,这松二爷神打术竟然可坚持这么长久,看来这李处长果然有过人之处。就在这时忽然有人轻轻的碰了我一下,我回头一看竟然是寒烟,寒烟用嘴努了努英局,英局看我了一眼,随即又转头看向战局。我急忙走到了英局的身旁,英局轻声的道:“秦卓,李处长的神打术也差不多就到这里了,你时刻准备,我一声令下,你立刻加入战团,用五行气制约哲别……”随后回头看了一眼周杰,等周杰走了过来之后继续说道:“周处长,你带领寒烟和文辉,还有那两个畜生,去长生殿把铁木真的金身请出来。” 英局分派完任务之后,我们各自行动,此时战局已经发生了新的变化,赵云凭借精妙的枪法已经将哲别一身的金甲挑了个干净,而此时松二爷似乎已经气力不支,赵云的身形已经变得有些虚幻,此时哲别手中握住了后羿弓,“铮铮挣”弓弦连响三声,三道金芒直奔赵子龙而去,赵子龙挥动手中银枪拨开了两道金芒,可最后一箭还是没有挡住,直接射到了赵云的心口之上。忽然听到一声惨叫,赵云的身形猛地消失不见了,此时在千棺大阵中竟然是口吐鲜血的松二爷,而松二爷额头上那道符纸此刻也失去了踪影。英局见状疾呼道:“孙处长掩护松二爷,秦卓给我上!”英局这话音刚落,又是一道金芒直向松二爷射去,紧接着自我身后忽然出现一道红光直奔这道金芒,这红光和这金芒相撞,顿时“轰”的一声爆裂开来,这的千棺大阵中顿时出现了一大团红黄相间的光球。趁着这个机会我立刻纵身上前,举起雷光剑横劈向哲别胯下的战马。哲别没有料到自己的后羿弓居然还能够有人抵挡的住,正在惊愕间没有料到我已经窜到了身前,雷光剑横扫过后,战马猛地响起了一声凄惨的悲鸣,随后消失不见。 失去战马的哲别大怒,看到又是我,立刻张弓就射。我急忙闪身躲过,面对面看着哲别。此时孙连海已经将松二爷救了回去,赵无量从怀中掏出两颗药丸,捏着松二爷的鼻子硬是给松二爷灌了进去。见到我正面对着哲别,孙连海单手握着麒麟已经对准了阵中的哲别,这时英局却伸出手轻轻的按住了孙连海地胳膊,淡淡的说道:“孙处长,放下,我相信秦卓。” 此刻我与面前哲别还有大概一丈的距离,如果要是不能近身与哲别一战,凭着这把后羿弓,我还真是比较吃亏,于是我将雷光剑向后一甩,一道乌亮的光芒直奔孙连海,孙连海伸手接住我抛过去的雷光剑,向我点了点头。见到孙连海接着了我的雷光剑,我心里也刚下心来,猛地一提气便向哲别打去。哲别见我动了,急忙拉开弓弦射击,我展开竹林步法三拐两绕,直觉一道道的凌厉的箭气在我身边闪过,脚下泥土碎肉飞溅,一股股血腥和腐臭再次涌出,本来已经渐渐适应了这里的环境,这一下更难以忍受了。 哲别看见我步法精妙,竟然也收起了弓箭,主动跟我近身肉搏。这一下出乎我的意料,不过这正是我想要的,我施展达摩龙虎拳招招试试指向要害部位,而哲别的身形也十分的精妙,竟然将我的招式纷纷化解,表面上看去是我攻势凌厉,可实际上我确是什么便宜也没有捞到。我一心想尽快打败这个哲别,将水韵之气化为己用,于是招招急进,可冷不丁的忽然腰间一紧,不知道哲别用了什么法子,竟然在背后将我拦腰紧紧地抱住,这一招乃是蒙古摔跤的姿势,背后将人抱住之后将人撂倒,这摔跤的招式一出我确实没有料到,哲别的这一抱之后猛地将我举过头顶,此时我有些慌了,一时间手刨脚蹬的像极了市井泼皮无赖的打法,就在这时,哲别猛地将我狠狠地往地上摔了出去。 第287章 水之韵 这一个动作顿时令我想起曾经看过的一部电影里的场景,一个人高马大的军人将国人举过头顶,然后狠狠的摔下来再用膝盖去顶他的脊椎,这一下此人当场脊椎断裂而亡。可就在这时候我忽然脑中灵光一闪,这不正是我吸收他水韵之气的好机会吗?就在我被哲别扔下的一瞬间,我在空中立刻翻身,对着哲别的小腹便是一掌。就在这一掌拍到了哲别的小腹之上的时候,体内顿时一股亮绿色的木氲之气透体而出,自钻入了哲别的体内,而此时我的身体行也狠狠的落在了地上。 “轰”的一声,随着我的身体落到地上,四周溅起了一大片的碎尸腐肉,可此时我顾不得这些,虽然我的身体摔在了地上,可我这一掌依旧牢牢的吸附在哲别的小腹之上。随着这股亮绿色的木氲之气透体而出,直觉的哲别体内水韵之气顿时活跃了起来,迅速的与我这木蕴之气融合在一起。而此时哲别似乎也觉查出来情况不妙,两手死死地攥住了我的手腕,现将我的手从他的小腹中拿下来,可是这吸附之力竟然十分的强大,任由着哲别使劲的搬弄着我的手腕,也没有将我的手掌移开半寸,在哲别的搬弄下,我的手腕处传来阵热辣辣的疼痛,手腕处的红环猛地迸发出一阵红光,对着哲别的上手便照了过去,哲别的猛地一声尖叫,松开了我的手腕,此刻在向我的手腕看去,只见手腕处已经出现了两道深深的指印。 哲别见无法将我的单掌从小腹中移开,忽然蹲下身来单腿压住我的双腿让我无法动弹,而此时伸出双手想我的脖子处掐来,眼看着这双魔掌便伸到了我的眼前,我迅速将体内的气息集中到另外一只手上,猛地挥出一拳击向哲别的双掌。这一下打出我和哲别二人的身形都是微微的一晃,此时我单拳与哲别的双掌相接,单掌与哲别的小腹相接,体内气息的流转速度更加迅速,哲别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眨眼间竟然说不出一句话来,渐渐地哲别的身形也发生了变化,原本是一个威武雄壮的蒙古汉子,此时竟然已经了瘦下去了一半,就在最后一丝习气融合之后,这水木之气快速的回到了我的体内,而此刻哲别变得异常的愤怒,恨不得将我一口吃掉,我岂能再给他这样的机会,猛地一头撞向哲别,这一招哲别没有料到,被我这一撞之下竟然“登登登”的退出了好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赶紧站了起来,面对这哲别迅速的吸收这体内的水韵之气,这水韵之气吸收进来之后,我便觉得周身上下一阵阴冷,虽然快速的流转着体内的气息,可这一股冰冷的寒气仍然令我有些不适。这时猛地听到前面的哲别一声惊呼道:“我,我,我这是怎么了?不可能,不可能……”一声嚎叫让我差点岔了气息,我抬头向哲别看去,这才发现刚才还能与常山赵子龙大战的哲别,此时竟然已经成了一个瘦小枯干的小老头了,要不是背后还背着那把金灿灿地后羿弓,恐怕谁也无法将眼前的这个小老头和刚刚那个威武雄壮的蒙古汉子联系在一起。 这时英局平静的说道:“哲别,枉你一世英雄,此刻还要再继续坚持下去,听我的,交出后羿弓,轮回去。”英局这番话说完,哲别还没有回答,只见从长生殿中冲出数道人影,文辉当先喊道:“英局,我们晚了一步,铁木真它……它……” 文辉这话还没有说完,直接这地面微微一颤,忽然长生殿中传来一声巨响,紧接着“哐哐哐哐”声音传来,等周杰众人回来的时候,长生殿的门口出现了五个身披金甲的人影,其中居中者一幅傲视群雄的姿态,很明显,中间的人影,便是铁木真了。这几个人影出现之后,哲别忽然跪倒在地,口称太祖爷,哭嚎不止。英局见状脸色变了,急忙举起手来向着前方的人影一挥,顿时这千棺大阵周围的火舌喷射而出,一阵硝烟过处,只见这五个人形毫发未损的站在长生殿前。 这些重武器竟然没有将复活铁木真造成一点伤害,令我们实在吃惊不已,这时哲别趁着我们不注意,竟然一纵身飞奔到了铁木真的身旁,英局见状急道:“拦住他!”可这是我在出手已经来不及了,眼看着哲别跪倒了铁木真的面前。 铁木真扶起哲别,从哲别身后取过这把后羿弓,从背后摸出一只金灿灿的箭,紧接着拉弓搭箭,一松手一道金芒射出,直奔向这长生殿上面的那匾上的“生”字而去。只听“哆”的一声,黄金箭在匾额上犹自不停地颤抖,这时这八卦城中忽然阴风四起,不多时便从八个城门中涌出一列列的金甲武士,这些金甲武士密密麻麻的,其数何止数万?整齐划一的在二重门处列队,山呼海啸一般的口称:万岁万岁万岁……见到这些金甲武士将我们团团包围,长生殿上的铁木真随手撇下了后羿弓,仰天大笑起来。 我回到众人身旁,孙连海将雷光剑还给我,趁着这个机会悄悄的在我耳边说道:“找机会快跑!”我闻言一愣,没有反应过来什么意思,孙连海又低声说道:“这些不是尸魔,而是来自修罗界的魔兵。”我还要再继续问下去,却听见英局朗声说道:“没想到举世闻名的成吉思汗铁木真,竟然不惜用自己的灵魂做筹码,引来了这些本就不是个世界上的东西,难道这就是你的英雄气概吗?”汉白玉台阶上的铁木真并不答话,而是口中不停地念咒晦涩的音节,不多时只见铁木真身旁的那个是个金甲武士忽然整齐划一的向我们走来,走到近前我才发现,这是个金甲武士的面向凶恶,额头上竟然长着第三只眼睛,这第三只眼睛中透出一股股的死气,令人不寒而栗。英局见状也是勃然变色道:“各位准备战斗,秦卓寒烟孙连海和周杰各自对付一个邪魔,我去会会这个铁木真。”说罢英局当先冲了出去,眼中竟然丝毫不把这是个邪魔放在眼里。而这是个邪魔竟然也无视英局,就这么任由着英局一步一个脚印的向汉白玉台阶上的铁木真走去。 说实话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英局出手,不仅是我,就连十三局的老人松二爷和周杰也是第一次见到英局亲自迎敌。铁木真站在汉白玉台阶上岿然不动,身旁的哲别忙去拦截英局,已经被我吸收了水韵之气的哲别此时已经没有什么战斗力了,英局一挥手之间,哲别便被英局摔了出去,在汉白玉台阶上直接滚落了下来。 还没等到英局出手,这是个邪魔便已经走到了我们的面前,我们四人纵身而出,纷纷亮出家伙什便斗在一处。这金甲邪魔确实不易对付,从第三只眼中冒出的汩汩死气,沾到便会攻击力大减,我挥舞着雷光剑气贯全身,剑锋过处道道雷光落下,这天雷落到邪魔身上,竟竟然只是闪出一点点火星,并未造成实质性的伤害,看来如果不把这外面的金甲弄掉,很难消灭她们。此时寒烟手中的残红落花剑已在另一个邪魔之前翩翩起舞,这残红落花剑是把宝家伙,剑锋划过邪魔身上的金甲之后留下了数道深深地剑痕,可这金甲仍然没有破裂。周杰的五行旗镇此时也使了出来,这邪魔被困在五行旗阵中出不来,忽然一座小山在空中落下,周杰老爷子拼了老命了再次使出了自己的绝招泰山压顶,这阵中的邪魔似乎觉察到危险,猛地一抬头,从第三只眼出一道死气冲出,直喷向这压下来的泰山石。猛地听周老爷子一声闷呼,紧接着一口血喷了出来,五行旗阵顿时自散,五枚令旗飞回了周老爷子的怀中。孙连海那一边算是好的了,凭借着他的伸手,在邪魔的攻击下竟然游刃有余,日月阴阳锥早已暗捏在手,瞅准机会便向这邪魔身上扎去,岂料这邪魔金甲十分的坚硬,其中竟然没有丝毫的缝隙,孙连海的阴阳锥根本扎不进去。 眼看着周杰老爷子率先败下阵来,我急忙纵身撇下眼前的邪魔,一把将周老爷子扶了起来,厉声喝道:“大猊,你还等什么呢?”话音还没落,一道青光早就蹿了过来,低下头来用脑袋一拱,周老爷子便落到了大睨的背上,合着经过这几次大战,这大猊救人的动作到时练得熟练了许多。 大猊将周老爷子背走之后,那邪魔见识去了攻击的目标,便向我打来,我舞动双臂风雷双刃齐出,两道刀影从我身旁掠过,邪魔忽然惨叫一声,我看向眼前的邪魔,只见邪魔的双臂已被我的风雷双刃齐齐斩断。看着我这风雷双刃一击得手,我心中大喜,寒烟和孙连海见状也十分的默契的跳到了我的身后,我立刻再次挥出风雷双刃猛地向这是个邪魔劈去,这是个邪魔躲闪不及,在我风雷双刃的攻击下纷纷纷纷支离破碎。本以为这邪魔就此完蛋,可不想还没等我们高兴的时候,这四个粉身碎骨的邪魔竟然又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第288章 芥子阵 这四个邪魔重新出现之后我才发现,即便是我的风雷双刃将邪魔身上某个部位切下来,可这个部位直接化为一缕死气消失在空气中,而这邪魔的伤处又会重新将这个部位长出来。寒烟见状也十分罕见的爆了句粗口:“我超,金刚不死之身?”孙连海面沉似水的盯着眼前的邪魔道:“金刚?寒烟你太看得起它们了,你们俩掩护我,看我布阵。”说着孙连海退出了几步,摸出九只阴阳锥“哆哆哆”的在地上扎了起来,此时这是个邪魔已经走到了我和寒烟身前,我再次挥动风雷双刃向邪魔打去,本以为这次依旧能够将邪魔斩为碎片,为孙连海布阵赢得时间,可这次却没能奏效,身旁四道巨大的刀影落到邪魔身上的时候,只见这是个邪魔忽然团团围在一起,纷纷从第三只眼睛中涌出一股浓厚的黑气,这黑气此时将四个邪魔紧紧地包裹在其中,四道刀影正落到了这黑气之上,只见这刀影出火星四溅,这四道刀影竟然好像剁在了千年顽石身上一般。 这一下我愣住了,以我目前的修为,这风雷双刃不敢说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但是一般二般的玩应能从我的风雷双刃全身而退也是很罕见的。可这邪魔仅仅跟我交了两次手便防住了我的风雷双刃,我的心里一时有些接受不了。我这一愣的工夫,这抱团的四个邪魔已经转过身来,对着我就喷出了一股黑气。要是被这股浓郁的死气喷到,就算不死也得配上半条命,我急忙闪过这股阴气,抽出雷光剑剑锋闪闪,体内的雷霆之气顿时激发而出,剑身忽然变得炽白耀眼,这一下我精神大振,随着雷光剑挥出,一道夹杂着数道天雷的剑气迎面斩去,这凌厉的渐趋似乎引起了这是个邪魔的注意,这四人邪魔竟然同时将矛头对准了我,又是四股浓郁四死气喷了出来,这四股死气和我的剑锋一相遇,立刻产生了强烈的反应,就好像热油锅中忽然落入了一滴凉水一样顿时爆裂开来,数道天雷将迎面而来的死气顿时劈散。我见状大喜,说中雷光剑剑光闪耀,直奔眼前的邪魔而去,剑锋过处雷光闪闪,这是个邪魔将我紧紧围在其中,不过这邪魔似乎对我的雷霆之气十分的忌惮,不在轻易的向我吐出死气,而是通过合围将包围圈渐渐地缩小,企图将我困在其中。是以此时我自己被四个邪魔困在其中,虽然体会雷霆之气仍然充沛,剑身雷光闪闪,可雷光剑扫在这邪魔身上的金甲上却难以刺透,都说这金属到点,可这邪魔此刻身穿的这金甲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做成的,竟然能够有避雷之效,剑锋过处随即雷霆之气便劈到了金甲之上,可这邪魔却丝毫没有收到雷霆之气的影响。 我在圈内被四邪魔围攻,而寒烟舞动残红落花剑在外围攻击,我们二人一前一后一里一外对付着四个不死不灭的邪魔,又是几个回合过后,猛然间听见寒烟开口道:“秦卓,别使劲拼了,孙哥的阵法布好了,咱们快将这四个邪魔引导阵法中去。”我闻言的大喜,孙连海的阵法水平那是全局有名的,要是单轮阵法的话,就连松二爷也未必敢说胜他孙连海一筹。我看着寒烟的身形,便向挥舞着雷光剑开道,通过阵阵雷光将向后的阵中撤去。 果然这四个邪魔不肯轻易的放我们二人逃走,我和寒烟二人且战且退,不知不觉得便已经来到了这阵法的边缘。孙连海所布下的这个阵法我还真的是头一次见过,看上去这个阵法的布置稀松平常,九支阴阳锥平分成三排,每排三只阴阳锥三三见九摆成了一个正方形,此刻孙连海正盘腿坐在这正方形的中间,而我和寒烟身后的这一行阴阳锥只有两只,当中的一支很显然是孙连海没有布下,此时一左一右的两只阴阳锥竟然好像成了迎接八方来客的两扇大门一样,我估计是等着这四个邪魔进阵之后再落下这最后一只阴阳锥,准备关门打狗。这四个邪魔对这阵法自然是没有丝毫的察觉,我看着这阵法稀松平常的心里有些犹豫,不禁回头看了一眼孙连海,只见孙连海盘腿坐在阵中,对着我递过来一个坚毅的眼神,我急忙说道:“寒烟,你先进阵。” 寒烟闻言虚晃一招后退一步便隐入了阵中。之所以说是隐入了阵中,是因为寒烟已进入这阵法之后,她的身形竟然在我眼前消失不见了。这一下令我吃惊非浅,也不知道孙连海此刻布的的什么阵法,竟然能够将一个大活人瞬间隐匿住了身形。发现眼前的敌人忽然不见,这四个邪魔便向我冲来,我没有时间考虑这阵法的事情,怕这四个邪魔临阵退缩不肯上钩,于是我挺出雷光剑又是急道雷光出现,做出一番垂死挣扎的情形之后,一头便扎进了这阵法之中。 进了阵法我才发现,里面的空间竟然十分开阔,只见孙连海盘腿坐在中间的一座莲花宝座之上,头上三顶青灯长明,坐下莲花宝座溢彩生辉,寒烟此刻竟然就好像是一个玉女一般模样,手持着残红落花剑也是英姿飒爽。我环顾这阵法之中,他二人,身旁广阔的空间离着三根通天的盘龙柱,这盘龙柱一共八只,四黑四白,我看见这八根盘龙柱似乎觉得十分的眼熟,略加一思索猛然醒悟,这八根盘龙柱不就是孙连海手中的那八只阴阳锥吗?巴掌大的阴阳锥布成了阵法,在阵中这阴阳锥竟然成了通天的盘龙柱,我看了一眼孙连海,其中钦佩之情溢于言表。寒烟也察觉出来我的钦佩之意,可她却以为我钦佩的是孙连海能够布成如此阵法,而实际上我是看出了孙连海的这个阵法中蕴含了须弥芥子之意,如果你无法领悟这须弥芥子中的奥妙,这阵法布不出来的,要不是先前在须弥芥子塔中,恐怕我也不会认出这阵法来。 就在这时坐在宝座中的孙连海忽然正色道:“金童既然已经进阵,和不速速归位?”我见到孙连海一脸的庄严肃穆,话语中带着威严和祥瑞,我心说没想到孙连海平时看着人五人六的,竟然也能装着这一手好逼!孙连海说完,寒烟冲我狡黠的笑了一下,我心知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于是学着电视剧中的样子,双手抱拳道:“是,我这就归位!” 我和寒烟持剑分列左右,这四个邪魔刚刚冲进阵中的时候,只见孙连海手指忽然轻轻一动,只见一道流光直向四个邪魔飞去,邪魔立刻向这道流光本射出浓厚的死气,这死气浓郁的程度超乎想象,竟然将这四个邪魔全部遮住了身形。而这这道流光却丝毫不受这浓郁的死气的影响,直接穿透了这股死气落到了四个邪魔的身后,这是个邪魔喷吐出来的死气竟然被这到流光硬生生的撕出来一个大口子。 就在这到流光射到了是个邪魔身后的时候,真个阵法的空间中忽然亮了起来,只见这就跟盘龙巨柱开始渐渐地发慈祥宁静的光芒,这光渐渐地越来越亮,虽然有些觉得刺眼,但是这阵光芒却丝毫没有那种令人不时的感觉。可这四个邪魔在这光芒的照耀下显得十分的痛苦,不停地向着身前的盘龙巨柱开始喷吐死气,刚开始是一个邪魔对着一根柱子喷,这些死气虽然浓烈,可是在这盘龙巨柱之前却丝毫不起作用,这一股股浓烈的死气喷吐到盘龙柱前,就好像南极千年寒冰落入了火山口,顷刻间便蒸发的干干净净。随着这光芒越来越盛,这四个邪魔顶不住了,忽然在此抱起团来,四合为一,冲着一支盘龙柱使劲的开始喷吐出浓烈的死气来。 这一下还真起了一些作用,这一根盘龙柱对付这四股浓郁的死气,确实有些吃力,不多时这是盘龙柱的光芒就暗淡了下来,此时孙连海稳坐莲花台,口中指诀不停地变化,就在这根盘龙柱暗淡下来之后,其他几根盘龙柱忽然闪了一下,几道五彩的霞光直射向那光芒暗淡的盘龙柱,顿时这盘龙柱光芒再起,这四个邪魔此时竟然“嗷嗷”的嚎叫了起来。就在这时连台上的孙连海猛地点手打出一道指诀,只见头顶上的一道青灯忽然向这四个邪魔飘去,转眼间这青灯已经落在了这是个邪魔的头顶之上,自这青灯中垂直落下一道光柱,将这是个邪魔直接困在了其中,紧接着孙连海又是点手连打出两道指诀,剩余的两盏青灯也飘了过去,这两盏青灯飘过去之后,尽然从中划出无数条光线,这光线就好像是无比坚韧的绳子,直接向这四个邪魔紧紧的困到了相邻的盘龙柱上。此时忽然听到孙连海咬牙说道:“你们来快去,刺穿他们的第三只眼,快去,记着,千万不要对视它们的第三只眼,否则你们也就成了它的替死鬼了。你们……快,我坚持不了……多久……” 第289章 眼对眼 须弥芥子阵其实一个种类,只要你悟出了须弥芥子的奥妙,利用须弥芥子摆出的阵法都可叫做须弥芥子阵。此刻在这片土地上,八百年前全真祖师长春真人用自己的一缕真魂在此摆下了一座震古烁今的千棺大阵用于镇守邪魔,而八百年后,同样是全真弟子的孙连海在这块土地布下了须弥芥子九宫阵诛杀邪魔,这蒙古大汗铁木真的阴谋始于全真,终于全真,真可谓造化弄人。 我和寒烟分别手持雷光桃木剑和残红落花剑猛刺向邪魔的第三只眼,顿时两声惊天动地的惨叫之声传了出来,这一声吼震得大地都在颤抖,面对这样的场景我一时有些慌了神,而此刻寒烟表现出来异常坚强的一面来,拔出残红落花剑紧接着便向第二个邪魔的第三只眼睛刺了过去,第三只邪魔又是一声惨绝人寰的叫声传来,这阵惨叫之声竟然能够震人心魄,我脑中此时嗡嗡的响个不听。寒烟也好不到哪去,接连被这三声厉吼震到,恐怕此时也是强制着自己向最后一个邪魔走去。我见状心里一阵难过,怜悯之心顿起,急忙跑了过去将一股罡气注入到了寒烟的体内,而后急忙对着最后一个邪魔的第三只眼刺去。 就在我手中的雷光剑即将刺穿这最后一个邪魔的第三只眼时,这邪魔之上的三盏青灯忽然“噗噗噗”的全都灭了下去,捆绑着这最后一个邪魔的光线顿时化为乌有,说时迟那时快,我的雷光剑抵在这邪魔的第三只眼睛上的时候,我感觉到从这第三只眼中迸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我手中的雷光剑竟然丝毫的刺不进去了。 我紧咬牙关使劲的向这第三只眼中刺去,此刻手臂上已是青筋暴起,体内早已气贯全身,即便是我罡气外放,此刻也难以将手中的雷光剑刺进去分毫。就在此时只听身后传来“轰轰轰轰”的几声崩塌的声音,随着声音传来,身旁的景象消失不见了,那巨大无比的盘龙巨柱此时就是一把小小的锥子歪歪斜斜的插在地上,身后的孙连海“哇哇”的大口吐血,我和这个邪魔仍然在僵持着,而刚刚刚被刺瞎了第三只眼的邪魔此时躺在地上似乎没有了动静。此刻我不敢有丝毫的分心,如果我撤了雷光剑,拿着邪魔第三只眼喷吐出来的是什么,想必不用说大家心里都清楚。 寒烟急忙爬到孙连海的身边将他扶了回去,赵无量见状又掏出两颗药丸放进了孙连海的口中之后,竟然开始不住地摇头叹息。文辉此时却一脸出奇的冷静,他平静的看着寒烟默默的做着这些事情,一句话都没有说,不过此时眼眶中竟然包含了泪水。此时英局已经站在了汉白玉台阶上,就这么和成吉思汗铁木真一直对视着,双方没有动手,没有说话,就这么对视。仿佛这千棺大阵场子上的战斗与这二人丝毫没有关系一样。 文辉看了几眼寒烟,眼中饱含无尽的恋恋不舍,可也就是这几眼过后,文辉便毅然决然的向长生殿走去。文辉丝毫没有在意英局和他对峙的铁木真,十分的从容的从二人身边而过,直接来到长生殿的那块匾额之下,轻轻地一抖手腕,只见那只钉在匾额上的黄金箭开始动了起来,文辉不停地挥舞着手臂,那只黄金箭在匾额上扎的很深,随着文辉如何的摆动,仍然是纹丝不动。文辉急了,双手似乎拉拽着什么,想使劲的把匾额上的那只黄金箭拽下来,这时人群中的赵无量匆忙起身,也快步来到了文辉那里,二人合力之下猛地听到“咔擦”一声巨响,随着那只黄金箭的落下,长生殿的匾额也应声而碎,落在地上碎成了几段。 文辉快步上前抓起黄金箭,又急忙的从地上捡起那把后羿弓准备拉弓搭箭,可就在这时文辉猛地一声惨叫,只见文辉紧捂着手在水边吹来吹去,跳着脚的惨呼,赵无量见状刚想将后羿弓拾起来,文辉猛地一把拉住了赵无量道:“老赵头,那弓碰不得……”说着低头将黄金箭紧紧地抓在手里向回跑去。就在文辉回身刚刚跑到一半的时候,猛地听见汉白玉台阶上传来一阵大笑,紧接着一声惨呼传来,发出这声惨呼的不是别人,正是和铁木真对峙已久英局英世锋。 听到这声惨呼我心里微微一动,也就是这轻微的心理变化,眼前的邪魔第三只眼中忽然爆发出强大的力量,我顿时觉得手臂酸麻一股强大而冲击破从第三只眼中喷发而出,我顿时被这个力量掀了一个跟头。好在我多年来的苦练没有白费,在空中下落的时候借着雷光桃木剑地上一支,便直接站在了地上。这邪魔将我逼开之后,忽然戾气锐增,我隐隐的感觉出这货胸腹内也是风起云涌,准备一股脑的将所有死气全部喷吐出来,于是我不敢怠慢,双脚刚刚落地便又冲了上去,此时雷光剑已经没有多少作用了,于是我顺手背上雷光剑,气贯双臂猛得向邪魔当凶击去,这邪魔并没有料到此刻我能这么快便攻了过来,第三只眼中猛地将死气一股脑的全部喷吐而出,对着我迎面而来,这么近的距离我如何能躲开,我心下一横,猛地打开天眼,自天眼处猛地一道罡气冲出,也直奔这邪魔的第三只眼而去。 瞬间之后我只觉得一股灰暗沉闷阴冷的气息冲进了天眼之中,我知道这是死气感染了我的天眼,这死气真是无孔不入,顺着天眼直达我的经络肺腑,此刻我全身冰冷全身乏累,心里一种莫名的悲伤涌上心头,回首这些年来的日子,竟然震得没有一丝丝只得回味的地方,身旁一个个熟悉的脸庞,此刻却都一脸恶毒的看着我,仿佛我是这个世界上的最不该出现的人一样。此时葛陈扬拿我当反面教材,在教育手下的弟兄,那一张张讥讽的脸庞让我无地自容;葛陈蕾挽着狄清音看着一脸颓废的我说道:“师姐,这个人已经废了,你不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这世界上好下伙子有的事……”在我泪眼朦胧中看到的是二人转身离去的脚步声;我回到了局里。局里所有人都用嘲笑的眼光看着我,文辉叼着小眼道:“滚,赶紧滚,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再不滚,我放大猊咬死你!”说着一道青光向我扑来,吓得我立刻跑了出去,换来的是众人更加放肆的大笑……我活着干什么?我还活着干什么?这世界不是我应该来的地方,走,也许那个黑暗的小房间才是我最应该去的地方…… 不知不觉间我的脖子下面竟然出现了一抹冰凉,我竟然十分期待这冰凉的感觉的,这时不知道从哪儿飞来一道流光,就好像是黑暗里的流星一样划破夜空,直接打在了我的脖子下面,我猛地一颤,脑子陷入短暂的空白之后又清晰了起来,此时我又回到了熟悉的战场,面前的这个邪魔竟然在用双手捂着额头不停地惨叫,我瞬间便记起了刚才的情形,猛地双臂齐挥,两道举刀的刀影从身旁出现,直接劈向眼前的邪魔,“咔嚓”一声巨响,这最后一个邪魔的双臂被我风雷双刃斩下,可一眨眼的工夫,这邪魔的伤口处竟然七七八八的长出来好几对手臂,我定睛一看,这邪魔竟然成了八臂哪吒的模样。 我大喝一声:“孙子,你他妈就是变成了观音菩萨的样子,也他妈是个邪魔!”我离开再开天眼,不顾一切的将天眼中的罡气向邪魔的第三只眼睛冲去,这邪魔此时完全没有了攻击之力,几只手臂纷纷捂住额头上的第三只眼睛,天眼的罡气透过了几只手臂之后便再也冲不进去了,我看着这邪魔心里一狠,顿时从怀中掏出那一对凤胆,鼓足了气息猛地将这一队凤胆一磕,顿时一道剑气从凤胆中激发而出,直射向这邪魔。 这一下邪魔的手再也无法抵挡了,凤胆剑气刺透了邪魔的手臂之后直接穿透了它的第三只眼,转瞬之间化为无数道无坚不摧的剑气纵横飞舞,就在这样的攻击下这邪魔硬是又扛了二十几秒才“轰”的一声直接爆裂来开,化为一阵烟雾消失不见。 消灭了这个邪魔我收回了的剑气,心里不禁仰天大笑起来,可就在这时,只见一道金光向我激射而来,这道金光速度十分的迅速,我根本无法躲避,几乎是与这道金光同时,一道红光侧后方射出,只听“当”的一声金属碰撞的声音传来,空气中顿时出现了一个红黄相间的火球,“呼”的一闪而过。这是一个声音传了过来:“秦卓,小心后羿弓!” 我听罢这才向长生殿看去,此时英局已经被救了回去,身着金甲的铁木真手持后羿红正威风凛凛的指挥着千军万马,这八卦成外的无数魔兵已经兵临城下,眼瞅着便已经围到了这长生殿前。我急忙回到众人身旁,英局命令所有兵士调转枪口,等到这魔兵围到近前的时候,英局一摆手,所有的重型武器便对着这魔兵喷出了正义的火舌。 第291章 八部众 铁木真骑在修罗战马之上,手持后羿弓并不着急向我们发起攻击,而是猛地一拍马屁股,骑着修罗战马围着我们跑了几圈。这修罗战马马力强劲,转眼间便围着千棺大阵的场子跑了几圈,马匹快速奔跑时带动起阵阵的烟尘呛得有些刺鼻,身旁的空气被这匹修罗战马快速奔跑带起来的阵阵妖风使外围的魔兵军团声威大震,口中呼号出阵阵凄厉的叫声。 借着铁木真围着我们纵马嘚瑟的时候,我这才仔细的看清楚了这匹修罗战马的模样,这匹修罗战马浑身上下散发着浓郁的死气,漆黑的死气中隐隐透出红色的光芒,修罗战马比我们常见的战马要高出很多,因为周身上下遍布着无穷死气,我看不到修罗战马身上的鬃毛和马身上的具体情形。几圈过后铁木真猛地在马屁股后又拍了一下,这修罗战马站住之后,我看见这一张长长的马脸上两只炽红色的马眼,似乎时时刻刻都能喷出烈火一样,而修罗战马站住身形之后再次撩起两只前蹄嘶鸣了一声,似乎对主人让其停住脚步十分的不满。这修罗战马嘶鸣的一瞬间,两排锋利的獠牙露了出来闪出点点的寒光,一看便知这修罗战马并非以草为食。 文辉看着一喘一息之间从马鼻孔冒出来的阵阵白气,撇了撇嘴对着英局道:“我说,这修罗战马是个什么玩应,怎么他妈长的这个操性?”英局没有开口,一旁的松二爷接过话茬说道:“这修罗战马是修罗界的战马,是当年修罗王为了和天王一战而专门培育出来的战马,这种战马以肉为食,不过不吃活肉,只吃死肉,因此才会具有如此强烈的死气。这来自修罗界的死气非同寻常,其实我们也常常能够见到死气,只不过我见到的死气很淡,几乎不会对活人造成什么影响,如果不是我们佛道中人修习了这一身的浩然正气,换成普通人的话,早已经在这死气中化为白骨了。”文辉借着问道:“这死气这么厉害?”松二爷道:“你以为呢,当初刚从局里出发的时候,英局就料到了这里的情形,只不过没有料到这里的死气竟然如此浓烈,看来我们此次是凶多吉少了。”文辉道:“这修罗界的战马如何来到到我们的世界中呢?”松二爷叹了口气道:“英局,我看事已至此,咱们也别瞒着了,你给大家讲讲!” 见到松二爷发话,英局也只好开口道:“好,本来我不想把此事点破的,既然事已至此,藏着掖着也没什么意思了。党家村震海出现鲛人的时候,我便已经猜到了这里,本来我推测这里铁木真的不死兵团,只不过是一群僵尸或是封住了阴魂的尸魔,没想到这铁木真为了复兴他的蒙古帝国,竟然出卖了自己的灵魂,引出来了这修罗王。这修罗王是修罗界的王,就好比是天宫的玉皇大帝和佛家的释迦牟尼一样,佛家讲究六道轮回,这修罗界便是六道之一。这修罗界比较特殊,是六道中唯一可以和天王抗衡的一个了。修罗王是天龙八部众神之一,可说它是天神,却没有天神的善行,和鬼蜮有相似之处,可说它是鬼蜮,可它具有神的威力神通,而说它是人,虽有人的七情六欲,但又具有天神、鬼蜮的威力恶性,是魔界的王。因此,它是一种非神、非鬼、非人,介于神、鬼、人之间的怪物。这修罗王法力无穷,其手下魔兵甚重,一度超过了天神的部众。而在这六道众神之中,也唯有这修罗王频频发动与天王的战争,因为天王所辖之处甚好,唯独缺的便是美人,而修罗界与之相反,最不缺的就是美人,无论男女老友,修罗界之人都是相貌绝美之人,因此为了互相争夺各自的稀缺资源,天神和修罗王之间常常会爆发战争,不过这修罗王自始至终无一胜绩。” 英局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这修罗王传说是六道中所有的恶念聚集而成,只要这六道中存在恶念,这修罗王便不会死去,这也就是为什么修罗王被天王诛杀无数次仍然可以重现的原因。佛家六道本不相干,除了极其特殊情况会出现六道之中的人物在其他空间出现之外,这六道基本上属于平行空间,彼此相安无事并无交集,可这修罗王确是其中的例外,不仅在我们人道,其他五道中这修罗王也留下了布置,一旦这六道中出现了邪念过盛的人,这修罗王便会趁虚而入,利用这六道中心存邪念的人来复活自己。” 文辉道:“怪不得我看着铁木真第一眼便觉得邪气无比,难道这铁木真并非曾经的蒙古大汗?”英局笑道:“铁木真还是原来的蒙古大汗,只不过他的皮囊已经被修罗王的恶念所染,可以说现在出现在咱们眼前的不是别人,正是修罗王。”文辉道:“这修罗王既然法力如此厉害,我们如何能将它除去呢?”英局看着文辉道:“这个问题就要看你了,凭你的本事,这个问题还要我来回答吗?”英局说到这里,众人都看着文辉,似乎文辉掌握了消灭者修罗王的关键,文辉面对着众人道:“诶诶诶,你们都看我干嘛,我脸上也没写着如何对付这修罗王的法子。”此时赵无量走了过来对着文辉道:“我说文大兄弟,有啥法子你就说,别打马虎眼了,在局里谁不知道你的本事,要说这里除了英局,我看能解决这个问题的就是你了,赶紧的直给得了。”文辉苦笑道:“赵老哥,我现在真的不知道,你让我直给啥?” 看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都向文辉发难,英局喝道:“行了,你们听我的,孙连海、季寒烟和秦卓,你们三人主攻修罗王,松二爷、赵无量布阵负责掩护他们三人,文辉你跟着我指挥众将士消灭外围的魔兵军团。”众人听到英局的命令纷纷开始准备,这是一个战士走了过来道:“报告英局,我们的重武器开不起来。”英局并未吃惊而是脱口而出道:“知道了,武器被魔兵的死气腐蚀了,告诉战士们,抓紧时间准备,魔兵一旦行动,马上采取第二套方案。”“是!”这个小战士接到命令之后转身而起,不多时只见守在外围的战士们纷纷的两处长刃,然后从怀中掏出了一小包血浆袋挤破,均匀的涂抹在他们的长刃上。 这是铁木真空中忽然念起了晦涩的音节,之后猛地仰天长啸,催动胯下修罗战马奔了过来,到了这我们面前还有二十来步的时候停了下来,横起手里的后羿弓一摆,一副临场叫阵的样子。孙连海看了我和寒烟一眼道:“我居中攻击,你们二人分左右从两翼攻击,走!”说罢孙连海当先飞身形跃了出去,我和寒烟早以准备好了,跟着孙连海一道跃了出去,三人一起夹攻铁木真。 铁木真一身金甲戎装,背起后羿弓不知道从哪儿弄出来一把长戟硬着我们舞动起来,这长戟再加上这匹身材高大的修罗战马,我们三人一时难以攻到其身旁,孙连海几个起落向直接跳上这修罗战马之上,与铁木真展开近身搏击,好找机会钉入阴阳锥,可这高大的修罗战马似乎颇有智商,四只马蹄不停地来回的闪动,孙连海几次跃起不是被长戟挡了回来就是被这修罗战马躲了开去。我和寒烟手中长剑频繁舞动,几次劈在了这修罗战马和铁木真的身上,都是闪出几点火星丝毫无法造成威胁。 眼看这么打下去无非是空耗体力,于是我立刻喊道:“孙哥寒烟退后,我看我风雷双刃。”二人听到我的喊声早已退了开去,我涌起罡气发出风雷双刃向铁木真击去,两道巨大的刀影凭空出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向这铁木真,与此同时寒烟手中一闪,两道寒星闪耀支取这修罗战马的二目。马上的铁木真横起大戟向上一扛,“轰”的一声风雷双刃并未给铁木真造成威胁,而此时那匹修罗战马忽然二目闪出耀眼的红光,直接将寒烟发出的那两道寒星反射了回来,寒烟立刻翻身躲过,而此时炼狱战马二目中的红光闪耀久久不息,照的我们仨人无法正常目视。此时孙连海道:“你们小心,千万不要看修罗战马的二目。”寒烟闻言急忙闭起了眼睛,而孙连海从衣服上撕出一个布条蒙在了眼睛上,继续向铁木真发起攻击,睁着眼睛尚且难以取胜,何况又失去了二目,没过几个孙海莲便被铁木真的长戟扫中了后背,倒在地上忍不住一口血便喷了出来。 在这耀眼的修罗之瞳的掩护下,我们三人顿时就好像绑住了手脚一样,孙连海捂着心口手里拽出麒麟弩守住门户,寒烟手中的残红落花剑在身前不停的舞动着,就好像是市井无赖打架时所用的王八拳,眼看着铁木真对着孙连海和季寒烟就要痛下死手,我再也无法顾忌其他,猛地涌动体内的罡气冲开天眼,心念所动天眼冲出的罡气化为两道利刃,直取这修罗战马的二目。 第292章 困兽斗 就在不久之前,我刚刚用天眼破了四大邪魔的最后一个,当时也是用天眼直接冲到了它的修罗瞳中,因此心里有了些谱。可这修罗战马的修罗瞳中,邪乎这死气更加浓烈,天眼划出的两道罡气冲入这修罗战马的修罗瞳后,猛地见这修罗战马惨呼一声,两只修罗瞳就好像正在充气的气球一样开始肿胀了起来,而我也不轻松,沿着天眼的罡气,浓烈的死气就好像开了闸的洪水一样向我体内涌来,这浓烈的死气灌入体内后我又陷入种种的幻像之中,不过此时我已经是第二次迎战这修罗瞳了,任何幻像在我面前我都不为所动,心里只有一个执念,那便是此时此刻我正在和孙连海和寒烟在并肩战斗。 浓烈的死气顺着我的奇经八脉向全身散去,转瞬之间一股死寂和阴冷传遍了全身,我似乎渐渐地失去了直觉,所有的感官都失去了作用,这一种莫可名状的死寂,就好像是一个人被投入到了无尽的深渊之中,独自面对着无尽的黑暗。这便是死气感觉,纵然你生活在明媚的春光里,这浓烈的死气也能立刻让你失去了生存下去的愿望,只不过这死气虽然厉害,却也无法侵占我内心一分一毫。寒烟曾经说过,这五行之气乃是天地间至清至纯的灵气,可以净化任何污秽之物,如果我没有吸收这五行之气,恐怕这些死气分分钟便可以迷失了我的心神,现在我忽然想通了邱老道将这五行之气放在殿外的用意,那便为了以防万一,万一这长生殿没有困住这修罗王附体的铁木真,那么后来之人也可以吸收五行之气来净化修罗界的死气,世间万物相生相克,绝没有一家独大的道理。 此刻我早已经调整了气息,迅速将我五行之气在周身运转起来,果然在五行之气作用下,体内的死气被五行之气所化,各种感官知觉不久便已经恢复了正常。我抬眼一看,借着修罗战战马暴躁之际,孙临海和季寒烟早已跃跃欲试,无奈铁木真挥舞着长戟死守门户,一时二人也无法攻进去,孙连海几次跃到了铁木真的身旁,苦于没有应手的家伙什抵抗这支长戟,几次跃起几次被逼退了回来,我见状急忙喊道:“孙哥,接着!”说罢将手中的雷光剑向孙连海抛了过去。孙连海见状急忙结果雷光剑,挥舞着雷光剑虚空劈了几下叹道:“好剑!”说罢挺身而出纵身跃起再向铁木真杀去,铁木真手中长戟直刺向孙连海,孙连海举剑格挡,剑戟相碰之时,孙连海忽然伸手轻轻拨弄了一下剑身上的滑珠,这雷光剑忽然传出一道炽白的光芒,猛地一道天雷凭空而至,直劈向铁木真。这铁木真似乎洞晓了孙连海的企图,身形微微一闪,这一道天雷落下竟然劈在了背上的后羿弓之上,后羿弓闪了两闪,丝毫没有破损。 寒烟见状飞身而上从侧翼开始攻击,残红落花剑刷刷点点,铁木真的金甲上顿时火光四溅,铁木真几次想抽回大戟将寒烟逼开,孙连海手中雷光桃木剑岂能给它这个机会,此时孙连海脚踏七星口中开始阵阵有词念出了咒诀,直觉空气中电光闪耀,炽白色的雷光桃木剑在这电光中似乎焕发了青春,随着剑锋过处道道雷光劈了下来,随着孙连海剑招越来越快,天雷道道越来越密集的劈向这铁木真,寒烟见孙连海的雷法已经将铁木真全部笼罩其中,只因这修罗战马的存在使铁木真居高临下应付自如,心里一狠便有了除去此畜生之心,于是调转身形一抖手残红落花剑直刺修罗战马的二目。这修罗战马的二目乃是修罗之瞳,其中蕴含着浓烈死气,寒烟一剑刺入了修罗瞳之后,这修罗战马猛地惨叫一声,撩起前蹄猛地向寒烟踹了过来,寒烟这一剑气力已经使老,此时残红落花剑刺入了修罗战马的眼中尚未拔出,自是也不肯将宝剑丢弃,因此这一蹄子正踢在了寒烟的双肩之上,寒烟顿时闷哼一声,倒着飞了出去。 寒烟被修罗战马踢飞之后,早有一道青影飞奔而至,清车熟路的将寒烟叼起来放到背上背到了赵无量的身旁。赵无量伸手拿出一颗药丸送到了寒烟的嘴里,周杰轻轻地托起寒烟的肩膀,而松二爷轻轻地在寒烟肩膀上揉捏着,半晌过后寒烟这才悠悠转醒。文辉见状自然是急得好像是热锅上的蚂蚁,而英局却走过来一把将寒烟的衣服撕开,这时才发现寒烟的额双肩上两个黑黑的蹄印散发着阵阵的死气。文辉见状立刻急道:“你们两个小王八蛋还愣着干啥,没见到你家主母大人被欺负了?去去去去,给我把那个东西咬死!”文辉这一发话,大猊和避水兽顿时蹿了出去,直奔这修罗战马。等到了阵前,大猊早已恢复了威风凛凛的本来相貌,这修罗战马一见大猊和避水兽,明显的有些胆怯,不过在铁木真的催动下,还是向大猊和避水兽呲了呲嘴里的獠牙。大猊丝毫不带犹豫的,直接扑上去便抓,铁木真也怕自己的坐骑被伤,可无奈孙海莲脚踏七星罡步引出天雷道道,将铁木真手里的大戟牢牢地拴住。大猊毕竟是神兽,这一跃之后修罗战马吓得忙撩起前蹄向大猊蹄来,可不料这大猊跃起之后身形迅速下落,很淡定的落在了这修罗战马的面前。这一招竟然是虚招,修罗战马这双蹄踢空,刚刚落到地上的时候,大猊身后一个瘦小的身影猛地扑了上去,直接在修罗战马身上连抓带挠,就好似街头泼妇打架似的,这眨眼之间修罗战马遍体鳞伤,可无奈避水兽身形比较小而且还十分的灵活,凭借着自己的爪子紧紧的扒在修罗战马的身上,这修罗战马白长了一个高大的身躯,竟然丝毫奈何不得这小巧玲珑之物。 坐在上面的铁木真自是十分疼爱自己的这匹战马,眼看和自己朝夕相处的这匹战马如此痛苦,铁木真猛地举起手中长戟将孙连海逼开几步,借着这个机会竟然一纵身从修罗战马中跳了下来,挥舞着手中长戟轻轻的一条,避水兽竟然直接被铁木真从修罗战马身上挑了下去。铁木真一拍修罗战马的屁股打了声唿哨,修罗战马嘶吼一声便向大猊和避水兽冲去,这一张长长的马脸上俩个肿的好像椰子似的修罗之瞳闪烁着阵阵幽红色的光芒,其中一直修罗之瞳上还插着寒烟那把残红落花剑,这个相貌着实令人感到十分的可怖。下了战马的铁木真挥舞着长戟拦住孙连海,此刻寒烟负伤只剩下孙连海独自迎敌,此时我体内的死气已经净化的差不多了,于是便纵身而起支援孙连海。 我还没有进到阵中,孙连海猛地一抖手将雷光剑抛了回来道:“秦卓,你先灭了那个畜生。”我接过雷光剑不再犹豫,当下转身挥舞双臂,风雷双刃激出直取那匹修罗战马,两道刀光一前一后同时斩向马头和马尾,修罗战马忽然跳转身形,风雷双刃顿时走空,此刻修罗战马对准我猛地向我冲来,我心念一起从丹田中分离出来一股雷霆之气直取这修罗战马,一道雷光劈了过去,整劈在这修罗战马的另外一只修罗之瞳上。这修罗之瞳被雷霆之气集中后立刻爆裂开来,长长的马脸上顿时出现了一个硕大的空洞,此时修罗战马疼的不停地嘶鸣起来,在场子中间横冲直闯似乎失去了理智。此时文辉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大猊的身旁,骑着大猊便向这修罗战马追去,避水兽跟在后面时刻的准备着扑到这修罗战马身上。眼看着这大猊已经和修罗战马距离不远了,我一时不知道文辉此举何意,可这时却见文辉一抖手腕,紧接着手臂使劲的往回一拽,这愤怒异常的修罗战马此刻却站住了身形身形向后退去,此刻二者之间似乎在相互拉拽着什么,双方僵持了半晌仍然未分高下,就在这时避水兽忽然向修罗战马猛地大吼了一声,这修罗战马身形一顿,也就在这一顿的工夫,只听“噗”的一声,寒烟那把残红落花剑带着那个椰子大小的修罗之瞳竟然被文辉拽了出来,紧接着文辉猛地一拍大猊的屁股,大猊便风一样向回跑去。 这一下修罗战马双目已失,疼的嘶鸣之声响彻天地,猛然间一张口,一股黑红色的火焰顿时激射而出,就好像是喷发的火山口一样,无数朵黑红色的火焰凭空而落,这黑红色的火焰竟然直接在空气中烧起来起来,顿时这千棺大阵的场子变成了一片火海。 见到这一幕我急忙再次挥出风雷双刃劈向马头,两道巨大的刀影凭空而出,修罗战马似乎感觉到了危机,迎着我这两道刀影便喷出了火焰,这两道刀影在黑红色的火焰中竟然直接熔化殆尽,不等我反应过来,这修罗战马竟然再次口吐火舌直奔我而来,急忙撤身闪过,这道火舌虽然没有击中我,但是落到地上碎成了数瓣之后,竟然形成了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之势。 第293章 修罗王 这黑红色的火焰落到地上,并没有遇到什么可燃烧之物,可着着的火焰依旧烧的十分的旺盛。随着一阵阵热浪的袭来,我竟然隐隐有一些飘忽的感觉,就好像是空腹直接灌了一大瓶六十五度的二锅头一样,这时耳边依稀的传来一个声音:“大家小心,这是修罗界的炼狱火,可以烧人的三魂七魄,千万小心不要碰到。”这一句话让我猛然的惊醒,眼看着身旁的熊熊大火将我包围,只要我一个不小心沾到一星半点,便可将我的三魂七魄点燃,这人的三魂七魄被点燃,就好像是油灯一样,直到你的三魂七魄消耗殆尽,这火才会灭掉。以我目前的认知,这个世界上还没有人能够出手灭掉这炼狱火,普通人一旦被点上了这炼狱火,表面上人并没有多大的痛苦,可实际上此人便会快速的衰老,直至油尽灯枯。即便这世上能够有人能灭去你身上的炼狱火,可等你找到了高人来回这么一折腾,到时候等你的炼狱火灭了之后,恐怕也是黄土埋了大半截了。 这修罗战马依旧在吐着这炼狱火,我身旁的空间越来越小,眼看着情况危急,我急忙甩出玄火双环,这双环在我头顶处画出一道阴阳太极图,将这炼狱火隔离开来。见到炼狱火无法穿透这玄火太极图阵,这修罗战马猛地开始张口更加愤怒的向我吐出阵阵的火舌,这黑红的色火舌冲到我的身旁当即便被玄火太极图阵弹开,我心道让你吐火,我他妈非掰掉你的獠牙不可。想到此处我心念动,自丹田中分离出土灵之气和水韵之气聚在掌心,这本是相克的两种气息汇聚在一起顿时躁动起来,我将这两种气息在掌心汇聚成一个阴阳太极图,这太极图成时猛地一亮,我顺势挥掌劈出,自掌心一道雷光闪出,只“咔嚓”一声,这修罗战马的一根獠牙被我的掌心雷劈成了碎片。 看到这一击得手,我频频打出掌心雷,道道雷光直取修罗战马。这道道由五行之气生成的雷光竟然不惧修罗战马口中的炼狱火,迎着火焰将这修罗战马劈的惨叫连连,可即便如此,这炼狱火的火势十分的凶猛。远处的孙连海不仅要躲避这星星之火,还要应对这铁木真,当真是十分的不易,当时对付这蒙古大汗的时候,也没觉得有什么,没想到这一匹修罗战马竟然成了气候。我尝试着用体内的水韵之气对付这炼狱火,可没想到这水韵之气刚刚接触到这炼狱火便化成了蒸汽,见到这一幕一时也没有了好的法子。 大猊将文辉背了回去,文辉一把甩掉了插在残红落花剑上的修罗之瞳,将宝剑递到了寒烟的手里。可这一转头的工夫去发现少了一个,文辉急忙手搭凉棚四处观瞧,只见避水兽并没有跟着大猊回到众人身旁,而是紧紧的趴在我的玄火太极图阵的边上,虎视眈眈的看着不远处的这修罗战马。这时文辉急得团团转,而大猊确实一幅悠然自得的表情,文辉见状怒道:“人家怎么说也是你的本家亲戚,你就这么见死不救?去把你弟弟还有那个圈圈里的人给我背回来。”文辉说完,这大猊罕见的没有动弹,斜着眼睛看了文辉一眼没有搭理他,这场面文辉没有料到,顿时瞪起了眼睛,大猊看着文辉瞪起了眼睛,这才懒洋洋的对着远处的避水兽吼了一声。 听到了大猊的吼声,这避水兽回头看了一眼,看着面前的修罗战马忽然点了点头,猛地站起身来,一张口一道清泉便从口中喷涌而出,这道清泉在空中就好像是一道彩虹一样划出一个完美的抛物线,直接落入了这修罗战马的口中。顿时修罗战马浑身蒸汽腾腾,就好像是一块烧红了的烙铁忽然放入了水盆中一样。这股清泉竟然能够浇灭这炼狱火,这令在场众人大吃一惊,在文辉的张罗之下,避水兽腹中好像是包罗了三江五湖一样,清泉喷洒不尽,不多时这炼狱火全部被浇灭。 眼看着炼狱火被浇灭,不远处的修罗战马十分的恼怒,我生怕这修罗战马再出现其他的什么幺蛾子,急忙撤去玄火太极图阵,一挥手玄火双环直奔这修罗战马而来。说时迟那时快,我运转体内的罡气驱动玄火双环,心念一动:束!黑环发出一道黑色的光影直接套在马颈之上。修罗战马似乎十分惧怕这玄火双环,自打着黑环套上之后,修罗战马便不停的开始挣扎,可套在脖颈上的东西怎么能挣脱的掉呢?否则的话人们也没法子骑马了。这修罗战马不停地撂着蹶子上下闹腾,我再次驱动玄火双环心念一动:合!红环忽然闪出一道红色光影直奔黑环而去,只听“轰”的一声,紧接着响起这修罗战马的惨叫之声,随之而来我心头也重重的一震,直觉腹腔内一股血腥之气涌出,这双环一震之下,竟然没有将这修罗战马消灭。 我憋着一口气将这股血腥之气压下去,咬牙继续催动这玄火双环撞去,又是“轰”的一声,这第二下修罗战马有些支持不住了,惨叫一声之后四肢马蹄已经跪在了地上,很显然已经没有了刚才的那股劲了。远处的铁木真听到自己的修罗战马悲鸣不已,心里也是十分的着急,不过孙连海当真出手不凡,经过长时间的周旋竟然还可以将铁木真牢牢的拴住,很明显铁木真想分身来救这匹修罗战马,手刚向背后的后羿弓摸去,孙连海也学着刚才他的样子将麒麟弩在铁木真的眼前晃了晃,铁木真也只好放下后羿弓,横着大戟便向我冲来,此时孙连海身形一晃挡住了铁木真的去路,手中亮出两只阴阳锥在眼前晃了晃,意思是是要你敢玩混的,凭着自己一身的金甲不搭理我硬闯,那我可就用这阴阳锥了,虽然说你那一身的金甲刀枪不入水火不透,可要看跟什么比,普通的宝家伙也许不行,可这阴阳锥自打出世以来,还没听说过什么东西这玩应扎不进去的。 铁木真或者说是修罗王见到孙连海亮出这两只阴阳锥,神情一滞,似乎在记忆深处对着阴阳锥有深刻的印象,也许曾经是铁木真见过这阴阳锥,也许是这修罗王尝到过这阴阳锥的苦头,总是这两只阴阳锥还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这时候我对着修罗战马发起了第三攻击,玄火双环第三次猛地相撞,这一撞之后修罗战马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已经摊倒在地上口中已经有黑红色的死气渗出。铁木真隔着孙连海远远地向这边看来,看到这个情景的时候,心知这心爱的战马已经保不住了,顿时周身上下戾气爆发,手持大戟猛地向孙连海砸来,孙连海手捏阴阳锥躲过大戟,脚踏罡步继续与铁木真周旋,而我在这时候发起了最后的致命一击,玄火双环这一次猛地相撞在一起,“轰”的一声,伴随着修罗战马最后一声悲鸣,这修罗战马被玄火双环直接的镇的粉碎,化成一阵烟雾消失不见。消灭了这修罗战马之后,我也忍不住一口血吐了出来,胸腹间翻江倒海一般十分的痛苦。 这修罗战马消灭之后铁木真愤怒异常,一只长戟挥舞的呼呼挂风招招奔向孙连海的要害,孙连海脚踩罡步虽然凭借的灵活的身法躲过了铁木真的频繁攻击,可从举手投足间已经显出了颓败之势。眼看着孙连海一招慢似一招难以抵挡住铁木真的攻击,我正想冲上去前去助战,猛地一提气之间直觉浑身酸麻,体内胸腹中空空如也半分气力也无法运转起来。我收回玄火双环在避水兽的帮助回到了众人的身旁。松二爷冲我点了点头面露赞许之色,赵无量一把扶着我将一颗药丸放入了我的口中,松二爷在我身后推拿一阵我才感到气血通畅了许多。这时孙连海已经难以招架住铁木真的攻击了,且占且退时不时的寻找反击的机会,这时周杰老爷子坐不住了,一纵身跳了过去,甩出五行旗直奔铁木真而去。 四面令旗将铁木真团团围住,周杰老爷子奋力将手中的土行旗抛到空中,手中指诀变换不停,铁木真在五行旗阵中困住无法脱身,只见一块巨大的泰山石凭空而至,“轰”的一声巨响,将铁木真压在了这泰山石之下。这泰山压顶一击成功,众人尚未来的及喝彩,这块泰山石竟然开始上下浮动了起来,此时周老爷子手中的指诀掐动着更加频繁,五枚令旗中旁忽然出现五个童子,这五个童子出现之后一个个全部都跳在这块泰山石之上,泰山石猛地继续压了下去,转瞬间这一块巨大的泰山石“轰”的一下爆裂开来,化为虚无消不见,与此同时周杰老爷子猛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硬生生的扛住了周老爷子的这一招泰山压顶,铁木真也消耗不少,身上的金甲此时已经失去了光泽,手中的长戟已经不止去向。铁木真狞笑着看着我们,忽然双手合十身形变换,一幅八臂哪吒的模样显现了出来,额头上亮光一闪,一枚修罗之瞳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第294章 正气 又一次见到这个八臂哪吒的造型,英局顿时喝道:“大家注意,它已经不再是曾经的大汗铁木真了,而是来自修罗界的修罗王。”英局这声喊喝过后,只见这修罗王挥舞着手臂忽然仰天长啸,紧接着自修罗之瞳中喷出一股浓烈的死气,这死气在空中形成了烟柱,直向上方喷射而出。 这阵死气弥漫在上方忽然向四周扩散而去,不多时竟然全部被外围的魔兵吸收,此时修罗王怒吼一声,所有的魔兵整齐划一的向我们发起了攻击。英局见状立刻向外围的战士们下达了战斗的命令,战士们手中浸入了血浆的长刃散发出阵阵幽红色的光芒,随着阵阵的喊杀声战士们举刀冲进了魔兵阵营中,魔兵身着笨重的铠甲因此行动十分的缓慢,虽然数量众多,可在这些英勇的人民卫士前显得有些不堪一击,这些十三局的子弟兵明显是平时经过特殊的训练,三人一组或者五人一队亦或者七人一群,十分默契的组成了一个个单独的攻击小组,凭借灵活机动的攻击手段,手中的浸了血的长刃犹如切瓜砍菜一样轻松,瞬间一大片的魔兵便已经被消灭。 外围战士们的英勇作战给了我们以巨大的鼓舞,避水兽也时不时的冲着数量众多的魔兵使劲的吼几嗓子,这一吼之下魔兵军团便会停滞几秒,这几秒的工夫战士们长刃森然,又是一大片的魔兵消失在众人的眼前。英局看着这壮烈的场面朗声喝道:“弟兄们,今日我们自当竭尽全力消灭邪魔外道,还世间以太平。同志们大家跟我大声念:‘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随着英局我们一起朗声念起了文天祥的这首正气歌,此时我们大家众志成城,身上一股浓烈的紫色的气息再次激发出来,这这股紫色的浩然正气飘在我们头顶之上经久不散,借着天眼看去,这浩然正气在空中逐渐形成了一个八卦图。面前的修罗王在这紫色的浩然正气之下竟然寸步难行,每迈出一步都显得十分的艰难,随着这浩然正气越来越盛,修罗王的身形也已经靠了上来,英局忽然手中猛地掐出了一道剑指,这道剑指先是向上指着这个八卦图,紧接着一抖手将这八卦图甩了出去,直接罩在了修罗王的上方。 修罗王被正气八卦罩住之后,我们继续念着正气歌,此时英局竟然起身脚底下踏出了罡步,手中剑指隐隐透出一道明亮的紫色气息,这亮紫色的气息形成了一道无比锋利的青锋直向着正气八卦中的修罗王劈去。这是我第一次见到英局出手,不仅如此,恐怕在场众人基本上都是第一次见到英局出手。这道紫色的剑芒如天女散花一般舞动起来,修罗王由于受到了正气八卦的制约,举手投足间都慢了半拍,紫色剑锋过处,只见阵阵死气从修罗王体内散出,这散出来的死气刚刚碰到这正气八卦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修罗王开始发出阵阵的惨呼,身上那触角一般的手臂在英局的剑指下纷纷被斩落下来,化为一股死气随之便被正气八卦化解干净。此时英局胸中充满了傲人的正气,二目透出坚毅的眼神脚下手上动作不停,仿佛要将这一切的邪魔的恶根源斩尽杀绝,这种顽强的斗志和刚毅的精神使得英局仿佛年轻了二十岁,这一刻他的眼里,竟然满是自己曾经的影子。 二十年前终南山腹地,一个摩崖隐者面对着一个年轻英俊的小伙子说道:“娃儿,做我的徒弟,跟我一起修行?” 英俊的小伙道:“你是谁,为什么要跟你一起修行?修行有什么好处?” 隐者道:“我是谁?我也忘了我是谁了,不过他们都叫我摩崖隐者,你就叫我摩崖叟。修行有什么用?当然有用了,不仅有用,而且还有大用。” 英局的小伙子道:“有什么大用,你说说看。” 摩崖隐者道:“所为修行之道,便是你这一生中对这个世界的认识和探索。当你能够足够的认识到了这个世界,探索出这个世界的规律之后,便可有所提升,往小了说,可以健康长寿百病不侵,往大了说,可以除妖灭鬼降魔卫道,再往长远了说,可以纵横天下呼风唤雨无所不能,如果达到了极致,便可以与天地同寿日月同辉。” 英俊少年道:“这个世界上真有鬼神?” 摩崖隐者道:“这个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只有你们见过的,没有不存在的。” 英俊少年道:“你有什么本事,让我跟你修习?难道你可以与天地同寿日月同辉?” 摩崖老者朗声笑道:“与天地同寿与日月同辉老朽可不敢妄言,不过你跟着老朽除妖灭鬼降魔卫道或者是健康长寿百病不侵确是可以的。” 英局少年道:“那你为什么单单找我跟你修习?” 摩崖老者道:“我久居这深山腹地之中,常年不见生人,你我相遇岂不是缘分,再一个我见你眉宇之间浩然正气英姿勃发,如你这般资质之人老朽很久没有遇到了,因此我便生了收徒之心。” 英局少年又道:“我可以跟你修习,不过我怎么知道你有没有真本事?” 摩崖隐者道:“你怎样才可相信?” 英局少年道:“除非你露出两手来。” 摩崖隐者道:“你划出道来,我接着。” 英局少年道:“好,只要你能把这个从这条河里找出来,我便跟你修习。”说罢这英俊少年从怀中掏出银灿灿的一物,竟然是一枚镶有钻石白金戒指。这少年看了看这枚戒指,竟然没有丝毫留恋之意,一抖手便将这戒指抛入了不远处的小河流中。 摩崖隐者道:“如此小把戏有何难哉,且看看老朽一试。”说着这摩崖隐者一不拿工具二不拿脱鞋袜,竟然身形动都没动就站在哪里。英局少年就这么看着这老头手里掐着指头不知在念叨着什么,半晌过后只见这老者伸出手指在空气中比比划划了一阵,忽然口中念道:“收!”话音刚落只见一道银光从溪水中激射而出直接钻入到了老者手中,这一幕看的英俊少年不禁瞠目结舌,急忙跑过去掰开老者的手心一看,正是刚才自己丢出去的那枚白金戒指! 英俊少年将这枚白金戒指放在手里道:“好,既然你真有本事,愿赌服输,我跟你修习。” 摩崖隐者道:“好,那你是想健康长寿百病不侵,还是想除妖灭鬼降魔卫道,还是想呼风唤雨与天地同寿,日月同辉?” 英俊少年道:“呼风唤雨与天地同寿日月同辉,太过缥缈不现实,况且生老病死乃是人生之自然规律,这个我不想,健康长寿百病不侵,也没什么意思,有的时候躺在病床上四周围着一些嘘寒问暖的人也是一种享受,我还是选除妖灭鬼降魔卫道,郭靖说得好,为国为民所为侠之大者!” 后来这片山谷竟然留下了这英俊少年二十载的光阴,二十年过后,这英俊少年在出世的时候,已是一身的浩然正气。 英局手中的剑指捡走偏锋,上挑下劈专攻这修罗王的上三路,转瞬之间修罗王身上的黄金甲已经被英局削碎了几片,顿时露出了漆黑如墨的躯体。在正气八卦中的修罗王自然不甘心束手就擒,忽然猛地定住了身形口中也开始振振有词的念出了晦涩的音节,随着这阵阵的音节,外围的魔兵忽然也定住了身形,不多时从这群魔兵身上冒出一股股死气,这一股股的死气自魔兵体内冒出来之后在空中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死气团,这死气团在空中波涛汹涌,猛地从这死气团中冲出一股死气,直向着修罗王头顶的正气八卦而来。 就在这死气撞到这正气八卦图上之后,我脑中就好像是挨了一记闷棍一样“轰”的一下变成了空白,直到几分钟之后才恢复过来。等恢复过来之后我才发现,那巨大的死气团竟然化成了一股强大的死气流震散了我们所凝聚的正气八卦,失去了正气八卦的束缚,修罗王的动作灵活了许多,英局手中的剑指却黯淡了不少。此时修罗王已经没有了三头六臂,可是吸收了所有魔兵的死气之后,修罗王明显实力大增,我们众人凝聚的浩然正气一散,再想重新凝结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几个照面过后英局一个没留神,被修罗王一拳打在了肩头之上,顿时倒着飞出去了一丈多远才停了下来。 英局这一受伤跌倒,修罗王立刻摘下背后的后羿弓就准备拉弓搭箭,这时一道身影猛地窜了出来,单手猛地一口扳机,一道炽红色的光芒射出,正是孙连海在关键时候打出了麒麟弩。只听“噔”的一声,这支弩箭直射在了修罗王手中那把后羿弓的弓背上,这一巨大的冲击了再加上突然的一击,修罗王显然没有反应过来,这把后羿弓顿时脱手而出,落在了我们和修罗王的正中间的空地上。 第296章 地王经 寒烟舍命将后羿弓夺下来之后,我岂能浪费这绝好的时机,趁着这个机会我猛地站起身来,一把将这后羿弓握在了手里。就在我刚刚握住这后羿弓的时候,一股钻心的灼烫之感传来,我下意识的就要将这后羿弓丢下,此时寒烟看着我道:“秦卓停住,用五行气收了它。这把后羿弓本来就是由世间极阳之物的火心之气所化,如若不然,这把后羿弓如何能够射杀九只金乌呢?” 寒烟这一番话猛地点醒了我,不错,当年十只金乌鸟携带太阳火精来人间玩耍而造成了大祸。后羿手持这把金弓射杀了九只,于是只剩下了这最后的一只东升西落,如果这黄金弓是普通之物的话,又如何能够抵抗住这太阳火精呢?只有两只可能,一便是这黄金弓乃是天灵地宝所制,不过这黄金虽然是贵金属,要说是天灵地宝的话,还真的谈不上,另外的一种可能便是这黄金弓本身就是火,火可将水蒸发,火可以将铁烧化,火可以将木点燃,但是火烧火会怎么样呢?火是不能把另外一团火怎么样的。 想到这里我们的心念一动,四道五行之气竟然像早已准备好似的同时从丹田激发而出,在体内开始沸腾起来,当这四道五行之气相互纠缠就好像是拧成了一股绳子的时候,五行之气此刻已经充满了我全身的经络之中,手中那种灼烫的感觉渐渐的消失,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一股跃跃欲试若隐若现的气息。我试探着将五行之气从手掌中向后羿弓中灌去,这四道五行之气刚刚注入到这后羿弓中之后,只见这后羿弓忽然闪出五彩的光芒,从上至下从弓弦至弓背,金木水火土白绿黑红黄五行之色一次显现流过,手上的这把后羿弓竟然以肉眼的可见的速度下褪去了那金黄色的外衣,竟然变成了透明的无色的状态。紧接着从这这后羿弓中激射而已一道好像是蒸汽一样的炙热的气息,直奔向我的五脏六腑,这股炙热的气息就好像是一道蒸汽一样在我体内熏烤着我的脏器,我的全身就好像是掉进了油锅里一样,里外都受着这股蒸汽的熏烤,这种感觉难受到了极点,我忍不住想挣扎喊出来,可是一张口便是灼热的气息冒了出来,烫的我的嗓子根本无法张开。 这时一个声音从耳边响起:“秦卓,你要坚持下去,这火心之气是五行之气最难以吸收的,一旦你将我行之全部吸收化为清气,修为便会有质的飞跃。坚持住啊秦卓。” 这番话说的时候我几乎已经失去了意识,不过在残存中的意识里还有一丝丝,那就是将这五行之气全部吸收。这一过程说的挺长实际上只是很短暂的一刻,只不过是这过程实在是十分的痛苦,因而显得时间过得很慢。远处的修罗王见到寒烟空中截胡将后羿弓抛给我了,又见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吸收了这后羿弓中的火心之气,顿时恼怒异常,猛地嚎叫了一声伸手拔出了那只黄金箭,就在这只黄金箭拔出来之后,修罗王的额头上的伤口快速的闭合起来,虽然这转瞬之间修罗王额头上便干干净净的没有了伤口,可那只修罗之瞳也消失了,看得出来这一箭还是起了大作用的,至少那只修罗之瞳被消灭了。 修罗王此时手持黄金箭嗷嗷不定的嚎叫着,由于刚刚所有的魔兵死气全部被修罗王所吸收,外围的战士们不多时便已经将所有的剩余魔兵消灭干净,不过与其说是战士们消灭的,倒不如说是这些魔兵被修罗王吸干了死气而亡。修罗王惨呼了几声之后,忽然身体猛地一崩,身上剩余的金甲也全部掉落在了一旁,浑身漆黑的修罗王脱下了一身的金甲之后,竟然盘膝而坐,上手合十口中开始念叨起来。 随着修罗王口中念念有词,一阵晦涩的音节从修罗王口中传了出来,这音节开始声如蚊呐,不过渐渐地这声音便大了起来,英局见状猛地勃然变色道:“大家快堵住耳朵,不要听他的经咒,这是修罗王的阿修罗冥经咒……”说是说,这玩应谁想听啊,可修罗王口中的冥经咒越念声音越大,工夫不大这冥经咒的声音竟然就好像是一个从高音喇叭里面放出来的似的,更可怕的是,这声音还没有停止扩大的趋势,这么下去,我看我所有人都要死在这冥经咒里面了。 我向四下看去,只见众人一个个咬牙切齿面含悲色,外围的战士们一个个早已经抱着脑袋满地的打滚哀嚎,痛苦不已,英局和盘腿而坐手中指诀不断地变化尚且能够坚持一会,孙连海坐在地上身边早已经插满了阴阳锥,而赵无量和周杰情况就不妙了,两个老头一脸的凄苦之色,仿佛这世间一切的悲哀都在应在了他们的身上,文辉躺在一旁不知死活,大猊和避水兽使劲的在地上刨了一个大大的土坑,将脑袋埋进去向避开这冥经咒,这时我发现火心之气已经吸收的差不多了,体内的蒸汽已经没有那么厉害的灼烧之感了,取而代之的竟是一股透明无色的气流在体内川流不息,这股气息明显的与体内的罡气不同,这五行之气流过之处竟然能带来脏器的修复作用,经过两个周天的运转,我尝试这将这五行之气收回到丹田之中,直觉猛地手中一阵,又是一股强大的气流自手中直接钻入到了我的体内,紧接着顺着经络与于五行之气混而为一,只因隐入丹田之中。 五行之气在周身这么一走,顿时觉得身体又恢复了活力,体内似乎有无穷的力量,不过这时耳边那阵修罗王的冥经咒却无孔不入的钻进了我的耳朵里,我的脑中就好像有千万根针再扎一样痛苦无比,随着这修罗王冥经咒不停地灌入我的耳中,我胸腹间翻江滔海一般的难受,本想张口呕吐,却不料一张口腹中哪有食物可吐?可这种感觉却一直伴随着我令我不得不长着大口“呕”的一声,只见五脏六腑全部被吐了出来。这时我心里害怕极了,猛地觉心中一阵绞痛,我这就要挂了吗?这时候隐约听见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我说小子,再不反抗我看你就挂了,怎么,就这么个破经咒你就没辙了?他念经你也念呗,反正你的经比它的正宗,你的是地藏王经咒。” 听到这话番话我心里忽然一亮,猛然想起寒烟所说的我的那本残存的佛经,于是我猛地一提气将罡气运转全身,这时我才发现刚才见到的那一切都是幻像而已。我气贯全身开始大声唱诵佛经,这佛经的声音一旦响起,这修罗王的冥经咒似乎声音被压了下去不少,我不敢多想,一门心思的坐在地上唱诵佛经,不多时又一个声音随之而起,原来是寒烟坐了过来跟我一起唱诵起了佛经。我们二人合力唱诵佛经,这修罗王的冥经咒似乎威力越来越小影响范围也越来越小,在我和寒烟不听的唱诵下,外围的士兵已经有一大部分人恢复了正常。见到这佛经确实有效果,我很寒烟继续唱诵,不多时身旁的人们都渐渐地醒了过来,而此时面前的修罗王却无法淡定了,只见修罗王额头上隐隐散出了阵阵的黑气,这死气便是修罗王修为的重要组成部分,死气散去,就说明这修罗王此刻正在丧失修为,于是我和寒烟不停口的念诵佛经,片刻之后修罗王的冥经咒便已经念不下去了,直接抱着脑袋在地上打起滚来,随着我和寒烟口中的经文,修罗王周身上下快速的散发出阵阵的死气,而这阵阵的死气散出来之后竟然快速的消失,在佛经阵阵中修罗王终于坚持不住了,猛地站起身来仰天大叫一声,将手中的黄金箭猛地向我和寒烟抛了过来,我心里一惊,顿时纵身一跃伸手接住了这只黄金箭,可这一纵之下也无法继续念诵经文,此时寒烟却依然不停口的在继续念诵着。修罗王这一击未得手而发现寒烟还在念诵这佛经,恼怒异常的向我冲来,我顿时横身挡在了寒烟的身前,猛地将黄金箭插在了地上,施展达摩龙虎拳便向飞扑而来的修罗王打去,没想到这一拳正中修罗王的胸口,修罗王被我这一拳打的倒着飞了出去,周身上下被我这一拳又是震散了不少的死气。 我看着地上黄金箭猛地将其拔出,正想拉弓搭箭也来那么一下,可这是才发现后羿弓已经随着五行之气的融合消失了。这一下我大失所望,正茫然间直觉丹田中一股气息油然而生,紧接着我的手掌中似乎多了一物,我伸手握去,正是那把后羿弓,我来不及细想急忙拉弓搭箭,这弓弦十分的轻便,轻轻一拉便已经张开了很大,整张弓似乎都被我拉成了圆形。这时耳边又传来一个声音道:“轻点拉,别拉那么满,这是后羿弓,这一箭下去天宫都得给你射个窟窿!”我闻言心里又是一惊,急忙松了松手,将后羿弓轻轻拉开一点点,直觉只黄金箭上猛地一道热流也钻入了我的体内,从这后羿弓上竟然隐隐的射出一道微光,眼看着这道微光移动到了修罗王的心脏之处,我猛地放开了弓弦,一道五彩的流光手中激射而出,直奔修罗王的心脏。 第297章 命归命 这五彩的流光就好像天火流星一样直奔修罗王的心脏而去,后羿弓是什么弓?那是连天上的太阳都射的下来的家伙什儿,别说这区区的修罗王了。这道流瞬间穿透了修罗王的心脏,这一刻时间仿佛都停止了一般,修罗王倒在地上愣愣看着我们,随即低头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心口。 这一箭得手之后,修罗王的身形渐渐地变得飘忽起来,随即五官相貌化作了一团漆黑的死气,这团死气凝久不散,就这么以一个人的形状站立在众人的面前。这是大猊和避水兽跑到文辉的面前,嗷嗷的开始叫着,过了一会文辉悠悠转醒,迷迷糊糊的说道:“修罗王呢?哲别干掉它没有?”赵无量开口说道:“行了,还哲别呢,哲别也挂了,不过多亏了他临死射出的那一箭,要不是他消灭了修罗之瞳,恐怕现在鹿死谁手也未可知?”文辉晃了晃脑袋,掏出两只烟点上丢给大猊一只,然后说道:“诶,我说老赵头,听你这意思,怎么现在这战斗结束了?修罗王挂了?”赵无量道:“可不是吗?关键的时候还是秦卓这一下子,直接将修罗王揍回了原形,你看看,他不就在那杵着呢吗?”文辉手搭凉棚看了看道:“哦,我说呢,看你们的一脸轻松的样子!诶寒烟,你念叨什么呢?我怎么一句也没听懂啊?” 文辉这句话刚刚说完,只见修罗王所化成那那个人形的死气忽然膨胀了数倍,这一下我大惊失色,急忙喊道:“大家小心,快躲起来!”这“来”字话音刚落,猛地听见“轰”的一声,修罗王全身的死气就好像是一只充饱了气的气球一样,猛地爆炸开来,空气中传来一阵巨大的冲击力,我顿时被这股冲击力震到在地,我吃惊的看着这团爆炸的死气,可就在这团死气爆炸的同时,一道凌厉的杀气从这死气团中集射了出来,直向寒烟而去。 我转过头去刚想喊出来,可这时候已经晚了,只听耳边“噗”的一声传来,紧接着寒烟闷呼了一声,我急忙跑了过去大声的喊道:“寒烟……”这一声喊叫顿时引起了众人的注意,此刻文辉连滚带爬的跑到了寒烟的身前,将寒烟紧紧地抱在了怀里,眼泪就好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了下来,此时寒烟的心口上五彩流光,上面正钉着那只后羿箭。众人急忙的向寒烟靠了过来,英局一摆手大家停了下来,纷纷向四周散去,我明白这是英局留给文辉寒烟最后的时间,我轻轻的抹去眼角的泪水,正想转身离开,此时寒烟却一把拉住我道:“秦卓,你留下来,我有几句话要对你们说。” 文辉紧紧地抱着寒烟,寒烟伸手拂去文辉脸上的泪水说道:“文辉,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我也知道对我很好,只可惜咱俩没有缘分,其实我也想过,一生能找到一个对自己好的,能想着自己照顾自己的就行了,要是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可能这辈子我也就跟了你了。可上天真是造化弄人,在八卦城里,秦卓他第一次拔出了我的残红落花剑,这是我们峨嵋一派玉蟾师祖定下的规矩,如果有人能拔出残红落花剑,我的一生也就只能追随于他,可如今这个规矩我执行不了了,我知道秦卓的为人,断断不会跟我在一起的,可是按照峨眉的规矩,要是这样的话,我必须亲手杀了他,也许这样的结果对我们来说才是最好的结局……”说到这里的时候寒烟猛地咳嗽了几声继续说道:“可现在毕竟时过境迁,很多老的规矩都应该改改了,自从咱们从离宫回来之后,这段时间是我最开心的时光,我觉得我这一辈子真正的有了朋友,不过,快乐的日子终究很短暂,秦卓,我死后,请将我的遗物送回峨嵋。我就要去了,你们俩一定要好好的保重,不要为我……难过……”说到这里的时候,寒烟再也没有了动静,文辉猛地仰天长啸,哭道:“寒烟……” 这一声长啸过后,所有人都知道事情的结果了,文辉哭着向我问道:“秦卓,秦卓,你说啊,你说啊,这到底是为什么……”我没有回答他,轻轻的在寒烟的脸上擦去血水和泪水,当我握住那只后羿箭的时候,这只后羿箭竟然直接化作一道气息从我的手心中钻如我的体内。英局带领所有人向寒烟郑重的三鞠躬之后,便冷静的开始处理善后,一个小时之后,几声爆破之声响起,一条条软梯从空中落下,从这软梯中下来一个大队的战士开始打扫战场。 经过一昼夜不间断的工作,这八卦城中已经被清理完毕,英局看了看这座未央宫轻轻的叹了口气,转身便顺着软梯而上。英局离开之后,大部队随即开始撤离,等所有人都走了之后,这空旷的大殿中只剩下了我和文辉二人。 我和文辉就这么并排的坐在汉白玉的台阶上,我们二人沉默了许久,文辉忽然淡然的跟我说道:“其实这一刻我早就有预感了,就在英局和铁木真对峙的时候,我就有预感了。可是看到修罗王被消灭的那一刻,我真的以为这一切都过去了,可最后终还是……”我听着文辉的话心里不是滋味,这一路上要是没有寒烟,恐怕我也无法走到现在,这时身后忽然又传来一声轻轻地叹息:“这丫头终究还是没有躲过去,文辉,你恨我吗?”这声音一响起我便听出来了,我们众人拼死大战,明明有通天的手段,可却躲起来看热闹的黄极此刻却出来了。我正想质问黄极,文辉却异常冷静的说道:“是黄局,恨你,为什么恨你?”黄极淡淡的道:“你不恨我为什么不出手救这丫头?”文辉道:“黄局,你太小看我了,如果你能出手的话,岂能见死不救?如果你眼睁睁的看着寒烟离我们而去,肯定是有足够的不能出手的理由!人皆有命,命归命,认命而已,我又何必将寒烟的死迁怒于你?” 文辉说道这里的时候,我忍不住问道:“黄局,以你的本事,对付这个修罗王应该是不难的?”黄极缓缓地走到了我和文辉的身前,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颇有意味的看了文辉一眼。文辉接口道:“以黄局的本事,即便是在修罗界,对付这个修罗王也不是什么难事,只不过这铁木真妄想复兴蒙古帝国,竟然引来了修罗王的邪灵,这毕竟是我们这个时代的事情了,要了结它也必须是我们,黄极要是贸然动手的话,自会引起这个世界的不平衡,到时候恐怕会引起更大的事情来,到那时,死去的不仅仅是寒烟,也许代价会更大。况且寒烟的死也是上天注定的,即便是黄极出手能保她一次,也不能保她一世。” 黄极默然了许久道:“秦卓,这世上的生死离别我看的太多了,也许在我眼里,人的生命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文辉一句话说的对,命归命,不管是谁,他的命总要归结于他的命运,就像这成吉思汗一样,他的命也只到这里了,如果一味的妄求长生,真的得到了长生又有什么意义呢?千百年来,多少人雄地主皆困惑于此,我希望你们不要沉迷其中。” 我看着黄极道:“黄局,那这个八卦城的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黄极道:“不错,我早就知道了,从这八卦城刚刚开建的时候我就知道了,要说来这个邱老道真是个人物,竟然放弃了自己,妄图用五行之气来镇守修罗王的邪灵,虽然是挺精妙的一招,不过最终还是没有料到七百年后还有这么一场大战,不过你小子倒是捡到便宜了,这五行之气一点没有糟尽。”我苦笑一声道:“五行之气是很珍贵,可是我要是能选择的话,我宁愿让寒烟复生,也不愿与吸收这五星之气。”黄极听完我这句话没有吭声,只是摇了摇头轻轻的又叹了口气。 这时文辉忽然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道:“行了,咱们也走,黄极,你要跟我们一起回去吗?”黄极笑道:“怎么,你想把我留在这里?这里什么都没有了,我还留在这里干什么?”文辉笑道:“那行,说到底咱们仨都是一个处的,到现在咱们都没有在一起吃点啥喝点啥,走,回去,我请客?”黄极笑道:“这是我来十三局这么多年来,听到的最好的一条消息。”黄极说完,文辉猛地一把将我拉起来道:“我说秦卓,怎么回事你,大家都开开心心的,你怎么还这个操性,真不像个爷们,走!” 我和文辉抓着软梯被上面的人拽了上去,等上去一看这才发现此处竟然是深山腹地中的一片缓坡,边上一架直升机正随时待命,见到我们上来之后,驾驶员便准备启动飞机,这时黄极忽然出现在我们身后问道:“文辉,你小子不是说要请客吗?怎么丢下我自己就跑了?”文辉道:“黄局,您不是经常单独行动吗?”黄极笑道:“单独行动也不能只靠我的两条腿?”文辉道:“那你靠什么?”黄极一笑,指了指螺旋桨已经转起来的直升机道:“灰机!” 第298章 十三局全体会议 当日晚间我便回到了十三局总部,回到宿舍之后匆匆洗了洗换了身衣服,便和文辉还有黄极一道在十三局附近的小店吃喝起来,这一顿饭之间谁也没有提及关于寒烟的只字片语,我和文辉喝的酩酊大醉,以至于后来到底是谁结的账和怎么走回去的也不知道。 第二日一早英局带伤主持了寒烟短暂的追悼会之后,解散了众人唯独将我留了下来。英局对着我叹了口气道:“哎,本以为你和寒烟将会是我们十三局的一对金童玉女,可没想到……”说到这里英局递给我一个长方形的盒子继续说道:“这是寒烟的遗物,按照寒烟的遗愿,由你将她的遗物送还给峨嵋山。”我双手接过这长方形的盒子,其中明显装得便是那把峨眉山的镇山利器残红落花剑。我对着英局道:“放心,我现在就出发,一定把寒烟的遗物送到。”英局笑了笑道:“不必了,这东西你收好,峨眉山金影大师不日即将赶到京城,到时候你直接将寒烟的遗物的交给金影大师就好了。这一战咱们都受了不轻的伤,半个月之内恐怕都无法组织起大规模的行动了,局里暂时由董伯召先顶着,半个月之后,等大家伤势恢复一些再说。”说罢英局经验捂着嘴咳嗽起来。 我接过寒烟的遗物默默的离去,等待着峨眉山金影大师的到来。第二日中午时分,一辆黑的发亮的四个圈的大奥迪车从门口驶入了十三局的院里,英局带领着我等众人早已经在楼下列队相迎,迎接这位峨嵋山现任当家人金影大师。车子停下之后,车门打开,从后座中走下来一个面目慈祥的老太太,这老太太虽然已是白发苍苍,可是从这面相上一看,便可知年轻时乃是一位角色的美人。随着这老太太出来的,是一位看上去只有十七八大小的年轻姑娘,这年轻的姑娘相貌青秀,眉宇间依稀有些寒烟的影子。这姑娘搀扶着金影大师向我们走来,英局带头向金影大师走去,到了金影大师的面前立刻躬身施礼,金影大师急忙将英局扶起,也仅仅是用眼角向我们几人瞥了一眼的工夫,忽然面色一沉,开口问道:“世峰啊,你们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了,怎么,怎么一个个的竟然伤成了这样?”英局苦笑一声道:“金影大师,一言难尽,咱们还是进去说话?”金影大师也好点了点头,在英局的带领下,直奔十三局的会议室。 我按照英局的吩咐,我将寒烟的遗物双手呈送到金影大师的身前,金影大师看着寒烟的遗物心情颇为平静,倒是身旁的那个姑娘忍不住掉下了泪来。金影大师看着寒烟的遗物愣了半晌忽然反应过来,厉声喝道:“寒雨放肆,这么大了一点规矩也不懂,回去按照峨眉山规自行领罚!”金影大师这句话说完,身旁的姑娘这才匆匆的摸了摸眼泪,咬牙含泪的说道:“谨遵师命,徒儿领罚!”见到这一幕我们大家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金影大师抬起头来不停地打量着我,便看边点头道:“不错不错,寒烟这丫头眼光还是不错的,不过啊,只能怪这丫头命苦,你叫什么名字,师出何门?”我答道:“我叫秦卓,是雷云观弟子,我师傅是雷瞎子。”金影大师听完眉头微微一皱,随即面色和缓的向我说道:“不错不错,真是长江水后浪推前浪,尘世中一代新人换旧人,我们老了,寒雨,将寒烟的遗物收下。”金影大师说罢,身旁的那个姑娘才平举着双手接过了我手中的盒子,将寒烟的遗物收了起来。 金影大师对着英局道:“世峰啊,你们这一个个的究竟是怎么回事啊?”金影大师这话说完,我才注意到一个细节,这偌大的会议室中,除了没有参加此次活动的董伯召意以外,所有人都到齐了,可在场众人都挺身站立,只有这金影大师一人在坐,就连在局里一向是说一不二的松二爷李岩松此时也是躬身站立,金影大师说话时也绝不敢随便的插上半个字。英局简单的将任务的经过讲述了一遍,金影大师闻言朗声长叹一声:“阿弥陀佛”随后说道:“世峰啊,你把手伸过来。”英局将手递了过去,金影大师号了一会脉之后叹道:“可惜啊,这二十年来的浩然正气,不想这一役就消耗了十之七八,寒烟去的不冤。”说着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瓷瓶,将一颗小药丸递给了英局。英局急忙结果一口吞下,拱手称谢。金影大师向其他众人喝道:“你们几个也过来。”金影大师给在场众人一一号脉赐药,众人无不欣喜异常,匆匆的将药丸放入口中吞服下去,直到最后握住了我的脉门,这金影大师面色微微一变,惊呼道:“五行之气?”我木讷的点了点头,金影大师随即放开了我的手腕,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第二日一早,金影大师主持了寒烟的火化仪式之后,便带着寒烟骨瓷坛上了车,众人挥手道别,这四个圈的奥迪渐渐地开动起来向远方驶去,逐渐的在我们眼中消失不见。 金影大师走后,十三局又恢复了正常的秩序,我们这几大骨干力量在这半个月内主要就是养伤,相比而言我要好得多,通过五行之气的修习,我的脏腑竟然快速的恢复起来,不到一周的时间,内伤基本上痊愈了。松二爷和周杰是消耗过度,经过一段是时间的休息便会养回来,赵无量这老小子其实没什么大事,只不过丢了自己的家伙什无所依仗而已,孙连海和文辉在这半个月内也休息的差不多了,于是英局将大家召集在一起,召开了重要的会议,这也是我加入十三局以来,参加的第一次全体会议。 来到会议室之后,大家的气色都还不错,大家各就各位之后,英局和蒲局还有黄极三人同时走了进来。黄极的出现令我们十分吃惊,下面短暂的交头接耳之后英局朗声说道:“各位,经历这几次任务,我想大家对新加入我们的秦卓有了一定的认识,想必他的实力应该得到局里的认可,局里的主要几个骨干都在这里了,大家一看也就看过来了,人手并不是很富余。在成陵任务之前,赵无量和松二爷已经向我提出了辞呈,怎么说呢,这么多年来的风风雨雨,我其实很舍不得二位,不过考虑到二位的年岁,上级机关也批准了二位的请辞。”英局说到这里的时候,下面立刻传来一阵“戚戚倏倏”交头接耳的声音,英局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赵无量和松二爷还有些不同,赵无量辞职后将会离开我们十三局,松二爷在我们的挽留下还是留在了局里,不过不再担任处长一职,改任为十三局的终身顾问。下面我将咱们十三局的人事变动给大家通知一下。”这句话说完,下面那阵“戚戚倏倏”的交头接耳的声音顿时停了下来,众人都睁大了眼睛看着台上的英局。 英局环顾了一下众人之后,朗声说道:“经过上级批准,十三局机构将下设三个处,第一处负责日常公关后勤等事务,处长由副局长蒲志远同志兼任;第二处负责全国范围内的二类事件,提升周杰同志担任第二处处长,董伯召归入第二处;第三处负责处理全国一类事件以及相关的国际事件,任命文辉同志担任第三处的处长,秦卓归入第三处……” 以上这些人事变动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异议,这样的职责划分和先前局里的形势基本上差不多少,只不过提升了文辉这样没有什么能耐的人成为处长,部分人颇有微词。可接下来英局宣布的消息却令在场众人大吃一惊。英局看了在场众人一眼道:“任命孙连海同志为十三局局长,全面负责管理和协调十三局日常工作。” 这一句话说完在场众人“哗……”的一下就好像炸开了锅,别说是我和文辉惊愕不已,就连坐下面的孙连海也是微微一愣,没有想到以后十三局的竟然由他全权负责。 这时周杰忽然站了起来问道:“英局,这……这不是开玩笑,他孙连海当局长?”周杰这话说完场面顿时又安静了下来,周杰忽然反应过来开口道:“啊,连海老弟不要误会,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连海老弟作为局长能力是有的,可是那英局你……”孙连海此时也站起来说道:“英局,不怪周老哥有疑问,连海有何德何能担此重任?”英局道:“孙局啊,你就不要在推辞了,这个班子成员其实早就是拟定好了的,本来这三处的处长是……唉,连海老弟啊,会议结束后,你留下来,咱们尽快开始工作的交接,以便后续工作的开展,至于我呢,大家就不要惦记了,有缘的话,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好了就这样,你们各自去忙你们的……” “等等……”这时一个声音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文辉站起来道:“英局,以后孙局和蒲局主持十三局的工作,那黄局……”英局道:“黄局啊,呵呵呵,黄局还是以前的那个黄局……” 第299章 包着头发的红包 但凡这人事变动,便是有升有降,从这次任命来看,蒲局和周杰是十三局的老人,周杰只是从副处提到了正处,而蒲局干脆就没有变,而作为新人的文辉直接升到了正处,孙连海竟然直接升到了正局,这简直就是坐着火箭在往上窜啊。从这一次便可看出来,十三局的将来是要走年轻化的路子了,可是在我们阴阳这一行里,年轻的人的修为与老人相比,肯定是有所不及的,可上级整出这么一出戏来,我还真的是有些弄不明白了。 会议结束后,我们各自回到办公室想着这个任命,每个人都有自己心里的小九九,谁也没有开口说话,眼看着快到了下班的时间,这时松二爷出现了我们办公室的门口,冲着文辉一招手,文辉急忙迎了上去,二人一老一少就这么在我们面前走了出去。不多时文辉又大步流星的跑回了办公室,叫上我给他搭把手,我过去才知道原来是松二爷今日就准备搬东西,明天就不准备来局里坐班了,松二爷准备把自己办公室腾给文辉,文辉这小子一看松二爷这办公室的位置,便知道是处好风水,因此这才将我叫来一起帮着松二爷搬家。 松二爷把办公室布置的古香古色,这办公室面积虽然不大,但是其中布局十分的合理,古桐色的书架上摆满了各色的书籍,一套红木桌椅擦得十分的透亮,办公室门口处还有两盆绿植郁郁葱葱,显得生机勃勃。松二爷道:“文辉,你小子好好干,以后十三局就是你们的了,想当初还是我们几个老家伙一手创办的十三局,可如今那,好了,秦卓啊,你心里可不要多想,虽然这次任命没有你,可是我们都知道,你的能耐可比这小子强多了,将来你肯定是十三局的顶梁柱。”我笑了笑道:“松二爷看您说的,我本就不是当官的材料,我看这个办公室给文辉坐正合适。”松二爷笑道:“行了行了,以后有时间的话,抽空去看看我这个老头子,文辉行了,这些除了这些书籍,这里家当都留给你了,你们俩帮我把书装进车子里面去……” 帮着松二爷办完了书,松二爷将钥匙交给文辉之后便驾车离去,我和文辉刚走出办公大楼,早有一人在门口等着我们俩,我仔细一看竟然是董伯召。董伯召见我们从屋里出来之后,笑道:“你们来终于出来了,就等你们俩了,来来来,赶紧的……”说着就张罗我们俩上车。董伯召一路驾车三拐两绕进了一个胡同,我和文辉下车一看,竟然是一家菜馆,上面写着上大字:“胡家菜。” 董伯召带着我们二人走进这胡家菜,等进去才发现里面相当的宽阔豪华,根本不像外表看着的那样普通。董伯召领着我们进了一个包间,桌上早已经摆满了各色的菜肴,我和文辉仔细一看,只见这包间中空无一人,这一大桌子菜,难道就只有我们三个人吃?董伯召笑道:“我说你们俩还愣着干啥,怎么着文大兄弟今天升了官,这眼里就没有我这个老哥们了?”文辉笑道:“不是,我说,老董,甭管啥官不官的,咱们又不是初次见面,你看你这是干啥?有事咱就说事,没事咱就闲话,差不多就得了,你看你这么铺张……”文辉话虽然这么说着,可这脸上早已经乐开了花。 我和文辉在董伯召的张罗下坐了下来,不等董伯召客套,文辉当先夹起一块红烧肉放入口中,嚼了两下之后眼睛猛地一亮,我见状随即也抄起筷子夹了一块放在口中,这肉一入口香软绵甜,简直就是人间的绝味。董伯召笑道:“吃吃,吃完了再说。”说着唤来一个服务员,开了两瓶五粮液给我们满上摆在了我们的面前。文辉又吃了几口道:“老董,说,啥事,别光看着我们吃啊?”董伯召举起酒杯道:“来来来,先走一个。”说着当先干了一杯。我和文辉随了一杯,文辉放下酒杯道:“老董,你就甭整这虚的了,咱们在一起也不是一年两年了,俗话说的好,水贼过河别使狗刨,你就直给。”董伯召这才笑道:“没看出来你还是个急性子,那我就说说,眼下我手头上有个单子,但是我自己搞不定,不知道你们二位有没有兴趣?”文辉抹了抹嘴道:“我以为啥事呢,什么单子说说看?”董伯召道:“不忙,先说价格,这单子人家出价一百个万,本来我以为挺简单的一个事,没想到这里面的事情还挺费劲,后来人家加到了一百二十个万,除了上交局里的一半,事成之后咱们仨每人二十万,你看怎么样?”文辉笑道:“价钱到时还可以,不过我们总要知道是什么样的事情,要不是特别那啥的话,这价钱没问题,要是像咱们遇到的成陵任务那样,我看这价格你还是另找别人。”董伯召道:“事情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凭借秦卓……咳……凭借二位的身手,我觉得应该是手到擒来轻而易举。”文辉转了转眼珠,问道:“诶诶诶老董,又耍花花肠子是不是,都是老中医咱就甭使这偏方了,我们二人轻而易举,那你自己不就可以搞定了,为什么还要请我们来,难道是你怕钱咬你的手不成?”董伯召道:“实不相瞒,这事情其实看似不难,可是我几次出手都没有找到根本问题的所在。”文辉笑道:“老董,我明白了,要是这事情不到紧急的时候,你还想不到我哥俩头上?”董伯召笑道:“文处,您现在是领导了,说话要有水平……”文辉咧嘴一笑:“嘛领导哇,不就是多管了几个人嘛……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董伯召道:“得嘞……”说着猛地伸手打了一个响指,这时包间的门开了,从外面走进来一个西装革领的中年男人。这中年男人进来之后董伯召笑道:“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便是这胡家菜的老板,你们叫他老胡就行。”紧接着董伯召向我和文辉偷偷的眨了眨眼,继续说道:“老胡哇,这二位就是我们十三局的二位领导,这位是文辉文处长,这位是秦卓秦处长。”董伯召说完这个老胡急忙点头哈腰的向我们问好,我和文辉也站起身来应付着,这时董伯召张罗着我们坐下,开口道:“老胡啊,别看他们二位年纪轻轻,可都是有本事的人呐,你也知道我们那里是什么地方,没有两下子的别说当官,看大门都不要,老胡,别嫌我俗,您这一百二十个万,真的不贵。”这个老胡急忙开口道:“董大师说笑了,要是真的能把事情解决了,别说一百二十个万,就是再加一倍我也愿意啊?”董伯召道:“好,痛快,那就二百四十个万,说定了,你的事我们包了!”这句话说完文辉猛地一口酒喷了出来。 董伯召道:“老胡啊,那你就把这事情的来龙去脉讲讲。”老胡答应了一声便开始讲了起来。 这事情大概发生在两个月前,两个月之前正是春暖花开的时节,老胡的独子胡伯伦大学毕业归来,回到家中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学业准备去找个工作,要说这胡伯伦也是个人才,名牌大学建筑学专业毕业,他的本意是去搞建筑专业相关的工作,而老胡却一心想让这个胡伯伦子承父业,将来继承这胡家菜的招牌,建筑和厨子,八竿子也挨不到边,于是父子之间大吵一架之后,胡伯伦背起行囊便出门旅游散散心,老胡本想着儿子游山玩水回来之后便会想通了此事,可不料等来的确是儿子的身体。 之所以说是身体而不是尸体,是因为胡伯伦回来的时候,是被一辆救护车送回来的,见到胡伯伦的那一刻,老胡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后来经现场的一声抢救过来之后才明白,自己的儿子并没有死去,而是变成了植物人。老胡本以为自己的儿子就这么一直昏睡下去直到真正解脱的时候,不料董伯召一次偶然的路过发现了蹊跷,这胡伯伦根本就不是病,而是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董伯召曾经在胡家大宅中守了几个晚上,也遇到了那个不干净的东西,经过一番交手,董伯召赢了,胡伯伦也醒了过来,可没过几天胡伯伦又陷入了昏迷,于是董伯召再次出手,这一次也是一样,打败了这脏东西之后,胡伯伦又一次清醒过来可没过几天依旧陷入昏迷,这一下董伯召也百思不得其解了,这将近一个月以来,董伯召隔三差五的就得来一趟,可这也不是办法啊,董伯召百思不得其解,便在一次打跑了那个阴物之后,问起胡伯伦的遭遇,胡伯伦开始支支吾吾的不肯说,后来在董伯召的严词询问下还是说了出来,原来这胡伯伦在江南的一个小镇旅游时,意外的拾到了一个鼓鼓囊囊红包,胡伯伦本以为拾到红包是自己的运气所致,可谁知道打开着红包的时候里面没有钞票,而是一缕女人的长发。 第300章 配阴婚 胡伯伦看着红包里的这团头发,心里有些膈应,当他看到红包里包着头发的时候,心里也是猛然一惊,四年的大学时光五湖四海的同学也接触了不少,知道这样的红包不是什么好东西,因此便准备将这红包丢出去。 可胡伯伦刚想把这红包丢出去的时候,忽然从这小镇的深巷中窜出来五六个大汉,其中领头的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人,这男人一身的休闲装宽大的额头,一看就知道有俩糟钱。胡伯伦家中也不缺钱,因此胡伯伦在这中年男人身上一扫,便知道这一身休闲装价格不菲。这几个大汉窜到了胡伯伦的身旁,将胡伯伦紧紧地围住,胡伯伦面对这几个大汉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手中的红包拿也不是丢也不是。 这时这个男人走到了胡伯伦身前,哈哈大笑道:“不错不错,真是缘分乃天成,没想到桂枝真是好福气,竟然能有如此佳缘……”说罢又哈哈大笑起来。胡伯伦看着这个汉子有些不知所措,心里想着是不是自己初来乍到什么地方得罪这位土财主,于是也开口道:“不知阁下何人,胡某人初来乍到不知何处得罪了阁下,如有冒昧之处,还请阁下包含胡某不知之过。”胡伯伦这句话说的已经是很有涵养了,再说了这个年代,哪里还有什么地主乡绅欺行霸市的,胡伯伦这句话就是告诉这些人,要是真的是我不小心得罪了几位,该赔礼赔礼,该赔钱赔钱,要是胡来明抢,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的,我可不怕。那知道此时这个中年男人道:“胡先生受惊了,这倒是小老儿的不周了,今日有缘遇到胡先生,乃是小女乃至我裘家的幸事,来来来,你们几个还愣着干嘛?还不把胡先生给请进府里去?”这个领头的汉子说完,身旁的几个大汉连推带搡口中振振有词,胡伯伦乃是刚刚毕业的学生,虽然不是一点见识没有,可毕竟涉世未深,遇到这种情形只道是人家盛情难却,于是半推半就之间胡伯伦便随着众人来到了裘家的大宅中。 进了裘家的大宅胡伯伦这才发现,这裘家当真是江南富贵人家,这院子几进几出,二层的小洋楼却建造的古色古香,就好像是古代达官贵人家中的豪宅一般,穿过前院进了厅堂,众人将胡伯伦领到了客厅,胡伯伦再一见这客厅中也是古香古色十分的豪华,所有家具都是纯木质打造,不知道这些家具用的是什么样的木质,进入这客厅之后,一个淡淡的草木幽香让人闻之精神一震。这种五十岁左右的男人吩咐家人上茶,不多时一个年轻的姑娘捧着托盘从外面走了出来,托盘上两盏茶纷纷端在了那男人和胡伯伦的面前。男人做出个“请”的手势,胡伯伦也急忙回复一个“请”的手势,这才慢慢的端起盖碗,轻轻地揭开碗盖,只见碗底飘着一个圆球似的东西,茶汤碧绿,散发着阵阵的清香。胡伯伦边走边玩早就渴了,于是忍不住在轻轻的呷了一口,顿时满口的清香,胡伯伦忍不住又喝了一口,顿时赞叹道:“好茶!” 这男人笑着按着胡伯伦开口说道:“胡先生哪里人氏?在哪里发财?”胡伯伦放下手里的茶杯答道:“在家京城人氏,刚刚大学毕业,家父在京城经营一家饭馆,平时略有盈余,趁着没有工作的时候,出来游山玩水,饱览河山。”这男人道:“好,不愧是当世的英年才俊,你看我裘家如何?”胡伯伦深受人家盛情招待,岂能胡言乱语,于是开口说道:“裘家大宅豪华极致,屋中修饰古色古香,可以看出裘家之人也是读书人,再看这几进几出的院落,这院落明显带有清朝中期江南水乡的民居风格,另外,这走廊顶上的廊檐上的彩画,明显是苏式彩画,这苏式彩画又俗称‘苏州片’,乃是于明朝永乐年间传到北方,逐渐成为了宫廷中的建筑主要的装饰手法,最后形成了‘官式苏画’。刚才进来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这走廊顶上的苏片子虽然不多,可每一片都引经据典,可以看出裘家乃是世代的书香门第。” “哈哈哈哈……”这男人听罢忍不住大笑起来,继续说道:“胡先生,实不相瞒,我们裘家自明末清初迁居此处,到我这一代已经是第十四代了,我们裘家祖上在同治年间还出过一个进士,曾经官至翰林编修……”胡伯伦听罢此处顿时站起身来说道:“失敬失敬……”这男人继续说道:“老头子我名为裘笑荣,今年五十有五,乃是江南裘氏集团的董事长……”胡伯伦再次起身施礼道:“失敬失敬,不知裘总几日请我何意?”裘笑荣道:“坐下喝茶坐下喝茶……” 胡伯伦喝了几盏茶之后顿觉腹中一阵饥饿,这肚子忍不住“咕噜噜”的叫了起来,这时一个家人走了出来道:“老爷,酒菜备好了。”裘笑荣听罢立刻满脸堆笑的道:“来来来胡先生,裘某略备了几样江南小菜,还请胡先生赏脸品评一番……”说着就往里让,胡伯伦此时腹中饥饿难耐,没有多想便跟着裘笑荣进入了餐厅,席间除了裘笑荣再无多余的陪餐人员,胡伯伦面对如此盛宴如何能把持得住,这连吃带喝的不多时便便被裘笑荣灌得烂醉如泥。 胡伯伦直觉的迷迷糊糊的被裘家之人搀扶着进了一间屋子,进了这间屋子之后胡伯伦顿觉阴冷无比,忍不住打了喷嚏,邱家的人将胡伯伦送进屋中之后便关上门退了出去,胡伯伦迷迷糊糊的摸到了床边,直觉这大床上一阵花香扑鼻,胡伯伦也没有多想,由于这屋内十分的阴冷,胡伯伦急忙拉开被子睡了过去。 说到这里的时候老胡说不下去了,停了下来从兜里摸出香烟开始给大家散烟,我和董伯召都没有接,文辉笑嘻嘻的伸手接过香烟点上凑了一口道:“老胡,行了下面的事情别说了,不说我也知道。”老胡道:“你知道?”文辉笑道:“是不是你们家胡公子夜半尿急醒来,想上厕所,结果发现屋门被反锁住了,怎么叫门也没有人开,后来实在不好意思当场解决,就想回去憋着早上再去,等再回到床上的时候,嘿嘿嘿嘿……”文辉说道这里的时候,老胡脸上猛地变色道:“文处长,你竟然知道,那你肯定有法子解决这东西了,哎呦老天保佑啊,可算是让我遇到高人了,小老儿在此施礼了……”说着就要给文辉鞠躬。 一旁的董伯召见状急忙扶起老胡道:“行了老胡,不都说了这事包在我们身上么,都是朋友不用这么客套,那什么,我们说到的肯定能做到,不过这其中多多少少的要耗费很多的车马粮油的……”老胡道:“算我的,都算我的。”董伯召听完“啪”的拍了一下桌子道:“痛快,老胡,不愧是咱们京城的爷们,办事讲究的就是一个干净利索脆,这样,原本酬劳是二百四十个万,加上这时间和我们来回车马住宿吃饭等等乱七八糟的,得,一口价二百五……不好听,这样,二百六十个万,您看怎么样?”董伯召这句话说完,老胡脸上的肉猛地抽了几抽,立刻又配上了笑脸道:“行啊,没问题,只要能将犬子的事情了了,就是再……保证一分不少的打到各位的账上。” 我狐疑的看着文辉问道:“到底后来怎么回事啊?你们这是打哑谜还是怎么着啊?”文辉笑呵呵的说道:“怎么样,见识短了,当年我在南方也待过,南方有些地方是有这样的风俗,就是给自己的死去的儿女配阴婚。”我闻言道:“啥,配阴婚?”文辉瞥了我一眼道:“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配阴婚这种事情在南方多得是,很多地方这配阴婚都形成了产业链了,那些游手好闲的胆大的汉子经常出入一些坟地去刨坟,见到女尸就偷,专门卖给配阴婚的人家所用,前一阵那哪的警方不就破获了一起盗尸案吗?”我一摆手道:“行了行了,别扯这没用的,我问的是后来胡伯伦怎么着了。”文辉笑道:“那胡伯伦没找到方便的地方,想回到床上睡到早上再上厕所,可回到床上的时候,酒醒一些,这脑子自然也就清醒了许多,等掀开被子一看,床上竟然有个姑娘。胡伯伦顿时吓得体如筛糠,忙给姑娘道歉,可是半天过后这姑娘动都没有动,就连姿势都保持一致,胡伯伦鼓起勇气将手放在了姑娘的鼻前,然后‘嗷’的一声躲到了墙角,直到天亮,然后,不知道有没有吓得尿裤子。” 文辉说完轻松的夹起一片面饼,卷了几片烤鸭放入口中嚼了起来,我吃惊的看着老胡,老胡默然的点了点头,这才说道:“文处长说的与真实情况一般无二……” 第301章 滴血染发 我看着一脸焦急的老胡道:“我说这也不算是什么事啊?人家的闺女去世了,你儿子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睡了,其实睡了也就睡了,不是也没干嘛吗?第二天给人家说清楚不就得了?再说你老胡,是不是多少的趁俩钱,给人家赔点,就当是认个错,花钱免灾,不也就得了?”老胡在一旁没来得及开口,文辉直接接口道:“你说的倒轻巧,这事情那有那么简单?人家好吃好喝的接待你一番,你吃也吃了喝也喝了睡也睡了,你吃饱喝足睡完了就想一走了之,可能吗?人家干嘛呢,赔本儿赚吆喝吗?”我听完文辉的话心里有些气愤,立刻说道:“那怎么了?就算是正常人找对象那还得先看看再处处,先从摸摸手,亲亲脑门儿开始,哪有一步到位的?那人家吃完了喝完了就算是睡完了,可毕竟你开始没有告诉人家是怎么回事儿,你要是把这事摆在桌面上铺平了照实说,那人家小胡不愿意的话,你就该让人家走,现在都什么时代了,这不明显的连蒙带骗强买强卖吗?” 文辉撇了我一眼没有说话,董伯召接口道:“秦卓啊,这里的行情你不知道,配阴婚和我们正常人找对象那可不一样。配阴婚的习俗多种多样。正常阳间的人相对象,那就像你所说的那样,先看看模样,再谈谈门户,最后论论条件什么的,可是配阴婚在“人”上面的讲究就没有那么多了。有些地方呢,就认可这个缘分,就像胡伯伦遇到的这个事情一样,谁捡到了那个红包,那就是谁了,不管你是七十岁的老头子还是二十八的小伙子,是个裤裆里带把的就行。假如说这是一个七十岁的老头子捡到了,裘笑荣一样会这样连哄带骗的让着老头子和自己的闺女睡一宿,然后再进行这阴婚的仪式,仪式就会灵活得多,毕竟闺女配阴婚遇到了七十多的老头子,都不愿意声张,这时候往往家里的长辈都会哭天抹泪的怨自己闺女命苦,一旦遇到像胡伯伦这样的年纪合适而且才貌双全的阴女婿,裘家岂能轻易放过?裘家在江南还是有一定的势力的,毕竟这是在人家的地盘。这配阴魂的大多数是儿子死了,要配儿媳。一般的家庭,随便找个就行,因此这世上才滋生出来偷盗尸体的这群人,随便找个女尸也不管是多大,能配上就行,像裘家这种大户人家,当然就要讲究一些了,也就是现在是新时代了,这要放着是一百年前的旧社会,胡伯伦可能就回不来了?” 我看着董伯召问道:“回不来了?什么意思?”董伯召看着我笑道:“我说秦卓你是真的历史专业科班出身吗?这些习俗都不懂?”说着看了看文辉,文辉嫌弃的看了我一眼说道:“行了,人家秦卓学的可是正经的历史,不像咱们啥歪门的习俗都掌握,旧社会配阴婚,除非你家也是大户,背景深靠山大,否则要是平民百姓遇到了大户地主家配阴婚,不论男女都要和你的阴夫或者阴妻合葬再一起。”我听完勃然色变道:“我超,这他妈是赤裸裸的草菅人命啊?就没人管吗?”文辉平静的说道:“那本来就是草菅人命的社会么。谁管?不过这也分地方,这事情基本上都发生在偏远的地方,大城市中民主的呼声和舆论的压力,这事情还是不会发生的,再说这些大户将这配阴婚的事情看得很重,如果遇到了穷苦人家,要是当事人主动配合,大户不仅会给这户人家一大笔钱,而且还会处处照料这户人家,这户人家也算是大户的亲家了,因此也不会有人出来闹事,就算遇到不愿意的,人家大户用强,小胳膊也拧不过大腿不是?这还算是好的,有的地方,还强迫你要跟你的阴夫或者阴妻那个,按他们的说法,是要保佑他们来生儿女双全,这一世不要带着遗憾走。”董伯召一脸阴笑的看着文辉问道:“诶我说文辉,要是个老爷们取个阴妻,到是可以那个,也就是我们俗话说的霸王硬上弓么,可要是小娘们嫁个阴夫,那个事……”文辉笑骂道:“老董啊,没看出来你表面上文质彬彬,背地里一肚子花花肠子啊,这要是女的,一般是由阴夫的亲兄弟来帮助完成,因为亲兄弟留下来的都会本家的种,如果没有亲兄弟的,要是黄花大姑娘呢,就会找个本家的男人来办,要不是黄花大姑娘,也就直接埋了,每个地方的说法不一样,有的说怕未出阁的姑娘时候怨气大化为厉鬼,有的说是怕未出阁的姑娘嫁阴夫心里有遗憾不愿意陪着阴夫轮回,不过习俗都差不多。” 我无奈的看着他们二人这一唱一和的,就好像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似的,继续问道:“那后来呢?为什么胡伯伦会让救护车送回来?”董伯召道:“是裘笑荣将他放了。那一晚过去后,胡伯伦如何肯答应,可人在裘笑荣的家里直接被软禁了起来,这还真的和文辉说的一样,裘笑荣许诺,如果胡伯伦肯和他的闺女裘桂枝那个,就放他离开。”“我超,这简直是他妈畜生,猪狗不如啊。”董伯召话音刚落,我和文辉异口同声的骂了出来。董伯召叹了口气说道:“一个涉世未深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有一次遇到这种事情,你说他能有啥主意?”文辉接着问道:“那胡伯伦后来……从了?”董伯召笑道:“我说你这处长级别的人怎么就只关心这个?这孩子当时吓得不轻。”我埋怨道:“怎么不问清楚呢?”董伯召无奈的看了我一眼,文辉却开口说道:“还用问么?肯定是从了呗,虽然是被逼迫的,不过这胡伯伦,口味还真有点重!” 文辉这句话说完一旁的老胡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不知道该如何替自己的儿子掩饰一下,这时董伯召道:“谁说从了?”文辉一愣道:“没从?没从这裘笑荣如何肯将胡伯伦送回来?”董伯召叹了一口气道:“要说这孩子还真是有些骨气,宁死不从,不过这裘笑荣也不是省油的灯,见胡伯伦宁死不从在屋中绝食,心里也害怕起来,毕竟这个时代闹出人命来,可不是一件小事,我猜测这裘笑荣本来就是想连哄带骗连咋呼带吓唬,半推半就的让胡伯伦和他的闺女圆房之后,在赔上一大笔钱把事情一了也就行了,可谁知道这胡伯伦虽然是一介书生确是一身的傲骨,只能退而求其次,将胡伯伦放了出来。” 我问道:“放了出来?那后来……”董伯召道:“裘笑荣将胡伯伦放出来后对他说不跟裘桂枝圆房也行,不过要将自己的指尖血滴到那红包中的头发之上。胡伯伦一听这话心道也就是疼一下而已,便欣然答应,这裘笑荣也当真讲信用,摆满了一大桌的酒食款待胡伯伦,此时的胡伯伦虽然饥肠辘辘,可那还有胆子再吃裘家的酒饭?在酒席宴间匆匆的将自己的指尖血挤了三滴出来,便匆匆的离开了裘家。离开裘家之后胡伯伦立刻赶到机场飞回京城,可就在飞机落地之后,胡伯伦便已昏迷不醒,机场的工作人员叫的救护车将胡伯伦送回了家中。”文辉道:“这机场的人为啥不将人直接送到医院?”董伯召道:“昏迷中的胡伯伦反复的说着一句话:‘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再说机场的人跟你非亲非故的,而且急救车上的医护人员检查了一下胡伯伦,说是饿的,那你让人家怎么办?” 听完董伯召这番话,文辉没词了,董伯召顿了顿又说道:“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老胡你来说。”老胡这才开口说道:“犬子回到家中之后,我开始也以为是因为饿的,便准备了饭食给他端了过去,犬子吃完便睡了过去,这一睡就再也没有起来,直到董法师来到我们店里。”文辉笑道:“行啊老董,没看出来啊,平时看你挺朴素的,合着有事没事的净自己来这种高级地方,看看外面的那些车,有便宜的吗?就这桌菜,我看没有一万也得八千,这两瓶五粮液,我看就得五六千。”董伯召笑道:“你小子这张嘴真他妈不饶人,这么多吃喝还堵不住你的嘴,那天我也是被请来的,你以为我是裘笑荣那种身价的人呢?那天我来了之后便感觉出这胡家菜中有股阴气,刚开始我以为是这老胡心术不正使用五鬼运财,后来才得知老胡家里发生的事情,我和着东西交过几次手,对付这东西不难,轻松搞定,可是每次都是治标不治本,胡伯伦清醒几天之后便会再次陷入昏迷。” 文辉笑道:“老董啊,你说这事,要是连你都搞不定,把我们俩拉下水,恐怕也不一定就好使啊?要我看当初胡伯伦还不如和这个裘桂枝圆了房,虽然口味重了点,但是好歹没有后面这些破事不是?”董伯召瞪了文辉一眼道:“我看换成了你,肯定是要选择圆房了的?”文辉怅然道:“我?我哪有那么好的福气,如果寒烟要是能像裘桂枝那样,我倒是情愿在她身边这么一直守着……” 第302章 夜访胡伯伦 文辉这一句话出口,顿时令我们想起了已经去世的寒烟,一下子都沉默了起来,董伯召自认这句话引起了文辉的伤心之事,脸上有些尴尬,不由得端起了酒杯,举在头顶虚空端了一下,然后便洒在了身前的地上。董伯召这一杯酒明显是敬给寒烟的,文辉见状一愣,心里猛然间反应了过来,自己这无心的一句话令大家又想起了寒烟,于是尴尬的笑了笑道:“老董啊,你不必如此,寒烟她,她是不喝酒的,挺好的酒,别这么浪费,寒烟喜欢清淡的素食……”说着伸手将桌上的一盘我们都没有怎么动过的那道荷塘月色端了起来,伸手将整整一盘子才洒在了地上。 老胡见到这个情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还道是自己照顾不周,不知道怎么得罪了文辉,老董对着老胡轻轻地笑了笑道:“没事,这都是我们家里的事,跟你无关。”董伯召这句话说完,老胡才长出了一口气。我看着文辉这揍性开口喝道:“行了文辉,寒烟的事情都不要再提了,昔人已矣,今人又何必牵肠挂肚?这可不是你文辉的风格。”文辉举起酒杯笑了笑道:“干!” 我们三人又干了一杯,眼看着时间已经很晚了,我问道:“老董,那个胡伯伦现在情况怎么样了?”董伯召苦笑道:“每次我离开老胡家的时候,都会在胡伯伦的房里布下天风地雨阵,这东西似乎没有什么能耐,每一次进入这天风地雨阵中都被阵法打的遍体鳞伤而退,可是我这天风地雨阵也并非是普通阵法,乃是我们皂阁派的内门阵法,可是这天风地雨阵竟然无法留住这个东西,每次这东西触动了阵法,受伤之后便当即离去,这东西离去之后胡伯伦便会清醒过来,可我哪有时间每天都到这里给胡伯伦布阵呢?因此只要是我不在,这东西便会出现,触动阵法之后便跑,然后第二天再来,总之我不能天天的陪在这胡伯伦的身旁,可这东西竟然能够跨越千里之遥,天天跑到老胡家里骚扰胡伯伦,这一个月来我也是办法想尽,还是没能阻挡住这个东西。眼下这个胡伯伦,又晕菜了!” 文辉道:“行了,我看咱们吃的差不多了,这菜味道还真的不错,老董,这样,要是你没吃饱,就留在这里继续吃,吃不了的打包给我们带回去,那个,这酒不错,再给我们俩捎回去一瓶,我和秦卓这就去会会这个玩应,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文辉这话音一落,董伯召道:“文处长,这话什么意思?你们俩要单独……”文辉道:“老董,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觉得这东西就是已经挂了的裘桂枝,只不过这裘桂枝不知道怎么能这么耐揍,既然你的套路人家都摸透了,就没有必要留在这里了,你带着酒菜先回去,等我们回去咱们再接着喝,那什么,老董你看看再来一瓶五粮液够不够,不够的话,就拿两瓶。”老董笑道:“文处长,那么多喝的完么?别影响明天的工作。”文辉笑道:“行了,你小子别磨磨叽叽小肚鸡肠的,管我喝的了喝不了呢?喝不了叫寒烟过来一起喝……” 当下董伯召带着酒菜先行离去,老胡领着我和文辉走到了内宅,原来老胡的卧室和这菜馆都是在一个院中,外面看似普普通通的院子,里面却地方很大,除了作为胡家菜经营场所的前院,后院便是胡家日常生活的民宅。老胡领着我们顺着胡家菜的后门走进了一个花园,过了这个花园之后的东边的房间便是胡伯伦的房间。此时房间里面漆黑一片,房门紧紧地关着,里面听不到一丝丝的动静。老胡低声的说道:“二位大师,犬子就在屋中沉睡不醒,还望二位法师鼎力相助。”文辉打了一个饱嗝,一阵酒气从口中冒了出来,熏得老胡微微的掩住了口鼻,文辉丝毫不在意的说道:“行了,老胡,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我们先看看,有了信再通知你。”老胡闻言大喜,连忙点着头欢喜而去。 我看了看文辉,文辉看了看我,同时推门便进了胡伯伦的房间。要说这富家子弟的房间就是不一样,外面看上去就是十分普通的砖瓦房,二里面却装饰的十分有品味。我们进到屋中轻轻地打开了灯,只见这胡伯伦的房间是一个套间,外面是一个小型的客厅,客厅中间摆着一张圆桌,靠墙摆着两张木质的座椅,正面中堂上挂着一幅山泼墨山水,两旁的术法作品龙飞凤舞显得潇洒非凡。左手边是胡伯伦的书房,书房的四壁是镶嵌式的书架,一套木质的书桌、座椅以及茶壶茶碗等一应俱全,书桌上的一台一体机下的电源灯仍然在闪着亮光。我和文辉看了书房和客厅,并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便向胡伯伦的卧室中走去。 就当我刚刚的推来卧室门的时候,一股阴冷的气息传了出来,我猛地将文辉向后推了一把,文辉的反应也相当的迅速,立刻后退两步,然后向卧室中观望。我伸手打开了卧室的灯,屋顶的荧光灯打开之后忽然“滋滋滋”的响了几下,紧接着一下子变得昏暗起来,借着这昏暗的灯光,我见到地上满是五谷颗粒,这些五谷颗粒一看便是董伯召布下的天风地雨阵。通过这些五谷颗粒的位置来看,明显的已经有东西进入这天风地雨阵中,而且被这天风地雨阵逼退。我进来的时候多多少少能够觉查出来,这天风地雨阵中仍残留有少许的阴邪之气。我急忙运起气息冲开天眼,准备寻找这股阴气的来源,在胡伯伦的卧室中匆匆一扫,猛然间发现一个人影躲在卧室中的额角落里,我看着这人影气就不打一处来,好个阴魂不好好去投胎轮回,老辈之人愚昧也就罢了,作为新时代的年轻人,竟然也崇尚这种害人的伎俩,我如若不灭掉你,岂不是砸了我们十三局的招牌?想到此处我手掐宗师指诀猛地向着人影弹了出去,这一道凌厉的指诀蕴含着罡气直接弹到了这人影的身上,这人影顿时“嗷”的一声,被我的指诀揍了一个跟头,撞到了墙上摔到了地上。 这阴魂“嗷”的一嗓子,到时给我吓了一跳,这明显的不是女人的声音,而是一个大老爷们的呼声。这时在门外的文辉也听出了端倪,急忙跑进了卧室问道:“诶我说秦卓,你是不是打错人了,我怎么听这动静,不像个娘们的声音。”我没有搭理文辉,对着那个人影问道:“你是谁?”那个人影颤巍巍的答道:“我,我是胡伯伦,你是谁,怎么会在我的屋中?”“胡伯伦?”我不禁惊呼出来,继续问道:“胡伯伦,你怎么会生魂离体呢?”胡伯伦颤巍巍的答道:“生魂离体?什么意思?你是说我还没死?”我说道:“死?你怎么会死?你父亲请回来了一个法师,你知道吗?”胡伯伦的生魂道:“知道,我知道,他是来救我的,裘桂枝每天都来找我,可是她进不了那个法师布下的阵法,不过前几日这个裘桂枝拿着一个红包来了,有了这红包,这个阵法就挡不住裘桂枝了,这些日子裘桂枝天天来找我,不知道我怎么就从身体里出来了,我想回去,可是却无法回去,请问你们是我爸请来的法师吗?”我点了点头道:“你的金身在哪里?”胡伯伦茫然道:“金身?”文辉忍不出插嘴道:“就是你的身体在哪?”胡伯伦这时才恍然大悟道:“喏,就在床上。” 我和文辉走到了床上边,文辉撇着嘴“啧啧”的赞叹道:“到底是大户人家的卧房,连这睡觉的床都是金丝楠的,真讲究。”我哪有心思管人家的床,转过头来冲着胡伯伦的生魂问道:“我问你,裘桂枝每日都是什么时候来找你?”胡伯伦道:“都是晚上十二点之后,一点之前。”文辉这时候一脸的坏笑道:“小子,我问你你可得老老实实的回答,那天你晚上在裘家的时候,有没有碰过这裘桂枝?”胡伯伦道:“大法师说笑了,我见到裘桂枝的时候,都快吓尿了,还哪有那个心思?”我见到胡伯伦这个熊样忍不住笑了一下,急忙伸手打了文辉一下:“正经点!” 我一把掀开了被子,只见胡伯伦双眼紧闭躺在床上,我手掐宗师指诀加持清心咒向胡伯伦的额头上点去,只见胡伯伦的额头上,两红七青九道线逐一显现出来,看来胡伯伦唯一丢失的这一缕生魂便是在这卧室中这个,我将胡伯伦的生魂叫了过来,口中默念引魂咒将胡伯伦的生魂渐渐地送回了体内,不多时卧室内的灯亮了起来,躺在床上的胡伯伦一睁眼,醒了过来。我看看表,正是夜里十一点多一点,时间还很富余,于是我匆匆掏出一张符纸镇在了胡伯伦的额头之上,随手拍灭了胡伯伦身上两盏阳火,然后让文辉带着胡伯伦躲了出去。 第303章 一语惊人 文辉领着胡伯伦找到了老胡,老胡见到自己的儿子醒过来了顿时喜出望外,文辉撇着嘴看着老胡道:“我说老胡,怎么样,正所谓行家一出手便知道有没有,别看我们年纪不大,可不是你想象的那种骗吃骗喝的主儿。”老胡见状急忙陪笑道:“那是那是,两位一进门我就看出来了,别的不说,单说走道的那两步气势,就跟常人不同,一看便知是高人中的高人,俗称高高人……”说着老胡急忙从兜里掏出烟来,抽出一支给文辉点上之后,将这一整盒的香烟随手放进了文辉上衣兜里。我看着文辉这装逼的架势十足,忍不住笑道:“行了行了,老胡,你赶紧的给我找间空房,让胡伯伦和文辉住进去,记住,我不叫你们,谁也不许开门,就算是房子着火了,也不许开门,知道了吗?”老胡连忙点了点头道:“来来来,房子现成的……”说着老胡便将文辉和胡伯伦领到了一处空房之中,文辉看着这宽大的院子说道:“老胡,不是我说,您老这可真算得上是家大业大了,先不说这菜馆挣的钵满盆盈的,就说你们老胡家的这套大院子,在京城的这个地段,我看看啊……”文辉边说边扒拉着手指头,乍一看还真像那么回事。文辉扒拉了一阵之后继续说道:“老胡,我大概算了一下,这么大的院子快赶上当年的王爷府了,按现在的价值,至少也得这个数。”竖着伸出一只手掌比划了一个“八”的手势。老胡笑道:“文爷说笑了,我们这都是依靠祖上的阴德,哪有文爷说的那么玄乎,别看这院子不小,可不都是我们的,大部分的房子都在几十年前分了,我们老胡家只有那么几间,这不是为了做生意混口饭吃么,才把这房子又都归置出来,别看我的饭馆生意还行,可这赚的钱不都是我的,街里街坊的,都占着股不是……”文辉看着老胡笑了一下没有开口,我无心搭理文辉的调侃,于是说道:“行了,时间差不多了,老胡你忙你的,平时怎么样今天还怎么样,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文辉你带着胡伯伦就在这房子里面躲着,记着房子着了都不许出来,除非是我叫你。” 文辉带着胡伯伦进了房子之后,老胡心里似乎有些不太放心,三步回头一望的有些恋恋不舍,我使劲的瞪了老胡一眼,老胡这才赶紧的离开了这个院子。我在屋门和窗户上贴了几张隔绝阳气的符纸,忽然想起一事,急忙推开屋门走了进去,将胡伯伦身上穿着的睡衣一把扯了下来穿在了自己的身上,这才关上门转身回到了胡伯伦的卧室。进了屋子之后,我穿着胡伯伦的睡衣直接躺在了床上,还别说,这床睡着还真是十分的舒服,看着平淡无奇地下不知道垫了什么东西,软软呼呼的十分的暄腾,我这一倒下去之后,便迷迷糊糊不知不觉得睡了起来。 我正睡着香甜,只觉周身一阵阴冷的气息传来,我心知可能是裘桂枝来了,于是抹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一下,然后运起气息冲开天眼,探查这股阴气的来源。不多时卧室中出现了一个人影,借着窗外射进来的幽暗的光线,这人影身条纤细,身材婀娜,虽然看不清脸上的相貌,不过从这款款的身形来判断,这绝对是个女人的形体。随着这人影的出现,屋内空气中那阴冷的气息更加浓烈,我装作熟睡的样子,静静的打量着这个人影。这人影进来之后并没有直接向床上扑来,而是在屋中环顾了的许久,看这情形这人影应该是在寻找胡伯伦已经离体的那一缕生魂。果然这人影寻找了片刻之后,注意力便转向了这张大床,看见我躺在船上熟睡之后,这人影竟然开口幽幽的说道:“伯郎,长夜漫漫,没有为妻的陪伴,你孤身一人不觉得孤单寂寞吗?”说着便移动身形,向大床飘来。 这人影来到床边之后,先是静静地坐在床边,看着熟睡中的我竟然伸手向我的脸上摸来。我忍着没有动弹,直觉一阵阴冷的气息从脸上拂过,通过天眼看去,一张十分俏丽的面庞脸上竟然渗出了点点泪珠。这人影抚摸着我的脸庞良久之后幽幽的叹道:“伯郎,你我夫妻一场,却又如何对我如此冷漠,难道是嫌我相貌丑陋,配不上伯郎吗?伯郎,我对你一往情深,今夜就让我们做一对实实在在的夫妻可好?”说着便轻轻地褪去了自己的衣服,一个珠圆玉润的身躯向床上倒了过来,直接向我的怀中钻来。 这一招弄得我丝毫没有心理准备,见到这无暇美玉一般的身躯我一时有些头脑发热,不过瞬间我便清醒了过来,急忙一翻身转了过去。我转过身后直觉两只冰冷的双臂从伸手将我抱住,紧接着一个冰冷光滑的身体从我身上翻越而来,眼看着一张俏丽的脸庞出现在我的面前,一张樱桃小口渐渐地贴到了我的面前,我猛地将调动罡气在全身经络中游动,紧接着一道强劲无比透明的清气从丹田内激发而出,瞬间遍布我的奇经八脉,只听“啊”的一声惨呼,这个冰冷的身子猛地弹了出去,摔倒了地上。 这人影摔倒地上之后我猛地盘膝坐了起来,冷眼看着这个人影。这人影看着坐起来的我忽然用双手捂住了胸口,惊呼道:“你……你……你是谁,你不是我的伯郎,我的伯郎呢?”我冷笑的看着这个人影道:“裘桂枝,既然你已经死去,为何不归途地府重入轮回,缠着阳间的男人妄想婚配,你可知这乃是大逆不道逆天之举,当真不怕落得个魂飞魄散吗?”我这句话说完这人影猛地一声惨叫,也不顾自己一丝不挂,伸手便向我扑来,此时透过天眼我看去,这裘桂枝的双眼已经变得血红,这是女鬼怨气爆发,由普通的阴魂变成厉鬼的征兆。我看着这怨气爆发的裘桂枝冷笑一声,手掐宗师指诀加持道教的清光大咒,猛地弹了出去,又是一声惨呼传来,裘桂枝被我的宗师指诀直接震得倒飞了出去。 就在裘桂枝倒地的一瞬间,地上的残存的五谷颗粒忽然爆发出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崩的裘桂枝惨叫连连,裘桂枝急忙站起身来,再次举双爪向我扑来,我手中宗师指频繁弹出,裘桂枝被宗师指诀震得惨呼声声哀嚎阵阵,却是无法近到我的身前。我冷眼看着裘桂枝和问道:“裘桂枝,你如果仍执迷不悟,再在阳世间逗留,我今日可要替天行道,斩妖除魔了!”说罢猛地站起身来跳到了裘桂枝的身前,二指并拢加持清光大咒,一道凌厉的剑气从指间迸发出来,直指向倒在地上的裘桂枝。裘桂枝见到这凌厉剑气眼中出现了一抹惧色,不过即便是她此刻十分忌惮我手掐出来的这道剑指,可是依旧奋不顾身的向我扑来,我一抖手横起剑指向裘桂枝削去,这道剑气直接削在了裘桂枝的头上,顿时一头秀发散了下来。 裘桂枝见我手中剑指凌厉无比,眼中闪现一抹怨恨的神色,转身便走。我看着转身的裘桂枝冷笑道“想跑?你太小看本道爷了,就你这样的我都抓不住,以后道爷还在阴阳行当上混个屁啊?”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裘桂枝转身之际我们的一抖手腕,玄火双环猛地飞了出去,一道乌亮的光影猛地将裘桂枝的身形套住,红色的光影围着裘桂枝不停地转动,发出一阵“嗡嗡”的共鸣之声,仿佛在等候我下达明令。这是裘桂枝一脸恐惧的看着我道:“大法师,你我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何要跟小女过不去,非要将小女置之死地不可?”听到裘桂枝的询问我反而笑了:“裘桂枝,难道你不知道自己已死不成?我要将你置之死地?明明是你已经死了,偏要在阳间为祸,我作为道门弟子,岂能袖手旁观?”裘桂枝道:“我虽然已经阳世之人,可我和伯郎真心相爱,难道爱也有错不成?”我厉声喝道:“爱本无错,可是你爱错了对象,人鬼殊途,岂能在一起?”裘桂枝忽然大笑道:“枉你自称到门弟子,岂不闻昔日董永和七仙女,许汉文与白素贞,宁采臣与聂小倩,这人仙、人妖、人鬼皆可相恋,何故法师却容不得我和伯郎?”我看着裘桂枝道:“好个伶牙俐齿的女鬼,这董永与七仙女、许汉文和白素贞、宁采臣和聂小倩,那都是建立在双方自愿的基础上,我且问你,你一厢情愿阴配胡伯伦,那胡伯伦却不钟情于你,你为何痴迷不悟,仍要加害于人?”裘桂枝道:“我一厢情愿,法师我且问你,如果伯郎对我无情无义,如何会跟我有过肌肤之亲?我虽然已经离开人世,可我还是个冰清玉洁的清白之身,如今我生是伯郎的人,死便是伯郎的鬼,岂不闻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婚,法师当真要这么狠心,拆散我和伯郎吗?” 裘桂枝这一句话惊得我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都说鬼话糊弄人,其实鬼话比人话靠谱的多,看来这胡伯伦到底还是从了…… 第304章 晓之以理 我冷笑着看着裘桂枝道:“我不知道那一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即便是这个胡伯伦对的金身做出了什么事情来,但是毕竟这非是胡伯伦本身所愿,而是受到迫害而为,我且问你,你的今年芳龄如何?” 裘桂枝听到我问起它的芳龄,顿时脸上微微一红,厉声喝道:“亏你妄称人家法师,岂不知女子生辰不能随便问及的吗?” 我接着说道:“行了,你现在已经不是冰清玉洁的大姑娘了,别说大姑娘,就连人都不是了,还在乎这些俗理干什么?再说了,我不知道你是怎么一次次逃脱出天风地雨阵的,难道你就打算这么一直下去,即便是能够留在人间,又能怎么样?眼睁睁的看着你的伯郎一天天的变老,看着你的伯郎日后成家立业,大半夜搂着别的女人在安乐窝中享福?看着别的女人给你的伯郎生儿育女,你也不想想,到那个时候,你受得了吗?” 这番话说完,这裘桂枝当时就怒了,对着我大骂道:“好你个人间的法师,枉有一身修为却不在人间行侠仗义为小女伸冤,想方设法纵容人间的富家子弟胡作非为,我问你,你难道就不怕受到老天的制裁吗?” 裘桂枝这话说完给我气的直抹眼泪,我笑道:“裘桂枝,你这话说的简直大言不惭,我知道,你家境不错,像你这样的孩子,从小应该就是锦衣玉食,绫罗绸缎?” 裘桂枝转过头去冷冷的答道:“那又怎么了?我们家的钱都是合理合法挣得,不偷不抢,怎么你看着眼红?” 我说道:“我眼红?你觉得像我这样身手的人,会缺钱吗?我觉得倒是你从小锦衣玉食,身后老妈子一串串的伺候着,却忘记了自己别人原本没有什么不同,像你这样家庭出身的人,必定也受过良好的教育,我不知道你怎么死的,可是你觉得你死了,就觉得这个世界都欠你的吗?” 裘桂枝道:“不用跟我说什么大道理,我承认不是你的对手,可是你也拿我也没辙,大不了我几天后再来,我就不信你这一辈子就给胡家当做走狗。” 我看着这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裘桂枝道:“我真不明白你的想法,为什么你不愿意去轮回重新做人,宁愿冒着风险在人间兴风作浪,非要害的人家家破人亡你才开心?不错,你的事情我听说了,天风地雨阵将你消灭数次,你总是能够全身而退,就像你所说的那样,大不了过几天之后你在回来,可是你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呢?人鬼殊途,即便是你的伯郎愿意娶你,十年二十年后你的伯郎便会老去……” 这句话还没说完,裘桂枝猛地打断了我的话接口道:“十年二十年怎么了?就算是十年之后又怎么了,将来就算是伯郎变成了年迈苍苍的老头子,我也一心一意的爱他。” 我摆了摆手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十年二十年后,你的伯郎身染阴气过剩便会死去,好,暂且不论你的伯郎是不是愿意跟你一同而去,就算他愿意,十年二十年后,伯郎也跟你一样变成了一缕孤魂,到时候他自然要回归地府再入轮回,而你呢?就算现在你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可以说服我,到那时你总不能跟阴差去讲这番大道理?到时候胡伯伦轮回重新做人,前世记忆已经不在,而你呢,却还是这世上的一缕孤魂,算来算去,你现在如此这么拼命换来的不过也就是这一二十年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你觉得值得吗?” 这番话说完裘桂枝忽然愣住了,这一点她确实没有想到,看着愣神的裘桂枝我趁热打铁道:“裘桂枝,看你的模样,现在你本应该正是芳龄二八的黄金年华,虽然不知道你因何而死,可这人生在世,其生辰早已是命中注定,也许这一世的短命,便是你上一世的恶果所致,这胡伯伦也许也是上一辈子与你有过瓜葛之人,既然事已至此,我看你最好就此罢手,如果你这一世没有做出什么恶事,将来轮回投胎也必定是个好人家,何必要将这一缕执念非要继续下去呢,说来说去你也就是一个区区孤魂而已,六道轮回乃是天道,不知道你是如何躲过阴差的追捕,不过以你区区孤魂,岂能躲过这天道轮回?听我的话,放弃了,这一世过后,也许你和你的伯郎在下一世会继续你们之间未了的缘分……” “住口!”我说到这里的时候裘桂枝猛然间戾气大涨,冲着我怒吼道:“好你个人间的鸟法师,今天无论如何我要与伯郎共度良宵,如果你将伯郎交出来,今晚的事情我就当没有发生过,你走的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我日后老死不相往来,如果不然,我拼的魂飞魄散,也不会让你好过。”说着猛的张开了樱桃小口,从口中“呼呼”的冒出了一阵阵阴气。 我看着不知好歹的裘桂枝冷笑道:“好你个孤魂,实话告诉你,比你实力强的多得多的野鬼见到我也得绕着走,既然你如此不知好歹,行,那我今日就替天行道,除了你这孤魂,我看你怎么在纠缠你的伯郎!”说着我心念一动:“合!”红环发出一道耀眼的光影直向黑环飞去,只听“嘭”的一声,玄火双环顿时紧紧地撞在了一起,被黑环紧紧束缚住的裘桂枝惨叫一身之后,人影渐渐虚化直至消失不见,这裘桂枝消失之后,屋里这阴冷的气息才渐渐地散去。 我看了一下时间,这时已经到了后半夜,我伸了伸懒腰走出胡伯伦的卧室这才发现呼家菜馆早已经关门打烊,对面老胡的房间里灯光大亮,我走了过去敲响了老胡的房门。 老胡打开门之后见到是我,顿时喜上眉梢的连忙问起战况,我简单的将事情讲述一遍,老胡顿时带着我来到了文辉和胡伯伦所在的那间屋子,我进去之后在胡伯伦身上拍了几下之后,胡伯伦的三盏阳火又着了起来,我看着老胡道:“老胡,那个裘桂枝我已经打跑了,这几天应该没什么事了,你可以放心了。”老胡一脸担心的问道:“法师啊,先前董法师也是这么将这裘桂枝打跑的,可是过了几天之后这裘桂枝又会重新出现,这一次……”我看着老胡道:“老胡啊,根据以往的情况来看,我这一次手下并没有留情,以往比我这对环子震碎的孤魂绝对没有复生之理,这几日你看着令郎,要是这裘桂枝又出现了,你也不要害怕,立刻通知我,我到时候会尽快赶到。另外胡伯伦,要是几天后裘桂枝又来了,来了就来了,你别躲着,她不会害你,只不过看上你了而已,你呢就在房间里跟它白话,净捡煽情的唠,就好像你跟心仪之人在花前月下时一样拖住这个裘桂枝,我倒是要看看这个裘桂枝到底是靠着什么神通能躲过我的手段!”这番话说完老胡脸色明显好了许多,文辉伸着懒腰打着哈欠说道:“行了行了,完事没有,完事咱么你赶紧的撤了,明天我还有个会!”文辉这么一嚷嚷,老胡顿时明白过来,立即唤来一个小伙计,拿着车钥匙开车将我们送回了局里。 我和文辉回到了宿舍,打开房门一看,只见董伯召盘膝坐在床上正在闭目养神,见到我们二人回来之后,急忙笑道:“呦,二位回来了,那个裘桂枝……”文辉懒洋洋的说道:“被秦卓料理了,我看这次应该不会再来了,秦卓的这对环子不知道震碎了多少个孤魂了,我看这一次也不例外。”文辉说着董伯召已经支开了一张小桌,将一个个快餐盒打开之后,晚上没有吃完的菜肴全部带了回来。我见到这些剩菜顿觉腹中饥肠辘辘,文辉也不搭话,从柜子里拿出三个杯子之后,熟练地从地上拎起一瓶五粮液打开瓶盖,“咕噜噜”满上了三杯。 我们三人喝着五粮液就着剩菜,剩菜是剩菜,可这才要是放到寻常人家也算是大餐了,直到天边露出了一丝丝鱼肚白,桌上的餐盒中已经装满了一大堆骨头和残叶,两瓶五粮液也已经见了底,我迷迷糊糊的爬上了床闭眼便睡了过去。这一觉睡得十分的香甜,直到一只大手将我拍醒,我才发现天已经黑了。文辉笑着说道:“秦卓,你小子可真能睡啊,这一睡就是一天,要不是我现在担任第三处的处长,换成别人非扣你的工资不可。走,吃饭去……” 我匆匆起床洗了把脸,我和文辉从局里走出来的时候,董伯召早已经在大门口等着我们俩,看到我们俩出来之后,急忙迎了过来,拉着我们进了对面的一家拉面馆。文辉捧着一大碗拉面边吸溜着面条边说道:“老董,大晚上你就请我们俩吃拉面,是不是有点太小气了?”董伯召道:“文处,我可不比你们财大气粗的,昨天那一顿……”文辉笑着打断了董伯召的话道:“行了行了,别给我装了,昨天那一顿是你请的?”董伯召狡黠的笑了一下道:“我是说昨天那一顿吃的太油腻了,今天晚上吃点小食,清清肠胃。”文辉白了董伯召一眼,这时候董伯召的电话响了起来,董伯召按下了接听键,只听一个焦急的声音传了出来:“董法师吗?你们赶紧来一趟,犬子他,又昏死过去了。” 第305章 阴媒锁魂 我们仨人立刻放下手里碗筷,急匆匆的向胡家菜馆赶去。等到了胡家菜馆之后,老胡早已在大门之外等候,见到我们三人出现,急忙拉着我们进了后院,直奔胡伯伦的卧室而来。我进了胡伯伦的卧室,只见胡伯伦此刻躺在床上二目紧闭,任凭老胡如何拍打都毫无动静。老胡看着躺在床上的胡伯伦老泪纵横的说道:“别看我们家条件不差,可是伯伦这孩子并不容易,孩子娘走的早,我自己一人一面忙生意一面看孩子,生意是做起来了,可是孩子这二十几年来没怎么得到我的照顾,八岁的时候,我在忙生意,这孩子大冷天的只能自己啃着冷馒头度日,你们看现在这胡家菜馆有声有色的,那可是当年我独自一人挑着担子,一碗馄饨几毛钱几毛钱的混出来,最苦难的时候,伯伦这孩子眼瞅着我的馄饨挑馋的直流口水,可是我……”话说到这里老胡也哽咽了起来,这一幕看的我们三人也心里不是个滋味,文辉走过去拍着老胡的肩膀说道:“行了行了老胡,这年头谁都不容易,伯伦这孩子我看还不错,虽然涉世未深但是有股子傲气,那什么,你家这事既然我们包下了,你就放心好了,你回避一下,这里有我们就行了。”听到文辉信誓旦旦的保证,老胡这才抹了一把泪水,心有不甘的离开了胡伯伦的卧室。 我打开天眼向屋中扫视,果然发现胡伯伦的一丝生魂躲在墙角,此时胡伯伦的这缕生魂眼中也泛出点点的泪光,很显然刚才老胡的这一番话他也听到了,父子情深,其情可悯。我见到胡伯伦的生魂没有急着将他引入到体内,转眼看向董伯召问道:“老董,你怎么看?”董伯召见到我的举动明白了我的意思,开口说道:“昨天裘桂枝刚刚被你赶走,可是今天胡伯伦的生魂就被逼出了体外,现在时间还不到十点,裘桂枝肯定是没有来过的,不过胡伯伦这丝生魂被逼离体,肯定跟这裘桂枝脱不开干系。前一段时间这个情况并没有出现,不过眼下这个情形到给我们一个很好的提示。”我闻言问道:“老董,这话怎么说?”董伯召道:“既然裘桂枝没有来过,那么胡伯伦这缕生魂便不是裘桂枝直接勾出来的,这就说明了一个问题,裘桂枝给胡伯伦下了一个阴媒。”“阴媒?这阴媒是何物?”董伯召道:“阴媒便是配阴婚的媒介。按照老辈的婚姻习俗,娶妻嫁女这一类的红事都少不了一个中间人,这个中间人便是我们所说的媒人。而阴婚便不同了,由于配阴婚的特殊性,中间便不需要什么媒人了,而是需要一个媒介。这东西有些类似我们阳世间男女双方的定情信物,这么说你明白了么?”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随即想起一事忍不住问道:“老董,你说这阴媒我倒是可以理解,不过这阴媒也不过是一个物件,即便是这裘桂枝的贴身之物,从胡伯伦和裘桂枝相遇的种种情形来看,这裘桂枝应该死去的时间并不是很久,这阴媒最多是沾染了裘桂枝身上的阴气或者是怨气,这么短的时间内,这阴媒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力量,如何能将胡伯伦的生魂逼出体外呢?”董伯召默默地说道:“这一点我也曾经反复的考虑过,我觉得裘桂枝不应该是这样的人,按理说她生前也是大户人家之女,平时接触的也都是门当户对的上层社会的人,胡家虽然也是大户,不过毕竟只是一个菜馆,裘家所掌握的乃是江南的大企业,这层次和格调明显的要比胡家高出一等来,而且裘桂枝相貌不差,没有任何理由会对胡伯伦如此垂青。”这时文辉走过来接过话茬说道:“诶我说老董,你说会不会是这裘桂枝和胡伯伦二人在大学中是同学,这同学之间保不齐会发生点啥故事。”董伯召摇了摇头道:“这一点我早已经想到了,我已经查过了,实际情况却如老胡刚才所说,早年胡家家境贫寒,而裘家的富贵已经持续了好几代了,而且裘桂枝很早的时候便已经被裘笑荣送出国境,直到毕业后才回国,他们二人应该不会有什么交集,而且我觉得这裘桂枝的死因才是这件事最关键的问题所在。” 说到这里董伯召忽然手掐指诀念起了引魂咒,在董伯召的指引下,胡伯伦的这一缕生魂渐渐的回到了体内,不久之后胡伯伦醒了过来,见到我们三人急忙起身称谢。董伯召问道:“伯伦,你老老实实的回答我,那日晚间你到底有没有对这裘桂枝做过啥事?”胡伯伦道:“董哥,我真的什么也没有做过啊,那天我被灌得迷迷糊糊的,直到后半夜尿急我才清醒了一些,否则的话,我哪有胆子上床和一具尸体睡觉啊?”董伯召点了点头,继续问道:“裘笑荣让你滴血的那个红包和头发你知道现在在何处吗?”胡伯伦道:“那玩意我看着就膈应,我着急离开裘家,滴完血我就走了,拿红包好像是裘笑荣拿走了。”董伯召继续问道:“刚才你生魂离体的时候,有什么异常的感觉或者发现没有?”胡伯伦道:“刚才我在书房看书,迷迷糊糊的就犯困,不知不觉得就躺在床上睡了过去,等明白过来的时候,诸位和我爸就出现在屋中了。”董伯召道:“行了伯伦,这样,今天晚上你跟我走,暂时不要回家住,这屋子让给我们来住。”胡伯伦看着董伯召不知道什么意思,文辉解释道:“伯伦啊,你先跟我们回到局里住,看看有没有什么事情发生,要是没事,就说明问题出在你家的这个房子里。”文辉说完胡伯伦这才恍然大悟。 胡伯伦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东西,背着双肩包便跟董伯召和文辉离开了胡家菜,因为我有天眼,因此我留下比较合适。老胡看着胡伯伦跟着文辉和董伯召离去这才放下心来,我支开老胡独自进入卧室开始习气。 几个大周天时候我全身气血通畅十分的舒服,眼看着时间已经到了后半夜,我拿起手机给文辉发了一条信息,不久之后我的手机闪了一下,文辉回复的信息只有四个字:一切正常。如果胡伯伦离开这屋子就没事了,那就说明这房子有问题。我这暗自寻思,直觉的一种压迫感渐渐的传来,我急忙重开天眼向四周扫视,这一看不要紧,顿时惊的我有些不知所措。只见这卧室中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出现了一大群阴魂,这群阴魂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从身上的衣着来看,这些阴魂都是民国年间的打扮,其中有个老者脑后还梳着长长的辫子,看情形应该是晚清年间的人士。这些阴魂纷纷向我而来,随着这些阴魂聚集在我的身旁,这一股巨大的压迫感更加明显,这些阴魂聚集在我身边之后停了片刻,忽然一下向我身上扑来,顿时一股强烈的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紧接着这些人影纷纷向我身体里挤来,看样子实现来硬的,将我的生魂从我体内挤出来。 我看着飞扑而来的阴魂心里一阵膈应,猛地一抖身躯浑身的罡气猛地一震,顿时将这些阴魂震了出去。这些阴魂被我的罡气一震顿时东倒西歪的摔了出去,可摔出去的众阴魂爬起来继续向我扑来,看这意思要是不将我的生魂挤出来就不罢休。我运行罡气将这些阴魂连续的震到了几次,可这些阴魂一根筋似的仍向我扑来,我心中气恼,顿时手掐宗师指诀罡气外放向众阴魂弹去,这些阴魂顿时被我的宗师指诀弹的“嗷嗷”直叫唤,工夫不大这些阴魂便倒在地上不敢在向我迈出一步。这时一个年长的阴魂直愣愣的看着我忽然反应了过来,竟然开口向我问道:“法师?” 我冷冷的看着这个阴魂道:“小生路过此处,并未招惹众位,众位何故为难小生?”这老者听完立刻一拱手道:“非是我等为难法师,而是我等受人牵制,不得已为之。”我道:“哦?此话怎讲?”这老者道:“我等本是这宅中的阴魂,因为这宅子原来的主人阴德深厚,因此这宅子便又浩然正气护佑,因此我等无法离开此处轮回,不过数十年来我等安然再次,并未伤害一人。不久之前一阴魂竟然闯入这大宅之中,将我等阴魂锁住日日以阳火煎熬,如不听其驱使,便要活活将我等烧的魂飞魄散。”我闻言一惊道:“哦?竟有此事?”老者道:“那阴魂法力甚为高强,我等群力不敌,迫于其威,也只好行此不仁之事,那阴魂让我等每日晚间将此屋中之人阳魂逼出体外,否则就要将我等……”我一摆手道:“行了,你们的阴魂所在何处?”老者道:“就在院中的那颗槐树之下。”我点了点头道:“好,你等速速离去,带我明日破去锁魂阵,引尔等回归地府再入轮回。”老者闻言急忙称谢,可就在这时,冷不丁窗外闪出一道亮光,直射向这屋中的老者。 第306章 槐树底下的秘密 这道光芒明显带有一股杀伐之气,很显眼是对着这个老鬼而来,见到这亮光我来不及思考这光芒到底是何物,迅速手掐宗师指诀罡气外放,迎着这光芒就弹了过去,只听“嘭”的一声闷响,空气中传来一阵轻微的波动,这光芒被我的宗师指诀顿时拦截了下来,虽然没有伤到这个老鬼,但是这老鬼显然想起来了什么,顿时吓得体如筛糠,带着众阴魂就要走。 我见状急忙将众阴魂拦下,冷笑一声道:“老鬼,刚才我出手救了你,你不知道感谢我反而却要逃走,这是何道理?你知不知道,此时你只要出了这个房门,迎接你们的便是魂飞魄散,就连投胎的机会都没有了。”我这话一说完众阴魂急忙向我跪了下来,这老鬼站着寻思了半天,终于还是一狠心跪了下来,对着我说道:“大师,还请你发发慈悲,救救我等孤魂,我等在这里虽然已经历经百年之久,不过却重来没有一丝恶念,也重来没有伤过这里的人。胡少爷的事情,我们也是迫不得已啊。”我一摆手说道:“行了,别给我在这废话,我问你,刚才你可知是什么人要害你等?”这老鬼说道:“害我等之人非别,正是那个厉鬼啊。”我闻言眉头一皱道:“哦?那个厉鬼?就是威胁你们的那个阴魂?”老者道:“正是那个阴魂。”我看着老者问道:“这一个阴魂并未化为实体,如何能将尔等困在此处?”老鬼道:“大法师有所不知,这阴魂厉害非常,它竟然可以随便的夺了生人的舍,然后在院中槐树底下将我等的尸骨锁住,一旦我们不听驱使,便会遭到烈火焚身般的煎熬,我们也会迫不得已啊,还请法师收了那个厉鬼,为我等超生。”说着带头向我开始拜了起来。 看着跪了一地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的阴魂,仔细算下来这些阴魂中最小的恐怕也比我的年龄大,这些人给我下跪我心里顿时有些不自在,于是大声喝道:“起来,赶紧给我站起来。”这老者只当我没有答应它们,急忙跪在原地继续向我叩拜,只见老者开口言道:“大法师请务必发发慈悲,解救我等与水深火热之中啊,大法师如能解救我等,我等必不会让大法师空手而归……”我一听这话心里顿时一惊,听这意思怎么着还能捞到些外快不成?我看着这老鬼问道:“行了行了,你们起来说话,你刚才说不让我空手而归是怎么个意思?”老鬼见我这么一问,这才放下心来,领着众人站起身来之后才对我说道:“大法师,这院子里埋有前几任主人藏起来的富贵,大法师可以以清除厉鬼的理由支开众人,然后再……”我看着老鬼问道:“这胡家菜每天生意如此火爆,来往的都是一些高官富甲,如何逼得开这些人的耳目?”老鬼嘿嘿一笑道:“大法师,如此小事还用我给大法师出谋划策吗?这胡家菜官在京城也是享有名声,每日生意火爆异常,说是日进斗金并不为过。你让这胡家菜馆停业一个周,说是内部装修不就得了,让后厨和杂七杂八的阿猫阿狗的都出去旅游去,放心,这胡家菜馆在京城经营了这么多年,这点钱还是出得起的,这一周时间大法师还不够用吗?”我心里仔细的琢磨着这老鬼的话并没有着急下结论,而是匆匆拨通了文辉的电话。 电话那头文辉正睡得迷迷糊糊的,见到是我的电话接通知后问道:“秦卓啊,你那边情况怎么样?胡伯伦现在没事,我和老董正看着呢。”这话一说完我忍不住“噗嗤”一声乐了出来,说道:“行了,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多半是人家老董在看着,你恐怕早就梦到周公了。”文辉不耐烦的说道:“行了行了,我明天还有个会,你那边有事没有,没有我就挂了。”我急忙将这老鬼所说的话简单的跟文辉叙述了一遍,文辉听到这院子中有笔富贵,急忙嘟囔着说道:“哎呦呦,晚上吃什么了,这肚子真他妈不争气,说来劲就来劲……”过了一会文辉清晰的话音传了过来:“秦卓啊,这事还有什么可说的,正所谓人过留名雁过留声,什么事只要过了文爷这手一道,多多少少的也要留下来啥,你不用跟那些老鬼客气,明天一早我就去找老胡,让老胡按着那老鬼的意思办,不是我说,这老鬼活着的时候弄不好是个绍兴师爷,肚子里的鬼主意真他妈的不少。” 挂了文辉的电话我返回屋中,这众阴魂可怜巴巴的看着我,我对着它们笑道:“你们都看我干什么?”老鬼道:“不知大法师意下如何?”我点了点头答道:“恩,看你这老鬼长得人模狗样的,没想到肚子里面还真有点油水,我问你,你生前是什么的?”这老鬼闻言一愣,没有料到我会有此一问,顿时支支吾吾的半天也崩出一个屁来。这时旁边的一个小鬼笑道:“大法师,我知道,孟爷爷是绍兴人士,当年是进士出身,后来在官场上受人诬陷,最后回到了绍兴当起了师爷。”这小鬼说完我情不自禁的脱口而出:“我超,还他妈真是个绍兴师爷!”这句话说完老鬼脸上有些不自在,不过还是厚着脸皮向我说道:“大法师,那咱们说的那件事……”我答道:“行了行了,我见你们众人虽然已经成了阴魂,可我天性慈悲,见不得尔等深陷水深火热之中,这样,明日一早我便去找老胡将这菜馆关上一个周,然后在解救尔等。”这老鬼听完当下领着众阴魂又要向我叩拜,我急道:“行了行了,别拜了别拜了,我问你,刚刚那一道光芒你们可知是何物所发?”老鬼道:“那光芒便是要将我等众人拘回槐树底下,然后伸手烈火焚身的煎熬。”我点了点头道:“行了,今日你们暂且回去,这烈火焚身之苦恐怕还要再继续忍受两天,两日后等一切诸事齐备,我便可送各位回归地府再入轮回。”众阴魂听罢纷纷致谢,我一挥手遣散了众人,然后躺在胡伯伦的大床上倒头便睡。 一夜无话平安过去,第二天一大早,文辉便带着董伯召来到了胡家菜馆,老胡见到他们二人立刻迎了上去,不待董伯召开口,文辉道:“老胡啊,你们家的事情,呃……这个……他有点……”看着支支吾吾的文辉老胡脸色猛地一变,立刻说道:“难道是伯伦他……”文辉看着老胡摆了摆手道:“老胡,你想哪儿去了,你家伯伦没事,我是说,你们家这事比较麻烦,要彻底解决的话呢,动静可能要大一些,你要有点心理准备。”老胡闻言一愣道:“动静大一点?什么意思?”文辉干咳了两声,看了董伯召一眼。董伯召会意急忙开口道:“老胡,不瞒你说,你这胡家菜馆可能要……呃……”老胡急道:“二位法师,有啥话就直说,我老胡这一辈子啥事没有遇见过,你就直说,我扛得住。”董伯召道:“你这胡家菜馆可能要歇业一段时间,我估计了一下,可能要半个月左右。”老胡听完董伯召的话立刻说道:“嗨,我以为啥大不了的事呢,不就是歇业吗?只要能救得了伯伦,别说歇业,就是关门大吉我也在所不惜!”文辉笑了笑道:“那到不至于,昨天晚上我们的在你家院中发现了些蹊跷,院子里面的槐树有些问题,这样,你安排你的厨师和服务员们出去旅游一圈,时间是半个月,要是其中有变故的话,我在通知你,这费用吗,就从我们的酬劳里扣除好了。在这半个月内,胡家菜馆中不许有任何的生人出现,你懂吗?”老胡连忙说道:“知道知道,这规矩我懂,那个我这就去安排?”文辉点了点头道:“恩,老胡啊,我看你们家这胡家菜馆在京城也是家大馆子,提前安排好了,到时候要是有生客来打扰我们办事,老胡,你也知道我们十三局是干什么的,到时候可别说我影响了你的生意。”老胡连忙说道:“是是是,这一点请放心,我去安排,我去安排……” 老胡的办事效率还是十分高的,一天的时间大厨二厨将所有事情安排的妥妥贴贴,当日下午五点钟胡家菜馆外部就挂起了“内部装修暂时停业”的牌子,一辆大巴车停在路口将胡家菜馆的大厨二厨和众服务员直接送到了机场。等到了胡家菜馆全部清场之后,董伯召开车将老胡送回了局里暂时和胡伯伦住在一起,并安排了一个小战士负责平时他们二人的饮食起居。不得不说董伯召还是心思缜密,在十三局里处处都是机密。如果没有人时刻盯着还真的不行。 到了晚上八点来钟,董伯召开车回到了胡家菜馆,文辉打开大门之后帮着董伯召拎着两大袋子吃食走了进来,我们三人便在胡家大院中连吃带喝,等吃饱喝足之后唤出这老鬼,看看这槐树底下到底有什么秘密。 第307章 骨瓷坛下的符纸 我们三人坐在院中大吃大喝,不知不觉得时间已经将近晚上十点,文辉伸手将吃剩下的垃圾装在袋子里面丢了出去,拍了拍手找个地方双手一背仰歪了起来,董伯召和我则是找个地方开始习气,静静地等着老鬼们的出现。 几个大周天之后院中开始阴冷下来,这阴冷的气息一出现,我和董伯召同时睁开了眼睛,董伯召没有天眼,看不到众阴魂的样子,手里早已攥出了一把五谷颗粒蓄势待发,我看了董伯召一眼做出了一个让他放心的手势,我打开天眼看去,只见众阴魂早已经跪在我的面前,一脸警惕的看着仍在打着呼噜的文辉和一脸严肃的董伯召。我说道:“老鬼啊,让他们都现身出来,这些都是我的帮手,都是来帮助你们的。”我这句话说完,老鬼才放下心来,不多时院中便黑压压的出现了一大片的人影。董伯召看到这一院子的阴魂也是不禁脸色微微一变,此时文辉忽然“阿嚏”一声打了个喷嚏,转醒之后看到这些阴魂也是吓了一大跳。 董伯召挥手向文辉打出一道符纸,这符纸打到文辉身上之后文辉才觉得暖和一些,董伯召走到了老鬼身前问道:“诶,老鬼,我问你,你们在这院子里呆了多久了?”老鬼道:“法师容秉,老朽等众人在此应逗留了二百余年的时光了。”这话说完文辉忽然嘻嘻哈哈的笑道:“众人?我看你们是众鬼才对。”说完又笑了起来。老鬼闻言急忙改口道:“对对对,这位法师说得对,我们是众鬼,是众鬼……”董伯召道:“那日将你们锁魂的厉鬼,是不是一个年轻的女子?”老鬼道:“正如法师所言,将我们众人……众鬼的阴魂锁住的正是一个年轻女子。”董伯召点了点头一挥手道:“你说你们的阴魂都被锁在了这颗槐树之下?”说着指了指院中最大的那一刻槐树,老鬼急忙点头道:“正是这颗槐树。”董伯召闻言看着我道:“怎么着,现在开挖?”我正想回答这话还没来得及出口,文辉抢先说道:“老董啊,不忙不忙,我还有话问,那个老鬼啊,你生前是干什么的?”这老鬼闻言急忙答道:“老朽生前是进士出身,后来在官场中屡遭陷害,最后迫于无奈只好回到故里做了一名师爷。”文辉道:“师爷?什么师爷?绍兴师爷吗?”老鬼道:“老朽故里正是绍兴。”文辉立刻道:“我超,还真他妈是个绍兴师爷。” 老者闻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正不知如何回答的时候,文辉继续问道:“那个,我听说,这胡家宅子下面有东西?”老者闻言顿时一愣,回头看我一眼,见我点了点头这才老老实实的答道:“不错,这胡家老宅最早是大清朝一个王爷的王府,这王爷在朝时家中珍玩不计其数,不过这王爷身后之人皆是执绔子弟,吃喝玩乐不所不能,琴棋书画无一通晓,这老王爷也知道自己的孩子不争气,于是暗中将部分富贵埋在了院中,为的是给自己的子孙后代留一条出路,可谁知这老王爷晚年忽然得了中风口不能言手不能指,这些富贵之物也就一直留了下来,老王爷时候这院子几经转手才到了胡家的手中,这些年来却无人发现这笔富贵。”文辉听到这里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恩,那你说,这些富贵之物都有些什么东西?”老鬼想了想道:“我知道的就是一些古画古玩,还有一些玉器珍珠什么的。”这句话说完董伯召忍不住“噗嗤”一声乐了出来,而文辉此时却长着大嘴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看着老鬼继续问道:“我说,那里面就没有啥真金白银这种硬货啥的?”老鬼摇了摇头道:“那倒没有,不过也许有我没有看见也说不定。” 我看着董伯召一脸的笑意不知道什么意思,董伯召走到我身边轻轻地说道:“局里有规定,凡是我们外出私自接活,除了酬劳二一添作五之外,凡是涉及到各类宝物,要是属于佛道两家的法器,可以留着自己使用,如果是文物或者艺术品的话,必须无条件上交国家,这些东西咱们起出来之后,要是玉石翡翠的物件我们到可以捞上一些,可要遇到类似慈禧太后墓中的翡翠白菜那种层次的东西和那些古玩字画的,那就可得全部上交喽,因此虽然都是值钱货,相比之下我们遇到了真金白银更加实惠一些……”董伯召这话一说完我才明白为啥文辉追问了一句有没有真金白银的硬货。 文辉看着老鬼一脸无奈的神情颇为不满,可是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说的,于是一摆手不耐烦的说道:“行了行了,赶紧的,地方给我指出来。”这老鬼刚想带着文辉走,这时众阴魂中一个小鬼道:“大法师等一下,如果不先破除了我们身上的符火阵,只要这老鬼除了院子,便会遭到阵法的攻击。”这小鬼一说完我顿时想起来昨日晚间那一道光芒的事情来,于是我点了点头道:“我看还是看看这符火阵,昨日晚间要不是我及时出手,恐怕现在这个老鬼已经魂飞魄散了。”文辉不答应,怕这些鬼魂一旦没有束缚,也就不再给我们指路了,董伯召沉吟半晌说道:“这些富贵对于阴魂来说毫无用处,它们留着这个秘密也没用,不如先破了这个符火阵再说,我看看这个裘桂枝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可以凭借阴魂之身布阵。” 董伯召说完便开始行动起来,不多时将这大槐树旁的几块青砖移开,抄起铲子一阵泥土飞扬,不多时这槐树边便出现了一个大坑。随着老鬼的指指点点,董伯召双臂舞动一阵泥土飞扬,不多时一大片的骨瓷坛从坑中显现了出来。这坑中的骨瓷坛摆放的很整齐,而且这骨瓷坛看上起很干净,看来不久之前肯定有人动过手脚。董伯召蹲下身数了数这些骨瓷坛又数了数院中阴魂,见到二者数量一致,这才轻轻的那一只骨瓷坛放在眼前仔细的观看。借着灯光我看向这个骨瓷坛,圆圆的坛子上刻画的是一幅升仙图,从这图案绘画风格和瓷坛的釉色来看,确实是清朝中期的风格。 我仔细观看这个骨瓷坛是处于我历史专业毕业的本性,而此刻董伯召注意的确实骨瓷坛底上那张粘着的符纸。这符纸和我们常用的符纸不同,我们常用的符纸一般都是黄表纸,在黄表纸上用鸡血混着朱砂写上去符文,一笔画过中间不能停顿,这符纸也就成了。可这张符纸上所化的符文虽然我一眼便认出了是极为普通的阳火符,可这符纸却使用的是制造冥币的纸张。我看着一时有些不解,董伯召将这个骨瓷坛放回原处,仔细的打量着这个骨瓷坛的摆放的方位和图形不停地思索着。文辉走了过来忍不住问道:“老董,你琢磨啥呢?赶紧的把这符火阵破了,别看咱们有半个月的时间,这时间可不富裕,弄不好咱们还得江南走一趟的干活……”文辉说道这里董伯召猛地开口问道:“你刚才说什么?刚才那句话?”文辉愣着说道:“刚才,我说咱们弄不好得去江南走一趟……”董伯召紧接着说道:“不是这句,前面的那一句。”文辉道:“前面,我说时间不富裕……”“在前面一句……”文辉愣愣的看着董伯召道:“在前面,我说让你赶紧破了这符火阵啊。”董伯召道:“符火阵!对,就是这句,你们看,这些骨瓷坛摆放起像什么?” 经董伯召这么一说,我看向这空中的骨瓷坛,看了片刻还真的没有看出来是啥,文辉碰了碰我道:“诶,秦卓,你看出什么来了?”我摇了摇头看着董伯召,董伯召拉着我和文辉后退了几步道:“你们再看,这骨瓷坛和这符纸摆成的形状,像不像是一朵火焰。”我按照董伯召的思维想去,董伯召忽然一挥手臂,只见一阵罡风过后,骨瓷坛上的符纸竟然迎风摆动起来,这一下我看清楚了,这还真有点像飘忽不定的火苗。文辉嘻嘻哈哈的说道:“行啊老董,真有两下子,你是怎么看出来的。”董伯召道:“先别笑,我看老胡这次碰到硬茬子了?”文辉一愣道:“老董,此话怎讲?”董伯召道:“还不明白么,这不成符火阵使用的符纸不是黄表纸而是阴司纸,这符火阵变成了业火阵了,阴司纸上的符文看上去和阳火符基本上差不多其实差距很大,懂得这个手法的就只有江南白家了。” 我闻言心里已经,急忙问道:“江南白家,难道是那个阴符白家?”董伯召道:“不错,正是阴符白家。只有白家懂得这阴符的画法和用法,只不过阴符的画法和用法历来都是江南白家的不传之秘,而且每一代白家的这手绝活只会传给白家的掌门人,这裘家的女人怎么会这一手白家的阴符绝技呢?”文辉看着我们二人不耐烦的说道:“诶我说,管他是江南的白家还是江北的黑家,我看先破了再说……”说着文辉跳入坑中抓起一只骨瓷坛,眼看着伸手就要将这阴符撕去。 第308章 江南镇上的热闹 看着文辉莽莽撞撞的就要揭去这骨瓷坛上的阴符,董伯召眼疾手快一把将文辉的胳膊拉住,开口喝道:“文辉,你小子不要命了?还不快放下?”文辉听罢心里一惊,看着董伯召一脸认真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急忙放下了手里的骨瓷坛,开口问道:“老董,这……这……咋回事啊?”董伯召看着文辉道:“这是阴符,和我们常见的符纸不同,法门不对的话我们是无法破掉这个阴火阵的,不仅无法破掉,弄不好还会引火烧身,你以为这东西就这么简单么?”文辉听完撇了撇嘴道:“这么麻烦?可这裘桂枝不是个阴魂么?”董伯召道:“阴魂怎么了?阴魂难道不会夺舍操控别人的身体来干这些事情么?”文辉笑道:“老董你说的也是,不过眼下这阴符业火阵你说该如何破去?” 文辉这话问出口我在一旁也扎着耳朵仔细听着,虽然这江南的白家先前师傅给我讲过,据说大师傅和这个白家的家长还有过那么一面之缘,不过具体情形却不得而知了。董伯召开口道:“这阴符业火其实凭我们自己破去也并非不可能,只不过一来我们没有正确的法门,二来我们要是强行抹去这阴符火阵,自然会引起白家的不满,第三,如果我们破阵中间出现些许疏漏的话,其后果我都不敢想象,不要小看这个阴符业火阵,这个裘桂枝既然能够布成,必然有一定的作用,而且你们想想,这个裘桂枝我曾经数次将它打的魂飞魄散,可是过了几日这裘桂枝又会完好无损的出现在我们的面前,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我琢磨着这个裘桂枝会不会和江南白家有什么瓜葛,这白家和裘家可都是江南的大家族。”董伯召这一席话点醒了我们,文辉接着说道:“老董,你的意思是……”董伯召道:“眼下时间还来得及,我看我们真应该往江南去走一遭了。”文辉道:“那这里……”董伯召瞥了文辉一眼道:“原模原样的埋回去,等我回来再做处理。”说罢董伯召抄起铁锨又将这些骨瓷坛重新埋起来。 当晚我们三人便在胡家大院中商议,董伯召道:“此次江南之行我看还是我和秦卓去,江南白家脾气古怪,据说并不好接触,万一这裘桂枝真的和白家有什么瓜葛的话,一言不合动起手来,文处长,为了安全考虑,我看你还是留在家里为好。”文辉撇了董伯召一眼道:“老董,以后咱们仨说话就甭打这马虎眼,什么为了安全考虑,你就直说是不是怕我跟着去当累赘碍你们的手脚了?”董伯召闻言脸上有些不自在,我见状急忙说道:“行了文辉,大家都是一个战线上的同志,你非得挤兑人家老董干嘛?我替老董说了,本来你的身手是不行么?”文辉看着我笑道:“诶,不是我说你们啊,你们俩嫌我没能耐这也没啥可说的,可是这十三局大大小小的任务文爷也基本都参与了,你说说,哪一次文爷没有全身而退?”我撇了文辉一眼道:“得了得了,就你那点不是能耐的本事回回拿出来抖落,别看你是处长,告诉你,现在可不是局里给咱们派下来的任务,咱们仨老董说了算,你给我老实在家里待着!”这句话说完文辉急道:“诶诶诶,我说不带我也就罢了,可是那我自己待在这里,万一哪天那个裘桂枝又来找他的伯郎,我这两下子搞不定可咋整?”我笑着看着文辉道:“您这两下子搞不定?那不能够啊,这十三局大大小小的任务文爷您也都基本参与了,你说说,哪一次你文爷没有全身而退?”这句话说完文辉顿时神情一滞,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而一旁的董伯召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第二天一早胡家菜馆便被贴上了十三局的封条,我们三人回到局里向孙局说明情况,孙连海看着我们三人静静的听着董伯召汇报情况,董伯召将情况说完,孙连海点了点头道:“眼下局里没有什么特别大的任务,你们出去接单子还是按照老规矩来,不过要去江南白家的话,你们还要小心,这江南白家的人可不是谁都能见到的,白家的人擅长阴符术法,你们可要记住,遇到情况一定要三思而后行,千万不要无所顾忌,万一和这白家结下了梁子,别说是我,就是英局出面恐怕都很难摆平此事。”孙局这话一出口,我顿时奇道:“孙局,这个江南白家当真有那么邪性?”孙局道:“秦卓你是有所不知啊,修习这阴符之术,本身就要一身的阴气才可,白家祖上据说是土夫子,连着几代干着地底下的活,难免会阴气入体,这白家的人大多寿命不长也就是这个原因,后来白家在一处古墓中发现了一本阴符咒法的古册,这才放弃了土夫子的活计,开始修习这阴符咒法。在抗战年间,白家的人是做过贡献的,当年在上海滩,白家掌门人白松仁坐镇上海滩,就连当时的黄金荣和杜月笙见到白松仁都老老实实客客气气的,据说杜月笙的儿子年轻时欺男霸女,被白松仁见个正着,当晚回去后杜公子便跪在家中手里不停地扇着自己的耳光,家人见状急忙将杜月笙请了回来,杜月笙几经查访才得知了儿子的恶行,后来花重金请了一个中间人找到了白松仁,亲自上门赔罪,白松仁这才饶过杜公子。后来解放后白家将产业全部献出来交给国家,自己一大家子人全部居住在江南镇的祖宅中,这半个世纪以来,白家的人几乎销声匿迹,直到改革开放之后白家的人才走出江南镇,现在白家的企业在江南一带也颇有实力,相比之下不次于裘家。不知道白家的手段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孙连海说完,起身向门外走去,大概十分钟之后又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张信笺递给了董伯召。董伯召铺开信笺匆匆看了一眼,急忙折起来,孙局从身后的柜子张掏出一个信封递给董伯召,董伯召急忙将信笺小心翼翼的装进了信封之中。孙连海道:“你们二人到了江南镇白家的时候,记得现将这封信件交给白家的掌门人,白家现任的掌门人是白益华,几年前我和这个白益华有过接触,这个人还不错,这个白益华比我大上几岁,不过要是按照辈分论的话,比起我们还要高着一辈,你们见到这白益华,要叫师叔。好了,我能告诉你们的就差不多了,最后在叮嘱你们一点,到了江南镇找到了白家,无论能不能见到白益华,无论白家的人怎么对待你们,记住,千万不要造次,我知道你们俩的身手,对付白家的人绰绰有余,但是一定要记住,白家的手段防不胜防,切记诸事要以和为贵。” 从孙局办公室出来之后,我和董伯召立刻赶往机场,文辉则是独自留在局里陪着自己的大猊和避水兽。一路无话,我和董伯召二人下了飞机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从机场到市里在经长途车赶到江南镇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我和董伯召也只好在镇中找了一家旅馆先住了下来。 等办完了入住手续,我和董伯召早已饥肠辘辘,于是出了旅馆来到街上找饭辙。我和董伯召沿着镇里的大街上走了几圈,只见大街上的饭馆虽然灯火辉煌看着好不热闹,可是家家的馆子里面都没有多少人,董伯召领着我进了一家叫做江南水乡的馆子,叫了几盘江南特色的菜肴,点完之后便等着上菜。馆子里面没有多少客人,不大一会几样小菜就全部端上了桌,这江南小菜讲究的是个清淡,我看上去满桌的碧绿一股清新之气迎面扑来,顿觉食欲大增,顷刻间我们二人早已经干掉了两碗米饭。看着我们狼吞虎咽的样子,跑堂的伙计干脆端上来一大盆米饭让我们随便吃,等吃的差不多了,董伯召借着结账的机会开口问道:“小哥啊我们打听个事,这江南镇也是全国知名的旅游城镇,怎么这个时候街上的馆子都没有什么客人呢?”这个小哥边算账便说道:“二位一听口音便是外地的客人,我跟你们二人说,这一次你们来算是赶对了时候了,正常来讲我们江南镇这时候家家的馆子都应该是门庭若市才对,可是现在这时候大部分人都去看热闹了,要不是老板不让我们走,我们也早早的关了店门去看热闹了。”董伯召笑道:“哦?什么热闹说说看?”伙计道:“这几天白家正在招夫嘞!”董伯召奇道:“招夫?什么意思?”小伙计笑道:“招夫么?就是对外公开招女婿呗。”我听完哑然失笑,不仅开口问道:“小哥啊,这白家不是江南镇远近闻名的大户么?有钱有势的,都说皇上的姑娘不愁嫁,怎么像这样的大户人家的闺女还嫁不出去是咋的?难道白家的姑娘其丑无比?”伙计笑道:“非但不是其丑无比,而且白家的小姐可是我们江南镇远近闻名的大美人。”我忍不住接口道:“我超,那这是白富美啊,怎么这样的人还用公开招夫?”伙计苦笑一声道:“唉,谁说不是呢,这家家都有本难见的经,这要是别的人家,估计早就风风光光的嫁出去了,可是这白家,哎……” 第309章 招夫擂 听着这个小伙计似乎话里有话,董伯召又继续问道:“诶我说小哥,这白家怎么个情况,反正现在也没有多少客人,你就给我们说说呗。”说着董伯召伸手从怀中掏出一盒特供烟递给小哥一支。小哥看着特供烟眉头一皱,本以为董伯召拿着假烟糊弄他,可是点上刚抽了一口这小哥顿时眉开眼笑的看着董伯召道:“这位大哥身份不简单那,这烟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抽的到的。”董伯召看了看手里的特供烟,轻轻一笑道:“小哥啊,这烟是我的一个部队里的朋友送的,我们俩都不吸烟,我们也不知道这烟的好赖,你要是喜欢尽管拿去抽……”这跑堂的小伙计连忙说道:“不不不……那怎么好意思……你看看我们怎么能抽客人的烟呢……”边说着这手接过这包烟放在了自己的兜里。 董伯召微笑着看着这个小伙计说道:“没事没事,这白家……”小伙计转头向四下里看了看,见到偌大的酒楼里面竟然稀稀拉拉的只坐了桌的客人,干脆一屁股坐了下来跟我们讲道:“二位客人,您是外地人不知道这里的事,这白家是我们江南镇的大户人家,这要是往早了说,白家可着实出了几位了不起的人物,据说当年白家最牛逼的时候,连蒋委员长请客都请不来白家的人,当年国民党军统和中统牛逼不?那可是闻名世界情报机关,可是当年戴笠和毛人凤见到白家的人也是毕恭毕敬的,不敢出半点的幺蛾子,听老辈人说,当年蒋委员长葬母,还是白家出的人给看的地方。”董伯召道:“哦?这白家这么霸道?”小伙计又道:“反正老辈人是这么传下来的,至于真的假的,我这么一说几位就这么一听,不过白家有本难念的经倒是千真万确,这在我们江南镇那可是公开的秘密了。”董伯召饶有兴趣的看着小伙计问道:“哦?公开的秘密?白家的人怎么会把自己家里的秘密公开出来让大家都知道?”小伙计道:“这您二位就有所不知了,白家的这个秘密不是别的,而是白家的人都短命!” 小伙计说完董伯召立刻反驳道:“诶诶诶,小兄弟此言差矣,要说这么大个家族在江南镇这么长时间,谁还没有个马高镫短的时候,许是一时气运不济,家中出了几个夭折的孩童或者是英年早逝之人,这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如何说的上都是短命之人呢?”小伙计笑道:“二位您还别不信,这白家还真就这么邪性,我就是这江南镇土生土长的人,我们家往上在数几代也都是这江南镇的人,老辈人传下话来,这白家的老少爷们的寿数就没有超过四十五岁的。”小伙计这话一出口顿时令我和董伯召大吃一惊,虽然我们已经知道了江南白家的一些情况,但是所有人寿数不超过四十五岁,这也太过匪夷所思了,尤其是现在这样的医疗水平和条件,四十五岁说是青年也不为过。看着一脸惊诧不已的董伯召和我,小伙计如数家珍的说道:“你们看看啊,就我知道的白家的几个大佬级别的人物,白清廉寿终三十八岁,白松仁寿终四十二岁,白振宇寿终四十一岁,白东阁寿终四十二岁,现在白家的老掌门白益华也已经四十岁了,不过这一代白家有些特殊。” 董伯召道:“特殊?怎么个特殊法?”这小伙计道:“据我所知,这白家在白振宇那一代就开始想法子破解这短命怪圈了,从这白振宇开始,子孙三代人一直力图破解这白家短寿的命运,白家有的是钱,专门出钱在市里的大医院建造了一个实验室,请了很多专家弄个一个叫啥基因的啥玩应,说是通过这个就能破解白家短寿的命运,父子二人都短命而去,直到目前这个白益华也已经到了四十岁了,这个白益华身后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这女儿今年二十二岁,那可是我们江南镇公认的第一美女。”“诶等等,你说白益华现在四十岁,他的女儿今年二十二,那这个白益华十八岁就生孩子了?”我忍不住开口问道。这小伙计笑道:“这有什么可奇怪的?白家都是短命之人,传宗接代便成了这一家人最重要的大事了,可是眼看着白家这命数难以改变,白益华心一横也是做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就在这个女儿生完之后,他就不在继续要孩子了。为这个白益华还和家里的老族长白东阁干了一架,不过白东阁到底是还是没有拧过自己的儿子,到现在白家除了白益华,就是剩下了这一个姑娘。” “既然白家家大业大,这白姑娘又是这江南镇第一美人,为何还用招夫这样的办法,这样的姑娘怎么能嫁不出去呢?”我继续问道。这伙计笑道:“二位客人您想啊,虽然这白姑娘相貌俊美,家资巨富,可是毕竟是短寿之人,这富贵之物虽然人人喜爱,可是跟寿命比起来那就要逊色多了,常言道‘寸金难买寸光阴’,这世人谁不想多活几年啊。”我嘻嘻一笑道:“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啊,比如小哥你要是能娶了这位白姑娘,一下子什么都有了,也不用在这里跑堂了,万一真的如你所言,白姑娘有个三长两短的,到时候这白家的财产都是你的了,你再重新续弦不就得了?”这话一出口可把这跑堂的小哥吓得够呛,急忙伸出是在放在口边做出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低声说道:“二位客官这话可不敢说,这白家可是有手段的,要是谁入赘到了白家,日后做出了对不起白家的事情,到时候活着可比死了还难过,二位客官,饭钱一共是一百三十五块半,零头抹了,您给一百三十五得了。”董伯召笑道:“谢了小伙计,请问这白家大宅怎么走啊,我们也想去看看热闹。”说着董伯召兜里掏出两张大红票子递了过去, 小伙计收过钱冲着前面一指道:“二位顺着大路往前走就行了。” 我和董伯召出了酒楼向白家大宅走去,没走出去多远便看见了一个小型的广场,这广场的中间搭着一个大的台子,就好像是陈老根大舞台似的模样,这台子周围分出来好几个区域,每一个区域都用不同颜色的护栏隔离出来,这些护栏中间设有茶座,茶座中间稀稀拉拉的坐了几桌看热闹的人,而绝大部分看热闹的人都选择不要钱的位置看。我和董伯召到了这台子跟前的时候,台子上的灯光已经亮了起来,一个身着短衣襟小打扮的年轻人在台上正滔滔不绝的讲着,我和董伯召穿过人群直接走到了离台子最近的一个区域坐下,我们俩刚刚坐下之后,便有一个小伙计走了过来,拿着菜单开始招呼。 董伯召点了一壶龙井茶几样茶点,小伙计片刻之后便端着东西走了过来。我和董伯召边喝茶边看着热闹,这时台上的小伙子说道:“各位远道而来的朋友,现在我说明一下我们白家招夫的条件,第一,参加招夫男子的年龄要在二十岁至四十岁之前,五官俱全相貌端正品行要好,而且要有一技之长,我这里所说的一技之长,可以是武把抄,也可以是啥道术佛法,只要有信心能过得了白家的这一关,便有机会成为我们白家的乘龙快婿。要是有过作奸犯科的记录的,那对不起了,我们白家庙小,可容不得这样的大佛爷;第二,我们这次的招夫擂属于官准立擂,这个活动已经在有关部门进行注册备案了,如果在招夫的过程中出现了受伤的情况,无论输赢都有我们白家负责出医疗费,如果出现重伤不治的,家中老少有我们白家负责赡养;第三,我宣布一下这招夫擂的简单情况,我们白家是这招夫擂的主办方,招夫招夫,就是公开招聘我们白家的姑爷,本次招夫的主人便是白家的独女白秀珠姑娘。第四,本次招夫擂的规则是台上的两两对比,直到决出来最后的一个胜者,在于白家姑娘交手,如果获胜,那便是我们白家的女婿了,那下面有请白家的老当家的白益华老先生出来讲话,大家欢迎……” 我和董伯召饶有兴趣的看着擂台上的人在白话,直到说出这白益华的名字时,我和董伯召才立刻警觉起来,不多时从后台走出来一个中年人,这中年人看上去神采奕奕,并不像是短命之人,这白益华在台上先是俯视了一下众人,这才开口讲了起来。听着白益华的声音,底气很足更不像是短命的样子,董伯召和我对视了一眼,继续像台上看去。 白益华在台上讲了不到五分钟便结束了,就在白益华转身下台之际,人群中忽然响起一声阴阳怪气的声音:“白老板,您这招夫擂既然已经摆下了,也已经开擂了,为何不请白家小姐一现芳容,也让我们饱饱眼福啊?”这句话说完人群中顿时“轰”的一声大笑起来,白益华眉头微微一皱,刚想开口可是还没有开口的时候,只见一群头发染的五颜六色的小青年打起了一阵阵的唿哨,同时开口嚷道:“白秀珠……我们想你想的要睡觉……”董伯召看着台上的白益华对我说道:“秦卓仔细看,这好戏要来了……” 第310章 回眸一笑百媚生 白益华看着这些五颜六色的小杂毛也不生气,微微一笑道:“你们也是参加这招夫擂的吗?”几个小杂毛听见白益华出口叫号,顿时停了下来,其中一个染着一头金发的小年轻阴阳怪气的说道:“白老板,你们白家摆下的这个招夫擂,不知我们几个可有资格上去比量一下?”白益华笑道:“我看几位的年纪和小女而且品相不俗,自然是有资格的,只不过你们……”说到这里的时候拉起来了长音,这个黄毛小子愕然道:“白老板,只不过怎么了?”白益华笑道:“刚才主持人已经说的很清楚了,要是品行不端作奸犯科之人,我白家……”白益华刚说到这里这个黄毛立刻拦口道:“白老板,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是怕我们蹲过局子,实话跟你,我们几个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市民……”这话一出口,顿时人群中爆发出来一阵哄笑之声。 白益华丝毫不为所动,冷笑道:“这样的话就没什么问题了,如果你真想比量的话,那就上台来,请恕老朽失陪了。”说着白益华转身便下了擂台。这几个五颜六色的小杂毛分开众人来到台下,几人冲着擂台看了几眼,其中一个杂毛忽然喝道:“诶,里面的喘气的有没有,出来一个,爷问你们,这擂台没有梯子,怎么上去?”这时那个短衣襟小打扮的主持人再次走了出来,冲着台下的几个小杂毛笑道:“各位我看还是回,渴了饿了,由白家招待几位,吃饱喝足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这里实在不是几位来的地方,要是连这擂台都上不来,还谈什么打擂呢?回去……”这几句话说完人群中“轰”的传出一声大笑,这一群小杂毛顿时气的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其中那个黄毛的似乎是个头头,伸手将众人推到身后,只见身影一晃这黄毛竟然一跃而起,踩着擂台的支架一借力,“吜”的一下上了台。 黄毛露出这一手来令我和董伯召都大吃一惊,没看出来这样的街头混混竟然还有这么一手工夫。从这身形上看这混混至少也练过年的,否则的话这动作不会这么标准。黄毛上了擂台之后这短衣襟小打扮的主持人也是一愣,很显然他也没有想到这个黄毛有这一手活,看热闹的人群中见到黄毛这登台的一下,转而又爆发出一声惊呼,紧接着叫嚷声、唿哨声和掌声。黄毛对着台下的人抱了抱拳,开口说道:“你怎么称呼?”这个短衣襟小打扮的主持人短暂的一愣神之后开口说道:“小人乃是白家的管家,你就叫我全福就行了。”这黄毛上下的打量着这个全福道:“我说全福啊,刚才有些话你没有说明白,我想当着大家的面问问清楚。”全福说道:“哪里不清楚这先生请说。”这个黄毛道:“全福啊,你们白家的这个招夫擂。你只是介绍了情况和规则,但是没有说时间,也就是说,这招夫擂可以摆一天,也可以摆一年,是也不是?”全福闻言一愣,顿时张口结舌的答不上话来。看着全福没有说话,这黄毛继续说道:“要是这么办的话,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这几天如果这擂台上决出了一个胜利者,那么这个胜利者也按照规则赢了白家的小姐,但是只要是你们白家不同意,这擂台还要继续摆下去,即便是有人赢了白家小姐,你们白家也有推脱的话说,是也不是?这么一来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我看这白家小姐到了七老八十的年纪,也未必嫁的出去,不如……”黄毛说到这里卖起了关子,这全福果然上当的问道:“那按照先生您的意思,该如何处理呢?”黄毛闻言哈哈大笑道:“我看你们白家也不用这么大费周折的摆什么招夫擂了,今日就把这个擂台撤去,我的弟兄众多,白家姑娘就直接嫁到我们府上,要是白家姑娘对我不满意,还有这么弟兄呢?我可以让弟兄们轮流伺候白家姑娘,直到白家姑娘舒坦为止,哈哈哈哈……” 这黄毛这番话说的明显带有侮辱的意味,顿时人群中安静了下来,想看看白家如何化解这次危机。虽然我和这白家没有什么交情,可是听到这一番话也有种上去揍这黄毛的冲动。董伯召伸手轻轻地压在了我的肩膀子上,轻轻的在耳边说道:“秦卓,别轻举妄动,白家在这里还是有些实力的,这些人敢公然挑战白家的权威,看来是来者不善。这时白家要是聪明一些的话,不会跟他们一般见识,否则真的打出手的话,这白家算是栽了跟头。”我疑惑道:“老董,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白家的手段还对付不了这几个地痞流氓不成?”董伯召道:“那倒不是,你想想,这个黄毛上擂台的这两下子,明显是练过的,而且一般二般没有点货的,谁敢在这里挑战白家的权威?再者,人家只不过是动动嘴皮子有没有干什么?你真的把人家打出来个好歹,于情于理说不过去,而且这一屁股屎也不好擦,俗话说穿新鞋不踩狗屎,好戏在后面,看着,白益华也是老江湖了,这场面才哪儿到哪儿啊?” 我安下心来继续看着擂台上的二人,此时这个全福没有丝毫的恼怒之色,而是笑呵呵的看着黄毛道:“这位先生的说法我觉得不错,是个好法子,不知道这位先生贵姓,尊府在何处?”黄毛说道:“呦呵,你这是叫号是,怎么还想打听我的身世?”全福笑道:“看您您说的,你要是不说出来你的仙乡何处,我们如何把小姐送到您的府上呢?”黄毛笑道:“那这个就不牢您费心了,你把白家小姐领出来,我直接带走就行了。”全福道:“那怎么能行呢?我们白家家大业大,不指望你能给我们多少彩礼,但是这嫁妆可一点都不能少,您说是也不是?”这黄毛居然相信了全福的话,眨了眨眼睛说道:“恩,也是这么回事,那就这样,你让小姐出来,今晚上就跟我走,然后我派几个弟兄敲锣打鼓去府上将嫁妆抬回去,你看可好?” 看着台上他们二人说着好像还真的是那么回事,可明显的这全福是在忽悠黄毛,可黄毛此时还挺认真的样子,好像对这全福的话深信不疑,我不由得有些吃惊,这世上还有这么二的人?我向董伯召投去了一个询问的眼神,董伯召微微一笑没有吭声,伸手捏起一粒花生米丢在口里大嚼起来,品着茶水继续看着台上的表演。 就在这全福和这黄毛在台上讨价还价的时候,一声清冷的声音从后台传了出来:“全福,你退下……”随着这声清冷的声音,一位一袭白衣的妙龄女子从后台走了出来,这女子径直走向黄毛,全福答应了一声便退回了后台。 这白衣女子一出现之后顿时引起了在场众人的关注,人群中爆发出一阵短暂的骚动。这白衣女子站在黄毛身前,开口说道:“我就是白秀珠,你想娶我?”我在台下仔细的打量着这个白秀珠,果然是身材曼妙相貌俊美,一头长发在晚风中飘扬隐隐有世外高人的风采,白秀珠那一双如水的眸子清澈的不含有一点杂质,举手投足间如幻似梦,这白秀珠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显出了非常高的素养,真的就好像是仙女一般。这黄毛没有料到白秀珠竟然真的走了出来,这么直接的就开口就问,一时间竟然有些慌了神,吱吱呜呜的半天连个完整的屁都没有放出来。这时白秀珠又开口道:“刚才是你说,让你的弟兄们轮流伺候我,知道我舒坦为止?”这声音宛如山涧的流水,十分悦耳动听却毫无波澜,黄毛在白秀珠面前顿时没有了底气,木讷的点了点头,白秀珠又道:“既然你有如此美意,我岂能拒人千里之外呢?你让他们都上来。” 下面的小混混闻言顿时神采奕奕,纷纷撅着屁股向台上爬去,这一幕顿时惹得在场众人哄堂大笑,可是这些小混混却丝毫不在,仍然争先恐后的向台上爬去,还真别说,这些小混混也有两下子,真有能爬上去的。这些小混混爬上擂台之后纷纷向白秀珠围拢过来,白秀珠看着众人忽然转身便走,黄毛等众人立刻追了过去,白秀珠走出两步之后忽然长发飘动转过头来对着黄毛和众混混轻轻地一笑,紧接着i继续向后台走去,这些混混当时便愣在了当场,就在这白秀珠的身影刚刚消失在台上的时候,台上的小混混忽然“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紧接着伸出手来“啪啪”的往自己的脸上开始招呼,不多时这几人脸上便已经肿了起来。 这一下令在场众人全部惊呼起来,就连我也没有看出来这白秀珠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什么时候出的手。我急忙向董伯召问道:“老董,这……”董伯召半天没有搭理我,这是我才转过去头向董伯召看去,只见董伯召此时一脸向往的表情,喃喃的说道:“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啊……” 第311章 茅山宗外门弟子 看着董伯召一脸痴迷的样子我简直有些无语,不过也难怪,董伯召也三十大几了,到现在还有没女朋友,也难怪这董伯召想入非非。我急忙的推了董伯召一下,开口说道:“诶,老董,你想什么呢?”老董依旧一脸沉醉的说道:“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我超,老董,不是,你怎么也变得这么叽叽歪歪了?你不是也看上了这位白秀珠了?”董伯召接着说道:“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参差荇菜,左右流之。窈窕淑女,寤寐求之……”我无奈的看着沉醉不已的董伯召,继续说道:“行了行了,老董,这几个小杂毛我看差不多了,在这样打下去,后槽牙都得给抽下来。” 这句话提醒了董伯召,董伯召看着擂台上的几个小杂毛还在不停地“啪啪”的往脸上招呼,脸上也露出一丝丝怜悯的神情。这时那个全福又从后台走了出来,来到几个小杂毛身前笑道:“行了行了别打啦,再打你们的后槽牙都得打下来,看你们年纪轻轻的,没了后槽牙以后吃肉都不香了,起来起来起来,都给我滚,滚……”随着这全福一声大喝,这几个小杂毛就好像忽然睡醒一样停了下来,看了看自己的手,又摸了摸自己的脸,仿佛这时候才感觉出来疼,顿时几声惨叫之声响了起来。全福笑道:“怎么还不滚么?是不是没待够?来来来,那你们几位小爷后台请……”全福这话说完这几个小杂毛争先恐后的向台下跑去,看着这一人多高的擂台咬了咬牙,纵身跳了下去,落到台下之后顿时摔了个七仰八歪,人群中又爆发出一阵哄笑。 这几个小杂毛狼狈逃窜暂且不提,单说全福在台上继续主持秩序,开口又是滔滔不绝的一阵白话,这时人群中忽然出现一个中年男子,这中年汉子背着一个小包袱来到擂台之下,猛地向上一纵,脚踩支架一借力便登上了擂台。看热闹的人见到又有人登台,顿时爆发出来一阵山呼海啸般的掌声,这汉子转身向众人挥手致意,我打量了一下这中年汉子,只见这中年汉子衣着十分的朴素,看年纪和董伯召相仿,应该是符合白家招婿的条件了。 全福正白话的欢实,见到这个汉子登上擂台,急忙走了过去问道:“这位先生您好,请问阁下尊姓大名。”这汉子声如洪钟说出的话来掷地有声:“俺叫汪大年,鲁城人氏,今天听说你们白家招女婿,俺就过来试一试。”这话说完人群中顿时“轰”的一声笑了出来,全福也笑道:“汪先生,我们白家所招的女婿是有条件的,不知道你有何一技之长呢?”汪大年朗声道:“你们白家的规矩我懂,我也不是白来你们白家混饭吃的,我有一门祖上传下来的手艺,不知道算不是绝活,所以这才来试试,至于白家的女婿么,我倒是不敢妄想,毕竟天下高人多得很,白家这样名门大户多半也看不上俺这个乡下汉子,不过借着这个机会能会一会天下的高人,俺老汪也不虚此行了。”汪大年这一番话说完人群中顿时安静了下来,看来这个汪大年还真是老实人。全福道:“好好好,不管是为了什么,只要是愿意上来的露一手的我很都欢迎,我在此先预祝你能够通关获胜,赢得美人芳心。”汪大年对着全福一抱拳道:“那俺老汪就谢谢你了。”全福道:“好,那你准备一下就开始。”汪大年道:“我需要一张法桌,不知道能不能提供?”全福笑道:“没问题,您稍后……” 工夫不大全福指挥着几个小伙计将一张法桌摆在了擂台之上,应这汪大年的要求,擂台上的灯光调暗了许多,这时汪大年解开自己身上的背包,从背包中拿出了一大堆的零碎,直到这汪大年将法桌收拾利索之后,我才看清楚原来拿出来的是两盏烛台,一个香炉,一把香火,几张符纸和三只小碗和一把木剑。汪大年将三只小碗中倒满了清水,然后将香火点燃插在了香炉之中,紧接着手持木剑开始在擂台上开始踏起了罡步,从这几步罡步踏出的情形来看,这汪大年还是有些功底的。汪大年边踏着罡步口中边振振有词的念叨这什么,这时台下的人群都被台上汪大年的表演所吸引,偌大的广场变得鸦雀无声。 汪大年走完一套罡步之后,猛地一提起大喝一声,忽然挥出手中的木剑向烛台上的蜡烛虚空一指,只听“噗噗”两声,这两支蜡烛竟然直接着了起来,人群中顿时唿哨声四起,随即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这掌声中隐隐还传出几声叫好的声音。这两支蜡烛并非是寻常的蜡烛,而是我们阴阳行当里法师们专门使用的牛油大蜡,这种蜡烛耐烧而且火焰较之其他的用石蜡制作的蜡烛要明亮的许多,更为特别的是用牛油制作的蜡烛据说能够使阴魂现形,不过这个我没有考证过。随着这两只牛油大蜡亮起,顿时将法桌照的亮如白昼,这是我才发现这发桌上还有一个用稻草扎成的小草人。 汪大年手持木剑虚空劈劈点点,伴随着汪大年口中咒语的响起,这个本来躺在法桌上的小草人竟然随着汪大年木剑的指引渐渐地站起身来,紧接着汪大年再次脚踏罡步,这小草人竟然就在这法桌上舞动了起来,其身形和汪大年脚踏罡步的情形完全一致。众人见到这一幕又是一阵喝彩。看着台下人群中的呼喊声,汪大年似乎也是精神振奋,手持木剑在台上舞动起来,汪大年怎么舞动,这小草人便怎么舞动,众人看着兴高采烈,叫好之声良久不绝。汪大年舞动片刻之后忽然站立身形,虚空点指法桌上的烛台,只见两只牛油大蜡忽然灭了下去,擂台上顿时又暗了下来,紧接着汪大年伸出木剑挑起一张符纸猛地贴在了小草人的身上,这时香炉中的香火忽然“嘭”一声断成了几截,这贴上了符纸的小草人顿时到在了法桌上,汪大年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将法桌上的三杯清水高高举过头顶然后洒在了法桌前面。 这一套动作一气呵成中间没有任何停顿,可以看出来这汪大年平时在这手活上也下了不少的工夫,情不自禁的随着众人鼓起掌来,就在这汪大年刚想收起家伙什的时候,忽然一个人影从人群中窜了出来,脚踩支架一纵身便上了擂台,台上的汪大年见到忽然有人窜了上来,一眨眼的工夫这人影竟然以迅雷不及俺耳之势迅速的窜到了法桌前,一伸手将这个小草人握在了手里。汪大年见到这个人影将自己的小草人抢走,顿时惊呼道:“你是何人,快将符人还我。”这人影嘿嘿嘿黑冷笑着看着汪大年道:“雕虫小技也敢在白家的擂台上丢人显眼,老子坐不更名行不改姓,东北沈三郎是也。”汪大年急道:“你我二人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何故如此?”沈三郎冷笑道道:“你以为我稀罕你这三脚猫的手段么?你想要就凭本事来取。” 这一下变故令在场众人惊愕不已,不过短暂的迷茫之后大家有饶有兴趣的看着擂台上二人的比划。这沈三郎我从来没用听说过,借着擂台上昏暗的灯光看去,这沈三郎器宇轩昂面貌颇为不俗,单从外表看上去比这个汪大年要强上不少。见到沈三郎手握自己的符人,汪大年立刻挥动着手里的木剑虚空点指,法桌上的蜡烛又着了起来,汪大年开始脚踏罡步口中念咒,此时这草人就好像有了感应一样动了起来,拼命地想挣脱这沈三郎控制。沈三郎也是暗自运起,一只手紧紧的握住这草人一丝也不得放松。 我看着二人为了这草人争来争去的不知为何故,董伯召边看着擂台上的局面便低声跟我说道:“这汪大年所使用的道家的束魂术,这时茅山外门的一种粗浅的道法,平时用于驱除乡间的孤魂野鬼之用,作为外门弟子,高深的道法肯定是无法学到的。刚才汪大年抽离了自己的一丝生魂在这草人中,因此这符人也就成了汪大年的命根子,要是被这沈三郎毁去,这汪大年后半辈子也就成了痴呆了。”我看着董伯召问道:“东北的沈三郎什么来头?”董伯召摇了摇头道:“我也没有听说过此人,不过从他的法门来看,很像是东北的出马弟子。”我闻言一愣,不禁问道:“不是,这东北的出马弟子不是不能走出东北的地界么?”董伯召道:“谁说的?东北的众仙家可不容小视,东北的出马弟子都会从仙家哪里学得一些术法,不过更多的是请仙家上身来解决问题,正所谓南茅北马,东北的出马仙可是与茅山宗齐名的。” 董伯召讲到这里的时候,擂台上又出现了新的变化,眼看着沈三郎紧紧地扣住了自己的符人不放,汪大年忽然手指一抖,一把粉末直飞向这沈三郎的面门,沈三郎正全力运气没有料到这汪大年还有这么一手市井无赖的招数,一时没有防备这一把灰土面子一点没糟尽全部都洒在了沈三郎的脸上,顿时呛得沈三郎不停地咳嗽起来。 第312章 东北沈三郎 汪大年这一手谁都没有料到,这使用什么灰土面子往脸上招呼都是一些小孩打架的招式,此刻由这个茅山宗外门弟子中使用出来,显得十分的滑稽。在场众人见到这一幕短暂的停顿了一下,顿时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 这沈三郎也没有料到堂堂茅山宗的弟子竟然会使用市井无赖的招数,一个没留神弄得灰头土脸哪还顾得上手里的符人,立刻手忙脚乱的开始在脸上抹了起来。汪大年趁着这个机会立刻召回了自己的符人,一伸手揭掉符人上的符纸,然后口中念念有词,这原本站在地上的小草人渐渐地躺在了地上不在动弹。汪大年召回了自己的符人又收回了自己的一丝生魂,看着眼前回头土脸的沈三郎急忙快速的收拾着自己的家伙什,向趁乱溜之大吉,可就在这汪大年刚刚收拾好自己的包袱准备下台时,猛地一只手搭在了汪大年背后的包袱上。汪大年回头一看,只见沈三郎密封着眼睛看着汪大年狞笑道:“慢!你我二人胜负未分,何故就要离去?”说着“阿嚏……阿嚏……”又打了两个喷嚏。汪大年道:“沈三哥,你的道法高超,汪某拜服,认输便是。”沈三郎笑道:“拜服?这就想走,想的真美啊。来来来,你当着大伙的面,给大家介绍一下刚才你使的是什么法术,是什么绝技,来来来,说!”沈三郎这一声怒吼吓得汪大年浑身打了一个哆嗦,看着台上的沈三郎怒发冲冠的样子,在场众人也都鸦雀无声。 汪大年看着沈三郎说道:“真的要说?”沈三郎道:“说,必须说,让大家都知道知道,茅山宗外门弟子都是什么样的货色。”汪大年无奈,只好冲着台下的观众拱了拱手道:“各位远道而来的朋友,本地村镇的老少爷们,我汪大年祖上是茅山宗的外门弟子,学过几手粗浅的手艺,今日这个东北来的沈三哥一上台就要抢我的符人,众人可不知道,这小草人虽然看上去平淡无奇,确实我这一门至关重要的东西,况且这沈三哥不是明抢而是偷袭得手,大家的眼睛是雪亮的,而且刚才这位沈三哥说得好,我想要回去,就得凭本事夺回去。是,我是用了一些市井无赖的伎俩,可用辣椒面和着花椒粉和胡椒粉这些东西撒在了沈三哥的脸上,可这也是迫于无奈,是他先偷袭夺得了我的符人,手握着我的符人再与我交手,大家说合适么?如果他沈三郎不服气,那我们就面对面比试一把,输了那我是技不如人无话可说,可如果要用这样的手段,即便是赢了,就算白家人的认可,这堵得住天下众人的悠悠之口吗?” “说得好,说得好,打他个沈三郎,再给他撒一把……”这汪大年一席话说完,顿时引起了在场众人的共鸣,沈三郎本来是想当众寒碜一下这个汪大年,也给自己找个台阶下,没想到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于是一咬牙狠狠的说道:“好,既然你这么说,那你可敢与我一比。”王大年一甩手将沈三郎的手从包袱上打掉,大声说道:“有何不敢,我本来的目的便是以法会友,你说,怎么比?”沈三郎道:“好,既然你有胆子,那我就画个道出来,比别的算我欺负你,咱们就比你刚才玩过得茅山宗的手艺如何?”汪大年道:“可以,你尽管画道。”沈三郎道:“好,就在这擂台之上,你用的你的符人,我用我的纸人,看看谁把谁的家伙什弄到台下去,谁的下去了,谁就输了,你看如何?”汪大年道:“好。那多说无益,动手,请!”“慢!”汪大年说完沈三郎紧接着开口说道:“就这样比的话,输了我可不服!”汪大年楞道:“什么意思?那你说如何比法?”沈三郎道:“要么你往自己脸上也撒点这些玩应,要么给我弄盆水来。”这话一说完台下的观众又爆发出一阵大笑。 全福在后台早已经将清水备好,沈三郎将脸上的辣椒粉末洗干净之后,做了几个深呼吸这才重新来到台上,对着汪大年道:“好了,可以开始了,不过与些话要说在当面,接下来如果你再……”不等沈三郎说完,汪大年哈哈一笑道:“行了,我知道你什么意思,看看,没了,放心,我想用也没得用了。”说着拍了拍自己的口袋。这时台下又传出一阵稀稀拉拉的笑声。 汪大年重新布置好法桌,将自己的小草人从怀中取出之后,忽然嗑破中指挤了三滴指尖血滴到了草人身上,紧接着用木剑剑尖挑起一张符纸贴在了草人身上,做完这些之后汪大年才重新点上了香火,木剑刷刷点点,法桌上的牛油大蜡“呼”的一下着了起来。随着汪大年剑光闪动,这小草人又动弹了起来,慢慢的立起身子在原地转了几圈之后,“呼”的一下竟然从法桌上跳了下来,对着台下的观众和对面的沈三郎躬身一礼。这一手顿时赢得了在场众人的热烈掌声。另外一头这沈三郎也不含糊,不知道从哪弄来一张四四方方的红纸,随后这沈三郎从怀中摸出一支毛笔和两个竹筒,紧接着从这两个竹筒中倒出来一些红色的液体。沈三郎将这两种液体搅和在一起,用毛笔蘸着这混合液体在红纸上刷刷点点的画了起来,功夫不大沈三郎收起竹筒和毛笔,抄起这四四方方的红纸就开始边撕边折,片刻过后一个红色的小纸人出现在台上。这时沈三郎上手合十口中开始念咒,这个红纸人竟然也一跃而起,站起来的纸人竟然一纵身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对着台下的观众和汪大年也躬身施了一礼。沈三郎这一手活也赢得了众人的满堂喝彩。 说话间这小草人和小纸人便开始动起手来,一边汪大年脚踏罡步对着法桌刷刷点点,一边是沈三郎口中念咒手中不断地变换指诀,这草人和纸人一时间打的难解难分。我看着这二人之间的斗法不由得眉头一皱,低声冲着董伯召问道:“老董,你说这二人就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斗法,就不怕这些东西传了出去影响不好?”董伯召微微一笑道:“这你就多虑了,白家是什么家庭?这点功课都不会做还叫什么大户人家?你看着,明早的头条新闻便是这江南镇民间才艺大比拼,什么竹影戏对战什么的,总之就是就是这么个路子,即便是这里的村民都知道一些这阴阳行当里的习俗和事情,可是经历了这么多年都已经见怪不怪了,尤其是白家,短寿的命运在这江南镇可不是一天两天了,这里的村民难道都不知道么?”我心想可也是,这事情不论到底真相如何,那就要看你怎么说了。 董伯召翘着二郎腿喝着茶水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就好像我们真是来着江南镇旅游的一样。我心里一阵着急,忍不住又开口问道:“老董,这擂台何时才能结束?咱们的时间可不富余啊。”董伯召看都没看我一眼,直接说道:“放心,这擂台时间长不了,等这场比试之后,估计正主就该出来了。”我狐疑的看着董伯召问道:“老董,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这招夫擂,有猫腻?”董伯召这才回过又来看了我一眼,反问道:“白家是大户人家,全国上上下下哪里有个啥风吹草动的白家怎么会不知道?尤其是这阴阳行当里的事情,更是躲不过白家的眼线了。你说为什么胡伯伦事情出了这么久,这白家也没有摆出什么招夫擂,我出手干预此事也没有摆出这招夫擂,单单是我们发现了这槐树底下的阴符火阵之后,决定了到这江南镇一行的时候,白家的擂台就摆起来了?而且你看看这擂台,其实并没有什么复杂的结构,这些灯光什么的都是随时可以移动安装的设备,十分的便捷,这就说明这招夫擂事临时决定摆出来的,这种规模的场子,要是放在一般普通的企业里面那是是非非方方面面的原因可能不会这么顺利,可是这要是放在一个大户人家里,老爷子一张嘴下面一动腿,分分钟的事儿!” 我看着老董那一脸得意的神情继续问道:“老董,那你的意思是说,白家这招夫擂难道是专门为我们俩摆出来的?”董伯召淡淡的说道:“那倒不好说,不过就算不是为了我们俩摆的,我估计也是摆给我们来看的。”我闻言心里不禁一惊,急忙问道:“这白家跟我们十三局素来没有什么瓜葛,而且孙局说白家的白益华人非常不错,跟孙局还有过一面之缘,那他们白家为什么专门设场子给我们看呢?”董伯召道:“来的时候我就有些意外,按理说这江南镇虽然是个小地方,可是这些年来这江南镇大力开发旅游业,家家户户那都是富得流油,既然有了这个场子,怎么会空出这么一大片的地方来呢,我看这就是专门给我们俩留的地方,等我们俩坐好了之后,才允许其他客人进来挑座,秦卓你回头看看,现在是不是茶座都满了?”我回头向后看去,心里更是一阵惊诧,只见这场子中间的茶座此时竟然满满当当的坐满了客人。 第313章 招夫擂的猫腻 我回过头来正要开口,董伯召笑道:“行了,不用说了,从你的脸上我就看出来了。这白家是不知道咱们俩的喜好和习惯,因此刚来的时候,每个方位都留下了几个空桌供我们挑选,其他的稀稀拉拉的客人都是白家人装扮的,其目的是为了不让你我二人起疑心。另外,除了这台上二人,其他场里场外的人弄不好都是白家的人。”听完董伯召的话我忍不出惊呼出来:“我超,不是,白家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不惜赔上独女的终身,竟然就是为了迎接咱们二人?”董伯召道:“那倒未必,我觉得是这白益华弄出这么一手来,是为了演这一场猴戏专门给咱们十三局的人看的,说的再清楚一点,就是给孙局看的,因为这个白益华当年跟孙局有过交情,孙局再一次行动中遇到了白益华,二人当年都是初出茅庐的年轻人,谁也不肯让示弱,不过最终孙局还是略胜一筹,后来孙局还是撤回了阵法饶过了这个白益华,并当先向白益华道歉,白益华脸上一红,也自知不是孙局的对手,因此才领了孙局的这个人情,后来孙局曾经多次往来南方办事,数次都是由这个白益华招待,直到孙局进了十三局,他们之间的来往才渐渐地少了。” 我看着董伯召继续问道:“老董,那你再继续分析一下,既然白益华和孙局有如此的交情,何必来这虚的呢,有事直接说是,没事来局里闲话家常也可,这么一出这白家是什么意思啊?”董伯召平静的说道:“目前白家的用意我也没有摸透,你还记不记得刚才那个汪大年说的那句‘各位远道而来的朋友,本地的老少爷们’,这远道而来的朋友,我看就是指着咱俩说的,白家一向在江湖上动静不大,远方的朋友本就不多,我看从这句话来看,白家也没有把咱们当做敌人来看。既然人家给咱俩摆了这么一场大戏,咱们要是不好好看看,是不是有些对不住主人的盛情款待呢?” 我想了想也是这么个道理,于是将目光再次投向擂台之上,随着众人阵阵的欢呼声,只见擂台上的纸人和草人依旧打的不分上下,不过此时沈三郎看上去表情十分的轻松,而汪大年额头上已经大汗淋漓,看情形这汪大年消耗的要比这沈三郎多得多。眼看着这汪大年气力不支,手上脚下的动作渐渐的慢了下来,而那个小草人也扛不住纸人的强势攻击,渐渐地被逼到了擂台处的边缘。就在这时候,汪大年似乎脚底下一个拌蒜,冷不丁“噗通”一声摔倒在地,这汪大年摔倒之后这小草人也跟着倒了下来,也就是这一倒的工夫,刚好躲过了纸人的一击,一旁的沈三郎见到汪大年倒在地上迟迟没有起来,也看出来这汪大年修为气力消耗的差不多了,顿时快速念动咒诀加快速度变化指诀,只见那纸人攻击的速度忽然快了一倍,猛地向倒在地上的草人扑去,眼看着这草人就要别纸人扑到,倒在地上的汪大年咬着牙坐了起来,手中的木剑虚空“刷刷刷”的抖出来几个剑花,这草人竟然原地腾空而起,高高的越过飞扑而来纸人的头顶,紧接着伸出一脚反方向踢向纸人的后背,沈三郎没有料到此时这汪大年还有这一招,再加上自己驱动纸人速度颇为迅速,再向变招已经来不及了,这纸人被草人一脚踢到了后背上,直接向着擂台之外飞去。 在场众人见到这汪大年这起死回生的一招立刻爆发出一整热烈的掌声,可就在众人以为汪大年稳操胜券的时候,只见另一旁的沈三郎脸色忽然一变手腕轻轻一抖,这个细小的动作一瞬间便完成的干干净净,可这时已经飞出擂台即将落到地上的那个纸人竟然凭空而立,紧接着瞬间又向擂台之上飞来,这陡然之间的而变化令所有人几乎停止了呼吸,眼睛一动不动的紧紧盯着擂台上发生的种种情况,生怕漏掉每一个片段。见到沈三郎这个小动作董伯召的身子微微一颤,就这极其轻微的一个小动作已经被我瞧在眼里,我问道:“老董,你看出什么来了?”董伯召低声说道:“这个沈三郎不简单,他竟然会使用傀儡术。”“傀儡术,不像啊。”我忍不住说道。董伯召淡淡的说道:“这个傀儡术和我们道家的阴阳行当里的傀儡术不同,咱们使用傀儡的话,也是通过控制一个媒介来实现自己的目的,而这个傀儡术确实不同,他是通过利用极其微小的细丝来控制媒介,据说这种傀儡术小到可以控制蚂蚁蚊虫,大到可以控制行尸走肉,刚才沈三郎手腕处那么一抖,便是用傀儡丝将纸人拽了回来。” 董伯召说道这里的时候,擂台上的战斗已经进入到了白热化,重新飞回擂台上的纸人越战越勇,小草人在纸人凌厉的攻势下再次被逼到了擂台的边缘,此时汪大年脸上一片血红,在坚持一会非得逼出内伤不可。就在这个时候纸人又向草人发起了攻击,此时汪大年手中的木剑似乎重有千钧已经提不起来了,眼看着这纸人就扑到了这草人之上,忽然见到这草人不躲反迎,一把将扑上来的纸人紧紧地抱住,紧接着这草人便一头向擂台之下扎来。另一旁的沈三郎见状大惊失色,急忙再次抖手挥出傀儡丝,可汪大年似乎早有准备,猛地吐出一大口血喷到了木剑之上,这木剑忽然闪出一道亮红色的光芒,紧接着汪大年使出全身的力气将手中的木剑尽力一掷,只见一道红线从擂台上划过,眼前忽然闪出几道火星,“噌噌噌”几个细小的断裂声音传来,擂台上的汪大年顿时昏迷了过去,而一旁的沈三郎也喷出来一大口的鲜血,紧接着擂台之下“轰”的一声燃起一堆火球,这草人和纸人同时燃烧起来。 见到擂台上的二人陆续口吐鲜血,在场众人不禁发出一阵惊呼,这时众人已经顾不得在鼓掌叫好了,胆小的人已经纷纷的向场子外面走去,不大一会这场子中的人已经走了一大半,我看了时间,这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擂台上的二人受伤都不轻,这时后台的全福急忙带着几人窜了出来,在汪大年身上好一阵拿捏,这汪大年才呼出一口浊气醒了过来。沈三郎冷笑的看着汪大年道:“好你个白家的走狗,表面上用的是茅山外门的束魂术,没想到你擅长的却是正宗的茅山符箓术,骗的三爷好苦。”汪大年抹了一把嘴角上的血恨恨的说道:“沈老三,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裘家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要拼了老命为裘家做尽这伤天害理之事?你表面上使用的道家的傀儡之术,背地里却是用的江湖上人所不齿的控尸术,沈老三,我看你今天如何能够全身而退。” 二人只见的对话声音不大,远处的人听不到但是我和董伯召却一字不落的记在心里。董伯召冷笑道:“秦卓,怎么样,我说的,这二人战斗一结束,正主就该出来了。”董伯召话音刚落,只见擂台上闪出一个人来,借着台上的灯光看的明白,此人非别,正是白家的一把手白益华。白益华笑着走到了沈三郎的身旁问道:“沈老三告诉你,今天别说是你,就是裘笑荣他自己真的来了,也别想离开这里,这么多年来,我看在是乡里相亲的份上,没有为难过你们裘家,但是没想到这裘笑荣竟然咄咄逼人,竟然对我们裘家暗中家伙,我们白家几代人都早丧与裘家人之手。沈老三,枉你自称控尸传人,却当了裘家的替死鬼,要怪就是怪你傻逼,被裘笑荣玩于鼓掌之间还替人家数钱……来呀,把这个沈三郎给我带走……” 白益华这一番话说出来我一时没有明白是怎么个意思,董伯召微笑的解释道:“这汪大年刚才使用的滴血之法,你不觉得很熟悉么?”经董伯召这么一说,我立刻反应过来,这汪大年所使用的滴血一法,似乎和胡伯伦滴血到裘桂枝头发上一样,董伯召看着我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这汪大年故意用着个法子隐蔽自己的实际出身,这个沈三郎看出来汪大年的手法有问题,这才跳出来是试探汪大年,这个沈三郎也不简单,一出手也没有用自己的看家本事,不过最后还是被汪大年套了出来,虽然这一仗按照规则是平分秋色,实际上是汪大年主动求和,这汪大年虽然修为不及沈三郎,可是心智阅历却在这沈三郎之上。” 董伯召说完我立刻明白了过来,于是我接着说道:“那看来这所谓的招夫擂就是个圈套,白益华设得局引诱裘笑荣。”董伯召道:“看情形就是这么回事,根据刚才白益华所说的话,似乎他已经查出来白家短寿的原因,这原因应该于裘家有关,只不过白家到目前为止,并没有破解这个短寿命运的法子而已。” 第314章 外生枝 白益华一声令下,全福带着几个大汉三下五除二的便将沈三郎五花大绑的收拾利索了。可全福正要带着沈三郎走的这个节骨眼上,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几个穿着绿衣带着大盖帽的人来。这几人个身手也颇为不俗,远远地大喝一声“慢!”来到擂台之前竟然也是脚踩支架“蹭蹭蹭”的跳上擂台,一摆手拦住了全福。 白益华见到这几个似乎是警察打扮的人出现在擂台之上,顿时心里有些吃惊,心道这招夫擂设摆之前早已经和地方各个衙门口打好了招呼,别说是几个民警了,就是什么地方的安全局也未必会来此找麻烦,而且这招夫擂里三层外三层都是我们白家的家人,此刻怎么会有官家的出现呢?不过这白益华也是久经江湖之人,心里吃惊但是脸上并没表现出来,见到这几个人微微一笑,然后拱了拱手问候道:“几位警爷辛苦,来来来,后台略备薄酒,还请几位警爷赏脸。”这几个民警打扮的人看了白益华一眼,撇着嘴喝道:“什么他妈的略备酒水,少他妈扯淡,我问你,这里是公共场所,你们白家家大业大这我们管不着,可是你们白家凭什么在公共场合抓人,这可不是你们白家应该干的事情?”这民警说完别说董伯召,就是我也听出了端倪,以白益华的身份,别说对着几个基层的民警称爷了,就是这江南镇的基层派出所的所长也未必能随便的见到这白益华一面,另外,这“警爷”二字称呼名现代有旧社会官僚主义色彩,这些年来早已经不在流行,即便是你在大街上遇到了啥事,民警同志为民解忧,人民群众为了感谢民警同志口称“警爷”,民警同志也会很客气和很严肃的拒绝群众的这种称呼,而台上这几个民警很显然并没有对着“警爷”二字有多么多的抵触感,相反听着似乎颇为受用。再一个从这几人的年纪和身手来看,不像是普通的民警的队伍,从此人的刚刚脱口而出的话中就能感觉出来,这几人来的目的直接是针对白益华的,其目的就是一个,利用官家的身份阻止白益华将沈三郎带走。不过很显然这几人和其背后之人小看了白家的掌门人白益华,举手投足间一言一语便将几人的斤两试探了出来。 我饶有兴趣的看着白益华如何对付这几个假冒警察。就在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假冒警察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白益华脸上有洋溢起来那种带着虚假的微笑,我一看便知道这白益华也已经看出了这几个人是个山寨货,白益华笑着说道:“几个警爷这话从何说起,此事中间可能有些许的误会,台上被捆之人几位警爷可能有所不知,此人化名为沈三郎,其实不然,真是身份乃是东北有名的蒙面大盗,曾经在东北的老人院连夜盗走了七十多把夜壶,因东北警方通缉已经发布全国,最近我们白家偶然发现了这个沈三郎在江南镇出现,妄图在我们江南镇隐居以躲避法律的制裁,这才暗中将此消息报告给了江南镇的梁局座,不瞒二位,这梁局座和白某颇有些交情,得闻此消息之后迅速制定了引蛇出洞的办法将这沈三郎拿获,我们正要将这沈三郎送往梁局座之处,街外便有梁局座事先安排好的警车,几位警爷也有兴趣随我们一道而去?”白益华说完沈三郎在不停地在台上挣扎,苦于嘴里塞着布团子说不出话来,不过看情形也知道这沈三郎是冤枉的。 董伯召听着台上的白益华甩开大嘴胡诌八扯的瞎编乱造,竟然脸不红气不喘还说的头头是道似乎真有那么回事,当这几个假冒的警察听到街边便有梁局座事先安排好的警车,明显的神情一滞,似乎这句话起到了一定的震慑作用,这时董伯召忽然笑道:“这个裘笑荣也算是江南镇的一个人物了,没想到手底下的人竟然如此的愚蠢。”我闻言问道:“老董,你怎么知道这些人时裘笑荣的人?”董伯召道:“除了裘笑荣,谁还有兴趣跟白益华争夺这个沈三郎呢?”我一琢磨也是这么个理儿,这时这个假冒的警察似乎明白过味儿来了,回头向着身边的一个汉子低声吩咐了一句,这汉子转身跳下了擂台,向着街外飞一样奔去。见到这情形,董伯召忽然说道:“不好,这小子去街边探虚实去了,秦卓,你看着这里,不要轻易出手,权当是看热闹,千万记住,我没回来之前不要轻易出手。”说话间董伯召起身唤过一个服务员问道:“服务生,请问卫生间在哪?”这服务生居然伸手向街边指去,董伯召身后掏出一张二十元的纸币放在了托盘之上,微笑着说了一声:“谢谢”之后,当即向街边走去。 这时这个似乎是头头的假冒警察看着白益华喝道:“少他妈给老子打马虎眼,这江南镇的局子里面,什么时候有梁局座这个人了?这局里局外的头头脑脑的我哪个不知道,我看你老白头是在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行,老白头,那我就明告诉你,今天不管是什么梁局座还是热局座的,都他妈给我滚蛋,这个沈三郎是老子抓住的,哥几个,把这个沈三郎给我带走,回局里请功去了……”说着身后几个汉子顿时招呼一声向沈三郎走去,这时全福睁着眼睛看着白益华,白益华微微的点了点头,全福这才松开了手,任由这几人将沈三郎架了回去。这个汉子手忙脚乱的要解开沈三郎身上的绳索,可不料这几人越解越紧,白益华冷笑着看着众人手忙脚乱记得满头大汗,愣是解不开沈三郎身上的绑绳,不仅如此,这沈三郎还时不时的抽搐几下,似乎比先前还更加痛苦一些。 这个领头的假冒警察似乎也看出了问题所在,走过去一把掏出了塞在沈三郎嘴里的布团,沈三郎顿时喝骂道:“好你个白益华,你他妈损透了。我沈三郎堂堂东北纯爷们,什么时候变成东北的蒙面大盗了,还他妈偷夜壶,你去东北的老人院看看,那个老人院还用夜壶?现在人家都改成抽水马桶了。”白益华闻言顿时笑道:“噢……原来你真的去过东北的老人院,看来真是想偷人家的夜壶来着,只不过都改成抽水马桶了,你没有得手而已,听你这意思,东北的老人院,你还没少跑,说说,你一共去过多少家……”白益华这话说完沈三郎顿时气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竟然张口结舌的说不出来,我自己坐在台下忍不住“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我这一笑的声音大了些,再加上离着擂台本身就近,台上的众人都听了个清清楚楚。从我这笑的声音中,就是傻子也听得出来我这是明显的在讥笑这个沈三郎,沈三郎怒目狠狠的瞪了我一眼,那个领头的假冒警察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怒骂道:“你小子笑个屁,这擂台打完了,滚,还不赶紧滚……”看着这假冒警察这一声喝骂,我顿时心头有些火起,不过想起董伯召临走前说的话,我还是忍了下来,低下头拿起茶水挡住脸装怂货喝起茶水来。这领头的见我怂了,也没有继续向我发难,紧接着对着白益华说道:“行了老白头,人我带走了,你要是不服,就去找你的梁局座告状去。”说完一声大笑,招呼着众人带着沈三郎就要走。可这腿刚刚迈没两步,白益华淡淡的说道:“警爷,你好像还忘了一件事。”这个假冒警察回过头来看着白益华道:“老白头,我忘了什么事?嗷,我知道了,你是说白家小姐吗,我听说这擂台是招夫擂,刚才我也看见了,是这沈三郎获胜,怎么着,难道你要让白小姐也跟着你的姑爷一起走吗?”这假冒警察话音刚刚落,猛地听见后台一声女人的娇喝声响起:“放肆!”紧接着后台中人影一晃,一个浑身白衣如雪美若天人的姑娘冲了出来,直奔向这个假冒警察,这假冒警察一愣神的工夫这姑娘已经站在了这个假冒警察的身前,这身形这速度快的简直令我惊讶,这姑娘看着一脸色眯眯的假冒警察忽然伸出素手“啪啪啪啪”的是个大嘴巴子,这个假冒警察顿时在原地来回转了四个圆圈,等反应过来的时候竟然怒吼着问道:“谁,谁啊?谁他妈的打老子?”敢情这假冒警察挨了揍都不知道是谁打的,而一旁的沈三郎似乎看出了端倪,一脸惊恐的看着白秀珠不敢言语。 白益华静静地看着这个假冒警察没有说话,我忍不住又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时假冒警察恼怒之极,此时他也心知台上的众人都不是好惹的人物,见我连连讥笑,顿时一腔怒火向我发来,转身就要跳下擂台向我下家伙,就在这时一个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裘队长,裘队长,那街口真有一辆警车,梁局座真的就在警车里面……”这话一出口,这个假冒警察顿时神情一呆,愣在了当场…… 第315章 白家短寿的秘密 这个声音引起了我们大家的注意,所有的人都不由自主的向来人看去,只见一个汉子慢慢腾腾的走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中年男子,这中年男子非别,正是刚刚去找“卫生间”的董伯召。 董伯召跟着这个假冒的小警察来到了擂台前,一屁股就坐了下来,拿起茶碗抬手就喝,这时这个假冒的小警察趴在裘队长的耳边低声耳语了一阵,这个裘队长听完脸色一变,顿时冲着白益华一摆手道:“白老板误会误会,今天多有得罪,改日裘家再行上门赔礼,失陪失陪……”说着一拱手带着几人便匆匆离去,临走前还不忘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此时台上的沈三郎高声呼叫道:“裘三哥,裘三哥救我啊,裘三哥……裘三千我x你裘家老少十八代……”在呼叫了几声那个裘队长没有搭理沈三郎之后,沈三郎竟然话锋一转骂了起来。 白益华这是笑眯眯的看着沈三郎道:“怎么样沈老三,我刚才说什么来着,是不是你被人家裘家玩了,还替人家数钱来着?”沈三郎悲哀的看着白益华一眼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紧接着白益华招呼全福将沈三郎押回白家大院,我低声问道:“老董,难道真有什么梁局座?”董伯召笑而不语,就在擂台上众人忙碌之时,直觉耳旁风声一动,两个人影已经从擂台之上飘然而至,站到了我和董伯召的面前。白益华当先拱手笑道:“梁局座,今日承蒙你的关照,白某人感谢直至。”随着白益华先开了口,我和董伯召也急忙站起身来,董伯召也冲着白益华抱了抱拳说道:“白老板,水贼过河别使狗刨,既然心里已经知道了,何必还在表面上做文章呢?”白益华闻言哈哈大笑道:“好,果然是快人快语,孙老弟果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白某人心悦诚服。这是小女白秀珠,刚才在二位面前出手,真可谓贻笑大方了……”董伯召笑道:“白老板您过谦了,白姑娘这一手工夫真是俊俏的紧,令我等心悦诚服才是真的。” 董伯召和白益华面对面的捧臭脚丝毫不觉得过分,此时我偷偷的看了对面的白秀珠一眼,只见白秀珠那冷若冰霜的眼神正目不转睛的望着董伯召,犀利的眼神竟然略微带着一股柔情,好半天我才反应过来我看了白秀珠好一阵了,可是对面的白秀珠竟然一直注视着董伯召,丝毫没有注意到我在看她。白益华和董伯召二人一直在白话着,谁也没有注意到我们二人的小动作,他们二人都相互寒暄了一阵,白秀珠这才轻轻地拉了一下白益华,紧接着便转身离去。 白益华一拍脑门笑道:“哎呦呦,你看看,我都是老糊涂了,古人言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你看看我这老头子竟然在这里招待朋友,真是失礼真是失礼,来来来,跟我回家里叙话。”说罢不由分说便带着我和董伯召向白家大院中走去。 到了白家大院,白益华亲自领着我和董伯召在大院中参观了一番,果然这白家是财大气粗之辈,偌大个白家大院楼阁亭台应有尽有,这俨然就是一座缩小版的苏州园林。看罢多时白益华把我和董伯召领进了书房,董伯召和我相继做了自我介绍,董伯召又将孙局的那一封信笺恭恭敬敬的递了过去,白益华打开信封抽出信瓤看了片刻之后,当即哈哈大笑道:“好你个孙连海,进了六扇门当了领导,不仅疏远了我们弟兄之间的情谊,还小肚鸡肠的琢磨我记恨当年的旧事,这我有空了非得走一趟京城不可,看看这孙连海到底还是不是当年我的那个孙老弟。”白益华虽然说得是生气的话,可是从言语间看得出白益华对孙局十分的友好,也并没有因为孙局信上的内容而生气。白益华说完董伯召当即答道:“好啊好啊,我们十三局要是能迎来白老板这样的人物,那可谓是蓬荜生辉了。”董伯召说完我们三人又是相视哈哈大笑起来。 这时忽然听到书房的门“吱呀”一响,一个白色的身影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个托盘走了进来,对着白益华说道:“爸,行了,从刚才到现在您就白话个不停,也不管人家爱听不爱听,这么晚了,别耽误人家休息。”说着端着托盘当先我和董伯召送来一碗茶和一小盘点心,这才给白益华送去茶水。送完茶水之后白秀珠当即飘身而去,再关上书房的门的时候,似乎是对着白益华使了一个什么眼色。 白益华就好像没看到似的开口说道:“二位见笑了,我白家就剩下小女一人,自小被我惯坏了,还请二位多担待……”董伯召立刻拱手道:“白老板哪里话,白姑娘清秀脱俗,身手敏捷,乃是不可多得的女中豪杰,真令我等钦慕不已。”这白秀珠刚刚明显的话里有话,而此时董伯召竟然暗语明示,这……老董和白秀珠到底是什么情况?难道是二人一见钟情?说到这里的时候二人似乎都注意到了我的表情,忽然一下子又都改变了话题,白益华喝了口茶问道:“连海老弟此次派你们来江南镇找我们白家所为究竟何事?”董伯召也不隐瞒,将胡伯伦的遭遇讲了出来。这白益华不听则可一听顿时大怒,急忙问道:“小董啊,当时可数清楚了?胡家老宅槐树底下的是十八个骨瓷坛,上面的阴符是十八张?”这一问董伯召也有些不愣了,急忙向我投过来询问的眼神,我冲着董伯召点了点头,董伯召这才又十分肯定的对着白益华点了点头。白益华见到董伯召脸上显现出肯定的神情之后顿时猛地一拍桌子大怒道:“裘笑荣,你竟然如此欺负老夫,老夫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白益华这话说完我和董伯召都有些惊诧,不知道提及这十八个骨瓷坛和十八道阴符之后白老爷子为何这么动怒。董伯召端起茶碗小心翼翼的抿了一口茶水之后才问道:“白老板,这是所为何故?”白益华长叹一声这才说道:“不满董老弟,其中事故,涉及到我们白家的一个巨大的秘密啊。”我闻言一惊,忍不住插嘴道:“白老板,您说的可是白家短寿之谜?”我此言一出口顿时反应了过来,董伯召皱着眉头向我看了一眼,我也十分不好意思的看了董伯召一眼,急忙端起茶碗来掩饰一下尴尬的气氛。 白益华似乎看出来我们二人的心里所想,随即笑了笑道:“二位不必在意,我所说的正是这小秦兄弟所言的白家短寿之谜,这没什么,咱们都不是外人……”听着这话我的心这才放了下来,不过最后这句“都不是外人”我怎么听着都有些暧昧的意思。白益华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我们白家的短寿之谜,在这江南镇早已是公开的秘密了,因为我们白家在这江南镇颇有威信,从来都是公平买卖童叟无欺,自祖上以来每到灾年,我们白家还自主开粥厂救济灾民,因此这将近二百年来,我们白家在这江南镇还是颇有人望的,我们白家的短寿谜团相信二位也都有所耳闻,这些年来经过白家几代人的研究,终于发现了些端倪。” 白益华说罢董伯召立刻惊呼道:“哦?这么说白老板已经知道了白家短寿的原因?那岂不是……”董伯召此言未毕,白益华一摆手继续说道:“不瞒二位,我们白家这些年来依靠国家的政策和自己的勤劳,建立起不少的产业,钱我们白家不缺,自从我爷爷白振宇开始,我们白家便开始出资在省里的附属医院建立了白家实验室,所有医疗器材都是由我们白家出资,院方出人。这二十年来败家实验室研制出来多达数百种的特效药,可不单单是只为了我们白家一家所用啊。”白振宇呷了一口茶水润了润喉咙继续说道:“自从这白家实验室建立起来之后,我爷爷白振宇便开始着手探索我们白家的短寿之谜,经过这十几年来的研究,我们这白家实验室中还真的有了些发现。”我又忍不住问道:“什么发现?” 白益华继续说道:“根据我们的研究成果来看,这短命的标签并不是从一开始便插在我们白家头上的,我们白家的身世,恐怕瞒不住二位,不错,我们祖上是土夫子出身,要是说因为经常下地的缘故,身染阴气而短寿似乎说得过去,可是自从我们白家修习了阴符术法之后便再也没有下过地,从那时到现在算下来也有百年有余了,什么样的阴气能这么厉害传承百年而不散呢?再者说,我们白家是因为修习了阴符之术而短命,这其实都是外行话,阴符听上去挺可怕,可实际上这阴符和阳符都是茅山宗符箓的一种,并非是因为身染阴气才可修习阴符之术,二位来到我这白家大宅,可感觉到阴气的存在?”董伯召看了看我,我说道:“白老板此言还真是,这宅中却没有异常的阴气存在,可这短寿的原因……”我说到这里白益华一脸愤怒的道:“我发现白家的短寿现象,便是从我爷爷或者我曾祖爷爷那一辈才开始的!” 第316章 现代医学手段 白益华这话一出口,董伯召忍不住问道:“白老先生,您这话是什么意思?”白益华道:“自从我们白家建立了白家实验室之后,便开始着手研究们白家历代先人短寿之谜。既然目的是揭开短寿之谜,那这些人的死因便不容置疑的成为了研究的首要环节。可是白家历代先人都已经死去很久,而且有一个最为不利的条件便是我们白家并没有家谱。” 说到这里董伯召疑惑道:“白老先生,按常理说白家也是大户人家,自祖上到现在也将近有个二百年了,怎么会没有人建立家谱呢?”白益华叹了一口气道:“哎,这就是因为我们白家是土夫子出身,这个土夫子在以前可是令人不耻的行业,因此祖上有话,不得建立家谱流传后世,以免有损了祖先的声名。”董伯召又道:“没有家谱可有家族墓地?”白益华道:“那是自然有的了,早先的人们对白事看的很重,尤其是我们土夫子家庭,更加将这白事视为重中之重。不过由于我们家是土夫子出身,所有家人去世都采取了薄葬的形式,一是怕家族有一天落寞下去,致使祖宗的遗骨遭到破坏,二一个我们白家久经下地,早已经看明白了这人间的世故,这些人间的富贵之物没有必要让祖宗带到地里去。因此我们白家的祠堂是这十里八乡中,最为普通的祠堂了。”董伯召笑道:“这样就好办多了,只要有家族墓地,这先祖的死因便可以查处来了。” 白益华道:“不错,凭借现代的医疗手段,只要从尸骨中取出一部分就可以断定出来死因,自我爷爷白振宇那一代开始便暗中整理我们白家的墓地,江湖中人都以盛传我们白家如何神秘如何不好接触,实则不然,我们白家有自己的苦衷啊。自爷爷白振宇开始,历经了两代人的辛苦,最终由先父白东阁将整个的白家墓地全部整理完毕,你们二位想一想,将近二百余年,一大家子的老少爷们,整理起来何其的艰难。也就是因为日以继夜的整理的我们白家的墓地,我爷爷和我父亲以至于我经常带有些许阴气,这些阴气虽然比正常的人要重上许多,可仍然不足与影响到人的寿命。从大概十五年前,在先父的主持下,第一批白家先祖的遗骨样品送到了省里医院中的白家实验室。主持大夫日以继夜的工作,三个月后,第一份白家先祖死因报告公布了出来。” 说着白益华起身从书桌右上方一沓子文件中抽出了一份,伸手递给了董伯召。从白益华这个动作上来看,这份报告白益华老先生应该是时常观看揣摩的,因此这份十五年前的报告才会一直放在书桌的案头之上。白益华老先生能将这样重要的文件轻描淡写的递给董伯召,很显然此刻已经将这董伯召当成了自己人,董伯召接过这份报告,我瞥了一眼,只见这份报告厚厚的封皮上已经打了卷,可以看出白家这两三代人都仔细的研究过这份报告。董伯召拿着报告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看毕竟这份报告涉及到白家的内幕,可是不看,人家白老先生亲自送过来你都不正眼看上一眼,是不是有些看不起人家。白益华江湖经验极其的丰富,看了一眼董伯召脸上的神情便想到了他心中的所想,于是回到座位上之后微微一笑道:“董老弟你但看无妨。”董伯召支应了一声慢慢的翻开了报告,随手翻了几页之后便匆匆的合上了报告还给白益华老先生,白老先生见状微微一笑,接过董伯召递回来的报告一转手又向我送来。 我尴尬的看了白益华一眼,又看了看董伯召,手伸到一半便停了下来。白益华老先生笑道:“我说你们局里的人怎么了,难道老朽家中的事情就这么不堪入目?”我闻言顿觉白老先生言语中有些不悦,立刻伸手接过报告找补道:“白老先生说的哪里话,只是这报告可能会涉及到一些……我们看了是不是有点……”白益华听我这支支吾吾的话大手一挥道:“都是江湖中人,何必在乎这些小节。听说这位小秦兄弟也是北方大学的高材生?”我急忙答道:“正是,北方大学历史系,去年毕业。”老者顿时高兴地说道:“不错不错,看来你和我们白家还真有缘分啊……”说着一摆手叫道:“秀珠睡了吗?快点过来见过你的师兄……”白益华这话说的我有些坐立不安了,不多时书房的门开了,白秀珠款款而来,白益华介绍道:“这位小秦兄弟便是北方大学历史系的高材生,去年刚刚毕业,小女秀珠今年刚刚大二,也正是就读于北方大学的历史系,哈哈哈……”白秀珠看着我浅浅的笑道:“师兄好,我叫白秀珠……”我也匆匆的起身冲着白秀珠道:“师妹好,我叫秦卓……” 白益华看着我们二人说道:“行了秀珠,我有话和你董大哥说,你替我陪一下秦老弟,他是你的师兄,你们之间也比我这个糟老头子有话题……”这话一出口我心里一惊,心道这是什么意思?这话的意思看像是轰我走啊,可是我去外面自己坐一会就可以了,为什么还让这个白秀珠陪着我,这孤男寡女的,难道是……为了监视我?白益华说完董伯召笑道:“也好,秦卓,你就去跟秀珠姑娘去聊一会,白老先生既然有话跟我说,你就不必留在这里了。”董伯召这话一说完我立刻没有什么说的了,匆匆放下手里的报告便要离去,我刚刚起身的时候,只听得白秀珠说道:“秦师兄,报告但看无妨。”我于是转身拿着这一份报出了书房,直接跟着白秀珠到了她的书房之中。 白秀珠的书房明显和白益华的书房不同,虽然面积小了很多,可是一看便知道这是女孩子的房间。整个房间的墙壁上都刷成了淡粉的颜色,清一色的木质书架上贴满了各种各样的卡通人物,书桌上笔墨纸砚虽然齐全,但是一看便知是小一号的便于女子使用的,房间的窗台上摆放着满满当当的花盆,一股股的芳香沁人肺腑。进了屋子白秀珠急忙给我又到了一杯茶,我笑道:“白师妹,都说这女孩子爱美是天性,大多都是早睡早起保持体形,怎么这么晚了你还不睡呢?”白秀珠嘿嘿一笑道:“秦师兄,女孩子早睡早起那不是保持体型,那叫美容觉。”我讪讪一笑道:“对对,好像就叫美容觉。”白秀珠莞尔一笑道:“我早就习惯了,再说考古这个专业哪能一觉睡到自然醒呢?我自小在父亲的熏陶小开始读书,别人家的孩子在外面放风筝,我去只能在书房里写字,以前很恨我的父亲,可是后来知道了我们家的事情,也无所谓了,谁让我生在白家呢?” 我扬了扬手里的报告道:“你们白家的事情真的有那么邪乎?”白秀珠道:“邪乎是邪乎,不过我爸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就是目前没有法子解决而已。”我奇道:“哦?既然知道了事情的原因,凭借白家的人力物力财力,还无法解决?”白秀珠道:“哎,这事说来话长,师兄,你先看看报告再说。”白秀珠说完一屁股坐在我的旁边,伸手拿过那一沓子厚厚的报告翻了出来,逐行逐字的读了出来念给我听。我看着白秀珠指尖处涂抹着五颜六色的指甲油,更加衬托出她那五根修长雪白的玉指,看来这白秀珠也是百分之百的人间的女子,并非像传言中的那样不食人间的烟火。 白秀珠将报告中最重要的内容指了出来,我上下一串联,原来这第一份报告上十个白家的先祖的尸骨样品都是来自清朝道光年间,距离现在确实有将近二百年的历史了。这报告最后的部分一一指出了这是个样品的死因分析,其中三人寿命在四十五岁以下,这三个寿命在四十五岁以下的人都是深受重伤骨断筋折而死,剩余七人皆是正常病死,这七人的寿命的最长的达到了六十岁,最短的也有五十多。我合上的报告说道:“这份报告如果真是可靠的话,至少说明一个问题,白家的短寿现象并非是源自道光年间的先祖。”白秀珠甩了一下头上的长发道:“这报告的准确性可以放心,这十个样品爷爷当初准备了好几份,分别送到了全国不同的机构去检测,结果和我们白家实验室得出结论误差不超过01。” 我点了点头道:“那后来呢?是不是接着进行白家先祖尸骨样品的检测?”白秀珠点了点头道:“不错,这些年来爷爷和爸爸将白家这将近二百年来所有前辈的遗骨按不同的时代分类进行检测,其中寿命低于四十五岁的人确实不少,可是其中活到六七十的也大有人在,爷爷说以前的短寿之人因为白家先祖因为经常下地身上携带阴气过重影响了寿命。爷爷故去之后,父亲借着整理白家祖先的遗骨,一直到整理到清末的时候,我们白家似乎寿命也正常的很,直到半年前父亲重起太爷爷尸骨的时候,才发现了端倪。” 第317章 阴符锁命局 我看着白秀珠问道:“你太爷爷是?”白秀珠道:“我太爷爷是白松仁。”我闻言一愣道:“就是那个曾经叱咤上海滩的白松仁?”白秀珠莞尔一笑道:“你是在外面听到些什么了?我太爷爷确是混迹过上海滩,也杀过不少的日本鬼子,不过实际上并没有那么夸张。”我不好意的笑了一下道:“刚来的时候听到江南镇酒楼的伙计说起你们白家,这道听途说跟实际情况还是有些差距的。”白秀珠道:“那就对了,我说你怎么知道的呢,其实镇上的人也没有恶意,我们白家在这江南镇里算得上是个门户,而且曾经在镇上做了不少的好事,大家都记着我们白家的好处,因此对外来的人介绍我们白家的时候,都会说的夸张一些。”我问道:“白姑娘,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开学了吗?怎么还不去学校还在家里?”白秀珠道:“秦师兄不要那么客气,叫我秀珠就好了,秦师兄现在是暑假好不好。”白秀珠说完我顿时哑然失笑,心道这话问的这有些业余。 和白秀珠说话的时候并没与感到多少的生分,反而觉得这白秀珠十分的平易近人,眼看着越说越远,我立刻将话题拉了回来,问道:“刚才你说太爷爷的墓怎么了?”白秀珠道:“我爸挖开太爷爷的墓的时候,发现太爷爷的棺材上竟然贴着十八道阴符。”我闻言大吃一惊,忍不住惊呼道:“什么?太爷爷的棺材上竟然……”白秀珠点点头黯然道:“你也知道我们把家是修习这阴符法术的家庭,每一代人自在后人中选出一个来继承家族的法术。除了我以外,以前的每一代都是男人,而且家里面没有被选为继承人的全部下放到白家的产业中去工作,对外十分的低调。只有白家的继承人可以住在这白家大宅中。”我不解的问道:“这是何故?”白秀珠道:“听我爸说,我们白家修习的这阴符法术,自然身上会带一些阴气,活人本是依靠阳气活着,即便是女人也不例外,这阴气太重自然而然会影响其他人身体的健康,另外,白家的魔咒一直没有解开,这对我们来说也不是一件好事,因此没有必要大张旗鼓弄得沸沸扬扬的,在一个就是怕白家子弟众多良莠不齐,万一后代之中广为传授白家的阴符法术,有人凭借阴符之术为非作歹,恐坏了我们白家的名声。” 我仔细琢磨了一下也确实是这么个理儿,要是所有的家族都能有白家这样的胸怀,这天下的是非就少的多了。白秀珠接着说道:“这是十八道阴符我爸一眼就看出来,这不是普通的十八阴符阵,而是阴符锁命局。”我茫然的问道:“和所谓十八阴符阵?何又所谓阴符锁命局?”白秀珠幽幽的说道:“十八阴符阵是阴符术法中的一个泛指,即使用十八道阴符组成的阵法。这十八阴符阵分为封、锁、迷、绝四大类。这封的意思便是指封住目标,有封印的意思,这十八阴符封阵是没有时间概念的,一旦目标被封住之后,除非十八阴符被毁,否则这目标会一直封在阵中,而且这封阵是没有法子解除的,如果强行抹去阵法,阵中的目标和破阵的人都会受到反噬。这锁就不同了,十八阴符锁阵是可以破解的,只要你修为高深而且识得法门,便可破去阵法,阵法破去之后阵中的封印的目标破阵之人都毫发不损。这迷的意思带有故布疑阵的意思,在一定的范围内迷惑或者引诱对方,通常这十八阴符迷阵时间比较短,基本在个把小时以内,个把小时后这阵法自破,阵中的目标也不会受到什么伤害,最后的绝字便是阴符阵中最厉害的杀招了,绝阵也叫杀阵,一旦布成了阴符绝阵,必要见血,即便是深谙阴符术法之人误入阴符绝阵,也必须付出生命的代价来破阵。” 白秀珠滔滔不绝的说了一大堆关于阴符术法的情况,我听得明白了一个大概,于是问道:“这些阴符阵法既然都是有十八道阴符构成,又如何识别这些不同的阴符阵法呢?”白秀珠道:“识别很简单啊,通过阴符的符文和摆放的方位啊,这个常见的阳符是一个道理么。”我听完这才恍然大悟的额“哦”了一声。白秀珠接着说道:“当时我爸发现太爷爷棺材上的十八阴符锁命局的时候,就猜测我们白家短命的谜团很可能是从我太爷爷那一辈开始的。后来我爸废了好大的工夫才破解太爷爷棺材上的十八阴符锁命局,等打开棺材时才发现太爷爷的尸身竟然完好如初。”白秀珠说到这里喝了口茶水才继续说道:“爸爸见到太爷爷尸身完好如初也暗自吃惊,道家自古以来便有聚阴地养尸的说法,爸爸担心太爷爷因为聚阴而引起尸变,那么我们白家的人首先就要遭殃,另外本来白家的实验室也需要太爷爷的尸骨样品进行检测,因此趁着太爷爷尚未发生尸变的时候,爸爸便将他爷爷的尸身毁去。爸爸拿着太爷爷尸身样品去实验室检验,等结果出来之后却十分的令人吃惊……”说到这里白秀珠起身从书架上拿出一个文件夹递给了我,我打开一看,只见文件中罗列了白松仁的各项身前的身体数据,我匆匆的翻到了最后一页,只见结论出只写了四个字:“无疾而终。” “无疾而终”这四个字有很多含义:人到了一定的年岁,身体各器官由于衰老自然失去功能而死亡可以叫做无疾而终;人由于过度的兴奋和悲伤导致忽然死亡可叫做无疾而终……在我们道家和佛家修行的过程中无疾而终的含义就更加广泛了,可是和“无疾而终”四个字出现在一个只有四十来岁的正值壮年人的死亡检测报告中,确实显得十分的显眼。白秀珠伸手将报告翻到前几页,指着上面大堆的数据说道:“这些人体的数据我找了很多大医院的专家看过,这些专家看过之后都认为这样状态的人不应该去世,可是事实偏偏就是这样,他爷爷四十二岁的时候就去了。” 我合上报告继续问道:“后来有什么发现呢?”白秀珠叹了口气道:“后来在重起曾祖爷爷坟墓的时候,出现的状况一模一样,爸爸觉得事情有蹊跷,也顾不得担心曾祖爷爷发生尸变,立刻将去世不久的爷爷的坟墓起来,这一次却发现爷爷的棺材上并没有这阴符锁命局。”听到这里我心里有些明白了,立刻说道:“秀珠,我觉得里面有问题。”白秀珠点了点头道:“不错,当时爸爸也觉得有问题,不过当他发现了这棺材上的阴符锁命局之后,心里便有了打算,因为这十八阴符锁命局一锁便是三代人,既然曾祖爷爷的棺材被下了锁命局,就说明我爸也有可能在四十五岁之前也有可能英年早逝,虽然破了曾祖爷爷棺材上的十八阴符锁命局,可是这阴符锁命局已经布成了很久,我爸能不能躲过这一劫很难说,不过既然在爷爷棺材上并未发现这锁命局,说明我暂时不会有事,我们自己家的人,肯定不是不会往自己身上倒扣屎盆子了,可是幕后的黑手又是谁呢?” 不等白秀珠接着往下说,我脱口而出道:“裘家!”白秀珠闻言猛地一愣,立刻说道:“你怎么知道?”我笑道:“我们在京城遇到了一件事情,这件事便涉及到了裘家的裘桂枝和十八阴符阵,只不过我不知道这十八阴符阵到底是什么阵,因此没有妄动,这不马不停蹄的赶到江南镇请你们白家出手破去阴符阵么?” 白秀珠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这阴符术法除了我们白家,裘家也懂一些,不过裘家的阴符术法是偷学我们白家的,而且只学了一部分,后来爸爸昼伏夜出守在白家祖坟便守株待兔,终于抓到了暗中给我们白家下家伙的裘笑荣,这裘笑荣不知道从哪儿学得的一身好本事,几个照面之后爸爸竟然不是对手,让这个裘笑荣跑了,事后爸爸带着人直奔裘家,可是到了裘家之后这裘笑荣却死活不认账。”我立刻问道:“不认账?不是白老先生当场抓住了裘笑荣了吗?”白秀珠道:“抓是抓住了,只不过那人一些夜行衣而且蒙面,虽然外形可以断定此人就是裘笑荣无疑,可是人家死不承认也毫无法子。”我听完白秀珠的话想了片刻说道:“秀珠,这裘家可有祖坟?” 这句话说完白秀珠猛然醒悟道:“对啊,秦师兄,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他能给我们家布阵,我就能给他们家布阵啊。”白秀珠这话说完我顿时心里一寒,看着表面文静的姑娘原来也是个狠角色。白秀珠看到我的面色似乎揣摩出来我心中所想,立刻又找补道:“诶秦师兄你可别多想,这可不是我白秀珠心狠手毒,这是他们裘家不仁在先,算下来裘家也是害了我们几代人了,我这么做也不算过分,其实我是个正宗的江南水乡的淑女……” 第318章 往事如烟 “淑女……”我听着额头上微微的渗出了一丝丝的汗水,白秀珠嗔道:“干嘛秦师兄,你这是什么表情啊?怎么你师妹看上去是母老虎不成?”我笑道:“秀珠你说的哪里话来,我是觉得刚才在擂台上……”还没有说完,白秀珠立刻打断我说道:“快别提那个擂台了,要不是我爸非得坚持搞这么一出来,我才不答应呢。还招夫擂,秦师兄你说说,就凭师妹我这模样,我这个年纪,我这个本事,屁股后面上赶着追我的没有一千也绝不少于八百,你看看在擂台上的都是些什么货色,沈三郎,我呸!”我笑道:“秀珠你别这么说,白老先生这一手其实高明得很,这不是把沈三郎钓出来了?”白秀珠立刻说道:“沈三郎,那就是个二货,进了裘家以为自己的抱上了大腿,其实他就是裘家的一条狗,裘笑荣把他玩弄于鼓掌之间他还替人家数钱呢。”想到擂台上的情形,我立刻问道:“那个汪大年是什么来头啊,看情形我怎么觉得这汪大年跟你们白家有一定的渊源呢?”白秀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捂着嘴道:“你说汪伯伯啊,那是爸爸的师兄,汪伯伯确实是茅山宗外门弟子,他擅长的是阳符术法,一次跟爸爸偶遇,二人脾气相投,便拜了把子,这次爸爸特意将汪伯伯请来助阵的。”我这才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我就说这汪师伯和沈三郎二人之间的比试有些不对劲呢。”白秀珠道:“那你以为呢?你还真以为这是招夫擂啊?汪伯伯的孩子都六岁了,就算我愿意,汪伯母还不打的汪伯伯进不了家门,汪伯伯哪儿都好,就是有点……有点怕老婆……”说完白秀珠又“咯咯”的笑了起来。 闲扯了一阵我又将话题拉了回来,对着白秀珠说道:“秀珠,我听闻这阴符术法是你们白家在一次盗……呃在地下发现的,怎么这裘家的人也会呢?”白秀珠道:“你是想说盗墓,没什么,其实就是盗墓,不过这都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其实当时下地的不只是我们白家,这裘家也跟我们白家一起的,后来在地下发现了阴符术法的秘密,当时发现了两本,于是我们白家和裘家各拿一本,相约学会之后再交换过来。凭着多年来下地的积蓄,我们两家也够吃够喝了,于是都在同一时间收了手,我们白家率先学会了阴符术法,而裘家学的要慢了一些,后来好像是我太爷爷那一辈的时候,太爷爷阴符术法已经有所成就,于是混迹上海滩干了不少的好事,看着太爷爷在上海滩发迹,裘家也坐不住了,太爷爷在上海滩凭借精湛的阴符术法,为国为民做了不少的好事,可是后来便在上海滩混不下去了。”我疑道:“白松仁老先生法术精湛,如何混不下去了?”白秀珠道:“太爷爷本来在上海滩混的风生水起,当年随便一出手还教训了但是上海滩大佬杜月笙的公子,可是这杜月笙虽然是青帮头子,却不一个无恶不作的人,查清楚实际情况之后亲自登门向太爷爷赔礼,这一下太爷爷的名头就更响了,当时上海滩鱼龙混杂,各方势力都想拉拢太爷爷,尤其是日本人,可太爷爷怎么能够当倭人的走狗呢?一出手就教训了来访的日本人。这日本人也不是省油灯,从国内请来了几个着名的阴阳师也陆续的败在了太爷爷的手里。”“那后来呢?”我忍不住继续问道。 白秀珠道:“后来一段时间日本人消停了,没有再来找太爷爷的麻烦,本以为日本人死心了,谁知道半年后日本军中出现了一个术法高手,一出手总是能够破掉太爷爷的手段,太爷爷几经查访,原来是裘家的人当了汉奸,卖主求荣背地里坏了太爷爷的事。”我问道:“不对啊,这裘家不是在术法上不及你们白家么?怎么这时候水平高出太爷爷这么多?”白秀珠叹了一口气道:“原本是这样,后来太爷爷在上海滩诛杀日寇的时候,他的术法被裘家的人破掉,当时太爷爷就受了伤,关键时候还是杜月笙杜老板算尽机关将太爷爷从上海滩送走,太爷爷回到家里养伤,索性这裘家的人并没有继续找我们白家的麻烦,太爷爷伤好了以后便一直琢磨这事,几经查访之后太爷爷终于发现了裘家的秘密。” 我奇道:“这裘家还有啥秘密?”白秀珠道:“当年在地下发现这阴符术法之后,只道是两本,于是白家和裘家一家一本,可后来太爷爷却查到这术法原本有三本,这最后一本是记录所有破解阴阵法的,因此这裘家的人一出手才能处处克制太爷爷的手段。太爷爷当时不顾危险泡上了裘家的小姐,这裘家的小姐我看有些缺心眼,明知道自己裘家的人害了我们白家,还一心一意的跟着太爷爷,结果这裘家的小姐暗中将这两册阴符术法偷出来交给了太爷爷,太爷爷用来一天的时间将这两本术法笔录了下来,这才还给裘家的小姐。两家弄成了这样,自然也不会在履行当年互换书册的誓言了。”我听着有些口无遮拦的白秀珠说道:“秀珠,你就这么说你太爷爷啊?还‘泡’了裘家的小姐,要真是‘泡’了,不就是你的太奶奶了吗?”白秀珠“噗嗤”又笑了一声道:“按理说我应该管这个裘家的小姐叫声太奶奶,可是裘家害我们白家不浅,几代人的命啊,你说我怎么肯以认贼作奶奶呢?其实我也知道这事不关我太奶奶什么事,而且可以说白家从此摆脱裘家所制也要感谢这位太奶奶,可毕竟裘家毕竟对我们白家做出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那你说我们能原谅裘家吗?” 要是按照我的观点,无论这裘家对白家做了什么样的事情,但毕竟不是这位太奶奶所为,而且也并非她所愿,作为裘家的小姐,即便是不知道其中的细节,但是也知道裘白二家中的利害关系,在这关键的时候能够帮助白家,说明这太奶奶真是心地善良之辈。只不过这涉及到裘白二家的家事,我不便多言,于是继续问道:“后来呢?”白秀珠道:“后来太爷爷不在出头露面了,带着这三本古册躲了起来精研阴符术法,太爷爷这一走,到时苦了这位太奶奶,裘家的人不久便查出来是太奶奶所为,顿时气的七窍生烟,将太奶奶浸了猪笼。太爷爷再次回到白家的时候已经术法大成,当时日本人已经战败投降,而那位裘家的汉奸也被裘家赶出了门墙,太爷爷到裘家要人,当得知太奶奶被浸了猪笼之后顿时悲痛不已,一出手便将重伤了裘家的人。当时裘家老家长出面在镇住了太爷爷,后来太爷爷才知道,我们裘白二家的恩怨,其实就源自那个裘家的汉奸。那个汉奸原本是裘家的一个好吃懒做之徒,被裘家的老家长痛责一顿之后便起了外心,被这裘家的人偷偷修习阴符术法,等裘家的人知道以后已经没有人能制约的了此人,没法子只好任由他胡作非为,不过这汉奸也没有落到好下场,日本战败之后心知这片土地上再无他的立锥之地,结果妄图归入日本国籍,借着战俘的身份逃到岛国去,可结果呢,这人还没有来得及登船,便被暗杀在上海码头。本以为这事情说清楚就完了,谁知道太爷爷打闹裘家之后,我们裘白二家的梁子从此便结下了。” 我喝了口茶继续说道:“那个这么说来,你们白家的阴符术法应该是最完整的,为什么还会吃了裘家这么大的亏呢?”白秀珠道:“师兄你是有所不知,这十八阴符阵乃是阴符术法最高深的一部分了,阴符术法和阳符不用,有单独的法门。阳符阵法只要抹去符文的话,这符阵便破,可是阴符则是不同,如果没有掌握破阵的法门,一旦贸然抹去符纸,这符阵便会变成死阵。”我听完心里大惊,忍不住道:“这阴符阵法竟有如此威力。”白秀珠道:“当然了,这阴符阵法就好比是一个加了密码的箱子,你要是不知道这个密码强行破阵,也许这箱子有自毁系统,到时候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也就是因此我们白家才会等到现在没有贸然出手,不过万变不离其宗,太爷爷留下来的东西我快要学完了,到时候我就可以横扫裘家了。” 听到白秀珠这话我顿时放下心来,开口问道:“秀珠师妹,那你什么时候能够学完太爷爷留下了的东西呢?”白秀珠道:“根据我现在的进度,我毕业之前应该能够学完。”这句话说完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合着这还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啊。白秀珠看出了我心里的变化,紧接着说道:“不过没关系,凭我现在本事,对付裘家应该是绰绰有余了,你们刚才跟爸爸说的那个十八阴符阵应该是比较简单的阴符火阵,比较容易,不过我现在没有时间去,离开学还早着呢,我想继续在家学习。” 第319章 裘家墓地 白秀珠这话一出口我心里顿时急道:“别介啊师妹,我们这次可是专程来请你的,你再拿着捏着的,是不是,那个看在师兄的面子上,帮哥一把,回头我给你介绍几个帅哥老师。”白秀珠眼珠一转,冲着我坏笑道:“秦师兄,听说你跟唐老师……”我闻言一愣道:“唐老师?那个唐老师?”白秀珠闻言立刻横眉立目道:“诶秦师兄你这人,你泡了人家怎么还不认账呢?你们男人是不是都这个德行?”我立刻急道:“诶诶诶秀珠师妹,这话可不能乱说啊?我泡谁了我?我可是有家有室的人。”我这话一出口,白秀珠立刻站起身来围着我转了三圈不停地上下打量,看得我有点心里直发毛。看了我一阵之后白秀珠啧啧啧的说道:“没看出来啊,秦师兄,你这么年轻就已经有家有室了,我嫂子哪儿的人啊,看秦师兄的这体型相貌,估计是那个学校的校花,那个比我唐老师怎么样啊?”我苦笑道:“秀珠你说的都是啥乱七八糟的,来来来,咱们继续讨论一下裘家祖坟的事情,这裘桂枝每每能够全身而退,我看定是……”“停停停,别转移话题,你给我说说,裘家祖坟的事情不着急。”白秀珠立刻不依不饶的说道。 我仔细思索了片刻,忽然反应了过来,立刻脱口而出道:“你说的唐老师是唐樱,怎么样,她现在还好吗?”这话一出口我顿时有些后悔,果然白秀珠从我这句话中抓住了把柄,立刻说道:“哎呦,亏你还记得唐老师啊,她现在可不好了,自己独身一人,孤苦伶仃的,上课的时候总是跟我们提起师兄你来。”这一句话顿时惊的我手足无措,我结结巴巴的说道:“唐樱她……上课时说我什么了?”白秀珠顿时“咯咯咯”的笑了起来,说道:“行啦,唐老师啥也没说,我就是觉得你应该认识唐老师,看来你跟唐老师关系还不一般。”这句话说完我才放下心来说道:“唐樱是我们班的班长,我们班就只有两个男的……”白秀珠立刻羡慕道:“哎呦,那可是粥多僧少啊,师兄你当时也香饽饽。”我对着这个白秀珠实在是没有法子了,厉声喝道:“秀珠,怎么这么跟你师兄说话?”白秀珠一脸幽怨的答道:“那么凶干嘛,我又没说什么?”看着软下来的白秀珠我立刻换了一幅嘴脸,嬉皮笑脸的凑了过去说道:“秀珠妹妹,你就帮师兄一把呗,跟我回去把十八阴符火阵破了,到时候我保证给你介绍几个帅哥老师。”白秀珠一脸坏笑的道:“真的?”我答道:“真的。”白秀珠又道:“学校里的帅哥我倒是不稀罕……”没等白秀珠说完,我立刻说道:“对对对,学校里的都是些书呆子,都是些坐议立谈,无人可及,临机应变,百无一能,笔下虽有千言,胸中实无一策之徒,如何能配得上我风华绝代的秀珠妹妹?回头我在局里给你无色几个帅哥你看怎样?我们局里的可都是些精英人物……” 白秀珠冲着我眨了眨眼睛,说道:“这样么到是也行,不过到时候可得让我点菜。”我立刻答道:“行了啊,到时候我找个理由把你带进局里,让你挨个的挑,直到你挑满意为止。”白秀珠瞪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我道:“不用那么麻烦,我要的菜此刻就在我们家。”这话说完我顿时心中大囧,吱吱呜呜的说道:“不是秀珠妹妹,我不是说了吗,我是有家有室的人了……”这话刚一说完,白秀珠立刻说道:“呸,你想得到美,我是说……”说到这里白秀珠竟然一脸花痴的样子。我顿时醒悟过来道:“你是说董哥啊,那我不得不夸你一句了,老董别看岁数大点了,但是这人绝对没的说,这老董可是我们局里的顶梁柱,用不了多久,肯定是我们局里的领导人物。”这句话说完没想到白秀珠不愿意了,顿时佯怒道:“董哥哪里老了?再说老点有啥不好,成熟稳重,比起奶油小生强多了……”我一脸惊愕的看着白秀珠心道这丫头心真大。 得知白秀珠竟然心仪董伯召,我心里说不出的高兴,这一下白家岂不是成了我们十三局的家属了,这一下我们又有了一个强有力的帮手了。我立刻开口保证道:“秀珠妹妹你放心,这事办完之后,我就跟老董说,老董知道后肯定乐得屁颠屁颠的……”这句话说完白秀珠脸上顿时荡漾出灿烂的笑容。说归说白话归白话,毕竟我们此行是带着任务来的,白秀珠话锋一转又回到了正题,她还是希望我带着跟她一起去裘家墓地一趟看个究竟。 说起这裘家的墓地,我顿时想起裘桂枝的阴魂,于是将裘桂枝配阴婚以及裘桂枝如何从我和老董手里逃脱的情况讲了出来。白秀珠听完之后说道:“根据你所说的情况,这裘桂枝很可能也被裘家下了十八阴符锁魂阵,通过这个锁魂阵法,裘桂枝的阴魂和执念便会锁在棺中,你们所遇到的裘桂枝,并不是裘桂枝真正的阴魂,而是它的执念所化的虚魂,因此你们数次除了这裘桂枝,它还能反复出现。”我奇道:“秀珠,你说这裘家为什么会这么做呢?自己的闺女既然已经不在了,为什么不好好的让它回归地府再入轮回,锁住她的阴魂和执念所为何故?”白秀珠响了片刻猛然梦醒道:“不好,这裘笑荣弄不好是想利用十八阴符锁魂局来复活裘桂枝!”白秀珠这话说完简直颠覆了我对这个世界和阴阳术法认知,虽然我见过通过阵法可以保持人体存活数百年之久,但是存活的人也仅限于阵法之中,要么你别离开阵法,一旦离开阵法此人必速死无疑,可眼下白秀珠说起死人复生,纵然是对着我这阴阳行当里的人来说,也是不仅令我感到匪夷所思。白秀珠没有在意我的神情继续说道:“通过十八阴符锁魂局,将裘桂枝的阴魂锁和执念锁住,再将这裘桂枝的金身放在聚阴之地进行养尸,等到这金身可以达到尸变的时候,在驱动阵法将裘桂枝的阴魂和执念强行打入体内,这时裘桂枝虽然是已死之人,但是凭借后天对尸体的处理和对执念阴魂的控制,便可控制这活死人一般的裘桂枝,只不过这样的裘桂枝虽然是复活之人,但是可以拥有鬼力的修为和活人的思想,你想想,如果你知道身边的人,甚至是多年的好朋友是一具活死人,该有何感想?” 听着白秀珠的分析我心里泛出一阵膈应,这要是我身边有这样的东西,我立马非打的它魂飞魄散不可。我心里起疑道:“秀珠,你说裘家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要说是自己的闺女英年早逝心有不舍,这个理由似乎说得过去,可是有必要这么做么?这样一来,即便是裘桂枝成功变成活死人,遇到厉害一些的法师当即便被打回原形,这样裘家的损失不是更大吗?”白秀珠道:“我觉得裘家用这样的手段,一是作为阴符术法中的一项探索,即便是不成功也没什么,毕竟这裘桂枝已经死了,失败了直接处理掉就行,可是一旦成功了,这裘桂枝便是裘家的一个利器了,以裘桂枝这样的年纪,一个跟正常人一模一样的裘桂枝站在普通人的面前,谁能想到这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是个活死人呢?通过这个活死人做一些常人无法做到的事情,即便是东窗事发,谁又能想到这些事情是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做出来的呢?即便是当众将这事讲出来,又有谁会相信呢?” 我听完白秀珠的话嗒嗒滋味,确实是这么个道理,急忙说道:“不好,秀珠,我看这裘家墓地咱们还是尽快的走一趟为好,胡伯伦的事情发生在数月之前,因此这裘桂枝很可能已经死去半年之久了,再等下去恐怕……”我说到这里的时候白秀珠也反应了过来,立刻起身带着我来到了白益华的书房。 白秀珠没有敲门直接推门而入,我和白秀珠闯进白益华书房的时候,白益华和董伯召正眉头紧锁思考着什么,见到我们二人推门而入,白益华忙问其故。白秀珠侃侃而谈,等说完之后不等白益华开口,董伯召立刻起身道:“白老先生,白姑娘所言极是,我看事不宜迟,我们最好即刻动身赶往裘家的墓地。” 白益华抬起手表看了看时间,此时已经半夜两点多了,白益华略加思索之后说道:“这样,既然事情到了这一步,我看也没有必要藏着掖着了,我们现在就动身,不过到了之后你们只是在暗中观察,将看到的情况记下来,回来之后咱们研究出来一个万全之策再动手不迟。” 白益华说完便吩咐白秀珠驾车带着我和董伯召赶往求家墓地,上车的时候我故意坐在了后面而让董伯召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白秀珠见状冲我微微的笑了一下。别看白秀珠是个娇滴滴的姑娘,开起车来可不肉,一路风驰电掣不出十分钟便远远的看到了裘家的墓地。 第320章 阴符养尸 白家和裘家的两座大宅都建在这江南镇上,本身这江南镇也是一座大镇,和大多数的南方小镇一样,江南镇也是一座远近驰名的水乡。镇子中央一条碧绿宛如翡翠般的小河将整个江南镇一分为二,白家的大宅在江南镇的北面,而裘家则是在江南镇的南面。 白秀珠自幼在这江南镇长大,可谓是土生土长的江南镇人,虽然这些年来江南镇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可是这江南镇的一草一木都深深地烙印在她的脑海中。白秀珠远远便熄灭了车灯,停好了车子之后,我们三人便悄悄的向裘家的祖坟摸去。 借着微弱的夜色我打量着整个裘家的祖坟,整个墓地是建在一处山坡之上,墓地周围用围墙拦着,这围墙对我们来说根本不起什么作用,裘家的墓地有一小队人日夜的巡逻,来看这裘家对墓地看的还是很重的,一般这种地方只会派上那么一两个上了些年岁的老头大爷值班,像裘家这样专门组织了一个巡逻队日夜轮守,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白秀珠带着我和董伯召围着墓地的围墙绕了起来,直到走到一处稍微矮一些的围墙边上才停了下来,白秀珠没有开口说话,而是伸出手来做出一个翻墙而过的手势,我和董伯召冲着白秀珠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她的意思,她这才稍微做了几个深呼吸,忽然身形一纵脚踩蹬围墙一借力便翻了过去。董伯召冲着我点了点头低声道:“秦卓,看见没,这老白家当真是不简单,就是一位白家的小姐也有如此的而身手,你看看的白姑娘刚才那个动作,多么的舒展自然,这两下子再加上白姑娘的身条相貌,那简直就跟天仙一般。”我看着花痴一般的董伯召笑道:“老董,要不这样得了,等这次事情办完了,我把师妹介绍给你,我看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正好赶紧的娶个媳妇生个娃,要不以后谁来继承你们董家的香火?”董伯召笑道:“秦卓你此言当真?”看着董伯召一脸期待的样子,我笑道:“行了行了,这事包在我身上,不过眼下还得先办正事要紧。咱们也赶紧的进去,别让人家白姑娘等急了。”董伯召点了点头当先学着白姑娘的样子,一纵身单脚蹬着围墙一借力也翻墙而过。这轻功提纵术我是不会的,不过此时我体内的气息已经完成了有罡气到清气的转化,再加上吸收了五行之气,随着这段日子的习气,这我五行之气将我体内清流一般的气息净化的差不多了,此时我体内的太极清气真的有点像当时黄极所说的那样,仿佛一缕清风一样在体内流动。我涌起期内的太极清气,猛地纵身一跃,顿时感到身轻如燕,这一纵之下竟然直接跳到了围墙之上,紧接着脚尖轻轻在围墙的上面快速一点随即便向院中落去,直觉眼前一阵眼花缭乱,等落到院中的时候竟然没有丝毫的动静。 白秀珠看着我露了这一手顿时一脸的惊诧,紧接着羡慕的神色出现在了脸上,而董伯召也没有想到我会这么潇洒的跃进来,顿时向我伸出了一个大拇指。我们三人进了墓园之后,白秀珠带着我们二人三拐两绕便找到了一条小径,我们三人沿着小径扶阶而上,两侧的松柏枝叶在夜风中“哗啦啦”的直响,一时间我们三人也觉得这气氛有些可怖。十几分钟后我们来到了坡顶,这时一座庙宇风格的建筑出现在我们的面前,董伯召刚想进去看个究竟,白秀珠忽然拉了董伯召一下,随即我们三人便隐匿这庙宇风格建筑对面的松林中。 这时这个庙宇风格的建筑的大门“吱呀”一声响了起来,这大门对开之后从里面透出一阵明亮的灯光,借着这明亮的灯光我看到这庙宇风格的建筑上挂着一块匾额,上面写着四个大字:裘氏宗祠。见到这四个大字,我才明白过来,原来这座庙宇式的建筑竟然是老裘家的祠堂。这宗祠的大门打开之后,几个手里拿着手电筒的年轻伙计骂骂咧咧的而走了出来,其中一个边走边说道:“超,今天真他妈的背,你说说,这牌也太损了,两个王四个二三个尖儿,他妈的三四五六没有七,八九十钩没有圈和k,这下倒好,一出人家就炸,白拿了几张硬货瞪眼不敢出,妈逼的两毛四个二三个尖儿,打不出去还挨了两炸,真他妈操蛋。”这话一说完旁边另外一个开口说道:“行了泥腿子,你这算是不错的了,几天晚上我他妈就没见过毛长得啥样,从上桌到现在这么会工夫,兜里比脸都干净,好歹你泥腿子还赢了几把,多少收回来些……”随着这几人的声音渐行渐远我们三人从松林里走了出来,白秀珠当先带着我和董伯召直接绕到了这祠堂的后面,这祠堂的后墙处有一个浅浅的豁口,白秀珠刚想趴到墙上去看这围墙里面的情形,董伯召一把将白秀珠拉了回来,白秀珠一脸茫然的看着董伯召,董伯召没有开口直接纵身而起,双手紧紧的扒在豁口上向里面看去。 我和白秀珠在墙下静静地等着董伯召,此时白秀珠一脸幸福的看着扒在墙上的董伯召,我顿时感到自己有些多余。过了一会董伯召轻轻地从墙上翻了下来,然后带着我们三人着了一个阴暗的角落低声说了起来:“这宗祠后院中间架着一口棺材,这棺材凭直觉我觉得是血红色的,不过光线太暗我不能肯定,后院中并没有人看守这个棺材,而且这个棺材没有盖上,里面也看不出来是否有尸体,不过我发现这棺材有些蹊跷,四周好像贴满了符纸,看不清楚是阴符还是阳符。”董伯召说完我立刻说道:“老董,要不咱们翻进去,看看那个棺材里面到底是谁,我觉得很有可能便是那个裘桂枝。”董伯召道:“不错,我也有这样的预感,不过我们临行前白老先生有话,咱们只是探查,不可行动,绝对不可以打草惊蛇,万一……”这时白秀珠道:“董哥,我看咱们还是进去看看才是,无论是这棺材里面是谁,我们总得看上一眼,否则的话我们怎么知道这里是不是那个裘桂枝,是有是的法子,不是有不是的法子,仅凭猜测那是不准确的。”董伯召闻言没有说话而是转头看了看我,我觉得白秀珠说的有道理,于是冲着而董伯召点了点头,老董这才说道:“其实我也想进去看看,可是我觉得这裘家可不简单,别看前面那几个守夜的小子斗斗地主吃吃喝喝的,可是我有种预感,这裘家的宗祠里面绝对有猫腻。” 白秀珠道:“董哥,这裘家的宗祠确实有讲究,以前我听爷爷说过,当初裘家建造这个祠堂的时候,从里面挖出来过东西。”董伯召闻言眼睛一亮,立刻问道:“什么东西?”白秀珠道:“具体是什么爷爷也不知道,不过据说是一尊石像。”董伯召喃喃沉吟了片刻之后继续问道:“那石像你可知道在哪里?”白秀珠道:“不知道,爷爷说当年选择这地方修建裘家宗祠的时候,是花钱请了先生的,先生考察了很久才选定了此处,后来动工的时候裘家的人发现这里埋着一个石像,裘家的人见到这个石像十分的高兴,因此对这先生的话言听计从,这石像现在弄到哪儿去干什么了就不知道了。”董伯召点了点头道:“这样,你和秦卓在外面等着,我进去探一探……”说着董伯召就要动身,这时白秀珠猛然拉住了董伯召道:“不行,要去我跟你一起去,怎么说你也是客人,要是出了点什么事情,我怎么回去和爸爸交待?”不等董伯召开口反驳,我又伸出手来拉住了白秀珠道:“不行,怎么说你也是我的师妹,这种虎狼之地怎么可能让你们二人进去,要去我去,你们俩在门外等着我。”董伯召道:“不行,秦卓你是新人,经验尚浅,这种地方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让你进去呢?不行,还得我去……”白秀珠道:“行了,一块去不就得了,磨磨叽叽的真不像个大老爷们……” 最终还是我们三人一起行动,越过后墙的豁口进了裘氏宗祠的后院,进来之后确实看到后院之中有一口没有盖上的棺材,我正要走上前去看看里到底睡的是谁,关键的时候又是白秀珠拉了我一把,然后从怀中掏出三张阴符一抖手“啪啪啪”的三声,在我们三人额头上贴了三张阴符之后这才放心的让我们前去观看。我和董伯召慢慢的向棺材处走去,渐渐地看到了棺材中的情景。只见宽大的棺材中见躺着一个年轻貌美的姑娘,这姑娘脸色惨白,棺中铺着厚厚地褥子,这姑娘身上盖着一张大红色的棉被鲜艳如血,我和董伯召一眼便认了出来,这姑娘不是裘桂枝又是何人? 看到棺中的裘桂枝我和董伯召忍不住心脏“嘭嘭嘭”猛烈的跳动起来,这是后院一阵清风吹过,一阵“哗啦啦”声音传来,白秀珠四下打量,忽然低声惊呼了一声:“不好,真是阴符养尸。” 第321章 偷梁换柱 随着白秀珠的一声低呼,我和董伯召顿时开始四下打量起来,这时白秀珠从兜里掏出一双胶皮手套戴在手上,走到棺材旁伸手向裘桂枝的尸身上抹去。看着白秀珠将手伸到棺中,我和董伯召又不禁将目光转向了白秀珠。白秀珠伸手轻轻撩开裘桂枝的眼皮,只见此时裘桂枝的眼球中黑眼珠已经变得很小,四周却是一大片的眼白,两只眼睛被白秀珠翻开之后配上这一身行头立刻显得有些狰狞可怖。看完了裘桂枝的眼球白秀珠又轻轻地捏几下裘桂枝的脸颊,裘桂枝的樱桃小口顿时张了出来,白秀珠侧身躲过裘桂枝口中冒出来的死气,这才小心翼翼的翻起裘桂枝的嘴唇,只见两只虎牙已经长长的长到了一寸多长。 白秀珠松开了裘桂枝的嘴巴紧接着伸手向裘桂枝的尸身上摸去,从裘桂枝的双臂一直摸到了脚踝,摸完了之后白秀珠仔细的将裘桂枝的尸身重新摆好,紧接着又仔细的检查了一遍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董伯召冲着白秀珠打了一个手势,白秀珠点了点头正准备翻墙而出,可这时从这宗祠的前院竟然隐隐的传出一阵喝五邀六的声音。我们三人对视一眼,我们三人轻手轻脚的躲到了后院的窗边,董伯召看了看裘氏宗祠后院的门窗,手里忽然多出来一枚小铁片,董伯召正要将后窗撬开,白秀珠忽然冲着董伯召摆了摆手,然后仔细的在后窗上检查了一番,这才点了点头。董伯召将手里的铁片轻轻地塞进了窗户的缝隙之中轻轻地摩擦了一阵,然后拔出铁片慢慢的移动窗户,不多时窗户被董伯召推来了一个小缝,顿时这裘氏宗祠里的声音清晰的传了出来。 只听一个汉子发着牢骚道:“诶我说哥几个,你说裘家这唱的是哪一出啊,放着好好的点灯不让用,非得让咱们点油灯,这都啥年代了,谁家还用油灯啊?弄得哥几个喝口酒都不痛快。”说罢只听“滋儿”一声,紧接着传来“当”的一声。这个汉子说完一旁顿时有人搭话了:“可不是么,你说这球大一点的油灯能照出来个屁,他妈的捏个花生米差点没有塞到鼻子里。”这话一说完顿时引起一阵笑声。这时又有一个汉子道:“我说你们也别发牢骚了,这裘家我跟你说可不一般,这里面水深着呢。”“哦?怎么回事,懒驴子你快说说。”众人闻言迫不及待的问道。 懒驴子不慌不忙的喝了口酒,又抓了几粒花生米丢在嘴里大嚼起来,吃完这才慢悠悠的说道:“诶,我问你们,你们多久没有见到裘家的大小姐了?”众人沉默了一会之后一个声音说道:“诶呦,好像很久了,估计半年得多。我是上次见到裘家大小姐的时候,还是在省里的医院,当时裘老板让我们买些礼品送过去,我拎着大包小包的刚进医院,就看见裘老板和大小姐站在住院处门口,大小姐脸色苍白的面相不怎么好看,裘老板当时张罗着我将大包小包放进了一辆车的后备箱里之后,便叫我离开了。想必裘家大小姐此时应该出院了。”懒驴子听完了冷笑一声道:“出院了?是出院了。”众人立刻七嘴八舌的问道:“诶诶懒驴子,你知道这裘家大小姐到哪了?可是你知道有啥用啊?你看你这个揍性,裘家的大小姐那是金枝玉叶,要模样有模样,人家要钱有钱,怎么的就凭你懒驴子还有着非分之想不成?”懒驴子笑道:“非分之想?我懒驴子可没有这么大的造化,不过不知道你油蛤利有没有这个福分了。”懒驴子说完一个声音立刻接口道:“我油蛤利虽然是个粗人,可是也知道天高地厚,我看我们几个都没有这个福分,诶诶我说懒驴子,你现在说这个裘家的大小姐是什么意思?”懒驴子道:“什么意思?你们还不知道么?”油蛤利说道:“懒驴子我就烦你这逼样,有话你就说,有屁你就放,藏着掖着干啥啊?”懒驴子冷笑一声道:“看你们一个个的都蒙在鼓里我就好笑,这裘家的大小姐,其实早就那啥了。” 懒驴子这句话说完众人顿时惊呼起来,一个声音问道:“懒驴子,你这话啥意思,刚才你还不是说裘家大小姐已经出院了吗?”很显然刚才懒驴子那话中“那啥”的意思大家此刻都明白了,懒驴子又是冷哼了两声道:“是出院了,不过是躺着出来的。”这话一出口众人又是一阵七嘴八舌的白话,片刻之后屋中又安静了下来,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问道:“我说懒驴子,这不对劲啊,你说裘老板家大业大的,这一辈子也就只有这个一个闺女,要真是这么样的话,裘老板一不发丧二没有办事,这个可不符合裘家大户人家的档次啊。”懒驴子“滋儿喽”一声喝了口酒道:“你们那,只贪图这这里的工钱高,殊不知这钱可不好挣啊,不是我吓唬你们,其实裘家的大小姐,此刻就在这宗祠中。”这话一说完众人顿时又惊叫了出来,懒驴子哈哈大笑道:“你看看你们一个个的熊塞,大小姐虽然在这里,但是没事,裘老板舍不得女儿,便将女儿的身体放在这宗祠之中,为什么咱们天天守夜不让开点灯?为什么守个宗祠要这么多人黑灯瞎火的看着,这是怕惊了小姐的魂,我告诉你们,裘老板请了先生了,先生算过之后说这是小姐人生中的一个劫难,说是布了什么符阵守住了小姐的灵魂,到时候劫难过了小姐还能活过来,现在知道了为啥不让我们进这宗祠后院了,告诉你们,这小姐的尸身此时就放在宗祠的后院里,那些符符阵就布在后院之中,那个先生说等到九九八十一天之后,等到符阵自燃之时,小姐自然会还阳的……”懒驴子这话一出口顿时引起了哄堂大笑,刚才那个有些苍老的声音道:“我说懒驴子,你小子进城多少年了?怎么还他妈的信这一套……”话音刚落,懒驴子顿时急道:“诶诶诶,你们可别不信,这些都是上次和三哥喝酒的时候他无意中说的,他还说裘老板还骗了一个大学生来给小姐配阴婚来着,那个红包此时还在小姐的身上呢……” 懒驴子这话说完,白秀珠眉头一皱,立刻转转身向裘桂枝走去,我和董伯召见状急忙跟了过去,白秀珠再次伸手向棺中的裘桂枝摸去,这次白秀珠在裘桂枝腹部上摸了好一阵才退了回来。此时宗祠中的守夜人也就在大吃大喝,丝毫没有觉察后院有人。眼看的天色渐渐的有些发亮,白秀珠忽然眉头皱了起来,在后院中开始不停地找着什么,我和董伯召不懂这阴符之术,在一旁干着急也帮不上什么忙。白秀珠在后院翻腾了好一阵子之后,一没身向棺材底下钻去。我和董伯召见状大吃一惊,正想过去看个究竟,只见白秀珠在棺材底下微微一笑,冲着我们做出了一个“ok”的手势来。 随着院中夜风拂过,又是一阵“哗啦啦”的声音传来,我和董伯召也十分好奇的趴在了地上向棺材底下的白秀珠看去,只见白秀珠此刻双手不停在棺材底下布置着阴符,我和董伯召看着白秀珠一人在棺材底下忙活一时也打不上手,片刻之后白秀珠额头脸上已经渗出了汗水。又过了一会之后白秀珠停下了手,冲着我们无力的摆了一下,不等我有所动作,董伯召立刻抓住白秀珠的手将她从棺材底下拉了出来,此时再看白秀珠竟然已经浑身大汗淋漓。 董伯召看着白秀珠不知道下一步该如何处理,白秀珠冲着豁口指了一指,董伯召立刻要背着白秀珠越墙而出,不过走到豁口出董伯召还是将白秀珠放在了我的后背上,我被这白秀珠猛地一提气便跃了出去。出了裘氏宗祠我们沿着原路返回,路上躲过一队巡更下夜的守墓人之后便回到了先前我们进来的地方,依旧是我背着白秀珠跃出墙外,董伯召出来之后便抱着白秀珠回到了车里。 白秀珠躺在车里将车钥匙递给董伯召道:“董哥你开车,我没有力气了,这裘家的聚阴养尸符阵真的是不可小觑,不过可以被我遇见了,我给他们来了一个偷…偷梁…偷梁换柱……”一口气没上来白秀珠竟然晕了过去。董伯召当下发动汽车向白家大宅赶去,在这里不得不提董伯召确实是个胆大心细的汉子,这么紧急的时刻董伯召竟然没有丝毫的慌乱,一路上没有打开车灯,纯熟的驾驶技术再加上路线记的清楚,我们回到白家的过程中没有多走出一步的冤枉路,这就足以说明董伯召在以往的行动中养成的这种习惯和素质是一般人难以企及的。我在后座之中抱着白秀珠,单手抵住白秀珠背后的穴位将体内的太极清气送了进去,等我们进了白家大宅,白秀珠已经转醒,气色也好了许多,董伯召抱着白秀珠进了白家大宅,白益华此刻也是一夜未眠,见到董伯召将白秀珠抱了进来,顿时脸色一变,急忙将手搭在了白秀珠的腕上。 第322章 公开撕破脸 白益华将手搭在白秀珠脉上号了一会,这才放下心来,冲着董伯召一拱手道:“董老弟,多谢关键时候你出手相救,否则的话小女这一次至少要大病上一场了。”董伯召笑道:“白老先生误会了,出手的不是我,而是秦卓。”白益华闻言一愣,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显然没有料到我这样年纪轻轻的居然能够有如此深厚的修为,冲着我略微尴尬的一笑道:“这京城真是卧虎藏龙之地,没想到这位小秦兄弟年纪轻轻竟然有如此深厚的功力,当真令老朽佩服得紧了。”我笑了笑道:“白老先生谬赞了,只是不知秀珠师妹她……”白益华道:“不碍事不碍事,小女因为擅自篡改了阴符阵发而导致修为损耗过度,幸亏小秦兄弟及时给小女输送了罡气,否则的话小女恐怕已经无法坚持到现在了。”说这白益华急忙将白秀珠抱进屋中,紧接着吩咐家里的厨师准备鸡汤和吃食。 不多时吃食摆上,白益华陪着我和董伯召吃了些东西,随后便起身离席吩咐家人给我和董伯召安排休息之处,我和董伯召本已经在镇上订好了房间,白益华说什么也不让我们住在外面,我和董伯召盛情难却,只好在白家住了下来。 我一觉直睡到下午才起来,我起来的时候董伯召已经和白益华老先生在客厅中喝着茶,看我出来董伯召笑道:“秦卓你终于睡醒了,来来来,咱们研究一下如何对付这个沈三郎?”我坐到桌边的时候立刻有个家人给我端了一碗茶水,我喝了口茶问道:“那个沈三郎不已经被咱们抓住了吗?”白益华老先生道:“是啊,这个沈三郎现在死不松口,不知道这裘家给了他什么好处。”董伯召笑道:“白老先生,这狗总是忠于主人的,即便主人并不是喂给他肉骨头。”白益华叹道:“其实这个沈三郎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看这小子油头粉面的我就知道,早在几个月前这个沈三郎便出现在我们这江南镇了,操着一口东北话十分的惹眼,后来不知道怎么就成了裘笑荣的走狗了。”我说道:“白老先生,这个没什么可难的,直接交给当地的派出所所里一下不就行了吗?”白益华道:“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这里的派出所警察局,其实早就分成了两派,一派是裘笑荣的人,一派向着我们白家,只不过我们白裘二家在江南镇势均力敌,因此多年来才没有发生特别大的动静,这一次裘家的小姐英年早逝,看来这裘笑荣准备对我们白家放大招了。”董伯召笑道:“白老先生,这个你不用担心,早上我和孙局汇报过了,必要的时候可以通过当地的机关对不法分子进行惩罚,我看不如……”说到这里的时候白益华摆了摆手道:“董老弟啊,带我向孙老弟道声谢,不过我们江南镇的情况有些特殊,因为我们白裘二家掌握着将近大半个省的经济实体,因此各层机关对我们动手都要有所顾忌,不单单是因为钱,更为复杂的是一家倒台之后恐怕会对省里甚至全国的经济波动产生影响,这才是其中最为关键的原因。平时裘家的大管家也就是那天擂台上出来解救沈三郎的那个裘三千,掌握着裘家所有的打手,这些打手都是现在都被裘三千收编到了保安队伍中,平时作威作福的谁见到他们都要退避三舍。” 我喝着茶慢慢的琢磨了一下当前白家和裘家的实力对比,忽然开口说道:“白老先生,董哥,我觉得咱们不必如此。”二人听到我的话不约而同的问道:“哦?此话怎讲?”我放下茶碗说道:“从经济实力上说,白裘二家旗鼓相当,这个不存在差距;从阴符术法水平上,白家和裘家也是实力差不多,从这两个方面上看白家和裘家这就拉平了。但是其中还有关键的一点,裘家的大小姐已经身故,裘笑荣此刻想的是通过炼化裘桂枝的尸身来克制白家,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而秀珠姑娘此时修为大损也在休养当中,这无形也将双方实力拉平,不过白姑娘尚在,休养好了白家实力便可强过裘家。不论现在裘家知不知道裘桂枝的阴符养尸阵已经被改动,至少现在这个裘桂枝现在尚不能直接对我们造成威胁,即便是它此刻能够通过配阴婚不停地骚扰胡伯伦的生魂,但是毕竟裘桂枝的实力就摆在那里,跟普通人想比肯定是占优,可对我们来讲,收拾这个裘桂枝只不过是顺手的事,在一个沈三郎作为裘家的重要打手现在已经被我们控制了起来,只要这个沈三郎能够倒戈,裘家必败无疑。与其恋子以求生,不如弃子而取胜,兵法有云;‘宁失一子莫失一先’,我们不如主动和裘家撕破脸,直接毁了裘笑荣这老窝,免得夜长梦多,万一这裘桂枝真的被阴符养成了活死人,免不了一场麻烦。” 我这话音刚落,白益华立刻开口道:“好,不愧为年轻人,就是比我这个老头子有朝气有气魄,直捣黄龙敢想敢做,既然这裘家非惹到了咱们两家,那么咱们俩将就不算是合起来欺负他一个。董老弟你看呢?”董伯召道:“秦卓的话也颇有道理,不过咱们怎么样和裘家撕破脸呢?总不能大吵大嚷的带着人直接堵住裘家的大门,上门踢场子。”董伯召说完白益华眉头微微一皱,转过头向我看来。我笑道:“老董,这有什么?白家几代先祖都被裘家暗中下了家伙,咱么为什么不能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呢?”白益华道:“你是说我们也……”我摇了摇头道:“不必如此,这阴符阵法我和董伯召都不会,眼下白老先生要坐镇白家,秀珠师妹还在恢复期,所以你们都不宜行动,今天晚上就由我和老董出手,直接在他裘家的祖坟里也闹上一闹,看看裘家反应如何?不过闹可不能白闹,要带着沈三郎去闹。”白益华道:“带着沈三郎?”我说道:“不错,一定要带着沈三郎,这一招便是……”不等我说完,董伯召接口道:“这一招叫做敲山震虎,杀鸡儆猴。”说罢我们三人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当晚半夜子时我和董伯召带着沈三郎来到了这裘家的祖坟,我们依旧按照上一次的路线潜入了裘家的祖坟,当我们来到裘氏宗祠后面的时候,我和董伯召竟然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腐臭。就在我们味闻到这个淡淡的腐臭味之后,我和董伯召心头一喜,看来昨日秀珠冒着生命的危险修改得了阴符养尸阵真的起到了一定的作用,这裘笑荣尚未发现裘桂枝的变化。董伯召趴在后墙上向裘氏宗祠内窥视,发现里面没有动静,这才返回来一掌打在了沈三郎的后脑之上,这沈三郎顿时眼睛一翻晕了过去。我背着沈三郎一提气便跃进了院中,董伯召随后也跳了进来,等我们二人走到棺材之前往里一看,只见裘桂枝的尸身已经干瘪了不少,原本花容月貌的脸庞此时露出高高的颧骨,显得嘴巴好像是撅起来一样,从棺中隐隐的透出的那阵腐臭的味道,看来这裘桂枝的尸身已经开始腐烂了。董伯召冲我使了一个脸色,我顿时明白了董伯召的意思,既然你沈三郎不是愿意给裘家当着走狗吗?那正好,干脆就有你来当这裘家的女婿得了,而且你看上去也是油头粉面的,比胡伯伦还要好看一些。董伯召笑着便一伸手掀开了裘桂枝身上的盖着的锦被,我急忙将沈三郎的尸身放进了棺中,并排和裘桂枝的尸身躺好,就在董伯召准备将锦被给二人盖好的时候,我忽然发现裘桂枝手中似乎握着什么东西,于是我小心翼翼的掰开了裘桂枝的手,一个红包赫然出现在我的眼前。 “红包!”我低声说了一声,董伯召立刻低声道:“快将红包取走,这个红包可能就是封锁裘桂枝阴魂的阴媒。”听到董伯召的话我立刻将红包放进了兜里,董伯召这才将锦被给二人盖好。 我和董伯召一转身便跳出了裘家宗祠,躲过夜里巡更下夜守墓的值班人员,向着起家的祖坟摸去。裘家祖上的一个个的坟包都被一大片松柏林包围着,祖坟都经过裘家的精心维护,外面用砖石砌成显得十分的整齐,而且这一个个坟包埋葬的地点设计的十分的巧妙,蜿蜒曲折的就好像是公园里的景点一样,要不是这一个个凸起来的坟包耸立在眼前,还真的以为这里是个江南的园林。 我和董伯召在这一片祖坟中饶了一圈,这祖坟中大概埋葬了有二三百个坟包,我和董伯召在一个大的坟包的供台上坐了下来,董伯召低声道:“接下来怎么弄?”我说道:“既然是弄,就要弄出点动静来,不过现在弄有些可惜。”董伯召道:“可惜?有什么可惜的?谁让他裘家的人先胡作非为呢。”我笑道:“老董,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现在就动手的话,是不是给那对小夫妻的时间太短了?我说你这一下子有准没有,这小子能睡多久?”董伯召道:“至少也得半天?”我笑道:“那行,咱们现在就撤,明天再来,到时候这么做……” 第323章 生意上门 当下我和董伯召匆匆赶回了江南镇北,先回了小旅店退了房间取回了行李,然后才回到了白家。董伯召一路上念叨着这小旅馆一天没住白交了两天的房钱,我笑道:“老董,你就别念叨了,你还缺钱吗?你自己独身一人,还是个大老爷们,不抽烟不喝酒不涂脂抹粉不逛窑子的,无儿无女无累赘的,你说你要钱干啥啊?”董伯召道:“你这话说的没水平,我还得攒钱娶老婆呢。”这一句话说的我顿时笑了出来,直接说道:“老董,要说别人娶媳妇得攒上俩钱,可是你老董还用攒钱吗?就凭老白家的财产,还指望你买房子买车?”董伯召苦笑一声道:“什么就老白家啊?”我急道:“诶诶诶老董,你可别不认账啊,你明明是看上人家白秀珠了,还不承认?”董伯召立刻说道:“我看上了就是看上了,哪里不承认了,我看上了有啥用,人家白姑娘那么年轻能看上我么?”我看着董伯召那一脸幽怨的神情忍不住窃笑,随即开口说道:“老董,你还不知道,白姑娘可是我的……”说到这里董伯召立刻转过头来看着我惊呼道:“不是秦卓,这才几天啊,你就把白姑娘弄到手了,就说你年轻有资本,可是也不能怎么搞?你家里有一个,北方学校里还存着一个,在这江南镇又挂了一个,不是我说,男人可以花心,但是用情得专一,你这样没有好下场的,能不能给我们大龄青年留条活路啊?”我听完董伯召这一番不着四六的话顿时答的道:“老董,你说的都是啥乱七八糟的,知道的说这些都是误会,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个花心大萝卜呢。我只有家里的一个啊,学校里的我可没存,江南镇这个我更没挂,我的意思是说,白姑娘可是我的师妹,要是我亲自出面的话,我看你们俩多半能成。” 这句话说完董伯召立刻心动了起来,对着我笑道:“真的假的,你有那么大的把握?”我拍了拍胸脯道:“那当然了,你信不信,不信就算了,反正也不是我的事。”董伯召立刻答道:“别介啊,我信,当然信了,要是这事能成……”我笑道:“要是这事能成,你说来我是管你叫妹夫呢?还是管白姑娘叫嫂子?”董伯召闻言立刻也拍着胸脯道:“这些都是小事,只要你高兴,我随着你叫,我也叫你师兄……”我看了董伯召一眼说道:“得了,我可没有你这么大岁数的妹夫……”董伯召急道:“诶诶诶……别介啊,你说,你说怎么都行,只要这事能成……” 不知不觉间我们二人回到了白家,到了白家之后我们直奔卧房,一觉醒来之后已是第二天早上。我和董伯召吃罢早饭急忙来到白益华的书房,将昨晚从裘桂枝手中取来的红包交给了白益华。白益华看了看这个红包,又结合董伯召先前讲述的胡伯伦的遭遇,将整件事情串联一之后十分肯定的说道:“这就是阴媒,绝对是!”说着便将这红包打了开来。 打开红包之后白益华便将红包中的东西倒了出来,我打眼看去,只见红包中除了一卷微微泛出血红色的头发之外,还有一些黑色的粉末。白益华低头凑过去闻了闻这黑色的粉末,立刻说道:“不错,跟我推测的一样,这黑色的粉末便是阴符纸灰,二位稍坐,我去把秀珠叫来。”董伯召急忙道:“白老先生且住,白姑娘此时需要休息,有什么事情我们自己来便可。”白益华笑道:“董老弟言重了,承蒙秦卓小兄弟出手相救,小女已经恢复的大半,不碍事的……” 不多时白益华和白秀珠二人便回到了书房,白秀珠进来之后见到我先是叫了一声:“师兄。”随即便偷偷的看了董伯召一眼。我冲着白秀珠点了点头,白秀珠来到桌子前仔细看着红包中的东西,只看了一眼便肯定的说道:“爸,这肯定是阴媒,错不了,阴符已经化成了纸灰,看来这时间不短了。”这句话说完白秀珠又转过头来对着我们说道:“这阴媒所用的阴符和阳符不同,一般阳符使用都是烧化,但是这阴符则是和这头发放在一起,待其自然化为纸灰。等其自然化为纸灰之后,这阴媒也就成了。”董伯召闻言问道:“这阴媒成了,可有法子破解?”白秀珠道:“裘笑荣这老东西真是外行,其实这阴媒都是要用阴魂双方的贴身之物和指尖血融合再加上阴符才可以形成,如果是男方死去,便可使男方的贴身之物和女方的指尖血,再配以阴魂符制成阴媒,要破解这阴媒只有一种方法,就是同时毁去组成阴媒的两种物品。阴媒一成便不用和逝去之人放在一起,只要存起来即可,当时裘笑荣若是将这红包藏起或者将这圈头发藏起,我是无法解除这阴媒的,头发这东西是不会腐烂的,随便埋个地方谁也拿它没辙。” 说着白秀珠转身出了书房,不久之后端了一盆清水进来,当着我们三人的面将清水放在地上,双手合十口中开始念念有词,念完之后忽然伸手在桌子上一抹,这红包和发丝以及纸灰一下子都被丢尽了清水盆中,紧接着白秀珠一抖手一张阴符直向水盆中射去,只听“轰”的一声,水盆中顿时着起来一朵幽蓝色的火焰,这朵幽蓝色的火焰就在水面上着了起来,宛如水中一朵盛开着的幽蓝色的莲花。在这幽蓝色火焰的灼烧下,发丝和红包以及纸灰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不久之后这朵幽蓝色火焰暗淡下去,直至完全熄灭。此时再看向这盆里看去,一盆清水变得漆黑如墨,散发出一阵怪异的气味。 白秀珠破去阴媒之后身形猛地打了一晃,董伯召见状立刻跑了过去扶住了白秀珠,白秀珠靠在董伯召怀里闭上了眼睛似乎十分的享受,董伯召见状忙扶着白秀珠向门外走去。看着这一盆漆黑如墨的水,我立刻走过去准备端起来倒掉,这时白益华忙拦住我道:“小秦兄弟切莫动手,别看这东西不怎么干净,但却是我这白家大宅中花草极好的肥料,可不要浪费啊……”说着白益华吩咐老妈子将这一盆肥料端了出去。 不久之后董伯召回到了书房,冲着我狡黠的眨了一下眼睛,我故作没看见将我们的计划跟白益华讲述了一遍,听完之后白益华赞不绝口,立刻吩咐家人帮我们准备起来,午饭过后我和董伯召带好了家伙什便向裘家赶去。 江南的气候比北方要炎热的多,这些年来排列出的四大火炉也大多都是江南之地,此时正值午后,阳光虽然不怎么强烈但是江南那特有湿热的气候还是令人很不舒服。此时江南镇南裘家大宅的门口出现了两个人,这两个人一老一少,老的下巴上长满了长长的胡须,年轻的一脸英气显得十分的精神。这二人来到裘家大宅门口之后便敲响了裘家的大门,不多时裘家大门“吱呀”一声,里面走出来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这个二十来岁的后生看着这二人喝道:“诶,你们两个哪儿来的,找谁?”老者冲着这个年轻的后生笑道:“敢问这位小哥,这里是江南镇的裘家老号吗?”后生十分蛮横的说道:“正是裘家老宅,老不死的你找谁?”老者依然不愠不火的说道:“老朽找一个叫做裘笑荣的人。”这句话说完男轻的后生立刻吼道:“老不死的你放肆,你出门漱口没有,牙酸口臭的老爷的名号岂是你随便叫的?都让你给叫臭了。滚滚滚,老爷不在。”说着就要关门。这老者看着就要离去的后生手疾眼快,一伸手推在了大门之上说道:“慢,小哥,还请替老朽通传一声,就说老朽有一笔红白生意要跟裘老板商谈一下,裘老板听到此言必知何意。”后生见到老者伸手挡住大门急道:“什么他妈红白生意,滚滚滚,老爷不在家……”说着手里加劲就要关门,看着这后生满嘴喷粪出口伤人,老者对着身后的年轻人使了一个眼色,身后的年轻人顿时走上前来伸手左右开弓,“啪啪啪啪”的就是四个大嘴巴子,直抽的这后生嘴角渗出一丝血迹。 后生挨了这四个大嘴巴子之后恼怒异常,伸脚就想这老者踹去,老者轻轻一躲,紧接着一挥手将这后生推了个跟头,这后生见来着不善,顿时向屋内跑去,边跑边喊道:“老爷不好了,老爷不好了……”这后生刚刚跑到内宅,还不等开口只见裘笑荣对着这后生“啪啪啪啪”也是四个大嘴巴子,边抽边喝道:“大白天的嚷什么嚷,号丧吗?”后生里外里连着挨了八个大嘴巴子,但是在裘笑荣面前不敢造次,添油加醋的将事情讲述了一遍,当说到老者要找裘笑荣谈一笔红白生意的时候,裘笑荣眼睛一亮,顿时喝骂道:“好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还不快将客人请进来……”说着整理了一下衣裳,大步流星的向门外迎去。 第324章 一女配三家 裘笑荣将这一老一少的客人迎进屋内,急忙吩咐家人上茶,老者端起茶碗轻轻地撇去浮沫慢慢的呷了一口,便开口赞叹道:“好茶。”裘笑荣看着二位问道:“两位先生远道而来,不知来找我裘某何事?”老者放下茶碗冲着裘笑荣一笑道:“裘老板真是快人快语,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我们二人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只为一单生意而来。”裘笑荣道:“哦?我裘家的生意遍布大半个江南,也算是远近闻名的大户人家,敢问有何生意需要两位远道而来?”老者笑道:“我这单生意可不是简单的普通的生意,而是一单特殊的生意,这几日我已经走遍了整个的江南镇,能做成此生意的,只有裘老板一家,我们自然也知道裘老板家大业大,自然是看不上这点小买卖了,可无奈整个江南镇别无二选,这也是没有法子的法子。”裘笑荣闻言看着二人冷笑起来,笑罢开口说道:“好个走江湖的骗子,耍伎俩耍到裘某家中来了,你可知我裘家在江南镇的地位如何?”老者急忙答道:“知道知道,老朽当然知道,别说这小小的江南镇,就是整个江南省怕是敢和裘老板一家叫板的没有几家。估计整个江南省的黑道白道都会给裘老板一家几分薄面的。”裘笑荣冷哼一声道:“知道就好,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裘某忙得很,招待不周还请二位见谅。”老者听完微微一笑没有开口,而是像身旁的年轻人看了一眼,这年轻人立刻开口说道:“是啊是啊,裘老板家大业大的,这家业一大事情就多,不过裘老板当真是有正经事的话我们也不敢冒昧打扰,不过据我所知裘老板眼下着急的并不是什么正经事,说不是正经事其实也是正经事,只不过这正经事么,好像不是那么光彩。” 这年轻人说完,裘笑荣猛地一拍桌子厉声喝道:“哪里来的小兔崽子,消遣起老子来了,来人呐,把这两人给我轰出去……”说着裘笑荣站起身来就准备拂袖而去,就在裘笑荣话音刚落的时候,从外面冲进来五个膀大腰圆的汉子,直接冲过来就要像这一老一小动粗。老者坐在椅子上稳如泰山,仿佛根本没讲这几个大汉放在眼里,当这几个大汉走到二位身前的时候,老者冲着年轻人一使眼色,这年轻的人身形转动在这几个大汉之间窜来窜去,眨眼间这五个膀大腰圆的汉子全都倒在了地上惨呼了起来。已经转过身去的裘笑荣听到声音不对,急忙回头一看,只见五个大汉东倒西歪的躺在地上直哼哼,顿时脸色一变,开口骂道:“都是一群酒囊饭袋,平时好吃好喝的养着你们,一到关键的时候就给我丢人现眼,该!都他妈给我滚。” 裘笑荣一声大喝之后,这五个大汉屁滚尿流的跑了出去,老者仍然静静地坐在椅子上面,眼睛似睁似闭就好像没有看见眼前发生的这一幕一样。裘笑荣毕竟是过来人,大风大浪见过的多了,这时也知道老者不善,于是不请假亲不近假近的笑道:“原来二位竟是身怀绝技的高人,请恕裘某有眼无珠,怠慢了二位,来啊,给二位贵客上茶,另外赶紧的准备一桌上等酒席,我要与这二位贵客痛饮一番。”老者闻言开口笑道:“裘老板您太客气了,不必如此,我们二人就是来与裘老板谈一笔生意的,谈完就走,你看如何?”裘老板道:“不行不行,古人云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我们一回生二回熟,说不定以后还会有合作的机会,此次二位登门拜访,裘某若招待不周,岂不令人耻笑?”老者闻言哈哈大笑一声道:“裘老板,我们次来是跟你谈一笔红白生意的,若是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那么你么你裘家……”话说到这里裘笑荣忽然脸色微微一变,开口说道:“先生的说的哪里话来,我们裘家哪里有什么红白生意……”老者听完哈哈大笑道:“裘老板,素闻裘家有女,正值芳龄之际,有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俗话说女大不中留,裘老板可寻到万里挑一的乘龙快婿?” 这句话说完裘笑荣微微一愣,随即脸上尴尬的笑了一下道:“老先生说笑了,裘家哪里有什么沉鱼落雁之容闭月羞花之貌的小女,老先生定是误信了道听途说之言,我裘家并无此女。”老者不慌不忙的说道:“我们都是生意场上的人,裘老板久历江湖,也算的上是个茅房拉屎脸朝外的人物了,何故对我二人遮遮掩掩呢?京城的胡家已经托老朽下了聘礼,特来迎娶裘家小姐的。这红白生意要么不做,一旦做下了可就没有挽回的余地,裘老板你难道要冒天下之大不韪,矢口否认么?这样的的话不仅是胡家,就连你们裘家也要受到牵连,这后果裘老板想必是知道的。” 老者此话将京城的胡家抬了出来,又点明了红白生意,这红当然指的是喜事,白自然指的就是丧事,红白二字合在一起当然说的就是裘家的配阴婚的事情了,老者此话将将裘家配阴婚和胡家都说了出来,裘笑荣便知这二人定是胡家请的人无疑,只不过当时胡伯伦宁死不从,这时胡家请人上门要迎娶小姐,裘笑荣一时也摸不清楚其中的套路。短暂的沉默之后裘笑荣道:“既然二位讲话挑明,我裘某也不是脏心烂肺之辈,不过裘某还有一言相问,请老先生为裘某答疑解惑。”老者道:“裘老板但讲无妨,老朽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裘笑荣道:“好,敢问这胡家公子并不愿意迎娶小女桂枝,为何此时又托二位前来说媒?”老者道:“胡家公子回到京城之后便日日夜夜口喊桂枝的名字,胡老板在京城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见到自家公子如此痴情,也顾不得着许多了,只不过来的时候胡老板有一言相告,此事既然是裘家引起,必由裘家进行善后,胡家在京城尚有祖坟几亩,小姐金身进京后当即葬入胡家祖坟,不知裘老板意下如何?” 这话说完裘笑荣当即为难起来,开口说道:“不瞒二位,小女虽然英年早逝,可生前从未离开江南水乡半步,胡家此话虽有道理,可是令小女远嫁他方,我实在心中不忍,不如……”老者不等裘笑荣说完,立刻说道:“裘老板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嫁出去的女人便是胡家的人了,岂能还留在你们裘家,如果裘老板不忍闺女远嫁他方,也不是不可以……”裘笑荣道:“哦?老先生可有良策?”老者道:“既然裘老板不愿意远嫁令爱,可当即解除与胡家的一纸婚约,改招一个上门女婿便可。”裘笑荣道:“接触与胡家的婚约倒是无妨,只是这上门女婿……”老者道:“上门女婿又有何难,眼下便有一人。”裘老板道:“何人?”老者道:“此人非别,正是我的小孙孙,孙儿,你可愿做这裘老板的上门女婿?”年轻人道:“上门女婿也不是不可以,可这裘小姐她……那我以后……”裘老板道:“这你不必担心,日后裘家的家业必有你的一份。”裘老板此言说完脸上便露出了一丝丝的阴险的笑容,年轻人道:“既如此可要立下文书,万一日后不认账,我可是没地方说理去。”裘笑荣哈哈大笑道:“可以可以,全部按照你的意思办,要不我们现在就?”老者笑道:“裘老板,不忙不忙,还是让孩子先见见令爱为好,您说呢?”裘笑荣闻言脸色一变,本不想答应,可是又怕这到了嘴边的鸭子飞了,也只好当即便带着这二人向裘家祖坟而去。 三人一路无话,到了裘家墓地中的裘氏宗祠后,裘笑荣带着二人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守护墓园的人见到裘老板来了,当即过来点头哈腰的问好,裘老板一挥手道:“行了行了,你们几个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条子,去,你把宗祠后院的大门打开。” 四人向宗祠后院走去,走到了一半这四人便隐隐的闻到了一股腐臭的味道,裘笑荣眉头一皱,心里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个叫做条子的伙计捂着鼻子打开了后院的大门之后急忙退在了一旁,裘笑荣带着一老一少二人走进了后院直奔这院中棺材而来,此时院中腐臭之气更加浓烈,裘笑荣有些挂不住了,急忙加速向棺材走去,一老一少紧跟着裘笑荣而行,等到了棺材边上往里一看,裘笑荣顿时“哎呀”一声喊了出来,好悬没有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老一少往棺中一看,只见棺材中一个年轻的女子身上散发出阵阵的腐臭,尸身上布满了蝇虫,而这女子身旁竟然睡着一个年轻的男子,看相貌这男子唇红齿白的竟然还是个小白脸子,当时这年轻人就不干了,冲着裘笑荣喝道:“你你你……好你个裘老板,一女配下了三家,都说裘家的小姐如何,没想到竟然是个浪货,这边配着阴亲,这边到和个小白脸共度良宵,呸……不要脸……” 年轻人这么一骂,裘笑荣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可就在这时棺材中竟然发出了动静,棺中的沈三郎伸着胳膊捂着脑袋坐了起来。 第325章 裘桂枝起尸 沈三郎坐起来之后捂着脑袋骂骂咧咧的说道:“他妈的白家的两个王八犊子,这一些揍得真狠……嗷……”沈三郎说着忽然发现自己此时竟然坐在裘桂枝的棺中,一旁的裘桂枝的尸体散发着阵阵的腐臭,脸上早已经没有了曾经如花似玉的容颜,饶是在这阴阳行当里混迹了大半辈子的沈三郎见到如此情景也吓得不禁惊叫了起来。沈三郎挣扎的向从棺中跳出来,可是两臂稍微一使劲便觉浑身酸麻,就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伸着双腿四下乱蹬,将棺中的裘桂枝蹬的四仰八叉的,更显得裘桂枝狰狞可怖。看着已经变成了这幅德行的闺女裘笑荣早已怒不可遏,顿时走到棺前一把揪住沈三郎的胸口左右开弓“啪啪啪啪”的就是四个大嘴巴子,边抽边骂道:“好你个沈三郎,枉我裘笑荣对你沈三郎不薄,在你最落魄的时候收了你,你好啊,你竟然在老子的眼皮底下睡了老子的闺女,你他妈真是禽兽不如!”紧接着又是“啪啪啪啪”的一顿大嘴巴子,直抽的沈三郎口鼻喷血这才停下手来。 沈三郎此时已经顾不得自己被抽了几个大嘴巴子了,哭着对裘笑荣道:“裘老板,裘老板,不是我沈三郎狼心狗肺,而是……”还不等沈三郎继续往下说,裘笑荣狞笑着对沈三郎道:“你不用再说了,既然你喜欢小女,那我裘笑荣就成全了你,你就陪小女一起走,免得小女黄泉路上孤单……”说罢裘笑荣一抖手将沈三郎推在了裘桂枝的身上,开口喝道:“条子,封棺,送小姐和姑爷一程……”条子闻言立刻唤来众人,也不管棺材中的沈三郎如何哭闹,众人将七手八脚的摆好了裘桂枝的尸体,又将沈三郎按在棺中,剩余两人抬起棺盖一点一点的往上推,眼看着棺材口越来越小,沈三郎在棺中使劲的挣扎,棺材中传来一阵“咚咚咚”的响声。 终于棺材盖子还是盖上了,裘笑荣一脸怒色的转过头来,对着这一老一少二人尴尬的笑了一声道:“让二位见笑了,还请二位回到京城替老朽言传一声,就说江南镇裘家对不住京城胡家,待家中事情料理清楚之后,另择吉日登门谢罪,二位,请了……”说着裘笑荣转身就要往外走。这时条子带领着众人刚刚拿起长长的棺材钉,一个汉子拿着大锤正要向这棺材钉钉去,猛然间听到“轰”的一声巨响,棺材架子轰然而倒,棺材盖子被崩出去两三米高,在空中翻了几滚之后“轰”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听到这一生巨响,在场众人急忙向棺材看去,只见棺中的沈三郎忽然惊叫着向外爬去,这时不知道沈三郎哪里来的惊人的动力,伸手扶住棺材的边缘一下竟然翻越了出来。就在裘笑荣正准备指挥条子等众人抓向沈三郎的时候,只见棺中腐臭之气大盛,紧接着一道红光亮起,裘桂枝“呼”的一下从棺中站立起来,两只眼睛的忽然睁开,露出了一双只有眼白没有黑眼珠的眼球来。 沈三郎扒拉着众人向外狂奔而走,裘笑荣见状先是大吃一惊,随后竟然仰天哈哈大笑起来。看着就要飞奔而出的沈三郎,裘笑荣一把抓住向跑出去的沈三郎,冷笑道:“姑爷,你不陪着我的女儿,想跑到哪里去?”说完猛地一把将沈三郎向起尸的裘桂枝扔去,这沈三郎毕竟此时身虚力竭,这一丢之下沈三郎立刻向裘桂枝飞去,直接扑到了裘桂枝的怀中。就在这沈三郎扑进裘桂枝怀中的时候,这裘桂枝顿时伸出双臂紧紧的将沈三郎抱住,紧接着竟然张开嘴巴像沈三郎凑了过去。条子等众人见状早已吓得逃了出去,可就在这时裘笑荣竟然从身上掏出了一把手枪,“啪啪啪啪”的几枪,众人立刻倒在了血泊当中。 见到裘笑荣开枪杀人灭口,这一老一少并不慌张,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事情的变化,裘笑荣没灭口之后狞笑着看着这一老一少道:“不好意思,我们裘家的丑事被你们二人看到了,本来想放你们回去传话,可是现在不行了,我裘家的丑事万万不可宣扬出去,也只好委屈你们二位了。”说着便将枪口对准了这一老一少。裘笑荣正想搬动扳机之际,猛然间听到一声戾吼,忍不住回头一看,只见不远处起尸的裘桂枝一脸鲜血的看着在场的众人,怀中的沈三郎深山鲜血淋淋的早已失去了直觉,此时是死是活也很难说了。裘桂枝这一声戾吼之后猛地向裘笑荣扑来,裘笑荣见状大惊失色,急忙开口说道:“桂枝你要干什么,我是你爸爸啊?”说归说可是裘桂枝动作丝毫不减,纵身一跃便已经到了裘笑荣的身前,伸出双手猛地向裘笑荣的脖子掐来,裘笑荣也不白给,当下撇了手枪单手捏出一张阴符便向裘桂枝打了过去,只听“嘭”的一声,这一张阴符还没有打到裘桂枝的身上变化成了一团火球爆裂开来,这道阴符根本没有对裘桂枝造成任何的伤害。 眼看着自己控制不了裘桂枝,借着刚才那道阴符将裘桂枝阻挡了一下的工夫,裘笑荣竟然一没身便向裘氏宗祠里面跑去,一老一少见状急忙跟着裘笑荣追了过去,而裘桂枝也飘身追去,众人当即由裘氏宗祠的后院来到了宗祠的屋中。没想到这裘笑荣身形颇为迅速,等这一老一少二人刚刚追到屋内的时候,只看见门口裘笑荣的身影一晃便消失的无影无踪,这时老者忽然开口叫了声:“不好!”这时裘桂枝也已经追到了屋中,与此同时只听“轰轰轰轰”的四声,屋中竟然落下了四道铁门,将这二人一尸困在了里面。 裘桂枝困在其中,猛地向铁门撞去,一阵“砰砰”的声音传来,裘桂枝面对这四面铁门办法,失去了裘笑荣的踪迹之后,裘桂枝便将目光转移到同被困在其中的这一老一少二人身上来。这一老一少非别旁人,正是乔装改扮的我和董伯召,我自然扮演的是那个年轻人,而董伯召则是演的老头子。面对这刚刚起尸裘桂枝,以我们二人的身手对付这个东西自然不是什么难事,可这四面铁门倒是一件麻烦事。裘桂枝呼啸着向我和董伯召扑来,不等我出手董伯召早已经将一把五谷颗粒撒了出去,一阵“噼里啪啦”的火星四溅,这裘桂枝似乎想起来什么事情,对这些五谷颗粒似乎十分的忌惮,急忙撤身躲了开去,董伯召不停地撒着五谷颗粒,片刻便将这裘桂枝逼到了屋中的一个角落中。 被逼到角落里的裘桂枝自然不肯甘心,我手掐宗师指诀调起体内太极清气加持道家清光大咒向不安分的裘桂枝弹去,一指下去裘桂枝猛地哀嚎了一声撞在了铁门上,几番挣扎之后被我宗师指揍得毫无脾气,索性立在角落里面老老实实的不在动弹。 看着裘桂枝老实了下来,我捂着鼻子问道:“老董,这裘桂枝怎么忽然变成僵尸了?白姑娘不是修改了裘家的阴符养尸阵了吗?”董伯召也捂着鼻子说道:“我觉得这裘桂枝不是完全意义上的僵尸,裘笑荣先前布成了阴符养尸阵,对这裘桂枝起尸起到了一定的作用,虽然白姑娘修改了阵法,可是毕竟时间太短,不足以消除所有的阴符养尸阵的影响,这一次裘桂枝起尸其实跟我们也有些关系,昨天是咱们大意了,不应该将沈三郎和裘桂枝放在一起,裘桂枝应该是吸收了沈三郎身上的生气,今天又被沈三郎的血激发出来了凶性,这才起尸形成了尸变,不过通过裘桂枝刚才的动作来看,裘桂枝还有些记忆,不过过不了多久这裘桂枝便会完全变成僵尸的?”我看着董伯召道:“老董,这话怎么讲?”董伯召又道:“裘桂枝因为配阴婚的缘故阴魂一直被阴媒所牵制,眼下阴媒已破,裘桂枝的阴魂已经无所寄托,本来可以通过阴符术法强行的打入尸身之中,不过眼下这副皮囊对于裘笑荣来说已经没有利用的价值了,因此裘笑荣也不会再顾忌父女之情留着这具腐烂的尸体了,否则的话裘笑荣怎么会将裘桂枝困在其中也是事情紧急没有时间考虑那么多,咱们二人同时被困对于裘笑荣来说是个意外的收获,这里的铁门应该是专门为了裘桂枝所准备的。” 看着这四面铜墙铁壁,我和董伯召也无计可施,只能寄希望于白家的人尽快想法子救我们。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一股黑烟,这股黑烟直呛得我和董伯召咳嗽不已,不多时一股热浪席卷而来,顿时这铁屋子里面如在烈日下熏烤一样。董伯召忽然叫道:“不好,这铁门之外另有机关,裘笑荣在外面放火向烧死咱们。”这话一出口我顿时大惊失色,本来这铁导热就快,要是在外面真的点上柴火堆,用不了多久我们二人和这裘桂枝便会尸骨无存。 第326章 死局中的生机 眼看着这铁屋子里的温度越来越高,我虽然可以运行气息抵御一阵,可是董伯召却没有这么深厚的修为,此外即便是我可以运气多抵御片刻,可是如果没有好的逃脱办法,多一刻便是多一刻的煎熬和痛苦,倒不如早点在这烈火中了解。 我看着此时大汗淋漓的董伯召道:“老董,你是老江湖了,怎么还没有法子吗?”董伯召大口喘着粗气道:“我是老江湖,可又不是神仙,你以为每次都能有那么好的运气?”说话间四面的铜墙铁壁似隐隐的发出了红色的光芒,在烈焰的灼烧下这铁墙要是变红了的话,别说是我们,就是裘桂枝也别想在留在这世界上了。 此时空气中的热浪再加上裘桂枝身上发出的阵阵腐臭,已经熏得我和董伯召难以自持,几次干呕但是并没有吐出什么东西来,本来身上已经渗出了黏糊糊尸水的裘桂枝此刻身上也被这阵热浪烘烤的干净多了,一袭大红的殇衣在热气中不停地飘摆。空气中渐渐弥漫出一股五谷杂粮的香味。这时董伯召喝道:“不好,我的天风地雨阵保不住了,这些五谷颗粒他妈的就要烤熟了。”董伯召这话音刚落,只见裘桂枝猛地呼号了一声再次向我们窜了过来,果然这时经过天风地雨阵的时候已经受不到任何的攻击了,不过虽然没有了天风地雨阵的阻击,但是这并不代表着裘桂枝能够对我们造成什么威胁,我手掐宗师指向裘桂枝匆匆弹了三指,裘桂枝再次被我逼到了铁墙的角落里,我面对裘桂枝喝道:“裘姑娘,此时咱们都被困在这里了,这一切都要拜你的那个亲爹所赐,不是我挑破离间,你说你爹拿我们当做敌人也就罢了,我们中了你爹的蔫儿炮鬼吹灯那是我们技不如人,死则死矣没什么可说的,毕竟我们和你爹非亲非故的。可是你不一样啊,你可是你爹的亲闺女啊,对自己的亲闺女都下此狠手,你说这世界上还有这样的爹吗?裘姑娘,虽然你已经不是人了,可是我相信你还是有思想有意识的,不是我扯淡,你看看,刚才那个沈三郎明明都跟你同棺共枕了,可是你爹非要将你们拆开,还要用火把你烧死,我要是你啊,就尽快想个法子闯出去,然后找你亲爹去讨个说法,就算不能改变这一切,总得问清楚是为了什么?否则到了下面轮回的时候,人家判官我问你怎么弄成这个德行,你咋回答?你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下去了无亲无故的,不是我吓唬你,据说下面的判官跟人间的也差多一个揍性,看着你有点姿色的,就要照顾些,有两个糟钱的更是优先照顾,像你这样没有模样没有钱的,下去了不擎等着受欺负吗?可叹原本是如花似玉名震江南的大家闺秀,不说是才貌双全那也是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大美人,竟然落得了这个下场,就连我们俩这个外人都看不过去了,你说是不是这个理,你还老跟我们俩过不去干啥,要不是我们俩会这两手活,你不是落下个滥杀无辜的恶名,到时候下去了可是要受到下油锅的惩罚的……” 我学着文辉的口气对着裘桂枝一阵白话,本来是想念叨念叨发发牢骚,可却不想这裘桂枝真的好想听懂了似的,竟然停止了向我们攻击站在角落里一动不动,好想在思考着我的话一样。董伯召听完笑道:“秦卓,都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跟这个东西白话,真是跟什么人学什么样,我看你跟着文辉久了,也学会油嘴滑舌了。”董伯召这话说完我听着十分的耳熟,似乎曾经有人也这么说过我,不过有些事情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有些人离开了,就再也回不来了。董伯召看着我神色黯然只道是面临这烟熏火燎的困境一筹莫展,不过他却不知道此时寒烟的音容笑貌又在我心里浮现了出来,虽然我对寒烟并没有儿女之情,可是我们之间的情谊确是难以磨灭的。 想到这这里的时候我心里不由得血气上涌,体内的太极清气顿时一分为二,一清一浊的不知不觉得已经汇聚到了我的掌心,我凭着这种感觉双掌平推向面前的铜墙铁壁回去,只听“咔咔”的两声,自掌心发出两道极其耀眼的利闪直向铁壁击去,紧接着“轰轰”的两声,随之大地为之一颤,面前的铁壁上竟然出现了两个小孔,两道光线顿时顺着这两个小孔射了进来。 见到我无意中打出两道掌心雷,董伯召大吃一惊,不禁惊呼道:“掌心雷!我超,秦卓,你竟然掌握这上古年间的术法。”我这两道掌心雷将铜墙铁壁击穿之后,裘桂枝顿时呼号这向这两个小孔窜去,伸出双抓就想这两个小孔抓来,这双手刚刚接触到铁壁的时候,忽然“滋啦”一声,紧接着裘桂枝又是惨叫了一声,再看它的双手冒出了一阵白烟,一大片触目惊心的伤疤出现在了手上。董伯召见状急道:“裘桂枝你速速退下,待我做法破去这牢笼,你再出去找你爹问个清楚。”这句话说完裘桂枝老老实实的退在了一旁,然后董伯召从这我一摆手,做了一个“请”得手势。 我又是接连发出几道掌心雷,这铜墙铁壁上又多出了几个小眼,这几个小眼虽然并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不过通过这些小孔还是有少许的新鲜空气吹了进来。看着这些小孔我有些泄气了,董伯召思考了一会,忽然从身上摸出一把十三局所配的短刃,在这这面通墙铁壁上画出了一个半人多高的方框,然后对我说道:“秦卓,咱们几个能不能出的去,全看你了,来,使劲招呼,就往这方框里招呼。”听完了董伯召的话我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当下运足了气息双掌连连挥动,这方框里顿时密密麻麻的出现了无数个小孔,董伯召看差不多了急忙叫停,然后便伸出脚来猛地向这方框踹去,本以为能将这方框踹出个缺口,可董伯召此时竟然被弹了回来,脚下的鞋底顿时软了下来,一股皮子烧化的味道传了出来。 董伯召急忙在地上碾了几下,张口便骂:“裘笑荣你个老不死的,在装着你们家祖宗的宗祠中还设置了这样的东西,你这真的是想将我们困死在里面,好给你当祖宗吗?”董伯召这句话说完外面竟然传出一声冷笑,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外面说道:“祖宗也罢孙子也罢,进了我裘家的牢笼,你就再也别想出来了,不过我裘笑荣还是够意思的,怕你们二人黄泉路上孤单,专门让小女陪你们一起上路,不是我裘某夸口,小女也是有一定姿色的,有小女的陪伴,二位应该不会感到寂寞。不过你不用谢我,能为十三局的人物送行,也算是我裘某人的荣幸。”裘笑荣说罢董伯召厉声喝道:“裘笑荣,你既然知道我们是十三局的人,还敢对我们如此,难道就不怕将来会有人来替我们报仇吗?”裘笑荣笑道:“报仇,谁来报仇?听说你们局里现在人手也不多,几个老家伙走的走,退的退,否则也不会让你们你这两个生瓜蛋子来我这江南镇走一遭,再说,即便是十三局的人来找我的晦气,他们能将我怎么样?我可没看见什么十三局的董处长秦处长,我裘家只接待了一老一小两个江湖骗子,难道收拾个江湖骗子也能惊动到十三局的人,那你们十三局可真是不怎么值钱了。对了,还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们,既然是一起来的,要走当然要一起走了,落下一个终归是不好,免得这一个落了单路上寂寞,我免不了还得落埋怨不是……”说着这裘氏宗祠的天窗忽然打开,紧接着一个人影从上面落了下来,董伯召眼疾手快的将落下来的人影抱住,我仔细一看,这不正是那个东北沈三郎吗? 董伯召看着鲜血淋漓的沈三郎眉头一皱,一松手便将沈三郎扔到了地上。落到地上的沈三郎此时悠悠转醒,一睁眼便看见了咱在角落里的裘桂枝,立刻挣扎着向董伯召身后躲去。董伯召看着一脸惊恐的沈三郎叹道:“没想到又进来一个废物。” 听到董伯召说自己是废物,沈三郎道:“是不是废物又如何,我们现在同处于一个牢笼之下,不久之后都要化作一对焦炭了,你不是废物能怎么样?你以为你是大罗金仙,有逆转五行的办法?” 沈三郎说完我猛地心里一亮,顿时走到沈三郎的身前,一把将沈三郎薅起来问道:“你说什么?倒转五行?”沈三郎笑道:“就是倒转五行,怎么了?这等高深的术法据我所知当世只有我东北仙家胡三太奶使用过一次,不过此时你也不用抱什么希望了,我虽然是东北的出马弟子,但是凭我的修为无法请太奶上身,废物不废物的,过以后咱们都变成了一个样子?”我继续问道:“你见过太奶实施五行转化之术?你可知这五行转化之术的法门?”沈三郎笑道:“都这个时候了你小子还要考我吗?五行转化之术的法门无非是抽取五行之精,在灌入其他五行之精,不过这五行之精可不是谁都有的……” 第327章 烈火中的永生 听完沈三郎的话我皱着眉头仔细思索起来,一旁的董伯召似乎看出来了一些门道,并没有打扰我而是一把将沈三郎薅了过去问道:“你说的什么意思,说明白点。”沈三郎歪着脑袋看着董伯召道:“说明白说不明白能怎么的?难道你们谁还有……”说到这里沈三郎停了下来,因为这时我已经慢慢的向那面被我击穿出来无数个小孔的铁壁走去。众人被我的举动惊呆了,就连角落里的裘桂枝也一直盯着我似乎在观察我到底要干些什么。 我走到那已经有些微微发红的铁壁前站住,一股强烈的热流顿时迎面扑来,我猛地运起气息冲开天眼,然后心念所致从体内太极清气中将五行之气分离出来,紧接着透过天眼将这五行之气只射到这面铁壁之上。一股强烈的热流顺着天眼中的气息传到了我的脑海之中,我试着用火心之气压住这股热浪,果然这火心之气一出现便将这股热浪全部吸收到了其中,紧接着五行之气中隐隐的发出一道利闪,无数电光忽然闪耀在这面发红的贴壁纸上。当我感到这铁壁上电光渐弱的时候,猛然将木氲之气强行注入到这面铁壁之中,随着体内木氲之气的流失,一阵全身乏力的感觉袭来,不知不觉间天眼已经闭合,此时我站在这铁壁面前已经寸步难行了。 董伯召见状急忙过来扶着我退回了中央地带,我盘膝而坐运转五行之气,顺时针通过五行相生的原理来不足我体内的木氲之气。五行之气在我周身经络中循环了几个周天之后,木蕴之气渐渐地恢复,我这才站了起来,向那面面铁壁上看去。 这时这面铁壁已经发生了变化,明显的与其他三块铁壁不同,其他的三块铁壁此时已经泛出明显的红光了,而这面铁壁竟然还是一副黑褐色的样子。就在我以为失败了的时候,一旁的沈三郎猛地惊呼了一声:“我靠,五行转化,金化木!”董伯召闻言一喜,顿时来到了这面铁壁前,伸脚便向无数孔洞的区域中踹去,这下依旧不出意料的被弹了回来,看着董伯召狼狈的样子沈三郎笑道前仰后合的道:“怎么样,关键时候是不是还得看我这个废物的手段?” 听到沈三郎话里有话,董伯召也忘记了刚才沈三郎的嘲笑,开口问道:“怎么,你有法子?”沈三郎笑道:“当然了,这金化木之术虽然神奇,可是经过转化后的东西似金非金似木非木,要想完全的实现五行转化之术,除了有强大的修为以外,还要对着五行转化之术十分的熟练才行,不过眼下这块半成品的金化木已经挡不住咱们了,看我的……”说着沈三郎竟然直接走到了那块金化木之前脱下了裤子。见到脱下裤子的沈三郎裘桂枝居然一转身面冲着里面,似乎对沈三郎裤裆里的玩应十分的反感,沈三郎此时也觉察到了裘桂枝的动作,扭头看了一眼没有言语,倒是一旁的董伯召笑道:“怎么,都是两口子了,还有什么可避讳的吗?”这句话说完之后裘桂枝猛地浑身颤抖了一下,不过依旧面对这铁壁没有转过头来,沈三郎听着董伯召的调侃也是浑身一震,紧接着“哗”一声,一股热流从沈三郎胯下激射而出,这股热流浇在了金化木之上后顿时形成了一股蒸汽,一股骚臭之气弥漫在空气中。董伯召捂着鼻子道:“沈三郎,我说你他妈多少天没撒尿拉屎了,怎么火气那么大,真味儿!”董伯召说完沈三郎也是脸色微微一红没有说话,尿完之后沈三郎长出了一口气,猛地伸出一脚踹了过去,只听“咔嚓”一声巨响,这块金化木竟然被沈三郎踹出来一个大口子。 见到出现了缺口,沈三郎继续猛踹了几脚,片刻之后一个半人多高的缺口出现在众人的眼前,沈三郎见状急忙一哈腰便钻了出去,董伯召看着墙角处的裘桂枝道:“你也是可怜之人,虽然此时已经不是人了,可生前总是个女人,我理应让你先走,请!”说罢董伯召冲着裘桂枝一摆手。此时裘桂枝转过身来冲着我董伯召微微的顿了一下,算是对我们二人表示了一下谢意,这才向外走去。可是走到门口的裘桂枝却犯了难,因为此时裘桂枝已经不再是人了,根本无法像正常人一样哈腰出去,只好无奈的退了回来望着我和董伯召。董伯召立刻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对着裘桂枝说道:“既如此裘姑娘,待我二人出去之后破开墙壁再行放你出去。”裘桂枝再次向我们顿了顿身形,我和董伯召依次逃了出去。 我和董伯召出来之后顿时长出了一口气,董伯召立刻感慨道:“惜乎间轻生丧命,打新春两世为人,真是好险好险……”说罢董伯召快速冲到宗祠外面的松柏林中,回来的时候手里竟然多了两块盘子大的石头。董伯召抬手便将手中的石头向金化木上砸去,一阵“嘁哩喀喳”的响声过户,这块金化木已经被砸出来一个足有成人般大小的口子,看情形这裘桂枝应该是可以从中出来了。 董伯召打了一个唿哨,洞口处出现了裘桂枝的身形,就在裘桂枝刚刚探出一半身子的时候,忽然“咔嚓”一阵巨响传来,这一整块的金化木竟然碎了成了数片,顷刻间便将裘桂枝压在了下面,我和董伯召立刻想将裘桂枝救出来,可这是已经晚了,裘桂枝被压在这金化木碎片之下后顿时被高温引燃了身上的衣服,整个躯体顿时化作了一个大火球,我和董伯召顿时呆坐了地上半天没有言语。 虽然此时裘桂枝是半个僵尸的状态,可这尸身中毕竟还残存着裘桂枝的一丝阴魂,根据我们道家的宗旨,即便是遇到这样的东西,最好还是通过正规的途径将其渡化,通过道法强行除去那时候不得已之时才可为之。董伯召此时已经走了过去双手合十对着裘桂枝念起了往生咒,可就在这时裘桂枝忽然从火堆中猛地站了起来,同时一身的暴戾无比的尸气顿时压灭了身上的火焰,闷热的天气顿时温度下降了有十几度,一股阴冷的气息顿时传遍了整个裘氏宗祠。此时裘桂枝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大火焚化,看着几乎赤身裸体的裘桂枝,董伯召正要脱下自己的上衣,只见裘桂枝忽然一张口,一股浓烈的尸气呼呼冒着白霜喷了出来,裘氏宗祠中其他的三块铁壁顿时蒙上了一股白霜,紧接着一阵“滋啦滋啦”的声音响起,猛然间“轰”的一下,这看上去固若金汤的铜墙铁壁顿时化成了一片废铁,废铁上的余温犹自冒着残存的热气。裘桂枝忽然张开双手向裘氏宗祠中间的雕像抓去,宗祠中的雕像应该是某位裘家的祖宗,此时一身大红袍危坐在中间显得英气十足,在裘桂枝这虚空一抓之下,裘氏祖宗的这一身大红袍顿时飞向了裘桂枝,眨眼的功夫变穿在了裘桂枝的身上。 董伯召平静的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有些嘲讽的说道:“在自己祖宗的面前受到这等奇耻大辱,裘姑娘扒了祖宗的衣服,此刻裘家的祖宗光着身子在这光天化日之下,真不知道是打了谁的脸。”这句话说完裘桂枝转过身来看着董伯召,再次一伸手,只见一道亮光从裘氏祖宗的口中激射而出,直接飞到了裘桂枝的口中,紧接着“轰”的一声,裘氏祖宗的雕像轰然碎裂倒了下来。这时董伯召忽然惊叫道:“不好,裘桂枝……”刚说到这里的时候裘桂枝忽然浑身尸气大涨,周身雾气腾腾的冒出一阵冰冷的雾气,这浓厚的尸气将裘桂枝紧紧地包裹住之后迅速的向裘桂枝的体内钻去,本来晴空万里的天上忽然响起一阵雷声,这一阵雷声过后裘桂枝竟然焕发了新生,一个芳龄女子重新出现在了我和董伯召的眼前。 我见到这一幕不明所以,急忙问道:“老董,裘姑娘它……它怎么了?”董伯召瞪着眼睛看着裘桂枝道:“裘姑娘它化成了飞僵。”这句话说完我顿时心里一惊,这飞僵可是非同寻常之物,不仅暴戾异常,而且刀枪不入水火不侵,这飞僵一旦出现,不仅是这江南镇,恐怕对于整个人间都是一场灾难。 我急忙运起体内的太极清气随时防备裘桂枝的攻击,此时裘桂枝却用沙哑的声音说道:“二位法师,我知道你们都是好人,请放心我裘桂枝不是不明道理之人,小女子因病英年早逝本不该怨天尤人,可恨的是这世间人心叵测,请二位法师给小女子一个机会,等小女报完了这血海深仇,便会自毁金身,绝不遗祸人间,请二位法师转告胡公子,人鬼殊途,小女来生在为胡家生儿育女传宗接代,小女子在此谢过,就此告别……” 飞僵能口出言令我和董伯召惊愕不已,裘桂枝话音刚落,只见一道红色的身影飞起,眨眼间便消失在我和董伯召的眼前。董伯召看着裘桂枝消失的身影喃喃的说道:“裘桂枝在烈火中竟然获得了永生,不知道对于裘家来说是福还是祸……” 第328章 裘笑荣的手段 回到白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来,我和董伯召立刻赶到卫生间洗澡换衣,再出来的时候已是一身的清爽,这时白家的饭菜已经准备好了,白益华老先生和秀珠姑娘已经坐上了桌在等我们,我们二人匆匆来到白家的客厅也急忙坐了下来准备吃饭。 白秀珠见我二人上了桌便不停地给董伯召倒酒布菜,董伯召虽然心里高兴得紧可这脸上却有些不自在,白益华老先生看在眼里也不说话,一个劲的笑呵呵的张罗我们吃饭。白秀珠这一通忙活,我和白老先生还没有吃几口的工夫,董伯召的饭碗里面的菜已经堆得慢慢的冒了尖,董伯召尴尬的冲我们笑了一下急忙埋头大吃了起来,白秀珠此刻也觉得有些尴尬,冲我笑了一下也急忙加了一大块筷子肉放到我的碗里说道:“秦师兄你也吃,多吃点……” 饭后我们来到白老先生的书房喝茶,将下午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直听得白老先生大惊失色,不过最后得知裘桂枝化为飞僵之后这才开口道:“僵尸这东西是因为一口尸气没有散去而形成的,眼下裘桂枝尸气大涨,却能口出人言,看得出这裘桂枝体内尚有一丝残存的阴魂,这样的飞僵其实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飞僵,但凡这天下出现了逆天的东西,便会引下天雷,从这声惊雷可以看出,这裘桂枝虽然化成了飞僵,可是这道天雷并没有劈下,很显然这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因此我相信这裘桂枝临走时所说的话,不过这裘桂枝一旦要去报仇,裘家上下免不了一场血光之灾,为了尽量避免伤亡,我看咱们还是需要连夜赶到裘家,最好能劝住裘桂枝放弃报仇,否则的话虽说裘桂枝报仇无可厚非,可是一旦血性大发,谁知道能出现什么变化?”董伯召道:“白老先生此言有理,如果这裘桂枝的事情传了出去,免不了又引起江南镇的恐慌,到时候恐怕这一屁股屎可不好擦。” 言尽于此我们分头准备,我和董伯召带好了随身的家伙什之后便跟着白益华老先生一道赶往裘家,本来按照我们的意思是不带白秀珠去,可是白秀珠却开口道:“爸,您这岁数已经不是当年二三十的小伙子了,虽然您也不老,但是对付这个飞僵的话我可不放心,我一定要跟着去,再说了,我也想见识一下秦师兄的手段,以后有机会还得跟秦师兄学上两手防身的本事,不是我发牢骚,京城的色狼那么多,您就放心我一个姑娘家家的一个人在孤零零的被欺负吗?”这句话说完白益华顿时笑道:“你可拉倒,要说别人家的姑娘有此一说我倒相信,要说是你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白益华正要接着往下说,白秀珠立刻嗔道:“爸……”说着不放心的看了董伯召一眼,白益华顿时醒悟过来道:“对对对,你看我都老糊涂了,万一这裘桂枝今日没有去裘家报仇,来到了镇北这可大事不妙,你自己留在家中我可有些不放心,那就跟着去……”这话一说完白秀珠顿时脸上笑的跟一朵花似的,此时我和董伯召心里都明白,哪是白秀珠不放心白老先生的安危,这明明就是不放心董伯召而已。 董伯召自然心里乐得白秀珠一起去,四人坐在白家的车里不多时便到了裘家的门前。我们下了车即刻敲响了裘家的大门,不多时白天那个挨了八个大嘴巴子的年轻人打开了大门,张嘴正骂了一半猛地抬头一看自己面前站的竟是白益华,顿时伸出手来狠狠的在自己脸上抽了两个嘴巴,陪着笑脸说道:“原来是白老板,您看我这张臭嘴,白老板快请进,白姑娘请进,老爷正在家中。”说着这便将我们往里迎。董伯召看着这个年轻人忍不住开口问道:“小伙子你在裘家当差多久了?”这小伙子没有料到董伯召有此一问,不由得愣了一下答道:“小人本就是裘家的远房亲戚,自小便被老爷带回了裘家,一直便在裘家当差。”董伯召又道:“那裘老板对你如何?”小伙子道:“裘老板自然平时对下人们很好的,不过我们有做错了的时候也会批评我们。”董伯召又道:“那你在裘家待遇如何,比如说一个月裘老板给你多少工钱?”小伙子疑惑的答道:“我们在裘家的待遇还是很好的,虽然钱不是多,一个月工资也就两千多块,可平时老爷高兴了还会给我们发奖金的,这样算下来可比在镇上打工挣得多。”董伯召点了点头道:“不错不错,这样的收入在江南镇应该不算少了,就是这活辛苦点。”小伙子立刻道:“瞧您说的,那我们辛苦点不也是应该的嘛,老爷舒坦了我们才有好日子过,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董伯召笑道:“不错不错,没想到你小小年纪还真深明大义,活是不错,不仅能赚钱还能学到道理,最重要的是能锻炼身体。”小伙子讪讪一笑道:“这位客人这话我就听不懂了,这锻炼身体……”董伯召道:“天天挨上十个大嘴巴子,这脸上的肉都比别人厚上一层,你说能不能锻炼身体?”董伯召说完身后的白秀珠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白益华顿时喝道:“珠儿,没规矩!”白秀珠调皮的吐了一下舌头急忙收起笑容,这个小伙子闻言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一脸茫然的看着我们,不知道我们为什么知道他今天一共挨了十个大嘴巴子。 我们进了裘家的客厅,裘笑荣早已经迎了出来,见到白益华立刻虚假的打起了招呼,可是见到身后的我和董伯召之后,眼神忽然一紧,明显的是认出了我和董伯召便是下午来到家里的一老一少。裘笑荣没有点破我们的身份,我们也装糊涂不多说话,倒是白益华见到裘笑荣之后干脆开门见山,裘笑荣听完事情的经过之后顿时变了脸色,厉声质问白益华为何打裘家的主意。白益华没有开口,身后的白秀珠冷笑一声道:“行了裘笑荣,本来以我的身份应该叫您一声裘伯伯,可是你背地里给我白家下家伙的事情还想继续瞒下去吗?我白家几代先祖都是死在您们裘家的十八阴符锁魂局之下,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当日晚间家父已经发现了你的踪迹,虽然让你逃脱了,可是依旧在你身上留下了记号,你敢不敢当中把左手臂露出来让我们你看看。” 白秀珠这一出口裘笑荣下意识的将左右臂躲在了背后,不过片刻之后裘笑荣便反应了过来,狞笑着对白益华道:“白老板,真是要恭喜你教出来个好女儿啊……”白益华笑道:“裘老板言重了,白家的女子虽然不成器,可毕竟是还是个人……”这句话顿时冲了裘笑荣的肺管子了,裘笑荣立刻翻脸骂道:“好你个白益华,平时你我裘白二家净水不犯河水,今日却找上门来找我裘某人的晦气,也罢,正好咱们手底下见真章。”白益华立刻答道:“裘老板,本来此行我是好意相劝,为了避免裘姑娘滥杀无辜,可你裘笑荣却说出这样的话来,好,裘笑荣,你当我白家怕了你裘家不成,那就老账新账一起算。”说着白益华便要和裘笑荣动手。 就在这时猛地听见裘家门外一声长啸,紧接着裘家的大门“轰”的一声无风自开,一个红色的身影飘身进了裘家的大宅,紧接着又是“嘭”的一声,裘家的大门关了起来。发生这么大的动静在场众人都已经知道出事了,于是我们也顾不上眼前的裘笑荣急忙向院中走去,还不等我们来到院中,只见几个裘家的下人屁滚尿流的跑了进来,哭道:“老爷老爷,大事不好了,小姐她,小姐她回来了。” 听到这下人的禀告裘笑荣才知道白益华所言不差,不过脸上并未出现惊慌之色,大步流星的向院中走去。等我们来到院中的时候,裘桂枝一袭红衣冷冷的看着我们众人,随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丝的冷笑,紧接着伸手虚空一抓,裘笑荣竟然竟然不由自主的向裘桂枝跑去。跑出几步的裘笑荣自知情况不妙,抖手从怀中摸出一道阴符便向裘桂枝打去,这道阴符飞到了半空中“轰”的一下爆裂开来化成了一堆纸屑,裘笑荣这才知道大事不妙,已经化为飞僵的裘桂枝再也不是自己当年的女儿了。 裘笑荣毕竟也是阴符术法的大家,眼看着一这到阴符被裘桂枝轻而易举的化解,立刻又掏出一张阴符,一张口将带血的唾液吐到了阴符之上,再次向裘桂枝打去,这道带了舌尖血的阴符威力似乎大了许多,裘桂枝松开抓向裘笑荣的那只手向阴符拂去,这一拂之下竟然没有将阴符逼开,阴符一下子便打在了裘桂枝的手臂上,“嘭”的一声这一道阴符竟然将裘桂枝震得向后退出去两三步,借着这个机会裘笑荣栖身上前“啪啪啪啪”的瞬间便在裘桂枝身上拍下了十几道阴符,看着裘笑荣的身手如此敏捷,我不禁暗暗吃惊,心道这个裘笑荣果然有两下子,就在这时身后的白秀珠开口惊呼道:“十八阴符锁魂局!” 第329章 白秀珠遇险 有道是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董伯召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裘笑荣一出手便是这十八阴符锁命局,开口说道:“没想到裘笑荣这等奸险狡诈之辈,倒也是身手不凡。”白益华道:“董老弟此言不差,裘家的阴阳术法不可轻视,自从曾祖白松仁出道以来,虽然我们白家的阴符术法要比裘家完整,可是这么多年来我们白家致力于短寿的研究,因此在这阴符术法上修习的时间便少了,要真是论起修为来,我们白家还真是不如裘家修为深厚,不过凭借我们白家对裘家的手段了如指掌并且有克制之法,多年来我们两家倒也是难分高下。今日看了裘老板的身手,我才知道其实裘家在阴符术法的修为上高了我白某一个层次。”白益华说话的工夫裘笑荣已经将十八阴符锁命局全部布置完成,已经化为飞僵的裘桂枝被裘笑荣的十八阴符锁命局困住之后竟然一动不动的站立当场。 裘笑荣看着自己的女儿被自己困住,当下也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对着我们几人说道:“白老板,这就是你所说的飞僵吗?我看也不过如此,小女已经被我制住,既然你我二人今日翻了脸皮,那就干脆说个明白,白家的事情是我做下的,我承认手段有些阴损,不过这不能全赖我们裘家,当年说好的事情,还不是你们老白家的人先使得坏,要不是白松仁那个老家伙使了阴招,咱们两家至于闹成现在这个局面吗?”白益华道:“裘老板,你倒是会算计,我问你,我白曾祖白松仁纵横上海滩之时,是谁为了利益出卖了自己的祖宗自己的国家,你们裘家为了出人头地,竟然不惜当了日本鬼子的走狗,暗中破坏曾祖白松仁的阴符术法,本来在上海滩无敌手的曾祖白松仁是怎么受到重伤的?要不是杜老爷子暗中帮忙,曾祖爷白松仁早已经血染上海滩了,不是我往你们裘家脑袋顶上扣屎盆子,远的不说就看看你的女儿,自己的亲身女儿你都能利用,导致变成这人不人鬼不鬼尸不尸的样子,你就不心疼桂枝姑娘下去之后收到阴司的惩罚吗?裘老板,你什么都不用说了,你有句话说的好,还是手底下见真章。”说着白益华已经拉开了架势准备动手。 看着白益华拉开了架势,裘笑荣自然不甘落后,冷笑一声也亮出了把式,就在这二人刚要动手的时候,一旁的裘桂枝忽然又是一声仰天长啸,紧接着身上十八道阴符“呼”的一下着了起来,眨眼的工夫便化成了片片纸灰落下。这十八阴符锁命局旦夕之间便不攻自破,白益华和裘笑荣当即也顾不得动手,直愣愣的看着裘桂枝。裘桂枝破掉十八阴符锁魂局之后顿时周身尸气大涨,一股浓厚阴冷的白雾顿时出现了裘桂枝的周围,将裘桂枝紧紧地包裹在其中,裘笑荣见到自己十八阴符锁魂局破掉之后,当即对着裘桂枝再次出手,可这时裘笑荣的手段不灵了,即便是沾了舌尖血的阴符根本无法接触到裘桂枝的身体。 眼看着裘笑荣就要黔驴技穷,这是裘桂枝动手了,伸出双手虚空一抓,尚在几步之外的裘笑荣竟就好像被掐住脖子一样直接被提到了空中,被掐住脖子的裘笑荣憋得脸色通红,双脚在空中四下乱蹬不停地挣扎着,裘桂枝一只手臂就这么虚空举着冷眼看着气息渐弱的裘笑荣,脸上竟然渐渐地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此时的裘笑荣看上去就好像是案板上的肉一样任由裘桂枝宰割,虽然是世代的仇家,可是眼前的裘桂枝已经超出了人与人之间仇恨的范畴,白益华见状急忙伸手掏出阴符,一撒手便向裘桂枝打去。裘桂枝很显然没用将几道阴符放在眼里,身形不动就好像不知道有阴符向自己打来一样。果然白益华这几道阴符打出之后,离着裘桂枝还有很远的一段距离的时候便“轰”的一下着了起来,相比之下这白益华的修为确实比裘笑荣差一些,同样是阴符术法,虽然裘笑荣的手段也没有对裘桂枝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可毕竟还能打到裘桂枝身上,白益华这一出手竟然连边都没有挨上,顿时也是老脸一红,再也没有出手的意思了。 白益华停住了手可是白秀珠倒是有些想出来试试的意思,白秀珠微微向前走出一步道:“桂枝姐姐,虽然咱们白裘二家有些过节,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而且这些年来我白秀珠一直把你当做姐姐看待,我知道咱们白裘二家面和心不合,可是咱们两人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有因为家里的恩怨而反目,反而倒像亲姐妹一般了,你还记不得,你早年便被裘伯伯送到了国外,每年都会从国外给我寄东西,从小时候用的铅笔橡皮到长大后用的化妆品衣服,桂枝姐姐,英年早逝我也十分的痛心,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确实是裘伯伯做的不对,可是裘伯伯毕竟是你的爸爸啊,放下桂枝姐姐,如果有来生,咱们还当一对好姐妹……” 就在白秀珠站出来的时候,董伯召以为白秀珠要出手,急忙站在了白秀珠身后准备随时保护,可没想到此时白秀珠竟然打起了感情牌,出乎意料的是白秀珠和这裘桂枝之间关系这么好,简直就是传说中的闺蜜了。白秀珠这一番煽情的话说出来之后,俏丽的脸上竟然闪现出点点的泪光,而裘桂枝听完之后身形微微一颤,似乎这些话起了些作用,举在空中的手竟然渐渐地松动了,片刻之后这裘桂枝脸上竟然也隐隐的泛出点点的泪光,紧接着“噗通”一声,裘桂枝手上一松,裘笑荣顿时摔倒在地上。 本以为凭借白秀珠这一番发自肺腑感人至深的话语能够打动裘桂枝,可没想到这事情又发生了变化,跌落在地上的裘笑荣一个深呼吸之后猛然间一跃而起,张开大嘴一口浓血便向裘桂枝喷了过去,这一口热血竟然直接穿透了裘桂枝周身上下浓厚的尸气,一点没糟尽全部喷到了裘桂枝的脸上,裘桂枝的脸上立刻发出一阵“滋滋”的响声,随着这响声一股股白烟从裘桂枝脸上冒了出来,这一口热血竟然好像是浓硫酸泼到了金属板上一样,裘桂枝的脸上顿时被烧出来几个大洞。 裘笑荣这一下可捅了马蜂窝了,裘桂枝被这口热血烫的顿时哇哇大叫起来,同时周身上下浓烈的尸气迅速向眼上聚去,本来被裘笑荣一口热血腐蚀出几个大洞的脸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起来,顷刻间裘桂枝便恢复了原样。见到这一幕不仅是裘笑荣,就连我们也大吃一惊,恢复原状的裘桂枝戾气大涨,顿时伸出双手猛地向裘笑荣抓来,裘笑荣见状竟然一纵身躲了开去,趁着站在前面的白秀珠没注意,猛地单手抓住白秀珠的肩膀,紧接着另外一只手在白秀珠后背上一推,白秀珠径直向裘桂枝飞了过去。 董伯召见状大惊失色,在这关键时刻谁都没有料到裘笑荣会偷袭一个晚辈的女孩,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飞了出去,裘桂枝见到一个人影向自己飞来,顿时伸出双手猛地掐住了白秀珠的脖子,白秀珠顿时被裘桂枝提到了空中。眨眼的工夫白秀珠那雪白的脸上已经涨的通红,双脚不停地在空中来回摇摆不停地挣扎。白益华见状顿时急着就要冲过去救白秀珠,没等白益华动身,一旁的董伯召早已飘身而起,手中一把五谷颗粒向裘桂枝脸上撒了过去。与此同时我早已经运足了气息,手掐宗师指诀加持道家清光大咒向裘桂枝弹了过去,董伯召的五谷颗粒刚刚接触到裘桂枝周身上下的尸气时立刻变成了漆黑一片,等这一把五谷颗粒穿透尸气打到裘桂枝脸上的时候已经失去了作用,而我发出的这一道宗师指诀竟然也被裘桂枝身上的尸气弹了回来,一瞬之间裘桂枝竟然将我和董伯召二人的攻击化为无形。 这时一个声音忽然从屋顶上传来:“白老板,没想到,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也没什么好活的了,既然我没了女儿,就让你家秀珠姑娘陪我家桂枝一起走,刚刚秀珠也说了,她们是一对好姐妹,桂枝,喜欢爸爸送你的礼物吗?”说罢裘笑荣在房顶上放肆的哈哈大笑起来。 这个时候谁还有心思顾忌跳到房上的裘笑荣,眼看着裘桂枝对着白秀珠下手,董伯召不停地向裘桂枝身上撒去五谷颗粒,虽然这一把把的五谷颗粒一遇到浓烈的尸气便化成了漆黑一片,可这些五谷颗粒毕竟能够消耗一些尸气。此时我有些投鼠忌器因而没有发出风雷双刃,而是拔出雷光剑直取裘桂枝的面门。裘桂枝似乎识得这雷光桃木剑所携带的雷霆之气,微微一愣之间后退了一步。我手持雷光桃木剑中宫直入,遇到裘桂枝周身上下的尸气之后顿时激起了无数道细小的电光,这浓烈的尸气瞬间便被雷光剑逼出来一个大的缺口,我冲着董伯召使了一个眼色,紧接着挥剑直刺向裘桂枝面门,这一下本是虚招,果然裘桂枝急忙回手防御,白秀珠立刻从空中落了下来,董伯召手疾眼快,伸出双臂抱住白秀珠急忙后撤退了回去。 第330章 空手夺符 见到白秀珠脱险之后众人也松了一口气,可一跃而起躲在房顶上的裘笑荣却开始破口大骂,将白家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个遍。白秀珠陡然间从虎口脱险,心口处也不禁一阵起伏,这时听到裘笑荣骂不绝口,顿时来了气,一抖手也是一张阴符向裘笑荣打去,裘笑荣正骂的欢实,眼看着白秀珠打来一道阴符,裘笑荣根本没有将白秀珠阴符看在眼里,随手一张符迎着白秀珠的阴符便纸打了出去,可没想到白秀珠的修为相比白益华竟然高出很多,裘笑荣这张阴符根本没有法子阻挡白秀珠打出的这道阴符,直接被白秀珠打出的这道阴符震碎,紧接着这道阴符继续向裘笑荣飞去,裘笑荣见状大惊失色,在想用阴夫拦截已经不可能,也只好口诵咒诀,伸出大拇指、食指和中指三根手指呈拈花状向这阴符捏来。 白益华见状也不禁心中一惊,忍不住脱口而出道:“空手夺符!”白益华这一句“空手夺符”说完,白秀珠也是一惊,董伯召立刻站在白秀珠身前将白秀珠挡在身后,白秀珠微微一笑道:“董大哥不用担心,这空手夺符虽然难以修习,确是一招破法的法门,不具有攻击力。阴符和阳符不同,阳符一旦法术已成,便会燃烧,阳符有阳符破法的法门,阴符也有阴符的法门。如果阴符法术实施一半便被对方躲去符纸,并配合相应的咒诀,这阴符术法也就破了。”白秀珠正解释着这边裘笑荣已经捏住了裘桂枝打出的这道符纸,本来以为裘笑荣一捏之下这阴符便将失却作用,可不料就在裘笑荣捏住符纸的那一瞬间,阴符“轰”的一声化成了一个巨大的幽蓝色火焰,裘笑荣顿时被这巨大的有幽色的火焰震得后仰了过去,身上头上冒起了一阵阵的白烟。 看着裘笑荣狼狈的样子白益华十分的解气,忍不住开口哈哈大笑起来。这一笑顿时惹怒了裘笑荣,躲在屋顶上的裘笑荣道:“白益华,你个老不死的你等着,桂枝,你就看着外人欺负你爹吗?”裘笑荣这一声喊叫立刻然让我们回过味来,眼下除了裘笑荣以外,最大的威胁还是这个化为飞僵的裘桂枝。毕竟是父女连心,这裘桂枝虽然心中痛恨裘笑荣,可这裘桂枝此时处于癫狂状态,早已分不清楚谁是敌谁是友,虽然这全天下早已经没有了它的朋友了。 裘桂枝听到了裘笑荣的呼唤里吼一声便向众人飞扑而来,见到裘桂枝出手,董伯召一转身将白秀珠护在身后,猛地一甩手就是一把五谷颗粒。这一把五谷颗粒穿透了裘桂枝身上的尸气之后迅速变黑,变黑之后五谷颗粒打在裘桂枝身上依旧毫无作用,董伯召冲着我尴尬的一笑,我心念一动,单手挥出一道风刃,一个巨大的刀影从我手边出现直向裘桂枝劈去,这一道风刃顿时穿透了裘桂枝周身上下的尸气,一刀正劈在了裘桂枝的身上。这风刃并没有将裘桂枝劈为两半,可这一下也着实令裘桂枝伤的不轻,裘桂枝猛地退出去好几步,一张口吐出了一大团的尸气,瞪着狰狞的双眼再次向我扑来,我双臂齐挥风雷双刃再次激出,两道刀影再次向裘桂枝劈去,这一次裘桂枝没有硬抗,竟然轻巧的一躲,这这两道刀影走空之后,裘桂枝竟然猛地一张口,从口中喷出一股浓烈的尸气直奔我而来。 这要是早二年我遇到这个场面,说不定会吓得屁滚尿流赶紧跑路,可此时我心里有了底气,虽然这浓烈的尸气迎面而来,可是我体内所蕴含的五行之气正是这天地间最纯之气,乃是这尸气的克星,因此见到裘桂枝吐出一口浓烈的尸气的时候,在场众人急忙向后躲去,就连躲在房顶之上的裘笑荣也掩住了口鼻,生怕自己沾上一丝一毫的尸气。见到这股浓烈的尸气我运起气息罡气外放,此时手中的雷光桃木剑已经隐隐的闪出了电光,我迎着这股浓烈的尸气一剑挥去,只见剑锋过处直接将这口浓烈的尸气一分为二,这股尸气在接触到雷光剑时忽然“噼里啪啦”的闪起了电弧,随着和一阵电弧的闪耀,这浓烈的尸气竟然快速的消散在空气中。 见到尸气对我丝毫不起作用,裘桂枝再次向我发难,伸手向我虚空抓来,我忽然感到一股强大的吸引力传来,顿时身体一个踉跄不由自主的便向裘桂枝的方向移动,董伯召见状大惊失色,一把将身后的白秀珠推给了白益华,飞身形便向我扑来,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便往回拽,和我们二人之力竟然无法对抗裘桂枝的气力,眼看着我们二人都在向裘桂枝移去,我忽然一抖手甩出了董伯召,紧接着脚尖一点单手举剑反而像裘桂枝跃去,这一纵之下再加上裘桂枝所发出的这股力道,我就好像出了趟的炮弹一样猛地向裘桂枝飞去,眼看着雷光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自己飞来,裘桂枝也没有料到我有此一招,再想躲闪已经来不及了,我这一剑刺去穿过了裘桂枝周身上下的尸气直抵裘桂枝的心口,这雷光剑此时就好像刺在了一块硬钢板上一样分毫也无法刺入裘桂枝的体内,不过就在这一刺之时,我调动体内的五行之气透过雷光桃木剑直接冲到裘桂枝的体内,只见裘桂枝忽然惨叫一声,猛地怒发冲冠一般一满头的长发顿时向空中飘了起来,眼角中竟然流出两行血泪,这两汉血泪倒映在白皙的脸庞上显得十分的狰狞可怖。 裘桂枝一脸狰狞的看着我,张开嘴露出那两颗长长的獠牙,只听见裘桂枝的喉咙里发出一阵“咯啦啦”的响声,忽然感觉体内的气息一滞,只见裘桂枝此时竟然也运起了体内的尸气在抵御我发出这道五行之气。我猛地再次催动气息向裘桂枝体内冲去,此时的裘桂枝却毫不示弱,自心口处竟然出现一口强大的冲击力,不断地将我的五行之气往外顶,片刻之后我已经感觉到我的五行之气已经无法再往前冲去,就在这时只见裘桂枝忽然浑身尸气猛地暴涨,心口处竟然直接冲出一股巨大的力量,我再也抵抗不住,被这股巨大的冲击力直接震得倒飞了出去,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屋顶上的裘笑荣见状顿时大笑起来,道:“桂枝好样的,你真是爸爸的好女儿,干得漂亮,今天不能放他们走,一个都不许留,都杀掉,都杀掉,哈哈哈哈……”也不知道是受了屋顶上的裘笑荣的感染还是这一刻血性大发,现在的裘桂枝很显然没有了当初的理性,似乎只有杀戮才是它唯一的目标。见到这一幕白益华顿时暗道不好,单手抓起白秀珠的后背将白秀珠使劲往外墙外一扔,同时大声喝道:“秀珠快跑,回去找到大年师兄请茅山天师下山除魔……”白话这一甩之下也是使出了全力,再加上白秀珠多多少少的也懂些武把抄,这一甩之下白秀珠竟然脚蹬着院墙一下便跃到了院墙之上,含着眼泪看着院中的我们不肯就此离去,这是裘桂枝猛地向墙上的白秀珠出手,董伯召大喝道:“秀珠快走……”同时猛地双手同时向裘桂枝面门洒出两把五谷颗粒,这两把五谷颗粒顿时吸引了裘桂枝的注意力,裘桂枝忙伸手挡住这两把五谷颗粒,一阵白烟冒出之后五谷颗粒全部落在了地上,这时再往墙头上看去,白秀珠已经人影不见。 见到白秀珠逃走,屋顶上的裘笑荣忌惮白秀珠的修为并不敢独自去追,只好在屋顶大声喝道:“桂枝,跑了一个没关系,这几个你个我全都杀了,一个不留,爸爸在这里给你加油助威……”这句话说完裘桂枝就好像打了一针鸡血一样向我们三人扑来,我们三人也只好呈品字形站立形成掎角之势,我单箭头冲前,董伯召和白益华分左右一边一个。在裘笑荣的鼓动下,裘桂枝彻底的失去了理智,本想用正常通过正常途径渡化的可能性也不可能实现了,眼下最好的办法也就是最直接的法子就是直接灭掉这个裘桂枝。 想到这我冲着董伯召使了一个眼色,董伯召当即冲我也点了点头,看来董伯召也同意了直接除去这个裘桂枝,眼看着裘桂枝伸出双臂向我们三人扑来,一抖手虚空便是一抓,没想到这裘桂枝忌惮我手中的雷光桃木剑,先向身后的董伯召和白益华出手,然后在对付我。董伯召和白益华顿时身形一顿,然后猛然间反应了过来,急忙挣扎的抗拒这股力量,我见状也是丝毫不敢怠慢,将体内的气息一分为二汇聚于掌心,两道掌心雷同时挥出,空气中两道利闪划过,“轰”的一声,两道雷光同时击中了裘桂枝的双臂,裘桂枝顿时“嗷”的一声缩回了手臂,短暂的调整了一下再次虚空抓来,我立刻又是两道掌心雷劈去,裘桂枝又是“嗷”的一声缩回了手臂。 这四道掌心雷过后裘桂枝似乎看出来无法将身后的二人抓过来,轻轻纵身一跃便已经来到了我的身前,伸出双爪直接抓向我的面门,这时我在想抽剑已经来不及了,只好踏出竹林步法施展达摩龙虎拳与裘桂枝斗在一处。 第331章 杀不死的裘桂枝 我施展达摩龙虎拳与裘桂枝周旋起来,这裘桂枝此时已经化成飞僵,一举一动都十分的迅速,凭借灵活的步伐和精妙的招式,裘桂枝虽然速度快但是也没有占到多少便宜。几个照面过后我发现裘桂枝此时四肢已经十分僵硬无法弯曲,是以虽然它的动作很快但是幅度很小,除了纵身飞跃之外,其他的动作没有任何的威胁。几个起落之后裘桂枝没有碰到我丝毫反而被我打中几拳,这几拳打在裘桂枝身上发出“砰砰”的响声,裘桂枝也是身形微微退了一退便继续向我冲来,虽然我卯足了气息,可是也没能将这裘桂枝怎么样。 又是几个回合过去,我正思索这如何对付这裘桂枝,忽听身后董伯召喝道:“秦卓,别硬拼,你将它引过来。”我匆匆的回头望去,只见身后不远处的董伯召身前,已经密密麻麻的洒下了五谷颗粒,我一看心里便明白了董伯召的用意,这是董伯召布好了天风地雨阵,等着裘桂枝入阵。我虚晃了一招且战且退,裘桂枝则是步步紧逼丝毫不肯放松,就在我即将把裘桂枝引到阵中的时候,屋顶上的裘笑荣忽然喊道:“桂枝小心,不要进去!”这一声大喝顿时引起了裘桂枝的注意,裘桂枝顿时停住了脚步抬头向裘笑荣望去,似乎对裘笑荣打扰了它的战斗十分不满,竟然伸手向着裘笑荣抓去,眼看着这一抓就要破坏了我们的计划,趁着裘桂枝一出手的时间,我急忙拔出了雷光剑向裘桂枝伸出的那只手臂上抹去,只听“滋啦”一声,裘桂枝白皙的手臂上顿时被雷光剑烫出来一个深深的烙印,裘桂枝疼的顿时缩回了手臂,再次将我扑来,我挥舞着雷光桃木剑上下翻舞,剑锋过处裘桂枝不敢硬接,将向后躲去,紧接着一张口又是一股浓厚的尸气喷了出来,我单掌相迎一道凌厉的五行之气自掌心疾吐而出,至纯的五行之气和至邪的尸气一相遇便爆炸开来,顿时一股冲击波传来,我和裘桂枝同时被震得向后退了几步。 这时董伯召再次催促我将裘桂枝引到阵中,我急忙收起了雷光桃木剑单掌劈出风雷双刃,风雷双刃打在裘桂枝身上并没有起到什么实质性的作用,不过这两下到激怒了裘桂枝,不顾一切的向我冲了过来。我急忙向后退去,见我退去裘桂枝士气大涨,岂能容我逃走,眨眼间一股阴风而至,眼看着天风地雨阵就在眼前,我急忙来了一个就地十八滚,紧追不舍的裘桂枝一头便扎进了天风地雨阵中。 就在这裘桂枝刚刚进入天风地雨阵时,一个人影忽然也冲了进去,只见人影晃动“啪啪啪啪”在裘桂枝身上拍打不停,这裘桂枝似乎也觉察出此时气息不对,正在打量周围情况的时候已经中了招,白老爷子一出手也是在裘桂枝身上拍下了十八道阴符,这十八道阴符拍完只见白老先生迅速的跳出了天风地雨阵,紧接着嗑破中指虚空画起符来,董伯召见到这一幕本想开口阻拦,可是张开大嘴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瞬间这空气似乎变得凝固起来,直觉四周一阵阵气流缓缓地向白益华老先生虚空画的符文聚去,这时忽然听到屋顶上裘笑荣一声惊呼道:“虚空画符!这是虚空画符!” 听到这话我心里也是一惊,虽然我对符箓不是很精通,只会一些粗浅的法门,可是无论是这阴符还是阳符,虚空画符都是符箓派的最高境界,虚空画符能够将一定范围内所有的可利用因素全部聚集在这虚空的符文当中,然后对目标进行致命的一击,不过此时我看到白老先生磕破了中指,看来这虚空画符白老先生尚未修习成功,否则的话也不需用指尖之血做引了。用指尖之血做引便是用过消耗自己的精血以达到短时间内提升自己修为的做法,这种做法对自身的消耗极大,从修为的角度来看,绝对是弊大于利的,因此董伯召见状才想阻拦白老爷子,可这么短的时间内哪里来得及?看来为了对付这个化为飞僵的裘桂枝,白老爷子也是豁出去了。 在这十八阴符所镇之下,天风地雨阵中的裘桂枝使劲的挣扎起来,任由浑身不停地扭动但是无法移动身形,白老爷子口中振振有词手中不停地比划,只见自中指流出了血滴竟然浮在空中慢慢的向虚空画的符文飘去,等到白老爷子符文画完的时候,几滴指尖血也全部的融入到符文当中。融入了指尖血的符文发出一阵耀眼的红光,这阵红光直刺向天风地雨阵中的裘桂枝,裘桂枝对这阵红光似乎十分的反感,挣扎的想伸出手来挡住这阵红光,可就在这时只听白老爷子猛地一声大喝:“东南西北中,十八阴符阵,杀!”听到这几句咒诀我才反应了过来,白老先生竟然舍弃了自己的精血布下了十八阴符杀阵,面对裘桂枝若是不及时出手了结,留在这个世界上等着它完全化为飞僵的话定然是人间的一场浩劫。白老先生这个“杀”字话音刚落,只见空中的符文忽然变成数道红光直接钻到了裘桂枝身上那十八道阴符当中,这十八道阴符顿时“轰”的一下着了起来,紧接着十八朵火焰忽然大盛,在这十八朵火焰照耀下,在裘桂枝的头上竟然生成了一把火红色的长剑,这把火红色的长剑忽然红光大盛,立刻自上而下向裘桂枝的头顶扎了下来。 裘桂枝此时似乎也觉察到了巨大的危险,挣扎着摆动双臂向头顶上挡去,此时董伯召忽然掐起了指诀,地上这密密麻麻的五谷颗粒顿时无风自动,忽然一道道剑光交相辉映,无数道剑光闪过之后直刺向裘桂枝的双眼,眼看着裘桂枝的双臂就要护住了自己的头顶,这千万道剑光可谓来的正是时候,裘桂枝不得不撤回双臂护住了自己的眼睛,无数道剑气随即刺在了裘桂枝的双手之上,这一双本是玉指葱葱的双手顿时布满了触目惊心的伤痕。这时头顶上的长剑也到了,眼看着柄长剑呼啸着就要刺透裘桂枝的脑袋,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奇异的情况发生了,裘桂枝的头顶上竟然凭空的出现了一朵莲花。这一幕我们谁都没有想到,就连躲在屋顶上的裘笑荣也是一闭眼睛大声喊了一嗓子:“完了!” 这一朵凭空出现的莲花顿时挡住了飞下来的这把长剑,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刺下来的长剑和这朵莲花同时爆裂开来,这一下震得地上的五谷颗粒都跳起来两三寸高,一旁的白老先生再也坚持不住,一口血就喷了出来,顿时人事不省的倒在了血泊当中。这一下十八阴符杀阵是彻底的破了,裘桂枝恢复了行动的能力之后立刻向我扑来,身形刚刚跃起之时董伯召已经变换了指诀,天风地雨阵中五谷颗粒发出无数道剑气形成了一面剑网,将刚刚跃起的裘桂枝又逼了回去,随着这剑网越围越小,这剑气也越来越密,趁这个这个机会我急忙跑过去扶起了白老先生,单掌托起后心,将一股柔和的五行之气送了进去。 白老先生不久后悠悠转醒,看了我一眼大惊失色,急忙闭住了气息说道:“小秦兄弟,不要在老朽身上浪费这宝贵的东西,老朽我也没有多少日子了,这东西就要靠你们了,我就秀珠这一个姑娘,以后全靠你了……”说完又是一大口血吐了出来。董伯召似乎受到了白益华这番话的影响,身形微微一震这天风地雨阵便出现了一丝迟缓,也就是凭借着这一试迟缓的工夫,阵中的裘桂枝忽然口中再次吐出一股浓烈的尸气,这股浓烈的尸气在阵中快速的凝聚成了一个圆球,裘桂枝握住这个圆球猛地向地上砸去,“噗”的一生,这一团浓厚的尸气顿时四下散去,地上的密密麻麻的五谷颗粒收到尸气所染,顿时化成了漆黑一片,刀光剑影顿时消失不见,董伯召的天风地雨阵顿时消失于无形。 破去这天风地雨阵之后,裘桂枝似乎实力大增,呼啸着便向董伯召飞去,我一抖手腕玄火双环脱腕而出,一红一黑两道光影直向裘桂枝飞起,只听“砰砰”的两声,裘桂枝被玄火双环打中之后倒着飞了出去,而玄火双环似乎收到了尸气感染一下子回到了我的手腕上再也没有了动静,裘桂枝狞笑着再次向我们扑来。我急忙运起五行之气心念一动,一把闪着金光的后羿弓出现在我的手上,我拉弓搭箭就射了出去,没想到这一箭飞到了裘桂枝眼前的时候,凭空又是一朵莲花出现,空气中又是又是一声爆裂的声音,后羿弓也消失在我的手里。看着裘桂枝一步一步狞笑着向我走来,我气急败坏吼道:“这……这……什么情况,怎么什么都奈何不了这裘桂枝呢?”这时躲屋顶的裘笑荣道:“好样的,桂枝,你真是我们裘家的好女儿,快,替爸爸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看着歇斯底里的裘笑荣,我真的有些不知所措了,可就在这时忽然从墙头上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裘笑荣你高兴的太早了,大家休要担惊少要害怕,我白秀珠到了!” 第333章 祖传的舍利子 寒雨在说到这院墙是用混合了坟头土的材料制成的这句话之后,裘桂枝的身子猛烈的晃了一下,忽然伸出自己的双手猛地向屋顶上的裘笑荣虚空抓去,裘笑荣直接一股大力从下面传来,顿时吓得惊呼道:“桂枝啊,不要听这个小娘们胡说八道,咱们家的大院是早年间太祖爷爷就建好了的,别说是你,就是我跟这个宅子比起来也是孙子……重孙子辈的,这里面可没有爸爸的事情啊,你想想,我怎么可能舍得害你呢?”裘笑荣这话一说完,裘桂枝的手又渐渐地放了下去,屋顶上的裘笑荣这才重新稳了穏身形,双手紧紧地扒住房檐以免自己跌落下去,此时他也知道自己落到我们的手里是个什么下场。 裘笑荣说完寒雨冷笑一声道:“好一个金蝉脱壳,一句话就把太祖爷爷抬了出来,当年你裘家的太祖辛苦打下来一片家业,想不到百年后还要头顶屎盆子护佑着裘家的不肖子孙,当你们裘家的太祖我看真是太不容易了。不过即便是你把裘家的太祖抬了出来,当真就可以扰乱视听了吗?我看你年纪也没到七老八十的地步,怎么记性变得那么差了?要不要让我提醒你一句,从五十年前开始,你们裘家每隔十年便要重修一下祖宅,表面看上去从里到外全部大修一遍,可是这祖屋基本上是新瓶装旧酒换汤不换药,真正的伤筋动骨的便是这院墙了了,为什么每隔十年便要大修一次?那是因为坟头土十年之后便失去了作用,要重新添加新的坟头土了,这样才能保证你们裘家时时刻刻沐浴在阴气当中,妄想久而久之形成聚阴之体,好提高这阴符之术的修为,裘老板,你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你没有将阴符术法传给裘桂枝,这才导致了裘桂枝身染阴气过重而亡,我说的是也不是?” 寒雨这番话说完之后裘笑荣顿时脸色变得惨白,歇斯底里的吼道:“你是谁,你为什么要挑拨离间我们父女之情,我们裘家跟你有何冤仇?”寒雨笑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要不是你自作聪明妄想一步登天,擅自增加了坟头土的含量,你的女儿裘桂枝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这一切的结果都是你自己的造成的,还用我多说么?” 这话说完裘桂枝再也按耐不住了,竟然无视我们的存在一跃而起,直向屋顶出飞了过去,裘笑荣见到裘桂枝向自己飞扑而来,一双枯手阴风阵阵一对獠牙点点寒光,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上手紧紧地扒着房檐竟然忘记了逃跑,不过即便是没有忘记,以裘笑荣的身手又如何能够逃脱裘桂枝的魔爪呢?可就在裘桂枝刚刚飞到屋顶上的时候,忽然火星“砰砰”的闪了起来,刚刚落到屋顶上的裘桂枝惨叫一声摔了下来,紧接着裘桂枝再次向屋顶飞去,不出意外意外的又被逼了下来,如此几次都是无功而返,气的在院中怒视着躲在屋顶上的裘笑荣。 寒雨见状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没想到你们裘家大宅屋顶上也布下了阴符阵法,看来大户人家就是大户人家,讲究!这你就不能怪我了,既然这阴符阵法是你们裘家先祖布下的,怎么说我也是个晚辈,要是擅自出手破去了这阴符阵法,倒好像是我们峨嵋山的人仗着人多势众打了你们裘家先祖的脸了。既如此,机会给你了,是你自己没有把握住,好了,不要在耽误时间了,交出来。”寒雨说完裘桂枝一脸不甘的看着寒雨不停地嘶吼着,空中呼呼的冒出一阵浓烈的尸气。寒雨看着裘桂枝继续开口道:“行了,你这点尸气对我来说没用,不用拿着吓唬小孩的玩意在我面前卖弄了,就你这档次的差的远了,想当初九老洞的尸王觉得自己了不起,怎么样,现在还不是化成了一堆骨灰?你是不是也不信我们峨眉山有这样的手段?”说着寒雨向前迈了一步,紧接着裘桂枝便向后退了一步,虽然这裘桂枝在寒雨面不敢造次,可依旧是没有要主动交还寒雨口中提到的那个东西的意思。 我心下狐疑,于是走了过去问道:“寒雨姑娘,你刚才说这裘姑娘拿了你的什么?”寒雨看了我一眼道:“裘姑娘体内吞噬了裘家的祖传的那颗舍利子,要不你以为就凭她还能掀起多大的风浪?”这句话说完董伯召立刻惊呼道:“我超,怪不得我和秦卓再加上白老先生的阵法都无法奈何这裘桂枝,我说这裘桂枝也不可能修炼出莲花护体的么?”寒雨看了董伯召一眼道:“董师兄此言不差,要不是它体内有舍利子护体,别说白家的十八阴符杀阵和后羿弓,就是董师兄的天风地雨阵裘桂枝也未必闯得过去,裘家先祖所遗下的这颗舍利子,乃是百年前从我峨眉山求得,当初裘家一位先祖由于修习阴符术法走火入魔,险些化成了魃,如果那样的话就是人间的一场浩劫了,后来还是我峨眉山毓悯大师带着舍利子下山才镇住了裘家的先祖,凭借这颗舍利子镇尸百年便可化去这先祖体内的尸气,今年恰好是百年之期,没想到裘家的先祖的问题解决了,又出来这么一位后人,哼哼,这裘家练尸的本事看来是祖传的,当初听闻裘家的这位先祖也是为了修习这阴符术法不惜牺牲家人的性命,现在裘老板也走了老祖宗的这条老路,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裘姑娘你出生在这样的家庭里,怨天怨地可怨不到我们头上,是时候了,交出来!” 寒雨说完裘桂枝依然是向后躲闪不肯就范,寒雨柳眉倒竖喝道:“这颗舍利子本就是我峨眉山之物,你此时想据为己有,就没有考虑到我们的感受吗?拿来!”这句话刚说完裘桂枝竟然猛地身形一动纵身直接跃起向墙外飞去,寒雨冷笑一声道:“想跑,还是老实呆在这里!”说着寒雨伸出手来虚空一抓,已经飞到半空中眼看着就要越墙而过的裘桂枝忽然在空中一滞,忽然便倒着向院中跌落了下来,紧接着寒雨单手掐出剑指口中大声诵出了一句佛号:“阿弥陀佛!”这佛字一出口,我顿时感到空气中一阵强雷的波动,寒雨口中顿时涌现出一阵强大的愿力,在这阵愿力的影响下,裘桂枝落到院中之后竟然不由自主的张开了嘴巴,随着阵阵佛经从寒雨口中诵出,只见寒雨剑指往回一收,裘桂枝口中亮光一闪,一个圆球状的东西一闪而过,径直飞了出来。 见到这颗舍利子飞了出来,寒雨急忙从怀中掏出一张符纸将飞出来的舍利子包在了其中,紧接着便揣进了怀中。失去了舍利子的裘桂枝顿时疯狂起来,伸出双爪猛地向寒雨抓来,不等我举剑劈出,寒雨冷笑一声剑指虚空一划,一道凌厉的指力直击向裘桂枝的胸口,只听“嘭”的一声,裘桂枝被震的倒退了好几步摔倒在地上。董伯召见状立刻洒出一把五谷颗粒,这些五谷颗粒落到裘桂枝身上的时候顿时“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裘桂枝顿时被这一把五谷颗粒烫的嗷嗷直叫,屋顶上的裘笑荣看的也是吃惊不已。 片刻之后五谷颗粒已经全部变黑,这时候裘桂枝身上的大红袍已经千疮百孔,身上密布着被五谷颗粒烫出来无数个血洞,从这些血洞里面流出暗红色的血液腐臭扑鼻,闻之欲呕。寒雨微微皱了皱眉,从怀中掏出几颗药丸分与众人,待我们服下这药丸之后才觉舒服了很多。寒雨看着众人道:“行了,这里的事情结束了,咱们也走,秀珠妹妹,今晚上我就只能冒昧的打扰了……”这句话说完董伯召道:“寒雨姑娘,这裘桂枝……”寒雨道:“董师兄不用担心,裘桂枝失去了舍利子护身,身上的尸气不久就会自散,到时候便是腐尸一具,当时候你们安排人来善后就可以了。”寒雨说完向白秀珠走去,我立刻说道:“等一下,上面可还有个裘笑荣!”这句话说完寒雨看了裘桂枝一眼道:“裘姑娘,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了,能不能把握得住,就看你自己了!” 寒雨话音刚落,裘桂枝疯了似的向屋顶飞去,裘笑荣大惊失色,急忙掏出符纸向裘桂枝打去,几道阴符将裘桂枝拦了下来,可裘桂枝就好像打了鸡血似的不停地向上冲,不多时裘笑荣身上已经没有了阴符,眼看着裘笑荣没了保命的东西,这时裘桂枝飞上屋顶后又被屋顶上的阵法逼了下来。裘笑荣见状忽然大摇大摆的站了出来,放肆的笑道:“哈哈哈,真是天不亡我,姑娘,你刚才说的不出手的,我想在场诸位既然都是一路人,这姑娘所言便可代表你们大家的意思,我就在上面等着,等着小女尸气散尽,我看看谁还能奈我何,不是我矫情,白老板,这时候要是你们白家趁人之危,这可有损你们白家的名声,即便是报了仇,也不光彩,哈哈哈……”裘笑荣这一番话等于是绑住了我们的手脚,院中白益华白秀珠父女顿时气的顿足捶胸一般,可就在这时屋顶上忽然响起另外一个人的声音:“老不死的,你他妈给我下去……” 话音未落裘笑荣身后忽然出现了一个身影,一脚便瞪在了裘笑荣的后背上。 第334章 裘笑荣的杀手锏 得意忘形的裘笑荣没有料到自己身后还会有人,对这一脚丝毫没有防备,立刻从房顶上摔了下来,在场众人见到这一幕也是大吃一惊,想屋顶看上去的时候,只见遍体鳞伤的沈三郎站在屋顶上哈哈大笑着对着裘笑荣道:“老不死的,没想到你也有今天,老子沈三郎当年在东北也算是个人物,可是就像一条哈巴狗一样伺候你们白家好几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有苦劳还有疲劳,没想到你这个老不死的竟然连老子也想一锅端,今天我就让你血债血偿,哈哈哈……” 摔落到院中的裘笑荣顿时吓得体如筛糠,这屋顶上的阵法是他最后的保命符了,此时一个没留神竟然被沈三郎从屋顶上一脚蹬了下来,这一下就好比羊羔落到了狼群中,裘笑荣此时也知道自己面对的形势,急忙跑到了白益华老先生的面前匆匆跪倒哭道:“白老板救命啊,请你看在我们白裘二家以往的交情……”“呸!”裘笑荣这一句话还没说完,不等白益华开口白秀珠立刻对着裘笑荣唾了一口道:“裘笑荣,沈三郎有句话说得对,像你这样的老不死的东西,还舔着脸在这求饶,连自己的亲女儿都舍得下家伙,你还是人么?简直猪狗不如,要是我们把你饶了,把你救了,我怎么对得起桂枝姐姐?滚过去把你!”说着白秀珠伸出一脚将裘笑荣踢倒在地。 这时裘笑荣心知再说什么也不好使了,忽然狞笑着道:“既然如此各位就怪不得我裘某人了,这位寒雨姑娘说得对,每隔十年我们裘家便会将祖宅大修一次,不错,每次大修一次,我们裘家确实是为了更换围墙中的坟头土,不过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你们不知道,那就是我们裘家早在半个世纪前就开始设计这座祖宅了,别以为你们可以平平安安的出去,要是没有我,大家谁都别想走出我们裘家一步。”说着裘笑荣竟然一个箭步窜到了门口的一个柱子前,伸手猛地在柱子上一拍,忽然一阵“嘎吱吱”的声音传来,地面上忽然抖动起来,紧接着光滑的石板忽然向下倾斜起来,寒雨寒雨见状急忙双足一点拉起白秀珠飞身形就要跳到院墙之上,可就在二人即将落到院墙上的时候,裘笑荣又在柱子上拍了一巴掌,院墙中忽然冒出一排利刃,寒雨见状眉头一皱只好倒转身形又重新落到了院中。 这一眨眼的工夫院中的地面已经倾斜了不少,除了裘笑荣站立的屋宅的台阶,院中一些花花花草草的已经顺着倾斜的地面落了下去,此时从地面的缝隙里向下看去,黑咕隆咚的不知道下面有些什么机关销器。正在裘笑荣得意得意之际,裘桂枝忽然呼啸着纵身跃去向裘笑荣扑去,裘笑荣冷笑一声,眼看着裘桂枝即将扑过来的时候伸脚在台阶上跺了一脚,只听“咔”一声,圆柱上忽然露出一个四方的小孔,从小空中伸出一根细小的铁管状的东西,眼看着这裘桂枝飞扑而来,从这小铁管中忽然喷出一股浓雾状的东西,此时的裘桂枝那还会有人的思维,立刻便被这股浓雾状的东西喷的满身都是,这时董伯召忽然大叫道:“不好,这时汽油,大家快躲开,这孙子又要故技重施。”说话间裘笑荣点指弹出一个火苗便打在了裘桂枝的身上,裘桂枝身上顿时燃起的熊熊大火。 眼看着裘桂枝顷刻间便成了一个火人,白秀珠叹道:“桂枝姐姐原本也是个大家闺秀,没想到被这个裘笑荣害成了这样,真是丧尽天良。”这时裘笑荣狞笑着看着大火中的裘桂枝道:“楼上的好女婿,屋顶上待着多不舒服,还是下来陪一陪小女。”说罢伸手在柱子上扣出一个洞来,伸手从这小洞中抻出一根麻绳样的东西,紧接着裘笑荣伸手们的一拉,又是“咔”一声,裘家大宅的屋顶忽然变成了一个倾斜光滑的平面,这沈三郎顿时已失去了平衡,翻滚着从屋顶上落到了院中。落到院中的沈三郎来不及稳住身形便继续向下滚去,董伯召见状手疾眼快,一伸手抓住而沈三郎的脖领子,而人身形同向下一沉之后随即停住,这沈三郎带没有落入坑中。 大火中的裘桂枝痛苦异常,口中发出“嗷嗷”的呼叫声,不多时裘桂枝竟然快速的散发出自己的尸气,身上的火苗竟然别这强烈的尸气灭了下去,裘笑荣见状也是大惊失色,急忙向屋中跑去,就在这时裘桂枝忽然伸手虚空一抓,裘笑荣倒着向这兀自浑身冒着阵阵白烟的裘桂枝身上飞来。这时沈三郎被董伯召一把拉住之后紧接着单足点地“吜”的一声跃起身形,与这裘笑荣倒着飞向裘桂枝同时一刻落到了裘家屋宅的台阶上,伸出手在对面的那根柱子上伸手也是“啪啪”的拍了两个巴掌。这两个巴掌过后只听“哐当”一声,随后不久地面又渐渐的向上抬起,渐渐地恢复原状。众人见到沈三郎破去了这院中的机关销器,这才放下心来,急忙向裘笑荣裘桂枝父女看去,就在裘笑荣即将被裘桂枝抓在手里的时候,这裘笑荣忽然在空中一转身,手里早已经多了一把灰土面子一撒手便向裘桂枝撒去,在场众人谁也没有料到裘笑荣还会有这么一招,这一把灰土面子劈头盖脸便撒在了裘桂枝的脸上,顿时一股青烟冒气,一阵“滋啦滋啦”的声音响起,裘桂枝的脸上顿时冒出了无数个气泡,本来一张十分的俏丽的脸此时应变得千疮百孔,就好像是腐尸一般的模样。 见到这一幕董伯召立刻吼道:“裘笑荣你还不是个人,竟然对自己的亲闺女使用佛灰,你真下得去手,简直就是禽兽不如。” 裘笑荣临危之际洒出的这把灰土面子正是董伯召口中所说的佛灰。所为佛灰便是佛爷的骨灰,有极大的驱邪功效。这佛的骨灰有两种,一种是开了光的佛像久经供佛之后,待到自然损毁时所剩下的遗骸便是成为佛灰,不论这佛像使用何物打造,其损毁后剩下的残骸便是佛灰;另外一种便是供奉活佛舍利子的香火,供奉了舍利子的香灰也是一种佛灰,这两种佛灰都具有强大的驱邪功效,不过因为佛灰很难得,因此十分的珍贵,世间的舍利子本就是很少公开供奉,佛像自然损毁的更是少之又少,这裘家凭着百年前从峨眉山请来着这可舍利子,半年来竟然也积攒下来不少的佛灰,本以为在这盛世之中佛灰已经用不到了,没想到在自己女儿的身上竟然派上了用场。 在沈三郎破去了裘家的机关销器之后,本以为黔驴技穷的裘笑荣即将命丧于裘桂枝的手里,没想到临死之前竟然还有这么一副杀手锏,此时即便是我们几个能够出手干预,也无法帮助这裘桂枝了,因为这佛灰对付僵尸一类的东西是绝克,绝克的意思就是无解,裘桂枝被裘笑荣这一把佛灰撒中之后顿时失去了法力,腐朽的肉身以肉眼可辨的速度化成一道道的黄水从身上留下来,片刻之间裘桂枝已经被腐蚀了大半,此时裘桂枝只剩下了一个人形的躯体,五官相貌已经无法辨认了,裘笑荣似乎对裘桂枝还颇为不放心,仍在一把一把不停地向 裘桂枝身上撒中佛灰。 片刻之后裘桂枝身上已经布满了佛灰,此时裘桂枝周身上下冒出了无数个气泡“噼里啪啦”的响个不停,直到最后一把佛灰撒完,裘笑荣才长出了一口气。可就在裘笑荣刚刚停下动作长出了一口气时,身后又出现了一个身影猛地一脚再次蹬在了裘笑荣的后背上,同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老不死的你他妈过去!” 沈三郎神出鬼没的再次出现在裘笑荣背后,同样的招式又用了一次同样好使,裘笑荣没有来到沈三郎还会再次暗算自己,再加上刚才集中精力自保已经耗去了不少的气力,刚刚放松下来就是这么一下,顿时失去了平衡猛地向裘桂枝扑了过去,已经来不及停住脚步的裘笑荣骂道:“沈三郎又他妈是你……”这“你”字刚出口裘笑荣便一下子扑在了裘桂枝残存的身体上,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裘笑荣扑到了裘桂枝本已经腐蚀的差不多的残躯上时,那裘桂枝那两只已经不成样子的手臂顿时紧紧地将裘笑荣抱紧,裘笑荣大惊失色,任由他如何挣扎始终无法挣脱裘桂枝的束缚,忽然间猛地看见裘笑荣眼中已经,顿时脸上出现了十分惊恐的表情,紧接着一声歇斯底里的惨叫声从口中传了出来,裘桂枝身上冒出来的竟然连裘笑荣一起腐蚀了起来,顿时一人一尸同时身上冒出了大片的气泡,随着这一大片腐臭的黄水流出,裘笑荣的声音渐渐的消失不见,半晌过后这一人一尸同时化成了一堆黄水。 见到这个情景在场众人都不经骇然,片刻之后白益华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不可有,但凡心存害人之心,终究是害人害己不可宽恕,裘笑荣也算是自作自受。这一对父女到底曾经是一家人,到头来还是难以分开。” 第335章 寒雨的往事 看着裘笑荣和裘桂枝父女二人双双毙命,在场众人也是唏嘘不已,善后的事情自然由我们来做,白老先生带着白秀珠和寒雨先行回到了镇北白家祖宅中,而我和董伯召留下了继续善后,此时这个沈三郎嬉皮笑脸的走了过来道:“二位一看就是高人,小人沈三郎,这厢礼过去了。”我看了董伯召一眼没有吭声,董伯召就好像没有看见眼前的沈三郎一样,抬手摸出电话打了起来,不多时一大队警察来到了裘家大宅,董伯召看着这些小警察没有开口而是看了沈三郎一眼,这时沈三郎对着这个小警察耳语了一阵,就在这时一个飞扬跋扈的小警察头头厉声喝道:“等下,你说的什么他妈的乱七八糟的,岂有父女相残的道理,我看定是你们觊觎裘家的财产,暗中下了毒手想霸占裘家财富,走走走,跟我局里说清楚。”董伯召闻言停住了脚步没有言语,冷眼看着这个牛逼哄哄的小警察。 这时沈三郎脸上有些挂不住了,一步三遥的走了过来,不待张嘴伸出手来对着这个小警察头头就是一个大嘴巴子,这个小警察头头没有料到此时会有人出手打自己,冷不丁一个没注意被这个大嘴巴子抽了原地转了一圈,这才感到自己的脸上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小警察头头立刻怒吼道:“谁,谁他妈敢打老子,你知道袭警是什么罪过吗?”沈三郎笑嘻嘻的看着这个小警察道:“三万,这一嘴巴是我抽的,怎么,不认识我了?”这个叫做三万的警察一见沈三郎,顿时一愣道:“沈三哥,怎么是你?”沈三郎笑道:“就是我怎么?不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告诉你,这一嘴巴是教训你有眼无珠目中无人,实话告诉你,裘家完了,你背后的保护伞也没了,这里不久之后就会被上级部门接管,这么晚叫你们来只不过是让你们在这里看着保护现场,不是我看不起你,三万,虽然你是当哥的,甭管你是怎么进的局子披上的这身绿皮,可是比起你的弟弟三千可真差的远,别看三千现在只不过是个小小的裘家的保安队长,要是把你们俩放在同一个位置,用不了三年,他准得把你牢牢地踩在脚底下,你信不信?”三万听完之后沉默了一会道:“沈三哥你这话说的确实不差,可是我们裘家……”沈三郎一摆手道:“行了,什么你们裘家你们裘家的,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和三千虽然也是裘家的人,但是这裘家的产业是你们家的吗?裘笑荣就一个闺女还是个短命鬼,眼下裘家的男丁也只有你和你弟弟三千了,无论是公平的还是不公平的,你觉得你能玩的过三千,把这上上下下裘家的老少爷们都归拢到自己的身边?我也不瞒着你,裘家的这座宅子可是块烫手的山芋,不是你们弟兄想染指就能染指的,这些年来你们弟兄二人在裘家这颗大树下面好乘凉,可做下了不少的事情,别人不知道我可是一清二楚,现在你要还是看不清形势站错了队伍,到时候一旦你下了海,可再没有人能把你捞出来了……” 沈三郎这话说完,只听门外一声大喝道:“大哥,别听沈三郎这孙子穷白话,老头子早就想把他扫地出门了,没想到这个白眼狼在我们裘家吃香的喝辣的,反过来倒打一耙反咬一口,害死老头子还想危言耸听霸占我裘家的财产,大哥,不管怎么说咱们都是亲兄弟,你怎么能听信一个外人的话呢?”说着外面进来一队人马,领头的正是那天擂台上出来嘚瑟的裘三千。走进院中的裘三千看着院子一片狼藉继续说道:“弟兄都进来,把这几个犯人抓起来,老爷就是这几个人害的,不要放走了他们,别看老爷不在了,从今天起我说了就算,裘家的保安队所有队员明天工资翻一倍!”这一声大喝顿时令身后的裘家的保安队员精神大振,二十来个大汉顿时进了院子将我们围住,几个眼尖的看见院子中的惨相,有些怯意的后退了几步,裘三千瞪了一眼,这几个汉子顿时又走上前来将我们围住。 沈三郎笑道:“裘三千,那天擂台上见死不救的账我还没跟你好好的算一算,没想到你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也好,省的三爷受累去找你了,三万,你看明白了吗?这裘家的后事还没有怎么着呢,你的好弟弟就已经说他说了算了,还给每个不要命的都涨了薪水,单凭这一个手腕三万你就绝对比不了三千,不过裘三千,你真是瞎了你的狗眼了,我沈三郎是什么人,就算虎落平阳也轮不到被你这条癞皮狗欺负,你是不是忘了些什么事情,我沈三郎虽然不懂什么阴符术法,不过也有几手活,不知道裘三千有没有兴趣见识一下?”这句话裘三千顿时一愣,裘家掌握一部分阴符术法的事情裘家内部是知道的,可是裘笑荣并没有将阴符术法传给自己家以外的人,裘桂枝是个姑娘,本来裘笑荣还想要个儿子,可是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有遂了他的心愿,这一拖之下就到了现在,眼下裘笑荣挂了,裘家的人再也没有懂这阴符术法之人,以前裘三千依靠着裘笑荣还不怕这沈三郎,可是现在裘三千心里可没有底了。 正在裘三千心里发毛的时候,忽然门外一队武警战士冲了进来,立刻将在场众人包围了起来,一个队长模样的人走到董伯召身前立正站好朗声说道:“报告董局,江南省特别行动组全部准备就绪,请指示!”董伯召此时也玩起了深沉,冲着我微微的一笑,我这才反应过来董伯召刚刚的电话并不是打给这里的派出所的,沈三郎此时也反应了过来,对着裘三万道:“没想到你小子鼻子也挺灵的。”董伯召懒洋洋的说道:“裘家的这座宅子里面有不少的猫腻,里面有机关销器,你们可要好好的探查一番,把所有的罪证都收集起来封存,等待上级机关的裁决。要是遇到一些难以解释或者拿不准的情况……”说到这里的时候董伯召拉起了长音,这时沈三郎见缝插针可怜兮兮的看着董伯召道:“董哥,您看……”董伯召这才慢悠悠的继续说道:“有什么那拿不准的事情就问他,他什么都知道。” 武警战士立刻展开行动,这时裘三千不干了,立刻冲上来喝道:“你们是哪里来的,不知道在江南镇我们裘家……”这句话还没说完紧接着传来“啪啪”的两声脆响,武警队长没有跟裘三千废话上去就是两个大嘴巴子,裘三千顿时大怒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我上啊……”这句话刚说完“啪啪”的又是两个大嘴巴子轮了上去,裘家的保安队一个个平时作威作福的,可是在武警面前谁敢嘚瑟?给再多钱的也没有命重要。沈三郎此时来了精神,走了过去一把薅起裘三千的脖子冷笑道:“裘三千,你看看咱们俩之间的账是不是也应该清一清了,不是我吓唬你,听说这人要是背着债下去,下辈子可要加倍的偿还。”这四个大嘴巴子削的裘三千清醒了过来,也看清楚了眼前的形势,一脸恐惧的看着沈三郎,沈三郎却不慌不忙的看了裘三万一眼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准备说点什么吗?” 听到沈三郎这话,裘三万顿时反应了过来,立刻开口说道:“报告,我要举报裘三千的违法行为,裘三千以裘家保安队长的身份为幌子,暗地里在江南镇开设赌局而且还组织失足妇女……”话说到这里裘三千眼前一黑,顿时瘫软了过去。 我和董伯召回到白家的时候,白家早已经忙活了起来,虽然此时已是深夜,可是白家上上下下神采飞扬,我和董伯召一进屋便被白秀珠推进了浴室,等我和董伯召洗完澡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出来,白家客厅里已经摆好了一桌酒席。白秀珠陪着寒雨坐在一旁不停地给寒雨布菜,酒席宴前寒雨也做了自我介绍,寒雨是季寒烟的亲妹妹,当初季家在川城经营者一家茶楼,生意不错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可不料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就在寒烟五岁的时候,季家出门来到九老洞游玩,三岁的寒雨不知道在哪儿看见一个头上贴着纸条的怪人顿时童心大起,一伸手便将这纸条摘了下来,可不料这纸条摘下来之后怪人忽然睁开了血红的眼睛张开了满是獠牙的大嘴,小寒雨顿时吓得掉头就跑,季家父母护着孩子不多时便倒在了血泊当中,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候,峨嵋山金灯金影两位大师恰巧路过,烧死了这个怪人救了姐妹俩,眼看着季家的父母已经无力回天,寒雨的爸爸临终直接将家中的所有产业和孩子都托付给了两位大师,于是寒烟和寒雨便跟着两位大师上了峨眉山。 寒雨说起往事不禁泪流满面,不过片刻之后擦去了脸上的泪水笑道:“都是过去的事了,不说了不说了。”至此酒席宴中我们再也没有提及寒雨和寒烟,仔细算起来寒雨还比秀珠大上两岁,当下白秀珠便认了寒雨当做姐姐,简单寒雨答应之后白秀珠乐得嘴都合不拢,笑道:“我刚刚认了个师兄,这会又多了个姐姐,我再也不是孤身一人了……” 第336章 女生外向 看着满心欢喜的白秀珠,在场众人也都十分的高兴,白益华老先生此时竟然抹起了眼泪,开口说道:“别看我白家家大业大,可是我们白家也有自己的难唱的谱,珠儿自幼丧母,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说实在的,我这岁数虽然不大,可是真的到了追随白家列祖列宗的那一天,我也没什么可怕的,唯一放不下的就是小女秀珠,这一代我们白家人丁稀薄,当时看见裘桂枝身上闪出那一抹莲花的时候,我真的怕了,我怕小女也折在里面了,本来想让小女逃离现场跟着汪老哥去请茅山宗天师下山,可是的当我看见秀珠又回来的时候,心真的凉了半截。”说到这里白益华又抹了抹眼角说道:“珠儿从小性格孤僻,身边没有什么朋友,这一下有了姐妹和师兄,老头子我这心也就放下了,将来我就把珠儿托付给你们了……” 白益华说到这里的时候,白秀珠皱着眉头道:“爸,大家都高高兴兴的你说这些干什么。”白益华神情一滞,顿时笑道:“你看我,都老糊涂了,来来来,大家吃菜,吃菜……” 这一顿酒席间最忙活的就是白秀珠了,白益华知道我们都是年轻人,又坐了一会便借故离开,白老先生离开之后我们便没有了约束,也许是喝了两杯的缘故,白秀珠也和我们打成了一片,话题从古代神话一直瞎扯到古罗马的斗兽场,白秀珠足迹遍布世界,将世界各地的见闻讲了出来,不知不觉间我们又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寒雨身上来。董伯召道:“寒雨师妹,你不是跟着金影大师回峨眉山了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寒雨道:“董师兄,本来我和师傅这次下山的目的不是进京的,就是来到江南镇裘家收回这颗舍利子的,因为姐姐的事情……”说到这里寒雨短暂的沉默了一下,继续说道:“因为姐姐的事情,师傅临时改变了主意,本来我们已经快到江南镇了,得到消息后师傅决定先收回峨嵋的传家之物。”说到这里的时候董伯召继续问道:“这么说来,那金影大师也附近了,为何不……”寒雨嫣然一笑道:“师傅已经回去了,师傅临行前说,如果我顺利的收回了峨嵋祖传的舍利子,便可以下山了。原本我还不知道师傅的意思,现在看来,师傅似乎早就预料到裘家所发生的事情,这也是有意的考察我一下,要是我能顺利的收回了这颗舍利子,也就是说可以顺利出师了。原本以为十分简单的事情,没想到其中会有这么多波折,我一度以为师傅是不是故意的,这也太简单了,现在看来在这里遇到几位都是巧合,师傅也没有预料到我会在这里遇到几位,原本应该是让我单独对付这化为飞僵的裘桂枝的,想当初姐姐出师的时候,亲手除掉了九老洞的尸王,以前听姐姐说过,九老洞的尸王虽然年头比较长,但是也没有达到飞僵的级别,看着这次师傅让我独立面对飞僵,也是对我寄予了厚望。” 说到这里我忍不住问道:“寒雨姑娘,那个……那个……金影大师没有给你吗?”寒雨看着我道:“秦师兄说的是姐姐用过的那把残红落花剑吗?残红落花剑法和雨氲寒星指峨嵋掌门才能修习的绝技,其中残红落花剑只有掌门才能佩戴,当年姐姐一心为了父母报仇,在峨眉山上苦练绝艺,直到去九老洞对付尸王的时候,才第一用了残红落花剑,出师之后金灯师伯和师傅又几次试探了姐姐的修为,这才将残红落花剑传给了姐姐,可惜我在山上不够努力,否则的话就能早一点出师,说不定能够帮到姐姐,姐姐也不至于……”董伯召一摆手道:“寒雨师妹,我们修道中人各有各的命运,寒烟的事情我们都很难过,但是……”不等董伯召说完,寒雨接口道:“董师兄不必多心,姐姐是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的亲人了,这要是放在早些年,我肯定过不了这一关,不过这么多年来在峨眉山上的修行,早已经将这些事情看透了,姐姐不在了,这个世界上还有我,我还在,我们季家就还在。”话音刚落我忍不住叫了一声好,端起酒杯相邀,大家再次痛痛快快的干了一场。 放下茶碗之后寒雨忽然冲着我笑了一下道:“秦卓师兄,请恕小妹刚才在裘家对你不敬,看在秀珠妹妹的面上,还请秦师兄不要怪罪小妹。”我哑然失笑的看着寒雨道:“寒雨姑娘你说的哪里话,都是自己人,要不是关键是你出手,恐怕今天已经没有我等坐在这里的机会了。”寒雨嫣然一笑道:“说到底还是小妹失礼在先,按照俗世的讲究,我应该叫你一声‘姐夫的’,可是姐姐不在了,我就认你做哥哥。”寒雨这话一出口顿时跟我弄了个大红脸,我支支吾吾了半天没有说出一个字,一旁的董伯召饶有深意的看着我一言不发,白秀珠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寒雨见到我这窘迫的样子继续说道:“我们峨眉山的山规并不禁制门下弟子嫁人生子,做了我们峨眉山的姑爷,整个峨嵋门的师姐妹都是姑爷的大小姨子,不过要是这姑爷做了对不起媳妇的事情,那么他得罪的便是整个峨嵋……”说到这里寒雨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不过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经过这么多年来的移风易俗,山上的规矩虽 然没变,但是早已经没有那么死板,当初一个师姐要下山嫁人,师傅不准师姐便要跟师傅理论,师傅无奈只好放她下山,最后怎么样,还不是被人骗大了肚子,等个师姐后悔再向重新回山的时候,山上已经没有了她的位置,姐姐是金灯师伯和金影师傅二人共同培养起来的,我们从京城返回的时候,师傅告诉我秦师兄你不一般,以后见到你要叫一声姐夫。这句话说出来常人觉得并没有什么,可是能让师傅承认的人,我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服气,这才在裘家出手试探,果然如师傅所言,姐夫你的修为确实比我高出很多……” 为了不使其中误会加深,我还是将成陵之中我如何拔出那把残红落花剑和寒烟临终前与我和文辉所说的一番话讲了出来,最后我对着寒雨说道:“其实你最应该叫一声姐夫的是那个文辉。”寒雨皱着眉头说道:“那个文辉姐夫,是不是就是那个什么也不会的那个?”这句话说完顿时逗得我们哈哈大笑起来,董伯召笑道:“寒雨师妹你错了,从阴阳术法的角度来看,你这个文辉姐夫是个门外汉,可是你这个文辉姐夫可着实不简单,别的不说,你应该也知道我们十三局执行的都是些什么任务,哪一次任务中没有点人挂点彩什么的,虽然说你这个文辉姐夫不像当年常山赵子龙那样一生戎马身上连个伤疤都没有,可是每次任务都能全身而退没有大碍的就是他一个,以后你就知道了,见到这个文辉姐夫之后,你要多多注意这个人,这个人的本事可不都写在脸上……” 这一桌酒席直吃到天光大亮,白秀珠打着哈欠实在是坚持不住了,拉着季寒雨就向卧室走去,我和董伯召也各自回房休息,等到一觉醒来的时候却看见董伯召正在收拾行李,见到我醒来之后董伯召道:“醒了,年轻真好啊,想睡多久就睡多久,不像我们这个岁数的,觉少。”我笑道:“老董,你这话是夸我还是骂我呢?”说着我便起来匆匆的洗了把脸。董伯召此时已经将行李收拾好了,对我说道:“行了,别管夸你还是骂你了,车都准备好了,我们吃点东西就准备出发了。”我闻言一愣道:“出发?去哪?”董伯召道:“去哪?回京城呗还能去哪,白姑娘跟咱们一起走,赶紧的你。”说着董伯召当先出了屋子。 来到客厅的时候白秀珠早已经等候在饭桌之前,见到我们出来之后立刻张罗开饭,我见到桌上好像少了一人,便开口问道:“诶,我那个妹妹寒雨呢?”白秀珠道:“什么妹妹,明明是你的小姨子,寒雨姐姐一早就走了,要回峨眉山交还舍利子,赶紧的吃饭,吃完了咱们这就出发。”说话间白益华走了出来,大包小包的张罗家人往车上装东西,看到我们尴尬的一笑道:“这女儿家家的就是麻烦,出个门跟出嫁似的,让你们你笑话了。”说着继续指挥着家人往车上装东西。我们吃完了饭白益华忽然掏出两张银行卡,递给我和董伯召每人一张,我们急忙推辞,董伯召道:“白老先生不可如此,我们局里管得严,这可使不得……”这话还没说完,白秀珠走了过来直接将白益华手里的两张卡抽了过来,紧接着放进了我和董伯召的兜里道:“什么局里管得严啊,管得严也没见你们少接了一单私活,这是爸爸的一点心意,你们就收着,放心,孙叔叔是不会知道的。”白秀珠说完自自顾自的整理起衣衫来,白益华苦笑道:“常言道女生外向,这话一点也不假……” 第337章 违章装修 在白老先生恋恋不舍的眼神下我们三人钻进了小车,白秀珠冲着白益华摆了摆手,小汽车屁股一冒烟出了江南镇便风驰电掣一般向京城驶去。回到京城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这时离开学还有段日子,学校里并没有多少留校的学生,空旷的校园显得十分的冷清,白秀珠站在冷清的校园中不禁有些孤寂,董伯召一伸手将白秀珠重新拉进了车里,我们三人直奔十三局总部而去。 进了十三局大院我们三人刚从车里出来,周杰处长晃着脑袋便出现在我们三人的面前,看着从车里出来的白秀珠,周杰先是微微一愣,紧接着似乎是恍然大悟道:“哎呦,你就是白老弟的闺女秀珠,哎呦呦,都长这么大了。”白秀珠并不认识周杰,一脸狐疑的看着我和董伯召,董伯召笑道:“白姑娘,这是我们局里二处的处长周杰周处,是我的顶头上司。”白秀珠这才对着周杰笑了笑叫了声:“周处好。”周杰笑道:“秀珠啊,别一张嘴就打官腔,你爸爸白益华那个小东西身体还好,我当初就说么,你们白家的事情肯定是有人动了手脚,按辈分你得叫我一声爷爷,不过那样显得我就老了,以后你就叫我周大大就好,你没有满月的时候我还去过你家抱过你呢,那时候你啥也不知道,我刚刚把你抱起来你就哭了,还尿了我一身,哎呦我这个臊啊,你爷爷白东阁那个老东西为这个埋怨我好一阵,你爸爸当时就在跟前,连个响屁都不敢放,哈哈哈,一转眼就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唉,一说起白东阁那个老东西,老人家我还真有点想念他了……” 这一番话说的白秀珠顿时哈哈大笑起来,董伯召道:“周处,孙局在么?”周杰道:“孙局啊,孙局这几天出差了,不在京城,有什么事你找蒲局就行,要是不紧不离儿的事儿,你就跟我说,看在我大侄女的面子上,你小子这段时间旷工我就不扣你的工资了。”董伯召笑道:“也没什么大事,这不是白姑娘提前回来了么?眼下正是假期,白姑娘自己在学校里孤单的很,一个女孩子我也不放心,想在局里给安排个地方……”周杰坏笑的看着董伯召一眼道:“不放心?姥喽!我大侄女是什么人?不是我老人家夸口,就是把我大侄女放在旧社会的土匪窝子里面,也揍得那帮孙子卑服的,你小子偷着出去一趟,本事没见涨多少,这花花肠子倒是多了许多,行了,这点破事还用蒲局出面吗?局里不是有招待所吗?挑一间最好的,只要我白大侄女不嫌弃,爱住多久就住多久,别说蒲局和孙局了,就是英局回来了,凭着我老头子的这张老脸,这老哥三也放不出半个紫花屁出来……” 周杰说完自顾自的离去,我和董伯召当即准备去局招待所开房间,不过白秀珠却执意要住局里的宿舍,别看我们十三局的人在外面人五人六的好不威风,不过局里的宿舍条件十分的简陋,董伯召本不愿意让白秀珠住宿舍,不过最终还是没有拧过白秀珠,将自己的屋子腾了出来,然后便抱着铺盖卷挤进了我和文辉屋子。 进了宿舍发现文辉并不在家,董伯召在地上铺了一张凉席道:“我就在在这凑合几天,都是哥们关键时候可别给我轰出去。”我笑道:“老董,我说你这黄土埋半截的人了,为了泡妞还真是拼了,你还是睡我的床,你这岁数身子骨万一有点差池,那我秀珠师妹后半辈子的而幸福都就白瞎了,将来你们俩万一没生出儿子来……”刚说到这里白秀珠忽然出现在屋门口,一张通红的小看怒视着我,走过来便在我身上狠狠的掐了一把,看着疼得呲牙咧嘴的我,董伯召幸灾乐祸的说了一个字:“该!” 我们当下回到屋中休息,直到下午将近饭点的时候,我们才被文辉的电话铃声吵醒,董伯召接通电话,只听电话里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道:“老董,你们俩太不够意思了,回来了也不说一声,那什么,你带几个人赶紧的到老胡这一趟,我这边有点顶不住了。”文辉说完就匆匆的挂了电话,具体什么事情没说,不过从现场从嘈杂的声音判断,胡家大宅八成是除了什么事情。当下我和董伯召立刻准备出门,这时白秀珠也醒了,见到我们出门也要跟着去,于是我们三人立刻向胡家菜馆赶去。 我们三人来到胡家菜馆大门口的时候,只见胡家大门口已经乱哄哄的围了一群的人,在这一大群人的中间,一个光头打着赤膊的大汉对着文辉滔滔不绝的正骂着,胡家父子站在文辉身后神气十足的看着这群人,看来在十三局住了几天,多多少少的知道一些十三局里都是些什么人,否则的话以老胡的性格对着这群大汉断不会这样神采奕奕。我们三人混在人群当中并没有急于现身,而是向旁边的看热闹的人打听这里发生了什么事,董伯召从兜里掏出一支香烟向着一个拿着一个拿着大蒲扇一扇一呼的老大爷递了过去,这个大爷接过烟点着了抽了一口说道:“听说这些些人是京城的拆迁办的,不知道从哪儿听到的消息,知道老胡家最近停业装修,非要进去看看是不是违章装修,你看看,一个个凶神恶煞的这哪是检查什么违章装修,这明显就是进去准备刮点油水的。”听到老大爷这一番话我才放下心来,心说几个骗吃骗喝的小喽啰还能掀起什么风浪,这老大爷抽着烟继续说道:“不过这老胡还真是硬气,我们街里街坊的住了这多年,就没见过老胡这么硬气过,喏喏喏,你看看那个小伙子……”说着老大爷冲着远处的文辉一努嘴继续说道:“别看那个小伙子是个白白净净的小白脸子,可是面对这些人还真的是不怵,这些人在老胡门口闹腾了一下午了,这小伙子就一直顶着丝毫没有退缩,从身上的打扮就能看得出来,这些不三不四的人都不是好惹的,嘴里骂的那个难听啊,可谁知这小伙子嘴上更是不饶人,骂的那几个人愣是没敢往里闯。”董伯召道:“老大爷,事情闹成这样,就没有人报警吗?”老头子道:“有啊,怎么没有,警察都来了三拨了,别看这些人不三不四的,可人家手里还真有证,这三拨警察来了一看证,掉头就走,老胡就拦着不让进,这些人就非进不可,你看看,这不就这么僵持住了吗……”这老大爷说完便不再言语,转过头去继续看着热闹。 我和董伯召带着白秀珠分开人群向前走去,正往前挤着边听道文辉堵在胡家大门口大声的骂着:“我说我们家自己装修你管得着吗?你这是被窝里伸脚丫子算第几把手?就你们还查违章,不是我说,你也不撒泡尿照照,看看你们自己那个揍性,麻杆细的脖子上顶个挺大的秃脑壳,一个个长得就违章了,还他妈跑到我这来查?查什么查?你以为你是擦皮鞋的呢?你就是想给我擦擦鞋老子还嫌你的手粗,看你的那双手,疤疤癞癞的跟老子脚后跟上的皴似的,别糟蹋了老子的一双新鞋。我们老胡家那在京城也有一号,正经买卖不偷不抢童叟无欺,你以为我们胡家菜馆跟你们家一样,臭烘烘的公共厕所似的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看看这招牌,胡家菜馆,知道么,菜是给人吃的,屎是用来喂狗的,看你这面相就不像是吃人饭长大的,要不这么细的脖子怎么能长出这么大个秃脑壳出来,是不是你们家客人太多,来不及清理都让你给吃了,怪不得我看你这张大脸那么像胡同口那老谁家的小谁养的那条哈巴狗呢……” 听着文辉破口大骂,我们三人渐渐地挤到了前面,文辉这边破口大骂的时候,已经看见了我和董伯召,我冲着文辉眨了一下眼睛,文辉会意没有跟我们打招呼,继续不停口的骂着,等我们分开人群想直接走过去的时候这才发现胡家菜馆已经被这一群混混模样的人围住了,我刚刚往里一挤一个混混顿时用身体扛了我一下,对我喝道:“给老子滚他妈一边去,找揍就直说。”这个混混一扛之下我顿时向后退了一步,没想到白秀珠正站在我身后,我一脚正踩在了白秀珠的脚上,白秀珠顿时轻声了一声。这一声轻呼引起了这个小混混的注意,这个小混混看了白秀珠一眼顿时两眼发直,色眯眯的笑道:“谁家的小娘们这么水灵,想进来么,来来来,哥哥抱你进去……” 这一下董伯召可怒了,正想上去揍这货,白秀珠一把拽住董伯召,自己走了过去,笑眯眯的看着这个小混混,这个小混混看了白秀珠片刻之后忽然转过身去来到文辉面前跪倒,伸出双手开始抽自己的嘴巴子,“啪啪啪啪”的一阵脆响,那个领头的被文辉骂的正一肚子火没处撒,见到这个混混给文辉跪下来抽嘴巴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顿时怒吼道:“你他妈疯了?”说着过去一脚将这个混混踹了出去。 第338章 胡家地下之物 正骂的来劲的文辉见到有人中了招,也知道是自己人暗中出手了,虽然具体情形他看不出来,但是知道这肯定是我们几个干的,当下底气更足了,又开始打起了看热闹人们的主意来:“我说南来的北往的,路过的或者是土生土长的老少爷们,都说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来来来大家伙过来给我评评理,这群不三不四的人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就这么堵着我们胡家的大门口开始骂大街,骂大街还不算,还吵吵嚷嚷的准备动手抄家伙什,干嘛啊?你们想干嘛啊?这是什么地方?我告诉你们,这里是我们国家的京城,那是有砖有瓦有王法的地方,现在什么年代了,我们的国家还讲究不讲究人们民主专政了?我们的国家还是不是人民当家做主的国家了?我就不信当着我们众多劳苦大众的面你们就敢暴力执法……” 文辉在这口若悬河的不停的骂着,另外一旁那个自作自受的小混混还在不停地“啪啪啪啪”的往自己脸上招呼,文辉边骂看热闹的人中时不时发出阵阵的哄笑,三言两句过后竟然在看热闹的老少爷们中引起了共鸣,开始随声附和的只有三两个人,可不多时便群情激奋,反正骂大街不用花钱,看热闹的人们看着文辉独自骂的过瘾,也纷纷的参与到其中。 眼看着那个小混混自顾自打个不停,董伯召也怕把事情弄得太大不好收场,于是冲着白秀珠使了一个眼色,白秀珠白了董伯召一眼,从怀中掏出一张符纸在手里捏碎之后,那个倒霉的小混混才停住了手。 眼看着事情闹到了这一步,混混头子也知道今天肯定进不去这胡家的大门了,冷眼看着文辉恶狠狠的唾了一口道:“好他妈个小白脸子,你等着,咱们骑驴看唱本,走着瞧!”说罢便带着自己的众混混们离开了胡家菜馆的大门。 见到这些混混走了,文辉当先向着大家一拱手道:“各位老少爷们,今日原本是个好日子,我们老胡家一没招谁二没惹着谁,谁知道这真是闲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也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这么些个玩应儿,好在天理昭昭,多亏了众位老少爷们替我们胡家主持大局,最终正义战胜了邪恶,在这里我代表胡家向远道而来的朋友和本地的街里街坊以及偶然路过拔刀相助的老少爷们致谢了,等到我们胡家菜馆重新开业之日,今日在场的诸位请到胡家小酌,还请各位赏脸光临,我们胡家也好尽一尽地主之谊,略备薄酒以感谢各位老少爷们的正义之举……” 白秀珠看着人前不停白话的文辉皱了皱眉头看着董伯召道:“董哥,这个人也是你们十三局的?”董伯召笑道:“是啊,这个人可不简单,他就是我们经常说的文辉,十三局三处处长文处。”白秀珠闻言眉头又皱了皱没有吭声,不过从表情上看好像是在说怎么十三局的处长就是这么一块料。董伯召察言观色便知道白秀珠心里想的是什么,于是继续开口解释道:“秀珠啊,别小看了这个文处,告诉你在我们十三局,我们二处负责的只是一般的二类事件,而文处掌管的三处可是负责全国的一类事件,远的不说就说刚刚这件事,别看文处吐沫星子白话的四处横飞,你想想,胡家是开酒馆的,来着这么一大群混混围在自己门前,闹出来这么大的事情来,一传十十传百不久整个京城就会传遍,胡家菜馆在京城也有那么一号,但凡这事情一出,有向着里子的,就有向着面儿的,有说地方混混冒充地方机构执法闹事的,就有说胡家财大气粗不把执行公务的人放在眼里,这些谣言一部分是对立面的人散出去的,一部分是竞争对手散布出去的,这么一来便可混淆视听,那么胡家菜馆的声誉便会大受影响,自然会影响到生意。这种事情一发生你就看,各种小报头条的记者会蜂拥而至,他们为了省事,直接会找附近的人打听当时的情况,到时候这一件事便会衍生出各种各样的版本出现在各大媒体上,无论这些媒体的影响力有多少,可总会有一些不好的影响产生,这些混混走后文处长第一件事做的便是这安抚群众消除影响,可见文处做事情心思缜密滴水不漏,秀珠,你还年轻,有机会的话多多留意文辉这个人,多琢磨琢磨这个文处长的办事方式方法……”董伯召这一番大道理白秀珠早就听的有些不耐烦了,白了董伯召一眼道:“没事我琢磨人家干什么?他又不是我们家的老爷们……” 说话间看热闹的人竟然对文辉报以热烈的掌声,文辉也是不停的对着众人抱拳致意,原本听到文辉说要请大家吃饭的时候,老胡心里一阵的心疼,不过看见众人反响这么热烈,顿时心里也泰然起来。文辉白话完之后众人开始三三两两的散去,片刻之后胡家菜馆又恢复宁静,文辉急忙冲着我和董伯召走来,当下我简单的介绍了一下白秀珠,文辉急忙与白秀珠打着招呼。 见到我们几个回来,老胡和胡伯伦亲切的招呼我们进了胡家大院,当晚老胡亲自下厨,就在这胡家菜馆中摆下了酒席。众人吃饱喝足之后,文辉看了老胡一眼道:“老胡,我说什么来着,怎么样,我们十三局的人一出马,基本上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那什么,时间差不多了,你跟胡公子是不是也该早点回去休息了,俗话说得好,早睡早起身体好,老胡你这一把岁数的人了,可不比我们年轻人禁折腾。”文辉这话明显着是要轰老胡走啊,听到文辉这话白秀珠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明显的脸上显现出不悦的神色,文辉瞥了一眼白秀珠微微一笑没有说话,老胡看了董伯召一眼见到董伯召没有出言相留的意思,只好带着胡伯伦先行回去。 等到胡家二人走了以后,董伯召率先开口道:“我说文辉这里是怎么回事,不是让你在这里看家的嘛,怎么搞成了这个模样,我们这才走了几天啊,这么好的一座胡家大宅就让你折腾成这个德性,难怪有人上门来检查你违规装修呢,要是我们再晚回来几天,我看别说是这胡家的四合院了,就是给你一座王府你也能给折腾瞎了。”这句话说完文辉立刻开口道:“老董,你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以为你们走了我一个人就松快么?这么大一座宅子就我一个人担惊受怕的,再说了,那个老不死的绍兴师爷咬死了不松口,要是不把那个阴符阵法也去了,就是不告诉咱们这着宅子下面藏着的东西,这也就是我心疼哥几个,知道哥几个倒腾俩钱儿不容易,我那不是想着要是能自己刨出来,不就省了这一番周折了吗,你看看,白家千金这么水灵灵的大姑娘千里迢迢的请到这里来,你们二位心里怎没想的我不知道,反正我这个当哥哥心里怪不落忍的,要是这东西找出来了,二话别说这里面我官最大我做主,只要是不违反局里规定的那些个玩应儿,先可这我秀珠妹子挑,许人家看不上眼不希的要,可不许人家看上眼了你们俩心疼不给。” 这番话说完我和董伯召顿时惊得目瞪口呆,白秀珠听完之后忽然“咯咯咯”的笑起来,冲着文辉道:“文处长,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可不能说话不算数。”文辉道:“秀珠妹妹看你说的,你辉哥在京城里也有那么一号,我向毛爷爷保证,要是脏心烂肺的糊弄你秀珠妹妹,那就真的让我脏心烂肺……” 董伯召看着文辉那德性笑道:“行了行了,好端端的院子你看看让你挖的,竟是些大坑大洞的,都快没有下脚的地方了,赶紧的,秀珠姑娘大老远的来了,咱们赶紧的把那几个老家伙送走得了,赶紧让老胡给咱们结账走人,指不定什时候又出点啥事,咱们局里可难得有些轻松地日子,赶紧的收拾利索好坐地分赃。” 董伯召说完我们四人便来到院中,文辉仔细的确认没人偷窥之后,这才将老槐树下十八个骨瓷坛起了出来,白秀珠看着十八个骨瓷坛上十八道阴符无风自摆,立刻脱口而出道:“十八阴符封阵!”白秀珠说完院子中忽然阴风大盛,不多时十八个虚影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文辉从董伯召身上摸出一道符纸贴在身前,向着那个绍兴师爷走去道:“我说老不死的,看看我们把行家请来了,告诉你,这是江南镇白家阴符术法的继承人,也是现在把白的掌门人,你们骨瓷坛上的破玩意在人家手上就是小孩过家家的玩应,收拾这点货都不叫事,行了老家伙,现在该说说上次你说的胡家地下埋藏着那些东西的位置了,赶紧的弄出来也让我们几个乡下人长长见识,不是我矫情,这几天我可没少忙活,这胡家的大大宅都快被我挖开了,连根头发丝都没有发现,老东西我丑话说道前面,别看是你是个绍兴师爷,蒙了我们几个可没什么打紧,不过这东西我可许给了白家的小姐了,要是白家小姐见不到的话,就是我不亲自动手正反抽你几个大嘴巴……” 文辉这话还没说完,就看见这个老不死的绍兴师爷忽然浑身抖了一下,我见状一股不祥的感觉涌上心头,弄不好我们那几个都被这个老不死的绍兴师爷给玩了…… 第339章 前朝王爷留下来的好东西 我转头看看董伯召,董伯召微笑着看着这一幕就好像在看电影一样仿佛这一切都跟他无关,白秀珠看着文辉叽叽歪歪的样子刚想出手破阵,董伯召却轻轻地在她身后拉了一下,白秀珠停了下来看着董伯召不明白是什么意思,这时这个老鬼说道:“各位大法师,老鬼我说的可都是真的,没有半个字的假话,要真的是假话的话,我情愿让你们在场的每个人都正反抽小老儿几个大嘴巴。” 看着老鬼表态了,文辉这才笑嘻嘻的走到了白秀珠身前问道:“白家妹子,请借一步说话。”白秀珠看了董伯召,见到董伯召点了点头这才跟着文辉走到一个角落里,只见文辉双手不停地比划着不知道跟白秀珠说了些什么,不过说了一会之后白秀珠好像想起来什么似的,匆匆的点了点头,从兜里掏出一个什么东西交给了文辉。文辉拿着这个东西又向白秀珠比划了一阵,这才笑嘻嘻的跟着白秀珠走了回来。文辉对着老鬼说道:“老家伙,刚才我和白家的掌门沟通了一下,原本我们来胡家也不是为了你们几个老不死的,只不过碰巧遇到了,实不相瞒,白家在江南也是名门望族,胡家地下埋着的东西人家根本瞧不上眼,至于我们呢,说实话凭我们的手段多多少少兜里也趁两个,前几日威胁你们的那个女鬼已经被我们灭了,以后这女鬼再也不会来了,所以胡家的问题也就解决了,按照我的意思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直接一走了之也就是了,可是白家妹子心慈面软,见不得你们几个老不死的受罪,说什么也要发发善心,我也不是铁石心肠纸人,事情我跟你说清楚了,是不是您老受累,先把地下之物的地点告诉我们,让我们先涨涨见识?” 绍兴师爷转了转眼珠开口道:“既然大法师张嘴了,我本不应该驳了大法师的面子,可是胡家所藏之物乃是这天下的至宝,几位大法师要是涨了见识一时沉醉其中难以自拔,我等几个老东西受点罪倒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不过这人多嘴杂的要是传了出去,是不是对于几位大法师的名声有损,知道的是说几位大法师在品鉴这东西,可万一传到几个不开眼的人嘴里,不知道的还以为几位大法师没有见过世面,碰见个物件眼睛就瞪得溜圆腿脚立刻也不利索走不动道了,几位大法师,老鬼我向天发誓,如果几位大法师真的破了我们身上的符阵,我立刻带着几位大法师把那物件起出来……”老鬼说完文辉顿时气道:“诶呦老棺材瓤子,你他妈肚子里的弯弯绕还不少呢,少他妈给老子穷白话,利索点,现在你说还是不说?”老鬼见到文辉来硬的,吃定了文辉舍不得胡家地里所埋藏的东西,顿时也来了脾气,胸脯一挺脖子一梗梗开口道:“既然几位大法师兜里也趁几个,看不上这三瓜俩枣的,那老鬼我也就不强人所难了,我们几个老东西虽然岁数大了,但是这把老骨头还能熬几年,说不定到时候我们几个老东西命好还能遇见别的法师,这地底下的东西指不定便宜谁了,到那个时候几位大法师可不要后悔……”文辉听完这老鬼的话顿时怒道:“诶呀,没看出来你个老东西骨头还挺硬,谁也别拦着我,我他妈先正反抽它十个大嘴巴子再说……”说着文辉这就要动手。 这时董伯召一笑道:“文处长稍安勿躁,待我有几句话说完在动手不迟。”说着董伯召走到了老鬼前面道:“老不死的,我有一事不明,还请您这位资深的绍兴师爷给我指点一二。”老鬼闻言道:“不敢当,大法师请讲,老鬼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董伯召道:“好,敢问老师爷,胡家这所宅子里面,真的藏有前朝王爷留下来的物件吗?”老鬼道:“大法师我敢对天发誓,老朽此言非虚,否则天打雷劈。”董伯召道:“好,我再问你,这前朝王爷留下的物件,当真是埋在地下么?”董伯召这句话说完,老鬼顿时浑身一震,直愣愣的看着董伯召支支吾吾的道:“大法师看您说的,既然是值钱的物件,不埋起来还能藏到哪里去?再说了,这多年来这兵荒马乱的,好东西不埋起来如何能保存到现在,远的不说就说那年庚子事变,要不是这东西藏到隐秘,早就便宜那些外来的老毛子了,那还能轮到几位大法师……”董伯召笑道:“老师爷这话说的有理,那你能不能告诉我,前朝的王爷一共留下来多个物件?”老鬼翻了翻眼珠道:“五件,不是四件就是五件,数量是不多,可东西都是好东西,个个价值连城。”董伯召道:“老师爷,上对天下对地,有些事情最好铺平了捋直了都放在桌面上,要是侥幸还想留点存货的话,我们法师手里灰飞烟灭的鬼多了,也不在乎再多几个。”董伯召说完之后老鬼立刻答道:“大法师请放心,老朽句句属实,如有半点虚言,宁愿天打五雷轰。”老鬼这句话说完我立刻运起气息挥出一道雷刃,一道电光“轰”的一下在老鬼身旁亮起,老鬼顿时吓得惊呼了一声。 文辉嬉笑着说道:“看见没,这就是你没说实话啊,老不死的,要不你再好好想想,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来来来,秀珠妹子,别着急,你先歇会,我这有部剧咱俩先看会,说不定看完了这一集老东西就能想起来点啥。”文辉说完掏出手机,点开电视剧开始看了起来,白秀珠本来不想过去看,不过听见手机里是不是传出来什么“皇上啊,娘娘”的声音,便忍不住走过去坐在文辉边上一起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这时老鬼臊眉耷眼的说道:“大法师,老人家我岁数有些大了,是记得不太清楚,刚才听到那个动静,我又想啥,不过这数量么……”董伯召道:“既然数量你说不清楚,那你就说说都是些什么东西,没见过的就形容一下。”当下老鬼便一口气说出了不下十来种东西,眼看着老鬼是在是说不下去了,董伯召这才一摆手道:“行了,我也不难为你,就像你说的,万一还有的话,那就便宜给别人好了,再好的东西也不能让我们都包圆了。”说到这里董伯召冲着还在看剧的文辉和白秀珠道:“行了别看了,走,咱们去见识见识前朝王爷家里的好东西……” 董伯召这句话说完老鬼便是浑身一震,张口结舌支支吾吾的半天没有说出来一个字,文辉将手机塞给白秀珠,白秀珠一听有好东西也没有了看剧的兴致,当下又将手机还给文辉,我们三人便跟着董伯召向胡家的后院走去。 老鬼见到我们四人向后院走去,也急忙跟在我们身后,片刻之后董伯召带着我们来到了后院一个十分破旧的房子跟前站住,见到老鬼跟在身后,于是一转身道:“老东西,前朝王爷的好东西,就在这里?”董伯召这句话说完,只见老鬼一脸惊愕的看着董伯召,就连平时心眼贼多的文辉此时也不可思议的看着董伯召道:“老董,那传说的中的东西,真的就在这?你是这么知道的?这也太神了?”董伯召看着文辉笑道:“这老不死的口口声声说东西埋在地下,可是任咱们连吓唬带威胁的怎么问它都不肯轻易说出来,又怎么可能轻易地告诉咱们这东西就埋在地下呢?再说了,这几天你都快打出井来了,挖到东西了吗?”董伯召这句话说完文辉顿时恍然大悟道:“高!老董你实在是高!我怎么没有想到呢?老不死的你这绍兴师爷真不是白干的,竟然把文爷唬的一愣一愣的,有两下子!可是老董你又怎么知道是在这间屋中呢?”董伯召道:“院里新的屋子早就翻修过多少遍了,有的话早便宜别人了……”老鬼闻言长叹一声道:“唉,大意了,大意了。老了,不中用了,这要是我年轻时的那会,岂能……”文辉听着老不死的感慨万分顿时打断了它的话道:“行了行了,别叽叽歪歪的,朕的大清都亡了,说那些个陈芝麻烂谷子的有什么用。” 我们四人进了这座老房子,进了屋子我才发现屋中陈设十分简陋陈旧,果然是一所老宅。董伯召抬头看了看屋顶道:“你们俩谁辛苦一下,东西就在房梁上。”董伯召说完文辉当下开始踅摸起来,不一会便支起了一架梯子,一马当先向房梁上爬去,片刻之后文辉口中发出一阵惊叹,紧接着便一趟趟的将将房梁上的东西搬了下来。 等全部东西都搬下来之后,我们四人一清点,这物件竟然有二十几件,文辉迫不及待先打开了一个盒子,里面竟然是一对斗彩鸡缸杯,文辉顿时哈喇子流下来两尺多长。这二十几件东西我们一一看过之后,无一不是价值连城之物,不过除了一对翡翠玉镯以外,基本上都属于文物和艺术品范畴,按照规定我们必须经局里上交给国家,严格说来这一对翡翠玉镯也应该上交,董伯召本来也要将这对镯子和这些文物放在一起,文辉一把把这对镯子抢了过去,紧接着一把拉起白秀珠双手将这一对玉镯套在了白秀珠的腕子上。董伯召见状顿时把脸往旁边一转,装作没看见,白秀珠抚摩着这对玉镯爱不释手,不过片刻之后还是摘下来一只还给文辉道:“喏,一人一半,这一只将来留着送给嫂子……” 我们四人这些物件搬出来之后正准备连夜运回局里,董伯召回头瞥了一眼那个绍兴师爷之后,忽然眉头一皱道:“老不死的,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第340章 千里佛光 本来已经满载而归的我们正兴高采烈的往车里搬东西,听见董伯召这么一说,文辉顿时停下了脚步,转过头来看着董伯召道:“老董,您老受累先盯着这个老不死的,我们先把东西放好了,等会再回来收拾这个老东西。”说着文辉一伸手将董伯召手里的东西拿了过去,等我们将这些物件全部放进车里之后立刻返了回去。 到了院里之后只见董伯召正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旁看着这个老不死的白话:“我说大法师,您不能这样啊,咱们事先说好的事情,怎么能说话不算数呢?于情于理,您几位这么做可都不对,是,我承认老鬼我藏了点心眼,可实事求是的讲可真的不是舍不得这些物件,您说说,我上上下下这十八口都不是阳世中人,这物件再好跟我们也没有半点关系,老鬼我确实有点脏心烂肺起了小人之心,这可这也是再所难免的,您再想想,要不是我告诉了你们这里有前朝王爷留下来的物件,几位法师无论如何见不到这几样物件。” 董伯召是冷笑道:“话是不假,就算藏了些心眼倒也没什么,只不过是事情到了这一步,你还不准备再说点什么吗?你要是真的岁数大了,就找几个小的过来说,要是你们记性都不好的话,一会如果我在发现了什么?老东西这一切可都晚了,不是我矫情,您老曾经也是饱读诗书之人,按照现在的话说也是个文化人,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的道理我想你还是应该懂得。” 董伯召和这个老不是的说话间我们便已经回到了院里,老鬼见我们几个都回到院中,立刻不干了,哭丧着说道:“几位大法师,您看你们这是干啥啊,物件也到手了,怎么的也得先出手破了符阵是不是?大法师,活着的时候也见过几个法师,我们那个年代的法师都就讲究的是说一不二,本着慈悲为怀的宗旨从来不跟我们这些没有害过人的老鬼讨价还价,没想到这百十年来过去了,素质教育改革都进行了这么多年了,怎么这世道却愈加世风日下世态炎凉人心不古了呢?”董伯召笑道:“好你个老东西,唠起嗑来一套套的真麻利,果然是以前当过秀才的……”老鬼立刻开口纠正道:“非也非也,老朽乃是同治年间进士出身……”董伯召继续说道:“行了行了,什么进士不进士秀才不秀才的,当着矬人别说短话,水贼过河别使狗刨,都是老中医咱也就都把这些偏方收起来,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刚才在门口你笑什么?”老鬼道:“笑?我笑了吗?”董伯召道:“行了别装了,本来我也以为这些东西都差不多了,就在我转身的时候,看见了一脸的狡黠的笑,老实说,还有什么东西没有发现的,在哪里赶紧指出来……”说到这里董伯召抬手看了看手表之后继续说道:“时候不早了,再不说,这符阵可不好破了。”“诶呦大法师,您可真能说笑啊,先说我到底笑没笑我自己都不知道,就算我笑了,可这笑一下能说明什么问题?不是老鬼我矫情,大法师您是不是过于敏感了?” 董伯召见到我们回来,便没有耐性继续跟着老鬼白话,直接对着文辉说道:“文处,你看是不是在辛苦一下?”这种事情对于文辉来说根本不辛苦,不仅如此,要是谁跟他抢他就跟谁急,当下听到董伯召说这里还有东西,立刻返回屋中沿着梯子就爬上去,可是仔细搜索了一番之后一脸失望的走了回来道:“老董,真的没了,我找了好几趟。”董伯召笑着走到这件老屋中,随后一招手对着老鬼说道:“你个老不死的也给我进来。”董伯召这话一出口,老不死的绍兴师爷顿时哀求起来道:“大法师手下留情了,不是老鬼我不肯配合,只是这屋子我不能进去……唉唉,别介啊,我说……这屋子……不行……大法师……手下留情……啊……” 就在这老不死的绍兴师爷还在矫情的时候,董伯召早已失去了耐性,走出门去手里捏个指诀一把薅起老不死的绍兴师爷就往屋里一丢,就在这老不死的绍兴师爷即将飞到屋中的时候,“嘭”的一声就凭空似乎出现了一道无形的气墙一样将这老不死的绍兴师爷给挡了出来,这老不死的绍兴师爷顿时惨叫一声昏了过去。 见到这一幕将我们四人都看呆了,白秀珠走到这老屋门口伸手在门前晃了晃,没觉得有什么东西挡着,这时文辉忽然反应了过来道:“老董,我明白了,这间不起眼的屋子不是外面布下了阵法就是里面还有什么东西,所以老不死的绍兴师爷进不去,看来这老不死的早就知道这里还有什么东西存在,他妈的在这穷白话装孙子,该,这一下怎么没崩死他!”董伯召道:“崩死他?他本来就死了么!”说着董伯召走了过去一把薅起老不死的绍兴师爷道:“行了别装死了,再装下去这戏法可就变漏了,现在我真的有些好奇了,是什么东西能让你这个老不死而绍兴师爷这么藏着掖着的?来来来,赶紧的,说出让我们也涨涨见识。”董伯召说完这个老不死的绍兴师爷顿时睁开了眼睛沉头丧气的道:“哎,遇到你们几位法师,真是老鬼我这一生最大的不幸,好,我就告诉你们,这个宅子其实当初是一座凶宅,就是这间老屋中曾经吊死过人,后来这一片院子就开始闹鬼,也正是因为闹鬼,这一大片的院子才迅速出手,老王爷以极低的价格收了这片宅子。老王爷可是一生戎马之人,夜半冤鬼被老王爷被这一身杀气所镇服不敢造次,不过老王爷也不是法师,对着冤鬼也毫无办法,后来老王爷不知道从哪儿请到了一幅千里佛光图镇在这里,凭着这幅千里佛光图,冤鬼这才渐渐地被渡化。” 董伯召闻言立刻问道:“不用说的这么详细,直接捞干的说,图呢?”老不死的绍兴师爷道:“额,我听说那幅千里佛光图就藏在这老屋的房梁之上,具体在哪我也不知道,大法师您刚才也看到了,那些的价值连城的物件,老鬼我还有机会惦记惦记,可是这老屋自我根本就进不去,因此只是听说,就算是你把图拿出来,老鬼我看也是不敢看的……” 这话倒是说的没毛病,董伯召点点头再次返回屋去,顺着梯子爬上了房梁,在房梁上仔细的查找了一番之后,终于在一段房梁的圆木中发现的蹊跷,董伯召轻轻地敲了几下,这根圆木发出空空的声音,很显然这时一段空心的圆木,董伯召伸手将圆木表面上的灰尘擦净,然后小心翼翼的在圆木上摸索着,片刻之后董伯召忽然摸出一把短刃,在圆木上轻轻地撬了起来,没费多大的气力,一条长长的木条从房梁上起了下来,只见作为房梁的这根圆木中被扣出来一个凹槽,这个凹槽里面竟然躺着一个长条形状的盒子。 董伯召一翻身从梯子上跳了下来,伸手拿过这盒子仔细擦净,对着远处的老不死的绍兴师爷道:“老不死的,你是千里佛光图是这个吗?”老不死的绍兴师爷道:“大法师,小老儿真的没见过这东西,不仅是没见了,也见不得这东西,大法师,都这个时候了,小老儿讲的都是实话,再无半点虚言,大法师就不要再试探小老儿我了。”董伯召闻言一笑在不多言,当着我们的面轻轻地打开了盒子,只见一幅卷轴的古画躺在盒子里面。 董伯召伸手正要取出卷轴,一旁的白秀珠急忙打了董伯召的手一下,从衣兜里拿出一张湿纸巾递给董伯召道:“擦手,把手擦干净在看,这说不定也是文物。”董伯召讪讪的笑了一下记过湿纸巾仔细的擦拭了双手之后才轻轻地从盒中拿起卷轴,轻轻拉开卷轴上的绳子,白秀珠见状连忙小心翼翼的扶起这幅古画,随着董伯召亲情的拉动轴线,一幅古画渐渐地展现在我们的眼前。 毕竟是历史专业科班出身,我借着微弱的灯光看过去,从这幅画的纸品上来看应该是出明末清初,画中的景象平淡无奇,听到刚才那个老不死的绍兴师爷说这是一幅千里佛光图,本来以为这幅画上面应该画着的是一幅佛像,可是打开一看才发现这竟然是一幅地地道道的国画山水。画面中的主体景物是一座雄伟巍峨的高山,高山之下有一条蜿蜒曲折的流水,山顶处缭绕着朵朵层云将远处的景物熏染的十分的神秘,近处特写的山石景物用了较重的山石皴法,而远处的陡峭的高山则是明显带有北宋范宽的雨点皴法。这幅山水作品从绘画艺术的角度看,并不能成为一幅上乘的佳作,从画面整体布局来看显得层次并不是那么分明,主体景物虽然画功还可以但是留白之处有些过甚,显着这一整幅的画面太过空虚,四人不知不觉的便产生一种四大皆空的感觉。 我们四人正期待着这一幅完整的作品打开之后是个什么样子,可就在这时只见董伯召手里一停,这幅充满了佛家愿力的画作竟然只有一半。 第341章 留点念想 看着这只有一半的千里佛光图,董伯召的手微微的颤了一下,白秀珠跟我同为北方大学历史专业的学生,对这种古物本来就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喜好之情,看着这残缺一半的千里佛光图也是不停的摇头叹息。就在我们为这一件残破的文物惋惜的时候,文辉可不干了,跳着脚的骂了起来:“老不死的绍兴师爷,你说这是不是你个老不死的干的,这么好的一件东西,你在这王府花园里呆了小两百年了,怎么看的?就这么一张图你都看不好,还舔着脸当鬼,你好意思说你是鬼吗?诶,人呢?你个老不死的绍兴师爷哪去了?给老子滚出来……”文辉骂着骂着才发现那个老不死的绍兴师爷早已不见了踪影,文辉话音刚落,一个熟悉的声音才从墙角里传了出来:“我说大法师这你可就冤枉我老人家了,刚才你不是也见到了吗?连着屋子的大门我都进去不去,我倒是想呢,我哪有那个实力把这千里佛光图怎么样啊,大法师,不是我矫情,您上眼看看我这老胳膊老腿儿的,哪来的胆子去碰着千里佛光图啊?”文辉听完顿时问道:“行,刚才就算是我冤枉你了,那你说,给我说明白儿的,这图为什么只有一半,好好的一幅图是谁给扯掉了半拉?那一半千里佛光图哪去了?不是我吓唬你,破坏这么珍贵的文物那可是犯法行为,要是你举报有功,抓住了那个罪犯缴回赃物,本法师在阴差面前还是有几分薄面的,下辈子让你投个好人家也就是一句话分分钟的事,今天你要是不给我说个明白,那就当同犯论处,老子让你下辈子还当绍兴师爷!”老鬼闻言苦笑道:“大法师,实不相瞒,自打我在这府中逗留那日起,就没有睁眼看过这千里佛光图一眼,这幅图当年是老王爷不知道从哪里求来的,自打求来之后就放在这里镇压着冤鬼,我曾经无意中听说这图用完了老王爷还得再送回去,可是等到这冤鬼渡化不久之后,老王爷也一命呜呼,临终也没来得及留下话来,这半幅图才一直留在这里这么多年。当年我也是曾经远远地看了这盒子一眼,就直接被震得甩出去好几丈远,后来就再也没敢靠近这屋子半步。” 看着可怜兮兮的老不死的绍兴师爷,文辉还要继续追问,这时董伯召一摆手道:“行了文处,这事真的不关它的事,这老东西应该没有这份鬼力能够抗拒这千里佛光图的佛家愿力,可是这区区的半幅千里佛光图竟然有如此厚重的佛家愿力,真是令我百思不得其解了。”说到这里文辉没不好再说什么,董伯召沉吟了片刻,忽然冲着老不死的绍兴师爷吼道:“老不死的你给我滚出来,差点让你滑过去,你既然没有见过这幅图,你怎么知道这幅图的名字叫做千里佛光图?”董伯召这句话顿时点醒了我们几人,白秀珠听完董伯召的话也情不自禁的开口说道:“对啊,你们说这幅图为什么叫做千里佛光图?单从这画中的景物来看,这就是一幅普通的山水,跟佛家一点边都沾不上,虽然只是半幅图,可是遗失的那后半部分也定然是和这半幅画上的景象相关的景物,绝不可能后半部分的画直接画上了一幅佛像,那样就不像是一幅画了,而且这幅画上没有一个文字,任谁看到这幅画也不会想到幅画的名字叫做千里佛光图。”董伯召冷冷的说道:“老不死的绍兴师爷,怎么你还不打算说出来嘛?文处长,这十八阴符的阵胆阴符在你手里?”这句话说完老不死的绍兴师爷顿时开口说道:“大法师息怒,非是老鬼我跟几位大法师留心眼,实在是老不死的我也不知道啊,老王爷当年抱着这盒子放在这老屋中的时候,念叨了几句‘希望这幅千里佛光图能够化解你身上的怨气……’老不死的我这才知道这幅图叫千里佛光图,几位大法师,您说这事情都到了这份上了,物件你们得到手里了,图也拿出来了,我还有什么资本跟你们讨价还价的呢?” 听完老不死的绍兴师爷说完,董伯召又陷入了沉思,这时白秀珠开口道:“你们说会不会是这后半幅画中画了个和尚在游山玩水,然后这幅图便叫做千里佛光图?和尚徒步千里之行饱览风光,千里佛光图……”白秀珠说完文辉立刻答道:“要是这么说的话多多少少的也靠点边,可是总觉得有些牵强,这样的话为什么这一幅画不叫千里僧游图,或者叫啥山川僧履图的,以前不是有幅名画就是这么叫的,叫啥溪山僧旅图的……”我白了文辉一眼道:“那叫溪山行旅图!”文辉道:“管啥呢,我说的不就是那个意思么?你们都是懂行人,这么深厚的佛家愿力放在这一幅跟佛沾不上的边的画中,我觉得其中肯定有啥猫腻咱们没有发现,要说是个活佛高僧的坐像图蕴含着这么深厚的佛家愿力我倒觉得更靠谱些,也不知道这幅画到底是谁画的,这简直就是围棋盘里摆象棋,不对路数啊。” 我们你一句我一句的纷纷发表自己的看法,董伯召看了一下手腕上的手表说道:“行了,时间不早了,千里佛光图的事情以后再说,既然东西咱们也到手了,秀珠姑娘,还请你破去这阴符阵。” 董伯召说完文辉仔细嗒嗒滋味,一想可也是,不能一直这么耗下去,万一胡家的人听到了什么风生再找点事,虽然我们都是些不怕事的人,可是我们怕麻烦,麻烦这玩意还是少一点就比多一点强。谁知道这个老不死的绍兴师爷会不会让它的那些孩儿们四处瞎白话点什么,还是早点送走下去灌了饱了孟婆汤更加踏实些。当下文辉也没有阻拦,董伯召收好了这半幅千里佛光图之后,白秀珠这才来到老槐树下准备破阵。 看着白秀珠脚踩罡步口中念念有词,只见这骨瓷坛上的十八道阴符忽然无风自飘,转眼的工夫张张阴符不停地摆动发出“哗啦啦”的响声,远远地看去这些阴符真的就好像一朵正在燃烧的火焰一样。随着这张张不停摆动的阴符,院中的十八个老鬼也开始浑身都动起来,看情形此时也十分的难受。白秀珠脚下罡步不停,额头上已经微微的渗出汗水,猛然间只见白秀珠忽然一个箭步冲到了骨瓷坛前,伸手捏出一道阴符“啪”的一声便盖在了原先的那张阴符之上。白秀珠这道阴符盖上之后,顿时将原先那阴符压住不在摆动,这一手看的我和董伯召也是啧啧称奇,一眨眼的工夫白秀珠身形飘舞就好像是在天上歌舞的嫦娥一样超凡脱俗,“啪啪啪啪”的一阵脆响过后,十八个骨瓷坛上摆动的阴符全部白秀珠压了下去。 做完这些之后白秀珠忽然身形一纵猛地跳到了文辉身旁,文辉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见白秀珠伸出素手在文辉身上一夹,那道作为阴符阵胆的阴符被白秀珠捏了出来,紧接着白秀珠口中再次念出了咒诀,双手不停地变换指诀,忽然一抖手向拿张作为阵胆的阴符抛向了空中,阵胆阴符飞到空中之后立刻爆裂开来,“轰”一声化为一片纸屑落了下来,紧接着空气中忽然产生一阵轻微的波动,一个若有若无的天破之声传了出来。 天破之声出现之后便意味着阴符火阵被破去,只见十八个骨瓷坛上的阴符同时冒出一阵黑烟,转眼便化为了一片纸灰。本以为这阴符阵破去之后这事情就算是结束了,董伯召刚想上去扶白秀珠一把,可就在这时白秀珠忽然伸脚将十八个骨瓷坛全部踢翻,紧接着又伸手从怀中摸出来一个小瓶子,从小瓶子中倒出一点点红色粘稠的液体之后用手蘸着在给一个骨瓷坛的地下抹了一把,这时我才发现这十八个骨瓷坛地下竟然也隐隐的画着符文。白秀珠在每个骨瓷坛下都抹上了这一点红色的浓稠的液体之后,自此手掐指诀念诵去咒诀来,不多时猛地一抖手又是一张阴符打了出去,这到阴符飞到骨瓷坛中间的时候立刻爆裂开来,紧接着传来一阵“嘁哩喀喳”的响声,这十八个骨瓷坛全部化成了碎片,从里面撒出来一片片的灰白相间的骨灰来。 做完这些之后白秀珠明显的有些体力不支,大口喘着粗气身子似乎一软,文辉正想上前扶住白秀珠,我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文辉,这时董伯召出现在白秀珠身前直接将白秀珠抱在了怀里。文辉恍然大悟的看了我一眼,这时白秀珠悠悠的说道:“秦师兄,这些老鬼的束缚我已经解开了,你将它们送下去。”我闻言立刻手掐道家的宗师指诀口诵引魂咒,在阵阵的咒诀声中和老鬼们的感谢声中十八个身形渐渐地消失不见。 见到老鬼被我引渡到了下去,董伯召不由分说抱起白秀珠就往外走,文辉看了一眼破碎的骨瓷坛之后,叹了口气道:“秦卓,来搭把手,老不死的绍兴师爷下去了,这些零碎也不能就这么放着,还是就埋在这里,万一这老不死的下辈子又当上了绍兴师爷,保不齐还能想起来点啥事,也算咱们给它留下来点念想……” 第342章 大方的孙局 由于白秀珠体力有些透支,因此我们三人直接将白秀珠送回了局里的招待所,毕竟招待所的条件要比宿舍好的多。董伯召将白秀珠送进屋中只有好半天才出来,文辉等到有点冒火,见到董伯召就调侃道:“老董,送个人进去这么长的时间,你这心也太急了,知道你三十大几老大不小的了,可是再着急这么多年都过去了,还急在这一刻吗?”文辉说完董伯召也觉得让我们在外面等的时间有些长,于是不好意思的一笑道:“文处,秦卓,你看我,呵呵呵……走走走,吃早点去,我请客……” 我们三人在街边随便找了家铺子吃完了早点这才回到了局里。这时候天色刚刚亮起,远远还不到正常上班的时间,我们三人正要回到宿舍里去休息一会,文辉转眼一瞥间看到孙局办公室里亮着灯,顿时说道:“诶我说老董,不是说孙局出差了吗?这是怎么个意思?”老董道:“我怎么知道,想必是孙局刚刚回来,文处,有些事情赶早不赶晚,要不……”文辉一脸幽怨的看着董伯召道:“老董不是,拍马屁也没有你这么拍的,这几个物件刚刚弄出来,文爷我都还没有好好的过过手,这就准备要上交了?”董伯召笑嘻嘻的道:“文处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但凡这新官上任刚开始的时候,都会对底下的人稍微松快那么一下,可是到后来便会越来越紧,趁着现在咱们赶紧的,说不定孙局见到这些东西眼睛一亮,兴许还能给咱们留下三件五件的,不是我嘚瑟,别说三件五件的,就是随便拿出一件来咱们一转手再平分,下半辈子的都有了。” 当下趁着没什么人的时候,我和董伯召在车旁等候,文辉独先上楼去看看孙局办公室里的情况,万一我们三人捧着这些东西上楼发现里面没人,按照文辉这小子的话说就是这山高路远的,万一谁有个闪失手一滑腿一软的,那损失可就大了。我和董伯召在楼下还没过一支烟的工夫,董伯召的电话就响了起来,随后文辉的声音便传了出来:“哥几个,带着家伙什上来,孙局正等着看呢,不是我啰嗦,哥几个都小心着点,这些物件可都是凝结了老一辈智慧和血汗,脆弱着呐……”听着文辉白话的我一手抢过董伯召手里的电话说道:“行了文处长,别他妈白话了,我看这几个物件在你眼里比你亲爹都还亲……”没等我说完文辉立刻吼道:“那是,亲爹再亲那是私,这可公,文辉我虽然没啥能耐,可是行走江湖有我自己的原则,那就是决不能因私废公……” 我和董伯召将这些物件小心翼翼的装在身上,而是二十几件东西也不少,不过有些物件个头并不是很大,我和董伯召二人还是一趟便将这写东西搬进了孙局的办公室。见到我们将这些东西搬了进来,孙局笑道:“行啊,你们几位辛苦了……”说着便快步将办公室内的一张会议桌腾了出来,我和董伯召立刻将手里的物件小心翼翼的摆在了会议桌上。这时文辉早已将办公室的们关上,然后当着孙局的面逐一将物件展现出来。 看着这些国宝级的东西,饶是这见多识广的孙局也不仅惊叹起来,尤其是看着那一对斗彩鸡缸杯,孙局更是赞不绝口道:“这种绝世之宝我孙连海想都没敢想到能够见上一次,眼下竟然能够亲手把玩一番,这一辈子我也是知足了。”孙连海说完文辉立刻笑道:“孙局,你说咱们有必要将这些东西全部上交吗?咱们出生入死的淘换些东西,为什么不能自己存着呢?我看这对五彩鸡缸杯就十分的符合孙局的品味和身份,留在孙局办公室当个摆设正合适。”文辉这句话说完我和董伯召顿时向他投过去一股鄙视和嫌弃的目光,文辉见到我们的反应也不介意,正准备继续嘻嘻哈哈跟孙连海打马虎眼的时候,孙连海道:“文辉文处长,你小子可真敢说,这一对斗彩鸡缸杯放在我的办公室里当摆设?亏你想得出来,我可没有这么大的福分,这些物件都是文物,属于国宝,你以为上级那些头头脑脑的都是傻子,在我们局里,我实话说除了我这间办公室和那间档案室以外,到处都有上级的人,别说你们弄出来这些物件,就是戴个扳指在局里走一圈不出一个钟头,这扳指什么材质什么年代的,曾经是什么人带过的用过的,这里面有什么讲究等等,一系列图文并茂的材料便摆在了上级领导的办公桌上,十三局这种部门,你以为国家会让你们胡来吗?” 孙连海这句话说完文辉顿时一惊,转了转眼珠喃喃的问道:“不是,除了您这里和档案室,那就连澡堂子也……”孙连海笑道:“你他妈小子胡思乱想什么呢,还是说说正事,既然东西是你们弄回来的,算是对局里和国家都有功,说,想怎么处理?”孙连海说完文辉便冲着董伯召使了一个眼色,本来我们当中就数董伯召岁数最大,阅历也最为丰富,更为重要的是董伯召跟着孙连海合作的时间也最长,此时最先让他开口是最为合适的,可这时董伯召一张口却说道:“孙局,这写东西虽然是合我们三人之力共同发现的,可是在这过程中秦卓应当即首功,正是由于小秦同志的细心才发下了这些文辉的下落,我觉得还是让秦卓来说最为合适。” 董伯召说完文辉脸上一呆,我闻言见到老董又把皮球踢给了我,于是支支吾吾的说道:“孙局,局里的规定我还是知道一点的,既然大家让我先说,我的意思便是按照局里的规定行使就好,该上交的就上交,这些东西放在博物馆里总比落在私人手里要好……”我这句话说完文辉好董伯召顿时脸色都变了,孙局听完笑呵呵的继续问道:“不错,小秦同志果然一身正气,那你们俩的意见呢?”见我说完,董伯召立刻吱吱呜呜的说道:“孙……孙局,那个这一次,为了保护这些东西,其实我们也……那啥,是不是您看看……这对不对的……他这意思呢……”见着董伯召支支吾吾的说这,文辉立刻开口说道:“行了老董,你的意思我懂,老董的意思是说,为了保护这些文物,我么三人可没少花心思费力气,虽然是花了些力气费了些心思,可是我么你觉得我们付出的值,秦卓这孩子孙局您是知道的,刚刚毕业没见过啥世面,眼下孤身一人虽然已经说了媳妇可是人家那是山里的,也不挑人家秦卓有房没房有车没车的,可是老董就不同了,您看老董这把岁数,三十大几老大不小的了,这想媳妇都想的脱了相了,其实这也难怪人家老董,毕竟谁都是爹生妈养,那一户的老家儿不想尽早抱个大孙子,可是这话说来也巧,老董这一在江南白家出现之后,便和你的大侄女白秀珠一见钟情,白家家大业大的,自然不会嫌弃老董有钱没钱,也不指望老董能拿出多少钱来,不过这像样的东西总要送上那么一样两样的,要不人家白家到时候舍不得说人自家的姑爷,抠唆掉色的屎盆子可就全都扣在咱们十三局的头上了,不是我挑唆,当初英局还在的时候,咱十三局的人在哪儿可都是牛逼哄哄只说上句的人,因为这几个死物件影响了十三局的招牌倒是小事,万一白家脑袋忽然一转筋,老董这终身的幸福可就……” 看着文辉滔滔不绝的白话了半天,孙局笑道:“行了,你小子这点花花肠子我还不知道,这样,我点了一下,这里面一共有二十二件,鸡缸杯、夜明珠、这一方印玺还有那个……”孙连海一直点了十几样的东西准备上交,最后留下四样,这时孙局说道:“这顶香炉我看了一下,不是真的宣德炉,而是明末清初的仿品,不过这件仿品放在现在也算是值点钱,卖个一二十万是有了;那对听风瓶也不是真品,我觉得是明国时期的赝品,不过瓶身上的那几句词倒是出清末大家傅青主的手笔,这样的话这东西也能值些钱;此外那把唐伯虎的扇子一看就是赝品,毋庸置疑,最后那一盏玉碗成色也不纯,都不是什么太好的东西,总之这几件东西严格的说也算是文物,不过根据相关规定可以留下来,其中三件你们三人每人一件,另外一件算是十三局送给白家我大侄女的见面礼了,秦卓,见面礼这东西就由你跟文辉一起代表我送过去就好,我明天一早还要出差,局里的事情你们几个多费费心。” 说着孙局大开一个保险柜,将这些物件全部都放进去锁好之后当即准备离开,我们也之好将剩下的这几样东西抱回了宿舍。进了屋子之后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屋中已经支起了一张弹簧床。文辉骂骂咧咧的说道:“老董不是我说你,今天你可太够意思了,关键的时候你不出头把我们哥俩晾在外头,就冲着这你还想在我们这借宿,滚滚滚……出去出去……”说着便将董伯召往门外推,边推还不忘把董伯召手里的那份物件抢了过去,董伯召见状急忙一把搂住文辉道:“嘘……今天要没有我,你以为孙局能那么大方吗?”文辉道:“大方,你可拉倒,就分给了咱们几件赝品也叫大方,那老王爷也是,也不是平时多读读书,人家拿赝品糊弄他他都不知道……”刚说到这里文辉忽然一愣,看着董伯召道:“难道这些东西……孙局他……” 第343章 贺兰佛光 董伯召不慌不忙的走进屋来,一屁股坐在文辉的床上,立刻说道:“诶文辉,没想到你小子还挺干净,这小床小铺伺候的有模有样的。”文辉笑嘻嘻的看着董伯召道:“诶我说老董,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孙局这到底是什么意思?”董伯召将四个物件摆在桌子上道:“什么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就是给咱们每人一个物件呗。”董伯召说完文辉笑道:“那些几样东西到底是……”董伯召道:“到底是真的假的,喏,那不是有个科班出身的行家么,你去找人家给看看不就知道了?”董伯召说完文辉才想起我来,顿时将我拉倒桌子边上说道:“秦卓,你是行家,快来鉴定一下。”我苦笑道:“我说你们俩怎么个意思?我就是学历史的而已,又不是像孙局那样的专家……”我这话说完文辉立刻喊道:“他妈狗屁专家……”说完这句话立刻觉得好像有些不妥,于是继续说道:“我说的可不是孙局啊,我说的是专家,没听前两天新闻了吗,一个老农民拿着家里祖传的物件让省里请来的专家掌掌眼,这老专家看来了之后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瞥着眼睛看着那个大碗说是不值钱的假货,当场就要给砸喽,吓得老农民立刻将大碗抢了回来,你说就假的就是假的呗,干嘛砸人家的东西,幸亏这老农给抢了回来,后来一个偶然的机会一个南方人看到了这只大碗,当场开价两千个万,这老农也是个老实人,当场将省里老专家的鉴定证书拿了出来,说是假货不值这个价,不能坑人家的钱,任由这个南方人怎么说老农都不信,后来这个南方人出钱请这这个老农到了南方的拍卖会,拍卖会官方的鉴定专家一眼就看出来这是一件元青花大碗,当场就要标出两千个万的低价,随后当场出了一份鉴定证书。要说这老农还真的有些骨气,没有在拍卖会上进行拍卖,而是直接拿着祖传的这只大碗来到国家博物院找京城的专家给掌掌眼,同时拿出两份鉴定报告让京城的专家甄别一下,经过国家博物馆的几位专家认定,老农祖传的大碗确是元青花无疑,当场就要撕去这假的鉴定报告,这时老农又急忙将假的报告要了回来说是有用,后来专门到省里拿着国家博物院和南方拍卖会官方两份专业的鉴定书直接找到了那个省里的老家伙,当着大家伙的面把假的证书撕碎了扔在了那个老东西的脸上,那老东西顿时羞愧难当,据说但是好悬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挂了。你说这是不是狗屁专家,你们说这专家是不是都有同样的毛病,凡是看见不是真的就想替人家做主不是砸了就是撕了的,我说,我这说了半天你们俩听见了没有啊?诶,我们跟你们俩说话呐……” 文辉自顾自的白话,董伯召此时已经和衣躺在文辉的床上微微的发出了鼾声,我正在仔细的观察者盒子里的这个物件,首先这个宣德炉我看就不像是假的,这宣德炉可是明朝宣德皇帝下令专门打造出来的香炉,据说这宣德炉是用上好的风磨铜混合了金银等贵金属,历时三年之久一次性制出了大约三千件宣德炉,此后便再也没有做过,这就是说世上的真品宣德炉只有这三千来件,相传这宣德炉刚刚一出品之后便是珠光宝气一般,就算市井小人看一眼也能分辨得出来是个宝家伙。这些宣德炉除了当时皇帝自己用以外,全部收藏在宫中,一部分赏给大臣之后逐渐的流传到民间。我对文物鉴赏并不十分在行,不过凭借以往掌握的知识来看,从这件宣德炉的材质、体型、包浆等因素上看没有丝毫作假的因素,另外最重要的便是这宣德炉的落款,明朝的落款上的“德”字因为避讳,要少写一横,这时历朝历代都没有出现的,而这把宣德炉底座的落款中的“德”字正中间正是少了一横,这样让我更加确信这宣德不是赝品了。其他三样从过我仔细的观察也觉得都不像是假货,文辉看着我对着四个物件看了半天,急忙问道:“秦卓,怎么样,你到底看出点什么门道来没有?”我看着文辉道:“我说文处,我看着四样物件都不像是赝品,可是刚才孙局为什么那么说?” 文辉似乎就等我这话呢,我说完这句话之后便见文辉伸了伸懒腰,打了一个哈欠自言自语的就往自己的床上走去,一愣神的工夫才发现自己的床位已经被董伯召所占据,于是一摇头走到了那张弹簧床前一脑袋便扎了进去。 不久之后二人都已经沉沉的睡去,经过一宿的折腾我也得到了一个物件,不论是这四个物件中的哪一件都够我嘚瑟好几辈子的了,因此在这兴头上一点也不困,看着他们俩呼呼大睡,我百无聊赖的拿起那半张千里佛光图看了起来。 当我小心翼翼的展开画卷的时候,一阵古朴的气息顿时传了出来,先前在胡家大院中我并没有机会仔细观察这幅千里佛光图,此刻趁着他们二人熟睡之际我正好有了近距离观察的机会。我仔细将这幅千里佛光图平放在我的床上,扳倒一把椅子当做板凳坐在床边仔细的观察这幅图,我仔细的看了一遍又一遍,并没有发现这幅图其中有什么亮点,可是图中传出来那一阵浓厚的佛家愿力令我十分震惊和差诧异,在胡家大宅中,凭借着这幅画中所蕴含的佛家愿力竟然能够将百年老鬼拒之门外,而且据说还用此画渡化了一个冤鬼,如果这一切都没有发生的话,一幅完整千里佛光图将会蕴含着多么丰富的佛家愿力我简直不敢想象,如果不是这一股浓厚异常的佛家愿力附在其中,那么这半幅平淡无奇的千里佛光图就是丢在垃圾堆里,多半也不会有人看上几眼的。 我看着这半幅图忽然心念一动,轻轻拿起这幅图对着阳光看去,只见从头到尾这幅画的阴暗程度都是一样的,这就说明这幅画里面不会有夹层,我又将这半幅画颠过来倒过去的分不同的角度看了几遍,依旧没有发现出来什么端倪,只好再次将这图平放在床上,坐在床边拄着下巴思索起来。 看着眼前的这半幅千里佛光图,一阵阵浓厚的佛家愿力力透纸背向我涌来,片刻之后我好像全身沐浴在这阵佛家的愿力之中,顿时全身感到一种醍醐灌顶感觉。恍惚间我好像穿越了时光隧道,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身处一个陌生的环境里。我四下打量着这里的环境,不远处一座巍峨耸立的高峰,山峰之下一条蜿蜒曲折的河水清澈无比川流不息,此时我站在一条一望无际的大路上,这是一条土路,不过从这条土路的平整程度上来看,虽然这里远离城镇但是来往行人还是不少的。 看着远处的山峰我似乎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总感觉自己以前曾经到过这里,这里的景物曾经无比熟悉的印在我的脑海中。我向着远方的高山走去,向爬上山顶俯视这苍茫大地,可是这座山峰似乎遥不可及,我走了很久之后才发现这条大路仍然就在我身后不远的地方。既然山爬不得,我便只好沿着这条大路向前走去。随着我的脚步,眼前的景象开始发生了变化,接下来出现的一幕幕景象更加的熟悉和亲切,就好像我曾经在此生活了许久一般。 就在我对眼前的景物陷入沉思的时候,忽然远处一群人引起了我的注意,这些人竟然是一群清代的官兵,这群清代的官兵喝五邀六的押着一辆囚车迎面而来,等到这一队清朝士兵从我身旁经过的时候我才看清楚,这辆囚车中竟然坐着一位年纪轻轻的喇嘛。此刻在这样的环境中出现一队清朝士兵本来就已经不可思议了,而且这囚车里不是犯人而是喇嘛,我心说莫不成我也穿越了? 这一队清朝士兵押着这辆囚车从我身边经过的时候似乎并没有发现我的身影,可是就在这一队人马已经从我身边走过去之后,囚车上的年轻喇嘛却忽然回头冲着我微笑了一下,看情形这年轻的喇嘛好像察觉到了我的存在。我看着这年轻的喇嘛不明所以,有心上前询问,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可就在这时人群中忽然爆发出来一阵欢呼之声,一个声音高声喝道:“看,快看,那是佛光,传说中的贺兰佛光……”随着这声喊喝,我循着声音望去,只见眼前的这座山峰忽然形成了一座睡佛,从这座睡佛种发出万道金光,将整个天地照的一片金黄。就在这佛光出现的一刹那,这一队百十来号的清兵全部跪了下来开始向睡佛叩拜起来,这时那个年轻的喇嘛竟然在囚车中盘膝而坐,迎着这万道佛光,口中念诵起佛经来。 这诵经之声刚刚想起,我便听了出来,这篇经文竟然跟二师傅交给我的那篇残缺的经文一模一样。想必是这年轻的喇嘛经常的诵读这篇经文,经文声声入耳丝毫没有任何的错误之处,不多时便已经超出了我所熟知的范畴,我匆匆的记下了几句却再也跟不上这年轻喇嘛的节奏,也只好作罢。不久之后年轻的喇嘛已经念诵完了经文,就在经文念完之后的一瞬间,睡佛的佛光忽然消失不见,等着一队清兵反应过来起身回到囚车之前的时候,只听一个清兵惊恐喊道:“不好了,仓央活佛圆寂了……” 第344章 仓央活佛 听到这一声喊叫我心里也是一惊,急忙向那年轻的喇嘛走了过去。等我走到了跟前,这囚车已经被打开了,这队清兵中竟然带着随军的郎中,见到年轻的喇嘛不省人事之后迅速指挥众人七手八脚的将这喇嘛抬了出来,在地上铺上厚厚的毡子将这喇嘛平放在地上。郎中在这喇嘛身旁开始不停地的实施急救,在这喇嘛周身上下一通忙活之后,这个郎中叹了口气站了起来,冲着这一队清兵的头头摇了摇头,这时这一队清兵竟然全部朝着这个英年早逝的喇嘛跪了下来。 我走到喇嘛身前仔细的看着这个喇嘛,这个喇嘛貌似也就有二十来岁,如此年轻便英年早逝确实有些可惜,这个喇嘛此时躺在地上一脸的祥和宁静,而且面容略带微笑,似乎去世的时候并没有遭受到多大的痛苦,作为佛道兼修的我也算是半个佛门中人,因此我也双掌合十对着这个喇嘛深深地一礼。这时那个领头的清兵立刻船领道:“尽快将仓央活佛圆寂的消息上报朝廷,请朝廷速速下令如处置仓央活佛的金身。”这个领头的清兵说完一旁早有人准备好了笔墨纸砚,拿出一张无字的奏折飞速的写了起来,写完之后便交给那个领头的清兵看了一眼,清兵头头看完这才点了点头,将这份奏折交给身边的另一个清兵,这个清兵当即飞身上马,拿着奏折向前飞奔而去。 清兵头头指挥众人就在山脚下的河边安营扎寨,其中的一个大帐中摆放着仓央活佛的金身,我走进一看,只见此时仓央活佛的金身竟然真的泛出一股淡淡的金黄。 藏传佛教中采取的是转世灵童的制度,即转世灵童由上一任活佛在生前找到,然后带到寺院中培养,等到上一任活佛圆寂之后便会自然继承活佛的身份和地位。这个转世灵童的寻找也是颇为耐人寻味,每一世的转世灵童其寻找过程都颇为不易,而且据说每一位转世灵童即将现世是都会出现一次劫难,这一次不大不小的劫难会让这个孩子饱受痛苦,可是过了这一劫之后便可继承活佛的衣钵。而眼下这个已经圆寂了的仓央活佛,竟然还没有来得及指定下一任的活佛。 不知不觉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营地中已经点起了火把,只听大帐外两个值夜班的清兵说道:“诶,我说陈阿娣,你说这仓央活佛这么年轻怎么好端端的就圆寂了呢?我看着里面是事情蹊跷的很,你想想,我们刚刚见到那阵佛光,仓央活佛就开始诵起经来,虽然我不是什么佛门弟子,可是听着这诵经的声音也觉得十分舒服,有几次我晚上起夜,见到仓央活佛大晚上不睡觉就在那念经,我悄悄的走了过去向听一会,谁知道还没呆一会的工夫,仓央活佛眼睛都没有睁开就知道有人偷听一样,你说神不神?”一旁的陈阿娣道:“墩子,你怕是晚上马尿灌多了,这一路上基本都是我守夜,仓央活佛哪里念过什么经啊?”陈阿娣说完墩子立刻就不干了,开口道:“我说墩子你晚上值夜是不是偷着睡觉来着,这要是让总管福大人知道了,可饶不了你,我告诉你,当时我刚走过去的时候,仓央活佛就停止了念经,跟我说到这不是给我们听得经文,让我不要偷听,要是偷听了对我不好,我当时心说这仓央活佛也太小气了,听几句经文还编瞎话吓唬我,你说至于的么?”陈阿娣文闻言厉声喝道:“墩子你休得胡言乱语,仓央活佛岂是凡夫俗子之辈,怎们能对你口出诓言呢?其实皇上下令拘捕这仓央活佛,我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这些年来仓央活佛在藏地可谓德高望重,从来没有做出一件违背天理的事情,在仓央活佛的主持下,藏地人民的生活安定了许多,远的不说,就说咱们老哥几个自打入藏之后,仓央活佛对咱们老哥几个还是不错的,你忘了东辉那老小子,喝了点猫尿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仗着自己有个带兵副将的小舅子,竟敢对佛像撒尿,但晚上老小子就受到了佛爷爷的惩罚,你看看他那一脸的惨相,后来听说是仓央活佛出面救了这老小子,弄不好这仓央活佛就是因为这件事情而折了寿数,这才英年早逝。” 陈阿娣说完墩子又说道:“唉,这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那哪是咱们凡夫俗子可以妄言的,反正我觉得神佛这个东西你可以不信,但是不可以不敬,而且绝对不能去羞辱神佛的存在,老话怎么说的来着,那叫头顶三尺有神明,我看这话多多少少有些道理,你看看这仓央神佛,虽然年纪轻轻的就圆寂了,可是当时咱们都在场,这可都是亲眼目睹的,仓央活佛那可是在佛光中圆寂的,这可是无上的荣光,你说咱们来来往往的次数也不少了,都说着这贺兰山东麓有佛光,这可是咱们第一次见到这佛光,你说这仓央活佛是不是真的成佛了?听老辈人讲,到时尘世中的凡人修成了仙佛,去世的时候必有异像,我看咱们老哥几个苦日子也算是熬到头了。” 墩子又说道:“咱们遇到了这贺兰佛光,那是沾了仓央活佛的光了,我不祈求能够飞黄腾达,只求一生能平平安安的度过就好,眼下时局不太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过上太平日子……”说到这里这个墩子紧接着话锋一转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世人都说仓央活佛沉迷酒色不思进取,其实这世上了解仓央活佛的人真是少之又少。仓央活佛爱民如子,可是有老第巴桑杰压着,仓央活佛也无可奈何,老第巴桑杰又想一面拉拢葛尔丹,又想一面讨好皇上,仓央活佛曾经多次劝阻桑杰,称当今圣上乃是千古不可多见的英明圣主,可是老第巴桑杰总是怀有侥幸之心,最终还不是被拉藏汗击败,不仅丢了自己的脑袋,也连累了仓央活佛。” 这番话说完陈阿娣顿时开口道:“嘘……小声点,就不怕隔墙有耳?咱们就只好听朝廷的命令尽到自己的本分就好,莫谈政治,政治莫谈啊……”说完陈阿娣和墩子立刻停止了对话。 从这两人的对话中我已经推断出来,眼前的仓央活佛正是历史上那位闻名遐迩的诗人活佛仓央嘉措。这个仓央嘉措的上一代活佛便是罗桑嘉措活佛,桑杰第巴当时是这个罗桑嘉措活佛的第一第巴,这个第巴就相当于活佛的总管,地位着实不轻。罗桑活佛圆寂后,这个桑杰第巴便开始掌握藏地大权,当时他确实是心有侥幸,觉得当年康熙爷远在京城山高路远鞭长莫及,总想着自己独霸藏地,可是那个拉藏汗便看的长远,跟对了队伍,不仅后来剿灭了桑杰第巴,而且协助康熙剿灭了葛尔丹,自己坐上了藏地之主的宝座,桑杰死后拉藏汗必然容不得桑杰留下来的仓央嘉措,仗着自己剿灭葛尔丹有功,略施小计将仓央活佛驱逐出藏地。不过后来有历史学家研究声称,当年仓央嘉措在押解途中行至青海湖畔的时候,被拉藏汗派人灭口,彻底断了桑杰的余脉。 无论历史上的记载有没有出入,可是此时我已经弄不清楚了自己到底是穿越了还是没有穿越。可就在这时我忽然感到一阵强烈死气涌出,我急忙出了大帐一看,只见整片营地都已经弥漫在这浓郁的死气中,营地中轮值守夜的士兵一个个已经东倒西歪的躺在了地上,我急忙过去检查,只见这些士兵都因吸入了过多的死气而亡。我立刻冲开天眼寻找死气的来源,这时才发现营地的中央站着一个浑身漆黑三头六臂脑袋上长着三只眼的怪物。我一眼便认了出来,这他妈不就是在成陵里遇到的那个修罗王么? 我见到修罗王眼前顿时浮现出寒烟的身形,不禁怒火中烧,展开双臂挥出风雷双刃便向这修罗王击去,可是我眼睁睁的看着风雷双刃穿透了这修罗王的身体之后,这修罗王竟然一点也没有收到损伤,这时我才想起来他们根本就看不到我。这时大帐中忽然传出来一阵佛号:“阿弥陀佛……”随着这一声佛号,只见一道金光从大帐中射出,这道金光出现之后顿时震散了周围的浓郁的死气。这时修罗王动了,三头六臂忽然摆出了一个古怪的造型,紧接着六只手同时结出了六个不同的指诀,这六道指诀一成,修罗王头顶之上忽然出现了一个黑漆漆的漩涡,随着这个漩涡旋转的越来越快,从营地里倒下的这些清兵的尸体中,一个个虚影被这漩涡吸了进去。我见状大惊失色,这漩涡是直接将这些是士兵的魂魄吸进了修罗界中。 眼看着身边的士兵一个个惨死,大帐中连续不断地发出声声佛号,随着这声声的传出,一道道金光中隐隐的出现一个佛家的“卐”字符向修罗王头顶上的漩涡冲来,这“卐”字符一出现,这漆黑色的漩涡就好像是被无形的束缚住一样渐渐地变缓变慢,修罗王不停地变换着手里的六道指诀,可是依旧没有能够抵抗住这佛号的威力。眼看着修罗王就要黔驴技穷,这时大帐中的仓央活佛开口道:“桑杰第巴,到了现在,你当真我什么都不知道么?仓央早已受了大清皇帝的密旨,专门在此等候你的……” 第345章 清宫密旨 仓央活佛这话说完,我立刻大吃一惊,心说难道我真的穿越了?就在这时那个修罗王也开口“桀桀桀”的笑了出来,随后说道:“仓央,你跟了我这么多年,没想到最终坏了我的大事的,竟然是你。枉我当年从万千孩童中将你选了出来,本想将来大事可定,你便是我百年后的传人,不仅这千里藏地,就是这这个万里河山都尽归你我之手,我真不明白,那个满清的鞑子小皇帝给了你什么好处,能让你这么给他卖命。”仓央道:“桑杰第巴,这话你可就说错了,你想统一藏地,甚至想夺了大清的江山我都没有意见,甚至会一直追随你下去,可是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没有经过正式传经便擅自盗取佛经,到头来落得个这样的下场,难道你真的以为,这佛经是随便就可以诵读的吗?”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已经听明白了一个大概,看来修罗王是趁着桑杰第巴产生的恶念找到了机会,从而附身到了桑杰第巴的身上,企图一统藏地进而夺取大清江山。只不过这仓央活佛所说的桑杰第巴盗取佛经我却是闻所未闻。这时桑杰第巴说道:“这六本佛经一直在布达拉宫封存,佛祖有言在先,凡是取得活佛资格的便可以诵读这六本佛经,罗桑嘉措活佛曾传下口谕,我可暂行活佛之权,如何说是我盗取佛经在先?”仓央活佛道:“桑杰,你以第巴的身份暂行活佛的职权,和你取得活佛正统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想来上一代罗桑嘉措活佛并未想到你一个小小的第巴竟然有如此胆量,竟然敢隐瞒十数年秘不发丧,凭着一句‘暂代活佛之权’窃取藏地大权十数载,可是你并未得到活佛传经,眼看着藏地形势已经岌岌可危,你便打起了佛经的主意,你也是一代第巴,其他经文你自可诵读,可是那六本佛经未经活佛正是传法,是不可以启封诵读的,你并未得到活佛传法便擅自都去佛经,已是犯了大忌,我佛慈悲,对待大奸大恶之徒尚留一丝改过自新的机会,如今你要是还执迷不悟的话,我仓央也无话可说,只好在此替我佛收回佛经了。”“哈哈哈哈……”桑杰第巴闻言立刻笑道:“仓央,你妄自尊大,我且问你,你如何得知是我盗取了佛经,再说了,你已经被大清皇帝废除了活佛的资格,有什么资格替佛祖收回佛经?”仓央道:“桑杰第巴,我虽然被立为转世灵童,可是这些年来藏地事务你从来不让我插手,以前我年幼无知,跟随桑昆大师在寺庙中修习佛法,成年以后便已经知道了罗桑嘉措圆寂的消息,你以为我平时流连于酒肆茶楼,真的是不问世事么?” 仓央这句话说完桑杰第巴一愣道:“仓央,你还知道些什么?”只听仓央长叹一声道:“桑杰第巴,当年老活佛罗桑嘉措圆寂,你秘不发丧无非是想把持藏地大权,你暗中勾结蒙古葛尔丹企图推翻满清江山,然后和葛尔丹平分天下,你当真以为葛尔丹会与你平分天下?你虽然表面上向康熙皇帝称臣纳贡,可是暗中厉兵秣马与蒙古诸部落勾结的事情康熙皇帝早已知晓。康熙表面上装作毫不知情,其实暗中也做好了部署,拉藏汗早就在暗中观察你了,你的一举一动都在康熙皇帝眼前一览无余。就在三年前,当葛尔丹第一次见到拉藏汗的时候,你心里便起了疑心,生怕葛尔丹和拉藏汗扯上关系,虽然你处事小心缜密,可是还是没有挡住葛尔丹暗中与拉藏汗联系,近三年来,眼看着拉藏汗和葛尔丹越走越近,你心里便起了杀心,暗中下毒想鸩死拉藏汗,可不料此事竟然败露,引起了拉藏汗大怒,带兵对你进行围剿,本以为轻而易举可以将拉藏汗击败,却发现拉藏汗的队伍中出现了很陌生的面孔,不错,这和你猜想的一样,这些人正是大清的军队。眼看着你独力难支,便向希望寄予在了葛尔丹的身上,葛尔丹却在一旁闲坐山间观虎斗,静卧桥头看水流,没有一点要出兵的意思。就在你绝望的时候拉藏汗却没有对你穷追猛打,那是因为当时老毛子兵犯东北,康熙帝无力两顾暂时命令拉藏汗收兵,这也是佛祖给你最后的忏悔机会,可是你没有把握住,这一场败仗让你大损元气,随后便打起了那佛经的主意。” 说到这桑杰第巴道:“没想到啊没想到,年年打雁这次竟然被雁啄了眼,没看出来你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心机,真是英雄出少年……”仓央道:“桑杰第巴谬赞了,跟你比起来,我还是略逊一筹,不过从这些年来你的重重布局和行事来看,无论从手段还是谋略上看都比上一代活佛罗桑嘉措高出很多,只不过有一点你至今都没有弄明白,也就是这最重要的一点,让你变成了今日这幅模样,你说我现在是应该叫你桑杰第巴呢,还是应该叫你修罗王?”仓央这句话说完顿时引得桑杰第巴哈哈大笑起来道:“仓央,就算你们都知道我已修成了修罗之身又如何?你以为凭借你这个已经被废除了的活佛能挡得住我桑杰修罗王?既然你跟我说了这么多,我也对你交交底,你虽为第六世活佛,可是也没有机会修习到这六本佛经,这六本佛经那是地藏菩萨所传,佛家六道每一道一本,这六本集合起来便是叫做大日如来咒。当年地藏菩萨发出誓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其实论起修为来他老人家早已经可以成佛,甚至可以和佛祖相提并论,只是因为这六道轮回缘故,地藏王心怀慈悲,不愿在看到这六道间的悲惨,因此留下了这部大日如来咒,这部大日如来咒全六道范围内只有布达拉宫里面有完整的一套,你可知道为何?”仓央道:“愿闻其详!”桑杰第巴道:“因为人间道心怀不正的人太多,这才留下完整的一套,希望世人中有人能够参透这一套大日如来咒,实现地狱不空的誓言。不过仓央你也确实不简单,这么多年来我处处小心故意让你接触不到这一套大日如来咒,没想到你竟然连这些都知道。” 仓央道:“桑杰第巴,十几年前我第一见到江阳扎巴伪装罗桑活佛的时候,我便已经知道罗桑活佛已经圆寂了,可是虽然这些事情表面上看你做的似乎天衣无缝,可你不知道的是,就在十几年前我尚在大昭寺修习佛法的时候,罗桑嘉措大活佛圆寂前便已经乔装来到大昭寺,将这一整套的大日如来咒正式传经与我,你见到的那几本,只不过是罗桑嘉措大法师将修罗王经一分为六而已……” 这句话说完桑杰第巴忽然怒吼道:“不可能,不可能,我,这天下只有我桑杰嘉措才真正的领悟到了这大日如来咒,我不是第巴……我不应该是第巴……我应该是活佛……我是桑杰嘉措活佛……”随着这一声歇斯底里的怒吼,桑杰修罗王周身上下立刻涌出一股浓烈的死气,这股死气涌出来之后迅速集结,只见桑杰修罗王六道指诀忽然一遍,这股浓烈的死气竟然形成了一张巨大的手掌形状猛地向大帐中拍去,看着这一幕我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死气形成的巨掌拍到大帐之前的时候,只见一道金光自大帐中闪出,一个由金色光芒形成的巨掌显现出来,直接对着死气手掌拍了过去,耳轮中就听“轰”的一身巨响,桑杰修罗王这一掌顿时被震得四分五裂,死气顿时消散在空气中。 这时大帐中的仓央再出开口道:“桑杰第巴,这下你相信了吗?你所盗取的,只不过是大日如来咒中的修罗王经而已,这就是为什么你盗取了佛经之后会引出修罗王的阴灵来。桑杰第巴,事到如此,你就不想知道康熙皇帝给我这道密旨的内容吗?” 见到桑杰修罗王沉默不语,大帐中的仓央朗声念出了康熙皇帝传下了的这道圣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查藏地五世活佛罗桑嘉措活佛坐下第一桑杰嘉措第巴,在五世活佛罗桑嘉措圆寂后秘不发丧,扶植弟子江杨扎巴假冒五世活佛把持藏地军政十数年之久,在此期间桑杰第巴独裁揽政,挑起藏地与蒙古诸部不和,企图趁乱谋划大清江山,可谓罪大恶极十恶不赦。更有甚者,桑杰第巴竟然矫诏自称活佛,假冒活佛身份擅自窥探大日如来咒,亵渎我佛神灵,乃至邪魔降世生灵饱受涂炭之苦,此乃天人公愤之举。 着:转世灵童钦命六世活佛罗桑仁钦仓央嘉措活佛将桑杰第巴就地处决,解天地苍生,以正佛法。 钦此 就在仓央活佛念完这圣旨的时候,桑杰修罗王忽然发出一声怒吼,紧接着疯狂的喊道:“假的,假的,都是假的,你们为什么都这么对我,罗桑嘉措这么对我,拉藏汗这么对我,鞑子皇上这么对我,葛尔丹这么对我,就连你,原本只是一个奴隶的仓央嘉措,要不是我把你扶上了活佛的宝座,你这辈子做梦都梦不到活佛,竟然也这么对我,上天何其不公啊……” 就在这时大殿中猛地发出一道金光,这道金光直接射到了桑杰修罗王的修罗瞳之上,忽然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响起,紧接着从大帐中传出一阵阵的佛经声。 第346章 修罗王法驾 这道金光刺入桑杰嘉措的修罗之瞳中后,桑杰嘉措似乎十分的痛苦,已经开始不停地哀嚎起来,这金色的佛光似乎是对着修罗界一切邪魔的克星,已经修成修罗之身的桑杰嘉措在这道金光的照耀下已经难以把持自己,而与此同时从大帐中传来的一阵阵佛经之声似乎蕴含着无穷的佛家愿力,形成无数个“卐”字符不停地向桑杰嘉措第巴身上拍去,就在这佛经声声中,桑杰嘉措第巴身上的尸气先是快速的凝结转而开始迅速的消散,那一身三头六臂逐渐在佛光中静止不动,最后化成了石雕泥塑一般矗当场,随着声声佛经中的“卐”字符的拍打,这三头六臂的石雕泥塑竟然渐渐地化为了灰尘消失在空气中。 就在这时,营地中倒在地上的清朝兵士忽然“呼”的一声浑身着起了火来,我本以为这是仓央活佛在为以身殉职的清兵尸体进行火化,岂料转眼间这些清兵的尸体竟然变成了一个个稻草人,原来这些都是仓央活佛的手段,真正的亲兵早已经埋伏在周围,而这营地中的所有清兵都是仓央活佛所使用的傀儡术。见到这些清兵也都是假的,桑杰嘉措第巴顿时怒不可遏,又开口重复起来刚才的那句话:“假的,都他妈是假的,为何你们都要这么对我……”就在桑杰嘉措在金色佛光中痛苦怒吼的时候,这时大帐的帐帘一掀,从里面走出一个年轻的喇嘛来。见到这个喇嘛双手掐出一道指诀向自己虚点了一下,桑杰嘉措第巴忽然一怔,似乎身上的痛苦减轻了许多,这才迟疑的开口说道:“你……你……你竟然还是活佛……” 走出来的这人正是年轻的仓央活佛,仓央道:“桑杰第巴,正所谓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枉你潜心经略藏地这么久,竟然来这一点都没有看出来,半年前你得到了消息,拉藏汗密报康熙皇帝,将桑杰第巴你的所作所为一字不差的汇报给了康熙皇上,康熙皇上大怒,下旨废除我这个由你桑杰第巴所立的五世活佛,诏送京师问罪。这件事情中,罪魁祸首是你这个桑杰第巴,而在诏书中却对你只字未提,你可知识何意?”桑杰第巴道:“康熙小儿乳臭未干,岂能使得我金蝉脱壳之计……” 仓央活佛不容桑杰第巴讲话说完便开口说道:“桑杰第巴,你当真以为你让扎哈巴图替你一死,便可以瞒天过海,遮挡住全天下的人的耳目吗?” 扎哈巴图这名字一出口,桑杰第巴顿时浑身一震,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仓央活佛道:“你们,你们是怎么知道的?”仓央活佛道:“还是那句话,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即便是当时不知道,我都说了这么多了,你难道还想不明白吗?既然我们已经知道了你盗取修罗王经,只要你不是太笨的话,那么这些时间足够让修成了修罗之身了,既然修成了修罗之身,又怎么会在这兵乱之中被杀死呢?拉藏汗在得知你的死讯之后立刻仔细的查验了尸身,虽然从尸身上看你的那个忠实奴仆扎哈巴图从体型和相貌上看跟你几乎一模一样,不过细心的拉藏汗还是从尸身上找到了蛛丝马迹。你这个忠实的奴仆扎哈巴图虽然很早以前就开始作为你的替身在培养,可是平时依旧要做一些活计,而真实的你确实不需要做这些粗活重活的,因此拉藏汗从扎哈巴图手上的茧子看出了端倪,而更加确信这个扎哈巴图不是你桑杰第巴的是,这个扎哈巴图是个左撇子,作为多年老对手的你是不是左撇子,拉藏汗还是十分清楚的。” 说道这里的时候桑杰第巴默然无语,低下了那颗字体自认为十分高贵的头颅不知道此刻在思考着什么。仓央活佛继续说道:“桑杰第巴,常言道国不可一日无君,康熙皇帝虽然年轻,可怎么说也是做过了十几年皇帝的人了,怎么会不知道这个道理?你说为什么下诏废了我这个六世活佛,不是就地正法而是要诏送京师问罪?另外,为什么圣旨中没有提出明确的藏地之主呢?” 仓央活佛说完桑杰第巴忽然抬起头来,看着仓央活佛嘴唇动了动没有开口,面对眼前这个年轻活佛似乎心里什么事情都瞒不住他。仓央活佛看着欲言又止的桑杰第巴道:“也许这一刻你猜的是正确的,康熙矫诏将我废除诏送京师问罪,其实就是一个小把戏,不过可悲的是,当时还是有些人当真了。他们天真的认为拉藏汗在此次战斗中获胜,平定藏地有功,于情于理上表朝廷排除异己是很正常的事情,作为六世活佛的我平时罕有政绩,而且流连于酒肆茶楼,根本没有一点活佛的样子,哼哼,活佛应该是什么样子,谁能说个标准出来?不过后来的事情还真是如一些人所料,拉藏汗确实上表了康熙皇帝,康熙皇帝也下诏了,不过就在得知诏书中的内容之后,桑杰第巴你得知我没有被当即处决,心里便产生了不好的预感,不过不久之后你又反应了过来,你自作聪明的认为我在被押解京师的途中必然会被拉藏汗的人杀人灭口以绝后患,因此便在途中一直紧紧跟着,如果拉藏汗没有派人出手的话,你便自己动手,然后嫁祸给拉藏汗之后制造混乱,企图趁乱东山再起,以另外的身份重出江湖再揽藏地大权,我说的是也不是?” 说到这里的时候桑杰第巴大笑道:“自古成王败寇,既然我的阴谋被你等看破,没有什么不可承认的,到了这个时候桑杰只求速死,还望仓央活佛成全。” 见到桑杰第巴服软,仓央活佛长叹一声道:“桑杰第巴,以你的才智,本应该是我藏地之中一位贤良的能臣,如果你没有受到利欲的引诱,凭你的才智励精图治,能够为我们藏地多少百姓带来福音?可是你心怀叵测妄造杀机,只有这些的话我还可以保你一命,将你囚禁在寺院中面壁思过,可是你竟然真的修成了修罗之身,引出了修罗界的修罗王之邪魔,那我就留不得了你了。想当初我曾经数次在布达拉宫的修罗王经旁放上了《大藏经》,本想着你见到这本《大藏经》能够幡然醒悟,可是每当我回到布达拉宫佛经楼的时候,去看见丢在地上的《大藏经》……事到如今,桑杰第巴,所有的前因后果我都对你讲明白了,此时的你已经是罪无可恕,我也只好奉承康熙皇帝的旨意,将你就地处决,收回佛法,以正我佛。” 仓央活佛说罢当即双手合十,阵阵佛经从口中念了出来,紧接着从桑杰第巴头上那颗修罗之瞳中再次闪出金色的佛光,顿时桑杰嘉措第巴又陷入了无尽的痛苦中。就在桑杰嘉措第巴哀嚎声阵阵的时候,忽然这桑杰嘉措第巴周身上下再次凝结出来一股浓郁的死气,这股浓郁的死气竟然将修罗之瞳中的那道佛光中紧紧包围,就在仓央活佛还没有来得及变换指诀的时候,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桑杰嘉措第巴忽然爆裂开来,周身上下的死气竟然在头顶上形成了一朵黑色的莲花,紧接着这朵黑色的莲花忽然爆发出一道黑色的乌芒,和道黑色的乌芒直接将下面的桑杰嘉措第巴笼罩在其中,瞬间之后黑色的莲花化为一道死气直接钻入了桑杰嘉措第巴的体内,这时桑杰嘉措第巴再开口时已经换了一个声音,这声音就好像从遥远的地放传来一样虚幻而空洞,不过一字一句的却也是十分的清晰。 桑杰嘉措第巴说道:“人间道的活佛,本王驾临人间道,还不恭迎本王的法驾吗?”说话间桑杰嘉措第巴的身影一变,周身上下又出现了三头六臂的模样,头顶上那一刻修罗之瞳发出阵阵耀眼的红光夺人耳目。仓央活佛叹了一口气道:“本想在桑杰嘉措第巴临行之前将前因后果讲述清楚,也好让桑杰嘉措第巴走的时候大彻大悟,没想就是这一丝的慈悲之念还是让你利用到了,想必你正是利用我与桑杰嘉措第巴陈述前因后果之时,完全的吞噬了桑杰嘉措第巴的生魂完成夺舍,我说的对吗修罗王?” 修罗王道:“不错,本来以为收拾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喇嘛不用费那么大的劲,没想到你这个小喇嘛不简单,想必正是刚才本王那一声笑透出了本王的气息,仓央活佛立时捕捉到便知道了本王的驾临,不过我虽然是修罗界的修罗王,可是也深谙你们人间道的各种阴谋诡计,仓央活佛,你与这个桑杰嘉措第巴说了这么多,是不是专门为了等这本王吞噬了桑杰嘉措第巴的生魂,完成夺舍之后好一网打尽呢?”仓央活佛道:“修罗王当真是英明无比,小僧这一丁点的心眼在修罗王面前真好比是鲁班门前抡大斧、关公面前耍大刀,小僧也没有想过凭着这一丁点的心眼能够瞒过修罗王,只不过修罗王乃是修罗界的王驾,我们人间道确实不是王驾应该来的地方,既然修罗王不慎迷失了道路来到了我们人间道,作为人间的一世活佛,我佛慈悲,有责任有义务将修罗王送回修罗界,不知小僧说的可合天理呼……” paoshuba.com 第347章 做事要动脑子 修罗王听罢用它那特有的飘忽空洞的声音说道:“人间道的活佛自认是佛法高深禅理精妙,岂能有违背天理之处,只不过这人间道的活佛本王也认识几世,通过与那几世人间道活佛的接触,不是本王我妄自尊大,人间道的活佛似乎并没有传言中的那样神通广大,仓央活佛,看你年纪轻轻的有如此的心智,想必是要大大的强于前面那几世的活佛了,一会恭送本王的时候,可不要让本王失望才是。”仓央活佛听完微微一笑道:“修罗王言重了,小僧年纪轻轻,确实是这几世活佛中佛法最浅之辈,断不可与前面几世活佛相提并论,不知道你们修罗界有没有活佛这个角色,不过即便是有的话,估计也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活佛,只不过是你修罗王座下的信徒而已,我们人间道的活佛则是不同,我们的信仰是至高无上的佛法和广阔无边的慈悲心怀,小僧曾经也听闻过修罗王与前世几位活佛的恩怨,其实并不是前几世活佛手段不济无法恭送修罗王法驾回归修罗界,而是前几世活佛修得了无边宽广的慈悲心坏,面对犹似修罗王这样的邪魔心中仍存有一丝慈悲善念不忍坏了修罗王的法驾,小僧愚昧,无法企及前辈佛法禅功之万一,恐怕要让修罗王见笑了。” 仓央活佛这番话说的不卑不亢,软中带硬,不仅将修罗王的讥讽之词化为无形,而且将修罗王大大的贬低了一番,末了还捎带手的说道不是我们不愿意揍你,而是你不值得我们一揍,我们就好比是穿了新鞋不能踩你这泡狗屎一样,就算你所说的前几世活佛真的实力不济,可你还不是被前几世活佛压得不敢在人间道光天化日的穷嘚瑟么? 仓央活佛说完修罗王立刻听出了这位年轻活佛的潜台词,于是开口说道:“既然仓央活佛有如此胸怀,你们人间道有句名言叫做‘遇到高人岂能交臂失之?’本王不才,也想会一会你这位年轻的活佛到底有什么高明的手段,也好涨涨见识,万一本王被仓央活佛送回了修罗界,面对修罗界徒子徒孙,本王也好有个台阶下。”仓央活佛笑道:“修罗王言重了,小僧只是秉承历代活佛的教诲,遵循至高无上佛法的宗旨将迷途知返的修罗王恭送回修罗界而已,请修罗王不要多心。”修罗王道:“好,就凭你说了这几句本王听着舒服的话,一会本王下手的时候回留些情面,不知道仓央活佛可传下法旨,下一世的活佛可有了传承?”仓央活佛道:“有劳修罗王挂心了,活佛就是活佛,并非是小僧仓央可以妄指的,活佛重新转世变为转世灵童,自有他的佛缘,这一点还请修罗王不必担心。” 话已至此已经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修罗王当下哈哈大笑起来,说道:“好,不愧为人间道的活佛,那就请恕我修罗王无礼了!”说罢修罗王当先发难,身形一晃之际身上那三头六臂已经摆出了一个古怪的姿势,六只手上捏出了不同的指诀,不过这六个指诀和刚才桑杰嘉措第巴捏出的指诀并不相同,就在修罗王捏出这六道指诀之后,只见修罗王头顶之上再出现了一个黑亮色的莲花,随着这莲花花瓣上下摆动,一股股的浓烈的死气围绕在修罗王的周围,显得十分的阴森可怖。见到修罗王亮出了架势,仓央活佛不禁脱口而出道:“六道轮回!这是修罗界至高无上的佛法。”修罗王道:“仓央活佛好眼力,今天就让本王的六道轮回送你去佛祖身边……”修罗王一言未毕只见仓央活佛忽然口诵佛号:“阿弥陀佛……”随着这一声佛号脱口而出,只见仓央活佛周身上下金光乍现,眨眼的工夫竟然在这道金光中竟然幻化出无数双手臂,这无数双手臂自上而下在仓央活佛身后形成了一个正圆形,此时这个由无数双手臂形成的正圆形就好像一个圆盘一样在仓央活佛身后发出一道金色的佛光,在这道金色的佛光的照耀下,仓央活佛盘膝而坐,头顶金光乍现背后金轮闪耀,俨然就像佛祖一般庄严神圣。见到这一幕对面的修罗王也不禁惊呼道:“千手如来佛光普照!” 修罗王一声惊呼之后仓央活佛淡然一笑道:“不知道小僧的这点微末的伎俩能不能将修罗王法驾恭送会修罗界呢?”修罗王大笑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然能够修成这中无上的的佛法,在本王的记忆中,自从佛祖遁世之后,这世上再也没有人能够修成这千手如来佛光普照的佛法,今日能让本王见识到这至高无上的功法,也是一大快事。”仓央活佛略带调侃的说道:“假如修罗王法驾真的被小僧送回修罗界的话,不知修罗王回去之后面的你的徒子徒孙么?可有台阶下?”听到这声调侃的话语修罗王也是哈哈大笑道:“岂止是台阶,这简直就是金台玉阶,如何本王真的这样回去了,这一世本王也无有遗憾了。” 修罗王话音刚落便启动了六道轮回之术,只见六条手臂在空中不停地变换姿势,随着这姿势的变换六只手上的指诀也开始不停地变化,与此同时修罗王头顶上的莲花花瓣忽然从莲台上脱落,硕大的花瓣此时好像蕴藏着千钧之力,一片片的接连不断的向仓央活佛拍去,仓央活佛不慌不忙,胸前的双手合十紧接着口中念诵出佛经咒语,从这佛经咒语中出现无数个“卐”字符向飞来的莲花瓣撞去,只听空气中轰轰作响,无数片莲花瓣竟然被这无数道“卐”字符震的粉碎,直接在空气中化为一道黑气,紧接着便钻入到了修罗王的体内。 见到莲花瓣被震碎之后,修罗王紧接着口中也念出了晦涩的音节,随着这一声声晦涩的音节,头顶上的莲台消失不见,转而变成了一个黑色的漩涡,这个黑色的漩涡比刚才出现在桑杰嘉措第巴头顶上的那个大了许多,而且漩涡旋转的速度也更快,片刻之后空气中传来一阵波动,一时间营地之中忽然飞沙走石,似乎这漩涡能将这天地万物都装进去。见到这个漩涡出现,仓央活佛立刻启动了背后的金轮,只见无数双手臂开始围着仓央活佛转动,背后的金轮就好像转动起来一样迸发出金色的光芒,眼看着一个漩涡一个金轮同时旋转对峙着,忽然自修罗王的修罗之瞳和仓央活佛额头处同时冲出一道红色和金色的光芒想对方激射而去,两道光芒相遇后顿时爆发出一阵巨响,空气中一阵巨大的波动传来,就在这两道光芒相撞之后,修罗王狞笑着看着仓央活佛,只见仓央活佛身上的金光竟然就好像是流水一般迅速向修罗王头顶上的漩涡涌起,片刻之后仓央活佛身上的金光已经黯淡了不少。 这时修罗王哈哈大笑的说道:“仓央活佛,你上当了,我头上的漩涡并不是修罗王经中的轮回漩涡,而是我的修罗王法印,仓央活佛,你的万丈佛光经过我的修罗王法印便会变成无穷的死气为我所用,仓央活佛,没有想到。”仓央活佛闻言微微一笑不慌不忙的说道:“轮回漩涡乃是六道之中天造地设的佛法,用佛法这个词应该是不太妥帖的,因为六道本来便是平衡的,只有出现了极大的事件影响到了六道失衡,佛祖才会打开这轮回漩涡,正所谓尘归尘土归土,其实这轮回漩涡也并不是佛祖发明的,只不过佛祖可以开启而已,因此找不到更好的词来说明,只好冠以佛法的称谓,你不要也以为我会相信一个小小的修罗王就能开启这轮回漩涡,至于修罗王法印,我却是第一次见到,第一次见到是第一次见到,可我并不是第一次听说,据说这修罗王印乃是修罗王自创的术法,因为修罗界常年以觊觎天界,妄想取而代之,不过修罗王却不是天界和佛祖的敌手,因此这才创出了修罗王印,用以吸收佛光愿力转化为死气为己所用,不知道修罗王以为小僧说的是也不是?” 看着没有丝毫动静的仓央活佛修罗王也有些迟疑,喃喃的问道:“仓央活佛,既然你知道我这修罗王印的厉害,为什么不出手任由我肆无忌惮的吸收你的佛光和愿力呢?”仓央活佛道:“出手?怎么出手?为什么出手?除了我刚才说的那些事情,我还听说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修罗王印虽然对着佛光愿力有转化之功,可是却被这大自然的空气尤其是世间的阳气所克,要是吸入了过多了空气可阳气的话,自身的死气会迅速的也化为空气或者阳气,那么修罗王自身没了死气的话,好像就是一尊泥塑的修罗王一样,在这大风大浪中如何保得住金身呢?” 仓央活佛这句话说完修罗王好像想到了什么,可这时候好像已经来不及了,只见修罗王身上的死气迅速发生的变化,本来浓厚漆黑的死气正在变淡变透明,修罗王猛地嚎叫一声道:“仓央活佛,你阴我!”仓央活佛道:“不要说的那么难听,我们人间道处理事情不只是要靠手段,最重要的是要靠脑子,修罗王不是我妄自尊大,你也不是第一次出现在我们人间道了,怎么还这么缺心眼的以为人间的活佛能与佛祖一样施展千手如来佛光普照呢……” 第348章 一分为二 paoshuba.com 眼看着修罗王身上的死气变得越来越淡,这时的修罗王没有了刚才那股神气劲,转而变成了十分吃力地样子看着不慌不忙的仓央活佛道:“仓央活佛,这么说来,这一切都是假象?是你专门引我现身出来向除掉我是不是?外面那些清兵也是你故意支走的对不对?”仓央笑道:“修罗王,你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我说了,在我们人间道办事情要靠脑子,像你这样的莽夫妄想称霸人间道,将人间道作为修罗道的前沿阵地,将来你统一了六道便可有了对抗天界和佛祖的资本,修罗王,不是我小看你,就凭你这样的心智,恐怕这样的光荣梦想,你是实现不了了。” 仓央活佛说完之后手中的指诀再次快速的变动,这时仓央活佛身上再次迸发出耀眼的光芒,在这阵耀眼的金光下,修罗王身上的死气已经所剩不多,此时向修罗王身上看去,修罗王周身上下已经看不出有浓厚死气包围了,只有额头上那一刻血红得有些瘆人的修罗之瞳仍然一闪一闪,还在证明着这个三头六臂的怪物就是六道之一的霸王。 已经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修罗王也知道此时自己中了仓央活佛的蔫儿炮鬼吹灯,失去了死气的加持,修罗王在人间道很难抵挡活佛的修为,这时修罗王虚弱着说道:“仓央活佛,我确实低估了你,这一战我败了,不过你也别高兴得太早,你们人间道对我来说就好比是街边的公园一样,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这一次你把本王送回修罗界,过个一二百年之后,本王照样会找到机会能重新来到人间道,不过仓央活佛,到那个时候,恐怕你已经不在了,哈哈哈……”仓央活佛听完微笑道:“修罗王,这话不假,别说一二百年以后,恐怕就连一二十年小僧也无法为继了,可是这又这么样呢?人间道的佛活只永远不会断的,小僧圆寂之后,自会有新的转世灵童出现,继承人间道的活佛传承无上的佛法,修罗王,不瞒你说对于修罗界的实情小僧多多少少也了解了一些,再过一二百年,就算修罗界的修罗王又一次来到人家道,恐怕也不是你了,你们修罗王为什么频频的想冲出修罗界在六道之中横行,其中道理还是不要说出来的好,毕竟你大小也是一界之主,在我们人间道有句话叫做‘打人不打脸’,修罗王,这一次小僧恭送你法驾回归修罗道,你大人有大量,还是听小僧一句,尘归尘土归土,自己在那终归要回到那去,你说是不是?修罗王,回去……” 仓央活佛说到这里的时候,只见身上金光大盛,背后无数双手臂转动越来越快,这逆转金轮就好像是一个金色的漩涡,从这旋涡中发出一股强大的吸引力,修罗王身形站立不稳,挣扎着便向这逆转金轮移动,眼看着修罗王就要被吸入到这逆转金轮中,修罗王忽然长啸了一声,一抹红光从额头上的修罗之瞳冲出,指向逆转金轮撞去,就在这红光撞到这逆转金轮上的时候,又是“轰”的一声巨响,修罗王发出致命一击之后并没有击垮仓央佛活背后的逆转金轮,此刻耗费了所有的修为,修罗王再也没有什么可以抵抗的资本了,眨眼的功夫便向离弦之箭一样向逆转金轮中飞去,瞬间便消失在仓央活佛身后的逆转金轮中。 就在修罗王消失在逆转金轮之后,仓央活佛猛地喷出来一口金色的血液,这一口金色血液我看得十分清楚,心里也是一惊。佛法修习到了最高深的境界,身体就会发生变化,比较常见的一些高僧在圆寂之后经火化会出现佛骨舍利,这佛骨舍利蕴含着高僧在人间道全部的佛家修为和愿力,因此这舍利子便成为了佛家至宝。除了身上骨骼以外,高僧体内的血液也发生变化,当高僧流出金色的血液来,便可以说这名高僧已经成佛,而这金色的血液就是这名高僧一生的修为愿力以及慈悲的心怀所化。 事情就是这么事情,可是这情况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年来我随着二师傅也见过不少的光头大和尚,以前小的时候听二师傅说起佛家的事情总是忍不住好奇,到了一处寺院总想是割开和尚们的手指看看到底有没有和尚流出金色的血液来,不是我年纪小小便心存恶念,只不过是因为大师傅说到了人修出来金色的血液的时候,就不会有伤口了,即便是你把手脚砍下来,也能立刻接上。每当我有了这种念头二师傅都会在我的脑袋上敲一下,以免我堕入魔道。 仓央活佛一大口金色的血液喷出来之后,身子一侧歪似乎受伤也不轻,毕竟修罗王也不是一般二般的角色,就在修罗王被吸到了逆转金轮之后,无数双手臂顿时消失不见。这时营地之中忽然想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随后一队清兵闯了进来,领头的清兵见到重伤的仓央活佛道:“仓央活佛,您……您怎么了?”说话间清兵头头连忙过去扶起仓央活佛,周围的清兵立刻一拥而上,接着清兵手中的火把我才看清楚,此时仓央活佛脸如淡金,没有丝毫的血色。也许有人说这仓央活佛体内的血液既然都已经修成了金色,脸色便应该也变成了金色才对,其实不然。血液虽然修成了金色,也得看多少,世上的高僧如果能修成几滴金色的血液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像刚才仓央活佛那一口金色的血液已经不能用滴来计算了,可以看出仓央活佛这一身修为和愿力非同小可。再一个即便是全身都修成了金色的血液,可人体的各种外在的表现形式是不变的,当人精神好的时候自然是红光满面,此时仓央活佛脸上没有一点血色,从我们道家的角度来看,仓央活佛此时也已经耗费了全部的修为。 看着这一队清兵闯进营地,仓央挣扎着微笑着对这个清兵头子说道:“福大人,感谢这一路上你对我的照顾,仓央在此谢过了,仓央已经修为耗尽,恐怕来不及回到京城见皇上了,万幸的是仓央不辱使命,将桑杰嘉措第巴引出的邪灵封印了起来。请你回到京城之后代替小僧秉呈皇上,小僧这一生醉生梦死,亵渎了佛法,罪孽深重,承蒙皇上教诲,这才迷途知返,此时小僧耗尽修为封印邪魔,也是算是小僧赎罪了……”说道这里的时候仓央活佛颤微微的从身后拿出一幅卷轴画来,福大人连忙招呼几个清兵一起将画卷展开,只见一幅山水出现在众人的眼前,我看了一个开头便认了出来,这一幅画正是我们从胡家祖宅房梁上拿到的那一幅千里佛光图。 仓央活佛对着福大人继续说道:“福大人,这幅画是小僧当年游历千里贺兰山缺时,发现了一处贺兰山缺睡佛之相,便在此逗留数日,每日观佛诵经,以求减轻小僧罪孽。沿途路人见小僧诵经虔诚,往往施舍些食水,小僧也可以勉强度日。忽一日一队商贾路过此处,见到小僧膜拜山川满然不解,小僧以睡佛之相相解,这商贾恍然大悟道:‘既然天地间有如此奇观,何不将这睡佛画于纸上,以便传于后世,令更多的人前来瞻仰,岂不是功德一件?’这商贾的话令小僧茅塞顿开,立刻从这商贾手中化来笔墨纸砚,当即将这千里佛光图画了下来。就在画成之际,这贺兰山缺的睡佛之相忽然发出万道金光,我和商贾众人急忙叩拜,不久之后佛光竟然聚于这幅千里佛光图之中,刚才与那邪魔一战,也正是凭着这幅千里佛光图才封印住了邪魔,虽然小僧已经封印住了邪魔,可是凭借小僧的佛法愿力,尚不足与完全消灭这邪魔,不过福大人也不要担心,这幅画上的佛家愿力十分的深厚,可保数百年这邪魔无法出世……” 说道这里的时候仓央活佛猛地咳嗽起来,福大人急忙在仓央活佛胸口处轻轻地拍动,仓央活佛这才长出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数百年之后,这邪魔要出世的时候,自会有后来人对付,想必那个时候天下已经安定,百姓已经过上了安居乐业的生活。”说着仓央活佛忽然伸手来抓起这幅千里佛光图,两臂一用力只听“刺啦”一声,这一幅千里佛光图竟然被仓央活佛一分为二。 看着不解的福大人,仓央活佛道:“福大人,邪魔被封印在其中其实并没有消灭,眼下这幅画一份为二,便在没有了任何法咒揭开封印了,这半幅千里佛光图请福大人收好,放在家中可保法大人家宅平安,六畜兴旺。另外这半幅请福大人放在我的身旁,随我一起下葬,虽然小僧伸出佛门讲究圆寂之后坐化,但是小僧心愿未了,想在数百年后亲眼见到后来人消灭这邪魔的那一刻,还望福大人成全小僧。” 仓央活佛说到这里的时候,福大人已是泪流满面,眼看着这天边已经发白,仓央活佛贴着福大人的耳边耳语道:“福大人,给你这半幅画切勿拿进宫中献给皇上,否则便会有杀身之祸……” 第349章 万千罪孽加吾身 见到仓央活佛话里有话,福大人急忙找个理由喝退左右,这才开口问道:“仓央活佛,此话怎讲?”仓央活佛道:“康熙皇帝和我年纪相仿,可是此人不简单,小小年纪便做出了灭鳌拜平三藩之举,真可谓是千古一帝,这些事情落在一个十几岁孩子肩头上,康熙皇帝真是不容易,守着这片大好河山,是人就难免有些心眼。别看藏地属于边陲之地,比起北方中原和春光明媚的中原说是苦寒之地也不为过,可是这片土地康熙皇帝从来没有表露过要放手的意思。这就充分的表露了康熙皇帝的野心了,他不仅要做一世明君,还要做中国历史上千古无人后无来者的第一君王。在这样雄才伟略的英主前,作为领侍卫内大臣福大人你一定要小心翼翼,别看藏地这不毛之地,自古以来这里宗教势力比较强大,就是作为一代英主的康熙皇帝也难以在短时间内改造藏地,况且康熙皇帝如果知道了我并没没有坐化,一定会起疑心得到了另一半千里佛光图的福大人,即便是福大人有心将这半幅千里佛光图献给康熙皇帝,他还是不放心,会派人将另外一半图找回去,这样的话便给了邪魔破去法咒的机会。此次办差涉及到邪魔,这是历朝历代皇家不愿提及的事情,一旦邪魔出世,世间便会流传是君王无道上天示警,其实这些都是无稽之谈。虽然皇上之前已经得到了拉藏汗的密报,知道了邪魔的事情,可是一旦你的行为被皇上所疑,皇上必会以妖言惑众的罪名强加于你,到了治你的罪的时候,满朝文武不会有一个人替你说话的。此外,从这一队清兵中我发现几个并非是福大人的亲信,看来福大人在皇上身前并未得到完全的信任,如果将来皇上问话,你如所言和我畅谈军国大事等等,康熙皇帝并未肯信,一旦生疑便会时时刻刻的开始调查你,倒时候你不免乱了手脚。” 听到仓央活佛的话福大人心里也是一惊,急忙问道:“请问仓央活佛,若是那样,小人该如何回话?”仓央活佛伸手从怀中掏出一本小册子道:“皇上如果问起那半幅千里佛光图,你便可说里面含有佛家愿力太强,不易供奉在宫中,以免冲了帝王之气,即便是皇帝不信,随便找个喇嘛便可觉察到这半幅画中的佛家愿力,此言一出康熙皇帝便不会再为难于你,因为康熙皇帝的生父顺治老皇帝当年便是出家五台山避位为僧,康熙皇帝对这个比较敏感;如果问到你我之间私下谈了什么,你便将此书册呈给康熙皇上,告知皇上小僧这一生最后的愿望,便是将这本书册刊印出版,希望皇上昭准!皇上看后必不会疑你。”福大人接过这一本书册,轻轻翻开一页之后,只见上面用汉文和藏文两种文字同时写着:仓央诗集。 说到这里的时候仓央活佛结束了与福大人的谈话,这一队清兵在福大人的指挥下,在半山腰发现了一座荒废已久的寺院,于是福大人便按照仓央活佛的意愿安葬在这座残破的寺院中,等办完了这些事情之后福大人当即带领清兵启程回归京城。 就在福大人领着清兵走了之后不久,这荒废已久的寺院中竟然又出现了一个一袭黑衣的蒙面人影,这个蒙面人影四下仔细看了看没有发现别人之后,立刻动起手来开始挖掘仓央活佛的法身,新埋上的泥土本来就是湿润蓬松,不多时刚刚埋入土中的仓央活佛的身躯又重见了天日。此时仓央活佛一脸安详的平卧在坟坑之中,一脸安详就好像是在熟睡一样,双手环绕放在胸前,而胸前放着一个用油布包裹的卷轴,这卷轴非别,正是那另外的半幅千里佛光图。 这个蒙面人影见到这半幅千里佛光图之后,先是仔细的打量了片刻,然后找到一根树枝在仓央活佛身上扒拉了几下,见到仓央活佛丝毫没有动静这才放下心来,纵身跳进了坟坑之中伸手便向这半幅千里佛光图抓去。就在这人影的手刚刚碰到这半幅千里佛光图的时候,忽然这坟坑中“轰”的一声巨响,火光大起,这人见状不好立刻便坑中跳了出来,就在转身刚要跑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后面那座已经塌了一大半的庙堂里传了出来:“刚来就要走吗?你想要的东西就在我这里,你大老远的来看我一趟不容易,让你就这么空着手回去是不是也太不好看了,江扬扎巴,是你吗?” 这句话说完已经跑到了寺院门口的人影忽然站住了,紧接着回过身来看着从庙堂里走出来的仓央活佛道:“仓央活佛,到头来我还是小看了你,中了你的蔫儿炮鬼吹灯,仓央,你这一手傀儡术使的真好啊。” 这时残破的庙堂门前的台阶上出现了一个人影,这个人影竟然就是刚刚已经埋进土里的仓央活佛。仓央活佛对着这个人影说道:“怎么,蒙着脸说话不觉得憋得慌吗?还是你已经习惯了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要不要我也找块尿布蒙在脸上配合你一下?”这句话说完只见这个人影哈哈大笑,紧接着一伸手将头上的黑布扯下,露出了一张布满沧桑的脸来。江扬扎巴道:“仓央活佛,你也是饱读诗书之人,怎么学起来市井之流说出这些不着调的话来?”仓央活佛道:“我就知道是你,江扬扎巴,当年老活佛罗桑嘉措在世的时候我就只你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心甘情愿的为桑杰嘉措第巴当了这么多年的走狗,多多少少的也得有些甜头,想必你这一路都在跟着我,也难为你了,刚才那一幕你也看到了,怎么,是你主动交出来,还是我受累自己动手去拿?” 这话一说完江扬扎巴顿时怒道:“仓央活佛,你以为你是什么人,不错,你是这一代的活佛,可是这活佛转世也不是就你这么一代,我问你,这《大日如来经咒》凭什么你要据为己有?”这句话说完仓央活佛笑道:“江扬扎巴,你这岁数本来也应该是到了下面去陪伴老活佛的时候了,可是你现在仍然生龙活虎的站在我面前,说明你也盗取了修罗王经。我就说么,你这岁数也到了食色无味的时候了,什么甜头能让你有这么大的动力呢,现在我豁然开朗了,皇上下诏将一整套的《大日如来经咒》送进京城供奉,想必你也听到了风声,不过皇上其实并没有下这样的诏书,我也没有将这一整套《大日如来经咒》带在身上,如此珍贵的东西怎么能够跟我一起入土呢?再说我也没有那么大的福分,不过我在重新整理《大日如来经咒》,准备将那一套副本的修罗王经咒毁去的时候,不想却发现少了一本,那一本在你手里。” 江扬扎巴道:“仓央活佛,不错,就在我的手里,眼下你已经修为耗尽,如果将其他的《大如如来经咒》交出来的话,我还可以留你一个全尸……”这句话还没有说完,仓央活佛哈哈大笑道:“江扬扎巴,我看你是老糊涂了,妄你也做了那么多年的假活佛,忘了我们做活佛的圆寂之后都是要坐化的,要全尸有什么用?再说了,我刚才不是说了,我没有那个福分让《大日如来经咒》陪我一起入土,东西不在我身上,我又如何给你呢?你提的要求我实在无法办到。”江扬扎巴闻言狞笑道:“好,既然如此,仓央活佛,你就别怪我江扬扎巴心狠手毒了!” 话音一落江扬扎巴顿时双手合十掐起了指诀,就在这指诀掐出之后周身上下顿时用处一股漆黑的死气,这股漆黑的死气涌出之后,院中地上的野草立刻枯萎,仓央活佛见状口诵佛号:“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这一切都是仓央失职之过也……”紧接着仓央看着散发出阵阵死气的江扬扎巴道:“《大日如来经咒》一分为六,乃是对应六道轮回的佛经咒,一旦凡人擅自修习《大日如来经咒》,便可引起六道失衡,当初地藏菩萨留下这一套《大日如来经咒》在人间道,本意是度化世人,却不料引起了六道的觊觎和人间道的叵测,既如此,万千罪孽请加于小僧一人身上,就让小僧彻底绝了这《大日如来经咒》,以求人间道的和平。” 这句话说完江扬扎巴已经率先出手,指诀向仓央活佛虚点几下之后,身上的死气便向仓央活佛冲去,仓央活佛上手合十口诵佛号,身后竟然又出现了无数双手臂。见到这一幕江扬扎巴顿时大惊失色,立刻松开手诀掉头就跑,可就在这时仓央活佛启动逆转金轮,从逆转金轮中忽然迸发出一道金光,紧接着江扬扎巴就好像瞬间失去了知觉一样倒在了地上,一道虚幻的人影从江扬扎巴体内飞了出来,直接被吸入到逆转金轮之中。 仓央活佛收起逆转金轮的时候又是一口金血吐了出来,紧接着挣扎着慢慢走到了江扬扎巴的尸体前,在江扬扎巴身上翻出了一本书册。仓央活佛挣扎这将江扬扎巴推进了坟坑然后埋了起来,做完这些事情之后,仓央活佛这才喃喃的说道:“江杨扎巴,其实这部《大日如来经咒》就在我的身上……”说罢之后便盘膝而坐开始诵起经来。 随着仓央活佛的诵经之声,天空中忽然飘来一朵乌云,顷刻间雷声滚滚,眼看着就要有倾盆大雨而落,就在这时只见仓央活佛忽然伸手怀中掏出了一把厚厚的经书猛地向天上扔去,顿时天上降下来数道天雷直接劈在了这几本经书上,经书顿时化作一堆灰烬消失不见。就在焚毁了这《大日如来经咒》之后,又是一道天雷劈下正中仓央活佛,仓央活佛顿时全身着起了熊熊大火,火光中的仓央活佛又开始了诵经,就在这阵阵的经文声中,隐隐的传出一阵歌声:“住进布达拉宫,我是雪域最大的王。流浪在拉萨街头,我是世间最美的情郎。与玛吉阿米的更传神,自恐多情损梵行,入山又怕误倾城,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第350章 白秀珠的信仰 仓央活佛在熊熊大火中结束了自己的短暂的一生。从佛家的角度来看,这二十几年的春秋,作为仓央活佛来说,虽然有过罪孽,可是想比之下仓央活佛还是完成了一个作为活佛的根本责任,也许千百年之后人们无法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怎么样一幕,最后流传在世上的也不过就是这一本《仓央诗集》而已。 随着仓央活佛的灵魂在烈火中得到了升华,那一身皮囊竟然好像钢铁一般在烈火中得到了锤炼,直到烈火渐渐熄灭的时候,一个浑身发出金属光泽的干尸留了下来。这时又是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当这荒废的庙宇大门再次被推开之后,福大人一眼便看见了已经坐化了的仓央活佛,顿时跪在地上哭道:“仓央活佛,我来晚了,福海对不起仓央活佛啊……”哭罢多时,福海将抬头看了一眼这衰败的庙宇大殿,不知道什么时候大殿中的塑像早已消失不见,福海灵机一动,吩咐跟随而来的几个兵士打来清水,和着这院中的泥土将仓央活佛的金身封了起来,就在仓央活佛身上已经抹上了一半的泥土时,福海不经意之下发现了掉落在一旁的那半幅千里佛光图,于是将这半幅千里佛光图仔细的用油布包裹紧,放在仓央活佛金身的怀中一并封在了泥土中。随行的几个兵士在福海的吩咐下一连在仓央活佛身上封了三遍泥土,这才将庙宇大殿里原本是放立佛像的位置仔细打扫干净,将仓央活佛的金身泥塑请上去之后带领众人对着仓央活佛跪下拜了几拜,这才转身骑马而去。 福海大人离去之后,一缕忧伤的歌声忽然若隐若现的穿了出来,我仔细聆听片刻,歌词唱的似乎是这么几句:“假如有来世,我愿生生世世为人,只做芸芸众生的一个,哪怕一声贫困清苦,浪迹天涯,只要能爱恨歌哭,只要能心随所愿……”听着这阵凄美的歌声,我的眼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噙满了泪水,可就在这时忽然觉得肩膀上重重的一拍,我顿时惊醒,再一睁眼的时候才发现我竟然趴在床边睡着了。 这时文辉捧着一份盒饭正大吃特吃,一旁的董伯召和白秀珠对坐在小桌上吃着,文辉边吃便说道:“诶我说秦卓,这一下午就听见你又是念经又是唱歌的,你这是咋滴了?喏,这一份是你的……”说着向我递过来一份盒饭。 此时我早已经饥肠辘辘,拿起盒饭立刻开吃,边吃边给他们讲述在梦中的情景。我三口两口的扒拉完手里的盒饭,意犹未尽的看着董伯召和文辉,白秀珠这时“噗嗤”一笑道:“怎么样,我就说秦师兄一盒不够,喏,秦师兄,这还有一份,吃,管够!”我笑着接过白秀珠手里的盒饭继续吃了起来,这时董伯召放下手里的筷子道:“秦卓啊,我觉得这事情不对劲,你这并不是一个什么梦,具有可能就是当年真是发生过的情景。”这句话说完文辉顿时叫道:“不是老董,你是不是穿越剧看多了,秦卓做了个梦你还当真了?要我说干脆把这半幅千里佛光图也拿去让孙局看看,我看这幅画并不属于必须上交的那一部分,另外你们不是也说了,这幅画里面蕴含着佛家的那叫啥力道的,我也不懂,指不定可一件法器来使用。”董伯召听完文辉的话笑道:“文辉,不是老董我穿越剧看多了,我老董从来就不看那些瞎编乱造的玩意儿,那些玩意能看吗?不就是找几个年轻的有点姿色的小年轻博一下大众的眼球,要演技没有演技要水平没有水平的,可到手的薪酬贼高贼高的,不是我眼红,这些东西也骗骗未经事的善男信女,要我说,我宁可花上百十来块去看咱们京城人艺的话剧,那才叫艺术呢!”董伯召这句话刚说完,只见白秀珠斜着眼睛瞪着董伯召,董伯召立刻反应过来,又找补了几句道:“当然了,看那些穿越剧的也不都是善男信女,也有一些高品位的有志青年,就文学影视作品来说,任何一部作品都有精华糟粕,东西是一样的东西,关键看你怎么看,有些人看热闹纯属浪费时间,有些人则是去其糟粕,取其精华,就好比同样是看金庸先生的武侠小说,有些人学里面的坏人偷摸劫道,有些人学里面的大侠行侠仗义,东西是同样的东西,可是结果却是因人而异了……” 看着滔滔不绝还在穷百话的董伯召,文辉是在不耐烦道:“行了老董,赶紧的捞干的是给,别说起来那些虚头巴脑的就没完没了的,没看见我秀珠妹妹一个劲儿的皱眉头不爱听么?”听完文辉的话董伯召立刻笑道:“我是说,秦卓刚才的那个梦,不简单,我看并不像是梦……”说着董伯召一伸手将这半幅千里佛光图拿了起来,一边右手抚摸一边闭着眼睛感觉着什么,半晌过后董伯召道:“秦卓,佛家的愿力我能感到一些,不过不是很敏感,你是佛道兼修的人物,你来感觉一下,是不是这半幅千里佛光图的佛家愿了小了很多?”说着董伯召一伸手将这幅画递了过来。 我伸手结果千里佛光图之后仔细的感觉,片刻之后我对着董伯召道:“老董,你说的不错,这半幅千里佛光图的愿力确实消耗了不少,你的意思是……”不得我说完,董伯召道:“我的意思是,既然你能够在梦里见到这么真实的画面,这其实是就是当年真实发生过的情况,这是由你所说的那个叫啥仓央活佛的,通过自身的佛家修为和愿力见着一段往事封存在这半幅千里佛光图中,以待后来者看到画中图像,然后去完成仓央活佛的遗愿。”文辉听罢晃着脑袋问道:“老董,那个啥修罗王不是都挂了吗?那个仓央活佛还有什么遗愿呢?”董伯召笑道:“没听刚才秦卓讲的吗,那个修罗王只是被仓央活佛暂时封印在画中,并未消灭,我觉得仓央活佛的意思是让我们去代他彻底消灭这个修罗王,从秦卓刚才讲出来故事中来看,修罗王能够往来于修罗界和人间道之间,就是因为有人起了贪念,擅自修习修罗王经咒,仓央活佛毁去这一整套的《大日如来经咒》之后,这画中封印的修罗王便是人间道最后的一个修罗王了,仓央活佛的遗愿一定是要我们去消灭它。”文辉又道:“老董,那不也不对,那这个仓央活佛怎就知道一定会落到我们手中呢?万一落到寻常人手里,不是擎等着去送死么?人家也未必会去。”文辉话音刚落,不等董伯召开口白秀珠抢先说道:“要是落在普通人的手里,必不会感觉到这画中的佛家修为和愿力,而且只有佛家修为的人才能开启这佛家的愿力看到里面的内容,我和董哥都是道家,只用秦卓师兄是佛道兼修之人,这就是为什么我们当中只有秦卓师兄能够看到这幅画的原因了。大清康熙朝的时候,阴阳领域已是百家争鸣的时代,看来这个仓央活佛临终前仍是将这除魔正法作为己任,不愿与假手与其他教派之手除去这个修罗王。” 白秀珠说完文辉琢磨了一会道:“怎么个意思,照你们这个说法,我们还得再去找一下这个什么千里佛光图的下半张,然后再除去这个修罗王?”董伯召点了点头道:“既然这张千里佛光图与我们有缘,看我们便不能置身事外,毕竟这修罗王不是普通的东西,万一哪一天佛印失效,这个修罗王出来隐匿起来,我们不是更不好对付?还不如现在知道它在哪,趁它还没有出来打他个措手不及。”文辉道:“不是就咱们几,你们别忘了,当初在成陵之中寒烟是怎么死的,这个事我看还是先报告孙局为好。”董伯召笑道:“文处长,我也没说就是我们几个偷摸着去啊,此去肯定要准备一番才是,而且我觉得这次遇到的最后一世修罗王,应该比那个成陵里面的要厉害得多,虽然它被封在这千里佛光图几百年了,可是这几百年来它也休养的差不多了,我看这一次咱们凶险不比成陵之中差多少,我看咱们还得从长计议一番才是。”董伯召这番话说完,白秀珠咧嘴道:“怕什么?这世上还有你们十三局害怕的东西么?我看管它什么修罗王不修罗王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死不是共产党员!” 这话说完我顿时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紧接着说道:“没看出来啊,我这位亭亭玉立的秀珠还是为党员啊。”白秀珠咧嘴说道:“那当然了,本姑娘打小儿就不信什么牛鬼蛇神。”这句话说完我们三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本来就是么,自幼开始修习白家祖传的阴符术法,现在说不信什么牛鬼蛇神,这不明摆着扯淡么?白秀珠见我们三人大笑,顿时气道:“有什么好笑的,本姑娘说的话就那么好笑?”文辉忍住笑问道:“白姑娘,既然你打小都不信这些牛鬼蛇神,那你信啥?”文辉话音刚落,白秀珠脱口而出道:“本姑娘的信仰是马列主义!” 第351章 传经 两天之后孙局才从外地出差回来,刚刚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我们三人便走了进去,孙局见到是我们三人也不见外,一边放着手里的文件一边说道:“又是你们仨啊,怎么我刚回来你们仨就跟进来了,盯得真够紧的,是不是还指望我给你们带点啥回来?不是我哭穷,我可没有多余的闲钱,平时多学学人家周处,人家德高望重的从来不琢磨这些……”文辉道:“孙局,看您说的,我们来呐绝对是有正事,要不也不敢轻易来打扰您不是?”孙局笑道:“行了,别跟我这穷白话了,说,有什么事,一会儿我还有个会……” 孙连海一面归置着文件一面跟我们说话,可就在他一转身的时候,看见了董伯召展开的那半幅千里佛光图之后忽然停了下来,眼睛就这一直落在了这半幅画上良久没有出声。看着孙局这一副发愣的扬子我们三人也有些不知所措,难道孙局还从这半幅画中看出了什么不成?我们一时也不敢轻易的打扰孙局,孙局仔细的盯着这半幅千里佛光图看了好一阵才开口打破了沉默:“好强的佛家愿力,这幅千里佛光图你们是从哪儿弄来的,给我老实交代!”孙局忽然变了一副面孔让那个我们十分的适应,董伯召看着孙局严肃的样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喃喃的道:“孙局你认识这幅图?”孙连海闻言才反应过来有些失态,于是缓和了一下说道:“当然知道,这不就是那千里佛光图么?这是佛家的至宝,原图不知因为什么原因一分为二,这千里佛光图中据说藏有一个巨大的秘密,只有将这两部分和在一起才能解开这谜题。” 孙局这话说完文辉当即将汇声汇色的讲我在梦中所见到的一幕讲了出来,当孙局听到修罗王这三个字的时候眉头也是一皱,思索了片刻之后道:“这件事情不是小事,董伯召说得对,这件事情既然让秦卓遇到了,便是命中注定有此一战避无可避,眼下这千里佛光图出世,看来那半张也不会坚持太久了。”文辉问道:“孙局,这件事我想了半天总感觉的这里面有些问题,既然这个修罗王被仓央活佛封到了这幅千里佛光图中,为什么不直接毁了它,而是一分为二等待后来人在解决这个修罗王?这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么?”孙局道:“如果单是将这幅千里佛光图毁去,图上的符咒便瞬间消失,那修罗王立刻就出来了,仓央活佛就白忙活了一场。”文辉又道:“那为什么一分为二还能将这修罗王镇住几百年之久呢?”孙局道:“这也就仓央活佛为什么将这半幅千里佛光图传下来的原因了,你们先来看看这半幅画,从这半幅画上面可能看得出画上的内容和画的名字有半点联系么?”孙局说完之后董伯召立刻说道:“孙局,这个问题当初我们也看出来了,可是我们几个也没有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孙局笑道:“仓央活佛曾经说过,他的修为不足以消灭这个修罗王,但是可以封印它,待到百年后有缘之人自会出面消灭这个修罗王,这就是说仓央活佛已经将消灭修罗王的方法传了下来,就在这半幅画中,而实际上带有佛家法印和修为的都在另外的那半幅画上,这就是说,一幅画一半是用来记载消灭修罗王的法门的,一半是用来封印修罗王的,当这两部分合而为一的时候,那半幅画上的法印便会失效,到时候便由秦卓这个后来人消灭这个修罗王。” 孙局说完我仔细地向这半幅画上看去,看了许久也没有看出来个子丑卯酉,孙局道:“行了,秦卓,现在时间比较紧,我们分头准备,文辉你负责联系松二爷,董伯召协助秦卓尽快找到这幅图上的法门,周杰么,这样,周杰老爷子负责坐镇十三局,啥时候家里面都得有个主事的,要不非乱了套不可。” 孙局说完我们分头准备,中午吃完了饭,刚刚来到局里的会议室,周杰和李岩松二老就走了进来,见到我和董伯召之后立刻吵吵嚷嚷要看那半幅千里佛光图。董伯召慢慢地展开这半幅画,二老看了半天直咂么嘴,还是周杰先开口道:“松二爷,您是这行当里的老人了,看了半天,总得说点什么?”松二爷目不转睛的边看画边点着头说道:“连海老弟眼光不差,他说得对,这半幅画中确实藏有如何消灭修罗王的法门,不过这是佛法的法门,我曾经在和尚庙也待过一段日子,听过几天佛经,我感觉着这半幅画中的佛家愿力,便是这消灭修罗王的法门了,不过这佛家愿力到底是怎么个用法,都现在我还没有看出来。”周杰老爷子道:“你说说,这仓央活佛既然都把这法门传了下来,就不能直接点么,又让我们给他擦屁股又不给我准备擦屁股纸,你说这是怎么话说的?”松二爷长叹一声道:“擦屁股纸是备下了,就是不太好拿而已。诶,秦卓,听说你是在画边上做了一个梦,你还记得这梦是怎么做的么?”我闻言想了想,说道:“就是趴在床边上看这这幅画,看着看着不知不觉的就好像进了画中一样。”松二爷狐疑的看着我,转了转眼睛道:“不对,不对啊,这半幅画中既然蕴含着这么深厚的佛家愿力,肯定是有什么阵法在半幅画上,佛道虽然宗旨不同,可是这阴阳术法万变不离其宗,不论是佛家还是道家,使用的手段不一样,但是根据的规律是相同的,这么深厚的佛家愿力肯定是通过阵法封在这半幅画上的,肯定有什么特殊的东西才能开启这阵法,秦卓你好好想想,你在进入这幅画之后,见到这里面的情景,有什么是我们道家没有的但是佛家有的,你是佛道兼修的,有什么是你知道我们不知道的东西?” 听完松二爷的话我又陷入了沉思,好半天之后办公室里鸦雀无声,见我冥思苦想半天没有头绪,这时松二爷又开口道:“行了行了,秦卓啊,你自己回到宿舍去向,就去你第一次进入这画里的地方去想,小董啊,你告诉文辉这个小兔崽子,我们老哥俩在对面的清真馆子里等他,让他忙完了赶紧的去给我们俩结账,你要是没什么事的话就跟着一起去,文辉这他妈小子升了官还没有请客呢,这个可不符合咱们十三局的行情,老东西,咱们老哥俩老日子没喝几杯了,走着走着……” 松二爷说完董伯召当即给文辉打了电话,不久这四人出了大门向清真馆走去,我之后抱着这半幅千里佛光图反回宿舍,坐在窗前展开画卷想了起来。我沏了杯茶稳了稳心神看是静静的从开始每一个细节的过,直到想起仓央活佛将那十二本《大日如来经咒》焚毁之后,我脑中猛地一亮:对了,是佛经,就是佛经! 当下我立刻稳住心放空意识,将二师傅交给我那部分残缺的佛经默默地诵了出来,不知道诵了多少遍,只觉得眼前一阵迷糊,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涌上心头,我强忍着不许睡,可是上眼皮打下眼皮,脑袋一歪还是昏睡了过去。恍惚间只觉我再次来到了画卷之中,但是这一次却不是这半幅千里佛光图里的情景。我四下里张望,山还是那座山,可是这次却跟上一次的情景有明显的不同,随着山形的起伏,远远望去,这个山体就好像是一尊巨大的睡佛,远远地望过去山顶弥漫着一层淡淡的金色霞光,在这层金光的映衬下,这座巨大的睡佛显得十分的庄严肃穆,看着远处泛着金光的睡佛我不禁赞叹了起来。 就在这时不知道从哪儿出来一个手拿念珠的小老头,笑吟吟的看着我道:“欢迎你来到这里,年轻人。”我茫然的问道:“老人家,您是?”老头子笑道:“年轻人,我知道终究有这么一天的,仓央这孩子执念太深,我也没法子开导他,也不知道这孩子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错,到最后还是把小老儿我推了出来,唉,说到底这孩子一生也颇为不易,既然做下了,总得有了结的人,孩子,我看你一身太极清气修为非凡,看来是你是道家出身啊,佛家修为也有但是尚欠火候,还没有修出愿力,你是怎么能够找到这里来的?”我见到这个小老头出口不凡,于是便将松二爷的提示简单的说了一遍。小老头看着我笑道:“没想到你还是个佛道兼修的孩子,不过这一身道家的修为可比佛家的修为高出不少,何故偏道离佛呢?”我笑道:“老人家有所不知,弟子愚钝,道家修为讲究习气,机缘之下我吸收了不少的修为,因此看上去道家的修为要深厚一些,佛家的修为一只没有掌握道窍门,因此……”小老头道:“不错,你说的也事情,其实佛道本事一家,世间阴阳平衡之道乃是天道之根本,佛道二家只不过是殊途同归而已。你能找到这里,想必也是聪慧之人,看来仓央这孩子终究还是赌对了,没想到后世之中还能出现你等英年才俊,真是让老朽颇为欣慰。时间紧迫,老朽这就为你正式传法,授你《大日如来经咒》人间道《佛光心经》和地狱道《地藏王经》两部,你准备好了吗?” 我闻言大吃一惊,简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短暂的迷茫之后我立刻反应了过来,这个小老头手指转动拨动念珠,一声声经咒从小老头的口中传了出来…… 第352章 诵经 这两篇经文都不是很长,其中《地藏王经》的开头一部分正是二师傅交给我的那本书册上记录的佛经。从我师从二师傅开始,便开始接触佛教经文,因此佛家的经文早已经摸透了规律,因此这两篇并不是很长的经文听了几遍之后便烂熟于心。 看着我游刃有余的样子这个小老儿嘿嘿笑道:“孩子,你是不是觉得这佛经很简单,很容易记住?”我笑道:“老活佛,虽然我佛家的修为不深,但是我从小便接触到经文了,因此这些文字在我这里并不是很难理解,因此我记忆的要比一般人快一些。”小老儿听完一摆手道:“孩子,还是叫我老头子听着顺耳些,什么活佛不活佛的都是些虚名,你记住可是记住了,但是你试着诵一遍我听听。”小老儿说完我便开始从头到尾念诵了一遍,当我把这两篇《佛光心经》和《地藏王经》都念诵完毕之后,这个小老儿却冲着我笑道:“孩子,你这念经的方式是谁教给你的?”我恭恭敬敬的答道:“我二师傅是佛门高僧,他时常自诩为醉罗汉。”我这话音刚落,眼前的小老儿哈哈大笑起来:“原来这是个老东西啊,这个老东西我还记得,当年这个老东西自诩为佛门高僧,半夜了闯进了我的庙门在我的法身下喝酒吃肉,那一日恰好老人家我正好在庙里,这老东西当真不简单,竟然一眼就看出了老人家我的法身,竟然还邀请我一起喝酒吃肉,在我老人家面前穷白话什么:‘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岂不知后面还有两句,那便是‘世人若学我,如同进魔道。’要是一般的和尚见到我如此说来,定要吓得屁滚尿流,可谁知这个老东西竟然一身正气的对我说道:‘何所谓魔,和所谓佛?只要有一颗向善的心和一副慈悲的胸怀,即便是魔又如何?’哈哈哈哈,这老东西还真挺合老人家我的胃口,我见这个老东西一身修为不易,恐其走火入魔坏了金身,这才将一部分《地藏王经》梦中授予他,怪不得你会知道一些这《地藏王经》的内容呢,原来这老东西冒着天劫的风险把这《地藏王经》偷偷的传给你了。” 小老儿说完这话我顿时担心起来,从这言语间也能推测出来这小老儿定不是一般的身份,于是我急道:“老活……老头子,请看在我们凡人无知的份上,还请饶过二师傅,要不我现在就……”我这话还没有说完,小老儿笑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没什么大事,要有事也不是你有事,这《地藏王经》中隐隐透出一股血泪之气,是不是有人已经因为这《地藏王经》已经遭到天罚了?”小老儿说完我便将成陵之中的遭遇讲了出来。小老儿听完默然无语,半晌过后才喃喃的说道:“唉,没想到峨眉的丫头如此大义凛然,这道让小老儿惭愧了,看来仓央这孩子做的是对的,老头子我还是修行不够,执念太深,因为我的个人的执念,却害了世间无数人的一生,要赎罪的应该是我,南无地藏王菩萨,罪过罪过……” 看着这个小老儿忏悔,我忽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片刻之后这个小老儿道:“好了孩子,时间不多了,跟你说了这么多没用的,也该说说正题了,这修罗王乃是六道中邪念所生,六道中邪恶之物死后都要堕入修罗道,这世上功名利禄的纷争,讲究的是成王败寇,因此这世间之人便开始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因此这邪念也就越来越重,因此我佛这才在人间道广传佛法。既让仓央这孩子已经毁去了这世上的《大日如来经咒》,这修罗王的应该是人间道中最后的遗留的,既然仓央这孩子把我推了出来,看来这孩子是怪我了。也罢,归根到底这件事情也是由我而起,也就由我来了结,来孩子,现在教你诵经。” “诵经?老头子,诵经还用教?”我狐疑的问道。小老儿闻言哈哈大笑道:“孩子,这世间会诵经的不超过单手之数,你们这根本不教诵经,而叫念经。来,按着我说的做,跟我一起先诵这《佛光心经》。” 当下我便跟着这个小老儿开始诵起经文来。跟着这个小老儿的节奏,这篇已经烂熟于心的《佛光心经》竟然被我的念叨磕磕巴巴,顿时急的我满头大汗。可是眼前的小老儿却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这篇经文从这个小老儿口中诵出来明显的不一样,不多时这个小老儿身上竟然已经泛出阵阵金光,不久之后金光大盛,身后幻化出无数双手臂,这无数双手臂环绕之下形成了一个圆盘的形状,正是我在那半幅千里佛光图中见到的逆转金轮。逆转金轮出现之后四周空气开始发生了变化,本来宁静祥和的气氛下忽然风起云涌,四周的气流纷纷向这逆转金轮中涌来,又过了不久风云变色,大地开始颤抖起来。 见到这一幕我顿时瞠目结舌,这篇《佛光心经》再也诵不下去了,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小老儿独自表演着。小老儿似乎也觉察大了我的变化,于是渐渐地停了下来,直到小老儿口中经文全部停止之后,天地之间这才恢复了正常。小老儿笑吟吟地看着我道:“怎么样孩子,你现在还觉得这经文简单么?”我茫然的问道:“老头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我诵不出您这样的境界来?”小老儿闻言哈哈大笑道:“我们佛家也好,道家也罢,其实讲究的都是一个‘悟’字,不过这个‘悟’字却当真不简单。从刚才我老人家诵经的过程中,你可看出了什么?”我想了想道:“老头子你诵经节奏和我完全的不一样,不过您这节奏我还没有完全的领悟,不知道这节奏的变化为何会有如此大的差异?”小老儿道:“孺子可教孺子可教,真是后生可畏啊,当初仓央那孩子我点化了数次他才明白,没想到第一次你就看出了其中的门道。既然如此,老头子我索性就给你说个明白,至于以后的事情就要看你自己的了。” 紧接着小老儿跟我仔细地讲起来这佛经的念诵方法。其实这佛经的念诵方法看似复杂其实简单,因为佛经并非是使用人间道的语言编写出来的,因此用人间道的语言来音释这佛经肯定会有些偏差,汉语如是,梵文如是,其他的诸如拉丁文或是伊斯兰文字诸语都如是。正确诵经的关键便是掌握这种佛经声韵的节奏和声调,用我们汉语的说法就是断句和音标。我们常见的佛经典籍都是经过历代高僧翻译过来的,但是原版的佛经是没有标点的,如何诵经便是要看个人的修为了,有的人诵经根据自身的习惯,只不过是讲这些文字念了一遍而已,虽然也会有些许的愿力产生,但是这些愿力和修为少的可怜,甚至有些干脆就是白读。因此要正确的诵经一定要放空意识不要按着自己的习惯而来,这一点说得简单要做起来却是不那么容易,就好像金庸先生曾经在自己的作品中写的那样,要是让你同时一手画方一手画圆,绝大部分人是做不到的,因为你不能做到心无杂念摒弃自己所有的习惯,这就是为什么极聪明的人做不到反而愚钝的人更加的容易一些,因为愚钝的人心里面没有那么多的杂念。 说完这些道理之后这个小老儿又开始给我讲起了佛经中的韵律,什么地方需要停顿什么地方需要一带而过什么地方要语气重一些等等等等,一时间我有些恍惚,这那里是教我诵什么佛经,这明明教给我另一套的佛文语法么!好在我的文字功底还是比较扎实的,再加上这看上去很难的佛文语法其实内容并不多,一共也就十来条,经过小老儿的耐心讲解我也已经掌握的差不多了,这时小老儿对着说道:“孩子,该教的我都教给你了,你自己诵一遍《佛光心经》我听听。” 在这个小老二的期待的目光中,我长出了一口气闻了闻心神,放空意识诵起这片《佛光心经》来。按照这小老儿所传授的方法,这篇《佛光心经》念诵出来确实大有不同。随着阵阵经文脱口而出,一股祥和宁静的气息油然而生,不多时我放佛置身于混沌当中,天眼不知不觉的睁开,开始打量着这个世界,只见一片雾蒙蒙的世界中,眼前一尊泛着金光的菩萨正在冲着我微笑,我不知道是幻想还是心魔,于是再次收敛心神,竟全部的注意力放在诵经之上。这一诵之下本来相对来说于比较晦涩的音节此时在我耳朵里仿佛天籁一般悦耳动听,我全身上下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放松,就算泰山崩于眼前,恐怕也难以激起我心中的波澜,不知不觉间这片《佛光心经》我已然熟练的念诵了不知道多少遍,就在我意犹未尽之时,忽然一声嘹亮的佛号打断我的心境,这时我才这睁开眼睛,只见小老儿站在我的面前笑吟吟的看着我,这神态像极了刚才在混沌当中见到的那尊泛着金光的菩萨。 第353章 逆转时轮 看着我似乎是看出了什么,小老儿又是嘻嘻一笑道:“没想到你小子竟然是与生俱来的天眼之身,真是了不起,待老头子我好好看看,嗯……哦?原来如此,真是可惜了,这么好的一副身板竟然便宜了牛鼻子老道,也罢也罢,怎么说也算是佛道兼修,这便宜也不算我们老佛爷一家一点没沾到。”这句话说的我是云里雾里摸不到一点边际,看着我欲言又止的样子,小老儿都开口道:“行了行了,有些事情你早晚都要知道,何必急于一时,你现在知道了对你没有任何的好处,还是踏踏实实的跟老人家学能耐,既然你看破了老人家的法身,小老儿我也就不瞒你了,还不叫我一声佛爷?”我急忙满脸堆笑道:“老佛爷!”“啊呸!佛也就是佛爷,什么叫老佛爷?你以为佛爷我不知道你们人间出了一位臭名昭着的老佛爷吗?娘们就是娘们,还叫什么老佛爷,你当佛爷是什么?就算叫了你一声佛爷,你以为这佛爷的称呼谁都敢随便答应的吗?走了狗屎运了掌了几十年的大权,你看看把好好地一个国家弄成了什么样子?还敢自称是老佛爷,我呸,真给我们当佛爷的丢人现眼,你给我重新叫!” 看着这个小老头认真的样子,我心里还有种怪怪的感觉,都说高僧四大皆空,视名利如粪土,眼下这个佛爷还真在乎自己的名头。当下我只好恭恭敬敬的双手合十深深一礼,叫了一声:“佛爷!”老头子这才高兴地答应道:“哎,这就对了么,孩子我跟你说,既然我答应了你一声‘佛爷’,那咱们也是自己人了,我也就不装了,还是怎么舒服怎么来,早知道释迦那个老东西定出这么一大堆规矩来,打死老人家也不当这个佛爷!以后见到我就不能叫我老头子了,就只能叫我佛爷了。嗯,不过这么多年人家叫我老头子我听着习惯了,这样,没人的时候你就叫我老头子,要是人前人后的,你还是叫我佛爷,记住了吗?”我立刻答道:“记住了佛爷,不是,记住了老头子佛爷,不对,是老头子!”佛爷布满的看了我一眼道:“行了行了,你爱叫什么叫什么,不过你记住了,既然你见到了老头子的法身,可不能出去瞎嚷嚷臭显摆,你也知道佛爷我在佛门中的地位,我既然答应了你一声‘佛爷’,便是将来遇到佛祖都不用下跪的,这人间道中所有的和尚老道,按照老理儿都得跪下给你磕头,这样可就乱了,事情弄大了不好,你小子给我低调一点,要是知道你给佛爷我惹了麻烦,到时候佛爷我可是个六亲不认的主儿。”老头子说完我顿时答道:“老头子佛爷放心,这规矩我懂,但凡是高人都有这样的毛病,明明有一身的本事就是不爱显山露水的,不过佛爷有件事情还是得向您问清楚,万一我不小心犯了错误,佛爷您要是真的六亲不认我可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我说完老头子瞥着眼睛看了我一眼笑骂道:“看着你个小兔崽子挺好使的,嘴还挺贫,拐弯抹角的损佛爷我是不是,好,谁让佛爷我看你顺眼呢,说,你小子还有什么要问的?”我笑道:“佛爷,我跟您学了一身的本事,要是日后遇到个啥事,是出手还是不出手,万一一出手泄露了您老人家的名头,那到时候……”不等我说完佛爷道:“你小子想的还真美啊,本来佛爷想着教你这几手能耐,等你除去这修罗王之后,便将遗留在人间道的佛经和佛法全部收回,毕竟仓央这孩子让佛爷我挺感动的,说实话这上千年来能让佛爷我感动的事情和人不多,总觉得要是再将佛经和佛法流传于世,挺对不起这孩子的。不过这些年来我也想明白了,既然人间道又出现了佛经和佛法的传人,那就传下去好了,不过你记着,将来你要到了坐化的那一刻,未经我允许不可对其他人进行传经,即便是你收了弟子也不可以,否则的话引来天劫,佛爷我也保不住你,魂飞魄散和进入六道轮回的区别,不用佛爷我给你解释了。不过你说的这个么也是个事儿,不过事儿归事儿,既然把佛经和佛法传给你了,真遇到个马高镫短的时候,你真格的就不用吗?那佛爷我还传给你干嘛,就像你挣了大钱不花一样,你还挣它干嘛?尺度你要把握好这是一,第二个呢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总不能现在拉完了粑粑还像孩子一样撅着屁股等着我老人家给你去擦屁股,话就说到这里了,你自己琢磨去。” 老佛爷这句话说完我心里踏实了,看来这佛经和佛法保住了,看着遇到这佛爷一次不容易,我急忙问道:“老头子佛爷,我什么时候还能遇见你,那什么,要是我遇到了……要是我想您老人家了,该怎么找你?”老佛爷一笑道:“怎么,小兔崽子还想跟佛爷我耍心眼是不是,还没怎么滴呢,就琢磨起佛爷来了,实话告诉你,你虽然比仓央那孩子聪明许多,可是佛法修为比仓央那孩子还差的远着呢,就连仓央那孩子都不敢琢磨佛爷让佛爷给他当打手,你小子胆子不小,吃着碗里还惦记着锅里的,怎么,你以为佛爷我年纪大了脑子不好使了,还想预订佛爷我将来为你擦屁股,告诉你,姥喽!正事还没干完呢,赶紧的,再不说来不及了……” 接下来佛爷开始看着我继续念诵那部《地藏王经》,我继续按照老头子佛爷教给我的方法念诵,因为有了《佛光心经》的底子,这一次很快便掌握了诀窍,没用多久已经念诵出来跟老头子佛爷那不多的韵味来。这这时老头子佛爷再次用一声佛号打断了我道:“孩子,现在到了最关键的一步了,能不能成就看着一次了,你试着心里念诵《地藏王经》,同时口中念诵《佛光心经》。”这句话说完我顿时惊呼道:“老头子佛爷,不是,真的让我一手画方一手画圆啊?”老头子佛爷嘿嘿笑道:“怎么,这就觉得难了?我只是让你同时念诵两部佛经而已,当初仓央那孩子可是能同时念诵完整六部《大日如来经咒》,这才将将巴巴的把修罗王封印起来,怎么你不想试试这逆转时轮的威力?”我为难的说道:“老头子佛爷,这逆转时轮确实是威力无穷,属于佛门中无上的佛法,可是……”不等我说完老佛爷怒道:“可是什么可是?佛爷我说你行,你就行,你要是敢让佛爷丢了脸面,告诉你小兔崽子,佛爷我收回来的可就不只是佛经了!赶紧的别他妈的啰嗦……” 在老头子佛爷的催促下我只好赶鸭子上架尝试着口诵《佛光心经》同时心里默诵《地藏王经》,这根本就是无法做到的事情,嘴里念出了几句心里便走了神,一旦心里定住了神可是嘴里有跑起了火车,看得一旁的老头子佛爷嘻嘻哈哈的,见我是在是坚持不下去了,这才走到我身边说道:“行了小子,没想到你还真听佛爷我的话的,那老人家我就受累把其中的诀窍告诉你……” 老头子佛爷说完我这才恍然大悟,本以为多难的事情经老头子佛爷一说顿时变得十分的简单,只不过需要分出体内的一丝魂魄同时诵经便可。我当下开始练习分魂,这分魂之术在我们道家来说不算是特别高深的术法,之前也练过练过一段日子,只不过我胆小怕分魂之后魂魄无法回体再变成傻子,那可就不值当了,当初在成陵的千棺大阵中不就遇到了邱老道的一缕魂魄了么?再说念咒而已也不用魂魄离体,这就安全多了。想到此处我急忙运气体内的太极清气,随着气贯全身,我心念所致体内的罡气渐渐地一份为二,体内渐渐地又分理处一个透明的虚影来,这时我将念诵《地藏王经》的意识强加入到那缕分魂脑中,紧接着开始念诵起《佛光心经》来。 随着口中阵阵诵经之声响起,一声声的《地藏王经》的诵经之声从心底传来,两篇经文逐渐的融合在一起的时候,只觉胸腹间忽然产生一种“荡胸生层云”的感觉,片刻之后天眼不知不觉的冲开,通过天眼看去,只见我周身上下泛出道道金光,无数双手臂从我身后幻化出来,就在这时只听面前的老头子佛爷道:“万法归宗,佛光普照,逆转时轮,收!”老头子佛爷话音刚落,我身后的无数双手臂开始转动起来,眨眼间便形成了一张不停旋转的圆盘,在圆盘的飞速旋转下,中心位置渐渐地出现了一个金色的漩涡。 这时老头子佛爷冲我笑道:“行了孩子,逆转时轮已成,老头子我也该走了,记着,这两部佛经和一身的佛法要用在正道之上,若是心存一丝邪念,到时候老佛爷我大义灭亲,可别说当年我老人家答应过你一声‘佛爷’!咱们初次见面,这串珠子就当做见面礼,免得日后你小子挑佛爷我的理!”说罢老头子佛爷将手里的那串念珠甩了过来,紧接着迈步向我身后的逆转时轮中走来,随着老头子佛爷的步伐,从远处山川上那一尊睡佛中忽然涌出浓厚的佛家修为和愿力,紧跟着老头子佛爷的脚步飞入了逆转时轮中心的漩涡之中。 第354章 发挥余热 看着老头子佛爷带着一身的佛家修为和愿力在我身后的逆转时轮中消失不见,我体内忽然多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一种忽然醍醐灌顶大彻大悟般的感觉,仿佛这天地间一下子变得明朗起来。就在老头子佛爷消失后不久,我恍惚间又回到了宿舍的床边,当我匆匆的抬起头来的那一刻,一串凝脂如玉的佛珠就这么安详的躺在这半幅千里佛光图之上,我轻轻的拿起这串佛珠,直觉一股柔和温暖的气息从掌心穿了出来,我紧紧的将这串佛珠握在手心里,周身上下四肢百骸舒爽之极。见到这串佛珠我当然爱不释手,不过眼下还不是欣赏物件的时候,我刚想将这串佛珠戴在手腕子上,这才想起来一对玄火双环自从认主之后便再也没有离开我的手腕,于是我也只好现将这串佛珠贴身收好再做打算。 我收好佛珠之后准备归置这半幅千里佛光图,这时我才发现原本尚保存完好的这半幅千里佛光图此时竟然已经变得破旧不堪,仿佛一阵清风便可将这半幅画吹的粉碎,看着这已经变旧的千里佛光图我顿时明白了其中的缘故,当年仓央活佛通过这一串佛珠将佛家的修为和愿力封印在这半幅千里佛光图中,以待后来人察觉之后便继续他未完成的事业,此时佛珠和画中的佛家修为以及愿力已经有了传承,这半幅画也将当年的情况传了下来,那这半幅千里佛光图的使命已经完成,毕竟是几百年前的东西了,一旦忽然失去了佛家修为和愿力的护佑,瞬间的变化的也是在所难免的,只是我不知道这身后的佛家修为和愿力是被我吸收了还是存到了什么地方,总之我并没有感觉到我的佛家修为此时有什么样的变化。 看着这幅已经破旧不堪半幅画,我心里多多少少泛出一阵难以名状的感慨,也许这个世界上每个朝代都有像我们这样的人存在,不计名利遁世在尘世中,一旦这个世界发生了什么,这些人便前仆后继舍死忘生的守护者我们人类的家园,扞卫这人间道的荣誉,这也许就是我们这一行人的天职。 胡思乱想了一阵之后我还是小心翼翼的将这半幅千里佛光图收了起来,虽然此时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光泽,但是这毕竟是前辈的心血,将来作为一种纪念也是极好的,况且这半幅千里佛光图还不能丢弃,还要用它找到另外半幅画出来,才能将这修罗王一网打尽。 我收拾好之后正准备将这个消息告诉大家,这时才发现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经过大半天的参悟,我顿觉一阵饥肠辘辘,正想给文辉打电话一起吃饭,可不料这时候文辉竟然先打了电话过来。我按下电话接听键,这时电话另一头传来了文辉的声音:“秦卓,你参悟的怎么样了?本来我早就想给你打电话了,松二爷不让,怕我影响你,眼看着这都这个时候了,我们这才想起来你一天也没怎么吃喝了,这才试探着问问你进展如何?”我冲着对话另外一头说道:“你们几个这时候才想起我来,我都要饿死了,进展很顺利,我已经读出这半幅画里面的内容了,你们在哪呢?赶紧的弄些吃的来。”文辉道:“我们还在清真馆子里呢,就在里面那件最大的包间中,你别以为就你忙着我们大吃八喝呢?我们也没闲着,你赶紧过来,我们的计划也制订的差不多了,回头商量好了让孙局批一下就准备行动了。” 我挂了电话立刻出了宿舍,好在这个清真馆子并不远,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我已经进了包间。进了包间之后我才发现一大桌子菜基本没怎么动,松二爷和周杰老爷子眼前的两瓶白酒只剩下一小半,看来这二老岁数不小,可是酒量还不算太差。见我进了包间文辉急忙张罗我坐下,然后伸手从白秀珠手中将一沓子稿子递了过来说道:“秦卓,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没有,这是我们几个起草的行动计划,要是没有什么问题的话,就准备向孙局报批了,现在就等你大彻大悟了。”我一把推开了文辉递过来的稿子道:“行了行了,我还看啥,你们几位大能定出来的东西错不了,到时候怎么做,你们说话我动手就行了。”说着抄起筷子夹了一大块羊排放入口中吃了起来。等我吃下去几块羊排之后才发现,这时松二爷周杰老爷子和董伯召目不转睛的看着我就好像是看外星人一样,这六道目光看得我有些不知所措,我放下手里啃了一半的羊排喃喃的问道:“这个不是给我吃的么?” 看着董伯召一直盯着我看,白秀珠立刻捅了董伯召一下道:“干什么呢?秦师兄脸上有没有花,有什么好看的,你这么看人家,秦师兄还怎么吃饭?秦师兄你别理他,好好吃你的,刚才董哥肯定是喝多了……”不等白秀珠说完,董伯召依旧看着我笑道:“秀珠,你秦师兄脸上是没有长出花来,可他身上长出来的东西可比花好看多了……”董伯召这句话刚说了一半,周杰老爷子眯缝着双眼道:“世间皆言‘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岂不知这时间佛光万丈异彩纷呈才是绝美的盛景……”白秀珠狐疑的看着董伯召和周杰老爷子道:“周大大你们说什么呢?”不能周杰老爷子开口,松二爷又道:“静观众妙,慈航普度,秦卓恭喜你了,还记得当初以我一次相见之时,老头子我狂妄自大,有言在亲自在十三局铺上红地毯迎接你,可到现在老头子我也没有做到,小秦兄弟,请恕老头子我失礼了!”我闻言急道:“松二爷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这事我能放在心上么?刚刚才你们几个说的……”松二爷道:“小秦兄弟,恭喜你了,看来你这一身佛家修为和愿力,定是从那半幅千里佛光图中领受到了佛法的浩瀚,真是不简单呐,佛家修为和愿力与我们道家的修为不同,无法通过气来感觉到,小秦兄弟,日后你自会体会到佛法的奥妙。” 说道这里我急忙从怀中将那一串佛珠掏了出来,众人一一看过之后便赞不绝口,我讲完这刚才那段经历之后,文辉和白秀珠听得的惊愕的仗着大嘴一脸不可思议,而松二爷周杰老爷子和董伯召三人表情十分的平淡,似乎觉得并没有什么可出乎意料的。我正在伸手掰下一只香酥鸡腿放在口中大嚼特嚼的时候,董伯召的电话响了,白秀珠看了董伯一眼,董伯召立刻拿出手机按下了免提键,一个焦急的声音从电话另外一头穿了过来:“董大法师吗?请您尽快赶到胡家大宅来,上次来的那些人又来了,这次声称要拆了我们的胡家大院……” 董伯召撂下电话我们当即赶往胡家大宅,等我们到了地方的之后,只见胡家大宅门口已经站了一大片的人,其中一部分人看着眼熟,就是上次围着胡家门口陪着文辉舌战群儒的那群人,不过这一次他们声势比上次还要打了许多,老胡此刻在胡家大宅门口正点头哈腰的一个个的敬烟,其中一个头头对着老胡递过香烟的手就是一巴掌,见到这一幕董伯召没有言语,白秀珠已经微微的皱起了眉头。不等我几人开口,文辉和松二爷大摇大摆的竟然同时走了过去,看着老胡被这一巴掌打的有些呲牙咧嘴的,文辉当先伸手接过老胡手里的香烟对着老胡道:“老胡,不是我说,这烟是给人抽的,像这些畜生之流,就不用这么热情了。”那个领头的听见文辉出口不逊,顿时骂道:“谁他妈的裤裆开了,把你露了出来,告诉你我们正在执法,这你没你的事,识相的赶紧滚,老子就当你没有来过。” 挨了骂的文辉竟然没有像往常一样立刻回嘴,而是看了一旁的松二爷一眼道:“松二爷,您看这事咱们怎么着,是我亲自出马呢,还是您老发挥发挥余热?”李岩松道:“文辉,你看看这些畜生声势浩大的,咱们爷俩要是一起上的话,算不算欺负他们?”文辉道:“对付这些说人话不办人事,吃人发不拉人屎的畜生,我倒是觉得松二爷您发挥余热的话,那还是给他们脸呢……”话音刚落,就听“啪”的一声脆响,文辉一个大嘴巴结结实实的抽在了这个头头的脸上。 这个头头没有料到文辉上来就是一个大嘴巴,顿时气道:“你们都是死人吗?上,给我揍,打坏了老子扛着,今天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得把这胡家大宅给我扒喽!”这句话说完一群小混混模样的人顿时为了上来,白秀珠刚想出手,董伯召一把拉住白秀珠走到了老胡身旁道:“老胡,我说你是得罪谁了,怎么这些人这么看不上你们老胡家,这是要把你你们老胡家连根拔起的节奏啊?”老胡一脸苦笑道:“董大……董局,老胡我的为人您是知道的,我敢主动招惹谁啊……”这时候松二爷那边已经开始动起手来,别看松二爷这一把年纪,对付这几个混混还是不在话下,叮咣五四身旁已经躺下了几个,那个头头见到这一幕顿时掏出电话拨了起来,不一会胡家大院出现一辆小车,从这辆小车里面走出一个油头粉面的小白脸来。 第355章 沈三郎的妻子 这个油头粉面的小白脸子从车里出来之后便看到地上躺着的几个混混,顿时皱着眉头道:“六子,怎么回事,就这么点事情你都办不好,真是个饭桶!”听到这个小白脸子骂了出来,这个头立刻跑到了小白脸子耳边耳语了一阵,小白脸子听完眉头一皱,一把推开这个叫做六子的混混头子,一步一个脚印的向文辉走来。 文辉看着这个小白脸子不慌不忙,这个小白脸子走到文辉身前的时候,忽然向文辉伸出手来道:“朋友,我们是环保部门的人,来这里是接到上面的任务来清查胡家大院违法建筑的事情,请你们不要暴力抗法,我知道几位都是有些来历的人,不过在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在国法王章面前,无论是谁都要遵守,您说对不对?”文辉没有想到这个能够养得起这么一大群混混的小白脸子走到自己买前竟然讲起理来,一时没有仔细计较,迎着伸过来的手就握了过去,可就在文辉的手即将这个小白脸子的手握在一起的时候,一旁的松二爷冷不丁的一把攥住了文辉的手腕,紧接着伸出另外一只手迎着这小白脸子就握了过去,小白脸子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的手直接就被松二爷握在了手里,就在这两只手握在一起的时候,只听一阵“滋啦滋啦”的声音响起,从这两只手的缝隙中竟然冒出一阵白烟来。 这一幕在场众人都没有料到,就连这一群小混混包括那个混混头子也不知道此时发生了什么事情,这时文辉忽然吼道:“好他妈小子,看你人模狗样的暗中下家伙想阴老子,我他妈抽死你……”说着文辉伸巴掌就要抡,一旁的松二爷急忙伸出另外一只手将文辉推在一旁,狞笑着对着这个小白脸子道:“小兄弟好重的一身尸气,怎么,不打算给老爷子我解释解释么?”松二爷这话一出口人群顿时炸开了锅,董伯召见势不好,立刻捅了白秀珠一把,白秀珠会意,立刻施展幻术迷倒了在场的一群混混。这个小白脸子见到松二爷抓住自己的手不放,几次想抽出来都没有成功,这时松二爷又开口道:“小兄弟,你的人都已经睡了,现在行了,可以对我老人家讲讲了?” 话音刚落这个年轻的小白脸子忽然伸出另外一只手,单手探出二指直戳向松二爷的双目,松二爷乃是久经沙场之人,这点微末的伎俩岂能伤的了松二爷,松二爷探手为爪抓住小白脸子的二指猛地一扣,小白脸子顿时发出一声惨叫,紧接着身子不由自主的跪了下来,不多时额头上已经出现了豆大的汗滴,看情形此时松二爷并没有手下留情,毕竟面对想戳瞎自己一双招子的对手,谁也不会心存善念。不多时这小白脸子疼的已经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了,可即便是这样,这个小白脸子依旧硬扛着一句服软的话都没说,瞪着两只眼睛愤怒的看着松二爷,仿佛是说今年您老要是不弄死我,我就跟您死磕到底。到底这姜还是老的辣,松二爷见到这个小白脸子跟自己打起了持久战,忽然一伸手在这小白脸子身上点了几下,这一下小白脸子可坚持不住了,松二爷一松手之际,只见这小白脸子倒在地上浑身颤抖起来。 一旁的老胡看着有些害怕,于是跟董伯召道:“董局,您看是不是别太那啥,万一出了人命,我可担当不起……”董伯召笑道:“老胡,放心,没事,这种孙子不让他吃点苦头,他就不知道天外有天,就算真的出了人命,跟你也没关系,你就不想知道知道,到底是谁这么一直跟你们老胡家过去不去吗?”看着还在地上抽搐的小白脸子,老胡一脸的为难的看着董伯召道:“董局,你看是不是让这位领导收了神通,也好将其中恩怨问个清楚?”董伯召笑道:“他都不急你急什么?等到了他想说的时候,不用你问他自然会说的……”董伯召这话音刚落,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没用的,这一招对他没用,你们不知道我可是门儿清,我找了这孙子好几年了,没想到在这让我碰到了,董局,可否赏个脸面,将这个小白脸子交给我怎么样?” 我们循着话音看去,只见又是一个小白脸子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这人周杰老爷子和松二爷还有文辉不认识,可是我和董伯召以及白秀珠一眼便认了出来,此人非别,正是被董伯召留在江南镇的协助江南镇特别行动小组行动的沈三郎。沈三郎现身之后还是那一幅吊儿郎当的样子走到了董伯召面前道:“董局,别来无恙,我沈三郎不辱使命,前来报到。”这句话一出口白秀珠顿时眉头一皱,看着董伯召似乎是要个解释,这时文辉周杰和松二爷也看着董伯召不明所以。董伯召当下干咳了一声道:“沈三郎,什么叫不辱使命前来报到,你跟谁报到?”沈三郎嘿嘿一笑道:“董局,江南镇的事情都了结了,裘三万将裘家这些年来违法乱纪的事情都撂了干净,上级部门已经查封了裘家所有的违法产业,不过为了保持地方经济的稳定,暂时交付白家接管裘家的产业,以裘三千为首的一群乌合之众违法乱纪之徒也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裘家祖宅也都清理赶紧了,被没收充公作为罪证之一纳入国库,董局,我沈三郎这事情办的还行?”董伯召看着沈三郎没有开口,这时文辉道:“老董,这什么情况,你什么时候也成董局了?” 见到不知其中缘由的众人,当下我把沈三郎的事情讲了个大概,众人听完之后才明白这沈三郎是何许人物。看见众人并没有对自己表达出多少的热情,沈三郎这才臊眉耷眼的走到了那个还在地上颤抖的小白脸子面前,对着小白脸子背后一处似乎是什么穴道的位置就踹了一脚,顿时这小白脸子停止了颤抖,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沈三郎。 见到沈三郎这一脚产生了变化,松二爷也发现了其中有问题,于是站在一旁把场子留给了沈三郎,沈三郎见状立刻向众人抱拳道:“各位,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今天就让我沈三郎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西南控尸家族的少东家麻仲谋麻少爷。”沈三郎这句话说完在场众人顿时一惊,沈三郎看着大家吃惊的样子又在那个小白脸子身上踹了一脚道:“麻仲谋,还他妈不起来,在沈三爷面前还想装死不成?”沈三郎话音刚落,这个小白脸子忽然一翻身坐了起来,从这一个动作中便可以判断出这个沈三郎此时所言非虚。沈三郎冲着众人继续道:“我给大家隆重介绍一下,此人名叫麻仲谋,乃是西南控尸家族麻家的少爷,不过据我据我得到的消息,这个麻仲谋使用麻家祖传的控尸术做了不少见不得光的生意,麻家长辈知道后已经到处在通缉这个麻仲谋,而且麻仲谋接班人的身份已经被废除了,这些年来麻仲谋你倒腾尸体配阴婚的买卖做的不小啊,听说这生意已经走出了国门,你的名声都已经传到了东南亚一带,麻仲谋,本来你们麻家对你寄予厚望,古人云:‘年少万兜鍪,坐断东南战未休。天下英雄谁敌手?曹刘。生子当如孙仲谋。’看看,你们麻家本想将你培养成为孙仲谋一样的人物,可是你呢,真是给麻家丢人现眼。” 说到这里沈三郎又在麻仲谋身上踹了一脚道:“当初裘桂枝去世之后,给裘笑荣出这个配阴婚的馊主意的,就是你麻仲谋,为此裘笑荣可给你了一笔不小的报酬,当你挣了裘家一笔钱之后,再想法子通过控制裘桂枝害死胡伯伦,再通过控制胡伯伦好霸占胡家的财产,当初你口口声声的说你都是为了裘家着想,裘家和胡家都是大富之家,跟你麻仲谋这个被扫地很出门的浪子没有一点关系,你自己一屁股屎都没有擦干净,还有闲心为人家着想,不知道你们大家行不行,反正我不信。” 沈三郎说完之后,地上的麻仲谋终于开口说道:“千算万算没有算到你这个东北的畜生会横插一手,沈三郎,既然让你知道了也没有什么,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我麻仲谋认了,正所谓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我麻仲谋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你非要坏了我的好事?”这句话说完沈三郎立刻勃然变色,一把将麻仲谋的脖领子薅了起来道:“麻仲谋,你当真以为这里面的事情我都不知道吗?裘桂枝是怎么死的?寒雨那个丫头说的不假,可是暗中在裘家院墙使用的坟头土中加上了百年以上的女尸骨灰,别人不知道你当我不知道么?我再问你,你可知裘桂枝是何人?”麻仲谋道:“裘桂枝,不过就是裘笑荣的女儿,那又怎么了?你以为裘家干净,裘家这些年来挣到的钱,有几个是干净的?我这么做也不过是替天行道罢了。”沈三郎哈哈大笑道:“替天行道,你真开得了口,好,就算你替天行道,你对付裘笑荣我不怨你,可是你不该将这祸水引导裘桂枝的身上,桂枝她……她乃是我沈三郎的妻子……” 第356章 赌一把 沈三郎这话说完,在场众人当中除了文辉周杰和松二爷外,我董伯召和白秀珠都是暗暗一惊,就连被沈三郎薅在手里的麻仲谋也是微微一愣,不过随即又开口哈哈大笑起来,笑完之后开口说道:“沈三郎,这简直就是我这一辈子听到的最大的笑话,你?就凭你?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的这个揍性,人家的小姐乃是大家闺秀,跟你在一起就好有一比,人家裘姑娘就好比是那金銮殿旁长出来的灵芝草,你就好比茅坑边上长出来的狗尿苔,沈三郎,你真他妈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哈哈哈……” 麻仲谋这番话一出口一旁的文辉顿时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沈三郎回头看了文辉一眼,顿时脸上有些发烧,他也知道文辉是十三局里的头头,心里没有胆量对文辉怎么样,于是将这一腔怒火都发泄到了麻仲谋的身上,伸出巴掌左右开弓正反几个大嘴巴子削的麻仲谋鼻孔嘴角已经渗出鲜血来,这才长出了一口气道:“麻仲谋,你他妈知道个屁,裘家本来就是阴符术法世家,为什么我一来裘笑荣便将我收进裘家当中,我们东北沈家现在虽然没落了,可是当年没有我们东北沈家,裘家早就吹灯拔蜡了,就是因为裘家几代先祖一直念着我们沈家的恩德,裘家发迹之后这才与我们沈家订下了隔三代结亲的规矩。要不是裘笑荣嫌贫爱富,有我沈三郎在,岂能由着你胡作非为?说来这也是我们的家事,跟你半毛钱关系也没有,既然你出的馊主意害了裘家一门,我沈三郎也只好跟你做个了断。麻仲谋,实在不好意思,当年我沈三郎也在你们西南游历过一段日子,有幸也学到几手你们西南密不外传的控尸术,麻仲谋,今天大当着众人的面,要是靠别人我沈三郎不是个人物,我也不占你的便宜,今日你我二人一较高下如何?如果我赢了,那讲不了说不起,我要废去你一身的罪恶,你要怪就怪你作恶多端技不如人,要是我输了,沈三郎这一身一百多斤就交给你了,你看如何?” 沈三郎话音刚落,麻仲谋立刻道:“好,沈三郎,是条汉子,不过丑话说道前面,这些人当中要是谁多伸出一个指头来,沈三郎你最好自行了断,你也知道我麻仲谋是什么人,我对活人不感兴趣。”沈三郎闻言立刻松开了麻仲谋道:“好,麻仲谋,那闲言少叙,咱们这就动手。”沈三郎说完就要亮出架势,这时董伯召忽然喝道:“等等,这里不是地方,胡老板,借你的祖宅一用如何?”老胡也知道即将发生什么样的事情,对于一个经营菜馆的老板来说,要是自己的宅子里闹出了人命,虽然在场的众位都是法师,肯定不会让着胡家大宅日后有什么事情发生,但是人命毕竟是人命,要是谁嘴大说话漏风,这一传十十传百的,也够膈应的。因此老胡闻言开始迟疑起来,文辉看着有些不大愿意的老胡笑道:“老胡,您是场面人,也知道我们都是干什么的,就算发生点啥我们不愿意看到的,也能保你家宅平安,要是你连我们都不相信的话……”文辉这话还没说完,老胡浑身打了一个哆嗦,立刻笑道:“各位领导这是怎么话儿说的,老胡我真是年纪大了,这脑子跟不上了反应有些迟钝,董领导跟我说话我竟然走了神,怪我怪我,各位请进各位请进……”说着便打开了胡家大宅的大门,将我们众人迎进了胡家大宅中。 进了胡家大宅,我们径直穿过前面的菜馆直接来到了后院,此时后院中还没有清理干净,不过已经有一大片的地方已经被老胡请的工人填平了,这小块地方也足够这二人拼死一战的了。我们众人站在一边,将平地让出来交给沈三郎,沈三郎冲着我们抱拳行了个礼,一马当先的跳到了场子中间,当下点手向麻仲谋叫阵。麻仲谋也不含糊,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衣服,狠狠的朝地下吐出一口血沫子一纵身也跳入场子中,稍微调整了一下呼吸简单的伸了伸胳膊抻了抻腿算是热了一下身,说话间便拉开了架势准备迎战沈三郎。 话不多说二人便斗在一处,双方你来我往的打了一阵,这个叫做麻仲谋的少爷身手比不上沈三郎,工夫不大已经被沈三郎揍了好几拳,沈三郎也挺损,遇到了软柿子就可劲儿的捏,这几拳不打别处专往脸上招呼,本来已经被沈三郎几个大嘴巴子削的血迹斑斑的脸上此时肿的好像猪头一样,红一块紫一块的看着就感觉一阵的生疼。一阵阵的钻心的疼痛让麻仲谋心里反应了过来,自己在拳脚上占不到便宜,为何不用控尸术取胜?当下虚晃一招跳出圈外,从怀中掏出一物便要施展控尸术。虽说这名字叫做控尸术,不过并不代表着麻仲谋只能够控制尸体,类似尸体一样的傀儡都在这控尸术的范围之内。见到麻仲谋从怀中掏出一个小草人,沈三郎微微一笑并不在意,就在麻仲谋就要施展这控尸术准备驱动这小草人的时候,冷不丁的沈三郎已经飞身到了麻仲谋的身前,一伸手便向这个小草人抓去。 沈三郎这一手当初在白家摆的招夫擂上就用过一次,没想到在这样生死决战的时候又一次使了出来,麻仲谋拿出这个小草人准备施展控尸术一决生死之际,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如何使用控尸术击败沈三郎之上,沈三郎一出手夺走了自己的小草人却是大出自己的预料之外,不过转瞬之际麻仲谋便明白了过来,沈三郎这是不想与自己动手比划控尸术,只想凭着自己的优势的拳脚取胜,看来在这控尸术上面沈三郎不是自己的对手,否则的话为什么不愿意和自己比拼术法呢?想到这里麻仲谋心里忽然有了底气,自己心里也打起了小九九,既然你沈三郎自己拿走了我作为傀儡之用的小草人,那么就怪不得我了,我也只好拿你沈三郎活人当尸体一样施展控尸术了。 想到这里麻仲谋借着和沈三郎周旋之际已经开始暗中准备反击,而沈三郎对这一切似乎没有觉察,依旧不停的追着麻仲谋拳打脚踢,站在一旁的白秀珠轻声道:“这个麻仲谋怎么这么老实挨打,没看出来这个沈三郎手底下还真有那么两下子,要单凭拳脚的话,大年师伯未必是这个沈三郎的对手。”董伯召平静的看着二人的打斗没有开口,而一旁的文辉笑道:“秀珠妹妹,这话你可就说错了,现在和刚才情况不同了,刚开始沈三郎揍得麻仲谋抱头鼠窜一般,可这时候这个麻仲谋却好像有意要引诱沈三郎揍他,沈三郎这小子凭着自己拳脚上的优势,这一次弄不好大意了,这个亏可就吃的实实在在的。”说话间沈三郎又在麻仲谋的脸上招呼了几下,这时候麻仲谋的脸上又流出不少的血迹来,肿胀的脸上那一双小眼睛中却透露出奸险的目光来。就在沈三郎以为自己轻而易举的便可以收拾了这个麻仲谋的时候,麻仲谋忽然一改被动挨打的状态,反过来轮着双拳冲着沈三郎一阵乱舞,这明显是市井流氓被打急眼了,开始准备玩命反戈一击所用的王八拳。 看着麻仲谋挥舞这王八拳想自己冲来,沈三郎也没有料到麻仲谋临死前竟然以这样的方式进行反扑,一时间乱了方寸看着冲过来的麻仲谋竟然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几步。趁着沈三郎后退几步的机会,麻仲谋已经抡着拳头冲到了沈三郎的身前,见到眼前拳影乱晃,沈三郎正准备举手格挡之际,麻仲谋忽然收起了双臂伸出一脚向沈三郎小腹上踹了过去,此前沈三郎凭借自己的身手轻敌再加上麻仲谋这几下出乎了沈三郎的预料,这一脚实实惠惠的就蹬在了沈三郎的小腹之上,直接将沈三郎踹的“登登登”倒退了好几步这才“噗通”一声仰面跌倒。 小腹是人体最为脆弱的地方之一,这地方没有肋骨保护,受到重击之后极其容易牵连到脏腑,因此这一脚过后沈三郎那白净得脸顿时变成了猪肝一样的颜色,四肢顿时蜷缩在一起微微有些抖动起来。看到自己一击得手,麻仲谋不敢再给沈三郎任何机会,万一这沈三郎缓过劲来自己绝对讨不到什么便宜,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沈三郎摔倒的一瞬间,麻仲谋冲着倒在地上的沈三郎一抖手,倒在地上犹自微微有些颤抖的沈三郎忽然身体一僵,紧接着就好像失去了意识一样“呼”的一下子从地上站了起来,随着麻仲谋指尖摆动,沈三郎竟然在场子中央扭起了秧歌。 见到这一幕之后董伯召才开口说道:“好个麻仲谋,从一开始这这个麻仲谋就一直在示弱,就是再找沈三郎的弱点,看似这麻仲谋白白的挨了沈三郎的揍,其实不然,这时麻仲谋在算计着沈三郎的出手部位和速度,等到摸清楚之后再找机会进行反扑,这一下反扑已经是算准了沈三郎的手段了,因此一击必中,看来这沈三郎今日凶多吉少了!”董伯召话音刚落,文辉道:“老董,此言差矣,我看今天沈三郎这小子还有后手没有使出来,弄不好最后还是这个沈三郎赢了,老董,敢不敢跟兄弟我赌一把……” 第357章 回头的男人 董伯召笑着看着文辉道:“文处长,你可是咱们局里能人,打赌这种事情在咱们整个十三局里,除了你以外,谁我都不怕,就是孙局来了我也不惧。”文辉笑道:“老董,还真别说,这几年来老董你的心眼越来越多,真的快赶上我了。”董伯召道:“要是还像以前那样,恐怕我的家底早就被你骗光了,文处长,你说我要是身无分文以后这日子可怎么过啊?”文辉嬉笑道:“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呗,不是我托大,只要有我一口热乎的,决绝不让老董吃口冷的。” 文辉和董伯召这二人一人一句聊着正欢,全然没有将沈三郎和麻仲谋的生死大战放在心上,而其他人则是仔细的关注着二人的动作也没有理会文辉和董伯召之间的对话。这时麻仲谋已经通过控尸术将沈三郎牢牢地控制了起来,沈三郎在场子中央就好像是失了魂一样做出各种古怪的动作来,而刚才还在沈三郎手底下被揍的灰头土脸的麻仲谋此时却是一幅洋洋得意的样子。看着沈三郎片刻之间便被麻仲谋翻盘,我心里也不禁这一阵感慨,眼前的沈三郎真的就好像是麻仲谋的傀儡一般任由其摆布。麻仲谋施展控尸术虽然控制着沈三郎,但是一直到现在还没有下什么狠手,这时只见麻仲谋忽然向我们众人环顾了一下开口说道:“各位,正所谓不知者无罪,刚才请恕麻某唐突,还请诸位高人不要跟麻某一般见识。”打着打着这个麻仲谋忽然向我们说起软话来,众人都不解其意的看着麻仲谋。麻仲谋见到没有人理他,干咳了一下继续说道:“各位高人,刚才我和沈三郎有言在先,这一次是我们二人之间……”不等麻仲谋说完,松二爷当先开口道:“不用说了,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你无非是怕我们暗中出手相助沈三郎而已,既然有言在先,我们不会那么做的,况且这个沈三郎跟我们也没有什么交情,你们之间的事情你们自己了结,咱们之间的账一会再算,老头子我有的是时间……” 这句话说完麻仲谋浑身颤了一下,通过刚才那一番接触,麻仲谋已经知道了松二爷不是乏乏之辈,举手投足之间已经分出了高下,何况我们这里还有周杰老爷子和一直没有出过手的我和董伯召,看情形在场的几人都有两下子,今天要想全身而退看来不那么容易。麻仲谋转了转眼珠道:“这位老爷子,先前麻某确实有些过分,在此我麻某人向老爷子赔罪了,如果诸位肯化干戈为玉帛的话,我现在就放了沈三郎,将他还给你们……”这句话还没说完,松二爷又开口道:“我说你这孩子是耳朵有毛病还是脑子有毛病?刚才我说的不清楚么?你们之间的事情你们自己单算,我们之间的账一会再算,老头子我有的是时间,我们和这个沈三郎没有什么交情,你把他还给我干什么?老人家我又不是他的爸爸,这么一个大活人吃喝拉撒的你出钱养么?”这句话说完麻仲谋那本来已经红肿的脸上蒙上了一成阴霾的颜色,看着松二爷道:“老爷子,这么说今儿个您老是容不得我了?”松二爷斜着眼睛看着麻仲谋道:“我容不得你?你也配?少啰嗦,赶紧的办你们之间的事,完事好算算咱们的账,老人家我虽然时间有的是,可是耐性却不怎么富裕,要是过一会等老人家我失去了耐性,我管你刚才有没有什么话说在前面的。” 看着一幅蛮不讲理的松二爷麻仲谋一时也没了脾气,知道这位老爷子的自己惹不起,当下把一腔的怒火全部发到了沈三郎的身上,此时沈三郎还在场子中央做这各种古怪的动作,只见麻仲谋指尖轻轻一动,沈三郎忽然停止了动作,直接跪在了地上开始左右开弓抽自己的嘴巴子,随着一阵“啪啪啪啪”的脆响,从沈三郎的口鼻中竟然已经淌出一缕缕的血迹。虽然我们对这个沈三郎都没有什么好感,不过通过刚才沈三郎与麻仲谋的对话可以得知沈三郎也是个痴情的汉子,而这个麻仲谋更加不是东西,自打这二人开始动手开始,我们的几人便心生偏向沈三郎之意,眼看着这沈三郎被麻仲谋制住,我不免起了动手相助之意。 董伯召似乎看出了我的意图,冲我微微的笑了笑道:“他们之间的事情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为好,秦卓稍安勿躁,好戏还在后面……”董伯召这话音刚落,文辉转过头来看着还有些不明所以的我和白秀珠,仿佛自言自语一般的轻声道:“这个沈三郎还真舍得下本,就这几根天蚕丝至于的吗?不是我看不起他,这沈三郎就好比是井里的蛤蟆,见过多大的天啊?啥玩应都当好东西似的惦记着,要我说,随便的演演猴戏糊弄两下差不多就得了,非要弄的那么逼真,怎么着这是想要走好莱坞的路子么?” 文辉这番话的声音说大不大,可是说小也不小,在场众人都听了个清楚,就在文辉说出“天蚕丝”三个字的时候,麻仲谋眉头忽然一皱,就在文辉说完的时候,这个麻仲谋似乎反应过来了什么,急忙想撤回手里控制沈三郎的丝线,可就在这时本来抽自己大嘴巴子的沈三郎忽然站起身来哈哈大笑道:“麻仲谋,晚了,你的天蚕丝已经是我囊中之物了,哈哈哈哈……”沈三郎说罢又接着大笑了起来。沈三郎说完麻仲谋立刻向手里摸去,看了半晌之后这才狠狠道:“好个沈三郎,真是好手段,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换了我手中的天蚕丝,既如此沈三郎,今日便是有你没我,有我没你,拿命来……”说完麻仲谋便疯了一样想沈三郎扑去。 沈三郎冷笑着看着飞扑过来的麻仲谋说道:“麻仲谋,你是不是忘了一件事情,刚才你施展的那一手活,其实我也会……”随着沈三郎话音刚落,沈三郎的指尖已经抖动了起来,还没有来得及扑倒沈三郎近前的麻仲谋忽然停了下来,随着沈三郎指尖的抖动也开始表演了起来。松二爷当先鼓起掌来喝道:“小兄弟这一手瞒天过海玩的漂亮啊,这一手活老人家我也是自叹弗如。”沈三郎笑道:“老人家您高抬了,这手活在您老人家面前那就是小把戏,根本就不值一提,别说请您老人家露一手瞧瞧,就是您老能睁开眼睛看我这小把戏一眼,那就是给我天大的脸呢……”松二爷听罢顿时喜上眉梢的道:“这个小兄弟真会说话,嗯不错,挺合老人家我的脾气,这个麻仲谋你准备如何处理?”沈三郎道:“有您老人家在场,这里哪有我说话的份?如何处理您老说了算,您怎么说我怎么做,我不是我拍您的马屁,我们自古以来就讲究个论资排辈尊老爱幼,我这是发扬咱们的优秀传统……” 这一番话说的松二爷脸上更是乐开了花,这时实在看不过去的董伯召走了过去,拍了怕沈三郎的肩膀道:“行了行了,别跟刚才你演的那一出似的,不紧不离儿的差不多就得了,赶紧的。”董伯召说完沈三郎这才按照先前的准备的那样的在麻仲谋身上几处穴道点了下去,等到这一阵穴道点完,从这麻仲谋身上开始散出一阵阵的尸气来,这尸气属阴与空气相克,直到这麻仲谋身上尸气散尽,沈三郎这才收回了天蚕丝放了麻仲谋。 散尽尸气的麻仲谋已经修为尽失,而且这周身几大穴道被沈三郎点破之后再也无法凝聚尸气,因此麻仲谋以后也无法再修习这控尸之术了。不大一会麻仲谋已经醒了过来,看着这一群人围着自己,稍微一动弹便已经知道自己的一身修为已经被废去,短暂的沉默之后麻仲谋道:“沈三郎你赢了,动手!”沈三郎并没有要赶尽杀绝的意思,而是将一封事先准备好的信笺交个这个麻仲谋道:“麻师兄,这是师傅让我教给你的信,你看完之后再说。”听着沈三郎叫自己师兄,麻仲谋楞了一下还是接过了这封信,撕开封皮抽出信瓤就着院中的灯光读了起来,信中的内容不多,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麻仲谋已经读完了信中的内容,不知道这信里写的到底什么,麻仲谋沉吟半晌之后这才将信收了起来,紧接着双眼中竟然流出一串晶莹的泪珠。 见到这一幕松二爷也不好意思再开口提什么算账的事情了,麻仲谋沉默了一会之后忽然站起身来,对着众人深深的一礼,当即大步流星的往门外走去,沈三郎急道:“麻师兄,你……”走到了门口的麻仲谋没有回头直接说道:“沈师弟,父亲说得对,外面千般好,终究不如家里自在,沈师弟多谢这几年带我照顾父亲,我走了,裘姑娘的事情在此我对你说一声对不起,你多保重……”说罢麻仲谋便大步流星的走出了胡家大宅。 麻仲谋走了以后好半天大家的渐渐地缓过神来,松二爷此时喃喃的说道:“就这么放他走了?天底下那有这么便宜的好事下回也给老头子我找一件,这个小王八羔子,竟敢用手指戳我的一双招子……” 第358章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直到麻仲谋离开之后这胡家的事情才算彻底了结,老胡也是个爽快的人,在剩下的一周左右的时间里,老胡吩咐工人加班加点,不到三天的时间胡家大宅中已经修正完毕,宅中的后院又恢复了以往干净整洁的样子。算来时间还有两天,老胡心里的小算盘打的精细,又吩咐工人们将胡家菜馆的一些需要维护和更换的设备设施全部修缮完毕之后,便等着重新开业的日子。 到了开业的那一天老胡一家人喜气洋洋的招呼着客人,原本店里的员工公款出门旅游一番,一个个回来之后也是干劲十足,胡家菜馆又恢复了往常热闹的场面。开业当日老胡专门为十三局的人留了一间大包房,当日除了我们几个主要涉事人员,局里的其他人员包括孙局和周杰老爷子、松二爷也悉数到场,就连白秀珠和沈三郎也没有落下。席间孙局和周杰老爷子对胡家菜馆的菜品赞不绝口,就连一向挑剔的松二爷和自由吃尽穿绝的白秀珠也不住的点头称是,这一幕看的老胡是笑在脸上甜在心里。自从胡伯伦出事之后,老胡就一直忧心忡忡的无法释怀,总觉得是自己没有照顾好孩子,这下好了,心里的疙瘩终于解开了,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些日子胡伯伦心里产生巨大的改变,不知道什么时候胡伯伦这孩子竟然对吃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其实说吃有些不太恰当,应该是说对厨师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用这孩子自己的话说,其实干厨师和做建筑师都是一样的,这世间的千万行业虽然步骤内容不同,可是实质上没有什么差别,做事情只要有认真负责的态度和刻苦钻研的精神,什么行业都不在话下,当下胡伯伦打消了做建筑师的念头,专心致志的留在自家的菜馆里面当了一名小学徒,老胡心里自然也是乐开了花。 麻仲谋离开当日晚间,沈三郎死皮赖脸跟着董伯召,弄得董伯召一时也是哭笑不得的,后来还是白秀珠看着沈三郎可怜替他说了情,董伯召无奈才答应收留了沈三郎一晚,于是我们四人挤在一间宿舍里面凑合了一宿。那日晚间我们从胡家大宅走出来的时候,麻仲谋所带来的那一群小混混早已经不知所踪,向来是白秀珠收了幻术这些混混醒来之后有些后怕,一个个不等寻找麻仲谋便逃之夭夭了。自从沈三郎黏上了董伯召,就好像块狗屁膏药一样贴上了董伯召,一口一个董哥叫的十分亲热,就连白秀珠听了都有些腻歪,可是沈三郎却丝毫不介意别人的看法,依然我行我素的坚持着,这种行事风格颇有些文辉的德性。 本来想着沈三郎自己的事情解决完了之后便会离开,这一下黏黏糊糊的赖上自己了,董伯召一时也有些骑虎难下的感觉,当初在江南镇的时候,董伯召是看着沈三郎不顺眼,故意留下这沈三郎在裘家协助特别行动小组处理善后,本想这事情结束后,白家必定不会让沈三郎白忙活,沈三郎拿钱之后立刻走人,也不会再出来兴风作浪弄出什么其他的幺蛾子出来,谁知道这沈三郎对着白益华给出的一张支票微微一笑,直接以十三局的人自居,声称要回京城复命,白益华心里犯这狐疑私下里打电话给董伯召询问之后,才知道这个沈三郎是个冒牌货。既然他不受自己的支票,不要拉倒,自己也乐得省了一笔钱,随即吩咐家人将支票上的数额打到了自己的女儿白秀珠的账上。 这一连几日沈三郎都黏糊着我们,文辉因为升了处长,本来应该可以自己住一间单间宿舍,不过文辉自己一个人嫌闷得慌,用他自己的话说是不愿意脱离群众,就和往常一样跟我住在一起,因为白秀珠临时住进了董伯召的屋子,因此董伯召随后挤了进来,再后来便是这个沈三郎,十三局的宿舍设施很朴素,不过相比之下地方却是比较宽敞,沈三郎死皮赖脸的劲头就是文辉看了也没有法子,再一个沈三郎这孙子的脾气秉性和文辉这小子有些像,二人一来二去竟然几天之内就混的跟多年的好哥们似的,于是在文辉的张罗下宿舍里面又加了一张弹簧床。 我们众人在胡家的酒席宴上大吃八喝,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话题不知不觉得便转到了千里佛光图上来,说起这千里佛光图的来龙去脉的时候,文辉顿时一脸尴尬的看了孙局一眼,孙局微微一笑并没有将我得到文物的事情说了出来,文辉这才长出了一口气,直到最后文辉将最后的行动就话简单的说了几句,孙局点了点头没有异议,文辉这心才最终的放了下来。局里私下捞些外快本来也不是什么秘密,包括松二爷和周老爷子,这大半辈子估计也没少沾到公家的便宜,不过像我们这样的估计还是头一次,孙局也岂能不知道这里面的规矩,就是不论谁捞到了外快,其他人都会不去问的,即便是偶然知道了其中的内幕,比如挣了多少钱什么的,也不装作不知道不会说出来。说着说着众人渐渐地又将目光转到了白秀珠和沈三郎身上来,最先说的是白秀珠,因为白秀珠尚未毕业,因此开学之后便要回到学校里,这也没有什么可特别的,可是说道沈三郎的时候,松二爷却当先开口道:“沈老弟,我看你这一身的本事好像是来自关外的东北出马弟子一脉,可你又怎么会控尸术的呢?” 松二爷一开口沈三郎似乎抓住了什么机会一样,立刻精神振奋,开始竹筒倒豆子一般滔滔不绝的说了起来,从一开口到讲到最后自己在西南游历时救了采药摔伤的麻老爷子,麻老爷子慨叹自己的长子麻仲谋不忠不孝,见到沈三郎还不错,便将自己的家的控尸术传给了沈三郎。沈三郎并不是因为要去找裘桂枝而去江南镇的,本来沈裘二家近些年来已经少有往来,再加上裘家家大业大的,根本不再将沈家放在心上,而沈三郎自幼也是心高气傲,自从当了胡家的出马弟子之后,在东北地面上那是出了名的气死小辣椒不让独头蒜,这个胡家不是我们先前提到的那位开菜馆的老胡,而是东北首屈一指的胡氏仙家,沈三郎这个出马的仙家是胡家三太奶座下的一个弟子,算起来沈三郎在东北众出马弟子中辈分还不低。沈家的老爷子本着沈裘二家以往的交情写了一封关于裘桂枝和沈三郎婚事的信,谁知道这裘笑荣竟然回了一封不咸不淡的信回来,其中言语不乏暗讽敷衍至此,全然没有当年沈裘二家生死交情的模样,沈老爷子其实本也没有攀富之心,见到裘笑荣这封信自然也一笑了之,可是沈三郎知道之后却认为自己受到了奇耻大辱,于是便要求出门游历,一是长长见识,二是想看看这个裘家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这是沈三郎第一次出远门,沈家虽然不是富豪,跟裘家的家当没法比,可是沈家条件还可以,出趟远门的盘缠还是凑得出来的,再说沈三郎乃是正宗的胡家出马弟子,走到哪都会有当地的仙家照顾,只要自己的不捅出什么大篓子出来,就是走到深山野岭中也自会有当地的仙家出面照顾,因此这一来无形中省去了很多的花费,不过这个沈三郎却不是招摇过市之徒,一路走来省吃俭用的,倒也没有随便的显露自己的身份。一路上走走看看停停歇歇的,沈三郎心中的心结已经渐渐地打开,毕竟这劲儿过去也完了,你还能因为这个去点了人家的房子是咋的?沈三郎本打算在西南群山中游览一番之后便返程回家,却不料在山中的一处沟壑山涧中遇到了一个身背药篓的老头子,见到这个老头子坐在地上口打唉声,沈三郎第一反应一般这时遇到山里的精怪了,当下心中冷笑道:“遇到我沈三郎只能愿你运起不好。”就在沈三郎请了胡家仙上身的时候,却不料这个老头子竟然看出来沈三郎是位出马弟子,与这位仙家攀谈了几句之后胡家仙竟然当着这个老头子的面把沈三郎痛骂一顿,原来这西南麻家和东北胡家仙还有过一面之缘,这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挨了一顿臭骂的沈三郎顿时有些不好意思,问明情况之后才知道麻天野出门采药失足摔落山崖,要不是凭着年青的时候练过几手把式,恐怕这一下就得要了老头子的命了。 当下沈三郎背起麻老爷子就走,走了将近二个小时才将麻老爷子送回了山寨。在沈三郎的精心照顾下,麻老爷子经过半年的休养才缓了过来,看到沈三郎在自己的身边的这半年的时间,麻老爷子顿时老泪纵横,满眼都是麻仲谋的影子。后来的事情就是麻老爷子将麻仲谋的事情讲了出来,麻仲谋是因为受不了山寨的贫困,不愿意空有一身本领守着祖训无所谓为庸庸碌碌的过这么一生,因此才留了一封信跑了出来,通过给人家配阴婚操控尸体这些年来挣了不少的钱,可这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不久之后麻仲谋的所作所为便传回了山寨,本以为进城打工的麻天野当即气的一口血喷了出来,也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落下了病根,时常需要采集草药维持生命,麻老爷子也是天不假年,到了临终的时候最挂念的还是自己的儿子麻仲谋,当即传授了麻家的控尸术,写了亲笔信交给沈三郎道:“不论你用什么法子都要把麻仲谋给我弄回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第359章 我想入伙 沈三郎本来也没有什么事情,见到麻老爷子这副样子于心不忍,于是便一路开始追踪麻仲谋的下落。得知麻仲谋是靠给亡故之人保媒拉纤起的家,沈三郎便从这方面开始下手,因为习得了麻家的控尸术,凭借对尸体等阴物的敏感,沈三郎一连破获了几桩盗取尸体的答案,在江南一些小镇的公安机关中也颇有名声,不过从这几桩大案中并没有发现麻仲谋的踪迹,经过仔细的分析沈三郎得出了一个结论,凭借麻仲谋此时的身价,恐怕不是一般的家庭请的起的,于是沈三郎便将目光对准了江南的大户人家。可是毕竟新社会都建立这么多年了,就连改革开放都已经走过了小三十年的光阴,大大小小的江南村镇早已经不是旧社会时期的那个模样了,家家户户小日子早已是过得红红火火,谁还有心思扯这闲淡?一路之上沈三郎几乎走遍了江南所有的村镇,身上的盘缠也快用完了,就在沈三郎准备返回东北老家的时候,沈三郎竟然误打误撞的来到了这江南镇。 到了江南镇的沈三郎立刻了解到了这江南镇白家和裘家的关系,也这是这个时候,沈三郎一次见到了本应该是自己未婚妻的裘桂枝。当沈三郎见到裘桂枝的第一眼时,便已经被裘桂枝的外貌吸引住了,只不过那时候沈三郎并不知道这位便是裘家的大小姐。沈三郎就在大街上这么目不转睛的看着裘桂枝,引来街上众人一片嬉笑之声,甚至还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大闲着没事干的大爷大妈起哄架秧子的骂道:“呸,哪儿来的小兔崽子色胆包天,敢这么看裘家的大小姐,要是让裘老爷知道非打断你的狗腿不可,小兔崽子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那德性……”说的就好像是把沈三郎骂走,人家裘笑荣就能把自家的闺女嫁给他们自己的儿子一样,也正是在这阵笑骂声中,沈三郎才知道这位绝代的佳人竟然就是与自己有过婚约的裘桂枝。 有道是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众人都以为沈三郎是惊呆了裘桂枝的美貌,可是沈三郎此时却发现了裘桂枝一身的阴气,本来女人便属阴,再加上这一身浓郁的阴气,正值芳华的裘桂枝岂能命久?当下沈三郎在小旅馆中进行梳洗打扮一半之后,露出了本来的英俊潇洒的风采来,打到了裘家之后便鼓足了勇气敲响了裘家的大门。裘笑荣见到一表人才的沈三郎也是大吃一惊,不过就在这得知沈三郎是东北沈家人之后,本来笑呵呵的脸上顿时拉得老长,沈三郎此行的本意是告知裘笑荣裘桂枝身染阴气恐影响寿命,可是裘笑荣却一心以为沈家这是腆着老脸硬是上门来求亲,当下一脸的不悦之色。 沈三郎见到裘笑荣的脸色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于是便起身匆匆告辞,裘笑荣见到沈三郎要走也是大吃一惊,本以为此行是上门硬来认亲的沈三郎忽然提出辞呈,裘笑荣顿时起了小人之心,害怕这个沈三郎暗中接近裘桂枝到时候来个木已成舟米已成饭,到时候不嫁闺女老脸没处放,嫁了又不甘心,于是立刻开口问起沈三郎去往何处,沈三郎当下便看出了裘笑荣心里的小九九,也是微微一笑说自己将要回到东北老家,本来想再加上一句此生不再回到这江南镇来见裘桂枝,不过看着裘笑荣这个老家伙这一幅嫌贫爱富的嘴脸,当下还是保留一些悬念让这个老东西也不得安生。得知了沈三郎的去向,裘笑荣心知肚明这时沈家放弃了婚约,自己正是求之不得,于是立刻吩咐家人准备了一大沓子红红的票子送给沈三郎,沈三郎正考虑接不接的时候,裘桂枝回来了。 沈三郎在大街上的失态表现并没有引起裘桂枝的注意,这种情况裘桂枝见到的多了,早已经见怪不怪,自己长得好看,也不能不许人家看。见到自家来了客人,裘桂枝自小接受的是欧美的教育,大大方方的进行了自我介绍,当裘桂枝说完之后沈三郎却张口结舌的说不话来,着急的看着一旁的裘笑荣。裘笑荣也没有料到此时此刻会遇见裘桂枝,一时也没法开口,手上拿着厚厚的大信封递出去了一半也只好尴尬的停在了半空中。裘桂枝察言观色也知道有些话不好说,当下正准备找个台阶离去的时候,沈三郎却开口道:“裘姑娘,你最近是不是时常感到身体乏累总是想睡觉,平时也没有怎么运动可是这觉总也睡不够?而且夜半时总感觉冷,即便是大热天的也要盖上被子?”沈三郎直接说出来裘桂枝的近况,当场令裘笑荣和裘桂枝大吃一惊,裘桂枝以为是这沈三郎是父亲裘笑荣请来的游方郎中,看了一眼便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明显的是有两下子,这一沓子厚厚的票子那自然就是诊金了,当下便将自己的近况说了出来,本以为自己说完之后沈三郎会开方抓药,那只沈三郎却笑了笑道:“裘姑娘身体并无大碍,只是身体感染到了过剩的阴气而导致身体阴阳失衡,如果及时调整,恐怕……” 话说道这里的时候沈三郎便停住了口,立刻迈步向门外走去。此时裘桂枝却一把抓过那个信封快步跟了上去,将这个信封塞进了沈三郎的怀中之后才问道:“先生,是不是我有什么得罪先生的地方,还请先生明言。”沈三郎微微一笑正要推辞,却一不小心摸到了裘桂枝的手上,顿时脸红了大半圈将手抽了回来,任由裘桂枝将信封放在了自己手里,沈三郎道:“裘姑娘误会了,沈某只是看到了姑娘身上的病处,却不知该如何处置,姑娘应该多吸收吸收阳气,待到身体阴阳平衡之后,身体自恢复原。”说罢沈三郎大步流星的离开了裘家。 回到旅店的沈三郎打来信封一看,裘家果然大气,这一出手就是五万块,看来这是裘笑荣准备给沈家解除婚约的钱了,当下沈三郎立刻拨通了沈老爷子的电话,将自己这大半年来遇到的事情讲述了一遍,老沈头也不是省油的灯,得知了大半年儿子不着家的缘由之后,骂了几句便告诉沈三郎裘家的钱不要白不要,沈三郎这才放心大胆的将这五万块揣进了自己的怀里。本想就此离去,岂料当夜沈三郎所住的旅店就被裘三千带人围了起来,这给小旅馆的老板吓得够呛。众人将沈三郎带回裘家,沈三郎这才知道裘桂枝当晚便发起了高烧。本以为是沈三郎暗中下了家伙,经过沈三郎一通白话裘笑荣才知道是误会了沈三郎,得知沈三郎一身本事之后,这才有心将沈三郎留在了裘家。 世间的事情就是这样,即便是在美丽的女子,引得大老爷们多看几眼是正常的,可是谈婚论嫁未必谁都愿意娶,沈三郎有心离开,却不忍见到裘桂枝英年早逝,这才想法子驱除裘桂枝身上的阴气。裘家的阴气来源便在这所大宅之上,在沈三郎的进行调理之下,裘桂枝身体渐渐有了好转,见到自己女儿康复以后,裘笑荣又起了小人之心,担心二人在一起日久生情,于是找了个理由再次将沈三郎打发了出去。沈三郎凭借自己跟着麻天野学到了一些粗浅的药理,也正好想进山采一些珍稀的药材帮助裘桂枝,也算是没有白拿了裘家的钱财。沈三郎这一走又是大半年的时间,等到沈三郎再次回到裘家的时候,裘桂枝已经病入膏肓,见到沈三郎拿着一大堆的珍稀药材,裘笑荣老泪纵横只把沈三郎当成贵宾一样接待,只盼望着这些珍稀的药材能保住裘桂枝一命。可谁知道裘桂枝天不假年其寿不永,这些珍贵的药材也没有留住英年的裘桂枝,自己的女儿没了,裘笑荣本想将一腔怒火发泄到沈三郎身上,可是再混再坏的裘笑荣此时想到沈三郎能够这时候还拿着一大堆儿药材回来看自己的女儿,那怕是一大堆的烂草也算是有心人了,于是便将沈三郎留在了裘家。 也许是睹物思人,也许是命中注定,裘笑荣正要给裘桂枝大操大办的时候,一个不速之客上门了。此人非别,正是那个靠着给死人保媒拉纤的麻仲谋。 在麻仲谋一系列的策划之后,裘笑荣将魔抓伸向了处世未深的胡伯伦,沈三郎本欲暗中阻扰,都被麻仲谋机敏的躲过,见到自己一直没有太好的机会,眼看麻仲谋的阴谋就要得手,沈三郎这才冒险登了白秀珠的招夫擂。 此时在胡家菜馆的包房内,这一顿酒席从中午一直喝到了快到晚上。沈三郎说完之后,这才懒洋洋的从文辉的兜里掏出一支烟来点上抽了起来。松二爷叹道:“唉,没想到其中竟有如此多的曲折,现在想你这样的还有点尿性的年轻人不多了……”松二爷话还没说完,董伯召开口道:“沈三郎,那天裘桂枝起尸,你明明是被裘桂枝抓的鲜血淋淋的,怎么会……”沈三郎歪着脖子道:“怎么会没有中尸毒是不是?这个问题我也想了很久,应该是裘桂枝体内有舍利子的缘故,那时候裘桂枝虽然起尸了,但是还不是僵尸,否则的话……”文辉紧接着道:“否则的话人间又少了一个马屁精,却多了一具行尸走肉。”沈三郎瞥了文辉一眼道:“那倒不至于,那些药材我还留了一些,只不过恢复起来还要一段日子。” 此时孙局眯着眼睛问道:“沈三郎,你小子跟我们和盘托出说了这么多,你究竟有什么目的?”沈三郎长长的吐出来一口烟道:“什么目的?没什么目的,我想入伙……” 第360章 各划各道 “我想入伙”这四个字说完,整个包房里顿时安静了下来。沈三郎看着众人一幅不可思议的样子急道:“诶诶诶,我说各位,你们都是局里的领导,谁出来往上递一句话我不就进去了吗?至于难成这个样子吗?再说了,我沈三郎以前是在裘家待过,不过我沈三郎可不是裘笑荣那种人,裘笑荣那种唯利是图的小人,这些年来裘家做的那些缺德事,里面可没有我沈三郎一丁点的关系。” 董伯召一挥手打断了沈三郎的话道:“沈三郎,不是这个意思,你想进我们十三局,按照规矩,你先说说,总要亮出两手绝活出来,不要提你会控尸术,虽然你投机取巧的弄到了麻仲谋的天蚕丝,不过有句话你说的对了,这手活在我们十三局里就是个小把戏,根本上不了台面,这一点我们在座的松二爷是行家,你不信你问问松二爷……”董伯召这句话说完沈三郎一连委屈的看着松二爷,松二爷闻言急忙尴尬的端起酒杯干咳了两声,正想往自己嘴里灌酒,沈三郎急道:“松二爷,您老这是什么意思,有什么话就直说呗,我沈三郎好歹也这么大的个,不怕这个……”松二爷尴尬的看了沈三郎一眼,一口喝干了杯中酒道:“三郎啊,这酒……嗯……还不错……来来,喝酒喝酒……”这句话说完沈三郎可不干了,立刻急道:“松二爷,您可是局里的老人了,德高望重,也不打算说一句公道话吗?”这句话一出口文辉笑道:“公道话啊,我看还是别说得好,不是我托大,小三啊,你看你这德性,这时候还看不出来个形势,你琢磨琢磨,松二爷要真的说出来公道话,你的路可真就堵死了,松二爷是不忍心说出来,也有心给你个机会,这才没有明说,小三,我看得了,这十三局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不来也罢,您讲话回到东北您沈三郎也是个人物,何必跟我们一起趟这趟浑水呢?” 文辉这句话说完沈三郎道:“文辉,要是别人说这话我就不言言了,要是你说出来我就得跟你掰扯掰扯了,我知道这十三局是个什么地方,也知道我这两下跟在座诸位有些差距,不说松二爷,周处长和孙局了,就是董哥和小秦兄弟我沈三郎也自愧弗如,可要说起你文辉,我沈三郎还真的就不服,你能进十三局我就不行?我多多少少的还有两把刷子,您呢?文处长?”这话说完董伯召忽然眉头一皱,周杰老爷子一幅笑眯眯的神色看着沈三郎,而松二爷却端着酒杯借着酒杯挡着自己的老脸不停地给沈三郎使眼色,白秀珠不知道什么情况直愣愣的看着二人,看表情也向看看这二人到底谁高谁低孰优孰劣,只有孙局此时面无表情一副无所谓的表情看着文辉,似乎在说:“文处长,有人向你叫号了,你要是怂了,我看这个处长你还好意思干么?”看着这瞬间传出的火药味,我心里暗自窃笑道:“沈三郎,你要找倒霉!” 文辉听完沈三郎的话丝毫没有发怒的情绪,只是淡然一笑道:“沈三郎,你这是跟我叫阵啊,不瞒你说,就跟你说的一样,要说啥术法修为啥的,我文辉是半点不会,可是当年刘备对诸葛孔明怎么说的来着,那叫‘如鱼得水’你知道不?当初曹军十万大军兵发新野,诸葛孔明运筹帷幄之中而决胜千里之外,在座众人就好比是刘关张,我文辉就好比是诸葛孔明,岂能相提并论?不信的话你问问在座诸位,这么多年来我文辉虽然一点术法修为没有,可是十三局大大小小的任务哪一次我不是全身而退,你也知道我们十三局执行的都是些什么任务,不是我夸口,沈三郎,这么多年来能全身而退的,整个局里也就只有我文辉一人,其他的谁没有挂点彩回来,我看你就算了,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不要以为我们是看不起你不愿意收你,我们这是不想把你拉进来,万一遇到个什么任务你再光荣了,我们怎么和东北老沈头交待?” 文辉这番话说完沈三郎顿时喝道:“文辉你可拉倒,什么叫跟东北的老沈头交待?老沈头那是我爹,用得着你交待什么?再说了,你全身而退为啥,别人不知道我可是知道,大家知道你那两把刷子不行,都让着你,大家都拼完了你去捡现成的,不是我埋汰你,文辉你这样可不是个爷们。”文辉笑道:“哦?那你说我怎么才算个爷们?”沈三郎道:“别人我自愧不如,对付你我还是有信心的,怎么样文处长,文的武的只要你能划出道来,我就能接着怎么样?”文辉道:“行啊,不过我划道不合适,还是你划道我接着把,省得你输了还是不服。”沈三郎道:“这样,咱们来你划你的我划我的,这算是最公平了,你说怎么样?”文辉道:“行啊,可以,就按你说的来,怎么个比法,要不咱们到外面找个宽敞地方?”沈三郎道:“不必,就在屋中即可,咱们说好了,都是点到为止,大家做个见证,比试是比试,不过交情是交情,这可是两回事……”不等沈三郎说完文辉立刻说道:“咱俩有个屁的交情,少他妈穷白话,赶紧的,你先来还是我先来?”文辉这一番话说完沈三郎顿时有些尴尬的笑了笑道:“既然是我先说的,那么你先来。”文辉道:“好,既然让我先来,我就不客气了,文爷我是文人,不喜欢那种打打杀杀的,我就来文的,沈三郎你可愿意?”沈三郎道:“那有什么不可以的,有什么划出道来即可。”文辉道:“好,你且听我出的题目:晋武平吴以独断而克,苻坚伐晋以独断而亡;齐桓专任管仲而霸,燕哙专任子之而败,事同而功异,何也?”文辉这句话说完沈三郎顿时脸上的颜色跟猪肝一样,一脸愤世嫉俗的看着文辉。这是很典型的一道古代史论题目,在座诸位除了我和白秀珠和文辉是受过高等教育意外,其他的几人都是经常研究古代术法阵法之辈,古文根本不在话下,而且这些人经常外出执行任务,见过的比普通人听过的都多,日积月累这历史方面的知识自然要丰富一些,否则的话真的遇见个值钱的物件还当做夜壶丢了,传出去老脸可就没地方放了,因此这道题一出在座诸位都在等着沈三郎如何作答。 沈三郎万万没有想到文辉出划出的道道能文成这个样子,顿时一脸难色的看着文辉道:“这个,要不咱换一个?这题目我都听不明白,有本事你整个我听得明白的?”一旁的白秀珠顿时“噗嗤”一笑道:“这题目问的是晋武帝司马炎独断而灭吴统一天下,前秦苻坚独断而淝水之战失利亡国,齐桓公任用管仲而称霸,燕王哙任用子之而导致燕国大乱,一样的方法而结果不同,为什么呢?”沈三郎茫然的看了白秀珠一眼道:“是啊,为什么呢?”白秀珠嗔道:“是问你为什么呢!”沈三郎道憋得脸红脖子粗的半晌后才说道:“好,我认输,这一道你赢了。接下来是不是该我了?”文辉道:“行啊,请。” 沈三郎当即要来七个小杯子,将这七个小杯子倒满了酒之后远远地放在包间门口的小柜子上面,开口说道:“文辉,看见了,一共七杯酒,咱俩并排坐在这里……”说着搬了两把椅子距离包房门口大概有五六步的距离然后继续说道:“谁能喝到杯中的酒,就算谁赢。如果都喝的到,谁喝得多为胜。”文辉笑道:“雕虫小技而已,你说是咱们同时喝还是一个一个的来?”沈三郎道:“自然是同时喝,各凭手段,不过只能坐在这里喝,不能走过去拿。”文辉道:“可以,不过你要是输了可怎么说?”沈三郎道:“我输了?不用担心我,要是你输了怎么说?”文辉道:“我输了咱俩一比一,还不到我说的时候,要是你输了呢?”沈三郎当即道:“我输了,便不要求这句公道话。”文辉道:“好,开始。” 当即文辉和沈三郎并排坐定,二人远远对着门口柜子上的七杯酒,这时我们都睁大了眼睛看着,其实在座诸位都知道沈三郎身怀控尸术,此时又得了麻仲谋的天蚕丝,隔空取酒应该不在话下,在成陵时我依稀的记得文辉似乎也露出一手隔空取物的绝招来,只不过当时也未及细问,时候这事也忘了,到现在我才忽然想了起来。这时沈三郎已经出手了,只见沈三郎伸出手来之间轻轻晃动了几下,空气中似乎出现了极细微的白线一掠而过,虽然是不易察觉,但是我们修行之人的感官要比常人灵敏得多,普通人注意不到的东西我们却能发现。这白线直奔柜子上的酒水而去,眼看这一杯酒忽然凭空而起,直向沈三郎飞来,沈三郎此时得意洋洋正要伸出另外一只手来接过酒杯,冷不丁的从旁边伸出一只手来在沈三郎之前抢过这杯酒一饮而尽,这才笑道:“沈三郎,我这已经一杯了。”众人见到沈三郎有心卖弄却给文辉做了嫁衣,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沈三郎顿时气的立刻往边上挪了挪椅子,准备第二次出手。 第361章 捡便宜的周杰 当下沈三郎再次晃动起来手指,远处柜子上的一个小杯再次凭空飘了起来,在空中竟然平平稳稳的向沈三郎飞去,眼看着这一小杯酒就要飞到沈三郎的面前,忽然这杯酒拐了一个弯在空中画了一个弧线从文辉面前一晃而过,文辉机敏的伸手一抓,不料这一抓之下却抓了个空,这杯酒在空中陡然加速猛地一蹿,这忽然加速使得杯中的酒水猛地晃了一下,紧接着从杯中洒出些许的酒水溅了文辉一手,沈三郎看着文辉这狼狈相这才得意洋洋的端起飞到自己面前的酒杯一仰脖喝了下去道:“文处长,我这可也是一杯了。” 文辉这时也发现自己被沈三郎消遣了,当下也不恼怒,拿过一张餐巾纸将手擦干净静静等着沈三郎第三次出手。沈三郎故意等着文辉把手擦净然后第三次出手,又是一杯酒凭空而起,先是向文辉飞去,飞到一半的时候这杯酒忽然上下飘忽起来,等飞到文辉面前的时候已经是不停地转动飘忽不定的状态,文辉伸出两只手猛地向酒杯抓去,却见这酒杯忽然从文辉双臂下面钻了出来,酒水晃动飞溅而出撒了文辉一身,沈三郎再次得意洋洋的举杯便喝,一仰脖之后道:“文处长,我这两杯了!” 沈三郎接连两次戏耍了文辉,却丝毫看不出文辉有什么恼怒的神色,反而气定神闲似乎成竹在胸,沈三郎第四次出手的时候,文辉干脆不出手了,看着这凭空飞过来的酒杯无动于衷,沈三郎挥动着手指看着无动于衷的文辉似乎兴趣索然,晃动几个来回之后也不再嘚瑟,直接将这杯酒拽到自己的身前,抓起酒杯就要一饮而尽。就在沈三郎刚一仰脖这杯酒正要入口之际,文辉忽然手腕轻轻一抖,只见沈三郎抓着的那只酒杯忽然猛地震动了一下,沈三郎猝不及防顿时呛了一下,别说是酒,就是喝水不小心呛了一下这滋味也不怎么好受,沈三郎顿时被辛辣的酒水呛得滴泪横流咳嗽了起来,文辉看着沈三郎这狼狈相笑道:“沈小三,怎么样这酒滋味不错?”沈三郎此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道是自己一个不小心,急忙拿过餐巾纸在脸上擦拭一番之后才咬着牙说道:“不错不错,就是辣了点,那什么,文处长,我这可是已经三杯了,要是我再喝道一杯的话……”不等沈三郎说完,文辉笑道:“沈小三,你想多了,后面这三杯酒你喝不到了。” 话音刚落沈三郎忽然手指一抖,又是一杯酒凭空而起,转瞬之间已经飞到了沈三郎的眼前,眼看着沈三郎伸手就要抓住这杯酒,可就在沈三郎刚刚动手之际,这杯酒忽然一颤,紧接着向文辉飞来,沈三郎大惊失色,急忙伸手就要去抢,可是就在刚伸出手的这个工夫,这杯酒已经飞到了文辉的眼前,沈三郎立刻伸手拉动天蚕丝,可此时天蚕丝好像失去了作用一样任凭文辉从容的端起酒杯喝了下去,等喝完之后文辉一甩手将空杯子丢向沈三郎,这时在天蚕丝的韧性之下这酒杯径直向沈三郎脸上飞去,沈三郎一时反应不及只听“啪”的一声,杯子正拍在沈三郎的脸上,这一张白嫩的脸上顿时被杯子底座阴处一个铜钱一般形状的红印子来,这时文辉幸灾乐祸的笑道:“诶呦呦,不小心劲儿使大了,沈小三,你怎么不接着啊……” 沈三郎不希的搭理文辉,再抖指尖继续取酒,此时沈三郎急于喝下第四杯酒,因此在没有心思和文辉逗着玩,这第六杯酒飞到半空中的时候忽然一滞,只见文辉也摆动着手腕就好像是听小曲打着节拍一样脸上十分的惬意,随着文辉手手腕的动作,这停滞在空中的酒杯也上下一颤一颤的好像在附和着文辉,见到这一幕别说我们在场诸位了,就连一旁的沈三郎也茫然不解。沈三郎毕竟身处其中,短暂的诧异之后立刻手中加劲,可是无论沈三郎如何使劲空中的这杯酒依旧是一颤一晃的向文辉飞去,直到文辉从容的喝下这杯酒之后,沈三郎才醒过味来。 眼看着文辉和自己已经各喝了三杯,这最后一杯便是最关键的一杯,沈三郎当下立刻抖动手指先抢过来再说,可不料手指抖动之间天蚕丝忽然在空中改变了方向,这一下没有拽住酒杯,而是紧紧地拽在了柜子门的把手上,沈三郎使劲一拽之下猛听得“啪”的一声,小柜子的门被沈三郎拉开之后文辉立刻哈哈大笑道:“沈小三,不是喝酒吗,你开柜子门干啥?怎么怕输了找不到地方好钻到柜子里面去吗?”文辉说完顿时引得在座各位一阵哄堂大笑。沈三郎一脸惊愕的看着文辉,此时一张脸上早已涨得通红,文辉笑罢轻轻抖动手腕,最后一杯酒竟然凭空而起向着文辉飞去,沈三郎此时想尽快收回天蚕丝想抢回这杯酒,可是这天蚕丝就好像长在了柜门上一样,随着沈三郎拉动,柜门一张一合的又惹得众人一阵大笑。 就在文辉以为稳操胜券,正想拿起飞到眼前的这杯酒的时候,这时酒杯又是轻微一颤,一声轻微“啪”的一声,文辉的手腕冷不丁抽动了一下,空着的这杯酒竟然直接向着桌上的周杰周老爷子飞去。文辉一脸无奈的看着飞出去的酒水摇了摇头,这时周老爷子从容的端起酒杯道:“净看着你们二人一杯一杯复一杯,馋的我老头子酒瘾都犯了,这杯酒我看就让给我好了……”说罢一仰脖把酒喝了下去。周杰老爷子喝完之后也抖了一下手腕,沈三郎这才觉察出手上一松,这股天蚕丝才脱离了柜门重新回到了自己的手里。眼看着这一场比试也输了,沈三郎叹了一口气道:“我输了,文处长,我走,就当我今天没有来过,诸位后会有期了……”说着起身大步流星的往外走去。 我看着即将离去的沈三郎忽然生出一种不忍的情绪,就在这时文辉忽然道:“站住,沈小三,这几天在我这白吃白喝的,就想一抹嘴拍屁股就走,这么好的事到那儿找去,来来来,你也给我找一次。”文辉话音刚落沈三郎立刻回身道:“这几日打扰大家了,眼下我沈三郎身无分文,等到我回到东北之后,定会将这几日花费给各位送来,各位咱们就此别过……”沈三郎说完刚要走,文辉又道:“等一下,你说你回到东北之后再送来,谁知道你会不会一走了之……”沈三郎闻言急道:“文处长,那你还想怎样?”文辉冷笑一声没有言语,这时董伯召道:“怎么样?当然是你留下来打工,直到凑齐了这几日的花费再离开了?”董伯召话音刚落,沈三郎怒道:“你们不要欺人太甚,我沈三郎也是堂堂正正的汉子,岂容你们如此羞辱……等下,董哥,你是说让我留下来?”这时候沈三郎才反应了过来。 看着笑嘻嘻的董伯召和文辉,沈三郎一脸不可思议的又将头转向了孙局,孙局看着沈三郎道:“既然这两个老家伙有意,你就留下来,周处长,明天你带着沈三郎办一下手续,人就归到你们二处,另外,沈三郎,十三局不是普普通通的部门,进入十三局不仅需要我们同意你自己愿意,还要你家里的主事人点头,要是你们家的老沈头不点头的话,我们也不能收你,你知道吗?这样,明天先草签合同,然后你回去跟家里说一声,家里同意的话,把协议签了你便正式编入十三局二处。” 当下孙局结束了酒席,众人回到十三局之后,文辉拉着周杰和松二爷来到自己的办公室喝起茶来,我们几个则是回到了宿舍聊了一会便各自睡去。 第二天一早董伯召安排沈三郎草签了合同沈三郎便起身回家,当日晚间便从东北传回来沈三郎签完协议的消息,几天之后沈三郎的身影出现在了十三局的大门口,拎着大包小包的进了宿舍,大把大把的给我掏出了从东北带回来的山货。董伯召不停的剥着松子一边问道:“沈小三,你怎么不在家多待几天?”沈三郎将一大把剥好的榛子送到了白秀珠手里之后说道:“俺家老沈头说了,国家的事情不能耽误,个人的事情再大也是小事,国家的事情再小也是大事,现在你是国家的人了,我们老沈家终于可以光宗耀祖了……”白秀珠听完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喷了董伯召一脸的山货渣子。 这时宿舍的房门忽然被推开,文辉走了进来道:“我就知道你们几个都在这,走走走,赶紧的,孙局召集开会呢……” 我们几人来到会议室做好,孙局见到人都来齐之后说道:“这一次是我作为局长一次主持局里的会议,严格的说这一次不算是我们局里的正式任务,但是我们也不能袖手旁观,千里佛光图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这一次不能让秦卓独自行动,我决定这一次由二处处长周杰和资深顾问松二爷带队,董伯召随行,文辉带着你的两个儿子一起去,彻底把这修罗王解决掉,秦卓,这一次我又是就不能去了,修罗王的法身非比寻常,你一定要多加小心,另外还请周老和李老多加照顾秦卓。”孙局话音刚落,松二爷道:“孙局,有我们两个老东西在您就擎好儿,还他妈修罗王呢?这一次老子非给它揍成王修罗不可……” 第362章 天眼的变化 会议结束之后我们分头准备,本来参加这一次行动主要是我和董伯召还有文辉三人,因为涉及到修罗王,孙局不放心因此又安排了松二爷和周杰老爷子一道而行,沈三郎和白秀珠也吵吵着要跟着去,最后没法子孙局也只好答应,不过沈三郎和白秀珠目前只作为编外人员参与,不得进入睡佛核心区域。 我们准备停当之后当即准备出发,由于这一次任务不是特别的紧急,因此局里并没有安排专机飞往贺兰山区。我们每人买了一张卧铺先行赶往宁夏自治区首府再行转道赶往贺兰山区。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我们出了火车出了站,便在人群中看见了等候已久的孙茂祥,孙茂祥见到我和董伯召还有文辉,立刻走上前来热情的打着招呼,经过董伯召的介绍,孙茂祥得知松二爷和周杰老爷子的身份之后,立刻马不停蹄的安排了起来,这一路上在车上吃的并不是很顺口,因此一大早我们众人早已经饥肠辘辘,就连白秀珠这个大家闺秀平时饮食以清淡为主的人都捧着香喷喷的羊杂汤喝了一大碗。 我们吃喝完毕孙茂祥这才领着我们众人来到招待所,后来我才知道此次任务接洽我们的正是这个孙茂祥,因为贺兰缺睡佛的这一片区域正好是孙茂祥的管辖范围,再加上孙茂祥我们有过接触,虽然地方机构中也有不少的人争着这个巴结我们的好机会,可是孙茂祥虎眼一瞪再也没有人敢出来争了。 安排完我们孙茂祥先行离去,我们几人简单的休息了一会,中午吃罢午饭之后孙茂祥便带着几个小警察赶了过来,众人落座之后孙茂祥拿出一大张地图铺了开来,然后在地图上一个地点用红笔画了一个圆圈道:“各位上级领导,这一次我孙茂祥负责全程协助各位,东西已经全都准备好了,你们来看,这是我们现在的位置,贺兰山缺的睡佛就在这个位置,离我们大概有40公里左右,按照我们银光市的交通情况,用不了两个小时就到了,现在是贺兰睡佛地区的旅游旺季,有很多慕名而来拍摄贺兰佛光的游客,您看是不是要进行现场隔离?” 孙茂祥说完松二爷开口道:“现场隔离?那倒不用,到时候你安排一下,把睡佛附近所有能进山的入口都封锁住,然后安排人在山上排查一下,尽量避免有其他闲杂人等出现,另外你准备一份睡佛区域的地形图和近期气候水文资料给我们,三天,三天时间够了?我们准备三天之后动身。”孙茂祥笑道:“松二爷,还用的上三天,今天晚上您就擎好!”孙茂祥离开之后自顾忙活,松二爷和周杰老爷子趁着有时间便带着头一次来到银光市的白秀珠和沈三郎出门溜达,文辉无所事事的也跟着一起去了,董伯召不愿意跟着他们逛大街,因此跟我留在招待所里习气。众人走了之后董伯召去了另外一间屋子习气,而我则是继续巩固从那半幅千里佛光图得来的佛家修为和愿力的法门。我遵循佛文韵律念诵到了几遍《佛光心经》和《地藏王经》之后,直觉胸腹中一阵宁静祥和的气息生起,这股气息和体内的太极清气截然不同,这股气息若有若无似乎毫无踪迹可循,不知不觉间天眼打开之后也无法看到这股气息。这几遍经文诵完之后我已经能够十分熟练的掌握了这佛文韵律的规律,紧接着我又是心平气和的默默念诵了几遍,一种说不清的玄妙感觉在心头柔然而生。 佛经既然已经念诵的十分熟练,当下我便开始练习佛家无上的佛法逆转时轮。按照先前的方法将体内一丝生魂分离出来之后,随着我心中意念的驱动,《佛光心经》和《地藏王经》同时诵了出来,此时屋内的空气忽然涌动了起来,不知不觉间我身后有幻化出无数双手臂,因为有了第一次修习的经验,这一次我心里波澜不惊,心平气和的念诵这两部经文,随着经文的念诵,无数双手臂又开始转动起来,紧接着这一面逆转时轮开始旋转了起来,通过天眼我能感觉到屋内空气开始快速的流动起来,一阵阵金光过处,屋内的空气飞速的向逆转时轮中吸取,屋中的桌椅等也已经有些轻微的晃动起来。我有些点心屋中的设施都被我的逆转时轮吸进去,因此心念所致停止了逆转时轮的旋转,果然这佛家的法门也可以随心所欲,逆转时轮停止之后无数双手臂形成的逆转时轮发出耀眼的金光将整个屋子染得一片金黄。见到这阵金光我忽然心中产生一种想法,要是我自己将这金光吸入到天眼之后会是个什么样子? 当下我尝试着将这阵金光全部收入到天眼之中,等到金光全部收入到天眼中之后,天眼猛地一亮,天眼中的发出的气息也泛出阵阵的金黄色光芒,通过天眼看去,只见整个招待所竟然尽收眼底,脑中不知不觉得出现了整个招待所的画面,对面房中的董伯召盘膝坐在床上一呼一吸的正在习气,我由着心意向其他房间探去,其他几间屋子打扫的干干净净,设施摆放的整整齐齐,看样子并没有客人入住,远处一点的屋子中有两个老头子在屋中喝着茶水,桌上摆着棋盘正在下棋,其中一个老头拿起自己的黑马正吃了对方红棋的车,另一个老头子连连叹息着嚷嚷着要悔棋,我不禁莞尔一笑再向其他房间探去,剩下的房间中几乎都没有住着客人,只有一间屋子中有个中年男子仍在呼呼大睡,屋中乱七八糟的摆着不少的酒瓶子…… 这时我又将意识转回到了董伯召的房间,当我正看向董伯召的时候,只见正在习气的董伯召迎着我天眼的目光竟然睁开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迎着我的目光看了过来,随后便起身匆匆出了房间,来到我房门之前的时候准备敲门又犹豫了一下,随后又返回自己的屋中继续习气。此时我心里已经明白了过来,看来通过佛家的修为和愿力已经使我的天眼修为大涨,已经可以探查到周围一定范围的景象了,我继续尝试着看看能不能搜寻到松二爷众人的身影,不过除了招待所的范围脑中的画面就已经模糊的看不清楚了,这时候脑中忽然有些眩晕的感觉,我知道这是超出了修为的范围结果,因此急忙收回了天眼,继续防控意识念诵着经文。 这一天的工夫就这么不知不觉得过去了,随着我不停的驱动逆转时轮,金光阵阵似乎无穷无尽,为了不引起其他人的注意,我将这些金光尽数收在天眼之中,此时我已经陶醉在诵经的愉悦当中,不多时我忽然感觉到几个十分熟悉的气息传来,我忍不住再次透过天眼探去,只见松二爷带着周杰等众人拎着大包小包的正向招待所走来,我又向董伯召探去,此时董伯召似乎也觉察到了什么,立刻起身出了屋子向楼下迎去。 见到大家都回来了,我收回了逆转时轮和天眼也急忙向楼下走去,却不料一起身忽然发觉身子一软好悬没有一屁股坐地上,我扶着床沿渐渐地站了起来,呼出一口浊气这才感觉屋中有些憋闷,立刻打开窗户透了透气,这才感觉舒服了许多。不多时董伯召已经迎着众人回到了招待所,白秀珠回来之后立刻将一大堆的东西丢给了我和董伯召道:“董哥,这是给你买的,还有你的秦师兄,不知道尺寸合不合适,来来来,快换上试试给我看看!”对于白秀珠这种人家来说,给我们买几件衣服自然不是什么大事,董伯召拿着衣服面有难色的看了白秀珠一眼道:“现在就换?”白秀珠白了董伯召一眼道:“可不现在就换么?你还等着想给谁看?”董伯召无奈转过头来冲着我苦笑了一下,我拿着衣服看着白秀珠道:“秀珠师妹,就在这换?”我说完白秀珠才明白了过来,立刻对着董伯召道:“德性,谁愿意看你似的!”说着便走出了屋子。 要说这女人天生对衣服就比较敏感,我和董伯召换完衣服之后立刻大不一样,不仅人看上去年轻精神了许多,而且衣服非常合身就好像是量身定做的一样,白秀珠看完之后连连叹道:“真是人看衣装马靠鞍,瞅瞅,我的眼光不差……” 晚饭之后孙茂祥便带着一大沓子资料赶了过来,松二爷看着孙茂祥开口攒道:“不错不错,办事还真有点效率,不是我夸口,像你这样的在我们局里也不多见,回头我打个招呼,凭我张老脸,就算不至于给你升官,但是涨上几级工资那还是可以的。”话音刚落孙茂祥也立刻对着松二爷奉承起来。 孙茂祥将贺兰睡佛山区的气候以及水文情况详细的给我们讲了一遍,这季节是这片山区一年四季中最好的时节了,因此才会吸引众多的游客前来此处拍摄佛光,唯一的不确定因素就是山洪,山洪这种灾害说大可大说小可小,大的山洪可以引发泥石流,一个村镇有可能毁在这泥石流当中,小的话就是普通溪流涨高些水位,不过根据往常的气候规律,至少在一周半月之间应该不会出现大的降水气候。说完这些孙茂祥又在地图上指出来几个位置道:“松二爷,这几处是进山的山口,我已经安排人驻守了,现在的话应该已经到了,明天开始搜山,明后两天基本上就可以完成,保证不给组织拖后腿。” 孙茂祥说完之后松二爷当即表态,这两日我们休养生息饱餐战饭,第三日一早进山行动。 第363章 修罗白虎 三日后众人整装待发,一大早孙茂祥早已经准备好了车辆,我们上车之后便向贺兰山缺赶去。专车一路呼啸犹如无人之境,到了贺兰山缺脚下的时候还不到九点。我们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已经看到了路边上稀稀拉拉的搭了不少的营帐,营帐边上还有不少的黑灰焦炭,看来有不少的人夜间在此露营,帐篷外面七七八八的树立着不少的三脚架,看来这些都是摄影爱好者在这里守了一宿,专门等候着拍摄这难得一见的贺兰佛光。 孙茂祥指着远远的一处大营帐道:“各位领导,您看,那个营帐便是我们此次任务的临时指挥部,这几天所需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沈主任和白姑娘到时候就在指挥部里休息,随时等候接应,您看我是不是要带几个人……”松二爷挥了挥手道:“不必了,孙局,这几天你的工作我们十分的满意,有些事情需要你的话我们自己的会说的……”干咳了几声之后松二爷继续说道:“还有,那个你刚才叫的那个沈主任,他其实现在只是个编外,你就叫他小沈就行了。”这句话说完之后,本来美滋滋的沈三郎顿时一脸的沮丧,孙茂祥也一脸尴尬的笑了笑不再言语。 国道两旁都是沙土地,车辆并不好走,因此我们只能步行前往指挥部,我们带着行李走了一半,周杰老爷子忽然停了一下,扭回头看了那些星罗棋布的营帐一眼道:“其实老人家我也是个摄影爱好者,你说我怎么就忘了带了家伙什了呢?”周老爷子说摇了摇头继续向前走去。等我们到了指挥部之后,孙茂祥就这指挥部里的地图又详细的介绍了一下进山的路线图,我们几人将手腕上的特制手表与指挥部的信号连接在一起之后便开始进山。 这一段贺兰山区的山路和上一次救葛陈扬进山的那次不同,明显的地质有很大的差别,脚下的山石十分的瓷实,沿路上小溪淙淙古木狼林,众人过处山间鸟语花香,一派人间仙境的模样,和山脚下那一片沙土地简直就是两个世界。从进山的路线图上看,此次我们行进的路线是沿着睡佛佛脚的位置一路而上,从孙茂祥的勘察结果来看,在石佛的中间大概就是肚脐的位置上有一片残破的遗迹,应该就是那半幅千里佛光图所指的地方。我们走了大概有一个多小时,松二爷气喘吁吁的停了下来招呼我们歇一会,坐在一旁的周杰老爷子道:“怎么松二爷,这就跟不上趟了?”松二爷道:“唉,老了老了,不中用了,别嫌老头子我麻烦……”董伯召冲着手腕看了一眼道:“歇会,不要过于耗费体力,咱们已经走了将近一半了,我看中午咱们应该就能赶到那座破庙。”文辉吸溜了两口水道:“这里空气真是不错,等我老了,就在这里建上一座大别墅,没事弄点山泉水品品茶,进山弄点野味一烤,这日子,想着都来劲。”董伯召笑道:“你小子净做这白日梦,现在国家尝道保护环境,没听说秦岭周边盖的别墅群都被拆了吗?你小子小心到时候落个倾家荡产。” 众人闲扯一阵之后继续前进,又走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山上开始弥漫起阵阵的雾气,这时松二爷道:“不好,这不是普通的雾气,有古怪。”松二爷说罢周杰老爷子忽然一抖手洒出四面五行旗,这四面五行旗向着浓雾飞去,顷刻间消失不见。只见周老爷子掐出指诀口中念咒,不多时四面五行旗飞回来的时候已经微微变了颜色,原本颜色光鲜的五行旗此时就好像蒙上了一层灰似的,旗上的颜色也变得黯淡了许多,周杰老爷子拿着五行旗仔细观察了片刻道:“松二爷,情况有些不妙,这雾气里面夹杂的妖气。”“什么?妖气?老家伙你没有看错?”说着松二爷急忙走到了周杰老爷子身前也仔细的向那四面五行旗上看去。看了片刻之后松二爷喃喃的道:“要是单说修罗王的话,这浓雾中夹杂这死气倒是也正常,可是这妖气……”董伯召走上前来道:“会不会是这修罗王的死气泄露,引来了这山中的妖物,要是那样的话,可就大事不妙了。”周杰老爷子叹了一口气道:“不错,要是妖物吸收了修罗界的死气的话,极有可能幻化成为修罗界的妖物,要是那样的话,可当真不好应付。”我狐疑的问道:“老董,怎么回事,难道妖物还能吸收死气?”董伯召道:“世间的妖物一旦能够吸收到修罗界的死气,便极有可能幻化出来修罗之瞳,一旦幻化出来修罗之瞳,不仅这妖物实力大涨,而且极有可能被修罗王利用,这里的情况看来不简单啊。”董伯召话音刚落松二爷紧接着说道:“不错,秦卓,还记不记得当初在成陵的时候,修罗王座下的那匹修罗战马,那匹修罗战马要是放在这里,恐怕就是百兽之王的猛虎见到了也难逃一死。这一次就不知道要遇到什么货色了。” 松二爷话音刚落,忽然一股腥风吹来,紧接着一声嘶吼远远的穿了过来,众人闻声色变,松二爷立刻惊恐道:“不好,这他妈是吊睛大虫,要是这东西幻化出了修罗之瞳,那是会飞的……”松二爷话音刚落,直觉眼前的浓雾一阵涌动,透过浓密的雾气,一个硕大的白花花的影子从雾气中显现了出来。 随着这白影的出现,周围浓密的雾气迅速向着白影收去,不多时眼前的白雾已经都被这白影吸了个干净,等到这阵雾气消失不见的时候,一只硕大的吊睛白虎出现在我们的面前。见到这只白虎,众人立刻聚集在一起做好的战斗准备,这时白虎却不紧不慢的一步一步向我们走来,等到它走到了我们面前不远之处的时候,我这才发现这只吊睛白虎额头上长着一只通红的修罗之瞳。松二爷见大惊失色道:“不好,这时修罗之虎,大家小心,这东西能飞……”话音刚落这只吊睛白虎额头上的修罗之瞳猛地迸发出一阵耀眼的红光,紧接着白虎忽然发出一声长啸,山间顿时飞沙走石,紧接着无数个大大小小的石块迎面飞来,众人躲闪不及,顿时被这阵沙风石雨打的鼻青脸肿四处躲避,借着无数砂石的掩护,白虎忽然肋生双翅,呼啸着便向我们飞扑过来。眼看着白虎凶猛,我胸中豪气顿生,猛地挥动双臂发出风雷双刃,两道巨大的刀影凭空而现,直向飞扑而来的白虎劈去,风雷双刃劈在白虎身上的时候发出“铛铛”的两声,就好像劈在金属上一样崩出几颗闪亮的火星,白虎被风雷双刃一击之下从空中掉落,紧接着纵身而起再次向我扑来。 我调集体内的太极清气聚于掌心一分为二,一道掌心雷立刻迎着修罗白虎劈了过去,又是“咔嚓”一声巨响,一道雷光当即劈在了的修罗白虎额头上的修罗之瞳上,修罗白虎哀嚎一声停住了身形,睁着一双眼睛狠狠的看着我。看来这一道掌心雷给修罗白虎造成了不小的伤害,修罗之瞳被劈中之后红光黯淡了许多,而修罗白虎的双翅也消失不见。见到修罗之瞳是白虎的弱点,当下松二爷和周杰老爷子同时手掐道家剑指口中念咒,二人手持剑指齐向白虎额头点去,两道剑气激发而出直向修罗白虎而去,看着两道剑气直奔自己修罗之瞳而来,修罗白虎顿时大怒,忽然站起身形挥出两只前爪向松二爷和周杰老爷子挥去,已经点出剑指的二人招式已经使老,无法及时回身躲避,只听“嚓嚓”两声,二老胸前顿时出现了几道血印,与此同时白虎额头上的修罗之瞳再次被两道剑气击中,修罗白虎和老二几乎同时发出一声惨叫退了下来。 董伯召急忙走上前去将二老扶回,扯开胸口衣物一看,二老胸口处竟然出现了几道深深地血痕。董伯召掏出随身携带的药粉给二老敷药暂且不提,见到修罗白虎有退却之意我却不想放它离去,倘若放虎归山再联合即将出世的修罗王杀我们个措手不及,到那时悔之晚矣。因此我一纵身便追了上去,白虎退出几步之后见到又有人冲了上来,急忙昂着头冲我怒吼起来,看着这个吓唬人的架势我心中暗笑,伸出双手结印同时心中默默的念诵起《佛光心经》,加持了佛光心经的伏魔指印泛出一道金色的光芒猛的向白虎额头拍了过去,修罗白虎再次立起身形虚空两抓向我抓来,伏魔指印在空中幻化出一道金色得影像逐渐变大得向白虎拍去,两道抓痕在金色得影像上一闪而过但是丝毫未起作用,只听“嘭”的一声巨响,修罗白虎被这道伏魔指印直接打在了额头的修罗之瞳上,又是一声凄厉的惨叫声穿了出来,修罗白虎倒着飞了出去十几米远这才重重的落到了地上,没想到这加持了佛光心经的伏魔指印竟然有如此大的威力。 不等我追上前去,修罗白虎此时忽然一翻身又站起来,晃了晃脑袋再次从我呲牙瞪眼此时我想修罗白虎看去,只见白虎额头上的修罗之瞳已经失去了光泽,可这并不着白虎失去了战斗力,就在白虎开口冲着我怒吼之际,忽然身后又传来另外一声怒吼,这第二声怒吼之声过后,只见一道青光窜了出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大猊赶了过来,威风凛凛的站在了白虎的面前。这时空气中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文辉,你的宠物我给你带出来了,这里没有我什么事了,你们继续……” 第364章 贺兰古庙 听到这个声音我们急忙四下看去,只见山石林立间并没有出现黄极的身影,我知道这是黄极不愿意出来动手,也就只好由他而去。大猊出来之后修罗白虎顿时闷哼了一声,四只爪子紧紧地扒在地上一脸警惕的看着大猊,大猊似乎不愿意搭理白虎似的一转身跑到我身前使劲的蹭着我的小腿,我见到多日不见的大猊急忙蹲下身来在大猊身上摸了摸,这时对面的修罗白虎就像是受到了极大地侮辱一样冲着我们低声嘶吼了一声,似乎是在提醒我们眼前还有一个劲敌的存在。 大猊闻声回过头去瞥了修罗白虎一眼,看这神情根本不想搭理它,可这时修罗白虎不干了,四只爪子在地上使劲的挠了挠土,看这架势是准备要跟大猊拼命一样。就在这时从大猊身上忽然跳下来一个小东西,我定睛一看原来是大猊的兄弟避水兽,此时避水兽见到白虎穷嘚瑟,忍不住从大猊身上跳了出来,冲着修罗白虎一张嘴就是一阵嘶吼。这一声嘶吼顿时震得修罗白虎原地颤了三颤,紧接着修罗白虎全身趴在地上似乎在努力的保持平衡,眼看着避水兽张开嘴巴又要喊叫出来,修罗白虎急忙用两只前爪捂住了脑袋同时屁股却撅起老高,本以为避水兽又要开口嘶吼震魂的时候,却发现此时避水兽只是长大了嘴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避水兽打完哈欠之后立刻一纵身跳到了大猊的身上,似乎十分的困倦打起了瞌睡,大猊鄙视的看了避水兽一眼没有搭理它,而是一转身向修罗白虎走去。修罗白虎一脸恐惧的看着向自己走过来的大猊丝毫不敢动弹,大猊走到白虎身前的时候并没有动手,只是轻轻地抬起自己的前爪放在了修罗白虎的额头上,这时修罗白虎老老实实的趴在地上任由大猊摆布,大猊轻轻的在修罗白虎身前抚摸了两下之后,忽然间前爪猛地探出直向修罗白虎的额头上抠去,只听一声惨烈的虎啸之声吼出,大猊已经在白虎的额头上抠出来一个血洞,与此同时一个椭圆形的肉球被大猊从修罗白虎的额头上抠了下来,修罗白虎额头上顿时血流如注,虎目圆睁怒视着眼前的大猊,可是怒视归怒视,看了良久之后也没有鼓起拼命的勇气来。 松二爷见到这一幕忽然喝道:“大猊好样的,这一下抠出了白虎身上的修罗之瞳,这修罗白虎便是一只普通的妖物了,文辉,赶紧的,让你家大猊受累再使把劲,我们两个老东西刚才挨了两下子,把那四只爪子给弄下来炖锅汤给我们老哥俩补补……”松二爷话音刚落,白虎身子猛地一颤,再也没有了刚出现时那种傲视群雄的神态,反而一脸惊恐的看着我们众人,身子紧紧地趴在地上一动都不敢动。文辉听完松二爷的话道:“松二爷,不是我诚心要驳了您二老的面子,只是这白虎现在和杀不得,留着还有用处……”说到这里文辉打了一个唿哨,大猊走了回来在文辉身前一哈腰,文辉大大咧咧的抬屁股就坐,见到文辉坐稳之后大猊这才驮着文辉不紧不慢的走到了白虎的身前。见到这一幕松二爷和周杰老爷子一扭头不希的看,而董伯召却不禁撇了撇嘴道:“超,这逼装的,真有时代特色。” 坐在大猊身上的文辉对着白虎说道:“白虎,看你这一身白皮,修为一定不浅了,想必你能听得懂人言,我问你,这一颗修罗之瞳你是如何得到的?”白虎听完了文辉的话点了点头,随后冲着身后的方向吼了一声。文辉看了看白虎身后的方向继续问道:“你是说得到修罗之瞳的地方是在这个方向?这个修罗之瞳是怎么跑到你身上来的?”白虎闻言转了转眼珠,随后立起身形拱起两只前爪向着文辉拜了几拜,文辉想了想道:“你是说你拜了修罗王?”白虎闻言忽然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这一下文辉有些看不懂了,这时松二爷又在后面催促道:“文辉,你个小王八蛋费这劲干嘛,咱们直接走过去不就得了,赶紧的把那四只虎爪给我卸下来,我这锅都快开了……”我心知这时松二爷有心吓唬那只白虎,果然白虎闻言立刻暴躁了起来,上蹿下跳的可就是不敢跑也不敢发起攻击,随着白虎上蹿下跳的,一股腥臊之气又传了出来,文辉捏着鼻子道:“白虎,你多少天没洗澡了,这时想熏死我吗?”文辉话音刚落大猊猛地吼了一声,白虎顿时老老实的趴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文辉道:“行了,我看出来你的意思了,你是不是想带我们去那个你得到修罗之瞳的地方去?”白虎闻言点了点头,文辉继续说道:“白虎,你一身修为不易,多年来不曾害过人命,因此大猊这才出抠去你额头上的这只修罗之瞳,要是你是妖邪之徒,今日大猊就已经留你不得了,修罗之瞳今日我们替你毁去,你要好好修习,待到大成之日好造福人间,这道理你可明白?”白虎闻言点了点头低声哼哼了两声,文辉又继续说道:“白虎,今日你带领我们找到了修罗王的真身所在,便是大功一件,必有一定的功德会报在你的身上,白虎,如何取舍就看你自己的了。” 文辉说罢白虎就好像是在表忠心一样当即仰天长啸一声,紧接着转过身来就要向前走去,就在这时又是一幅不可思议的情况出现了,只见刚才被大猊扣下来的肉球忽然显现出一抹红光,紧接着开始晃动起来,松二爷见状叫道:“不好,修罗之瞳要跑,秦卓,快,施展无上佛法封住这颗修罗之瞳……”松二爷话音刚落的时候,我再想动手已经来不及了,这颗修罗之瞳忽然化成一道红光向远处飞去,眨眼间便消失不见,松二爷气的顿足捶胸道:“诶呀,又他妈让它溜了,赶紧的,别让这玩应回了修罗王的真身之上,快走……” 当下在白虎的带领之下我们快速的向前面追去,董伯召边跑边丢下几颗五谷颗粒,以便松二爷和周杰老爷子这两位伤员能够及时找到我们的行踪,大猊窜了几步之后,文辉猛地从大猊身上跳了下来道:“大猊,快去背着秦卓,消灭修罗王之前,不能让他过多的消耗体力。”文辉这句话说完顿时令董伯召敬佩不已,大猊闻言一抹身的工夫已经将我驼在了背上,我双手紧紧地搂住大猊的脖子上,直觉双耳呼呼挂风眼前景物快速的向后的掠去,不多时已经看见的了白虎正在追逐着那抹红色的光芒。 等到大猊停下来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片废墟,从那破败的院墙和残留的房屋依稀能够看出这曾经是一座寺庙,我从大猊身上下来径直走进寺庙的院中,只见从院中青砖地板的缝隙中长出了将近半人多高的野草,院中正中央面对的便是一座已经坍塌了大半的大殿,我刚刚向前走出了两步,身后的大猊忽然猛地向我吼了两声,似乎是在提醒我什么,这时我才反应了过来这片废墟中确实有些不同寻常,像这样的已经破败的所在,又是在山区之间,应该密布蚊虫蚂蚱之类才对,可是这片废墟中安静无比,丝毫没有任何鸟兽的踪迹,即便是因为白虎的到来,百兽如鸟兽散,也要留下一丝丝的痕迹才对,况且就算是白虎出现,也不能将蚊虫一类的生物惊走,看来这里确实存在着古怪。就在这时一道白影也窜了出来,直冲着殿中不停的吼叫,看着情形是在告诉我那抹红光的去处,我想到这白虎能够听得懂人言,于是开口问道:“白虎,那修罗之瞳可是飞到了此处?”白虎点了点头又向着院中一个方向吼了过去。 我循着吼声看去,这才发现院中左侧的一个角落堆着一个并不是十分显眼的土包,这土包仅仅比地面高出了一个成人小腿的高度,在这群野草丛中并不是十分的显眼,因此我刚才并没有发现这个土包,可是当我看见这个土包的时候,立刻断定这正是我们要寻找的仓央活佛坐化的那座贺兰古庙,而这一个矮矮的坟包,应该就是当年由仓央活佛亲自埋下的那个江杨扎巴。 我穿过院中的杂草向那个坟包走去,当我走进坟包的时候却发现了令我十分吃惊的一幕,这个坟包上的泥土十分的新鲜,就好像是刚刚埋进去的一样,我伸手从坟包上捏起一小块泥土放在鼻尖闻了闻,一股腐臭的气味顿时传了出来,这一下我便十分肯定这坟包里面的东西了。当下我不敢轻敌,小心翼翼的离开坟包又向大殿中走去,当我迈进大殿中的这一刻,一抬眼便看见了大殿正中央的那座塑像,一具漆黑油亮且面容慈悲安详的年轻佛爷的身躯坐立当场,我一眼便认了出来,这塑像非别,正是我在千里佛光图中见到了仓央活佛。 第366章 再战修罗 这句话说完,紧接着从仓央活佛口中又传出了佛家的六字真言:“唵…嘛…呢…叭…咪…吽…”每一个音节发出之后,手上的法印便出现一次变化,待到这六字真言全部说完之后,手上的法印已经结出了一朵酷似莲花的形状,这朵莲花发出阵阵的金光,随后便是一道金光闪出,空中凭空的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莲台法印,这巨大的莲台法印随着手中指诀的变动呈现出六种变化,这六种变化又分为幻、困、封、禁、破、杀六种,这六种手印代表着莲台法印的六大功能,即可以对邪魔产生幻、困、封、禁、破、杀六种效果。 这莲台法印演示完成之后我顿时清醒了过来,仓央活佛依然站在我的身旁,这时手上的画卷依然随着清风吹动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仓央活佛对我灌顶传授法印竟然仅仅是一瞬之间,不过在这一瞬之间我也牢牢地记住了住莲台法印的结法和六种变化。 看着倒在地上仍在哀嚎的江杨扎巴,仓央活佛又道:“江杨扎巴,你的世界结束了,正主终究还是要出来的。修罗王,一别经年,别来无恙乎?” 仓央活佛话音刚落,只见院中江杨扎巴周身上下顿时冒出浓烈的死气来,这浓烈的死气一出,江杨扎巴顿时在死气中猛烈的挣扎了起来,片刻之后身子一僵便失去了生命的迹象。见到这一幕之后众人急忙向后退去,仓央活佛对着众人一摆手,一道金色得光芒顿时将其他众人笼罩在其中,大猊见状立刻窜到了文辉的身旁,白虎见状立刻跟着大猊也窜了过去,大猊忽然转过身来冲着白虎吼了一声,白虎一愣,怯生生的看着大猊一脸的委屈,仓央活佛见状又是一摆手,一道金光将白虎也护了起来。 众人被仓央活佛的愿力护住之后立刻退在一旁,仓央活佛也跟众人站在了一起,这时院中中央只剩下我和那个正在“呼呼”冒着死气的江杨扎巴,不过此时叫它修罗王应该更加合适。 见到众人已经远远的站开之后,当下我心里默默地念诵起《佛光心经》来,紧接着一缕生魂分离开来,同时那部《地藏王经》也诵了出来。片刻之后江杨扎巴周身上下已经凝结了浓厚的死气,当这些死气达到了可以阻隔空气的时候,江杨扎巴的相貌已经全部隐没在浓烈的死气中,确切的说这时候江杨扎巴才完完全全的化成了修罗王。随着我同时诵起了《佛光心经》和《地藏王经》,身体上也渐渐地发出阵阵金光,当修罗王已经站起身来可以跟我对峙的时候,我身上的阵阵金光已经可以抵御修罗王身上的死气了。修罗王看着发出阵阵金光我没有吭声,忽然好想觉察到什么似的一扭头向人群中的仓央活佛看去,仓央活佛见到修罗王看向自己并没有开口,依旧默默念诵的佛经咒,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一样。 见到仓央活佛这个样子,修罗王冷笑一声转过身来,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我的身上,猛地一挥手一道死气向我冲了过来,我早已开启了天眼,看见这一道死气不慌不忙的弹了一指,一道金光自指尖激发而出,两股气息相撞之后顿时将这一道死气化为无形。修罗王冷笑着点了点头,忽然幻化出三头六臂的模样,六只手中同时掐出了不同的指诀,这六道指诀掐出的同时,修罗王头顶之上忽然出现了一个亮黑色的莲花,这朵莲花一出顿时周身上下死气大盛,紧接着光线忽然黯淡了下来,在这浓烈死气的作用下,转瞬之间这里再次弥漫出来浓厚阴冷的雾气,将整个战场全部笼罩在其中。我看着修罗王这一招心里一惊,这不正是当年修罗王与仓央活佛对战所使用的出来的修罗界无上术法六道轮回么? 见到修罗王一出手便是杀招,我当下也不含糊,学着当年仓央活佛的样子,随着两部佛经的念诵,一股强大的佛家修为和愿力油然而生,身后无数双手臂形成的逆转时轮也旋转了起来,修罗王见到这一幕似乎并不吃惊,紧接着手中指诀变换,头顶上的那朵莲花中的一片花瓣化作根根利器向我飞速刺来,我即刻驱动逆转时轮,随着逆转时轮的旋转,从逆转时轮中心的漩涡中发出万道金光也激射而出,在我面前形成了一个圆形的光墙,将修罗王发出的无数道利器全部化为无形。见到这一招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修罗王再次变化手诀,又是一片花瓣从莲台上脱落,紧接着在空气中碎裂开来,化成无数星星点点的寒芒,这星星点点的寒芒竟然在空气中交相辉映,片刻之后竟然形成了一道死气的大网,这死气大网形成之后便向我迎面罩来,从逆转时轮中发出的那道光墙竟然对这面死气的大网丝毫不起作用,这时耳边传出修罗王那特有的遥远而空洞的声音:“娃娃,放弃了,这一招天罗地网是这些年来我苦思冥想的对付仓央活佛逆转金轮的法门,不错,你的逆转时轮有些仓央活佛的意思,不过差的还远着呢,娃娃,何必再跟着仓央活佛了,他的佛心已经不纯了,否则的话也不会被康熙皇帝所废……” 修罗王此言一出我虽然听在心里可是此时没有丝毫的时间与它对话,天罗地网的法门确实邪乎,任由我身后的逆转时轮如何应对,这张天罗地网时候都不受任何影响,眼看着我这张天罗地网就要将我包在其中,到时候浓烈的死气灌入我的全身,恐怕大罗金仙来了也不好使了。这时我已经来不及再考虑其他了,既然修罗王这手天罗地网是专门应对逆转时轮的,我何不用不动明王的莲台法印对付这天罗地网?想到此处我立刻掐出手诀同时默默地诵出了佛家的六字真言,只觉一股强大的金光忽然而至,空中浮现出和手印一模一样的金色的巨大手影,当修罗王的天罗地网铺天盖地的罩下来的时候,我猛地向手印向上一抬,天罗地网顿时被这莲台手印支了起来,随即我掐动手中的指诀使出莲台法印中的破字诀,一片金色的指印顿时也化作了漫天的金星向天罗地网撒去,转瞬之间这黑色的天罗地网好像镀上了一成金粉一般,随着我口中大喝一声“破!”只听“轰”的一声巨响,修罗王这张天罗地网被我的莲台法印破字诀震得粉碎,瞬间消失在这片浓雾之中。 修罗王见到天罗地网被我震碎之后也是微微一愣,当下不在言语紧接着又开始变换了指诀,这一次两片黑色的莲花花瓣同时脱落而出,迎面而来这两片黑色的花瓣在空中忽然“嘭”一声碎裂开来,紧接着一道洪流漫天而来,化作一片怒海波涛席卷而下,瞬间将这座贺兰古庙淹没在其中,一股巨大的压力凭空而至,我仿佛置身于万丈海底之中无法呼吸,就在这时身边忽然出现了无数呲牙咧嘴的怪兽狰狞着向我扑来,一时间我也反应不及,这些呲牙咧嘴的怪兽已经扑在我身上不停地撕咬,一阵血雾从我身上冒了出来,眨眼间我已经被这群怪兽咬的遍体鳞伤血肉模糊。 就在我心生恐惧之时,天眼一瞥之际依稀见到深不见底的深渊处隐隐的出现一片断壁残垣,一个坐立的化身泛出淡淡的金光,我立刻反应了过来,这正是仓央活佛坐化后的金身,此时我还在贺兰古庙之内,这一切只不过是修罗王幻化出来的虚影而已,此时我的天眼洞察能力已经提高了很多,可是这修罗王能够凭借自身强大修为遮蔽住我的天眼,要不是凭借仓央活佛金身残存的佛家愿力,恐怕我还真的无法辨识真伪。既然你使用幻术我也不是没有,当下我也匆匆变换指诀,手中的指诀也经掐出了幻字诀,随着我大喝一声“幻”,深渊之下忽然裂开一道地缝,无尽的波涛顿时快速的流入这地缝之中,紧接着从这地缝当中飞出一只五彩的金龙,这只五彩的金龙在空中翱翔一圈之后呼啸而下,一张口便将数只怪兽吞入腹中,随着金龙不停地游走,无数只怪兽闻风而逃,金龙在空中游动速度颇为迅速,不多时便将这些怪兽吃的一干二净,随后便钻入地缝中消失不见。金龙消失不见之后,眼前的景象又恢复了正常,那一阵巨大的压力和窒息感也消失不见。 眼看着我施展莲台法印连续破掉了六道轮回的术法,修罗王也不敢在轻视我这个仓央活佛准备的后手,短暂的沉默之后修罗王再次变换手中的指诀,六只手臂忽然摆动出不停的姿势,手上的指诀的也开始不停地变动起来,这一幕就好像是夜幕中设置好的不停循环变动电子霓虹灯一样,动作虽然十分的古怪但是也显得十分的协调。我见到这一幕顿时想了起来,这修罗王又使出了轮回漩涡,不过此时我心里多多少少有些顾虑,从当初修罗王与仓央活佛的一战中,这轮回漩涡和修罗法印似乎难以分辨,万一我的佛家修为和愿力也被修罗王利用,这一战要是输了,我们确实输不起。 想到这里的时候修罗王头上的漩涡已经旋转了起来,随着漩涡的旋转,空气中风声大起,飞沙走石野草枯枝已经开始向漩涡中吸去,看着这难以分辨真伪的修罗术法,我忽然心念一动,既然术法我难以分辨,为何不坏了你的法身手诀,看你如何在施展修罗术法…… 第369章 古塔青烟 铜峡市位于宁夏自治区,这里属于黄河的上游,宁夏平原的中部。铜峡市历史悠久,最早可以追溯到禹王治水时期,秦末的时候这里便已经有了像模像样的村镇。铜峡市在宁夏自治区属于经济比较落后的地区,跟省城银光和宁北市条件自然不能相比,不过近年来随着兴起了黄金周的概念,全国各地都在大力开展旅游业,守着这一片黄河大峡谷的天然优势,铜峡市也对黄河周边地区大兴土木进行了一番建设,不久之后位于铜峡市的黄河大峡谷和金沙滩便闻名海外,随着旅游业的兴起,铜峡市人们的生活逐渐好了起来,小日子过得也是红红火火的。 九月下旬的铜峡市气候凉爽舒适,是一年当中最好的时节,因为临近十一黄金周,铜峡市里的大小酒店旅馆和摊摊贩贩的已经开始忙活了起来,这时候只要你在黄河边上一转悠,准得遇上几个黄河边农家院的老板热情的往里招呼,激情洋溢的向你介绍铜峡市的着名景点和特色小吃,最后还不忘将你往自家的院子里拽上两拽,饶是你三番五次强调已经在城里订好了酒店,这些农家的老板也会在嘟囔几句:“城里的酒店住着有啥意思么?我们这乡下空气好,吃喝都是现成的,白天在黄河上游览一番,晚上尝尝刚从河里打上来的鲜鱼,这在城里可是吃不到的……” 铜峡市黄河边上祖一辈父一辈居住的村落现在早已经都被开发成一个个的农家院,凭借着一年四季来往不断的游人,当地的农民也渐渐地富了起来,自古以来便流传着天下黄河富宁夏,这话一点儿也不假。 早在六十年代铜峡市便在黄河之上建立起了一座水电站,在当时这座铜峡水电站可是全国最早的闸墩式水电站,年发电总量能达到十亿千瓦时。这座水电站的建成投产为整个宁夏自治区的经济建设起到了十分重要的作用。随着铜峡水电站的建成投产,这一段黄河形成了一个天然的水库,这座天然的水库物产丰富,自然成了铜峡市的聚宝盆。 就在这铜峡水库西岸的崖壁上,坐落着一片大型的古塔群,塔群坐西面东,依山临水,塔基下曾出土西夏文题记的帛书和佛祯,据推测这片塔群很可能建于西夏时期,是喇嘛式的实心塔群。因为这群佛佛塔依山势自上而下,按照一、三三、五五、七、九、十一、十三、十五、十七、十九的奇数排列成十二行,总计一百零八座,形成总体平面呈三角形的巨大塔群,因此这片佛塔群被命名为一百单八塔。自明末清初的演义小说《水浒传》的风行,民间渐渐地流传出这一百单八塔与一百单八魔星相对应,擅自开启佛塔便会放出镇在塔下的魔星,将会给人间带来巨大的灾难,因此这几百年来中华大地出了数不清的下地的行家,可是从来没有谁敢打这片佛塔群的主意。 话说这一百单八塔下游大约二三十里的地方,紧挨着山脚的西侧有一处叫做卢家村的村落,这卢家村可着实有一阵子年景了,从村中的宗祠的建筑风格便可以看出,这明显是的就是具有明朝中期的风格,这样算下来这卢家村至少也有个四五百年的历史了。卢家村的现任村长名家卢二喜,这个卢二喜现年六十,在他们这一代人中,卢二喜可是这卢家村的一个传奇人物。这个卢二喜早在九十年代初期刚刚当上村长的时候,便看出了眼前的这一片黄河水的经济价值,每当农闲的时候,别村的闲人没事就是打打牌喝喝小酒,年轻一点的便进城找点活干挣点钱贴补家用,但是这个卢二喜却领着本村的青壮劳力一点一点的疏通黄河边上的淤泥和浅滩,看着人家农闲之际不是挣点小钱就是优哉游哉的享受一番,卢家村的这些青壮劳力自然有些意见,不过卢二喜就是这么个人,不去就收拾你,爱咋咋的。 经过十来年的辛苦建设积少成多,在卢二喜的带领下黄河边上已经被提前的开发出来一大片的广阔地区,看着这一大片的区域当时参加劳动的村民心里的怒气也渐渐地散去了,正当大伙研究这片地每家每户分上多少,来年种什么能挣到钱的时候,卢二喜大吼一声道:“分什么分,种个屁,要是分了再用来种地,这十来年老子领着你们还干个屁,不如都把你们放回去过着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他妈的老子还省得白挨了这十来年的骂。”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卢二喜又干了一件令众人咋舌的事情,不知道从哪儿联系到了一组工程队在这片土地上来来回回的比比划划着,时不时还拿着望远镜四处张望着,这些人在村子里一住就是几个月,顿顿好酒好菜供着全都是由村里支出,这一幕看的村里人一个个的心里都不舒服,不过村民就是村民,再怎么有意见卢二喜眼睛一瞪便连半个响屁也不敢放了。 众人由着卢二喜这么折腾,一年之后终于把这些工程人盼走了,可是卢二喜接着开始折腾起乡民来了。一天下午村里的大喇叭忽然响了起来,所有村民停下手里的活来到村口大槐树地下席地而坐,开始听村长卢二喜训话,本来以为又是上面下来了什么文件要大家学习,可谁知一次却比学习文件还要难过,卢二喜当众宣布要所有村民集资,能出多少出多少,这一下可炸了锅,农民干的是什么活计?那可是一年里顶着大太阳汗珠子落地摔八瓣,手里的俩钱都是每家每户的血汗钱,卢二喜这一要求顿时引起了村民们的反对。面对村民的反对卢二喜早有准备,嬉皮笑脸的对着众人开始拍起了胸脯:“别总拿老眼光看问题,我问你们,你们当中谁不想过上城里的日子?我告诉你们,只要你跟着我卢二喜,用不了几年,我让你们过得比城里人都好……”卢二喜还没说完,底下的人群中便传出了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你可拉倒,二喜,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还比城里人过得好?靠啥,就靠你?去年年底你去县里开会,在人家招待所里连厕所都不会用,记得差点没拉了一裤裆,还城里人哩……”这句话说完顿时引起一阵哄堂大笑。 自从卢二喜当上村长之后,任何事情老一辈的人都不怎么横加干涉,但是这一次公开要求村里每家每户出资,老一辈的人坐不住了,倚老卖老的开始对卢二喜指手画脚,见到老一辈的出面了,卢二喜也没有法子,这一次公开集资竟然没有一家一户愿意出钱。就在大家等着看卢二喜笑话的时候,卢二喜竟然卖出了全部的家当,然后在镇上的信用社里贷出了一笔款子,村里人撇着嘴说道:“卢二喜,你就作!” 不久之后那一队曾经在黄河滩上比比划划的工程人员再次来到卢家村,这一次不同的是这些人员不仅人来了,还带来了一大群工人,几天之后便在黄河滩边盖起了一片简易的宿舍,吃喝拉撒都在里面,卢二喜撇去老娘和媳妇,带着儿子也住进了这片工地之中。村民本着看热闹的心态等着卢二喜出丑,可是两年之后,随着一大片现代化风格的农家院在黄河滩上拔地而起,村民们渐渐地笑不出来了,工程竣工以后卢二喜带领全家便搬进了这片农家园中,有好事的村民趁着夜色偷偷跑去看看这片农家院,到了门口之后看见两个穿着制服的人守在门口,吓得连滚带爬的跑回了村,一路上怎么回来的都记不住了,只记得门口上面的大牌子赫然写着“卢家水乡”四个大字。 卢二喜不动声色的搞起了旅游,自家的地也没有功夫在种了,索性直接送给了想种的村民,没过几年卢二喜便还清了贷款,凭着这一座卢家水乡,在这几年国家大力开展旅游业的形势下,卢家挣得钵满盆盈,看着村民一个个眼红可是又说不出话来,后来还是请出了村里老一辈的人出面,请卢二喜给个机会带领大家一起致富。卢二喜晃着脑袋说道:“叔,这话你说的就不对了,当初的事情您还记得么?要是忘了我提醒您一下,喏,就是在村口的那颗大槐树下,当时可是您老带着头反对我的,怎么着,现在后悔了?”卢二喜这句话一出口,老头子噎的一个字说不出来咣咣直放响屁,眼看着头子眼睛一翻就要来劲,卢二喜笑道:“叔,我跟你闹着玩呢,我是村长,带领全村人致富是我的责任,这么着,看在您老的面子上,村里每家每户一个名额,下个月起到我的水乡来上班,我按时发工钱,您看怎么样?”这话一说完老头子才缓过一口气来。 随着黄河大峡谷和金沙滩对外开放,一年四季来到铜峡市的游人不断,卢家水乡远远供不应求,于是卢二喜又带领村里人又兴建了一片依山傍水的农家院专门搞起了旅游,没有几年的工夫卢家村已经是远近闻名的富村,卢二喜也一时声名鹊起,成了这十里八乡远近闻名的传奇人物。 卢家村的地理位置原本就和这一百单八塔相近,本着保护老祖宗留下来的遗产的原则,卢家村兴建农家院也是与这一百单八塔拉开一大段距离,看着日子一天比一日天好,村里的人又开始念道卢二喜的好处来,可就在卢家村这第九座农家院建成的时候,卢二喜的大儿子卢光荣风风火火的跑进了卢二喜的办公室,开口就嚷道:“爹,大事不好了,那一百单八塔,冒起青烟来了……” 第370章 黄河捞尸人 卢二喜闻言一惊,别说自己从小到大没有见过这一百单八塔冒出青烟,就是村里的老一辈的人也没听谁说起过这古塔冒出青烟的事情。卢二喜听说这古塔冒出了青烟,只道是因为卢家村农家院的建设引发了火灾烧着了这一百单八塔,当下骂着自己的大儿子急匆匆的向外走去。 卢光荣开车带着卢二喜赶到一百单八塔前,远远地看过去这一百单八塔离着自己的施工工地老远,根本不是自己建设农家院造成的事故,可此时从一百单八塔的塔尖出仍然冒出一缕缕的青烟,远远看去这青烟袅袅,竟然宛如仙境一般。 饶是土生土长的卢二喜见到这一幕也惊呆了,自己一时间也弄不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不久之后一百单八塔周围便聚集了不少的有人,有的是本地的庄户人家,有的是外的的游客,纷纷看着这古塔青烟啧啧称奇,时不时有些游客拿起手中的相机对着古塔青烟拍了起来。不久之后本地消防机构的人来到了现场,立刻驱散了人群仔细检查了一番之后也并未发现火情只好撤离了现场。见到消防机构的人走了之后,人群又聚集了起来,有的当场便冲着一百单八塔跪了下来不停地叩拜,更有甚者当场拿出香烛来点着了,向着这一百单八塔供起了香火。 卢二喜父子二人见到这一幕这心才彻底放了下来,毕竟官方机构都没有检查出来毛病,那就能说明这里没有什么危险了。虽然这一百单八塔冒出青烟的情况自己闻所闻问,不过看着这一大群人慕名而来,卢二喜心里还是打起了小算盘,要是这些人都住在自己卢家村的农家园中,少不了又能打捞一笔。 跟卢二喜的预料不差,这一百单八塔冒出青烟的事情不胫而走,短短几天的功夫这里游人倍增,卢家村的农家院此时一房难求,价格涨了两倍多还有不少的客人前来开房,晚上回到家中的后,卢光荣整了一大桌子酒菜,当先给卢二喜满上一杯之后才张罗家人吃喝起来,看着满脸欢喜的卢光荣,卢二喜心里总有个疙瘩放不下,简单的吃了几口之后便放下了筷子,径直向村里老一辈的陈元秋家中走去。陈元秋是现在卢家村辈分最大的一位了,按照村里的算法,今年过了中秋陈元秋便已经年满九十八岁,不严谨的说是百岁老人也并不为过。按照卢家村里的论法,卢二喜要管着陈元秋叫一声曾祖爷爷,不过老头子由于年轻学手艺的时候降了一辈,因此卢二喜管这个陈元秋叫陈爷。 陈爷见到卢二喜登门有些诧异,不过转瞬之间还是将卢二喜迎进了家门。卢二喜见到身体矍铄的陈爷也拐弯抹角,直接将白天时见到的古塔青烟的事情讲了出来。 陈爷默默地听完之后,半晌沉默不语,卢二喜道:“陈爷,您是咱们卢家村的老人了,这件事您要是不知道,我可就当这里面一点事也没有了。”陈爷看了卢二喜一眼,拿起自己的老式烟袋锅子填满了烟丝,卢二喜见状掏出火来给陈爷点上,陈爷吸了一口将烟袋锅子递给卢二喜道:“二喜啊,你也来一口。”卢二喜闻言结果烟袋锅子也吸了一口,直觉一道辛辣无比的气息传到了肺腔里,呛得不停地咳嗽起来,陈爷见状一把抓过烟袋锅子自顾自抽了起来,直到这一锅烟抽尽,才将烟袋锅子轻轻地在炕沿上敲打了几下,烟袋锅子里面的烟灰顿时落在了地上。 卢二喜不明所以的看着陈爷道:“陈爷,您这是……”陈爷道:“二喜啊,你这孩子是我看着长起来的,从你穿开裆裤到当上村长,再到你现在带领着全村人民致富,我都看在眼里,你还记不记得,曾经你刚当村长的时候,卢明寿那孩子跟你说了啥没有?”卢明寿是卢二喜的爹,也是上一任卢家村的村长,不过卢明寿老爷子早年间就已经去世了,这时说起自己的爹来,卢二喜不知道陈爷是什么意思,不过还是仔细回忆了当时的情形,这才说道:“陈爷,当时俺爹说,卢家村的村长不好干,要是以后遇到啥特殊情况,内事不决问政策,外事不决找陈爷。这内事不决问政策,便是要我任何事情都不能违背国家的政策和法律了,如果出现了纠纷啥的,要一视同仁公事公办;这外事不决,您看眼下这古塔青烟……” 陈爷瞥了一眼卢二喜道:“你可知明寿那孩子为什么让你来找我?”卢二喜眼睛一翻心说老一辈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不过脸上还是没有表现出来,笑着对陈爷道:“知道,那肯定是您陈爷这一把岁数见多识广,经验丰富……”卢二喜这话还没有说完,却见陈爷猛地将手里的烟杆子使劲一敲,这冷不丁的一响,顿时吓得卢二喜打了一个哆嗦。随后陈爷两眼盯着卢二喜道:“二喜啊,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把你当做自己的后人来看,有些事情也应该告诉你了,你知不知道陈爷我是干什么的?”卢二喜摇了摇头道:“不知道,自打我记事起,你老在村里就被大家供着,这些年来好像也没有见过您……”陈爷道:“不错,这些年来是没有见过我干过什么,你是不是觉得我在村里什么也不干还让大家供着,就是个倚老卖老的老不死的?”这句话说完卢二喜顿时下出了一声冷汗,顿时开口道:“陈爷看您说的,别说你现在身子骨还硬实自己能干点啥,要是真的起不来了,就凭这您这岁数,那也是咱们村里的一宝,谁要是敢对您放半个没味的屁,我卢二喜管教他下半辈子就别想放出屁来。” 卢二喜这话一出口陈爷顿时气的笑骂道:“你个卢二喜,净他妈找我老头子的便宜,行了长话短说,二喜你听好了,其实你陈爷我是个黄河里的捞尸人!” 卢二喜闻言不禁惊呼出来:“捞尸人?”陈爷看着卢二喜点了点头道:“不仅我是捞尸人,其实你们卢家老一辈的都是捞尸人,只不过从我以后,就再也没有把这捞尸人的手艺传下来了。”看着一脸惊愕不已的卢二喜,陈爷继续说道:“二喜啊,黄河是咱们中华民族的母亲河,这条河在咱们这快土地上流了不知道多少年了,死在这黄河中的人也不计其数,有些是失足落水,有些是脑子一热想不开寻了短见的,不过这些人都是一少部分,其实死在黄河中最多的,都是犯了禁忌。” 卢二喜问道:“陈爷,我们大小出生在黄河边上,咋没听过这黄河还有禁忌?”陈爷长叹一声道:“黄河自古以来便是上天赐予人间的天然宝藏,自从禹王治水开始,这黄河便孕育这一代代的中华民族,可是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们人之外,就没有其他的东西了吗?”这话说完卢二喜一愣道:“除了人自然有啊,黄河中的也有鱼虾什么的……”陈爷一笑道:“二喜啊,早年间在黄河中时常会遇到失足落水的人,为了不让死者在水中喂了鱼虾滋生邪灵,我们便会将逝者捞出安葬,久而久之便滋生出来黄河捞尸人的这一行当。有道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经常往来于黄河之上,遇到些风浪也在所难免的,寻常人可以葬身于此,我们捞尸人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不过经过历代的捞尸人不断地总结经验,对这黄河的脾气基本上也摸透了,这才传下来了黄河捞尸人的规矩,只要是干了捞尸人这一行,这规矩是必须遵守的,否则的话自己怎么落到河中喂了鱼虾,弄不好都不知道。” 说话间陈爷又撞上了一锅烟丝“嗒嗒”的抽了几口继续说道:“你说的这古塔青烟的事情,我虽然是没有见过,不过这件事到时让我想起了以前的一个传说,不知道对你有没有什么用处。”卢二喜闻言立刻说道:“陈爷,您知道什么,就说,眼下日子好了,我就怕因为我们的缘故破了祖上的风水,在给村民带来祸害……”陈爷没有搭理卢二喜开口讲了起这个传说中的故事。 这件事情发生的具体年代已经无法说清了,那时候卢家村这里还没有村落,只有一片孤零零的河水日夜穿梭流淌。在这川流不息的河面上时常会见到一片孤舟纵横河上,懂行的人一看便知,这孤舟并不是等待黄河两岸准备过河客人的渡船,而是黄河上的捞尸船。这捞尸船和渡船不同,虽然从表面上看都差不多,可是渡船中船舱里面会备有简易的座位以供客人休息,但是捞尸船的船舱中都是一副平平的板子,这是专门为了停放时尸体用的。 自打禹王治水之后,历朝历代都设有专门管理黄河的部门,随着黄河几次泛滥和民间手艺的流传,黄河中捞尸也渐渐的成为了这个管理部门的工作内容之一,用现在的话说,黄河捞尸人自然而然的也就成了在编的公务员。不过相对于其他的工作人员来说,黄河捞尸人的工作时间比较自由,由于经常干的是这些没人愿意干的工作,捞尸人的工钱着实不低,除了正常的工钱意外,捞起每一具尸体还有额外的补贴,此外在捞尸的过程中要是发现一些特殊的玩意,说不定还能发笔小财,因此这黄河的捞尸人在以前可是个吃香的喝辣的主儿。 相传若干年前,有个叫做卢生的捞尸人,在一个夏夜里喝了些小酒,脑子一热便趁夜上船下河捞尸,夜间捞尸是捞尸人的禁忌之一,这卢生也是酒壮怂人胆,到了河中之后经凉风一吹,酒醒了大半,看着漆黑的河面又不禁有些害怕起来,正想返回之际,却忽然发现河底闪出一抹亮光来…… paoshuba.com 第371章 古铜色的香炉 卢生见到河底冒出这一抹亮光心里便有了计较,都说黄河地下的珍宝无计其数,说不定今天自己运气好就能摸上来一件两件的,要的真是这样的话,以后就在也不用干着个成天跟死人打交道的活计了。当下卢生稳了穏心神,抬起头来向河面看了一眼之后,一把将自己的衣襟往腰上一别,伸手从船舱中拿起一支钩死人的钩竿子就下了家伙。 这一段黄河水势比较平缓,水位也比较浅,这钩竿子还没有下到最底下便触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卢生见到这东西就在眼前心下大喜,心里想着立刻将这东西打捞上来回去看看到底是个什么宝贝,于是手里加劲继续想着抹亮光钩去,这一次只觉的手里钩竿子够到了一个什么软绵绵的东西,卢生手里加劲猛地向上一提,可就在这时平静的河面上忽然破涛汹涌,从水底生出一股巨浪拍向黄河两岸,随着这股巨浪,一声惨叫之声随之而来。捞尸船在这股巨浪拍下剧烈的摇摆了起来,卢生站立不稳一屁股就坐在了船里,不过即便是如此,卢生心里一狠,只道是钩到了什么宝贝依旧死死地抓着钩竿子不松手,使劲的往船上拽。 随着卢生使劲拉拽钩竿子,河面上原本向两岸拍打的浪头此时竟然源源不断的向自己自的捞尸船拍来,这捞尸船本来就是简易的船只,哪里经得住的这样规模的巨浪,几个浪头拍过来之后捞尸船的顶棚便已经被拍散了架,船舱里面也浸满了水。这时卢生心里犯了嘀咕,心道自己钩到的宝贝莫不是这黄河大王家的,这是黄河大王在跟我抢夺宝物呢。想到此处一股酒意再次涌上心头,卢生也犯了倔劲,不把这宝贝捞上来我还真就不罢手了,就算今晚上老子落进了河里为了王八,那是我卢生这一辈子没这个福分。 当下卢生再不迟疑,一伸手又抓出一只钩竿子向河底之处的亮光捅去,紧接着双手猛地使劲一拽,直觉的两只钩竿子牢牢地挂在这宝物之上的时候,卢生将钩竿子的另外一头挂在了船帮之上,然后摇起浆拼命地向岸边划去。卢生使出了吃奶得劲划了起来,刚开始无论卢生如何划动船桨这捞尸船都丝毫不动,仿佛河底有一股大力在跟他僵持,卢生见状只道是这宝物被挂在了河底什么地方,于是急忙伸手抓过那两只钩竿子使劲的往下捅了几下。这一捅咕可坏了事,和地下的那一抹亮光顿时消失不见,紧接着一声凄厉的惨叫之声从水底下传了出来,卢生听到这个声音顿时吓得一屁股坐在了船舱里,透过昏暗的夜色,卢生似乎看见了河面以下一个巨大漆黑的影子在自己的捞尸船下正不停地摆动,此时巨浪不断地向捞尸船拍打而来,一个浪头正拍在了卢生的脸上,“哗”的一下卢生打了一个激灵,似乎有点明白过来了他此时钩到的宝物到底是啥。 黄河中有巨大的生物祖祖辈辈早就有所传言,这种事情一传十十传百经久不息的穿了一代又一代,传可是传,听过的人多见过的人少,没想到这一次被自己遇到了,真不知道这是自己的福分还是自己的劫数。卢生被这一个浪头大的清醒了许多,片刻之后便站了起来,一股求生的欲望支持着卢生拿起船桨飞快的向岸边划去,这一次水下在没没有了那股僵持的力量,捞尸船虽小可是划动起来也不慢,卢生只想着快速将船滑到岸边,纵使这东西黄河里的龙,上了岸威胁也就少了许多。 不多时卢生的小船便划到了岸边,到了岸边之后卢生再也顾不得什么河里的宝物了,跳了捞尸船没命的往家里跑去。卢生本来就是一个光棍汉,虽然捞尸人这个行当收入不低,可是娶媳妇却难了,谁家的闺女愿意跟着成天跟死人打交道的人过日子?这一段黄河湾本没有村镇,卢生为了方便捞尸便在此处简易的盖了一间茅屋,一般都是夏季的时候来这里边捞尸便纳凉。一路跑回了自己的茅屋中之后立刻关起了门窗,然后爬到窗边向不远处的河面上看去。此时河面上飘起了一层薄薄的白雾,一声声凄惨的叫声传了出来,自己的那艘捞尸船在水中摇来摇去,眼看着就要翻船的时候,忽听“咔嚓”一声巨响,这艘捞尸船竟然化为一堆碎木屑散落在河面上。 卢生躲在自己的茅屋中战战兢兢的熬过了一个晚上,等到天明之后卢生才小心翼翼的到河边看个究竟。等到了河边之后卢生大惊失色,只见河滩上一片血红,随着川流不息的河水,两只钩竿子仍在河边一起一伏,卢生走过去抓过两只钩竿子往回一拽,却不料这两只钩竿子纹丝未动,另外一头仍然勾着不知道什么东西。当下卢生冲着自己手心吐了两口,两膀一用力猛地一拽,随着钩竿子脱水而出的,竟然是一只巨大的王八。 卢生见到这个巨大的王八腿一软好悬没有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过想到一晚上自己不仅颗粒未收而且还赔上了一条捞尸船,虽然这捞尸船不是什么特别高档的船只,可是重新打造一条捞尸船,那也是钱啊。见到这巨大的王八卢生心里又有了其他的计较,这么大的一只王八剁碎了卖出去,恐怕也能卖出不少钱来,听说这王八壳子是个药材,弄不好药铺收了去也值些银子,这么大的一只王八,按斤幺一幺,估计得来的银子弄不好还要比那条捞尸船的价钱多一些。 卢生使出了吃奶的气力将这巨大的王八拖了上来,这只王八上了岸之后,卢生这才看出来,这不并不是一只普通的王八。这只王八背后的壳子纹路十分的清晰而且异常的规则,王八的脖子很长脑袋呈三角形状,像极了山里的蛇头,此时两只钩竿子直挺挺的戳在了这只大王八的双眼之中,虽然这王八的脖子细长细长的,可是后面拉着巨大的身子竟然没有断裂,卢生使劲的将钩竿子在大王八的脑子里搅和了几下,又是一股暗红色的血流了出来,卢生知道这只王八已经彻底死透,又担心这样一只大家伙被其他人看见多有不便,于是一股脑的将这巨大的王八拉回了自己茅屋,在院中便将这大王八大卸八块。 就在卢生将这大王八的壳子掀开的时候,只见这王八肚子里面竟然躺着一个脸盆大小的香炉。卢生见到这个香炉急忙停住了手,将这香炉取出之后擦洗赶紧,这才发现这个香炉呈古铜的颜色,外面密密麻麻的铸上了不少的凸起的文字,不过这文字卢生看不懂。虽然看不懂上面的铭文,卢生也知道这个大王八吞进去的东西绝不是一般玩意,于是将这尊古铜色的香炉藏好之后,这才继续拾掇大王八。大王八的血肉整整的装了好几大缸,夏天肉类容易腐烂,当下卢生将家里全部的盐拿了出来,将所有的王八肉腌好之后,当下生火熬汤,将一大盆王八血和王八肉炖起来,不多时一股肉香飘了出来,卢生早已饥肠辘辘,迫不及待的将一大锅王八吃的干干净净。 王八这东西卢生也不是第一次吃了,不过这一只王八的肉似乎和以往吃过的不同,其中滋味鲜美绝伦,陆生吃饱喝足之后直觉胸腹间气息升腾,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气。当下卢生操起独轮车撞上一大盆的王八肉奔向了二十里外的市集。到了市集上之后,本以为人们会争相购买,谁知道自己站了一个下午却无人问津,眼看着这么好的王八肉没人买,卢生顿时心灰意冷起来,虽然自己也可以吃了这王八肉,可是自己吃了,这捞尸船的钱从哪儿来呢? 就在卢生心灰意冷直接,忽然人群中发出“咦”的一声,卢生抬头一看,一个华服公子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指着自己便问道:“这位公子,这些肉我都要了,能不能受累送到我的府上?”卢生听到生意来了,立刻高兴的答应起来,眼下卢生缺的是钱,力气可是有的是。当下卢生随着这个华服公子进了城里一个大户人家的院子。 卢生正准备和这华服公子商量着这王八肉的价钱,可这华服公子却丝毫没有介意价钱,指挥着家里的下人将这一大盆肉端进去之后很久都没有见人出来,卢生见状心里有些没底了,莫不是这有钱人家凭借着有权有势的强抢了我的王八肉?正在卢生猜测的时候,这个华服公子走了出来,一挥手一个下人捧出了两只金元宝送到了卢生的眼前。见到这两只金元宝卢生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华服公子问道:“这都是给我的?” 华服公子笑道:“怎么,这位公子嫌少?袁福,再去给这公子加二十两出来。”这话一出口卢生更加惊呆了,平时就连银子都见不到几次,这时直接揣上了金元宝,卢生当即说道:“够了够了,没想到这王八肉这么值钱。” 华服公子笑道:“这位公子说笑了,既然已经拿来了,公子就收了,不知道公子府上还有多少这玄武肉的存货,小生我全部要了,价钱好商量。” 听到华服公子这句话一出口,卢生顿时长大了嘴巴惊得一语皆无,虽然卢生没读过什么书,可是也知道这玄武是什么东西,难道说这自己无意中捕获的这个大王八,乃是传说中的玄武不成? 第372章 袁家难唱的谱 华服公子看着一脸茫然的卢生,只道是卢生心生惧意,于是立刻开始介绍起来。原来这华服公子并非寻常人家,乃是大唐鼎鼎闻名的风水大家袁天罡之后。得知这华服公子的来历,卢生也简单的介绍了一下自己之后,二人当即在袁府中吃喝起来。 看着一大桌子的精制酒菜,卢生这大半辈子也最多是听说过,当即也顾不得脸面抄起筷子就吃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早上那一大锅王八肉的缘故,吃了几筷子卢生便再也吃不下了。袁公子看着停下筷子的卢生心里已经明白了七八分,于是开口说道:“卢公子,实不相瞒,我们袁家要说钱有的是,可不过别看我们有钱,可是谁家没有那么两本难唱的谱啊?当初先祖袁天罡正是因为在朝堂之上泄露天机太多,因此便遭了天劫,袁家每一代人中只要过了三十岁,便会患上哮喘之疾,轻者咳嗽不止,重者呕血数升,总是不到寿数上天也不亡我袁家,就让我们袁家这么痛苦的活在时间,直到能够抵消了泄露天机的罪业才能停止。不过经过数代袁家先祖的潜心研究,终于发现灵兽的肉可以抵挡这天劫带来的痛苦,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因此这数百年来我们袁家的踪迹遍布大江南北,四处搜寻灵兽之肉用以治疗袁家的恶疾。今日与卢公子不期而遇,那是上天赐卢公子与我们袁家,如果卢公子有意相让的话,这玄武肉……” 袁公子说道此处的时候卢生已经明白了前因后果,袁家出高价无非是想求购自己手上的玄武肉,不过自己无意之中打捞上来的这只大王八,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灵兽玄武不成?带着疑问卢生向袁公子问了出来,袁公子笑道:“卢公子有所不知,我们袁家祖上乃是风水学大成之家,这风水学造诣到了高深之处,便可洞察世间一切事物,这也就是为什么当年大唐皇家要将先祖留在宫中。先祖宫中观星断气,为大唐的国运泄露了天机,我们袁家虽然得到了数不尽的金银,确是也饱尝了人间的疾苦。说起这四大灵兽,青龙白虎朱雀玄武,虽说是传说之物,可是这传说的意思便有些耐人寻味了,从来未有过得事物经人们千百年来风言便成了传说,可是这世间确是存在的但是却极少现世的东西,偶有机缘所见之人传了出来,这东西也变成了传说,所以说这传说之物并非都是虚幻之说。” 袁公子顿了一顿又道:“我们袁家四处搜寻灵兽,其实并未是一味的造成杀戮来减轻自己的痛苦,而是想抓住这灵兽养起来,定时从灵兽之身上取血治疗恶疾,这样一来没有造成杀戮,二来也不用四处奔波,可是后来发生了一件事情却让我们袁家改变了做法。那是将近一百年前,袁家先祖在昆仑余脉中捕获到了一只穷奇,这穷奇乃是上古四凶之一,当时为了捕获这只穷奇我们袁家付出了数十条人命,后来将这只穷奇运回家中的时候,这只穷奇早已经变得奄奄一息,作为风水大家当时我的太祖爷爷看着这只已经不成样子的穷奇立刻便想明白了其中的缘故,这穷奇乃是灵兽,虽然是四凶之一,但是离开了山川水脉,失去了灵气的滋养,也就再也没有生存的希望了。太祖爷爷当下长叹了一声道:‘枉费我袁家数十人名,就换回来这样的一只东西回来,看来机缘乃是天定,非我等凡人可以更改。’从此之后我们袁家便不再四处去捕获灵兽,遇到了便高价购买,如果买不到,便意味着灵兽这东西与我们袁家无缘。也许是这数百年年来,我们袁家通过看风水定位驱邪除妖,为百姓做了不少的好事,每过几十年我们袁家都能买到一些灵兽的血肉,上一次购买到的白虎肉干已经用完,本以为这次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却不想天赐卢生与我们袁家。” 说到这里,卢生本来还想继续向袁公子问一些关于灵兽之类的问题,却发现袁公子忽然面色一紧,紧接着厉声喝道:“不好,卢公子,快走,晚了就来不急了。”袁公子说罢立刻拉起一脸茫然的卢生,等到出了袁家的大门之后,这才看见袁家的下人早已经准备好了两匹快马。袁公子当即翻身上马,卢生见状也只好在袁家下人的帮助下跨上了马背。 袁公子上马之后立刻飞马扬鞭,卢生久居水边,虽然也会骑马,但是骑术比起袁公子来差的很多,等到卢生催马跑到城门前的时候,袁公子早已经和守门的官军打好了招呼,于是卢生紧跟着袁公子这二人二马便向自己的茅屋之处飞奔而去。 一路上卢生诧异不已,不知道袁公子此时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二人快马加鞭,二十里的路程不算远,卢生在后面指明了道路,也就是一炷香的工夫,袁公子已经远远地看到了那一片河滩。卢生一路紧追袁公子,等到了里自己的茅屋不远处的河滩上之后,卢生才发现此时河滩上已经泛起了一层厚厚的浓雾,不远处一人与马立在雾中,看身形便是跑在前面的袁公子。就在卢生正准备翻身下马与袁公子打招呼的时候,猛听得胯下的高头大马猛地撩起了前蹄,一身嘶鸣之后紧接着便传出了惨叫之声,卢生猝不及防立刻从马背上摔了下来。几乎与卢生从马上落地的同一时间,空气中忽然传出“咔嚓”一声,卢生抬眼一看,只见这匹高头大马的前半截身子凭空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后半个身子直接倒在了自己的身旁,从半个马身子飞溅出来的马血和碎肉溅了卢生一脸,一股血腥之气直冲鼻孔,卢生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前面的袁公子听到声音之后立刻转过身来,见到这一片高头大马顷刻间尸首两分,当下双手合十口中念出几句晦涩的音节,紧接着一挥手一抹刀光从双手激发而出,这抹刀光劈出之后立刻在空气中形成了道巨大的火影,火影过后卢生身旁的浓雾立刻褪去了不少,卢生见状急忙跑到了袁公子身前问道:“袁公子,这……这是怎一回事?”袁公子看着卢生皱眉道:“卢公子,你的玄武肉被别的东西盯上了,不过不用担心,量它们几个畜生也奈何不得了我。”说罢袁公子当即双手结印,口中又是念出了几句晦涩的音节,紧接着袁公子将手印猛地拍向了自己那匹马的额头,顿时这匹马嘶鸣一声,马匹的额头上闪出红色的光芒,这时袁公子道:“卢公子,请上马,带我这匹马先行回到茅屋当中,我随后就到。”卢生看着这匹马又想起了刚才的情景,如果不是刚才那匹高头大马临危撂了一蹶子,恐怕凭空消失的便是自己了,当下听了袁公子的话有些迟疑了起来,这时袁公子伸手拉着卢生一把将卢生推上了马说道:“卢公子不必担心,这匹马上我印上了佛家的法印,你但行无妨。”说罢袁公子猛地一拍马屁股,这匹马立刻嘶鸣一声跑了起来,卢生在马上识别方向,本来距离也不远,这一人一马不到一根烟的工夫便进了自家茅屋的小院。 卢生进了院子才发现,这一片宽阔的河滩已经被浓雾遮盖起来,可自家的茅屋小院此时却半点雾气也没有,卢生心里有疑问但是没有闲心考虑这些,自己也不敢独自一人躲进茅屋,只好老老实实的和这匹马守在院子里。 透过院子外面的雾气,卢生远远的听见从雾气中传来打斗之声,时不时的见到雾气中红光乍现,浓雾忽然散去之后又立刻聚集起来,袁公子的身形在雾气中时隐时现,也不知道袁公子此时遇到了什么到底是胜是败,有心想出去助袁公子一臂之力,可是想想自己这两下子顿时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又过了不久忽然见到浓雾中红光猛地一亮,雾气中似乎出现了一个红色的人影,紧接着又是一声凄惨的嘶鸣传来,四周的雾气忽然向一个地方猛烈的聚集而去,片刻之后周围的情景经清晰的显现出来,卢生壮起胆子小心翼翼的向外看去,之前不远处的河滩上,袁公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中一把青锋正指着地上的一个东西,直到雾气全部缩进这东西体内之后,卢生才看清除了这东西的全貌,这玩意非别,乃是长有数丈成人腰腹般粗细的巨蛇。 见到袁公子手持青锋紧紧的压住了蛇头,卢生战战兢兢的喊了一声:“袁公子……”袁公子回头看了一眼卢生道:“卢公子,没事了,你出来。”等到卢生走到了袁公子身前,这才发现袁公子青锋之下压着一个足有脸盆大小的蛇头,这颗蛇头之上定出来一个通红的脓包,两只蛇眼无神的看着袁公子,眼光中露出一丝乞怜的神色。卢生奇道:“袁公子,这蛇……”袁公子道:“蛇?这可不是蛇,虽然它原本是条蛇,没看见它头顶上的脓包了吗?要是让它吞了玄武肉,当真可了不得了。”说到这里的时候袁公子稍微顿了一下,对着大蛇开口说道:“虽然你已经化蛇为蛟,可是蛟就是蛟,并不是龙,你妄图吞噬玄武肉增加修为,提高化龙的成功率,不是我小看你,比你修为高出许多的蛟我都见过,还不是一个个都在天雷之下化为了焦炭,别说就是你这区区的一只小蛟,就是成了年的龙在我这剑下也只有俯首称臣的份,今天遇上我算你倒霉,来世再见。”袁公子说罢只见剑光一闪,硕大的蛇头应声而落。 第373章 熬制 硕大的蛇头在河滩上滚了几滚,随后双眼流露出一丝不甘之情慢慢的闭了起来,看着这个庞然大物,卢生茫然的问道:“袁公子,这蛇……”袁公子一笑道:“这蛟严格意义上并不能成为灵兽,它原本是条蛇,只不过有了道行修行至此,才有了这进化之身……”说着袁公子挥起手中的剑在这条蛟蛇身上劈了起来,卢生只见眼前剑光闪闪,不多时一张完整的蛇皮被袁公子片了下来,袁公子俯身将这张蛟蛇的叠了起来,然后径直走回了卢生茅屋的院子,当袁公子进入院中的时候,便看见了院中树立起来的那张玄武龟壳。袁公子看了几眼之后没有开口,直接将这一整张蛟蛇皮铺在了玄武龟壳上晾了起来,随后对着跟过来的卢生道:“卢公子,那蛟蛇肉可虽然不是灵兽之肉,可也算得是半年难得一见的大补之物……”说到这里袁公子忽然从怀中掏出一张符纸,三折两折之下这张符纸便折成了一张纸鹤,袁公子随后口中念念有词,随后一抖手纸鹤飞了出去,不多时便消失在夜色当中。 袁公子送走了纸鹤之后继续说道:“一会我得家人便会带人赶来,这只蛟蛇上的肉对我们袁家没有丝毫用处,我看着些蛇肉足有百斤上下,将其卖了也必定又不少的收成,这蛟蛇皮和蛟蛇筋确实难得一见的宝物,这么好的材料我要亲自动手,这几日我就住在你的茅屋当中,卢公子还望行个方便。”卢生听到袁公子要住在自己的茅屋中,当下心里非常高兴,于是急忙将袁公子往自己屋中迎去,进了茅屋中袁公子并没有嫌弃屋中简陋,当下便和卢生在茅屋内畅谈了起来。 不久之后一队人马赶到了河滩,领头的正是在袁府内见到的哪位大管家袁福。袁福按照袁公子的吩咐,带领众人将河滩上的蛟蛇尸体大卸八块,全部收拾好了装了足有七八个大木桶。看着一整挂的蛟蛇骨头,袁公子伸出手来在蛇骨上不停的丈量着位置,片刻之后只见袁公子抖手一抻,一根小手指般粗细的白线被抻了出来,紧接着袁公子将手臂使劲一抖,只听“刺啦”一声,从蛇骨中忽然抻出来一条白色的长线,这条长线脱离蛇骨之后,这一挂蛇骨忽然“夸啦”一下散了架,东倒西歪的散落在河滩之上。 袁公子将蛟蛇筋缠在自己的手腕上后,这才转回身对着袁福道:“袁福啊,这几大车的蛟蛇肉,留下一部分给府上的弟兄们尝尝鲜,剩下的以咱们袁家的旗号卖去出,所得银钱送到这位卢公子手上,还有,这几日我要在卢公子府上盘庚数日,你进屋去看看,需要些什么所用之物连夜给我送过来,每日三餐定时送来,不可有误。”袁福听完之后立刻答应了一声,随后带着三个家人进了茅屋,在茅屋查看一番之后,皱着眉头说出一大串的东西,身后的家人正在紧张的记录,袁公子道:“行了不用那么麻烦,袁福,简单一点便好,将随便弄来一套被褥和手巾便可。” 袁公子说完这个叫做袁福的管家才叹息了一声,正准备带人离去之时,忽然见到河滩上那颗硕大的蛇头,抬眼看了看一旁的卢生支支吾吾的问道:“少爷……您看……那个……是不是……”袁公子看着袁福支支吾吾的样子,随着袁福的眼神看去,也看见了那颗蛟蛇头,顿时笑道:“袁福啊,还是你小子眼尖,你不说我倒忘了……”说着袁公子带着袁福等人来到蛇头之前,一伸手又拽出了那把极其锋利的剑,卢生转眼之际只觉剑光一闪,再看的时候已经不知道那把剑被袁公子藏到哪里去了,这时身旁的一个家人伸出脚来猛地踩住了蛟蛇的大嘴,随后袁福伸手从蛇头上那个红色的脓包上探了进去,一股粘稠的红血顿时从袁福的指尖留了出来,袁福摸了片刻之后似乎找到了什么,稳了穏身形之后猛地伸手在这个脓包中一掰,只听“咔”的一声脆响,随着全福缩回手来,一只白色状如犀牛角式的东西被袁福掏了出来。 迎着卢生一脸惊愕的目光,袁公子道:“卢公子,这东西是这蛟蛇生出来的角,只不过这只蛟蛇修为尚浅,因此这蛟蛇角没有脱皮而出。”卢生一脸羡慕看着袁公子,此刻对袁公子已经佩服的五体投地。 当晚袁福便将袁公子所需之物一一送齐,顺道将卢生所收藏的所有玄武肉拉回了袁府,看着这么多玄武肉袁福也是喜上眉梢,袁公子也没有跟卢生废话,直接将一箱子金元宝摆在了卢生的眼前,陆生见到这些金元宝顿时有些发愣,袁公子看着不知所措的卢生笑道:“卢公子,这些身外之物你但收无妨,不过眼下你茅屋禁不住风雨,如何保得住这些黄白之物?不如有我代劳,在城中为卢公子修一座府宅如何?”卢生笑道:“还是袁公子想的周到,那就有劳袁公子了。” 袁福带领众人走后,当下袁公子便带着卢生忙活了起来,袁公子在院中点起了火堆然后支上一口大锅,锅中盛满了黄河水,借着等水开的工夫,袁公子和卢生二人将茅屋前的小栅栏拆去,围着火堆制成了一个一个的小架子。不久之后锅中水已经烧开,正呼呼的冒着热气,这时袁公子指挥着卢生将那张蛟蛇皮均匀的铺在小架子上面,紧接着一投手将那根蛟蛇筋竟然投入到锅底下的火中。就在卢生大惑不解的时候,袁公子道:“卢公子,这大锅中的水不可以烧干,一旦到了快烧干的时候,立刻将水加满,锅下的火也不能灭,一旦灭了便前功尽弃,需要时常的往里填柴加火,必须烧干七大锅的水,等到你填满了第八锅水的时候,再来叫我。”说罢之后袁公子便进了茅屋倒头便睡。 卢生虽然不知道袁公子这一举动是何以,但是也知道事关重大,于是一夜老老实实的守着火堆,水干加水火小填柴的就这么伺候了整整一宿,直到第二日天明之后,袁福带着众人将早饭抬到了河边的茅屋。袁福并没有多呆也没有多问,伺候袁公子和卢生吃喝完毕,收拾完东西之后便起身离开,袁公子吃饱喝足之后看到卢生身旁的地上用树枝写了一个“四”字,便知道这一宿的工夫已经烧光了四大锅水。随后袁公子让卢生进屋休息,一宿紧张的忙碌卢生早已经筋疲力尽,进了屋中到头便睡,等到在睁开眼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卢生出了屋子来到院中,只见院中早已经摆满了吃喝,卢生吃饱喝足之后又坐在了火边,看着袁公子开口就问这是第几锅水了。袁公子笑道:“七锅水已经烧够了,不过七锅水看起来火候还有些不足,临时又增加了一锅,眼瞅着这第八锅水就烧好了,你起来了,正好你也吃饱了,去挑水去,把这缸水挑满。”卢生来来回回的将水挑满之后,这时锅里已经冒起了白烟,眼看着第八锅水就要烧干净了,袁公子吩咐卢生又将第九锅水倒了进去。这二人一个看火一个看水,不知不觉得这第九锅水又烧净了,袁公子皱着眉头思考了一阵,一咬牙吩咐卢生继续加水。简短解说直到这第十三锅水烧尽的时候,锅下的柴火堆中的火焰终于泛出了一阵阵白色的光芒。这时袁公子又吩咐卢生加水,不过自己从边上拿过一根树杈在火堆中扒拉起来,扒拉了阵一团漆黑的黏糊糊的好像是面团一样的东西被袁公子用树枝挑起,紧接着一抖手便放入锅中的冷水中。 袁公子灭掉了锅下的火堆试了试锅中冷水的温度,等了片刻之后袁公子抄起那团黏糊糊的好像面团的事物开始搓洗起来,片刻之后整个一锅水已经变得漆黑如墨,袁公子吩咐卢生换水,换过水之后袁公子继续搓洗,直到换了三锅水之后,卢生这才发现那根蛟蛇筋此时晶莹剔透,不注意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手里还攥着东西。 袁公子抻了抻手里的这根蛟蛇筋之后满意的点了点头,紧接着有吩咐卢生点火加柴烧水,卢生生完火之后又颠颠的跑去挑水,等到水缸满了之后又是一大锅水即将烧开,卢生稍微休息一会之后锅里的水便呼呼的冒起了白气,袁公子和卢生二人当即将那张蛟蛇皮放入锅中熬制,本来这么大的一张蛟蛇皮一锅根本就放不下,袁公子吩咐卢生捡来一个大石块将露出锅外的部分压紧,随后便不停地开始添柴加火。 过下面的干柴“噼里啪啦”的烧的正旺,不多时锅里的水烧开,又开始“咕咕”的冒起了气泡,随着锅内的水逐渐的减少,蛟蛇皮也逐渐的向锅里陷去,袁公子顶着锅里的水位吩咐卢生加水,就这样这张蛟蛇皮熬制了一宿的工夫,竟然已经缩小了很大一部分,空气中隐隐透出一股肉香。 袁公子再次吩咐卢生加水的时候,卢生发现此时锅里的水已经不能再叫做“水”了,似乎黏黏糊糊的厚厚的一层,说是油又不像是油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加完水之后二人再次分工,每人睡了半天之后,直到晚上袁福送来吃喝二人吃喝完毕,等到袁福离去之后,袁公子这才吩咐卢生熄了火。袁公子和卢生二合力将这大锅抬到河滩边,袁公子一翻腕子便将这一锅熬制好的蛟蛇皮倒在了河滩之上。 第374章 追求长生不老的人 袁公子将熬制好的蛟蛇皮倒在了河滩之上,当即撇去了那口大锅,紧接着便蹲下身来,就这黄河水在使劲的在张蟒蛇皮上搓洗起来,黄河水滔滔不绝,凭借快速的水流不多时这张蛟蛇皮便已经清洗干净,这时袁公子抖了抖蛟蛇皮上的水迹之后双手一抻,只见哪一张巨大的蛟蛇皮经熬制之后竟然只变成了不到两米长的皮面。 卢生坐过去轻轻地捏了捏这张蟒蛇皮,直觉触手滑软,质地非常的薄,似乎稍微一使劲就会是撕破一样。袁公子看着卢生哈哈大笑道:“卢公子,你来试试,凭借着你的气力,能不能将这蛟蛇皮撕破?”卢生闻言摇了摇头道:“使不得使不得,废了这许多的气力,我撕破岂不是白瞎了工夫,使不得使不得……”袁公子看着卢生道:“撕坏了算我的,你怕个什么,尽管撕来便是。”看着袁公子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卢生心道自己的当真撕不开这薄薄的一层蛟蛇皮不成,虽然我卢生不是什么武林高手,可是多年来水上扶舟也练就了一把子力气,要是连着薄薄的一层都撕不开,这些年来的饭不是白吃了?想到此处卢生一伸手接过蛟蛇皮双臂一较力猛地向两边一抻,只见这张本来薄如蝉翼的蛟蛇皮顿被拉的张开起来,无论卢生如何使劲,这张蛟蛇皮丝毫没有断裂的趋势。 卢生丝毫不灰心,将这张蛟蛇皮一头塞到袁公子的手上,另外一头紧紧地抓在自己的手里,卢生抓紧之后立刻向后拉去,只见这一张蛟蛇皮已经被卢生拉得快要有三倍大小了,可是还有没断裂的趋势,这一下卢生服了,慢慢的松开了手走到袁公子身前说道:“袁公子,今天我可是涨了见识了,这蛟蛇皮确实是一件宝贝。”卢生说完袁公子立刻哈哈大笑起来,二人一起回到了茅屋中,卢生和袁公子二人看着这蛟蛇皮和蛟蛇筋这两件宝物熬制成功,精神十分的亢奋一丝睡意皆无,于是干脆对坐秉烛夜谈起来。 卢生当先问道:“袁公子,这原本是一张那么大的蛟蛇皮,为什么熬制之后会变成这么小的一片?”袁公子笑道:“这蛟蛇长到这个个头,恐怕百岁有余,虽然这蛟蛇皮看着很大,其实真正的蛟蛇皮就是这么一点点。随着这蛟蛇百年来的生长,体内便会产生出很多的杂质出来,这些杂质无法排除体外,久而久之便附在了皮下,包裹着这么厚的杂质,外面的还要保证常年在水中不受水的侵蚀,因此别看这一张并不是十分大的蛟蛇皮,确是坚韧异常能避刀枪水火难侵的宝物。”卢生又问道:“袁公子,既然这蛟蛇皮如此坚韧,为何你手中的利刃能将其切下?”袁公子闻言哈哈一笑道:“卢公子有所不知,我这把宝剑乃是祖传之物,名曰斩龙剑,别说一条小小的蛟蛇,即便是真龙遇到了,也得毙命于我的剑下,这把斩龙剑据说是先祖袁天罡所配之物,一代一代便传到了我的手里。”卢生道:“不知袁公子将这蛟蛇皮和蛟蛇筋用于何途?”袁公子道:“这蛟蛇皮么,最好用于制作衣物,用着蛟蛇皮制成的贴身衣物不仅轻便而且能避刀枪水火不侵,这蛟龙筋么,眼下我还没有想到如何使用。” 卢生听到袁公子眼下没有打算蛟龙筋如何使用,便开始打起了蛟龙筋的主意来,嘟嘟囔囔的说着自己的在河上做捞尸人如何辛苦不易,要是有了这根蛟龙筋便能如何如何,正在卢生说的来劲的时候,袁公子忽然眉头一皱,脱口而出道:“卢公子,你这样茅屋之中,如何会隐隐泛出一股珠光宝气?”卢生笑道:“袁公子说笑了,小生我家徒四壁,就是破烂茅屋一所,哪里会来珠光宝气?”袁公子看着卢生不像是说谎的样子,便独自开始探查起来这股珠光宝气的来源。袁公子在这茅屋中转悠了一阵便在一堆破烂中发现了从那只玄武龟腹中取出的香炉来,卢生见到这只香炉才想起来,才将发现香炉的过程跟袁公子讲述了一遍。 袁公子将这一顶香炉摆在桌上仔细的看着,半晌之后才喃喃的说道:“原来这个畜生不是为了这一堆玄武肉来的……”陆生听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愣愣的看着袁公子开口问道:“袁公子,这个香炉,难不成也是个宝物?”袁公子此时在等下仔细的看着香炉上的铸文,轻声说道:“何等是宝物,简直就是神物仙物,没想到这传说中的东西,竟然出现在了我的手上。”卢生听到了袁公子的话顿时精神一震,立刻问道:“袁公子,这香炉有何讲究?”袁公子读罢香炉上的铸文之后立刻将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紧接着将这香炉紧紧地包在其中,然后摸出一张符纸贴在了香炉之上这才说道:“好悬好悬,要不是我及时封住了这宝炉的宝气,指不定这东西还要给咱们带来多少麻烦。卢公子,这茅屋不能再待下去了,请即刻跟我赶回袁家。”说罢袁公子出了院门又放出了一颗响炮,不久之后袁福带着几挂大车赶到了茅屋旁,将这宝炉和那一面巨大的玄武龟壳装车之后当即连夜赶回了袁府。 陈爷说到这里的时候,卢二喜正听得津津有味,见到陈爷停住了口,便接着往下问后来发生的事情。陈爷表示后面的故事便不完整了,只知道卢生与袁公子回到袁府之后,凭借这一次的际遇发了大财,娶了几房媳妇生了好几个儿子,本来以为卢生这一辈子过上了锦衣玉食的日子,可没想到就在卢生五十岁那年忽然失踪,卢家的后人不停地寻找,数十年没有踪迹,曾经那座富丽堂皇的袁府却早已是荒无人烟。卢生的后辈眼看着能找到卢生的机会不大,便开始着手整理起卢生的遗物,准备建一座衣冠冢四时祭拜一番,这一整理之下才发现卢生留下了一封信件,家人打开信笺一看,只见其中写着:我去寻求长生不老之道,汝等儿孙好自为之。信中还有一张拓下来的纸张,纸上画满了无法辨出来的符文。 卢二喜听完一惊,喃喃的说道:“这世界上难道真有长生不老之人?”陈爷道:“再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在那片河滩之上建一百单八塔,卢家的后人据说出了一个大官,后来在朝堂之上得罪了权臣遭到斩杀,临时之前派心腹之人回家报信,卢家的一部分逃了出来,便在这河滩茅屋的旧址上就建起了卢家村,从此隐姓埋名重操旧业,直到解放前的老族长焚香祷告改回原姓,据说当年老族长改回原姓的时候,那一百单八塔也冒起了青烟,不过我却没有亲眼得见,解放前旧社会谁还管这些,那时候我还是个学徒的捞尸人,在传出一百单八塔冒出青烟的时候,我虽然没有亲眼见到,可是你曾祖爷爷见没见到我不知道,他也没有跟我说,不过就在这传闻出现的一段日子里,河中的失足落水的人好像比往常多了许多,唉,也不知道这事是福是祸,二喜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我老了,有些事情就要靠你自己做主了……” 说完之后陈爷自顾自的躺下下去,一转身头冲着墙睡了下去,卢二喜知道这是陈爷有送客之意,当下起身带上房门走了回去。卢二喜回到家中的时候大儿子卢光荣正在兴高采烈的拿着计算器算着这几天下来的收入,看着计算器上面的数字卢光荣两眼发光嘴咧的就好像是面口袋一样。卢二喜看着大儿子这个德性气就不打一出来,顿时吼道:“算算算,有他妈什么好算的,去,明天光耀给我叫回来。”看着自己的老子忽然发出,卢光荣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于是开口道:“爸,您这是干什么,光耀上学没有放假,这眼瞅着就要毕业了,您还是别打扰他了。”这句话说完卢二喜更是怒从心头起,顿时喝道:“让你叫你就叫,少他妈啰嗦……”看着怒气冲冲的老爷子卢光荣也没了脾气,当下拿起电话拨了出去。 卢光耀是卢二喜的二儿子,眼下研究生即将毕业,卢光耀正张罗这准备毕业论文,哪里有工夫回家,听到大哥打来的电话当即顶了回去,这时卢光荣底气十足的说道:“怎么样,我说的,爸有啥事您就交给我,不是我自吹自擂,别看光耀学问比我大,要说这实际的,我可不比他差劲,你看看咱们的农家院,这些年来要不是我张罗着,能有现在的这局面……哎……干啥……您打我干啥……”不等卢光荣说完,卢二喜早已经气的抡起鞋子朝着卢光荣丢了过去。 夜半时分卢二喜难以入睡,躺着翻过来调过去的再思考陈爷给他讲的这一段故事,要说这故事是假的,说的就好像是在眼前看到的一样真实,可是要说是真的,什么玄武蛟蛇的,听起来又那么不可思议,农村人都有些迷信,这不是什么秘密,卢二喜经历的这么多年的生活,是个彻底的无神论者,可此时他心里也不免产生出来一丝的疑惑,长生不老的事情能落在我的先祖身上?还有陈爷说的,一百单八塔冒起青烟之后,河中的尸体比平时多了很多,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第375章 死人了 河滩上的一百单八塔冒出青烟的事情一直持续了将近半个月,在这半个月中,古塔青烟的消息不胫而走,全国各地的游客络绎不绝,就连各大报社小报记者也进行了相关的报道,在这片古老的河滩上时不时会见到几个带着记者牌照的人拿着相机不停地拍照,甚至还能见到一些电视台的转播车进行现场进行报道。 对于来到这里的人们,当地的管理部门最担心的不是能够赚到多少钱,而是这古塔青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一片一百单八塔可是宁夏自治区内比较知名的古迹之一,如果真要出了点什么事,恐怕从上到下都要吃不了兜着走。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古塔中的青烟十分的规律,每个两个时辰出现一次,一次会持续大概有半个时辰的工夫,有专门的检测人员对古塔中冒出来的青烟进行了化验,不过根据化验结果来看,从这古塔冒出来的青烟似乎某种东西燃烧产生的,其中居然含有一部分硫化物和汞化物的成分。不过这些成分虽然是剧毒之物,不过遇到空气之后居然能够快速的挥发,也不至于会给当地的人们带来危险。这半个月以来古塔青烟的出现吸引了不少的游客,为当地经济发展带来不少的商机,虽然仅仅是半个来月,可是黄河滩旁的几处农家院都是赚的钵满盆盈。这半个月来倒是也平安无事,从九月下旬到十一黄金周过后,这古塔中的青烟才渐渐地消失,各地的游客新闻记者以及善男信女们才纷纷离开这里,这片古老的黄河滩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见到这半个月来平安无事,卢二喜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心道陈爷毕竟岁数大了,那传说故事当历史讲,这世界上哪有什么玄武和蛟蛇,还长生不老,想当年中国出了那么多皇上,也没见到谁能够长生不老,普通老百姓就更别想了,就算是财主能怎么样?再大的财主再有钱还能比皇上钱多?看着自己的大儿子卢光荣正在等下一个劲的按着计算器,手里一大把单子这时候已经来来回回算了不下五六遍,可是每一次算得结果都不同,当下气的卢二喜照着卢光荣的脑袋顶上就来了一下,紧接着卢二喜骂道:“你看你那个笨怂样,五六遍连个账也算不来,滚滚滚,给老子有多远滚多远……”卢光荣挨了这一下虽说有些不情愿,不过也知道自己肚里的墨水不多,相比自己的弟弟卢光耀来说那是差的太远,当下也只好讪讪的一笑,将手里的计算器和单子都交个了卢二喜。 卢二喜简简单单的一算,这半个月以来的收入竟然赶上了大半年的收入,见到收入颇丰卢二喜心里彻底是放松了下来,既然这一百单八塔冒出青烟的时候都没出什么事情,眼下不在有青烟冒出了,还会发生什么事请,看来这只不过是虚惊一场而已。 卢二喜想着倒是挺好,不过就在十月下旬,已经属于深秋时节卢家村还是多多少少的出现了一点事情。这一天的早上,卢家村的农家院照例早早的开始了一天的工作,几个正在黄河边上挑水的服务员抬头之间便看见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顺着河流远远的飘了过来。河面上飘来东西是很常见的事情,这几个服务员也没有当回事,可是就在这黑乎乎的东西飘到近处的时候,其中一个年轻的服务员才叫道:“诶,你们看,那是啥,我怎么看像是个人?”另外一个老一点的汉子笑道:“拉倒,人有这个长相的么?这里是啥?这里是属于河套平原,可不是非洲,哪里有这么黑……嗷……”就这个老者话音还没有说完,飘到近处的那个黑乎乎的东西在河水的翻动下忽然转了过来,那竟然是一具浑身漆黑的人体,这时只有一个人头浮在水面上,那个老一点的汉子说话间这个人头竟然转了过来,一张漆黑的就好像是被烧焦了的脸上露出了两行洁白的牙齿,上面两只翻着眼白的双眼就好像死死的在看着这几个人一样,这几个人顿时吓得丢掉了手里的家伙什向屋中跑去。 久居在黄河边上的人们,遇到黄河中飘来的死人要说膈应是有些膈应,不过要说害怕其实并没有多么的害怕,这些黄河边上的人们夏日里经常在黄河边上的浅滩中的嬉戏玩耍,水性好的在这段平缓的黄河段中游上几个来回都不成问题,虽说现在的时候捞尸人已经渐渐的淡出了人们的视线,国家早已经设立了专门的水务工作管理办公室派专人管理黄河,可是自由生长在黄河边上的人们谁还没有见到过几个从上游飘下来失足落水的人?见到是见到,如果远远的看去确定人已经浮在水面之上,一般情况下都没有人会去冒险游过去看个究竟,但是如果漂浮在近处的话,基本上这里的人们都会想法子弄上来看一下,万一还有救的话,救人一命那可是胜造七级浮屠,这道理大家都懂。这些年来随着改革开放经济快速的增长,不仅仅的旅游业的带动,其他的行业也都如雨后春笋一般涌现出来,经济增长带来的影响之一便是人越来越多,人多了出事的概率也就越大,黄河边上的人们时不时的就能看到从上游飘下来的人,不过这些人大多数还有救,卢家村的人这些年来就救起过不少的失足落水之人,有些人救上来之后眼瞅着不行了,也就只好报告当地公安部门进行处理,就因为这样个缘故,上面专门为卢家村拨了一笔专款,用于临时救助失足落水的人。 不过这些年来遇到的落水的人也罢,浮尸也好,可是像这样狰狞可怖的浮尸确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因此这几个服务员才吓得丢了魂一样的往回跑去。年长一点的汉子姓栾,是卢家水乡里的厨师长,自幼学的一把好厨艺,在这里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人,跑回去之后冷静下来又带着几个人年轻的汉子跑到了河边,眼看着那一具黑乎乎的尸体在河边一起一伏的,当下立刻报警。 不多时黄河滩上已经聚集了一队身穿白大褂和警服的人们,黄河里出现浮尸虽然不是什么新鲜事,但是在农村就是这样,只会缺少热闹绝对不会少了看热闹的人。不过这一次却是让看热闹的村民们后悔了,最早得到信赶来的看热闹的村民当看到那具黑乎乎的浮尸打捞上来的时候,顿时忍不住吐了起来,别说村民,就是在场的公安机关的专业人士见状都有些忍不住。警察和法医迅速将看热闹的人隔离开来,迅速拿出遗体袋装好准备运回,这时后赶来的村民没有见到这一情况,连忙向最早赶来的村民问起个没完:“我说土鸭子,你到底看到没有,那个倒霉蛋都落水了,是不是咱们村的?男的女的,多大岁数,长得好看不?长头发还是短头发……”一旁的叫做土鸭子的汉子闻言又想起来刚才那具尸体的惨相,刚刚缓过来又忍不住“哇”的一口吐了这个问个不停的汉子一身…… 当地的警务人员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尸体,现场的小队长也有些慌了神,按照规定,遇到不明状况的尸体,要立刻上报等待上级派人下来对尸体进行详细研究,也许是这尸体的形象太过于惨烈,以至于整个现场的小队长当即就要下令将这具尸体处理掉,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也许后来一些列的麻烦也就没有了,就在这关键的时候,一个身穿白大褂的女警员走到这个小队长耳边耳语了一阵,小队长似乎如梦方醒,一个半小时以后,一辆市里开来的专车将这具尸体拉走,这片黄河滩上才恢复了宁静。 卢二喜是看到警察来了才知道河里出现浮尸的事情,得知这一具浮尸的事情之后,卢二喜的心“咯噔”一下落了下来,顿时想起来陈爷讲起来的那段故事。卢光荣看着卢二喜心事重重的样子,于是说道:“爹,不就是一具浮尸么?咱们这河段那一年不飘下来几具?远的不说就说前两年光耀大学毕业的时候,回来下河游泳,不是还救起一个年轻的姑娘,您老还看着人家姑娘长得俊俏屁股也大,想招进门来当媳妇,按您老的话说,那是女人屁股大好生儿子,您老不是早就惦记着抱孙子了么……哎呦,我说您怎么说打就打……”卢二喜听着大儿子卢光荣刚开始还说的像句人话,可越说越不着调顿时气的抄起笤帚噶哒就丢了过去,边打边骂道:“你个小王八羔子,老子多大岁数了,还看人家姑娘屁股,你不把老子气死就不算拉倒……” 气归气可是卢二喜对自己的两个儿却是十分的了解,卢光荣虽然没有什么文化,不过脑子却比二儿子卢光耀快的多,这些年来眼巴巴的指望老大卢光荣能考上大学光宗耀祖,可谁知当初卢二喜自己住进工地上的时候,老大卢光荣兴高采烈的也跟了过去,倒是自己不起眼的二儿子卢光耀平时蔫不出溜的,不声不响的一直读到了研究生。卢家水乡刚开始营业的几年形势也不太好,二儿子卢光耀给卢二喜点点画画的拿出一大堆的数字图形,唬的卢二喜将水乡交给卢光耀经营了一年,结果还不如自己亲自坐镇,后来还是卢光荣看不过去,抢过来自己拾掇,不出两年便将这水乡经营的有声有色,卢二喜看着眼前的这一片卢家水乡,又联想到刚刚出现的那具浮尸,不由得喃喃自语道:“难道好日子就要到头了么……” 第376章 陈爷的六指 自打河里飘出这具怪异的浮尸,卢二喜这几天一直心神不宁,为了保证客人饮食的卫生,这段日子卢二喜下令不许水乡的人再去河边取水使用。其实当初这卢家水乡建成的时候,院中便打好了一口水井,不过随着水乡的规模越来越大,客人越来越多,这一口井水远远的不够水乡中的人们使用,因此这家伙为了省事才出门取水使用,这黄河水祖一辈父一辈的用了多少代了,也不怕喝了黄河水能出啥问题。卢二喜知道后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到这具浮尸出现之后,卢二喜才想到了这个问题,谁知道这具古怪的浮尸上是不是带着什么特殊的病毒污染了水源?其实卢二喜多虑了,就算他不说这些人也不会再去河边取水使用了,尤其是最先发现浮尸的那个厨师长栾师傅,回到水乡之后便下令不许后厨再直接使用河水,一律改用井水。 事实证明卢二喜和栾师傅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的,就在这具浮尸被拉走之后,紧接着第二天一早河边就拉出来一道长长的警戒线,负责黄河税务管理的工作人员一早便守候在这里,直到日渐中午的时候,从城里驶来的小汽车中走下来一群穿着白大褂的人们,这些人手里拿着一个个的奇形怪状的器皿登上了事先准备好的一艘小船,沿着广阔的河面绕行了一周之后又回到了登船的河滩之上,紧接着便将手里的那些已经装满了黄河水的奇怪器皿放在了一个类似于一个电子称上面,紧接着这个电子秤旁的一个电视模样的东西便显示出一行行古怪的图案来。这一群人们对着这些古怪的图案在指指点点,众村民看的索然无味,于是不久之后便渐渐地散去,这一行人忙活了一下午,直到太阳即将落山的时候,才收拾好了家当钻进了车内,小汽车屁股一冒烟当即驶离了这片河滩,随着这群白大褂的人离开,河滩上的警戒线也撤了个干净。 卢二喜知道这时上面的人派下来检查黄河水质的工作人员,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见到了,不过每一次检测黄河水质的时候,都会提前通知到村里,也会有上面分派下来的大红的条幅宣传着这检测水质工作的重要意义,要是哪个村不把这红色的条幅及时挂出来,这村长恐怕也就干到头了。可是这一次检测水质一没有通知二没有条幅,卢二喜隐隐的感觉这一次是因为突如其来的这具浮尸闹的,看来这具浮尸并没有当初想象的那么简单。 此时的卢二喜只希望于这只是个偶然事件,也许是上游哪个工厂里的工人不小心落入了具有腐蚀性材料的池子,厂子里的人们怕担责任,于是尸体直接抛入河中不了了之……卢二喜心里盘算着可是事情并没有向着卢二喜希望的方向发展着,距离发现这具奇怪的浮尸后的第三天,河滩上的人们又见到河面上一具黑乎乎的东西远远的漂向岸边,由于有了上一次教训,河滩上的人们顿时都远远的退了开去,眼睁睁的看着这东西一起一伏的慢慢停靠在岸边,一个眼尖的的人仿佛看到了漆黑的人脸上露出的那一口白牙和一双眼白,顿时“嗷”的一声嚎叫,众人在这声嚎叫中顿时如鸟兽散…… 自从这第二具奇怪的浮尸出现之后,每隔三天便会出现这么一具古怪浮尸,一连便持续了半个月,这半个月以来,不厌其烦的公安机关干脆在卢家村设立了临时办公地点,专门调查这一起古怪的浮尸案件。河面上出现浮尸本来与私营的水乡老板卢二喜没有太大的关系,可是卢二喜心里这个疙瘩一直解不开,这天晚上卢二喜在陈爷门外来回的不知走了多少个来回,一直鼓不起勇气再次敲响陈爷房门的时候,陈爷家的房门忽然开了,一个苍老的声音穿了出来:“是二喜吗?进来。” 卢二喜再次进了陈爷的屋子,只见陈爷此时竟然一改老态龙钟的模样,周身上上下下收拾的紧趁利落,不知道这么晚时候了,陈爷这是到哪里去。陈爷看着卢二喜道:“二喜啊,河滩子上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也不必担心,有些事情该发生早晚都躲不过去,陈爷我这一把岁数了也够本了,不能由着这东西祸害这一大家子乡里乡亲的,今天晚上我就动身,二喜啊,这件事情你跟谁都别说,回去踏实当你的老板过你的日子,这是我们上一辈的事情,没有你插嘴的地方……”陈爷说完便开始继续在这小屋中忙活了起来,卢二喜听着陈爷这句话心里已经明白了大概,看来陈爷这是准备连夜下河,定是为了那黄河诡异的浮尸而去的,虽说自己是晚辈,可是捞尸的行当自己却是一点也不会,更何况自己也是年到六旬的老头子了。 片刻之后陈爷便收拾停当,从这麻利的手脚上看,根本看不出陈爷是个将近百岁高龄的人。收拾停当之后陈爷瞥了一眼桌子上的那台老式座钟后,慢悠悠的装了一烟锅子“嗒嗒”抽了起来,直到这一烟袋锅子抽尽,陈爷才使劲的将烟袋锅子在炕沿上敲了几下,紧接着将烟袋锅子别在腰间,抱起家伙什便向外走去。 卢二喜就这么一直跟在陈爷后面,直到陈爷走到了河滩边上才将卢二喜赶了回去,卢二喜眼看着陈爷独自驾着一叶扁舟向上游缓缓驶去,手中的烟袋锅子一明一暗的闪着红光,渐渐地消失在夜幕之中。卢二喜回到家中一宿没睡,心里盼望着陈爷能平安回来,探查出什么门道出来,第二天一大早卢二喜便起身,先是来到陈爷家中一看,确认陈爷没有回来之后便径直赶到河滩边上,看着这川流不息的河水希望陈爷的身影早一点出现在眼前。 这一等就是一整天的工夫,从早上到太阳落山,河面上始终没有出现陈爷的身影,卢二喜有点慌了,急忙吩咐自己的大儿子卢光荣来接替自己守着这片河滩,一旦见到陈爷的身影,立刻通知自己。连着一宿和一个白天,卢二喜确实有些顶不住了,回到家中吃了两口饭之后便睡了过去。迷迷糊糊的卢二喜不知不觉得来到一个山洞中,在这里他见到了陈爷,陈爷正对着前面的一个人影不知道说着些什么,那个人影似乎对陈爷十分的恼怒,一挥手的工夫陈爷忽然惨叫一声,紧接着转过身来便往回跑,就在陈爷转身的那一瞬间,卢二喜见到了陈爷那张血肉模糊的脸来,陈爷没有跑出两步的时候便“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不多时从陈爷的身上冒出一阵青烟,陈爷那张血肉模糊的脸渐渐地变得漆黑一片,片刻之后五官已经被腐蚀了干净,只剩下了一颗漆黑的头颅上的一口白牙一双眼白。随后从陈爷脸上流出来的浓血开始腐蚀陈爷的身躯,随着一阵青烟的大气,卢二喜似乎已经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陈爷的身躯顿时化为了一具漆黑的尸体,就和这半个月以来河面上的浮尸一模一样。 卢二喜见状大惊失色,急忙喊道:“陈爷……”这一声大喝之后卢二喜才醒了过来,原来这只不过南柯一梦而已。卢二喜看着身旁已经有些被自己的汗水浸的微微发潮的被褥立刻起身下了炕,匆匆洗把脸之后便向大儿子卢光荣的房中走来。推门而入发现屋中没人,这才想起来卢光荣被自己拍去河滩上守着陈爷去了。卢二喜匆匆的洗了把脸便出了屋子向河滩走去,到了之后大发现卢光荣在河滩前点了一堆篝火取暖,见到卢二喜来了立刻说道:“爹,我在这守了一宿了,没见到陈爷。”说着拿起酒瓶子仰头又喝了一口。卢二喜心里渐渐产生一种不祥的预感来,卢二喜当即要替换卢光荣,可是毕竟是自己的亲爹,卢光荣那能放心自己的亲爹自己在这守着,于是回到水乡中弄了一包油炸花生米又跑回了河边,当即在河边和卢二喜一起守着陈爷的踪影。 不多时天光渐渐放亮,这时卢家村里已经开始出现起早的准备出门劳作的人们。卢二喜心不在焉的捏起一粒花生米在口中嚼了几下,这时却听见卢光荣道:“爹,你看,那是什么?”随着卢光荣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蒙蒙亮的河面上忽然飘来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见到这个东西卢二喜里顿时“咯噔”一下,毕竟年轻人,卢光荣不等卢二喜发话,就准备向下河去看个究竟,卢二喜顿时吼道:“光荣你给我站住!”这一声大喝吼住了卢光荣,随后父子二人肩并肩的站着看着这黑乎乎的东西飘向岸边,不等这东西飘到眼前,卢光荣失声叫道:“爹,他……他是陈爷……” 卢二喜没有搭理卢光荣的话,用实现准备好的钩竿子钩住这具浮尸之后这才第一次见到这惨烈的浮尸之相。一身漆黑的皮肤看不出一点的伤痕,一个漆黑的脑袋上光秃秃的没有一根头发,只剩下两行洁白的牙齿和一双眼白仿佛冷笑的看着卢二喜父子二人,见到这一幅情景卢二喜不仅没有眉头一皱,喝问道:“光荣,你怎么知道这就是陈爷?”卢光荣道:“爹,你忘了,陈爷的左手……”不能卢光荣说完,卢二喜急忙向这具浮尸的左手上看去,果然这具浮尸的左手小拇指的边上又长出来一根细细的指头,就好像树枝上的分叉一样,这个正式陈爷身上永远无法作假的的标记……六指! 第377章 醒过来的浮尸 陈爷作为卢家村的老长辈一辈子没有妻子,自然也就无儿无女,养老送终的任务自然就落在了现任村长卢二喜的身上。陈爷生前虽然没有什么值钱的家当,可是自打卢二喜记事以来陈爷在村里便是德高望重之辈,卢二喜知道陈爷是捞尸人的时候,更加确信了陈爷便是卢家祖上的传人,正是因为陈爷接过了卢家的传承,这捞尸一门的手艺才没有继续在卢家子孙中传下来,这也变向的算是卢家一门的恩人了。 当下卢二喜和卢光荣二人将陈爷的尸体从水中捞出,随后卢光荣回到水乡之后找来一个大号的麻袋将陈爷的尸身装好,一转身将陈爷背起之后,便由卢二喜带领着向卢家的宗祠走去。 到了卢家的宗祠之后,卢二喜当先跪在列祖列宗的牌位前陈述事情的经过,说完之后便安排卢光荣将陈爷的尸体背到村西头山脚下的荒地中,紧接着卢二喜将陈爷的死讯通知了卢家村的几个老当家的之后,当下便返回荒地,与卢光荣一道准备将陈爷的尸身火化。卢二喜这样做的目的一是避免此时影响扩大,无论是对于自家的生意也好还是对村民的生活也罢,都是没有什么好的影响,二是陈爷尸身有异,城里下来的临时工作组对每具尸体都进行了解剖研究,作为农村人多多少少还有些迷信思想,与其被人们大卸八块,倒不如一把火烧了干净。 卢二喜赶到荒地的时候,卢光荣已经砍好了足够多的柴火,将陈爷的尸身平放在柴火上面,就等着自己的的亲爹卢二喜来点火了。卢二喜赶到之后对自己的大儿子卢光荣的工作还是比较满意的,当下点了点头,掏出洋火滑着了便向柴火堆中丢去。这柴火堆都是由这荒山上的枯树枝堆成的,下面铺了厚厚的一层干草,这干草遇火便着,片刻之后狼烟四起,陈爷的尸身顿时淹没在这一片火海之中。 荒山中最不缺的便是枯枝烂草,卢二喜不仅垫了厚厚的一层干草,而且码了足足五层的柴火,按照民间火化的说法,柴火堆码的越厚实,人的功德越高,也来世也就越好,这五层柴火迎着微风呼呼的照着正旺,远在十几米外的卢二喜和卢光荣此时都感觉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烘烤的感觉,不由自主的又向后退出几步去。二人眼看着熊熊大火将陈爷吞没,可是等到火势渐渐熄灭,这一大堆的柴火已经变成一堆灰碳的时候,卢光荣直觉自己的脖子根直冒凉气,喃喃的对着卢二喜道:“爹,您看,您看,陈爷他……”随着卢光荣的话音,卢二喜向渐渐熄灭的火堆中看去,只见陈爷那具漆黑的尸体依然好端端的躺在柴火堆中,这时卢光荣又说道:“爹,你说是不是陈爷怪咱们没有将他入土为安,这这是要……”说到这里卢二喜猛地打断了卢光荣的话道:“放屁,你个小王八羔子胡咧咧个啥?”说罢当先拾起铁锨在地上挖了起来,随后卢光荣一把抢过卢二喜手里的铁锨挖了起来,工夫不大一个方方正正的坟坑便挖了出来。 这时卢二喜对着陈爷说道:“陈爷,请恕二喜不孝了,本来要给您准备上好的棺木,但是胃口荒山中的走兽坏了您老的金身,正好先委屈您嘞……”说着卢二喜带着卢光荣将还在冒着白烟的陈爷尸体放入了坟坑之中,随即填土叩拜一阵之后,回家便张罗着村里的人办起了陈爷的后事。 陈爷的后事在卢二喜的主持下办的有声有色,一番大操大办持续了一个星期,一周之后从城里传来了一个可怕的消息,那些古怪的浮尸在医院的停尸间中竟然活了过来。这天下午,村里的二顺子正坐在村口大槐树地下,对着一群村里的老娘们白话着刚刚听说的新鲜事,说的绘声绘色的唾沫星子横飞,惹得一群老娘们笑声一大片,这时人群中一个老娘们笑道:“我说二顺子,我看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要不嫂子我给你说门亲事得了,也好有人管着点你这张臭嘴,别听风就是雨的四处瞎咧咧,哪有四人还能活过来的,二顺子,不是嫂子我夸口,那天我可是见到浮尸啥样了,就跟浑身漆黑的连脸上的五官都看不见了,还能活过来?”二顺子咧嘴一笑道:“嫂子,这个你可别不信,那时候我刚好从哪一家医院路过,里面乱哄哄的还有人往外跑,刚开始我还以为是起了火灾是咋的,后来一问才知道,敢情问题是出在咱们这的几具浮尸。”二顺子说完另一个妇女说道:“诶诶诶,您们还真别说,要说顺子这事我倒是觉得有些门道,你们注意没有,好像村里的那些个警察都撤走了,好些日子没见那些警察了,你说会不会……”先前的那中年妇女说道:“槐花,你别听二顺子瞎咧咧,警察又不是咱们村的,还能在咱们村一直住下去,警察那都是城里人,乡下自然待不住,不想待了人家就回去了呗,二顺子那是这些年憋出毛病了,火大眼就花……”二顺子听完之后立刻不干了,立刻说道:“诶,红梅嫂子,你这是怎么说话呢?对,我是有些憋得慌,那也比我长山大哥强,长山大哥倒是不憋得慌,看看被你糟蹋成啥样了,瘦的跟麻杆似的晚上还不消停,动静大的整个村都听得见……”这话说完顿时引起众人的哄堂大笑,这个叫做红梅妇女顿时红着脸骂道:“二顺子你个缺德玩意,你缺了八辈德了,你这辈子都娶不到媳妇……” 这些人正说的热闹,冷不丁卢二喜的声音从身后响起:“都闲的没事晒太阳的是不是?二顺子,你闲的没事我交给你个任务,从今天起卢家村每家每户都不能下河打鱼,去,挨家挨户的通知……”二顺子听罢道:“村长,这个你用大喇叭说一下不就得了,非得让我……”卢二喜道:“废什么话,让你去你就去……” 铜峡市出现这怪异的浮尸的事情被传得沸沸扬扬,民间说的什么都有,可是此时在省城银光市公安厅的办公室里,孙茂祥脸色阴沉着看着手里的几张照片。这些照片正是前不久从铜峡市公安局报上来的特殊案件,这些照片清晰的拍下了那几具浮尸诈尸的情况,半个月的时间铜峡市一共接收了五具浮尸,就在工作人员对着其中一具浮尸进行解剖研究的时候,其他四具浮尸忽然醒了过来,照片清晰的记录了这四具浮尸醒来之后的情况,在场的进行研究的工作人员共有四人,三人及时跑了出来,一个年纪大一点的当场被这四具浮尸围住。据刚刚报上来的消息说,浮尸醒来的那间实验室已经被封锁,整所医院目前处于封闭状态。 从手里这几张照片来推断,很显然那个没有逃出来的工作人员已经凶多吉少,只不过凶到了什么程度暂时不得而知,这样的案件显然已经超出了孙茂祥的处理范围,虽然孙茂祥很想自己动手一试,不过思考片刻还是拨通了孙局的电话。 之所以没有直接给我打电话,那是因为公事公办,既然是公事公办,这件事情当然要先通知孙局,如果按照正常的程序走的话,免不了又要耽误一段时间。从贺兰山缺回来这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局里并没有多少事,文辉自从老胡结完账之后便时常流连于潘家园,总想没事捡个漏发笔小财,董伯召则是有事没有便去北方大学溜达溜达,说是体验一下上大学的气氛,其实去干什么我们都心知肚明,我没事便泡在局里的资料室长长见识,局里的资料室收藏的东西不少,我也就当是看看民间故事打法无聊的时光,反正看故事还得照常发工资,这好事到哪儿找去。 孙茂祥将浮尸案件所有的材料传给孙局之后,孙局当即向我们召集了起来,对于这种比较普通的诈尸案件,孙局并没有让我们三处接手,而是派了周杰老爷子带着董伯召和沈三郎前去处理。眼看着这一次任务没有我们三处的份,文辉当即开口道:“孙局,我看这一次我们也跟着去,案件普通倒是普通,不过这浮尸既然是出现在河面上,恐怕这里面有别的什么猫腻,既然牵扯到谁,不是我自夸,咱局里要说水性恐怕还没有人比的过我,咳……那什么,就算我不行了还有咱家的大侄子,孙局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孙局笑道:“文处长,你们都走了局里谁看家啊?难不成让我这个局长天天守着这个摊子当光杆司令不成?老实待着,用到你们的时候我是不会客气的。”见到孙局严词决绝,文辉也就不在争辩,于是周杰带领董伯召和沈三郎立刻启程赶往铜峡市。 一路无话,三人到了铜峡市之后立刻赶往那所医院,等他们三人到了地方之后,作为整个自治区公安队伍二把手的孙茂祥早已经在现场坐镇,见到周杰一行人来到以后立刻迎了上来,虽然没有见到我出现,可是这几人的身手孙茂祥也是见识过的,彼此寒暄几句便将周杰几人领到了那间实验室前。 这间实验室是全封闭的实验室,从外面无法看到里面的情况,这种情况对于周杰老爷子来说并没有什么难度,随即让孙茂祥等众人远远的退出之后,拿过钥匙从容的打开了这间实验室的大门。 第378章 不是给人吃的鱼 就在这间实验室的大门被打开之后,在场三人都愣住了,之前三人早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那位没有逃出来的研究人员不是被大卸八块便是被咬的血肉模糊,可是当这大门被打开之后,三人所预料的惨相并没有出现,解剖台上一具已经开膛破肚的漆黑的浮尸仍然孤零零的躺在上面,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福尔马林的气味,实验室内地上散落着座椅和各种器械,从现场的情况来看确实出现过挣扎打斗的情况,那位没有跑出去的研究人员此时就躺在地上昏迷不醒,身上的白大褂上被溅上了点点的血迹,但是除了脸色有些消瘦意外,并没有明显的伤痕,另外还没有来得及解剖的四具浮尸出乎意料的也倒在了的实验室的地上,看情形并不像有啥攻击力的样子。 董伯召见状正要跨进实验室将那个研究人员弄出来,这时站在门 口的周杰一把拉住董伯召,同时怒道:“小董,你急什么,忘了规矩了?”周杰话音刚落董伯召顿时想起来什么,脸色一变讪讪的笑了一下急忙又腿了回来。这时周杰老爷子翻手掏出几张符纸,单手掐诀口中念叨了几句便挥手将这张符纸打了出去,几张看似轻飘飘的符纸就好像离弦的箭一样打在了这五具浮尸之上,见到半晌没有动静,周杰老爷子这才长出了一口气道:“好了,叫他们进来,把这个研究员救出来。” 周杰老爷子打出的这几道符纸董伯召是知道的,这几道符纸有一定的名堂,按照正中茅山派的叫法叫做探阴符,这几人修然道法修为不浅,但是他们都没有天眼,无法看出这间屋子中有没有其他的阴魂或是其他的什么,也只好使用探阴符进行检查,如果这四具没有来得及进行解剖的浮尸依旧有能力起尸的话,这几张探阴符遇到阴邪之气立刻便会燃烧起来,见到符纸安然无恙,周老爷子这才判断出这几具浮尸已经没有了什么威胁。 沈三郎见到周杰老爷子发话,立刻将退在一旁的孙茂祥叫了过来,孙茂祥也不是第一次接触到这种事情了,当他第一眼看到实验室中的情景之后也是十分的诧异,从自己得到的几张照片来看,分明那几具浮尸已经将这个研究人员围在中间,其中一具浮尸还张开大嘴咬了过去,可此时实验室中却没有出现那么惨烈的景象,这也让孙茂祥有些不可思议。当下孙茂祥将医院的负责人找来,见到有上级机关的领导坐镇,这时大家也都不怕了,于是一大堆穿着白大褂的人们立刻进入到实验室中,七手八脚的将那个研究员抬了出来,随后又按照周杰老爷子的要求,将那四具浮尸和已经解剖了一半的浮尸并排摆在一起,这才退了出来。 经过这一次事件,这所医院所有的病人全部转到了其他的医院,实在无法转移的病人都聚在了一起,又专门的人员守卫确保病人的安全,所有医护人员也都被隔离出这所实验楼,只有少部分有出入实验楼的资格。这个研究人员五十来岁姓周,说起来也算是周杰老爷子的本家,在这家医院算是有一定的资历,大家平时都叫他周老师,正是因为他的资历,这一次对怪异浮尸的解剖才由这个周老师带队,而这个周老师也是个工作狂,见到这几句浮尸其他人唯恐避之不及,唯独这位周老师却好像打了鸡血一样亢奋异常,得知上面要求自己挂帅之后,周老师更是迫不及待的奔向了实验室。 实验室经重新收拾整齐之后再次封闭,孙茂祥带着自己的队伍正在详细的看着当时的监控录像,不出意外的到了四具浮尸起尸围住周老师的时候录像画面便成了一片雪花。此时周老师被安排在特殊的病房中进行详细的全身检查,经过仔细的检查之后得出的结论更是令大家瞠目结舌,周老师除了因为昏迷这几日有些脱水和饥饿以外,全身上下并没有什么大的毛病,周杰带着董伯召和沈三郎在特殊病房门口耐心的等待,经过医生护士一系列的抢救之后,周老师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之后,两只眼睛终于睁了开来。 见到自己此时躺在病床上,周围都是自己熟悉的面孔,周老师这才长叹了一口气道:“哎呦哟,可是吓死我了,我搞了这么多年的科研,没想到今天是见到鬼了,真是太厉害了,差点要了我的老命了,哎呦呦……”由于身体过度虚弱之后不能立刻大吃大喝,因此当值的医护人员先给周老师吊上了葡萄糖对身体进行补糖补水,等到身体恢复到一定程度之后在恢复以前的饮食习惯。周杰老爷子见到周老师醒了过来,也就没有必要一直盯在这里,当下周杰老爷子吩咐董伯召在医院中看保护周老师,自己则是带着沈三郎向卢家村赶去。 虽然卢二喜事事小心谨慎,可是这黄河浮尸的事件还是传了出去,受到这件事情的影响,卢家村农家院的生意淡下去不少,偌大个卢家水乡这段时间别说住满,就是脸一小半的客人也不到,周杰老爷子和沈三郎到了卢家村之后便径直到卢家水乡开了房间住了下来。见到好不容易有客人来了,卢家水乡的人立刻热情的接待起来,不多时饭菜已经摆上了桌,周杰老爷子和沈三郎那可不是随便凑合的主儿,到了黄河边上不尝尝这里的黄河鲤鱼那是不行的。周杰老爷子当先抄起筷子夹了一口尝了尝,当时脸色一变,一口将鱼肉吐出了出来,叫住上完菜正要离去的服务员问道:“姑娘,请问一下,这道黄河鲤鱼的滋味怎么不对劲呢?”见到客人发飙可吓坏了这个乡下的姑娘,当即这姑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听到动静的卢光荣的急忙走到了院中,支走了这个乡下姑娘,陪着笑脸与周杰老爷子白话起来:“老人家您有所不知,我们这别看我们这段黄河水势比较平缓,其实我们这里出产的黄河鲤鱼那是最鲜美不过了,你可知其中道理?”周杰老爷子一看便知卢光荣是这里的主事人,估计能问出来些什么,于是招呼卢光荣一起坐下来吃喝,卢光荣作为这里的老板自然不能同客人一起吃喝,沈三郎一眼便看出了卢光荣心里的小九九,于是笑道:“这位大哥,来来来来,一起坐下喝点,我们也是交朋友的人,不在乎多一个人吃饭,这地方我们不熟,还得仰仗这位大哥给我们介绍一下这里的风土人情,不瞒您说,我们二人都是好吃好喝之辈,有啥好酒好菜的尽管上,不怕花钱,只求东西要地道,只不过这鱼……”听到客人如此敞亮,卢光荣当下放下心来,只怕是这二位客人蒙着自己一起吃喝,到结账的时候要求打折的话,自己吃人嘴短的不好说啥。 卢光荣当下也坐了下来,自来熟似的拿起杯子给自己也倒上了一杯酒之后道:“二位客人有所不知,本地的水势看似平缓,其实上游不远处的河段极为陡峭,因此在那里生长的天然野生鲤鱼大部分都被冲到了我们这河段中,因此我们这河段的鲤鱼才是最为鲜美的……”不等卢光荣说完,周杰老爷子摆了摆手说道:“不是问你这个,这黄河鲤鱼我也不是没有吃过,只不过这味道有些不对劲,好像有些……”卢光荣看着周杰老爷子欲言又止的样子也伸手夹了一筷子,放到嘴里刚刚嚼了两下也是一张口吐了出来,立刻叫来服务员道:“去,把老栾给我叫来。”不多时后厨的老栾走了过来,卢光荣当先喝道:“栾师傅,您也是这里的大厨了,这道鱼是谁做的?”栾师傅不明所以的说道:“卢老板,这道鱼是我亲自做的,难道……”不等栾师傅说完,卢光荣喝道:“你自己尝尝……”栾师傅抄起筷子也尝了一口,顿时脸色一变道:“卢老板,我这就去重做……” 卢光荣对着周杰二人陪着笑脸敬酒布菜,不多时又是一条黄河鲤鱼端上了桌,周杰看了眼没有动筷,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不行,这条鱼还得换……”卢光荣暗暗吃惊,难道周杰老爷子没尝就知道不行,当下自己率先尝了一口,立刻吐到了地上,紧接着开始大骂道:“栾师傅,你是不是不想干了,我看你真是老糊涂了,头晕眼花手脚也不利索了,这东西能给客人吃么?”栾师傅急忙从跑了过来,见到自己接连两道鱼都是苦的,也不明其故,周杰老爷子淡然的笑道:“卢老板,这事不怪您这位大厨栾师傅,即便是您把京城丰泽园的大厨请来,一样做出来是苦的,问题出在这鱼的身上,我问你,这段时间河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卢光荣听完这话心里顿时一惊,支走栾师傅之后才开口说道:“二位客人,你可说笑了,您看这黄河见天的这么流着,都流了千八百年了,能有啥事啊,来来来,吃菜吃菜……”这话说完周杰冷笑一声没有言语,一旁的沈三郎猛地把手里的筷子往桌子上一拍,“啪”的一声吓了卢光荣一个哆嗦,沈三郎冷笑道:“卢老板,不是我吓唬你,这鱼根本就不是给人吃的,你要是再不说出实情,我们可就告辞了,到时候我看谁还敢来你们这卢家水乡喝酒吃饭!” 第379章 坟坑里的陈爷 沈三郎这话一出口顿时吓得卢光荣没了算计,当下将这些从古塔青烟一直到黄河浮尸的情况讲述了一遍。得知这卢家村的村长卢二喜正是这位卢老板的亲爹,当下周杰老爷子有了算计,给沈三郎使了一个眼色之后,沈三郎当即安抚了卢光荣几句,卢光荣看着气氛有所缓和,当下找了个理由立刻开溜,而且信誓旦旦拍着胸脯保证,这几日的住宿饭钱全免。就在卢光荣离开之后,沈三郎趁着四下无人的时候,对着周杰老爷子道:“周处,不是我矫情,就算为了套出实话也不用这么搞,可惜了这两条鱼了……”说着把自己手里一小包药粉丢到了垃圾桶里。 二人吃饱喝足当即休息,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周杰便带着沈三郎来到了卢二喜的屋中。农户人家起的都早,周杰二人到了卢二喜屋中的时候,卢二喜正蹲在小桌上吸溜着小米粥,见到有客人开了虽然不认识,还是热情的吩咐家人给周杰二人也准备了一份早饭,二人东拉西扯的陪着卢二喜吃罢早饭,卢二喜支开家人之后便开口问道:“我看二位不请自来,肯定是有什么事情,敢问二人何许人也,来找我这个老头子有何贵干?”周杰老爷子也不绕弯子,直截了当的亮出了自己的身份,开口便问这古塔青烟和黄河浮尸的事情,卢二喜听罢极其不耐烦的便要送客,最后还是沈三郎的一句话动了卢二喜,沈三郎对着卢二喜说道:“卢村长,您也是一方的父母官,难道就眼看着自己的村民在这里不明不白的受祸害不成?” 沈三郎这句话说完,早在门口守候的卢光荣立刻冲进了屋里,对着卢二喜耳语了一番之后,卢二喜当即一拍桌子怒道:“胡扯!”卢光荣见到自己的爹不信,经历了昨天的事情之后,也已经将周杰和沈三郎视为高人,当下大大咧咧的说了出来:“爹,您别不信,这是我亲眼看到的,陈爷昨晚上回来了……”不等卢光荣说完,卢二喜立刻怒吼道:“住嘴!” 事已至此没有没有瞒下去的意义了,当下卢二喜吩咐卢光荣出去备饭,自己中午要设宴招待二位领导,其实刚刚吃过早饭,离午饭的时间还早得很,卢二喜就是要支走卢光荣,卢光荣不想走可是没法子,也只好转身出了屋子。卢光荣走了以后不等卢二喜开口,沈三郎率先说道:“这卢家村背山靠水,山如盘龙卧虎,两处山头相对应,一头似龙吟,一头若虎啸,两个山头相对变成了龙腾虎跃之势,这卢家村祖上必定出现过大官,从这龙从文虎从武,龙形山头气势略高出虎形山头,其祖上的大官必定是文官;水势蜿蜒平缓如镜,与这山势相得益彰,水势常常能够反射日精月华到其山间,山势因日精月华滋生灵气,顺着山中的水脉注入河中,因此这山水浑然成了一势,山因水翠,水因山灵,祖上入朝为官乃是因水得势,不知我说的是也不是?”沈三郎这句话说完卢二喜顿时大惊失色,紧接着不由得开口道:“沈领导此言非虚,我卢家祖上在明清两朝都出过尚书,皆是因治水而登入了朝堂,二位真可谓是高人呐……” 沈三郎有意的卖弄了一手,其实卢家村的事情是沈三郎昨日晚间在卢家水乡中套出来的,今日一早远远的看着后面的山势随便编了这么一段词,卢二喜乃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出身,哪知道这些弯弯绕,当下便认定这二人绝对不是江湖上骗吃骗喝的主,而是地地道道的上级派下来的高人。当下卢二喜不再迟疑,将卢家村的前前后后里里外外介绍了一个遍,就连当初陈爷讲的那一则传说故事也说了出来,本以为周杰和沈三郎听罢之后会有些反应,可是二人听完之后却是异常的平静,见到卢二喜说完周杰老爷子才问道:“刚才说的那位陈爷,不知道能不能代为引荐一下。”卢二喜当即又将陈爷连夜下河后变成了黄河浮尸的事情讲了出来,这时卢光荣从外面闯了进来道:“爹,您别轰我走了,下面的事情我来说,我们埋了陈爷之后,就在昨天晚上,我看亲眼看见陈爷家里亮起了灯火,要说别人我不敢打保证,要说陈爷的家里,那肯定是不会招贼的,一是陈爷家里没有什么值钱的家当,二是我们卢家村的村民,谁也不会去打陈爷的注意,另外陈爷无儿无女,我敢料定,就是陈爷自己回来了……”不等卢光荣说完,卢二喜早已经脱下鞋来冲着卢光荣丢了过去,边扔边骂道:“你个小王八羔子,哪哪都有你,跟老子滚出去……” 卢光荣跑出去之后卢二喜才说道:“二位领导,陈爷是我们父子二人亲自动手埋下去的,怎么可能……”不等卢二喜说完,沈三郎道:“卢村长,不瞒您说,上次从河里拉回去的几具浮尸,在城里的医院里醒过来了,还差点伤到一个医院里的大夫,埋下去的死人就一定出不来么?这个我可有点不大相信,到底是不是陈爷死而复生,还是有人从中搞了什么恶作剧,带我们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沈三郎这句话说到点子上了,虽然卢二喜不敢相信这死人还能复生的事情,但是还是没有理由反驳沈三郎的话,当下便一路将二人带到了陈爷埋葬的地方。 到了地方之后,一大片烧完的灰碳的痕迹还十分显眼的躺在不远处的空地上,卢二喜指着一个坟包道:“二位领导你看,这就是当初我们埋葬陈爷的地方,不是我有心欺瞒这些乡里乡亲的,现在都啥年代了,要说那些个封建迷信思想,我这村长……诶,怎么会是这样,这……这……谁他妈这么大的胆子……”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卢二喜嘴里话已经变了味道,二人跟着卢二喜转到了坟包背后的时候,只见坟包背后的土堆上出现了一个大洞,洞里面黑咕隆咚的看不清楚里面的情景。见到陈爷的坟包上出现了一个大洞,卢二喜一心认为是有人刨了陈爷的坟,顿时怒不可遏骂了起来。看着卢二喜怒发冲冠的样子,周杰和沈三郎并没有理会,毕竟在乡下刨坟掘墓可是深恶痛绝的事情,任谁家的祖坟被刨了都不会善罢甘休。二人蹲在坟洞前仔细看了一阵,周杰看着沈三郎道:“小三啊,你看看这里面有什么门道没有?”沈三郎道:“周老爷子您这是考我不成,要是连这个我都看不出来,这些年来我不是白活了……”说罢沈三郎将仍在骂个不停的卢二喜拽了过来道:“卢村长您先歇口气,来这看看,这可不是人从外面外出来的,看看这形状,看看这坟土的痕迹,从现代力学的角度分析,这分明就是坟里面的东西自己刨出来的……” 卢二喜可不明白什么是现代力学的角度,不过经沈三郎这么一说,自己也是在这田间地头上摸爬滚打了大半辈子的人,这一比量还真的如沈三郎所说的那样,于是卢二喜一脸惊恐的看着二人喃喃地说道:“难道这陈爷他真的……僵尸?”看着语无伦次的卢二喜,沈三郎笑道:“卢村长,这个你不用害怕,不是什么太大的事情,你回去该吃吃该喝喝,大白天的即便真的是僵尸,它也不敢出来,不过晚上可就不好说了……”卢二喜战战兢兢的道:“那晚上……”不等卢二喜说完,沈三郎懒洋洋的说道:“晚上也不用担心,卢村长,你应该做的就是给我们爷俩找个好一点的厨子,弄一桌上等的酒席,我们吃饱喝足了好去办事,您说是不是?可别像昨天水乡里的厨子似的,弄条鱼还是苦的……” 正说话间只见远处匆匆忙忙的跑来了一个身影,等此人来到跑到近前才发现竟然是卢光荣。此时卢光荣扛着一把大铁锨气喘吁吁的说道:“二位领导,我刚知道您们到这里来了,我立刻拿着铲子来了,要不要现在就动手挖?”不等卢光荣说完,卢二喜上去就是一个大脖溜子道:“挖,你就知道挖,里面是谁你知道不,那是陈爷,就是我们卢家村的老祖宗,挖,我再过十几二十年,老子下去了,也得让你小子给挖出来,滚……”卢二喜连打带骂的轰走了卢光荣,这才陪着笑脸道:“二位领导,您看如果不挖的话,还有没有别的法子……”周杰冷笑道:“不挖,不挖也行,那就只好等着它自己出来了,到时候见到它了,我们可不管它是你们卢家村的老祖宗还是耷拉孙儿,只要不是活人,我们就不能留着……” 卢二喜五味杂陈的将周杰和沈三郎请回家中,临走之前沈三郎趁着卢二喜不注意的时候,已经在洞口处布下了西南控尸术中独有的手法,只要是里面的东西一出来,沈三郎便会感觉到,因此二人才放心大胆的回到卢家大吃大喝起来。这一顿酒席直吃到天色暗了下来才算结束,期间沈三郎出去借着上厕所的工夫联系了董伯召,得知城里的医院中一切正常,这才放下心来,准备晚上亲自会一会这坟坑里的东西。 对于西南控尸术的传人来说,无论这坟里的东西是僵尸或是因为被其他人操控起尸,沈三郎都有独到的手法将其制服,更何况此时还有周杰老爷子亲自坐镇,于是二人吃饱喝足之后便向陈爷的坟头走去,到了地方之后二人隐秘起来,静静的等着坟里的东西出来。 第380章 画蛇添足的沈三郎 经过这两天与卢家父子的接触,周杰老爷子和沈三郎对这二人的秉性已经了解了个七七八八,卢二喜是这一村子长,也是卢家的主事人,虽然卢二喜在同龄人中算是比较有些见识有些能力的人,不过毕竟身处这个环境这个年代,总免不了对这些老讲究有些在意。卢光荣则是截然相反,这汉子虽然也是卢家村土生土长的人,却不像卢二喜那么古板,而且此人胆量也不小,这样的事情在全国各地的农村中不说屡见不鲜但是也绝对不算是凤毛麟角,遇到这样的事情一般人唯恐避之不及,这个卢光荣竟然虎不拉几的直往上冲,对于周杰和沈三郎而言,卢光荣倒是一个好的帮手。 就在周杰和沈三郎在坟前蹲守的同时,趁着白天妖邪不能出来作祟的时候,沈三郎早已经暗中带领卢光荣在陈爷家中搜寻了一番,因为类似僵尸起尸回到自己的故居这种情况,其原因无非就有两点,其一便是作为僵尸的本能,回到自家吸食牲畜或者活人的血液为食,虽然各种影视作品多有对僵尸的描述,其中大多数都是杜撰,不过这些内容中至少有一点是对的,那就是这僵尸保存了生前极少的一部分记忆和习惯,对于生前与自己共同生活多年的家人十分的熟悉,因此自认而然的便回到自己家中祸害,等到了自己家中的时候,遇到牲畜或者活人的时候,作为僵尸的本能便会失去了理智,当下便对人畜展开攻击。考虑到陈爷一生未曾娶妻,加上这个陈爷此时已经将近百岁高龄,也不可能还有家人能活到现在与陈爷一起生活,因此陈爷死后起尸回到家中便是这第二个原因了。这其二便是陈爷家中上存有生前十分在意的物件,这物件不一定非要是什么特别值钱的稀世珍宝,但一定是与陈爷这一生息息相关或者具有重要意义的东西。得知陈爷生前是这卢家村最后一个传承下来的黄河捞尸人之后,陈爷时候起尸的行踪更加变得有意义起来,一般人家的人过世之后由于种种自然或是人为原因造成起尸,回到家中许是念念不忘自己的家人,也许是生前来不昨晚的一件什么事情令其念念不忘,亦或是曾经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的遗存,总之这些起尸的行踪其实并没有多少价值,发现之后立刻处理掉就行,可是陈爷作为捞尸人,也算是阴阳行当里的一门手艺人,再结合陈爷先前讲述的传说故事和古塔青烟的怪异,周杰和沈三郎当即便怀疑陈爷起尸回到自己的家中定是有特别的猫腻,于是白天酒席宴前周杰老爷子一杯一杯复一杯的拖住卢二喜,沈三郎早已暗中出门带上卢光荣将陈爷的屋子仔细搜索了一遍,可是二人忙里忙外且毫无发现。当下沈三郎计上心头,晚间周老爷子和沈三郎埋伏在陈爷坟前等候,卢光荣则是自告奋勇的带了几个村里的壮年在陈爷家周围隐蔽起来,从白天在陈爷家的搜查发现,不论是人是鬼,好像并没有将陈爷家中的东西带走,如果真实情况并非是陈爷起尸而是有人在作怪,这样一来也能一网打尽。临走之前沈三郎交给卢光荣几道符纸,这几道符纸是遮阳符,顾名思义便是可以隔离人身上的阳气,如果真是陈爷起尸回到家中,只要这几人暗中观察到情况即可,陈爷也不会感觉到几人身上的阳气而他们展开攻击。 话分两头,周杰和沈三郎在坟坑前耐心了等了两个多小时,直到将近午夜的时候,坟坑里面终于传出了动静,传出来的是一阵沙沙的划动泥土的声音,紧接着一个黑色人影从坟坑里面爬了出来,等到这完全爬出坟坑的时候,周杰老爷子眉头一皱,本来已经在手里捏住的符纸迟迟没有打出来。也就是趁着周杰这一迟楞的工夫,沈三郎猛地一把按住了周杰的手腕,周杰顺着沈三郎的手指向已经爬出坟坑的陈爷看去,只见本来趴在地上的陈爷竟然一摇一晃的自己站了起来,虽然动作比较僵硬,但是凭着二人的眼里一眼就看出来了,这陈爷根本不是什么僵尸。 沈三郎深得西南麻家控尸术的真传,对于人死后尸体的变化十分的熟悉,当陈爷从坟坑中划土的时候,沈三郎便知道这个陈爷不是僵尸,等抓住周杰老爷子那握着符纸的手腕的时候,周杰老爷子也反应了过来,当下凭着二人身上的遮阳符小心翼翼的跟在陈爷的身后,一步一晃的向陈爷的家中走去。 深秋的卢家村夜半时分已是有些寒冷,卢光荣找来的几个汉子毕竟不是专业人员,守了一个钟头之后便一个个的不耐烦起来,要不是因为卢光荣在村里的地位和许诺的每人那几张票子,有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不过,谁愿意到这来喝着西北风?这几个汉子不停地发着牢骚,随着几人阴阳怪气的唠叨,卢光荣当下也有些动摇,不过牢骚归牢骚,见到卢光荣没有动弹,几人当下也不敢擅自离开。就在卢光荣心里有些打鼓的时候,村里的小路上传来的脚步声,听到脚步声以后几个汉子顿时警觉起来,都是村里的熟人,这个时间有谁会出来活动呢?卢光荣安排好几人守在陈爷及周围,自己偷偷的露出脑袋向小路上看去,只见夜色中一个人影摇摇晃晃的陈爷的屋子走来,一股腐臭的味道越来越紧,这下卢光荣终于可以确定这个人影必是陈爷无疑,看着陈爷是摇摇晃晃的样子,卢光荣心里也泛出一股极其恐惧的情绪,不过就在看到陈爷身后出现两个人影一闪之后,卢光荣心里更加确信了周杰老爷子和沈三郎乃是不世出的高人,当下心里又安定了下来。 等到陈爷一摇一晃的进到自家的院子里的时候,卢光荣身旁的几个汉子已经看出了门道,一个个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紧张之余还是有个汉子十分不合时宜的“噗”的一声放了一个响屁。这一声响屁过后顿时将这几人吓得不轻,生怕这个不人不鬼的东西冲过来生生的撕了哥几个,就连跟随而来的周杰老爷子和沈三郎也没有算计到关键时候会出现这样的一幕。陈爷似乎对这一声响屁没有丝毫的察觉,仍旧是木讷的向院中走去,等到陈爷的身影完全的隐没在自家院中的时候,卢光荣身后的几人当即像兔子一样窜了出去,不多时便隐没在黑暗之中。 周杰老爷子紧紧地跟了上去躲在门前向院中观看,这时沈三郎一把将腿肚子还在瑟瑟发抖的卢光荣拽了起来,低声说道:“看你吓的这个德行,熊色!” 躲在门后的周杰老爷子急忙对着沈三郎打了一个禁声的手势,沈三郎拽着卢光荣也躲在了周杰老爷子身后向院中窥视,只见陈爷在院中转了几圈,走到墙边拿起一把锄头,向院中的一处翻了一半的土地上抡起锄头又开始挖了起来,三人在门外看着院中的陈爷不停地翻地,沈三郎低声问道:“卢老板,陈爷这么大岁数,难道生前还下地干活不成?”卢光荣道:“沈领导,陈爷多年前就不下地了,陈爷在我们村一直是德高望重之辈,平时他自己吃喝用度也不多,村里定时都会给陈爷发放蔬菜粮食,肉食蛋类更是不缺……”不等卢光荣说完,周杰老爷子急忙将手指竖到嘴边道:“嘘……小声点,陈爷不是在劳动,是在挖东西,这物件应该是他自己埋进去的,死后对这东西念念不忘,凭着这股执念才起尸回来挖取这东西,看来是想将这东西取回随着自己一起入土为安……” 周杰老爷子说话间只听得“当啷”一声,这一声脆响在这深夜中显得十分的清晰,陈爷听到这个声音之后当下丢了手里的锄头,紧接着大头朝下向挖出来的土坑中爬去。这时周杰老爷子对着沈三郎道:“小山,去,把墙边那些柴火抱出来,一会摆个阳火阵。”沈三郎学艺当初可没少见到各种尸体,对着陈爷自然不看在眼里,当下一纵身便跳进院中声息皆无,这一幕看的卢光荣更加对沈三郎佩服的五体投地。 沈三郎将陈爷院中积存的柴火抱了一大捆出来,当即在陈爷家门口摆了期堆柴火,随后从怀中摸出一小瓶高度白酒均匀的洒在了这七堆柴火之上,这时陈爷也慢慢悠悠的从小坑中爬了出来,与陈也一同出现的还有一只长方形的盒子。 看着陈爷抱着这个长方形的盒子慢慢的站起身来,周杰当即吩咐二人后撤,等到陈爷满满的走出了自家院子的时候,周杰老爷子手中早已经扣好了阳火符,就等着陈爷进入阳火阵是立刻出手。陈爷怀抱着盒子出了自家的院门忽然一怔,似乎发现了自家门口前七堆柴火的怪异,慢慢走到了一堆柴火之前俯身下来,这时离的不远的三人看见了陈爷这张漆黑的面顿时不免一阵的恶心,陈爷闻了闻柴火堆上的气味之后,忽然咧开大嘴吼叫了一声,一纵身伸出单抓便向周杰老爷子藏身之处抓来,直觉一阵腐臭之气传来,周杰老爷子顿时跳了出来,躲过陈爷这一抓之后立刻打出了七道阳火符,七道阳火符顿时将这一个小型的阳火阵激活,陈爷门前亮起了七道火光,陈爷门前顿时亮如白昼,怀抱盒子的陈爷一抓之下没有得手,紧接着一蹿便向卢光荣抓来,饶是卢光荣这胆大之人此时也吓得尿了裤子,只听周杰老爷子在一旁说道:“你个小三我说你什么好,让你摆个阳火阵就行,你非得弄些酒水洒在上面,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卢光荣只觉自己双脚发软,眼看着一只尖利漆黑的手抓便插入自己的喉咙…… 第381章 东北仙家 周杰老爷子这话说完沈三郎顿时反应了过来,这烈酒本来就带有比较强烈的阳气,而且这烈酒本身的气味也具有一定的提神醒脑的作用,本来三人身上的遮阳符可以隔绝身上的阳气,让陈爷不会发现此时身旁有阳气的存在,结果这烈酒的气味消除了遮阳符的作用,陈爷顿时觉察到了这三人身上的散发出来的阳气,因而才对这三人发起了攻击。 虽然像这种情况在周杰老爷子和沈三郎面前根本不叫事儿,可是老实巴交土生土长的卢光荣哪见过这个场面,顿时吓得屁滚尿流,一时木在那里连逃跑都忘了。沈三郎此时也反应了过来自己一时不慎险些坏了大事,立刻讪讪笑了一笑道:“别慌别慌,问题不大,一切还在我的掌握中……”边说着沈三郎已经抖手挥出从麻仲谋那里骗来的那一团天蚕丝,这一团天蚕丝一经挥出立刻向陈爷飞去,看着沈三郎及时的使出了控尸术周杰老爷子当下也放下心来,想着卢光荣虽然受到一些惊吓但是凭借沈三郎的手段也不至于坏了性命。就在这团天蚕丝刚刚接触到陈爷身上的时候,陈爷已经伸到了卢光荣眼前的爪子忽然一顿,仿佛感觉到什么一样忽然停了下来,转过头来冲着沈三郎用那一双只有眼白没有黑眼球的眼睛翻了一眼,那一张漆黑的已经没有了五官的脸上的腐肉微微的颤了两颤,似乎是对着沈三郎冷笑了一下紧接着转过头去继续向着已经吓呆了的卢光荣伸出来那一只枯爪,这时只见沈三郎忽然脸色一变,立刻大声喝道:“卢老板,快跑……” 就在沈三郎脸色变了的时候,一旁的周杰老爷子心知不好,不等沈三郎这一声大喝喊出的时候也是一抖手,自周杰老爷子腕中激射而出一团透明见不到的丝线瞬间便已经缠到了吓呆了的卢二喜的胳膊上,紧接着周杰老爷子大喝一声:“过来……”单臂一较力,眼看着这只枯抓即将插进自己的喉咙里,卢光荣只觉胳膊上一阵大力传了过来,顿时自己拉了出去,借着这一拉之力,卢光荣顿时清醒了过来,两滚带爬的躲过了陈爷的这一击。周杰老爷子见到卢光荣脱险之后清醒了过来,急忙收回了自己的雪蚕丝瞥着眼看着一旁脸色有些微微发红的沈三郎,这时卢光荣站起身来冲着陈爷哭道:“陈爷,我是光荣啊,您不认得我了?我小时候您还抱过我呢,那时候我年少不懂事,在您老怀里还拉了您一身……”周杰老爷子听罢笑道:“卢老板,你小时候可真有出息,常言道三岁看大七岁看老,我看你现在也挺有出息的,刚才这不也差一点拉了人家一身么……” 周杰老爷子这话明着是说一旁的卢光荣,可是说话的时候却是一直在看着一旁不知所措的沈三郎,卢光荣只道是周杰老爷子再笑话自己胆小怕死,当下也不敢多言急忙躲到了周杰老爷子身后,一脸惊恐的看着又扑上来的陈爷。一旁的沈三郎此时却是听出了周杰老爷子的画外音,这明明就是在说我沈三郎无能。当下沈三郎立刻冲了上去和已经起尸的陈爷斗在一处,沈三郎此时已经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要是当年在西南麻家学艺的时候,也见过不少各类尸变的东西,自己对付起来那是得心应手绝对不在话下,不知道为什么在陈爷面前自己的控尸术竟然失去了效果。 起尸的陈爷毕竟动作僵硬,不及沈三郎身法灵活,虽然陈爷速度不慢,但是却奈何沈三郎不得,另外一头的沈三郎凭借灵活的身法数次击中陈爷的要害可是陈爷毫发无损继续跟沈三郎周旋,周杰老爷子在一旁看得清楚,这来来回回的几个回合中,沈三郎至少十几次将自己的天蚕丝想陈爷身上打去,这天蚕丝虽然不及自己手中的雪蚕丝,但是这天蚕丝也是世间难得宝物,尤其配合控尸术来使用简直就是天衣无缝,甚至比自己的雪蚕丝还适合控尸术。这天蚕丝天生便带有一股极阳的气息,遇到僵尸或是死尸只要轻轻一动便会应为阴阳相吸主动向尸体内钻去,进入尸体之后便很轻易的施展控尸术,可是眼前的沈三郎十几次出手,这天蚕丝都从陈爷身上弹回来,难道陈爷这黄河捞尸人一脉也是身怀绝技之人不成? 此时周杰老爷子已经没有心思在考量沈三郎了,自己也在不停地思索着这陈爷这一身到底是什么能耐,沈三郎见到自己的看家本事对陈爷无可奈何,想到自己刚刚牛逼吹得有点大,第一次任务就出了褶子,要是再搂不住这个陈爷,不用人家赶,自己也没脸在十三局里混饭吃了,当下改变战术,收起自己的控尸术跳出圈外,上手合十脚踏罡步开始念起咒语来。周杰老爷子护着卢光荣一直在冷眼旁观,看着沈三郎和陈爷交手的情景本来想到这陈爷是不是并没有死去,而是像市里医院的浮尸一样能够自然醒过来,不过想到这陈爷的动作如此僵硬再加上是自己亲眼见到它是从坟坑里爬出来的,当下也断了这个念想。这时见到沈三郎脚踏罡步念起了咒语,立刻明白了沈三郎这是要改变策略,为了能使沈三郎顺利的请神上身,当下周杰老爷子立刻伸手掐出剑指向扑过去的陈爷挥去。周杰的道家修为在十三局里也是数一数二的,这一道剑指虽然不像我能够立刻凝聚成剑影,可是这一道罡气过处一般的鬼物是受不了的,周杰老爷子一道剑指挥出之后紧接着又冲着陈爷甩出三道茅山宗的镇尸符,剑指打在陈爷后背之上竟然不起丝毫的作用,陈爷感到背后有人袭击自己之后立刻转过身来向着周杰老爷子扑来,迎着飞来三道镇尸符轻描淡写的轻轻一拂,三道镇尸符立刻着了起来顷刻间便化作三片纸灰落了下来。 见到陈爷又向自己这边杀来,卢光荣当下撩起腿来就跑,眨眼的工夫便不见了踪影,这时周杰老爷子那还有心思顾忌卢光荣是跑是留,当下迎着飞扑而来的陈爷甩出了自己的雪蚕丝。本向着依靠自己的雪蚕丝控制住陈爷,等沈三郎请来东北仙家之后合力除之,却不料自己的雪蚕丝接触到陈爷的躯体之后立刻也弹了回来,没有退路的周杰老爷子当下从背后拽出了五行旗,脚踏罡步摆出了自己的看家本事五行旗阵。陈爷浑浑噩噩的进入了五行旗阵之后周杰老爷子立即祭出了泰山压顶,空中一块巨大的泰山石凭空而立,呼啸着向陈爷砸来,已经进入五行旗阵的陈爷似乎感觉到了头顶上的风声,在五行旗阵中傲然站立,单手抱着盒子另外一只手呈托天之势,竟然将这一块巨大的泰山石顶了起来,要不是陈爷这一幅瘆人的面孔,这场面真的就是一副英雄就义的画面。 周杰老爷子见状也是大吃一惊,猛地驱动法力向下压去,此时五行旗中的五个小鬼纷纷出来帮忙,爬上那凭空出现的泰山石上使劲的往下跺脚,这时陈爷猛地向上一托,五个小鬼灵顿时东倒西歪的跌落下来,只听“轰”的一声,泰山石凭空消失不见,五个小鬼灵吓得立刻钻入到五行旗中,周杰老爷子顿觉浑身一震,猛地倒退了好几步才站稳身形,吐出一口浊气之后这才稍微缓了过来。 眼看着这陈爷似乎开启了无敌模式,周杰老爷子正不知所措之际,只听一旁一个尖脆的小嗓门说道:“茅山宗内门五行旗阵,了不起,不知阁下是茅山宗哪一位天师?东北黄三太这厢有礼了?”周杰老爷子听到这个声音之后心中大喜,立刻拱手抱拳道:“茅山宗内门俗家弟子周杰见过仙长,还请仙长出手助我除魔卫道。”此时的沈三郎颠着小碎步道:“不应该啊,这个东西即不是僵尸又不是尸魔,老人家我也没有觉查出来有蛊毒的气息,娃娃你这一手五行旗阵使的俊俏的紧那,不应该对付不了这个东西才是,我老人家来瞅瞅……”说着这个自称黄三太的东北仙家伸手对着陈爷便打出两道掌心雷,见到轻而易举的施展掌心雷,周杰老爷子心里也是一惊,没想到东北仙家法力竟然高深如斯。 这两道掌心雷顺眼便打在了陈爷的身上,本以为东北仙家出手定能够一举而胜,可是没想到一道掌心雷打在陈爷身上之后陈爷的身躯只是微微的晃了晃,第二道掌心雷更悬乎,打到陈爷身上之后竟然反弹回来一小部分,直接打中了沈三郎的胳膊上,顿时疼的黄三太滋哇乱叫起来。周杰老爷子见状大吃一惊,正要再次祭出五行旗阵的时候,只听一旁挑着小脚子哇乱乱叫的黄三太道:“好哇小猴崽子,奶奶我知道了,不是你这猴崽子有什么了不起,而是你这猴崽子身上有宝啊……”说到这里的时候这个叫做黄三太的东北仙家又对着周杰道:“娃娃,奶奶我就不多呆了,岁数大了经不起这么折腾了,这孩子修为不够,时间长了对他身子不好,不是这东西厉害,而是这东西身上的家伙什厉害,只要将这东西身上的家伙什弄走就行了,好了,剩下的活你们自己就能干,老人家我走了……” 第382章 陈爷的笔记 东北的仙家说走就走,虽然这东北仙家来了之后只是露出一手掌心雷,不仅没有除掉这个妖孽变得存在,还差点引火烧身,不过东北仙家毕竟是仙家,无论从辈分和年龄或是其他怎么论,周杰老爷子在东北仙家面前都是耷拉孙儿。本来周杰老爷子好像抱拳拱手施礼客套几句诸如“恭送仙家回府”的便宜话,可不等周杰老爷子开口的时候沈三郎身子一软已经倒在了地上。 见到这一幕周杰老爷子知道这是东北仙家走了以后沈三郎身体会出现短暂的不适,不过好在出马弟子请仙家上身和普通人被鬼妖夺舍附身的情况不同,片刻之后沈三郎便醒了过来,晃了晃有些发傻的脑袋一抹身也站了起来。 虽然东北仙家没有将陈爷除掉,不过临走之时仙家已经点破了陈爷刀枪不入的秘密,仙家毕竟是仙家,要不是仙家看出来这陈爷身上有些门道,恐怕就算是周杰老爷子想破脑袋也不会发现死去的陈爷身上竟有宝物护身。 当下周杰老爷子急忙吩咐沈三郎合力对付陈爷,可是经历了东北仙家的陈爷此时忽然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虽然此时陈爷依旧挥舞着枯爪向二人拼命的抓来,可是动陈爷的动作上来看,很显然这些动作只不过是做做样子虚张声势而已,根本没有先前那一种想要将二人撕碎了的意思。周杰老爷子和沈三郎围着陈爷开始周旋,边周旋便思考着如何将这个陈爷身上的护身法宝取下,沈三郎便周旋便说道:“周处,那个黄三太是怎么说的?就说这东西身上有法宝护体吗?就没说说这法宝到底是啥,藏在何处?您说说,有这么当长辈的吗?都是一把岁数的太爷太奶了,办事还这么不靠谱……”周杰老爷子可没有心思听沈三郎发牢骚,一双老眼紧紧钉着来回穿动身形的陈爷,不停地在思索陈爷身上的护身法宝到底是啥。 说话间周杰老爷子当先窜到了陈爷的身前,也不顾陈爷一身漆黑的皮肤上渗出的那些腐臭的粘液会不会粘在自己的手上,点指便向陈爷周身大穴点去,只听“噗噗噗”几声响过之后,周杰老爷子眨眼之间便点中了陈爷身上的几处穴道。人身上的穴道和经络相连,每一个穴道都有自自身对应的区域,术法高深的人可以通过点中人的穴道来限制对方的行动,我们也经常能够在各种影视剧中见到什么武林高手在谁谁谁身上点一下,对方就动不了了。其实这个有些夸张了,通过点穴确实可以起到限制对方行动的目的,将自己的穴道被制住之后,身体会出现短暂的酸麻,这时候会造成身体一部分机能丧失,行动力大为渐弱,并非是一动都不能动。点穴这一手功夫早在很久以前曾经也是一门单独的绝技,据传说点穴法练到高深处举头投足间便可取人性命,而且用现代医学的手段也查不出来,不过掌握这种本领的人大多数不会轻易显露出来,而且这点穴的手法基本上只用于治病救人,即使是伤人也是有分寸的警告,绝对不会凭着这手功夫滥杀无辜。 陈爷虽然已经死去,可是死人和活人的身体结构还是一样的,手脚四肢也是连着体内的经络,经络之中的穴位当然还能起到一定的作用,远的不说就说沈三郎所习得的麻家控尸术中就有通过点穴来制服起尸的法门,法门沈三郎确实是知道,不过以他的修为目前还无法施展出来。周杰老爷子乃是正中的茅山宗内门弟子,粗浅的点穴手段还是有的,周杰老爷子本想通过点穴先制住陈爷这个怪异的尸体,然后在它身上仔细搜索,将法宝取出之后再将陈爷入土为安,可没想到的是周杰老爷子点出的几指根本起到什么作用,眼前的陈爷依旧张牙舞爪蹦蹦跳跳的向周杰老爷子虚张声势,这一下周杰老爷子也慌了,这样如此的话,即便是知道了陈爷身上有宝,如何下手去取呢? 见到周杰老爷子这几手点穴法使出依然无法奏效,本来信心满满的沈三郎此时也一筹莫展起来,眼看着这二人对陈爷束手无策,就在这时忽然又是一个人影窜了出来,紧接着一个声音传来:“二位领导闪开,看我的……”周杰老爷子和沈三郎临敌经验十分的丰富,唯恐回头的工夫耽误的战机,当下立刻向旁边跃了出去,就在二人刚刚跳出圈外的时候,一张大网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将张牙舞爪的陈爷直接罩在了网中。这时周杰和沈三郎才看清楚来人,此人非别,正是刚才吓得屁滚尿流已经夺路而逃的卢光荣。 卢光荣一出手将陈爷网住之后立刻扎紧网口,在网中的陈爷顿时行动收到了限制,虽然此时仍然能够挥舞着双爪进行反抗,但是僵硬的动作无法挣脱这张大旺束缚,周杰老爷子见状连忙向沈三郎使了一个眼色,沈三郎心领神会,二人同时跃起向陈爷扑去,分左右每人扣住陈爷一只手臂猛地向地上压去,饶是陈爷此时变得力大无比也无法抵抗二人的合力,顿时“噗通”一声随着二人一起倒在了地上。 倒在地上的陈爷双臂受制,双腿仍然一颤一颤做着最后的挣扎,一旁的卢光荣见状心一横呀一咬,一伸手将要腰带抽了出来,紧接着套在陈爷的双腿上狠狠的一拉,陈爷一双腿顿时被这根腰带紧紧的束缚住,这时沈三郎也拉住了自己的天蚕丝和二人之力将陈爷的双臂紧紧地绑在一起,这一下倒在地上的陈爷再也没有了行动的能力,兀自躺在地上一抖一抖的做着挣扎。 三人见到陈爷被制住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沈三郎看着去而复返的卢光荣道:“卢老板,最关键的时候没想到你还敢回来,不仅如此,还想出来用这大网的法子,我还真是有些小看你了。”卢光荣笑道:“沈领导言重了,有二位高人领导在这里坐镇,我怎么说也是条汉子,再要害怕那可就真是不知好歹了,说实话陈爷刚才给我那一爪子我真是有些吓着了,不过跑出去两步我又反应了过来,看着陈爷不太好对付,我这才想起来用网来抓住陈爷,不是我自夸,俺们小坝人要说别的能耐没有,可是久在黄河边上,谁家还没有三两张渔网啊……”小坝人是铜峡市人的自称,自从上游的水库建成之后,这个称呼便渐渐地在这里流行起来,久而久之只要在宁夏自治区的范围内,只要说起自己是小坝人,基本上都知道是铜峡市人。 卢光荣正说的来劲,躺在一边的陈爷忽然开始猛烈的抖动了起来,周杰老爷子看着不挺抖动的陈爷立刻大喝一声道:“不好,快闪开……”这二字刚说完只听耳边传来“嘭”的一声巨响,罩在陈爷身上的那张渔网顿时被震得粉碎,陈爷双腿上的腰带也断成了数截崩的哪哪都是,同时陈爷双臂猛地一较力,紧接着对着沈三郎猛地一甩,一团透明的丝线立刻被甩了出去。卢光荣当先惊叫道:“我的妈呀……”随着话音人影一蹿便消失了踪影,周杰老爷子点手挥出几道符纸打了过去丝毫不起作用,沈三郎此时收了自己的那一团天蚕丝也开始亮出了架势,就在二人以为又是一场大战来临的时候,站在二人面前的陈爷嗓子里发出一阵“咖喇咖喇”的声音,随后抬起手臂指着刚在自己被制住时掉落在一旁的那个盒子。 沈三郎亮着架势见到陈爷没有动作,自己也不敢轻易出手,周杰老爷子看着眼前的陈爷忽然心念一动:难道陈爷是要那个盒子?当下周杰老爷子一边看着站着不动的陈爷一边小心翼翼的挪到了那个盒子跟前,看着半天陈爷并没有对自己采取动作,周杰老爷子忽然一伸手将盒子抓了起来,紧接着慢慢的将盒子递到了陈爷的面前。 此时沈三郎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看着周杰老爷子拿着盒子慢慢的向陈爷靠近,急忙准备好天蚕丝,一旦陈爷出手自己也好及时接应,就算天蚕丝奈何不得陈爷,但是至少能给周处赢得全身而退的机会。眼看着周杰老爷子已经将盒子递到了陈爷的眼前,陈爷忽然向后退了一步,紧接着使劲的摇晃着自己那颗已经变得漆黑如墨的脑袋,同时伸出双臂向周杰老爷子推去。周杰见状忽然惊叫道:“陈爷,您是想让我打开这个盒子?” 周杰话音刚落,陈爷站立半晌,白眼仁翻了几下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见到陈爷半天没有任何表示,当下周杰老爷子立刻将盒子平放在地上,紧接着向盒子上的锁摸去。 周杰打开盒子的时候沈三郎双眼一直盯着陈爷没有丝毫放松,当周杰老爷子打开盒子之后陈爷才再次从嗓子里发出一阵“咖喇咖喇”的声音,紧接着黑脑瓜又晃动了几下。 周杰打开盒子之后发现里面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物件,只是一沓子厚厚的笔记,这些笔记中有的是用线装书毛笔写成,有的则是用现代常见的笔记本或是信纸写的,可以看出这笔记从时间跨度上并不短。看着周杰老爷子打开了盒子,站立的陈爷忽然伸出自己尖利的枯抓在自己身上猛地一戳,紧接着使劲一划,一整张漆黑的人皮竟然从陈爷的身上脱落下来,顿时露出了里面雪白的皮肉来,饶是周杰和沈三郎这样久经沙场之人见到这一幕也不禁感到一阵心悸。 第383章 董伯召的劫难 陈爷撕掉自己的一层皮之后紧接着又再次将自己尖利的手抓猛地刺入了自己的腹部,雪白的皮肉上顿时出现了一片暗红色的血液,陈爷的手在自己腹中一阵翻腾,随后竟然捏出来一条青色的虫子。 见到这只青色的虫子,周杰老爷子到还算是的冷静,一旁的沈三郎却当下失声叫了出来:“我超,这他妈……这他妈是蚕尸虫……”陈爷扣出这只虫子来之后立刻一抖手腕将这只叫做蚕尸虫的东西丢进了火堆之中,随着“滋儿”一声,蚕尸虫立刻萎缩化为一片脓血。陈爷处理完了这只蚕尸虫之后忽然指着自己撕下来的皮“咖喇咖喇”的吼了几声,随后便“嘭”一声的向后倒去。 周杰见状急忙将盒子中的笔记收好,当下吩咐沈三郎继续找些干柴火来,不久之后陈爷的尸身彻底的消失在大火之中。陈爷的尸身火化之后,卢光荣不知道从哪儿又钻了出来,见到陈爷的事情已经解决,这个七尺长的汉子当下跪在火堆前抹了几滴眼泪,随后将陈爷的遗骨埋在了陈爷家的院中。 就在卢光荣打理陈爷后事的时候,周杰老爷子蹲在那张陈爷扯下来的人皮前看了起来,沈三郎见状一捂鼻子道:“周处,您看什么呢?那老东西的皮囊您不会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周杰老爷子盯着这张人皮道:“小三,你也过来看看,我怎么觉得,这东西不像是人皮?”沈三郎闻言走了过去也仔细的看了起来,看了片刻之后道:“周处,要说这东西不是人皮,从外表来看不太可能,厚薄度也基本上差不多,就是这颜色有些不对劲,不过这陈爷是经历过大火灼烧过的,外层的表皮发黑炭化也是正常现象。您为什么说这东西不是人皮呢?”周杰老爷子道:“东北仙家说了,不是陈爷这老东西有能耐,是这老东西身上有护身的宝贝,小三,你可别说那护身的宝贝就是那老东西肚子的那条虫子,那玩意老子看着都恶心,东北仙家也说了,它都没有感觉到陈爷体内有蛊毒的气息,可是刚才陈爷自己从肚子里面摸出来的那条虫子又怎么解释?东北仙家的修为再不济,也不至于连一只虫子都觉查不出来,再说了,干咱们这一行的什么没见过?干尸,腐尸,僵尸,土里埋的水里泡的树上挂的,就差没见过地里面长出来的了,你说人皮烧完是这个的德性么?”周杰老爷子说完之后沈三郎也觉出有些不对劲,顿时想起陈爷倒下的那一刻好像对这幅皮囊有所指,当下不在言语,急忙将这张暂时称成为人皮的东西收了起来。 回到水乡的时候已是天光大亮,卢二喜这一宿也是彻夜未眠,直到天亮以后见到自己的大儿子卢光荣和二位领导一同回到家里的时候,这才反应过来卢光荣肯定也去看热闹去了,当下脱下鞋子就要招呼,卢光荣见状急忙躲到了周杰老爷子身后道:“爹,您这是干啥啊,见我就打,二位领导看见没,俺爹一年到头跟我就是这个,没别的……”看着卢二喜又要教训自己的儿子,沈三郎急忙上来打圆场:“卢村长息怒,昨天晚上要不是光荣兄弟仗义出手,这事情还真的不好解决,光荣大兄弟可是给我们帮了大忙了,那什么,光荣兄弟,赶紧的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跟卢村长解释解释……”众人回到屋中落座,卢二喜听完卢光荣的讲述这才知道昨晚上发生了些什么事,当得知关键时候卢光荣找的几个汉子临阵脱逃的时候,卢二喜这个六十岁的小老头当下也来了脾气:“光荣你说你干的这叫什么事儿?都三四十岁的人了还临阵脱逃,这话要是传出去我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你说这以后怎么让外人看我们卢家村?光荣你小子老实说,昨晚上你叫的都是谁?是不是二顺子那几个王八驴球球的?”卢光荣一听这话顿时底气也足了,看样子老头子是觉得在危险的时候自己跑了把上级领导撂了丢了面子,按照老头子的脾气这是要收拾这几个小子,虽然自己是村长的儿子,可这几个小子平时可从来没把自己当成是村长的儿子,仗着自己老爹发威,卢光荣当下说出了几个人的名字,和卢二喜猜的不错,那个叫做二顺子的果然是其中之一。 卢二喜听完之后便骂骂咧咧的走了出去,周杰老爷子和沈三郎在水乡中简单休息一番之后当下准备返回市里和董伯召汇合,准备三人一起研究一下笔记中的内容,看看这里的古塔青烟和黄河浮尸到底藏着那些子丑卯酉。 周杰和沈三郎回到市里见到了董伯召,为了工作方便,医院临时腾出一间办公室供三人居住,此时董伯召正在弹簧床上呼呼大睡,值了一宿夜班的董伯召看来是疲惫异常,以至于周杰和沈三郎进屋的时候都没有丝毫的察觉。见到董伯召正在呼呼大睡,周杰明显的眉头皱了一下,十三局的任务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以往连续几天几夜不合眼也没见过董伯召这样,作为十三局的工作人员即便是一宿未合眼,大白天的公然呼呼大睡,这个样子让地方的官员怎么看十三局的作风?更何况这一次任务是第一次带着沈三郎出门,再加上一宿的忙活要不是东北仙家眼神好使自己险些就栽在了卢家村里,这些因素综合在一起使得周杰老爷子当下脸色有些挂不住,瞪了还在呼呼大睡的董伯召一眼不过还是忍住没有开口。 当下周杰老爷子立刻开始翻阅从卢家村中拿回来的那些笔记,首先按照时间的顺序将这些笔记整理一遍,然后才逐一的读了起来。周杰拿起最古老的那一本线装书式的笔记,轻轻翻开之后才发现这是一本捞尸人禁忌的手抄本,上边用繁体字记载着捞尸人在黄河上捞尸时的各种禁忌和一些简单的驱邪招魂寻尸术法,这些术法看上去似乎和茅山宗的术法大同小异,不过显然没有名门正派中讲的那么详细和完整,从这纸品和上面的字迹来看,这本黄河捞尸禁忌的笔记有一定的年头了。紧接着周杰又拿出一本和刚才那本黄河捞尸禁忌的笔记相同的版式的线装书来,翻开再看的时候却发现这是一本讲述黄河捞尸人在河上遇到种种怪事,以及如何处理等等的手札,看笔记和纸品应该和那本捞尸禁忌笔记出自同一人之手,不过遗憾的是这两本笔记有没有落款,其作者和年份已经无从可考。 再下来是一本民国时代的笔记,周杰翻开之后只见里面写着“卢氏家训”是个大字,这是个大字下面还有一行小字:陈氏廷恩受承卢家捞尸祖艺,今日正式归于卢家门下传承黄河捞尸一脉,受继祖上捞尸禁忌,非陈氏允许,外人不可翻阅。看着这上面的几个小字周杰当下明白了,表面上看是一本家训,其实这是卢家捞尸的一部家史。既然这盒子里的东西是陈爷给的,周杰当下豪不迟疑的读了起来,前一段内容似乎和捞尸人这个行当并无关联,笔记上记录的是当年袁天罡如何泄露天机导致天劫,后来袁氏一门尽遭大唐王朝的赶尽杀绝,袁氏一门后人在李淳风的帮助下逃过一劫,最后隐姓埋名的故事,再后来便是陈爷当初讲给卢二喜的那段传说故事了。笔记上记载的可定是要比卢二喜讲述的详细,周杰老爷子此时可没有心情看故事,皱着眉头思索着这里面的事情和这古塔青烟和黄河浮尸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 趁着周杰老爷子翻阅笔记的工夫,沈三郎在医院里找来一些酒精和消毒药物将陈爷扯下来的那块人皮清洗干净,等到这张皮子完全洗净之后,展现在沈三郎面前的是一件完完整整的人形皮质外套,这件外套从前面脖领处正中间笔直的剖开,四肢的正前方也剖开一条缝隙,平放在地上便是一整张人形的皮质,这个外套表面发出乌亮的光芒,伸手摸去只觉质地柔软,拿在手中十分的轻便,看着这件皮质外套沈三郎不禁啧啧称奇,周杰老爷子也忍不住看了过来,见到这张皮质的外套之后,立刻放下了手里的笔记不停地翻看起来。看罢多时周杰老爷子忽然想到一事,一下脱去了外衣,将这件皮质外套往自己身上套去,看上去尺寸并不合身的皮质外套竟然弹性十足,周杰老爷子挥舞了几下套上这外套的胳膊之后,竟然一点没有一点肌肉发紧的情况。接下来周杰让沈三郎双手提起外套,猛地抽出十三局配备的短刃向外套上划去,几道刀影闪过这皮质外套丝毫没有破损。 沈三郎见状也反应了过来,喃喃地说道:“难道昨晚上陈爷刀枪不入水火不透的秘密就在于此?”周杰点了点头道:“不错不错,这东西当真不错,难道这个传说竟然是真的?难道真的有长生不老之人?”周杰发现这皮子的外套的秘密之后,当下又急忙在笔记中翻阅起来,边找边说道:“小三,赶紧的把董伯召弄起来,不是我不体谅你们,咱们出来干嘛来了?是度假来了吗……”不等周杰说完,只听一旁的沈三郎大声叫道:“不好,董伯召他中招了……” 第384章 蚕尸虫茧 随着沈三郎这一声惊呼,周杰老爷子急忙向董伯召看去,只见沈三郎一把将董伯召身上盖着的被子掀了起来,这时周杰老爷子才发现此时的董伯召眼眶已经有些微微的塌陷,眉宇间隐隐发出一股淡淡的死气。周杰老爷子见到这股淡淡的死气第一反应便是修罗王,不过仔细思索一下似乎不大可能,自从仓央活佛出手之后修罗王的法身便被一直封印在千里佛光图中,直到十三局的人将修罗王从人间道除去,这一期间人间再无出现过修罗王的踪迹,看来董伯召中招这事情有些蹊跷。 就在周杰老爷子想到修罗王的时候,沈三郎却大呼一声道:“周处,您看!”周杰循声向董伯召看去,只见董伯召耳目紧闭,不知道沈三郎让自己看什么?沈三郎见到周杰没有发现,当下在董伯召身上揪了一下,等将沈三郎的手放在自己眼前的时候,周杰老爷子这才发现沈三郎的手里竟然是一小撮丝线半的绒毛。见到这一小撮绒毛之后周杰老爷子当下立刻吩咐沈三郎将董伯召身上的衣物扒了下来,这时才发现董伯召全身上下已经长满了一层细小的绒毛。周杰老爷子看着一身绒毛的董伯召一时有些不做所错,这时沈三郎道:“周处,要是我猜的不错的话,老董这是中了蚕尸虫,要不赶紧对症下药的话,用不了几天老董就变成蚕蛹了,到那时老董可就成了这一只妖蚕的肥料了。” 沈三郎说完周杰老爷子看着沈三郎问道:“蚕尸虫?你说从陈爷肚子里抠出来的那种虫子?”沈三郎道:“不错,就是那种蚕尸虫?”周杰又问道:“小三,既然你知道这个东西,想必知道如何解救之法?”沈三郎道:“周处,要是知道解救之法您觉得我还能在这里站着跟您说话么?这蚕尸虫我也是在西南麻家学艺是听说过的,这蚕尸虫的驯养之法早已失传,我也是见到陈爷从肚子里面扣出的那只虫子推断而来,您还记不记得,陈爷那只虫子抠出来只有当下便丢进了火堆之中,然而这蚕尸虫遇火不是烧焦而是化为了一抔浓血,我就是凭此推断这东西便是蚕尸虫。”周杰道:“哦?看来你知道的不少,给老爷子我说仔细点,别让我一句一句的问。”沈三郎道:“周处,这您可是冤枉了我了,这蚕尸虫只是听起家师麻天野说过,这个蚕尸虫驯养严格意义来说并不是蛊术,而是一种邪术。这种青蚕自成茧的时候便放入腐尸中驯养,一具腐尸能够一次性投入无数个蚕茧,可是能驯化出来的却是少之又少,这蚕尸虫成虫之后便可钻入人的活体中产卵繁殖,驯化之人也可以通过蚕尸虫来控制活人……” 不等沈三郎说完,周杰老爷子急忙飞奔了出去,沈三郎见状立刻跟了上去问道:“周处,你这是……”不等沈三郎说完,只听周杰老爷子在前面边跑边说道:“快,赶紧将我那个本家的周老师控制起来,所有接触到的周老师的人都聚集一起进行检查……” 周杰老爷子说完沈三郎顿时反应了过来,看来这姜还是老的辣,要么人家是处长自己是小跟班呢?当下周杰和沈三郎立刻赶到了周老师的特护病房,二人到了以后立刻向周老师身上看去,果不其然,此时周老师全身也长出了一层的丝线般的绒毛,沈三郎一把抓过这两天的值班记录,当下将所有医生护士全部集中在了一起。 周杰道:“小三,你可知道这蚕尸虫靠什么传播虫卵?”沈三郎道:“周处,能不能给我几天时间,关于这蚕尸虫家师麻天野也没有多言,因为这是已经失传了的邪术,仅是作为了解给我讲述了一遍而已,眼下我看以咱们二人的能力暂时无法解救二人,我的意思是周处尽快将这里的情况报告给孙局,让孙局加派人手过来,另外,我即刻启程,赶赴西南大山请家师麻天野出山。”周杰老爷子点了点头道:“你说的也有一定的道理,这样,你即刻出发,尽快将麻老爷子请下山,不过麻仲谋……”沈三郎道:“放心周处,麻师兄此时应该已经浪子回头,不会对我怎么样的,大不了我就把天蚕丝还给他好了……” 说罢沈三郎即可起身奔赴西南大山,当我和文辉接到消息的赶到铜峡市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随行而来的还有文辉的两个干儿子大猊和避水兽,不过这两个神兽在人间也呆了不少的时间了,需要出门也幻化成了哈巴狗一样的角色,搭乘普通民航虽然快一些,但是这两个小家伙去没法子带上,因此局里派了一辆专车直接将我们二人送到了铜峡市。 进了医院我们二人便被周杰迎进了那间腾出来的办公室,我看着此时已经长了一身白色绒毛的董伯召顿时心里开始翻腾起来,文辉见状也是大惊失色,跳着脚问道:“我说周老爷子,老董这是咋滴了,这……说话间竟然掏出手机分不同的角度给董伯召拍起照来。”见到文辉这个样子周杰立刻怒道:“文处长,你这是干什么,寒碜我老人家么?”文辉闻言笑道:“周老爷子,瞧您说的,这个我可不是冲您……”说完便将手机揣了起来。周杰老爷子当下讲起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我和文辉听完也是啧啧称奇,我透过天眼向董伯召体内看去,当天眼中的的气息扫在董伯召身上的时候,那一身白色的绒毛似乎有所感应一样,纷纷向两侧分开,此时董伯召三魂七魄尚在,可是体内的皮肉之下密密麻麻的有数不清的细小颗粒,这应该就是蚕尸虫的虫卵了,就在董伯召左侧腋下的部位,一个鸡蛋大小的肉瘤紧紧地被一群虫卵包围着,这蚕尸虫似乎是通过这些虫卵将董伯召的身体作为营养不断的吸收消化,直至新的蚕尸虫破茧成虫。此时董伯召的经络中充满了罡气,体内的罡气仍在循环流动,丹田气海中尚未显现出枯竭的态势,看来这是董伯召自然而然的依靠体内的罡气来护住五脏,没有让这些虫卵侵入到自己的内脏之中。 这蚕尸虫不知道究竟是个什么东西,跟随而来的大猊和避水兽一进屋便似乎感觉到了什么,能把白虎这种家伙吓尿的东西竟然远远的躲在墙角,避水兽刚刚露出脑袋大猊一巴掌便将避水兽按了下去,文辉看的好笑,喃喃地说道:“不是神兽么?还有你也怕的东西,不过看你今天的这个表现还有点当哥哥的样,也不枉小水白跟你一场。” 面对感染了蚕尸虫的董伯召,我们空有一身修为却无计可施,只好眼巴巴的等着沈三郎的到来。三天后的晌午终于传来了沈三郎的消息,我们出了医院的大门,只见孙茂祥领着自己的队伍正在列队迎接沈三郎请来的西南大山控尸门的老当家麻天野。 跟随麻天野而来的还有那个曾经在胡家菜馆见过的麻仲谋,当下沈三郎对二人进行了简单的介绍,麻仲谋自不必说,此时我第一次见到麻天野,老头子一身黝黑的肤色似乎坚硬如铁,消瘦的脸庞上一双闪闪发亮的眸子摄人心魄,从整张脸上看一股威严之气显露出来,高傲的鼻梁略微有些阴沟的样子,看上去有些阴险狰狞但是举手投足间却露出善意的微笑。 我们几人打过招呼之后便请麻老爷子进了屋,不等我们客套,麻老爷子当下直奔董伯召的身旁,看着一身已经有一米多长的绒毛的董伯召时,麻老爷子也微微皱了皱眉头。麻天野看了半天没有开口,看着自己的爹没有表态,身旁的麻仲谋道:“爹,要不让我试试?”这话一开口周杰老爷子顿时心里一紧,说实话当初在胡家门口的时候,这麻仲谋和松二爷是打过照面的,松二爷轻而易举将麻仲谋制服,那么在周老爷子眼里这个麻仲谋的修为应该并不是很入眼,此时他主动请缨,说实话周杰老爷子心里十分的不踏实,毕竟是自己主动将人家父子千里迢迢请来的,不同意不合适,可是万一这麻仲谋修为不行的话,那董伯召…… 看到周杰老爷子脸色微微一变,沈三郎立刻说道:“师傅,我看可以让师兄试试,师兄的手段这些年丝毫没有落下,我看此时由他出手最为合适。”紧接着又转过头来轻声对着周杰老爷子说道:“周处,对付这蚕尸虫的邪术,主要看的不是修为,而是手艺,到时候您就知道了,我敢打包票,师兄出手绝对差不离,不敢说起死回生,手到病除的话还是敢说的。” 麻天野仔细的思考片刻之后没有让麻仲谋立刻动手,而是转身出了屋子去查看那一位周老师的情况,周老师的情况比起董伯召来要差了许多,此时周老师全身已经布满了白色的绒毛,这些绒毛紧紧地交缠在一起,已经有了蚕茧的样子,这时麻老爷子摇了摇头道:“这人不行了,赶紧准备后事。周处长,要是相信老朽的话,请准备好引火之物准备即可分化这具尸身,另外,所有接触到这里的人全部进行检查,尚未感染的蚕尸虫的人全部撤离,晚上老朽自有法子对付这些虫子。” 第385章 破茧而出 麻老爷子接下来便开始对已经隔离的人员进行了检查,通过检查发现日常照顾周老师的这些医生护身们并没有感染这蚕尸虫,我们众人这才放下心来。随后在孙茂祥的安排下,这一栋大楼全部封锁,整座医院开始关闭,包括那座住院楼也进行了严密的控制。 等到所有人员都撤离出去之后,麻老爷子当即指示麻仲谋开始对这蚕尸虫繁殖的途径进行检查,当下麻仲谋打了一声口哨,随后从麻仲谋身上飞出一只巴掌的大白色的飞蛾来。白色的飞蛾出现之后当即在整个大楼里飞了起来,这座医院大楼一共五层,众人等了将近半个小时,麻仲谋忽然感觉到了什么,紧接着向楼下窜了出去。 等我们跟随麻仲谋的脚步来到那座实验室的门口的时候,那只白色的飞蛾已经落在实验室的大门上,两只翅膀一扇一呼,似乎再向麻仲谋表达着什么,麻仲谋当即又打了一声口哨,随后这只飞蛾翅膀一扇呼便消失在麻仲谋的身后。麻仲谋看了沈三郎一眼,沈三郎当即打开了这件实验室,那五具浮尸直挺挺的躺在解剖台上,浑身上下淌出来淡黄色粘稠的液体,一股酸臭的气味传了出来。麻天野见状眉头一皱,正想出手的时候却一把被麻仲谋拉了回来,然后麻仲谋冲着沈三郎一伸手道:“拿来!”沈三郎没有开口直接抖了抖腕子,一小团透明的丝线顿时落到了麻仲谋的手上。麻仲谋随即也轻轻地抖了抖腕子,这团透明的细线当即便盘在了他的手腕上。 麻仲谋缠上天蚕丝之后立刻走进了实验室,先是围着这五具浮尸走了一圈看了一会,本来我们几人也想进去看个究竟,不过却被麻天野老爷子和沈三郎紧紧地挡在后面,也只好站在门外看着麻仲谋如何处理这五具浮尸。麻仲谋看罢多时忽然一抖手向这五具浮尸挥去,随着麻仲谋挥手之间,一把灰黑色的粉末从麻仲谋的手上撒了出来,紧接着便落到了这五具浮尸之上。就在这一把灰黑色的粉末落到浮尸上时,者无惧浮尸顿时发出一阵“劈里啪啦”的响声,本来已经有些腐烂的浮尸开始冒起了黄色的气泡,一股酸臭混合药味的气息穿了出来,在场众人不禁捂住了鼻子。 随着这气泡的不停地翻涌,五具浮尸以肉眼可辨的速度融化起来,不多时地上已经留下来一大片黄褐色的液体,这时再向浮尸上看去,这五具浮尸竟然已经融化了大半,身上的白骨已经显露了出来。见到这一幕周杰老爷子忽然脱口而出道:“麻家小子,好手段,这是传说中的化尸粉吗?今天可真是让老爷子我涨见识了!”周杰老爷子说完麻仲谋并没有开口回答,而是一直盯着解剖台上那五具浮尸的变化,这时麻天野老爷子说道:“犬子的小把戏让周处长见笑了,小儿使用的确是化尸粉,不过不是传说中的那种化尸粉,在我们西南大山控尸术中有一种化尸粉的配方,可以立刻将人畜的尸体化为无害的尸水,研制这种药物就是为了应对突如其来的尸变,不过这个配方已经失传了,这个化尸粉是我们根据祖上传下来的线索后研制的,你看,只能将血肉化去,对着骨骼便无能为力了。”周杰当下立刻答道:“麻老哥,这就不赖了,这一手化尸粉的功夫俊俏的紧,是西南麻家祖传的清风拂柳?”周杰这话一出口,麻仲谋当即抬头看了周杰老爷子一眼道:“周老前辈,难得您识得我们麻家的看家绝技,不瞒您说,这一手正是我们麻家的清风拂柳。” 看着二人一问一答说的热闹,文辉当下轻轻的捅了沈三郎一下,沈三郎回头看着文辉低声道:“文处长,这清风拂柳乃是西南控尸麻家的不传之秘,看似简单可连起来着实不易,修习这一门绝艺要求人的腕骨极其柔软和灵活,不信你试试,随便抓一把面粉丢出去,看看能不能均匀的撒出去?这清风拂柳术配合天蚕丝使用,这才是麻家控尸的最高境界,好好看着,麻师兄的造诣不比师傅低多少。”沈三郎这话说完麻仲谋忽然抬头冲着沈三郎冷笑了一声,紧接着一挥手将那团天蚕丝向沈三郎甩了过来,沈三郎下意识伸手接过,正想开口之际却见麻仲谋手中又出现了一团白线,手腕轻轻抖动之际麻仲谋已经将这团白线缠在了手腕子上,这时解剖台上的五具浮尸已经化的差不多了,五个人体骨头架子基本上全部显露了出来,就在这五具浮尸的肋骨的位置上,挂着一个拳头大小的蚕茧,其中两个蚕茧已经开始微微的抖动起来,里面的成虫似乎即将破茧而出。 麻仲谋当下伸出二指对着那两个微微颤抖的蚕茧一指,同时手腕轻轻一震,从手腕间激射而出两根白线直奔两个蚕茧而去,只听“啵”的一声,两只蚕茧同时被麻仲谋手上的白线的捅了两个小窟窿,紧接着从这两个小窟窿里面伸出来两个青绿色的小脑袋,不多时两只手指大小的青色成虫爬了出来。 这两只成虫爬出来之后先开始顺着麻仲谋弹出的两根白线向前爬了一会,似乎是地上的酸臭气味吸引了这两只成虫的注意,两只成虫在白线上挣扎了一会便落到了地上的尸水中,紧接着便开始大口吸食起来。眨眼的工夫原本是两只手指头小的成虫体型迅速变大,转眼也已经长到了小臂粗细,原本还是浑身青色的成虫此时变得油亮,通体微微通明隐隐的能够看出体内有液体在流动。就在这时麻仲谋一挥手斩断了那截蚕尸虫接触过的白线,紧接着抖手当初两道符纸,这两道符纸一出软绵绵的飘在空中,慢慢悠悠的落到了流慢尸水的地上,这两道符纸竟然丝毫没起作用。这时麻天野老爷子忽然骂道:“废物,嘚瑟啊,你小子不是能吗,我在家怎么说的来着,我说你的火候不到还不服气,怎么样,放着正经的天蚕丝不同非用普通的棉线,装逼你就,放着地上的脸不丢丢天上的,还不让老头子我动手,真他妈能给老子丢人现眼……” 麻仲谋当即被麻天野说的面红耳赤不敢还嘴,就在这时一旁的周杰忽然伸手打出两道阳火符,这两只蚕尸虫当下发出“啵”的一声,紧接着化为了一滩浓血。就在麻天野老爷子还想继续说道说道的时候,另外三具浮尸上的蚕茧也开始有了动静,当下麻仲谋不敢再托大,如法炮制的将这三只蚕尸虫引出来之后,不知道文辉此时有心卖弄还是专门为了给麻仲谋一个台阶下,当下竟然拦住了周杰老爷子也摸出三只符纸打了出去,原本以为文辉这一手也就是故弄玄虚,去不料其中一张阳火符居然着了起来,顿时将其中一只蚕尸虫化为了浓血,正吃的高兴的另外两只似乎觉察到了危险,当下“滋儿滋儿”的叫了几声只见身影一晃便失去了踪影。原本因为自己成功的打着了一张阳火符正在得意洋洋准备显摆显摆的文辉忽然一愣,当下苦着脸看向沈三郎,本以为关键时候沈三郎能出手拉自己一把,却发现沈三郎也是一脸苦笑着看着自己道:“文处长,你捅娄子了……” 明明是两只硕大的蚕尸虫瞬间消失在众人的眼前,这实验室的地板光滑无比根本没有什么地缝可言,当真无法想象这两只蚕尸虫能够躲到哪里,眼看着到了嘴边的熟鸭子飞了,这下换成周杰不干了,当下对着文辉开始喝道:“文辉你小子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虽说你现在也是个处长,可是在老子面前说也说的骂也骂得……”不等周老爷子继续说下去,文辉接口道:“打也打得……周处长,不是我开脱,这事确实是我的过失,不过眼下最重要的还是把那两只虫子找出来,等这事完了,我亲自背着好酒提着好菜向您负荆请罪行不行?就请您老受受累,拉你这不成器的大侄子一把,我说,您老德高望重的,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家的大侄子吃瘪……”文辉这两句话顿时说的周杰没了脾气,因此这两只虫子跑到哪儿去了,周杰老爷子也是一头雾水。 就在二人愁眉不展的时候我早已经冲开了天眼,顺着那一抹青光消失的痕迹追去,确实没有发现那两只消失的蚕尸虫的痕迹,不过这两只虫子刚刚饱食了尸水,我还是沿着尸水的痕迹发现了那两只虫子的蛛丝马迹。沿着那残存的尸水的气息,天眼中忽然发现从屋顶上垂下来的两只肉眼根本看不出来的丝线,要不是因为天眼的敏感度,恐怕我也无法找到这两只蚕尸虫。 我仔细的探查那两只细微的蚕丝线,竟然发现那两只蚕丝线满满的向屋中的麻仲谋飘去,当下我忽然反应了过来,立刻脱口而出道:“麻师兄小心头顶……”我这话音刚落,只见屋中的麻仲谋忽然手指轻轻一动,两条白线迅速的激射而去,只听“噗噗”的两声,两只硕大的蚕尸虫应声而落,掉在地上溅得尸水四处飞溅,麻仲谋当下立刻闪身躲过,周杰老爷子眼疾手快,当下两道阳火符激射而出,两只蚕尸虫立刻化为一抔浓血。 第386章 重回卢家村 虽然中间出了点小插曲,不过好在这五只蚕尸虫全部消灭干净,虽然麻仲谋打出阳火符的时候没用成功,但是不管怎么说作为西南大山麻家控尸一脉,符箓之法并不是其所长,麻仲谋那一手使用普通棉线施展控尸的手法当真可以说是前无古人了,刚才见到麻仲谋那两张阳火符没有奏效,当下麻天野爆发出来,虽然有一定原因是因为麻仲谋在我们众人面前失了手,不过看着自己儿子这一手控尸的修为自己不及再加上这时候自己的儿子并没有给自己露脸的机会,而且刚才以为沈三郎那句话示威似的将天蚕丝还给沈三郎,非要显摆一下自己的手段,这意思分明就是说我的手段早已经超过老爷子了,麻老爷子岂能让自己的儿子这么打自己的脸? 蚕尸虫除掉之后这五具浮尸也没有继续留下来的价值了,更何况现在这五具浮尸已经成了五具骨头架子,更没有留下来的必要,当下众人将这里封锁起来,交给孙茂祥处理善后。 处理完这五具浮尸里的蚕尸虫后,麻仲谋再次唤出了自己那只巴掌的白色的蛾子,这只飞蛾飞出去良久之后,只在周老师的特护病房中和董伯召的那间办公室门口停了一会,这就说明眼下这座大楼中只有这两个地方还存在这蚕尸虫,于是在麻老爷子的吩咐下,孙茂祥排除一部分人将实验室清理干净之后,紧接着在医院后院太平间门外的空地上搭起了一个简易的露天的封闭围栏,围栏中已经堆满了浸满汽油的木柴,眼看着天色即将暗淡下来,唯恐夜间处理火光太盛引起人们的关注,当下麻天野吩咐麻仲谋施展控尸术将周老师引到了这个围栏中。 麻仲谋自己也知道刚才那一手活现了眼,这次老爷子发了话,自己当下准备好好的露一手。此时病床上的周老师已经紧紧地被全身的白色丝线般的绒毛覆盖起来,要不是我先前见过这里面有个人,任谁第一眼看过来只道这是一个大型的白色毛绒绒的棉线球,绝对不会认为里面睡着一个人。麻仲谋抖了抖手腕,五根白色的棉线自手指间激射而出直接扎入了蚕茧中,伴随着麻仲谋五根手指轻轻摆动,“呼”的一声周老师从病床上直立而起,随后在麻仲谋的牵引下慢慢的向太平间门前的围栏中走去。 大约十五分钟后周老师已经被麻仲谋带到了围栏之中,麻仲谋控制着周老师的躯体走到了柴火边上,紧接着一挥手斩断了之间的棉线,周老师的躯体和这一身的蚕尸虫茧直挺挺的倒在了柴火堆之上。周老师倒下之后麻天野老爷子围着周老师的躯体洒下了一圈黑色的药粉,这才吩咐麻仲谋点火,这一次麻仲谋不敢托大,伸手从兜里摸出香烟来自己点上了一根,刚想揣回怀里的时候微微一顿,一伸手将烟盒向沈三郎递了过来。当下沈三郎也不客气,从烟盒里面抽出一支后不等麻仲谋相让,文辉当下也从烟盒里面抽了一支出来,麻仲谋又将烟盒递了个麻天野,见到自己的老爷子看到烟盒之后将头扭向一边,这才臊眉耷眼的将烟盒收了起来。 麻仲谋点燃香烟之后立刻深吸了一口,紧接着使劲一吹,这一根香烟顿时冒起了大火,随后麻仲谋将这只着起火来的香烟丢到了柴火堆中,顿时引燃了柴火堆。这些柴火所浸入的是一种经过处理过的汽油,这中汽油浸过的媒介着起来之后不会产生特别的大的火焰,而且也不会产生浓烟同时火力却丝毫不差,这种油料每个省里只有特殊的部门才会配备一些,得知要在医院里处理周老师的遗体,此时也就只有孙茂祥能想起来这种东西来。早在麻仲谋控制周老师遗体起尸的时候就已经确定了周老师已经不在人世了,此时周老师的身体里面应该已经是这蚕尸虫的乐园了,麻仲谋本想着如果周老师还有一息尚存,自己便及时了结了他,省着老爷子临时还受到这种烈火焚身的痛苦。随着大火的焚烧,外面一层的蚕尸虫茧迅速化为灰烬,露出里面周老师的遗体来,此时再看周老师,本来就已经是年过半百的老人此时已近瘦的就好像一具干尸一样,众人见到周老师成了这幅样子,心里难免有些不是滋味,这时就听麻天野道:“看见了,这就是蚕尸虫,这才短短的几天那,这人就变成这个样子,处理的晚了等到这蚕尸虫正常破茧而出,到那时别说这家医院,整个铜峡市估计用不了多久都要变成这虫穴了,没见到这失传千年的蚕尸虫,几天又重现天日了……” 听着麻天野老爷子的话,周杰问道:“麻老哥,这蚕尸虫到底是什么来头,假如没有及时发现的话,难道就任由其无限繁殖不成?这东西就没有什么天敌制约不成?”麻天野道:“周老哥,目前就我们所知道的关于蚕尸虫的信息也仅此而已,这蚕尸虫是通过人的腐尸驯养而成,据传此邪术乃是源于大唐年间的袁天罡,袁天师始创此法的初衷是为了救人,即通过这蚕尸虫除去体内的病变,已达到治病救人的目的,不过后来不知道怎么的被人发现通过控制这蚕尸虫便可以控制活人,以后就渐渐地转变为邪法了。要说这天敌制约之法,目前除了用火烧之外,我还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可以完全克制这蚕尸虫。也就是说,眼下我们只有被动挨打的法子,却没有主动制敌的方略。”说话间周老师的身体已经在大火中分化,露出了一片漆黑的骨头架子,骨架上挂着的一团蚕尸虫不等破茧而出便在火焰中化为了浓血,等到周老师完全火化之后,众人才通知孙茂祥收拾残局,将周老师的遗骨装盒代表组织交给院方,再由院方举办葬礼。 处理完周老师的遗体之后我们当下开始救治董伯召,我们在处理浮尸上的蚕尸虫和周老师的时候,文辉将大猊和避水兽留在了病房中,虽然这两只神兽对付蚕尸虫没有法子,但是看门护院还是可以的,见到我们回来之后,这两个神兽立刻欢腾了起来,文辉掏出香烟丢给大猊,这两只神兽才安静了下来。随后麻仲谋施展控尸术将董伯召领到病房之后当即封闭了起来,此时病房里只有麻天野和麻仲谋父子二人,我们都被隔离出来,将近两个小时之后病房的大门才打开,麻天野老爷子一脸惨白的走了出来道:“好了,这位小董同志已经没有大碍了,剩下需要好好的休养,周处,人我就交给你们了,仲谋啊,你留下帮助周处长等人破案,我先行回到山里调养……”不等麻天野继续说下去,沈三郎立刻走上前扶住了麻天野道:“师傅,您怎么了?”麻天野笑了笑道:“不碍事不碍事,就是有废了些气力,休养一段时间就好……”随后麻天野回头看了屋里的麻仲谋一眼喃喃道:“老子废了这么大的气力,当儿子也不知道问一声,真不知道是不是老子亲生的,还赶不上个徒弟……” 周杰当下极力挽留,不过麻老爷子执意要走,周杰也不好在阻拦,于是请孙茂祥安排人员护送麻老爷子回归西南大山,我们进入病房再看董伯召的时候,董伯召身上的蚕尸虫茧已经消失不见,已经瘦的皮包骨头的董伯召躺在病床上二目紧闭,仍然没有醒过来,地上一大滩浓血发出阵阵的恶臭,看来董伯召体内的蚕尸虫已经被消灭了,当下麻仲谋又唤出那只白色的飞蛾,这只白色的飞蛾再整个大楼中飞了几个来回,直到将近午夜的时候麻仲谋这才长出了一口气道:“好了,这里已经没有蚕尸虫的痕迹了,诸位可以放心了,这所医院收拾干净之后就可以继续开张了……” 见到医院里的蚕尸虫已经清除干净,当下周杰安排众人回去休息,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在孙茂祥的安排下麻天野老爷子当即启程返回西南大山,麻仲谋则是留了下来继续协助我们破解这黄河上飘过来的诡异浮尸。众人吃过早饭正在研究下一步的动作,这时周杰老爷子的手机响了起来,接通知后从电话另外一头传来了卢光荣急促而有些恐慌的声音:“周领导吗?今天早上河面上又飘出来一具浮尸,这具浮尸它……它……它他妈是活得,从水里出来之后便在村里横行,现在家家户户的都不敢出门了,周领导,您赶紧过来收拾这东西……” 众人听到这个消息当即清点人马立即出发,我们几人分乘两辆小车即可向卢家村赶去,等到我们到了卢家村的时候这才发现,整个卢家村家家户户大门紧闭,本来大中午的时候正是卢家村最为热闹的时候,可这时候街道上却十分的冷清,我们几人敲响了卢家水乡的大门,大门,好半天之后大门里面才出现一个手拿棍棒的小保安,见到周老爷子之后这才高声喊道:“卢老板,是周领导回来了……” 随着这一声喊喝,卢光荣立刻从屋里跑了出来将我们迎了进去,等我们你都进了屋子之后,卢光荣这才将早上发生的那一幕讲了出来。 第387章 蛛丝马迹 就在处理完了陈爷后事之后,卢光荣便以为此事到此结束,周杰走的那天卢二喜将二顺子等几人狠狠的教训了一顿,卢光荣跟着周杰和沈三郎处理陈爷起尸一事之后便已上级部门的编外人员自居,远远的看见卢二喜将二顺子几人训得连个响屁都放不出来,等自己的老爷子前脚一走自己便出来继续对二顺子等人训话,一顿白话唬的二顺子几人对着卢光荣那是俯首帖耳的好不敬仰,尤其是在得知当晚哥几个吓得屁股尿流,卢光荣却能在关键时候和上级领导高人们一起并肩战斗,还得到了上级一致的认可,当下更是对卢光荣佩服的五体投地,紧接着这几天二顺子几人轮番的宴请卢光荣,卢光荣当下也飘飘然起来,一连几天喝的东倒西歪的四处宣扬自己的丰功伟绩。 就在今日早上,卢光荣还在宿醉当中,只听外面声声凄厉的喊声嚷了起来,卢二喜揉着惺忪的眼睛走到门外一看,立刻清醒了过来,只见从河滩里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一具浑身漆黑的浮尸,咧着大嘴奔向已经起来准备劳作的村民,村民们哪里见过这样的东西,顿时被这丑八怪一样的东西吓得四处逃窜。卢光荣出来的时候,正看见这个浮尸正追着四处逃窜的村民,当下吓得一个激灵立刻关上了自家的大门,紧接着从门外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声,卢光荣从门缝里向外看去,只见一个手脚不利索的村民被这具浮尸从面抓了起来,紧接着张口便咬住了后脖颈之处,卢光荣惊恐的看着浮尸喉头一动一动的,紧接着手里的浮尸以肉眼可辨的速度开始干瘪下去,本来有些微微发福的身体眨眼间便成了好似干尸一般,如果不是那一双仍在不停挣扎挥舞着的双臂,这村民简直就和刚从土里挖出来的木乃伊差不多少。眼看着这个村民眼中渐渐的失去光泽,一脸无助的看着不远处四散奔逃的村民,一双手臂渐渐的垂了下来,卢光荣此时已经瘫倒在了自家的院中。瘫倒在地的卢光荣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要说前几天陈爷起尸的事情就已经让自己吓得屁滚尿流了,这一次黄河里的浮尸竟然公然跃出水面见人便咬,自己绝对是没有胆量单独面对这样的东西的。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戚戚咔咔”的声音,卢光荣壮起胆子从门缝里向外一看,这一眼看的顿时吓得好悬没有直接翻了过去,只见浮尸吸食完了那个倒霉村民的鲜血之后,紧接着伸手将村民的脑袋使劲向下一按,“咔嚓”一声这村民的脑袋便垂了下去,浮尸将自己的嘴凑近村民的后脖筋使劲一咬,又是一阵“噼哩噗噜”的声音传来,残血混合着骨髓那种红白色的沫子又被吸入到了浮尸的口中,不久之后浮尸紧紧地咬住了村民的后脖筋,紧接着猛地使劲向上一拽,一整条的脖筋被拽了出来,本来就已经干瘪没了人样的村民的尸体猛地一抽,随后便向散了架的人皮一样挂在浮尸的手里,随着浮尸一口一口“嘎吱嘎吱”的嚼着,那颗残存在脖子上的人头一抖一抖的,已经上翻露出白花花眼白的双眸似乎冷笑的看着躲在门后的卢光荣。 见到这惨烈的场景的卢光荣此时反而清醒了起来,回头的一瞬间步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卢二喜已经站在自己的身后,卢光荣正要开口,卢二喜将食指放在自己的口边“嘘……”了一声,紧接着蹲到了卢光荣的身边交给他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的正是周杰老爷子的联络方式。看见这张纸条卢光荣当下清醒了起来,一想到周杰老爷子便好像在黑暗发现了一盏明灯一样,立刻钻进屋中拨通了周杰老爷子的电话。与此同时外面的浮尸吃完了这个倒霉的村民之后抹了抹嘴似乎意犹未尽,这时发现这浮尸的村民早已经四散奔逃出去,不久之后村里的喇叭响了起来,得到通知的村民家家紧闭门户,同时卢二喜准备召集自家的小伙计们开始想法子对付这具吃人的浮尸。 都说姜还是老的辣这话一点不假,还是水乡里的那位厨师长栾师傅出了一个好主意,当年修建水乡的时候剩余了一些生石灰放在一旁,本来谁将竣工的时候就准备清理掉,农村人节俭惯了,舍不得随便丢掉,这一下可有了用途。说来也巧,那具浮尸吃完了那个倒霉的村民之后便觉察到了水乡里面的人的生气,当下摇摇晃晃的向水乡而来,到了门口的时候才发现有张大门堵住了去路,当下伸出手抓来使劲的开始抓绕起来,这厚铁皮做成的大门竟然被这句浮尸硬生生的抠出来几道深深地抓痕。听着门外那一声声“刺刺”的挠门身,卢二喜身上不禁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不过好在这浮尸并没有将这大门打破,不久之后栾师傅已经带着几个小伙计装了满满一大盆子的生石灰,在门里面架上了梯子当先举着生石灰盆子爬上了上去。 饶是活了大半辈子不信邪的栾师傅在梯子上看着门外不停抓绕大门的浮尸也吓了一个哆嗦,好在众人紧紧地扶住了梯子才没有让栾师傅从梯子上掉了下来,爬在梯子上的栾师傅本来是想在东家面前显示显示自己,见到这浮尸恐怖的样子顿时心里打起了鼓,不过此时已是骑虎难下。门外的浮尸感觉到了上面出现了生人的气息,忽然抬起头来泛着眼白冲着栾师傅咧开大嘴便吼了出来,栾师傅顿时吓得一个哆嗦,双手一松一整盆的生石灰实实惠惠的全部都落到了门外的浮尸身上。 这一盆生石灰落到浮尸上之后,栾师傅当下连看都不敢看立刻从梯子上跳了下来,落到院子里时候心口一直“嘭嘭嘭”的跳个不停,以至于从两米高的地方直接跳下来的时候扭伤了脚都没有觉察出来。与此同时门外传来一声凄厉的喊叫之声,紧接着浮尸开始不停的砸起了大门,栾师傅听到这阵砸门的声音当下头也不回的向屋中一瘸一拐的跑去,见到栾师傅一跑几个小伙计当下一哄而散,片刻之间院中便只剩下了卢二喜和卢光荣父子二人。 眼看着浮尸不听得“咣咣”只砸门,作为村长的卢二喜立刻反应了过来,这定是那一盆生石灰产生了效果,这浮尸肯定是收到了伤害,砸门这一举动便是它发泄的表现,想起前几日周杰的沈三郎二位领导处理陈爷起尸的过程,当下卢二喜吩咐卢光荣将自家保存的高度烈酒拿了出来,村里的人都自己酿酒的传统,卢家水乡自然也不例外,等到卢光荣捧出一大坛子烈酒的时候,早已等待不及的卢二喜一把抢了过了,亲自爬上梯子,对着门外的浮尸就想酒坛子丢了过去。浮尸迎着酒坛子伸出双爪抓去,只听“嘭”的一声酒坛应声而碎,一大坛子烈酒一点没糟尽淋了浮尸一身,受到烈酒的灼烧浮尸更加暴躁起来,正准备继续拍向大门的时候,一道火光落了下来,浮尸顿时燃起的熊熊大火。火中的浮尸痛苦非常,本来已经是全身漆黑的浮尸先是经历的生石灰撒身之后身上冒出了黄褐色的气泡,紧接着又是一场熊熊大火让这具浮尸顿时痛苦的哀嚎了起来,不过这具浮尸似乎还存有一些心智,就在哀嚎片刻之后这具浮尸忽然转头向不远处的河滩跑去,眼看着一团火焰在河水中熄灭之后,那具浮尸也不见了踪影。 等到我们到来的时候,卢二喜已经带人将现场打扫干净,好在这时候卢家水乡并没有客人,这个不良影响算是没有传播出去,否则的话用不来多少时间卢家村便会名扬海外。通过卢二喜的描述,要说这浮尸是僵尸的话,在场众人都不会放在眼里,可是僵尸是没有心智的,就算被大火焚身,它是绝对想不到去河里灭活逃脱的,因此这黄河里的浮尸并非是僵尸,通过这一点就可以证明,这浮尸要么是有人操控,要么就是通过邪法将阴魂封在体内而形成的尸魔,对付这样的东西以我的修为可以说轻而易举,不过要彻底根除的话还得依靠麻仲谋和沈三郎这样控尸术的行家不可。因此在卢二喜说完之后,周杰老爷子立刻询问了麻仲谋的意见。 麻天野离开之后麻仲谋顿时放开了手脚,俨然成了我们几人当中的大拿,在卢二喜说完之后,麻仲谋当下起身出了屋子,开始在门前查看起来,我们紧紧地跟在麻仲谋身后,沈三郎跟着麻仲谋也在地上仔细的看着什么,片刻过后麻仲谋忽然伸手从地上捏起一小撮泥土放在鼻尖一闻,紧接着说道:“要是我猜的不错的话,这具浮尸和以前的不同,这并不是一具浮尸,而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此言一出周杰老爷子顿时惊叫道:“麻家小子,你当真确定这是活生生的人?刚才卢村长他们可都看见了,这玩意可是当场吸了人血吃了人肉的东西,活生生的人怎么会这么做呢?”麻仲谋笑道:“周处长,我说的这个活生生的人并不是完整意义的人,而是具有人的思想意识和僵尸身体特征的结合体,为什么说它是人呢?因为这东西的三魂七魄完整无缺,要说为什么这人却具有僵尸的习性,这个我也不敢妄言,不过这东西虽然跑了,却留下了蛛丝马迹,我们只要顺藤摸瓜,便能找到这个东西的巢穴!” 第388章 黄河三角洲 说到顺藤摸瓜周老爷子沉思了一会道:“麻家小子,你说的顺藤摸瓜,这瓜到底是怎么个摸法?”麻仲谋道:“周处长,我之所以想出顺藤摸瓜的这个法子,正是源于这泥土中的两滴尸油。”周杰当即问道:“哦?尸油?这里面有什么讲究,来说道说道,让老人家我也涨涨见识。”麻仲谋道:“刚才卢氏父子已经点燃了这具浮尸,可是这具浮尸却能够跑到河边借水灭火,这就说明了浮尸具有一定意识的,周处长您是知道的,要是僵尸的话,根本不会有意识,即便是大火烧焚身它也不会觉得疼,更不会去河边借水灭火,因此这浮尸肯定不是僵尸了。另外,刚才我从地上的泥土中发现了两滴尸油,说的是尸油可并不完全是尸油,这种形态更类似于普通的人油,就好像是刚刚死去之人并未腐烂的时候加上一把火炼出来的人油,这种油脂和尸油不同,人一旦化为腐尸之后,尸油的形态也会发生变化,相比人油之下除了气味有些不同意外,最重要的一个显着特征就是更加便于燃烧,觉个例子来说,假如普通人油是酒精的话,那么尸油就是汽油了。不知道这样说您老能不能听得明白。” 麻仲谋顿了一下看大家没有开口都看着自己,当下继续说道:“既然从这浮尸身上落下来的不是尸油而是人油,至少说明这浮尸仍然具有生命的特征,虽然都是从这条河面上飘出来的,外表的样子也都是一模一样,可是哪家王法写了出处相同外表相同的东西就必定是同一种东西了?别的我不敢肯定,但是这一具浮尸跟城里医院中的那几具浮尸完全不同。医院中的浮尸身上带有蚕尸虫,蚕尸虫这玩意已经失传了将近千年之久,这一千年来也许没有人能够掌握这蚕尸虫的驯化方法,不过这并不代表这没有人来研究,你们汉人不是有句话叫做‘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么?’所以先前出来的那五具浮尸也许就是背后之人在暗中驯化蚕尸虫已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只不过这背后之人也无法确定这蚕尸虫到底能驱使到什么程度,换句话说,这蚕尸虫只不过是背后之人的实验而已……” 说到这里的时候文辉忽然插了一句道:“小麻哥,如果真的如你所说那样,既然这背后之人已经放出了五具浮尸进行实验,那这一具特殊的浮尸怎么解释,实验的话无论是在明在暗,只要能观察到实验的结果就可以了,把这不人不尸的东西放出来,你说这是怎么个意思?”麻仲谋道:“文处长,这正是我要顺藤摸瓜的目的了,控尸术这一脉其实门户很多,不仅仅是我们麻家一脉,控尸术可以说那是百家争鸣各有各的高招,不过无论哪一家的控尸术都有个致命的弱点,那便是距离,没有任何一家的控尸术能够远离现场实施控尸,我想这就是背后之人驯化这蚕尸虫的目的,本来背后之人将这五具作为实验的浮尸放了出来,其本意并非是要为祸乡里,只不过是想试试这浮尸中的蚕尸虫效果到底如何,一般的村民见到浮尸都会远远地躲了开去,谁去费那个劲多管这闲事?可不料这闲事还真的有人管了,五具浮尸被运走之后背后之人无法观测到实验的结果,这才放出来这种浮尸,其目的无非是想恐吓村民以后见到这东西里的远一点,可不料卢家父子还真有些尿性,不仅没有被这东西吓唬住而且还把这东西烧了回去,我看如果我们不主动的顺藤摸瓜采取主动,用不了多久,背后之人还会有别的手段来对付我们。” 周杰老爷子听罢猛地喝道:“好,与其被动挨打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拼个你死我活,俗话说的话,狭路相逢勇者胜,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麻家小子,那就按你说的办,咱们这就出发。”周杰老爷子刚说完,只听卢光荣大道:“各位领导,把俺也带上,俺也想看看到底是啥东西在祸害我们……”不等卢光荣说完,沈三郎拍了拍卢光荣的肩膀笑道:“卢老板,有些事情不是谁想去都能去的,刚才你也看见了,那些都是吃人的玩意,你说你去了碍手碍脚的,到时候我们是对付那些个东西还是保护你?再说了,有一就有二,谁敢保证这敢吃人的东西就只有一个?听我的,你就在家里老实待着,不过不要害怕,我们会有人守在这里的,安全问题你暂时不用担心……”说话间沈三郎转头看了文辉一眼。 就在众人当下准备出发的时候,周杰老爷子叫过文辉道:“文处长,这里你最年轻,是最适合在这里留守的人了,这些东西你先收好,有时间的时候可以读读,您脑子活,说不定能从里面看出些啥来,万一我们有个三长两短的,是不是也能留下来些线索……”文辉懒洋洋的接过周杰老爷子递过来的一大沓子书册,随即说道:“行了行了周处长,您就直说这里面就我没有能耐不就得了,这话我听得懂,我进十三局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的,那个你们去你们的,三长两短我是不担心了,有我们家秦卓在还怕个啥……”说到这里的时候文辉打了一声唿哨,两只哈巴狗立刻跑到了文辉的身旁,文辉紧接着对着那只小哈巴狗道:“水儿,你跟着秦卓一起去,大猊你在家跟着我,水儿丑话我先说明白了,在水里你怎么折腾都行,万一遇到了危险必须确保大家的周全,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乱子,水儿你也不要回来了,我和大猊都不要你了,听懂了……”那只小哈巴狗立刻站了起来“嗷嗷”的叫了两声,当下猛地一蹿,三步两步的爬到了我的坏里。见到避水兽钻到我的坏里,文辉对着卢二喜笑道:“行了,他们忙他们的,那什么,卢村长,怎么说我们也是您老请来的,不准备些酒菜是不是有些不够意思,您看我这还饿着呢……” 看着文辉大大咧咧的将避水兽派了出来,周杰老爷子当即有些眼红的说道:“唉,看来有儿子就是好啊,都说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这话真的不假,走,省得看着老人家我嫉妒……” 文辉和大猊留在卢家水乡看家不必多提,当下我们众人在麻仲谋的带领下开始顺藤摸瓜。麻仲谋先将那只巴掌大的白色飞蛾唤了出来,紧接着将从地上又捏起一小撮泥土放在了飞蛾的头前,飞蛾对泥土中的气息似乎十分的反感,几次想飞离麻仲谋的手掌都没有成功,最后极不情愿的趴在那一小撮泥土上呆了片刻之后,当下展翅飞了出去。 众人紧随飞蛾的路线来到了不远处的河滩,眼看着飞蛾在河面上盘旋了几圈之后立刻向上游飞去,我们也只好沿着河岸一路追了下去,这一追不知不觉的就跑了两个多小时。我和沈三郎还有麻仲谋还可以,毕竟年轻体力比较足,不过周杰老爷子就有些吃力了,当即往地上一坐道:“麻家小子,我说能不能让你们家飞蛾歇一会,不是老人家我多嘴,就是机器是不是开了半天也的歇一会,你们家飞蛾不是肉长的吗?”听到这话沈三郎顿时笑道:“周处长,您先歇您的,等到了地方我们在等您主持大局,不是沈三郎我有心不照顾您的情绪,只是这浮尸的气息隔得时间长了便会散去,到时候别说麻师兄的飞蛾了,就是文处长的那两只哈巴狗……”不等沈三郎说完,我身上的避水兽忽然一纵身便向沈三郎窜了出去,伸出爪子就挠了过去。 我见状大惊失色,急忙大喝一声道:“水儿给我滚回来!”这避水兽并不是我收下的,不过通过这一段时间的接触也知道我跟大猊是什么关系,当下停住了在空中的爪子,正准备向我窜过来的时候,一旁的麻仲谋已经出手了,指尖抖动之际已经有两根棉线伸了出来,眼看着两根白线就要伸到了避水兽的身前,我急道:“仲谋兄手下留情……”不来我的话音未落,避水兽早已回过神来一巴掌打掉了那两个棉线,紧接着一张口便对着麻仲谋吼了一声,麻仲谋当即浑身一震,我见状立刻栖身而上,指尖一股清气注入麻仲谋的体内,片刻之后麻仲谋才缓过神来,吐出一口浊气之后说道:“我超,没想到这个小畜生竟然能够震魂。”随后看了我一眼之后这才对我拱手称谢,当下我也只好收回避水兽。 经过这个小插曲,眼看着那只飞蛾已经远远的飞了出去已经和我们拉开了一大段的距离,当下在沈三郎的提议下我陪着周杰老爷子先歇一会,麻仲谋和沈三郎先行赶上,反正都是沿河而上,要是遇到岔路的话会留下标记。分配完毕之后麻仲谋和沈三郎当即飞奔而去,眨眼间二人的身形便成了两个小小的黑点,我和周杰老爷子歇息片刻之后起身继续前进,又走了大概一个小时的路程左右,已经远远的看见了前面不远处站立的麻仲谋和沈三郎的身影。见到我们走了过来,沈三郎当先迎了过来道:“周处长,地方追到了,就是那里,麻师兄的飞蛾从哪里衔过来一小撮泥土,里面的气息完全相同。”我们二人顺着沈三郎的指向看过去,只见这里河段有个角度十分大的弯折,弯折的地方经长时间泥土的冲刷形成了一个三角洲,我手搭凉棚看过去,不远处的山侧树立的正是那一片赫赫有名的一百单八塔。 第389章 水葬墓场 周杰老爷子四下望去,只见这里距离那赫赫有名的一百单八塔还有些距离,在这里偷偷的搞些事情的话,只要动静不是太大,确实不会引起大规模的关注。周杰老爷子琢磨地形的时候,一旁的麻仲谋却皱起了眉头,沈三郎也是一脸的严肃,不知道他们二人在这里发现了什么。周杰老爷子看罢多时当先开口问道:“麻家小子,看你眉头紧锁,怎么这里个地方有什么说道吗?”麻仲谋皱着眉头道:“周处长,您是老前辈了,这里的风水走向有问题,是一块天然的聚阴地,这个当然瞒不住您老人家了,只不过有件事情我怎么也想不通。”周杰笑道:“哦?麻家小子,说来听听。”麻仲谋道:“这里依山傍水,看似是一块好风水,可是仔细看看便可推断出来,这地方应该是一块聚阴地。黄河这宽大的河面刚好在这里拐了一个大湾,本来应该是一块向阳的地方却生生的被这个湾子挡住了阳气,水性属阴,这一个大湾子再加上这平缓的水面,天然形成了一处隔绝阴阳的三角洲,每日朝晖夕阴阴阳变换之际,气息的流动被这黄河水面形成的天然的镜面隔绝了开来,其实只要稍微改动一下,不仅不影这里的环境,而且这块三角洲立刻可以变成一块好的风水。这块三角洲之上杂乱无章的生长着一些树木花草,可是仔细一看便可知道,这些树木和花草都是些属阴的树木,我觉得这一块地方是有人刻意为之的。”麻仲谋说完,周杰老爷子当即笑道:“麻家小子,你的眼光不差,不过这样不是正好吗?要是你的那只飞蛾不是特别不靠谱的话,我觉得黄河里的浮尸的源头便是这里了,你看看,这里远离一百单八塔景区,即使谁上的娱乐项目也离这里有好长一段距离,要是我老人家想干点什么的话,也不想外人轻易的打扰,不过既然我们找到了这里,这里要是正正常常的没有一点幺蛾子的话,你说我们今天不就是白来一趟了吗?”麻仲谋道:“周处长,这里的河段因为有个拐弯,因此水势要比下游湍急多了,我是内陆之人,不怕您笑话,我是地地道道的旱鸭子,沈师弟水性不差,刚才才河边试了试水面之下的情况,沈师弟,还是你来说……”麻仲谋将皮球踢给了沈三郎,沈三郎当即开口说道:“周处长,我刚才试探了一下地下的水势,这一段水势暗流比较多,而且汹涌异常,从这河面推断,这河面以下不应该有如此波涛汹涌的暗流存在,我怀疑……”周杰老爷子看着欲言又止的沈三郎道:“说下去……”沈三郎当下开口说道:“我怀疑这个河段之下可能会有大型的生物存在……” 沈三郎说到这里的时候,周杰老爷子不由得想起来从陈爷哪里的来的那些笔记来,如果当年的笔记是真的话,眼看着这几百年又过去了,保不齐这里又长出来什么大型的王八怪鱼什么的,一时间自己也没有了计较。 就在我们众人正在不知所措的时候,远远传来阵吵嚷的声音,我们循声望去,只见远处上游的河滩上围了一大群的人,中间围着一个老头子正不停地吵吵,见到这个情景当下我们便向那群人走去。等我们走到了近前的时候,中间的老人家正在和那群人白话着:“我都说了多少遍了,年轻人记着,中国有句话叫做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你以为我不想挣你们的钱吗?这压根就不是钱不钱的事,说了这么多你们怎么就不信呢?说实话这一段路程我都是偷着带你们下来的,下下面那一段河段说什么我也不能去,我劝你们也不要打那个河段的主意,你们往前看看,这么一大长溜的河段都被开放商包了起来,咱们国家的有钱人多了,还差这一个半个的吗?为什么下面那个河段空了这么长的时间,就是因为根本就没有人敢去开发,那个河段不干净……”不等老头子说完,人群中一个留着分头的小伙子站了出来道:“老人家,您可拉倒,都是水贼甭使狗刨,您就直说,带我们去溜达一圈没人多少钱,我们都是大老远来的,既然出来了就不怕花钱,要省钱踏实在家呆着,什么套路不套路的我就不说了,您就直接开个价,玩不起我们掉头就走,要是价钱合适,那就嘛也别说了……”“诶呦小伙子,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要是能走我能不去吗?这年头谁跟钱有仇啊,再说了,老头子我就是水边上的人家,一来一回的就是出把子力气的事,我能多问你们要钱吗?我也是看在你们大老远来的份上,要不这样,我再把你们带回去,钱也退给你们,就当我没挣你们这份钱……”老头子丝毫不退缩就是不愿意继续往下游行船,那个年轻的下伙子道:“老爷子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既然已经坐了您的船了,哪能不给钱呢?我也不为难您,看见那个小岛没有……”说着这个小伙子远远向着那片三角洲一指继续说道:“老爷子,这样,您老受受累,将我们送到那个小岛上,甭管道上有啥,我们上去拍拍照就走,一来一回的一共就耽误您半个钟头,价钱我们在多加您一倍,你看怎么样,我觉得这价钱不低了……” 眼看着双方还在吵嚷着,周杰老爷子分开人群走到那个船把式面前道:“这位老哥,您刚才说的话我都听见了,我看您这艘船不小啊,这些人足够坐得下,这时候还早,为什么不多挣些外快呢?”船把式看了周老爷子一眼道:“老哥哥,您几位也是外地来的游客,不瞒您说,不是放着钱我不挣,实在是下游这个河段去不得,尤其是那个小岛,不是我危言耸听吓唬几位,那个小岛在我们这叫做水葬墓场,常人可去不得。你刚才也听见了,这几位年轻人非说老头子我这是套路,这来来往往的大家伙也都看见了,这么大半天的工夫有船敢往哪里去吗?如果真的是老头子我套路你们,那别人家的船呢?一把岁数的人了,为了多挣着俩钱值当的吗?”周杰笑道:“老人家,什么叫做水葬墓场啊?”船把式道:“老哥哥,您要是想听我就给你们大家说说,那个小岛看似在河水的中间,上去之后观赏这大漠孤烟是个绝佳的去处,要真是能上去那可就真的绝了,可是你看看,不远处就是一百单八塔的景区,哪里的地界能开发的都给开发了,从那一百单八塔到这里不到二十里地,怎么会没有开放商打这小岛的主意呢?就是因为这片孤岛乃是我们这儿的水葬墓场。黄河里的常年飘下来的可怜之人,只要经过这里,便自然而然的会向那个小岛聚去,久而久之那片小岛便被我们称作水葬墓场了,听过前些年有几个啥机构的人上去研究,要在岛上过上一夜,结果第二天一早疯的疯傻的傻,据说还闹出了人命,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人敢上去了……” 听完老者的话周杰老爷子看了我们一眼,随后又冲着沈三郎使了一个眼色,沈三郎当即配合道:“诶呦闹的这么凶啊,我看那就算了,刚才还以为那个岛能上呢,出来玩就图个开心和安全,我可不想因为玩再把小命搭上,我可是旱鸭子,走走走,咱们还是到景区里去得了,谁想去谁去,这年头有的是胆子大的人,我还没有活够,可不相当这冤大头……”沈三郎说完之后当下向前走去,随后我们几人跟着沈三郎就走,这时身后又响起那个船把式的声音:“就是么,看看人家看的多明白,都是出来玩的,有好吃的,又好喝的,有好看景的,今天头一回见到还有好玩命的……” 我们这么一插嘴再加上船把式的一番话确实有些道理,当下那群人也不再坚持,转身跟我们一道继续向上游走去,我们故意放慢速度,等那些人走远之后,看着已经扶舟而上的船把式还没有走的太远,当下沈三郎一摆手将船把式又叫了过来,船把式以为我们要登船去上游,当下开口道:“我这是偷偷出来载客的,价钱比上游的便宜,每人五十元不二价,要是不相信你们去看看景区里游船的价格,要是别我的便宜,老人家当即退你们钱,记着,一会无论有谁问起你们,你们就说是我远房的亲戚……”沈三郎笑道:“老人家,我们不是来坐船的,我们是来向你打听事情的……”船把式闻言道:“打听事情,刚才那座小岛吗?刚才我不是说了,那座小岛去不得……”不等船把式说完,沈三郎笑道:“老爷子,我问的不是这个,我是想问您一下,为这么这里只有您一家拉私活的船呢?换句话说,为什么这里只有您自己在这个河段里行船呢?您刚才那句话提醒了我,都是久居在河边的人家,不是我好奇,其他的人家就没有这拉私活的想法吗?” 船把式闻言不由得一愣,没有想到沈三郎竟然有如此一问,短暂的一愣之下才笑道:“这个啊,几位客人有所不知,老人家我五岁便在这河上行走,这里暗流汹涌,不是老人家我吹,也就是我,换个人来还真不敢走这片河段……”不等船把式说完,沈三郎笑道:“老人家,我还有个疑惑,既然你都已经用不着吃喝了,还挣钱干什么,每人五十元,向您老这么不知疲倦的干,这一天下来也不少挣,来来来跟我说说,您老挣的钱都用来干什么了……” 第390章 活死人的船把式 沈三郎这句话说完,船把式当即笑道:“大兄弟看你这话说的,像我们这个年纪,一来不像你们这个岁数正是上有老下有小的年纪,趁着现在不偷偷的挣来钱,等到了闭眼那一天弄不好连一副棺材板都凑不齐;二来我们这岁数的人可不像你们这样有文凭的城里人,去城里打工谁要啊,现在这岁月这俩钱多难啊……”看着船把式嘚啵嘚啵的不往正路上说,沈三郎冷笑道:“老东西,你要是再给我和稀泥的话,我真的可就不客气了,明人不说暗话,咱就直接捞干的直接说,像你这样一副身板还用得着棺材板么?要用的话恐怕早就该用了,这不还是好端端的在河上偷偷的拉活么?不是我眼红,像你这么个干法,别说每人五十了,就是每人五块也早晚有变成亿万富翁的那一天,还是那句话您老给我解释清楚了,您老都用不着吃喝了,还要钱干嘛?钱都给谁花了?再说的明白一点,到底是谁把您从盒子里弄出来的,每月给你多少钱的工资,给不给你上社保,逢年过节的给不给你些福利……” 看着沈三郎越说越不上溜,周杰老爷子当下干咳了两声道:“行了小三,说正经的,老东西,表面上看你这在这里拉私活的,不过别人看不出来可唬不住我,都是水贼咱就甭使狗刨了,说,你是替谁在看守着这片水葬墓场的?你要是今个不给我说清楚了,哼哼,老东西不是我吓唬你,有人能将你从盒子里面弄出来,老人家我就有法子让你怎么出来的就再怎么回去……”周杰老爷子这番话说完之后我才反应了过来,这个老不死的船把式有问题,不过这么长的时间我都没有看出来个端倪,周杰老爷子和沈三郎是怎么看出来的呢?当下我也没有机会问个究竟,这时老不死的船把式尴尬的一笑道:“几位都是城里的有钱人,何必为难我这个老头子,既然几位舍不得这几个船资不愿意搭乘老人家我的船,那就算了,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几位后会有期了……”说罢这个老不死的船把式就要溜,站在一旁一直没有开口的麻仲谋冷笑道:“老不死的,你觉得你现在还走得了吗?”说着一抖手腕,便将手腕上缠着的那一团白色的棉线露了出来,紧接着三根手指抖动了几下,手腕处的棉线“倏”的一下伸了半米来长的距离之后紧接着软绵绵的垂了下来,这个老不死的船把式见到这一手之后竟然浑身哆哆嗦嗦的开口说道:“控……控尸术,您们几位是……”不等这句话说完,老不死的船把式竟然一屁股坐在了船上。 沈三郎当下冷笑着迈步上了船,周杰老爷子和麻仲谋也跟上船去,我正要跟着往上走,沈三郎回头道:“秦师兄,你在岸上等着我们,要是这老不死的船把式或是背后的什么人还耍什么花活的话,不要手软……”沈三郎这番话说完之后我当下明白了起来,这是避免鸡蛋都装在一个篮子里面,我也之后在岸边等候几人。 三人抓住船把式进了船舱,不到半个小时的工夫就走了出来,等到三人上了岸这个老不死的船把式才跟出来哭道:“三位大法师,请看在小老儿我上有老下有小的份上,该说的我都说了,几位就高高手,饶了我老人家……”老不死的船把式这话音刚落,忽然见到这只小船猛烈的摇晃了起来,这时我怀里的那只本来迷迷糊糊打着瞌睡的避水兽忽然惊醒了过来,紧紧地盯着眼前的水面,就在这时这只小船忽然“咔嚓”一声化成了碎片,老不死的船把式当即落入了河中,透过不是很清澈的黄河水看去,水中似乎有一抹黑色触角似的影子闪过了,紧接着老不死的船把式便消失在水中,随后一股红色的血水冒了出来,避水兽刚从我的怀中跃出来刚想跳入河中,见到这股血水皱了皱眉头,当即一纵身又跳回到了我的怀里。 看着这老不死的船把式顷刻间便消失在水中,周杰老爷子喃喃的说道:“大意了大意了,本想着抓个舌头问个究竟,没想到却打了草惊了蛇,看来这片黄河水还当真了不得……” 看着这船把式被水底下的东西吞了进去,当下我们也只好原路返回,路上我问起了他们三人在船舱了打听到了什么,沈三郎边走边说道:“秦师兄,这个老不死的船把式是个活死人,活死人你知道,就是身体已经失去了生命的特征,但是却阴魂不散一直可以附在这幅皮囊之上,通过阴魂来控制这幅皮囊来行动。”我狐疑道:“三哥,你是怎么看出来这个老不死的船把式是活死人的?”沈三郎道:“诶呦呦秦师兄你可别这么叫,按照老辈的论法,您的辈分可高了去了,我叫您一声师兄都是沾了便宜的,以后你也随着周处长叫我小三就行……”不等沈三郎这话说完,一旁的麻仲谋冷哼了一声没有言语,沈三郎看了麻仲谋一眼之后继续说道:“这个船把式我早就看出毛病出来了,就在和那群不知死活的小年轻白话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活死人和僵尸不同,除了身上的尸斑一般不易察觉,可是这老不死的一开口却露了馅,活死人毕竟是活死人,我们西南大山控尸术的传人,对这活人和死人的气息再熟悉不过了,别人看不出来可瞒不过我们的眼睛。”我继续问道:“那个背后之人呢,船把式招了吗?”沈三郎嘿嘿一笑道:“你觉得呢,要是船把式没有说出来,那河中的怪物还会出来灭口么?”我琢磨了片刻之后道:“小三哥,那背后之人为什么不连锅端,在你们都在船上的时候便让那怪物出来一起吞掉,岂不是绝了后患?”这句话说完一旁的周杰老爷子和麻仲谋不约而同的向我瞪了一眼,我立刻反应了过来,急道:“额小三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这个就是逆向思维,毕竟敌暗我明……”沈三郎笑道:“明白明白,这就是我为什么没有让你一起登船的目的了,这背后之人看来多多少少的有两下子,你身上的带着避水兽没有下船,这背后之人应该也看出来我们的用意了,既然我们几个能看出这个老不死的船把式是活死人,那个老不死的船把式也失口说出来了‘控尸术’这三个字,想必这背后之人能够操控这个大场面,也必然能多多少少的猜出我们几个的斤两……”说到这里的时候沈三郎忽然一把搂住我的肩膀,紧接着将嘴巴凑到了我的耳边低声道:“这个背后之人恐怕有些门道,这片无人经过的河段应该是布下了阵法或是禁制,我们的一言一行都在它的监控当中,我们斤两想必它已经心里有了谱,而你却一直没有露出手段来,记着,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候千万别轻易出手,你就是我们的底牌……” 当下我明白了沈三郎的用意,也不再言语跟着大家一起往下游的卢家村赶去,等会到卢家村的时候,村里依旧是家家户户大门紧闭,唯恐再出现什么咬人的东西出来,进了卢家水乡卢二喜早已经备好了酒菜,我们吃喝完毕之后连夜开起了秘密会议。 文辉一遍翻弄着周杰老爷子留给他的笔记便说道:“周处长,你这东西是从哪里弄到的,上面写的东西还真的挺玄乎,要不是我这几年大风大浪看惯了,绝对不信这里面写的是真的。”周杰老爷子道:“是不是真的还有待论证,文辉,我们几个累了一天了,你小子在家里歇了一天了,是不是也该出去运动运动,不是我咒你,要是一直这么下去,用不了多久我看你小子也成个胖子了,到时候泡妞可成了问题,这个老人家我可得提醒你一句,现在城里的姑娘不是唐朝年间的姑娘了,审美标准可都变了……”文辉嘻嘻哈哈的说道:“周处长,这个可就不劳您费心了,文辉我天生的就是这一幅苗条的体型,这些年来在局里那也是吃过大餐见过大世面的,除了人变得帅了些,能耐涨了些以外,身上的肉还真的没怎么见多,您说也怪了,我怎么就不长肉呢?” 文辉白话是白话,不过当即还是披上了外衣向门外走去,我见到心里有些担心,于是喝道:“等下,我跟你一去……”文辉回头看了我一眼道:“不用了,你们还是研究研究下一步的行动,我还真的去走两步,不是我吃了人家嘴短,这卢家水乡里的饭菜还真是挺和我的胃口,和老胡家的菜馆比起来也不怎么逊色……” 文辉出门之后当下我们继续讨论如何进行下一步的行动,沈三郎的意见是由周杰老爷子带队,沈三郎和麻仲谋师兄弟二人上岛去现场勘查那片水葬墓场,我留守卢家村防止背后之人趁我们不在袭击我们的大营,我听罢自然不肯答应,遇见这个硬茬子我早就手痒痒想试试深浅了,这一次不带我去哥几个自己玩,我自然心里有些不痛快,麻仲谋倒是不建议我们即刻登上那片水葬墓场,既然我们已经发现了那片水葬墓场,背后之人肯定在那里采取了一定的动作,我们去了便是自投罗网,而人家肯定也能料到我们回去那里调查,因此登岛的行动可以暂缓进行,打乱那个背后之人的计划。 我们正在讨论着热闹,这时从门外传来了一声凄厉的吼声…… 第391章 大战黄河滩 ?听见这一声凄厉的吼声,我们瞬间便知道外面出现了什么东西,考虑到此时在外面的文辉没有丝毫术法傍身,虽然知道凭借文辉的那种与生俱来的本事不至于出现什么危险,不过还是放心不下,当下我们四人便冲了出去。 ?就在我们来到院中的时候,卢光荣已经带领着一群后生守在了院门口,众人手里拿着浸满了煤油的火疙瘩和装满了生石灰的盆子整装待发,看得出来我们几人来到这卢家水乡之后,这个老实巴交的乡下汉子也有了依仗,面对这些祸害乡里的东西出现,也起了拼个你死我活的决心。看到我们众人从屋子里面冲了出来,卢光荣豪气陡升,顿时吩咐众人打来了卢家水乡的大门,随后紧跟着我们四人站在了水乡的门口。水乡门前不远处便是黄河的岸边,此时河滩上站了一整排的浮尸,大概数了一下竟有二十几具,当中一人举着火把,借着火光看去竟然是哪位白天我们接触过的船把式。 见到这个船把式领着一大堆的浮尸出现,周杰老爷子嘿嘿一笑道:“游戏越来越有意思了,这是老跟我老头子玩起兵法了,岂不知老头子我也是熟读兵书之辈,兵法有云:‘对弈之道,与其恋子以求生,不如弃子而争胜,宁失一子莫失一先,这背后的东西看来还真有些门道’。”周杰说罢沈三郎道:“周处长,看来咱们已经摸到这家伙的命门了,这东西看来是急眼了,您看这一出戏是想跟咱们亮亮把式呢,还是想吓唬吓唬咱们虚张声势?”周杰笑道:“小三,你算算,自从咱们在这铜峡市聚齐之后,都谁亮出把式来了?”沈三郎道:“董哥现在不知道恢复的怎么样了,不过看情形董哥应该是在不经意间着了道,应该是没有出手的机会,以董哥的身手,一旦察觉便不会这么轻易的被这蚕尸虫得手,后来我和麻师兄出手除去蚕尸虫,虽然这东西没有亲眼见过,不过蚕尸虫被除去之后它应该所有感应,另外加上白天那个船把式失口说出来‘控尸术’三个字,这东西应该对我们师兄弟的手段也知道个大概,一直没有出过手的就只有您和秦师兄了。”周杰老爷子笑道:“小三啊我问你,当初咱俩带着卢家小子处理陈爷尸身的时候,你猜这东西会不会感觉到?”沈三郎眉头微微一皱道:“这么说来,难道这东西是虚张声势,实际上是来探虚实的?眼下只有秦师兄……”周杰笑道:“小三,经过贺兰一役,秦卓身上的佛家修为和愿力已经大有提升,常人感觉不到可是这东西却肯以感觉到,虽然秦卓现在还没有达到那种妖魔鬼怪一见便要绕道走的境界,可是从他身上发出来佛家修为和愿力也是这些东西所忌惮的,我看这东西次来是想逼秦卓出手,看看我们当中它最忌惮的那个人到底有多少斤两……” 周杰老爷子话音刚落,紧接着沈三郎便对我说道:“秦师兄,你快进去,切莫出手让这东西知道了你的身手……”不等沈三郎说完,周杰老爷子又道:“小三,你急什么?秦卓不出手难道就让我们几个对付这些浮尸不成?不是老人家我怯战,这些东西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来,定是有所准备,背后之人既然深谙兵法,难道就没有对付你我的法子么?这世间的阴阳术法还没有哪一种没有破绽和弱点的,要是什么时候你知道哪一种术法如此高明,先拿来给我老爷子涨涨见识。”周杰老爷子说完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小三你可以跟老爷子我打个赌,待会咱们动手的时候,咱们这些花把式都不以前那么好使了,你信不信?别说你和这麻家小子都是西南大山控尸术的传人,老人家我可不信,至少目前对这些浮尸,你们俩一具都控制不了……”周杰老爷子话音刚落,一旁的麻仲谋当即冷哼了一声道:“周处长,我现在就过去结果了这些东西,让您老看看西南大山里的戏法灵不灵……” 麻仲谋说话间就要出去动手,沈三郎明显的比麻仲谋冷静了许多,当即叫住麻仲谋后问道:“周处长,那按照您的意思……”周杰老爷子笑道:“人家大老远的来的,就想看看咱家秦卓的身手,费了这么多心思和气力,如果不让人家得偿所愿,是不是显得咱们十三局的人怕了它了?秦卓,当初在贺兰山缺与修罗王一役中,老人家我好像记得你用了什么法子蒙了那个修罗王,那一手活俊俏的紧呐,不知道那法子你还记不记得,要是记得的话就表演给它们看看,反正老人家我是不打算出手了,反正去了也是白去,我还得留着这张老脸混吃喝呢……” 周杰这话说完我顿时反应了过来,看来周处长这是让我准备用佛家莲台法印来对付这些东西,想到仓央活佛临别之际传我莲台法印,与修罗王一役虽然也使了出来,不过更多的还是靠着幻字诀蒙了修罗王,说起来并不是纯靠术法,这一次正好试试这莲台法印的威力。当下我便准备出手对付这些浮尸,不等我出手,一旁的麻仲谋早已跃了出去,见到麻仲谋出手,毕竟是自己的师兄,有道是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自己没有理由在一旁观战,当下沈三郎也跟着麻仲谋一起冲了上去。见到二人冲了过去,周杰老爷子道:“真是年轻啊,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秦卓,你看着……” 说话间在那个船把式的带领下,这二十几具浮尸已经跨过了河滩来到了水乡门口的空地上,这时我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空地上已经摆满了一对对的柴火,就在船把式带着这些浮尸全部走到眼前的时候,身后的卢光荣大喝一声道:“弟兄们,上亮子……”话音刚落身旁的一个后生点燃了自己手上的火疙瘩,紧接着便在地上摸了一把,随后用火疙瘩烧了上去,紧接着一道火线窜了出去,瞬间便将空地上的火堆全部点燃,随着火堆燃起,卢家水乡前顿时被照的亮如白昼。 麻仲谋和沈三郎兄弟二人早已冲了过去,冲着这群浮尸当下便施展出来那来自西南大山的控尸术,站在浮尸之前的船把式丝毫不将这二人放在眼里,嘴里打了一声唿哨,这些浮尸顿时将麻仲谋和沈三郎包围了起来。借着火光看去,这些浮尸双眼发红透出一股瘆人的凶光,咧这大嘴露出一嘴的尖利的獠牙,从獠牙的缝隙里不停地流出一道道黄褐色粘稠的液体。麻仲谋和沈三郎手中的丝线伸到这些浮尸身上的时候,这些浮尸身上忽然发出一阵“劈了啪啦”的响声,麻仲谋所使用的普通棉线当即便被崩的粉碎,而沈三郎虽然使用的天蚕丝是个宝家伙,可是刚刚接触到这些浮尸深山的时候也立刻被崩了出来,来自西南大山的控尸术根本无法施展出来。见到这一幕被困在当中的二人冷汗下来了,可是事已至此已经没有了退路,眼看着越逼越紧的浮尸,麻仲谋当下大喝一声道:“沈师弟,老爷子就交给你了……”说完之后麻仲谋竟然猛地向这群浮尸撞去,浮尸长着大嘴举着尖利的手指却没有料到麻仲谋会有这么一招,包围圈立刻被撞开了一个口子,沈三郎当即窜了出来,紧接着手腕一抖便向麻仲谋挥去,眼看着一个浮尸张开大嘴就向麻仲谋的后脖筋咬去,沈三郎当即单臂一较力,麻仲谋立刻从浮尸堆里拉了出来,那具浮尸咬了一个空,发出“咣当”一声大响,看得出来这咬合力绝对不简单。 当下沈三郎拉起麻仲谋急忙奔了回来,麻仲谋看着周杰老爷子脸上不自觉的显露出一丝惭愧的神色,周杰老爷子却对着我说道:“行了,戏法看够了,秦卓,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文辉,你小子还不打算出来活动一下吗?”话音刚落,文辉嘻嘻哈哈的从门后走了出来,这时我才明白敢情这小子一直就躲在院子里没有出来。文辉走到我背后一把将我的雷光桃木剑抽了出来,当下说道:“哥几个这些日子没少辛苦,这些不成器的东西,就交给我。”说着竟然一纵身冲了过去,对着这些浮尸便砍了起来。 冲上去的文辉竟然对着西浮尸没有丝毫畏惧之心,手里拿着我的雷光桃木剑竟然好像砍瓜切菜一样对着浮尸就招呼了起来,雷光桃木剑本身便是这些阴邪之物的克星,随着文辉胡乱的砍去,冲在前面的两句浮尸竟然被文辉砍得浑身上下流出来黄褐色的液体,散发出一股刺鼻的腥臭。被砍中的浮尸竟然“嗷嗷”的嚎叫了起来,伸出利爪便向文辉挠去,这尖利的爪子挠在身上必定是血肉模糊,可是文辉去丝毫不为所动,继续挥舞着雷刚桃木将向这两具浮尸身上砍去,浮尸不顾一起冲了上去对着文辉的胸口就挠了一爪子,眼看着文辉躲不过这尖利的爪子,我心里顿时一紧,刚刚迈出去两步想将文辉抢救回来,却发现这两只爪子挠在文辉身上丝毫未起作用,别说是我,就连文辉面对着的浮尸似乎也是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文辉。 文辉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继续向着这两具浮尸砍了过去,浮尸又挠了几爪子之后似乎觉查出来自己的攻击对这个疯狂砍杀自己的人丝毫不起作用,随后竟然一步步的退了下去。见到这一幕周杰忍不住笑骂道:“好他妈小子鼻子还挺灵……”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第392章 文辉的判断 ?前面的两具浮尸退了下去之后,文辉见状大喜,那种特有装逼的倒霉德性劲劲儿的样子又显露了出来,边挥舞着手里的雷光桃木剑边七大姑八大姨的问候了起来。 ?看着文辉英勇无比,领头的船把式也是微微一愣,紧接着口中唿哨声四起,当下所有的浮尸开始对着文辉包围了起来。文辉对付前两句浮尸还算是勉强应付的过去,可是面对这二十几具浮尸一起冲上来,紧握雷光桃木剑的手不自觉的也开始颤抖了起来。这些浮尸的东西不快不慢,不知不觉得已经将文辉引到了包围圈中,此时文辉挥舞着手中的雷光桃木剑已经砍不到任何一具浮尸了,这些浮尸在船把式的指挥下竟然攻守有序,见到文辉挥舞着雷光桃木剑攻击那个方位,那个方位的浮尸当即退了下去,紧接着两侧的浮尸便发起了攻击,而当文辉挥舞着雷光桃木剑将两侧的浮尸逼退之后,身前身后的浮尸立刻冲了上去,几个回合之后文辉并没有砍到浮尸,反而被群浮尸挠了几爪子,虽然看情形这几爪子挠在文辉身上并无大碍,可是这几个会后过后文辉已经有些体力不支,动作也渐渐地慢了下来。 ?看到这里的时候周杰老爷子笑道:“好小子,竟然在老人家我面前玩起阵法来了,文辉顶不住了,秦卓,你去,记着我跟你说的话。”周杰老爷子说完我立刻走了出去,当下口中默默的诵起了《佛光心经》,随着佛经声声,我的周身上下一股浓厚的愿力显现了出来,我不紧不慢的走到了阵前,眼看着文辉有些渐渐不支的样子,佛家六字真言当即脱口而出,紧接着双手结出了莲台法印,一座巨大的泛着金光的莲台凭空而现。此时我体内早已经将一缕生魂分离出来,那部《地藏王经》在心里已经默默地念诵了出来,随着佛经阵阵我摆动的手里的法印,空中那一座莲台也随我的指尖开始浮动起来。文辉见到这一幕心里长出了一口气,挥舞着雷光剑逼退了浮尸又一拨的攻击之后便且战且退,向我这里靠拢过来。 眼看着文辉向这一大群浮尸像我这里引了过来,我当下双手结出了莲台法印的“幻”字诀,只见一道猛地涌出,随后全身发出阵阵金光的文辉身形一顿,紧接着挥起手中的雷光剑支取身旁已经追上来的浮尸。文辉手中的雷光桃木剑虽然属于道家的法器,不过这道家的法器和佛家的愿力并无冲突,加持了佛家愿力的雷光桃木剑就好像披上了一层金色外衣,随着剑锋过处,浮尸身上的伤口顿时冒起了青烟,紧接着便是浮尸们的声声哀嚎穿了出来。 站在一旁吹口哨的船把式见到这一幕也是大吃一惊,见到在文辉面前有些败退之势的浮尸们立刻加快了节奏,几声短促而尖俏的声音当即从船把式的口中响了起来,这二十几具浮尸当下又开始变换了阵型,原本呈包围之势的浮尸此时竟然渐渐的站成了一队,随后一个个手撘肩膀形成了一个一字长蛇阵,见到这个一字长蛇阵文辉当下冷笑一声,挥起手里的雷光桃木剑冲着浮尸便劈了出去,一道凌厉的剑气自雷光剑中激射而出,眼看着一剑便能够将这些浮尸劈成两半的剑气竟然被站在最前面的一具浮尸举双臂挡了下来,文辉双手持剑猛地向下连续的剁了三下,这一字长蛇阵纹丝不动,紧接着当前的浮尸猛地抬手一抓,一道抓影瞬间而至,要是这一下结结实实的挠在文辉身前,文辉这小命就算是交待了。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抓影即将挠在文辉身上的时候,只见一道金光将文辉紧紧地裹在其中,空中的莲台法印中一片巨大的花瓣凭空向着爪印飘了过去,就在这爪影抓在文辉身上的时候,这片巨大的花瓣也到了文辉的近前,巨大的爪影抓在文辉身上的时候立刻就被那浓厚的金光融化,抓影似乎觉察到了金光的厉害,当下也急忙向后撤去,这道巨大的爪印尚未全完收回去的时候,那片巨大的花瓣已经快速的跟了过去,转眼之间便轰到了这一字长蛇阵的眼前,也许是有心试探一下这些浮尸到底有多少斤两,因此文辉并未直接使出莲台法印的杀字诀,而是使出了禁字诀。 这一巨大的花瓣轰在一字长蛇阵中候,当即禁字诀产生了作用,无论后面的船把式如何改变口中的唿哨,这些浮尸一个个已经成了没头的苍蝇不在任由船把式的驱使,船把式见状大惊失色,又尝试了几次依然发下自己已经无法再驱使这些浮尸的时候,当下眼中流露出一抹狡黠的目光,这一细节并没有逃过远处观战的周杰老爷子的眼睛,一个声音当即从身后的传了过来:“文处长,这个老不死的船把式想溜了,千万别让他跑了……” 话音刚落这个船把式掉头便跑,文辉立刻变换了手里的法印,又是一片花瓣凭空飞了出来,只见一道金光闪过,跑出一半的船把式被这片花瓣立刻轰了个正着,只听“嘭”的一声,船把式一个跟头便倒在了河滩之上,良久之后也没有发出一丝动静。见到这个老不死的船把式倒在河滩之上后,文辉手持雷光桃木剑手起剑落,被莲台法印禁字诀禁锢的这些浮尸此时就好现实被绑住了手脚一般任由文辉砍瓜切菜一样的杀了个赶紧,见到河滩上已经躺下了一大片的浮尸,周杰老爷子当下领着沈三郎和麻仲谋走到近前检查这些浮尸体内是否携带蚕尸虫,仔细检查一番之后索性并未发现蚕尸虫的踪迹,周杰老爷子这才吩咐众人一把火将这些浮尸烧了个干净。 浮尸处理完成之后,文辉走到了那个船把式身前,用脚尖捅了捅船把式的尸体之后,冲着周杰老爷子微微点了点头,此时卢光荣也带着火疙瘩跟了上来,借着亮众人这才发下,这个老不死的船把式一身的尸斑十分可怖,当下文辉一抖手用雷光桃木剑将老不死的船把式轻轻一挑,这幅臭皮囊当即落入滔滔不绝的河水中,顷刻间消失不见。见到文辉将老不死的船把式丢到了河水中,当下沈三郎立刻说道:“文处长,你怎么把这个老不死的船把式给丢了,这个老不死的船把式……”不等沈三郎说完,周杰老爷子当先拦着了沈三郎下面的话道:“小三,那个老不死的船把式再也不是活死人了,留着它也没用,正好丢了干净……”见到周杰老爷子发话沈三郎也不好说什么,浮尸烧尽之后麻仲谋看着卢光荣等人处理善后,余下几人直接返回了卢家的水乡。 等到众人回到屋中的时候,沈三郎抬眼一看,只见屋里的炕上又坐着一个文辉笑吟吟的看着众人,沈三郎大惊,摸了摸眼睛之后这才问道:“文处长,这么一下有两个文处长?”周杰老爷子笑眯眯的说道:“文处长就是文处长,秦卓,你收了神通。”在沈三郎的差异的目光之下,周杰老爷子身后的这个“文辉”身上的佛家愿力渐渐散去,等到沈三郎再仔细看的时候,那个在河滩上使用莲台法印剿灭了浮尸的“文辉”恢复成了我的模样。这时沈三郎当即反应了过来,连声道:“高,高啊,实在是高!”周杰老爷子笑道:“小三,干我们这样的遇事不能一味的蛮干,要多动脑子,背后的老不死的东西跟老人家我玩心眼,老人家我也不是高粱地里的二傻子,秦卓的佛家法印能够蒙住修罗王的法眼,更何况是这个背后的老不死的东西?” 周杰说完之后文辉笑道:“秦卓出手的时候,我就回来了,小三,你就没有发现战斗过程中秦卓的身影不见了?”说到这里文辉转过头去对着周杰老爷子笑道:“周处长,不是我涨人家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沈小三看不出来的东西,未必别人也看不到,在场众人除了老人家您发现了秦卓的身影不知不觉得不见了,难道就没有别人看出来门道了吗?不知道您信不信,反正我不信,要是真的被我说中了,周处长,您说那个背后的老不死的东西下一步该做些什么?”文辉这话一出口周杰老爷子当时便愣住了,嗒嗒滋味觉得文辉说的似乎有些道理,周杰老爷子寻思半天一时也没了主意,文辉这才笑呵呵的说道:“要是那个背后的老不死的东西不是太笨的话,肯定会还会出手来试探我的,不过像这么明打实干的法子是不会在使用的了,我猜那个老不死的船把式被你们故意放走传话去了,不是我心眼多,你们怎么知道这次出来的老不死的船把式就不是那个背后的老不死自己的呢?” 文辉这一番话说出来顿时惊得众人目瞪口呆,周杰老爷子呆呆的看着文辉道:“文处长,你小子是说……”文辉笑道:“那个背后的老不死的既然想试探试探咱们,为什么又把你们白天见过的那个老不死的船把式派了出来,难道是怕咱们认不出来吗?这一次弄不好就是这个老不死的东西自己出来了,既然它能够揍出活死人来,他自己是不是活死人我不知道,不过借着这一副臭皮囊自己出来看个究竟的话,也不算什么大事……”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第393章 残缺的丹方 文辉这番 ?文辉这番话说完周杰老爷子顿时也陷入了沉思当中,过了一会麻仲谋带着卢光荣等人回到了水乡,卢二喜见到自己的儿子跟着我们一起行动,当下一种自豪的神情油然而生,急忙将准备好的茶水干果摆了上来,见到我们一个个沉默不语的样子,又急忙吩咐水乡里的小伙子们三人一组连夜值班,一旦发现浮尸出现,便立刻示警,用事先准备好的生石灰和烈酒烧死它们。 我们众人在屋中开起了会议,卢二喜见状非常识趣的带着卢光荣离开,见到屋中只剩下我们几人之后,文辉这才身后的包里将那一大沓子线装书似的笔记掏了出来,摆在桌上道:“这些笔记我都已经读完了,其中记载的内容相比你们已经知道了一些,我看咱们的对手就隐藏在这笔记当中,你们想想,这卢家的水乡平平安安的度过了这么多年了,为什么最近才开始出现这个怪事?”沈三郎急道:“文处长,要是您看出什么了,赶紧的捞干的直给得了,这个节骨眼还买什么关子……”文辉撇了沈三郎一眼道:“急什么,反正这个事情也这样了,急是急不得的,咱们先从最开始的这个故事说起,那个袁公子在河滩上遇到了妖物,一出手便救了故事里的卢生,通过笔记中的描述,你们觉得袁公子所使用的是什么术法?”说话间文辉将那一本线装的笔记丢给我,关于这个传说故事我只是简单的听了那么一耳朵,当听到故事中提到了玄武龟的事情,只当是一个神话传说并未当真,眼下文辉着重的将这个故事又说了出来,难道这故事中当真的隐藏了什么不成?当下我便翻开笔记读了起来。 文辉继续说道:“通过笔记中的描述,这个袁公子所使用的术法应该是道家术法,看上去这袁公子的手法和秦卓的风雷双刃有类似之处,这术法的事情我是外行,仅仅通过这只语片言的描述就下定论确实有些不妥,不过所使用的是道家术法是可以确定得了,那么我们再从头来看,这本《卢氏家训》的开篇写的不是卢家村的事情,而是唐朝风水大家袁天罡家族的往事,这就很说明问题了。这卢家村的祖上与这袁氏后人,必定有着密切的联系。然后笔记中便开始描述了这则传说的故事,以现在我们的眼光来看,黄河中的巨型生物虽然不多见,但是并不代表着就没有,白天你们就见到了一个了,因此千百年前在黄河中发现了玄武龟的事情,我认为这并非没有可能,卢生将这玄武龟弄死之后,见多识广的袁公子收购了所有的玄武肉干,原本我以为真的像是故事中所写的那样是为了救治袁氏一门天劫的病症,可是最后我在卢氏先祖留下来的那一封书信中找打了答案,真实情况并非如此,袁氏一门有受到天劫我不知道,不过袁公子一家收购了所有的玄武肉干,不是为了治病,而是为了炼制长生不老药。” 文辉这话一出口,顿时引起了沈三郎的嘲笑:“文处长,我以为你能说出啥来,还长生不老药,自从秦始皇那年开始,天下的方士们就开始琢磨着怎么炼制长生不老药,最后怎么着了,方士的头头的徐福东渡避祸,从始皇帝开始一直到汉武雄风,这追求长生不老药的念头就一直在皇帝们脑海中挥之不去,那个年代要是那个皇帝不组织些人马去研究这些,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当过皇上的,可结果怎么样,难道这些人都不行,偏偏这袁家的后人有如此大的能耐不成?文处长,这不是拍电影,我就不信这世界上真的有从秦朝一直活到现在的玉漱公主……”不等沈三郎说完,文辉只见一晃,从一大堆的笔记中抻出一张薄薄的宣纸来,这张宣纸上密密麻麻的印着一些看不懂的蝌蚪文,这些蝌蚪文经过这么久的时间之后有些地方已经脱落,字迹已经变得有些模糊不清,听到文辉说道袁氏后人收集玄武肉干是为了炼制长生不老之药,周杰老爷子也是眉头一皱,觉得文辉的话有些天方夜谭了。 文辉便抖落着手里的这张宣纸边笑道:“我就知道你们不信,沈小三,我只是说袁家的后人的目的是炼制长生不老药,我可没说他们练成了长生不老药,而且这个传说故事的最后,卢生晚年留书而去,袁氏一门也忽然荒无人烟,你说他们去哪了?一下子都受了天劫轮回去了?这天劫也是一个一个轮着来的,像这样组团受领天劫的我可是没有听说过。那么我们再说说这件东西,今天下午我就把这东西的图片传了回去,你们回来之前孙局就给了我答案,这个东西并不是什么普通的东西,你们猜猜这是什么?”文辉说完沈三郎当下笑道:“这东西我看不过就是一些讲述道家术法的笔记而已,换句话说,这上面的蝌蚪文应该是秦朝之前的东西,记载着的是上古道家术法……”听完沈三郎的话文辉并不言语,转过头来微笑着看着周杰也老爷子,周杰老爷子沉吟半晌之后忽然惊叫道:“文辉,难道这上面写的是……”不等周杰老爷子说完文辉笑道:“要么说姜还是老的辣呢?周处长当真目光如炬,我这么一说您老人家就看出来了,沈小三,你还毛嫩,差的远着呢……” 我狐疑的看着文辉道:“文辉,这上面写的到底是什么东西啊?说出来。”文辉笑道:“这个东西其实一个丹方,从上古流传下来的丹方,根据孙局的推测,这个丹方最早估计能追溯到当年大禹治水时期……”周杰老爷子道:“文辉,孙局破解了这张丹方了吗?”文辉答道:“这一部分是破解了,不过,这是一张残缺的丹方。”周杰急道:“文辉,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是那个卢生留了一手,不对,要是存心留了一手的话,何必弄一张残缺的丹方传下来?”文辉笑道:“不错,这个丹方并不是当年的那个卢生有意留了一手,而是他手上只有这么一张残缺的丹方。下午的时候我特意的问了一下孙局,他是如何确定这上面的文字是丹方的,他告诉我,六十年代初期的时候,在黄河流域出土过一只鼎,经研究发现这个鼎便是禹王治水时期的产物,鼎上也铸有铭文,经三十年来的研究,这种上古时期的蝌蚪文已经被破译出来,局里也存下了关于这种蝌蚪文字的译本,看了前面几句,孙局便推测出来这时上古时期遗留下来的丹方,全部译文出来还要等上一段时间。” 沈三郎听完文辉的话说道:“文处长,这么说来,这世上真的有长生不老药不成?要是这个丹方我们凑齐了之后,是不是也能炼制出来产生不老药?要是那样的话……”文辉笑道:“要是那样的话能怎么样呢?你小子也妄想长生不老?这长生不老的人我不是没有见过,当初在成陵里面的那个哲别,不也活了好几百年?”周杰听罢当即说道:“文辉,哲别那个不算数,虽然哲别是活了好几百年,那只不过是邱老道耍的小把戏而已,用阵法封住了气脉,将哲别的生魂和成陵里面的五行之气连接在一起形成了一个独立的环境,一旦出了成陵的范围,哲别便会立刻死去,这个和长生不老可是两回事,不过小三,你要是想长生不老的话,眼下还达不到要求。”沈三郎问道:“周处长,眼下是没有,要是凑齐了丹方真的炼出了长生不老药,我不就可以了吗?”周杰老爷子白了沈三郎一眼道:“刚才你自己说的话都忘记了吗,你要是想长生不老的话,现在赶紧的辞职去当几年的皇上,过几年之后我看差不多这丹方也凑齐了,到时候炼出来的时候,老人家我第一个就通知你……”周杰老爷子说完之后一旁的麻仲谋当即嘲笑起来,沈三郎顿时脸上红了起来…… 文辉继续说道:“从这本笔记上来看,这东西是从一件香炉上拓下来的,包括这个香炉在内,当年从黄河里面一共弄出来四样好东西,香炉、玄武肉干、蛟蛇皮、蛟蛇角和蛟蛇筋算是一件,还有一件最不起眼的便是那块玄武龟壳了,这些东西听着似乎是天方夜谭,不过眼下有一件东西已经出现在咱们的手里了,刚才我试了一下,还真的挺好使……”说着文辉将自己的衣裤脱了下来,这时我们才发现文辉身上竟然竟然穿着那张从陈爷脱下来的皮衣。 沈三郎问道:“文处长,你的意思是说,这件皮衣就是那张蛟蛇皮?”文辉道:“那你以为什么东西呢?既然这蛟蛇皮真的出现了,那其他的几样东西不会是卢家的祖宗为了掩盖这间皮衣编出来的,如果以上内容大体上都是曾经真实发生的事情的话,那么这件事便不再是那么神秘了,你们所说的那个陈爷,乃是卢家村捞尸人这一行当最后的传人,他的手里自然而然的会有祖上留下来的这件皮衣,为什么这古塔青烟的事情最近才会发生,那是因为作为最后一个捞尸人的陈爷大限就要到了,卢氏的祖宗,也就是这背后之人我们神秘的对手要将这件宝衣收回去的时候了。”沈三郎狐疑的问道:“卢氏的祖宗?就算卢氏的祖宗真的具有长生不老之身,那还要这件宝衣干什么?再说了,他是怎么知道几百年后陈爷的身后事的?” 文辉笑着对沈三郎道:“沈小三,你以为那块巨大的玄武龟壳是干什么用的呢……”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第394章 上岛 ?看似毫无头绪事情,经过文辉的穿针引线整件事情渐渐地变得清晰起来,就在文辉说道那个玄武龟壳的龟壳的时候,周杰老爷子当下解释了起来:“沈小三,这灵兽身上长出来的东西无一不是天材地宝,就连灵兽拉出来的粑粑都不一定没有用处,这一片河段弄不好已经布下了阵法,因此这河段上发生的事情有可能都逃不过背后那个神秘对手的眼睛,如果此人当真手里有玄武龟壳的话,这就不难解释了,袁氏一门乃是大唐时期风水大家,其中以占卜之术最为擅长,最早的占卜之术源于周文王姬昌,那个时候占卜之术便已经相当的成熟了,袁氏一门能够算出大唐的国运,甚至能够他的弟子李淳风都能够夜观天象算出大唐以后将近两年前来的时局走势,怎么能够算不出来自己家族的兴亡呢?看来这个地方应该是袁氏一门早就算好的,就专门在这里守株待兔……”周杰老爷子说完沈三郎问道:“周处长,难道这片河段上的阵法就是用这玄武龟壳布下的不成?这玄武龟壳就算是有些斤两,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埋在水下保不齐随着水势变换了位置,难道背后这个神秘的对手,就不怕阵法出现了偏差不成?”周杰笑道:“沈小三你真是个傻小子,你还没有明白文辉刚才说的什么意思么?那个玄武龟壳不是用来布阵的。” ?文辉笑而不答的看着我,沈三郎环顾左右之后急道:“有啥事直说行不行,我刚进来几天,可没有您们老几位见多识广的……”我对着沈三郎道:“小三哥,你难道不知道当年周文王问天卜卦用的是什么东西?”沈三郎道:“虽然我没有见过,可是这个传说早就广为流传了,当年周文王姬昌用的是三枚铜钱,算出了自己的大儿子伯邑考别纣王剁成了肉馅……”不等沈三郎说完,麻仲谋冷笑道:“沈师弟,周文王那时候,有铜钱么?”麻仲谋这一番话可谓是点醒了梦中人,沈三郎顿时醒悟了过来道:“对对对,麻师兄这话提醒我了,那个当年周文王老姬头问天卜卦的时候用的就是乌龟壳,对对对,要么那时候流行甲骨文么,这么说来这玄武龟壳是用来……” ?文辉笑道:“沈小三,这下明白了,周处长,我就说沈小三的火候还不行,您非要留着,怎么样,露怯了,回去之后您可要好好的调教一番才是……”周杰老爷子当下撇着嘴道:“文辉,你小子少他妈占了便宜卖乖,局里一共几个人,走的走散的散,留给我们二处就一个董伯召,这孩子虽然身手还可以,可是心眼就差多了,好不容易英局弄来两个大杀器,可是到了一个常年不露面,另外一个便宜给你了,你说二处的事情谁来干,总不能让老人家我自己一个人干……”文辉笑道:“周处长,知道把您放在二处您心里有意见,可是俗话说得好,咱们的国家那是人民当家做主,只有分工不同没有高低贵贱之分,您老要是有意见,回去我跟孙局说说,您来接管三处,我带着秦卓去二处……”周杰老爷子当下笑道:“你说的那句是俗话吗?好他妈小子,算盘打到我老人家身上了,想得美,滚犊子……” 二人白话了一阵气氛顿时轻松了很多,当下麻仲谋提出明天要去那个黄河山三角洲上看看,既然背后神秘的对手专门弄出来一个活死人看守这这里,那个地方对他而言应该是个紧要的去处,我们应该变被动为主动,直接对着它的七寸便打。麻仲谋的建议得到了大家的一致认可,不过考虑到这个神秘的对手弄不好还会主动出击派出浮尸来,当下周杰老爷子还是给孙茂祥打了电话,第二天一早,孙茂祥便带着一个大队特别行动组来到了卢家村。见面打过招呼之后,周杰老爷子对孙茂祥进行了一番部署,等到卢二喜给我们弄来一条小船之后,孙茂祥已经在卢家村沿河河滩上部署完毕,孙茂祥也是跟着我们执行过几次二级任务的人,有他亲自坐镇当下我们也放下心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这一次我们没有让卢二喜给我们安排船把式,任然是由我们四人出发登岛,留下文辉继续等待孙局的消息。 临行前文辉将自己身上的那一件刀枪不入水火不透的蛟蛇皮衣交给了周老爷子,虽然周老爷子的身手不差,可是这里面也就是周老爷子的岁数最大,周老爷子看着文辉递过来的蛟蛇皮衣,瞥了文辉一眼就说了这么几个字:“小三,你穿上……”沈三郎也是三十大几的人物,看见周杰老爷子将这件蛟蛇皮衣让给了自己,一时有些不好意思,看了麻仲谋一眼道:“麻师兄,还是你穿上……”当初在胡家菜馆二人斗法,沈三郎破了麻仲谋身上的尸气,麻仲谋一身的修为荡然无存,身手也比不过沈三郎,不过对付邪术的手段确实高出沈三郎好几个层次,当初二人相遇乃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而今却是一条战线上的战友了,事到如今沈三郎也有些后悔破去了麻仲谋一身的修为,本想这次算是补偿一下,可没想到麻仲谋并不领情,冷哼了一声当即转过头去。文辉看着众人让来让去的,当即道:“都不要拉倒,大家都在场,可别说是我文辉捡了便宜就占,这一次我可是把东西送出来了,你们自己不要的……”看着文辉要将这件蛟蛇皮衣收回去,沈三郎当下一把抢了过来笑道:“文处长一番好意岂能不受呢,不是我奉承你文处长,这年头还能像文处长这样体恤下属的领导还真不多……” 众人准备就绪之后便准备登船,就在这时河面上忽然风驰电掣的驶来两艘快艇,快艇的艇身上印着“河警”两个大字。当下周老爷子立刻明白了过来,这是孙茂祥为我们调来的河上巡逻的警务快艇,除了两艘快艇以外,还准备了救生衣和一小队特别行动队的队员协助我们行动。周杰老爷子当下对孙茂祥竖起了大拇指,赞叹道:“不是老人家我夸你,这事办的,在这里当个小小的副局,这时可惜了……” 随后我们众人带着这一小队人马登船出发,随后两只快艇屁股一冒烟便风驰电掣一般的驶了出去。虽然是逆流而上,不过这一片河段的水势比较平缓,因此并没有造成太大的阻力,昨日我们沿河不行将近两个小时的路程坐着快艇不到半个小时便已经远远的望见了那一片黄河三角洲,行动组的队员见到目的地就在眼前,当下驾驶快艇先是围着这片水葬墓场转了一圈,找到一个合适的登陆地点之后,这才将快艇停靠在岸边,昨日我们是亲眼见到了这水里有大型生物,为了避免不必要的伤亡,在固定好了两艘快艇之后,所有行动组的队员全部上岸待命。 我们出发之前周杰老爷子给每个行动组的队员全部下了本命符,虽然这些队员手里持有重型武器,不过很多时候不是靠这些重型武器就能解决问题的,本命符下完之后周杰老爷子环顾了四周道:“你们几个给我记住了,一点发现了什么问题,切莫不可着急登船,这里不是有很多芦苇干草吗?围成一个圈子烧……” 安顿完这些队员之后我们便开始出发,向着水葬墓场深处走去。远远地看来这一片黄河三角洲并不是很大,可是走起来才发现这里着实不小,穿过河边杂乱的芦苇荡子之后,眼前的地带开阔了起来,地面非常的平整似乎经常有人在打理,脚下也出现了纵横交错的几条蜿蜒小路,不远处竟然出现了几所农家的院落,院落周围开辟出来了几片菜地,这个时节菜园子里面应该不会有多少植物才对,可是等我们走到了近前的时候才发现这里的菜园子竟然果实颇丰,黄瓜辣椒茄子什么的果实累累的挂在上面。 看着这幅情景顿时令我们有些诧异,本以为这号称水葬墓场的地方应该是一幅乱风岗子的模样,可不料此处竟然是一派的田园秋色。沈三郎当下说道:“周处长,这里不是号称水葬墓场,怎么会是这么一副景象?这地方看起来诗情画意的,可不像是水葬墓场的样子。”周杰老爷子瞥了沈三郎一眼没有说话,走在最前面的麻仲谋冷笑了一声道:“沈师弟,那你觉得这水葬墓场应该是一幅什么样子呢?”沈三郎道:“麻师兄,虽然我之前也没有来过这水葬墓场,不过顾名思义,既然这被叫成了水葬墓场,总不能就是这一幅田园秋色的样子。”沈三郎说罢周杰老老爷子笑道:“田园秋色?小三,看不出来你还挺能拽词儿的,你就不觉得这田园秋色少了些什么吗?”沈三郎道:“是少了点什么,您看这菜园子里的菜,总不能是留给活死人吃的,不是我少见多怪,活死人好像是不用吃喝的……” 周杰老爷子并没有搭话,我们随着麻仲谋走到了前面一户人家门前之后,麻仲谋当下拦住我们道:“大家小心,这里有尸气……”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第395章 袁不二 麻仲谋说完之后当先推开院门便向屋中走去,我们三人紧随而来,当推开这屋子的房门时,顿时被屋中的景象所惊呆了,这外表看上去和农家院并无二致的房子,屋里竟然整整齐齐的摆放着一长排的棺材。 麻仲谋双臂一横将我们拦在身后,紧接着放出来那只白色的飞蛾,飞蛾在屋中飞了一圈之后直接隐藏在麻仲谋的身上,这时麻仲谋才开口道:“这里没有蚕尸虫。”得知没有蚕尸虫之后,我们四人便走到了这屋子中,仔细的打量着这一排棺木。这一排排的棺木上没有任何的标记,就好像是刚出厂的成品一样躺在那里,麻仲谋从到到尾一一看了一遍,这才对着周杰老爷子道:“周处长,这里的棺木从左到右按照年份排列的,最近的棺木应该有三四十年,而最早的棺木,恐怕得有百年以上。”周杰老爷子看着这些棺木若有所思,片刻之后立刻说道:“麻家小子,快,每间屋子都走一遍,棺木的数量一定要数清楚……” 当下我们跟随麻仲谋的步伐将这几件农家院全部走了一遍,不出意料,所有的房屋中全部摆放的都是些棺木,整个这一片田园式的村落竟然没有一个活人。麻仲谋仔细清点了数目,所有棺木加在一起一共有四十五口,从年代分辨最早可追溯到数百年前,其中最早的一具棺木已经腐朽不堪,棺材上的木质已经被虫子驻的千疮百孔,摇摇欲坠的似乎随时都能垮掉。周杰老爷子记住了棺材的数目紧接着快步走出这个村落,领着我们围着这片村落走了几圈,眼看着时近中午,周杰老爷子这才说道:“怪不得这里叫做水葬墓场呢,看来这名字是故意放出来的,不是这里聚阴,而是有人想在这里聚阴,秦卓,这个阵法你认不认识?” 其实就在我跟着大家走进菜园子的时候,便隐隐觉查出来这里的气息有些不同,除了使用阵法隔绝气息意外,并没有什么法子能让这里的与众不同,在围着这村落走了几圈之后,我也看出来这几间屋子建造的方位是逆八卦,所为逆八卦就是根据自然条件按照八卦方位反着来,八卦本为聚阳的阵法,这逆八卦便是聚阴的阵法了。当下我将我看出来的问题说了出来,周杰老爷子道:“除了逆八卦你就没有看出来点别的什么吗?”我闻言当下摇了摇了头,周杰老爷子道:“这村落的房屋确实是呈逆八卦的方位建造的,不过除了房屋意外,还有房屋之前的菜地,这些菜园子确实按照正八卦的方位而设,这一阴阳便形成了一个子母八卦阵,母阵聚阴子阵聚阳。阴气便是为了供给棺中的活死人,这里本是黄河冲刷出来的三角洲,本来这里阴气就比别的地方就要重一些,而培养活死人不仅需要大量的阴气,阳气也是不可缺少之物,这字母八卦阵的妙处就在于此,日间阳气充足,母阵聚阴白日间被子阵聚阳克制,因而白日间所有的活死人躲在棺木中吸收阳气保持活气,而到了晚间阴盛阳衰之时,子阵聚阳又会被母阵聚阴所克制,晚间这些活死人便会破棺而出,吸收月华渐渐地提高法力,背后之人便是通过控制这些活死人来保护这里的一方水土不被外人所知,看来咱们的对手当真不简单那……” 周杰说到这里沈三郎不禁问道:“周处长,这些活死人是通过什么来控制的呢?昨天那些浮尸为什么在这里见不到踪影,而且为什么昨天晚上的浮尸可以抵抗我们的控尸术呢?”周杰笑道:“这个问题问得好,为什么看见浮尸?浮尸浮尸的,当然是在水里了,这黄河可不是京城里的护城河,古往今来一年四季的,失足落水的人多了,这里最不缺的就是浮尸,只要是上游来不及打捞留下来的,那就自然成了这里的客人,客人是客人,来了就走不了了,至于你的控尸术么,这天地间任何术法都有缺陷和破绽,背后之人有这么大的手臂,当真就没法子对付你的控尸术么?不要说背后之人了,就是老人家我就知道一个法子能够破解你的控尸术。”沈三郎道:“哦?周处长您也有法子破了我们的控尸术?什么法子?”周杰老爷子道:“蚕尸虫……” 说到蚕尸虫的时候,麻仲谋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周杰老爷子看了麻仲谋一眼道:“麻家小子,不要担心这蚕尸虫,既然这东西能被人驯化出来,就必定有解决的法子,蚕尸虫虽然无孔不入令人防不胜防,这是其厉害的地方,可是换个角度来看,这也是其弱点,我就不信蚕尸虫还能比这些棺材里的家伙们厉害,否则的话这蚕尸虫也不会悄么声的下绊子了,如果你们想看见这蚕尸虫的话,老人家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们它们都在哪里躲着……”周杰老爷子这番话说完,麻仲谋顿时眼睛一亮,急问道:“周处长,您是说你知道这些蚕尸虫躲在哪里?那为什么不……”周杰老爷子笑道:“麻家小子你急什么,现在还不是时候,一会到了时候,不用请这些虫子自己会出来招待咱们的……”说到这里周杰老爷子对着正中间那座大屋子喊道:“大中午的,这里也没有个落脚打尖之处,忙活了一大早上了,这里的主人家也不出来赏口水喝吗……” 周杰老爷子话音刚落,之前正中间的大门“嘎吱”一声从里面推开,紧接着从屋里走出来一个五六十岁的老者,我们三人顿时大吃一惊,仔细向这位老者看去才发现这老者非别,正是昨日晚间与我们交过手的那个老不死的船把式。 船把式出来之后当即冲着我们拱了拱手笑道:“今日小院一大早便有喜鹊站在枝头不停地叫着,想来是有大喜事来临,不想竟是几位贵客莅临我这水葬庄院,小号真是蓬荜生辉可喜可贺,要是几位不嫌弃的话,请到屋中叙话……”说着这个船把式身形一侧做出一个邀请的动作来。周杰老爷子当下答道:“贵客言重了,你的洞府尸气太甚,老人家我年纪大了,受不了这个晦气,怎么样,我们都找上门来了,还不打算跟我几个讲个清楚说个明白吗?”船把式听了周杰老爷子的话笑道:“也罢,那我们你就在这里说也好,实不相瞒,小老儿乃是大唐风水大家袁天罡之后,上守下诚,字不二……”这句话说完沈三郎当即笑道:“袁不二,哈哈哈哈,好名字,我看你这名字起的有些名不副实,我看应该袁真二才对……”看着沈三郎出言不逊的样子这个袁不二也不气恼,直接对着周杰老爷子道:“我知道几位都是高人,要从门户上论,咱们也算是大半个同门,要是从岁数上轮,老人家我不谦虚的说,虚长了各位几岁……”不等着袁不二说完,周杰老爷子当先说道:“行了行了,先别忙着套近乎,我问你,这一方的百姓如何招惹到你了,你非得弄得这里鸡犬不宁?老人家我年纪大了可是心里还不糊涂,这几条人命你说说,该怎么算?”见到周杰老爷子直入正题,这个袁不二也不再客气,当下答道:“各位,我奉劝几位,我们袁家的事情不是你们几个凡夫俗子可以窥测的,不是我们袁家有意为祸乡里,只不过是日子到了,我们要收回本来就属于我们袁家的东西而已,既然你们送上门们来,我也跟你们交个底,东西交出来,咱们各不相欠,你们走你们的阳关道,我们过我们的独木桥,我们袁氏一门自从大唐避祸至此,并无伤天害理之举,否则上天也不会容得我们袁氏一门活到今天,至于你说的几条人命么,这屎盆子也不能全都扣在我袁氏一门的头上,原本放出浮尸之后,这些浮尸便自会消亡,捞尸一脉的后人也自会将原本属于我们袁氏一门的东西送回,可不过你们世间的人当真是贪得无厌,既然起了私心我便不能留的此人,有道是冤有头债有主,那几条人命确实无辜,如果几位肯与我们袁家化干戈为玉帛的话,袁家自会做出赔偿,不是我自夸,自先祖担任大唐首席风水师的那一日起,金银细软对于我们袁家来说那就不是事儿,听说现如今的年代这黄白之物可是好东西,只要能说来个数字,这些东西我们还是舍得拿出来一些的……” 袁不二说完周杰老爷子当下冷笑道:“袁不二,我又不是三岁的孩子,这些鬼话糊弄谁呢?浮尸会自行消亡,那浮尸里面的蚕尸虫呢?也会自行消亡,要不要我找个见证人来,让他来说这蚕尸虫会不会消亡,您也是活到了当代的人物,现代的东西想必你也知道一些,听没有过现代有种东西叫做照相机,能将一些图像永久的保存下来?袁不二,充其量你就是个管家,还是把你的主子叫出来,我们领导之间也好公平的对话,跟你这身份的人废话,跌份……” 周杰老爷子话音刚落,袁不二狞笑道:“好,既然几位如此不识好歹,那也就怪不得我袁某人心狠手辣了,既然你们几位也知道这蚕尸虫,那我就让这些孩儿们招待招待几位……” 第396章 灵兽法器 袁不二话音落下的时候,身旁已经开始想起了一阵阵的“戚戚倏倏”的声音,我们四人四下循声望去,工夫不大一大片密密麻麻的蚕尸虫从房屋间的菜园中爬了出来,在袁不二的驱动下,这铺天盖地的蚕尸虫将我们包围了起来,正待我们想看一看这蚕尸虫是怎么神不知鬼不觉钻入人体内的时候,袁不二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多出来一片树叶似的东西,放在唇边轻声吹了起来。 随着这一声古怪的音调声响起,蚕尸虫开始蠢蠢欲动起来,片刻之后一大片的蚕尸虫中有一只忽然冲着吐出来一根细细的丝线,这根丝线落到距离我们一米左右的距离之后便牢牢的粘在了地上,紧接着这一大片的蚕尸虫开始向我们吐起丝线来。 工夫不大这蚕尸虫如出来的丝线已经在地上铺了厚厚了一层,麻仲谋当下从兜里摸出一小瓶子烈酒猛地向地上甩去,本以为砸在地上的酒瓶子碎裂之后在依靠烈酒易燃的特性将这些丝线烧去,可不料这酒瓶子落到地上之后竟然悄无声息的陷入了这一次层丝线当中,紧接着一大群的蚕尸虫竟然迅速的爬了过来,一阵“咔咔”的声音传来,紧接着空气中传来一阵酒香,这装着烈酒的小酒瓶竟然被这一群蚕尸虫咬碎了吞噬了干净。见到这一幕在场众人一阵骇然,我向周杰老爷子脸上望去,只见周杰老爷子此时脸色也凝重了起来,试探着甩出一道阳火符之后,这阳火符的火苗虽然将地上的蚕丝线烧出来一个大洞,可是不久之后这个大洞立刻被修不了起来,转眼间便看不到任何经过火烧过的痕迹。见到这一幕沈三郎不禁惊呼了出来:“我超,这他妈虫子织网的速度也太快了……”不等沈三郎说下去,麻仲谋道:“不是蚕尸虫织网的速度太快,而是这丝网有再生功能,而且……”沈三郎急道:“而且什么?”听了麻仲谋这句话我当下反应了过来,立刻道:“而且这种丝线能避火,恐怕用火烧这法子是不行的了,当初我们在市里除去了那几只蚕尸虫,想必袁不二已经想到了我们的法子,因此这才培育出来这种不怕火烧的丝线来。”沈三郎道:“不是,这才几天啊,你们看看现在这个那个的研究机构,哪一个研究个项目不用个十年八年的,三年五载都是快的,就这么几天,蚕尸虫就能进化到不怕火烧的境界了?”麻仲谋瞥了沈三郎一眼道:“这里本来就是阴气十足,再加上这子母八卦阵的作用,要是按照常理来说,这虫子的寿命才有几天?要不能实现一茬一茬的量产,驯化这些虫子还有什么用?” 说话间眼前的蚕丝线已经铺起了一人来高,这些蚕尸虫似乎并不是要钻进我们的体内,而是要通过织成这一张厚厚的丝网将我们困在其中,我正要尝试着抓起一把丝线看看到底是个什么状态,麻仲谋一把将我拉了回来道:“你小子干什么,不要命了?这丝线上遍布着虫卵,碰到之后便会顺着你的毛孔钻入体内……”麻仲谋说完我顿时吓了一个哆嗦,略微尴尬的看了麻仲谋一眼,道:“麻师兄,这蚕丝线有这么厉害?烧又不能烧,难道我们就这么等死不成?”这句话说完当下众人沉默了起来,眼看着这蚕丝线越缠越多,周杰老爷子忽然眼光一亮,紧接着从身上摸出一瓶子矿泉水来向这些蚕丝线上泼去。沈三郎看着周杰老爷子将水泼向了蚕丝线,顿时急道:“周处长,就这么一点水您还给浪费了,要是咱们被困在里面出不去了,可就指望着这些水还能多耗一阵子呢……诶,周处长,这一瓶是我的,诶诶,多少给我留点……”说话间周杰一把又将沈三郎身上的带着的水抢了过去,伸手拧开瓶盖便将水向蚕丝线上泼了出去。 我和麻仲谋站在一旁不知道周杰老爷子此举何意,就在沈三郎还在唠唠叨叨不停发牢骚的时候,泼上水的蚕丝线已经发生了变化,原本周围已经是一人多高的蚕丝线,被水泼到的地方已经开始塌陷了起来,渐渐地塌陷的地方伸出来一大片的水迹,而蚕丝线落到这片水迹中后竟然渐渐地融化在其中,不多时这个蚕丝线围成的包围圈已经被融化出来一个大口子,水迹过处,远处的蚕尸虫竟然自动的向两边分来,见到这一幕我和麻仲谋对视了一眼,当下也明白了过来,原来这能避火的蚕丝线竟然可以溶于水。 见到这一幕沈三郎也明白了过来,当下也来了精神,对着我说道:“秦师兄,还记不记得当初在江南镇裘氏宗祠的时候,咱俩还有董哥中了裘笑荣的蔫儿炮鬼吹灯,这老不死的王八蛋想一把火烧死咱们,关键时候还是我露了一手咱们才逃出来的,虽然那一次有些狼狈,可是也算是死里逃生了……”我紧接着笑道:“当然没忘,我记得可是清清楚楚,当时在场的却有我和董伯召,可不过你忘了一个,当时你们夫妻二人都在其中,怎么,你准备故技重施不成?”这句话说完沈三郎顿时脸色一红道:“秦师兄,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可不算是夫妻,不仅没有正式的手续,就连老家儿们可都没有点过头……”说着沈三郎丈量了一下距离,紧接着脱下裤子对着蚕丝线就喷出了一股热流,周杰老爷子见状没有微微一皱,当下也不顾不得自己这张老脸了,学着沈三郎的样子也冲着这蚕丝线浇了一泡热尿。沈三郎顿时捏着鼻子道:“我说周处长,你老这是怎么了,火怎么这么大,真够味儿的……”周杰老爷子摇头晃脑的道:“沈小三,少他妈穷白话,你没味老人家我借上一壶回去给你泡茶喝,你小子要是不喝个盆干碗净的这事就不算完……”这番话说完顿时吓得沈三郎不敢在言语,我和麻仲谋当下对视了一眼,也拉开了裤子尿了起来。 四泡热尿的效果出奇的好,蚕丝以肉眼可辨的速度融化了起来,工夫不大便开始白气升腾,外围的蚕尸虫发出一阵阵“滋滋”的鸣叫,随后便向蚕丝上扑了过来,一大片蚕尸虫扑倒尿液当后立刻化为一抔浓血,这些浓血没有保护住些吐出来的蚕丝,反而助长了蚕丝的融化,又过了一会蚕丝全部融化殆尽,而那一片铺天盖地的蚕尸虫也化为了一大堆的浓血腥臭难闻。 当我们四人从这堆浓血中寻路走出来的时候,这才长出了一口气,等我们再找那个袁不二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袁不二已经消失不见了,沈三郎当下笑道:“好他妈个袁不二,溜得还挺快,要是老不死的慢走两步,老子非抓住他让他尝尝三爷的童子尿不成。周处长,您是怎么看出来这虫子怕水的?”周杰道:“想当初咱们用火对付这蚕尸虫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要是你的话,你会不会想法子改变一下这虫子的属性?阴阳术法和五行有着密切的联系,既然想法子让这虫子不怕火,那就总有这从子怕的东西,否则的话别说是我们了,就是这个袁不二自己就得比我们先一步喂了蚕尸虫了。”说到这里的时候周杰又对着当中的那间大屋道:“老不死的袁不二,还记得老人家我第一句跟你说的是什么话吗?老人家我向你讨碗水喝,就算你这个老不死的船把式跟老人家我又不共戴天之仇,也不至于连一碗水也舍不得拿出来……” 周杰老爷子说完,屋中半晌没有动静,这时沈三郎笑道:“原来周处长您是通过这一点看出来这蚕尸虫的破绽,不过就凭刚开始人家没有招待您一碗水喝就断定这虫子怕水,是不是有点太那个了……”周杰老爷子闻言冷笑一声没有回答,到时一旁的麻仲谋道:“沈师弟,到了人家的地盘上,随便吃喝乃是大忌,对手都找上门来寻你的晦气了,主动要求吃喝的,要是你的话,会不会在水里做点手脚在端出来,放着这么好的机会却不用,你说这里面有没有问题?”麻仲谋说完我才反应了过来,周杰老爷子能在这为难之际还有如此缜密的心思,当真是不简单,这时沈三郎又笑道:“还真是,周处长,幸会你当初说的是讨碗水喝,要说的是讨顿饭吃的话,那还真的有些麻烦了……”沈三郎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忽然觉察出来这村落中空气忽然产生一阵波动,我又不自主的打开天眼追寻这波动的来源,恍惚间只见到在一间装饰的古色古香的书房之中,袁不二躬身站在一个书桌之前,看着情形书桌上正端坐着一个人,不过此人正好被袁不二的身形挡住,一时也无法看到此人的面容。只听这人开口说道:“袁管家,当初我就说过,这些人都不简单,你这一招难不住人家,当时你还不信,怎么样,现在信了么?”袁不二恭恭敬敬的说道:“少爷,这一次我是有些大意了,没想到这些人竟然有如此心机,不过您放心,要是再给我一次机会……”不等这个袁不二说完,这个被袁不二口中称作少爷的人又开口说道:“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以为人家来到这里是准备撅起屁股挨打的吗?晚了,现在说不定人家已经找到我们的藏身之所了,你说是吗,年轻人……” 这句话说完我直觉一股罡风迎面而来,脑仁立刻一阵刺痛,天眼中的景象也忽然消失不见,我忍不住疼的喊了出来,这时周杰老爷子忽然大声叫道:“不好,这是灵兽法器,快撤……” 第397章 普天镜 周杰老爷子说完之后当即向两旁跃了出去,紧接着麻仲谋也沈三郎也躲了开去,我刚想迈开脚步的时候却发现此时我竟然浑身发软没有丝毫的力气可用,就在这时急道凌厉的罡风已经打到了刚才几人站立的位置,地上凭空出现一道齐刷刷的刀痕一样的痕迹,从这痕迹上看这一道罡风当真是凌厉无比。就在这时候周杰老爷子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秦卓,快躲开,你还愣着干什么?”这句话说完的时候已经晚了,同样凌厉的罡风已经迎面吹了过来,此时我已经浑身没有了气力,眼看着众人已经解救不及,当下我也只好准备硬生生的挨上这一下子,就在这道罡风吹到我身上的时候,身上手上的皮肤顿时出现了无数道细小的伤痕,这些细小的伤痕就好像无数只蚂蚁在我身上撕咬一样,虽然不是很疼但是奇痒无比。瞬间过后这些无数细小的伤痕既然开始扩大起来,这时一阵撕裂的疼痛才传了出来。 就在这时又是几道罡风吹了过来,本来已经走上前来的沈三郎和麻仲谋顿时又被罡风逼退,紧接着又是一道罡风迎着已经浑身无力的我吹了过来。我看着这道罡风心下火起,就算是技不如人也从来没有被这样按着打没有还手之力的时候,这简直就比要了我的老命还难受,眼看着又是一道罡风打来的时候,我身上忽然泛起一阵金光将这道罡风反弹了回去,只听空气传来“轰”的一声破空之响,正对面的屋门“夸啦”的一声碎裂了开来,落了一地的木头渣子。 听到破空之响当下我心里安定了下来,麻仲谋当下向我蹿了过来,一把将我抱了起来直接扛到了后背上,紧接着便向河边走去。被麻仲谋抗在肩上我脑子一阵的模糊,下意识的说了句:“麻师兄多谢了……”随即便晕了过去。 等到我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几天后了,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大猊和避水兽两个小家伙正趴在我的身边,见到我醒了之后,大猊伸脚蹬了一旁的避水兽一下,避水兽这才发现我醒了过来,当即对外面大声吼叫了几声。 片刻之后众人围了上来,此时我想起身却依旧浑身无力,卢光荣端着一碗热汤面走了过来,开口道:“来来来,先吃点再说,这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来来来,尝尝我们农村人的手艺……”在沈三郎的文辉的帮助下,我总算是吃完了这碗热汤面,当下顿觉舒服了一些,周杰老爷子看着我一语皆无,在屋中不停地踱步,时不时的抬起手腕看看时间,这时卢家水乡的大门响了起来,等到众人将来人迎进屋内的时候,我才发现来人非别,正是我们十三局的镇局之宝,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黄极。 黄极的出现令大家有些出乎意料,就当天我们返回卢家水乡的时候,周杰老爷子已经发现这事情有些棘手,眼看着我凭空受重伤,说明背后的神秘对手当真十分了得,因此不敢托大急忙向孙局汇报了情况。本以为普普通通的案件一下子伤了两员主力大将,当下孙局也踌躇了起来,周杰接到的通知是稍后会自己会亲自感到现场,可没想到几天后出现在众人面前的竟然是这个位牛逼哄哄的黄极。 黄极出现之后周杰老爷子脸上多多少少有些尴尬,不过此时不是叙旧的时候,当初黄极刚来的时候,十三局内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老家伙合着伙的欺负黄极,黄极手下留情还给周杰老爷子五鬼童子的那一幕仍然历历在目,当下周杰老爷子对着黄极将这里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黄极听完之后便坐在了我身边,双手抱起我的脑袋仔细的看着,看罢多时之后微微的皱了皱眉。黄极是何许人物,除了新来的沈三郎和临时助拳的麻仲谋不知道意外,周杰老爷子和文辉那可是心里跟明镜儿似的,这世道能让黄极皱皱眉头的事情还真不多,换句话说,要是能让黄极皱了皱眉头的话,看着这事情着实不简单。 周杰老爷子看着皱眉不语的黄极当下忍不住开口问道:“我说黄局,您看也看了半天了,倒是赏句话下来啊,秦卓这娃娃到底什么情况,你这两下子我老人家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别说你什么都没看出来,你眉头上的老褶子都出来,还想蒙住谁啊?”黄极闻言笑道:“周处长,在我面前敢自称是老人家的,你还是第一个,不过怎么说咱们都是自己人,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了,秦卓这孩子这下伤的有些重,虽然不是没有法子恢复,不过有些麻烦。”黄极说完周杰老爷子当即问道:“黄局,有话就明白的说,大家都等着呢,你说该怎么办,总部能看着这孩子就这么躺着。”黄极挑了挑他那特有的金黄色的眉毛道:“周处长,我说的还不够明白么,说的再清楚你们也听不懂,这不是现代的玩意,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普天镜。” 听到黄极还是将“普天镜”这三个字说了出来,当下周杰老爷子一脸吃惊的问道:“黄局,您说伤了秦卓这孩子的家伙什是普天镜?您没有看错?”黄极瞥了一眼周杰老爷子道:“看错,周处长你那次见我黄极看错过什么?这普天之下能够伤到天眼的,除了普天镜这样的法器,还能有什么?唯一看错了一件事,便是当初就不应该跟着英世锋这小子进了你们这什么十三局!”这句话说完顿时噎的周杰老爷子半晌连半个响屁也没有放出来,在场除了文辉以外,麻仲谋和沈三郎听着周杰老爷子一口一个“黄局黄局”的叫着,当下也知道这个黄局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一时间也没有敢贸然开口。看着周杰老爷子为我急扯白脸的我也有些不好意思,当下开口道:“黄局,您说的这个普天镜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黄极冲我笑了笑,转过头来对着周杰老爷子道:“周处长,这个还是你来说。”周杰干咳了一下道:“普天镜这东西传说是当年禹王手中的神器,当年禹王治水的时候,黄河中灵兽颇多,经常冒出水面来兴风作浪,死在水中的人不计其数,后来禹王从洛书中得到了启发,用灵兽的骨头打造成了这面普天镜,这普天镜顾名思义,便是可以显现普天之下所有事物的镜子,这普天镜配这阵法使用当真是厉害非凡,可攻可守……”周杰老爷子就说了聊聊几句便说不下去了,最后还是黄极借着周杰老爷子的话说道:“这普天镜乃是当年禹王手中的第一神器,当年禹王治水正是凭着这面普天镜令蛰伏在水中的灵兽无所遁形,不仅如此,这普天镜可以令天下所有的妖魔鬼怪以及虚幻之物遁形,对了,说到这里的我忽然想到要提醒你一句,听说你小子掌握了莲台法印中的幻术,记得,这幻术万万不可在普天镜前使用,以防被敌人利用。”黄极顿了顿继续说道:“这普天镜说起来比照妖镜还要霸道几分,不过据我所知当年禹王的那面普天镜已经在武王伐纣时期毁于战火,此时出现的普天镜应道是后人仿制而成,从秦卓的伤势来看,这仿制的普天镜已经有了那面传说中的神器七八成的样子,看来这袁氏后人当真不简单,否则的话,他们也不会妄想炼制长生不老药了……” 不能黄极说完,周杰老爷子当下忍不住惊呼道:“黄局,您是说,我们背后的那个神秘的对手,袁天罡的后人,躲在这里几百年就是为了炼制长生不老药?”黄极瞥了一眼周杰老爷子道:“那你以为他们在这里干什么呢?就为了打造一面镜子看着黄河上的人家一代又一代繁衍生息,那倒还不如买台电视来看,每隔四年还能看到一届世界杯……”黄极话音刚落,沈三郎顿时来了精神,立刻说道:“黄局,没想到您也是球迷,明年世界杯就要开始了,您看哪个队有机会?我我觉得巴西法国最有希望,阿根廷德国差一些,意大利么,我看不怎么滴……”黄极闻言转过头来饶有兴趣的看着沈三郎道:“你就是周处长新收的弟子么?不错,东北仙家的出马弟子,以后有机会见到你家太奶的时候,顺道给我问个好。”当下沈三郎道:“黄局,我叫沈三郎,新来局里不久,您认识我家太奶?”黄极慢悠悠的笑道:“小三,记着我的话,有些时候看上去牛逼哄哄的并不一定就能走到最后,反而往往是那些看着不怎么滴的走的更远一些,要是你相信我的话,到了明年你就把宝全都压在意大利身上……”说到这里的时候黄极忽然身形微微一顿,紧接着抬头对着窗外说道:“怎么,你都躲在地下几百年了,也能听懂我们说的世界杯么,想听的话就进来听,何必多在外面,要是传出去了,岂不是让天下人嘲笑我黄极小家子气么?”黄极话音刚落,紧接着伸手来凭空一抓,空气中什么东西都没有不过黄极就好像是攥住什么东西一样紧接着五指并拢攥起拳头使劲一捏,空气中一阵顿时产生一阵波动,紧接着“哐啷”一声响起,这时候一个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黄毛怪,你忘了当初你自己立下的誓言了吗?这趟浑水你还是不要蹚的好……” 黄极对着窗外喃喃的说道:“我的誓言,哼哼,你既然亮出普天镜,我还管什么誓言不誓言的,别拿天劫吓唬我,你都不怕,我还怕吗……” 第398章 冥渠 此时我的天眼被普天镜所伤,一身的修为难以凝结,因此对着外面之人的窥视毫无察觉,可是屋内其余众人除了黄极意外都没有丝毫的察觉,可以看出这背后之人当真是有两把刷子。黄极说完之后屋外再也没有了动静,黄极当下冷哼道:“吓唬我,我要是胆子这么小的话,这些年来吓也吓死了。” 见到屋外没了动静,黄极当下对着众人继续说道:“这下明白了,普天镜就是普天镜,不是一般法器可比的,这仅仅是仿造的而已,若果真是的那面传说中的普天镜在对方的手上,就算是我也的掂量掂量……”见到普天镜确实作用非凡,当下周杰老爷子道:“黄局,这普天镜只是传说中的物件,对方是什么来头,竟然能够打造出来这样的神器出来?袁天罡的后人竟如此了得,那要是袁天罡自己复生,可真是了不得啊……”黄极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人家的监视之下,当然处处受制于人了,既然他已经知道我来了,想必今天晚上也不会再有什么动作了,大家可稍安勿躁,明天我便带你们破了这普天镜的阵法。”周杰又道:“黄局,刚才您露出来那一手漂亮的紧那,好像听到了一阵玻璃碎裂的声音,是不是您施展出什么神通,打破了那面普天镜了?”黄极道:“周处长你想多了,就算这是仿造的普天镜,可是也不是随随便便不堪一击的,没见秦卓的样子么,到现在我还没有想出来恢复的法子,刚才只不过是我暂时击碎了普天镜的一个镜像,真正的普天镜丝毫无损……” 众人当听到黄极这番话之后,顿时高涨的气势又落了下去,看着世间已经不早了,黄极当下吩咐众人回去休息,等到众人散去之后,黄极自己留在屋中冥思苦想了起来,见我一脸吃惊的样子又冲着我微笑道:“小子不用担心,冒牌的普天镜而已,正好这几日你就当是放假了……” 第二天一早,众人起来之后黄极便给这卢家水乡下了一道禁制,留下大猊看着我之后,边带领所有人向河滩上走去。众人跟在黄极身后不明所以,黄极看着眼前川流不息的河水喃喃的说道:“一晃都这么多年了,黄河还是这条黄河,可是当年的你们又在哪里?”众人看着黄极发出这样的感慨,只是默默的站在黄极的身后没有出声,黄极感慨一番之后当即不行领着众人沿着河滩向上游走去。走了不到五分钟,黄极忽然指着河滩上一小片石滩道:“去,把那石滩给我挖开。”黄极这番话一出口,众人当下有些不解,黄极冷眼看着周杰老爷子道:“周处长,怎么你平时这兵带得好啊,处长的兵,局长说话不好使……”黄极这句话说完周杰尴尬的一笑道:“黄局,您这是怎么话说的,别说处长的了,就连局长在您嘞面前都是兵,没有说啥不好使得,小三没听到黄局的话吗?这样的活是不是还要老人家我自己的动手,传了出去你们这些当年轻人的就不怕会被笑话吗?”周杰这句话一出口,沈三郎顿时笑道:“黄局,周处长,不是我偷懒不想动弹,那什么,您看看这一片河滩上空唠唠的,就忽然多出这么一小片石滩来,普通人也许不会往这方面想,可是经黄局这么一提点,就是傻子也看的出来这片石滩是有问题的,不过既然这石滩有问题,拿着生挖的话……”黄极瞥了一眼沈三郎道:“呱躁,让你挖就挖……”“唉唉……”黄极说完沈三郎当即动手,好在出发前众人已经带起了工具,要单说身手的话,沈三郎的身手比麻仲谋还要高出那么一块,当下泥土翻飞,不多时沈三郎已经在石滩上挖出来一个小坑,又往下挖了一会,下坑里面一个古香古色的盒子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沈三郎正要将这个盒子拿起来,这时候一个冷冷的声音从背后传了出来:“要是不嫌死的快的话,你大可就去拿……已经蹲下来一半的沈三郎当下冷汗流了一脑袋,急忙向后退了开去,就在沈三郎刚刚退出去之后,忽然坑中传来一阵“嘘嘘”的声音,紧接着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来一只炽红色的壁虎,站在那只古色古香的盒子上呲牙咧嘴的看着众人,是不是伸出长长的舌头似乎是在警示众人不要打这盒子的注意。沈三郎见到这只炽红色的壁虎顿时大惊失色,周杰老爷子不认识这东西,又不好意思腆着老脸问黄极,当下捅了沈三郎一下道:“沈小三,这壁虎有什么讲究?”沈三郎目不转睛的看着坑里面那只炽红色的壁虎道:“周处长,这要是放在几百年前,估计它也就是个壁虎,不过现在这东西已经不是壁虎了,有了一个新的名字,叫做冥渠……”周杰老爷子正要继续往下问,这时黄极竟然回过头来看了沈三郎一眼道:“没想到你小子还真有点见识,既然你也知道这东西的来历,那么就不用我动手了,你收了它……”黄极话音刚落,沈三郎顿时一脸苦相的看着黄极道:“黄局……” 黄极看着仍是一脸发蒙的周杰道:“冥渠这东西乃是专门训话出来的半灵兽,说它是半灵兽,是因为这东西当初就是一只普通的壁虎,不过经过这几百年的驯化,已经吸收了不少的灵气进而具有灵兽的一些潜质,对于普通的动物来说,这类半灵兽可是相当牛逼的东西了,不过相比那些货真价实根红苗正的灵兽来说,它就是个渣……”说着黄极向前迈了一步,那炽红的冥渠似乎感到了巨大的威胁,呲着牙向后躲了一步,可是依然没有离开下面盒子的意思,黄极冷笑道:“你这东西还不配我亲自动手,去,给我收拾了它……”说着猛地在怀里的避水兽身上一拍,避水兽猛然惊醒,见到眼前一大片的河水顿时来了精神,一纵身便向河中跃去,只见黄极伸手虚空一抓,只见跳出一半仍在空中的避水兽忽然被一股大力拉了回来,直接落到了小坑之前,黄极道:“谁让你下水了,水里的东西早晚都是你的,放心,没人会跟你抢,先把这东西给我收拾了……”避水兽似乎听懂了黄极的话,当下伸出爪子便向那只冥渠抓住,冥渠见到避水兽扑来顿时吓得浑身发抖,不过这冥渠还是没有选择逃避,而是对着飞扑而来的避水兽张口片喷出了一大片的红雾。 除了黄极,在场众人谁也没有来到这个壁虎大小的冥渠竟然能够喷出这么一大口红雾出来,这红雾喷出来之后当下众人远远的退了开去,就在大家在替避水兽担心的时候,只见避水兽迎着这一片红雾忽然也是一张口喷出来一口白雾,这白雾直接将冥渠喷出来的这股红雾包裹在其中,此时看上去这两股雾气就好像是一个白里透红的一个大气球一样在空气中上下浮动,冥渠见到自己的招数没有吓退避水兽,向下鼓了股腮帮子准备再次喷雾,避水兽哪里会给这个冥渠再次出手的机会,当下伸出一只前爪一个巴掌便抽了过去,不等这个冥渠再次吐出红雾,小小的冥渠已经被避水兽一巴掌搧的直接撞在坑壁上晕了过去。避水兽对着这个白里透红的大气球又吹了一口气,这个大气球似的东西满满的飘到了河边上,紧接着“嘭”的一声爆裂开来,红白两色雾气渐渐地在空气中消失不见。 处理完了这个之后,避水兽当下一爪子按住了已经晕菜了的冥渠,紧接着一张口便把这只冥渠吸到了嘴里,只见一阵“嘁哩喀嚓”的声音传来,这只冥渠竟然避水兽咬个稀碎吃个干净。吃完这这只冥渠之后,避水兽又在这只古色古香的盒子周围扒拉了一阵,见到再没有什么东西可吃之后,这才一纵身从坑中跳了出来,刚想窜到黄极怀中的时候,只见黄极看着自己眉头一皱,当下避水兽也不敢在往黄极身上靠去,环顾了众人一眼,一纵身跳到了麻仲谋的身上,大大咧咧的就好像是自己家一样,麻仲谋一见也只好将避水兽抱在怀里,不等麻仲谋仔细打量这避水兽的时候,小家伙两眼一闭又着了。 接下来黄极吩咐沈三郎将这个盒子取了出来,打来这个盒子之后,众人见到盒子中间躺着一只巴掌大小的乌龟壳,周杰老爷子看着片刻若有所思,这时黄极一伸手将这个巴掌大小的乌龟壳装进了怀中,紧接着看了这盒子一眼道:“这东西也是个物件,说来也能值个三瓜俩枣的,谁想要就拿去,就算是辛苦钱了,有我在孙局不会知道的……”黄局说完沈三郎当即抹了一把汗,一把将这盒子抱了起来,一旁的周杰老爷子看了沈三郎一眼,沈三郎这才臊眉耷眼的说道:“周处长,这盒子我就是替您保管着,这种粗活累活,难能还能让您老人家亲自动手拿着不成,这要是传了出去,我们这些当年轻人的多让人家笑话……” paoshuba.com 第399章 七宝化丹 沈三郎这番话说完,当下所有都鄙夷的看了他一眼,不过沈三郎丝毫不介意众人的目光,继续跟着黄极向上游走去。走了又走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一览无余的河滩上又出现了一小片的石滩。这时不等黄极开口,沈三郎当下跑去抡起铁锨便挖了起来,不过这一次有了前车之签,沈三郎的动作十分的小心翼翼,生怕不经意的冒出个什么东西来,随随便便的咬上一口的话,纵使有个黄极这样的大神在身边,恐怕也难以将自己救活。好在东西没有挖出来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发生,直到坑里面传来“当啷”的一声,沈三郎心知这时又挖到东西了,当下更加小心的挖去,片刻之后一个柚子大小的石卵出现在坑中。 见到这只石卵之后沈三郎当下向后退了推了出去,紧接着向黄极看了一眼,黄极没有搭理沈三郎,径直走到坑边冷眼看着这枚石卵半晌没有言语,这时周几老爷子忍不住开口问道:“黄局,这个石球到底是个什么玩意,说出来也让老……我涨涨见识……”黄极瞥了周杰老爷子一眼道:“想说你老人家是,说就说,生生咽了回去再憋出病来的,不是我咒你,你这岁数可经不起这么折腾了……”黄极这句话也噎的周杰老爷子顿时一语皆无,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就在这时只听从这坑中忽然传出“咔”的一声,紧接着又是几声“咔咔”的声音传来,众人远远的向坑中看去,只见这个柚子大小的石卵上面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裂纹,随后又是几声“咔咔”的声音响过,这枚石卵忽然碎了开来,从里面爬出一条长着翅膀的蛇来。 这只带着翅膀的怪蛇出现之后,众人不禁发出一阵惊呼,这阵惊呼顿时引起了怪蛇的注意,只见这怪蛇忽然一挥翅膀,竟然向众人飞了起来。飞到空中的怪蛇张开口露出一嘴的毒牙,毒牙上面能够清清楚楚看到已经蓄势待发的毒液,这怪蛇飞到空中环顾了一下众人之后,忽然一转身向着沈三郎而来,沈三郎见到怪蛇向自己飞来,虽然这东西长得怪异,但是这个头并不是很大,因此抡起手里的铁锨就向这怪蛇迎面拍去,就在这铁锨挥出去的同时,一股毒液忽然从怪蛇的口中激射而出,直接喷到了铁锨之上,瞬间铁锨上冒起了一阵白烟,沈三郎眼睁睁的看着手里的铁锨上慢慢的出现了几个小洞,片刻之后这几个小洞越来越大,不一会的工夫一把铁锨只剩下了一个木头杆。 见到这怪蛇的毒液如此霸道,当下沈三郎也没有在与这怪蛇动手的心思,当下边跑变喊道:“我说老几位到时搭把手啊,总不能就这么看着这小东西欺负我,我说麻师兄,快把大侄子叫醒,晚一点的话它叔可就归位了……”沈三郎边跑边喊,这怪蛇也怪,在场四人它就一直追着沈三郎飞,时不时的吐出一口毒液,毒液落到地上顿时冒起了一阵白烟。沈三郎见到大家都没有出手意思,当下一狠心,转头就向黄极身后跑去。黄极虽然没有主动出手,可是也没有拦着不让沈三郎躲在自己身后,等到沈三郎躲在黄极身后的时候,这怪蛇已经飞到了黄极的身前,在黄极面前晃了几晃之后,竟然调转身形向麻仲谋飞去。麻仲谋看着飞向自己的怪蛇不由得紧张的哆嗦,料想自己这腿脚可没有沈三郎利索,当下绝了逃跑的心思,一抖手腕暗暗准备施展控尸术开对付这条怪蛇,眼看着这条怪蛇飞到了自己的面前,一张口就要喷射毒液的时候,不等麻仲谋自己伸手,怀中的避水兽忽然睁开眼睛,对着这条怪蛇吼了一声,这一声吼声音并不大,不过这怪蛇凭空的震了一下,瞬间失去了平衡向地上落去,不等这怪蛇落到地上的时候,这怪蛇已经调整了过来,抖了抖翅膀再也不敢在麻仲谋身前嘚瑟,一转身便向周杰老爷子飞来。 沈三郎找到靠山之后放下心来,看着这怪蛇被麻仲谋怀中的避水兽逼退之后,正准备看看周杰老爷子有什么高招对付这怪蛇,自己也好涨涨见识的时候,却见周杰老爷子不等怪蛇飞到自己身前的时候一纵身也跑到了自己身边,黄极见到周杰也躲到了自己的身后,当下回过头来轻蔑的看了周杰一眼。沈三郎见到周杰没有出手直接跟自己一样躲了过来,当下一脸失望的神情写在了脸上,周杰老爷子立刻尴尬的笑了笑道:“黄局说的对,老人家我这一把岁数的人了,可禁不起这么折腾,那什么,黄局,您是吃过见过的人物,这东西是个什么玩意,讲出来也让大家涨涨见识……”这时这怪蛇见到几人都找到了靠山,犹豫了一下似乎是忌惮麻仲谋怀中的避水兽,还是振动翅膀向着黄极飞了过来,黄极慢悠悠的说道:“这东西么,其实也是个冒牌的货,是将一条刚刚生出来的毒蛇封在石卵中,通过吸收河边的灵气使其生长,幻化出上古螣蛇的模样出来,一旦这个阵位被发现,这个冒牌的螣蛇就会出来保护阵位,进而确保阵法不被破掉,不过这冒牌货就是冒牌货,一旦阵位被打开,一段时间内这山寨货不能将阵位维护好的话,那么它的好日子也就要到了……” 说道这里的时候这只山寨版的螣蛇似乎也感觉到了自己的好日子就要到了,鼓起勇气一张口便对着黄极喷色毒液,黄极冷冷的看着这只山寨版的螣蛇只是扬起手臂轻轻一挥,这只螣蛇的嘴就好像被封住一样紧紧地闭合了起来,任由其使劲的鼓起两侧的腮帮子向将这一口的毒液喷出来却始终无法张开自己的嘴。这螣蛇挣扎了一会忽然在空中歪歪扭扭的一头栽倒了地上,紧接着在地上抽搐了两下便一动不动了,同时土坑中忽然“嘭”的一响,那一枚石卵顿时碎成了一堆粉末,沈三郎见状顿时大摇大摆的从黄极身后走了出来,拿着手里的秃木棍正想去扒拉扒拉那只死去的螣蛇,这时黄极的声音又从身后传了出来:“想死的话你现在就去动动它,明年的今日周处长念在相识一场的份上,说不定还会带着果品去看看你……”黄极说完沈三郎当即向后一撤,就在这时只见这只螣蛇忽然又扭动了两下,紧接着身体忽然暴涨了数倍,就在这时黄极一把拉起身后的周杰纵身向后跃出,沈三郎见势不妙立刻来了一个就地十八滚也远远的躲了开去,这时忽听“嘭”的一声,这只体型暴涨的螣蛇忽然爆裂开来,从体内溅出来的毒液落地上顿时“滋滋啦啦”的冒起了一阵白烟,好一会这白烟才散了个干净。 见到螣蛇爆亡之后,众人好半天才反应了过来,这时黄极开口道:“去,把那一对翅膀给我收起来……”黄极说完看了沈三郎一眼继续说道:“放心,这对翅膀上没有毒,螣蛇吸收了这几百年的灵气都凝结在这对翅膀上了,再晚一会就散了……” 黄极说完当下继续向前走去,接下来又遇到了几个这样的石滩,从里面挖出来的东西都是千奇百怪,不过有黄极和避水兽在场,这些山寨版的东西都没有掀起什么风浪,沈三郎数来这路上一连挖出了七个石滩,当众人已经可以远远的看到那座水葬墓场的时候,又是一小片石滩出现了,沈三郎有了几次经验当下不在害怕,走到石滩之前用那把没了铲子尖的秃木棒捣鼓了起来,不过这一次和以往七次不同,眼看着这坑已经捣鼓出将尽一人多深了,还是不见有东西出来,浑身大汗淋漓的沈三郎对着凝望远处的黄极道:“黄局,你看这挖了半天了,怎么也不见东西出来,是不是……”听了沈三郎的话,黄极这才转过头来笑了笑道:“刚才是我忘记了,七宝被起出来之后,这阵法就破了。”沈三郎一脸沮丧的看着黄极道:“不是,黄局,那这一片石滩……”不能沈三郎说完,黄极一脸坏笑的看着沈三郎道:“这就是普通的石滩而已,不是我们要寻找的阵位……” 四人忙活了一整天,等回到卢家水乡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卢光荣见到众人回来,急忙张罗饭菜,本想着众人落座之后自己也能厚着脸皮上一回桌子,结果洗完澡的沈三郎当即搂着卢光荣的肩膀耳语了一番,卢光荣听罢顿时没了上桌与众人一起吃喝的打算,带领着一些年轻的小伙计在当院架起了柴火支起了大锅,众人吃喝完毕之后在黄极的吩咐下,沈三郎将从石滩地下挖出来的那些东西都丢到了锅内,其中就包括最先弄到手的那片乌龟壳和螣蛇双翅。这些东西放到锅中之后立刻融化成一锅黑色粘稠的液体,等到一大堆干柴烧尽之后,大锅中才汩汩的冒出了一阵阵的气泡。 众人吃喝完毕便早早的回去休息,这一只大锅连连煮了一宿,院子里专门有人不停地添柴加火,不知道这一宿的工夫一大锅添了多少次水,直到第二天早上天明之后黄极才出现在院中,抬眼了看了看过里面的情况之后,这才吩咐众人添加了最后一次水,最后这一锅水填满之后似乎比前几锅耐烧,众人不知道加了多少次柴火之后,直到下午三四点中的时候,这一锅水才烧的干干净净,等到锅中的水烧尽之后,众人这才发现锅底之处出现了一颗蛋黄般大小的褐色丹丸。 第四百章 我的破绽 黄极将锅中的丹丸捏在手里对着阳光看了片刻,喃喃的说道:“东西总算是炼成了,虽然成色差一些,不过用应该是足够用了……”说着黄极捏着这里丹丸回到我的屋中,抖手在我的咽喉处一点,直觉咽喉处微微一痒,我情不自禁的便张开口,黄极一抖手便将这颗丹丸送入了我的口中。一股辛辣的刺激的味道顿时充满了口腔,我涕泪横流的看着黄极道:“黄局,这……这时什么东西啊……”黄极笑道:“什么东西,好东西,实话前几日你看是被普天镜伤到了天眼,其实天眼是与生俱来的,根本无法被伤到,那个老不死的使用普天镜伤了你的丹田气海,这才导致你浑身无力修为尽失,其实你的修为还在,只不过没有了丹田气海的凝聚,就跟没有了修为一样。不过也算是那个老不死的聪明反被聪明误,既然我能看得出来他手里的普天镜,难道就不会修补丹田气海吗?本来手上没有什么合适的东西给你修补,没想到这老不死的竟然都给我预备好了。” 黄极说到这里的时候,嘴里的丹丸已经化去了一部分,化去的这一部分就好像是一股高度白酒流入到了腹中,紧接着这腹中好像熔炉一般热轰轰的烧了起来,熔炉中已经烧红的铁水一滴一滴落到了脏腑之上,顿时疼的我一颤一颤的,黄极看着我的样子笑道:“熬着,咬紧牙关挨过这一劫,对你来说兴许还是一场大的造化……”黄极说完即可转身出了屋子,只剩下我独自在屋中消化药力,眼睁睁的看着从下午一直到熬到了将近午夜,嘴里的药丸还有一大半没有划去,我顿时心里浮躁了起来,一股杀气猛然间从胸腹间升腾而起,我慢慢的站起身来走到了院中,此时院子里的卢光荣正带领着几个小伙计值班,见到我出来之后立刻笑着脸迎了上来,走到我近前之后忽然口中发出一声惨叫,我听着这阵生意心里一阵悸动,猛地挥起手臂不知不觉间一道巨大的刀影已经显现了出来,卢二喜见状早已经吓得屁滚尿流,而身后的几个小伙计也吓得四散奔逃,看着嘴里唠叨个不停的卢光荣我手起刀落,仿佛这一刀将卢光荣剁个粉身碎骨天地间才能清净下来。眼看着这刀光就要劈在卢光荣的身上,就在这时卢光荣身前忽然黄光一闪,一个人影出现在我的身前,单手一抓便将我的刀影抓在了手上,任由我如何使劲都无法抽出来,这时黄极看着倒在地上吓得屁滚尿流的卢光荣道:“怎么还不舍的走?是要我去亲自扶你起来吗?”黄极这句话说完卢光荣才反应了过来,当下连滚带爬的跑了回去。 见到卢光荣跑了以后,黄极对着院子里的小伙计道:“你们几个不要害怕,这药力还没有完全的吸收,等吸收之后就好了,放心,这里有我在,便能确保你们的周全,你们都散了,从今天开始,晚上不用值夜班了……”黄极说完几个小伙计向下跑了回去,等到院中无人的时候,黄极的猛地出手扣住了我的手腕,脉门乃是人身体上极其重要的部位,对于我们修行之人更为重要,脉门被制就相当于自己已经受制于人,当下我拼了老命进行反抗,猛地一抖手腕子紧接着自掌心发出一道雷光直奔黄极的面门,黄极见状也是微微皱了皱眉,迎着这道掌心雷挥了挥手,打出的这道雷光竟然直接消失在空气中。见到一击不中,我都陡然间心中戾气暴涨,当下双手结印脱脱口便念出了《佛光心经》,加持了佛光心经的佛魔手印在空中顿时发出一阵金黄色的光芒,巨大的手印在我的驱使猛地向黄极身上拍去,见到这个手印黄极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双手合十摆下胸前也结出来一个我不认识的法印,不见黄极口中念咒,去见自黄极手中也是一道巨大的手印飞了出来,两个手印在空中相撞后瞬间发出一道极其耀眼的金光,紧接着“轰”的一声巨响,直觉的大地发出一阵剧烈的抖动,我瞬间便失去了直觉。 当我又一次醒来的时候又是三天之后,在我昏迷的这三天的时间里,不知不觉得药力已经被我全部吸收了干净,众人见到我醒来之后非常的高兴,卢光荣当下要张罗着给我摆上一桌庆祝庆祝,不过还不等众人七嘴八舌的说上几句,黄极却将我叫进了他的屋中。进了房间之后黄极仔细的打量我片刻之后,这才点了点头道:“好了,这药里你已经全部吸收到位了,你小子的丹田气海也修补好了,不仅如此,你的丹田气海应该是扩充了不少,三天,就用了三天,真不知道当年英世锋那孩子怎么发现的你……”黄极说完我渐渐的想了起来三天发生的事情,顿时有些尴尬的笑道:“黄局,您看那天晚上我……”不等我说完,黄极一摆手道:“行了,那天晚上的事情不怪你,这个丹丸是我按照上古单方熬制的,具有修补丹田和扩充气海的作用,本以为没有个一年半载的工夫是吸收不完的,没想到就用了三天,你小子真是有点意思……咳咳……”说到这里黄极竟然咳嗽起来。 发现黄极咳嗽了两声我当下像黄极脸上望去,只见黄极的脸上隐隐的泛出一阵的惨白,当下我心里大惊道:“黄局,您……您怎么了……”见到黄极有了内伤的迹象,这世间能把黄极伤成这样可想其修为有多高深,黄极对我笑道:“我怎么了你不知道?这一切还不都是拜你所赐?”我闻言有些茫然道:“我?不可能,黄局,我这两下子您是知道的,怎么可能……”黄极微笑道:“你这两下子为什么不可能?你小子只不过实战经验还欠缺的紧,要说修为恐怕十三局里的一帮老家伙们绑在一起也不是你的对手,不过真的是要你对着局里的老家伙单打独斗以死相逼的话,输的多半是你……”黄极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这世间无论是术法多么高深的人亦或者是多么精妙的术法,都有自身的破绽和弱点,十全十美的东西是不存在的,你秦卓如此,我黄极一样如此,不瞒你说,这普天之下能够伤到我黄极的人不超过单手之数,远的不说,就说二百年前你可知道能够伤到我黄极的有多少人么?”我茫然的摇了摇头,黄极继续说道:“能伤的了我的,甚至能抓住我的人多的是,这些人中要论修为,没有人比的上我,可是我却输在阴谋诡计之上。我的底细普天之下也许就你一个人知道,既如此的我也不瞒你,那天晚上你误打误撞的发现了我的破绽,吸收了一小半药力的你即可将我震成这个样子,要是你使全力的话,恐怕我黄极此时也就魂归故里了……” 黄极这番话说完的时候我更是大吃一惊,狐疑道:“黄局,你说的这个我真的有些不大敢相信,我的修为并没有那么高深,只不过是吸收的快了些而已,要说对于局里的几位老人,自从我吸收五行之气后,确实修为大涨,对付他们不在话下,可是在您面前我的这点微末道行当真不值得一提,至于您说我误打误撞的发现了您的破绽,我怎么一点没有察觉出来?”黄极当下有干咳了两声道:“秦卓啊,我黄极自打出世以来,得知我破绽和弱点的我都没有留下,否则的话你以为凭什么能够活到现在……”黄极这番话说完我顿时从后脊梁出冒出了一丝凉意,黄极看着我的样子紧接着笑道:“不过秦卓你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我可不是那个意思,即便是我有那个心思,也不是你的对手是不是?其实那天你发现了我的破绽和弱点,我也想有意的试试到底有没有法子弥补我的破绽和弱点,经过这今天的参悟我终于找到这一直以来困惑我的答案,这破绽和弱点就是与生俱来的,根本无法更改,如果要强行更改的话,那我也在不是那个黄极了。所以佛家的修为和愿力虽然能够抑制住我的身手,不过这个世界上邪僧歪道毕竟是少数,凭借他们的手段,在我面前是万万没有任何胜算的……咳咳”说罢黄极又咳嗽了几声。 从黄极的声音中我能够看出此时黄极的底气越来越弱,内伤我是知道的,这不是普通的皮外伤,吃上锅炖肉睡上几个好觉起来又是生龙活虎的,内伤不易受,但是受了内伤极难恢复,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内伤可比伤筋动骨还要严重的多。眼下背后神秘的对手的手里有普天镜这样的神器存在,这还是我们知道的,要是手里还有什么不知道的东西,如果黄极有个啥三长两短的,到时候我们恐怕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黄极也从我的脸上看出来我的担忧,于是对我说道:“秦卓,你不用担心,我只不过是一个意外而已,对方现在也并不比咱们好受多少,刚才我给你检查过了,你的丹田和修为都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真正对方露面之后,你去和我去都是一样的,不过我在你身上发现了一个弱点,这个弱点也许你自己也没有发现。你小子运起好的真是出奇,出奇到我都羡慕嫉妒恨的地步了,一身的好玩意傍身,不过你可不能再依靠这些东西了,什么时候你把自己当成法器,换句话说,这些神器在你手上有何没有都差不多的时候,你的修为也就可以说是大成了……” 第401章 袁氏天劫 黄极说完之后又开始剧烈的咳嗽起来,好一阵子缓过一口气之后这才说道:“好了秦卓,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告诉你了,以后你好自为之……”这番话说完的我当时有些蒙圈,我茫然问道:“黄局,您这是什么意思?您是要走,还是还是要……”黄极道:“行了,十三局有了你这样的大打手,其实我在不在都无所谓,眼下我这个样子留下来也没有多少作用了,不如趁早离开的好,你我有缘,想必会还在见面的……”黄极这番话说完之后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看着我欲言又止的样子,黄极继续说道:“好了,秦卓你回去,我的事情不要跟他们说,今天在这里待最后一晚,明日一早我便会离开……” 看着黄极我有些恋恋不舍,一股自责的心理涌上了心头,我还想继续说些什么,黄极却摆了摆手示意我离开,我看了黄极一眼当下咬着牙转身出了屋子。就在我出了屋子之后,黄极顿了一顿扭头向窗外看了一眼道:“我虽然已经受伤了,难道连这些虫子还感觉不到么……”紧接着黄极向窗外一挥手,屋子外面的墙上忽然着起了无数个星星点点的小火光,紧接着“嘭嘭嘭”的一阵闷响传了出来,无数点血迹顿时出现在墙上。就在这些虫子被黄极化为浓血之后,从地上的泥土中忽然钻出一条青色的蚕尸虫,紧接着拱了拱身子之后便消失在身下的泥土当中。 等我出来之后,水乡中早已摆起了酒席,这几天我都在消化这药力,没吃没喝的见到一大桌子菜顿觉饥肠辘辘,众人见我恢复过来顿时欣喜异常,一时间推杯换盏吃的也是非常高兴,等到众人酒足饭饱,周杰老爷子当下张罗着大家连夜开会,研究下一步的动作。 周杰老爷子居中而坐道:“今天早上孙局把咱们需要的资料都传了过来,经过这几天仔细推断,整件事越来越清晰了,我们面对的不是一般的对手,极有可能是个已经活了一千多年的人了,这个话说出来我老人家其实心里也觉得匪夷所思,不过很多事情摆在我们面前不由得我们不信,那件蛟蛇皮衣连夜送到京城进行化验,且结果不出所料,这材料确实是一张蛇皮,不过不同的是这上面的细胞竟然还是活的,本来大学老专家还要继续留下这件皮衣进行研究,不过孙局给挡了下来,这不,这就是那一份化验报告和蛟蛇皮衣,今早上快递过来的……”周杰老爷子将报告给大家发下去开始传阅,紧接着周杰老爷子继续说道:“要说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我和文处长的推测基本上大致相同,文处长,下面还是你来说……” 文辉清了清嗓子说道:“整件事情出现的端倪便是那古塔青烟,但是古塔青烟的背后其实是一个流传了千年的传说,故事大家都知道,在这里我就不多讲了,先前说过,这件蛟蛇皮衣既然是真的,那么其他几样也绝不可能子虚乌有,前几天秦卓被普天镜所伤就是最好的证据。通过孙局传来的资料来看,我们背后的对手便是袁天罡一脉的后人,袁天罡想必大家都有所耳闻,那么他的后人必然传承了他的风水绝学和一身的阴阳术法。大家还记不记得前几天我们发现的哪一张残缺的丹方?那张残缺的丹方据推测应该源于禹王治水时期,禹王治水成功以后,万民所向,不久便成了部落的首领,他的儿子启便是大夏朝的第一任首席执行官。当年禹王在治水时期,从黄河中发现了不少稀奇古怪的玩意,有传说是禹王得了九天玄女的梦授,也有传说是禹王遇见了河底的龙神,总而言之禹王不知道从哪儿得来的一个丹方,将这丹方分成了几部分刻在了丹炉之上,这丹方的事情流传了很久,不过从来没有人知道这丹方上面记载的到底是什么丹药,后来大禹去世之后,后人感念其治水的功绩,便将禹王和他的丹炉全部葬入黄河中,禹王所掌握的丹方除了自己知道以外,那些铸造丹炉的匠人们也无法得到完整的丹方,以至于大禹去世后,随着丹炉葬入黄河中,这丹方也就再也没有完整的出现过,以至于后世人们传说这个丹方便是炼制长生不老药的丹方,当年禹王亲自试药成功,而下葬的只不过是他的替身而已……” 文辉喝了一口茶之后继续说道:“后来历朝历代都在想法子打这禹王丹炉的主意,可是这黄河波涛万里,丢下去的东西转眼就没,谁知道是被冲到那个河滩还是被那一块泥巴埋了起来,包括夏商周一直到后来的秦皇汉武,都没少打这禹王丹炉的主意。时间一晃便到了大唐时期,大唐时期除了两位了不起的风水大家,一位是袁天罡,另一位便是他的弟子李淳风,相传这《推背图》便是李淳风推演出来的。当时大唐皇室让袁天罡推算皇朝命运,其实暗地里也让李淳风推算了一番,二人推算的结果基本上都差不多,当先袁天罡便将天机泄露了出来,而李淳风则是用隐晦的词句表达了出来。因此皇族人便以为李淳风故弄玄虚没有丝毫的本事,便将李淳风赶出了京城。袁天罡道破天机之后大唐皇室立刻做出了应手的准备,对将来能够改变大唐国运的人扼杀在摇篮当中。不过这天道就是天道,就算你扼杀了一个黄巢,还会有千千万万个黄巢涌现出来,天道可不是随随便便因为一个人能够改变的,皇室家族一连诛杀了几个身负天道之人,这泄露天机的事情便再也瞒不住了,此时袁天罡也心知天道容不得自己存在,因此找个机会告老还乡,结果刚刚回到老家不就便与世长辞。袁天罡去世之后朝堂之上再也没有道破天机之人,身负天道之人终究还会左右大唐的国运,因此晚唐没落之际,皇室便想起来为自己祖上占卜大唐国运的袁天罡来,将一切怒火洒在了袁氏一门上,至此袁氏一门改名换姓,开始逃亡的生涯。” 说道这里文辉掏出香烟分给沈三郎一只道:“周处长,您给大家说说这天劫的事情。” 周杰老爷子微笑着放下了茶碗道:“要说来这袁氏天劫的事情我怎么想也没有想个明白,按理说袁氏一门即便是泄露的天机受了天谴,那么罪责由当初的袁天罡一人承担即可,为什么会遗祸到子孙万代呢,还是早上孙局的一句话点醒了我,要么是这个袁天罡当初就没有死,通过阵法封住时空的气门一直活到现在,要么就是这袁氏一门的后人,此时仍在继续研究或者叫做炼制这长生不老药,你们想想,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出现了长生不老药,那会是一种什么样子?”周杰老爷子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要说袁天罡活了一千多年的话,老人家我也是不信的,可是经过咱们这几次交手来看,除了见到那个夺了舍的老不死的袁不二,正主到现在我们都没有看到,先前我以为是正主想试探试探我们到底有多少斤两,本着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的原则跟老人家我玩兵法的路子,可是仔细一想不对,这个背后的正主手里有普天镜这样的神器,能伤人于无形当中,有这样厉害的神器在手还用试探个屁,更何况还有没有更厉害的东西那就两说了,根本用不着试探我们,如此说来这个正主躲避的根本就不是我们。” 说到这里的时候周杰老爷子忽然停住口不再继续往下说,我和沈三郎还有麻仲谋三人异口同声问道:“那是什么?”周杰老爷子眯缝着眼睛环顾了众人一眼道:“天……劫!”周杰老爷子说完之后半晌之后屋里没有了动静,眼看着大家似乎是不大相信的样子,周杰老爷子继续说道:“诶诶诶,我说你们都怎么了?你想想,这蛟蛇皮衣都出现在我们手上了,那玄武肉干肯定是真的了,还有玄武龟壳,另外谁知道当年袁天罡有没有借着职务之便已经搜集到了完整的长生不老药的的丹方,看看那一片水葬墓场,我敢断定这袁氏一门的正主便是藏在这片水葬墓场之下,借着水葬墓场远离人们的视线,万一有贸然登岛的人,当即利用蚕尸虫将上来的人变成菜园子里的肥料,凭借手里的普天镜可以知晓周围诸事,自己躲在地下躲避天雷的袭击,除了这个解释,老人家我实在是想不出来还有什么更好的说法了……” 周杰老爷子说完,文辉当即笑道:“周处长,您的这个推断我觉得十有八九就是这个意思,不过我可不敢相信那个袁天罡能够活到现在,既然背后的正主的时时刻刻都在躲避着天劫,那就说明这个正主已经犯了天怒了,这么多年过去了,现在都是人民当家做主了,什么事情还能惹出天怒来呢?我看恐怕就是这个长生不老药了,归根到底是袁天罡还是他的后人,我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背后的这个人物,就算没有炼制出来长生不老药,我看也差不多,否则的话医院里搞科研的大夫多了,也没见到那个一出门就被雷劈了,你们大家说呢……” 周杰老爷子干咳一声道:“文处长此言不假,眼下这里有黄局坐镇,我们也不用担心,不过找这个背后的正主却是个麻烦事,我们上去过一次……”不等周杰老爷子说完,文辉笑道:“周处长,稍安勿躁,既然我们找不到他,就让他来找我们好了……” 第402章 文辉的大手笔 周杰老爷子闻言当即问道:“文处长,背后的老不死的东西要是能出来我看早就出来了,还用派出来个老不死的袁不二看守水葬墓场?文辉,你是不是又憋着什么坏呢?不是老人家我夸你,要说别的能耐你没有多少,憋坏这本是在咱们局里你说第二,恐怕没人敢说第一,赶紧的说出来,让老人家我涨涨见识,也让大家伙乐呵乐呵……”周杰老爷子话音刚落,文辉笑道:“周处长,您这是夸我呢还是骂我呢,不过经过这几天的思考,我都是想出来个馊主意,不过就是这个馊主意动作有点太大,我迟迟不敢下这个决定。”周杰老爷子也笑着对文辉道:“行了行了,别卖关子了,说罢,你小子能想出来的招,实话实说的将不怕它是馊的,就怕它不是馊的,赶紧的……” 文辉喝了口茶道:“这几日我就琢磨来着,千里黄河波涌汹涌,为什么这个老不死的东西就选在了躲在这片河段上?你们想一想,要说是因为这片河段之前出过灵兽,那毕竟是千八百年前的事情了,难道灵兽都喜欢在一个地方出没?要论风水的话就算这里有得天独厚的风水,可是这些年过去了,随着历代人民改造河滩,这风水变幻无常早已不是当年的模样,以背后这老东西的能耐,就算不敢出来领受天劫,可是换个地方对它来说不算是什么难事?可是为什么这老不死的东西他就不走呢?不走其实也可以,这个黄河千里,在沿岸上多造几处这样的洞府,在这待几年,在哪儿待几年的,常言道:‘狡兔三窟……’我不信这个浅显的道理那个老不死的会不明白,所以说我有个大胆的推论,不是这个老不死的不想走,而是它根本就走不了,换句话说,这里有让他走不了的理由。” 文辉这句话说完沈三郎当即忍不住惊呼道:“高,实在是高!文处长你当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有两下子……”周杰老爷子没有在意沈三郎的阿谀奉承,眯缝着眼睛嗒嗒滋味,抬起头来看着文辉道:“文辉,你继续说,老人家我消化的了。”文辉继续说道:“既然说到这个走不了的理由,那么这个理由是什么呢?首先我们先排除它身边的那些神器,既然这些东西是由它打造的,肯定有驱使之法,因此它离不开这里并不是因为这些家伙什,就算手上的物件再多,也总有运完的那一刻,再说那个老不死的袁不二搬运东西也费劲,因此这个理由首先排除掉;第二个便是风水,先前我说过,风水过了千八百年后肯定会有变动的,风水之说我文辉虽然不是专家,但是多多少少也听过那么一耳朵,因此风水也不是它不不能离开的理由,你们想一想,除了这两样,还有什么东西能留住这样的人一直在这里走不了呢?”众人循着文辉的思路往下想去,周杰老爷子也在一旁皱着眉头沉思着,这时沈三郎忽然说道:“文处长,您是说,问题出在那片一百单八塔上面?”沈三郎一番话点出了要点,不等文辉回答,周杰老爷子立刻答道:“不错,这个很有可能,这佛塔除了本来埋葬高僧的舍利子的作用意外,另外一个用便是镇压阴邪之物了,这一百单八塔建于西夏年间,距离盛唐时期大概有五六百年的时间,想必是在这五六百年的时间里,这个老不死的东西被当时的高僧探察到了踪迹,这才临河兴建了这一百单八佛塔以镇阴邪之物,而且从这一百单八塔的排列结构上来看,全部由极阳的数字排列而成,不知道有个传说中的宝物你们有没有听说过,托塔天王手里那座玲珑宝塔,其形状与这一百单八塔的排列方式一模一样,我也想到过这一百单八塔这么突兀的建在这里肯定有一定的原因,佛家建塔都会建有相应的寺院,以便出家的僧人能够及时看守和维护这片宝塔,可是你们现在看看,除了山顶上那一座现代的小庙,哪里有什么相应的佛家寺院,这就说明了一个问题,这片一百单八塔其实一个佛塔阵,这一百单八塔之下肯定镇住了什么东西……”说着周杰老爷子一抖手,将一大堆一百单八塔的图片取了出来。 周杰老爷子边在这些图片比划便说道:“喏喏喏,你们看,这就是这一百单八塔的图像,这个佛塔阵的原理其实十分的简单,仔细看便能看得出来,这个佛塔阵就好像是由无数个三角形组成的阵法一样,大家都知道,三角形在几何学中是最为稳固的一个图形了,在阵法中也是一样,相传托塔天王李靖手中的七宝玲珑塔便是这样的排列方式,当然这种神器我是没有见过的了,不过这就说明这佛塔阵当真的不简单,这种佛塔阵别说在全国,就是放眼全世界来说也是绝无仅有,你们再想想,假如这样的佛塔阵只是当时某一家僧众临时想出来的便罢,可是这佛塔阵对面便是那闻声色变的水葬墓场,你们觉得这会是巧合么?”周杰老爷子说完文辉当即说道:“周处长果然见多识广,沈小三这一点小聪明刚刚冒出来,周处长便可以有理有据的分析出来,不错,这一百单八塔确实是背后那老不死离不开的理由之一,一百单八塔的图形我也传回局里了,孙局看了一眼当即就断定这是一座佛塔阵,跟周处长您说的一模一样,这是与那个李天王手里的宝塔一样的结构类型,孙局是局里阵法学的大家了,按照他的话说,被这样的佛塔阵镇住的东西,就好像被托塔天王收进塔里一样,也甭指望有再出来的那一天了。” 周杰老爷子闻言道:“孙局真是这么说的?那这么说来,不是背后这老不死的东西不出来,而是它根本就出不来?自己被佛塔阵锁住,为了避免被后世之人发现,这才打造出了这些神器,用于探查周围的情况,以便随时能够找出应急的法子来?可是如果是这样的话,为什么那个老不死的袁不二就刻意随时出入佛塔阵呢?”周杰老爷子话音刚落,文辉立刻道:“周处长,您哪只眼睛看到袁不二出入佛塔阵了?”文辉说完我当即想起来那日在天眼中见到的情形,当下便说了出来,文辉喃喃的说道:“既然如此的话,想必这佛塔阵经过将近一千年来的风霜雨雪,被自然风化了不少,佛塔阵的威力自然也没有刚建成的时候那么强大了,不过即便是如此的话,背后的这个见不得天儿的老不死的家伙依然无法脱离佛塔阵,那天他接袁不二的口传话,说是想收回那件蛟蛇皮衣,想必就是准备强行破阵而出了……” 有道是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抽丝剥茧,这一百单八佛塔阵渐渐地也浮出了水面,虽然对着佛塔阵我们还无法得到详细的信息,但是最起码知道了这片佛塔的作用,也算是一个重大的突破。不过这个佛塔阵在文辉口中也仅仅是见不得天的老不死的不能离开的理由之一,那么还有什么我们没有想到的理由呢?我将这疑问提出来之后,文辉抽出香烟点上,一旁的沈三郎见状也点上了一支,文辉吐出一口烟雾之后才慢悠悠的说道:“这佛塔阵怎么处理,我暂时还没有一个成熟的想法,孙局那目前也没有好的办法,不过除了这佛塔阵,想必这里还有一些那老不死的不能离开的理由,你们想一想,那一百单八佛塔阵对面就是老不死的水葬墓场,从目前的情形来看,到底是一百单八佛塔阵同时镇住了塔下之物和水葬墓场里的浮尸,还是这水葬墓场削弱了一百单八佛塔阵的效力,这个暂时不得而知,不过从这水葬墓场中的浮尸来看,这水葬墓场和这一百单八佛塔阵必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至少是因为有了这一百单八佛塔阵的存在,水葬墓场的浮尸也不能随便离开那片黄河三角洲,只不过这一百单八佛塔阵可以镇住水葬墓场中的浮尸,却对那些无孔不入的蚕尸虫不起丝毫作用,袁氏后人也不得不利用蚕尸虫控尸浮尸来达到他们那些不可告人的目的。所以说,原是后人赖以生存的天然屏障,就是这片黄河三角洲和这一片黄河的河段。” 文辉这番话说完之后,周杰老爷子皱了皱眉头之后道:“文辉,你小子不是还想打那片黄河三角洲的主意,上一次我们去了,不仅差点喂了虫子,秦卓的修为差点让人家打到了解放以前,不是老人家我怕死,人家手里有普天镜,我们这么硬闯那可就是鸡蛋碰石头,文处长,这就是您出的幺蛾子?这主意我看还真是够馊的……”文辉笑道:“周处长看您说的,我文辉哪是那样的人,让老哥几个一次次的以身犯险,那可不是我文辉的风格,眼下我酝酿了一个大手笔,不过这大手笔可不是我一个人可以做到的,这个还要从长计议才是。”周杰道:“什么大手笔说来听听,让我老人家学习学习你的高招……”文辉环顾了一下众人,随后又故意压低了声音,一脸奸笑的说道:“我准备让黄河断流……” 第403章 黄河断流 文辉此言一出立刻惊得在场众人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周杰老爷子呆了半晌之后才开口说道:“文辉,黄河断流可不是一件小事,你当真可以确定,黄河断流之后这个袁家的后人就能主动出来摊牌?”文辉笑道:“周处长,我断定只要这河水一断,这片河段之下有什么猫腻便会立刻浮现出来,既然河面以下隐藏的东西浮出水面了,你说躲在暗处的老不死的还坐的住吗?你想想,要是你自己私藏了二百块钱被你媳妇摸了出来,你老人家还坐的住吗?”周杰闻言咧嘴一笑道:“不是我说你,文辉你小子认识我老人家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就那区区二百块钱还值得我一藏,不过这话倒是提醒我老人家了,就算我家老婆子把我藏的那二百块钱摸了出来,老人家我来个死不认账拼死口儿的活,就算老婆子再能耍横,能拿我老人家如何?”文辉当下又笑道:“周处长,这袁家后人可跟您不同,普天之下哪有那么多怕老婆的人?只要黄河断流,袁家的后人必定坐不住了,用不了几天,准得主动出来认怂……”文辉话音刚落,周杰老爷子当即惊呼道:“还几天,你以为黄河断流是你们小孩家家的撒尿和泥玩呢,别说几天,就是几个小时其影响也难以预料。”文辉听罢之后伸手从身后摸出一大沓子水文资料道:“来来来,几位好好看看,这时我搜集到的这片河段的水文资料,这个季节刚刚过了雨季,西北地区本来雨季就短,而且降水比较稀少,黄河的水量也是没有以前那么多了,只要将上流水库的水分流出,通过几条直流分流到下游,是不会产生很大影响的,你看看,黄河宁夏段这几条直流的情况我又研究过了,没什么大问题,上游截流分流的话,长了不敢说,至少半个月的时间是没问题的,现在的季节已是深秋,也不是播种的需要灌溉的时间,这个您就放心……” 周杰老爷子仔细盘算了一阵之后,当下向其他几人征求意见,我没有文辉那些个弯弯绕,他的心眼可是在十三局出了名的,沈三郎此时也对文辉佩服的五体投地,麻仲谋就更别提了,人家本来就是帮忙的,你们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就得了。当下周杰老爷子拍了板,众人连夜起草了一份黄河断流的行动方案,方案下面签了所有人的名字之后,文辉当即将这份方案传回了局里。 接下来的两天里平安无事,虽然黄极留下话来以后都不用在巡更下夜防止夜间出现浮尸伤人,不过当众人知道黄极不辞而别的时候,已经放下来的心又紧张了起来,村民中渐渐的留言四起,说是中央来的大官都对付不了这河里的东西,这卢家村已经无法居住了,当下还真有几户手里有俩闲钱的人家开始张罗在相邻的镇上看起了房子。周杰老爷子对黄极的不辞而别也是颇有微词,时常听见他碎碎叨叨的说着什么“见硬就躲,擦破了点皮就喊疼,那一身皮囊天生的比别人金贵……”总之见天的牢骚不断。沈三郎和麻仲谋师兄弟二人闲来无事,抓我过去凑了一桌玩起了斗地主,不多时文辉晃着脑袋进来说道:“斗地主有个屁的意思,你们哥几个玩着让当领导的站在一旁看着合适么?来来来来,搓两……”当下又在文辉的张罗下我们支起了麻将桌…… 第二天晚上,卢家水乡的酒席刚刚摆上,卢光荣好不容易软磨硬泡上了我们的桌,这时卢家水乡的大门又响了起来,我们将大门打开以后,之间蒲局风尘仆仆的从京城赶来,身后除了两个年轻的人以外,还有个年轻的姑娘。这个姑娘非别,正是我们在江南镇邂逅的季寒雨。我们见到蒲局一行人到了卢家水乡,当下热情的招待起来,卢光荣看着又有几人随行而来,急忙吩咐换大桌再加菜,紧接着臊眉耷眼的离开了我们的包间。蒲局当下进行了介绍,身后的两位是从京城里面抽调过来的水利专家,此行是协助我们十三局实施这次黄河断流行动的,身后季寒雨就不用多说了,除掉了裘桂枝收回了那颗舍利子之后,季寒雨本要留在峨嵋继续修行,金灯金影二位大师当下将峨嵋镇山之宝残红落花剑传给了寒烟,要她下山进京找孙局报到,诸事齐备之后初来乍到的寒雨才知道我们几人都来到了黄河边上,这时孙局收到了文辉传过去的黄河断流的行动方案,孙连海连夜找到了蒲局进行研究,最后蒲局经过一些列的操作自后觉得方案可行,当下进行了紧锣密鼓的安排,诸事齐备自后才带着两位水利专家连夜从京城赶到了铜峡市卢家村。此时董伯召已经回到京城休养,完全恢复也要好一阵子时间,眼下局里没有什么可派的人手了,正好刚来报到的寒雨吵吵嚷嚷的要去看看热闹,当下孙局便安排寒雨负责蒲局一行三人的周全。 酒席宴前蒲局对黄河断流行动的进程进行了介绍,此次黄河断流涉及到黄河水务管理局下属的宁夏段好几个机构,不过事先都已经将相关的通知下发了出去,通过从各路反馈回来的信息,最后蒲局拍板定于明日早上九点开始实施黄河截流,下游直流沿岸的乡镇都已经做好了相应的准备。 一夜无话直至第二天天明,众人早早的出了卢家水乡向上游走去。这时我们才发现孙茂祥早已调集特别行动组的队员将这一片河段全部封锁了起来,不仅每个队员都配备了重型杀伤力的武器,而且河滩沿岸已经按着事先蒲局的要求架起了火把。等到了上游的水库之后,我们才发现水库周边的商户都挂上了暂停营业的牌子,就连那驰名中外的一百单八塔景区也关闭了起来,蒲局看了看时间,转过身来看了看随行而来的两位水利专家,二人拿出一个笔记本电脑来“噼里啪啦”的敲打了一阵之后才说道:“报告蒲局,一切准备就绪,可以开始截流。”蒲局当即下达了截流的命令,随着“轰隆隆”的几声巨响,水库的大闸门渐渐地闭合,身后两位水利专家时时刻刻的盯着电脑上面不停跳动的数字,随后命令将所有支流的闸门放开,波涛汹涌的河水顿时向着四面八方奔流而去。 截流之后也就二十来分钟的时间,下游河段中的河水已经流的干干净净,此时露出来河底那厚厚的一层淤泥,此时孙茂祥也是一身的戎装紧张的盯着河底的淤泥。截流完成之后我们众人当下来到水葬墓场的对面,这时蒲局对着周杰和文辉道:“两位处长,黄河截流已经完成,我的任务完成了,剩下的就要看你们的了。”蒲局的话音刚落,文辉怀里的避水兽忽然伸出了脑袋冲着满是淤泥的河底喊了一声,这时从河底的淤泥中忽然伸出来一只长长的触角,猛地向我们几人所在的位置拍来,众人见状急忙后撤,只听“啪”的一声巨响,这一根巨大的触角实实惠惠的拍在了众人刚刚站立的位置上,触角上的淤泥顿时崩的四处飞溅,打在脸上一阵的生疼。 饶是身经百战的众人见到这只巨大的触角也是心有余悸,这只巨大的触角一拍之下紧接着再次高高的扬了起来,这时孙茂祥当先举起了手里机枪扫了过去,这只巨大当即被扫中,紧接着在空中抖动了几下,一片血雾冒了出来。随着这触角发出一阵凄惨的叫声,这时我才发现这个触角的最顶端竟然长着一个小小的好像是蛇头的小脑袋,孙茂祥立刻吩咐队员开火,近处的队员的纷纷举起了手里的家伙什扫了过去,片刻之后这只巨大的触角被扫成了一片血雾,当下“啪”的一声落到了地上。 见到这只触角被打断之后,孙茂祥立刻命令所有队员各就各位,众人再次围拢在一起,蒲局对着这个触角上的小脑袋仔细看了片刻之后,喃喃的说道:“这东西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相柳不成?”蒲局话音刚落,只见对面的黄河三角洲竟然开始抖动了起来,不多时从河底淤泥中又钻出五个巨大的触角,分不同的方向向我们众人以及岸边孙茂祥的队伍们发起了袭击,孙茂祥当下命令继续开火,一阵硝烟过后,又是四只巨大的触角落到了河底的淤泥之中,看着另外那一只触角向我们袭来,当下我正准备发出风雷双刃,可就在此时一抹红光闪过,一道凌厉的剑气直冲云霄,直接将那只巨大的触角劈成了两段落在的地上,这时我才发现这一道剑气竟然是季寒雨所发,从这道剑气上来看,当年寒烟的修为比起寒雨来还是要差上一截子。 周杰老爷子走到触角的之前看了两眼道:“蒲局,您说的没错,这就是传说中的凶兽相柳,传说这相柳乃是九头蛇,食人无数,所到之处,尽成泽国。看来这个相柳盘踞再次已经有上千年了,除了它的九个脑袋,其余的身子恐怕都与这黄河三角洲一道变为化石了。”文辉道:“周处长,眼下我们消灭了六个脑袋,还差三个,这相柳就算真的如您所说那样身子都变成化石了,想必也是知道疼的,要是那三个脑袋藏起来不出来了,那什么……我把神已经请出来了,怎么招待就得看您老的了……” 第404章 相柳 周杰老爷子当下笑道:“文大兄弟,这话说的早了点,眼下您请出来的最多就是给大神看门的看门狗而已,老人家我什么身份,出手对付的也是那尊大神,这看门狗的货色,还是文大兄弟您来比较合适。”看着周杰老爷子又将皮球踢了回来,文辉立刻答道:“周处长,看门狗被拎出来胖揍一顿,俗话说的好,打狗看主人,您说这大神还坐的住吗?不是我矫情,这看门狗对其他人来说或许麻烦了一些,可是在您老人家面前那都不叫事,料理这东西对您老人家来说好有一比,就好似张飞吃豆芽,那叫小菜儿一碟……”周杰老爷子当下也不是省油的灯,直接怼了回去:“文大兄弟,这东西要是搁在以前自然如你所说的那样,不过现如今老人家我岁数大了,手脚也没有以前利索了,当年有位伟人说得好啊,你们那就是八九点钟的太阳,这个世界都是你们的,老人家我这把年纪了,可禁不住这么折腾……” 一旁的蒲局没有心思搭理这一老一小没正事的穷白话,当下转过头来冲我问道:“秦卓,对付这东西你有没有把握?”我点了点头道:“蒲局,要说明打实干的话我觉得问题不大,不过眼下这里面有些问题不太好解决,相柳这东西是传说中的凶兽,传说是个九头蛇,还有三头没有出现,敌暗我明有点不好下手,另外,这片黄河三角洲在当地还有个名字,叫做水葬墓场,是一片人为制造的聚阴地,曾经的那些个黄河浮尸便是来源于此,这一切我怀疑都是背后那个传说中的袁氏后人一手策划的,其中有些什么具体联系眼下我们还把握不准,贸然动手的话……”不等我说完,蒲局点了点头道:“不错,秦卓你的想法是对的,您进入十三局这段时间以来看来没少进步,我是没有你们这样本事的,这里面的事情……”不等蒲局说完,一旁的寒雨忽然插嘴道:“蒲局,秦师兄,这里面的事情我看没有那么复杂,我刚才听你们说这里是黄河浮尸的源头,其实也好解释,相柳这东西便是以人为食的,既然这么多年来这相柳能被困在此地,即使它的身子已经和这个地方合为一体变成了化石,但是活到现在也需要吃饭的,那些浮尸应该就是主导这一切的人用来喂这个相柳的,之前我们已经除掉了六个脑袋,还剩下三个脑袋,想把它逼出来也不难……”寒雨说完我和蒲局微微一愣,蒲局当先问道:“寒雨啊,那你说说,怎么样才能把这相柳剩下的那三个脑袋逼出来呢?”寒雨道:“蒲局,这个法子好不好使我也不敢说,不过我当年在峨眉山上的时候,翻阅典籍的时候曾经见过一则关于大禹对付相柳的记录,当时禹王也是杀掉了相柳的几个脑袋之后相柳便躲了起来,随后大禹用香炉焚香,相柳禁不住香火的引诱,这才冒了出来,被大禹斩杀……”蒲局听完之后问道:“香火……”寒雨道:“不错,就是香火,时候我曾经问过师傅,师傅也不知道应该是什么样的香火,不过据传闻应该就是普通的檀香,我觉得咱们可以试一试,不好使的话,在另想办法……”蒲局闻言点了点头,当即对着周杰和文辉道:“行了,你们俩别穷白话那些没用的了,寒雨说的你们听见了吗?周处长,黄河断流我已经完成了,下面的事情您老也该多担待一些了……” 蒲局说完周杰老爷子当下嘿嘿一笑道:“蒲局,看您说的,这个自然,蒲局您就擎好,那个谁,去,给老人家我弄些檀香过来,越多越好……”周杰老爷子当着众人并没有点名道姓,可是沈三郎已经闻言而动,当下一路小跑的向孙茂祥跑去,紧接着在孙茂祥身前耳语了一番之后,孙茂祥立刻拿出电话安排了起来。不到一个小时的工夫一大车檀香已经运了过来,当下周杰老爷子吩咐众人点火焚香,片刻之后黄河滩边香烟滚滚,一股浓烈的檀香味立刻飘了出来。由于一出手就点了几大堆的檀香,香火的气息太过浓烈竟然熏得我有些头晕,眼看着这几堆香烟袅袅的向天上飘去,片刻之后就忽然不约而同的向对面的黄河三角洲上飘去,不多时香烟飘过黄河三角洲边上的芦苇荡子和野草丛便消失在岛上,不过因为这一大片芦苇荡子和野草丛的遮挡,这些香烟具体飘到了那里根本看不清楚。文辉见到香烟向黄河三角洲上飘去的时候,已经吩咐了个小队员找了些破木板子烂纸片子当做扇子向对面扇了起来,这一扇更加速了香烟向岛上飘去,看着这几堆烧的差不多了,文辉当下又吩咐几个小队员将剩下的檀香全部堆在了河滩边上,紧接着一声令下,众人将河滩边上湿漉漉的泥土盖在了已经烧得差不多的檀香堆上,不多时先前那几堆檀香已经熄灭,不在有檀香烟冒出。 灭了檀香之后众人紧张的守在河滩周围,半晌过后毫无动静,周杰老爷子眯缝着眼睛看着文辉道:“文大兄弟,这么半天了怎么也没个动静,你这法子好使不好使啊?”文辉道:“周老爷子您稍安勿躁,就是去饭馆吃饭点好了菜也得等人家厨子忙活一阵,刚才那些那些香火我看得够这相柳消化一阵子了,不是我夸张,这千八百年来,也就数这一次的香火丰盛,怎么说你也得给人家品评消化的时间……”周杰老爷子笑道:“就你小子鬼点子多,我看你这是憋着坏诚心想埋汰人家相柳,不是老人家我吓唬你,要是人家相柳知道了这是你小子跟人家准备的断头饭,你猜猜这相柳会不会善罢甘休,听说上古凶兽和灵兽虽有善恶之分,不过这二者都有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他们的妖灵,死后的妖灵的善还会善,恶还是恶,要说这相柳死后的恶灵得知是吃了你小子给了它准备的断头饭,不知道你信不信,反正老人家我不信它会善罢甘休……”周杰老爷子这一番话说出来唬的文辉顿时浑身一颤,紧接着忽然紧紧地将怀里的避水兽抱了抱道:“啥时候还有这么一说了,大侄子,一会要是真的有啥东西出来了,干爹的命可就在你手里了,大侄子,看在这些日子我对你这么好的份上,到时候你可不能只顾着自己跑……”听着文辉一会大侄子一会又是干爹的胡言乱语,一旁的寒雨也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过这不等寒雨这一声笑声停下,对面的黄河三角洲忽然猛烈的抖动了起来。 随着地面剧烈的抖动,又是两条长长的触角从黄河三角洲中伸了出来,这两只触角明显的比之前的那六只蛇头粗了将近一倍之多,两只蛇头在空中晃了几下,似乎在寻找檀香香气的来源,眨眼间这两只蛇头似乎发现了什么,在空中稍微顿了一下之后紧接着便一个俯冲向那几对已经熄灭的香灰堆冲了下来,站在香火堆前的队员立刻四下散去,两只大了足有一倍多的蛇头冲到香火堆前忽然停在了空中,张开大口伸到了香火堆的前面,不等文辉张罗动手,一旁的孙茂祥和寒雨几乎同时动起手来,一串火舌伴随着一道剑光闪了出来,这两条硕大的触角顿时化为一片血雾落在了河滩上的淤泥中。 周几老爷子当下走到了文辉面前,拍了文辉的肩膀一下笑道:“文大兄弟,到底是年轻人脑子就快,这么一会的工夫就把这两只蛇头引了出来,老人家我提醒你一句,相柳这东西可是有九个脑袋的东西,我们可刚收拾了八个……”不等周杰老爷子继续往下说,文辉笑道:“周老爷子,这个您担心什么,能引出来一个,就能引出一串来,相柳再牛逼不过是个畜生,有把子力气可是没有这个……”说着伸出手指在自己的脑袋上指了指。当下文辉吩咐队员们将剩余的檀香堆全部点燃,这一次和上次不同,文辉吩咐几个队员使劲的扇呼着,又是几道烟柱向对面的黄河三角洲飘去,不过这一次文辉并没有中断檀香的意思,直到这几堆檀香烧尽的时候,文辉这才吩咐几个小队员各就各位。 过了不到十分钟,只见对面黄河三角洲上外围的那一片芦苇丛和野草丛忽然晃动了起来,紧接着忽然向地下陷了进去,紧接着一条足有水桶般粗细的触角伸了出来,这条触角的最顶端长着一个脸盆大小的蛇头,这个蛇头瞪着猩红的眼睛猛地张开了血盆大口,一股腥风飘然而至。眼看着这条硕大的蛇头就要向我们冲来,孙茂祥当下吩咐开火,一片火舌喷射而出,打在这个水桶般粗细的触角上时,一阵“叮叮当当”的火星四冒,手里的机枪竟然无法奈何这相柳最后的一个脑袋。寒雨见状早已是宝剑出鞘,一道剑光划破苍穹直接劈到了相柳的脑袋上,只听得“当”的一声,相柳那巨大的蛇头上冒气一阵火光,紧接着这道剑光便消失不见,一旁的寒雨竟然被震退了好几步才停下神来,直到接连几个深呼吸之后才缓过劲儿来。 寒雨的剑光顿时激起了相柳的怒气,相柳抬起脑袋仰天长啸一声之后,一张口竟然吐出一股红黑色的水泽出来,这片水泽过处顿时寸草不生,青黄色的野草以肉眼可辨的速度干枯进而化为腐朽。 第405章 克星 见到相柳最后一个脑袋面露凶相,周杰老爷子当下疾呼起来:“大家小心,这才是相柳真正的实力,千万不要让它口中喷出的水泽溅到身上……”随着周杰老爷子的喊喝之声,众人早已经远远地退了开去,相柳接连吐出了几大口黑色的水泽之后,变张开大口呼啸着向我和寒雨所占的位置冲来,我和寒雨顿时向两旁躲开,起身之后寒雨又是一道剑气发了出去,这一次砍到了相柳的脖子上,又是一声闷响传来,只见相柳那硕大的蛇头在空中向后微微一顿,剑气过处从水桶般粗细的脖子上掉落了几遍碎渣之后便张开血盆大口向寒雨扑去,寒雨见到自己手中的残红落花剑已经无法奈何这个硕大的相柳,当下借着向后一纵身的工夫一挥手,两点寒星激射而出直取相柳的二目。 两道流光闪过只听得“铛铛”的两声脆响,寒雨发出的两点雨氲寒星指虽然准确无误的打在了相柳的二目之上,可是这“铛铛”的两声顿时让在场众人大失所望,果不其然,相柳在空中只是略微的眨了眨眼睛之后,便继续向着寒雨扑来。眼看着硕大的蛇头一口就要咬到了寒雨的身上,由于寒雨和这相柳距离太近,众人生怕出手误伤寒雨,是以大家都提着嗓子向寒雨大声的招呼着,其中文辉最为起劲,一口一个小姨子的叫着时不时还捡起几块大石头向相柳砸去。还真别说,别看文辉不会什么术法,可是临危之际往往能使出众人意想不到的法子来,眼看着寒雨就要被相柳咬到的时候,几颗大石头从一旁飞了过来,正砸中了相柳蛇头那部分的脖子上,这一下一砸,相柳这一口便失了准头,一口咬到了寒雨身旁的河滩上,寒雨看着这硕大的蛇头顿时也是吓得花容失色,不过紧接着一抖手抄起残红落花剑便刺进了相柳的嘴里。 就在我以为这一剑要不了这个相柳的命也弄个它半身不遂的时候,只见寒雨手中的残红落花剑尽然在相柳的口边直接弯成了一个弧形,紧接着寒雨立刻抽剑向后纵身一跃,没想到这一剑竟然没有刺进去。见到相柳和寒雨拉开了距离,我顿时将手上的玄火双环挥了出去,一红一黑两道光影直接向这相柳的额头上撞去,只听“嘭嘭”的两声,相柳这硕大的脑袋被玄火双环先后击中,紧接着便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一张口便向玄火双环吐出一道水泽。我唯恐玄火双环被相柳的水泽所污,当下驱动玄火双环直接闪到相柳的头上,紧接着红光猛地一亮,一道亮红色的光影猛地套在了这水桶般的脖颈上。红环套中相柳之后便开始迅速收缩起来,相柳被这红环勒的痛苦不已,此时全部精力都放在怎么脱离这红环的束缚上,红色的光影在紧紧的扣在相柳的脖颈上一紧一缩,就在这时我立刻驱动黑环再次向相柳的蛇头上猛击过去,又是“嘭”的一声巨响,黑环这一击将相柳揍得不善,此时相柳虽然还在仰着脑袋,可是这脑袋一晃一晃的似乎有些眩晕的模样,紧接着我趁热打铁,继续驱动黑环继续向相柳的蛇头上击去,又是几声“砰砰”的声音传出,这只硕大的蛇头口中竟然已经流出了一缕缕的粘液。 相柳口中流出来的粘液沾到泥土中便将周围的野草化为灰烬,这个季节虽然已经到了深秋,原本还未变黄的野草也在这粘液中立刻干枯死去。沈三郎大叫道:“不好,这东西是剧毒,大家注意啊……”不能沈三郎说完,周杰老爷子晃着脑袋说道:“小三,别他妈瞎咋呼,相柳本身确实有毒,不过这个可不是毒性,这时相柳本身的特性,传说这相柳口中吐出来的水泽沾到地上之后,便五谷不生寸草不长,相柳一般的身子已经石化,它的很多特性也蜕化的差不多了,虽然说沾到了确实没有什么好处,不过也没有那么玄乎……”周杰老爷子这边说着,我一心想早点了结这个相柳,当下驱动玄火双环合并,一红一黑两道光影迅速向一起撞去,只觉空气中传来一阵巨大的波动,耳边“轰”的一声巨响,紧接着一红一黑两道光影向我的手腕处飞来,再向这相柳看去,只见这一条长长的水桶般的蛇身竟然开始瑟瑟发抖起来,不多时从这蛇身上开始“噼里啪啦”的掉落起碎渣子来。 见到相柳这样华丽丽的变身,我一时弄不清楚怎么回事,按理说我这玄火双环乃是人间的神器,这样的妖物怎们能够经得住玄火双环的这么一震,可是眼前的相柳明明就是没有倒下的意思么!随着相柳这蛇身上不停的掉落些碎渣子,不多时蛇头下面的蛇身竟然露出了一大片黑亮黑亮的鳞片来,这一幕顿时将我看的目瞪口呆。这时一旁的周杰老爷子当先嚷了起来:“不好,这相柳将之前的几个蛇身的营养全部供应在这一条身子上了,看它身上的鳞片,这是要飞升的节奏,孙大队,别愣着了,抄家伙往死了招呼……”周老爷子一声未毕,孙茂祥当即命令开火,一大片火舌喷涌而出,特别行动组的队员那可都是万里挑一的人物,枪法自然不用多说,一阵“叮叮当当”的火星四溅,在身上鳞片的保护下,这相柳竟然毫发无损。 虽然不久之前被我的玄火双环勒的够呛,可这一阵枪林弹雨似乎又焕发了这相柳的青春,当下相柳猛地张开大口对着人群就喷出来一股黑色的水泽,孙茂祥当即带领队员躲了开去,这时相柳蛇身上的残渣掉落的差不多了,一根水桶般的蛇身从对面的黄河三角洲上伸了出来,这场面着实狰狞可怖。我见状再次挥出玄火双环,玄火双环飞到相柳身前之后竟然被相柳一一躲过,我招呼红环再一次套在了相柳的脖颈之上,紧接着黑环猛地向红环撞去,又是“轰”的一声,两道光影飞回到我的手腕上的时候,我胸中也是一阵的激荡,喉头一甜忍不住“哇”的一大口血喷了出来。 我刚刚恢复不久紧接着两次催动玄火双环,心知这时一时修为难以为继所致,虽然黄极给我炼制了一颗七宝丹丸,就算是药力全部吸收可这七宝丹丸毕竟不是仙丹,见我一口血喷出来后寒雨立刻从怀中掏出一颗药丸喂到了我的嘴里,等我吞下了药丸这才觉得胸腹间好受了许多。眼前的相柳并没有被我的玄火双环震碎,这一下到时激起了它的凶性,张开大口便向我扑来,不等寒雨将我扶走,只见人群中忽然窜出了一个小小的影子直奔相柳而去。 等我缓过神来一看,只见避水兽几个起落之间竟然已经趴在了相柳蛇身之上,紧接着冲着相柳那硕大的蛇头就吼出了一嗓子。这一嗓子吼的相柳在空中震了几震,趁着相柳一时失神的工夫,避水兽两只爪子便开始在蛇身上抓绕起来,片刻之后相柳那粗壮的蛇身上已经渗出了斑斑的血迹,紧接着“刺啦刺啦”几声过后,几块蒲扇般大小的鳞片掉落了下来露出了里面白花花的肉。相柳吃痛顿时反应过来自己身上有东西,当下猛地甩动着自己的蛇身想把身上的避水兽抖下来,可是避水兽此时四只爪子牢牢地扒在了相柳蛇身的肉里,任凭相柳如何摆动蛇身都无法将它抖落下来,眼看着相柳不停地抖动身躯,避水兽几次张口都没有咬到嘴边的肉,立刻烦躁起来对着不停扭动的相柳蛇头又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吼声。这一吼之声过后相柳再次陷入了失神的状态中,这时避水兽才满意的一张口咬住相柳的那白花花的肉吃了起来,这相柳的肉在避水兽眼中看来是绝顶的美味,不等相柳反过神来,脖颈出已经露出了一大段白花花的骨头。 等到相柳再次返回神来的时候,避水兽又如法炮制,直到这相柳的蛇身变成了一截长长白骨之后,这个小家伙才一纵身跳了回来,正想扑倒文辉怀里的时候,文辉嫌弃的看了它一眼,这个小家伙一脸委屈的向着麻仲谋跳了过去。 没想到这么难对付的上古凶兽相柳竟然被避水兽吃了个干净,看着落在河底淤泥上的一大截子白花花的蛇骨众人也是心有余悸。不多时孙茂祥吩咐众人将一大段蛇骨连着蛇头都打捞了上来,看着狰狞可怖的蛇头众人都纷纷退出去,反而一介书生模样的蒲局却走到了蛇头的面前,伸手摸了摸蛇头之后又紧接着仔细的打量起这一长串蛇骨来,片刻之后蒲局走到周杰身前道:“周处长,这相柳的蛇头的蛇骨已经石化,而是已经石化的东西为什么还有生命的迹象,还能有如此高的战斗力,这还有待于研究,这些东西我暂时要带回去交给上峰处理,这里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蒲局说完当下转身就要离开,周杰老爷子立刻说道:“蒲局稍等,老人家有句话不是当问不不当问……”蒲局转过身来看着周杰笑道:“周处长,您都已经开口了,还有什么不当问的,说。”周杰道:“英局……”不等周杰继续往下说,蒲局直接拦口道:“英局的事情我也不知道,成陵一战英局耗费了一身的浩然正气,此时可能已经……你们还是不要多想了,到时候英局会回来的……” 第406章 放手一搏 蒲局说完便大踏步而去,周杰老爷子摇头叹息了一阵也只好作罢。当年的英局看上起只有四十来岁的模样,其实不然,英局实际年龄并不比周杰老爷子和松二爷小,只不过英局这一身浩然正气的修为显得十分的年轻,而且英局的师傅据说是终南山中的一个隐士,要是按照世俗的辈分来论,像我这样的都要向英局叫一声师祖,就连峨眉山上的金灯金影两个大师都要叫英局一声师叔。不过毕竟金灯金影二位大师年龄摆在那里,而且终南隐者早已经不在乎人世间的辈分,名利之争是浩然正气修习最为忌讳的,因此英局遇到比自己年长的人总是非常的谦逊。这也是我后来才听松二爷说起的,按照松二爷的话说,要不是英局这一身浩然正气的修为,凭着松二爷年轻时的脾气,怎么可能甘在英局之下? 蒲局这一番话说的有些模棱两可,不过凭借英局的修为来说,想必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只不过经过这一战英局即便不是修为尽失也差不多少了,世间万物皆有道,这浩然正气乃是道门中最为修习的法门,心中稍微起了一点歪念就有可能有损修为,因此别小看二十年来的浩然正气,有些人苦修了一声,恐怕这浩然正气也只有十来年甚至只有几年。不过有了这几年的浩然正气修为的人便明显的如常人不同,我们常常能够接触一些人,第一眼看上去就觉得此人非常的正直一声正气,反而有些人看上去就不是个好东西,这就是这个道理。 除掉相柳众人便席地而坐休息片刻,沈三郎假模假式的走到我身边给我号了一会脉说道:“秦师兄,没有大事,你是忽然之间修为使用太过剧烈造成的血压激增,没有受内伤,当年我沈三郎的医术在东北老家也是有一号的……”我笑道:“多谢小三哥了……”这时周杰老爷子张罗道:“来来来,都过来都过来,咱们大家吃点喝点,那个谁,麻家小子,不好意思,不是老人家我排外,你怀里的那个文辉的干儿子刚才那一顿造的老人家我有些膈应,麻家小子,这个可不是老人家我冲你……”当下周杰老爷子将吃喝分发个众人,众人边吃边喝时,周杰老爷子问道:“文大兄弟,你说这袁氏后人……”文辉咬了一口面包后说道:“周老爷子您就放心,看到这个相柳我才反应了过来,袁氏后人为什么要在这里打造一片水葬墓场,这聚阴之地的水葬墓场,说白了就是吸引黄河中各类死去的生物,包括死人在内用来喂相柳的,可是这一只已经石化的相柳留着有何用处呢?直到看见相柳那一张张鳞片我才反应了过来,袁氏后人这时留着相柳当替死鬼的……”说到这里文辉灌了一口水后继续说道:“袁氏后人有如此手段,不知道比咱们早到这里几百年了,相柳的气息肯定瞒不过这老不死的袁氏一门,刚开始以为袁氏后那个走不了的原因是因为这片一百单八塔的佛塔阵,现在我明白了,这个走不了的理由不是因为这佛塔阵,而是因为这个上古凶兽相柳。” 周杰老爷子道:“文大兄弟,你这话什么意思,能不能说的明白一点,老人家我岁数大了脑子可没有你们年轻人这么活泛……”不等文辉开口说话,一旁的麻仲谋开口道:“周处长,您老人家真是岁数大了,不仅脑子没有我们年轻人活泛,就连眼神也不好使了,看不清楚没关系,我在给您重复描述一遍,刚才在那个相柳的蛇身上,我们都看到鳞片了……”麻仲谋说完当即低头向怀里的避水兽看去,只见避水兽刚刚吃了那么大的一条蛇身,竟然此时身形还像是原先哈巴狗那样大小,此时正在麻仲谋怀里呼呼大睡。周杰老爷子闻言当即笑道:“没看出来你这个麻家的小子还挺记仇,这么说来,难道这相柳……”文辉三口两口的将手里的面包吞了进去,紧接着拿起寒雨丢在一旁那块只咬了两三口的便吃不下去的面包当即说道:“周老爷子,你见过哪只蛇是长鳞片的?而且相柳这东西是有九个脑袋的,俗话说的好,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是人口多底子薄怎么办呢?所以只能便宜一个了,否则的话那老不死的袁氏后人也不会费尽心思将这个相柳留到现在了。”我狐疑的看着文辉喃喃的问道:“文处长,那老不死的袁氏后人留着这个相柳到底有什么用?”文辉看了我一眼一张口又吞了一大块面包在嘴里大嚼起来,这时一旁的沈三郎道:“秦师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不明白,老不死的袁氏一门留这个这个石化的相柳,通过人为控制将相柳的九个分身的修为全部聚集在一处,等到其他的八个脑袋全部饿死之后,最后这一个脑袋也就可一独大了,没见到那个最后的蛇身上都长出鳞片来了吗,等到这相柳到了可以飞升的时候,到时候天劫来临的时候,这袁氏一脉也就可以实现他们长生不老的目的了。这天劫不可能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出现两次,只要是这相柳脱身化龙飞升之后,无论是否将来渡劫成功,这天劫都不会再降临到袁氏一门身上,这老不死的袁氏一门当真是好算计,为了长生不老这逆天之举,竟然不惜荒废千八百年的光阴和这已经是被禹王石化的相柳之身。” 沈三郎说完我这才明白过来,不过我还是不相信这世间有长生不老药,这时周杰老爷子对着坐在我边上的寒雨说道:“大侄女,来来来你说说,当年你在峨眉山上时,有没有听到见到啥有关于长生不老药的传说,讲出来让大家学习学习涨涨见识……”寒雨自从京城出发之后,这件事情便七七八八听了个大概,周杰老爷子谈起长生不老药的时候,寒雨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讲了出来。 寒雨道:“我在峨眉山上的时候确实读过一些道家的典籍,上面也有一些关于长生不老药的记录,这炼丹之法本是我们道家丹鼎派的术法,因此我们峨眉山上虽然有一些记录,但是也没有谁真正的试验过。按照一些断断续续的记载和传说,炼制这长生不老药需要很多的东西,其中最重要的灵兽血肉。我们所知道的灵兽大多是从传说而来,不过上古年间有没有这些灵兽就不得而知了,相传这些灵兽或者说是神兽,他们也是有寿命的,只不过这神兽以来寿命长久,二来命数到了便会有重生之法,因此古老相传这些灵兽的血肉便有使人长生不老的功用,据传这世上第一个练成长身不老药的便是轩辕黄帝了,当初皇帝和蚩尤大战,九天玄女梦授皇帝天书九册,其中便有这长生不老药的炼制之法,皇帝依照这长身不老药的炼制之法练成了长生不老丹药,此后者长生不老药的配方就在人间销声匿迹,后来道门涌现出无数苦心钻研这长身不老药的前辈,据说经过千百年来的研究得出一个结论,这灵兽血肉却是有长生不老的效果,用世间的药石和一些矿物质除去灵兽血肉中对人体有害的物质,便是这长生不老药了……” 寒雨说完之后众人听得如痴如醉,周杰老爷子当即嘬了嘬牙花子道:“看看,这名门大派就是不一样,就连图书馆都比普通的强,怎么样大家都听明白了,今天老人家我才听说这世界上真的有长生不老药,这就可以印证了卢家村的这个传说了,当年卢生打捞上来的那只玄武龟,恐怕就是被这袁氏一门打上了炼制长生不老药的主意了,不过这个老不死的袁氏后人竟然还带上了卢生一起长生不老,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了,袁家的后人真的有这么仗义么?” 文辉当下冷笑道:“仗义?周老爷子我看您是不是小说看看多了,梁山水泊估计是编出来的故事,要不是卢生有一门捞尸的手艺,这仗义还仗义不到他的头上,我就不信袁家老祖袁天罡虽然是风水大家阴阳术法的高人,那就什么活都会干,即便如此,他的后人也都是出乎其类拔乎其萃的个顶个的人精,不是我多心,恐怕先前那些个黄河里的浮尸,多半是当年这个卢生的手笔,虽然这浮尸中间有蚕尸虫,人家都有普天镜了,还用蚕尸虫跟你们来逗闷子么?”文辉说完沈三郎当即问道:“文处长,您说这蚕尸虫到底有多少啊,这无穷无尽又无孔不入的着实让人膈应……”文辉笑道:“放心,蚕尸虫成不了什么大气候的,相柳一死,也没有什么能够替老不死的抗天雷了,这水葬墓场也就名存实亡,没有了水葬墓场,他们还到哪儿去养虫子去,再说了,眼下他们还有心思养虫子玩?” 当下我们几人开始在河滩上布起了阵法,一旦河底出现了什么动静我们便会立刻得知出现变故的具体位置。夜幕降临之后孙茂祥带领着特别行动组的人员干脆在河滩上露营,二十四小时不间断的封锁这片断流的河段,我们众人则是回到卢家水乡静等客人上门。 就在避水兽除掉相柳的同时,还是那间古色古香的书房中,一个中年端坐在书桌前的中年男人对着自己身边站立的袁不二叹了一声道:“完了,这么多年来的心血全完了,我们不能留在这里了……”说着此人站起身来,慢慢的向一块透明且平滑如镜的法器走去,一旁的袁不二立刻说道:“公子不可灰心,其实我们还能放手一搏……” 第407章 铁甲铜尸 袁不二说完,这个叫袁不二口中叫做公子的人叹了口气道:“不二啊,眼下相柳已经被除掉了,我们苦心经营多年来的屏障没有了,前几天我就有种预感,这隐藏多年的相柳并不能逃过这些人的法眼,时至今日果然如此,现如今你我二人,还有和放手一搏的资本呢?”这个公子说完,袁不二当下急道:“公子,相柳虽然被除掉了,可是我们还有蚕尸虫和水葬墓场啊,墓场中的那四十几个忠诚的卫士,绝对不会看着我们袁家……咱们袁家重蹈覆辙的……”不等这个袁不二说完,公子摆了摆手道:“不二啊,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没有想明白么?不错,我们手里是有蚕尸虫和那些袁家的侍卫,可是你想过没有,这蚕尸虫和袁家侍卫存在的意义是什么?”此时袁不二脸上竟然隐隐渗出了泪光,略带着哭腔说道:“公子,当先祖袁公离别之际将我们托付给你,公子,到了这个时候,您可不能放手,若如此千年的努力将付之一炬啊,公子放心,拼了不二这条小命,不二也要为公子杀出一条血路出来,确保公子再造洞府重塑金身……”袁不二说道最后脸上已经是流满了泪水,公子起身满满的走到了袁不二的身前,伸手轻轻拂去袁不二脸上的泪水道:“当年长安内赫赫有名的守诚神算何故今日竟然泪流满面?遥想当年袁公在世之时,袁家一门何等的显贵……”袁不二哭道:“公子,守诚自改名字为不二,即是向李家天下表明心迹,我袁守诚对袁家先祖忠心不二,现如今千百年过去了,李唐早已灰飞烟灭,袁公的话应验了,可是我们倒现在都没有完成袁公的遗愿……”说到这里袁不二顿了一下抹了一把泪水继续道:“公子,不二不敢奢望死而复生,直向亲眼目睹公子功成以告慰袁公在天之灵,为此不二宁愿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公子拍了拍袁不二的肩头再次叹了一口气道:“不二,你我今日已是触犯天道之人,虽然苟延残喘活了下来,可是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一躲就是一千多年,这么多年来我也想明白了,生老病死乃是天经地义之事,何必强求长生之道,纵然此刻我大功告成又待如何?袁公一去难以复返,当年追随咱们的卢公子为了试药也……哎……不二,准备一下,咱们即刻离开……” 这句话说完袁不二惊叫道:“公子不可,不可啊,眼下相柳已经除去,这世间再也没有替我们抵挡天雷之物,只要我们一出世,便会……”不等袁不二说完,公子忽然眉头一皱,冲着袁不二疾呼道:“住口!”紧接着一挥手一道罡风向袁不二挥去,袁不二见到公子忽然想自己出手,顿时吓得一哆嗦站在原地没敢动弹,罡风过处只见袁不二身后一只青色的虫子忽然从上面落了下来,等落到地上的时候,这青色的蚕尸虫已经被公子的那道罡风切成了两半,落在地上化为一抔浓血。袁不二看着身后的蚕尸虫愣愣的发呆,不知道这自家的蚕尸虫如何会冲破禁制自行钻到了自己的洞府中来,公子看了这抔浓血喃喃的说道:“黄毛怪,你当真走了吗……” 避水兽吃了相柳之后,就一直躲在麻仲谋的怀里呼呼大睡,这一睡就睡了三天,三天之后避水兽睁眼的时候,浑身的毛发竟然闪出了一抹异样的光芒,就连大猊见了避水兽之后,都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本家亲戚。避水兽醒来之后不搭理众人自己直接蹦了出去,大半天的工夫才转悠回来,不知道这大半天的时间里它到底干什么去了,不过这避水兽回来之后又躲到了大猊的身子底下打起了瞌睡。本以为相柳除掉之后袁氏后人将有所动作,不过一连三天断流的河床上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周杰老爷子每天都和那两位年轻的水利专家关注着支流水势的情况,如果支流水位上涨过甚负荷过重的话,当下还要开闸放水保持平衡。根据孙局的最新指示,这三天来当地的民政部门已经将卢家村村民全部转移到另外一个安全的地方,此时一个偌大的卢家村只剩下我们和卢二喜一家。三天来周杰老爷子看着没有动静的河滩和水葬墓场心里十分的焦急,而文辉则是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面仔细读着陈爷留下来的笔记,我则是趁着这三天的工夫好好的休养了一番恢复元气,寒雨是这里唯一的一个女孩子,周杰老爷子怕寒雨受不了这样的气氛,当下就产生了让她一道跟蒲局回京城的打算,岂料寒雨却坚持要留下来,用小丫头自己的话说就是:“姐夫在那她就跟在哪,姐姐不在了,自己的看着姐夫不能胡来……”小丫头说完了看了我一眼,我当即浑身一抖,对着寒雨道:“寒雨,你的姐夫在那屋里呢,要不你也进去看着点,别到时候这小子背着你跳窗户跑了,你还搁这傻老婆等蔫汉子……”这句话本来是句俗语,我未加思索顺口就秃噜了出来,这话说完我就后悔了,果然当时寒雨就不干了,大声冲着我嚷道:“秦师兄,谁是傻老婆谁是蔫汉子,这傻老婆和蔫汉子是指谁说的?今天你要是不给我说个清楚,以后别指望我在叫你一声秦师兄……”面对一脸怒色的季寒雨当下我有些不知所措,急忙向一旁的身上沈三郎使了使眼色,可不料此时沈三郎一抬眼往房屋顶上看去,边看还边喃喃的念叨着:“诶我说,我看那个灯儿好像摆得不正撒……”看看这沈三郎这德性我就气不打一处来,可此时麻仲谋却愣愣的说道:“季姑娘,你当真没有听明白他说的话吗?她说你是傻老婆,那个蔫汉子么……喏,多半就是指的屋里那位……”说完麻仲谋就一步一晃的出了屋子,我再向寒雨看过去的时候,两只拳头已经到了我的面前…… 周杰老爷子当下也把头转了过去,我下意识的一躲寒雨的后招又到了,没想到看着弱不禁风的寒雨身手竟然丝毫不比寒烟差,看着寒雨一招一式的样子,寒烟的身影又浮现在我的面前,恍惚间直接下盘被踢了个正着,“噗通”一声我竟然被寒雨一脚扫到在地。见我摔倒在地寒雨脸上露出一抹担心的神色,可就在这时远远的传来了一阵枪声。这个时候出现枪声定是河滩里出现了什么事情,当下众人也顾不得这个小插曲,留下文辉和大猊看家,我们几人当下奔了出去。 等到了河滩之后我们立刻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只见从这一河滩中张牙舞爪的爬出了无数具浮尸,所有的队员在孙茂祥的指挥下已经向河滩里的浮尸开了火,一大片的浮尸已经被打得血肉横飞倒在了河滩中,可即便如此仍有大片的浮尸从河底出现爬了出来。也许刚才将我打倒在地心中有些过意不去,寒雨不等周杰老爷子发话当下第一个拔出了残红落花剑冲了上去,只见寒光闪闪剑锋过处,身旁的几具浮尸当即被寒雨的残红落花剑削的血肉横飞,倒在了地上化为一堆枯骨。见到寒雨出手,我们几个大老爷们再不动手就说不过去了,当下我拔出雷光桃木剑也冲了上去,赌气一般站在寒雨身旁一起拼杀了起来,要说赌气其实并没有那么严重,看着寒雨冲锋陷阵的情景寒烟的身姿不知不觉的便在我眼前浮现起来,寒烟不在了,要是寒雨再出了点什么事情,就是人家峨眉山金灯金影二位大师不说,我们十三局这一群大老爷们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当下我气贯全身,将一身的太极清气全部注入到手中的雷光桃木剑中,雷光剑本身便具有剑灵,和我的清气立刻产生的共鸣,雷光剑在我手中上下翻飞犹如灵蛇出洞一般,片刻之后我的身边已经倒下了一大堆的浮尸。见到我一出手愈战愈勇的样子,寒雨似乎较劲一样挥舞着手中的残红落花剑直接冲到了已经有些干涸河床之中,一身粉白色的长衣随着剑锋飞舞,已经沾上了点点的暗红色血液。 见到寒雨冲到了河床之中,我心下大惊,这时周杰老爷子也惊呼了起来:“寒雨大侄女,不要进入河床,赶紧撤回来,河床里面情况不明,那里面可不是咱们的地盘……”听到周杰老爷子的呼喊我正想进入河床将寒雨拉回来,单手背剑陡然间发出风雷双刃,八道刀影分四面八方斩了出去,在我身旁围攻的浮尸顿时被风雷双刃劈个稀碎,正当我刚刚纵身跃起的时候,只见在河床中已经劈倒了几具浮尸的寒雨忽然发出一声惊呼,紧接着身子向下一陷,随后寒雨挥剑削倒了围上来的几具浮尸之后,紧接着倒转剑锋向脚下刺去,一股暗红色粘稠的浓血激射而出,紧接着从河床底下传出一声嘶吼,寒雨飞身形刚刚跃起半个不到一米的距离,猛然间从河床底下的淤泥中伸出一只黝黑的铁爪向寒雨抓来,寒雨躲避不及动作慢了一些,这一抓正抓在寒雨的腿肚子上,寒雨顿时疼的惨叫了一声,这只铁爪猛地向下拽,寒雨又是惨叫一声,身子猛地向下坠去。 眼看着寒雨被这黝黑的铁爪拽了下来,这时耳边忽然传出了周杰老爷子的惊呼:“我操,这他妈的是铁甲铜尸,秦卓,快把寒雨救回来……”周杰老爷子话音未毕,我早已赶到了寒雨的身前,先是横扫几剑将围上来的浮尸逼退之后,紧接着举起雷光剑猛地向寒雨手上的那只小腿之下刺了下去,这时就听地下又是一声嚎叫传来,寒雨身子一松,我一把抱起寒雨纵身而起,又是一只铁爪抓来,我单臂挥出一道掌心雷,只听“轰”的一声,铁爪当即被这一道掌心雷震得粉碎。 第408章 麻仲谋的存货 当我将寒雨救上岸之后,此时的寒雨竟然已经疼的晕了过去,此时我顾不得那么多,当下一把撕开了寒雨的长裤,只见白皙的腿肚子上赫然有五个血洞清晰可怖,从这五个血洞中往外汩汩的流出黑红色的血液,周杰老爷子当下疾呼道:“弟兄们掩护一下,老人家我来看看……”在周杰老爷子的帮助下,寒雨总算是救了回来,这时河床里的浮尸已经被消灭的差不多了,孙茂祥当下命令集中火力对着残余的浮尸进行围攻,不多时河床里面不在有浮尸爬出,此时河滩上已经被暗红色的血液染红,一股血腥和腐臭的气息顿时弥漫开来。 我将寒雨抱在怀里,周杰老爷子盯着寒雨的伤口看了看道:“不好,寒雨这丫头中了尸毒,烟雨这丫头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你说我见到峨眉山的两位大师,怎么交代啊……”说罢周杰老爷子竟然顿足捶胸哭了起来……周杰老爷子在十三局也是德高望重的人物,遇到再大的危险和困难这位老爷子都没有说抹过一滴眼泪,见到寒雨这个样子,周杰老爷子真是伤心了。这沈三郎也走了过来,见到寒雨伤口的那一瞬间立刻惊呼道:“快,周处长,赶紧的封闭寒雨的穴道,要不然可就真的没救了……”这一句话点醒了梦中人,周杰老爷子当下伸手在寒雨身上“啪啪啪”的点了几下,寒雨这才呼出一口浊气醒了过来。 醒过来的寒雨此时浑身开始打起了摆子,看着自己躺在我的怀里众人围拢这自己,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伤口,这时寒雨也知道自己的伤势,随后四下摸索了起来,片刻之后摸到了自己那把残红落花剑,环顾了众人一眼,紧接着对着我惨然一笑道:“秦师兄,我就要见到姐姐了,当年姐姐托付你将这把残红落花剑还给峨嵋,今天我也要托付给你了,秦师兄,周处长各位,寒雨先走一路了,我走后,请即刻将我的尸身火化,不可遗祸人间……”说着举起残红落花剑就向自己的脖子抹去。 寒雨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在场众人谁听不出来这时什么意思?见到寒雨要抹脖子的时候,周杰老爷子当下出手一把打掉了寒雨手中的长剑道:“寒雨大侄女,见你姐姐着什么急,有我老人家在,你怕个什么劲,小三,你来看看,有什么救治的法子没有,老人家我去请示一下孙局,你说说这叫什么事,还他妈大神呢,见硬儿就躲见软的就来劲,装犊子充大个,还舔着脸在局里混饭吃……”见到周杰老爷子又将一腔怒火发到了黄极的身上,唠唠叨叨的发起了牢骚,当下众人没有工夫搭理,沈三郎号脉看了片刻之后道:“寒雨妹子的尸毒并未扩散,现在还来得及,那什么,秦师兄,你来……”说着伸手向伤口处一指。我茫然的我看着沈三郎道:“小三哥,都这个时候,有话你直说不行吗?”不等沈三郎开口,一旁的麻仲谋冷冷的说道:“这有什么不明白的,他是让你把毒血吸出来,沈师弟看的不差,这丫头的尸毒并没有扩散,眼下远水解不了近渴,只要将毒血都吸出来,这丫头还能保住性命……”寒雨这丫头初出茅庐遇到事情刷些小性子再正常不过了,再说寒雨手上也是我失口在先,另外看着已经去世的寒烟的情分上,要我去将毒血吸出来也无可厚非,当下我毫不犹豫的扭头便向寒雨腿上的伤口凑了过去,这时寒雨听明白了沈三郎的意思,当下挣扎着将伤腿向后躲去,我一把抓住寒雨的伤腿嘴唇即将接触到寒雨的伤口时,直接肩膀上一阵大力传来将我扳了回去,我回头一看拦住我的竟然是一脸冷漠的麻仲谋。 见到麻仲谋阻拦我救治寒雨,我正想大声斥责麻仲谋的时候,却见麻仲谋开口平淡的说道:“秦师兄,没想你也是个重情重义的汉子,麻某人领教了,不过寒雨这丫头除了吸出毒血之外,还有个法子可以救治,麻某人在全国各地遇到不少的铁甲铜尸,经过几年来的研究发现,治疗这铁甲铜尸的尸毒,用它本身的獠牙磨成粉敷在患处有奇效,而且麻某人专门查阅过古代典籍,这尸牙的确是一味药材……”不能麻仲谋说完,我即刻开口道:“麻师兄,多谢你一番好意,河床里的铁甲铜尸在暗,而且不好对付,等到我们弄到了尸牙,恐怕寒雨的尸毒已经扩散,麻师兄有一句话说的很多,远水解不了近渴,寒烟不在了,寒雨就是我的亲妹妹,她的生命在我眼里比什么都重要,多谢了麻师兄……”说着低头便向寒雨腿上的伤口吸去。可就在我一低头的瞬间,麻仲谋再次拦住我道:“秦师兄,我还有句话没有说完,这铁甲铜尸的尸毒不必寻常僵尸尸毒,只要沾上感染了尸毒的血液便会一起感染尸毒,到时候寒雨的尸毒解了,你身上的尸毒要谁来吸呢,此时寒雨姑娘的尸毒没有扩散,而你的却是尸毒遍布全身……”我当即答道:“麻师兄谢谢你的好意,秦卓心领了……”就在我要第三次低头的时候,一旁的沈三郎忽然道:“秦师兄,麻师兄的意思是,他身上便有这铁甲铜尸尸牙的药粉,不是我说你麻师兄,这都啥时候,你还一个劲卖关子了,赶紧的,要是相信你师弟的手艺,就赶紧的把药粉拿出来……” 沈三郎话音刚落我才反应了过来,麻仲谋当即从身上摸出一小包药粉丢给了沈三郎道:“给你,不过记得这药粉要小心使用,剩下的还给我,药粉得来不易,我就只有这么点存货了,可别随便浪费,不是我麻某人小气,这药粉用的是以毒攻毒的法子,过量了也不好……” 沈三郎接过药粉之后当下忙活了起来,就在敷药的前一刻,沈三郎当先从身上撤下一块衣料之后塞进了寒雨的口中,当药粉敷在寒雨伤口上的那一刻时,伤口处忽然冒出一阵白烟,紧接着寒雨浑身颤抖了起来,额头豆大的汗珠滴落了下来,我轻轻的擦去寒雨额头上的汗滴,此时寒雨看着我的眼神竟然有一种异样的神色,可就在这时,不远处又响起了枪声,我看了一下寒雨的伤口,此时沈三郎敷上药粉之后便在寒雨小腿上不停地拿捏了起来,此时伤口处已经有黑色的血液流了出来,这时周杰老爷子纵身飞奔了出去,沈三郎见状立刻脱下了了自己的衣服垫在了寒烟头下道:“秦师兄,铁甲铜尸出来了,你再去弄些尸牙回来了,万一这些不够用的话……”不等沈三郎说完,我放下寒雨一纵身冲了出去。 此时从河床淤泥中冒出来二十几具铁甲铜尸,当这些铁甲铜尸出现之后,我一眼便看出来这些铁甲铜尸身上衣着明显是唐朝的皇家禁卫的装扮。大唐的鼎盛很大程度上归结于这一时期军事的强盛,当时普通的士子需要通晓弓马骑射,作为皇家的内卫更是精英中的精英,能将大唐皇室内卫用来做成铁甲铜尸,看来这袁家的手段当真不可小觑。铁甲铜尸呼啸着向岸上走来,孙茂祥的特别行动队火力奈何不得这些铁甲铜尸,已经有且战且退的迹象,二十几具铁甲铜尸已经上了岸,随着火舌喷出,铁甲铜尸身上火星四溅,震得身上的淤泥四处飞溅。见到孙茂祥手里的家伙什不行,周杰老爷子当即吩咐孙茂祥撤退,紧接着老爷子一甩手祭出五行旗阵,顿时将四个五铁甲铜尸围了起来。为了使周杰老爷子能够专心施法,麻仲谋当下抖手挥出了手里的棉线,可这棉线对付普通尸体还可以,这铁甲铜尸身体十分的沉重,即便是麻仲谋控尸手艺精湛,可架不住这轻飘飘的棉线根本支持不动这沉重无比的铁甲铜尸,就在麻仲谋有些后悔没有将沈三郎手里的天蚕丝要来的时候,周杰老爷子一抖手腕道:“麻家小子,这个小玩意拿去用,留着以后当个念想……”麻仲谋下意识伸手接过一看心下大喜,接触到这个东西的时候便认了出来这可是难得一见的雪蚕丝,原先自己拿家传的天蚕丝还要名贵不知多少倍。 雪蚕丝在手当下麻仲谋施展起控尸术来如鱼得水,随着手指轻扬,已经冲到面前的两具铁甲铜尸立刻被麻仲谋控制了起来,随着手指轻轻的抖动,这两具铁甲铜尸忽然一掉头向自己的同伴走了过去,伸出双拳猛地向几具铁甲铜尸打了过去。 我冲出去之后忽然身后传来了沈三郎的生意:“秦师兄,把这个交给麻师兄……”随这话音刚落,一阵风声在耳边吹过,我伸手一抓便知道这是沈三郎手中的那团天蚕丝。等我赶到近前的时候,麻仲谋当下接过天蚕丝,抖了抖手腕之后紧接着双手同时施展出控尸术来,这一下麻仲谋同时控制住了四五具铁甲铜尸,通过这四五具的铁甲铜尸又阻挡住了四五具铁甲铜尸的攻势,只他一人便拖住了将近一半的铁甲铜尸的攻势,那一边周杰老爷子已经祭出了泰山压顶,四五个铁甲铜尸感到了巨大的压力,高举双手向头顶处抬去,只见周杰老爷子猛地一大口血喷了出来,一大块泰山石硬生生的落了下来,直接将这四五具铁甲铜尸压了个粉身碎骨。 这时麻仲谋喝道:“你还愣着干什么,回去看着沈师弟和寒雨姑娘,小心铁甲铜尸对付他们,这里有我……”不等麻仲谋说完,孙茂祥大叫道:“还有我……”只见孙茂祥带领着五个小分队,每个小分队竟然架着火箭筒对准了这些铁甲铜尸…… 第410章 大战袁不二 袁不二说完当下从淤泥中一跃而出,此时的袁不二身上包裹着一层一样的光芒,狞笑着从这众人一步步的走来,当下周杰老爷子回身冲着孙茂祥和麻仲谋使了一个眼色,孙茂祥立刻命令所有的火箭筒全部对准了袁不二,麻仲谋则是一把将寒雨姑娘背了起来,紧接着扶起沈三郎向水乡之中撤去。 袁不二见到麻仲谋撤退,当下一挥手道:“想走吗,还是留下,本来小老儿以诚相待,本欲与诸位高人化干戈为玉帛,今后你们走你们的阳关道,我们袁家过我们袁家自己的独木桥,可是几位高人自持有两把刷子欲将我们袁氏一门斩尽杀绝,不是小老儿我夸口,当年大唐李家王朝能耐不?到了怎么样了,不仅没有将我们袁氏一门赶紧杀绝,到时丢了自己的饭碗,我看着你们老的老小的小,还不忍心就让你们都永远的留在这里给我们袁氏一门看家护院,可是谁让你们油盐不进冥顽不灵呢,这也怪不得小老儿我了……”随着袁不二大手一挥,麻仲谋当下就好像碰在了一面透明的墙壁上一样弹了回来,这一下麻仲谋没有料到,被这一弹之下顿时倒在了地上,一旁的沈三郎急忙拉住了麻仲谋身后的寒雨,竟这么一折腾,寒雨虽然没有摔在地上,可是伤口处的疼痛却让寒雨清醒了过来,见到沈三郎此时将自己拉在怀里,顿时小脸一红,张口轻声说道:“谢谢二位师兄……” 见到麻仲谋无法撤出去,此时我也看出来了端倪,定是那神器普天镜的作用了。眼看了袁不二走了过来,周杰老爷子也豁出去了,笑着对袁不二道:“厉害啊厉害,没想到这一手把我老人家也糊弄过去了,不是我夸你,这世界上能糊弄我老人家的可不多,要是老人家我猜的不错的话,那些个浮尸还有铁甲铜尸都是幌子,就是弄出来吸引我们注意力的,把我们吸引出来对付浮尸和铁甲铜尸,要是我们打不过铁甲铜尸那自然就正好,要是我们消灭了铁甲铜尸的话,趁着这个工夫,你躲在河床中应该也能将这普天镜所需要的阵法布成了,只不过你没有想到浮尸和铁甲铜尸这么快就被我们消灭干净了,这才临时又使出的围魏救赵的把戏,把你家的虫子又叫了出来,老不死的,老人家我很是看不透你们了,你们袁家从靠什么饲养的这些蚕尸虫,怪不得你们袁家不缺钱呢,就靠这些蚕尸虫吐出来的丝线,估计也能发家致富……” 袁不二听了周杰老爷子的话笑道:“说是话,老人家我真有些佩服你了,我精心想出来的计策这么快就别你看破了,不过你不觉得现在看出来有些晚了吗?要说你们几个当真都是高人,就连我们家公子对几位都称赞有加,可是谁让你们咄咄逼人呢,这路可是你们自选的,怪不得小老儿我,闲话少说,就让小老儿送你们上路……”袁不二话音刚落,周杰老爷子应瞥了一眼身后的孙茂祥,当下孙茂祥一使眼色,一道火光飞了出来,紧接着“轰”的一声巨响,火箭筒打在袁不二的身上立刻炸了出来,空气中一阵剧烈的波动过后,只见袁不二毫发无损的站在我们之前。 见到孙茂祥打响了第一枪,说实话刚才这个袁不二也见到了孙茂祥手里面那个漆黑的筒子的威力,自己心里也没底,见到自己瞬间挨了一下没有受到丝毫影响之后,这才一脸的轻蔑和嘲讽的冲着我们笑了起来,周杰老爷子当下拍了拍手赞叹道:“不赖不赖,要么说是神器呢?神器就是神器,当真不同凡响,要是老人家我说的不错,你是沾了这普天镜的光了……”袁不二道:“实不相瞒,这不入各位法眼的玩意正是普天镜,怎么样,该说的我都说了,是你们自己动手,还是要我袁不二受累送你们上路,自己选……”周杰老爷子道:“要我选的,我选第三条路……”袁不二道:“哦?第三条路?我不记得和里还有第三条路……”周杰老爷子笑道:“不知道么?那老人家我就给你指出来这第三天路,这第三条路就是你自己上路,看在这咱们打了好几次交道的份上,怎么走让你自己挑,老人家负责给你收尸,另外多给你烧些纸钱,怎么说袁家的一门的人下去了也不能太寒碜了不是?” 周杰老爷子说完袁不二当下哈哈一笑道:“好,我就看你这个老东西怎么送我上路……”话音刚落,只见袁不二对着周杰老爷子单臂一会,一道异样的光华闪了过来,周杰老爷子当下大叫一声道:“不好,快躲……”这一声大喝之后周杰老爷子当下闪了出去,倒在地上的麻仲谋也来了一个就地十八滚,可是身后的沈三郎和寒雨就没有这么幸运了,这二人一个刚刚拔出尸毒身体正虚,一个全力拔出了寒雨的尸毒费劲了气力,眼看着这二人躲不过这道异样的光华,关键时候沈三郎还是猛力的一推将怀中的寒雨使劲的推了出去。寒雨被推出去之后过了这道一样的光华,可是沈三郎就算有力再躲也来不及了,这道异样的光华过处,沈三郎身上里的出现了细小的伤口,片刻之后衣物上已经染满了血迹。 见到沈三郎闷哼一声倒在了地上,寒雨眼眶顿时湿润起来,一声“三哥”之后顿时泪流满面,麻仲谋看着自己的师弟手上倒地,虽然平时看上去不怎么对付,毕竟作为一师之徒岂有见事不管之理,此时的麻仲谋心知自己这两下子在这沾了普天镜光华的袁不二面前没有丝毫的胜算,不过还是怒吼了一声冲了上去,挥起王八拳向袁不二打来,袁不二轻蔑了的看了麻仲谋一眼,紧接着一挥手一道罡风便将麻仲谋打了出去,随后单臂一挥,又是一道异样的光华闪了过来。 见到这剑气一样的光华闪了出来,我当下跳了出来挡在众人的身前,紧接着单臂挥出一道风刃迎了上去,两道刀锋相撞空气中顿时传来一阵波动,风刃将这道普天镜的光华化解之后,不等袁不二出手我又是双臂齐挥,两道风刃激发而出,凭空出现两道巨大的刀影向袁不二斩了下来。袁不二见到这两道刀影凭空而至大叫一声“来得好……”话音未毕单手向上一托,一道异样的光华凝聚在手心中紧接着扩散开来,刀影落下来的时候已经被这光华扩散后形成的镜面挡住,不等我反应之际,只见从这镜面当中竟然反射回来两道刀影向我袭来,我大惊失色,急忙挥出两道雷刃赢了上去,空中两道泛着雷光的刀影将反射而回的风刃震碎之后,我胸腹间竟然隐隐的有些发闷的感觉。 袁不二笑着看着我道:“好小子,有两下子,我记得你们好像不止这几个人,还有个小白脸子和两个小畜生呢?可惜没有一网打尽,不过也好,留下个收尸的,省得你们到了下面见到了阎罗王,在胡说八道整些乱七八糟的段子编排我们袁家,不是我袁不二心眼多,这么多年过去了,曾经那些背后说瞎话编排我们的袁家的人着实不少,我袁不二可是都记得清清楚楚,有道是众口铄金,这话一点也不假……”趁着袁不二穷白话的时候,我已经祭出了逆转时轮,眼看着我的风雷双刃被弹了回来,那么掌心雷也必定在这普天镜之前没有丝毫的作用,见到逆转时轮出现之后,袁不二当下惊呼道:“呦,好小子幺蛾子还不少呐,小老儿越来越舍不得送你走了,来来来,再来试试……”说话间袁不二掌心出又凝结出了这一张镜面,不等袁不二主动出手,一道金光自逆转时轮中激射而出,紧接着袁不二抬手举起了那张镜面,这一道金光去而复返又被反射了来,当下我的逆转时轮被金光震碎,巨大的震荡使我倒着飞了出去跌落在地上。 见到我再次落败,周杰老爷子皱着眉头摇头晃头的直嘬牙花子,袁不二一脸得意的看着众人道:“还有那个不服的,来来来,试试小老儿的普天镜,要是这么样就送你们上路,多少有些遗憾,怎么着也的让你各位心服口服外带佩服的上路,也不枉我袁家一世英名……”袁不二说完半天众人都垂头丧气的没了动静,又等了片刻之后,袁不二开口道:“怎么,没有了吗?机会给你们了啊,是你们自己把握不住,既然这样,那小老儿就再辛苦一下,你们上路以后,记得可不要再编排我们袁家……”袁不二话音刚落,周杰老爷子当即笑道:“袁不二,行了行了,老人家我不爱说你,你当真以为普天镜是人间神器,就没有法子破解了吗?文处长,要是你再不出来,我们几个可都要下去轮回了……” 周杰老爷子话音刚落,不知道什么时候文辉已经笑嘻嘻的出现在不远处的河滩上,与他同时出现的还有大猊和怀中的避水兽。文辉笑嘻嘻的看着众人道:“周处长,急什么,在让这个老不死的得意得意,反正他也没有多少工夫了,就当我们做善事了……”周杰老爷子笑道:“你小子做善事当好人,就拿我们几个当垫背的,没看见小三吗?你在做会善事,小三可就没了,不是老人家我吓唬你,要是小三知道你是因为做善事耽误了他,将来找你血债血偿的话,老人家我可搂不住,最后提醒你一句,小三也是有两下子的……” 第411章 普天镜的弱点 见到文辉带着大猊和避水兽同时出现,袁不二立刻哈哈大笑起来,张口便喝道:“真是天堂有路尔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小子,不二爷爷本想留给你小子一条生路来着,可是没想到你自己送上门来,怎么,你是舍不得这几个老的老小的小上路自己在这世上孤单,想一起下去转世投胎,也好,小老儿就遂了你的愿,就当小老儿也做一把善事……”文辉笑道:“袁不二,你着什么急,在送我们几个上路之前,你最好先打听打听,你文爷我何许人物,你以为凭着你们手里的这只王八壳子打造的破烂货,就想送我们几个上路,不是我埋汰你,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看你的脑子是不是都活的退化了……”袁不二狞笑道:“诶呦,好小子,死到临头还跟你不二爷爷油嘴滑舌的,说实话看你这个小白脸子,不二爷爷有些舍不得送你上路了,这样,只要你肯跪下来加我一声不二爷爷,小老儿今儿个就饶了你,以后你也别再让不二爷爷遇到你……”不等袁不二说完,文辉懒洋洋的说道:“行了,袁不二,我看刚才那句话真的是说对了,这么多年来你真是脑子退化了,这样,既然你执意要送我们几个上路,看来这个决定是不会再更改的了?”袁不二笑道:“那当然了,小白脸子,不是不二爷爷心狠手毒,咱们丑话可先说到头里,我知道各位都不简单,小老儿自始至终也没有主动招惹几位的意思,事情到了这一步,都是你们自己作出来的,先是搅了不二爷爷的水上的生意,随后又来搅闹不二爷爷的水葬墓场,一泡尿污了我们的家园,害死了小老儿那么多年来苦心培养的虫子,不说话说回来,这些人中也就是你小子馊主意最多,别看每次都是你躲在后面不出面,要没有你这事也坏不到这个地步上,这可瞒不过不二爷爷我的法眼……”文辉笑道:“老不死的,别说你这两下子不怎么滴,可是这眼光到时挺独到的,不是我奉承您老不死的袁不二,我真有种想夸您的冲动,不过说实话,就您这两下子,还真不值得我一夸,既然老不死的您说起了先前的那几件事,我倒是有几句话想跟您唠几句,不知道老不死可愿听否?”袁不二翻了翻眼睛,看了众人一眼道:“行,在不在乎多耽误这片刻,不过长话短说,小老儿虽然时间有的是,可是耐心可不那么富余。” 文辉嘻嘻一笑,带着身后的大猊和避水兽先前走了几步,紧接着伸手凭空一摸,直觉眼前一样的光华一闪,只觉自己手里触碰到了一面玻璃墙似的东西,可见这普天镜的光华已经将众人全部都困了起来,当下文辉冲着袁不二笑道:“老不死的你刚刚提起我们上了你水葬墓场,弄死了老不死的几只虫子,但是虽然我没有在场,可是事后我都听说了,我还记得曾经发生过这样的一件事情,老不死的卑鄙无耻,用虫子困住众人,后来还是周老爷子想到了破解之法,几泡尿就灭了你的虫子,这几日我闲来没事就一直在琢磨,为什么几泡尿就能灭了你的虫子,后来我才琢磨明白,你们的虫子怕尿……”文辉话音刚落,周杰老爷子顿时喝道:“文辉,你小子这不是废话吗,不怕尿还能被尿淹死,抓紧时间长话短说,小三可支持不了多久……”文辉当即答道:“周处长,不用着急,小三没那么脆弱……”紧接着文辉抬眼看了袁不二一眼后继续说道:“虫子怕尿,这简直就是天下奇闻,不是我诚心要夸小三,当年这个沈小三在东北的时候,也没少玩过虫子,后来在西南大山也遇到过一些,可是从来就没有听他说过有怕尿的虫子,当然了,有些虫子肯定是不喜欢这骚了唧的玩应的,不过不喜欢不代表怕这东西,于是我就琢磨了几天,终于还是发现了其中的端倪,老不死的,我忽然想起来另外一件事,当年有个叫卢生的,好像是用盐把玄武肉干给腌了,是……”袁不二嘿嘿一笑道:“小不死的,你知道的还不少呢,不二爷爷还真是小看了你,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有人知道当年发生的事情,那不二爷爷也不糊弄你,那玄武肉干,确实使用盐腌过的……”文辉当下哈哈大笑了起来,紧接着说道:“这就对了,这些蚕尸虫腐肉的气息十分的敏感,虽然玄武肉干没有腐烂,但是仍然会散发尸气的气息,这么宝贵的东西,您们怎么会舍得被蚕尸虫惦记上呢……” 文辉说到这里的时候,对面的袁不二似乎看出来什么,当下眉头一皱喝道:“小不死的,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听着文辉的话也有些不大理解,这时周杰老爷子似乎嗒出来了什么滋味,当下饶有兴趣的看着文辉说道:“好小子,我说这里面有些事情老人家我一直没有想明白呢,没想到倒是让你小子先想通了,还是年轻人脑子转的快……”文辉依旧笑嘻嘻的说道:“老不死的袁不二,咱们都是聪敏人,话说到这里我想已经很清楚了,你们手里的这个王八壳子也不是无催不坚的玩应,该撤就撤了,糊弄糊弄差不多就得了,戏法变漏了,对您老不死的脸面可有影响……”袁不二狞笑道:“好小子,本事不大口气不小,小老儿多余跟你废这个话……”不等袁不二说完,文辉哈哈大笑道:“不是多余跟我废这个话,而是有些后悔给我废这个话是不是?不过后不后悔的都是一样,我只是想告诉你而已,你的王八壳子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牛逼,在厉害的神器,也有制约它办法,您说是不是呢,否则的话,那么一大片的虫子,眨眼间连一个大活人都能吃得干干净净,为什么不敢打你们手里玄武肉干的注意呢……” 文辉话音刚落,袁不二脸色忽然一变,忽然挥手向文辉打出一道一样的光华,在场众人见状大惊失色,这道异样光华直奔文辉心口而去,这凌厉无比如剑气一般的光华要是打在文辉身上其结果可想而知,可就在这到光华打在文辉身上之后,文辉依然笑嘻嘻看着一脸愤怒的袁不二,紧接着从身后摸出一瓶子水来,随后拧开瓶盖倒了出来。 随着瓶中的水倒了出来,留在空中的水流忽然沿着一个光滑的平面倾泻而下,紧接着一幕令人吃惊不已的画面出现了,这水流竟然将整个普天镜幻化出来的透明的墙烧出来一个大洞,等到这一瓶水倒完之后,这道透明的墙忽然闪了一下,紧接着“咔嚓”一声破空之响,坚固无比普天光华顿时碎裂开来,同时袁不二身上那一样的光华也逐渐散去。 见到文辉破了普天镜的光华,袁不二顿时大惊失色,连连凭空挥了几下之后,再也不见有凌厉的光华激射而出,当下我和麻仲谋同时纵身而出,袁不二来不及反应的时候,残红落花剑早已经抵在了袁不二的咽喉之上。麻仲谋可没有我那么文明,见到一动不敢动的袁不二想到倒在血泊中的沈三郎,当下心头火起,左右开弓一气正反抽了好几个大嘴巴子,片刻之后袁不二的脸肿的跟猪头一样。趁着这个时候,寒雨掏出了一颗丹丸喂在了沈三郎的口中,此时沈三郎身上已是一片血红,本来就是白皙的面庞上更显得苍白一片。周杰老爷子当下吩咐孙茂祥即刻将沈三郎和寒雨送回水乡,文辉打了一声唿哨,大猊背起寒雨就向水乡跑去,吓得寒雨顿时惊呼了一声。 文辉笑嘻嘻的看着周杰道:“周处长,您看这袁不二……”周杰道:“看?有什么好看的,这种活货留着就是祸害,秦家小子,要是连这个东西都收拾不了,就算是老人家我不说,你还好意思说你是十三局的人吗……”周杰老爷子话音刚落,我当下伸手往前一送,“噗”的一下残红落花剑已经刺透了袁不二的咽喉,一股猩红粘稠的血液留了出来,袁不二惨叫一声便没了气息,不等我收回残红落花剑,一旁的麻仲谋伸出一脚猛地蹬在了袁不二的小腹上,顿时袁不二远远的飞了出去。孙茂祥看着我一剑了结了袁不二,当下支支吾吾的说道:“周处长,按理说有您在场我不应该多嘴,可是按照规定的话,这个袁不二可不能就这么收拾,总还是要接受人民的审判的,如此行事的话,小秦兄弟也免不了扣上个杀人的罪名……”孙茂祥这一番话其实想替我开脱的,这时周杰老爷子笑道:“孙局,老人家我行事还用你来教吗?”听到这话孙茂祥顿时吓得一个哆嗦,不过紧接着周杰老爷子又笑着拍了拍孙茂祥的肩膀道:“不用怕,我老人家知道你是好心,有话直来直去的是条汉子,比那些个拐弯抹角的货色强多了,不过孙局你话已经说出来了,我老人家就受累给你解释一下,你以为秦家小子这一下杀的还是人么?” 周杰老爷子话音刚落,孙茂祥回头一看,只见被麻仲谋远远踹了出去的袁不二已经变成一具腐尸,顿时额头上的冷汗就冒了出来,周杰老爷子又是嘿嘿的笑了一声道:“秦家小子,你家处长在这里我本不应该多嘴,不过还是要提醒你一句,斩草要除根……”话音刚落,我单掌已经挥了出去,一道雷光凭空而现直接劈在了不远处的河床淤泥中,一声似有似无的惨叫声传了出来…… 第412章 欧冶子的残卷 了结袁不二之后,随后孙茂祥指挥队员进行善后,我们一行人便回到了水乡中。经过一场大战,众人都有不同程度的消耗,草草的吃了点东西之后麻仲谋便一直守在沈三郎的身旁。寒雨则是由卢光荣找了几个留守水乡的女服务员进行照顾,不过好在伤员都得到了及时的救助,虽然伤势不浅但是没有大碍,我和周杰老爷子找了一间屋子静静的习气走了几个大周天之后,身上的淤塞的气血已经冲开,精神与恢复了不少,晚饭之后当下大家围坐在一起继续商量后续的行动。 我对白天一战中还有很多事情没有想明白,于是当先开口问了出来,文辉笑道:“我也是偶然之间才想到用这个法子的,其实那瓶水不是什么高级的玩意,就是一瓶高度的盐水的而已,这几日我一直在琢磨袁氏后人为什么不怕自己的驯化的这些蚕尸虫,换句话说,他们有什么法子来制约这些蚕尸虫,刚开始我思考着这些蚕尸虫的老巢,后来想起来你们在水葬墓场中遇到蚕尸虫那么一幕,还是当初小三那一句话点醒了我,他那天说了句周处长火大,撒出的尿真够味的话来,我才想起来其中的奥妙,原来这东西怕的不是水,而是盐。随后我想到那笔记中卢生当初就是用盐腌的那些个玄武肉干,只有用盐来保护这些玄武肉干才是最安全不过的了,因此我料定这蚕尸虫是怕盐。”听了文辉的话我继续问道:“那你又怎么肯定拿普天镜的光华也怕盐的呢?”文辉继续说道:“按理说这普天镜和这蚕尸虫是两种不同的东西,蚕尸虫怕盐和普天镜怕盐没有丝毫的关系,可是仔细一琢磨的话,其中又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这普天镜要发挥威力,需要在一定区域内布下相应的阵法,这些阵法总不能全部由袁不二去完成,这一次是特殊情况,袁不二亲自布阵,但是此次布阵只限于咱们卢家水乡的眼前的这一个区域,要是想在整片河段上布下阵法的话,肯定是要驱使蚕尸虫的了,此外,普天镜乃是人间的神器,当初黄局曾经说过,真正的普天镜早在武王伐纣时期便已经毁于战火,那么这件仿制的普天镜使用什么打造出来的呢?普通的东西肯定是不能打造出来这普天镜的了,我琢磨着这普天镜应该使用那个玄武龟壳造的,这个打造的过程必定要经过很多的程序,虽然这些个程序我不知道,但是不代表这世上就没有人知道……” 说到这里文辉神秘的笑了一下,点了两只烟丢给大猊一只自己一只,抽了一口继续说道:“我将普天镜的事情告诉了孙局,孙局在局里的档案室里查到了一些相关资料,你们还记不记得当初在湖北出土了一把越王勾践剑?其实同一时期还出土了一本残卷,这一本残卷便是打造这把越王勾践剑的笔记,只不过这本笔记涉及到高度机密并没有公布出来,当时还是英局舌战群儒,才将这本笔记带回了十三局保存。笔记中当中记载了一些打造兵器和法器的过程,其中便涉及到了当初那位名动天下的欧冶子。”一旁的周杰老爷子听到这里眼睛一脸,这一番话也勾起了周杰老爷子的兴趣,当下周杰老爷子问道:“文家小子,这其中有什么联系不成?”文辉道:“当然有联系,世人只知欧冶子乃是打造兵器的大家,却不知欧冶子也是打造法器的大家,只不过欧冶子打造法器有一个规矩,便是不可外传,说是不可外传可欧冶子的手艺早已不是秘密了,这欧冶子本身就是越国人,和越王勾践也是交情莫逆,当初越王勾践称霸春秋,正是凭着欧冶子为越王打造的那五把宝剑,五把宝剑其中只有一把是越王随身所带的佩剑,另外四把宝剑都是法器。笔记中除了有一些神器打造之法,还有一些欧冶子对神器的弱点的研究,其中就提到了盐。盐是最为常见的矿物质之一,虽然这东西不是很值钱,但却是各种神器的克星。这就是为什么很多法器都害怕污秽之物的原因,不是因为这些法器怕脏,而是因为怕盐。” 文辉说到这里的时候,周杰老爷子当下恍然大悟道:“哦,原来如此,来来来,在说说这蚕尸虫的事情,这蚕尸虫和普天镜其中有何联系……”文辉道:“这两样东西是袁氏后人在此处存货的最重要的两种东西,蚕尸虫控制浮尸来传递信息或者做一些他们做不了的事情,普天镜用来洞晓天机,其实当初打造这普天镜并不是用来防患于未然,而是窥测天机的,有了普天镜,便可以准确的测算出相柳飞升的时辰,待到相柳飞升之时,也就是袁家重现天日的时候,这蚕尸虫驯化之法和西南蛊术不同,应该是在驯化初期,给这蚕尸虫喂了一些打造普天镜的边角料,所以蚕尸虫才有了和普天镜一样的特性,也正是因为如此,蚕尸虫才能如此快速的繁殖出来……”文辉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孙局已经参透了佛塔阵的意思,从这一百单八塔下出土的东西来看,这座佛塔阵始建于西夏时期,应该是西夏时期的佛门高僧看出了这里的蹊跷,于是建造了这佛塔阵镇住了对面的相柳,要不是这佛塔阵在此镇了这七八百年,恐怕这相柳早已经飞升渡劫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忽然心存疑虑的问道:“眼下相柳已除,那这座佛塔阵……”文辉道:“这倒没事,这座一百单八塔是根据传说中的神器,托塔天王手中的七宝玲珑塔的结构造的,遇到阴邪之物便可镇之,如果阴邪之物除去,也不会对本地风水构造产生不良的影响,就好比那尊七宝玲珑塔一样,当初孙猴子来了便用这东西压它,没有这东西的时候,托在手里就是个物件,影响不到谁……”文辉说完我立刻答道:“那不对啊,托塔天王手里的七宝玲珑塔不是被孙猴子在大闹天宫的时候给撑破了吗?怎么还……”不等我说完,周杰老爷子笑道:“秦家小子你还真是挺实诚,七宝玲珑塔那是神器,说破就破了?再说了,你以为托塔天王真的收拾不了那只猴子么?要是天宫这么不堪一击的话,天宫就不是天宫了,都成了妖怪的洞府了,那只猴子是佛祖点明要的,大家卖给佛祖一个面子,配合着演一场猴戏热闹热闹得了……” 周杰老爷子说罢,文辉又道:“孙局联系到了全真一派的高手,他们对着一百单八塔也颇有兴趣,这佛塔虽然是一座阵法,但是其中暗藏有机关销器,如果能打开这座阵法,估计就能找到那个隐藏在暗处的那个老不死的袁氏后人了。”文辉这话一出口令我们众人大吃一惊,没想到这座看上去普普通通的佛塔阵中竟然还暗藏有机关销器,没想到这一片普普通通的河段竟然隐藏了一个数千年的秘密,当真是令人不敢相信。 众人闲聊了一会当即散去各自休息,三天之后寒雨的伤势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除了小腿上还留着几个伤疤看上去不怎么好看以外,走已经没有大碍了,这三天里麻仲谋将所有的铁甲铜尸尸牙全部制成了牙粉以备不时之需,毕竟水葬墓场还没有解决,谁知道那里面的四十几具棺材中还有没有铁甲铜尸这样的玩应,眼看着黄河断流已经持续了一个周,二位水里专家传来消息,根据水位的情况,下午要开闸放水两三个小时,减少支流的压力,确保大坝的安全。趁着下午开闸放水的工夫,众人又聚在一起商量着如何解决随葬墓场的问题,眼下袁不二和浮尸以及铁甲铜尸都消灭了一些,蚕尸虫也找到了克制的法子,那了不起的普天镜在我们面前也不再是啃不动的硬骨头,当下众人信心饱满的准备登上黄河三角洲彻底剿除水葬墓场。 经过大家的商议,水葬墓场中最有威胁的还是那些浮尸和有可能出现的铁甲铜尸,毕竟这些东西到底有多少我们心里也没底,况且这些东西和蚕尸虫不同,蚕尸虫再无孔不入,毕竟是虫子,浮尸和铁甲铜尸可随时都能要人的性命。经过一番商议,最后还是确定了使用大规模的杀伤性的武器对付这类东西,毕竟我们的精力都有限,不能全部都耗费在这个上面,商议过后当下孙茂祥开始紧锣密鼓的安排了起来,除了我们意外,所有的特别行动组的队员身上除了携带足够的丹药意外,剩下的就是携带了大量的高度盐水,除此之外,孙茂祥还调配了两架直升机在水葬墓场上喷洒高度盐水,两架直升机一来一回的连续的喷撒了三天的高度盐水之后才撤离,就当众人商定第二天一早杀向水葬墓场的时候,董伯召回来了。 经过将近十来天的休养,董伯召基本上恢复了元气,见到神采奕奕的董伯召大家十分高兴,卢家水乡又摆起了宴席,席间文辉绘声绘色的将这些天来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董伯召听罢之后传来一个好的消息,在孙局的安排下,全真教白云观张永良掌教将亲帅弟子赶到这里,助我们一起破解一百单八塔的机关销器。席间众推杯换盏吃的十分的热闹,酒足饭饱之后各自回去准备应用之物,准备第二天一早登船大闹黄河三角洲。 第413章 传话 为了配合清剿水葬墓场的行动,前一日半夜已经开始开闸放水,等到我们众人准备出发之时,河面上已经恢复了往日的波涛。随着周杰老爷子一声令下,十几艘快艇向上游的黄河三角洲疾驶而去,不多时便赶到了这片水葬墓场。 按照事先的安排众人一次登岛,等我们上了岛之后这才发现此时的水葬墓场早已经变了一副模样,除了临近岸边的芦苇丛和野草丛,岛上的情形和我们第一次登岛的时候已经大为不同。这天喷洒的高度盐水看来起了重要的作用,这子母八卦阵周围的土地上一片血红,时不时还能见到残存的蚕尸虫挣扎着蠕动着,不过在接触到地面上的时候立刻嘶鸣一声化为了一抔浓血。不远处庄园周围的菜园中的此时也已经变成了一片片的枯枝败叶,残存的枝叶上偶尔还会见到挂着的几只蚕尸虫再不停地挣扎。 周杰老爷子当下带领我们几个向庄园正中间的那间屋子走去,等顺着小路走到了门前的时候,周杰老爷子一摆手,身后当即出来几个架着火箭筒的小队员,在测量了一下距离之后,周杰老爷子当即命令开火,一道火舌激射而出,空气中顿时传来一阵剧烈的波动,紧接着庄园正中的这间屋子被轰成了断壁残垣,一阵硝烟过后,从房屋的废墟里出出现了几个人影,正是先前我们遇到过的铁甲铜尸。 见到铁甲铜尸众人立刻做好了战斗准备,这时三个行动小组分品字形已经将架好的火箭筒对准了这几具铁甲铜尸,我们随后便撤到了这三个小组的身后,紧接着这三个行动小组便扣动了扳机,一阵火光过后,这几句铁甲铜尸身上的铠甲已经被炸的粉碎,紧接着行动小组的队员有打出了几颗燃烧弹,瞬间这几具铁甲铜尸便在火海中化为灰烬。见到行动队员干净利索的干掉了这几句铁甲铜尸,一旁的麻仲谋一脸心疼的说道:“周处长,那个,能不能商量一下,要是再遇到这玩应的话,能不能先将尸牙弄下来,不是我麻仲谋贪图小便宜舍命不舍财,实在是这尸牙太珍贵了……”周杰老爷子当即笑道:“麻家小子,你不说我老人家倒是忘了,经你这么一提醒老人家我这才想起来,这么着,你去看看那一堆骨头渣子里面还有没有剩下的尸牙,要是有赶紧的收回来,要是没了也不用心疼,你忘了上一次我们来到这里,一共有多少具棺材来着?”周杰老爷子话音刚落,麻仲谋立刻冲到了那一片烧的只剩下一大堆黑色渣子前开始翻腾了起来,片刻之后麻仲谋一脸失望的走了回来,周杰老爷子这才吩咐众人继续围着这庄园绕行。 之所以选择绕行是因为这庄园里面还有什么弯弯绕尚不可知,等到外围的威胁全部清除之后再继续深入,这样做的目的是即便里面出现了什么新的幺蛾子,就算不能手到擒来,至少也要保证能够全身而退。众人如法炮制,又将一间房屋轰成了废墟之后,果然从瓦砾中又出现了几具铁甲铜尸。铁甲铜尸出现之后,小队员们又果断的组成了品字形的站位,火舌激射而出的时候这几句铁甲铜尸也跟刚才一样被扒了身上的铠甲,其实铁甲铜尸这东西一旦被扒去了身上的铠甲便跟普通僵尸差不多少,除了皮肉稍微硬一些以外便没有什么特殊的能耐了。这一次周杰老爷子果断的命令小队员们放弃使用燃烧弹,一旁的麻仲谋早已经按耐不住立刻冲了出来,举双臂手腕一抖,双手同时施展起控尸术来,眼前的这几具铁甲铜尸当下便由麻仲谋控制起来,麻仲谋脚下不停地变换着步伐,被麻仲谋控制住的四具铁甲铜尸当下和另外四具铁甲铜尸打了起来,双方都是一样的材料一样的性能,而且数量也相当,厮打了片刻之后仍然不分胜负,这时麻仲谋忽然改变了战略,控制四具铁甲铜尸向其中两个铁甲铜尸打去,这以多打少果然效果明显,一个按着一个伸出爪子来便将这铁甲铜尸的尸牙掰了下来。工夫不大这四具铁甲铜尸被麻仲谋各个击破,随后再次施展控尸术将这四具的铁甲铜尸的尸牙也掰了下来,麻仲谋得手后迅速撤了回来,紧接着周杰老爷子一声令下,又是几枚燃烧弹打了过去,这几具铁甲铜尸顿时化为一片火海。 不到半天的工夫,这黄河三角洲中的庄园外围已经被我们全部攻陷,此时庄园已经化为了一片废墟,一道道硝烟冒了出来,远远的向空中飘去。这一战又消灭了三十来具铁甲铜尸,等到庄园全部在化为一片瓦砾的时候,再也没有铁甲铜尸出现了,众人这才长出了一口气,一旁的麻仲谋的心满意自的而看着自己鼓鼓的衣兜,对着周杰老爷子说道:“周处长,您说咱们是不是在仔细找找,说不定还有漏网之鱼的,咱们这种身份的人办事一定要仔细,万一出了点差错,事情虽然不大,可咱都丢不起那个人啊……”这几日麻仲谋跟我们在一起,也不免学的有些油嘴滑舌,周杰老爷子看了麻仲谋一眼,心知这麻仲谋哪是担心漏网之鱼,分明就是向多捞几颗尸牙而已,当下不等麻仲谋说完立刻答道:“行了麻家大小子,不是老人家我说你,吃饱了就得了,别吃着碗里瞧着锅里的,都说吃人嘴短拿人手短,麻家大小子,你就不怕白拿了人家这么多好东西,人家给你下套吗?换句话说,你以为这东西只有你识货吗?”周杰老爷子明显话里有话,麻仲谋当下问道:“周处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周杰老爷子眯缝着眼睛笑道:“手里同时有蚕尸虫和普天镜,或许还会有其他的什么家伙什,还用得着这些铁甲铜尸吗?你以为这些铁甲铜尸是用来干什么?别说这些铁甲铜尸就是用来保护他们安全的,一个在里一个在外,要是还用铁甲铜尸保护的话,不是多此一举吗?”周杰老爷子说完,麻仲谋忽然惊呼道:“周处长,您的意思是说,这铁甲铜尸,是他们专门养出来,就是为了取这些尸牙的?”周杰老爷子当下笑道:“麻家大小子,你还不算太笨,这铁甲铜尸可不是一般的僵尸,可不是一天两天就能长大的,一般的僵尸尸牙就已经很宝贵了,这铁甲铜尸的尸牙更是尸牙中的极品,要是你是这里的主人的话,能豁出来这么大的血本,你想想,这是为了什么?”麻仲谋思考片刻之后忽然色变道:“这是要引我们上钩……” 周杰老爷子摇了摇头道:“麻家大小子你想多了,袁氏后人的相柳没了,普天镜也被我们破掉了,蚕尸虫也被我杀绝了,他引我们上钩干什么?难道要好酒好菜的摆上一桌,请我们吃酒叙旧不成?我们在这里搞了这么大的动静,你觉得那个躲在后面的老不死的袁氏后人会不会知道?即便是我们已经破了他的法门,可这一片水葬墓场怎么说也是他苦心经营了千八百年的阵地,说不要了就不要了?我老人家可不认为他会如此的大方,我们这么大张旗鼓的搞事情,袁氏后人竟然连个响屁都没有放一个,明知道这些破铜烂铁对我们没有任何的威胁,还不收起来故意让我们看到,你说说,眼瞅着庄家都要熟了却不去收割,这就是有一个解释,这就是直接送给我们的。” 周杰老爷子说完麻仲谋当下狐疑道:“送给我们的?为什么要将尸牙送给我们?”周杰老爷子道:“为什么?不为什么,因为他们消化不了了……”周杰老爷子这话说完,紧接着转过头来对着虚堆里的一片瓦砾说道:“怎么着,送了我们这么一件大礼,袁不二,不打算出来让我老人家谢谢你吗?”周杰老爷子这话说完,我顿时心里一惊,那个袁不二已经被我掌心雷震碎,我对自己的修为还是有信心的,不敢说多么的高,至少震碎个阴魂还不算是什么难事。周杰老爷子说完之后瓦砾中半天没有动静,周杰老爷子等了一会又道:“行了,别藏了,我都看见你了,不要以为老人家我是在诈你,你要是再不出来,秦家大小子,掌心雷伺候……” 周杰老爷子话音未毕,只见一阵嬉皮笑脸的声音从瓦砾堆中传了出来,紧接着瓦砾堆里一阵翻腾,不多时露出来一个脑袋,紧接着袁不二整个身子从瓦砾堆里钻了出来,笑着对周杰说道:“老几位光临寒舍,小老儿不胜荣幸……”见到袁不二再次出现在我们的面前,我心里更是吃惊不已了,就在周杰老爷子刚刚开口的时候,我早已经打开了天眼,经过佛家修为和愿力的加持,我的天眼能力已经有很大的提升,方圆数十里不敢说,最起码这一小片的庄园里的动静都不会逃过我的天眼,可是此时我竟然都没有发现还有个袁不二藏在这个瓦砾堆中。 周杰老爷子冲着袁不二道:“老人家我就知道是你,行了,别说那没用的了,你们家主子是又有什么话了,说,我老人家听着呢……”袁不二嘻哈一笑道:“老人家您猜的不错,小老儿正是奉了我们家主子的吩咐跟您老人家传来一句话……”说到这里袁不二朝左右看了看,欲言又止。 周杰老爷子当下明白了袁不二的意思,当即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张符纸打了过去,紧接着道:“不用说了,就在这上面……”袁不二接到这张符纸之后眉头一皱,思索了片刻之后还是一狠心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在符纸上比划了起来。 第414章 炼丹 袁不二比划了几下当即伸手将这张符纸打了回来,周杰伸手抓住浮尸向纸上看去,只见画满了咒文的符纸背面用暗红色的血迹写出了这么几个字:北极草,南星石,东泉水,西木金,中山土,乃大成…… 周杰老爷子反复看了几遍眉头一皱道:“袁不二,你家主子把您露出来,就为了给我老人家送来这么几句不着四六的话?不是老人家我笑话你们,这几句说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也不合个四六儿,你们平时都不读书的吗?”袁不二嘻嘻一笑道:“老人家,这上面的字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来前我家主人说了,您老乃是见多识广之人,只要见到上面的字就会知道我家主人的意思,既然话已经传到,小老儿就要告辞了,少陪……”说着袁不二就要往瓦砾堆中钻去,这时麻仲谋忽然一抖手,袁不二立刻被麻仲谋拉了回来,于是一脸苦笑的和看着周杰老爷子道:“老人家,您看看这是干什么,我就是一个传话的,俗话说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不等袁不二继续往下说,当下麻仲谋开口道:“两国交战时死在传话上面的人多了,也不在乎多你一个,我们还有话问你,你急什么,我让你走了吗?”袁不二一脸委屈的看着周杰老爷子欲言又止,周杰老爷子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当下脱口而出问道:“袁不二,当日你是怎么在我的掌心雷下金蝉脱壳的?” 袁不二听罢脸色更加难看起来,支支吾吾的说道:“不瞒你说,当时小老儿并没有金蝉脱壳,确实魂飞魄散在你的掌心雷之下,不是小老儿我夸你,这么多年了,像小兄弟这样年纪轻轻的就有如此修为的还真不多见,就算当年我们袁家老祖天罡法师重生,恐怕在这个年纪也不是小兄弟你的对手……”我没有一皱道:“我是在问你话,是在让你拍马屁呢吗?你当我是三岁的孩子不成,既然已经魂飞魄散,今天又好么秧的出来了,怎么,耍猴戏呢?”话音刚落我单掌挥出,一道电光闪过直接劈在了袁不二身旁的泥土上,泥土被这一道掌心雷劈中之后溅了袁不二一身,袁不二本这一道雷光吓得不轻,顿时哀求道:“小兄弟真是好身手,小老儿并无欺瞒小兄弟之言,当日小老儿确实是魂飞魄散了,不过我家主人事先给我了一颗丹丸,我魂飞魄散之后便失去了知觉,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了,小兄弟您也看到了,眼下我这个小老儿手无缚鸡之力,您高高手,把我当个屁放了……”我正要继续询问,周杰老爷子当即一摆手拦住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放你回去,你跟你家主子说,三日之后我会再来,到时候有什么话就请他亲自出来说,要是再随便派出来个阿猫阿狗的,老人家我手下的冤魂多了,在不在乎多那么几个,滚……”周杰老爷子说罢麻仲谋当下抖了抖手腕,袁不二这才讪讪的笑了一下道:“好,老人家,您的话我一定带到,小老儿我告辞了……”“慢着!”就在袁不二刚想走的时候,周杰老爷子又喝住了袁不二道:“三日后我再来的时候,把这里打扫干净一点,如果还是这个样子的话,老人家我拍拍屁股就走,滚……”周杰老爷子这番话说完之后,袁不二这才点头哈腰的钻入了瓦砾当中。 送走了袁不二,周杰老爷子当即吩咐众人收队,等到我们回到卢家水乡之后,文辉晃着大脑袋对着周杰老爷子说道:“周处长,怎么样,我文辉猜的准不准?”周杰老爷子笑道:“文大兄弟,真有你的,你怎么知道我们一上岛,那个老不死的就会露出点真东西出来……”说着周杰将那一张符纸拿了出来,等到将符纸打开一看,顿时傻了眼,只听周杰老爷子怒骂道:“好他妈小子,竟敢在爷爷我面前抖机灵,看我不弄死他……”文辉就好像早就知道了一样,笑着对周杰老爷子说道:“周处长,稍安勿躁,这就是个小把戏而已,上面的寥寥数语您老人家都记下来,有没有字迹都没有关系,说出来,让我帮你参谋参谋……” 当下周老爷子说出了符纸背面那几个字:北极草,南星石,东泉水,西木金,中山土,乃大成。文辉点了点头道:“不错,这正是丹方上的文字,我看着袁氏后人将一部分丹方透漏给我们,就是想用长生不老之药来诱惑我们,还真的是好算计。”麻仲谋道:“周处长,这单方,会不会有假,北极草和东泉我是听说过,可南星石和西木金是个什么东西……”文辉摆了摆手道:“丹方是不会有假的,都到这个时候了,他还有心思弄个假的丹方来糊弄我们么,再说此时他也未必有这个胆子,这个丹方出来之后,有些事情就已经很明朗了,这么多年藏头露脸的,想必是已经研究出来点眉目了,这才用袁不二试药,袁不二的阴魂可以再生了……” 周杰老爷子闻言一愣,当场反应了过来,随即又摇了摇头之后道:“文辉,你是怎么知道的?袁不二这孙子阴魂重生,我怎么没有想到,可是阴魂重生的话,为什么这个袁不二可以出来不惧天劫呢?”文辉笑道:“那是因为袁不二只是阴魂重生,还不算是长生不老,这个不过是打了个擦边球,可是眼下阴魂都可以重生了,你觉得离长生不老还远么……” 看着文辉深邃的样子,我越来越感觉这个文辉不简单了,自从文辉当了处长之后,尤其是这一次黄河之行,本事好像大了许多,说出话来有板有眼的一副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样子,尤其是河滩一战道出了普天镜的弱点,更让我们大吃一惊。说实话,这个文辉令我越来越陌生了。 我们众人商议的同时,还是在那间古色古香的书房中,袁不二躬身对着眼前的公子道:“公子,话传过去了,他们说三天之后会再来,到时候邀您亲自……”公子笑道:“要我亲自迎接么,亲自迎接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他们还不配,不二,眼下你已经阴魂重生,我们多年来的愿望即将实现,到那个时候,这个天下还是你我主仆二人的……”袁不二当下跪倒称谢,这时公子慢慢的走到了那面平滑如镜的普天镜之前,喃喃的说道:“卢公子,你我相交百年,现如今已是阴阳两隔,卢公子,但愿你能看到我们如愿以偿……”就在这位公子感慨的时候,书桌上一枚精巧的古磬忽然发出“铮”的一声,听到这歌清脆的声音之后,公子立刻带着袁不二走出了书房,沿着一条昏暗潮湿通道不多时便出现在一片空旷的场所之内。 进入这到这个场所之后,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只见这个空间内正中央摆着一尊丹炉,丹炉下面的火焰正烧的旺,丹炉从上到下焕发出一阵若隐若现的红光,从这丹炉上面的盖子缝隙中正呼呼的冒出一阵的白烟,香炉的周围站满了浑身漆黑的浮尸,其中一个浮尸正拿着一只长长的竿子在挑这丹炉的盖子,就在这丹炉的盖子被这具浮尸挑开之后,顿时整个场所之内弥漫出一股奇异的药香,丹炉中冒出一股浓厚的像是水蒸一样的气体顿时将这位公子和袁不二以及这一群浮尸包裹在其中,这些浮尸贪婪者呼吸着丹炉中冒出的水蒸气一样的气体,袁不二惊奇的发现此时自己的阴魂竟然有了化实的迹象。这位公子一脸欣慰的看着一点点化实的袁不二,此时的袁不二竟然有些喜极而泣的样子。沐浴在这雾气当中的浮尸们也渐渐地有了变化,本来干瘪漆黑丑陋的皮囊竟然逐渐变得白润饱满起来,不到一个时辰这丹炉中冒出来的雾气消失不见的时候,袁不二已是以一个大活人的模样站在了众人的身前,而原本那一群浮尸此时一个个已经焕发了青春,都变成了当初二十来岁的模样,这一群起死回生的人中还有几人竟然是女子,看着自己焕发了青春,这些人立刻向公子跪了下来,歌功颂德一番之后才发现此时自己仍然是一丝不挂,当下又将脸捂了起来。 袁不二拿来衣服分与众人穿上,众人收拾整齐之后便恭恭敬敬的站了一排,这位公子没有理会这些重新焕发青春的人,而是径直走到了丹炉之前向丹炉中看去,只见丹炉中一片火红,虽然蒸汽已经排尽,但是仍然有炙热的气息传来,就在丹炉中那一汪粘稠却又透明的液体中,浮浮沉沉的出现了数十颗丹丸。公子吩咐众人将丹丸捞出晾干,又将丹炉中的粘稠的丹液盛了出来分与众人,等到丹丸全部凉透之后,袁不二将这些丹丸全部裹上蜡皮密封了起来,数了数一共四十九颗。 袁不二将这儿四十九颗丹丸交到了公子手上,公子看着手中的丹丸道:“不二,你当真没有数错,确是四十九颗丹丸?”袁不二恭恭敬敬的答道:“公子,不二已经数了好几遍了,绝不会错……”这位公子听罢之后这才长出了一口气道:“四十九颗丹丸,七七之数为阳,看来这一次我们真的是成功了……” 第415章 药效 袁不二看着喃喃自语的公子道:“公子,这一次难道我们真的如愿以偿了吗?我简直不敢相信……”公子道:“不二,当年咱们袁氏一门躲在黄河沿岸,就是为了寻找这失落的丹方,幸好不辱使命,总算凑齐了这禹王传下来的丹方,经过多年来的实验,这一次应该是应验了,单方上说,如果丹炉出丹为阳数,乃大成,要是阴数,乃是毒药,我也仔细数了一遍,却是七七四九之数,看看你的金身,这不是已经复原了吗?上次那一炉因为我的失误,误将众人变得如此模样,这一次能够将众人恢复过来,我的心也多多少少有些安慰了,只不过这丹药虽然成了,可是……”袁不二道:“公子,可是什么?”公子眉头又微微皱了一下道:“丹药是成了,可是这药效……”不等公子说完,袁不二当下笑道:“公子多虑了,既然已经丹成,何虑药效呢?诸如我等下人,感受丹气尚且如此,想必那些服用了丹液的下人更是焕发了青春,要是服用这丹丸,必定更有奇效……”公子道:“你有所不知,虽然咱们按照古方最终制成了这长身不老药,可是并没有谁真正的服用过,而且按照禹王宝炉上的铭文,也并没有说这丹药的药效如何……”袁不二当下笑道:“公子,您这是怎么了,当初没有炼制成长身不老药之时,你我主仆众人靠着残存的阵法宝器苟延残喘,现如今这丹丸出炉炼制成功,我等仆人皆已重塑金身再造肉体,公子您何必如此多虑呢?若如此,就请公子上下丹丸一颗,由不二亲自试药……” 袁不二说完之后,公子凝目沉思了好一阵,这才转过头来叹了口气道:“不二啊,如果这长生不老之药真的如传言那样一般,你我主仆几人将来又待如何?”公子这话一出袁不二也愣住了,自己从来没有想过一旦变成了长生不老之身,以后的日子将会变得如何,这一问随即将袁不二问的张口结舌半天也没有放出来个响屁。公子看着袁不二的样子又叹了口气道:“不二,你我主仆二人只沉浸在这丹药炼制成功的喜悦当中,却忘记了相柳已死,这天下再无能替你我主仆二人遮挡天劫之物,更何况还有随从十数人,这些人跟随我袁家多年,我倒不是舍不得这些个药丸,如若全部成为长身不老之身,难道一直留在这不见天日之处度过漫长的岁月么?倘若现世引下天劫,那便是魂飞魄散,就连转世投胎轮回的机会都没有了,你想过没有?”公子话音刚落,袁不二立刻说道:“公子不必多虑,不二生是袁家的人,死便是袁家的鬼,不二愿为公子试药,三日后不二亲自会一会这些不知死活的后辈们,让他们见识一下老祖中的玩意中不中用,公子,请赐不二一颗丹药……”说罢袁不二朝着公子躬身一礼。 公子看了袁不二一眼道:“不二,你我虽未主仆,可是这么多年来我并未将你视为仆人,从今天起你袁不二便是我的手足兄弟……”公子话音刚落,袁不二眼中已是噙满了泪水,喃喃的哭道:“大哥……”公子上前和袁不二拥抱在一起,片刻之后一转身伸手拂去脸上的泪水,伸出一根手指弹出瓶塞,紧接着从小瓷瓶中倒出一颗丹丸交给了袁不二,袁不二将丹药收起之后对着公子再次深深一礼,随后便捏碎蜡皮,一仰脖将这颗丹药吞到了腹中。 禹王时期有没有人炼制成长生不老之药尚不可知,不过这个袁不二却是千百年后第一个有幸品尝这长生不老之药的人。就在袁不二吞食了这颗药丸之后,紧接着身上便出现了剧烈的变化,身上的皮肤快速的变黑衰老,顷刻间袁不二便已经成了一具漆黑的如黄河浮尸一般的模样,便随这剧烈的变化的是袁不二发自内心的歇斯底里的惨叫声,公子看着袁不二变成如此模样当下顾不得其他,急忙走上前去查看,这时的袁不二浑身漆黑已经看不出一丝一毫的人样,漆黑的躯体不停地淌出黄褐色的粘液,一股腥臭的气息顿时弥漫出来。此时的公子看着袁不二变成如此模样一时没了计较,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双眼无神的看着仍在惨叫的袁不二喃喃自语的说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难道老天真的容不得我袁氏一门,真的要将我袁氏一门赶尽杀绝不成吗……”不知不觉间公子脸颊上已经有两行清泪流了出来。 公子泪流满面的看着袁不二在痛苦中挣扎,自己恍惚间又回到了当年那颠沛流离的岁月。一次次的躲避追兵,一次次的改头换面,一次次的问天卜卦,这也就是袁氏一门,要是普通人家,早已灭族与大唐的铁骑之下了。直到熬垮了大唐王朝,袁氏一门这才安定了下来,来到黄河沿岸隐居起来,凭借多年来的祖传术法寻找灵兽血肉来寻求长生之道,经过几代人的努力,终于在宋朝初年的时候找到了所有失落的丹方,为了炼制这长生不老之药,袁氏一门费尽心机搜寻到了所有的珍惜药材,机缘巧合之下发现了上古年间禹王封印住的相柳,想到一旦丹成便有可能引下天劫,这才唤醒了已经石化了多年的相柳,改造黄河三角洲为水葬墓场,一旦丹成,便利用这相柳遮挡天劫。想到往事种种,眼前又出现了那个跟随自己多年的袁不二痛苦惨叫的声音,公子心中忽然一口腥气上涌,紧接着一口热血喷了出来…… 可就在这公子一口热血喷出来之后,眼前的袁不二又开始发生了变化,已经是一身漆黑衰老的如浮尸一般的袁不二既然渐渐地停止住了哀嚎,紧接着满满的浑身是上下生出一股水蒸气般的雾气,透过朦胧的雾气,袁不二那一身漆黑的死皮在雾气中快速的脱落,脱落之处露出了白嫩的皮肤来,公子张着大嘴不可思的看着雾气中的袁不二,直到雾气散尽之后,一个年方二八的袁不二站在了公子面前。公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此时的袁不二虽然一丝不挂,不过都是大老爷们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当下袁不二照了照镜子之后,急忙抓过一件衣服裹在了身上,兴奋地对着公子说道:“公子,公子,我们成功了,我们成功了……”见到焕发了青春的袁不二,公子当下手掐指诀开始检查袁不二的身体,仔细检查一番之后公子颤抖的说道:“不二,你……你现在……你现在就是古往今来……获得长生不老之身的……第……第一人……” 就在袁不二焕发了青春之后,书房内的那面光滑如水的普天镜忽然亮了一下,紧接着透明的镜面出现了一幅画面,主仆二人见状后立刻站在镜面前向镜面上的景象看去,只见镜面上的景象正是眼前的这条长流不息的黄河,而黄河岸上正对着的便是那一座一百单八佛塔阵,此时这佛塔阵上竟然出现了滚滚的乌云,只听“咔嚓”一声巨响,一道炽白耀眼的雷光从乌云中闪出,直接劈在了一百单八佛塔阵前的的河流中,紧接着平缓的河面上顿时闪出无数道电弧,惊得无数条鱼群纷纷跃出水面。 这道雷声也引起了我们众人的注意,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周杰老爷子,周杰老爷子最先出了屋子直接爬到了卢家水乡的最高层的天台上,向远处一百单八佛塔阵看去,等到我们赶到的时候,从那朵乌云中又几道雷光劈了下来,随着这几道雷光,我们已经可以隐约的看到河面上的泛出了细小的电弧,不多时一大群泛着白肚的死鱼浮出水面顺流而下,顷刻间便隐没在下流的河水中。 因为相柳已经除去,黄河河床中冒出的浮尸和铁甲铜尸也已经消灭殆尽,经过几天仔细搜索之后,周杰老爷子才通知了蒲局提前开闸放水,这时黄河已经恢以前的模样。这几道雷光闪过之后,乌云便顷刻而散,众人本想着登高临河观雨也有一番情趣结果却见到这麽一副光打雷不下雨的情景,立刻赶到有些索然无味,于是又下了天台返回到了屋中。 进了屋后文辉笑嘻嘻的说道:“古人言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这等绝美的大漠风光着实是难得一见,更何况登高临河观雨,也是人间奇景,只不过这数道雷光当真是大煞风景,周处长,您老人家见多识广,这里面有什么说道,解释解释……”周杰老爷子闻言笑道:“这些人中就属你文辉小猴崽子肚子里的弯弯绕最多,甭在我老人家面前拽那些个风花雪月的名词儿,老人家我岁数大了,没有那个品味了……”这句话说完周杰老爷子白了文辉一眼继续说道:“打雷么,有什么好说的,没听说过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句话吗?下雨打雷乃是再平常不过的自然现象了,这个还用老人家我来给你解释?”文辉笑道:“打雷当然是平常的自然现象了,那是别的雷,我说的刚才打在河面上的那几道雷,这里地处西北干旱之处,虽然有黄河流经此处,但是不足以改变当地的气候和自然环境,这个季节根本就不会下雨,要说下雪又早了些,您说怎么会平白无故的打上了雷了呢?”周杰老爷子笑道:“好他妈小子,拐弯抹角的骗我老人家的话,你小子跟明镜似的,非得蒙着我老人家说出来,你个小兔崽子早晚不得好死……” 第416章 胜天 别看他们二人嬉皮笑脸的穷白话,其实就在乌云滚滚,第一道天雷降下的时候,他们二人就已经看出来门道了,这几道天雷并不是普通的自然现象,而是传说中的天劫。这个年代天劫几乎见不到了,那是因为能够引发天劫的事情越来越少了,少到了几乎没有。传说世间一旦出现能够触动天劫的事件来,那么这事件中的最主要的人物或者是主导着便要受到天劫的惩罚,这时候天上会忽然乌云密布,紧接着九道天雷依次落下,这九道天雷与我们修行之人所掌握的阴阳术法中的雷法可大不一样。我们所掌握的雷法使用过阵法或是本身的气息,快速凝结周围空气中的正负电离子或者凝聚体内的阴阳气息,快速融合后产生电光而化为己用,虽然这样发出的电光也叫作雷法,但是严谨的来说,叫做电法似乎更加合适一些,即便是有些高僧高道通过布阵引下天雷,其实也是通过各种媒介快速凝结空中的正负电离子而产生的电光,并非真实意义上的雷光。好比是我的大师傅那个牛鼻子老道,他的雷法在同行之中算是佼佼者了,不说其他单凭雷法的话,恐怕峨眉山上的两位老当家金灯金影也比不过我大师傅,可是大师傅的雷法最多也就是能够引下七道天雷,而这七道天雷也不是完整意义上的天雷,不过即便是这样,老牛鼻子在同行中也算是十分了得了,想到这里也不知道那两个师傅在须弥芥子塔中现在怎么样了。 天劫中降下来的天雷乃是九天玄雷,这九天玄雷跟我们所凝结出来的电光根本就不是同一档次的东西,打个比方说,我所发出的掌心雷或者是雷刃中的电光就好比是精钢打造的利刃,而九天玄雷就好比是越王勾践剑那样的神剑了,这二者的差距可想而知。天劫中九天玄雷共有九道,一道比一道厉害,据传说最后一道天雷降下的时候,周围一片全都是炽红色的电光,就算是坚硬无比的岩石也能崩的粉碎。能够引出天劫事件的主导领受天劫的这个过程便叫做渡劫,一旦渡劫成功,上天便不会再为难你,任你是仙是神,为人为鬼,上天都不会再对你横加干涉,这时候的你便可以五湖四海任遨游了,不再受时间空间的限制。渡劫成功固然令人羡慕,可是有史以来人类有文字记录渡劫成功的案例只有两例,其一为龙虎山始祖张道陵渡劫飞升位列仙班,其二便是全真师祖重阳真人渡劫成功位列仙班,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听闻过还有什么渡劫成功的事例。 渡劫这一过程便是要挨过这九道九天玄雷,以血肉之躯抵挡九天玄雷,这好比使用嫩豆腐撞水泥墙,根本没有任何成功的希望,九天玄雷第一道劈中,便可使人鬼神灵魂俱灭,三界中再无此人鬼神的编制,更何况这九天玄雷一道比一道霸道,饶是像黄极这样的人物,也不敢冒犯天雷,到了时候便会找地方躲了起来以避天劫。袁氏一门自大唐以来不知道精研多少阴阳术法,单从书法上论,我们无论如何是不能与之分庭抗礼的,可即便是这样,袁氏一门躲避了上千年,依然不敢随便渡劫。对于曾经张道陵和重阳真人的渡劫成功,道家典籍中仅有寥寥几笔的描述,至于如何渡劫成功的法门却没有传下来,以至于后人纷纷猜测张道陵和重阳师祖是不是在仙界中有人暗自保了下来,天劫只不过是一个幌子而已,可是如果他们能够知道作为重阳师祖弟子之一的邱老道便有如此修为之后,恐怕也不会有这样的想法得了。不过要说以血肉之躯对抗九天玄雷并且毫发无损位列仙班我还是不信,只不过要是通过精妙的阵法或是能够找到替自己遮挡天雷之物的话还是有可能渡劫成功的,就好比是那条命丧避水兽之腹的相柳,如果到了时候触发天劫,第一道天雷只要落下击中那条相柳,那么这次天劫便只会对相柳进行攻击,就算此时袁天罡重生,天劫也不会对这老爷子降下天雷,这就是天劫的漏洞,同一地点同一时辰里不能出现两次天劫,却可以同时有无数触发天劫的主导和一起渡劫,最先被九天玄雷劈中的只能怨自己的倒霉,谁让自己的渡劫的时辰早了一些呢。不过这种情况非是人间的大能,也不会布局成功了。刚才我们所遇见的天雷还不是完全意义上的天劫,而是天劫之前的示警,天劫示警就是要告诉一些局中人或者说是相关的人物,有些事情要引发天劫,无关之人趁早离开,到时候在天劫之下丧生可不管老天爷什么事情。这天劫示警便是天劫即将来临的一个信号,有些高僧高道或是局中相关的人妖等便会根据这天雷示警来窥测天意,从而在天劫降下的那一刻坐等渔翁之利。 这时卢家水乡之内文辉依然在滔滔不绝白话着:“我说各位,天雷示警,这说明有些事情就要付出水面了,刚才各位都看见了,河里的鱼都被电的嗝儿屁着凉了,那老不死的东西还能长久吗?我看过不了几天,这老不死的袁氏一门也就差不多了……”周杰老爷子道:“文大兄弟,这话你可不能瞎说,天上打雷再正常不过了,什么示警不示警的,我老人家提醒你一句,有些事情心里可以这么想,可不要说出来,这个世界上能窥测到天机的人太多了,死的可都是那些到处胡说八道的,窥测天机虽然也是大罪,可毕竟毫无踪迹可循,但是一旦泄露天机的话,那可就是万劫不复了……”周杰老爷子这一番话说完,文辉顿时吓得吐了吐舌头,不过紧接着继续嘻嘻哈哈的说道:“周老爷子您这话说的真是有水平,话虽然这么说,可是事却不是这么个事,我总觉得,这河里的鱼招谁惹谁了……”周杰老爷子道:“世间万物善恶生死自由公论,有句话叫做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河里的鱼就都是那么干净的吗?老天爷的眼睛才真的是雪亮的,那是容不得一点沙子的,不过这几道旱天雷到时给老人家我提醒了,平白无故的打雷,肯定有事情要发生,有道是事出反常必有妖……”文辉笑道:“弄不好这事情已经发生了,周处长,您说这袁氏一门应该也猜到了几道天雷有什么意义了,不知道此时他们在想着什么……” 周杰老爷子瞥了一眼文辉道:“想什么,还能想什么,无非就是那件事么,不过孙局要是派人来的话,还是要赶在下次打雷之前,否则的话,这里面可就没有我们什么事了……”文辉笑道:“没有我们什么事了,那不是更好了吗……”周杰斜着眼睛的道:“好吗?你就不想知道这千百年来袁氏一门是怎么熬过来的,那一百单八佛塔阵只是镇住对面相柳的吗……” 书房之中公子和袁不二默默地看了这阵雷光之后当下便黯然了起来,公子看着袁不二喃喃的说道:“该来的总会来的,躲也躲不掉,不二,也许数日之后,便是你我终结的时候……”袁不二道:“公子,不要说下去了,这些年来其实我也想明白了,当初为什么禹王要将这长生的丹方沉入河中,就是就是不想让着长生之法流传出来,这长生之法本就是逆天之举,这些年来多少人为了这长生之法变成了那副惨烈的模样,禹王是不想将灾难降到人间,以免有违天道……”公子道:“有违天道,何所谓天道,凭什么都是天道说了算,既然这个世界上存在占卜之术,便是可以说明这天道是可以窥测的,既然可以窥测,便会有制约之法,我就不信人间不能出现逆天之物,天道之上尽是不可制约之人,这一千年来,我袁氏一门重见天日之时,便是人定胜天之日……”袁不二立刻答道:“公子不可轻举妄动,三日之后不二代公子会一会这些后世之人,也正好看看天道如何对付我等逆天之人,公子切不可以身犯险……”公子看着袁不二道:“不二,当初我袁氏一门数次拯救大唐国运,如今却落得了个这个下场,不过这几道天雷倒是提醒了我,与其躲避天劫,不如应劫而上,我就不信这天道能耐我何,不二,三日后我自行出面,到时候自有应对天劫之法,如果当真无法逆天,不二,你将何去何从?”袁不二道:“公子,这话我早就说过,不二生为袁家的人,死为袁家的鬼,不二愿跟随公子一道共应天劫……” 三日后天朗气清,周杰老爷子一早点齐人马当即出发,登上黄河三角洲之后,昔日的水葬墓场早已是一片废墟,不过就在这一片瓦砾当中,已经清理出来一片整洁的庭院,说是庭院四周并没有什么围墙,只不过是用残碎的瓦砾围出来一个区域。庭院当中摆上了一张八仙桌,八仙桌正中坐着一位眉清目秀的华服青年男子,这位男子相貌俊美,举手投足间似有大儒风采。华服男子身后分左右并排站立四人,两男两女分列左右,这四人也是相貌俊美风采非凡。华服公子坐立在八仙桌前,正吩咐身后的四人准备茶点,抬头间见到我们众人已经走到了庭院之前,当下一拱手笑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各位高人,袁延寿这厢有礼了……” 第417章 二桃杀三士 考虑到沈三郎和寒雨有伤,董伯召虽然恢复了过来但是家中还要有人留守,因此这一次文辉只好跟我们一起动身来到这水葬墓场之上。见到袁氏后人的公子远远的向我们打起了招呼,周杰老爷子当下也拱了拱手算是回礼,随即向着这个自称是袁延寿的人做了简单的介绍。 趁着周杰老爷子介绍我们的时候,我偷眼向八仙桌上打量,八仙桌上的茶杯共有七盏,此时袁延寿手里摆弄着一把茶壶往这七盏茶杯中注入茶汤,黄绿色的茶汤看上去清澈无比,空气中隐隐传出一股沁人肺腑的清香。袁延寿倒完茶水之后便开始挨个的把玩这七盏茶杯,却没有要请我们坐下来喝茶的意思,周杰老爷子介绍完了之后,袁延寿微笑着冲着大家说道:“鄙人袁延寿,乃是先祖天罡真人的五世孙,虽然咱们这是第一次见面,可不算是第一次打交道了,各位,延寿敬重几位高人,今日得见不免三生有幸,事已至此我看咱们还是开门见山的好,不知几位高人欲将延寿奈何?”周杰老爷子看着文绉绉的袁延寿道:“袁公子,要是按照年龄算,您老可是老祖宗一样的人物了,这大千世界真是无奇不有,天下竟有如此长生之人,袁氏一门的高超术法,真是让我老人家大开眼界佩服之极……”周杰老爷子奉承了两句之后话锋一转继续说道:“袁延寿,你自称是天罡真人的五世孙,暂且不论是真是假,我老人家就当是真的,就算你真的是长生不老之人,这个也无可厚非,既然老天爷都允许你活成了王八,那我们没有理由非要将你置于死地。可是这话又说回来了,你长生你的,无论是躲在河中的淤泥中还是底下的洞府中亦或是在山上挖个山洞什么的,都无所谓,可是你知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很多人还是不能长生的,他们守着自己的家园过着祖一辈父一辈的平静生活,图的就是一个平安幸福,袁公子,你给老人家我解释解释,这黄河浮尸还有蚕尸虫是怎么个意思,不是老人家我吓唬你,虽然我第一见到你这个长生之人,不过要将你大卸八块身首异处,不知道你还有没有法子枯木再逢春,有些事情应该瞒不住你,看见那些火药筒子没,一颗可就够你喝一壶的了……” 听了周杰老爷子的话袁延寿微微一笑道:“周处长,延寿虽然寿有近千年,日日夜夜的躲在这暗无天日的世界中,可是这个世界的变化我袁延寿并非一点也不知道,自大唐覆灭至今,确实出现了很多新鲜的玩意,这些新鲜的玩意要是当年大唐便有,想必当年的大唐也不会覆灭了,周处长既然提到了这个浮尸和蚕尸虫,那我就给你老人家讲一讲。想必不二曾经跟你们提过,这些浮尸并非针对当世之人,真是袁某恪守祖上遗训,千年之后放出浮尸收回蛟蛇宝衣,卢公子的后人见到浮尸之后便会将宝衣送回,可遗憾的是,卢公子的后人来是来了,不过起了私心,想将此宝据为己有,迫不得已我这才动用了一些手段,不过这个小手段在几位面前可谓是小把戏了,不仅宝衣没有收回,还提前泄露了袁氏一门的行踪。其实当日不二说的都是实情,袁氏一门确实没有要害百姓之心。”话音刚落,周杰老爷子笑道:“袁公子好口才啊,上嘴唇碰下嘴唇一句没有要害百姓之心,就想将这一切抹得干干净净,都说岁数大了这记性就不好了,那老人家我提醒你一下,是谁招呼浮尸上岸攻击百姓的,好几个当场就被你的浮尸吃了血肉抽了脖筋,这也是你说的没有祸害百姓之心?”周几老爷子换音刚落,袁公子边把玩着手里的茶杯边叹了口气道:“周处长,浮尸祸害了百姓的性命,确实是袁某人之过,不过这些浮尸都是千百年来从上游失足落水之人,尚有一丝生路的我袁氏一门都没有强留再此,袁某人收留这些浮尸,只不过是用来试药而已,几位只看到了黄河中的浮尸面目狰狞,可你们又何曾看到这些命苦之人在河中暴尸的模样,不瞒几位,收留这些浮尸那是因为我袁氏一门心怀慈悲,想到有朝一日丹成之际便重新赋予这些苦命之人重生,有道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也算是弥补上一世命丧水中的凄苦……” 周杰老爷子看着袁延寿冷笑道:“袁公子没看出来,你真能强词夺理,想必在大唐年间,如你等巧言善辩者多如牛毛,生老病死乃是天道循环,你妄改天命难道就不怕领受天劫么?”袁延寿冷笑道:“天劫?周处长,何所为天劫?天劫何人说了算,有什么规矩法则?这等虚妄之事何必挂在口头心间?如你等所言,生老病死天道循环,可是这世间还不是有我等长生不死之人?既然几位执迷不悟,且看延寿在众位眼前略施小计……” 说罢袁公子伸手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瓷瓶,拔出瓶塞之后立刻透出一股淡雅的药香。袁公子从瓶中倒出四颗丹丸,指尖一弹四颗丹丸便向身后的四名仆人飞去,身后的二男二女伸手接住丹丸口中称谢,当即捏碎蜡皮就要将丹丸吞入口中。这时袁延寿道:“慢,几位可看清楚了?这四枚丹丸便是我袁某人依照上古留下来的丹方炼制出来的长生不老之药,这丹方我也经不二之口传给了几位,几位是否要看上一眼?”袁公子说完周杰老爷子眉毛挑了一挑,回头向我们看了一眼,随即打了个哈哈说道:“既然袁公子愿意让老人家我涨个见识,那老人家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周杰老爷子话音未落,袁公子当下又从小瓷瓶中到处一颗药丸,伸手轻轻一弹,一个药丸笔直的向着周杰老爷子飞了过来,周杰老爷子伸手接过药丸并没有查看,一转手却直接丢给了身后站立的麻仲谋。 麻仲谋伸手接过丹丸紧接着捏破蜡皮,一股更加浓郁的药香传了出来,麻仲谋将这颗丹丸放在鼻尖闻了闻,又仔细看了看了,皱眉皱眉头之后转手交给了一旁的文辉。文辉大大方方的结果药丸也学着麻仲谋的样子先是闻了闻,随后看了看之后并没有给我,而是直接揣进了怀中。看到文辉将丹丸收起来之后,周杰老爷子笑道:“袁公子,怎么说咱们也是初次见面,一出手就是这么珍贵的礼物,老人家真有点受宠若惊了,不过你看我们这里有四个人,这丹药只只给了一粒,是不是有点小家子气了,老人家我曾经听人说过,袁家家大业大的,些许个金银珠宝还是舍得一些的,没想到今日见了面,袁家果然是大方之家……”听着周杰老爷子略带讽刺的话语当下袁延寿也是哈哈一笑,紧接着向身后四人一挥手,不多时四人从身后的瓦砾堆中竟然抬出来一口大箱子,随后袁公子吩咐四人打开箱盖,顿时一股珠光宝气冒了出来,出现在众人眼前的竟然是一大箱子金银珠宝。袁公子道:“要是几位不嫌弃这东西轻微不值钱,还请几位笑纳……”看着整整一大箱子金日珠宝,文辉的眼睛都有些直了,当下笑嘻嘻的说道:“袁公子,不是我诚心埋汰你,刚才我家老爷子刚说完的四人分一颗丹药,紧接着你又让我们四人分一箱子这黄白之物,您也是过来人,知道这黄白之物虽然是好东西,可也是害人不浅之物,怎么,袁公子这是想靠这颗丹药和这箱子黄白之物让我们窝里反么,小生不才,听说以前好像有个什么故事是说因为两个桃子就让三个大臣自杀的,过了这么多年袁公子可比当年的齐景公大方的多,这些东西可以把全国的桃子买下来了……” 文辉说完袁公子脸色微微一变,不过转瞬之间又笑了笑道:“文处长说的是二桃杀三士的典故,袁某人岂能与齐景公自居,些许黄白之物何足挂齿,这确实是小生孟浪了……”说道此处袁公子又挥了挥手,四人不多时便又抬出了六口大箱子,紧接着当着我们的面打开箱子,又是三大箱子满满当当的黄白之物。这时候袁公子才又开口说道:“袁公先前便已说过敬重几位高人,这些许黄白之物便是送给几位的见面礼,还望几位高人笑纳……”看着这七口大大箱子,文辉摇头晃脑着扒拉着手指头,片刻之后笑道:“袁公子,您看这是怎么话说的,我刚才就是随便那么一说,您看您这是干什么,我看看七口箱子,这是把我们几个人都算上了,不是我矫情,这箱子齐了,可这丹药……”不等文辉继续说下去,袁公子接口道:“文处长,诸位,这丹药各位就有所不知了,实不相瞒,这颗丹药确实长生不老之药,不过这丹药数量十分的稀少而且炼制不易,这起那百年来也就区区数枚,因此无法多送,如果几位尚不满意的话,我还有些许法器相赠……”说到这里袁公子便不给众人接茬的机会,紧接着大喝一声道:“好了,你们给高人演示一下这长生不老之药。” 话音刚落,袁公子身后的四人同时将手中的丹丸吞入腹中,片刻之后四人周身上下便起了反应,身上的皮肤迅速衰老紧接着毛发开始脱落,随着一声声哀嚎声起,四个本是青春年华的男女顷刻间变成了四具漆黑的浮尸…… 第419章 九天玄雷 周杰老爷子脱口而出的时候,我们所在的地方已经袁延寿布下了普天镜的结界,就在这阵异样的光华将我们罩在里面的时候,天上的乌云滚滚,道道雷光已经闪现了出来。由于上一次我们大破水葬墓场,因此这一次我们并没有准备高度盐水,眼看着知道如何破法的普天光华却干瞪眼没有法子,周杰老爷子当下跳着脚大骂起来,一时也顾不得自己的身份七大姑八大姨的全都捎带口儿的招呼了出来。 见到出离愤怒的周杰老爷子,对面的袁延寿却丝毫没有恼怒的意思,反而脸上带着一丝小人得志的模样。就在我们准备冲上去拼命的时候,只见对面的袁延寿忽然眉头一皱,紧接着伸出手来虚空一抓,随后一声惊呼声从身后传来,我回头一看,只见刚才躲在我们身后的文辉被袁延寿虚空一巴掌打的飞了出去,倒在地上的文辉手里还拿着一个刚刚开了一半的矿泉水瓶子,此时已经有少许的水从瓶盖的缝隙冲流了出来。见到这个矿泉水瓶子我当下立刻明白了过来,我们当中要论心思最为缜密的便是文辉了,这时候他手里的矿泉水瓶子里面装的肯定是一瓶高浓度的盐水了,打算趁着袁延寿不注意的时候,将这瓶高浓度的盐水泼出去破了普天镜的光华。可不料这个小动作还是没有躲过袁延寿的眼睛,但看离着这么远的距离虚空这么一下子,便知道这个袁延寿的手段也不简单。 此时我们几个人的性命可都系在这一瓶宝贵的高浓度的盐水之上,文辉当然也知道这一瓶宝贵的高浓度盐水此时的价值,虽然被袁延寿看出来自己的目而打倒在地,文辉还是一咬牙拧开瓶盖,紧接着一挥手将这一瓶高浓度盐水向泛这光华的透明墙壁上泼去。见到文辉倒在地上仍然将高浓度的盐水泼了出去,袁延寿当下眉头又是一皱,紧接着再次伸出手臂虚空一抓,已经泼出去了高度盐水竟然凭空被袁延寿抓在空中,这一瓶子高度盐水泼在空中的轨迹顷刻间便留在了众人的眼前,此刻仿佛时间静止了一样,这一瓶高浓度的盐水形成了无数颗水珠停止在空中片刻之后,忽然“嘭”的一声爆裂开来,化成了一片不大不小的水雾眨眼间便消散与空气中。 本以为即将脱离普天光华控制的我们见到这一幕心情立刻堕入了无尽的深渊,麻仲谋眼看着到手的鸭子飞了,当下愤怒异常,呼啸着便向袁延寿冲了过去举拳便打。麻仲谋的身手在我们几人当中是最差劲的,别说周杰老爷子和我,就是在沈三郎面前只论拳脚的话,麻仲谋也不是对手,很显然麻仲谋根本不可能是这个袁延寿的对手。果然还不等袁延寿出手,袁延寿身后的那二男二女忽然闪了出来,拦住麻仲谋之后将麻仲谋四面围住,麻仲谋心知袁延寿四个不好对付的主,但是却丝毫没有将这四个小年轻放在眼里,当他挥舞着王八拳手中暗中施展控尸术的时候,去发现这个小年轻也不简单,不仅轻而易举的躲过了麻仲谋的出拳线路,而且身形转动颇为零活,似乎提前预判到了麻仲谋施展控尸术的手段,任凭麻仲谋的天蚕丝和雪蚕丝凭空舞动去丝毫无法沾到这四人身上一星半点。这四人身形转动似乎训练有素,不等麻仲谋变换控尸术的时候,四人一伸手竟然抓住了麻仲谋抛出来的丝线,紧接着四人同时使劲往身前一拽,麻仲谋顿时被这四人拉了过去,紧接着四人再次交叉换位,片刻之后麻仲谋竟然被自己的丝线困了个结结实实,见到麻仲谋被捆结实之后,那个叫做闵惠的姑娘当先伸出一脚踹了过来,直接将麻仲谋踹了一个跟头摔了回来。 见到麻仲谋连袁延寿的边都没有摸到,当下周老爷子先是出手解开了麻仲谋身上的细线,紧接着便要冲上去试试身手。眼看着这四人迎着冲上来的周杰老爷子就要动手,身后的袁延寿却喝退了这四人,站起身来冲着周杰老爷子一拱手道:“周处长,稍安勿躁,我们都是读书人,一动手可就失了身份……”看着喝退了那是个小年轻的袁延寿,周杰老爷子吃定了那是个小年轻不是自己的对手,当下冲着袁延寿又是一阵破口大骂,此时的袁延寿就好像没有听到周杰老爷子的喝骂一样,抬着头看着天上闪出的道道雷光,喃喃自语不知道说着什么。 周杰老爷子骂着骂着也反应了过来,眼下可不是跟人家对骂的时候,这个节骨眼上随时都有可能降下天雷,这渡劫的天雷就连已经达到可以飞升修为的僧道妖灵都可以击得粉碎,何况我们凡胎肉体的人呢?周杰老爷子也随着袁延寿的目光抬头看去,只见此时天上的乌云之上已经密布起了蓝紫色的电弧,这些电弧似乎一张巨大的电网一样将这一大片的乌云都包裹了起来,眼看着这些电弧渐渐的聚在一起越聚越粗越聚越活跃,眼前的袁延寿忽然转身一屁股坐在了八仙桌前,双手快速的扒拉着那七只茶盏,等到将那七只茶盏摆定之后紧接着袁延寿上手合十口中念起咒诀来,工夫不大咒诀念罢之后袁延寿忽然手掐指诀向八仙桌上的七只茶盏虚空一点,只听“轰”的一声,七只茶盏同时亮起七朵黄绿色的火焰,周杰老爷子见到这七只茶盏中黄绿色的火焰骤起,顿时忍不住惊呼道:“好个袁延寿,你竟然使用禳星之法对抗天劫……” 周杰老爷子话音刚落,我立刻走到了近前向八仙桌看去,这时我才发现这张八仙桌并不是普通的物件。这张的浑身油亮八仙桌打造的十分精巧细致,似乎是从一整块大木料上直接雕刻而出,整张八仙桌上上下下都没有一丝一毫的缝隙,平滑的桌面上刻画着天上的日月星辰,包括完整的二十八星宿在内,八仙桌桌面的四角则是雕刻着东西南北四极,四根柱子上则是刻画着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神兽,那七只茶盏在碗中那黄绿色的火焰的照耀下看上去微微有些透明,七只茶盏的碗壁上都刻画着北斗七星的图案,不过不同的是每一只茶盏碗壁上的北斗七星图案中,都要一颗比其他六星刻画大一些,见到这种图案我也明白了过来,这叫做本命星,即那一颗大一号的星辰图案便代表着这一只茶盏在这一整套的茶盏中所处的星位了。 袁延寿的这一番动作将我们都看呆住了,刚才还是义愤填膺的麻仲谋此时也是目不转睛的看着袁延寿在布置这一阵套的禳星之法。说来这个禳星之法也算是一种上古奇术,历史上三国时期那位无所不能的蜀汉军事诸葛孔明曾经就在五丈原上是使用过这个禳星之法,通过这禳星之法据说可以增加寿元一十二载,当年诸葛孔明见到蜀汉气数将尽而自己又已经油尽灯枯,这才迫不得已使用禳星之法替自己增加一十二载的寿元,企图利用这一十二载的寿元来扭转已经将尽的蜀汉国运。其实我们阴阳行当里有一条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不可以依靠自己所掌握的阴阳术法操控国运,涉及到与国运有关的事件和人物都不可以依靠阴阳术法来改变天道的循环,否则的话施法之人都不会有好结果,因此这个诸葛孔明在五丈原上摆下的七星灯眼瞅着就要禳星成功,却被魏延踢到了一盏,世人皆怪罪魏延是蜀汉的罪人,这个魏延到底算不算是蜀汉的罪人历史自有公论,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个魏延绝对是天道的功臣,如果当年诸葛亮禳星成功换来一十二载的寿元,即便是逆天更改了国运,蜀汉逆转曹魏统一天下,历史中的司马氏家族还是会出现拨乱反正的人物来逆转天道循环,到那时免不了又多了一番战火,逆天道而行的,看似自己占到了便宜,可是这一身好羊毛毕竟出在羊身上,到后来痛苦的还是自己。况且这禳星之法并不是那么随随便便就可以使用的,就算成功的增加了一十二载的寿元,那可都是用自身的福禄寿换来的,自己这一辈子命中不够的话,就用下辈子的命来还。就好比眼前的这位袁延寿的先祖天罡真人,凭借一身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精妙术法和修为,妄想操控大唐国运,势必会遭到天劫的惩罚,眼前的这位袁家后人袁延寿其实就是最好的例证,只不过唯一例外的是这个袁延寿竟然完成了袁家几代人和历朝历代皇帝们的梦想,凑了上古流传下来的长生不老的丹方。 袁延寿点燃了七星火焰之后随即摆动手指开始掐算起来,此时虽然天上雷声滚滚,不过众人依旧紧紧地盯着八仙桌前的袁延寿,周杰老爷子的目不转睛的看着袁延寿在不停地掐算这着什么,袁延寿则丝毫不理众人一幅专心致志的模样。麻仲谋看了片刻之后当下冲了过去抬脚就要将这张八仙桌踹翻,这腿刚抬起一半便被周杰老爷子一把拦住,当下麻仲谋气哼哼的转过身去向着刚才文辉掉落的那只空的矿泉水瓶子狠狠的踢了过去,“嘭”的一声矿泉水瓶子飞了起来,撞到那普天光华之后紧接着又摔倒了地上。 就在这时头顶上的乌云猛地迸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紧接着“咔嚓”一声巨响,一道九天玄雷凭空而下直接劈了下来,普天光华受到这雷击之后立刻布满了细小的电弧,袁延寿身子猛然一晃,紧接着八仙桌上的那七只茶盏开始转动了起来。 第420章 雷光炼狱 第一道雷光劈下的这一瞬间我的胸腹间也是一阵的激荡,虽然有普天光华不成的结界挡住了这一道天雷,可是这巨大的波动还是让我胸腹间好像翻江倒海一般的难受,当下我也没有在继续观察袁延寿使用禳星之法的兴趣,盘膝坐在地上调集气息护住周身上下的经络。 一旁的麻仲谋和文辉此时也被这一道九天玄雷震的不轻,麻仲谋瘫倒在地上双手捂着耳朵闭着眼睛也开始念叨了起来,而文辉则干脆就倒在地上昏了过去。周杰老爷子看上去似乎没有收到多大的影响,依旧目不转睛的看着八仙桌上的七星茶盏转动的轨迹,自从这七星茶盏转起来之后,袁延寿也坐在八仙桌前手掐指诀耳目紧闭空中碎碎叨叨的念起了咒诀,身后那两个叫做孟钟和程秉的男子捡到袁延寿开始打坐之后,也盘膝坐下做起了跟袁延寿一样的走动,而那两位叫做闵惠和陈娟的姑娘先是对视了一眼之后,竟然直接走到了文辉身前,将已经倒在地上昏过去的文辉抱在了自己的怀里,紧接着也开始坐在地上手中掐起了指诀。 此时我感到空气中一阵巨大的压力传来,不知不觉间便冲开了天眼,通过天眼看去,只见普天光华之上那些无数道细小的电弧闪烁间竟然迅速的向一起汇聚而起,紧接着普天光华之上又闪过一道耀眼的光芒,结界中就好像忽然被抽真空了一样,一股巨大的压力和窒息的感觉从四周传了过来,透过天眼看去,此时普天光华上面竟然出现了无数道细小的裂纹,结界中的空气透过这些细小的裂纹向外涌了出去,眼看着八仙桌上那七只茶盏中的黄绿色的火光黯淡了许多,盘腿打坐的袁延寿忽然双手举过头顶,自掌心之处又涌出一片异样的光华,这片一样的光华迅速的铺在了结界之上,随着这阵光华的浸入,细小的裂纹逐渐消失不见,紧接着一股新鲜的空气涌了进来,八仙桌上那七只茶盏中的火苗再次旺盛了起来。 眼看着袁延寿出手修补好了普天光华结界上的裂纹,我心下稍微安定下来,且不论我们和这袁延寿有多少的恩怨情仇,可眼下我们确实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普天结界一旦打破,我们众人可暴露在九天玄雷之下,如此固若金汤的普天结界只经受了这以第一道九天玄雷便已经被震得支离破碎,可想而知这九天玄雷是何等的威力。就在袁延寿修补好普天结界上的裂纹之后,天上的乌云层中又是一亮,紧接着一道更为粗壮的天雷激射而出,这一下又是结结实实的劈在了普天结界之上,这第二道九天玄雷过后整个普天结界上已经是开始一闪一闪的晃动了起来,就好像是一张薄铁皮制成的围墙被人用打锤子狠狠的打了一下子似的,耳边一阵“嗡嗡”的声音吵得脑袋都大了一倍,八仙桌前的袁延寿身形猛烈的一晃,随后喉头一动双手合十紧守丹田,片刻之后才呼出一口浊气来,嘴角已经渗出了一丝血迹。 仅仅扛住两道九天玄雷袁延寿就已经被震出了内伤,此时八仙桌上的七星灯也随着这第二道九天玄雷劈下震动起来,不过好在颤颤巍巍的七星灯并没有在收到太大的影响,依旧按着既定的轨迹转动着。第二道九天玄雷劈下之后并没有产生和先前第一道九天玄雷那样巨大的压力和窒息的感觉,不过我还是不太放心头顶上的普天结界,毕竟这么大的动静普天结界不可能一点损耗都没有。就在我透过天眼抬头看上去的时候,第三道九天玄雷劈了下来,我心下大惊,来不及撤回天眼的时候雷光已经到了,此时这第三道九天玄雷劈到了普天结界上之后,雷光竟然透过这面普天光华冲入了我天眼的气息当中。被九天玄雷击中之后只觉眼前的世界白茫茫的一片全然是一个雷电的世界,神经一阵麻木没有丝毫的感觉,胸腹间一阵翻涌,忍不住突出一口浊气来竟然发现这口浊气竟然还闪动着丝丝电弧的光华。此时我忽然想到了五行之气中的雷霆之气,当下立刻将体内的雷霆之气释放了出来,一股泛着电弧的炽白色的气息当下激发而出,冲到上丹田天眼之处的时候竟然快速的融到了天眼当中,吸收了雷霆之气的天眼迸发出一阵暖流,暖流过处整个白茫茫的世界中无数电光向这股暖流汇聚而来,不知不觉间这股暖流竟然吸收了无数道九天玄雷发出的电光,直到这一丝暖流重新回到上丹田处的时候,眼前的情景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此时我依然盘膝坐在普天结界当中,而端坐在八仙桌前的袁延寿此时再次高举的双掌,自掌心出吐出一股柔和的光华向我头顶之处飘来,我抬头一看,我头顶之上的普天光华竟然被第三道九天玄雷劈出来一个大口子。 袁延寿修不完我头顶上的普天光华之后,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血来,身后的两名青年男子急忙走上前去扶住了袁延寿,此时那两名叫做闵惠和陈娟的漂亮姑娘远远的远远的看了袁延寿一眼,又低头看了看怀里的文辉,一狠心还是没有动地方。那两名男子明显的对这两位姑娘的无动于衷显示出极大地愤慨,扶着袁延寿上手开始不停地颤抖,四只眼睛怒目瞪着仍然保护文辉的那两个姑娘。袁延寿微微一笑道:“你们两个退下,不要迁怒于他人,她们本来就是文处长的人了,有道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随她们去……”一句话没有说完,又是一大口血喷了出来。 袁延寿此时脸色惨白身上开始微微的颤抖起来,孟钟和程秉见到袁延寿这个样子怎能离去,本想继续留在袁延寿的身旁,却被袁延寿派去看护八仙桌上的那七星灯。此时七星灯火苗依旧着的旺盛,不过先前那黄绿色火焰此时已经变得有些微微发红。 就在这时头顶上的乌云又翻涌起来,三道天雷过后没想到的是接下来的四五六三道九天玄雷分三个方向同时劈了下来,已经受了严重内伤的袁延寿在无力支撑这普天结界了,只听耳边传出一阵破碎的声音,普天光华竟然被和三道九天玄雷直接劈个粉碎,一股清凉潮湿的空气顿时涌了过来,此时袁延寿竟然被震得倒在了一旁,身上口中已经血红一片。孟钟和程秉刚要起身却被倒在地上的袁延寿拦住,随后袁延寿竟然颤颤巍巍的对我说道:“秦道兄,普天镜已经扛住了六道天雷,我刚才所坐的地方便是普天阵法的阵眼,还要最后三道天雷,还请秦道兄助我……”一言未必袁延寿已经晕了过去。 说实话论恩怨情仇的话,我一万个不愿意帮助这个袁延寿,不过此时虽然普天结界已破,可是我们要向全身而退已经不可能了,那两个叫做孟钟和程秉的年轻人一脸期待的看着我,说实话我有些心里不忍,就算不为袁延寿,就为了十三局的老少爷们,我要是不答应也的话也有些说不过去,刚下我牙一咬心一狠起身走了过去,一屁股就坐在了八仙桌前。 经过了这六道天雷之后,周杰老爷子仍然呆立在八仙桌前目不转睛的看着七星灯的转动轨迹,此时我没有工夫理会周杰老爷子,当下盘膝气贯全身,分离出雷霆之气护住周身的经络。就在这时头顶处的乌云再次亮了两下,七八两道九天玄雷凭空而下直向我劈来,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的我顿觉两道利刃刺入了我的双肩,全身一阵麻木胸腹间风起云涌,一阵腥气上涌我也吐了一口血出来。不过这口血吐出来之后我的胸腹间竟然舒服了许多,气息也舒畅了不少,体内的雷霆之气迅速在周身经络流转起来,两道利刃一般的九天玄雷在我体会化作为数把微小的刀片,雷光过处体内的血肉一时遍体鳞伤,我迅速运行雷霆之气向这无数把小刀一样的玄雷电光涌去,玄雷电光被雷霆之气吸收之后,我的五脏中忽然又出现了五颗圆珠旋转了起来,随着这五颗小圆珠的转动,被九天玄雷电光划破的血肉迅速恢复起来,不多时便体内便传出一阵麻痒的感觉。 这七八两道天雷劈下之后,袁延寿已是人事不省的倒在了地上,此时八仙桌上的七只茶盏已经出现了数道裂纹,虽然七星灯还在不停地运行,可是看上去七只茶盏随之都要灰飞烟灭。看着仍站立在八仙桌前的周杰老爷子,我忽然意识到此时已经没有了普天阵法的护佑,虽然我代替了袁延寿守在了阵眼之上,九天玄雷的第一目标是我,但是这并不说明其他人没有丝毫的影响,前八道九天玄雷已经将我们众人折腾的够呛,此时周杰老爷子竟然毫发无损的站在八仙桌前这已经足够让我吃惊不已了,剩下最后这一道天雷,万万不能让周杰老爷子出了意外,就在我准备呼唤麻仲谋将周杰老爷子救走的时候,空中的乌云又闪了起来,紧接着从乌云中劈下一道极其细小的九天玄雷,我下意识的抬眼看去,只见这道极细的九天玄雷在空中忽然分散了开来,等到劈下来的时候已经是一张又无数道九天玄雷织成的电网了。 见到这一幕我心里一阵激奋,天眼处猛地激发出一道炽白色的光芒,这股炽白色光芒迎着九天玄雷电网而去,射到空中的炽白色的光竟然扩大成了一个扇面,将整个电网全部罩在其中,这时只觉脑中一片空白,迎着无数道九天玄雷我也激发出全部的雷霆之气,自天眼中发出的炽白的光芒中,也出现了无数道雷光向天上的乌云劈去。 第421章 云中漫步 就在九天玄雷和雷霆之气相遇的那一瞬间,天上厚重的云层猛然间一亮,与此同时一声巨大的霹雳之声在我耳边响起,随着这一阵亮光和这声巨响,九天玄雷和雷霆之气竟然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只觉一股巨大的吸力从云层中传了出来,一道隐形的的光柱从厚重的乌云层中激射而下直接将我罩在其中,此时我只觉得一种巨大的四分五裂的感觉在体内出现,这是一种从来没有经历过的感觉,身体里面似乎被充满了各种气息又似乎是有无数双手在拉扯我的三魂七魄。我紧咬牙关聚气凝神对抗着这种感觉,可是转眼间便觉身子一轻,一道虚影离体而出,沿着这道隐形的光柱飞速的向云层吸去。 离体的生魂在光柱中迅速向云层飞去,此时此刻我只有无尽的恐惧,不知道我的这缕生魂是不是会随着这片乌云而烟消云散,一旦丧失了这一缕阴魂,我就也再也不是一个完整的人了,即便是像我这样一身的佛道兼修修为傍身的人,丧失一缕阴魂之后也不会和正常人一样了,痴傻呆捏都算是好的,说不定落下个半身不遂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过下半辈子,那可就太痛苦了。此时我的意识全部集中在这个被九天仙雷吸走的生魂当中,匆匆一瞥之下地面上的情况已经看不清楚了,此时我身处在一个混沌的世界中,眼前一片雾气茫茫什么也看不清楚,就在我刚刚稳住心神的时候,周围的雾气开始涌动起来,透过涌动的雾气我一瞥之际,看到了脚下万米之下一条蜿蜒曲折的河水在静静的流淌,河水两旁一块块的稻田清晰可辨,稻田周围散落着有些农家的庄院,三三两两的黑点聚在一起,看情形这是庄院中的农户了。见到这一幅情景我当下明白了过来,此时我的这一缕生魂竟然被吸到了云层之上。 我尝试着迈开脚步往前走了几步,随着我的身形一动,身旁的雾气轻轻的涌动,当真就好像在云中漫步一样,见到自己在云彩中走了几步并没有什么异常,当下我便向厚重的云层深处走去。随着身旁的雾气越来越浓,眼前可以看到的事物愈来越少,本来我以为在这厚重的云层中是不是可以见到一半个仙女事的人物唠唠家常,就算是遇不到仙女遇到几个诸如太乙真人十二金仙似的人物也好,这些都是了不起的高人仙长,说不定能指点迷津将我送回地面上,最不济的遇到个雷公电母也行,虽然雷公电母的样子有些差强人意,但是怎么说人家也是个位列仙班的神人,就算不能有如此神通将我送回去,至少能帮我联系个高人过来,等一会就等一会,总比没有法子回去的好。世间的事就是这样,往往想的挺好可现实总是事与愿违,我在厚重的云层中来回的溜达了几圈之后才发现,这里除了一片浓浓的雾气什么都没有,我心下怀疑在这朵厚重的云层中是不是布下了类似普天结界一样的东西,云层里已经单独分离出来一个空间,这个空间似乎格局了空间和时间的限制,否则向我这样走法这一片云层应该早已经走了出去,可此时依旧身处在浓密的雾气中。 眼看着过了很久我都没有脱离这一片雾气的空间,当下我盘膝坐下,屏气凝神开始气息,当气贯全身天眼冲开的时候,这时我才感觉到此时我正身处在这云层的中央,透过天眼看去,我这才发现云层中发出的那一抹光芒竟然不是阳光,而是又无数道细小的电弧构成,这些细小的电弧在遍布在云层中不断地闪烁,我伸手捧起一把云层中的雾气,这一捧雾气被我捧起来之后,雾气中的闪烁着的一小片电弧竟然一下脱落下来,开始在我的手上闪动起来,这一小片电弧在我手上闪动的时候,一阵麻酥酥的感觉随之而来,不久之后这一小片电弧竟然满满的渗到了我的这一缕生魂当中。 就在这一小片电弧渗入到生魂体内的时候,直觉数道电流猛然间从生魂中一流而过,紧接着我的这一道神魂忽然一亮,这一亮转瞬即逝,眨眼间便黯淡了下来,这一刻我的生魂竟然好像是一只通过了电的灯泡一样。就在这一闪而过之后,我似乎感觉到身子一轻,举手投足间轻快无比,天眼的中的世界也明亮了许多,我长出了一口气之后做了几个深呼吸,随后又捧起了一片身旁的雾气。 随着我在缕生魂吸收的电弧越来越多,此时我竟然真的有了种神仙般的感觉,刚刚被这光华吸进云层中的时候,那时候虽然心里有些紧张,但是当时举手投足间绝对没有现在这样轻松,不知道经过多少次电弧的洗礼,天眼透出的气息中竟然已经换成了一道电流,我心念所致猛地将这道电流释放出来,一道耀眼炽白色的电光激射而出,就在通过不远处那厚重的雾气时竟然折射了回来,随着这道电光无限折射,周围雾气中的无数道细小的电弧似乎被我天眼发出的电光激活,开始欢腾跳跃起来,等到我感到一丝脱力之后立刻收起了天眼,此时周围的雾气中已是一片雷光闪耀的世界。随着雾气中雷光的闪耀,这些无数道电弧渐渐的汇聚起来,工夫不大眼前雾气中竟然出现了数不清的雷光球飘舞起来,看着满天的雷光球飘来飘去,我心念一动,伸出双手向身旁的飘舞的两个雷光球抓去,就在我双手刚刚握住雷光球的时候,忽然自掌心闪出一道电光,将这两个雷光球牢牢的吸附起来,随着我双掌的舞动,这两个雷光球随着我的双臂而动,我立刻调动罡气将手中的两个雷光球推了出去,这两个雷光球给我打出去之后竟然撞在了另外的两个雷光球之上,瞬间是个雷光球爆裂开来,化作了一无数道雷光顿时震碎了一旁的几个雷光球。这几个雷光球被震碎之后又化作了无数道雷光,这一下起了连锁反应,云层当中的雷光球开始不停地爆裂又循环凝结成新的雷光球,紧接着我挥动双掌再次抓住了身旁的两个雷光球,掌心出现那两道雷光之后我猛地驱动太极清气逆行而转,两道雷光球在掌心晃动一下之后,竟然化作了无数道雷光钻入了我的手心。 随着体内的太极清气逆行,就在这两个雷光球吸入掌心之后,雾气中的无数个雷光球纷纷向我掌心汇聚而来,不停地向我的掌心中钻取,不多时先前那一阵电击的感觉便被一种充气的感觉所替代,不知不觉间周围的雾气已经黯淡了下来,随着云层中的雷光球渐渐吸入我的掌心,此时的我就好像是一个被充饱了气的气球一样肿胀难受,就在我感觉这一缕生魂就要爆裂开来的时候,猛的张口发出一声长啸,无数道雷光自我体内激发而出,只见眼前忽然雷光大盛,只听“咔擦”一声巨响,我所在的云层中忽然闪现出一片耀眼的雷光,紧接着又是“轰隆”一声,周围的云层直接被雷光震散,同时眼前一花耳边风声骤起,我的这一缕生魂从云层跌落了下来。 一番头晕目眩的感觉过后,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的这缕生魂已经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我晃了晃让有些发蒙的脑子不知道刚才到底经历了什么,回想起来这样一种神话般的经历确实令人难忘,不过眼下还不是忆苦思甜的时候,我稍微闻了闻心神,起身站起来的时候这才发现天上的乌云已经散去,此时已是晴空万里,看来这一次天劫已经过去了。当下我急忙向四周看去,这时周杰老爷子已经倒在地上昏了过去,麻仲谋正在周杰老爷子身上不停的拿捏着,见到我起身之后微微一愣,紧接着开口道:“秦师兄,周处长他……”看着麻仲谋欲言又止的样子,顿时一股不祥的感觉袭上心头,要是周杰老爷子有个三长两短的,可真是我们十三局的损失了。麻仲谋见我神色一变紧接着说道:“秦师兄,我不是那个意思,周处长刚才被你电了一下,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不过到现在还没有醒过来。”“被我电了一下,什么意思?”听到麻仲谋的话我当下疑惑的问道。麻仲谋道:“秦师兄,刚才你,那什么,不知道怎么回事,身上开始放电,周处长不放心走过去看了看,谁知道还没有走到身前,就被你身上的发出来的一道电光击中,到现在……” 不等麻仲谋说完,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的文辉晃头晃脑的走了过来道:“麻师兄,没事没事,周杰老爷子只不过被震晕了过去,秦卓这小子估计是吸收了这雷光了,不是我羡慕嫉妒恨,我在局里这么多年,加起来也没有秦卓这小子一个月遇到的好事多,麻师兄,你辛苦一下,把周杰老爷子背回去,这些东西么……”说着文辉又摇晃着脑袋走了那几个宝箱之前,嬉皮笑脸的而说道:“麻师兄,到时候你回到西南大山,想必这些东西也用不到了,千里迢迢跋山涉水的将这一大箱子东西运回去也是个问题,不是我埋汰你,你这两下子还真赶不上小三,要不我辛苦一下,替你先保管着……”不等文辉说完,麻仲谋伸手将周杰老爷子背在身上道:“文处长,鸟尽弓藏,兔死狗烹,过了河就拆桥吃饱了就打厨子,可不是你们十三局的作风……” 第422章 做人不能太实诚 麻仲谋说完之后头也不回的迈开大步便走,好在不远处便有孙茂祥的人接应,麻仲谋一人也不会太吃力。我环顾一下见到此时这里除了我和文辉二人其他人都不见了,当下问道:“文辉,袁延寿和那两个年轻人呢?”文辉蹲下身来从宝箱之内拿起一支白色的瓷瓶边在手里把玩边说道:“跑了呗,还能到哪儿去,不是我穷白话,我真的有些佩服这个袁延寿了,把自己手下的那两个哥们调教的真是唯命是从,我醒来时候看见你坐在哪闭着眼睛呢,我文辉也是吃过见过的主,知道你小子肯定又有啥好运气了,最后一道天雷下来的时候给我震醒了,那个老不死的袁延寿就在那都成了路倒儿了,所有的天雷都劈在你身上的时候我也吓了一跳,可是瞬间过后看到你毫发无损也就不担心了,同时几道天雷也劈向了袁延寿,看他那个死不乱颤的样子挨上这两下子,肯定是活不了了,其实这也好,都这么一大岁数了,还活个什么劲,这么个走法传了出去也不算是给他的老祖宗袁天罡丢人了,下去以后遇到街里街坊的唠家常,人家问道:‘小儿啊,这么多年你才下来啊,怎么来的啊?’这时袁延寿就可以自豪的说道:‘我是让九天玄雷送下来,走的时候万道玄雷替我送行,那场面,大了去了……’”边说着文辉放下了手里的这只瓷瓶,随后在宝箱里扒拉了两下,又抄起一对玉石摆件把玩了起来。听着文辉这番讽刺挖股连带调侃的话我当下也笑了起来,说道:“说的那么好听,不就会被雷劈死的么,你以为袁家的人都是傻子不成,还听不懂这里面的意思,诶我说,我还记得好想你还有两个老婆,你的两位夫人我的两位大嫂呢?” 说到这里文辉将手里的那对玉石摆件对着阳光看了起来,边看边说道:“拉倒,你可真能整,我什么时候有两老婆了,秦卓不是我说你,这年头可是讲法律的,我们国家讲究的是一夫一妻制,再说我文辉可不是那样随随便便的人,你说我这样的人要是真的娶了两个老婆,我倒是无所谓,大不了就是累点呗,你看以前的老爷们取个三妻四妾的不也没有被累死的么,关键是老头子老太太哪儿过不去啊,他们要知道自己儿子娶了连个比自己还大的媳妇,弄不好老头子老太太一下子就得过去,我文辉可干不出那不忠不孝的事情来……”说着文辉极其自然的将这一对玉石摆件揣进了自己的怀里,紧接着从包厢里面摸出两个鸡蛋大小的明珠,放在手里颠了颠之后,刚想继续揣进自己的怀里,忽然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当下我转过头去装作没看见,文辉讪讪的笑了一下道:“看见了就看见了,这也没什么,咱们可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弟兄,跟你我还在乎这个吗,当年在离宫的时候我可就说过,只要没别人知道,都是咱俩一人一半……”说这文辉站起身来向远处望了望,随后笑道:“不是我说,麻仲谋这个人看上去有些呆板,其实心眼多着呢,关键的时候还是这麻仲谋会办事……”说罢之后文辉继续撅起屁股在这七只大宝箱中摸索起来,时不时捞出几件小玩意往自己怀里装去。 我看着文辉的样子心里一阵好笑,不过有些事情还是没有说明白,于是我继续追问道:“文辉行了,吃饱了就得了,怎么说也得给其他人留点不是,诶你可别打马虎眼啊,你那个两个老婆呢?”文辉边扒拉着宝箱里的东西边说道:“就在那几道天雷就要劈在那个死不乱颤的袁延寿身上的时候,那两个后生竟然奋不顾身的扑了过去,这时候八仙桌上那七只茶盏同时碎成了一片粉末,两个后生这一纵之下竟然也赶在了天雷的前面扑到了袁延寿的身上,那几道天雷劈在了那两个后生身上的时候,瞬间化为了一片血雾,眨眼间就不见了,当时事情发生的太快了,我都没有反应过来,现在想来一阵的后怕,你可也是经过这九天玄雷洗礼过的人……”不等文辉说完我立刻吼道:“行了行了,这段心理对白你自己跟墙说去,后来呢?”文辉尴尬的笑了一下道:“后来能怎么着,见到那两个小白脸子化为血雾之后,那两个小娘们也坐不住了,当下站起身来跑了过去护在了袁延寿那个老不死的身旁,怎么样,我就知道袁延寿和这两个小娘们只见肯定有事,这么多年来在那暗无天日的地方困着,你说说他们能那么老实?我文辉虽然不是啥大人物,可是有个臭毛病,宁愿打光棍也不要人家穿剩下的破鞋……” 看着说越来越没溜,我当下打断了文辉的话道:“说点正经的行不行,他们几个怎么走的?从哪儿走的,这里面肯定有啥暗道机关的,知道在哪儿么?”我话音刚落文辉当下笑道:“什么怎么走的又暗道机关的,哪有那么复杂,看着浑身是血人事不省的袁延寿,那两个刚才还口口声声的说是我的人的小娘们也扑在了死不乱颤老不死的身上,不过这两个小娘们还真是运气好,这是天上的云层虽然没有消散,但是雷光已经看不到了,天劫过去之后这两个小娘们背起死不乱颤老不死的袁延寿就走了,临走前看了我一眼,还假惺惺的摸了摸眼泪,用老麻家的话说,你还真当老子是个哈披吗?不过有道是冤有头债有主,虽然是为了工作,怎么说也是我先动手动脚的沾了人家的便宜,本想着跟着她们搭把手的,谁知道这两个小娘们身手也不凡,转眼的工夫就到了河边,不知道从哪儿弄了条小船,不一会便消失了踪影,诶我说,搭把手,劳您驾把我那个背包扔过来……” 我走过将文辉的背包丢了过去,看到这七只大宝箱也倒吸了一口凉气,且不说这里面的那些瓶瓶罐罐和金银饰品,就是那沉甸甸的金银元宝看上去斤两也不轻,那些瓶瓶罐罐和金银饰品的价值就更不可估量了,当下我说道:“这么说来,这个袁延寿还真是狡兔三窟,哪哪儿都有全身而退的法子,我说文辉,差不多行了,再装下去到时候你一个人背不动,在被别人看出来的……”文辉笑道:“你以为呢,毕竟人家在这里呆了这么多年,早就把这里都琢磨透了,不是我爱说真话,就算那两个小娘们长得在水灵,见天儿的看也总有看腻歪的那一天……”说到这里文辉话锋一转,一脸贱笑的继续说道:“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你以为那些人都是傻子么?没两下子的人能到孙大队手下混饭吃,不是我文辉爱夸别人批评你,刚才那么一句话麻仲谋就听出来了我的意思,还跟我讨价还价来着,要是换成了你,一准听不出来,不信的话你现在就去看看,麻仲谋现在肯定还在河边上跟那些人白话呢,这里距离河滩有多远你不是不知道,以麻仲谋的腿脚,就算是背着个大活人,几个来回也足够了,这年头做人要厚道,可是也不能太实诚……”说着文辉又将几个金灿灿的物件装进了包里。 果然如文辉所言,麻仲谋这一去半天不见踪影,直到文辉将这七口宝箱里面都翻腾个遍,将自己的背包装得满满当当之后,这才掏出香烟带上抽了一口道:“不是我文辉贪财,我文辉孤家寡人的要这么多钱干什么,我不用但是也得给我们文家老爷子老太太攒点棺材本,你说说,老两口辛辛苦苦的养了个好儿子为国出生入死,指不定哪天就白发人送黑发人了,到那个时候你说老两口该怎么办……”我当下笑道:“白发人送黑发人?别人家也许会这样,我看你们老文家这辈子可见不到这个景儿了,就凭着你这脑子,就算真的有那么一天,不是还有我呢么?”文辉闻言嘻嘻一笑道:“我就知道你这朋友没有白交,行了差不多了,收拾一下,麻仲谋也差不完事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孙局了,咱们的账另算……” 文辉一支烟抽完的时候,外面果然响起了脚步声,麻仲谋身形没有出现的时候,几声干咳的声音先传了出来,文辉听着这几声动静之后立刻佯怒道:“麻师兄吗?不是我文辉批评你,送个周处长上船用的了这么久的时间么?”文辉话音刚落,麻仲谋这才走了出来道:“文处长,特别行动组已经集结完毕……”不等麻仲谋说完,文辉笑嘻嘻的走到麻仲谋身前,拍了拍麻仲谋的肩膀道:“哦,集合队伍,那倒是我错怪你了,那什么,那你再就辛苦一下,你在这里指挥他们善后,咱们水乡里再见……” 当晚我们回到卢家水乡的时候,周杰老爷子已经醒了过来,寒雨见到我们回来当下大喜过望,沈三郎此时正坐在炕沿上对着周杰老爷子问这问那,回到水乡之后没有见到董伯召,寒雨当先说道:“董师兄接到消息,白云观全真掌教张真人已经率领众人赶到了铜峡市,董师兄去市里迎接张真人一行人去了,说是今天晚上便能够赶到这里。”得知张永良掌教已经赶到了铜峡市,我们都十分的高兴,这个张掌教说来和周杰老爷子还曾经有过一面之缘,周杰老爷子对这个张掌教也是赞赏有加,当日晚间两辆小车驶入卢家村,在董伯召的引荐下,张掌教带着七名全真弟子从车上走了出来。 第423章 张老道的本事 见到张永良掌教一行人出现,周杰当即出来打起了招呼,双方寒暄一阵之后,周杰老爷子当即吩咐开席,由于事先知道张掌教一行人要来,卢家水乡的厨师长栾师傅也提前备好了一桌素席,素席是素席,不过各种食材都是经过千挑万选的好东西,再加上都是过油的,一端上桌打鼻儿的那么香。 张永良吩咐身后的七名弟子另起一桌单独吃喝,张永良掌教则是跟我们一起,看着张掌教跟我们同桌而食,索性干脆吩咐栾师傅直接将我们的一桌也换成了素斋,席间闲谈一阵,大家并没有说起即将遇到的那座一百单八佛塔阵,七名弟子围在另外一张桌上吃喝有序,一看就是平时受到过严格的训练,周杰老爷子边吃着便瞥眼看着另外一桌的七名弟子,我们这一桌还没有吃到一半的时候,那七名弟子坐上的饭菜已经吃下去了一大半,眼看着饭菜见了底,周杰老爷子急忙将卢光荣叫了出来,吩咐卢光荣给那一桌继续添饭加菜。卢光荣正要转身道后厨去安排的时候,桌上的张永良掌教说道:“不必不必,周道兄,我们乃是出家化外之人,口舌之欲并非是我等修行之人所求,一日三餐粗茶淡饭吃也香甜睡也香甜,有道是吃饱即可浪费即是犯罪,按照我们在观中的习惯,过午不食,今日已经破了规矩了……”周杰老爷子闻言当即笑道:“张真人真是好生活啊,一身的本事找个道观一猫,来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求道中仙,真是佩服佩服……”不等周杰老爷子说完,一旁的文辉站起身来当先对着张掌教敬了一杯酒道:“张真人,我看几位道士兄弟年纪比我小上几岁,不是我夸口,当年我像他们那么大的时候,别说这几碗素斋素饭,就是这一大桌子的饭菜,估计我自己就能都给造了,不是有句话叫做半大小子吃死老子呢,吃饱才好干活,是不是,张真人,我们十三局虽然不是什么肥的流油的地方,但是贵客到了,我们必须要管饱……”文辉一席话说完张永良掌教当即哈哈大笑起来,捋了捋胡须道:“文处长的好意老道心领了,不过并非是你想的那样,非是老道约束弟子不许他们饱食,而是他们自己不愿意饱食,我们观中每日只开两餐,清早一餐为清粥咸菜,中午一餐为素斋,这一日便不再进食,正所谓过午不食,乃是我们祖上流传下来的养生之道也……”说到这里的时候文辉已经明白了张掌教的意思,这时撇过头看去,只见那一桌上的饭菜已经吃的干干净净,就连盘底的菜汤也不剩,整张饭桌上赶紧的就好像没有上过人一样,一个饭粒子和菜渣子都不曾落下。 七名弟子吃完之后笔直的坐在椅子上,虽然椅子都有靠背,但是没有一个人慵懒的靠在靠背上,我们众人见状不禁对张掌教以及全真一门产生一种敬意。虽然因为门派有隙可寒雨此时也不禁对七名弟子产生一种好感,其实人就是这样,不论你什么出身有钱没钱,只要你干干净净规规矩矩的出现在众人面前,便会赢得众人的好感,反之你即便是一身的名牌什么好车开着烟卷叼着的,一幅脏兮兮吊儿郎当的样子,一样会引起众人的反感,别的不说,就单说吃饭这一件事就够给我们几人上一课的了,只要一有机会局里的人便是大吃大喝,每次大吃大喝之后,就没有一次能将所有菜品吃尽的,唯一一次打包还是在老胡家的菜馆中,就算是那一次打包,还是丢掉了很多拿不下或是不好拿的东西。看一个人的素质就要从小事看起,任凭一张三寸不烂之舌夸夸其谈滔滔不绝的讲一些大道理,是个人背几天书都能说点什么出来,可是说道“做”这个字就难了,也许某一天心血来潮,忽然向展现一下自己的是个高素质的人,举手投足间都显出无比的高雅,可这阵子过后你依然还是原来的你,要形成这种习惯并非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有些已经渗入到骨子里面的东西,装是装不出来的。 看着七名全真弟子,我们众人心中都有一丝的感触,张永良张老道见到我们众人的脸色也知道我们心中所想,定下开口笑道:“周道兄,各位,这些只是约束我们出家弟子的规矩,大家不要太过在意,来来来,咱们吃……”说到这里的时候张永良张老道一瞥之际忽然看到了寒雨,眉头一皱道:“敢问这姑娘可是峨嵋弟子?”张永良张老道一瞥之下便看出了寒雨出身峨嵋,这真是让我们心里十分的吃惊,要说通过彼此间的术法切磋可以看出对方的师门来历,但是从这举手投足间便可看出一个人的师承,张老道可当真了不得。在门户恩怨上,寒雨和寒烟一样都对全真一门没有什么好感,此时这个张永良张老道一语道破了自己的师承来历,虽然在我们中间说出来也不算什么,但是心里难免有些不悦之色,等下对着张老道拱了拱手道:“不错,在下正是峨眉山弟子。”张老道毕竟一把岁数在那摆着,寒雨本身也是极有规矩的人,虽然对着张老道没有好感,回话的时候站了起来,就在寒雨这起身一站的工夫,张永良张老道忽然眉头紧锁,紧接着忽然起身向寒雨手腕抓去,张老道忽然出手在场众人都没有料到,就连周杰老爷子也惊呼一声道:“张掌教手下留情,她还是个孩子,有什么话冲我老人家说……” 周杰老爷子这话还没有说完的时候,寒雨已经反应了过来,峨眉山的传承也不是小打小闹,寒雨架起双掌迎向张永良张老道的单爪当下施展出来峨嵋小擒拿手,这一套功夫曾经也是历代峨眉祖师专门针对全真手法而创,寒雨本以为就算不能轻松的将张永良张老道逼退,最起码也可以不让这个张老道抓住自己,可不料自己双掌施展的峨眉小擒拿手还没有接触到张永良张老道的时候,自己的手腕忽然一热,左腕竟然已经被张永良张老道拿住,寒雨大惊之下愤怒异常,顿时伸出另外一只手臂支取张永良张老道的二目,张老道紧接着单手一抬,拿住寒雨手腕那只手中忽然伸出一根手指,直接点在了寒雨另外一只手的虎口之上,寒雨当即闷哼了一声,另外一只手软绵绵的垂了下来。见到张永良张老道电光火石间单手便制住了寒雨,当下我们对这个张永良张老道又有了一番新的认识。 此时寒雨在张永良张老道面前再无抵抗之力,只得任由张老道抓着自己的脉门,见到这一幕周杰老爷子当下走了过去准备护住寒雨,张老道一手抓着寒雨的脉门一手冲着走过来的周杰老爷子点来,周杰老爷子虽然是茅山内门出身,但是武术并非其所擅长,一个回合周杰老爷子便被张永良张老道逼退了几步,周杰老爷子顿时惊叫道:“张掌教,你这是何故啊?”张掌教并没有搭理我们众人,手腕轻轻一使劲寒雨便不由自主的被张老道带出了屋子直接来到了院中,我们众人见状紧跟而出,冲出屋子的那一瞬间我撇了那七名弟子一眼,那七名弟子似乎没有见到眼前发生的事情一样,依旧端坐在椅子上。 文辉的动作最慢,见到张掌教忽然对着寒雨发难,从那两下子便可以看出张掌教有两下子,定下气不打一处来,跟不上张老道的动作,当下把一腔怒火发到了那七名弟子身上,开口骂道:“他妈的我们好吃好喝的款待你们众位,谁知道你们竟是一群白眼狼,坐,我让你们好好坐,诶呦,我超,还真有你们的啊……”我回头一看,文辉一脚勾在了一名弟子屁股地下的椅子上,没想到这名弟子并没有坐在椅子上,而是双腿弯膝做出一个坐在椅子上的动作,见到这一幕我更是吃惊不已,这个动作常人根本无法坚持,即便是我有些武把超的底子都坚持不了这么久的时间,文辉刚才就是发泄一下心中的不满,没想到一下力气使大了,椅子直接飞了出去刮到了自己的小腿,当下疼的呼叫了起来。 当下我也顾不得这七名全真弟子了,我来到院中的时候大家已经围了上去,见到周杰老爷子不是张老道的对手,当下我就要冲过去拼命,这时董伯召一伸手将我拉住道:“秦卓,你看……”循着话音我再向这张老道看去,此时张老道一手紧握寒雨的脉门双眼紧闭,此时我能感到张老道身上的气息已经循环的运行起来,我冲开天眼看去,只见张老道一身的太极清气和我身上的气息形态极为类似,此时张老道已经将自己身的气息沿着寒雨的脉门注入了进去,一个周天之后寒雨忽然张开口“哇”的一声吐出一口粘稠的黑血来,紧接着张永良张老道忽然身形一顿,伸出一张猛地拍在了寒雨的后背之上,紧接着寒雨又吐出一口鲜血来。 见到寒雨接连吐出两口血来,张老道这放开了寒雨的手腕道:“姑娘,你身上的尸毒已经全部清除干净了,要是我猜的不错的话,姑娘应该是先中了尸毒,随后用的尸牙药粉拔毒是也不是?”不等我们众人开口,张老道继续说道:“用尸牙药粉拔尸毒应该是西南控尸一门的法子,不过这个法子有很大的副作用,那便是这个尺度极难把握,一旦没有掌握好,尸牙虽然能拔去尸毒,但是也能让你感染上尸毒,姑娘你刚出来的时候我就看见了,你是金灯师姐座下的门人么?带我向金灯师姐问好……” 第424章 佛塔阵的机关 寒雨吐出两口血来之后立刻痛快了许多,这时我们都已经知道了这位张永良张老道是好心在为寒雨驱除尸毒,寒雨当下喘着粗气向张永良张老道打了一个稽首道:“多谢张师伯,家师是金影大师,金灯大师是我的师伯。”不同的道派中,同辈中人都把对方往大了称呼,这是一种谦虚恭敬的说法,因此张永良张老道将金灯金影二位大师称作师姐,而小一辈的寒雨则是替自己的师傅师伯尊称这个张永良张老道为师伯。得知这个年纪轻轻的姑娘竟然是峨嵋金影大师的亲传弟子,当下张永良这个牛鼻子老道不仅开口道:“怪不得怪不得,到时我老牛鼻子的孟浪了,没想到你这样的年纪竟然是金影师姐的亲传弟子,你们几个不成器的东西,还不出来拜见师叔……”随着张永良张老道一声喊喝,屋中起名全真弟子恭敬有序的走了出来,对着寒雨躬身施礼喊了一声:“弟子见过师叔……” 这一下到时把寒雨弄了个大红脸,这里面寒雨的年龄比较小,但是这七名全真弟子明显的年龄要比寒雨大上很多,此时见到七人同时向自己口称师叔,一时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周杰老爷子此时也看明白的情况,看着寒雨张口结舌的样子急忙出来打圆场道:“好你个牛鼻子张老道,幺蛾子都玩到我头上了,老牛鼻子,今天这事情到底怎么回事,你非得给我说个清楚不可,说清楚了便罢,说不清楚我老人家不是你的对手,可是有本事扒了你那座牛鼻子窝你信不信……”张永良张老道哈哈大笑道:“周道兄,你这话说的老牛鼻子惭愧的紧呐,你们几个还不给周师叔祖赔罪?”张永良张老道话音刚落,七名弟子一起跪在了地上,异口同声的说道:“请周师叔祖恕罪……”周杰老爷子道:“诶诶诶,老牛鼻子你这是什么意思?不声不响的弄得我们一惊一乍的,末了找几个徒子徒孙的跪在地上给我老人家我磕一个就算完事了?诶诶,不行,说清楚再走,你到哪儿去……” 众人跟着张老道重新入席,这一次张老道吩咐起名徒孙负责清理寒烟吐出来的血迹,张永良道:“周道兄,我见这丫头第一眼的时候就看出来了,这丫头中过尸毒,虽然拔出来了,但是体内仍然积存的尸毒,而且这尸毒不是第一次中的,而是使用尸牙药粉堆积在体内形成的尸毒……”说道这里张永良对着麻仲谋道:“小子老牛鼻子问你一句,麻天野那个老不死的跟你怎么称呼?”麻仲谋闻言一愣,没想到张永良忽然提起自己的老子,短暂的一愣后下意识的答道:“麻天野那个老不死的正是家父……”这句话说完顿时引起了哄堂大笑,当下麻仲谋也知道自己言语不当,急忙找补道:“不是,我是说我叫麻仲谋,家父正是麻天野那个老不死的……”这句话说完本来已经笑了一半的我们再次爆笑了起来,张永良张老道此时也哭笑不得的道:“好了好了怪我怪我,孩子,令尊麻天野还好……”麻仲谋恭敬地答道:“劳烦张掌教您挂念,家父很好。”张掌教道:“那就好那就好,现在我们接着往下说,尸牙药粉应该是你们麻家的不传之秘了,刚才周道兄也要我说个明白,那我就说个明白。当初我在西南大山遇到过令尊,当时我还没有当上这全真的掌教,一晃时间过将近四十年呐。” 张老道呷了一口茶之后道:“当初我们追踪一具僵尸误入西南大山,师兄弟四人出来后来只剩下了我独自一人。那具僵尸也是铁甲铜尸,本来我也是回不来的,幸亏遇到了麻家的麻天野,用尸牙药粉将我身上的尸毒拔了出来,也就是那一次麻天野告诉我,用这尸牙药粉拔毒仍有副作用,等我伤好之后还要仔细检查一番。我在麻家养好了上,回到白云观复命的时候,家师一眼便看出我中了尸毒,于是用了自身的修为替我逼出了尸毒。我全真一脉讲究的因为有自身独特的休息法门,因此我们身上能够修出清气,这种清气能够感觉到人身上出现的病变,这就是为什么我能感觉到寒雨姑娘身上尸毒的原因了。”说着张老道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瓷瓶递给寒雨道:“姑娘,刚才老朽吓着你了,这时我们白云观自己炼制的祛毒的丹药,每三天吃一粒,不出月余,你身上的尸毒便可排尽了。”寒雨称谢结果丹药放入怀中,经过刚才这么一闹,众人都知道误会了张老道了,当下文辉笑嘻嘻的说道:“张掌教,您看孙局请您来,是不是我们先看看那个佛塔阵?” 张永良道:“文处长,就算是你不提我也要说,连海这孩子真是不世出的好苗子,本来以为他能继承我的衣钵,可是他俗缘未了,也是命中注定,这一次要不是连海这孩子,老朽可是动弹不得了……”说到这里张老道顿了一顿接着道:“这一百单八佛塔阵的资料我都看过了,不错,连海这孩子的眼光不差,这一百单八塔真是一座佛塔阵,只不过这佛塔阵是有讲究的,想必众人都知道这佛塔阵的结构了,乃是和托塔天王李靖手中的七宝玲珑塔一个结构,这样的机构形成的阵法是最坚固无比的了,用这样的在这里建造这样的佛塔阵,想必这佛塔阵之下必定镇着一个非同寻常之物,佛塔阵确实可以打开,可是一旦打开放出了这佛塔阵所压之物,这后果实难预料。这个情况我和连海这孩子也说了,这孩子的意思是但开无妨,不知道这孩子为什么有这样的自信。” 周杰老爷子道:“张掌教,据了解这佛塔阵始建于西夏年间,可是那一时期并没有听说这时间出了什么妖孽……”不等周杰老爷子说完,张永良张老道道:“周道兄,我来之前这里发生的事情连海那孩子都告诉我了,既然在佛塔阵对面能发现上古遗留下来相柳,那么这佛塔阵之下所镇压之物就一定会西夏时期的产物么?连海这孩子啊,他的意思是让我打开这佛塔阵的机关即可,而是周处长,有道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老朽拉下脸来求你一次,老朽可否跟你你们一起随行?”周杰老爷子听到这话心里早已经乐得开了花,这样的打手来了不要白不要,不过周杰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皱着眉头思索了一番道:“张掌教,按理说我不应该驳您的面子,可是这里面有缘由,要是我的话自然不在话下,别说求,就是我们请您出山,先甭说你答应不答应,能赏个脸出来见我们一面上我们一碗茶喝,那就是给我们脸呢,可是话又说回来,我们偷摸的把您带上,不出事便罢,万一出了个三长两短的,您看我们……”张永良道:“周道兄,虽然你俗缘未了,但是你我皆是修道中人,生老病死鳏寡孤独皆是天命,我老牛鼻子又何必迁怒于旁人呢……” 一番拉锯战之后周杰老爷子成功的将张掌教留在了我们的阵容当中,吃喝完毕之后众人各自休息,第二天一早张掌教便带领着七名弟子手持罗盘,在孙茂祥的安排下来到一百单八佛塔阵前测算了起来。由于事关重大,孙茂祥早已经这里封锁,因此这里此时并没有什么闲人在场,众人默默地等待着张老道和这七名弟子的测算结果,这一算从早上一直到下午太阳落山,张老道这才收起了罗盘,吩咐众弟子在一百单八塔上的塔基上摆上了石块作为标记,随后我们便返回卢家水乡。 进过一天的测算张老道及众位弟子早已是饥肠辘辘,晚饭吃喝完毕之后,他们八人当即沉沉睡去,这一觉竟然直接睡到了第二天的中午。午饭过后众人收拾的紧趁利落准备随时出发,这时张老道带着七名弟子返回屋中商量了一阵之后,随即带着应用之物向一百单八佛塔阵赶去。 到了地方之后张掌教在佛塔阵前摆起了香案,对着川流不息的河水开始拜祭了一番,随后吩咐七名弟子给各位,只见七名弟子分列在佛塔阵中央的几个佛塔蹲上后,张永良张老道脚踏罡步手中舞起了一把木剑,七名弟子目不转睛的盯着张老道的步伐,就在张老道的罡步又回到了先前的时候,猛然间手中木剑虚空一直,空气中一阵轻微的震动传出,自木剑中激射而出一道剑气。这道剑气激射而出后向着佛塔阵最上面的那一座佛塔,就在这道剑气集中这座佛塔的同时,七名全真弟子同时将身前的七座佛塔向右转动,只听一阵“喀拉拉”的声音传了出来,紧接着于是一阵“轰隆隆”的声音传出,脚下的大地发出了一阵的颤抖。 半晌之后地面平稳了下来,此时我们再向这一百单八佛塔阵上看去,只见七名全真弟子转动的那七座佛塔全部向下陷进去了一半,整个平面上出现了七个凹下去的小坑,这七个凹下去的小坑此时就显得十分的显眼了,在场众人一看便看出来这七座佛塔形成的是一个北斗七星的图案。这北斗七星的图案位于佛塔阵底部,此时位于整个一百单八佛塔阵最中央的位置上,一个由三座佛塔完全陷入地面后形成了的一个黝黑的一人多高的空洞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第425章 进入佛塔阵 见到佛塔阵当中出现了一个洞口,当下众人准备进去看个究竟。就在周杰老爷子迈步就要进洞的时候,张永良张老道还是拦住周杰老爷子,随后吩咐七名全真弟子紧守自己的位置,不等自己出来绝对不可以擅自关闭佛塔阵的机关。趁着张老道安排弟子的时候,周杰老爷子也对孙茂祥进行了一番吩咐,孙大队就好像小鸡啄米似的在周杰老爷子面前不停地点头答应着,直到周杰老爷子吩咐完了,我们这些人才准备进入这一百单八佛塔阵。 经过事先的商议,进入这一百单八佛塔阵由周杰老爷子和张永良张老道领衔,我和文辉随行,其中文辉的避水兽给了还在水乡中的寒雨看护,大猊则是与我们一起进入阵中。本来麻仲谋也要跟我们一起行动的,就在要动身的时候,不知道文辉低声在麻仲谋耳边交代了什么,麻仲谋听罢之后当即留了下来。迈进这佛塔阵洞口的时候,一股潮气迎面而来,不过从这通道四壁上来看,里面干燥的很,并不潮湿,这就说明了佛塔阵之下必定会有个更大的空间,此外,这个空间还会有别的临近河滩的通道,否的话空气是不可能这么湿润的。周杰老爷子事先准备好了火把发给我们每人一个,为了节省火源,我们五人指点着了一个火把向前行进,大猊的感官比人要灵敏的多,当下率先在前面开路。 通道的宽度并排能容下两人,因此我们五人走在这通道里也不算是太拥挤,借着走在最前面的周杰老爷子手里火光发出的火光,通道内侧石壁上刻画着古怪的符文,这些符文就连名闻天下的全真掌教张永良张老道也不认识,走了一阵之后发现这些看不懂的符文竟然翻过来调过去就是那么三四种图案循环刻在石壁上,当下张永良张老道脱下身上的道袍将石壁上的符文拓了下来。又走了十来分钟的时候,远处传来大猊的吼叫声,众人立刻加快脚步先前走去,等到了大猊身前的时候,我们才发现面前出现了一个狭长的空间,空间并不是很大但是处处透出诡异的气息。这个空间的正中央雕刻着两个石像,周杰老爷子打着火把对着石像照了过去,其中一个石像刻画的是一个盘膝坐在地上仰天观望的年轻男子,另一个石像则刻画的是一个四十来岁左右的中年人,中年人面目消瘦,附身单手搭在了这个年轻人的肩膀子上。 看着而这两个石像众人沉思片刻,最后还是张永良张老道一语道破破了天机:“各位,我看着这石像应该是记录当年袁天罡和李淳风的事迹,你们看,这年轻人的形象应该就是在夜观天象,而老头子拍了这个年轻人的肩膀,这不就是传说中李淳风远观天象推演天下大势,袁天罡恐其泄露天机受到天劫,因此拍了他一下唤醒了李淳风,他的这次推演便就是流传后世的那部《推背图》了。”张老道说完众人顿时恍然大悟,按着张老道的解释,这两座石像刻画的情形还真像是当年袁天罡和李淳风推演推背图时的情景。周杰老爷子看着这两座石像道:“张掌教,你看看这里有没有什么古怪,难不成这一百单八塔之内,就只有这两座石像,不是我老人家挑理儿,怎么说这袁天罡和李淳风也是我们道家的一代奇人前辈了,他的石像要是没有点猫腻,好意思说自己是一代道门风流人物吗?”周杰老爷子话音刚落,张永良张老道围着这两座石像走了几圈,看罢多时,张永良张老道一缕胡子道:“周道兄,这两尊石像没有问题,看来不是用来布置机关销器的,最多也就是个普通装饰的玩意。”周杰老爷子闻言道:“哦?装饰的玩意?张老道,你是不是看走眼了,这石像要是在个什么园子里面,那才是个装饰,放在这里没有点说道,不知道你们信不信,反正老人家我是不信。”张永良张老道即刻答道:“周道兄,你信不信也是这样,要不是个装饰的玩意,那你说这里面有什么门道?”张永良张老道这一句话顿时噎的周杰老爷子半天没放出一个响屁来,沉默了好一阵这才开口道:“好,张老道有你的,不过眼下我们走到了尽头,就只见到了这两尊石像,张老道进入这佛塔阵之前你便说这里镇着十分棘手的东西,怎么,那棘手的东西呢,张老道,既然都进来了,大家可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有些事情说出来大家参详参详,都到这时候了还藏着掖着的可不好……” 周杰老爷子说完张永良张老道当即哈哈大笑道:“都说周处长是十三局里的三眼处长,当真名不虚传,看来没有什么东西能瞒得过周道兄你的这一双小眼,实不相瞒,这两尊石像确实没有什么问题,不过问题也就在这里,我们还没有真正的进入这佛塔阵的中心,这尊石像只不过是个开关而已,你等稍安勿躁,等我老牛鼻子掐算一番……”当下张永良张老道又掏出那一把罗盘围着这两尊石像推演了起来,大概十来分钟过后,张老道收起了罗盘,这才吩咐众人退后,紧接着探手直扣年轻男子石像的双目,这时只听一阵“咯啦啦”机关响动的声音传来,紧接着又是一阵“轰隆隆”的声音穿了出来,一阵灰尘涌起,就在这狭长的空间的最里面地面塌了下来,又漏出来一个黑黝黝的洞口。 见到有一个洞口露了出来,周杰老爷子急忙举着火把走到了跟前,这个洞口明显比前面这个通道狭窄了许多,仅能容一人通行而过,借着火光看去,洞口前出现了一长串的台阶,火把的火光亮度有限,只能看到眼前的一小段局里,再往下则是黑黝黝的一片,仿佛是无尽的深渊一般。周杰老爷子试探着将火把放入通道中,见到火把上的火焰并没有明显的变化,这说明这通道内氧气充足,另一侧应该还有通风口,当下不再犹豫率先举着火把向通道里走去。 众人沿着台阶而下,不多时眼前忽然亮光大现,周杰老爷子随即熄灭了手里的火把,当我们走下了这台阶的时候,眼前竟然出现了一片郁郁葱葱桃林,这片桃林看上去面积不小,就在这片郁郁葱葱的桃林中央,一片光华大盛的地带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辉,这耀眼的光辉将四下里照的十分清楚,周杰老爷子看着这片郁郁葱葱的桃林不明所以,张永良张老道此刻也若有所思的看着这片桃林。就在这时身后的大猊朝着桃林中的一个方向吼了几声,我循声望去,只见茂密的桃林中竟然出现了一条小道,我沿着小道举目而望,就在这小道的尽头,一株巨大的桃树赫然耸立。这颗巨大的桃树上枝叶茂密亭亭如盖,上面竟然结满了红彤彤的桃子,离着这么远的距离我似乎已经闻到了一股隐隐透出来的桃香。 这时周杰老爷子和张永良张老道也凑了过来,看到这株巨大的桃树后也是大吃一惊,不等周杰老爷子发话,身后的文辉竟然打了声唿哨,大猊瞥了一眼文辉,抖了抖身形恢复了本来的样子,驮着文辉向那颗巨大的桃树走去。周杰老爷子见到这一幕顿时撇了撇嘴道:“也不讲究个尊老爱幼,回回都是你坐着,没家教……”周杰老爷子话音刚落,张永良张老道两眼发光的道:“你们十三局真是个了不起的地方,我就看这小东西不简单,竟然连这东西都让你们驯化的卑服的,周道兄,了不起……”周杰老爷子瞥了张老道一眼道:“了不起的人不是我,喏,那不是坐着呢吗?走……”周杰老爷子发了两句牢骚当下也跟着文辉走进了桃林。 进了这片桃林之后我发现了有些不对劲,身上背着的雷光桃木剑此时竟然有些蠢蠢欲动,看上起和这一片桃林产生了些许的共鸣,这时张永良张老道也觉查出来我身上不对劲,不等我反应过来,张老道窜了过来一把将我身上的雷光桃木剑拔了出来,就在雷光桃木剑拔出来的那一刻,这把雷光桃木剑竟然在张老道的手上剧烈的抖动了起来,张老道见状叹道:“好强的灵气,没想到这世上还有这么一个世外桃源的所在,好剑好剑……”说着一把又将雷光桃木剑插回到了我的背上。周杰老爷子回头看了张老道一眼道:“张老道,您这是夸这片桃林呢,还是看上我们秦家大小子身上这把剑了?”张老道笑道:“都不是,我是看上这片桃林的主人了……” 我们一路而行到了这可巨大桃树下面的时候,一股沁人肺腑的桃香迎面扑来,闻到这股桃香,顿时心旷神怡全身舒爽说不出的舒服,此时张老道和周杰老爷子已经顾不得在发牢骚了,大口大口的呼吸这这股桃香,此时一旁的文辉已经从大猊身上跳了下来,围着这桃树走了两圈之后,忽然冲着大猊一声唿哨,只见一道青光而起,大猊猛地向桃树上窜去,伸出两只爪子虚空一抓,树上两只红彤彤的桃子应声而落,文辉眼疾手快,不等两只桃子落地,当先双手撩起衣服将这两只桃子接在了怀中。 我走过去向文辉怀里看去,文辉当先抓起一只桃子递给了我,我拿在手里仔细打量着这个桃子,这桃子浑身红彤彤的发出一种异样的光彩,一阵异香扑鼻,就在我打量这个桃子的时候,文辉抓起桃子在身上摸了摸,一张口竟然吃了起来,一口咬下去桃香大盛,桃汁顿时从文辉的口边流了出来。 第426章 误入八阵 看着文辉大口大口的吃着桃子,不多时一个碗大的桃子便剩下了一个桃核,文辉吃完之后顺手将桃核往桃林中一丢,紧接着甩了甩手上的汁水,拍着肚子道:“不错不错,这纯天然的绿色食品味道就是不一样,香甜可口妙不可言,秦卓你吃不吃,不吃拿来……”说着文辉一把将我手里的那个桃子也抢了过去,眼看着文辉一张口又要咬下去,一旁的大猊冲着文辉吼了一声,文辉这才看了大猊一眼道:“怎么你也想吃?你不是好口烟么?这东西不适合你……”说着文辉伸手向怀中的香烟摸去,这时大猊早已经迫不及待的向文辉扑了上去,文辉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大猊一张口已经将文辉手里的桃子叼了出来,紧接着跑到了我的身前,将桃子放在我的脚下,紧接着用脑袋开始蹭着我的小腿。 看到这一幕周杰老爷子顿时哈哈大笑起来道:“文辉,你小子也有吃苍蝇的时候,看来这世界上亲爹就是比后爹强,更何况你最多是个叔叔……”文辉一脸幽怨的看着我,我的尴尬的一笑,蹲下来摸了摸大猊道:“大猊,这桃子是你摘下来的,你先吃,吃完了再给我摘几个下来,你看看还有两个爷爷没吃呢……”这句话说完大猊立刻一张口将桃子吞了下去,只见大猊的大嘴一合,顿时空中也流出了不少的汁水来,紧接着大猊喉头一动,忽然转过头去一张口一枚桃核激射而出,顷刻间落入桃林消失不见。 大猊吃完了桃子心满意自,立刻蹿了上去抓了一把,文辉在下面接住了大猊摘下的三个大桃子分给我们,见到文辉和大猊吃了桃子屁事没有,当下我们三人也将这桃子吃的干干净净。 吃完了桃子不久之后我们身上身上竟然都起了些许的变化,最明显的便是周杰老爷子和那位全真掌教张老道了,周杰老爷子头上的些许白发竟然消失不见,而张老道更为夸张,一头的白发竟然渐渐地开始变化了起来,不多时已是一头乌黑的头发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看着这桃树上的桃子竟然有返老还童的功效,当下众人欣喜不已。最先反应过来的文辉看到桃树上仍有不少的桃子,当下还要继续弄下来一些吃掉,不过张老道此时说道:“此等天材地宝不可多多浪费,一枚足以,如如此吃下去,我张老道岂不是要变成了三岁的娃娃不成?”张老道说完我们当下没有再继续摘桃子的心思,毕竟我们进入这佛塔阵不是为了来吃桃子的,周杰老爷子欣喜之余围着桃树转了几圈,当先在桃树的后面又发现了一条小径,我们便沿着这条小径继续向前走去。 这一走就会半个多小时,这半个小时间我们有看到了几颗这样大的桃树,这些桃树依然是硕果累累,不过我们再也没有继续吃桃子的打算,走了这半个小时眼前的景象重复了无数次,就在我们以为陷入了一种阵法或是进入迷宫一样的场景的时候,大猊冲着前方猛地一震吼叫,周杰老爷子循声望去,只见前方不远的地方光华大盛,看来我们就要走出这片桃林了。 当下我们众人加快速度,等走到了桃林尽头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汪潭水,这汪潭水说小不小说大不大,就好像是一小片湖泊一样,潭水之上弥漫着一层雾气,就在这雾气当中,一道回廊若隐若现的出现在众人的眼前。周杰老爷子走到了回廊前面仔细的大量起来,这片回廊竟然是又汉白玉打造,回廊之上刻画着似乎是天上的形象和地上的名山大川,两侧的把手上雕刻和含苞待放的花骨朵惟妙惟肖,就在这片回廊的一旁,一块石碑上清晰地刻着是个大字:九曲回廊。周杰老子看了张老道一眼似乎是在征求张老道的意见,张老道看着周杰老爷子道:“周道兄,既然都来了,那还琢磨个什么劲?” 见到张老道没有阻拦,周杰老爷子当先迈步向回廊上走去,全真掌教紧跟周杰老爷子而行,每一步都是谨慎小心,不仅仔细盯着脚下的地面,还不时的向两侧潭水中看去,生怕一不小心触动了阵法,全真一脉本就是一阵法见长,这世上要是连全真掌教都看不出来的阵法,那估计就没人能够看得出来了,普通的阵法别说全真掌教,就是全真一门随便拉出个掌教弟子,举手投足间破阵都不在话下,不过身处这样一个所在早已超出了世俗的范畴,因此作为全真掌教的张老道也不敢有丝毫的马虎大意。 就在我们众人在雾气中摸索前行的时候,空气中忽然传出一阵若隐若现的琴声,随着这阵琴声的响起,周围的雾气涌动起来,片刻之后空气中的雾气竟然渐渐地散去,不远的潭水中心竟然出现了一座八角凉亭。此时这座八角凉亭依然被雾气所包围,众人实在是无法看清楚这八角凉亭上面的情景,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阵琴声便是从这八角凉亭之上传出来的,此时大猊紧紧地盯着凉亭的方向,没有了以往那种慵懒的神情。周杰老爷子和张老道对视了一眼,随即沿着九曲回廊继续向这八角凉亭走去,本来不大的水潭要是走直线的话,从我所在的位置走到那座八角凉亭的话根本用不了多久,可是我们沿着这九曲回廊又走了将近半个小时,那座八角凉亭依然树立在不远处的水潭中心,那一阵阵从浓雾包围着的八角凉亭出传出的琴声似乎是在嘲弄我们一般,此时周杰老爷子发现了不对劲,停下脚步之后回头看了身后的全真掌教一眼后,二人竟然异口同声的说道:“八阵图!” 听到“八阵图”这三个字我心里顿时一惊,这八阵图可不是寻常的东西,据说的当年三国时期刘备刘玄德亲率八十万大军攻打东吴孙权替结拜兄弟关羽报仇,被一介书生陆逊陆伯言火烧连营七十余里,因此蜀汉元气大伤,就在蜀军溃不成军败退之际,正是凭借军师诸葛孔明在鱼腹浦布下的那座赫赫有名的八阵图才得以退到了白帝城中,那座八阵图号称可以抵御十万精兵,陆逊亲率一军进入阵中,顿时被阵中的杀气所震慑,传言进入八阵图时整个阵中也是白雾茫茫,要不是诸葛孔明的老岳父黄承彦心地良善,恐怕陆伯言等一干军士也的命丧与阵中。这八阵图本来就是迷宫一样的所在,在陆地中布成八阵图起威力如此,而此时我们误入了水潭上面的八阵图,其凶险可想而知,其不说这八阵图中会不会遇到各种各样的杀阵,就是找到生门从这八阵图中出去,也不见得那么容易,出了桃林的时候,我心里有一阵疑虑,既然这一百单八佛塔阵设计的如此精巧隐秘,进入阵中怎么会如此一帆风顺,不进没有遇到什么凶险,还吃到了能够返老还童的桃子,现在我是多多少少的明白了一些,看来出了桃林之后见到的那块石碑上的“九曲回廊”是个大字,就是引诱我们进入这八阵图中的招牌。 文辉听到“八阵图”这三个字的时候也是大惊失色,急忙说道:“诶诶诶我说你们二老有没有看错,不是说这八阵图已经失传了吗?怎么会在这里又遇到八阵图?”周杰老爷子撇了撇嘴道:“八阵图的布法失传了是不假,不过那是指现在说的,不是我老人家说你,你小子哪只眼睛看到这八阵图是现在人布下的?”周杰老爷子话音刚落,全真掌教当即接口道:“文处长,周道兄和我是不会看错的,我们全真一脉乃是以阵法见长,这一小片的水潭依照咱们这个走法,恐怕早就到了那座八角凉亭只上了,这时候估计茶水都喝上好几壶了,能让我们几个在这里绕弯子还找不到路,除了八阵图,想不出来还有什么能唬的住我老牛鼻子的法眼。”见到周杰老爷子和全真掌教都十分的肯定这就是传说中的八阵图,当下文辉也没了脾气,全真掌教张永良张老道当下掏出罗盘又开始摆弄了起来,可是当这罗盘刚拿出来之后,上面的转轮就好像是没头的苍蝇一般转动了起来,张老道见状叹了一口气道:“这东西不好使了,走,只能凭咱们的运气了。”说罢全真掌教当先迈步继续向前走去。 我们跟在张老道的身后继续走去,又走了大概一刻钟,那座八角凉亭一眼在我们眼前晃动可就是走过去,这时张老道停下步子回头道:“怎么样,我们老人家的眼光不差,是不是八阵图?说句倚老卖老的话,要不是我们两个老东西坐镇,你们困死在这里,也看不出这东西就是八阵图。” 全真掌教这一番话说的其实一点不差,虽然八阵图这东西十分的神秘,在我们道门中,八阵图早已是修道之人耳熟能详的阵法,只不过我们所见到的八阵图都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八阵图,就阵法而论,现在虽然也有不少的道门弟子在研究着八阵图,甚至屡屡爆出某某在八阵图中研究出来啥重大成果的,其实那都是扯淡,真正比起来当年诸葛军师的那座八阵图,相差的实在是太远了。张老道说完之后文辉当下不信邪的说道:“秦卓,你用风雷双刃劈了这座九曲回廊,我看看这八阵图是不是像传说中的那么坚不可摧……” 第427章 窝里反 这个时候其实我和文辉都想到一块去了,因此文辉话音未毕之时我早已双臂齐挥,两道巨大的刀影凭空显现,眼前只觉两道耀眼的光芒的闪过,两道闪烁着无数电弧光芒的刀影向不远处那座八角凉亭激射而出,看着我发出这两道风刃双刃我心里也是微微一惊,之前风雷双刃挥出只是一道刀影,这一次我并没有刻意的释放过多的修为,按照古代侠客话说那是只用了两三成的力量,我此举并不是要有意的向八角凉亭中的神秘人物叫板,而是通过这两道风雷双刃试探一下对手的实力,没想到这风雷双刃竟然不知不觉的挂出了电弧,随着风雷双刃的挥出,一股肃杀之气随之而来,就连潭水边缘处的桃林似乎也感觉到了这股肃杀之气,清风过处,桃叶纷飞洋洋洒洒的落入了潭水之中。 风雷双刃劈到不远处的那座八角凉亭之上后,空气中顿时传来一阵波动,我们几人也感到地面猛烈的一阵,不过转瞬之间便恢复了原样,在这巨大的震动之下,九曲回廊似乎并未受到损坏,潭中的水面上也仅仅是因为这阵波动产生了朵朵的涟漪,除此之外再就没有丝毫的波澜产生,八角凉亭中的琴声也只是轻微的一顿,紧接着又响了起来。这瞬间的变化让几人都吃惊不已,文辉看着我道:“秦卓,不是我说你,你也别太实诚了,我的意思是让你试探一下就行了,你还整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多亏了这里的九曲回廊不是现在的豆腐渣工程,否则的话咱们几人可都要落入这潭水中喂了王八了。”文辉这话音刚落,我忽然又感到一阵肃杀之气骤起,心头暗道不好,紧接着耳边便传来了张永良张掌教的喝喊声:“不好,大家快趴下……”张永良张老道话音未毕之时,我们四人早已趴在了这九曲回廊的地面上,这时潭水忽然一闪,紧接着无数道闪着电弧的剑气向我们几人所站立的位置袭来,一阵火星闪过,我们身旁九曲回廊的栏杆上闪出了阵阵火星,直到这阵剑气激射在九曲回廊栏杆上的声音消失以后,,全真掌教张老道这才微微的抬起头来看了看,看到剑气确实都消失后这才站起身来。 张老道起身之后表情严肃沉思不语,文辉战战兢兢的道:“秦卓,我说这是怎么个意思,这平白无故好端端的……”不等文辉说完,周杰老爷子白了文辉一眼道:“平白无故好端端的?还不是你出的馊主意,非要试探人家一下,我问你,试探出来什么了?人家是谁?是男是女,多大年纪,姓字名谁,手段如何,来来来,你给我老人家说道说道,要是说不出个子丑卯酉来,这事就完不了……”看着周杰老爷子开始发飙,当下我也有些不好意思,此时文辉又开口道:“诶我说周处长,话可不能这么说,刚才全真张掌教也在场,当时什么情形大家都看在眼里,你们不是也没什么好的法子吗?那我想出个法子试试有什么不对,不就是试试吗?您老人家这么说话可不对……”文辉一席话说完,周杰老爷子当下冷笑道:“文处长,行啊,你小子没当上处长几天,就知道教训我来了,我问你,这里面的东西你认识几样?别他妈在老子面前硬充能耐梗,别人不知道我可是知道,别看你也是处长,就你这两下子连个屁都不顶,还赶不上门口站岗的那两个战士呢,呸,说战士都高抬你了,你最多也就是个保安水平,你想法子试试,用你试试?你倒是能说出来点有用的啊,秦卓要是不出手倒好,这一出手倒差点要了我们几个的小命,不是我说你,要是我们几个在这里为国捐躯也就算了,谁让我们披着这身皮端着这碗饭呢?可是人家张掌教呢?怎么不吭声了,你不是能耐么?”周杰老爷子这番话说的文辉顿时满前通红一个响屁也放不出来,我看着二人剑拔弩张的样子,这二人是我们局里有名的万花筒,二人肚子里面的心眼比谁都多,此时二人要是闹了起来,别说我们身处这八阵图中,就算没有这八阵图,想弄明白这佛塔阵之中到底有什么也不那么容易。不等我上前去打圆场,张永良张老道早已一把拉住了周杰老爷子道:“周道兄,你这是干什么,文处长还是个孩子,这么做也没什么不对,虽然这么处理有些欠妥当,但是也不至于,那什么,这事就看我了,算了算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就算出了点啥事,大不了老牛鼻子我就以身殉道了,不过这位小道友的伸手可是俊俏的紧那,等有了机会,老牛鼻子可要跟你切磋一番才是。” 看着张掌教上来和稀泥,我当下也将文辉拉倒我身后道:“周处长,您看这事主要在我身上,其实这事不怪文辉,是我一时间没有忍住……”周杰老爷子不等我说完,斜眼瞥了我一眼道:“行了秦卓,这事情放着你的搁着我的,该是谁的就是谁的,老人家我还没有变成耳聋眼花脑子糊涂那老不死的样子,谁是谁非老人家我还是分的清楚的……”说着周杰老爷子忽然伸出手来一把将我扒拉到身后,紧接着闪身道文辉的身前,出手对着文辉就是一个嘴巴扇了过去。 周杰老爷子虽然不以工夫见长,但是毕竟而是茅山宗内门出身,那可是有一定武功功底的,这一下子要是结结实实的扇在文辉脸上,文辉怕是这副腮帮子不肿上十天半月的也差不多了。文辉见到周杰老爷子忽然出手下意识的撤步躲开了这一下,当即骂道:“周杰你个老不死的别得理不饶人,我不就是让秦卓招呼了一下子吗?怎么这里的东西是你们家亲戚么?招呼一下你心疼了是,不是我说你,既然你那么心疼你们家的亲戚,怎么不跟你们家亲戚一起去呢?我看你老不死的真是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你上赶着当人家的孙子叫人家爷爷,人家未必愿意认你这个孙子,对付人家的能耐没有,对付我这个软柿子你这个老不死的要是有本事的很……” 周杰老爷子那一巴掌伸出去的时候便已经有些后悔了,虽然刚才在气头上有些忍不住伸出了巴掌,但是说真要有心打文辉的话,这点事还真的谈不上,毕竟这二人在局里共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况且凭借周杰老爷子的手段,要是存心真要打文辉的话,就文辉那两下子,还真的躲不过去。不过就在文辉这一番话说完的时候,周杰老爷子心里面那已经压下来一些的火焰顿时又着了起来,本来论嘴皮子周杰老爷子就未必是这个文辉的对手,当下不在废话举起巴掌就向文辉披头盖脸的抽了下来,此时文辉也豁出去了,竟然不再躲避周杰老爷子挥出的巴掌,挥动着双臂舞起了市井混混惯用的王八拳不顾一切的向周杰老爷子砸来,这时从八角亭中传出的那一阵琴声似乎也带有一丝嘲弄的意思,我和全真掌教见状急忙冲上去准备拉住就要厮打在一起的二人,本来这九曲回廊上空间就不宽敞,我们二人还不等冲过去的时候,周杰老爷子的巴掌已经摔在了文辉的脸上,就在“啪”的一声脆响传出来的时候,文辉的王八拳也到了,周杰老爷子当下用另外一只手准备拦下文辉的王八拳的时候,却见文辉说道:“老不死的,士可杀不可辱,老子不是你的对手,就算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文辉话音刚落的时候,那挥舞这王八拳的双臂忽然拦腰紧紧地将周杰老爷子紧紧地抱住,紧接着抬脚猛地蹬在了九曲回廊栏杆的空隙当中,借着这一蹬之力,紧接着文辉的身子猛地压住了周杰老爷子的身子靠在了另外一侧的栏杆上,随后文辉猛地一翻,周杰老爷子大叫一声:“文辉你干什么……”话音未落的时候,文辉竟然抱起周杰老爷子,同归于尽一般向九曲回廊下面的潭水中翻去。见到这一幕我和全真掌教立刻向二人抓去,我以最快的速度伸出手来向二人抓去,可是还是慢了一步,眼看着二人落入潭水中的时候,忽然感觉身子一轻,背后的全真掌教竟然一把将我抓了起来,紧接着纵身一跃,我们二人也同时落入了九曲回廊之下的潭水中。 就在落入潭水中的那一瞬间,忽然一种异样的感觉传了过来,并没有落入那一瞬间应有的冷气入体的感觉,而是好像穿越了另外一层空间一样。身后的全真掌门紧紧地抓住我生怕我脱离他的掌握之中,我们二人身子急速下坠,直觉耳边呼呼生风,也即是几秒钟的工夫,直觉脚下身子一停脚下一软,身后一股大力传了过来我才不至于失去了平衡跌倒在地。 我在睁眼睛的时候,只见我们四人依旧站在九曲回廊当中,前面二人正是刚才还在不停厮打的周杰老爷子和文辉,不过此时看上去二人并不像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而是一言一语的捞起了闲磕,只听文辉的声音道:“我说周处长,都知道是演一场猴戏,糊弄两下就得了,非得下那么狠的手,不是我爱讹人,我文辉自幼体弱多病,有道是百无一用是书生,我可禁不住您老人家这一下子,您看看疼着那,要没有点啥好东西补补,估计我这条小命八成也就只能交待在这里了……”周杰老爷子笑道:“行了文家大小子,老人家我年纪大了,手底下不像年轻时候那么有分寸了,这个你可得体谅一下我老人家。再说了,既然要演是不是就得演的像一点,万一让人家看出来那咱们可就是穿帮了,到时候您这一下子不就白挨了不是,都是为了工作,不是老人家我埋汰你,斤斤计较那是老娘们的风格,安在你身上可不大合适……” 第428章 桃林的主人 看着前面还在穷白话的二人我才反应了过来,敢情是这二人又在这桃林的主人面前演了一出好戏,我说凭着周杰这个老爷子的为人也不能跟文辉一般见识么。周杰老爷子和文辉这一问一答之际,身旁的全真掌教已经走了过去道:“二人真是好眼力啊,看来我真是小看你们十三局的人了,没想到我这个掌教都没有看出生门来,竟然被周道兄看出来了,真是让我老朽佩服的紧呐……”张老道这句话刚说完,周杰老爷子转过头来对着张永良张老道笑道:“掌教大人,这个您可就说错了,我老人家虽然对着八阵图略知一二,可还没有达到精通的境界,看出来这生门的可不是我,乃是我们的这位文处长……”说着伸手在文辉肩膀上拍了两下。 “哦?这么说我们两个老东西都没有看出来的生门,居然被这年轻的文处长找到了,如此说来咱们这两个老东西真是没用,白活了这么一把年纪,今日脱困竟然是沾了这个后辈的光,周道友,老朽实在是惭愧惭愧……”不等全真掌教继续说下去,文辉嘻嘻哈哈的笑道:“张掌教谬赞了,哪有您老人家说的那么高明,其实就是误打误撞,说白了就是蒙的,我文辉有几斤几两,别人不知道周处长还不知道么?你可别听周处长夸人,不是我诚心拍周处长的马屁,周处长夸人在我们十三局里那可是出名的……”看着文辉笑嘻嘻的样子,我当下问道:“文辉,行了别卖关子了,说说啊,你怎么看出来这生门的?”文辉瞥了我一眼道:“两位老前辈都说这九曲回廊八阵图了,要说周处长的话我还有所怀疑的话,可是这位张掌教乃是道门的宗师,而且全真一门以阵法见长,张掌教嘴里说出来的话自然不会差……”文辉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既然张掌教和周处长同时看出来这个九曲回廊乃是一座八阵图,你就没有想过这八阵图和当年诸葛孔明所摆下的八阵图有什么相同之处么?秦卓,你可是名牌大学历史专业出身,别说你不没听过当年诸葛孔明在鱼腹浦摆下八阵图困住东吴大将陆伯言十万大军的典故。” “这个典故我当然是知道的,只不过这个故事是《三国演义》中的一段故事而已,可不能当做史实来研究,八阵图虽然不同凡响,可是真如诸葛孔明所言可当十万精兵,我不敢苟同,再说了,现在很多学者都在考证这八阵图的真实性,换句话说,再怎么样当年诸葛孔明那座八阵图无非就是用石块堆成的,十万大军非同小可,就算走不出去,难道就不能拆了这一对对的烂石头么?”我的话音刚落,文辉紧接着答道:“秦卓,你这么看也不算是不对,不过这只不过是俗人的观点而已,《三国演义》虽然是一本演义小说,可这并不代表演义小说里面的内容都是瞎话,诸葛孔明摆下的八阵图是一堆乱石头不假,要是大学里面的老学究这么说的话还情有可原,你这么说未免有些浅薄了,我们眼下的这座九曲回廊,在你和两位老人家的面前不也只算是一堆烂石头么?刚才你也试过了,结果怎么样?要是找不到生门,咱们估计就要在这座九曲回廊之上生火过夜了。”我嗒嗒文辉的话,说的确实有一定的道理,当下继续问道:“行了,别穷白话了,捞干的直给……” 看着有些不耐烦的我,文辉笑嘻嘻的点上了一支香烟抽了一口道:“当年三国时期诸葛孔明摆下的那座八阵图和我们现在所处的这座八阵图看上去毫无关联,其实这二者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与水很近。当年诸葛孔明所布下的八阵图是在奉节城西的鱼腹浦,这鱼腹浦边上便是嘉陵江,而这九曲回廊之下便是一汪潭水,要是单看这一座八阵图的话,估计大家都不会想到这八阵图最关键之处并不在八阵图本身上,而是在阵旁的水中……”文辉说到这里的时候,不仅是我,就连周杰老爷子和全真掌教都为之一动,对于一生精研阵法的全真掌教张老道来说,文辉这一番话就好像是拨云见日一般,当下张老道急问道:“文处长,你的意思是……”不等张掌教话音落下,文辉继续说道:“这八阵图本身固然奥妙无比,常人误入八阵图便会被困其中,不过正如秦卓所言,十万大军进入八阵图,难道就心甘情愿坐以待毙么?兔子急了还得咬人呢,这人在临死前那是什么事都做的出来的,当真就不能拆了这一堆烂石头么?这拆不了的道道就在这八阵图的‘水’字上,刚才秦卓的手段大家都看到了,不用我多说了,只要有水,身处这八阵图中的人,还真的就不能把这一堆烂石头怎么样,正所谓成也萧何败萧何,这水面即是这八阵图中的大杀器,也是这八阵图真正的生门所在……” 文辉说完之后张老道当即皱着眉头沉思起来,周杰老爷子听了半晌之后忽然道:“不对,不对啊,文辉,当初《三国演义》中说道,东吴大将陆伯言误入八阵图后被诸葛孔明的老丈杆子黄承彦从生门中领了出来,难道这八阵图中有两个生门所在不成?”周杰老爷子话音刚落,文辉当即笑道:“周处长,您老糊涂啊,这八阵图岂有两个生门……”文辉抬眼看了似乎想明白了什么的全真掌教一眼继续说道:“张掌教,论阵法您是大家,您来给他们解释解释……”文辉话音刚落,张永良张老道捋了捋胡子笑道:“真是后生可畏啊,既然有心考究我这个老牛鼻子,那我老人家就班门弄斧现现眼,省得传出去说我这个老牛鼻子一无是处无有真知识学,这个全真掌教是贿赂了众道友抽签抽来的……” 张永良张老道打了一个哈哈后继续说道:“这八阵图就叫做八卦阵,八卦阵又分为活阵和绝阵两种,活阵就是我们常说的八阵图了,绝阵是个死阵,从布下的那一刻便没有什么生门,这八卦绝阵听起来厉害,不过破去倒也简单,只要比修为即可,一旦你的修为比对方高,便可尽毁这八卦绝阵,布阵之人也会因为阵法被破收到反噬,轻者重伤重者身亡,因此这八卦绝阵基本上不会有人贸然布下。这活阵就比较常见了,除了我们经常见到的那些吸引游客的噱头意外,古代兵家都多多少少的会一些八阵图的布法,八阵图只有一个生门,这是毫无疑问的,周道友,《三国演义》中虽然有些内容不是瞎话,但是也并不完全都是严丝合缝的照搬历史,黄承彦将东吴大将陆伯言领出八阵图不假,可是并没有说不是从水里领出来的;此外,这八阵图一旦启动,八门循环是随时可以变换的,现在生门也许过了十几秒钟后就变成了死门,八阵图难就难在这里,不仅要算计空间方位,还要算计时间辰刻,只有当实际将时间空间全部对应上,才能找到正确的生门,否则的话文处长也不用费尽心思和周道友演上这么一出窝里斗的好戏了……” 全真掌教话音刚落,从前面的八角凉亭中忽然传出一阵击掌的声音的,紧接着一个爽朗的声音穿了出来:“妙妙妙,真高人也,没想到我穷其一生所悟出来的阵法,在几位面前竟然成了小把戏,老朽佩服,延寿这孩子输的不冤……”随着这话音,不远处八角凉亭上的雾气渐渐散去,一位身材消瘦鹤发童颜的的老道出现在我们众人的眼前。 看着桃林中的正主出现,当下周杰老爷子对着这位鹤发童颜的道人拱了拱手问道:“这位前辈有礼了,要是我老人家猜得不错的话,阁下莫非是大唐年间名闻天下的高道袁天罡袁真人呼?”这位鹤发童颜的老道闻言也对着我们众人拱了拱手道:“小可不才,阁下口中的那位袁天罡袁真人正是家师,小老儿姓李,上淳下风……”听到此人竟然是大唐年间另外一位与袁天罡齐名的高道李淳风,当下我们四人吃惊不已。这时李淳风再次开口道:“不想千百年后人间仍有如此高人出世,淳风喜不自禁,请诸位上亭来一叙,老道我略备清茶,以尽地主之谊……”周杰老爷子当即闻言称谢,带头向潭水中心的八角凉亭中走去。等到我们走到了凉亭之前时,周杰老子不经意抬头间见到这座八角凉亭上赫然挂着一块匾额上书三个大字:八卦亭,当即周杰老爷子停下脚步来笑道:“李道长,不是老人家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九曲回廊上的八阵图巧妙的很呐,此时见到这凉亭上的‘八卦’二字,心里就有莫名的惊慌,还请前辈高人不要跟我们小辈一般见识,我老人家在此谢过前辈的盛情,我们还是就在这里说话比较好……”周杰老爷子话音刚落,李淳风当即哈哈大笑道:“好个后辈,既然这九曲回廊中的八阵图奈何你们不得,想必这八卦亭也困不住各位了,既然被你等看破,老道我也不拐弯抹角了,几位至此想必是已经开启了那一百单八佛塔阵,事已至此,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几位到此,莫非是要送老朽归真,了结这一段千年的恩怨不成?” 第429章 师徒初相遇 听到“千年恩怨”这是个字的时候,我们四人同时一惊。周杰老爷子短暂的愣了一下道:“恩怨?还千年的,李道长你想多了,你和谁的恩怨我们不管,我们只想知道你和这个袁延寿到底是什么关系,另外,你怎么会在这一百单八佛塔阵中,还有,你当真是长生不老之身么?” 听到我们并非是来了解恩怨的人,李淳风当下也是一愣,不过听完周杰老爷子话李淳风并没有打算编瞎话瞒我们,用他的话说就是既然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有人能突破这一百单八佛塔阵来到这里,那就是缘分。 李淳风见到我们没有进这八卦亭的意思,当下也干脆坐在八卦亭中的石凳上,伸手轻轻拂了一下琴弦,这才慢悠悠的讲起了这千年前的一段师徒恩怨。 本来袁天罡和李淳风都是道门中不世出的好苗子,袁天罡属于道门大家,仿佛这个袁天罡便是天造地设用来修道一般的人物,各种道家流派和阴阳术法袁天罡都是十分的精通。对于我们道家之人来说,虽然虽然修习这阴阳术法也需要一定的基本功,不过在基本功扎实的基础上,如果想达成修为上的提高,并不简简单单的用“勤学苦练”这四个字便可以概括。放在别的领域,有道是熟能生巧,这“勤学苦练”乃是个个领域不二的法门,可是在我们到门当中,达到了一定的境界之后,便不是通过这“勤学苦练”这四个字才能突破境界的,最为关键的是一个“悟”字。这个“悟”字的背后蕴含着修道之人本身的资质和对于道门各种术数理解和认识。这袁天罡乃是道门不可多得的天才,自从东汉张道陵和东晋葛洪之后,将近五百年来道门出现的最有前途的便是这个袁天罡了。这个袁天罡也确实名不虚传,尤其是在风水和占卜之术上更是前无古人。当年大唐太宗皇帝问鼎中原,经过连年的战乱国力疲惫,再加上有一些隐藏在暗处的敌对势力暗中组织道家各种门人暗中对太宗下手,因此虽然伸出皇宫内院,太宗皇帝仍然饱受道门邪术的困扰。 其中最为有名的便是那梦魇之术了。太宗皇帝经过玄武门之变之后坐上了大唐王朝的宝座,不过话说这个李建成作为开国太子,手底下必定也是有忠于自己的那一套班子的,想当年这个开国太子在与李世民争位时率先忍耐不住准备下家伙,却不料被李世民将计就计先下手为强,眼看着这给自己发工资的大老板李建成和二老板李元吉就这么糊里糊涂的死在了玄武门前,手下的这些门客们其中一部分当场追随这两位老板而去,一部分自是见势不好急忙改换了门庭,那另外一部分人便使用了道门异术跑了出去,随后觅得良机给太宗皇帝布下了这梦魇之术。这梦魇之术其实就是太宗皇帝每天晚上都做噩梦,心里越害怕什么,在梦里也就越能见到什么,最开始太宗皇帝每日睡梦中都会见到已经死去多年的对手血淋淋的站在自己身前索命,随后不久便看到了高祖李渊带着一身鲜血的李建成和李元吉来向李世民索命,当下这位历史上有明的太宗皇帝坐不住了,为了能睡个好觉,只好让自己的大将秦叔宝和尉迟恭给自己站岗,说来这两个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大唐开国名将确实有点门道,自从二人为太宗皇帝守夜,这梦魇之术也就再也没有出现,可这毕竟不是长久的法子,后来有人给太宗出了个主意,便是将二人的画像贴在门上,即可以保证太宗皇帝睡个好觉,也可以保证保证二位开国功臣的身体。 这个法子一经提出便得到了太宗皇帝的认可,经过几次试验之后果然效果很好,这下太宗才彻底摆脱了这个梦魇之术的困扰。当然,我们这里所说的梦魇之术当时的太宗皇帝是不知道有这样一个名词了。这梦魇之术失灵之后,施法之人便开始打听宫中的情况,这个事情还有什么可瞒的么,没废多大的工夫这个施法之人便知道了太宗皇帝将身旁的大将的画像贴在了门上,不过都是道门中人,无论是正道还是邪徒,只是通过两张画像便能破法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别说是两位开国的功臣,就是三清道祖的画像,要是没有经过开光和香火的供奉,也没有任何的驱邪作用,更何况自己的施展的梦魇之术了。 这个施法之人当即明白了破去自己梦魇之术的这两张画像上有古怪,于是精心策划一番便潜入了大明宫中,准备一探这两张画像的究竟。都说这姜是老的辣这话一点不假,就在这人潜到宫中之后,机敏的躲过了宫中的侍卫之后,正准备将这两张画像弄下来仔细观瞧的时候,几个训练有素的大唐内卫悄无声息的站在了此人的背后。感到情况不妙的时候已经晚了,这个施法之人当即被这几个内卫请到了旁边的一座无人的偏殿之中,当这座偏殿灯火点起之后,这个施法之人才发现除了当中傲然坐立的太宗皇帝,身旁还有一个三十来岁仙风道骨的中年道人。 太宗皇帝抓住这个背后施法害自己的邪徒之后才发现,这人不过才是个不到二十岁的孩子,得知这孩子一家都死在了兵戈之下,太宗皇帝也忍不住潸然泪下,正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更何况是一个王朝的建立呢。如果眼下坐在龙椅上的太宗皇帝是那位曾经的开国太子李建成的话,恐怕也就没有后来发生的事情了,这位曾经被封为秦王的太宗皇帝并没有难为这个十六七的孩子,而是用了道门的观点阐述了一番大道理,临近最后又再次假惺惺的挤出了两点眼泪来,当说到要为这个孩子一家开宗立户建立宗祠的时候,这孩子再也没有了要与太宗皇帝为敌的打算,一旁站立的那位中年道人见到时机成熟,当即恳请太宗皇帝要收了这个孩子,太宗皇帝当即应允,这孩子便是将来大名鼎鼎的道门高人李淳风…… 第430章 分歧 从此之后李淳风便跟着那位看上去仙风道骨的道人,后来李淳风才知道,这位道人便是袁天罡。当时的袁天罡一身道家修为已经非同小可,不过那时候袁天罡也恰好刚刚出世,在道门中也没有多大的名声,也是机缘巧合之下才发现了有人暗中施展梦魇邪法,破掉了这梦魇邪法之后,袁天罡便留在了李唐的王宫中,从此之后便渐渐地名闻天下。 袁天罡破去这梦魇邪法的事情在民间广为流传,经过历代人们的演绎渐渐的形成了民间门神的由来,不过世人只知道太宗皇帝身旁的这两位开国功臣可以辟邪,却不知道其实这并不是两位开国功臣的相貌如何出奇,也不是宫廷画师的技艺如何高超,真是起到作用的确实袁天罡在那两张画像上暗中画上了驱邪的符箓。 见识到了袁天罡的高超手段,这令太宗皇帝不得不信这世上阴阳术法的神奇,当下太宗皇帝将袁天罡留在宫中,每每遇到难以决断之事,便虚心向袁天罡师徒请教,袁天罡也是有求必应,好在这位踏着自己父兄尸骨坐上皇位的太宗皇帝当真爱民如子,时常以“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句子警示自己,大唐王朝从建国之初经过太宗皇帝的励精图治,隋末唐初那饱受战乱之苦的世界在过去近二十年后出现了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见到如此情景袁天罡也十分欣慰自己的一身的所学用在了正道之上。 作为一代雄主的李世民和以往历代帝王一样,二十年过去后,曾经风华正茂的绝代秦王也显出了垂垂老矣之相,看着在自己手里兴旺起来的大唐王朝,对于帝国运势和长生不老的渴望便袭上了心头。每天国事处理完毕之后,便会邀请袁天罡谈论关于道门长生和帝国运势的话题。虽然太宗皇帝屡屡表示自己对于长生并没有太多的奢望,只是祈求自己的大唐王朝能够永远兴旺下去,不过袁天罡还是从太宗皇帝的话语中听出了话音,从千古一帝秦皇开始,还没有那一代人家帝王不想长生不老的。做帝王的长生不老,自己的帝国又是一如往故的兴盛不败,所有的都让你给占了,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事?真有这样好的事,袁天罡自己不留着还能让给你? 又过了两年,太宗皇帝身体每况愈下,这时也顾不得作为帝王的脸面了,找了个机会跟袁天罡直接把话说了个清楚,就是要袁天罡设法寻找长身不老的方法。袁天罡听到太宗皇帝的话后皱着眉头沉思不语,身后的李淳风却是出乎意料的答应了下来。见到自己的弟子未经自己许可便答应了太宗皇帝的要求,心里有些不高兴但是也没有办法了,师徒二人也就是在此时产生了分歧。太宗皇帝何等人物,察言观色之际便知道了师徒二人此时心里已经不对付了,当下送走了师徒二人之后,却在背地里召见了袁天罡的弟子李淳风。 通过这二十几年来的学习,再加上李淳风的资质本就不在袁天罡之下,这位李淳风的道家修为看上去并不比袁天罡差多少,而且李淳风敏而好学十分的勤奋,道家功课袁天罡只是略微一点拨李淳风便可举一反三,经过这二十几年来的精研,李淳风的道家术法早已竟然隐隐的有超出袁天罡的趋势,看着自己的徒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袁天罡自然没有丝毫的妒忌之心,反而十分的高兴,不过李淳风擅自答应了太宗皇帝以及单独去见太宗皇帝这两件事让袁天罡对这位令自己引以为豪的弟子产生了新的看法。 李淳风也知道太宗皇帝单独召见自己的事情瞒不住师傅的眼睛,当下老老实实的告诉了太宗皇帝召见自己的目的。令袁天罡意外的是,这位太宗皇帝并没有加封李淳风多大的官位给李淳风多厚重的赏赐,也没有让李淳风替自己去寻求长生不老的法子,而是让李淳风占卜测算大唐帝国的国运。师徒二人在一起已经而是多年了,这二十多年间师徒二人吃喝拉撒都在一起,彼此已经相当的熟悉,看着李淳风一副坦然自若的样子,袁天罡心知李淳风并没有对自己撒谎,这时袁天罡才知道自己小看了这位踩着自己父兄上位的太宗皇帝。 袁天罡并没有要阻拦李淳风替大唐占卜国运的意思,只是摇了摇头叹息一声便回到屋中休息。李淳风见到师傅这个样子便心知自己的师傅并不愿意让自己做这件事,但是一面是自己的师傅一面是皇上,自己夹在中间何以自处?烦闷之间李淳风信步出了屋子,来到院中仰天观望,只见此时寰宇浩瀚夜空中星河灿烂,看上去不禁一阵心旷神怡,于是这世间的忧愁竟然全部都抛在了脑后,不知不觉的夜观星象推演了起来。这一推演李淳风好像是上了瘾一样醉在其中难以自拔,眼看着斗转星移天色渐变的时候,这时才觉察出来身后有人推了自己一把。这一推之下才将李淳风从星河灿烂的世界中惊醒,等到李淳风看到身后站着的袁天罡时,此时才发现院中的土地上早已经写满了自己推演出来的谶语。 袁天罡看着满地的谶语摇了摇头道:“泄露天机必遭天劫,你好自为之……”袁天罡说罢之后当即返回屋中,李淳风听到这句话之后当下跪倒在地泪流满面的哭道:“师傅……”就在袁天罡这句话说完之后,李淳风便知道自己和袁天罡的师徒缘分已尽,虽然自己委身于大唐帝国的朝堂之中,心里始终永远抹不去的便是袁天罡的身影。 和李淳风的猜想不错,第二天一早袁天罡便上报启奏太宗皇帝,自己要去寻找长生不老之法离开长安,为了不使太宗皇帝疑心,将自己曾经的那位引以为荣的弟子李淳风留在了太宗皇帝的身边…… 第431章 乱唐谶语 太宗皇帝看了袁天罡的揍表之后,急切挽留之下见到袁天罡去意决绝,当下也不好强留,毕竟这寻找长生之法是自己提出来的,袁天罡把这个由头抻出来之后,作为一代的帝王也不好再把说出的话来咽回去,当下只好放任袁天罡离去。 说实话太宗皇帝得知袁天罡要走便已经知道了这位天下第一的道门高人有心避开自己,毕竟这种手段早在八百年前始皇时期,就有方士徐福以寻找长生不老药为由避祸海外,这种浅显的手段在这位阅历丰富的太宗皇帝眼前不算是什么高明的做法。不过与当年的那位方士徐福不同的是,这位当时天下第一的道门高人虽然有离宫避祸之嫌,可是袁天罡离开之后并没有闲着,而是真把寻求长生之法的工作当成了己任,不出三个月,大唐帝国各处名山大川出现这位天下第一道门高人踪迹的奏报便摆在了太宗皇帝的桌案上,虽然当时袁天罡离开大明宫的时候,太宗皇帝并没有安排自己的亲信以保护这位天下第一道门高人为由暗中监视,但是这并不代表太宗皇帝没有法子得知袁天罡的行踪。袁天罡离开半年之后,太宗皇帝彻底放下心来,长生不老之法要说在名山大川中搜寻一番似乎也颇有道理,作为一代帝王的太宗皇帝深谙帝王之术,即便是这位天下第一的道门高人没有成功的将长生不老的方子带回长安,只要他不和自己的大唐王朝作对,也就任由其便了,毕竟此时朝中还有一位并不亚于这位天下第一道门高人的李淳风,更何况这长生不老之法更是可遇而不可求,多少代帝王苦寻都不可得,自己没有找到也不算是给这些当过皇上的人丢人现眼。 袁天罡虽然明着是在为太宗皇帝寻求长生不老之道,其实暗中也有了自己的安排,这些年来凭着自己的在朝中深得太宗皇帝赏识,袁氏家族在当地也混的是风声水起,当地的官员走马灯似的来回巴结,虽然袁天罡本人没有娶妻生子,但是不代表袁氏一门没有其他的后代,这么多年来袁氏一门凭借沾了袁天罡的光,早已成了名门大户,见到袁天罡多年来仍是孑然一身,当年还是将一个兄弟的儿子袁客师过继给了袁天罡,这些年来袁客师和袁天罡也就父子相称,就在袁天罡奔走在名山大川的时候早已吩咐袁客师回到故里,兴旺一时的袁氏一门几乎一夜之间销声匿迹,等到太宗皇帝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便知道自己对长生不老的希望已经破灭了,这时将近油尽灯枯的太宗皇帝才将注意力全部转移到了大唐王朝的运势上来。 经过这件事后,李淳风在朝中深入简出,除了日常的一日三餐和太宗皇帝召见以外,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埋头于整理那日晚间夜观天象推演出来那一大堆谶语的工作中来。经过大半年的紧张工作,整理工作终于完成,看着自己手里的这一本整理好的谶语,李淳风不禁想起了离自己而去的恩师袁天罡,忍不住又是两行清泪落下,于是提笔在这厚厚的一本整理好谶语的书皮上些写出了“推背书”三个大字。得知李淳风将大唐运势推演结果整理完毕的时候,太宗皇帝不顾孱弱的病体即可召见了李淳风,此时的李淳风忽然顿悟了恩师袁天罡为什么会如此反对自己推演大唐国运,可是事已至此犹如箭在弦上,也只好硬着头皮将自推演的结果一一道出。太宗皇帝作为一代帝王,虽然此时刚刚年过五十,但是二十年来繁重的工作压得这位年龄并不是很大的一代英主尽显老迈之相。面对侃侃而谈字字珠玑的李淳风,太宗皇帝依稀的只记住了这些话语中有这么几句:“后世三代必出乱唐之人,此人止戈不离身,明月长在空……” 虽然太宗皇帝并非道门中人,但是通过与袁天罡师徒接触的这将近二十年来的时间,他自然知道了道门中占卜之术的规矩,那便是只可使用谶语,不可白话名言,否则泄露天机之人遭到天劫暂且不提,天机泄露之后便会出现新的变数,说不定这新的变数比原先的天机更为的凶险,如果天机中的大唐乱世被泄露之后,说不定新的变数便是要提前终止大唐的命数了。当下太宗皇帝命令太子李治监国,自己则是慢慢的参详李淳风留下的这几句谶语来。 太宗皇帝本为聪慧之人,这谶语的前半句没有费多大的工夫便参详了出来,此人止戈不离身,止戈为武,不离身,便是说此人与“武”有关,不离身说的便是自己便不远之人,这前半句说的就是后世三代中乱唐之人便出自自己的身边之人,此人想必是武将出身,否则朝堂上的文官无有兵权,给他个龙胆也万万不敢玩这乱唐的游戏。想到此处的太宗皇帝当下开始对全长安的武将系统开始进行清查,这一清查运动引起了不小的震动,就连当初那位晚间替自己守夜的尉迟恭也波及到了,不过好在太宗皇帝虽然油尽灯枯,但是并没有老糊涂的境地,经过这场浩浩荡荡的运动自后,太宗皇帝清醒的认识到自己的路子可能错了。 接下来太宗皇帝便正日渐埋头参详这两句谶语,都说虎父无犬子这话一点不假,太子李治监国期间将国家治理的也是有声有色,通过下面报上来太子李治近期的工作,这段日子作为监国太子的李治竟然把大部分时间用在了巡查军务上面,看着自己的太子懂得替自己擦屁股,这治国手腕丝毫不比差多少,当下更为放心的参详起谶语来。转眼间又是几个月过去了,太宗皇帝整日参详这两句谶语始终得不到要领,这时一个坏消息传了出来,监国太子李治身体有恙,特遣武才人进宫向太宗皇帝问安。 第432章 武周乱唐 就在太宗皇帝见到武才人的那一刻,此时脑中忽然一亮,似乎想通了些什么,太宗皇帝喝退众人单独召见了武才人之后,便秘密的给监国太子李治下了一道密旨,要他找机会秘密结果了这个武才人,虽然这个武才人相貌过人,可是对于这样的帝王之家来说,最不缺的就是漂亮女子。 这位监国太子是在不明白为什么父皇好端端便要自己了结这个武才人,只道是武才人觐见的时候话语不当,冲撞了自己的父皇才招来这杀身之祸,虽然自己是人间的下一代帝王,可是伴君如伴虎的道理这位监国太子也是明白的。当下李治便将武才人叫了过来,详细的问起了这位武才人觐见的过程,通过武才人的讲述,这位监国太子并没发觉武才人的言语间有什么不当,百思不得其解之后,只道是自己的父皇老迈昏庸,误下了要命的旨意,事后明白过来的时候免不了要后悔一番,况且自己的父皇一向以爱民如子着称,此时没有缘由的赐死一名才人,这就更让这位监国太子确定了是一场误会而已。不过这位监国太子虽然没有按照自己父皇的旨意行事,还是找了一个理由将武才人贬出了宫门,武才人当下离宫进入了皇家寺院为尼。 就在这位武才人出家为尼之后不久,太宗皇帝的大限也已经到了,等到这位太宗皇帝咽气的那一刻,都没有在见到那位天下第一的道门高人袁天罡。监国太子拖沓着病体为太宗皇帝办理完后事之后,身体竟然也是每况愈下,不过好在太宗皇帝给自己这位儿子留下了不少的治世能臣,这位曾经的监国太子现在的高宗皇帝也可以安心的将养身体。 所谓天机便是天机,人总有料想不到的那一刻。已经被送入皇家寺院的武才人不久之后便被请回了宫中,本来准备青灯古佛伴余生的绝世美人进宫之后才知道,继位不久的高宗皇帝竟然此时也病入膏肓,不久之后便一命呜呼追随先帝而去。高宗皇帝去世以后,整个大唐帝国陷入了一阵风雨飘摇的境地,这位武才人凭着高宗皇帝的遗命辅佐年幼的皇帝建国,武才人本就是身负天道之人,之后废去皇帝自己登堂入室称帝改元便顺理成章了。 武周代唐之后局部地区也引起了小规模的叛乱,不过最终还是被武周镇压,随后大唐帝国迎来鼎盛时期。事情到这里就该结束了,见到身负天道之人最终还是浮出了水面,李淳风长叹一声当即辞官返乡,武周皇帝留难不住,也只好放任李淳风离去。就在李淳风离开皇宫出了长安城的时候,路边早有一人站立而等,见到李淳风出来之后当即迎了上去,此人正是袁天罡那位过继来的儿子袁客师。袁客师带领着李淳风来到了长安城外一间破落的房屋中后当即退了出来,此时李淳风见到了病榻上奄奄一息的袁天罡。李淳风见到恩师如此模样顿时大吃一惊,都是道门的奇才,自己的师傅的寿数并不至于此,当袁天罡吩咐袁客师将一枚丹丸捧在了李淳风面前的时候,李淳风当下便明白了过来,这位恩师已经炼制出来长生的丹丸,只要有人服下确定可以获得长生后,当即会引下天劫。 道门中的天劫讲究个冤有头债有主,这种逆天的东西出现之后,天劫并不会怪罪服药的人,而是会降临在这制药的人身上。当年自己测算大唐天机虽然没有泄露了天机,但是已经因为这个折了寿数,此时恩师竟然不顾天劫将至而是将自己炼成的丹丸留给了自己,当下李淳风不禁热泪长流。眼看着李淳风将这颗丹丸收起之后,这位天下第一的道门高人便在李淳风的目送之下溘然长逝。 袁客师办理完袁天罡的后事之后便将所有的遗物都封存了起来,对着李淳风数败而去。眼看着袁客师飘然而去,李淳风手里握着这颗丹丸当下踌躇了起来,都说睹物思人,见到这个丹丸就好像天罡真人仍在这世上,李淳风本也无处可去,当下一般在这里住了下来。 李淳风在这里一住便是几十年,这时天下又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武周去世之后又将这天下还给了李氏家族,虽然武周后人有些不甘心,但是仍然改不了这天下大势,李旦上位之后不就便将自己的皇位传给了李隆基,自从这个李隆基上位之后,大唐帝国终于迎来了自己的鼎盛时刻。 就在李淳风垂垂老矣犹豫不决是不是该服下这颗长生的丹丸时,袁客师不期而至。袁客师已经测算到不久之后袁氏一门便要遭到灭顶之灾,希望李淳风能够念及旧情出手救袁氏一门老小之命,这时李淳风才明白自己的恩师临终前为什么要将这颗长生的丹丸留给自己。这几十年李淳风因为《推背图》已经折损了寿数,因此一直都未曾替人开卦卜课,为了恩师一门李淳风当下一狠心,还是替袁家推演了起来。 凭借李淳风精确算计,袁氏一门终于躲过了这次没顶之灾,不过也是因为这一次的测算,李淳风再次泄露天机引来天劫,临危之际便吞下了这颗恩师袁天罡亲手炼制好的丹丸。 吞下丹丸的李淳风当即陷入昏迷当中,等到自己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眼下我们的这个所在。原来袁客师早已找到了袁氏一门的藏身之处,见到李淳风醒来之后,当即便要自己的孙子袁延寿拜这位李淳风为师。考虑到辈分相差太大,李淳风教了这孩子但是并没有收他为徒,二人只有师徒之实并无师徒名分,袁客师不久之后也撒手人寰,袁延寿为避免树大招风,遣散了袁氏一门之后,只留下了贴身的书童继续研制这长生不老的方子,身处这八阵图中的李淳风此时才知道,恩师袁天罡这个丹丸,并非是什么长生不老的丹丸。 第434章 自己种的恶果 袁延寿话音刚落,随即便挥手向我们打出一道罡风,空气中顿时传来一阵巨大的压力,周杰老爷子当下大声喝道:“大家小心……”不等周杰老爷子话音落下,这股罡风已经扑面而来,我当下运气了气息双臂挥了出去,两道风刃迎着这股罡风劈去,凭空出现的两道透明的刀影随即将袁延寿挥出的这道罡风劈的粉碎。这时文辉跳着脚骂道:“好你个老不死的袁延寿,你他妈还是个人吗?你家大人就没有教你该怎么做人吗?当时在水葬墓场里应天劫的时候,忘了你当时怎么跟我们装孙子来着,现在天劫过去了,你开始耍牛逼了,不是我嘴碎,这是啥你知道不,你他妈这就是典型的兔死狗烹鸟尽弓藏,过河拆桥吃饱了就打厨子,我都不希的说你了,你要是还要脸的话,来来来,当着大家的面说说,当时你是怎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着喊着要给我们当孙子的,一转脸的工夫你这个当孙子的就要动手打爷爷了是不是?现在我是看明白了,装孙子打爷爷这事是你们袁家祖传的德行,好歹这李道长也算是你的爷爷辈,就算我们是外人,怎么说你也不该对着李道长这位亲爷爷动手,不是我多心,我看当年你们袁家的祖宗袁天罡小时候就打过自己的爷爷,看看你们袁家都出了些什么货色,还他妈指望着与天同寿,我就不明白了,你要那么长的寿命干嘛,就为了听这世上的人一代一代的骂你们吗?真是奇了怪了,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有喜欢吃喝的有喜欢娘们的,今天我又遇到了个喜欢挨骂的,你们袁家的子孙是不是不听见人家骂你们两声,浑身就不舒坦……” 听着文辉嘚啵嘚啵骂起了大街,袁延寿脸色顿时变成猪肝一样的颜色,看着文辉滔滔不绝的骂的越来越难听,还捎带脚的连自己的祖宗袁天罡一起骂了来,当下袁延寿大喝一声道:“住口,好你个不知死活的,本来我还想给几位留一条活路,没想到你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骂我也就罢了,竟然出言不逊辱及先祖,那可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不等袁延寿说完,文辉再次跳着脚骂道:“老不死的袁延寿,这话你说的自己相信吗?当初主动求我们出手相救的是你,反过头来主动出手的还是你,现在你口口声声说要给我留条生路了,刚才你是这么说的吗?这么多人在场作证,袁延寿你个老不死的再来把刚才说的话重复一遍,看看是我骂的不对还是你个老不死的记性不好了,常言道养不教父之过,你看看你现在这个不要脸的德性,我不骂你的祖宗骂谁?这是随根儿……”看着文辉滔滔不绝的骂着,不等袁延寿出手,身后的袁不二早已按耐不住挥出了一道罡风,袁不二的身手差了很多,虽然这两下子对我们构不成威胁,但是打文辉还是不成问题的,此时我们的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袁延寿上,这个袁不二出手的时候我们都没有注意到,反应过来的时候文辉已经结结实实的挨了一下子,文辉身子一个跟头便倒在了地上。 倒在地上的文辉手捂胸口继续骂道:“怎么样,看看,这就是你们老袁家的德性,这一次还是你们主动出的手,老不死的袁延寿,我文家乃是当年文天祥的后人,估计你也不知道这个文天祥是谁,告诉你那是个正气浩然的英雄人物,我们文家可没有你们老袁家这么好的家风……”文辉滔滔不绝的竟然把这位袁延寿骂没了词,好半天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的道:“好,既然你如此说,那我也说说,文处长,你是不是也忘了什么,那七只大箱子的事情用不用我提醒你一下,不是我小气,有道是无功不受禄,平白无故的送你七只大宝箱,你就那么心安理得的收下了吗?好,既然话已至此,我袁某人就再退一步,东西你们拿走,现在你们就可以走,趁着我还没有反悔,赶紧的走,不要干预我们的袁李两家的恩怨,几位,逃命去……” 袁延寿这话说完,周杰老爷子当先哈哈大笑道:“袁延寿,一句袁李两家的恩怨就把你的一身罪孽都抹掉了吗?俗话说得好,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驱使浮尸上岸袭击无辜村民,难道想逃脱律法的制裁么?”周杰老爷子话音刚落,袁延寿当即哈哈大笑起来,随后开口道:“周处长,律法?谁家的律法?我已经度过了天劫,这普天之下的律法就想制约我袁延寿吗?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既然你开口了,行,我再卖给您个面子,等我处理完我们袁李二家的恩怨之后,便隐居起来不问世事,这样可以了,诸位,请便……”袁延寿这番话说完周杰老爷子竟然无言以对,在袁延寿说起那七只宝箱的时候,文辉已经理屈词穷了,眼下周杰老子没了词,我当下喝道:“袁延寿,其他人都可以走,可是我不能走,在场众人因为你这一番话都可以转身离去,唯独我不可以,所谓天劫是我将你引渡过去的,可没想到你竟然是如此品行之人,既如此我无法置身事外,既然我将你从天劫中救出来,自己种的恶果就得由我自己来了结……” 袁延寿冷笑着看着我道:“秦道友,说实话我并无心与你为难,正如你所说,没有你的帮助我难以度过天劫,不过你要执意跟我动动武把超的话?既然你有这个兴致,我就陪你走几招……” 话音落时袁延寿早已纵身挥出两道罡风,我不敢大意即刻发出风刃应敌,众人见到此时我和袁延寿已经动起手来,当下急忙后退远远的躲了开去,一面是袁延寿的罡风阵阵迎面而来,一边是我身旁的刀影重重交错而去,一时间我们二人斗在一处打了个难分难解。 第435章 匿踪潜行 这九曲回廊虽然布成了八阵图的样子,但是回廊上面积狭小,不利于做出大规模的动作来,袁延寿凭借自己的罡风对上了我的风雷双刃,十几个回合过去之后,我们双方都没有找到战胜对手的突破点。眼看着时局进入了胶着状态,当下袁延寿率先亮出了家伙什儿,只见袁延寿双掌掌心中忽然闪出一小团耀眼的亮光,两团耀眼的亮光随着双臂摆动显得尤为的显眼。此时袁延寿摆出了一个古怪的动作,要说人的修为或者是气功达到了一定的境界,掌心能够发出气息来这我是见过的,不用说旁人,就是我也可以将体内的太极清气凝聚在掌心一吐而出,可眼前的这个袁延寿掌心中冒出耀眼的光芒是怎么一回事,我倒是闻所闻问。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袁延寿身形开始变化了,随着掌心中那两团亮光越来越亮,一种我们十分熟悉的一样的光芒从他的双掌中涌了出来,顷刻间在这阵异样光芒的闪动下,眼前的袁延寿竟然凭空消失在这异样的光芒之中。袁延寿的身形消失之后那异样的光芒随即在空气消散开来,眨眼间便消失的干干净净,就好像这个袁延寿不曾来过一样。众人看着袁延寿就这么好像蒸发了一样消失不见,别说是我们大惑不解,就连跟随袁延寿一起出现的那个袁不二也怔怔的直发呆,随即在原地转了一圈看着样子他也是一副大惑不解的样子。 就在众人茫然无措的时候,我忽然感到一道凌厉的罡风迎面而来,我急忙大喝一声:“都趴下……”不等话音落下,两道风刃早已经迎了过去,空气中顿时发出一阵剧烈的波动,紧接着又是急道凌厉的罡风从四面八方涌来,当下我不敢怠慢,双臂齐挥风雷双刃同样分四面八方护住了我在了我的周围,又是一阵剧烈的波动在我身旁传出,这一下震得我有些憋屈,当下吐出一口浊气来大声吼道:“袁延寿,好他妈不要脸的货,当面打不过开始躲起来暗中下家伙,我看别人说的没错,你们袁家就是祖传的不要脸的货……”不等我开口骂完,空气中又是几道罡风迎面扑来,我急忙一哈腰也趴在了地上,这时那几道罡风已经拍在了我刚才站立的位置上,这九曲回廊顿时猛烈的颤抖了一下,其中一颗扶栏上雕刻的惟妙惟肖的花骨朵的造型竟然被这道罡风拍的粉碎。看着不言语不躲在暗处下家伙的袁延寿当下我也怒火中烧,起身之际便挥出两道风刃对着刚才那两道罡风发出的位置就劈了过去,就在这两道风刃即将劈到那个位置上的时候,这个位置前面的水潭中忽然发出一抹异样的光华,两道风刃立刻被这抹一样的光华挡住,随即两道同样的风刃竟然向我激射而来。等我急忙趴在地上的时候,那两道风刃已经到了,只听一阵碎石的声音传来,等到这两道风刃过后,我起身再看时才发现身旁的九曲回廊的扶栏上,竟然被风刃切碎了一大片。 这时空气中传来一阵冷笑的声音:“怎么样,长见识了么?现在是不是有些后悔了,刚才我已经说过要放几位一条生路,机会给你们了,可是你没有抓住,这可怪不得旁人……”不等袁延寿继续说下去,文辉忽然趴在地上说道:“等一下,袁延寿,刚才你确实说过这句话,可是不走的是他,可不是我们几个,你要斩草除根不要把我们几个算上,大家都看出来了,说着说着你们就动起手来了,还没有跟我们走的机会……”不等文辉说完空气中那冷冷的声音又传了出来:“都说了让你们走你们自己不走留下来看热闹,现在又说是我不给你们机会,哼哼,你们是三岁的孩子么走路还得让我请,还是你们把我当成了三岁的孩子,热闹想看就看不想看就走,我还是提醒你们一句的好,这热闹可不是随便能看的,你们忘记了买票了……” 就在这个“票”字的声音刚刚落下,我已经听出了消失不见的袁延寿的位置,当下手里迅速凝结气息,朝着那个八角凉亭左边一点的位置劈了出去,空气中顿时一道耀眼的雷光显现,这一道电光劈出来的时候,又是那种一样的光华闪动了出来,紧接着同样一道雷光反射而回,当下我再次发出一道掌心雷迎着这反射而来的雷光劈去,两道掌心雷相遇是发出了一阵巨大的震荡,震荡中忽然形成了一个表面部满细小电弧的火球,就在这火球发出的一瞬间的电光的时候,一个人形的影竟然在这八角凉亭的另外一侧,也就是右侧一闪而过,紧接着我发出一道雷刃劈在了这个火球之上,这个火球顿时爆裂开来,化成了无数个细小的火星散落了下来。 见到人影一闪而过,虽然只是一瞬之间,但是袁延寿的身影已经暴露出来,就说明还是有法子找到他的踪迹的,正当我准备再次起身发出掌心雷的时候,文辉忽然向我使了一个眼色,我顺着文辉的眼神看去,只见一旁的袁不二竟然也趴在地上慢慢的向远处移动而去,这时文辉打了一个掩护的手势,当下我气贯全身随时感查着周围的气氛,这时趴在地上的文辉忽然蹲起身来,掏出那把十三局特配的手枪,从九曲回廊的扶栏间隙中火光猛地一闪,只听“啪”的一声,文辉在十三局中的枪法是有名的准,果然远处的袁不二立刻传出一阵惨呼,随后与袁不二便靠在了九曲回廊的扶栏上喘起了粗气。文辉有心没有一枪毙命,我心知这是要用这个负伤的袁不二拴住袁延寿,就在看到袁不二正撕下一片衣角准备包裹住腿上的伤口时,文辉抬手又是一枪,袁不二又是一声惨呼,这一枪正打在了袁不二的掌心,袁不二的这只手顿时被打的粉碎化成了一片血雾。 第436章 人法合一 眼看着袁不二的手掌被打成了一片血雾,空气就好像是凝固了一般,要不是远处的袁不二仍不停的发出阵阵的惨叫之声,仿佛这一刻时间全部都定格在这一刻。 眼看着袁不二发出阵阵惨呼,躲在暗处的袁延寿竟然无动于衷这也是出乎我们的意料之外,不过没过多久眼前的形势又发生了变化,就在袁不二惨叫了一会之后,从他口中竟然发出了一阵欣喜的呼喊之声,我和文辉躲在九曲回廊后面,透过回廊上扶栏的缝隙向袁不二看去,只见刚才被文辉一枪打爆了的手掌此时竟然开始渐渐地长出了皮肉,不多时这只已经被打成了一片碎肉的巴掌已经长出来了小半个手掌,此时袁不二看着自己的手掌竟然高兴的站起身来,随后举着巴掌大声嚷道:“公子,公子你看到了吗?我的手,我的手又长出来了……”说话间这只手掌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五根手指已经从手掌中渐渐地长了出来,文辉看着心中火气,当下抬手又是“啪”的一枪,这一枪不出意料的又打中了袁不二的掌心,欣喜之余的袁不二早已忘记了身处险境,这一枪又将他那只还没有完全恢复的手掌打成了一片血雾。袁不二又是惊叫了一声之后,这一次手掌的恢复速度竟然比刚才快了很多,还没有来得及再惨叫几声的袁不二口中又发出了一阵欣喜的声音,等到袁不二蹲下身来躲在九曲回廊扶栏之下的时候,那一只手掌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这时文辉还想举枪再打,这时身后的全真掌教一把拉住文辉道:“文处长,不要浪费子弹了,这个袁不二吃了长生不老的丹药,已经有了骨肉重生的能力了,而且受的伤越多,他的恢复能力似乎越快,你在打他无形中都是帮了他了……”文辉道:“张掌教,照这么说,这个吃了长生不老丹药的人就没有法子收拾了?真是他妈倒霉,碰上了个打不死的袁不二,还有个会隐形的袁延寿,我看着一次咱们弄不好都要折在里面了,那什么,张老道,你的身后事交代好了没有,要不赶紧的先写封遗书,免得您老人家回不去了,家里的徒子徒孙为了争夺掌教之位再打的头破血流的,不是我埋汰你们白云观,到时候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出了这样的事情大家脸上可都不好看……” 全真掌教张老道听到文辉和略带调侃的话丝毫没有恼怒,反而一笑道:“遗书的事情文处长就不劳您操心了,我早就有了安排,另外我们白云观可不像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我那几个不成器的弟子,说实话还真没有能胜任掌教之位的人,没法子,我要是回去不了让他们自己抽签就行,谁的运气好就谁来当,正好我可以放下这个担子了……”周杰老爷子闻言当下笑道:“你个老不死的牛鼻子真能穷白话,你手下的那赫赫有名的全真七子,放到以前不敢说,要是搁在当下,随便拿出来一个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哪一个我看当了掌教都不含糊,要不是孙局的话,估计这一趟您老自己都不会出来是不是?虽然我身在公门,可怎么说我老人家也是正宗的茅山内门弟子,不说是天下道门中发生的事情都逃不出我老人家的法眼,但是哪家哪户犄角旮旯里发生的事情还是知道一些的,二十年前你个老牛鼻子就放权了,说还是白云观的掌教,其实这些年来你早就过上逍遥自在的日子了,观中的事情这些年来全真七子打理的井井有条,你个老牛鼻子还在我这得了便宜卖乖……”张永良张老道笑道:“好你个三眼的周处长,什么事情都瞒不住的这一双小眯眯眼,放着你的搁着我的,就说这袁不二,周处长也是见多识广的人,教给后辈娃娃怎么对付这个老不死的东西……”周杰老爷子笑道:“这个还有什么可教的?不知道以前死刑犯都要推到菜市口吗?文辉看你小子打的那个地方,就不知知道打蛇要打七寸的道理吗?” 周杰老爷子说罢看了我们一眼之后继续说道:“服用长身不老之药的人,也不是一点弱点都没有的,俗话说的好,任他浑身是铁,能捻几颗钉?长身不老丹药虽然是传说中的一种神药,既然炼制出来了,就说明药效要发挥作用,最起码还要遵循人体本身的客观规律,我就不信把这袁不二脑袋扒拉下来,还能再长上去……” 周杰老爷子说这句话的时候明显的提高了声音,看来这句话故意是让袁不二听见的,周杰老爷子说完之后从九曲回廊边缘的扶栏空隙看去,果然见到袁不二听到这番话之后将脑袋也缩回了扶栏的后面,这时周杰老爷子对着空气又大声的喊道:“袁延寿,出来,热闹也看够了,我知道你也是想知道这长生不老药的药效到底有霸道是不是,要是我老人家猜的不错,你这个老不死的袁延寿根本就没有吃这长生不老的丹药,现在你放心了,是不是该准备服药了……” 周杰老子一番话说完,空气中传出一阵大笑之声,紧接着一个人影显现在不远处的回廊之上,见到袁延寿出现之后,我们众人立刻站起身来,袁延寿笑道:“不错,周处长果然有两把刷子,能然能看出来我并没有服用这长生不老的丹药,其实我吃不吃都没有什么关系,只不过……”不等袁延寿说完,周杰老爷子借口道:“只不过你还是有些不放心对,万一这天劫再次降下来的时候,你可没有了依仗,因此把我们留在现在,也是举棋不定会不会再次遇到应劫的事情,不是老人家我夸你,既然你已经到了人法合一的境界了,那就离飞升不远了,想必这这么多年来,凭着高超的术法,延长个寿命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第437章 文辉的枪法 听了周杰老爷子的话,袁延寿当即笑道:“不错,周处长,没想你竟然能看出来我袁延寿的法门,也当真是了不起了,不过有一点你还是想错了,要是这番话早两天说的话,可谓是一点不差,可是现在说来就有些不那么严谨了,这人法合一,我也是刚刚领悟到的……”我听着这他们二人对话心里有一丝不解,便回头想全真掌教看去。张掌教冲着我一笑解释了起来:“这人法合一也是一种境界,这人法合一和天人合一从修为层面上是在同意境界上的两种不同的形态,这天人合一是个耳熟能详的词汇了,指的就是整个宇宙是一个大的天地,而人是一个小的天地,宇宙和人都是相通的,如果能悟出了能将自身与整个宇宙合而为一的境界,便可以达到天人合一,这时候人和大自然融为一体,人即是天天即是人,那么自然就可以达到与天地同寿月日月同辉了,人法合一从根本上讲和这天人合一的道理是一样的,只不过这将人和法合而为一,这个法指的是规律,也可以指的是法器,如果能达到人法合一,人即是法法即是人,也当真了不得……”我听完之后继续问道:“既然这个袁延寿已经有如此的大能,为何还屈身于此,非要祸乱人间呢?”张永良张老道笑道:“也许这个袁延寿并不是想祸乱人间,而是想借助人间的某些东西实现自己那虚无缥缈的理想而已……” 张老道的话我听着还是一头雾水,不过此时周杰老子继续对着袁延寿道:“老不死的,人法合一确实了不起,要是我老人家没有猜错的话,您这是和普天镜合而为一了,除了这普天镜,老人家还想不出什么东西能有如此的神通,不是我老人家小瞧你,要是没有普天镜,恐怕你的身手也不值得一提……”话音刚落袁延寿当即笑道:“周处长,您老不用使用激将法,你以为不依靠普天镜,我就不是几位的对手了吗?不过任你怎么说,既然我已经悟到了人法合一的境界,那就可以实现人镜合一,老人家你说说,我有什么理由不使用这普天镜呢?”周杰老爷子道:“理儿是这么个理儿,在这一点上你说的没错,不过我老人家还是不明白,既然你已经到了这个境界,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为什么要跟这世上无辜之人过不去呢?”袁延寿道:“非是我有意与天下苍生为敌,我本意与几位有和解之心,可是几位却一直抓着我的小辫子不放,好话我说了,好东西我也给了,老人家,我袁延寿对你们几位够可以了,就好比是现在,只要几位愿意与我化干戈为玉帛,我一样愿意恭送几位离开,至于我们袁李二家的恩怨,我不希望你们几位插手,此外,我袁延寿的事情不希望你们几位再来惦记……” 不等袁延寿说完,周杰老爷子笑道:“袁延寿,你炼制成了长身不老丹药,已经是犯了天劫,这等违反阴阳天道之事,我们道家中人是不可以置身事外的,其实老人家我也能猜得出来你要想的是什么,先不说你能不能成功,就说成功了,一泡屎拉干净你走了,留下我们来擦屁股,你觉得合适么?既然命中注定道门中人就要以维持天道为己任,我们几人就不能容你,这样的话还是能不说就别说了……”周杰老爷子话说到这里,也就没有什么在可以说下去的必要了,当下袁延寿冷笑一声道:“既如此,几位受死……”话音落下之时袁延寿的身影再次消失不见,就在人影消失的那一瞬间,已经有数道罡风拍了过来。这时除了文辉继续趴到地上以外,我一出手四道风刃已经迎了上去,周杰老子不顾罡风而至,忽然抖手从身上摸出了五行令旗迎着罡风便打了出去。 数道罡风被我的风刃挡去了一大半,我再想出手的时候应来不及了,这时一小部分罡风还是拍在了周杰老爷子的身上,周杰老爷子当下闷哼了一声,身子晃了两晃伸手在扶栏上扶了一把,还是坚持双手掐诀口中念起了咒诀。五枚令旗穿过罡风直接在不远处的九曲回廊上形成了一个五行旗阵,在这五行旗中似乎隐隐的出现了一个傲然站立的人影,这人影冷眼看着周杰老爷子驱动阵法似乎并没有出手的意思,这时周杰老爷子双手的指诀陡然一变,五行旗阵的上方忽然出现了一大块泰山石。 周杰老爷子在这为难之际祭出了五行旗阵最厉害的杀招泰山压顶,就在这块巨大的泰山石即将落下的时候,我忽然感到一阵巨大的压力凭空而至,这时候我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刻开口大叫道:“周处长快停手,这孙子人镜合一,普天镜能将法力全部反弹回来……”我的话音未落,周杰老爷子的泰山压顶已经施展了出来,眼看着五行旗阵中的泰山塔顶就要落在不远处的旗阵之上,可是旗阵中的人影并没有显示出什么反应来,反而是我们几人的位置上,一个巨大的力量已经压了下来。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文辉忽然纵身爬起向一旁滚了出去,身后的全真掌教一伸手抓去周杰老爷子便向后闪去,等我反应过来刚刚离开刚才所处的位置时,只听一声巨响传来,“轰”的一声九曲回廊被泰山压顶震得颤抖不已。周杰老爷子先前为了施展五行旗阵中的泰山压顶,硬挨了上了一道罡风之后又被自己的泰山压顶这么一震,当下支持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全真掌教即刻在周杰老爷子身上推拿起来,这时五行令软绵绵的落在了不远处的九曲回廊地上,阵中那个透明的人影依旧傲然站立,一脸嘲笑的看着我们众人。 就在这时文辉忽然伸手摸出了那把十三局特配的手枪,抬手对着八卦亭另一侧就是一枪,空气中忽然传一声惨呼,紧接着一个手捂肩头的人影显现了出来,此人非别,正是那位达到了人法合一的袁延寿。见到袁延寿的身形显现了出来,文辉笑道:“袁公子,我的枪法还行……” 第438章 李淳风的提醒 袁延寿狠狠的看着一脸得意洋洋的文辉道:“文处长,果然有两下子,我倒是小看你了,竟然能够看出我的真身所在,不过,你以为就凭你手里这个玩具就能奈何我么?不是我笑话你,这也有些太儿戏了。”袁延寿说完之后,那只捂在肩头上的手掌心出又闪出一抹异样的光华来,紧接着一枚花生粒大小的子弹头便被吸到了袁延寿的掌心中,随后袁延寿单手一挥,这一枚子弹头凭空打来竟然不比出膛的子弹慢多少,眨眼间就看见文辉闷哼一声倒在地上。 不等我急步上前查看文辉的伤势,袁延寿的身形再次虚化起来,这时几道罡风又迎面而来,我只好施展风雷双刃将这几道罡风挡了出去,这时才一把扶起倒在地上的文辉。文辉见我负起自己忽然冲我使了一个眼色,当下我明白了过来,大声的哭喊着叫起了文辉的名字。一旁正在给周杰老爷子推拿的张永良张老道听到我的哭喊声也是一愣,正要过来查看究竟去冷不丁被周杰老爷子抓了一把,张永良张老道当下也反应了过来,扑过来跟我一起大声吵嚷着文处长的姓名。 见到张永良张老道也扑了过来,当下我站起身来,对着空气中喊道:“袁延寿,滚出来,今天不跟你拼个你死我活,我就枉在世上走一遭。”空气中再次传出了袁延寿那一声冷笑之声,紧接着凭空忽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掌印向我拍了过来,见到这张巨大的掌印我顿时不禁惊呼一声道:“四象手!”就在我呼出这“四象手”手的时候,这四象手已经到了,一股巨大的压力凭空而至,当下我双手结印,一双泛着金光的莲台法印显现了出来,迎着金色的手印当下迎着四象手就怼了过去,双掌相交的那一刻,空气中又是一阵猛烈的震荡,“轰”的一声震的我胸腹间一阵窒息,九曲回廊下的潭水也被这巨大的震荡激发的飞溅了出来。 当下我平复了气息,继续双手结印向空气中虚拍而去,这一次却是对着袁不二发出了一道掌印,袁不二虽然躲在九曲回廊的扶栏之下,不过只要我这一道掌印拍过去,搁着扶栏也能将他震个好歹出来。眼看着这道掌印就要拍在扶栏上时,空气中凭空又出现了一只巨大的手掌,二掌相碰当即又是一震。 袁延寿发出四象手替袁不二挡住了我的莲台法印,本来我打算施展莲台法印的六字诀,不过想到这袁延寿有普天镜傍身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一旦将这莲台法印的杀字诀反弹了回来,当真可够我们喝一壶的了。眼看着袁延寿躲在暗处抵挡住了我的莲台法印,我也学着文辉的样子,以八卦亭为中心对着另外一侧对称的位置发出了一道掌印,这一道掌印并没有下狠手,一时试探一下躲在普天镜的镜像中的袁延寿真实位置是不是也跟镜像的规律一样,另外就是估计袁延寿将我的莲台法印反弹回来。 这一道泛着金光的掌印竟然畅通无阻的拍在了另外一侧对称的位置上,九曲回廊被这道莲台掌印震得顿时颤了几颤,随后便稳定了下来,可是那个和普天镜镜像合为一体的袁延寿竟然并未出现。就在我彷徨无计的时候,袁不二忽然跳了出来,这个小老头的身形竟然颇为不慢,纵身脚尖一点九曲回廊上的扶栏,转眼间竟然已经到我的近前,这个袁不二修为并不是很强,此时竟然对我主动发起攻击,当下我也施展起达摩龙虎拳与袁不二周旋起来。几个照面过去我这才发现,袁不二虽然修为有限,但是这身手却不差,这一招一式的确实不同凡响,要是沈三郎在这里的话,也未必是这个袁不二的对手。在这狭窄的九曲回廊之上,我还是双脚踩出了竹林步法,配合达摩龙虎拳没用几个回合便将袁不二逼得节节败退。眼看着袁不二招架不住,我一狠心猛地气贯全身,一拳便向袁不二的肩头轰去,这一拳之下竟然隐隐发出了虎啸之声,拳影过处竟然带出了丝丝细小的电弧,袁不二躲避不及被我这一拳轰了个结结实实,袁不二随即发出一声惨呼,这个肩膀竟然被我这一拳轰成了一片血雾。 这一拳的威力也把我吓得呆住了,说实话我这人在日常的修习中并不算是勤奋之人,比起那些在森山老林中的日夜孜孜不倦的修习之人,我就是在荒废自己的生命,可是每日必修之课便是习气和走上几趟达摩龙虎拳。这一击之下能将袁不二的肩头轰碎,也是在我的意料之外,不过我还没有高兴多久,只见眼前的袁不二的肩头竟然快速的恢复了起来,我再次施展达摩龙虎拳向袁不二打了过去,袁不二且战且退之际身上不停的迸发出阵阵的血雾,他的身体也以越来越快的速度愈合着,又打了几个回合之后我当下停住了手,干脆等着这个袁不二恢复伤口。 片刻之后袁不二的身体便恢复如常,此时袁不二笑着对我说道:“秦道友,怎么样,我们袁氏一门的长生之药是不是很神奇,我看你也是咱们道门中的奇才了,要不你也跟我一样,吃一颗长生的丹丸,跟随我小老儿一起飞升如何?”不等我开口说话,此时端坐在八卦亭的那位李淳风忽然开口道:“看来延寿真的练成了这长身不老的丹药了,不过袁不二,你当真以为服用了长身不老的丹药,就可以不生不灭了吗?”沉寂了多时的李淳风此时忽然开口,也令我大吃一惊,不过就在李淳风的话音刚落的时候,我已经听出来这话中的音儿,当下立刻出拳梦想袁不二脑袋击去。袁不二没有想到我会忽然出手,这一下没有来的及反应便被我这一拳将脑袋轰成了一片血雾。 第439章 袁天罡的真意 袁不二的脑袋被我一拳轰碎之后,干瘦的身躯当即倒了下去。见到袁不二没了脑袋,当下众人长出了一口气。不过我此刻并没有放松,毕竟还有一个躲在镜像中的袁延寿,这才是我们眼下最难啃的骨头。我躬身对着八卦亭深深一礼道:“晚辈在此谢过淳风前辈指点……”不等我说完,李淳风微微一笑摆了摆手道:“娃娃,事情还没有完,你不要高兴的太早了。”就在李淳风这话说完之后,倒在地上的袁不二竟然又动了,这一具没有脑袋的尸体晃悠晃悠的坐了起来,只见脖子上的血肉一个劲的翻腾,眨眼间又是一颗头颅从脖腔之中冒了出来。袁不二重新冒出的这颗头颅来回晃了几晃之后,竟然直接从地上站了起来,紧接着对着我狞笑道:“秦道友,你的身手也不怎么样么,还有什么法子,都使出来,爷爷我接着……” 见到袁不二连脑袋没了都能再长出来,在场众人当即随之变色,周杰老爷子干咳了一声道:“没想到没想到,当年禹王留下来的丹方当真是妙不可言,看来这一次我们都没有全身而退的法子了,袁延寿,不用躲着了,出来,我老人家彻底服了……”周杰老爷子话音未落,空气中又传出一声淡淡的冷笑:“彻底服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准备束手待毙,还是后悔了当初的决定?”周杰老爷子笑道:“后悔?我老人家这一辈子就没有干过后悔的事情,既然入了道门,那维护人间天道循环便是我的己任,多少年来,这世上阴阳颠倒的事情也不是发生一次两次了,无数道门前辈前仆后继的以身殉道,对于我们道门中人来说,那也是一种无上的光荣,就好比将军以战死沙场为荣,以老死病榻之上为耻,同为道门中人,袁延寿,你的修为虽然比我老人家高出许多,但是这境界可未必赶得上我老人家……”袁延寿那冷笑的声音再出传出道:“好个以身殉道,好个无上的光荣,老家伙,我看你入玄门当老道真是走错了门庭,应该早早的进个戏班子学学人家说说相声唱唱小曲,这一辈子的也不失为名满天下,你能把这敬师不到学艺不高说成这一番大道理出来,想必干这下九流的戏子也是十分的在行了……”听着袁延寿这嘲弄的语气,周杰老爷子喘了一口粗气道:“下九流?那是你们那个年代,我们这个年代讲究个人民当家做主,建设我们的世界那是只有分工不同,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当初佛陀有言在先,所谓众生平等,袁公子也是饱读诗书之人,想必这句话应该听说过。” 周杰老爷子说罢,躲在镜像中的袁延寿不再与周杰老爷子废话,而是对着八卦亭中的李淳风道:“李淳风,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准备要借着这几人拨乱反正,阻挡我袁氏一门的飞升大事吗?”八卦亭中的李淳风闻言后淡淡一笑道:“延寿啊,你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其实在你得到那玄武肉干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想的是什么,这么年来,我平生所学一点没有私藏,全部都教给你了,就是想你日后会有所顿悟,没想到这反而却成了你这一生中最重要的倚仗了,实事求是的说,你的资质比起恩师袁天罡真人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在你十八岁的时候,那一手八卦天罡之术已经超越了曾经的天罡真人,可是你不如天罡真人的,便是这一颗已经偏离了正道的道心。天罡真人生前早已经参透了这长身不老丹药其中的奥秘,因此才有心隐瞒这炼制之法,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偏离了道心,当初袁客师这孩子遵照天罡真人的遗愿在此处摆下了这座八阵图,本意是想借助八阵图封住气脉,以保证我可以长久的在这阵图当中,将来袁氏一门如遇灾难好指点迷津,确保袁氏一门平安生活下去,可是你还是误解了天罡真人的意图,以为恩师是在制约我,这些年来你被这虚幻的东西蒙蔽了双眼,你本是个极其聪敏的孩子,其实仔细想一想就明白了,制约我最好的法子并不是用着八阵图,早年间我就应该追随恩师而去,况且,别说是袁客师这孩子摆下的八阵图,即便是当年天罡真人亲自设摆八阵图,能困得住我李淳风么?” 李淳风说罢空气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片刻之后袁延寿又冷笑道:“李淳风,任你花言巧语说的天花乱坠,又能怎么样,这么多年过去了,这长生不老之药还是被我炼成了,多说无益,不二,时不待人,即刻就送几位上路……”袁不二答应一声便要动手,就在这时我忽然感觉一道凌厉的杀气骤现,这股肃然的杀伐之气一瞬间铺天盖地而来,当真是避无可避。可就在此时,只见八卦亭中的李淳风忽然眉头一紧,紧接着双手虚空一抓,直接我眼前一花,再次看清楚眼前情形的时候,竟然已经身处这八卦亭之中了。随着我出现在八卦亭中的还有周杰老爷子,全真掌教和文辉,见到李淳风随随便便一出手便将我们四人拘到了八卦亭中,当下我正要开口质问李淳风,却见全真掌教张永良张老道当先一拱手对着李淳风深深一礼道:“多谢前辈高人出手相救……”随着张老道的话音我转过头看去,只见刚才我们所处的位置上,忽然无数道剑光闪现,这时我才明白过来是李淳风将我们救了出来。 见到李淳风出手将我们护在了八卦亭中,空气中又传出那一阵冷笑的声音:“李淳风,没想到你也和他们站在一起了,也好,本来我们袁李二家就有解不开的仇疙瘩,正好一勺烩,也省得麻烦分的那么清楚了,不二,这八阵图的法门你也是知道的,你辛苦一下,送他们几位上路……” 第440章 天眼的法门 袁延寿话音刚落,袁不二已动起手来,这时的袁不二轻车熟路一般的也掐起了手诀,随着空中振振有词,只见双手指诀变动之际,从九曲回廊下面的潭水中竟然反射出来无数道一样的光华,这无数道一样的光华就好像是无数道银针一般铺天盖地的向这八卦亭中刺来,空气中顿时一阵压迫的气息传来,此时我似乎应觉察出来这万道银针刺入身体时那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之感。一旁的周杰老爷子和全真掌教张永良也是眉头紧锁急忙运气抵御这万道银针,倒是什么本事没有的文辉一脸轻松的看着八卦亭外的袁不二。 就在这无数道银针飞到八卦亭周围的时候,李淳风却只是单臂轻轻一挥,就听见一阵“叮铃哐啷”就好像是玻璃破碎的声音传来,这万道银针一样的异样光华瞬间便震得粉碎,在空气中消失不见。见到这异样的光华没有起到作用,袁不二再次变动指诀,这时刚才出现的那一股肃杀之气再次涌现出来,一时间密密麻麻的刀光剑影凭空而现,直向这八卦亭而来,这时李淳风忽然从亭中的石桌上拿起一支拂尘,朝着这八卦亭的顶上虚空甩了那么一下,只见同样是一股异样的光芒自拂尘中激射而出,这道光芒瞬间便将整个八卦亭笼罩起来,就在这时密密麻麻的刀光剑影也已经到了,又是“轰”的一声,这些密密麻麻的刀光剑影刺到八卦亭周围这片光芒上的时候,竟然也被全部反弹了回去,密密麻麻的刀光剑影反弹回去之后似的九曲回廊之下的潭水四处飞溅,而不远处的袁不二也发出一声惨呼,几道反弹回去的刀光剑影刺入了袁不二的体内,不过片刻之后袁不二又恢复了正常。 就在李淳风挥舞这拂尘的时候,全真掌教张永良就两眼一直盯着这只拂尘片刻都舍不得离开,李淳风见状之后微笑道:“张道友,要是你能说出这拂尘的出处,在下就将这把拂尘送与道友如何?”李淳风话音刚落,张永良张老道忽然开口道:“李前辈此言当真?”这句话一出口这个张老道便有些后悔,倒不是因为自己不认识这宝家伙,而是自己不经意的显露出来夺人所爱之心,未免有些不太好意思。李淳风丝毫不介意张老道的反应,笑道:“出家之人岂能打诳语,只要你能识得此物来历,我自然不会食言。”张永良沉吟片刻道:“此物名曰太乙拂尘,据说是当年十二金仙之首,太乙真人的法器……”不等张永良说完,李淳风笑道:“道友眼里不差,既然识得,那我就话付前言,这把太乙拂尘,就送与道兄了,还望道兄用这把太乙拂尘多行善事,匡扶正义……”不等李淳风说完,张永良张老道早已经一把将这拂尘拿在了手里,爱不释手的打量起来没完。 见到这一幕当下我们几人的脸上都挂出了一丝鄙夷的神色,这时李淳风忽然转过身来对我说道:“娃娃生的好一对天眼,只可惜修习不得其法。”我闻言道:“李前辈,您刚才说的是一对天眼?”李淳风道:“本来我也在纳闷,为何小道友一直无法寻到延寿那孩子的踪迹,原来是天眼的修习不得其法,要是老道我没有看错的话,小道友的天眼应该是受过伤,不过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李淳风的话让我越发摸不到边际了,于是我问道:“李前辈,你这话怎么讲?”李淳风道:“天眼乃是天造地设之物,世间万物皆有阴阳,为何单独这天眼只有一只呢?其实不然,这天眼自生来也是一对,只不过寻常之人能修成一只天眼已经不错了,更何况是一对天眼呢,常言道福之祸所依,祸之福所依,你先前那只天眼受过伤,这就好比是因祸得福了,否则的话那另外一只天眼也醒不过来。还是让老道我辛苦一下,也算是给后代之人留下点什么……” 李淳风话音刚落,忽然伸出一指便点在了我的额头之上,紧接着一股剧痛随之而来,天眼短暂的冲开之后忽然眼前又变成了一片黑暗的世界,就在这黑暗的世界尽头,逐渐出现了一抹亮光,直到这抹光芒渐渐变亮,这时我才看清楚前方赫然又是一只眼睛。这只眼睛渐渐的眯开了一条缝隙,紧接着眼皮上下浮动了两下,随后这只眼睛便睁了开来,此时额头上又是一阵剧痛传来,这只眼睛中忽然发出一股强大的气息来,我瞬间便失去了直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觉脑后被猛地拍了一下,我忍不住一张口喷出一股暗红色的浓血来,这口血喷出来之后,我才清醒了过来,这时一脸笑眯眯的李淳风看着我道:“小道友,你在冲开天眼在好好看看。”我问言急忙运起气息冲开天眼,只见原本上丹田处那是天眼出现了一个重影,此时两只虚幻的天眼中竟然不知不觉的有一道气息相连,我调集气息向着两只天眼探去,体内的太极清气探入到天眼之后,立刻被两只天眼吸了进去,紧接着这两只天眼和我的下丹田竟然形成了一个阴阳太极图,而上丹田处的两只天眼又形成了一个单独小的阴阳太极图,这一大一小两只太极图迅速的转动了来,带动着我体内的太极清气飞速运转,随着这太极清气飞速的转动,气息竟然渐渐的消失不见,几个周天过后体内明明感到有气息转动去丝毫看不到气息的踪迹,这时上丹田处的两只天眼就好像充饱了气的气球一样开始发胀,又是一个周天过后,两只天眼的虚影忽然合在了一起,从天眼中猛地激射而出一道气息,随即我便忍不住发出了一声仰天长啸。 这一声长啸震得这座八卦亭都开始颤抖起来,这一声长啸似乎也将这段时间来的苦闷的憋屈全部吐了出来。一声长啸过后,体内气息逐渐的稳定了下来,这时透过天眼的光芒,竟然看穿了那个躲在普天镜像中的袁延寿的所在。 第441章 又是一位故人 见到了袁延寿的所在,我当下准备跳出八卦亭与这个袁延寿大战一场,不过此时李淳风还是一把见我拉住,并没有让我准备现在就出去大战一场的打算。我回头看着李淳风不解其意,此时李淳风依旧微笑的说道:“你就准备这么样下去跟延寿那孩子伸手吗?延寿的修为已经达到了可以飞升的境界,那个袁不二也已是长生之身,你这样下去不是空耗自己的修为吗?”李淳风这番话说完之后,我顿时就好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一样再也没有了要冲出去动手的动力。看到众人都被自己问住了,也都是一脸的无奈之色,这时李淳风又笑了笑道:“怎么,几位就不打算请教请教我如何破去这长生之身的法门吗?”李淳风这话音刚落,周杰老爷子当下臊眉耷眼的说道:“都长生不老了,还能破个屁啊,没看见吗,那孙子刚才的脑壳都被打碎了,可还不是又长出来个新的了吗?不是老人家我发牢骚,要是在这么打下去,保不齐在扒拉掉十几二十次这老不死的脑壳,最后这老不死的袁不二还能长出来一个小伙的脑壳出来……等等……李前辈,您是说您有法子……” 发了片刻的牢骚之后,周杰老爷子才反应过来李淳风刚才说出口那番话的话外音,李淳风看了周杰老爷子一眼之后并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一把拉住我直接站在了八卦亭的围栏边上,伸手向着不远处的袁不二一指道:“娃娃,你用天眼看看那个袁不二,看看能不能看出什么来。”李淳风这番话说完之后,袁不二似乎是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一般,变换手中的指诀再次释放出来无数银针一样的光芒向我们二人激射而出,李淳风单袖一挥,无数道银针在空气中再次化为星星点点的光芒消失不见,这时李淳风催促道:“娃娃,看你的,不用担心他的那些个小伎俩,有我和这座八卦亭在,你们几个都不会有事的……”听到了李淳风的话我顿时放下心来,立刻调集体内的气息向上丹田的天眼冲去,天眼冲开之后立刻出现了两只虚影,我心念一动,天眼处猛地激发而出一道气息直向袁不二射去,就在这一道气息激射而出的时候,从那另外一只虚影的天眼中同时也迸发出一道气息来,这道气息相对于那只实眼发出的气息显得虚无缥缈毫无踪迹,这两道气息从同一位置涌出后,竟然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股阴阳并济虚实并存的气息。 就在这股气息笼罩在袁不二身上的时候,袁不二的整个身体在我没面前一览无余,体内经络和丹田气息的流传竟然看的清清楚楚。虽然我以前可以通过天眼中的气息探查出别人身体的经络和气息走向,不过那种探查多半是根据天眼气息感查到对方身体的动态而形成的结论,可现在袁不二的身体内部构造竟然在我的脑海中形成了一幅完整的画面,这就要比通过对方血液气息流动等动态形成的那种结论的方式更有说服力了。袁不二似乎感觉到了身体中有一丝气息注入,知道凭借自己的手段也无法对我们二人造成威胁,凭借着自己有长生不老再生的功能,当下竟然大大咧咧的任由我打量。我扫视了一遍袁不二的身体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于是闭合天眼对着李淳风道:“李前辈,请恕晚辈愚钝,并未在袁不二身上发现任何破绽和弱点。”我这话音刚落,李淳风忽然捋了捋胡子大声笑道:“娃娃,既然你看出来这个袁不二和普通常人无二,但是为何单单只有他具有长生不老再生功能呢?不过你想不到其中的关键也确实不算是你敬师不到学艺不高,别说是你,就算是曾经的高僧高道也未必看得出来,老朋友,既然来了就别藏着掖着了,你我一别经年,老朽略备清茶一盏,也好一叙当年之谊,有你这位老朋友亲自送我一程,李淳风此生也无憾了……” 李淳风这话音刚落,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桃林中传了出来,不久之后一个一袭黄衣的中年男子渐渐地出现在了我们的视线中,这位男子非别,正是当日给我修补丹田后来被我震伤的黄极。 黄极穿过桃林之后,竟然直接迈步从九曲回廊中穿越到了这八卦亭前,从这亭中的李淳风道:“没想到你个老不死的竟然躲在这里,我就说当年在怎么找不到你的阴魂呢,真是了不起,竟然在这里摆下一座八阵图来封住气脉,想必能整出这景出来的应该是客师那孩子,一别经年,你还是老样子。”李淳风哈哈一笑道:“黄毛怪,当我第一眼看见这孩子的时候,就知道这里面有你的事,果然你也跟着进来了,怎么,还不进来叙叙旧,非得我亲自去请你不成?”黄极笑道:“好你个老不死的,我还以为是我不小心吹落了一片桃叶现了行藏,没想到是你这个老不死诡计多端,也罢,我可没有你们这样的脑子,否则的话,我都不知道已经死了过少回了。”说话间黄极慢慢的向八卦亭上走来,就在黄极走到了亭前还没有迈入这八卦亭的这个节骨眼上,空气中忽然传出来袁延寿的声音:“黄毛怪,莫要忘了你当年和先祖天罡真人立下的誓言……” 袁延寿这一句话便震住了黄极,黄极听到这句话之后果然将那只迈出去一半的腿收了回来,紧接着对着空气中的一个位置虚空挥了一巴掌,只听“啪”的一声脆响,袁延寿捂着脸便在我们众人面前显现了出来。黄极皱着眉头道:“袁延寿,你们家先祖天罡真人就没有告诉你,我不喜欢别人跟我说话的时候,躲躲藏藏玩些小把戏的吗,你这两下子糊弄糊弄别人还可以,在我面前还是把这一套收起来。” 第442章 长生不老之身的破绽 捂着脸的袁延寿恨恨的看着黄极道:“好,这一巴掌我袁延寿记下了,不过黄毛怪你记好了,早晚有一天我要你十倍偿还。”黄极冷笑道:“十倍偿还?怎么个十倍偿还法?是要正反抽我十个大嘴巴吗?不是我小看你,就算你的那位先祖袁天罡来了,也未必敢说这样的话,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黄极说完不等袁延寿开口,亭中的李淳风当先说道:“老朋友,这一次我倒是要提醒你一下了,延寿这孩子比起恩师天罡真人来,可谓是有过之而不及,如果一会真的被这孩子正反抽了你十个大嘴巴,老不死的你可不要怪我只看热闹不伸手,有些事情你也是知道的,我是不能对袁氏一门后人动手的……”黄极转过头来看了李淳风一眼道:“老不死的你也真敢想,不就是一块用乌龟壳打造的山寨货么?以你为有了这冒牌的普天镜就天下无敌了?不说说来这事也怪你,老不死的,要不是你当年多嘴的话,这小子如何知道怎样打造这普天镜?否则的话他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有恃无恐……”李淳风笑道:“黄毛怪,真是一别经年变得我都快不认识你了,在人间久了,你也学会这一套了,三言两语的就把这屎盆子扣在我头上了,不是我寒碜你,都是老朋友了,不弄上一桌上等酒席送我一程也我也就认了,临走了还不忘给我扣上个屎盆子,这送别方式纵横古今,我看也有只有你这个黄毛怪做得出来……”黄极闻言哈哈大笑道:“老不死的你想通了?”李淳风道:“早就参透了,生老病死乃是天道循环,这一片山河总也不能都是你的,该来的来过,该见的见过那就得了,何必苦恋生死呢?” 李淳风说完黄极微微一笑,转过头去对着袁延寿道:“听见了吗?这就是你师傅说的话,什么时候你能参透出其中的真理,你也就超凡脱俗了……”黄极说完之后,袁延寿和亭中的李淳风竟然异口同声的开口道:“呸,黄毛怪,你别瞎说,我可没有这样的师傅(徒弟)!”二人这一句话说完,黄极顿时一愣,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李淳风道:“如此说来,这倒是我黄极孟浪了,好,既然你们没有师徒之缘,那我也就没有什么顾忌了……”说到这里黄极顿了一下,转过头来对着一言不敢发的袁不二挥了挥手道:“你说,是你自己动手呢,还是让我辛苦一下送你一程,丑话说到前面,这么过年过去了,好久不动手手艺要是生疏了,到时候弄得你死去活来的话,可不要记恨我……”袁不二虽然忌惮黄极,不过刚才黄极一嘴巴把自己的公子袁延寿抽了出来,袁不二早有上前动手之心,只不过袁延寿并没有发话,因此自己这才没有擅自行动,这时听到黄极主动叫号,袁不二自持身兼长生不老再生之能,竟然信心陡增的对黄极说道:“黄毛怪,别人怕你那是敬师不到学艺不高,我袁不二不服,还真想试试你这个黄毛怪到底有多少斤两……”不等袁不二说完,黄极忽然伸手虚空就是一下,冷不丁的传出来“啪”的一声,袁不二竟然被黄极出手一个嘴巴搧的摔了一个跟头。袁不二捂着脸站起身来之后,嘴里吐出一口血沫来,这血沫竟然还带出来两颗牙齿。袁不二一脸怒气的瞪着黄极,而此时的黄极去冷哼了两声道:“你刚才叫我什么?你们家大人没有教过你怎么和长辈说话么?没家教,真是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仆人,上梁不正下梁歪,你还不配让我出手,你出来……”说到这里的时候,黄极向我一指继续说道:“替我送他上路……” 黄极说完我顿时从八卦亭中跳了出来,跳出八卦亭后我回头看了李淳风一眼,这一次李淳风并没有阻止我,而是冲我微笑的点了点头,当下我运起气息施展达摩龙虎拳便向袁不二冲了过去。袁不二先前已经跟我交过手,虽然这个袁不二也有两下子,不过在还不是我的对手,这一次也不例外,不出几个回合我便一圈轰碎的袁不二的脑壳,袁不二的身躯第二次倒了下去。打碎了袁不二的脑壳之后,我转过头来看了黄极一眼,只见黄极看着我眉头皱了皱道:“怎么你还是没有看出来袁不二这长生不老之身的破绽吗?” 就在黄极这话音刚落的时候,身后一股强劲的风声已经扑了过来,我顿觉大事不好,此时在想躲避已经来不及了,于是气贯全身舌尖一顶上牙堂准备硬生生的挨上这一下子。只听“嘭”的一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长出新脑袋的袁不二重重一拳轰在了我的后心之上,这一拳将我震出去七八步才停了下来,我吐出一口浊气稳了稳心神,这一拳虽然势大力沉却没有给我造成内伤,而那个袁不二直接被震得一个跟头倒在了地上,一张口又是一口热血喷了出来。 黄极瞥了我一眼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竟然直接迈步上了八卦亭,此时亭中的李淳风忽然道:“娃娃,海纳百川,有容乃大,万物自有相生相克之法,好自为之……”我借着调整气息的仔细的思索着李淳风这话的意义,就在我全身气息再次流动的时候,我忽然想起来我受伤时也曾经有过快速愈合伤口的经历,每次伤口愈合都是因为……海南百川,有容乃大! 当下我就好像醍醐灌顶一般豁然开朗,冲着袁不二再次施展达摩龙虎拳攻了过去,这一次我不在朝着袁不二身上的要害部位打去,而是招招指向袁不二身上的条条经络。我忽然改变了打法,袁不二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自持有长生不老再生只能竟然不顾死活跟我玩起对攻战,这达摩龙虎拳本就精妙无比,袁不二几拳打在我身上的时候,我气透拳掌向着袁不二的任脉打去,就在这时一旁的袁延寿忽然大喝一声道:“不二速退,他要攻击你的经脉……” 第443章 支离破碎的长生梦 就在这袁延寿的这一声大喝的同时我的拳也已经到了,这一拳轰到了袁不二身上的时候立刻气息外放,一股凌厉的气息力透袁不二的身体直达任脉,这一刻原本是有恃无恐的袁不二立刻惨呼一声向后倒去,我赶在袁不二尚未跌倒在地的时候一把将袁不二抓了起来,紧接着又是一拳向袁不二的督脉轰去。 经络隐藏在人体表面的血肉之中,单凭外力很难伤及经络,能够伤及经络的大多是依靠内劲,这个内劲便是通过修习气功增强体内气息的修为,在接触到对方身体表面的时候立刻透出体内的气息,通过这股气息产生的内劲将对方经络震伤,这时一直以来道门中武学之中的一大法门,很多武侠小说写到的大侠们内力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只不过有些确实过于夸张,夸张是夸张不假,但是这事情确实真真实实存在的。这第二拳轰出的同时袁不二此时的双拳已经向雨点一样的向我打来,此时袁不二受制于我没有了逃脱的法子,也只好挥舞着双臂打出了王八拳想将我逼退,此时袁不二已经使出了吃奶的气力来,这几下王八拳打得我浑身一阵的生疼,我咬牙忍者疼痛还是将这一拳轰了出去,就在和一拳又震碎了袁不二的督脉的时候,袁不二的双臂再也没有了气力,颤了两颤软绵绵的耷拉了下来,这时我还是不放心,随手将袁不二往空中一丢,紧接着从背后抽出雷光桃木剑对着袁不二的一只手臂就劈了过去,一道血雾喷出之后,袁不二惨叫一声,一条手臂直接与自己的身体脱离开来,落入九曲回廊之下的潭水中,沉浮了几下冒出一串气泡之后,便没入了这片潭水之中。 我单手持剑仔细的盯着倒在地上不停惨叫的袁不二,生怕此时这个袁不二再重新长出一条胳膊来,半晌过后空气中除了袁不二的惨叫之声以外,再也没出现那断臂重生的一幕来。看着袁不二失去了再生的功能,当下我心一狠,举起雷光桃木剑便要向袁不二的头上砍去,就在这时袁不二身旁忽然涌起一阵一样的光华,紧接着几道罡风冲着我迎面扑来,我横剑挡过这几道罡风之后,眼前的袁不二竟然消失不见,我举目望去,只见不远处的袁延寿抱着失去了一条手臂的袁不二冲着我怒目而视。见到我回过头来,袁延寿开口略带一丝悲凉的冲我喝道:“秦道友,这样你就满意了吗?试问我袁氏一门和你们几位有何冤仇,为何要如此咄咄逼人以死相逼,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天道了吗?难道我袁延寿承诺远遁深山不在出世,这样也不可以吗?” 袁延寿这一番话出口之后,我心里也泛出一丝丝不忍的情绪来,刚才看着老不死的袁不二我心里还是那种恨不得除之而后快的心情,可此时经袁延寿一说,我真的有种变成了杀人不眨的刽子手的感觉了。见到我半晌默然无语,袁延寿忽然仰天大笑道:“李淳风,终于还是你赢了,这么多年来,你是不是就等着看这一幕呢?看着我历尽艰辛练成这长生不老的药丸,然后亲手毁去我们袁氏一门将近千年的心血,李淳风,你满足了……”李淳风闻言摇头叹息了一下道:“延寿,该说的我早就说过了,可是你还是痴心不改,就算你不相信我,你总该相信我的恩师你的祖辈天罡真人了,如天罡真人一般大能都最终放弃了这长生不老之药,为何你此时还执迷不悟呢?既然如此,这罪人只好让老道我做下了,延寿,还是陪老朽一起离开这本不应该属于我们的世界。” 李淳风说完就要从这八卦亭中走出来,这时一旁的黄极一把拉住李淳风道:“老不死的,虽然是历史遗留问题,但是既然已经遗留到现在了,还是让今人处理为好,该经历的总要经历……”说到这里之后黄极顿了一下,对着我说道:“秦卓,作为道门中人,维护世间阴阳平衡天道循环便是己任,这个不存在什么残忍不残忍,那些黄河浮尸出来祸乱乡民的时候,难道就不残忍么?另外,还记得我在水乡之内跟你说的那句话了吗?你的弱点,该面对的时候就要面对,眼前就有这个最好的例子,人法合一的袁延寿,对你来说即是个挑战也是个机遇,最终你还会得到一个什么样的结果,就要看你的了,毕竟这是你们的世界,不能事事都要由我们几个老不死的出面……”黄极这句话说完,一旁的李淳风当即哈哈大笑道:“黄毛怪,你终于也承认自己是老不死的了,哈哈哈,老朽死而无憾了,娃娃,就按这黄毛怪的所说,袁延寿是你的了,可不要让我们几个老不死的失望啊……” 当下我收好了雷光桃木剑便向袁延寿走去,袁延寿将怀中的袁不二放在地上后便要向我而来,此时袁不二忽然一把拉住了额袁延寿道:“公子,公子,听我一言,我们袁家虽然耗费了千年的心血炼制成了这长生不老的丹药,可是李天师这话是对的,即便是刚才我还是认为我不会死,可是眼下我却已经变成了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与其陷入这无边的痛苦,还不如来一个痛快,千年来,我跟随公子一场,不二已经心满意足,想当年,卢公子为了保全你我二人,当先试药,其实最先离去的本应该是我,卢公子一介白人尚能如此,何况我乎,这么多年来的过去了,对我而言,这只是一场支离破碎的长生梦啊……”说到这里的时候袁延寿已是泪流满面,袁不二忽然不顾一切的爬起身来,对着八卦亭中的黄极和李淳风跪着祈求道:“二位仙长,我知道我们此时罪孽深重,不过小老儿还是祈求二位仙长留给公子一条生路,所有逆天罪业,都由小老儿一人承担……” 第444章 黄极的誓言 已经剩下半条命的袁不二忽然委身苦苦哀求,本来打算与袁延寿决一死战的我当下也打消了这个念头,转过头去向八卦亭中的黄极和李淳风看去。 听到这个袁不二要将所有罪责揽到自己身上,李淳风眉头微微皱了皱没有表态,一旁的黄极云淡风轻的开口道:“袁不二,你说的轻巧,你要将所有的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先不说能不能这样大包大揽的,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性,这事情是你想揽就揽的了的吗?不是我看不起你你们当下人的,你还真不配……”黄极说完的时候,袁不二再次趴在地上跪爬了几步,冲着八卦亭中的李淳风和黄极二人哭道:“黄先生,您说的对,是我太自不量力了,不过您二位都是道家的大能,论本事比起我袁家先祖天罡真人都有过之而不及,无论如何还请二位高人看在曾经的交情上,放过我袁氏一门,实不相瞒,我袁氏一门如今,只剩下了公子这一条血脉,还请……”不等袁不二说完,一旁的袁延寿早已怒不可遏的说道:“不二,够了!你还想继续把我们袁氏一门所有的事情都说了个干净吗?”跪在地上的袁不二转过头来冲着袁延寿磕了几个响头之后继续哭道:“公子,事到如今不二已经看透了,即便是获得了长生之后又待如何?眼下要恢复袁氏一门往日的荣光已是不可能了,公子,看在老奴跟你一场的情分上,便让老奴把话说完……”说道这里袁不二又转过又来对着八卦亭中的黄极和李淳风道:“二位高人,实不相瞒,今天的这个结果,其实天罡真人早已经推演了出来,这才在当年吩咐其子客师真人封存了全部关于长生不老之药的炼制之法和各种器具,只是没有想到,我袁氏一门最终还是没有逃过这命运的安排。不二我虽然是一介下人,当年公子决心要实施这逆天之举的时候,所有事宜都是老奴亲自安排,就在老奴将客师真人封存已久的长生丹方和宝炉起出来的时候,意外的发现了一封先祖天罡真人留下来的信笺,本来这信笺并非是我等下人可以偷窥的,可当时老奴还是忍不住好奇之心打开读了起来,读罢才知道今日之事先祖天罡真人早已推演出来,读完那封信笺之后老奴当下便一头的冷汗,本想当即将信笺交给公子由公子裁定,不过当我带着起出来的一应用具回到这里的时候,见到公子一副众志成城的样子,老奴当下打消了这个念头,本想日后等到公子这股子兴趣下去之后再将此时和盘托出,可是没想到日后我竟然也深深地陷入到了这对于长生之梦的苦苦追求之中,据天罡真人所言,二位高人曾经立下了誓言,还请二位高人看在与先祖天罡真人有些交情的份上,确保袁氏一门血脉……”说到这里袁不二转过身去对着袁延寿又磕了几个响头之后才哭道:“公子,这些年来,都是不二对不起你,袁氏一门的罪人,是我袁不二啊……”袁不二边哭边磕头,此时断了一臂的袁不二身下已经血流成河,袁不二哭了片刻之后似乎因为失血过多有些气力不支,这时袁不二又好像是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挣扎的转过身来对着八卦亭中的黄极和李淳风道:“二位先生如若不信,不二这里有先祖所遗信笺为证……”说罢袁不二用自己仅剩下的那一只手臂颤巍巍的伸到了怀中,随后便捏出来一张已经微微泛黄的信笺来。 就在袁延寿将信笺捏出来之后,八卦亭上的黄极和李淳风二人毫无表示的看着袁不二,仿佛对着封信笺毫无兴趣,我本想走过去将信笺取回交给二位前高人,见到两位没有丝毫的表态当下也取消了这个打算。站在一旁袁延寿见到这封信笺的时候竟然也无动于衷,任凭袁不二单手捏着这封信笺在空中不停的摇摆,也没有走过去要拆出来看一看的意思。袁不二取出信笺来见到黄极的李淳风都没有表态,当即又继续哭道:“二位先是乃是前辈高人中的高人,必定不会和市井小人一般不讲信用,如果当日不二便将这封信笺交给公子的话,必不会造成今日的结果,这一切的恶果便是又不二一人所种,请二位前辈高人念在往日袁氏一门对这天下也做出了一些正义之举的份上,将这一切罪责都归咎于老奴一人的身上,老奴愿意以身抵命,粉身碎骨魂飞魄散,为袁氏一门赎去着千年的罪业……”袁不二哭罢当即又趴在地上磕起了响头。 沉默了许久的黄极此时终于开口道:“袁不二,没想到你倒是个忠心耿耿之辈,你这一辈子跟了这袁延寿,真不知道是你的幸运还是袁氏一门的幸运,更不知道到对你来说是幸运还是一场不幸,袁不二,你当真以为这一切的罪孽都是你擅自留存了天罡真人的信笺而造成的吗?”说到这里的时候黄极眉毛一挑看了袁延寿一眼继续说道:“袁延寿,这信笺中的内容你早就知道了,要不是因为自己手里没人,而且这袁不二又是忠心耿耿的跟着你一起图谋这逆天之举,恐怕你早已经留不得这个袁不二了,还记得当初为什么是那个卢公子主动替你们试药的吗?卢公子本是黄河旁的捞尸人,无意中打捞上来上古神兽玄武龟,感念袁氏一门富贵了自己的卢家门第无法报答,这才主动以身试药,其实当时袁延寿你的本意便是让这个袁不二来试药的,一来试探一下袁不二的忠心,二来也想看看这个袁不二明明知道了这封信笺的内容,还这样不遗余力的跟随你的最终用意,好个愚忠的奴才却遇到了这么有心计的主子,既然提到了我当年的许诺,这个我认,不过除了这一个许诺意外,还有一件事是你们不知道的,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兴趣听一听当年的事情……” 第445章 障眼法 黄极说完之后,袁延寿当下一扭头不去看八卦亭中的黄极,一旁的李淳风捋了捋胡子微笑不语,袁不二则是一脸期待的等着黄极继续说下去,这时在八卦亭中看了半天热闹的周杰老爷子忍不住开口说道:“黄局,话多说到这个地步了,您老就别卖关子了,说出来让我们大家伙都涨涨见识。” 听到周杰老爷子将话茬引了出来,黄极当下开口说道:“想当初我与令先祖的邂逅真可谓是不打不相识,当年我惜败于令先祖之手,说来到时还少不老你这个老不死的牛鼻子的功劳……”黄极说到这里的时候瞥眼瞅了一旁的李淳风一眼继续说道:“老不死的牛鼻子,当年的这一段如烟往事,是要我来说还是你来说?”李淳风听罢当下哈哈大笑道:“既然你不好意思开口,那还是由我这个老不死的牛鼻子来讲,当年太宗皇帝创下贞观之治之后,虽然念念不忘对长生不老的追求,但是也没有耽误自己的身后事,当年太宗皇帝尚在壮年之时,便要求家师与我为其堪舆风水,寻找阴宅。不知道当年太宗皇帝是不是有心考究我们师徒二人,同一道命令竟然让我和家师分头而行,经过三个月的勘察,我终于找到了一处可以作为帝王阴宅的好风水,于是便在此处埋下了一枚铜钱。等我回到朝中复命之时,才知道家师也已经找到了可作为帝王阴宅之处。太宗皇帝得知我们师徒二人同时找到了好的帝王阴宅风水时大喜,当下便由我们师徒二人带路前往阴宅地点进行考察,等到了地方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家师所找到的那一片帝王阴宅风水竟然和我找的是同一片地区。当年我也是年轻好胜,相在太宗皇帝面前显摆一下,便说出来在那一片阴宅的地方埋下了一枚铜钱,太宗皇帝当下问起家师所找的地方在何处,家师则说是在那一片阴宅的地方插了一根针。太宗皇帝当下让我们师徒二人将标记起出来,可是等我找到那个位置的时候,却发现此处什么都没有,太宗皇帝狐疑的看着我们师徒二人,此时我心里已经明白了过来,家师天罡真人所找的地点竟然以我所找的地方是一般无二,可是地方找到了,作为标记的铜钱乃是我亲手所埋,而且此处乃是深山之中,人至罕迹,怎么可能会有别人将我这一枚铜钱偷走呢?我也曾经怀疑过家师,不过据家师所言,他也在这里埋下了一根针,此时这里连这根针也没有出现,这就说明此事并未家师所为。” 讲到这里时周杰老爷子忽然开口打断了李淳风的话道:“李前辈,这段往事我老人家听到的是另外一个版本,可跟你讲的不一样,说是当时挖开泥土找到那枚铜钱的时候,令师天罡真人的那根针可就扎在了铜钱中间的窟窿眼中……”不等周杰老爷子继续说下去,黄极转过又去瞥了周杰老爷子一眼道:“呱躁!”黄极说完周杰老爷子顿时不敢再继续往下说,李淳风微笑着看了周杰老爷子一眼道:“周道友此言非虚,当时我师徒二人所堪到的风水确实在同一地点,而且正如周道友所言,家师的那一根针正是扎在了我所埋铜钱的窟窿眼之中,没想到当年我们师徒为太宗皇帝堪舆帝王阴宅风水的典故竟然流传到了现在……”李淳风说到这里的时候,袁延寿瞪了一眼李淳风道:“李淳风,你这是在有意显摆你的水平比先祖天罡真人毫无逊色么?”李淳风虚空抱了抱拳道:“淳风这一身阴阳术法得于恩师天罡真人所传,若比起家师天罡真人,老牛鼻子我真是难以企及家师之万一,延寿,你且稍安勿躁继续听下去……” 李淳风顿了顿继续讲了起来:“太宗皇帝乘兴而来,见到此处并非如我师徒二人所言,当下脸上便有些变了颜色,不过太宗皇帝休养还是极好的,虽然一时已经显露出一丝怒色,但是并未立刻向我师徒二人问罪。就在我怀疑这其中是不是朝中有人眼红我们师徒二人在太宗皇帝身前的地位,暗中跟随我师徒二人将我师徒二人所布下的记号抹去,企图嫁祸我师徒二人治我师徒二人一个欺君之罪的时候,家师天罡真人忽然面带笑意的看出了端倪,上前奏报太宗皇帝道:‘皇上,此处确实我师徒二人所选阴宅之处,不过不知道是谁有意跟我师徒二人开了一个小玩笑,皇上稍安勿躁,且看我点破其中机关。’太宗皇帝一脸狐疑的看着恩师天罡真人,还是按照天罡真人所言退后几步,随后天罡真人变戏法一般手中掐起了指诀,随着口中振振有词的念起了咒诀,随即伸手在土坑上面轻轻一拂,紧接着空气中忽然凭空的出现了一道五彩斑斓的光华,随即天罡真人单手握拳猛地大喝一声:‘破!’,只听空气中传来一阵支离破碎的声音,太宗皇帝身形猛地一颤,再向土坑中看去的时候,只见一枚铜钱平静的躺在了土坑中,一根细针正扎在了铜钱中间的窟窿眼中。” 说着这里的时候,黄极面色难看的瞅了一眼李淳风道:“老不死的,事情说明白就行了,过程不用讲的那么详细,你这是怕人家都不知道当年这事的细节,准备开一堂历史专业课吗?”黄极说罢李淳风再次捋了捋胡子哈哈大笑道:“黄毛怪,这么多年过去了,你心里还是放不下吗?”见到二人这一问一答的,我们众人也隐隐的猜出了这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李淳风见到黄极一扭头也不在看自己,当下继续说道:“想必我说到这里,众位已经猜出了事情的缘由,不错,当年我们师徒二人所布下的标记,正是我们这位老朋友给我们开了一个玩笑,在我们的标记上设下了一个小小的障眼法……” 第446章 黄雀在后 李淳风说到这里的时候,扭过头去的黄极当下冷冷的“哼”了一声瞪了李淳风一眼,李淳风丝毫没有在意黄极的表现,继续讲道:“太宗皇帝见到恩师天罡真人的手段之后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土坑中的这一枚铜钱和一根细针,当下恩师天罡真人便从坑中取出了这一钱一针送到了太宗皇帝的眼前,太宗皇帝小心翼翼的捏起天罡真人手中的这一钱一针仔细看了片刻,确定这一钱一针都是实实在在的物件之后,当下便确定这这事情与我师徒二人无关,乃是暗地里有人想陷害我师徒二人,破坏太宗皇帝的选阴宅大计,当下发布了彻查到底的命令。其实当时我们师徒二人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在暗中与我们师徒开了这个小玩笑,即便是太宗皇帝不下命令,我们也会设法找出来这个人。不过太宗皇帝作为一代帝王,选取阴宅又是一代帝国的大计,将此事联系到阴谋上来也算是合情合理了。其实我们这位老朋友的本意却并非如此,我和天罡真人随后便在此处进行明察暗访,经过一番调查终于还是发现一些端倪,这一片上佳的帝王阴宅风水竟然已经被人提前下了禁制,也就是说,在我们师徒二人早有人发现了这一片上佳的风水而已经占据了这里,我们师徒二人有心向会一会这个背后的高人,这才暗中改变了这里的禁制,等待着鱼儿上钩。” 李淳风说到这里的时候,一旁的黄极已经听不下去了,当即大喝道:“老不死的牛鼻子,你是不是想临走之前再埋汰我一把,当年的事情非要说的这么详细吗?我看你入玄门当老道真是进错了门庭,知不知道现在有个行当是干一些说书唱小曲的,我看你这么说有些干巴巴的,倒不如编成小曲儿唱出来的好,当年你们师徒二人在朝中过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前呼后拥的日子,想必现在出来到市井中干一些说书唱曲儿的行当来那是正合适,周处长,这事就劳烦您安排一下,京城南边不是有个叫做天桥的地方么,找个场子以后这老牛鼻子就在那里安家了,每天要是不唱出来个十段八段的,你就派一些城管小混混去找找找个老不死的牛鼻子的晦气,一想到到时候这个曾经名满天下的老不死的牛鼻子被这些小猴崽子撵的满大街跑,有时间可没见过这样的乐子了……” 李淳风看了黄极一眼道:“老朋友,你这么说话我这个老牛鼻子还是第一次听见,不过我这个老不死的牛鼻子怎么说在京城也混迹了不少年了,我怎么没听过有天桥这样一个地方?”黄极闻言瞥了一旁的周杰老爷子一眼当下又是冷哼了一声,周杰老爷子随即说道:“李前辈,当年您所混迹的那座京城眼下早已经不再是我们的京城了……”随后周杰老爷子干咳两声后继续说道:“李前辈,甭管什么天桥地桥的了,您还是挑重点的说,就算不是为了黄局,您也得心疼心疼我们这些做晚辈的不是,任谁家有外人编排自己的老子,您说这当儿子的都不能在一旁看热闹时不时的再叫声好是不是,虽然当儿子的心里未必不想叫上一声好。您是前辈,有大量,就算黄局一时气愤让我们对老人家您如何,您说我们做晚辈的真格的能找一些小猴崽子撵的您老人家满大街瞎溜达吗?” 周杰老爷子这话说完,只见黄极伸出手来便向周杰老爷子轻轻一挥,紧接着周杰老爷子惨叫一声,浑身忽然痉挛了一般抖了几下,黄极这才慢悠悠的道:“周处长,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可要想清楚了再决定说还是不说……”李淳风见到黄极出手顿时说道:“都是一把岁数的人了,行了行了,冲我这个老牛鼻子的面子了,黄毛怪,你说我都说到这里,那往下要不然你自己来说好了……”黄极闻言瞪了李淳风一眼,转过身去又看了亭子中间的周杰老爷子和全真掌教张永良一眼,见到二人十分知趣的捂住了耳朵,这才一屁股坐到了八卦亭边的围栏之上翘起了二郎腿。 见到黄极默认了还是由自己继续讲,当下李淳风继续讲道:“改变了这里的禁制之后,我们师徒二人苦等了半年都没有任何动静,便以为对方得知了这里是大唐皇室看中的地方准备放弃了这里,于是我们师徒二人便回到了朝中。见我苦守半年空手而回的师徒二人,太宗皇帝大失所望,不过好在我们在那片地区改变了禁制,有人再想打那里的主意的话,我们师徒二人会立刻得知。时间又匆匆的过了半年,就在太宗皇帝批准了整座皇陵的建造图纸,准备开始动工的时候,有人回到了这里触发了禁制。我们师徒二人当下赶到了当初布下的禁制当中,到了地方便看到了在禁制中无可奈何的这位黄毛怪了。当下一言不合我们动起了手来,这位老朋友没出几个回合便摆在了我们师徒二人的手中,我们师徒二人本无伤人之意,于是便和这位老朋友攀谈了起来,后来我们才知道,黄先生的本意并非是嫁祸于人,而是向告知我师徒二人,这一片好的风水气脉早已被黄先生所占,使出来这个小戏法,只不过是想让我们师徒二人另选佳处而已。这一谈之下我们三人竟然起了惺惺相惜之意,言语间我才知道,要不是因为我们篡改了这里的禁制,别说我们师徒二人,就是再多几个师徒二人在黄先生的面前也是白给……”李淳风说道这里的时候,坐在一旁的黄极忽然开口说道:“老不死的牛鼻子,说了这么半天,也就说了这么一句中听的实话!” 李淳风没有搭理黄极继续讲道:“经过一番攀谈,我们师徒二人也弄清了事情的原委,黄先生得知是一场误会之后,也准备放弃这一片好的风水另需他处,就在我们三人临别之际,太宗皇帝的一大队内卫竟然不知不觉的将我们围了起来……” 第447章 皇家内卫 见到皇家的内卫出现在这里,当下袁天罡和李淳风便明白了过来,既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一件事情,自己师徒二人又在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颗粒无收,作为一代人雄地主的太宗皇帝肯定不会对着师徒二人放松警惕,别看这一年来的时间里师徒二人是单独行动并没有官方的人干扰,但是凭借太宗皇帝的御人手段,师徒二人的一举一动早已令太宗皇帝了如指掌,尤其是在这皇陵即将动工的时候,这个时候更是一个要紧的近阶段,太宗皇帝怎么可能这么疏忽大意呢? 见到这一大群的内卫出现,黄极先是看了这师徒二人一眼,这一个眼神中出现了一丝嘲讽的意味当下便被袁天罡师徒二人捕捉到,还是袁天罡首先站出来喝道:“秦大人,我师徒二人是奉皇上之命在此勘察皇陵风水,秦大人何故带领内卫而来,不知秦大人此来何故?”那个叫做秦大人的内卫头头当即答道:“二位天师,在下得知皇陵之处出现了贼人的踪迹,因此特来皇陵为二位天师助战。”这位内卫头头的秦大人说起这来头着实不小,这位秦大人的祖辈便是当年大唐帝国开国大将秦琼秦叔宝,这位秦琼秦叔宝也是位于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的名将,太宗皇帝有念旧的习惯,秦琼病逝之后,太宗皇帝每每想到以前的事情便唏嘘不已,于是将秦琼的后人也召到了宫中做起了内卫的头头,这个内卫的头头就相当于现在首长的贴身警卫长,虽然官职不大,有道是宰相的门子七品官,何况这皇帝的内卫首领了。 这位秦大人话音刚落,不等袁天罡和李淳风师徒二人开口,黄极当下站了出来淡淡的道:“你过来,把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说的清楚一点,你是怎么知道这里出现贼人的踪迹的,这个贼人是指谁说的,大点声,让我们都听清楚一点……”黄极话音刚落,忽然伸手虚空一抓,这个秦大人当即凭空而起向黄极飞来,眨眼间便站在了黄极的面前。 见到这一晃之间这个浑身上下黄衣黄发的中年男子便将自己拘到了身前,此时他心里已经明白了大概,且不说黄极露了这一手活惊呆了这一群内卫,就说凭借二位天师在太宗皇帝面前的身份和在朝中的地位,能和这二位天师在一起的人物岂是寻常之辈?这个秦大人脑子反应的也是相当的快,见到这里的形势并未能被自己掌握的时候,当下开口编起了瞎话:“这位仙长,可能是末将刚才没有说清楚引起了您的误会了,二位天师奉敕令为皇上寻找百年之后的福地,找到之后却发现地标之上被人动了手脚,皇上龙颜大怒,下令彻查这位敢在皇陵之上动土之人。二位天师身具大能,得知有人闯入了皇陵之后立刻赶来,末将得到消息之后担心二位天师势单力孤,这才带领内卫赶到这里,以助二位天师一臂之力。”说到这里的时候,这位秦大人微微的抬起了头向着站在一旁的袁天罡和李淳风师徒二人看去,师徒二人自然知道这位秦大人此时的心意,不过还没有插上嘴的时候,黄极那云淡风轻的声音又传了出来:“是我刚才没有说清楚呢还是你没有听明白,我问你是怎么知道这里出现贼人的,这个贼人说的是谁?” 黄极说到这里的时候,这位已经跪在地上的秦大人的额头上已经浮现了一层豆大的汗珠,倒不是此时这位秦大人多么忌惮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黄极,而是内卫的行踪极为隐秘,按照现在的话来说也算是国家的机密了,在常人眼中,太宗皇帝的内卫便已经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了,除了要执行任务必须现身以外,一般二般的人根本见不到内卫的身影,换句话说,当你见到内卫的身影时,多半自己留在这世上的时间也不多了。这个“常人”的范围不仅包括了普通百姓,就连大唐的各级官员甚至官至宰相也在这个“常人”范围当中,由于内卫的特殊性,作为内卫首领的秦大人的地位可想而知。 可就是这位在京城里可以横着走路的秦大人此时却在黄极的面前唯唯诺诺并不敢多言,虽然黄极身处在袁天罡和李淳风师徒二人合力布下的禁制当中,自己不是师徒二人的敌手可这并不代表着随便来个普通人便可以随随便便的跟他讨价还价,秦大人在朝中除了皇上那是从来没有跪过其他人的人物,此时竟然在黄极一身肃杀之气的压迫下不由自主的跪了下来。 黄极看着跪在地上沉默不语的秦大人良久,这才开口道:“真是个好奴才,大唐皇帝养出来好一条看家狗,到死都不愿意将自己的主子供出来,你不说就让我来说,一年前我在二位天师真人留下的地标上留下了一些小戏法,从那个时候你们家的皇帝就惦记上我了,这一年来你们也全国各地的跑也没少寻找我的踪迹,有些话其实说开了就好,其实这一年来你们都在秘密的监视这两位天师的行踪,否则的话这里刚刚出了一点动静,两位天师真人尚且刚刚得知,你们这些凡夫俗子如何前后脚的就追到了这里,你们当真都长了一只狗鼻子吗?如果没有皇帝老儿给你们撑腰,恐怕你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带着这一大队的内卫赶到这里,不是我小看你,你就不怕你抽调了这么多内卫赶到这里,皇帝老儿家里出现什么事情吗?你口中的贼人是指我说的,动不动的就乱往别人身上扣帽子,我且问你,你为何说我是贼人,我是偷是抢,是奸是杀,只要你能说出一见我为贼的事情来,今日便饶了你,否则的话,今日纵然是你家皇帝老儿就在这里,也保不了你的周全……” paoshuba.com 李淳风当着众人的面将黄极的言语神态模仿的惟妙惟肖,这一番演绎出口之后,在场众人竟然仿佛就置身于当年的那一幅场景之中。坐在八卦亭扶栏之上翘着二郎腿的黄极见到将自己模仿的如此惟妙惟肖,当下阴沉着脸看着李淳风却也不好说什么,只好自己在一旁独自生着闷气。 李淳风端起石桌上的茶水呷了一口润了润喉咙继续讲道:“秦大人见到我们师徒二人没有出言阻拦,当下也明白了自己冒犯了这位不知道是何方神圣的高人,到了这个时候秦大人心知自己已经无法全身而退了,既然入朝当了内卫,便是将自己的这一条小命卖给了皇家,即便是刚才自己失了臣节将太宗皇帝和盘托出,眼前这位不好惹的人物也未必会放过自己,更何况即使是这个惹不起的大人物不跟自己一般见识放了自己,将来太宗皇帝也容不得自己,横竖都是一死,倒不如拼得一死保全了自己的名节,反而到落下了个好名声,将来也好为自己的子孙换来些前程。彻底想通了的秦大人此时忽然站起身来,面的黄极傲然说道:‘既然这位仙长非要论个清楚讲个明白,那末将斗胆便说上一说,这位仙长你且听了,我与这位仙长乃是头一次相见,姓字名谁仙乡何处尚且不知,仙长一身正气想必也是正义之人,虽然末将与仙长并未瓜葛,但是凭借仙长的外观气质想必那些奸杀掳掠之事是不会做出来的,不过眼下有一事却是这位仙长处事不公,二位天师真人奉敕令堪舆风水,觅得了上好的皇家阴宅做好了标记,有道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既然已经是我家二位天师找到了这一块极好的风水气脉,何故仙长起了贪心要将此处皇陵之地据为己有?我知道仙长身具神通乃是化外之人,纵使仙长不受世俗王命规矩约束,可是这先来后到的规矩古来有之,这里毕竟是人间俗世,仙长纵然可以藐视朝堂王命,可是人间的俗理还是要讲究一些的,末将本是一介凡夫俗子,言语不周之处还请仙长海涵。’秦大人说完之后对着黄极拱手抱拳深深一礼,便静静的等候黄极的答言。黄极听罢之后冷笑道:‘好一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好一个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皇帝老儿也是人,这寸寸山河当真都能在他的掌握之下吗?说起这先来后到,我黄某人在这一片山水地脉中不知道度过了多少个春秋,没想到今天竟然有人跟我提起来先来后到,真是好笑,这就是你的理由吗?’秦大人道:‘仙长,末将此言并非信口胡言,二位天师真人奉皇命堪舆风水,其后便在此处留下了地标,刚才仙长自己也曾言道,是见到我家二位天师真人的地标之后才留下的小戏法,这就可以说明是我家二位天师真人留下地标再先,仙长留下小戏法在后,这便足以证明是我家二位天师真人率先觅得此处,而仙长则是棋差一招路差一步,如仙长所言,数载之前仙长便觅得此处,不知仙长在何处留下路标,如若真如仙长所言,可由我等查验一番,此处如若果真由仙长率先觅得,末将一不能上保皇上天威在前,二冒犯了仙长在后,当即一死以谢天下。’” 秦大人这一番话说的铿锵有力,竟然在这一片山谷中引起了阵阵的回声,对于黄极和袁天罡以及李淳风这类化外之人而言,断断不会因为先来后到的事情混淆视听,出家人讲究的是不打诳语,也不会小肚鸡肠的要对方拿出证据证明这地方到底是谁先找到的,况且凭借这些人的修为,说假话当时便会被看出来,这也是一种莫大的耻辱了。而秦大人则是不然,由于常年宫廷的生涯,凡是讲究个证据,再有理无证的话也不好使,因此秦大人这一番话说出来之后,竟然憋得黄极半晌没有吐出只字片言。 讲到这里的时候李淳风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道:“你们这几位后辈的娃娃当时可是没有看见,这个老不死的当时那个脸色要多难看多难看,这么多年来说实话,能让这个老不死当面吃个哑巴亏还放不出来个响屁的情况还真不多……”说罢又是一阵肆无忌惮的大笑。一旁的黄极当下又是愤怒的闷哼了一声,紧接着瞪了一旁的周杰老爷子一眼。周杰老爷子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哆嗦,立刻开口道:“李前辈,你看着时辰也不早了,是不是抓紧时间继续讲下去,我们可都是凡夫俗子,跟您这长身不老的身子可比不了,您也心疼心疼我们当晚辈的,有道是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不等周杰老爷子说完,李淳风笑道:“老滑头,休得唬我,刚才进来的时候,你们几个不是都吃了外面大桃树上面的桃子了吗?不是我夸口,这桃林中的果子虽然不比天宫之上的蟠桃园,但是也是人间难得一见的珍果了,吃上一个还说饿?”周杰老爷子陪笑道:“李前辈真是好眼力,这事都瞒不住您老,这么好的东西留在这里真是糟蹋了,不知道我们走的时候能不能……”不等周杰老爷子说完,一旁的黄极淡淡的道:“怎么着,周处长这是吃着碗里的还惦记锅里的?不是我吓唬你,不嫌命短你就再吃一个试试,明年的今天,我做主安排人给你多少点纸钱……老不死的,继续。”黄极说完周杰老爷子顿时一脸尴尬的看了看李淳风,李淳风笑着对周杰老爷子道:“那个老不死的此话不假,这果子虽然是人间的佳品,吃了有延年益寿的功效,不过普通人只能吃一个,要是贪心再吃一个的话……这个还是延寿那孩子想出来的法子……” 第449章 万民之心 李淳风和周杰老爷子嬉笑了一番之后继续讲了起来:“那位秦大人说完之后见到黄极的那张脸耷拉着跟长白山似的半天没有言语,心里也就明白了自己这一番道理将住了他眼前的这位仙长,不过见到他那极为难看的脸色后心里不免生出一股寒意出来,沉默了良久之后,这位忠心耿耿的秦大人竟然一出手‘仓啷’一声拔出了自己的佩剑,当即横在了自己的脖子下面,眼看着这位让自己有苦说不出的秦大人就要抹了脖子,这个老不死的家伙还是极为看中自己的名声的,这事要是传了出去,经过这世间之人添油加醋的这么一加工,便成了这位仙风道骨的仙长与世人论理不过,自持其道法高深恼羞成怒逼世人自杀,这个跟头他可栽不起,如果这一剑抹了过去,自己这恶名便坐实了,当下老不死的一点手便打掉了秦大人手中的长剑,紧接着对着外面众内卫喊道:‘看了半天的热闹,皇帝老儿你是不是也该出来见见面了,虽然我是化外之人,不过还记得你曾经有句话说的好,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么忠诚的看家狗就这么死在这里,我都有些看不过去了,你安安心心的躲在后面看热闹,这可不是你的作风……’老不死的这话刚说完,当时我和恩师天罡真人也是心里一惊,内卫出现之后虽然我们也想到了这其中必是太宗皇帝手段,但是也没有想到太宗皇帝竟然能够亲自来到这里。果然这老不死的话音刚落,内卫中间一个侍卫模样的人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见到皇上的身份暴露出来,当下所有的人都跪在了地上。这个老不死的瞥了跪在地上的我和恩师一眼,一张脸上写满了鄙夷的神色,太宗皇帝命我二人平身之后,和颜悦色的走到了老不死的身前,当先拱手施礼道:‘这位仙长,手下之人乃是市井之流,再加上受命与我,其中过错并不在他,还请仙长看在我的薄面上,不要跟这个小将一般见识,既然是仙长先觅得此处,我们大唐有大唐的国法,即便是九五之尊的我也要带头遵守,此处山水既然入得了仙长的法眼,便说明二位天师真人的眼光不差,世民虽身为皇尊,但也是与万民相同,世民将此处山水就还与仙长,至于皇陵之地在另寻他处即可,世民一介凡夫俗子,虽然久慕化外之人道法精妙修为高深,每每有心问道,却难以割舍天下百姓,也许这就是世民命中注定,风水之学虽然被历代帝王所看重,但是世民以为赢得天下百姓的心才是重中之重,再优越的山水气脉和天下万民之心相比,也相距甚远。世民在此代天下万民对仙长祈愿,还望仙长保天下万民安居乐业,秦英,还不向仙长赔罪……’太宗皇帝这一番发自肺腑的言语当真是力量无穷,这位内卫首领秦英当下便要下跪赔礼,老不死的轻轻一挥手便拂起了已经跪下来一半的秦英,对着太宗皇帝不咸不淡的说道:‘皇帝老儿,这一番话救了你自己,也救了你手下的人,说实话我挺看不起你们这些当皇上的,成天脑子里不是琢磨人家的钱就是琢磨人家的人,能将天下万民放在心上的皇帝还真的不多,你算是一个,不过你最好能说到做到,如果你说的到做不到,到时候你的下场会更惨。有一句话你说对了,天下万民之心的确实比这一方好的风水气脉管用的多,不过很遗憾不少的人间帝王醉心于此却忘记了根本,不管怎么说也是我黄某人理亏于先,既如此我便成人之美,这一方的山水还是留给你,不过你切记你自己说过些什么,如果失去了天下万民之心,再好的风水气脉也保不了你的大唐。’老不死主动将这一方风水让了出来让太宗皇帝吃惊不已,太宗皇帝本有心推辞几句,老不死的紧接着说道:‘收起来你那些个俗世的套路,既然还给你了,这里就是你的了,记住我说的话就好……’老不死的说完当即大步流星的飘然而去,随后恩师天罡真人也跟了上去。” 说到这里的时候,李淳风瞥了一眼黄极继续说道:“后来的事情我可不知道了,老不死的,这中间有什么事情,还是你亲自说。”李淳风说完之后便也一屁股坐在了八卦亭的扶栏之上,黄极当下站起身来继续说道:“我和你的那位恩师来到另一处洞府之中,通过这件事情,你的那位恩师也知道了这位太宗皇帝对你们师徒二人已经产生了芥蒂,虽然你们师徒二人一身道法修为,不过跟太宗皇帝玩心眼的话,你们师徒二人加起来也不是个儿,当下你的那位恩师天罡真人便将自己推演出来的袁氏一门的运势讲了出来,要求我日后设法保护袁氏一门的周全以及维持天道的平衡。当初在皇陵之处,见到内卫出现之时,你的那位天罡真人便暗自撤去了禁制,这一点虽然他没有明说,我自然心知肚明,为了还这个人情,我当下也答应了下来……”说到这里的时候,黄极对着袁不二道:“袁守诚,当年你在长安城中也算是远近闻名的神算了,世间流传你算计泾河龙王遭到魏征梦斩虽然有些演义的成分,不过你泄露天机过多,当时要不是袁天罡出手瞒住了天相,恐怕你早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当年袁天罡留你在袁门中就是要你给袁氏后人拨乱反正的,没想到袁天罡还是看走了眼,我当年确实立下了誓言要保袁氏一门的周全,不过其中还有一句话并没有写在这封信笺之上,这句话只有我和你家先祖袁天罡二人知晓,那便是如果袁氏后人真的没有禁得住这长生不老逆天的诱惑,我便要代令先祖袁天罡亲自了结你们这些狂妄自大的不肖子孙!” 第450章 针尖对麦芒 说到这里之后黄极一脸严肃的看着倒在地上已经十分衰弱的袁不二和一旁一脸七个不服八个不忿一百二十个不含糊的袁延寿。此时李淳风开口道:“黄毛怪,既然该说的不该说的您都说完了,那就赶紧的,也让我老人家见识见识这些年来你涨了多少能耐……”黄极转过头来看了李淳风一眼,平静的说道:“老不死的,你都快要上路的人了,怎么还有想跟我一较高下的心思么?你就那么想赢我一次?当初我已经败在你们师徒二人手里了,怎么,你们师徒见软的就捏,捏上瘾了?”李淳风笑道:“行了行了,黄毛怪,别人说这话我老牛鼻子还真就挑不出理来,可是这话要是从你嘴里说出来,我老牛鼻子当真是可发一笑了,当初你败了是不假,可是你怎么败的我们心里都有数,你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都想不明白,当年多半是你早就看出来那地方的禁制被做了手脚,你故意进入禁制当中,无非就是想看看到底是谁改动了禁制而已,不要老是说的那么难听,什么‘当年就败在了我们师徒二人手中?’当初你只是有些托大而已,论真能耐,嘿嘿,老牛鼻子我就不说了……”黄极闻言当即笑道:“都说你们人的最厉害的便是阴谋诡计,老不死的,你这心眼也是没谁了,说实话我真有心让你再赢我一次,不过你这两下子还真的不是个儿,算了,我虽然曾经答应你的恩师天罡真人要亲手了结他的狂妄的后世不孝子孙,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说到这里的时候,黄极看了我一眼道:“秦卓,你替我了结了袁延寿……”说罢黄极竟然把两手一背,一屁股坐在了李淳风的身旁,小声说道:“老不死的牛鼻子,你看看这个小子能不能替我了结了袁延寿?”李淳风瞥了黄极一眼道:“都这时候了,你还有心那我老牛鼻子开心,人家谁送亲人的时候不是好酒好菜的伺候着,你看看你,跟当年一样抠唆的……”黄极当即瞪了李淳风一眼道:“老不死的牛鼻子,咱俩什么时候成亲人了,少他妈跟老子攀亲……” 就在黄极和李淳风二人一捧一逗说的正热闹的时候,袁延寿忽然仰天长啸一声,紧接着开口喝道:“秦道友,既然黄毛怪点明要你来,那就不要怪我心狠手毒了,既然不二也折在了你的手里,不为别的,就冲着这些年来不二跟随我一场,我也要给他报仇雪恨,不过……”袁延寿说到这里的时候顿了一下,紧接着向八卦亭中的黄极看了一眼继续道:“黄毛怪,我和秦道友既然免不了以死相斗一场,这胜负之后怎么说?”袁延寿说完之后八卦亭中的黄极就好像根本没有听到袁延寿说话一样,依旧和李淳风小声说着什么,李淳风听罢之后竟然满脸的嘻嘻哈哈,紧接着伸出手指放在唇边“嘘……”的一声道:“小声点,当着这些晚辈说这个,多那个……”黄极也无所谓的道:“有啥那个不那个的,孔老二当年都说过,食色性也……”李淳风当即又发出“嘘……”的一声,紧接着低声道:“行了行了,这段待会再说,人家孩子跟你说话呢,我看着两个孩子那真可谓是针尖儿对麦芒了……”这时黄极才极不耐烦的抬起头来看着袁延寿道:“真是麻烦,都要上路的人了还这么磨磨叽叽的,既然这秦家小子代我出手,你就把他当成我就行了,无论胜负都算到我的身上,你小子输了,自己知道应该怎么办,要是你小子赢了,你的事情我就不管了,等到我有朝一日再见到令先祖的时候,到时候我会给他解释的,就说你小子出息了,我都不是你的对手,你们的家事我老人家没那个本事管……”黄极说完之后,一旁的李淳风当发出一声怪笑来。 李淳风这一声怪笑在袁延寿眼中显得十分的刺耳,此时仿佛自己受到了极大地侮辱一般,当下厉声喝道:“好,那我就不客气了,秦道友,请!”说着便亮出了架势。 看着袁延寿亮出了架势,当下我也不含糊,伸手从背后抽出雷光桃木剑立刻迎了上去,见到我冲过来之后,袁延寿当下跟我动起手来,我手中的雷光桃木剑剑锋过处雷光闪闪,挥舞的呼呼挂风,攻击袁延寿的同时留出了空当随时守护自己上中下三路的门户,此时的袁延寿双掌呼呼挂风,迎着的我和剑锋舞动,自掌心时不时吐出道道罡风将我的雷光震的稀碎。见到雷光桃木剑并没有对袁延寿产生什么实质性的威胁,当下我抽了个空子背起背起雷光剑运起体内的太极清气,随着双脚踏出竹林步法,达摩龙虎拳虎虎生风的便向袁延寿攻去。袁延寿的身法也颇有道道,几个回合过去之后我竟然都没有摸到袁延寿的一丝一毫,当下我紧咬牙关单拳打出之际,两道风刃也随之而出,直劈向袁延寿的面门,袁延寿见到我发出风刃之后并没有闪躲,就在两道风刃眼看着就要劈在袁延寿身上的时候,袁延寿的身形忽然变得透明起来,两道风刃透过袁延寿的身体之后直接劈在了他身后的围栏之上,这时一道凌厉的罡风已经向我劈了过来。 见到这股罡风劈来,我顺势侧身一躲,这股罡风从身边穿过,小腹间被这股罡风的边缘只是捎带着掠了一下,便有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之感传来,紧接着身后传来“咔嚓”一声,扶栏上的一个汉白玉雕刻的花骨朵顿时碎裂开来,化成一堆石屑粉末落入了九曲回廊之下的潭水中。就在我的小腹被这股罡风掠了一下之后,体内顿时生出一股看不出的清气向小腹涌去,片刻自后这股火辣辣的疼痛便消失不见,就在袁延寿击碎了这个汉白玉石雕之后,忽然从他的体内生出一只巨大的黑色手掌,这手掌出现之后便猛地向我拍来。 第451章 大炮对短刀 这刚开始袁延寿便祭出了四象手倒是出乎了我的意料,眼看着这硕大的四象手迎面拍来,我当下将体内气息凝聚在掌心,随即单掌挥出一道掌心雷直劈四象手的掌心,就在这一记掌心雷劈到了四象手掌心上的时候,四象手的掌面忽然泛出一道异样的光华,这道一样的光华一闪而过,我这一记掌心雷直接被反射了回来,没想到这个袁延寿的道法修为精妙如是,竟然能够将普天镜的光华融合到无上的道法之中。 就在我纵身躲过反射回来的这一记掌心雷的时候,四象手已经拍到了,此时我避无可避,只好鼓足了体内的气息准备硬接上这一下子,想来凭我此时的修为,这一下虽然不好受,但也不至于一下子将我揍得无还手之力。可就在这四象手即将拍到我身上的时候,我身上竟然忽然泛出一道金色得光华,这道金色得光华将我紧紧地包裹在其中,四象手拍到我身上的时候我直觉一阵巨大的震荡传来,不过在这道金色的光芒护佑之下,我也只是微微一震之后并未出现任何的异状。就在我准备抬掌反击的时候,这时我才发现袁延寿打出的这一道四象手的手印虽然没有对我造成实质性的伤害,但是这一记四象手这巨大的漆黑手印此时竟然一直凝结在我的身旁,对抗着我身上泛出的这道金光,这时我忽然想起曾经在离宫中的那一幕,那个老不死的棺材瓤子曾经施展出的四象手将我们众人着实折腾的不轻,很显然这个袁延寿的修为和当初那个老不死的棺材瓤子也不相上下,要不是我身上的这道金光,恐怕早已经被和四象手拍到了九曲回廊之下的潭水中。 眼看着袁延寿的四象手凝结在我的身前和我僵持在一起,我身上这道金光僵持了一阵之后似乎隐隐有些渐渐不支的态势,一种巨大的压迫感逐渐变强,我忙掏出那一对凤胆猛地将体内的清气注入到了凤胆之中,当初在离宫之时,便是用这无坚不摧的凤胆剑气摧毁了老棺材瓤子的四象手。凤胆剑气被激发出来之后四象手顿时被一道凌厉的剑气冲开了一个大口子,四象手出现缺口之后袁延寿忽然眉头一皱,紧接着双掌结印,两只手上随即便又泛出一抹异样的光华,凤胆剑气冲破了四象手之后随即向袁延寿袭去,袁延寿迎着这道剑气伸出手指一弹,凤胆剑气竟然被弹了回来,随即迅速的一分为二二分为四,瞬间变成了一只剑网不停的向袁延寿激射而去。 见到这不断变大的剑网不停地向自己激射而来,袁延寿急忙变换自己手指的指诀,这时袁延寿身体上再次泛出那一抹异样的光华,这凌厉无比的凤胆剑气竟然无法穿透这普天镜的光华,不仅如此,越来越多的剑气进过普天镜的反射竟然也反弹了回来,透过四象手冲我而来。有了身上的金光的保护,这凤胆剑气虽然反射回来没有对我造成什么伤害,但是我身上发出的金光更加迅速的黯淡了下来,我心知等到这金光消失的时候也就再无护身的屏障了,当下移动身形不停地开始躲避这道道剑气。眼看着我身上的金光就要消失殆尽,由于四象手一直凝结在我的身前,此时这四象手也被这无数道凤胆剑气冲的四分五裂,我急忙祭出玄火双环收回了凤胆剑气,就在无数道剑气消失不见的时候,空气中传出“轰”的一声,四象手也凭空爆裂开来消失不见。 见到我破了四象手,当下袁延寿再次变动指尖手诀,随着袁延寿双手上普天光华的闪现,从他的指诀中竟然也激射而出道道剑气向我激射而来。我随即一抖手腕,玄火双环凭空而起,在我头顶之处立刻画出了那一幅玄火太极图。普天光华形成的道道剑气在玄火太极图的光芒之下也随即灰飞烟灭的一般消失不见,见到普天光华被玄火太极图拦住之后,当下我也立刻催动体内的气息,盘旋在我头顶之处的玄火双环忽然发出两道红黑两色的环影直向袁延寿撞去,袁延寿当下也施展出普天的光华护住自己,两道环影撞在这普天光华之上竟然没有反弹回来,而是被拦之后立刻发出了一阵“嗡嗡”的共鸣之声,随即红黑两道环影竟然融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交错闪出耀眼黑红光芒的环影来,这道环影在闪烁了几次红黑二色光芒之后,紧接着再次向袁延寿撞去,只觉空气中一阵巨大的震荡传出,“嘭”的一声巨响过后,这一道环影顿时消失不见,与此同时,袁延寿后退两步“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来,普天镜的光华也随之消失不见。 见到普天镜的光华被我的玄火双环环影震碎之后,八卦亭上的李淳风瞥着嘴啧啧的说道:“老不死的黄毛怪,这有点过分了,不是我埋汰你,这是不是有些不大公平,我们袁家的孩子身上的家伙什可都是自己炼制出来的,说句不要脸的话,这也算是袁氏一门智慧和汗水的结晶了,这小子用这东西算是怎么回事,好比是用大炮对付短刀子,这还有的打吗?”黄极轻蔑的看了李淳风一眼道:“难得你还知道大炮这个东西,不公平?没有什么不公平的,你以为这家伙什是我给他的吗?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东西我老早就找不到了,全凭着这孩子自己的运气,老不死的牛鼻子,你知道的倒是不少,就算是大炮对短刀子,可是这大炮可是人家自己踅摸来的,要是论起来连运气都要算上,那你们袁家的孩子弄到的那一面王八壳子不算是运气吗?没有那一面王八壳子的话,你们袁家的这孩子恐怕也活不到现在……” 眼看着袁延寿被我的玄火双环震得一口血吐了出来,我立刻动身向袁延寿走去,袁延寿捂着心口长出了一口气之后,忽然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随即忽然向我猛冲了过来…… 第452章 不是唯一的天眼 袁延寿忽然向我出手冲了过来,明明已经受了内伤此时竟然还是不顾一切的向我冲了过来,这一招我确实没料到,就在我来不及躲闪的时候,袁延寿已经冲到了我的身前,眼看着这一掌就要拍到我的面门之上的时候,玄火太极图忽然光芒猛地闪了一下,随后袁延寿就好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被光影弹的倒着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了扶栏之上后紧接着又吐出来一口淤血。 有了玄火双环的护佑我当下底气足了起来,于是又向袁延寿走去,单手一把抓起袁延寿的脖领子将他提了起来,紧接着左右开弓先是甩了袁延寿几个大嘴巴子,袁延寿顿时嘴角渗出了一丝血迹。袁延寿一脸嘲笑的看着我道:“秦道友,有道是打人不打脸,你这么做是不是有些不太顾忌身份了?”我冷笑道:“身份?不怕你笑话,我秦某人就是一介布衣,无官无职,在道门中也是一个小门派的小徒弟,论辈分从长安城排到洛阳也排不上我,我可不是你们袁家那大门大户的人。”袁延寿道:“秦道友,你我皆为道门中人,虽然此时以死相搏,可你我二人之间并无冤仇,只不过彼此之间道不同而已。从你我第一次相间之时,我就以‘道友’相称,从无言语间的冒犯……”不等袁延寿继续说下去,我立刻喝道:“这几个嘴巴我不是我打的,我也是受人之托,这几个嘴巴的账你不要算到我的头上。”我这句话刚说完,八卦亭中当即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随后一个声音说道:“老不死的黄毛怪,看看你的孩儿们,年纪不大你这一身本事可学的都差不离了,这么快就知道先把自己撇干净了,老不死的,这孩子你真是选对了人……”黄极瞥了一眼李淳风道:“怎么?你个老不死的牛鼻子嫉妒我么?这孩子哪一句话说错了,本来他就是替我出手的,你们袁家的不肖子孙逆天乱道在先,祸乱乡里在后,还打不得几个嘴巴子了?当初你的老恩师可亲口说的,我随时可以代他教育他的后世子孙,现在我把这个事情交给这孩子了,我看他心有些软做的还不够,要是我,还得再多抽他几个大嘴巴子。”黄极说完李淳风又道:“老不死的黄毛怪,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你也学会护犊子了,不过说来这也只是你们之间的事情,你护你的犊子,不过有句话我这个老不死的牛鼻子可要提醒你一句,延寿这孩子虽然道走歪了,可是要说起这一身的修为和心智,比起他的先祖我的恩师天罡真人可有过之而无不及,老不死的黄毛怪,你想一想,要是天罡真人复生,此时你拿着大炮对着天罡真人的短刀,不敢说一定不是家师的对手,可要是这么轻而易举的便要家师束手就擒,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听到八卦亭中李淳风与黄极只见的对话,我心里顿时一动,虽然表面上二人就好像是看热闹一般对我们之间的交手评头论足,不过字里行间这个老不死的牛鼻子李淳风分明是在暗示我这个袁延寿肯定还有什么后手,要我不可大意失荆州才是,不过此时我又玄火双环的护佑,袁延寿又受了内伤,我实在想不出来这个袁延寿还有什么后手可以反败为胜。此时的袁延寿也听到了八卦亭中二人的对话,当下转过头去对着八卦亭里喊道:“有道是士可杀不可辱,你们这两个老不死的东西,这个玩有意思么?让这个秦道友出来就是羞辱我袁延寿不成?李淳风,怎么说你也是我袁氏一门的人,即便是我袁延寿有天大的罪业,有死而已,你这样吃里扒外的,对得起先祖天罡真人所传给你的这一身道法吗?”袁延寿这话说完,八卦亭中的李淳风当即对着黄极说道:“老不死的黄毛怪,怎么样让我说着了,这孩子是不是不简单,看看,人家挑我老牛鼻子的理了,我不能再多说话了,想来也对,当年我拜在袁氏一门之下,后来还不向着袁氏一门的子孙,想想都有些对不住自己的老恩师了……” 就在李淳风话音刚落的手,我眼前的袁延寿忽然从身体中生出一股巨大的力量来,袁延寿一把将我的手打开之后,紧接着双脚猛地在地上一点,随即举双拳身形好似离弦的箭一般向我打来,这瞬间的变故让我反应不及,我随即下意识的护住了自己小腹下丹田之处,本以为有玄火太极图的护佑,就算袁延寿真的打到了我,也不能将我如何,可瞬间之后我意识到我想错了,一阵巨大的拳风已经透过了玄火太极图的光影,此时我再想躲避已经来不及了,袁延寿的身形竟然直接穿透了玄火太极图的光影,这两拳竟然直接轰到了我的胸口之上,胸口处立刻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我倒着飞了出去撞在了扶栏之上,当时忍不住便是吐出来一口鲜血来。 我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突破了玄火太极图阵的袁延寿,此时袁延寿忽然从兜里掏出一颗丹丸吞入腹中,随即走上前来一把薅住了我的脖领子,左右开弓一个不多一个不少,将那几个大嘴巴还了回来。我扭头吐出一口血沫子后道:“了不起,真是了不起,我的玄火太极图阵精妙无比,没想到你竟然能够突破我的玄火太极图阵,想当初就连修罗王都无法突破的屏障在你眼前竟然形同虚设,袁延寿,我真是小看你了。”袁延寿看着冷笑道:“秦道友,这几个嘴巴我也不是在打你,这个我还是要给你讲明白……”说到这里之后,袁延寿冲着八卦亭里的黄极看了一眼继续说道:“这世间任何的法器和阵法都是有破绽的,十全十美是不存在的,就好像是我的普天镜和你的这对环子一样,你的天眼能够看出我隐藏在普天镜像之中的真身,那你就没有想到,我也能看穿你的玄火太极图阵的破绽吗?你以为自古至今,只有你一个人具有这与生俱来的天眼吗?” 第453章 跟我有什么关系 袁延寿说完我当下便感到从他的上丹田处发出来一股强烈的气息来,虽然我们道们众人门派有不同,可是修习阴阳术法最基本的习气法门基本上都是一样,从这股强烈的气息上判断,眼前的这个袁延寿的修为不仅不比我逊色,还要强上了几分。想来这种情况也算是正常,毕竟这个袁延寿出身名门,自幼便承袭了先祖天罡真人的精妙道法,虽然我也是自幼修道,不过俺家的老牛鼻子虽然也算是正中的道门中人,不过比起天罡真人来讲就差的不是一点半点了,更何况道家一门流传到现在,很多精妙的道家法门都已经失传,这个袁延寿必定是比我们的见识要广博的多,要不是因为我的运气确实好的有些出奇,恐怕凑上一打的我绑在一块也无法与之相抗。 袁延寿释放出天眼的气息后似乎是有意的向我挑衅,通过天眼释放出来的气息在我身上打量了一番之后,一伸手竟然从我怀中掏出啦那一串佛珠来,放在手里颠了颠后冷笑道:“秦道友,我说你怎么抵挡的住我的四象手,原来你身上的好东西真是不少,他们说的对,你的运气真是好的出奇,好的连我都有些羡慕嫉妒恨了。”说话间又将这一串佛珠放入了我的怀中。本以为袁延寿会将这串佛珠据为已有,见到他又将佛珠还给了我,当下我便显露出一丝诧异的神情来。袁延寿似乎看出来我的心中所想,冲着我笑道:“秦道友,你可不要拿我和你们这些俗世之人想比,东西是好东西,不瞒你说,我袁延寿确实也喜欢的紧,不过有道是君子不夺人所爱,我可不像那些见了好东西便贪得无厌的家伙们,更何况这是佛家的玩意,我还真的不屑一顾的用它。”袁延寿这话里话外的明显的是在挤兑八卦亭中的周杰老爷子和文辉等人,这是又在拿当初周杰老爷子和文辉收了袁延寿那七大宝箱子东西还继续咬着袁延寿不放说事,听到袁延寿这话说完,周杰老爷子当下躲在八卦亭中喝道:“老不死的袁延寿,你们俩打就好好打你们的,别话里话外的捎带上别人,不是我老人家嘴碎,当初进入这玄门之前,我老人家在茶馆干过几天,我记得好像有人当初跟我老人家提起过,最好不要说个故事编个小曲什么的编排你们袁氏一门的那个谁来着,不过要是有人嘴不严实的话,老人家我都想好了,等到了退休的那一天,就找个茶馆支个摊子,现在我们这个年代,闲人多得很,没事就爱听一些古代奇闻轶事……”看着肉烂嘴不烂的周杰老爷子出言反击,当下袁延寿冷笑的看了八卦亭一眼道:“我们大唐年间的闲人也不少,这些人也爱听这个……” 袁延寿怼了周杰老爷子一句之后当下也不在重提这事,随后一挥手便将我摔倒在地,紧接着对着我说道:“今天看来咱俩是主角,其他的都是看热闹的,秦道友,如果我不拿出点看家的能耐来,似乎有些对不住你,明年的今日,我会准备纸马香课四季果品祭拜你的,虽然你我要拼个你死我活,还是那句话,咱们二人只见只是道不同不与为谋,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我站起身来再次吐出一口血沫子说道:“袁延寿,不用多说了废话,动手……”话音落毕我当即拔出身后的雷光桃木剑冲了过去,将一身太极清气全部注入到手中的雷光桃木剑中,随着剑锋过处,闪着丝丝电弧的剑光激发而出,招招指向袁延寿周身要害之处。见到我再出掏出了雷光桃木剑,袁延寿的身形忽然又变得透明起来,虽然袁延寿隐藏在普天镜的镜像之下并不能躲过我的感知,不过这透明的身形却让我着实有些头疼,剑锋过处电光隐隐,虽然劈到袁延寿所在的地方,可是剑气和雷光却透过袁延寿的身体直接劈在了九曲回廊之上,这几下我并没有留力,凌厉的剑气过处在九曲回廊上留下了道道的剑痕,此时袁延寿嘲弄的看着频频发起攻击的我并不着急,找到我出手的空隙伸掌便拍,看似透明无形的掌风似乎并无什么威力,可是等到这掌风袭到我的身前的时候,透明虚幻的掌风忽然化为了实体,一股巨大的掌力从掌心激发而出,我立刻横过雷光桃木剑挡在自己身前,这一掌便直接拍在了雷光桃木剑剑身之上,雷光桃木剑立刻忽然电光大闪,虽然当即便将这一掌弹了回去,不过我也被这一张震得倒退出去好几步才稳住了心神。 袁延寿一脸嘲弄的看着我继续向我攻了过来,我挥舞着雷光桃木剑护住周身要害,随着雷光桃木剑的舞动,每一下便从剑身中劈出一丝电光,袁延寿身形飘逸双掌如风,雷光桃木剑闪出的电光并不能劈到袁延寿的身上,可是他此时挥出的掌风确是实打实的凌厉无比,不出几个回合我便被袁延寿逼得节节败退,凭着一身太极清气护体,手忙脚乱的又挨了几掌之后便显出难以招架之势。 八卦亭中看热闹的众人此时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李淳风见到这个场面顿时急得对一旁的黄极说道:“诶诶诶,我说你个老不死的黄毛怪,这就是你找的弟子么?你看看,形势不妙啊,过不了多久我看也就差不多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你就败在了天罡真人的手里,如今又折在了他的后人手里,我这个老牛逼厚着脸皮问一句,如果这孩子败了,你真格的就话付前言不成?”李淳风说完八卦亭中的众人将目光都对准了黄极,此时黄极慢悠悠一脸满不在乎的说道:“我黄极吐口吐沫便是颗钉,败了,只能说他敬师不到学艺不高,你们都看我干吗,跟我有什么关系?” 第454章 破解镜像 黄极一句话噎的李淳风张口结舌半天说不出一个字出来,一旁的周杰老爷子忍不住道:“黄局,看您老人家这话说的,我知道您老人家是茅房拉屎脸朝外的人,可毕竟秦卓这孩子可是被你指使去的,要是这孩子真的有个三长两短的……”不等周杰老爷子说完,黄极扭头瞥了周杰一眼道:“他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跟我有什么关系,说我叫他去的,他自己也答应了,这叫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个老么咔嚓眼的搁这瞎操什么闲心?”黄极这一出口又噎的周杰老爷子顿时没了词,当下和周杰老爷子捅了捅身边的文辉,文辉看了看一旁也是一脸焦急的张永良张老道,只好勉为其难的开口道:“黄局,我知道您的本事,你这是稳坐钓鱼台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这个场合凭借我这个身份,其实不应该我张嘴,可是……”“不应该张嘴就别说了,老老实实的看着,不想看你就开开你的那个小玩应看你的剧,别影响其他人……”不等文辉说完,黄极直接将文辉堵了回去。文辉一脸尴尬的看了看周杰老爷子,极不情愿的又捅了一下身旁的全真掌教张老道。 张老道本来就是局外人,此行是来给我们帮忙的,于情于理在此时都不应该开口多言,只不过当初是周杰老爷子答应了张老道一同进到这个一百单八佛塔阵中,这也算是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当下张老道皱起了眉头,张口欲言又止的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黄极转头瞥了张老道一眼道说道:“行了,看你们一个个的,也不嫌烦,秦卓这孩子的修为其实和这个袁延寿相差并不大,只不过他还没有领悟到人法合一的境界……”说到这里的时候黄极瞥了一眼李淳风继续说道:“实力相当的两个人交手,拿着大刀长矛的你说能打得过手里有火枪大炮的对手吗?别人看不出来,你个老不死的牛鼻子也看不出来么?秦卓这孩子用不了多久就会想明白的。”黄极这一番话说得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身处战场当中的我却是听得一字都不差,当下我便反应了过来,袁延寿这修为虽然不低,造成我这样被动挨打的局面,那是因为袁延寿悟出了人法合一的境界,此时他和普天镜合而为一,凭借他的修为和普天镜的作用,自然十分得心应手,对付我也显得游刃有余,按照黄极的意思,我也需要参悟出人法合一的境界才行,我手中的东西乃是火枪大炮,袁延寿的普天镜只不过是个用王八壳子打造出来的山寨货。 想通了其中的道理,当下我一面躲避袁延寿攻击一面仔细的观察起袁延寿来,既然黄极说出我的修为并不比袁延寿差多少,这个意思就是说,袁延寿能够参悟出人法合一我也可以,虽然我的修为比袁延寿略逊一筹,不过凭借我掌握的神器,便可以弥补我修为上的不足。当下我再次驱动出玄火双环,玄火双环飞出后立刻画出了玄火太极图阵,见到我周围再次被玄火太极图阵护佑起来,当下袁延寿笑道:“这个东西对我不起作用了,你真的是黔驴技穷了吗?”话音落下的时候袁延寿已经改变了手法,只见身形闪动之际,袁延寿竟然又出现了我的面前,挥出单掌直接穿过了玄火太极图阵猛地向我的胸口处拍来,看着玄火太极图阵形同虚设,当下我猛地后退两步,躲过了这一掌之后随即驱动玄火双环撤去了玄火太极图阵,一红一黑两只环影直向袁延寿的双掌飞去,瞬间这一对玄火双环便套在袁延寿的双腕之上。 袁延寿见到我的玄火双环套在了自己的双腕之上,当下伸手抚摸着这一对玄火双环,嘲讽的对我说道:“秦道友,这么好的一对家伙什就这么送给我了,是你心甘情愿相赠呢,还是你对这一对家伙什失去了控制,看家的东西都没了,你还有什么资本跟我动手呢……不对,这对环子是认了主的,秦道友,你阴我……啊……卑鄙……”就在袁延寿自恃无恐的时候,飞到了他双腕上的玄火双环已经发生了变化,一红一黑两只环子忽然迸发出一红一黑两道耀眼的环影,紧接着双环发出一阵“嗡嗡”的共鸣之声,随后一红一黑两道环影便向一起吸去,随着这两道环影的相互吸引,玄火双环紧紧地束缚在袁延寿的双腕之上,带动着袁延寿的双腕也向一起吸去,袁延寿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此时任凭他挣扎着想将这一对玄火双环从自己的腕子上逼出去,可是这一红一黑两只环子紧紧地箍住了他的双腕,见到脱离玄火双环的控制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当下袁延寿将一身全部的修为全部注入到双臂之上,极力抵抗着这一对玄火双环的牵引,我不是第一次当着袁延寿的面使用了这玄火双环了,他心里自然十分清楚这玄火双环一旦吸附在一起,将会产生什么后果,虽然不至于直接要了自己的小命,不过这双环合并产生的巨大威力,多半自己的这一双手也保不住了。 趁着袁延寿被禁锢住身形,当下我挥起雷光桃木剑直向袁延寿的面门刺去,这一剑要是此中,别说你这个人法合一的袁延寿,即便是天人合一的袁延寿也得归天封神了。见到我一剑刺来,袁延寿立刻抬腕抵挡,我这一剑刺到了距离他的双腕之前两三寸的位置之后便刺不进去了,虽然袁延寿的双掌已经被玄火双环禁锢住,可就在这时袁延寿身前又出现了那一抹异样的光华,正是凭借这一抹异样的普天光华挡住了我这致命的一击。虽然我这一剑没有得手,但是从这一瞬之间便看出来了这普天镜像中的破绽,当下我撤回了手里雷光桃木剑,对着袁延寿笑道:“原来躲在镜像中的你,一旦被束缚住了身形,便无法由实化虚了……” 第455章 灯下黑 我这一语道破了袁延寿人法合一虚虚实实的奥秘,当下还在全力抵抗这玄火双环牵引的袁延寿脸色轻微的变了一下,不过这微微的一变还是没有逃过我的眼睛,袁延寿脸上的这个轻微的变化也更加令我确定了我的这猜测。这时八卦亭上的李淳风看到战况逆转而下,也忍不住对着黄极笑道:“老不死的黄毛怪,还是你的眼光独道,幸亏这孩子脑瓜好事,否则的话我看你这个老不死的黄毛怪到时候怎么收场……”黄极闻言轻蔑的笑了一声道:“这么多年了,你这老眼昏花的自然看不清楚,还是和当年一个德性……” 很显然袁延寿也听到了八卦亭中的二人对话,随即袁延寿一脸不服的说道:“秦道友,虽然你看破了我的法门,不过你想了结我恐怕还不是那么容易,如果只是凭借这一对环子的话,那你可把我袁延寿看的简单了……”袁延寿话音刚落,只见他身子猛地一抖,整个身形忽然缩小了一倍,缩小身形之后的袁延寿再次化成了一个半透明的状态,也就是在他身形变化的这一瞬之间,袁延寿的双腕忽然从玄火双环中脱离出来,失去了抗衡之力的玄火双环迅速撞到了一起,“嘭”的一声就在玄火双环撞到一起的时候,袁延寿那半透明的身形顿时被震得倒退了飞了出去。被震飞在空中的袁延寿片刻便恢复了原来的身形,眼看着袁延寿摆脱了玄火双环的束缚,我来不及懊恼立刻驱动玄火双环准备再次禁锢袁延寿的双腕时,尚未落地的袁延寿忽然一抖手从腰间抽出一根透明色的长鞭,紧接着这根长鞭就好像是长了眼睛一般直向玄火双环飞去,玄火双环在我的驱动下刚刚分离开来,发出一红一黑两道环影向袁延寿飞去这时,这只长鞭竟然已经直接从玄火双环的中间穿了过去,紧接着这根长鞭竟然将玄火双环紧紧地缠在了一起,被缠住的玄火双环顿时失去了那一红一黑的光泽直接落在了九曲回廊之上,任凭我如何召唤竟然好像失去了联系一样一动不动的躺在九曲回廊上。 失去了玄火双环我顿时一头冷汗冒了出来,这时从八卦亭上又传出来李淳风那个老牛鼻子的惊呼:“好俊俏的一手缩骨术,我就知道延寿这孩子不会这么简单的束手就擒,老不死的黄毛怪,怎么样,鹿死谁手这一下可又不好说了……”黄极当下淡淡的答道:“你都知道还老问我干什么?不就是一对环子么?那鞭子不是普通的鞭子,想必是用当年那条蛟蛇筋做的,蛟蛇筋可以阻挡住任何法器之间的联系,看来袁延寿手里的好玩意也当真不少,我倒是有些小看他了,不过就算没有了那一对环子,既然已经看破了普天镜像,还怕什么?” 黄极这句话又是在暗中提点我我自然听得出来,站在我对面的袁延寿紧搓着自己的手腕却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看着我,我再次尝试召唤玄火双环未果之后便彻底放弃,既然已经看破了普天镜像,正如黄极所说,那还有什么可怕的? 当下我挥出掌心雷向袁延寿劈了过去,袁延寿一脸嘲弄的看着我,随着这道雷光而至,袁延寿的身形再次虚化,这一道掌心又打了个空。趁着我这一招打空之际,袁延寿的身形竟然好像瞬间移动一样立刻便出现在了我的眼前,同时挥出一掌猛的向我的心口拍了过来,就在我感到一阵凌厉的掌风迎面袭来的时候,我猛地伸出一拳迎着这道掌风打了过去,与此同时另外一只早已手抽出雷光桃木气贯掌心,就在我们二人拳掌相交的时候,另外一只手掌中太极清气猛地激发而出,雷光桃木剑随即脱手而出直向刚才袁延寿所站立的位置激射而去,拳掌相交发出“轰”的一声的同时,激射而出的雷光桃木剑凭空的刺中了一个人形,“噗”的一声空气中顿时溅出了一片血雾,袁延寿的身形随即显现了出来,肩头上正是插着我甩出去的那把雷光桃木剑。 雷光桃木剑刺中袁延寿肩头之后忽然迸发出一片细小的电弧,“劈了啪啦”的剑身上直接蔓延到了袁延寿的全身,此时袁延寿猛的痉挛了一阵,挣扎着一把将插在肩头的雷光桃木剑抽了出来,又是一股血液喷了出来,这时全身上的电弧才消失不见。我全力甩出这一剑的同时分去了不少的修为,被刚才那一掌震得胸腹间一阵翻江倒海一般的难受,忍不住吐出一口血沫子之后才舒服了许多。这时袁延寿捂着肩头上的伤口丢掉了手里的雷光桃木剑,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道:“秦道友,你是怎么看出来的?”眼下我们都受伤不轻,趁着这个机会调整一下也好,当即我靠在扶栏之上笑道:“这个没有什么好奇怪的,普天镜确实是难得的法器,是法器便会有其自身的特点,你每每隐藏在普天镜像当中,依靠虚而化实实而化虚使我的防守形同虚设令我的攻击无功而返,其实并不是你的道法修为精妙如斯,而是人法和一的境界让你和这普天镜合而为一,这样的话你的真身便会游离在这镜像当中,攻击我的时候便是真身出来,反而我攻击你的时候,你随即幻化成镜像,既然是镜像,怎么可能会受到攻击呢?这就好比是两个人站在上下左右四面八方全部都由镜子形成的房间中,刚开始看对方第一眼的时候还可以分辨得出来,用不了多久眼前便都是对方的影子了,这时候要是对方给你一个嘴巴,弄不好挨了揍都不知道是谁打的。不过不好分辨是不好分辨,毕竟这真身就在这镜像当中,总也是跑不出这镜像之外的,有句话叫做灯下黑,一个人如果在一个位置上忽然消失不见的话,最令人难以想到的便是他的真身其实还在原来的那个位置上……” paoshuba.com 第456章 御器的法门 这番话说完之后,袁延寿一脸死灰的就好像是在看外星人一样的看着我半晌没有再说出一个字来,这时八卦亭上的黄极脸上写满了得意的神色,用眼角瞥着李淳风道:“老不死的牛鼻子,怎么样,这孩子是不是像我说的那样,不是我埋汰你,当年你看出来袁延寿这个把戏的时候用了多久?要是把你们俩放到一起,我看多半你也不是人家的对手……”此时的李淳风也没想到我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看出了这普天镜像的门道,听到黄极的话顿时嬉笑道:“老不死的黄毛怪,看你这话说的,净捡便宜的说,你拿他跟我比什么?我跟这孩子可不是同一个层次的人,这孩子要比的话,至少也的与我那个老恩师天罡真人相提并论,老不死黄毛怪,我看这孩子将来就算是你也未必有法子应付了……”黄极冷笑道:“这个就不劳你费心了,这么好的孩子落到了凡间幸亏被我发现了,否则的话……” 说到这里的时候黄极已经停住了口,此时袁延寿沉默许久之后终于看着我开口道:“既然你已经看破了普天镜像的规律,那么这人法合一的法门看来也不会瞒住你多久了,这人法合一的法门,是我在打造成功普天镜之后用了很久的时间才琢磨领悟出来的,本以为凭借着这一身的修为能够纵横天下,可是没想到连你这个初出茅庐的后世道友都没有抵挡住。说实话我真的是有些佩服你了,能不能说说,你是怎么想通这人法合一的法门的?”说罢袁延寿当即又长叹了一声。听了袁延寿的话我也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于是开口说道:“你这么说未免有些高抬我了,你我二人交手,虽然并没有其他人出手相助,不过还是有两位前辈在不时地提点我,这么说来其实我也是有些胜之不武,你这话让我有些惭愧。平心而论,若比起修为和道法的精妙,在下远不及袁公子,从临敌经验以及见识上,在下更是难以和袁公子站在同一个层面上,不过我自幼便有一颗不服输的心,我觉得大家都是人,你能办到的我也能办到,虽然你活的时间比我长了很多。”这番话说出来的时候,整个九曲回廊中忽然沉静了下来,此时八卦亭的众人都将目光集中在了我们二人身上,这忽如其来的安静让我有些不大适应,我转头向八卦亭上看去,只见亭中几人都是一脸期待的等着我继续往下说,当下我稳了穏心神继续开口说道:“本来这人法合一的叫法我虽然不是头一次听说,不过确是第一次见到,就在我数次在你的镜像中吃亏的时候,我便觉得有些不对劲了,这人法合一似乎并不是一种修为的境界,而是一种御器的法门,这个人法合一看似人本身和法器完美的结合在一起,实际上人就是人器就是器,两种不同的东西如何能合而为一呢?举例来说,人世间虽然有不少的阴灵妖邪可以通过夺舍而实现控制其它躯体的情况,表面看上去这被夺了舍的人跟常人无异,可是被夺了舍的人毕竟是不是完整意义上的人,有的是生魂被生生的挤了出去,有的干脆直接就被灭了生魂,无论哪种情况,这被夺了舍的人便不再是完整意义上的人了。这被夺了舍的人在我们道门中仍然被视为一种妖邪,没有哪一家将这被夺了舍的人视为一种至高无上的境界顶礼膜拜,相反我们道门中人遇之恨不得立刻除之而后快,人尚且如此,何况器呼?” 这一番大道理说的袁延寿竟然面露一丝的敬佩之意,说到这里的时候我有意顿了一下,扭过头去向八卦亭中看了一眼,周杰老爷子和全真掌教似乎还在仔细品味着我说出来的话,黄极似乎根本没有听我在说着什么,翘筝二郎腿摇头晃脑的坐在扶栏上好像在哼着小曲,李淳风却是一面捋着胡子一面冲我微笑的点了点头,见到黄极这一幅不着四六的样子和李淳风的表情我心里便有了底,看来我琢磨出来的应该是对了路子。 当下我继续说道:“无论是人间的法器还是上古神器,即便是天上传说中的仙器,器就是器,即便是产生了灵识,它的本身也是器,灵识也是这器的一部分,任人修为再高可驾驭神器可以指挥器灵,看似其过程潇洒无比奥妙无穷,可是归根到底这不过就是一个御器的法门而已,这和天人合一悟出大道的这种至高的境界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用我们现代通俗一点的话来说,就好比我手中的剑一样,人剑合一和天人合一是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概念,天人合一指的是一种至高的境界,而人剑合一则是一种至高的御器法门而已,看上去二者似乎极为相似,可实际上二者则是完全不同的两件事。袁公子,我猜的对吗?” 袁延寿当下苦笑了一声道:“秦道友,我自以为天衣无缝的手法竟然这么快就被你窥破了其中的门道,要说惭愧的应该是我。既然你行君子之为我袁延寿也不能使小人之事,当初这普天镜打造好之后,我便开始按照上古流传下来的方法来启动这普天镜,据传,当初禹王手中的普天镜乃是用昆仑山中的天然玉石镜加工而成,这玉石镜本就经历的无数年的润色,天上地下就这么一块而已。本来那面玄武龟壳我是打算用来制作占牌的,可是无意之间我才发现这面玄武龟壳竟然是个打造普天镜的好材料,这普天镜打造成功之后,我也是差点命丧在这普天镜中,几经尝试之后才逐渐的摸透了这普天镜的使用方法,这人法合一的法门,也正是我在摸索普天镜的使用之法是想出来的,说是想其实是有些给我自己脸上贴金了,说来那也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有一次我参悟普天镜像的时候,误入了这普天镜像当中……” 第457章 丹炉里面的文字 说话间袁延寿早已点住了身上的几处穴道,此时肩头上的伤口已经止住了血,不过看着身上脚下那一大片的血迹,我这一剑给袁延寿造成的伤害并不浅。袁延寿俯身抄起我的那把雷光桃木剑一抖手向我抛了过来,我一把接住雷光桃木剑之后擦了擦剑身上的血迹,紧接着将雷光桃木剑背在了身后。 看着众人看着袁延寿此时忽然将我的雷光桃木剑抛给我,当下有些不解的面面相觑,就在我伸手接过剑的那一刻,八卦亭上的李淳风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见我随即将剑收了起来,最终还是没有开口说话。一旁横着小曲的黄极忽然瞥了李淳风一眼,淡淡的道:“老不死的牛鼻子,你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袁延寿只不过是想告诉秦卓那孩子,这时候他已经没有什么资本继续一战了……”听到黄极的话我当下才反应了过来,见到袁延寿把剑抛了过来,我没有多想便伸手接住,这时才回想起来,这一下掷剑之力确实稀松平常。 见到黄极点破了自己的用意,袁延寿当下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当初我在参悟普天镜的时候,误入镜像当中,真的就好像你刚才所说的那样,进入了一间上下左右四面八方的又是镜子的房间,当无数道普天光华向我照来的时候,我一度失去了自我,真的弄不清楚到底我是镜像还是镜像是我,这话听来有些好笑,不过当你们有朝一日也进入这镜像之后,便会立即当时我的境地了。无数道普天光华将我逼得避无可避,普天光华照在我的身上,就好像是万针刺身一样痛苦无比,你这一剑比起这普天光华来,简直就挠痒痒一样。就在我痛不欲生之际,还是在镜像之外替我看守门户的不二一语点醒了我,他说,既然你就在镜像当中,那么镜像就是你,你就是镜像,为什么单单只有你自己痛不欲生,而这镜像中的你却是毫发无损呢?袁不二这句话说完我便醒悟了过来,既然我进入了镜像,便是这镜像中的一部分,进入镜像和照镜子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情况,照镜子只不过是你在外面对着镜子看而已,想到此处我忽然豁然开朗,进入镜像中的我便是这普天镜的一部分了,我为什么不能驾驭这万道普天光华呢?于是我尝试这将这些普天光华引向他处,果然这一招起了效果,当我驾驭着无数道普天光华引向镜像中的镜面时,我忽然从镜像中脱身而出,此时我身上已经挂上了一层普天光华……” 说到这里的时候,袁延寿已经走到了奄奄一息的袁不二身前,俯身将袁不二抱在怀中道:“秦道友,今日一战胜负已分,继续相斗也毫无意义,袁延寿愿意承担一切罪责,不过不二只是受命与我,其本身并无过错,还请各位手下留情,不要为难不二的阴魂……” 袁延寿话音刚落,本来坐在八卦亭扶栏之上的黄极竟然飘身而至,只是轻轻松松的单掌凭空一抓,那一对被蛟蛇筋做成的鞭子缠住的玄火双环忽然脱离了蛟蛇筋鞭,径直飞到了黄极的手中。黄极把玩着这一对玄火双环淡淡的道:“袁延寿,按理说你提的这个要求并不过分,我其实应该答应你才对,只不过这其中有件事情你忘了,这个袁不二已经不再是曾经的那个袁不二了,它的阴魂是重生的,身躯是重塑的,你以为服用了长生不老的丹药,消化了药力就能成为长生不老之身了吗?严格意义上说,服用了这长生之药,确实能够成为长生不老之身,不要以为我说的话前后矛盾,关键在于这药的吃法……”说到这里的时候黄极忽然一挥手将玄火双环向我丢了过来,就在我接这玄火双环回到我的双腕上的时候,黄极向我招了招手道:“秦卓,要是你的话,你想不想长生不老?”黄极这句话当下问的我一愣,我向八卦亭里看了看道:“黄局,别开玩笑了,长生不老乃是逆天之举,我可不想天天顶着天雷出门……”黄极闻言笑道:“你小子想的还真多,你在水葬墓场上替这个袁延寿阻挡了几道天雷了,要说你小子还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你知不知道被九天玄雷劈中之后是什么结果,那可不是你小子的掌心雷,皮糙肉厚的多挨几下也没有关系,被九天玄雷劈中之后,别说这辈子,你小子以后可就没有下辈子了……” 说到这里之后,黄极对着袁延寿和袁不二二人继续说道:“既然你得到了上古的丹方,也炼制成了这长生不老之药,可是你就没有仔细看看那最后也一个丹炉上的文字么?最后那一片文字就隐没在丹炉的最底下,想必要是我不说,你到现在都没有发现?”袁延寿看着黄极道:“丹炉之下最下面写着,丹成这时,如遇阳数便是真丹,可保凡人获得长生不老之身,如遇阴数,便是废丹,可使人顿入地狱万劫不复……”不等袁延寿说完,黄极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我说的不是外面的,我说的里面的文字。”黄极说到这里的时候,袁延寿当下一脸的漠然的看着黄极,黄极当下笑道:“我就知道你没有发现,不过现在知道也不晚,只可惜你没有多少时间再去看上面的文字了,还是让你捡个现成的,那里面写的文字,是这长生不老之药的正确服用方法,也幸亏这个袁不二被秦卓震碎了经络化解了药力,否则的话,这个袁不二此时已经化成黑灰了……” 就在黄极这番话说完之后,只听一阵凄厉的惨叫之声穿了出来,紧接着竹林的外围忽然出现无数道人影向这九曲回廊冲了过来,冲到九曲回廊边上的这些人正是吃了袁延寿长生之药的那些浮尸,这些获得新生的人冲到九曲回廊边上的时候,身上的血肉竟然好像是风化变酥的石灰一样开始掉落。 第458章 黄河宝炉的由来 看着这一群可怜的人纷纷化为一片灰白色的碎渣,袁延寿睁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时候似乎反应过来,急忙低头看着怀中的袁不二,此时袁不二一息尚存,但是并没有变成和那些一面惨叫一面化为石灰的长生之人的模样。黄极看着袁延寿道:“不用担心,袁不二不会变成那个样子的,刚才我不是说过了,秦卓震碎了他的经络破坏了药力,不过袁不二想活的话,也是不可能了,即便是再吃一次长生之药也是不行的了,这长生之药就好比你在外面种的那些桃子,一个人这一辈子,也就能品尝一次而已。” 看着已经心灰意冷的袁延寿,黄极继续说道:“炼制这长生之药,不仅需要丹方上所需要的这些材料,还必须用着黄河宝炉来炼制,这黄河宝炉当年是禹王治水时期焚香祷告的物件,后来禹王得到了上天启示,这才得到了治水之法。上古时期的灵兽大多隐匿在大河当中,就好比是当年被禹王所镇的那只相柳一样。当时的人口不多,治水又是极其危险的工作,为了得到人力的保证,禹王焚香祷告得到了长生的丹方,不过当初禹王也立下了规矩,那便是治水成功之后,便要毁去这长生的丹方,以保人间道的阴阳平衡。禹王治水成功之后便按照当年定下的规矩毁去丹方,不过看到人间人丁稀少,又不舍这长生之法从此在人间消失,禹王这才想出了一个擦边球的法子,就在将所有的丹方都沉入黄河波涛之后,禹王将最关键的环节刻在了这鼎宝炉之内,感叹自己这些年来治水的艰辛,于是便将此丹炉唤为黄河宝炉,随后焚香上表,将黄河宝炉沉入黄河波涛之中。其实这长生之药的正确服用方式也没有多么的神秘,说出来也没有什么稀松平常的,正确的服用方式是将这长生不老之药进入到灵兽之血中,直到药力全部化尽之后,这灵兽之血便清澈如水一般,此时这碗清澈如水的长生之药放入热水中,用此水沐浴之后,直到这洗澡水成了一盆腥臭无比的血水的时候,长生之身也就成了,不过成了这长生之人,除了经过禹王焚香祷告的那第一批劳苦大众意外,以后出现的都要经历天劫,渡劫之后才可成为长生不老之身……”说到这里的时候黄极再次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道:“秦卓,你还有一次机会,给你充分的时间考虑清楚,你要是想通了成为长生之身的话,就来找我……”说着黄极走到了袁延寿的身旁,俯身再袁延寿的身上摸了一阵,随即从袁延寿身上摸出一只小瓷瓶来,打开瓶塞后闻了闻,紧接着便将这一小瓶长生之药放入了自己的怀中。黄极将袁延寿的长生之药收走之后便迈步向八卦亭走去,走了两步之后忽然又转过头来对着我说道:“对了,有件事忘了告诉你,吸收了九天玄雷之气的人就不用在担心天雷的,换句话说,你服用了长生不老之药,也不用再经历天劫了,其他人么可就两说了……”说到这里黄极转过头去看着八卦亭里的人说道:“有道是见者有份,都是一起来的,要是我只照顾你的话,难免会有人说我黄极偏心眼……”说到这里黄极瞥了周杰老爷子一眼继续说道:“我刚才说的,对你们几个都同样有效,谁想通了就可以来找我,不过丑话我说前面了,天劫我可不管,也管不了,别到时你们中间的谁想通了,回头历劫的时候再埋怨我见死不救,最后在说一句,想通了的话赶早,要是到了半死不活的那一刻,即便是你想通了也来不及了,见到袁不二了吗?这就是最好的例子。” 黄极说完之后当即登上了八卦亭不再言语,这时袁延寿怀中的袁不二已经坚持不住了,抖动了几下之后还是停止了呼吸,袁延寿抱着袁不二穿过九曲回廊直接走到了桃林旁,挥手打出一道罡风之后,桃林边上泥土飞溅,一个坟坑当即出现在了眼前,埋葬了袁不二后,袁延寿挥手又打出一道罡风,挨着袁不二的墓穴给自己又掏出来一个坟坑来。这时袁延寿道:“袁延寿先走一步了,各位,下辈子再见了……”就在袁延寿挥起掌心猛向自己头顶拍下的时候,从八卦亭中忽然又挥出一道罡风,直接将袁延寿打了一个跟头,这时李淳风笑着对黄极道:“老不死的黄老怪,你真格的就看着延寿这孩子就这么死了?”黄极瞥了一眼李淳风道:“老不死的牛鼻子,我看你也差不多该上路了?”李淳风道:“不错,是时候了,临走前还能看到老朋友一眼,也算是此生无憾了……”说到这里李淳风忽然冲我摆了摆手,紧接着虚空一抓,瞬间我便出现在了八卦亭中,李淳风笑道:“孩子不错啊,不过就是见识少了一些,喏,这本书没事的时候你拿去看看,能看多多少算多少,估计这个世界上也没有谁再能教你了,剩下的就要看你自己的了,老牛鼻子我在多句嘴,道法要时常勤修不假,不过最关键的还是在于这个‘悟’字,有的时候只要捅破了窗户纸,比十几二十年的苦修管用得多,好了就说道这里,老几位,走了……”说罢李淳风对着八卦亭中的几人一一拱手作别,随后忽然纵身一跃跳了出去,整个身形随即消失在八卦亭下的潭水中。 周杰老爷子看着李淳风忽然跃出了八卦亭,便心知不好,不过此时已经来不及了,只后悔当时自没能开口拦住李淳风在套出点什么东西来,这时黄极看着远处的袁延寿道:“既然老不死的牛鼻子想留住你,我也不是没有法子,你跟我走……”说罢黄极身形一晃已经出现在了袁延寿的身旁,随后一把抓起袁延寿凭空几个起落之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459章 天罡图谱 见到原本与那袁延寿势同水火的黄极并没有痛下杀手,而是带着这个袁延寿飘然而去,在场众人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沉默了良久之后,全真掌教张永良张老道这才若有所思的说道:“诸位,我看原本你们的黄局也是不想留着这袁延寿的,只不过还是碍于李淳风的面子,这才将袁延寿带走,我猜定是将他约束在一个封闭的空间或者是阵法之中,既可以保全袁氏一脉不亡,也可以躲避天劫的追杀,还可以规避世俗的目光,这个袁延寿也不会再出世来兴风作浪,还人间一个阴阳平衡太平盛世,黄局这一手一箭三雕,不可谓不高明。”周杰老爷子笑道:“张老道,要说来这里面可就是你得到了实惠,别看我们每个人都得了些卖命的银钱,可您嘞张老道不同,靠着卖弄了几下嘴皮子,可就把那老牛鼻子的太乙拂尘弄到手了,说实话,我老人家还真的是有点眼红了,不过张老道,我们十三局的人可不是那种龌龊的小人,您老放心,孙局那里我自有交待……”周杰老爷子说完之后,全真掌教张永良张老道又大声笑道:“周道友,您可真是见了便宜就上,别人不敢说你,我老牛鼻子在你面前可不矮着你一截,怎么,得了不少的俗世银钱,还准备打这把太乙拂尘的主意吗?告诉你周道友,这个你可别想……”见到全真掌教当众点破了自己的小心眼,周杰老爷子也不气恼,当下嬉皮笑脸的说道:“那是那是,要是严格按照辈分来讲的话,您老人家的辈分那可比我高了两辈,只不过是您老人家那是看不惯道门中论资排辈的讲究,凡是上了些年岁的都以道友相称,但凡是比自己小了几分年岁的,最多以虚长一辈称呼,眼下道门中能将辈分都看的如此清淡的,估计除了您老人家以外,恐怕我们茅山宗的天师和龙虎山的老当家的也未必做得到。我哪有那个胆子惦记您老手中的宝家伙,那什么,您老按理说也是老前辈了,得了好的物件,怎么着让我们做晚辈的看上一看,涨涨见识也当真的舍不得吗?” 周杰老爷子说罢,张永良张老道当即哈哈一笑,随手将手中的太乙拂尘递到了周杰老爷子的眼前,等到周杰老爷子将太乙拂尘拿在手中的时候,这位全真掌教才继续说道:“周道友,你以为李淳风李前辈是随随便便将这太乙拂尘传给我的吗?”周杰老爷子边打量着手里的太乙拂尘边说道:“哦?张老道,这里面有什么说法不成吗?”张永良道:“你以为黄局为什么那么痛快就答应了李淳风李前辈的嘱托,不取了袁延寿的性命呢?”周杰老爷子又答道:“刚才不是说了吗,黄局和人家的祖宗有过协议,古人可不像我们现在人,拿发誓都当放屁,他们可都信这个……”这时张永良张老道转过头来对我说道:“小秦道友,来把那本《天罡图谱》交给我,我来解释给你听……”听到张老道的话,我随即将李淳风给我的那本小册子递了过去,这时也在低头打量着周杰老爷子手里的太乙拂尘的文辉忽然道:“张掌教,我忽然明白了李淳风前辈临走前的那句话的含义了,是用这本《天罡图谱》作为交换条件,换取了袁氏一门的周全,这把太乙拂尘,便是李前辈委托您代为讲解是也不是?” 张永良张老道对着文辉点了点头道:“孺子可教,正是如此,这本《天罡图谱》乃是天罡真人毕生所学,既然李淳风将此书留给了秦道友,请几位暂且回避。”周杰老爷子看了一眼身旁的文辉,伸手将文辉拉到一旁道:“行了,知道你眼红,眼红也没用,这是人家李淳风传给秦卓的,你不是道门中人,我老人家提醒你一句,偷学道法可是我们道门中的大忌,不该看的最好别看……”文辉笑道:“周处长,别光说我,我文辉可是个门外汉,就是现教都来不及,留着我看我也听不明白,周处长,您老人家可别忍不住过去听到些不应该听到的东西……” 二人远远的退在一旁之后,张永良才慢慢的打开了这本小册子,当下开始给我讲解起这本《天罡图谱》来。说来这《天罡图谱》中,前面一部分都是基本的习气法门和一些常识性的阴阳理论,之所以叫做图谱,是因为中间一大部分都是讲解风水气脉和辨别运势的图册,随着张老道对图册中每一张图中所写谶语的讲解,我对风水气脉总算有了些大概的了解。张老道将最后一张图解讲完的时候,这本图册也只剩下了区区几页,就在张老道又翻过下一页的时候,直接书册中出现了一个浑身画满了穴位的人像,张老道看了片刻这才喃喃的说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失传千年的四象手的法门,原来是这样……” 所谓四象,早期文化中指《易经》中的老阳,少阴,少阳,老阴,又指四季天然气象,在秦汉以后逐渐指代源于远古星宿信仰中的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分别代表东、西、南、北四个方向上的群星。这四象手乃是一种运气的法门,通过将体内的气息贯穿于人体上与四象相对应的几个穴位中在激发出来,从而形成的威力无比变化多端的攻防手法。《天罡图册》中讲到,这四象手可以聚天上星辰之力和地上四方之气,修习到最高境界,便有毁天灭地之威力。按照张老道的讲解,我初步的尝试了一下四象手,将体内太极清气贯穿于左侧四象之一的青龙诸穴,就在这青龙诸穴贯穿时,体内的气息竟然快速的向青龙诸穴流去,气息灌满之时我忍不住凭空挥出一掌,黑色的掌印瞬间便飞了出去,直接将不远处九曲回廊的扶栏拍碎了一大片。 第460章 曲终人散 我尝试着施展这四象手之后,只觉身上一阵酸软,如同虚脱了一般,这时张永良张老道叹道:“这四象手果然非同寻常,小秦道友,你的修为尚浅,这四象手还需要多加研习才是……” 全真掌教讲解完了《天罡图谱》之后,便将这本图册装在了我的身上,文辉见到我一副虚脱的样子,当即打了声唿哨,大猊猛地蹿了出来,直接将我背在身上。这时文辉忽然在怀中摸了一把,一枚黑褐色的药丸出现在了他的手上。闻到一股药香之后我们三人不约而同的都转过头向文辉手中看去,这时文辉看着自己手里的这一枚长身不老的丹药喃喃的道:“好险好险,幸亏之前我没有贪心这长生不老之身,否则的话现在我已经化成了一堆粉末了,连个全尸都剩不下……” 周杰老爷子当下一把将文辉手里的长生不老药抓在手里,紧接着掏出了一张符纸将这枚丹药包住,对着身旁的全真掌教笑道:“张道兄,这东西就是个祸害,你刚才也听见了,黄局有话说的明白,谁要是想通了就去找他,你们不知道的还以为黄局多么的大方,不过可骗过我老人家,就算你们转过天来想明白了,想去找他的时候,到时候连个影子也摸不到……”说话间周杰老爷子将这枚用符纸包好的长生不老药揣进了自己的怀里。全真掌教一眼便看出了周杰老爷子的想法,不过这位张老道并没有这长生不老的打算,因此不过是一笑莞尔。张老道走下八卦亭来到桃林边上袁不二的坟堆前仔细的探查了一番之后道:“周道兄,袁不二确死无疑,看来这里面的事情告一段落了,我这个老牛鼻子的任务完成了,几位来日方长,老朽先行告辞……”全真掌教转身就要走,这时周杰老爷子忽然喝道:“慢,张道兄,你就这么走了,你就不想见一见那面绝世的普天镜吗?”周杰老爷子话音刚落,张老道的脚步停了下来,一脸期待的等这周杰老爷子的下文。 周杰老爷子走出八卦亭来到张掌教身旁,二人耳语了一番不知所谈何事,文辉当下也跳出了八卦亭,将那根黄极看不上眼的蛟蛇筋鞭捡了起来,虚空甩了几下发出了几声“啪啪”的脆响,紧接着对我笑道:“好东西,那什么,秦卓,按理说这玩意也是你出生入死换回来的,归你所有谁也放不出半个响屁出来,不过你的好东西够多的了,太多了你也用不过来不是,我就辛苦一下,这蛟蛇筋鞭我先替你保管着,什么时候你想用就拿走……”说着文辉直接将这根蛟蛇筋鞭缠在了自己的腰间。 周杰老爷子和张永良张老道耳语了好一阵才停了下来,随即向我们二人挥了挥手,等我们走过去之后,张杰老爷子这才吩咐孙茂祥带领特别行动组的人进来善后。当我们从这一百单八佛塔阵中出来的时候,这才发现此时竟然距离我们进入这佛塔阵过去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这一百单八佛塔阵中竟然有隔绝时空的作用,这时我才渐渐的明白过来李淳风何以在这八阵图中存活这么久的时间。见到我们四人从这佛塔阵中出来之后,沈三郎和寒雨当先向我们迎了过来,众人再度相见自然是欢喜异常,文辉当下拉着寒雨便开始添油加醋的讲起了在佛塔阵中的经过,只听得沈三郎和寒雨一阵惊呼。 在周杰老爷子的吩咐下,孙茂祥带领的特别行动组很快便将佛塔阵中清理干净,周杰老爷子拿着佛塔阵中的图纸扫了一眼,便一眼看出了袁延寿书房和丹室的所在,当下我们众人跟随着周杰老爷子再次进入佛塔阵,按照图纸上所画的路线,我们很快就找到了这两处所在,这时袁延寿的书房门口和丹方门口都有几个特别行动组的队员在守把,见到我们进来之后,当下向我们众人敬了一礼。周杰老爷子嘻嘻哈哈的回了一下礼之后便进入了袁延寿的书房当中,经过仔细排查发现,书房之内整整一书架都是一些道门中的秘籍,这些秘籍大部门都是已经失传了道门秘术,周杰老爷子随手翻了看了几眼之后便令人全部封存,等候孙局亲自来处理。 进入丹室之后我们当先就看到了那一座传说中的黄河宝炉,周杰老爷子围着这顶黄河宝炉边走边看不停地咂么嘴,当我第一眼见到这顶宝炉的时候,便知道这绝对是一顶四五千年前的东西,那一种经历的千年沉淀下来的古朴的气息,可是作假做不出来的。众人围着丹室走了几圈,除了当中的这一顶宝炉意外,再就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了,就在众人准备离开的时候,文辉忽然“咦”了一声,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文辉走到墙边摸索了一下,紧接着往下使劲一按,只听一阵“咯啦啦”的声音传来,正面的墙上忽然出现了一道暗门。见到这道暗门出现之后,周杰老爷子当下走了过去,轻轻一拂之间便打开了这道暗门,就在这道俺暗门打开的时候,万千条珠光宝气顿时冒了出来。 三天后孙连海孙局亲自抵达了卢家村,当孙局进到了这一百单八佛塔阵中时,也被其中的景象所惊愕的无可无不可。简单了的巡视了一遍之后,孙局当下命令将所有的道家典籍全部装车运回十三局总部封存,丹室中的袁氏遗宝进行分类,除了一部分要上交国家以外,所剩下那些拿出来三分之一送给了全真掌教用于修缮白云观,另外的三分之一留给了当地管理部门用于基础设施建设改善民生,最后的三分之一则是入了局里的账户。周杰老爷子当着孙局的面也将当初在水葬墓场中袁延寿送出的那七口宝箱的事情说了出来,孙局问了问七口宝箱中的东西之后,考虑的我们被袁延寿引入天劫中差点被九天玄雷劈了个稀碎,当下留下了四口宝箱里由我们自行分配。 一个星期之后铜峡市的工作基本上已经完成了,清理完成一百单八佛塔阵中时当即将佛塔阵封闭,河段上又恢复了往日喧嚣,千年奇人袁延寿被黄极带走之后,这里便彻底的空了下来,也许只有这阵中的一片桃林还守候着这一片秘密的所在,自从袁延寿离开之后,黄河宝炉也秘密的搬了家,至此以后,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或许再也见不到那古塔青烟的场景了,再过上数十年,也许这片河滩中曾经发生的那一场场惊心动魄的战斗也会逐渐的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中。 回到了京城之后,在周杰老爷子的安排下,四大宝箱中的黄白之物进行了划分,周杰老爷子只拿了一小部分,从中挑出几样还算是个物件的东西留给了寒雨和秀珠之后,所有的黄白之物都委托给京城的一家机构进行拍卖,这些严格意义上说,也算是文物,不过只要不出国门,还是可以进行交易的,四大箱子黄白之物交易完成之后也足有了上千万的收成,按照周杰老爷子的意思,参与此次行动的人见者有份,除了我们十三局的人,加上远道而来相助的麻天野父子和后来的寒雨和长老道以及蒲局,前后也凑了十来个人,每人平分五十万元,剩下的便全部资助贫困山区的教育事业。道门中历来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凡是出山所得的意外收入,要拿出一半来济世苍生,我们这么做也算是符合了道门的规矩了,除了文辉多多少少有些不甘心之外,众人都没有什么意见,毕竟在那时候,五十万来说,即便是在京城这样的地方,也是一笔不小的数字了。 在周杰老爷子的秘密安排下诸事齐毕之后,一天晚上文辉回到宿舍中后,趁着屋中只有我们二人的时候,这才偷偷的塞给我了一张银行卡,文辉笑嘻嘻的说道:“秦卓,上次老胡家那笔生意的八十万再加上这次分的五十万我都打在你这张卡上了,密码是这卡的后六位,你自己去查一查……”我看着文辉道:“我超,这么多,那什么,这卡……”文辉笑道:“这还多?要不是周处长,这一次我很还能捞的更多,不过怎么说也算是没有白去,卡是用你的身份证办的,你收好了,那什么,眼下你小子也有钱了,是不是该把山里的媳妇接到京城里来,该办事办事,不是我催你,你小子这岁数,在袁不二那个时代,弄不好都要当爷爷了……”文辉这一句说的我顿时哭笑不得,我笑道:“就是天罡真人那个年代,也没有二十来岁就当爷爷的……”文辉摇头晃脑的说道:“话是夸张了一点,不过说的就是那个意思,就算没有当爷爷,那开枝散叶总是有了的,当年天罡真人在你这岁数的时候,他儿子客师都能打酱油了……” 文辉说的话虽然没溜,不过我还是想起了远方的清音来,一年来音讯全无,不知道她和葛陈蕾二人过得怎么样了,更不知道此时狄老身体是否康健,就在我的思绪被文辉这小子一句话支到了西南大山里面的时候,忽听门外传出了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后一阵打骂声若有若无的传了过来,当下我很文辉闻声色变,这里是京城的十三局总部,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打架骂大街敢挑这个地方? 第461章 浪子回头金不换 不等我和文辉冲到楼下,只见一个小白脸子急匆匆的向我们二人冲了过来,边跑还边不停地高呼着我和文辉的名字,等到这个人影跑到我和文辉身前的时候,我才发现此人竟然是不久之前便分道扬镳的麻仲谋,此时麻仲谋已经顾不上和我们打招呼寒暄什么了,当下抱着文辉的胳膊的说道:“文处长,这一次你一定要给我作证,我可是清白的……”听着麻仲谋这一些不着四六的话我和文辉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抬眼望去只见沈三郎冲着十三局门口站岗的两名小战士喝道:“行了行了,没你们的事了,这都不是外人,你们没有见过不奇怪,这可是我的老恩师,你们忙你们的去,我的老恩师周处长和孙局都认识,规定?什么规定,没听过有句话叫做规定是死的人事活的吗?我都说了这不是外人了,不是我吓唬你们,我们家老爷子的脾气可不怎么好,到时候给你们身上下点什么幺蛾子就算是孙局知道了也不能把他老人家怎么样,好了好了,冲我了冲我了,哦,登记啊,你早说登记不就得了,还非得文绉绉的说什么王八的屁股,来来来,我来登记,诶师傅,您别着急,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我也在场来着,这一次真的不是麻师兄,您老人家不相信他还不相信我吗……” 见到自己的师傅师兄二人不期而至,沈三郎当下忙活了起来,好说歹说的劝住了站岗的两名小战士,紧接着便搀扶着自己的师傅麻天野进到了我们的宿舍楼中。自从沈三郎进了十三局,便和我们住在了一起,本来我们的年龄相仿,再加上经过江南镇裘家的一番周折,我们几个混在一起也是自然而然,董伯召没事的时候经常陪着白秀珠在北方大学里泡图书馆,说实话以前在十三局的档案室里我都没怎么发现过董伯召的身影,沈三郎把麻天野请进了屋中之后当下泡了杯香茶递了上去,这才开口道:“师傅,这一次您真是错怪麻师兄了,当时我虽然不在现场,可是后来的事情文处长第一时间都跟我们讲起来当时发生的状况了,这不是文处长也在么,秦师兄,你也说句话啊?”不等我们开口,麻天野老爷子气冲冲的把手里的茶杯猛地往桌上一放,“绑”的一声顿时吓了沈三郎吓了一个哆嗦。 文辉见状急忙开口道:“小三,你们来个这是怎么回事,刚进了十三局几天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看看你把麻老爷子气的,不是我说你们,论年龄你们都比我文辉大上几岁,可是论职位你们可都低了一等,别以为你不归我三处管,我就拿你没辙……”文辉说罢沈三郎一脸委屈的看着文辉道:“文处长,您别冲我来啊,我也是来劝架的……”文辉不搭理沈三郎一转头对着麻天野老爷子笑道:“麻老爷子,您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到现在还不明白,您说说到底怎么了,要是沈小三这个小王八犊子惹您老生气了,别说是您老了,就是我们十三局也不答应……”麻天野听罢文辉的话这才呷了一口茶水道:“不是小三的事,还不是这个不争气的兔崽子,我看现在小三你进了十三局也学坏了,以前挺老实的孩子,怎么现在能耐学到手里了,心眼也活泛了,再过几天,是不是连老子你都不放在眼里了?”麻天野这话明着是说沈三郎,可是两只眼前却一直盯着站在一旁的麻仲谋,此时这时我向麻仲谋看去,只见麻仲谋也是一脸的七个不服八个部分一百二十个不含糊,白皙的脸上竟然出现了几个掌印,看来这个麻老爷子真舍得对自己的儿子下手。 看着我们不明所以的看着自己,麻天野当下说了缘由。原来麻仲谋和我们从铜峡市分手之后便赶回了西南大山,就在麻仲谋走到半路上的时候,这一次分下来的奖金便到了账,看着几十万的奖金麻仲谋当下心里活泛了起来,虽然麻仲谋先前那段时间靠着配阴婚这见不得人的生意也没少挣钱,也算是见过钱的主儿了,不过自从洗心革面之后,麻仲谋向自己老爷子坦白了想将自己这些年来挣到的不义之财捐出来,改善当地的民生。西南大山贫瘠已久,这一想法当即让麻天野也是感慨万千,都说浪子回头金不换,自己的儿子能够洗心革面,自己这个当老子的都着实的感动了一番。这一次跟着十三局分到的奖金可谓每一分钱都是干干净净的,想到这些年来自己没有照顾老父亲,麻仲谋心里也有些愧疚,当下麻仲谋便在半路上停了下来,在城里采购了好大一堆的吃喝衣物,雇了一辆小面包拉进了村里。西南大山常年气候潮湿,生活在这里的人们关节普遍不好,再加上自己的老子年事已高,麻仲谋给麻天野从城里的商场中买了好几套真皮制品,麻老爷子见到这些东西当然也是很高兴,虽然知道这些东西不便宜,但是此次出来是为国效力,出生入死的酬劳肯定低不了,因此麻天野也没有多想。不过就在麻仲谋晚间洗澡换衣服的时候,身上的脏衣服随手丢在地上的时候,去发出几声清脆的响声。这几声动静当即引起了麻天野老爷子的注意,麻仲谋也知道这一下坏了事,急忙想法子准备遮掩过去,谁知道麻天野老爷子死不松口,当下便发现了麻仲谋身上的那些个从袁延寿宝箱中,被文辉在水葬墓场中留存的物件来。要说这东西具体什么讲究麻天野老爷子是讲不出来,可是麻天野老爷子毕竟也是纵横江湖一辈子的人物了,控尸一门什么样的坟坑没有进去过,这东西老爷子一眼就看出来不是平常的物件,当下便以为麻仲谋这小子不老实,趁着自己一时疏忽,又操起了旧业,见到麻天野老爷子张口便骂,一生气就要将自己的买来的那些东西全部打烂,这时麻仲谋也急了,一把上去紧紧的攥住麻天野道:“爹,这些东西的钱每一分都是干干净净,你要是不相信也行,这么着,你跟我去京城十三局找文处长说个清楚,您要是不相信我,局里的领导不会因为我骗你?要真的如您所想,你回来在把这些东西都砸了,到时候不用您老亲自动手,我自己来砸,可要是你冤枉了我,这些东西我雇车从城里拉回来的,可惜了的了……”不能麻仲谋说完,麻天野老爷子的巴掌就甩出来了,当下麻仲谋也急了道:“打,您就知道打,枉我大老远的还想着给您弄些皮货保护保护你的老寒腿,打死我算了,省得我咸吃萝卜淡操心……”这一句话说完麻天野更是气不打一出来,当下追着麻仲谋就打了过去,麻仲谋年轻力壮的麻老爷子怎么追的上,这一追一跑的顿时在村里出了名,引得众村民纷纷围观,见到这一幕麻天野老爷子心里渐渐地冷静了下来,心想着万一麻仲谋所言据实,虽然说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可是没来由的一顿臭揍,毕竟也说不过去,当下回到家中简单的收拾了一下,锁好屋门便带着麻仲谋连夜起身直奔十三局总部,定要将这事弄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麻老爷子说完之后,文辉笑道:“麻老爷子,这回你可真是错怪我麻师兄了,上次小三请您出山,这蚕尸虫背后的事情当真是凶险万分,不是我夸张,您看局里给麻师兄发了不少的奖金,那可都是卖命的钱,不仅如此,我们可是救了无数百姓的性命,维护一方水土的安宁啊,您说我们这么出生入死的,还不应该多发点奖金吗?麻老爷子,钱这东西都是我们孙局定下来的,也不是我说想给他多少就多少,我们这些人都分了奖金了的,这个您老就放心……”文辉这番话说完之后,麻仲谋当下冷冷的哼了一声,麻天野这一路上认定了麻仲谋这小子肯定有问题,这时听到文辉的话忽然一顿,颤巍巍的道:“文处长,你说的都是真的?老头子我久居僻壤,你可不要蒙我……”不等文辉说话,沈三郎当即开口道:“师傅,文处长那是正规机关里的干部,能骗你吗?再说我们组织里面也是有纪律的,师傅,这一次您真是错怪麻师兄了,你看,我不是也发了奖金了吗,这几天局开总结会,本来等会议结束后我就去西南大山看您老人家的,前天我还跟麻师兄发信息来着,问问他都买什么回去了,别到时候我和他买重样了。你看看,车票我都买好了,后天的……”说着沈三郎竟然从兜里摸出一张火车票来。 麻天野看着沈三郎从兜里掏出了火车票,神色顿时有些尴尬起来,这时屋门忽然推开,周杰老爷子摇头晃脑的走了进来道:“麻老哥,先别着急下结论,我老人家给您裁定一下……” 第463章 沙影图阵护家宅 周杰老爷子话音刚落的时候,我也感觉到了就在我们刚刚迈入这几步的时候,空气中传出一阵轻微的波动,这一阵轻微的波动家就好像水中涟漪一样向我们不停地荡漾开来,似乎是在对我们进行警告,不要靠近那所山间的别墅。 发现了这里竟然布下了阵法,周杰老爷子当下皱了皱眉头停下脚步喃喃的道:“这个老金头是怎么意思,布下这个阵法是为什么?难道是这个老家伙大限到了,布下阵法阻挡阴差拘魂?不能,不能不能,老金头也是半个行里人,到了大限阻挡阴差拘魂的后果他也是知道的,这种手法多见于将亡国的皇室之中,想当慈禧那个老娘们大限到了的时候,都不见有皇室宗亲使用这个法子,这个老金头这个时候怎么想起用这个法子了?难道是这里滋生出来什么妖邪?那也不对啊,老金头虽然没有过过一天那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好日子,可是人家毕竟是一身的正统皇室血统,虽然现在灭亡了小一百年了,可是人家帝王龙气尚在,一般二般的妖邪可进不了身,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看着周杰老爷子停下脚步喃喃自语,文辉当即开口说道:“周处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进去看看不就得了?非得想明白才能进去吗,费那个事干嘛,再说了,难道进门之前先得猜出这谜语不成,这金家果然是家大业大,待客之道都有如此讲究。”我们一大早出来直奔这京西百峰山,等到了山脚之后又步行了将近一个小时,眼看着到了人家的大门口了,却发现有阵法相拦,文辉当下有些不耐烦的讽刺了几句。 周杰老爷子回头看了文辉一眼笑道:“文处长,你以为我愿意在这里瞎耽误工夫吗?金家的这个阵法可不简单,表满上看着平淡无奇,可是你要是不听劝阻进去了,再想出来可就不那么容易了。”文辉听罢狐疑道:“进去就出不来了?有那么邪乎?难道连您老人家都破不了这个阵法吗?”周杰老爷子当下笑道:“我?你也太高看我老人家了,别说是我,就是孙局来了恐怕也不敢随便的进入这阵法当中。”文辉又道:“周处长,您这话我就听得有些莫名其妙了,既然这金家得到了允许在这里建造了这么一所宅子,便可以大大方方的隐居在此,何必再在这别墅周围摆下阵法么?再者说,这也就是咱们几个还是有点道行的,万一遇到个没本事驴友误入阵法,那这老金头一家岂不是草菅人命不成?要是这样的话,咱们可不能看着不管。”周杰老爷子闻言当即瞥了文辉一眼道:“你也太小看金家这保命的阵法了,不是我老人家诚心拍人家马屁,这老金家的阵法当真是一绝,虽然利用阵法阻挡阴差乃是逆天之举要遭到天谴的,可是你以为什么样的阵法都能挡得住阴差吗?你也太小看阴差了,曾经就因为世上有些高僧高道的,快到了大限之时便开始琢磨起这种法子来,经过多反复多次的研究还真的研制出了这抵挡阴差的阵法来,也就是因此,阴庭又在人间选择出一部分人担任阴差,由阴神和阳人共同担任阴差,便可以弥补阵法对阴差的束缚,大部分的阵法都是有针对性,有的是对付妖邪的,有的是对付鬼怪的,有的是对付僵尸的,这类阵法对活人是没有用的,换句话说,活人误入这样的阵法中,是无法启动阵法的,所以阴庭才想出个这样的法子来。可是老金家的这个阵法却是不同,无论你是神是仙,是妖是魔,是人是鬼,混不吝,进去了就别想出来,除非是人家主动把你放出来。” 听了周杰老爷子的话文辉当即唧了两下嘴道:“我超,周处长,不是,这老金头一家这么霸道,那我们此行岂不会白来一趟,还是说您老人家有什么好主意能趟过这阵法去?周杰老爷子笑道:“趟过去,你小子想多了,虽然过去不这个阵法,不过这时候老金头应该已经知道咱们几个到了……”说到这里周杰老爷子忽然抬头对着空气喝道:“老金头,多年不见,怎么还跟我老人家开起这个玩笑来了,怎么,看见我们来了,也不准备备碗茶水给我们解解渴吗?”就在周杰老爷子话音刚落的时候,一个年轻的人的声音凭空的响了起来:“是周老前辈吗?家父今日不在家,还请几位前辈高人改日再来,请恕小侄礼数不周,几位请回……”还没有摸到主人家的大门便被主人轰了回来,周杰老爷子当即脸上有些挂不住,随即再次高声喊道:“老金头当真不在家吗?孩子,不是老人家我卖老脸,说谎可不是好习惯,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这话你糊弄别人还可以,在我面前就别玩这个小把戏了,赶紧的去把你们家大人叫出来,让老金头赶紧的备好茶点等着我们,给你十分钟的时间,十分钟过后要是你们家老金头还是跟我老人家穷嘚瑟的话,到时候我们可就硬闯了,别以为你们金家的沙影图阵精妙无比就无懈可击,这天底下还没有破不去的阵法……”周杰老爷子听到主人来言不善,当下也不客气硬生生怼了回去,这时那个年轻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几位前辈,话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家父今日确实不在家,如果几位自持法力高强硬闯我们金家的沙影图阵的话,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不过看在几位和家父有些交情的份上,我提醒你们一句,到时候有去无回,可别说我们金家的人心狠手辣草菅人命,路可都是你们自己的选的……” 这句话说完周杰老爷子当即气的咣咣直放响屁,咱在一旁沈三郎不服不忿的走山前来道:“周处长,这金家的沙影图阵当真这么霸道不成,要不然我先进去给大家探探门路?”周杰老爷子瞥了沈三郎一眼道:“不忙,既然我已经先开了口,那就不差这十分来钟,小三你掐着时间,十分钟之后,你打头阵,麻家大小子,你们俩将雪蚕丝和天蚕丝缠在一起,一旦小三进阵之后万一有个三长两段的,麻家大小子,你赶紧的把小三捞出来。” 十分钟的时间转眼即逝,沈三郎看着周杰老爷子道:“周处长,我看跟那个小子也不用再多废话了,时间到了,我进去,那什么,要是我有个三长两短的话,麻师兄,麻烦你回去看看我家老爷子……”说罢沈三郎与麻仲谋同时一抖手腕,等到雪蚕丝和天蚕丝缠在一起之后,沈三郎便一头扎进了阵法当中。麻仲谋手上的这团雪蚕丝原本是在周杰老爷子在玉蚣蝮那里所得,东西是好东西,不过这好东西放在自己手上也是浪费,见到麻仲谋自己的天蚕丝给了沈三郎,在卢家水乡的时候便将这雪蚕丝送给了麻仲谋。沈三郎进入沙影图阵之后,竟然立刻在我们眼前消失不见,此时眼前还是那一片深秋时分落叶萧索的山路,仿佛从来没有人经过一样。 见到这一情景我们众人也是大吃一惊,就在沈三郎消失在众人眼前的同时,麻仲谋忽然身子一震,紧接着手臂竟然被缠在腕间的雪蚕丝拉得笔直,从另外一头似乎传出一阵巨大吸力将麻仲谋也向阵法中吸去,此时麻仲谋站在地上只能靠双脚借力,眼看着麻仲谋使劲将手中的雪蚕丝往外拽,可是整个人形还是不由自主的向阵法中吸取,我当下毫不迟疑便向麻仲谋冲了过去,紧接着一把拉住了麻仲谋便向后拽,我这一出手众人顿时反应了过来,周杰老爷子当即开口骂道:“好你个老不死的老金头,我看你当初就没有改造彻底,还应该把你揪出来再蹲一回牛棚……”周杰老爷子开口骂起来的时候,他和文辉二人已经赶了过啦,就在周杰老爷子一把拉住我另外一只胳膊往回拽的时候,金家门前的沙影图阵中的吸力忽然陡增,这一下冷不丁让我和麻仲谋来不及反应直接向阵中吸去,眼看着我和麻仲谋就要陷入阵中的时候,身后的文辉忽然大叫道:“周处长快撒手……”听到文辉的这一声喊喝我顿时反应了过来,就在我一把将周杰老爷子推了回去的时候,眼前一黑我和麻仲谋也被吸入了阵法当中。 进了阵法之后麻仲谋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上的雪蚕丝和沈三郎的那只天蚕丝之间已经断了联系,我们眼前此时是一片灰蒙蒙雾茫茫的世界,哪里还有沈三郎的踪影?麻仲谋此情此景当即说道:“秦师兄,我知道你道法高深,想必这个沙影图阵应该难不住你,到时我和沈师弟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不等麻仲谋说完,我当即喝道:“麻师兄,你和小三哥怎么都是这个德性,还仗还没打就先想着怎么缴枪……” 第464章 阵中天眼生佛光 麻仲谋被我这么一说顿时脸上有些挂不住,当下开口说道:“秦师兄,这沙影图阵中虚实不明凶险万分,沈师弟眼下下落不明,我看咱们分头行动,先找到沈师弟之后汇合在一起再想破阵之法。”我闻言急道:“麻师兄切不可如此,你看着沙影图阵中迷雾茫茫,我们如何能辨明方向,万一这阵中暗藏机关杀阵,你我二人一旦分开,到时候落了单便无法接应,另外,就算是你我二人其中一人找到了沈师兄,那有何根据何物来辨别方向呢?还是你我二人一动行动为好。”麻仲谋听罢当即点了点头,算是赞同了我的说法,当下我们二人稍微拉开距离向子向四周看去,搜索了一番之后我们并未发现沈三郎的踪迹,此时我忽然心生一计,抖丹田猛的仰天长啸一声,这一声长啸过处周围的浓雾顿时被这一声长啸震得四下闪开,浓雾散去之后便又开始渐渐的凝聚起来,借着一聚一散的工夫,我们这才看清了此时我们所处的环境,乃是一片一望无际的黄土地中。 这片黄土地上干涩无比,放眼望去一望无际的黄土皑皑,就连一根枯树枝都没有,见到如此景象,我和麻仲谋当下也有些心灰意冷。就在浓雾有在我们面前渐渐的凝聚起来之后,在这浓雾中忽然出现了几个人影,这几个人影出现之后,麻仲谋忽然大喝一声,紧接着一抖手腕,手腕上的雪蚕丝早已脱腕而出,直向这浓雾中出现的人影激射而去。麻仲谋抖出雪蚕丝准备施展控尸术,可眨眼间就看见雪蚕丝竟然直接从这人影中穿了过去,麻仲谋当下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之后大声喝道:“秦师兄,这些都是阴魂,不是尸体……”就在麻仲谋一言话毕,从浓雾冒出来的这几个人影忽然张牙舞爪的向麻仲谋扑来,麻仲谋随即收回里雪蚕丝随即双手掐出了指诀,迎着扑上来的人影就打出了几道符纸。麻仲谋这急道符纸打出之后,软绵绵的飘在空中根本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麻仲谋见状尴尬的一笑,不等他开口的时候,浓雾中出现的阴魂已经扑到了麻仲谋的身前,伸出一爪直接拍在了麻仲谋的身上,麻仲谋顿时被打了个跟头摔倒在地。 见到这一幕我也反应了过来,这些只不过一些阴魂而已,这阴魂和僵尸或是其他各种尸变引起的起尸不同,尸变以后尸体无论是普通的诈尸还是化为僵尸,都可以通过控尸术来控制这些东西,这些尸体都是实物,对于麻仲谋来说那就是手到擒来,根本废不了多大的事儿,可是这阴魂就不同了,通过刚才麻仲谋被这阴魂一巴掌拍倒在地我便看了出来,这些阴魂都是有了一定的鬼力的阴魂,换句话说这些阴魂已经化成了有些法力的鬼物,从刚才这一巴掌的水准来看,这些鬼物尚未达到厉鬼的层次,不过即便是厉鬼在我眼里也不算是什么棘手的货色。这些阴魂的法力虽然不高,不过这并不代表着它们没有威胁,如果被这些鬼物身上的阴气所染,即便是有一定修为傍身的道门中人,也免不了大病一场,严重的甚至能丢了修为。当下我立刻奔到了麻仲谋身前一把将麻仲谋拉了起来,麻仲谋呼出一口浊气道:“秦师兄,我这两下子让你见笑了,不过这些鬼物的修为不高,我没什么大碍……” 就在我刚刚拉起麻仲谋的那一瞬间,已经将我的太极清气注入到了麻仲谋的体内,太极清气中蕴含有天地间至清至纯的五行之气,这五行之气是天地间一切歪风邪气的克星,即便是麻仲谋感染了些许阴气,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当下我一把抽出背后的雷光桃木剑递在了麻仲谋手中道:“麻师兄,保护好自己就好,这些东西我来对付,有冲着你来的,就用这个劈这些不知死活的。”雷光桃木剑本来就是经过天雷劈过的雷击木所制,剑成之时起便带有雷霆的气息,再加上这些日子中我的滋养,此时这把雷光桃木剑上的雷霆之气更加旺盛,果然麻仲谋拿起雷光桃木剑之后,浓雾中出现的鬼物便有意的与麻仲谋拉开距离,紧接着向我围拢而来。 看着这些鬼物冲我而来,我立刻气贯全身挥出雷刃向众鬼物劈去,这些鬼物行动僵迟,根本无法躲避我的雷刃,一片刀光闪过之后,便有几个鬼影发出阵阵惨呼,消失在空气之中。这些鬼物消失之后,浓雾中渐渐地又开始出现成群结队的鬼物来,看着这些鬼物我不免有些犯了难,虽说是这些鬼物在我眼前就是那么伸手一划拉的事,可是谁知道这里面究竟有多少鬼物,就是在这阵法中空耗也早晚有耗尽气力的那一刻,到那时又待怎样呢?眼看着层出不穷的鬼物向我围拢过来,我当机立断立刻抖丹田又发出一声长啸,这一声长啸过后,从浓雾中冒出来的这些鬼物竟然直接被震得粉碎,就在身旁的浓雾被震开的时候,一个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那边是秦师兄吗?我是三郎,艾玛,这里面还真他妈的挺邪性……”说着从远处出现一个人影向我和麻仲谋急速的跑了过来。 见到沈三郎出现了,我当即喊道:“小三哥,这呢,赶紧的过来,我和麻……”不等我说完,身后的麻仲谋一把从背后捂住了我的嘴,紧接着麻仲谋冲着人影喝道:“三郎,你身上带着僵尸牙粉没有,快点,秦师兄被僵尸咬了,快不行了……”说着麻仲谋对我使了一个眼色,一把就将我按在了地上。虽然不知道麻仲谋此时打的什么注意,不过此举必定有一定的含义,当下我也只好配合着麻仲谋倒了下来。这时沈三郎已经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对着麻仲谋问道:“麻师兄,僵尸牙粉我这有,来来来,我看看秦师兄伤势重不重……”说话间沈三郎已经在我身边蹲了下来,伸手从怀中还真的摸出一包药粉来,眼看着沈三郎就要将药粉涂抹在我身上的时候,这时我忽然反应了过来,这个沈三郎,是他妈假的。 反应过来之后,不等沈三郎将那一小包药粉洒在我身上,我立刻一个鲤鱼打挺跃起身来,紧接着伸出一脚将眼前的这个沈三郎踹了一个跟头,这一脚过后我才发现这个假冒的沈三郎竟然是个实体,假冒的沈三郎没有料到我忽然纵身而起,这一脚结结实实的被我蹬倒在地,手中的药粉也顿时洒了他一身。这时麻仲谋着看着这个假冒的沈三郎冷笑道:“没想到还真的让我猜着了,沈师弟现在已经落在你的手上了,你是谁,为什么要向我们下狠手?”这个假冒的沈三郎被我们看破了身份之后,当即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药粉沫子,冲着我么狞笑道:“没看出来你倒是有两下子,竟然一眼看出来我的破绽,不错,你的那位沈师弟此时就在我的手上,怎么样,现在是不是有些后悔了,不应该进到我们金家的沙影图阵中?”麻仲谋笑道:“后悔?有什么后悔的?既然你也出现在这阵法当中,那就说明这阵法能进便能出,你能出我们也能出,这个世界上恐怕还没有破不掉的阵法?”假冒的沈三郎笑道:“不错,你说的对,我们金家的沙影图阵确实也不是十全十美的,不过两位想出去的话,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我也不瞒你们,你的那位沈师弟现在就在我的手里,不过你不用担心,你们与我们金家无冤无仇,我也没有必要对你们痛下杀手,有道是冤家宜结不宜解,回去告诉你们的那位周处长,家父确实不在府上,真想要找家父的话,还请留下联系方式,等到家父回到府上的时候,我当即到各位府上通知几位并且负荆请罪如何?” 不等麻仲谋开口,我当即说道:“你的废话够多的了,既然令尊不在府上,我们便在府上等候便是……”话音刚落我早已冲了过去,双拳虎虎生风,一套达摩龙虎拳已经打了出来。这个假冒的沈三郎当即后退两步,避开我的拳影之后当下上手合十结印,只见头顶上忽然出现了一朵光彩夺目的莲花,这莲花的光彩立刻将整个假冒的沈三郎周身笼罩在其中,我一拳过后竟然被这光彩弹了回来。“莲花护体?没想到你竟然会这样的佛家护体法门,怪不得你有恃无恐呢,不过你的莲花护体法门也保不了你,今天就让你涨涨见识,看看佛门正宗的逆转时轮……”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双手合十佛经诵起,身后一阵金光闪耀,逆转时轮当即在我身后浮现,见到逆转时轮后的假冒沈三郎顿时脸色大变,随着逆转时轮的浮现,一对天眼猛中猛地射出一道金光罩在了假冒沈三郎的身上,透过这个假冒的沈三郎,一幅沙影阵图的画面清晰的在我脑海中显现出来。 第465章 九天玄雷破沙阵 见到沙影阵图的时候我立即想到这便是金家门前这座沙影图阵的阵图了,不过这个阵图看上去和以往我遇见的阵法都有所不同,这个沙影图阵竟然是一个沙盘的模型,沙盘的正中间的正是一座大宅的造型,从整个环境上来看,这个大宅就应该是我们面前的这座金家大宅了,此时一个年轻人站在这个沙盘之上,手中不停地在往沙盘中续沙子,而此时我眼前的这个假冒的沈三郎看着我的逆转时轮已经在想法子准备全身而退了。 随着这个年轻人在沙盘中扬起一把把的沙子,就在我们所处的阵法中,忽然天昏地暗的出现了一大片的沙尘,原本是迷雾重重的环境中,一片沙尘暴赫然而至,此时麻仲谋一脸警惕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假冒的沈三郎,准备随时出手施展控尸术制住此人。我有心看看这个沙影图阵到底有什么门道,因此并没有急于出手,逆转时轮在我身后旋转的同时,我双手结出法印,一个泛着金光的莲台手印凭空出现在空气中,一大片向我们飞洒下来的沙子并不能遮盖住我结出的莲台法印上的金光,虽然此时空气中有些呛口鼻,不过这些飞洒下来的沙尘向我们飞洒下来的时候,还是被我的逆转时轮逼出了一段距离。 很显然这个假冒的沈三郎并没有发现我的天眼已经看破了他的把戏,随着沙尘倾泻而下,在阵法中的我和麻仲谋身旁已经堆积起来挺厚的一层沙子,而脑中画面中的那个年轻人仍然在不停地往沙盘中洒下沙子,通过这个年轻人的动作我向沙盘中看去,只见沙盘中的一个位置上,有两个泥人似的造型站立其中,年轻人手里的沙子正是往这两个泥人造型的头上撒去,这一下我可是明白了,原来这金家的沙影图阵竟然是这么个玩法。除了代表我和麻仲谋的泥人造型以外,我在整个沙盘中并没有发现沈三郎的下落,既然沈三郎不在这沙盘当中,那就是说要么这个沈三郎自己找到了其中的破绽溜了出去,要么就是已经被这金家的人控制了起来。 既然已经看透了这沙影图阵的玩法,当下我心里泰然起来,不过还是有些问题我没有弄明白,虽然说这个假冒的沈三郎口口声声的透露出忌惮我逆转时轮的意思,可是在阵法中是不是能够影响到沙盘前这布阵之人还尚未可知,眼看着一脸警惕的看着我们的假冒沈三郎和迟迟没有出手的我,麻仲谋当下忍不住喝道:“小兔崽子,识相的赶紧撤去这阵法,将我沈师弟交出来,要是发现我沈师弟少了半根头发,我非拔光了一脑袋的头发不可。”麻仲谋口出此言本来是因为见到这个假冒的沈三郎对我的逆转时轮有些忌惮,不过这话一出口之后,这个假冒的沈三郎忽然一改惊慌恐惧的神色,随即淡淡的冷笑一声道:“原来你们真的奈何我不得啊,差点被你们唬住了,只要进了这个阵法,我便可以在这里随心所欲的掌控着这个世界,看来这说法是真的,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没有试验过,正好今天可以试试……” 这个假冒的沈三郎说完之后,麻仲谋怒不可遏的抖手腕便向假冒沈三郎施展起控尸术来,这个假冒的沈三郎见到麻仲谋对自己出手,当下冷笑一声纵身一跃,随即单掌劈出便是一道罡风袭来,麻仲谋急忙纵身躲过,这道罡风过处的时候,地上的沙土上出现了一道深深的掌痕。麻仲谋见状大惊失色,从这一道罡风过后的痕迹便能看的出来,这个假冒沈三郎的修为着实不低。麻仲谋眼见自己无法与这个假冒沈三郎相抗衡,无奈之下只得向我看来,我当即将结成的莲台法印法印向这个假冒沈三郎推去,空气中一道泛着金光的巨大手印瞬间便拍到了这个假冒沈三郎的眼前,这个假冒的沈三郎此时竟然没有丝毫的惧色,眼看着即将拍到自己身上的法印只是伸出手来虚空一抓,我这莲台法印虽然此时仍然不停的泛着金光,但是飞到了这个假冒沈三郎面前的时候竟然停在了空中再也拍不下去了,当下这个假冒沈三郎伸出单臂轻描淡写的向我的这道法印一拂,这一道法印顿时在我们眼前烟消云散。 我的莲台法印的威力麻仲谋是见识过的,此时见到这个假冒的沈三郎竟然如此轻松的便破掉了我的莲台法印,当下一脸吃惊的看着这个假冒的沈三郎。我此时并不在乎这个假冒的沈三郎举手投足间就破去了我的莲台法印,因为就在这个假冒沈三郎对我出手之际,透过天眼我早已经看破了这个在沙盘之前的年轻人的一举一动和这沙盘之中的变化,就在我挥出莲台法印的时候,这沙盘中似乎生出来一股抗拒的威力来,我这莲台法印挥出的时候这阵法中便自动生成了一股抗拒的力量阻挡我的莲台法印,当这个假冒的沈三郎向我发出的莲台法印上拂去的时候,阵法中凭空又出现一股凌厉的罡气将我的这道莲台法印震碎,因此在这金家的沙影图阵中,其实厉害的并不是这个布阵的人,而是这个能够随时被操控阵法。 想通了这一层之后,我忽然发现此时这个假冒的沈三郎眼下所处的位置正是金家大宅的正前方,也就是说这个假冒沈三郎的背后便是金家大宅的正门,既然这个阵法是保护金家大宅的,那么也就是说这个阵法的有效区域在于这个金家大宅周围一定范围内,大宅之中并不在阵法当中,换句话说,只要我进了金家大宅的们甚至站到了金家大门口,也就算是从这大门中冲出来了。当下我不在犹豫,低声对着麻仲谋道:“麻师兄,一会我让你跑,你就使劲跟着我跑就行,其他的不用想……”不等麻仲谋答应,我一把从麻仲谋手里将我的雷光桃木剑拿了回来,紧接着大声喝道:“小兔崽子,既然你想在这阵法中困死我们,那咱们就一起同归于尽,我倒是不信,在同样的阵法中我们能死你就死不了……”话音刚落我一剑便迎着假冒沈三郎的脖子刺去,这个假冒沈三郎见到我抄了家伙,下意识往旁边一闪,这时我忽然大喝一声道:“麻师兄,跑!” 麻仲谋闻言之后当即跟在我身后追着我跑了出来,此时透过天眼我看见沙盘中的两个泥人塑像开始向沙盘中的大宅移动开去,躲开我一剑的假冒沈三郎见我们二人没命的往他身后跑去,这才反应过来我刚才那一剑乃是虚招,为的就是让这个假冒的沈三郎让出身后的道路来,我们好直奔金家大宅而去。 见到我们看出这出阵的道路,这个假冒的沈三郎竟然不慌不忙的看着我们使劲跑,一脸嘲弄的神色喃喃道:“周处长手底下的人还当真有两下子,不过你们以为这样就能跑出我们金家的沙影图阵了吗?你们也太小看我们金家的沙影图阵了……”说到这里这个假冒的沈三郎忽然双手掐出指诀,随着指尖的指诀变换,金家的沙盘忽然转动了起来,瞬间沙盘中的景象便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此时原本在沙盘中间位置上的那个大宅忽然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一片一小堆稀泥,在沙盘中的这一小堆稀泥并不起眼,可是对应在阵法中,这一小滩稀泥可就成了一大片的沼泽,眼看着这个假冒的沈三郎又玩出了新的花活,当下我立刻停下脚步一把拉住好像继续往前跑的麻仲谋,稳了穏心神之后对着空气中说道:“这位师兄我觉得差不多就行了,我们此行只不过是来拜访金老先生而已,并没有什么恶意,为什么你要布下如此恶毒的阵法来对付我等众人?要是你此时将阵法撤去,我便当此事没有发生过,要是你执迷不悟,可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我这句话说完之后,假冒沈三郎忽然凭空出现在我们面前,对着我哈哈大笑道:“哥们,可以啊,真有两下子,接连两次躲过了我的小把戏,不过你是怎么躲过去的呢?是你具有什么先天的预感,还是能够透过这阵法看到些什么?说实话,我都有些佩服你了,不瞒您说,能在这阵法中不被我坑的,哥们你还是第一个,虽然你是躲过去了,不过我还是不相信你能看破这阵法,既然你说要下手不留情,那就请您嘞尽快下死手,否则的话,我还真有点不尽兴……” 不等这个假冒的沈三郎说完,我当下猛地气贯全身,自天眼中猛地激发而出一股雷霆之气直向那脑海中的沙盘而去,与此同时,站在阵外的周杰老爷子和文辉忽然见到天空中猛地一亮,紧接着“咔嚓”一声一道利闪直接劈了下来。 第466章 金宅主人诉衷肠 看到凭空一道利闪劈下,周杰老爷子笑道:“秦卓这孩子终于忍不住出手了,还真别说,在十三局里这一年来,秦卓这孩子还真是有不少的长进,先不说他的修为如何,再跟你文辉你干几年,我看他这心眼都要追上你了。”文辉笑道:“周处长,这话说的怎么就不像是好话呢?不过太老实的孩子在咱们局里可混不下去,总不能指望秦卓这一辈都当个廉价的打手被你们驱使,不过话说回来,诶诶诶,不对啊,周处长,咱们这一次来不是找你的老朋友金七爷的吗?怎么又说起秦卓来了,你看看你交这些人,见到老朋友来了就这么招待吗?看来皇室宗亲就是皇室宗亲,江山都混丢了,可是这谱摆的一点都没落下……”周杰老爷子闻言笑道:“文处长这话你就说的有些早了,金七爷的为人我是知道的,要说这个金七爷也是跟晚晴那些落魄的大爷们一个德行,你觉得我老人家会跟他嘻嘻哈哈的吗?当年大清没落之后,不少的前朝宫廷遗老遗少正经本事没有,什么花鸟鱼虫啦、什么听曲喝茶啦等等这些行当到时玩得头头是道,本来都已经穷的揭不开锅了,见到人还要摆个当爷的谱,这种人我见过的多了,要是敢在我老人家面前给我摆这个屁谱,我老头子不大耳刮子抽他个七荤八素的,可是这个金七爷可不是这样的人,这金七爷可是正宗皇室一脉,往上捣鼓捣鼓,可是当年道光皇帝的嫡系子孙,据说当年大清朝收罗了天下之宝全部放在了东北的龙脉之中,作为大清覆灭后复国之用,其实那只不过是个幌子,东北根本就没有大清的宝藏,即便是有也只是很少一部分,其实真正的国之重器,全部暗藏在京城紫禁城地下的秘密空间中,这些国之重器中到底有什么,谁也不好说,当初金七爷的爷爷老老金头将整个秘密报告给了上级,上级组织专家秘密进入了那个地方看了一番之后,随后便重新封存起来,这件事情也就只有当世的几人知道而已,这金家在保护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上面也算是有贡献的了,上级部门本来在城里给金家留了一片大宅,不过最终还是按照金家的愿望,在这百峰山深处建造了一所金家大宅供其居住,金七爷这人不简单,一身的傲骨却是不显山不漏水的……” 就在周杰老爷子跟文辉滔滔不绝的谈论着这个金七爷的时候,金家大宅中院落当中,刚才那一道利闪直接劈在了沙盘之上,被九天玄雷劈中的沙盘当即被这道雷光劈的粉碎,沙盘的碎片四处飞溅散落的哪哪都是,站立在一旁的那位操控阵法的年轻人被这道九天玄雷吓得不轻,眼看着自己眼前的这个沙盘化为一片碎片后,直愣愣的看着这些随便半晌没有发出任何动静。就在沙盘被我引下来的九天玄雷劈碎之后,眼前的沙影图阵当即消失不见,我和麻仲谋四下看去,山路还是那条秋风萧瑟的山路,眼前一座古色古香的别墅显得十分的气派。周杰老爷子跟文辉白话了一阵后说道:“行了,阵法被秦卓这孩子破掉了,我们去,文辉你小子信不信,我老人家就断定这个金老七此时就在家中,不仅如此,说不定刚才还抱着茶壶看热闹来着……” 不多时周杰和文辉二人的身影便出现我们身后,看见二人出现之后,麻仲谋立刻走到周杰老爷子身前道:“周处长,我们在阵法中并没有发现沈师弟的下落,我看沈师弟……”周杰老爷子一摆手道:“麻家大小子,不用担心,你的沈师弟此时比我们可要舒服的多了,要是我老人家没有猜错的话,现在你的那位沈师弟都已经登堂入室,香茶都喝上几盏了……”说到这里的时候周杰也老爷子直接冲着这所豪宅大院朗声喊道:“老不死的金老七,你看看这是谁来了,还不赶紧的把大门打开红地毯铺上,架上火堆上好的滩羊杀上一只小火慢慢烤着……”周杰老爷子话音未落,这所豪宅大院的大门忽然打开,一个精神矍铄的干瘦老头满面春风的迎了出来,冲着我们三人一一施礼之后这才笑道:“周老哥,那一阵香风把您老吹来了,快请快请,泽然,赶紧的吩咐下去,杀鸡宰羊,架上火堆小火烤羊……”紧接着这位金七爷转过头来继续冲着周杰老爷子笑道:“周老哥,一别经年,您这口爱好还是没变。” 进了金家的大宅我才真是体会到“贫穷限制了我们的想象”这句话的真正含义,整个宽敞的客厅中被装扮的古香古色,虽然不是富丽堂皇的金玉之色,但是这一股浓厚的古朴气息充斥着整个房间,上到房屋的屋顶装饰下到我们脚下踩的地砖,中间到我们所坐的桌椅客厅中的古玩架以及各种饰物,无一不都透露出一股古朴的气息。别小看这些古朴的气息,要是按照金钱位衡量标准,别说这一说宅院,就是这一客厅的东西都是价值连城,这时金七爷对着周杰老爷子道:“周老哥,这一套桌椅可不是凡品,是当年大明年间的宫廷名匠所制,原本珍藏在宫中,后来大清没落的时候,先祖将这套桌椅弄了回来,一直摆在家中舍不得使用,今日你们几位贵客来到,我才摆了出来招待几位,平时就是我都舍不得坐它一下半下的……”周杰老爷子笑道:“金老七,要说你们金家就是大气,人家都是吃喝待客,再看看你们金家,先是在外面弄个阵法编瞎话糊弄我老人家,然后在搬出来这一套桌椅来穷显摆,一直听说以前的皇室宗亲大门大户讲究多规矩多,今日见了我老人家总算是涨了见识了……”金七爷闻言当即哈哈大笑道:“周处长,您言重了……”说罢金七爷一摆手冲着身后的一个年轻人喝道:“还不赶紧的把你沈师兄请出来……” 不多时沈三郎和这个年轻人并排有说有笑的走了出来,见我们出现之后当即眉飞色舞的说道:“周处长,这金家的阵法真是不赖,我看也就是秦卓,要是换了一个人的话,估计十天半夜困在里面也出不来……”周杰老爷没有搭理沈三郎,直接对着金七爷道:“金老七,本来我们此行是想请你出山,给我们看几样东西,不过看来你们金家的百峰别院虽然曲径通幽,可是此处并不平静,金老七,就算你不想见我们几个,也不用这么费尽心思来糊弄我们,想必你们金家的这沙影图阵摆出来,不是为了招待我老人家的?” 金七爷闻言苦笑一声道:“周老哥,什么事情都瞒不住你,不错,老哥哥您说的一点也不差,我们金家的沙影图阵不是为你们摆下的,本来几位出现之后,我应该立刻请进来的,不过眼下金家的沙影图阵再不是由我亲自操控了,而是由犬子泽然操控,泽然不认识老哥哥您,自然以为几人是图谋不轨之人,当即没有手下留情,得罪了几位还请周老哥担待一二,泽然,还不赶紧的过来给周老师伯和几位师兄赔礼……”金七爷说罢之后,身后站立的那位年轻人当即走上前来,十分恭敬认真的对着周杰老爷子以及我们在坐众位开始施礼道歉,我看的清楚,这个年轻的小伙子正是刚才我在天眼中看到的那个站在沙盘边上操控阵法的年轻人,从这个叫做金泽然动作上来看,金家的家教十分严格,虽然刚才这个金泽然操控阵法对我等不利,不过从举手投足间还是能够看得出来,这个金泽然自幼便受到了良好的教育,自身素质还是比较高的。 看着金泽然恭恭敬敬的样子,周杰老爷子当下挥了挥手道:“行了行了,都是孩子之间的事,穷讲究个啥,金老七,你赶紧说说,你们金家到底怎么了?”虽然这周杰老爷子垫了话,可是金泽然依旧十分恭敬的一一赔礼,直到给我们都赔过礼之后,这个金泽然才又规规矩矩的站在了金七爷的身后。金七爷闻言长叹了一声道:“周老哥哥,本来这事我不想麻烦诸位,可是其中怪异之处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既然今日有缘幸得几位上门造访,这也算是天助我们金家,周老哥,且听我慢慢道来……” 当下这位金七爷将最近两个月来发生的怪事讲了起来,也就在两个月前,金家大宅原本还过着平静安宁的生活,可是忽然一天晚上,这金家大宅忽然阴风骤起,金七爷是何须人也,当初建造这所百峰别院的时候,就已经考虑到隐居山林中会遇到些许阴魂骚扰,因此金家在这所百峰别院中已经布下了防止阴魂入侵的阵法,可是没想到这样一所宅院,还是让鬼物钻了进来,普通的鬼物并不能对金家造成什么威胁,就在驱除了这个阴魂之后,这金家大宅就好像成了丰都鬼店一样,一时间阴魂汇聚来往不绝…… 第467章 阴魂汇聚祸宅院 众阴魂的出现让金七爷犯了难,虽然说金家是个古董商,金家家大业大再加上祖上的传承,金七爷也多多少少的懂一些克制阴魂骚扰的手段,可是金七爷不怕不代表别人不怕,毕竟金家这座百峰别院中不仅仅只住着金七爷自己,还有不少的管家和老妈子,这些人每到天色暗淡下来以后,便躲进自己的屋子里不敢出门,金七爷对待自家的下人们也足够了讲义气了,因为金家出现阴魂汇聚情况,晚间之后金七爷给每个下人都发放了符咒,要说这符咒倒也不是普通的符咒,这些符咒是金七爷在京西妙灵山上的道观中请回来的符咒,这些下人们对这些阴阳术法是有些不信的,不过战战兢兢的捱过一晚又一晚之后,这些下人们的心思也活泛了起来,毕竟自己身上有这符咒护身,想必这些阴魂也奈何自己不得。 金家的大总管名叫阎保存,这个阎保存说来也是不一般,虽然此人出身很普通,但是此人天生便有把子力气,而且打小就对拳脚有浓厚的兴趣,阎保存自幼家贫,因此在村中经常受到同龄人的歧视和欺负,这种情况再普遍不过了,阎保存的爹能耐不大脾气不小,白天外面受了气晚间回到家里便涨了能耐,喝口小酒便不知道自己的姓什么了,对待阎保存和其母非打即骂,阎保存的母亲也不是那种老老实实的农村妇女,你打老娘老娘就跟你对着干,这个家穷成了这个德行,能过就过,不能过就算,这二人如此脾气遇到一起自然不能消消停停的,终于在阎保存七岁那年,阎保存的母亲还是留了一纸家书自谋生路去了。阎保存的老子得知后更加怒不可遏,将一腔的怒火全部发到了阎保存的身上,本来幼小的阎保存得知自己母亲离家出走之后便对母亲产生怨恨之心,可是就在阎保存晚间无故收到亲爹的毒打之后,幼小的心灵也发生了变化。七岁的孩子能被自己的亲爹逼得抄起了家伙,可想而知这个阎保存的爹有多么的恶劣,阎爹也自然不会将自己的这个七岁的孩子放在眼里,看着儿子抄起了家伙,当下更是怒从心头起,手下更是没了准头,拿起手边能够得到的东西就砸,就在酒瓶子正正的拍在了阎保存的脑袋上的时候,七岁的孩子当下就失去了知觉,看到自己的儿子躺在地上没了动静,阎爹当下酒也醒了一大半,有道是虎毒不食子,虽然自己脾气不好,但是不代表自己不想要这个儿子。 经过这一次战斗,家庭的阴影就一直停留在幼小的阎保存脑中,每当阎保存遇到街坊邻里的同龄人,都会被人耻笑是个没娘的孩子,遇到大一点的孩子,还会时不时的挑衅一番。阎保存就在这样的环境中渐渐长大,直到长到十六岁成人之后,便遇到了在这里收购古董的金七爷。金七爷走遍大江南北那是见过世面的人,不过高人也有阴沟里翻船的时候,金七爷在这个镇子中发现了一套雍正时期官窑的瓷器,本以为这里的村民不识货自己捡个漏,没想到却中了人家的圈套,不仅没有捞到这一套瓷器,而且被这户人家围了起来,连咋呼带吓唬的,用一套假瓷器换了那一套真品,金七爷心里知道但是没有法子,只好硬着头皮买了下来,就在金七爷准备自认倒霉回去的时候,这时发现了站在一旁义愤填膺的阎保存,这时金七爷忽然心里一动,顿时有了将这年轻力壮的后生收到自己账下的心思。随后在阎保存的张罗下,金七爷见到了阎爹,一出手就是三千块的现金丢在了炕上,阎爹见状顿时两眼放光,顿时连半个磕巴都没打就让阎保存跟了金七爷。阎保存跟了金七爷以后渐渐地融到了金家大户人家的生活当中,对于这个将自己带出火坑的金七爷,阎保存这些年来真是死心塌地的跟着金七爷鞍前马后的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见到阎保存如此兢兢业业,金七爷便逐渐的将日常的琐事全部交由阎保存打理。 阎保存得知家中阴魂汇聚,心里虽然有些憋屈但是自己又帮不上什么忙,一到晚间也只好按照七爷的吩咐带好了符咒紧闭屋门,这样的日子一天两天还行,每个天的工夫这个阎总管便憋不住了,加上晚间喝了口闷酒,当下不顾金七爷的警告,打开房门就走到了金家的大院中。早年间在乡下便有鬼怕恶人的说法,说是一旦遇到了鬼,即便是不懂阴阳术法的人,就张嘴可劲儿的骂,骂大街,能骂多难听就骂多难听,恶鬼被人这一骂便会惊走不会在为难你。阎总管来到院中的时候,便看到了院中影影绰绰的阴魂在不停的徘徊,见到这一幕本来雄心万丈的阎总管当下就怂了,酒也醒了一大半,就在这一愣神的工夫,院中的阴魂似乎发现了有生人出现,这时所有的阴魂全部转过身来对着阎总管,借着月色阎总管看的清楚,这些人影全部身着寿衣,一脸的死人相看着狰狞可怖,见到这一幅场景,阎总管此时肠子都悔青了,眼看着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当下阎保存对着这些阴魂便开始破口大骂。 还别说,经阎保存这么一骂,这些本来围拢过来的阴魂竟然渐渐的向身后散去,眼看着自己这么一骂起了效果,当下阎保存信心满满的向众阴魂走去,边走边骂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可是骂着骂着,阎保存身上带着的那一枚符咒忽然“呼”的一下着了起来,眨眼的工夫变化成了一小片纸灰在空气消失不见,就在这符咒烧尽的时候,院中的众阴魂忽然向阎保存冲了过来,见到这一幕阎保存顿时吓得呆立当场连跑的心思都没有了。 眼看着阎保存就要遭到这些阴魂的毒手,这时金七爷忽然从大门中走出来,对着这些阴魂便甩出一把符纸出来,漫天的符纸洒出后立刻向众阴魂飞去,一阵噼里啪啦的乱响,这些阴魂被符纸打的嗷嗷直叫,借着这个工夫金七爷一把将阎保存捞了回来,随后金泽然手捧着一个沙盘走了出来,对着金七爷道:“爸,我看布阵,在不布阵的话,咱们金家就成了鬼宅了。”金七爷将阎保存捞回来之后当下紧闭屋门,不等阎保存回过神来,金泽然伸手对着阎保存正反就是几个大嘴巴子,这几个大嘴巴子顿时将阎保存抽醒了,当即跪倒在地不停地向金七爷磕起了响头。金七爷唤走了阎保存之后,看着金泽然道:“泽然,这些年来我们金家都不曾出现这样的情况,当年咱们这座百峰别院建造的时候,便布下了预防阴魂的阵法,这些阴魂竟然进了院子,会不会是咱们家的阵法出了问题?如果是咱们家阵法出了问题,擅自开启沙影图阵,万一颠倒了日月乱了阴阳,对我们金家可是不好……”不等金七爷说完,金泽然道:“爸,您说的那些都是老理儿了,眼下咱们自己家人都顾不上了,还顾得上外面那些死鬼?要说颠倒日月乱了阴阳,咱们金家并非是始作俑者,有道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咱们金家上下十几口的人的命,可就在您老手里攥着呢,您老现在发句话,我当下就困住这些阴魂……” 金七爷听了金泽然的话沉默片刻之后一时也想不通其中的缘故,也只好默认了金泽然的法子,先将眼前的危机解除,等到次日天明之后再检查一下是不是金家百峰别院的阵法出了什么问题。当下金泽然便开启了金家特有的这沙影图阵,阵法一成,院中的阴魂当即被沙影图阵吸入到了阵图当中。见到金家的沙影图阵已成,这时金七爷也顾不得休息了,连夜将金家大宅的建设图纸找了出来,对着当初修建的图纸一一对大宅前后检查起来。这一番检查一直到次日中午才结束,经过这一宿的仔细查验,发现金家大宅的阵法并没有出现丝毫的纰漏,这阴魂汇聚的问题并不是出现在自家的阵法上面,得知这一情况的金七爷心神稍安,可是既然自家的屋宅没有问题,那这些阴魂又是从何而来,又是冲着什么而来呢? 这个问题金七爷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于是金家这沙影图阵自从那一天起便一直没有撤下,自从这沙影图阵布下之后,金泽然每天都要操控阵法到阵中查看一番,本想通过阵法的护佑抓出几个阴魂问个究竟,到底这些孤魂野鬼大闹金家所为何事,可是一连月余,金泽然每每操控阵法的时候,这些阴魂竟然不知所踪了。见到这种情况,金泽然便肯定了这里面既然不是天灾,便是人祸了,既然是人祸,总会有人找上门来的,于是阴差阳错的把我们几个当成了这件事的别后黑手,向通过金家的沙影图阵将我们捉起来问个究竟。 第468章 借问鬼魂乱阴阳 金家老少本来并非是道门中人,只不过是因为常年来与这古董打交道,难免会遇到刚从古墓中弄出来的玩意,按照法规来说这应该是属于违法行为了,可是金家一直恪守古训,多年来收到的古董一旦是到了级别的东西,不是通过各种途径捐献出来或是上交出来,便是私藏在自己手里绝不出手,凭借金家的财力和专业水平,在古董的保存上其实一点也不比专业的机构差。久而久之金七爷便掌握了一些道门中一些浅显的术法理论,这些浅显的术法理论要是用于除魔卫道抓鬼降妖自然是不行,可是对于驱除阴气死气确保家宅安全还是可以的,因此鬼神之说对于普通人来说虽然是天方夜谭,但是在金七爷眼中却并非如此。 金七爷的独子金泽然跟金七爷的情况也是一样,并没有在道门中系统的修习过阴阳术法,因此在这行当里面也是二把刀,在纯外行人的眼里,这个金泽然可谓是头头是道有本事的人,可是在我们面前这点本事便不值一提了。对于这个金七爷我们虽然是第一次遇到,但是通过周杰老爷子的话我们也听了出来,这个金家无非就是有点祖荫有俩糟钱而已,因此头一个进入沙影图阵的沈三郎并没有将这金家父子放在眼里,一个纯外行的人没有丝毫修为,仅凭借些许图册布成的护宅的阵法能有多厉害?也正是因为小看了这沙影图阵的奥妙,沈三郎才不知不觉的着了道,其实刚开始我也没有将这沙影图阵看在眼里,直到我和麻仲谋费尽周折从里面出来的时候,这才知道金家的沙影图阵非同小可,一个毫无修为的年轻人布成的阵法竟然将我们困在其中,要不是我通过天眼引下九天玄雷破法,恐怕此时我和麻仲谋二人也成了这个金泽然的手下败将。 金七爷将最近发生的怪事讲完之后,随后一脸苦相的看着周杰老爷子道:“周老哥,眼下我们金家的沙影图阵被你们破掉了,看来今晚……”不等金七爷继续说下去,周杰老爷子当下拦口道:“金老七,行了行了,别在我老人家面前诉苦了,要不是你们金家大小子捉了我们的人再前,我老人家岂能破了你的那个破盘子?”说到这里的时候金七爷看了我一眼,随后鄙夷的看了周杰老爷子一眼。周杰老爷子看到金七爷的表情之后继续道:“金老七,你想什么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无非心说你们金家的沙影图阵不是我破去的,要不是这孩子出手,恐怕我老人家现在还在你们金家大门外面喝西北风的是不是?实不相瞒,金老七你想的一点也不错,要说我老人家还真的没有本事破了你们家的沙影图阵,既然你们金家的沙影图阵这么霸道,看来我们要是参与进来的话,那便是有些自作多情了,本来我今天冒昧造访,是手上有些物件相请你金老七给我掌掌眼的,不过看来你们金家最近不太方便,那就算了,我老人家也不在这里讨人嫌了,要是金老七你还有心的话,等你们的家事处理完了,托人给我捎个二指宽的小纸条,到时候我老人家再来麻烦你,反正这物件再放上个三年五载的也坏不了,金老七,我们告辞了……” 看着周杰老爷子忽然要发飙,金七爷当即站起身来一把拉住周杰老爷子笑道:“好你个周老哥,这么大岁数了还这么讲究,咱们可不是一般二般的交情了,你这个当老哥哥的真格的就眼看着我们金家的事袖手不管不成?”周杰老爷子见到金七爷拉住自己,顿时一脸奸笑的坐了下来道:“金老七,不是老人家我不近人情,你也是知道的老哥哥我是什么人,说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已一点也不夸张,我们出面帮你个忙也没什么,不过么……”不等周杰老爷子往下说,金七爷当即开口道:“老哥哥,不用再说了,这规矩我懂,我可不是一般的市井之徒,道门术法本就是无价之宝,要是平白无故出手的话,未免将道门祖庭看的也太轻了,老哥哥,您说个数,只要不是太离谱的话……”周杰老爷子笑道:“金老七,果然是场面人,我还没说完你就明白了我老人家的意思了,我知道你金老七不缺钱,可是你觉得我们这些人都是些缺钱的人么?”金老七闻言愕然道:“周老哥,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周杰老爷子笑道:“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看着周杰老爷子有话不明说,金七爷当下也为难了起来,一连提出用好几件国宝级的文物交换,都被周杰老爷子一一拒绝。见到周杰老爷子油盐不进,站在金七爷身后的金泽然当即忍不住说道:“爸,既然周处长无意帮助我们金家,那就算了,我们金家在这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难道这一次就真格的过不去这个坎了吗?”金泽然这一番话说完之后,金七爷当即把金泽然训斥了一顿,周杰老爷子看着金七爷当着自己的面教训自己的儿子,冷笑一声瞥了身旁的沈三郎一眼,这意思是说,你身后有儿子我老人家身后也不是没有人。 见到周杰老爷子给自己使了眼色,沈三郎当即笑道:“金泽然,你们金家家大业大的,有道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些许阴魂怎么能够使你们金家的对手,你们金家的阵法无比的精妙,对付阴魂保宅护院无可厚非,不过将我们几个困在阵法中是几个意思?不着急,我们之间的账慢慢算……”沈三郎这番话说完,饶是年轻气盛的金泽然当下也不敢在言语,虽然沈三郎在阵法中吃了亏,但是金泽然心里十分清楚,要不是凭借着阵法的话,自己在沈三郎面前走不过三个回合。金七爷不愧是江湖中人,沈三郎一番话说完之后便反应了过来,当即对着周杰老爷子陪笑道:“周老哥,这就是您的不对了,看上了我们金家的沙影图阵的话直说就好了,我金老七可不是小气的人,吵吵火的吓唬孩子,这可不是你门十三局的作风……” 金七爷一语道破了周杰心里的弯弯绕,周杰老爷子当即笑道:“金老哥,看你说的,我们十三局是什么地方,什么阵法没有?还能看上你的这个破玩意,不过你有心把这沙影图阵交出来的话,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张口不骂吃饭人,金老七,你们家的事情就包在我老人家身上了。” 见到周杰老爷子答应了下来,金七爷立即吩咐家中人备下酒宴,借着这个空隙,金七爷将周杰老爷子请到了内宅不知道单独谈了些什么,大厅中只剩下金泽然在招呼我们,不久之后周杰老爷子将文辉叫了进去,直到酒宴摆上之后,三人这才笑嘻嘻的走了出来。一桌酒席直吃到晚上天色将暗的时候才结束,金七爷遣散了家人之后,便和我们一起留在了金家的这座百峰别院中。酒席宴结束后众人围坐一起品茶闲谈,文辉和金泽然此时不知道去了哪里,众人兴致颇高,直到将近午夜之时,文辉和金泽然才回到客厅中,看着天色将晚,周杰老爷子当下吩咐众人去休息,和我单独留下观察这金家阴魂汇聚到底是怎么样的情况。 众人各自休息之后,客厅中便只剩下周杰老爷子和我二人,我们二人正要商量着一会怎么办的时候,金泽然一脸笑意的走了过来,一口一个周大大秦师兄的叫着,非要看看我们手段。这里毕竟是人家的地方,周杰老爷子也不好将金泽然轰走,当下也只好将金泽然留了下来。午夜过后金家大宅忽然阴风骤起,果然这沙影图阵消失后,阴魂又再次纷至沓来。周杰老爷子给了金泽然一张符纸,随后便和我一同来到了院中。 当我们来到院中的时候,院子里面已经影影绰绰的出现了不少的阴魂,这些阴魂的相貌阴森可怖,一看就是死去多年的老鬼,按照时间推断,这些阴魂应该早就在地府中轮回了,可不知道为什么却会在金家大宅旁徘徊不止。周杰老爷子和我都有一身的道家术法修为,很显然这些阴魂都是些普普通通的货色,就在我和周杰老爷子像这些阴魂走去的时候,这些阴魂畏惧我二人身上的道家气息,当即向后而退唯恐避之不及,我和周杰老爷子对视一眼,随即分头而行,分两侧向躲避我门二人的阴魂走去,这些阴魂见状后立刻向院中的躲去,我们二人所过之处,阴魂一一避让,可没有一个阴魂有离开这个院子的意思。周杰老爷子看罢多时,当即猛地喝道:“你们这一群孤魂野鬼,死后不去地府投胎轮回,偏偏到这里祸乱阳间,今天要不说出个子丑卯酉出来,我老人家就要替天行道了……” 第469章 九幽冥渊罚十世 周杰老爷子一声大喝顿时镇住了院中的这一大群阴魂,这群阴魂当即停身站立当场,直愣愣一脸惧色的看着周杰老爷子。周杰老爷子见到这些阴魂停下身来不再乱串,当下随手点指出来一只阴魂道:“你出来,给我老人家说说,你们为什么总是汇聚于此,看你的面相死了不少年了,算来这工夫早应该下去轮回了,为什么出现在这里?今天不说个一清二楚,老人家现在就让你灰飞烟灭。”说到这里的时候周杰老爷子回头冲我使了一个眼色,我当下虚空一挥,一道电光凭空闪过直接劈在了这个阴魂身旁的泥土上。 众阴魂见到我露了一手顿时吓得手足无措,立刻跪下来冲着我们二人叩拜起来,只听这个被周杰老爷子唤出来的阴魂颤巍巍的说道:“回禀大法师,您老人家看的不错,老鬼我本为明朝万历年间生人,已经死去有将近五百年之久了,其实我们这些老鬼早已经下地府了,只不过,可是说起来为什么会在这里,我们也是一头雾水……”不等老鬼说完,周杰老爷子当下怒喝道:“放屁,你放嘟噜屁,五百年你转世轮回也应该有几世了,即便是下面排队的阴魂太多,你手上没有银钱打点阴府官员,就是硬等也等到轮回了,其中实情你速速道来。”周杰老爷子说完那个阴魂当即答道:“大法师,您有所不知,我等阴魂并非是普通的阴魂,当初我们在世的时候,也并非是普通百姓,而是大明王朝中的官员,大法师您是知道的,在阳世中如果考取了功名获得了官位,那时候下去的时候也是自带阴职的,虽然不一定能够留在阴庭中封神为官,但是凭借生前在阳世中的业绩,也可以在转世的时候获得一些优先的条件,不过我们几个,额,我们几个的情况,他这个,有些不大相同……” 老鬼的这番话说的确实不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凡是经过古代科举考取功名士子,自从功名加身的那一刻起,地府中的阴阳册上便有了特殊的登记,出现这种情况的原因据说是曾经地府由于阴魂众多但是公务员太少,在阴魂的管理上经常会出现一些疏漏,由于这些疏漏,便会有一些不安分的阴魂偷偷从地府中溜出来在阳世间游荡,好一点的阴魂因为故土难离亲情难断,便会游荡会自己的家中,妄想和自己的家人在一起,这就是为什么老年间经常会出现闹阴魂的灵异事件,有点野心的阴魂,尤其是生前身处道门或是佛门中人,由于自身原因并没有修到一定的境界便离世而去,这些阴魂多多少少的懂些术法,趁着地府管理混乱溜回阳世中后便大起了歪门邪道的主意,妄想以阴魂之身在阳世中继续修行,以阴邪之法修成鬼仙或是邪仙妄想脱离三界五行的束缚,虽然这些阴魂绝大对数都被世间的道门中人所发现,不过还是有极少部分的阴魂修成了鬼仙或是邪仙,虽然这极少部分的阴魂修成了鬼仙或是邪仙,说是脱离的三界五行的束缚,不过这些鬼邪仙并不满足处在三界五行之外的空间中,往往经常出现在阳世中,这些鬼邪仙在阳世间还没有听说过哪一位做过什么善事,因此仅有的鬼邪仙也纷纷在世间佛道中人的围剿下消失殆尽,虽然并没有遗留下来什么祸害,不过这一过程已经引起了阴阳失衡六道不稳,地府冥宫经过一番调查之后便心知肚明这问题出在哪里,不过这也是现实问题,毕竟短时间内到哪里去找那些个称职的官员来管理日益庞大的阴魂群体?古代历来就对家族香火的延续看的很重,且不说帝王家族,就是平民百姓之家,无论是富庶的地主老财还是穷苦大众,延续香火都是一生中的头等大事,因此每到盛世年间,阳世间的人口越来越多,人口多了,百十年后地府汇聚的阴魂也就越多,这也就更加剧了地府冥宫的用人压力,因此地府的阎君才想出来这个法子来,当初许多世间的名臣都留在地府被封了阴神,比较有名的例如北宋年间名相包拯和大明年间的清官海瑞,据说都被阎君封了阴神。不要以为乱世年间人口少了地府冥宫的工作就要轻松许多,相反乱世中地府的工作更加繁忙,虽然阳世间的乱世人口萧条,人口少了似乎是减轻了地府冥宫中的压力,其实不然,乱世时期虽然人口数量少了,但是其生死轮回的周期也短了,烽烟一起战火一开,打仗可是避免不了伤亡的。 看着这老鬼支支吾吾的样子,周杰老爷子当下问道:“少他妈啰嗦,说,赶紧的,天亮要是不说明白,你们也别想回去了……”周杰老爷子这话说完之后,这个老鬼当下打了一个冷战,随后才小心翼翼的说道:“大法师,实不相瞒我等生前为官之时,犯了些小小的错误,因此才被阎君剥夺了十世轮回的权利,被关押在地府的九幽冥渊之中。”周杰老爷子冷笑道:“哦?有这等事,那你说说,你们几个生前都犯了什么过错?”老鬼道:“大法师容禀,小老儿生前为官之时,因为家中小妾与府中家人私通,一时气愤难平失了手闹出了人命,可是大法师您一定要相信我啊,我当时确实不知道小妾腹中已经有孕……”老鬼说到这里我当下就明白了过来,这地府冥宫的律法和阳世间的律法有着本质上的不同,阳世间的律法只注重于这一生的权利义务和人生是非,而地府冥宫的律法则是站在因果的角度上对人上一世在阳间的善恶进行审判,从这个角度上来说,阳世间的律法没有什么不对,而地府冥宫的律法更显公平。在阴司律法中,人为手段造成胎死腹中的便是十恶不赦的大罪,因为医术不精或是现场条件所限而造成的那种因为产妇难产而一尸两命的情况另说了,无论是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只要你没有强有力的证据证明你确实是无心之过,这至胎死腹中便是最大的罪过之一了。往大了说每个胎儿都是受了地府阴庭的指令而转世轮回,这也就是说每一个转世的人都是身兼天命之人,确保人间地下阴阳平衡,你造城胎死腹中便是乱了阴阳,转世之人还没有见到阳世中的一缕阳光便被你重新送入轮回,这往小了说人家排队等了那么久,眼看着马上就要出生了却被你又送了回去,这些未能成功转世的阴魂的怨气便会增加,这也会无形的增加地府中的压力,毕竟这怨气达到了一定程度之后,如果化为厉鬼的话,收拾起来不免会有棘手。 周杰老爷子闻言当下冷哼一声道:“哟呵,没想到还是个花案,我老人家对这个没有什么兴趣,不过你刚才说你被阎君打入九幽冥渊剥夺了十世转生的这个,这九幽冥渊可不是公共厕所,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我看你这个老不死也没什么能耐,你是怎么从这九幽冥渊里逃出来的?”老鬼闻言一脸苦相的看着周杰老爷子道:“大法师容秉,你老人家火眼金睛的,一眼就看来我等没有丝毫的术法,被关在九幽冥渊中我们也只打算老老实实挨过这十世的光阴,等到了可以重新轮回的时候,下辈子一定做个好人,绝不给你们大法师添麻烦。”说道这里的时候,这个老鬼微微一顿,紧接着皱着眉头说道:“可就在前些日子我们还关在九幽冥渊的时候,九幽冥渊中忽然来了个地府冥宫中的官差,是他将我们从九幽冥渊中放了出来……”周杰老爷子听罢再次喝道:“放屁!你以为我老人家是三岁的娃娃不成,地府中九幽冥渊没有阎君的敕令,就是大罗金仙来也未必打得开,如果真是阎君下了敕令,你等此刻就应该转世投胎,怎么可能还是以阴魂的状态在阳世间游离?这一点暂且给你记下,我问你,这阳世间地广人稀的地方不少,为何你们单单只在这里游荡?” 老鬼看着怒气冲冲的周杰老爷子当即哭道:“大法师明鉴啊,老鬼我所言无一不实,如果你不信,可以焚香下表祷告阎君,大法师,您也知道这九幽冥渊是什么所在,要不是阎君亲自下旨将我们赦免,我们岂敢私自逃出九幽冥渊,况且就算我们有这个胆子,也没这个本事逃出来啊,至于为什么我们会出现在此处,其实我们也不知道,只冥冥中总是有那么一种感觉,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天子王臣一样,我们不知不觉的便有种拜在这屋宅主人的驾前甘心做臣子一样,大法师别说您奇怪,其实我们也奇怪的紧,说来这家的主人我们并不认识,可是自打我们从九幽冥渊中出来,糊里糊涂的就来到了这里,至于怎么来的,我等也不知道……” 第470章 阴神现世二无常 “不知道?没有那么简单,既然你说有阴差从九幽冥渊中将你等放了出来,这被罚的十世转世时间未到,你等众阴魂一直被关押在九幽冥渊当中,自然没有没有什么立功赎罪的机会,阎君大人将你们关押了那么久,难道是忽然良心发现将你们放了?再说你们身前所犯的案子,也谈不到什么良心发现不发现的,你们不知不觉糊里糊涂的就到了这里,就连干什么都不知道?虽说你们现在都是些阴魂,可是曾经作为人的欲望和需求也是丝毫不会变的,有道是无利不起早,要说没有点图谋,你们这些阴魂就这么不知不觉的上赶着跟人来当孙子,我倒是头一次听说,你觉得这些话我老人家会相信吗,你就算是编瞎话蒙我老人家,是不是也得编的差不多点,这么说话是不是有点太拿我老人家不当回事了,秦卓,雷法伺候……” 周杰老爷子话音刚落,我立刻挥出一道雷刃,这一道黑暗中顿时出现一抹耀眼的刀影向这个老鬼劈了过来,这老鬼见到这道刀影顿时吓得体如筛糠,我有意的吓唬吓唬这个老鬼,出手的时候故意偏了偏,一道泛着电光的刀影字劈在老鬼的身旁,崩的地上的泥土四处飞溅,老鬼当下便对着周杰老爷子不停地磕起了响头,边磕头边哭道:“大法师明鉴啊,大法师明鉴啊,老鬼我所言句句属实,你也看出来了,我们众阴魂身上根本没有特殊的能耐,如果想它们那些厉鬼的话,我老鬼也就认了,即便是真的有什么图谋的话,这所宅子中有专门针对我们的阵法,这个自然瞒不住您老人家的法眼,以我们的本事本根无法突破这里的阵法,你说我们这时何苦来的呢?我等阴魂之身汇聚于此的时候,时而清醒时而迷糊,大法师您一定要相信老鬼所言皆出自肺腑,清醒的时候,我们颠过来倒过去思索一番也觉得其中必有缘故,有道是树大招风,这里毕竟不是阴间,我等众阴魂聚在一起也怕树大招风阴起阳间的法师注意到这里,可是每当我们准备散去自谋生路的时候,便会泛起那迷迷糊糊的感觉出来,不知不觉得又会回到这里来,其实我等众阴魂也痛苦不已,围聚在这里什么也不能干却又离不开这里,前一段时间这里被布下了另外一道阵法,进去的阴魂便会在其中消失不见,我们见到这个阵法也是怯而远之,可是始终无法逃离这片范围,我等曾经怀疑这是不是阎君给我们加上的一种新的惩罚措施,可好像又不像,大法师,我知道您道法通天,还请您将我等重新送入地府当中,我等皆愿意在九幽冥渊中服刑,直至十世转世期满……” 不等这老鬼说完,猛然间院中忽然阴风大盛,周杰老爷子忽然大喝一声道:“不好,有阴魂,秦卓动手……”不等周杰老爷子话音落下,我早已经挥出一道雷刃直向阴风大盛的方向劈了过去,黑暗中顿时又发出一道耀眼的刀影,就在这道雷刃劈出的同时,只听“当啷”的一声,一种类似金属相撞的声音传了出来。就在这时,眼前忽然出现了一个浓郁的阴气团,从这个阴气团忽然伸出一条漆黑如墨的铁链来,这条铁链直奔向跪在地上的老鬼而去,眼看着这铁链就要缠在了老鬼的脖子上,我立刻挥出单掌打出一道掌心雷直接劈向这条铁链。掌心雷劈在铁链之上的时候,这条漆黑的铁链猛地缩回到了这个阴气团中,与此同时我打出的这道掌心雷化为无数道细小的电弧,沿着这铁链向那团阴气团中钻去,紧接着从这个阴气团中传来了一声惊呼:“咦,九天玄雷的雷霆之气,何方神圣竟敢阻拦阴神之法,就不怕逆天道引来天劫吗?” 从阴气团中发出了人声,这倒是令我大出意料之外,听到这个声音之后,院中的众阴魂包括那个跪在地上的老鬼竟然不约而同的向这个阴气团跪了下来。见到众阴魂朝着这个阴气团跪了下来,短暂的沉默了一会后,周杰老爷子当下抱拳当胸冲着这个阴气团拱了拱手的道:“是地府冥宫中的黑白无常二位阴神驾到了吗?茅山宗内门俗家弟子见过两位阴神大人……”周杰老爷子话音刚落,眼前的这个阴气团上的阴气竟然渐渐的散了开去,随着阴气的散尽,一黑一白两个人影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黑白无常二位阴神是我们耳熟能详的两位阴差了,虽然这黑白无常两位阴差没有多大本事,不过这两位阴差和其他的阴差不同,虽然在地府冥宫的职位只是个阴差,可这个阴差可是正儿八经的阴差,也就是说这二位爷可是有神位的,举例来说这黑白无常是有正式编制的在职员工,而现何主任那样的,只不过是是个临时工而已。虽然我入道门多年,可是这黑白无常眼下也是第一次见到,等到这团阴气全部散尽的时候我才发现,这黑白无常并非像世间传说的带着大尖帽子耷拉着长舌头一幅吊死鬼的模样,而是一身的黑白休闲西服,脚踩一双擦得油亮油亮的皮鞋,脑袋上梳着跟狗舔过的分头一样,看上去紧趁利落稍显有些猥琐。 见到周杰老爷子率先施礼,还是那位黑无常先开口道:“既然是茅山宗内门高道,为何阻拦我阴神执法,我们地府冥宫和茅山宗也算是有些渊源,本神念你不知者无罪,退了下去……”黑无常说完这句话之后稍微顿了顿,紧接着对着跪在地上的众阴魂喝道:“尔等可知罪吗?私自逃离九幽冥渊乃是不赦之罪,好在上天有好生之德,冥府阎君心怀慈悲,念尔等乃是初犯,还不随我回归地府再入冥渊……”黑无常这话说完之后,地上众阴魂当下开始求饶起来,还是那个被周杰老爷子唤出来的阴魂识货,就在众阴魂恳求黑无常的时候,这个老鬼转身跪在了周杰老爷子面前哭道:“大法师我等冤枉,求大法师在二位阴神面前替我等诉说冤情……” 看到黑白无常二位阴神驾到,本来周杰老爷子并无多管闲事之心,你们地府的家务事你们自己解决就好,犯不上为了几个阴魂和这两个阴神较劲,可是看到这两位阴神的语气不善并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周杰老爷子当下来了脾气,对着黑白无常说道:“二位阴神且慢,这里面尚有冤情,还请二位阴神高抬贵手容上个一时半刻的,等我老人家把事情弄明白,二位阴神再抓差办案也不迟?”周杰老爷子话音刚落,黑无常当即喝道:“此乃我地府冥宫的家务事,阳间天师不可过问,刚才看在我们地府冥宫与茅山宗以往的交情上,本尊已经网开一面,请你不要再干扰本尊办案,否则……”周杰老爷子闻言当即脸上变了颜色,怒气冲冲的说道:“否则如何?黑鬼,别说你就是一个小小的阴差,就是在阎君面前我老人家也说得上话,叫你一声神那是跟你脸呢,别他妈不知道好歹,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们黑白二鬼什么货色我老人家可知道的一清二楚,今天我老人家做主了,这里的阴魂一个也不能带走,要是想玩横的,秦卓,给我揍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货,别打脸,他们来脸皮厚的紧,打的再狠他们也不知道疼,往他们的家伙什上可劲儿的招呼……” 黑白无常自打出现起,这装逼的样子我看着也十分的不爽,这下周杰老爷子开了口,我当下气贯全身,双掌连连挥出掌心雷向黑白无常手上的拘魂索和哭丧棒上劈去,见到一道道雷管直向自己手中的家伙什而来,黑无常顿时变色道:“茅山弟子,你可是诛杀阴神是什么罪过吗?还不让你的弟子住手,我超,这是九天玄雷的雷霆之气,小畜生住手,哎呀,小畜…小天师……叫你小神仙行了……”黑无常开始嘴硬,被我这一通掌心雷劈的片刻就服了软,这时周杰老爷子一挥手道:“行了,再劈可就真出大事了,怎么说两位阴差大人也是有神位的,黑白二位大神,现在我们能好好说话了吗?” 周杰老爷子话音刚落,白无常一把将黑无常拉倒身后笑道:“这位天师看您说的,其实我们就是跟您老人家开个玩笑,不过您老人家也太不讲究了,明明知道我们这吃饭的家伙最怕的就是雷霆之气,还净往我们这吃饭的家伙上招呼,想我们阎君大人和贵教几位宗师交情都非同寻常,从哪里论我们都没有跟您老人家过不去的理儿不是?刚才的事确实是我们兄弟二人孟浪了,这个您老人可要体谅一下我们做下人的,别人不知道您是知道的,别看我们脑袋上顶个神位的帽子,可那都是些唬人的招牌,下面什么乱七八糟脏活累活都是我们俩的,等到年终得好的时候,整个地府冥宫就好像没有我们这二人似的,我们这次出来,其实也是迫不得已,老天师,找个地方咱们好好唠唠……” 第471章 九幽之下阴风木 白无常这番话说出来之后,周杰老爷子晃着脑袋慢悠悠的说道:“白老鬼,你这么说的话,倒是还像句人话,不过你们也好像也不是人,算了,就当是我老人家宰相肚中能撑船,也不愿意跟你们你一般见识,你们两个老鬼跟我进来。”说话间周杰老爷子便将黑白无常迎进了金七爷家的客厅中。 经过院子里这一番折腾,已经各自休息的众人早已经惊醒了过来,文辉和麻仲谋师兄弟二人此时也循声来到了客厅当中,金七爷则是打发自己的儿子金泽然下来看看到底出了什么状况。就在进入客厅之前,黑无常一抖手中的拘魂索将院中的这些阴魂全部捆了起来,虽然我们进到了屋中,也不必担心院中的阴魂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金泽然见到我们家中忽然来了两名客人,当下吩咐家人准备茶点待客,这时周杰老爷子冲着金泽然一摆手道:“行了行了,大侄子,你回去跟你爹说,现在有贵客登门造访,不过其中有些不便之处,你们二人不可轻易出来,有我们在这里你尽管放心,赶紧的回去……”金泽然见到周杰老爷子将自己轰了回去,当下撅着小嘴一脸的不情愿,不过这位周杰老爷子可是自己的爹的老哥们,也是来给自己金家解决问题的,不甘心也没有丝毫的法子,在家人们摆上茶点之后,便带着众家人回到了内宅当中。 看着人到齐了茶点也备齐了,周杰老爷子冲着黑白无常二人道:“行了,两个老不死别抻着了,吃喝都摆上了,还要我老人家请你们吃喝不成?”白无常闻言讪讪的笑了一笑道:“那就多谢周天师盛情了,嗯,不错,应该是今年的碧螺春,虽然说已经过了时令,不过保存的相当的好,色泽和滋味都不错,啧啧啧,你看看,这点心就是跟咱们那面的不一样,别说吃,看着心里就舒坦……”周杰老爷子瞥着眼睛看着白无常一面喝茶一面品尝着茶点,自己端起茶碗来轻轻的呷了一口静等着白无常接下来要说些什么。 白无常就好像没事人一样自顾自的品茶吃茶点,直到自己面前那一小盘点心都吃尽了,看了坐在一旁连茶碗都没有碰一下的黑无常,讪讪的笑了一下一伸手将黑无常的那一份茶点端到了自己面前,紧接着对着周杰老爷子笑了一下继续自顾自的大吃起来。周杰老爷子看着白无常这不要脸的臭德性劲儿当下有些不悦,瞥了黑无常一眼道:“黑无常,怎么说你们弟兄俩大小也是个神,怎么,阎君只给你们弟兄二人派活就不管饭吗?有道是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不让手底下的人吃饱了喝足了,怎么有力气干活呢,诶呦不好意思,对不住了两位,老人家我又失口了,又忘了你们不是人了……”听着周杰老爷子这嘲讽的语气,当下黑无常那暴脾气又上来了,伸手猛地在桌上一拍,“啪”的一声震的桌上的茶碗都颤了三颤,碗中那青翠的茶汤顿时撒了出来。周杰老爷子见状勃然大怒道:“黑无常,都到了这里了,你还以是在你的地府冥宫中么?告诉你,你在下面如何风光老人家我管不着,在阳世间这一亩三分地,遇到我老人家你是条龙也得盘着,是只虎就给我卧着,不服气的话现在咱们就比量比量,虽然说你们二位是地府冥宫的神,不过看这情形你们这二位爷在我们阳世间也没少往来,就凭你兄弟那一手品茶的本事就让我老人家眼红的紧,说实话这是什么茶老人家我都喝不出来。我们阳世间的人虽然少见二位神君,不过关于二位神君的传说到时不少,听说二位虽然是神君,可是一身的本事却是稀松平常,要不是凭着手中的拘魂索和哭丧棒,恐怕见到个厉鬼都要躲的远远的,要是把手里的这拘魂索和哭丧棒弄丢了,犯了地府冥宫的律法暂且不提,到那时恐怕二位神君再出门的话,就得多加点小心了,不是我老人家心眼小财迷,这地方可不是我老人家的地方,金七爷想必二位神君也多多少少的知道一些底细,我们现在用着的座椅板凳可都不是寻常的玩意儿,就是这茶盏可弄不好可都是文物,这要是弄坏了,这笔坏账可不要算到我老人家的头上……” 周杰老爷子这一番话软中带硬,字里行间带着对这位黑无常的讥讽,话里话外其实就是一个意思,别看你们黑白无常脑袋上有个神位,也就是手里有拘魂索和哭丧棒,要是没有这两样东西,恐怕在地府冥宫里得被揍得连门都不敢出了,不服就伸手试试,我还就专挑你们的家伙什下手。 刚才在金家大院中的那一番折腾,文辉沈三郎和麻仲谋早已经醒了过来,通过周杰老子在院中的对话,他们三人早已经知道眼前的这两位打扮的利利索索相貌略带猥琐的二人便是传说中的黑白无常了,以往天下出现了亡魂,都是由这二位爷来拘魂,不过现在这人世间早已经有了无数个临时工的阴差,一般二般的人还真的见不到这二位爷,看着金家这所百峰别院出现阴魂汇聚的现象,竟然将黑白无常这二位爷吸引了过来,文辉立刻觉察出来这里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借着周杰老爷子出言讥讽黑无常的劲儿,眼看着黑无常听完之后转过头去生闷气,而白无常则是贱兮兮的一脸赔笑,文辉当下摸出了这黑白无常的脉,就在和周杰老爷子说完之后,文辉当即接口道:“二位阴神大人,你们该吃吃该喝喝,我们家周处长就是这么个人,嘴上不饶人其实心是好心人是好人,处久了你们就知道了,不过你们吃也吃了喝也喝了,是不是也该说点什么出来,要是我猜的不错的话,是不是下面出什么棘手的事情了,这才将你们二位真神请了出来?” 白无常闻言将最后一块茶点咽下,喝了口茶水清了清了嗓子这才说道:“文处长,果然名不虚传,见到我们哥俩你就能猜出个大概来,其实也不是什么棘手的事情,说来这应该算是历史遗留问题,也就是我们哥俩运气不好,这事又落到我们哥俩头上了……”文辉笑道:“哦?白阴神也知道我文辉的名字?”白无常当下笑道:“那是,别忘了你们阳世中人在我们地府冥宫中也是有档案的,别说你一个小小的处长,就是局长部长,我们那里也不是没有案底可查……”文辉紧接着嬉皮笑脸的说道:“也是,也是啊,想我一个小小的处长,又怎么能够入的了二位阴神的法眼呢?不过刚才白阴神有句话我却不敢苟同,我看不是你们兄弟二人运气不好,而是人缘……鬼缘不好,就凭白阴神这张嘴和黑阴神这张脸,合在一起这嘴脸,换了谁恐怕都不会对你们二人有好印象的,不过说来这也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刚才院子里面发生的情况我都知道了,这些个老鬼看上去可都是些老实巴交的阴魂,就算是生前做下了孽业,可是这些人平白无故的能从九幽冥渊中被你们二位阴神放出来,不是我诚心看你们二位阴神的哈哈笑,这件事要是传将出去,不知道阎君大人会如何处置二位阴神大人呢?” 文辉话音刚落,白无常当即笑道:“文处长看您这话说的,我知道我这张嘴有的时候搂不住爱得罪人,要是哪句话说的不中听了,您就当没听见,你这处长放在我们地府冥宫来说,也是大着我好几级,虽然咱们之间是阴阳两隔,可是既然凑在一起那也是缘分,实不相瞒,我们兄弟虽然在地府冥宫中有神位,可是自己几斤几两还是知道的,我们弟兄纵然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私自将关押在九幽冥渊中的冤魂放出来,先不说这事有多少风险多大的罪过,九幽冥渊虽然地处地府冥宫深处,想必你们阳世间的天师也是知道这个地方的,要是没有阎君的法旨和手令,根本就打不开这九幽冥渊的大门,即便是你用外力强行开启,没有阎君的法旨作为路引,别说将阴魂带出来,就是我们兄弟二人也要陷在里面,文处长,这样的屎盆子可别轻易的往我们哥俩头上扣,不是我发牢骚,我们弟兄二人这些年来这地府冥宫背的这些锅已经不少了,禁不住这么折腾了……” 白无常油嘴滑舌的这么一说,倒是把文辉说愣了,本来文辉以为这黑白无常背着阎君将九幽冥渊的阴魂放出来必有所图,可谁知道这这些阴魂并非是这兄弟二人所放,这下文辉也摸不出来这其中到底有什么问题了。这时周杰老爷子忽然开口道:“白老鬼,听说你们地府冥宫的阴兵符是用阴风木做的,那个阴风木是不是就长在九幽冥渊之中?” 第472章 冥渊其中洞天藏 白无常看着周杰老爷子笑眯眯的说出了阴风木的名字,当下也是嬉皮笑脸的讲了来:“周天师果然火眼金睛,一语便道破了其中的关键,其实金家大宅有阴魂汇聚的事情,我们地府冥宫早就掌握了这个情况,当初我们弟兄本以为这是金家占据了聚阴的风水,导致了阳世间气脉失衡从而引起阴魂汇聚的现象,要是这样的话,其实倒好了,这并不在我们弟兄二人的管辖范围中,不过看着阴魂汇聚我们也不能不管不是,于是便派了几个阴差前去拘魂,几个阴差出马自然是水到渠成,将这些阴魂重新拘回地府之后,我们弟兄并未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于是将这些阴魂关押起来,过了三月两月的也就打算放他们出去转世,可是就在我们收到了第一拨阴魂之后,后来这些阴差便源源不断的给我们兄弟二人押解回来阴魂,每一次都有二三十个,虽然说多不是很多,但是说少也不少,这连续不断在阳宅前出现阴魂汇聚的情况,我们兄弟二人在地府冥宫当差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不过我们弟兄最先想到的还是这家主人肯定是得罪了什么人了,被人暗中下了手段,吸引这些阴魂汇聚到这家主人门前以达到其不可告人的目的,按理说阳世间自有阳世间的因果,这对于我们弟兄二人来说真可谓是八竿子打不到的事情,可是问题就出现在这里,既然阳世中人的恩怨情仇,你们之间谁设计点阴谋耍点手段谁把谁算计了那是你们的本事,可是捎带手的弄出来这些阴魂来,我们弟兄二人可就不能眼看着不管了,这对我们弟兄二人来讲,往小了说那是我们弟兄二人渎职失察,放纵阳间阴魂汇聚扰乱阴阳平衡,往大了说那可就是说我们弟兄二人面对着些阴魂素手无策,怎么说我们弟兄二人的小名也叫个神,这要是传将出去,我们弟兄二人可真丢不起那个人……” 周杰老爷子听到这里忽然笑道:“真是大千世界无不不有,原本我以为只有阳世间的人才顾忌方方面面的面子,到今日我老人家才知道,原来地府冥宫的鬼也怕丢人,这么说来,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并不是你们地府冥宫了?”白无常紧接着说道:“周天师,都说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我们地府冥宫的各位大神,前世不也是人么,这个不奇怪,说起这件事情来,还真的就如周天师您老人家所言,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并非是我们地府冥宫,就在我们弟兄二人觉查出来这事情有问题之后,便亲自来到这金家大宅周围查探了一番,结果发现这金家的大宅并无无问题,听说你们道门中有一种术法叫做厌胜之术的,说是得罪了木匠的话,在什么房梁上动动手脚就能给大宅的主人带来灾祸,可是经过我们弟兄二人的查看,也并没有发现这厌胜之术的痕迹,既然不是金家大宅的风水出现了问题,那此事又待怎讲呢?您也知道我们弟兄二人的深浅,既然我们看不出来,也只好带着这个疑问回到地府冥宫中,将此事的来龙去脉禀明了阎君。” “哦?这里的情况就连阎君都惊动了吗?那听完你们这个两个老鬼汇报之后,他怎么说?”周杰当下忍不住问道。白无常低头看了看茶碗里的茶水已经喝尽,随手将黑无常那一碗根本没有动过的茶水端了过来喝了一口继续说道:“阎君大人听完我们的汇报之后,又仔细的审问了几个被拘回来的阴魂之后,当下便断定这件事情与我们地府冥宫的阴风木有关,我们地府冥宫的百万阴兵都归阎君调遣,用于调遣阴兵军令的阴兵符是用阴风木打造的,确实和您老人家所言的一点不差,这阴风木确实是生长在九幽冥渊中的一支奇木,由于这阴风木常年生长在九幽冥渊之中,因此这阴风木久而久之便有了吸引阴魂和克制阴魂的作用,这一点和你们阳世间的兵马调动有所不同,你们阳世间的军队的节制之法,说到根本还是靠着心眼,但是我们地府冥宫的阴兵就不同了,只要是能够持有一枚阴兵符,这百万阴兵便会死心塌地的执行阴兵将的命令,这也就是阴风木的作用了,后来阎君为了使用起来方便,将一整块的阴风木打造成十枚阴兵符,在每个阴兵符上加上了禁制,这样的话每一枚的阴兵符便可调动十万阴兵,十块阴兵符加起来正好可以节制地府冥宫全部百万阴兵。” 说到这里的时候白无常顿了一顿道:“周天师,该说的不该说的,我老白都说了,您老该听的不该听的也都听了,是不是多多少少的意思意思……”不等白无常接着往下说,周杰老爷子当下笑道:“意思意思其实也没什么意思,既然你白老鬼这么敞亮,那我老人家也不是抠搜的人,你们家阎君的意思是这金家的人手里有阴兵符?其实这个很好查,你回去看一看就知道,看看你们地府冥宫中的阴兵符有没有丢失不就得了?”周杰老爷子这话一说完,白无常一脸难色的对着周杰老爷子道:“周天师,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实不相瞒,我们地府冥宫的阴兵符,早在多年前就已经残缺不全了。”“哦?此话怎讲?”白无常无奈的看了周杰老爷子一眼,叹了口气道:“其实阳世见的人都觉得我们地府冥宫的律法公正无比,能断人前生来世的善恶,其实这是由阴阳两界性质决定的,在我们地府冥宫中,其实也少不了各方面的分歧,曾经地府冥宫也发生过变乱,原先十枚阴兵符,眼下存在阎君手里的也就只有五枚了……”周杰老爷子听罢随即一副幸灾乐祸的笑道:“那又怎么样,剩下五枚就五枚呗,又不是一个都没有了……等下,你的意思是说,阎君现在最多也就只能调动五十万阴兵?”白无常无奈的点了点头,周杰老爷子看了看白无常,紧接着大手一挥再此笑道:“那这个也不叫事?当年阎君能够用阴风木打造出来阴兵符,既然已经少了五枚,那就再打造五枚不就得了,对他来说,这也不就是分分钟的事吗?”白无常苦笑道:“周天师,这事情可没有您老想象的那么简单,咱们先说这阴风木,这阴风木是生长在九幽冥渊的一株奇木,自生长之日起就没有见到一丝阳光,因此生长周期十分的缓慢,可不是向什么时候弄下来一块就弄下来一块,另外,打造这阴兵符必须用阴风木主干上的一段吸收了九幽冥渊中的极阴之气的木芯才行,在一个,眼下我们的这位阎君大人,也不是当初的那一位阎君大人了……” 听到白无常说到这里,文辉忍不住问道:“白阴神,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你们地府冥宫中的阎君,也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白无常看了文辉一眼道:“文处长,话不能这么说,但是理儿就是这么个理儿,上一任阎君退位后,趁着时局不稳,地府冥宫的各方势力便开始蠢蠢欲动,最终还是爆发了兵乱,也就是在这场兵乱当中,那原本那十枚阴兵符就剩下了一半。”文辉继续问道:“那退位后的阎君呢,他那么大的本事,怎会还会眼看着地府冥宫大乱袖手旁观呢?”白无常道:“其实也并非是前任阎君袖手旁观,地府冥宫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如果上一任的阎君正常退位之后,便要进入九幽冥渊看守阴风木,进去了便不能再出来,而且上一任的阎君确实修为高深,地府冥宫中的各股实力都不敢与之分庭抗礼,可是接替他的这一任阎君修为似乎就要差的多了,遇到事情总是能让就让能躲就躲,不过这个就不是我们这样的小角色可以评价的了。” 看着还在长吁短叹的白无常,周杰老爷子一口喝干了自己碗里的茶水,笑眯眯的看着白无常道:“好你个老鬼,到现在我老人家才反应过来,这他妈都是你和你们家阎君商量好的,先是在这金家大院里演上一出苦肉计,然后再给我老人家讲一些地府冥宫的秘闻,接下来是不是就要讹着我老人家为你们家阎君擦屁股了?告诉你,你趁早断了这份心思,你们阎君大人家丢了东西,自己不去找躲在九幽冥渊之下的洞天里享清福,反过来让我老人家给你们东跑西颠的四处瞎踅摸,是这个意思,告诉你白老鬼,老人家我岁数大了,经不起这么折腾,我还想安安稳稳的过完我的后半辈子呢,刚才你们拘魂也是吓唬那些阴魂,不过到底是不是吓唬,我老人家也不关心了,你们二位是神,爱咋咋的,看见没,天快亮了,再不走你们二位倒是无所谓,外面那些阴魂可是见不得光的,要是他们出了点岔子,这一个屎盆子可就是你们自己扣在自己脑袋上的……” 第473章 别院地下五行阵 周杰老爷子这番话说完之后,白无常果然转头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这时白无常的眉头微微一皱,和身旁的黑无常对视了一眼,这才说道:“周天师,既然如此,我们弟兄二人也不便打扰了,我们弟兄所言具是天机,周天师想必也是知道泄露天机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下场,周天师既然无心出手助我们一臂之力,那我们弟兄二人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有道是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说着这位白无常就要起身和黑无常一道离开,这时周杰老爷子笑道:“那就恭送二位神君了,那什么,天机不天机的,老人家我可不在乎,反正也不是我泄露的,你们当神的都不怕,我老人家光脚还怕穿鞋的吗?二位神君,请恕老朽怠慢了,回去见到阎君的时候,替我老人家给阎君大人带声好……” 看着油盐不进的周杰老爷子,黑白无常二位神君也是无可奈何,也只好押送这一些阴魂回归地府,等到黑白无常二位神君离开之后,金家大宅中又恢复了平静,折腾了一晚上众人也有些困倦了,眼下天色已经渐渐发亮,更何况黑白二位神君刚走,这里应该也不会再有什么阴魂汇聚的情况发生了,随后周杰老爷子便吩咐众人分头休息。这一宿折腾的金家父子也是够呛,虽然他们没有路面,可是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父子二人岂能安睡?见到家里的客人都走了,当下金七爷便吩咐被我们腾出房间来供我们休息,好在金家的这座百峰别院房间有的是,留我们住在这里十天半夜的也绰绰有余。 众人一觉直睡到下午时分,醒来之后周杰老爷子便将金家父子唤到了书房当中,周杰老爷子对着金七爷道:“金老七,你们金家阴魂汇聚的事情我老人家已经摸出点门道出来了,这些汇聚而来的阴魂其实不是冲着你们父子二人而来,更不是冲着你们金家而来,我老人家多句嘴,说句不知道该不该问的话,金老七,最近你是不是又淘换到什么物件了?拿出来让我们几个都涨涨见识……”说到这里这位金七爷当下面露难色的犹豫起来,看着我们众人欲言又止的样子似乎有什么事情难以启齿。周杰老爷子察言观色便知道这里面肯定有岔头,于是继续说道:“我说金老七,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支支吾吾的跟个老娘们似的,我老人家也不跟你拐弯抹角,你们金家最近出现的这些汇聚而来的阴魂,就是因为你金老七得了一个物件,这些阴魂就是冲着这个物件而来,金老七,其实我这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你的得这个物件并不是寻常古物,而且这个物件虽然能够吸引到阴魂,不过这些阴魂却丝毫不能把你们金家的人怎么样,其实我觉得这样也挺好的,这些阴魂白天就走晚上就来,不吃你的不喝你的,给你们金家看宅护院的,这好事要是落到我老人家身上,晚上做梦都能笑醒了,金老七,我们这就告辞了,得闲儿的时候来我们十三局坐坐……”说罢周杰老爷子便要起身离开。 见到周杰老爷子拍拍屁股就要走,金七爷当下起身道:“行了行了,周老哥,您这连讽刺带挖苦的劲就是改不了了,不是金老七有心要防备几位,我也知道几位都是什么人,绝对不会将我们金家的这些物件看在眼里,只不过这里面的事情,我不知道该跟你们如何说起。”见到金七爷松了口,周杰老爷子道:“哦?不知道如何说起?那就长话短说,我老人家听着呢!”金七爷随即干咳了两声后说道:“这事说来也颇有一番周折,我们金家确实是做一些古董生意的,不瞒几位,在京城这一亩三分地,古董这行当里面,别看我们金家只是偏居在这百峰山一隅,可是行当里我们金家说第二,谁敢说他们是第一,也是我们金家祖上积了德,凭借祖荫我们金家老少爷们现在也是不断吃喝,近些年来我们深入简出,其实基本上已经收了山不怎么在古董行间穿梭了,我们金家有心退居二线归隐山林,可是行当里的人们抬举我们金家,让我们有时也身不由己。”周杰老爷子听到这里拦了一句道:“行了行了,让你长话短说,这些吹嘘之词就别说了,知道你们金家家大业大祖宗大的,可是你们金家的大清都亡了,说这些个陈芝麻烂谷子还有什么用。” 听了周杰老爷子的话金七爷当下讪讪的笑了一下继续说道:“三个月前京城的古董行派代表找到了我们金家,说是发现了一个物件,这些物件有些特殊,东西是好东西,可是没有人敢收。这些物件的所有者看上去是个农民工,操着一口方言,据这个民工说,这是他工地里干活时发现的,发现这些东西之后,这个农民工也知道是挖到宝贝了,一时间起了私心,趁着没有其他人在场,将这些物件藏了起来,等到工期结束后,领了工钱便带着这些东西来到了京城,准备找个下家看看。说来这些个物件看上去稀松平常,就是一方盒子,这方盒子表面上平滑无比,没有任何的修饰,但是无论如何都打不开。行里面多得是眼尖的主儿,一看这东西就不是现在加工出来的物件,不过这物件透露出无比怪异的气息,拿在手里的时候有种感觉它就是个盒子,可是仔细看它就是一方木块而已。也是行里面的人抬举我们金家,这才请我们金家出面给掌掌眼,我一时也不好推脱,二来也好奇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因此我带着犬子便进了城,见到了这一方盒子。见到这一方盒子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这一方盒子中散发出诡异的气息来,这种气息说不好是什么,总之觉得这不是一件好东西,极有可能是个方人的东西,为了查出来这一方盒子的来龙去脉,老朽还是将这一方盒子收了回来,拿回来之后,我们父子二人当下便开始翻阅典籍开始查找这东西的来历。翻阅了我们金家所有的资料之后,都没有发现这东西的来历,我们也只好将这方古怪的盒子放在了我们金家的阵法中,虽然我们金家不懂什么阴阳术法,可是凭这些年来跟地上地下物件打交道积攒下来的经验,我也能觉察出来这东西有问题,可能会招来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只是想着凭着我们金家的护宅阵法能压住这东西的邪性劲儿,可是没想到自打这东西到了我们金家之后,这些阴魂便开始逐渐的汇聚在我们金家的周围,最先开始是有一些刚刚去世的人,再后来一些死去多年的阴魂也出现在我们金家大宅的周围,更有甚者,还招引来了厉鬼,也幸得我们金家祖上传下来一套沙影图阵的阵法,这才暂时的保住了我们金家的周全。” 说到这里金七爷便没有再继续往下说,等着周杰老爷子发表看法,周杰老爷子看着金七爷就说道这里,当下一拍屁股站起身来道:“没了么,没了的话金老七你就起来活动活动,有道是生命在于运动,带我们去见识一下你们金家的护宅阵法,顺带手的也让我们几个看看你收到的这个好玩意儿。”周杰老爷子话音刚落,金七爷当即起身便要带着我们去看看那个古怪的方盒,从这动作的利索劲儿上来看,这个金七爷恐怕是早有此心,先前也是欲擒故纵了。我们众人跟着金七爷一路来到金家内宅,走到地下室之后,金七爷叫过金泽然打开地下室中的暗门,随后我们便沿着暗中的石阶而下,大概下了两层楼那么高的高度,金家大宅的护宅阵法便出现在我们的眼前。 地下室下面的地基上修成了一个好像是祭坛一样的建筑,这个祭坛并不高,只是浅浅的分出来三个台阶,最上面的是一个正圆形的平台,平台之上的五行方位上分别用白瓷盆盛着金木水火土屋中物质,这阵法正中间摆放着正是金七爷口中所提到的那个古怪的方盒。周杰老子围着金家大宅地基中的阵法绕了两圈,看罢多时之后点了点头道:“不错不错,看来你们金家大宅的阵法应该是出自高人之手了,利用五行相生相克之力使这阵法循环而生,不断地发挥效力,这一手也不简单了,要是我老人家猜的不错的话,你这座五行阵法的阵眼应该落在水上面了,这瓷盆中所盛的应该是无根之水,水中应该还有条金鱼,金老七,我老人家说的是也不是?”“高,实在是高!有道是行家一出手便知道有没有,周老哥您可谓是高人不露相,今天可真是让我金老七涨了见识了,不瞒您说,这阵法真是跟你说的一般不二……”就在金七爷还在对着周杰老爷子交口称赞的时候,周杰老爷子冷笑一声道:“别高兴的太早了,还是看看你的金鱼,在不看看的话,恐怕就要干死了……” 第474章 阴风奇木五行伤 周杰老爷子话音刚落,金七爷顿时勃然色变,当即大步走上了祭坛,低头向北方的那个白瓷盆里看去,随即转过头来冲着金泽然怒喝道:“泽然,你干的好事,我当初是怎么交代你的?你就不听,你个逆子,你这是要断送我们金家一门啊,看我不打死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看着金七爷当面发怒,金泽然当下也狐疑起来,当下金泽然也登上了祭坛往白瓷盆中一看,顿时惊呼道:“爸,不可能啊,不可能,两天前我才加过无根水的,怎么会变成这样,那天加无根水的时候,还是您亲自端出来的,我加水的时候你也在场的……”金泽然这一番话说出来之后,金七爷当即也反应了过来,这根本就不是因为没有及时添加无根水的失误,而是这阵法真的出了问题。 周杰老爷子笑眯眯的看着父子二人出丑,这时金七爷也顾不得身份了,当即拉下脸来对着周杰老爷子笑道:“周老哥,您看这……”周杰老子依旧是笑眯眯的看着金七爷道:“看,还有什么好看的,你们金家大宅的阵法出了问题,这不是明摆着的吗?还让我看啥,这阵法又不是我老人家当初摆下的,还不赶紧的再去加水,晚了的话这鱼要是死了,你们金家的运势可就真的完犊子了……”周杰老子说完之后,金泽然顿时一阵风的跑了出去,片刻之后端出一大盆清水走了来,小心翼翼的将位于阵法北方的那本白瓷盆加满无根之水后,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白瓷盆被加满清水之后,盆中的金鱼又开始活跃了起来,在水中游来游去显得活力十足。这时一直跟着周杰老子的沈三郎不解的说道:“周处长,这金鱼有那么重要么,死了再买一条放进来养着不就得了?”沈三郎这番话说出来之后,金家父子看着周杰老爷子,脸上露出一种异样的神色来,周杰老爷子闻言看了看金家父子,转过头来轻蔑的看了沈三郎一眼道:“你以为这金鱼是什么?你以为金家的这个阵法是什么?小孩子家家的不懂事乱说话,净给我老人家丢人现眼。”沈三郎听完周杰老爷子的话顿时反应了过来,于是赶紧的退在一旁闭口不言,周杰老爷子训斥了沈三郎一句之后,当即转过头来对着金家父子道:“金老七,你们金家当初求得这阵法的时候,应该是花了大价钱的了,我看这阵法可不是普普通通看宅护院的阵法,当然了,这个五行阵法确实有看宅护院的作用,不过不仅仅如此,那条金鱼可不是你家小儿在市场上买到的世俗货,自这阵法生成之时,这金鱼便开始孕育其中,等到了阵法将你们金家运势汇集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这金鱼也就自然而然的生成了,这条金鱼便是你们金家所有的运势所聚的产物了,要是这条金鱼死了,你们老金家也就没有么好的运势了,我说这么多年来你们老金家怎么总是能收到好东西,原来是这个阵法的原因,凭着这么好的阵法,就是在家坐着等着,也能从天上掉下金砖来,这样的好事我就知道怎么也落不到我老人家头上,沈小三你听明白了吗?以后多学学人家文处长,不懂不要装懂,问也要掌握技巧,省得给老人家我丢人现眼,我老人家这张老脸就说是不值什么钱,但是让人家笑话我们十三局里无人,这跟头我老人家可是栽不起……” 金七爷立刻就从周杰老爷子的话中听出了话音儿,这明着是说沈三郎没见过世面给他这个当领导的丢人了,实则是在挑金家父子刚才那一副表情的理儿,周杰老爷子是什么人物金七爷当然知道的清清楚楚,即便是金七爷不知道周杰老爷子有多少能耐,可就凭借刚才周杰老爷子转了两圈就看出来金家的阵法出了问题金家的运势受损,这两下子可不是大街上随便找个老谁家的小谁就能看出来的,这个周杰老爷子当前可是得罪不起的主儿,因此金七爷立刻开口笑道:“周老哥,看您说的,都是咱们之间都是一眨眼的事儿,什么丢人不丢人现眼不现眼的,都是孩子没见过世面有什么打紧,多跟着您周老哥混几年不是什么都有了?泽然呐,赶紧的给你周大大和几位客人上茶,咱们可不能怠慢了贵客……”金七爷这番话说的也是极为的圆滑,明着是给沈三郎说情,可实际上是拿自己的儿子金泽然说事,说的是自己的儿子不懂事让周杰老子挑了理儿,而吩咐上茶也有让金泽然赔礼之意,想来这品茶之事如此高雅,又有谁会在这地下室中品茶呢? 周杰老爷子当然也听出了金七爷的话中的含义,要是再端着架着的话未免太有些不近情理,既然金老七主动给了个台阶,大家一道顺着下来那是最好的了,当下周杰老爷子喝住了转身而去的金泽然道:“行了行了,金老七,这主意也就你能想得出来,还品茶,品什么茶,就在这品茶,这一天水米未打牙你就让我们喝茶混个水饱……”看着周杰老爷子缓和下来,金七爷当即笑道:“对对对,您看这是怎么话说的,泽然呐,赶紧的准备吃喝……”不等金七爷说完,周杰老爷子挥了挥手道:“不忙不忙,眼下还不是吃喝的时候,你们金家的这个五行集运阵出了问题,有道是阴风奇木伤五行,不是随便说说的,也不单单是添点水就能弥补得了的,沈小三,给你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去,把那个方盒给我老人家取下来……” 沈三郎闻言当即走到阵中,将摆放在阵法中间的那个方木盒取了下来,看着沈三郎轻飘飘的样子,看来这个方木盒并没有多少分量,沈三郎抱着方木盒走到了周杰老爷子眼前,周杰老子看了一眼之后没有说话,而是直接走上了祭坛,开始在五行集运阵中的那五个白色瓷盆上打量了起来,来来回回的不知道看了多少遍,周杰老爷子才从祭坛上走了下来,对着金七爷道:“金老七,看来当年你们金家的钱没有白花,这五行集运阵还不是太打紧,要修补一番也不是没法子,只不过你们金家要从头再来了,我老人家看过了,其他的都没有问题,那个水盆不能用了,这些年来你们金家的运势是白集了,准备一个配套的白瓷盆,重新布阵,这一次要不是你金老七贪心不足,也不会落得个这个下场,实话跟你说,昨日晚上来你家的那两位爷也不是人,这东西不是我们阳世间的东西,你留着对你们金家没有好处,东西我带走了,这东西离开你们金家之后,便不会再有阴魂汇聚在你们金家的周围了,不过这事情可没有那么简单,你们金家老小都不准离开京城,而且要随叫随到,金老七,你也知道我们都是干什么的,交情是交情,可是公事是公事,这可不能打马虎眼,要是你想打点小算盘,凭着你在京城里这么多年来的经营和人脉关系,在我老人家面前玩消失的话,到时候要找你的可就不单单是我们的人来找你了……”周杰老爷子这一番话说出来之后,金七爷也知道这事非同小可,当初一时贪心确实不假,更大程度上是因为金家这么多年来一直被京城的古董界人士奉为魁首,架在上面容易可再想下来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金七爷也深知就在古董行中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暗流汹涌,尤其是金家树大招风,只要是从地里面掏出来的东西,市面上没人敢收的金七爷向来是来者不拒,指不定哪天金家说翻船也就翻船了,金七爷也不是没有想过急流勇退,可是真是应了那句话人家江湖身不由己了。周杰老爷子这些话金七爷岂能不知道深浅,当即金七爷老老实实的答应了下来,我们众人便带着这个阴风方盒回到了局里。 回到局里之后我们当下便将鉴宝的事情放了下来,周杰老爷子吩咐沈三郎和麻仲谋将情况简单的向麻老爷子解释一下,随后便跟文辉一同敲响了孙局的办公室。孙连海看着周杰和文辉一同而来,就在看见文辉手上的抱着的那个阴风方盒之后,顾不上与二人打招呼便一把将阴风木盒抢在自己手里观察个不停,这时文辉开口将我们在金家大宅所遇到的事情讲述了便,孙局听完之后眉头紧皱,思索了良久之后,孙局才开口道:“周处长,这阴风方盒乃是地府冥宫之物,留在阳世间确实不好,既然这个阴风方盒是在金家发现的,那么你们还将这个阴风方盒送回去,你带几个人立刻进驻到金家,黑白无常应该也没有完全说实话,此去定是向阎君汇报去了,他们应该还会回来找你们的,到时候你们趁机探探口风,看看里面到出现了什么变故……” 第475章 重塑沙盘迎旧客 根据孙局的指示,当下我们收拾了随身的应用之物,周杰老子带着我和文辉先行一步赶往金家的百峰别院,而沈三郎和麻仲谋则是负责将麻天野老爷子安顿好在与我们在百峰别院中汇合。 见到仅过了一个下午之后我们三人便带着这个阴风木盒回到了这里,金七爷本以为将这烫手的山芋甩了出去,见到我们之后便知道这件事情可没有那么轻易的结束,当下脸色也变得有些耐人寻味起来。周杰老爷子将阴风木盒放在桌上,对着金七爷道:“金老七,你个老猴崽子别在我老人家面前耍花活,看你那一脸的颓废相我就知道你想的是什么,是不是怨恨我老人家又把这烫手的玩应拿回来了,这可怨不得我老人家,这事都是你自己惹出来的,别人都不敢收的东西,谁让你打肿脸当胖子硬充能耐梗呢?东西我让孙局看过了,我们此来也是按照孙局的指示行事,金老七,这件事情你可不能把屎盆子扣在我老人家身上。”金七爷听完周杰老爷子的话当即笑道:“周老哥看您这话说的,您来我们金府那是贵客,别说在我们金府坐个片刻喝碗茶水,就是住个十天半月的也不打紧,要是能住上个一年半载的那就更好了……”周杰老爷子闻言当即冷笑道:“好个金老七,你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想算计着我老人家替你们金家父子白白卖命不成,想的真美,不过你也不要失望,我确实是奉了我们家孙局的指示进驻你们金家的,不过进驻是进驻,闲杂人等都不可再此留守,这么着,金老七,别的我老人家不挑,你给我老人家配一个安分守己机灵一点的厨子,其他的人都哪儿凉快哪儿猫着去,嗯,还是两个厨子,一个打打小手也好,免得就一个厨子闷得慌,你放心,有我老人家在保证他们的周全,行了赶紧去办。”金七爷闻言一愣,紧接着说道:“周老哥,您这意思,除了两个厨子意外,全都要走?就连我……”周杰老子瞥了一眼金七爷道:“你怎么了?你有什么特殊的吗?我老人家多句嘴,这阴风木盒背后的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牵扯到很多不是人的东西和事情,你要是想知道知道的话,尽管可以留下来,不过万一出现什么意外情况,我老人家可是说过的,能保住那两个厨子的周全,金老七你的周全么,我老人家年纪大了,有道是双拳难敌四手,是去是留,金老七您自个儿掂量着办,别以为我不知道,这些年来你们金家老小虽然躲在这这里想清闲,可是在这四九城里,金家的府宅可不止这一座是……”说到这里的时候,周杰老爷子看了看时间,这才继续说道:“现在快四点了,给你三个小时安排,晚上七点的时候,这座百峰别院中,除了我们几个外加上两个厨子,我不想再见到其他的任何人,要是发现了什么不认识的人出现以后,别说我老人家翻脸不认人,管他是人是鬼,我老人家心慈手软,可是下面的人就不是那么好说话了……”说到这里周杰老爷子看了一眼神色沮丧的金七爷一眼继续说道:“对了,还是让泽然那孩子留下来,说不定你们金家的这沙影图阵我兴许还会用到,诶,泽然那孩子呢?” 金七爷虽然和周杰老爷子有些交情,不过此时也看出来了这事情马虎不得,当下按照周杰老子的吩咐忙活了起来,说起这个金泽然,此时金泽然正在后宅中忙不停的在重新修补沙影图阵所需要用的沙盘。因为昨天这沙影图阵的沙盘被我的天眼引出九天玄雷震得粉碎,要是想重启沙影图阵必须重塑沙盘,虽然我们将金家的阴风方盒带走,可是金家父子仍然有些担心,向着自家的五行集运阵被阴风木所克,这些年来的运势说不定就会付之东流,因此我们走后金七爷立刻吩咐金泽然即可修复沙盘然后重新开启沙影图阵,然后在更换瓷盆重新注水,继续滋养金家的五行集运阵,至于能补救到什么程度,那就要看天意了。金七爷将金泽然叫出来后将周杰老爷子的一番话说了出来,本想着金泽然会闹出什么情绪来,毕竟这个年纪是个血气方刚的时期,没想到听到周杰老子让自己留下来的时候,金泽然当即大喜过望,这一幕也是让金七爷有些怅然若失。 随后周杰老子安排文辉跟着金泽然一起修复沙影图阵的沙盘,金七爷吩咐自己的司机将住在城里的厨子接了回来,随后安排了一些琐事之后边准备离开,本想着自己要走的时候,金泽然怎么也的出来送送,可谁知金老七一脸喊了几声,除了屋中传来了金泽然一声“知道了”便再也没有了下文,当下金七爷也只好独自上车回到了城里。经过金泽然和文辉的紧张忙碌,二人晚饭都没有顾上吃,直到将近晚上十点的时候,沙盘才修复完成,当下金泽然尝试这启动沙影图阵,见到阵法正常运行之后,这才和文辉洗了把脸,随便的吃了口东西。 我跟在周杰老爷子身后看着金泽然修复好的沙盘,周杰老子不住地啧啧称奇,只见沙盘中用泥土塑造的百峰别院和周围的地形当真是惟妙惟肖,这简直就是一个真真实实微缩景观的图。等到金泽然和文辉吃完东西走了出来,见到我们二人在观察着这个沙盘,金泽然当下开始给我讲解了起来,阵法如何启动,阵中的情况如何反应,遇到情况如何应对等等,这种能够随时操控的阵法对我来说真的是头一次见到,在这阵法中,真的就好像是我们儿时玩的电子游戏,屏幕中的角色有我们随便控制,只要是阵法还在,阵中的人物也就只能任我们摆布,这阵法唯一的弱点也就是这个沙盘了,只要是这个沙盘出现了问题,那么这个沙影图阵也就不攻自破了,可是布阵的所用的沙盘,事先放在一个非常安全隐秘的地方,这样操控起来的话,只要是在沙盘图形所塑造的真实地形中的任何一个角落,误入阵法中人鬼妖灵等是无法准确的找到这沙盘具体位置的,这也就是这沙影图阵的玄妙之处。 虽说这金家老少多年来与这古物打交道,懂得一些浅显的阴阳手段并不奇怪,可是金家父子并非是道门中人,根本没有道门的修为,怎么会掌握如此精妙的阵法呢?周杰老爷子自恃身份不便看口询问,于是冲着我看了一眼,这个金泽然跟我年纪相仿,我开口询问的话不算是丢了身份,当下我便开口问起了这沙影图阵的来历。原本以为这时金家的不传之秘,这个金泽然必然会找个理由岔开话题,没想到金泽然竟然丝毫不避讳我等几人,当下将发现这沙影图阵的过程讲了出来。原来这沙影图阵并未金家金家所创,乃是金家的前几辈高人无意中收到的。话说当年距离现在将近也有小一百年了,几个盗墓贼在西南大山中无疑发现了座古墓,几人进入墓中之后,当即陷入了阵法当中,这个阵法本来就是无休无止的,几个倒霉贼在阵法中一困就是将近一个月,这一个月里,几个盗墓贼相继被困而死,其中一个也许是命大也许是命好,就在丧失了活下去的信心的时候,墓中的沙盘因为打开了封存的墓道受到了氧化难以持久,当下碎裂开来,这一下可就救了这位仅存的盗墓贼了,有道是贼不走空,拼尽了最后一点气力的盗墓贼在墓中没有发现半点金银,也就只好将墓中的一本图册和几张图纸带了出来,回到家中的盗墓贼不久之后也就一命呜呼,家中的后人不知道怎么辗转就来到了京城谋营生,在变卖这些图册和图纸的时候,被先祖发现,当下收购了回来,经过金家几代人的钻研,到了金泽然这一辈才研究出来个结果,这一本图册和几张图纸,原来是讲授这沙影图阵的法门。根据图册上的文字记载,这沙影图阵源于三国时期诸葛孔明之妻黄月英之手,世人皆知诸葛孔明多智近妖,如果这个诸葛孔明真的多智近妖的话,那他的那位其貌不扬的夫人黄月英,真可谓多智如仙了,相传当年诸葛孔明苦思八阵图无解,妻子黄月英用针线缝衣的方式提示诸葛孔明,诸葛孔明这才恍然大悟,布下了千古绝唱的八阵图,八阵图的威力我们在一百单八佛塔阵中已经领教过了,可是这八阵图比起这沙影图阵来,似乎差着不止一个两个档次。 在金泽然滔滔不绝的讲述当中,时间不知不觉得到了深夜,就在我们准备各自休息之时,金家大门外忽然传来一阵阴风。 第476章 鬼府冥宫话短长 虽然这时候的季节气候已经变得寒冷起来,可是阴风和的寒气和寒冷的空气还是有区别的,这一股阴风涌出的时候,我和周杰老爷子当即便觉察了出来,周杰老爷子冲着金家大宅门外冷笑了两声道:“怎么快就找回来了?这办事效率,不是老人家爱夸别人,真是比我们阳世间有些的机构强的太多了。”听到周杰老爷子这番话,已经转过身去的文辉和金泽然同时停住了脚步向周杰老子看来,周杰老爷子冲着二人笑道:“行了,咱们的买卖又来了,金家小子,准备些茶点待客,客人说话就要进来了。” 听到周杰老子发了话,金泽然随即将实现准备好的茶点都一一的摆了出来,果然不久之后,空气传出话来:“周天师,按理说咱们也算是认识了,怎么就这隔了这么一天的工夫,就在门外摆下阵法拦着我们老哥俩吗?”周杰闻言当即笑道:“诶呦,我当是谁呢,这不是黑白无常二位神君吗?怎么现在下面清闲的很么,时不时上来逛上两圈,这小日子过得,真是优哉游哉逍遥快活啊,不是我老人家吹嘘,这样的日子给个阎王也不换呐,既然二位神君说咱们已经算是认识了,这样的好差事,二位神君回去的时候一定留心着点,一点有了缺,赶紧的言着一声,我老人家也好做做准备,回头等下去了,免得对着阎君大人空着手可不大好看,我还想着也像二位神君一样潇洒潇洒呢……”周杰老爷子刚说完,白无常当即笑道:“周天师这话说得可就是折煞我等了,像周天师这样的人物,有朝一日真是下来了,就是您不说阎君大人也会给您留好位置的,不是我们兄弟二人拍您的马屁,您要是能下来在我们地府冥宫当差,别说我们阎君大人,就是我们兄弟二人也觉得是倍儿有面子,周天师,要不然您老人家先受受累,收了神通让我们兄弟二人进屋叙话,这样说话虽然也不是不行,可是这要是传了出去,可对您老人家的脸面有影响,堂堂地府的二位阴神被您老人家挡在门外,知道的是咱们之间交情莫逆,不知道还以为您老人家跟我们家阎君大人关系不睦,有道是众口铄金,有些事情经别人的嘴再说出来的话,可就不那么好听了……”周杰老爷子闻言笑道:“好他妈白老鬼,抬出你们家阎君大人来吓唬我老人家是不是?告诉你,就算你们家阎君大人真的来了我也不怕,这里都是我们自己人,我就不信谁能把这番话传了出去,要是真能传出去的话,估计也就是你们哥俩嘴不严实了。”周杰老爷子话是如此说,不过还是冲着金泽然一挥手,金泽然当下返回内宅当中,亲自操持阵法将阵中的黑白无常二位阴神请了出来。 黑白无常二位神君还是昨天见到的那一幅打扮,这二位神君进屋后先是向我们几人打了打招呼,随后二人的四只眼睛便盯着桌子上放着的那个阴风方盒不停的打量了起来。周杰老爷子摇头晃脑的走到桌前一把抱起阴风方盒,随后递向身后的文辉道:“文处长,我老人家说过多少次了,这可是人家金老七的宅子,可不能像是在自己家一样那么随便,收好了收好了,别拿这东西不当东西,逮哪儿哪儿放……”文辉闻言当即笑着接过这个阴风方盒,这时金泽然恰好从内宅中走了出来,见到这一幕急忙配合道:“文处长,来来来,我这里屋有位置,来来来,放到里面,贵客登门,这东西可别摆在当间儿碍眼。”黑白无常眼看着周杰老爷子和文辉还有金泽三人一唱一和的将这阴风方盒取走,这明显的就是让自己知道这阴风方盒在他们手里却又不不给自己看,这阴风方盒本就不是阳间之物,虽然眼前的这位周天师修为高深道法精妙,不过一来是这阴风方盒留在阳世间不仅并无好处而且会有些麻烦,二来这东西在阳世间也没有什么实际的用处,周天师自然也不会存下将这阴风方盒据为己有的私心,黑白无常二位神君自然也不是泛泛之辈,当下便知道了这是周杰老爷子准备开始提条件了,于是心平气和的坐了下来,等着周杰老爷子开口,自己也好讨价还价。 黑白无常坐下静静的喝茶吃茶点,闭口不言此行的目的,文辉和金泽然回来之后,便挨着周杰老子身旁坐下,静静的看着面前的黑白无常。黑白无常本以为不久之后周杰老子便会开口跟自己谈条件,可是没有想到的是周杰老子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看着这二位神君,还时不时的吩咐金泽然给二位神君续水,等到这一泡茶喝尽,周杰老爷子依旧像是没事人一样吩咐金泽然重新换茶,金泽然身后有了周杰老爷子作为保障,当下大摇大摆的拿出了主人家的派头来,自己从柜子中拿出一个漆黑的小铁盒,从小铁盒中捏出几片红褐色的茶叶来放入茶碗中,然后又小心翼翼的将整个漆黑的小铁盒放了回去,这时才对着二位神君道:“二位神君,这时我们阳世间最为珍贵的大红袍,这可是当年那颗母树上采下来的茶叶,全世界现存的不超过两斤,今天二位神君可真是来着了……”这个时候黑白无常早已经没有了在品茶的耐心了,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当下撇开茶碗对着周杰老爷子道:“周天师,行,我们兄弟二人是服了您了,本想着让您老人家主动说出来,我们也好就坡下驴,没想到您老人家真是沉得住气啊。”周杰老子笑道:“看您说的,我主动说出来,我说什么?该说的我都说了啊,你们二位神君驾到,茶水点心什么的,不是我都张罗了吗?你还想让我老人家说什么?” 原本着白无常心里打着让周杰老爷子先开口提要求,这样的话自己这一方也就有了讨价还价的余地,这本来是地府冥宫有求于阳世天师的事情,经周杰老爷子这么一开口反而自己这一方便有了主动权,另外一层意思也可以试探出来阳世间的道门实力对于地府冥宫出现的这个麻烦到底有多大的胃口和什么样的态度。可是这个白无常还是小看了周杰老爷子,周杰老爷子岂能看不出来白无常这点花花肠子,来了个静坐山间观虎斗,闲卧桥头看水流,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也让白无常应对不暇,当下也只好主动拉下脸来道:“周天师,都是水贼过河,咱就都甭使狗刨了,这一次我们兄弟二人是代表我家阎君大人来找周天师的,不满您老人家说,这一次阴风木出世,背后的事情可没有那么简单,我家阎君大人推断这是有其他的势力介入了此事,因此特遣我来向阳世间的道门同人需求帮助。”周杰老爷子笑道:“哦?求助,我老人家没有听错,阎君大人乃是大神,还能看得起我们阳世道门中的小把戏吗?” 白无常笑道:“周天师,其实昨天有些话确实没有跟您说明白,我再给您仔细说说,昨天我说的地府冥宫中丢失五枚阴兵符,其实这只是对外宣称的幌子,当年地府冥宫大乱之时,确实是遗失了五枚阴兵符,虽然我们对外宣称那五枚阴兵符已经遗失,但是这遗失的五枚阴兵符早已经被我家阎君大人找到,然后不动声息的藏在了九幽冥渊之中。这件事情出了以后,我们地府冥宫也仔细的审查了这些关押在地府冥宫的阴魂,据他们说确实是有人拿着阴兵符将这些阴魂放了出来,这可不是我白老鬼有心欺瞒周天师您老人家,这九幽冥渊中暗藏阴兵符的事情,我们弟兄二人也是刚刚知道,原本这九幽冥渊中暗藏阴兵符的事情乃是我们地府冥宫的不传之秘,可是眼下却有人从九幽冥渊中得到了阴兵符,而且还将这些阴魂放了出来,这就说明这件事情还是泄露了出去,既然泄露了出去,也就不能算是什么不传之秘了,按照我们阎君大人的话来说,既然是向请阳世间道门高人出手相助,这么重要事咋的也得拿出一点诚意来的,要是我们再遮遮掩掩的说话,未免就有些太不懂事了……”说到这里的时候,白无常顿了一下之后继续说道:“九幽冥渊这个所在,是当时随着六道而生的一个所在,除了阎君大人,任何人都无法在没有阴风木的情况下自由穿梭九幽冥渊,这也就是说,这个人能够在九幽冥渊中找到阴兵符而且放出阴魂来,此人的修为和能耐至少不次于阎君大人,在我们地府冥宫中,是在想不出还有哪位爷有如此本事……” 周杰老爷子听到此时微笑道:“白老鬼,你们家阎君大人的意思是,这个人要不是来自你们地府冥宫的人,那就是出自我们阳世间的道门中人了?” 第477章 无常口中机锋扣 周杰老爷子听到白无常话里话外的意思竟然是阳世间的人物进了九幽冥渊,从九幽冥渊中将阴兵符取了出来,顺带手的放出了关押在九幽冥渊中的阴魂,只道是地府的阎君查不到问题的原因,竟然将这个屎盆子扣在阳世的人头上,这件事要是坐实了的话,作为阳世间维护天地间阴阳平衡的佛道中人自然是无法置身事外了,看来阎君大人为了请出来阳世间的佛道中人的帮助,也是花了不少的心思,不过有求于人就得有个有求于人的样子和态度,如果阎君大人真的放下身份发出一道贯穿阴阳的法碟出来,阳世间的佛道中人怎么说看这位地府冥宫一把手的面子上,不敢说是肝脑涂地,至少一臂之力那也不是不可能的,用这样的方式讹着我们阳世间的道门中人,是不是有些太拿我们阳世中人的佛道中人太不当回事了?因此周杰老爷子才说出那一番略带不悦的话来。 周杰老爷子话音刚落的时候,白无常便听出来周杰老爷子话音中带有不悦的之色,稍微一思索便想通了其中的关节,当下白无常解释道:“周天师您老人家误会了我们阎君大人的意思了,这可不是有意往你们阳世上的佛道中人身上泼脏水,也不是空穴来风一拍脑袋瓜子随便一说,而是经过我们阎君大人一番推敲而推测出来的,周天师,您老人家想一想,原本这九幽冥渊中藏有阴兵符的事情,就是我们地府冥宫的不传之秘,真的不是我白老鬼在周天师您老人家面前托大,我们弟兄二人在地府冥宫中虽然官卑职小,可是论私交我们和阎君大人的关系在整个地府冥宫中也没谁了,否则的话我们地府冥宫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会派我们弟兄二人来与周天师您老人家商量呢?可是即便是这样,这九幽冥渊中藏有五枚阴兵符的事情我们弟兄也是刚刚知道,如果不是这里面出了事情,恐怕我们弟兄到现在也不会知道这件事情,能知道这件事的人,整个地府冥宫中可以说就是阎君一人,他自然是不会满世界的去嚷嚷的了,可是这件事到底是怎么泄露出去的呢?” 白无常见周杰老子听了自己刚才那一番话之后也是若有所思,刚才那一抹不悦的神色也消失的无影无踪,稍微顿了一下继续说道:“第二点,即便是这个人通过某渠道,得知了这九幽冥渊中藏有阴兵符的事情,可是他又是怎么将这阴兵符取出来的呢?其实当初阎君大人在将阴兵符藏在九幽冥渊中的时候,也曾料想过万一有人知道了这件事情,潜入九幽冥渊盗取阴兵符该如何是好,是以当初在布置阴兵符的时候,便在九幽冥渊中布置了五枚虚假的阴兵符,为的就以防万一,这假冒的阴兵符也是用这九幽冥渊中的阴风木所制,不过并非是用阴风木主干中的树芯,而是用其他的支干所制,这二者虽然说有本质上的差别,不过表面上看这二者的差距微乎其微,这种微乎其微的差距对于久在地府冥宫的阴魂来说,想分辨出来并不是那么轻而易举的事情,只有对阴气更为敏感的阳世中人才有机会分辨出来……” 白无常讲道第二点的时候,冥思苦想的周杰老爷子竟然若有所思的冲着白无常点了点头,似乎也十分赞同白无常对此事的分析。见到周杰老爷子肯定了自己的说法,当下白无常又说道:“这第三点么,也就是此事最为蹊跷也是最关键的一点了,九幽冥渊在我们地府命中中的位置,打个不恰当的比喻,就好像是你们阳世间皇帝老儿的死囚牢一样,没有阎君大人的手令,任何人也无法从里面捞出阴魂来,而且这九幽冥渊和阳世间的皇帝老儿的死囚牢一样,在我们地府冥宫中一样被所有的阴魂锁忌讳,即便是那些在十八层地狱中接受刑罚的众阴魂,别看他们天天忍受酷刑的折磨,可是要让他们选择的话,他们宁愿在这十八层地狱中接受刑罚也不愿意被关押在九幽冥渊之中,周天师,您老人家仔细琢磨琢磨,在你们阳世间历史上,从皇帝老儿的死囚牢中捞犯人的事情发生的也不是一次两次了,除了极个别情况是及时的洗清了冤情,大多数的可都不是正经八百的从死囚牢的大门里走出来的,想要达到这个目的,不仅要有点脑子和胆量,更的要朝里面有人才行……” 听到这里周杰老子忽然脱口而出道:“白老鬼,你们阎君大人的意思是,你们地府冥宫出了内奸不成?真是想不到,我们阳世间的三十六计都传到你们地府冥宫中了……”白无常当下笑道:“周天师看您说的,我们这些做鬼的,曾经不也都是打阳世间过来的吗?不瞒您说,别说那三十六计了,就连三十六计的作者现在都成了我们地府冥宫的座上客了……”不等白无常说完,周杰老爷子立刻笑道:“哦?孙膑孙先生都成了你们地府冥宫的总军师了?这么说你们地府冥宫的人物不少么,别看我老人家不是什么人物,可是我老人家这大半辈子真的就没有佩服过几个人,这孙膑算是一个,说句不是拍马屁的马屁话,对孙膑老人家人真是心服口服外带佩服,当年我们有位领袖评价这位孙膑先生可是千古兵家第一高手,怎么,这件事情他老人家没有看出来些什么吗?” 周杰老爷子这番说出来之后我当下干咳了两声,周杰老爷子不明所以的看了我一眼,见我没有任何表示随即又看向白无常,这时白无常也略显尴尬的干咳了两声道:“周天师,您老人家真是贵人多忘事,那个三十六计的作者,额……他这个……并不是您老人家所说的那位孙膑先生,当然了,这位孙膑先生现在也是我们地府冥宫的座上客,细论起来,您说的这位孙膑先生,还要向那位三十六计的作者叫一声太祖爷爷……”白无常说到这里时候有意的停了下来,这时周杰老爷子才明白我刚才干咳那两声是什么意思,当下周杰老爷子转过头来对我问道:“是这样吗?”我无奈的笑了笑道:“根据史书上的记载,似乎好像大概有这么一回事……” 周杰老爷子听我说完也不当一回事,随即微笑道:“诶,上了岁数的人脑子就是有些不大灵光了,刚才说到哪来着,转眼间就记不住了,白老鬼,你接着说……”白无常一脸堆笑道:“刚才您老人家问道,这两位孙子大人有没有看出什么来,其实这些就是两位孙子大人分析出来的,按理说只要仔细调查平时能够触及到九幽冥渊的阴神,便可以将这内奸之鬼找出来,随后顺藤摸瓜便可以讲这件事情弄个水落石出,可是蹊跷的是,我们调查了所有在职的阴司官员,凡是有神位的全都没有放过,随后就连没有神位的阴府衙役也全部调查了一遍,这些人都没有在这一段时间内出入九幽冥渊的记录,想要抓住这个内奸之鬼还且尚需时日,不过这阴兵符要是不及时收回来的话,那可就……”周杰老爷子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继续问道:“行了行了,不用说后果,后果再严重,这屎盆子也扣不到我老人家的头上,继续说,还有什么能让你们阎君大人将这件事联系到我们阳世中人身上的?” 白无常不敢怠慢,当下又继续讲了起来:“这件事情中间有些具体细节虽然一时间还不能一一对上,不过反过来推测一下,当贼的盗取赃物之后,尤其是对于这种十分烫手却又对自己十分重要无论如何不能放弃的赃物,如何处理是最安全的呢?最好的办法当然是从地府冥宫中将其带出去放到阳世中隐藏起来,这么一来,即便是地府冥宫中一时间闹的沸沸扬扬风生水起自己一时不慎露了什么马脚,有道是捉贼捉赃抓奸抓双,我给你来个死不承认你能奈我何?”周杰老爷子闻言嗒嗒滋味,点了点头道:“理儿确实是这么个理儿啊,可是有一点我老人家可不明白了,俗话说阴阳两隔,你们地府冥宫的东西本来就不属于我们阳世间的东西,怎么会从地府中带出来呢?另外,你也看到了,眼下这位金老板就收到了一方阴风木盒,要是老人家我猜的不错的话,这里面装的就是你们地府冥宫中丢失的那枚阴兵符了,既然此人下了这么大的工夫做了这么大的一笔买卖,难道就是为了将这阴兵符弄到阳世间来拍卖的吗?不是老人家存心挑你的毛病,要是我老人家废了这么大劲的话,可舍不得就这么让这东西在阳世间炒来炒去的,我老人家可没有那测算人钱鬼币之间汇率的闲工夫……” 第478章 两世长生心如盲 白无常听完周杰老爷子的话当即一愣,随后反应过来便笑道:“周天师您老人家又开玩笑了,玩笑归玩笑,不过这一点您老人家也算是说到点子上了,金七爷祖上确实有荫德,这个我也不隐瞒您老人家,不过有荫德归有荫德,这并不代表着这荫德是无穷无尽的,祖上能积攒下来荫德为后世子孙带来富贵,可是后世子孙也能败坏了祖宗的荫德改变了运程,有些事情我们不说可并不代表着我们不知道……”说到这里的时候,白无常瞥了一眼站在周杰老爷子身后的金泽然道:“这位小公子便是金家的少爷了,若是平常这件事情我是不应该多嘴的,既然这件事情间接地跟你们金家扯上关系,你们金家收到了我们地府冥宫丢失的这件阴兵符,也算是间接地对我们地府冥宫有功,我就破例多句嘴,祖上积德行善顺应天时积攒下来的荫德,乃是上天的眷顾,也可以说是一种肯定和奖励,既然落到了你们这些后辈身上,你们这些做晚辈的就更应该珍惜祖上的荫德,可是一味地想着依靠着祖上的荫德混吃等死,要么就是鼓动些歪门邪道笔走偏锋,总想着不劳而获的捞到好处,也许能瞒过一时半刻,可是日子久了总有纸包不住火的那一刻,金家少爷,有机会将我这番话转告令尊,也算是我对你们金家的一点补偿好了……” 站在一旁的金泽然听着听着忽然发现这白无常将话题引到了自己金家的身上,话赶话的下意识便点了点头道:“多谢白神君忠告,晚辈一定将原话告知家父。”金泽然这句话说得恭恭敬敬也是没有什么毛病,这时坐在椅子上的周杰老爷子看了白无常一眼后说道:“白老鬼,泽然还是个孩子,有什么话冲着我老人家说,好端端的吓唬孩子干什么?这话这么说的话,我老人家可真的要挑你的理儿了啊……”说到这里时周杰老爷子又转过头来对着金泽然道:“泽然啊,白老鬼的这番话是不怎么好听,不过实事求是的讲这话可不是什么不好的话,你老实的告诉我,这番话你当真听懂了吗?”周杰老爷子话音刚落,金泽然略加思索后当即答道:“周大大,白神君这话晚辈听懂了,也听进去了,等到这件事情过后,我即刻禀明家父,从此金家金盆洗手不再涉足古玩一行,也不在于土夫子之流进行往来……”金泽然说道这里的时候停了下来,两只眼睛盯着周杰老爷子的面色不知道自己说的对不对,周杰老爷子对着金泽然点了点头笑道:“不错,孺子可教也,还有么?”金泽然当下脱口而出道:“明日我便禀明家父,即可撤去金家祖宅地基中布下的五行集运阵,将这些年来金家通过与土夫子之流来往所获之利全部捐献出来……”不等金泽然说完,这次倒是换成了白无常开口喝道:“好,好小子,不愧是金家的后人,果然聪慧过人,你能自己想出来也不枉我一番点化,希望你能言行一致,若如此,百年之后,你们金家自会重出一代豪杰人物……” 经过白无常这么一打岔,气氛忽然轻松了不好,这时文辉晃着脑袋说道:“金老弟,这么晚了我们也谈了这么久了,是不是弄些个吃喝来垫垫肚子,我这岁数的人可不像周处长他老人家代谢那么慢。”金泽然当下亲自吩咐厨子准备吃喝,因为事先有了准备,随便是夜半之时,也是有个厨子在值班的,听到金泽然的召唤,即刻进入厨房忙活了起来。借着这个工夫,白无常接着说道:“周天师,您别忘了金家是做什么买卖的,他们能接触到的物件可都不是普通的玩意,普通的玩意也入不了金家的法眼,经我这么一说,您老人家是不是觉得这事情有些对的上了?从我们地府冥宫中摸出来一件本就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东西,你老人家说说,最安全的作法是什么?”周杰老爷子笑道:“白老鬼有话就直说,别七拐八歪的经绕圈子,最安全的做法当然就是让这东西从来不曾出现过,只有没出现过的东西,才不会引起人们的注意……”白无常闻言当下大笑道:“周天师果然火眼金睛,不错,正是如此,就好比阳世间传的沸沸扬扬的龙凤麒麟等神兽了,传说归传说,可是有一天真的出现了整个东西,哪怕是这东西出现在犄角旮旯中只有一个人见到了,别说以现在阳世间的信息传播水平,就算是千百年前不出三天全世界都能知道,这样的话早晚还是要传到我们地府冥宫之中的,要是让这赃物永远不出现在人们的眼中,最好的办法还是放到地底下去……” 白无常说到这里的时候,酒菜已经陆陆续续的摆了上来,周杰老爷子招呼着众人开吃,自己夹了一粒油炸花生米丢进嘴里嚼了几下道:“白老鬼,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是说阳世间的人和你们地府冥宫的鬼勾结在了一起,然后设计从九幽冥渊中盗取了地府冥宫的阴兵符然后藏到了阳世间,本来是放在一处古墓中一来是依靠古墓中的阴气遮蔽阴兵符的阴气,二来是藏在此处躲避世人和地府冥宫的眼线,这样一看确实是一箭双雕的好计策,可是其中仍旧有两个疑点我老人家想不明白:第一,作为阳世间的人,费了这么大的周折盗取阴兵符,这东西地府冥宫中作用非常,可是在阳世间的作用微乎其微,这样做有何目的呢?第二,既然这阴兵符乃是地府冥宫之物,有道是阴阳两相隔,相逢亦不识,这地府冥宫之物如何能带到阳世间来呢?” 周杰老爷子说罢白无常当即哈哈大笑道:“周天师,我先解释这第二点,阴阳两相隔,相逢亦不识。这话不假,可是你们阳世中人有将物品送入我们地府冥宫之阴魂的法门,难道我们地府冥宫就没有将物品送入阳世的法门么?”白无常说完文辉当即忍不住开口问道:“白神君,此话怎讲?”白无常道:“岂不闻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阳世中人祭奠先人之时,时常将阳世之物送入地府冥宫的阴魂,这不就是法门吗?”白无常这话说完当即令在场众人哑然失笑,敢情说的这么高大上的法门就是我们人人皆知家家皆晓的习俗而已,周杰老爷子当下也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赞道:“罢了,白老鬼,不论别的,就单说这个我老人家就有点佩服你这个老神棍了,白老鬼,我老人家攀个大,咱老哥俩走一个……”说着周杰老爷子和白无常双双举杯对饮了一杯,放下酒杯之后,周杰老爷子继续问道:“白老鬼,还有那第一点你没说呢?” 白无常道:“说起这第一点来,我先要纠正一下周天师您老人家的错误,不是阳世中人和我们地府冥宫的鬼勾结在一起,而是我们地府冥宫的鬼和您们阳世中的人勾结在了一起,这么说不知道周天师您老人家听不听得明白,是我们地府冥宫的鬼,先在阳世中找好了路子,然后设计好计策而行事……”不等白无常说完,一旁的文辉开口道:“白神君,可这里面还是有岔头?要说你们地府冥宫的鬼,想方设法弄到阴兵符还说得过去,手持阴兵符便可以调动一方兵马,大的不说,在地府冥宫中混个这个王那个候的倒是说得过去,可是这样的话对于这个阳世中的人有什么好处呢?”白无常道:“文处长,这个你就有所不知了,地府冥宫虽然说和阳世间一阴一阳可谓两个不同的世界,这阴阳之间即相克又相互有联系,这便是阴阳之道了,阳世间的人总会成阴间的鬼,而阴间的鬼也总会成为阳世的人,阴阳二世中都有广厦万千间,吃尽穿绝之流,也都有无寸瓦遮身,食不果腹之辈,世人皆以阳世间荣华富贵为追求,可是世人并不知道是,在我们地府冥宫也可以整日里声色犬马。文处长,我素知君乃是一代青年才俊,才思敏捷,此时我倒是有一疑问,请文处长替我答疑解惑,敢问文处长,何所为长生之道?” 文辉听到白无常这个问题当即哈哈大笑道:“白神君,若说别的我文辉可真的不敢说什么,若说着长生之道,我文辉就见过几个长生之人,所谓长生之道,便是可以脱离时间空间对生命的束缚,永存于世的法门……”不等文辉话音落尽,白无常当即喝道:“好,文处长果然见识广博,不过永存于世称的上是长生之道,那么永存于阴世算不算是长生之道呢?”白无常此言一出文辉顿时语塞,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一个字来,这时周杰老爷子晃着脑袋道:“白老鬼,你在我老人家面前白话了一个晚上,现在我总算是听出点门道出来了……” 第479章 生死来辩长生道 白无常这个论调当真是前无古人了,世间追求长生不老的确实是大有人在,可是千百年来这长生不老就好比是水中之月镜中之花,袁氏一门之后的袁延寿炼制成功长生不老的丹丸,虽然其中有不少的曲折离奇,但是毕竟炼制成功长生不老之药的功劳不能全部记在袁延寿一人的身上,这可是凝结了袁氏一门多少年来投入的不可估量的人力物力换来的。无论是否能够闯过最终九天玄雷的那一关,追求长生不老的最终目的便是留在这人世间的生命不受时间空间的约束,如果按照白无常的这番话来讲,那么留在阴世间不受时间空间的约束,也算是一种长生,从表面上看来,这种说法简直是无稽之谈,人死后便要去地府冥宫转世投胎,如果这一世造下了什么大孽的话,还要受到地府冥宫的审判,进入地府冥宫的那一刻便是阴间的鬼了,连人都不是了,却如何能称的上是长生?可是仔细嗒嗒其中滋味,这人鬼之间需要在阴阳两个世界中反复轮回,如此说来阳世间为人和阴世间为鬼其实都是一个道理,白无常这么说似乎也有一定的道理。 看着周杰老爷子好像是从白无常的话中嗒出来了什么滋味来,文辉皱着眉头说道:“白神君,您这玩笑开得有点大了,所谓长生之道,关键在于一个‘生’字,入了地府冥宫便是死去之人,何谈这个‘生’字?”白无常闻言笑道:“文处长还是没有想通其中的道理,不过文处长并非道门中人,想不通其中的道理却也不算是文处长您没有见识,只不过是没有道门中人那种的思维方式而已,周天师,文处长没有想通这里面的意思,您老人家……”不等白无常说完,周杰老爷子当下笑道:“白老鬼,确实如你所说的那样,文处长并非我们道门中人,想不通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不过你要是有心向考究我老人家的话,我老人家还真不想跟你谈论这个道道,秦卓,你来替我老人家给这两位无常大人解释一下。” 见到周处长指名道姓的让我说出其中道理,我仔细琢磨了一下,还是按照我心里所想的讲了出来:“两位神君大人,本来这里面不应该有我说话的资格,既然由两位神君大人和周处长的抬举,那我就说一说,其实在白神君说出这个论调只前,我也没有往这个方面去想,经白神君这么一说,我忽然对阴阳二世之间产生了一些新的认识,世间之人死后即为鬼,归入地府冥宫重新转世,其中人在阳世中死亡的那一刻,就应该是在阴世中出生一样,世间少一人,阴世间便多一鬼,在大多数的人眼中,阳世中人的命运寿数运程似乎都掌握在阴间的阎君大人手里,生死簿上一划,阳世中人这一生的生老病死富贵贫寒便下了定论,实则不然。阴阳二世存在的根本便是互为因果,二者乃是相生相克的辩证联系,看似阳世中人的一生的命运都掌握在阴世手中,其实阴世的鬼的命运也掌握在阳世中人的手里,只不过二者相互制约的方式不同而已,阳世中人生前作恶多端,留待死后进入阴世进行审判,而阴世之鬼在阴间一世中的善恶,便会留待在阳世间受到相应的惩罚,这便是阴阳二世相互制约的道理,这两个世界中的人或是鬼,一生的因果都会在其在这个世界消失后再由另一个世界进行评定,这也就是所谓的天道够公平了,由此说来,世间的人和阴间的鬼只不过是存世的方式不同叫法相异而已,对于阳世中人来说,活着的人自然为生,阴间的鬼为死,但是对于阴世来说,阴间的鬼为生,倒是这阳世间的人为死了,着这个角度上来看,既然人永久的留在阳世间,其生命可以不受时间空间的束缚,那么鬼可以永久的留在地府冥宫中不受时间和空间的约束,自然也是一种长生之道了,二位神君大人,不知道我说的可有道理?” 我这一番道理说出之后,白无常瞪着双眼直愣愣的看我了半晌才开口道:“周天师,刚才我听您老人家管这位小道友叫秦卓,敢问一下,这位小道友的姓名是否就是秦皇之秦,卓越之卓?”周杰老爷子闻言一愣,没有想到这个白无常有此一问,当即便下意识的答道:“白老鬼,正是如此,怎么,昨天见识到我们家小子的手段了吗?所以我就说么,咱们阴阳中的人鬼虽然身处两个不同的世界,可是这两个世界乃一阴一阳,相互制约相互联系,有话就好好说什么都好商量,有道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都不是外人,谁还没个马高镫短的时候,这年头谁求不着谁啊?可是话又说回来,就说你们两个不是人,可是既然到了我们人世间做客,要是不会说人话的话就找个翻译,否则的话引起误会闹出些不愉快的事情来,可别把屎盆子往我们人身上扣……”白无常闻言立刻一脸堆笑道:“周天师看您也这个岁数了,这么还像是孩子一样记仇呢?这个我可得说您老人家一句了,这记仇可容易引发气性,这气性大了可伤身,虽然我们弟兄二人十分盼望您老人家能到我们地府冥宫来办公,不过我还是得多句嘴,您老人家这岁数可还是要多保重才是,您放心,什么时候您老下来,我们地府冥宫中什么时候就有您的位置……”听到白无常这是公然的在拍自己的马屁,周杰老爷子当下也笑道:“白老鬼,这个位置还是先不要给我老人家留着了,我老人家下不下去还不一定呢,不是我老人家吓唬你,在我们阳世中,已经有人炼制出来长生不老的丹药了,要是为老人老人家哪天忽然想通了,也吃上那么一颗的话,到时候我就是想去,也没有法子到你们地府冥宫办公去了,回去给您们家阎君大人带个话,我老人家先谢谢他的好意了……”说到这里的时候,周杰老爷子忽然瞥了我一眼继续说道:“白老鬼,有些话既然已经说了就要说个明白,我们家秦卓到底是怎么个意思?”周杰老爷子问起我的时候,白无常脸色顿时一变道:“周天师,有些事情我确实不方便跟你直说,一方面是有我们地府冥宫的条律约束,另一方面就是有些事情虽然怪异,但是已经超出了我们弟兄二人的认知范围了,这个还请您老人家见谅。”周杰老爷子继续问道:“哦?还有这么复杂?那就让我老人家猜一猜如何,看你这一副拐弯抹角死么瞪眼的样子,难道是我们家秦卓寿数不长?”白无常闻言立刻答道:“并非如此。”周杰老爷子继续刨根问底道:“哦,那就是我们家秦卓上辈子有案底留在你们地府冥宫中?”白无常当下被周杰老爷子问的苦笑不得,稳了稳心神之后才开口道:“周天师,您老人家怎么净往坏处想呢?实不相瞒,这位秦道友所在的我们地府冥宫的名册莫名的发生了变化,本来这位秦道友的命数应该在五岁之前便会夭折重入轮回,这也是当初阎君大人亲自批定的名册,可是谁知这个秦道友的名字竟然在名册中凭空消失了,由于这件事在我们地府冥宫中这千百年来还是头一回,因此我才对秦卓这个名字记得十分的清楚,出了这种怪事我们地府冥宫也曾经专门派人明察暗访一番,不过数年来一直毫无头绪,虽然这名册发生了变化,不过这些年来也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后来阎君大人也知道了这位从名册上消失了的秦卓入了道门,既然与道门挂上了钩,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白无常说到这里之后紧接着看着我道:“秦道友,说来我弟兄恶人也惭愧的紧,这么多年来也没有参透其中的玄机,此事是福是祸尚未可知,秦道友,我们弟兄的也就只能说这么多了,以后还是要看你自己的了……”听完白无常的话我立刻对着白无常深深一礼表示感谢,白无常随即轻轻的摆了摆手道:“周天师,说到这里也差不多了,别人我不敢说,周天师您想必已经琢磨出点什么来了,这是一枚阴风令牌,背面有开启阴风令的咒文,周天师您老人家有什么想跟我或者是我们家阎君大人说的话,就可以按照阴风令牌上的咒文启动阴风令,到时候白某人会立刻赶到,时候不早了,我弟兄二人就此别过了……”说罢之后白无常从怀中掏出一枚漆黑的令牌送到了周杰老爷子的手上,就在黑白无常的身形渐渐的消失不见的时候,周杰老爷子对着空气中的两道虚影喊道:“白老鬼,既然你身旁的那个黑鬼还没有学会说人话,下次你自己来就好了,他来了也是个木头疙瘩一块……” 第480章 三人一鬼入冥疆 见到临别之际周杰老爷子还不忘出言讥讽黑无常一句,白无常一笑莞尔并没有当回事,就在二位阴神的身形完全消失的那一刻,我还是见到了黑无常黑着脸冲着周杰老爷子瞪了一眼。 黑白无常二位神君离开之后不久天色便亮了起来,我们随即在金家各自休息,我一觉醒来的时候天色竟然又黯淡了下来,出了房间来到客厅的时候我才发现,此时已经客厅中已经摆上了酒菜,文辉见到我走了屋子,这才擦了擦油腻腻的手,将吃了一半的鸡腿放在眼前的吃碟中对我说道:“秦卓,你醒了,赶紧的来吃点喝点,周处长回局里了,估计要晚一点才能回来,不知道孙局又会给咱们什么指示,多吃点,吃饱了才有力气打鬼子……”说到这里的时候,文辉已经迫不及待的将刚才那吃了一半的鸡腿又拿了起来,两口下去这个鸡腿只剩下了一根光滑的腿骨了。 见到我上了桌,金泽然才一起坐了过来,我们三人边吃边喝,文辉东拉西扯的侃大山,这一顿饭吃的倒是也十分的愉快,三人吃饱喝足之后,金泽然又泡上了一壶香茶,于是我们又开始边喝茶边听文辉穷白话,直到将近晚上十一点钟的时候,百峰别院中的沙影图阵忽然发出了一阵沙鸣之声,金泽然立刻便觉察出来是有人进入了阵法当中,当下亲自操控阵法此人放了出来。 这位从阵法中走进来的人非别,正是刚从十三局总部返回百峰别院的周杰周处长。周处长一进屋直接抄起金泽然的茶杯也不管是谁的干净不干净,仰头就喝,一杯茶喝尽之后,又抄起文辉那杯也喝了个干净,这时金泽然早已经拿出来一只新的茶碗来给周杰老爷子倒了杯茶,随后将事先留好的饭菜端了出来。周杰老爷子看来是饿坏了,抄起饭碗就吃,一边吃一面说道:“我老人家饿了一天了,人饿了就得吃饭,吃饭有什么好看的,你们也别闲着,来来来,给你们一个新鲜的玩意看看……”说着周杰老爷子从怀里掏出一张信纸铺在了茶桌上,随后又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文辉信手拿起这张信纸读了起来,读完之后轻蔑的笑了笑随手将信纸丢给了我,我拿起信纸从头到尾看了一遍,顿时有些哭笑不得又将信纸丢给了金泽然,金泽然看完之后一脸蒙圈的看着我和文辉,估计此时这个金泽然跟我和文辉二人的心情是一样,只不过在周杰老爷子面前有些拘束而已。周杰老爷子风卷残云的将四个菜和一个小盆米饭吃的干干净净,这才一抹嘴冲着我们笑道:“怎么,想乐是不是?没什么好乐的,看看最后尾那句话:请周天师代表天下道门中人莅临地府冥宫,本君携地府冥宫百官扫阶相应,共议阴阳两界大事……看见没,这是阎君大人急眼了,看来这一任阎君真是遇到难题了……”文辉闻言诧异道:“等一下,周处长,你这意思是说,这封信纸上的内容不是开玩笑,这个阴间的阎罗王,真的要请我们到下面走一趟?”周杰老爷子喝了口茶道:“是谁跟你说是开玩笑的了,能看到这东西也是你们几个的造化,这可是地府冥宫的阎君大人亲自渡传过来的法碟,请我们阳世中的道门中人赶赴地府冥宫商议阴阳二界的大事,不是我老人家有意的埋汰这位阎君大人,向请我们帮忙就直说好了,摆正自己的位置端正自己的态度,还是那句话,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谁都有个马高镫短的时候,凡事都好商量,这年头谁求不着谁啊?你看看非得整出这么一句话来,还共商阴阳两界大事……”周杰老爷子说罢文辉当即急道:“周处长,我看您老人家还是淡定一些的好,怎么说人家阎君大人也是阴间的一把手,竟然对咱们都这么说话了,总不能真格的让这位阎君大人卑躬屈膝低三下四的开口,都是当领导的,用您老人家的话说就是谁还没个马高镫短的时候,理解万岁,周处长,这事孙局怎么说?” “怎么说,还能怎么说,也不知道这个孙连海是怎么想的,我就知道这件事早晚得落到我老人家头上,本来今天我想顺便去找一下黄局的,当初黄局可是答应过我老人家的,我这一去又扑了空,一到关键时候肯定找不到人。”看着周杰老爷子发牢骚的样子我心里忍不住窃笑,周杰老爷子得知孙局答应阎君奔赴地府冥宫的决定之后,便知道这趟苦差事自己又跑不了了,这可不是跋山涉水找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去捉个鬼拿个妖,这可是去地府冥宫,说白了就是下地狱,万一回不来可不是闹着玩的,就算白无常曾经答应过周杰老爷子,他随时下去,下面随时有他的位子,可是谁知道到时候他真的下去会不会有位置,再说了,他压根也没想现在就下去。去找黄局那便是指的当初在一百单八佛塔阵中黄极承诺服用长生不老之药的事情了,看来为了自己能全身而退,周杰老爷子打算做两手准备了,要是真的出现了什么差池,自己服用长生不老的丹药,地府冥宫恐怕也留不住自己的生魂,万一自己服药之后因为遁入阴世出差而躲过了天劫的话,那岂不更是赚大了? 文辉并没有去刻意琢磨周杰老爷子此时的心理,而是立刻开口问道:“哦?孙局真的答应了,倒是跟我猜想的一样,这一次除了还是您老人家亲自带队以外,还有谁去?等下别说,我猜猜,这一次应该是您老带队,秦卓和老董随行,是不是?”文辉说完周杰老爷子单下瞥了文辉一眼道:“这话说的怎么就好像是你当面听到的一样?”文辉笑着继续说道:“除了让你们三人应邀前去以外,还有一件事,就是顺带手的把这个阴风方盒带下去是不是?”周杰老爷子闻言当即急道:“嘿我说文辉,你小子诚心气我老人家是不是,你老实跟我说,这馊主意是不是你他妈的跟孙局出的……”看着周杰老爷子当面骂起了大街,文辉并不气恼的笑道:“周处长,您这是干什么,这都是我根据眼下的情况分析出来的,您可知孙局为什么要答应?”周杰老爷子瞥了一眼道:“你想到什么了,说说看?”文辉道:“昨天晚上我前前后后的琢磨了好一阵,既然先前提到的那个阴风方盒对于地府冥宫那么重要,头一次见面其实黑白无常便已经知道了这阴风方盒就在这金家的手里,可是就不明说,第二次我们将这阴风方盒放着这么显眼的位置上,那黑白无常也就是盯着看了几眼,东拉西扯的又是一顿穷白话,临走的时候看都没有那阴风方盒一眼,这说明什么意思?这就说明黑白无常心里已经有了底,这个阴风方盒明摆着里面装的就是阴兵符,此时这阴风方盒放在我们手里才是最安全的,虽然他们也很着急想将此物即可便带回去,可是这两位阴神的身手却是不怎么地,对付个寻常阴魂还可以,对方明摆着是冲着九幽冥渊中的阴兵符来的,这东西带在自己身上,恐怕多半保不住,对方费尽周折弄到手的东西,可不会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这东西从哪来的又回到哪儿去的,到时候一切罪责可都要落到了自己的头上。第二点,孙局第一眼见到这盒子的时候,应该就猜出来里面装的是阴兵符了,只不过这东西不能随便说出来,留在阳世间不能用而且还容易招来不干净的东西,这样的东西送回到阴间才是最好的处理方式,有道是自己的屁股自己擦,因此才让我们把这东西又送了回来,因为孙局也知道地府冥宫的人早晚会来索要这件东西的,到时候即做了顺水人情又处理了这个烫手的山芋,也算是一举两得,最关键的一点事,其实孙局心里也没有底,一但真的地府冥宫中出现了大乱子,弄不好还真的会对阳间产生影响,也正好借这个这个机会去摸摸虚实,孙局还是高啊……” 经过文辉的一番分析,似乎事情也真就是这个情形,第二天一早我们赶回了局里,由于有沙影图阵的保护,也不用担心阴魂汇聚对金泽然构成什么威胁,回到局里之后,孙局简单的做了些部署我们便分头准备起来,直到三天后的午夜时分,周处长带领我和董伯召准时在金家大宅守候黑白无常的接引。白无常出现之后当即打开了地府冥宫的通道,除了我们随身所用的法器以外,每人都背了一个一模一样的阴风方盒,盒子中间都布下了特殊的阵法封住了盒中的气息,随后我们在白无常的带领下准备进入通向地府冥宫的通道。 第481章 黄泉路上影纷纷 通往地府冥宫通道的入口就设置在了金家大宅的院子中,白无常打开通往地府冥宫的通道后,院子里凭空的出现了一个海市蜃楼一般的漩涡景象,我们三人站在这个漩涡之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谁也不肯迈出这第一步,这时白无常冲着周杰老爷子道:“周天师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启程了……”周杰老爷子支支吾吾的说道:“不忙不忙,那什么,让我老人家再想想还有没有什么要拿的,别到时候路上出了点什么篓子,到时候再想回来拿可就费劲了,董伯召,你小子好好想想,还有没有什么东西忘拿了,赶紧的去拿……”说着周杰老爷子在董伯召身上拍了一下。董伯召被周杰老爷子这么一拍顿时吓了一跳,看着周杰老爷子言语间好像是冲着自己眨了眨眼睛,不过这个时候董伯召没并没有反应过来,伸手在身上摸索了一下道:“周处长,该拿的都带上了,没有什么落下的了……”这句话说完站在一旁的文辉顿时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过就在刚刚发出这个笑声的时候文辉就反应了过来,这个场合笑出来似乎是有些不大好,周杰老爷子见状顿时大怒道:“董伯召,你小子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这段时间是不是净顾着跟我白家大侄女勾勾搭搭的,自己姓什么都忘了?都带齐了是?都带齐了还废什么话,跟上白老鬼,咱们三人启程上路……”当下发出一声闷哼,紧接着一低头哈腰率先伸腿迈进了这通往地府冥宫的通道中。 见到周杰老爷子已经走了进去,当下我和董伯召二人也依次进了通道,就在迈入通道的那一刻,眼前一阵天旋地转,仿佛我一脚踏空堕入万丈深渊一样的感觉,不过这种感觉片刻之后便消失不见,这时我才发现此时我身处在一条羊肠小路的中间。四下打量了一下,只见周杰老爷子和董伯召已经走在前面,这时回过头来向我招手示意我尽快跟上,于是我立即迈步向二人追了过去。等我赶上二人的时候,白无常正走在最前面对二人一个劲的穷白话:“周天师,两位道友,眼下我们走的这条小路便是黄泉路了,等到过了黄泉路我们便可以进城了,别小看这条羊肠小道一样的黄泉路,不论是人间的王侯将相还是三教九流,死后都要从这黄泉路上经过,换句话说这黄泉路乃是阴阳二世之间唯一的通道,人死后要通过这黄泉之路奔赴地府冥宫再世轮回,而即将转世投生的阴魂也要走到这黄泉路上中的一个接引处,将相关手续交给接引处的负责人仔细查验之后,方可转世投胎。前面不远处便是接引处了,这个接引处严格意义上说是不允许像我们这样带着阴魂下来的阴差逗留的,以免被刚下来的阴魂见到接引处几经转世的阴魂,这样就会激发起阴魂对前生的眷恋,这阴魂一旦怨气暴涨那是可以化为厉鬼的,虽然我们弟兄并不怕这厉鬼,但是其他的阴差就不一定了,不过几位都是阳世间下来出差的道门中人,自安然是不受这个限制的了,到了接引处我们可以稍事休息片刻,过了接引处我们还有很长的一段路程要走,这一路上可没有歇脚打尖的地方,说来也挺对不住几位道友的了,不知道为什么,这黄泉路自开通之日起就不允许阴魂私设店铺,要不然的话,这里早已经商贾林立了,其繁华程度我看比起城里也不差。”白无常说到这里的时候,周杰老爷子接口道:“白老鬼,都说这黄泉路上无客栈,其中道理你真的就想不通么?”白无常道:“哦?听着意思,周天师您老人家知道这黄泉路上无客栈的由头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您老人家受受累,解释解释让我也明白明白……”周杰老爷子随即笑道:“这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其实道理很简单,就是因为这黄泉之路太长,阳世之人去世后便要通过这黄泉路来到地府冥宫转世投胎,一来这新死之人大部分对前一世仍难以割舍,而来本来阳世之人对阴间之鬼便有种恐惧,虽然此时自己也成了鬼,可是一时半刻还是难以适应,因此为了能使阴魂尽快通过黄泉路不至于误了入城的时辰,因此这黄泉路上才什么都没有,这样做的目的就是让已经死去的人尽快的转换角色,既然了已经走进了这黄泉路,阳世间的东西也就在也不是你的了,哪怕你是一代帝王,拥有万里河山,此时也和街边的路倒儿是一样的。”周杰老爷子话音刚落,白无常当即赞道:“原来如此,周天师真乃博学之辈,真是闻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白老鬼我今天长见识了……” 趁着白无常和周杰老爷子这一人一鬼穷白话的功夫,董伯召轻轻的捅了我一下低声问道:“秦卓,刚才周处长怎么了?怎么忽然冲我发起脾气来了?”我笑道:“老董,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董伯召摸了摸后脑勺道:“什么意思?我什么地方得罪周处长了?”我对着董伯召解释道:“老董啊,我看周处长说你说的真没错,你现在真是全身心的都陷在和我秀珠师妹的腻腻歪歪中了,这话都说的这么直白了,你还是没有反应过来,都说恋爱中的女人没有智商,怎么老董你也变成了这个样子?不是我损你,老董,现在的你可没有当初我刚进十三局时的那种精明强干的劲儿了,周处长说话的时候,冲着你挤了好几下眼睛你没注意到?他跟你说话的时候,可是特意转过脸去背对着白无常和文辉说的,我在侧面都看见了他眼角上那几老褶子一抽一抽的,你就不知道顺着周处长的话去做,哪怕是进屋随便拿个锅碗瓢盆的,是不是也算是这个意思,可是你倒好,一句话直接怼了回来,一句‘都带齐了’直噎的周处长连个响屁都放不出来,你说他不骂你骂谁?” 我解释清楚之后董伯召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一会又问道:“诶,那也不对啊,你说咱们明明都已经收拾好了,周处长为什么要让我故意磨蹭一下呢?”我瞅了董伯召一眼道:“为什么,告诉你,这一次来地府冥宫,周处长胆小了,他怕进了地府冥宫咱们就都回去不了,回不去那咱们不就都是‘鬼’了吗?不过周处长之前还是想多了,我们进入地府冥宫可是真身进入,如果是魂游地府的话,说实话我心里也没底,如果真的要是被留在地府中了误了时辰,再回来的时候估计自己的皮囊都臭了,那可真的就玩大发了……”我说完之后董伯召忽然自顾自的乐了起来,嘴里念念叨叨的道:“原来是这个老东西自己胆小了,我还以为是我什么地方出了问题,我就说么,既然孙局已经命令我们下来出差了,那肯定是推不掉的了,多磨蹭那么一会有什么用?还不如早点下来熟悉熟悉环境……” 董伯召这句话说完的时候,走前前面的周杰老爷子忽然转过头来看我们二人一眼,就在周杰老爷子回头的那一瞬间,董伯召顿时吓得浑身一颤,紧接着对我说道:“秦卓,我刚才说的,周处长不会已经听到了,要是他真的听到了,那我岂不是死定了?”董伯召这话音刚落,我心头猛地一震:不对,不对劲,这个董伯召不对劲,这绝对不是我熟悉的那个董伯召,老董这个人涵养一向很好,即便是像刚才周杰老爷子那样无缘由的冲着他大骂一顿,以老董作风格绝对不会去问别人其中道理,即便是自己琢磨不出来,也会直接面对面的找周杰老爷子去说,而且以董伯召的人品,绝对不会是像文辉这样嘻嘻哈哈的说话的,这并不是因为面对周杰老爷子乃是他的直接领导,而是因为老董多年来在道门中习得的修养,看来刚才周杰老爷子回头来并不是因为董伯召说了些什么,而是再给我使眼色。 想到身边的这个董伯召是个西贝货,我顿时起了一身的白毛汗,这时就听见走在前面的白无常喊道:“诶诶诶,你们两个赶紧的,前面不远处就是接引处了,快点进去喝两杯歇歇脚,快点走,别墨迹……”白无常这一番话说出口的时候,我已经十分的确定了这个白无常和董伯召有问题了,这时周杰老爷子停住脚步转过身来冲着我喝道:“秦卓你怎么回事,没听见白无常大人让你们赶紧的吗?”听到周杰老爷子这句话出口,我心里已经明白了过来,白无常跟我们说话绝对不是这样的语气,看来这个白无常和董伯召都是冒牌的。这时只听前面的白无常叫道:“里面的人听着,本神君奉阎君大人之命特请阳间二位天师前来相聚,尔等接引处众阴差还不快快出来迎接二位天师……”白无常话音刚落,忽然数十位阴差影影绰绰的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 第482章 冥途沙影锁凡人 这些阴差出现之后,立刻对着我们拱手施礼,白无常和周杰老爷子也象征性的随手还了礼,这时白无常冲着站在中间的阴差头子喝道:“都按我的吩咐准别好了吗?周老天师到了,还不前头带路,我等稍适休息之后还要继续赶路……” 白无常话音刚落,不等众阴差有所反应,周杰老爷子紧接着笑道:“感谢白无常大人的盛情了,不过我等应了阎君大人之情,误了时辰虽然不是什么大罪过,不过终究是不好,这样也有损我阳世间道门的声名,周某人在此谢过白无常大人的盛情了,我看咱们还是即刻上路为好……”周杰老爷子说完之后白无常当即摆了摆手道:“诶,周老天师不必担心,在此稍事休息片刻不会耽误时辰,况且阳世间道门天师光临我们地府冥宫乃是多年不遇之幸事,我们虽然官卑职小,可是也知道阳世间的天师大人的威名,在我们所掌管的的一亩三分地略备薄酒,以尽地主之谊,还望周老天师不要驳了我等众差人的颜面,来呀,恭请周老天师……”说话间众位阴差已经嬉皮笑脸的围了上来,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周杰老爷子见到这一幕也不禁哭笑不得,被众位阴差一搀一架的就往接引处走去。 我冷眼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心里不知道周处长此时到底是作何打算,既然知道了这个白无常和董伯召有问题,那么这些阴差肯定是和这两个冒牌货一路的了,既如此这个接引处多半也是个圈套了,此时为什么还要装作一副盛情难却的样子呢?我抬眼看了这个接引处一眼,这个接引处只不过是路边上一间十分不起眼的小房,这个小房子稀松平常的紧,要不是上面清清楚楚的挂了一块写着“接引处”的牌子,第一眼看上去大部分的人都会以为这个地方是个公共厕所。就在周杰老爷子即将买进接引处大门的时候,忽然双臂猛地一震将围拢在自己身边的众阴差甩了出去,紧接着对着东倒西歪的众阴差骂道:“好你们这些没有规矩的东西,没见到白无常大人还在那里站着呢吗?还不快去此后无常大人,我老人家自己会走……”周杰老爷子这一番话并没有起到预期的作用,这些阴差站起身来之后立刻向周杰老爷子围了过来,似乎根本没有听到周杰老爷子刚才那一番话一样。就在这些阴差又围到了周杰老爷子身前的时候,剩下十来个阴差已经将我和董伯召也围了起来,看情形只要周杰老爷子进了接引处的大门,接下来要伺候的便是我和董伯召了,不过从这些阴差的鬼眼神中可以发现,他们似乎对我身旁的董伯召并没有多大的兴趣,我的一举一动都瞧在他们的眼里。 眼看着周杰老爷子就要被众阴差连推带搡连拉带拽的送进接引处的大门,这时周杰老爷子忽然猛地大喝一声,紧接着双臂一较力顿时将围在身边的众阴差再次远远的摔了出去,紧接着转过头来冷笑着看着白无常道:“白神君,您就是这样吩咐下面的人伺候我老人家的吗?有道是水贼过河甭使狗刨,都是老中医了咱就别用这偏方了,你到底是何方神圣,亮出来,让我老人家也认识认识……”白无常闻言一愣道:“周老天师,您这话什么意思?我虽然顶着个神位的帽子,可是我白无常多少斤两您老人家还看不出来吗?不过话说来这事也怪我,阳世间的道门天师光临地府冥宫,乃是我们地府冥宫百年不遇的幸事,下面的阴差确实过于热情了,要是惊扰到了周老天师,您老人家可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来来来,那就由我亲自伺候周老天师……”说着白无常便向周杰老爷子走了过去,就在白无常走到周杰老爷子身前的时候,只见周杰老爷子忽然伸手掐出了一道剑指,紧接着高举手臂自上而下的猛地对着白无常就劈了下来,白无常就好像以前预判到了周杰老爷子的举动一样,就在这道剑指落到白无常头顶的时候,白无常双臂交叉已经夹住了周杰老爷子的这条手臂,这时白无常冷笑道:“周老天师,原来您一直在算计我,我等可是将周老天师视为上宾,周老天师,您老人家这么做可不对……”周杰老爷子闻言笑道:“老不死的,你是谁我不知道,可是我知道你绝对不是白无常,您这个老不死的不也一只在提防我么?否则的话我这一道剑指过处,您恐怕就不能这么跟我老人家说话了,说说,你到底是谁,在此留难我等是何道理?” 周杰老爷子说完之后白无常立刻松开了手臂说道:“周处长果然火眼金睛名不虚传,我历来行事十分谨慎小心,可是还是被你看了出来,即如此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有人请我们弟兄出山,花了大价钱要你们二人的性命,你我之间阴阳两隔萍水相逢素无冤仇,只不过我们弟兄被困的太久了,是在禁不住自由的诱惑,这才铤而走险,两位对不住了,不过二位也不要太难过,二位今日命丧我等之手,来日魂归地府之时,我等弟兄自然会有一番照料,也算对二位今日成全我们弟兄一点补偿了……”白无常说到这里的时候,周杰老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个不起眼的货色,要是我老人家猜得不错的话,你生前应该也是道门出身,练过几天三脚猫的武把抄,也有点道门的见识,不过既然你说到这里了,我老人家多句嘴问一句,你们弟兄是因为什么被关押在地府冥宫的九幽冥渊中的,又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将你们弟兄从九幽冥渊中放出来的,能不能给我老人家讲个清楚?”周杰老爷子说完之后,这个白无常也哈哈大笑起来,紧接着一伸手便拔掉了自己身上的衣物,就在这白无常的衣服落下之后,只见白无常脖子以下竟然是一副干枯的骨架,骨架之上还耷拉着几片滴血的肉片,这一幕只看得我有些恶心,就在白无常扯掉身上的衣物之后,这些阴差连同我身边那个假冒的董伯召也将身上的衣服都扯了下来,这些所谓的阴差和假冒的董伯召也都跟这个冒牌的白无常一样,脑袋以下都是一副血淋淋的骨架,看着情形这些鬼生前为人的时候,都是死于凌迟酷刑。 冒牌的白无常听完周杰老爷子的话忽然一愣,下意识的问道:“周天师,您是怎么知道我们弟兄都被关押在九幽冥渊中的?”这句话说出来之后当即反应了过来,紧接着说道:“不过就算知道了也没有用了,你们也没有机会再回到上面去胡说八道了,周天师,您老人家就认命……”看着这个冒牌白无常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周杰老爷子不禁乐了出来,紧接着又问道:“好,这个问题你要是不好说的话,那我老人家就问你最后一个问题行不行?这个问题要是不问清楚了,我老人死了都闭不上眼,这个你能不能成全我老人家?”冒牌的白无常琢磨了一下,开口道:“那要看你问什么了,只要不问那些我不能说的,我就做个顺水人情,也不是不可以……”“好,够敞亮,我老人家问你,你刚才说有人出了大价钱要我等的性命,要是问你此人是谁估计不会告诉我老人家的,那我就问你,那人到底出了多大的价钱,换句话说,我老人家也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生离死别什么的见过的比你们听过的都多,这人固有一死,早晚都是那么回事,我老人家的生死既然被人家的当成买卖了,总得让我老人家也知道知道价钱不是,这个问题不过分?” 冒牌的白无常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道:“周天师,您这要求原本是不过分,要是我等弟兄生前在阳世间做了这个买卖的话,肯定会一分不差的说出来,不过眼下我却无法告诉你,周天师,我也知道您是道门宗师,一身的修为对付我等鬼魂绰绰有余,不过既然我敢出手,自然还是有对付您的法子,周老天师,多说无益,请恕弟兄们得罪了……”说话间白无常一转身从身后一个阴魂的手里拿出来一件器物,就在我刚刚辨认出来这个器物竟然是一个沙盘的时候,周杰老爷子已经反应了过来,急忙大叫道:“不好,这是沙影图阵,秦卓,快打碎那个沙盘……”周杰老爷子话音未毕,冷不丁身后的那个冒牌董伯召忽然一脚蹬在了我的身上,我一个没留神瞬间便跌入了沙影图阵中。 周杰老爷子见我的身影凭空消失后大惊失色,这时假冒的白无常忽然向周杰老爷子勾了勾手指,轻蔑的说道:“周天师,把您背后的盒子给我,我就饶了你的性命……” 第483章 偷鸡不成反丢米 见到假冒的白无常忽然指向了自己背后的盒子,原本是心里没底的周杰老爷子反而放下心来,这里地处阴间的黄泉路不属于我们阳世间的地盘,而且对方明显鬼多势众,这些货色要是放在往常的时候,在周杰老爷子面前就是攒鸡毛凑掸子,禁不住这一划拉的事儿,不过此一时彼一时,对方那个领头的假冒白无常多多少少的识得些道门的法术,虽然手段不怎么样,可是手里的沙影图阵却着实的不一般,也正是凭借手里的沙影图阵,论修为能甩出这些阴魂不知道多少条街的周杰老爷子此时也不得不仔细的掂量掂量。原本真是以为遇到了意外情况,在这黄泉路上碰到了打劫的鬼物,可是就在刚才那个假冒的白无常失口说出来这一些阴魂都曾经关押在九幽冥渊中的事情,周杰老爷子随即便想明白了其中的道道,就在我一时不慎被假冒董伯召踢到沙影图阵中的时候,如果真是为了要我们二人的性命,这些阴魂早就应该群起而攻之才对,可是此时这个假冒的白无常一开口就透露出了他的真实目的,就是为了周杰老爷子背后的那个阴风方盒,这也就说明,其实一开始这一群阴魂就是为了这个阴风方盒而来,而且对方也知道我们都有术法傍身,于是将沙影图阵交给了这些阴魂用来克制我们二人。 周杰老子踏实下来之后,当即一屁股坐在了接引处门前的一个石凳上,翘着二郎腿笑着对这个假冒的白无常道:“要我们背着的这个盒子你就直说么,何必还编什么瞎话吓唬我老人家,还什么背后有人出了高价了,这个那个的,要是真的有人背后出了高价,为什么问你价钱你都说不出来?小子,就冲你敢假冒白无常这一点,我老人家看你就有点投缘了,你想要老人家背后的盒子不是不可以,不过我老人家把盒子给你,你当真就放我等离去,不再为难我们二人吗?”冒牌的白无常听罢沉默了一会道:“既然话我说出口了,那自然就是算数的,只要您老人家把身后的盒子给我,我现在就放你们离开,你们二人想要还阳也可以,想要在我们阴间溜达溜达涨涨见识也由得你,只不过……”不等这个假冒的白无常继续往下说,周杰老爷子当下拦住话说道:“不过就是不许我们二人在继续踏入这地府冥宫一步是不是?小子,不是我老人家小看你,你还毛嫩,嫩的紧呐,你们几个被人家卖了尚且不知,还在替人家数钱呢,小子,今天爷爷我就跟你说句明白话,东西可以给你,不过有句话我要说到头里,你真的知道这盒子里面装得是什么吗?就算你拿到了盒子,你以为那个把您们从九幽冥渊中捞出来的人会放过你们吗?” 假冒的白无常当即笑道:“周老天师,这个就不劳您操心了,我们阴间虽然和你们阳间有很多不同之处,不过也有很多共同之处,有道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在我们阴间一样,也会出现一些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情况,周老天师,您的本事我们在阴间也素有耳闻,说要取了尔等的性命确实有恐吓之意,不过周天师您要是识时务的话……”周杰老爷子再次拦住了假冒白无常的话道:“要是识时务的话,就把身后的盒子交出来,然后不要蹚这一趟浑水是不是?你以为我老人家闲的没事干嘛,在阳间舒坦日子不过跑到这里来跟你们几个鬼扯闲篇?不过说起这个事情来我老人家倒是真的有些佩服几位了,当初我们四人一同进入黄泉之路,想必真的白无常和我那位小董法师也被你们困在阵法中了?”周杰老子说完这个假冒的白无常随即哈哈大笑起来道:“世间传言周天师有三只眼,果然名不虚传,我们这一点小把戏本来也没有打算能瞒得过周天师的,只不过要借助这一时半刻的工夫,办完了我的事情即可,说实话我们的时间也不富裕,那位白无常大人和董小天师也并非是泛泛之辈,即便是我们想难为难为二者也并非易事,也只好出此下策了,周天师,怎么着还是给个痛快话,要么留下东西带着你的手下走人,要么你就带着你的东西跟你的手下永远的留在这里,二选其一……” 看着这个冒牌的白无常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周杰老爷子随即身上将身上的包着那个阴风方盒的包袱摘了下来,随手放在眼前的石桌上道:“好小子,说实话今天这一手活玩的确实挺漂亮,这一路上有幺蛾子我老人家也想到了,可是没想到刚开始你们就开始动手了,不过我老人家还是有一个问题不明白,你们怎么就那么肯定我老人家背背着的这个就是真的阴风方盒呢?”周杰老爷子本来以为这句话能把这个假冒的白无常问住,却不料这个假冒的白无常闻言当即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说道:“周老天师,您老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您身上的阴风方盒是真是假又有什么关系吗?”说话间这个假冒的白无常随手在手中的沙盘中扒拉了几下,紧接着伸出手来对着空气虚空一抓,只见一个与周杰老爷子身后所背的一个一模一样的包袱出现在了这个冒牌的白无常手里,随后这个山寨白无常道:“周天师,这一下你明白了吗?”周杰老爷子见到这一幕也是大吃一惊,不过片刻自后脸上又恢复了平静,冲着山寨白无常点了点头道:“不错,你说的不错,我老人家身上背着的是真是假还真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除了我老人家以外,其余的三人都已经被你关进了阵法当中,一旦进入沙影图阵的话,你便可随意操控阵法,别说从他们身上把包袱拿出来了,就是把他们的命拿走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这样的话加上我老人家身上的这个盒子,那这四个盒子就凑齐了,按照你们的算计,这四个盒子里面,总有一个是真的,只要是有一个是真的,那么这个真的到底是背在谁的身上那就不重要了……”听到周杰老子说到这里,山寨白无常脸上已经荡漾起得意的笑容来,不过这是周杰老子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不过我老人家还是有一句话想问你一句,你哪儿来的这种自信,这四个方盒中就一定有一个是真的?老人家我提醒你一句,小心这鸡没偷成再丢了把米。” 周杰老爷子这番话说出口之后,这个山寨白无常脸色立刻变得难看了起来,这时周杰老爷子又道:“虽然黑白无常这两位神君在地府冥宫中官卑职小,再加上他们二人一个长了张臭脸一个长了张臭嘴,在这地府冥宫中最不受待见的应该也就是这二位神君了,不过神君毕竟是神君,地府冥宫中那么多的阴差,兢兢业业的混上个百八十年的也未必能弄到一顶带神的帽子,这些阴差就算是不待见这二位神君大人,可是明面上还是不敢跟这二位大人作对的,更何况是这些阴魂呢?阴魂遇见阴神,就好比是耗子遇见猫一样,天生的便有畏惧之心,此时竟然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在这里堂而皇之的假扮阴差对我等留难,若在平时就算他们吃了熊心豹子胆也未必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要是我老人家猜的不错的话,神君大人定是许了这些阴魂什么好处,否则话谁敢这么来给您卖命?况且能够从九幽冥渊中将人捞出来的,其身份也非同小可,请问阁下是第几殿的阎罗?还是亮处身份来……” 周杰老子这番话说完之后,这个假冒的白无常顿看着周杰老子半晌没有说出一个字来,周杰老子也就这么笑眯眯静等着这位冒牌的白无常亮身份,就在这个冒牌的白无常正准备开口的时候,身旁一个阴差走上前来说道:“大人,时间不能再拖了,我看还是……”经这个阴差这么一提醒,冒牌白无常忽然恍然大悟道:“好个周老天师果然诡计多端,你这分明就是想法子东拉西扯的拖延时间,如果四个阴风方盒都是假的的话,真的阴风方盒又如在谁人身上,这阴风方盒不比其他的东西,留在阳间的话必定会引来不要的麻烦,不趁着此时将阴风方盒送回地府冥宫,难道还要留在阳世间过个三年五载的吗?周老天师,既然您敬酒不吃吃罚酒,请恕白某得罪了……”说罢冒牌的白无常当即便伸手向周杰老子面门抓来,周杰老爷子也有些武术功底,当下举双掌迎了过去,几个回合之后,冒牌的白无常双爪招招探向周杰老爷子的面门,几个起落之后伸出那一双鬼爪竟向着周杰老爷子的二目抓来,周杰老子当下猛地后撤闪身,却不料冒牌的白无常这一抓乃是虚招,就在周杰老子撤步闪身的时候,探出一半的双爪忽然改变了方向,向石桌上的那个阴风方盒抓去。 第484章 重出沙阵揍阴神 冒牌的白无常中途变招抓向石桌上的阴风方盒,这一下周杰老子确实没有料到,此时再向纵身上抢已经来不及了,周杰老爷子伸手向着石桌的方向虚抓了一下,这时冒牌的白无常已经将这个原本背在周杰老子身上的包裹抓在了手里。将整个包裹抓在手里的冒牌白无常随手摸了一下包袱中所装之物的形状,紧接着一抖手将这阴风方盒向身后的众阴差一丢,随即这些阴差将这个包袱接住便收了起来。 冒牌的白无常一脸小人得志的看着周杰老爷子略带嘲讽的笑道:“周天师,有些事情是我们地府冥宫的家务事,有道是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大家井水不犯河水,阴风方盒我已经得手,周老天师还是即刻便还阳去了,回去之后替我向阳世间的道门高人带好……”这个冒牌的白无常说完之后,周杰老爷子拱手抱拳道:“阁下,名人不做暗事,既然这东西都落到了你的手里了,是不是能道个万儿出来……”“那就不必了……”不能周杰老爷子说完,冒牌的白无常脱口而出道:“今天的事情,就算是咱们不打不相识了,周天师,还阳之后好好做你的阳间的天师,有了闲工夫的话就多晒晒太阳吹吹风,等你百年之后再想晒太阳,可都是一件奢侈的事情了,周老天师,请……”说着一摆手,身后的众阴差“呼啦”一下站到了两旁,给周杰老爷子让出了一条道路,周杰老爷子见到事情到了这个局面,也没有什么再好说的了,于是背起双手摇头晃脑的准备原路返回,就在周杰老爷子走到了那个假冒的董伯召身前的时候,不经意的瞥了一眼这个假冒的董伯召,冷笑一笑继续向前走去,就在周杰老爷子刚刚转过身去的时候,冒牌的白无常忽然对着那个假冒的董伯召使了一个眼色,假冒的董伯召忽然纵身而起对着周杰老子的后心就是一掌。 假冒的董伯召这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在了周杰老爷子的后心之上,周杰老子顿时一个踉跄趴在了地上,紧接着一张口“哇”吐出来一口热血来。冒牌董伯召见到自己竟然一击得手也是有些不敢相信,本来这一出手准备了三四种杀招,以防周杰老爷子万一觉察出来自己要偷袭好随时准备变招,这一击得手也是让这冒牌的董伯召那剩下的几个杀招没法子在施展了。周杰老爷子吐了一口血沫子从地上站起来惨笑道:“我就知道这世间上就没有这么好的事,既然我都已经撞见了你们的好事,你们又怎么会轻易的让我离开呢,是,不过这一下我老人家也看清楚了,你手下的这些喽啰们虽然都是从九幽冥渊中捞出来的,不过这些鬼可不是普通的鬼,这些鬼在被关押到九幽冥渊之前,应该都是正经儿八百的阴兵,要不然也不会一出手就这么果断,能将关押在九幽冥渊中的阴兵放了出来,您老这身份当真是不简单,刚才我老人家还琢磨着你们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勇气,现在我老人家想明白了,原来你的身份在地府冥宫中远远的要高于黑白无常二位神君了,所以你即便是假冒了白无常的身份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了,在地府冥宫中,能比黑白无常身份高的就只有阎王和判官了,刚才我老人家还以为是哪一殿的阎王亲自来了,不过阎王怎么说也是地府冥宫的封疆大吏了,即便是有这个心也不会亲自出面,这么说的话,你这个冒牌的白无常,就是个判官了,判官主管地府冥宫的案件审理,找个理由为几个以前的阴兵开脱个罪责的话,那还不是算是一件很难办的事情……” 冒牌白无常冷冷的看着周杰老爷子侃侃而谈,那个假冒的董伯召当下又要上去伸手准备直接了结了周杰老爷子,这时冒牌的白无常摆了摆手道:“让周老天师说完,周老天师火眼金睛,你要是露出一点线头出来,这个老家伙就能将整块布给你抽出来……”听到冒牌的白无常说完,周杰老爷子当下嬉皮笑脸的说道:“判官大人过奖了,我老人家和普通人一样,都是两只眼睛一张嘴,只不过就是比别人多了点心眼而已……”假冒的白无常道:“周老天师,您这心眼可不是比别人多了一点点,无论阳世间的人和阴世间的鬼,跟您老人家比起心眼来的话,那他们根本就是些没有心眼的人鬼,既然周老天师都猜出这么多东西来了,您猜一猜我还会不会放你们一马?”周杰老爷子道:“说实话,原本我还真以为几位就是个普通的受了蒙蔽的阴魂,为些好处就不计后果的出来卖命,不过刚才那两下子我老人家心里有了底了,您这位判官大人的修为当真不浅呐,即便是没有这沙影图阵,我老人家恐怕也未必是您的对手,看来这沙影图阵只不过是用来迷惑白无常和我们的,其实这一次行动是一个地地道道的阴谋,不过我们死在阴间的话,地府冥宫兴许有的是办法处理,可是如果白无常大人也死在你们的手里的话,人家毕竟也是个神。” 这位冒牌的白无常真实的判官大人闻言当即哈哈一笑道:“既然周老天师都猜到我是位判官了,你觉得判官有没有权利对这个触犯了地府冥宫律法的阴神进行审判?周天师,有些你们阳世间才会发生的事情,我们这里也未必没有。好了,多说无益,周天师,得罪了,你们几个还不送周天师上路……”判官话音刚落,身旁的这些假阴差阵阴兵已经将周杰老爷子团团围住。 见到即将群起而攻之的众阴兵周杰老爷子急忙大声呼喊起来道:“等下等下,判官大人,我老人家还有最后一句话,说完再动手不迟……”这句话呼喊的有些歇斯底里,以至于最后这个“迟”的话音明显了走了调,这时判官大人道:“好,那我就在听你最后一句废话,说罢……”判官大人这话音刚落,周杰老爷子笑嘻嘻的说道:“判官大人,您真的以为,进入了这个沙影图阵之后,便没有法子出来了吗?秦卓,你小子再不出来的话,老人家可真的就要玩完了,明面的今天你小子就得准备四季果品和纸马香课给我老人家烧纸了……”周杰老爷子说完之后,假冒的白无常真实的判官忽然眉头一皱,转头看向摆在一旁石桌上的沙盘,就在此时一道金色的指印忽然凭空弹了出来,金光过处这道凌厉的指印当即弹到了石桌上的沙盘之上,这个沙盘顿时被这凌厉的指印震得粉碎,随后我的身影便出现在了众阴兵的眼前。判官大人见到我的出现顿时大惊失色,当即打了声唿哨,这一群阴兵放弃了眼前的周杰老子向我围拢过来,看着这些不知死活的阴兵我冷笑了一声,一把抽出背后的雷光桃木剑便迎了上去,这把雷光桃木剑本身就是又雷击木所制,又吸收了我身上的九天玄雷之气,剑中所蕴含的雷霆之气更加旺盛,因此这雷光桃木剑拔出来的那一刹那,众阴兵当即远远的退了开去,判官大人显然也感觉到了我手中雷光剑的气息,当下也从后腰中掏出一只判官笔夹在胸前。 刚才我虽然被假冒的董伯召一脚踢到阵中,不过我早已通过天眼找到了那个沙盘的所在,一直没有出来便是要等着周杰老子在套话,这些阴兵对我身上发出的九天玄雷之气十分的忌惮,纷纷向后躲去,不多时眼前便给我和这个判官大人腾出来一个不小的场子,我冷笑道:“判官大人,真是好算计,在阳世间我没少跟阴魂妖物打交道,可是和这阴间的神切磋手艺还是头一回,判官大人,刚才是谁说的来着,时间到了,赶紧的来送我们上路……”说话间我一抖手便将手中的雷光桃木剑向周杰老爷子丢去,周杰老爷子见状心知这时我担心这些应兵会趁我和判官大人交手的时候为难自己,因此一把接住了雷光剑横挡在胸前,本来有些蠢蠢欲动的阴兵见到周杰老爷子手里拿着我的雷光桃木剑,当下也放弃了准备挑软柿子捏的打算。 这时见到我丢下了手里的雷光桃木剑,判官大人狞笑着跳进圈中边跟我斗在一处,我也不多废话,当下挥舞的风雷双刃便向判官打去,挥出去的风刃对于判官大人似乎并没有什么威胁,手中判官笔轻轻一点便震碎了这道风刃,但是对于雷刃这个判官大人似乎不赶紧起的去触碰,依靠灵活的身形躲闪了过去,这时一旁的周杰老爷子道:“秦卓,用掌心雷揍这个老不死,阴神虽然是神,但是他们的阴身最忌惮的就是九天玄雷的雷霆之气……” 周杰老爷子这句话还没说完,我立刻聚气掌心向判官挥了过去,一道雷光直向判官大人手中的判官笔上劈去,判官大惊失色急忙撤回判官笔躲避雷光,趁着这个机会我直冲一拳只打在了判官的身上,判官浑身上下闪烁着无数细小的电弧,当即惨叫一声飞了出去。 第485章 百战阴兵黄金甲 paoshuba.com 众阴兵看着这位判官大人被我一拳击倒在地,纷纷远远的躲了开去,只有那个冒牌的董伯召不顾一切的冲到了判官的身旁,似乎对这位判官的伤势十分的担心,就在这个冒牌的董伯召伸手触碰到判官身上的时候,立刻被判官身上的细小电弧震了几下。 这些细小的电弧并没能对这位假冒的董伯召造成什么样的伤害,不过这假冒的董伯召此时再想触碰判官却也是不能,也只好眼看着这位判官在电弧中惨叫不已。见到这位判官被我打到在地,我一时也没了计较,匆匆转过头来看向周杰老爷子,周杰老爷子冲着我喝道:“秦卓,这个判官是个大舌头,那小子假冒董伯召也不会个好东西,那什么,这两个抓住等到了城里交给阎君大人亲自审问,剩下的阿猫阿狗们,放了,在这地府冥宫中,鬼也算是一条生命,不可妄开杀戒……”听到周处长发话,于是我便准备将这判官和假冒董伯召的家伙一并抓起来,眼看着我就要走到判官身前的时候,这位判官大人忽然纵身而起,紧接着不顾身上密密麻麻细小电弧带来的痛苦,一把从怀中掏出一物,紧接着口中念起了晦涩的音节,片刻之后忽然一阵阴风骤然出现,前面不远处似乎涌出一股浓重的雾气,从这浓厚的雾气中竟然出现了一队身着金盔金甲的阴兵来。 这一队阴兵最前面是一个骑在马上的将军,从这标准的坐姿上来看就知道此人生前必定是一名合格军人,这位将军骑着高头大马见到浑身仍在闪烁着电弧的判官道:“何处的判官,呼唤本将所为何故?”这位将军说完之后,判官立刻拱手道:“启禀将军,黄泉路上有阳世间道门中人闯入,本官欲将此贼解往城中有阎君大人定夺,不想此人有道术傍身,出手将我等中阴魂打伤,下管迫于无奈只好召唤将军前来,助下官一臂之力,剿灭此邪徒,确保阴庭稳固。”判官说完不等我们二人出口反驳,这位马上将军顿时大喝一声道:“好贼子,竟敢乱闯黄泉路殴打地府冥宫的判官,这还了得,纳命来……”说话间这位骑在马上的阴兵将便双手舞动着大枪向我头顶上砸来,这大枪呼呼挂风,此时我身上没有那样的武器使用,也好凭借自己的娴熟的步伐避开了这一击,阴兵将见到一击走空之后随即举枪又砸,我再次躲了开去,借着躲闪的机会对准了这名阴兵将就挥出了一记掌心雷,见到一道雷光想自己劈来,这名阴兵将的身手竟然也颇为不俗,直接横枪迎着雷光轻轻一拨,也就是这么一拨的工夫,这道掌心雷竟然直接被这杆大枪震碎,与此同时只听这位阴兵将惊呼道:“九天玄雷,这是九天玄雷之气,娃娃,你是何人,为何要私入我地府冥宫?”见到这名阴兵将竟然轻而易举将我的掌心雷震碎,当下我也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看来这个阴兵将要比这个判官修为高得多,虽然看这情形这位阴兵将也对这九天玄雷之气有些忌惮,不过单凭我的九天玄雷之气还不足以对这位阴兵将构成威胁。 不等我开口,周杰老爷子手里拿着我的雷光桃木剑一步一晃的走到我的身旁,一把将雷光桃木剑递到我的手里之后才对着高头大马上的阴兵将拱了拱手道:“这位将军,老朽乃是茅山宗内门俗家弟子,今日闯入这黄泉之路并非我们有意滋事,我们乃是受到了地府冥宫阎君大人之请前来赴约,只不过行至此的时候,这位判官大人心怀不轨,妄图了结我等二人的性命,还请这位将军明察……”“哦?果有此事乎?我且问你,你等二人说是受到阎君之邀,可有请帖拿来给本将一看?”这位马上将军倒是不糊涂,不过我们当时确实看到了来自地府冥宫渡化而来的法碟,不过那东西我们也没带着啊?这时周杰老爷子嘻嘻哈哈的问道:“敢问将军姓字名谁,在那一座宝殿下当差?”“少于本将套近乎,你们几位老实交代个清楚,如果信口雌黄的欺瞒本将军,本将军定然将你们二人法办。” 看到这个阴兵将油盐不进,周杰老爷子随后又笑道:“这位将军,看您这话说的,问您姓字名谁那不也是对您一种尊敬不是,虽然我们阴阳两隔,可是眼下见着了,总不能‘喂喂喂’的叫您,怎么着,我老人家也不是普普通通的人,否则的话也不能闯入你们这黄泉之路不是?再说了,问个姓名有什么打紧?”高头大马上的将军闻言琢磨了一下说道:“好,本将姓百,你可称我为百将军,好了,你且说来,此次收到阎君之请,是否有人证,或者无证,如若没有,那就不要怪本将军得罪了。”看着眼前高头大马上的百将军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我当下就想上去揍丫一顿,周杰老爷子还是一把拉住了我,对着这位将军冷笑道:“百将军,这人证无证我还真是没有,百将军若要以此为由将我二人绑缚地府冥宫之中,我们二人也无话可说,不过在百将军您将我二人缉拿之前,我倒是有个问题向请教一下百将军,我们二人误入黄泉路属于私闯地府冥宫,那么百将军您假冒地府冥宫的将军,私自调动地府冥宫的阴兵,这又是什么罪过呢?”周杰老爷子话音刚落,眼前的这位百将军当即气急败坏的喝道:“胡说,尔等阳间凡人如何出口伤人,诬陷本将乃是地府冥宫之重罪,来呀,还不将两位阳世间狂徒拿下,就地正法……” 这百将军话音刚落,身后的一队金甲阴兵顿时将我和周杰老爷子围了起来,我见状大吃一惊,这时身后的周杰老爷子忽然对我低声喊道:“秦卓,阴兵势大,擒贼先擒王!”我听罢立刻明白了周处长的意思,当下手持雷光桃木剑纵身便向高头大马之上的百将军跃去,见到我跃起之后,百将军随即猛地用手里的大枪向我砸来,早已跃在空中的我临机一动,伸脚在马头上轻轻一点,借着这一点我躲开了砸下来的大枪紧接着横剑便向百将军头顶上削去,我这一下是存心要了这个百将军的脑袋,只有这个当将军的一死,手底下的金甲阴兵才会群龙无首,我们也好各个击破。 见到我这一剑横削过来,这个百将军忽然猛地一缩脑袋的同时,身子忽然一歪歪,整个人竟然直接从马背上滑到了马肚子地下,这一下出乎了我的意外,好歹也是当将军的,这么个躲法,是不是也太不好看了。不好看归不好看,可是这一下毕竟还是躲了过去,我一剑落空之后随即身形落下直接踩在了这高头大马的马鞍之上,马屁吃痛撩起两只前蹄嘶鸣起来,我随着这匹马的动作急忙调整动作,纵身从马背上落下的时候,从马腹中竟然悄么声的伸出一枪直向我扎来,这一招我没有料到,眼看着这一枪就要给我扎个透心凉,我急中生智,单手持剑猛地往地上一插,同时另外一只手猛地攥住了枪尖往下一按,这一按之下顿时改变了这一枪刺出的方向直接从我的腋下穿了过去,借着这个工夫我猛地调集体内的气息,将体内的雷霆之气猛地激发出来,透过掌心强行的注入到了这柄大枪之中,这柄大枪立刻发出耀眼的电光,无数道细小的电弧在枪杆上“噼里啪啦”的舞动着,同时一声惨叫传了出来,紧接着又是“轰”的一声,这位百将军直接被我的雷霆之气真的倒着飞了出去,将身后冲上来的不少阴兵都要在了身下,这黄金甲本就是导电之物,百将军被我注入了大量的雷霆之气在这一瞬间爆发出来,一传十十传百,百将军身后被他压住的这些阴兵全部导入了带有九天玄雷气息的雷霆之气,只见原本是星星之火一般的点点雷光瞬间如燎原之势连成了一大片,身着黄金甲的阴兵也难以抗拒这无比刚烈的九天玄雷之气,这一队阴兵已经有一大片消失在这这片雷光电网之中。 虽然不少阴兵被九天玄雷震散了魂魄,不过这位百将军真可谓是皮糙肉厚的十分抗造,这一招下来虽然被我的九天玄雷之气弄得十分狼狈,但是这个百将军不久之后还是站了起来,晃了晃脑袋似乎还想再伸伸手,不过没坚持多久之后这位百将军却又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瞪着身后被我这一阵电光震碎的阴兵喃喃自语道:“想我百战阴兵黄金甲,怎么会落得个如此下场……”。这时周杰老爷子笑道:“百将军,怎么了这是,你是在为这些弟兄难过吗?其实要我老人家来说,没什么可难过的,都是通过阵法幻化出来的,又何必当真呢……”说到这里之后周杰老爷子转过身来对着接引出的那个屋子喊道:“我说的对吗,大判官,是您自己撤了阵法,还是让我们受受累,亲自动手砸了你那个烂盘子?” 第486章 千面判官负经纶 随着周杰老爷子话音刚落,这个从这个接引出的房子中忽然传出一阵爽朗的笑声,笑罢之后,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传了出来:“不愧为三只眼的周天师,就连我躲在这接引处里面也会被你看了出来,了不起了不起,本来以为你们破掉了那个傻小子的沙盘,便以为自己已经脱离了阵图,不过还是让你们看了出来,周老天师,能给我指点指点吗?”周杰老老爷子闻言大笑道:“就这个小把戏能瞒的了谁啊,不是我埋汰你,就算是想演出戏也的找几个像模像样的演员好不好,这些小鲜肉可不比老戏骨,看着似乎是有点模样,其实仔细一琢磨,什么也不是,别的先不说,就是那个统兵的大将,就这两下子武把抄,也能当上将军,你们地府冥宫的将军也太好当了,要是这样的水平也能当上将军,那他手底下的军士要平庸到什么地步了,我看这样的阴兵统领,我要是阎君大人的话,不要也罢。你看看那个傻小子那德性,看见自己的兵挂了,就开始悲春伤秋起来了,真正上过战场的将军,战斗还没有结束岂能儿女情长,一看就是个没有带过兵的生瓜蛋子,跑到这里来当个临时演员过把瘾来了?再说这几个孤魂野鬼,还冒充什么判官,你以为腰里别根笔的都叫判官是吗,告诉你,这货最多就是个修笔的,这判官笔他根本也不会用,不过为了让我老人家当真,你还是下了点本钱的,这个熊货手里的判官笔是真的,你也真舍得,要是不小心丢了,我看你怎么跟阎君大人交待。” 周杰老爷子说完之后,接引出屋里半晌没有动静,沉默了良久之后,屋里才又传出来了这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周天师,你我二人井水不犯河水,平日来素无冤仇,不知道黑白无常给了你什么好处,竟然能让你周天师替他们卖命,周天师,要是价钱合适的话,只要你们退出,这钱我给行吗?”周杰老爷子笑道:“你给?我倒是也想讹上你一笔,不过晚了,我们已经上了人家的船了,不是我发牢骚,你以为我老人家就想蹚这趟浑水吗?这事其实也怪不得我们,你说你们之间有什么再大的过节,关起门来自己打你们自己的,谁把谁的牙掰掉了那叫本事,好么秧的非把这祸事引导我们阳间来干什么?这不是摆明了要将我老人家拉下水吗?判官大人,这么说话不累吗?出来当面锣对面鼓的说话不好吗?”周杰老爷子话音刚落,身上的五枚令旗已经飞了出来,就在这五行旗将整个接引出围住之后,一个浑身漆黑的人影忽然从接引出的屋中蹿了出来,等到这个判官大人出现在我们身前的时候,手里竟然还握着一个沙盘。 这个判官现身之后对着我们笑道:“周老天师,不愧是道门高手,这一手五行旗阵当真是威力无穷,周老天师,难道我们之间就没有和解的机会了吗?”这个判官一袭黑衣罩头,整个身形中只露出了两只眼睛,看来这个判官大人早就有了周密的打算,即便是此时出手不是我们二人的对手,不过凭借手中的沙盘还是有全身而退的法子,看来这件事早已经提前做出了周密的计划。周杰老爷子含笑看着周围一群阴差道:“和解的机会?其实和解的机会不是没有,我老人家是有了名的刀子嘴豆腐心,吃软不吃硬,要是早先你好好的端正态度,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好好跟我老人家来个竹筒倒豆子讲个清楚说个明白,说不定我老人家一时心慈面软的也就答应了,也许那时候连讹你的心也没有了,可是这个机会你没有把握住,就不能怪我老人家了是不是?我知道你们地府冥宫中的有了神位的公务员都牛逼的不行行,不过别人不知道我老人家还不知道吗?别看你们的小名是神,真的拿出来随便在我们阳间道门中挑个小弟子出来,也能揍得你们满地找牙,要是你不信的话,喏,跟我们这我小弟子伸伸手比量一下,不过老人家我提醒你一句,不要动这盘子的打算,这盘子在他眼里不叫事,弄碎了可惜了得了……” 周杰老爷子说话间,冒牌的白无常和董伯召已经带领众阴兵躲到了这个判官的身后,看来这个判官才是真正这一场好戏真正的大导演,这个判官听罢周杰老爷子的话笑道:“周天师,您说的是不假,论身手别说在你们阳世间的道门中,就在我们地府冥宫中我也只不过是个不入流的角色,小可只不过是一个满腹经纶的学究,算不得是什么高手,可并不是说我们地府冥宫中没有人物,更何况无论是主宰你们阳间世界和我们地府冥宫的,都是要靠脑子的人,纯靠练把式的最多也就是一介武夫,周天师,咱们长话短说,您老人家真的要率领阳间道门与我们为敌不成?”周杰老爷子笑道:“这位判官大人,怎么是我老人家没有说清楚,还是您没有听清楚,秦卓你再给这位判官大人解释一遍。”见到周处长发了话,于是我开口说道:“周处长说的很明白了,如果是你们地府冥宫内部的事情,打死我们也不愿意到你们这死气沉沉的地方走一趟,你们打你们的,我们连看都懒得看一眼,可是你们中的鬼非要将这盆脏水往外泼,当然了,也许你们的目的并不就是为了把脏水泼倒别人身上,可是既然这脏水已经溅到别人身上了,你说人家能善罢甘休吗?况且,这盆脏水还指不定是不是故意往人家身上泼的,你现在想收回去,不知道有句话叫做覆水难收的你听说过没有……”“哈哈哈哈,好,既如此,周老天师,那多说无益,咱们还是手底下见真章……” 判官话音刚落,伸出手来虚空一抓,那只判官笔直接飞到了这位真正的判官手里,我见状横起雷光桃木剑便和这位判官大人交起手来。一出手我便我运足了体内的雷霆之气,此时这位判官大人周身上下忽然涌出一层厚厚的阴气将其包裹在其中,手中雷光桃木剑剑身雷管闪耀,和判官大人手中的判官笔斗在一处之时,点点雷光竟然无法穿透这层浓厚的阴气,这位判官大人似乎也看出来我的用意,每当我挺剑刺入的时候,想依靠剑身上的雷霆之气将判官身上的阴气震散,这时判官总是能够出其不意的用判官笔将我的雷光桃木剑拨开,一转眼十几个回合,我的雷光桃木剑并没有在判官笔下占到丝毫的便宜,雷光桃木剑中激射而出的道道电光在判官笔的拨动下纷纷劈在了判官大人身旁的泥土上,见到雷光桃木剑并没有什么实际效果,当下我收起雷光桃木剑后撤几步,单手掐起剑诀加持道家清光大咒向判官削去,剑指发出的剑气与判官相碰直接我顿时感到胸腹间一阵猛烈的震荡,急忙吐出一口浊气来平稳了一下心神,此时眼前的这位判官大人也被我的这一道剑指震的周身上下阴气散去不少,稍作调整之后,这位判官大人周身上下的阴气再次凝结起来。 我再次变换手法,双手结成了降魔法印加持阿迦罗经咒,一道巨大的法印猛地向这判官大人推去,判官大人单掌劈出,随着掌风而出的还有一股浓厚的阴气,和我发出的这降魔法印相撞的时候发出一阵剧烈的震荡,见到判官大人抵挡住我的降魔法印之后,我立刻双手重新结印,心中已经默默的诵起了《地藏王经》。这佛经确实比凡经要精妙了许多,《地藏王经》在心中默默诵起的时候,这种特有的韵律配合着双手结成了降魔法印,竟然产生了一种特有的节奏,此时我身上平时根本见不到的佛门修为和愿力竟然随着这种节奏汇聚而来,我按照这种节奏频频向这判官大人接连推出这降魔法印,重新加持了佛经的佛魔法印的威力似乎上了好几个层次,眼前的判官大人似乎也忽然发现这降魔法印的威力大了许多,勉强抵抗住我两下之后,第三道指印推过去的时候,这位判官大人直接被这道法印震飞了出去,远远的摔在了地上。 我见状立刻单手提剑奔了过去,这时假冒的白无常和董伯召立刻招呼众阴兵挡在我的身前,我当下大怒,横剑猛地挥了出去,一道泛着雷光的剑锋激发而出,顿时将十几名阴兵劈成了两段,此时这位判官大人身上的阴气已经所剩无几,我冲了过去一剑抵住了这位判官大人的梗嗓一伸手猛将判官脸上的黑布扯了下来,此时这个判官的脸上竟然出现了一张京剧脸谱。就在我这一迟楞的工夫,判官忽然冲我猛地撒了一把灰土沫子,我下意识的一躲,这位判官大人的身形忽然原地消失不见,同时掉落在地上的那个沙盘“嘭”的一声化为数道碎片。这时周杰老爷子也走了过来,喃喃的说道:“没想到还是个千面判官,有点意思……” 第487章 忘川江上千帆尽 随着这个沙盘破碎,假冒的白无常董伯召以及众位阴兵也随之消失不见,那个接引处的屋子也凭空的消失在了空气中,仿佛这里一如既往宁静,从来没有什么事情发生过一样。见到恢复如常的黄泉路,我忍不住问道:“周处长,你怎么看出来这个白无常是假的了?”周杰老爷子皱着眉头道:“事情到了节骨眼上,更要仔细谨慎,一点也马虎不得,昨天晚上咱们在金家大院中集合的时候,你就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吗?”我狐疑道:“异常情况?没有,要说异常情况,也就是董伯召没有听出来您老人家话里话外的意思,不是让您老人家教训了一顿?”周杰老爷子闻言笑道:“秦卓啊,你小子真是太实诚了,你以为那个是真的董伯召吗?要是真的董伯召能不懂我老人家的意思?我说那话就是为了试探一下我老人家的想法到底是对还是不对,这一试果然不是给我试出来了?你想想,当初在金家的时候,金家的沙影图阵我亲自吩咐泽然那孩子布下的,任何人来了都能未经许可打开阵图,既然如此,那个白无常是怎么进来的?这阵法别说白无常了,就是我老人家进去也出不来,白无常肯定是没有这个能耐的了,别忘了,那天晚上他跟黑无常来的时候,也是我让泽然那孩子开了门他们二人才能进来的,这也就是说,这个白无常也不是真的了。既然这个冒牌的白无常能够悄么声的突破沙影图阵进的金家大院,这就很显然的说明他们手中弄不好也掌握了这个沙影图阵的法门,能不动声色的突破沙影图阵而且还是在不破阵图的前提下,看来这些人在沙影图阵的上的造诣并不亚于泽然这孩子。我们顺着这条线索再往下想想,地府冥宫的白无常都能查出来这金家大院阴魂汇聚的事情与九幽冥渊中的阴兵符脱不了干系,那么做这件事情的人能听不到风声,得知我们要跟这白无常进入地府冥宫与阎君会面,他是怕我们阴阳两个世界中的玄门势力兵合一处将打一家,这才耍了些小把戏现在半路上阻挡我们进入地府冥宫,刚才那个判官不是说了吗,要是我们能及时撤身而退,这个钱他出,这就摆明了这一方的势力已经有了跟地府冥宫中阴庭相抗衡的实力和砝码,只不过目前上没有能直接吞并阴庭的实力,这才千方百计的不想让我们二者之间联系在一起。” 听了周杰老爷子的一番话我顿时恍然大悟,于是讪讪地笑道:“原来如此,我当时还以为是您老人家到了进地府冥宫的时候怯战了呢,这才一顿埋怨董伯召。不过那位真的白无常和老董他……”周杰老爷子瞥了我一眼道:“你小看董伯召了,这孩子跟了我这么多年,还不至于为了我家的大侄女失了心性,此时白老鬼和伯昭应该在一起,凭借伯昭那孩子的身手,还有白无常在身旁,我倒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为什么这一方的实力不去找他们二人单单来找咱们俩的麻烦,他们能够做出这么大手笔的事情来,对你我二人即便做不到知根知底,但是了解个七七八八的应该问题不大,明知道你是个不好惹的人物,偏偏还要来招惹你,你说这是为什么?”我琢磨了片刻道:“难道是为了拉拢我们?”周杰老爷子道:“拉拢我们是一方面,不过他们应该已经算计到了想拉拢我们肯定是不可能的了,这才退而求其次,我琢磨着他们是本着许以重利的方式劝我们退出,只要我们退出两不相帮,坐山观虎斗便是给了他们便宜,如果不然的话,最坏的打算就是凭借沙影图阵冒险一战,即便是无法战胜我们,最起码还能摸摸你我二人的实底,拿到第一手的材料也好准备日后专门应对你之法。” 周杰老爷子这番话说完之后,当即拍了拍身上的土道:“行了,走,眼下这条路也就只有你我二人为伴了,不过好在还有你,我老人家心里踏实多了,有道是黄泉路上无客栈,你我还是赶紧赶路要紧,这一路上还不知道要出现多少幺蛾子,早点进城见到阎君大人,早一点踏实。” 周杰老爷子说罢我们二人随即启程而行,沿着这条羊肠一般的黄泉路一路前行,路虽然是羊肠小路,可是路程却不是很艰险,时而蜿蜒曲折但是十分的平坦,走来也不是很费劲,唯一让人有些压抑的便是这一路上死气沉沉的连一丝风声都没有,天色不暗也不明,即见不到天上的太阳也不像深夜那么不可视物,到时有些类似夏日里黄昏的样子。我们二人一路无话走了大半天,依然穿梭在这条羊肠一般的黄泉路上,这时我有些耐不住道:“周处长,您说这里是不是也被人下了什么禁制或者是被对方布成了什么阵法了?怎么走了这么久,这里还是一模一样的场景。”周杰老爷子没有回头边走边说道:“这个你就不要担心了,这黄泉路是阴阳两界连接的唯一通道,这里虽然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是这黄泉路上是无法结界布阵的。”“那也不对啊,既然这里不能结界布阵,那刚才不是人家就给我们下了沙影图阵了吗?”我这句话刚刚说完,周杰老爷子便答道:“咱们见到的两个沙盘都是这个沙影图阵的阵胆,判官跑了的时候,虽然那个沙盘随之而碎,也只不过是沙影图阵中的一个法器而已,只不过这个法器和这个沙影图阵的阵胆相同而已,都是一座沙盘。” 我跟在周杰老爷子后面边走便琢磨着这其中的奥妙,果真如此的话,此人当真是心智无双了,竟然能够在沙影图阵中再布下沙影图阵,用这样的法子来迷惑我们,这法子也确实够绝的了,如果没有周杰老爷子在场的话,我肯定是看不出其中的道道的了。时间一晃我们又走了一两个小时,这时候黄泉路上的情景依旧没有太大的变化,不过这时周杰老爷子忽然抖了抖鼻子深呼吸了两下忽然说道:“秦卓,你仔细问问,这空气中是不是有血腥之气?”我闻言也做了几个深呼吸,果然如周杰老爷子所言,这空气中确实带有一丝淡淡的血腥之气,我冲着周杰老爷子点了点头,周杰老爷子当下叫道:“看来这里和传说中的真有些相像,快走,前面不远处应该就是忘川河了,等过了忘川河,就算是地府冥宫的地界了,进了城看看白无常那个老不死和董伯召那孩子赶到了没有。” 我们二人随即加快脚步向前而行,又走了大概半个小时的工夫,黄泉路两旁的情景渐渐发生了变化,原本松柏耸立的两侧渐渐地变得树木稀松了起来,是不是还能见到一些裸露的岩石,再往走了不到一刻钟,此时黄泉路两旁尽是松软的泥沙,走起来有些泥泞十分的难受,空气中那种血腥之气厚重血多,熏得我们有些头晕眼花,这时周杰老爷子从怀中摸出两颗丹丸来,自己含了一颗给了我一颗,我将丹丸也含在嘴里,一股清凉醒脑的感觉顿时传了出来,片刻之后那种头晕目眩的感觉便消失不见。我们走出黄泉路的时候,之前眼前一条血红色大江横在了眼前,江面看上去平静无常,却时不时出现几个阴魂在水中挣扎呼号,看上去凄惨无比。周杰老爷子手搭凉棚向远处望去,看罢多时向远处一指道:“那边有一处渡口,走,过去瞧瞧。” 我们二人赶到渡口的时候,只见渡口旁立着一块破旧的牌子,上面写着“风波渡”三个大字,见到有人来了之后,从渡口边上一座破旧的木屋中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二位客观今日来的晚些了,最后一班的渡船已经走了,二位客观要是想渡船的话,明天请早……”说话间从破旧的木屋中走出来以为五十来岁的老艄公,周杰老爷子见到这位艄公之后立刻堆笑道:“老哥哥,我们二人初次到此,不知道这里的规矩,还请老哥哥指点一二。”老艄公瞥了周杰老爷子一眼道:“你说的不是废话吗?能来到这里的都是初来乍到,都走到这里了,还你们二人,告诉你,你们现在已经是鬼了,诶,怎么就你们来自己来了,接引你们的阴差呢,是哪个阴差接引你们下来的,怎么不见阴差来?”周杰老爷子笑道:“不瞒老哥哥,是白无常大人亲自接引我们二人下来的,不过走到半路上白无常大人忽然有公务离开了,这才让我们二人自行来到此处,敢问老哥哥能不能看在白无常大人的面子上,临时……” 不等周杰老爷子说完,这个老艄公当下怒骂道:“公务,公务个屁,肯定又不知道去哪儿灌黄汤去了,要说别人惧他三分,我老人家可是不尿,他的面子,他在我老人家面前有个屁的面子,前面不远有个村落,二位可以在哪儿将就一宿,明天渡船清早……”说话间这个老艄公伸手往前一指,顺着老艄公的指向看去,远处江面上帆影重重,在这重重的帆影之下果然隐隐有一处村落的模样。 第488章 远望黄花是一村 周杰老爷子看着忘川河江面上的向远方驶去的片片船帆,又看了看转身进了小屋的老艄公,摇了摇苦笑道:“行了,走,咱们谁让咱爷们误了时辰呢。”说着周杰老爷子当先向前方的那一片村落走去。 我跟在后面说道:“周处长,您看那个老艄公有没有什么问题,眼看着过了这忘川河可就是地府冥宫的地界了,要是咱们迈进了地府冥宫的地界,他们可真的就不好出手对付咱们了。”周杰老爷子边走边说道:“理儿是这么个理儿,不过按常理分析,他们刚刚吃了这么大的亏,应该不会这么快就想到如何对付的你的法子,你小子现在的能耐,可比我们几个老不死的当年年轻的时候强了很多,恐怕就是这地府冥宫的阎君来了,恐怕也未必是你的对手,不过胜负之间最关键的还是要靠脑子,咱们还得多加小心才是。可惜啊,咱们是第一次到这种地方来,什么也没带着,万一饿了渴了的,可当真是不怎么好办。”周杰老爷子这一句话说完,我顿时感觉到腹中饥肠辘辘,于是说道:“也是,当初走的时候只想着该如何应对这些孤魂野鬼了,本以为跟着白无常说话就到了地方,可是没想到刚下来就剩咱们爷俩了,也不知道这黄花村里可有吃食。”周杰老爷子叹道:“大意了,也是咱们没有经验,以前还在宗门没有出山的时候,听起前辈师长曾经见过关于魂游地府的事情,可那是我年轻气盛,总觉得有一天我自己也能亲自下来看看,现在倒好,下来是下来了,可是什么也没带,要是进了这黄花村里面都是些给阴魂预备的香烛什么的,你说说,弄不好咱们爷俩可就要饿死在这里了。”听到周杰老爷子这番话我心里也是一阵的沮丧,不过片刻之后我忽然灵机一动道:“周处长,要不咱们试试联系一下孙局,让孙局给咱们少点纸钱吃喝下来,说不定能解了咱们的危机。”这句话刚说完周杰老爷子当下停住脚步转过身来看了我一眼,随后又转过身去继续向黄花村方向走去,边走边说道:“你小子真是异想天开,咱们现在可是在忘川河边,眼瞅着就要进入地府冥宫的地界了,所有的通讯设备都无法使用,道门的纸鹤传书也无法横跨阴阳两界,你说该怎么联系孙局,再者说,烧纸钱和烧吃喝那都是给死人预备的,东西烧下来阴魂通过吸收这些东西的气息就算是吃了,咱们守着这些烧成了焦炭一样的东西干嘛,大眼瞪小眼吗?”这句话说完我顿时失去了最后的一丝希望,当下不再言语只好跟着周杰老爷子先进入这黄花村里看个究竟。 不久之后我们便来到了这黄花村的村口,别看这里只是一片小小的村落,不过这个村落却建设的十分气派,村口处便矗立这一座高高牌楼,牌楼上面当中的位置上挂着一块匾额,其上刻着“黄花村”三个隶书大字,这是三个大字不知出自何人之手,但是字里行间却透露出一股遒劲的气息,看来书写这三个字的人也绝非泛泛之辈。牌楼上面的两侧分左右挂着两只硕大的红灯笼,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灯笼中发出的红色的光芒在夜幕中十分的醒目,将匾额上那三个大字也是照的十分的清楚。我和周杰老爷子迈步进入黄花村,等到进了村这才发现,这里虽然叫做黄花村,可是里面却非常番话,茶楼酒肆客栈赌坊应有尽有,此时一条街上已经掌满了灯火显得热闹异常,这一幕令我和周杰老爷子看的目瞪口呆,此时我们爷俩竟然好像是穿越到了古代,漫步于繁华的十里秦淮一般。 我们二人慢慢的走在这繁华的街道中四下张望,街旁店铺林立,时不时从店铺中传出各种吆喝声,什么唱小曲的、摇碗子的、客栈招揽生意的等等应有尽有,没走出多远之后,竟然发现这其中还有一座青楼。这座青楼雕栏画栋十分的雅致,打眼看去此楼共分为三层,一层是迎客的大厅,此时大厅正门打开,厅中灯火辉煌,时不时有些年轻的公子和美貌女子穿梭其中,莺歌燕舞春色无边;二层却是一座露天的阁楼,阁楼之上数位美貌女子少着衣装,怀中琵琶古筝各种乐器正演奏的欢畅,当中更是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咿咿呀呀的唱的如痴如醉;三层尽是些全封闭的房间了,从外面看去,屋中烛火轻摇倩影婀娜多姿,不禁令人想入非非。看到这座青楼的时候,周杰老爷子便走不动道了,一双小眼睛贼溜溜的向青楼里面看去,边看边说道:“秦卓,还真别说,怪不得这古人对这烟花柳巷之地都流连忘返呢,啧啧,就是不一样,可惜啊可惜。”我见到这一幕不仅有些脸红,转过头去看向别处道:“周处长,可惜什么?”周杰老爷子猥琐的一笑道:“可惜啊,我生晚了,要是生在古代,老子说什么也要在这烟花柳巷中过上一夜,体会体会什么叫帝王般的享受,秦卓,要是我老人家到了百年那天,你要是还在的话,千万记住都给我老人家多少点银子,要是在这黄花村里能过上几年消停日子,也算这一辈子没有遗憾了……” 看着周杰老爷子一副花痴的样子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想到眼下我们的处境,我忙开口说道:“周处长,我看咱们还是先找找饭辙,有道是温饱思那啥,饥寒生盗心,眼下咱们可都连温饱都没有解决呢。”周处长回头冲我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没用的,我刚才试过了,这里面没有咱们能吃能喝的东西……”说着用嘴角撇了撇青楼旁边的一家酒楼继续说道:“喏,你看看那一家酒楼,金碧辉煌门庭若市,里面跑堂的上菜如流水一般,可是你闻到一丝酒菜的香气了吗,死了这条心,这黄花村里,可没有咱爷们能吃能喝的东西……”说罢之后,周杰老爷子竟然转过头去继续向这青楼里面望去。 听到周杰老爷子说到这里并没有我们能吃能喝的东西,我失去了最后一丝希望不免失望了起来,此时身处在这种灯红酒绿的花花世界中,竟然没有我们二人的立锥之地,怎能不令人感到悲伤?可就在这时,不停打量着青楼的周杰老爷子忽然抖了抖鼻子在空气中使劲的嗅了嗅,随后猛地拍了我一把道:“秦卓,你快来闻一闻,这里青楼里面有古怪。”我转过头来狐疑道:“有古怪?什么古怪?”说话间转过头来也向青楼中看去,只见青楼中还是那些公子女子腻腻歪歪的样子,并没有见到有什么不同之处,这时周杰老爷子又拍了我一下道:“谁让你看了,我是让你闻,你闻闻,什么味?”我使劲的闻了闻,顿时惊呼道:“周处长,不错,是烧鸡,等等,还有扒鸭子,这个好像是烤羊腿,我去,还有,这是……”不等我说完,周杰老爷子已经高深的喊了出来:“这他妈是二锅头的味儿,咱们的吃喝有着落了,秦卓快找找,这味儿是从哪儿来的。”当下我们周杰老爷子这一老一少开始在大街上提鼻子闻了起来,这黄花村虽然热闹非凡,可是这里见到的人都是阴魂,也就是我们俗称的鬼,所有的灯红酒绿看起来色彩缤纷,可是对我们来说却没有丝毫的味道,空气中忽然出现这酒肉的香气,找起来也并不十分的苦难,片刻之后我和周杰老爷子将一双眼睛都盯在了这个青楼三层最拐角的一间屋子中,这时周杰老爷子道:“秦卓,你说咱们要是为了吃喝逛一会青楼,算不算是违反了规定?”我看眼睁睁的看着那一间屋子道:“我觉得不算,有道是入乡随俗,既然这黄花村允许开设这青楼,那就允许别人来逛青楼,周处长,逛商场的没说必须要消费?我们是去逛青楼,可不是去那啥……”周杰老爷子道:“这么说,咱们这是不违反规定喽,那我这个岁数进去的话,算不算是为老不尊?”我笑道:“周处长,这么一说的话,我还真觉得有点,您这个岁数这个打扮,进这青楼的话,难免会被人误会,万一让别人别后戳您老人家的脊梁骨说您老人家是老不羞,您老人家可丢不起那个人,要不我先去看看情况,您说万一要是咱们闻错了呢?”周杰老爷子闻言嘿嘿一笑道:“那可不行,秦卓,您年纪轻轻的还没有成家,我老人家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小子犯错误,这么着,咱们俩一起?”我道:“那说定了,一起!” 当下我周杰老爷子一老一少同时进了这座青楼,见到有客人来,青楼中的老鸨子急忙招呼了起来,见到我的时候一脸堆笑,见到我身旁的周杰老爷子的时候,老鸨子一脸嫌弃的说道:“这位公子,本店有规矩,下人可不得入内……” 第489章 文争武斗无曲直 老鸨子这话一出口顿时冲了周杰老爷子的肺管子了,这个老爷子那是什么身份,在我们十三局里那也是有一号的人物,民间形容现在的京城有一句顺口溜是这么说的:“再多的钱拿到京城都少了,再大的官到了京城都小了。”别看周杰老爷子只是一个处长,要是普通的正处级干部,估计在京城拿笤帚随便一划拉,整簸箕的一大半都是处长,剩下的也都差不多是副处,可是架不住周杰老爷子身后面这块牌子硬啊,十三局的处长,走到哪儿不是吃香的喝辣的只说上句儿的人,别说地方,就是在京城一些机构里的局长部长什么的,见到这个处长也不敢往深了得罪,眼下在这个严格意义上来讲还不算是阴间的黄花村里遭到老鸨子这么一顿白话,岂能咽的下来这口气?本来青楼妓馆这种烟花场所就令周杰老爷子所不齿,为了这口吃喝我们二人在门口费了半天劲找了半天的辙这一刚进门就被老鸨子这一顿言语羞辱,周杰老爷子此时没有动手抽她个大嘴巴已经算是有涵养了。 周杰老爷子闻言当下怒喝道:“老鸨子,你说谁是下人?你哪只眼睛看出来我是下人了?开门做的是生意,那有做生意的挑顾客?老鸨子,我看你这买卖是不想好好干了啊。老子最看不起的便是你们这些狗眼看人低的老鸨子……”“呦,还没看出来,您老也还是个急性子,不过我还告诉你,我们黄花村有黄花村的规矩,杏花楼也有杏花楼的规矩,老不死的,老娘告诉你,既然来到我们这黄花村,那大家就都不是人了,甭拿生前的那一套说事,这么跟您老说,就算您老生前是个富甲一方的地主老财,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前呼后拥的日子过惯了,下来了兴许就是个乞丐,说您老是个下人那都是抬举你了,老不死的,再明白的跟您老说清楚点,即便你不是个乞丐又能怎么样,我们杏花楼的姑娘可不是庸脂俗粉,我们跟阳间的那一套可不一样,不是大街上的张三李四王二麻子都能来到我们这杏花楼里喝花酒的,看见没,我们杏花楼里的客人,那可都是这城里的阔少,身价只是一方面,其他的想什么鬼品啦,名声啊什么的都要讲究,要是你品行不端名声不好,即便是腰缠万贯,也休想踏进我的杏花楼半步,再说的清楚一点,在我们杏花楼里,老娘我就是规矩,别拿你们生前的那一套用在我们杏花楼里,杏花楼里,可没有是非曲直这么一说……” 这老鸨子说完周杰老爷子当即哈哈大笑起来,对着老鸨子开口说道:“老鸨子,没看出来啊,你这张老脸上的褶子还真厚,都他妈快赶上我老人家脚后跟上的皴了,不就是网罗一些失足的女鬼干一些出卖色相肉体的营生么?真他妈能往脸上贴金,还说啥,来到你们这杏花楼的,还要鬼品名声,什么鬼品名声,来来来,你说说这小子他有什么鬼品名声,真正有鬼品有名声的好鬼能背着家里的老婆到这里跟你们这些肮脏的女鬼厮混?既然你说这杏花楼有你们杏花楼的规矩,行,有道是鬼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个我老人家暂时认你这么一说,不过规矩既然定出来了,是不是就得一视同仁,来来来,这个年轻的死鬼有什么好名声,说出来让我老人家涨涨见识……”说着周杰老爷子拍了我的肩膀一下。这个老鸨子显然是认定了周杰老爷子是我带来的下人,听见周杰老爷子的话后一脸的嫌弃,直接对着我说道:“这位公子,我们黄花村别看只是个小村落,不过我们这黄花村在阴阳二世可都有人,前面的那条江看见没,那就是传说的中的忘川河,过了忘川河就是地府冥宫的地界了,我们这个小小的黄花村坐落在忘川河畔,即非属阴间也不在阳世,阳世间管不着,阴庭也问不到,不过要想生意好买卖做的大,这两方面都不能得罪,阳世间我们有道门天师真人护佑,阴世间那就更别说了,地府冥宫的十殿官员哪一个不是我们这杏花楼的座上客?这位公子,按理说这话不应该由我们这做买卖的人说出来,我看在你们主仆二人是新死的鬼的份上不与你们一番计较,这青楼在阳世间也许是令人不耻的行业,可眼下在阴间可是炙手可热的行业之一,我们的姑娘在地府冥宫中也是有排位的,那都不是随随便便的鬼,我们可不缺您这样的客人,杏花楼自开张那一天起,这规矩就一直流传下来,只接待青年才俊,老么咔嚓眼的最好自己识趣有多远滚多远,省得败了客人们的雅兴,我们的姑娘虽说是流落风尘,可是也清高的很,那可都是卖艺不卖身的……” 老鸨子这番话还没有说完,周杰老爷子当即忍不住对着老鸨子的脸上就狠狠的“呸”了一口,当即大骂道:“放屁,你放紫花屁,一个小小的青楼依仗着地府冥宫的官员狐假虎威也就罢了,竟然还敢打着阳世间道门天师的幌子招摇撞骗,是可忍孰不可忍,老不死的,你今天就给我在这!”紧接着手臂晃动,只听耳边传来“啪”的一声脆响,周杰老爷子竟然当场忍不住伸手给了这个老鸨子一个大嘴巴子。这个老鸨子被周杰老爷子一巴掌搧的顿时飞了出去,直接撞在身后一桌客人的身上,这一下大厅中顿时安静了起来,唱曲说书的喝花酒的众鬼妓和贵客们纷纷向这边看来,这个老鸨子摔倒在地上顿时又哭又闹的嚷嚷了起来:“不好了,杀人啦,你们还不出来给我教训教训这个老不死的和臭不要脸的,给我狠狠的揍,揍坏了老娘我扛着……”经老鸨子这么一嚷嚷,一大队手持枪棒的护院中里面闯了出来,其中一个领头的护院对着倒在地上仍不停哭喊的老鸨子道:“容妈妈,怎么回事,这是谁给您打成这样了,看我不活撕了他……”见到凶神恶煞的护院出来之后,一层喝花酒的大厅中顿时乱了来,一些胆小的鬼客和鬼妓纷纷尖叫着躲在了桌子底下,这时周杰老爷子冲我使了一个眼色,紧接着暗中在我双掌中间各塞了一张符纸,这张符纸塞进掌心之后我立刻运转气息凝结在掌心之上,符纸上的咒文随即便牢牢的印在了我的双掌掌心之中,随后我便将符纸装入口袋中,举双掌便和这些护院们斗在一处。 这些护院只是些膀大腰圆的普通货色,凭借有把子气力有股子猛劲,和在阳世间的情形一样,和普通的阴魂比起来穷凶极恶的看上去有两下子,可实际上遇到练家子并不顶用,周杰老爷子先前揍了老鸨子的那一个嘴巴时,掌心就已经印上了符文,这时我和周杰老爷子一老一少左右开弓“乒乓”的一阵嘴巴子“叮咣五四”不多时便把这些膀大腰圆的护院抽的东倒西歪,倒在地上惨叫不已,这时杏花楼外面已经聚集了不少看热闹的阴魂,这些阴魂看见杏花楼里的护院被我们二人揍得趴在地上起不来,顿时爆发出一阵阵热烈的叫好声。这时那位叫做容妈妈的老鸨子也反应了过来,看出来我们二人是不好惹的人物,当下立刻中地上站了起来,伸手抹了抹本来就没有几滴的眼泪的老脸,一脸陪笑的站在我和周杰老爷子面前道:“哎呦呦,这是怎么话说的,你看看,怪我了怪我了,都是我这个老不死的眼神不济,这些天也不知道怎么了,许是上火了总是有些头晕眼花的看不清楚正脸,你们几个还不给老娘滚下去,吃喝没够啥用都没有玩应……”说完之后一抖手从胸口处抻出一块手帕在我和周杰老爷子眼前轻轻的甩了一下,抖着媚眼喊道:“姑娘们呐,还不出来伺候两位鬼客大爷……”就这一声喊的我们顿时好悬没一屁股坐地下。 这个老鸨子见风使舵的本事还不是一般二般的灵,随着老鸨子这一声招呼,几个年轻貌美少着衣装的女子迎着我们走了过来,这时周杰老爷子喝道:“站住,我们不是冲着你们这里的姑娘来的,老鸨子,你这杏花楼三层里面都不是些普通客人,废话少说,赶紧的前头带路,晚了的话,小心我老人家脾气不好,一把火烧了你们这杏花楼。”这句话说完之后,老鸨子的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支支吾吾的说道:“这位客官爷爷,不是小的不带您老人家去,要是往常这三层您老随便进,就是住个一年半载的,我们杏花楼也绝不会收您老人家一分银子,只不过现在……”周杰老爷子忍不住喝道:“现在怎么了?是不是里面有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怕我老人家看见,让你带路是给你脸呢,要是不识抬举,我们二人可就自己上去了……” 第490章 杏花楼中遇故知 见到我们二人就要楼上闯去,这个叫做容妈妈的老鸨子也知道凭借自己的手段无法阻拦我们的脚步,当下直接跪在了我们二人的面前哀求道:“二位大人,刚才是我这个老不死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二位大人高抬贵手放过我这个老不死的一马,改日,改日我专门派人宴请二位来我们杏花楼做客,到时还请二位赏给老奴一个薄面,还请二位告知老奴仙乡何处,老奴必备锦车罗轿恭迎二位大人……”不等这个老鸨子说完,周杰老爷子一抬腿将这老脖子踢了一个跟头,对着这个容妈妈喝道:“少他妈啰嗦,今个我老人家就要看看,是谁能在这里摆这么大的谱……”就在周杰老爷子刚迈出一步的时候,这个老鸨子紧接着扑了回来抱住了周杰老爷子的双腿再次哀求,就在周杰老爷子抬手就要发飙的时候,楼上忽然传出来一个熟悉而又久违了的声音:“容老婆子,难为你了,让他们二人上来,他们是来找我的……” 听到这个声音之后容妈妈忽然神情一滞,紧接着慌忙站起身来对着我们二人笑道:“哎呦呦,您看看,这是怎么话说的,原来都是一家人,怪我了怪我了,姑娘们,还不伺候这二位大爷上楼哇……”说话间这个容妈妈伸出手来轻轻的在自己脸颊上虚打了两下,这时周杰老爷子冲着楼上喊道:“我当是谁在这里摆下这么大的谱呢,原来是你这个老不死的……”说到这里周杰老爷子一摆手轰开了围拢过来的几个香艳的女鬼,抬腿便向楼上走去。 我们来到三楼那间酒肉飘香的房间门口之后,周杰老爷子不敲门直接伸手便推,我们进了屋中之后这才发现,屋里正中央的一张圆桌上摆满了酒肉,桌上坐立一人,正是那位已经离开了十三局久违了的龙虎山俗家弟子赵无量。赵无量见到我们二人进屋之后,当即站起身迎接我们二人,老哥俩客套一番之后,赵无量拉住我的手道:“秦卓,不错,好孩子,真是了不起,没想到不到一年的工夫,你的本事涨了不少么,来来来,边吃边喝,你们饿坏了,不瞒你们说,整个黄花村,除了我赵无量这间屋子,就再也找不到吃喝了。”都是老熟人我们也没有什么可客气的,周杰老爷子早已经迫不及待的撕下一只鸡大腿放在口中大嚼了起来,我抄起一把餐刀割下一大片羊腿肉也放入了口中,直到我们二人七七八八的吃了差不多了,周杰老爷子这才用桌布擦了擦手上的油腻,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道:“老赵,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不成你也下来了?不对,你要是下来了,怎么会吃我们人吃的东西?老赵,怎么个事说说。” 赵无量笑道:“周老哥,实不相瞒,这一次我也是跟你们一样来办差的,要是我猜的不错,你们俩是被孙局派下来出差的,其实我也是一样……”说着赵无量看了我们俩身后的背着的阴风方盒嘿嘿一笑道:“行了,都是自己人就别装了,东西放下来,这里安全的很,你们来身上背着的,都是假的?这馊主意我看了,十三局里也就只有文辉这他妈小子能想的出来。”周杰老爷子道:“哦,老赵,这里面的事情你也知道?”赵无量笑道:“这话说的,什么叫我也知道,这里面其实就是有我的事,这事要细说起来,那可是小孩没娘说来话长了……”当下赵无量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讲了出来。 原来这个赵无量自从离开十三局后,便受聘到一家公司担任起了风水总顾问,凭借这些年来的积蓄再加上中总顾问的职位,虽然说比不上在十三局的明暗收入,不过可是比一般的人收入还是高出不少,本打算过几年清净日子的赵无量无意中发现这家公司背后的老板竟然是倭人,当下赵无量毅然决然的辞去了这份收入并不算低的工作。没了工作的赵无量也不短吃喝,只不过成天的无所事事确实有些无聊,想到自己的天师镜在成陵一役中损毁,于是赵无量便有心趁着现在有些时间,赶回到龙虎山看看能不能在求得一面天师镜。这里所说的天师镜其实并不是龙虎山镇山之宝的龙虎天师镜,天师镜只不过是一种法器的统称,乃是道门祖庭之一的龙虎山独有的法器。虽说不是龙虎山镇山之宝的龙虎天师镜,但是这样的天师镜也是不可多得法器,这样的天师镜打造开光的等一套程序也不简单,更何况还要滴血认主,先不说自己的师尊舍不舍得再给自己传下一面天师镜,即便是舍得,如果天师镜都不认主的话,赵无量也无话可说。 赵无量拜见完师尊之后便将自己的那面天师镜如何损毁的过程讲述了一遍,听完了这一段惊心动魄的经历之后,龙虎山的老当家的张莫言张老道也是唏嘘不已,得知赵无量在此一役中虽然损毁了一面天师镜,但是总算也没有辱没了龙虎山的威名,当下还真是又传下了一面天师镜授予赵无量,在老当家的帮助下,认主的过程十分顺利,重新获得天师镜的赵无量大喜过望,不过眼下没了工作的赵无量不好在开口重回十三局,也无意再去出山找家公司干个什么顾问,也留在了山上陪着老当家的一起修行。按照龙虎山上的规矩,俗家弟子是不能在山上久呆的,那怕是你就住在山脚下,也不能像正统的出家的道门弟子一样就住在山中的龙虎山祖庭中,不过这个赵无量也真是赢得了老当家张莫言的稀罕,这一住就是小半年,再加上赵无量为人圆滑嘴甜好张罗事,唬的众位师叔师伯一个个美的屁颠屁颠的,也没人说要将张无量赶走。龙虎山道产不俗,祖庭之下有不少的大小道观,别看小道观都不打,但是凭借龙虎山威名,这些道观四季香火也是十分的旺盛。凭借赵无量的能耐,随便在下面扒拉个道观让赵无量当个一把手都是绰绰有余,不过见到这个得意的门生将自己师兄弟们伺候的井井有条,并没有人反对赵无量留在山上,这个张天师也就乐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本来就想在山中平平静静的过完这下半辈子,可是平静的日子终究还是被打破了。就在几个月前的一个早上,龙虎山上的一个小老道奏报说山下有人远到而来求医,这人所感的是阴病,小老道的修为尚浅不足以救治,前来请天师出面医治。这大千世界上感染了阴病多了,哪年龙虎山不得有个百八十个来求医的,张天师得知后也没当回事,随即吩咐赵无量代自己出手。赵无量也没有当回事,见到来人之后经过一番诊断之后发现此人是只不过是简简单单的被夺了舍,这种情况也算是比较普遍的中邪症状之一了,这种事情对赵无量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可是就在赵无量出手之后才发现此时并没有那么简单,这个病人身上可不止寄宿一个阴魂。经过一番出手之后,病人身上的阴魂已经被驱散了七七八八,可是这些被驱散的阴魂仍旧徘徊在病人的身旁久而不散,赵无量当下有些恼羞成怒,本以为这些阴魂是产生了怨气的厉鬼,正在准备用天师镜灭了这些阴魂的时候,老当家的张天师看出了这其中的蹊跷。 当下这位老当家的制止住了赵无量,在这位病人身上一番摸索之后,这才从病人身上摸出小块漆黑如墨的木雕来。老当家的看着手里这块木雕当下皱起了眉头,见到张天师这一副神情,赵无量也知道此事没有那么简单,也抻眼向老当家手里的木雕看去,这一小块木雕看上去并没有什么神奇之处,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块腰牌大小,上面刻画着一些看不懂的符文,赵无量不认识这个木牌的出处,也只好站在一旁等着老恩师开口。张天师看罢多时之后,将这块木牌放入了自己的怀中,紧接着双手按住病人的脉门,自掌心一股气息直接注入到了病人的体内,病人一张口便“哇哇”的吐出一大口粘稠的黑血来,张天师推拿良久才将寄宿在病人体内所有的阴魂全部驱除干净,张老道处理完病人之后,吩咐小老道将病人抬入山中休息,随手掏出一张符纸包住木牌,这些阴魂才渐渐的散去。 第二天这位病人才清醒了过来,经过一番询问才得知,这位病人姓贾,是宁夏自治区卫忠市的一名基层民警所长。卫忠市位于宁夏自治区中部,黄河岸边。年初的时候,卫忠市发生了一件大事,在翻修卫忠新庙的时候,发生了一起群体丢魂的怪异事件。 第491章 新庙亭间兴土木 说起这新庙,在宁夏自治区来说也算是闻名遐迩的一处景观了,由于近年来国内旅游经济的大火,全国各地都在想方设法的开发自己的特色旅游产业,卫忠市当然也不例外。 卫忠市位于宁夏自治区中西部,东邻黄河,具有一种独特的大漠风光,与这独特大漠风光相对应的,便是这位于城北的新庙了。这座新庙虽然规模并不大,但却是一座佛道儒三教合一的庙宇,其中不仅供奉有佛教神像,也供有三清及儒家的神像,这种三教合一的庙宇在国内并不多见,常年以来这座新庙也吸引了不少慕名而来的游客。这座新庙始建于明朝永乐年间,经过这六百年来的风霜雨雪的侵蚀和自然灾害的破坏,多年来曾经也多次进行重修。为了提高卫忠市旅游的声望,卫忠市打出了特色旅游这一手牌来,其中首要工作便是对这座新庙进行一番装修和兴建旅游的配套基础设施。在建筑行业工作过的人都知道,老宅子翻修其实要比盖一所新的宅子还要麻烦,因为多年之后建设手段、工具设备和材质等等都发生了变化,既要保存老宅子的古色古香,又要有现代相关的配套基础设施,这样的工程难度可想而知。 经过一系列紧锣密鼓的设计论证和招标,卫忠市新庙的翻修工程确定了下来不久,就是大概在半年前左右的时候,新庙翻修工程终于开始动工了。之所以在工程方案确定不久之后便迫不及待的开始动工,市里是打算赶在国庆黄金周之前及时竣工正是开放,以便赶上黄金周这个大好机会大捞一把,可是没想到就在工程进行了一半的时候出现了意外。 按照翻新工程的规划,除了对一些墙柱等主体建筑进行检测加固之外,所有的殿阁楼台都要增设霓虹灯,以增加夜间的灯光效果,就在主体建筑检测修补完成之后,施工方准备铺设霓虹灯的时候,作业工人在铺设霓虹灯线路的时候,为了整体工程的美观,工人们提出将几处凸出来的路面修补平整。经过上级许可之后,就在工人们将凸出来的几块砖石掀开之后,却外的发现这新庙之下竟然出现了一条地下通道。工人发现地下通道之后立刻向上级汇报,上级得知这一情况之后相当重视,在当地文物部门的主导下,一支由当地公安机关、文物部门和新庙景区负责人和施工方四方组成的临时考察队组建完成,当即准备对新庙地宫进行考察。 新庙施工时发现了地宫,这个消息不胫而走,一时间吸引了所有卫忠市甚至整个宁夏省的目光。就在这支考察队即将进入通道走进新庙地宫的时候,不知道从哪冒出来一个发须皆白的老者来,老者不顾现场的封锁直接冲了进来,对着考察队说道:“新庙之下乃是一处黄河的河眼,这一出河眼贯通着人间和阴间,当年建造这座新庙的用意,便是依靠新庙中的佛道儒三教香火镇住这一处河眼,断绝阴阳之间的连接,一旦贸然打开河眼疏通了阴阳二届的通道,那时候整个人间便会野鬼横行肆无忌惮,阴阳平衡一破,天下必然大乱……”这位白发老者言之凿凿掷地有声,不过还是没有引起人们的在意,这事要是放在一二百年前,估计还能唬住大家填了洞口,可这个年代哪里还会有人信这个,在现场维持秩序的贾所长当即命令警务工作人员将这位老者带离现场,命令所有警务人员严格封锁新庙。 老者被驱逐出去之后,这支考古队立刻进了通道进入了地宫,可是当这些人进入地宫之后这才发现这位老者所言非虚。在地宫中并没有发现事先预想到的诸如佛经、舍利子亦或是道门典籍和儒家经典等文物,相反地宫中的景象反而和这位老者所言似乎有些类似。借着强光手电筒发出来的光芒,众人发现通道中两侧的石壁上的刻画着传说十八层地狱中的种种惨相,等到众人一路摸索着走到了通道尽头的时候,只见前方两个手持钢叉的恶鬼塑像当中,一扇大门出现在众人的眼前,贾所长将手中的强光手电筒照在大门之上的时候,只见大门上的匾额上写着“地府冥宫”四个大字。 见到这四个大字的时候,这一队考察队中已经有些人心里开始打起了退堂鼓,事先听到有人说起这下面乃是连接阴阳两界的河眼,此时身处在庙堂地宫阴暗的环境中,两侧石壁上刻画的也都是十八层地狱中的惨相,此时路尽头的大门上又见到了地府冥宫的字样,要说心虚胆寒这不丢人,在这种环境下换了谁都不免会产生一些恐惧的心里,毕竟在未知的环境下,恐惧是人的本能反应之一,尤其是在这种阴暗的现实环境和心理环境共同的作用下,人们望而却步也就显得合情合理了。这时考察队中的人员三三两两的开始交头接耳起来,片刻之后便有几人提出忘记带了东西要回去拿,有些人提出自己眼神不好,在这种环境下也发现不了什么,有些人提出自己并非专业考古人士,万一不小心弄坏了什么文物岂不是成了国家的罪人,更有甚者直接说自己尿急,憋不住再不上厕所就得拉裤子了。因为新庙此时属于施工期间,此次考察属于抢救性发掘,因此这才临时组建了这样一支考察队,要不是因为时间紧人手不够,恐怕也不会要这些外行人参与进来。见到众人纷纷找辙离开,毕竟这只是临时组建的考察队,又不给人家工资也没有跟人家签合同,别说是基层民警所长,就是卫忠市公安局长,恐怕也没有这个权利将众人留在地宫之中,眼看着众人稀稀拉拉的走的走散的散,片刻之后,地宫的通道中,便只剩下了贾所长和卫忠市文物部门的几个同志。 这一幕看得几位文物部门的同志哭笑不得,身处基层的贾所长干的就是接触人的工作,这些年来什么人没有见过,人生百态早已是司空见惯见怪不怪了,眼下也只好由自己陪着这几位文物部门的同志继续进行考察。本以为开启这厚重的大门要费些周折,却不料合计人之力便轻轻松松的将大门打了开来,进入这地府冥宫之后,几人立刻手举强光手电筒四下打量起来,这么一打量不要紧,这个新庙地宫下的地府冥宫中两侧都是血淋淋的塑像,这些塑像雕刻的惟妙惟肖,其中距离一个文物部门同志最近的一个塑像,是一个磨盘的磨眼里倒栽着一个胖子遭到石磨碾压,磨下还有一只恶狗在舔喝着他的血浆。这个胖子的脑袋此时全部都塞进了这个磨眼中,胖大的肚子上被剖出一个大口子,从这大口子中耷拉着这个胖子的内脏,下面还有三两只眼睛通红的野狗紧紧地盯着这些内脏,只待这些内脏掉下来之后便开始疯抢而食。 陡然间见到这个塑像场景,几个文物部门的同志当即吓得惊呼了起来,即便这个身为警察的贾所长见到这一幕也不禁一阵心悸。惊悚良久之后众人在缓过神来,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众人也不禁长出了一口气。其中一位文物部门的同志认出了这个塑像场景,这个场景描述的是十八层地狱中铁磨狱的场景,是在表达此人生前任意泼米撒面,糟蹋粮食,毫不心疼怜惜,特别是在大旱大灾之年,麦苗枯死绝收,农民逃荒,卖儿卖女,他任凭家中大批粮食发霉,也不救济贫苦,反而乘机放高利贷,坑害乡里,死后便要进入这铁磨狱中受刑领罚这样的一层寓意。贾所长听着这位文物部门的同志讲的头头是道,心里却在琢磨着刚才那个忽然出现的白须白发的老者,既然几位文物部门的同志都是头一次下来,那么那位白须白发的老者是如何知道这里面的情形的呢?虽然说他所言的地宫中乃是黄河河眼,是个连接阴阳两界的所在的说法有些不着边际,可是在这地宫中真的发现了与与十八层地狱相关的东西,从这个角度上来讲,要说这个老者所言,也不全都是空穴来风。 贾所长边想边跟随这几位文物部门的同志往前走去,借着手电筒的强光,再往下依次展现的都是十八层地狱中无比凄惨骇人的场景,走到油锅狱的时候贾所长也认了出来,这时文物部门的同志又讲起了油锅狱的寓意,其大意为惩罚生前好逸恶劳见财起意,用残忍手段干下了图财害命的罪恶,死后便要倍受油锅煎炸之苦。贾所长边看边听之际,似乎听见一丝若隐若现的惨呼之声传了出来,在向着塑像场景中的油锅看去,此时这油锅似乎装满了烧沸的滚油,一个人影正在油锅中挣扎哀嚎…… 第492章 大祸将至悔已迟 身处地宫中的贾所长眼前儿的这种感觉越来越真实,渐渐的竟然好像身临其境一般,原本这如有若无的惨叫声变得如此清晰起来,这时贾所长心里有一丝不好的预感。即便是贾所长此时的感觉十分的真切,可是要说他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也绝不可能,毕竟贾所长作为基层警务人员是不会相信封建迷信这一套的,这新庙的地宫常年封闭,忽然间打了开来,难免会出现氧气不足的情况,这种条件下会使人产生幻觉,这也是一个很浅显的科学现象了,贾所长晃了晃脑袋努力让自己清醒清醒,这时才发现刚才那种幻觉似乎消失了。 贾所长心里不禁一阵苦笑,作为基层民警所长,这光天化日下的工作到时做了不少,可是下到这暗无天日的地宫中此生还是头一回。就在贾所长打算继续跟着前面的文物局同志往前走的时候,贾所长忽然心里一惊,刚才还在谈笑风生的几人此时忽然都没了动静,直愣愣站在前面就好像石雕泥塑一般。见到这个情形贾所长第一反应是地宫中氧气不足导致几位同志缺氧而陷入昏迷,可是又一想不对,既然已经陷入了昏迷的状态,怎么还能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呢?当下贾所长立刻走了上去轻轻的摇晃着几人的身躯,经贾所长这么轻轻一碰,这几位文物局的同志当即清醒了过来,见到此时还身处新庙地宫中的自己纷纷长出了一口气,其中一位文物局的同志叹道:“我干了大半辈子考古工作了,要说这老物件也见过不少,像这样如此惟妙惟肖引人入胜的泥塑我还是有一次见到,实不相瞒,刚才不知道怎么了,我竟然不知不觉得就陷入到这个场景中去了,热锅凉油炸恶鬼,哎呦,那个罪啊……”这位文物局的同志说完,身旁其他的几位文物局的同志也开始纷纷附和起来,争先恐后的讲起来自己身临其境的一番感受,看着看着这几位文物局的同志还在侃侃而谈,此时贾所长心里再次萌生了那种不好的预感,难道这里真的如刚才那个老者所言,是黄河的河眼所在,可以连接阴阳两界的黄泉路不成?刚刚产生这个年头贾所长随即便打消了这个年头,看着自己想入非非的样子,自己都不觉得嘲笑了自己一把。 文物局的同志谈论了片刻之后几人继续向前而行,通道两侧依旧是各种十八层地狱中的种种惨相,这几个文物局的同志边走便品头论足,从这塑像的场景开始谈论到这塑像的制造材料,制造时所采用的的什么样的手法,塑像上的色彩以及这些文物该如何保护,将来采取什么样的方式来向社会开放等等话题,真不愧是干这行的,你一言我一语的便初步的讨论出了一个切实可行的方案来。贾所长跟在众人身后就这么边走边听,可是这么一又发现了一个新的问题,众人就这么不停地向前走,中间连个岔路都没有发现,这时眼前一个熟悉的场景出现了,一个磨盘的磨眼里倒栽着一个胖子遭到石磨碾压,磨下还有一只恶狗在舔喝着他的血浆。这个胖子的脑袋此时全部都塞进了这个磨眼中,胖大的肚子上被剖出一个大口子,从这大口子中耷拉着这个胖子的内脏,下面还有三两只眼睛通红的野狗紧紧地盯着这些内脏,只待这些内脏掉下来之后便开始疯抢而食,这不就是刚才刚刚进入这地府冥宫是所见到的铁磨狱的那个场景吗? 见到这个场景几位老学究也无法再淡定下来了,众人四下打量一番,根本就没有发现当初进入这地府冥宫的那扇大门。这时几个老学究也无法淡定了,蹲下来聚在一起,一个个的笔笔划划的开始讨论了起来,希望通过画出这地府冥宫的线路图来找到出口。几个老学究“戚戚初初”的讨论个没完,这时地宫中忽然涌出一股冰凉的阴风来。这股阴风吹过之后众人不禁打了一个冷战,紧接着贾所长便依稀的看见这地宫的同道中,似乎出现了无数个缺胳膊少腿,开膛破肚的人影向众人围拢了过来,见到这些狰狞可怖凄惨无比的人影,贾所长以为又产生了幻觉,当下使劲的晃动着自己的脑袋,可是这些人影依旧没有消失,这时贾所长额头上已经冒出了冷汗。 说来贾所长毕竟是警察,遇到这种情况确实比普通人冷静一些,就在这些鬼影出现之后,还在讨论的几个老学究们似乎也发现了异常,举着手电筒向四外看去,这一看顿时吓得几个老学究好悬没当场拉了裤子。惊吓之余老学究们手下一松,几只强光手电筒顿时跌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这几声清脆的响声令这些人精神一震,虽然获得了短暂的冷静,可是眼下没了光源,这些鬼影更加肆无忌惮的向众人围堵了过来。黑暗中的贾所长忽然感觉似乎有无数气囊一样的东西想自己身上挤了进来,这种感觉就好似身上奇痒无比,可是就是无法找到确切的位置,无论是怎么挠都挠不到正地方那样难受,贾所长忍不住手舞足蹈的挣扎起来,可是双手挣扎之际直觉身旁冷风嗖嗖,并没有什么人,这种环境下再加上这种感觉,贾所长立刻想到了那位白须白发的老者来,难道这老者所言都是真的,这里便是连接阴阳两界的黄泉之路吗?鬼就是这个样子的?这种感觉就是鬼上身的感觉吗? 此时几位老学究们已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任凭贾所长如何拼命的挣扎也无法摆脱这好像气囊一样的东西向自己的身体中涌入,半晌过后贾所长感觉自己体内好被注入了大量空气一样,手脚都有些不听使唤了,眼看着贾所长就要迷迷糊糊的丧失了知觉,这时贾所长挣扎着从兜里摸出香烟来,就在大火气微小的火苗“呼”的一下着了起来的时候,身旁数不清的鬼影忽然“嗖”的一下转瞬即逝,贾所长点上烟深深地吸了一口,这才感到平静了许多。一支烟抽尽以后,贾所长身上那种肿胀的感觉也渐渐地消失不见了,恢复了大半的贾所长当即叫醒了所有的文物局的同志,经过这一次惊心动魄的经历,众人都同意向返回去,等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再下来进行第二次考察。 眼下众人手里都没有了光源,好在一个老学究灵机一动,也掏出香烟来抽了起来,借着口中吐出来的烟雾走向来判断空气中的流向,这样也不失为一种找到出口的法子,于是由这位老学究打头阵,贾所长殿后,几支烟的工夫众人竟然也是找到了先前的那个出口。 回到地面上的几个老学究和贾所长都有种再世为人的感慨,不过时间不等人,根据文物局同志的意见,暂时先将这里封锁,等一切筹备妥当之后在进行第二次考察。文物局的同志们离开之后,贾所长安排完一切工作之后便回到了局里。坐在办公室内便思索着今天在新庙地下的地府冥宫中所遇见的种种,贾所长也派人去找那位白须白发的老者,可是这白须白发的老者被驱逐之后,却再也无迹可寻。贾所长这一坐便坐到了后半夜。夜间值班的小警察发现贾所长办公室仍旧灯火辉煌的时候,本以为是贾所长下班忘记了关灯,正准备进屋去关灯的时候,这才发现贾所长在办公室内,用桌子上的墨水见自己的涂成了一个大黑脸,见到这一幕这个小警察也十分的不解,就在上来准备劝这位贾所长的时候,只见贾所长一翻眼睛,眼眶中全都是眼白,哪有黑色的眼珠? 发现了异常情况的小警察当即叫来救护车,众人七手八脚的将贾所长按进了医院,经过一系列的检查,贾所长什么毛病都没有,按照医生的猜想,这位贾所长应该是精神出现了什么问题,要说这常年来熬夜积劳成疾,神经出现一些问题也不算意外,可是此时说精神有问题,这个说法就有点不靠谱了,可是在这些科学数据面前,众人也说不出个子丑卯酉来,也只好将贾所长留在医院里住院观察。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这话不假,面对贾所长的病症院里的所有专家都束手无策,还是贾所长的老泰山看出了点门道,这才指点贾局长前往道门祖庭龙虎山找天师真人驱邪。 讲到这里的时候,赵无量伸手从盘中抄起一块酱牛肉大嚼了起来,一口酒闷了下去,继续说道:“要说这干警察的就是不一样,心思都比常人要缜密的多,那一块木牌知道是怎么回事吗?那个贾所长后来说,就在他往外走的时候,就感觉到了这里面的事情邪性,虽然他自己不信这个,但是不代表没有。在离开地府冥宫的时候,贾所长顺手从一个泥塑身上摘下来的。” 第494章 龙虎宝鉴断阴枝 听到赵无量讲到这里,周杰老爷子也忍不住狐疑道:“哦?竟有此事?先前在金老七的百峰别院之外,也发生了阴魂汇聚的现象,这二者之间到底有什么联系?”赵无量道:“周老哥别忙,听我慢慢道来。” 见到阴魂不顾一切的冲过来想要夺舍将赵无量的生魂从身体里挤出去,赵无量也虽然不惧这些阴魂,但是忽然之间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这一群阴魂也让赵无量有些头疼,当下他挥舞着剑指杀出一条血路从阴魂包围圈中冲了出来。本来赵无量所想的是先出了地宫,等到自己的老恩师龙虎山老当家的来了之后,在琢磨怎么处理这些阴魂,可是慌乱之际赵无量竟然跑错了方向,等到跑出去很长一段距离之后才发现情况有些不对,这时地宫中的众阴魂已经追了上来,赵无量打眼看去,此处并没有自己留下的路标,看来应该是刚才自己没有走过之处,于是赵无量按照原路冲杀了回去,直到看见了自己的路标之后,这才又重新掏出那个赵无量自制的小胶棒一样的东西在墙上画了个箭头的印记。虽然背后有阴魂的追赶,但是对于赵无量来说这些阴魂到时没有什么太大的威胁,不过就是麻烦一些而已,看着这些阴魂打退了几个又扑上来几个,赵无量干脆一伸手从怀中掏出几张隔阳符“啪啪啪啪”的拍在了自己的身上,身上几处大的穴眼被拍上隔阳符之后,这些阴魂忽然停住了脚步,一个个的仿佛失去目标的牵引一样在原地转起了圈圈,赵无量这才继续摸索着向前方走去。 这一走不要紧,里面竟然是一个更大的所在,原来之前所遇到的十八层地狱泥塑只不过是通道的一部分而已。随着赵无量的前行,眼前的空间渐渐地宽敞了起来,空气中开始逐渐的出现了一些细小的荧光,一闪一闪的照的这地府冥宫中虽然不是很明亮,但是头上脚下也隐隐能够分辨的出来,知道赵无量从这通道走出来的时候,才发现眼前就是一处小型的高台,只有一面上修好了可以登上高台的台阶,剩下的三面竟然都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深渊。赵无量在墙壁上做好了记号之后,慢慢的向着这座高台爬去,等到爬上了高台之后,这台前的排楼上赫然写着三个大字“望乡台”。赵无量见到“望乡台”这三个打字的时候心里便已经确定了这地宫中的含义了,看来这里面真的如那位白须白发的老者所言,真的是有一座地府冥宫的存在。 赵无量在望乡台上四下看去,台地之处是一眼见不到底的深渊,而这望乡台的后面,竟然修建了一座拱桥,拱桥后面赫然是一座宫殿般的建筑。赵无量走到桥边试探了一下这拱桥的坚固程度,见到没有什么问题之后,正要抬腿迈步上去的时候,忽然间一个人影出现在自己的眼前,赵无量心里一惊,已经迈出去一半的腿又收了回来,仔细打量一下才发现,眼前只是一个纸人,这个纸人手里捧着一只纸做成碗,看着纸人的动作表情,是要邀请过桥的人喝口茶的样子,见到这一幅场景赵无量已经明白了过来,这桥便是奈何桥了,这纸人也就是指代着孟婆了。 赵无量看清楚眼前的情况之后,在桥上又做好了记号,这才重新迈步登桥,过了桥之后来到宫殿门前打眼一看,只见大门上的匾额上清清楚楚的写着“阎罗殿”三个大字。已经走到这里按理说赵无量应该及时抽身回去了,可是这时赵无量早已经开始好奇里面的情景了,当下便把要等待恩师老当家的张天师的事情忘个一干二净。赵无量仔细打量这座阎王殿,这时才发现这座阎王殿的大门并没关闭,严格意义来说,这座阎王殿根本就没有什么大门,大门口的位置上,传说中牛头马面的雕塑站立当场,里面便是阎罗殿中的场景。赵无量在牛头马面身旁留下记号之后便准备抬腿进殿,此时的赵无量多了一个心眼,在做标记的时候,故意在将箭头的标记从二者的脚上直接画到了地上,这样一来这两个牛头马面一旦发生变化,凭借脚上的印记赵无量随时可以觉查出来。 进了阎罗殿的赵无量顿觉阵阵阴风更加浓郁,不等走到殿中正前方宝座之前的时候,身上的几道隔阳符忽然“突突突突”的冒出了青烟,随即“噗噗噗噗”冒出了四朵黄色的火焰,瞬间化成了四片纸灰落到了地上,赵无量见状心里一惊,暗道不好,正想准备全身而退的时候,这时阎罗殿中两侧的火盆中亮起了三磷阴火,在幽蓝色的火光照耀下,阎罗殿上正中间的宝座上忽然出现了一个一袭黑袍头戴王冠的中年王者。这个中年王者出现以后,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口吐狂言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阎王让你三更死,不会留你到五更,既然你私自闯入了我们阴间的地府冥宫,那就留在阴间做鬼,哈哈哈哈……”说罢就是一阵肆无忌惮的大笑。这一下惊的赵无量好悬没有吓得尿了裤子,就在这阎王放肆的说完之后,从三磷阴火之后冒出来一队队兵士模样的人来,其中领头的两位正是一袭黑衣的和一袭白衣的黑白无常。见到黑白无常之后,赵无量多多少少有些蒙圈了,这时候遇到这样的场景,还是那句话,恐怕换做普通人的话,经这么一忽悠了,还真的以为自己已经入了阴间,便要踏踏实实的留在此处做鬼不可了。 这时候黑白无常已经举起分别举起了拘魂索和哭丧棒准备向赵无量下家伙了,见到这黑白无常要对自下手,赵无量这才猛人醒悟道:“尔等孤魂野鬼,在我龙虎山到门弟子面前还要逞凶不成?”赵无量话音未落的时候,手中事先准备好的符纸便已经打了出去,只见打出的符纸就好像是离弦之箭一般向冲过来的黑白二无常打去,符纸打在黑白无常的拘魂索和哭丧棒上的时候,立刻化为了一道雷光当即将黑白无常两个阴魂真的粉碎化为了虚无。身后的众阴魂见到这一幕也只是微微的迟疑了一下,紧接着再次向赵无量扑了过来,见到赵无量手掐剑指逼退了众阴魂之后,端坐在宝座上的阎罗王立刻直扑到了赵无量的眼前,伸手便与赵无量斗在一处。这个阎罗王的身手和赵无量基本上相当,从拳脚上论二者都有两下子,也都不是很在行,可是论修这个阎罗王也不在这赵无量之下,几个照面过后,阎罗王双手合十口中振振有词,阎罗殿中猛地又伸出一股浓厚的阴气来,此时赵无量仅凭自身修为看来无法对付这个阎罗王了,当下便取出了龙虎山镇山之宝之一的龙虎天师印来。 龙虎天师印一出,已经汇聚而来的众阴魂忽然纷纷退却,刚才涌出那股阴气到了赵无量身前的时候便停滞在那里无法前进一分一毫,见到赵无量手中的龙虎天师印,阎罗王也陡然间色变,转身形就要向后撤步,这时赵无量口中猛地大声喝道:“天师殿上神仙客,龙虎山中道门家,龙虎并济,天师伏魔,诛!”随着口中喝出了龙虎天师印的法诀,赵无量早已将龙虎天师印高高举起,这时就见龙虎天师印上迸发出两道耀眼的光芒,这两道耀眼的光芒穿透浓厚的阴气直奔阎罗王而来,阎罗王见到这两道光芒遂转身而走,可这阎罗王哪里有这两道光芒的速度快,两道光芒飞在空中的时候便已经幻化出一龙一虎的形状,紧接着这一龙一虎又化作无数道耀眼的雷光对着阎罗王就劈了下去。只觉空气中顿时传来一阵巨大的震荡,雷光闪过之后阎罗王顿时被劈了个粉碎,阎罗王的身形虽然消失不见,可是赵无量借着雷光亮起的那一瞬间,还是看到了一抹黑影影溜到了大殿后面。此时身旁的那些阴气虽然没有立刻散去,可是那些汇聚而来的阴魂却再也不敢轻易招惹这位了不起的道门宗师了。 赵无量见到阎罗王的身形消失以后,冷笑道:“即便是你是真正的阎罗王,我也要看看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当下赵无量也不管这些阴魂,直接穿过了阎罗殿。 大殿之后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建筑,不过只是一处寻常人家院子一般的场所,整个院子里没有任何花草,唯独正中央的位置上长了一株浑身漆黑的不知道是什么名字的树种。赵无量四下寻找并没有发现阎罗王的踪影,于是便围着这株古怪的树木打量了起来,可就在赵无量刚刚走到数前之时,看上去死气沉沉的数目忽然生出无数条触角一般的树枝向赵无量伸了过来,赵无量见状大惊,慌忙之间抽出当年十三局配备的断刃向树枝削去,不料一阵火星闪过,树枝竟然毫发损,这时已经有几根树枝困住了赵无量的双腿,赵无量急忙掏出天师镜来对着镜面一点,紧接着将镜面对准了这颗古怪树木,天师镜中泛出一道温暖的光华来,这株古怪的树木浑身上下抖了几下,赵无量身上的树枝寸断成了数截落到了地上。 第495章 天师驾临寻河眼 见到这些古怪的树枝支离寸断从自己身上掉落下来,赵无量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本来有心再仔细探查一番的赵无量此时也有点后怕了,看来这里的地府冥宫中也不是简简单单的所在,当下赵无量见好就收,随手捡到了一根碎裂的古怪树枝揣进怀里,便准备原路返回。赵无量这一路上依然遇见了不少的阴魂,可是这些阴魂并没有显示出阻拦赵无量的意思,反而这个赵无量有些唯唯诺诺的意思,见到赵无量从中冲了出来,竟然不约而同的让出来条道路来,赵无量本以为还会遇到一些小麻烦,却没想到这一路上畅通无阻直接回到了地面上。 见到赵无量出来之后,一只守在通道门口的贾所长也长出了一口气,赵无量进去的时候正是中午,再出来的时候依然是晚间快九点了,没想到在地宫中这么一较劲的工夫,时间竟然过得这么快。见到满头大汗的赵无量出来之后,贾所长立刻吩咐几个小警察封住了地宫的入口,随即带着赵无量回到了自己的家中,赵无量将在地宫中所遇到的事情简略的叙述了一遍,至于有些情节自然而然的还是隐去了。等到贾所长回屋休息,赵无量在灯下仔细的打量这根古怪的树枝的时候,便感觉到一股阴冷的气息从这一截古怪的树枝上冒了出来。 讲到这里的时候赵无量从兜里掏出一截漆黑的树枝道:“周老哥,您也来掌掌眼,这个就是那古怪的阴风木了,来看看……”说着将这一小截阴风木递给了过来。周杰老爷子接过阴风木残枝仔细看了看道:“老赵头,我看着东西也没有什么稀松平常么?难道真的有这么大的功效?”说罢又将手里的阴风木残枝向我递来。我接过这段阴风木残枝也打量了起来,说来这段残枝也有些不同寻常,一般的树枝都是疙疙瘩瘩坑坑洼洼的,可这一段阴风木残枝却是平滑无比,就好像经过打磨过得什么物件似的。我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个子丑卯酉出来,于是便将这段残枝又交还到了赵无量的手里。这时赵无量又讲道:“老哥哥,别看这截子阴风残枝不怎么起眼,不过这作用可非同小可,带着这个东西,竟然可以直接穿梭阴阳两界,嘿嘿,想不到,这个阴风残枝竟然有如此作用。”周杰老爷子听完赵无量的话也是一时惊得张开了大嘴一语皆无,赵无量紧接着继续说道:“说起来那时我老赵头还真的不知道此物就是阴风木,我在贾所长家里的时候,便感觉到了这一截古怪的残枝似乎能聚阴,这可是了不得的,万一阳世间的阴气聚集在贾所长家的周围,这不是害了这一方的百姓了吗?当下我也不再查看这段阴风残枝,用隔绝阴阳的符纸将这截阴风残枝封起来之后,只等我的恩师龙虎山老当家的张天师亲自坐镇了……” 张天师赶到卫忠市的时候已经是将近一个周以后的事情了,这一段时间内找赵无量只是每天中午十二点到两点的时候在阳光地下才将符纸打开查看一番这个阴风残枝,张天师抵达卫忠市之后,当晚赵无量便将自己先行探查地宫的事情详详细细的讲述了一遍。新庙地下发现地宫的事情本来已经不胫而走,上级已经将事情报了上去了,当时处理此事的正是那位孙茂祥副局长。孙茂祥得知龙虎山天师都要下山之后,随即便拨通了十三局孙连海的电话。正因为孙连海知道了龙虎山天师出山的消息,才暗自授意孙茂祥封闭地宫以待张天师驾临。这就是为什么贾所长的报告会这么快便传回来的原因了。赵无量陪着张天师此行勘察新庙地宫中的地府冥宫,虽然十三局的人没有直接出手,但是孙局已经指派文辉将话传了出去,这一次勘察新庙地宫的行动非同小可,孙茂祥要切实配合张天师的一切行动,这也就是为什么将近半个月的时间里,新庙地宫并没有多少人过问的原因,不过这其中的隐情张天师和赵无量并不知情。 张天师看着赵无量带出来的这一小段阴风残枝,又将自己随身所带的贾所长拿出的那面木牌来对比了一下,当即十分的肯定的推断赵无量从地宫中所携带出来的这一小截残枝就是这种本应该生长在地府九幽冥渊中的阴风木。得知这里竟然长出了源自九幽冥渊中的奇木,又联想道之前有人说过此处是黄河的河眼,河眼之下便是直通阴曹的黄泉之路,当下这位老当家的张天师似乎想通了什么,随即吩咐第二天一早便进入地宫勘察。 由于张天师的驾临,贾所长当即将这位老当家的和跟随而来的四名弟子安排在了招待所中,自己的恩师驾到,赵无量也自然不能再住在贾所长的家中,于是这六人一同住在了招待所中。第二日一早,在贾所长的安排下,老当家的张天师亲自带领这五人第三次进入到这新庙的地宫中。 由于赵无量来过一次,已经提前做好了标记,在赵无量的带领下,这六人轻车熟路的便来到了地府冥宫的大门之前。张天师并没有急于迈进地宫,先是伸手探了探从门缝中渗出来的阴气,随后吩咐四位弟子点燃随身所带的火把,这才吩咐赵无量开门进宫。张天师所带来的火把也非常的有讲究,这火把是混合了鸡血朱砂和鱼油制成的,别看小,不仅耐烧而且可以驱除阴气。就在赵无量准备推开地府冥宫大门的时候,张天师急忙喝住了赵无量,借着火把上的火光向大门上的咒文看去,看了片刻才喃喃道:“汇集了这么多的怨气,难道真要干一票大的不成?看来这河眼之说还真的并非是空穴来风。”看罢多时赵无量才推开地府冥宫的大门,六人走入地府冥宫的那一刻,张天师倒是还算镇定,身后那四名弟子都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了一下。张天师目不转睛的看着第一幅泥塑场景若有所思,思考良久之后忽然一纵身便飘到了那个泥塑的铁磨之上,紧接着在那个倒立的泥塑小鬼身上抓了一把,这一把直接将泥塑上的一大块泥土抓了下来,紧接着张天师有飘身形跳了回来,这一跳一抓一闪的动作迅速绝伦,根本想不到这是一位已经年近九荀的老道了,张天师将抓下来的泥土放下鼻尖闻了闻,伸手抓起一个弟子的火把向那座泥塑上看去,只见被抓下来的泥土中,竟然露出了一截皮肉来。 见到这一幕众人也都明白了过来,原来这尊泥塑都是以真身裹泥塑成,就在这皮肉的边缘之处,赵无量清楚的看到了泥塑里面出现了一层漆黑碳化了的东西,这时张天师道:“竟然是用泥坯子塑身之后在进行烧制,当真是惨绝人寰,真不知是何人作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简直是骇人听闻令人发指天理难容。”张天师说完赵无量及四位师兄弟才看出其中的奥秘出来。张天师一行人继续在赵无量的带领下往前走,尚未走出这段通道的时候,又是一大堆阴魂已经围拢了上来。张天师对着同道中围拢而来的阴魂忽然诵出一句道号:“无量天尊……”这“尊”刚出口之际,空中的罡气似乎一瞬间便充满了整个通道之中,这些围拢过来的阴魂随即如鸟兽散四下奔逃,从这一声喊喝之声便足以看出这位龙虎山老当家的张天师的修为非同小可。 驱散了阴魂之后,众人一路畅通的便通过了望乡台来到了阎罗殿之前,张天师带头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众人紧随张天师的脚步在阎罗殿中仔细的探查了一番,并没有出现之前赵无量见到的那个阎罗王。在阎罗殿中没有丝毫的发现,众人随即便来到了殿后的那个院落中,见到这颗阴风木的时候,张老道随手掏出一张符纸,猛地向这颗阴风木拍去,这道符纸飞到一般的时候便已经化为了一道金光,就在这道金光即将射到这颗阴风木上的时候,阴风木似乎有了感觉一样,所有的树枝就好像是无数只触角一样伸了到了树干之前,似乎是在保护自己的树干不被这金光射到,就在这时张天师口中念诀伸手凭空比划起来,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先前打出的那一道符咒的金光即将被阴风树枝挡住的时候,张天师咒诀念诵已毕,紧接着挥出一掌猛地向刚才他比划过的位置上一拍,凭空出现了一道泛着金色光芒的符文迅速向先前的那道符纸追去,张天师这一道虚空画符追过去的时候恰到好处,一前一后两道符咒向后重叠在一起的时候忽然重新迸发出耀眼的金光,这耀眼的金光直接穿透了数不清的迎风树枝,就好像千万道利刺一样刺入了阴风木的树干中,随后阴风木猛地剧烈都动起来,一阵凄惨的叫声隐隐约约的传了出来。 第496章 三教合流镇城池 张天师这一前一后两道符咒玩的是相当的漂亮,要说虚空画符赵无量也是可以画上两笔的,可是他虚空画符的话,只能花一些简单的初级符咒,像张天师这样出手便能发挥出来这么大威力的,普天之下应该是不会再有谁能超得过这位张天师了。 这一株阴风奇木在受了张天师这一击之后,主干上的树枝竟然开始纷纷掉落下来,转眼的工夫“噼里啪啦”的阴风残枝就已经铺满了一层。直到再无阴风残枝落下的时候,这一截阴风主干才停住了抖动,借着火把上的光芒看去,此时阴风奇木的主干上似乎渗出了一股液体,张天师伸手在阴风奇木主干上摸了一把,只觉满手的冰冷粘稠,放在鼻尖一闻,一股呛人的血腥之气直扑面门,张天师急忙吩咐弟子取来清水清洗,洗净之后张天师才甩了甩手道:“这阴风木下面有东西,无量,你们几个赶紧把这里挖开,看看下面到底有什么东西。”见到自己的师尊发话了,赵无量立刻从贾所长那里找来所需用具,和自己的这四位师兄弟一起在阴风奇木下挖了起来,自从这阴风奇木受了张天师这一下子,似乎老实了许多,任凭这无人在自己身旁挖开泥土却丝毫没有反抗的余地,众人就这么一直顺着阴风奇木的根须往下挖,这一挖才知道原来这阴风木的根须如此庞大,直到这五人围着这阴风奇木挖了除出一个一人多高的深坑的时候,这时众人才发现这一株阴风奇木的根茎下竟然裹着一口红皮大棺材,其中最粗的拿一枝根茎似乎已经长到了这口棺材之中。 张老道见到这口棺材出现之后,急忙吩咐众人先从坑中出来,赵无量跟随师兄弟从坑里出来的时候,已是汗流浃背,这种力气活说实话赵无量很久没干了,冷不丁的使把子力气还真的不怎么适应,就在师兄弟五人坐下歇息的时候,张天师一枚的精巧的罗盘,开始丈量起这阴风木与这阎罗殿和这望乡台之前的距离来。罗盘上的指针随着张天师一步一步的挪动飞速的旋转,长老天师眉头紧皱双眼紧紧的盯着手里的罗盘也不知道在盘算这什么,等到张天师再次回到众人身边的时候,赵无量等师兄弟五人纷纷表示休息好了,这时赵无量道:“师傅,是不是先把那个口棺材打开?”这时张天师摇了摇头道:“棺材打不打开已经没有什么必要了,我们还是察觉的晚了,要是能早上的一二百年的话,恐怕这里也这就是个普通的地宫了?” 听到自己的老恩师话里有话,赵无量立刻问道:“师傅,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您从这里面看出什么来了?这里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张天师长叹一声道:“这里面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表面看上去也就是在地宫中埋了个死人而已,可是这个死人却并不简单,这阴风奇木乃是源于九幽冥渊中的奇木,如何会生长在这里?既然这里已经长出来了阴风奇木,那也就是说,此人必定是想将这里变成阳世间的九幽冥渊。”张天师这话一出口顿时惊的赵无量长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张天师看着众位弟子道:“刚才我已经丈量过了,从这地府冥宫的入口开始算起一直到这里,看上去地宫好像要比地上面积大了许多,但是经过测算我才发现这座新庙地上建筑的面积和这地宫的面积刚好一模一样。这也就说,贾所长前几日所提及的那个白须白发的老者所言必定属实,这么看起来的话,这地宫中必定是有黄河河眼的了,河眼可通幽冥这种说法暂时还无法验证,但是这黄河河眼可通幽冥的事情应该早就有人知道了,先占了地方,然后通过河眼可通幽冥的特性来培育阴风奇木,这阴风奇木一旦培育成功,便可与这黄河河眼相辅相成,这样的话即便是黄河河眼没有可通幽冥的作用,凭借阴风木的特性,说不定还真的能开出一条可通幽冥的通道来。能有此心机做出这么大手笔来的人必定不是普通人物,其中所耗费的人力物力可想而知。” 张天师说到这里的时候,赵无量晃着脑袋问道:“师傅,您说的这个好像有点矛盾啊,您看,在没有培植成阴风奇木之前,是无法确定这黄河河眼是否可以直通幽冥的,如果没有黄河河眼直通幽冥的作用,这源于九幽冥渊中的阴风木又何以来到阳世间的呢?”张天师道:“阴阳两界虽然是两个不同的世界,可其中还是有一定的联系的,将阴间之物弄到阳世间并非不可能,这具棺材中应该是一具聚阴尸了,也只有通过聚阴尸才能将这黄河河眼中的阴气吸引出来,有了充足的阴气的滋润,这阴风奇木培育起来的机会当然也就大增了。”赵无量当下又疑惑的问道:“师傅,那此人费了这么大的周折,就是为了要培育出这中阳世间本来就有没的树种吗?再者说了,此人活的好好的,非要将这里变成阳世间的九幽冥渊,即便是这里真的成了九幽冥渊,但是这里还是阳世,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呢?”张天师闻言也皱了皱眉道:“其中必有深意,从目前我们发现的情况来看,这个阴风木看来是个至关重要的线索,要弄清楚全部情况,还要紧咬阴风木这东西才行,另外,原本我以为这座新庙为了掩人耳目而虚设的庙宇,现在我想通了,这座新庙原本就是来镇住这地宫中的河眼的,否则话这新庙的地上建筑也不会与地宫的面积完全一致,定是当初此人利用聚阴尸成功的将黄河河眼的阴气引了出来,充足的阴气立刻滋养了来自九幽冥渊的阴风木,阴风木得了充足了阴气滋养之后便发挥出阴风木的聚阴而又克阴的作用,因此这里才会平白无故的出现阴魂,于是后来这里才会出现这一座三教合流的庙宇,通过佛家慈悲之气,道家三清之气以及儒家的浩然正气三气合一这封住了地宫中黄河河眼隔绝了阴风奇木与外界的联系,这才将整座城市保留到了现在。”说到这里之后张天师便闭口不言,当下赵无量师兄弟五人又将阴风木的根茎连同那一口红皮大棺材重填上了土。 收拾完毕之后张天师便带领赵无量等弟子退出了地宫,就在经过阎王殿的时候,赵无量不经意的被火把上的光闪了一下,发现阎王殿背后阎王的石像上,手中似乎托这个什么东西,当下赵无量喝住了众人,随后叫上几个师兄弟将这阎王石像上的东西取了下来,这东西拿到火光前一看,张天师当即就认出来这是一只阴风木制成的方盒。众人没有久留,直接出了地宫回到了招待所内。 众人稍事休息之后便开始研究起这个方盒来,张天师几次运足了修为都没有将这方盒打开,随后便吩咐赵无量将此物直接带进京城交个十三局处理。第二天一早师徒二人也就分道扬镳,说来也是倒霉催的,赵无量本想这么晦气的东西,送人都未必有人要,哪里还会有人来偷,可是赵无量忽略了一个细节,那便是这东西可不是谁都认识是个什么物件,知道自然是没人偷了,可要是不知道呢?赵无量回到京城后,下车伸手一摸的工夫便知道这个阴风方盒被人掉了包,当下赵无量冷汗都流下来了,这东西要是传了出去,那可是不得了的东西。可是丢了就是丢了,赵无量也只好临时取消了行程,联系了几个曾经的老哥们一起帮着找找,这一耽误可就又是几个月的工夫。 赵无量丢失了阴风方盒,只好在京城里暗自寻找,张天师本以为张无量留在十三局临时帮忙,故而没有及时返回龙虎山,一连几个月后,老当家的实在有些不放心,这才二次出山亲自来到了十三局里找到了孙局,孙局这才知道赵无量早已经回到了京城。 讲到这里的时候赵无量脸色微红的说道:“唉,大意了,大意了,我真是没有想会有那个不开眼的三只手敢在咱爷们眼前玩花活,老当家的来了,我也只好将始末缘由讲述了一遍,要说还真是不巧不成书了,我说完之后孙局说这东西他见着了。这不,又将这几日你们遇见的事情讲了一遍,我们师徒二人这才恍然大悟,本来这件事情我们龙虎山不想插手,谁知道这个孙连海在我师父他老人家面前也颇有人缘,哄得老爷子美的屁颠屁颠的,要说心思缜密还得说这个孙连海,还是他忽然想起来的,你们下来之后恐怕失去了给养,这不是才派我下来给几位送吃送喝来了吗?” 周杰老爷子道:“没想到啊,转了一大圈原来这根在你身上,怪不得我们刚进来你就看出来我们背的是什么东西了呢,不过老赵头,这件事你们龙虎山当真准备置身事外不成?” 第497章 无由恩怨何时休 周杰老爷子这话说完,赵无量一时语塞额,好一会才讪讪的笑了一笑道:“周老哥,其实我呢,他这个……是,我们是这个山……他和你们那个……”周杰老爷子看着这个老赵头支支吾吾的样子,当即挥了挥手道:“行了行了,老赵头,咱们也不是认识一天两天的了,自从你和松二爷离开的时候,我心里早就想好了,只要十三局的年轻人能跟得上来,我老人家也准备找个有山有水的地方一猫,我看这杏花楼里就不错,有话直说,别绕弯子……”赵无量干了口酒道:“周老哥,这个您还真的别挑我的理儿,我们龙虎山当年和十三局有过协定,龙虎山只对百姓对苍生,剩下的你们十三局……”不等赵无量说完,周杰老爷子拦口道:“好你个老赵头,一口一个‘我们的’,‘你们的’,你倒是分的清楚远近里外啊,别扯这些没用的,就说这一次,你们龙虎山是不是又准备坐山观虎斗?这可是你们的老毛病了!” 周杰老爷子这句话说的没什么毛病,龙虎山乃是道门祖庭,不仅是道门的表率之一,还保着天下阴阳的平衡,一方水土的平安,不过当年还是发生了件不愉快的事情。当初十三局刚刚成立之初,那还是在七十年代初,周杰老爷子还是个毛头小伙子。说来也是巧,周杰老爷子在云南采购药品的时候,意外的发现了一个蛊师,所谓蛊师便是以对人下蛊为生的人,这下蛊听起来有些骇人,可这蛊毒也并不都是害人的,更多的是通过毒虫炼制蛊毒来为人治病。周杰老爷子无意中发现这蛊师不安好心,虽然是打着替人治病的旗号,暗中却是在采集人的精血,这可是个了不得的事情,人的精血本就不多,精血乃是人的精气神的本根,被采集了精血的人虽然不至于立刻亡故,但是免不了一时间身体孱弱,这样也算是间接地的损害了常人的寿命。说来这个蛊师倒是也颇为在行,在采集精血的时候,先是给人检查一番,如果真是遇到了那些老弱病残,这样的精血他倒是也不采。周杰老爷子见到此人在这里采集精血心中便产生了狐疑,很多门派中都有通过人的精血来修炼、提高自己修为的邪术,如果此人真是道门中的败类的话,周杰老爷子当即出手刻不容缓。于是周杰老爷子将采购好的药材让跟随而来的几个小战士先行运回京城,自己则是继续监视这个蛊师采集如此多的精血到底所为何事。 周杰老爷子这一看着可就看了两个多月,直到这个蛊师采集到足够的精血准备离开的时候,周杰老爷子才出现,对着这名蛊师笑着将自己的手伸了过去。这名蛊师看了一眼周杰老爷子便知道周杰老爷子乃是道门中人,自然会想到自己采集精血所为何事,当即这位蛊师撒丫子就撩,周杰老爷子那是什么脾气,一路追追赶赶的就来到了龙虎山脚下。作为道门中人,自然知道龙虎山作为道门祖庭之一的地位,周杰老爷子自然不敢随便造次,可是那时周杰老爷子年轻气盛再加上自己有理,当下也是不管不顾的紧追着这个蛊师便进了龙虎山下的一座小道观。周杰老爷子自持有十三局的身份自然不将道观中的小老道放在眼里,进入小道观之后便开始四处搜查起来,这些小老道哪里知道什么十三局什么周杰老爷子,平常进进出出的都是些上香的善男信女,凭空的出现这样一个愣头青,人家小老道也不是省油的灯,当下几个小老道便喝五邀六的拦住周杰老爷子。周杰老爷子心急之际未加仔细思索,只道是这些小老道和那个蛊师是一路货色,这一下误会就更加深了一步,这几个小老道都是伺候香客平时收拾宅院的货色,岂能是周杰老爷子的对手?而周杰老爷子一时气愤不过也还是出手没有留情,叮咣五四一顿拳打脚踢便将这些小老道走揍得东倒西歪。 见到有人公然的闯入了山门,早有观内的弟子向龙虎山天师殿去报信,作为道门祖庭之一的龙虎山竟然被人找上门来踢馆,这还了得?当下祖庭便派出了几位看家的弟子带人下去看看怎么回事。等祖庭的人到了的时候,周杰老爷子刚刚教训完这些小老道,正在小道观中四处寻找这个蛊师,两伙人见面就好似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一样,即可动起手来,说来也巧,这位道人和赵无量还是个师兄弟,也是龙虎山上无字辈的道人。尹无心道长的修为本来跟这个周杰老爷子不分伯仲,但是周杰老爷子一路上舟车劳顿,吃不好睡不好的,这样下来这个尹无心道长就占了以逸待劳的便宜,几个回合只见便将周杰老爷子拿在了手里。 被拿住的周杰老爷子当即就被送到了龙虎山天师殿中,经过一番查验才知道周杰老爷子也不是外人,乃是茅山中内门的俗家弟子。得知周杰老爷子师出茅山之后,龙虎山众人更是义愤填膺,既然出生于道门,更应该知道道门中的规矩,即便是发现了我们龙虎山除了忤逆的弟子,也当将情况上报到龙虎山天师,由龙虎山天师责令追查,如果情况属实,必然不会徇私枉法。龙虎山众人认定了周杰老爷子自以为是茅山正宗,不将龙虎山放在眼里,眼看着就要挑起道门中两大派的纷争,这时周杰老爷子不得不亮出了十三局的招牌来。后来得知此情况的以后,还是英局出面亲自到龙虎山向张天师赔罪,经过一番调查之后,龙虎山天师还是找到了那个采集精血假冒蛊师的弟子,这其中真相大白之后,龙虎山门中出现了忤逆,自然不好在英局面前公布,英局何等精明之人,也知道龙虎山必然会严惩此人,于是便带着周杰老爷子回到了十三局。英局带回了周杰老爷子之后不久,龙虎山便派遣这位赵无量亲自送来张天师的一封书函,毕竟是自己门中出了忤逆,现场见到英局给了台阶,这位老当家的张天师一时装糊涂事后还装聋作哑的就太有失身份了,因此这才将赵无量派到了十三局中任职,算是给英局和十三局一个交代,至此龙虎山便和十三局有了协议,凡是涉及到天下苍生的生老病死,龙虎山可以派人下山,除此之外,龙虎山不会干预任何阴阳事宜。果然此后的三十年来,十三局历经了的大大小小的任务也不下千余件,天下佛道中人提供了无数的协助,可是这其中就是没有龙虎山的名字。 赵无量自然是很清楚这段往事的,甚至这个赵无量还清清楚楚的记得当年年纪尚轻的周杰老爷子站在天师殿前与龙虎山天师据理力争的场景。赵无量看着周杰老爷子道:“老哥哥,都多少年了,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让他过去,您想想,当初哪位给英局写信的老当家的张天师都已经羽化了,这事其实就是误会,根本谈不上什么恩怨……”说到这里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不过这一次我来之前,继任的孙局和家师谈了许久,不知道在谈论着什么,等到二人出来之后,家师这才吩咐我让我准备吃喝到这里来接应几位,孙局在一旁不停地向家师说着好话,说什么一时疏忽大意,险些断了你们二人的后路什么的,这不我就赶紧的带着吃喝来了吗,说实在的这地方我也是第一次来,别以为我比你们早进了屋子对这里就是轻车熟路的……” 周杰老爷子道:“算了,你们龙虎山的事情我们也管不着,爱咋咋地,你怎么会能把这些东西带下来的,说来给我老人家涨涨见识?”赵无量笑道:“周老哥,就是你不问我也打算要说的,说起这忘川江畔黄花村,可也是算是我们道门的地盘了,据说上一次地府冥宫出现了内乱,导致道门的一位高人英年早逝提前魂归了地府,后来得知真情的这位高人大怒,声称要将地府闹个翻天地覆,不得已阎君大人只好登门赔罪方这位高人还阳,可是还阳之后才发现自己的真身早已经被火化,也只好留在这忘川江边建了这么一座黄花村,阎君大人自知理亏,动手又不是对手,也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只要没有过了这忘川河,这里还不是严格意义上的阴间,阴阳两界的东西其实都可以带来至此,只不过这里距离阴间比较近而已。”周杰老爷子道:“原来如此,这一下我就明白了,那这个意思是不是说,我们在地府冥宫的这些日子里面,你老赵头都要全程陪同了?”赵无量笑道:“那是自然,你们记着,黄花村中杏花楼的这间屋子,便是我们在阴间的接应点了,到时候你们回到这里来找我,我们一起回阳。” 第498章 滔天血海付东流 赵无量说到这里的时候,忽然站起身来向周围仔细听了一下,然后悄么声的爬到了周杰老爷子耳边道:“临行前孙局让我给你带个话,凡事差不多就行了,以看热闹为主,不要随便答应阎君开出的条件。”周杰老爷子闻言点了点头之后,赵无量又坐了回去道:“听说小董也跟你们一起来了,他人呢?”说起董伯召的时候,周杰老爷子当下老脸一红道:“唉,别提了,本来我们是一起下来的,可是刚下来到这黄泉路上,我们就被困在了沙影图阵中,也不知道这孩子和白无常现在怎么样了。”赵无量道:“沙影图阵的事情我也听孙局说了,看来这里面的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这件事里面还真的可能有阳世中人参与其中,不过想把这人找出来还得费一些工夫,还记得我二探地宫在阎罗殿中遇到的那个阎罗王吗?可是我随家师三入地宫的时候,那个阎罗王竟然没有出现,而且那株阴风木和下面的棺材都被我们挖出来了,他还是没有出现,我看那个阎罗王八成就是个阳世中的人。” 周杰老爷子闻言道:“老赵头,这话说的还有点早,那个阎罗王到底是不是人,眼下还不好说,令师张天师既然已经破坏了那株阴风奇木,将其根茎和下面的棺材都挖了出来,却不动手毁去这阴风木和这口棺材,就是不敢擅自破坏这里的阴阳气脉,既然这里已经成了这样,地宫没发现之前,新庙周围也是好好的一副国泰民安的景象,如此说来这阴风木的存在已经和这里的黄河河眼还有这一座三教合流的新庙形成了一种平衡,当时你们直接毁去这阴风奇木和聚阴棺椁,确实不是明智之举,老当家的张天师真可谓是心思缜密,既然这样阴风奇木在阳间发现,看来这新庙地宫之下便是此人经营已久的根据地了,必然不会如此轻易的放弃,新庙地宫之处不可轻易放弃,最好能在里面安排个谁进去,这个事情你回去准备吃喝的时候,记得跟孙局提上那么一句。” 我们三人边吃边谈不知不觉天色已经放亮,这时周杰老爷子忽然问道:“老赵头,这忘川江上既然设置了奈何桥,何故又有个风波渡呢?这里面有什么讲究吗?”赵无量叹道:“哎,说来着孟婆也是个苦命人那,当年秦王征发劳役修筑长城,孟姜女新婚之夜丈夫便被士兵征走,孟姜女跋山涉水来看丈夫万喜良得到却是丈夫病故的噩耗,孟姜女当即哭昏倒在了长城之下,忽然长城坍塌,露出了自己丈夫的尸身,孟姜女看罢再次哭晕,随即自尽身亡,随自己亡夫而去。孟姜女的阴魂来到忘川江边的时候我,这忘川江上无奈何桥,得知自己的亡夫万喜良已经登上了渡船进入了地府准备开始轮回投胎,于是孟姜女便一直守在这忘川江旁,等待着万喜良下一世命众时一同转世轮回,可是万喜良转世后早已经变换了模样,再也不是孟姜女能够认识的人了,多年后地府阎君感怀孟姜女的情谊,为了减少世间恩缘情仇,这才在这忘川江上建了一座奈何桥,下令不过桥者不得转世轮回,过桥者必要喝一碗孟婆汤。这样做即是要化解阴魂身前的恩怨,也是要给孟婆一个机会,能不能遇到那个曾经的万喜良,就要看她自己的了……” 周杰老爷子眯缝这眼睛道:“原来如此,那风波渡怎么个讲究?”赵无量道:“说起这风波渡,就不得不提这忘川江了,原本这里只是一条小河,从西到东河水清澈凛冽川流不息,人畜皆能从容而过,就在上一次地府冥宫内乱之后,新任阎君仿效我们阳世间的京城,准备在自己的鬼城旁也弄出一条护城河来,地府内乱之后阎君将一切参与内乱的鬼物都抓了起来,于酆都城外就地正法,一时间酆都鬼城幽怨冲天,鬼物的怨气,鬼气和阴气顿时污染了这条忘川河,从此之后这天忘川河就变成了如今这忘川江的样子了,所以你们看,这忘川江中有无数的凄惨的冤魂,其实都是那一次地府暴乱时处治的阴魂了,说来这还是在孟姜女之前发生的事情。忘川河变成了忘川江之后,来往的阴魂便无法渡过这忘川江了,阎君大人当时只想着如何保护地府冥宫个周全,却忽略了这个问题,一时间忘川江边对挤满了赶本地府投胎转世的阴魂,见到这个情景阎君也级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眼看着阴魂汇聚越来越多,阎君大人正束手无策之际,不知道什么时候忘川江上忽然驶来无数驾扁舟,这些扁舟顿时解了阎君的围,当下阎君就令这些帆船的主人再次设立渡口,来渡来往阴阳两界的阴魂阴差。至于渡口上的这个老艄公,就不知道是什么底细了,说不定是现在阎君大人的眼线也不一定。” 周杰老爷子点了点头,转脸看了一眼窗外,只见外面的天色已经亮了起来,我们三人边吃边聊竟然已经过了一宿。这时周杰老爷子伸了伸懒腰道:“好了老赵头,我们不打扰了,还要赶路进城,去看看伯昭那孩子和白无常到了没有,晚上回来咱们再说。”说完我和周杰老爷子便收拾好了东西,带上了那两只阴风方盒出了杏花楼。 清晨的黄花村明显要冷清的多了,看上去这里就跟一个破落的村子没有什么区别,和晚间那繁华的场景剑指不可同日而语。我和周杰老爷子走出了黄花村直奔风波渡而来,这时风波渡口已经停了几只不大不小的帆船,那个老艄公还躺在那个幽暗的小木屋里呼呼大睡,在我们的前面已经站了几个阴魂在候船,这几个阴魂的身后有一个身着官服手持朝笏一样的东西,这所谓的朝笏是古代大臣上朝面君时手里所拿的东西,是用来记录朝堂之上君王所发布政令时用的,看来这个朝笏一样的东西应该是记录了这几个阴魂的生卒年和生平的善恶了,如此说来的话,这个人应该是就是个阴差了。 阴差押送阴魂到这忘川江边候船,过了船进了酆都城,这阴差便是完成了任务,这里的阴差和我们曾经认识的那位何主任不同,何主任是阳世间负责勾出将死之人魂魄的阴差,而这种阴差则是专门在路上押送阴魂的阴差,因为这些官员都属于地府冥宫中最下层跑腿的货色,没有任何品阶,因而统称为阴差。这位阴差抬头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木屋中的老艄公,明显的有些不耐烦的意思,正想准备踢开那小木屋的门将这老艄公叫起来开船的时候,正好看见我和周杰老爷子走了过来。这位阴差见到我们二人之后眼神便一直停留在我们身上不曾离开,周杰老爷子浑然不觉一般规规矩矩的站在了那几个阴魂的身后,这时这位阴差走了过来,冲着我们二人一拱手道:“二位,请借借一步说话。”周杰老爷子眼皮都没抬,搭理也不搭理这位阴差,见到我们二位无动于衷,这位阴差大人低声喝道:“这里不是生人可以来的地方,还请二位生人回避,从哪儿来的就会到哪儿去,如果不听良言相劝……”不等这位阴差大人说完,周杰老爷子早已手中扣好了符纸,伸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这个阴差没想到周杰老爷子一出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还是当着自己押送回来的阴魂的面,这个跟头可栽不起,当下这位阴差大人一伸手便抖出一条拘魂索来只取周杰老爷子脖颈。不要小看这拘魂索,普天之下只有来自地府冥宫的拘魂索乃是正宗,无论何时何地都可以将人畜之魂从身体中勾出来,见到这个阴差大人祭出了勾魂索,不等周杰老子开口,我当下一把推开周杰老爷子,紧接着一伸手便拽住了这拘魂索,同时体内立刻分离出雷霆之气自掌心疾吐而出,勾魂索瞬间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只听“夸啦”一声,这支拘魂索竟然直接别我的雷霆之气震的粉碎,化成了一堆废铁落在了地上,这名阴差大人也是被这到雷光震的浑身一哆嗦。 见到拘魂索被我的雷霆之气震碎,那几个阴魂顿时暴躁不安起来,这时阴差也顾不得我们了,当下转过身去直奔那几个阴魂,几个阴魂失去了拘魂索的束缚,东跑一个西跑一个的累的这个阴差叫苦不迭,在押送阴魂期间自己跑失了阴魂可是不小的罪过,这时这个阴差大人忽然想到了什么,立刻返回身来跪到了我和周杰老爷子面前,开口哭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请这位天师爷爷可怜可怜我这小阴差,帮忙将跑失的阴魂抓回来……” 第499章 奈何桥边孟婆女 见到这位小阴差可怜兮兮的样子,我正想上去将他搀扶起来,就在这时周杰老爷子猛地一出手将我拉了回来,紧接着抖丹田一立混元气,单掌化刀猛地先前虚空劈去,我急忙抬眼看去,就见这个小阴差话音刚落的时候,两只贼眼迸发出来一股凶光,等我觉察到的时候,这个小阴差已经出了手,手中握着一把泛着寒绿色光芒的匕首已经向我胸前刺了过来,这时周杰老爷子的单掌已经到了,这一掌当即劈在了这个小阴差的小臂上,只听“咔嚓”一声,这个小阴差的小臂当时被周杰老爷子这一击掌刀劈断,紧接着这个小阴差捂着小臂惨叫了一声,这把匕首也随之远远的摔了出去,落到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这时我也反应了过来,当下猛地伸出腿来一脚猛地向这个小阴差的面门踹去,小阴差此时仍陷在小臂折断的痛苦中没有缓过神来,我这一脚正踢在了这个小阴差的脸上,这个小阴差随即捂着脸又是惨呼了一声,随后一张嘴吐出一口血沫子,在这血沫子中还带出两颗白花花的门牙。 这个小阴差挨了我和周杰老爷子一人一下,估计凭借我们二人手上的力道,这个小阴差一时半刻已经不会再有什么反击之力了,当下我栖身过去,准备将这个小阴差抓过来审问一番,很明显这个小阴差应该和那个假冒的白无常是一路人。还没等我走到这个小阴差的面前,这个小阴差虽然伤势不轻但是总体来说并没有什么致命的伤害,见到我想自己走来,也顾不上伤势的疼痛,忽然用另外一只手从怀中摸出一枚好像是柳叶一样的东西放在唇边吹了起来。小阴差这么一吹,空中顿时发出一阵古怪而又略带刺耳的声音,就在这阵声音响起后不久,刚才被这个小阴差押送的几个阴魂不知不觉得出现在周杰老爷子的身后,周杰老爷子何等人物,当即迅速做出了反应,身形猛地向前一蹿,紧接着空中转身向后一挥手便是几道符纸打了出去,这时我也顾不上眼前的这个小阴差了,当下奔了过去准备助周杰老爷子一臂之力,眼看着周杰老爷子挥出的这几道符纸打在几个阴魂身上,这几个阴魂只是轻微的顿了一下,紧接着又高举双爪扑向周杰老爷子的时候,周杰老爷子落到地上之后向我喝道:“秦卓你去看着那个小阴差可别让他给跑了,再跑了的话咱们可不好再抓舌头了,这几个阴魂还不是我老人家的对手,那什么,赶紧的把你的雷光剑给我老人家用用……” 我听到周杰老爷子的话当即心里一惊,差一点又一时疏忽在放跑了重要的案犯,此时我来不及反应,急忙起身赶到这个阴差身旁,一抖手将背上的雷光桃木剑拔了出来直接向周杰老爷子甩了过去。周杰老爷子接剑之后,竟然手持雷光桃木剑也舞出了几个剑花,看不出来周杰老爷子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用起剑来也有点那么点意思。这雷光桃木剑本身就是雷击木制成,又和我身上的九天玄雷的雷霆之气相贯通,是以遇到阴邪之物便自行闪出丝丝电弧,周杰老爷子舞动着雷光桃木剑身形飘逸,剑锋过处竟然也闪现出道道的雷光,这雷霆之气本就是阴邪之物最为忌惮之物,周杰老爷子手中雷光桃木剑舞起来的时候,这几个阴魂已经开始向四周散去,紧接着舍弃了周杰老爷子转向我而来。见到几个阴魂转身冲我而来,倒在地上的这个小阴差隐约间似乎面露一丝喜色,我随即一脚猛地踩住了这个小阴差的胸口,小阴差又是惨叫一声,我随即单臂虚空一挥,一道雷刃凭空闪起,直接劈在了冲在最前面的那个阴魂。 为了弄清楚情况,我有意没有使出全力,轻轻挥出的这一道雷刃已经让这个灵魂有些吃不消了,被劈中之后这个阴魂浑身上下渐渐的变得透明起来,一脸惊恐看了我一眼之后,忽然双眼泛出红色一抹红色的光芒,紧接着浑身上下忽然怨气大涨,瞬间这个阴魂就已经化为了厉鬼。化为厉鬼之后的阴魂周身阴气暴涨,后面紧随而来的几个阴魂似乎是收到了这个阴魂的感染,转瞬之间同时怨气大涨,见到这个情景,我脚踩着的这个小阴差挣扎这又拿起那片柳叶似的东西放在口边吹了一口,听到这个尖利古怪的音调我顿时心里一阵烦躁,随即猛地一脚迎面踢了过去,这个小阴差哀嚎一声之后柳叶撒手,两眼一翻登时昏死了过去。 料理了这个小阴差之后,几个厉鬼已经围了过来,一张口一股阴寒挂着白霜略带腐臭的气息迎面扑来,我急忙转身而退,捂住口鼻只见单手又是一道雷刃挥出,一道耀眼泛着电光的刀影凭空闪现,当中一个阴魂直接被这道雷刃劈为了两半,立刻魂飞魄散消失在空气中。有道是枪打出头刀砍地头蛇,头一个魂飞魄散之后,余下的几个厉鬼似乎迟愣了一下停住了身形,一脸惊恐的向我看了看,又转过头去向着手持雷光桃木剑的周杰老爷子看了看,似乎是在权衡利弊看看那一边的柿子比较柔软好捏一些。这一幕倒是给周杰老爷子看乐了,竟然学起天桥的艺人倒着口儿说道:“我所恁们介个看嘛那,看嘛那?哦,想早我老人家的偏宜?燕四介四嘛吗?介叫雷光桃木尖,恁们介个过来四四,看看恁们介个的脑袋瓜子油美油介剑硬诶……”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已经忍不住笑了出来,几个厉鬼似乎也是听明白了周杰老爷子这不伦不类的方言,看了周杰老爷子手里的雷光桃木剑之后,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退,同时转过头向我看来。其实这几个厉鬼要是冲过来的话正合我意,眼下这个小阴差已经被我控制住了,这几个厉鬼留着没有什么必要了,从这情况上来看,明显这几个厉鬼就是些炮灰,估计真灭了它们也不会有人出来负责,这个小阴差就不同了,很显然他是这次袭击的主要负责人,应该是知道一些情况的。这一段时间净是被人牵着鼻子走,心里一股邪火没地方发,正想着趁着这个机会发泄发泄。见到这几个厉鬼转身看向我的时候,周杰老爷子当下又开始不伦不类的倒起了口儿来:“诶诶诶,听见妹撒,额老人家所你闷涅,害往歪儿看涅,不紫到他四谁?额老人家就给腻们几个瓜怂舍舍,歪这瓜娃子森上又雷涅,想耐屁就过去四那么一哈哈,那滋味,美滴很!” 听着周杰老爷子这阴阳怪气逗着这几个厉鬼,我早已经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这时忽然从一旁的小木屋中里面传出来昨天遇到的那位老艄公的声音:“大清早吼什么吼,号丧吗……”这一声喊喝顿时将我们镇在了当场,紧接着小木屋的破门“嘎吱”一响,老艄公伸着懒腰走了出来,冲着我们看了一眼说道:“呦呵,大清早的我这风波渡还真挺热闹,有日子没见着这个乐子了,我看看,哟呵,这几个死鬼怨气还挺大,怎么的,死都死了,气性还那么大?这样可不好,到时候可是会影响你们下辈子投胎的……”这个老艄公说话间就已经走到了几个冤鬼的身前,在我们吃惊的目光下伸出手臂抡圆了冲着眼前的一个厉鬼就是一个大嘴巴子,这个厉鬼站在当场一动不敢动,直挺挺硬生生的就挨上了这一个嘴巴,只听“啪”的一声脆响,这个冤鬼直接被这个老艄公抽的远远的飞了出去。紧接着老艄公嘴里骂骂咧咧的每个厉鬼都赏了一个嘴巴,最后走到周杰老爷子面前的时候,巴掌都抡出去一半了,就在周杰老爷子一脸惊恐的看着这个老艄公以为自己也躲不过去的时候,老艄公忽然又把巴掌缩了回来,冲着周杰老爷子道:“哦?你可跟它们几个不一样,诶,你不是昨天来晚了想要渡船的那个新来的鬼吗?告诉你这个老不死的,我老人家在这忘川江边渡化阴魂不知道多少年了,见过的鬼比你听见的鬼都多,在这一亩三分地,最好老实点,行了,就说这么多,拿来……” 这个老艄公说完之后,当即向周杰老爷子一伸手,似乎在讨要什么东西?周杰老爷子随即面有难色道:“老艄公,不瞒你说,我们爷俩此行没有来得及准备,那什么,不知道这船资几许,来日必定支付双倍的船资……”不等周杰老爷子说完,这个老艄公当即横眉立目的喝道:“老不死的你说什么?你以为我老人家伸手问你要钱呐?我老人家最不缺的就是钱!”周杰老爷子当下一愣,狐疑道:“那您老人家……”老艄公喝道:“我问你要阎君大人的路引,要是没有路引,休想登上我风波叟的渡船,滚滚滚……”周杰老爷子心头一紧,立刻问道:“若是没有路引的话……”“那就老老实实的过奈何桥,去喝老孟婆的那碗洗脚水……”老艄公说完随手一指,周杰老爷子手搭凉棚看去,不远处真的有一座桥,桥边一座茅屋中已经升起了袅袅炊烟,这时茅屋的门帘忽然轻轻挑起,一个倩影从茅屋中钻了出来。 第501章 清茶伴君话闺怨 不等这一勺白粥入口,这时小院门外传来一阵吆喝的声音,听这动静似乎是有阴差押解往生的阴魂路过此处。听到这几声喝五邀六的声音传来,我当即放下了手里的木匙,和周杰老爷子同时转过头去向门外看去。 这时茅屋中的歌声停了下来,这个俊俏的妇人闻声也匆匆的从茅屋中走了出来,只觉一阵香风飘过,一道多姿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茅屋小院的门前。俊俏的妇人此时倚在茅屋小院门口的栅栏门上侧身向远处张望,从背后看去,身形婀娜的妇人再配上这田园一般的景象,又有谁能想到茅屋旁边的这座石桥便是传说中令人望而生畏的那座奈何桥呢?这妇人一手掐着腰一手摆弄着一方手帕时不时晃动几下,像极了一个翘首以待自己郎君归来的妇人,这时几个人影渐渐地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见到领头的一个阴差带着几个阴魂直奔自己而来,这个妇人将手里的方帕塞进了衣襟里,扭着腰肢向着阴差走了过去笑道:“诶呦原来是八哥啊,我当是谁呢,怎么这点小事还用八哥您亲自跑一趟吗?来来来,赶紧快进来坐下歇歇,刚烧开了的水沏得了的清茶,八哥您这次可是来着了。”看着这个遇见阴差眉开眼笑的这个劲儿,周杰老爷子当下眉头皱了皱,喃喃地说道:“看着挺顺眼的妇人,竟然还是个如此轻浮的娘们,也是,在这奈何桥边守这么多年的寡,人家又非佛非道的,耐不住寂寞也是在所难免……” 看着妇人如此亲热的称呼自己,这个叫做八哥的阴差似乎还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妹子,那什么,当着有外人可别这么叫我,这要是传了到了别人耳朵里,还以为咱俩之间真的有啥事呢,你也知道,俺家那口子的脾气,可是不怎么好,虽然不会对妹妹怎么样,可是回去了八哥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这个阴差说完之后周杰老爷子当即忍不住“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随后自言自语的说道:“没想地府里的阴差也有怕老婆的熊货,几天真是让我老人家涨了见识了……”妇人听到八哥说完之后,当即笑道:“八哥看你说的,嫂子有什么可怕的啊,要是有什么不好说的事情,改天我亲自找嫂子去说个明白,小女子当年初来乍到的时候,要是没有你八哥照顾,早就被人给欺负了,八哥对小妹的恩德,小妹这可都记着呢,别人爱咋说咋说,反正小妹一直当八哥就是自己的亲哥哥一般……”妇人话音刚落,周杰老爷子当下笑道:“诶呦呦,秦卓你听听,这个小娘们还真的挺浪嘿,这个阴差也太不懂风情了,这要是换了我老人家,估计大胖小子现在都能打酱油了……”周杰老爷子边听边忍不住的调侃几句,可是这个阴差听完顿时大惊道:“诶呦妹子,这可不行,你嫂子那人哪哪儿都好,要说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这话一点都不过分,不过可有一样,就是心眼小了些,你可不能给哥哥我找麻烦啊……笑?笑个屁,都他妈到了奈何桥边上了还有心思笑,不是我吓唬你们几个,你们几个生前的时候坏事可没少干,告诉你们,这里不比阳间,花俩钱黑的都能变成白的,你们那一套最好收起来,到时候下地狱受罚的时候我看你们谁还能乐的出来……” 说话间这位俊俏的妇人已经将这位阴差和众阴魂领进了院中,妇人又急忙支上桌子招呼众阴魂坐下,这阴差坐下之后回头瞥了一眼喝道:“这里有你们的座位吗?给我老实儿的站着……”冲着身后的阴魂喊了一嗓子之后又转过头来冲着妇人道:“妹子,还得请您受受累,赶紧的每人赏碗清粥,这一路上水米未打牙,要是饿出个好歹来,我在阎君大人那里不好交代,我超,怎么是你们二位……”说话间这位阴差转过头来的时候已经看到我和周杰老爷子,听到这个阴差的惊呼声我循声看去,这时才发现这个阴差竟然是先前被周杰老爷子挤兑够呛的黑无常。黑无常见到我们二人的时候一声惊呼之后随即站起身来,这时孟婆从茅屋中走了出来,将托盘中的茶壶茶碗摆在桌上之后,看着一脸惊恐的黑无常,又看了看我们二人,狐疑的问道:“八哥,这二位您认识?”黑无常当即反应过来有些失态,随后冲着孟婆笑了笑道:“认识,当然认识了,有过一面之缘,那什么,妹子还请动作快些,让这些死鬼喝饱了赶紧去阎君大人面前领罪受罚……” 孟婆看了黑无常一眼,想开口询问又忍了回去,一转身回到屋中准备清粥,这时黑无常别过头去故意不看我们,自己倒了杯茶自顾自的喝了起来。周杰老爷子看着我们眼前摆着的粥碗,又看了看黑无常面前的茶壶,当下冲着我使了个眼神,我心领神会,随即将这粥碗推在了一旁。周杰老爷子干咳了两声,端起眼前自己的这碗清粥一屁股坐到了黑无常的对面,一伸手抢过黑无常手里的茶碗,紧接着将还冒着些许热气的粥碗递了上去,黑无常举双手便当,推搡只见只听“当啷”一声,周杰老爷子的粥碗落到地上摔成了几片,一碗清粥顿时都洒在了地上,一股稻米的香味弥漫了出来。 听着外面传来了声音,孟婆端着托盘急忙走了出来,看了一眼打碎了的粥碗之后没有开口,将托盘中的粥碗分与众阴魂之后,才俯身去收拾地上的残粥碎碗。身后的众阴魂一路上水米未进,闻到粥香顾不得烫不烫嘴,狼吞虎咽片刻就将碗中的清粥喝了个干净,这时黑无常立刻起身带领这些阴魂向奈何桥上走去,孟婆急忙起身相送,黑无常摆了摆手算是对孟婆进行告别。 见到黑无常离去,孟婆似乎也看出来我们二人和这黑无常其中必有缘故,当下不等我们开口,直接将我面前的粥碗撤去,随后端出碗热茶摆在了桌上,随后走出院门之后四下张望了几眼之后,这才返回来对着我们二人说道:“二位既然也是自己人,那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世人都知道喝了我的孟婆汤,前一世的记忆便会抹去,既然二位不是来投胎的,我也就撤了这孟婆汤,这碗茶水可是干干净净的,二位但喝无妨。”周杰老爷子笑道:“茶水不忙喝,既然孟婆您老人家看出来我们二人的身份,那我老人家也不藏着掖着了,说说,你和你的八哥,嘿嘿,这个交情可不浅那……”看着周杰老爷子猥琐的嘴脸,孟婆幽怨的叹了口气道:“二位天师,小女子孟姜当初追随先夫而来,不想先夫竟然弃我而去,我只待在见上先夫一面便已心满意足,请二位天师不要笑话小女子,小女子有一事拜托,还请二位天师助小女子一臂之力……”说话间这位面容俏丽的孟婆竟然闪出了几滴泪珠来。周杰老爷子闻言笑道:“孟婆您老人家不用说我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您是想让我们帮你找到你的先夫万喜良,哪怕是转过几世都好,这事办起来难倒是不难,不过我就不明白了,假如说你的那位先夫万喜良,此时已经往生再过个十年才能来到您着奈何桥边,到时候他已经面目全非再也不会认识你了,自然对你不会有半分感情,你苦苦守候难道就是为了等待这个结局?”孟婆哭道:“周天师,小女孟姜在此已经等候千年之久,多个十年的我也不在乎了,即便是先夫万喜良面目全非也不再认识我,只待看他一眼,我便已心满意自,还望周天师成全……” 周杰闻言冷笑道:“好,真是其情可悯,不过在答应你之前,我老人家还有一些事情没有弄明白,还请您老人家为我答疑解惑。”孟婆道:“天师请讲,小女子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周杰老爷子道:“好,我问你,黑白无常作为阴神押送阴魂从来都是二神同行,你这个妇人如何可以避过白无常的耳目,单和这黑无常眉来眼去打情骂俏,即便是这黑白无常二神禀性有所不同,你感其恩德与二神交好也无可厚非,想来这黑白无常押送阴魂路经此处也不是一次半次了,何故今日你只言这黑无常的恩德,却丝毫不提白无常也有恩情,就算是你与这黑无常交情好于白无常,那也不至于半点情分皆无,为何你见到黑无常单独押送阴魂却丝毫不问白无常的去向?” 周杰老爷子这句话说出之后,这位孟婆脸上已经变了颜色,这时周杰老爷子笑眯眯的道:“解释不出来吗?那我老人帮你说说,那是因为你已经知道了白无常的去向,所以不会有此一问,你们知道我老人家与白无常走的近了些,不过黑无常我老人家也是见过的,还有一个问题,你连先夫万喜良都找不到,又怎能算出来我老人家姓周,还是个道门的天师?……” 第503章 长城万里高墙下 当初朝廷与万喜良约定的是这个问题解决之后便可以自由选择,如果愿意的话自然可以留在营中效力,高官厚禄不在话下,如果不愿意的话朝廷也不强求,但是要求万喜良能够随叫随到,毕竟万里长城乃是始皇朝最大的工程之一,除了自己的万年吉地,恐怕就要数这个万里长城了,既然是万里长城,其跨度便有万里之遥,谁知道哪一段的工程又会出现什么问题来?万喜良这种人才对于朝廷来说是可与不可求的,历经始了皇帝的统一战争,六国被秦国所灭,诸子百家的门人不是被诛杀殆尽便是隐入山林,再加上始皇帝焚书坑儒,存世的百家门人本就不多,能够现世的就更少了,因此这万喜良虽然很不愿意为朝廷卖命,但是朝廷还是舍不得随随便便的杀掉这个能人巧匠。为了能让万喜良一心为朝廷效命,始皇帝甚至特意的颁发了一道圣旨,责令全国各处的各级官员不得为难万喜良一家,所在之处如有需求无条件的满足,这也就是说,只要万喜良能够忠心不二的为朝廷督造好了这座万里长城,那么即便是侯爷也不能随随便便的为难自己了,只要自己还在工程上,自己的妻子孟姜也就不会再受到侯爷的欺压了,正因为朝廷解决了万喜良这个顾虑,这才使万喜良一心扑在万里长城督造的工程上一干就是两年。 这两年间万喜良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自己的妻子,可是苦于这万里长城出现了工程上的问题难以解决,自己一时半刻又无法得到解决的法子,这才拖延了这么久的时间。说来工程上出现的这个问题确实是一件棘手的问题。两年前万喜良来到现场之后不久,便看出来这问题的原因,并非是这些工匠偷奸耍滑出工不出力,也不是这建造这万里长城所用的墙砖烧制的质量不过关,而是这建造的地点出了问题。这个地点乃是这一片山水气脉中的气眼所在,所为风水学上的气眼,便是一个区域内山水气脉流通的位置,地下的气脉要通过气眼冒出来,通过山间的林木水土的滋养再由这一方水土吸收,从而便得到一方得天独厚风水气脉。如果在气眼上建造建筑物,就好比是堵住了气眼,风水气脉得不到流通便会成为死气,不久之后这里便会成为一方死地。好的风水气脉一旦形成,便有了一定的灵性,虽然不能像动物有了灵识修成妖灵之体,但是也有其自身的挣扎矫正的方式方法,这就好比是一个健康成熟的大活人被生生的捂住口鼻,他自然而然的要拼死挣扎,如果挣扎未果的话,大活人也就变成死人了,其体内的气息自然而然的也成了死气了。这万里长城屡屡倒塌便是因为气眼在自我挣扎矫正的过程,在长城的高墙还没有建到一定的高度的时候,这时候气眼中的气息虽然受到了一定的压力,但是这压力还不足以完全的堵住气眼,可如果这长城高墙按照规格建成后再加上城墙上的烽火台,这压力也就足够可以压住气眼了,这时这一方风水气脉就是自我挣扎自我矫正,震塌自己身上的这座高墙来保证自身气息的通畅,这要是用现代科学也是可以解释的,当这气眼上的压力达到一定的临界值后,便会引起其他山体区域压力的变化,从而产生波动造成地震从而导致长城城墙的坍塌。 孟婆说到这里的时候周杰老爷子皱着眉头向我看了看,从眼神中似乎透露出一种不太相信的神色,这段曾经发生的事情我肯定是没有办法来确定真假了,不过孟姜所言的这段关于风水气脉的描述确实准确无误的,我之所以敢肯定,是因为虽然孟婆说的只是从大体上进行的描述,不过她所言的这个意思,和全真掌教张永良张老道在一百单八佛塔阵中给我讲解《天罡图谱》时,讲到关于风水气脉总论的时候意思是一致的,那么如果孟姜所言万喜良在万里长城督造过程中发生的情况属实的话,那这段经历十有八九不是编造的,于是我对着周杰老爷子点了点头,表示孟婆的这番话我可以认可。 周杰老爷子见到我做出肯定的答复之后,皱着眉头沉思了一会,这时孟婆看出了周杰老爷子的疑虑,故意停下来等着周杰老爷子,周杰老爷子见到孟婆停了下来,这才开口道:“孟老婆子,你说的这个事情,我虽然没有听出破绽来,不过还有一个疑点我老人家不太明白,你说这个风水气脉的气眼上不能建造建筑物,可是多少代帝王都费尽心思的将自己的万年吉地建造在风水气脉的气眼之上,这又作何解释?”孟婆没有料到周杰老爷子有此一问,当下迟疑起来没了话说,这时我干咳了两声道:“那什么,周处长,您问的这个问题,和孟婆说的是两回事,不相干,帝王陵寝虽然都建造在风水气脉中,但是风水气脉的气眼并没有压住,而是事先了留了气眼走气的通道,虽然看上去帝王棺椁压住了风水气脉的气眼,那只不过是历朝历代的皇家为了愚钝世人而已,说那一代的皇帝谁谁谁死后和那一块龙脉融合一体云云,都是扯淡,要是真的压住了气眼,就算是皇陵不塌,那一块地方也成了死地了,周围百里范围内不说寸草不生,也绝对长不出参天大树来,这个周处长您就放心,对于风水气脉上的解释,孟婆没有说错。” 见到我开口解释了一番,周杰老爷子这才讪讪的一笑道:“原来如此,我说的呢,这倒是我老人家错怪你了,你继续说……”孟婆闻言之后答应了一声,向我投来一丝感激的神色之后,这才继续的讲了起来。 作为鲁班们的弟子,对于这种在风水气脉上进行施工的后果自然是十分的清楚,看出问题的所在,万喜良重新勘察地形,重新的将修订了万里长城的施工图后快马加鞭的飞奏秦王,秦王接到万喜良的奏报之后当下踌躇了起来,因为这个万里长城并非是从到尾按照顺序修建,而是根据不同的地段同时施工,这样的好处便是可以及时有效的将从全国各处调集而来的工匠们、各处烧制好的墙砖以及施工所需用的各类工具等等快速的集合到工程现场,这样便大大的减少了各地工匠和原料运送的时间,可这样做的缺点便是工程图一旦确定便不容修改,否则的话会重新布置工匠和原材料以及工具的集合方案,如此一来浪费的时间会更多。始皇帝便是在这上面开始犹豫不决起来,这时候侯爷第一个站了出来,出言诋毁王喜良乃是沽名钓誉之辈,怀恨朝廷令其督造万里长城,自己没有法子解决便口出祸众之言,随即在朝堂之上建议秦皇治其死罪,始皇帝知道侯爷与这万喜良有隙,不过考虑到一旦修改图纸,浪费许多时日尚且不说,如果各段长城的修建都效仿万喜良的做法,那这万里长城恐怕也建不起来了,当下虽然没有听从侯爷的建议治万喜良的死罪,可也没有听从万喜良的建议修改长城工程图。 命令传回了前方,万喜良当即如五雷轰顶一般,其实在这风水气脉上建造城墙也并非没有法子,而是这法子太过于逆天而且损阴丧德,虽然自己不是命令的下达者,可是自己却是执行这命令的刽子手,就好比当年的蜀汉刘玄德要匡扶汉室,而最终损阴丧德的确是手下出谋划策最多的那位诸葛孔明。在这段时间里,万喜良通过对以往城墙坍塌的情况作了详细的了解,如果硬要在此铸墙,便要牺牲万人的性命,以身殉葬来填筑这个气眼,这也就是说,如果自己一死,始皇帝便无法得知这个消息,也许看在自己以死明志的情面上,会修改城墙修建的线路,这样一来也就是救了这万人的性命。可是事与愿违,就在万喜良本来已经准备好了自己一死的时候,始皇帝的第二道命令下来了,限期三个月内如果无法解决这个问题,所有在场工匠全部以死罪论处,听到这个命令的时候,万喜良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在场工匠十万多人,万喜良实在不忍这些人全部死在这里。 万喜良暗地将整个消息传到了所有的工匠耳中,这些工匠中几乎都是一家老小都被抓到这里,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知道每家每户都无法幸免了,只好留着家里青壮年男子,由年纪最大的出来凑成了万人的殉葬队伍来填筑气眼。万喜良罕见的给所有工匠们放了三天的假,让家人们最后的团聚三天。三天之后万人全部处死,就在万人的尸体被丢到了地基坑中的时候,天空中凭空出现了一道利闪,直接将飘在营地上那面写着“秦”字的大旗劈的粉碎。这一道利闪惊呆了所有的人,这时工地上的官员急忙吩咐所有人立刻填土,一时间早已准备好的沙土石块纷纷倒入坑中,万喜良见到这一幕,仰天长啸一声之后,冲着东南的方向磕了几个响头之后,转身一纵跃下了万人坑中。 第504章 此身疑似入牢囚 孟姜来到长城脚下一路打探,这两年来虽然气眼问题一直没有解决,不过万喜良也没有闲着,凭着自己的手段发明和改进了不少的建造工具,这些工具大大的节省了人力,一时间万喜良的名字也在整个长城督造处响了起来,因此孟姜来到长城脚下的时候,各处的督造得知孟姜乃是万喜良妻子的时候,都非常的热情招待起来,不过孟姜一心着急见到自己的夫君,并没有在其他的督造出逗留,这些督造处的小官们感念万喜良的好处,从紧张的工期中抽调出来一辆马车,将孟姜送往万喜良所驻扎的那一片区域。 由于那个时代信息传播并不十分迅达,再加上城墙图纸上盖住了这一片山水气脉的气眼也属于皇家绝密的信息,因此其他的督造处此时还并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孟姜来到万喜良所监管的这一个督造出的时候,当地的官员得知这个美貌的妇人乃是万喜良的妻子时,脸上都不自觉的出现一种不自然的神色。孟姜虽然是一介女流,但是普通的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在孟姜的一再追问之下,督造出的官员还是编出了各种理由来搪塞孟姜,本想着孟姜在工地上住上一段时间便会离去,却不料这孟姜死了心要见到自己的夫君万喜良,住下来之后并不嫌弃工地上的吃喝粗糙和条件简陋,一住便是一个月。 在这个月期间,孟姜虽然心急如焚,但是表面上看起来却十分的平静,因为孟姜此时心里明白,先夫万喜良恐怕凶多吉少,否则的话万万不会这么久连见上一面都见不到,本来自己夫妇二人已经得罪了侯爷,这些下人们惧于侯爷的权势对先夫万喜良暗中下手也并非不可能,如果先夫万喜良已经遭到了毒手,自己也绝对不会独活于世。想通了的孟姜在工地上闲来的时候便帮着工地上的人们缝补衣物或者是干些洗洗涮涮的事情,孟姜的善良也都看在了众人的眼里,有道是纸包不住火,万喜良跃入万人坑的事情还是不小心抖落了出来。得知先夫万喜良的噩耗,孟姜心如刀绞可是表面上却心如止水,双眼不知不觉得落下一串串泪珠可是依旧为大家缝缝补补洗洗涮涮,又过了半个月之后,孟姜忽然找到了督造出的官员。由于万喜良的出现,这一段长城的城墙才修建而成,这也算是间接地救了所有人的性命,是以这些人一直以来对万喜良的这位遗孀孟姜夫人以礼相待,见到孟姜夫人来找自己,本以为这位孟姜夫人会提出辞呈回归故里,这位官员将已经准备好了的一些盘缠和朝廷发下来的抚恤金交给孟姜夫人的时候,孟姜夫人却并没有接受这些银钱,而是委托这位督造处的官员将这些钱全部采购牛羊用大锅煮熟,分与工地上的众人之后,自己留下一分上了长城来祭奠先夫万喜良。 诸事齐备之后这位官员便遣散了所有人的离开现场,留给孟姜夫人一点单独的空间,孟姜在城墙之上伏案而哭,哭罢多时指天大骂,原本想着祭奠完成之后自己便从城墙上一纵而下追随先夫而去,可不料自己骂到一半的时候,天空中忽然乌云翻滚,紧接着一道利闪从空中劈了下来,直接劈在了孟姜所设摆的桌案之上。这一道雷光直接将桌案劈成了两半。就在这张桌案被劈为两半之后,孟姜脚下忽然开始剧烈的抖动起来,不多时只听“轰隆”一声巨响,眼前顿时冒气一阵烟尘,等到烟尘散尽之后,孟姜睁眼一看,这时才发现刚才那一道天雷将自己身前的这一段长城的城墙劈的坍塌一截,而就在这坍塌的一截城墙的最底下,赫然躺着的就是自己的夫君万喜良的尸体。见到自己的夫君万喜良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孟姜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猛地仰天长啸了一声,随后纵身便从城墙上跳了下来。 督造出的官员被这一幕也吓得惊呆了,随即组织现场的人将万喜良和孟姜的尸体搬运了出来,然后指挥工匠们加班加点的修补这一段城墙,随后向朝廷奏表万喜良以及孟姜夫妻二人殉情的始末。始皇帝得知这一情况之后顿时大怒,当即找来那位出馊主意的侯爷大发雷霆,当堂革去了侯爷的爵位关在死牢之中。随后在大将蒙恬的陪同下亲自赶往长城脚下巡查。 此时正值寒冬腊月,万喜良和孟姜夫妻二人的尸身并没有腐坏,等到始皇帝见到了夫妇二人的时候感慨万千,这时督造处的官员出班启奏道:“皇上,自从万喜良坐镇督造处之后,督造出所使用的工具以及建筑方法都得到了很大的提高,特别是建筑质量这一块更是大大了前所为有高度,皇上请移驾观看……”始皇帝在这位官员的带领下直接走到了长城城墙的脚下,随着这位官员一声令下,身后几个军士忽然架着一把弓弩车走了过来,就在始皇帝不解的眼神中,这位官员当即下令军士放箭,从弓弩车上顿时激射而出数只弩箭直向城墙而去。只听“叮叮叮叮”的几声脆响,射出的这数只弩箭在钉在城墙上之后全部掉落了下来。见到这一幕始皇帝心里大惊,自己家的弩车有多大的威力自己清清楚楚,想当初灭六国时自己也曾经亲自指挥军士作战,亲眼见到从自家的弩车上发出的弩箭将六国的城墙钉成了筛子,在冷兵器时代,这样的威力的弩车可就好比现在的导弹一样,见到这样坚固的城墙,始皇帝当即心头火起,随即下令诛杀侯爷全家灭九族,厚葬万喜良敕封孟姜诰命,于长城脚下建立宗祠以享万世之香火。 孟姜讲完了前世的一段典故,周杰老爷子当下眉头皱了皱道:“孟老婆子,你所说的不过是当年那些往事,孟姜女哭长城的故事在我们阳世间也流传了千百年了,不说这各种各样的版本和当年的事实到底是怎么样,我老人家最关心的可不是这,孟老婆子,我们爷俩在你这浪费了这长时间,难道就是听你讲故事的?”孟婆淡然一笑道:“周老天师,正所谓没有前因何来后果,当年我从家乡一步一个脚印的追随先夫万喜良,死后魂入黄泉依旧追随先夫万喜良,虽说我们夫妇二人并非同时身死,可是这短短的几个月的时间,地府冥宫中给的解释是先夫万喜良早已投胎而去,我苦苦的在这里等了这么许久,可是这千百年来从未遇到先夫转世的阴魂,周天师,即便是上一辈的人转世往生改变了容貌,可就算是我认不出他来,难道他还认不出我来吗?”周杰老爷子闻言一愣道:“孟婆,你这话什么意思?转世投胎之后,怎么还可能认出你来呢?”孟婆道:“周老天师,您看我这小门小户的,只是为了来往的阴魂做上一碗孟婆汤,来洗去往生阴魂前世的记忆,既然我有法子洗去这些阴魂上一世的记忆,难道就没有法子恢复他们的记忆么?” 孟婆说到这里的时候周杰老爷子忽然点了点头道:“这么说的话我老人家好像有点明白了,你在这里不仅要为往生的阴魂洗去记忆,在这洗去记忆的同时还恢复了他们曾经的记忆,靠着这个法子来寻找你的先夫万喜良,不过一面洗一面恢复的,这不是有些矛盾吗?”孟婆笑道:“周老天师,这话听着矛盾,其实做起来一点也不矛盾,这孟婆汤并非只是一味的洗去记忆,其功效先是恢复前世的记忆,不论阴魂转世多少世,只要万郎想起来我,必定会有所异动,这孟婆汤的功效直到这些阴魂到了阎王殿接受了审判之后才会慢慢的消化直至洗去全部的记忆,否则话阳世间做恶之人,一旦记忆全部洗去,受到了应有的判罚却不记得自己所做出的坏事,只道是酷刑无故加深难免怨气大涨,到时候弄得地府冥宫个个都是厉鬼,恐怕这地府迷宫便一刻不得安宁了。” 孟婆这番话说完周杰老爷子当下开口道:“呦呵,高,实在是高,没想到你这个妇道自之人还有此心计,不仅能在暗中寻找你的万郎,而且还给地府冥宫减少了麻烦,孟老婆子,我老人家还真的是有点小看你了。”孟婆又笑道:“妇道人家懂得些什么,在您周老天师面前只不过是些小伎俩罢了,上不得台面,这些千百年来我苦守奈何前,却从未发现万郎一丝踪迹,周老天师不觉得有些奇怪吗?”周杰老爷子笑道:“这有什么可奇怪的,人得了权势忘了糟糠之妻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我看你的那个万喜良弄不好已经移情别恋了……”不等周杰老爷子说完,孟婆道:“周老天师误会了,小女子孟姜的意思是,就算万郎心有别情,难道见到我之后,连一丝诧异的反应都没有吗?如果身在此处,周老天师忽然遇到一位故人,即便是你们之间没有交情甚至是不共戴天之仇,难道周老天师能够视而不见么?小女子孟姜的意思是,这千百年来,先夫万郎从未离开地府冥宫,只怕是因为当年之事落入了地府冥宫的囚牢之中……” 第505章 盒中本非寻常物 听到孟姜如此说,周杰老爷子眉头紧锁,仔细的琢磨了一会之后低声的问道:“孟婆,老人家我问你一句,说是当初地府冥宫曾经发生过兵乱,你可知那一场兵乱发生在什么时候?”孟婆想了想开口道:“周老天师,地府冥宫那一场兵乱说来距离现在有些年头了,应该是在小女下来之前发生的事情,要是按照阳世间的时间算法的话,我估摸着应该在始皇登基前百年左右的光景。”周杰老爷子听完之后点了点头,喃喃的反复念叨着“百年左右百年左右……”年罢多时周杰老爷子忽然转过头来对我说道:“秦卓,秦始皇登基前百年光景可有什么大的历史事件发生?” 我闻言仔细的将脑子里的信息过滤了一遍,当年秦王嬴政十三岁登基,其大致的年份是在公元前二百四十年左右,再往前推一百年的话,正是春秋战国时代的风水岭,我立刻对周杰老爷子说道:“周处长,秦王嬴政登基前再往前推个百年的话,要说历史事件是不少,不过要是能够改变历史进程的大事件,恐怕要数那件发生在公元前三百四十年左右的马陵之战了。”周杰老爷子闻言眉毛一挑道:“哦?这个马陵之战是怎么个说法?”我开口道:“马陵之战是中国战争史上设伏歼敌的着名战例,这次战役中孙膑利用庞涓的弱点,制造假象,诱其就范,使战局始终居于主动地位。具体一点的说,当年魏国发兵攻打赵国,赵国向齐国求救,齐国应允救援,以促赵国竭力抵抗魏国。齐威王以田盼为主将,田婴,田忌为副将,孙膑为军师,运用‘围魏救赵’的战略,率军直趋魏都大梁,诱使魏军回救,以解赵国之困。孙膑使用‘减灶示弱’之法在马陵道设伏,一举歼灭了魏国四十万回救大梁的精锐部队,魏国上将军庞涓在马陵道自杀身亡,魏太子申被俘,经此一战魏国元气大伤,失去霸主地位。”我简要的将马陵道之战解释了一遍,周杰老爷子点了点头道:“原来就是这个围魏救赵的典故啊,你直接说就是围魏救赵不就得了,这么说来,看来这地府冥宫的水还真是不浅,要是我老人家没有估计错的话,孟婆你的万郎是不是成了阶下囚老人家我不敢断言,但是这个白无常和董伯召十有八九还真的成了阶下囚了……” 听到周杰老爷子这一番话出口,我当下有些着急的问道:“周处长,您这话从何说起,我们几人不都是白无常……”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忽然想起来此次我们的行踪不便在外人面前透漏,于是说到一半的时候急忙改口继续说道:“白无常亲自带领我们来到这地府阴间,他怎么又会刚回来便进了大牢呢?虽然说这个白无常也是一个阴神,可是我还是不敢想象这种小角色敢冒充阎君大人的法旨,更何况孙局也接到了阎君大人渡传过来的法碟……”不等我说完,周杰老爷子开口笑道:“秦卓,我们接到了法碟确实是真的,白无常也没有假传法旨,只不过他所传下来的法旨,是不是现在朝堂之上的这位阎君大人亲自下的就不知道了……”不等周杰老爷子说完,我急忙拦住道:“等下,周处长,您说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是不是现在朝堂之上的阎君大人?这阎君大人还分什么朝堂之上的和市井民间的不成?”周杰老爷子没有直接回到我,看着一旁的孟婆笑眯眯的呲着牙,这时孟婆开口道:“这位小天师有所不知,我们地府冥宫中的阎君也是有任期的,到了任期之后必须要退位,将地府冥宫的大权交出来让给继任的阎君大人。有些阎君大人很自觉,卸任之后便会道九幽冥渊中看守阴风木,不过也不是所有的卸任阎君大人都回到九幽冥渊中。”孟婆说完之后,周杰老爷子当即问道:“孟婆,先前白无常也曾经这么说过,不过他可没说过还有没去这九幽冥渊的卸任阎君,请问这些阎君大人生前乃是何人?另外,这些阎君大人没有到九幽冥渊中看守阴风木的话,他们回去那里干些什么?”孟婆道:“周老天师,阎君大人的任期并无规律可言,有的长有的短,每一位阎君大人卸任和下一任阎君大人继位,虽然都有说法,不过这些说法五花八门听来都不像是真的,卸任的阎君大人除了一部分流落到九幽冥渊中看守阴风木,剩下的一般都不会留在地府冥宫中,而是直接由继任的阎君大人安排转世,这样做也是因为便于继任者更好的管理地府冥宫。” 周杰老爷子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没想到这地府冥宫中也有这么多弯弯绕,要不是在这地方住上个一年半载的,恐怕其中的猫腻一时半刻也摸不出来,不过孟老婆子,我们爷俩途径于此,你应该也是得到了什么指示了,要不然的话,也不会偷摸的哄着我们喝下你的孟婆汤了……”周杰老爷子说到这里的时候,孟婆忽然跪了下来道:“小女子孟姜冒犯了周老天师,还望周老天师不计前嫌,不要跟小女子一般见识……”见到这个比自己大了不知多少岁的孟婆对自己下跪,饶是脸皮不薄的周杰老爷子也十分的不自在起来,当下急忙躲在一旁道:“别介别介,说归说做归做,怎么说老孟婆子您老这一把岁数可比我老人家大的都没边了,这么做可使不得,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老人家可不是那么抠搜的人,孟老婆子,既然你也是奉命来难为我们二人的,有什么我老人家就说什么,你这么坦白对我们说了这么多,是不是有求于我?”孟婆闻言再次附身对着周杰老爷子深深一礼道:“周老天师,实不相瞒,小女子确实接到了上峰的命令,如果遇到你们二人,想方设法令你等二人服下我的孟婆汤,小女孟姜虽然听名于地府冥宫,不过小女孟姜守在奈何桥边也渡过了千年的春秋,朝堂之上的阎君大人说来不知道小了我多少辈,就算我阳奉阴违,阎君大人也未必敢将小女子怎么样。之前两碗孟婆汤,也是小女有心向试探一下二位天师,小女子孟姜确实有一个不情之请,还请二位天师仗义出手……” 不等孟婆说完,周杰老爷子直接开口说道:“你的意思是说,想让我们二人进入九幽冥渊中,替你寻找你的万郎?”孟婆道:“正是如此,如果二位天师能够助小女子一臂之力,小女子必定追随二位天师,但有差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周杰老爷子道:“这倒也是个法子,不过凭借我们二人的修为,想出入这九幽冥渊,恐怕还难以做到……”不等周杰老爷子说完,孟婆当即说道:“周天师有所不知,这九幽冥渊中虽然凶险,不过也并非是只有阎君大人才能进入,小女孟姜偶然得知一处可以不受约束自由出入九幽冥渊的路径,不过……”“不过怎么了……”看着孟婆拉出了长音,我忍不住问道。孟婆看了我和周杰老爷子二人一眼之后这才说道:“不过沿路之上有阴蛛驻守,这阴蛛体型巨大而且数量甚多,要是没有两下子的话……这也是之前为何小女子要试探二位天师的原因。”“哈哈哈哈……”听完孟婆的话周杰老爷子当下忍不住大笑道:“我以为什么呢,就这个啊,对于别人来说这些东西也许是个威胁,可是在我老人家面前,还不值得一提,去是可以去,不过可有一样,自从我们进入到这黄泉路一来,一路上都难以躲过你们地府冥宫的耳目,要是这些零碎甩不掉的话,这可有些棘手……” 孟婆闻言一笑道:“周老天师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可知你们的行踪对方为何如此了如指掌?”“为何?”孟婆嫣然一笑伸手向我们身后指了一指,这时周杰老爷子忽然明白了过来,直接将我们身后的背着的阴风方盒取了下来,打开之后一看,这才发现了其中的关键,只见包裹中的假的阴风方盒上,竟然印着一只掌印。见到这只掌印,我们立刻明白了过来,我们身上的阴风方盒早已经被掉了包,不过这手段当真巧妙无比,在我们二人身上偷梁换柱还能让我们二人丝毫没有察觉,周杰老爷子当下也忍不住开口夸了几句。这时孟婆走了过来道:“二位天师,你们二人身上所负的盒子中所盛并非寻常之物,乃是正宗的阴风木的残枝,也就是根据阴风木特有的气息,你们二人的行踪才无法隐藏……”说着孟婆忽然转身进了茅屋,不多时之后从茅屋中出来,手中拿着两封信笺道:“二位天师,如果见到万郎,请将此信笺交付万郎手中,另外,这一封是进入九幽冥渊的路线图,二位天师请将身上的阴风木盒留在此处,如此二位行踪便不会再有人可以探知……” 第506章 忘川尽处是阴蛛 周杰老爷子丝毫没有犹豫便将孟婆递过来的两封信笺装了起来,装好之后周杰老爷子笑眯眯的看着孟婆道:“孟老婆子,没看出来啊,你个妇道人家心眼还不好,看来这些年你除了卖你的孟婆汤以外,也没有闲着,这幅地图还有你刚才说的那些个阴蛛……”不等周杰老爷子说完,孟婆嫣然一笑道:“周老天师,信中地图乃是二位无常真君所绘制,这二位阴神大人会有些公务需要出入九幽冥渊,一来二去的次数多了,二位阴神对那里的地形也自然而然的熟悉了,小女子孟姜和二位阴差大人还是有些交情的,虽然小女子没有亲身去游历一番,不过想来这二位阴神大人也不会弄张家地图来骗我这个妇道,至于这阴蛛么,其实就是比普通的蜘蛛大上一些,九幽冥渊属于极阴之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地方就生出来这些阴蛛,这些阴蛛本来是依靠九幽冥渊中渗透出来的阴气存活,因而这些阴蛛也是极阴无比的,万万不可别沾染上这些阴蛛的丝线,否则的话,阴蛛身上的阴气便会顺着丝线瞬间注入到天师大人的体内,到时候……” 听到这里周杰老爷子一摆手道:“行了行了,到时候再说,最后一个问题,从这里抄后路进入九幽冥渊,大概需要多久的路程?”孟婆道:“以你们二位天师如此步行的话恐怕需要一天才能够到阴蛛岭,翻过阴蛛岭之后便会见到一口寒潭,此潭水名曰九幽泉,你们二人跃入九幽泉之后,便进入了九幽冥渊。这些地图上都记载的很清楚,不过为了二位天师能够快去快回,小女孟姜这里有些小玩意要赠与二位天师,要不是老天师您多嘴问了一句,小女子差点忘记了……”说着孟婆转身回到茅屋中,出来之后手里多了一个麻布的包裹。孟婆当着我们二人的面将整个麻布包裹打开之后,从一大堆的杂物中捏出两张黄纸折成的纸马道:“二位天师,这两匹纸马就作为二位的此行的脚力了,如何操控这纸马的法门都写在上面了,二位天师一看便知,另外,包裹中还准备了一些吃喝之物,以备二位天师路上之用,二位天师回来之际,还请将这两匹纸马还给小女子,实不相瞒,非是小女子小气,这两张纸马还是先夫所遗之物……” 我们二人边听孟婆说话便查看包裹中的物品,除了这两张纸马以外,包裹中竟然还准备了一大包肉干,周杰老爷子捏起一粒放在鼻前闻了闻道:“孟婆,没想到你这里竟然还有这么新鲜的牛肉干,这些不知这些东西你是从哪儿弄来的?”说着周杰老爷子又拿起一个瓷瓶,拔出瓶塞子放在鼻前闻了闻,一股淡淡的酒香顿时飘了出来。孟婆嫣然一笑道:“二位天师,只要还没过这奈何桥,这里便不算是完全意义上的阴间,所以小女子这里可以弄到一些阴阳二界都可以使用的东西,小女子在此千年,时常思念阳间事物,因此委托二位无常大人从阳间弄些吃食过来,肉干是我们那个时代比较贵重的吃食的,不知道是不是这些年来小女子的手艺生疏了,做出来的肉干总觉得不是当年的那种味道了,当然这些东西对于二位天师大人来说就显得有些太过于简陋了,不过这也是小女子能够准备到最好的东西了,还请二位天师大人不要嫌弃才是,瓶中乃是小女闲来无事用搜集来的露水酿成的蜜酒,可以提神解渴,二位天师不妨可以多饮用些。” 孟婆说完周杰老爷子冲我微微的点了点头,看这意思是说这些东西都没有什么问题,当下我急忙将麻布包裹打成了一个十字结然后背在了肩上,这时周杰老爷子才冲着孟婆道:“孟老婆子,你还真是有心,既然上面有命令下来让你对我二人下手,如果我们就这么一走了之的话,那你……”孟婆道:“这个二位天师不必担心,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小女子自有应对之法,只不过小女子确实不知道究竟是何方神圣在背后主导此事,也无法帮助二位天师大人了……”周杰老爷子道:“你知不知道也没关系,老人家我知道,行了,这两个盒子就交给你了,你自己多加小心。” 说完之后我们二人便与孟婆道别,出了院子之后,我们二人当即按照纸马上所写的法门激活了这两匹纸马。纸马被激活之后当即仰天嘶鸣一声之后,我们二人翻身上马,按着图上所画的路线狂奔而去。 胯下之马虽然是由纸马所化,不过奔跑起来竟然不比真马慢,直觉一阵马蹄声阵阵,两边景象倒飞如流,转眼间我们二人已经沿着忘川江走出了远远的一段距离,这时回头看去的时候,那座奈何桥已经远在天际化成了一个小小的黑点。又跑了大概有一个小时左右,这时两匹纸马忽然停身立住,周杰老爷子手搭凉棚向前方看了看,看罢多时一翻身从马背上落了下来,紧接着口中念咒收起了纸马放入怀中,这才冲着我笑道:“秦卓,下来,到地方了。” 我闻言也跳了下来收好了纸马,顺着周杰老爷子的指尖看去,只见不远处一座并不是很高的山岭拦住了去路,忘川江的河水流到此处水流小了很多,也不需用桥直接便能走过去,我们二人跨过万川江循道而行,走到山岭前的时候,一座残破的石碑立在山岭前,上面刻着三个大字:阴蛛岭。见到“阴蛛岭”这三个大字的时候,周杰老爷子眉毛挑了挑,看着这并不十分难以翻越的山岭不知道在思索这什么,这时我开口道:“周处长,咱们当真要为了孟婆以身犯险,赵无量当时说孙局的意思可是让咱们看看热闹就好……” 第507章 遍野荆棘寻古径 周杰老爷子闻言看了我一眼道:“此一时彼一时了,孙连海那小子我老人家早就摸出他的脾气来了,你以为我老人家这么死切白嘞的折腾为什么?要是孙局知道了董伯召那小子陷阱了九幽冥渊中,他小子准得比我还着急,要是董伯召出了什么事,我看这个孙连海怎么跟老白头交代,到时候白秀珠哭的跟泪人似的,我看他怎么收场。”我闻言当即开口说道:“周处长,敢情这都是为我那秀珠师妹啊,老董在局里多年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有苦劳也有疲劳,怎么到了节骨眼上,你们顾忌白家的感受,这要是老董知道了,不知道要有多伤心。”周杰老爷子笑道:“好你个小兔崽子,能耐没学会多少,挑毛病的本事倒是涨了不少,你以为我们这么看重白家,真的就是老白头和孙局之间的交情吗?还不都是冲着那个小子,三十大几的眼瞅着就奔四张去的人了,我老人家这岁数的时候,都儿女双全了……”看着周杰老爷子得意洋洋又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我又问道:“周处长,就凭孟婆那几句话,您就那么肯定董伯召和白无常都困在九幽冥渊中?”周杰老爷子白了我一眼道:“你想想,咱们爷俩刚下来,这小子和白老鬼就被人掉了包,一直到现在咱们的行踪都被人家看的清清楚楚的,在这地府冥宫中,谁还能有这么大的能耐?既然准备要将咱们爷俩留在这地府冥宫中,自然要软的硬的明的暗的都来试试了,你出道的时间不长,再加上雷云观的名头也不是那么响亮,说句不好听的,在道门中,你们的雷云观还不如你大师傅雷瞎子的名头响亮,这地府冥宫的人自然也就对你没有什么了解了,因此以往出的这些幺蛾子,主要是针对我老人家的,到现在我老人家到时有点明白了那个老艄公的话了,他的意思是让我们二人不可太过张扬,这话里话外的意思还是说你要少出手,我老人家冲在前头,到了时不可解的时候,你小子再出手,你的招式太霸道,一出手难免会引起人的注意……”说到这里的时候,周杰老爷子向四下里看了一眼继续说道:“既然白无常是来请我们出山的,事情没有办就先折了我们的人马,肯定是说不过去的,因此在这地府冥宫的一亩三分地里,白无常还会拼老命保着董伯召的,他知道保住了董伯召就是保住了他自己,当然了,只是这些个虾兵蟹将的话,还不足以给董伯召造成威胁,可是毕竟这地府冥宫也是六道之一,我们都是第一次下来,谁知道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厉害的角色,既然白无常公开的和我们站在了一起,也就是说白无常的行踪便已经暴露了,因此一不做二不休,这背后的神圣才将白无常和董伯召一起困入到九幽冥渊中,白无常作为地府冥宫的阴神,对地府冥宫十分的熟悉,除了这九幽冥渊,老人家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困得住这个大神的。你再想想,我们在孟婆那里见到黑无常的时候,黑无常为何会那么惊慌,以他那个揍性,见到一般二般的都是趾高气昂的,为什么这一次会是这一幅样子?别说因为孟婆在场他有些不好意思,其实黑白无常和孟婆之间也是干干净净的,既然没有不清不楚的事情,没有什么理由会这样一幅样子……” 我按着周杰老爷子的说法自己嗒嗒滋味,这个老爷子所言确实很有道理,可是其中的关键我还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见着仍然是一脸蒙圈的我,周杰老爷子怅然长叹了一声道:“这个你都想不明白吗?白跟了文辉那小子一场了,那小子的心眼你是一点都没有学到手,黑无常见到我们二人却没有发现白无常的身影,凭借他们两位大神的交情,肯定知道我们和白无常的行动计划了,这时只见到我们却没有见到白无常,心里就明白白无常肯定是出事了,这哥俩的交情可不是一天半天的了,这才匆匆离去,不是准备张罗人便是张罗事要搭救自己的兄弟了,不是我夸张,除了九幽冥渊,恐怕这十八层地狱也关不住黑白无常这二位爷,因此当时黑无常就应该已经想到了白无常此时已经被关在九幽冥渊中,既然白无常在那里,董伯召肯定也一定会在那里了,现在事情还没有到那个地步,因此这背后的神秘人物也没有必要将董伯召赶尽杀绝,一旦事情有了变故,也好用董伯召来作为筹码,换取我们阳世中的道门势力不干预此事,甚至倒打一耙助他们一臂之力……”我忍不住又问道:“周处长,您说这到底是何方神圣跟我们过不去?”周杰老爷子嘿嘿一笑道:“也许这个神圣还真的不是跟我们有什么过不去的,不过也不好说,走着看,到了九幽冥渊再说……” 说到这里周杰老子便不再言语,打开地图看了一会之后开始在这阴蛛岭脚下搜索起来,我跟在周杰老爷子身后又走了片刻,杂草丛中一条小路若隐若现的出现在眼前。见到这条小路之后,周杰老老爷子随手拔起一根已经干枯了野草放在鼻尖闻了闻,随后丢掉手中的野草道:“就是这里了,阴气很重,我们一旦踏入这阴蛛岭,里面的阴蛛便会感觉到我们身上的生人味,到时候群起而攻之的时候,秦卓你小子可有应对之法?”我笑道:“周处长,您刚才不是还说我一出手太过霸道吗?对付阴蛛这东西还是您老人家出手比较合适……”周杰老爷子闻言笑道:“好你个小兔崽子,踢皮球倒是踢的挺准,不过你说的倒是也对,这里已经是九幽冥渊的边缘了,要是你轻易的出手的话,也确实太容易引人注目……” 第509章 九幽泉边人形显 paoshuba.com 眼前的这一汪潭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景致,要不是一块歪歪扭扭的木牌子上面写着“九幽泉”三个隶字,恐怕一百个人见了得有九九个人以为这只是个臭水沟而已。这九幽泉的水面不过就只有仅能容纳两三个人的大小而已,这个尺寸别说是潭水,就连城里的澡堂子里的大池子恐怕也比这九幽泉大上许多。 周杰老爷子看着这个九幽泉直咂么嘴,回头看了看身后时不时冒出的一半个的阴蛛,又转过头来看着我道:“秦卓,你说这个就是九幽泉,就这么个水坑洗个澡我老人家还嫌小呢,也不知道这水干不干净热乎不热乎,你看是不是……”周杰老爷子这话没说完我便知道这老东西心里存着什么打算,当下拦住口道:“周处长,您这么说可就让我这个做后辈的有些不好意思了,您看您这么大的岁数,冲锋陷阵的还都抢到头里,这个说起来可真就是让我们晚辈敬佩的了,说实话我真是不忍心让您老人家先去探探路,是,现在我多多少少的有两下子,可是要是没有您老人家在我身旁主着点事儿,我还有点心虚不能自理,万一您自己先下去出了点什么意外的话,这可让我们后辈如何面对局里的老老少少?周处长,我看这一次干脆就当是您老人家给后辈一个锻炼的机会,那什么,还是老规矩,一起,有您老人家在前面给我把这点舵,我心里也踏实多了……”不等我说完,周杰老爷子顿时笑道:“好他妈小子,看来文辉肚子里面那些弯弯绕也学会了点,说你没有长进那还是我老人家冤枉你了,你小子也学会在我老人家面前抖机灵了,秦卓,告诉你不是我老人家怕脏怕累,主要是我现在这个岁数,身子骨也不比从前了,这老寒腿一来劲啊,那个钻心的疼啊,其中痛苦你们年轻人可不知道,其实按理说来我老人家应该是走到前面的,谁让我是前辈呢,我们当领导的讲究的就是要起个带头作用,要不还要领导干什么?可谁知道这水干不干净,是凉的还是温乎的,要是温乎的倒也没什么,要是凉的话……” 周杰老爷子话音尚未落,只见眼前的九幽泉中忽然“咕嘟咕嘟”的冒起了气泡,随着这一阵阵气泡的涌出,水潭之下一些枯枝烂叶随着气泡都翻滚了出来,一股腐败的潮气随之而出,时不时还能看见几根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白骨在水中翻滚几下。见到这一幕我和周杰老爷子当下也没了耍小心眼的心思,周杰老爷子见到气泡涌出之后当即大喝一声道:“快退后,这里面有古怪……”周杰老爷子一声大喝之后我们二人早已经远远的退了开去,九幽泉中的气泡翻滚之势越来越大,不多时忽然这九幽泉中泛起一朵巨大的浪花,紧接着从这九幽泉中伸出几只黑漆漆的触手来。 见到这几根触手伸出来之后,不等周杰老爷子发话,我早已挥舞双臂,两道风刃随势而起,空气中两道刀影直向这触手劈去,只听得“铛铛”的两声脆响,漆黑的触手被我的风刃劈中之后毫发无损,依旧从潭水中慢慢的向我们伸了过来。周杰老爷子见状开始大骂道:“好他妈的贼婆子,这里面有个这么大的玩意事先也不通知我老人家一声,原来那些阴蛛都是个小角色,这他妈大个的才是正主……”周杰老爷子痛骂之时已经远远的退了出去,这时整只的巨大的阴蛛已经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这只阴蛛的身子竟然占据了整个的潭水水面,就在这阴蛛出现之后,九幽泉之上忽然雾气升腾,片刻雾气消散之后,一个一袭黑衣长发的女子出现在我们眼前。周杰老爷子见到阴蛛化成了一个妙龄女子,这才的走到我的身旁说道:“这是怎么个情况,不是阴蛛吗?怎么变成了小娘们……”这句话说完之后,这个黑衣女子忽然开口道:“这么多年来,想从这里进入九幽冥渊的人不在少数,你们能走到这里见到我也当真不易了,听我一句话,现在回头是岸还来得及,否的话这阴蛛岭上的残尸就是你们的下场……”周杰老爷子听罢之后笑道:“姑娘,我看你年纪轻轻的为何手段如此毒辣,听我老人家一句劝,所谓妖物修成人形,并非一朝一夕之力,想必你也历经了不少的艰辛,姑娘,如果你放弃这九幽阴森之所,换到阳间春光明媚之处,一言一行皆已善为本,百年后你也未必不能位列仙班,何必身处这九幽阴森之所,如此暗无天日的修行,我看未必是正途……” “我无意与尔等为敌,尔等也不要再挑战我的底线,我再重复一遍,如果尔等肯浪子回头,蛛儿便以为两位从来没有来过,虽然你们二人身上都有法器傍身,一身道法修为不差,不过这里乃是九幽极阴之所,二位又是真身,若动起手来,两位恐怕要吃亏……”不等这阴蛛说完,周杰老爷子笑道:“原来姑娘你叫做蛛儿,恩,名字不错,这么好听的名字却配上这身打扮,真是可惜了得了,姑娘你说完了也听我人家说一句,不错,姑娘你火眼金睛看出来我们二人是真身而来,当真也让我老人家佩服的紧,不过话说回来,要是没有点要紧的事,守着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不过,谁会屁颠屁颠的跑到这里来,既然你无意与我为敌,我也不是心狠手辣之辈,我们二人进入九幽冥渊一是受人所托,二是看望一位故人,说来也有些不好意思,这位故人可不是因为做了什么坏事被押送到这里来的,而是跟我老人家一样,着了道被地府冥宫的人骗来这里的,这么说姑娘你明白了,老人家我不知道九幽冥渊中有什么宝贝让这么多人惦记着,我们二人只不过是要求把我们的人带走,九幽冥渊中就是有金山银山,我老人家也绝不动半分心思。” 阴蛛闻言冷笑了一声道:“原来如此,这么说,你们是来救人的了……” 第510章 丝线化金穿古树 周杰老爷子仍然一副嬉皮笑脸的说道:“蛛儿姑娘,你这么说也可以,不过怎么说的话其实我们的宗旨只有一个,不愿意与你为敌,搁着你的拿着我们的,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我们回我们阳间吃喝拉撒,你在这里恪职尽守,你让我们进去,咱们各取所需还不伤和气,何乐而不为呢?”周杰老爷子话音刚落,蛛儿冷笑了一声道:“二位真是有些异想天开,我最后说一遍,要么就此回头从哪儿来的就回到哪儿去,要么就留在这里与我作伴,二选其一,再要啰嗦的话……”说到这里的时候,只见蛛儿素手轻轻一扬,一道白线从手腕中激射而出,直接穿过了不远处的一根枯木的树干,又见蛛儿手腕微微转了转,只听得“咔嚓”一声巨响,这一根两人合抱般粗细的枯树干竟然随着白练的转动直接被切成了数段,紧接着轰然倒地化作了一堆碎粉末。 蛛儿露了一手之后轻蔑的看着我们二人,随后手腕往回轻轻一扥,这只白练一样的丝线并没有即可收回到自己的腕间,而是围绕在蛛儿身旁漂浮在空中,就好像是随身携带的飘带一样在空中摇曳,再加上这阴蛛化为人形之后相貌俊美,此时这样一幅场景倒是显得有些飘飘然如神仙之概。周杰老爷子皱着眉头看着蛛儿露了这么一手,当下有些不客气的说道:“蛛儿姑娘,我敬重你千年修为,对你礼数有加,不错,这一手活确实有两下子,你的阴蛛丝居然能够修炼出金属的光泽,看来道行着实的不浅,按理说到了你这样的层次,和我们阳间的世人无疑,甚至在休养和思想层面上还要高于普通的世人,何故冥顽不灵一味在此处留难我等二人,如果其中还有什么隐情的话,蛛儿姑娘但说无妨,有一说一有二说二,话说开了就好,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不能谈的,不过话说回来,要是你凭着自己的修为不浅妄想阻挡道门天师脚步的话,说句不算是大话的大话,在我们阳世间千年的妖物也不是没有,除了个别的运气好的渡劫飞升以外,剩下的都是些什么下场,别说就是一只小小的阴蛛,白蛇听说过没有,就是那个名动天下的白蛇精白素贞,一千五百年道行的白蛇,不是一样被我们道门中人收拾了吗?” 蛛儿闻言皱了皱眉头道:“二位是天师?不可能,二位既然是天师,自然知道这九幽冥渊乃是什么所在,凡人真身是不可出入九幽冥渊的,别说你们进不去,就是进去了可也出不来了,看在天师名号的份上,小女子不与你们二人动手,二位天师大人还是即可离去的好,还有,不管你们二人是真天师还是假天师,小女子就当你们二人是货真价实的道门天师,有一点我还是要纠正一下,当年白素贞乃是败在了佛门高僧之手,并非是你们道门有什么大的神通,好了,时间不早了,小女子就此别过……”蛛儿说罢之后再也没有要与我们废话的意思,当即转身就要隐入九幽泉中,这时周杰老爷子忽然大喝一声道:“慢!”已经转过身去的蛛儿听到这一声大喝立刻又转过身来,冷冷的看着周杰老爷子等着他的下文。周杰老爷子笑道:“蛛儿姑娘怎么说也是在咱们爷俩面前露了一手,正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秦卓,咱们是不是也得意思意思,让人家姑娘看看咱爷们的手艺,否则的话可就让人家姑娘把咱们看扁了。”周杰老爷子的这番可谓正说到我心坎里去了,我早己有心和这位蛛儿姑娘一较高下了,听到周杰老爷子发话,我顿时答道:“周处长您老人家说的不错,来而不往并非君子所为,不知道咱们要如何招待这位蛛儿姑娘呢?”周杰老爷子立刻回答道:“那还有什么可说的,招待人家姑娘当然要拿出来点露脸的东西了,不过你小子有劲我知道,搂着点,别太过了,传出去说咱们一老一小两个大老爷们合起来欺负一个小娘们,我这张老脸可没处搁……”“哎呦,周处长,没看出来啊,怎么你老人家现在也讲究起来怜香惜玉了,是不是看人家蛛儿姑娘年轻貌美的动了心思了,我可得提醒您老人家一句,这事可得小心,别看人家长的是不赖,完了事人家给你生下一窝小蜘蛛,我看你老人家怎么跟我家周大妈解释……”不等我说完,周杰老爷子当即冲我笑骂道:“好他妈小子,敢编排我老人家了,怎么着,我老人家管不到你们三处是不是?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你这个小兔崽子……” 我们二人一唱一和之际,早已经把面前这个化为人形的蛛儿姑娘气的粉面通红,当即猛地一甩手腕,一道泛着金属光芒的丝线随即便向我们二人激射而来,周杰老爷子眼疾手快,当下一伸手抓住我的后辈向后退去,这一道白练一击走空之后在地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痕迹,随即地上泥土颗粒忽然爆裂开来,从地下又钻出这道丝线猛地向我激射而出。 我一把推开周杰老爷子当即气贯全身,单掌化刀虚空直向这道丝线虚劈而去,凭空一道刀影直接与这丝线撞在了一起,就在刀影和细线刚刚接触的那一瞬间,刀影立刻消失不见,同时这枚丝线竟然势头不减的继续向我冲来,眼看着这道丝线就已经伸到了我的梗嗓之前,二人合抱般粗细的树干都不能禁不住这阴蛛的丝线,何况是我的梗嗓?说时迟那时快,眼瞅着我已经避无可避的情况下,我一把直接将伸过来的丝线抄在了手里,这丝线接触到我的手时就好像感觉到了什么似的,瞬间便在我的手腕上缠绕了数圈,一股阴冷无比的气息从手腕上传了出来,这时站在不远处的阴蛛冷笑道:“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看你往哪儿跑。” 第511章 古来圣贤有重器 蛛儿姑娘说完之后当即猛地手里的丝线,顿时一股强大的力量传了过来,我随即单臂较力猛地往回一拽,一拉一扯之际这根丝线在空气中被我们抻的笔直,对面的蛛儿见没有将我拉过去,顿时两手同时紧扣手腕全身使劲使劲拽去,见到这一幕我忽然童心大起,凝结气息再次放出火心之气,一朵金黄色的火焰顿时又出现在我的手上,火心之气出现之后整条丝线全都沐浴在这火光之中,蛛儿发出的这道丝线顿时被火心之气燎成了一堆粉末,失去了平衡之力的蛛儿顿时向后摔了出去,一屁股就坐在了九幽泉边上的泥土上。 见到自己被我的小把戏愚弄的狼狈不堪,这位蛛儿姑娘当即恼羞成怒,伸出手来无根手指骤然伸长,从指间出陡然射出五根丝线直冲我而来,我拔出身后的雷光桃木剑迎着这五根丝线就挡了过去,只听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不绝于耳,雷光桃木剑就好像是打在了五根钢筋上一样,发出了阵阵金属的声音。这时我忽然明白了过来,原来这位蛛儿姑娘也深谙五行之道,此时这位蛛儿姑娘的修为,怕是也达到了可以五行转化的层次,只不过这位蛛儿姑娘没有我的运气好,并没有集齐全部的五行之气。 蛛儿见到我拔出了雷光桃木剑,剑锋过处雷光闪闪,于是操控着五根丝线巧妙的躲避我手中的雷光桃木剑,看来这位蛛儿姑娘对我身上的雷霆之气也颇有几分忌惮之意,不过虽然这位蛛儿姑娘有意避开我的雷光桃木剑,但是攻击的势头却是一点没有渐弱,见到我手中的雷光桃木剑威力无比,转而操控着五根丝线向我的下盘攻来。我施展竹林步法一时间凭借灵活的走位蛛儿姑娘也拿我我可奈何,看准机会就在一条丝线攻到我身前的时候,猛地将手中的雷光桃木剑在这条丝线上一缠,缠住这条丝线之后紧接着双手紧扣剑柄,挥舞着雷光桃木剑带动着缠在剑身上的这条丝线向其他四根丝线缠去,蛛儿姑娘没有料到我会有此一手,急着想抽回被我缠住的这根丝线,于是挥舞着这四根丝线继续向我袭来,这一下正合我意,我抡着雷光桃木剑上下翻动,片刻之后五根丝线竟然紧紧地缠在了一起,就好像是搓麻绳一般将五根丝线硬生生的拧成了一股。 蛛儿见到剑身上紧紧缠绕的这根麻绳当下眉头紧皱了起来,双臂使劲拽了几下还是没能将我缠住的丝线拽回去,这五根丝线本就是从蛛儿姑娘手指间激射而出,这时好比是这一只手已经被我牢牢地控制住了,蛛儿姑娘恼怒之时忽然伸出另外一只手,就在准备再次伸出丝线开展攻击的时候,见到我双手已经牢牢地牵制住自己之后,伸出的这另外一只手停滞在半空中又落了下来。在一旁看热闹的周杰老爷子这时候开口笑道:“好他妈小子,对付小姑娘倒是真有两把刷子,怪不得年纪轻轻的就能娶到媳妇,不像董伯召那孩子,老大不小了还是刚刚谈了几天,生怕这事黄了……”别看我制住了蛛儿的这一只手,其实这几下我也累得不轻,见到周杰老爷子还有心开玩笑,我当即开口说道:“周处长,我的任务完成了,下面的事是不是您老人家还得受受累,接着跟这位蛛儿姑娘好好唠唠,看看到底是怎么个意思。”周杰老爷子道:“你不说我倒是忘了,我说蛛儿姑娘,你也看见了,我们并非是寻常之辈,来此也不是与你为敌,只要让我们过去……”不等周杰老爷子说完,蛛儿幽幽的开口说道:“你们就这两下子吗?那也当真有些太自不量力了……”话音刚落蛛儿单臂猛地阵,被我缠住的丝线顿时碎裂成无数的小段入到脚下的泥土中,转眼前我手中的雷光桃木剑上便干干净净的没有一丝一毫的丝线存在。 这时蛛儿狞笑着从身后忽然摸出一把小香炉来,这小香炉呈黄褐色,整体分为两层,就好像是一个葫芦一样的外形,与葫芦不同的是,上下两层的肚子都不是圆的,而是见棱见角的方形,蛛儿将这香炉掏出来之后,周杰老爷子当即脸色大变,快步走到我的身前道:“蛛儿姑娘,你这是干什么,招待我们也不用这样?”周杰老爷子开口之际我双腕上的玄火双环开始颤抖起来,不知不觉间竟然发出一阵“嗡嗡”共鸣之声。见到玄火双环发出异状,我也知道此物非同小可,这时蛛儿也见到了我双腕上已经开始共鸣的玄火双环,不过还是轻蔑的看了一眼道:“怎么,你认识这个东西?”周杰老爷子笑道:“那什么,蛛儿姑娘,刚才不是说的好好的吗,动动手咱们就动动手,没事就总是拿家伙什说事,这有什么意思,不是我老人家看不起你,你要是凭借此物赢我们爷俩那可不光彩,那可不算是你的能耐,我们爷俩敌不过这个玩意,也不算是丢人现眼。” 我一边盯着眼前的蛛儿一面问道:“周处长,这东西到底是个什么玩意,这么有来头?”不等周杰老爷子开口,蛛儿倒是也开口问道:“你当真认识这东西么?”周杰老爷子讪讪的笑了一下道:“这东西看上去不起眼,拿出来恐怕认识的人还真就不多,不过要是说出来的话恐怕这普天之下还没有几个人没听说过的,要是我老人家没有看错的话,此物乃是上古神器之一的炼妖壶,蛛儿姑娘,见到此物有些事情我忽然想通了,作为一只普通的阴蛛,在这里通过特殊的环境纵然可以存活千载,不过这一身的修为去并非是你辛辛苦苦修习所得,这上古神器炼妖壶才是你化形成人的最大倚仗,这样的炼妖壶都用来镇守九幽冥渊之外的九幽泉,那这九幽冥渊中看来还有更好的东西了,阴兵符只是一个幌子……” paoshuba.com 第512章 千年一叹岁月殊 听了周杰老爷子的话,蛛儿并没有立刻出手,而是边把玩着手里的炼妖壶边幽幽的说道:“既然你能够识得这炼妖壶,定然也知晓这炼妖壶的厉害了,还是那句话,念你们这一身修为不易,赶紧回到阳世间去……”不等蛛儿说完,周杰老爷子当即拦住道:“等下,蛛儿姑娘,我们的来意你也是知道的,如果蛛儿姑娘还心存疑虑的话,这样你看如何,我们二人带你守在这里,你辛苦一趟替我们进入九幽冥渊中把我们的人捞出来,有道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说不定加上这点善业的话你就可以位列仙班了,你说这样多好。这地方连鸟拉屎都不会来,你守在这里有什么意思,再说这么一会工夫也不会再有什么其他的人想打这里的注意了,即便是有,凭借我们二人的手段,一般二般的恐怕还不够看……” 蛛儿姑娘听罢之后冷冷笑道:“把你们的人捞出来?你倒是说的轻松,你的人是人,我的阴蛛便不是生命了吗?二位打的好精细的算盘,骗我离开这里随即便尾随而来,进入九幽冥渊之后任何法器都会失去作用,到时候小女子便成了二位案板上的鱼肉一般,早就听说你们阳世间的人心险恶,今日一见,果然如同传说中的一样……”周杰老爷子当时确实有尾随蛛儿潜入九幽冥渊的打算,不过这念头也正是一闪而过,这个阴蛛手中又炼妖壶,一旦发起怒来开启这炼妖壶,别说我们爷俩,就算是当年的十二金仙下凡遇到这炼妖壶也得喝一壶。见到蛛儿姑娘一语道破了自己的小心思,周杰老爷子脸不红气不喘十分自然的应对起来:“蛛儿姑娘,这话可就是冤枉我老人家了,你看看我都这么大岁数了,何必跟你一个姑娘说瞎话呢?再说了,谁都有个七情六欲的,你的那些个虫子虫孙的死了一大片,其实并非是我老人家所愿,要不是那些虫子非要赶尽杀绝,不主动招惹我老人家的话,我们也没有那个闲工夫不是,其实还有一句话我老人家是不应该跟你说的,我们二人来到此处可是收到了阎君大人的邀请来的,你想想,就算我们有些道行,要是没有这一层关系的话,我们又怎么能够找得到这里呢?” 蛛儿闻言一愣,看表情明显的没有反应过来周杰老爷子有此一问,顿时下意识的答道:“阎君大人请你们来的?是哪位阎君大人?可有渡传过去的法碟?”周杰老爷子当即一笑道:“渡传过去的法碟确实有,不过我们没有带在身上,再说了,我们只是下来跑腿的小角色,阎君大人渡传的法碟都在我们上面领导的手上,这么说你要是不明白的话,那就举个例子说,要是我们阳间发生了什么事情需要禀明阎君大人的话,那我们阳间发出的法碟便会渡传到阎君大人的手上,阎君大人看到后便会指派黑白无常那两个老鬼去办事,我们现在就好比黑白无常那两个孙子,而渡传的法碟就在我们阳世间的领导手中,这个领导就跟你们地府冥宫的阎君大人是一个意思,不知道这么说你懂不懂我的意思。所以你要看的法碟真的不在我们身上,法碟没有,不过这个小玩意不知道能不能当个物件……”说着周杰老爷子伸手从怀中掏出一物向着蛛儿扔了过去。 蛛儿下意识的接过周杰老爷子抛过去的东西拿在手里一看,脸色似乎微微变了变,也就是匆匆的瞥了一眼随即便一扬手将这个东西甩了回来,这时蛛儿才开口道:“这本是地府冥宫的阴风令牌,你是怎么得到的?”周杰老爷子见到这块小木牌还真起了点作用,当即笑道:“刚才不是说了吗?我们是收到了阎君大人的邀请,代表阳间道门来与阎君大人会面的客人,这玩意可是白无常那个老鬼临走时留下来的,上面还有召唤这个孙子的咒文,这个不会错?”周杰老爷子话音刚落,只听蛛儿忽然大声笑道:“白无常给你的?还有能够召唤无常神君的咒文,我看你们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虽然小女子在这里守护九幽冥渊,可是不代表这地府冥宫之事小女子都不知道,这是阴风令牌不假,不过这并非是无常神君的贴身令牌,其背面也并非是召唤无常神君的符文,而是我地府冥宫押送犯人时的殄文序列,看来你们二人真身下来并非是什么阎君大人的座上客,而是九幽冥渊中的囚徒而已,两位你们想走也别想走了,还是留在这里给小女子作伴的好……” 听到蛛儿这一番出口,周杰老爷子顿时大惊失色,紧接着猛地一把将我推开大声喝道:“不好,我们被白无常那孙子给玩了,快回黄花村找赵无量,上报孙局想法子来救我和董伯召……”就在我被周杰老爷子一把远远推开的时候,蛛儿冷笑着看着我们的同时,已经将打开了炼妖壶的盖子,这时从炼妖壶中忽然冒出几缕青烟来,只听的蛛儿幽幽的说道:“想跑,你觉得你们还能逃得出去吗?我还看是省省……”就在蛛儿话音未落之际,我抬步还没有跑出多远的时候,眼前的景象忽然扭曲了起来,紧接着直觉耳边呼呼生风,身旁眼前的景物就好像是倒着播放的电影一样快速的在我眼前闪现,片刻之后眼前的景象便由高楼大厦变成了殿阁楼台,我心里大惊失色,难道这炼妖壶能够穿梭时空,将我和周杰老爷子送回了古代不成? 随着眼前的景物不停地穿梭,我脑中一阵眩晕不多时便失去了知觉。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此时竟然仿佛身处在一处仙山一般的所在。我举目望去,四周云雾缭绕云海茫茫,不知道云海之下到底是碧浪波涛还是悬崖峭壁,就在我四处打量的时候,不远处一颗松树之下,竟然传来了推杯换盏的声音…… 第513章 往事如烟越千年 paoshuba.com 我转过头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一株古松之下恰有一块大青石,这块大青石表面十分的光滑平整,大青石上对坐二人,其中一人是个白胡子老头,头发胡子眉毛从上到下一身的花白,正举着酒杯不停地向对面的一个老者敬酒,而对面的这位老头子非别,正是跟我一起被这炼妖壶收在其中的周杰周处长。 见到周处长我心里顿时有了主心骨,虽然说这里真是一派世外桃源般的所在,真格的就只剩下我自己的话,心里还真有点发憷。周杰老爷子干了杯中酒之后便已经发现了我,顿时向我招了招手道:“来来来,秦家大小子,快来拜见一下咱们道门中的老祖,赶紧的……”我闻言立刻迎了上去,看着大青石上的发须皆白的老头子已经不知道有多大年纪了,自己叫一声祖宗也肯定不吃亏,于是走到大青石前之后,当即准备跪下磕头。见到我要跪拜自己,白胡子老头当即一摆手,直觉一股大力凭空而来将我扶了起来,这时白胡子老头笑眯眯的看着我道:“来来来,在我这不讲究这个,我都说了多少遍了,好不容易盼到有人来了,我老头子高兴还来不及呢,没工夫讲究这个,孩子赶紧的,上来坐坐,该吃吃该喝喝……”边说边张罗起来。 见到周杰老爷子和这个白胡子老头亲热无比,我当下也放下心来,至少这里吃喝还是安全的,周杰老爷子给我也倒了一碗酒后道:“秦卓,这一下咱们爷俩可真是来着了,老祖宗还真没有那咱们当外人,那什么,你尝尝这酒,诶呦喂,这味儿,按理说我老人家也是吃过见过的主儿,喝上两口矛台就觉得这已经是天下最好的酒了,等尝完咱们老祖宗的手艺,那矛台我跟你说,也就是洗脚水……”周杰老爷子边吃边喝边夸,给对面的白胡子老头捧得笑眯眯的脸上的老褶子都撑开了不少,我闻言端起酒来喝了一口,确实一股清冽的酒香顺喉而下,直达肺腑之际就好比是一股清流迅速的传遍了全身。周杰老爷子看着我道:“怎么样秦卓,这酒是不是不错,来来来,再来再来,老祖可不是小气之人,咱们喝的越多他老人家越高兴,来来来来,走着……”就这么连哄带架的我又喝了几杯。 要说起酒量来其实我的量还凑合,能喝一点但是不多,白的有个半斤也差不多不能再喝了,对于酒我也不是特别的会品,只要不是用好几百上千一瓶的和十几块一瓶的拿来对比,基本上我都喝不出来好坏。周杰老爷子边招呼我喝酒吃果品,一边跟这个白胡子老头子胡扯,周杰老爷子何等精明之人,三言两语之间便已经开始套这个白胡子老头子的话来。白胡子老头子自然也不傻,笑眯眯的看着周杰老爷子道:“好你个孙子,爷爷好酒好菜招待你,你还歪着心眼想套爷爷的话,真他妈是小白脸子没有好心眼子……”看见白胡子老头子笑眯眯的对自己骂起了大街,周杰老爷子嬉皮笑脸那劲又来了,舔着脸走到白胡子老头子身后假模假式的给这白胡子老头边捏便说道:“老祖宗,这话您说的可真就让我沾到便宜了,在您老人家面前,我都是耷拉孙,您说咱们祖孙三代人能在这里聚齐,是不是也是一种缘分,您老人家在这里享清福,可是还得心疼心疼我们做晚辈的不是,老祖宗,你就给我讲讲……” 看着周杰老爷子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也许是这位白胡子老头子真的是对这位周处长看的对眼了,当下一摆手喝道:“行了行了,按也按不准位置,坐下喝酒……”周杰老爷子眉开眼笑的坐了下来,端起酒杯来慢慢的干了一杯之后,饶有兴趣的等待着白胡子老头子的下文。白胡子老头子瞪着小眼睛看了看周杰老爷子,又看了看我,开口说道:“既然你们想听,我就说说,这么多年了,我老人家身边也没个说话的人,我所说倒是也可以,不过可有一样,你们先得把你们如何进入这炼妖壶的经历先告诉我老人家……” 周杰老爷子没有料到这老头子有此一问,仔细权衡了一下之后,还是将事情的经过前前后后的讲了一遍,白胡子老头子听到了一半就不爱听了,直接甩了甩手道:“行了行了,别说了,又是你们人世间这些争来争去的破事,我老人家不爱听……”周杰老爷子闻言忙给这位白胡子老头子倒了杯酒,还是一副嬉皮笑脸的说道:“老祖宗,这回您可是说错了,这一次不是我们阳世间的事情,可是这地府冥宫的事情,我们可是受了阎君大人之邀来的,这个我可不敢在您老人家眼前说瞎话,不信您老人家看看这个……”说着把那块阴风令牌拿了出来。白胡子老头并没有接过这枚阴风令牌,只是轻轻瞥了那么一眼,就臊眉耷眼的说道:“孙砸,我看你是被人家玩了,这可不是什么阴风令牌,这只不过就是关押阴魂的手牌而已么,用这个东西来糊弄我老人家,好玩么?”周杰老爷子闻言一愣,当下悻悻的将这木牌收了起来道:“老祖宗,您说的不假,也就是刚才我才知道这东西是西贝货,这不是想着怕自己看错了,想让您老人家掌掌眼么,老祖宗,您又是如何被关在这炼妖壶中的,这炼妖壶到底有什么来头?” 白胡子老头子捋了捋自己花白的长髯道:“孙砸,爷爷今天看你们两个顺眼,也就讲讲这里面的事情,否则的话你们还以为爷爷只不过是个混吃等死的老头子呢。”说到这里的时候白胡子老头子一仰头干了杯中的酒之后讲道:“说起这炼妖壶,这个爷爷我可不知道,不知道是不知道,可是这把壶当年可是我用过的玩应,只不过没有用好,时间这么一晃,也是几千年前的事情了……” 第514章 寂寞孤寂了无边 白胡子老头当下滔滔不绝讲了起来:“当年整个天下其实也就是我和老黄老炎哥仨有实力,老黄这人不地道,看着自己夹在中间,那小心眼的臭德性劲儿犯了,成天的疑心疑鬼的我和老炎背后琢磨他,本来我和老炎根本就没有对付老黄的心,这老黄他妈也是被猪油蒙了心,这一点我其实早就该觉察到的,可是老炎这人比较厚道,他的意思是老黄根本不可能主动打我们俩,因为老黄所在的位置被我们二人的势力范围夹在中间,如果他同时向我们二人发起攻击,分兵肯定实力大损,到时候我和老炎他哪一个也打不过,要是先打一个的话,嘿嘿,我们另一方就趁虚而入,到时候把老黄再抓起来问个清楚,为什么要跟我们二人动手。” 白胡子老头说到这里的时候,周杰老爷子立刻拦口问道:“等等老祖宗,我怎么听着这段有点耳熟呢,老黄老炎,您老人家是……”白胡子老头瞪了周杰老爷子一眼道:“我?这么多年过去了,老祖宗我早已经忘了自己叫什么了,算了算了,往事如烟,不提也罢。你好好听着就得了……”白胡子老祖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和老炎当日商量的挺好,不知道是走漏了消息还是老黄早就预谋好的事情,等老炎回到自己的地盘上以后,才发现自己的地盘已经被老黄攻占了,说到这我就来气,自己的队伍都被人家收编了,不思进取如何反攻对手,反而舔着脸跟在仇人屁股后面当二把手,说是二把手其实就是个空架子,还美滋滋的,要不是关键时候老炎坑了我一把,他娘这天下就是老子的了。” 听到这里的时候我已经明白了过来,这位白胡子老祖的身份可非比寻常,不等周杰老爷子开口,我当下从大青石上下来,走到这个白胡子老祖的面前跪了下来,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开口说道:“后世子孙,晚辈秦卓给老祖宗蚩尤磕头了……”周杰老爷子见到我忽然给老祖宗跪了下来,脸上的老褶子抽了一抽略显尴尬,不过还是自持身份没有动地方,我这么一跪这位白胡子老头明显的一愣,眨眼间又是轻轻一挥手将我扶了起来,开口道:“好好,你小子眼光不差,不过‘蚩尤’这名字已经过去了几年前了,已经老的我老头子都快忘掉了,冷不丁经你这么一提,老祖宗我倒是还觉得有些新鲜,赶紧的坐上来坐上来,我这里可不讲究这些……” 我重新坐上大青石之后,蚩尤老祖干了一杯酒之后继续讲道:“老炎那老不死的不知道的了老黄什么好处,竟然背着我跟老黄合在一起打我的注意,也是我老人家一时不慎,唉,大意了,中了老炎那老不死的道了,这才在不经意的时候遭到了老黄的攻击,这个可不是我老人家吹,当年那个情况也就是我老人家临危不乱,这才稳住了局面,这一抗就是三年,这三年来我们九黎族的人民农兵结合,对内尽力开拓土地发展生产,对外骁勇善战,三年来我们打退了老黄和老炎无数次攻击,又攒下来了不少的粮食和家底,不过也是我那时候年轻,有些冲动,看着自己的黎民三年来过的这日子,也想早一点结束这样的生活,当下决定与老黄干脆决一死战,要么你死要么我活的干一场。要说来这一次要是公平的一决雌雄的话,老祖宗我也不落下风,是,老黄手里有轩辕剑,可是老祖宗我手里也有炼妖壶,这两件物件可谓是势均力敌,他能依靠轩辕剑将我的子民们都封印起来,我就能用炼妖壶将他们都放出来,这炼妖壶乃是我们九黎氏族祖上传下来的,可不比老黄的轩辕剑差,可是最后啊,这事还是坏在了老炎的手里,这老炎他妈的给老子玩了一手苦肉计,遍体鳞伤的偷偷找到我说是老黄见到战事不利迁怒于他,直接被揍的遍体鳞伤,这才想起来要投奔于我,唉,都是曾经的老弟老兄的,我一时心软,又着了老炎这老不死的道了,老炎这孙子成天捣鼓那些树皮草根子关键时候倒起了些作用,给老祖宗我迷倒了连夜送到了老黄的大帐中,等老祖宗我醒过来的时候,看到的是老黄那一脸无耻的奸笑……” 蚩尤说到此处一脸的落寞,举杯一饮而尽之后叹了口气道:“本来凭借我手里的炼妖壶,即便是被老黄抓住,他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可是我纵然可以脱身,可是我身后的那些子民怎么办,没法子,我只好退而求其次,自己甘愿被封禁了在这炼妖壶中不在出世,老黄那孙子倒是也说到做到,没有难为我的子民,不仅重新划分了土地,而且还将他和老炎捣鼓树皮草根子的玩应写了下来,交给我的子民们,也算是做了件好事。刚来到这里的时候,老祖宗我也不适应,总觉得心里有口恶心咽不下去,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自己孤独一人在这炼妖壶内,也不知道过去了多少个春秋了,其中滋味,恐怕尔等晚辈不可知也……”说到这里这位蚩尤老祖脸上不仅露出一种无比落寞的神色来,其实蚩尤和轩辕黄帝和炎帝都是我们中华民族上古时期的部族首领,有道是历史总是由胜利者所书写,轩辕黄帝战胜了蚩尤,总是要给自己的一些正义的理由的,就好比是武王伐纣,虽说纣王干了些惨无人道的事情,可是公平评价的话,商纣应该算是商朝帝王中比较有雄才大略的一位了,正是因为如此,商纣也没有将西岐放在眼里,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有两下子而轻敌,西岐也未必能轻而易举的改朝换代,现在回过头来再看我们现在被称为炎黄子孙,多半是那位轩辕黄帝的手笔了,虽然后世的传言中蚩尤老祖被蒙上了很多神话的色彩,其实他并没有做出如同夏桀商纣一般的恶行来。 第515章 壶中山水不留客 短暂的沉默之后蚩尤老祖举杯邀饮,我们二人只好也陪了一杯,蚩尤老祖放下酒杯之后,对着周杰老爷子说道:“说来这都是好多年前的事了,也是我老人家在这里憋得有些烦闷了,时不时的想起曾经的往事来,不过后来我老人家在这里闲来无事,这不就开辟出来这一片山水,怎么样,这地方还不赖,喏喏,那边你们俩瞅瞅,对对……看看那一片桃红桃红的,那就是我老人家闲来无事的时候种下的桃林,不过你们二位这一次来的可不是时候,桃子成熟的比较慢,眼下还不是可以采摘的季节……” 周杰老爷子笑眯眯的看着蚩尤老祖道:“蚩尤老祖宗,这炼妖壶……”不能周杰老爷子说完,蚩尤老祖捋了捋胡子道:“以后别叫我蚩尤老祖了,听见‘蚩尤’这两个字,我老人家总是不由自主的想起来以前发生的事情,这么多年来总是想把以前忘掉,可是总也忘不掉,自从我开辟出来这一片山水之后,我老人家就给自己起了个新的名字,叫做‘壶中仙’,你们两个记住了,就叫我‘壶中仙’,谁再敢提‘蚩尤’二字,老祖宗我打他的屁股……”周杰老爷子闻言当即笑道:“是嘞壶中仙老祖,这一片山水当真是清秀无比,要不是我们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办妥,也想留下来跟您老人家一起做个伴,想到时常能够品尝到如此佳酿,我这个做晚辈的已经有些舍不得离开这里了……”周杰老爷子奉承了两句紧接着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不过还有一事请教您壶中仙老祖,既然这炼妖壶那是神器,如何却又落入一个妖物的手中呢?如此神器现在任由妖物随便驱使,这要是传出去,是不是有点那个……” 壶中仙听罢当即大笑起来道:“孙砸,你倒是想的挺美,还想着留下来跟我老人家做个伴,做伴是假,贪图我老人家这杯中之物才是真的,孙砸,别看现在你老祖爷爷有吃有喝,可是这佳酿也是有数的,今天爷爷高兴才让你们一起来尝尝,平时我自己都舍不得多喝,你这个老小子就死了这条心,至于你说的这个妖物么,应该就是蛛儿了。说来这蛛儿还是跟我老人家有一些渊源的,当年我被老黄关起来之后,在牢房之中便发现了这只蜘蛛,既然我们都是同命相怜之辈,也算是一种缘分,所以才将这蜘蛛收入到了炼妖壶中。本以为这蛛儿进入炼妖壶中会被炼化,却没有料到我自己被封在炼妖壶中时,竟然在壶中发现了这只蜘蛛,在炼妖壶中的这段日子,这只蛛儿竟然参透了道理产生了灵识,于是我也就任由其自行修习了,时间久了,蛛儿自然便和这炼妖壶产生了些联系,这才能够唤醒这炼妖壶了,否则的话这东西到了寻常人的手里,也不过就是一尊普通香炉而已……”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看来上古神器就是神器,非是寻常法器可以比拟……”周杰老爷子当下开始口出奉承之言,随后继续问道:“壶中仙老祖,您老人家虽然一直呆在这壶里的天地中,不过外面的世界应该也瞒不住您老人家的眼睛,眼下我们当孙子辈的真是有难题了,还请壶中仙老祖大发慈悲,被我们这些当孙子的指一条明路……”壶中仙闻言道:“明路,你这个老不死的心里跟明镜似的,还来套我老人家的话吗?”周杰老爷子嬉皮笑脸的说道:“壶中仙老祖,看您说的,孙砸我是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不过还是不敢确定么,您老人家虽然这几千年来都在这里享清福,外面发生的大事小情的,肯定都逃不过您老人家的法眼的,其中是非曲直前因后果的,您老人家就说说呗,就当给我们当孙子的逗个闷子……”壶中仙笑骂道:“好他妈一张巧嘴,要是按照我以往的脾气,祖宗我非得正反抽你几个大嘴巴不可,不过说来也怪,你一说话我老人家还真爱听,想知道里面的事情,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老人家可不方便说,有些事情还是需要你自己琢磨的好……”说到这里的时候,壶中仙忽然瞥了我一眼继续说道:“一看这孩子就是本分的老实人,没有那么多花花肠子,这硬闯九幽冥渊的法子,应该就是你这个老不死的想出来的……”壶中仙话音刚落,我即刻答道:“老祖宗,这个您可就冤枉我们了,这主意可不是我们出的,还是那位……”不等我说完壶中仙老祖当即打断了我道:“孩子,说你老实还真的挺实诚,就凭着孟姜那孩子白话两句,这个老不死就心甘情愿的硬闯九幽冥渊?告诉你,这老不死的猴崽子早就憋着坏呢,你说是不是?不过老不死的猴崽子,老祖宗我还真有点佩服你,你是怎么猜出来这九幽冥渊乃是世外桃源一般的所在的?” 周杰老爷子被壶中仙点破了自己的心思之后,嬉皮笑脸的说道:“老祖宗看您说的,我这点心眼在您老人家面前那还不是个小把戏吗?自从这件事发生之后,屡屡能够与九幽冥渊联系起来,白无常和我们遇到的一些真假阴差也在言语中透露出这九幽冥渊乃是一处阴森恐怖之所,可白无常神君有话在先,地府冥宫的阎君大人卸任之后便要到九幽冥渊中去守护阴风木,能让前一任一把手待着的地方,能是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吗?再说了,九幽冥渊九幽冥渊,顾名思义,估计这九幽冥渊中或许真有一处两处是那种蛇蝎遍布死气横生的地方,传说中的被罚之人应该被囚禁在这种地方,但这种地方绝对不是阴风木所生长的那个地方,更何况,弄不好我们之前接到的那一份渡传到阳世间的法碟,并非是出自阎王殿……” 第516章 摘去令牌作酒钱 周杰老爷子说到这里的时候,壶中仙捋着胡子大笑道:“好个老猴崽子,真他妈有点心眼,要是当初我老人家身边也有你这么一个老猴崽子,也不至于糊里糊涂的就着了老黄的道儿,现在你们都自称是炎黄子孙,这一仗败的,都把当祖宗的资格给输了……”说到这里的时候壶中仙抬手拿起酒壶,在空中晃了几晃之尴尬的笑道:“看看,多乎哉不多矣,也不知道怎么了这是,无论我这蜜酒酿造了多少,可是总也不禁喝,猴崽子们,该说的老祖宗我说了,你们两个吃也吃了喝也喝了,吃饱喝足赶紧的,给老祖宗我给我滚蛋……” 见到壶中仙忽然对我们下了逐客令,周杰老爷子当下一愣,我也被壶中仙这一番话惊得打了一个激灵。见到我们二人没有反应,壶中仙忽然对我们二人开始吹胡子瞪眼起来,开口骂道:“怎么,吃喝上瘾是怎么着,你们还想赖上我老人家嘛,滚蛋,赶紧的给我滚蛋……”这时候周杰老爷子已经反应了过来,想到此时我们身处这炼妖壶中,滚蛋能滚到哪里去?当下一脸陪笑道:“老祖宗,我们是想滚蛋,可是我们跟你一样,都被封在了这炼妖壶中,我们管来滚去,还不是跟您老祖宗在同一个地方……”不等周杰老爷子说完,壶中仙早已经飘身而至,双臂一较力直向我们二人抓来,这一抓之下我和周杰老爷子猝不及防竟然没有躲开,紧接着壶中仙分左右一手一个将我们提了起来,双臂在空中抡圆了便向我们向远处抛去,我和周杰老爷子顿时向着无尽的深渊处落下,就在我们即将消失的时候,壶中仙忽然伸手虚空一抓,周杰老爷子兜里揣着的那面阴风令牌竟然直接向着壶中仙飞去,这个时候我们连自己都顾不上那里还顾得上兜里的阴风令牌,只听得身后传来壶中仙的声音道:“你们两个猴崽子不能白吃白喝,祖宗我要金银没用,这枚令牌权当是这一桌的酒钱了……” 又是同样的一种穿梭时光的感觉传来,清醒之后我才发现,我和周杰老爷子依旧站在九幽泉之前,我们面前站立的正是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们的蛛儿。蛛儿见到我们二人竟然完好无损的重新站在自己的面前,沉默片刻之后幽幽的说道:“没想到你们竟然能够突破炼妖壶的束缚,既然如此,蛛儿也没有本事留住二位了,不过蛛儿还是要警告两位,既然你们二位要进入这九幽冥渊,蛛儿不再阻拦你们,不过你们作为阳间道门中人,切不可将这一切宣扬出去,否则引起阴阳二界的混乱,这恐怕就是二位担当不起的了……”见到蛛儿不在为难我们,周杰老爷子当即笑道:“蛛儿姑娘多虑了,我们早就说过了,此行我们只是来救人,救完人就走,一刻也不愿意多待,这地方我老人家还真住不惯……”蛛儿闻言对我们二人深深一礼道:“若如此,蛛儿恭送二位,从此潭水中跃下,便可进入九幽冥渊……”我和周杰老爷子也想蛛儿姑娘还了礼,随后简单的准备了一下之后,当即纵身一跃跳入了九幽泉的潭水中。 跳入九幽泉后,身上并没有泡在水里的感觉,相反这水面就好像是一层薄薄的镜面一样,当我们穿透镜面的时候,眼前的景象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阴蛛岭那种昏暗潮湿阴风阵阵的感觉消失的无影无踪,眼前是一望无际的湖水,湖面上平静无比,没有丝毫的波澜,而我们所处的位置好像是一座湖心岛,我和周杰老爷子四下望去,只见岛的四周光秃秃的除了些岩石再无其他,身后是一片树林,树林丛中隐隐的露出了一条蜿蜒的小石径,见到这条石径之后,我和周杰老爷子迅速走了过去,沿着这条石径而上,不多时石径的远处隐隐的露出了一所宅院,还不等我们走进这宅院的大门,早已经听到了从里面传出了一个熟悉的声音:“阎君大人,请您稍安勿躁,凭借周老天师和秦道友的本事,肯定是能够找到这里来的,别看周老天师上了几分年岁,可是这老小子睡着了比普通人醒着都清楚,再说秦道友,小小年纪修为不凡,一身的九天玄雷之气正是那些宵小之徒的克星,更何况此时还有董老弟也在咱们这里做客,退一万步来说,即便是周老天师和小秦道友真的遇到了些马高镫短的情况,董老弟也是道门中的佼佼者,他自然会有找到周老天师下落的法子……” 这声音我们再熟悉不过了,这明显的就是从刚开始便消失不见的那位白无常了,听着白无常不要脸的白话着,我当下有些气不过,正准备释放九天玄雷来吓唬吓唬这个白无常,身边的周杰老爷子一把拉住我紧接着将食指放在唇边,我立刻明白了周杰老爷子的意思,有道是要知心腹事但听背后言,虽然我们这么做有些不道德,但是这个白无常从一开始就算计我们了,这也算是一报还一报。白无常说完之后紧接着另一个声音传了出来:“无常大人,这个你说的就有些夸张了,眼下我还真的无法和周处长取得联系,周处长现在的下落,眼下还需要靠阎君大人和无常大人……”听到这个声音我和周杰老爷子同时微微一颤,看来和周杰老爷子先前猜想的一模一样,董伯召真的被白无常带到了这九幽冥渊当中。 屋中此时坐立三人,左侧坐立的一人一袭白衣,正是白无常,右侧坐的则正是董伯召,居中而坐的便是地府冥宫的阎君大人了。此时阎君大人笑眯眯的看着自己面前的一人一鬼道:“周老天师的下落已经没有那么重要了,两位还不随我赶紧去迎接周老天师的驾临……” 第517章 三英聚首陈旧事 听到阎君大人这番话出口,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白无常,白无常当即笑着对还有些不敢相信的董伯召笑道:“怎么样董老弟,周老天师到了,咱们一起去迎迎,我就说么,以周老天师的能耐,咱们这点小把戏,是瞒不过他老人家的……”不等白无常继续说下去,董伯召当即开口道:“白神君,这话可得说明白了,这点把戏确实不大,不过可是你自己的,不是咱们的……” 屋中几人的话语声清清楚楚的传了出来,伴随着这阵话语声还有杂乱的脚步声传出,这时我们也知道自己的行踪已经被这位阎君大人发现了,周杰老爷子脸不红气不喘的大声喝道:“屋里面是谁在背后说瞎话编排我老人家呢?白老鬼,是你这个老不死的吗,还不赶紧的给我老人家滚出来……”周杰老爷子这一声大喝之后,三个人影出现在我们眼前,居中站立一人仪表堂堂,满脸的虬髯显得威武无比但是看上去却给人一种平易近人的感觉,此人身后站立的正是那嬉皮笑脸的白无常,此时董伯召早已经冲到了我们身前,一把拉住了我和周杰老爷子后开口颤巍巍的说道:“周处长,秦卓,我可是等到你们了……”周杰老爷子笑眯眯的拍了拍董伯召之后,这才闪出身形来对着面前的这位满脸虬髯的大汉拱了拱手笑道:“要是我老人家猜的不错的话,眼前这位就是地府冥宫的阎君大人了?小老儿茅山宗内门俗家弟子周杰见过阎君大人……”这位虬髯大汉闻言当即哈哈大笑起来,随即满满的走到了周杰老爷子面前道:“周老天师,一路风尘仆仆舟车劳顿,本尊真是招待不周了,来来来,咱们进来说话……”说着便拉起周杰老爷子的手,这位地府冥宫的一把手竟然和周杰老爷子挽手共同走入屋中。 我们进入屋中之后分别落座,阎君大人吩咐上茶之后,我和周杰老爷子只是轻轻的呷了一口,便等着阎君大人的下文。阎君大人笑眯眯的看着我们二人,随后轻轻冲着白无常一挥手道:“白神君,你来替寡人说……”这时白无常才放下茶碗开口说道:“周老天师,你们二人能够找到这里来,想必有些事情您老人家已经想明白了,不过既然是我们地府冥宫主动邀请,还是要讲个清楚为好……”不等白无常说完,周杰老爷子当即拦住白无常道:“阎君大人,白老鬼,这样说有什么意思,我看还是这样,还是老法子,我来问,你来说,这样如何?”白无常闻言尴尬的回头看了阎君一眼,阎君大人见状开口道:“白神君,全凭周老天师的意思行事即可。”见到阎君大人发了话,白无常这才冲着我们点了点头,周杰老爷子笑道:“还是阎君大人敞亮,那我老人家就不客气了,白老鬼,别的先别扯,我们刚进入这黄泉之路,你们俩就不见了,先把这个事情解释清楚。”白无常皱着眉头道:“周老天师,这事说来我也觉得有些奇怪,当日我赶到金家大宅的时候,着急进入金家府宅与几位汇合,却忘记了金家大宅外面的沙影图阵,想起来的时候就已经晚了,进入阵中之后我当即准备向您老人家表明身份,可这时我忽然发现阵法中竟然还困住了其他的阴魂,这沙影图阵的目的就是困住阴魂保护这百峰别院的,说来有个别的阴魂也不是什么怪事,可不等我先开口,这位阴魂竟然先开口呼道:‘吾乃地府冥宫使者白无常,请周老天师放行。’听到这阵呼声我尚未来得及反应,这个阴魂竟然已经直接被送了出去,这时我心里已经感觉到不妙了,很显然他们已经得知了我们的行踪这才提前下手准备将我困住,就在我苦思无计之时,竟然在阵法中见到了这位董老弟,董老弟见到我时也大吃一惊,我们这才知道不知不觉着了人家的道。” 周杰老爷子听到这里点了点头道:“这么说的话,那就都对的上了,你本来作为地府冥宫的神君,本身是有神位的,就是因为这个神位的编制救了你,要是我老人家猜的不错的话,要不是你被封了神位,恐怕不知道要被这沙影图阵关到什么时候了……”周杰老爷子话音刚落,白无常当即说道:“不错,周老天师果然目光如炬,我们被困之后想了很多法子都没有突破这沙影图阵,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这这阵图忽然出现了一个缺口,我和董老弟从这缺口中出来的时候,发现时间已经晚了,所以才即刻打开幽冥通道,沿着黄泉路直接来到这里面相阎君大人禀告实情。”白无常说到这里的时候,董伯召开口说道:“周处长,白神君所言非虚,当日我赶往金家大宅的时候,也忘了金家门口的阵法了……” 不等董伯召说完,周杰老爷子笑道:“你们忘了也许是巧合,不过忘了就是忘了就是忘了,可是进入阵法之后,泽然那孩子应该马上就知道了,就算别人不清楚你白老鬼,可是董伯召他应该不会是认错,有秦卓和文辉他们在,大活人和阴魂区分起来还不是太麻烦的事情,这沙影图阵本身就已经奥妙无比,能让泽然这孩子毫无察觉的摆布自己所布的阵法,说来这解释就只有一个,那就是金家的这沙影图阵之外又被重叠了一座沙影图阵,利用自己手中重叠的沙影图阵来制约金家所布的沙影图阵,从而困住赶来的白无常和董伯召同时瞒过金泽然的耳目,一箭双雕,高,实在是高,我老人家都已经开始佩服这位阎君大人了,如此说来的话,其实就算你们这一人一鬼就算没有忘记这阵法,那么最先踏入的应该是这位阎君所布下的沙影图阵了,你们陷入的根本就不是金家的那座阵法,也只有这样,无论你们忘不忘,都会一个不漏的落入阵法当中……” 第518章 将计就计瞒海天 周杰老爷子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心里已经泛起了一丝狐疑:什么叫阎君大人布下的阵法,难道我们此行来地府冥宫,还要阎君大人亲自布下阵法接引我们才行?可是既然是阎君大人亲自邀请我们,又何必布下阵法来将白无常和董伯召掉包呢? 我自顾自的想着,一旁的白无常接着周杰老爷子的话继续说道:“周老天师所言颇有道理,事后我和董老弟也仔细思索了这件事情的始末,虽说道门中的阵法套着阵法的情况屡见不鲜,可是在同一地点布下一个几乎完全重合的阵法,说出来简单可是做起来确实没有那么容易,毕竟真实的地形可不像是在白纸上画图一样那么简单,只要有量尺,仔细一点画多少张都不会有太大的误差。”周杰老爷子闻言长叹了一声道:“是啊,这几乎完全重叠的阵法,妙就妙在这里,要是范围画的太大了,虽然你的身手不怎么滴,可是毕竟小名也叫个神,这点先知先觉的法子还是有的,如果想迷惑住阴间的鬼和阳世中的人,这沙影图阵的阵图必须十分的精确,可是对方又是怎么得到金家沙影图阵的阵图的呢?” 周杰老爷子喃喃自语陷入了沉思,良久之后屋中鸦雀无声,这时阎君大人干咳了两声说道:“周老天师,您看……”周杰老爷子闻言一愣,随即醒悟过来后说道:“昂,那个谁,白老鬼,你继续说你的……”这时白无常才继续说道:“我和董老弟从沙影图阵中出来之后发现误了时辰,这才立刻追赶二位,我们二人在黄泉路上一路追赶也没有见到二位的踪迹,直到了奈何桥边问了孟婆,她说并未见到二位踪影,这时我就知道坏了,对方肯定是趁着将我们二人分开之后下了手,本来我和董老弟准备即刻返回去搭救二位,不过考虑到我们此行回头返回有可能还会中了对方围点打援的计策,也只好来个将计就计先行来到九幽冥渊向阎君大人禀告实情,本来阎君大人准备派些阴兵将前去搭救二位天师的,可是……”听到这里周杰老爷子嘿嘿一笑道:“可是?还可是什么?白老鬼,以后现在我老人家面前说瞎话之前先考虑清楚了,我老人家可没有那么好骗,阎君大人还派阴兵将,派谁?要是我老人家猜的不错,别说派阴兵将了,就连这位阎君大人自己恐怕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白老鬼,都是水贼咱就都甭使狗刨了,你给我的那一枚阴风令牌怎么解释?” 周杰老爷子说到这里的时候,白无常脸色尴尬的一笑道:“周老天师,这件事情确实做的有些欠妥当,本来我是打算用这一块手牌暗示您老人家这九幽冥渊中的事情的,这不是您老人家也猜出来了吗?有些事情咱们自己心里明白就好,要是摆在桌面上说的话,就可就……”周杰老爷子闻言立刻等圆了小眼喝道:“可就什么,说啊,拿个记录阴魂罪案的手牌来糊弄我老人家,白老鬼,你是不是觉得戴了顶神的帽子,我老人家就摘不下来?”周杰老爷子这话明着是在说这个白无常,实际上则是指着阎君大人所言,自从我们踏入阴间开始,虽说这个过程中出现了一些变数,不过整个过程白无常的一举一动还是全在阎君大人授意之下完成的,送给周杰老爷子这枚山寨的阴风令牌还是在进入地府冥宫之前,谁知道这位笑容可掬的阎君大人是不是已经预料到了其中将要发生的情况,而将我们三位前来地府冥宫开会的阳间道门中人跑出来做炮灰? 果然这位阎君大人也听出来了周杰老爷子的话外之音,于是这位阎君大人笑呵呵的说道:“周老天师,此事白无常乃是奉了我的命令形行事,这个您老人家可千万不要挑白无常的理,其实此次请三位驾临地府冥宫,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既然周老天师代表阳间道门中人不嫌弃我这里寒酸,我这个阎君大人也没有什么必要摆谱了,周老天师,从刚才你的话中,寡人已经知道了您老人家看出来一些真实的情况了,我现在就把实底告诉你几位,不错,实情跟您老人家想的一样,这枚阴兵符是我故意放到阳世间去的……” 阎君大人这话一出口,我和董伯召都大吃一惊,就连身旁的白无常脸上也出现了一缕惊异之色。这时阎君大人看了白无常一眼道:“白神君,这九幽冥渊存放阴兵符的事情,确实是地府冥宫的不传之秘,这也就是为什么只有历代阎君大人才可以自由出入九幽冥渊的原因,说来这个规矩还是地府冥宫的第一任酆都大帝定下来的,为了确保地府冥宫的安定,阴阳两界的平衡,地府冥宫的十枚阴兵符全部都要存放在九幽冥渊之中,只有在需要用兵的时候,阎君大人才会亲自进入九幽冥渊取出阴兵符调集百万阴兵。历代阎君大人卸任之后,除了甘愿自降为十殿阎罗继续为官以外,其他的都要进入九幽冥渊,为的就是不让这不传之秘传出去,不过眼下这个情况我也顾不得这么多了,规矩是死的,我们神是活的,阳世间有句话说得好,规矩不会灵活运用的话,这规矩便是死规矩,也许我永远都不会再有出头之日了……” 阎君大人长叹了一声继续道:“这九幽冥渊乃是当年六道初成是自动生成的一处空间,这一出空间的奇妙之处就在于,只有被封了阎君正神神位才可以往来其中,否则的话,无论是人是鬼,是仙是魔,一点进入便会留在这里成为阴风木的肥料了。”说到这里的时候阎君大人抬眼看了周杰老爷子一眼继续说道:“周老天师不必担心,我所说的是强行进入这里的下场,三位乃是受到了寡人的邀请,不在硬闯之列……” 第519章 李代桃僵惊天策 阎君大人这句话说出来之后,我心里才稍微安定了下来,这时阎君大人继续说道:“其实在我们地府冥宫,勾心斗角明争暗斗一点也不比你们阳世间差,不仅如此,甚至还要强上一些。虽然我也是一代根红苗正的阎君正神,可实际上,我一天都没有做过阎王殿的座椅,唉……”说到这里之后面前的阎君大人忍不住又长吁短叹了起来。 听到此处周杰老爷子也不免惊呼了出来:“什么?阎君大人一天都没有主过政?那这些年来……”不等周杰老爷子说完,一旁的白无常叹道:“周老天师,阎君大人并没有欺骗你,其实从阎君大人正是被封为阎君正神的时候,就已经被李代挑僵,送入了这九幽冥渊之中。”周杰老爷子闻言道:“这个我老人家早就想到了,能派出判官带着从九幽冥渊中捞出来的阴魂使用沙影图阵来阻击我们,那一刻我就想到这一切的背后黑手是阎君大人所做下的了,不过李代桃僵这个我老人家还真的没有想到,原本我以为是地府冥宫眼下缺人手,阎君大人要到阳世间挖我老人家来此任职,为此还担惊受怕了一段日子……”白无常没有继续周杰老爷子的话茬,继续说道:“原本我们弟兄是没有发现这个情况的,九幽冥渊这个地方,历来只有阎君大人能够出入,虽然我们也有神位,可是我们这种阶层的神位也无法出入这九幽冥渊,刚才二位来的时候可见到这九幽洲周围的那片水了吗?那片风平浪静的水就是传说中的弱水。”白无常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忍不住惊呼道:“什么?弱水?真的有弱水?《山海经》有载:凤麟洲,在西海之中央,地方一千五百里,洲四面有弱水绕之,鸿毛不浮,不可越也,就如此一样的弱水吗?”不等白无常搭话,身旁的董伯召点了点头道:“不错,就是弱水,无常大人跟我说起这弱水的时候,本来我也不相信,闲来无事的时候,还专门去水边试了一下,结果真的不出所料,我从树上随便摘下一片叶子,叶子飘入水中之后瞬间便沉入水中,本来我还想试试,如果我将叶片捏在手里放入水中将会是怎么样的结果……”董伯召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和周杰老爷子不约而同的急问道:“结果如何?”董伯召微微一笑没有开口,这时白无常笑道:“结果?那就没有结果了,世间传闻弱水鸿毛不浮,可是还有一样世间并未流传出来,这弱水又称死水,不仅是鸿毛不浮,而且可化阴阳五行,金木水火土任一落入这弱水中,顷刻便与这弱水化为一体,当时也幸亏我跟在后面,否则的话现在你们见到的董老弟就不是全乎的董老弟了……”“不是全乎的老董?”我还没有明白过来的时候,董伯召笑了笑解释道:“无常大人的意思是,要是他不及时的拦住我的话,此时我就变成了杨过了……” 周杰老爷子此时已经没有心思在跟我们嬉皮笑脸的瞎扯,直接对着阎君大人问道:“阎君大人,你说刚开始你便被李代桃僵囚禁至此,既然这里都被弱水所围,你们又是如何渡过这弱水的呢?”阎君大人微微一笑道:“老天师切莫着急,且听白神君继续道来。”阎君大人说罢我们三人的目光都往白无常身上看去,白无常继续讲道:“原本九幽冥渊就是极其秘密的所在,平时百年来都不曾会有几次开启九幽冥渊,自从上一次地府冥宫兵乱平息之后,这位新上任的阎君大人便时常出入九幽冥渊,尤其是这近百年来,新任阎君大人出入九幽冥渊的频率异常的高,不说隔三差五的就要进来看一眼,就差直接从阎王殿搬到这九幽冥渊中来了,阎君大人的这种异常举动,这才引起了我们兄弟二人的警觉,我把心里想的跟黑无常一说,这黑鬼撇了撇嘴道:‘你才看出来,我早就看出来了,只不过苦于没有机会进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要是有机会的话,我早就混进去一探究竟了。’”说到这里时白无常顿了顿,冲着周杰老爷子讪讪的笑了笑道:“周老天师,其实我这黑兄弟就是脸酸一点,心肠还是不错的,脑子一点也不比我差……”周杰老爷子闻言没有答话,只是瞥了一眼闷哼了一声,白无常见到周杰老爷子没有搭理自己,当下也只好臊眉耷眼的继续讲了起来:“为了弄明白其中的隐情,我们弟兄约定暗中观察九幽冥渊的动静,看看这阎君大人频繁出入九幽冥渊到底所为何事,毕竟有过前车之鉴,万一又爆发出什么乱子出来,凭借我们弟兄在地府冥宫中的鬼缘,落到那一头都捞不到好,其实我们弟兄二人最初的目的只不过是想先找个自保的辙,按照你们阳世间的时间来算,也就是在半年之前,我们弟兄才找到了机会潜入九幽冥渊,也是我那位黑兄弟运气好,在九幽冥渊的周围拾到了一枚阴风令牌,黑兄弟凭借着这一枚阴风令牌便潜入了九幽冥渊中,这才发现了其中的奥秘。阎君大人,后面的事情……” 阎君大人微微一笑道:“后来的事情我来说,黑无常潜入九幽冥渊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不过那时候我也不敢肯定此人到底是不是真的黑无常,要说这黑无常倒还真是有些胆量,凭借手中的阴风令牌,还真的度过了这弱水三千,来到了这座九幽洲上,见到我之后黑无常才明白了其中的缘由,随后便在我的授意之下回去协同白无常暗中调查这位李代桃僵的阎君大人到底是谁,可是经过一段时间的明察暗访,黑白无常不仅颗粒无收,还差点泄露了身份,我这才想到将阴兵符送出去的法子,既然那么想当阎君,就绝对不会放任这阴兵符落在别人的手上……” 第520章 古来征战几人还 周杰老爷子听到阎君大人说到这里,开口笑道:“阎君大人,不是我老人家诚心的夸你,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想出如此法子来,先别提这心智,就论这胆色,恐怕也不比我们阳世中人的英雄人物逊色多少,阎君大人,这一招这可有点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老婆抓不到流氓的意思啊……”听到周杰老爷子略带轻浮的话语,阎君大人苦笑一声叹道:“实不相瞒,周老天师,这也是没有法子的法子,在我们地府冥宫,这阴兵符乃是极其重要的物件,如果没到必须调集阴兵的那一刻,这阴兵符是万万不可随便拿出来的,别看我也是一代阎君,可就算是我也不能没事闲的随随便便的从九幽冥渊中将阴兵符拿出来显摆显摆,使用这法子也是迫不得已,严格的来说,这一做法已经触犯了地府冥宫的律法,如果要是在太平年间,我这个阎君大人即刻就要被革去阎君的职位,摘去这顶正神的帽子了。” “如此说来,阎君大人还真的是下了血本了,不惜使用这阴兵符来作为鱼饵,来钓背后的这条大鱼,不过阎君大人,这好像也都是你们地府冥宫的内部事务,要我们阳间的道门插手此事,好像有些不大合理……” 阎君大人闻言立刻解释道:“周老天师误会了,如果仅仅是小神自己被地府冥宫之鬼神算计,囚禁于此永不见天日,小神根本不会这么兴师动众想方设法的将几位天师和道门高人请下来,有道是求人就要有个求人的姿态,若不是小神被囚禁于此,恐怕前几日就会赶到金家府上亲自与几位天师会面了,怎么敢惊动周老天师跋山涉水千里迢迢的来到我这凶险万分之所?周老天师稍安勿躁,这其中有些蹊跷周老天师并未知晓,且听小神先介绍一下这九幽冥渊,‘九幽’二字指的是这里有九座岛,九座岛并成为九幽洲,‘冥渊’二字意为冥界极渊中的弱水,这‘九幽冥渊’四字合起来就是说这里有弱水三千包围着九座小岛的意思,用于打造阴兵符的阴风木便生长在这其中一座九幽洲上,黑无常潜入九幽冥渊之时,尚未发现这片水域乃是传说中的三千弱水,即便是我这位新继任的阎君正神,也不知道这阴风令牌可以渡过这弱水三千,直至见到黑无常的登上这九幽洲表明来意的时候,我才明白这其中的关键,不过既然这阴风木是生长在这弱水中的九幽洲中,而所有的阴兵符也全部封存在这九幽冥渊之中,那么九幽冥渊之外的地府冥宫之人,又是如何获得这阴风木来打造出阴风令牌的呢?听来其中情形自相矛盾,可是现实情况确实如此这般,阴风木仍然在生长在九幽冥渊中,而用这阴风木打造而成的阴风令牌又实实在在的出现在了九幽冥渊之外的地方,这又作何解释呢?为了弄清楚其中关键,我这才授意黑白无常暗中查找这阴风木的来源,黑白无常经过一番搜寻,终于发现了阳世间居然生长出来了阴风木,为了查出这个阎君大人真是的身份,我这才不得已出此下策,先将阴兵符放到阳世间阴风木所在之处,随后在吸引阳间道门中人关注此事,既然阴风木出现在了阳世,周老天师,以您老人家的阅历和心智,总不会还以为整件事情只是我们地府冥宫的内部事务?” 周杰老爷子听到这里嗒嗒滋味,忽然想到了什么继续问道:“阎君大人,既然这阴兵符是你故意放出去的,你就不怕这阴兵符被对方所得,然后通过阴兵符调动阴兵光明正大的发动兵变吗?”阎君大人闻言哈哈大笑道:“对方得到?我既然主动的能将这阴兵符放到阳世间去,再想收回来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对方岂能轻易的得到,周老天师,咱们都心知肚明,何必又来套话呢?”听到这里我轻轻的捅了捅董伯召低声问道:“老董,怎么个情况?”董伯召轻声对我说道:“秦卓,阎君大人说的不错,阴风方盒里面装的就是阴兵符不假,不过我们三人一鬼身上所背着的是个方盒都是假的,真的阴兵符现在还在局里,文处长在准备这四个假盒的时候,将真的阴风方盒偷梁换柱带回了局里保管,现在孙局在局里已经布下了阵法,将阴风方盒保护了起来……” 董伯召的说话声音并不大,可是周杰老爷子似乎是听个一字不差,冲着董伯召瞥了一眼继续说道:“看来阎君大人一早就算计出来了,这阴风方盒一旦出世,我们必定不会轻易的将其放出来,这也就是你这么放心的将这么宝贵的一枚阴兵符放出来的原因了,可是人家将这四个假盒子都弄到手的话,一切戏法可就都要变漏了,到时候这祸水可就都引导我们阳世间来了,阎君大人,真是好算计啊……”周杰老爷子话音刚落,阎君大人当即开口说道:“周老天师过虑了,白无常和小董天师身上的盒子必定会被对方所得,而二位身上的盒子对方肯定是拿不走的,其实即便是对方知道了这一枚阴兵符仍在阳间也没所谓,有道是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还,周老天师,阴兵符一旦被对方掌握,即刻便可以调动阴兵出世,阳世间出现了阴风木,眼下我已经被囚禁在这九幽冥渊中,地府冥宫的局面其实已经被对方所控制,周老天师,您觉得对方要用阴兵符来调集阴兵,真的只是要来针对我的吗?” 周杰老爷子听到这里直觉后脊梁一阵发凉,喃喃的说道:“阎君大人,您的意思是说……” “不错,周老天师,这位发起了变乱的阎君大人一直隐藏着自己的真实身份,就是因为自己暂时没有阴兵符在手,一旦阴兵符在手,即便是泄露了自己的身份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更重要的是,阳世间出现阴风木,可就是众阴兵通往阳世间的路引了……” 第521章 以彼之身还彼道 阎君大人这一番话说罢,我们三人都忍不住心里一惊,如果说这阴风木便是阴兵通往阳间的路引的话,那么这位地府冥宫的阴谋家一旦手里握住了阴兵符的话,那么阴兵便可以肆无忌惮的通往阳间,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阴兵一旦出现在阳世的话,不仅阴阳平衡会打乱,到时候阴兵出世,我们阳世间纵有威力无比的热武器,对这些阴兵也没有任何的意义,因为阴兵本就不属于阳世间的兵种,身处阳世间阴兵便没有实体,即便是使用核武器可以杀死百万人的性命,可是却奈何不得阴兵队伍中的一兵一卒,如果只凭阳世间佛道中人通过各种阵法和法器来对付阴兵的话,佛道中人有相当修为的人并不多,何以阻挡百万阴兵?更何况阴兵一旦出世,在阳世间便可以日行千里夜行八百不废吹灰之力,我们手中的佛道中人却无法如此在阳世间纵横阡陌之间,从这移动速度上来说就无法比拟这阴兵了,其他还有方方面面的劣势数不胜数,阻挡阴兵出世最好的法子,便是将这一场阴谋扼杀在摇篮之中。 阎君大人见到我们三人面露惊诧之色良久没有言语,当下继续说道:“周老天师,我们地府冥宫的阴兵可不比阳世间偶尔遇见的那些借过的阴兵,那些偶尔遇见的阴兵虽然也有些杀伤力,可毕竟那些阴兵只不过是些通过特殊处理过的阴魂而已,根本不能与我们地府冥宫正式在编的阴兵相比,我们地府冥宫的阴兵虽然也没有神位,可是都是在编在册的阴兵,换句话说我们地府冥宫在编的阴兵属于正式编制,那是六道中承认的存在,而那些已存在阳世间的阴兵,只不过是被一些阵法或是经过特殊处理而提出来的些许阴魂而已,它们只会在某一特殊区域出现,如果遇到了生人,丝毫没有什么纪律所言,会凭借着阴阳二者不同的属性即可发起攻击,它们是没有任何意识的,而我们的地府冥宫的阴兵一旦出现在阳世中,也会遵守军令而行,说的更明白一点,即便是现在有一队阴兵出现在了阳世中,如果只是让他们溜达一圈就回来的话,纵使这一队阴兵有百万之众,溜达一圈之后也不会妄杀一人性命。可是一旦百万阴兵奉了军令的话,其后果可是不堪设想了……” 阎君大人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周杰老爷子摇头晃脑的点了点头道:“阎君大人,话说到这了,我老人家忽然醒过味儿来了,我猜阎君大人应该是一次性给我们十三局渡传了两封法碟,一封是可以给我们看的,一封是直接给孙局的,否则的话孙局也不会这么坚决的将那一个真的阴风方盒留在了局里,这么说来,阎君大人,这枚阴兵符虽然是你故意放出来的不假,不过可不像是你说的这样,而是你当初就这么打算着将这一枚阴兵符留给我们十三局的,是也不是?”周杰老爷子话音刚落,阎君大人当即哈哈大笑道:“周老天师果然名不虚传,我的真意正是如此,不过周老天师不要气恼,非是我们地府冥宫办事有意背着谁,而是这阴兵符乃是地府冥宫中十分重要的物件,对于阴兵符的使用要是分的谨慎小心才行,这个周老天师您老人家可不要挑理,我知道您老人家在十三局里可是孙局身边的红人,不过黑白无常不也是我的左膀右臂吗?阴兵符的事情,实事求是的讲,他们二位神君也不比您周老天师早知道几天。”周杰老爷子闻言当即打了个哈哈到:“阎君大人这么说就太小看我老人家了,都是为了天下的百姓和阴间的百鬼,阳世间人和阴间的鬼一样,他们虽然属于不同的世界,可是也都算是一条性命了,从这个角度上说,咱们所做的事情也都是一样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了,既然阎君大人已经将这一枚阴兵符送到了阳间作为节制阴兵之用,那剩下的阴兵符……”阎君大人闻言开口答道:“周老天师,其实之前白无常所言并不虚言,十枚阴兵符确实在上一次地府冥宫的兵乱中丢失了五枚,那丢失了的五枚阴兵符确实又被一一找到,不过却不是被我找到的,而是现在坐在阎王殿中的那位阎君大人,这五枚阴兵符虽然已经被找到,但是已经是一堆残片,不再是完好无损的阴兵符了。自从我被囚禁于此之后,便开始思索着这其中的问题所在,既然我已经被囚,那位阎君大人已经坐入了朝堂掌握局面,如果只是要篡位夺权的话,其实他大可不必再去搜寻那遗失的阴兵符了,因为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即便是其他人偶然得到了阴兵符,且不说他们是否认识这阴兵符,即便是知道手中之物便是阴兵符,普通的阴魂也无法使用阴兵符来调集阴兵,对他来说这五枚已经遗失的阴兵符其实有没有都无所谓……” 周杰老爷子不等阎君大人说完,当即笑道:“阎君大人此言差矣,谁说没有用,有道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换做是我,也不会轻易的放弃这五枚阴兵符的,既然真正的阴兵符收在九幽冥渊之中,而你这位被阴了的真正阎君大人也被我囚禁于此,那么你会不会把阴兵符拿出来拱手奉上呢?手中没有兵权,便坐不稳江山,枪杆子里出政权才是硬道理,更何况这位阴谋家并不只想统治你们地府冥宫这一亩三分地,阎君大人,既然我们已经到了,那你就亮亮招牌……”阎君大人闻言笑道:“周老天师果然深思熟虑快人快语,那我也藏着掖着了,我请几位光临这里,就是想请周老天师辛苦一趟,我们来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他可以假冒我,难道我就不能假冒他吗?”周杰老爷子闻言一愣道:“阎君大人的意思是……” 不等阎君开口,一旁的白无常道:“阎君大人的意思是,想请周老天师辛苦一下,做我们的卧底,查出背后实情……” 第522章 九幽洲上留书笺 白无常此言一出,周杰老爷子抬眼瞥了阎君大人一眼道:“这可不行,绝对不行,自古以来,卧底的都没有什么好下场,我老人家岁数大了,可禁不住这么折腾了,我们十三局有多少人马多少条枪,自然是瞒不过阎君大人的,眼下我们能来地府冥宫的也就是这三人了,您嘞上眼瞅瞅,我们老的老小的小,老的老么咔嚓眼的半身不遂的,小的还是个孩子,什么也不懂,一句话说了差了,可就坏了阎君大人您的复兴大计了,这个活我可不敢让这几个孩子去干,且不说这俩孩子一言不慎坏了阎君大人的复兴大计,就是他们俩有个三长两短的,你让我老人家怎么面对人家孩子的家长,我们十三局是什么地方,到时候让人家孩子的爹妈爷爷奶奶堵在我们十三局的大门口骂大街,我老人家连个面都不敢露,这个我老人家可受不了……”周杰老爷子说罢我心里当即一紧,我们费尽千辛万苦到了这九幽冥渊中见到了这位阎君大人,难道就是为了听阎君大人絮叨絮叨这地府冥宫发生的家务事,听完一拍屁股走人不成?当即我便有了开口的打算,这时身旁的董伯召忽然伸手捅了我一下,我当即反应了过来,嘴唇动了动把即将出口的话咽了回来。 阎君大人似乎并没有注意到我和董伯召的举动,直接对着周杰老爷子哈哈大笑道:“周老天师过虑了,什么叫三长两短?在你们阳世间有个三长两短的,跟我可没有什么关系,不过在我地府冥宫这一亩三分地,只要我发句话,几位根本就没有三长两短这一说……”“哦?阎君大人此话怎么说?”阎君大人笑道:“只要生死簿还是由我掌管,我就能确保老天师和两位小天师无忧,即便是三位言语不慎露了马脚,本神君自有法子送三位还阳,最多就是需要的时候,再请三位再下来一趟而已,我说了就是请几位辛苦一趟而已,可没说三位会有什么风险……”说到这里阎君大人饶有深意的看了周杰老爷子一眼不再说话,周杰老爷子当即嬉皮笑脸的说道:“哦?有如此好事?那我老人家再厚着脸皮问一句,如果我们三人在阳世间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话,是不是只要阎君大人您老人家还掌管着生死簿,我们也没有这三长两短一说?”周杰老爷子继续问道。 “这个么,就要具体情况具体分析了,周老天师,有些事情您老人家也是知道的,阳人寿数乃是有定数的,随便更改人的阳寿,会引起阴阳的失衡,这个后果可是不小的,所以就算是我这个阎君正神,也不敢随随便便的更改世人的阳寿,远的不说就说百年前的大清朝,那几代王朝的帝皇寿数可都是不高,本神君眼看着不忍,可是也没有丝毫的法子,作为阳间几代人雄地主尚且如此,何况常人乎?不过说来这个增添个寿数倒也并不是一点都没有先例,比如有些人就得到了阎君大人的特旨增加过阳寿,这些人我算算啊……”说话间这位阎君大人开始装模作样的扒拉起手指头来了。周杰老爷子笑眯眯的等着阎君大人在逢场作戏,这个时候我恍然大悟,也是,以周杰老爷子的性格,岂有白出工得不到好处的道理?阎君大人假么假式的扒拉了一会之后,对着白无常道:“白神君,寡人算计着古往今来获得阎君正神封赏增加阳寿的人有共计有二十五人,可有遗漏?”白无常闻言略加思索了一下道:“阎君大人,正是二十五人,一人不多一人不少……”阎君又道:“无常神君可知这二十五人都因何而获得阎君大人的恩赏增加了阳寿?”白无常道:“这二十五人中,都是在阳间挽救万民于水火,维护阴阳平衡立下大功之人……” 不等白无常说完,周杰老爷子当即摆了摆手道:“行了行了,当我们小孩一样哄着玩么?阎君大人,有话直说不行么?我就问你一句,我们老小为您阎君大人如此卖命,事情完成之后,您就说说,能为我等增加多少寿数?”阎君大人笑道:“周老天师,话要是这么说的话,就有些业余了,不过好处的话肯定是不会少了的,我虽然被囚禁在此,但是怎么说也是一代的阎君正神,肯定会不会让周老天师失望的了,这一点还请周老天师放心。”“如此说来的话,阎君大人就不怕阴气阴阳失衡,乱了六道之间的秩序吗?”周杰老爷子这话一出口,阎君大人再次哈哈大笑道:“一滴清水放入墨汁里面之后,整碗的墨汁岂会变成清水?这个还请周老天师放心,每个月地府冥宫都会发来生死簿由我审理,每次都是一个判官带着两个阴差,这一次待本君审理完成之后,还请周老天师出手,随同二位小天师取而代之,到时候白无常会在城中为你们三人的内应,老天师以为如何?” 周杰老爷子听罢之后回头看了看我们二人,当即点头道:“行,看在阎君大人您老人家的面子上,这一次我们三个就辛苦一下,不过有句丑话说在头里,要是其中除了岔子,可不要怪罪我等,要是阎君大人到时候一推六二五来个死不认账,别怪我老人家到时候翻脸不认人了!”阎君大人笑道:“放心周老天师,有我在您老人家还怕什么?” 周杰老爷子与阎君大人说话之际我忽然想起一事,于是匆匆的在周杰老爷子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说罢之后周杰老爷子猛地一拍脑门喃喃的说道:“忘得一干净,要不是你这一提醒,我老人家还真的忘了,那什么,阎君大人,您们这九幽冥渊中被关押的阴魂中,可有一个叫做万喜良的阴魂?敢问此人生前所犯何罪?为何一直被关押至此?” 第523章 暂借衣襟渡弱水 忽然听到周杰老爷子提到了“万喜良”这个名字,阎君大人莫名其妙的看了白无常一眼道:“白神君,你可知周老天师所提及这个万喜良是何人?”白无常也茫然的看了我们三人一眼道:“周老天师,万喜良这人小神也从从未听说,不知这万喜良生前是何人?”周杰老爷子笑道:“这万喜良么,其实也不是什么特殊的人物,只不过是始皇时期的一名工匠,不过要说不普通也确实有些特殊,此人乃是鲁班们的弟子,而且还是奈何桥边孟婆的那个老相好……”阎君大人闻言眉头皱了皱道:“白无常,拿着本君的阴风令牌,即刻赶往关押阴魂的九幽洲,如果这个万喜良尚在,立刻将其拘押过来,本君要亲自审问。”白无常当即受领了阎君大人的阴风令牌赶往另一处九幽洲,随后我们三人和阎君大人有一搭无一搭的闲聊了起来。 工夫不大,白无常手持阎君大人的阴风令牌赶了归来,进的屋中当即冲着阎君大人深深一礼,紧接着对我们三人也拱了拱手道:“启禀阎君大人,九幽冥渊在押阴魂中确实有一个阴魂名曰万喜良,不过这个万喜良……”说到一半时白无常忽然停了下来,这时阎君大人开口喝道:“白无常有话但说无妨,周老天师也不是外人,不必避讳周老天师三人。”白无常答应一声之后说道:“这个万喜良却是始皇时期之人,其生前也确实是鲁班门徒,因为生前为了督造万里长城,坏了万人的性命填筑风水气脉的气眼,虽然其人颇有悔意且受命于当时的帝王,不过毕竟是这万人性命皆因其丧命早亡,最终还是被判了永世不得转世,关押在九幽冥渊之中,可是半年前的时候,这个万喜良已经被阴差带出了九幽冥渊,离开九幽冥渊之后,这位万喜良的踪迹便不得而知,是否已经转世也无从查访……” “哦?这个万喜良究竟有何特别之处,这么多阴魂不放,单单将这个万喜良藏了起来,其中可有别情不成?”阎君大人得知万喜良被秘密的藏了起来,当下也开始怀疑了起来,周杰老爷子笑眯眯的看着阎君大人说道:“阎君大人,其中有什么隐情我老人家可不知道,说起来这也是我老人家受人所托,其实这事办成办不成的跟我老人家没有多大的关系,只是苦了孟婆这个小娘们了,这个容貌这个年纪的,真是可惜了的了……”说到这里周杰老爷子微微顿了一下话锋一转继续说道:“不过有件事情我还是要提醒一下阎君大人,既然这个万喜良是鲁班们的弟子,那此人必是心灵手巧之辈,你猜猜如果这个万喜良看了那些阴兵符的残片一眼,有没有本事将其复原呢?”阎君大人闻言喃喃的说道:“老天师的意思是说,那位阎君大人抓走了万喜良,是要其复原阴兵符,不可能,即便是这个万喜良能够有此神技,可是阴兵符一旦破损,复原之后当个摆设还行,其作为阴兵符的作用可是不复存在了,那位阎君大人要着摆设有何用处?”看着还是一脸茫然的阎君大人,周杰老爷子嘻嘻一笑,又用那一幅细皮笑脸的德性说道:“阎君大人,如果能够复原出来阴兵符的样子,眼下阳世间已经出现了阴风木,这就是说,那位阎君大人需要用阴风木的话,已经不用再从九幽冥渊中的九幽洲上取阴风木了,既然当初能够用阴风木打造出来阴兵符,那么现在有了阴风木又有了鲁班门徒,原来的那五枚阴兵符一枚被你送到了阳世间,另外四枚你肯定是不会主动交出来给他的,阎君大人,你说说那一位阎君大人他此时想干什么?”阎君大人闻言脱口而出道:“老天师你是说……白无常,你现在速速赶回酆都城,争取最快的速度找到这个万喜良,如果不能将其带来至此的话……”不等阎君大人说下去,周杰老爷子当即拦口道:“不能将我的万喜良兄弟带来的话,阎君大人就要痛下杀手了吗?那我老人家如何在面对我那孟婆妹子?这样,白老鬼,如果你见到了那位万喜良,就去劝说他不要为那个冒牌货卖命,如果他铁了心不定的话,就把这个交给他……”说着周杰老爷子从怀中将孟婆信笺抽了出来递了过去,见到白无常收好了信笺之后,周杰老爷子继续笑道:“如果这个万喜良看了我孟婆大妹子的信之后,还是死心塌地的给那个冒牌货卖命的话,白老鬼你再动手不迟,要是你手段不行的话,就告诉我老人家,到时候我老人家亲自动手,回头遇见我孟婆大妹子的时候,也好有个说辞,另外我在提醒你一句,这封信笺乃是人家小两口的私信,小两口这一别已经几千年前没见了,这里面的内容恐怕有些……那什么,没别的意思,就是提醒你白老鬼一声,没事的时候可不要偷偷拆开来看,要是白老鬼有这个爱好的话,等我老人家回去之后,给多烧几个妞下来……” 白无常结果信笺之后顾不上周杰老爷子的调侃之词,小心翼翼的装好之后便手持阴风令牌离开了九幽冥渊,我们三人于这位阎君大人在这座九幽洲上呆了两日之后,第三日一早阎君大人忽然对我们说道:“周老天师,按照往常的习惯,今日午时便会有判官带着生死簿来请我审理,到时候你们三位回避一下,等我摔杯为号,你等几人迅速将这判官大人和随行而来的阴差拿下,到时候本君亲自审理,尔后三位借衣而行,本君在此就先谢过三位了……”说罢阎君大人对我们三人深深一礼。 果然午时以后,九幽洲外传来了一阵脚步声,阎君大人随即冲着我们使了一个眼色,我们藏在阎君大人身侧屏风之后等待着随时出手…… 第524章 天风地雨斗阴官 片刻之后只见三位阴差走入屋中,当前居中以为手持一本微微发黄的纸册,腰间别着一根判官笔的身着官服的判官对着阎君大人拱了拱手之后,随即双手将纸册举到了判官的面前。阎君大人并没有多和这位判官废话,单手一把将纸册抄了过来,放在书案上仔细翻阅着,翻阅了片刻之后忽然指着纸册上的一个名字问道:“这个叫刘涛的为寿数为何只有四十?上一次不是已经勾掉了一个叫做刘涛的男人了吗?”判官闻言道:“禀告大人,这位刘涛乃是东北人士,此人乃是一家公司的高管,因为缺德之事干的太多,故而减少了他的寿数,此人凭借在阳间公司中的权势,上奉承自己的老板,下欺压自己的员工,借着醉酒之际强行要本公司女员工送其上楼,随后对其使用暴力致使该女员工跳楼身亡,事后伪造现场躲过了阳间的律法惩罚,阳世间同名同姓者颇多,遇到姓名相同者时常有之……”阎君大人闻言点了点头继续翻阅手中的书册,不久之后又指着书册上的一个名字问道:“李宁,女,寿终三十八岁?何解?”判官闻言又解释道:“此女性情泼辣,为人不检点,背这自己的丈夫与他人有染,其夫时常在外打工,此女趁其夫不在家中之时,不仅水性杨花而起虐待公婆,一日公婆有染发现其余他人有染,此女顿生毒计,暗中下药鸩死其公婆,伪造其公婆误食鼠药而亡,躲过阳世间的律法惩罚,特削其阳寿,令其身受车碾之痛而亡……”阎君大人闻言之后又点了点头继续翻阅纸册,随后又点了几个册上的姓名问了一遍之后,这才缓缓的翻到了书册的最后一页,随后单掌虚空停在纸册之上,此时只见自阎君大人掌心之处忽然冒出一阵红光,一枚印信自掌心的红光中陡然出现,从这枚印信之上又是发出一道更为耀眼的红光,这道红光直接投在了纸册的页面上,随后这阵红光忽然消失不见,书案上此时竟然多了一枚小小的方印。 阎君大人看了看纸册最后一张上的印记,随后将纸册拿了起来对着眼前的判官大人晃了一晃,透过屏风的缝隙,我清楚的看见了纸册上最下面盖上了一个“阎君正神”四个篆字的印章。见到阎君大人在生死簿上盖上了印章,这位判官大人并没有即刻上前去接这本生死簿,而是双眼紧紧的盯着书案上的那一枚小小的方印。阎君大人见到判官一直盯着书案上的方印,随手将生死簿放在书案上对着这位判官笑道:“你是那一殿的判官,怎么以前我都没有见过你?”判官闻言当即说道:“启禀大人,小人乃是第七殿泰山王座下判官,奉旨前来请大人用印。”阎君大人又问道:“哦?你是七殿泰山王座下的判官,我记得以前每次需要用印的时候,都是一殿秦广王座下的判官来的吗,怎么这一次换成了你来了?”判官答道:“起禀大人,这个小神就不知了,小神也是临时接到的上旨,旨上明言以后需要用印之时,由十殿阎罗座下判官轮流来此请大人用印。”阎君大人道:“哦,原来如此,你可知本君是何人?”判官道:“启禀大人,来此之前,泰山王并未告知小神阁下是何人物,责令小神伺候大人用印之后便可离开,不可多言询问其他。”阎君大人闻言冷笑道:“泰山王还吩咐你什么了?说来我听听。”判官道:“启禀大人,泰山王只是吩咐小神伺候大人用印,用完印后便即可赶回阎罗殿复命,并非言及其他。”阎君大人冷笑道:“真的没有别的嘱咐了吗?还是一路舟车劳顿,有什么话你忘记了,现在时间还早,你不妨在这里好好想想,否则的话好不容易来一趟,丢三落四的这可不好,丢了你自己的前程是小,耽误了阎君大人的公务,你可吃罪不起。” 听着阎君大人与这位判官之间的对话,周杰老爷子和我对视了一眼,我们二人同时摇了摇头,表示已经认了出来,这位判官大人并非是在黄泉路上设置沙影图阵的那位判官大人,本以为地府冥宫的判官只有一位,只要找出这位判官大人便可以顺藤摸瓜,没想到地府冥宫也好似阳间一样机构如此繁杂。眼前的判官听了阎君大人的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这时阎君大人伸手拿起书案上的那枚方印放在了纸册之上,对着判官晃了晃道:“既如此,拿着你的东西回去,见到阎君大人带我向他问好……”见到阎君大人将这一枚方印连同生死簿一起送了过来,这位判官当即面露喜色,急忙双手上前迎接,就在判官一只手接住生死簿,另外一只手向那一枚方印上摸去的时候,阎君大人脸色陡然一变,以迅雷不见掩耳之势一把将这枚方印抄在了手里,厉声喝道:“贼判官,你家泰山王不是交代你除了取回生死簿,再无其他吗?你为何要盗取本尊的官印?”这位判官闻言心里一惊,立刻颤颤巍巍的说道:“启禀大人,不是小神要盗取大人的官印,只是小神见到大人自己将官印送与小神,小神以为这是大人与我家泰山王有旧,这才斗胆……”不等判官说完,阎君大人厉声喝道:“住口,分明是你企图盗取本君官印,来呀,还不将此贼判官与本君拿下!”说罢猛地抓起书案上的茶杯,猛地一下摔在了地上。 听见了信号,我正要一跃而出,这时周杰老爷子猛地一把按住了我的肩膀,紧接着周杰老爷子和董伯召二人同时钻了出来,周杰老爷子直接挡在了正门的门口,董伯召跃出后当即撒除了两把五谷颗粒,紧接着手掐剑指指诀直接点住了判官身后的两名阴差,判官见状一把抽出了腰间的判官笔,此时土地上的五谷颗粒发出无数道剑气迎着判官射了出来。 第525章 三千弱水浪滔滔 这位判官抽出了判官笔护住周身上下的要害,五谷颗粒发出的道道剑气被判官手中的判官笔一一挡下,判官一面娴熟的转动着手中的判官笔一面对着阎君大人喊道:“敢问大人小神究竟所犯何罪,大人如此这般,难道就此取了小神之性命不可吗?”阎君大人冷笑道:“贼判官,到了这个地步你还不知道自己所犯何罪?你可知我手中这方印信是何物?”董伯召见到贼判官与严峻大人对上了话,当即停住了天风地雨阵,这时贼判官对着阎君大人道:“启禀大人,小神来此之时,泰山王大人只是要小神伺候大人用印,并没说明此印信的来历,小神如何得知?”阎君大人冷笑一声说道:“不知是何来历?如不知是何来历,我将印信与生死簿放在一起,贼判官何故垂涎这枚印信?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贼判官,本君有意放你一马,没想到你如此冥顽不灵,也好,既然泰山王不会调教下属,就让我代替泰山王教育教育你,省得你以后出去给我们地府冥宫丢人现眼。” 阎君大人话音刚落,董伯召双掌合十口中念咒,随着双手指诀不断地变换,天风地雨阵再次启动,无数道剑气激射而出纷纷指向阵中的贼判官,贼判官连忙挥舞着手中的判官笔抵挡着阵中的道道剑气,几个回合之后天风地雨阵中的剑气虽然密集,不过这位贼判官的身手倒也不俗,凭借灵巧的步伐和手中的笔法竟然躲过了这道道剑气,周杰老爷子皱着眉头看着董伯召的天风地雨阵一个劲儿的直摇头,董伯召也许是看见了周杰老爷子的神情,当下脸色有些挂不住,竟然一纵身也跳进了这天风地雨阵中,舞动双拳与这位贼判官抖在了一处。见到董伯召也跳入了天风地雨阵,我不禁为董伯召暗暗捏了一把汗,这皂阁派的天风地雨阵乃是道门中赫赫有名的杀阵,虽然仅仅是以五谷颗粒为阵引,可是这些五谷颗粒并非普通的五谷颗粒,都是经过在三清造像前经过熏陶开光过的,这天风地雨阵中生成的无数道剑气虽然比起凤胆剑气的威力要差上一些,可这凤胆剑气毕竟是人间的神器,能够用五谷颗粒生成如此密集霸道的剑气,这皂阁派的绝技可不是吹出来的,别说是周杰老爷子,就是我跃入阵中也未必能够全身而退,要从武术功底上论,董伯召其实比起我来差不多,基本的拳脚都没什么问题,可是这天风地雨阵中剑气阵阵,毕竟不是在没有阵法干扰的情况下交手,因此见到董伯召进了阵中,我心里难免有些替他担心。站在门口的周杰老爷子见到董伯召进了阵中眉头也微微皱了皱,不自觉的朝着屏风这里扫了一眼,我明白周杰老爷子的意思,当下一把抽出背后的雷光桃木剑,准备随时接应董伯召。 事实证明我和周杰老爷子还是多虑了,董伯召进入阵中之后,天风地雨阵发出的道道剑气在遇到董伯召时竟然变得弯曲,拐了个弯之后又向着对面的贼判官射去,见到这一顿时惊呆了我的眼睛,站在门口处的周杰老爷子竟然也情不自禁的喊了一声好,在阵法中能够随心所欲的操控着无数道剑气,使得这剑气可以变化形态对目标进行攻击,这天风地雨阵似乎与这董伯召心有灵犀一般产生了共鸣,看来这段时间董伯召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在北方大学陪伴着白秀珠,可是一身的修为不仅没有落下,反而长进还不少。阵中的贼判官凭借手中的判官笔,应付阵中的道道剑气刚刚够瞧,这时董伯召双拳舞动招招指向判官手中的这根判官笔,贼判官也心知自己的判官笔如果被董伯召夺取,自己便难以抵挡这天风地雨阵了,当下便取消了进攻的念头,挥舞着判官笔护住周身上下。 董伯召见到贼判官收了攻势起了守势,随即单手变换指诀口中再次念诵咒诀,天风地雨阵中数道剑气忽然直上直下的窜来窜去,片刻之后这数道剑气已经形成了一张剑气网向贼判官罩去,贼判官见到这一招顿时吓得冷汗直流,竖起手中的判官笔竟然虚空在空其中写起字来。见到这一幕阎君大人忽然大喝一声道:“莫要让这个贼判官写完,这个贼判官是要泰山王报信……”不等阎君大人说完,在阵中的董伯召纵身跃起猛地大喝一声道:“天罗地网,敕!”只见一阵气浪涌出,一整张又无数道剑气组成的天罗地网转眼间一紧落了下来,贼判官大惊失色,急忙手举判官笔格挡,只听“轰”的一声,空气中传出一股巨大的波动,紧接着看见贼判官的身子倒着飞了出去,恰巧跌落在守在门口的周杰老爷子面前,贼判官手中的判官笔此时也脱手而出,落在地上发出“当啷”的一声,随后又“嘎吱吱”的在地上滚动起来。 董伯召的天罗地网瞬间击碎了贼判官在空气中刻画出来的字迹,身后两位阴差见到这一幕吓得浑身发抖半天也放不出一个屁来,周杰老爷子瞥了一眼那两个跟随而来的阴差,一脚踏住了贼判官的胸口,就在周杰老爷子这一脚踩住了贼判官的时候,这个贼判官忽然惊呼道:“你们不是阴差,你也不是阴神,你们是阳间的……”不等这个贼判官说完,周杰老爷子脚下一较力这个贼判官顿时惨叫了一声,这时周杰老爷子又抬头看了那两个小阴差一眼道:“你的话太多了,不想丢了饭碗就老实的回答我老人家的话,来,说说,你们是三个渡过这三千弱水的时候,都见到什么了,水面上是怎么个情况,风平浪静呢还是波涛汹涌,水中死气沉沉呢,还是有些个拦道的臭鱼烂虾,水面上是畅通无阻呢,还是有些阵法迷宫的,遇到这些东西需要怎么个走法,给我老人家讲个明白的……” 第526章 酆都之城一步遥 周杰老爷子话音刚落,阎君大人紧接着也问道:“不错,贼判官,我也想知道知道,自动本君迁居至此以后,这三千弱水之上,究竟有了那些变化,不要说和以前一模一样的话,说些我们感兴趣的东西。”这位贼判官见到自己已经被完全制住,自己唯一倚仗的那一柄判官笔也脱手而出,也只好垂头丧气的说道:“这位大人,小神乃是第一次来此办差,小神虽然身居判官之位有了神职,可毕竟小神官卑职小,这九幽冥渊可不是小神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所在,如大人所问,小神实在无法回答,如果大人不信的话,小神既然已经落入了大人之手,如果仅凭小神一时疏忽就要治小神的罪的话,小神也无话可说,要杀动手,吃肉张口,杀剐存留,任凭自便……” 贼判官说完之后当即闭口不言,双眼紧闭似乎在等死一般,见到这个贼判官这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阎君大人顿觉在我等面前失了面子,脸色当即阴沉了下来。周杰老爷子见状嬉皮笑脸的问道:“贼判官,你如此说我老人家也没有听出来什么不对的地方,好,就算你刚才所言据实,既然你不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变化,也好,那你就说一说,从你进入九幽冥渊之时,是如何到达这里的,路上每一处的细节都要讲个清楚,这个对你来说不难,不要说你这么一会工夫就忘了个一干二净的话,我老人家可不信你这一套!”周杰老爷子说完,阎君大人瞪着眼睛看着倒在地上的贼判官,贼判官刚要开口之际,阎君大人忽然喝道:“来呀,准备笔墨纸砚!”阎君大人话音刚落,一个阴差从内室中走了出来,将文房四宝放在书案上之后随即便隐去身形,这时阎君大人又开口说道:“请周老天师高抬贵手,让这个贼判官将九幽冥渊路线图一一画出来!”周杰老爷子闻言笑道:“还是你这个老东西想的周到,要么说这干领导的和我们这些打工的就是不一样,贼判官,还不赶紧的滚起来,躺在地上舒服舍不得起来是吗?”说话间周杰老爷子已经撤回来踏在贼判官胸口处的那只脚,这位贼判官刚刚站起身来的时候,董伯召早已经抢身过来手中扣除几枚符纸“啪啪啪啪”的便点在了这位贼判官的后背之上,贼判官闷哼了几声转过头来看了董伯召一幽幽的说道:“原来几位竟是来自阳间的道门天师,怪不得有如此手段,在下领教了……”董伯召闻言不为所动,这时周杰老爷子忽然伸出一脚直接揣在了这位贼判官的屁股上喝骂道:“呦呵,你个小小的贼判官还不服吗?怎么着这是惦记上我们爷们了吗?告诉你,惦记上我们也没有关系,有机会的话请你到我们阳世走一趟,到时候咱们可以再比试比试,主场比试你都不是对手,还想着在客场翻盘不成,要是我老人家输了,不用你多废话,当即抹了脖子下来给你这个贼判官脱靴磨墨如何?” 贼判官被周杰老爷子一脚踹的先前踉跄了几步,回头看了董伯召和周杰老爷子一眼后,当即一屁股坐在书案前,提笔开始书写了起来。贼判官这一比划足足写满了三大张纸,良久之后贼判官才放下手中的笔起身对着阎君大人道:“这位大人,小人已将九幽冥渊沿路之上的关卡全部画出来了,请大人过目。”阎君大人闻言伸手拿起桌案上的路线图仔细的看了起来,边看边不住的点头道:“不错,这路线确实是真的,这一次你倒是学乖了,没有在本君面前说瞎话……”说话间阎君大人一抖手将这一幅路线图向周杰老爷子抛了过来,周杰老爷子张开路线图看罢多时才开口问道:“贼判官,敢问从这里历时多久可以渡过这三千弱水?”贼判官道:“一个时辰足矣!”周杰老爷子闻言点了点头,回头指了指已经被董伯召点住的那两位阴差问道:“这二位和你怎么称呼?”贼判官又道:“这二位阴差乃小神座下的阴差,平时我唤这二位阴差为张三李四,他们则称呼我大人。”周杰老爷子又问:“你们三位阴差通过何物度过这三千弱水?”贼判官道:“九幽洲下有渡我们而来的冥舟,便是由这二位阴差掌舵,冥舟需要小神身上的阴风令牌为引方可行舟。”周杰老爷子再问:“原来如此,那这阴风令牌如何使用?”贼判官道:“阴风令牌之后可有冥舟咒,念诵咒诀即可行舟。” 周杰老爷子见到这位贼判官对答如流,想来其中所言非虚,这么短的时间想编瞎话的话,必定会有些磕磕绊绊的,随即继续问道:“如果到了地方,我们如何离开这九幽冥渊?”贼判官又道:“等到冥舟离开九幽冥渊之后便会出现在忘川江之上,到了忘川江上后,冥舟自会停靠在酆都城外的渡口旁,从渡口下了冥舟后,离着酆都之城便只有一步之遥了。” 问到这里周杰老爷子将三张图纸叠好揣进了自己的怀中,随后冲着阎君大人一拱手道:“老不死的,我问完了,你还有什么可说的?”阎君大人心知周杰老爷子此时称呼自己“老不死的”是有意在隐瞒自己的身份,当下也不气恼,开口笑道:“既然老天师已经问完了,我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先前所托之事,全都要依仗二位天师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情的话,二位天师还请即刻上路,至于这个贼判官么?你还没有说你姓字名谁?”阎君大人说完,贼判官当即答道:“小神姓崔名宝。”阎君大人点了点头道:“周老天师,此行就麻烦几位了,至于这位崔大人么,就委屈几位在我这里陪我做做伴了……”说着一伸手将书案上的生死簿递到了周杰老爷子的手里。 第527章 万千虎蛟逐波浪 周杰老爷子接过生死簿之后随手交给了身后的董伯召,紧接着围着这位贼判官仔细的打量着,看的这位贼判官直发憷,看罢多时周杰老爷子笑道:“贼判官,我看身上这件衣服听合我老人家的身,怎么说咱么也是初次见面,判官大人是不是多多少少的也要意思一下,别抻着了,赶紧的脱下来让我老人家试试,不是我老人家哭穷,这样的官服老人家这一辈子见过的次数都有限,别说穿了……”贼判官闻言当即勃然变色道:“阳间的道门天师都是这样办事的吗?以这样莫须有的罪名加到我等的身上,我等敬师不到学艺不高自不必说,有道是士可杀不可辱,即便是要除了小神,也得要小神明白明白,小神到底是哪里得罪了几位天师大人!”看着怒气冲冲的贼判官,周杰老爷子当下嬉皮笑脸的说道:“贼判官,别那么激动,谁说要你死了,我只不过是看上了你身上的这身官服而已,是你自己自觉一点呢,还是让我老人家受累自己去扒,咱们可都是文明人,额,我们是人,您可是神,要是让我老人家扒了你的官服,可就有点难看了……”贼判官一脸怒色的看着周杰老爷子苦于受制于人,当下也只好伸手将自己身上的官袍脱了下来,周杰老爷子接过官袍先是放在鼻尖闻了闻,随即点了点头道:“还不错,神就是神,还挺讲究卫生……”说到这里周杰老爷子转过身来对着那两位阴差道:“你们大人都脱了,怎么你们两位小阴差还舍不得吗?赶紧的,别耽误老人机的工夫!”见到判官大人脱去了官袍,这两位阴差屁也没放出来半个立刻也就脱下了官袍,这时周杰老爷子忽然对着屏风喊道:“小子,别躲着了,出来,试试这两件衣服合身不合身……” 我闻言也只好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贼判官和两位阴差见到我出现之后微微露出一下诧异的神色,这时阎君大人瞥了这位判官一眼道:“行了,你们仨就好好的在我这给我作伴,这么多年过去了,也该找个人陪我说说话了,屏风后面也没谁了,不用在琢磨了……” 我和董伯召将阴差的官袍比量了一下,还好官袍这东西本来就比较肥大,穿在身上也看不出什么合适不合适的,等到我们三人换好了衣服之后,阎君大人变戏法一帮掏出三张皮质面具递了过来,周杰老爷子接过面具往脸上沾去,转眼间周杰老爷子这一张脸便和这位贼判官一模一样,周杰老爷子学着贼判官的样子走了几步官步,当下惹得阎君大人大笑起来,周杰老爷子又仔细的在脸上按了按,确定皮质面具完全粘合之后,这才开口道:“好手艺啊,真是好手艺,就连这面具都跟我老人家的脸型几乎一模一样,我看这坏你这个老不死的憋了可不是一天两天了!” 我和董伯召随后也仔细的贴好了皮质的面具,我们三人相互对望仔细的检查了一遍之后,这才向阎君大人拱手道别。阎君大人将我们送上冥舟之后,周杰老爷子便拿出阴风令牌口诵背后的咒语,咒诀念罢之后只觉脚下一颤,这一艘冥舟随即动了起来,渐渐离开九幽冥渊向外驶去。冥舟行驶在弱水上越来越快,片刻之后眼前的景象就好比是快进的电影画面一样飞速的流逝,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飞速前进的冥舟忽然渐渐地停了下来,等到冥舟完全停止的时候,我们才发现伸出一片茫茫的弱水之上,周围什么景象都没有。见到冥舟停了下来,周杰老爷子十分诧异的将路线图打开仔细查看一,其实我们此时所处的环境,手里有没有地图都没有任何的作用,这里一望无际的都是弱水,没有任何的参照物,根本无法辨别方向,周杰老爷子将三张路线图仔细的看了一遍也没有发现什么,当下怒骂了起来。 就在周杰老爷子破口大骂把贼判官的七大姑八大姨十八代祖宗都问候一遍之后,不远处的水面上忽然涌出一大片浪花,从这片浪花中依稀的可以看见片片的鱼群争相跳跃,董伯召眼见,见到一只跃出水面的鱼之后忽然惊呼道:“你们看,这时什么鱼,这么长的这一幅模样?”我循声望去,只见水面上此时出现越来越多的怪鱼跃出水面,这怪鱼体型并不十分巨大,和平常我们见到的草鱼差不多大小,不过这相貌确实怪异非常,鱼身之上鱼鳍的部位上长着两只爪子,而鱼尾确实长长的一条好似蛇尾一般。周杰老爷子见到这群怪鱼也不禁啧啧称奇,这时我忽然脱口而出道:“这是虎蛟。” 周杰老爷子闻言愣了愣,紧接着有仔细的向这群怪鱼看去,看了一会喃喃的说道:“不错,确实是虎蛟,这么多虎蛟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拦住我们的去路呢?”董伯召道:“周处长,《山海经》中有载,这虎蛟性慈,善孝道,这么多虎蛟出现在此,难道其中还有……”不能董伯召说完,眼前的水面忽然涌起一个巨大的水花,从这水花中忽然闹出一根又粗又长的触角,这根触角在空中甩了几下之后,猛地向水面上拍了下来,只听“哗”的一声巨响,又是一阵巨大的水花被拍了起来,冥舟顿时猛烈的摇晃了起来,良久之后才渐渐地恢复平静。 等到冥舟恢复平静之后虎蛟群已经消失不见,水面上再次恢复了平静,此时冥舟又动了起来,行前继续行驶而去,周杰老爷子看着恢复平静的弱水水面若有所思,我和董伯召在一旁也不敢言语,冥舟飞快向前行驶,好在一路上再没有发生什么异常的情况,我和董伯召靠在船舱中迷迷糊糊的睡了一小觉,等到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这所冥舟已经出现在了忘川江之上。 paoshuba.com 第528章 百十船帆有蹊跷 见到我们不知不觉的离开了九幽冥渊已经驶入了忘川江,我和董伯召一下子清醒了过来,立刻出了船舱观看周围的情况,只见宽阔的江面上帆船密布,我们所在的这一叶冥舟倒是显得有些微不足道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周杰老爷子也站在我们身后向这些帆船上看去,看罢多时之后周杰老爷子随即一头钻进了船舱,紧接着打着手势让我们也进去。 我们三人在船舱中坐好之后,周杰老爷子笑道:“你们两个可从这些帆船上看出什么来了?”我闻言狐疑道:“周处长,这帆船难道还有什么古怪不成?船上也没见到有多少阴魂啊?”周杰老爷子闻言又转过头去看向董伯召,董伯召皱眉沉思了一会道:“周处长,按理说这个可不应该,我们看见那些帆船上确实没有多少阴魂,可是从这船身吃水的程度来看,这些帆船上定是承载了不少的东西,难道这些都是从阳间烧下来的东西,通过这些帆船运送到这酆都城中?”周杰老爷子当下嘻嘻一笑道:“小董,你说的那是地府冥宫官家的快递,官家的快递用的了这么多大船吗?目测一下这一艘大船要是承载粮草的话,能装多少?要是用来承载阴兵的话,能装多少?”周杰老爷子这番话说完,我和董伯召立刻一惊,异口同声的问道:“周处长,您是说这忘川江上的大帆船,是用来运送阴兵的兵船?”周杰老爷子笑道:“我问你,还记得那个老艄公说的话吗?没有阎君大人的路引,谁也甭想那个风波叟的渡船,阎君大人的路引可不是市场上的烂菜叶子,想捡的话没人拦着,要多少有多少,这一大群浩浩荡荡的帆船队伍,表面上看着什么都没没有,何故船身吃水这么深?这就足以说明一个情况,里面承载的东西是不想让我们和其他阴魂见到的,除了阴兵和粮草,还有什么东西值得那位朝堂之上的阎君大人如此费尽心思的去张罗呢?” 周杰老爷子说罢董伯召当即反驳道:“周处长,不对,四枚可用的阴兵符尚在九幽冥渊中,其中一枚已经被扣在了局里,另外五枚阴兵符已经损毁不能再用了,这些阴兵确实通过什么调集而来的呢?”周杰老爷子眉毛跳了一眼道:“你是说另外那个阎君大人手里没有阴兵符就无法调集阴兵了是,理儿确实是这么个理儿,可是你又怎么知道那位阎君大人此时手里面就一定没有阴兵符呢?”我闻言急问道:“周处长,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周杰老爷子道:“那位被囚禁的阎君大人,手里有四枚阴兵符,将一枚阴兵符涉险送到阳世间落到了咱们十三局的手里,就是想用这一枚阴兵符一来是钓出这个阴谋阳世中中的合伙人到底是谁,另一个目的便是让我们十三局手里握有一枚阴兵符,以便我们可没有顾虑的在地府冥宫中为他卖命,别看只有这一枚阴兵符,我们十三局只要握着这一枚阴兵符,就可以随时与这位九幽冥渊的阎君大人相呼应,如果真的这里发生了兵乱,只是地府冥宫内部的话,九幽冥渊内的阎君自然可以取出剩余的四枚阴兵符与之相抗,战场上四对六可也算不上是多大的劣势,如此交兵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况且阎君大人已经被囚禁于九幽冥渊中,虽然阎王大印还没有得到,但是这并不影响其控制整个地府冥宫的局势,另一位朝堂之上的阎君大人调集这么多阴兵,在地府冥宫中发动兵乱,其实效果并不是很大,有道是无利不起早,你们想想他费了这么大的工夫,又是为了什么?” 周杰老爷子说完之后,董伯召猛然醒悟道:“周处长,您是说,那位朝堂之上的阎君大人,调集如此多的阴兵如果不是在地府冥宫采取动作的话,那么这些阴兵……”不等董伯召说完,周杰老爷子当下笑道:“还是你小子开窍的快,不错,你小子猜想的不错,这些阴兵并非是布置在地府冥宫中的,而是要开往阳世间的。”听到周杰老爷子这一番话我立刻惊呼道:“周处长,这一来可了不得啊,一旦阴阳二界开战,影响到的不仅是我们阴阳两界,就连整个六道都会不稳,弄不好趁着这个机会修罗界中在跑出来仨俩的修罗王,那可真够咱们喝一壶的了……”周杰老爷子闻言笑道:“倒是也没有那么严重,事情也没有到那个地步,这不是咱们都还在吗?现在我倒是明白老赵头传来孙局那话的意思了,他可不是让我们什么都不干看就看热闹,而是让我们发现了什么情况不要轻举妄动,以免激化了局面促使那位篡位的阎君大人狗急跳墙提前发兵,这样的话上面恐怕有些事情还来不及准备,虽然地府冥宫中藏有百万阴兵,可是这位篡位的阎君大人多多少少的也得留一些看家的,而且真正的阎君大人手握四枚阴兵符,我们手里有一枚,即便是这位篡位的阎君大人真的复原了五枚阴兵符,调出了五十万阴兵大军,真正能够发往阳间的也不过是三十万,阎君大人手握十枚阴兵符便可以调动四十万阴兵,这么说来,他至少也要留下十五万阴兵看家,不用着急,一会进了阎王殿,你们二人不要开口,到时候看我的脸色行事。” 冥舟沿河而下,不就之后眼前便出现了一个荒废的渡口,几块烂木板拼成的台板看上起腐败不堪,冥舟停下之后我们三人随即下了冥舟,周杰老爷子又仔细的检查了一下我们三人的打扮之后,这才口中念诵咒诀收起了冥舟。穿过渡口前的一处小路,眼前一条大道畅通无阻,抬眼看去,只见大道一头直通向一座巍峨壮观的城楼,城楼上的牌匾上写的正是“酆都城”三个大字。 第529章 朝堂之下复君命 我们三人朝着酆都城走去,离着城门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便停了下来,我们三人在路旁席地而坐,冷眼看着这酆都城的大门。阴间的酆都城和阳世间的城门也差不多少,一个城门楼子底下有个长长的门洞,门口有两个手持钢叉的小鬼在站岗,三三两两的阴魂来到城门前对着守城的两个小鬼低头施了一礼之后,从身上掏出几枚铜钱丢进了城门前的一个盆中。见到这个阴魂给了买路钱之后,这两个守城的小鬼才撤下钢叉放行。 除了普通来往的闲散的阴魂,还时不时见到几个阴差拘押着一对对的阴魂往城里走去,守城的小鬼见到阴差之后随即变换了一个嘴脸,点头哈腰的走上前去帮着拍打着阴差身上的尘土,不过这个阴差似乎横看不惯这一套,随手一把推开了这两个名小鬼,在门口的登记簿上匆匆的写了两笔之后,便押送着自己身后的阴魂向城中走去。几个在城门旁的阴魂见到这一幕当下面露鄙夷之色,正在这几个阴魂要进城的时候,这两名守城的小鬼直接拦住了这几个阴魂,不由分说的上去“啪啪啪啪”的就是几个大嘴巴子。这几个阴魂当下跪在地上开始冲着小鬼磕起头来,见到这一幕董伯召怒骂道:“本来以为阳世间有如此恬不知耻之人,没想到这阴间的世界也不过如此。”周杰老爷子笑道:“有道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阴阳二界都是如此,你又何必纠结这个事情呢?没见过的事物在人们心中总是那么的美好,可是当你亲眼看见了或是得到了,却发现这东西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美好,这也是人之常情,不过你小子可得给我记住了,无论将来发现我白家大妹子有这那的,你小子要是敢始乱终弃,我老人家可不答应……”董伯召闻言急道:“周处长,您怎么说到我身上了,我跟着两个小鬼可是不同……”周杰老爷子笑道:“行了,歇够了,该看的也差不多都看明白了,走,让咱爷们也见识见识这连个小鬼的厉害……” 说话间我们三人起身而行,等到了城门之前的时候,这几个阴魂尚跪在地上还在哀求,其中一个守门的小鬼骂道:“怎么,看见爷爷被大人推了一把,你们高兴了,今儿个就让你们几个好好乐呵乐呵,王哥,这一会看我的,我非扒了他们的皮不可……”说着一把提起来一个阴魂,伸出巴掌准备就打。说时迟那时快,周杰老爷子冲着董伯召使了一个眼色,董伯召快速先前一把攥住了整个守城小鬼的手腕,厉声喝道:“哪里来的贼差人,何故殴打阴魂?”这一声大喝吓得这两个小鬼一个激灵,董伯召手腕一较力,这个小鬼早已经疼的呲牙咧嘴的喊了起来,手一松这个阴魂也放了下来,见到有阴官为自己打抱不平,当下这几个阴魂向周杰老爷子跪下来开始求情。 周杰老爷子示意董伯召放开这个小鬼问道:“你们二人何故再次殴打阴魂?这买路财又是何故?”刚才那个被董伯召握住手腕的小鬼哭道:“大人有所不知,最近阎君大人有令,命小的要把招子放亮一些,如发现异常情况要及时上报……”不等这个阴差说完,周杰老爷子当下喝道:“我问你这买路财是何故?几位阴魂哪里有异常之处,给我老老实实讲个明白……”见到周杰老爷子一脸怒气,这位偏瘦一点的阴差当下没了词,眼睛已翻一番的看着一旁的另一个小鬼。这个小鬼身材就要胖了许多,虽然小鬼头上的帽檐压得很低,还是依稀的能够看出来此人剃了一个大光头,这时这个小鬼嬉皮笑脸的走到了周杰老爷子面前笑道:“听口音大人生前应该是京城人氏,巧了,我们弟兄二人生前也是京城人氏,这么说的话,咱们也算是老乡了,来来来,大人咱们借一步说话……”说话间这位小鬼就要将周杰老爷子往城门洞里让,周杰老爷子冷眼看着这个小鬼没有动地方,小鬼尴尬的笑了笑道:“大人我们也是一时糊涂,这买路财确实不应该,那什么,我即刻就撤了这盆子……”说着这个胖大的小鬼一脚踢翻了装着铜钱的盆子,盆中的铜钱顿时洒落了一地,此时路过而来的阴魂却没有一个敢上前去捡。 周杰老爷子见到这一幕忽然变得和颜悦色起来,问道:“敢问两位小鬼生前姓字名谁?”这个身材胖大的小鬼当先答道:“回禀大人,我们弟兄二人生前都是京城人士,我叫王冬辉,这位是我兄弟唐海,我们二人生前都是给人家开车的,死后阎君大人念我们弟兄二人生前忠义正直,这才在这酆都城里给我们二人安排了个小差事,今个遇到大人我们弟兄二人幡然醒悟,我即刻回府安排,还请大人上我们弟兄个薄面,光临寒舍小酌一杯如何?”周杰老爷子闻言“嘿嘿”的笑了几声,一脸的猥琐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叫做王冬辉和唐海的守城小鬼,此时城门外又走来了几个阴差,一些阴魂聚在门口一时间无法进城,也只好歇下来看着周杰老爷子这位判官大人如何处置这两个小鬼。 周杰老爷子笑了几声后道:“这么说来你们两个生前还是个正直老实的人,不过光你们说可不行,这个我老人家可要仔细的查一查……”说到这里周杰老爷子猛地冲着城里喊了一嗓子,值班的阴兵闻声立刻走了出来,周杰老爷子冲着阴兵道:“把这两个守城的小鬼即刻给我押送到七殿监牢之中,待本官面陈阎君大人之后再行审理,此处从军士中暂且拨出二人守城,如有再有枉法之事,本官定会秉公处理……”周杰老爷子话音刚落,身后的众阴魂中顿时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阴兵头子随即派人押走了这两个小鬼,我们二人则是跟随着周杰老爷子一路向阎王殿赶去,准备呈送生死簿以复君命。 第530章 九幽洲上有英豪 进了酆都城才知道,原来这地府冥宫也不是原本我们想象中的那样萧条不堪,相反倒是异常的繁华,相比之下我们之前所见过的黄花村更是繁华的多,大街上来来往往各色阴魂数不胜数,虽然没有现代化的高楼大厦霓虹灯影,可是从这车水马龙的街道和古色古香的建筑来看,这酆都城仿佛曾经的十里秦淮一般令人流连忘返。 此时身着一身官服的周杰老爷子看着酆都城里的景物也不住地赞叹,由于时间紧迫,担心我们路上耽误的时间太久而漏出马脚,因此我们直接按图索骥直奔阎王殿。 经过通传我和董伯召二人跟着周杰老爷子进了阎王殿,不久之后从大殿后也走出来一位阎君大人。见到阎君大人出现,周杰老爷子当先跪下施礼,我和董伯召二人也只好随着周杰老爷子一起跪了下来。这位阎君大人跟九幽洲上的那位阎君大人从表面上看一般无二,也是一脸的虬髯,但是眉宇间却没有那种和蔼和一代地府冥宫之主的霸气。这位阎君大人见到我们之后当即喝退了身边的众阴差,周杰老爷子躬身施礼之后上手将生死簿呈到了阎君大人面前,这位阎君大人单手接过生死簿之后停了片刻,发现周杰老爷子手中再无其他之物时,眉头皱了皱冲着周杰老爷子轻轻的挥了挥手,周杰老爷子随即撤步后退了两步。阎君大人慢慢的翻开生死簿仔细的看了几页之后,便失去了耐性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检查起最后的印章来,发现印章准确无误之后,这才将生死簿合起来放在书案之上,随后对周杰老爷子说道:“徐判官,这么说来,这一次你又是空手而回了?” 听到这位阎君大人口中说出“徐判官”这是三个字的时候,我心里暗暗一惊,先前在九幽洲上,我们抓住的那个贼判官分明是说自己姓崔名宝,可是到了阎王殿却又变成了徐判官,到底是那位贼判官说谎还是眼前的这位阎君大人有意试探,如果不小心露出马脚来,那可当真的不妙了。我正暗自为周杰老爷子担心,可周杰老爷子却不慌不忙的答道:“启禀大人,小神乃是崔宝,并非大人所言的徐判官,小人乃是受了本家泰山王的王命进入九幽冥渊为这生死簿用印,大人你怎么忘记了?”周杰老爷子说完之后,眼前的这位阎君大人恍然大悟一般一拍脑袋道:“对对对,寡人都忙糊涂了,应该是崔判官才是,只因未见你携带判官笔,这才误以为你是徐判官……”不等阎君大人继续说下去,周杰老爷子当下再次俯身跪倒道:“启禀大人,说到这判官笔,小神正要有事禀报。” 阎君大人闻言一愣,紧接着说道:“爱卿平身说话,此行进入九幽冥渊,可有情况发生?”周杰老爷子道:“启禀大人,本来此行我等可将这阎王神印弄到手,可是其中出了点意外,九幽洲上那位大人所居之处居然出现道门天师,小神拼死力敌,舍弃了判官笔,这才逃了回来。”阎君大人闻言惊道:“你说什么?道门天师?”周杰老爷子又道:“不错,确实是道门天师,那两人所用之法皆是道门术法,幸亏小神事先将张三李四留在了冥舟之上,否则的话,我们三个恐怕就回不来了……”阎君大人又问道:“哦?道门天师竟有如此修为,难道你判官笔在手,也力敌不过?”周杰老爷子道:“启禀大人,那二位天师身手确实不凡,要论修为的话,其实我并不在他之下,可是这位道门天师竟然身负杏黄旗,这杏黄旗乃是上古神器,经过这几千年来早已经不知所踪,本以为这只不过是一面虚假的杏黄旗,小神这才没将这东西放在眼里,可谁知一交手这面杏黄旗当即将小神的判官笔镇住,没出个回合小神便败下阵来,说来惭愧的紧,在这个回合之间,小神无法分辨这其中到底是因为这上古神器杏黄旗的威力无比,还是因为这道门天师修为高深,杏黄旗镇住了小神的判官笔之后,从这杏黄旗中又分化出来五枚五行令旗,五枚令旗阵法未成之时小神便感到一阵排山倒海般的压力而来,小神这才忍痛舍弃了判官笔,夺路而逃。” 说到这里的时候,阎君大人双目如电一般的盯着周杰老爷子,等到周杰老爷子说完之后,阎君大人瞅了一眼生死簿之后,冷冷的问道:“如此说来,那这生死簿上的阎罗神印又是怎么回事?”周杰老爷子不慌不忙的答道:“回禀大人,小神见到九幽洲上的大人之后,便禀明了来意,我呈上生死簿的时候,这二位道门天师并未出现,九幽洲上的大人用完了印之后,随手将阎罗神印放在了书案上,小神本想趁此机会抢夺阎罗神印回来复命,岂料这位大人早有预谋,在小神出手之前又将阎罗神印抢了回去,随即便招呼二位天师将我捉拿,一是这二位天师出手偷袭打了我一个冷不防,再一个小神确实没有把这杏黄旗当真,这才吃了个大亏……” 阎君大人听罢之后开始低头沉思起来,在阎罗殿上踱了几步之后喃喃的念叨着:“原来他们几个躲到了九幽冥渊,如此说来……那白无常……不对,应该黑无常也在才对,可是又不对……”听到阎君大人话里话外扯到了黑白无常,周杰老爷子立刻开始和稀泥道:“启禀大人,小人回城之时,在城门处遇得两个私征钱财的小鬼,这两个小鬼不仅私征钱财,而且恶意阻挡阴魂入城,小神因为急于向大人呈报生死簿因此尚未来得及处置,还请大人亲自发落……”不等周杰老爷子说完,阎君大人立刻回答道:“这等事物乃是你判官的分内事,一旦发现违法乱纪之事,自行处置便好,不需经由本君批复……” 第531章 真假判官出奇计 有了这位阎君大人的话,周杰老爷子放下心来,支应了一声便准备告辞。我和董伯召跟着周杰老爷子出了阎王殿之后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周杰老爷子看了看天色还早,当下准备返回黄花村的杏花楼去找赵无量。 就在我们离开阎王殿之后,这位阎君大人冲着我们的背影冷笑了几声,紧接着也转身来到了一间偏殿中,对着屋中一个也身着判官官服的人说道:“崔判官,这三位可就是当初从阳间请下来的道门天师吗?”这位崔判官道:“启禀大人,这三位从相貌身形上看和徐判官一般无二,如果不是那句话露了马脚的话,小神也无法分辨出这三人到底是真是假,从个头上看,假冒徐判官的必定是道门中的周天师了,身后两人应该就是另外两名从阳间下来的天师了。”这位阎君大人闻言点了点头道:“如此说来,徐判官还真是被留在了九幽冥渊中了,不过这样也好,至少这三人道门天师还是出现了,否则的话这三人一直潜伏在九幽冥渊中的话,冷不丁出来闹出点什么幺蛾子来,我还怎有些受不了……”崔判官此时又道:“大人,既然已经拆穿了对方的小把戏,为何不当堂把他们拿下,我就不信凭借大人的手段,也无法奈何这三位阳间的道门天师……”这位阎君大人摇了摇头道:“奈何得了又能如何?以这三位道门天师的秉性,即便是我将他们都关押起来,也未必会有什么作用,如此一来还会打草惊蛇,到时候还会有更多的阳间天师下来,与其将来再遇到一些暗的眼线,不如留着这三个明的,这样也好,他们糊弄我,我也就装作不知道,你切记不可道破其身份,就让他们披着这身假皮先唱着,等到他们自己唱累了,自然也就不唱了,我倒是要看看,他们潜伏到我身边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崔判官闻言沉思了半晌道:“大人,我看这三人明显的来此处监视酆都城内一举一动的,如此说来,阳间似乎已经洞晓了我们地府冥宫的一些举动,我的意思是,您看会不会是上面的那个已经暴露了身份?”这位阎君大人沉思了一会道:“不会,应该不会,这一段时间为了避免耳目,我并没有派人上去联系此人,因此即便是之前有些什么事情露出来一些马脚的话,此时也没有任何真凭实据,只要此人咬死了不松口,还是没什么事情的,这段时间上面也没有传出来什么消息,要出事也不可能这么快,这一点倒是可以放心,不过最主要的还是,如何能躲过这三个道门天师的眼睛。” 这位阎君大人话音刚落,崔判官当即答道:“大人休要担惊少要害怕,要想躲过三人的耳目也是不难,如此行事的话……”说到这里崔判官附到了这位阎君大人的耳边低声说了起来,说罢之后这位阎君大人当即拍手赞道:“高,实在是高!你即刻去办理,不得有误。” 杏花楼三层的包间中,我们三人进屋之后才发现屋中已经摆满了酒食,不过这些酒食却是一些简单的面包咸菜之类速食的东西,赵无量并不在房间中,想来已经是回到阳间复命去了,我们三人吃着面包就着孟婆送给我们的肉干大吃了一顿,吃饱喝足之后董伯召才道:“周处长,我怎么觉得刚才在阎王殿上咱们已经露了馅,那位篡位的阎君大人明明说您老人家是什么徐判官,随后改了口,我觉得其中有诈。”周杰老爷子干了一口小酒道:“当那个老不死的叫我徐判官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咱爷们被那个徐判官给耍了,在九幽冥渊中的那个才是真正的徐判官,他说的崔判官也必定是这地府冥宫中真实存在的阴神,这才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唬的我老人家当初也没看出来,可当时间那么紧,那容的我老人家仔细思索到底是这个徐判官说谎,还是这位篡权的阎君大人在试探我?不过说到后来我倒是踏实下来了,假如这位阎君大人真的看出来咱们爷仨是个西贝货,那么你说他为什么不动手呢?”我闻言顿时说道:“周处长,凭借咱们三人的手段,即便是在地府冥宫我也不惧,阎君大人也未必就是不死之身……”不等我说完,周杰老爷子挥了挥手直接打断我道:“行了,秦卓,你小子以为他们不动手是忌惮我们爷仨的身手吗?那你就错了,你是有两下子,可纵身浑身是铁,能捻几颗钉?你以为在这地府冥宫中就没有谁能奈何得了你了吗?太年轻了你……”周杰老爷子这一番话顿时说的我有些面红耳赤,这时董伯召道:“如果他们真的知道我们是假的的话,留着我们很显然是想利用我们,就好比当初官渡之战时,蒋干过江准备说服周瑜,反被周瑜用了反间计,杀了蔡瑁张允,看来这位阎君大人是把我们当成了蒋干了……”不等董伯召说完,周杰老爷子点了点头道:“思路是不错,我们三个外人潜伏在地府冥宫中,既不能公开身份,也不能做一些太过张扬的事情,唯一能干的就是暗中监视地府冥宫的一举一动了,说不定用不了多久,这位阎君大人就该请我们看一场大戏了,小董啊,前些日子你在北方大学陪着我那秀珠大侄女的时候,能不能说说,你们小两口晚上没事都干些什么?” 董伯召闻言一愣,对着一脸猥琐的周杰老爷子哭笑不得道:“周处长,您怎么忽然问起这个来了?我就是陪着秀珠在图书馆看书来着,我向您老人家保证,我们到现在可是轻轻白白的……”周杰老爷子再次猥琐的一笑道:“行了,还天天的陪着我秀珠大侄女泡图书馆,连官渡之战和赤壁之战都他妈分不清,蒙谁呢!” 第532章 号角连声战鼓敲 周杰老爷子这话一出口,当下给董伯召说了一个大红脸,我自是忍不住一口混合着面包肉屑的口水沫子直接笑喷了出来,喝下好几口水之后才压了下来。 董伯召见状也红着脸将桌子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这时周杰老爷子又说道:“行了,我说你们俩吃饱了没有,吃饱了就走。”“去哪?”我随即开口问道。周杰老爷子瞥了我一眼道:“还能去哪?回泰山王府衙,咱们不是还有两个小鬼没有料理吗?走走,屋子不用收拾,这活都让我们干了,留下来那些老鸨子干什么?” 说罢我们三人又重新通过奈何桥赶往酆都城,经过孟婆居的时候周杰老爷子还特意的往屋中张望了两眼,只见茅屋中依然青烟袅袅却不见孟婆的身影,周杰老爷子一脸失望的走上了奈何桥。进了城我们直奔泰山王府衙,进了府衙之后我们才知道此时泰山王并不在府衙之中,周杰老爷子也不客气,大大咧咧的坐到了堂中正座上之后,伸手拿起书案上的一份卷宗翻阅起来,看罢多时忽然喃喃的说道:“真是巧了,想什么来什么……”随后周杰老爷子拿起书案上的惊堂木使劲的一拍,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周杰老爷子大声喝道:“来呀,把今天那两个贪赃枉法的守城小鬼给我带上来。”不多时众阴差押着那两个小鬼走了进来,那个胖大的叫做王冬辉的小鬼还算是神情自若,一旁的那个叫做唐海的此时战战兢兢的吓得股滚尿流,此时周杰老爷子要是再狠狠的拍上那么一下,估计这个唐海立刻就得拉裤裆里。 周杰老爷子老爷子见到两个小鬼押了上殿来立而不跪,当时怒道:“尔等案犯见到本官为何不跪?”这一声大喝吓得唐海“噗通”一声便跪在地上不住对着周杰老爷子磕起了响头,口称冤枉,另外那个王冬辉却一脸冷笑的看着周杰老爷子道:“徐判官,没想到这才过了几天,你就翻脸不认人了,之前的事情你都忘了吗?忘了没关系,我受累提醒你一下,别说你徐判官了,就是在泰山王面前我也说得上话,如果说我私自征收银钱的事情确实不对,不过这些银钱可也没有都放进了我的口袋,徐判官,你们家的府宅,还有泰山王府后花园中的那一片假山,那可都是……”“住口!”不等这个王冬辉说完,周杰老爷子厉声喝道:“王冬辉,不要以为你使了些银钱,就能在本官面前为所欲为,告诉你,本官一向秉公执法,就算是你给阎君大人送了一座金山,今天本官也要治你的罪,有道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本官已经查明你们弟兄二人在阳世间所犯下的罪孽,你王冬辉生前一无是处狗屁不通,利用给老板开车的便利贪赃枉法,借着御用司机的身份狐假虎威,引诱恐吓公司年轻妇女失身与你,更为令人不耻的是,前任领导失势以后你当即落井下石,最为令人发指的是,在你老父病重之时竟然视而不见,此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最终还是遭到了天道的惩罚,王冬辉,你是在自家马桶里溺死的,知道这是为什么吗?这就是告诉世人,你王东辉在阳间一世,就是一个臭名昭着的人,如此品行你还在本官面前狺狺狂吠……”说到这里的时候,周杰老爷子猛地一拍惊堂木,又是一声“啪”的脆响,只听周杰老爷子喝道:“王冬辉听判,判罚阳世恶人王冬辉囚禁九幽冥渊与驴马为伴,十世不得转生;唐海,你跟在王冬辉身后狼狈为奸,奸佞之事多出自你口,判你与王冬辉同罪,同时囚禁于九幽冥渊中为驴马为伴,十世之后若二人若有所悔意,即可往生重新轮回,如果冥顽不灵无有悔意,当即发配畜生道,判十世为马骡,为其所作之孽业赎罪。” 周杰老爷子说完,一旁的师爷已将判词一字不落的写在了纸上,周杰老爷子抬眼见到书案上放着一枚判官印章,当即身手拿起印章便要改在判词之上,见到周杰老爷子立刻就要用印,这时这个王冬辉也有些着急了,急忙跪在地上求道:“徐大人且慢,小人在阳世间却是有些过错,小人已有心悔过之心,小人请大人宽容几日,待小人往阳世间托梦,亲自在众人面前下跪认错在执行也不迟……”周杰老爷子闻言嘿嘿一笑道:“你的那点小伎俩还是收起来,你以为我不知道,当初你在阳间的时候,本来贪污公款的事情本来已经东窗事发,不过你还是找到了漏洞,依靠溜须拍马保住了饭碗,下来之后也是靠着这个手段才混上城门官的?知道这城门官叫什么吗?城门官的小名叫做看家狗,我看你无论生死都是个看家狗的层次了,甭想着跨过本官直接去找泰山王大人去求情,本官大印一落,便可生效……” 周杰老爷子说到这里的时候,只听门外忽然传出阵阵的鼓角声,这时一个阴差屁颠屁颠的跑了进来道:“启禀判官大人,泰山王大人兵马已经集结完毕,请判官大人即刻跟随泰山王大人出城勤王。”周杰老爷子闻言没有一皱,只听外面一声大喝道:“徐判官在吗,请徐判官跟随本王一道起兵勤王……”伴随这个洪亮的声音,一位一身戎装的中年王者走了进了泰山王府衙,这时跪在地上的王冬辉似乎是遇见了救星一样,立刻跪倒了泰山王面前哭诉了起来,周杰老爷子立刻起身离座,这位泰山王看着又在自己脚边哭诉的王冬辉神情颇为不悦,直接伸出一脚给王冬辉踹了一个跟头,紧接着抓起周杰老爷子就要走,这时周杰老爷子匆忙挣脱开来道:“泰山王大人稍等……”说罢之后回到书案前拿起判官打印当即便盖在了判词纸上,王冬辉见状惊呼一声顿时晕了过去。 我和董伯召随着周杰老爷子出了泰山王府衙,等到了大街上的时候顿时大吃一惊,先前还是熙熙攘攘车水马龙的大街上此时竟然一个闲散的阴魂也没有了,鳞次栉比的商铺也纷纷挡上了门板,此时大街上竟然是一列整整齐齐的阴兵,泰山王交过副将牵来一匹战马催促周杰老爷子上马,周杰老爷子战过身来冲着我们二人看了一眼,泰山王这才又吩咐军卒又牵来两匹战马来。 我和董伯召随着周杰老爷子纵身上马,泰山王见随即一声令下大军开拔,朝着酆都城外开去。我和董伯召二人随着大军而行不知这是要怎么个勤王法?这时与泰山王并肩而行的周杰老爷子张口问道:“启禀王驾,大军开拔,我们这是要去何处勤王?”泰山王道:“徐判官,刚才得到的消息,也没有来得及通知下来,地府冥宫十大阎罗之首的秦广王拥兵自重,早已有不臣之心,已经带领本部阴兵二十万之众兵临城下,眼看着就要攻入酆都城了。”周杰老爷子道:“哦?竟然有此事,启禀王驾,何必多多派遣一些得力干将带兵敌之,我等判官乃是文官,恐难以驾驭勤王大军。”泰山王道:“实不相瞒,我也只你们乃是文官,可是我本部阴兵阴将都已经被抽到阎君大人左右,虽然我们此行只有区区两万阴兵,看上去面对十倍之众乃是以卵击石,实则不然,阎君大人尚有奇兵再握,我等冒死拼杀,时候平乱有功,本王亲自保护你加官进爵。” 说话间我们随着大军已经出了酆都城,当大军通过奈何桥的时候,孟婆从茅屋中走了出来,见到泰山王亲领大军,随即对着泰山王躬身一礼,泰山王在马上对着孟婆点了点头算是还了礼,孟婆的眼光从我们二人身上扫过之时并非发现什么异常,当即又转身回到了茅屋之中。 大军出了酆都城沿忘川江直上,大概走出十几里之后,忽听前方传出一阵信炮之声,这一阵信炮之声轰轰作响震耳欲聋,胯下战马已经开始有些暴躁不安起来。信炮声过后我抬眼望去,只见对面已经出现了一群密密麻麻的阴兵,阴兵队伍的正中间乃是一架挂着黄罗帐的銮驾,看着排场就知道这座銮驾之上坐着的便是那个位居十大阎罗之首的秦广王了。秦广王的銮驾旁分左右整整齐齐的排列着十名战将,这十名战将一个赛着一个英姿飒爽傲骨英风。见到秦广王的銮驾之后,泰山王当即抱腕当胸道:“前方銮驾中可是秦王兄吗?”泰山王说罢,只听从对面的黄罗帐中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正是本王,对面来将可是泰山王弟吗?” 见到这两个十殿阎罗在两军阵前倒是客气起来了,周杰老爷子忽然转过身来冲着我们打了几个手势,这时董伯召低声的对我说道:“周处长的意思是大片要上演了,不要时不可解的时候,不要出手……” 第533章 两军战事一旦开 两军阵前秦广王和泰山王开始各自白话起来,无非就是你一套我一套的那些个说辞,一方叙述当朝阎君大人种种不是,一方歌表自己如何忠心。见到这两军阵前变成了辩论大会,周杰老爷子趁着泰山王与秦广王穷白话的机会,调转马头回到了我们二人身前,冲着我们低声说道:“看,我老人家就知道这仗一时半刻打不起来,出洞这些人马,就是演给咱们爷仨看的。” 董伯召低声道:“周处长,地府冥宫出现了这么多阴兵,难道就是为了给咱们演戏不成?如此兴师动众的,我怎么觉得咱们有些受宠若惊了呢?”周杰闻言打了个哈哈道:“演戏是不假,可这又不单单是演戏那么简单,要说这里面的事情,倒是也有些特殊的东西,你们看看,秦广王手下黑压压的一片,刚才泰山王大人说了,秦广王麾下有二十万阴兵,我就纳了闷了,他手下的这些阴兵是哪里来的?”我闻言当即说道:“周处长,咱们阳世间的领导身边还有个警卫员呢,那一个城市没有驻防的戍卫军?秦广王怎么说也是地府冥宫中十大阎罗之首,手上有几个阴兵也不算是什么大事?”周杰老爷子闻言当即反驳道:“不是什么大事?那什么才叫大事,整个地府冥宫所有的阴兵加起来才有百万之数,单单一个秦广王手里就握有二十万阴兵,要说一个封疆大吏手里头有个万儿八千的家丁倒是说得过去,可是这一出手就是二十万精兵,不是我老人家多疑,你说秦广王挂帅出征前,就没有想到万一失败了怎么办,就不知道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吗?”“后路?既然下定决心要与阎君大人一较短长,还考虑什么后路,再说了,这只不过是他们两个封疆大吏和那位篡位的阎君大人合起来演的一场戏而已,咱们都没有当真,难道他们二位王爷会当真吗……”不等我说完,周杰老爷子立刻拦口道:“秦卓,要么说你这孩子还年轻呢?既然有了一个篡位的阎君大人,难道就不会出现第二个吗?从这位阎君大人不择手段的想弄到还囚禁在九幽洲上那位爷手里的阎罗神印就可以判断出来,其实这一次篡权的计谋只完成了一半,如果没有得到那一枚阎罗王印,恐怕他也难以服众,这也就是说,谁手里握着那一枚阎罗神印,谁才是真正的阎君大人,哪怕没有住进阎罗殿中。”我闻言当即说道:“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啊,阎罗王印么,除了阎君大人自己以外,见过生死簿的应该都知道这一枚王印大小的尺寸,照猫画虎依葫芦画瓢再刻一枚也就是了……” 我这番话还没说完,周杰老爷子当即伸出巴掌来在我脑袋上轻轻的敲了一下道:“秦卓,你小子入道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净说出这样不专业的话来,那是阎罗王印,你以为是菜市场上的萝卜,谁想刻点什么就刻点什么?阎罗王乃是六道正神之一,其所持神印也是蝎子的粑粑独一份,这阎罗王印自来便有认主之能,否则的话这么多年来,这位篡了大权的阎君大人一直无法奈何那位囚禁在九幽洲上的真阎君,如果真的如你所说,随便找个萝卜刻一枚就好使的话,九幽洲上的那位爷还能活到现在吗?现在回过头来再看看两位王爷,从两军对垒到现在你一句我一句的谁也不动手,要是真有一方向以为对方是真打实干的,恐怕早已经忍不住,这就是说明,眼下这两位王爷都知道这兵乱背后的真实情况,所以在这里你一句我一句的说起了相声,你们听刚才这二位爷说的什么吗?秦广王问泰山王是不是他的王弟,泰山王问对面是不是他的秦广王兄,两军阵前真刀真枪的,套什么什么近乎,这么客客气气的像是在打仗吗?” 周杰老爷子话说到这里的时候,董伯召忽然开口道:“周处长,您的意思是,这二位王爷是有意在拖延时间,其实他们并不想真正的开战?那这一场戏所有的演员都到位了,要是不打的话,该如何收场?”周杰老爷子闻言笑道:“伯昭,还记得我刚才问的问题吗?如果秦广王假戏真唱的话,难道就没有留下后路吗?”周杰老爷子看着我们二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继续又说道:“篡权的阎君大人这么多年来一点马脚都没有露出来,这个我老人家可不信,手下这十殿阎罗个顶个的都是鬼精鬼精的,恐怕这位篡位了的阎君大人早已经被这十殿阎罗琢磨明白了,只不过他们手里没有资本造次而已,眼看着这位篡位的阎君大人把持地府冥宫这么多年,一旦自己手里有了兵权,你可以篡位我为什么不行,如果真的篡位成了,这一代的秦广王真是祖坟冒了青烟了,没有把握住这个机会的话,也许熬到了他的孙子辈也再遇不到这样一步登天晋升到阎君正神位子的机会了,可是篡位夺权毕竟是不小的动作,要说没有点风险的那纯粹是扯淡,一旦失败后果不用说谁都明白,这样大手笔的动作,你说秦广王会不会一点准备也没有,一条后路也没有预备吗?”周杰老爷子说到这里的时候,董伯召忽然醒悟道:“周处长,果然是人老奸猴老滑,我算是明白了,秦广王可不是跟这个泰山王在穷白话,这是在试探泰山王的意思,如果泰山王同意秦广王的话,当即便会兵合一处将打一家,勤王靖难的大军立刻就会调转枪口反过来,如果成了,秦广王堂而皇之的取而代之,如果败了,那就干脆来个光脚不怕穿鞋的,直接将篡权逆政的这层窗户纸捅破了,临了真正落得个勤王靖难的好名声……” 董伯召说完周杰老爷子点了点头道:“孺子可教也,不过这个泰山王来看生性有些懦弱,不然的话也不至于排在第七阎罗,既然两位爷打不起来,我老人家是不是该加把火了,打起来才热闹嘛……” 第534章 万里荒坡做戏台 说到这里的时候,周杰老爷子忽然从兜里摸出来几张符纸递给董伯召道:“伯昭,这个小玩意小的时候玩过,不知道用在这会不会起到什么作用。”董伯召将这几张符纸拿在手里仔细看了一眼,当即明白了周杰老爷子的意思,随身掏出一小把五谷颗粒用符纸包了起来,攒成了几个小纸团之后说道:“周处长,这等小把戏是不是有些太儿戏了,怎么说也是两位王爷,这东西都没有见过的话,是不是有些太没有见识了?”周杰老爷子闻言笑道:“在这个节骨眼上,他们这两位爷还有工夫看这个东西,你看着,只要这玩意响了,别看他们俩现在虚情假意和和气气的,到时候准得打起来,等到明白过来的时候,晚了!” 周杰老爷子说罢之后,董伯召立刻将手里的几个包着五谷颗粒的符纸团弹进了阴兵的队伍中,不久之后只听一阵“劈了啪啦”的几声怪响,随后泰山王身后的阴兵队伍中忽然“呼”的一下冒起了几道火光,这几道火光出现之后阴兵队伍顿时骚乱起来,队伍这一乱只见站在阵前的泰山王果然神情一变,匆匆回头望了一眼,顿时对着秦广王怒喝道:“秦王兄,你我弟兄二人远日无怨近日无仇,有道是各为其主,秦王兄,小弟对不住了,弟兄们,杀啊……” 见到泰山王队伍中出现了乱子,本来也是一头雾水的秦广王忽然见到泰山王挥兵杀将过来,只道是泰山王对自己起了敌意,当下不敢怠慢,大手一挥身旁的十员猛将从阵中冲出,对着泰山王的大军就杀了过去,这十名阴将确实勇武非常,凭借胯下马掌中枪,冲入泰山王阵中竟然将前部数万泰山王的阴兵杀的尸横遍野,泰山王眼看着本就数量有限的阴兵此时已经有一小部分倒在了这十员猛将的枪下,当下冷汗也流了下来,也许是在空气中迷漫出的这股浓厚的血腥之气的作用下,泰山王也渐渐的冷静了下来,这才回想起自己本来和秦广王说的好好的,自己的队伍怎么就乱了呢?不过此时已经打了起来,有道是覆水难收,虽然双方人数悬殊,但毕竟手中都握有数万的兵马,见到自己的朝昔相处的战友纷纷倒在了秦广王的阵前,这些阴兵的血性立刻被激发了出来,此时泰山王有心想收兵罢战也是不能了,眼看着自己身后的阴兵像潮水一样向这十员猛将冲去,泰山王心头一紧,当即双腿猛地一夹胯下战马,手持双剑一马当先的也冲了过去。 见到这边泰山王亲自上阵,秦广王一招手,从队伍后忽然出现三列整装的弓弩手,这时十员猛将似乎也是感觉到了什么,当即拨转马头杀出一条血路回到了阵中,这时秦广王大手一挥,身后弓弩手顿时万箭齐发,泰山王身后的当即又倒下了一大片的阴兵。秦广王似乎有意在避开泰山王,阵中的弓弩手万箭齐发却没有一支箭是射向泰山王的,周杰老爷子冷眼看着眼前的战事眉头紧锁,此时董伯召忽然开口道:“不对啊,有道是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历来在战场上便是以杀死或者捕获对方主将为最大的功臣,秦广王手下如此多的阴兵,岂能其中一个想立功的都没有?就算是秦广王有言在先,不许妄杀阵前的泰山王,可是毕竟弓箭无眼,万箭齐发竟然没有一支箭是射向泰山王的,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更何况在这疆场之上,要确保活捉对方主将最好的法子便是不使用这远距离兵器,万箭齐发如若泰山王中箭身亡,也无法确切查出这箭是那一名阴兵所射,进而无法查出那是一位阴兵违反了王命对其进行惩处,这就是说在使用远距离攻击兵器的时候,下达这样一道根本没有意义的命令,要么是这位秦广王本身就没有想留住这泰山王的性命,要么就是非常的自信这万箭齐发能够避开泰山王,就算是秦广王借此机会想着假戏真唱,可眼下确实不是诛杀泰山王的好机会,可说道自信的话,他又是哪来这样的自信,能够控制千万离弦之箭的攻击方向呢?” 周杰老爷子皱眉沉思的良久之后忽然对着董伯召道:“小董,你刚才说的最后那句话再说一遍。”董伯召闻言一愣,道:“周处长,我是说秦广王是怎么控制这些离弦之箭避开阵前的泰山王的?”周杰老爷子当下一拍脑门道:“遭了,我们中了这老不死的蔫儿炮鬼吹灯了,这老不死的玩应还真有两下子,竟然能够勾结到秦广王和泰山王为其卖命,当真了不起。秦卓,快打开眼,破了沙影图阵,我们赶紧赶回酆都之城,黑白无常可能会有危险,我们估计不能再装傻充愣了……” 周杰老爷子话音刚落,我立刻冲开天眼向四外探去,透过天眼果然探查到了这沙盘的来源,一道雷光自天眼中激射而出,沙盘碎裂之时眼前的景象一变,只见我们身处在一片荒郊野外,哪里有一点两兵交战的影子?周杰老爷子蹲下很来仔细的看了地面上的马蹄印迹之后道:“这个老不死的东西真实下了血本了,不过你这样明目张胆的调动阴兵,就不怕露馅了吗?”我仔细搜索了一番都没有发现设摆这沙影图阵之人,这时周杰老爷子道:“不用找了,这沙影图阵是提前摆好的,秦广王和泰山王这两个也是事先商量好的,看来之前在阵中他们穷百活也是为了拖延时间,当时咱们想错了,咱们入了阵法之后,大军当即撤离而去,此举一来是迷惑我们,二来是为他们争取时间,快,随我快回到酆都城内,去找黑白无常。” 董伯召道:“周处长,找黑白无常所为何故?”周杰老爷子环顾了一下,发现我们来的时候所骑的战马也已经不见了,立刻从怀中掏出孟婆所赠的纸马,唤醒纸马之后才说道:“新的阴兵符已经制造出来了,白无常打听万喜良的下落一直没有消息,弄不好已经落到了对方的手里……” 第535章 黑白无常遭劫难 周杰老爷子这话一出口我顿时心里一惊,假如阴兵符真的被打造出来了,那么这位已经篡了大位的阎君大人随时能够调动百万阴兵,如果这位阎君大人真的将这阴兵引到阳间,莫说是百万阴兵,就是十万阴兵恐怕也够我们喝一壶的,眼看着周杰老爷子上了马沿着忘川江向酆都城赶去,我立刻将怀中的纸马掏了出来,唤醒了这匹纸马之后,我和董伯召一起骑上了这匹纸马,没想到同时承载了我们二人的纸马竟然速度丝毫不见,转眼之间竟然已经追到了周杰老爷子的身后。 一路驰骋赶到奈何桥边的时候,就在我们三人收了纸马准备过桥的时候,从孟婆小院中忽然出来一阵女子的怒骂声:“呦,这是谁家的不要脸的爷们啊,怎么看着我们寡妇人家门槛浅是怎么着,吃饱了喝足了赶紧的给老娘滚,有多远滚多远,别赖在老娘这里,老娘可闻不得你们身上的那股臭味……”这个声音我们再熟悉不过了,这不就是当初要求我们进入九幽冥渊查找万喜良的孟婆么?怎么孟婆在这奈何桥边卖了上千年的孟婆汤了,这个时候倒是有不开眼的阴差来找麻烦来了?孟婆说完之后,又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我说妹子,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当初你是怎么说的来着,要不是我们弟兄二人,哪有你孟姜的现在,今天哥哥我正好有空,这不是想着看妹妹一眼吗?我看今个天色已晚,倒不如哥哥我就不走了,在这里跟你将就将就……”这个声音传出来之后周杰老爷子当下眉头一皱,看来周杰老爷子此时也听出来了,说这话的非别,正是前不久刚刚在这里邂逅的那位黑无常。 通过几次与黑无常的接触,这黑无常虽然长着一张臭脸,可是这位阴神的品质倒是不坏,这孟婆虽然半老徐娘风韵犹存,可是这黑无常毕竟是也是阴神之一,犯不上因为这个被革去了阴神的帽子,再者说,就算他不为自己考虑考虑,还有他的那位兄弟白无常呢?这件事情一旦传了出去,不单单是他自己受刑,连累着他的兄弟白老八也得跟着丢人现眼,我总觉得这个黑无常应该做不出这样的事情来。听到黑无常这话的时候,一旁的董伯召已经有些按耐不住了,董伯召乃是名门贵教出身,一身的修为可见不得这个,尤其是自从跟我那白秀珠师妹好上以后,就更见不得大老爷们欺负女人,这场合要不是还有我和周杰老爷子在场,恐怕董伯召早已经撸胳膊挽袖子冲上去了。即便是如此,此时董伯召身形颤了颤,已有了出手之心。 周杰老爷子觉察到了董伯召的情绪变化之后,当即目视董伯召示意董伯召稍安勿躁,董伯召随即闷哼一声一转头看向别处。这时院中传出来一声“吱呀呀”的声音,似乎是茅屋的门被打了开来,这时孟婆的惊呼之声又传了出来:“哎呦七哥,你怎么进来了,小女子衣冠不整不能迎客,八哥请在院中稍坐,待小女子收拾整齐之后再行伺候七哥……”不等孟婆说完,黑无常那猥琐的声音又传了出来:“妹子,有啥可收拾的?衣冠不整吗?那正好啊,那不是到倒省事了吗?来来来,让七哥伺候妹子更衣……”耳听得屋中传来的声音越来越不像话,董伯召紧握双拳眼里好像已经冒出火来,我看着已经有些按耐不住的董伯召立刻攥住了董伯召双拳,生怕董伯召闹出来点什么乱子来,此时的周杰老爷子忽然冲着我们一摆手,似乎是示意我们跟上,转眼间周杰老爷子躲到了孟婆小院外的一处枯草丛中隐匿了起来,我和董伯召见状立时也躲了进去。 这时茅屋中的已经传出来了一阵座椅倒地的声音,听这情形应该是孟婆在屋中与这黑无常挣扎厮打起来,猛然将听到孟婆忽然一声怒喝道:“黑无常,枉我一直将你当做自己的亲哥哥一样看待,没想到你也竟然也是这样的无耻之徒,你难道不知这样做乃是触犯了地府冥宫的律条了吗?”孟婆说完黑无常当即哈哈大笑起来道:“妹子,要说以往这话倒是还能唬的住我,可是现在不行了,律条?律条算个屁,再过几天,老子就是这律条,妹子,良宵苦短,还是抓紧时间咱们安歇了……”黑无常话音未落,只听的“啪”的一声脆响,紧接着一个倩影从茅屋中蹿了出来,冲着酆都城的方向大声的呼喊了起来。这一声呼喊过后,从酆都城中忽然涌出一队兵士出来,这一队阴兵越过奈何桥直接将孟婆的小院围了起来,其中那个阴兵小头头问道:“孟婆,大晚上你大呼小叫的干什么?”孟婆苦笑:“军爷,黑无常夜入民宅意图不轨,还请军爷替小民做主……” 孟婆说到这里的时候,黑无常也从屋中走了出来,阴兵头头见到黑无常从中走了出来,当即喝问道:“黑无常,孟婆所言可属实否?”黑无常道:“句句属实,那又怎么样?”这个阴兵头子闻言一愣,没有想到黑无常竟然如此痛快的承认了,当下嘿嘿一笑道:“好啊,你们黑白无常一个背着阎君大人假传圣旨,一个在此偷腥苟且,真是好一对弟兄,来呀,将黑无常拿下,押入冥宫囚牢先关起来。”阴兵头子话音刚落,立刻又四个阴兵走上前来准备缉拿黑无常。这时黑无常忽然出手抖出拘魂索,一拉一拽之间是三个阴兵便已经被拘魂索扫倒在地哀嚎起来,阴兵头子见状大怒道:“黑无常,你当真要造反不成?”黑无常嘿嘿的冷笑一声道:“大丈夫敢作敢当,没什么可怕的,老子怎么说也是个阴神,老子自己会走,尔等小小阴差起开,给爷让路……” 第536章 巧识奸诈探阴差 paoshuba.com 阴兵头子听完之后,眉头皱了皱当即一摆手,身后的众阴兵自动让出一条路来,黑无常冷笑一声,有意无意的冲着我们藏身的地方瞥了一眼,当即大摇大摆的上了奈何桥,这位阴兵头子随即下令手下阴兵紧紧包围住了黑无常,紧接着回头对着躺在地上的三个阴兵道:“给你们三个放两个时辰的假,恢复之后即刻前往冥宫府牢当值,不可有误!”说罢这阴兵头子亲自断后,押解着黑无常向冥宫府牢走去。 转眼间孟婆院前又恢复了平静,要不是尚有三个阴兵仍然发出稀稀拉拉的呻吟之声,恐怕谁也不会料到刚才会有如此一幕发生。见到众阴兵押解着黑无常远远离去,周杰老爷子顿时丛枯草丛中一跃而起道:“一人一个,快,干净利索点……”说话间周杰老爷子已经奔到了一个阴兵的身前,这个阴兵尚未来不及反应之际,周杰老爷子一把将别在腰间的阴兵牌自扯了下来,同时另外一只手上早已经扣上了符纸印在了这个阴兵额头之上。这个阴兵在周杰老爷子手中没有发出半点声音,便已经被周杰老爷子牢牢制住,这时候我和董伯召也已经控制住了其他的两个阴兵,不等我们开口说话之际,只见小院的门忽然一开,却是孟婆一脸焦急的在向我们招手。 我们三人将三个阴兵直接押入了孟婆的茅屋中,进了屋子才发现,孟婆的这所茅屋中布置很的简单确是十分的干净整齐,不等周杰老爷子先开口,孟婆道:“周老天师,感谢你们为了小女子以身犯险深入九幽冥渊,小女子大恩不言谢,不过此时没有时间与几位恩人客套,白无常大人已经找到了先夫万喜良,为了将先夫万喜良救出来,他……小女子恳求几位恩人看在小女子命苦的份上,将白无常我八哥救出来……”不等孟婆说完,周杰老爷子道:“行了孟老婆子,客套话就不用说了,这件事已经不单单是你和你们家老爷们还有我那两个无常兄弟的事情了,刚才你们这一出戏演的好哇,知道我们是三个人,这黑老鬼一出手就收拾了三个,临走了非得冲着我老人家笑上那么一下,怎么,怕我老人家看不出来你们这出戏么?为了救白无常给我老人家指路,黑无常竟然把自己也牺牲了,虽然这张脸臭了点,可是这做派到时也挺和我老人家的胃口的……”孟婆闻言摸了摸脸上的泪渍道:“几位恩人,事不宜迟,还请几位尽快动身,跟随七哥路上的标记找到白无常八哥,将我这两位哥哥救出来,至于先夫万喜良,如果我们注定了此生再无见面之日,小女子孟姜也就认命了……” 说到这里我们也无心再耽搁下去,当下我们三人脱去了官袍换上了阴兵的服装,此时崔判官的身份已经暴露,那枚判官的阴牌也无法再继续使用了,于是将这三个阴兵连同官袍阴牌全部投入到了忘川江中,三位阴兵落水之际,顿时被忘川江中伸出来的无处枯抓拽到了河底。过了奈何桥我们沿路开始寻找黑无常留下的标记,果然不久之后便在路上发下了黑无常留下的拘魂索的印迹,沿着黑无常留下的印记我们很快来到了酆都城门之前,此时天色已晚,酆都城门已经关闭,这时周杰老爷子随手掏出从那个阴兵身上摸出来的兵牌向着守城的小鬼丢了过去,小鬼见到兵牌之后随即点头哈腰的打开了城门,恭恭敬敬的将兵牌还给了周杰老爷子。 进了酆都城后不久我们又找到了黑无常留下的印记,等到这印记消失的时候,我们已经来到了一座府宅之前,府宅建的颇有气派,高大的门框上一块匾额上书写着“冥宫囚牢”是个大字。董伯召见状当即掏出兵牌就要进去,就在这时我一把拉住董伯召道:“等一下,这里面有问题。”周杰老爷子闻言转过身来看着我道:“秦卓,你看出什么来了?”我答道:“周处长,城里面的记和城外的印记似乎有些不大一样,从表面上看,图案一般无二,不过我总觉得是这个印记却不是黑无常留下的。”周杰老爷子闻言一愣,随后转身走到最后一个印记前蹲下来仔细的查看起来,片刻之后对着我们一招手道:“伯昭,你来看看,这里面有什么道道?”董伯召看了一会,又伸手在印记上摸了摸,紧接着快速又回到前一个印迹前仔细查看了一番,随后返回来对着我们说道:“周处长,秦卓说的不错,这个城里的印记,是故意做的,黑无常留依靠拘魂索留下的印记,不可能全部都一模一样一般无二,只有故意做上去的标记,才会一如此一致。” 周杰老爷子点了点头道:“好他妈小子,竟敢在我老人家眼皮底下玩花活,差点蒙了我老人家的法眼,如此看来这黑无常并未被押送到这酆都城里,至少肯定不是在这个地方,看来此时我们只能兵分两路了,伯昭,你小子心细,脑瓜也好事,这么着,你去查找黑白无常的下落,记得无论见到什么事情,都不要出手,有了消息之后也不要轻信他人,回到孟婆哪里等我们,既然你给我老人家下套,我老人家要是不钻的话,倒是让你们这些宵小之徒小看了我老人家,我们去拖着他们,剩下的就看你的了。” 董伯召听罢之后有些不忍离去,不过想了想还是一狠心转身便走,我一把拉住董伯召后将怀中的纸马交给了董伯召,董伯召掌握了使用之法后我才放心的让他离去。见到董伯召离去之后,周杰老爷子说道:“这一次看来人家可是准备撕破脸皮了,秦卓,一旦到时候闹翻了,咱们爷俩拼死一战,能干掉几个就干掉几个,让他们知道知道,我们阳间的天师,可以不是省油的灯。”周杰老爷子说罢,当即迈开大步向冥府囚牢走去,我跟在周杰老爷子身后也进了这座冥府囚牢。 第537章 腹背受敌难言患 我和周杰老爷子进入冥宫囚牢之后,随手将用来点卯的兵牌递了过去,看守冥宫囚牢的阴差瞥了我们二人一眼之后,拿出一本纸册来勾了两下之后又将兵牌换还回来,我们接过兵牌之后,便循着这个假冒的印记走了进去。 按照印记索引,我们二人来到鬼字一号牢狱牢狱门口的时候,便已经听见了里面传来的痛骂之声,从这声声喝骂的言语间可以判断出来,这位爷应该就是刚刚被关押起来的那位黑无常,可是从这声音的音色上来判断,虽然这位爷的声音学的很像,可是其中的破绽还是被周杰老爷子听了出来,因为黑无常和白无常不同,白无常口舌伶俐,而黑无常确实是不善言辞之辈,如果这位爷是真的黑无常的话,根本不可能会如白无常一般滔滔不绝的喝骂出来。 周杰老爷子冲我使了一个眼色,我心领神会的一把抽出了背后的雷光桃木剑藏在了宽大的袍袖之内,这时周杰老爷子摇头晃脑的走了进去,对着仍在破口大骂的黑无常喝道:“行了行了,黑老七,怎么说你也是一代神君,竟然不知廉耻做出此等恶行出来,你要是痛定思痛悔过自新,我们尚且还会在判官大人面前给你美言几句,你当了这么多年的阴神手下管了这么多阴差,想必油水也没少捞?这么着,小人我的寒舍多日来年久失修,一下起雨来便四处漏水,我上有八十高堂,下有三岁孩儿,只要你能大方点,我们几人拼死在判官大人面前说上几句,官职什么的不好说,至少大人这顶神职的帽子还是保得住的……”不等周杰老爷子说完,黑无常笑道:“就凭你们?你们也不撒泡尿照照你们的那个揍性,凭你们还能在判官大人面前说得上话,不是我看不起你们,就你们这种狗屎奴才的货,吃屎都他妈赶不上热乎的,还说要替我说话,你们配吗?”周杰老爷子笑道:“黑老七,你他妈都这德行了,这张臭嘴还是硬气的很……”说着周杰老爷子猛地一把抄起牢狱中用于审讯的皮鞭“啪啪啪啪”的给了这个黑无常几下子,黑无常惨叫一声怒骂道:“好你个不知死活的小兔崽子,等你无常爷爷的事情了结了,看我怎么收拾你……”周杰老爷子闻言放下手里的鞭子,狞笑着对着绑在刑架上的黑无常道:“黑老七,我劝你还是看清形势的好,只逞口舌之快不能解决实际问题,了结你又能奈我何,先别说你的罪过大小,即便是你无罪释放又能如何?你乃是神君,掌管着地府冥宫拘魂的阴差,我乃这冥宫囚牢的班头,负责的是地府冥宫的治安,我上头乃是十殿阎罗秦广王大人,你上头虽然没有谁,可是能管的了秦广王大人吗?” 周杰老爷子说到这里的时候,黑无常明显的顿了一下,随后便开口道:“好,如此说来我就先信你一次,不过,你总得有些让我信得过的理由?”周杰老爷子又道:“理由?你要什么信得过的理由,我们清水衙门的,平时半点油水捞不到,可是活一点也不少干,怎么,平时吃香的喝辣的吃喝惯了,这牢饭的滋味看来挺和你的口味,既然如此的话,就当做我什么也没说,无常大人,你就在此好好享受……”周杰老爷子说完当即就要走,见到周杰老爷子转身要走,这个黑无常忽然急道:“等一下,你是说,只要我出点血,给你修好了宅子,你就能保住本君的神位?”周杰老爷子闻言转过身来冲着黑无常嘿嘿冷笑道:“修好了宅子?难道是我听错了?黑老七,怎么说您嘞在这地府冥宫也是吃过见过的主,这话说出来就怕别人笑话你么?别人不知道这种事情可瞒不住我们这些当阴差的,黑老七,你在这酆都城内有多少所宅院,养了多少房妻室,我可是掌握的一清二楚,就算你黑老七日理万机,恐怕也住不过来这么多房舍,您划拉划拉哪一处的房舍看着别扭了,我就受受累帮你收了,也省得您嘞树大招风……”周杰老爷子说完只见黑无常哈哈大笑道:“早这么说不就得了?给你所宅子倒不是什么问题,酆都城人只要是我的宅邸,任你挑选,只要你今天看中了,明天就让这所宅子跟了你的姓,不过就凭你这两张嘴一碰,就想捞到一所宅院,是不是有些太容易了些?”周杰老爷子笑道:“那按照无常大人的意思呢?”黑无常道:“不瞒你说,这冥宫囚牢的头头跟在下也有几分交情,只要你今日将我们弟兄二人放了,别说我的府宅了,我替白老八做主了,他的府宅也拿出来一座送与你等。”说着冲着关押在对面牢房中的白无常一努嘴。 周杰老爷子笑道:“黑神君,此言当真?”黑无常当即喝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好!”周杰老爷子闻言当即拍了巴掌,随即回头向我递了一个眼色,我当即明白了周杰老爷子的意思,缓缓走到了黑无常面前,就在黑无常以为我是要为其打开枷锁的时候,我猛地亮出了手中的雷光桃木剑横剑锋便向黑无常脖颈削去。黑无常见状顿时大惊失色,由于此时双手已被枷锁锁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剑锋削了过来,只听“噗”的一声,黑无常的脑袋被我一剑削落,可就在这时,黑无常和白无常忽然“呼”的一下着了火光,这时囚牢中忽然传出“呼啦”一声巨响,四周的墙面倒塌之后,出现了一队身着铠甲的阴兵来。 这时周杰老爷子忽然惊呼道:“不好,秦卓,上当了,这里他妈的也布下了沙影图阵,快找找阵图……”不等周杰老爷子说完,只听的一个苍白的声音传了出来:“不用费力气了,沙影图阵不假,可是在这沙影图阵中,还有我们地府冥宫看家的阵法幽冥十杀阵,周老天师,请恕我等招待不周,让两位腹背受敌了……” 第538章 幽冥十杀困英才 听到这个声音之后,周杰老爷子顿时急道:“慢着,你贵为地府冥宫的阎君大人,何故跟我们阳世间的道门天师过不去,难道依靠这沙影图阵和幽冥十杀阵,将我等二人诛杀于此,就不怕我们阳世间的道门来此寻仇不成?”周杰老爷子说完,这个声音又道:“周老天师,你说这话可就有些没理了,我且问你,你一个好端端的阳间道门宗师,因而来我地府冥宫,又为何私闯我酆都城的冥府囚牢?既然你身为道门宗师,也应该知道阳人私自下阴的结果,私闯冥府囚牢企图解救囚牢中的阴犯更是罪加一等,周老天师,都是老中医咱们就都别使这偏方了,我知道您老人家牙尖口利,不过今日在此乃是手底下见真章,并非与口舌论英雄,周老天师,至于你说的阳间道门宗师寻仇,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害怕,我又有一百种法子能够置身事外,等你毁了金身也成了阴魂,说不定我们这地府冥宫中,尚有你一席之地,周老天师,有缘我们以后还会再见的,徐判官,替寡人好好招待周老天师……” 话音消失之后,本来已经着起火来的黑白无常的身体又站了起来,就在我们的注视之下,这黑白两具身躯忽然合并到一起成了一个整体,就在这黑白无常合而为一的时候,忽然“轰”的一声爆裂开来,从火光中走出一个手持判官笔的判官来。 见到这个判官出现,周杰老爷子笑道:“你就是那个徐判官了,要是我老人家没有记错的话,当初在黄泉路上的那个接引处,就是出自你的手笔,好个徐判官,没想到你竟然和另外一个徐判官一起糊弄我老人家,还编出来个崔判官,真有你们的。不过既然你出现了,也省得我老人家找你了,你说说今天咱们是怎么个玩法?”徐判官道:“周老天师,当日我徐礼祯确实有些小看二位了,有道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周老天师,今时不同往日,这里也不是黄泉路上的沙影图阵,你们二人从我手上跑出去一次,要是再让你跑了的话,我这个判官也不好意思在做下去了。” 周杰老爷子闻言笑道:“徐判官,你哪儿来这样的自信?恐怕凭借你手中的判官笔可不行,这幽冥十杀阵我老人家可是听说过,幽冥十杀阵据说是从当年通天教主所摆下的那座赫赫有名的诛仙阵演化而来的,听说这个幽冥十杀阵可比当年的诛仙阵也不会差了多少,眼下你我都在阵中了,到时候我们二人死在这幽冥十杀阵中,也算是死得其所,不过徐判官,一旦阵法启动,我看你也逃不脱这幽冥十杀阵,由您这位阴神大人跟我们陪葬,我们二人这一辈子也是值了,不过我们二位死了还会变成阴魂,尚有机会轮回转世,判官大人虽然有神位,可毕竟只是阴魂一个,不知道这阴魂命丧之后,落得个魂飞魄散却又要到哪里去轮回转世呢?”这位叫做徐礼祯的判官听罢当即哈哈大笑道:“周老天师,您老人家真是想多了,你以为我们阎君大人的幽冥十杀阵是什么?幽冥十杀阵,可不会对我们阴魂造成伤害,这乃是专门对付你们阳间天师而设摆的阵法,您老人家说的不错,这幽冥十杀阵确实是从诛仙阵演化而来,我等晚辈万万不可与通天教主相提并论,不过对付尔等道门天师,却是轻而易举,周老天师,我亲自伺候您老人家上路,也算是您老人家的福分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徐判官手持判官笔已经冲着周杰老爷子冲了上去,不等周杰老爷子闻风而动,我早己横出雷光桃木剑挡住了徐礼祯的判官笔,就在这判官笔和雷光桃木剑相交的那一刻,无数道电弧顿时从雷光桃木剑中涌现,这些无数道细小的电弧涌出后立刻钻进了判官笔中,判官笔猛地一亮,无数道细小的电弧“噼里啪啦”的向一起汇聚而去,瞬间无数道细小的电弧便形成了一道电光沿着判官笔直向徐礼祯身上流去。徐礼祯见状冷笑了一声,另外一只手单掌凝气猛地在抓着判官笔的那只手腕上一拍,一股阴冷的气息顿时自掌心激发而出,一瞬之间便化解了这道雷光。 刚出手的这一个回合,徐礼祯便轻轻松松的化解掉了我的雷霆之气,当下我也不敢再轻视这位叫做徐礼祯的判官,一来二去我们便斗了个难分难解,二十几个回合过后,徐礼祯见到凭借掌中的判官笔并不能奈我何,于是抽身跳出圈外同时从腰间摸出一枚令旗来,只见徐判官挥舞着令旗口中念念有词,围在我们周围阴兵忽然移动了起来。见到阴兵有了动作,这时周杰老爷子一把将我拉倒身旁,我们二人后背相抵环视周围的阴兵,这时周杰老爷子道:“不好,这孙子启动了幽冥十杀阵,秦卓,看好了机会能走就走,千万不要管我,我老人家岁数大了,不能死一个再搭一个……”不等周杰老爷子说完,我急道:“周处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岂能撇下你独自逃出去,这要是传了出去,我秦卓还怎么……”不等我说完,周杰老爷子喝道:“你他妈小子怎么那么迂腐,你跑了出去,说不定还能搬来救兵救我老人家,要是咱爷俩都折在里面,连他妈给咱爷们收尸的人都没有……” 不等周杰老爷子说完,幽冥十杀阵中的阴兵已经开始向我们冲了过来,我本想将雷光剑交给周杰老爷子护身,谁知道周杰老爷子一把将雷光剑推了回来道:“记住,有机会只管跑,别管我……”说到这里的时候周杰老爷子猛地一把将我推开,随即一抖手便抛出了五行令旗。五行令旗抛出后随即快速的围着周杰老爷子转动起来,这时周围的阴兵已经冲了上来,我气贯全身猛地激发出体内的雷霆之气,横剑平削过去,前面的一队阴兵顿被雷管削的粉碎化为一片烟尘,我偷眼向周杰老爷子看去,只见五行旗阵将周杰老爷子护在阵中,五枚令旗只见似乎出现了一层薄薄光晕,将冲过来的阴兵远远的弹了出去。 第539章 天师骂阵激怒火 我这一瞥之下心里顿时有了底,要单凭实力,别说周杰老爷子自己,就算加上我一块算在内,赤手空拳的对付这幽冥十杀阵多半怕是做了炮灰,但是加上我们手中的法器的话,那可就两说了。第一次见到周杰老爷子手里的五行令旗,便觉得这物并非凡品,我曾经专门问过周杰老爷子这五行旗的来历,周杰老爷子含含糊糊的东拉西扯只说过这东西乃是当年姜子牙封神大战时的产物,传下来已经将近有三千个春秋了,这说法听来有些匪夷所思,不过周杰老爷子的五枚令旗确实不同凡响,不知道周杰老爷子是不是因为修为尚未达到一定层次的原因,我总觉得这五行令旗的作用并没有完全的发挥出来。 说起这五行旗的来源,我还真是仔细的研究了一番,当年兴周灭纣的那场封神大战中,乃是道门迄今为止最大规模的一次内部整顿,通过这一次封神大战,道家基本上确立了现在我们所传承下来的道门秩序和体系,如果周杰老爷子所言属实的话,这五行令旗乃是从当年西周名相姜子牙手中的杏黄旗中转化而来,而姜子牙手上的这面杏黄旗乃是传自于道门始祖之一的元始天尊,如此说来的话周杰老爷子手上五行令旗乃是世间第一防御的神器了,据说当年姜子牙凭借此杏黄旗自由出入通天教主摆下的那座赫赫有名的诛仙阵如若无人之境,虽然没能仅凭一己之力破去此阵,但是能从诛仙阵中自由穿梭,那也十分的难得,更何况眼前的这幽冥十杀阵了?可是话虽这么说,即便是这五行旗真的是当年的那面杏黄旗所化,可是周杰老爷子的修为恐怕比起姜子牙来说还多少有些不及,能不能完全施展出这五行旗的威力来,还真的不好说,不过好在目前这幽冥十杀阵中的阴兵没能冲破五行旗阵的护佑。 见到我和周杰老爷子分开行动,此时周杰老爷子只是被动的防守,因此徐判官将所有的攻势都集中在周杰老爷子的身上了,这个叫做徐礼祯的判官明显的在使用各个击破的战术,进入杀阵中一共就只有两个人,尽管这两个人都不是省油的灯,难啃的骨头也只得一个个的啃,啃掉了一块,剩下那一块也就容易多了。见到周杰老爷子吸引了大部分的攻击火力,当下我单手提剑猛地向冥府囚牢门外冲去,刚才这个徐判官说的清楚,这幽冥十杀阵乃是配合着沙影图阵一同摆下的,眼下也只有先从这幽冥十杀阵中突围,才能通过天眼击碎沙盘破解这沙影图阵。徐判官见到我提剑便向外冲去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反应,依然是十分专注的挥舞着手中的灵气指挥着阴兵向周杰老爷子冲杀而去,借着这个机会,我单手横剑杀出一条血路出来,等到出了这冥府囚牢大门之后才发现这一切好像并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就在我踏出冥府囚牢大门的那一刻,眼前又回到了囚牢内徐判官围攻周杰老爷子的那一幅场景中,这时周杰老爷子见到我回来后喝道:“秦卓,你怎么又回来了,不是说……哦……我明白了,看来你这个老不死的花花肠子还真不少,这里面不仅有沙影图阵和幽冥十杀阵,你还暗中增设了传说中的八阵图,徐判官,我老人家还真的有些小看你了,没想到你一个小小的判官,竟然有如此手段,这还真的不多见。”徐判官边舞动着手里的令旗边答道:“周老天师过奖了,不过您老人家说的也不错,我是个小小的判官不假,可我这个判官跟其他的判官还是有些区别的,我这个判官,那可是正儿八经经过地府冥宫层层考核出来的,可不像其它判官那样,要么使两个黑钱走走门子,要么靠着祖上的荫德混来的,不瞒您老人家说,我徐某人身前乃是阳世间知名高校的研究生学历,熟读二十四史,经史子集无一不精,现在在你们阳世间,还有很多我的手下,周老天师,您老人家的花花肠子在徐某人面前,估计不大好使……” 徐判官这话说完,周杰老爷子当下笑道:“徐判官,这话说的有点臭不要脸了?现在都啥年代了,还他妈你的手下,人家卖给你做家奴了还是咋的,还他妈手下,眼下你也就是一个小小的判官,就敢如此大言不惭,要是我老人家猜的不错的话,引诱我们进入这幽冥十杀阵的这个馊主意也是你出的?啧啧啧,就凭你这样的货色,竟然也敢说是阳世间名门高校研究生学历,正经的玩意儿没有,一肚子阴谋诡计花花肠子,还好意思标榜你自己熟读二十四史,经史子集无一不通?别他妈糟蹋二十四史和经史子集了,你把你们家几代祖宗的脸都丢光了知不知道?有道是‘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二十四史和经史子集以及那些个诸子百家的经典,就是让你学会了用阴谋诡计算计别人谋害别人的吗?徐礼祯你个老不知羞耻的货,我老人家告诉你,一个人有多大的能耐其实是次要的,道德水准才是第一的,纵然你习得了文武艺,货也卖到了帝王家,一时得了势,总觉得自己人前显胜傲礼多尊,但是缺了德,总有你吃不了兜着走的那一天,你也许能够逃过两界阴阳律法的惩处,可是绝躲不过天道善恶的制裁!” 周杰老爷子这番话说完之后,手持令旗的徐判官此时脸色变得铁青,两只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周杰老爷子似乎要冒出火来,颤抖的手臂使劲的挥舞着令旗,口中歇斯底里的喊道:“上,给我上,一个不留,全部给我消灭干净……”随着徐判官的旗语,幽冥十杀阵中的阴兵再次变换了阵型,一分为二其中一队阴兵挺长枪向我杀来。 第540章 巧言离间祸尘埃 徐判官的这一声令下,其实倒是合了我的心意,原本让我独自逃生我便心有不甘,没想到这个徐判官竟然偷偷地摆下了失传多年的八阵图,这一下又让我联想到不就之前在一百单八佛塔阵中的情形来,要不是文辉和周杰老爷子及时的猜出了这八阵图的生门,恐怕那个时候我们就已经被困死在一百单八佛塔阵中了。既然眼下无法脱离这三阵合一的束缚,那么兵合一处将打一家也许是最好的法子了,周杰老爷子凭着这五行旗阵还能抵挡一阵子,我拼了小命将身上所有的家伙什都抖落抖落,就算不能全身而退,最后落得个鱼死网破,也算是我这一辈子没有白活,没有辱没了我们老秦家的家风。 想到此处我横剑迎着冲过来的一队阴兵就横削了过去,此时也顾不得什么低调不低调了,一出手就没有留情,手中雷光桃木剑剑锋过处,早已涌出无数道电弧向这些阴兵激射而起,本以为这一剑过后这些阴兵即可便会被我这一剑削个粉碎,可不料这些蕴含着九天玄雷之气的电弧竟然没有起到丝毫的作用,一剑横削之后阴兵已经冲到了我们的眼前,就在我刚刚把手中长剑收回来的时候,阴兵的长枪已经到了,我急忙抬剑格挡,只听“梆梆梆梆”的几声闷响,直觉我的手臂一阵酸麻,雷光桃木剑险些脱手而落。我心里暗自吃惊,在地府冥宫中也不是没有遇到过阴兵,可之前遇到的那些阴兵都是些不禁揍的货色,远的不说,就在刚才我准备突围时遇到的阴兵,也绝对没有如此实力,没想到此时杀阵中的阴兵却变得如此霸道。 我这一下被阴兵手中长枪震得不轻,身子侧歪一下立时调整身形,依靠竹林步法躲避阴兵的攻击,这一队阴兵数量并不是很多,看来也就只有区区十几个,可就是这十几个阴兵竟然也组成了一个小型的兵阵,长枪短打涵盖了上中下三路全部的攻击路线,纵然是依靠竹林步法,我也是被这一个小型兵阵逼得有些手忙脚乱。闪避之间我凝气掌心,寻找空闲之机挥出两道掌心雷,这两道掌心雷劈在阴兵身上的时候,也只不过是使阴兵微微的顿了一下,随即高举手中兵刃继续向我袭来。见到掌心雷对这些阴兵也不起作用,我顿时有些不知所措,这时只听五行旗阵中的周杰老爷子喝道:“秦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幽冥十杀阵中的阴兵是徐判官操控的,冲着那个臭不要脸的下手……” 周杰老爷子这一席话可谓是点醒了梦中人,当下我展开步法躲过了阴兵兵阵的袭击,随即单掌挥出,一道耀眼的雷光自掌心激发而出直向徐判官射去,徐判官在一旁手持令旗似乎稳坐钓鱼台,见到我这一记掌心雷劈出,当下也只是冷笑了一声,随手持着令旗冲着我发出的雷光轻轻一挥,也就是这么轻轻地一拂之间,这一道掌心雷竟然直接被吸入到了徐判官手中的令旗当中。借着徐判官手中令旗一晃的工夫,我才看清这面令旗上的正中央绣着一个大大的“冥”字。 周杰老爷子躲在五行旗阵中见到我的掌心雷竟然被这令旗轻而易举的化解掉,顿时急道:“秦卓,怎么回事,你的掌心雷都不好使了吗?”我边与这阴兵阵周旋便说道:“周处长,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的九天玄雷之气奈何不得徐判官这个臭不要脸的货,他手上的那面令旗跟您老人家手里的还真的有一拼,上面绣着一个大大的‘冥’字,我说周处长,您老人家手里的五行旗不是山寨货?”周杰老爷子听罢当即怒骂道:“放屁,我老人家的五行旗乃是从当年杏黄旗中化解而来,岂能是山寨货,好他妈小子,就连地府冥宫的镇府之宝九幽冥旗都拿出来了,还真他妈舍得下本,秦卓,你小子在坚持一会,咱爷们有好戏看了……”我一边早已经累的气喘嘘嘘,哪里还顾得上和周处长穷白话,当下说道:“周处长,您看我现在这情况,先别说有戏没戏,就是有戏,您老人家看看我有空看嘛?”周杰老爷子道:“行了行了,我看你也累的不轻,赶紧的进来我这歇一会……” 听到这话我好悬没有一口气背过去,顿时喝道:“周处长,您老人家的五行旗阵,敢情还能连我一起护住?”周杰老爷子当下笑道:“行了小子,赶紧的进来,趁着现在我这我枚令旗还护得住……”不等周杰老爷子说完,只见周杰老爷子猛地双掌合十,紧接双手呈掌向头顶之处猛一举,这时五行旗阵忽然迸发出一阵五彩的光华,这光华闪现之时顿时将围在周围的阴兵全部弹了出去,趁着这个机会,我纵身五行旗阵中钻了过去。 见到我也进了这五行旗阵,徐判官顿时气的哇哇大叫,犹如大猩猩一般顿足捶胸叫嚣个不停,幽冥十杀阵中的阴兵纷纷举枪刺来,不过全部被五行旗阵给弹了回去。徐判官间一时半刻奈何不得我们,干脆一挥手里的九幽冥旗,一屁股坐了下来跟我耗了起来。 周杰老爷子见到徐判官也坐下来,于是嬉皮笑脸的道:“徐判官,要说您这幽冥十杀阵还真是有两下子,现在我终于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孩子的修为并没有降低,别看你徐礼祯这个老不羞又研究生又经史子集的吹得乌丢乌丢的,其实你还是就那两下子,最多也就是比其他的判官强上那么一丁点儿,强的也有限,这问题不在别处,就是在于这幽冥十杀阵,能吸收我们的修为,换句话说,我们使大劲抽了你一个嘴巴,而你只感觉到被我们轻轻地挠了一下痒痒,这么精妙的阵法,阎君大人尚且只在其中加上了沙影图阵,而你却在暗地里增设了八阵图,徐判官,要说你早有预谋对付我们,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神仙也不会料到我们人什么时候能闯到你们的阵法中,那么这问题又来了,不是用来对付我们的,那你处心积虑的在我们身上试探这阵法的威力,又是为了对付谁呢……”说到这里的时候周杰老爷子忽然抬起头来对着头顶上大声喊道:“阎君大人,小心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使奴唤婢的时候,招子可要放亮一些,鞋壳里的一粒沙子,可都能把你的脚磨出一个大血泡出来……” 第541章 闲座山间观虎斗 周杰老爷子这一番话出口之后,眼前的这位徐判官顿时脸色又变得难看了起来,这个徐判官也听出来了周杰老爷子的话外之音。我听到周杰老爷子这话之后心里顿时一喜,心道周杰这个老爷子心里面的花花肠子可不比文辉这小子差多少,这老家伙一个人绕登一大群人那都是常有的事,看来这个徐判官今天保不齐又得着了这个老家伙的道儿! 周杰老爷子这话说完之后,空气就好像凝固了一般,沉默了良久之后徐判官这才黑着脸怒喝道:“老不死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周杰老爷子闻言当下打着哈哈道:“什么什么意思的,这话又不是对你说的,对你说的那些话你没有听明白吗?那我老人家再给你解释一遍,就是不论做人还是做鬼,都不能缺德,我告诉你徐老鬼,你要是再干点缺德事的话,下辈子生下来都没有那个……”周杰老爷子这一番话说完之后我顿时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紧接着配合着周杰老爷子问道:“周处长,您老人家说的都是真的吗?缺德事干的多了,下辈子生下来真的没有那个?您说的‘那个’到底是“哪个”啊?”周杰老爷子一脸猥琐的笑道:“这个你可就问错人了,我老人家这么有本事的人,都不敢做缺德事,大家都这么说,谁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呢?但是大家都这么说,看来也不是空穴来风,我老人家可没有这个福分,不过眼下不是有一个吗?喏,你去问问他不就知道真假了吗?至于我说的‘那个’么,其实就是就是那么一种……就是一种眼!”我装作迷茫的继续问道:“周处长,您能不能把话说明白点,万一将来有人问我,我怎么给别人解释呢?这么着,您说这种眼,是在上面还是下面?”周杰老爷子道:“这孩子怎么说话呢?这种事情非打听这么清楚干啥?上面?上面的眼多得是,缺一个半个的能有什么打紧的?”我闻言立刻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道:“哦,周处长,您这么一说我不就知道了吗?原来是那个……眼……哈哈哈哈……” 我和周杰老爷子这一唱一和的早已经激怒了眼前的这位徐判官,此时徐判官歇斯底里的挥舞着手里的九幽冥旗,驱使着阵中的阴兵向我们二人继续袭来,虽然这些阴兵依旧是一个个的不停地被五行旗阵弹开,但是如此下去谁知道五行旗阵会不会就这么被破掉,如果五行旗阵被破掉的,我们二人可就真格的没处说理去了。当下我起身准备再次冲出去与这徐判官一决高下,这时周杰老爷子一把将我按在了地上道:“别出去白费气力,不是这个徐老鬼有能耐,是这个幽冥十杀阵有名堂,任你浑身是铁,在这幽冥十杀阵中此时也变成了软豆腐一样,不用着急,咱们着什么急啊,有着急的,咱们来个闲坐山间观虎斗,反正咱们爷俩也逃不出去了,干脆就在这里等死,等着看这位徐判官把咱爷们了结了,顺带手的再把那个谁来个一勺烩,咱们落得个除魔卫道以身殉道,那个谁么?嘿嘿……多年来的心血毁为一旦,落得个为了别人做了嫁衣裳……” 周杰老爷子话音一落,空气中忽然传出一阵唉声叹气的声音,这个声音响起的时候,徐判官忽然身形一震,抬头四下看了看,这时这个声音说道:“周老天师,真有你的,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还能看出这个情况来,要不是周老天师一石激起千层浪,一语惊醒梦中人,我倒是还真的有些大意了,徐判官,看来我赋予你的东西还真的是有些多了……”这话音刚落,徐判官忽然开口说道:“阎君大人,小神对阎君大人众心耿耿,莫要听信他人挑拨离间……”不等徐判官说完,这问阎君大人当即说道:“徐判官,莫要说下去了,周老天师有一句话说得不错,如果你破了周老天师的五行旗阵,他们二人束手待毙,或者说是失手被擒沦为我们冥府囚牢的阶下囚的时候,如果你真的捎带手的将我也一勺烩的话,我还真的无法奈何你,徐判官,且不说别的,就是在我布成的两元阵法之上偷偷的再加上一重阵法,还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这就让我十分的佩服,说实话,整个地府冥宫都加在一起,恐怕都不会有谁能做到,阳世间的高材生就是高材生,徐判官,这些年来我对你可不薄,真是应了那句话了,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有文化又缺德的贼,那才是最可怕的……” 徐判官闻忙道:“阎君大人,这话从何说起,小神这些年来对大人毕恭毕敬,大人所托之事,可不敢有半点的怠慢……”徐判官说了一半,这位谋了政的阎君大人又开口说道:“你说的不错,是没有半点怠慢,不过就是心眼多了一些,如果你没有私心,岂能将我等一起困入这八阵图中?徐判官,这八阵图在阳间失传已久,你又是如何能习得?如此说来寡人这么多年的心血,还真的差点就毁在了你的手上,周老天师火眼金睛,寡人当真不及也!徐判官,如果你肯浪子回头的话,看在我们主仆一场的份上,将阴兵符交出来,我还会网开一面……” 就在这位篡了权的阎君大人说到阴兵符的时候,徐判官明显的身形一震,随后仰面大声说道:“阎君大人,你怎么知道,阴兵符在我手里?” “这有什么奇怪的,就在幽冥十杀阵启动之时,我就感觉出来有些不对劲了,幽冥十杀阵确实如周老天师所猜测的那样,可以通过吸收修为使陷入阵中之人实力大为削弱,可是即便是这样,这些阴兵也不可能像徐判官你这样对九天玄雷免疫,其实也不是你有这个能耐,而是因为你得到了阴兵符……” 第542章 众口铄金悯自哀 徐判官道:“阎君大人,在这地府冥宫之内,您是君我是臣,有道是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我徐某人落得个魂飞魄散也无话可说,不过看在我小神也曾经为阎君大人忙前忙后的份上,可否说的明白一些,小神可不想当个糊涂鬼……” 徐判官说到这里的时候,周杰老爷子笑眯眯的看着我道:“看看,我老人家说什么来着,这叫耗子扛枪窝里反,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啊……”说罢周杰老爷子撇了撇嘴。这话说的声音不大可是也不小,除了躲在五行阵中我们俩以外,身处幽冥十杀阵中的徐判官和这位篡了位的阎君大人都应该听得见,不等阎君大人开口,徐判官对着周杰老爷子狞笑道:“老不死的,我和阎君大人之间再如何,也是我们内部矛盾,有些误会解释清楚了也就可以了,可是你不一样,你可不是我们的人,老不死的,等我……”不能徐判官继续说下去,周杰老爷子抢先开口道:“等你收拾完阎君大人再收拾我们也不迟是不是,这话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不是我老人家说你,你可以这么想,但是绝不可以说出来,一旦说出来,这后路可真的就堵死了,不是我老人家小看你,你一个区区的判官想谋逆收拾了阎君大人,你以为阎王的宝座任谁想坐坐感觉一下就可以坐的吗?没有两下子的话,趁早低头认错,说不定还能有个善始善终……” 周杰老爷子这番话顿时将徐判官噎的个儿喽个儿喽的,气的脸色铁青半天没放出半个响屁出来,原本徐判官的本意是想说“等我跟阎君大人解释清楚再来收拾你”的话,可是从嘴里说出来的时候却是变了另外一种意思,徐判官气呼呼的喝道:“放屁,你放屁,我说现在要收拾阎君大人了吗……”周杰老爷子反应极快,立刻抢过话茬道:“那是,徐判官确实没有说现在就要收拾这位阎君大人,这个我老人家可以作证,徐判官的意思是,等了结了我们之后,捎带手的再收拾阎君大人,这就叫做一勺烩,对……”周杰老爷子话音刚落,我捂着嘴不让自己笑出声来,这时徐判官已经被气得歇斯底里的喊道:“放屁,你放屁,你放嘟噜屁,你放紫花屁……” 见到徐判官被周杰老爷子气的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这时这位篡权的阎君大人喝道:“好了,徐判官,事到如今你还要继续狡辩吗?这幽冥十杀阵中的阴兵,都是寡人的亲自挑选出来的禁卫,这些禁卫已经跟了寡人多年了,他们几斤几两寡人难道不清楚,其实从本君将这幽冥十杀阵的阵眼交给你的时候,你就已经暗中又加上了一重八阵图,尔后你修改了阵眼,将阵眼换成了你自己,也就是说,眼下你已经与我布下的幽冥十杀阵和沙影图怎以及你自己叠加上去的八阵图绑在了一起,也只有这样,在阵中这些阴兵才能完全听命与你,丝毫不受本尊的军令,至于本君授予你的这面九幽冥旗,此时在你手里只不过是个幌子,用来迷惑本尊而已,如果本尊猜的不错的话,这枚九幽冥旗在不在你的手上,其实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是……”话音刚落,只见幽冥十杀阵中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影,正是我们先前在阎王殿上见过的那位阎君大人,这位阎君大人一招手,那一枚尚在徐判官手中的九幽冥旗忽然向着阎君大人飞来,等到这位篡了权的阎君大人已经一把将这面九幽冥旗抄在手里的时候,徐判官才如梦方醒一般。 这时阎君大人又道:“本来我并未想到你竟然有如此胆量能背叛我,不过就在我准备离去将这里交给你全权处理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已经走不出去了,在这地府冥宫中,能困住我的地方还真不多,唯一的解释就是你私自修改了阵胆,如果没有阴兵符的话,这些阴兵是不可能与你感同身受的,怪不得当初黑无常留下印记的时候,你出谋划策引诱三位来此,现在我是有些想通了,你应该当初就算计出来,这点小把戏可瞒不住老天师的法眼,也算计出来他们当中也只会是这实力最强的二人入阵,放任那个姓董的小阴阳去跟踪阴差,是因为你已经得到了万喜良复制出来的那一枚阴兵符了,看来周老天师误打误撞的计策还是多多少少的起了点作用,要是那个小阴影不是太愚蠢的话,恐怕万喜良现在已经被徐判官你收拾了?” 话说到这里基本上没有什么可以再隐瞒的了,此时徐判官稳了穏心神,气定神闲的说道:“阎君大人,既然如此,那小神可就放肆了,不错,阎君大人所料之事皆为事实,到了现在我也没有什么必要隐瞒了,本来想着在解决了这两个道门中人之后,我再向阎君大人您请罪的,可是没想到阎君大人如此的怀疑我,那徐某人也只好硬着头皮干上一票了……”徐判官说罢当即抽出别在自己腰间的判官笔,单臂挥舞这判官笔的同时口中念出了晦涩的音节,这时幽冥十杀阵中的阴兵又一次的行动了起来,不过这一次这些阴兵确是将矛头对准了这位蹿了位的阎君大人。 眼看着阴兵兵阵中的枪尖就要刺入了阎君大人的身体,这位阎君大人的身形忽然变得飘忽了起来,兵阵中的长枪刺透之时,阎君大人已经完全变成了一个透明的人形。看着这一幕我心里顿时一惊,一个名字顿时闪现在我心头:袁延寿!周杰老爷子跟我对视了一眼,似乎是看出来了我的想法,顿时冲我摇了摇头,我仔细一琢磨也是,袁延寿被黄极带走之后音讯杳无,凭借黄极的手段,袁延寿肯定是无法逃脱出来的,再说这时间也对应不上,应该不是袁延寿。就在我们一愣神的工夫,这个身形透明的阎君大人穿过阴兵兵阵直接飘到了徐判官的身前开口说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随即伸出一巴掌对着徐判官的脸便搧了过去。 第543章 再回九幽渡弱水 这位谋权篡位的阎君大人身手也当真了得,此时能够操控幽冥十杀阵中阴兵的徐判官没有料到阎军大人还有如此手段,竟然可以不费吹灰之力躲过阵中阴兵的攻击,一愣神的工夫这个嘴巴可就到了,只见已经化为透明虚影的阎君大人飘到徐判官身前的时候,身体又化成了实体,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徐判官的身子倒着飞了出去,直接撞在身后的远处的墙壁上才跌落了下来。 跌倒后的徐判官当即用手中的判官笔点在地上挣扎的站了起来,摸了一把嘴角上渗出来血迹,狞笑着对着阎君大人道:“阎君大人,没想到你还有这一手,这几年来表面上看着你碌碌无为,其实暗中也没少花功夫,这幽冥十杀阵,嘿嘿……早就动过手脚了?”阎君大人道:“徐判官,你倒是也有些见识,要不是这几位阳世间的道门天师忽然卷了进来,我还真的没打算这么快就把这幽冥十杀阵给露出来,不过徐判官你是不是也有些太着急了?要是我的话,我绝对不会选择在这个节骨眼上动手,徐判官,你还是有些年轻了……”徐判官惨笑道:“相比阎君大人,在这阴谋诡计抢班夺权上面,我徐某人确实有些年轻了,不过阎君大人,既然你可以凭借阴谋篡得大位,难道我就不可以吗?有道是皇帝轮流做今天到我家,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阎君大人,不知道这句话你可熟悉?”阎君大人闻言忽然哈哈大笑道:“徐判官,不错,这句话我是用过,可是我用和你用确是完全不同的效果,不是谁都能像燕南天一样,随便凭着一把破烂流丢的铁剑就能无敌于天下,也不是谁用太祖长拳都能打出乔峰那种霸绝天下的风采来,打铁还需自身硬,徐判官,到现在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吗?”徐判官道:“不错,我已经没什么可说的,即便是我今天死在这幽冥十杀阵中,可是你们也绝对出不去的,你们永远也找不到八阵图的生门了……”说罢徐判官又是一阵放肆的大笑。 这时阎君大人平静的看着徐判官道:“你真的以为,你摆下的八阵图就那么固若金汤,你也太小看阳世间道门的天师了,周老天师,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收了五行旗阵,出来说两句吗?”见到阎君大人把话题引了出来,周杰老爷子嘻嘻一笑道:“承蒙阎君大人看得起,那我老人家就说两句……”说着一抖手腕将五行旗收了起来,我们二人随即从五行旗阵中走了出来。 见到我们从五行旗阵中出来,徐判官紧握判官笔的那只手不住的开始颤抖起来,看得出来见到我们出来后,这个徐判官愤怒异常,周杰老爷子刚才骂阵的时候,真是冲了这位徐判官的肺管子了。周杰老爷子摇头晃脑的说道:“要说这幽冥十杀阵,我老人家这可是第一次见过,要说阵法高手的话,我老人家也是认识几位的,不过要论真能耐,能在二元阵法上不动声色的在加上一重,我老人家引用阎君大人的一句话,徐判官你当真是有两下子。”阎君大人闻言一笑道:“周老天师,都这个时候了,还有闲工夫绕弯子吗?再不抓紧时间的话,我可不能保证你们那个姓董的小阴阳能把万喜良救出来。”听到这话周杰老爷子眉头皱了皱,这才继续说道:“徐判官,八阵图我们在阳世间就已经见过,而且还完好无损的从里面走了出来,那一座八阵图乃是大唐年间道门高手袁天罡之子袁客师亲手所布,不知道这位袁客师的手艺跟徐判官比起来,孰高孰低呢?既然阎君大人心怀慈悲,有好生之德,那我们二人就不打扰了,阎君大人,这是你们的家事,我老人家不合适干预,不过有句话我要提醒您老人家一句,遇到受伤的狗救了,它能给你看门护院,遇到受伤的狼救了……秦卓,我们走!”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已经明白了过来,敢情周杰老爷子在发现这冥府囚牢被布下了第三重阵法之后不久,便已经看出了八阵图的生门所在,万喜良所复制出来的一枚阴兵符已经被这徐判官认了主,这枚阴兵符对于阎君大人来说便成了鸡肋,没有个百八十年的工夫,这枚阴兵符是无法被阎君大人所用的,因此这万喜良便成了双方至关重要的人物了。阎君大人见到我们要离开,并没有要阻拦我们的意思,就在我们尚未离开这幽冥十杀阵的时候,只听的一阵凄厉的惨叫声传了过来,只见阎君大人一把攥住了徐判官的脖子,手中阴气大盛,顷刻间已经将徐判官的身形隐没其中,就在这一声惨叫之后,阴气散尽之时,徐判官只剩下一身官袍和一副枯骨,手中的判官笔“当啷”一声掉落在地上。 徐判官魂飞魄散之后,被篡改的幽冥十杀阵的阵胆已除,这阵法也就自然而然的不攻自破,阵中阴风过处,阴兵皆消失不见。幽冥十杀阵解除之后,隐藏在暗处的沙盘也同时碎裂,周杰老爷子冷笑一声,一把抓住我冲着冥府囚牢中的水井便跳了下去,转眼之间我们二人便已经出现在了这座冥府囚牢的大门之外。阎君大人见到我们离开之后,轻轻叹了口气,俯身将徐判官的那只判官笔捡了起来,喃喃地说道:“要是我有如此豪杰在手,大业早成矣……” 逃出了阵法之后,我和周杰老爷子兵分两路,我跟着路标一路寻找董伯召,周杰老爷子则是先返回孟婆草堂看个究竟,如果董伯召没有回来,周杰老爷子在与我一道去找董伯召。当即我们分头而行,我一路沿着路标追了下去,这一追便一直追出了酆都城,等到了忘川河边那个冥舟渡口的时候,只见身后周杰老爷子气喘嘘嘘的跑了过来道:“秦卓,快,董伯召有危险,快上冥舟,我们要赶往九幽冥渊……” 第544章 冥舟水上中下怀 见到周杰老爷子远远的赶了过来,我立刻停住了脚步,等到周杰老爷子气喘喘嘘嘘的走过来之后,一把抓住我直接跃上了冥舟。我们二人跳上冥舟之后,这艘冥舟立刻飘动起来,周杰老爷子稳了穏心神之后道:“伯昭那孩子还没有回来,孟婆草堂里面空无一人,快,快进去九幽冥渊,但愿我们还来得及……” 得知董伯召并没有回到约定的地点,当下我开始担心起来,坐在船舱之内我已是心急如焚,恨不得这艘冥舟立刻飞入九幽冥渊中。我们二人在万分焦急的期盼中总算捱过了忘川江,进入九幽冥渊之后,我的心稍稍的安定了下来,不过此时面的茫茫的弱水,我的心里仍然不踏实,这九幽冥渊中地广人稀,却又到何处去寻找董伯召的踪迹呢?周杰老爷子似乎是看出来我的担心,沉默了许久之后开口道:“进来就好,我们先去阎君所在的那座九幽洲上,也许阎君大人哪里会有董伯召和万喜良的下落,再一个,咱们还有笔账没有算,去问问那个崔判官,他他妈到底姓崔还是姓徐。”我闻言立刻道:“周处长,这还有什么可问的,明显的是这个姓徐的判官把咱们涮了,这孙子肯定就是徐判官,那个崔宝应该是他们一伙的,否则的话这么明目张胆的说瞎话,总得也要打个磕巴。”周杰老爷子道:“也不知道这个徐判官,和刚才那个徐礼祯是不是一家子的,要是他们二人真是一家子的,这老徐家真是让我老人家可发一笑了,一个个都是这个德性,我还真是有些为这个篡位的阎君大人有些不值了,挺有心计的主子,却养了这些没有道德修养的奴才……” 说话间这艘冥舟已经驶入弱水的中心地带,远远的看去,平静的水面上已经开始泛起阵阵的浪花,一群群的虎蛟又成群结队的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这时冥舟忽然停了下来,我心里着急,催促着周杰老爷子赶紧的念诵咒诀催促冥舟快速前行,可就在这时,周杰老爷子忽然茫然问道:“咒诀?什么咒诀?”就在周杰老爷子这一句话出口之后,我心头猛地一震,双眼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周杰老爷子,眼前的周杰老爷子梦醒道:“不可如此行事,这弱水之下封印的是上古冥兽虎蛟,千百年来虎蛟虽然被镇压在此,可是也孕育了成千上万的儿孙,这弱水中没有任何的生物,因此每到月中的时候,这些虎蛟的儿孙便自发的游到虎蛟口中作为食物,虎蛟因此没有灭绝,如此强渡弱水,一但被虎蛟掀翻了冥舟,你我二人都要沉入这弱水之中,骨血都要被这弱水化尽……” 我闻言冷笑道:“周处长,您老人家知道的真多啊,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咱们只别了这区区几个时辰,我就要刮目相看了,既然您老人家知道的这么多,那这驱使冥舟的咒诀怎么会不知道呢?周处长,戏法变漏了,是你自己跳下去,还是我受累亲自动手请你下去?”周杰老爷子闻言一愣道:“秦卓,你疯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冷笑道:“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你不明白,要是不明白的话,那就下去冷静冷静,也许冷静之后一切就都想明白了……”不等我话说完,眼前的周杰老爷子忽然惊呼道:“我知道了,那个老不死的知道启动冥舟的咒诀,好小子,年纪不大心眼不小,既然如此,在下告辞了……”说罢周杰老子猛地身形一纵,就在周杰老爷子跃到空中之时,忽然从怀中掏出一物抛入水中,等到这个周杰老爷子身形落下之时,此物在水面上幻化成了另外一只冥舟,周杰老爷子落入冥舟之后,当即伸手在脸上一抹,露出真容之后,此人非别,正是先前我们在风陵渡口遇到的那个被风波叟抓走的阴差。 这个阴差冲我狞笑一下,随即伸手一抖,手腕处一条拘魂搜忽然窜了出来,猛地击在了我所在的冥舟的船尾处,经拘魂索这么一推,冥舟顿时失去了平衡,颤抖一下便向虎蛟群中驶去。我心中怒火中烧,满腔的怒火化作一道九天玄雷劈向这个阴差,阴差纵身躲过之后,这一道九天玄雷直接劈中了他脚下的冥舟,片刻之后只听身后传出一阵惊呼,只见那一艘冥舟渐渐地沉了下去,这个阴差在冥舟上手舞足蹈的不停地跳跃起来,眨眼间又是一声凄惨的呼声传出,随着冥舟没入水中,这个阴差逐渐被弱水化尽。 见到这个阴差被弱水化尽,我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可就在这时,平静的水面又激起一阵滔天的巨浪,一直硕大的触角从弱水中翻了上来,此时冥舟距离这触角并不远,我才看清这触角一样的东西其实是一条硕大的鱼尾。此时这鱼尾似乎感觉到了冥舟的存在,直冲着我的冥舟便拍了下来,这个时候我可谓是插翅难飞,被这鱼尾一拍,冥舟顿时被拍个了粉碎,同时我也被远远的扬到了空中,眼看着脚下茫茫的弱水再无一处可着陆之处,眼睛一闭心道:“完了!”转眼间只觉浑身一凉,耳边传来“噗通”一声,我直挺挺的堕入了这三千弱水之中。 此时的董伯召暗中跟着几个阴兵押送这黑无常进了另外一处的九幽洲上,这一片九幽洲和囚禁阎君大人的那个九幽洲明显的不同,董伯召暗中跟随登上九幽洲之后,发现这里似乎是一个木工作坊,数百阴魂在一众阴兵的看护下不停地在做着木工活,就在这个木工作坊角落的一个小黑屋中,董伯召发现了被关押的黑无常和白无常二位神君。此时黑白无常被牢牢地钉在黑屋的墙上,屋中正中央端坐一人,只见此人对着白无常道:“白神君,怎么事到如今你还不肯开口吗?只要你将事情都说出来,万某人定会在阎君大人面前替你说话,到时候你还是地府迷宫的一代神君……” 第545章 千年生死两相依 董伯召听到此人自称是万某人,当时心里便是暗自一惊,从眼前这个情形来看,这位鲁班门人竟然与这谋权篡位的阎君大人穿的是一条裤子。躲在暗处的董伯召此时细细打听,只听白无常道:“万喜良,可叹奈何桥边的小孟姜,此时还在苦苦守候着你,如果孟姜知道她苦苦守候的万喜良在这千百年来孕育了如此大的阴谋,不知道该作何感想。”万喜良道:“白神君,都是水贼甭使狗刨,不用拿孟姜来说事,眼下阴兵符即将完成,我没有多少的时间等你,你要是识时务的话,事后你们二位还是这地府冥宫的一代神君,甚至可以位列十殿阎罗之一,如果不识好歹的话,我万某人就没什么好说的了,这阴阳二界恐怕也就再也不会出现黑白无常二位的传说了。” 万喜良说到这里的时候,黑无常当下愣愣的哼了一声,这时白无常笑道:“万喜良,颠过来掉过去,有一点我是不能否认的,没想到你这个鲁班门人多多少少的有两下子,这么多年来在我们二人眼皮底下悄么声的做出了这么大的动作,我们二人竟然都一无所知,虽然我们二位在地府冥宫中官卑职小,可是这一亩三分地中发生的事情,能瞒过我们二人耳目的事情还真就不多,万喜良,这一手活玩的漂亮,在这九幽冥渊中消除了自己的记录,一忍就是千百年,不说别的,就冲这份毅力和耐力,我们哥俩就不得不佩服,万喜良,你要我们和盘托出,还有什么意义呢?其实凭借你的才智,知道的自然是了如指掌,可是不知道的也差不多的琢磨出来了,何必还让我们二人再次献丑呢?还是给个痛快的!” 万喜良笑道:“二位神君,不知道你是怀疑我的诚意呢,还是怀疑我的话好使不好使,总之不管你们怀疑什么,我可保证的告诉你,我所承诺出来的,绝对可以兑现,白无常,黑无常乃是不善言辞之辈,还是你来说,还是那句话,只要你们弟兄配合,战对了队伍,我万某人没的说,你们弟兄二人那我当个人物,我也不会亏待了二位。阳间下来的那几位天师的手段,你都见识过了,说说,他们都有什么手段,还有,他们下一步的动作是什么?” 白无常笑道:“万喜良,你也太高看我们二人了,要说这个,万大人,这个屎盆子可就不能扣在我们二人头上了,不错,我们弟兄二人是有意从这九幽冥渊中将阎君大人营救出来,以证地府冥宫的大统,原本路上的这些幺蛾子我还道是出自那位朝堂之上的阎君大人之手,眼下我明白了,其实这些都是出自你的手笔,万喜良,有道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你将这祸水引向那位大人,无非就是想嫁祸于人然后渔翁得利,要说起来这也算不上是什么下三滥的手段,毕竟三十六计各有各的高招,谁有本事谁登堂入室,谁没能耐谁就蹲监坐狱,就好比我们弟兄一样,眼下不就是你的阶下囚了吗?一开始我和小董天师就被你拘到这里,还故意让我们与阎君大人见面,这些都是你算计好的?”万喜良道:“不错,白神君,你说的不错,自从黑老鬼摸进九幽冥渊,我就知道这事情早晚有一天会露出来,与其这样不如让你们二人知道个清楚看的个明白,一来是试探一下你们二人的态度,二来也没有必要在隐瞒下去了,谁知道你们二人到现在还看不清楚形势。”白无常道:“你错也就错在这里,你故意让我们见到那位阎君大人,只不过是想将祸水引导那位大人的身上,你们之间只不过也是相互利用的关系而已,可是你一大早的就把我们拘了过来,现在又要问我们他们的行动计划,有道是计划没有变化快,你觉得我会知道吗?即便我会知道,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吗?” 白无常说到这里,万喜良沉默了一会道:“如此说来,这一步走的确实有些仓促了,也好,既然这个你说了,我权且也就信了,这三位天师的身手底细,你应该知道一些的,说出来大家分享一下,有道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大家心里都有个谱,还是好一些……”不等万喜良说完,黑无常怒喝道:“这个还有必要吗,你万大人是什么人物,乃是鲁班门的高徒,一手鲁班门缺一门的手段高超无比,还需要知道人家的底细吗?”黑无常一言话毕,万喜良猛地大喝一声道:“放肆,黑老鬼,你的这张臭脸我早就看腻了,不给你点厉害看看,你就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说罢万喜良随手抓起一把碎木屑朝着黑无常撒去,这一把碎木屑撒到黑无常身上的时候,去变成了无数只黑色的甲壳虫,这些甲壳虫接触到黑无常身体之后,迅速的往他的身体内钻了进去,这时黑无常身子猛地一颤,豆大的汗滴从额头上冒了出来,咬着牙恨恨的说道:“万…万喜良…你个贼…贼木匠…等…等你家黑…黑爷爷缓…缓过来的,定要…定要…啊……”此时董伯召躲在门后看得清楚,饶是黑无常这样铁一般的汉子,终究还是没有抵御住万喜良施展出来的这种酷刑,忍不住惨呼了出来。 白无常见状忍不住已经开口大骂了起来,万喜良笑道:“白无常,我知道你们弟兄感情深厚,如今你就忍心看着你的兄弟身受万虫噬骨之痛,仍然毫不动心吗?只要你配合……”不等万喜良说完,白无常一口浓痰直接喷到了万喜良的脸上,怒骂道:“万老狗,我们弟兄相交千年,早已经看透生死,七哥魂飞魄散,我白老八也不是孬种!”万喜良伸手拂去脸上的痰渍,怒喝道:“既然你们二位不识抬举,那就别怪我心狠手毒了……”换音刚落,万喜良掏出一把木质的匕首,在指尖转动几圈之后,这把木质的匕首竟然直接向白无常的胸口飞去,眼看着这把木质的匕首就要刺透白无常的心脏,忽然自窗外飞来一张符纸直接将这把木质的匕首击落在地。 第546章 鲁班门人力不敌 就在这道符纸将木质匕首击落的同时,董伯召的身形早已经冲了进来,见到董伯召现身之后,万喜良先是一惊,随即脸上又恢复了平静,看着冲进来的董伯召道:“没想到这么快你就找到这里来了,要是我猜的不错的话,你就是那位姓秦的小天师,小小年纪竟然修得了一身的九天玄雷之气,当真是了不起!我说黑老鬼怎么会这么快就自投罗网了呢,敢情是为了给你这个小天师探路来的,黑老鬼,我说的是也不是?” 董伯召冷冷的说道:“万喜良,你知道的还不少,不过这一次你猜错了,在下董伯召,没有一身的雷霆之气,对付你却是绰绰有余。”万喜良闻言冷哼了一声道:“原来你不是那个姓秦的小子,你来了也算是意外的收获了,正好,省得我没事瞎琢磨了。”这时白无常疾呼道:“董天师,小心万喜良,此人乃是鲁班门的高徒,一手缺一门的术法也不是省油的灯……”不等白无常说完,董伯召笑道:“白神君,休要担惊少要害怕,鲁班门的手艺在下也多少有所耳闻,曾经未出师之时,先师也曾经说起过这鲁班门的手艺,这缺一门的手艺看上去精妙无比,其实并非是严格意义上的道法修为,而是介乎于风水学上的一门手艺,按照我们阳世间的说法,鲁班门的东西,更加贴近于科学,五花八门的式样虽多,可是这其中的道道看破了也简单的很,黑无常看似伸手万虫噬骨之痛,其实也不过是一种幻觉而已,万喜良,你这一把木屑不是普通的木屑,其中夹杂了其他的什么玩意我虽然不知道,可是这东西对我来说可半点作用都没有,不信的话你试试?”万喜良闻言冷笑道:“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道门宗师,我鲁班门的术法精妙无比,岂能是尔等后辈可以知晓,既然董天师看不起我们鲁班门的手艺,那今天就让你尝尝……”话音刚落之时,万喜良随手一扬,又是一把木屑撒了过去,董伯召就这么站着任由这木屑落到了自己的身上,就在这把木屑落在自己的身上的时候,无数只黑色的甲壳虫立刻向董伯召身体里钻去,董伯召立刻面露痛苦之色,忍不住惨呼了出来。 见到董伯召着了自己的道,万喜良当下哈哈大笑起来,可是这笑声尚未结束,万喜良的笑容已经凝固了起来,董伯召口中发出凄惨的惊呼声,可是脸上并没有痛苦之色,见到万喜良惊讶的看着自己,董伯召两手一拍浑身一抖,这些木屑从身上洒落下来之后,哪有半只甲壳虫的影子?此时董伯召对着万喜良道:“我虽然没有详细的研究过你们鲁班门的术法,可是阳世间有种秘术叫做厌胜的,据说就是从鲁班门的术法中传出来的一部分,世人皆言厌胜之术如何了得,可是做为道门中人,我几次接触厌胜之术,在其中都没有发现阴阳作用的结果,这就是说,厌胜术的本质并非是阴阳修为,而是依靠一定区域内风水气脉形成的障眼法而已,万喜良,有什么把戏,用不用再试试?”董伯召这番话说完之后,万喜良脸上已经有些不自在起来,琢磨了片刻之后,还是伸手又掏出了一把木质的匕首,一样的在指尖转动了几圈之后,一抖手便向董伯召甩了过来。 木质匕首出手之后董伯召微微一笑,指尖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掏出来一张符纸,这张符纸并没有打出去,而是就捏在指尖,静静的等着这把木质匕首想自己的胸口处刺来。一旁的白无常忍不住惊呼道:“董天师小心啊……”就在白无常话音刚落的时候,木质匕首刚刚飞到董伯召身前的时候,竟然好像是忽然间失去了动力一般“啪”的一声直挺挺的落在了地上,万喜良见状眉头也是一皱,这时董伯召猛地一抖指尖的符纸,这张符纸“嗖”的一声向黑无常飞去,随即黑无常身上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一阵烟雾骤然升腾而起,片刻之后黑无常便恢复如常。 见到董伯召破了自己的术法,万喜良的眼神变得有些飘忽了起来,董伯召察言观色之际便知道这个万喜良有了跑路之心,于是假装向黑白无常走去故意将门口的空位留了出来,就在万喜良动身夺路而逃的时候,只见董伯召身形未动,手腕从轻轻一抖,紧接着使劲往回一拽,已经冲到门口的万喜良顿时被董伯召拉了回来,万喜良一脸不解的看着董伯召,这时董伯召一脚踩住倒在地上的万喜良,伸手将万喜良身上的一根透明的丝线抻了回来,开口说道:“到底是雪蚕丝,还真他妈的挺好使……” 这根雪蚕丝还是临走前麻仲谋交给董伯召的,本来这根丝线的主人是周杰老爷子,因为在处理水葬墓场上的蚕尸虫有功,周杰老爷子本也不是控尸一脉的传人,雪蚕丝虽好倒不如留给需要的人使用,因而转赠给了浪子回头的麻仲谋。董伯召制住万喜良之后说道:“万喜良,虽然你的鲁班术我有法子对付,可是墙上的鲁班锁我确实无可奈何的,是你自己动手开锁,还是要我费费力气,把你这个破屋子给拆了?”见到自己受制于人,万喜良当下也没了脾气,犹豫了一下还是站起身来走到黑白无常身前,扳住墙上的一处手柄上下左右四下晃动了几下,只听“咔嚓咔嚓”的几声,黑白无常身上的枷锁顿时四下张开,黑白无常这才脱离了鲁班锁的束缚。白无常出来之后双手揉了揉自己的手腕,还不带开口说几句客套话的时候,黑无常早已经纵身蹿了过去,伸手抓起万喜良,口中喝骂道:“好他妈不知好歹的东西,敢在你黑爷爷身上动手动脚……”说话间左右开弓几个大嘴巴子已经抡了上去。 第547章 培植奇木往阳世 黑无常乃是性情中人,通过被万喜良这么一折腾,董伯召算是看清楚了这个黑无常的秉性,脸臭心不臭,这样的人才是够交的,最起码比起那些个只做表面文章,口蜜腹剑的人是强多了。看着黑无常叮咣五四的揍着,董伯召本想拦一道,不过看着鲁班门人也许是平时净干力气活了,身体结结实实的来几下也打不坏,董伯召也取消了拦下来的打算。 黑无常打了片刻之后万喜良嘴角里已经渗出了斑斑血迹,这时黑无常气也出够了,将万喜良撇在一旁之后独自坐在一旁生闷气。这时董伯召走了过去道:“万喜良,我们费尽千辛万苦来找你,没想到你竟然是这样一个德性,我真的替孟姜有些不值。万喜良,孟姜独守奈何桥两千多年了,要是她知道你竟是这样做,你觉得孟姜还会不会在奈何桥边继续活下去,如果一旦此事暴露,孟姜苦守千年的万喜良乃是一个背信弃义,卖主求荣之徒,嘿嘿,要是人家小媳妇一个想不开,跳了忘川江,你应该也知道,忘川江里面都是些什么东西,那些个魑魅魍魉可不是善茬子。”万喜良挨了黑无常一顿大嘴巴子,吐了口血沫子,长出了一口气后,才幽幽的问道:“董天师,孟姜她…她还好吗?”董伯召道:“你真的还惦记她吗?我看你徒有鲁班门人的名号,当年工匠鼻祖鲁班爷何等的仁义,你这么做就是他老人家教育出来的吗?”万喜良闻言朗声道:“不错,我万喜良是有愧于祖师鲁班爷,有愧于师门,可是事出两来,我处心积虑,抛弃发妻独自在此,难道所有一切罪孽都是我造成的吗?当年始皇帝修建长城,我为了挽救数万人的性命,迫不得已用万人殉葬,如果我万喜良乃是心狠手辣之辈,无情无义之徒,何故在万人殉葬之时执意陪葬,如果当初我助始皇帝建成了万里长城,在人间也不免富贵一场!要说我万喜良有罪业,这个我承认,毕竟万人殉葬的主意是我出的,可是如果当初不用这万人殉葬,其余那十来万的工匠都要殉葬,如此说来我还是挽救了九万多人的性命,我万喜良在阳世间收到权贵欺压,难道到了阴司,也要受到这种不公平的待遇吗?董天师,你看看被囚禁在九幽冥渊的阴魂,那一个不是罪大恶极之徒,将万某人与这些阴魂同囚于此,简直就是对我的一种侮辱,阳间不分黑白曲直,难道这阴司也是非不明功过不论吗?” 这一番话到说出来后,董伯召顿时也没了词,原本对万喜良暴怒的黑白无常,此时嗒嗒滋味,倒也觉得万喜良一番话没什么毛病,当时要不是阴司判罚万喜良因为害了万人的性命,被囚禁于九幽冥渊中,也不会激起这位鲁班门人的怨气,这才处心积虑的想出来这个法子。一时间董伯召和黑百无常三人都没了言语,这时万喜良又继续说道:“从我被判罚在九幽冥渊之后,我便对阴阳两界失去了信心,后来通过发配而来的阴魂口中得知,孟姜不久之后也追随我而来,我心中的怒火更加旺盛,从那时起,我就暗中准备,有朝一日我一定推翻了这个黑暗的地府冥宫。我苦等了一千多年,这一千年来,你们知道我的日子是怎么过来的吗?你们谁的家中没有妻子儿女?黑无常,你来说,你在地府冥宫中有多少处宅子,又娶了多少房妾侍?我呢?发妻就在眼前,可是千年的光阴却不得片刻的相聚,我承认我有罪业,可是这所有的罪业,都是我万喜良一人造成的吗?” 万喜良说完之后,三人又陷入了一阵沉默之中,此时黑无常的脸上隐隐还泛出了一丝惭愧之色。万喜良环顾众人一眼道:“我的苦守终于没有白费,机会总算是让我盼来了,阎君大人要我想法子在阳间培植阴风木,那个时候我就知道阎君大人有野心,既然有了机会我岂能放过,借着培育阴风木的机会,我终于在这九幽冥渊中翻了身,想到有朝一日定要阎君大人空欢喜一场,可是没想到,这一场期盼,终究还是坏在了你们阳世间道门天师的手里。” 万喜良说到这里的时候,白无常开口道:“万喜良,醒醒,你以为阎君大人就能保你无忧?你以为是地府冥宫对你不公,实话告诉你,当时判罚你的阎君大人,也是冒牌货,真实的阎君大人也被囚禁于此,说来巧了,真正的阎君大人,跟你还做了两千多年的邻居,难道这一点你一点都没有察觉吗?”白无常说完之后,万喜良明显的神情一怔,喃喃道:“什么?假的?不会,不可能,我知道这九幽冥渊中确实囚禁着一个不亚于阎君正神的大人物,可……”白无常看着万喜良的神情并不像是装的,于是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封信笺道:“会不会的,可不可能的,到时候自会有分晓,万喜良,我这里有封书信,乃是你的发妻孟姜写给你的,你拿去看看,看得仔细点,这封书信是不是我们几个合起伙来蒙你的……” 万喜良闻言立刻纵身过去一把抓过信笺,打开信封抽出信瓤展开读了起来,信封中的信纸只有简简单单的两张纸,其中内容并不多,万喜良翻过来调过去读了好几遍,两行清泪不知不觉得流了下来,仰天长啸道:“孟姜,喜良对不起你啊……”随后冲着白无常道:“白神君,你何故不早些拿出来?”白无常闻言怒喝道:“早点拿出来?你他妈给老子机会了吗?老子奉了阎君大人的命令,查找你的下落暗中确保你的周全,你他妈倒好,老子费尽心思摸到了这里,你他妈的二话不说,先是挖个坑把老子骗进来,弄把小刀追着老子到处跑,现在你舔着脸说老子不早点拿出来给你看,你小子还他妈有点良心吗……”一说起这个,白无常忍不住开始骂起了大街…… 第548章 阴阳显贵自相欺 听到白无常骂起了大街,万喜良匆匆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当即起身对着董伯召和黑白无常躬身一礼道:“董天师,二位无常真君,是小可冒犯了,当时小可确实因为一时气愤难平,隐忍千年准备大干一场,小可的愿望是建立一个完全公平自由的世界,在这个世界中,善良的人不在受到欺压,恶毒的人受到应有的惩罚,不过看了发妻孟姜的信,小可明白了,无论是阴阳二界,岂能有绝对公平的世界?原来孟姜早已才想到小可身处在九幽冥渊中,也得知小可在暗中有所图谋,这么多年来,孟姜一直想找个机会劝说我,可是一直苦无机会,我也是一门心思的想实现我这并不现实的梦想。如果几位再晚来几日,恐怕我们就要举事了,还好白无常将发妻孟姜书信带来,我万喜良为人为鬼,自当犬马相报。” 见到万喜良一副浪子回头的样子,董伯召和黑白无常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就在此时,木屋的大门忽然响了起来,万喜良闻声之后急忙端坐在正中,当即吩咐来人进屋。这个阴魂进的屋中之后,看见黑白无常已经松了绑,当即微微一愣,转眼间又恢复如常,对着万喜良道:“启禀万大人,五枚阴兵符已经赶制成功,还请万大人查验。”万喜良闻言看了这个阴魂一眼道:“行了,知道了,本君和黑白无常有些误会,现在已经解除了,你出去之后,切不可妄言,你把阴兵符拿进来。”万喜良说完,这个阴魂并没有动地方,眼睛“叽里咕噜”的乱转指往董伯召身上瞅,万喜良见状怒喝道:“这一位乃是阎君大人派来的上差,岂容你如此冒犯,还不上来赔罪?”这位阴魂听罢之后随即跪在董伯召身前赔起罪来,万喜良一摆手,阴魂急忙站起身来退了出去。 不多时这个阴魂带领着五个阴魂抱着五个小盒子放在万喜良面前的桌子上,万喜良见状道:“好了,尔等退下,待我检验完毕之后,尔等即可送往阎君大人手中,不可怠慢。”万喜良说罢之后,几个阴魂随即退了出去,这时白无常和董伯召对视了一眼,又冲着黑无常使了一个眼色,黑无常随即伸手轻轻一弹,一道微弱的乌芒向那个领头的阴魂身上飘去。 万喜良查看完这五枚阴兵符,当即扣上盒子道:“眼下阴兵符已经赶制出来,按照原定的计划,我们即刻既要送到阎君大人的手上,不知董天师和二位神君有何打算?”白无常笑道:“还能有何打算?难道眼睁睁的看着这五枚阴兵符拱手送到阎君大人的手里,让阎君大人调兵谴将,将我们阴阳二界一网打尽不成?万喜良,不是我说你,你也是个做大事的人,当初就没有留下些后手吗?”白无常说完,万喜良默然道:“后手我也不是没有想到,只不过这阴风木十分有限,我想做几枚假的,可是条件根本不允许……”这时董伯召忽然开口道:“万喜良,阳世间的那颗阴风木之下,当真是阳世间通往地府迷宫的通道不成?”万喜良闻言道:“不错,阴风木之下确实有一处通道可贯通阴阳二界,说来据此也不算是太远,除了酆都城往西,大概五十里左右山涧有一处泉眼叫做连溪,跃入连溪泉眼,便可直达阳间。”董伯召点了点头继续问道:“连溪所连接阳世间的地方,想必也是一处聚阴地,通过阳世间的聚阴地再加上地府冥宫的阴气来培育阴风木,除了鲁班门人,我想不出还有谁能有如此手段,不过阳世间的地理位置,你是怎么知道的?”万喜良道:“阳世间的位置,小可并不知道,当时还是阎君大人介绍了一位阳世间的高人来此,不过这位高人我并不认识,也未见得容貌,只是知道阳世间的事情由这位高人布置,地府迷宫的事情由我们负责,等到了阴兵符制成之后,当即调兵谴将,阴阳二界同时举事。”董伯召道:“这么说来,你们一共有三人,阎君,你和一个阳间的人,阎君大人许了你什么好处?”董伯召说到这里的时候,万喜良恨恨的说道:“正因为阎君大人只许给小人一个小小的判官之位,就连十殿阎罗的位置都不及,小可这才心存逆反之心。阳世间的高人小可虽不认识,可是无意中听闻,这位高人擅长阵法之术,可将人鬼同时困在其中任由摆布……” 董伯召点了点头道:“万喜良,你如能改过自新,能够追随真正的阎君大人拨乱反正,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稳定地府冥宫甚至阴阳二界的平衡,届时功不可没,不仅的你的冤屈会得到昭雪,凭借你的功绩应该也可封神,到时候你与孟姜一道,维护公平正义,也算是阴阳二界的幸事,如今之际,请二位神君与万喜良一道,携带阴兵符赶往奈何桥边与周天师一叙,共商大计。”董伯召说完当即得到了大家的响应,万喜良将五枚阴兵符带在身上之后,白无常道:“七哥,刚才那个阴魂有问题,抓回来!”白无常话音刚落,黑无常当即抖了抖手腕,拘魂索在空中发出一道乌芒,瞬间一个阴魂便被黑无常抓了回来,见到一脸迷茫的阴魂,白无常道:“小子,你的戏演得不错,不过还是逃不过我的眼睛,既然有些事情让你看到了,就不能留着你了,不过你放心,我们不会让你魂飞魄散的,好好的留在这九幽冥渊,过上几辈子反省反省……”说罢白无常伸手祭出哭丧棒催着阴魂就是一下,这个阴魂屁也没放出来一个便倒在了地上。 万喜良带着三人上了冥舟,这时董伯召忽然道:“你们二位神君和一个普通阴魂,为何通过冥舟便可以自由出入九幽冥渊,那位阎君大人却是不能呢?” 第549章 奈何桥边初相遇 董伯召这句话说完,白无常道:“董小天师,这话你可就说到点子上了,以阎君大人的本事,其实是可以出入这九幽冥渊的,只可惜,困住阎君大人的并不是这九幽冥渊,而是出自这位万喜良万大人之手。”董伯召狐疑道:“哦?此话怎讲?”白无常道:“董小天师,还不明白吗?阎君大人无法摆脱的,不是这九幽冥渊的束缚,而是那一片九幽洲的束缚,这九幽洲上的建筑格局,应该是出自万喜良万大人之手?”白无常这一句话说完,万喜良顿时急道:“白神君,这话可是冤枉小可了,小可确实怀有野心,可这困住阎君大人甚至对地府冥宫正神痛下杀手,小可从来没有这个想法,百神君何出此言呢?”白无常笑道:“万喜良不必急于争辩,我说困住阎君大人是出自你的手笔,可没说你存心要害这位真正的阎君大人,九幽洲上的那座阎王殿,想必是万大人修建的?这么说万大人可想起来些什么?”白无常说到这里的时候,万喜良一脸苦相断断续续的道:“白…几位大人,那座阎王殿…其实早先就有,只不过是小可…小可翻修过…可…可那时候小可确实不知道,里面困住的乃是阎君大人……”白无常一摆手道:“行了,姑且不论你知不知道,总之你现在是知道了,万大人,小董天师不说的话,我还真的没有想起来,怎么,你还打算继续困着这位阎君大人吗?”万喜良闻言立刻跪在地上道:“白神君容禀,小可即刻便解除这厌胜之法,恭迎阎君大人还朝。” 在黑白无常的安排下,这一处九幽洲上的阴魂全部收编在册,原本是因为前一世为非作歹被关押在九幽冥渊中的众位阴魂得知有洗白身份的机会,当下对黑白无常和万喜良感激涕零,全部被白无常收编成了阎君大人的贴身卫队,董伯召粗略的数了一下,这一处九幽洲在万喜良的指挥下赶制阴兵符,因此人手不在少数,拢到一起也组成了一个小五百人的队伍,这些阴魂常年来干的都是些粗活累活,再加上生前大部分出身于绿林或者是行伍之间,这一队新收编的亲兵卫队虽然不能够与正式的阴兵相比,但是也多多少少的有些战斗力,万喜良看着这一队亲兵卫队手中只有些斧凿之物,当下和黑背无常以及董伯召商量,延迟几日利用阴风木的边角料为这一队亲兵卫队赶制一些趁手的兵器。 黑白无常和董伯召于是在这一片九幽洲上又耽搁了几天,万喜良确实有两下子,不出片刻之后便画出了长短兵器的图谱,这些阴魂在九幽洲上本就做熟了木工工匠的活计,因此图谱出来之后,这小五百阴魂分成几组人马分头而行,几日之后长短兵器已经全部配备到了这一队亲兵卫队的手中,除此之外,这几日里万喜良还亲自设计了一辆可以折贴的兵车,每一辆兵车展开之后可承载二十名阴兵,兵车上配有强攻弩箭,攻击力非凡。黑白无常看着万喜良的设计配有兴趣,主动搭手帮助万喜良赶制兵车,就在阴兵兵器赶制完成后,万喜良的兵车也完工了,万喜良和黑白无常还有董伯召登上兵车在九幽洲上绕行了一圈,对着设置好的目标发射了几只弩箭,一堆用沙土堆成的土人当即被弩箭射成了筛子。 见到兵车威力巨大,黑白无常也忍不住称赞了起来,王喜良道:“二位神君,不是喜良我有多大的本事,说来这兵车还是我仿照当年始皇帝的兵车所造,不过始皇帝的兵车使用马拉的,我们的兵车可以依靠厌胜之术自行移动。”董伯召也对万喜良的手艺惊叹不已,不过此时没有多余的时间欣赏这架兵车,当下万喜良将阴兵留在九幽洲上继续打造兵车,自己则是跟着黑白无常还有董伯召赶往另外一处九幽洲去解救阎君大人。 一路无话,四人到了九幽洲之上,万喜良掏出随身所带的工具爬上了阎王殿的顶梁之上,随即开始在房梁上凿了起来,不多时房梁上的碎木屑如雪片一样落下,等到万喜良从房梁上落下的时候,只见万喜良双手合十口中念起了晦涩的音节,又过了片刻,只听阎王殿上的房梁出忽然“轰轰轰轰”的发出四声轰鸣之声,紧接着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神兽的虚影从房梁上飘然而落,趴在地上对着万喜良低头似乎是在叩拜一样,万喜良对着四个神兽挥了挥手,又念了几句晦涩的音节,这是个神兽起身向门外飘去,眨眼间便消失在众人的眼前。万喜良解除了厌胜之术后,九幽洲上顿时发出一阵天破之声,阎君大人见到此状当即叹道:“两千年了,没想到我这一困,就是千载的光阴……”就在阎君大人慨叹的同时,万喜良早已经跪在阎君大人面前陈罪,阎君大人笑呵呵的道:“万大人何罪之有,如没有万大人迷途知返,本君竟然不知要困于何时,说来还是本君要感谢万大人才是……” 一切诸事齐备之后,众人议定,由白无常和阎君大人留在九幽洲中训练阴兵卫队和赶制兵车,董伯召黑无常以及万喜良先行赶往孟婆草堂与周杰老爷子碰头。商定之后几人分头而行,为了确保阴兵符的周全,五枚阴兵符暂时交由阎君大人手里,当时为了赶制阴兵符的需要,九幽洲上留了下充足的冥舟以便阴魂的运送的消息的传递,眼看着白无常跟着阎君大人回到九幽洲上之后,董伯召等三人即可乘坐冥舟返回酆都城。 一路无话,三人乘坐冥舟出了九幽冥渊之后,即刻赶往孟婆草堂,此时正是日暮时分,酆都城的城门已经关闭,这正好为掩护几人的身份提供了便利条件。三人上了奈何桥之后,眼瞅着孟婆草堂已经近在眼前的时候,万喜良忽然踌躇不前,这时只见孟婆草堂中一个倩影走了出来,匆匆向奈何桥上瞥了一眼,手中的陶盆竟然不由自主的跌落了下来,“夸啦”一声摔成了碎片。 第550章 相对无言泪始滴 这一声清脆的响声惊动了在场众人,此时的孟姜见到一别千年的爱人早已经不能自持,万喜良见到孟姜之后却一转身背过了身子,仿佛是在凭桥眺望忘川江色,这一男一女一个含情脉脉,一个远眺江边,看着董伯召和黑无常有些不知所措。 此时的董伯召看到二人如此情景,心里不由得想起了阳世间的白秀珠来,自从自己下来之后,这一别也不少日子了,不知道这些时间里白秀珠过得如何,有没有按时吃饭喝水,上课的时候会不会时而开小差想到自己,晚间独身一人在图书馆中会不会捧着书本想着自己,晚间在睡梦中会不会梦见自己……想着想着,董伯召心里也不由得泛起一阵思乡之情,黑无常站在一边看了看孟婆,又看了看万喜良,转过头来看到董伯召竟然也是一副轻易情意绵绵的样子,忍不住轻轻的碰了碰董伯召道:“董天师,人家小两口久别重逢,怎么你也?难道董天师你也看上俺孟姜大妹子了……”黑无常这话说的董伯召哭笑不得,不过这时董伯召也反应了过来,急忙笑道:“黑神君,我看你不仅脸臭,他们的嘴也快赶上白神君的那张臭嘴了,走,咱们进屋说话……”说罢董伯召一把拉着黑无常走进了孟婆草堂。 二人进入孟婆草堂之后,天色已经完全的暗了下来,孟婆注目良久,看着万喜良仍在远眺忘川江色,忍不住开口幽幽的说道:“万郎,一别千年,忘川江畔的烟火早已经深深的印在我们二人的心中,难道此时万郎你还没有看够吗?”听到孟姜的话语,万喜良徐徐的转过身来,当自己完全面对孟姜之后,万喜良的脸上早已经布满了泪水。 董伯召和黑无常在孟婆草堂中并没有发现周杰老爷子和秦卓的身影,这时董伯召心里不免有些焦急起来,有心进城去冥府囚牢探一探虚实,虽说有黑无常在进城不是什么难事,可是在黑无常的一再劝说下,董伯召还是没有轻举妄动,焦急的在屋中来回的走来走去,黑无常看着董伯召来回走动心里烦闷,干脆两眼一闭找了一个旮旯眯上了眼睛。董伯召溜达了片刻之后,有心想出去又怕撞见了孟姜和万喜良亲热一番多有不便,看着黑无常已经微微的发出了鼾声,于是董伯召也只好找了个椅子休息片刻。 不知道过了多久,屋外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才将董伯召和黑无常惊醒,这时周杰老爷子骂着大街走了进来,见到董伯召和黑无常之后立刻问道:“伯昭,你见到秦卓那孩子了吗?”董伯召茫然道:“周处长,秦卓不是和你在一起的吗?”周杰听到董伯召反问自己,当下明白了怎么回事,一把抓起睡眼依旧蓬松的黑无常吼道:“你个老黑鬼,他妈的这都是你出的幺蛾子,好端端的孩子给整丢了,要是秦卓这孩子有个三长两端的,我老人家霍上性命不要,他妈的也要跟你们地府冥宫没完!”周杰老爷子这一番怒气冲冲的话顿时将黑无常吓醒了,见到周杰老爷子怒发冲冠的样子,黑无常当下问道:“周老天师,小秦天师他……”不等黑无常开口,董伯召也急问道:“周处长,秦卓他人呢?到底出了什么事?”周杰老爷子看了董伯召一眼,一把将黑无常丢了出去,紧接着蹲在地上捂着脑袋道:“伯昭啊,这一次我老人家真是托大了,好端端的孩子,说没了就没了,你说我怎么向人家父母交代啊,我又怎么对得起局里的老弟老兄啊……”说着周杰老爷子竟然抹了一把眼泪。 董伯召见状急忙安慰起来,将自己在九幽冥渊中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周杰听完之后,也将当时二人分头而行的情况讲了出来,这时孟婆也万喜良也听到了动静回到了草堂之中,得知秦卓失踪的消息后,也是一筹莫展。周杰老爷子冷静下来之后,忽然想起黄花村的赵无量,当即带这董伯召赶往黄花村的杏花楼。二人进了进了杏花楼,在屋中仍旧没有见到赵无量,只见桌上除了些吃喝以外,还有下了一封信笺,周杰老爷子打开一看,只见赵无量的字迹写道:周杰勿兄,弟无量已将前言尽转告孙局,地府冥宫中所发生的情况,孙局俱已知之,阳间之事孙局别有安排,弟当携龙虎山众师兄弟临危受命,周杰吾兄在地府冥宫中多加保重。 见到赵无量的信笺,周杰老爷子也没有从中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当下也只好带领着董伯召又回到了孟婆草堂中。此时草堂中只有孟婆和万喜良二人在,孟婆见到周董二人返回之后,当即说道:“周老天师,七哥已经潜入城去打探小秦天师的下落,明早便会赶回来,七哥在城中耳目不少,估计会有小秦天师下落,还请周老天师不必担心。” 当晚孟婆收拾房间,与周杰老爷子董伯召分开腾出一屋来,周杰老爷子也不客气,盘腿坐在炕上,抄起孟婆准备好的蜜酒,倒出一碗咕嘟嘟的就是一大口,董伯召陪了周杰老爷子一碗,周杰老爷子这才叹了口气道:“伯昭啊,我们道门中人就是这个样子,干的是些除魔卫道的事情,说不定哪一天我们就会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其实我不怕这个,我有什么可怕的,咱们都一样,你我包括秦卓也是一样,我老人家当初入了道门的那一天,就知道早会有这么一天,当初寒烟那孩子走的时候,我老人家心里就不是个滋味,寒烟才多大啊,还没来得及嫁人生孩子,就这么走了,你看看这才过了多久,秦卓这孩子又……哎,要说我年轻的时候,还真的没把这个当回事,可是老了老了,心里还真的放不下这些孩子们……”说着周杰老爷子又抹了一把眼泪。 第551章 回眸一生命多舛 此时的董伯召心里也不是滋味,想到自己的当初的身世,于是也闷了一碗酒,对着周杰老爷子道:“周处长,其实我们这个年纪道门中人,出身的都差不多少,基本都是贫苦人家出生,细论起来我董伯召曾经也算是家门显赫一时,可最后怎么样?到了我这一辈还不是落的穷的揭不开锅,要不是当年我饿急眼了铤而走险,恐怕也不会走上道门之路,其实这也都是被逼的了。” 周杰老爷子闻言道:“伯昭啊,你小子可就别说了,你生活的那个年月,比起秦卓来说虽然是艰苦了一些,可是跟我老人家比那可就差远了,说句不好听的,你们家那点事都是自己作出来的,你家好歹还有几亩薄田,就算不能大富大贵的,总还不至于饿死?我老人家可就不一样了,当初那一场自然灾害,我老人家才四岁,你看看现在四岁的孩子,懂得个啥?我老人家四岁的时候,可就知道四处张罗着给家人找吃喝了。”董伯召淡然一笑道:“周处长,我知道你老人家一生命运多舛,可是我们老董家……”不等董伯召说完,周杰老爷子摆了摆手道:“行了行了,你们家的事情,局里早就调查的一清二楚了,那时候政审比现在可要严格得多,稍微有一点根不红苗不正的都进不了十三局,我老人家可是在那一场饥荒中差点饿死的人,说来一晃这都过去了半个多世纪了……” 周杰老爷子又干了一碗蜜酒之后,这才絮絮叨叨的讲了起来:“当年我才四岁,有一年冬天饿急眼了,家里大人也找不到粮食,一家几口人挤在一间小黑屋中,我爹娘愁眉苦脸的看着那只比脸都干净的大缸不停地唉声叹气,那时候外面的树皮草根子都没有了。也是我年纪小,饿确实是饿,可是那个年纪也待不住,于是我就偷偷的跑了出去准备碰碰运气。说来也巧,我出去之后便遇见了村里的小伙伴们,那时候基本上都是饿的皮包骨头似的,这人凑在一起主意就多了,其中有个孩子提出来要去挖老鼠洞,大家伙一听到有肉吃一个个的眼睛都放光,可是村子里连树皮都啃光了,哪里还有老鼠?我一路跟着村里的几个半大小子边走边找就来到了一片乱坟岗子边上,冬天的寒风一吹,再加上乱坟岗子的环境,我老人家当时好悬没有吓尿了裤子,不过想着不久之后就能吃到肉,我也就跟着这些半大小子留了下来。当时有个叫做狗剩的孩子眼睛尖,一眼就看见了一个足有两个成人拳头大小的地洞,这个狗剩子立刻招呼大家围了过去,都是土生土长的村里人,老鼠洞还是认识的,其中几个半大小子伸出巴掌量了量,当即高兴起来,按照我们村里的土法子,通过丈量洞口的尺寸,就能推断出这一窝耗子的个头,想到能有成人两个拳头那么大的耗子,那这一只下来也不少肉,耗子都是成窝的,这要是端了这一窝,每人分上两只,那我们一家子的晚饭可就有了着落了。当下我们几个孩子开始忙活了起来,好在乱坟圈子周围枯枝野叉不少,不多时众人已经做好了签子准备抓老鼠……” 董伯召坐在对面静静的听着,时间仿佛又回到了半个世纪以前的那个悲惨岁月,周杰老爷子讲到这里的时候,眼睛似乎透露出一股惊恐的神色,喝了口酒之后继续道:“几个后生将老鼠洞扒开一些之后,收集起来一大堆的枯草堆在洞口就点了起来,枯草遇火就着,刹那间一大团的枯草中冒出浓烈的黑烟,几个小伙伴用力的扇着,这股浓烈的黑烟便向洞里灌了进去。一连续了三次枯草,这地洞中终于传出了动静,最先见到的是一只肥大的灰耗子露出了脑袋,众人见到这只灰耗子露出脑袋之后十分的兴奋,继续使劲的往洞里扇烟,这只大灰耗子被烟雾一熏似乎咳嗽了一下,猛地从耗子洞里蹿了出来,快速的穿过火堆之后并没有跑,而是直起身来对着我们几个孩子不停地做起揖来,这一幕看的我们是瞠目结舌,大灰耗子见到我们停住了手,于是转身跑到与远处一个土包前使劲的挖了起来,我们好奇跟在后面,不多时这个土包之下便挖出了一个小坑,坑里面竟然装满了土豆花生还有一些粮食。这大灰耗子吱吱吱的叫个不停,看这意思是把这些粮食送给我们,这个年月见到粮食我们顿时疯抢了起来,慌乱之中因为我力气小,只抢到了几个土豆和一小把花生,大一点的孩子抢到的多,心满意足的准备离去,这时那个叫做狗剩的孩子也没有抢到多少粮食,眼看着自己空手而归,心一狠便打起了那只大耗子的主意来。现在看来那只大灰耗子已经通了人性,知道我们心里所想,这才把平时积攒起来的粮食送给我们度日,狗剩子拿起签子朝着大灰耗子就刺了过去,也许是大灰耗子以为我们得了粮食一般不会再与它们为难,可是它小看了我们人的欲望了,大灰耗子直接被狗剩子一签子穿个了透心凉,众人见状这才反应了过来,返过头来继续对着耗子洞鼓捣了起来。” 董伯召听到这里的时候,给周杰老爷子续上了酒道:“下面的事情不用问我猜得到,你们把这一窝老小都给端了?”周杰老爷子叹道:“可不是么,大灰耗子一死,众人七手八脚的弄出来一窝十几只大耗子来,那时候我年纪还小,看着这血淋淋的实在有些害怕,就准备劝说大家就此罢手,可是几个半大小子看着战利品已经有些不知足了,想着我这样的孩子在这里干不了什么,到时候还要分上几只不大核算,便一起将我赶了出来,我还没有走出多远的工夫,边听道他们中间忽然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我回头一看,一只浑身雪白体型如猪一般的老鼠窜上了狗剩子的身上,一口咬着狗剩子的脖子吸起了血来……” 第552章 冲冠一怒为别离 董伯召听着周杰老爷子的讲述,没有丝毫的吃惊和意外,身处在道门之中,尤其是在十三局工作,什么样的奇闻怪事,怎样可怕的事情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要是出在普通人的面前,恐怕早已经吓得不知所措了,可是这些在董伯召的眼里还算不上是什么恐怖的事情。周杰老爷子缓了缓之后又说道:“那时候我才四岁,等我跑回家里的时候,还没有忘了丢掉手里的那两个土豆子,我爹娘问我土豆是哪里来的,我惊慌的说地里挖出来的,就这样我们一家几口人才度过了那一天。这天晚上总觉得外面有无数只眼睛盯着我,等到第二天的时候才知道,我们那一群半大小子都被那只白老鼠啃了个干净。本以为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谁知道这事还没结束,接下来的几天,每天都发生过村民被不明野兽咬死的事情发生,警察局下来人半夜在村里蹲守也丝毫不起任何作用,这时我才反应了过来,这时那只大耗子在复仇,被咬死的都是参与了当日挖老鼠洞孩子的那几家。我当时害怕极了,可是我又不敢说,我爹娘只道是我年纪小别这些事情吓的,因此当我面从来不提这些事情,每晚睡觉前总是将屋门关的里三层外三层才踏实,可是我却暗中打听大耗子的情况,终于还是没有躲过大耗子的惦记,只不过我的运气比较好,是大耗子复仇名单中最后的一个。说来也巧,就在这大白耗子准备对我们家下手的前一天,茅山宗玄真子道长办完事情回茅山途径我们村,偶然间看了我一眼,便知道我们村里出事了,当晚便住在了我的家中,大耗子来临之际并未想到我家中会有道门高人坐镇,当下被玄真子道长打成了重伤。玄真子道长当时并没有痛下杀手,经过一番了解之后,玄真子道长才对我们说起这大耗子的来历。原来这大耗子躲在乱坟圈子中修炼已有三百年的道行了,因为坟地中聚阴,因此大耗子只用了区区三百年便结成了内丹,不过这大耗子在坟圈子修习了三百年之久,都没有吃一口死人的腐肉,说来也是十分的难得,要是从年龄上轮,村里尚在的年纪最大的人恐怕也得管着大耗子叫上一声祖宗,即便是这一片乱坟圈子里面埋着的,大半也没有这个大耗子年纪大,这大耗子也知道这个年景不旺遭了灾,本想着将平时积攒下来的粮食贡献出来助人度日,也算结了个善缘,可不想我们这群孩子得陇望蜀,不仅拿了粮食,还想吃了它的子孙,这大耗子见到自己的子孙尽遭屠戮,这才起了杀心,将仇人一脚老小全部咬死,也正是因为这大耗子吸了人血,这才滋生出无尽的杀念。后来玄真子出手震碎了大耗子的内丹毁去了大耗子的道行,大耗子这才拜服离去,随后我便跟着玄真子道长上了茅山。我老人家出师准备下山之际,恩师玄真子道长千叮咛万嘱咐:‘积德行善乃是道门行为准则,一切贪婪嫉妒之心乃是魔道的根源,当年尔等若不是因为起了贪婪之心,也不至于遭到大耗子冲冠一怒,不仅毁了它自身的道行,也赔上了自己的性命……’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老人家的双亲和恩师早已不在这个世界上了,可是每次遇到不如意的事情,我老人家总是不知不觉的想起当年的往事来,如果秦卓真的有个三长两短的,我老人家难道连个大耗子都不如吗?” 讲到这里的时候,周杰老爷子长叹了一声,又干掉了碗中的蜜酒,董伯召道:“周处长,我看不用那么悲观,秦卓这孩子年纪虽然不大经验尚浅,可是这孩子的脑瓜好使,最关键的是这孩子运气好的出奇,通过这几次任务就能看得出来,虽然这孩子也付出了不少,可是真正得到便宜的还都是他,说来我都有些嫉妒他了。”周杰老爷子抬眼看了董伯召一眼道:“希望如此……”说罢便倒身而卧,董伯召见状摇了摇头,也在这屋中凑合了一宿。 第二天刚刚放亮,黑无常匆匆的赶回到了孟婆草堂中。见到黑无常赶了回来,周杰老爷子和董伯召这一老一小顿时起身迎了过去,黑无常对着周杰老爷子道:“周老天师,据在下手底下几个不成器的阴差说,他们见到了那位小秦天师,据他们讲,那位小秦天师登上了冥舟去往九幽冥渊,同行的还有……”看着黑无常欲言又止的样子,周杰老爷子一把抓起黑无常的胸口道:“同行的是谁?”黑无常道:“周老天师,据他们说,当日和小秦天师一起登上冥舟的,就是您老人家自己!”“放屁,你放紫花屁,我老人家有没有去我自己不知道吗……”周杰老爷子正在发怒的时候,黑无常一摆手,一个阴差模样的人走了进来,对着黑无常道:“黑大人,小差看的清楚,当日与那位小秦天师一道登上冥舟的,正是这位老先生……”不等这位小阴差说完,周杰老爷子早已经怒不可遏,就在周杰老爷子扬起巴掌要抽这个小阴差的时候,旁边的董伯召一把抓住了周杰老爷子扬起来的巴掌,喃喃说道:“不好,黑神君,快联系白神君,秦卓可能会有危险,请白神君即可在九幽冥渊中搜索秦卓的下落!” 董伯召这一番话可谓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周杰老爷子放下巴掌,松开了黑无常,讪讪的说道:“黑老鬼,这一次辛苦你了!”见到周杰老爷子不咸不淡的来了这么一句,黑无常当即色变道:“周老天师,我黑无常虽然不是什么人物,忙前跑后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们阳世间的天师冤枉好人,难道就是这样处世为人的吗?”周杰老爷子也正在气头上,当下对着黑无常瞪着眼睛喝道:“怎么?黑老鬼,跟你开口那就是给你脸了,你还想怎么样?”眼看着这不对付的一人一鬼就要闹起来,这时孟姜走了出来道:“周老天师,七哥,且听小女子一言,个人恩怨暂且放下,眼下最重要是先将小秦天师的下落查找出来……” 第553章 地府冥宫风云起 孟婆这一句话说到了点子上了,周杰老爷子听完之后也知道孟婆说出了眼下最重要的关键,也只好长叹一声放开了黑无常。黑无常当即准备去找白无常准备在九幽冥渊之中寻找秦卓的下落,可还没等黑无常走出孟婆草堂的时候,只听城外忽然人叫马嘶之声大盛,听到这阵声音,众人不禁都从孟婆草堂中走了出来,登上奈何桥向酆都城看去。 只见此时酆都城门大开,从酆都城内涌出一队兵甲整齐的阴兵来。从这一列阴兵的整齐划一的动作来看,这一队阴兵平时经过良好的训练,绝对不是临时拼凑的乌合之众。众人茫然的看着这一队一列声势浩大的阴兵阵容,不禁有些变色,转眼间这一列阴兵的先前部队已经走到了奈何桥边,阴兵队伍走到奈何桥边的时候停了下来,紧接着沿着忘川江畔一字排开,周杰老爷子暗自数了一下,这一字排开的阴兵队伍,头一排每十人便组成了一个小队,整个方针便是整整一百名阴兵,奈何桥本就高出忘川江面不少,正所谓登高而望,众人在奈何桥上看的清清楚楚,片刻之间忘川江畔已经陈列出了数万的阴兵队伍,而此时再看酆都城内,仍有不少的阴兵浩浩荡荡的从城中涌出,不知其后还有多少阴兵将要陈列出来。 周杰老爷子见到这一阵浩浩荡荡的阴兵队伍忍不住喃喃地说道:“怎么?难道阎君大人此刻就要动手了吗?”黑无常见到这个阵容神情变得极为的沮丧,孟婆和万喜良见到这一对阴兵阵容确实显得泰然自若,董伯召手里已经抓了一把五谷颗粒,准备随时布下天风地雨阵。这时只见阴兵队伍中忽然整齐划一的分列两旁,中间露出一条通道来,从酆都城的大门中飞速窜出几骑快马,当中顶头的那一位正是只闻其声但却并未谋得真是一面的阎君大人。顷刻间阎君大人带领着四名判官模样的人已经打马停在了奈何桥边,阎君大人在马上对着几人傲然喝道:“敢问奈何桥上之人,可是阳间周老天师否?”周杰老爷子闻言先前迈了一步道:“在下正是茅山宗内门弟子周杰,前面马上何人?”阎君大人哈哈一笑道:“周老天师真是好大的忘性,前几日刚刚见过,这么快就不记得了?本尊正是地府冥宫的阎君大人!”这句话一出口,周杰老爷子当先哈哈大笑道:“好一个地府冥宫的阎君大人,怎么说你也是一代鬼王,怎么到现在了,还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吗?”阎君大人道:“周老天师,真面目假面目有那么重要吗?世人皆拜菩萨佛陀,敢问周老天师,菩萨佛陀是何面目?”周杰老爷子闻言冷笑道:“阎君大人,凭借你一个小小的阴神,竟然也敢妄自尊大,与菩萨佛陀相提并论?我看你真是做梦梦的都疯掉了,你不敢以真面目世人,瞒得住这地府冥宫的鬼,可瞒不住我这个阳间的道门中人,阎君大人,是我把你的身份拆穿,还是你自己大方一点,不是我老人家爱埋汰人,现在阳世间的娘们可都不这么扭扭捏捏的了。” 马上的阎君大人微微一笑道:“周老天师,我就知道瞒不住你的,不过你现在知道也已经晚了,眼下大局已定,真面目假面目又能怎样呢?周老天师,咱们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交情了,真格的你要跟我过不去吗?”周杰老爷子道:“阎君大人,非是我有意跟你过不去,往大了说,咱们都算是道门中人,平衡两界阴阳乃是己任,往小了说,你们两位真假阎君这坏可都憋得不是一天两天了,处心积虑的要将我们阳世间的道门中人拉下水来,你好意思说是我跟你过不去吗?”阎君大人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周老天师,你说的确实有一定的道理,将阳世间的道门天师拉下来,其实并非是我的主意,可是一想到你们阳世间的道门中人个顶个的都是个驴脾气,如果知道我的计划,肯定是不会袖手旁观的,所以也只好先委屈委屈周老天师了,不过周老天师不要担心,只要现在周老天师愿意退出这趟浑水,我们以后还是老兄老弟,我也可以即刻送几位还阳,不知周老天师意下如何?” 阎君大人这话说完的时候,周杰老爷子沉默了起来,垂头沉思似乎是在思考着眼前的形势还有没有全身而退的资本,以周杰老爷子的秉性,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万万不可能随便一句话两句话就让周杰老爷子就此罢手,如果捞不到点具有现实意义的好处,周杰老爷子绝对不会这么便宜的收手不干的,可是一旁的黑无常见到周杰老爷子踌躇起来,只道是周杰老爷子见到阴兵陈甲数万心生惧意,当下抢先道:“乱臣贼子,阳世间道门宗师岂能黑白不分是非不明,帮助你这个阴险小人祸乱地府冥宫的秩序,小神虽然官卑职小,但是拼上一死,也要同周老天师一道不畏权势绝不退缩。”黑无常这话的本意是想将周几老爷子留在自己的阵中,此时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阳间来的几位道门外援已是自己阵营中的重要依仗,以现在的形势看,双方大战一触即发,胜负已经没有多少悬念了,以周杰老爷子为首的阳间道门天师如果撤出地府冥宫,这一场战斗的悬念立刻就没有了,因此黑无常这才临危之际冒着巨大的风险贸然开口。 周杰老爷子回头看了黑无常一眼,叹了口气道:“我们几人下来也有些日子了,没想到终于等到这地府冥宫风云再起的时候了,想来我这一辈子还真的没有白活,该见到的见到了,不该见到的也见到了,黑无常,别看你脸臭了一些,可是你这个老鬼倒是还真有点尿性!” 第554章 忘川江畔兵甲齐 周杰老爷子话音刚落,高头大马上的阎君大人皱了皱眉道:“周老天师,你这话的意思是?你执意要留在此处,跟我作对了不成?”周杰老爷子还没有言语,这时董伯召凑了过来道:“周处长,这个冒牌的阎君大人到底是何人?难道还是咱们的老熟人不成?”董伯召这句话声音并不大,可是却被这位阎君大人听得个一清二楚,阎君大人笑道:“董小天师,你还没有看破我的身份么?这样也好,有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既然周老天师冥顽不灵,我也不便强求,如果小董天师愿意投诚的话,别的不说了,阴阳两界,只要是小董天师能提的出来的要求,我老人家多半不会让小董天师失望的。” 阎君大人此话一出,董伯召立刻抬头问道:“阎君大人此言当真?”阎君大人在马上傲然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小董天师,机会只有一次,可不要学你们这位周处长……”不等阎君大人说完,董伯召立刻说道:“好,那我就说说,只怕说出来,阎君大人如果做不到的话,那可就让我董伯召可发一笑了。”阎君大人道:“小董天师但说无妨。”董伯召道:“好,那我就不客气了……”说到这里董伯召偷眼看了周杰老爷子一眼,这时恰好黑无常也十分怪异的看着周杰老爷子,从黑无常的眼神中看得出来,这黑鬼似乎是在同情周处长一身傲骨却出了个这么软骨头的手下。董伯昭丝毫没有理会黑无常的举动,见到周杰老爷子面无表情,当下继续说道:“我的要求很简单,不要你地府冥宫的金银也不要你地府冥宫的珠宝发法器,只要阎君大人将我们三人送回阳间即可,这个要求不过分?” 董伯召这话说完,站在一旁的周杰老爷子还没有开口,此时的黑无常早已经怒不可遏的冲着董伯召喝道:“小董天师,枉我一代神君还认为你也是一代阳间不可多得的道门翘楚英年才俊,没想到你也是个欺软怕硬贪生怕死之徒,小董天师,你真是让我黑老七可发一笑!”黑无常这句话说完之后当即冷哼了一声,这时站在身后的万喜良捅了一下黑无常,黑无常当即甩手打掉了万喜良的手道:“干嘛,怎么万喜良你这个鲁班门人这个时候也怂了?不是我说你,你还真赶不上我这孟姜大妹子,大妹子跟了你,真他妈是白瞎了……” 经黑无常这么一闹,众人脸色都有些难看起来,就连董伯召脸上也有些不自在起来,这时却听到马上的那位阎君大人笑道:“黑老七,你当真是个憨货,比起你那位白老八的兄弟来,真是差的不是一点半点,说实话,你这智商还真的配不上你的身份,黑老七,反正时间有的是,你来说说,你这个神位是怎么来的?是给上面送礼了还是通过抽签抽来的?”阎君大人这一番话气的黑无常脸红脖子粗的半天没放出一个响屁来,这时阎君大人又冷笑了一声道:“小董天师,你们阳世间的道门天师什么都好,就是这拐弯抹角的劲儿我受不了,不就是要本尊将那位小天师找出来吗?直说不行么?非得绕这么大一个圈子,看看,你们那位黑老七误会你了?要是白老八在,估计当时就能明白你的意思。” 黑无常听完顿时闹了一个大红脸,张口欲言又止,心虚的看了董伯召一眼又急忙将头转到别处,这时阎君大人又道:“董小天师,刚才本君既然说了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话,本来不应该驳了你的面子,可是此事却不能怨到我的头上,你们那位小秦天师,此刻恐怕已经……”不等阎君大人说完,周杰老爷子急道:“秦卓那孩子怎么了?”阎君大人笑道:“周老天师稍安勿躁,你们所依仗的那位小秦天师,此刻恐怕已经落入九幽冥渊之中,与三千弱水化为一处了……”阎君大人这话就好似一道晴天霹雳一样劈中了周杰老爷子的顶梁门,周杰老爷子浑身打了一个激灵,身子猛地一颤好悬没有一屁股坐在地上,听到秦卓遇难的消息,董伯召不知不觉两行清泪流了下来,阎君大人叹了口气道:“周老天师,实不相瞒,当时小秦天师确实是本君授意被骗往九幽冥渊的,不过本尊并没有心伤害那孩子,本想着在九幽洲上困住这孩子磨磨这孩子身上的脾气,不过这孩子在渡这弱水的时候,不慎被弱水中的虎蛟掀翻了冥舟,这才落入弱水之中,周老天师,我知道你们道门中人感情至深,不过此时恐怕也回天无力了,即使本尊网开一面,可以确保小秦天师阴魂不伤,可是他的金身已经化尽,想要还阳却是已经不能了……” 阎君大人这句话说完,周杰老爷子顿时跳着脚大骂了起来,阎君大人看着怒不可遏的周杰老爷子挥了挥手道:“行了周老天师,既然你那么想替你们家的小天师报仇,那我就给你个机会,单打独斗只要你能胜了我,本尊连同身后的这数万阴兵,便全部交由你发落,你看如何?”不等周杰老爷子发话,董伯召早已经闻风而动,纵身一跃之际已经跳到了阎君大人的身前,阎君大人从马上跳下,一摆手身后的四名判官和众阴兵呼啦超退了下去,忘川江畔顿时腾出了一片场子。董伯召二话不说,抖手便扬出了一把五谷颗粒,阎君大人撤步闪身躲过这把五谷颗粒之后喝道:“皂阁派的天风地雨阵,好,就让本尊向领教领教小董天师的手段。”说罢这位阎君大人不顾董伯召,竟然直接纵身跳入天风地雨阵中,阎君大人刚刚进入阵中,五谷颗粒立刻在地上跳动起来,仿佛每一颗五谷颗粒都赋予了一个生命,阎君大人在阵中忽然扎起了一个四平马,紧接着上手合十,周身上下顿时涌出一股阴气来,这时阵中的五谷颗粒在董伯召的催动下,无数道剑气涌了出来,直向阎君大人射去。 第555章 酆都城外风萧瑟 面对激射而来的剑气,阎君大人丝毫不惊慌,周身上下的阴气缓缓的向合十的双掌上凝聚而去,万千剑气刺入阎君大人身上之后,立刻化为了阵阵的蒸气顷刻间便消失不见。董伯召见状也是大吃一惊,紧接着纵身一跃也跳入了阵中,抡起双拳便向阎君大人打来。 见到董伯召的拳影不期而至,阎君大人陡然起身便与董伯召斗在一处,二人在阵中你来我往,不出几个回合董伯召便被阎君大人逼得步步倒退,这刚一出手便已经看出了阎君大人的身手要比董伯召高上好几个档次,董伯召挥舞着双拳紧守门户,可是阎君大人的掌风不仅凌厉而且迅捷无比,董伯召边应付着阎君大人的拳脚便操控着天风地雨阵,道道剑气袭来对于阎君大人来说竟然仿佛隔靴搔痒一般不起丝毫的作用,也许是这位阎君大人被天风地雨阵中的剑气惹得有些不耐烦了,单掌劈向董伯召将董伯召逼退之际,忽然伸手单爪虚空一抓,只见掌心中吐出一团浓黑色的阴气,这些阴气仿佛有无穷的吸力,董伯召洒出的五个颗粒瞬间被这团弄黑色的阴气吸附了起来,转眼间地上的五谷颗粒全部被阎君大人吸到了掌心当中,董伯召见到自己的天风地雨阵顷刻间便被阎君大人尽数破去,当下挥舞着双拳支取阎君大人的二目,这时阎君大人转身迎着冲上来的董伯召将那一团阴气吐了出去,那一把吸到阴气团中的五谷颗粒就好似泄了闸的洪水一般向董伯召打去,董伯召没有料到阎君大人还有此一招,一个没留神顿时被自己撒出去的那一把五谷颗粒打中,这些五谷颗粒打在董伯召身上的时候,竟然就好像是蕴含了千钧之力的铁砂一样,只听“噗噗噗噗”的数声闷响,再看董伯召,早已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倒着飞了出去,阎君大人随后一声令下,众阴兵一哄而上,顿时将董伯召拿了起来,此时再看董伯召,浑身上下竟然已经密布着数不清的血洞,丝丝血迹染红了大半个身子。 见到董伯召没出几个回合便被阎君大人一招拿下,周杰老爷子顿时纵身跳入阵中,不答话直接动手,虽然从拳脚上来说周杰老爷子也有两下子,可是年轻力壮的董伯召都没有依靠拳脚占得便宜,更何况周杰老爷子了,几个回合之后周杰老爷子直觉拳掌打在阎君大人身上就好似打在硬钢板一样,对方没怎滴自的肉掌倒是有些震得生疼,对付这阴间的神邸本来就不是凭借这武把超能够取胜的,解决最终问题还是要靠一身的道法修为,于是周杰老爷子虚晃一招跳出圈外之际,一抖手便撒除了自己看家的家伙什五行旗。 先前我们早已介绍过,周杰老爷子手中的五行旗阵乃是道门至宝,乃是从传说中的道门神器杏黄旗所化,这五行旗阵乃是道门中防御最强的阵法之一,防御是防御,可是并不代表着这五行旗阵不具有攻击的能力,周杰老爷子忌惮阎君大人身后的数万阴兵,况且还有四名判官没有出手,这一战即便是自己战胜了,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一旦阎君大人言而无信的话,自己纵然一身道法修为,也奈何不得这数万阴兵群起而攻之,再加上此时董伯召已经落入了敌手,秦卓又落入九幽冥渊被弱水所化,即便是自己能够还阳,如何面对局里的老少爷们?当下周杰老爷子也下定了必死之心,一出手就下了狠手。五行旗阵布成之后牢牢的将阎君大人困在其中,四枚五行旗之间形成了一道看不见的墙壁,阎君大人双掌猛击向这四周,浓烈的阴气击打在五行旗阵之上顿时被弹了回来,就在这时周杰老爷子双掌已经掐出了指诀,中央戊己土黄色令旗已经飞到了五行旗阵的正中央,阎君大人直觉一股强大的压力凭空而至,抬头看时之间一块巨大的泰山石已经压了下来。 阎君大人见到泰山石的时候脸上变了颜色,就在这块泰山石即将压下来的时候,阎君大人再次扎好了四平马,双掌掌心向上猛地向泰山石上推去,就在阎君大人双掌掌心凝聚的阴气推向泰山石的时候,中央戊己土黄色令旗忽然迸发出一到金光,这道金光直接将阎君大人掌心疾吐而出的阴气驱散,这时泰山石已经落了下来,阎君大人双掌举过头顶向上平托,这一块巨大的泰山石竟然被阎君大人举了起来。 周杰老爷子见状急速变动手上的指诀,泰山石发出一阵震耳欲聋的“轰轰”之声,再次向下压了下来,此时再看阎君大人,也是一脸的难色,看来这对付这泰山压顶阎君大人也颇为吃力。泰山石在周杰老爷子和阎君大人的僵持下一上一下不停地浮动,片刻之后周杰老爷子和阎君大人都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来。 就在二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奈何桥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出来一人,此人非别,正是忘川江畔的风波渡旁的那位老艄公风波叟。风波叟看着阎君大人和周杰老爷子有僵持了片刻,径直穿过三人从奈何桥上走了下来,万喜良孟姜以及黑无常暗自替周杰老爷子捏了一把汗,三人都注意力都在僵持不下的阎君大人和周杰老爷子身上,以至于这位老艄公风波叟走三人的时候,这三人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老艄公出现在这里的。 老艄公出现之后直接走到了阎君大人和周杰老爷子身前,口打唉声呼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二位在这地府冥宫奈何桥边大摆阵势,已经扰乱了阴阳二界阴魂往生的秩序,阴阳二界平衡一旦打破,将铸成大错,二位还不准备住手吗?”老艄公说完之后,见到阎君大人和周杰老爷子都没有罢手的意思,当即长叹了一声,紧接着虚空一抓,被阴兵拿住的董伯召竟然不由自主的脱离的阴兵的束缚向着老艄公飞来,老艄公单手抵住董伯召的后背随即在董伯召身上一拍,董伯召顿时闷哼了一声,吐出一口黑血来之后,从身上掉落无数颗五谷颗粒,落在地上“劈了啪啦”的响个不停。 周杰老爷子见到董伯召被老艄公风波叟救了之后,心下稍安,不过此时没有工夫考虑这个风波叟到底是何来历,见到阎君大人依然和自己相抗,于是一狠心手上加劲,再次驱动泰山石向阎君大人压了下来。风波叟见到阎君大人和周杰老爷子二人并没有罢手之意,又是长叹了一声,顺手将董伯召往奈何桥上一推,黑无常当即将董伯召接到了手里,这时风波叟摇了摇头,上了奈何桥竟然自顾自的走了。 此时在九幽冥渊之内,在阎君大人和白无常的安排之下,所有的兵车已经赶制完成,当即阎君大人命令白无常运送卫队和兵车出发开赴酆都城。就在这一队人马乘坐冥舟行至弱水之上时,浩荡的冥舟队伍忽然停了下来,就在阎君大人和白无常走到甲板上观望的时候,只见平静的弱水水面上忽然翻起一阵滔天的大浪,紧接着一条硕大的虎蛟从弱水中浮了出来,虎蛟浮出水面游了一圈之后,似乎发现了阎君大人的船队,这时这只硕大的虎蛟竟然冲着阎君大人的船队猛地张开了血盆大口,数只冥舟上的阴兵卫队见状大惊失色,此时阎君大人也有些惊慌,白无常见状急忙纵身挡在了阎君大人的身前,这时有些胆大的阴兵卫已经登上了冥舟上的兵车,准备利用兵车上的弓弩对付这只虎蛟,可就在这时,只见张开血盆大口的虎蛟似乎并没有对这一船的阴兵展开攻击,而是将展开的血盆大口猛地向船队喷吐了起来,白无常担心阎君大人有危险,急忙将阎君大人向后推去,阎君大人此时忽然急道:“白神君,即刻命令返航,不可与这虎蛟相抗……” 就在阎君大人话音刚落的时候,只见张着大嘴的虎蛟就好像是打了一个喷嚏一样,一股腥臭的气流传了过来,这数只冥舟被这股气流顿时吹得向后飘去,就在这时候,白无常忽然发现从虎蛟的口中钻出一个人影来,这人影借着这股腥臭无比却又强劲非常气流直接向自己所乘的冥舟飞了过来,眨眼间一个人形便站在了冥舟之上,白无常和阎君大人抬眼看去,只见此人非别,正是前几日前落入了这三千弱水中的秦卓。 重新登上冥舟遇到白无常和阎君大人的我如同重见了天日一般,阎君大人和白无常见到我从虎蛟的口中冒了出来吃惊不已,我朝着虎蛟打了一声口哨,虎蛟当即转了一圈游到了冥舟队伍之后,大口一吹,又是一股强劲的风力传来,借着风力我们片刻之后便驶出了九幽冥渊,等到了渡口之后,但见远处旌旗林立,配合着一阵萧瑟的寒风吹过,我不禁感到一阵肃杀之气。 第556章 纵马回阳过连溪 很显然阎君大人和白无常也感觉到了这一阵肃杀之气,当下白无常吩咐众阴兵卫队立刻下船搬下兵车,随后五百阴兵卫队自由组合,按照事先分好的兵阵登上兵车,准备向酆都城开进。 此时忘川江畔周杰老爷子和这位阎君大人的战斗仍在僵持中,阎君大人手托着泰山石,而周杰老爷子手上口中片刻也不敢稍有停顿,眼看着周杰老爷子脸色已经变得没有了血色,而那一边阎君大人的情形似乎也好不到哪儿去。董伯召被老艄公救下之后,挣扎着要从黑无常手里窜出来,进入阵中助周杰老爷子一臂之力,无奈刚刚一动身子就好像万箭穿心一般的疼痛,当下身子一软坐了下来。孟婆见状急忙从怀中掏出一方绢帕,抹去董伯召身上的血迹和冷汗。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周杰老爷子忽然仰天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紧接着“轰”的一声巨响,泰山石凭空爆裂开来,五行旗顿时被震的四下飞去,五行旗阵顷刻间冰消瓦解。周杰老爷子口吐鲜血之后便倒地不起,五行旗被震开之后竟然好像失去了联系,散落在四周并没有飞回到周杰老爷子的身旁,阎君大人冷下了一声,喘了几口粗气道:“周老天师,你的五行旗阵泰山压顶也不过如此,别看那个小子被个老不死的救走了,可是你们仍在我的掌握之中,孟婆,本尊待你不薄,这数年来本尊从未为难与你,万喜良,本尊也知道你们夫妻二人生前之事,可是没想到不感君恩到头来第一个背叛我的倒是你们夫妇二人,孟婆草堂,以后还是不要留在这奈何桥边了……”说话阎君大人伸手一弹,一朵黝黑的焰火径直向着孟婆草堂飞去,瞬间孟婆草堂便燃起了熊熊大火,万喜良和孟婆夫妇看着自己的草堂转眼间即被阴火吞没,当下怒不可遏的看着阎君大人。 阎君大人冷笑一声并不搭理孟婆二人,转过身来走到周杰老爷子身旁,一伸手将周杰老爷子提了起来,左右开弓给周杰老爷子就是几个嘴巴,周杰老爷子浑身酸软无力,见到自己当中受辱,胸中激愤难当,一张口连着唾沫带着血沫子就喷到了阎君大人的脸上。被喷了一脸的阎君大人顿时大怒,一把将周杰老爷子摔在地上,随即伸手从腰间拔出佩剑,直接向周杰老爷子勃颈处削去。站在头一辆兵车上的我将这一幕看的清清楚楚,见到周杰老爷子命在旦夕,当下猛地从兵车上一跃而出,冲着不远处兵阵中大声喝道:“周处长休要担惊少要害怕,众反贼吃我一剑!” 我一声喝毕,手中剑凭空挥了出去,一道耀眼的剑气从剑身中激射而出,空气中顿时出现了一道硕大的剑影直奔阎君大人而去,剑影所过之处,数万阴兵顿时被这道剑气一分为二死尸横列当场,阎君大人感到身后的剑气非凡,当下丢去手中的周杰老爷子,急忙回身一剑迎着我发出来的剑锋挡去,从阎君大人手中的佩剑也发出一道凌厉无比的剑气,两道剑气撞在一起的时候,空气中顿时爆发出一阵剧烈的波动,在这剧烈的震动下,又有不少的阴兵被震得支离破碎,这个时候我只觉浑身一震虎口发麻,紧咬牙关才没有让手中的宝剑脱手,而就在这时,阎君大人手中的佩剑竟然被震得脱手而出,高高的飞了出去。 等我身形落入阴兵阵容中的时候,阴兵阵中已经有不少的阴兵倒在了血泊当中,阎君大人一脸吃惊的看着我道:“好小子,竟然能够震飞我手中的长剑,你真是命大,落到九幽冥渊中的三千弱水中也死不了,我还真有点小看你了。”我冷笑道:“贼阎王,你的好戏该收场了,别人看不出来,可是你的伎俩可瞒不住我的法眼,要不是凭借你的沙影图阵,岂能抵抗的主周处长的五行旗阵,贼阎王,是你就此收手负荆请罪呢?还是让我辛苦一下,当众揭穿你的把戏?”阎君大人闻言哈哈大笑道:“秦卓,不错,你是有两下子,我也承认确实有些小看你了,不过你以为自持修为高强便可以有恃无恐了吗?且不说我手下的数十万的阴兵,但凭我此时布下的沙影图阵,你就别想破去,你的双瞳天眼确实厉害,不过也别想找出我的沙影图阵的阵图所在。” 不等我开口,身后一个浑厚的声音道:“贼阎王,收起你的小把戏,以你为控制了炼妖壶,就能支配天地了吗?小秦天师,这位贼阎王的阵图此时就藏在炼妖壶中,你的天眼确实探查不到,不过,贼阎罗,炼妖壶也不是无敌的,否则的话,当初这炼妖壶怎么又会流落至此,被镇压千年之久呢?”随着这阵浑厚的声音,阴兵自动向两侧分开,眼前阵前兵车林立,站在兵车上昂首傲立的正是那位被幽禁了千载的阎君大人,而身旁所在的正是那位白无常。贼阎罗看了阎君大人一眼,冷笑道:“真有两下子,没想到我们几代人的努力,此刻竟然化为泡影,贼阎王,无论是神还是贼,都已经无法改变这个世界了,难道你就想凭借手中这些虾兵蟹将,就想挽回局势么?”阎君大人微微一笑道:“贼阎王,你私募阴兵本来已经触犯了地府冥宫的律法,已经导致了阴阳紊乱,如你肯迷途知返,尚且还能保住你们金家一脉,若如执迷不悟,恐怕金家一脉,就要在这阴阳两界永远的消失了……” 阎君大人这句话说完,我心里顿时一惊,难道这个贼阎罗就是?这时周杰老爷子挣扎的站起身来道:“金老七,把面具摘下来,我早就猜出是你来了,从我们刚刚进入这黄泉路,我老人家就怀疑你了,除了你,恐怕这世间再也没有谁能在泽然这孩子布下的阵法上神不知鬼不觉的再加上一重阵法了,金老七,长生不老真的就这么重要么,阳世间苦求而终不可得,竟然打起了阴间的注意,这法子确实是前无古人了,金老七,就凭这一点,我老人家真有点佩服,不过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是这么一条路走到黑,泽然那孩子怎么办?要是因为你断了金家的血脉,如何对得起你的列祖列宗?就算你真的成功了,你以为秦广王真的能让你坐上阎君大人的宝座?你祖上也是做过龙椅的人,这么浅显的道理还用我老人家给你说明白吗?” 周杰老爷子说到这里的时候,贼阎罗一把抹掉了脸上的零碎,果然金七爷的那张脸出现在众人的眼前,金七爷看着周杰老爷子道:“周老哥,对不住了,不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阳世间的大清已经亡了,既然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正所谓成王败寇,我也无话可说,不过我可要声明一点,这里面的事情,可没有泽然那孩子半点关系,如果我成了,换来的是我们爱新觉罗家族在阴阳两界的重生,如果我败了,也不想让泽然那孩子再继续下去……”说到这里金七爷对着阎君大人说道:“阎君大人,多说无益,这事说来也是你我之间的对决,可有兴趣与某一战?”阎君大人哈哈大笑道:“有何不敢,不过有话可要讲在当面,既然是你我一战,最好不要祸及他人,周老天师,这些日子你们辛苦了,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是我们地府冥宫的内部事情了,还请周老天师一行即刻还阳,剩下的事情就由我们自行解决,此时多有不便,待事后小神亲往阳间登门致谢,三位天师可往城西而行,跃连溪便可还阳……” 阎君大人说完,金七爷倒是也没有没有反对,一摆手阴兵分列两旁,被我们让出来一条道路来,就在我们准备起身而行的时候,万喜良从从怀中掏出一张纸车,手上掐诀口中念咒,一辆马车便出现在我们的眼前,万喜良冲着我们深深一礼,周杰老爷子当下吩咐董伯召和我对着众人还了一礼,便准备登上马车。这时那位老艄公风波叟不知不觉得又出现在众人的眼前,一把将我手中的宝剑抢了过去道:“好小子,佛爷我还真没有看错人,不过这把轩辕剑可不能让你拿走,你小子身上的好东西太多了,不差这一把剑……”说到这里的时候,老艄公又走到了金老七身旁,冲着金老七一伸手道:“拿来,炼妖壶也不是你能用的东西……”说罢风波叟变戏法一般从金老七身上摸出了那一把炼妖壶来,自顾自的走了出去。 事已至此我们已经在没有留下的必要,在众人的注视下我们三人上了马车,万喜良和孟婆夫妇亲自为我们驾车,算是送我们最后一程,马车行至连溪旁时,夫妇二人向我们道别之后变纵身跳下了马车,马车呼啸着载着我们想连溪中落去,一阵眩晕的感觉过后,等我们恢复知觉的时候,已经回到了阳间,此刻我们所处的地方,正是新庙的地宫中。 第558章 庙会 趁着年前的几天,董伯召有事没事的就往我屋里跑,拐弯抹角的打听当初我落入九幽冥渊中弱水中后,为何没有化尽,其实我也不知道这其中的缘故,只是觉得落入水中之后,周身上下一阵专心的疼痛传来,此时体内的气息迅速将我包裹起来,随后我便落入了虎蛟的腹中。落入虎蛟腹中之后,我便发现了虎蛟的腹中插着一把金光灿烂的宝剑,等我拔那把宝剑的时候,心里似乎能感觉出虎蛟对我产生了一种感恩的情绪,我琢磨着应该正是这把剑镇住了弱水中的虎蛟。其实董伯召不明白我也有很多事情没有想明白,那一把炼妖壶明明是在阴蛛岭九幽泉边的蛛儿手中,为何又会出现在金七爷的手里?老艄公后来同时收走了炼妖壶和那把宝剑,为何金七爷都没半点抵抗的意思?看来能让炼妖壶中蚩尤老祖看护的宝剑,应该就是传说中轩辕黄帝的那把轩辕剑了,否则的话老艄公也不会在我们离开之际,将这两样传说中的神器全部收走,老艄公临了的那一句佛爷我倒是听起来十分的熟悉,当初在参详千里佛光图时也遇到了以为佛爷,难道这两个佛爷乃是同一位爷的化身?细想的话一个疑问接着疑问,想不通的事情太多太多,不过这个大千世界本来就是这样,以我们人类目前掌握的知识,还很难完全认识理解这个世界,也许将来有一天,这些事情都会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展现在我们的眼前。 董伯召见到我没有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显然有些失望,不过在白秀珠的催促下,还是没有继续打破砂锅问到底,二人就在我的注视下钻进了一辆挂着江南镇牌照的小汽车,屁股一冒烟小汽车当即飞驰而去。又过了一天,沈三郎收拾好了行囊正也准备离开,麻仲谋自新庙地宫的事情结束后,便直接返回了西南大山,周杰老爷子伤势不轻,回到十三局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文辉的家本来就在京城,其实他原本可以住在家里的,不过这小子觉得住在家里没什么意思,这才搬进了十三局的宿舍跟我们在一起比较热闹,平时可以但是到了春节这个节骨眼上,文辉要是再不回去有些说不过去了,当下点过来几名十三局的子弟兵要他们替我看着,要带我一起回家过年。按照峨眉山的规矩,作为峨嵋传人一旦继承了峨嵋的传承出师下山,没有师傅的命令是不许随便回山的,因此寒雨除了十三局以外也没有地方去,文辉觉得寒雨一个人孤零零的,再加上总觉得照顾不好寒雨的话对不起寒烟,于是死拉硬拽的将寒雨带回了家。原本我是应该一起去的,但是局里还有大猊和避水兽,我也只好留下来与这两个神兽作伴。 春季将至,局里自然会比平时冷清的多,可是毕竟还有不少的子弟兵留守,因此局里的食堂也是一日三餐照开不误,也许是因为春节的原因,食堂也开起了自助餐,不仅鸡鸭鱼肉什么都有,还破例给子弟兵们安排了酒水,独自在局里边值班边过年,到也不觉得孤单。 早在年前的时候,文辉便已经背着我和寒雨,办了一大批的年货寄到了我家和峨眉山中,接到家里电话的时候我就想到了这肯定是文辉办的事情,得知我在节假日还能坚守岗位,俺家的那位老秦头难得的夸了我两句。 从年三十到初五,这几天我就在局里的档案室里翻阅档案,每年这个时候京城几大公园都开起了庙会,说句难听的话,这时候京城的这几大公园里人比驴都多,我实在不爱凑着热闹,寒雨倒是头一次见到这个阵势,在文辉的带领下玩的不亦乐乎,眼瞅着初七一过,春节假期就算是过去了,庙会也进入到了尾声,寒雨竟然还有些玩的不太尽兴。 就在初八的这天,原计划文辉是要将寒雨送回局里,准备恢复局里日常的工作,寒雨毕竟是个刚下山不久的姑娘,正是贪玩的年纪,看着什么都新鲜,拉扯着文辉非要去赶最后一天的庙会。这几天陪着寒雨游玩着实给文辉累的不轻,本来文辉想好好歇一天的,可是还是拗不过这个名义上的小姨子,只得带着寒雨又进了庙会的公园。初八这天庙会里面明显的人已经少了很多,很多庙会中的摊摊贩贩已经在收拾自己的摊位准备打道回府,看着有些冷清的场面,寒雨不禁也有些兴致索然,就在二人溜达了一圈准备离去的时候,一个中年男子出现在了二人的视线中。 这个男人目测身高有一米八还要往上,一身笔挺的风衣里显得十分的英俊挺拔,头上黑的发亮的短发梳的整整齐齐,棱角分明的脸庞和精致的五官相貌显得十分的英俊潇洒,令人乍一看便会印象深刻。寒雨看了这个男人一眼但是忍不住就愣住了,走在寒雨身旁的文辉见到寒雨直愣愣的盯着这个中年男子看个不停心里好笑,只道是寒雨见到了英俊的男人不禁心生喜爱之情,当下也装着没看见,自顾自的往前走去,准备和这个男子来个意外的相逢,然后找机会暗自调查一下这个男子的底细。 就在文辉向这个男子走去的时候,身后的寒雨猛地一把将文辉拽了回来,随后伸手在文辉的手心了微微使劲暗了一下。这个举动让文辉心里顿时一惊,这是我们局里常用的暗号之一,那就是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时常会安排一对男女假扮情侣接近目标,如果一方发现了什么异常的情况,便会在对方的手心上微微使劲的按一下。就在寒雨暗了文辉一下的时候,文辉顿时反应了回来,一手揽住寒雨的腰将寒雨抱了起来,借着这个亲密的机会,寒雨将头靠在文辉的肩头上轻声的说道:“文处长,那个男人有问题,身上有阴气,不能让这个人跑了……” 文辉随即揽住寒雨的腰大声道:“行了走,都这个时候了,庙会都要收摊了,咱们还是去看场电影的好。”此时寒雨配合道:“现在的电影有什么好看,还是这里有意思,我去看那个……”说着寒烟松开手臂,蹦蹦跳跳的向着那个中年男子所在的位置跑了过去。 第559章 傀儡 这个英俊的中年男人并没有发现文辉和寒雨已经关注到了自己,依旧不紧不慢的一步步的向前走着,寒雨来到摊子前拿起一个布偶假装的和老板有一搭无一搭的讨价还价,可是眼睛却一直停留在那位英俊男人的身上。此时文辉也发现了异常,这个英俊男人虽然从表面上来看和常人无疑,可是仔细打量这个英俊男人的走路姿势的话,就可以发现这个英局男人的双腿十分的僵硬,每走一步膝关节并没有正常人那样正常的弯曲,而是就好像木头人一样直着腿走路。 寒雨边一只手拿着布偶另外一手背在身后冲着文辉打了一个手势,文辉见状心领神会,掏出怀中的电话按了一下假装接了一个什么人的电话之后,随即便急匆匆的向前跑去,不出意料的冲出去几步之后一头就撞在了这个英俊男人的身上。这一撞顿时将整个英俊男人撞到在地,此时文辉更加确信了这个英俊男人有问题,因为就在这个英俊男人猝不及防摔倒在地的时候,下意识的伸手在地上一支的时候,文辉清清楚楚的看到,这个英俊男人的双臂就好像是两根木头支架一样直愣愣的杵在了地上,摔倒在地上的姿势,就好像是一个木头人倒下一样双臂支在了地上。文辉有心看看这个英俊男人的四肢的动作,自己坐在地上佯装惊慌失措长着嘴巴半晌没有动弹,这时寒雨匆匆放下手里的布偶急忙跑了过来,冲着文辉道:“干什么啊你?走路也不好好看着点,什么事急成这个样子,你看把这位大哥撞得,还不赶紧给人家扶起来。” 说话间寒雨走了过去将文辉拉了起来,二人同时走到这个英俊男人身前,文辉伸扶起这个英俊男人的时候心里又是一惊,就在文辉接触到这个英俊男人的手臂是,直觉的这只手臂真的就好像是木头一样僵硬。文辉扶起英俊男人之后急忙开口道歉,这个英俊男人只是冲着文辉笑了笑,紧接着继续迈着步子向前走去,就仿佛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眼看着这个英俊男人连个屁也没放,打算围上来看热闹的人匆匆的瞥了几眼当即也就自顾自散去,看着这个中年男子木讷的向前走去,寒雨一把将文辉拉到一个角落里道:“文处长,这个男人已经不是活人了,他身上有香料遮盖住了腐臭的气味,不过我还是闻了出来,从这个男人的动作来看,应该不是僵尸,倒像是一种用活人做成的傀儡,这种活死人出现在城市中是比较危险的,一来这种活死人隐蔽性比较强,常人一般很难分辨出来,在一个这类的傀儡外表都十分的俊美,对常人有很大的新引力,眼下还不知道城里出现了多少具这样的傀儡,一旦这些傀儡暴起伤人,后果可不敢设想。” 文辉点了点头道:“寒雨,这样,咱们今天就跟着这个傀儡,看看这东西的老家在哪,到底有什么图谋,你给秦卓发信息,让他随时待命准备出手。”寒雨瞥了文辉一眼道:“文处长,对付傀儡这样的小角色还用秦师兄出手吗?怎么你还相信我的身手吗?”文辉笑道:“寒雨你说的这是什么话,眼下咱们就只发现了这一个傀儡,谁知道这东西背后还有多少具一模一样的东西,再一个,炼制这傀儡的人将活死人放出来,必定有所图谋,此时敌暗我明,万一出了点岔子,连个接应的人都没有,这个可不是我这个当哥哥的不相信你这个妹妹的手段,这是办事的方式方法……” 我在局里档案室阵正看得津津有味的时候,身上的手表“滴滴滴滴”的发出了动静,听到了寒雨给我发出来的语音消息之后,我当即合上档案册,出了档案室急忙调了两个子弟兵,准备好车辆随时出发。另外一边的文辉和寒雨暗中跟着这个英局男子从早上一直跟到了下午四点多,这个英俊男子大半天不吃不喝竟然精力仍旧旺盛无比,从走路的姿势上看,虽然速度不快,看似没有显示出丝毫的疲态出来。这个时候文辉和寒雨早已经饥肠辘辘,不过为了盯紧这个活死人的傀儡,二人还是匆匆的在庙会中买了点小吃随便垫了垫肚子。这大半天来这个英俊男子就在庙会中来回的转悠,不对人开口讲话,也不对人张开攻击,就是这么不停的转悠,眼瞅这五点的时候整个庙会就要结束了,这个时候公园的管理处的大喇叭已经响了起来,催促游人和商户尽快离开,直到大喇叭的广播播完之后,这时忽然从外面急匆匆冲进来几个人农村打扮的人,进了公园之后其中一个马脸虬髯的汉子在空气中闻了闻,紧接着冲着旁边的人点了点头,当下几人四下闪开开始在公园中转悠了起来。 这时文辉拉起寒雨便往公园们外走去,寒雨不明其故,等到文辉拉着寒雨出了公关的大门的时候,伸手掏出香烟来左右环顾了眼,见到一辆面包车上副驾驶上坐着一个戴墨镜的中年人,文辉笑嘻嘻的走了上去,冲着这个男子说道:“这位大哥过年好啊,借个火……”墨镜男看了文辉一眼,伸手从兜里掏出个火机递给文辉,文辉点燃香烟之后随即道了声谢,便将火机还给了这个墨镜男。 文辉站在路旁将香烟吸尽,丢了手的烟头之后,才将寒雨拉进了车里,寒雨正要埋怨文辉为何放弃追踪目标的时候,就见刚才那一伙人陪着这个英俊的男人有说有笑的出了公园的大门,其中那个马脸虬髯的汉子一直攥着英俊男人的手腕,就在这一伙人有说有笑的钻进了文辉刚刚借火的那辆面包车里之后,面包车立刻打着了火疾驰而去。文辉这才在手腕上的手表上按了几下,这时文辉才开口对着寒雨说道:“每隔五分钟给秦卓发一次消息报告位置……”说罢文辉打着了火,跟着那辆面包车追了过去。 第560章 荒村 文辉驾车追着面包车一路而行,这辆面包车上了环线直接向西而行,文辉脚踩油门一直跟了下去,一个小时之后这面包车已经驶出了市区。为了不让对方发现自己被盯上,文辉开得很慢,确保自己的车辆不在对方的视线中。 此时另外一辆车里,我坐在车里一直紧盯着寒雨发来的信息,驾车的正是我们三处直管的那个小队长范启龙。手表中时不时发出的滴滴声让我有些心烦,本来心里就着急,断断续续的滴滴声要了命似的更显得事情有些紧急,我索性直接将手表交给了范启龙,范启龙根据寒雨发来的信息,在车流如潮的环线上竟然如同泥鳅一样三窜两绕的挤了出来,随后调转车头一路向西而行。 又过了一个小时左右,开车的范启龙忽然转过头来对我说道:“秦队,前面那辆应该就是文处长的车了,我们是追上去还是跟着走?”我伸手拿过手表给寒雨发了信息,寒雨回信息要求我们跟着就行,于是我便吩咐范启龙跟紧了就行。半个小时以后我们已经到了一座县城,随着跟着文辉而行,车辆饶过县城继续向西行驶,直到将近七八点钟的时候,范启龙才停下了车。 等下了车的时候我环顾四周,这时才发现这里竟然是一座荒废已久的村落,脚下已经没有正常的柏油路了,通过断壁残垣上的标语可以看出,五六十年代这里应该还有人居住,现在这里的居民应该已经全部迁移到别的地方去了。范启龙将车辆停靠在土路旁一堵残墙之后,随后伸手冲着另外一个方向一指,这时我才发现不远处的老树下停着便是文辉的那辆车。我让范启龙老老实实的待在车里隐蔽起来,随后我便开始向残破的村落中行进。 七八点钟的时候,京城的天色早已经暗了下来,一路之上我并未发现文辉和寒雨留下什么路标,此时也不能通过十三局特配带有卫星定位等多功能的手表来进行联系,一旦这东西忽然发出什么动静来,可不是闹着玩的,当下我一步一步的在村中进行搜索。 这个残破的村子看上去规模不小,穿过长长的土路,便看见了村中的一口破败的水井,这口水井的井口有并排两个成人般大小,井口上仍残留着当年村民取水使用的辘轳,可能是为了安全起见,此时井口上已经用铁丝网封住,我走到井边向下看了一眼,只见一把木桶歪歪斜斜的挂在绳子上,井底隐隐的泛出一丝丝的波光,看来这口井此时还并未干枯。匆匆一瞥之际我发现这木桶似乎是湿漉漉的,于是我凑近仔细的观察,果然发现井口处的铁丝网被剪开了一大块,正好可以让将整个木桶抽出来。见到这一幕我心里顿时明白了,这个荒废的村子中,就在不久之前,就有人在这里取水来使用。 既然知道了有人不就在此取水,阴魂肯定是不会来取水的,它们在阳世间并没有实体,想取也取不了,这个村落早已经荒废,能躲到这里取水使用过生活的,一定是有见不得人的勾当。我继续向前摸去,不出一分钟的时间,便看见了村中一面硕大的影壁,影壁上刻着一个硕大的倒立的福字。这里看来是村里的中心地带了,几座大宅院看上去保存的还是比较完好,虽然此时人去楼空,不过看着大宅的气派样,也可指知道这宅院的主人当年非富即贵。我向这几座大宅中窥视了一番,这几座大宅中并未发现什么动静,于是我继续向村子里面继续摸去。 一直走到了村子的紧西头,这时我才发现了那辆我们一直紧紧跟随的面包车,面包车后面是一个牌楼式的建筑,我环顾了一周,并没与发现文辉和寒雨的藏身之处,我蹑手蹑脚的躲到了面包车后面的时候,这时才发现这里是一座祠堂,祠堂正中匾额上写着“杨氏祠堂”四个大字。 这时从祠堂中忽然冒出一阵火光,这阵火光无疑是给了这冬季的荒村一抹温暖的颜色,我潜踪逆行躲到了祠堂的门口柱子后面向祠堂中窥视,发现祠堂里面的人并不少,不过围着火堆坐着的只有四个人。我暗中数了一下,这四人身后一共站立了七八个大汉,个个身着西服笔挺的站在后面,在火光的照耀下,脸上竟然泛出一阵阵的惨白。四人围坐在火堆旁伸手烤着火,火堆上支了一口大锅,锅中不知道煮了些什么东西,正咕嘟嘟冒着气泡,从锅里弥漫出一股怪异的气味来。 我正对面的是一个年纪并不大的墨镜男,这个墨镜男冷面坐在火堆旁一言不发,旁边一个马脸虬髯的大汉道:“少爷,这一次确实是我们大意了,没想到它会自己跑了出去,不过少爷您放心,这个情况以后不会再出现了……”不等这个汉子说完,墨镜男忽然打断了这个马脸虬髯的汉子道:“辛老三,你知不知道这批货有多重要,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即便是我有心想包庇你们几个,可是我们柳家的家法你们应该知道,趁着眼下家兄还不知道,你们自己出手。”墨镜男这番话一出口,这个马脸虬髯的大汉道:“少爷,看在我们兄弟三人尽心尽力为柳家卖命的份上,这次就饶过我们兄弟三人?”墨镜男冷笑道:“饶过你们?你们可知道,一旦此事败露,不仅你们几个,就连我们柳家都要跟着遭殃,换句话说,这也就是我,要是换成了我的那位哥哥,恐怕你们老几位此刻就已经说不出话来了,怎么,你们还不知足吗?” 马脸虬髯的汉子还要再继续争辩几句,这时这个墨镜男一摆手打断了马脸虬髯的汉子道:“行了,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你以为这一次你们当真做的天衣无缝吗?告诉你们,咱们已经别人盯上了,你们还没出来的时候,就有个小子问我借火,告诉你们,那孙子就是个条子!你们赶紧的吃,吃饱了赶紧的带着货就撤,我们今晚不能再待在这里了,早就告诉你们了,京城不比乡下,这里高人云集,稍微露出一点蛛丝马迹,就会被拔起萝卜带起泥,这就是我们柳家一直不敢轻易的涉足京城的原因。” 第561章 惩罚 墨镜男说完之后,马脸虬髯的汉子惊呼道:“不可能,少爷,我们出来的时候已经仔细的查看了各路条子的行动,当时并没有条子在庙会上执勤……”墨镜男道:“你懂得什么?那可不是普通的条子,如果是普通的条子,就算他们看出点什么来,我还能把他们放在眼里不成?他们可都是十三局的人!”听到这个墨镜男提到了十三局,马脸虬髯的汉子不仅惊呼道:“十三局?不可能,少爷,我们弟兄这些年来少在江湖上露面,从未招惹到这些六扇门的人,这十三局的事情我们弟兄多多少少也听说了一些,十三局的人都是办一些大事情,我们弟兄……”不等马脸虬髯的汉子继续说下去,墨镜男冷笑道:“辛老三,怎么,你还以为你们弟兄这些年来办的事情还小么?别说你们这些年来少在江湖上露面,你们弟兄敢在江湖上光明正大的走上几个来回么?也莫说几个来回,就是一个来回,恐怕也走不完,辛老三,时间不多了,这顿饭就算是你们几个最后的晚餐了,不过我柳寒山不是那种心狠手辣之辈,这一次不会要了你们弟兄三位的性命,自断一臂,日后我也好向家兄交待……” 听到“自断一臂”这四个字时,马脸虬髯的汉子明显的身形一震,一时愣愣的看着墨镜男说不出半个字来,这时候坐在墨镜男对面的一个光头长脸老者道:“行了,老三,不用废话了,既然柳家少爷发话了,咱们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毕竟人家是主子,咱们是奴才,多说无益,吃,吃饱了咱们好上路……”说着这个光头长脸的老者看了马脸虬髯一眼,当先伸手向锅中抓去。 看见这个老者竟然徒手向锅里抓去,我心里也是一惊,原本这锅里已经冒起了气泡,说话间这口铁锅中的汤水早已经煮的沸腾起来,锅中的汤水温度定然在一百度左右,这么烫的温度下这位老者竟然直接伸手抓向锅里的食物,看来这位老者的手上功夫当真了得。就在我吃惊不已的时候,另一幕让我更为吃惊的情景出现了,只见这个光头长脸的老者伸手探入铁锅之后,二指轻轻一夹,就好像是筷子一样便夹出一块黑乎乎的东西来,紧接着老者直接张开嘴将这黑乎乎的东西放入口中大嚼了起来,借着火堆发出的光芒,我看的清清楚楚,这光头长脸老者此时大嚼特嚼的竟然是一只死老鼠,此时死老鼠的脑袋仍耷拉在光头老者嘴角外,随着光头老者口中发出一阵瘆人的“嘎吱嘎吱”的咀嚼之声,老鼠脑袋一颤一颤的挂在光头长脸老者嘴边,片刻之后光头长脸老者忽然口中一吸,这个老鼠的脑袋顿时被吸入老者口中,同时又是一阵“嘎吱嘎吱”的声音传了出来。 见到这一幕我顿时被恶心的有些受不了,老者吃完这只死老鼠后嗒嗒嘴道:“你们两人都没听见吗?还不赶紧吃,吃饱了好歹也是个饱死鬼。”说着这个光头长脸老者又从锅中夹起了一只死老鼠放入了口中。由于角度问题,另外一侧的男子我见不到他的具体身形相貌,听了这个光头长脸老者的话后,也伸出手向锅中夹去,只见一只麻雀大小的带着翅膀一样的东西被捞了出来,我仔细一看,这个东西竟然是一只蝙蝠。见到这个场面我一时有些不敢再继续看下去了,轻轻的转过身来靠在柱子上小心翼翼的长出了一口气。只听得祠堂内此时咀嚼之声大盛,听来似乎那个马脸虬髯的辛老三也大吃了起来,听到这个声音我的胃里一阵的翻腾,努力的运转体内的气息,尽量不去想他们所食锅中之物,这才逐渐的恢复了过来。 可就在我继续向祠堂中窥视的时候,只见我看不到身形的那个汉子刚刚从锅中捞起一只死老鼠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深呼吸几下之后开口说道:“大哥,三弟,不对,这里好像有生人的味道。”此人说完之后墨镜男顿时警觉了起来,急匆匆的站起身来向祠堂外面走了出来。见到这一幕我知道自己的身形已经暴露,当下猛地一提气顺着祠堂的柱子就蹿了上去,可就在我刚刚隐秘住身形、墨镜男一只脚刚刚迈出祠堂大门口的时候,对面的辛老三忽然眼神一变,陡然间三股掌风分上中下山路向这个墨镜男身后拍来。墨镜男脸色微微一笑,似乎早就知道他们三人会有此一招,早就等着他们三人出手一样背对着三人依旧迈步向祠堂外走去。 就在三人的掌风就要打在墨镜男身上的时候,只见墨镜男忽然横向撤步闪身,三人的掌风眼瞅着就要拍到墨镜男身上的时候,竟然背着墨镜男一闪而过,三人一击不中,同时落到了院中挡在了墨镜男的面前。墨镜男看着眼前的三人冷笑道:“大哥早就说过你们三人不靠谱,要不是我觉得你们老三位的手艺还不错,舍不得处理你们,你们早就无法在江湖上立足了,这些年来要不是我们柳家处处给你们老哥仨行方便,恐怕你们都活不到现在,没想到真是应了我大哥的话,你们三个早晚要反咬一口。” 墨镜男说罢光头长脸的老者当先哈哈大笑道:“柳寒山,你口口声声的说你们柳家如何照顾我们哥仨,可是你们柳家背地里干的那些个事情,你以为我不知道吗?要不是你柳寒山,我们哥仨也不会变成今天这一幅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样子?柳寒山,你当真以为我们三兄弟什么都不知道吗?”这个叫做柳寒山墨镜男道:“辛老大,我早知道你们弟兄早晚有知道的这一天,不过你们知道了又能如何呢?实话告诉你们,你们知道也晚了,就在我只道咱们已经被盯上之后,这批货我就没有打算留着,辛老大就让我柳寒山先送你们上路……” 第562章 铁爪 这个叫做柳寒山的墨镜男说罢之后,当即将手指放在口边打了声唿哨,唿哨声响起之后,辛家弟兄三人戏谑一般看着眼前的柳寒山丝毫没有出手的意思,柳寒山接连打了好几声唿哨之后,见到祠堂外根本没有一丝动静,这时墨镜男顿时有些尴尬起来。 站在中间的辛老大道:“柳少爷,现在是不是有些后悔了,这么快就跟我们弟兄三人翻脸了?柳少爷,我知道你也有两下子武把超,可是你那两下子在我们哥仨面前真的就不值一提了……”柳寒山稳了稳心神,冲着老哥仨冷笑道:“辛老大,好手段,要是我猜的不错的话,看来这里你们兄弟早就已经布置过了,不过我还是有些不明白,这几日我一直就在这里落脚,我的弟兄们是怎么被你们神不知鬼不觉的干掉的?”辛老大闻言笑了笑没有开口,站在一旁的辛家二哥咧嘴说道:“柳少爷,我们弟兄跟着你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每一次出门,柳少爷随身所带的随从不过二三人而已,可是这一次竟然带了十几个人,柳家的买卖根本没有涉足京城,那么你们柳少爷出门带这么多的随从干什么?换句话说,京城是什么地方?只要这里还是京城,哪怕明天就要迁都他址,今天这里还是天下最安全的地方,柳少爷,你带着这么多随从,竟然暗中带着枪支弹药,知道你们柳家有些路子能搞到这些东西,可是你们柳家再牛逼,也不至于牛逼到持枪到京城来当鞭炮放?京城里没有你们柳家的买卖,自然也谈不到有你们柳家的仇人了,你带着这些全副武装的人来,除了对付我们弟兄三人,我想不出还有什么事情指的你柳少爷如此兴师动众的了。” 辛家二哥说到这里的时候,我才注意到这个辛二哥,从名字上和行为举止上判断,辛家这弟兄三人应该亲兄弟不假,不过从面相来看的话,除了三人都有一张长长的马脸,还真的没有什么共同之处。辛老大是一张马脸上顶了一个大秃头,整个脑袋瓜子光秃秃的就好像是个没毛的冬瓜油光锃亮,辛二哥一张马脸上顶着一头长发,嘴巴上下巴下确实光溜溜的没有一根胡须,如果将这一脑袋的长头发打结梳个辫子,活脱脱就是大清朝公里的太监,而辛老三的一张马脸上长满了虬髯,要不是这辛老三长了一副苗条的身板,整个人就好像是山里的野人一般。 辛二哥说完之后冲着柳寒山冷笑了数声,这时辛老三开口道:“柳少爷,我们弟兄三万跟着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有道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这么多年来我们辛氏三弟兄鞍前马后的可没少替你们柳家卖命,柳少爷,如今你这么做,对得起我们弟兄吗?”柳寒山道:“辛老三,漂亮话谁都会说,不过有句老话说得好,都是水贼咱就都别使狗刨了,都是老中医咱也就都把这些个偏方收起来,我承认,我们柳家对你们老三位是有些不周到的地方,可是你们老三位呢,恐怕对我们柳家也不是忠贞不二的?你以为我不知道?这批货是怎么漏出去的,就是你辛老三故意放出去的,你就是想把这祸水引导我们柳家身上,你们老哥三背地里打的什么主意,我柳寒山可是琢磨的一清二楚,既然事情到了今天这个地步,看来你们辛家弟兄和我们柳家终究还是要有个了断的……”说着柳寒山脸上微微一笑,伸手竟然从怀中摸出一把手枪来。 柳寒山手里摸出了一把枪,顿时底气也足了,枪口对准了辛家弟兄三人中的辛老大,有道是神仙也怕一溜烟,就算是小说中的传奇人物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再生,恐怕这些绝世高手也无法挡不住子弹,何况这辛氏弟兄三人呢?就在柳寒山这在得意之时,被枪口指着的辛老大阴沉着脸道:“柳少爷,你难道就不想知道,你带来的那些酒囊饭袋,是怎么不知不觉就消失了的?”辛老大这话音刚落,柳寒山似乎反应过来些什么,豪不迟疑的扣动的扳机向辛老大开了枪,只听枪口火光闪了两闪,紧接着耳边传来“叮当”的两声脆响,再看辛老大,一只手紧紧的护住了面门,另外一只手里攥着两枚花生粒大小的铁疙瘩,正是柳寒山刚刚打出的那两颗子弹。 见到辛老大竟然徒手接住了自己手枪射出的子弹,柳寒山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辛老大,这时辛老大嘴角咧了咧,笑道:“柳少爷,要是你就打算用这把玩具枪就送我们弟兄三人上路的话,那可真的有点看不起我们弟兄了,柳少爷,还有什么花活,一块使出来,我们弟兄的时间不多了,您讲话了,我们已经被盯住了,不能再这里继续落脚了……”辛老大说完之后,柳寒山的冷汗已经流了下来,两只眼睛四处踅摸,看这情形是要准备寻找退路开溜。这时辛二哥笑道:“柳少爷,怎么这个时候还打算全身而退吗?不用找了,你今天不可能活着走出去了。”辛二哥这话刚说完,辛老大喝道:“老二,你这么说也不能不算不对,不过人家柳少爷毕竟是咱们弟兄的主子,看在刚刚柳少爷也给咱们留了条生路的情分上,咱们还是不要赶尽杀绝的好,这样,柳少爷,给你个机会,你自断一臂一腿,自断一臂一腿之后,你们柳家与我们辛氏弟兄之间再无瓜葛,日后你们柳家寻仇也好,我们两家化干戈为玉帛也罢,总之,今日你自断一腿一臂,我们就两清,你走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柳少爷,你也是条汉子,请,别让我们弟兄三人把你看扁了……”辛老大说完之后,柳少爷当即怒喝道:“辛老大,今天我柳寒山栽在你们弟兄手里没什么可说的,有道是士可杀不可辱,辛老大,有胆量给爷来个痛快的!” 第563章 尸毒 看着柳寒山言之凿凿大义凛然的样子,一时间辛老大还真的下不去手了,看着自己的大哥此时有些犹豫,辛二哥道:“大哥,别犹豫了,动手,免得夜长梦多,万一刚才柳少爷说的是真的,我们真的已经被盯上了,可得赶紧的离开这里,咱们可没有多少时间耽搁了,就算咱们没有被条子盯上,可是少爷死在咱们弟兄手里,瞒得住一时瞒不住一世,柳家大少爷柳寒水可不是好惹的,别看这个柳寒山身手稀松平常,可是大少爷来了,咱们弟兄还真要掂量掂量……”辛二哥说完,辛老大当即开口道:“老二,这一次你还真的说到点子上了,什么条子不条子的,老子我都不放在眼里,凭着咱弟兄们的这一双铁手,那些条子有什么用,无非就是有把子一溜烟,这东西在我面前可没什么用处,不过要说到柳老大,倒是个难缠的家伙,那个孙子可知道如何化解咱们弟兄的这一双铁手……”这时辛二哥又道:“大哥,不用考虑那么多,眼下就把这个柳少爷给做了,到时候咱们找个野山沟一躲,就算是柳老大有通天的本事,我就不信他还能挖地三尺把咱们弟兄找出来!”辛老大闻言皱了皱眉道:“话可以这么说,理儿也确实是这么个理儿,不过咱们弟兄总不能一辈子都躲在深山老林里?要是那样的话,当初咱们弟兄就不应该出来,要是没有出来,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个地步……” 辛老大正在和辛二哥谈论着,一直沉默无语的辛老三忽然一纵身抢身上前一把将柳寒山手里的手枪抢了过来,由于辛老三冷不丁这一出手,柳寒山并未来得及反应,手里的枪转眼之间便到了辛老三的手里。辛老三这一手不仅柳寒山没有料到,就连他的那两位哥哥也没有料到,辛老大见状疾呼道:“老三,你干什么?”辛老三把玩着手里的枪,一脸猥琐的笑道:“大哥,二哥,我看你们俩犹犹豫豫的一直也没有个主意,小弟我倒是有个想法,既可以收拾了这个柳寒山,咱们弟兄也能好好出一口恶气,也能牵制住柳寒水,让他对咱们弟兄有所忌惮,那怕是迎面遇到,也不敢贸然动手……”“哦?三弟有如此良策,说来听听?”辛老大当即开口问道。 辛老三闻言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一甩手将那把原本是柳寒山的手枪抛给了辛二哥,紧接着狞笑着走到了柳寒山的面前,伸手从怀中掏出一支白色的小瓷瓶,在柳寒山的眼前晃了晃道:“柳寒山,这种尸毒的提炼之法还是靠你小子的一句话研究出来,别说,你小子的法子还真是挺管用的,这些年来,我们弟兄用这东西给你们柳家可造出了不少的活死人,柳少爷,不知道你有没有想到,这么好的东西,有朝一日你自己也能享受的到呢?”辛老三这番话说完之后,柳寒山当即变色道:“辛老三,你…你居然没有对这批货使用尸毒,那…那这些……”辛老三狞笑道:“那什么?那这些活死人为什么还那么听我们的话是不是?告诉你,柳寒山,你虽然有两下子,可是这些年来我们弟兄也没有闲着,你研究出来尸毒,我们弟兄三人就不能研究点什么出来吗?实话告诉你,这些货根本就不是你所需要的活死人,而是我们弟兄新研究出来的血尸,这血尸和传统意义上的血尸不同,确切的叫法应该成为嗜血活死人,我们将这个后生从公园里抓出来的时候,想必你没有注意到一个细节,大哥一直攥着这个血尸的手腕没有松开,这才会将这个血尸带出来的,否则的话等到天色暗了下来,到时候这货真的血性大发,我们弟兄还真的不好收场。柳少爷,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看看我们弟兄研究出来的这种新型血尸的威力?” 辛老三说道这里的时候,柳寒山的心反而平静了下来,冷静下来的柳寒山身手整了整自己的衣领,紧接着伸出手臂冲着站在自己面前辛老三一划拉,辛老三这时候也没有料到柳寒山还敢出手扒拉自己,一个没留神便被柳寒山推在了一旁,就在辛老三稳住了身形准备出手的时候,只见柳寒山不紧不慢的向着自己的大哥走去,辛老三也只好站在一旁看着这个柳寒山还能玩出什么花活来。 柳寒山对着辛老大道:“辛老大,咱们都是出来混的人,有道是明人不说暗话,实话说了,你们弟兄三人费尽心思给我下套,究竟是为了什么?要说报仇,我觉得谈不上,你们也不要口口声声的说是我们柳家害了你们弟兄三人的话来,你就敢说当初你们弟兄没有私心,凭借你们弟兄的本事,这修炼铁手的法门有没有风险你们弟兄三人心知肚明,不错,当初我大哥确实是有心让你们给蹚个路子,你们弟兄三人心里也没憋好屁?辛老大,有些事情咱们都是心知肚明的事情,说句难听的话,咱们之间好比是孙猴子和猪八戒,谁也别笑话谁,咱们干的这些事情,摆到明面上都够枪毙一百回的了,我柳寒山虽然比不上大哥,但也不是吓大的,辛老大,直说了,你们费尽心思诱我上钩,到底是为了我们柳家的什么?” 柳寒山话音刚落,辛老大当即喝道:“好,不愧为柳家的少爷,快人快语,是条汉子!既然柳少爷打开天窗说出了这些亮话,那我们弟兄也不藏着掖着了,不瞒柳少爷你说,刚才我辛老大确实起了杀心,不过我又该变注意了,我忽然想起来,不久之前你们柳家好像弄到了一颗佛头,听说这颗佛头之中,好像有点猫腻,你们柳家最近一直在钻研这颗佛头中所隐藏秘密的究竟是什么,我们弟兄对这颗佛头也颇有兴趣,要是你们柳家肯将这颗佛头赏出来的话,我们弟兄定不会为难与你,不仅如此,如果我们弟兄得到了上天的眷顾,得到了佛头中的秘密,定会分与柳家同享,不知柳少爷意下如何?” 第564章 钥匙 柳寒山听罢之后眉头皱了皱道:“辛老大,你也知道我们柳家当家的是我大哥柳寒水,虽然我不知道几位如何打听到我们柳家得到了一枚佛头,但是辛老大你既然提出来了,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佛头一事不是我能够做主答应几位的,除了这佛头,我们柳家还有些上的去台面的玩意儿,就算是三位看不上我们柳家这些个破烂,那怕是要我们柳家的看家本事,我柳寒山也能给几位办到,唯独这个佛头……”不等柳寒山说完,辛老大道:“行了,别说了,柳寒山,你刚才说的也确实是实情,我就知道说出佛头来你柳寒山不会这么痛快的答应,我们弟兄三人在柳家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大哥柳寒水的一身本事当真了不起,尤其是你们柳家那一手绝活清风拂柳,那可是精妙无比,可谓是见人点人见鬼点鬼,我们弟兄可不敢随便轻易的招惹你们柳家的那位大少爷,不过柳寒山,你们柳家这一辈就你们兄弟二人,你难道就心甘情愿的久居人下不成?” 辛老大这句话说完,柳寒山立刻变色道:“辛老大,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辛老大笑道:“没什么意思,就是我们弟兄三人跟着柳少爷多年了,眼看着柳少爷在柳家说不上话,我们弟兄三人心里有些着急,总是想着如何替主子分忧,这不是么,我们弟兄三人助你一臂之力,只要事成,你接替你大哥成为柳家的当家人,我们弟兄三人得到这颗佛头,事后我们弟兄远走他乡,咱们之间各安天命永不再见,你说如何?”柳寒山闻言心里一惊,颤巍巍的道:“辛老大,你的意思是要……”不等柳寒山说完,辛老大急忙一把捂住了柳寒山的嘴道:“嘘……小声点,我的意思是,我们弟兄助你除掉你大哥,将来柳家说了算的必然就是你,用一个佛头来还下半辈子的座椅,这买卖不亏。”柳寒山一把打掉了辛老大的手道:“辛老大,你要是这么说,我就更不明白了,我们柳家得到的这颗佛头,究竟有什么地方值得你们弟兄三人如此不择手段非要得到手呢?”辛老大闻言哈哈一笑道:“柳少爷,亏你还是柳家的二当家,我问你,这颗佛头到了你们柳家之手以后,你见过几次,这可佛头现藏在何处你可知晓?早在二三十年前,就屡有偷盗佛头牟利者,这佛头虽然价格不菲,但若是普普通通的佛头,凭借你们柳家的家业,恐怕还真的看不上这个小玩意,况且我知道,令尊早丧,令堂大人还是个信佛之人,要是令堂大人知道他的儿子干了如此毁佛之事,岂能善罢甘休?你们兄弟二人皆是孝顺之人,柳寒水能够不顾母命暗自收藏佛头,为了行孝瞒过令堂大人的耳目说得过去,可是为什么连你都要瞒着?实话告诉你,柳寒水弄到的这颗佛头不是普通的佛头,而是开启须弥佛国的钥匙。其实说来这也不是柳寒水的本事有多大,你们柳家其实寻找这颗佛头已经有来两三代人了,自从你爷爷那一辈起,就打听到了须弥佛国的传说,当初你奶奶就是信佛之人,为了开启这须弥佛国,你爷爷和你爹用尽了一生的经历,终于还是发现了这颗佛头的下落,你父亲发现佛头下落的时候,多年来隐疾随着心里憋着的那一股劲儿同时涌了上来,所有隐疾同时发作才导致英年早逝,就在你父亲临终之时,才将你们柳家这两代人来的努力告诉了你大哥,看看你们柳家,不仅是你大哥,就连你的父亲,都没有拿你当亲儿子看待!” 辛老大说到这里的时候,柳寒山猛地勃然变色道:“辛老大,够了,今日我柳寒山落到你们弟兄手里,无话可说,要是辱及先父的话,我柳寒山拼的粉身碎骨,跟你们同归于尽也在所不惜!”辛老大闻言笑了笑道:“柳少爷,稍安勿躁,我说辛老大所说的都是实情,不管你信不信,我辛老大敢向天发誓,所有说的没有一句虚言,如果你还怀疑我辛老大的话,我干脆就和盘托出,年三十儿柳家祭祖的时候,所有家人给你们柳家列祖列宗都上完香后都回到了柳家大堂准备吃年夜饭,唯独你大哥柳寒水独自留在祠堂中,这一点你们都没有注意到?可是这一切却逃不过我们弟兄的眼睛,你们走后,你大哥独自一人跪在柳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前诉说过往,那颗佛头,就藏在你们柳家的祠堂之中,我告诉你的,都是我在祠堂之外偷听到的,柳少爷,话说到这里,你要是还算不过来这账的话,我辛老大也没什么可说的了,既然生意谈不拢,我们也只好出此下策了,老三,伺候柳公子用尸毒。” 辛老大说完之后,辛老三顿时暴起直接冲了过来,柳寒山见到辛老三一脸狞笑的看着自己,当下拉开架势准备冒死一搏,可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听到祠堂屋后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一听这动静我就知道,这惨叫的声音不是别人,正是寒雨发出来的。寒雨发出一声惨叫之后,当即从祠堂中跑了出来,边跑边惊呼道:“老鼠,有老鼠……”等寒雨跑出来之后见到院中的四人之后才反应了过来,寒雨这次和文辉出来本就是逛庙会的,身上的家伙什都没带着,眼看着这祠堂中出现了生人,很显然这个人在这里蹲了不是一会半会了,很可能刚才他们所说的都被这个年轻的姑娘听了个清清楚楚,不过看着这个姑娘年纪轻轻的,辛老大顿时冲着辛二哥和辛老三使了一个眼色,兄弟一闪身已经贴住了柳寒山,以免柳寒山趁乱逃脱,这时辛老大和颜悦色的看着寒雨道:“小姑娘,你是谁家的孩子,大半夜的不回家,怎么会躲在这里,我问你,你刚才在屋子后面,都看见什么听到什么了没有?” 第565章 血尸 眼看着寒雨暴露了身份,我本想从柱子上一跃而下,不过想到文辉此时还没有出手,寒雨久在峨眉山中修习,祠堂之内尚有几具活死人在侧,活死人这样的东西寒雨尚且不惧,难道还会害怕几只老鼠吗?其中必有文辉这小子的计谋,因此我也没有直接跳了下来,而是沿着柱子轻轻的滑落了下来,躲在柱子后面看着寒雨如何对付。 寒雨见到此时自己完全的暴露出来,当下伸手拍了拍胸脯顺了顺气道:“老东西,你们几个丑八怪又是为什么大晚上不睡觉,跑到我们杨家祠堂里干什么?告诉你,这里乃是我们扬家的祖祠,我是来祭拜祖先的。”辛老大听完之后狞笑道:“你们杨家的祖祠,祖祠有姑娘大半夜来祭拜的吗?怎么你们杨家都断子绝孙了不成?”寒雨道:“呸,你们几个丑八怪才断子绝孙呢,只不过自从我们杨家村的都搬走了之后,这里就再也没有人来了,我从小在这里长大,趁着学校放假,这才回到村里看看以前的村子,顺便祭拜一下祖祠,只因为待得时间晚了,也只好在此处凑合一宿了。你们几个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们杨家的祖祠中,你们是什么人?”辛老大闻言一笑道:“原来如此,那真是小老儿冒昧了,不瞒姑娘你说,我们几个都是过路的,原本着想翻过这座山看看风景,谁知道半路迷路就走到这里来了,巧了,我们现在也找不到来时的路了,也只好在此处将就一晚上,待到明日天明就走。” 寒雨听罢道:“原来如此,看你们几个丑八怪年纪也不小了,算了,就许你们在这里将就一宿,明日天明请即刻离开我们杨家的祠堂,本姑娘要休息了,你们要打要闹滚远点,别打扰本小姐休息。”说罢寒雨转身便向屋中走去。就在寒雨刚刚走到祠堂大屋门口的时候,这时只见屋中的活死人已经整整齐齐的堵在了门口,寒雨见状怒喝道:“你们几个堵住门口干嘛,赶紧躲开……”说着伸手就在眼前的一具活死人身上推了一把。寒雨这一推之下,这具活死人并没有被推开而是直挺挺的站在那里,这时辛老大嘿嘿一笑道:“姑娘,以后说瞎话的时候,最好先编的圆满了,你可不是什么杨家的后人,这荒山野岭人至罕迹的地方,又是大半夜的你难道就不害怕吗?要是我猜的不错的话,你是个条子,还是个有点道行的条子,不是我多疑,年纪轻轻水灵灵的小姑娘,见到老朽的活死人都不怕,还能怕几只老鼠吗?” 辛老大说到这里的时候,猛然间这几具活死人忽然伸长了手臂便向寒雨身上抓来,寒雨早有准备,轻轻一纵身便躲过了活死人的这一抓,见到寒雨轻松的躲了过去,辛老三不仅惊呼道:“大哥,这个小娘们是个练家子,腿上的有把子功夫。”辛老三说话之际四具活死人已经同时向寒雨扑了过去,寒雨出师的大考就是对付僵尸,眼下对付这几个活死人自然是手到擒来,活死人毕竟是活死人,虽然表面上看去和常人无疑,但是行动起来动作比较僵硬迟缓,这个弱点岂能瞒得住寒雨的眼睛,身形晃动之际手中早已经扣好了符纸,这符纸和法器不同,基本是上我们道门中人出门必备的物品,一来这东西不占地方携带方便,二来可以随时用来处理一些突发事件,是以虽然此行寒雨的残红落花剑没有带在身上,但是符纸还是有的。 几个回合之后只见寒雨掌中的符纸已经扣在了活死人的额头之上,这时活死人就好像失去了直觉一样顿时立在当场不在动弹,辛老大冷眼看着寒雨道:“姑娘,果然不简单,老朽倒是有些小看你了,不过你以为凭借你的这几张擦屁股纸,就能对付的了老朽的血尸吗?那你也有些小看老朽了,老二,给孩子们喂点吃的,吃饱了才好干活……”辛老大话音刚落,辛二哥也从话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来,打开瓶盖之后,顿时一股浓厚的血腥之气冒了出来,辛二哥双手使劲的搓着瓶身似乎是想使瓶身受热之后其中之物尽快挥发出来,果然片刻之后,四具活死人额头上额符纸“呼呼呼呼”发出四声响动,紧接着四具活死人额头上火光一闪,四枚符纸全部着了起来,化作一小片纸灰落在了地上。 失去了符纸的约束,这四具活死人都动了起来,这时再看这四具活死人,在闻到了这阵浓烈的血腥之气后戾气暴涨,双臂伸出之际只见十指的指甲暴长了一寸有余,两颗长长泛着磷光的獠牙也从口中伸了出来,寒雨见状大吃一惊,再次掏出符纸打向活死人,这一次符纸却丝毫无法奈何这些血尸了,符纸不等沾到血尸的身上就在空中直接化为了灰烬。眼瞅着血尸一步步的逼近,寒雨直接来个就地十八滚,趁着这一滚的工夫,手中早已经抓起了一把碎石,起身之际单手一挥,数道星芒激射而出,只听“噗噗噗噗……”数声,四具活死人的二目全部被寒雨的雨氲寒星指点中。将活死人眼球击碎的石块竟然余力不减,其中两具活死人的脑壳直接被雨氲寒星指击破,“噗噗”的两声脑袋上顿时红白脑浆流了出来,这两具活死人当即倒在了地上,抽出了两下不再动弹。 见到寒雨片刻便消灭了两具活死人,辛老大嘴角上的肉抽了两抽,看着样子还真的有些心疼这两具活死人,毕竟培育这活死人也是要花功夫花代价的,也许是受到了那两具被消灭了的活死人身上发出来的腥臭之气的吸引,损伤二目的那两具活死人一转身竟然舍弃了眼圈的寒雨,直向那两具倒在地上的活死人奔去,眨眼间便将那两具活死人的红白脑浆舔舐了个干净。寒雨见状心里恶心至极,顿时一抖手又是两点寒芒射出,直冲那两具舔舐脑浆的血尸后脑打去。 第566章 玄爆 这两点寒星迅捷无比,不出意料的直接将那两具活死人的后脑的壳子击得粉碎,舔舐完脑浆的活死人尚未来得及回味便不会再有起身的机会了。辛老大见到自己辛辛苦苦培育出来的这四具血尸顷刻间被寒雨收拾的干干净净,顿时暴怒异常,伸出双爪呼啸着向着寒雨扑来,几个回合过后我便看了出来,寒雨虽然深谙武术,但是她擅长的都是峨嵋剑术,拳脚粗通但是并不精通,再加上寒雨年纪轻轻又是个女孩子,辛老大一双铁手连子弹都奈何不得,寒雨这一双肉掌岂能敌得过?寒雨只是抵挡了两下辛老大的拳脚,便已经眉头紧皱,身子重重的被震退了几步,见到情况危急,我立刻从柱子后面一跃而出道:“师妹休要担惊少要害怕,师兄到了!” 听见陡然间又出现一人,辛老大顿时停下了手向我看来,寒雨立刻站到了我的身边,我伸手将背上的雷光桃木剑递给寒雨道:“师妹,你拿着防身,这个老不死的丑八怪,我来对付。”寒雨答应一声之后,顺手接过雷光桃木剑坐在一旁,我想起当初在卢家水乡之时,黄极说起我的弱点便是太过于借助法器的能力,这一次我有心不用法器徒手会一会这个辛老大。 辛老大见到我年纪也不大,嬉皮笑脸的说道:“来了一个水灵灵的小娘们,又来个一个小白脸子,还他妈师兄妹,我看你们就是一对狗男女,今天我辛老大就成全你们,送你们下去成就好事,你们两个这身皮囊还真的不错,要是留着做成一对金童玉女,留在我身边伺候我老人家,那我这半辈子还真的就有福了。”辛老大说罢之后狞笑便冲了我来,我立刻施展达摩龙虎拳迎了上去,达摩龙虎拳虽然是以拳掌为主的工夫,不过其中也有不少爪法和指法,应对这个辛老大凭借达摩龙虎拳姿势绰绰有余,在加上我脚下的竹林步法精妙无比,几个回合之后辛老大并没有碰到我半分,十几个回合之后辛老大脸上那种傲慢的神色渐渐的消失了,我将体内的太极清气贯穿于双手之上,双拳时而化掌时而变爪时而又成指,辛老大的攻势逐渐被我一一压制,又过了十来个回合趁着辛老大准备干戈一击的时候,我来个先下手为强,就在辛老大的双爪扣向我的二目的时候,我猛地气贯双臂直双拳直击向辛老大的掌心,只听“咔嚓”一声大响,只觉我体会的气息迅速的通过拳头和辛老大的掌心直接贯穿于辛老大的两只双臂,辛老大惨叫一声倒着飞了出去,就在辛老大身形刚刚飞出那一瞬间,我立刻逆转体内的气息,紧接着自掌心生出一股强有力的吸力来,已经飞出去的辛老大此时眼神中充满了惊恐,摔出去的辛老大被我掌心这一股强大的吸力竟然又站了起来,这时我忽然感到辛老大双臂中残留气息的翻涌,顿时忍不住大喝一声“破!”同时双掌虚空一抓,只见辛老大双臂中的气息忽然爆裂开来,这两条手臂顿时被崩的支离破碎化为了一片血雾,眼前的辛老大顿时两眼一翻疼晕了过去。 见到辛老大瞬间便被我震碎了双臂,在场众人都被我的实力惊呆了,就一旁的站立的寒雨也没有想到,长着大嘴一脸吃惊的看着我道:“师兄你…你这是什么招啊?”我回过头来看着寒雨道:“其实这也是我刚刚琢磨出来的,本想着利用这个辛老大试验一下,没想到这一下效果这么好,我这也算是歪打正着,这是什么招我也不知道,以前也没有见过别人使过,要说独创的话我可不敢这么说,毕竟历史上高人辈出,肯定有人也琢磨出来过,不过既然没有传下来的话,我就不妨给这招起个名字,叫什么好呢…就叫做玄爆好了……” 趁着我和寒雨说话的工夫,辛家的老二老三仍旧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大哥此时倒在血泊之中,还是柳寒山反应的比较快,急忙喝道:“你们两个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的去看看辛老大……”柳寒山这一句话顿时点醒了梦中人,辛家兄弟急忙向辛老大跑了过去,辛二哥伸手在辛老大身上点了几下,辛老三则是抱着辛老大的身体留着泪不停的“大哥大哥……”的喊叫着。辛家二兄弟慌忙之中查看辛老大的伤势,可这个工夫就忽略了柳寒山,这时柳寒山嘴角微微一笑,伸手从怀中又摸出一把手枪来,此时我正对着寒雨背对着柳寒山,柳寒山将枪口对准我的时候,寒雨看了个清清楚楚,就在寒雨大喝一声道:“师兄小心……”的同时,只听“嘭”的一声枪响了,我猛地心头一震,急忙转过身来看个究竟,只见一旁的柳寒山捂着手腕惨叫了起来,一把精致的手枪落到了地上,这时只听屋顶上有人喊道:“柳寒山,要论别的不行,要说玩枪,你小子还差着一大截子呢,怎么着,这戏已经唱的差不多了,行了,都跟我走……” 躲在屋顶处的人正是和寒烟一道跟踪而来的文辉,原本绕在杨氏祠堂后面偷听的二人见到辛家弟兄要对柳寒山出手,文辉担心柳寒山不肯就范遭了毒手,这才想出让寒雨出来吸引众人的注意力,自己则是偷偷的爬到了屋顶上伺机而动,原本刚才文辉就想要开枪对付辛老大的,因为我的及时出现这才按兵未动,眼看着我就要遭到柳寒山的黑枪,文辉这才一枪打中了柳寒山的手腕,将柳寒山的手枪打了下来。文辉对着我笑了笑算是打了个招呼,紧接着从腰间抽出一根绳索出来,我一眼便认了出来,这根绳索就是当初在一百单八佛塔阵中捡漏的那根蛟蛇筋鞭。文辉对着辛家弟兄二人道:“你们家的老大已经是废人了,你们二人呢,是乖乖的束手就擒,还是让我们费些气力,给你们二人的臂膀也弄下来,那样的话就最好了,你们哥仨亲兄弟,连残疾都一般无二,至于你么,柳寒山,跟我们回到局里,把你们家里的……” 不等文辉说完,忽然从祠堂屋后飞出一个黑影来,黑影一把抓起柳寒山紧接着如同燕子抄水一样直接掠了出去,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听得空气中传来一阵话音:“多谢文处长手下留情,柳寒水在此谢过了……” 第567章 脱壳 柳寒水这一招出人意料,我们三人同时潜伏在杨家祠堂之后,竟然都没有发现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本想着这里就只有我们三人能够尾随跟踪而来,没想到暗中还有个黄雀在后,见到柳寒水迅捷无比的在我们眼皮底下救走了柳寒山,当下我也有些懊悔没有打开天眼探视一下周围的动静。 文辉冲着祠堂外面看了一眼,随即摇着头道:“棋差一招,没想到我们身后还会有人跟着,这个柳家在江湖上名不见经传,可是这一出手确实惊艳的很呐,行了邢老三,你的两只贼眼也别四处踅摸了,你们弟兄恐怕是没有柳家少爷般的运气,我看在人至罕迹的地方,此时还会有谁能来救走你们弟兄……” 文辉说完之后邢老三顿时低下了脑袋,这时辛二哥抬起头来撩起满头的长发狠狠的看着我道:“我们辛家弟兄跟你们无冤无仇,我知道我们弟兄的所作所为不地道,即便是被你们拿住,有死而已,何必要用如此手段残害我大哥?大哥双臂已无,就算能活下去也已经是废人一个,我辛老二堂堂七尺男儿,岂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兄弟如此惨烈的死去,小子,你拿命来……”说着舞动双爪就向我冲了过来。 辛二哥的身法也确实不慢,不过比起柳寒水来当然还是差上了很多,我见辛二哥势头迅猛,急忙伸手将寒雨往文辉哪里一推,紧接着舞动双拳迎着辛二哥的双爪就斗在了一处。辛老二和辛老大的套路基本上都是一样,有先前对付辛老大的经验,这一次显得游刃有余。站在一旁观战的文辉和寒雨见到我应对自如,写满紧张的脸上也渐渐地松弛了下来,十几个回合过后,眼看着辛老二又被我逼到了墙角里了,文辉急道:“秦卓,留活口,柳寒山已经跑了,辛老大也残了,要是都让你收拾了,咱们可就没有舌头了……”文辉话音刚落,我的拳头已经伸了出去,听到文辉要留活口,我立刻卸了体内的气息,只举单拳向辛二哥心口打去。我这一拳打在辛二哥心口的时候,就感觉一拳轰在了钢板上一样硌的我的拳头一阵生疼,我收回拳头一看,这一拳过后手上的表皮竟然被蹭掉了一层,手指指被上立刻布满了殷红的血丝。 就在我匆忙甩手之际,只见面前的辛二哥忽然停了下手哈哈大笑道:“小子,没想到你的拳头也是肉长的,我还以为你小子钢筋铁骨呢,怎么也会流血呢。”看着辛二哥放肆的大笑,我立刻答道:“废话,老子是正常人,正常有血有肉的人,不像你,跟他妈茅坑里的石头似的,又臭又硬!”这句话说完之后当即暗道不好,此时只觉我的指背上一阵麻酥酥的痒痒,忍不住总想去挠上一挠,俺大师傅雷瞎子那个牛鼻子老道曾经说过,一旦中了引阴毒,最明显的便是血液变色,伤口处麻痒难耐,此时切不可去挠,一挠阴毒便会随着手指抓挠过地方更加快速的扩散,我匆匆低头看向自己的指背,只见此时指背上的血丝已经开始隐隐的发暗,血液中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腐臭味。“尸毒,这是尸毒,好小子,你他妈竟敢阴我,我他妈活劈了你……”看着我手上的伤口,我立刻辨别出来我所中的正是这骇人听闻的尸毒,当下我怒不可遏的想立刻将这辛老二碎尸万段。 见到我中了辛老二的尸毒,文辉和寒雨立刻跑了过来,寒雨对付尸毒还是有一套的,她担心我忍不住抓挠伤口,立刻一把将我的手腕扣了起来,随即从身上冒出一个小纸包,抖开之后里面竟然是一小撮白色的粉末。寒雨急忙将白色的粉末均匀的涂抹在了我的指背上,我惊讶的看着寒雨,寒雨道:“三哥上次炼制的尸牙粉,我留下了一小包,没想到今天倒是派上了用场。”寒雨说完之后,我指背上的麻痒立刻渐弱了不少,看来这铁甲铜尸尸牙的功效还真是不低。敷上尸牙粉虽然这尸毒一时半刻不用担心了,可是眼下我也无法再与这个辛老二交手了,寒雨敷完药粉的时候当即封闭我身上的几处穴道,这是为了减慢血液流通,以免毒素扩散。 处置完我的伤口之后,寒雨当即挥舞着雷光桃木剑支取辛二哥,辛二哥正得意之时没料到寒雨身上竟然会有铁甲铜尸的尸牙粉,眼睁睁的看着寒雨为我敷完药之后立刻攻了过来,这时才反应了过来,急忙伸出双爪与寒雨又斗在了一处。此时文辉掏出抢来犹豫了一下还是将枪装了起来,要是知道逛个庙会还能逛出个幺蛾子出来,怎么说也让寒雨把那件蛟蛇宝衣穿上。寒雨手中有了雷光桃木剑,明显的实力上升了一个档次,先前空手与辛老大交手的时候,时时刻刻都处在下风,这个辛老二和辛老大虽然路子一样,但是从辛老二的身手上来看,并不比辛老大差多少,此时辛老二竟然别寒雨手中的雷光桃木剑逼得步步倒退险象环生,这雷光桃木剑乃是男性用剑,自然和峨嵋嫡传的残红落花剑不同,要不是这把剑用的不顺手,恐怕此时辛老二的双腿早已经别寒雨削了下来。 虽然剑用着不合手,但是有剑在手就是比空手格斗强得多,按照这个趋势打下去,用不来几个回合,这个辛老二必定会败在寒雨的剑下。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文辉忽然眉头一皱,我也忽然觉得好像有些不对劲,放眼一看之际只见院中空空如也,刚才躺在地上的辛老大和辛老三此时竟然踪迹全无。文辉急忙抬头看去,只见墙头上辛老三单手抱着辛老大,另外一只手举枪就打,文辉眼疾手快一把将我扑倒在地,辛老三这一枪打空,就在这时候寒雨一脚将辛老二蹬了一个跟头,紧接着将剑尖抵在了辛老二的咽喉处。 不等我和文辉起身,墙头人影一晃,墙外传来辛老三的声音道:“二哥你坚持住,我先把大哥安顿好再回来救你……” 第568章 心计 见到寒雨已经将辛二哥牢牢制住,我立刻翻身上墙追赶而去,不料这位抱着辛老大残身的辛老三动作也十分的迅捷,我这一纵一跃之际辛老三已经抱着辛老大钻进了面包车里,等我从墙头上跃下追了过去的时候,面包车屁股一冒烟飞一般的驶了出去,眼看着到手了鸭子飞了,当下我狠狠的一脚踩在了地上。 等我回到杨氏祠堂中的时候,正看见寒雨用剑柄对着辛二哥的后脑就是一下,这个辛二哥顿时白眼一翻晕了过去。这时文辉道:“秦卓,不用追了,你身上的尸毒未尽,暂时不要动气,以免尸毒扩散,辛老大和辛老三虽然跑了,好歹咱们手里还有辛二哥,也不算是颗粒无收,寒雨,走,收队。” 我们三人当即准备返回局里,在范启龙的协助下,我们将辛二哥抬进了车里,然后两辆车一前一后呼啸这向十三局总部疾驰而去。到了局里,早有值班的子弟兵战士将辛二哥从车上架了下来,文辉吩咐寒雨亲自陪同战士们将辛二哥关在局里的审讯室里,看了看时间已经将近午夜,这大半天折腾的早已是饥肠辘辘的,于是等着寒雨回来之后,我们三人便来到门外的一家小吃店准备垫垫肚子。 京城不比其他地方,其他地方这个时候恐怕是早已关门歇业了,京城中彻夜经营的小吃店比比皆是,因此我们倒也是不怕没有地方吃点什么。文辉一边吸溜着面条一边夹了口小菜,还不忘嘴里念叨着什么。寒雨一想起在杨家祠堂中那几句血尸舔舐脑浆便有些反胃,腹中虽然有些饥饿但是什么也吃不下,只好问老板要了碗面汤,就这小菜边吃边喝。我和文辉这种场面见过的不是一次半次了,说句难听的话,就是蹲在厕所的茅坑里,捧碗牛肉面我们来照样吃的有滋有味,说来有些不雅,不过按照文辉的话说就是这样的人心理素质极其稳定,是干大事的人,屎是屎饭是饭,粮食也要靠大便来滋养才能茁壮成长,只要心中不脏,碗里就不脏,口中更不脏,原本文辉是想开导一下寒雨,没想到寒雨听到这话心中更加呕逆,就连面汤都喝不下去了。 我们三人吃罢立刻赶回局里,巡视了一圈之后见到辛二哥被困审讯室里依旧没有醒过来,文辉大手一挥道:“行了,咱们回去睡一觉,等明天一早醒来再说。”寒雨听罢眉头一皱道:“文处长,这行么?辛氏三弟兄还有柳家兄弟目前都没有着落,万一……”不能寒雨说完,文辉微微一笑道:“没有什么万一不万一的,辛老大被秦卓震碎了双臂,这一下可够这个辛老大喝一壶的,辛老三此时就如同惊弓之鸟一般,没有个把月的是出不来的,柳家弟兄也是一样,自己的弟弟虽然不成器,但是自己的亲弟弟毕竟是亲弟弟,救了回去还会轻易的再放出来吗?这些年来江湖上从没有听过哪里有个柳家的,这柳家隐忍了数十年不在江湖上出现,但是我们十三局柳家却打听到清清楚楚,可见这个柳家也不是省油的灯,这一次公然的暴露在我们十三局的眼前,辛氏弟兄既然说出来佛头,柳家必然会隐蔽起来,不是我瞎猜,别说眼下我根本不知道柳家弟兄的所在,就是此时知道了连夜启程,恐怕到了地方也是人去楼空,能够隐忍十数年不在江湖上出现,还能时时刻刻掌握各种势力的动向,柳家可不简单,也不好对付。走,不在乎这一刻,耽误不了什么的。” 寒雨仔细嗒嗒文辉的话,觉得有一定的道理,当下我们返回宿舍分头休息。第二天一早准备提审这个辛二哥。 我们来到审讯室里的时候,辛二哥已经醒了过来,不过当时为了防止辛二哥暴起伤人,还是在椅子上给辛二哥加上了铁锁链,被铁锁链困了一宿的辛二哥此时胳膊已经有些微微的变形了,手腕和胳膊肘处已经隐隐的出现了伤痕,寒雨见到这一幕有些不忍呢,当下把脸转了过去,文辉笑道:“寒雨,这一切都是这辛二哥自作自受,他们炼制尸毒残害百姓的时候,可比这残忍的多……”文辉这一句话说完寒雨心里好受多了,我们三人坐在辛二哥的对面,文辉点着了香烟开始问话,辛二哥一脸戏虐的看着我们三人,闭口不言。 文辉站起身来围着辛二哥转了几圈道:“辛老二,我知道你不甘心,可能你此时心里也不是个滋味,不过我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们十三局的监牢可不是普通警局的号子,他们有的我们这里都有,他们没有的我们这里也有,‘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八个大字是给那些还有些良心的犯罪人员说的,像你这样丧心病狂的畜生,我们局里有一百种法子能撬开你的嘴巴,不过我们都是文明人,不想那么野蛮的办事,你最好还是配合一点的好,我们几个在局里可是出了名的好脾气,要是连我们的耐性都伺候不了你的话,我们局里的大刑可有日子没用了……”文辉这话柔里带刚,说完之后又围着辛二哥转了两圈之后,眼看着辛二哥还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当即将手里的烟头丢在地上伸脚狠狠的踩了几下,紧接着转身就要吩咐上刑,可就在这时,被困在椅子上的辛二哥忽然开口大笑了起来。 辛二哥开口纵声大笑令文辉有些诧异,文辉转过身来盯着眼前的辛二哥,此时我听着辛二哥的笑声中,却有一丝悲凉和愤怒之意。辛二哥笑罢之后抬眼看了文辉一样道:“文处长,我听柳寒山提起过你们十三局,十三局里个顶个的都是高手,本来我辛老二还不服气,可是通过这一战我确实看明白了,我们弟兄三人不是你们的对手,不过文处长,要是你想从我嘴里问出些什么的话,当真是打错了算盘,不是我辛老二心眼多,也不算是你文处长没有能耐,只能说是我那亲弟弟辛老三的心计过人……” 第569章 愿望 文辉听到辛老二开口说话,心里暗自一喜,看来这个辛老二也不是铁打的汉子,只要能开口,便会有突破口,虽然这个辛老二看上去和辛老大一样一身的钢筋铁骨,可毕竟还是挨不住几锥子。文辉立刻开口说道:“辛二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要说就说过明白,要么你就别说,都是混绿林的,婆婆妈妈的倒像个娘们!”文辉这句话说完,绑在椅子上的辛老二忽然又笑了起来,抬头看着文辉道:“我辛老二像个娘们?要说别人笑话我,我也就认了,文处长如果我辛老二是个娘们的话,你他妈连个娘们都不如,是谁昨天晚上躲在墙后面听墙根,还他妈的让娘们出来打头阵的,现在说老子像个娘们,你他妈有这个资格吗?” 听着文辉和辛二哥一口一个“娘们娘们”的叫着,寒雨当下有些按耐不住,猛地站起身来冲着辛二哥就是一脚,这一脚抽的十分的准,直接抽在了辛二哥的嘴上却没有将辛二哥踢到,此时辛二哥的嘴角上已经渗出了丝丝血迹,辛二哥斜着眼睛看着怒气冲冲的寒雨,吊儿郎当的说道:“小妞,脾气还挺大,不过这脾气爷喜欢,来来来,再给爷来一下,看看这一次爷能不能亲到你的小脚,哈哈哈哈……”看着辛二哥出言相辱,寒雨恨不得立刻拔出剑来削了这个辛老二,这时文辉急忙冲着我使了一个眼色,我立刻冲了上来一把将寒雨拉了过来,低声说道:“寒雨,你去找找还有没有僵尸牙粉,我的手上又开始痒痒了,这种下流之人就是这个德性,出言不逊挑逗讥讽,你要是动怒咱们可就在气势上先输了一层,这种场面由我和文处长来应付,你先回去。” 好说歹说我才将寒雨哄出审讯室,就在寒雨即将离开的时候,被困在椅子上的辛二哥又阴阳怪气的嚷道:“哎呦,小娘子这时去哪儿啊,是不是回去沐浴更衣之后再回来伺候爷啊,那就说好了啊,爷哪也不去,就在这里等着小娘子你回来啊,记着换下来的贴身衣服不要洗啊,给爷闻闻,爷就喜欢这味儿……”辛老二这句话说完寒雨顿时气的浑身发抖,眼看就要抽出随身所带的残红落花剑,我见状一把按住了寒雨厉声喝道:“寒雨住手,执行命令!”这一声喊喝顿时把寒雨镇在了当场,其实我也不是寒雨的领导,更谈不上什么命令不命令的,情急之下我就喊了出来,寒雨等着一双大眼看着我片刻,一转身眼泪汪汪的就跑了出去。 文辉看着我摇了摇头道:“秦卓,你小子就是年轻,对待女孩子怎么能这样呢……”不等文辉说完,被绑在椅子上的辛老二接茬道:“就是啊,对待女孩子要温柔一些,小子,你要是不懂行,就把那小娘们给我叫过来,看看爷是怎么调教这个小娘们的……”眼看着辛老二嘴里又不老实,我走到了辛老二身前狞笑着看着辛老二道:“辛老二,我看你的年纪也不算大啊,怎么昨天发生的事情这么快你就忘了?你大哥的双臂是怎么没的还记得吗?我听说这人没有了两只胳膊,好像一时半刻也死不了,不过这样毕竟不好看,要不这么着,你大哥没了胳膊,干脆我就废了你的一双腿,将来再见到你大哥,你们弟兄重聚的时候,在一起也好凑个整儿,至少平时生活还是可以里料理过去的……”说话间我猛地伸出一脚踩在了辛老二的脚上,随着全身气息的涌动,一股强劲的气息已经注入了辛老二的双腿之间,此时辛老二的双腿凭借肉眼居然可以看出已经肿胀了不少,辛老二见状大惊失色,猛烈的开始挣扎起来,紧接着我迅速逆转体内的气息迅速将贯穿出去的气息收了回来,见到自己的双腿片刻之后又恢复如常的时候,辛老二瘫坐在椅子上再也没有了刚才的那股嚣张的气焰,这时文辉笑了笑道:“辛老二,怎么样,现在想通了吗?要是想通了就赶紧的说,别浪费时间,要是没想通的话,就让我们再给你疏通疏通经络,直到你想通了为止,不过万一这疏通的过程中有个三长两短的,造成你身体哪个部位出了点什么情况的话,我们可不负责任……” 辛老二听了文辉的话慢悠悠的叹了口气道:“文处长,刚才我已经说过了,你们都中了我家三弟的计了,还是那句话,不是我辛老二心眼多,也不是你文处长没有能耐,而是我的三弟心计过人,每当我们有所行动的时候,我们哥仨总是分头行动,大哥负责研制尸毒,三弟负责跑腿找路子,而我则是负责使用尸毒,从表面上看我们弟兄三人亲密无间,实则勾心斗角,谁也离不开谁,离了老三,我们弟兄二人就找不到炼制尸毒的来源,离了大哥,我们弟兄就无法研制出尸毒来,离开我,他们手中纵然有尸毒,可是却不知道如何使用,这么说你们明白了,当初我们兄弟三人还未成艺之前,师傅怕我们弟兄三人将来自相残杀,才出了这么个馊主意,眼下看来,在这最关键的时候,也就只有我这使用尸毒的最不值钱了,你们想知道炼制尸毒的这一套手艺,嘿嘿…就是你们震碎了我全身这一百来斤,我也无法告诉你们。” 文辉皱着眉头考虑的一会道:“行,那暂且我就先信了你,你就先将你们辛氏三弟兄的经历给我说出来,一字不漏的说个清清楚楚,要是你识时务的话,兴许我还能给你留下一条生路……”文辉话音刚落,辛二哥当即哈哈大笑道:“行了文处长,我又不是三岁的孩童,我自己做的事情自己知道,按照你们的法律来判定,枪毙我一百回都绰绰有余,里给我一条生路,文处长,你就是一个小小的处长,就别拿我这个阶下囚打镲了?”文辉笑道:“辛老二你倒是不糊涂,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虽然我不敢肯定能够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但是你有什么心愿未了的话,说不定我还能为你代劳,辛老二,机会可就只有这么一次……” 第570章 收尸 文辉说起了未了的心愿,辛老二明显的眼神一亮,冲着文辉看了一眼道:“好,既然如此,希望文处长一言九鼎,我辛老二虽然是个罪大恶极之人,可是也是条响当当的汉子,道上的规矩我也懂,如果文处长说了不算拉屎往回坐的话……”文辉笑道:“辛老二你想多了,我们十三局的人要都是些说了不算拉屎往回坐的话,恐怕这局子早就关了张了,不过你辛老二要是提出一些什么违反国家法律和伦理纲常的事情来,我文辉会不会这样做你心里最好有个数。”辛老二闻言嘿嘿一笑道:“行,文处长你是条汉子,怎么,捆了爷一宿了,就打算这么让爷说嘛?当年人民的军队讲究的可是优待俘虏……”不等辛老二说完,文辉摆了摆手,门外进来两名小战士替辛老二打开了铁锁链,随后又端了杯热水喝面包咸菜,辛二哥看了文辉一眼道:“行,文处长,是个汉子!”说罢便伸手抓起面包咸菜吃个一干二净。 辛老二说罢之后抹了抹嘴,文辉又点了根香烟递了过去,眼看着一旁的书记员已经准备好了纸笔,辛老二摇了摇头将香烟推了回去,这才开口讲了起来。 原来这辛家弟兄祖籍源自内蒙的额尔纳拉旗,其祖上乃是西夏时期黑水城的守将之一。黑水城当年乃是西夏王朝边防重镇之一,由于连年的战乱,导致黑水城外遍布古战场,原本沃野千里的地方经过连年的征战疏于治理,渐渐地变成了一片荒漠。有人要问这沃野千里变成茫茫戈壁和战乱有什么关系,其实这里面关系十分的密切。战事一起乡民流连失所,纷纷背井离乡,农田荒芜无人耕种,为了确保军械来源,军士们只得砍伐树木维持军械的配给,这样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有道是砍树简单种树难,没有了树木防风固沙,沃野千里自然而然的也就渐渐地沙化了。由于连年的征战,黑水城外几乎饿殍遍野,残碎的尸骨无人收拾,荒郊野外一片狼藉臭气熏天惨不忍睹,久而久之城中也开始渐渐地弥漫出一股死人腐烂的气息,眼看着这股令人讨厌的气息经久不散,守将这时也知道外面的环境不处理一下也是不行了,因此黑水城中这才衍生了这样一种新的职业——收尸人。最开始干这些收尸人的人都是因为贫困,迫不得已去干这样的工作,再加上朝廷给的价钱颇高,自然而然的也就不缺想要挣这辛苦钱的人了,可是好景不长,随着西夏军费越来越少,收尸人经常领不到银钱,后来这些守尸人干脆一拍两散,再后来也只有靠自己的军士来干这些活了。 辛家弟兄的老祖宗后来就被派往这里干这些收尸的行当,往常征集来的那些民间的收尸人,大多都懂一些阴阳行当里的禁忌,对待不同的尸骨都知道该如何处理,可是这些吃惯了皇粮的军士哪知道这些行当,或许也是常年征战死人的场面见惯了,也许是自己被派往这里干这些收尸的工作有些怨恨,总之对待这些先走一步的战友们的遗骨就不那么在意了。辛家的老祖宗带领军士干了半年之后,却发现其中出现了怪异的事情。这五百来人的队伍一个月能干多少的工作,自然而然的十分的清楚,再说收尸的工作也不是那么难做,无非就是要费些气力,几个人将死尸放在一起,点把火一烧,随后将骨灰一埋也就了事了,可是这收尸的工作总是也做不完。即便是天天征战天天死人,这半年来也应该将死尸烧的干干净净了,可是那一股股浓烈的腐臭的气息依然久而不散。 辛家老祖经过暗中调查,竟然发现了一个可怕的真相,原来这一股股腐臭的气息来源,正是来自自己的军营之中。原本辛家老祖想的是可能是那个兵士在打扫战场的时候遇见了自己家的亲人遗骨,忍不住一把火烧了,准备偷偷带回去安葬,可是经过仔细检查在经营中并没有发现有残存的尸体,而且除了这位辛家的老祖,所有兵士都没有发觉军营中有腐臭的味道。为了调查清楚这件事,辛家老祖暗中离开军印回到城中,找到了以为即将离开黑水成的老收尸人请教。这位老收尸人一眼便看出了辛家老祖宗身上感染了尸气,当即在家中熬了草药让辛家老祖宗喝了下去。药汤一入腹辛家老祖顿觉腹中一阵的翻江倒海,忍不住当时就在老者家中的茅厕中哇哇吐了起来。也许是茅厕中的臭味促进了辛家老祖的呕逆,这一幅药剂之后辛家老祖变吐出来一大滩黑色粘稠的血块来。老人指着辛家老祖吐出之物道:“此物就是你感染引起过重,在体内凝结而成的血块,如果不及时排出,恐怕不久之后你便会成为行尸走肉一般的活死人。” 老者这一句话说完顿时吓了辛家老祖一跳,辛家老祖急忙对着老者说出了事情,老者闻言立刻吩咐家人先行,自己则是跟着辛家老祖赶回去军营一看情况。等到了二人赶到军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距离军营尚有数里之遥的时候,二人已经闻到了一股腐臭之气。老者急忙从怀中掏出两颗暗红色的药丸分给了辛家老祖一颗,二人将药丸含在口中,这才清醒了许多。 到了营中辛家老祖正要招呼军士迎接这位老者,老者忽然一伸手捂住了辛家老祖的嘴,紧接着拉着邢家老祖从营寨的后面潜入了兵营之中,等到了兵营之后,老者带着辛家老祖掀开一个营帐就钻了进去,等进了兵营二人同时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腐臭,老者一把掀开了熟睡中的士兵身上的被子,就在被子刚刚掀开的时候,辛家老祖吓得好悬没有一屁股坐在地上,只见这名兵士睁着通红的双眼直愣愣的看着营帐的顶棚,一吸一呼之间尽是腐臭的气息,老者将营帐中所有兵士的被子都掀开看了一遍,发现所有的兵士全部如此。老者急忙将辛家老祖拉了出来,辛家老祖随后带着老者钻入了自己的中军大帐中。 第571章 月华 辛家老祖和这名老者合力将中军大帐中值守的一名军兵放倒来细细查看,只见这名军士和军营中的兵士情况基本上一样,通红的双眼直愣愣的看着大帐的顶棚,老者将手指按在军士的脉门上仔细号着,片刻之后又换到了另外一只手上的脉门,就这样号了片刻之后,老者轻轻地翻开这名军士的嘴唇,就在嘴唇翻开的着一刹那间,辛家老祖吓得冷不丁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只见这名军士的口中已经长出了两只獠牙,不过此时这两只獠牙应该还没有长成,如果不翻开嘴唇的话是看不到的,这时老者放下了军士的嘴唇摇了摇头道:“辛将军,来不及了,整座军营中的僵尸都已经眼中感染了尸气,恐怕已经……”说到这里的时候,老者已经说不下去了,转过头去不住地叹息,辛家老祖明白老者的意思,不过他还是想不通为何这短短的一天的工夫,整个军营中的将士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就在辛家老祖和老者暗自叹息的时候,忽听军营之中猛然出现了无数的人影,这时老者急忙起身掀开中军大帐的帐帘,抬头看了一眼天色之后,急忙叫道:“不好,今夜月华过盛,恐怕整营的兵士恐怕已经吸收了月华,开始尸变了。”老者话音刚落,就见这名值守中军的军士“呼”的一下猛地坐了起来,这冷不丁的一下顿时吓得辛家老祖又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这时老者急忙一个箭步蹿了过来,紧接着绕到了这名军士的背后双臂反扣这名已经开始尸变的军士,同时嘴里大声喊道:“辛将军,快,快堵住这东西的口鼻!”老者一句话惊醒了辛家老祖,辛家老祖急忙从身上撕下一条布料急忙堵住了这名军士的口鼻,这名军士在口鼻封住之后才又跌倒在了地上。随后二人合力将这名军士牢牢的捆绑在中军大帐的柱子上,然后蹲在中军大帐的门口仔细观察着军营中的情况,此时整营的兵士全部出了营帐,在军营中双臂张开抬头仰望夜空中的皓月,辛家老祖此时依稀的看到从这铺天盖地的月光中,竟有一丝丝的白气缓缓的飞入了中兵士的口鼻中。 老者看到这个场面也不禁连连叹息,本以为情况没有那严重,自己简单的处理一下便可以就此离去,可谁知道事情居然发展到了如此地步,一旦这些兵士吸饱了月华,那么整营的兵士就会变成了一队地地道道的僵尸军团,到那个时候一旦扩散出去,人间免不了又出现了一场浩劫。 就在这名老者和辛家老祖一筹莫展之际,从军营之外缓缓的走来一支军队,着一支军队点这火把在夜幕中显得十分的醒目,从这火把的数量来看,这一支军队的人数也在百人上下,见到了兵士手中举着的火把,老者眼前一亮,顿时有了主意。辛家老祖将中军大帐中重要的官印等重要物品迅速收入囊中,和老者一道将中军大帐的桌案劈碎,挑了几根合适的木棍紧紧地裹了好几层的油毡然后用铁丝紧紧地缠住,做成了几个简易的火把之后,二人双手各拿着一只火把,腰里又别上了一只。 讲到这里的时候,辛二哥看了看眼前的杯子道:“文处长,加水。”文辉听罢挥了挥手,一名战士加满水后,辛二哥端起杯子来一饮而尽,趁着辛二哥喝水的工夫,文辉问道:“辛老二,西夏时期你们家的老祖宗就有铁丝可以用了吗?”说完之后文辉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辛二哥看着文辉一眼道:“文处长通晓古今学贯东西,那时候有没有铁丝,还用问的着我么?”文辉瞥了一眼辛二哥又再次将目光投向了我,我知道这是有意在向我询问,于是我说道:“北宋时期的冶铁业已经很发达了,虽然那个时候没有现代化工厂,可是有资料显示,当时北宋一年的冶铁量可以赶上工业革命时期的大英帝国几年甚至十来年的冶铁量,铁丝这东西没有明确历史记载到底是出现在哪一个朝代,不过北宋的诗文中出现过关于铁丝的比喻和描述,北宋朝廷和西夏往来密切,那时候即便不是有现在一样的铁丝,应该也有粗略的金属丝线。” 听我说完文辉才点了点头继续问道:“好了,辛老二,你继续说你的……”辛老二笑了笑道:“文处长果然心思缜密,没想到这个小细节也不轻易的放过,不过既然我辛老二竟然说了就不会编瞎话,否则就不说,文处长要是还是不相信在下的话,我可以到此为止。”辛老二说完我才反应了过来,敢情文辉这是在检验辛老二是不是在编故事。辛老二说完之后文辉冷笑道:“说不说随你,信不信那是我的事,不要混为一谈。”文辉说完之后辛老二嘴角微微翘了一下继续讲了起来。 辛家老祖和老者点燃了火把之后顺带手将中军大帐也点了起来,这火光一起顿时惊动了军营中已经尸变了的军士,种僵尸顿时哗变了起来,见到军营中着起了大火,纷纷向后退去,就在辛家老祖和老者举着火把冲着中军大帐的时候,僵尸军团感觉到了人的生气,顿时呼啸着朝着二人而来。辛家老祖和老者相互配合,凭借手中的火把逼退涌上来的僵尸军团,硬生生的闯出了一条血路冲着远来的那只军队跑去。这只军队的领兵之人见到中举大帐火起,又见有两人举着火把想自己冲了过来,还以为是军兵在辛将军的带领下造反,本想着将这两人抓来审问一番,结果看见辛将军和一个不认识的老者跑了出来,这才感觉到事有蹊跷。 老者将军营尸变的情况报告给了这个名将军,这名偏将原本是到军营来传和水城大将军军令的,自是不信这老者口中之言,咬定了辛将军这手下军士妖言惑众一心谋反,将军手下一名小校有心逞能,举着火把直奔僵尸军团而去,就在将军准备下令逮捕辛家老祖和老者的时候,远处忽然传出一阵凄惨的呼声,将军抬眼一看,只见几个军士的火把已经落到了地上,借着火把微弱的光芒看去,只见这小校和这几个军士在被僵尸军团一口咬住了喉咙,顷刻间几个大活人就变成了几具干尸。 第572章 灭僵 见到小校和跟着的几个小兵瞬间便被哗变的兵士吸干了血液,这位带兵的偏将才知道营中果然如辛将军所言一般无二,面对这些尸变了的僵尸军团,这位偏将也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当下开始有些手足无措起来,都说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见到马上惊慌失措的偏将,手下的兵士已经开始打起了退堂鼓。 眼看着僵尸大军一步步的逼近,马上的偏将再也无法控制住内心的恐惧,“呜嗷”一声调转马头便跑。众军兵见到领头的跑了,当下也开始撒丫子向黑水城退去。就在这时前面几个已经吸了人血的僵尸大军忽然尸气大涨,猛然间伸出双臂直接飞到了空中,一起一落之间已经追上了奔逃的军兵,几个腿脚慢的直接被这几个僵尸按住了肩膀。被僵尸抓住的军兵手舞足蹈的开始挣扎起来,旁边的军兵见状那有救人的勇气,只恨此时自己没有生出两只翅膀。头前的几个僵尸双臂使劲的在军兵挣扎的双臂上一按,只听“咔嚓”的一声,军兵的双臂顿时软塌塌的垂了下来,失去反抗能力的军兵当时就疼的晕了过去,这个僵尸将军兵的脖颈放在鼻前闻了闻,忽然一摆手将眼前的军兵向后丢了出去,后面一群没有吸食到人血的僵尸顿时一拥而上,就这样一传十十传百,不久之后一小半的僵尸军团都已经吸食到了人血。 偏将毕竟有马,在这危险的时刻,想要摆脱僵尸的追杀,不一定非要比僵尸的速度快,只要比身后的军兵速度快就可以了,吸食了人血的僵尸就好像是进化了一样实力大增,眼看着四处逃窜的军士全部都要喂了僵尸,辛将军和老者当下大声喊喝的开始组织混乱的兵士组编在一起。老者从身上抓出一把药粉开始冲着僵尸不停的撒去,这药粉撒出之后空气中顿时弥漫出一股辛辣的气息,这股辛辣的气息弥漫开来之后,僵尸军团就好像昏昏欲睡一般行动明显的慢了下来,趁着这个机会,辛将军将混乱的士兵全部组织在了一起,老者便喷洒着药粉边吩咐辛将军利用手中的火把将所有僵尸聚在一起,经过大家的努力,一个时辰之后终于控制了局面,僵尸军团全部药粉在了中间。 老者吩咐众将士将火把围着僵尸插在插在地上形成了一个火圈,然后大家有齐心合力返回军营中将引火之物全部搬了出来,得到了军营中物资的补给,这些将士原本就是训练有素的兵士,经过短暂的混乱之后自然而然的也就恢复了军人的本色,老者将剩余的不多的药粉全部撒入了僵尸圈中之后,又吩咐众兵士将已经被吸干血液的干尸也丢了进去,随后众军兵点着了火箭,辛将军一声令下万箭齐发,瞬间僵尸群中烈焰升腾,老者带领剩下的一部分军兵不停地往僵尸圈中丢木柴和油料,瞬间圈中的僵尸全部燃起了熊熊大火,这一场大火烤的众人浑身脸上就好像抹了一层热油一样火辣辣的疼,可就是这样,在场的军士没有一个轻易的离去,直到眼睁睁的看着所有的僵尸军团在烈焰中全部化为了骨灰,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僵尸军团尽数烧尽之后,天色已经开始微微发亮,辛将军点检人数,又询问了几个兵士,这才知道这一战又损毁了一大半的军兵,当下心里有些难过。就在众人商量接下来如何打算的时候,老者道:“辛将军,朝廷不会因为你带领众军消灭了僵尸军团而嘉奖你,反而还会因为丢失了一个军营的官兵而治罪与你,这些死里逃生的兵士却不会受到牵连,为今之计,辛将军应当速速离去,返回老家接了妻小隐姓埋名,方可躲过这一劫难。”老者说完得到了众兵士的响应,当下有几名年轻的兵士表态愿意跟随辛将军,只要给口饭吃,鬼才愿意跟着这昏庸的朝廷连年的征战。 在老者的安排下,辛将军故意当着众人的面说出了自己的行踪,带着自愿跟随的几个年轻的军兵连夜启程赶回凉州迎接妻小,余下的部队自行返回黑水城中。返回黑水城中的兵士将当晚发生的情况一清二楚的奏报给了黑水城的大将军,果然如老者所料,黑水城大将军当即下令缉拿辛将军,军兵中果然有吃里扒外之人,当日清晨一大队人马风驰电掣一般的出了黑水城,向凉州方向疾驰而去。站在山头上远远的看着往凉州方向疾驰而去的军兵,辛将军心里一阵酸楚,于是便跟着老者家人合在一处往北而行,原来辛将军的妻小并不在凉州,而是在地处河套平原边缘的灵州。 说到这里,辛老二道:“我们辛家老祖的辛将军从此之后便跟着老者一家隐姓埋名,后来老者待发现,其实当时的老祖宗辛将军也已经感染了尸气,只不过尸气一部分被老者的药石逼了出来,但是仍然有一部分尸气凝结在体内,后来老者穷极一生都没有找到逼出辛将军体内尸毒的法子,老者病逝之后,辛将军便开始自行研究如何祛除自己体内的尸毒,于是这些人就一代代的生活了下来。由于辛将军在感染尸气之前已经已经有所出,因此后代人并没有直接遗传到尸毒。不过因为辛将军体内的尸气久而未除,越积越深,终于还是引起了尸变,当时老者已经去世,辛将军在即将尸变之时,还是靠着强大的意志和残存的意识冲入早已经准备好的火堆中自焚而死。而我们辛氏一脉虽然没有直接遗传到尸毒,可是与辛将军一起生活了数年,早已经不知不觉得染上了尸气,后代人到了一定年龄之后,尸气便会结成尸毒,为了确保辛家一脉的传承,每当快到了尸变的时候,辛家子孙便会循着我们辛家老祖的道路,提前化身火海之中以至于不会流毒于世。” 第573章 尸族 辛二哥讲到这里便停了下来,文辉看了辛二哥一眼道:“这么说,你们辛氏一脉就这么流传了下来?那此刻你的身上……”文辉说到一半辛二哥的话就脱口而出:“文处长,你猜的不错,不仅是我,就连我大哥和老三,身上也是尸毒的携带者,那些活死人,也是尸毒的携带者。”文辉点了点头道:“你们既然已经是半人半尸的状态,为何还要炼化这活死人?”辛二哥懒洋洋的答道:“为什么?当然是为了钱了,你以为这几百年来,我们半人半尸就可以不吃不喝吗?告诉你,别以为我们是半人半尸的状态就可以什么都不用,我们和常人一样都需要一日三餐都会有新陈代谢,否则的话,辛氏一脉早就灭绝了,这个世界上也会不有我们辛氏三弟兄出现。” 文辉喃喃地说道:“为了钱?你们伤天害理就为了钱了,这么多年来,你们为了炼化活死人,害了多少人?”辛二哥道:“文处长,你也太小看我们辛家了,如果我们辛家的后人都是心狠手辣之辈,早就已经放任身上的尸毒流毒天下了,还用时刻躲在深山老林中避世吗?我们是炼化活死人不假,可用的都是已死之人,对了,昨天晚上那几具血尸都让你们个处理了,其实你们应该早一点问我的。”“哦?问你?难道我们十三局处理这些东西还要向你请教不成?炼化活死人的方法我们是不会,不过要是毁掉这东西我们可都是行家。”辛老二嘿嘿一笑道:“文处长,你这话说的不假,不过有道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你就没有仔细的想一想,昨天晚上你们没有漏掉什么吗?”文辉闻言一惊,心里暗暗的思考了一阵,还是没有想出什么来,这时辛老二又是嘿嘿的猥琐着笑道:“文处长,能让十三局大名鼎鼎的小诸葛文处长想不到的事情,我们弟兄这一票买卖干的不亏,我辛老二也知足了,文处长,你就没有仔细的琢磨琢磨那几具活死人中有没有你认识的吗,换句话说是,你就没有仔细的检查一下那几具血尸的相貌吗?” 辛二哥说完文辉喃喃的念叨着“相貌”二字,片刻之后忽然醒悟了过来,当即吩咐留守的战士赶紧去调查那几具血尸的相貌,这时辛老二嘿嘿一笑道:“文处长,不用了,来不及了,在庙会上见到的那个小白脸子,此时已经跑了,这一次我们带了多少货出来,自己还是有数的,昨天晚上在杨家祠堂你们一共是消灭了四具血尸,还有一具血尸,你猜这个小白脸子还是自己跑了,还是落到了柳寒水的手里?”文辉闻言心里倒是安静了下来,冲着拿命小战士摆了摆手,小战士随即走了出去,文辉笑道:“辛老二,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我倒是有些放心了,既然那个小白脸子能在你们的眼皮底下溜了出去,自然可有本事从你们的手上再溜出去一次,人海茫茫,辛老二你能在这么一座京城中找到这个小白脸子,看来这个小白脸子此刻藏在哪里,普天之下就你一个人能够找到了?你是要提出什么条件来吗?”辛老二笑道:“文处长果然才思敏捷,倒真是个好材料,不错,我说过,我们辛家弟兄三人各有各的法门,我掌握的是如何使用尸毒,尸毒用在何处怎么个用法会产生怎么个效果,我都明白的一清二楚,没有我的话贵局未必找不到那个小白脸子,不过找到之后花去一些时日尚且是小事,如果在这些日子中,这个小白脸子干了些什么的话,那活死人也许真的就不是这小白脸子一个了,文处长,其中得失,你比我会算计。” 文辉沉吟了片刻之后道:“好,辛老二,这一次你赢了,说,你要什么?不过丑话得先说到头里,不要妄想着提出一些不切实际的条件,这一次只不过是条件交换,可不是你立功赎罪。”辛二哥悻悻的笑了一下道:“放心,文处长,这规矩我懂,即便我们弟兄三人没有妄杀人命,可是偷盗死尸炼制活死人牟取暴利,也是不赦之罪了,有些事情虽然是迫不得已,可是做下了我辛老二就不怕,我从没有想过靠这个来抹去我一生的罪业,不过有一事我还想文处长相助,那就是将来如果有一天文处长弄清楚了那颗佛头的用处,找到了佛国的具体位置,还请文处长让我去看看那传说中的佛国,我辛老二纵身烈火焚身也死得其所了,文处长也算是功德无量,这个要求不过分,如果文处长还担心我在途中会想方设法逃脱的话,你大可以让这位小兄弟也像对付我大哥那样,把我的双手双脚‘嘭’的一下弄得粉碎,没有没脚,文处长你该放心了?” 文辉点了点头道:“如此说来的话,这个要求倒是可以答应你,本来还没有说到这里,既然你提出来了,那你就继续说说,这佛头是怎么个意思,这佛国又是什么情况?”辛二哥当即开口道:“不忙不忙,文处长,既然你这么敞亮,我辛老二也不是小气之人,这个你拿去,打开瓶塞放在大门口,你安排人好好盯着,发现了那个小白脸子的话,就拿着瓶子往这里边走,那孙子自然就会跟着进来的。”文辉闻言狐疑的看了辛老二一眼,辛老二顿时又找补了一句道:“文处长多虑了,这东西可不是尸毒,而是一种药剂,是从坟头草中炼制出来的,只对活死人有效,对常人无效。”文辉从辛老二手里接过瓶子,安排寒雨在大门蹲守随时逮捕这个漏网的活死人,随后边等着辛老二的下文。 辛老二稳了穏心神之后继续讲道:“从那时起我们辛氏一脉身上便开始携带尸毒,一代一代的就这么传了下来,江湖上给我们这一脉的传承起了个好听的名字,叫做尸族。我们虽然是尸族,可是这千百年来几十代人都不懈的努力如何祛除我们体内的尸毒。可谓黄天不负有心人,几百年来,我们尸族的先祖终于打听到了一个关于须弥佛国的传说。” 第574章 传说 说到这时候,文辉抬手看了看时间,开口说道:“等下。”随后招了招手将门外值守的战士叫了进来吩咐道:“去食堂要三份工作餐,我们要边吃边谈……”说到这里的文辉转过头来看了瞪了自己一眼的辛老二随即继续说道:“准备四份,优待俘虏是我们党一贯的政策。” 不久之后四份工作餐端了进来,等到四人吃饱喝足,文辉吩咐战士收拾了残羹冷炙,点上香烟吸了一口这才说道:“好了辛老二,吃也吃了喝也喝了,你继续。”辛老二抹了一把嘴道:“到底是十三局,就是不一样,连刷锅水里的油水都比工地上的多,当初我刚出来打工的时候,就是在工地上干苦力,他妈的一天到晚活不少干,饭菜里卖弄半点油水也没有。”文辉慢悠悠的道:“辛老二,你说的那是老黄历了,谁让你赶得时候不好呢,现在工地上的伙食好得很,不让工人吃饱了,谁给你好好干活,行了,别废话了,赶紧的。”辛老二嘿嘿一笑继续讲了起来。 说起这佛国,先要讲一下僵尸。四大僵尸的始祖分别为将臣,旱魃,赢勾和后卿。这四大僵尸始祖实力非比寻常,但是说起这四大僵尸形成的起因,乃是因为上古凶兽之一的犼。四大僵尸除了旱魃是传说中轩辕黄帝的女儿之外,剩下的三名僵尸始祖都是轩辕皇帝的将领。当年轩辕黄帝与九黎蚩尤在争夺天下霸权的时候,四大神兽之一的犼趁机祸乱人间,上古大神伏羲和女娲同时出手将犼封印,这神兽之所以称之为神兽,那就是只可以封印而不可以消灭,而且就算是其到了寿终正寝之时,都有一种类似于凤凰涅盘一样的重生之法,伏羲和女娲将犼封印住之后,担心这只犼突破了封印,于是将这犼的灵魂抽离出来一分为三,结果将这犼的灵魂分裂为三的时候出现了岔头,这只犼的三个灵魂分支趁机逃脱,这一下伏羲和女娲也素手无策了,后来这犼不知道从哪里弄到了一颗神树的树枝,这身树枝接触到犼的血液之后竟然重新生成了一个新的灵魂,这个新的灵魂占据了犼原来的躯体之后,变化为了其中之一的僵尸始祖将臣。而其他那三个逃脱了的三个灵魂的分支分别占据了轩辕黄帝手下两名大将的身体,将赢勾和后卿也化为了僵尸之身,而最后一缕灵魂占据了轩辕黄帝女儿旱魃的体内,这就是四大僵尸形成的缘由。 四大僵尸始祖出现之后,给人世间带来了巨大的灾难,毕竟这次灾难是由女娲和伏羲一时不慎所致,因此发现了这四局僵尸始祖之后,女娲和伏羲迅速出手除掉了赢勾了后卿。赢勾和后卿本属于轩辕黄帝手下大将,在那个时代大将虽然身份不轻,但是和轩辕黄帝比起来便是由本质上的区别了,轩辕黄帝为君,赢勾和后卿为臣,有道是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更何况是已经变化为僵尸始祖的大将呢?女娲和伏羲乃是上个大神,面对犼都可以将其封印,更何况只是犼的一缕分魂呢?可是赢勾和后卿被女娲和伏羲联手除掉之后,对付旱魃就有些为难了起来,虽然旱魃也化成了僵尸,但是这个旱魃身份特殊,她毕竟是轩辕皇帝的女儿,而且这个旱魃和后卿和赢勾不同,旱魃是女性,虽然体内被犼占据了身躯变成了僵尸始祖,但是本身具有的那一缕神识仍留在体内,因此这个旱魃相对于赢勾和后卿来说算是比较善良的,基本上不会主动的去吸食人血,不过这个旱魃却带有一个令吸食人血更为可怕的后果,那便是旱魃一过,赤地千里。为什么旱魃一过便会形成赤地千里,历年来佛道两家众说纷纭,民间传说也有不少的版本,有的说旱魃生前乃是轩辕黄帝的女儿,轩辕黄帝本来就深谙医术,这个旱魃生前也深谙医药之道,自己的身体被犼占据形成僵尸之后,旱魃就想通过大量饮水挤出犼的灵魂,借以回复正常的女儿之身;还有的说这旱魃知道自己的身躯已经被犼所占据,向通过吸收大量的水汽来洗刷自己的灵魂不被犼的灵魂所污染,这才在所过之处大量的吸收水汽,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众说纷纭但是从古至今也没有一个公论。伏羲和女娲本欲出手消灭旱魃,可这旱魃一来没有主动吸食人血二来又是轩辕黄帝的女儿,由于自己的一时不慎害了黄帝的女儿,本来两位上古大神心里就有些内疚,因此伏羲和女娲没有除掉旱魃,而是时时刻刻的看着观察这旱魃的动静,一旦旱魃祸乱人间,这两位上古大神再行出手。因此四大僵尸始祖,也就只有这旱魃流传了下来。 在四大僵尸始祖中,最厉害的莫过于尸王将臣了。由于将臣是又神树和神兽共同孕育出来的灵魂,因此这个尸王将臣没有其他世间生物的弱点却具备其他生物不具备的能力,因此这个将臣在一定意义上来说是个无敌的存在。可是无敌归无敌,但并不是说无敌就不能败。将臣心性恶毒手段残忍,四大僵尸始祖中唯一一个只依靠吸食人血而存活的僵尸。上古大神汇合轩辕黄帝合力对付这个尸王将臣,历经数百年都没有将这尸王将臣制服,直到后来元始天尊座下十二金仙出世,十二金仙实力非凡道法无边,手中的法器更是天上地下都是绝无仅有的神器,可即便是这样,十二金仙联手也未能将这尸王将臣除去,后来慈航道人悟出了慈航普度心法,依靠慈航普度心法约束住了将臣的凶性,算是初步的制住了尸王将臣。再后来慈航道人得知了尸王将臣灵魂特殊性之后,这才想到只有依靠无边的佛法才能彻底荡清尸王将臣身上的恶念,慈航道人这才脱离了道门入了释门,用无边的佛法逐渐的化去了尸王将臣身上的凶性和恶念,收了这尸王将臣成为自己的坐骑。 第575章 旱魃 说到这里的时候,辛二哥对着文辉道:“文处长,这一段传说不知道你可有耳闻?”文辉道:“你说的这些东西跟流传下来的故事基本上差不多,且不说我们十三局内部文件资料,就是随随便便的在网上一搜,一划拉也就是一大把,对了,你知道什么叫网么?”辛二哥轻蔑的笑了笑道:“文处长别把人看的太扁了,我们尸族虽然避世不出,可不代表我们不知道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子的,昨天晚上你不是也看见我家老三开着面包车了吗?你要非得较真看看我家老三的驾照,我直接告诉你他根本没有,不过你要是弄上辆跑车来,不是我小看你们十三局的人,都找出来一圈圈的比,未必都有能跑过我家老三的。”文辉闻言立刻怼了回去:“这个我信,你家老三‘跑’的能耐确实不一般,自己的亲哥哥都能留下来当挡箭牌,这个我们十三局的人可是做不出来,你跟我讲这些网上搜得到的故事有意思么?” 辛二哥道:“文处长,这个我可就要反驳一句了,别管是网上的还是水里的,只要能流传下来,未必就是空穴来风,况且我所讲的和你们所知道的也不都是完全的一致,十二金仙都觉得是传说中的人物,那我问你,当初在崆峒山的石洞中,发现了传说中的道门至宝番天印又作何解释?文处长,你可别说这件事情你没有丝毫的耳闻。”文辉笑道:“辛老二,有两下子,就连我们十三局的镇局之宝你都知道,行,我小看你了,你继续说。”辛二哥打了个哈哈之后继续讲了起来。 慈航道人入了释门之后便化身为男身女相的观世音菩萨。佛门和道门属于阴阳行当里的两大势力,但是其内部的秩序却又本质的区别。佛门和道门最重要的区别便是在于地位的排序,这个排序的规则上,佛门更加注重功绩也修为,而道门注重的却是辈分。佛门中最高级别的当属与佛祖,佛祖之下便是各种修成的佛,佛之下便是菩萨,原本佛门中只有三大菩萨,慈航道人入了释门之后,因为其渡化将臣有功,而且自从慈航化身为观世音之后,便本着一颗慈悲的心怀时时刻刻修习无边佛法用以渡化将臣,这才使这个本来无敌于天下的金毛吼心甘情愿的卧倒在观世音身前担当坐骑。无论是传说中的各位道门神仙还是佛门中的诸佛,凡是有了坐骑的,一出场总是坐着出场的,就连张果老这个品级极低的散仙也时时刻刻倒骑着毛驴出来装逼。再看看佛们,都是当菩萨的,普贤一出门,人还没见到就先看见他屁股底下那六牙白象的大长鼻子,你说这不就是赤裸裸的装逼吗?他有那么累吗?好不容易出来显现真身,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从古至今为人处世讲究个低调,普贤菩萨这个活法,说个不好听的,这就是假借出差为名,工费出来旅游不算还趁机溜宠物。 辛二哥说到这里的时候像极了一个愤青在点评当今时局,仿佛在佛道二门中就没有他看的上人物。辛二哥看了一眼旁边的书记员嚷道:“诶诶诶,笑什么笑,这是上班时间,记下来啊,我说的你都记下来没有……”书记员被辛二哥弄得哭笑不得,原本听着辛二哥说的又是一些乱七八糟神话传说故事一样,本来打算不想写下去的书记员看着文辉冲着自己点了点头,这才提笔继续写了下去。辛二哥见到书记员开始提笔,这才继续说道:“可那位慈航道人化身而来的观世音菩萨就不同了,观世音菩萨现身只是只不过由身旁的金童玉女陪伴,几乎从来没有骑过这个金毛吼,这个道理在天山地下都是一样,你尊重我我就尊重你,因此这普天之下能够降得住金毛吼也就是将臣的也只有这位观世音菩萨了。也真因为如此,观世音在四大菩萨中地位最高,但是要论实力的话,四大菩萨的本事观世音可是排在最后一位的。道门中注重的就是辈分了,也许你的实力修为比你的长辈还强上一截子,可是见到长辈就得要低头哈腰的叫祖宗,即便是这个祖宗比你的年纪还小……” 不等辛二哥继续说下来,文辉摆了摆手道:“行了,挑重点的说,乱七八糟不沾边的就浪费工夫了,说下去,这个佛国和僵尸有什么关系……”辛二哥道:“文处长没看出来你还是个急脾气,好,那咱们就言归正传。” 当下辛二哥又开始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话说这四大僵尸始祖其中赢勾和后卿被彻底消灭,尸王将臣被慈航道人收服改了性子,唯一流传在世上的便是这僵尸旱魃了。轩辕黄帝去世之后,旱魃自然而然就失去了身后的屏障,随着人类社会进入了正途,所有上古大神便不会再人世间轻易的现身,他们拍拍屁股走了,可是旱魃却留了下来,没有了上古大神的约束,旱魃便没有了制约之人。后代的人们同样另外一种眼光看待这个旱魃,毕竟是僵尸,一旦发起狂来,却又如何是好?因此在后人不断的猜忌中,旱魃和世人的矛盾终于激化,最中世人还是依靠阴谋诡计将旱魃抓了起来,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旱魃是烧了,可是旱魃和犼的灵魂早已经捆绑在了一起,犼乃是神兽之一,虽然旱魃之躯不能重生,可是他的魂灵却可以重新培育出来新的旱魃,这就是为什么人世中屡屡发现旱魃,却再也没有出现尸王的原因了。当然了,也许你们也曾经听说过甚至见到过那个地方挖出个古墓,古墓中就出现了尸王云云,其实里所说的尸王与将臣可不是一回事,这种尸王只不过是矬子里面挑大个,只要人多就能对付,这种东西恐怕还用不到十二金仙这种人物出手。 自从辛家一脉变成了尸族,辛家数十代的子孙都在潜心研究驱除尸毒的法子,经过多年来的探索,辛家一脉竟然发现了一个关于旱魃的真相。 第576章 真相 由于辛家一脉几百年来的遗传,体内便遗传了僵尸的毒素,因此辛家的人一生下来,便是那种尸毒的携带者,这样的携带者看上与常人无意,言谈举止甚至亲密接触也不会传染这种尸毒,只不过在辛家的人死后便要烧掉,这是从辛家第一代尸毒携带者辛家老祖开始传下来的规矩。辛家的后人们自大一生下来懂事之际开始,便将全部的经历放在医学之上,经过数代的传承,大约在明朝初年的时候,辛家一脉已经成了传说中医圣一般的存在,只要你有缘能够遇到辛家的人,基本上就算是把命捡回来了,因此民间也流传出来这么一句话:辛家一出手,无常往回走。 虽然经过多年来在医学上的高深造诣,辛家凭借治病救人挣到了不少的钱,可是自己身上的尸毒依旧是没有清除,因此辛家的大队人马恪守古训,一直隐居在山林中,不敢轻易的现世。经过几百年来的努力,从草药到动物身上的药物甚至还有一些成了精怪的内丹等等,辛家实验了无数种解毒的方子都没有奏效,于是便将目光转向了以毒攻毒之道上来。说到以毒攻毒,乃是中医药理中的一个重要的治病方法,这里说的毒不是普普通通带有毒性的药材,而是尸毒。既然体内的尸毒用普通的药材无法祛除,真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辛家逐渐将目光转向对各种尸毒的研究上。这一研究又是几百个春秋,到了清朝初期,辛家后人已经成功的分离出了数十种不同成分不同效果的尸毒来,那个时代也算是辛家最辉煌的时期。研究尸毒,就免不了与尸体打交道,久而久之辛家的人便掌握了一门绝技,随便一个坟头,任何一位辛家的子弟,只要看一看坟头上的草和坟头土便可以分辨出坟包里埋着的是什么样的尸体。经过多年来经验,在清朝中期的一位辛家先生通过阅读整理辛家历代祖宗留下了的笔记时发现,每隔百年左右的光景,北方便会出现一次小规模大旱,而这小规模旱灾似乎并不是因为气候原因影响的,虽然古代的劳动人民大多是靠天吃饭,手里也没有现代化杂交水稻一样的高科技手段,可是那时候的生态环境要比现在好得多,最关键的是这些旱灾发生的地区竟然是一些水资源比较丰富的地区,不是河套地区就是湖泊罗列的或者是山水丰沛的乡村中。说来也巧,就在不久之后,辛家所隐居的灵州附近便发生了罕见的旱灾。灵州地处河套平原边缘,自古以来便有“塞上小江南”的美称,古时候这里便因为交通便利水草丰沛成为历朝历代的屯兵之所,即便是曾经在战火连天的年代中,这里都没有发生过缺水的情况,更何况是这国泰民安的年景呢? 旱灾出现影响了人们正常的生活,因为缺水,生病的人畜比以往的年景就要多一些,辛家先生便带着自家的子弟入世施粥赠药,赢得了一致好评。就在辛家入世治病救人的时候,偶然来到了一片村庄,这时他忽然发现这里不同寻常,凭借辛家一脉独有的本事,辛家先生当即断定这个村子中有僵尸。辛家先生带领子弟在施粥赠药的同时暗暗查访,终于在这个村子的祖坟中发现了端倪,辛家先生发现,这片村子因干旱无雨,土地早已荒芜,可是祖坟处的泥土却是湿润无比,这种情况可与上古年间关于旱魃的记载极为一致。辛家先生在当地施粥赠药将近忙活了一个月,在这个村子中赢得了不少的威望,见到时机成熟,辛家先生这才找到了村子里的老族长,说起了自己的想法。 老族长本就是普通人,听到辛家先生说起自己村子的祖坟中出了旱魃,虽然他自己不懂,可是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当即表态愿意全力支持辛家先生帮助本村除去这害人的旱魃。可是当得知除去这旱魃需要挖开祖坟的时候,这个老族长又有些犹豫了。后来辛家先生不知道怎么说动了村里的年轻人,还是年轻人聚在一起在老族长吹起了耳边风:“爷,眼下要是没有辛先生,这日子可没法过了,村里不知道还要死多少人呢。祖坟既然埋的是咱们自家的老祖宗,那老祖宗的在天之灵肯定不会怪罪咱们的,再说了,人家辛先生大老远的图个啥,又是送米又是送药又是看病的,人家辛先生可没有收咱们村一两银子,虽然说平常年景咱们村的日子过得还不错,可是人家辛先生可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咱们这村里能有啥让辛先生惦记的呢?退一万步来说,就是人家辛先生看错了,起码咱们大家伙心里都有了谱不是,可是万一辛先生的话万一是真的,等到这旱魃吸饱了水出来的那一天,最先被旱魃吃掉的可就是咱们自己,爷,自家的老祖宗都已经故去了,不是咱们做子孙的不讲孝道,可眼下毕竟是全村老少爷百十口子的性命啊。”年轻人见到老族长依旧犹豫不决,又做起了村里老娘们的工作来,毕竟是对自己性命攸关的事情,在全村老少爷们的请愿下,老族长终于一咬牙点了头。 开棺灭尸事不宜迟,就在老族长当晚点了头之后,辛先生当即选择第二天午时阳气最重的时候开始挖坟验尸。得到了确切消息的年轻劳力第二天早早的就已经聚在了村口等着辛先生的差遣,终于等到了正午时分,头顶上的日头晒得人们皮肤火辣辣的直发麻,可是依旧无法降低老少爷们对开棺验尸的热情。在众人的簇拥下,以辛先生为首的掩饰队伍浩浩荡荡的开往村里的坟地。到了地方之后在辛家先生的指点下,村民确实发现了祖坟中的蹊跷,地下的水脉乃是相通的,绝不会整个村子连水井都滴水不见,这里却是十分的潮湿。当下辛先生吩咐众人开挖,年轻的小伙子干惯了农活都有把子力气,随着手上使劲脚下泥土翻飞,一股潮气顿时弥漫了开来。 第577章 烧坟 久旱的村民乍一见到这股潮气便兴奋不已,可是这股子兴奋劲没有持续多久,便被一中闻所闻问未知的恐惧所代替。这个坟包帮刚被挖开的时候,坟包上的泥土十分湿润,可是也就刚刚继续往下挖了浅浅的一层,这股潮气便被一种辛辣的腐败腥臭的味道取代。这股气息一出现的时候,胆大围观的村民顿时掩鼻而走,而处在坟包之前的小伙子被这股气息熏得的已经浑身乏力,其中有两个壮劳力直接身子一软,好悬没有直接倒在坟坑中。 很显然辛先生也发现了这个情况,当即将众人叫了回来,从身上摸出几颗药丸每人分了一粒,众人吃完之后随即在一旁开始哇哇的呕吐起来,一股腥臭绿色粘稠的液体顿时被吐了出来。辛先生抬头看了看天色,只见这时烈日当空,毒辣的阳光照在人的身上火辣辣的疼,被翻开的坟头土在日光的照射下潮气迅速干枯,辛先生小心翼翼的走到坟前捏起一小撮吐放在鼻尖闻了闻,随即撤了吩咐道:“取几坛子烈酒来。” 虽然这村子已经旱了有些时候,水没有但是酒却是有的是,早在几千年前,我们的老祖宗就已经掌握了用粮食酿造酒的工艺,酒这个东西在城市乡村中非常的普遍,每村每户遇到好的年景,都会将多余的粮食用来造酒,久而久之每个村基本上都有自己的酒窖,酒窖中也储存着不同年份的白酒。村中酒窖中的藏酒都是早年间一坛一坛积攒下来的,酿酒可是个花功夫的活,酒除了这东西只要别当水喝,在生活中还是有很多作用的。见到辛先生要酒,当下好事的村民们便一窝蜂似的赶去酒窖取酒,别看这些村民表面上积极性这么高,其实这些村民是想借着这个机会也捞到一口酒吃,村里有村里的规矩,这窖藏的美酒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吃的。 不多时几个后生每人手里拎着两大坛子烈酒走了回来,后生们唯恐这几坛子烈酒不够数,放下手里的酒坛便准备再回去取些回来,辛先生此时却将后生们叫了回来。辛先生伸手排开一只酒坛的泥封,就在泥封破开之后,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馋的众人眼睁睁的看着酒坛子前面辛先生,就盼着辛先生一声令下众人好一哄而上吃个痛快。辛先生伸手在酒坛中抄了一把放在口中尝了尝,一股浓郁的酒香顺喉而下,辛先生一连吃了口,这才对众人道:“行,这个酒可以用,你们几个,过来过来,把这几坛子就给我倒进坟坑里面。”听到辛先生如此糟蹋这几坛子美酒,几个汉子扭扭捏捏的没有动弹,辛先生道:“酒倒了以后可以再酿,人没了以后可就再也没有机会尝到这么好的美酒了,赶紧的,趁着现在阳光挺足,要是等着这个劲儿过去了,咱们都要死在这里。” 辛先生这话还是起到了作用,听到辛先生断定了这个坟包里面有古怪,几个后生也顾不得这几坛子美酒了,纷纷走上前来抱着酒坛子排开泥封,便将一坛坛的烈酒全部导入了坟坑中。原本还有些不相信村民开始窃窃私语起来,可就是这几坛子烈酒全部导入坟坑中的时候,众人却被坟坑中出现的一个怪异的现象惊呆了。只见这祭坛里烈酒倒入坟坑之后,这些酒水顷刻间便消失在分空中的泥土中。久在田间地头的人们都会有这样的尝试,如果实在干枯的泥土地上倒入几坛子清水的话,也不知于眨眼间便渗透的干干净净,更何况是在这湿润的坟坑中呢,而且几坛子酒水加起来水量可不小,不可能眨眼间便渗透了干干净净,从这酒水渗透的情形来看,几坛子烈酒倒入坟坑之后似乎不是正常渗透下去的,而是被什么东西吸进去的,这可是一个坟包,要是坟包里面有东西能够把这么多酒水都吸进去的话,那这东西便不言而喻了。见到这个奇异的景象,反应过来村民们都有些害怕了,此时对辛先生的手段更加佩服的五体投地,可没等众村民反应过来的似乎,坟坑里又出现了另外一个更加奇异的景象。 就在众人还直愣愣的思考着分包里的东西倒是是个什么样的玩意的时候,坟包里忽然冒起了泡泡,随着一阵“叽里咕噜”的鼓泡声,刚刚倒入坟坑中的那几坛子烈酒伴随着一股黑红色的血水竟然有冒了出来,眨眼间坟包里便涌出了一小片的水畦,从这液体中散发出一阵混合着烈酒的香气和血腥腐臭的气息。见到烈酒又返了上来,站在近处的几个汉子急忙跑回到了辛先生的身旁如实相告,一旁的辛先生早一料到会出现在这个情况,不慌不忙的站在坟坑边上看了一阵,随即要来火种当着众人点燃了坟坑里这几坛子烈酒。 坟坑中的酒水遇到火种之后便着了气来,此时正值午时,原本火辣辣的阳光照在人的身上便是一阵火辣辣的难受,此时坟坑里又被燃起了熊熊的大火,现场顿时爆发出一阵热浪,闷得人们有些喘不过气来,这酒本就是易挥发之物,点燃之后自然更加容易挥发,坟坑中那种酒气和血腥腐臭的气息更加迅速的挥发出来,在场众人顿时远远的退了开去,辛先生却一直站在坟坑前时时刻刻的盯着这坟坑中的动静。 众人退出去老远之后才觉得舒服多了,此时见到辛先生依旧一个人站在坟坑前仔细观察着,这些村民当即也有些不好意思,本想着走过去帮助辛先生一臂之力,可是就在问到空气中这股气息的时候,迈出去的双腿又不争气的躲了回来。此时坟坑前站着辛先生一人,随着坟坑中一抹抹幽蓝色的火焰时不时的闪动几下,空气似乎有了一丝丝的凉意。凉风一过村民们立刻清醒了不少,此时几个胆子大的张罗着要去坟坑前帮助辛先生挖坟,辛先生觉察到了这股凉意却眉头紧皱面色十分的难看,就在这时人群中眼尖的人见到一大片的乌云竟然慢慢的聚集起来,似乎是在向这片祖坟的方向飘来。 第578章 开棺 看似并不怎么厚重的云层,等到飘在了祖坟上空的时候,众人们才惊喜的发现,这一片乌云黑压压的一片已经隐隐的传出了雷声,眼看着这瓢泼大雨就要落了下来。 这个时候看热闹的村民们也忘记了祖坟中还要一座已经挖开了一半的坟包,看着即将天降大雨,众人应开始纷纷的庆贺起来,当下不少的村民已经开始村里跑去,准备将家中的锅碗瓢盆等等之类能装盛水的家伙什全部拿出来,生怕别人少接到了雨水。此时站在坟坑前的辛先生无比的冷静,冲着身后两个随身所带的辛家子弟一摆手,辛家子弟顿时心领神会,急忙快速的跑了回去堵在了众村民之前挡住了众村民的去路,这时辛先生大声喝道:“乡亲们,请大家即刻找地方躲避这阵雨水,但是这雨水乃是旱魃释放了尸气所化,不可食用,不过大家不要担心,这阵阴雨下来之后便会在空气中消散,不会对大家造成影响……” 任由辛先生苦口婆心的说着,可是众村民哪里肯信,纷纷吵嚷着要赶回去端盆举碗准备储水,眼看着辛家子弟根不控制不住激动的人群,这时老族长竟然身披蓑衣颤颤巍巍的来到了这里,别看老族长年纪不小了,可是底气一点也不差,当众怒吼了一声把在场的众村民全部震住了,当下老族长带头第一个躲进了祖坟旁的茅屋中,见到老族长以身作则,这些乡亲们也只好一个个灰溜溜的跟在老族长后面躲进了茅屋中,只留下辛先生和辛家的子弟在祖坟中料理。 果然不多时之后大雨滂沱便下了起来,躲在茅屋中的村民看着这丰沛的雨水还有些埋怨老族长,不过看了片刻之后便长大了嘴巴一语皆无,暗自庆幸刚才没有回去储存着雨水。只见这落在地上的水珠就好像是有了生命一样纷纷汇聚起来向坟坑中流去,所有的雨水都是这样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向坟坑流去,可坟坑上方却是一丁点的雨水都没有落下,燃烧的烈酒产生的那一阵幽蓝色的火苗依旧不停地闪转跳跃着。这个时候再看辛先生,只见辛先生指挥着辛家的子弟开始分头堵截这纷纷汇入分坑中的雨水,可雨水毕竟是水,堵住了这面挡不住那一面,最后还是没有拦住雨水流入坟坑之中。就在雨水流进坟坑里的时候,坑中的火焰似乎是得到了刺激,猛烈的闪耀了一下便开始逐渐的变弱,躲在茅屋中的众人此时也暗自替辛先生着急,盼望着坟坑中的火苗不要熄灭。可偏巧事不如愿,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坟坑中的火苗还是逐渐的逐渐的开始变弱变淡,如果这火焰完全熄灭,众村民也知道绝对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眼看着火焰渐渐的支持不住,忽然从村里的大路上出现了一群身穿蓑衣的村民们,这些村民手里捧着酒坛子正在往坟地中赶来,辛先生见状顿时眼睛一亮,带领着辛家子弟急忙冲着酒坛子冲了过去。茅屋中的老族长见到捧着酒坛子的都是些妇女孩童,当下怒喝道:“你们这群大老爷们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吗?”也许是惧于老族长的威严,或许是受到了妇女孩童的鼓舞,这一群后生们顿时冲出了茅屋,帮着辛先生一起抱起了酒坛子,也不得阴雨的侵蚀,就这样又是一坛坛的烈酒注入到了坟坑之中。 有了烈酒的注入,幽蓝色的火焰又重新旺盛了起来,辛先生吩咐辛家子弟带领乡民进了茅屋然后分药驱除体内的尸气,等到所有村民们都吐出了一滩滩的污秽之物后,天上的这一片乌黑的云彩终于散尽,阳光又重新的照到了这片土地之上。见到时机成熟,辛先生即可吩咐辛家自此抄起锄头铲子继续挖了起来,这次不等老族长发威,在场的后生们一哄而起纷纷抢过辛家子弟手里的家伙什开始挖了起来,等到坟坑中的泥土终于被清理干净之后,一口厚皮大棺材显露了出来。 老族长在众人的搀扶之下颤巍巍的跪到了棺前哭道:“太奶啊,不是我们后世的子孙不孝,非要打扰您老人家长眠,可如果不这样做,咱们村这百十来口子都要被活活饿死,太奶啊,你老要是怪罪,就怪罪我一人罢……”哭罢老族长一摆手下达了命令:“开棺。”老族长发话以后,辛家子弟将村民们疏散之后,便开始准备开棺,可就在这个时候,棺材忽然发出“嘭”的一声巨响,棺材板子猛地从坟坑中飞了起来,等到这个块棺材板子落到一旁的泥土上的时候,棺材中红影一闪,一个人形从棺材中直接飞了出来,站在坟坑边上的辛先生眼疾脚快,就在这个红色的人影刚刚飞起来的时候尚没有落到地上调整好身形的时候,辛先生也朝着红色的人影纵身一跃,随即伸出一脚正中那红色人影的胸口,这一道红影随即又向坟坑中的棺材里落去。 这棺材中的红色人影就好像是不倒翁一样,跌落到棺材中后立刻又弹了起来,辛先生随即又朝着红色人影身上蹬去,如此反复几次之后,躲在茅屋中的村民都已经看了个清清楚楚,这个红色的人影竟然是一个芳龄三十左右相貌俊俏的女子模样,可是从这个坟包的位置来看,这个老族长口中的太奶应该死去了百年有余了,按照常理推断,这位老祖奶奶的身躯早应该化成了一片腐骨才对,可是如今看起来这位老祖奶奶一身血红的寿衣栩栩如生,要不是在这个场合遇见,简直就跟寻常百姓家的女子一模一样。眼看着辛先生面对这位太奶级的人物僵持不下,辛家的子弟立刻又拍开了几坛子烈酒,趁着辛先生又一次将女尸踢入棺中的时候,几坛子烈酒倾泻而下立刻浇到了这个女尸的身上。 被烈酒浇了个透心凉的女尸顿时浑身颤抖起来,看得出来这几坛子烈酒对这个女尸造成了不少的伤害,此时女尸身上鲜红的衣服已经开始融化在烈酒中,衣服之下的白皙的皮肉接触到烈酒之后便开始是“丝丝”的冒起了白烟,辛先生急忙将事先准备好的火中丢入了棺中,顿时坟坑中又着起了一大片的火焰。 第579章 残魂 见到女尸浑身被烈酒点燃,众村民顿时爆发出一阵喝彩之声,虽然老族长见到自己的太奶尸骨化为了一片火海,在那个年代祖坟被烧多有禁忌,可是从刚才发生的那一幕来看,死去百年有余的人物尸身不腐而且可以操控尸气引来云雨,心里也肯定了辛家先生的推断,这一刻包括老族长在内,都认可了这个自己祖坟中的太奶就是连日大旱的罪魁祸首,这位全村的恩人辛先生口中所说的旱魃了。 本以为旱魃就会这样被烈火吞噬,自己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也将恢复如常,可是旱魃毕竟是旱魃,可不是简单的僵尸,即便是辛先生出手也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将其除去,在烈酒幽蓝色的火焰灼烧之下,旱魃短暂的失去了动静之后,随即又开始猛烈的挣扎了起来,就在旱魃再一次的从棺材中一跃而起的时候,躲在茅屋中的众村民忍不住发出一阵惊呼。只见眼前的这具旱魃浑身依然闪耀着幽蓝色火焰,先前那一抹红艳艳的身影已经化为了一声的焦黑,在烈酒的灼烧下散发出一阵阵的焦臭。旱魃全身上下的皮肤已经被烧成了黑色的焦炭,原本那俊俏的面容此时也变得十分狰狞可怖。被幽蓝色火焰包围着的旱魃一步一步满满的向前移动着,浑身的大火虽然是制约旱魃的利器,可此时也成了保护旱魃的屏障,辛先生以及辛家子弟本想趁着此时给予旱魃致命的一击,不等靠近旱魃便已经被这阵热浪逼退了回来,只得眼睁睁的看着旱魃一步步的朝着众村民所在的茅屋走去。 见到这一幕,躲在茅屋中的村民们待不住了,胆子小的此时已经拉了一裤裆,茅屋中顿时骚臭难闻,这股骚臭的气味散发出来之后,旱魃似乎是发现了什么,立刻加快了速度朝着茅屋中走去,辛先生见状急忙吩咐辛家子弟想方设法阻拦旱魃攻击躲在茅屋中的村民,一旦这个旱魃抓住了村民吸食了人血,不仅在场众人都要遭殃,整个村子从此就要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更为严重的是,这旱魃一旦出世,弄不好整个人间都是一场浩劫。旱魃属于僵尸一类,这僵尸一类有这样的一种特性,那就是刚刚起尸之后的威力是最不济的,只要人们应对得法,便可以将这一场灾难扼杀在摇篮之中,旱魃也不例外,不过一旦要是被僵尸吸食了人血,这僵尸的威力便会以几何级数的态势暴涨,那时候纵然有鸟枪大炮,恐怕对付这个旱魃也绝非易事。在僵尸的活动范围之内,僵尸会率先攻击和自己有血脉的族人,这是因为僵尸对血液特殊敏感性造成的,同时端出三小杯人血出来,普通人是无法分辨出这三杯人血到底是出自谁身上的,即便是用现代化高科技的设备,要想检验出这三杯人血出自何人,也要经过一系列的科学化验过程,等到各项数据计算完毕找出这三杯血液出自何人的时候,恐怕这时间早已经过去了月余的了,可是僵尸凭借自身对血液的敏感性即刻就可以找出哪一杯的人血是出自自己本族之人的血。人死后化为僵尸,已经没有了意识,任何行动只是出于作为这种特殊物种的本能,旱魃作为一种特殊的僵尸,不仅具有僵尸身上的这些特征,还具有更加令人恐怖的一个能力,那便是体内潜伏的犼的分魂。 从上古年间到大清中期,时间已经过去了四五千年之久,当年上古诸神如何制服上古神兽犼已经随着时间的流逝早已堙没在历史的尘埃之中,眼前的人们只能通过目前自己掌握的见识来一点一滴的重新积累对这种东西的制约方法,别看辛家一脉研究尸体尸毒已经有了将近千年的传承,可是面对面的对付旱魃这还真的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辛先生看着一步步逼近茅屋的旱魃心里一狠,伸手抄起一坛子酒水猛地一把拍开了泥封,单手提着酒坛子走到了旱魃的身后,紧接着双手反扣酒坛猛地纵身一跃,当辛先生跳到了旱魃身后的时候,已经被旱魃身上的烈焰烤的皮肤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可这个时候辛先生已经顾不得这些了,跳在空中的辛先生猛地倒转酒坛直接向旱魃的脑袋上扣去,酒坛中的烈酒倾泄而下的同时酒坛子也扣入了旱魃的脑袋,辛先生这一招虽然也被烤的不轻,可这一招实实在在的却替躲在茅屋中的众乡亲们解了围。 经辛先生这么一扣,旱魃身上的火焰顿时又长高了一丈有余,同时这具旱魃的脑袋全部被酒坛扣在其中,远远看其就好像是一具着了火的尸身上长着一个酒坛子,酒坛子中酒气扑鼻,这一下又误打误撞的隔断了生人的气息,旱魃顿时失去了攻击目标同时烈焰焚身又痛苦无比,顿时在原地上开始打起转来。躲在茅屋中的众村民见到这一幕又惊又喜,胆子大一些的年轻后生此时已经窜出了茅屋,配合着辛家的子弟拿起一坛坛的老酒不停的向旱魃身上泼去,旱魃在烈焰的焚烧下身形逐渐缩小,众村民是不是的爆发出一阵阵的欢呼声。 眼看着旱魃就要丧生于这片火海之中,可这个时候又出了新的状况,不知道是旱魃忽然开启了心智,还是体内的那一丝残魂忽然清醒了过来,旱魃忽然伸出双臂猛地向头顶上的酒坛子打去,只听“夸啦”一声大响,旱魃脑袋上的酒坛子应声而落,这时再看旱魃的脑袋,已经成了一个黑漆漆的骷髅状,两只眼睛叽里咕噜的来回转个不停。见到旱魃再次拜托了束缚,年轻的后生们一声惊呼之后立刻撒丫子就跑,辛先生见状急忙带领辛家子弟一马当先的围住了这个只剩下一声骨头架子的旱魃,躲在茅屋中的众乡亲们一见顿时呜嗷一声如鸟兽散,只留下了那一位年迈的老族长。 眼看着众人抛却老族长自顾自逃跑,辛先生鄙夷的冲着逃跑的人群啐了一口,这时旱魃忽然仰天长啸,随后从一身焦黑的皮肉伤竟然长出了金黄色的毛发来。 第580章 骂天 见到旱魃出现了变化,辛先生众人也知道大事不好,不过此时辛先生还真的没有什么好的法子对付这个开始长起了黄毛的旱魃。辛氏一脉虽然在尸毒上面有很深的造诣,可是这一脉属于医道,虽然辛氏一族也略懂得一些阴阳理论的常识,可是对于阴阳道门的术法,辛氏一脉单真是外行。眼看着这具旱魃浑身的大火渐渐被滋生出来金黄色的毛发压灭,辛先生和辛家子弟也顾不得自己的安危了,既然此时被自己赶上了,那就绝没有放任这个东西为祸人间自己苟且偷生的道理。当下辛先生吩咐众弟子掏出墨斗线将旱魃围了起来。 辛家所制作的墨斗线可不是普通木匠干活时用的那种划线的墨斗线,辛家的墨斗线是用从深山老李中采回来的百年以上的老藤搓制而成的,这种老藤在深山潮湿的环境下,历经百年不腐,早已经进化的坚韧无比,在经过用鸡血混合朱砂浸泡多时后晾干再次搓制。因此这种墨斗线在辛家来说也没有多少,这样的墨斗线也是辛家不会轻易的拿出来的。果然这百年墨斗线还真是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就在这旱魃一声金黄色的毛发压灭了身上的火焰的时候,辛先生以及辛家子弟已经用百年墨斗线围成了一个六星芒阵将旱魃困在其中,受到茅屋中老族长气息的吸引,旱魃一心只想朝这茅屋中冲去,可就在旱魃接触到百年墨斗线的时候,黄色毛发忽然冒气一阵白烟,旱魃仿佛是被高温烫到了一样哀嚎了一声向后退了过去。 旱魃就这样被六星芒阵困在其中,左冲右突也无法摆脱六星芒阵的束缚。就在辛先生指挥这辛家子弟凭借手中的六星芒阵与这旱魃僵持的时候,那位老族长竟然拄着拐杖颤巍巍的从茅屋中走了出来,也许是收到了老族长身上气息的吸引,就在这老族长出现之后,六星芒阵中的旱魃忽然戾气暴涨,长满了全身的金色毛发一根根的直立起来,就好像是无数根金针一样长在了旱魃的身上。戾气暴涨之后的旱魃顿时实力大增,辛先生手中的六星芒阵开始抖动了起来,就在旱魃双手抓住墨斗线的时候,虽然旱魃的上手依旧“滋滋啦啦”的冒起了阵阵白烟,可此时原本是暗红色墨斗线被旱魃双爪这么一握,墨斗线上竟然变成了片的漆黑。 辛先生见到这个情况心里暗道不好,作为常年跟各类僵尸和尸毒打交道的行家,辛先生自然一眼就看了出来,自己辛家的墨斗线被旱魃的尸气所染,如果整根的墨斗线被旱魃东抓一把西拉一下,用不了多久这墨斗线便会被旱魃的尸气污染,原本墨斗线上的鸡血和朱砂也会消耗殆尽,到那个时候别说老族长和跟着自己的这些辛家子弟,就是自己弄不好也得死在这旱魃的手里。有道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怕什么就越来什么,犼魂苏醒之后似乎也产生了一些灵识,从这一下之后,六星芒阵的中的旱魃开始四处抓向墨斗线,转眼之间围成六星芒阵的墨斗线上多出已经变得漆黑一片,此时的辛先生也无可奈何了,只好做出了最坏的打算,冲着还拄拐杖颤颤巍巍的老族长大声喝道:“老族长,赶紧回到村里疏散村民,这里有我们先顶着……”说罢之后紧接着对着辛家子弟继续道:“一会旱魃脱离了六星芒阵之后,你们几个尽快赶回去报信,所有辛家子弟全部出山,如若我不幸身死,找到我的尸身后迅速火化不得有所迟疑。” 眼看着辛先生当众安排起了后事,辛家子弟一个个的面目凝重,心知这一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辛先生原本盼望着老族长能够尽快的返回村中疏散村民,可是在僵持了一会之后,却发现老族长不仅没有动弹,反而“噗通”一声跪了下俩,冲着六星芒阵中的旱魃哭道:“太奶啊,我知道当年您老人家死的冤呐,年纪轻轻的临走前还被扣上了屎盆子,可毕竟这么多年都过去了,虽然您自己冤沉海底,可是您的后人后来也给你平反昭雪了,你的嫡系太孙眼下也成了这一族的领头人了,有道是不看僧面看佛面,太奶啊,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老人家当真就放不下这段恩怨吗?太奶啊,就算是您怒气难平,可这冤有头债有主啊,当年经历过那件事情的人,都没得到好下场,这也算是老天爷为太奶您讨回了一个公道哇,太奶啊,纵然当年千不该万不该,可是孩子是无辜的啊,看在咱们这一族老少爷们的情分上,您老人家要是还有怨恨,就让我自己承担了,如果您吃了我,能平复心中的怒火,太奶啊,孙儿我这老胳膊老腿就全都交给您了……” 看着老族长跪在地上打起了感情牌,辛先生大声喝道:“老族长,赶紧撤回村里疏散乡民,这东西已经不是你的太奶了,它身上的犼魂已经醒来了,你没有看见这一身的黄毛吗?”辛先生不停地说着可是老族长却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以自己的性命换取整个一族的性命,这旱魃早已经没有了人性,老族长这一番作为又如何能起到效果?眼看着老族长不走,此时墨斗线大部分已经都被尸气所染,六星芒阵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此时的辛先生已经开始准备吩咐众位辛家子弟撤掉六星芒阵了,可就在这节骨眼上,跪在地上的老族长忽然指着天空骂了起来,就在老族长引经据典骂的正来劲的时候,只听“嘭”的一声,辛家子弟手中墨斗线断了数截,六星芒阵烟消瓦解。 失去了六星芒阵的束缚,旱魃来了精神,呼啸这便向老族长冲来,老族长这个年纪这个腿脚哪里跑得过旱魃,辛先生大声喝道:“尔等快回庄里报信,这里我盯着,老族长快走哇……”说话将辛先生纵身一跃跳到了旱魃的背后,就在辛先生双手反扣住旱魃的双肩之时,旱魃仰天长啸,口中一股浓厚的尸气吐了出来,就在这股尸气冲入云霄之时,晴朗的天空中忽然响起一声炸雷,直接将浓厚的尸气劈了个粉碎,不等辛先生反应过来,又是一道天雷落下直接劈在了旱魃的头顶之上。 第581章 取骨 辛二哥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翘着二郎腿看了看自己眼前的空杯子,又将目光瞥向了文辉。这一次文辉没有在吩咐站岗的战士进来添水,自己直接将一整壶的开水放在辛二哥的眼前后说道:“就这么结束了?”辛二哥自己打开瓶塞子往自己的杯子里面续上了开水,随后又将壶塞子盖上,这才捧起了开水杯放在嘴边便吹着开水的热气边吸溜着开水,喝了一会才慢悠悠的说道:“当然没有那么简单了,那一道天雷劈中了旱魃之后,旱魃顿时周身上下燃起了熊熊大火,辛先生急忙从旱魃身上跳了下来才躲过了这一劫。天雷引下来的天火自然与世间的火不可同日而语,这天火一着起来之后,旱魃当即惨呼连连,挣扎的还要往老族长身上扑去,辛先生眼疾手快,赶在旱魃扑过去之前将老族长抓了起来远远的退了出去,旱魃在天火的灼烧之下没坚持多久便化为一片骨灰洒落在了地上,不过就在旱魃的尸身散落的同时,辛先生依稀的见到一个透明的虚影向天际上飘去,就在辛先生抬头仰望的时候,忽然又是一道天雷出现,这一道天雷比先前的那两道天雷还要响,天雷过处辛先生似乎看见空中的那一道虚影直接被劈的支离破碎。辛先生当时所见到那个虚影,应该就是残存的犼的分魂了,这一道天雷应该就是冲着犼的残魂来的,这道天雷劈碎了犼的这道残魂之后竟然势头不减,顺势而下又劈中了辛先生身旁的老族长。老族长瞬间也浑身被天火包围,辛先生有心想去施救,不过本能的反应还是让辛先生当下远远的退了出去,等到辛先生反应过来的时候,老族长几声凄厉的惨叫之声后便也化为了一片骨灰渣滓了。辛家子弟都在为老族长暗自可惜的时候,辛先生最先反应了过来,悟到了其中之道。这世间一旦出现了逆天的妖邪,如果强大到没有制约执法,终究是会触犯天道引下天雷的,只不过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罢了。刚才老族长跪在旱魃身前指天大骂,看来是触犯了天威,虽然天道冥冥中自会除去妖邪之物,不过对于触犯天威之人也不会视而不见,不过辛先生没有想到触犯天威竟会有如此严重的后果而已。” 说到这里文辉拦了一句道:“辛老二,前面你说的我挑不出什么理来,可是最后这段我还真的要驳上你一句,并非是什么天道小家子气,就因为老族长指天骂了几句大街,老天爷就要用雷劈死他,要真是这样的话,不用说以前,就是现在出门都要小心着点,弄不好没走出一站地就得遇见好几道天雷下来,这个也怪不得别人,是老族长自己说的,愿意用自己的命来换取整个村子的平安,其实旱魃这种逆天的存在,也不是没主的疯狗逮谁咬谁,苍蝇还不叮没有缝的蛋呢,这个村的人曾经做了孽,这才导致老族长太奶一口怨气不下,停尸百年尸身不腐,其实这太奶的尸身早已经化成了僵尸了,只不过还没有达到可以出棺吸食人血的地步,这其实也是上天对这个村子一个小小的惩罚,有道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自己做了孽到时候轻轻松松的一死就能一了百了吗?父债子偿,老天爷可是很公平的。” 文辉说完辛二哥竟然拍起手来笑道:“文处长果然名不虚传,一段往事也能听出门道讲出道理来,就从文处长您这份心智,可比我家老三要强出不少来。”文辉摆了摆手道:“行了,继续说,别耽误时间,我可不想连晚饭也在这里陪着你一起吃。”辛二哥闻言一笑继续讲了起来。 辛先生吩咐辛家子弟去招呼躲起来的乡民前来为老族长收尸建坟,自己则是蹲在旱魃骨灰前仔细的查看了起来。闻讯而来的村民们堆在老族长骨灰前磕起了响头,随后便开始张罗着替老族长收拾建坟,辛先生提出要将旱魃的尸骨取走,见到这个旱魃凶险无比,料想这尸骨也必定是个不祥的东西,当下便答应了辛先生的要求。村民们开始料理老族长的丧事暂且不表,单说蹲在旱魃尸骨前的辛先生找来一根枯树枝在骨灰前小心翼翼的扒拉起来,不多时便在旱魃尸骨中发现了异物。这些异物便是如同舍利子一般晶莹剔透的骨头,根据这些骨头的形状以及所散落在地上的位置,辛先生推断出这些晶莹剔透骨头所在身体上的位置后,立刻吩咐辛家自己找来纸笔在布袋上做好了标记,随后便将这些晶莹剔透的尸骨装了起来。 辛先生将这些特殊的骨头全部装起来之后又仔细的检查了一番,发现再无遗漏之后,这才吩咐村民将剩余的骨灰又重新的埋入了原先太奶的坟坑之中。做完这事情之后,辛先生便带着辛家子弟离开了这村子赶回辛家大宅中。就在辛家先生离开之后的当夜,这个灵州城开始普降大雨,这场如瓢泼的大雨一下就是一个周,仿佛将这些天来失去的雨水全部都还给了乡民,本已经干涸见底的河流溪水也恢复了以前的样子,滴水不见的水井此时也盈满了清澈的甘露,这一场旱灾终于熬了过去,就在村民们度过了这一场危机之后,准备了些礼物想找到辛家的人登门致谢的时候,却发现城中辛家的医馆早已人去楼空。 辛先生回到家中之后当即开始仔细的研究起这旱魃遗骨来,经过一个月的努力,终于在一本已经发黄了的辛家笔记中找到了线索,原来这些晶莹剔透的旱魃尸骨就是传说中的不化骨,乃是僵尸之身特有的凝结物,不化骨并非是现在才有的,早在千年前就已经有人关注到了这种东西,从先前的笔记中得知,不化骨确实有药用价值,但是其使用方法和药效却并没有传承下来,当下辛先生将全部精力投入到对于不化骨的探索中来。 第582章 火化 就在辛家先生这一次取到了不化骨之后,辛家的医馆一夜之间便从世间销声匿迹,为了早日找到彻底祛除尸毒的法子,辛家将有所的人力物力都投入了进来。好在辛家多年来凭借精湛的医术也挣了不着的家产,倒是也不缺吃喝。 时间一晃又过了二十年,经过这二十年来的潜心钻研,反复试验了无数种草药,一种新型的含有不化骨的丹药研制了出来,就在这枚丹丸刚刚研制成功之时,辛先生当先以身试药,服药丹丸之后辛先生自己的感觉身体的变化,并一一的记录了下来,丹药服下不到一个时辰,辛先生的身体便产生了变化,先是腹中如翻江倒海一般难受之极,随即忍不住开始哇哇的大口吐血,这一吐边呕血不止,吐出来的都是些黑红色的血块。这种情况一直持续了一两个时辰,直到辛先生最后吐不出来什么的时候,这时再往地上看去,只见地上一大片的血块散发出一股腥臭无比的气息。 血块吐尽之后辛先生顿觉神清气爽,胸腹间似有荡胸生层云之感,辛先生洗漱之后便开始收集自己吐出来的血块继续分析,凭借多年来对尸毒的掌握,辛先生小心翼翼的切开一个血块之后,便认定了这些血块的成因便是体内遗传数百年之久的尸毒。得知这个结果辛先生大喜过望,立刻吩咐辛家的人取来桃木艾草混合着香灰将这些血块当场化尽,随后辛先生便开始记录今后每一天身体所发生的变化。又过了一个月,原本是已经到了古稀之间的辛先生惊喜的发现,就在这一个月内,自己的身体竟然不知不觉的变得年轻了许多,满头的白发的竟然有一半开始满满的变黑,身上的肤色也变得好看了许多,就连一脸的老褶子也舒展了不少,见到辛先生的身体产生了返老还童的迹象,辛家一族沸腾了,不仅多年来的愿望实现了,而且竟然达成了这样一种返老还童的境界,这也只是刚刚过去了一个月,要是过了一年,还不知道效果要好成什么样子。 面对十分喜人的结果,辛先生虽然十分的欣喜,但是脑子还是十分的清醒,也就是由于辛先生没有被胜利冲昏了头脑,辛家一族才躲过了这一劫。大约过了半年,这时已经看上去跟中年人一般的辛先生渐渐的发现自己的身体起了变化,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辛先生身体上渐渐的长出了一层微微泛黄的汗毛。汗毛这东西在普遍不过了,无论是大姑娘小小子谁的身上还不长上几根出来,刚开始辛先生也没有太过在意,不过又过了一个月之后,辛先生身上这种金黄色的毛发竟然如雨后春笋一般生长了起来,辛家的人们见到辛先生出现了如此的变化也大吃一惊,辛先生每每独自在浴室中将这种体毛刮净之后,不出两三天便回重新长出一茬来,就在辛家都在苦恼辛先生这一声黄毛和暗自庆幸自己没有着急服药的时候,辛先生自己感觉到不对劲了,每到月圆之夜他总是莫名的有种对月光的无限向往,刚开始辛先生还克制着自己的这个举动,后来实在忍不住了,便背着族人偷偷的拜起了月亮。 尸族一脉自当年那位辛将军开始便立下了诸多的规矩,其中一条便是凡辛家子孙在每月十五月华大盛的前后三天都不可在夜间出门,因为这僵尸这东西最容易的便是吸收月华,一旦吸收了足够的月华,便可以激起体内尸毒的毒性,到那个时候一旦被尸毒占据了上峰,整个人化为了僵尸,就再也无法恢复人性了。因此在辛家这个尸族中,像中秋这种节日基本上都是不过的,当人们都聚在一起品酒赏月的时候,辛家的人只能躲在屋中不敢沾上半点的月光。辛先生自然也知道辛家的家法,就在一身黄色的毛发长出来之后,身体的某些机能似乎一夜之间便唤醒了,有些时候辛先生明明知道这样做不可以,可就是不受控制的一样背着家人去做,就好比这吸收月华一样。 好在这个时候的辛先生还是有意识的,接连吸收了几次月华之后,辛先生竟然莫名的产生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舒爽的感觉,总是想情不自禁的喊上几声,可是这里在辛家庄园中,一旦喊出来自己是痛快了,可是惊动了其他的族人,违反族规的话就算是这位当年除掉了旱魃的辛先生也免不了被动用辛家的家法。后来这位辛先生是在忍不住了,于是趁着半夜间偷偷溜了出去,远离庄宅深入林中对着月华贪婪的吸收了起来,到了酣畅淋漓的时候情不自禁的一声仰天长啸,这动静竟然把自己也下了一大跳。从自己口中呼出来的这个声音,竟然似鬼魅狼嚎一般难以言状,就在辛先生暗自诧异的时候,身体里似乎有一股一样的东西,脱胎换骨一般要从自己的身体里钻出来,作为辛家的掌门人研究了一生的尸毒专家级人物,辛先生自然知道自己的身体里发生了什么状况,当下辛先生从兜里摸出颗药丸放入了口中,这一课躁动的心才逐渐安定了下来。 等到辛先生回到庄宅中的时候,辛家的人都已经知道了辛先生的变化,都是尸族身上起了什么变化自然瞒不住家人,就在辛先生偷偷溜出去的时候,早有护院的辛家子弟留了心眼,偷偷看见辛家先生拜月之后,心里便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当下回到庄里将辛先生身上发生的情况讲了一遍。辛先生面对自己族人的质问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看来这不化骨的药丸虽然排除了体内的尸毒,可是又感染上了其他的毒性,眼看着辛先生自己也没有什么好法子再继续下去了,如果放任自己这样下去的话,迟早有彻底尸变的那一天,当下辛先生将多年来的笔记全部整理好了之后,便在辛家众人的眼前点起了熊熊大火,这位曾经除去了旱魃的辛家先生便火化于世。 第583章 尸油 辛家先生火化之后,辛家后人从这位辛家先生的骨灰中又发现了不化骨,随后辛家的后人便重新开始继续开始对不化骨进行钻研,既然这不化骨可以逼出尸毒,只要可以抑制住不化骨的毒性,便有可能彻底根除辛家尸族体内这历史遗传下来尸毒,还辛家后人正常人之身。 说到这的时候,辛二哥伸了伸懒腰打起了哈欠,文辉抬手腕看了看时间道:“行了,辛老二,你们辛家的事情就先说到这里……”不等文辉继续说下去,这个时候审讯室的门开了,寒雨手里拿着瓷瓶带着那个在庙会上遇到的活死人走了进来,这个时候活死人的身上已经被寒雨贴上了符纸,活死人进入审讯室的时候,辛二哥冲着文辉笑道:“文处长,怎么样,我辛老二没有骗你,这个活死人其实也是我们辛家的子弟,其实后来的事情说不说也没有什么意义了,自从辛先生研究不化骨以来,直到现在我们辛家在这个上面的进展,其实也只有很小的一步,就是使用不化骨虽然可以祛除体内的尸毒,可是依旧无法改变不化骨对我们身体的影响,这个活死人说来还是我的一个远方的大侄儿,这个大侄儿已经是这些年来使用不化骨入药效果最好的一个了,变成了活死人,没有尸变,只要你们不用新鲜的人血来刺激他,哪怕是死了十天半月的人血,大侄儿也没有丝毫的兴趣,文处长,我说了这么多,你也应该相信我辛老二的诚意了。” 文辉看了寒雨一眼,寒雨冲着文辉点了点头,意思是说这个活死人眼下已经没有任何的威胁了,文辉这才吩咐寒雨将这具活死人与辛老二关了起来,等寒雨走了出去之后,文辉才对着辛二哥道:“辛老二,虽然我没有找到什么破绽,可是我总觉得这里面还有什么事情你没有跟我说出来,我再给你个机会,你知道我对什么感兴趣,你现在说的话就当我刚才这句话没说,要是你准给跟我耍心眼,等我自己想明白些什么,那性质可就变了。”辛二哥看着文辉道:“文处长,这么着急干什么,饭要一口口的吃,话也要一句句的说,我辛老二都已经说了这么多了,何必在隐瞒什么呢,何况这里面的事情还有很多没有讲完,今天只讲完了我们辛家尸族的往事,文处长,你们十三局不是优待俘虏吗?眼下柳家的早已经躲起来,大哥和老三也不会轻易的路面了,文处长,你说你现在着了的什么急?” 文辉闻言笑了笑,冲着书记员挥了挥手道:“行了,今天就到这里了,你回去歇着,把记录整理好了复印一份放到我办公室里,明天我们再来继续审理。”书记员闻言对着我们敬了一个礼便走了出去,随后文辉吩咐警卫锁紧了大门,我们也走出了审讯室。 今天的审讯工作算是有些收获,不过我也总觉得还有些什么事情没有说出来,就好像是听故事一样有些意犹未尽。本来文辉打算叫上寒雨一起吃完发,不过寒雨还是有些放不下早上发生的事情,没有跟我们通往,文辉挂掉了电话摇了摇头叹息道:“姑娘是个好姑娘,只可惜还是太嫩了,说真的,她还真的不适合干这行,要是寒烟还在的话……”不等文辉说完,冷不丁身后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道:“姐姐还在的话怎么了?难道你们也眼睁睁的看着姐姐遭受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出言侮辱我姐姐?”我们二人闻声回头一看,只见寒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我们身后,原来寒雨这一天的工夫其实已经想明白了,这种犯罪嘴里肯定不会说出什么好话出来,自己一时冲动虽然可以出气,凭借自己的手段也绝对不会手下留情,可是反过来一想,你怎么知道这种人不是故意激怒自己,如果自己一时激动,日后的审讯以及破案工作都会带来不小的麻烦,寒雨接到电话的时候只不过是使了些小性子,不过是非观念还是有的,嘴上说不来可是放下电话的时候就已经走了出来。 我和文辉看了出现在我们眼前的寒雨就已经想明白了其中道理,这时文辉没有像往常一样哄妹妹似的哄着寒雨说话,而是略加深沉的说道:“要是你姐姐的还在的话,压根就不会听这个王八蛋说话,他说他的你姐姐做你姐姐的,别看你姐姐这一生跟你一样的嫉恶如仇,可是面对这种情况比你老练的多了……”文辉说到这里的时候便转身向外走去,我有些歉意的冲着寒雨笑了笑,寒雨没有搭理我而是跟着文辉大步的追了上去,冲着文辉的背影大吼道:“我比姐姐强……” 十三局门口的小酒馆不在少数,这些酒馆里跑堂的早已经跟我们混的十分的熟溜,见到文辉的身影之后,跑堂的伙计立刻迎了出来,然后熟练的将我们三人迎进了一个小型的包间之中。片刻之后菜品已经上了桌,文辉举着酒杯不吃不喝皱着眉头沉思着,寒雨拿着筷子一边夹起素菜一边看着手里的审讯记录,寒雨常年来在峨嵋山上养成的习惯,只吃清淡一些的东西,别说是肉,就是烧茄子这种油大的菜品寒雨也不会轻易的动上一筷子,寒雨这边翻看着手里的审讯记录,把刚刚端上来的凉拌土豆丝夹在口边的时候便停下了筷子,随即将审讯记录揣进兜里,一脸凝重的道:“这东西不能吃,我们被盯上了。”文辉闻言一惊,手中的酒杯不知不觉的撒在了桌子上,我刚刚夹起一片过油肉还不等吃,寒雨忽然一甩手用筷子把菜打了下来,这时寒雨道:“这东西不能吃,有问题。” 我低头闻了闻掉在桌子上的肉,果然这菜品种夹杂着一股隐隐的腐臭的气息,寒雨道:“这些菜是用尸油做的,我出去看看,看看是谁敢在姑奶奶身上打主意……” 第584章 调虎 看着蠢蠢欲动的寒雨,文辉笑了笑道:“寒雨坐下,别急,有人上了戏码,咱们就先坐着看看,秦卓,你去叫几个服务员进来。”我闻言起身出去招呼服务员,片刻之后刚才那个跑堂的小哥带着三个二十来岁的大姑娘走进了包间。这个跑堂的明显是和文辉很熟,嬉皮笑脸的跟文辉打起了哈哈:“文处长,怎么了您内,今儿这饭菜不合口儿吗?看我回去不教训教训那几个新来的厨子……”文辉笑眯眯的看着这个跑堂的道:“回子,你刚才说,你们家的厨子是新来的?”这个叫做回子的跑堂的道:“可不是么,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先是老方头没来由的闹病,老方头可是我们这里的老厨子了,想当初老掌柜的还在的时候,老方头可就在店里,眼下老掌柜不在了,老方头也成了这里的大拿,这些年来都相安无事,可是最近老方头总是闹病,这不我就让老方头回去歇歇。”文辉继续问道:“老方头什么时候闹的病?这几个厨子又是什么时候招来的?”回子道:“老方头这病就是眼巴前儿的事儿,前天晌午还好好的,晚上就开始上吐下泻的,我们这小店其实都指着老方头呢,我也知道老方头要是歇了,这客人至少得丢了一半,可是这大过年的,我们不也是为了多挣俩钱么,这才准备临时找几个厨子将就一下……”文辉懒洋洋的笑道:“回子,没什么,今儿这才还挺和我们的胃口,吃了一口我就尝出这菜不一般了,你去,把大厨给我叫过来,文爷我要看赏。” 文辉这句话给这个叫做回子的跑堂的说的顿时愣住了,一桌的肉菜根本就没有动过,唯一动了一筷子的过油肉还掉落了桌子上,寒雨的一双筷子四仰八叉的散落在桌上,凉拌土豆丝也散乱着掉在了桌上,这个情形怎么看上去也看不出是客人们吃的满意,这明显的就是客人要掀翻桌子的节奏。回子闻言愣愣的看了桌子上的一幕,又尴尬的看了文辉一眼,紧接着嬉皮笑脸的说道:“那个,文处长,小店这一次菜品是有些……那什么,要是几位吃的不合口,这桌我请了,等老方头回来的时候我亲自到局里请几位爷再来光临,这几位厨子的手艺是比不上老方头,可是这也不至于的,那什么文爷,咱们多多少少的也有些交情,您看今天……”不等这个回子说完,文辉笑道:“回子,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只是想见一见这个厨子,赶紧的叫去,再多说一句,今天所有客人的饭钱你都不许收了,赶紧的让客人们都离开,那你也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有些话说了你就听着,对了,把客人疏散之后,在让厨子过来,办完这些事情之后,你找个地方躲起来,至于这些服务员么,赶紧的都轰走。” 听到了文辉用到了“疏散”这个词语,回子当下也不淡定了,急忙按照文辉的吩咐忙活了起来。工夫不大便听见外面传来客人陆续离开的声音,随后店里的服务员也开始陆续离开,直到相关之人的散去之后,回子这才来到后厨,将后厨的一干厨师叫了出来。见到厨师们一个个的进了文辉的包间,回子一抹身立刻溜了出去。 连大厨加上两个小伙计一共三人进了包间之后,文辉立刻冲我使了一个眼色,我心领神会,热情的将三位厨师请到桌前坐下,然后拉出椅子坐下堵住了门口。这时文辉笑道:“三位厨师好手艺让我们三人吃的十分的满意,我们三人也是走过大江南北的人,这等手艺还是头一次见到……”说到这里的时候,文辉转过头来对着寒雨道:“梅香,准备看赏。”梅香这个名字明显的就是以前丫鬟的名字,寒雨心知文辉这时有意隐瞒她自己的身份,不过还是微微瞪了文辉一眼,直接从怀中掏出了三张符纸出来。 见到这三张符纸,三位厨师脸色当即变得难看了起来,文辉见到三位厨师直愣愣的坐着不动,随后笑道:“怎么,三位厨师是嫌弃我们打赏的有些寒酸吗?”文辉说完,两名打杂的小厨师开始战战兢兢的颤抖起来,大厨依旧一副处变不惊的样子。看着三个厨师一动不动,文辉怒喝道:“怎么个意思?是你们自己收起来,还是要我来帮你们?”文辉说完之后大厨皱了皱眉头,只好当先向一张符纸上摸去,就在大厨的手刚刚接触到符纸上的时候,符纸“呼”的一下猛烈的着了起来,这一朵火焰直接少在了大厨的手上,大厨的手瞬间猛烈的颤抖了一下,不过还是没有松开手中的那张符纸。 我们三人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张符纸将大厨的手烧着,燃烧起来的这一只手开始发黑,随着空气中迷漫出来一股焦臭,大厨的手上开始一滴一滴的往下滴起了尸油,寒雨见状立刻从怀中掏出了三颗药丸分给我们三人,我们立刻将药丸吞了进去。 刚开始接触到符纸的那一刹那间,大厨确实是就好像是被烫到了一样抖动了一下,可这个时候看着自己已经烧出了尸油的手臂却好像感觉不到丝毫疼痛一样,一脸戏虐的看着我们。这时文辉笑道:“旁边那两位都是活死人,烧了这么久了,你都感觉不到疼,我真的是有些佩服你了,能够明目张胆的在我们十三局门口叫阵的,说实话这么多年来你们还是头一拨,没想到今天你们尸族的人倒是做出了很多人想做却没有做出来的事情,辛老大,仅仅过了一天,你就可以恢复这个样子,我当真有些佩服你们尸族的人了。”文辉话音刚落,这个大厨开口道:“文处长果然是文处长,没想到这么样你也能看得出来,看来这一次我还是大意了,本想通过这种手段来报仇雪恨,居然还是被你们看了出来。”文辉道:“辛老大,我就说一直有个什么事好像是忽略了,现在我终于想起来了,你们尸族的血凝固的要比常人快了很多,像这种伤害应该不会对你造成什么影响?” 辛老大狞笑着边看着自己的手边道:“文处长,先别说我了,你就不担心家里会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吗?”辛老大说完之后,我心里顿时闪现出来一个词:调虎离山! 第585章 自投 见到这个辛老大的伤势恢复得如此之快,已经出乎了我们众人的意料之外,仅仅过了两天不到的时间,辛老大不仅恢复了伤势,竟然还组织起了新一拨的反击,这可真是让我们有些措手不及。眼看着眼前波澜不惊的辛老大,我急忙起身就要赶回局里,这时文辉一把将我拉了下来,冲着辛老大笑了笑道:“家里?怎么这时候家里还会有什么事情吗?几个活死人而已,了不得也最多就是些血尸,辛老大,你也是吃过见过的主儿,难道就指望这些东西在我们十三局里面掀出点什么风浪来,说真的,如果就凭你们手里的这几块料真的掀起什么风浪来,我们十三局都不好意思再开下去了,直接关门大吉得了。” 辛老大看着处变不惊的文辉开口赞道:“文处长就是文处长,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变色,是个人物,倒是我辛老大有些小看你了,不过文处长,别把你们十三局吹得那么神,不错,我知道十三局是有几位惹不起的爷,可是那几位爷听说已经都不在十三局了,凭借你们这些后生们的手段,我还真的……”不等辛老大说下去,文辉抢先道:“你真的什么?真的看不上眼是不是,辛老大,你们尸族一门久居深山避世不出,竟然还能够将这世界上犄角旮旯里发生的事情了解的清清楚楚,要是没有本事那是委屈你们了,可是你哪来的自信,凭借你们手里的这几块料就能横扫我们十三局呢?且不说阴阳术法的能人辈出,恐怕你手里的那些个血尸,还抵挡不住我们手里的鸟枪火炮?”文辉说完辛老大当即笑道:“文处长,我们尸族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是老二告诉你的,我就知道这兔崽子嘴不老严实的,我们弟兄三人,蔫不出溜坏的就是这个老二,别看这个老二愣头愣脑的看上去就是个愣头青,其实老二心里的面的花花肠子可比老三多,老三那都是些小聪明,别人看不出来我可是看的清清楚楚,老三的小伎俩都是老二玩剩下的,不愿意跟老三计较,是觉得老三的手段太次,不计较可不代表着老二看不出来……” 看着辛老大还准备继续滔滔不绝的胡扯下去,此时的文辉忽然伸手重重的在桌子上一拍,“啪”的一声脆响震得我和寒雨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文辉盯着辛老大吼道:“够了,辛老大,少他妈在我面前打马虎眼,调虎离山?撒泡尿照照你们弟兄这个揍性,在我们面前也配说调虎离山,我的耐性可是有限的,你要是再东拉西扯的没完没了的,那我就让你得偿所愿,再添一把火把你们都烧了个干净,我倒是有些好奇了,不知道你辛老大烧成了灰,里面会不会发现不化骨。”文辉话音刚落,辛老大嬉皮笑脸的说道:“文处长,您这是干什么,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文处长您这么做可有些不敞亮,既然尸族和不化骨都知道了,看来老二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告诉您了,我们辛家尸族在十三局眼中最后一块遮羞布也没了,文处长,咱们都是聪明人,有些事情既然都想明白了,何必再让我们亲口说出来呢?”文辉见到辛老大服了软,口气也缓了一下说道:“想出来的是想出来的,毕竟是猜测,即便我文辉就有这个能耐,那也是猜测,未经证实的猜测永远都不是真相,有些事情还是当面说出来的好,遮羞布么?按照你们辛家二哥的话说,辛家祖上到时有些阴德,可是到了你们这一代,还在乎什么遮羞布么?你要是不好意思直接开口,我就再给你个台阶,说辛老大,你们弟兄二人本来已经从我们手里逃了出去,为什么今天又自投罗网?挑些我感兴趣的说。” 听到文辉说出“自投罗网”这是个字来,我和寒雨情不自禁的对视对视了一眼,我们都从彼此的眼神中看出了迷茫,我和寒雨此时都没有听懂文辉这话里话外的意思。辛老大闻言打了一个哈哈道:“文处长就是文处长,原本我以为搞出来这么大的动静,十三局就算不会伤筋动骨,怎么说也得有场热闹看看,可这么就过去了十三局还是十三局,平静无比的十三局背后当真深不可测,我辛老大服了,不错,文处长,正如您所说的一样,这一次我们本来也没有打算能搞出多大的动响出来,当然了,如果能搞出来动响就更好了,看来这一次老三也败在了文处长的手里了,如此说来,我们弟兄三人合在一起都不是你文处长的对手,正所谓不服高人有罪,说起来不能算我们弟兄无能,只能说是文处长太有本事了。”说到这里的时候辛老大微微顿了一顿,忽然纵身而起伸出双腿对着身旁两个活死人的额头用脚尖各点了一下,就在辛老大的身形重新落到椅子上的时候,身旁的两个活死人就好像是泄了气的充气娃娃一样直接瘫软了下去。这时辛老大看着文辉道:“文处长,不错,这一次我们弟兄是来自投罗网的,不仅如此,我们弟兄将手上所有的活死人和血尸都带了出来,一并交由文处长发落,不过我辛老大在此先声明一点,我们辛家兄弟虽然是尸族不假,也确实培育了不少的活死人,可是我们辛家尸族一脉一直恪守祖训,从未妄杀一人,我们炼制的这些活死人还有血尸,其中一部分都是我们辛家的本族子弟,剩下的一些都是我们遇到的大奸大恶之徒,但凡没有做出伤天害理的事情来,我们辛家也绝对不会轻易的害人性命,这一点还请文处长明察。再一个,文处长,我们辛家已经将诚意都表示出来了,十三局在江湖上响当当的也有一号,总不能小里小气的跟普通六扇门里的奴才一样办事?” 文辉闻言点了点头道:“辛老大,你要是早这么说的话该有多好,何必绕着弯子唱这么一出,好端端的还坏了人家馆子的生意……” 第586章 柳家 辛老大嘲弄的一般看了文辉一眼道:“文处长,你以为这家馆子都是好人么?你门十三局的人他可是惹不起,有句话叫做店大欺客的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不要想当然的以为,你们眼中的这个世界在别人眼里也是一样的,远的不说就说眼巴前儿的这个事,这家馆子的老厨子老方头好端端的怎么就病了?不错,里面是有我们弟兄的手段,可是我刚才说了,我们辛家一脉虽然是尸族,那是因为祖上遗传的病症,我们的身体有问题,可是脑子没问题,要文处长还是不信的话,现在就可以楼下看看,看看那些来不及收拾的餐桌上,普通百姓们点的菜都用的是什么材料,细说起来这家馆子倒也真是别具一格,花平常的价钱,能够吃到平常吃不到的东西,现在后厨里面还有些老鼠肉没有来得及下锅,当然了,你们这桌上的饭菜,老板自然是不敢造次的,酒是好酒肉是好肉,可是下边的普通食客呢?难道就因为你们是十三局的人,同样价钱就可以享受到不用样的待遇,下面那些普通的食客,就应该吃那些见不得天儿的东西?” 文辉闻言眉头皱了皱道:“行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接着说,说我爱听的。”辛老大闻言继续说道:“我也知道文处长你们现在饥肠辘辘的,不过这一顿饭也是我有意添加了些尸油,其实如果你们真的吃了,恶心是恶心一点,但是绝不会有什么病症发生,在尸毒这方面,我们辛家要说是第二,恐怕没敢说自己是第一,即便是这样,我们也没有胆子在文处长面前放肆,假如说你们真的没有感觉到这菜品中含有尸油的话,真格的我们辛家弟兄就眼睁睁的看着几位吃下去吗?我们弟兄既然将手里的牌都摆了出来,那就是让文处长您看看,我们辛家属于尸族一脉,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文处长您也可以想想看,将近千年的传承,凭着我们辛家在医道尸毒上面的造诣,在这个世界上要说挣俩钱真的就是太容易了,好端端的谁不贪图这人间的富贵,我们辛家隐居避世千载为了什么?为的不就是不给人世间带来灾难吗?老二既然已经掌握在文处长的手里,对十三局来说,我们尸族也就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了,既然窗户纸捅破了,我们又何必在藏着掖着,与其被几位爷这么一直误会着,费尽心思的找我们,还不如我们主动一点,你们不是有句话叫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吗?其实我们辛家一脉根本就没有打算与文处长为敌,更没有与天下苍生为敌的念想,我们手中所掌握的这些活死人,都是大奸大恶之徒,不瞒文处长说,从明朝初年朱棣永乐爷北迁京城的时候,我们辛家手里的活死人以及血尸等等东西,都是有来龙去脉的,多少具,什么时间炼制的,生前此人做了何等的恶事都一一记录在案,如果不信的话,将来有机会文处长可以查看我们辛家的族志。” 说到这里的时候,文辉再次打断了辛老大的话道:“辛老大,不用说的那么伟大和崇高,我说了不要在我面前耍小心眼,不是你们自觉,也不是因为这一层窗户纸捅破了,更不是因为我们讲究那所谓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辛老大,恐怕此时四海之大,已经没有你们弟兄的立足之地了,辛家的祖宅我们十三局的人不知道在哪,恐怕柳家的人也不知道,要是这个时候你们赶回到祖宅,到那个时候你们辛家的家底全部都要暴露在柳家的眼中,别看你们尸族一脉有着比常人了不起的、多的多的本事,也许柳寒山你们凭借阴谋诡计尚可以算计算计,要是柳寒水亲自出手的话,恐怕你们尸族一脉就要遭到灭族之忧了,我说的是也不是?” 文辉话音刚落,辛老大叹了口气道:“不错,文处长,我们弟兄眼下已经成了丧家之犬了,据我们所知,柳寒水将柳寒山救走之后,已经下达了对我们辛家弟兄的格杀令,只要是柳家弟子,见到我们辛氏弟兄就是格杀勿论。”文辉用嘲弄的神色看着辛老大道:“辛老大,你双臂血肉之躯化为肉泥你都不怕,还怕这个柳寒水?”辛老大道:“文处长,要是普通人自然没什么可怕的,柳家势力再大,眼下这个形势柳家也万万不敢冒险随便出手杀人,可这其中关键便是我们辛家弟兄这一脉乃是尸族,一旦柳家的人将我们除去之后,有的是法子激发出我们身上的尸毒,尸毒被激发出来之后便会引起尸变,那样的话即便是官方出手,也不会将我们弟兄的死活传播出去,而且这尸变的结果足够能吸引住官方的目光,至于我们的死活和背后的始作俑者柳家,正好十分巧妙的别隐藏在了起来。” 辛老大说完之后,文辉点了点头表示认同辛老大的说法,这时坐在我旁边的寒雨道:“这个柳家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那天晚上出手救了柳寒山的当真是柳寒水吗?从身法上看此人的本事不低,恐怕不好对付。”寒雨说完之后文辉没有开口,直接将目光转向了对面的辛老大,辛老大看着文辉道:“说起这个柳家,确实是神秘无比,这个柳家也是我们弟兄刚刚出道的时候才结识到的,我们弟兄曾经在祖宅中翻遍了所有的家传典籍和笔记,都没有查到这个柳家的渊源,这个柳家也颇有点的意思,一般的大户人家那个不是在城里站着房子躺着地的,我们弟兄三人蛰伏在柳家二十余年,跟着柳寒山鞍前马后的同时也暗中调查过柳家,这个柳家在城里面没有一分土地一份房产,所有的人都散落在乡村之中,柳寒山今年刚刚三十出头,可以说我们弟兄三人看着这个柳寒山长起来的,这个柳寒山还是个孩子,虽然心智过人,但是毕竟还是毛嫩,可是柳寒水就不一样了,这个柳寒水不知道为何,却是掌握了克制我们尸族一脉的手段……” 第587章 撞脸 听到辛老大这话,文辉微微一愣道:“克制你们尸族一脉的手段,辛老大,此话怎讲?”辛老大道:“说起这个来,那可就是小孩没娘说来话长了。想必有些事情老二已经告诉你们了,我就直接说,要是你们听不懂的地方再问我……” 说起这尸族辛家一脉和柳家的渊源,到时也颇有些戏剧性。自从辛家先生因为炼制不化骨入药长出了黄毛火化之后,辛家一代代便开始着手研究如何克制这不化骨中的毒素,只要能将不化骨中的毒素克制住,那么可以说困扰辛家尸族千年之久的问题也就基本上解决了。时间这么一晃又过了小二百年,在这二百年间中华民族饱受欺凌,从一八四零年后被英法联军敲开了的国门之后,落后就要挨打的真理在我们中华民族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从这一时期一直到建国后六十年代末将近百年的光阴中,不知道有多少无辜人民死于这个黑暗的时代。这一黑暗的时期,本是十分富饶的中原地区出现了大片的荒村和乱坟岗子,这种局面对我们常人来说是十分痛苦的,可是对于尸族一脉来说,却是提供了炼制尸毒原材料的来源。也正是因为在这个时期中,辛家的几代人每每见到一处荒废的村子,便将暴露于荒野的尸身安葬起来,当然,其中也从这些尸身身上炼取尸毒。 经过这几代人的努力,辛家在尸毒上的造诣已经十分的精通了,可是即便如此,依旧没有找到可以中和不化骨毒素的尸毒。到了六十年代末,上一代的老族长火化而去,辛家三弟兄正式的扛起了尸族的大旗,继续寻找化解本族尸毒的方法。七十年代末期,随着改革开放大潮的袭来,三百六十行的手艺人如同雨后春笋一般涌现出来,这其中就包括了土夫子这一行。土夫子是行话,用现在的话说就是盗墓贼。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的这个时段,整个社会这在进行一个大的转行,单一的计划经济体制逐渐转变为市场经济和计划经济相结合的一种机制,当村民们见到南方个体户们手里攥着大把大把的钞票,一部分苦守在田间地头上的庄村人家的心眼活泛了起来,其中中原大部分的地区的乡村里,都隐藏着很多这样祖传的土夫子的手艺人,这些手艺人每每在晚饭后便扛着自制的洛阳铲踏着夜色而出,一旦找到了好的目标,便会伙同几人趁着夜色干上一票。别看这些土夫子土,但是这些形形色色的土夫子各有各的绝活,这些祖传下来的手艺不仅不比我们现在所熟知的正规考古学科的手段差,相反还要强上不少。经过建国后的建设,国家和社会秩序渐渐的稳定了下来,尤其是八十年代初期国家推行火葬以来,野坟地越来越少,这就给辛家一脉的研究造成了一定的影响,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隐居避世多年的辛家三弟兄只好出山寻找尸体提取尸毒,以保证研究需要。 大约是在二十年前,辛家弟兄在提取尸毒的时候,无意中和一伙土夫子遇到了一起,原来这辛家弟兄发现是一座已有千年历史之久的北宋墓葬。辛家弟兄进入墓室之后对墓室中的金银古玩并没与多大的兴趣,一心只想提取墓中腐尸的尸毒便尽快离开。可是历史越久远的尸体腐化的越严重,当辛家弟兄三人打开棺材之后,发现棺中的尸体早已经变成了一抔黄土。提取尸毒最好的尸体使用死后五十年到百年间的尸体,这些年来国家大力开发建设,早年前的野坟圈子早已经被开发成了高楼大厦和绿地公园,要不是因为这样的,辛家弟兄也不会将目光放在古墓上来。 看着早已化为一抔黄土的尸骨,辛家弟兄叹了口气,就准备离开墓室。可就在这时另外一伙土夫子闯了进来,和辛家弟兄来了一个脸对脸。在这种地方相遇的两伙人自然不会是坐下来一起品茶的朋友,当下两伙人就准备抄家伙动手。这时土夫子中一个年轻人高声喝住了众人,环顾四周见到墓室中的金银珠宝都完好无损,单单只是棺椁被打了开来,而且被打开的棺椁中的宝物也没有被动的迹象,这个年轻的土夫子头子便知道辛家三弟兄不简单。 经过一番沟通,辛家弟兄才知道这一队土夫子那时候柳家的子弟,领头的正是柳家的大少爷柳寒水。双方说话之时都没有将自己的情况和盘托出,辛家弟兄说自己来到此处只是因为寻找一位药材,至于金银珠宝虽然珍贵,却不能救人性命。柳寒水则说自己乃是附近村中的大户,祖上乃是大清官员,因为年景不好,这才起了发祖宗财的打算。既然都是天涯沦落人,柳寒水当即有幸收留辛家三弟兄,辛家三弟兄刚刚出世,人生地不熟的也确实需要个靠山和行走江湖的名分,因此双方一拍即合,至此辛家三弟兄便进了柳家。 进了柳家的辛氏弟兄一直隐藏着自己尸族的身份,而柳寒水似乎对弟兄三人的出身毫不在意,不仅对辛家的三弟兄视为上宾,而且还将自己的弟弟柳寒山托付给辛氏三弟兄照看。那个时候柳寒山年纪尚小,本该到了上学的年纪,可是柳家并没有将这个小少爷送进学校,而是直接交给了辛家三弟兄,此举一度让辛家的老哥仨摸不到头脑也一度让老哥仨兴奋异常,老哥三围着柳寒山转了两三年,用尽各种手段试探之后才发现这个柳寒山就是个单纯的孩子,既然东家有所托,辛家弟兄也就渐渐的将自己所掌握的东西挑挑拣拣的传授给柳寒山。转眼之间就是十来年过去了,柳寒山从一个孩子也变成了可以成家立业的汉子了,这时候柳寒水似乎对辛家弟兄更为放心了,每当小少爷柳寒山出门历练的时候,便点这名要辛家三弟兄陪同,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辛氏三弟兄虽然是尸族,可是人之间的情感一点也不少,况且这老哥仨都没有娶媳妇,已经将柳寒山当成了自己的孩子一般。 第588章 长线 随着辛家老哥仨和小少爷柳寒山的感情越处越深,这个老哥仨在柳家的地位也逐渐的上升,在整个柳家里,除了掌门大少爷柳寒水和小少爷柳寒山,再往下排的话可就到了这辛家老哥仨的头上了。经过将近二十年来的朝夕相处,辛家三弟兄除了自己是尸族一脉以及家族关于尸毒的传承以外,剩下的药理偏方倾囊而授,而柳寒山也颇为好学,三个师傅教什么他就学什么,别看只有二十几岁的年纪的柳寒山,此时他的医术恐怕不必大医院里的主治医师差,要是单独论起中医,随便抓一大把会瞧病的白胡子老头子也不简单比得上这位柳家的小少爷。 辛家弟兄在柳家隐居下来可是并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利用每一次与大少爷出门倒斗的机会,总是有机会弄到尸体提炼出尸毒,此外闲来没事的时候,辛家老哥仨也时常四处走走,寻找一些乡村中遗留下来野坟圈子,就这样二十年来辛家老哥仨手上的尸毒也没有断了来源。所谓倒斗便是我们经常所说的盗墓,倒斗是行里的黑话,大约五年前的时候,就在一次倒斗行动之后,一日晚间大少爷柳寒水摸到了老哥仨的屋中,丢下了一本册子一句话没说便出了屋子。辛老大翻开册子一看,只见册子当中两个大字:铁手。辛家弟兄随即开始翻阅这本册子,读罢之后才知道这是一门叫做“铁手”的功夫。辛家弟兄虽然属于尸族,可这尸族也不过是尸毒的携带者,除了因为经常干一些力气活身体比较强壮之外,也并没有什么异于常人的本事在身,因此柳家大少爷留下这本铁手图册之后,辛家老哥仨便开始修习了起来。 刚开始辛氏弟兄并没有对柳家大少爷产生怀疑,只道是柳家将家传的本事传给自己弟兄三人,就是为了以后自己弟兄能够更加死心塌地为柳家卖命,可这功夫练着练着辛家弟兄就渐渐的发现有些不对劲,要练成这铁手,第一步先是要打基础,打基础倒是也简单,也无非就是在沙土中练习手掌的硬度,只要能吃苦都可以坚持下来,到了一定的阶段之后,便要开始在烧热了的铁砂中练习,辛家弟兄看着铁手修习的法门跟传说中的铁砂掌的法门很相似,当下更加不迟疑的苦练起来,等到了第三步的时候,辛家弟兄却有些开始犯难了起来,这第三步听起来有些骇人听闻,便是要在双掌中开始喂毒,辛家弟兄对于药理十分精通,辛家的尸族一脉中也有不少的人以身试毒,说来这个也不算是什么特别接受不了的事情,可是当看到铁手喂毒所列举出来的各种毒之后,辛家三弟兄有些无法淡定了,因为书册上最后一项清清楚楚的写着两个字:尸毒。 辛老大见到尸毒的时候心里猛地一震,琢磨着这柳家少爷是不是已经猜出了三弟兄的来路,要说这么多年来在柳家大少爷的眼皮底下炼制尸毒,大少爷不管不干预的,要么是人家已经将自己的底细知道个一清二楚,要么就是柳家大少爷的手段根本不把这些东西放在眼里,思前想后还是辛老三开口发话了:“大哥,我看没有那么复杂,要是大少爷知道了咱们的底细,要动手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还把小少爷也托付给咱们,我看这么多年来咱们弟兄炼制尸毒的事情,柳家上下心里不踏实,害怕有朝一日咱们将尸毒用在他们身上,其实这个也不怪他们,人都怕死不是,他们毕竟都是外行,哪里知道咱们提取尸毒的不易,说实在的,就算有一天咱们两家反目成仇,我也舍不得将尸毒用在他们身上……” 辛老三的一番话倒是解开了辛老大心里的愁疙瘩,想想要是自己弟兄三人要是真格的练成了一双铁手,将来行走江湖便有了保证,有道是人在矮檐下哪能不低头,别看现在在柳家吃香的喝辣的,也许过不了多久就会有被扫地出门的那一天。当下辛家弟兄三人再不迟疑,开始一心的钻研起铁手来,要说这辛家老哥仨还真是块材料,这一练还真的痴迷其中,转眼间半年过去了,眼看着自己弟兄这一双铁手即将练成,这才忽然发觉这几年来勤于练功,竟然都没有怎么见到几次小少爷柳寒山。弟兄三人单日晚间并没有找到柳家小少爷,经打听才知道小少爷跟着柳寒水出门了,辛家弟兄知道一出门每个一两月的回不来,因此便回去继续练功。 这一练又是半年,就在去年的年底,辛家弟兄的铁手终于练成了,这一双手当真是钢筋铁骨无坚不摧,当着柳家众下人的面,辛老大亲自掩饰,一出手双爪便抓紧了大腿一般粗细的圆木之中,紧接着双爪一使劲,只听“咔擦”一声脆响,这一段圆木竟然硬生生的被辛老大扣出来个拳头大小的坑来,当辛老大将铁手抽回来的时候,指尖带下来的木屑竟然微微的冒起了白烟,一股松香味弥漫了出来,惊的众人忍不叫起好来。 春节前柳家两位少爷终于赶了回来,看着风尘仆仆的两位少爷,辛家弟兄知道这一次柳家肯定没有空着手回来,乍一见到二少爷,自然十分的亲近,从当日起柳家便开始摆起了酒席,这酒席一摆就直接摆到了春节后。这五年来专心练功的辛老大没有参一项行动,练功之余冷静下来的辛老大总觉得柳家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要说倒斗这事,犯法确实犯法,可是由于这一行利润极大,仍然有不少的人冒着生命危险在吃这碗饭,可是干这行的基本上得手一次便要隐藏起来很久,因为一次得手足够吃用几年的了,可是柳家大少爷这些年来没少忙活,要说钱确实是好东西,可也犯不上这么不要命的去挣,当下辛老大将心里的疑惑说了出来,有道是要知心腹事但听背后言,老哥仨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摸到了柳寒水的窗外,不听则可这一听才知道,原来自己弟兄三人竟然被柳家放了长线钓了大鱼。 第589章 大鱼 听到这里文辉戏谑的看着辛老大道:“你们弟兄三人这些年来行走江湖也算是见多识广了,老了老了才知道自己被人家摆了一道,骗点身外之物倒也没什么,关键是这二十年来的感情啊,怎么样,这滋味不好受。”辛老大笑了笑道:“文处长,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说实话我们老哥仨当时的心情真的就好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样,不过仔细琢磨起来倒是也没什么,人在江湖其实就是相互利用,说的再直白一点,任何人之间都他妈是那种‘铁拐李把眼挤,你糊弄我我糊弄你’的关系,当初我们弟兄三人靠着柳家这一颗大树也没少捞到便宜,总的说来也不算是谁占了谁的便宜,只不过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文辉闻言笑道:“辛老大难得你的心这么大看得这么开,行了,继续说,你们弟兄三人在墙根地下听到些什么了?看看有没有我感兴趣的话题。”辛老大当即继续讲了起来。 辛家弟兄躲在柳寒水窗下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这个时候柳寒水的书房里仍然亮着灯,辛老大壮起胆子从窗户缝里向里面窥视,发现柳寒水独自一人坐在书桌前看着什么,一边看一边还在上面指指点点,时不时的点点头似乎有所悟,看罢多时伸手掏出一个笔记本来,刷刷点点的在笔记本上记录着什么。辛老大偷窥的角度看不到柳寒水看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不过从书桌上平铺的东西上推断,应该是一幅画或是一张什么图,再从柳寒水时不时的指点指点记录记录,辛老大当即推断这是一张地图,这柳家原本干的就是地下的买卖,这种买卖多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弄到张什么宝藏图之类的东西,这个都不算是什么新鲜事,辛老大只道是柳寒水在研究下一处的行动计划,要是这样的话这图纸对辛家弟兄来说还真的没有什么吸引力,因此辛老大当即对着辛家老二和老三摇了摇头,示意其中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动静,当下弟兄三人便准备返回。 可就在辛家弟兄三人真准备要走的这个节骨眼上,柳寒水的书房门忽然“吱呀”一声响了起来,随后老哥仨就听到了柳寒山的声音道:“大哥,据下人们说,辛家弟兄三人的铁手已经练成了,大家伙都见到了,一个个看的真真儿的,大哥,你看是不是是时候咱们该收网了?”柳寒水见到柳寒山忽然闯入书房,就在柳寒山开口说话的时候,柳寒水急匆匆的将书桌上的这幅图卷了起来,厉声喝道:“寒山,我说过多少次了,进来要先敲门,你这样冒冒失失的,将来如何能掌印我们柳家这一个大家族的事业?”原本兴致冲冲的柳寒山听到大哥这么一说,当下脸就耷拉了下来,冷笑道:“是,大哥就是大哥,有您这位大哥在,还提什么将来不将来,我们柳家有大哥这样的人物,我看我就是多余的……”说罢柳寒山转头就向外走去,柳寒水此时似乎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急忙将柳寒山叫了回来,缓了缓口气这才问道:“你刚才说什么,铁手怎么了?”此时的柳寒山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已经被柳寒水卷起来的图淡淡的道:“辛家老哥仨的铁手已经练成了,我是来请示的,咱们放了这么多年的长线,是不是可以收网了?” 躲在窗外的辛家弟兄三人听到柳寒山背地里这么称呼自己,当下觉得脸上有些挂不住,脾气暴躁的辛老大当即就准备冲进去要说个明白,眼下自己弟兄三人铁手已经练成,已有了独自行走江湖的资本,即使是此时公然与柳家撕破脸,自己弟兄三人倒是也不怕。可就在这时辛老三似乎早已经觉察到了辛老大的情绪,当即一把拉住了辛老大,辛老大这才没有贸然的暴露。屋中的柳寒水闻言冷笑道:“收网?你以为我讲我们柳家家传的铁手绝学交给他们弟兄三人,他们弟兄三人就是大鱼了吗?他们最多也不过是我们柳家手中的鱼线而已,这件事情先不忙,你回去,对待这老哥三依然要跟先前一样不可露出马脚来,我们柳家多年来的愿望,说不定不久之后就要变成现实了,寒山,你的经验尚浅,还不足以撑起整个柳氏家族,有些事前还不是让你知道的时候,到了合适的时候,我都会告诉你的,你现在知道了对你未必有什么好处。” 说话间柳寒水瞪了还在一直往书桌上瞅的柳寒山,柳寒山此时似乎是感觉到了有两股凌厉的目光再看着自己,顿时反应了过来,转过头来看着柳寒水道:“大哥,那我们什么时候对他们……”不等柳寒山说完,柳寒水道:“寒山,你弄错我的意思了,我将铁手交给他们弟兄三人,并非是想至于他们死地,否则的话当年我就可以直接出手,辛家弟兄三人虽然跟咱们柳家不是一条心,可是这三人对咱们十分的重要,没有这三个人,我们柳家的大事是无法成功的,这么多年来我明里暗里一直在打听他们辛家一族的藏身之处,可是到现在也没有找到,所以这些年来我才对这弟兄三人如此礼待有嘉,可是不管怎么说,辛家弟兄这些年来对待你确实如同己出一样,寒山,即使将来会发生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你切记不可随意取了辛家弟兄三人的性命。” 听到这里辛老大心里暗暗的出了一口气,看来这么多年来自己弟兄三人伺候小少爷柳寒山,大少爷柳寒水竟然一直念着这个情分,不过通过这一番话,自己还是无法断定柳家大少爷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自己弟兄三人属于尸族的底细,至于自己弟兄三人这种谁见了都要远远躲开的尸毒携带者为何对于柳家这么重要,辛老大也一时百思不得其解。 说到这里柳寒水便带着柳寒山除了书房,为了保险起见,弟兄三人静静的潜伏在暗处,准备等柳氏弟兄走远之后再暗自离开,可就在柳家弟兄离开了大概一刻钟之后,不等辛家弟兄三人离开,一个黑影忽然出现在了书房的门口。 第590章 黑影 见到一个黑影紧随其后来到了书房的门口,本来准备离开的辛家弟兄三人又潜伏了下来,这个黑影左右看了看似乎没有发现辛家弟兄三人的存在,一抹身的工夫便溜进了柳寒水的书房中。 见到柳家的下人有如此胆量敢偷偷进入主子的书房,看来这下人的身份也不简单,大家族的书房可不是一般的地方,这就好比上市公司一把手的办公室,那可不是谁都能随随便便进去坐上一坐的。这个黑影进去之后里面竟然没有发出任何动静,辛老大透过窗缝往里一看,只见这个黑影在没有点灯书房中直接站在了书桌前,直接将桌上那张刚才柳寒水仔细翻看的图铺了开来。由于室内没有开灯光线比较暗,这个黑影将图纸铺开之后,整张脸都贴在桌面之上也没能看出什么来,黑影随后站立片刻,借着窗外照进来的星光,辛老大见到这个黑影犹豫了片刻,那只已经摸向台灯伸出去了一般的手又缩了回来,紧接着从兜里掏出了一根荧光棒一样的东西来。 借着荧光棒发出微弱的荧光,纸面上模模糊糊的出现了字画的痕迹,由于角度原因和光线因素,辛老大并没有看清楚这张图纸上到底画着什么东西。黑影拿着荧光棒从头到尾仔细的查看了几遍,随即点了点头似乎是看明白了图画上的内容,随后便小心翼翼的将这幅画又按照原样卷了起来,临走的时候黑影又回头看了一眼书桌,紧接着回过身来又将桌上的画重新弄得散乱了一些,这才放心蹑手蹑脚的离开了书房。 黑影离开后新老道立刻对着辛老三使了一个眼色,辛老三心领神会,随即悄悄的跟了上去,辛老大和辛二哥则是直接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回到自己屋子之后,辛老大并没有开灯,因为这样容易暴露,辛家弟兄多年来跟随柳寒水,柳寒水的本事这老哥仨知道的清清楚楚,别看刚才那个黑影如此小心翼翼的,第二天柳寒水进入书房的那一刻,肯定会发现自己的东西被别人动过,既然这张图纸如此神秘,就连自家的小少爷都要瞒着,看来这柳家当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弄不好柳家已经策划了一场惊天的阴谋,已经将自己弟兄三人算计在内了。不就之后屋门轻轻的被推开,辛老三一猫腰也钻了进来,见到了辛老三回来,辛家弟兄三人当即在屋中黑着灯开起了碰头会。辛老三略带兴奋的语气道:“大哥二哥,你们猜那个黑影是谁,这下我可看清楚了,这他妈小子……”不等辛老三兴冲冲的说下去,辛老大道:“嘘……小声点,不用说了,我已经知道了。”辛老大这一番话到时让辛老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辛老三道:“大哥,你怎么会知道的?那黑影……”不等辛老三说下去,辛老大当即又发出“嘘……”的一声,紧接着辛老大提着裤子打着哈欠装作夜半出恭,假惺惺的在房前屋后绕了一圈后才回到屋中,对着自己两位弟兄道:“刚才那个黑影子,就是寒山这孩子,从这孩子一出现我就觉得是他,除了他在柳家中谁又胆子夜半偷偷进入主人的书房,咱们练功这些年来,我没有发现一个下人敢这么做,在书房里摸着黑什么东西也没有碰到,自然是对这里的环境摆设十分熟悉了,整个柳家除了大少爷,也就只有这个二少爷能做到了。柳老大说得对,接下来我们要跟小少爷多亲近亲近了。”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辛家弟兄就来到小少爷柳寒山的房门前,柳寒山见到老哥仨十分的高兴,当下开始忙活了起来,又是沏茶又是倒水的好不殷勤,全完没有昨日晚间在书房中见到的那一幅模样。辛家老哥仨也装作不知道,看着眼前的跟着自己长成了大小伙子的柳寒山,老哥仨乐呵呵的东拉西扯的唠起了家常,四人亲近一阵之后,也许是兴趣所致,辛老大当即在小少爷眼前耍起了把式,一双铁手直接圆木掏出了个窟窿,只看的小少爷柳寒山手舞足蹈高兴地如同孩子一般。接连几日柳家上下都沉寂在节日的喜庆当中,大年初三这一天晚上,按照规矩还要给柳家历代的祖先上香,所有柳家子弟上完香之后离开柳家的祠堂的时候,新老大留了一个心眼,他在离开的所有人中发现并没有柳寒水的影子。于是辛老大带着自己的两个弟兄绕了个圈子之后,暗中又摸回了祠堂之外。 柳家的祠堂并没有装扮的多么的富丽堂皇,相反这样的祠堂对于柳家这种家境的世家来说,简直可以用寒酸来形容。对于这柳家的祠堂,辛家弟兄三人早已经踩好了盘子,等重新摸回到祠堂之后,三人便直接在事先找好的地方隐藏了起来,向祠堂中看去。 跪在列祖列宗牌位前面的柳寒水边磕头边碎碎叨叨的说着,说的无非是一些什么过年来看祖宗的话来,看这情形柳寒水当真还是个孝顺孩子。看着柳寒水这一跪就是半个小时,这要是换成常人,早已经双腿发麻站都站不起来了,辛老大看着有些无聊,当即准备悄悄的返回柳家大堂准备去吃席喝酒。可就在辛老大想走还没走的这个节骨眼上,已经跪在地上半个小时的柳寒水忽然站了起来,紧接着从怀中掏出了前几日小少爷偷偷翻看的那幅图纸来。见到这一幕辛老大精神一振,两只眼眼紧紧地盯着柳寒水的一举一动。 柳寒水站起身来先是走到了烛火前将烛火拨亮了一些,然后一抖手将这张神秘的图纸张开直接挂在了祠堂供奉牌位旁的一张空墙上,就在这张图纸全部张开的时候,辛老大这才看清楚了图纸上所画的内容,这根本就不是辛老大猜想的那样一张宝藏地图,而是一张画像,一张古色古香惟妙惟肖的佛头画像。 第591章 画像 柳寒水站在画像前仔细的打量起来,时不时的掏出自己的小本子上边对照看琢磨着这张画像,辛老大此时心里也狐疑起来,虽然辛家弟兄没上过学,可是辛家一脉也有自己的先生,识文断字还是没什么问题的,多年来跟着柳家弟兄也没少下过地,陪葬的金银珠宝古玩字画也见过不少,可是一张画上只画了一张佛头,确是闻所未闻。柳寒山在烛光下仔细的观看着佛头上的每一处细节,辛家弟兄心知这佛头肯定不是一件普通的东西,否则的话也不至于让这位柳家的大少爷如此沉迷其中。 过了将近两个小时,柳寒水才将这幅佛头画像上的每一处细节都看的看完,这个时候柳寒水手上的笔记本也密密麻麻的写下了不少的东西,辛老大心道:“要向彻底弄明白这佛头画像的秘密,看来非要弄到柳寒水身上的这个笔记本不可。”就在辛老大暗中琢磨如何弄到柳寒水身上的笔记本的时候,祠堂中的柳寒水忽然眉头微微一皱,转脸便向祠堂外面看来,这一看惊得辛老大不禁心“嘭嘭嘭”的挑个不停,因为柳寒水回头这一瞥的地方,正是辛老三所藏身的位置,辛家老哥仨自出世以来都生活在一起,兄弟间彼此非常了解,辛老三心眼虽然不少,可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虽然弟兄三人此时都有绝艺在身,可是辛老三和辛家老大和老二不同,练功的时候总是挑挑拣拣的,因此论身手辛老三还是比辛家老大和老二差上一些。辛老大所担心的正是辛老三的行踪被柳寒水发现,柳寒水的身手是辛老大见过的,真的要动起手来,别看老哥仨的六只铁手,可抵不过这柳寒水一双肉掌。 就在辛老大暗自着急的时候,忽听祠堂外面匆匆传来了脚步声,这时候柳寒山的声音远远的穿了过来:“大哥,大哥还在里面吗?酒席已经准备好了,大家等着大哥过去开席呢。”听到这个声音辛老大的心才放了下来,祭拜祖宗的时间是在晚上六点整,整个祭拜的工程也不过是十来分钟,从众人祭拜到离开祠堂也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柳寒水独自躲在祠堂中看这幅画像已经过去了将近两个小时,眼下时间已经到了晚上八点多了,众人久久不见大少爷的身影,这才委托柳寒山来找大少爷。柳寒水闻言微微一证,眼瞅着柳寒山的身影已经走到了祠堂之外,柳寒山忽然挥出双掌,凌厉的掌风直接将祠堂中的烛火拍灭,这时柳寒水才冲着门外道:“是寒山吗?好了,告诉大家我这就到……”说话像柳寒水快速的将墙上的那一幅佛头画像摘了下来,顺手便插进了祠堂中放着柳家列祖列宗的画像瓶中。 柳寒水随着柳寒山离开之后,辛家弟兄随即绕个弯子向柳家大堂赶去,三人陪着柳家两位少爷吃酒划拳还不热闹,这一顿酒席直吃到半夜时分才渐渐散去。 发现祠堂中秘密的辛家弟兄三人从这以后便开始密切关注柳家两位少爷的行踪,当晚酒席宴散去之后,辛老大对着两个弟兄道:“从今天柳寒水的行为上看,这张佛头画像中必然存在着什么秘密,要想彻底的查清楚,柳寒水身上的那本笔记本十分的关键,这几天我注意到,这个笔记本柳寒水都是随身带在身旁,单凭我们弟兄三人的本事,想弄到这个笔记本势必登天还难,柳寒水今日将佛头画像放在了祠堂中,看来他已经发现了自己书房有人进去过,而且凭借柳寒水的心智,他应该也猜出来了此人就是二少爷柳寒山,这才将这幅佛头画像变向的藏了起来。眼下我们不能再等了,老二,你去书房隐藏起来看看这两位少爷说些什么,我和老三去祠堂偷画,得手之后只要你见到祠堂火起,便示伺机而退……” 辛老大说到这里的时候,文辉的手机发出了一阵“嗡嗡”的震动声,文辉接通了电话后里面传出了一个十分熟悉的声音:“文处长,你们那完事没有啊,要是差不多不紧不离的,有话咱们回来说好不好,这都已经后半夜了,眼瞅着天就要亮了,干工作也要讲究个劳逸结合,那什么,我从东北带了些土特产回来,寒雨在吗?我给她带了一斤纯野生的猴头菌,那什么,文处长,家里的客人赶紧的处理一下,要不然天亮了,让别人看到可不好……”文辉挂了电话对着辛老大道:“好了,时间不早了,咱们换个地方说话,你们弟兄出世以来一直在一起,冷不丁分开你们肯定有些不适应,还是凑在一起的好……” 我们押着辛老大和身后的那两个活死人,刚刚进了十三局的大门就发现里面乐子大了,院中五六个活死人正在对着一个人穷追猛打,一个人瘦小的小白脸子坐在一大堆的行李前正看着热闹,站岗的战士仿佛对这一幕视而不见,见到我们押送这辛老大和两具活死人赶了回来,这个小白脸子当即迎了上来道:“文处长,好大的手笔啊,这大过年的,从哪儿找来这么多好玩的东西,这可让我有些应接不暇了。”文辉笑道:“应接不暇的话那就说明你小子敬师不到学艺不高,来来来,给你们介绍一下……”说着文辉指着辛老大继续说道:“这位就是尸族的掌门人,辛家一把手辛老大,这一位么,就是我们十三局控尸一门的传人,东北沈小三。辛老大,不是我埋汰你,就你弄来的这些个活死人血尸什么的,在沈小三眼前还真不叫个事,以后遇到别人可别说你们弟兄三人曾经在我们十三局门口玩这调虎离山的把戏,丢不起那个人……” 文辉说完之后我才最明白为什么文辉稳如泰山一样面对辛老大侃侃而谈,原来文辉早就知道沈三郎今晚上就会回到局里报到,既然沈三郎回来了,当然这些活死人血尸什么的就不在话下了,当下文辉吩咐我们将辛老大和辛老三以及所有活死人都一起关押了起来。 第592章 救场 处理完这些活死人和辛家三弟兄之后,我们四人随即回到了宿舍之中,这一折腾又是大半宿,我们早已经是饥肠辘辘,这个时间馆子都关了门,有些早点铺子虽然已经亮起了灯光,可这时也只不过是刚刚忙活起来,现成的东西还没有。回到宿舍之后沈三郎当即将从家中带回来的山货取了出来,我们随便吃了些松子榛子算是垫了垫肚子,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初十当天的下午了。 昨天晚上才回到局里的沈三郎算是回来的比较早的了,除了我们正常值班的人之外,就连局里的子弟兵战士也是一样轮换着在春节中值班,虽然法定节假日只是到初七,不过在我们局里,基本上过了十五之后众人才会陆陆续续的返回来,老讲究说十五之前都是年,等过了元月十五元宵节之后,那才算是真真正正的过完了年。十三局上到局长下到普通的子弟兵战士,一年之中不知道要执行多少次危险的任务,面对常人平时见都难以见到的场面,春节回到家中多享受几天假期也算不得是什么过分的事情,此时的董伯召正和白秀珠腻歪在江南镇的温柔乡里,肯定是不会这么早就回来的,今年是沈三郎在局里的第一个春节,却是我到局里的第二个春节,这么算来我也已经不算是新来的兵了。和董伯召不同,沈三郎家中除了本家父母之外,还有不少的亲戚,七大姑八大姨的一大堆的人在一起过年,少了沈三郎也不觉得冷清,在东北过过年的朋友们都知道,七大姑八大姨的围坐在炕头上,老爷们吃着炖肉喝着小烧,那简直就是神仙般的日子,末了再来上一大盆热气腾腾的酸菜白肉饺子,沾上蒜酱咬一口满嘴流油,那滋味真是绝了,东北的老娘们平时不怎么喝酒,可是到了春节的时候,也是能跟着老爷们拼上一拼的,在酒场上谁也别小看了老娘们,真正能喝的老娘们一个人喝几个老爷们真的问题不大。沈三郎虽然是土生土长的东北老爷们,可是酒量并不大,回到东北老家过完年三十和初一,再给家里的长辈都拜完了年之后,这心便早早飞回了局里。 沈三郎和他爹老沈头不同,他爹老沈头有点人来疯,逢年过节只要家里人凑在一起,酒桌一摆就可以和大家喝的热热闹闹的,沈三郎也不怎么喜欢这样的场合,吃饭对于沈三郎来说,只不过身体正常需要而已,如果人不吃不喝也可以活下去,沈三郎恐怕早已经将这个环节省了下去。眼看着过了破五,沈三郎便跟自己的老爹老沈头说要返回局里,东北离京城不近,沈家所在的地方是大兴安岭边缘的一个小县城,整个地方可没有通什么高铁动车什么的,走起来这时间难免要长一些,因此老沈头也就同意了沈三郎的要求。 沈三郎将老沈头提前准备好的山货装了满满的一大包,初七一大早沈三郎便动身启程,经过三天的路程,沈三郎终于在初十晚上赶回到了局里,没想到刚到局里,沈三郎就遇到了辛老三正操纵这一队活死人已经冲进了局里的大院。别看十三局站岗的都是普通的子弟兵战士,可是我们十三局的战士可不同于别的机构的战士,对于这种有异于正常人的活死人还是立刻就看出来了其中的猫腻,辛老三出现之后其实文辉早已经收到了汇报,不过文辉知道沈三郎快到了,当下也没有命令战士们开枪,这辛老三看着自己操纵着的活死人在十三局大院中搅闹的天翻地覆,所有战士们守住了各处要点并不敢主动攻击的时候,心里一阵的得意,正准备继续操纵着这些活死人寻找辛二哥的时候,只见十三局大门之外远远的走来了一个背着一个大号蛇皮袋子手里还拎着一个行李箱的年轻男人。 这个男人非别,正是刚刚从京城北站下车往十三局总部赶来救场的沈三郎。初七早上沈三郎出门的时候便跟文辉打了招呼,他知道文辉和周杰老爷子都好喝上一口,这一次回来特意捎了两坛子未开泥封的东北小烧。文辉在见到这辛老大和身后帮厨的两个活死人之后,当下就猜出了辛家弟兄这三人的企图,于是暗中已经给已经赶到了京城的沈三郎通了气,得到了沈三郎已经到了十三局门口的消息之后,文辉这才气定神闲的与辛老大一唠就是大半宿。 辛老三正准备操纵着活死人准备向十三局大楼展开攻击,进一步将动静弄大一些的时候,沈三郎将手提背背的东西交给已经封锁了十三局大门的战士们,随后独自一人向着辛老三走了过去。辛老三是尸族,而沈三郎则是西南大山控尸一脉的掌门人,虽然麻仲谋浪子回头,不过在麻天野老爷子眼里,自己的儿子怎么样也赶不上这个新收的沈三郎看着顺眼。一个是尸族,一个是控是一脉,当下辛老三就感觉出来沈三郎身上那一股对自己具有十分震慑威力的气息来。沈三郎慢慢的走到了辛老三面前打量了片刻,此时的辛老三竟然被沈三郎看得浑身发毛,不由自主浑身战栗起来。沈三郎对着辛老三看罢多时,又转过又去看了看那几具被辛老三操纵的活死人,冷笑了两声道:“我不知你是谁,要是你现在住手的话,我就饶了你,如果你不知道好歹想试试我们十三局的深浅的话,那也由得你,不过这个世界可没有后悔药可卖……” 沈三郎装着文辉那种深沉的语气并没有吓住辛老三,辛老三只知道眼前的这个年轻的小白脸子比战士们可要难对付的多,当下立刻操纵着活死人向沈三郎攻来。见到向自己张牙舞爪而来的活死人,沈三郎眉头微微皱了皱,对着眼前的辛老三喃喃的说道:“既然你自己主动找死,可就别怪我东北沈三郎了……” 第593章 反戈 沈三郎话音刚落,当即对着迎过来的几个活死人开始动起手来,可不料几个回合之后,沈三郎在这些活死人中间虽然游刃有余,可是并没有沾到什么实际的便宜,自己从老爷子麻天野那学来的一套传统的东西似乎对活死人这种新鲜的玩应不大有效,辛老三见状顿时喜上眉梢,立刻加大力度准备操控活死人对沈三郎下狠手。 说是下狠手其实这辛老三并没有存心要了沈三郎的性命,说起这个还要从这辛家两兄弟来十三局造次的目的说起。其实初八晚上那天,辛老三将辛老大救走之后不久,也就是辛二哥落到我们十三局手里不久之后,这两位跑了的辛家弟兄当即也反过了味来。自己辛家一脉虽然是尸族,作为尸族人自然不会对世人公开自己的身份,可是说到头来这个尸族虽然不好听,也只不过是一种尸毒的携带者,说起来这种情况和艾滋病携带者或者个各种肝病携带者等等其实没有任何的差别。在荒村杨家祠堂中与柳寒水翻脸,那么辛家弟兄自然再也无法依靠着柳家在江湖中立足,况且眼下柳家家大业大,关键是这么多年来柳家从未将自家的产业涉足到大城市中,这也就自然而然避过了天下人的目光躲过了时代的风口浪尖。不仅如此,最为可怕的是,辛家弟兄屈身在柳家这二十年来,竟然没有查出柳家丝毫的历史来源来,虽然柳寒水在进行家族中大事情的过程中,例如祭祖等等过程从未背着辛家弟兄三人,可即便如此辛家弟兄仍然难以查到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这就足以证明柳寒水此人办事滴水不漏,心计十分的了得了。 辛老大虽然被我用玄爆之法毁去了双臂,可是凭借体内尸毒的作用,身体血液迅速凝固起来,这种断臂之痛虽然痛苦非常,可是及时的止住了血,最起码命还是保得住的,短短的一天之后辛老大的伤口竟然完全的愈合,这确实出乎了辛家弟兄二人的预料,不过伤口愈合之后却不能像当初那位吃了长生不老药的袁不二那样实现断臂重生,冷静下来的辛家两弟兄重新琢磨辛二哥落到我们十三局之后,立刻明白了过来,对于整个尸族一脉来说,辛家三弟兄至关重要,只要辛家三弟兄没有公开,那么尸族一脉仍然可以保存,对于辛家三弟兄来说,眼下最安全的地方,除了十三局的监牢,恐怕再也没有什么地方什么人能保全这他们弟兄三人了。 辛老大设计在十三局门口造次,本来是想在文辉面前卖弄一下,制造出一些麻烦来,将来也好谋求一些与十三局谈判的资本,换句话说,辛家这两弟兄越是在这里闹的天翻地覆,自己弟兄面对十三局越是有资本,可殊不知我们十三局的人虽然不是善茬,可是都是些吃软不吃硬的人,你越是嘚瑟的欢,我就越得把你压得服服的,你要是刚开始主动服软,说不定我们还会好酒好菜的招待你一番。 双方各有各的想法,一个是想把自己的能耐全部发挥出来,以便谋得在十三局面前谈判的资本,一个是不服不忿的非得要把这个对手给打压下去,本来就是控尸门的传人,遇见活死人要是搞不定,折了些颜面倒是小,传将出去损了十三局的招牌,那沈三郎可接受不了。眼看着辛老三手里的活死人似乎和自己以前遇到的各种僵尸死尸都不同,沈三郎当即憋了一口气非得制住这个辛老三不可。辛老三见到自己的活死人能够抵挡住控尸一脉的控制,心里一喜也是鼓足了精神和沈三郎斗在了一处。这两位都是行三的后生当即你来我往战斗了起来,一面是西南大山控尸门的绝学,一面是练就了铁手绝学辛老三,在活死人相互映衬下,沈三郎和辛老三在活死人从中犹如两只上下翻飞的蝴蝶,一时间也难分高下。 面对难以制服的辛老三,沈三郎当即跳出圈外手掐指诀口中念咒,片刻之后喝的醉醺醺的三太爷便被请了出来。大过年的正喝得晕乎乎的,谁愿意这个时候被拉出来干活啊?当下胡三太爷对着沈三郎就开始骂起了大街。有道是行家一出手便知道有没有,胡三太爷瞥了几眼辛老三和这群活死人之后,便看出了辛老三这一双铁手和活死人的弱点来,当下胡三太爷一把从自己身体上虚空一抓,沈三郎的生魂当即本胡三太爷抓了出来,紧接着胡三太爷对着沈三郎就是一顿臭骂:“你这个小不死的,大过年的还不消停,刚喝两口就让你小子给绑过来了,我以为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呢,不就是几个死不乱颤的和一个双手僵化的半死人吗?这点事还用我老人家看一眼?也不知道我家那个糟老婆子当初怎么看上的你,真他妈能给我们行三的丢人现眼,告诉你兔崽贼,那群死不乱颤东西,生前的生魂被尸毒逼出来变成阴魂后直接封在了头顶的百会穴处,至于那双手,你可就要小心了,再过上一些日子,这一双手可就变成了不化骨了……” 胡三太爷说的话别人是听不到的,此时沈三郎的生魂对着胡三太爷指手画脚的似乎是在问如何对付这种局面,可这时候胡三太爷似乎对沈三郎十分的不耐烦,一把将沈三郎的生魂拉进体内之后,一个黑乎乎的透明小老头的身影摇摇晃晃的便消失再空气中。 得到了胡三太爷提示的沈三郎对着胡三太爷的背影暗自骂了一句,每一次这胡三太爷总是话说一半,从来不清清楚楚告诉沈三郎该如何去对付眼前的敌人。又和辛老三周旋了片刻之后,沈三郎终于还是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当下利用西南大山控是一脉的手段击穿了这些活死人的百会穴,阴魂被放出来之后自会有勾魂的阴差将这些阴魂拘走,失去了寄存在体内的阴魂,活死人此时变成了地地道道的死人,这样一来沈三郎控制起来便得心应手起来,这些活死人当即调转枪头,对着辛老三开始反戈一击。 第595章 坛子 文辉这番话已经表明了我们十三局的态度,辛家尸族一脉出现以及背后神秘的柳氏家族在这百十年来的动作其实目标基本上都是一致的,那就是指向了那个传说中的须弥佛国。在辛家弟兄三人出现之前,关于这个须弥佛国我是闻所未闻,通过这几天文辉的表现来看,这个须弥佛国他也没有听说过,从辛家弟兄的话语中看来,柳家和辛家已经摸到了这个须弥佛国的门径,从种种的迹象表明,须弥佛国看来并非子虚乌有,而且这个须弥佛国应该和上古僵尸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辛老大也是精明之人,文辉话音落下之后便听出来了文辉的意思,当即哈哈一笑道:“文处长是条汉子,既然文处长表了态,那我们弟兄三人也没什么可说的了,看来单凭我们辛家一脉之人,想弄清楚这须弥佛国的秘密确实有些遥不可及,我辛老大相信文处长的为人,既然如此,如果文处长能够解开这须弥佛国的秘密,还望话付前言,不要说了不算算了不说拉屎往回坐,这可有损你们十三局的名声。”文辉闻言哈哈大笑道:“辛老大你过虑了,怎么着,是你先说,还是辛老二你来说,我看老三伶牙俐齿的,还是他说比较合适?”文辉说完辛老大当即开口道:“文处长,还是我来说,不过说之前,是不是也得让我们弟兄吃饱喝足啊?听老二说,您们十三局讲究的是优待俘虏,而且贵局的伙食还不错……” 辛老三伺候着辛老大吃饱喝足之后,伸出舌头舔了舔嘴上的油水道:“老二说的不错,这地方的油水确实比工地上的多多了,要是允许的话,就是在这里待上一辈子,我辛老大也心甘情愿……”文辉笑道:“行了辛老大,吃也吃了喝也喝了,就别说那些个没用的了,你们弟兄看来都是些吃货,我还以为你们这些人都不吃粮食的呢,实不相瞒,我还专门安排人去给你们抓死老鼠来着,可惜都没有抓到……”辛老大闻言打了个哈哈,开口讲起来。 须弥佛国的传说其实在民间早有流传,说是在民间流传其实只是流传于民间的一些手艺人中,这些手艺人自然指的就是那些个土夫子之流了。对于辛家尸族一脉来说,须弥佛国的传说也已经一辈一辈的传了不少的年景。说起这个须弥佛国的传说,其实辛家尸族一脉最先得到知道这个传说的时候也有百年的光景了,并非是辛家这老哥三潜伏在柳家之后才得知的。这个须弥佛国在土夫子之流的圈子内流传了很久,自然版本也五花八门,第一种说法是这须弥佛国乃是一处虚幻的所在,按现在的说法是在一个未知的空间内,只有有机缘的人才能够进入这须弥佛国,在这须弥佛国之内,处处都是极乐净土一般,佛国之内没有罪恶只有善良,没有欲望只有信仰,这是一个彻彻底底完完全全的佛的国度,世间除了机缘巧合的人能够进入这须弥佛国之外,那就是只有佛门高僧的修为达到了一定的境界,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成佛之后才能进入这个佛国。佛国之内所有的建筑都是黄金铸成,进入佛国之后满眼的金碧辉煌,宫殿庙宇佛塔鳞次栉比,国中僧侣彬彬有礼秩序井然,佛国的庙宇中供奉着数不清的天珠宝器,在这须弥佛国中,黄金乃是最不值钱的东西,随随便便从佛国中拿出一样两样的东西来,在世上都是无价之宝。除了这些令人垂涎的佛宝之外,佛国四周生长着各种奇花异草参天古木,其中珍禽异兽无所不有,除去那些个令人垂涎的佛宝之外,随便摘朵奇花异草拿出来也是世间可遇而不可求的物价之宝了。 辛老大说到这里的时候文辉道:“行了行了,辛老大,这种市井之流在茶馆酒肆之间吹牛逼的话就别说了,捞干的只给……”文辉话音刚落辛老大嘿嘿一笑道:“文处长这么说,看来是见过这须弥佛国的了,既然文处长已经见过了,何必又需要我们弟兄多言?”辛老大一句话噎的文辉半天没有崩出半个字来,能噎的文辉说不出话来的人还真的不多,仔细想想也是,虽然刚才那番话说的虚无缥缈云山雾罩,任谁估计都不会相信这番话的真实性,可是既然你没有亲眼见过,又怎么知道流传下来的这些东西是土夫子们流连于茶馆酒肆吹牛逼的话呢?文辉喝了一大口水点了只香烟狠狠的抽了一口,随即恶狠狠的瞪了辛老大一眼,辛老大得意洋洋的继续讲了起来。 要说这第一种说法确实有些云山雾罩不着边际,别说我们几个,就是辛家这老哥仨也不相信。相对于这第一种说法,这第二种说法就要真是可靠的多了。第二种说法源于一次土夫子的意外发现。相传清末的时候一个土夫子在倒斗的时候意外的发现了一处墓葬群,清末的时候民生凋敝,有这样的手艺当然不会饿死,发现墓葬群的土夫子当即喜出望外,从这墓葬群的外观上看,这个墓葬群从来没有被盗掘过,也就是说,这个墓葬群中的宝藏,自己可以慢慢的来取,足够自己这一辈子吃香的喝辣的了。可是等到这个土夫子进入这个墓葬之后却大失所望,里面并没有发现如当初所预想那样的金山银山,也没有发现巨大的棺椁中会有腐尸口含绝世明珠,只见空旷的墓室中罗列着一个个用盐酸菜的坛子一样的器皿垒成的佛塔的形状。 这样的墓葬形式对于这个土夫子来说,还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遇见。费尽辛苦的土夫子当然不会就这么轻易的离去,仔细的在墓中搜遍了犄角旮旯终无所获之后,便将一腔怒火发泄到了这堆坛子上,一镐头下去,一个坛子应声而碎,这个坛子被打碎之后,整个金字塔的形状并没有倒塌,可就在这个坛子被打碎之后,从一股浓稠腥臭的血水中忽然飞出一个呲牙咧嘴的人头来,这个倒霉的土夫子当时就被吓了个半死。 第596章 坐缸 也许是因为墓室中的环境原本就有一种恐怖的气息,或许是这个呲牙咧嘴的人头表情狰狞可怖,亦或是这个倒霉的土夫子天生胆小,总之见到这个人头向自己冲过来的时候,土夫子“嗷”的一声便向后退去,眼看着还向自己冲来的这颗呲牙咧嘴的人头,求生的欲望还是让这个倒霉的土夫子拿着搞头抡圆了胳膊对着冲过来的人头狠狠就给了一下。这一下只听得“当啷”一声脆响,直觉的双手虎口发麻,这一颗人头被土夫子一镐头打飞之后不偏不倚正向着佛塔最高处的那一个坛子飞了过去,紧接着又是“夸啦”一声,位于佛塔状最高处的那一个坛子顿时被这一额人头撞碎,除了流出那一股浓稠腥臭的血水之外,又是一个人头叮叮当当的从佛塔上滚落了下来,见到这一幕的土夫子已经顾不得有没有捞到什么金银珠宝了,调转身形向外就跑。就在这土夫子刚刚跑出去两步的时候,身后忽然发出一声“轰”的巨响,土夫子回头一看,只见整座由坛子垒成的佛塔轰然倒塌,墓室中顿时冒出一大片的粘稠腥臭的血水,顷刻间墓室中腥臭难闻,土夫子被这股腥臭之气熏得当场就吐了起来。 呕吐起来的土夫子反应还是不慢,见到浓稠血水中的那些人头仿佛此时呲牙咧嘴正冲着自己在笑,数不清的人头在血水中一蹦一跳的纷纷向自己涌了过来,这声音就好像是一个脚踏高跟鞋的时髦女郎走在光华大理石板时发出清脆的“哒哒哒哒”的声音,土夫子随后深呼吸了一口急忙向沿着盗洞向外就跑,随着身后这一阵“哒哒哒哒”的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土夫子心一横,当即转过身来挥起手上的搞头对着已经冲到了自己身前的几个人头就打了过去,这一下还真的起了点作用,几个冲到了近前的人头当即被搞头远远的打了出去,趁着这一个机会,土夫子才发现这些跟着自己而来的数十个人头竟然都是光头,光头之上似乎还有点点的香疤。 土夫子趁这个机会再次撒丫子向外跑去,眼看着出口就在眼前,这时只觉自己的脚后跟上一疼,土夫子低头一看,只见一个光头已经追上了自己,一口咬在了自己脚后跟上,土夫子又是狠狠的一镐头下去,随着这个光头被打飞了出去,脚后跟上竟然还带下了一片血肉。一股钻心的疼痛顿时袭上心头,也就是几秒钟的工夫,土夫子便感觉脚底发麻,脚下已是黏糊糊的一片。 土夫子心知这时伤口已经流出了大量的血液,可这时候后面的数十个光头已经追了过来,如果光凭速度逃离墓室的话,少不了还得被咬上几口,当下这个土夫子也算是急中生智,一挥手解开自己的外衣冲着追上来的光头甩了过去,就在这个件外衣罩住了冲上来的光头之后,土夫子迅速将身上所带的灯油全部撒在了那件外衣之上,吹着了火折子之后当即抛了出去,浸染了灯油的外衣顿时着起了大火,大火一起顿时挡住身后的数十个光头,趁着这个机会,土夫子这才连滚带爬的逃出了这个墓室。逃出墓室之后的土夫子迅速将盗洞口封好,从身上撕下一块布条将脚上的伤口匆匆包裹了一下,这才踏着夜色一瘸一拐回到了家中。 辛老大说到这里之后顿了一顿,文辉拄着下巴仔细听完之后问道:“辛老大,你是说传说中的须弥佛国其实就是一个埋葬和尚脑袋瓜子的坟墓?一个说法将须弥佛国描述的如天宫一样美好,可是这个说法又将须弥佛国说的比地狱还可怕,辛老大,你听说过的版本还真是不少,按照你的意思,是不是还是倾向于这第二种说法是真的?”辛老大点了点头道:“文处长果然精明,说来我确实是倾向于这第二种说法,虽然这第二种说法将须弥佛国说的好似地狱一般,不过仔细想来确实是比第一种真是可靠的多。”文辉道:“哦?辛老大此话怎讲?”辛老大道:“前一种说法,虽然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还是有不少世人对美好憧憬的成分在里面,说着好说听着好听,可是想解释就不那么简单了,可是这第二种说法么,虽然听起来也非常的匪夷所思,可这种情况要是存在在这个世界上,我们确实还可以解释出来,文处长,十三局高人比比皆是,我们反过来想一想,假如文处长也想如此复制出来一个须弥佛国的话,花点功夫还是可以做到的。” 辛老大说完之后,文辉思索了一下将目光转向了我,我知道这是在向我征求意见,我当下略微思索了一下道:“文处长,辛老大这话说的也不算是不对,还记得当初那座一百单八佛塔阵吗?摆成这样一座佛塔阵应该不是什么难事,至于坛子里面的光头和粘稠的血水么,我觉得是一种尸毒,按照辛老大的描述,如果那些坛子里面的光头都是和尚的话,那这就应该是和尚们集体在坐缸了。说起这个坐缸,其实就是佛门中的圆寂中的一个仪式,有坐缸、封缸、开缸。如果几年后开缸,缸内的僧人颜面如生,肉身不腐,他们就会再被塑成金身,成为‘肉身佛’。我们说的这个坐缸,乃是佛门中人正常圆寂后进行的一种仪式,墓室中的这些和尚坐缸,却有不同。从辛老大的描述来看,这些和尚并非都是圆寂之后坐缸埋在这里的,而是同一时间被强行坐缸,然后将体内的生魂封印在百会穴中,同时缸中加入了特殊的尸毒,这些尸毒将和尚的身躯全部化为浓稠的血水,只留下头颅和头顶上封印生魂的百会穴,生魂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躯化为血水,自己变成阴魂之后便会怨气大涨,一旦这些头颅破坛而出,便会循着阳气展开攻击,这种手段惨绝人寰,即便是这些和尚得到超度,也无法再次轮回转世……” 第597章 菩提 文辉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要是这么说的话,这须弥佛国的解释确实合理多了,不过和尚头子费尽心思残害这么多自己的徒子徒孙的,难道就是为了给自己守陵不成?高僧成佛圆寂后有的被制成了肉身佛被供奉,有的则是干脆一把火烧了,剩的那几个舍利子找个佛塔一埋,上到释迦下到现如今的和尚们,可从来没有听说过谁圆寂之后还风风光光的建造一个陵墓,不是我多疑,辛老大,你说这和尚们什么时候也兴收份子世俗上的这一套了?”辛老大微微一笑道:“文处长,高僧还是高僧,从古至今都是一样的,从释迦开始和尚们也没有短了收取世人的份子,举例来说,当年大唐高僧玄奘跋山涉水千里迢迢来到西天大雷音寺求取真经的时候,佛祖都把经书赏下来了,可是搬运经书的小佛陀们还不是对着玄奘明目张胆的索要人事么?无论是人间的俗世还是佛国,份子钱的做法历来都有,只不过叫法不同而已……” 不等辛老大继续说下去,我开口问道:“辛老大,你说了两种关于须弥佛国的传说,第一种听起来不免令世人无限向往,而第二种却是截然不同,从真实性上来看,第二种要可靠的多,要是我猜的不错,这第二个故事你应该还没有讲完,那个倒霉的土夫子回去之后,应该也只剩下了个秃脑袋壳子了?”我这话音刚落,辛老大当即答道:“不错,都说当年十三局周处长长了三只眼,文处长一肚子花花肠子好比是万花筒,没想到最近风声鹊起的秦卓小兄弟也如此精明,真是长江水后浪推前浪,尘世间一代新人换旧人,本以为我们弟兄三人凭着一双铁手自可以纵横天下,没想到一出世还是败在了秦卓小兄弟的手里。”文辉摆了摆手不耐烦的道:“行了行了,捞干的说,后来怎么着了?”辛老大嘿嘿一笑道:“还能怎么着,就跟这位小秦兄弟所猜的一样,这个倒霉的土夫子不到半个月就只剩下了一个空空的脑袋瓜子,后来被人们发现的时候,当场也有好几个人感染了尸气,恰巧有个游方郎中路过此地,替这些人排去尸气解了尸毒,随后一把火烧了这个土夫子的狗窝,这才将一场浩劫化为无形。听说这个游方郎中后来查到了这个墓葬群,站在盗洞门口就已经感觉到了一股股滔天的尸气蓄势待发,不过好在千百年来墓室密封的性能十分的好,盗洞被封住之后也只有少部分尸气散播了出来,这尸气和空气相克,少量的尸气还是不会造成什么影响的。” 辛老大说完文辉当即问道:“敢问这个游方郎中跟你辛老大如何称呼?”辛老大闻言当即哈哈大笑道:“文处长你猜对了,这位游方郎中正是我我们弟兄的老太爷,要说我们这位老太爷在尸毒上面的造诣可不比我们差多少,可即便是这样,我们的这位老太爷还是没有敢贸然下墓去看个究竟,可想而知这传说中的须弥佛国有多么的凶险,我们弟兄三人潜伏在柳家这么多年,其实暗地里也没闲着,这一处须弥佛国且不说它是真的还是假的,可眼下我们弟兄已经找到了这个地方,不知道文处长有没有兴趣去看一看?”文辉冷笑道:“看一看?怎么个看法?按照你的意思,我们十三局的人去打开这个须弥佛国,然后倾尽全局之力解决了这里面的东西,且不说我们十三局有没有这个把握,就说有,恐怕解决了里面的事情,十三局元气大伤,辛老大,那后面你们弟兄要意欲何为呢?”辛老大闻言打了一个哈哈道:“文处长多虑了,老二,当初有些话你没有跟文处长说明白,还是你给文处长解释清楚。” 辛老大话音刚落,辛老二甩了甩脑袋上的长发道:“文处长,当初我刚被你们请进来的时候便有言在先,我辛老二有一说一有二说二,要么不说要说就是真话,撒谎聊屁儿的事不是我们尸族一脉的风格,我当初说了,只要文处长能够找到须弥佛国,只要将我…我们弟兄三人带入这须弥佛国,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们弟兄三人伏法便是,绝不给你文处长添麻烦,不过我们与文处长乃是第一次认识,况且我们是尸族一脉,我们还真刀真枪的与文处长大干了一场,文处长对我们有所怀疑也属正常……”说到这里辛老二看了辛老大一眼道:“大哥,我看只凭我们弟兄三人,即便是进了这须弥佛国,也无法全身而退,柳寒水也是靠不住的,我们还是照实说了!”看着辛老大点了点头,辛老二这才继续说道:“文处长,不瞒您说,我们辛家弟兄费尽心思寻找着须弥佛国,其实和柳家还有其他的同行一样,并非是为了须弥佛国中的无价之宝,换句话说,如果我们因为进了须弥佛国之后忽然间一夜暴富,那也是属于搂草打兔子捎带手,真实的目的是为了须弥佛国中的佛首菩提。” 辛老二说完之后审讯室里顿时安静了下来,我仔细在脑海中搜索者关于佛首菩提这四个字的信息却一无所获,文辉看着辛老二思索了一会儿道:“嗯?怎么不说了,说下去……”辛老二继续道:“在我们辛家一脉这千百年的传承中,记载了一种长满了佛首菩提的神木,之所以叫做佛首菩提,那是因为这颗菩提树上长满的菩提果实,都是一颗颗栩栩如生的佛头形状,这佛首菩提据说只有鸡蛋大小,浑身上下通红透明,殷红如血,远远望去好像是一树的火焰,这佛首菩提树乃是吸收了天地间最至纯的灵气所生,因此我们断定,这佛首菩提能够彻底清除我们尸族一脉的尸毒,此外,这佛首菩提对于人鬼来说,还有重塑魂魄,再造筋骨之功效,得到了这佛首菩提,可以说就已经摸到了长生不老的门径……” 第598章 天窗 本以为听到长生不老四个字的时候,会忍不住欢呼雀跃的我们几个却是十分的平静,这大出辛老二的意料之外。辛老二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们几个再次重复了一遍:“文处长,几位,我刚才是说,得到了佛首菩提的话,一只脚就已经迈进了长生不老的大门,是长生不老……”辛老二这句话明显的提高了一个八度,生怕我们没有听楚,不等辛老二继续说下去,文辉笑道:“行了行了,辛老二,要说别人垂涎这长生不老,这对我们可没有那么大的吸引力,如果想要获得长生不老之身的话,我们局里有一位算一位早就成了长生之身,如果单单指望着你们的话,恐怕到了我孙子那一辈也实现不了。不过你说的这个佛首菩提我倒是颇有兴趣,行了,辛老大,你把下面没有说完的话说完。” 辛老大闻言打了一个哈哈道:“老二行了,文处长是什么人物,十三局是什么地方,这点小东西咱们就不要拿出来献丑了,既然文处长想知道的详细一些,那我就继续说说,这第三种说法……”文辉闻言挑了辛老大一眼道:“我让你说这个了么,传说故事没事的时候听听就好,没完没了的有意思么?继续说,说说那天晚上你把柳家祠堂给点了,柳家大少爷有没有给你的点什么奖赏?” 辛老大闻言这才嘻嘻一笑道:“文处长小看柳家大少爷了,初三那日晚间我本以为寒山那孩子还会去打这幅佛头图的注意,可不料这孩子还真的不可小看,到底是我们老哥仨一手调教出来的,老二在书房门口蹲了大半宿也没见到小少爷来到大少爷的书房中,而大少爷也没有出现在书房之中,我和老三等到夜半人静的时候,料想此时出手应该没什么问题,当下便溜进了祠堂中,拿出一那幅佛头图展开一看的时候却是大惊失色,原本是我们看的清清楚楚的佛头图此时竟然变成了一张白纸。就在画卷全部展开的时候,只听耳边‘咔’一声,脚下一软连人带画便向下面坠去,本以为这一下我辛老大一世英名就此毁于一旦,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忽然这祠堂顶上打开一个小天窗,从这天窗上垂下一根绑着着砖头的麻绳来。眼看着我就要葬身祠堂地洞之中,这根麻绳却救了我的性命,我拼死一把抓住这根麻绳才没有落入这地洞之中,随后顺着麻绳爬上了去,从天窗之上钻出来后才捡了这一条性命。” 文辉道:“哦?这么说是有人把你给救了,你可看清楚当时有其他谁在场么?”辛老大道:“当时我我从天窗中钻出来之后,长出了一口气,那还顾得上是怎么回事?要不是老三在外面跟我打了几声招呼,恐怕我还得在祠堂之上坐个一时半刻的,老三的呼声惊醒了我,我从祠堂之上下来之后当即和老三返回了住处,老二却是到了天色微明时分才回来,老三,你说说当晚有没有见到什么人?”辛老大说完之后辛老三扭扭捏捏的道:“大哥,当晚我确实一个人影都没有见到。”文辉听罢之后道:“行了,辛老大,祠堂天窗上的绳索应该是事先准备好的,就算是当时有人一心想救你,加上反应的时间和出手的时间,时机绝对不会掌握的那么好,看来这你们的行踪早已经被柳家算计的清清楚楚,辛老大,你们尸族一脉身上究竟还有什么秘密,能够让柳家大少爷这么惦记着?” 辛老大道:“文处长,怎么这个时候你还怀疑我们弟兄么?既然如此的话,那文处长大可以要杀动手吃肉张口,我辛家弟兄要是皱皱眉头,也不算是个人物。”文辉笑道:“辛老大你的脾气还是这么倔么?跟头倔驴似的,不是我说你,你这种脾气还是隐居在山林中的好,来到这个世界上多半还是要吃亏的,你们在人家眼皮底下吃里扒外,人家不动声色的放了你给你们老哥仨留足了脸面,难道你还不知道柳家大少爷到底是为了什么吗?”文辉说完辛老大惊呼道:“文处长,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说祠堂里面的事情……不可能……”文辉道:“没什么不可能的,要是我,也会这么做的,只不过我没有柳家大少爷那两把刷子是真的,看来这柳寒水真是个人物,我倒有点想会会他了,要是你还没有想明白的话,那我就来告诉你,你们弟兄三人隐藏在柳家这颗大树下舒舒服服的炼制你们的尸毒,柳家上下还要对你恭敬有加,凭什么?凭的就是你们手上的尸毒和身上的尸毒,辛老大,你自以为天下无敌的铁手,别说在我们十三局面前,就是在柳寒水面前都不堪一击,这个你也是知道的,人家能给你,就不怕你造反,这么多年来柳家大少爷从来没有催过你们,也没有用过你们的铁手,这时为了什么?就是为了把你们留在柳家,你以为你们聪明,其实你们老哥仨就是柳家大少爷手中的小白鼠罢了,柳家大少爷的目的其实很简单,跟你一样,也是为了尸毒!” 文辉这一句话出口,辛老二和辛老三顿时大声惊呼道:“不可能,我们在柳家暗中查过,柳家的人根本不懂尸毒,身上也没有携带尸毒,他们根本不是尸族一脉……”文辉摇头晃脑的说道:“谁说柳家是尸族一脉了?我说你们是小白鼠你们还不明白么?人们养猪养鸡是为了什么,是为了吃,柳家养着你们老哥仨是为了什么?难道也是为了吃?你们身上能够有价值的,也只有你们身上那与生俱来的尸毒了,辛老大,这么多年来你们弟兄三人在柳家吃香的喝辣的,炼制尸毒也不会有人打扰你们,你猜柳家大少爷为什么不动你们,那是因为你们身上的尸毒就是柳家大少爷想得到的东西,等到你们弟兄三人这六只铁手完全变成不化骨之后,那个时候就是柳家大少爷收回这么多年来付出的成本的时候了……” 第599章 启程 文辉这一番话说完的时候,辛家弟兄三人闻言不约而同的惊叫了起来,辛老大瞪着文辉道:“不化骨,文处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文辉轻蔑的笑了笑道:“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你还没有听出来吗?你以为你们弟兄三人练成的铁手是什么,是无敌于天下的功夫,还是行走于江胡的依仗,那只不过是在你们身上种下的不化骨而已,这铁手一旦练成,多则三年少一年其中必有变化,辛老大,如果日后真的被问某人言重,不知道三位可已经想好了后路?”文辉话音刚落,辛老三跳着脚开始骂起了大街,看着已经是事态的辛老三,辛老大不禁勃然大怒道:“老三,你咋呼什么?大不了一把火把咱们弟兄三人都烧了个干净,也不算对不起祖宗了,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辛老大一番话倒是镇住了辛老三,辛老三呆坐在一旁虽然不在破口大骂,一双眼睛可怜兮兮的望着文辉,看这意思是盼望着文辉会有什么法子能够治好自己这一双铁手。 相对于辛老三无比激动的情绪,辛老大和辛老二还是冷静的多,辛老二就好像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样,将自己的脑袋埋在一头长发中,辛老大则是也盯着文辉在等待着文辉的下文。文辉看着这表现截然不同的辛家弟兄三人,冷笑道:“辛老大,不用这么瞪着我,有道是冤有头债有主,这铁手是你们自己要练的,可不要把这屎盆子扣在我的脑袋上?有气也要撒在正地方,欺软怕硬专挑软柿子捏,这可不够个爷们。”辛老大平复了一下情绪,打了一个哈哈道:“文处长这么说可就虚伪了,冤有头债有主不错,我们弟兄三人可重来没有把文处长当做敌人,更何况这个世界上谁要是把文处长当成了软柿子,那就大错特错了,如果谁斗胆真的捏上那么一捏的话,估计软柿子没捏到倒是会扎了自己的手。文处长,水贼过河别使狗刨,都是老中医就别来这偏方,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我们弟兄这铁手文处长要是有法子治愈的话,我们弟兄三人现在就给你磕一个……”文辉道:“辛老大,我文辉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铁手已经练成,估计已经没法子在变回去了,不过辛老大你不用担心,你的双臂已经没有了,要担心也是你的两位兄弟,说实话我对你们弟兄三人的态度十分的满意,我不敢说有什么法子能够治愈你们的铁手,不过却有法子帮你治愈铁手。” 文辉说完辛老大一愣道:“文处长,你这话什么意思?”文辉道:“没什么意思,我的意思就是说你们弟兄的活我们十三局接了,眼下这个柳家虚实不定,我还不能随随便便的给这个柳家定性,不过你们老哥仨的事情我还是有数的,当初我也已经表过态了,会留给你们尸族一脉一条生路,如果真的找到了根除尸毒的法子,尸族一脉会由十三局安排,搬出深山来到城市中过上正常人的生活,不过至于你们辛家弟兄么,只要你们有足够的证据表明,你们没有妄杀人命,我也可以放过你们,不过这样的证据好像是没有,不要再说你们处理的都是些大奸大恶之徒,纵使是大奸大恶之徒也是有国家的法律和相关部门来进行裁决,你们是没有这个权利的,好了,辛老大,你们弟兄三人准备一下,准备好了我们就出发。” “出发?去哪?”不等辛家弟兄三人开口,我忍不住在文辉身旁轻声的问了一句,文虎看了我一眼道:“去哪?还能去哪?去那个辛老大所说的须弥佛国看看,说不定会有什么收获……” 结束了审讯之后,工作人员将辛老大安排起来,因为此时的辛老大失去双臂已是废人一个,因此此次行动没有带上辛老大,而是由辛家老二和老三带路。当晚文辉便向孙局进行汇报,文辉的电话拨通了好几次都被孙局挂掉了,不久之后文辉收到了孙局发回来的信息,信息只有这么一句话:“我近期不在局里,局里大事小情由你酌情办理,人手不够可请松二爷出山坐镇看家……”等到文辉将电话再拨过去的时候,孙局的电话已经关了机,文辉只好连夜又拨通了松二爷和周杰老爷子的电话。 第二天一早,松二爷和周杰老爷子不请自到,原本文辉准备中午时分在派车去接这两位位爷,可没想到这二位爷这么早自己溜溜达达的自己过来了,松二爷毫不客气的一屁股就坐在了文辉办公室里那张办公椅上道:“文辉,你小子行市见长啊,这才多久啊,都能代替孙局主政了,有两下子……”另外一边周杰老爷子絮絮叨叨的道:“文辉,这一次可是你小子第一次独立指挥行动,我们老了,也该是你们年轻人顶梁的时候了,诶?小三,怎么二处就你们俩在?董伯召呢?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这老小子怎么不见人呢?”文辉嬉皮笑脸冲着周杰老爷子解释了起来,考虑到董伯召正是娶媳妇的关键时刻,此次行动没有将他召回,况且眼下人手也够用,周杰老爷子听罢抛开文辉冲着沈三郎道:“小三,董伯召不在,二处就你跟寒雨了,出去机灵着点,别给咱们二处丢人现眼,让人家看看,咱们二处的人马也不比他们三处差……”说着周杰老爷子有意无意的冲着我瞥了一眼。在蒲局的安排下,车辆装备等全部就位,只等着次日一早我们几人在辛家弟兄二人的带领下向那个传说中的须弥佛国赶去。 第二天一早我们六人从十三局总部出发直奔机场,经过大约两个小时的飞行,下了飞机再换乘汽车,六个小时后我们在一个叫三达营的小镇下了车,在镇上安排好住宿之后,辛家弟兄二人不知道从哪里弄到了六辆山地自行车,我们稍作调整之后,准备骑着山地自行车前往那传说中的须弥佛国。 第600章 试毒 将辛家二弟兄放出去是文辉故意为之,一是想试探一下辛家这弟兄二人会不会在背后搞一些小动作,二来这里也许会有柳家的眼线,让辛家弟兄二人出来也是有意的吸引一下柳家的目光,一旦有柳家的人被我们发现,也好立刻拔起萝卜带起泥,彻底将柳家从背后挖出来。辛家二弟兄将六辆山地自行车带回宾馆,我们几人轮流骑上在宾馆的院子里溜了几圈,随后便回到屋中开起了碰头会,根据文辉的部署,今日晚间由沈三郎和辛老三出发打探盗洞的所在,所有人在宾馆中养精蓄锐,找到盗洞之后除了辛老二以外,由我和寒雨跟着辛老二一道下入这须弥佛国的地宫之中,如果地宫中真的如传说中的那样布满了尸气和能飞会咬人的人头的话,我和寒雨当即出手立刻将这里铲平,决不能留后患于世。 临行前辛老大已经将随身所带的尸毒药粉全部备齐一并交给了辛老二,辛老二是弟兄三人中尸毒的使用者,十几种药粉混合着七八种尸毒,便能产生无数种药效,既然这须弥佛国中尸毒密布,解决这里得隐患必须依靠辛老二使用尸毒,利用以毒攻毒的原理将这里深埋不知多少年的尸毒中和掉,否则那一天忽然来个山体滑坡或者地震什么的,一旦这须弥佛国中的尸毒泄露,那后果不堪设想。 晚饭之后沈三郎和辛老三便出了门,虽说我们今晚上没有什么任务,可是谁也睡不着,我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一只耳朵还听着外面的动静。到了后半夜我忽然感到两个熟悉的气息远远的向宾馆走来,我顿时睡意全无,当即起身走了出来,片刻之后两个人影钻入了房间之中,这二人非别,正是前去探路的沈三郎和辛老三。这两位行三的人物进了屋子之后匆匆的抹了一把汗,等坐下来的时候我们才发现原本是两手空空出门的辛老三回来的时候却背了一个大包袱,不知道这个包袱里面装的什么。听见动静的寒雨也来到了我们的屋子中,文辉见到寒雨也进来了,抬眼向沈三郎看了一眼。沈三郎嬉皮笑脸的冲着寒雨道:“师妹,天还没亮,那个你再去睡会,出发的时候我们叫你。”寒雨并没有搭理沈三郎,就好像没听见似的依旧站在屋中,到时辛老三忍住不众人的这个矫情劲儿,长出了几口气后道:“文处长,二哥,你们快来看看,看看我找到什么了,二哥,看看这东西你会解不会解,弄不好这须弥佛国里面的尸毒,就是这东西……”说着辛老三伸手急匆匆的将整个包袱抖了开来,就在这包袱打开的瞬间,一股扑鼻的恶臭顿时弥漫了开来,一枚已经腐烂的人头骨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众人闻道这股气息急忙掩鼻而退,文辉皱着眉头瞪了辛老三一眼,急忙向寒雨走去,原本是想挡在寒雨身前的文辉却被寒雨一把推开,寒雨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仔细辨别了一下空气中的气味之后道:“这是腐尸毒,可以将人的尸体迅速化为浓血,不过不用怕,只要我们没有接触到这个骷髅上的血肉,便不会染上尸毒。”说着寒雨掏出了六颗暗红色的药丸分给众人,我们四人每人服下一粒之后,辛家弟兄二人却笑了笑将药丸推了回来,辛老二举着灯蹲在骷髅前仔细的查看着,时不时用那一双铁手摆弄了几下这颗骷髅,随后从身上摸出了几个小瓷瓶,从瓷瓶中倒出一小撮药粉和着尸油开始在骷髅上涂抹起来,原本是屋中腐臭扑鼻,再加上辛老二用尸油调和药粉在骷髅上涂抹,屋中的味道更加令人难以接受,关键时候还是沈三郎反应快,急忙掏出用艾草混合了草药制成香点了起来,香味一出渐渐的将屋中这股难闻的气息掩盖住,众人心中才渐渐的安定了下来。 辛老三举着灯光为辛老二照亮,辛老二每一次只用很少的一小撮药粉调和尸油在骷髅上涂抹,我和文辉眼睁睁的看着辛老二涂抹尸毒却不解其意,倒是寒雨和沈三郎却饶有兴趣的看着辛老二在忙活着,时不时的沈三郎还点点头,也不知道是对这祛除尸毒的法子表示肯定还是对辛老二的手法表示赞赏。这一忙活就是大半夜,眼看着天色已经微微发亮之后,辛老二这才将身上的瓶瓶罐罐收了起来,随后对着辛老三道:“老三,打一盆清水来。” 辛老三将一盆清水端过来的时候,我们才看清楚此时这个骷髅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已经被辛老二用尸毒全部包裹了起来,看上去就好像辛老二在替这个骷髅复原人像。辛老三将清水放在辛老二身前,紧接着也从身上摸出一个小瓷瓶来,打开瓶塞点了点瓶身,一小撮褐色的粉末随即从瓶中落入了盆中的清水里,盆中的清水顿时好像煮沸了的开水一般鼓起了泡泡,这个时候辛老二立刻将双手浸入了这鼓起泡泡的清水中使劲的搓洗起来,这一盆清水顷刻间粘稠就好像是一盆腥臭的血水一样,随着辛老二在水中不停地搓洗,盆中的水里的泡泡逐渐的消失,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下,盆中原本已经变得粘稠好像血水一样的液体又逐渐的变得清澈了起来,等到辛老二将双手从盆中伸出来的时候,盆中的水又恢复了原本清澈的样子,不过此时盆底上却出现了一层黑乎乎的膏状物质,这膏状物质和盆中的清水一份为二看得十分的清楚,辛老二冲着文处长咧嘴一笑道:“文处长,献丑了,不用担心,这盆里面的尸毒和尸油已经被药粉中和了,现在盆里面水是水膏是膏,这中和后留下来的膏已经没有毒性了,不仅如此,还是地里庄家上好的肥料,老三,你去办,趁着夜色无人,你去给门口那几棵树木上上肥,有道是肥水不流外人田,这要是还在山里面,这样的肥料我可是舍不得随便上给别人家的,好了,文处长,过一会再看这骷髅头,等我试验好了,也就知道这须弥佛国中的尸毒到底是什么样子了。” 第601章 牙骨 眼看着辛老三就要将这一盆所谓的肥料端出去,沈三郎急忙走上前来仔细的查看了一番,确认这盆中之物无任何尸气之后,这才放心的让辛老三离去。众人按照辛二哥的意思静静的等着这颗骷髅头发生变化,半个小时过去之后见到这颗骷髅头还是原来的模样,当下我有些不耐烦起来,文辉也是上眼皮直打下眼皮,最后索性留下吩咐众人分头休息,等有了结果再出来查看。 一觉睡到中午时分众人才醒来,醒来的时候见到辛二哥和辛老三仍然在这颗骷髅头前打着盹,于是我们四人先行出去吃饭,等到我们午饭吃罢之后回到了宾馆房间里的时候,此时的辛二哥手里拿着一根很薄的小竹片正在骷髅头上不停地刮着,房间内的地板上已经落下了一层泥土一眼的东西。沈三郎见状匆匆将手里的餐盒放在了桌上,饶有兴趣的蹲在一旁看着辛二哥在刮着骷髅头已经干巴了粉末,而辛老三则是蹲在一旁仔细的将刮下来的粉末分堆整理,几分钟过后骷髅头顶上从百会穴到双眼的那两个大窟窿的位置已经被刮了个干干净净,而辛老三手里也已经将刮下来的粉末分成了几个小堆,整整齐齐的摆放在骷髅头的周围。 这骷髅头刮干净的部分看上去就是一块普通的骨头,看来也就是比刚刚从土里刨出来的时候干净一些,骨质上的纹路清晰可见,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什么特殊情况。随着辛二哥手里的竹片刮在骷髅头上发出一阵“嗤嗤嗤嗤”的声音,鼻子和嘴巴的位置逐渐也清理的出来,辛老三依旧是有条不紊的将刮下来的粉末分堆整理整齐堆好,我和文辉看着辛家老哥俩就好像是在打磨一件艺术品一样不知道这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面面相觑片刻之后倒是寒雨道出了其中的缘故:“辛二哥这是用不同的尸毒药粉混合着尸油涂抹在骷髅头的表面,等到这些混合了尸油的药粉全部浸入到头骨中后,这些涂抹在表面上混合着尸油的药粉也干了,这时将这些药粉刮下来,按照位置将这些药粉整理好,等到将头骨上发现变化的位置上的药粉分离出来会后,便会知道这颗骷髅头到底是感染的哪一种尸毒,换句话说也就是可以推断出来哪一种尸毒可以克制这颗骷髅上的尸毒,如果这可骷髅头真的是从那须弥佛国中出来的话,那就是说这须弥佛国中的尸毒和这骷髅头上是一致的。” 寒雨说完之后沈三郎并没有表态,此时的沈三郎似乎根本没有在听寒雨说话,而是一直认真的看着辛老二手里的动作,看这情形这沈三郎早已经明白了其中的道理,毕竟沈三郎出自西南大山控尸一脉,虽说这控是一脉对尸毒的把握远远没有这有了千百年传承的尸族这么精通,可是对于尸毒药理相克和处理方法还是有一定基础的,文辉看着一旁耍着小聪明的沈三郎当即冷哼了两声,此时的沈三郎丝毫没有注意到文辉的举动,而是全神贯注的在观察着辛老二手里的这颗骷髅头。 就在辛老二手中的竹片刮到了这个颗骷髅头嘴边的时候,只听耳边忽然传出“滋儿”的一声,众人立刻将目光全部对准了辛老二手里的这颗骷髅头,此时辛二哥手里的竹片也停了下来。辛二哥短暂的停顿了一下继用竹片小心翼翼的刮了起来,随着辛二哥手里竹片的刮在骷髅头上发出一阵阵轻微的“滋儿滋儿”的声音,紧接着“嗒”一声,一颗晶莹剔透的骨头从骷髅头上掉落了下来。辛二哥急忙放下手里的骷髅头,然后将这颗掉落下来的骨头捏在手心对着阳光看了看,随后辛二哥又将伸手将这颗骨头放在了辛老三的眼前,辛老三看了片刻点了点头,辛二哥这才又将这颗骨头送到了文辉的眼前道:“文处长,你看,这就是不化骨,能从头骨上掉落下来的,一定是牙齿,这是一颗已经变成了不化骨的牙齿骨。” 文辉看着辛老二手里的不化骨,眼睛瞥了沈三郎一眼道:“沈小三,来来来,你来给我解释一下,这个变成了不化骨的牙齿骨有什么说道……”沈三郎闻言忽然一愣,茫然道:“文处长,这个说道……那什么,我看还是让那个谁……对对对,你来说比较合适……”说着沈三郎退了身旁的辛老三一把。辛老三看了辛老二一眼,辛老二笑道:“文处长,还是我来说,人体上只有两个部位没有神经,一个是毛发,一个是指甲,也就只有这两个部位无论如何你怎么拾掇都不会感到疼痛,没有神经的地方是不能变成不化骨的,其他的部通过特殊的手段都可以变化为不化骨,我们尸族一脉用不化骨入药已经传承了将近二百年了,这不化骨多见于四肢,四肢以外的地方变为不化骨的案例罕见到了极点,我们辛家所收藏的所有不化骨基本上都是四肢,而其他部位的不化骨,只有我们那位辛家先生再除去旱魃时发现了一部分,自那位先祖之后,我们辛家再也没有见过其他部位的不化骨,根据我们的研究,不化骨的位置不用,其药效确实也不同,眼下这牙齿变成的不化骨……文处长……您看……” 文辉看着辛二哥道:“辛老二,你还不死心吗?”辛二哥道:“文处长,只要有一点希望,我们尸族一脉就要继续下去,这是我们走出大山的唯一希望了。”看着言之凿凿的辛老二,文辉点了点头道:“好,这个我可以答应你,不过这不化骨我们局里也要留些样品存档,不能都给你留下……”不等文辉说完,辛老二当即答道:“文处长,这个我明白,只要能给两颗就可以,如果真的确定这不化牙骨可以治愈我们身上的陈毒,到时候须弥佛国中的不化牙骨还望文处长能够高抬贵手……” 第602章 咒力 看着辛二哥这个时候还在打着不化牙骨的主意,文辉心里一阵好笑,不过看着辛二哥这个执着的态度,文辉也没有反驳他,只是淡淡的说道:“行,我答应过你们,只要你们能确定这不化牙骨能够治愈你们尸族一脉的陈毒,我就做主了,都拿去也可以……” 随着辛二哥手里竹片的刮动,整个骷髅头全部清理出来,辛老三将涂抹在牙齿部分的药粉收集在一起之后,随即又小心翼翼的将其余的药粉装了起来,一旁的沈三郎看着辛老三忍不住撇着嘴道:“啧啧啧,真够回过的啊,辛老三,不是我说你,过日子至于这么节省么?”辛老三一边小心翼翼的装回这些药粉一般答道:“沈老弟有所不知,这些药粉炼制不易,这些年来因为没有尸源,好多药粉已经无法炼制了,这些药粉用一点少一点,眼下这些药粉还可以继续使用,丢了着实可惜……” 辛二哥没有搭理辛老三和沈三郎的对话,将手里的骷髅头放在一旁之后,小心翼翼的摆弄着手里的这些不化牙骨,辛二哥仔细数了几遍,这才对着文辉道:“文处长,这颗头颅上一共出现了三是一颗不化牙骨,贵局……”文辉摆了摆手道:“行了,我们也不用那么多,存个档而已的事,小三,数出来几颗收好,剩下的就留给你们。”文辉说罢辛二哥眼中流露出一丝感激的神色,沈三郎数出来六颗不化牙骨装了起来,剩下二十五颗全部留给了辛二哥,辛二哥小心翼翼的将不化牙骨交给辛老三,紧接着捧起那颗骷髅头开始仔细的端详起来。 辛老二捧着骷髅头对着阳光仔细看着这可骷髅头,时不时的转动手里的骷髅头分不同的角度仔细观看,我们都被辛二哥的怪异举动吸引了,沈三郎看着辛二哥半天没有开口,当下心里有些着急,就准备开口询问,文辉见状伸手拦住了正要开口的沈三郎,生怕沈三郎打断了辛二哥的思路,我们五人静静的看着仔细端详骷髅头的辛二哥,这时寒雨忽然“咦”了一声,我和文辉循声向寒雨看去,寒雨看着辛二哥手里的骷髅头轻声的地说道:“你们看这骷髅头上,头顶上的纹路,怎么好像是……”经寒雨这么一说,辛二哥急忙向这骷髅头的头顶部位看去,看罢多时之后伸手又在头顶部位摸了摸,这才转过头来对着文辉道:“文处长,这可骷髅头上有裂纹,正常的人头骨上是没有裂纹的,一丝一毫都不会有的,看这个土夫子不是生前脑袋受过伤,就是……”不等文辉开口,沈三郎急道:“就是什么?”辛二哥看了沈三郎一眼道:“就是诅咒。” 辛二哥这话一出口,我们四人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诅咒这东西要说十分棘手倒是谈不上,可要说简单的话倒是也不那么容易,诅咒这种手段就是下咒的人为了达到某种目的而布下的一种特殊的阵法,这种阵法在一定的范围内一旦你触动了诅咒所禁忌的事物,阵法便会启动,从而会对触动禁忌的人畜进行攻击,说来破咒的法子也简单,只要你弄清楚了咒源,要么不要轻易的去触动禁忌,一旦不小心触动了禁忌,远远的躲开便是,但凡诅咒都是有一定空间范围限制的,比如你在一栋房子布下了咒文,就算有人不小心中了诅咒,了不起也就是在整个小区的范围内会起作用,常见的就是一旦接近这所房子,受到了诅咒的人便会浑身难受等等,只要你远离这咒源的所在,也就平安无事天下太平了。再一个就是依靠强大的修为抹去咒源出去咒文,这样的话也会破除诅咒,不过这样出去诅咒会给布咒的人带来严重的反噬,就我们道家中人来说,一旦发现诅咒,只要这个咒文不是为了害人,基本上不会出手强行破咒的。可眼下在这颗骷髅头上发现了咒文,这种情况就变得更为复杂了,根据辛家弟兄的信息来看,这个骷髅头的主人,便是当年的那个倒霉的土夫子,从骷颅头上各种迹象与当年的传说几乎吻合这一点上就足以证明。既然可以确定了这个骷髅头曾经进入过那个传说中的须弥佛国,此时在这颗骷髅头上又发现了诅咒的裂纹,虽然说还有一种可能是此人生前可能受过伤,可终究还是此人在进入佛国中触动了诅咒诱发了咒力的可能性大一些。 听到“诅咒”二字的时候,文辉看了一眼沈三郎,沈三郎摇摇脑袋道:“文处长,这个我可不在行……”文辉转过头又向寒雨看去,寒雨咬着嘴唇道:“诅咒束缚符箓派的分支,说起来当年在峨嵋山上的时候,也见过不少邪咒的咒文,不过这种咒文我确是第一次见到……”寒雨话音刚落,我当即开口道:“寒雨,这骷髅头上的纹路并不是咒文,而是咒力造成的伤口,换句话说,这个土夫子要么身前受过脑伤,不过在那个年代这样的伤势,恐怕没有那个技术手段来治疗,自然而然的也就无法在干这些下地的力气活,这就是为什么辛二哥断定这是咒力所为了,如此说来的话,传说中佛国中有会追着要人的人头便更加真实可信了,看来这须弥佛国中不仅有尸毒,还有诅咒保护,文处长,如此一来我们的行动计划就要改变一下了,找到盗洞之后,由我独自进入须弥佛国,如果真如传说中的那样,我去抹去佛国中的诅咒咒文之后,以九天玄雷为信,届时辛二哥和寒雨在冲入佛国,失去咒力的人头不过是些枯骨而已,不过那些尸毒,就有劳辛二哥了……” 文辉听了我的话之后皱眉沉思了一会,忽然抬头看了沈三郎一眼道:“秦卓,你有把握找到咒源吗?万一这咒源不在这须弥佛国之中,或者这佛国之下地域宽广又待如何?这样,原计划稍微变动一下,秦卓独自进入佛国,记住一旦激活了咒力,将那些人头引出来即可,其他的我自有安排……” 第603章 盗洞 须弥佛国的盗洞辛家弟兄早在多年前就已经探查清楚,下午的时候,辛老三和沈三郎以及寒雨三人同行一起寻找多年前辛家弟兄留下的印记。根据以往的记忆在加上三达营这地方特殊的地理环境,标记到时也好找,三人蹬着山地自行车一路向西,这路程虽然不短,可是有沈三郎在倒也不会觉得乏味寂寞,寒雨当年在峨眉山上时也没少了用自行车代步,骑起来倒是车技也颇为不俗,这倒是出乎了沈三郎的意料之外。三人中辛老三年纪最大,年纪大是大了些,可一点也不生分,一路之上沈三郎一面蹬着屁股底下的车子,一面天南海北的吹牛逼,逗的寒雨和辛老三时不时爆发出一阵爽快的笑声。骑行了一个小时左右,道路渐渐地变得崎岖起来,平整的道路也逐渐的变成了上坡的爬行,这三人都不是普通人,这点体力对他们来说倒也没什么,这时候沈三郎还不在不停地白话着:“诶我说,不知道你们见过没有,要说特种兵,还是咱们自家的子弟兵工夫牛逼,那身手都不是盖的,前几年老美的那个克什么顿的总统来咱国家访问,嚯,那排场大了去了,身后黑西服笔挺的站着的保镖足有一个连,别看那些老美人高马大的,其实屁都不顶,就是花架子,我们有位伟大的领袖不是说过吗,他们就是纸老虎,唬人的。话说这个老美的克啥顿的总统来咱们国家一共走访了四个城市,最后一个去的是西京,到了西京之后,老克进到了屋里开始喝茶唠嗑,留下一大堆的保镖站在门口看门,看门就看门呗,看着我们子弟兵战士一个个身着军装觉得土,非要去撩骚找揍,后来咱们家的子弟兵战士是在没辙了,只好向上请示如何处理,上级回话到时也干脆:‘有些人不教训教训他们,揍得他们满脸桃花开,他们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后来从咱们的战士中随便挑了一个,只见乒乒乓乓叮咣五四,不到三十秒的功夫嘿,您猜怎么着了,那一个连的黑西服鼻青脸肿的正从地上往起爬呢,我跟你们讲,就这咱们的小战士还留了力呢,要不这一个连都得在这搁菜!诶诶诶我说,你们俩听我说没有啊……” 又过了半个小时,当辛老三远远的看见了那颗山脚下歪歪扭扭的老松树之后,当即加快速度向前蹬了过去,等到了近前辛老三一把丢开山地自行车,紧接着在这颗歪歪扭扭的老松树下仔细查看起来,随后点了点头对着沈三郎道:“沈老弟,不会错了,就是这里!”确认了盗洞位置之后,沈三郎立刻给文辉发来了信息,文辉接到信息的时候,蒲局协调了一辆挂着宁d拍照的车辆也到位了,随后我们上车向须弥佛国方向赶去。 我们到达目的地之后,文辉围着这可歪脖子老松树看了片刻问道:“辛老三,你确定吗?”辛老三答道:“文处长,放心,就是这里无疑,这可歪脖子老松树,还是我和二哥一起弄过来的呢!”文辉转头看到辛老二也点了点头之后,这才叫过沈三郎,在沈三郎耳边说了几句之后,沈三郎当即一路小跑的在盗洞的周围忙活了起来。我我和寒雨不解的看着沈三郎不知道文辉给了他什么秘密任务,既然不用我们伸手,我们乐得轻松自在,于是我们二人找了一处山坡爬了上去,远眺一下冬季的山色。 沈三郎手脚也颇为利索,半个小时的工夫便完成了文辉交代的任务,文辉点了点头之后转身钻到了汽车里,不知道在汽车里白弄了些什么,片刻之后又从车里钻了出来,冲着沈三郎打出了一个“ok”的手势。辛家两弟兄见到文辉的布置已经完成,当即准备开挖,我和寒雨也下了山坡回到了盗洞之前,这时辛家弟兄二人找好了角度一推一拉之际,只听“夸啦”一声,这颗歪脖子老松树应声而倒,辛老二双臂一较力,直接将这颗老松树甩了出去,就在这颗歪脖子老松树被挪开之后,老松树之下出现了一个仅容一人出入的洞口。 洞口出现之后,一股淡淡的腐臭味随即飘了出来,一股若隐若现的黑气缓缓的从洞中散发出来。辛二哥提着鼻子在空气中使劲的闻了闻,当即说道:“文处长,不错,就是这个味,这就是百年前那个土夫子留下的盗洞,这里面有尸气,老三,加把劲,把洞口拓宽!”说话间辛家弟兄二人撩起膀子就干,只见一阵泥土翻飞,洞口被拓宽之后我才发现,原来这个盗洞前半部分是垂直的,高度大概有五米左右,五米之下还有一个洞口乃是倾斜向下的一个洞口。 盗洞既然已经挖开,我当即口中含了一颗寒雨的药丸,背背雷光桃木剑腕挂玄火双环周身上下收拾的紧趁利落,一纵身便跃入了盗洞之中。进入盗洞之后双眼一黑难以视物,耳边依稀的听见文辉的呼唤声:“将人头引上地面即可,切不可轻举妄动……” 盗洞中十分的干燥,向前没走出几步脚下便踢到了一个圆球一样的东西,这个圆球被我踢到之后向前叽里咕噜的滚的没了影,我立刻明白过来刚才踢到的究竟是什么东西,不过这些人头似乎并没有像传说中的那样会飞起来咬人,也没有凑在一起成群结队的向我咬来,我心下稍安,运转全身的气息冲开天眼,墓室中虽然黑暗无比,可是在我天眼的扫视下一览无余。 我一路沿着斜坡向下而行,自从我开启天眼之后,一路上一个人头都没有见到,这倒是让我有些出乎意料,往下走了将近十来分钟,终于来到了墓室之中。 当我踏入这墓室这一刻,一股极其强烈的肃杀之气便向我袭来,黑暗中仿佛有无数双仇恨的眼睛在怒视着我,恨不得将我杀之而后快。我感到这股肃杀之气后并不示弱,当即运足了气息驱动天眼中的气息与这股肃杀之气迎面撞了过去…… 第604章 苏醒 就在两股气息相撞之后,墓室中一阵若隐若现的破空之声传了出来,我全身猛地一震暗道不好,一把抽出了背后的雷光桃木剑护在身前,肃杀之气被我天眼中的九天玄雷之气震碎之后,墓室中的忽然想起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随着这阵声音的响起,从墓室中央那一片坐缸的废墟中,钻出来一个个呲牙咧嘴的人头来。 见到数不清的人头冒了出来,趁着这些人头还没有向我冲来的时候,我剑交单手单掌虚空劈去,墓室中一道耀眼的雷光自掌心激发而出,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墓室中央那一堆坐缸废墟顿时被我的这一击掌心雷劈出来一个大洞,无数碎片向四周散去,刚刚冒出来的那些人头被这一记掌心雷劈碎了大半,剩余没有被掌心雷震碎的人头就好像是陀螺一般在地上原地的转动了起来,发出一阵阵“咕噜噜”的声音。 一击得手我心里顿时有了底气,当下将雷光桃木剑背了起来,双臂齐挥两道雷刃又在墓室中亮了起来,空气中两道巨大的刀影分左右直向那一堆坐缸废墟中剁了过去,又是“铛铛”的两声,墓室地板上被我的这两道雷刃蹦出无数点火星向四周飞溅而去,在地上旋转的人头被这两道雷刃顿时震得向四周的墙上弹去,又是“砰砰砰砰”几声闷响,几个人头撞在四周坚硬的墓室墙壁上直接摔的粉碎,一片骨头渣子掉落下来的同时,一片晶莹剔透的不化牙骨落到了墓室的地板上,发出一阵“叮叮当当”脆响。 不化牙骨原本晶莹剔透,这是所有不化骨的特征,在黑暗的墓室中,反射出点点荧光的不化牙骨就好像是夜空中闪闪的繁星十分的显眼,当下我一纵身向墓室里面跃起,到了墙边上之后,伸手将散落在地上的不化牙骨尽数收到了囊中。收集好了不化牙骨之后,墓室中忽然变得安静起来,安静的有些瘆人,我拔出雷光桃木剑在坐缸废墟中左右划拉,仔细查找有没有剩下的不化牙骨。我虽然开启了天眼能够感查到墓室中的一举一动,但是无法确切的看清楚脚下坐缸碎片的材质颜色,因而无法对脚下的这一大片的坐缸进行断代,也就无法确切的推断出这个墓室到底是什么年代修建的。按照当年流传下来的故事,这些坐缸在一百年前就已经被那个倒霉的土夫子打碎,文物这种东西就是这样,一旦在在封闭的空间埋藏了千百年,就算是原本是坚固无比的物件,一旦打破了这种空间的平衡,立刻会变得脆弱不堪,尤其是这种用泥土烧制的器皿,在这种情况下会变得更加脆弱,就在我手中的雷光剑扫过地上的这些坐缸碎片时,碎片纷纷支离破碎化为一片尘土洒落在墓室中的地板上,经过一般仔细的搜索,在这些坐缸的碎片中又发现了不少的不化牙骨,就在我将身旁的一颗不化牙骨捡起来的时候,只觉这里的地面似乎有些不同,可是哪里不同一时间说不清楚,我将所有的不化牙骨收起来之后,便小心翼翼的开始在地板上的探查起来。 探查一番之后仍旧没有什么收获,当下我来到墓室中的一个墙角坐下,准备休息片刻后便返回地上,看来这里虽然有些猫腻,对于没有任何修为的土夫子来说确实是一处凶险的所在,可是对于我们道门中来说,还谈不上是有多危险。 就在我一屁股刚刚坐在地上的时候,我的心头猛地一震,这一坐就好像是黑暗中的明灯一样给我指出了来了方向:温度,对了,墓室中地板上的温度不同,不仅是不同,而且差距相当的大!我伸出掌心轻轻的在墙边的地板上按了一会,紧接着回到墓室中央放着那些坐缸碎片的地方又向下摸去,凭借修习中人特有的那种对环境的感知,我立刻发现中间的地板要比四周的地板冷的多。我立刻将背后的雷光桃木剑拔了出来,横扫千军一般将中间地带的地板上的坐缸碎片清除干净之后,透过天眼中的气息,发现墓室中央的地板上隐隐的出现了一大片的图文。 我重新环顾整个墓室,整个墓室是个正方形,而地板上的这个图文恰好在这个墓室中间的一个小正方形之内,我伸手向这个图文上摸去,原本以为这些图文应该是用鸡血朱砂一类的东西画成的咒文,我这一摸之下才发现这些咒文竟然是由修建地板的砖石之间的缝隙形成的。见到这个情景我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心道修建这个墓室的人当真是心智无双了,鸡血朱砂一类的咒文虽然比较常见,但是这一类的东西毕竟容易抹去,况且时间长了也容易破损,这种由砖石裂缝形成的符文不仅不容易抹去,只要不发生大的自然地质变动,保存个千八百年不在话下,即便是上面的这些坐缸都已经化为了黄土,可是这地上这符文却一直完好无损,一直到现在都可以继续发挥着咒力的功效。 就在我正感叹的时候,直觉眼前的符文似乎猛地一颤,从这诅咒的咒文中忽然凝结出一股强大无比的肃杀之气迎面扑来,我立刻来了一个就地十八滚躲了开去,这肃杀之气虽然不像剑气一样凌厉无比杀人无形,可是一旦被这股肃杀之气侵身入体,当即就会血管爆裂而亡,这种软刀子杀人其实比硬刀子更为可怕。当下我急忙运转体内的习气单掌挥出,一道九天玄雷再次从掌心中激射而出,这一股肃杀之气当即被我的这一道掌心雷劈的粉碎,可就在这股肃杀之气被被劈碎之后,只觉脚下的地板猛烈的颤了两颤,一声似狼嚎一般的吼声从地面之下远远的传了出来,这一声凄厉的吼声十分的尖利,再加上本就不是很大的墓室中产生的回声,我的双耳就好像被无数只利刃刺穿一样的难受,就在这阵凄厉的吼声消失的那一刻,墓室中央的地板忽然发出“轰”的一声巨响,紧接着地面忽然塌陷,从这塌陷的地面中升起一个黑漆漆的人影来,一股腥臊恶臭随即扑面而来…… 第605章 恶战 随着这股腥臊恶臭的气息而来的,是一股更加浓烈的尸气,这股尸气涌出来的时候我心里已经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看似着呲牙咧嘴追着踏入墓室的人四处乱咬的人头实际上却是这里的守护者,不仅如此,更是这一片净土的守卫者,这墓室地板上刻画的诅咒符文也并非是什么害人的东西,而是镇压这墓室之下所埋凶物的封印,要不是百年前那个倒霉的土夫子破坏了这里的人头塔阵,估计这地下的凶物也不至于这么容易便破土而出。 此时守候在外面的几人也感觉到了地面传来一阵波动,就在这一股浓厚尸气涌出来的时候,辛家二弟兄眉头猛地一皱,对着文辉道:“文处长,不好,墓室底下有情况,好像有东西出来了,弄不好就是旱魃,这时尸气,极其浓烈的尸气……”不等辛老二说完的时候,寒雨也感觉到了这股浓烈的尸气,抖手抽出了缠在腰间的残红落花剑就要向到洞里面冲去,一旁的沈三郎一把拉住了寒雨道:“寒雨你干嘛?这么浓烈的尸气里面就算不是旱魃,也得是尸王级别一样的东西,不要轻举妄动,一切听文处长指挥……”沈三郎话音未毕,文辉开口大喝道:“各位不要轻举妄动,地下盗洞空间狭小,万一秦卓将这个尸王级别的东西引了出来,你们下去势必会阻挡秦卓的退路,寒雨退下,辛老三,沈三郎,你们俩密切关注盗洞里面的动静,如发现秦卓的踪迹,立刻进行接应,寒雨和辛老二你们俩分左右守住盗洞口,一旦尸王被引出来,听我号令你们二人分两面夹击。” 如此危机的时候文辉还是比较冷静的,其实文辉的判断和决策是正确的,原本盗洞口就只能够容得一人出入,如果我此时全身而退的话,正好有人下来与我来个脸对脸,如此这般再转身往外闯,势必会影响撤离的速度,况且我的身手文辉心里也是有谱的,就算不能单枪匹马的将整个尸王一样的东西制住,最起码全身而退的把握还是有的。文辉一声令下,沈三郎正准备一纵身跃下竖井的时候,文辉大叫道:“小三接着!”同时一抖手将一团透明的东西向沈三郎抛了过来,沈三郎闻声没有回头,直接伸手便将这一团透明的东西抄在了手里,紧接着手腕抖了抖,便一头扎进了竖井之下。 沈三郎跳入竖井之后当即趴在盗洞前往里看去,这时辛老三也已经在竖井的旁边扎起了马步蓄势待发,一旦沈三郎发现了我的踪迹,立刻进行接应。 洞口外众人的部署暂且不表,但说在墓室中独自迎敌的我,见到这个大家伙出来之后,当即抖擞精神准备迎战尸王。透过天眼中的气息,这个黑影身形足有一米八左右,四肢发达,浑身上下暴起的青筋中似乎有某种液体在流动,这个尸王身形略微的有些驼背,浑身上下似乎是长满了长毛,突破了封印的尸王先前迈出了一步,这个姿势好像是山林间的金刚一样,并不像是一个尸变引起来起尸的行动姿势。刚刚迈出一步的尸王忽然停下了脚步,冲着我所在的位置瞪起了双眼仔细观瞧,一双红的发亮的双目在黑暗的墓室中显得十分的显眼,很显然这尸王已经发现了有某种气息在探查着自己。 僵尸这东西已经失去了作为生人的感官,对事物的判断完全是依靠目标身上发出来的阳气和身上血液的气息,僵尸是阴物,对待阳性的东西便具有十分敏锐的洞察力,这阴阳两极原本就是相生相克之关系,遇到比自己弱的阳物尸王便会冲上去吸食血液,如果遇到极阳的东西便会自然而然的找地方躲避起来,眼下我所处在地下的墓室当中,没有半点阳光射入,这个环境来说可谓是尸王的主场,发现自己的家门口竟然有阳物闯入,估计这个尸王也在算计着我到底是个什么来路。 尸王在打量我的时候我也没有闲着,一身的太极清气气贯全身,时不时的向着尸王挥出一道道五行之气来,五行之气乃是天地间至纯的气息,掌心微微倾吐只是挥出很小的一部分五行之气,身旁浓厚的尸气便已经被这五行之气驱散开来,尸气被驱散之后墓室中的空气似乎好了一些,眼前的尸王也感觉到了从我身上发出的这一小股五行之气,就在我挥出这一小股五行之气的时候,尸王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紧接着又仰头吼叫了一声。 要说撸胳膊挽袖子光明正大的干的话,我心里虽然有些没底,但是也不惧这样的尸王,就算凭我一己之力不能消灭这个尸王,最起码全身而退还是可以的,可是眼下封印已破,我是可以跑,可是其他人怎么办呢?如果我顶不住,受害的不仅仅是我们十三局的几个骨干,而是我们身后千千万万的这一方百姓。我对着尸王试探性的又挥出了几股五行之气,这几道五行之气直接将尸王身上的尸气冲了个干净,尸王似乎对这几道五行之气十分的讨厌,终于忍不住我的骚扰大吼一声向我冲了过来。 见到尸王忍不住出手了,我当即拔出了背后的雷光桃木剑迎了过去,凭借脚下的竹林步法单手提剑冲着尸王梗嗓就刺了过去。剑锋过处尸王立刻察觉到了雷光桃木剑上九天玄雷之气,当下不敢怠慢,伸出双爪便向剑身抓来,就在尸王双爪握住剑锋的时候,雷光桃木剑剑身上忽然红光一闪,紧接着一步炽白色的光芒闪了出来,这一股炽白色的光芒化为无数道细小的电弧向尸王身上流去,流窜到了尸王身上的电弧劈了啪啦的响个不停,借着这微弱的光芒,此刻我才看清楚了这具尸王的面目,一声长满了毛发的身躯上竟然长了这一张兽脸。这张兽脸明显有人类的相貌特征,就好像是人和某种动物杂交的产物一样,从嘴里伸出两颗长长的獠牙闪着寒光令人不禁胆寒,本以为这九天玄雷之气便可以将这尸王轻松的制住,可没想到这炽白色的电弧闪腰了几下便是消失不见,我暗道不好,看来这又是一场恶战。 第606章 实力 双爪紧抓雷光桃木剑的尸王冲着我又是发出一声怒吼,一股浓厚的尸气形成的气浪伴随着一声凄厉的吼声迎面而来,这股强大的气息顶的我身子一侧歪,手中的雷光桃木剑差一点便撒手而丢,我将一哈腰躲过这股气浪的袭击,同时单臂一较力猛地将手里的雷光桃木剑往回撤,可是这一抽之下却令我大惊失色,雷光桃桃木剑就好像长在了这个尸王手掌心里一样纹丝不动,我接连抽了几次,竟然都没有没将手里的雷光剑抽回来。 尸王此时也感觉到了我的动作,此时尸王也认定了我手里的雷光要木剑乃是对他最大威胁的东西,当下腾出一直手抓向我面门横扫而来,一股夹杂着腥臭的劲风随即而至,虽然这把雷光桃木剑对我至关重要,可是此时我要是不撒手的话,这一巴掌要是抽踏实了,估计我的脑袋也就成了这尸王的大补之物了。我松手弃剑直接来了一个就地十八滚躲了出去,尸王一巴掌轮空之后气的“呜嗷呜嗷”的乱叫,见到我远远的躲了开去,当下对着我的雷光桃木剑发起了脾气,两只爪子再次握住了剑身猛地使劲一掰,这一下要是掰断了,非得给我心疼死。眼看着此时我已经来不及再将这把雷光桃木剑夺回来了,只得眼睁睁的看着尸王就这么掰下去,此时的我心都在滴血,仿佛已经听到了这把雷光桃木剑被尸王掰成碎片,一种无比悲伤的情绪顿时袭上了心头。 就在尸王双爪掰下去的那一刻,雷光桃木剑似乎是也感应到了我的存在,剑身微微弯曲之后只听的剑身忽然发出几声“啪啦啪啦”的脆响,听到这个声音我心头一震:这是剑身上那七颗滑珠碰撞的声音!尸王丝毫没有注意到这剑身上滑珠发出的脆响,一个劲的只是闷头想把这把雷光减掰断,就在这剑身上的滑珠“啪啦啪啦”的响了一阵之后,忽然“咔嚓”的发出一声整齐划一的声音来,紧接着剑身之上中忽然射出七道耀眼的炽白色的光芒,这七道耀眼的炽白色的光芒直接从剑身上一直激射到了墓室的顶端,就好像是一间暗室里的投影仪一样,硬生生的在墓室的顶端映出来七个光点,这七个光点出现之后剑身上的滑珠再次“啪啦啪啦”的响了起来,就好像是一个老会计在拨弄着算盘上的算珠。随着这声音渐渐的密集起来,片刻之后墓室中竟然仿佛变成了算盘大赛的场景一样充斥着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同时墓室顶端的七个光点也开始不停地旋转起来,其中六个光点围着中间那个光点快速的旋转,双手紧抓雷光桃木剑的尸王对这七道光柱感到十分的不适应,撤出一只手来捂住了自己的双眼,见到这一幕我感到机不可失,当下挥出一记掌心雷直劈向尸王的二目。 这一道蕴含着九天玄雷之气的掌心雷直接劈在了尸王那只挡在了双目前的手臂上,耳轮中只听到“轰”的一声巨响,尸王被我的这一击掌心雷震得浑身一颤,手掌上冒起一阵青烟,疼的尸王暴跳如雷“呜嗷呜嗷”的又嚎叫了起来。就在这时候,忽然雷光桃木剑上七道光柱猛地一阵大亮,我抬头一瞥直接只见墓室顶端的七个光点已经转到了尸王头顶的正上方,就在七道光柱光华大闪的时候,尸王头顶上的那七个光点已经形成了一个北斗七星的形状,这北斗七星与七道光柱的光华同时闪出了一片耀眼的炽白色的光华,紧接着尸王手里的雷光桃木剑不停的抖动了起来,眼看着尸王手里的雷光桃木剑就要脱手,有道是趁你病要你命,我再次挥出了一道掌心雷直劈向尸王的面门。这一记掌心雷又一次被尸王的手臂挡住,这一震之下尸王坚持不住了,雷光桃木剑当即脱手而飞,直接向墓室顶端那北斗七星中处于中心位置的天权星位上飞去。就在雷光桃木剑飞起的那一刻,墓室中的空气好像是引起了共鸣一样,迅速的向着雷光剑的聚拢而去,就在雷桃木剑高悬于尸王头顶之上的那一刹那间,整个墓室就好像是被抽了真空一样凝固了起来,紧接着雷光桃木剑再次光华大闪,整个剑身化作了一道耀眼的流光直向尸王的头顶上刺了下去。 就在这一道流光刺到了尸王头顶上的时候,墓室中把发出“轰”的一声巨响,整个墓室开始不停地抖动起来,头上开始稀稀拉拉的落下泥土和石块,看来这一下动静太大,震得整个墓室即将坍塌。被雷管桃木剑这一击的尸王狂吼了一声,身体肿胀了足有一倍多,紧接着一张口又是一股强劲的尸气向我喷了出来,我猝不及防顿时被这股更为强烈的气浪喷到了墓室的墙体上,这一下震得我胸腹间一阵激荡,我来不及调整气息,挣扎着起身一骨碌滚到了落在地上的雷光桃木剑前,一把将剑抄在了手里,紧接着纵身跃起再次向尸王的梗嗓处刺去,不等剑身刺到尸王,尸王抬起一只手臂直接将这一剑格挡开去,紧接着另外一只手臂五指握拳一拳便打在了我的肩头,只觉肩头一阵剧烈的疼痛传来,我直接倒着飞了出去,雷光剑远远的掉落在一旁。 当初在炼制这把雷光剑的时候,倾尽了雷云观多年来积攒的雷霆之气,后来又融会贯通了我体内的九天玄雷之气,这把雷光桃木剑早已经不是一把普通的桃木剑了,即便如此尸王在经受了这样一击之后仍然还有这样的攻击力,看来这尸王的实力真是非同小可。此时墓室顶上落下里的泥土石块越来越多,我来不及考虑还能否或者出去,一心只想如何将这个打不死的尸王永远的留在这里,可就是在我一念之际,肩膀上又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正在这个时候,盗洞口忽然出现了一点荧光,紧接着一个人影跳入了墓室,一把抄起我掉落在地上的雷光桃木剑别在腰间,紧接着一把将我拉了起来,随即单手使劲一扥,借着一拽之力,我们二人纵身而起回到了盗洞之中。 第607章 吐纳 从这一起一落之间,我已经知道了这个将我救起来的人正是沈三郎。当初我们在江南镇与沈三郎初次相遇的时候,那时我们还是敌对的状态,经过这大半年来的磨合,沈三郎早已经跟我们打成了一片,况且文辉这人就是这样,只要你一心一意的为十三局办事,他是不会揪住以前的小辫子不放的,虽然沈三郎在局里编在了二处,可是沈三郎在文辉手底下也是绝对的够意思。 沈三郎将我背入盗洞之后,当即就看出来我的肩膀受了伤,这个时候是来不及给我查看伤势的,当下一把将我推在了前面,然后背对着我且战且退。看到这一幕我心里一热,虽然肩头上的伤势不算是太严重,但是终究还是有些影响的,不过这点影响不耽误我们逃离盗洞。就在我和沈三郎准备已经快退到了竖井当中的时候,猛听得墓室中又传来一阵凄厉的嘶吼声,墓室中忽然生成一股强有力的吸力,直接将我们二人往墓室中吸去。此时我和沈三郎背靠背,沈三郎殿后我先撤,就在这股强有力的吸力出现之后,沈三郎猝不及防一个没留神大头冲下直接被这股吸力吸了进去,我见状大惊失色,顾不得肩头上的伤势,急忙一头也钻了进去。 借着这股吸力我们下降的速度十分的快,一眨眼的工夫我们又回到了盗洞连接墓室的边缘,这时只沈三郎一把将雷光剑插进了盗洞的地下,然后双臂紧紧地抓住雷光桃木剑正在挣扎,我匆匆向墓室中瞥去,只见墓室中的尸王双手环绕在下丹田处,随着尸王一呼一吸只见,又是一股强大的吸力从尸王身上传了出来。这一股吸力出现的时候,沈三郎很难坚持下去,盗洞并非是这墓葬原本就有的设置,而是土夫子从其他位置打入这墓葬中的一个通道,因此这盗洞中的泥土十分的松软,将这把雷光桃木剑刺入地下废不了多大的劲儿。同样,刺下去的轻松,说明其间泥土与剑身的摩擦力小,在这股强大吸力的作用下,这把雷光剑颤颤巍巍的已经从泥土中钻出了一半的剑身,看着情况用不了多久,沈三郎便会连人带剑一起被吸入到墓室当中。 眼看着情况紧急,我来不及多想,单手挥出一记掌心雷直奔尸王的面门,墓室中一道利闪划破了黑暗,凭借尸王的修为和对气息的敏感度,它应该能够感觉到我发出的这道掌心雷,可是站在墓室中央的尸王似乎对这道掌心雷并不在意,任凭这道掌心雷劈在了自己的面门之上。眼看着这道掌心雷“轰”的一声劈在了尸王的脸上,尸王脸上溅起一片火星,尸王站立在那里却是仍然在保持这原有的姿势,这一记蕴含着九天玄雷之气的掌心雷不仅没有减缓这股吸力的势头,墓室中央的尸王竟然连一步都没有动,就好像这一记掌心雷劈在了木桩上一样。 挣扎中的沈三郎使劲一面使劲将手里的雷光剑向地下按去,一面用后背挡住我的身形,这一记掌心雷过后,从尸王身上发出的这股吸力似乎有所减弱,趁着这个机会沈三郎再次使劲的将手中的雷光剑向地下按了两下,这才开口说道:“小秦师兄,你有伤,快走,撤出去一个算是一个,这尸王虽然实力不浅,可是我有法子对付它,就算我收拾不了这东西,可是和这玩意周旋个一时半刻还是有把握的……”沈三郎虽然是西南大山控尸一脉,可是此时他并没有与这尸王对过话,换句话说这尸王的实力如何也就只有我最有发言权,从我和这尸王交手的过程来看,这尸王的实力已经超出了我们所认知的尸王的水平,想当初在江南镇对付已经化为了飞僵的裘桂枝,我们也没有废这么大的劲,敢情这僵尸和我们道门中人一样,时间越久,看来实力也越强。 沈三郎看着我原地不动,忙用自己的身体向我撞来,我一把按住沈三郎的肩膀道:“三哥,这股吸力,好像消失了……”沈三郎闻言一愣,这才反应了过来这股强大的吸引力确实消失了,沈三郎看了看被自己按在地下的雷光桃木剑,又伸鼻子墓室中闻了闻,道:“秦师兄,那东西还在那里没有动地方,趁这个机会,咱们先撤。”说着沈三郎一把拔起雷光桃木剑继续殿后,我们二人迅速的又朝着上面逃去。 我们二人还没有跑两步的工夫,身后忽然又生成一股强大的气浪,直接将我们二人朝着盗洞之外推去,刚才是一股强大的吸力将我们吸了回来,现在又出来一股气浪将我们往外送,在我身后的沈三郎忍不住开始破口大骂了起来。眼看着竖井的洞口就在眼前,我和沈三郎大喜过望,就在我一只手已经搭在了竖井洞口的边缘的时候,身后那一股强有力的吸力再次传了出来,我们二人猝不及防,这一下又被吸回到了墓室边缘。 沈三郎用雷光桃木剑抵在泥土上后道:“秦师兄,你有天眼,能不能看到那个东西。”我道:“能啊,那东西还在那,更刚才一模一样,没动地方,连姿势都一样。”沈三郎道:“什么姿势?你说给我听。”我道:“尸王挺身直立,双臂环绕在小腹下丹田出,双腿微微弯曲……”不等我说完,沈三郎惊呼道:“不好,秦师兄,这一次我们遇到硬茬子了,他妈的,这是尸王在吐纳,怪不得一呼一吸的,秦师兄,快出手,不能让这个尸王完成吐纳,否则这尸王再出世的时候,我们就没有法子对付它了……”说罢沈三郎不等我有所反应,一把将过雷光桃木剑递到我的手里,紧接着纵身一跃跳入了墓室当中。 进了墓室后的沈三郎随手从身上摸出来了一瓶玻璃瓶子,随后提起鼻子在空气中闻了闻,紧接着一甩手将瓶子丢了出去,只听“咔嚓”一声,玻璃瓶正砸在了站立在墓室中央的尸王身上,紧接着一点火星从沈三郎的手里直接向尸王的身上飞去。 第608章 气海 一点星火接触到尸王身上的时候,尸王浑身“轰”的一下冒起了蓝光,一大片又幽蓝的火光将墓室照的清清楚楚,随着这幽蓝色的火光大亮,一股掺杂这草药味的酒香顿时弥漫开来。我紧跟着也一纵而下跃下墓室当中,沈三郎没有料到我也跟着下来了,当即急得大叫道:“秦师兄,快上去,这尸王不好对付,我这瓶药酒烧不动它……”沈三郎话音刚落,我急忙抬眼看去,只见眼前已经浑身着了幽蓝色大火的尸王似乎并没有收到这火焰的影响,仍旧摆着同样的姿势,虽然这僵尸四肢已经僵硬,可是从这姿势和动作上来看,还真的正如沈三郎所说的那样,这个尸王好像是在扎着马步吐纳呼吸一般。 片刻间幽蓝色的火焰已经布满了尸王的全身,此时尸王已经被幽蓝色的火焰紧紧包围,沈三郎冷眼看着火焰中还在吐纳的尸王眉头紧锁,忽然双臂一抖,两条透明的丝线分左右向尸王飞去,我见状心知沈三郎这是要施展控尸术来控制尸王,以达到破坏尸王吐纳的目的,可就在沈三郎同时甩出天蚕丝和雪蚕丝的时候,尸王身形忽然一颤,似乎觉察出这两股丝线对其有莫大的威胁,当即将环绕在下丹田处的双臂收了回来,紧接着双爪虚空一握似乎是已经抓到什么,接下来挥舞着双臂向自己身前使劲一拽,眼前的沈三郎猛地一个踉跄便向尸王扑了过去。 踉跄了两步的沈三郎此时也明白了过来,当下调整好步伐也将手中的丝线往自己怀里使劲一扥,墓室中两条丝线闪出一抹荧光,凭着左右两条丝线沈三郎稳住了身形,我急忙起身而上,从后面一把抱住了沈三郎,和我们二人之力,这才与眼前的尸王僵持住了。经过这么一折腾,尸王眼下也无法再继续吐纳恢复修为,沈三郎不停地晃动手里的丝线,向施展控尸术将尸王制住,可是两根丝线缠在尸王的双抓上无法探入身体,这控尸术也就无法实施,僵持了片刻之后,尸王身上那幽蓝色的火焰渐渐的减弱,看来这一瓶药酒就要烧尽了,我急道:“沈三哥,我看赶紧撤去天蚕丝,否则等到火一灭,咱们可不好应付,刚才文处长是不是跟你布下沙影图阵了,咱们想法子先出去,把这个尸王诱进沙影图阵中在对付它。”沈三郎气喘吁吁的道:“小秦师兄,你猜的不错,文处长发确实在上面布下了沙影图阵,不过其中道理你有所不知,这尸王是个会吐纳习气的尸王,和普通的僵尸是不同的,普通的僵尸虽然也能够凭借本能吸收月华增强修为,不过那就好比是黄鼠狼吃鸡一样,是一种本能的反应,其实那些僵尸吸收月华的时候,会感到身心十分愉悦,本身并没有那种修炼增强修为的意识,眼下这尸王明显的实在吐纳呼吸,这就说明这个尸王不是普通的尸王,可以做到吐纳呼吸的尸王,不仅体内已经凝结而成了尸丹,而且他的小腹下丹田处已经重新生成了丹田气海,刚才咱们二人在盗洞来来回回的,就是这个尸王在呼吸吐纳,如果不把这个尸王的丹田气海毁去,这个尸王是不会出去的,换句话说,等到尸王出去的时候,别说文处长的沙影图阵了,就是当年通天教主布下的诛仙阵,恐怕也对付不了这个修成了犼的尸王了。” 我闻言大惊失色,急问道:“沈小三,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修成了犼?”沈三郎道:“还能是什么意思?咱们人入了释门修习佛法到了极致,那便是便可以成佛普渡众生,入了道门修习道法到了极致,便可以位列仙班,那么僵尸呢?这僵尸说来也是人的一种形态,其生前也是人,你可见到猫啊狗啊的时候成了僵尸?了不得就是尸身不腐做成标本而已,这僵尸修成了极致,就会变成犼,这一点辛家弟兄应该很明白,人世间出现僵尸这东西,其实根源就在于犼这种凶兽,所以僵尸修为到了极致,便会重新回到源头成为犼这种天地间谁都不愿意见到的东西。千百年来,也只有改道入释的慈航道人,也就是观世音才能降服僵尸始祖金毛吼,其中凶险可想而知。” 关于僵尸始祖的传说,早已经听过辛二哥讲过,此时沈三郎重新提起倒也不觉得十分的新鲜,要说这僵尸体内凝结成尸丹其实和修成了人形的动物内丹是一个道理,不过僵尸的皮囊虽然历经千年不腐,可是其中作为生物体的功能早已经消失,在这种皮囊之中竟然可以重新生成丹田气海,这倒是令我有些吃惊,我继续对沈三郎问道:“沈三哥,你是控尸门的接班人,对付这些东西你是内行,这种尸王浑身坚硬如铁,它腹中的丹田气海如何能够毁去呢?”沈三郎道:“秦师兄你这话问道点子上了,其实要毁去这僵尸尸王体内的气海倒也不难,只不过……”我急道:“只不过什么?”沈三郎道:“只不过眼下我还没有想出这个法子来……” 听到沈三郎这话我顿时气不打一出来,心想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开玩笑,就在这个时候眼前的尸王不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暴怒了起来,猛地将双爪上的丝线向外一甩,我们二人收丝线传来的力道作用直接向墓室的墙边飞了出去,尸王将我们二人甩出去之后仰天长啸,再次发出那阵凄厉如狼嚎一样的吼声,这时墓室顶端上的泥土石块如下雨一样掉落下来,沈三郎见状大叫道:“不好,这孙子是要将我们埋在这里,咱们快走……”不等这句话说完,沈三郎双腕抖动早已经收回了天蚕丝和雪蚕丝,紧接着将我背到了后背上之后,手腕再次挥出,凭借沈三郎双腕上的丝线来回交替借力,我们二人又重新钻进了盗洞之中。 第609章 出土 再次退回盗洞,我们二人顾不得墓室中尸王了,还是沈三郎殿后我伸手拉住一根天蚕丝使劲的往外跑,身后一阵轰隆隆的声音不绝于耳,看样子这个墓室应该是支持不住了,我们二人一口气跑出了盗洞进了竖井,抬头看时只见辛老三早已经守在地面上不住地向下张望着见到我和沈三郎的身影出现以后,这才大喜过望直接将一根麻绳丢了下来,沈三郎大声喝道:“快将小秦师兄拉上去,他受伤了……”我一把拉住麻绳,辛老三双臂一较力的同时我双脚一蹬的工夫已经从竖井里面跃了出来,就在我的双脚刚刚着地的时候,沈三郎凭借手腕上的雪蚕丝一借力也跳了出来。 听到我受伤的消息,辛老三只是向我瞥了一眼,便将一只铁手直接按在了我的肩头上,顿时一股钻心的疼痛传了出来。沈三郎见辛老三一只铁手按在了我的伤处,只道是辛老三心会叵测意图不轨,一抖手腕丝线脱腕而出,冲着辛老三面门就飞了回来,辛老三没有转头直接伸出另外一只手抓住了这根雪蚕丝,紧接按在我肩头的那只手忽然一发力,只听“咔嚓”一声,又是一股剧痛传了出来,我当即忍不住惨呼了一声。沈三郎见状急了,顿时怒喝道:“辛老三你找死……”说着急了眼的沈三郎举双拳便向辛老三打来。 眼看着沈三郎就要跟辛老三拼命,我急忙大喝一声道:“沈三哥住手,辛老三并无恶意,他是在给我接骨……”听到我这一声大喝之后,已经跳在空中的沈三郎急忙收了手,等到落下来的时候急忙跑到了我身前替我检查了一番,生怕辛老三假借接骨之名再在我身上移植上那些稀奇古怪的尸毒,辛老三感激的看了我一眼,我活动了一下肩膀,还别说,辛老三这接骨的手艺还真有两下子,原本以为至少要肿上几天才能消肿,没想到活动片刻之后便无大碍。我对着辛老三抱了抱拳道了声谢,身后的沈三郎也冲着辛老三抱了抱拳,还不等沈三郎说出来几句客气话,只听得背后的小山上发出一阵轰隆隆的巨响,一小片的山坡顿时塌陷了下去,灰尘四起乌烟瘴气。 三达营地处西北黄土高原边缘,气候干燥。这里一望无际都是黄土连着蓝天,山坡塌陷之后烟尘滚滚顿时将我们呛得不停的咳嗽起来,不等尘埃落定,一个人影忽然从塌陷的土坑中钻了出来,紧接着仰天长啸一声,震彻云霄。 这个人影出现之后,我们才彻底看清楚这个尸王长得到底是什么样子。这个尸王身高将近一米八的个头,四肢发达身形魁梧,下葬时的衣服应该已经全部腐烂殆尽,身上的皮肉干巴巴的紧紧的贴在了身上,浑身上下一片黝黑,就好像是一个铁人一样站立在土坑之上。我抬眼向尸王的四肢上打量,尸王双手双脚上的皮肉和身上的一般无二,唯一不同的是双手双脚上的指甲弯弯曲曲,捋直了估计得有一米来长。尸王的面部除了满脸的虬髯意外,颧骨高高的凸起,看上去整个人头更像是一个骷髅,双眼圆睁怒目而视,原本应该是黑色的眼球此时却发出一抹血红色的光芒。 见到尸王出现,寒雨最先耐不住性子,已经出了鞘的残红落花前无风自鸣,发出一阵嗡嗡的响声,似乎这残红落花剑也觉察到了眼前的这个尸王实力非凡,也起了一较高下的决心。寒雨手持残红落花剑一跃而出,几个起落已经到了塌陷的山坡之上,单手挥舞着残红落花剑对着尸王就横削了出去。剑锋过处一抹红光闪过,凌厉无比的剑气对准了尸王的梗嗓咽喉处就削了过去。刚刚破土而出的尸王似乎并未意识到寒雨已经发起了攻击,此时的尸王仍然摆出了那一幅在墓室中吐纳呼吸的姿势,双腿微微弯曲好似平扎马步,双臂环绕在自己的丹田处。残红落花剑乃是峨嵋传承之物,也是世间不可多得的宝剑之一,寒雨一剑挥出的时候,剑锋就已经到了,平削在尸王梗嗓咽喉上的时候,只见尸王身后的泥土被剑气余波削的又是一阵尘土飞扬,尸王的梗嗓咽喉也只是轻微的冒了几点火星,尸王这一颗干巴巴的脑袋壳子仍然好端端长在这副臭皮囊之上。 残红落花剑的威力我是知道的,要是普通的百年僵尸,这一剑上气就得身首两分,当初在黄河滩遇到的那只封印了千年之久已经石化了的凶兽相柳,寒雨剑锋过处照样削他它个七零八落,没想到此时却奈何不得这个成了气候的尸王。 寒雨见到自己手中的宝剑并没有对尸王造成什么影响,甚至此时尸王还摆出了一幅任你想怎么砍就怎么砍的样子,寒雨顿时脸上有些挂不住,当下挥舞着手中的残红落花剑继续向尸王劈了起来。站在下面的沈三郎看着清楚,大声疾呼道:“寒雨师妹,这不是普通的尸王,这个尸王以内已经凝结出了尸丹,也重新生成了丹田气海,寒雨师妹,你攻击它的下丹田试试,要是有反应的话,不可恋战,尽快将这尸王引入沙影图阵中……” 沈三郎这话顿时提醒了寒雨,寒雨闻言之后手腕一抖,已经刺出去一半的宝剑忽然剑锋一转,直接向尸王的小腹中刺去,一道剑气如雨后长虹一般直向尸王小腹扎去,原本是毫无动静的尸王这一下似乎闻到了危险的气息,就在剑锋到时,尸王双手猛地挡住这一道剑气,只听“铮”的一声,尸王手背上火星一闪,寒雨这一道剑气硬生生的被尸王的双爪挡住了。见到这一幕我心里一阵焦急,一把拽出雷光桃木剑纵身而上,和寒雨一起合力激战这千年尸王。跃上土坡之后我对着寒雨道:“寒雨,我用天雷攻击它的脑壳吸引他的注意力,然后你瞅准机会废了它的丹田气海……” 第610章 尸丹 寒雨闻言点了点头,我随即挥舞着雷光桃木将向尸王身上攻去,雷光桃木剑砍在尸王那又干又硬的皮肤上起不到任何作用,一阵“梆梆梆梆”的乱响尸王没见到怎么样,到时我的虎口被震得又酸又麻,见到直接砍没有丝毫的效果,我也只好亮出看家的本事了。 我仔细的回忆着刚才在墓室中雷光剑发出七道亮光时的情景,周身上下气息立刻风起云涌起来,不知不觉间我身上的气息已经与手中的雷光桃木剑连在了一起。气息贯通之后雷光桃木剑仿佛洞察到了我的想法,不等我动手,雷光桃木剑也无风自鸣,发出一阵“笃笃笃笃”的声音,剑身随着这阵声音不停地抖动起来,这时尸王似乎感觉到了雷光桃木剑的威胁,正在吐纳呼吸之间的尸王微微的转了转脑壳,转了转干巴巴眼眶中那血红色的眼珠向我这里瞅了起来。说是看我倒不如是在观察我手里的雷光桃木剑,看来刚才在墓室当中挨了雷光桃木剑这一下子,这个油盐不进的尸王也不好受。 我没有受到尸王的影响,一心思考着当时这把雷光桃木剑是如何释放出北斗七星的星芒的,当初这把雷光桃木剑剑成的那一刻,我清晰地记得雷云观供奉的那尊雷神的塑像烟消瓦解裂开碎裂开来的情景,自从我三岁时进入雷云观跟着大师傅起,雷云观中间那尊雷声塑像就一直用一块黄布盖着,小时候不懂事,越是不让干什么,好奇心越大,几次想偷偷掀开黄布看看里到底是那位大神,可是总是会被大师傅抓住责罚一顿,后来才知道别看雷云观不起眼要多寒酸有多寒酸,可是那尊雷神塑像可着实来不得,其中可是蕴含了我雷云观几代先师积攒下来的雷霆之气,尚在孩童时的我要是偷偷掀开雷神塑像看个究竟,便会被塑像之中的雷霆之气伤了魂魄。没想到这尊泥巴糊成的雷神积攒了我雷云观几代人的心血,却被这把雷光桃木剑一朝吸了个干净,后来这把雷光桃木剑又融合我体内的九天玄雷之气,当初大师傅在须弥塔中将这把剑留给我的时候有话,这把雷光桃木剑奥妙无穷,要我在实践中仔细体会才是。 我正胡思乱想着以前的往事,想从以前的点点滴滴中找到这把雷光桃木剑的奥妙所在,可就在这时手中的雷光桃木剑又发生了变化,剑身上的滑珠随着剑身的抖动也开始渐渐地转动了起来,片刻之后七颗滑珠越转越快,随着这七颗滑珠的转动,我体内的气息仿佛也被带动了起来,不由自主的随着这七颗滑珠的节奏开始运转起来,体内的气息一动,胸腹间忽然涌起波涛万丈,身上似乎一瞬间充满了无穷的力量,就在这时候,雷光桃木剑上的七颗滑珠忽然同时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听到这个声音我心里顿时一动,心知这是七颗滑珠已经自行运转到了最佳的位置,就在这“啪”的一声脆响过后,体内自上丹田天眼处直至尾椎整个一条主脉上的七个穴位忽然猛地一颤,随即从这七个穴位上同时流出一股灼热的暖流,七股暖流沿着这一条主脉同时向手中的雷光桃木剑上流去,就在这起鼓暖流合而为一注入这雷光桃木剑上的时候,剑身猛地一亮,随即七颗滑珠上放射出七道强有力的气息,紧接着雷光桃木剑猛地挣脱了我的手腕,再次飞到了尸王的头顶之上,炽白色的光华再次一闪而过,一道耀眼的白芒顺势而下直向还在吐纳呼吸的尸王头顶处刺了下来。 光天化日吸收了阳光的雷光桃木剑明显比在墓室中的威力大得多,这自上而下气势也比在墓室中那一次强大得多。剑光自上而下刺向尸王头顶的过程不过就是短短的一两秒的时间,可就是在这一两秒的时间里,我已经觉察出来这一下子其中蕴含着无坚不摧的威严和龙吟虎啸气势。也就是在这一两秒的时间里,站立的尸王似乎忽然结束了吐纳完成了对自然界阴阳二气的吸收,就在雷光桃木剑刚刚落到尸王头顶上的时候,尸王双臂忽然上摆,双掌掌心向上双爪交叉已经护住了自己的顶梁门,雷光桃木剑千钧之势与尸王双爪相碰的那一刻爆发出来一阵强大的波动,我刚想对着寒雨喊出来:“寒雨,就是此刻,破了它的丹田气海……”空气中这股强大的波动直接将我和寒雨震得倒着飞了出去,从塌陷的山体上摔了下来。 见到关键的时候出现之后我们二人却被震了下来,沈三郎口中疾呼可惜可惜,脚下却是一点不含糊,纵身一跃之际早已经抖出两条丝线,两条丝线当即缠在了我和寒雨的手臂上,沈三郎感觉到丝线吃住劲之后猛地一拽,借着这股力道我和寒雨迅速调整好了身形,才不至于从山体上大头朝下摔个烧鸡大窝脖。 雷光桃木剑完成这一击之后落到山体上,一瞬之间我仿佛和这把雷光剑失去了联系一样,再也感觉不到这把剑的存在,这时候尸王忽然仰天长啸,忽然从口中吐出一枚鸡蛋大小红色的尸丹,沈三郎见状大惊失色道:“不好,尸王完成了吐纳呼吸,尸丹已成,大家想法子将尸王引入沙影图阵中……”不等沈三郎说完,不服输的我早已经冲开了天眼,随即一道炽白色的雷光从天眼中的气息中激射而出,“轰”的一声便劈中了尸王吐出来的那颗还漂浮在半空中的尸丹上。 本以为我这一下子毁不了尸丹最起码也得让尸王难受难受,可不料沈三郎见状疾呼道:“小秦师兄不可,这尸丹和妖物的内丹不同,要是普通妖物的内丹,这一下子必可将内丹轰碎,废去妖物的道行,可这尸丹……”不等沈三郎说完,被我劈中的那颗尸丹渐渐地由红色慢慢变成了黑色,等到尸全部变成黑色之后,尸丹上面竟然开始密布起细小的电弧,就在尸王重新将这颗尸丹吞入腹中的时候,大亮的天就好像是被一块黑布遮住一样,顷刻变成了一幅日暮黄昏时的景象。 第611章 图阵 见到天色暗了下来,沈三郎再次疾呼道:“不好,这尸王成了气候,已经可以呼云唤雨遮天蔽日了,文处长,看你的了……”沈三郎说话间文辉匆匆的从身上抓出一把沙土扬了起来,这一把沙土随风而逝落到地上的时候,我们眼前的景象又发生了变化,原本站在塌陷了山坡之前与尸王忽然消失不见,而此时文辉的身影也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众人的眼前。 辛家二弟兄面对这偷天换日的景象大惊不已,辛老二急忙跑到了我们跟前对着沈三郎指手画脚的问了起来,不等沈三郎耐心的给他们弟兄二人解答,一声鬼哭狼嚎一般的吼声响彻云霄,尸王那漆黑的身影重新出现在我们的眼前。 见到尸王再次降临,可谓是仇人相遇分外眼红,不服输的寒雨伸手摸出两点寒星指尖晃动之际,两点寒芒已经向着对面尸王的双目激射而去。此时的尸王似乎并没有发现我们的气息,任由寒雨这雨氲寒星指向自己的二目打来,只听“噗噗”的两声,尸王的两颗发红的眼珠子立刻被这两点寒星打的眼球崩裂,从两个干巴巴的眼眶中流出两股猩红粘稠的液体来。寒雨一击得手,不等我们众人欢呼雀跃,尸王似乎觉察到了我们几人的气息,这时才呼啸着朝着我们几人冲了过来。见到尸王向我们冲来,众人早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这完成了吐纳呼吸的尸王行动异常迅速,好似一阵风似的已经飘到了我们众人的眼前,我一把推开身旁的辛老二和辛老三,与寒雨一道分左右向着尸王攻去。 残红落花剑和雷光桃木剑这两把绝世名剑分左右向尸王刺来,直取尸王两侧的肩关节。因为肩关节这里是人体双臂活动的一个重要的支点,如果能早一点毁去尸往的这两个肩关节,尸王的双臂便如同摆设一样,尸王的双臂失去了行动能力,那就相当于海中的鲨鱼口里被木棒支开了嘴巴,空有一身力气却无法施展。事实上我们还是小看了这个尸王,两把绝世名剑同时刺到了尸王肩胛骨上的时候,只见听“叮叮”的两声,尸王尸王冒出一串的火星,两把剑刺到尸王身上的时候,当即被尸王干硬的皮肉给挡了回来。要说我这把雷光桃木剑刺不动这尸王干硬的皮肉也就罢了,毕竟我这把雷光桃木剑乃是用雷击桃木所制,这把木剑虽然说也是这世上不可多得宝剑,可是木剑毕竟是木剑,无法和用千年寒铁打造的残红落花剑相比。别看残红落花剑柔韧性能极好,可是这把剑的硬度丝毫不差。所为残红落花,乃是当年峨嵋祖师玉蟾大师手持这把宝剑荡尽群寇,剑身舞动敌人身上点点血迹四下飞溅,如同残红落花一样因而得名,如果之用劈金断玉削铁如泥来形容,很显然是委屈了这把绝世名剑,可就是这样一把绝世名剑竟然无法刺入尸王干瘪的皮肉半分半毫,这也让我们二人吃惊不已。 尸王受了两剑之后立刻脾气暴涨,虽然没有把这尸王怎么样,可平白无故挨上两下子想必也不舒服,当下尸王挥舞着双臂先是向我这边虚张声势的吼了一声,就在我匆匆往后撤步闪身的时候,尸王竟然以迅速绝伦的速度一纵而起,这一跃便有七八米的高度,跃在空中的尸王调整了身形伸出干枯坚硬的双爪猛地大头向下直接向寒雨冲了过去。寒雨见状不慌不忙,一身的罡气早已爆棚,迎着冲下来的尸王刷刷点点的就舞出了几个剑花,剑锋过处从残红落花剑中激射而出道道剑气直向尸王双爪斩去,又是一阵“叮叮当当”的乱响,尸王双爪上火星四溅,但是自上而下的势头并未减缓。 寒雨见到尸王势强不敢硬拼,当下纵身后撤躲了过去,尸王大头朝下双爪瞬间便抠在了寒雨刚刚所站立的位置上,坚硬的黄土地顿时被飞冲下来的尸王撞出来一个小坑,只听“轰”的一声巨响,一阵尘土飞扬,过后,尸王站在众人面前,随手一挥,双爪上残存的土块颗粒便向我们激射而来。 对付这样的局面我们是有相当经验的,遇到这种类似于撒暗器一样的打法,最好的法子便是立刻趴在地上,无论尸王手里拿着的是土坷垃还是铁蒺藜,只要你及时趴在地上,暗器这东西基本上是不会发挥出应有的威力的。其实尸王这一手活也是有一搭无一搭,并非是有意思的用这样的方法攻击我们,而是双抓十指的缝隙上夹住了些许的土块碎石,这时出于一种类似于甩手的本能,我们三人及时趴在了地上,可是辛家老弟老兄却没有收到过类似的训练,当然也不会知道这个方法,当下手舞足蹈的躲闪了起来,辛老三脑瓜灵,见到我们趴在地上之后,躲闪了几下之后便也趴在了地上,辛二哥却一门心思的躲闪着尸王打出来的土坷垃和石块,凭着自己手中的一双铁手,竟然和尸王对峙了起来。 见到辛二哥没有趴倒躲避尸王的锋芒,辛老三急得大叫道:“二哥,赶紧趴下,快趴下……”辛老三喊喝半晌之后,辛老二没有丝毫要趴倒躲避锋芒的意思,而是凭着一双铁手迎风而上,此时的辛老二伸出双掌五指如钩,纷纷拍向尸王挥打过来的土坷垃碎石粒,只听一阵阵“咔咔咔咔”的响声传来,碎石粒被辛二哥拍落在地的同时,辛二哥也手中也握住了几颗碎石粒向尸王打了过去,又是一阵“啪啪啪啪”的脆响,几个碎石粒打在尸王的脸上并没有对尸王造成什么伤害,眼看着尸王双爪中的碎石粒土坷垃已经打尽,辛二哥也纵身抢到了尸王的身前,辛二哥出现在尸王眼前的时候,尸王似乎并未发现有人站在自己身前,辛二哥快速的伸出一双铁手猛地向尸王的梗嗓咽喉处抓去,就在这一双铁手即将锁住尸王的咽喉梗嗓的时候,尸王忽然如梦方醒一般,一张口冲着辛二哥就吐出一股浓烈的尸气。 第612章 业余 辛二哥自打一出生体内就携带有尸毒,因此对于尸气和尸毒的免疫能力自然要比常人强得多,强是强上一些,可这并不代表着眼前的尸王吐出来的尸气对辛二哥一点作用也没有。 此时辛二哥距离尸王也仅有一步之遥,而尸王自口中喷出来的尸气自然也是迅速无比,这么短的距离面对着这一股迅捷无比的尸气,恐怕就是反应再快的人也无法避开。山坡下的沈三郎见状也是尽了最大的努力抖了抖手腕,双腕上的天蚕丝和雪蚕丝分左右直向辛二哥双臂激射而去,此时的沈三郎只打算依靠双腕上的这两根丝线能够将辛二哥拉回来,无论如何不能让辛二哥落在尸王的手里,至于辛二哥能不能在这股浓烈的尸气下捡回来一条命,那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而一旁的寒雨先是眉头微微一皱,紧接着单手背剑另外一只手上已经扣住了两点寒星,此时寒雨的眼神从山坡上的尸王身上转移到了辛二哥身上,我知道寒雨这时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一旦辛二哥感染尸气,寒雨会立刻出手先消灭了辛二哥省得夜长梦多,虽然我们都没有在现实中见过被僵尸咬到的人也变为僵尸四处咬人,可是这尸毒确实实实在在的出现在我们的眼前,多见来耳濡目染,那种被僵尸咬上一口也会变成僵尸的传说早已经深入人心,这总事情还是宁可信其有,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这样踏实一些。 我们三人各自有各自的打算,一旁的辛老三见到这一幕顿时大声疾呼道:“二哥啊……”这一声疾呼过后辛老三双臂捂着脑袋蹲在了地下,此时的辛老三也认定了自己的二哥必定无法躲过尸王这一口浓烈的尸气。同是尸族一脉,辛老三自然十分清楚自家弟兄的体质能够抵抗什么程度的尸毒和尸气,什么程度的尸毒和尸气自己遇到也要远远的躲开,通过辛老三的这个动作表现来看,辛家弟兄作为尸族一脉的传人,看来也无法抵抗这具尸王的尸气。 众人眼看着尸王一张口这一口尸气就要喷了出来,就在尸王刚刚一张口几乎同时的时间,辛二哥的身形忽然一矮,就好像是站在凳子上的人忽然被人撤去了脚下的凳子一样,身形直接短了一截子,也正是短了的这一截子却是恰到好处的躲过了尸王的这一口浓烈的尸气。辛二哥身形一落的时候,尸王刚好张口,尸气刚刚喷出一半的时候辛老二那只已经掐在了尸王咽喉梗嗓处的铁手化掌为拳,紧接着已经收紧的双腿猛地使劲一蹬,同时手臂上已经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一招身子借着双腿的蹬力,双臂借着全身的力气一记冲天拳便轰到了尸王的下巴上,只听“咔嚓”一声大响,尸王没有料到辛二哥会出现如此的一招,直接给辛二哥这一只铁手轰碎了下巴。 被轰碎了下巴的尸王“轰”的一声向后倒去,摔在地上又溅起来一阵烟尘,辛老二一击得手之后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直接冲着倒下去的尸王走去,不等尸王自己站起身来,辛二哥又是一把薅住了尸王的咽喉梗嗓,硬是从黄土堆里又将这个尸王单手提了起来,随后单手使劲猛地捏去,尸王的咽喉梗嗓被辛二哥捏着“咯啦啦”的作响,双爪耷拉下来似乎已经没有了还手之力。 众人见到这一幕也惊得瞠目结舌,尤其是寒雨,此时寒雨睁着一双圆眼不可思议的看着将尸王揍得无还手之力辛二哥,心下一阵的狐疑弄不清楚怎么回事。此刻我也和寒雨是一样的想法,当初在杨家祠堂中我们已经交过手了,辛二哥如果有如此手段的话,当初就根本不可能败在寒雨的剑下,眼前的尸王什么实力我是清清楚楚的,在黑暗的墓室中能够找到机会一拳见我的肩关节打脱臼,虽然这脱臼不是什么特别大的伤害,可别忘了这可是在我身上可是蕴含着九天玄雷的气息,其不说打我一拳踢我一脚了,如果我不刻意隐瞒住身上的气息,一般二般的僵尸老老实实躺在棺材里面根本就不敢在我眼前出来嘚瑟,这辛二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耐了,还是说这尸族一脉天生的就有这么一套对付尸王的特殊本领? 这时原本蹲在地上的辛老三似乎觉察到事情出现了变故,等到辛老三站起身来睁开眼睛的时候,也差点惊掉了下巴。辛老三看着辛老二单手使劲捏着尸王梗嗓的时候,站在下面也替辛二哥加起油来:“二哥好样的,加把劲,捏死这个老不死的,诶诶诶,不对啊,二哥,你怎么抓他的咽喉梗嗓呢?祖传的那一套魁星踢斗你忘了吗?那可是专门对付僵尸的工夫,二哥你怎么不用呢?” 辛老三这一句话点醒了众人,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沈三郎,就在看见辛二哥忽然变招躲过了尸王那一口浓烈的尸气,紧接着一个冲天拳将尸王下巴打碎的时候,沈三郎便觉得这辛二哥的招式有些怪异,虽然说这个辛老二拳脚功夫上不算是什么大家,可毕竟辛家弟兄也是练过铁手的人物,辛家弟兄曾经说过,这铁手的修炼方法开始好像是铁砂掌发一类的功夫,只不过是后来才开始在手上喂毒,直至喂到尸毒才算大功告成。这样一门功夫不可能没有招式的,练过功夫的人都知道,不管你练的是三脚猫还是四脚狗,只要是正经的功夫,哪怕是只练那些最基础的拳脚,一出手的动作都是标准的拳脚动作,可刚才辛二哥那一记冲天炮明显就是市井泼皮无赖的把戏,根本都上不了台面,再不济辛二哥的身手也绝对不会到了这地步,此时听到辛老三一句话点出了辛二哥手上动作的破绽,沈三郎顿时恍然大悟起来,冲着空气喊道:“文处长,您这也太业余了,听见没有,对付尸王要用魁星踢斗,你这么蛮打蛮干可不行,赶紧的换一套,这么耗下去也是白耽误工夫……” 沈三郎话音刚落,只听空气中传出文辉的声音道:“沈小三你也太高看我了,我他妈哪会什么魁星踢斗……” 第613章 踢斗 听到文辉的声音,我顿时也反应了过来,原来此时的辛二哥乃是在图阵中收到了文辉的操控,文辉是想利用辛二哥的一双铁手加上沙影图阵的作用,在图阵中一举灭掉这个尸王。这沙影图阵原本就十分的精妙,具体是谁研究出来的已经无法考证,一旦你进入这沙影图阵中,即便是尸王这样的实力恐怕也不能随心所欲的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此时这张阵图就在文辉的手里,那么在这个图阵中,文辉想怎么操控当然就可以怎么操控,要是对付寻常鬼怪,估计也用不上那么费劲的去操控辛二哥了,直接捏上几个土人或者自己只身闯入阵法中装个逼的工夫也就完事了。可是眼前的尸王却不是那么回事,这不是一个普通的尸王,是一个已经结成了尸丹,会呼吸吐纳而且已经生成了丹田气海的尸王。 沈三郎听到文辉说完之后,当即笑道:“文处长,我就说当你你应该把这图阵的布阵之法告诉我,否则的话现在是不是我们就可以操控辛二哥使用魁星踢斗的法子,弄死这个老不死的了,文处长,现在你是不是有点后悔了?”文辉笑道:“沈小三你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放什么屁拉什么屎,你自己的那一套还弄明白呢,还惦记着我这阵法?有这功夫自己多努努力,下下功夫,是不是面对这种尸王也不用费尽心思的布下这沙影图阵了,要不是担心这尸气扩散破坏了一方的水土,我才不费这个力气摆什么阵图呢,对付一个僵尸头子,我们十十三局几乎出动了一大半的主力阵容,还要依靠沙影图阵来解决问题,出说来我都丢不起那个人。” 沈三郎和文辉年纪相仿,别看在局里是上下级关系,可这二人早就打成了一片,平时有事没事的这两人就闹来闹去的逗着玩,可是逗归逗,在正经事情上,沈三郎还真的没有当众撅过文辉的面子。文辉说完之后沉默了片刻,不等沈三郎开口的工夫继续说道:“小三,我刚反应过来,你刚才那番话的意思是说,你应该会使用这个魁星踢斗的功夫,你是西南大山控尸一脉的传人,想必这种对付僵尸基本的技巧应该不在话下,小三,我看就由你来替换辛二哥如何,你上去,用魁星踢斗结果了这个尸王,赶紧的速战速决,回到局里我给你请功……”“你可拉倒,文处长,我看你可真够损的,您这不是骂我呢吗?文处长,您要是诚心要了我的小命就直说,三哥现在当着你的面就给你一个痛快的,这魁星踢斗是我们这白道人修习的把式吗?暂且不说我不会,就算是我会,这要是让我的老恩师知道了我在这里是用魁星踢斗对付尸王,老爷子立刻就得将我赶出师门,这个倒是小事,我可是老爷子的关门老徒弟,这要是老爷子一心疼再有个好歹,文处长你心何安呐……”文辉闻言当即答道:“沈小三,你少在老子面前装犊子……” 沈三郎这话倒是不假,这魁星踢斗乃是对付僵尸的一种绝招,说起这魁星踢斗的原理其实十分的简单,就是通过灵活的步法转到僵尸的身后扣住僵尸双肩,然后用膝盖顶住僵尸的腰眼,然后利用杠杆原理杠折僵尸的大椎。僵尸生前是人,死后化为僵尸也留存有人的一些行为特征,只要硌断了僵尸的大椎,那么僵尸也就无法在行动了,失去了行动能力的僵尸自然而然的也就没有任何的威胁了。千百年来土夫子们早已经摸透了僵尸的习性,僵尸四肢是无法弯曲伸到脑后的,即便是僵尸感觉到了身后又阳气,也要转过身来正面发起攻击,换句话说僵尸的背后是无比安全的,因此要消灭僵尸,在其身后下家伙乃是不二之选。 这魁星踢斗看似简单,修习起来却着实需要下一番苦功,别的不说,要练这魁星踢斗最起码得要有把子力气,二一个还得学会识骨。所谓识骨就是认清楚大椎上的第七截软骨,人的大椎是带有柔韧性的,并不是通过蛮力就可以随随便便将人的大椎硌断的,其中的技巧便是在这第七截软骨上。以前干土夫子这一行的,只要是亲身下地的人,基本上身材都比较矮小,身材高大的人是干不了下地摸金这一行的,只有身材矮小的人才能盗洞中灵活钻来钻去,大块头的人充其量也就只能干干外围的力气活。土夫子身材矮小取得就是一个“灵”字,可是墓室中的僵尸往往都是身材高大的之辈,大椎自上往下数第七截软骨的位置,往往这些身材矮小的土夫子用膝盖根本够不到,后来就将这一招魁星踢斗进行改良,闪到僵尸身后的时候俯身用双手盘住僵尸的双腿的同时双脚向上倒着踢断僵尸大锥上的第七截软骨,故而这招魁星踢斗又叫做倒踢紫金冠。这个手段要由经验丰富的老土夫子使将出来,可以说是百试百灵,要是手潮一点的再加上胆子小一点的,多半踢了半天没有踢准,最后免不了成了僵尸的晚餐。 公平的说这魁星踢斗应该算是对付僵尸最简便又是最有效的法子了,不过对于正派的门人来说却不屑使用这一手,因为土夫子在古代便是人人所不齿的行业,有钱归有钱,但凡不是到了走投无路的境地,谁也不会拉下脸来做这一行。干这一行的人常以魁星踢斗作为行业间交流的暗号,一旦亮出魁星踢斗的把式,行里人就知道这是同行,这里的大墓就要多一队人马分一杯羹了。如此这般久而久之,魁星踢斗就成了土夫子的代名词,正经门派的修行人比如西南大山控尸一脉,要是其门人弟子谁使用了魁星踢斗的把式,就好像自家的儿子娶了一个窑姐儿回来一样膈应。 沈三郎白话是白话,可是心里却没有闲着,一直在琢磨琢磨着如何破去这尸王的丹田气海,这个时候寒雨早已经按耐不住,一抖手中的残红落花剑又向尸王冲了上去。 第614章 手背 趁着辛二哥单手死死扣住尸王咽喉梗嗓之际,寒雨挥舞着残红落花剑就冲了上去,一起一落片刻间就已经落到了尸王的身前。要说对付僵尸,局里的可不短了行家,且不说沈三郎承袭了西南大山控尸一脉的手艺,就连师出峨嵋的寒雨,也是对付僵尸的一把子好手。眼看着这辛二哥已然和尸王僵持在了一起,此时的尸王咽喉梗嗓受制,两只手臂也软绵绵的耷拉了下来,寒雨立刻起了趁你病要你命的决心,既然剑气奈何不得你,干脆就直接用残红落花剑捅了你的丹田气海,来个直捣黄龙,等你的丹田气海一破,我看你还有什么法子在凝聚尸气。 冲到了尸王身前的寒雨并不答话,直接抖手从辛二哥肋部就是一剑,此时的辛二哥在文辉的操控下知道身后来了帮手,可是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抹令人胆寒的剑光就出现在了自己的肋下,当时吓得辛二哥心里不禁一阵哆嗦。辛二哥从这一抹剑光中就已经认出了出手之人,只是因为当初刚刚进入十三局审讯室的时候,辛二哥出言讥讽侮辱寒雨,此时寒雨这一口气依旧没有放下,虽然知道此时的形势,但是没有给辛二哥留下好脸子,不声不响的一剑就刺了出去。按照寒雨想法,若是自己不小心或是辛二哥自己躲闪之际撞上了自己的剑锋,那就讲不了说不起了,可不是姑奶奶我执意要了你辛老二的性命,只怪你福薄命短,时候局里对多也就是给一个误伤任命的处分而已,要是辛老二老老实实的一动不动,倒是也无妨,虽然自己这一剑是冲着尸王丹田气海而去,但是离得辛二哥的肋下十分的近,乃是贴着辛二哥肋部皮肤一剑刺出,上不到你的皮肉也吓得你一身冷汗,算是给这个口出不逊之言的辛老二一点点教训,寒雨这小姑奶奶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寒雨这一剑刺出辛老二并没有乱动,这一下正好是躲过了寒雨手中的残红落花剑,剑尖透过辛二哥的肋部直扎向尸王的小腹,只听得“叮”的一声,寒雨手中的长剑抵在尸王的小腹上之后板寸也刺不进去,寒雨手上加劲,柔韧非常的残红落花剑顿时顶出来了一个弯弯的圆弧状。 见到寒雨冲了过去,文辉急忙操控着辛老二松开了手臂远远的退了下去,失去了咽喉梗嗓上的束缚,尸王似乎是舒服了一些,伸了伸脖子重新伸出双爪想寒雨扑去,寒雨见状不慌不忙,转换身形挥舞着残红落花剑分上三路向尸王削去,看着寒雨独占尸王,山坡下面的沈三郎的脸上不仅写满了担忧的神色。看着寒雨与这尸王斗了几个回合丝毫没有占到什么便宜,沈三郎当下就要冲上去与寒雨一道合力而战,我见状一把拉住了沈三郎道:“沈三哥且住,寒雨师妹这是在试探尸王的弱点,放心,寒雨不会有事的。”沈三郎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道:“秦师兄,你这话什么意思?你确定寒雨不会有事?这尸王可是……”不等身沈三郎说完,我开口答道:“沈三哥,寒雨使用的峨嵋剑法,峨嵋剑法以凌厉的攻击和飘逸的身形着称,尸王虽然实力非凡,但是毕竟行动是迟缓,寒雨就算是奈何不得尸王,但是凭借寒雨的实力,全身而退还是没问题的,更何况我们都在沙影图阵中,尸王的实力受限,寒雨是不会有事的。这尸王皮糙肉厚的,峨嵋的残红落花剑都刺不进去,恐怕你上去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另外,寒雨使用峨嵋剑法分上三路攻击,明显的是在找尸王身上的弱点,我就不信尸王浑身坚硬如铁,一点软乎肉都没有。” 我这一番话说完,沈三郎这才放弃了要冲上去的打算,我们四人就站在山坡之下看着寒雨独战尸王,此时我早已经打好了注意,只要寒雨找到了尸王的软肉,我当即冲过去先给它几个大号的麻雷子尝尝鲜。山坡上的寒雨上下翻飞,手中的残红落花剑剑花闪闪,说话间二十来个回合已经过去了,这胸前背后头上足下前后左右上三路都已经试遍了,这个尸王竟然好像是用混铁打造的一样,浑身上下竟然没有一处软肉。其实寒雨的这个方法也是正确的,僵尸这东西,尤其是上了些档次的僵尸,一身的皮肉坚硬如铁,刀枪不入的同时身上也会有一处致命的弱点,这一处致命的弱点如同正常人的一样也是普通的血肉之躯,也有很多的道家门派就是通过这个弱点来制服僵尸的,正所谓一花独放不是春,百花齐放春满园,道家门派多种多样,各门各派也是各有各的高招。 寒雨又和尸王周旋了十几个回合,寒雨见到自己手中的长剑竟然找不到尸王身上的弱点,随即剑锋一转,手腕抖动之际舞出了几个剑花直向尸王的双爪上削去,尸王双掌坚硬无比,这已经是实验过了的,寒雨的宝剑应该是奈何不得尸王这一双坚硬如铁的枯抓的,尸王见到寒雨改换了招式,循着气息也感觉到了残红落花剑的走向,当即挥舞着十指向残红落花剑上抓来,看样子寒雨的这一柄宝剑也让尸王十分的难受。 尸王双爪抓向剑身的时候,寒雨忽然又抖动了一下手腕,残红落花剑的剑尖闪出一阵眼花缭乱的剑影直逼二目,剑花发出的剑影仿佛是一朵菊花一样闪现在尸王的抓前,尸王伸出双爪抓向剑身的时候,只听得一阵“乒乒乓乓”的响声,原来寒雨并没有用剑花刺向尸王的双爪,而是用剑尖在敲打着尸王双爪的手背。尸王的手背被剑尖拍打了一阵却没有抓到剑身,当下变得暴怒起来,寒雨加快了脚下步伐的移动速度,一进一退之际剑光总是不离尸王的双爪,尸王的手背在被寒雨拍打了一阵之后似乎是有些感觉到疼了,一伸一缩的时候竟然隐隐有躲闪的意味,寒雨见状继续强攻,趁着剑尖在拍打在尸王手背上的时候,忽然罡气外放将手中的宝剑贴着尸王的手背往里斜着送了出去。 第615章 反击 寒雨这一剑平推过去之后,尸王的手背猛地一颤,紧接着手臂猛地一抖身形向后跃去,就在这一剑送出去之后,在山坡下面的我清清楚楚的看见一小片薄如蝉翼的肉片飞了出来,寒雨这一剑竟然削破了尸王的手背,还将一片皮肉给片了下来。 见到这一幕沈三郎情不自禁的喊道:“干得漂亮!”沈三郎这一声大喝涨足了寒雨的士气,寒雨步步紧逼剑尖不离尸王的双爪,尸王则是开始节节败退,时不时的发出一声声凄厉的吼声,似乎在发泄这心中的不满。寒雨手中剑花舞动,几个回合之后尸王的手背上再次被削下来几片血肉,此时的尸王似乎已经黔驴技穷,挥舞着双爪在空中乱抓乱挠打起了王八拳,对付这中市井泼皮无赖的把戏寒雨可有一套,剑光闪闪始终围绕着尸王游走,尸王暴怒异常却无法挣脱寒雨手中剑光的束缚,尸王且战且退之际渐渐的拉开了我们的距离,看着看着我心里顿时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来,眼看着寒雨步步紧逼毫不退缩,我忽然梦醒道:“寒雨小心,不要中了尸王的圈套……” 我这一声大喝之后,尸王已经采取了动作,只见尸王一改刚才唯唯诺诺且战且退的样子,猛地仰天长啸一声,从嘴里吐出一股浓烈的尸气之后,山坡上的顿时尘土飞扬,寒雨急忙撤身护住双眼,就在这时尸王呼啸着飞起身来,挥舞着双爪大头朝下又施展出了刚才的那一招,有了尘土的遮蔽尸王的身形变得若隐若现起来,远远看去只见山坡上一阵烟尘朦胧,烟尘中只有寒雨孤零零的单手持剑护住要害,尸王时不时的从烟尘中冒出头来对着寒雨就是一下子,寒雨横剑发出一道剑气逼退了尸王的进攻,这时候寒雨再向退回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整个山坡上已经被烟尘笼罩了起来,时而能够看见烟尘中发出的道道剑气,偶尔听见尸王发出的阵阵吼声,却不见寒雨从烟尘中撤退出来。 见到这一幕沈三郎急道:“文处长,赶紧的催动阵法,把寒雨捞出来,诶……文处长,你怎么……”不等沈三郎说完,只见文辉慢悠悠的走到了我们的面前,一脸怒色的看着沈三郎道:“沈小三,我问你,山坡上的阵点呢?”沈三郎闻言大惊失色道:“文处长,你是说这图阵……”见到文辉出现在我们众人的面前,我当即就明白了过来,操控沙影图阵的文辉一旦现身出来,这就说明这沙影图阵已经破去了,眼看着一脸怒色的文辉,沈三郎一脸惊慌的道:“文处长,山坡上的阵点是我亲自布下的,这么说来,难道是尸王已经毁去了这一处的阵点?” 摆脱操控的辛二哥闻言走了过来问道:“文处长,问一句不该问的话,你们所说的那个阵点,使用什么东西做的?”文辉瞥了辛二哥一眼道:“辛老二你这话什么意思?”辛二哥道:“文处长,你不要误会,不是我辛老二有心打探文处长你看家的东西,这情况你也看到了,有道是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有些事情你们不知道的或者是没有想到的,说不定我辛老二能说个明白……”文辉冷哼了一声道:“这一座阵法我布下了五五二十五处,取的是阳数,至于阵点么,用的是混合了朱砂和鸡血的桃木星辰牌……”不等文辉说完,辛老二笑道:“文处长,我多句嘴,文处长这阵法当真是精妙无比,原本的阵法只需要在阵点上布下桃木星辰牌,通过桃木星辰牌便可启动阵法,是也不是?”文辉闻言没有答话,冲着辛老二冷哼了一声不再言语,看着已经默认了的文辉辛老二继续说道:“文处长,我们其实已经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了,不是我辛老二笑话你,这一次是你文处长画蛇添足,留下了败笔。”文辉道:“辛老二,这话怎么说?”辛老二道:“原本这阵法的原理是通用过桃木星辰牌在一定的时间和空间内与天上的星辰之气产生共鸣,这阵法便是天上的星辰之气与地气相结合之后,在其共同的作用下产生的效果,原本是用这阵法却是不错,可是你不该在星辰牌上自作聪明,混合了鸡血和朱砂。对付尸王,只要按照原本的阵法布置就可以,不知道是谁给文处长出的好主意,在星辰牌上混合了鸡血和朱砂,这鸡血和朱砂虽然是至阳之物,单独使用确实对抑制尸王有奇效,但是这鸡血和朱砂天生就有吸附尸气的作用,尸王喷吐出来大量的尸气,渐渐的被阵点上布下的星辰牌上的鸡血和朱砂吸收,离尸王最近的星辰牌最先达到饱和状态,等到了星辰牌上的鸡血和朱砂饱和之后,尸气就会继续污染星辰牌,阵法自然而然的也就破去了……” 文辉听罢斜着眼睛瞪了沈三郎一眼道:“沈小三,你出的好主意,眼下这一屁股屎,该由谁来擦?” 说话间山坡上的尘土又长高了将近一倍,沈三郎紧咬着后槽牙当即就要往山坡上冲去,我一把拉住沈三郎道:“行了文处长,沈三哥也是一心为了除去尸王才这么做的,沈三哥,你在山脚下掩护,我去把寒雨捞出来。” 说罢之后我立刻提着雷光桃木剑冲了过去,未到上坡上的时候早已经冲开天眼,对着烟尘中央尸气最浓厚的位置便释放出来一记雷霆之气,空气中一道亮闪划破了昏暗的天空,烟尘中顿时被这一道雷光震散了不少,就在这道雷光闪过之后,烟尘中另外一个位置上忽然激射而出一道剑气,我立刻明白了过来,寒雨发出的这一道剑气,正是给我指明了自己的位置和那个尸王的位置。 冲入烟尘中后我依靠天眼搜寻寒雨的位置,这一大片烟尘在浓烈尸气的作用下凝久不散,通过天眼我迅速的发现了寒雨的位置,周身上下五行之气高速运转,我一纵身便向寒雨冲了过去。 第616章 真假 我冲到寒雨近前的时候,寒雨向对面一个和黑乎乎的影子不断挥舞着手中的残红落花剑,在沙尘的弥漫下,一道道剑气向着黑影激射而去,对面的黑影则是迎着剑气并不退缩,似乎一点也不害怕寒雨发出的道道剑气。 我冲着寒雨大声喊喝了一声,当即纵身而去一把抓住了寒雨的手腕,紧接着掉头就跑,黑影似乎觉察到了我的存在,眼看着我一把拉起寒雨撒丫子就跑,当下一蹦一跳的便向我追了过来。在这沙尘中尸王的速度非常的迅速,几个起落之前已经追了上来,不等我松开寒雨的手腕,尸王的身形已经挡在我和寒雨的身前。 这个时候我清楚的看到尸王那双已经被寒雨削去了寸寸皮肉的双手,手背上的皮肉被寒雨片下去之后,依稀的露出了白花花的骨头,尸王长着大嘴呲着獠牙向我不停嘶吼却不见它向我采取任何的行动,仿佛是在警告我不要将寒雨带出这尘土飞扬的山坡。看着尸王这个举动我心里不禁一阵好笑,心说你吼来吼去我还能听你的么?我不仅要将寒雨带出去,还要将你这个老不死的东西消灭掉,省得放虎归山日后你成了气候再为祸人间。 眼看着尸王不停地向我嘶吼却迟迟没有采取行动,心里着急当下单臂挥出一记雷刃直劈向尸王的双臂,因为我知道此时尸王浑身上下就好似混铁精钢一样坚硬,目前知道的能给这尸王造成一点威胁的也就只有这手背上的这点伤口了,雷刃过处烟尘中顿时闪出一道耀眼的刀光,刀光过处只见“轰”的一声,原本就已经烟尘迷茫的山坡上顿时又扬起了一大片的尘土,顿时呛得我不停地咳嗽起来。我松开了那只紧握着寒雨手腕的手捂在了自己的口鼻之上,想过滤一下空气中的尘土也好趁机平复一下气息,可不料我这只手刚刚捂在口鼻子上,一股腐臭的气息迎面而来,恶心的我顿时将这只手放下来,匆匆的用胳膊蹭了蹭嘴巴,紧接着回头对着寒雨道:“寒雨,你的手怎么了,怎会有这么大的腐臭味……寒雨……寒……我超!” 我就在我回头之际,只见站在我身后的哪里是我那俏丽的小师妹,分明就是那只刚刚从墓室底下钻出来的那个尸王,怪不得手上一股腐臭的气息臭不可闻。我见状大惊失色,急忙将手中的雷光桃木剑横在当胸,不等尸王采取行动,我立刻挥出一记掌心雷向尸王身上就轰了过去,眼前又是“轰”的一声巨响,尸王被我这一击掌心雷直接轰的粉碎,化作一大片烟尘弥漫开来,一股更加呛人的气息迎面扑来。 见到这一幕我心里有些慌了,没想到尸王依靠尸气弄出来这个大号的烟雾弹里面还真有点内容,绝不单单只是用尘土遮天蔽日,看来我真的有些小看了这个尸王了。眼前的尸王被我劈碎之后,我转过头去想刚才的地方看去,只见先前见到的那个尸王的身影也消失不见了,这一晃的工夫我竟然被这股尸气迷失了方向,一下子弄出来两个尸王,到底哪一个是真得那一个才是假的?我来不及仔细辨认,心里着急惦记着寒雨的安危,只想快速的找到寒雨相,一起先出了这个尘土圈子再说,于是我再次释放出天眼的气息,在这尘土飞扬的山坡上开始搜寻起寒雨的身影来。透过天眼的气息我仔细的将山坡上的每一处角落都搜查了一个遍,却丝毫没有发现寒雨的踪迹,这时我心里有些没底了,在这尘土飞扬的山坡上,我尚且中了尸王的蔫儿炮鬼吹灯,万一这尸王又制造出我们中间的哪一位的幻觉,那寒雨此时多半已经着了尸王的道道,如果寒雨落在了尸王的手里,那后果不堪设想…… 我越想心里越急,当下也顾不得方向直向尘土密集的地方钻了过去,只希望我这误打误撞之际,瞎猫也能碰上死耗子,说不定寒雨也知道我们肯定会有人来进入这尘土飞扬的山坡上搭救自己,此时正好也往这里跑。我心里一面安慰着自己一面毫无头绪的乱闯,不久之后三个高大的人影忽然从尘土中冒了出来直接挡住了我的去路,我挥舞这手中的雷光桃木剑驱散了眼前的尘土,这才看清楚三个一模一样的尸王整齐划一的站在了我的面前,呲牙咧嘴张牙舞爪的正向我扑了过来,我见状心下一狠,体内的气息直接贯穿于手上雷光桃木剑上,古铜色的剑身忽然闪过一抹亮色,紧接着我横剑;拦腰横着平削了出去,眼前并排的三个尸王齐刷刷的分成了六半,就在尸王的身躯倒落在地上的时候,又变成了一大团的尘土弥漫开来。 见到这一幕我忍不住骂起了大街:老不死的尸王,我去你奶奶个腿,有本事出来跟老子真刀真枪的干,躲在后面弄些泥人土人的消遣老子,你缺了八辈德了,你以为这样爷爷就拿你没辙了吗?告诉你,爷爷有的办法给你揪出来,等爷爷把你揪出来的,先把你的脑袋倒扣在粪缸里面给你消消毒,等你吃饱喝足爷爷再好好伺候你……就在我正骂个不停的时候,眼前黑影一晃,又是一个高大的身影冒了出来,见到尸王我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当即又是一记掌心雷劈了过去。本想着这一记掌心雷劈过之后尸王会再次化为一堆尘土洋洋洒洒的弥漫开来,可没想到这个尸王竟然灵巧的一闪躲过了我这记掌心雷,见到尸王躲闪我心中方大喜,认定了这个尸王便是尸王的真身了,当即挥舞着雷光桃木剑便冲了上去。 我纵身一跃挺剑直刺尸王的面门,剑锋未至之时尸王忽然摆动双臂挡了过来,只听“当啷”一声脆响,我这一剑被尸王直接格挡开来,原本我也没有打算这一击就可以要了尸王的老命,可就在尸王格挡的这一瞬间,我清晰地看见尸王枯爪上抓着的正是寒雨随身携带的那把残红落花剑,这把剑乃是峨嵋山的传承之物,此时竟然被尸王抓在手里,难道说寒雨她已经…… 第618章 山规 寒雨这一句话可谓是点醒了梦中人,我们三人一个是峨嵋传人,一个是西南大山控尸一脉的传人,我就更别说了,一身的五行之气加上九天玄雷之气,另外再算上文辉手中的沙影图阵和辛家老哥俩的铁手,这个阵容不可谓不豪华,可即便如此尸王仍然在我们合力绞杀中找到了反击的机会,而且这一反击险些将我和寒雨陷在了里面。 天地之间的事物就是这样,无论你你多么的强大,总有克制之法,有道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这尸王看上去凶悍得很,可是这世间必定有克制其的方法,只不过我们刚才这一通忙活,并非找到正确的法子而已。这次我们十三局加上尸族传人合在一起,所掌握的阴阳术法几乎包含了道门之中所有的门派的高招,可是除了寒雨在尸王的手背上片下来几片薄薄的皮肉以外,还真的没有找到一个完全能够制约这个尸王的方法。此时我和寒雨同时陷入尸王制造的结界中,几乎用了所有的法子都没有将尸王的真身引出来,看来我们所掌握的道家的阴阳术法对尸王的克制作用并不明显,既然道家的术法不好使,那为什么不试试佛家的高招呢? 佛道二家同属于阴阳行当中人,佛道二家的高招看上去似乎十分的相似,但是其修习的法门却有本质的不同。佛家注重的是愿力,愿力越深厚,你的修为也就越深厚,这愿力就好比道门中的气,气息越足,修为也就越强。提起这愿力,说的直白一些其实也很简单,就是通过禅功的修习而逐渐增强的一种意志力,佛家修为达到了一定程度之后,通过这种意志力便可以轻而易举的控制对方的思想和行为,这种禅功和愿力的修行多多少少的和我国古代大哲学家王阳明提出的心学有些相似,当自身佛家的禅功确实修到了一定境界的时候,便可以看破世间一切事物的表象直达本质。道家的阴阳术法走的和佛家不是一个路子,如果说佛家修行到了极致,是将自身的潜力发挥到极致,以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的话,那么道家修为到了极致,便是使自身与这大千世界完完全全的融为一体,凭此来达到天人合一的目的。正是有了这样的区别,道家和佛家的修习方法截然不同,道家弟子注重身体和气息的修行,其中对气息的把握还是最主要的,道门弟子通过修习自身体内的气息,随着修为的增强,逐渐将自己的体内的气息如大自然融为一体得到了极致的时候,那就是修道有所成的时候了。因此我们常常见到道门弟子不是上山采药就是在陡峭的山崖间盘膝习气,而佛家弟子除了要做一些日常生活所必须做的事情以外,剩下的事情就是朗诵佛经观禅听法,来增强自身对佛理的理解。 如此说来,看上去道门中人的生活要比佛门弟子潇洒的多了,经常能够穿梭在林间,呼吸呼吸新鲜的空气,采到野生的山茶吃到没有污染的野果,就是那一口口凛冽通透的山泉水也不禁令人一阵神往。但是佛家中自有佛家对这个世界的理解,修为到了一定境界的高僧,就是当众人的面吃下一大碗红烧肉,在他的口中心中,也和吃冷馍馍没有任何的区别,这就是修为到了一定境界的最好的诠释。 听完寒雨的这番话我心里顿时一亮,心念一动之际就想将那两部佛经念诵出来,可是经文已经到了嘴边的时候我心里忽然一紧,不知不觉的在这个节骨眼上,莫名其妙的想起了当初在成陵中和寒烟在一起时的情景来。就在后羿弓刺透了修罗王心脏的时候,在场的人那么多,可是修罗王临死之前爆射出来的那股杀气,却不偏不倚的射中了寒烟,这件事情看上去是一个小概率事件,可其中缘故我是知道的,寒烟生前在没有接受过佛家灌顶的情况下,擅自念诵佛经,要说她的死是因为这个,听起来玄之又玄,可是谁知道这其中有没有什么联系呢? 想到此处我急忙对着寒雨问道:“寒雨,你在峨嵋山上未出师之前,修习的是佛家法门还是道门的阴阳术法,还是跟我一样,也属于佛道兼修?”寒雨闻言摇了摇头道:“秦师兄,自从我入了师门一直到现在,都是修习的峨嵋正统的道门阴阳术法,对于佛理禅功,我从来没有接触过。”我点了点头又问道:“寒雨,那你你姐姐寒烟她……额,寒雨不要误会,这一点很重要……”寒雨并没有责怪我这个时候提起了寒烟,直接对着我说叹了一口气道:“当初在山上的时候,姐姐比我勤奋的多,每日做完正常的功课之后,我便早早的睡去,而姐姐却十年如一日的自修佛家法门,在山上,山规中明文规定是不可以禁制门下弟子修习佛家法门的,峨眉山本就是佛家的道场,多年来峨嵋早已经形成了佛道兼修的门派,况且山上除了我们峨嵋道家,还有不少的佛门寺院,其中不乏高僧名流,经常与掌门师傅往来论道,峨眉山立下这个规矩,也是为了加强佛道之间的交流,促进佛道两家的共同进步和发展。门下弟子做完每日功课之后,可以自行选择修习佛家法门,遇到不懂的地方,也可请师傅签下法碟去佛门中寻求高僧请教……也是当年我年纪小不懂事,转眼间季家就剩了我这么一个妹妹,姐姐是太想为父母报仇了,因此上了山之后,姐姐从来不把自己当回事,只想着早早的将本事学到手,早日出师荡尽天下邪魔……” 听到这里我的一颗心彻底的踏实了下来,只要寒雨没有修习过佛家的法门,那么听到我诵出佛经的时候,便不会受到佛经的反噬的作用,想到此处我当下安排寒雨守在我的身后,紧接着我盘膝坐好,调整好气息之后放空意识,片刻之后,一阵带有特殊佛家韵律和节奏的《地藏王经》从我的口中念诵了出来。 第619章 吐珠 随着《地藏王经》经文缓缓的从我的口中诵出,我的胸腹间渐渐的变得一片宁静,宁静的好像夏日的夜晚一样恬静美好。就在这阵阵的经文当中,体内一缕生魂不知不觉的分离了出来,随即我早已经诵读的滚瓜乱熟的另外一部《佛光心经》的声音从我内心深处响了起来,两部佛经同时诵出之际,只觉身体内万道金光爆发了出来,片刻之后万道金光就好像是水流一般呈螺旋状向我的身后流去,眨眼之间一面金光闪闪的逆转时轮从我背后升了起来,在我的头顶上方旋转了起来。 逆转时轮一出,仿佛黑暗的地狱中升起一个金光闪闪的太阳一样,瞬间照亮了这片山坡,身后的寒雨头一次见到我幻化出来逆转时轮,惊讶着捂着嘴从我的身后走了到了我的面前,双手合十十分虔诚的对着我身后的逆转时轮拜了几拜。在金光的照耀下,眼前的寒雨再也不是刚才见到的那一幅是尸王的模样,而是恢复了原本俏丽的身姿,看着寒雨对着我身后的逆转时轮拜了起来,我忽然有心现在寒雨面前显摆一下,当即双手结印掐出了不动明王莲台法印,一朵闪着金光的莲花出现在了我的头顶之上,随着身后逆转时轮的飞速转动,经久不散的尘埃似乎开始慢慢的向地上落去,空气也逐渐的清晰了起来。 寒雨看着我一身的金光吃惊的瞪着我,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的惊讶,我冲着寒雨微微一笑,紧接着又对着寒雨使了一个眼色,寒雨当即反应了过来,急忙站到了我的身后,这时我变动了手上的法印,祭出了不动明王莲台法印的“破”字诀,头顶上莲花的一片莲叶随即脱落了下来直向前方飘去,片刻之后这片莲叶在金光中化为了无数个闪着金光的细小颗粒漂浮在空气中,就好像是夏夜中的萤火虫一样星星点点的十分的美丽,身后的寒雨见到这一幕的时候,又忍不住赞叹了起来。不等寒雨惊呼声落下,这点点星光如飞火流星一样迅速的聚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鸡蛋小大的闪着金光的圆珠,就在这颗金珠凝结而成的时候,忽然“嗖”一声向着我的正前方猛冲了过去。 这颗金珠冲出去之后,寒雨不禁大声惊呼了一声:“啊……”这个“啊”字的声音还没落下,直觉空气中忽然传出“嘭”的一声巨响,紧接着在我正前方大概十米远的空中爆发出一阵剧烈的震荡,这股剧烈的冲击破冲向我的时候,身后的逆转时轮猛地发出了一道金光将这股冲击波挡了开去,躲在我身后的寒雨直愣愣的看着这一幕,也许到了这个时候,她才明白我为什么一再要她躲在我的身后。这股巨大的震荡之后身旁尘土飞扬起来,不过此时的尘土飞扬和当初绝对不是一个概念了,被震起来的尘土漂浮了片刻之后便四下散开,我施展出的这一记不动明王莲台法印“破”字诀直接破了尸王的法门,转眼间周围的尘土随风而逝,就在十来米的正前方,尸王的身影重新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此时的尸王双手环抱依旧守护着自己的丹田气海,但是上身却改变了姿势,仰着头长着大嘴像极了缺氧的鱼儿浮在水面上一呼一吸的样子。 见到我的莲台法印驱散了这遮天蔽日的尘土,寒雨当即抽出残红落花剑便冲了上去,我再想叫住寒雨的时候,寒雨已经冲到了尸王的身前,就在寒雨挥舞着手中长剑刺向尸王小腹准备毁去尸王气海的时候,听到动静已经赶过来接应的辛二哥大声喝道:“姑娘快退,此时不可动手,这是尸王吐珠,这个时候是尸王最为脆弱的时候,也是尸气最为强烈的时候,姑娘快闪开……”辛二哥声音远远的传出来的时候,寒雨的这一剑也已经刺了出去,就在寒雨手中长剑刺到了尸王小腹上的时候,尸王好像如梦方醒一般,转过来瞪了寒雨一眼,紧接冲着寒雨一张口又是一股浓烈的尸气。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我以为这么近的距离寒雨必定无法躲避的时候,尸王刚刚张口的同时,寒雨的身形如同失去了重心一样仰面向后倒了下去,尸王这一口浓烈的尸气并没有喷到寒雨身上,却对着我迎面而来。面对这股浓烈的尸气,身后的逆转时轮再次迸发出一道金光直接向着这股尸气撞了过去,金光冲到尸气之前的时候迅速将这股尸气包围了起来,等到这阵金光渐渐地空气中消散的时候,这股尸气也在空气中随着这道金光消失的无影无踪。 寒雨仰面跌倒的时候,心里就已经知道了这时怎么回事,就在辛二哥冲着寒雨开口的时候,一旁的沈三郎立刻反应过来寒雨有危险,当即一抖手腕甩出天蚕丝缠在了寒雨的胳膊上,就在尸王张开大口的时候沈三郎猛地一拽,这才将寒雨拉了一个跟头躲过了这股浓烈的尸气。寒雨一身的功夫也是练家子,这种程度的跟头自然摔不到寒雨,不过站起身来的寒雨却再也不敢小看眼前的这个尸王了。沈三郎是见过我的逆转时轮的,知道我诵经的时候不可分神,当下对着辛老二道:“辛老二你刚才说这个尸王是在吐珠,这尸王吐珠是怎么个说法,我久居西南大山,各种各样的尸体见过不少,僵尸也不是没有见过,这尸王吐珠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辛二哥瞥了沈三郎一眼道:“沈老弟,别说你久居西南大山,就是你住在棺材里,到了真正闭眼出不来的那一天,也未必见得到这尸王吐珠,尸王吐珠说来其实也并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不过就是尸王吐纳体内的尸丹,依靠尸丹一吐一纳直接吸收天地之间的阴气,以达到增强修为的过程,这个过程其实和山间的妖物吞吐内丹是一个道理,只不过千百年来妖物好找尸王难寻,这凝结成了尸丹重新生成了丹田气海的尸王就更加罕见了,沈老弟,千年难得一见的东西,都让咱爷们给碰上了……” 第620章 对攻 沈三郎看着辛二哥有些悠然自得的神情颇有些不耐烦,冲着辛二哥道:“行了辛老二,有话就直说,别藏着掖着的,你说,究竟要怎么样才能毁去这尸丹。”辛老二笑道:“沈老弟,你也号称是西南大山控尸一族的传人了,难道这么浅显的道理还用我来给你解释么?我们尸族虽然久居深山,可是这些年来我辛老二走南闯北的,控尸一门的人也不是没有见过,沈老弟就只有这点见识的话,那可真的让我辛老二可发一笑了。尸王既然已经凝结出了尸丹,重新生成了丹田气海,也就是说,这尸丹和的丹田气海已经联系在一起了,这尸丹凝聚着尸王所有的修为,只要毁去了这枚尸丹,尸王一身的道行也就毁去了,别看现在这尸王刀枪不入水火不透,可只要是毁去这尸丹,尸王也就是案板上的鱼肉,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不等辛二哥把话说完,沈三郎当即喝道:“辛老二,别他妈给脸不要脸,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练成了一双铁手,就他妈了不起了,不服的话等完了事,咱俩一对一试试,看看是你的一双铁手能撕了我沈三郎,还是我沈三郎能把你辛老二拴在手心里当猴耍?你刚才耳朵塞驴毛了吗?我是问你如何才能毁去这尸丹,尸王的一身修为在不在尸丹上,还用你教给我吗?”沈三郎话音刚落,辛二哥当下打了一个哈哈道:“沈老弟,你看你这是给干什么,咱们现在可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怎么说咱老弟老兄的是不是也并肩作战过,我辛老二攀个交情说的话,咱爷们俩人那算是生死之交了,这么急次白脸的可犯不上。” 听到沈三郎的话里充满了火药味,辛老二当下把话拉了回来,听着口气虽然辛老二也有两下子,可是面对沈三郎还是不敢轻易的造次,且不说沈三郎背后那块十三局的牌子,就单凭沈三郎自己一身的控尸之法就够辛老二喝一壶的了,说真的要是沈三郎和辛老二单打独斗,别看辛老二一双铁手威力无比,估计真交起手来,辛老二多半不是沈三郎的对手。 辛二哥把话来回来之后顿了一顿继续说道:“沈老弟,你这话说的倒像是西南大山控尸一脉传人的水平了,虽说这僵尸凝结成的尸丹跟普通妖物修成的内丹是一个道理,可是趁着妖物吐珠的时候,毁去内丹容易,趁着尸王吐珠的时候毁去尸丹却是没有那么简单,大千世界中万物相生相克,必须采取正确的应对之法,才能毁去这颗尸丹,要是寻常的道门弟子见到这一幕,必然会使出浑身的解数,撸胳膊挽袖子抄家伙就冲着尸丹上下手,如此看上去大的方向是正确的,可是这方法却不可取,刚才小秦兄弟那一手掌心雷使得漂亮啊,要是换成寻常的妖物,当时内丹便会被那道雷光下震得粉碎,眼下对付这尸王的内丹,道门术法的效果不明显,好在小秦兄弟居然是佛道兼修的高手,十三局就是十三局,这样年轻的高手都能被你们收在掌中,我辛老二服了,沈老弟,眼下尸王凝结成的这颗尸丹,只有依靠小秦兄弟的佛家愿力才能彻底的毁去。” 辛老二说完之后,沈三郎瞪了辛老二一眼道:“啰里啰嗦的,你直接说用佛家修为对付这个尸王不就得了么,辛老二,咱俩之间这笔账先记着,文处长答应你的,是代表公家的,公是公私是私,我不会对你们尸族下手,可是辛老二,你我之间必有一战。”沈三郎那过说完之后,辛二哥顿时惊呼道:“沈老弟您这是干嘛,要是你真的看着我辛老二不顺眼,现在就给我来个痛快的,我辛老二早就说过,我们辛家弟兄包括我们尸族一脉,从来没有与十三局为敌的意思。”说罢辛老二脖子一梗梗伸到了沈三郎的面前,似乎是真的要把自己这一把老骨头交给沈三郎。 刚才还是一腔怒火的沈三郎见到五十来岁的辛老二居然在自己面前耍起了市井无赖的招数,当下一腔怒火化为乌有,伸手一把推开了辛老二道:“辛老二你老小子跟我他妈滚远点,老子闻不惯你们辛家尸族这一身的臭味,告诉你,你要是再敢对寒雨师妹出言不逊,别说文处长在场,就是孙局赏下话来要留你一命,我霍出去不在十三局干了,纵使你逃到天眼海角,我沈三郎也跟你完不了。” 沈三郎说完之后,辛老二这才反应了过来沈三郎为什么跟自己不过去,不过想来当初而是自己一张臭嘴口出不逊之言,当即被沈三郎这句话噎的老脸一红,嘴唇微微动了动,半晌过后半个字没有崩出来。已经撤了回去的寒雨也没有料到沈三郎会在这个时候替自己出头,当下一张俏丽的脸蛋微微发红,一双清澈如水的眸子看了沈三郎一眼,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感激的神色。 沈三郎和辛二哥的对话一字不差的传到了我的耳朵里,此时依然用那种特有的韵律在念诵着佛经,既然尸王的内丹必须用佛家愿力在化解,那我也没有必要再耗着了,当下立刻变换了手中的指诀,空气中浮现出一个巨大的莲台法印的虚影,我心念一动,立刻端起双手掐出的莲台法印向尸王吐出来的那一颗尸丹弹了出去。意由心生,空气中那一道莲台法印的虚影当即化作一道金光向那颗浮在空中尸丹撞了过去,就在这道金光冲过去的时候,那颗被尸王吐出来的尸丹似乎觉察到了危险,原本静止漂浮在空中的尸丹忽然上下有规律的浮动了几下,随后尸丹上竟然出浮现出一阵细小的电弧,就在这一道莲台法印的指诀即将撞到尸丹上的时候,尸丹猛地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同时一道利闪从尸丹之中激射而出直接撞在了我打出的那一道指诀之上,只见“轰”的一声烟尘四起,空气中那个莲台法印的虚影顿时消失不见,我的胸腹间猛地一震,翻江倒海一般的感觉涌了上来。 第621章 拼命 我弹出的莲台法印与尸丹发出的那道雷光一震之下,我立刻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那一道雷光中的九天玄雷之气与我体内九天玄雷的气息明显就是同出一辙,九天玄雷乃是雷法的极致,尸王修为无论多么的高深,这九天玄雷乃是天地间至阳的法门,作为阴物的尸王体内无论如何是不可能蕴含这种气息的,况且当初我在水葬墓场上替袁延寿渡劫的时候,依靠自身的雷霆之气挡住了天劫时降下的九天玄雷,误打误撞的被吸入到了云层当中,其实也仅仅是吸收了九天玄雷的气息,说我可以发出九天玄雷,只不过是相对而言,其实这并不是绝对意义上的九天玄雷。 真正的九天玄雷,乃是与九天之上由纯阳之精自然生成了雷光,要采集九天玄雷之气,道门中道行高深的高道必先探云雨观天象,根据大自然气象万千之变化算出九天玄雷落下的地点,提前做好准备之后,通常也是利用各种各样的法器进行采集,道门各大门派通常使用的法器便是雷神的塑像了,这中用于采集九天玄雷之气的雷神塑像需用木制,塑像落成经开光后要放在观中四时香火供奉,等到雷神塑像吸收了足够的香火之气后才可以用来采集雷霆之气,可以用来采集九天玄雷之气的雷神塑像就更加少之又少,向我这样误打误撞的吸收了九天玄雷之气,在道门中可以说已经是千年不遇的奇遇了,可即便如此,我所能释放出来的九天玄雷之气虽然凌厉无比,要真的比起从九天落下来的九天玄雷,那还是有本质的区别的。 通过刚才沈三郎和辛二哥的对话,我立刻想明白了其中的缘故,尸王这颗尸丹之所以也能释放出九天玄雷的气息,那是因为先前我一记掌心雷劈向尸丹的时候,掌心雷中所蕴含的九天玄雷的气息被尸丹所吸收,原本尸王吐珠的过程,就是吸收天地间的气息化为己用的过程,正好这个时候我送上一记掌心雷,尸丹岂有不收之理?尸丹从我的掌心雷中吸收了九天玄雷的气息,说起来我体内的九天玄雷之气算是二手货,此时尸丹中的气息算是三手货了,可就是这三手货的九天玄雷,竟然直接震碎了我的莲台法印,胸腹间那股翻江倒海般的感觉涌出来之后,体内一股热流顿时冲到了喉头,这种感觉也不是一次遇到了,心知这一次已经收了内伤,努力的压制了片刻之后,还是没有忍住一口热血喷了出来。 山坡下的文辉见到我吐血之后,急忙大喝一声道:“沈小三,快将秦卓救下来……”不等文辉话音落下,站在前面的沈三郎,寒雨和辛二哥竟然同时冲了上来,沈三郎一起一落之际直奔我冲了过来,不等来到我的近前,双腕的丝线早已抖了出来。寒雨和辛二哥同却直向尸王而去,分左右直取尸王小腹的丹田气海。沈三郎双腕上的丝线拉住我之后猛地一较力,借着这股力道我忍着胸腹间的剧痛纵身跃了过去,沈三郎一把将我拉住紧接着将我背了起来迅速的向山坡之下奔去。撤了回来的我不敢耽搁,当即盘膝坐下调理气息,内伤一出体内的气息变得支离破碎之处乱窜,如果不及时将气息归拢到一起打通身上的各处经络,轻则修为尽失重则直接瘫痪甚至直接命丧于此。沈三郎见我盘膝坐下开始习气,看了看重伤之际的我,又看了看与尸王缠斗的寒雨,当即一把从我身上把雷光桃木剑抽出了出来送到了文辉的手上,对着文辉道:“文处长,小秦师兄受了内伤,必须即刻进行习气调理,打通了全身经络之后,休息几日即可痊愈,小秦师兄的这把雷光桃木剑也是世间难得的法器,小秦师兄的安危,就交给你了……”不等文辉开口答应,沈三郎一纵身便向尸王冲了过去。 此时的寒雨见到辛老二和自己同时向尸王冲了过去,心里一万个也不愿意与这个辛老二并肩作战,不过这个时候寒雨哪头轻哪头重还是的分的清楚的,眼看着辛老二挥舞着一双铁手虎虎生风支取尸王小腹,寒雨挥舞着残红落花剑纵身而起向着尸王吐出的那颗尸丹就是一剑。剑锋过处一道凌厉的剑气直向仍旧漂浮在空中的尸丹而去,尸丹再次上下轻微的浮动了两下,紧接着又发出一道雷光直向剑气激射而去,有了我的前车之鉴,寒雨识得这道雷光的厉害,当下双脚点地纵身向后疾退,剑气和电光相撞后又是极其一阵烟尘飞扬。 另外一边的辛老二挥舞着一双铁手卯足了劲直向尸王的小腹上拍去,就在这一双铁手即将拍到尸王小腹上的时候,辛二哥忽然变掌为抓,双掌竖起之时,十根手指的之间处忽然伸出一寸多长的指甲,这十片黑紫色指甲的边缘处黑的发亮,透出一阵阵寒光。从这突然伸出来的指甲的表面就能猜得出来,辛老二这十片指甲肯定是锋利无比而且带有尸毒,辛老二是辛家弟兄中尸毒的使用者,自然知道什么样的尸毒可以克制眼前的这个尸王。就在辛二哥这是片指甲插到了尸王小腹上的时候,尸王小腹上那干硬的皮肉忽然冒起了阵阵白烟,此时的辛老二一脸狰狞的卯足了劲将自己的双掌往尸王的小腹中送去,看得出来辛老二此时也拼上了自己的这条老命。原本是依旧在吞吐尸丹的尸王似乎感觉的小腹间的疼痛,顾不得尚漂浮在空气中的尸丹,对着面前的辛老二“砊嗤”一口就咬了下来。 原本是这尸王的下巴已经被辛老二轰了下来,但是这上半部分还在,虽然这尸王此时不能正常的去咬人了,但是长在上半部分上的两颗獠牙确实锋利无比,这要是刺入辛老二的身上,辛老二这条老命多半也保不住了。辛老二见到尸王的一双獠牙直奔自己的咽喉梗嗓而来,当下想抽出自己的双掌挡住尸王,去不料此时自己的那一双铁手牢牢的被尸王吸在了小腹之上。 paoshuba.com 眼看着尸王这两只锋利的獠牙直奔自己的梗嗓,辛二哥急忙侧着脑袋一躲,尸王觉察出辛二哥身上的气息的变动,这一嘴没有咬到紧接着再次向辛二哥咬来。辛二哥苦于双掌被尸王吸在小腹上无法动弹,也只好近距离左右晃着脑袋拼命地躲闪起来,可辛二哥毕竟是双手受制,能够活动的空间原本就极其有限,再加上这一脑袋的长发此时却成了辛二哥的勾魂索,尸王接二连三的没有咬到近在咫尺的辛二哥,终于发现了辛二哥头上的这一头长发,当下趁着辛二哥躲闪之际,忽然伸出干撇的手抓一把抓住了辛二哥的头发紧接着便向后使劲的拽了下去,只听辛二哥惨呼一声,一头长发被尸王向后拉到了极限,双手牢牢吸附在尸王小腹上的辛二哥此时仰着脑袋对着尸王,自己的咽喉梗嗓已经完全的暴露在尸王的獠牙之下。 尸王拉住了辛二哥的长发后并没有着急下口,而是有些戏谑的看着辛二哥,不知道尸王是从辛二哥身上闻到了尸族一脉身上独特气息,还是像猫抓老鼠一样起了玩弄的心思。辛二哥看着迟迟不向自己开口的尸王,当下抓紧时间使劲的挣扎了起来,双手虽然受制可是双脚还在,辛二哥脚尖猛地在地上一点,随后双腿拔地而起直接踢向尸王的面门,尸王看着眼前几乎无还手之力的辛二哥没有料到还有这么一招,没有防备之际这一脚被辛二哥实实在在的就踢在了脸上。尸王的脸皮厚的就连凌厉无比的剑气都奈何不得,辛二哥这一脚肯定不会给尸王造成什么伤害的,不过这一脚踢在尸王的脸上,也不是一点效果都没有,尸王脸上挨了这一下子下意识的就将那只抓着辛二哥头发的手臂松了开来,直接向辛二哥的双腿上抓去,辛二哥脑袋恢复了自由,当下急忙撤回了双腿。尸王这一抓之下扫空,随即就好像自己被愚弄了一般嘶吼一声显得极其的愤怒,辛二哥趁着这个机会双臂使劲继续向尸王小腹中间送了过去,尸王明显的感觉到了小腹间的力道,当即伸出手臂猛地向辛二哥那一双牢牢吸附在自己小腹上的双臂切了下去。 眼看着辛二哥这一双手臂就要在尸王的攻击下折为两半,辛二哥心一狠呀一咬丝毫不顾尸王自上而下切下来的手臂,鼓足了劲力继续向尸王的小腹中插去。尸王这一只手臂切到辛二哥手腕上的时候,只听得“啪啪”的两声脆响,紧接着便听到了辛二哥那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声:“啊……老不死的棺材瓤子,我辛老二操你八辈祖宗……” 尸王这一下并没有将辛二哥的双腕斩断,可这一下却是让辛二哥疼的豆大的汗珠已经从额头上滴落了下来。这个时候沈三郎赶到了,手中并没有什么家伙什的沈三郎只好抖动双腕对着尸王施展起来了控尸术,两根肉眼看不见的丝线分左右直向尸王伸了过去,不等这两根丝线沾到自己的身上,尸王似乎已经感觉到了这两根丝线的威胁,当下将又一次切向辛二哥手腕上的枯抓收了回来,紧接着挥舞着双臂向着这天蚕丝和雪蚕丝抓了过去。这个时候沈三郎再想改变丝线的走势已经来不及,两根丝线当即被尸王一左一右牢牢地攥在了手里,尸王抓住两根丝线之后猛地往自己怀里一扥,沈三郎力道不及可又舍不得自己双腕间的两根丝线,当下便如风筝一样向尸王飞了过去。沈三郎身形一起,这一股夹杂着生人的气息和风声顿时被尸王洞晓,尸王迎合飞过来沈三郎伸出锋利的獠牙就是一口,沈三郎虽力道不及尸王,但也是练家子,在空中的时候就已经调整好了身形,眼看着一双獠牙想自己伸了过来,当下沈三郎也顾不得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了,就在尸王即将咬到自己的时候,身上忽然双手在丝线上轻轻一按,紧接着在空中倒转身形向下直翻下来,尸王还在眼巴巴的等着送到嘴边的沈三郎,可不料此时沈三郎硬生生的改变了自己的方向,就在尸王短短的这么一顿的工夫,已经落到了地上的沈三郎立刻纵身而起,跃起身形的沈三郎以手中的两根丝线为借力点,这一纵直下便直接跳到了尸王的身后,紧接着沈三郎上臂反扣尸王的肩胛骨的时候,自己的膝盖已经顶在了尸王的大椎之上。 沈三郎乃是正宗世家出身,这魁星踢斗的把戏不用是不用,可是真到危急时刻使用出来,也绝对不比那些所谓的专业人士土夫子直流差,沈三郎膝盖顶在尸王大椎上的时候,立刻将全身的力气全部用在了膝盖之上,尸王被沈三郎这么一顶顿时发出一声凄厉的吼声,看来沈三郎这一招魁星踢斗确实是起了一点作用。沈三郎虽然已经使出了全身的力气,但是这一顶之下并没有将尸王的大椎折断,尸王似乎已经觉察出来身后的沈三郎比眼前的辛二哥还操蛋,当下左右摇摆着脑袋晃动着身形想摆脱沈三郎的制约,沈三郎这一下没有硌断尸王的大椎,当下继续鼓起劲力继续向尸王大椎上硌去。原本这魁星踢斗的要点是在这尸王大椎上的第七块软骨上,一来沈三郎没有系统的修习过这个认骨的本事,二来形势紧迫也没有这个时间,此沈三郎双臂反扣在尸王的双肩上,自己的双腿跪在尸王的后背之上,远远看去就好像是尸王在背着一个大大的包裹。 辛二哥见到沈三郎使出了魁星踢斗吸引了尸王的注意力,当下也提起了精神继续催动自己的一双铁手向尸王小腹中插去,可个时候辛二哥似乎发现尸王小腹间的皮肉松动了一些,低头看去的时候,才发现是自己指甲上的尸毒在尸王的身上产生了以毒攻毒的效果,此时尸王的小腹上那原本是干硬无比的皮肉表层,已经开始溃烂渗出一股粘稠的血水来,见到这一幕辛二哥大喜,随即双臂用力和沈三郎一道形成了前后夹击之势。 第623章 鞭法 受到前后夹击之势的尸王顿时暴怒了起来,在反复尝试了几次终于发现无法攻击到身后的沈三郎的时候,暴怒的尸王猛地摇晃了起来,想将沈三郎从自己身上甩下去,随着尸王身上猛烈的晃动,牢牢的跪在尸王身后的沈三郎到时还好,可是小腹间的辛二哥就有些难受了,尸王本身力大无穷,身形晃动直接带着辛二哥脚下不停地移动步伐,下盘不稳手上便无从使劲,此时的辛二哥别说毁去尸王的丹田气海了,就是来回调整步伐还要躲避尸王那两只不停挥舞着的手臂就有些应付不暇,哪里还有余力向尸王小腹间继续推进? 跪在尸王后背上的沈三郎不久便看出了端倪,当下对着辛二哥道:“我说辛老二你行了,别在白费力气了,尸王是感觉不到疼的,只要你还没有碰到它的丹田气海,它就没什么感觉,你赶快找机会脱身才是上策。”沈三郎说罢之后,辛二哥气喘吁吁的答道:“沈老弟,你这话说的轻松,能脱身我不早就脱身了,尸王这身上也不知道是哪来的这股劲力,他妈的老子这双手就好像是长在了它的身上一样……”沈三郎看着辛二哥不停地发着牢骚,自己一时半刻也没有什么好主意,当下还是使足了力气向尸王背后硌去,每硌一下尸王的身形便向后微微仰一下,可是反复多次之后,沈三郎依旧没有将尸王的大椎硌断。 这个时候另外一侧的寒雨正和尸丹周旋的不可开交,寒雨也是对付过僵尸的,多多少少的对这东西有些经验,尸王吐珠和妖物吞吐是一个道理,很多久居山林中经验丰富的老猎人,遇到山林中的妖物吐珠的时候,便会经常使用此法,山林中的妖物自然是灵活无比不易扑捉,老猎人们往往会用偷丹的方法将妖物捕捉,此时对付这个尸王,也可以用这样的方法。既然一时半刻没有好的法子将这颗尸丹毁去,那最好的法子便是将这颗尸丹远远的从尸王身旁引出去,等到将这颗尸丹引出了尸王控制的范围之内,那么这颗是便会和尸王失去联系,到时候再想法子将这颗尸丹控制住,尸王一旦丢了尸丹,虽然一时半刻还不会怎么样,但是时间久了这颗尸丹也就再也不属于尸王的了,这也算是一种除去尸王的手段了。 寒雨想的是不错,可是这颗尸丹在尸王体内年深日久,早已经和尸王的气息;连成了一体,寒雨凭借灵巧的身形无数次挑衅诱惑尸丹,可是这颗尸丹一直围着尸王浮动,一旦寒雨上前攻击,尸丹便会发出一道道的雷光将寒雨逼退,随即尸丹又重新飞回到尸王能够控制的范围之内,想要彻底将尸丹脱离尸王的控制范围,当真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站在我身前的文辉单手提着雷光桃木剑一直在冷眼观战,眉头紧锁似乎是在思考着破敌之策,经过片刻的调息之后,我一张口“哇哇”的将体内的淤血吐尽之后,这才感觉到气息通畅了许多,此时的辛老三看着紧张的局面,撸胳膊挽袖子也想冲过去给辛二哥解围,这个时候文辉叫住了辛老三,一双眼睛自在寒雨的身上转来转去,此刻文辉的心里还在犹豫不决,眼下自己的手里也就只剩下辛老三的这一张牌了,一时半刻犹豫不决将这这最后一张牌打在哪里。逼出体内的淤血之后,我归拢了体内的气息之后,一个周天过后全身闭塞的经络已经全部通开,当下我吐出一口浊气站了起来,一把将文辉手里的雷光桃木剑抢了回来,紧接着准备冲过去助寒雨一臂之力。 文辉转过头来看着欲欲跃试的我笑道:“秦卓,你恢复了么?年轻就是年轻,有个头疼脑热的说好也就好了……”不等文辉说完,我道:“文处长,这话说的我可不认可,一看看我这血吐的,攒在一起做成血豆腐,可够咱们涮上一锅子的了,这要是也叫头疼脑热的话,这世界上就没有病人了。”文辉笑了笑没有继续搭理我这个话茬,而是开口说道:“秦卓,你要上去,想好了吗,可有法子对付这颗尸丹?”我答道:“文处长,尸王的这颗尸丹吸收了我的九天玄雷之气,若非如此恐怕也不会这么难对付,既然这个系铃人是我,那还是由我做着解铃人,不管怎么说,我不能看着寒雨一个人对付这尸丹。”文辉点了点头道:“话是不错,可是你有没有想到,假如你没有正确的法子毁去这尸丹的话,上一次尸丹是吸收了你的九天玄雷之气,这一次说不定就要吸收你的五行之气了,你小子身上的好东西当真是不少,运起好的我都有些羡慕嫉妒恨了,可是如果你这么贸然出手的话,这一身的好东西要是都被尸丹吸了个干净,就好比是亿万富翁一时之间倾家荡产,到时候你非起了跳楼的心思不可。” 文辉这一句话提醒了我,我闻言当时便呆立主一语皆无的看着文辉,半晌之后我忽然反应了过来,立刻说道:“文处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你已经想出了毁去这颗尸丹的法子?”文辉冲着我笑道:“不敢说已经想了出来,不过我这个法子倒是可以一试,只不过不知道你有没有这样的身手?”我闻言心中一喜道:“文处长,你说说看。”文辉道:“秦卓,你小子的本事我是知道的,不过我从来没有见你使过鞭子,换句话说,这鞭子也是兵器之一,鞭法也是武道之一,不知道小子可有涉猎?”“鞭法?怎么这个时候提起鞭法来了,这鞭法我确实不会,这个有关系吗?”我看着文辉不禁茫然的问道,文辉笑道:“当然有关系了,眼下要控制这颗尸丹,非要用到鞭法不可,你难道忘了么,你可还有件好东西存在我这里……” 文辉话音刚落,山坡上正应付尸丹的寒雨忽然朗声道:“文处长,我会鞭法,有什么法子,寒雨可以一试……” 第624章 鞭影 文辉听罢大喜过望,急忙撩起了自己的衣服,伸手便向自己的腰带上摸去,一面还在应付着尸丹的寒雨偷眼瞅了文辉一眼,见到文辉摸向自己第裤腰带,当下眉头微微一皱,急忙别过脸去看向浮在空中的尸丹,文辉发现了寒雨的表情之后尴尬的笑了笑道:“寒雨妹子,我这是再在取你秦师兄留在我这里的宝贝,可不是被这尸王吓得尿了裤子……”我看着文辉笨拙的样子心里急道:“文处长,有什么招子赶紧的亮出来得了,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逗闷子么?”文辉闻言冲着我笑道:“秦卓,你忘了当初在一百单八佛塔阵中,袁延寿那个老不死的用什么东西困住了你的玄火双环?”文辉这一句话顿时点醒了我,我没有思索当即脱口而出道:“蛟蛇筋鞭,是蛟蛇筋鞭,文处长,你是说这蛟蛇筋鞭能够对付尸丹?”文辉道:“秦卓,别忘了你的那一对玄火双环被蛟蛇筋鞭缠住之后都可以断了联系,难道这蛟蛇筋鞭就不能切断尸丹和尸王的联系吗?”文辉话音刚落我当即答道:“文处长,你这么说也不算是不对,可是这玄火双环乃是神器,神器认主之后它也是神器,并非是我身体的一部分,尸丹不同,尸丹乃是尸王千百年来从身上修出来的,换句话说这尸丹也算是尸王身体的一部分,这蛟蛇筋鞭可以切断认了主的神器与宿主之间的联系,可未必就能切断尸丹和尸王之间的联系,文处长,你这么肯定这条蛟蛇筋鞭就一定有效果?”文辉道:“不然怎么样呢?你有什么好法子么?总不能就指望这小三那两把刀的魁星踢斗?这要是让西南大山的麻老爷子看见了,非得赶出师门不可,秦卓,眼下就算你伤势全部恢复,可也不是没有什么好的法子对付这尸王么?有道是有枣没枣打三竿子试试,说不定会收到奇效呢。” 文辉说话间已经将缠在裤腰上的蛟蛇筋鞭摘了下来,文辉攥着蛟蛇筋鞭在空气中猛地甩了几下,只听到“啪啪啪”的三声脆响,还在与尸丹颤抖的寒雨闻声转过头向文辉看来,见到文辉手上的蛟蛇筋鞭当即大声喝道:“好东西,文处长,借你的长鞭一用。”寒雨说话间纵身一跃,几个起落之间已经跳下了山坡,文辉见到寒雨冲了回来,当下一挥手将手中的长鞭丢了过去,寒雨不等蛟蛇筋鞭落下,双脚点地一纵而起,身形高高跃起之际一把将蛟蛇筋鞭抄在了手里,不等身形落下直接在空中挥舞着蛟蛇筋鞭虚空的抽了几下,蛟蛇筋鞭立刻发出了一阵“啪啪”的脆响,脆响之中竟然还蕴含着隐隐的风声。 蛟蛇筋鞭在手寒雨顿时士气大涨,当即将手中的残红落花剑缠在了腰间,挥舞着蛟蛇筋鞭向尸丹冲了过去。漂浮在空中的尸丹始终在尸王十来米的范围内活动,从来没有脱离出这个圈子,寒雨再次冲到山坡上的时候匆匆的向另外一侧的沈三郎那里看去,只见沈三郎依旧牢牢的扣住尸王的肩胛骨跪在尸王的后背上对着尸王的大椎使着蛮劲,尸王身前的辛二哥也仍在挣扎着想挣脱尸王小腹上的这股吸力,尸王小腹上的青烟已经散尽,虽然小腹表面的皮肉现在已经呈现出溃烂之势,不过从辛二哥挣扎的动作上来看,辛二哥这一双铁手依旧没有再深入尸王的身体半寸。此时沈三郎和辛二哥还在一旁喋喋不休的讨论着什么,尸王时不时的也发出一声声类似野兽一般的吼叫,寒雨无法听清楚他们二人到底在谈论着什么,不过从场面上来看,这二人一前一后尚且能够和尸王僵持一时半刻,当下挥舞着手上的蛟蛇筋鞭直取那颗尸丹。 寒雨挥舞着手中的蛟蛇筋鞭不停地向漂浮在空中的尸丹抽去,我和文辉站在山坡下面看着寒雨的鞭法确实有那么点意思,文辉边看边叹道:“没想到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大姑娘,不仅剑法高明,竟然还会鞭法,像长鞭这种软兵器可比刀枪这样个硬家伙难练,诶我说秦卓,你看看这小丫头的鞭法,有你几成功力?”我闻言当即答道:“行了文处长,我压根不会不会什么鞭法,就是剑法我也不会,别看我挥舞着雷光桃木剑大杀四方的,其实那都是根据我二师傅教给我的那套达摩龙虎拳演化而来的,外行看不懂可是遇到内行人,一看就知道我是以剑代拳,只不过我身上有些修为罢了。”文辉又道:“秦卓,你觉得我的推测有几成把握,要是真如你所说的那样,这根蛟蛇筋鞭也对付不了尸丹的话,我们又该如何呢?”听到文辉这话我心里顿时一震,倒不是因为文辉这一番话说的我无言以多,而是文辉此人心思确实严密,就在文辉将蛟蛇筋鞭交给寒雨的时候,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寒雨手上的长鞭能不能对付尸丹的时候,文辉已经开始思考下一步的动作了,要是文辉不说出这句话来,我还真的没有往下面去想。 文辉见到我没有回答,轻轻叹了一口气道:“没想到这年刚过,就遇到这么个祸害,我现在真是有些想念黄局了……”我闻言苦笑了一声道:“行了文辉,人家黄局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一年能见到几面就是咱爷们的福气了,别忘了,你可是跟黄局喝过酒的人,别说咱们局里,就是把从古至今全国人都算上,能够和黄局喝上一杯的有几个?有些事情既然已经出了,就要最大限度的发挥自己的实力,不要总是想着依靠别人……”文辉歪着脑袋看了我一眼道:“行啊,你小子现在也会教训人了,看来十三局真的没有白养你一场……” 说话间寒雨已经追着尸丹抽出去了好几鞭子,漂浮在空中的尸丹十分的灵活,寒雨手中长鞭鞭影绰绰,可是十几个回合都没有将抽到这颗尸丹,看着这个形势寒雨明显的是占据了上峰,蛟蛇筋鞭似乎对这尸丹真的有些克制的效果,在这重重的鞭影之下,尸丹再也没有发出来过一丝一毫的雷光。 第625章 逃亡 此时尸丹一改先前的那个情形,在空中不停地躲避着寒雨发出的重重鞭影,原本我以为寒雨即便是手中有了这条蛟蛇筋鞭,可是毕竟尸丹可以释放出雷光,寒雨此时仍旧免不了有一番苦战。可是眼前的情形却令我出意料之外,文辉看着寒雨和尸丹的战况不住的点头道:“秦卓,看见没,我觉得这条蛟蛇筋鞭对着尸丹还是有一定的作用的,虽然眼下还能肯定蛟蛇筋鞭能不能切断尸丹和尸王之间的联系,可是现在尸丹在蛟蛇筋鞭的面前半点雷光也释放不出来,只有被动挨打的份却没有丝毫还手之力,秦卓,我觉得这一次我们押宝还是押对了。”我点了点头道:“文处长,这一点我也看出来了,这尸丹虽然还没有被寒雨手中的蛟蛇筋鞭抽到,但是我有种预感,一旦寒雨这一鞭抽到了尸丹之上,就算不能切断了它与尸王的联系,但是也必定会给这尸丹,或是这尸王重重的打击,眼下我们只能寄希望在寒雨身上,希望寒雨尽快能打中尸丹,夜长梦多难免还会生出什么事端出来。”文辉点了点头道:“看来这一次我要帮寒雨一把了……”文辉说罢之后当即对着寒雨大声喝道:“寒雨且住,看我助你一臂之力……”寒雨闻声急忙停住了身形,就在寒雨来不及转头之际,文辉早已经从怀中掏出了那把十三局特制的手枪,抬手对着尸丹就是一枪。只见枪口处火光一闪,“啪”一声脆响过后,空气中的尸丹猛地发出一点火光,随后尸丹便斜着向地上飞速落去。 文辉的枪法是出了名的准,这一枪正中尸丹,尸丹被这一枪打中之后并没爆裂开来,在子弹强大的冲击力的带动下向地面上飞去,落到地上的尸丹直接在地上砸出了一个土坑,一阵尘土飞扬过后,从溅起来的烟尘中又弹了起来。这一反弹的工夫寒雨早已经预测到了尸丹的运行轨迹,当下手腕使劲一抖,手中的长鞭便向着弹起来的尸丹抽了过去。长鞭过处又是“啪”的一声脆响,寒雨这一击中的,当即将尸丹抽的直接向空中飞了出去,眼看着尸丹就要脱离了尸王的控制范围,尸王似乎也感觉到了自己尸丹即将出现危险,当即张开大口冲这尸丹吸了一口气,不见尸王小腹间如何起伏,但是尸王一张口之际这一股巨大的吸力却是凭空而至,即将飞出尸王控制范围的尸丹忽然在空气中顿了一下,紧接着向着尸王的方向飞了回来。 寒雨看见尸王重吸回了尸丹,当下纵身跃起,跳在空中的时候手中的长鞭对准了尸丹又抽了过去,这一次尸丹没有想以前那样灵巧的躲避寒雨手中的鞭影,这一鞭硬生生的又抽在了尸丹之上,尸丹当即又远远的飞了出去。尸王发现尸丹又远离自己而去,当下又怒吼向尸丹吸了过去。后背上的沈三郎见状忽然反应了过来,当即冲着前面的辛二哥大喝道:“咱爷们立功的时候到了,辛老二,加把劲啊……”沈三郎话音刚落,自己全身的力气已经使了出来,此时沈三郎的双膝上已经渗出了斑斑的血迹,看得出沈三郎该豁的都豁出来了,而前面的辛二哥听到沈三郎的声音也是精神一振,咬紧牙关继续向尸王小腹中猛插了进去,在这二人合力一击之下,尸王的身形微微向后一仰,也就是这么一仰的工夫,尸王口中的那一股吸力偏离了方向,没有吸到尸丹却误打误撞的向寒雨吸了过去。 尸王一呼一吸之间的力道我和沈三郎是见识过的,寒雨猝不及防身子一个侧歪便向尸王倒了过去,就在寒雨落在地上之后立刻单掌拍地紧接着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在尸王发出的这股强有力的吸力下不由自主的向尸王的方向小跑了几步,就在寒雨刹不住车眼看着就要撞到尸王身上的时候,只听寒雨娇呼一声道:“沈三哥助我……”寒雨这一声娇呼的同时,手上的那根蛟蛇筋鞭已经挥动了起来,沈三郎见状立刻明白了寒雨的意思,当下将扣住尸王的双臂猛地对着寒雨一转,尸王的正脸立刻出现在了寒雨的眼前。 就在沈三郎这一转之下,寒雨手中的长鞭也到了,沈三郎只听得耳轮中传来“啪”的一声脆响,寒雨这一击长鞭抽到尸王的脸上的,顿时在尸王的脸上留下了一个血道子,没想到这刀枪不入水火不透的尸王,竟然挡不住这条蛟蛇筋鞭,这真是应了文辉的那句话了,这一次还真的押对宝了。 尸王挨了这一鞭之后似乎十分的痛苦,随即周身上下猛地一抖,这一抖之下顿时将后背上的沈三郎和小腹上的辛二哥给甩了出去,辛二哥的情况好稍微好一些,毕竟只是自己的一双手被吸附在了小腹之上,其中过程虽然凶险异常,但是一双铁手并无大碍,沈三郎的情况就要严重的多了,二人远远的落在地上之后,辛二哥当即爬了起来,看向沈三郎的时候,只见沈三郎的双腿膝盖以下已经被鲜血染得一片血红。 不等辛二哥上前救助,寒雨从怀中要出一个小药瓶一抖手便向沈三郎丢了过去,沈三郎心知这时寒雨随身携带的峨嵋疗伤圣药,当下一把接住药品,撕开裤腿开始涂抹了起来。 寒雨一击得手的时候,尸王发出那一股强大的吸力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在寒雨又是一鞭子挥出去的时候,尸王忽然纵身而起直击向远处飞了过去,寒雨这一击走空之后,文辉大声喝道:“寒雨快追,不可放虎归山。” 不等文辉发话,我和寒雨几乎同时纵身而起向尸王追了过去,尸王纵身而起一起一落只见已经将我们二人甩开了好远的一段距离,这一幕看的文辉顿足捶胸懊恼不已,眼下谁都知道如果让这尸王逃了出去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后果。 第626章 护丹 见到尸王远远的将我们二人甩开,我和寒雨立刻玩了命一般的追了过去,尸王几个起落之间,只见远处一个身影一起一落绕起了圈子,看这样子尸王在将我们甩开之后并没有向深山之中逃去,而是在一个固定的范围内活动,趁着尸王绕圈的时候,寒雨加快速度片刻之后已经缩短了和尸王之间的距离。 此时我虽然将体内的淤血吐尽,但是内伤尚未完全恢复,一起一落只见胸腹间仍然有一阵隐隐的疼痛,见到寒雨已经贴了上去,我放慢速度缓了缓心神,这才向寒雨的方向追了过去。 我赶到寒雨身旁的时候,寒雨正目不转睛的观察的尸王的一举一动,只见尸王蹦蹦跳跳的位置中心的一个点上不停的跳跃着,看这样子并不像是在逃亡,也不像是被这古老墓室中的咒力约束的无法离开这一片区域,我看着眼前不停蹦蹦跳跳的尸王不禁问道:“寒雨,这尸王怎么个意思?它怎么不跑了?”寒雨闻言道:“秦师兄,尸王是在守护者自己的那一颗尸丹,刚才尸丹被我的长鞭抽到之后,应该是被蛟蛇筋鞭切断了与尸王之间的联系,眼下这个尸王应该是在想法子重新唤醒这颗尸丹。”寒雨话音刚落的时候已经纵身而起向着尸王冲了过去,不等身形落地,寒雨又挥舞起手中的长鞭向着尸王的脑袋又抽了过去,这根蛟蛇筋鞭确确实实对着尸王有一些克制作用,经过刚才那一下子,尸王应该已经能够感觉出寒雨手中这条蛟蛇筋鞭的非凡之处,按照常理推断,尸王虽然没有了生前的意识触觉,可是作为一种特殊生命形态,面对对自己有巨威胁的家伙什,以尸王这个层次的东西应该能够预判出来,可是就在寒雨长鞭出手之际,尸王并没有逃离而去,依旧是围着圈子嗷嗷直叫,寒雨长鞭出手之际便一鞭抽在了尸王的脸上,顿时脸上又出现了一条深深地血印子。 寒雨手中长鞭不停地向尸王抽去,尸王惨叫连连可是却没有离开尸丹的意思,这一幕令我惊诧不已,不久之后文辉和辛老三也赶了过来,文辉平静的看着这一幕点上了一支香烟又开始思索了起来。又过了一会,寒雨手中的蛟蛇筋鞭已经将尸王抽的遍体鳞伤,山间充满了尸王一声声凄厉的惨叫之声,此时的尸王打定了主意护着自己这颗尸丹,任由你们随便鞭打,只要你们打不死我,我就跟你们这么耗下去。眼看着寒雨气喘吁吁的准备在打下去,文辉急道:“寒雨够了,你想停下来歇歇,让我仔细想想其中有什么门道。”寒雨闻言收回了蛟蛇筋鞭退了下来,这时辛二哥扶着沈三郎一瘸一拐的向我们走了过来,等到走到文辉身前的时候,文辉看了沈三郎一眼道:“好个拼命的沈三郎,没想到平时看着稀松平常,动起手来还真的豁的出去。”也就是从这以后,沈三郎在局里又多了一个荣誉称号——拼命小三郎。 文辉说罢又看了辛二哥一眼道:“辛老二,你看看这个尸王有什么门道没有?”辛老二看着尸王围着个小圈子一蹦一跳的也不向众人展开攻击,当下也不明所以的答道:“文处长,尸王这时咋滴了,怎么变成了这个德性,难道是被鞭子抽傻了?”文辉看着辛二哥一眼道:“不是被抽傻了,原本它就是个傻子……”这句话明着是说眼前的尸王,其实真正的意思是在说辛老二,潜台词就是枉你辛老二号称尸族一脉的传人,经历了千百年的传承,遇到了尸王这样怪异的举动,竟然看不出其中有什么道道来。 我看着眼前的尸王心里一阵狐疑,于是小声和寒雨商量:“寒雨,这尸王护着自己的尸丹,其实和妖物护着自己的内丹是一个道理,可是寻常见的妖物既然在吐出内丹的时候遇到了危险,它们第一个动作往往都是选择尽快将内丹吞入腹中,以免出现内丹丢失修为尽毁的下场,可眼下这尸王在墓室中的时候就开始呼吸吐纳,从墓室中钻出来之后,吐出内丹却不着急吸入腹中,要说先前不着急,是凭着自己刀枪不入水火不透不将我们放在眼里,可是这个时候明显已经被你抽的遍体鳞伤了,怎么还不着急将尸丹吞入腹中呢?”寒雨闻言皱了皱眉头道:“秦师兄你这话不假,当初我还没有下山的时候,和家师金影大师每年都会在峨嵋深山中灵气充沛的地方采气,多年来我和家师也见过不少已经成了气候的妖物,也见过月明之夜的时候有妖物吞吐内丹来进行修习,家师心怀慈悲,只要这些妖物不伤害生灵,家师从来不会妄取妖物的性命和修为,这些妖物似乎也能觉查出来家师的心意,修习之后便会来到家师坐下叩拜一番,有一次夜间采气的时候,我不小心断了意念,惊动了正在吞吐内丹修习的一只狸猫,那只狸猫可能心生惧意,当下急忙将吐出来的内丹吸入腹中,不料这一下却岔了它的内息,当下这只狸猫便吐了几口血趴在地上哀嚎了起来。师傅看了狸猫一眼又看了看我,当下便明白了是怎么回事,随后师傅训斥了我一番,将狸猫抱起之后喂了一颗峨嵋丹药,那只狸猫这才拜谢而去。从那以后,每年我和师傅再去山间采气的时候,狸猫总是会采集一些山间的竹笋或是野果什么的放在我和师傅的身边。寻常妖物视自己的内丹为最重要的东西,遇到危险会不顾一切的先护住内丹,护住内丹最好的法子当然也就是立刻吞下去,可是我们和尸王交手了这么久,尸王却迟迟不着急将尸丹吞下去,难道说这尸王的尸丹和妖物的内丹,用起来还不是一个法子?”我闻言略加思索继续问道:“寒雨,你说这尸王会不会是在吸收尸丹中尸气来恢复修为或者是治疗自己的伤势?要是那样的话,我看咱们还是尽快动手为好,省得夜长梦多。” 第627章 掏腹 寒雨闻言摇了摇头道:“应该不会,尸王本身就失去了感观,它是感觉不到疼的,也不就不会意识到自己的皮囊上的伤处,要说有伤的话,应该也是它的丹田气海受了伤,尸王既然修出了内丹重新生成了丹田气海,那么也就是说对这一块的敏感度会有一些,我觉得尸王这个举动还是在这颗尸丹身上。再一个尸丹中的尸气源于尸王本身,尸王体内尸气耗尽的话,这尸丹应该也会毁去,尸丹和尸王丹田气海中孕育的尸气应该是同根同源,并不能代替尸王体内的丹田气海来独立产生尸气或者是储存尸气,就好比是山间的修行的妖物的一样,如果它的内丹丢失,修为尽失但是尚且可以保命,命大的继续修行,可以重新凝结出内丹,之前的那一刻内丹就算是白白修习了一场,可如果是妖物的丹田气海被毁,即便是内丹尚在,也再无法恢复修为了,而且丹田气海被毁直接后果就是以后再也无法继续修行了,内丹就算是吞入腹中,也会在体内渐渐化去,最多也就是多活几年罢了。” 寒雨这一番话确实有一定的道理,妖物凝结出内丹的情形确实如寒雨所说的这样,虽然尸丹和内丹的道理是一样的,可是妖物毕竟是妖物,僵尸毕竟是僵尸,这二者完全不是同一个种类,其中对于这内丹修习的法门也许会有些不同之处,此时尸王围着圈圈不停地跳动,这个圈子必定是尸王尸丹的掉落之处,可这时候我们向圈子中间看去,却丝毫没有发现那颗尸丹的影子。 站在一旁的文辉似乎也发现了这个细节,文辉拄着下巴喃喃地说道:“尸王在此处久久不逃,想必尸丹就落到了此处,尸丹乃是尸王一身尸气和修为所凝结出来的产物,难道落地之后便如同传说中的人参果一样,遇土而入?”文辉喃喃自语的时候,我抬头看了一眼天色我们出来的时候是中午时分,这一场恶战时间已经过去了四个多小时,西北地区由于纬度的原因,天色暗下来的时间要比京城晚一些,这个时候京城的天色早已经黑了下来到了万家灯火的时候,可眼下我们这里天色微亮,一轮红彤彤的夕阳远远的挂在地平线上,看这样子过不了多久天色也会完全的黑下来。 等到天色完全黑下来的时候,对付这个尸王就更加不容易了,白天阳气十足尸王尚且不惧,到了夜间阴阳交替,阴气上升阳气下降,到时候弄不好尸王吸收了足够的阴气修为大涨起死回生也说不定,真到了那个时候,且不说我们几个有没有足够的把握困住这个尸王,单说这个尸王要是借着夜色逃离而去,或者躲在暗处对我们进行各个击破,那也够我们喝一壶的。想到此处立刻对着文辉道:“文处长,天色不早了,不能再耗下去了,天黑下来之后,我们还真的不太好对付这个尸王。” 我这一句话说完文辉忽然梦醒道:“不错,秦卓,我都是忽略时间的问题了,趁着现在大家一起动手,就算出不掉这个尸王,也无必要将这个尸王留在此处,不可让它溜之大吉。”文辉说罢寒雨当先跳了出去,挥舞着蛟蛇筋鞭又向尸王抽了过去,尸王见到寒雨的长鞭又向自己抽来,跳跃的动作立刻加快想躲避寒雨手中的鞭影,寒雨索性直接跳进了尸王围着的圈子当中,站在圈子中间的圆心处冲着尸王抽了起来。 寒雨这个位置选择的恰到好处,尸王舍不得那颗尸丹,围着寒雨不停地躲闪,寒雨手中的长鞭抽的尸王哀嚎不已,辛二哥见状将手中的沈三郎交给辛老三照看,纵身一跃直向尸王扑去,再次探出一双铁手猛地向尸王小腹间的丹田气海中抓去。寒雨见到辛老二出手了,当即改变了手中长鞭的方向,对着尸王身边的泥土就是一鞭,这一记鞭影“啪”的一声抽在了地上崩的尘土四起,尸王蹦跳着躲闪之际,正好给了飞扑而来的辛二哥机会,辛二哥对对准了尸王丹田气海猛地伸出双爪抓了进去。 辛二哥这一招本想着是吸引尸王的注意力,趁着尸王的小腹再次将自己吸附住之后,凭借自己一身的劲力好固定住尸王的身形,也好让寒雨的长鞭随心所欲的向尸王身上招呼过去,可是没想到这一次辛二哥双爪伸出的时候竟然“噗”的一声直接抓紧了尸王的小腹当中。见到辛二哥双爪深入到了尸王的小腹当中我顿时心中一喜,寒雨也是微微吃了一惊,明显的没有料到辛老二这一下会抓进尸王的丹田气海当中。寒雨微微迟愣了一下,当即趁热打铁,挥舞着手中的蛟蛇筋鞭对着尸王的面门就下了家伙,辛二哥双手抓入尸王小腹中后,当即在小腹中乱抓乱绕了起来,一阵“噼哩噗噜”的声音传了出来,辛二哥从尸王的小腹中抓出来一大把粘稠的下水来,见到这一幕,手中紧握长鞭的寒雨心里一阵的恶心,当即忍不住“哇哇”大口的吐了起来。 辛二哥一把掏出了尸王的下水,当下激动地仰天长啸了起来,说起来这个并不过分,能够亲手掏出了尸王的下水毁去了这个已经修成了尸丹的尸王的丹田气海,这足够辛老二吹上一辈子的了。辛二哥掏出了尸王的下水之后立刻激动地庆祝了起来,身旁的尸王被掏破了丹田之后,当即站立不动就好像是一尊石像一样。见到这一幕文辉当即长出了一口道:“秦卓,时间紧迫,你带着辛老三赶紧的去弄一些干柴来,一把火烧了干净。” 文辉说罢我和辛老三当即分头而行,沈三郎坐在地上撇着嘴看着对着辛老二道:“辛老二,乐呵乐呵就得了,别没完没了的,老子废了一双铁膝盖,到了他妈的还是让你捞着了,这下你老小子可真是老太太摸电门—抖起来了!” 第628章 盯梢 西北山区干旱荒芜,但是也不短了干枯了的枯枝野草,片刻之后我和辛老三抱着一大捆的干草走了回来,堆到了尸王身前之后,辛老三掏出一个火折子就要点火。这个时候文辉忽然冲着辛老三摆了摆手,辛老三见状连忙收起了火折子,我见到文辉止住了辛老三不解其意,当下走到了文辉身前问道:“文处长,难道现在不能点火么?”文辉并没有回答我,而是歪着脑袋仔细的盯着尸王身后不远处的一个小土坡,我循着文辉的眼光看去,只见那个小土坡大概一人来高,好像是农村收完麦子之后垒起来的草垛,我看了看这个土坡稀松平常,转过身来对着文辉继续问道:“文处长,这个土坡稀松平常,而且离这个尸王墓葬并不远,这种规模的墓葬边上,应该不会再有其他的坟包了,况且这尸王墓葬本身就被人下了诅咒和封印,寻常人是不可能离尸王墓葬这么近挖坑建墓的……” 我说完之后文辉依旧仔细的盯着那个小土坡,仿佛并没有听我在讲话,一旁的辛老三见到文辉没有下令点火,直接将辛老二扶了起来,帮着辛老二擦拭这身上的污血。文辉看罢多时这才喃喃的对着我低声说道:“秦卓,你说这土坡离这里大概有多远?”我闻言不解其意,不过还是目测了一下这个土坡到这里的距离,随后便对着文辉说道:“土坡距离这里最多也就有个五十来米,要不我……”不等我继续往下说,文辉又道:“那这个土坡距离塌陷的墓葬大概有多远。”我看了看土坡,又回头看了看刚才战斗过的地方,不是很自信的答道:“这两处的距离就稍微有些远了,大概有个五百米左右,文处长,到底发生什么事了,难道还有一个尸王不成?”这时文辉忽然冲着我诡秘的一笑道:“来来回回其实也就是这大概五百来米的距离,就算眼神不济的话,用个望远镜什么的,肯定能将这里的情形看的一清二楚,眼下不是三四十年前了,望远镜这东西只要有钱,还是可以买到的,秦卓你仔细琢磨琢磨,这个土坡正常么?” 文辉说完我才反应了过来,原来文辉是怀疑我们的行动早已被人在暗中看了个一清二楚,不过这个世界上有谁敢偷窥十三局的人办案,我还真的想不出来,那到底是文辉这小子太过于敏感了,还是这其中真的有什么猫腻?我心里盘算着边打量着这个土坡,文辉见到我还是没有看出其中的关键,于是拍了拍我的肩膀,把嘴凑到我的耳边轻声道:“秦卓,你看仔细了,前面那一片土坡看上去应该是这一片土山自然能形成的纵深,前辈高人应该是在这里挖空了山体将尸王封印于此,可是你再看看这一片地域,这一片山地上几乎是一望无际,为何单单这里出现了一个坡度,从这一处土坡的形状开看,肯定不是山体经过雨水和风蚀自然形成的结果,也就是说,这一处土坡是人为造成的,可是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会有谁来这里对个土坡玩呢?难道真的是现在人民生活好了,吃饱了撑的?” 文辉说罢我再次向土坡上看去,仔细一推敲还真的如文辉所说的那样。当下我拔出雷光桃木剑就准备过去看个究竟,这个时候文辉一把按住我的肩膀对着我摇了摇头,紧接着装作什么事情也没有的样子走了出来,然后吩咐辛老三点火烧尸。辛老三闻言立刻掏出火折子将堆在尸王身旁的干草堆点了起来,西北地区黄土高原上原本就干旱少雨,所长植物一旦干枯极易燃烧,干草堆沾到火星顿时形成了燎原之势,火堆中顿时发出一阵“辟辟剖剖”的响声。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燃烧的火堆在夜幕中显得十分的显眼,我们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已经烧着了的尸王身上,此时的文辉却盯着不远处的那个土坡上。这尸王在大火中燃烧了很久都没有烧化,沈三郎看着还在燃烧中的尸王当下忍不住骂道:“他妈的老棺材瓤子,不仅抗揍还他妈的耐烧,早知道就不要这么浪费了,应该送到锅炉里,弄不好够一整个城市过冬的了。”文辉看着发牢骚的沈三郎不置可否这个时候寒雨已经恢复了过来,看着眼前的而这一幕也不在有很么不适的感觉了,我们几人都在仔细的看着燃烧中的尸王,唯独沈三郎还在发着牢骚在一旁喋喋不休。 我和寒雨并肩而战,不知不觉间文辉已经走到了我们二人的中间,张开手臂搭在了我和寒雨的肩上,我倒是我所谓,不过寒雨年轻轻的大姑娘,可还没有让男人搂过自己的肩膀,当下便想甩掉文辉的手臂。就在这时候文辉忽然将脑袋低了下来,两臂稍微往里面一收,我和寒雨不由自主的靠在了一起,这个时候只听文辉低声道:“对面那个小土坡后面有动静,待一会秦卓假装发现了贼人,向那个土坡追去,寒雨你跟在秦卓的身后掩护,看看究竟是谁敢在这里暗中盯咱们十三局的梢!” 文辉说完之后当即松开了手臂,我立刻大喝一声:“什么人,给我站住!”话音刚落我便纵身而起向那一处小土坡跑去,寒雨紧跟着我也跳了出来,还在发着牢骚的沈三郎冷不丁的被我这一声大喝吓了一跳,环顾四周茫然的问道:“是谁,在哪儿?秦师兄别让他跑了,抓住了把他留给我,看我怎么收拾这个老猴崽子……” 不等我追到小土坡上的时候,从土坡的后面忽然跳出两个黑影来,这两个黑影一出现顿时吓了我一跳,这两个黑影一出现便分左右向我夹攻了过来,身后的寒雨一见立刻加入战团,两个黑影中的一个将另外一个护在了自己的身后,自己独战我和寒雨,寒雨抖出残红落花剑,我挥舞着达摩龙虎拳与这黑影就斗在了一处。 第629章 塑魂 这两个黑影一高一矮身形十分的匀称,一看便知是经常习武之人。二人身着同样款式的黑色风衣,脚踩黑的厚底战地靴,手上戴着一双纯黑色的牛皮手套,从身形和动作上开看,这二人都是男子无疑。高一点的男人沉着而稳重,出手之间一招一式孔武有力滴水不漏,矮一点的男子相比之下就显得略有些急躁,高个子男子很显然是在保护那个矮个男子,不想让这个矮个男子参与到我们之间的战斗中来,而这个矮个子男子明显的有些不服气,被挡在住之后总是跃跃欲试,趁着我们三人激战之际总想着找个机会跳出来杀入战团。 陡然间出现的两个黑影顿时吸引住了所有的目光,本来还在打算找个软柿子捏捏出口恶气的沈三郎再见到高个子男子的身手之后也不禁暗暗赞叹了起来,我和寒雨分左右夹攻高个子男子,这男子挥舞着双臂脚下的步伐十分的诡异却又十分的精巧,总是能够在不经意之间先抢到好的位置。对于格斗来说,拳脚固然重要,不过决定胜利的最重要的因素却不是你的拳脚上有多少气力或是你的一身气功修为,而是对于位置和身法的掌握,高手对决往往都不轻易先出手,而是不停的移动这脚下的步伐以便随时改变自己动作的幅度和节奏。战斗中不出手的时候是没有破绽的,一出手之际必然会有破绽,只要你露出一丝丝破绽,对方便可以抓住这一丝丝的破绽,这就是高手。所谓的破绽,可以说是你出招之后的身上所显露出来的空当,但如果双方多都是高手的话,更加注重的却是身形步法以及一招一式的节奏,如果你具有良好的位置感和节奏感,可以一直让对方按照你的节奏打下下去,那你子自然而然的就可以牵着对方的鼻子走,即便是对方一时半刻严防死守风雨不透,可是举手投足之间已经被你牵住了鼻子,还愁没有破绽显露出来么? 此时我和寒雨所面对的就是这样的一个对手,高个子男子十分从容的对付我和寒雨,不知不觉间我和寒雨已经落入了对方的节奏当中,这一套已经不知道练习了多少遍的达摩龙虎拳此时一拳一掌使出来总觉得的十分的别扭,另一边的寒雨似乎也有同样的感觉,手上的残红落花剑无论怎么出剑总觉得是慢了半拍,不是一剑刺出直接对方早已经躲了开去,就是对方凭借灵活的身法将我引到了寒雨的剑锋之前,这也就是寒雨在这把宝剑上没少下功夫,每每一剑刺出之际见到我的身形忽然出现在前面,可以及时的将手中的宝剑收了回来,要是换做其他人,恐怕一剑刺出便收不回来,我也不知道要挨上多少剑了。 我和寒雨也就是坚持了十几个回合之后,便已经明显的落入了下风,高个子黑衣男子似乎并没有对我们下狠手的意思,而是一步一步的将我们往回逼去,又是十几个回合之后,高个子黑衣男子已经将我们逼回到了尸王的身前,这个时候尸王的身上还在燃烧着火焰,借着火光看去,此时这一高一矮两个黑衣男子脸上虽然黑布遮面,但是从黑布之下凹凸有致的轮廓上来看,相貌十分的接近。 高个子黑衣男子就这样一招一式的将我们逼了回来,等我和寒雨手忙脚乱的退回到尸王不远处的时候,这时候忽然听到辛家弟兄二人异口同声的惊呼道:“你是大少爷!” 听到辛家弟兄二人脱口而出“大少爷”这三个字的时候,我立刻反应了过来,此刻独战我和寒雨的正是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柳家大少爷柳寒水,而他身后的那个小个子,必定就是二少爷柳寒山了。听到辛家兄弟俩道出了自己的身份,眼前的高个子黑衣男人顿时停下手纵身跳出圈外,一把摘下来脸上的黑布冲着文辉拱了拱手笑道:“没想到这么一点点的笑的破绽都能被文处长看出来,我柳寒水当真佩服的紧,这两位想必就是十三局的秦卓和季寒雨,能有幸和当今世上两位绝顶的高手一较高下,我柳寒水倍感荣幸,寒山,还不过来见过文处长和诸位师兄师姐……” 柳寒水话音刚落,身后的柳寒山也扯下了蒙在脸上的黑布,冲着文处长拱了拱手道:“柳寒山见过文处长,见过秦师兄,季师姐以及这位沈师兄……”坐在地上的沈三郎一脸懵逼的看着对自己行礼的柳寒山,下意识的也拱了拱手,不等我和寒雨开口,文辉笑道:“大少爷柳寒水,幸会幸会,从刚才两位的身手来看,大少爷此行可是来对付我们十三局的么?”柳寒水笑道:“文处长误会了,小可此行,不仅不是对付贵局的,更加是来此助文处长一臂之力的,十三局诸位高手名动天下,可是面对这尸王如果不得其法,便会铸成大错,文处长,不是我有心贬低几位,这世间知道如何处理这种尸王的,只有我们柳家一处别无分号,说来这也是千百年传下来的,并非是十三局诸位高手没有本事。” 文辉听罢当即冷哼了一身道:“大少爷,那看来这一次我还要感谢你了?不知道你要怎么帮我呢?是将我们一网打尽呢,还是将我们一勺烩,全部做成活死人任你驱使呢?”柳寒水闻言再次笑道:“文处长,看来你对我们柳家可能有些误会,实不相瞒,我柳寒水本此行的目的便是助文处长除去这尸王,以免这尸王出世祸乱苍生。”柳寒水说完文辉当即哈哈大笑道:“我们和众人之力,伤的伤,残的残,已经毁去了尸王的丹田烧了尸王的皮囊,这个时候大少爷口口声声说要助我们一臂之力,看来柳家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柳寒水闻言并不气恼,对着文辉解释道:“文处长,你以为这样就算是除去尸王了吗?告诉你,尸王体内的犼魂已经重塑成功,眼下这具皮囊也就没什么用处了,等到尸丹破土而出的那一刻,你就知道尸王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了……” 第630章 补课 柳家大少爷说完之后,文辉还是一脸怀疑的看着柳寒水道:“破土而出?大少爷,你这话什么意思?尸丹已经被我们从尸王的掌握中逼了出来,这尸王也是因为被切断了和尸丹之间的联系而损失了修为,按照你的意思,我们十三局的人都是酒囊饭袋不成?辛家弟兄也曾经是你的人,怎么难道不打算说说,你为什么要养着辛家老哥仨这么多年么?”看着文辉依旧言语上不饶人,不等大少爷开口,身后的柳寒山早已经按耐不住,抢先从身后站了出来,对着柳寒水道:“大哥,既然人家不领情,咱们何必又……”“住口,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给我退下!”随着大少爷一声大喝,柳寒山还是心有不甘的退了下去,这时柳寒水冲着文辉再次拱了拱手道:“文处长,柳家家教不严,让文处长见笑了,不过从刚才的话我柳寒水也听得出来,文处长对我们柳家还有些误会,辛氏弟兄的事情么……”说到这里柳寒水瞥了一眼辛家的老哥俩,也就是这匆匆的一瞥之下,辛家的这两位爷顿时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战。 柳寒水并没有要为难辛家弟兄的意思,一瞥之后继续开口道:“这件事情说来话长,文处长,咱们有的是时间说清楚,不在乎这一时半刻,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先处理了这个尸王再说。江湖上久负盛名的十三局早已经声名显赫,黑白两道遇之唯恐躲避不及,况且十三局背后是强大的国家机器的支撑和普天之下所有百姓的支持,我柳寒水在愚蠢,也不至于费尽心思与你们十三局叫板,要是文处长还心存芥蒂的话,那也只好委屈文处长稍等片刻了,要是我们弟兄有什么言语不周的地方,只能待我们弟兄二人除去后患,再向文处长等众人请罪了。”柳寒水这番话说的十分的得体,自从柳家弟兄出现之后,文辉言语间咄咄逼人,可是柳寒水却一直避其锋芒不与文辉争这口舌之短长,从刚才我和寒雨双战柳寒水的过程来看,别的不说单在身手上论的话,已经是高出了我和寒雨一大截子,即便是这样大少爷柳寒水依然能够在文辉面前谦逊有礼,可见柳寒水此人确实不简单。 见到柳寒水根本不与自己硬碰硬的顶着说,此时的文辉也不好意思在继续跟大少爷顶下去,当下缓了缓口气道:“既然如此,我文辉倒是要替这一方百姓天下的黎民对大少爷表示感谢了,柳寒水,既然你要说,那我就暂且听听。”柳寒水笑了笑道:“文处长这个我可不敢当,既然文处长愿意听,我就给大家说说,我知道十三局里存了不少的密档,这些密档都是有史以来记录这五千年来发生的绝密之事,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古籍孤本,以十三局的财力物力,这些密档定然十分的安全不会贸然公布于世,虽然说十三局的密档涉猎广泛上兼天文下具地理,阴阳术法阵法咒诀包罗万象,可是对于眼下我们所面对的尸王,十三局的密档中并无相关的信息,当然了,我所说的相关信息,指的是确凿的对付尸王的法子,而不是市井乡村中对付诈尸的手段。” 柳寒水环顾四周,见到我们都将目光集中在他的身上,于是继续讲道:“文处长,说起来这件事情倒不是你们十三局没有能耐,只不过关于尸王的事情,乃是我们柳家从古至今一脉相传,不要说你们十三局,就是往前推个千八百年的,当时的高僧名道也不会知道,既然事情出了,那我柳寒水也就给你们补上这一课,有些东西,一直恪守祖训,也未必是什么好事……”柳寒水说到这里的时候,看了坐在地上的沈三郎一样继续说道:“想必这位兄弟就是传承自西南大山控尸一脉的弟子了,僵尸这东西这位兄台应该见过不少,无论是什么级别的僵尸,甚至那传说中最高级别的尸王,也绝不会出现体内结出尸丹丹田气海重生的情况来……”说到这里的时候,柳寒水有转过头来看着寒雨说道:“季姑娘,柳寒水恕个罪说,当初季姑娘入得峨嵋门墙,也是因为飞僵的缘故,僵尸这东西在季姑娘眼里也算不得是个稀罕玩意,当年令姐寒烟姑娘独闯九老峰下的九老洞,单人匹马凭着手中的残红落花剑独挑了一十七具前朝飞僵名震天下,只可叹寒烟姑娘英年早逝,柳某人也不胜惋惜。我们现再回过头来看看,九老洞乃是天下至阴之所,如有一具结成了尸丹生成了丹田气海的尸王存在,别说仅凭寒烟一人,即便是峨嵋老当家的金灯金影两位大师出手,也未必敌得住。僵尸的事情处理的多了,诸位高手才凭着以往的经验来处事,再加上你们听信这半斤八两的辛家子弟的忽悠,呵呵,诸位,不是我柳某人邀功,如若不是我柳家及时出现,今日恐怕在场众人都要命丧于此。” 柳寒水这话一出口,顿时气炸了沈三郎的肺管子,当下对着柳寒水道:“大少爷,不用在这危言耸听,我等也是走过南闯过北的人物,什么大风大浪没有经历过,难道会轻信你这惑众的谣言?就算命丧于此又如何?我们十三局的人,个顶个的都是他妈好样的,你能在我们十三局里面找出一个孬种,老子下半辈子天天晚上给你到夜壶……”“好,说得好!不愧是十三局的人,说话就是有劲!”柳寒水听了沈三郎的话直接脱口而出道:“我知道几位都是深明大义之人,为了天下苍生死而后已的事情做了不是一件两件了,文处长,难道这一次就要例外,你们众人死则死矣,难道就置身后万千的黎民百姓的生命与不顾吗?”柳寒水这一番话直接噎的沈三郎半句话也说不出来,这个时候柳寒水又指了指还在燃烧的尸王道:“文处长,要是你还对我的话有所怀疑的话,那你来给我解释解释,什么样的尸体,这么久还少不化呢?” 第631章 收徒 柳寒水说罢,文辉皱起了眉头走到了还在燃烧着的尸王前面仔细的看了起来,这个时候尸王身边的干草堆早已经化为了一片灰烬,尸王身上的皮肉也变成了一片黢黑的焦炭,空气中弥漫出一股焦臭的气息。可是已经烧成了这个样子的尸王依然站立在那里一动不动,身上的火焰依旧烧的旺盛丝毫看不出有减弱的趋势来。 文辉围着尸王走了几圈仔细的打量了尸王的身躯,原本一身金黄色火焰的尸王此刻身上呈现出来的却是一种泛着蓝紫色光芒的火焰,文辉看了片刻之后走到了柳寒水面前道:“大少爷,尸王表层的皮肉已经全部烧焦,现在既然尸王还在剧烈的燃烧着,一定是体内还有什么物质在助燃,要是我猜的不错的话,这尸王的身上,已经产生了不化骨。”文辉话音刚落,柳寒水哈哈大笑道:“文处长就是文处长,果然名不虚传,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看出了其中的端倪,既然文处长看出来了尸王身上出现了不化骨,那我就再多嘴问一句,文处长可知这尸王身上的不化骨,是那一处骨头所化?”文辉闻言又向尸王身上看去,这个时候尸王浑身上下全部的火焰都闪烁着蓝紫色的光芒,文辉瞥了柳寒水一样道:“大少爷这个时候还有心情考究我么?要是我看的不错,这尸王,乃是一身的不化骨。”“不错!文处长眼光不差,这尸王正是一具完整的不化骨,不化骨这东西想必文处长多多少少的也知道一些,不过我还是要再问你一句,这尸王的不化全骨,文处长可知有何用处?”柳寒水提出第三个问题的时候,文辉看了一旁的辛家弟兄二人一眼,这个时候并没有着急回答,不知道心里盘算着什么。见到片刻没有开口的文辉,柳寒水道:“文处长心里要是想到了什么,直接说出来就好,不用顾忌这个那个的,我们柳家既然能容得辛家弟兄那么多年,也不会自降身份与他们尸族一脉一般见识!” 柳寒水这番话一出口,辛家弟兄二人立刻浑身一震,辛二哥看着柳寒水道:“大少爷,怎么你会知道……”柳寒水笑道:“辛老二,自打当年咱们在地下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看出你们身上带着尸毒了,尸族这个说法,也许文处长这时第一次听说,可对我们柳家来说可不是什么秘密,其实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寻找尸族一脉,没想到三十年前的一次邂逅,确是让我们柳家无意中遇到了你们,辛老二你凭心而论的说,你们弟兄来到我们柳家之后,处处小心谨慎的隐藏自己的身份,我柳寒水可有半点为难你们,说到这里我再多说一点,我给你们的铁手秘籍,你当真以为我要害你们吗?真的这样的话,以我柳寒水的身手,除掉你们分分钟的事情,还用得着这么麻烦?”柳寒水这一番话说的辛家弟兄二人哑口无言,这个时候文辉冲着柳寒水道:“大少爷,你的意思是,这一身的不化骨,乃是那个传说中的凶兽,犼的化身?” 文辉一言既出,柳寒水当即伸出双手鼓起掌来,紧接着转过头去对着身后的柳寒山道:“寒山啊,看看怎么样,当初我怎么说的,我就说这个事情就算是文处长闻所未闻,只要这事情稍微的露出一点点线头出来,他就能把整个线球拉住来,寒山啊,文处长是有本事的人,你还需要多向文处长这样的人虚心学习才是。”柳寒水说完之后转过头来对着文辉道:“文处长,这么短的时间里你能然能够看出来这事的真相,我柳寒水当真佩服的紧,说实话,尸王化犼的的情况要不是祖上留下了传承,我要弄清楚恐怕至少要花上个一年半载的工夫,怎么样文处长,现在你相信我的话了吗?”文辉看着柳寒水道:“大少爷,这么说来你们弟兄二人此行真的是来助我们一臂之力的?”柳寒水道:“我们柳家与十三局远日无怨近日无仇,要说为了攀上十三局这根梧桐枝,我们柳家似乎真的没有这个必要,不过既然遇到了就是缘分,寒山这孩子也不小了,该出去见见世面也要出去走走,不知道文处长能不能将舍弟收入帐下?”文辉笑道:“大少爷这话言重了,十三局是梧桐枝不假,可是柳家的少爷也是五彩的金凤,我们十三局树矮枝细,恐怕禁不住柳家的这只五彩的金凤……”柳寒水道:“文处长你这是在拒绝我了?”文辉道:“不敢,只恐辱没了柳家的门庭。” 柳寒水哈哈大笑道:“文处长你是多虑了,寒山你过来。”柳寒山闻言走到柳寒水身旁后,柳寒水对着文辉继续说道:“文处长,我们柳家祖上多年来虽然避世不出,自有我们柳家的苦衷,当初我也是一念之差,将寒山这孩子送了出去,可没有想到寒山这孩子出世之后竟然忘了记组训变了心性,实不相瞒,寒山这孩子确实犯了不少的错误,按照国法家规都要受到惩罚,可是我就这么一个弟弟,万一我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们柳家也要继续传承下去,当着众人的面我柳寒水明然不说暗话,我是真心希望寒山这孩子在文处长手下改邪归正,为了表示我柳家的诚意,寒山自罚一辈,过来见过几位师叔。” 柳寒水这一招弄得文辉有些手足无措了,我们十三局的人都是吃软不吃硬的主,看来柳寒水此人暗中将我们都已经研究了个明白。柳寒山当下跪倒在文辉面前口称“师傅”,紧接着对我们几人也跪下磕了几个挨个的叫着师叔,文辉疾呼道:“不可不可,论身手我可还赶不上寒山大兄弟呢……”不等文辉继续说下去,柳寒水笑道:“唐玄奘狗屁也不会,不照样能收了孙猴子吗?寒山你记住,十三局不比我们柳家,既然入了门墙,便要视文处长如父母一般,如果你不知悔改再犯国发,为兄也饶不得你,寒山,准备好了,准备好了的话,就用你的鲜血来洗去你所犯的罪业……” 第632章 缘由 此时从柳寒水身上散发出一阵强大的气场,即便是文辉这样的人物也不仅被柳寒水所折服,当下稀里糊涂的就答应了收下了柳寒山作为自己的徒弟,这说起来也颇有趣味,十三局里最不起眼最没有能耐的文辉却率先收到了徒弟,我这一身的本事到现在还没有个传人,您说这到哪儿说理去。 柳寒水发话了,柳寒山不得不听,看得出来这个柳寒山对着自己的这位哥哥还真有些敬服,说起这让二少爷柳寒山洗去自己的罪业,这话说的容易可总得有个缘由。原本这柳寒山跟着辛家老哥三学能耐,也就是柳寒水将铁手秘籍交给辛家三地兄弟的时候,一来弟兄三人忙着修习铁手神功没有多少时间和精力在带着柳寒山,二来这个时候柳寒山也已经长成了大小伙子,已经不再是当初弟兄三人刚刚进入柳家时的那个小少爷了,大小伙子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渴望四处走走看看涨涨见识学学能耐,就是当大哥的想留恐怕也留不住,况且一个大小伙子,真格的还能当大姑娘那样养生惯养的么?柳寒水百忙之中仔细权衡了一下,最终还是将柳寒山放了出去,这一次柳寒水给足了柳寒山盘缠,给了柳寒山三年的时间到世间去历练一番。柳寒山从小到大基本上没有单独出过门,每次出门基本上都是由大哥柳寒水带队,有了大哥在场,做小弟的自然容易感到约束,出门在外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都由大哥柳寒水说了算,就连路途中下馆子想吃什么喝什么也要看看大哥柳寒山的脸色。看上去这个柳家的大少爷似乎对自己的弟弟看管的太严几乎已经到了不近人情的地步了,但是柳家大少爷也有自己的苦衷。其实这位柳家的大少爷比谁都愿意让自己的亲弟弟有一个快乐无忧无虑的童年,可是谁让柳寒山生在了柳家呢?大少爷深知自己干的是什么买卖,虽然自己的一身本事纵横江湖二十载还没有遇到过对手,可是一旦自己有了个三长两短的,二少爷寒山可就成了柳家唯一的独苗了。辛家这老哥仨就更别说了,柳家的二少爷在他们眼里就跟自己亲生的一模一样,对二少爷的一举一动那看管的更加严格,有的时候柳寒山有心反驳这老哥仨几句,可是自己毕竟是这老哥仨带大的,多多少少的还是有些感情的,心里这么想可是却做不出来这样让老哥仨伤心的事情来。 这一次终于等到大哥放自己出去,独自出来的柳寒山顿时觉得自己就是一只逃脱了牢笼的鸟儿一样的欢快,早在自己年幼的时候,便听闻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于是柳寒山出门之后,便直奔姑苏而去。到了江南水乡,柳寒山顿时被这江南水乡的美景迷住了,整日里留连与太湖畔欣赏湖光春色,自己的小日子也过得十分的滋润。除了欣赏这湖光山色,更加令柳寒山着迷的便是街头的小把戏,这类在街头摆放的用扑克牌或是象棋残局吸引游客骗取钱财的手段早已经被曝光,可是初出茅庐的柳寒山哪里知道,原本自己就有钱,也不在乎这几个,当下变沉迷其中无法自拔。柳寒山每玩必输,一开始输了不在乎,可后来被人家使了手段钓上了这个大鱼,故意的让柳寒山尝到了几把甜头之后,随后一把便将柳寒山赢了个干干净净。 回到住处之后晚上柳寒山思前想后的琢磨这其中的门道,小店的老大爷是在看不过去了,当下点出了这些小把戏骗人的伎俩,可这个时候柳寒山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凭着自己的本事,真要是收拾这些小骗子那绝对是绰绰有余,可是你要收拾人家,理由呢?当时你要是揭穿了人家的骗局倒也算了,可是人家一走这事情可就再也说不清楚了,柳寒山也只好任命,当即准备打道回府赶回柳家。走到了一半的时候,柳寒山转念一想自己要是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怎么说自己也是个少爷,这个脸可没地方放。当下柳寒山干脆将身上的东西整理了一下,随后当起了游方的郎中。这个年代还有谁相信游方的郎中啊,不过这事情也有凑巧,柳寒山机缘巧合之下救醒了一个常年昏迷不醒的植物人,这一下柳寒山算是名声闯了出来,在当地成了小有名气的医生了。有道是这人学好了难,学坏可容易的紧。乡村中喝酒玩牌耍点小钱本就没有什么,柳寒山一来二去也学会了耍钱,一来二去的,不久之后又欠了一屁股的债。 柳寒山医术虽高,可此时隐居在乡下,村里有的是新鲜的蔬菜,村民们又是时常辛苦劳作,乡村里哪有那么多的病人,再说偶尔有个头疼脑热的病症,你能问人家要多少诊金?因此柳寒山时常囊中羞涩,要不是乡村中民风质朴,估计就是一日三餐粗茶淡饭也成了问题。有道是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一个赚钱的机会还是来到了柳寒山的眼前,这个赚钱的法子非别,正是流行于民间的配阴婚。刚开始柳寒山昧着良心跟着村子里的半大小子干了一票,这一票下来分得钱不仅还清了赌债,而且还剩了好多,当下柳寒山心眼活泛了起来,既然几个人分都能拿到这么多,要是自己单独干一票的话…… 柳寒山不久之后便独自扛起了这面大旗,半年不到的工夫,竟然在村里盖了一间二层小房,柳寒山看着自己的小房暗自冷笑,如此这般生活的逍遥自在,倒是比自己在家舒服的多了。再后来柳寒山回到柳家之后,也没有断了这配阴婚生意的往来,只不过这个时候的柳寒山确实长了心眼,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人见人骗的小伙子了。 当弟兄二人分别三年再次相见的时候,柳寒水便看出来了柳寒山一身的尸气,见到这一身尸气的时候,大少爷勃然大怒,要不是辛家老哥仨拦着,恐怕此时柳寒山早已经不在人世了。 第633章 洗罪 后来在辛家弟兄的恳求下,柳寒水终于还是放过了柳寒山这一马,不过令柳寒水没有想到的是,柳寒山其实并未悔改,暗中还在经营这自己的这个见不得人生意,直到辛家弟兄开始怀疑起柳家对他们弟兄三人有所企图的时候,才暗中发现了柳寒山的勾当。柳寒山倒是出了这一次门之后就涨了行市,当下用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竟然将老哥仨忽悠的团团转,不仅没有责罚柳寒山,而且还跟定了柳寒山一起做起了这个没有本钱的买卖。既然辛家老哥仨已经知道了自己的底细,也就是说自己这一番作为还是不保险的,当下柳寒山便想法子找机会在柳寒水跟前吹起了耳边风,先前柳寒水并未在意,可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小报告,柳寒水对自己的这个亲弟弟便警觉了起来,柳寒水何等精明之人,通过柳寒山重重的小动作,已经猜了出来他们之间的勾当,当即便假装卖了破绽,大年初五之后,便放任辛家老哥三和柳寒山一起离开了柳家。四人前脚走,柳寒水后脚就跟了出来,这一行果然有收获,将柳寒山和辛家弟兄的勾当看了个清清楚楚。 这个时候我们众人都静静的看着这个柳寒水怎么样让自己的亲兄弟用鲜血洗去自己一身的罪业。柳寒水话音刚落的那一刻身形就动了起来,只见柳寒水身形飘动快似鬼魅一般眨眼间便飘到了还在燃烧着的尸王跟前,紧接着伸出一掌虚空一拍,自掌心中疾吐而出一股强劲的气息直接向尸王身上冲了过去,这股气息拍到尸王身上的时候,只见尸王身上的那泛着蓝紫色的火焰瞬间熄灭,在这股强大劲力的作用下,尸王一身已经烧成了焦炭一般的皮肉顿时脱落下来,紧接着众人眼前猛地一闪,一具从上到下晶莹剔透发出点点荧光的不化骨呈现在众人的眼前。 尸王从头到脚从上到下一身的不化骨在黑暗的夜色中闪烁着点点的荧光十分的醒目,在这漆黑的夜里,又是在一处荒郊野外,要是遇到个胆子小的人,非得吓个好歹出来不可。众人见到这具水晶一般尸王不化全骨忍不住赞叹了起来,此时我正仔细的打量着这幅尸王不化全骨,只见先前被辛老二一记冲天拳轰碎了的下巴完好无损的长在骷髅之上,原来之前辛老二只是将下巴上干硬的外皮打碎了而已,要不是这不化头骨的嘴角上伸出两颗长有三寸由有余的不化牙骨,任谁第一眼看上去都得认为这只不过是一件难得的艺术品。坐在地上的沈三郎急匆匆的向自己衣兜里摸去,摸了片刻之后只听沈三郎大叫道:“诶我说你们谁带手机了,借我用用,我要拍一张留个念想,那个谁,辛老三,你他妈赶紧的过来扶我一下,给我扶过去,诶诶诶,我说你他妈倒是轻点啊,我这身子骨可是血肉之躯,不是不化骨……”柳寒水微笑着看着沈三郎没有言语,仿佛认可了沈三郎的行为,文辉在一旁冷眼看着沈三郎也不置可否,沈三郎在辛老三的搀扶下站在尸王身边摆了一个姿势,此时的寒雨也泛起了一丝丝少女之心,掏出手机从不同的角度给沈三郎拍了好几张。 柳寒水此时匆匆的瞥了沈三郎一眼,随即向柳寒山看了过来,此时的柳寒山早已经做好了准备,见到柳寒水准备动手,当下平着伸出双臂,将手腕露了出来。柳寒水见状当即伸出单臂化掌为刀向柳寒山的双腕上切了过去,柳寒山顿时闷哼了一声,两股殷红的血迹顿时从柳寒山的双腕间激射而出,直接喷向了这具不化全骨。 沈三郎见状急忙远远的避了开去,躲开之后嘴里还不停的发着牢骚,念叨着这柳家的大少爷办事不地道,就算你们弟兄之间手足相残跟闹着玩似的,也别把这血迹溅到别人的身上…… 手腕处那是人体的大动脉之一,不要相信电视上的那一套,割了手腕之后血迹会慢慢的流干,其实人身上的大动脉血压着实不低,一旦割破了手腕,鲜血会立刻喷涌出来,眼前的柳寒山正是这样一幅情形。柳寒山的鲜血喷到了不化全骨上之后,立刻渗入了这不化全骨当中,原本是一幅晶莹剔透的不化全骨已经开始慢慢的变得血红,随着柳寒山身上的血液不停的注入到不化骨中,晶莹剔透的骨骼中隐隐出现了一条红色的血线在不化全骨中游离了起来。 几分钟过后再看柳寒山的脸色已经因为失血过多变得有些苍白,可即便是这样柳寒山依旧紧咬牙关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我看着不化骨中的那一条血线在全身骨骼上游离,不知不觉间冲开了天眼向那一股血线中看去,这一看不要紧,当时吓得我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就在我冲开一阴一阳两只天眼同时向不化骨上扫去的时候,天眼中浮现了一幕令人十分震惊的画面,只见这条血线过处不化骨上开始生成了新的血管和皮肉,血线经过的点血管和皮肉快速的重生了出来,就在这条血线流过胸腔肋骨之后,胸腔里一颗血红的心脏重新长了出来,竟然渐渐跳动了起来。 见到这一幕我大惊失色,顿时收回了天眼中的目光,一脸警惕的看着站在一旁的柳寒水欲言又止,柳寒水似乎看出来我的发现,冲着我微笑着点了点头并没有开口,从这个微笑的表情来看,其中满是赞许和羡慕之情,却没有半点的嫉妒和恶毒之意。 十分钟之后柳寒山似乎已经坚持不住了,身上开始不停地打起了摆子,原本红润的脸色变得一片苍白见不到半点血色。这个时候不化骨中的那一条血线也流到了尽头,就在这整幅的不化骨都浸入了血线之后,不化骨已经变得血红一片,眼看着柳寒山坚持不住就要摔倒,文辉当即走了过去扶住了柳寒山,正在这时候,地面上忽然传出来一阵猛烈的颤抖,紧接着从脚下的黄土中钻出一个圆球状的物体,直向不化骨飞了过去。 第634章 结石 这圆球状得东西从一出土的瞬间我便认了出来,正是当时寒雨远远抽了出去的那颗尸丹,尸丹被寒雨切断了与尸王之间的联系后,不知道为什么会钻入这黄土地中。西北高原由于常年干旱,土地发酥发脆,脚下微微一使劲便可以踢出一片土坷垃来,怪不得尸王久久守候在这里迟迟不肯离去,原来这颗尸丹竟然落入了黄土之中。 除了我之外,在场众人也都认出来了这颗尸丹,沈三郎看着尸丹破土而出直向尸王飞去,当下惊呼了出来。这个时候扶着柳寒山的文辉看了辛老三一眼,辛老三会意急忙叫上辛老二共同搀扶起已经进入半昏迷状态中的柳寒山,腾出手来的文辉看着柳寒水道:“大少爷,这尸丹和柳寒山这一身的鲜血,是不是有什么说道?”柳寒山闻言答道:“文处长不急,这个事情出来话长,等处理完眼下的这个祸害,我会给你们十三局交待个清清楚楚,至于这尸丹么,其实这尸丹也有了少许的灵性,再被寒雨姑娘切断了自己和尸王之间的联系,自然要寻找阴气中的地方藏起来,此时这颗尸丹感觉到了尸王身体的变化,自然而然的就要破土而出,重新飞回到尸王的体内了。”柳寒水这一面解释的时候,尸丹早已经重新飞到了尸王的身旁,面对着已经化为了一具不化骨的尸王,尸丹毫不迟疑的向尸王的口中飞了过去。 尸丹飞到尸王嘴边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不化骨的尸王似乎觉察到了尸丹的气息,就好像在睡梦中忽然醒过来一样,一张口便将尸丹吞了进去,尸丹从尸王的口中直接溜到腹部,停在在了尸王原来属于小腹现在没有丝毫皮肉的小腹的位置上。 此时的沈三郎等着一双大眼睛愣愣的看着尸丹这怪异的轨迹,见到尸王又重新的回到了尸王的小腹中的时候,当即不可思议的喊了出来:“我超,这个,这个是他妈什么情况,怎么尸丹又飞回去了,尸王的丹田气海不是已经被毁去了吗,难道尸王就是凭借着这颗尸丹才重新生成的丹田气海?”沈三郎话音刚落,柳寒水朗声道:“沈老弟此言不差,尸王可以重新生成丹田气海,其实就是凭借着这颗尸丹了,这尸丹乃是尸王千百年来一身尸气逐渐沉积凝聚而产生出来的,这尸丹说白了就是一颗凝华了的尸气,既然尸气由气体转化成了固体,那身体里自然而然就会出现一个保存这个固体尸丹的地方,这便是尸王重新生成丹田气海的原因了。只不过这个过程说起来容易,想实现起来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千百年来,据我们柳家明察暗访,凝华出来尸丹的尸王,也就只有这么一具而已。”沈三郎闻言继续问道:“不是大少爷?千百年来就出了这么一句凝华出尸丹的尸王?这个说法是不是有些不大严谨了,尸王这东西我在西南大山也没少见过,要说这尸丹罕见我承认,可还没罕见到千百年来只有这么一颗的地步?”柳寒水看着沈三郎答道:“沈老弟此言话是不错,不过还是没有听懂我的意思,你们西南大山控尸一脉确实有独到之处,而且西南大山由于地理位置气候的因素,山区地带阴暗潮湿,阴气十足,这就是为什么当地的人在饮食习惯上都偏喜食麻辣口味的事物,辛辣的事物在中医上确实有祛除湿气的功效,可是除此之外令外界所不知道的,便是这辛辣之物还有祛除尸气的功效,一个湿气一个尸气,二者发音相同却代表着不同的意义,普通的百姓虽然不知道吃这辛辣之物究竟为什么在这里这么重要,但是吃什么他们感觉舒服还是体会得到的,在西南大山这样的环境中,由于自然条件的因素,确实更加容易形成尸王,但是这个尸王只是普普通通的僵尸,冠以尸王的名号,只不过是这些僵尸的实力比普通的僵尸危害大一些罢了,那些所谓的尸王体内凝结而出的尸丹,在我们看来与其说是尸丹倒不如说是结石,尸体误葬如聚阴地后,尸体僵化久而不腐,机缘巧合之下在吸收了月华,僵尸便开始有初步的意识开始吸收阴气,此时的僵尸吸收的阴气并没有地方储存,游离的阴气也就自然而然的凝结在了体内结石的表面,逐渐的越积越厚,这其实只是一个很简单的物理现象而已。但是我们眼前的这个尸王,乃是形成于干旱的黄土高原腹地,其中道理沈老弟还想不明白么?此外,凭着沈老弟的身手,如果在西南大山遇到个把尸王一样的东西,对于沈老弟来说也就是顺手一划拉的事情,若是眼下这个尸王重生,纵使沈老弟无伤在身,可有把握独战这尸王?” 柳寒水一席话说完沈三郎倒吸了一口冷气,仔细嗒嗒滋味,这个柳寒水似乎说的很有道理,自己出师于西南大山,自以为对于僵尸一路的东西研究的十分透彻见识也十分的广博,没想到在柳寒水面前就好像是个小学生一样,有道是山外有山天外有天,这话一点也不假。沈三郎仔细的琢磨着柳寒水这话的意思,再结合此时我们所处的这一片黄土高原,沈三郎顿时梦醒道:“柳大少爷,你的意思是说,这个尸王不是自然形成的,而是人为!这就对上号了,怪不得这尸王墓室中的地板上会布下诅咒的符文,符文之上还设置了一百单八头骨塔阵,墓室中没有半点金银只有呲牙咧嘴会咬人的骷髅头,这个意思就是让人们离这个地方远这点,诶可是不对啊,柳大少爷,是谁有这么大的手笔将这种实力的尸王封印在此处,再者说,既然这人有这么大的本事能够将这尸王困在里面历经千年之久,何必不直接收拾了这个东西岂不是一了百了的干净,非要留个千八百年的给后世子孙们看看么?” 第635章 血管 沈三郎说完之后,眼前的尸王开始发生了变化,漂浮在不化骨小腹间的尸丹开始一点点的滋生出一小片绒毛状的东西,这无数根绒毛状的东西也如不化骨一样晶莹剔透,夜幕之下显得十分的清晰。尸丹滋生出绒毛的速度非常的快,眨眼间这一片透明的绒毛已经覆盖住了尸丹的表面。 透明状的绒毛覆盖住了尸丹的表面之后,并没有停止生长,反而越伸越长直向不化骨的各个角落伸去。片刻之后,这些无数根透明状的绒毛又将整个一副不化骨覆盖了起来之后,我才发现这些绒毛状的物体似乎是一根根的细管。见到这一幕在场众人顿时紧张了起来,寒雨抖手将残红落花剑横在了胸前,向前跨出一步挡在了我和沈三郎的身前。坐在地上的沈三郎此时也顾不得再继续向大少爷柳寒水追问下去了,看着不化骨已经被这透明装的绒毛覆盖了起来,当即惊呼了出来:“我超,这是血管,大少爷,你究竟打的什么主意,你是想让着尸王重生不成?要真是这样的话,大少爷你简直就是人间的恶魔!”沈三郎话音刚落,我顿时反应了过来,覆盖在不化骨表面上的无数根透明状的细管,可不就是跟人体的血管一样么,难道说这尸丹重新飞回尸王小腹中以后,竟然可以重新生成血管和皮肉不成,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是说这一幅不化骨竟然还是活的。 柳寒水闻言并没有直接回答沈三郎的话,而是转过头来对着文辉道:“文处长,时间紧迫,我此刻我来不及跟你多说什么,不过还是希望文处长能够相信我的诚意,舍弟已经用自身的鲜血洗去了一生的罪业,还望文处长看在我们柳家有一点点功德的份上既往不咎,如果舍弟在文处长手下仍旧不思悔改的话,文处长打也打得骂也骂得,如果真是做下了滔天的罪行,文处长不用考虑柳某人的感受,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文处长便宜行事即可……”说到这里的时候柳寒水抱拳拱手对着我们众人施了一礼道:“诸位且退,看我柳家重新封印这上古凶兽!” 柳寒水话音未落身形已经纵身而起直奔尸王而去,刚才柳寒水那铿锵有力的话语一字不差的留在了众人的耳中,当下文辉当先一步后撤了几步,身旁的辛家哥俩搀扶着柳寒山也立刻跟着文辉退了下去,寒雨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似乎是在询问我的意思,我冲着寒雨微微的点了点头,当下我们二人分左右搀扶着沈三郎向后撤了下去站在了文辉的身旁。 柳寒水纵身而起的时候尸王那一身的密布的血管中已经开始有暗红色的血液流动了起来,柳寒水上前伸出二指开始在不化骨身上比划了起来,看着动作似乎是在这具不化骨身上刻画和符咒的咒文,随着柳寒水在不化骨上的动作,覆盖在不化骨上血管中的血液似乎受到了某种刺激逐渐沸腾了起来,柳寒水丝毫不顾已经沸腾了的血液依旧在不化骨上比划着符文,就在最后一笔画完之后,柳寒水双脚点地纵身而起直接从尸王的头顶上翻了过去落到了尸王的背后,紧接着在尸王的别后又开始点点划划起来。 我看着柳寒水怪异的举动,当下忍不住问出了口:“小三哥,寒雨,我看大少爷似乎是在尸王的身上刻画着一种符文,这种符文你们谁能识得?”寒雨闻言默然的摇了摇头,沈三郎也面有难色的看了我一眼,这个时候已经悠悠转醒的柳寒山颤颤巍巍的说道:“秦师叔,家兄这是在尸王身上布下禁锢上古神兽犼的符文,这种符文是我们柳家代代相传的,只有柳家的当家人可以传承这种符咒,几位师叔看不出来是可以理解的,就是作为柳家二少爷的我,也丝毫看不懂这符文的画法。”柳寒山这一句话说的我顿时有些不大自在,尤其是那一句“秦师叔”叫的我有些不敢担当。沈三郎斜着眼睛看了我一眼道:“小秦师兄,人家孩子跟你说话呢,当长辈的都多多少少的的有点长辈的风度,人家孩子给你解释清楚了,你就这么不声不响的个人家孩子晾着么?寒山啊,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不要放在心里,大老爷们行走江湖,谁还没有个一时糊涂的时候,不过往后你可的记住了,进了我们十三局,那可要严于律己,你已经不再是曾经的你的,你可是代表着千千万万百姓利益的人民公仆了……” 沈三郎这话说完寒雨顿时“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文辉瞥着眼睛瞪了沈三郎一眼,沈三郎也知道这个时候装逼装得有点大了,当下转过头继续向这柳寒水看去。 趁着这个空隙我悄悄的走到文辉身轻声问道:“文处长,你就这么相信这个柳寒水,我们之前可是重来没有接触过这个人,另外,柳寒山这到底是发自肺腑的,还是苦肉计呢?”文辉将脑袋微微向我这边侧了一下,轻声的向我解释道:“柳寒水这个人应该没有问题,否则的话刚才与你和寒雨交手的时候,就可以将我们一网打尽,眼下这个柳寒水为了让我们相信他,还将自己的亲弟弟留在我们手上做人质,用鲜血洗去一身的罪业也许只是个幌子,一来可能真是要惩罚自己的弟弟,二来是让我们放心,不是将他柳寒水的一颗棋子放在我们身边,况且柳寒山已经成了这个样子,也没有任何精力给我暗中使绊子了,这第三么,我猜想要除去这尸王,或者说是这个传说中的凶兽犼,必定要用到柳氏家族的血液,这个柳氏家族的来历非常的神秘,我曾经在搜遍了局里的密档,都没有发现只字片言的记载,且不说这个实力非凡的柳寒水,单看这个柳寒山,按照他流血的这个流法,正常人估计已经开始准备后事了,可是这小子休息片刻之后居然还能开口说话,看来这柳家也并非是泛泛之辈,走一步看一步,如果这个柳寒水真的能除去尸王,我们也没有必要深究那么多了。” 第636章 化犼 文辉说完的时候,柳寒水已经在尸王身上画完了符文,就在符文画完的那一刻,一整张蜘蛛网状的符文在一整副的不化骨身上闪了几闪,在明暗对比的效果下,看上去就好像是一张韧性十足的大网罩住了尸王,不断地再勒紧这一整幅的不化骨。 柳寒水布成了符文后当即纵身而起又翻到了尸王的面前,对着尸王将双手端在了自己胸前的位置上,这个时候柳寒水背对着我们大家,不过柳寒水的动作和姿势上来推断,此刻的柳寒水应该是对这尸王掐出了手诀。 见到符文布成之后,柳寒山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这时柳寒山长出了一口气轻声的说道:“家兄在尸王身上布成了符文,符文一成之后便对着尸王有了约束的效力,一会这犼魂出世之后,便无法发挥出上古凶兽的全部威力,凭借家兄的手段,定然可以将这个犼魂重新封印……” 不等柳寒山说完,一直站立不动的尸王不化骨就好像是历经了千载的冰封忽然醒来了似的,先是浑身上下发出一阵“咔咔咔咔”的骨骼摩擦的声音,紧接着不化骨抬起头来仰天发出一声如鬼哭神嚎似的声音,这个声音响彻云霄,我抬头向天空中看去,只见原本晴朗的天空中逐渐的开始有厚重的云层汇聚了过来,眼看着这尸王不化骨体内的犼魂就要苏醒,我当即盘膝坐下气贯全身,上丹田处一阴一阳两只天眼顿时睁了开来,一阴一阳两道气息交错在一起猛地冲了出来直向不化骨中扫视了过去。 天眼中的气息扫视在不化骨上的时候,脑海中清晰地浮现出了犼魂重生的画面,只见晶莹剔透的不化骨中,以那颗尸丹为中心,一丝丝暴戾的尸气逐渐弥漫出来,片刻之后整个尸丹全部化为了一股浓烈而又暴戾的尸气,这股尸气就好像是十分熟悉这一具不化骨的每一个角落似的,瞬间这一股浓烈而又暴戾的尸气向不化骨中的每一个角落中四散流去,就在这股尸渗入了不化骨的每一个角落之后,一个状如人猿一般的虚影在不化骨中显现了出来,尸王体内的尸气在经历了凝华聚气成丹和升华散气化丹这一个循环,封印了上千年的上古凶兽犼的神魄终于在不化骨中重新苏醒。 犼这个东西属于上古神兽,所为上古神兽,其自身与生俱来便有着无限重生的能力,就好比是凤凰涅盘一样,只要有合适的条件,诸如青龙白虎朱雀玄武麒麟凤凰这一类的神兽都是不会灭绝的,犼也不例外。有些人较真的说,既然这些神兽没有灭绝,为什么我们从来也没有见到过?其实这道理说出来也简单,人们没有见过的东西并不代表着不存在,这些神兽所生活的地方或者说是存在的形势并非如我们所想像的那样,龙的存在不一定非要在海中,想要看到凤凰也没必要非要等在梧桐树下,也许这些神兽就出现在我们日常的生活当中,或许是一种虚拟的空间存在,或许是以一种隐居避世的态度存在,总之神兽和我们人是不同的,假如让你非和猪狗牛羊住在一个屋子里面,你要是不到我们家门口骂大街,我只能说你的涵养实在是太好了,反正谁要是让我住狗窝,我肯定得堵着谁家门口骂上几天几夜才痛快。 犼的神魂在不化骨内重生之后,不化骨瞬间便长出了一身厚重的毛发,此时的不化骨看上去像极了一只脱离的丛林的人猿,两只长有尺余的尖利的獠牙随着一身毛发的重生也从口中伸了出来,毛发重生之后的犼再次仰天长啸了一声,挥舞着双臂张开血盆大口便向柳寒水冲了过来。沈三郎见状吓得顿时猛地拉了我一把,其实这个场面倒是不怪沈三郎胆子小,犼魂苏醒之后尸王已经重生,重生了的尸王看这架势比先前刚从墓葬里皮土而出的时候还要强大,此时面对这只犼的只有柳寒水一人,柳寒水身后就是我们众人了,柳寒水的身手我们心里是有数的,如果这个时候柳寒水纵身躲了开去,我们众人也就直接暴露在这只犼的面前了。 实际中发生的情况和沈三郎所预料的一模一样,就在这只犼扑向柳寒水的时候,柳寒水纵身而起直接从这只犼的头顶上跃到了这只犼的身后,一眨眼的工夫这只犼见到眼前的柳寒水忽然变成了我们几个当下凶性大发,似乎这只犼也明白坐下地上的我和沈三郎行动最为迟缓,当下率先向我和沈三郎扑了过来。我见状急忙一把将身旁的沈三郎推在了一旁,不等我通过天眼中的气息引下真正的九天玄雷的时候,一个倩影早已经挡在了我和沈三郎的身前。寒雨见到柳寒水临阵脱逃将我们众人亮了出来的时候,当下怒不可遏的迎着扑过来的这只犼就冲了过去,就在寒雨手中的残红落花剑迎着犼销过去的时候,已经扑到了近前的这只犼忽然好像被什么东西在身后拉了一下似的,巨大的身躯倒着飞了出去直接摔在了地上,溅起一阵尘土飞扬。 被狠狠的拉一个屁股墩的犼十分的暴怒,毕竟这犼的智商还是十分的有限,只道是眼前的寒雨使出来的手段将自己打倒在地,当即挥舞着双爪又向寒雨冲了上来。寒雨横剑挡在我和沈三郎的身前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冲了两步的犼忽然又重重的被拉倒在地,如此反复几次自后,我这反应了过来,这一定是背后的柳寒水出手了。这个时候寒雨也看了出来,当下干脆收起了残红落花剑守在我和沈三郎的身前。我轻轻的拉了拉寒雨的裤脚示意寒雨躲开一些别挡住我的视线,寒雨当下往右面站了站,可谁知寒雨刚刚站定的时候,一旁的沈三郎也拽了两下寒雨的裤脚,寒雨当即怒视沈三郎道:“没良心,你也嫌姑奶奶挡着你了!” 第637章 等待 寒雨说完当即闪开身形,将我和沈三郎直接晾在了这只犼的血盆大口之下,不过此时我们心里都已经有了谱,就在这只犼的身后,柳寒水一招一式一丝不苟的在制约着这只犼。 寒雨闪开身形后没有继续跟我和沈三郎计较,而是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柳寒水的一举一动。遇到像柳寒水这样的高手,如果不仔细的看看他的套路,那真可谓是一种莫大的损失了,向我们不断冲过来的犼虽然没有思想意识,可是又狠狠的在地上摔了几次之后,这只犼似乎也反过味儿来了,对着我们虚晃了两爪子之后不等身后的柳寒水发力,这只犼竟然一纵身调转身形猛地向后扑了过去,身后的柳寒水没有料到犼还有这两下子,一个没留神的工夫这只犼已经挥舞着双爪呼呼挂风的向柳寒水拍了下来。 见到眼前的形势我心里也是一阵的紧张,我自权衡了一下,如果此时站在这只犼身后的是我的话,这出其不意的一招我肯定是躲不过去的,这只犼纵身调转身形紧接着在向后扑去这一连贯的动作迅捷非常,如果这个时候面对这种情况的是我的话,我也只能横起雷管桃木剑挡在胸前,和这只犼硬拼这一下了。此时的柳寒水面对已经扑过来的犼并没有闪躲,手上的指诀只是轻轻的一点,已经扑倒柳寒水身前的犼顿时又从身后生出一股巨大的力道将其拽了回去,只听又是一声闷响,犼摔在地上的时候又震起了一阵尘土飞扬。 这一次摔倒之后犼并没有着急站起来,趴在地上的犼先是向我们这边看了看,紧接着转过又去又向柳寒水那个方向看了几眼,似乎是在思考着自己屡屡被摔倒在地到底是出自谁的手笔。文辉见到这只犼倒在地上不着急起来,当下面露微笑的掏出一只香烟点着了抽了起来,卧倒在地上的犼似乎也闻到了空气中这一缕香烟的味道,当即狂吼一声身形暴起向着文辉抓了过来,文辉冷眼看着飞扑而来的犼丝毫没有慌张,一只胳膊端在胸前另外一只手架着香烟猛吸了一口,有些挑衅似的对着冲过来的犼吐出一大口烟雾,就在这只犼即将扑到文辉身上的时候,又是同样的一股大力将这只犼从后面拽倒在了地上。 同样的情况用的同样的手段,柳寒水不声不响竟然随随便便的就控制住了这只犼,说实话我心里十分的佩服柳寒水的手段,我匆匆一瞥之际看到寒雨眉头紧皱目光一直盯着柳寒水一刻也没有离开,当下我忍不住问道:“寒雨,你看出来什么没有?”寒雨闻言摇了摇头道:“大少爷似乎是通过刚才在不化骨上布下的符文,然后通过指诀控制符文产生的作用来制约的这只犼,不过我有些想不明白,难道到大少爷就想这么摔死这只犼么?”这个时候坐在在另一侧的沈三郎道:“不对,这符文好像不是用来制约这只犼的,大少爷手中的指诀我认识,这是一种单独对付僵尸一类的手印,叫做普渡法印,据说这普渡法印乃是从慈航道人悟出来的慈航心法中简化而来,这普渡法印说来其实也不是什么特别高深的手印,而且我们经常也能见到,这普渡法印经常见于佛家弟子对于将死之人或者是冤鬼聚众之处进行超度时使用,不过除了超度亡魂,这普渡法印确实也有制约僵尸的作用,当初在西南大山之时,家师麻老爷子就是这么说的,只不过我们控尸一脉寻根溯源的话还是属于道家子弟,因此这佛家的手印我们并不擅长。” 沈三郎说完这番话的时候,对面的柳寒水对着沈三郎投来一股赞许的目光,看得出沈三郎这个说法应该是说到了点子上了,沈三郎歪着脑袋看了寒雨一眼,简单寒雨并没有搭理自己,于是臊眉耷眼的继续说道:“想必也是大少爷修为高深,才能将这普渡法印发挥的淋漓尽致,不过要说大少爷只凭着这普渡法印摔死这只犼的话,我却不怎么相信,而且我觉得刚才大少爷在不化骨身上布下的符文并不是用来禁锢犼的,倒像是驱动某种法器或是神器的符文,否则的话大少爷为什么仅仅只是制约着这只犼而不是直接将其封印或者消灭掉呢?”我闻言点了点头道:“小三哥,你说的倒是很有些道理,不过柳大少爷此时明明已经可以控制住这只犼了,为什么迟迟不动手呢,而且我看大少爷身上也没有藏着什么法器之类的东西啊?小三哥你脑子好使,你说这是怎么个情况?”沈三郎思索片刻之后道:“我觉得柳大少爷应该是在等,要么是等一个时机,要么就是等一个法器,反正是在等着什么,只要是时接到了,柳大少爷应该不会手软的,不过具体是在等什么,我可说不好了……” 我和沈三郎这一问一答之际,趴在地上的犼似乎有些不耐烦的对着我们又狂吼了几声,站起身来的时候先是似乎是担心自己又被摔倒在地,弯腰俯身用自己的双爪在身前身后摸索了起来,见到这一幕我顿时失声喊了出来:“不好,你们看这犼的身体,它…它可以弯腰了……”我这一大喝提醒了众人,犼可以俯身弯腰,就说明这只犼已经不具有尸王身体僵硬的弱点了,说的再清楚一些,犼的身后可能已经不再是十分安全的地方了,既然后的身体形态都可与恢复,那么它的感官难道就不可以么?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们众人都不由自主的又向后退了几步,犼见到我们有退却之意,当下呼啸着又向我们扑了过来,这时身后的柳寒水再次掐出了法印向犼点了出来,这一次犼没有直接被拽倒在地,而是好像被一根链子紧紧的套在了脖子上一样寸步难行。 柳寒水通过普渡法印勒住了犼,犼对着我们众人手刨脚蹬的踢得地上一阵尘土飞扬,此时寒雨抖手抽出了残红落花剑,对着犼的两只前爪就削了过去。 第638章 琉璃 寒雨毫无征兆的向犼发起了攻击,我再想拦的时候已经拦不住了,寒雨的身形速度比起柳寒水来可能还逊色一些,可单看身形和出手速度的话也是迅捷非常,按照眼下的这个形势,犼已经被身后的柳寒水牢牢的控制住了,这个时候出手也不算是没有道理。 寒雨这一剑削出去的时候也是使足了气力,身上的罡气贯穿剑身,残红落花剑也隐隐的发出了一阵龙吟虎啸一般的声音,气势如虹的剑气势不可挡的削在了犼的两只前爪之上。这一剑削在了犼的两只前爪上之后立刻崩出了一阵火星,只听“当”的一声脆响,这一剑虽然没有削动犼的两只前爪,但是犼挨了这一剑之后当即将两只前爪缩了回去,似乎这一剑也让犼感觉到了一阵剧烈的疼痛。 犼吃痛之后当即暴怒起来,此时也不顾自己被紧紧勒住的身形,使出全身的力气向寒雨猛扑了过去,在这暴怒之下犼的力气大涨,身后的柳寒水见状眉头也是微微的一皱,十指不停地摆动变换着手中的法印,这个时候犼似乎已经有了一丝摆脱了柳寒水掐出法印约束的迹象,暴怒的身已经开始向寒雨一步步的逼近。见到犼的身形开始向前移动了起来,寒雨偷眼向柳寒水看了一眼,只见此时的柳寒水上手紧掐法印,两片嘴唇快速的抖动已经念诵起了咒诀,寒雨趁着犼的行动还在制约当中,当下挥舞着残红落花剑又向犼的心脏刺了过去。 犼对寒雨刺去的剑光丝毫没有介意,挥舞这双爪只是拼命的向寒雨抓去,寒雨早已经算计好了距离,就在寒雨手中的宝剑剑尖已经刺到了犼的心脏的位置上的同时,双脚脚尖一点身形已经先后纵了出去,也就是通过这剑尖在犼心脏位置上的轻轻一点,寒雨已经试探出来只凭自己的这把残红落花剑还是无法刺透犼的皮肉的。退下来的寒雨紧接着又纵身而起,直接向着犼的双爪刺去,暴怒的犼正愁抓不到身形灵敏的寒雨,见到寒雨主动将宝剑递了上来,当下伸出双爪向残红落花剑上抓了过去,就在犼的爪子抓住了剑身的时候后,寒雨双脚脚尖又是一点,身形向后跃去的同时猛地向回抽剑,一抹剑光闪过,犼的双爪依旧完好无损。 见到寒雨这几个回合又开始试起了犼的弱点,我当即向寒雨大声喝道:“寒雨速退,看我的!”话音刚落之际我涌起体内的气息虚空向犼挥出一记风刃,这风刃乃是我在洛书中领悟到的法门,习得风雷双刃之后早已经将这法门练得烂熟于胸,看着寒雨一招招的试探着犼的弱点,倒不如我直接由风刃来试探。风刃挥出之际空气中顿时显现出一道巨大的刀影,这道刀影自上而下直向犼的头顶处劈了下去,就在这风刃劈在犼的头顶上的时候,只听一阵支离破碎的声音传了出来,风刃直接被犼的脑袋震碎,我的胸腹间立刻一阵憋闷,缓了口气吐出一口浊气才觉得好了一些。 见到我这一道风刃没有起到丝毫的作用,当下鼓足了劲力又是一道雷刃劈了过去,这一到雷刃直接冲着犼的肩膀而来,夜空中猛地亮起一道刀影,犼见到又是一道刀影冲着自己而来,当下挥出一拳猛地向雷刃的刀刃上的打了出来,又是“轰”的一声,这一次我忍不住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犼见到我喷出这一口鲜血似乎受到了某种刺激,当下开始剧烈的挣扎了起来,身后的柳寒水此时已经满头的大汗,沈三郎见到形势不好,大喝一声:“寒雨,快把小秦师兄扶走,大少爷可能坚持不住了……”就在沈三郎话音刚落的时候,寒雨已经纵身跳在了我和沈三郎的中间,一手一个猛地拉起我和沈三郎便向后退去,就在我们刚刚退出去的时候,柳寒水忽然“哇”的吐出一大口鲜血来,紧接着眼前的犼就好像是脱了缰猛虎一般向我们跳了出来。 文辉见到这一幕也不由自主的浑身一颤,辛家弟兄一个护着柳寒山一个挡在了文辉的身前,看这情形一旦出现了意外,辛家弟兄会不顾一切的冲上去。脱了缰的犼一纵之下便趴到了我刚刚所在的位置上,此时犼并没有对我们继续穷追猛打,而是提着鼻子在空气中闻了闻,紧接着伸出舌头舔舐起我刚刚吐出来的那一口鲜血来。 犼舔舐了几口鲜血之后,猛地立起身形,这个时候犼全身的毛发都炸了起来,看上去就好像是一个大号的刺猬,就在这犼直起身形的时候,体内的不化骨忽然发出一道红色的光芒,一整副泛着红光的骨骼图案在犼的皮肉上映衬了出来,见到这一幕我心里顿时豪气陡升,抱着必死的决心对着寒雨道:“寒雨,快护着你三哥走,再不走来不及了,快走……”话音刚落之际我一把推开了他们二人,一动手腕上的玄火双环猛地向犼的脖颈上套去,一黑一红两道光影顿时将犼牢牢的套在了一起,我猛地一提体内的气息大声喝道:“合!”两道光影迅速向一起并拢而去,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犼哀嚎了一声猛地向我挥出了一拳,这一拳带着凌厉的气息直接将我打了出去,我的玄火双环竟然震不碎这只犼。 见到这一幕沈三郎顿时大声喝道:“寒雨你快走,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快去请金灯金影二位大师下山除魔,我跟小秦师兄这里顶着……”说罢沈三郎一把将寒雨远远的推了出去,不顾膝盖上的伤势,呲牙咧嘴的准备开始掐诀念咒准备请胡三太爷出马。 寒雨被推开之际早已是眼含热泪,不等沈三郎请出胡三太爷,犼忽然仰天长啸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紧接着犼皮肉上那映衬出来不化骨的图案闪耀了起来,只见“呼”的声,犼全身上下忽然着起了金黄色火焰来,见到犼身上火起,柳寒水纵身跃起大声喝道:“上古凶兽,你的死期到了,看我柳家的金刚琉璃网……” 第639章 困兽 这一声大喝之后,身形还在空中的柳寒水对着已经失去了制约的犼就挥出了一掌,一掌挥出之际呼呼挂风,自柳寒水的掌心中疾吐而出一股强劲的气息直拍向犼身后的大椎。浑身着起金黄色的火焰的犼这个时候痛苦非常,我一时也弄不明白这只犼到底是因为什么而浑身着起了这金黄色的火焰,火这个东西我们都是见过的,除了平时我们所见到的阳火以外,说的上来的也就是道门中修习的三昧真火和专烧阴魂的三磷阴火,最多最多再加上十分罕见的红莲业火和凤凰浴火,也就这区区几种而已。可眼下犼自内而外着起来的这种金黄色的火焰虽然表面看去和三昧真火以及凤凰浴火有很多类似之处,但是这种火焰绝对不是我所见过的三昧真火或者凤凰浴火。犼身上的这种火焰的金黄色较之三昧真火的金黄色更加的纯正明亮,而凤凰浴火的颜色虽然也是金黄色,但是那种金黄色中间却带有很鲜艳的红色,看上去有些偏向橘黄的颜色。 这个时候犼已经被身上的这股火焰烧的嗷嗷直叫,柳寒水一掌拍来的时候犼猛地转过身来,冲着柳寒水一张口便喷出了一股浓烈的尸气,柳寒水在空中无法借力,眼看着这一股浓烈的尸气就要冲到了柳寒水的身上,空中的柳寒水似乎早有准备,就在犼喷出这一口浓烈的尸气的同时,只见柳寒水袖口光华一闪,紧接着一张铺天的大网就向犼盖了下来。 柳寒水撒出的这张大网晶莹剔透闪着点点的荧光,由这一点点的荧光组成了一条条的光线,再由这一条条的光线组成了一张光华四射的大网在夜幕之下显得十分的醒目,向着犼迎头就罩了下来。犼吐出来的这一股浓烈的尸气不等冲到柳寒水的身上,这金刚琉璃网猛地一闪,空气的气流忽然快速的涌动起来,随着这股忽然出现的气流,犼吐出来的这一股浓烈的尸气竟然全部被吸入这张金刚琉璃网中。 金刚琉璃网并没有因为吸收了尸气而变得光芒暗淡,反而那无数道网线迸发出更加耀眼的光芒来,一身大火的犼见到这张金刚琉璃网面露惧色,随即伸出两只前爪猛地在地上捧出一片黄土向这张大网撒了出去。飞扬的尘土并没有能够减缓金刚琉璃网的下落之势,就在犼泼出一大把黄土之后,见到形势似乎不妙,当下转身就想逃走。犼行动的速度是非常快的,这一下要是放虎归山让这家伙溜了,再想把它抓住可就难了,看着已经调转了身形的犼,我当即猛地一提气又发出了一道掌心雷,犼一心一意只顾着专心跑路,一个没留神自己当即被我这一道掌心雷劈中了面门,我这一道掌心雷劈中之后似乎助长了犼身上那金黄色的火焰,金黄色的火焰猛地一蹿忽然变得更加旺盛了起来,这个时候犼又发出了一声惨叫。 已经被沈三郎远远推开的寒雨听见声音又返了回来,当下横起残红落花剑守在了我和沈三郎的身前,对着浑身起火的犼又发出了几道剑气。寒雨这几道剑气并没有起到什么实质性的作用,剑气过处犼的身上迸发出几颗闪亮的火星,在金黄色火焰的映衬下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来,这个时候柳寒水撒出的这张金刚琉璃网落了下来,正好将犼牢牢的罩在了网中。 金光琉璃网将犼罩住之后,柳寒水身形落下之际双手结印又开始掐出了另外一套手印,随着柳寒水十指指间的变动,一阵虚无空洞却又听起来十分清晰的咒诀从柳寒水的口中传了出来。就在这咒诀声起的时候,罩在了犼身上的那张金刚琉璃网再次迸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紧接着无数根网线几好像是受到了时空压缩的作用一样猛地收缩了起来,犼的身上立刻印出无数道纵横交错的网线来。这无数道纵横交错的网线迸发出耀眼的光芒,在金黄色火焰的映衬之下仍然看的十分的清楚,这金光琉璃网收缩起来之后,立刻将犼身上勒出来无数道的勒痕,在金光琉璃网的作用下,犼不不停地哀嚎使劲的挣扎,金刚琉璃网被犼猛地撑起来之后,随即又继续压缩了起来,片刻之后这只犼已经被金刚琉璃网完全压制的没了动静,要不身上那仍然没有熄灭的火焰,恐怕我们都以为这只犼已经被金光琉璃网消灭掉了。 看着犼在金光琉璃网中没有了动静,这个时候众人才长出了一口气,沈三郎立刻软绵绵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伸手在自己的额头上抹了一把,只觉自己的手上湿漉漉满是汗水,而我这个时候身上的衬衣也已经被汗水浸透了。 文辉依旧平静如水的看着这只犼,虽然这只犼已经被金光琉璃网勒的没了动静,可是柳寒水依旧不敢怠慢,双手间的手印不仅没有放慢,反而越掐越快,空中那一阵阵咒文声声接连不断的传了出来。我稍微缓了口气之后当下也反应了过来,虽然这只犼已经被金刚琉璃网牢牢地束缚住,可是战斗依然没有结束,随着柳寒水掐出的手印和所念的咒文,金刚琉璃网不停的在压缩这网内的空间,犼的身上已经被金刚琉璃网的网线勒出来无数个小方块凸起在犼的表面,那一身金黄色的火焰也被这金刚琉璃网分割成了无数朵小火苗,趁着犼被金刚琉璃网困住之际,我急忙归拢体内的气息,打通了刚才又淤塞住了的经络,一口淤血又吐了出来。 这一口淤血吐出来之后,犼在这股血腥之气的刺激刺激下又开始挣扎了起来,嗷嗷直叫的向着我吐出的那一口淤血慢慢的爬行,看这情形是想爬过来舔舐血液,柳寒水岂容犼再次嗜血,抖手之际又变换动双手掐出来的法印,一阵带有神圣威严的六字真言从柳寒水的口中念诵了出来。 第640章 套话 柳寒水念诵出六字真言之后,金刚琉璃网爆发出更加强大的力量向犼勒去,这个时候犼似乎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在这巨大的压力之下高大的身形已经被压缩了将近一半,体型变成了十二三岁小男孩的模样。 沈三郎看着柳寒水撒出这张金光琉璃网两眼发光心里眼馋的直流口水,趁着这个时候沈三郎向另外一侧的柳寒山看了一眼道:“寒山呐,你家大少爷的扔出来的这个叫什么金刚又是什么琉璃的网,是个什么玩意,怎么会有如此强大的威力?”柳寒山闻言略加思索之后答道:“沈师叔,家兄所使用的这张金光琉璃网乃是我们柳家祖传之物,这金刚琉璃网具体有什么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此物乃是我们柳家家传之物,眼下只有我大哥可以使用,就是将这张网交到我的手里,我也无法使用这张网。不过在我很小的时候,家父曾经提起过这张金刚琉璃网,据说此物传自上古时期,具体时间谁制造出来的已经说不清楚了,到现在已经有了四五千年的历史了,沈师叔可是对这张金刚琉璃网有意?”沈三郎闻言笑道:“寒山呐,你们柳家的这张金刚琉璃网确实不是一般二般的物件,其实我当年在西南大山学艺的时候,家师麻天野麻老爷子也曾经说过,对付尸王一类的东西,最有效果的便是这网了,原本我们西南大山控尸一脉也有一张祖传的捆尸网,不过早在百十年前就已经遗失了。”柳寒山闻言身形微微一抖道:“沈师叔,这张金刚琉璃网确是我们柳家的祖传之物,要使用这金刚琉璃网,不仅需要这张网滴血认主,还要配合相应的咒文才可以驱使……”不等柳寒山继续说下去,沈三郎打了一个哈哈道:“寒山呐你误会了,你们柳家的这张金刚琉璃网我确实有些眼馋,不过这是你们柳家的祖传之物,再眼馋我也没有夺人所爱之心,我只不过是心里微微的有些念想,不知道寒山你能不能助我一臂之力?”柳寒山闻言急忙问道:“沈师叔有话请讲,如果有用得到寒山的地方,寒山已经竭尽全力。”沈三郎闻言当即答道:“好,寒山够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既然这张金光琉璃网是你们家传之物,想必你们柳家定然也传承下来了关于这金刚琉璃网的诸多禁忌的说明,比如说,我打个比方说啊,假如你不小心被这金刚琉璃网罩住了,而恰巧你大哥又不在身边,这个时候你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这一个好端端的大小伙子就这么被勒的骨断筋折?再说了,传承了千年之久的神器,你们柳家就没有关于这金刚琉璃网的说明书啥的吗?”沈三郎这番话倒是把柳寒山问住了,柳寒山沉吟了半晌才对着沈三郎答道:“沈师叔,你说的这个情况是不会发生的,即便是家兄不在的时候我自己进入这金光琉璃网中,这网也不会将我勒住的,驱动这金光琉璃网的咒诀只有家兄一人知晓,况且这金光琉璃网早已经认家兄为主,即便是我也知道这咒诀,念诵出来也不起丝毫的作用。另外这金光琉璃网乃是我们柳家的传家之物,家兄时时刻刻都带在身上,我又如何能被这网罩住?那除非是我做下了大逆不道之事家兄要惩处与我,不过以家兄的身手,惩处与我还至于用到这金光琉璃网,至于你所说的什么说明书倒是闻所未闻,毕竟这金光琉璃网乃是上古年间的产物,如何会有现代的说明书?” 沈三郎闻言大失所望,不过还是有些不甘心的继续问道:“寒山,我不是说现代的说明书,我其实说的就是那个意思,就是有没有关于这个金刚琉璃网的啥炼制过程的记载啊……使用方法的和注意事项啊这方面的记载啥的……”沈三郎话音刚落柳寒山这才反应了过来,对着沈三郎道:“沈师叔,这些东西我还真是没有听说过,不过这金刚琉璃网是传到了家兄的手里,也许真有这方面的文字记录啥的只不过我不知道,沈师叔你也不要失望,等一会家兄封印了这只犼之后,我去问问家兄……”沈三郎闻言当即不好意思的说道:“这样啊,那还是算了,这样的话也太麻烦柳家大少爷了,寒山啊,既然你不知道就算了,有些话还是我自己跟大少爷说罢……”不等沈三郎说完,柳寒山身旁的辛二哥忽然冲着沈三郎“嘿嘿嘿嘿”的冷笑的几声,这几声冷笑笑道沈三郎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心里直发毛,辛二哥笑完之后对着沈三郎道:“沈老弟,有什么话就直说好了,干什么拐弯抹角的套人家孩子的话啊,沈老弟,我辛老二告诉你,你小子心里打的什么算盘我是一清二楚。”辛二哥话音刚落,沈三郎当即喝道:“辛老二这里面有你什么事,我就看不贯你这个德性!” 柳寒山看着沈三郎冲着辛老二发起了脾气,当下也觉查出来沈三郎话里有话,在柳寒山的一下追问之下,沈三郎扭扭捏捏的说道:“寒山啊,其实我是想,那什么,我就是不好意思说,主要是怕你们大家误会,这不是看着你们柳家这金刚琉璃网好使么,我是想按照你们柳家炼制这金刚琉璃网的法子,给我师傅也打造一张出来,我事先声明,可不是我沈三郎有心想偷学你们柳家的不传之秘,当初我还在西南大山学习控尸术的时候,闲来师傅便给我讲述麻家曾经发生的往事,每每提到麻家祖传的捆尸网便叹息不止,说起这捆尸网遗失的经过却是颇有一番周折,这一追溯可就要追溯到一百年前的时候了,那个时候正是时局动荡民不聊生的时代,师傅的师爷我的太师傅发现西南大山出现了尸王,便带着捆尸网前去除魔,尸王除去了,太师傅也自焚于世,可是那张捆尸网却从此下落不明……” 第641章 心急 沈三郎说完之后,辛老二当下又开始说起了风凉话:“诶呦喂我说沈老弟啊,你可真能白话啊,我说你们东北人是不是都跟你一样擅长穷白话啊,都说当了师傅收了徒弟的,这徒弟要给师傅行礼奉茶,当师傅怎么着也要意思一下给孩子个封儿,就算是你不是人家的师傅,可是这当师叔的怎么说是个长辈,不说给点啥先琢磨着从人家孩子身上捞点啥出来,沈老弟,不是说你们东北人都是活雷锋么,你就是这么向人家雷锋叔叔学的?”沈三郎闻言脸色微微一红,打了一个哈哈道:“辛老二,你个老不死的就埋汰我,我是向人家孩子张嘴了,可是我能白让人话孩子出力吗?”说到这里的时候沈三郎又冲着柳寒山道:“寒山呐,要是真的有法子能在打造出一张捆尸网来,需要啥你就说话,我沈三郎别的没有,闲钱还是有两个的,要是不够的话我就去借点,放心,不会让你吃亏的……” 沈三郎说完柳寒山当即开口道:“沈师叔言重了,要真是花些钱就能办到的,我还真的不用沈师叔出钱,我大哥懂得一些打造法器的法子,等事后我问问家兄,能不能打造出来一张捆尸网来,不过我大哥即便是能够打造出来,这捆尸网和我们家传的金刚琉璃网可不在同一个档次上,就怕沈师叔眼高看不上,我们柳家的手艺入不了西南大山控尸一脉的法眼,到时候……”不等柳寒山说完,沈三郎当即拦住了柳寒山的话道:“不能,不能不能,从大少爷的身手就能看得出来,这一身的功夫俊俏的紧呐,想必这打造法器的手艺也差不到哪里去,出自大少爷之手的捆尸网虽然比不了你们柳家祖传的金刚琉璃网,随便抖落抖落也一定是张拿得出手的货,这里面的规矩我懂,金刚琉璃网是什么物件,那可是传承了四五千年的神器,我沈三郎有自知之明,岂能有这福分?寒山呐,我先谢谢大少爷啊,诶诶诶,你们快看,那只犼,快看那只犼,它怎么,啥前儿变小了,咋回事这是?” 就在沈三郎打着自己的小算盘的时候,金刚琉璃网中的犼也在渐渐的变化着,先前巨大的身影已经缩小成了一个小男孩的体型,这个时候再看这只犼身形也只有七八岁的男孩模样。柳寒水还在继续掐动着手里法印,口中依旧不断的念诵着六字真言,柳寒山见状解释道:“沈师叔不要吃惊,其实这才是犼的真正模样,尸王的皮肉早已在大火中被烧毁,依靠尸丹重新化身为犼只不过暂时寄宿在尸王的不化骨身上而已,说到根本,其实这只犼并没有具体的躯体,只不过是一只重新生成的凶兽之魂,这凶兽之魂借着不化骨实现躯体重生,也只不过是凭借着身上的尸气凝结出来的而已,并非是真正的躯体,家兄凭借这金光琉璃网不断地压缩犼的躯体,实际上是在压缩犼的兽魂,等到犼受不了的时候,那时候犼的兽魂便会脱离这具虚拟的躯体脱壳而出,这时候才是真正可以封印犼魂的时候,此刻即便是你们消灭了这个犼的躯体,也无法封印它的兽魂。” 柳寒山解释完之后已是气喘吁吁的大口呼吸了起来,辛老二见状将手抵住了柳寒山的背后开始推拿了起来。这个时候文辉抬头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对着柳寒山道:“寒山,你说还要多久才能将这犼的兽魂逼出来?”柳寒山几个深呼吸之后才答道:“师傅,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对付这犼,其实我大哥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这里埋着尸王我们柳家是早就知道的了,只不过时机未到大哥也不敢冒然出手唤醒尸王,如果师傅等众位师叔当初没有破坏封咒的话,再过了一二十年纵使这尸王自己冲破了封咒,也没有机会化身为犼了。师傅,弟子说句不该说的话,其实这一次,是师傅和众位师叔心急了……”听着柳寒山断断续续的话,文辉并没有责怪之意而是继续问道:“寒山,你这话怎么说,什么叫再过一二十年,这尸王就不能化身为犼了?辛老二,你好好伺候二少爷,要是寒山有什么差池,你就留下给犼陪葬!”文辉话音刚落,辛二哥顿时打了一个哆嗦,当下更加卖力气的给柳寒山推拿了起来,柳寒山吐出一口浊气稳了穏心神这才说道:“师傅,其实并不是所有的尸王都可以化身为犼,普天之下可以化身为犼的僵尸只有旱魃。这旱魃是当初上古年间唯一留下来的僵尸,旱魃原本是轩辕黄的女儿,当初被犼侵占了身子变成僵尸,可是她的心性并没有泯灭,可是等到了旱魃去世之后,体内的犼魂便占据了旱魃的躯体,因此轩辕黄帝的女儿旱魃去世之后,后世再出现的旱魃,便都是毫无人性的尸王了。千百年来这黄土高原其实并非是干旱少雨之地,相反这里却是一处水草丰茂树木繁盛之处,两千年来多少朝代在西京建都,其繁华程度堪比现在的京城,这里独特的自然环境造就了古代西京的繁华,这里曾经是历朝历代的天然马场,正是依靠这里得天独厚的资源优势,汉唐在这里饲养了百万战马建立起来百万铁骑保卫着汉唐的万古雄风……” 柳寒山缓了口气继续对着文辉道:“从我们得到的最可靠的信息来看,这片黄土高原的气候从唐朝之后便开始发生了变化,虽然现代的研究机构往往将整个结果归咎于生态的破坏,其实根本原因还是在于这里封印着尸王,尸王在封咒的作用下深藏地下,这封咒看似是在封印尸王,其实是封印着尸王体内的犼魂,犼魂被封住,尸王也就永远只是一只普通的僵尸,虽然比一般的僵尸厉害很多,但是凭借佛家高僧和道门高道还是可以制服的,可是一旦犼魂破除了封咒,旱魃就再也不是僵尸了……” 第642章 衰变 柳寒山说完之后,文辉沉吟道:“你这么说的话倒是也对的上,原本这僵尸这东西就是因犼而化,当年女娲和伏羲二圣将上古凶兽犼的灵魂分离出来一分为三,其中一个分魂融合了神树的灵魂进而形成了一个全新的犼魂,不过这个全新的犼魂进入了将臣的体内,后来被慈航大士所驯化,同时作为僵尸始祖的后卿和赢勾被女娲和伏羲消灭,只有这个旱魃流传了下来,既然这犼魂只能封印,这就说后卿和赢勾也可能还在人间的被封印在了某个地方,如此说来,我们即便是重新封印了这只犼魂,可是还有两个……” 看着愁眉不展的文辉,柳寒山继续说道:“师傅大可不必担心,其实后卿和赢勾早在上古年间就已经被消灭了,人间不会再出现后卿和赢勾了,四大僵尸始祖,将臣被慈航大士驯化,这个说法虽然听上去有些虚无缥缈,可是千百年来我们柳家祖祖辈辈的人踏遍了千山万水,都没有找到关于将臣丝毫的线索,这就可以认定将臣确实已经在人间消失,至于这个将臣到底是被上古大神所灭还真的是被慈航大士所驯化已经不重要了,其次后卿和赢勾早在上古时期便已经被女娲和伏羲所灭,人间仅存的犼的兽魂便是这依然封印在人间的旱魃了,只要是封印住了这只犼魂,僵尸将不会再人间出现。”文辉又沉思了一会,继续对着柳寒山问道:“寒山,你刚才为什么说我们心急了,为什么说再过一二十年旱魃就不能化为为犼了,这个你还没有给我说明白,还有,你刚才说后卿和赢勾被上古大神女娲和伏羲消灭了,你确定是消灭不是封印吗?” 文辉问完柳寒山又调整了一下心神这才答道:“师傅,我之所以说再过一二十年旱魃就不能再化身为犼了,是因为这犼魂还是有办法消灭的,只不过这个过程要特殊一点,而且花去的时间比较长,不错,我刚才说的确实是消灭不是封印,因为后卿和赢勾早在人间销声匿迹了,唯独这个旱魃每隔百年的光景便会出现一次,其中原因的便是这旱魃并没有被消灭,而仅仅只是封印住了而已。”文辉听到这里喃喃的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再过一二十年,这个犼的灵魂就会被消灭了么?”柳寒山道:“师傅,我所说的一二十年,是在时间上的一个大概推测,也许用不了一二十年,也许还需用个五六十年,不过可以肯定的是不出百年的光景,眼下的这个犼魂必定会烟消云散,即是旱魃突破了封咒的束缚,它也就仅仅是一具尸王而已,无法再化身为犼了。”文辉又道:“寒山,你为什么会那么肯定?”柳寒山道:“师傅,这旱魃和后卿和赢勾都是同样的情况,既然上古大神可以消灭后的分魂彻底消灭后卿和赢勾,就说明这犼魂还是有法子消灭的,上古时期离现在太久远了,很多东西说出来已经很不现实了,要说我为什么那么肯定,那就是根据这旱魃封咒的效力期限判定的,很明显这墓葬中的封咒已经无法在坚持百年的光景了,一旦旱魃突破封咒的时候,就是犼魂灭亡的时候,犼魂灭亡了,自然而然的旱魃就只是一具僵尸而已,且不说佛门高深道家的高道,就是用飞机大炮轰它娘的,它也抵挡不住,总而言之,只要犼魂灭亡了,旱魃即使出世,也颠覆不了人间的世界。” 文辉点了点头道:“既然旱魃被封咒封印,那么旱魃体内的犼魂也同样在封在其中,旱魃出不来,犼魂也出不来,那这犼魂又是如何被消灭的呢?”柳寒山长出了一口气道:“师傅您有所不知,上古神兽虽然都有其永生不灭的法门,但是这并不代表着神兽就不会灭绝,因为神兽的魂灵一旦被阵法或是封咒封印,从那一刻起神兽的灵魂便会开始发生衰变。”听到“衰变”这两个字的时候,文辉眼睛猛的一亮,当即喝问道:“寒山,‘衰变’这二字怎么讲?”柳寒山继续解释了起来:“所谓的‘衰变’,并非是现代物理学中形容放射性元素放射出粒子而转变为另一种元素的过程,而是指神兽的灵魂在受到封印之后,会一分为二二变为四四化为八等等的这一过程,在这个过程中,神兽的灵魂因为衰变的作用会变成无数多个分魂。”文辉闻言皱着眉头喃喃的说道:“无数多个分魂,那岂不是会出现无数多个犼了吗?”不能柳寒山开口,一旁的辛老二急道:“文处长,怎么你还没有听明白,上古神兽的灵魂一旦被阵法或是封咒封印,自然而然的也就无法实施自己那无限重生的法门了,因为被封印住了的神兽之魂并没有死去,神兽只有到了寿终正寝的那个节骨眼上,才能通过施展自身重生的法门获得无限重生……”“辛老二你给我闭嘴,让寒山说!”不等辛老二说完,文辉立刻喝住了辛二哥,辛二哥闻言当即撇了撇嘴不敢在言语,这个时候柳寒山道:“师傅,辛二师傅说的不错,神兽的灵魂虽然在封印中可以分裂出无数个分魂,可是在灵魂衰变的同时神兽自身的本能也在分化,也就是说,足够久的时间过去之后,随着神兽的灵魂衰变成无数个分魂,原本灵魂的重塑能力也分出去了无数份,这个时候任何一个神兽的分魂已经弱到了不再具有重塑灵魂的能力了,这样一来即便是旱魃破土而出,它也仅仅就是一个尸王,体内的无数个灵魂从脱离封印的那一刻起,就会变成阴魂,永远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听到这里文辉总算是长出了一口气,冲着柳寒山点了点之后头忽然一脸严肃的对着柳寒山道:“寒山,你们柳家究竟是何许人物,为什么会知道这么多?” 第643章 脱壳 原本和颜悦色的忽然变了脸色,柳寒山一愣只道是自己哪一句话说错了引起了文辉的不满,略带惧色的看着文辉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就在这个时候,罩在金刚琉璃网中的犼发出了一声闷犼,紧接着四肢开始在地上开始乱刨了起来,见到这一幕柳寒山忽然惊呼道:“大家小心,犼的魂魄快要被金刚琉璃网逼出来了,小心别让这犼魂上了身。”见到这一幕文辉也顾不得在审问柳寒山了,当下急忙带领众人向后退去,这个时候柳寒水忽然身形暴起直接跳到了犼的身前,以几位迅捷的速度在犼的周身上下点了起来,一阵眼花缭乱的指法过后,就在犼周身上下的火焰当中浮现出来无数颗红色光点。 这些红色的光点正是柳寒水刚刚点过的位置,而这些位置也正是人体穴位所在的位置,就在这些红色的光点浮现出来之后,犼身上的火焰化为了道道流光向这些穴位流去,眨眼间犼身上的火焰已经消失不见,这个时候从这些穴位中生出来根更金黄色的细线,所有闪着红光的穴位被这些金黄色的细线连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令我十分熟悉的图案。 犼身上浮现的这个图案我并不认识却十分的眼熟,应该是不久之前就在那里见过,这图案出现在犼身上的时候,犼忽然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吼声,紧接着身上的挣扎动作又猛烈了许多,此时的柳寒水已是满头的大汗,双手合十掐出了一个手印直接迎着犼的额头送了过去。柳寒水的手印在送到了距离犼额头处大概一米左右的距离之时便停了下来,随即从柳寒水的手印中忽然疾吐而出一股无比神圣庄严的气息来。我可以感觉出柳寒水发出的这股气息中带有一种令人不由自主的敬畏,这种气息绝对不同于天地间至清至纯的五行之气和来自九天之上的杀伐凌厉的九天玄雷之气,这种气息似乎和我们道门中人修习出来的罡气有些类似,但是仔细一体会又发现二者截然不同。同为道门中人修出来的气息,虽然修为有深有浅,但是只要接触到对方的气息便可以感觉出来对方的修为深浅,眼下柳寒水发出来的这股气息我却丝毫感觉不出来修为的层次。 柳寒水发出的这道气息接触到犼之后,就好像一片云雾一样立刻在犼身上的弥漫开来,犼觉察到这股气息之后似乎对柳寒水十分的敬畏,原本手刨脚蹬不停挣扎的犼渐渐地平息了下来,躬身趴在地上仰面看着柳寒水就好像是虔诚的俯首于神佛脚下一样。 犼安静下来之后柳寒水忽然撤去手印转而变指为抓,这一抓之下猛地扣住了犼的脑袋,就在这一抓罩在了犼的脑袋之上的时候,一股巨大的吸力从掌心中传了出来,罩在犼身上的金刚琉璃网闪了亮闪忽然由实化虚,从犼表面的毛发上渐渐的向犼的身体里渗透进去,直到表面上的金刚琉璃网全部消失不见的时候,趴在地上的犼猛地浑身一抖,紧接着两只发红的眼睛开始上翻露出一对白花花的眼白,这个时候柳寒水猛地纵身向后一跃,随着那只罩在犼脑袋顶上的手抓猛地一缩,趴在地上的犼开始不停地抖动了起来,紧接着犼的身体里再次闪出了金刚琉璃网的光芒,这个时候明显的看出金刚琉璃网中已经网住了一个人猿形状的透明魂魄,随着柳寒水空中不停地念出咒诀,就在柳寒水撤身往回一拽的时候,金刚琉璃网忽然化虚为实,硬生生的从犼的身躯里将犼的魂魄给拽了出来。 犼的魂魄被拽出来之后,犼的身躯立刻轰然倒下,这一幅好像是人猿一样的皮囊再次燃起了金黄色的火焰,不过这一次金黄色火焰燃起的时候,空气中立刻弥漫出一股浓烈的焦臭,犼的毛发片刻间便在金黄色的火焰中化为了灰烬。 犼的分魂被金刚琉璃网拉出体内自后似乎如梦方醒,在金刚琉璃网中左冲右撞,金光琉璃焕发出阵阵五彩的光芒将犼魂牢牢的束缚在网中,犼魂左冲右撞不得冲出,当下冲着柳寒水狂吼了一声一纵身便扑了过去。柳寒水见状不慌不忙,单手掐出剑指指诀向扑过来的犼魂就挥了出去,指诀挥出去之际忽然幻化出万千细小的剑气直向犼魂射去,这无数道细小的剑气透网而入,就好像是万千银针一样刺入了犼魂的体内,刺入犼魂体内的万千银针忽然爆裂开来,一阵“砰砰砰砰”爆裂声犼,犼魂顿时被震得趴在地上不停地哀嚎了起来。 我见到柳寒水这一手剑指指诀当即忍不住叫了声好,剑指指诀是道门术法中比较常见的一种法门,乃是对付寻常阴魂最有威力的手诀之一,剑指指诀加持了道门中的清光大咒之后,指诀上就生出了一道开了光的剑气,这种开了光的剑气正是阴魂的克星,稍微有些修为的道门子弟使用这剑指指诀都可以轻轻松松的将阴魂削的魂飞魄散,因此但凡道门子弟如果不是遇到冥顽不灵的厉鬼,是绝对不会轻易使用这剑指指诀的。可此时柳寒水随随便便挥出的剑指竟然可以化作万千剑气的玩法我不仅是头一次见到,就是让我照猫画虎的来的一下,也无法将剑指指诀转变而成万千剑气,我这一声好绝对是发自肺腑之言。 柳寒水见到犼魂被剑指爆开,当下趁热打铁猛地将手抓向天上一抛,金光琉璃网顿时被柳寒水高高的抛到了空中,网中的犼魂自然而然的也就随着金刚琉璃网也被高高的抛到了空中,柳寒水看到金刚琉璃网飞在空中到了最高点的时候,一抓猛地向空中的犼魂探了出去,这个时候束缚着犼魂的金刚琉璃网忽然化作一道流光钻进了柳寒水的掌心之中,抛在空中的犼魂忽觉身上一阵轻松,发现失去了金刚琉璃网的约束之后立刻向天际中逃去。 第644章 浑天 见到犼魂从金刚琉璃网中逃了出来,在场众人都吃惊不已,坐在地上的沈三郎顾不得膝盖上的伤势忍不住开口惊呼了起来:“我超,它他妈跑了,大少爷,快追啊!”就在沈三郎惊呼的同时,一直少言寡语的文辉也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柳寒水丝毫没有搭理吃惊不已的我们,就在犼魂冲上天际的时候,只见大少爷忽然将食指放在口边紧接着张嘴磕破了食指,就在指尖一抹殷红的血迹流出来的时候,大少爷忽然从腰间抽出一张手帕似的东西向指尖抹去,手帕抹到指尖上的血迹之后,大少爷忽然一抖手将手帕直接抛向了天空,这张沾到了大少爷指尖鲜血的手帕好像是一道流星一样迅速飞了出去。 大少爷将手帕抛出之后仿佛胸有成竹,这只手帕飞行的速度奇快,眨眼间手帕已经飞到了犼魂的头顶之上,此时犼魂似乎也发觉了有什么东西已经追上了自己,当下掉转身形准备改变方向向另一个方向逃去。我抬眼向天空望去,就在犼魂刚刚扭转身形还没有来得及逃窜的时候,大少爷抛出去的那张手帕忽然无限制的增长已经将整个天空掩盖了起来如同一整张的天幕。一道五彩的霞光从天幕的正中央直射而下形成了一个耀眼的光柱,直接将想跑还没有跑出去的犼魂罩在了其中。 犼魂被这到五彩的霞光困住之后立刻开始挣扎了起来,此时这五彩的光柱似乎铜墙铁壁一般坚固无比,犼魂数次想冲破这道光柱都被弹了回来,就在这个时候,大少双手又掐出了一道手印,就在手印结成之际,只听大少爷朗声喝道:“太极化两仪,两仪生四象,方圆遮日月,四象浑天,降妖除魔!”大少爷话音刚落,双手法印猛地一遍,只见大少爷刚才磕破那根食指忽然一弹,一道金色的光芒忽然从大少爷的指尖激射而出直指天幕。这道金光飞到天幕中央的时候竟然化作了一颗金珠,金珠在天幕中滚动了及下,忽然“嘭”的一声爆裂来开,又化为四道金光直向东南西北四个方向激射而去。 这四道金光飞到了天幕四方边缘之后再次爆裂开来,“嘭”的一声天幕四方忽然迸发出四朵金色的焰火,宛如节日里所放的烟花一样璀璨。这四朵焰火熄灭之后,天幕的四方之上隐隐的出现了一大片的雷电,这一大片的雷电闪片刻之后,只见四道霹雳同时在天幕的四方亮起,只听“咔嚓”一声巨响,天幕的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同时被这四道霹雳撕开了四个大口子,紧接着一阵风起云涌,从这四个大口子中间竟然钻出来四个硕大的影子来。 我见到这个场面不仅啧啧称奇,就在这四个影子出现之后,我立刻看出了这个四个影子的出处,这四个影子非别,正是传说中的四大神兽青龙白虎朱雀玄武。 见到四大神兽出现,我当下长出了一口气,这四大神兽乃是祥瑞之兽,乃是一切上古凶兽的克星,传说上古年间四大凶兽祸乱人间,轩辕黄帝屡战不胜,无奈之下只好请出四大神兽降服了这四大凶兽,既然四大凶兽都不是四大神兽的对手,这小小的犼魂又如何在四大神兽的掌中逃脱呢? 四大神兽的影子出现之后立刻在空中翻腾起来,青龙盘旋在空中时不时吐出道道霹雳,白虎肋生双翼呼啸之时数道风刃从双翼中激发而出,朱雀挥舞着火红色的翅膀一张口便是一道火柱,玄武在空中遨游之际,伸出长长的脖子仰天长啸,随着这一声长啸,周围凭空浮现出道道锋利的冰刃激射而出,这四大神兽被请出来似乎十分的不情愿,似乎是向大少爷发泄着心中的不满,又似乎是在大少爷面前显摆自己的能耐,就在四大神兽各自亮出了自己的绝活之后,这四位爷似乎是同时发现了被光柱困在其中的犼魂,当下呼啸着便向光柱中俯冲了下来。 光柱中的犼魂见到四大神兽出现的时候就已经吓尿了,趁着四大神兽显摆自己能耐的时候更加剧烈的向光柱上撞去,苦于这光柱实在太过坚固实在无法逃脱,这个时候见到四大神兽俯冲而来,犼魂躲到了光柱的角落里发出阵阵的哀嚎,伸出两只前爪抱着后脑将自己的脑袋藏到了身体的下面。 四大神兽冲入光柱中后立刻向犼魂冲了过去,不等冲到犼魂之前,四大神兽已经迫不及待的亮出了自己的绝活,青龙发出一道劈了直向犼魂劈去,白虎张开双翼,两道风刃对着犼魂滚滚而来,不等风刃劈到犼魂的时候,朱雀口中早已经喷出一道火光,就在这个时候,犼魂的脑袋上又出现了无数道冰刃自上而下的就扎了下来。这下还有的打吗?双方实力差距太悬殊了,胜负早已经没有了悬念,唯一的看点只剩下这犼魂能坚持几个回合而已。 这个时候我偷偷的打量了柳寒水一眼,柳寒水似乎发现了我的天眼在探视他,转过头来冲我微微一笑,被别人看破了我的伎俩我立刻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的也对着柳寒水笑了笑,这个时候一旁的沈三郎幸灾乐祸的骂道:“你上啊,躲着干嘛,怕什么,不就是又来了四个大块头吗,关键的时候别怂啊,你不是上古凶兽么,你不是犼呢,你不是牛逼吗?这个时候怎么不嘚瑟了?来啊,出来咬爷啊,今儿个你要是不出来再咬爷一口,你他妈就不是你妈揍出来的……”为了除掉先前的尸王眼前的犼魂,沈三郎现在两个膝盖上还是血肉模糊,战斗持续了十几个小时,眼下已经到了深夜时分,这里地处西北黄土高原腹地正是天寒地冻的时候,要说我们当中最痛苦的,应该就是沈三郎了,沈三郎大声的喝骂,表面看上去似乎有些小人得志,其实这个道理我心里十分的清楚,只有这样宣泄一下心里的情绪,才是缓解皮肉之苦最好的法子。 第645章 结拜 在四大神兽合力的围剿之下,犼魂没有丝毫的胜算,只得在光柱之中上下逃窜,四大神兽早已经将前后左右的去路全部封住,又哪里会有犼魂逃窜的机会,犼魂眼看着自己已经无路可退,忽然冲着四大神兽咆哮了一声紧接着猛地向上一窜,四大神兽没有料到穷途末路的犼魂还有这么一下子,只道是犼魂最后时刻放出来什么杀招,下意识的一起向后闪了一下,却不料犼魂这一下穷咋呼乃是虚招,趁着四大神兽闪身的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犼魂忽然以极快的速度向下坠去。 见到这一幕寒雨大喝一声道:“不好,这犼魂是想遁地而逃!”寒雨这一声大喝之后犼魂已经快速的坠了下来,见到犼魂急速下坠,四大神兽刚刚反应过来自己被这只犼魂愚弄了,当下也咆哮着跟着犼魂向下蹿了过来。四大神兽动身的时候犼魂距离地面只有一层楼的高度了,这一层楼的高度也就两三米高,这两三米的距离对犼魂来讲,一个屁没放完的工夫也就到了,此时的犼魂仿佛又看到生还的希望,当下又发出了一声略带有愉悦的吼声。 可是犼魂高兴地还是太早了,就在犼魂刚刚落到地面上时候,酥脆的黄土地上忽然呈现出一个古怪的图案来,光柱罩在黄土地上的边缘形成了一个正圆形,正圆形的中心却又是一个正方形,这个正方形的周围星星点点的浮现出一片片没有规则的亮点,寒雨见到这些亮点之后顿时惊呼了出来:“这是二十八星宿图阵!”寒雨话音刚落,一旁的柳寒水冲着寒雨投来一缕赞许的目光,这个时候犼魂落到黄土地上被重重的弹了回来,不等天空中四大神兽赶到,地面上东西南北四方之上忽然影影绰绰的又浮现出了四个身影,我仔细向光柱中看去,只见地面上的方圆图阵四方浮现出来的这是个身影,赫然又是四大神兽。 同时见到两套完全一样的四大神兽令在场众人吃惊不已,犼魂见到守在地面上的四大神兽的时候彻底放弃了逃生的打算,昂头冲着天上的四大神兽开始哀鸣了起来,守在地面上的四大神兽并没有对犼魂发起攻击,可是天上的四大神兽就没有仁慈了,争先恐后的俯冲下来冲着犼魂亮出八只爪子,顷刻间犼魂在这个八只利爪之下被撕扯的支离破碎,魂魄本就没有实体,犼魂被撕扯的支离破碎之后,化成了阵阵烟雾一般的碎片,此时四大神兽各显其能,争相开始吞噬起犼魂来。 眨眼间犼魂便被四大神兽争食干净,吞噬了犼魂的四大神兽仿佛没有吃饱,在光柱中又翱翔了片刻确认之后在没有遗漏的犼魂碎片之后,这才懒洋洋的腾空而起,向着天幕的四方飞了回去。四大神兽结果了犼魂之后原路返回,飞到了天幕四方之上的时候,身形越变越小直至消失在天幕的四方,就在四大神兽消失的同时,光柱逐渐开始暗淡下来,随着光柱渐渐的变暗,守在地上的四大神兽也渐渐的消失不见,等到天色完全恢复了黑暗之后,只见柳寒水伸出手来向头顶上平托而去,一阵风声骤起,天幕快速的旋转下落,等落到了柳寒水手中的时候,又恢复了成了原来手帕的样子。 天幕落下之后漫天的星斗又重新的出现在众人的眼前,柳寒水收起了这张手帕向着文辉走了过来道:“文处长,柳寒水不辱使命,还望文处长一言九鼎话付前言。”文辉当然明白柳寒水的意思,既然柳寒水已经出手除掉了这个犼魂,自己也不好推脱再将柳寒山扫地出门,当下也只好冲着柳寒水点了点头。柳寒水见到文辉点了点头之后大笑一声,紧接着又走到了寒雨的身前道:“寒雨姑娘,你们季家的事情我也屡有耳闻,虽然这个时候提及此事有些不合时宜,不过柳某还是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寒雨姑娘可否成全?”寒雨闻言茫然问道:“大少爷,此话怎讲?”柳寒水道:“你我柳季二家本无渊源,不过我见到寒雨姑娘第一眼的时候,心里便莫名的生出了一股亲近之意,在下不才,想……”不等柳寒水说完,沈三郎急忙打断了柳寒水的话道:“大少爷,既然你有自知之明,知道自不才就好,我看下面的话你也别说了,你都多大岁数了,再看看我寒雨师妹,正值花季一般的年龄,要是屈身与你那就好比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大少爷,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柳家是什么来路,不过看大少爷的这个身手,想必柳家的也是大门大户的豪门望族,这种事情要是传了出去,市井之流背后议论大少爷老牛吃嫩草,这话好说可不好听……” 沈三郎这一句话说完寒烟顿时脸色绯红,转过又来对着沈三郎怒视了一眼,沈三郎见状却一改往日的作风毫不退缩的看着寒雨。柳寒水听罢沈三郎的话当即哈哈大笑道:“沈老弟误会了,我柳某人早已经有了家事,并非是对寒雨姑娘有非分之想,我的意思是说,想和寒雨姑娘八拜为交结为异姓的兄妹,不知寒雨姑娘意下如何?”寒雨听罢吃惊的看着柳寒水迟迟没有开口,柳寒水打了一个哈哈道:“看来是我柳寒水高攀了,惊扰了寒雨姑娘是在罪过,既如此……”不等柳寒水继续说下去,一旁的文辉道:“大少爷你误会了,寒雨姑娘不是这个意思,寒雨没有表态是因为师门传承的原因,没有金影大师的许可,寒雨是不可以随便与他人皆拜的,眼下金影大师远在峨嵋,令师不在那我这个当领导的就做主了,寒雨如果你愿意的话,现在就可以与大少爷结拜,行走江湖多一个哥哥也不是什么坏事,金影大师那里我自由交待,这个你不用担心……”说话间文辉冲着寒雨使了一个眼色,寒雨见状之后当即对着柳寒水拱手抱拳道:“小妹季寒雨拜见寒水大哥……” 第646章 封印 寒雨这一声“大哥”叫的柳寒水立刻喜上眉梢,立刻对着寒雨也叫了声:“寒雨小妹”,沈三郎见状当下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对着柳寒水道:“额,那什么,大少爷,这拜把子可不是随随便便的就能拜的,怎么说这冲北磕头也不能就这么简简单单的是,要说我沈三郎别的本事没有,可是这拜把子的阵势可是见过的多了,那什么,既然大少爷和我这位寒雨师妹已经结成了口盟的兄妹,这样,咱们约定个时间,我沈三郎亲自给你们兄妹张罗个场子,怎么样大少爷,能不能给我沈三郎一个薄面?”沈三郎这话一出口,众人便听出来了这是给自己找台阶下,柳寒水闻言哈哈一笑道:“沈老弟,我们行走江湖之人不必追求那些个俗套,今日寒雨小妹叫我一声寒水大哥,这辈子寒雨就是我的亲妹妹,寒山,你自作孽罚降一辈,见到我寒雨小妹依旧不可以兄妹相称,诸位,我柳寒水今日认下了这个妹妹,寒雨就算是我们柳家的一员了,如若日后寒雨小妹有个马高镫短的时候,诸位若是信得过在下的话,只要捎来二指宽的小纸条,我柳寒水必定全力以赴……” 文辉对着柳寒水抱了抱拳道:“大少爷,这里的事情结束了,你怎么打算,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走了,是不是也要到我们十三局里坐坐?”柳寒水道:“文处长,你这话可错了,这里的事情远远没有结束,有些事情想必辛家弟兄已经告诉你了,你就不想知道我们柳家祠堂中的那颗佛头有什么秘密,你就不想知道我的那个笔记本上到底记录这什么?文处长,来日方长又何必急于一时,是敌是友想必你心里应该有数了。”文辉点了点头道:“大少爷,你说的不错,不过这尸王也消灭了,犼魂也除去了,这须弥佛国从此也就在人间消失了,我想不出这里面还有什么事情没有结束。”文辉话音刚落,柳寒水叹了口气道:“文处长你想错了,你太小看这个须弥佛国了,你也太小看这个犼了,那只犼魂并没有如你所言的那样被我消灭,只不过是被我暂时封印住了而已。” 柳寒水说完之后众人顿时大吃一惊,沈三郎忍不住惊呼道:“不可能,我明明看见那只犼魂被四大神兽吞噬干净的,看的真真儿的。”柳寒水冲着沈三郎笑道:“沈老弟,你见到的不假,不过那四大神兽也不是实打实的四大神兽,只不过是我们柳家祖传下来的这方四象浑天帕中所遗下来的四大神兽的一丝神魂影而已,其实真正起作用的还是这四象浑天帕中所蕴藏的天圆地方二十八星宿图阵,犼魂此时只是封印在这四象浑天帕中,舍弟不才,刚刚跟你们所说的一点不差,要消灭犼魂,只可以依靠时间慢慢的等其衰变,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办法,如果你们自持道法高强,觉得可以凭借高深的修为杀死犼魂,那就大错特错了,犼魂依旧会在众人的眼皮底下溜之大吉,待到时机成熟之后便可重塑神魂。” 听到柳寒水的话众人高涨的情绪顿时化为乌有,柳寒水看了文辉一眼继续道:“至于那个传说中的须弥佛国,其实并不是在这里,这里只不过是孕育犼魂的一个尸王而已,要说起这须弥佛国,话可就长了,不是一句两句说的明白的……”说到这里之后柳寒水对着辛家弟兄二人道:“辛老二辛老三,你们弟兄在我们柳家生活了这么多年,我柳寒水可有一丝一毫对不住你们弟兄的地方?”辛家弟兄闻言似乎颇有愧意,半晌没有开口,柳寒水继续道:“其实早在三十年前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们是尸族的人,你们暗中研究尸毒是想用以毒攻毒的法子来驱除你们尸族身上的淤积千年之久的尸毒,醉在其中无法自拔,其实我们柳家的目的跟你们尸族一脉的目的也有共同之处,也想助你们辛家弟兄将尸族一脉体内的尸毒除去,可殊不知你们弟兄自持医道高明却不懂变通之法,这以毒攻毒的法子若是管用,这么多年来凭借辛家历代高人的不懈努力,早就应该除去了你们身上的积毒,可到头来怎么样,祛除了一部分尸毒之后,又会重新感染上新的尸毒,倘若你们弟兄三人当初就对我柳某人坦言相告,恐怕你们尸族一脉的问题早就可以解决。” 辛家弟兄闻言忽然心中大喜,辛老二当下就跪了下来,回头看了一眼还在愣神的辛老三,又伸手拉了一下辛老三,辛老三这才反应了过来跟着辛老二一同跪了下来,这个时候辛老二道:“大少爷,既然大少爷有通天的手段可以帮助我们尸族一脉,以后我们弟兄二人就是大少爷的人了,将来只要大少爷有个吩咐,我们弟兄二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柳寒水伸手轻轻的对着辛家弟兄一拂,一股巨大的劲力直接向跪在地上的弟兄二人掀了起来,柳寒水道:“辛老二,你求错认了,能够救你们尸族一脉的人,普天之下唯文处长一人而已……”辛老二闻言又准备向文辉跪了下去,文辉是最见不得这个的了,当下冲着辛老二摆了摆手,对着柳寒水道:“行了行了,大少爷有话能不能直说,总是绕弯子我可受不了,我文辉手无缚鸡之力且不懂半点医道,岂能救助尸族一脉?” 柳寒水闻言哈哈大笑道:“若论身手,几十个文处长也不是我柳某人的对手,若论智谋和运势,一百个寒水也抵不过半个文处长,好了,时间不早了,这里也需要清理一下了,另外几位该养伤的养伤,该恢复的恢复,我尚且有要事在身,就此别过。” 柳寒水说完就要转身离去,文辉急道:“大少爷你真格的就这么走了?”文辉话音落下的时候,柳寒水已经远远的跃了出去,眨眼间大少爷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夜色当中,一个声音若有若无的传了出来:“文处长,咱们京城十三局再见……” 第647章 洗澡 柳寒水离开之后,我们也开始清点战场,已经塌陷的墓室是无法在进行清理的了,原本我们还打算研究一下墓室中那人头塔阵的计划也只好取消。双膝受伤的沈三郎吵吵嚷嚷的让辛家弟兄做幅担架把自己抬下去,眼下荒山野岭的到哪里去找做担架的材料,况且除了沈三郎以外,还有个比他状况也好不到哪里去的柳寒山,于是沈三郎也只好作罢,由辛二哥搀扶着沈三郎一瘸一拐的向山下走去,辛老三则是背着柳寒山跟着我们几人下了山。 回到了山脚下之后,文辉开车带着沈三郎和柳寒山先行送了回去,我们四人则是继续骑着山地自行车往回赶,等我们四人回到宾馆的时候,文辉已经安排柳寒山睡在了自己的屋中。 经过了一场大战我们都已是疲惫不堪,当下也不讲究直接合衣倒在地板上将就着睡会。这一觉虽然没有软床锦被,但是依旧睡得十分的香甜,就在我还在酣睡之际,忽然被人使劲的推醒了,我揉着朦胧的睡眼睛定睛一看,只见背了一个大包袱的文辉站在我面前正叫我起来,我只道是又出了什么事情,起来之后才知道原来是文辉赶在天亮之前叫宾馆中的大堂经理帮着联系一家澡堂子,出门执行任务的文辉是从来不将就的,我们跟尸王战斗了将近一整天,身上的衣服从里到外哪里还有干净的地方?这个时候要是能包下一家澡堂子,在大热水池子里一泡,那简直是要多舒服有多舒服。 三达营阵原本属于原州市下属的一个乡,几年前原州县升为地级市以后,三达营乡也借光升了一级变成了县。我们所在的宾馆就处于县城中心不远的地方,这些年来在中央政策的扶持下,地方经济搞的有声有色的,原本十分落后的三达营县现在也建设的像模像样,除了那些十分高端的五星级酒店以外,一些娱乐场所该有的也都有了。宾馆的大堂经理竖起耳朵只听了文辉一句话,便已经从文处长的口音中辨别出来我们是京城下来微服私访的官员,见到文辉要求包一家澡堂子,立刻贼眉鼠眼的冲着文辉嘿嘿一笑道:“几位老板是想包哪一种的澡堂子,是那种传统的,还是现代的?”大堂经理这句话直接给文辉说愣了,文辉心说我长了这么大,整个中国都走了几个来回了,还头一次听说这澡堂子还分什么传统的和现代的,心里想是想,可是没有这么说,文辉客气的对着大堂经理道:“我们就是想找个地方泡一泡洗一洗,另外你帮我们联系一下,最好是包场,我们有些话要谈,有外人在不方便,我们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也不知道哪里有澡堂子更不知到这里的行情,这样,这些钱你拿去办事,不够的你再回来问我要,要是够了的话你也不用找给我了,就算是你的辛苦钱了。”说话间文辉从兜里掏出一沓子红彤彤的票子,大堂经理看见这一沓票子口水都要流出来了,目测过去这一沓子怎么也得有两三千块钱,这个价钱基本上是自己一个月的收入了,当下急忙点头哈腰的忙活了起来。 就在文辉转身准备回房间收拾换洗衣服的时候,这个大堂经理忽然又叫住了文辉,问道:“这位老板,你们想包什么样档次的澡堂子,我们这小地方比不上京城,一般的澡堂子那卫生条件都不是太讲究,那种地方恐怕几位爷看不上,我的意思是,干脆我给几位老板包一家洗浴中心得了,我们这里虽然不富裕,但是有点样子的洗浴中心还是有那么两三家的,要是几位爷不嫌弃的话……”不等大堂经理说完,文辉懒洋洋的挥了挥手道:“行,你看着办,只要干净卫生和清净一点就行,另外请上几个搓澡的师傅,我们可能会用得着。”大堂经理闻言急忙点头哈腰的笑道:“好咧,这位老板,除了几个搓澡师傅以外,还要不要那个,额,那个啥……”文辉道:“哪个啥?”大堂经理见到文辉似乎是没用听懂自己的意思,急忙将文辉拉到了大堂中的一个角落里低声说道:“就是那个,那种,额这么说,别看我们这里穷是穷了一点,可是县城里该有的还是都有的,来到我们县里上到领导下到有钱的老板,可都没少去,我还听说有些外地的老板专程赶到这里来消费的……”这个时候再傻也应该听懂这大堂经理所说的是什么了,当下文辉也笑道:“你小子看来这皮条没少拉啊,我问你你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吗?我劝你以后这种事情少干,这是要损阴德的,你看看我这一身都成什么样子了,还有心思和精力搞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滚,赶紧给爷干正事去!” 文辉说完之后大堂经理立刻屁颠屁颠的联系业务去了,也别说到底是当经理的,办事确实有一定的水平,就在我们刚刚走出宾馆大门的时候,一家洗浴中心的专车早已经等候在宾馆的门口,我们几人上车了之后,这辆别克商务轿车屁股一冒烟,不到十分钟的时候,已经将我们送到了洗浴中心中。 此时我们五人正泡在大热水池子里面边泡边听文辉讲述这刚才发生的事情,一个个笑的前仰后合的好不热闹,原本文辉是想将整个洗浴中心全部包下来的,但是寒雨不习惯在外面洗澡,况且家里还有个柳寒山要盯着,于是文辉也没有强求寒雨跟着一起来,考虑到沈三郎双膝上的伤势,文辉并没有打算让沈三郎跟着来,可是沈三郎听说我们都要去洗浴中心,吵吵嚷嚷着说自己长这么大从来没有进过这么高档的地方,这一次说什么也要跟着涨涨见识,文辉也只好将沈三郎一起带了过来。可就在我们刚刚脱了衣服进入热水池的时候,沈三郎在浴室中间转了一圈道:“我呸,什么高档洗浴中心,连他妈汗蒸桑拿房都没有……” 第648章 再见 见到我们四人在热水池子里面泡的满头大汗,沈三郎心里痒痒但是又担心膝盖上伤势沾到热水,一旁的辛二哥见状笑道:“我说沈老弟,怎么啦,不就是破了点皮么?当时将生死置之度外,躲到尸王身后使出魁星踢斗的英雄气概哪里去了,沈老弟实话跟你说,要说你们看我辛老二怂我承认,有道是人在矮檐下哪能不低头,可是能让我辛老二佩服的人也不多,就在几个小时前,沈老弟这英雄气概真是让我辛老二佩服的五体投地,怎么的了,现在连个热水池子也不敢下了?沈老弟可别让我们爷们失望啊……”沈三郎看着辛二哥冲着自己说起了风凉话,当下喝道:“辛老二,你这次算是说对了,我沈三郎要说能耐还真是没有多少,但是面对强敌这股不要命的拼劲那是要多少有多少,我们老沈家的字典里,压根就没有‘怂’这个字!”说罢沈三郎呀一咬心一狠直接跳入了热水池中。 沈三郎跳入池中之后,立刻呲起了牙咧起了嘴,不过看到辛老二那一幅幸灾乐祸的样子,硬是撑着没有喊了出来。我和文辉对视了一眼,看着额头上已经渗出豆大汗珠的沈三郎心里也暗暗的竖起了大拇哥,同样的情形换做是我,多半没有这个勇气。沈三郎忍着疼在热水池里也就泡了大概十来分钟的工夫,脸上一阵的轻松忽然开始和辛家弟兄吹起了牛逼:“怎么样福辛老二,我沈三郎这两下子可以,不是我说,换成是你们几个面对同样的情况,我看多半都没有勇气跳下来,我跟你们讲,这英雄不是那么好当的,别以为人家当英雄的那么简单,自己总以只要咬住了牙沉住了气,扛过去自己就是英雄了,真到了那个节骨眼上,别说你咬牙坚持坚持,敌人的老虎凳辣椒水还没给你摆上,你就已经吓尿了。咱们回过头来看看,从古至今的人多了,当英雄的机会也多了去了,可是获得英雄这个荣誉称号的人,可比当走狗当汉奸的人少的多,诶诶诶,辛老二你别这么看着我,我可不是说你是汉奸,我的意思就是说,我沈三郎不冲别的,就刚才这一下子,就比大多数的人强,我们十三局的人,个顶个都是他妈好样的……” 我偷眼看向还在滔滔不绝侃着大山的沈三郎心里不免狐疑起来,这个沈三郎也是血肉之躯,之前也没有听说过这个沈三郎受过很么特殊的训练,双膝上的伤势虽然不是很严重,但是这个滋味可不好受,别看仅仅是皮外伤,可是这皮外伤在没有经过特殊处理之后就浸入热水之中,伤口上的疼痛犹如针扎的一样,这样的滋味真的不是谁都能受得了的,可是眼下沈三郎气定神闲的跟辛老二侃着大山,谈笑风生的脸上没有丝毫痛苦之色,这跟刚才的情形简直就是一个大反转。 文辉看着沈三郎越吹越没边,当下心里使坏,猛地在热水池中搅动出一股水流来,热水一经搅动会加剧水的放热现象,因此泡在水池中的人会感觉出搅动的热水比静止时的水要烫一些,文辉也是想用这样的方法来惩罚一下沈三郎,你不是能吹,那我就让你吃吃苦头。热水经文辉这么一搅,我的确感到池中的水有些发烫,这个时候辛老三受不了这股烫劲急忙从热水池中钻了出来,可沈三郎此时却闭上了眼睛哼起了小曲,仿佛这热水让沈三郎感到无比的舒适。 文辉皱着眉头看着水面沉思了一会,忽然转过头看向辛二哥道:“辛老二,你在这洗澡水里面加料了?”文辉这话一出口我心里顿时一惊,心道如果真如文辉所言那样,万一辛老二在这池中水加入了尸毒,那我们岂不是都要……不等我继续胡思乱想下去,辛二哥冲着文辉抱了抱拳道:“文处长就是文处长,我辛老二服了,不错,我是在这热水池中加了些消炎去肿略带止疼的药粉,文处长不要担心,给我有天大的胆子,我辛老二也不敢对文处长暗下家伙……” 我们四人在洗浴中心泡了大半天,期间工作人员竟然为我们准备了烧鸡烤肉和水果,我们吃喝一番又请了搓澡的师傅搓洗了一番,这才感到一身的轻松,换上干净的衣服回到宾馆里的时候,柳寒山依旧沉睡未醒,寒雨在吩咐宾馆的大厨为柳寒山专门熬制了一锅红枣牛奶,柳寒山身体虚弱是因为失血过多,这红枣具有很强的补血功能,寒雨独自一人担心柳寒山也并未怎么休息,见到我们回来之后才回到房间中沉沉的睡了过去。 我们一连在三达营镇休养了三天才准备返回京城十三局总部,一路无话,等我们回到京城的时候正好赶上了正月十五上元节,我们回到总部的时候正赶上饭点,食堂的大师傅们煮了一大锅的元宵香气扑鼻,寒雨比较喜欢这类的食品,于是我们一道就在食堂里吃了晚饭。吃完之后文辉随即给柳寒山和辛家弟兄专门安排了房间,跟我们一样也是普通的员工宿舍,辛家弟兄吃过饭后便去接辛老大,我们则是各自回到自己的宿舍中休息。 第二天一早,依旧睡眼朦胧的我就被阵阵喧哗声吵了起来,我洗漱完毕之后出来看个究竟,原来是沈三郎靠在床上正手舞足蹈的给董伯召讲述着他的英雄事迹,我推开门进去跟董伯召打了声招呼,沈三郎见到我进来之后急忙要我给他作证,证明这小子实实在在的拼了老命可没有半点吹牛逼的成分,正在沈三郎白话起劲的时候,文辉忽然打来电话道:“秦卓,起来没有,孙局回来了,赶紧的叫上董伯召来会议室开会,对了,记得把沈三郎和辛家的哥仨也叫上,这一次须弥佛国的事情,真的不是那么简单,这个柳寒水不知道怎么联系上了孙局,他说三日后要造访十三局。” 第649章 切口 我们进到会议室的时候,孙局已经在会议室中等我们了,等到我们落座之后才放下手中的材料,紧接着打开了会议室里的投影仪,众人向挂在墙上的幕布上看去,只见幕布上清晰的出现了一个佛头的图像。 看着这颗佛头,文辉刚刚要张嘴说些什么,孙局冲着文辉摆了摆手止住了文辉,对着众人讲了起来:“这颗佛头是来自宁夏自治区原州市西北五十公里处的须弥石窟,被盗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期,这颗佛头是被人用钢锯平切着锯下来的,这颗佛头从被盗之日起到现在已经过了三十多年,须弥石窟在八十年代初期才被定为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由于这须弥石窟所处的特殊的地理位置和环境因素,再加上当地人力物力财力的限制以及管理手段的落后,导致这颗珍贵的佛头被盗。根据须弥石窟官方公布出来的材料,这颗佛头乃是编号为一十四号窟中的那尊释迦多宝佛的佛头,我查了一下资料,这种佛头在国际市场上的价格,可以卖到七八千万美元之巨。”孙局介绍这颗佛头的时候会议室里鸦雀无声,众人都仔细的听着孙局在介绍案情,讲道这里孙局喝了口茶拿起刚刚放下的那份材料,翻了几张之后对着我们继续读了起来:“七十年代末期到八十年代初期,确切的说是从改革开放之后,国家的面貌的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这个时期国家的经济建设面临诸多困难,也就是这时期,犯罪分子趁着社会发生巨大变化的时候,将目光投向了那些地域广阔且监管不易的文物,其中佛头就是最典型的例子。有统计称,在八十年代到九十年代初期,我国被盗掘的大小佛头竟有上百颗之巨,这些佛头大部分都被不法分子利用偷渡的方式秘密运出国外,九十年代末期,国际文物市场上出现了大量的来自国内被盗掘的佛头,这种现象直到进入了二十一世纪之后才有所改观。” 孙局读完之后放下了手里的这份材料,文辉边听边嗒孙局这番话的滋味,趁着孙局放下材料的工夫忽然开口道:“孙局,您这是演的哪一出啊?这追缴文物抓一些盗墓分子可不是咱爷们的工作范畴,眼下我们还有一屁股屎没有擦干净呢,孙局,我看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交给基层的同志们去办,这也算是给他们一个锻炼的机会,没有锻炼的机会哪有立功的机会,没有立功的机会又靠什么往上在爬一步,孙局,要没什么大事的话,我这正好有些工作要向您汇报,这一次我们可遇到硬茬子了……”不等文辉往下说,孙局瞪了文辉一眼道:“你自己的屎你自己去擦,少啰嗦,等开完会给你时间汇报,别打岔!” 孙局呵斥完了文辉之后,紧接着在笔记本电脑上翻出了下面几张图片,配合着投影仪上的翻动的图片,孙局讲道:“你们现在所看见的图片都是当初佛头被盗时的案发现场,这是我最近走访了好几个基层部门调出来的保密档案,根据九十年代初期的统计,发生佛头被盗最为严重的地区乃是洛邑市的龙门石窟,其次便是原州市的这个须弥石窟,从现场留下来的痕迹上来看,偷盗者的手艺十分的高超,并不是附近普通有把子气力的庄户人家,而是身怀一定手艺的高人,你们注意看这几张图片,这几张图片是佛像脖颈被切割佛头的之处的特写,你们仔细看,看看能看出来什么。” 我仔细打量着这几张图片,图片上清晰的显示出一个个佛像脖颈上平滑的割痕,这确实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按理说石窟中的佛像是挖窟的时候直接按着图纸将佛像刻出来的,也就是说佛像的材质和山体是一种材质,当初我还没有毕业的时候就已经学过,开凿石窟可不是个小工程,开凿石窟需要五种匠人,分别是石匠、泥匠、画匠、塑匠和木匠,原本刚开凿出来石窟中的佛像是彩色的,由于多年来的风吹日晒,往日的鲜艳早已经褪的干干净净,可是佛像依旧是当年的佛像,从我西北黄土高原的地质上来看,须弥石窟中佛像的材质也同样是黄土这样的材质,这种土质十分的干脆粘合性很差,将这样土质的凿成佛像并不难,将这种材质的佛像打磨的光滑在配上鲜艳的色彩在千百年前可以做得到,但是切割这样的佛头留下这么平滑的横切面,却不是那么容易做得到的。 孙局静静的等了我们五分钟之后,这才继续开口道:“想必大家都看出来了,这问题就出在这个切口上,如果要是普通庄户人家,虽然他们也知道一旦文物出现了破损,其价格便会大打折扣,但是庄户人家毕竟是庄户人家,既然干了这一票,只要切割下来的佛头完好无损,剩下的便和他们无关了,就是整个佛像毁了整个石窟塌了他们也不会心疼的,因此可以断定,这些偷盗佛头的人,都不是普通人,而是身怀绝技的手艺人。你们再继续往下看这几张图片……”说着孙局在电脑上“啪啪啪啪”的敲击了几下键盘,紧接着墙上的幕布上又出现了几张佛像的图片。 这些图片都是一尊尊独立完整的佛像图片,佛像图片的右上角上专门做出来一张佛头连着脖颈处的高清特写,我仔细打量着特写上的佛头,这一次却是没有看出什么所以然来,于是我轻轻的碰了碰文辉道:“文处长,你看出什么来没有?”文辉道:“你呢?”我道:“我没看出来这些佛像有什么特殊之处。”文辉笑道:“你再仔细看看,大图和高清特写结合着一起看。”我闻言又向图片上仔细看去,看罢多时还是没有什么收获,于是我又向文辉看了过去,还不等我开口询问,另外一侧的沈三郎笑道:“小秦师兄,你不觉得这佛像有些别扭吗?” 第649章 切口 我们进到会议室的时候,孙局已经在会议室中等我们了,等到我们落座之后才放下手中的材料,紧接着打开了会议室里的投影仪,众人向挂在墙上的幕布上看去,只见幕布上清晰的出现了一个佛头的图像。 看着这颗佛头,文辉刚刚要张嘴说些什么,孙局冲着文辉摆了摆手止住了文辉,对着众人讲了起来:“这颗佛头是来自宁夏自治区原州市西北五十公里处的须弥石窟,被盗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期,这颗佛头是被人用钢锯平切着锯下来的,这颗佛头从被盗之日起到现在已经过了三十多年,须弥石窟在八十年代初期才被定为重点文物保护单位,由于这须弥石窟所处的特殊的地理位置和环境因素,再加上当地人力物力财力的限制以及管理手段的落后,导致这颗珍贵的佛头被盗。根据须弥石窟官方公布出来的材料,这颗佛头乃是编号为一十四号窟中的那尊释迦多宝佛的佛头,我查了一下资料,这种佛头在国际市场上的价格,可以卖到七八千万美元之巨。”孙局介绍这颗佛头的时候会议室里鸦雀无声,众人都仔细的听着孙局在介绍案情,讲道这里孙局喝了口茶拿起刚刚放下的那份材料,翻了几张之后对着我们继续读了起来:“七十年代末期到八十年代初期,确切的说是从改革开放之后,国家的面貌的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这个时期国家的经济建设面临诸多困难,也就是这时期,犯罪分子趁着社会发生巨大变化的时候,将目光投向了那些地域广阔且监管不易的文物,其中佛头就是最典型的例子。有统计称,在八十年代到九十年代初期,我国被盗掘的大小佛头竟有上百颗之巨,这些佛头大部分都被不法分子利用偷渡的方式秘密运出国外,九十年代末期,国际文物市场上出现了大量的来自国内被盗掘的佛头,这种现象直到进入了二十一世纪之后才有所改观。” 孙局读完之后放下了手里的这份材料,文辉边听边嗒孙局这番话的滋味,趁着孙局放下材料的工夫忽然开口道:“孙局,您这是演的哪一出啊?这追缴文物抓一些盗墓分子可不是咱爷们的工作范畴,眼下我们还有一屁股屎没有擦干净呢,孙局,我看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就交给基层的同志们去办,这也算是给他们一个锻炼的机会,没有锻炼的机会哪有立功的机会,没有立功的机会又靠什么往上在爬一步,孙局,要没什么大事的话,我这正好有些工作要向您汇报,这一次我们可遇到硬茬子了……”不等文辉往下说,孙局瞪了文辉一眼道:“你自己的屎你自己去擦,少啰嗦,等开完会给你时间汇报,别打岔!” 孙局呵斥完了文辉之后,紧接着在笔记本电脑上翻出了下面几张图片,配合着投影仪上的翻动的图片,孙局讲道:“你们现在所看见的图片都是当初佛头被盗时的案发现场,这是我最近走访了好几个基层部门调出来的保密档案,根据九十年代初期的统计,发生佛头被盗最为严重的地区乃是洛邑市的龙门石窟,其次便是原州市的这个须弥石窟,从现场留下来的痕迹上来看,偷盗者的手艺十分的高超,并不是附近普通有把子气力的庄户人家,而是身怀一定手艺的高人,你们注意看这几张图片,这几张图片是佛像脖颈被切割佛头的之处的特写,你们仔细看,看看能看出来什么。” 我仔细打量着这几张图片,图片上清晰的显示出一个个佛像脖颈上平滑的割痕,这确实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按理说石窟中的佛像是挖窟的时候直接按着图纸将佛像刻出来的,也就是说佛像的材质和山体是一种材质,当初我还没有毕业的时候就已经学过,开凿石窟可不是个小工程,开凿石窟需要五种匠人,分别是石匠、泥匠、画匠、塑匠和木匠,原本刚开凿出来石窟中的佛像是彩色的,由于多年来的风吹日晒,往日的鲜艳早已经褪的干干净净,可是佛像依旧是当年的佛像,从我西北黄土高原的地质上来看,须弥石窟中佛像的材质也同样是黄土这样的材质,这种土质十分的干脆粘合性很差,将这样土质的凿成佛像并不难,将这种材质的佛像打磨的光滑在配上鲜艳的色彩在千百年前可以做得到,但是切割这样的佛头留下这么平滑的横切面,却不是那么容易做得到的。 孙局静静的等了我们五分钟之后,这才继续开口道:“想必大家都看出来了,这问题就出在这个切口上,如果要是普通庄户人家,虽然他们也知道一旦文物出现了破损,其价格便会大打折扣,但是庄户人家毕竟是庄户人家,既然干了这一票,只要切割下来的佛头完好无损,剩下的便和他们无关了,就是整个佛像毁了整个石窟塌了他们也不会心疼的,因此可以断定,这些偷盗佛头的人,都不是普通人,而是身怀绝技的手艺人。你们再继续往下看这几张图片……”说着孙局在电脑上“啪啪啪啪”的敲击了几下键盘,紧接着墙上的幕布上又出现了几张佛像的图片。 这些图片都是一尊尊独立完整的佛像图片,佛像图片的右上角上专门做出来一张佛头连着脖颈处的高清特写,我仔细打量着特写上的佛头,这一次却是没有看出什么所以然来,于是我轻轻的碰了碰文辉道:“文处长,你看出什么来没有?”文辉道:“你呢?”我道:“我没看出来这些佛像有什么特殊之处。”文辉笑道:“你再仔细看看,大图和高清特写结合着一起看。”我闻言又向图片上仔细看去,看罢多时还是没有什么收获,于是我又向文辉看了过去,还不等我开口询问,另外一侧的沈三郎笑道:“小秦师兄,你不觉得这佛像有些别扭吗?” 第650章 拼接 听完沈三郎这番话我顿时又对佛像打量了起来,古代佛像虽然造型各异,但是凭借其优美的造型,严谨的结构比例和飘逸的雕刻、打磨手法等等,使的古代佛像蕴含着极其丰富的美感和艺术、工艺价值。在沈三郎的提醒下,我再仔细的打量着图片上的这尊佛像时,却发现这尊佛像看上去还真的有些别扭,这种别扭的感觉要形容出来还真的不好用语言来表达,说是佛像整体的比例不协调,不对,要说是动作不协调也有些说不过去,总之看了半晌也没有找到究竟为什么这尊佛看上去别扭的原因。 沈三郎见到我仍然没有看出什么门道来,于是冲着我打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我看着沈三郎的动作不解其意,这是时候孙局开口说道:“好了,我知道你们当中有些人看出来了门道,沈三郎,我看你手舞足蹈的,你给大家说说。”沈三郎闻言一脸委屈的对着孙局道:“孙局,我能坐着说么?”孙局笑道:“我也没让你站起来说啊,你怎么说舒服就怎么说,要是觉得躺着舒服,躺着说也行。”孙局这番话说完顿时引得众人一阵大笑,算是缓解了一下紧张的会议气氛,沈三郎清了清嗓子道:“各位,这张图片上是一尊完整的佛像,乍一看这佛像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就是一尊普普通通的佛像,可是大家再在仔细看看的话,就能看出来,其实这尊佛像也不是完整的,而是拼接上去的。”沈三郎这一番话出口,众人顿时惊呼了出来,沈三郎有意的顿了顿,冲着我得意的瞥了一眼继续说道:“大家仔细看那张特写的佛头图片,注意看佛头的眼神,对,眼神的方向,古代佛像艺术基本上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律,那就是坐像基本上眼神都是直视前方的,无论坐佛手上的动作如何,基本上双眼的目光都是正视前方,带有普渡众生之意,而站像则是不然,站佛像的目光是否正视前方,主要还是根据这造型上的动作来判断,一来是这站佛像大多都是带有故事情节或是预示着某个典故,二来站佛像和坐佛像在艺术结构上也有所不同,我们仔细的来看这尊佛像,通过佛像的动作和造型上来看,这明显是的是一尊佛祖拈花造像,再根据佛像动作结构上的特点,左肩略微的高出右肩一些,这可不是打造这尊佛像的匠人们出现了失误,而是因为这尊佛像的造型原本不是个这样子的,而是向右微微的侧身,也只有这样,从正面上来看才能看出左肩稍微比右肩高一点的立体效果来,要是我猜的不错,这一尊佛像的右侧,应该还有一尊佛像,结合佛祖拈花的典故,这个佛像应该刻画的是佛祖拈花示众,摩柯迦叶悟法破言为笑的典故。” 沈三郎说到这里便停口不言,一旁的辛家三兄弟还在仔细琢磨着沈三郎话中的意思,我迷迷糊糊顺口就问出了一句:“沈三郎,你说这佛像是拼接出来的,到底是怎么个拼接法啊?”沈三郎闻言无奈的看了一旁的文辉一眼,不等沈三郎开口解释,孙局道:“秦卓啊,你还是没有看懂么?寒雨你来说说……”孙局话音刚落,寒雨立刻开口道:“沈三哥的意思是说,这佛像的佛头是后拼接上去的,从佛头的大小、相貌以及雕刻手法上来判断,这颗佛头和佛身确实属于同一尊造像,但是这尊造像应该不是一尊完整的造像,这可佛头已经遭到了切割盗掘,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盗佛之人又将佛头送了回来,还根据普遍的规律重新拼接上了这颗佛头,正因为这颗佛头是重新拼接上的,拼接的时候不知道是忘了记了佛头的位置还是根本就不知道佛头原来的方向,这才弄错了位置,导致这尊佛像看上去有些别扭。” 寒雨说完之后孙局当即投来一缕赞许的目光,紧接着对辛家弟兄道:“辛老大,怎么样,我们十三局的人眼光,是不是还凑合?”辛老大闻言当即脱口而出道:“孙局,何等是凑合啊,那真可谓是相当的凑合!” 寒雨解释完之后,我这才完全明白了沈三郎的意思,这个时候孙局继续问道:“盗贼偷走了佛头,不久之后又送了回来,这简直闻所未闻,可是这样的事情却实实在在的出现在了须弥石窟中,你们觉得其中有什么缘故?”孙局说辛家弟兄立刻开始小声地低估了起来,沈三郎撇过头去跟寒雨也小声白话着什么,文辉一语皆无也在凝眉沉思,看着众人心里都有些小算计,当下我干脆直接见现成的的了,反正我自己也琢磨不出来。 看着众人嘀嘀咕咕的样子,片刻之后孙局喝住了众人道:“好了,你们心里有什么问题都存好了记住了,三天后柳家大少爷柳寒水必会应约而来,到时候有什么疑问,你们就去请教柳寒水好了,有些事情我也不知道,行了,今天的会议就开到这里了,文处长你留下,其他人的可以离开了……” 辛二哥和辛老三推着辛老大出了会议室的大门便向宿舍走去,董伯召看着前方的辛家老哥仨喃喃的说道:“难道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尸族,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不过秦卓的那一手也太残忍了,直接就废物了辛老大的一双手臂……”不等董伯召继续说下去,沈三郎接过话茬道:“行了老董,你可不知道当时的情况有多危急,要是不是关键时刻小秦师兄出手,弄不好就得让这辛家老哥三溜了,他们溜了这个世界上可不知道又要出现多少具活死人了,要我说,辛老大这一双臂膀废的不冤。老董,你这一趟老丈人看的,可错过不少的好戏,看看我这一双膝盖,我都豁出老脸把魁星踢斗使出来了,走走走,老董咱们回去我接着跟你讲,刚才说到哪来着?” 第651章 查档 孙局把文辉单独留下不知道谈了些什么,不过料想应该是文辉将这几天发生的一些系列的事情跟孙局汇报了一遍。我们散去之后沈三郎由于膝伤可以不在局里坐班,眼下局里也没有什么事情,董伯召也翘了班回到宿舍听沈三郎继续吹牛逼,按照他的话说,这也不算是翘班,文辉和孙局汇报工作那是领导和领导之间的谈话,自己听沈三郎吹牛逼属于是同事之间的交流,也属于正常的工作内容。 我们离开的这几天,周杰老爷子和松二爷在局里坐镇,有这二位爷在场局里的工作倒是梳理的井井有条,我们回来之后就再也没有见到这二位爷,想必是孙局回来之后这二位爷自己找地方享清闲去了,周杰老爷子自打从地府冥宫回来之后就一直没有露过几次面,也不知道这个老爷子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不过当初在地府冥宫的时候,周杰老爷子早已经在阎君大人面前捞到了实惠,即便是真的有些什么,恐怕黑白无常也不好意思来拘周杰老爷子的魂。 周杰老爷子这一撒手,二处的工作暂时由董伯召代理,根据分工,二处只不过是处理国内的二类事件,这二类事件可比一类事件简单的多,对于董伯召这身的道行,对付二类事件游刃有余,根本没有什么难度,要不是因为二处人手有限,怕是董伯召也应该归到我们三处来。寒雨的身手在局里也属于一等一的高手了,细论起来寒雨的本事还要强于沈三郎,将寒雨也放到二处,看来孙局这是再给周杰老爷子寻找接班人,增加二处工作人员的厚度,一旦周杰老爷子哪天真的明确提出来要离开十三局,等到董伯召接手的时候,也不至于面临手下无人可用的境地。 我胡思乱想了一阵,再抬起头来的时候,却发现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局里档案室的门前,当下我钻进了档案室,希望在档案室中能够寻找到关于柳家的卷宗。十三局的档案室全部属于国家级的密档,除了十三局内部工作人员以外,就连平时隶属于十三局的战士们也没有权利查阅,我进入档案室之后立刻翻开目录开始查找卷宗,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发现寒雨已经先我一步来到了档案室中。寒雨见到我之后对我说道:“秦师兄,你也是来查找柳家的卷宗的么?”我点了点道:“寒雨,你找了什么信息了吗?”寒雨摇了摇头道:“我也是刚刚进来,刚刚准备查找。” 我跟寒雨当下分头查找关于柳家的卷宗,可是几乎搜遍了局里全部的档案目录,也没有发现任何关于柳家的信息,寒雨看了看手腕上手表道:“秦师兄,走,我看局里应该不会有关于柳家的信息了,中午我请客,咱们吃饭去。” 我和寒雨来到食堂之后,找了个角落坐下吃饭,寒雨向我问道:“秦师兄,你说文处长为什么让我跟柳寒水拜把子?”我边吃边说道:“文辉这小子别看他手无缚鸡之力,但是这孙子脑袋瓜子贼好使,他让你结拜,肯定对你有好处,况且别人不知道,咱俩应该心里最清楚了,柳寒水的身手不差,咱俩加在一起都不是人家的对手,说句掏心窝子的话,那天咱俩合力迎战柳寒水,我都不知道什么被人家压制成那个德性的,你想想,别说咱俩合起来了,就是单打独斗,凭借咱俩人的身手,不是说咱们不能输,但是能让咱们稀里糊涂的就输了的,这得要有多大的能耐,尸王厉害不厉害,可也没有把你我二人压制成这个样子,我看柳寒水此人深不可测,要是此人与十三局为敌的话,可真够咱们喝一壶的。”寒雨闻言点了点头道:“秦师兄你这话不错,我也有这种感觉,好像是柳寒水自带中神秘的气场,这种气场令人不由自主的产生敬畏,秦师兄我不知道当时你有没有这样的感受,我们双战柳寒水已经处于下风的时候,其实已经准备使出杀招了,可是这个杀招在面对柳寒水的时候,心里总是不自觉地产生出一种犯罪的感觉,心一乱自然招式就乱,一步乱步步乱,稀里糊涂的败下阵来。”我点了点头道:“我跟你所遇到的情形一样,但是我本想用掌心雷将柳寒水逼退的,可是气凝结在掌心中的时候,心里变莫名的产生一种罪恶感,仿佛这柳寒水乃是我们的衣食父母一样,用雷劈自己的衣食父母,这种事情我可做不出来,心里越乱招式越乱,柳寒水确实深不可测,不过我猜想这个柳寒水应该是友非敌,否的话也不会把柳寒山留在我们的手里。” 寒雨沉思的一会忽然道:“秦师兄,你说柳寒水会不是故意将柳寒山放在我们手里,借我们之手除去自己的弟弟,这样一来自己在柳家的地位也就再也没有威胁了……”我闻言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寒雨你想多了,大少爷柳寒水早已经掌控柳家多年了,而且凭借柳寒水的身手,柳寒山绝对不会给柳寒水造成威胁,况且从柳寒水的言语间可以发现,柳寒水还是很疼爱自己的这个弟弟的,否则的话,柳寒水怎么会容得自己的亲弟弟勾结外人谋划自己?寒雨我看你也别胡思乱想了,自己的亲弟弟犯了法,柳寒水都能在外人面前亲自惩罚柳寒山,想必这柳寒水也是正道中人,既然局里的档案都没有关于柳家的信息,看来这柳家还真是有点秘密,反正柳寒水说三日后就来十三局拜访,孙局不是也说了,让咱们做足了功课,等大少爷来了,这一切不就都水落石出了?” 寒雨闻言点了点头,吃过饭之后我们便各自回到宿舍休息,这一战我们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消耗和伤势,趁着这几天相对平静,也赶紧的恢复一下身体,静候柳寒水的光临。 第652章 迎接 经过三天了的休养,柳寒山的气色好了很多,辛家秘制的补血丹药再加上十三局的伙食,柳寒山的脸上已经隐隐泛出了隐隐的红润之色,相比之下沈三郎还是凄苦的多,柳寒山乃是失血过多导致虚弱,虽然这个需要一定时间的静养,但是在辛家弟兄的细心照料下,柳寒山身体恢复的十分迅速,看着这样子不出十天半月,柳寒山便可以恢复如常。沈三郎双膝上的乃是皮外伤,说起这皮外伤要比柳寒山的情况轻了许多,但是痛苦程度却比柳寒山严重的多了,沈三郎的双膝硌在尸王背后的时候,丝毫考虑自己的安危,等犼魂被重新封印之后,沈三郎才发现自己的双膝上隐隐中了些许的尸毒。有辛家弟兄在场,这尸毒自然不算什么疑难杂症,就连他沈三郎自己也多多少少会些中和尸毒的法子,没有性命之忧是没有性命之忧,可是治疗尸毒的过程却是痛苦非常,说起这寒雨自是深有体会,当初在黄河滩中被金甲铜尸戳中了小腿,现在寒雨的小腿山还依稀可见当初留下的伤痕。沈三郎双膝上敷上了辛家弟兄的灵药之后,疼的立刻没有了继续出牛逼的心思,这还是辛二哥事先给沈三郎双膝上下了麻药,否则的话沈三郎都未必忍受得住。 辛家弟兄的医术确实有一套,就在沈三郎敷完药之后,站在沈师郎侧后方的辛老三挥起手臂对着沈三郎的后脑就是一下子,当时沈三郎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等到晚上沈三郎悠悠转醒之后,这才捂着自己的后脑道:“诶我说老董,我怎么记得好像白天的时候谁在后面给了老子一下,当时你就在屋里,你看见是谁在背后给老子下黑手?”董伯召笑道:“小三,是谁下黑手我不知道,我看你现在先别管谁下的黑手白手了,你先看看你自己的膝盖。”董伯召话音刚落,沈三郎已经感觉出来自己双膝上隐隐传来一阵的麻痒,这阵麻痒似乎是中了剧毒之后的感觉,当下沈三郎急忙掀开被子向自己的膝盖上看去,见到双膝上结出的一大片硬疤已经有了脱落之相,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心里有了底。 三天之后沈三郎双膝上的伤势已经没有大碍了,除了剧烈运动的时候会传出一丝丝疼痛之外,平时走路已没有丝毫影响了,看到自己双膝上的伤势在辛二哥手上恢复的如此之快,沈三郎也是心情愉悦,也没有心思在打探究竟是谁在自己脑袋后面来了一下。 三天后早晨,大少爷柳寒水应约而至,柳寒水出现在十三局大门口的时候,仍旧是一身黑亮的风衣再加上一双漆黑的手套以及一双黑的发亮的战地靴,原本个头就有一米八左右,配合着他消瘦的身形显得身材更加挺拔,整个人站在清晨的阳光里显得十分的俊朗洒脱英气逼人。 柳寒水出现的时候并没有惊动周围的人,就连门口站岗的战士们似乎也是一瞬之间就发现大门口出现了这么一个人的身影,十三局也并没有因为柳寒水的到来有什么特别的动作,没有鲜花和红地毯,也没有人出来迎接,只是由站岗的战士仔细的打量了柳寒水半天之后,才对着柳寒水问道:“请问这位同志是不是柳寒水?如果不是,这里是重要机关所在地,请不要在此逗留。”柳寒水看着站岗的小战士笑道:“我就是柳寒水,应孙局之邀,拜访十三局。”柳寒水脸上的微笑似乎就像是初春的阳光一样温暖,这股温暖之中却又带这一丝令人不可抗拒的魅力,面对笑容可掬的柳寒水,这位身经百战的小战士此时手心里已经渗出了汗水,枪把上已经被汗水浸的有些湿滑。小战士鼓足了勇气对着柳寒水道:“柳同志,请出示你的证件。”小战士这一刻也不知道到为什么会如此紧张,就在自己这话音刚落的时候,眼前的柳寒水冲着小战士哈哈大笑道:“小鬼,我进中南海都不用证件,光临你们十三局是给你们脸呢,还跟我提什么证件,去,赶紧的去把孙连海给我叫出来!”柳寒水这一声大喝之后,小战士浑身一抖,就好像奉了最高指示一样转身就往大门之内跑去,不等小战士跑出几步,我直接拦住了这名小战士道:“行了,回去好好战你的岗,知道擅离职守是什么罪过吗?”我这一句话似乎点醒了这个小战士,小战士当时便清醒了过来,十三局的军纪严明,能在只语片言之间便忽悠了久经训练的战士,柳寒水这一身神秘的气息当真了不起。 看着十分懊悔又十分自责的战士,我冲着他挥了挥手道:“行了,情况我都看到了,这一次不是你的责任,你回去好好站岗,柳寒水的事情交给我就好了。”我和小战士走到了大门口,小战士回到岗位上之后,大少爷柳寒水当先向我微笑而来,主动将手伸了出来。 我见状立刻也迎了上去,就在两只手握在一起的时候,我顿时从柳寒水的手掌感觉到了一股无庄严和神圣的气息,这一股气息仿佛高高在上,此刻柳寒水似乎就是无比尊贵的玉皇大帝,而我们只不过是下界中平凡的臣民。就在我暗自诧异的时候,握住我手的柳寒水也忽然面露惊异之色,看着我嘴唇动了动似乎想对我说些什么,随后看了一旁站岗的两名小战士,还是忍住没有开口,见到柳寒水脸上的惊异之色,我心知这时柳寒水一定从我的身上看出了什么,于是立刻对着柳寒水道:“大少爷别来无恙,十三局三处科员秦卓在此迎接柳家大少爷,欢迎柳家大少爷光临十三局。”柳寒水松开我的手之后,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我的身后由远及近的传了过来:“柳寒水就是柳寒水,果然名不虚传,孙连海欢迎柳大少爷光临十三局,不过柳大少爷,您这一来就开起我们小战士的玩笑来,是不是有些太小家子气了……” 第653章 由来 柳寒水冲着孙局打了一阵哈哈,寒暄了几句之后,孙局便将大少爷迎进了会议室当中。会议室里也没有因为大少爷的光临而装点一番,依旧是原来的老样子,除了摆放整整齐齐的桌椅板凳和会议设备之外再无他物。孙局请众人落座之后,开口对着柳寒水道:“大少爷百忙之中邀约我们十三局,可有话说?” 柳寒水对着孙局抱了抱拳道:“柳某流落乡野,却也早闻孙局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在座几位我们前几日已经见过面了,旁的话我就不多说了,此次柳某冒昧造访,只为须弥佛国而来。”孙局道:“哦?这须弥佛国的传说已经流传了千年之久,古往今来不知道有多少个能人志士再打这须弥佛国的主意,可是到了现在这须弥佛国依旧踪迹全无,敢问大少爷可知这须弥佛国?”柳寒水答道:“孙局乃是古往今来不世出的高人,对着须弥佛国想必也有所耳闻,不过世间流传的须弥佛国未必就是真的,但是这须弥佛国,却是实实在在的存在这个世界上的。”孙局闻言又道:“大少爷这么说的话,想必应该已经找到了这须弥佛国的所在,是也不是?”柳寒水又是哈哈一笑道:“孙局,实不相瞒,我们柳家传承了千年之久,其实这千年来我们柳家便是为这须弥佛国而生,千百年来须弥佛国在世间广为流传,可真正亲眼见到这须弥佛国的,除了当初修建这须弥佛国的高人,也就只有我们柳家的后人了。” 柳寒水此言一出,会议室里顿时炸起了锅,柳寒水这话直接挑明了柳家的后人曾经进入这须弥佛国,看来这须弥佛国确实真的存在,而且柳家的人还亲眼见过须弥佛国中的真实景象,既然如此的话,那这位大少爷柳寒水又为何费劲心思来到我们十三局呢?难道就是为了显摆显摆?众人吵杂的议论的片刻之后,柳寒水继续说道:“诸位不要误会,我说柳家的后人确实进入过这须弥佛国,可指的并不是我,我柳寒水何德何能能吃几碗干饭,这须弥佛国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随随便便进得去的,要是不做足了充分的准备,即便是你可以进得去,想必也无法在从里面出来了。” 孙局平静的沉思了一会开口问道:“大少爷,你的意思是说,要和我们十三局联手,一起进入这须弥佛国?”柳寒水闻言当即答道:“不错,孙局快人快语,倒是省去了很多麻烦,我柳寒水此行正是此意。”孙局道:“不知大少爷如此着急进入这须弥佛国究竟是何原因?”柳寒水闻言看了孙局一眼,又环顾了众人一眼,顿了一顿这才开口道:“孙局,当初在尸王遗冢的时候,我就已经对文处长说过,我柳寒水并非是十三局的敌人,有些情况墨守成规一味地遵循老辈的规矩未必是一件好事,自从尸王一役之后,我柳寒水是敌是友,想必诸位心里早有公论,不过既然大家对我们柳家还是不太放心的话,那我柳寒水也无话可说。”孙局闻言答道:“大少爷,你这么说话我可就有些不大习惯了,既然你主动找到我们寻求合作,那么就要有个合作的态度,文处长将之前所发生的一系列情况都已经汇报给我了,不错,大少爷你说的一点也不错,关于这须弥佛国的事情,我们十三局还真的需要大少爷来给我们补补课,实不相瞒,我们十三局所存的密档中,没丝毫有关于这个须弥佛国的任何信息。” 柳寒水闻言立刻喝道:“好,既然孙局是爽快之人,我柳寒水也不是婆婆妈妈之辈,既如此,大家听我仔细道来。说起这须弥佛国的由来,最早的渊源便要追溯到太古时期女娲伏羲降服凶兽犼的故事了。这个事情发生的年代距离现在再过久远,以至于事情的真实性已经无法考证,其过程更加变成了各种版本的神话传说流传于世,这些神话传说虽然并非空穴来风,但是久而久之经过千百年来的艺术加工,早已经无法作为真实的历史依据,但是这个事情确是曾经真实发生过的,所谓须弥佛国的由来,正是源于这个事情。” 柳寒水说起这须弥佛国之后,会议室鸦雀无声,众人的眼光全部聚集在柳寒水的身上,此时的大少爷颇为自信,稍微顿了一顿之后继续说道:“须弥佛国出现的缘由,其根源在于太古时期女娲伏羲降服犼的事情,结果众人也都知道了,这个事情被这两位祖宗自作聪明给弄砸了,犼魂重塑之后化为了将臣、赢勾、后卿、旱魃四位僵尸始祖。其中赢勾和后卿被女娲和伏羲消灭,将臣被后来的慈航大士收入门墙,人世间只剩下旱魃体内还残存着一丝可以重塑成犼魂的残魂,旱魃原本是轩辕黄帝的女儿,犼魂也正是凭着这个特殊的身份才隐藏了下来,轩辕黄帝乃是太古大神们选定到了人间之主,所为有公就有私,有私就有弊,不仅人间如此,在哪儿都一样。上古大神们世间消失之后,隐藏旱魃体内的犼魂经过了千百年的恢复重塑之后,终于在后来重现人间,时间这么一晃,又是千年的光阴。旱魃第一次横空出世是在秦末,借着秦末战乱尸横遍野尸气纵横,深藏在底下的旱魃被尸气唤醒后重塑了灵魂,不过这一次旱魃的运气不好,当旱魃体内的犼魂重塑完成之后,却赶上了汉高祖基业已成,旱魃虽然实力非凡,但是比不过大汉强盛的运势,再加上汉高祖手中的那把曾经斩杀了白蛇的赤霄,旱魃最终没能掀起什么风浪,还是被世间的能人异士消灭,旱魃之身虽然消灭,可是残存的犼魂却逃离了人们的视线当中,隐藏起来寻找合适的皮囊,潜伏数百年之后,再行寻找机会破土而出。” 第654章 北魏 paoshuba.com 犼魂这一潜伏下来世间又平静了五百年的光阴,这五百年来犼魂选定了皮囊深藏地下暗自休养生息重塑魂魄,地上的人间早已经改朝换代变成了另外一副模样。五百年后,人间又迎来了一次多民族的分裂动荡时期,一个来自北方叫做鲜卑的少数民族占领了黄河流域,开启了北魏的时代。 北魏初期释门佛学得到了空前的发展,这一时期佛家寺院盛行香火旺盛,其发展态势已经远远的高于发源于本土的道教,北魏初期释门的兴盛,也迅速的稳定了当时动荡的社会,为社会的稳定做出了巨大的贡献。也正是因为北魏初期的几位皇帝看到了这一点,因此才大力发展释门佛学,社会稳定之后农业生产迅速恢复,人们安居乐业国力自然而然的逐渐强盛了起来。一个行业的发展自然有其客观规律,释门也不例外,随着国家的大力扶持,释门的实力自然逐渐的强大起来,国家为了发展释门,给佛家寺院分拨了不少的土地资源供其使用,最开始本着传播佛法匡扶正义的理念,也随着释门队伍的渐渐壮大而变了味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释门中良莠不齐的现象也十分普遍,当时很多有眼光的俗家弟子见到释门中有油水可捞,纷纷放下了手里锄头剃掉了脑袋上的头发,入了寺院当起了和尚,和尚一多自然需要的土地也多,国家自然而然的要继续给佛家寺院分拨土地,这些佛家寺院的土地是不用向朝廷纳税的,不用纳税的土地越来越多,为了保证朝廷的收入,农民的赋税也就越长越高,社会矛盾便渐渐地尖锐了起来。 很大一部分进入释门的和尚只不过看中了释门中这丰厚的油水,并没有传播佛法匡扶正义的伟大理想,这些人打着释门的幌子不停地向朝廷索要土地田产,而这些分拨下来的田产往往不就之后就变成了释门中人的私产,这样的做法一传十十传百,到了北魏中期,释门佛家竟然已经成了朝廷的一大累赘,这个时候的佛家的庙产竟然已经达到了惊人的数字,所占全国土地资源十之有四。 这个时候的释门中人依旧不知收敛,有钱有势的释门中人再也不是世间善男信女的精神寄托,渐渐的变成了欺男霸女的强取豪夺的一大恶势力了。朝廷当然也不是傻子,岂能坐视社会矛盾不断激化国力渐渐衰退,为了彻底解决这个矛盾,在北魏皇权的主持下,一场轰轰烈类的毁佛运动开始了。 毁佛运动开始之后立刻得到了民众的积极响应,军队的士兵见到平时只是念念经文什么事也不干的光头和尚竟然会积攒出这么一大片的家业,自己保家卫国脑袋拴在裤腰带上,保卫的就是这些货色,当下气不打一处来,过惯了优越生活的和尚们哪里经受得住这个,一时间大量的和尚死在了这场毁佛运动中。 柳寒水讲到这里的时候,文辉有些不耐烦的对着柳寒水道:“大少爷,罗里嗦的说什么北魏毁佛,这个与旱魃有什么关系么?”柳寒水笑道:“文处长稍安勿躁,既然你们想知道这个须弥佛国的由来,我总要一句一句的讲个清楚,否则的话孙局还以为我是在编故事哄着几位,我所提到的这些往事都是有据可查,这一点文处长不能否认?”文辉闻言看了孙局一眼,孙局示意文辉不要着急,文辉这才又安静了下来。 柳寒水打了个哈哈继续讲了起来。北魏朝廷没收了庙产,治罪于僧人这些事情倒还说的过去,可是就在北魏士兵准备毁掉佛像的时候,庙中的老和尚们却拼死保在佛像之前疾呼:‘佛像乃是神佛的化身,可以保护人间太平荡尽天下邪魔,诸位官爷可降罪于我释门众僧,却不可加罪于神佛也……’北魏的士兵吃的是皇粮听得是军令,谁管你那个,上来‘叮咣五四’的就是几个大嘴巴,直搧的老和尚们两腮高高的肿了起来再也无法言语,这才继续将寺院里的佛像全部毁去。轰轰烈烈的毁佛引动一时激起千层浪,与欢呼雀跃的民众相反的是朝廷中亲佛的势力,这些势力纷纷在皇帝面前吹起了耳边风,下面的军士如何残忍不堪,手段毒辣,这样下去让百姓岂不是认为朝廷乃是的虎狼之师,岂能赢得天下士子之心?看到每日报来毁佛运动的成果,更加坚定了实施毁佛运动的决心,有了皇上的支持,手下的士兵也更加的娇纵跋扈起来,没过多久的工夫,横着走路的和尚们此时已经间不到了踪影。 公平的说毁佛运动并没有什么错,毁佛是毁佛,这只不过是朝廷在矫正以前政令的弊端而已,并没有加罪于神佛的意思,其根本矛头指向的是那些借佛穿衣赖佛吃饭,披着僧衣不行神佛善举的假僧人,但是这个实施过程确实是有待商榷,偷奸耍滑好吃懒做巧取豪夺假公济私的是那些失了本性的假和尚,庙堂之上的佛像可没招谁也没惹谁,但是朝廷的士兵谁还管你这个,反正是毁佛,在他们眼里和尚和佛是一个道理,和尚都抓了,还要佛干什么,当下干脆一起毁去干净,可叹无数尊具有数百年历史的珍贵佛像就此毁于一旦。 北魏年间虽然释门佛家侵占了国家大量的生产资料,可是这些香火旺盛寺院中的佛像毕竟多年来凝聚了不少的佛家愿力,别小看开了光的佛像,这个佛像中凝聚出来的佛家愿力,丝毫不会比那些高僧差多少,甚至修为深厚的高深,还要依靠历史悠久的佛像熏陶自己。 北魏时代也属于历史上动荡的时代之一,国家为了抵抗外族的入侵,冷兵器时代最有威力的兵种便是骑兵,建立骑兵队伍需要大量饲养战马,可就在这时候人们发现,自古以来水草丰茂的天然牧场竟然渐渐地枯竭,天然的草场开始变得干旱了起来。 第655章 马肉 天然草场环境恶化对于北魏王朝的打击是致命的,对于养着百万骑兵的朝廷来说,要是断了军马的来源,无异于断送了整个江山社稷。于是朝廷便派出了不少的能人异士开始调查天然草场环境恶化的原因。这些能人异士大多都是各个门派的所谓风水大家,要说起来这些朝廷皇家的风水师也确实有两下子,他们来到了这片天然草场之后,很快便发现了这里面确实存在着蹊跷,原本放养的军马应该十分的活泼野性十足,见到生人之后便会撒欢狂奔,时不时的嘶鸣几声显示着自己强健的体魄,可眼下的情形却并非如此,皇家风水师们发现这里的军马一个个蔫头耷拉脑的,哪里有军马的气势,恐怕就连普通百姓家庭中使用的骡马也有所不及。 皇家风水师试图通过勘察当地的风水寻找草场环境恶化的原因,经过一番仔细的勘察,这些风水师们并非发现这一片风水有什么问题。这一片草场从秦汉时期便一直是当朝军马饲养的风水宝地,秦汉时期到北魏之间已经过去了五六百年了,眼下风水格局并没有遭到破坏,何以五六百年之前这里可以源源不断的为当朝军队供应战马,到了现在尤其是毁佛引动开展之后这十数年的工夫,这里便变得如此荒芜? 就在众位御用的风水师苦无良策之际,草场中的一匹军马死了。其实死一匹军马不叫什么大事,朝廷每年饲养着上百万匹的军马,其中保不齐有上几匹军马赶上营养不了或者没有做好优生优育工作而自幼体弱多病,可是眼下这匹死去的战马除了些瘦弱之外,看样子并不像是营养不良的样子。皇家风水师们找来草场的兽医,经过兽医仔细检查之后得出了“无疾而终”的结论,众位御用的风水师对这四个字十分的不满,不过看风水自己在行,检查军马的病情还是要靠这里的兽医,当下也不好在说些什么。 虽然守卫军马草场的责任十分重大,但是这里的军士毕竟不能和各大城市的驻军相比,再加上这里远离城郭天高皇帝远的,所有吃喝用度全凭一级一级的调拨,过一级就要刮下来一些来,等这些物资全部运送到草场驻军兵士们手里的时候,也就只够这些兵士勉强度日而已。这一日见到一匹军马死去,士兵们当即吵闹着要烧水煮肉,反正马死了也是死了,埋进土里和埋在人们的肚子里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大不了随便找个土包,把那些边角料无法食用的部分埋掉,最多最多在立块牌子那就够瞧的了。 皇家风水师们一直生活在皇帝的身边,自然早已经吃惯了山珍海味,见到这里的兵士们生活如此清苦,略加思索便早已想明白其中的道理,当下也对士兵们的行为未加阻止,继续琢磨着要是自己无法查出草场环境恶化的原因,该如何向朝堂之上的皇帝复命。 皇家风水师们躲在草场中唯一一间看着还过得去的房间中冥思苦想,与其说是在思考这里环境恶化的愿意,倒不如说是思考各自的前程。房间外面传来一阵阵欢呼雀跃的声音,一个风水师站在窗前看着欣喜异常的兵士心中感慨万千,这个时候几个兵士已经将一口大锅支了起来,不多时锅里的水便冒起了起“噼哩噗噜”的冒出了气泡。一大锅水烧开之后,兵士们当即开始分割马肉。 不知不觉间这位风水师旁已经站了好几名同行,聚在一起同时观看士兵们分割马肉,从这些士兵分割马肉那熟练地手法来看,烹制马肉用于改善伙食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几个士兵分工十分的清楚,有开膛的,又破肚的,有洗下水准备制作风干马肠的,有直接将马身上每一处肉分类摆放的……不多时这一匹高头大马转眼之间便分解个干干净净。趁着处理马肉的工夫,又有几名士兵同时支起了五口大锅,锅底下的干柴“辟辟剖剖”烧的正旺,五口大锅水开之后,兵士们开始分类将割下来的马肉放入大锅中烹煮起来,其中一名兵士开始往锅中添加调料,然后捡来大石块压住锅盖开始闷煮起来,将马肉闷煮起来之后,几个兵士又开始将残碎的马肉放在一起灌入洗干净的马肠子中,开始制作风干马肠,没有多久的工夫,一挂挂的风干马肠被挂在了兵营的窗前。 这个时候马肉已经闷煮的差不多了,兵士们将锅盖打开之后,一股肉奇异香顿时飘了出来,这股奇异的香气飘入屋中的时候,就连这些平时山珍海味吃惯了的皇家风水师们,也忍不住贪婪的多闻了闻空气中的肉香。兵士们见到马肉已经煮熟,当即找来锅盆碗盏开始分肉,这些士兵看来平时军事素养极好,面对这一大锅香喷喷的马肉,竟然没有一个兵士抢先争食。兵士们将所有的马肉捞出分成了五大份,看来这里的兵营应该分为五个小队,每一个小队领一份马肉,然后在分发到每个士兵的手里,分完了马肉之后,一个兵士看了看锅中残存的肉汤,又看了看地上那些来不及收拾的马骨,当下吩咐众人开始继续加水,准备劈开马骨之后熬制马骨汤。 看着生活如此清苦却又其乐融融的兵士们,皇家风水师们一时间感慨万千,这个时候一名兵士捧着一大盆子马肉走进了屋子,对着几位皇家风水师道:“几位大人远道而来,我们这里生活清苦,这马肉已经是我们这最拿得出手的食物了,营官大人吩咐了,我们将马身上最好的马腿肉单独剔下来煮了一锅,还请几位大人不要客气……”这名兵士说罢将马肉放在了桌案之上之后便转身出了房间,几位御用的风水师甚至来没有来得及道一声谢这名兵士便已经出现在了兵营的院子中,风水师们原本并不缺少这一部分肉食,一来这是人家的一番好意,而来马肉这东西确实没有吃过,在这里尝尝新鲜也好。就在皇家风水师们刚刚准备尝尝这马肉的滋味的时候,院子里忽然传出一阵惊呼之声。 第656章 祸首 院中一声惊呼传出之后,紧接着便是兵士们嘈杂的声音一片大乱,皇家风水师们见状立刻放下了手里的马肉,急忙出了房间来到院中看个究竟,只见此时兵士们围在马骨周围指指点点的大声议论着什么,皇家风水师们走到近前一看,这才发现这一挂马骨竟然晶莹剔透如水晶一般,手里拿着斧头的兵士正一脸茫然的看着自己手里那把已经卷了刃的斧子,看这情形马骨的硬度竟然比这把斧头还要硬上几分。 见到风水师们走了过来,兵士们自觉的闪了出来,风水师走到近前仔细一看,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整整的一幅马骨,竟然是已经成了不化骨…… 柳寒水讲到这里的时候,沈三郎有了疑问,对着柳寒水插了一嘴问道:“大少爷,古往今来只有尸王才能够幻化出不化骨出来,换句话说,也只有人的尸骨才能变成不化骨,那这匹军马的骨头……”不等沈三郎说完,柳寒水冲着孙局看了一眼道:“孙局你以为如何?”其实这个时候的孙连海心里也有此一问,只不过自顾身份没有开口询问而已,沈三郎见缝插针这么一问,倒是替孙局说出来自己想说的话了,可是柳寒水此时却没有回答沈三郎的话,直接将皮球踢给了孙局。孙连海听罢微微一笑道:“大少爷这是在考究我么,说实话我心里也有此一问,只不过沈三郎替我问出来而已,柳大少爷,关于旱魃以及上古凶兽犼的信息,我们十三局确实没有你肚子的货多,这个我孙连海承认,还望柳大少爷不吝赐教。” 柳寒水闻言当即对着孙局抱了抱拳道:“天下能有如此心胸者莫过于孙局也,柳寒水也没有考究诸位高人的意思,诸位权且当做游戏,莞尔一笑而已。不化骨来源于尸王,尸王又是旱魃的前身,尸王生前乃是人,人死后僵而不腐,吸收到血腥之气后即可化为僵尸,可是只有体内孕育了犼魂的僵尸,再能一步步的进化为尸王,尸王再经进化之后及时旱魃,等到旱魃体内的犼魂重塑成功之后,犼魂便会凭借着尸王的身躯实现重生恢复为完完全全的上古凶兽犼,如果犼的分魂并没有进入僵尸的体内,而进入了牲畜的体内呢?”柳寒水说到这里的时候,寒雨忽然道:“大哥,你的意思是说,犼魂进入牲畜体内之后,牲畜的全身精华便会被犼魂吸收用于滋养犼魂,牲畜虽然不能化为僵尸,但是它的骨头还是会……”不等寒雨说下去,柳寒水哈哈大笑道:“小妹此言不差,大哥正是此意,诸位稍安勿躁,且听我继续道来……” 皇家风水师见到一整挂的不化马骨十分的震惊,风水师也属于道门一脉,道门中人就算对付尸王不算是太在行,但是该认识的也认识,见到这一整幅的不化马骨之后,风水师们当即反应了过来,这一片天然的草场发生了什么事情。 风水师们立刻吩咐众人将全部的马肉销毁掉,就连五口煮过马肉的大锅一并处理掉,紧接着风水师开始吩咐兵士们将所有马匹全部赶回马厩当中。趁着兵士们赶马的时候,风水师立刻动身,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原州城中,将所能够搜集到的朱砂公鸡黑狗等全部买下,等到风水师们赶回到草场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风水师们连夜行动,用鸡血、黑狗血混合着朱砂开始画起了符咒,草场中饲养的战马数量颇为庞大,就算时不时的死上一些,可是尚存的数量也有数万之众,经过几天不间断的工作,终于在三天后画完了所有的符咒。士兵们按照风水师的吩咐在每匹马的额头上都贴上了一张符咒,原本被赶回到马厩当中的战马嘶鸣不已,不停地撕扯这缰绳想脱缰而去,可就在贴上符咒后不久,军马纷纷变得有气无力毫无精神。 处理完战马之后,风水师们开始带领这军士在草场周围仔细的勘察起来,经过一番仔细的勘察,终于在草场后山的一处山坡上,发现了端倪。此时的草场虽然地上还稀稀拉拉的长出一层层的草皮,但是草皮下面的土壤已经不是十几年前那样湿润的泥土了,而是颗粒分明已经呈现出沙化趋势的黄土了,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中,草场后山的这一处山坡上,竟然绿草如茵生长的十分的茂盛,绿草之下的土壤也是十分湿润的泥土,丝毫看不出一丝一毫沙化的趋势。 风水师们对视了一眼,当下在这湿润的山坡周围布下了符咒,并留下兵士仔看守,待到符咒燃起之后,飞马来报。风水师们离开之后当即吩咐众兵士饱餐战饭,分两班倒时刻注意符文的动静。就在三天之后的夜里,从营外飞驰而来一匹战马,战马驰入营地之后,马上的士兵立刻向风水师们回报了起来:“报告几位大人,符咒全部着了。”听到消息的风水师们当即点兵带队直奔山坡而去,等到了山坡之后仔细一看,只见之前布下符文已经全部化为了灰烬,这个时候风水师一声令下:“给老子挖!” 兵士们在山坡周围点起了数十堆火把,将这山坡照的亮如白昼,兵士们挥汗如雨,不多时兵士们在山坡上挖出了一个墓室,墓室正中央的位置上,一口鲜艳的红皮棺材正一滴滴的往外渗水。见到这一幕众人心里都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了,草场环境恶化并非是风水出了问题,而是这里出现了旱魃,旱魃吸收了草场里的水汽,导致草场干旱从而引起一系列的恶性循环,这旱魃才是草场环境恶化的罪魁祸首。 考虑到此时正值夜间阴盛阳衰,风水师们也只好吩咐兵士堆上火堆封住墓室洞口防止旱魃出世,又给每个留守的兵士发放了隔离阳气的符咒,准备等到次日午时阳气最盛之时再做计较。 第658章 禁咒 paoshuba.com 老五闻言当即骑马飞奔而去,看着老五远去的背影,另外一个皇家风水师忽然走上前来道:“大哥,眼下可不能将全部希望都寄托在老五身上,此处距离京城千里之遥,即便老五肋生双翅不眠不休,打一个来回至少也要两天的时间,况且还要面对京城里面的那些个赃官,老五这一行恐怕……”不等这个皇家风水师说完,带头大哥立刻说道:“你说的我都知道,老五能够及时赶回来便好,要是赶不回来的话……老四,咱们家族是干什么的就不用我再重复了,既然事情出了,咱们就不能坐视不理,不管这世间悠悠众口如何评说,咱们弟兄只要上对得起天,下对得起祖宗和天下万千的黎民便可,如果生在盛世,咱们弟兄必少不了一生的荣华富贵,可是既然老天让咱们弟兄在这乱世中相聚,那也是缘分一场,咱们弟兄中,老五的年纪是最小的,老五刚出生的时候体弱多病,吃了不少的苦,我这个做大哥的眼看着干着急也没有法子,终于盼到了老五长大成人了,为了不让咱们家族此时断了根苗,我实在不忍心让老五也……这一次说来也是我的责任,要不是我自持修为高深有两把刷子,没有将祖传的金刚琉璃网和四象浑天帕请出来,也不至于落到这步田地,老四,老二老三,这一次是大哥害了你们,大哥对不起你们……” 带头大哥这番话说出来之后,弟兄四人已经心知肚明,大哥何尝不知道往返于京城取祖传的法器乃是远水难解近渴,可是眼下除了请出来祖传的这两样法器,还真的没有什么好法子对付这个旱魃,有道是长兄如父,谁家的大哥不是偏向着最小的弟弟妹妹,大哥这是有意将老五支开保留家族的血脉,若不如此,凭借着这哥五个从小到大的感情,老五岂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四位哥哥舍生取义而单独留下自己苟且偷生?可是如果老五跟着四位哥哥一起除魔卫道,一个不小心的话,这传承了千百年的神秘家族岂不毁于一旦? 柳寒水讲到这里的时候,在场众人都已经对上了号,这大少爷讲述的正是不久前与我们大战过的那个尸王的来历,柳寒水讲到家传那两件法器金刚琉璃网和四象浑天帕的时候,我就明白了这五位皇家风水师乃是大少爷的先祖了。这时候柳寒水的语气中明显的已经带出了一丝悲凉的气息,寒雨听到这里一双清澈如水的眼睛里已经噙满了泪水,这个时候沈三郎忽然插话道:“大少爷我插句话,敢问那五位皇家的风水师,与大少爷如何称呼?”沈三郎话音刚落,柳寒水反应过来这个场合自己的情绪似乎有些没有控制好,当即稳了穏情绪,哈哈一笑道:“沈老弟,你又何必明知故问,恐怕在座的诸位都已经听出来了,那五位皇家的风水师,就是我柳家的先祖,老五便是我柳寒水的亲祖爷,不瞒诸位,此刻我们柳家的祠堂,还供奉这五位太祖爷的牌位。”沈三郎闻言又道:“大少爷,你的身手我们见识过,要说你打遍天下无敌手这话有些霸道了,可是就凭着那日你独自一人将寒雨和小秦师兄二人逼得手忙脚乱的,我沈三郎还真的想不出这个世界还有谁能单打独斗与你大少爷打个平手,大少爷的身手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五位祖爷的身手想必也不差,何故四位太祖爷会命丧旱魃之手呢?”柳寒水闻言笑道:“沈老弟这话说的我实在是惭愧,实不相瞒,并非是我柳寒水有过人之处,我独战秦卓和小妹是不假,但这并非是凭着我的真才实学,其中缘故我自会告诉诸位,那日里我重新封印了犼魂,其实主要凭借的还是家传的两样法器,如果我赤手空拳的话,一样也奈何不得那个犼魂,诸位稍安,且听我继续道来。” 带头大哥此言一出,弟兄三人当即抱住了大哥道:“大哥,我们弟兄手足情深,何必说出如此话来,大哥说得对,我们弟兄能在乱世中聚在一起成为兄弟,乃是我们弟兄的福分,大哥,小弟愿与大哥共存亡!”带头大哥也被自己弟兄们的深明大义感动的无可无不可,当下抹了把眼泪,吩咐兵士在墓室中深挖泥土,准备通过禁咒来封印旱魃。所为禁咒乃是柳家自上古流传下来的一种诅咒,启动这个禁咒至少需要四人,多则不限。禁咒需要布咒之人用自己的精血刻画咒文,人的精血是十分有限的,就算是修为达到化境的僧道,其自身的精血也不会有多少。精血是由人一身精华凝结而成,这一身不仅指的是肉体修行而积累下的精华,也包括三魂七魄积累下的精华,是以一旦启动禁咒,四兄弟必定耗尽精血而亡,而耗尽精血之后三魂七魄直接便会魂飞魄散,就连转世投胎的机会都没有了。 就在兵士们挥汗如雨的在墓室中深挖坟坑的时候,其余的士兵已经将当初修建兵营的剩余的石料运了过来,在这个时间里,棺材里的旱魃数次挣扎想挣脱金刚琉璃网阵的束缚都没有成功,眼看着棺材上的墨斗线所剩无多,老四趁着二哥没留神之际,一把抢过二哥手里的墨斗线又在棺材上布下了金刚琉璃网阵。老四将手中墨斗线全部用尽的时候,老三将剩余的由鸡血黑狗血混合的朱砂又在棺材盖子上涂抹了一遍,等这些做完之后,棺材中的旱魃才有没有了动静。 弟兄四人想方设法控制旱魃暂且不提,单说一骑绝尘而去的老五,还真的让老四说着了。老五胯下战马风驰电掣一般向京城赶去,沿路之上的城镇乃是外官,见到御赐的令牌一个个都跟随孙子似的,唯恐马屁拍的不周到,还哪里有为难老五的心思,因此沿路之上老五并没有遭到阻拦,经过一天的长途跋涉,终于赶在太阳落山之前望见的京城的炊烟,当老五赶到了城门前的时候,城门刚刚关闭,原本以为凭借自己手中的令牌便可以轻松出入的老五,却没有想到等待他的竟是一场牢狱之灾。 第659章 牢狱 老五将怀中的令牌拿出来在手里一晃,守城的门官见到这枚御赐的令牌并没有买老五的账,借口朝廷宵禁的政令为由拒绝打开城门。别小看了这个京城的门官,有道是宰相的门子七品官,尤其是这京师重地城防责任重大,因此这些门官看着官职不大,但是权利着实不小,只有领兵带队手握兵权的武将这些门子不敢得罪,其余的文官还真的入不了这些门官的法眼。朝廷中的皇上就住在京里,这里的安全秩序就显得尤为重要,这城门官在历朝历代基本上都是这样的编制,官阶不大但是权利不小,这样做的主要目的是因为门官就是门官,毕竟不是朝堂之上的三公六卿,封建社会等级制度非常严格,官大一级压死人根本没地方说理,虽然京城门官的责任重大,但是为了不打破封建统治的秩序,门官也就只能是门官。但是这里毕竟是京师重地,门官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影响到皇帝的安危,因此朝廷授予他们较大的权利,是为了刺激门官们尽职尽责,一般二般的做的有些过分的事情,皇帝也不会轻易的追究门官的责任,毕竟这些门官可是在给自己看家护院。这样一来门官们逐渐便养成了狐假虎威装腔作势的派头来,别看门官的责任就是每日按时开门按时关门,日夜安排军士巡逻京城,可是这京城的门子可是个肥缺,手里短不了油水。一旦有了囊中羞涩的时候,便可以在京城大门上设卡,除了供应给皇家的货物不敢阻拦以外,所有民间物资一概吃拿卡要,要是遇到太平盛世的时候,这些门子还公然的在城门前收起了人头税。 所为人头税就是想要入城的人便要交税,其实这个税并不高,每只不过是一个铜板而已,这一个铜板在当时也就能买个馒头,身上有两个的自然不在乎这一个铜板,每日来往城里城外做些小买卖的人数众多,一看你挑着货物进城,便要按照货物加收人头税,每每也就是多个一钱两钱的,能当上城门官的都是老兵油子,知道私自征收赋税乃是违法之举,因此这人头税税额很低,老实一点的生意人也就认了灾,就当做每天自己多吃了一个馒头,做大买卖的自然不在乎这一个半个的铜板,成群的车队进城的时候,老板免不了随手就会撒出些散碎的银子。 久而久之人们也看到了这门官的好处,虽然品阶低是低了些,但是可以捞到实惠,因此这门子也成了抢手货,当时的洛邑乃是闻名天下的繁华之都,来来往往的商客络绎不绝,一天下来的人头税也不少,于是这京城的门子水涨船高,渐渐地都被朝堂之上的王公大臣们都安排成了自己的人。作为道门出身的皇家风水师自然看不惯这些,说来也是这根源还是出在老五身上。前些年皇帝要为自己选择百年吉地,哥五个分头行动四处勘察,其他师兄弟已经完成了勘察回到了京城,可是老五因为半路上耽搁了一些时间,故而回到京城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老五拍打城门不开,反而被守城的门官给绑了起来要去问罪,不等老五开口说明情况,门官吆喝这兵士们就要把老五按在地上用刑,老五是什么人物,岂能将这些已经被酒色掏空了身子的兵士放在眼里,当下出手叮咣五四便打的门官倒在地上哀嚎不止,等到守城的兵马司闻讯赶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手下的这些喽啰竟然是冒犯了皇家的风水师,皇家风水师出城办差这个事情下面的人自然是不知道的,可是这个兵马司的统领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就在半个月前,皇上亲自下令要从兵马司拨出一部分人马来由皇家风水师调用,统领领着卫队来到皇家风水师面前的时候,带头大哥说话很客气:“统领大人,我知道弟兄们平时风里来雨里去的也非常辛苦,此行我们弟兄分头而行足可应付,请统领大人代为转告皇上,我等弟兄几人必不辱皇命,众位弟兄身兼戍卫京师的重任,这里有些许银钱,统领大人不要嫌弃,分与弟兄们买包茶叶喝,我们弟兄不在朝中,京师戍卫的重任就落到了统领大人肩上……” 见到老五将自己的弟兄们揍得满地找牙,统领大人心知这时自己他们自己自作自受,当下训斥了这些兵士们一顿,派出一队人马亲自将老五送回了府邸。 就在第二天天还没亮的时候,一大班公卿早已守候在朝堂之上等着弹劾这个老五,皇上并不糊涂,听到这些公卿添油加醋的这么一说,当便将这些公卿臭骂了一顿,原来那些个门子在朝堂之上都有人,挨了揍自然而然的要回去找靠山了。至此皇家风水师和这些公卿们就结下了梁子,这一次巧了,老五遇到的正是上一次那个守城的门子,就在老五伸手掏出那一枚御赐的令牌的时候,这位门子迅速的找到了报仇的好机会,这御赐的令牌是不假,可关键是当初出城的时候,为了彰显皇家风水师的威仪,老二将这枚令牌挂了出来,被这个门子看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御赐的令牌给谁的就是谁的,有了这御赐的令牌就相当于得到了皇上的授权,绝不能转交他人,这一次你们弟兄五人同时办差,为了给予皇家风水师最大的便利,皇上这才赏下来一枚御赐的令牌,但绝不会给五弟兄每人都发放一枚的,也就是借着这个缘由,门子当即将以擅自持有御赐令牌的欺君大罪为由,直接将老五押进了大牢之中。 老五虽然有一身的本事,可是门子说出“欺君大罪”这四个字的时候老五心里也慌了,本想凭着出手再教训教训这几个狗似的奴才,可是一想自己纵然用强跑了出来拿出了祖传的两件法器,且不说动静太大祸及家人,就是自己如何出城也是个麻烦,当下也只好权且委曲求全,待面圣将时陈述实情,由皇上亲自裁决。 第660章 出棺 论身手这些兵士甚至背后的靠山绑在一起也不是老五的对手,可是玩心眼论智谋老五就不是人家对手了,这些朝堂之上的公卿平时也没有闲着,朝堂之上看着平和无比,实际上尔虞我诈明争暗斗,是个不折不扣的凶险之处,能在朝堂上混饭吃留有一席之地的公卿们,哪一个也不是省油的灯,就在老五蹲在大牢中还苦等面圣的时候,公卿的们早就忙活了起来,将老五随身之物仔细的搜查了一番准备寻找一些有利于自己的线索,仔细的搜寻了一番之后并未发现老五身上有什么违禁之物,随后又将目光转向了老五所骑的那匹战马上来。 为了使老五尽快往返,老五坐下的战马乃是从马场中挑选出来的最优质的战马,由于时间紧迫,战马屁股上的火漆还没有来得及擦去,这一下又给了公卿们自由发挥的机会了,随后老五又多了一条罪名:私盗军马夜半回京图谋不轨。可怜的老五在监牢里一坐就是大半个月的时间,在这半个月的时间里,老五的心早就已经飞到了马场的墓室当中,心里焦急万分却丝毫没有办法,终于在公卿们的精心策划之下,老五被罗列出来十五条大罪报到了皇帝的案前。公卿们深知这五位皇家风水师在皇帝心里所处的位置,想当初皇朝千里迁都洛邑的时候,还是让这老哥五个事先踩了点看了风水才决定的,朝堂之上的公卿一个个的见到老哥五个抢了众人的风头,早已经咬牙切齿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因此公卿们准备趁此机会将这五名御用风水师一并铲除。 这位当朝的皇帝乃是北魏历史上赫赫有名的孝文帝,孝文帝见到此状之后大吃一惊,急忙将老五提审出来,老五见到皇帝之后老泪纵横,当下将弟兄五人在马场中的发现一一陈述了出来。这旱魃之说虽然有些匪夷所思,但是那个年代人们都比较封建,作为当朝的帝王更是如此,毕竟涉及到皇朝的稳定,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孝文帝听了老五的叙述之后当下勃然大怒,尤其是得知其他四位皇家风水师还在墓室中苦苦支撑已达半月之久更是怒不可遏,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直接将罪状撕了个粉碎,即可拨出朝廷五百铁骑迅速向马场开拔,所有涉案公卿一并治罪。 到了这个时候,公卿们才知道这五名御用风水师在孝文帝心中的地位,可是知道了也已经晚了,就在老五带领着大军从洛邑城中出发的同时,洛邑城一队士兵押送着一队公卿奔赴法场,刀影落下之际,一颗颗罪恶的头颅被斩了下来。 就在老五离开马场的第二天,红皮棺材上的墨斗线已经无法在坚持了,金刚琉璃网阵已经全部被尸气所染失去了效用,眼看着尸王即将破棺而出,弟兄四人当即命人在墓室洞口上支起火堆,紧接着在带头大哥的吩咐下,弟兄四人围着已经挖好的土坑分东南西北坐定,不久之后只听“嘭”的一声巨响,红皮棺材的棺盖猛地被掀了起来,一具浑身长满了红毛的尸王从棺材中站了起来。 尸王出棺之后,弟兄四人凭借着以往留下来的笔记断定,眼前的这个尸王就是传说中的旱魃,旱魃出棺之后一股浓烈的尸气随之而来,这些浓烈的尸气一出,顿时将这一幅红皮棺材腐蚀成了一对浓稠的液体,散发出一阵恶臭,弟兄四人急忙张口含住一颗驱除尸气的药丸,当下开始布下了禁咒。 尸王出棺的时候,洞口外面的士兵听到动静将将火堆燃起,火堆燃起之后又撒下了风水师留下来的药粉,兵士们举着大普善使劲的往墓室里扇着这股药烟,这一股怪异的药香飘入洞中的时候,浓烈的尸气立刻被中和了不少,可即便是这样尸气还是足以轻轻松松的要了人的性命。旱魃出棺之后立刻感觉到了弟兄四人的身上散发出来的阳气,当下呼啸着便向弟兄四人而来,弟兄四人虽然坐在地上,但是丝毫不慌,就在旱魃冲着带头大哥飞来的时候,只见带头大哥直接嗑破中指,随着体会气息的运行,一滴金色粘稠的血液从指间滴了出来,紧接着带头大哥用指间滴出这金色的血液在掌心上画出了一幅古怪的图形,随后便迎着飞过来的旱魃单掌拍了出去。 带头大哥一张拍出去的时候,掌心中发出一道耀眼的金光,金色的掌印中似乎带有一丝圣洁无比的威严,就在金色的掌印印在了旱魃身上的同时,旱魃顿时被打的倒退了出去,就在这旱魃身上印着金色掌印的位置上,浓烈的尸气如泄了闸的洪水一样喷了出来。这个时候其他三位弟兄也同带头大哥一样,从体内逼出了一滴金色的血液在掌心画出了古怪的符文,符文画成之际弟兄三人同时发掌,三道金色的掌影同时向旱魃身上印去,只听“嘭嘭嘭”的三声闷响,旱魃被远远的震了出去,砸在墓室中的墙壁上掉了下来。 旱魃重新站起身形的时候,身上已经清晰的印上了四个金色的掌印,从四个掌印中开始不停地散发出浓烈的尸气,尸气滚滚而散似乎对旱魃造成了巨大的影响,旱魃举手投足的动作只见似乎迟缓了许多,正在这个时候,在外面听见了旱魃吼声的兵士们也许是忘记了皇家风水师们的嘱托,也许是担心皇家风水师的安慰,亦或是想趁着这个时候也挣下一份功劳,一个兵士小头头挥舞着手中的兵刃就钻进了墓室当中,见到尸王被四名皇家风水师揍得哀嚎连连的时候,当下就冲到了尸王的身前举刀就剁。 这名兵士冲进来的时候并没有征得老哥四个的同意,见到忽然一个人影冲了过来的时候,老哥四个再向阻拦已经来不及了,就在这个兵士头头还没有剁在旱魃身上的时候,旱魃忽然伸出双爪,从这双爪中猛地生出一股强大的吸力,这个兵士头子直接被吸了到了旱魃的手里,不等兵士反应过来,旱魃一张口咬住了兵士的咽喉梗嗓,这名兵士眼睛一翻,顷刻间已经变成了一具干尸。 第661章 填土 见到旱魃瞬间便将一个大活人吸成了干尸,为了防止干尸时候化为僵尸再祸乱人间,带头大哥急忙对着干尸就打出了一道阳火符,阳火符遇到干尸之后迅速的燃烧了起来,这个时候旱魃见到手中的干尸再无利用价值,当下双爪一松,任凭这具干尸在大火中化为了灰烬。 吸食了一个大活人的血液,旱魃的修为瞬间暴涨,平举双臂便向带头大哥的方向抓来,带头大哥慌忙对着飞来的旱魃又发出了一道金色得掌印,这一次金色的掌印却没有将旱魃打出去,旱魃的身形仅仅在空中微微顿了一下,紧接着继续向着带头大哥飞了过来。看着用自己精血画出的符咒已经无法对旱魃造成伤害,当下带头大哥看了一眼脚下挖好的深坑,只等着旱魃飞过来的时候,拼上自己这条小命也要将旱魃弄到这深坑里面。 其余三位弟兄见到大哥的眼神便知道此时大哥已经起了与这旱魃同归于尽的决心,兄弟之间手足情深,岂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大哥独自殒命,就在旱魃飞到大哥身前的时候,其他三位兄弟直接纵身而起向旱魃飞踹了过去。旱魃一心一意先要对付这居中之人,对于从其他方向冲过来的拳脚并未加以防范,只听“嘭”的一声,三兄弟几乎同时飞踹到了旱魃的身上,直接将旱魃踹入了地坑之中。 被踹道坑中的旱魃当即恼怒不易,刚想纵身从地坑中飞出来,三弟兄不约而同的伸出手掌来向旱魃拍了下去,三道金色的掌影立刻又拍到了旱魃的身上,合弟兄三人之力,旱魃终究还是被牢牢地压在了地坑之中。 这个时候老四开口说道:“大哥,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自己的要单独对付这个旱魃吗?我看老五估计无法按时赶回来了,大哥,布咒!”老四话音刚落,老二老三同时对着大哥道:“大哥,布咒!” 老四这话说的一点不假,带头大哥因为保住了老五,因而对其他四位弟兄产生了一丝愧疚之意,此时见到旱魃凶猛又吸食了人血,即便是老五此时就赶了回来,有了祖传法器在手的弟兄五人都未必能够降服这个旱魃,更何况老五至少还要一昼夜的时间才能赶回来,眼下旱魃应破棺而出而且又吸食了人血,如果不趁着现在布下禁咒,恐怕等到了老五回来的时候,这里已经变成了人间的坟场了。带头大哥是想舍弃自己一生的皮囊与这旱魃一起落入地坑之中,凭着自己这一身一百多斤死缠旱魃,和旱魃同归于尽为其他的弟兄们争取时间,只要将旱魃重新埋了起来再布下禁咒,旱魃便永远封印在这里。这样的话自己的性命自然是无法保全,可是剩下的三兄弟虽然付出了不少的精血,但是还不至于直接命丧黄泉,总好过于现在就步自己的后尘,也算自己这个当大哥的,最后一次护着自己的弟弟们了。 此刻带头大哥看着自家的弟兄一个个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当下豪气陡升,对着弟兄大声喝道:“好,大哥替你们做了一辈子的主了,这一次我这个当大哥的,就听你们的了,老二老三老四,准备布咒。” 大哥一发话四兄弟当即各就各位,按照正东正西正南正北四方坐好,见到头顶上的风水师门撤去了掌印,旱魃当下又呼啸着想从地坑里面跳出来,可这个时候皇家风水师们岂能再给它逃脱的机会,当下弟兄四人整齐划一的向空中虚拍了一掌,四个金黄色的掌影从四个方向而来,当着四个金色的掌印相遇在一起的时候只听“嘭”的一声巨响,一道耀眼的金色光球向着旱魃的面门就砸了下来,此时旱魃刚刚飞出一半的身子,金色光球拍在旱魃脸上的时候,旱魃尚有半截身子还在地坑之中,不等旱魃全身都飞出这个地坑,金色的光球又将旱魃拍了回去。 旱魃又一次被拍回了地坑里之后显得十分的恼怒,平举着双爪四处戳戳点点,无奈四周都是土墙,再旱魃双爪的戳戳点点之下,虽然墙壁上的泥土不停的开始脱落下来,但是这里毕竟是地坑,旱魃也没有法子通过坑壁借力找到脱离这个地坑的法子。在尝试了多次之后,旱魃终于发现了还是靠自己飞出去的法子靠谱一些,当下旱魃又开始向坑顶之上飞了出来。 旱魃再一次将脑袋伸出坑口的时候,刚才那个金色的光球忽然“轰”的一下爆裂开来,爆裂的同时金色的光球产生万道金光直刺向旱魃的双目,虽然此时的旱魃已经没有了感观,不过这万道金光似乎能够刺激到旱魃的感觉,旱魃立刻将双爪挡在了自己的眼前,同时长满了红毛的身躯又重重的落下了下去。 金色光球爆裂之后,化成了一只巨大的金色手印直接盖在了地坑口的上方,此时四兄弟又从中指之间处逼出而来一滴精血,随即将这滴精血猛地向这只金色的手印上弹了过去,四滴精血落到金色掌印中后快速的渗透了进去,这个时候只听带头大哥冲着墓室门外喝道:“弟兄们,立功的机会到了,快点进来将这个旱魃埋起来……”守在墓室口的兵士们闻言立刻行动了起来,十几个兵士拿着锹镐土筐等物就要向坑中填土,可是见到地坑口上的那张金色的掌印的时候,兵士们又迟疑了起来,这个时候老四喝道:“弟兄们只管填你们的土,其他的不用管,我们四个坚持不了多久,你们的动作尽量快一些……” 说完这句话的时候,老四明显的已经喘起了粗气,兵士们见状立刻撸胳膊挽袖子就开始填土,坑中的旱魃自然不甘心就这么被封在地坑之中,当即不停地向地坑之外撞去,这一撞之下地面立刻微微抖动了起来,旱魃东南西北的乱撞一气之后,猛地纵身而起又向金色掌印的撞了过来。 第662章 拜山 就在尸王撞在了金色掌印上的时候,地坑口出爆发出“轰”的一声巨响,旱魃哀嚎了一声再次被挡了回去,墓室中的兵士们见到这一幕吓得一时间也慌了神,带头大哥闻了闻心神猛然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这东西出来咱们都活不了,还不赶紧的继续填土……”这一声大喝点醒了梦中人,兵士们闻言如梦方醒一般迅速继续填起土来,兵士们填土的同时,地坑中的旱魃也在不停的向上飞撞这金色的掌印,又撞了几次之后,只见挡在地坑口上方的掌印上的金光忽然黯淡了下来,这个时候老四忽然一张口“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兵士们见到老四吐了血,当即转过头来向老四看去,这个时候老二瞪了几个兵士一样,这几个兵士立刻又挥动手里的家伙什开始向地坑中填起土来。带头大哥见到掌印上的金光黯淡了许多,当即高声喝道:“弟兄们加把劲,一定要顶住,老四先缓一下,这一次我先来……”带头大哥说罢之后立刻又要从体内逼出精血出来,这个时候老二忽然道:“大哥且慢,一会还要依靠大哥体内的精血封闭禁咒,老三,咱俩先来……”老二说罢之后,当即和老三又从体内逼出了两滴金色的精血弹到了掌印之上,掌印吸收了这两滴精血之后顿时金光大盛,又阻挡住了旱魃的几次冲击。 兵士们一刻也不敢停歇的迅速填土,就在掌印的光芒第三次暗淡下来的时候,老二和老三同时“噗”的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来,带头大哥见状心如刀绞,急忙又从指尖逼出一滴精血弹向了掌印。掌印再次金光大盛,这一次旱魃似乎使出了全身的劲力猛地向上方撞来,这一撞之下再次传出“轰”的一声巨响,这张金色的掌印顿时被旱魃撞的支离破碎,化为万点星光直接消失在墓室中的空气里,墓室猛烈颤了一颤,这个时候兄弟四人竟然也同时喷出一大口鲜血来。 带头大哥见到旱魃将这张金色的掌印撞碎,当即仰天长啸道:“天意,这都是天意,人间浩劫将至,非我等不作为矣……” 兵士们也被这一阵巨大的震荡震的东倒西歪,见到地坑口上方那金色的掌印消失之后,心里十分清楚即将出现的是怎样的一种结果。兵士们一个个吓得呆住了连跑都忘记了,就这么愣在当场,带头大哥仰天长啸之后忽然发现半晌这地坑里都没有旱魃的动静,于是壮起胆子要来火把向地坑中望去,只见坑中那浑身长满了红毛的旱魃此时平躺在坑里似乎已经睡着了一般,见到这一幕带头大哥忽然大喜,来不及参详这旱魃为何会忽然睡去,急忙吩咐兵士加快速度填土,见到旱魃躺在坑中昏迷不醒,兵士们似乎抓到了一根救命的稻草,急忙又开始挥汗如雨的干了起来。 原本已经填了一半的土坑没用多少工夫便已经全部填上了新土,新土填完之后,又吩咐兵士们取来大块的木桩从头到尾又夯实了一遍,这才吩咐兵士们将废旧石料按照带头大哥的要求压在了土坑之上。 做完这一切之后兵士们早已经疲惫不堪,带头大哥当即将所有的兵士遣散回营,休息片刻之后当即准备布下禁咒。 柳寒水讲到这里的时候,沈三郎的肚子不争气的“咕咕”的叫了起来,孙局抬腕看了一下时间,当即准备安排饭食。这一次我们众人没有在食堂吃饭,而是在门口准备找家馆子边吃边谈。上一次辛家弟兄祸害的那个馆子此时又开了张,不过老板好像是换了,原本打着一品鲁菜的招牌此时已经换了一块镌刻着领袖书法风格的招牌:“北国风光”。 孙局驻足在这个块招牌下凝视了很久,跑堂的见到我们一大群人站在门口驻足观望,立刻跑了出来一面招呼一面往里迎,柳寒水站在孙局身旁叹道:“好一派北国风光,好一首绝世好词,人高,词妙,字霸气,果然是一代伟人,其气魄非凡人可比。”孙局看了柳寒水一眼道:“既然大少爷中意这里,那我们今天中午就在这吃,文处长,今天中午你说谁来结账?”文辉闻言顿时打了一个激灵,对着孙局道:“孙局,这样不好,怎么回回都是我?”孙局笑道:“那你说怎么办?局里有局里的规矩,我不能随便带着你们吃公款?你再看看其他人,在局里可都是有事冲在最前面,拿工资的时候还没有你拿的多,你说我好意思让他们来结账吗?”文辉皱着眉头道:“孙局,您这话可就说的不对了,谁家大过年的不发点福利啥的,你再看看咱们,连个屁都没发,还赶不上个开交通灯的大盖帽,一到年底哪一盏灯不捞个百八十万的,怎么说您也是局里的一把手,出来吃饭要是让下面的人结账,这可好说不好听,就真是吃私人的,到时候也得被人家说成是吃公家的,回头我撕张票您老大笔一挥,这钱也就批回来了,现在这个可都瞒不住火眼金睛百姓们,再说了,孙局您好意思回回都吃别人的?”孙局闻言笑道:“文辉你小子真他妈能说,我倒是想吃自己的呢?我自己的别说你们了,就是我自己都吃不着。”文辉闻言惊呼道:“啥?孙局,那你的工资呢?难不成你也养了个二……”孙局道:“放屁,你小子瞎想什么呢,老子的工资都让白云观里的张老道给划拉走了,你以为上一次一百单八佛塔阵人家是白去的?我这不都得一点一点的还给这个老不死的牛鼻子吗?这个老东西,也不知道他这个岁数了还要钱干啥……” 看着文辉和孙局你来我往的逗闷子,柳寒水打了一个哈哈道:“孙局,想不到名满天下的十三局的公差,竟然也生活的如此清苦,好了,这一次我请客,就算是我柳寒水的拜山宴了……” 第663章 大局 柳寒水说罢便大步流星的向酒楼中走去,跑堂的见状连忙招呼了起来,众人随着柳寒水进入包间,孙局和柳寒水象征性的点了几个素菜之后,文辉便开始张罗起肉食来。原本打算在饭桌上边吃边谈,酒席还没有吃到一半的时候,周杰老爷子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进了包间直接冲着孙局道:“孙老弟啊,老头子我休息的时间长是长了一点,可我还是局里的人呐,在我的印象里这可是孙局头一次请客啊,那什么,把我老人家落下了是不是有些不大合适?”见到周杰老爷子出现之后,我们几个站起身来给周杰老爷子让座,柳寒水也起身对着周杰老爷子拱手抱拳道:“阁下莫非茅山宗内门俗家弟子周杰周老前辈?在下原州柳寒水……”说话间向着周杰老爷子施了一礼。周杰老爷子这才发现桌上还有个外人,当下急忙还了礼,一把拉过沈三郎屁股底下的椅子就坐了下来,紧接着对着众人招呼道:“客气什么,都是自己人,快坐快坐……” 沈三郎这时准备去叫跑堂的伙计添加餐具和凳子,这个时候董伯召一把将沈三郎按在了自己的椅子上,沈三郎坐下的时候有意无意的用双手护住自己的双膝,这个小动作还是没有瞒过周杰老爷子的眼睛,立刻瞥着眼睛看着沈三郎道:“小三,怎么你挂彩了?”沈三郎闻言道:“可不是么,老处长,这一次要不是关键的时候柳大少爷出手,我们说不定就回不来了……”“哦?竟有此事?秦卓那小子不是也去了吗?还有寒雨也去了,再加上你,你们三人连个尸王都对付不了?”周杰老爷子言语间充满了不可置信的意味,这个时候文辉将话拦了下来:“周处长,这一次您老人家没去就算是对了,原本我也以为只是很普通的僵尸事件,这种事件细论起来,根本都算不上我们三处的工作范围之内,可就是这一次尸王的事件,倒是让我们大开眼界,周老处长,你猜我们遇到了什么?”周杰老爷子瞪大了眼睛问道:“什么?”不等文辉开口,沈三郎脱口而出道:“是犼,上古凶兽犼的分魂!” 周杰老爷子不听则可一听当即喝道:“什么?犼?真是上古凶兽犼的分魂?沈小三你平时就爱吹牛逼,我老人家懒得管你,这个时候当着孙局面,你可不要谎报军情夸大事实邀功,这是违反纪律的……”不等周杰老爷子说完,文辉立刻答道:“周老处长,您这话算是说对了,沈小三平时有三大爱好,抽烟喝酒吹牛逼,他是二处的人,这个您老人家可要管一管,不过这一次沈小三确实没有说谎,而且沈小三在这一场战斗中可没给您老人家长脸……”周杰老爷子听完文辉的话又看了看孙局,孙局微笑着看着周杰老爷子似乎并没有阻拦周杰老爷子的意思,周杰老爷这才一把按在了沈小三的膝盖上,摸索了半天周杰老爷子才喃喃说道:“恩,没事,没伤到筋骨,就是皮外伤,膝盖上的骨头稍微有些错位,不过问题不大,静养一段时间就好了,那什么,我老人家再多嘴问一句,什么样的犼魂,竟然把你们逼得连魁星踢斗这中下九流的招式都是出来了?”周杰老爷子话音刚落,沈三郎顿时惊呼道:“周处长,您怎么知道我施展魁星踢斗了?”周杰老爷子嘻嘻一笑道:“行了沈小三,看看你的出身,再看看你伤的的地方,你要是请来东北的胡三太爷,先别说胡三太爷有本有本事对付这个犼,就算对付不了胡三太爷也不用这个法子的,再说你们西南大山,麻天野那个老东西能有什么手艺传给你,除了那几根丝线,对付几个诈了尸老棺材瓤子还将将凑合,遇到尸王就不好说了,再说了,你们既然遇到了犼,那就说明尸王也不是普通的尸王了,已经成了旱魃了,我就说么,西北黄土高原那里有六盘山这么一座风水宝库,怎么还会干旱了这么多年,不过旱魃归旱魃,当初你们在江南镇的时候,不是也遇见过飞僵了吗?难道这个旱魃这么难对付,寒雨你有事没事,秦卓,你小子不是也挂了彩?” 周杰老爷子说完之后,寒雨立刻答道:“多谢周处长关心,寒雨并无大碍。”周杰老爷子闻言点了点头又向我看来,不等我开口,周杰老爷子又道:“你小子真是运气好的出奇,这么一身好东西,可惜了了,养着,你身上有五行之气,平时有时间的时候多习习气,五行乃是天下万物之根本,五行之气修习好了据说可以重塑神魂再造脏腑,你小子这点伤,不叫事。” 董伯召回到桌前众人又继续吃喝了起来,周杰老爷子吃了两口菜后说道:“孙局,老头子我休息也差不多了,是不是可以回来报到了?说实话,我还真有心跟松二爷一道找个地方躲个清闲,可是一听你们遇见的这些个事,嘿嘿,我这心里就痒痒的不行……”孙局笑道:“周处长,不是我孙连海有心驳您老的面子,也不是我孙连海不相信您周老处长的实力,只不过这一次的任务确实十分的凶险,这么着,既然周老处长有意回来报到,我时常也不在局里,眼下两会就要开幕了,我还得准备提案,周老处长留在局里替我把这点,在局里主持大局,至于外面那些个跋山涉水的脏活累活,就让孩子们去干……”不等孙局说完,周杰老爷子直接瞪起眼道:“孙老弟,你这还是信不过我啊,什么叫留在局里主持大局,局里有个屁的大局,告诉你我老人家天生的穷命,就爱干那些跋山涉水的脏活累活,孙老弟要是容不下我的话就直说,我老人家绝不给你添麻烦,赖在局里不走!” 周杰老爷子这话音刚落,孙局一脸尴尬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急忙冲着文辉使了使眼色,文辉当下干咳了两声准备开口圆场,这个时候柳寒水道:“周老处长误会了,是不是孙局容不得你,还是先听完这尸王的来历再说……” 第665章 佛国 弟兄四人为了封印这只上古凶兽犼的分魂,已经耗尽了自身全部的精血,人的精血,尤其是有了修为之人的精血,乃是一身精气神凝结的产物,精血耗尽也就意味着生命走到了尽头,弟兄四人封印了上古凶兽犼魂之后已经变得奄奄一息,相视一笑之后便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弟兄四人封印了犼魂的时候,狱中的老五忽然心如刀绞一般的难受,等到孝文帝拓跋宏放出了老五调集了铁骑赶往马场的时候,弟兄四人已经全部以身殉道,就在老五启程的第二天,被公卿们压下来的奏报才呈到了孝文帝的眼前,孝文帝得知五位皇家风水师已去其四,当下更加怒不可遏,立刻追加了一道政令,将所有涉案公卿们的九族全部捉监下狱。 老五再次赶到马场的时候,马场已经全部封闭到了起来,马场中的营官见到是老五带兵来到马场,当下将老五迎了进来,老五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墓室门前,见到的却是四位哥哥的遗体。见到四位哥哥已经死去多时,老五顿时泪如雨下心如刀绞一般的难受,难过归难过,用四位哥哥的生命换来的禁咒还是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因为风水行当里的门道这些兵士们并不懂得,营官也不敢轻易的挪动这老四位的遗体,前几日他们亲眼见到了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阴阳术法一说,唯恐轻易的挪动了老四位的遗体再不小心弄坏了阵法,老五跪在墓室门前郑重的给四位哥哥磕了几个头之后,当下进入了墓室开始检查起这四象浑天禁咒来。 这四象浑天禁咒本就是柳家祖传的禁咒,老五一眼便看了出来,这是四位哥哥耗尽一身精血封印的,当下便准备棺椁好好安葬四位哥哥。马场的兵士们协助老五安葬了这老四位,见到旱魃重新被封印了起来,老五便准备带领着铁骑回京复命。 回到京城之后,老五将封印旱魃的经过又完完全全的向孝文帝汇报了一遍,孝文帝立刻恩封老五为钦命护国天师,将所有涉案公卿及一干亲属全部交由老五发落,一想到这些公卿们平时依仗权势胡作非为,老五当即怒从心头起,心一狠将全部人犯剃秃了脑袋全部装入盛满了尸毒的瓮中,然后将这些人头瓮抬入了墓室当中摆下了人头塔阵,一来是让这些黑心的公卿给自己的四位哥哥陪葬,而来依靠这些人头瓮来保护墓室中的禁咒不被破坏,封印了犼魂的墓室从这一次封闭之后,直到那个倒霉的土夫子打出盗洞进入墓室中打碎了人头瓮,其间风云变幻日月穿梭,又度过了一千多个春秋。 旱魃被封印之后,这个事情便告了一个段落,包括孝文帝在内所有知情人都长出了一口气,这个罪魁祸首总算是除去了。不过旱魃重新封印之后,马场的环境并没有多大的改善,依旧是一年年的不断恶化,护国天师曾经怀疑这里还有其他的旱魃存在,可是仔细的搜寻了一番之后并未找到还有其它旱魃的线索,当下也只好回京复命。 马场环境一天不如一天,这给朝廷的军队带来了巨大的影响,经过老五的深思熟虑,还是建议孝文帝放弃这块马场,孝文帝乃是历史上的明君,仔细盘算了一下,这一块地皮已经被前朝使用了没有千年也有八百年,养一匹好马相当于七八个人的支出,再好的地皮这么用下去,恐怕也扛不住,更何况这里已经被用了千八百年之久了?当下孝文帝便下令将马场北迁,派重兵在河套平原一代开始饲养战马。 马场迁址之后,封印旱魃的事情逐渐被人们所淡忘,但是一个念头始终在老五脑海中挥之不去,为什么这使用了千八百年的草场,就在这几十年的时间里迅速枯萎,为了弄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老五将这几十年来发生的事情一一的联系了起来,最终将目光定格在了已经持续了几十年的那一场轰轰烈烈的毁佛运动身上。毁佛运动本身无可厚非,但是其中最关键之处便是毁去了大量的佛像,这些佛像有的已经具有几百年的历史了,历经数百年开了光的佛像中,蕴含着十足的佛家愿力,即使大都数的和尚们赖佛穿衣指佛吃饭,可是毕竟还有不少的虔诚的佛门高僧在镇守者佛家的门庭,这一场毁佛运动将数百年来佛家的积累毁于一旦,终于还是引发了旱魃尸变的结果。 老五想到此处,当即收拾行囊遍走那些已经被摧毁的佛家寺院进行勘察,凭借着老五在风水学上的造诣,终于发现了这个旱魃出世的根源,乃是上古僵尸始祖旱魃失去了佛家愿力的镇压逐渐苏醒过来,趁着这些年来佛家愿力的缺失,旱魃体内的犼的意思分魂脱壳而出,附在了一具古尸之上独立塑魂,眼下毁佛运动已经持续了几十年了,如果任由这个形势继续发展的话,恐怕不久之后,那位轩辕黄帝的小女儿僵尸始祖之一的旱魃祖奶奶,真的就要破土而出了,到那个时候,别说老五了,就是天下能人异士云集于此,恐怕也无济于事了。 老五连夜返京向孝文帝诉说详情,孝文帝闻言大吃一惊,回想起这几十年来的变化,似乎这位护国天师说的很有道理,当下便任命老五全权督办此事,务必将旱魃封印起来。老五领了王命,带出了全部的皇家风水师进行勘察,凭借着皇家风水师在风水学上的造诣,终于发现了僵尸始祖旱魃的封印之地。 这旱魃封印之所位于原州城西北百里之外的一座山谷中,这片山谷属于六盘山余脉,四面环山形成了一个天然的盆地形状的山谷。山谷中看上去平淡无奇,但是老五却感到隐隐约约有一种佛家的愿力透了出来,经过仔细地辨别,老五终于发现了这股愿力来源于山谷下的一个石洞,就在老五刚刚进入洞中的时候,一块石碑出现在在老五的面前,老五定睛仔细观瞧,只见上面刻着四个大字:须弥佛国! 第666章 身份 听到大少爷柳寒水口中说出“须弥佛国”这四个字的时候,众人立刻脸色为之一变,就连一直和颜悦色的孙局脸上也不自觉的呆了一下。 柳寒水讲到这里的时候便停了下,站起身来将手里的酒杯高高举过头顶,随后便将杯中的酒水倒在了地上。很明显大少爷这是在祭奠舍生取义的那五位先祖,见到柳寒水洒下第一杯酒之后,寒雨当即拿过一只杯子也倒满酒,跟着柳寒水一起将酒杯高高的举过头顶,寒雨的举动顿时赢得了大家的尊重,不等这一杯酒洒下,孙局和文辉几乎同时站起身来举起了酒杯,我们见状也立刻站起身来,跟着柳寒水一起祭拜了这五位道门前辈。 五杯酒水祭罢,柳寒水对着众人抱了抱拳道:“柳寒水在此谢过十三局的各位朋友了……”随后柳寒水满上了杯中酒,仰起头来一饮而尽。 我们也举杯陪了一杯,众人落座之后,文辉率先开口道:“大少爷,太祖爷当真发现了那个传说中的须弥佛国了?可是辛老二他……”文辉提起辛老二的时候,柳寒水一脸不屑的说道:“辛家那老哥三,我都不愿意说他们,一个个自作聪明,要是我柳某人有心加害与他,何必这么大费周章,要是当初辛家弟兄老老实实的跟我柳寒水说个一清二楚,恐怕现在辛家尸族一脉的病症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文处长,不要听那些外行人胡说八道,对这旱魃以及上古凶兽犼,我们柳家的才是正根,他们所说的那些关于须弥佛国的传说,都是道听途说,其实这千百年来,唯一进入这须弥佛国的人,便是我的那位太祖爷了。” 就在柳寒水说这番话的时候,周杰老爷子将酒杯聚在嘴边小口的砸么着,看着似乎是在品尝这酒的滋味,不过从他的面相上就能看出来,周杰老爷子此时一定是在琢磨着些什么,大少爷柳寒水和文辉的对话周老爷子似乎一个字都没有听到,这二人来来回回一唠扯就是十来分钟的工夫,可是这十来分钟的工夫,周杰老爷子手里的这杯酒竟然还没有喝完。 此时的柳寒水还在对着众人滔滔不绝的讲着,文辉有一搭无一搭的时不时对着大少爷敬上一杯,大少爷似乎对这杯中之物也颇为在行,二人你来我往的喝了将近半个小时,竟然平分秋色毫无醉意。文辉的酒量还是可以的,至少比我能喝多了,这个时候的文辉也出现了熏熏然之意,一来二去的竟然和大少爷开始划起拳来,要说文辉的脑子那可真是不一般,我跟着文辉混迹酒场也不是一次半次了,哪一次不是文辉把一大桌子人都划到桌子底下去了,然后自己对着一大桌子菜慢悠悠的自斟自饮,可是眼下文辉和柳大少爷一交上手就一直处于下风,十几个来回柳大少爷一把没输,最后一把柳大少爷似乎赢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故意让了一把平拳,陪着文辉喝了一口算是了事。 文辉不久之后便趴在桌子上失去了知觉,这是我进入十三局以来第一次见到文辉喝醉,见到文辉喝倒之后,大少爷柳寒水对着孙局提了一杯道:“孙局,您说这里的主人,咱们回去秉烛夜谈呢?还是早点安歇明日再说?” 孙局看了看时间,这个时候正是下班的时间,按说这时间应该不算晚,可是既然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我们中间又喝倒了一个,孙局略加思索之后还是提起酒杯碰了碰大少爷的酒杯,一饮而尽后道:“大少爷远道而来舟车劳顿,还是先住下的好,有话明天再说也不迟。” 孙局既然表了态,我随即一把将文辉扶了起来,就在我搀起文辉胳膊的那一瞬间,文辉忽然睁开眼睛冲着我眨了一下,我顿时心领神会,扶着文辉便往宿舍中走去。 这一顿饭自然不会真的让柳寒水来结账,虽然柳寒水不是缺钱的主,文辉佯装喝醉已经被我扶了出去,也只好由留在最后的沈三郎来结账,孙局亲自将柳寒水送到了十三局招待所之后,这才大手一挥宣布下班。 还没到宿舍楼前的时候,文辉一把将我推开之后笑道:“秦卓,怎么样,今天哥们这戏演的还行,走,去我办公室,周处长有话说。”我闻言一愣道:“你说什么?周处长要说话?”不等我反应过来,文辉又是一把将我拉了过去道:“刚才你们就只顾着听我和柳寒水穷白话来着,没看见周杰老爷子一个劲的冲我努嘴吗?半个钟头都没喝完一杯酒,那是在喝酒吗?他是在给我打暗号呢,用杯子挡着嘴怕别人看出来而已,走,赶紧的,恐怕这事还不能告诉小三和老董。”我闻言有些狐疑道:“有那么神秘么?大少爷都跟咱们一起上桌吃饭了,还有什么事情要背着小三哥和老董呢……” 文辉三把两把便将我拽进了他的办公室,这个时候天色已经有些微微发暗了,我刚想把办公室的灯开开,文辉一把按住我道:“别开灯,开灯了不就知道我们在里面了吗?过来老实的坐会。” 也就大概过了十来分钟的工夫,办公室外忽然响起一阵轻微的脚步声,这个脚步的声音极低,要不是因为天眼的修为增强了不少,这样的动静我是觉察不出来的。我听见的了动静立刻向办公室的大门看了一眼,文辉见状冲我投来一个询问的眼神,我点了点头示意有人来了,文辉急忙轻轻打开了办公室的大门,紧接着一个黑影迅速地窜了进来。 这黑影进入办公室之后当下压低了嗓音道:“文辉,我就知道你小子醉不了,没想到这么久没见,你小子还是一肚子花花肠子……”这个黑影正是今日午间来蹭饭的周杰老爷子,周杰老爷子说话间文辉急忙关上了办公室的大门,对着周杰老爷子道:“周处长,您老人家可有发现?”周杰老爷子闻言嘿嘿一笑道:“文处长,你猜这个柳家的大少爷是什么身份?说出来保准惊掉了你的下巴!” 第667章 话长 文辉道:“周老处长,我就知道您老人家看出什么来了,给我们说说,也让我们做晚辈的涨涨见识。”周杰老爷子嘿嘿一笑道:“文辉,你他妈小子这句话还真的说对了,整个局里也就是我,就算是孙局也未必看得出来这个柳寒水的来路,秦卓,我老人家这话你信不信?”我闻言急忙低声道:“周处长,谁不知道您老人家见多识广的,孙局是领导不假,领导归领导,领导也不是万能的,这个我信。”我这一番话说的周杰老爷子心里乐开了花,当即笑道:“告诉你们,其实这也不是我老人家有多大的本事,说来这里面也多多少少的有些运气的成分,这话说起来可就长了,一晃也已经有二十来年的光景了。” 二十年前周杰老爷子已经进入了十三局,那时候周杰老爷子刚刚提升到处长,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再加上当时全国各地开展了轰轰烈烈的严打活动,周杰老爷子虽然不管那些普通的案件,但是遇到了顺手也会一划拉,绝对不会留着。那是二十年前的一个夏天,周杰老爷子奉命到苏州一带协助当地文物部门发掘清理虎丘遗址,虎丘乃是传说中的剑冢,这里说不定发现一些道家法器一类的文物,局里这才安排周杰老爷子亲自赶往现场坐镇。虎丘考古的工作进行的十分的顺利,这个过程并没有出现什么意外情况,发掘过程中也没有发现传说中的名剑出土,考古发掘工作完成之后,周杰老爷子便准备返京,考虑到虎丘离茅山宗很近,自己又是茅山宗内门俗家弟子,到了家门口岂有不去之理,按照局里的规定,出差过程中肯定是不允许办私事的,但是十三局的人都有其特殊的出身来历,因此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即便是英局知道了周杰老爷子顺道去拜见茅山宗老当家的叶天师,不仅不会责难周杰老爷子,说不定还会补上一份礼品要周杰老爷子顺道带去孝敬叶老天师。 说起周杰老爷子的师傅茅山宗叶鹏举叶老天师,那也是道门中一位德高望重的天师前辈,这位叶老天师和白云观的张永良张老道也就是孙局的师傅还有龙虎山的张天师,也就是赵无量的师傅齐名于天下。张永良张老道时不时的还会主持一下全真一脉的道教盛典,龙虎山老当家的闲来无事还会给周围的村民们治病赠药,说起来只要你运气足够好,还是有机会见一见这两位老牛鼻子的,可是这位德高望重的叶天师自从六十年代末期之后,除了茅山宗内门弟子以外,世上少有人见过叶老天师的真颜,就算是茅山宗的外门弟子,从进山门到还俗而去,也没有几个真正见过这位叶老天师的,七十年代中期十三局刚刚组建不久,英局曾经带着周杰老爷子来到茅山宗想拜见一下叶老天师,都直接被挡在了山门之外。 周杰老爷子来到山门之外的时候心里有踌躇了起来,不知道自己是该进还是不该进,当初因为周杰老爷子和龙虎山结下了梁子,虽然那件事情是龙虎山的老牛鼻子家教不严,可是道门中这护犊子的现象可是由来已久,哪个山头的老牛鼻子也绝对不甘心看着自己的弟子在别人手里遭到惩处。当初因为周杰老爷子大闹龙虎山祖庭的事情,龙虎山的老当家的曾经发出法碟向茅山宗兴师问罪,可不料这一份法碟送出去之后便杳无音讯,老当家的不甘心,借着又一连发出两道法碟催问此事,可茅山宗还是波澜不惊毫无动静,老当家只好派出自己的弟子走了一趟,等到这位弟子回到龙虎山祖庭的时候,将一封空空如也的信封带了回来。 老当家的见状顿时勃然大怒道:“茅山宗,你我同属道门祖庭,何故如此欺凌我也!”见到老当家的发起了雷霆之怒,这个弟子才战战兢兢的道:“师傅,茅山宗现任天师叶成梁还有句话要我转告师傅。”老当家的闻言怒喝道:“叶成梁?他有何资格与我说话,叶鹏举有何说词?”这位弟子道:“我在茅山宗里并未见到叶鹏举老天师,就是现任天师叶成梁我也没有见到,这个信封是值班子弟交给我的,他代传叶成梁的法旨,说茅山宗与龙虎山同为道门祖庭,人不亲艺亲,艺不亲刀把子亲,刀把子不亲祖师爷亲,还说师傅您见到这封信之后,便会明白其中道理。”弟子这番话说完之后,老当家自然明白了其中道理,你们家孩子当贼被我们家孩子抓住打了一顿,你这个做大人的不知道好好管教自家的孩子,反而怪罪我家孩子多管闲事,人家茅山宗这是看着龙虎山和茅山宗两家往日的渊源不愿意与自己一般见识。 此事过后茅山宗和龙虎山日常的往来便疏远的多了,周杰老爷子也正是因为这件事情耿耿于怀,因为自己一时鲁莽而坏了两家的和气,不知道要如何面对自己的老恩师。就在周杰老爷子不停地在茅山宗门口徘徊之际,从里面走出来一个道童对着周杰老爷子道:“这里是茅山宗祖庭非游览区域,俗客可从此路下山右行,便可到达……师叔,您是周师叔,周师叔您怎么回来了,快进来……”就在周杰老爷子抬头的那一瞬间,道童认出来此人就是茅山宗的内门弟子,当初周杰老爷子刚刚出师的时候,这个道童还是个孩子,一晃经年,这位道童已经拜在了叶成梁的门下。 周杰老爷子被道童叫住之后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对着小道童道:“你是道清,一晃你都长这么大了,你刚才叫我师叔,怎么你已经拜了成梁师兄了吗?”道清点了点头道:“师叔,我去年就入了天师门墙了。”周杰老爷子点了点头道:“好,好孩子,好好跟着你师傅学,别辜负了你师傅的心血。”道清点了点头道:“周师叔您是来看师祖的吗?师祖和师傅都下山了,不在观中。” 周老爷子听到此话心里就是一愣。 第668章 奇案 茅山宗的老天师深入简出不问世事已经很多年了,很多茅山宗涉外的事情早已经交给了继任天师叶成梁处理,成梁师兄的本事周杰老爷子是清楚的,况且自己身处十三局,也没有听说最近有什么特别邪性的事情发生,需要茅山天师叶成梁亲自下山,而此时成梁师兄不仅亲自出山,而且连自己的老恩师都惊动了,看来此事非同小可。 周杰老爷子当下向这位道清小弟子继续打听了起来:“道清啊,你师傅和老天师是什么时候下山的,你可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么?”道清支支吾吾的答道:“回禀师叔,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大概一个月前,师傅外出归来的时候便直奔后山去见师爷,过了两天之后师傅忽然让我帮他打点行装,就在师傅临出门的时候,老天师忽然说也要一起跟着去,师傅拦着来着,可是没有拦住,我在旁边断断续续的听了那么一两耳朵,好像是那哪里丢了佛头,当地的公安部门请师傅前去协助破案。” 周杰老爷子听到这里心里更不踏实了,按理说这样的案件当地的公安机关一旦处理不了,便会层层上报直到报到局里,再由十三局根据事态的严重性指派相应的科室进行处理,可一个月个时间足够将事情呈到十三局里了,可是自己半点消息也没有,看来这个案件并没有逐级呈报,当地的公安机关直接邀请茅山宗的人下山协助,看着此事必有蹊跷。周杰老爷子详细的打听了两位茅山宗天师的行踪之后,当即下山转向而行,直向两位茅山天师所去的洛邑市赶去。一天之后周杰老爷子便风尘仆仆的赶到了洛邑市,到了洛邑市之后,周杰老爷子找到了公安部门立刻自报家门,很快周杰老爷子被接到了洛邑市局的招待所里。 进了招待所之后,周杰老爷子立刻见到了自己的老恩师叶鹏举老天师和师兄叶成梁天师。师徒二人见面施礼之后,周杰老爷子便问起了这里发生的事情。原来这洛邑市不久之前发生了一件奇案,公安机关在严打的过程中一举抓获了一个偷盗佛头的犯罪团伙,缴获了尚未来得及出手的佛头三十多尊,这个数字在当时可够的上掉脑袋的罪过。抓获这样规模的犯罪团伙可谓是大功一件了,同志们卯足了劲头盼着这些犯罪分子赶紧的招供画押好尽快结案,可不料这些犯罪分子面对人赃并获的局面,还是死不承认这些佛头就是自己偷盗的,既然这些佛头不是你们盗来的,那是从哪儿来的呢?这些犯罪分子一个个又都说不清楚,一时间公安机关招数用尽,也没有能够撬开这些犯罪分子的嘴巴。 就在一个星期之后怪事出现了,原本已经封存在库房的那三十多尊佛头忽然不翼而飞,这一下直接在洛邑市公安机关中引起了轩然大波,面对人赃俱获的情形这些犯罪分子死不松口,公安干警们早已是一个个怒火中烧,眼下又出现了这样的事情,同志们立刻急了眼咬定了这些犯罪分子还有同伙,在对着些犯罪分子审讯的时候,手脚就不在那么干净了。可是手脚在利索也架不住这些犯罪分子就是死不认账,虽然是严打时期,但是你也不能直接将罪犯弄死在审讯室里,况且就算是公安机关有心杀鸡儆猴,但是已经缴获而来的佛头不翼而飞,这要是上面追究下来,别说嘉奖了,恐怕自己的乌纱帽也保不住了。 冷静下来的公安干警们此时意识到,局里的仓库不比社会上工厂的仓库,而此时犯罪分子们还在关押当中,就算真的有同伙,这些犯罪分子也无法将保存佛头的具体消息传递出去,况且这些犯罪分子也不可能知道这些佛头存在何处,看来这案件还真的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佛头不翼而飞之后,洛邑市局连夜组织了案件讨论会,经过仔细的分析得出,此案件的关键之处还是在这三十来尊佛头身上,要是能够追回这三十来尊佛头,案情才会有继续侦破的可能。 洛邑市公安部门迅速展开行动,对周边地区以及重要的交通要道进行地毯式搜查,这个三十来尊佛头加起来体积都快赶上一辆小轿车了,想在公安机关的眼皮底下运走这些佛头也绝非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经过一些列的行动,公安机关仍然没有找到任何线索,就在同志们将案件的目光再次转向这些犯罪分子的身上时,一个爆炸性的消息传了过来。 先前被缴获的那些佛头,经过市文物工作者的认证,早已经判定出来了出处,可是就在公安机关的同志们热火朝天的忙活的同时,这三十来尊佛头神不知鬼不觉的又重新出现在了佛像之上。这个消息顿时令时局的领导们大为光火,堂堂市局的刑侦专家,竟然被犯罪分子在眼皮底下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三十几尊佛头完璧归赵。局里失去了证物,这个事情就说不清楚了,而且这些犯罪分子铁了心死不认账,市局没有法子也只好将这些人全部释放。 放了这些人之后,市局也曾派人暗中跟踪这些犯罪分子,跟了一段时间之后才发现,这些人之间似乎并没有什么联系,离开市局之后这些人该干什么还干什么,这个线索又断了。 市局的领导姓任,是个不折不扣的无神论者,并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神佛的存在,任局曾经和叶成梁有过一面之缘,二人曾经在火车上偶遇,一路之上言谈甚欢,这个时候任局想到了这位朋友,有道是旁观者清,也许这位朋友会给自己提出一些有用的见解来。 恰恰这位叶成梁天师此时也在洛邑市中,他也听说了这个离奇的案件,不过并没有当回事,当叶成梁回到茅山的时候,便接到了任局发来的电报,叶成梁叶天师得到信息后,这才又返回了洛邑市中。 第669章 神只 叶成梁也没有想到,已经隐居许久的老天师叶鹏举也会跟着一道而来。来到洛邑市之后立刻,叶成梁当即准备施展茅山宗道门术法,这个时候老天师叶鹏举拦住了他,老天师曾在经存放佛头的地方勘察的时候,手心里偷偷握住了一张符纸,趁着众人没有注意的时候,体内气息透掌而出打入了这道符纸之内,随后又将这张符纸轻轻的装进了衣兜之中。 当日晚间回到招待所里,等到屋中只剩下两位天师的时候,老当家的掏出那张符纸递到了叶成梁的面前,这道符纸颇有讲究,乃是茅山宗内门术法中的一个如影符。如影符顾名思义,就是有如影随形的意思在其中,通过这道符纸可以搜集到现场残存下来的气息,在通过气息的流动方向便可以找到佛头的移动轨迹,这门术法其实并不算是茅山宗的顶级术法,但是由于这门术法实用性极强而且可以轻而易举的探查到别人的隐私,如果流到了歪门邪道之人手里,免不了对社会形成危害,因此这门术法还是被列为内门术法之一,外门弟子是不可以修习的。 叶成梁乃是继任天师,也是叶鹏举老天师的独子,岂能认不出这符纸的作用,当下叶成梁便将符纸抄在了手里,随手这成了一张纸鹤,双手掐出一个指诀之后当即将纸鹤丢了出去,可不料这张纸鹤还没有飞出这间屋子,便“呼”的一下着了起来,冒出一朵金黄色的火焰来。纸鹤陡然自燃令叶成梁猝不及防,就连老天师叶鹏举也愣了一下,不过就在老天师见到这纸鹤上发出的那朵金黄色火焰时,老天师的眉头已经皱了起来。此时老天师对着叶成梁道:“成梁啊,告诉任局,这个事情我们管不了,也不能管,收拾行李,明早启程回山。”老天师说完之后便躺下休息再不发一言,叶成梁看出来老天师一定是看出来什么了,但是老天师不开口必有缘故,当下也只好按照老天师的意思,与次日一早准备向任局辞行。 说来也巧,天明之后任局一整天都在会议室中开会,这父子二人也没有机会与任局辞行,当下只好在等着任局散会,这个时候周杰老爷子到了,周杰老爷子和他们二位天师身份不同,也是穿官衣的人,和两位天师攀谈一阵之后,便觉得这是一件普通案件,于是并没有打算插手,三人又在洛邑市耽搁了一天之后,叶成梁向任局辞行,师徒三人一道返回茅山。 三人走到了茅山门口的时候,周杰老爷子对着老恩师跪下郑重的磕了三个响头,毕竟周杰老爷子还要回京复命,老天师回过头来看了周杰老爷子一眼,心里已经明白了其中之意,当下对着叶成梁和周杰老爷子道:“我知道你们心里还有疑惑,成梁啊,那些佛头并非人力而为,也并非出自妖魔鬼怪之手,看到那朵金色的火焰了吗,只有神只之气才能产生这种明黄色的火焰,周杰啊,回去之后好好当你的差,这里面的事情不是我们可以插手的,成梁啊,你去送送你师弟……”说罢老天师径直回到茅山后山。 周杰老爷子讲到这里的时候便停了下来,我见到周杰老爷子停口不言,急忙问道:“周处长,那后来呢,这个案子怎么处理了?”周杰老爷子嘿嘿笑了一声没有言语,一旁的文辉道:“秦卓,我说你怎么死心眼呢,周处长让你听得不是这个案子,是老天师最后留下来的那句话。”我继续问道:“最后那句话,难道是叶成梁天师送周处长的时候,另有交代?”周杰老爷子闻言“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不等笑完又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低声道:“秦卓啊,你可真实诚,人实诚点好,可是说起话来就费劲了,你还没有听明白吗?我老人家的意思是……”不等周杰老爷子说完,文辉急忙抢道:“周处长的意思是,二十年前的佛头丢失案,和咱们今天遇到了柳寒水同出一辙,二十年前茅山宗老天师探查到了神只的气息,那就说明,这个柳寒水弄不好就是个神只……” 不等文辉说完,我当即说道:“你可拉倒,神只,你怎么不说柳寒水是太上老君的干儿子呢?上一次你也在场,他封印那个犼魂的时候也受了伤,也不是赤手空拳,祖传的家伙什金刚琉璃网和四象浑天帕都用上了,这就说明他跟咱们一样,也就是个人,最多道行深一些而已。”文辉闻言反驳道:“诶秦卓,你还真别说,弄不好这个柳寒水还真的和太上老君有啥关系,先不说他的那两件祖传的家伙什,你说我文辉憷过谁?大风大浪我也不是没有见过,可是面对柳寒水的时候,我总觉得有一种莫可名状的压抑……”文辉还没有说完,周杰老爷子接过话茬道:“文辉你小子这句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今天你和大少爷拼酒的时候,我仔细的观察了大少爷的一举一动,大少爷身上的那股气息与众不同,和普通人的气场大不一样,我老人家行走江湖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柳寒水的气场中带有一股……呃……怎么说呢,就是那种令人无法抗拒的威严之气,说实在的,要是我老人家早生五百年,见皇帝也没有见柳寒水时的那种卑微的感觉,你们想一想,二十年前的奇案是跟佛头有关,而我听说这位柳家的大少爷家中也珍藏了一颗佛头,你说二者之间没有联系吗?我们再大胆的推测一番,如果二十年前的那起佛头失踪案真的与这柳家脱不了干系,老天师所言的神只之气,弄不好就是柳寒水身上的这种气息,这么说来的话,这个柳寒水还真的是个神只。” 要说柳寒水有两下子我承认,可是要说柳寒水就是个神,打死我也不信,我虽然没有见过神,可是柳寒水的一举一动,哪里有神的影子? 第670章 目的 见到我仍旧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周杰老爷子道:“秦卓啊,其实你不相信这个柳寒水是神只,也不能说是你小子没有见识,别说是你小子了,就是这个念头刚冒出来的时候,我老人家也吓了一跳,不过你反过来再仔细琢磨琢磨,如果不是神只的话,当年缴获的那些佛头怎么又会回到原来的佛身只上呢?那个年代就算是公安队伍里有些个浑水摸鱼吃里扒外的货色,要说吃点喝点卡点拿点什么的他们干得出来,真是要把主意打到那三十来尊佛头的上面,恐怕他们还没有这么大的胆子,况且公安机关的库房那还是什么地方,可不是村儿里存公粮的粮库,真的要是公安队伍里面有人监守自盗,少了一个半个的还说得过去,毫无踪迹的这三十尊佛头全部失踪,可不是一个人两个人能干的了的,换句话说,要是这三十来尊佛头真的是公安机关里面的内奸所为,那整个机关中从上到下一串都得有内奸自己人,这个可不是闹着玩的。” 周杰老爷子说完我当即提出了疑问:“周处长,您老人家这个说法也算是有些道理,可是就因为这个道理就推断柳寒水乃是神只,是不是有些不太严谨,先别说当年的案子和柳家佛头的事情有没有联系,咱们就当它有,当年的事情也是这个柳寒水做下的,凭借大少爷的手段,想从库房里将这些佛头弄走也不是什么太难得事情,慢说是柳寒水了,就算是你我二人,也可以随随便便施展五鬼搬山之法将三十来尊佛头神不知鬼不觉的运到千里之外,难道说我们也是神只不成么?”周杰老爷子笑道:“秦卓,你当公安机关是什么地方,那是挂着国徽的地方,你也是道门中人,其中道理还用我给你解释吗?国徽中蕴含着当朝的国运,你看看我们现在的国运十分兴旺,国徽中自然而然也蕴含着强大的运势气场,这样强大的气场存在,还五鬼搬山?你弄来五只厉鬼看看它们进得去吗?如果你不还是不相信这里面有神只的成分,那你说佛头失踪的奇案又作何解释呢?”我闻言立刻答道:“这还有什么可解释的?公安机关内部人员在审讯的过程中收受了犯罪分子的贿赂,于是暗中监守自盗将佛头转移了出去,只有内部人员才能对公安机关里面的情况了如指掌,比如机关库房的岗位安排以及换岗的间隙,内外部来往的免检车辆等等,如果不是对内部情况了如指掌,又如何能够在众人的眼皮底下神不知鬼不觉的搬走这三十来尊佛头呢?” 我的话音刚落,文辉立刻反驳道:“秦卓,你好好动动脑子琢磨琢磨,要真的是公安机关内部人所为,他们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将佛头偷了出来,为的是什么?那个年代这一身的绿皮可是国家工作人员,俗话说就是吃皇粮的,多少人打破头想吃这碗皇粮,难道他们舍得脱了自己的这一声绿皮?再说了,要是这三十来尊佛头被倒腾出去了,你说这这种情况似乎也有那么一点道理,可是别忘了这三十来尊的佛头最后落到了哪里,都回到了原来的佛像身上完璧归赵了,这个结果就有些耐人寻味了,你说这些警察吃饱了撑的吗?做好事还不留名?” 文辉这一句话顿时把我噎住了,也是,如果真是自己的队伍里面出现了问题,佛头盗出来不赶紧的转手,也要找个地方藏起来,等到这风声过后再做打算,这也是犯罪之后正常的心里活动,即便是他们都有很强的反侦察能力,但是这么棘手的东西放在自己身旁总是不安全的,要将这三十来尊的佛头隐藏起来,也不用千里迢迢的非要完璧归赵,这样一来直接导致的后果便是自己打了自己的嘴,公安机关拿获了人犯又丢了人脏,其结果不得不将这些犯罪分子无罪释放,这样做事似乎也有些不大妥帖。 文辉见到我一时语塞,紧接着继续说道:“还记得几天前孙局召开的那次会议吗?孙局让在咱们观察照片,弄不好孙局手里的照片,就和二十年前那起佛头失踪案有密切的联系,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件事情绝非人力可为,另外公安机关乃是一个国家的重要国家机器,所有鬼魅污秽之物都不可亵渎,更何况怎么会有鬼魅能潜入公安机关的库房单重搬运佛头呢?再者说,数百年的佛头虽然已经从佛像上被切了下来,可是佛头中依旧会存有相当的佛家愿力,寻常鬼魅岂能随随便便搬运佛头?人力不可为鬼魅无法近身,可是事情有实实在在的发生了,你说又是谁导演了这一出好戏呢?除了神只,说实话我想不出还会有什么人物有这样通天的手段了。” 文辉的这番话彻底给我说没词了,虽然我不相信柳寒水是神只,但是文辉的这番话确实有一定的道理,我闻言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这个时候周杰笑眯眯的道:“行了行了,咱们都别争了,柳寒水到底是人是神早晚有真相大白的那一天,眼下还不是我们争论他的时候……”周杰老爷子说到这里的时候,文辉急忙插嘴道:“是啊周处长,您老人家大晚上的将我们引到这里,不会就只是跟我们讨论一下柳大少爷的出身?”周杰老爷子闻言一笑道:“当然不是了,就算柳寒水真的是神只,可不还至于让我们三人躲在这里说悄悄话,让我老人家看不明白的是,这个柳寒水主动将自己的弟弟放在咱们手里,他这路葫芦里卖得究竟是什么药啊?” 文辉道:“周处长,这个我觉得到没有什么,当时柳寒水惩罚柳寒山,当这我们的面给柳寒山放了血,这样做的目的是要打消我们的疑虑,踏踏实实的握着他柳寒水的把柄……”不等文辉说完,周杰老爷子当即冷笑道:“对啊,就是要打消你们的疑虑,用一个残废的柳寒山,蒙蔽住了咱们所有人的眼睛,大少爷道行不浅呐……” 第671章 本分 周杰老爷子话音刚落,文辉道:“周处长,您老人家这话什么意思?您是说,柳寒水这一次造访十三局,还有别的什么目的不成?”周杰老爷子意味深长的看了文辉一眼道:“刚才在饭桌上小三把你们对付尸王的情形讲了一个大概,这几天我老人家闲来没事的时候也和辛老大聊了几句,尸族听起来是挺吓人了,不过想开了其实没什么,尸毒这东西可不是非典又不会传染,其实和常人并没有什么两样,用我们道门的话说,只要守住了本心,其实他们体内的尸毒祛除不祛除都没什么打紧,不过辛家这尸族一脉算是有点德性的了,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将自己家的尸毒放出去,也算是对天下有了个像样的交待了。这次事情的由头看上去是因这个柳寒山不学好而起,可实际上辛家这老哥仨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要么上一代的尸族老族长怎么会将家传的本事一分为三,而不是让他们同时都掌握呢?这就说明了一个问题,辛家老哥仨心里都有自己的小九九,只不过不明摆着罢了。”文辉闻言道:“周处长,您的意思是说,这一次大少爷造访十三局,其实不是来找我们的?”周杰老爷子点了点头道:“大少爷已经将柳寒山送到了我们的手里,这至少说明,大少爷没有与我们为敌的意思,再一个当初他为了封印上古凶兽犼的分魂,不惜伤筋动骨的将你们众人救了出来,足可说明大少爷跟我们应该是同一路人,至少不是歪门邪道,否则的话大少爷坐山观虎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也说得过去,再加上柳寒水的身份神秘无比,我这才大胆推断柳寒水乃是一个神只,别忘了那个关于四大僵尸始祖的传说,只有上古大神才有消灭或者是封印犼的法子,既然柳寒水能够封印这只犼的分魂,而且还有家传的金刚琉璃网,四象浑天帕,可想而知大少爷的身份就算不是神只,也必定和神只有莫大的关系,这个世界上什么人能不受荣华富贵的诱惑而避世不出呢?” 我仔细嗒嗒周杰老爷子的这番话,对于柳寒水乃是神只的这一说法似乎比刚才那一番话更有说服力,于是开口问道:“周处长,要是这么一说的话,我倒是有点觉得柳寒水真是一位神只了,可不管柳寒水是不是神只,我们也不至于黑灯瞎火的躲在这里议论?”我话音刚落,不等周杰老爷子开口说话,文辉自己将话茬接了过来道:“秦卓,你以为周处长是请咱们到这里听故事来着?周处长这是心里已经有了对策了,周处长,您老人家就别绷着了,说罢,接下来我们该干什么了?”周杰老爷子冲着文辉呲牙一笑道:“还是你他妈小子鸡贼……”说话间周杰老爷子抬腕看了看时间继续说道:“不忙不忙,时间还早,文辉你小子的车技我是知道的,一会到了时间咱们从后门溜出去,你小子动作麻利点,袍哥人家,可别拉稀摆带……”文辉道:“周处长您老人家就放心,我的酒量杠杠的,再喝半斤没问题,那什么,我出点力没啥,是不是也该说说,一会咱们去哪啊?”周杰老爷子道:“去哪?去哪你问我?我怎么知道?就是去你们上次抓到辛老二的地方。” 我闻言狐疑道:“周处长,这大晚上的,去哪个鬼地方干嘛?”周杰老爷子嘿嘿一笑道:“就是因为鬼地方才要晚上去呢,你们猜猜看,大少爷今日一路风尘仆仆舟车劳顿赶到十三局,晚上会不会早早歇着?”周杰老爷子说完之后,我还是有些不大相信这里面会有事情发生,于是继续问道:“周处长,您怎么知道柳大少爷大半夜的会去那个地方?”这个时候文辉又将话拦了下来道:“这不是明摆着的吗?都说姜是老的辣这话一点不假,周处长这么一说我倒是琢磨过味儿来了,我就说么,初八晚上辛家老哥仨煮了一大锅的老鼠蝙蝠什么的嘎嘎的吃的倍儿香,可是来到局里的时候吃的还不是跟咱们一样的饭菜,也没看出来他们有什么吃不惯的,原来这里面有文章,那个杨氏祠堂里面有东西,他们老哥仨肯定有一个人要一直守在那里的,直到他们被请到了局里,迫不得已离开杨氏祠堂。” 文辉说完之后周杰老爷子当即嘿嘿一笑道:“好他妈小子,秦卓,你什么时候能有这小子的心眼,这个十三局可就装不下你了……”周杰老爷子说话间腰上的手机震动了几下,周杰老爷子将手机掏出观看,我和文辉也凑了过去看个究竟,只见手机里显示出了董伯召发来的信息:“辛老大和辛老三已经睡去,辛老二乔装已经出了十三局的大门。” 见到这条消息之后,周杰老爷子当即笑道:“好了,鱼儿上钩了,时候到了,咱们也出发,那什么,从后门走,伯昭的车应该已经准备好了……” 我们三人出了办公室刚刚走出楼门口,只见孙局笑吟吟的看着我们三人道:“怎么,怎么晚还要执行任务吗?周处长,看来你的身体真的恢复的差不多了……”见到孙局将我们堵在了楼门口,周杰老爷子一张老脸涨得通红,不过在夜色掩盖下谁也没有发觉,此时文辉支支吾吾的正在想着如何应对孙局,孙局看着我们三人继续道:“行了,去,你们想干什么我知道,其实我也想去看看,不过既然你们要去,我正好省了,伯昭已经将车子准备好了,快去快回,丑话说头里,事情办砸了,我可什么也不知道,你们自己吃不了兜着走……”听到孙局这一番话,文辉那嬉皮笑脸的劲头又上来了,对着孙局道:“孙局您就擎好,我们四人出马都办不好的事情,您说在局里还能指望谁?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如果我们没办砸的话……” “那是你们应尽的本分……”孙局撂下这句话之后,头也不回的转身走了出去。 第672章 堂柱 我们三人从后门走了出来,这个时候董伯召早已经将车辆准备好了,见到我们出来之后急忙招呼我们上车,上车之后董伯召立刻一脚油门踩下了下去。 文辉见到董伯召开车驶了出去,急忙问道:“诶我说老董,怎么个意思,你也去?”董伯召边开车便笑道:“文处长,我不去周处长能放心么?我知道你有量,可是眼下酒驾查的这么厉害,万一被交警拦住了,这事可就耽误大了。” 董伯召说是这么说,其实就算真有交警拦住了文辉,凭借十三局配发的特别通行证,也不会有太大的麻烦出现,只不过董伯召刚刚回到局里报到,上一次行动也没有参加,听沈三郎吹得乌丢乌丢的心里肯定也是痒痒的很,原本周杰老爷子只是让董伯召看着辛家弟兄的动静,可是董伯召还是忍不住找了个理由陪着我们一起跟了出来。 董伯召这话其实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文辉一时也不好反驳,只好继续问道:“老董,你跟着也行,不过家里都安排好了吗?”老董道:“放心文处长,辛家那老哥俩有小三在盯着,宿舍楼管处我也安排人了,只要辛家老哥俩不会飞,他们只要一有动静,我马上就回得到消息。”文辉闻言这才放下心来,这个时候周杰老爷子又道:“寒雨那个丫头呢?柳寒水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董伯召道:“我们把柳寒水送回招待所里之后就出来了,孙局把寒雨留在了大少爷那里,我估计孙局早就对寒雨有交代了,刚才寒雨给我发了信息,大少爷要休息,她已经回到局里了。”周杰老爷子点了点头道:“这就对了,时间对的上,现在是晚上十点来钟,凭借大少爷和辛老二的动作,两个小时足够他们赶到那个鬼地方了,诶对了,老董,你怎么知道那个鬼地方怎么走呢?”董伯召笑道:“前几天没事的时候我早就过去踩过点了,我总觉得这杨家村的杨氏祠堂里面有事,我去过两次,可是一点线索也没有发现。”周杰老爷子闻言道:“行啊小董,有点敏感性啊,我还以为你掉进了温柔乡里,早就没有了原先敏锐的洞察力了……” 说话间车辆已经上了五环,这个点京城的车辆已经少了很多,董伯召的车技也颇为不俗,不到一个小时的工夫,我们已经赶到了杨家村,董伯召直接将车辆停在了离着杨家村还有两三站地的一处商场的门口,然后我们四人分开而行,我们全部进了杨家村之后,周杰老爷子看了看时间,离午夜十二点还有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 我准备趁着这个时间要将杨氏祠堂里里外外仔细的搜查一番,这个时候文辉一把拉住我道:“秦卓你要干什么?你怕人家看不出这里来过外人么?”文辉这句话直接点醒了我,别说大少爷柳寒水了,就是那个辛老二也不是省油的灯,杨氏祠堂荒废已久,这个时候要是我们稍微不注意,那怕是动了地上的尘土,说不定就会被这二人立刻察觉出来,当下我们四人没敢进入杨氏祠堂,而是在祠堂外面找好了隐蔽之处隐藏了起来。 我们四人当中文辉是没有道家术法基础的,因此文辉还是根据老路子,从杨氏祠堂的后面摸了进去躲了起来,我们三人则是分别隐蔽起来隐藏住自身的气息,静候辛老二的到来。 大约四十分钟之后,在暗中习气的我已经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向着杨氏祠堂走了过来,我立刻睁开眼睛冲着董伯召和周杰老爷子打了一个手势,这个时候周杰老爷子和董伯召也睁开了眼睛,看情形此时他们二人也感觉到了有人向这里靠近,一分钟之后,一个黑影忽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了杨氏祠堂外面的围墙之上。 这个黑影趴在墙头并不着急跃进祠堂之内,就这么趴在墙上一动不动的耗了将近有二十来分钟,要不是我凭借天眼的探查力,就算这里真的有人,也万万难以发现墙头上还趴着人。二十分钟过后黑影似乎下定了决心开始行动,不过黑影似乎还是有些不放心,伸手从围墙上掰下来一个土块轻轻一弹,土块“嗖”的一声便落到了院中的地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这一声脆响之后,杨氏祠堂中忽然传出“喵呜”一声,一只流浪猫忽然从杨氏祠堂中蹿了出来吓了我一跳,流浪猫这一声叫喊似乎也惊动了围墙上的黑影,黑影猛地将头往下一缩,围墙之上立刻传来一阵轻微的衣物磨擦的声音,流浪猫扑倒那颗小土块前低头闻了闻,发现似乎并不是它所期待的食物,当即掉转身形,窜入杨氏祠堂中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当中。 流浪猫消失之后,围墙山的黑影忽然不见了踪影,我立刻释放天眼的中的气息,就在我发现了黑影踪迹的同时,另外一个熟悉的身影也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中。 围墙之上的黑影正是偷偷溜出来的辛老二,而另外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我们所期待的大少爷柳寒水,此时的柳寒水正站在村中的那口废旧的水井之前,就在我天眼的气息一扫而过的时候,大少爷忽然停住了脚步,冲着刚刚一扫而过的气息似乎若有所思,见到这一幕我心里顿时一惊,急忙关闭了天眼,静静的等候着大少爷的光临。 辛老二此时似乎并不知道大少爷柳寒水已经摸进了杨家村,见到这么久祠堂中除了那只流浪猫以外再没有别的动静之后,终于一翻身从一侧的围墙上跳了下来,猫着腰顺着墙角溜进了祠堂当中。 辛老二进了祠堂之后也没有采取任何照明措施,祠堂之中一片漆黑,只听得从祠堂中间传出一阵轻微的敲击堂柱的声音,因为有大少爷的存在我也不敢再贸然开启天眼,听着辛老二敲击堂柱的声音似乎并不像是在给人发送暗号,难道说这个辛老二并没有和大少爷有约定,也是背着柳大少爷行事么? 第673章 血印 暂时收起这个疑问我继续仔细的听着祠堂里的动静,辛老二依旧在不停的敲击着堂柱,上一次我跟踪而来的时候并没有进入祠堂,但是躲在外面的时候已经见到了祠堂中的那几根堂柱,堂柱很粗很高,是用整根的树干制成的,见到辛老二不停地在敲击堂柱,我忽然想到,难道是这个辛老二将什么东西藏在了这个堂柱之中? 辛老二敲击了足有半个小时的工夫,这个时候大少爷柳寒水应该早就赶到了杨氏祠堂,可是我却丝毫没有发现大少爷的半点踪迹,本想冒险再次打开天眼仔细探查一番,仔细权衡一下还是没有这么做,反正这个辛老二一旦有所得,到时候柳寒水肯定也不会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一点动作也没有。 辛老二又敲了一会之后,祠堂里面的动静停了下来,看来是这个辛老二有心停下来探听一下外面的动静,大约五分之后辛老二再次敲击起堂柱来,这个时候我忽然想明白了其中关键,辛家弟兄三人虽然手足情深不假,但是他们三人各自有各自的小九九,此物必定是辛老大取得然后藏在了堂柱之中,然后自己留在十三局里面吸引众人的视线,暗中指使辛老二来此神不知鬼不觉的再将东西取走,可是辛家弟兄落到了十三局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为何偏偏赶着柳寒水造访的时候来取呢? 我偷眼看了一眼董伯召,发现董伯召闭着眼睛躲在暗处似乎是在入定,根本没有注意到祠堂里面的动静,周杰老爷子躲在另一处支棱着两只耳朵仔细的听着祠堂里面的动静,手指在掌心上一点一点的在打着拍节,好像是在思考着这敲击声节奏和意义,又过了将近十来分钟的时间,祠堂中的忽然传出一声轻微的呼气的声音,敲击之声戛然而止,看来我先前推测的没错,辛老二应该是找到了那个地方。果然就在这一阵呼气之声过后,祠堂中的辛老二开始使劲的向堂柱招呼了起来,通过这个声音判断,辛老二应该是用拳头打向堂柱,没几下的工夫只听祠堂中传出“咔嚓”一声,似乎是堂柱之上一块木片被打了下来,紧接着又传出来一声木片落在地上的声音。 这一前一后两个声音在宁静的夜晚中显得颇为清晰,祠堂中的辛老二似乎已经抓到了堂柱中的一物,辛老二上双臂一较力猛地一拽,只听堂柱上发出一阵轻微的“咔咔”声,辛老二忽然脱口而出道:“我操,这是怎么回事,真他妈的见鬼了不成?”辛老二发牢骚的时候手臂继续用力拽,堂柱被辛老二拉拽的发出一阵“咔咔”声,这个时候辛老二卯足了气力非要将这东西拽出来不可,我似乎已经感觉到了地面都已经微微的晃动了起来,可就在这个时候,祠堂中忽然闪出两个绿色的亮点。 这两个泛着绿色的光点出现之后,漆黑的祠堂中忽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喵呜”声,紧接着一个黑影迅速的扑向辛老二,辛二老冷不丁的被这只流浪猫一吓,原本就有着做贼心虚的他顿时“嗷”的一嗓子便从祠堂里蹿了出来跳在了院中,就在辛老二跳出来的时候,一只浑身漆黑却泛出淡淡绿的光芒的流浪猫也跟了出来,趴在地上抬着脑袋冲着辛老二呲牙咧嘴的叫了起来。 原本我以为这只流浪猫忽然向辛老二发难,乃是出自文辉的手笔,可是仔细一看却发现并不是这么一回事,这只流浪猫此时趴在地上冲着辛老二呲牙咧嘴的样子,并不是一副怕人的样子,相反倒是大有和辛老二一较高下的意味,猫可以说是最常见的动物了,哪个城市的角落里还没有几只流浪猫啊,黑猫白猫黄猫花猫谁还没有见过?可是眼下这只漆黑泛着绿光的猫我却是头一次见到,猫也是有灵性的动物,看着这只黑毛身上不同凡响的气息和这股咄咄逼人的气势,我顿时想起九妹来了,也不知道一别这两年的光景,九妹过得怎么样,何秋实那姑娘的病毒治好了没有。 辛老二见到眼前只是一只流浪猫,顿时长出了一口气,可就在这口气还没有出完的时候,这只流浪猫忽然一纵而起,挥舞着双爪对着辛老二的面门就抓了过去。猫的动作和反应是极快的,蛇的瞬间爆发速度远远的高于人类的反应速度,可是这样的速度对于猫来说就跟慢动作回放一样,可想而知猫的速度有多快了,辛老二见到眼前只不过是刚刚那只流浪猫心里已经放松了警惕,况且流浪猫就算比家猫宠物猫具有更强的野性,还远远没有达到能够有胆子主动攻击人的地步,行走江湖数十载的辛老二见过无数次村里的孩童拿着石子追打野猫,可从来没有见过野猫呼啸着追着孩童疯咬,也就是这么一愣神的工夫,这只野猫呼呼挂风已经扑到了辛老二的面前。辛老二下意识的挥着一双铁手就向这只野猫拍了过去,可不料这只野猫竟然十分的灵活,辛老二这一双铁手拍出的时候,野猫在空中忽然掉转身形躲了过去,辛老二一掌拍空,可野猫却趁着这个工夫伸出双爪猛地在辛老二的手背上就给了一下子,辛老二立刻惨叫了一声,再向自己手背上看时,三道血淋淋的血道子出现在了手背之上。 辛老二的双掌可是一双铁手,是一双连子弹都可以挡得住的铁手,可就是这样的一双手掌,竟然被这只野猫留下来三道血印,这简直令我难以置信。 这三道血印似乎一下子让辛老二也清醒过来了,当下忍者剧痛继续向野猫拍来,这只野猫抓了辛老二一下之后似乎士气大涨,落到地上之后两只后抓轻轻一点,野猫一纵而起竟然有一人多高,呼啸着又向着辛老二的面门抓了过来,见到这个情景辛老二也不敢在小看这只野猫了,当下施展出铁手神功跟这只野猫斗在了一处。 第674章 抓猫 辛老二挥舞着一双铁手呼呼挂风,不停地转变身形向野猫攻去,野猫一纵一跃之际身形颇为灵巧,辛老二的铁手神功也算是有些造诣了,不过再精妙的拳脚也架不住这野猫的速度,十几个回合过后辛老二忙的团团转,可是连一根猫毛都没有摸到。 野猫凭借灵巧的身形与辛老二不停地周旋,此时的辛老二也顾不得杨氏祠堂里面的动静了,不停地加快手上脚下的动作,憋着一股劲非要将这只野猫置之死地。野猫那一爪子得手之后放慢的攻击的节奏,似乎也发现了辛老二一双铁手的厉害之处,只是来回围着辛老二边躲闪边发出一声声的嘶吼,好像是有意在拱辛老二的火一样。野猫越是这样,辛老二心中的火气越大,辛老二闪转腾挪之际对准了野猫又是一掌拍了过去,可就在这一掌拍出去的同时,辛老二的步伐因为太追求迅速以至于没有来得及调整好,左腿迈出之际一个没留神踢到了自己的右脚的脚后跟上,这一掌顿时失去了准星,直接拍在了野猫侧面一尺左右的地上,这一掌拍空的同时,辛老二身子经过这么一绊踉踉跄跄的想前冲了几步,没冲出去两步的时候忽然脚下又是一打滑,辛老二控制不住身形直接就摔在了地上。 辛老二这个跟头摔得十分的瓷实,落地的一刹那间只觉地面上猛地一震,“吭”的一声大响实实惠惠的激起了一大片的尘土。野猫躲避刚才辛老二那一掌的时候已经远远的蹿了出去,见到辛老二这一个跟头摔得不省人事之后,野猫似乎也吓了一跳,站在原地看了半晌之后,这才小心翼翼的向不省人事的辛老二靠了过去,等到了辛老二脚边的时候,野猫伸出一只前爪轻轻地挠了辛老二的腿一下之后迅速的向后退去,见到辛老二毫无动静之后,再次小心翼翼的走到了辛老二的腿边挠了几爪子。如此反复了几次之后,野猫似乎还是没有确定辛老二是不是已经不省人事了,轻轻一纵跳在了辛老二的腿上,在腿上撒欢似的来回蹦了好几个来回,见到辛老二仍然毫无动静,这才引吭高歌一般昂起脑袋冲着祠堂之中叫了几声。 野猫叫了几声之后,漆黑的祠堂中忽然又亮起几个光点,这些光点由远及近的向院中快速移动起来,眨眼间这些和光点出现之后,我才发现原来又是三只野猫从祠堂之中蹿了出来,昂起头来对着这只野猫也嘶吼了几声,似乎是在回应这只野猫的召唤。 见到这么一会的工夫,祠堂中同时出现了四只这样怪异的野猫,我心里顿时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这个村子早已经荒废多年,按理说就算是有老鼠的话,这么久的时间也早被野猫抓的差不多了,这些泛着绿光的野猫是靠什么为食的呢?我来不及仔细思考这个问题,这四只野猫已经同时跳到了辛老二的身上相互打闹嬉戏起来,此时的辛老二的一身皮囊似乎成了野猫们的乐园,四只野猫在辛老二的身上来回的跳跃欣喜非常,四只野猫一起一落之际辛老二的肚腹也伴随着野猫们的动作一起一伏,四只野猫玩了一阵之后似乎对辛老二的腹部已经失去了兴致,蹦蹦跳跳的又向着辛老二的脑袋蹿了过去,四只野猫趴在辛老二的胸前低头闻着辛老二身上的气息,仿佛是想从辛老二身上找出老鼠的气息,野猫闻了一会之后忽然同时发出“喵呜”一声,紧接着四只野猫同时纵身而起,直接围住了辛老二的咽喉梗嗓。其中一只野猫伸出一只前爪在辛老二咽喉梗嗓处轻轻的挠了几下,这几下就好像是年轻的母亲在替襁褓中的婴孩瘙痒一般的温柔,这只野猫又试探了几下之后见到辛老二仍然人事不省,当下猛地张开大嘴,一声凄厉的猫叫之声过后,四只野猫竟然同时趴了下来,八只锋利的前爪同时按在了辛老二的咽喉梗嗓周围,随后四张血盆小口中的锋利尖牙同时向辛老二的咽喉梗嗓处就咬了下来。 见到这一幕我大吃一惊,野猫不怕人已经很少见了,有胆子和辛老二这样的高手挑衅嘚瑟的更是少之又少,眼下四只野猫竟然把辛老二当成了地洞里的老鼠,竟然想咬破辛老二的咽喉梗嗓吸食辛老二的血液,这野猫到底是什么品种,就算是猫妖我看也未必会直接吸食人血。我心里正在暗自盘算是不是此刻应该出手救下辛老二,要说不出手静观其变也不是没有道理,此刻那位神秘的柳家大少爷就在附近,相对于辛老二来说,我们在暗那位大神在明,于情于理大少爷都没有袖手旁观的道理,而我们已经潜伏了起来,贸然出手的话肯定会惊动了柳寒水,到那个时候这里面真的有什么秘密,当着我们的面辛老二也不会坦然相告,况且现在潜伏在暗中的不止只有我一人,且不说躲在祠堂内部的文辉,就是跟我一同躲在外面的周杰老爷子和董伯召都没有任何的动静,想必我也没有立刻出手的必要。可是不救的话,万一柳大少爷没有发现这里的情况来不及出手相助,我真格的就眼睁睁的看着这位曾经叱咤风云的辛老二被四只野猫吸尽了血液么? 我这稍微一犹豫的瞬间,四只野猫的嘴已经凑到了辛老二的咽喉梗嗓之上,这个时候我就算立刻出手也已经晚了,当下急忙把眼一闭,心里已经不忍见到辛老二被四只野猫咬破喉咙的情景了。 就在我刚刚闭上眼睛的同时,一阵凄惨的哀嚎之声忽然传了出来,我闻声急忙睁开眼睛向院中看去,这个时候只见原本是不省人事的辛老二忽然坐了起来,两只铁手一左一右抓住了两只野猫的脖颈,被辛老二抓住的两只野猫手刨脚蹬的正使劲的挣扎,另外两只见到辛老二忽然坐了起来已经远远的多了开去,辛老二手里攥着两只野猫哈哈大笑起来,当即双臂猛地一抡,两只野猫顿时向祠堂的围墙上飞了出去。 第675章 虎口 辛老二的一双铁手何等的威力,岂是这两只野猫可以抗拒的,再加上刚才自己被那只野猫消遣的早已是怒火中烧,这一掷之下早已经使出了十成的劲力,两只野猫被辛老二摔到围墙上之后立刻传出“啪啪”的两声脆响,这两只野猫身子连惨叫都没有来得及发出就已经脑浆迸裂而亡,两只猫尸落到地上的时候身子猛地颤了几下,随后便再也没没有了动静。 辛老二见到这两只野猫被摔死之后,当即又放肆的大笑了起来,可这个时候另外逃出去的那两只野猫不干了,身子一晃之际便已经窜到了那两具猫尸身前,低头闻了闻猫尸之后,昂起脑袋仰天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嘶鸣,随后先前那只野猫对着旁边那野猫猛地挠了一爪子,紧接着两只野猫竟然同时纵身而起,直向辛老二的扑了过去。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原来四只野猫乃是一大三小,其中最先出来的那只是大个的,应该是个母猫,随后出现的那三只小一点的应该是它的猫仔,刚刚辛老二通过装死骗过了这一家四口,伸手捉住随后摔死的那两只是小个的,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被摔死在自家的门前,当娘岂有忍气吞声的道理? 辛老二见到这两只野猫又向自己扑了过来心中顿时一喜,心道老子正愁着抓不到你们,没想到你们自己送上门来了,顿时冲着这一大一小两只野猫大喝一声道:“来得好,我他妈拍死你们……”说话间辛老二也纵身跳了起来,迎着扑过来的这两只野猫“呼呼”的拍出了两掌。那个小一点的野猫毕竟是年幼无知,见到辛老二一掌拍了过来,当下还是在空中调整了一下身形避了开去,可是那只大个的可没这么软弱。母猫迎着辛老二这一道掌风并不躲闪,眼看着辛老二这一掌就要拍在母猫脑袋上的时候,已经跳在空中的母猫忽然猛地把身子一翻,也就是这么一翻的工夫母猫的脑袋躲过了辛老二的这一巴掌,脑袋躲过去了可是身子并没有躲过去,只听“嘭”的一声闷响,辛老二这一掌结结实实的拍在了母猫的肚子上。 辛老二一击得手之后还没有来得及高兴,肚子挨了一掌的母猫并没有被辛老二这一掌远远的拍了出去,而是趁着辛老二这一掌拍在自己的肚子上的这个节骨眼上,猛地张开了大嘴一口就要咬在了辛老二的虎口之上。辛老二忽然觉得自己虎口上微微一麻,低头看时才发现母猫咬在了自己的虎口之上,下意识的摔了摔自己的这只手,连着使劲的甩了几下之后并没有将这只母猫从自己的手上甩掉,这才反应过来急忙伸出另外只一手向母猫的脖颈上掐去。 母猫刚才拼着硬挨辛老二一掌这才咬住了辛老二的虎口,咬住了岂能在轻易的松开,辛老二另外一只手掐住了母猫的脖颈之后使劲的一提,母猫并没有被抓起来反而带着自己的虎口上的肉一阵钻心的剧痛,当下辛老二停止了拉扯转为手指加劲,想硬生生的将这只母猫直接掐死在自己的手上。母猫刚才已经硬挨了辛老二的一掌,别说一只猫,就是我这样个大活人鼓足了劲力硬生生的挨上一掌也不好受,此时再加上辛老二五个手指又使足了劲力,母猫口中发出一串串闷吼,可即便如此仍然死死的紧咬辛老二的虎口没有松口。 这个时候刚刚躲过去的小野猫已经调整好了身形,这个时候见到母猫已经被辛老二死死地掐在了手里,当即发出一声哀鸣,猛地纵身一蹿跳到了辛老二的脚边,张嘴咬住辛老二的裤脚一拉一拽的似乎是在哀求辛老二放过自己的母亲,辛老二此时心头火气正盛,正愁着腾不出手来收拾这只小猫崽子,其实这个时候小猫崽子要是逃之夭夭的话,辛老二干瞪眼也没辙,可谁知道这个小崽子竟然自己送上门来,辛老二岂能错过这个大好的机会,当下毫不迟疑的一脚就扫了过去。 这一脚之力何止千斤,小猫崽孱弱的身体哪里的经受得住,发出一声凄惨的叫声的同时身子也像离弦之箭一样向围墙之上摔了过去,又是一声“啪”的脆响,这一只小崽子也落得个跟自己那两位兄弟姐妹一个下场。 最后一只小崽子发出那一声惨呼的时候,母猫似乎就已经知道了最后一个孩子的命运了,这个时候母猫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要为自己的孩子报仇,尽全力挣扎的同时鼓起全身最后的力气张起两只前爪猛地向辛老二的胳膊上挠了过去。此时的辛老二没有料到母猫还有绝地反击之力,再加上自己的虎口还被野猫死死咬住也挣脱不得,顿时几道深深的血道清晰的印在了自己的小臂之上,这一下挠的辛老二小臂之上顿时传出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辛老二顿时大声吼道:“我超,老子他妈不掐死你,老子就管你叫爸爸……”当下辛老二另外一只手臂上青筋暴起,只听“咔咔”的几声,母猫的脖颈竟然被辛老二硬生生的掐断了。 掐断了母猫脖颈的辛老二当下撬开了母猫的嘴巴,等把自己的虎口野猫口中拿出来的时候才发现,此时虎口上的伤口处还残存着几根已经断裂的野猫的牙齿,可想而知此时的母猫心中的仇恨有多么的深。 辛老二单手提着猫尸纵声大笑,紧接着猛地一抬手将母猫的尸体向头顶之上甩了出去。将猫尸高高抛起之后辛老二立刻举起了巴掌,准备等着猫尸落下来的时候一掌将猫尸拍个粉碎,也许只有这样才能一解辛老二的心头之恨。眼看着猫尸即将落到了自己的眼前,辛老二这一巴掌已经循着猫尸下落的轨迹抡了出去。 辛老二一巴掌挥出去的时候却抡了个空,自己一个踉跄好悬没有一跟头摔倒在地,等到辛老二转过头来的时候才发现,那具猫尸此时被一张大网牢牢的罩在其中。 第676章 救人 猫尸被大网罩住的同时,祠堂的院中出现了一个人影,从这个人影的身形和动作上来看,此人正是我们一直暗中等待的大少爷柳寒水。见到院中的这个人影,辛老二也是微微一愣,片刻之后反应了过来,冲着人影抱拳拱手施了一礼道:“大少爷,辛老二有礼了。”大少爷并没有对柳寒水还礼,此时眼睛一直看着自己手里那张网里面的猫尸,就这么愣愣的看了半晌之后,这才将目光转移到辛老二的身上。 辛老二看着柳寒水心里一阵发毛,干咳了两声继续道:“那个,大少爷,其实我们兄弟也不是……我们也没有干啥坏事……不是,我们弟兄没有和大少爷叫板的意思,其实我们就是想……那什么,大少爷,你可别跟我们弟兄一般见识……”辛老二对着柳寒水前言不搭后语的白话着,柳寒水似乎并没有在意辛老二再说些什么,直接对着辛老二问道:“辛老二,难为你们弟兄为了你们尸族的最终理想,竟然找到了这么一个地方,这地方虽然荒废依旧,可是要是在这里猫上个一年半载的,说实话我柳寒水还真的找不到,要不是你们弟兄自作聪明想利用小少爷,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这里来。”辛二哥听着柳寒水言辞不善,当下又开始解释起来:“大少爷,我知道我们弟兄的所作所为确实有些不地道,可是大少爷也不能把这屎盆子都扣在我的弟兄的脑袋上,我知道我们弟兄在大少爷眼里不名一钱,可是大少爷设身处地的想一想,要是大少爷面临和我们弟兄一样的境地,大少爷又该怎么做呢?这些年来大少爷对我们弟兄三人确实不薄,可说实在的,我们弟兄也没少为大少爷出力,有道是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看鱼情看水情,冤家宜解不宜结,大少爷真格的就……” 不等辛二哥把话说完,柳寒水直接拦住了辛二哥的话道:“辛老二,闭上你的臭嘴,你以为我柳寒水是什么人,你以为我暗中摸着你们行踪是为了找个清净的地方跟你算总账?辛老二,就凭你这个心眼,这一辈子你们辛家的尸毒也别想祛除干净,我实话告诉你,我此行不是来找你们弟兄晦气的,我是来救你的,你好好看看这……”说着柳寒水一甩大网,直接将网中的猫尸抛到了辛老二的面前。 辛老二见到大少爷将猫尸抛了过来,立刻蹲下身来向猫尸上看去。就在辛二哥蹲下身来向猫尸上看去的时候,借着微弱的星光我也偷偷地打量起这具猫尸来,猫尸的脑袋耷拉在一旁,明显和已经和身子断为了两截,我一时半刻并没有看出这具猫尸有什么特别之处,辛老二蹲在地上看罢多时似乎也没有看出什么端倪来,于是站起身来狐疑的看向大少爷柳寒水。柳寒水见状冷冷的道:“怎么,辛老二,你什么也没有看出来吗?看不出来也没有关系,等一会你就知道了,不用担心,用不了多久……” 大少爷的话应刚落,辛二哥似乎想通了什么事,立刻惊呼道:“大少爷你的意思是说……不可能,不会的,不会的……”随着辛二哥有些歇斯底里的喊叫出来,辛二哥那只被猫尸咬伤的手上忽然冒起了一阵白烟,随即一阵“滋滋啦啦”的声音传了出来,辛二哥看着自己的手臂当即疼的惨叫起来,使劲的甩了甩这只伤手之后,另外一只手忽然从身上拔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来,冲着自己这只伤手就斩了下来。 辛二哥刚刚挥起手臂的时候,大少爷伸出手指轻轻一弹,辛老二手中匕首拿捏不住“当啷”一声掉落在地,辛二哥回头一脸苦痛的看着大少爷,柳寒水慢慢悠悠的说道:“辛老二,我刚说了此行是来救你的,是你的记性不好还是对我的身手有所怀疑?”柳寒水话音刚落身形已经冲了过去,辛二哥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大少爷已经一把攥住了辛老二的伤手的手腕。大少爷捏住辛老二手腕的时候,辛老二立刻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声音,似乎大少爷的劲力加剧了虎口上的伤势。辛老二和辛老大同属于尸族一脉,尸族由于自身的特殊性,比正常人抵抗疼痛的能力要强得多,想当初就是在这里,辛老大一双手臂被我玄破震碎都没有疼成这个样子,可想而知此时的辛老二有多么的痛苦。 见到辛老二此刻疼成了这样,我心里已经不忍再看下去了,柳寒水有些戏谑的看着辛老二道:“怎么这点苦都受不了,还想祛除你们尸族身上的尸毒?辛老二,我说你们弟兄自作聪明自以为是,到了现在我这话你认不认?”此时辛老二已经的疼的说不出话来,冲着柳寒水微微的点了点头,柳寒水看着辛老二这幅模样也没有继续为难他,当下又向辛老二的那只伤手猛地往自己的怀里一扥,当着辛老二的面嗑破中指,从指间挤出了几滴鲜血滴在了辛老二的患处。 大少爷的鲜血滴在辛老二伤口上的时候,辛老二浑身猛的一颤,身子一软就要瘫倒在地,这个时候大少爷猛地在辛老二背后上的穴位一点,辛老二这才又重新站起身来。 大少爷的鲜血似乎是治伤的良药,片刻之后辛老二的伤口处已经不再有白烟冒出,又过了一会辛老二清醒了过来,这个时候再向伤口处看去,野猫残留的牙齿已经消失不见了,伤口只剩下了几点牙印。 大少爷见到辛老二的伤口已经没有大碍之后,这才说道:“你利用小少爷年幼无知,盗取了我们离家世代相传的佛首菩提,你们弟兄三人以为这佛首菩提乃是治病的良药,今天我就让你涨涨见识,看看这佛首菩提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柳寒水话音刚落,伸出五只为抓,猛地向地上的猫尸扣去,就在大少爷这一抓挥出去的同时,地上猫尸的脑袋忽然动了一下,紧接着纵身而起直接向围墙自外跃了出去。 第677章 生根 见到猫尸死而复生,辛老二也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向后跳了一步,也就是这一眨眼的工夫,野猫已经窜到了墙头之上,转过头来用那个已经耷拉下来的脑袋冲着辛老二嘶吼了一声,仿佛是在对辛老二说:“辛老二,你小子给老子等着……” 嘶吼一声之后野猫立刻就向祠堂之外跳去,眼看着野猫就要消失在夜色当中,大少爷冷笑一声又扬起了刚刚那只五指为爪的手掌,虚空直接向野猫挥了出去。野猫刚刚起跳之际便被大少爷这一抓直接定在了空中,此时野猫好像是被一张无形的大手抓住一样就这么定格在了墙头上的空气中,野猫被抓住之后手刨脚蹬的使劲的挣扎起来,大少爷笑眯眯的看着辛老二道:“辛老二,现在你可知道我们柳家祖传的佛首菩提是用来干什么的了么?”辛老二看着在空气中不停挣扎的野猫道:“大少爷,看来我们想错了,原本以为这佛首菩提乃是解毒的良药,实则确实人世间最毒的毒药了。”大少爷又冲着辛老二冷笑道:“怎么样辛老二,我早就说过你们弟兄是自作聪明,现在承认了吗?”辛老二怅然道:“不错,可笑我们弟兄自以为心智过人,实则愚蠢无比,大少爷,我们弟兄对不起你,对不起你们柳家……”柳寒水闻言立刻止住了辛老二道:“诶,别这么说,其实你有句话说的不错,这些年来你们弟兄在我们柳家,也实实在在的为我们柳家出了不少力,替我也分了不少的忧,其实我们之间原本也不是什么仇人,我相信今天这里发生的事情你会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说给辛老大听的,以前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正真须弥佛国已经恐怕已经坚持不料多久了,能否除去你们尸族一脉的顽疾,还要倚仗文处长……”说到这里的时候大少爷从这祠堂抱拳拱手高声喝道:“文处长以及十三局的诸位,出来一叙……” 其实早在我发现柳大少爷的踪迹的时候,心里便已经预料到了我们的行踪早晚要被这位大少爷发现,这个时候柳大少爷公开叫号,确实令我没有想到。大少爷话音刚落,从杨氏祠堂的屋顶上“吜”的一声跳下一个人来,此人非别,正是文辉。 文辉出来之后也对着柳寒水抱了抱拳算是回礼,眼看着文辉已经跳了出来,我们在隐藏着已经没有什么意思了,当下我们三人也从暗处走了出来。 见到我们四人出现之后,辛老二吃惊不已,柳寒水似乎早就知道我们已经到了这里,丝毫没有惊异之色,对着周杰老爷子笑道:“没想到几位大晚上也有跟我一样的兴致。”周杰老爷子打了一个哈哈道:“诶呦呦您看这是怎么话说的,人上了岁数觉就少,觉一少就爱四处瞎溜达,你说说怎么就溜达到这个鸟都不拉屎的地方来了,惊扰了大少爷,还望大少爷不要跟我这个老头子一般见识……”周杰老爷子话音刚落,大少爷朗声笑道:“周处长,这话可就折煞小可了,就算是几位不来,今晚上这里发生的事情,我也会原原本本的讲出来,正好几位也在场,有道是眼见为实,辛老二,你去上亮子,今日我就让几位开开眼界……” 辛老二闻言急忙钻进了祠堂之中,归拢了一些干柴之后当下点了起来,有了火光之后,这荒无人烟的祠堂算是有了些生气,柳大少爷对着我们众人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我们众人便跟随着大少爷的脚步一同进入了这个杨氏祠堂。 进了祠堂之后大少爷根本没有搭理祠堂正中的那个塑像以及下面的牌位,直接走到了祠堂中的一根堂柱之前,借着堂中的火光看去,只见这根堂柱之中明显的凹进去一块,一块堂柱表面上的木块掉落在堂柱的旁边。大少爷吩咐辛老二取来一根烧着了的木柴举在堂柱之前叫我们上前观看,我凑过去往里一看,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堂柱被抠开的部分里面静静的放着两个核桃大小的佛首,佛否面目泰然雕刻的栩栩如生。大少爷对着我们众人道:“诸位,我要是说,这两颗佛首乃是天然形成并非后天雕刻而成,几位可相信?”文辉接着大少爷的话便答道:“大少爷,这有什么不信的,要是我猜的不错,这就是传说中的那颗神树上长出来的果子,叫做佛首菩提的玩应?”大少爷笑道:“文处长果然见识广博,不错,这两颗就是佛首菩提,就是从传说中须弥佛国生出来的佛首菩提。”文辉闻言又道:“大少爷这话你说的有些不对,我怎么记着大少爷曾经说,你们柳家的老太祖爷进了这须弥佛国之后,便再也没有出来,那这佛首菩提,难道是自己张腿跑出来的不成?”大少爷闻言笑道:“文处长说笑了,这佛首菩提虽然不是凡物,可是也无手无脚岂能自己跑出来,说去这两颗佛首菩提的来历,其实我们柳家也没有确切的记载,也可能当初的知情人因为这两个佛首菩提关系太为重要,因此全部注意力放在了如何管制只两颗佛首菩提的上面了,至于来历么,却没有流传下来,我们柳家之人对于这两颗佛首菩提历来讳莫如深,可是不知道这佛首菩提竟然流传了出去,就变成了能使人长生不老的灵药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大少爷瞥了一眼辛老二,很明显这句话指向了辛老二,这么多年来柳家的人避世不出,除了大少爷以外,谁还能将佛首菩提的事情传出来呢?辛老二被大少爷看了一眼顿时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大少爷继续说道:“辛老二,刚才你是不是非常诧异,为什么这两个佛首菩提为什么取不出来,就好像在堂柱中生根发芽了一般,是也不是?实话告诉你,这两颗佛首菩提,就是在这里生了根……” 第678章 同化 大少爷此言一出我心里又是一阵的惊诧,要说这封存了千年之久的种子再生枝节的事情不是没有,可万万不是眼前的这个样子。当年流传这样的一件事情,考古人员曾经发现了一些千年前的荷花种子,这些种子十分干燥保存的十分完好,取出一些之后放进公园里的湖里,一段时间之后不仅长出了枝叶,而且还盛开出来了香艳无比的荷花,这件事情在当时轰动一时,可毕竟这些种子一来是保存完好,二来重新栽种的时候肯定会有相关的科技人员小心的培育,可是眼前的这两颗佛首菩提就这么被辛老二放入堂柱之中,一没有合适的温度二没有浇水施肥,甚至没有法子从土壤中吸收养分,又是通过什么方式长在了堂柱中的呢? 文辉闻言笑道:“大少爷,您玩笑开得有点大了,佛首菩提我虽然是初次见到,可是这佛首菩提也不是蘑菇,怎么可能在这堂柱上生根发芽呢……我超,这他妈真的见鬼了……”说话间文辉的一只手已经向着堂柱中的佛首菩提上摸了过去,使劲的抓了几下之后,喊出了和刚才辛老二同样的语调来。 大少爷微笑着看着文辉道:“怎么样文处长,现在相信了吗?佛首菩提不是那么简单的,文处长不知道情有可原,可是辛老二你……”说到这里的时候大少爷猛地转头看向辛老二道:“文处长不知其中缘故,可是你们弟兄自恃才智过人,也想不到其中的缘故吗?当初你们利用小少爷从柳家将这两颗佛首菩提盗出来的时候,难道就没有问问小少爷,这两颗佛首菩提是如何保存的吗?”大少爷这一道声大喝吓得辛老二顿时打了一个哆嗦。大少爷又道:“辛老二,你可知要不是我及时发现,你们这些小伎俩要捅出多大的篓子出来,看见那只野猫了吗?用不了多久,这野猫就会成为类似犼一样的凶兽,这还没成气候呢,就已经敢趴在你的脖子上喝你的血了!” 大少爷话音刚落,我忍不打了一个寒颤,这个时候文辉打圆场道“好了好了,大少爷消消气,教训孩子是不是也得分个场合,这一次冲我了冲我了,那什么,大少爷您看看这天色已经不早了,是不是抓紧时间讲讲这里面的说道。”文辉说完之后,柳寒水才冲着我们众人抱了抱拳道:“请恕在下刚才失礼了,这佛手菩提并非传言中的那样乃是解毒的圣药,更没有传说中长生不老的功效,其实这长出这佛首菩提的那种菩提树,就是传说中重新滋生了犼魂的那颗神树。”大少爷说到这里的时候丢掉了手中的干柴,径直出了祠堂来到了院中。 我们见状也跟着大少爷走了出来,此时大少爷伸出五只为爪,对着墙头上的那只野猫就是虚空一抓之后猛地往回一拽,被禁锢在空气中的野猫立刻又被拉进了院中。见到佛首菩提之后我都已经忘了还有野猫没有处理的这个茬子,柳寒水将野猫重新抓回来之后紧接着又往天上抛去,这一抛之下野猫忽然发觉已经恢复了自由,当下发出一声愉悦的叫声,在空中调转身形准备开溜,这个场景我们也不是第一次见到了,心里也不担心这只野猫会溜掉,果然将野猫抛起之后打少爷紧接着又出一掌,掌心中疾吐而出一个气息直向野猫拍去,随着这股气息疾吐而出,一道五彩的光网也随之而出,瞬间便将野猫罩在了网中。 众人见到大少爷祭出家传的金刚琉璃网罩住了野猫,料想这只野猫再也无法逃脱了,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大少爷套住野猫之后手上动作不停,金光琉璃网忽然迸发出一阵五彩的光芒由实化虚直接渗入了野猫的身体之中,同时野猫忽然发出一声不应有的吼声,大少爷猛地一抖手腕,一个若隐若现的猫魂被大少爷从野猫的身体里拉了出来。猫魂被拉出来之后在网中左冲右撞不得逃脱,失去了猫魂的野猫尸体当即从空中掉落下来,摔在地上发出“嘭”的一声闷响。这个时候大大少爷单手结出一个法印口中念出了六字真言,六字真言念罢猛地将手中的法印向金刚琉璃网中的猫魂拍了出去。 这道法印推出去的时候,空气中忽然传出一阵莫名的压迫感,金刚琉璃网中的猫魂似乎十分忌惮这股气息,更加剧烈的挣扎了起来,大少爷的手印在空气中发出一道流光直接印在了猫魂的身上,猫魂立刻发出一声惨叫,紧接着“轰”一声直接被这道手印真的魂飞魄散消失在空气中。 见到大少爷这一手玩的实在是潇洒之际,周杰老爷子忍不住高声喊了一声“好”,大少爷闻声转头来冲着周杰老爷子点了点头,这才对着辛老二道:“辛老二,你去把这些猫尸一把火烧掉,必须全部烧干净。”辛老二闻言急忙一路小跑的的去处理猫尸,这个时候大少爷对着我们道:“这神树具有重塑灵魂的能力,其果实,也就是佛首菩提也具有相当强的再生能力,神树五行属木,木原本蕴含着勃勃的生机,根据道家五行相生相克原理,我们柳家之前一直将这两颗佛首菩提用金属器皿分开盛放,这佛手菩提同化能力非常之强,只要沾到一旦点的木气,佛首菩提便会吸收木气,直到吸收的木气到了一定程度之后,便会重新生成神树,神树一成,周围的生物便会受其感染导致魂魄变异,刚才那只野猫便是如此,猫魂吸收了佛首菩提的气息是猫魂变异,从而产生了吸食人血的愿望,幸亏这里早已经荒废,如果这里还有人居住的话,野猫吸收木气达到了一定程度之后,成年男子都很难对付这只野猫了,假如再让这只野猫吸收了老人或者是孩子们的血液的话,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第679章 树心 看这辛老二忙活着烧猫尸,文辉不解的问道:“大少爷,要说我们局里的能人一抓一大把的,你为什么单单就把我亮了出来?”大少爷闻言道:“文处长你这话什么意思?”文辉道:“大少爷,你说要彻底祛除尸族一脉的尸毒,所有干系都在我一人身上,莫不是我身上长了什么能解毒的东西,咱们丑话说在前面,要是我身体里的真的长出来什么结石啥的,你们要用就尽管拿去,要是时候要用我身上的胳膊腿啥的,那可别怪我文辉小气,这要是卸下来可不是拿着玩的,我可不想跟辛老大似的……”文辉这一句话说完惹得柳寒水当即哈哈大笑起来。 柳寒水笑罢多时这才对着文辉道:“文处长你多虑了,我柳某人纵然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对文处长做出这等事情来,文处长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文辉闻言这才放下心来道:“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大少爷,你也别藏着掖着了,说说。”柳寒水环顾了众人一眼道:“要想彻底祛除尸族一脉的尸毒,必须要用神树之心。”文辉道:“何所为神树之心?”柳寒水道:“神树之心,便是那传说中神树的心了。”文辉道:“就这个啊,我以为什么呢?那好办的紧,等我们找到了须弥佛国,砍了那棵树把树干劈了,取出这神树之心给辛家弟兄吃下去不就得了,到时候大少爷只要你把地址赏下来,剩下的事情我文辉来安排,实在不行就多备上点电锯,我就不信还劈不开这颗老树了。”文辉话音刚落,柳寒水又哈哈大笑起来,这时周杰老爷子道:“文辉你小子别在大少爷面前丢人现眼了,听人家大少爷把话说完,看看到底是怎么个办法,要是像你说的那样简单,大少爷自己遛狗的工夫就把事办了,还用得着三番五次费这个劲!”周杰老爷子说完之后文辉这才讪讪的一笑道:“也是啊,看来是我想的简单了,真的跟我说的那样,换成谁来做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柳寒水道:“文处长你确实把事情想简单了,这么说,神树之心并非是长在树干之中,你也不用准备电锯割开树干,其实神树之心就长在外头。”文辉道:“外面,那正好省事了,大少爷刚才说了,根据五行相生相克原理,那就是金克木了,想必我弄上几把大砍刀,在神树之心上轻轻这么一拉,神树之心不就掉下来了,到时候叫上沈小三事先在下面弄个铁盘子接着,这会我看着神树之心还往哪儿跑!”文辉这一番话直接把周杰老爷子气乐了,周杰老爷子抹了一把眼泪道:“文辉你都多大了,看了部西游记就把孙猴子偷人参果的那一套都记住了,你就不能好好的听大少爷把话说清楚吗?”文辉闻言道:“对对,是我心急了,可是周老处长您不能都怨我啊,我这不是心里没底吗,往小了说一旦事情办砸了,你说我对得起辛家弟兄吗?这要往大了说,那我可就是尸族一脉的罪人了,你让我今后如何去面对尸族的老少爷们?你们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要是大少爷说这事成败关系都只在周老处长您一人身上,我看您老人家的话比我还多……” 看着文辉紧白话着再给自己找台阶,柳寒水急忙将话接了过来道:“文处长不用担心,这个事情并没有你想像的那样血腥,我是说过这件事的成功与否都在你一人身上,可是并不是想象的那个样子,我说的这神树之心,其实就是神树上所结出来的一颗果子,说的再明白一点,就是这神树上的一颗佛首菩提而已。”文辉狐疑道:“大少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不等大少爷开口,一旁的董伯召开口解释道:“文处长,你还没有明白么,大少爷的意思是,神树之上结满了佛首菩提,这个佛首菩提即使神树的果实,其实也是神树之心的所在,神树再神也是一棵树,不会跑不会跳的,况且神树本身又具有塑魂的功能,这就会吸引到更多有灵性的动物前来吸收神木之气,这神木之气虽然有重塑灵魂的作用,但也是神木生存的根本,如果可以选择的话,神木自己也不愿意让别人吸收到自己身上的气息,世间常常将上古凶兽犼重塑灵魂归罪与神树,其实神树也很冤枉,它根本不想让犼犼魂吸收自己的神木之气,只不过它自己没得选择而已。神木为了生存,只能靠自己结出来的这些佛首菩提了,佛首菩提可以通过重塑灵物的魂魄来影响灵物的思想意识,这就是为什么刚才辛老二触及堂柱中的佛首菩提之后,野猫立刻对辛老二展开攻击的原因了,这佛首菩提乃是神树为了保护自己而生,但是其弱点也就在于这些佛首菩提之上,大少爷的意思是,神树之上的佛首菩提中,有一颗必定是神树之心……” 董伯召说完之后,柳寒水当即哈哈大笑道:“董老弟,道门皂阁派的高徒果然名不虚传,柳某确是此意……文处长只要将那颗佛首菩提辨认出来,剩下的事情就由我来安排了……”不等大少爷继续往下说,文辉急道:“等会,大少爷,要是这么说的话我忽然就明白了,您这是让我将神树之心找出来就行了,可是这件事情没有我的话,也不是办不了啊,神木上的佛首菩提众多,但是总还是有数的话,甭管他一千还是一万,都弄下来不就得了?我就不信它还能跑出这一千或还是一万之数中。”柳寒水闻言道:“文处长这话也不能算错,早先其实我也有此打算,可是考虑到其中有一极其凶险之事,柳某经过深思熟虑之后还是未敢轻举妄动,文处长,这佛首菩提极具同化之能力,稍有不慎,这万千普首菩提便会花落别处生根发芽,重新孕育出新的神树来,神树本无辜,可是一旦满树的佛首菩提落地生根,这世上便会又出现万千颗神树出来……” 第680章 邀约 文辉嗒嗒柳寒水话中的滋味便深得其意,要是这佛首菩提真的遍地开花,将来这世上长满了菩提神树,那可真是件要命的事情。这个时候周杰老爷子忽然对着柳寒水问道:“大少爷,这须弥佛国中除了这一株菩提神树之外,其中是不是还有什么极其危险的事物,你还没有来得及跟我们几个交代?”柳寒水闻言哈哈大笑道:“周处长你这话真的说到点子上了,如此神树在世上,其周围岂能没有妖物存在,实不相瞒,从太古时期流传下来的那一具旱魃,也就是轩辕黄帝的小女儿,其实就在须弥佛国之中,换句话说,犼留在人间的最后一丝分魂的原魂此时就在须弥佛国之中,我们先前所遇到的旱魃和犼魂,不过就是个二手货而已。” 大少爷这番话出口之后,在场众人不禁大惊失色,之前的那个犼魂已经很难对付了,没想到须弥佛国之中还有个更大的麻烦,对付二手货已经困难之极,那对付这个原魂的话,岂不是更加凶险万分。大少爷看着我们一个个顿时面有难色,当即又哈哈大笑了几声道:“关于这个旱魃的真身,其实几位也不用这么担心,将上古凶兽犼魂除去乃是我们柳家家传的使命,其实我们柳家早已经传下了对付旱魃真身的法子,只不过经过千百年来的变故,我们柳家和世间其他家族一样,好多东西都失传了,不过诸位还是不要太过担心,这一次我确实需要十三局的各位出手相助,文处长只要将那颗神树之心找到即可,其他的自有我来处理。”文辉闻言又问道:“大少爷,既然你们柳家传下来了这对付旱魃真身的法子,难道就没有传下来如何识别这神树之心的法子吗?”柳寒水答道:“当初确实是传下来了,还不过到现在早已经失传了,假如我柳家的传承全部能留下来的话,柳某纵有天大的胆子,也绝不敢给诸位添麻烦……”不等大少爷说完,周杰老爷子笑道:“大少爷这话说的就有些生分了,大少爷有大少爷的使命,我们十三局有十三局的任务,我老人家托个大说,其实咱们两家都是为了保护天下苍生,维护世间阴阳平衡而存在的,要说麻烦,这世间上那天没有点麻烦事?” 柳寒水闻言哈哈一笑道:“周处长这话说的让柳某感到惭愧不已,时候不早了,我看咱们还是换个地方说话如何?”当下大少爷仔细的检查了辛老二已经烧焦了的猫尸,又在杨氏祠堂前后周围仔细的检查了一遍,确认在没有漏网的野猫之后,我们一行人这才返回十三局总部。 回到十三局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大少爷自行回到招待所休息,由于天色已晚,周杰老爷子也没有回家,而是直接跟我挤在宿舍里对付半宿,周杰老爷子是属于那种五星级酒店会享受,茅草屋也能睡得倍儿香的那种人,进了宿舍之后周杰老爷子看了一眼文辉的床铺,又看了看我,嬉皮笑脸的首说道:“秦卓,论交情我是长辈,论资格我是老人,论职位我是领导,你看屋里面只有两张床……”不等周杰老爷子说完,我顿时笑了出来道:“周处长,这可就是您的不对了,您来了我还能让您老人家睡地板么?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的绕弯子,你们两个处长睡床,我去寒雨屋里凑合一宿……”原本我这只是一句玩笑话,其实现在都这个点了,等到天亮其实也就是几个大周天的工夫,夜间习气虽然不能完全代替睡觉,但是习气的过程也确实是一种休息的过程,多年来我早已经养成了夜间习气的习惯,熄灯之后不管文辉在不在,我都要习气到后半夜,然后一觉再睡到天亮。 就在我话音刚落的时候,宿舍的房门忽然推开了,寒雨直接走了进来冲着我道:“小秦师兄,你刚才说要去我那干嘛?”寒雨忽然出现顿时让我有些手足无措,这个时候周杰老爷子和文辉一脸坏笑地看着我,我急忙支支吾吾的说道:“啊,那什么,今天晚上我们见到大少……额,你那位结拜的大哥了,本来想着去你那跟你说一声的……”我这句说完之后,周杰老爷子和文辉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寒雨看着他们二人又看看我,知道这里面好像有事情却也没有深问,随即十分大方的说道:“这样啊,那走,咱们去我房间里谈……” 寒雨话音刚落,文辉和周杰老爷子顿时睁大了眼睛,文辉支吾吾道:“寒雨你说啥,你真的让秦卓去你屋里……待一宿……”寒雨嫣然一笑道:“待一宿就待一宿呗,小秦师兄又不是外人,走走走,去我屋里……”于是我在二人惊愕的目光下和寒雨走了出去,其实这个也不怨他们二人少见多怪,自打寒雨进了十三局,她的房间除了自己之外,只有我和白秀珠进去过。 进了寒雨的屋子我立刻有些吃惊,屋中并没有都市中小女生闺房那样的装扮,宿舍中的摆设十分的朴素简约,这倒是使我紧张的情绪立刻放松了下来,不等我开口,寒雨道:“小秦师兄,大少……额,我大哥让我转告你,三天之后午夜子时,香炉峰鬼见愁一叙。”我闻言惊呼道:“什么?寒雨你说什么?你是说柳寒……你大哥约我单独相会?”寒雨道:“不是单独你,而是我们俩,他这次见我们俩是有私事要谈,和公事没有关系。”我点了点头道:“那大少爷为何选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见面呢?”寒雨道:“我也不知道大哥要跟我们谈什么,我觉得大哥其实让我跟着去只不过是要做个见证而已,他应该是有话要对你说。”“我?我跟大大少爷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大少爷会有什么话对我说呢?”原本我是来向寒雨说明今日晚间发生的事情,可没有想到进了屋之后,却是寒雨再向我传递大少爷的邀约。 第681章 开窟 天亮之后我们吃罢早饭,早早的赶到了十三局的会议室,进了会议室之后只见孙局和柳寒水早已经到了,会议室之前的长桌上摆放的正是那两颗我们在杨氏祠堂堂柱见到的那两颗佛首菩提。 见到我们全部到齐之后,柳寒水这才对着孙局道:“孙局,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这几位都在场,要是还有柳某有什么没有说明白的地方,孙局尽管可以问问他们。”这话明着指的是自己的话有没有遗漏,可实际上却说的是要是你孙局不相信我柳某人的话,可以向你的属下们求证一下,说着大少爷向我这里瞥了一眼,孙局闻言也听出来了话外之音,于是道:“大少爷多虑了,孙某既然能与柳大少爷一番详谈,就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顾忌,大少爷,这佛首菩提当真是从那传说中的须弥佛国中得来的么?” 二人对话间我们已经落座,大少爷见到我们都坐下之后,这才站起身来道:“不错,根据我们柳家传下来的信息来看,这两颗佛首菩提正是从那一处传说中的须弥佛国中得出来的,也正是通过这两颗佛首菩提在对应着我们柳家那些残缺不全的传承,我们才大胆推测出来这须弥佛国中的神树和旱魃之间的关系,孙局,其实这件事情没有必要说的那么隐晦,我们的目的其实都一样,只不过这个目标对你们来说是一种职责,对我们柳家来说是一种使命。”孙局闻言道:“大少爷此话怎讲?”柳寒水对着众人哈哈一笑道:“孙局,众位,我知道大家一直在猜测我们柳家到底是何来历,甚至有些人已经猜出来个八九不离十,其实说出来到时也没什么,只不过我觉得没有必要而已……”说道这里的时候大少爷向我和寒雨看了一眼继续道:“这位小秦兄弟和寒雨小妹想必还记得,当日我一不小心露了行藏,你们二人合力与我一战,我虽然轻而易举的将你们二人的招式尽数化解,可是实事求是的讲,其实我柳某人的身手稀松平常,并非你们二人的对手,至于我为什么会将你们二人压制的如此厉害,这个倒是不忙说,还是说正事要紧。”大少爷这一番明显的是有所指,昨日晚间大少爷托寒雨递话传达邀约,今天又拿这话点我们俩,看来鬼见愁相约必有内容。柳寒水见我和寒雨二人同时点了点头,心里明白我已经答应了他的邀约,这才继续又讲了起来。 太祖爷见到须弥佛国的石碑之后并没有贸然进入这个传说中的须弥佛国,安排人守住这里之后便匆匆赶回了家中,将家中所有传下了的典籍全部查阅了一遍,做到了心中有数之后将一切应用之物准备齐备之后,这才又返回到了这里,准备带着几个人去这须弥佛国中探个究竟。 太祖爷带领着几个兵丁进入石洞中,在石洞中仔细探索一番之后,才在石洞的最里面发现了一道厚重的石门,这道厚重的石门上刻画着二十八星宿图阵,要是不懂行的还真的就打不开这道石门。这二十八星宿图阵乃是柳家家传的手艺,太祖爷当然一眼就看了出来,当下太祖爷亮出了家传的手艺,伸出手来在石门之上“啪啪啪”的开始推动门上的星图,片刻之后太祖爷将石门上的二十八星宿全部归位之后,石门发出一阵“轰隆隆”的声音,山洞中猛地一阵颤抖,石门轰然而开。 太祖爷点燃火把带着兵士们就闯了进去,这一去就是十来天的工夫。守在洞口处的兵士们多次向冲进去接应太祖爷,可是太祖爷临行前有话,如果自己没有出来,其他人绝对不可擅自进入须弥佛国,此外,半月之后如果众人没有出来,比立刻关闭须弥佛国的大门,决不可擅自进入须弥佛国寻找自己。太祖爷的军令是很严明的,兵士们跟着太祖爷这些年来说实话没有受过罪,因此对太祖爷也十分的感恩戴德,见到太祖爷一去十几日不返,心里着急也是也丝毫不敢冒犯太祖爷立下的军令。就在太祖爷进入须弥佛国的第十四日下午,洞中终于传出来了一阵脚步声,兵士听闻立刻欢欣鼓舞,可是没等大家高兴多久,太祖爷跌跌撞撞的便从洞中跑了出来,见到守在洞口的兵士们急忙大喝道:“快,快关闭石门……” 兵士们都是久经战场的正规兵,见到这一幕知道其中发生了变故,当下迎了上去想将太祖爷一把拉出来,太祖爷一把推开了这个兵士继续喊道:“快关紧石门……”几个兵士看着还在洞中的太祖爷不明其意,太祖爷立刻喝道:“不奉军令者立斩不赦……”兵士们这才拉着门环便将石门关了起来,就在石门即将闭合的那一刻,太祖爷忽然将随身携带的金刚琉璃网和四象浑天帕丢了出来,石门闭合之后隐众人约听到太祖爷的话音,让兵士们将这两件东西送回柳家,石门上关闭的那一刻二十八星宿忽然自行移位锁住了石门,直到石门上星宿图锁住的这一刻兵士们才反应了过来,原来是太祖爷冒死出来传信,舍弃了自身的性命挡住了这须弥佛国中的东西,才保全了余下的整营的军士。 太祖爷身陷须弥佛国之后不久,孝文帝接到奏报当即颁发政令,在原州城西北选择合适的地方开始挖凿开窟修建佛像,轰动一时持续了将近半个世纪的毁佛运动终于到了结束时候。 孝文帝的政令颁布之后,原本遭人不待见的和尚们一夜之间便成了老太太模电门——抖起来了。在柳家的主持下,原州市西北的一处山崖下聚集了当时全国所有的能工巧匠,所有的高僧也重新被请了出来,这佛窟修成一处,高僧立刻对石窟中的佛像进行开光,孝文帝重施兴佛的盛举,这一晃又过了二三十年。 经过二三十年来的建设,原州城西北山崖上的石窟已经初具规模,经过高僧开光的佛像日夜享受这香火供奉,积下来的佛家愿力越来越厚,这个时候柳家全部都搬到了这里,在这里开荒破土重建屋宅,至此柳家便在此隐居千载,避世不出。 paoshuba.com 柳寒水“神族”二字一出,会议室顿时安静了下来,孙局似乎也早就已经猜到了大少爷的身份,看上去脸色平静并没有出现什么特别夸张的表情,周文二位处长和我因为昨日已经猜到了大少爷属于神只,因为听到“神族”这二字的时候也没有特别的吃惊,只是寒雨此时长大了嘴巴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结拜大哥,沈三郎则是直接脱口而出道:“什么?神族?女娲伏羲的嫡系血脉,柳大少爷,您这玩笑开的有点大了?”柳寒水冲着沈三郎微微一笑,紧接着忽然脸色微微一变,两只剑眉倒竖起来二目如电,直向沈三郎看去。沈三郎看着这两道目光竟然不由自主的浑身抖动了起来,这个时候我已经感觉到从大少爷的这一双二目中释放出来一股奇异的气息,就在这股气息冲到了沈三郎身上的时候,原本浑身上下抖动不止的沈三郎竟然自己站了起来,慢慢地走到了柳寒水的面前,双膝一软就要跪在柳大少爷的眼前。 众人看着这一幕都吃惊非浅,眼看着沈三郎双膝就要跪倒在大少爷的面前,考虑到沈三郎双膝上的伤并未完全康复,我当下猛地一提气大声喝道:“大少爷手下留情,小三哥膝伤未愈……”随着我这一声大喝,体内一股凌厉的太极清气也激射而出,大少爷天眼看了我一眼,随手向我的方向轻轻一拂,又是一股奇异的气息迎着我的太极清气就撞了过来,两股气息交织在一起的时候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在大少爷挥手驱散了我发出的太极清气的同时,伸出另外一只手臂向沈三郎又是轻轻的一拂,原先那股奇异的气息顿时消失于无形,沈三郎已经跪下一般的身形被这一番之力直接掀了起来,接连后退了好几步,直至一屁股坐在了会议室中的椅子上这才反过了神来。 大少爷冲着沈三郎抱了抱拳道:“沈老弟,柳某人得罪了,这个世界上既然可以有尸族的存在,难道就不能有神族的存在吗?不知诸位可还对我们柳家的身份有质疑么?”柳寒水话音刚落,沈三郎那过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冲着柳寒水也抱了抱拳道:“大少爷,这就是你们柳家,不,是你们神族与生俱来的神只之气么?怪不得怪不得,看到大少爷眼神的那一刻,我就不由自主的想俯身下拜,就好像忠诚的臣子见到了皇上一样……”柳寒水闻言打了一个哈哈道:“沈老弟有些夸张了,据传说上古时期原本没有人,人是由女娲娘娘用泥浆捏出来的,后来因为一个个的涅实在太累,因此女娲娘娘干脆折了一根柳枝来播撒泥浆,其实我们神族这一脉原本姓女,经过千百年来的变迁,在战国末期的时候为避战火才将族姓改为柳,这其中便有纪念女娲娘娘用柳枝播撒泥浆造人之意……”不等大少爷说完,沈三郎又道:“不对大少爷,既然你们神族之人有如此本事,还需要躲避战火么?历史上只要是能当上开国皇上的,多多少少的都有两下子,战国亡秦,就算是始皇帝亲自站在你的面前,他也不过就是个普通的人,再说了,向你们这样的神只,始皇帝遇到了唯恐巴结都来不及,哪还能给你们带来什么麻烦呢?” 沈三郎话音刚落,柳寒水当即哈哈大笑道:“沈老弟,这你可就说错了,我们柳家是神族不假,可是神族归神族,用现在时髦一点的话说就是有某种与生俱来的特异功能而已,神族和神只有着本质的区别,这么说,我柳寒水是人,一个实实在在的人,就算有些异于常人的本事,但是终究还是个人,神只早已经超出了人的范畴,没有任何人的弱点,沈老弟要是拿把子一溜烟对着我,能不能打到我尚在两可,可是我心里也害怕,假如任由一溜烟往我身上招呼的话,我柳寒水也不是钢铁之躯,该死还是会死的。神族在先秦时期确实一直受到世人的追捧,自打女娲娘娘众神遁世之后,从轩辕黄帝一直到商王朝最后一代帝王帝辛,神族就算不是凌驾于皇权之上,最起码也和皇权平起平坐,直到武王伐纣道门三教重整秩序,我们神族才逐渐的从至高无上的位置上跌落下来,我们神族中并非每人都再带神祗之气,每一代的子孙们,能够传承出神只之气的人不超过五人,就是这五人之数,还要追溯到二百年前的嘉庆朝时期,这二百年来,我们神族每一代中只有一人自带神只之气,当然了,自带神只之气的人自然而然就是我们柳家的掌门人了。” 柳寒水说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没有人在对大少爷的身份产生质疑了,这个时候孙局忽然打开了会议桌上的投影仪,紧接着墙上的幕布出现了前几日我们见到的那几张佛像的图片。这个时候孙局对着柳寒水道:“大少爷,这些佛像你看着是不是眼熟的紧,要是我猜的不错,这些佛像,都是出自于大少爷的手笔?”孙局话音刚落,柳寒水瞥了一眼幕布上的佛像图片,顿时哈哈大笑道:“孙局所言不差,所有佛像上的手脚,都是出自我们神族之人的手笔,不过可惜了,我们神族之人毕竟不是成熟的泥瓦匠,表面上看的过去,不过还是让孙局看出了其中的端倪……”孙局一脸严肃的看着柳寒水道:“大少爷,不知你带领神族子弟偷盗佛首究竟所为何故?” 柳寒水闻言一愣,片刻自之后立刻反应了过来,对着孙局道:“孙局,你误会了,佛像上的佛头并非是我们神族之人偷盗的,这些石窟历经千百年之久,早已积累下了深厚的佛家愿力,我们柳家之人的使命乃是守护石窟中的佛像,岂有偷盗佛头之理?近三十年来佛首被盗的情况严重,基层公安机关破案乏术,光指望他们都是不行的了,其实这些年来,我们柳家一直扮演的都是补锅匠的角色。” 第684章 结案 孙局闻言道:“补锅匠?大少爷此话怎讲?”柳寒水叹了口气道:“这个事情要说起来,也有三十来年光景了,其实新社会成了以来,这一片石窟中的佛像较之以往历朝历代来说,保护措施和手段都要强上了很多,在加上那个时代民风淳朴,哪里还有偷盗佛头的事情出现?七十年代末的一天,我们柳家的人在暗中巡视石窟佛像的时候,竟然和一群犯罪团伙不期而遇,我们柳家的子弟虽然会两下武把超,可是架不住对方人多势众,而且手里还有自制的火枪,见到这些不法分子偷盗佛头,我柳家子弟自然不会袖手,当下与这些不法分子对峙了起来。对方见到有人发现了自己的行踪,只道是文物管理处的人,当下四散而逃,索性那一次佛头并没有被盗走,也是我一时疏忽,以为这一次打草惊蛇,不法分子也不会再有胆量打这些佛头的注意,于是也没有亲自过问此事,可谁知半个月后,这一伙不法分子再次出现在须弥石窟,等到我柳家子弟发现的时候,佛头已经被切了下来。见到又是同一伙人切下了佛头,柳家子弟顿时怒不可遏,当下一把抓住了一个犯罪分子,当即准备扭送公安机关定罪,可就在这个时候,从暗处忽然涌出一大群犯罪分子来。我们柳家巡视佛像每次只有三人,一是因为我们柳家子弟人数本就不多,二来这些年来石窟附近也没有出现这么异常情况,一旦派出很多人同时出来,不免要引起当地的管理部门以及公安机关的关注,正是出于这两点的原因,这一次才害了我们柳家这三名子弟的性命。三人见到涌出了一大群的不法分子,心里有些吃惊但是并不惧怕,凭借着我们柳家家传的功夫,说是武林高手不敢当,可是收拾这些空有蛮力的外行人却是不在话下,为了震慑住这些不法分子,柳家子弟立刻出手,顿时就将七八个人掀翻在地,原本是这几个后生也并没有想出手伤人,只不过是想见他们送到公安机关按律治罪,可是这些人被打倒在地之后竟然从身后摸出匕首,站起身来冲着柳家三人就刺。见到对方亮出了家伙什,三个后生出于自保下手也就狠了些,立刻折断了最先冲上来的几个不法分子的手臂,后面的不法分子见状心生怯意,停下了脚步开始不停的回头观望起来,这个时候不法分子中间领头的认定了这三名后生身手不凡一定是埋伏在这里的便衣,心知自己要是被送进了局子,这后半辈子弄不好就出不来了,当下打定了先下手为强的主意,掏出自制的火枪对准了这三名后生就扣动了扳机。可叹我们柳家三名优秀的年轻人,就这么死在了不法分子的手中。” 说到这里的时候,大少爷长叹了一声继续说道:“我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周之后了,那个时候辛家弟兄已经来到我们柳家了,这些年来我也在考虑这件事情,要是当时辛家三弟兄在场也未必能挡得住犯罪分子的一溜烟,经过我仔细权衡,还是将柳家的铁手神功交给了三弟兄,希望这三弟兄可以助我一臂之力,共同保护这里的石窟佛像。” 听到这里三局点了点头道:“大少爷,那个年代犯罪分子频出,全国各地警力不足也是没有法子的事情,有些事情也怪不得我们基层的同志们,事情要一步步的办,饭也要一口口的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柳寒水接过孙局的话茬道:“是啊,当时的实际情况就是如此,细论起来当时的情况虽然苦难,但是比起百八十年前的旧社会还是要好上许多,这件事情出了以后,我便专门抽出时间来调查此事。”这是时候周杰老爷子忽然插嘴道:“有大少爷亲自出马,想必这些不法分子就算是肋生双翅,也逃不出柳家神族的手掌心,大少爷,听到这里我忽然反过味来了,二十年前洛邑市的龙门石窟的奇案,是不是也是出自大少爷的手笔?”柳寒水闻言哈哈大笑道:“周老处长您真是过奖了,不错,二十年前那一桩奇案,是我亲自做下的,那些不翼而飞的佛头,乃是我运用了五鬼搬山之术连夜将佛头运出,随后再由早已到位的柳家子弟们连夜拼接到佛像之上,之所以这么做是为了尽量能够减少佛像中佛家愿力的损失,不过很可惜,这么多年来,我们柳家修补了千万颗佛首,可是佛像中的佛家愿力还是流失十之有七……” 沈三郎听到这里忽然开口道:“大少爷,不是我怀疑您,公安机关乃是国家重地,有国运护佑,这五鬼搬山之术……”不等沈三郎说完,周杰老爷子顿时笑骂道:“沈小三我看你真是糊涂了,若是常人使用五鬼搬山之术,当然进不去了,大少爷乃是神族,一身的神只之气可以遮盖住搬山五鬼身上的鬼气,这些佛头当然也就可以的运走了,没想到困扰我多年的奇案到了今天才真相大白,孙局,眼下这案子还在洛邑市局里挂着呢,我看是不是结案了?”孙局看了周杰老爷子一眼道:“可以,不过不要与咱们十三局的名义结案,这件事情就劳烦周处长您亲自走一趟。”周杰老爷子答应了一声立刻找补了一句道:“孙局,我明天一早就去,办完当天我就回来,那什么,孙局,这一次处理须弥佛国的行动可不能再把我老人家搁在局里了,看看这段时间给我老人家闲的,屁一串串的……” 第685章 时间 今日会议结束之后大少爷柳寒水便起身告辞,原本孙局还想继续打探一下这须弥佛国中的详细情况,可是再多的内容柳寒水也说不出来了,毕竟大少爷没有进过这个须弥佛国。大少爷告辞之后便没有继续住在局里的招待所,寒雨出门也是浅浅的送了几步便被大少爷拦了回来。 第二天一早周杰老爷子便起身向洛邑市赶去,洛邑市离京城不算是太远,但是为了尽快赶回局里参与行动,还是叫上了董伯召开车专程将周杰老爷子送了过去。到了洛邑市之后事情办得很顺利,洛邑市局本来就对这件奇案十分头疼,见到上面来人指示可以结案,心里早已经乐开了花,至于案件的始末缘由也自然闭口不谈,生怕哪句话说错了再惹得周杰老爷子一生气取消了结案的决定。董伯召带着周杰老爷子回到局里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的早上,回到局里的周杰老爷子发现我们众人都不在局里,立刻站在孙局的办公室门前发起了牢骚,大早上就一通的穷嚷嚷,什么背着我老人家擅自行动了,什么嫌我老人家年迈无能了,就连当年廉颇老矣尚能饭否的典故都搬了出来,惹得局里的工作人员们面面相觑不知所云,不过因为周杰老爷子乃是局里的老人了,也不敢随便的上前打听,只好偷偷的?上几眼看看热闹。董伯召得知这一情况之后立刻对着周杰老爷子劝道:“行了行了,周处长,我看您这次多半是误会大家了,一定是昨天咱们出去办事,局里忽然有了什么事情,大家都去办事去了,大早上在孙局门口这么一通穷嚷嚷,让被人看到影响多不好?”董伯召不劝还好,这一劝周杰老爷子反更来了劲头,对着董伯召喝道:“我说伯昭啊,你心眼活泛一点行不行,有事?有什么事能让孙局把全部人马都拉走,局里连个看家的都没有?你小子涨涨心,这明摆着是故意的躲着咱们呐,现在看我老人家岁数大了,嫌弃我老人家给大家拖后腿了,伯昭,他们是看你老是忠厚,这才合着伙一起把咱俩留在局里呢……”听着周杰老爷子的牢骚,董伯召直接拦住了周杰老爷子的话道:“周处长,你仔细想想,去洛邑市结案可是您自己提出来的,要我给您老人家当司机也是您老自己要求的,这些可都不是局里安排的,再说了,就算孙局有意将您老留在局里,那也不是嫌弃您老人家给大家拖后腿,还不是担心您老人家万一遇到个马高镫短的情况,没人能帮衬着您么,反过来您老人家再想想,就算孙局真的把您老人家撇在局里,可是我不是也在局里么,这么大的行动,就算是嫌弃您老人家,怎么会把我也留在局里呢?” 董伯召这一番话原本是想解开周杰老爷子心里的疙瘩,其实董伯召也知道周杰老爷子心里为什么不痛快,上一次文辉带着我们几个旱魃的时候,周杰老爷子原本只是以为就是个普通货色,没想到其中隐藏这关于上古僵尸始祖旱魃的事情,这一场战斗下来哥几个都挂了彩,原本一直是局里主力的周杰老爷子被留在局里看家,这种心里的落差是十分难受的,董伯召其实也多多少少有这样的情绪,只不过他的情况和周杰老爷子略有不同而已。董伯召这一番话说完之后,周杰老爷子顿时气不打一出来,对这董伯召吼道:“怎么?现在就连你小子也嫌弃我这个老头子了,告诉你董伯召,你儿子死了我老人家都死不了,就算真的到了要走的那一天,我老人家一不躲二不闪,我倒是要看看黑白无常这两个兔崽子怎么用勾魂索来拘我老人家的魂,他们两个兔崽子要是真的把我老人家请下去了,我老人家拼着魂飞魄散也要跟阎君大人讲讲道理,让那两个王八蛋怎么给我老人家请下去的,再怎么给我老人家送回来……” 我们刚到十三局大门的时候就已经听到了周杰老爷子的怒吼之声,孙局以为发生了什么变故,当下快步走回了办公室,等到了办公室门口的时候才发现周杰老爷子正指着董伯召的鼻子还在发着牢骚,周杰老爷子正白话着起劲,忽然一抬头看到我们出现在眼前,顿时张着大嘴将另外一半话咽进了肚子里。 文辉一见这个场面便知道发生了什么状况,于是急忙笑嘻嘻的拉着周杰老爷子的手臂,一口一个“周老处长,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什么的边拉边拽的便将周杰老爷子请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里,孙局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对着董伯召道:“老董啊,周处长就是这个脾气,咱们都是多年的老弟老兄了,你可别忘心里去啊……”董伯召看着孙局苦笑道:“孙局,周处长的心情我能理解,要是我和周处长换一下的话,说不定我说的比他老人家说的还难听……” 这一场不算是风波的风波还是多多少少的影响了众人的情绪,冷静下来之后周杰老爷子也知道自己没理,当晚便不由分说的拉着我们下了馆子,孙局因为太忙并没有出席,进了馆子里的包间之后文辉才对着周杰老爷子道:“周老处长,您这是干什么,您说咱们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平时工作上有个分歧而是正常,咱们十三局面对的都是些什么情况,哥几个有个心里不顺心不顺气的再正常不过了,您看您老这是怎么话儿说的,动不动的就摆席下馆子,周处长,这可有点过分了……”周杰老爷子抬眼看了文辉一眼道:“你小子这话什么意思?你以为我老人家摆席请客是给你们道歉来着?姥喽!伯昭啊,等有机会的,你也指着我老人家鼻子骂一通,要是我老人家回一句嘴,这次就不算,直到你指着鼻子从头到尾骂完,算是我老人家不欠你的了,那什么,文辉,你他妈小子这一次该说说了,孙局和大少爷约定在什么时间了?”文辉闻言冷不丁打了一个冷战,对着周杰老爷子道:“坏了,我就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事情,就是这个,大少爷没有和我们约定时间……” 第686章 赴约 “没有约定时间?那又怎么了?现在通讯手段这么发达,再说大少爷身手不凡,传递个消息还不是分分钟的事么?”沈三郎并没有听出文辉话中的意思,说话间一伸手夹起一大筷子红烧肉放在嘴里大嚼了起来。周杰老爷子回头看了沈三郎一眼道:“吃,你就知道吃,我看你这些日子白跟着文辉这小子混了,机灵劲儿一点都没有长进。”沈三郎闻言急忙放下手里的筷子,将口中的肉咽下之后道:“周处长,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文处长话里有话?” 不等周杰老爷子开口,董伯召笑道:“小三,你还是没听懂文处长的意思,文处长当然知道现在的通讯手段便捷,也自然知道大少爷身手不凡,向传递个消息自然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了,可是大少爷临别之际并没有开口约定准确的时间,这就是说明,大少爷有意没有约定时间,既然他告辞走了,又没有约定准确的行动时间,而且大少爷早已经说过,这一次彻底铲除须弥佛国,必须由我们十三局的人相助,你说大少爷这又是为什么呢?”沈三郎看着董伯召沉思了片刻,忽然抬起头来看着文辉道:“文处长,您的意思是说,大少爷还在京城,他告辞离开,不过是掩人耳目而已,其实他留在京城还有别的目的。”文辉闻言笑道:“沈小三,你总算还不会太傻,神族柳家多年来避世不出,各大城市少有柳家人的踪迹,京城里面柳家也不会还有什么故交,大少爷留在京城的目的如果不是为了人的话,那就是为了东西。”沈三郎闻言道:“东西,什么东西?柳家大少爷乃是神族之后,这世间还会有什么东西能入得了大少爷的法眼?文辉瞥了一眼沈三郎后,对着周杰老爷子道:“周处长,您看呢?” 周杰老爷子伸手夹起一个红烧鸡块放在口中嗒嗒的品着滋味,直到将口中的肉嚼碎吐出鸡骨之后,这才慢悠悠的说道:“文辉,你小子这会可能还真的说到点子上了,我琢磨着大少爷有意不约的具体的时间,一种情况可能是有些不确定的事情要办,因而无法确定具体时间,一旦大少爷失约,就凭脑袋上这顶‘神族’的帽子,大少爷他就丢不起这个人跌不起这个份,另外一种情况就是,大少爷他自己也不知道具体的时间,这些年来佛头屡遭盗掘,佛像中的佛家愿力已经消散了不少,为了赶在旱魃出世之前务必要除去这个须弥佛国,可是这个时间点的选择上还是有一定的讲究的,否则话大少爷也绝不会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走了,就算是一时忘记了,这个时候我们都想起来了,他肯定也想起来了,况且大少爷神龙见首不见尾,我们找不到他,但是他找咱们可是轻而易举的事……” 周杰老爷子话音刚落,我忽然想起了我和大少爷的约定的事,于是我匆匆的向寒雨看了一眼,很显然寒雨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微微一愣神之后还是冲着我点了点头,我这才对着周杰老爷子道:“周处长,那个,其中可能也没有这么原因,其实,大少爷他,我和寒雨,就是我们俩和他……”周杰老爷子见到我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直接开口道:“秦卓,你和寒雨要去单独约见大少爷是也不是?”我闻言点了点头,周杰老爷子又冲着我点了点头,忽然又使劲的摇起头来道:“不对不对,秦卓,大少爷约见你们俩人应该是私事,秦卓你小子的好运气又来了,这一次指不定大少爷又会给你啥好处,弄不好他一身的神只之气还要给你分上一些,但是我觉得这个不是他留在京城的原因,文辉你小子有可能真的说到点子上了,大少爷真的是在京城里面找东西,找一件能够占卜出进入须弥佛国最佳时机的东西……” 周杰老爷子话音刚落,沈三郎立刻问道:“周处长,能占卜出进入须弥佛国最佳时机的东西,您这话什么意思?柳家大少爷不是神族后裔么,进入这须弥佛国还用占卜一番?”周杰老爷子瞥了沈三郎一眼道:“与其说是能占卜出进入须弥佛国的最佳时机,倒不如直接说是能占卜出旱魃出世的确切时机,我们就算此刻身处须弥佛国之中,只要旱魃不出,我们总不能搭个帐篷就在须弥佛国中开火?旱魃出世的时候,应该是它最为脆弱的时候,这个时机稍纵即逝,一旦错过了,等到旱魃完全恢复了实力,恐怕我们这些人都要给大少爷陪葬了,看来这一次行动十分的凶险,你们都年轻人,我老人家说句不好听的,该写点啥写点啥,真到了那个时候,稍微一个没留神,弄不好还真的就来不及留下点啥来了……” 周杰老爷子这番话说完之后,众人不禁黯然起来,包间中沉默了半晌之后,文辉忽然笑道:“周处长,有道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死不是十三局的好战士,诸位,有我在你们怕啥,别听周处长的,我看孙局的决定还是有道理,人老了就没与我们年轻人的这股拼劲……”文辉这番话说完,顿时又将众人的士气点燃了起来,周杰老爷子很少见的顺着文辉的话继续道:“是啊,老了老了,就不像你们年轻人这么有闯劲了,不过如果我们推测的是真的话,我倒是想起一个人来,这个人大少爷兴许认识……”文辉闻言举起手中的酒杯道:“何止是认识,我看他们交情还不浅呢,行了,既然大少爷有意避开我们单独行动,那就由着他,秦卓和寒雨你们来去你们来的,要是大少爷真的赏下来些神只之气什么的,多少也分给我文辉一丝半缕的,让我也体会一下这神和人究竟有什么区别,来来来,走一个……” 转眼之间已经到了约定之日,我和寒雨下午就进了香山公园,静等着夜幕的降临。 第687章 进境 香山公园在京城里属于比较大众化的公园之一,来到这里登山游览的人一年四季络绎不绝,香山公园的主峰香炉峰海拔有五百多米,这个高度其实算不上有多高,不过在京城周边来说的话,就算是比较高的山峰了。寒雨久居峨嵋,峨眉山虽然也被开发成了景区,可是寒雨所居住地方地处峨嵋山较深的地方,为的是免遭游人的打扰,寒雨常年奔走于山路之间,像香山这种高度的山峰在寒雨眼里根本没有是什么难度,我自由在贺兰山脚下长大,爬山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我们二人溜溜达达的不到一个小时的工夫就已经登上了香炉峰,这个香炉峰就是我们俗称的鬼见愁。 我们登上了香炉峰之后,这个时候峰顶上的游人还真不在少数,有些来的早一些的游人成群的拿着相机在拍摄着风景,我和寒雨在香炉峰上溜达了一圈,随即便找个地方坐下闲聊。香炉峰顶原本地方并不大,我们闲聊了一阵终于等到了太阳即将落山,这个时候距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好几个小时,我和寒雨趁着管理员提醒游人下山的时候,从山路中的围栏直接翻了出去,躲在了香炉峰下一块凸起的岩石之下,随后我和寒雨盘膝对坐四掌相抵,贯通我们身上的气息双修习气。 世间之人对道门中双修之法颇有误会,只因为这世人并不懂得道门术法的修习法门,再加上历朝历代的邪僧歪道打着双修的旗号招摇撞骗收揽门徒骗取财色,这才将原本是十分正经的一种习气的法门演变成了一种歪门邪道,就在我提出来要双修的时候,寒雨也是微微一愣,一脸怒气的看着我眼看着就要亮出把式来,我心知寒雨这时误会了我的意思,经过详细的解释了一番之后,寒雨这才答应我先试一试。四掌相抵之后,我体内的太极清气立刻与寒雨体内的罡气交织在一起,就在四股气息贯通之后,我们二人体内的丹田迅速的连接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阴阳太极图,随着阴阳太极图渐渐的开始旋转,四掌间的气息开始在我和寒雨体内游动了起来。 几个大周天过去之后,我忽然发现寒雨体内的气息隐隐有爆发的趋势,这双修之法乃是我一步步摸索出来的,并没有形成一个完成了理论和实践体系,发现寒雨体内的气息渐渐的沸腾起来,我心里顿时产生了一种不安的情绪,急忙驱动体内的气息准备压制住寒雨体内的气息,可没有想到的是我越是想压制,寒雨体内便生出一股抗拒之力来,我担心寒雨的安危,当下准备撤去双修之法,可不料此时寒雨的双掌中忽然生出一股巨大的吸力,将我们四只掌心牢牢的吸附在一起。这个时候寒雨一脸红光焕发,我见到此情此景不免有些想入非非,可是心念一岔之际体内的气息顿时失去了控制,我见状大吃一惊,心中立刻反应了过来,这是要走火入魔了。 我体内的气息一变,寒雨这里也发生了变化,原本红润的脸上泛出了一阵苍白,随着急促的呼吸之声,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也冒了出来。我立刻收拢心神归拢气息,渐渐的平复了心中的杂念之后,体内的气息这才平静下来。见到我体内的气息稳定了下来,我这长出了一口气,可是没等我放心多久,寒雨体内的气息再次沸腾起来,我心说这个丫头今天是怎么了,心里波动为什么会如此剧烈,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寒雨体内的沸腾的气息竟然带动着我体内的气息也沸腾了起来,这个时候我和寒雨体内的两个丹田就好像是一锅烧开了水的大锅,开始不停地冒起了气泡,眼瞅着我们体内的气息已经充满了丹田,丹田就好像是一个充饱了气的气球一样一鼓一鼓的随时可能爆开,我心里着急硬生生的猛地将双掌往回一收,我这动作刚刚做出来的时候,寒雨猛然间睁开双眼仰天发出一声长啸,这一声长啸引得我也情不自禁的喊了出来。 我们二人几乎同时发出的一声长啸顿时卸去丹田气海中的压力,寒雨喊出来的时候被我双掌往回这么一带,竟然直接扑在了我的坏里,我见状心头猛地一震,心里“突突突”的跳个不停,想赶紧的将寒雨扶起,这个时候才发现我们二人的四掌依旧没有分开。寒雨也发现了这一情况,当下脸色微微一红紧接着坐起身来,这个时候我再次驱动体内的气息向寒雨贯穿而去,两道气息重新交织在一起之后,我忽然发现寒雨的气息竟然发生了变化,原来的罡气中渐渐的生出来一黑一白两道交织在一起的气息,见到这个情况,我顿时心中一喜,寒雨的修为这是有了进境。 一个大周天之后我和寒雨体内的气息都平静了下来,这个时候我感觉浑身精力旺盛,而寒雨似乎也是精力十足,气息全部平静下来之后四掌自然散开,这个时候我和寒雨同时站起身来,吐出一口浊气之后四目相对,忍不住放声大笑起来。 散气之后寒雨也觉查出来自己的修为有了进境,只不过寒雨并没有打开天眼,自然也无法内视看到自己体内的气息,笑罢之后寒雨对着我道:“小秦师兄,那个我的修为有了进境,那你的修为……”我闻言一愣,刚才只顾得看寒雨的修为了,都没有顾上内视自己的体内的气息,就在我正准备看向自己的时候,寒雨忽然一把拉住我的手腕蹲在了这块凸起的岩石下面,我蹲下之后不解的看着寒雨,寒雨将手指放在口边做出“嘘”的动作,这个时候我才听到上面传来两个人的声音:“诶我说老汉,你听的准么?我看不是人,谁大晚上的没事干跑到这里喝西北风?要不咱们还是回去抄上家伙再来?”这个被叫做老汉的人道:“没错,我听着真真儿的,有人在叫,绝对是人,这地方你想遇到狼虫虎豹也没有……” 第688章 崖边 听到这阵对话的声音我顿时哑然失笑,原来是刚才我和寒雨同时长啸的时候,引来了香山公园的夜间值班人员,这两人在香炉峰前仔细查找了几个来回并没有发现我们二人的身影,最开始说话的那个人又开口说道:“诶我说老汉,我就说你肯定是听错了,哪里有什么人影,分明就是晚上山间的风声,要真是遇到个别想不开的,要跳也早就跳下去了,咱们就算想找也找不到了,走走走,回屋回屋,这大冷天的……”我们躲在岩石下面仔细的听着上面的动静,这时这个管理员三拽两拽的就把另外一个称作老汉的管理拽了回去,片刻之后香炉峰上便没了动静。 我和寒雨躲在岩石之下又忍了一会,直到确定了上面再无声音之后,才一纵身再次跳上香炉峰,我看了看时间,现在是晚上十一点一刻钟,离着午夜子时还有一段时间,我和寒雨找了一块宽松的大石背靠背坐在一起,昂首抬头看向天际的时候,只见天上稀稀拉拉的出现几粒朦胧的亮点,其余则是灰蒙蒙的一片,寒雨叹了口气道:“秦师兄,你知道么,在我们峨眉山金顶之上,这个时候仰望天际,已是满天的星斗和灿烂的星河,以前小的时候我和姐姐晚上没事的时候,时常坐在峨眉山金顶仰望天空,那时候姐姐总是逗着我说:‘天上哪颗星星是爸爸,哪颗星是妈妈,你看看,星星一闪一闪的,就是在冲我们眨眼睛呢……’我还傻乎乎的问姐姐:‘姐姐,她们真的能看到我们么?’姐姐点了点头道:‘当然了,要不为什么他们冲着我们一闪一闪的眨眼睛呢?’听到姐姐这番话,我顿时高兴的跳起来说道:‘噢,太好了,我看见爸爸妈妈了,我看见爸爸妈妈了……’转眼间我也长大了,再也不是峨眉山金顶之上的小姑娘了,可是没想到,姐姐也不在了……”寒雨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忍不住心里一阵难过,寒雨默然良久之后,这才调整了一下情绪继续说道:“其实现在也很好,当初刚刚听到姐姐噩耗传来的时候,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办理完姐姐的后事之后,我才渐渐的意识到这个世界上就只剩下我自己一人了,当初师傅让我提前出师接替姐姐进入十三局,我苦苦哀求不答应,后来师傅是在没辙了,便要将我逐出师门,我迫不得已只好下山到京城报到,现在我终于明白师傅的苦心了,我要是一直活在记忆的阴影里面,便永远的只是峨眉山顶那个看星星的小姑娘……” 看着寒雨这个样子我心里也十分的不好受,不过听到最后这句话的时候,我顿时替寒雨感到欣慰,一个孤零零的小女孩先后经历了亲人离世的厄运还能勇敢的站起来直至今日能够想明白自己的命运,足可见峨眉山金影大师将寒雨送到十三局绝对是一个明智之举。我对着寒雨道:“寒雨啊,你这么想就对了,你看现在不是也挺好的吗,我们大家在一起就像是一家人一样,别说周文二位处长,就连孙局都当你是掌上明珠一般,寒雨,你可不要辜负了大家的一片情谊……” 我和寒雨聊着聊着时间不知不觉过得飞快,眼瞅着已经到了午夜子时,我正担心大少爷如何登上鬼见愁的时候,寒雨忽然轻轻的碰了碰了我,随后冲着香炉峰顶另外一侧的屋檐上指了一下。鬼见愁另外一侧上有一片平缓的平台,平台之上立着一块刻有“香炉峰”字样的石碑,石碑再往远处走一点便是一座古色古香的道观,说是道观其实现在已经不是什么道观了,只剩下了一副道观的外壳,里面却是卖东西的地方,寒雨所指向的这个屋檐,正是这个小卖部屋顶的屋檐。 我顺着寒雨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小卖部的屋顶上四角分别亮着四盏小灯,这四盏小灯应该是夜间作为标记所用,其亮度根本达不到照明应有的亮度,因此屋檐上仍旧是黑漆漆的一片,我看了片刻之后转过头来对着寒雨道:“寒雨,你看见大少爷了吗?”寒雨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道:“我不是道是不是寒水大哥在哪里,刚才我感觉有个黑影一闪而过,我想除了寒水大哥以外,这里也不会再出现别的人了……”我闻言当即向那个小卖部走去,还没有走到屋檐之下我便已经确定了寒雨所言非虚,因为这个时候我已经感觉到了柳氏神族那种特有的神只之气出现在这个小卖部中。我抬眼向这个小卖部中看去,只见小卖部的大门早已经上了锁,虽然我想破门而入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但是何必没有来由的破坏人家的公物呢?就在我正寻思这如何进去的时候,小卖部的大门忽然“吱呀”一声从里面打了开来,黑夜里冷不丁的出现这么个动静顿时吓了我一大跳,门开之后从小卖部中走出一个人来,此人非别,正是我们今天要约见的大少爷柳寒水。 柳寒水见到我出现在门口非常的高兴,对着我抱拳拱手道:“小秦兄弟能够如约而至,我柳某人顿感荣幸之至……”说到这里的时候,大少爷忽然冲着远处的寒雨打了声唿哨,寒雨闻声之后迅速的跑了过来,等到寒雨来到我们二人身前的时候,大少爷冲着寒雨微笑着点了点头,紧接着纵身而起,直接向远处纵身飘了出去,我和寒雨微微一怔,随即便反应了过来,于是也纵身对着大少爷追了过去,大少爷飘身到了香炉峰边缘处才停了下来,等到我们二人跟上来之后,大少爷冲着山崖之下指了指,我和寒雨走到崖边顺着大少爷所指的方向看去,除了时不时发出“呜呜”的风声以外,剩下的便是黑乎乎的一片什么也看不清楚。 我和寒雨对视了一眼,同时转过头来想问问大少爷其中有何奥秘,还没等我和寒雨转过身来的时候,陡然间我只觉背后一紧,紧接着传出一股大力直接将我从崖边掷了出去。 第689章 四象 这忽如其来的一掷我猝不及防,整个人顿时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向崖底之下落去,尚在空中的我来不及反应,立刻凌空翻身想调整一下身形,怎么说这香山鬼见愁那也是海拔小六百米,这要是实实在在的摔了下去,我是人可不是神,成不了肉泥也得变成一堆肉饼。就在我翻身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看到寒雨惊呼了一声,已经抽出了残红落花剑向大少爷攻了过去,匆匆一瞥之际只见到大少爷躲闪过去一手抓住了寒雨的手腕,这个时候我耳边生风,已经落下了将近二三百米的距离。 此刻我所指望唯一的救命稻草便是山间的树木了,世上屡屡有跌落山崖之人被山间的树木拦下捡回一条性命的传闻,如果我能侥幸被树木拦下,只要保住这条小命等到伤好之后定和你大少爷完不了,只不过眼下可就无法再顾忌寒雨的安危了。 寄希望也只不过是寄希望而已,下落的过程中并没有遇到高大的树木将我拦下,我心里一阵凄凉,只好闭起了眼睛紧紧的等着跌落崖底那一刻的到来,也许到时候我感觉不到一丝的痛苦便要告别这个世界。可就在我即将跌落到山崖底下的时候,忽然间耳边传出一阵龙吟虎啸之声,紧接着自崖底处忽然生出一股巨大的气浪来,这股巨大的气浪顿时将我急速下坠的身形托了起来,我恍恍惚惚只见似乎看见崖底之下有虚影闪动,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又是一股气浪迎面来,我惊喜的发现此时的我就好像背了一幅降落伞一样慢慢的向崖底之下落去。见到陡然间发生了这样奇异的一幕,我顿时又重新燃起了求生的希望,急忙运转起周身上下的气息,准备凭借一身的太极清气来保护自己落下之时不受损伤,可就在我刚刚气贯全身放开天眼的时候,忽然发现崖底之下的东南西北四方位忽然闪出四个虚影,等到我“嘭”的一声落到崖底之后,这四个虚影就好像是饿极了的猛虎忽然发现猎物一般,呼啸着一声向我扑了过来。 我刚刚跌落在地来不及调整身形的时候,这个虚影就到了,我见状来不及出手,只好来个就地十八滚远远的躲了出去,四个虚影一扑之下扑了个空,立刻调整身形继续向我扑来,这四个虚影的动作十分的迅速,几乎不给我丝毫调整的时间,我接连在地上滚了好几个来回,才将将获得一个站起身来的机会。 等我站起身来的时候已经看清楚了这四个虚影的来历,其一蛇身鳞甲,身体之上“丝丝拉拉”的时不时闪出细小的电弧,其二虎身肋生双翅,随着双翅挥舞,一道道风刃随之而来,其三展翅翱翔身上隐隐透出红光,而其四则是一身的龟壳四抓伸出之际带出了数道凌冰利刃,这四个虚影非别,正是先前大少爷柳寒水封印犼魂时召唤出来的四大神兽的一丝神魂,学名又叫影四象。这影四象似乎是因为多年来得到柳氏神族的调教,四个虚影分东南西北上下左右配合的天衣无缝,站起身来的我习惯性的向背后抹去,这才反应过来今天乃是受到了大少爷的邀约,雷光桃木剑并没有带来,眼看着这影四象又冲了过来,当下我心一横,运起体内的气息挥出两道掌心雷先向居高临下的影青龙和影朱雀劈去。 昏暗的崖底之下顿时发出两道利闪,一道掌心雷劈在青龙身上的时候,影青龙周身上下猛地电光一闪,身上细小的电弧顿时化作一道耀眼的电光直接护住了自己的全身,我这一道掌心雷将飘在空中的影青龙打退了一步可是并没有对影青龙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可影朱雀似乎对这道掌心雷十分的忌惮,见到一道雷光迎面而来的时候,口中忽然吐出一道火柱向雷光撞去,却不料自己吐出来的这一道火柱直接被我这一道掌心雷震碎,雷光震碎火柱之后势头不减,直接劈在了影朱雀的一只翅膀上。影朱雀吃痛哀嚎一声向空中蹿了出去,这个时候影白虎和影玄武的攻击又到了,数道风刃夹在凌冰利刃已经向我席卷了过来,我见状已经来不及反应了,下意识的双臂齐挥施展风雷双刃向影白虎和影玄武劈了过去,黑暗的崖底再次发出两道耀眼的光芒,两道刀影迎着白虎风刃和凌冰利刃撞在了一起,只听耳边传出“轰”的一声巨响,我发出的雷刃遇到白虎风刃的时候忽然闪出无数道电光,将白虎风刃劈了个粉碎,紧接着雷刃势头不减,依旧向影白虎劈去,影白虎来不及反应之际这一道雷刃已经劈在了影白虎肋下的一只翅膀之上,影白虎顿时哀嚎一声退了一步,趴在地上虎视眈眈的望着我。另一边的影玄武发出的凌冰利刃撞上我发出的风刃时候,刀影中立刻出现无数道细小的旋风,只听得耳边传来一阵冰凌破碎的声音,风刃绞碎了影玄武发出的凌冰利刃之后继续向影玄武劈去,要说还是还是这个影玄武有天然的优势,见到风刃势头不减向自己劈来,急忙将脑袋缩回了背后的硬壳里,又是“嘭”的一声巨响,影玄武的硬壳闪现出几点火星,随后便倒着翻出去了好几圈,等都到停下来的时候,影玄武四脚朝天的正使劲的挣扎想翻过身来,见到这一幕我心里不禁一阵好笑。 两道掌心雷劈退了影朱雀,风雷双刃劈老实了影白虎和影玄武,此时只有影青龙尚在,影青龙似乎对这其他三位弟兄怯战的态度十分的不满,当下挥舞着双爪又向我扑来,影青龙居高临下大有炸平庐山之势,此时我豪气陡升,既然你影青龙不惧雷电,我还就不用别的招了,当下我猛地将体内的九天玄雷之气分离出来,就在影青龙冲下来的时候,我已经将九天玄雷之气布满了全身,眼看着影青龙一张口就是一道雷光吐了出来,我立刻通过天眼释放出一道九天玄雷,空气中又是一闪,紧接着“轰”的一声烟尘四起,两道雷光直接撞在了一处。 第690章 驯兽 两道雷光相撞之后顿时形成了一个雷光球,雷光球转瞬之间便爆裂开来,从这雷光球中间又钻出一道雷光直奔影青龙而去,这个时候影青龙浑身上下已经布满了电弧,这一道九天玄雷震碎了影青龙发出的雷光之后又向着影青龙劈去,盘旋在半空之中的影青龙见到九天玄雷又向自己而来,当下一张口又是一道雷光吐了来,两道雷光二次相撞的时候整个山崖都剧烈的震动了起来。 影青龙这第二道雷光瞬间抵消了我发出的九天玄雷,此时影四象其他三象似乎对我产生了畏惧之一,躲在一旁远远的观望不在靠近,眼下只有影青龙还在对我发起攻击。抵消了我的九天玄雷之后,影青龙并不给我调整的机会,直接俯冲下来扬起爪子对着我就是一抓,一道凌厉的罡风向我袭来,我撤步闪身再次对着影青龙发出一道九天玄雷,影青龙似乎也觉察出来九天玄雷的霸道之势,在空中调转身形直接躲了过去,这一道九天玄雷直接劈在了影青龙身后的山体之上,又激起一阵烟尘。 影青龙躲过我这一道九天玄雷之气的时候已经顺势而下扑到了我的身前,此时我再想发出雷光已经来不及了,这个影青龙的体型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巨大,也就相当于两个碗口粗的蟒蛇一样,躲过了九天玄雷的影青龙冲动到我面前的时候已经亮出了锋利的前爪向我抓了过来,我下意识的低头一躲,影青龙这一爪子抓了个空,这时我正好躲在了影青龙的身下,看着浑身散发出电弧的影青龙我忽然想起当初在杨氏祠堂里对付辛老大时所用的玄爆之法来,当即鼓足了体内的气息猛地纵身而起,直接跳在了影青龙的身上。当我落在影青龙身上的时候,影青龙身上的电弧汇聚成一条条电流向我袭来,我立刻释放全身的雷霆之气与之相抗,就在我的雷霆之气与影青龙身上的电弧交织在一起的时候,黑暗的山崖地下猛地一亮,只觉我身上忽然产生一阵又酥又麻的感觉,我向自己身上看去,只见影青龙身上无数道电流纷纷向我身上流了过来,等流到我身上的时候,这无数到电流竟然又化作了无数道细小的电弧,仿佛这些细小的电弧就是出自我自己本身上的一样,此时的影青龙暴怒异常,就好像是我夺走了它的东西一样,扭动这身躯冲着我咆哮着想将我一口吞下,影青龙这一扭动,我顿时失去了这个重心地上摔去,影青龙见到我从它的身上掉了下来顿时大喜,仰起头向着天上猛地一蹿,在空中转了一个圈子之后猛地一头又向我扎了下来。 影青龙这么一甩将我摔的七荤八素的趴在地上全身上下一阵的生疼,不等我缓口气的工夫只觉一阵风声呼啸而至,当我抬起头来的那一刻,呲牙咧嘴的影青龙已经冲到了我的面前,这个时候我已经可以清晰的看到影青龙嘴里的锋利的尖牙闪着点点的寒光,两只锋利的爪子已经劈头盖脸的挠了下来。此时我在想躲肯定是来不及了,就算是再释放九天玄雷之气最多也就是拼个两败俱伤,影青龙乃是上古神兽的分魂,它皮糙肉厚的就算是被我震碎,多年之后这丝神魂还可以重塑成功,影青龙还是影青龙,可是我要是硬挨上这一下子的话,估计弄不好可就没有下辈子了。这么短的时间岂容我仔细权衡利弊,眼看着影青龙呼啸而下,我下意识的往下一蹲,躲过了影青龙这一挠之际也是急中生智,直接纵身而起向着影青龙的脖子上就跳了过去,原本已经张开了大口的影青龙见我向自己跳了过来,立刻将大嘴向着我迎了过来,就在影青龙即将咬住我的时候,我忽然伸出脚来对着影青龙的两颗长牙就是蹬了过去,借着这一蹬之力,我直接越过龙头直接坐在了影青龙的脖颈之上,影青龙陡然间发现口边的猎物窜到了自己的脖颈之上,当下暴怒着又开始扭动起了身子,想再一次将我从身上甩下来,可已经被你甩下去一次,还指望我再一次被你甩下来吗?这一次对于影青龙的挣扎我早已经预料到了,就在影青龙身子扭动的同时,我伸出双臂猛地抱住了影青龙的脖颈,影青龙再次发出一阵暴怒的吼声,我立刻运起体内的气息透过掌心猛地向影青龙体内贯穿而去,就在施展出玄爆之法之后,影青龙就好像是收到了什么刺激一样猛地向天上一蹿,我只觉两耳呼呼挂风,再向四周看去,我竟然已经被影青龙带到了半空之中。 影青龙在半空之中又开始猛烈甩动了起来,这一次要是再被甩掉的话,可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当下我双臂死死地扣住了影青龙的脖颈,体内的气息源源不断的向影青龙体内贯穿而去,就在我准备施展玄爆之法的时候,影青龙似乎感觉到危险即将来临,仰天发出一声悲鸣之后冲着崖底处的山体猛地撞了过去,我见状大吃一惊,这影青龙是要跟老子鱼死网破啊。 这个时候我已经顾不得许多了,当即准备实施玄爆之法,至少震碎了影青龙摔在地上也比撞在山体上粉身碎骨要强得多。此时贯穿于影青龙体内的气息已经沸腾了起来,就在我刚刚准备引爆影青龙体内的气息的时候,我身上的老阳穴忽然一跳,这一跳之后影青龙体内的已经沸腾的气息忽然极速的倒流,直向老阳穴汇聚而来,已经撞向山体的影青龙此时竟然好像丧失了浑身的力气一样,慢慢的在空中停了下来,等到影青龙体内的所有的气息全部流入了老阳穴之后,漂浮在空中的影青龙身上的电弧全部消失不见,此时的影青龙也变得温和无比,就好像是我养的一个宠物一样载着我慢慢空中翱翔,我试着对影青龙道:“畜生,还不把我放下去。”我的话音刚落,影青龙发出“呜”的一声,竟然慢慢的向崖底落了下去。 第691章 惊涛 随着影青龙慢慢的落下,看着离地面已经不算是太高的时候,我纵身从影青龙的脖颈跳下,等到两脚实实在在的落到地面上之后心里这才踏实了起来。这个时候影青龙也落了下来,就盘旋在我身后,张开大嘴伸着脑袋冲着我一探一探的似乎在等待着我的招呼,我抬眼向其他三象看去,影白虎趴在地上呲着锋利的尖牙虎视眈眈的看着我,时不时冲着我吼叫两声,不过此时的吼叫已经没有了刚才那虎虎生风的气势,反而有些类似警告我不要过去的意思,影朱雀漂浮在半空中目不转睛的盯着我,鼻孔里一呼一吸只见隐隐有火光乍现,只有影玄武似乎是个怂货,脑袋从龟壳里伸出来一小部分看了我两眼,见到影青龙盘旋在我身后,又连忙将脑袋缩回了龟壳里面,这剩下一条长长的尾巴翘起老高。 见到影玄武这个怂样我忽然想起曾经遇到火凤姐姐的往事来,当下气不打一处来,挥手就是一记掌心雷向影玄武的尾巴上劈去。这一道掌心雷结结实实的就劈在了影玄武的尾巴上,掌心雷劈中尾巴时候立刻分散开来,化为无数道细小的电弧在尾巴上“噼里啪啦”的闪烁起来,影玄武挨了这一下似乎才意识到自己的尾巴还露在外面,急忙又将尾巴缩到了龟壳里面。见到我又将影玄武揍了一顿,影朱雀煽动者翅膀向躲却又不知道往哪里去躲,飞在空中显得很紧张的样子,影白虎却是个暴脾气,见到影玄武挨了我一记掌心雷,当下冲着我怒吼了一声,紧接着挥动双翅又向我发出了几道白虎风刃。 几道白虎风刃迎着我就扫了过来,不等我发出雷刃迎敌,身后的影青龙忽然从这影白虎怒吼了一声,紧接着从口中吐出几道雷光直向白虎风刃而去,不等白虎风刃袭来,已经被影青龙吐出的雷光震得粉碎。影白虎似乎对影青龙的做法感到十分的不满,当下冲着影青龙怒吼了几声,影青龙也不是省油的灯,见到影白虎冲着自己怒吼,当下也扯着嗓子对着影白虎吼了起来,这二象对吼了一阵之后,影白虎还是率先败下阵来,看了我一眼之后紧接着将脑袋埋在了土里。我见到这一幕心里顿时好笑的紧,想当初大少爷柳寒水祭出浑天四象帕封印犼魂的时候,四大神兽何等的勇猛,敢情这神兽也认怂的时候。 眼看着影青龙已经被我驯服,其他三象神兽也不敢再造次,我担心鬼见愁之上寒雨的安慰,当下转过身来对着情影青龙喝道:“畜生,还不将我送回到鬼见愁之上,难道还要等我买票不成吗?”这个节骨眼上我就是脱口这么一说,其实也没指望影青龙能够听明白什么意思,不过影青龙似乎对我的称呼有些不满,冲着我摇了摇头这是明显着要拒载啊,既然你不听我的话,我还要你何用,万一过一会你哪根筋忽然转了,再将我当仇人在我身后忽然给我来上一口,这可够我喝上一壶的。想到此处我顿时杀心骤起,气贯全身的同时九天玄雷已经布满了全身,影青龙似乎也发现了我爆发出来的杀气,一脸恐惧的冲着我不停地点头似乎是在讨好我,就在我即将出手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从黑暗中传了出来:“小秦兄弟且住,我柳寒水还有一言相告……” 听到这个声音我顿时将一身的杀气转向了躲在暗处的柳寒水,当下毫不迟疑就是一记掌心雷劈出,一道雷光闪现将暗处的柳寒水映了出来,只见大少爷随手轻轻一拂,这一道掌心里竟然化为一片星光逐渐消失在空气中。我刚要冲过去向柳寒水问个究竟,这个时候只见另外一侧忽然火光一闪,一个火堆着了起来,一个倩影站立在火堆旁笑吟吟的看着我,此人非别,正是跟我一道而来赴约的寒雨。寒雨站在火堆旁并不说话,大少爷走了过来对我说道:“小秦兄弟不简单呐,五行之气相生相克,与体内的五脏相辅相成,阴阳双眼已开,可洞晓天下万物本质,此时四象诸穴其中老阳穴已通,而其他三象诸穴已现蠢蠢欲动之相,看来小秦兄弟的四象手已经略窥门径了,是也不是?”大少爷这一番话顿时浇灭了我心头的怒火,我看了一眼寒雨,只见寒雨站立在火堆旁没有丝毫的痛苦之色反而一脸的笑意,这个时候我已经反应了过来,我应该是误会大少爷柳寒水了,可是这四象神兽又怎么解释呢? 大少爷见我半天没有开口,于是又笑道:“小秦兄弟看来是误会了,以为我将你丢下山崖乃是心存恶意,是也不是?”这个时候我再不开口就有些不像话了,当下对着柳寒水答道:“大少爷,是有那么一点点,冷不丁的就被你扔了下来,我死倒是小事,怪不得别人,只能怨自己敬师不到学艺不高,可是寒雨还留在上面,要是寒雨有个三长两短的话,我又如何对得起故人?”大少爷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这个是我有些唐突了,那现在你明白过来么?”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不明白的么?当下我对着柳寒水道:“大少爷,现在当然知道了这只是一场误会,不过这四象神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大少爷微微一笑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话,而是对着我问道:“小秦兄弟,刚才我问你的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你的四象手可是已经初窥门径了?” 自打从一百单八佛塔阵回来之后,我时不时的便演练一下这四象手,四象手威力确实不俗,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我修习的过程中不得其法,四象手总是没有人家使出来那般的轻松,是不是初窥门径我哪里知道,既然不好形容,倒不如直接展示一下来的干脆。我按照四象手的法门将体内的气息聚于青龙诸穴,随后一掌拍了出去,一道黑色掌影骤然而出,如惊涛一般拍在了山体之上。 第692章 托孤 四象手拍到山体上的时候,山间的碎石尘土立刻滚落了下来,为了不在大少爷眼前丢人现眼,我这一击四象手有多大劲就使了多大的劲儿,四象手拍出之后我立刻感到全身乏力,硬挺着没有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少爷看了我这一记四象手后脸上并没有出现赞许之色,只是缓缓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小秦兄弟,你这一记四象手看似勇猛非常,实则连根本没有领会四象手的本意,若是我看的不错的话,你打出这四象手之后,似乎已经耗尽了体内的气力,如果遇到强敌硬撑着打出两记四象手,且不论强敌是否束手就擒,就是你自己一身的气息也将枯竭,轻则修为尽失重则当场而亡……”大少爷话音刚落,我心里顿时一惊,脚下一个踉跄差点坐倒在地,大少爷这番话说的一点不差,四象手确实是一个威力无比的法门,可是我每次修习四象手的时候,都不敢尽全力,尽了全力之后身体就好像是被掏空了一样要缓上好几天,直到一个周左右的之后体内的气息才逐渐的运转起来,这也就是为什么临敌之际我几乎不施展四象手的原因。 最先接触到四象手的时候是在西夏离宫遗址当中,那个老不死的棺材瓤子是施展出来的四象手威力无穷却丝毫没有全身乏力的现象出现,那一战几乎拼尽了十三局所有高手的修为,才依靠凤胆剑气撕破了老棺材瓤子的四象手,如果换做是我的话,我根本不可能如此轻松的潇洒的施展四象手。后来在一百单八佛塔阵中以及地府冥宫中向后也遇到了四象手,可是人家施展出来的四象手根本不像我这样扭扭捏捏的这么费劲,这些日子以来,我其实也在思考着这个问题,最开始我怀疑是我的修为不够,无法施展这中高深的术法,可是后来一琢磨似乎有些不大对劲,老不死的袁延寿的修为也不比我高出多少,西夏离宫中的大耗子说不定还没有我眼下的修为高深,而他们施展出的四象手也对不是我这个样子。紧接着我又想到是不是全真掌教张永良那个老牛鼻子将《天罡图谱》上所载的内容搞错了,我还专门花功夫查阅资料对比《天罡图谱》中的内容,发现张老道并没有弄错,既然这些地方都没有问题,那肯定是就是我修习的过程中不得其法,因而造成了现在这种局面。 我将心中的疑虑对着大少爷讲了出来,又将前前后后几次遇到四象手的情况介绍了一遍,大少爷仔细听我讲完之后才哈哈一笑道:“小秦兄弟,其实你错了,你们都错了,你所见到的根本不是正宗的四象手,要是你觉得他们施展出来的四象手威力无穷的话,那是因为你根本没有看出来他们身上的弱点而已。”大少爷话音刚落,我紧跟着便问了出来:“大少爷,这么说来你一定是精通这四象手了,还望大少爷指点迷津……”说话间我抱拳拱手对着大少爷便是深深地一礼,大少爷见状急忙冲着我也拱了拱手道:“小秦兄弟你客气了,今天约你和小妹来此,就是将我们柳氏神族的一些东西交给你们,万一这一次我有个三长两短的,好歹也是祖宗留下来的东西,可不能就在我手里丢了,小秦兄弟,柳某有一事相托,不知小秦兄弟能否替柳某完成这个心愿?”我立刻答道:“大少爷客气了,咱们既然可以并肩作战,就不是外人了,你是寒雨的大哥,按理说我也应该叫你一声大哥了……”柳寒水闻言哈哈一笑道:“若是寒山这孩子跟你一样就好了,可惜啊,小秦兄弟,此行剿灭须弥佛国十分的凶险,我不敢保证可以全身而退,若是我身遭不测,还请看在我的面子上,两位多多照顾寒山,寒山这孩子若是那一天做出了大逆不道之事,二位打也打得骂也骂得,不过还请两位能看在我们柳家神族一脉千百年来保住寒山这孩子一条性命,哪怕是终身监禁也好……”大少爷说到这里的时候,我本想拦住大少爷的话,柳寒山尚且比我大上几岁,在文辉的治下怎么可能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呢,别看文辉手无缚鸡之力,这小子调教这种人有的是阴招损招,看来这个大少爷对自己的弟弟还是有些不放心。大少爷见到我欲开口说话,立刻冲着我摆了摆手继续说道:“我们柳氏神族的神只之气乃是一脉相传,当初柳家太爷将神只之气传给了我,就是希望我能够完成柳家列祖列宗的遗愿,镇守须弥佛国看住旱魃,寒雨虽属异姓,但是我已经将其看作是我们柳家神族的人了,刚才我已经将体内一丝神只之气传给了寒雨,按照我们柳家独有的法门休息,寒雨也会修成一身的神只之气,等到寒雨功成之际,犬子柳相如长大成人之时,再将神只之气传于犬子,至于小秦兄弟你呢,现在我就将四象手的奥秘告诉你,不过你记住,四象手切不可传于犬子,因为四象手修习的法门与我们柳家的神只之气相克,犬子一旦承袭了神只之气,便不能再修习四象手……” 大少爷滔滔不绝的说了这么多,听到这里我心里总算是明白了过来,原来此时大少爷是有了托孤之意,不等大少爷讲解四象手,我趁着这个机会插嘴问道:“大少爷,既然柳家的神只之气传于了令公子,那二少爷寒山为何不可以修习四象手?要不然等到我略有小成之后……”不等我说完,大少爷摆了摆手道:“小秦兄弟,你的意思我明白,其实对于现在来说,寒山才是我们柳家传承最好的人选,可惜这孩子已经走了歪路,我们柳氏家族的人一旦走了歪路,就意味着再也没有了传承资格,这是因为一旦走了歪路,一身的浩然正气顷刻间便会烟消瓦解,身上没有浩然正气傍身,就算是传给他神只之气,他也驾驭不了……” 第694章 推演 这个时候的影白虎已经没有了先前的脾气,仰起头来呼啸了一声之后,便一头扎了下来,等到我双脚落地之后,影白虎和先前别我收拾了的影青龙一道站在我的身后,这个时候我注意到影青龙和影白虎的位置,一个在我侧后方正东,一个则是在我的侧后方正西。 大少爷见到我少阴穴已经打通,当即开始准备继续打通剩下的朱雀诸穴和玄武诸穴,又过了半个小时的时间,少阳、老阴二穴也在影朱雀和影玄武的帮助下成功的打通,此时我体内的四象诸穴已经全部贯通。 四象诸穴全部贯通之后,四象神兽分列正东正西正南正北四方刚好将我围在中央的位置上,这个时候大少爷对着我说道:“小秦兄弟,眼下你四象诸穴已经全部贯通,可即刻将体内的气息运行与四象诸穴之中,等到四象经络打通之后,立刻施展四象手。”大少爷话音刚落,我体内的气息已经运行了起来,气息运行起来的那一刻四象诸穴似乎起了连锁反应纷纷相互呼应了起来,就在四象经络打通的那一刻,周围的空气骤变,一时间忽然风起云涌起来,四方的气息就好像海啸中的波涛一样向我汇聚而来,我仔细的体会着这些从四方汇聚而来的气息,就在这些气息聚在我周围的时候,四象诸穴忽然一动,同时四象经络中的气息以更快的速度运行了起来。 随着体内的气息越行越快,我胸腹间就好像是被充满了气体一样肿胀的难受,血液就好像是煮沸了的水一样燥热非常,我忍住不挥舞着拳头对着自己的心口就是一拳,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够缓解我自身的痛苦。就在这万分危急的时候,忽然一只手猛地攥住了我的拳头,紧接着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屏气凝神守住心性,不要被四方之气操控,你要做这四方之气的主人……” 不用看我也知道这是大少爷在关键时候拉了我一把,这个时候要不是大少爷攥住了我的拳头,这一拳就算要不了我的小命,恐怕我也就剩下一个残破的皮囊了。大少爷这寥寥几个字点醒了梦中人,其实这种情况我已经不是第一次遇见了,对于这种至高的法门,入门之时确实是有一定的风险,一旦过不了这一关,弄不好一身的修为便尽数毁去,但是过了这一关,以后的修习便是水到渠成,这个规律普遍存在于各种佛门道家高深的术法之中,因此世间掌握高深术法的人寥寥无几,不要看着谁谁谁使出高深的术法潇洒无比,人前显圣傲里多尊,实则这些都是背后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在阎王殿门口走了多少个来回换来的,实事求是的说,要不是今天有大少爷在场提点,不要说我有生之年能不能领悟到真正的四象手,单看这一关只凭我自己的话多半要挂掉。 听完大少爷话我咬着凝神守住自己的意识不被外界的气息所影响,随后便依靠自身的意识来控制四象经络的气息,果然不多时之后,四象经络中的气息渐渐地平稳了下来,又过了一会,四象经络中的气息已经完全受我的意识所操控,为了保险起见我又巩固了几个周天,在确定四象经络中的气息达到收放自如的时候,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这个时候大少爷正抱着肩膀看着我,脸上写满了欣慰之色,见到我睁眼眼睛之后,这才对着我道:“小秦老弟,最难的一关已经过去了,是时候试试四象手的威力了……” 其实大少爷我不说我也早有此意,既然大少爷明言相告,我还有什么可顾忌的?当下我操控四象经络中的气息继续运转起来,随着四象经络中气息的流动,我身边聚集而来的气息也流动了起来,这个时候我惊喜的发现,这些从四方汇聚而来的气息竟然和我体内四象经络中的气息产生了共鸣,我随即将四象经络中的气息聚于掌心之中,这个时候汇聚而来的四方之气也开始凝聚起来,我毫不迟疑对着不远处的山体就拍出了一记四象手。就在我这一掌拍出之际,四方之气忽然凝聚成型,一个黑色巨大的掌印和我掌心的气息快速结合再一起,一只黑色巨大的掌印如一道乌芒一般直接印在了不远处的山体之上,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我急忙定睛观看,只见这一记四象手将崖底处的这一片山体结结实实的轰塌了一大半。 见到这一幕别说大少爷了,就是我自己也没有想到真正的四象手竟有如此大的威力,这一记四象手施展之后我立刻站起身来,如法炮制向头顶上的天空拍出一记四象手,这一记四象手印在空气中发出一阵“轰轰”的破空之声,接连两记四象手过后,全身上下竟然没有丝毫乏力的现象。 这个时候我已经完全了认可了大少爷的话,大少爷见到我已经领悟了四象手的法门,于是对着我说道:“小秦兄弟,这四象手奥妙无比威力无穷,想要达到运用自如,还要多加修习才是,什么时候你的四象手能自行幻化出来四象神兽,你的四象手也就成了,不过这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记住我的话,修为这东西重在循序渐进,一步一个脚印稳扎稳打,切记急躁冒进,有道是欲速则不达,小秦兄弟一定要谨记才是。”我闻言立刻对着大少爷抱拳拱手称谢,大少爷谦虚一笑又道:“今日咱们三人有缘再次一聚,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不知小秦兄弟还有和话要对柳某说?”我思考了半晌颤巍巍的道:“大少爷,我有个想法,不知道大少爷是否愿意屈身低就,我们孙局也是求贤若渴之人……” 不等我说完,大少爷哈哈一笑道:“小秦兄弟,今日你我相约一场,柳某身后之念已了,昨夜柳某已经推演出来,五日后便是进入须弥佛国的最佳时间,小秦兄弟,请代为转告孙局,五日后柳某在须弥石窟静候各位光临……” 第695章 下山 大少爷话音刚落,只见大少爷随手轻轻的这么一摇,崖底之下忽然生出一抹红光,这抹红光转瞬即逝,随后一方绢帕飞到了大少爷的手中,大少爷拿着这方绢帕冲着我扬了扬,身形一纵起起落落间便消失不见。 这个时候我才反应了过来,原来刚才大少爷将我从鬼见愁之上扔下来,早已经在崖底之下通过四象浑天帕布下了二十八星宿图阵,怪不得我在崖底之下这么一通折腾也丝毫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直到大少爷的身形消失不见,我才发现此时头上的天空中又稀稀拉拉的出现了几点朦胧的星光,这些朦胧的星光才是京城特有的天象。 大少爷离开之后我又开始泛起愁来,他是走了,可是我和寒雨还留在这崖底之中,我和寒雨可没有大少爷这般身法,这下山又成了一个大问题。寒雨见到大少爷离开之后,踩灭了火堆之后又在火堆上铺上了一层泥土,直到确认火堆完全熄灭再无一点火星之后,才走到我的身边对着我说道:“小秦师兄,咱们也走。”寒雨说完我顿时皱起眉头来道:“寒雨,这鬼见愁落和这崖底的落差怎么也有五百来米,咱俩怎么能够上的去呢?”寒雨闻言立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紧接着对着我说道:“小秦师兄我看你真是练功练的脑子都锈掉了,咱么干嘛还要爬到鬼见愁上面啊?从这里直接下山不就得了?大哥来之前早已经安排好了,这里有一条小路直通山脚,文处长已经安排好了车子等着我们呢。” 寒雨说完向着暗处一指,我循着寒雨的指向看去,黑暗的崖底中似乎还真的隐隐有一条小径,当下我冲开天眼看去,果然这崖底边缘处真的有一条蜿蜒的小径,当下我和寒雨便沿着小径向山下走去。小径蜿蜒曲折虽然没有市里柏油马路那么好走,但是对于我们来说也不算是什么难事,半个小时左右之后我们已经走了下来,到了山口的时候,隐隐的看见山脚下停着一辆绿皮吉普,车里面隐隐透出昏暗的灯光,一个沙哑的声音从车厢里远远的透了出来:“道德三皇五帝,功名夏后商周,五霸七雄闹春秋,顷刻兴亡过手。青史几行名姓,北邙无数荒丘,前人撒种后人收,说甚龙争虎斗……” 借着昏暗的车灯我已经认了出来,这辆绿皮吉普正是十三局的车辆,我和寒雨走到车前一把拉开了车门,还陶醉于评书当中的董伯召冷不丁吓了一跳,见到是我和寒雨之后才长出了一口,寒雨上车坐在了后面,我一屁股就坐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冲着老董道:“老董,你这么可不行啊,我们十三局的战士时时刻刻要保持高度的警惕,我们俩把车门都打开了你还浑然不觉,如果我们俩要是敌人怎么办?”老董闻言笑了笑随手关上了评书道:“好小子敢拿我开涮了,你小子这段时间在局里是涨了行市了,不是当初在西夏离宫时的样子了……”董伯召说完之后随即打着了火,绿皮吉普别看表面不起眼,其性能可不比什么路虎悍马差,董伯召的车技在局里也有名的,在这蜿蜒的山路上驾驶着车辆也没有太大的颠簸,也就一刻钟的工夫我们便下了山路上了柏油路,董伯召猛地一轰油门,绿皮吉普来了脾气,风驰电掣的向十三局总部奔去。 回到局里的时候还是后半夜,距离天亮还有两三个小时的时间,我们三人睡意皆无,我和寒雨折腾了这大半天早已经是饥肠辘辘,在街边转悠了几圈之后并没有发现合适的馆子,我和董伯召到时还好,什么东西都能对付着吃一口,寒雨就不同了,常年如素的习惯使得寒雨在饮食上十分的讲究,虽然不像虔诚的信徒那样连葱姜蒜都不能沾,但是寒雨所食的菜品是见不得一点荤油的,就连鸡蛋也是偶尔吃一些蛋清,蛋黄确是一口不动的。 董伯召见到这些馆子确实不符合寒雨的要求,当拉着我们俩直奔十三局的食堂,我和寒雨狐疑的看着董伯召不知道老董这是怎么个意思,老董连夜敲开了食堂大师傅的房门取了钥匙,随后到了食堂的后厨忙活了起来,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几样清淡的小菜端上了桌子。董伯召露了这一手顿时令我们二人大吃一惊,董伯召笑道:“诶,你们赶紧的尝尝,这个还是我在江南镇跟白家的大厨学的,不知道学的怎么样,赶紧趁热……”寒雨拿起筷子尝了一口便赞叹不已,我笑道:“老董,你这是怎么了,三十大几眼瞅着奔四十的人了,这还学起小媳妇下厨房了?”寒雨紧接着说道:“董师兄,您这手艺是给秀珠妹妹学的。”寒雨这一句话顿时给董伯召弄了一个大红脸,支支吾吾的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见到我们白嘴吃菜,急忙转过身去进了厨房端出两碗米饭出来。 我们是三人就在食堂边吃边谈,不到一个小时的工夫已经有食堂的工作人员起来准备早点了,大师傅走进来见到是我们三个,急忙点头示意,见到桌上的几样小菜之后,立刻停住了脚步伸手从盘子边上捏了一小片芹菜放入口中,吃完便赞不绝口。董伯召笑着对我们道:“这位栾师傅是我的老乡,平时跟我嘻嘻哈哈的惯了,从来不见外……”我和寒雨倒是没有嫌弃栾师傅举动的意思,栾师傅尝完便开始滔滔不绝的称赞寒雨的手艺高超,寒雨正想反驳两句,董伯召连连向寒雨使眼色,寒雨也只好任由栾师傅夸奖自己了。 我们从食堂里面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微微发亮,这个时候离上班的时间还早,一个身影正从十三局的大楼里面闪了出来,我们三人走过去之后才发现是孙局,孙局架着公文包正向停车场赶去,见到是我们三人随手打了一个招呼,我急道:“孙局,五日之后便是进入须弥佛国的最佳时期……” 第696章 百年 孙局闻言稍微愣了一下,喃喃的说道:“五天后?五天后那是二月二龙抬头的日子,怎么会是这天?”孙局念叨了片刻之后随即对我们说道:“好了我知道了,你们先去忙,这事等我回来再说。”孙局说完之后便直奔停车场而去,不久之后孙局的车子便驶出了十三局的大门,董伯召看着远去的车影道:“也不知道这么早孙局这是要去干什么,诶,别看领导人前显圣傲里多尊,背地里吃苦受累谁知道呢,领导不好干呐……”说完之后董伯召也走了回去。 我回到宿舍的时候屋中空无一人,原本以为文辉此时应该还在呼呼大睡,没想到这小子也没了踪影,这样也好,我独自一人在屋中习气也不会有人影响我,可不等我刚刚坐下,房门又被敲响了,等我打开房门一看,只见董伯召钻了进来,见到我之后开口便道:“秦卓啊,我现在你这凑合凑合,周老处长担心咱们行动的时候不叫他,现在已经赖在我的屋中不走了,看着架势咱们行动之前周老处长怕是不走了。”说完董伯召一屁股就坐在了文辉的床上。我闻言笑道:“没事老董,只要你愿意,搬到我屋里都行,回头我跟文辉说说,让这小子回家住去,他家就在城里,就是这小子太懒。”董伯召道:“那倒不必,周老处长要是知道因为这个文处长给我倒地方,那不是明摆着挑唆两位处长不合吗?凑合几天就行了,秦卓,老实交代,大少爷是不是又给你吃啥小灶了?”我点了点头将晚上所发生的一切简单的说了一遍,董伯召听闻我掌握了四象手之后脸上顿时写满了羡慕之色,随即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秦卓,文处长有句话说的真对,你他妈小子运气真是出奇的好,就你这四象手,别说我们皂阁派的掌门人了,恐怕就是把当年的皂阁派老祖宗请出来也未必是你的对手了。”我看着董伯召笑道:“怎么了老董,我看你这是有点眼馋啊……”不等我继续往下说,董伯召直接开口道:“何止是眼馋啊,简直就是羡慕嫉妒恨,你和寒雨一个有了进境,一个练成了四象手,真是让我惭愧不已,不过说起这事我倒是有个事情想求你帮忙。”我闻言道:“老董,什么时候你也这么婆婆妈妈的了,咱们哥们还提什么求不求的,只要你不让我杀人放火就行。”董伯召稍微顿了一下道:“这个事情其实是我的私事,也是我们皂阁派的一件历史遗留问题,在我们皂阁派后山的一口枯井里面,据说镇压着一只上古凶兽,说是上古凶兽其实谁也没有见过,据说自打我们皂阁派开山立派之始,枯井中便一直镇压着这个东西,每隔百年之期皂阁派便要派出门中最强的弟子们进入枯井中修补封印,秦卓,眼下你的修为比我高深的多,我是想……”听到这里的时候我立刻脱口而出道:“老董,承蒙你看得起我秦卓,你的意思我听得懂,你是不是想说眼下百年之期已经到了,而且你正好是这一代皂阁门中的佼佼者,不就是修补个封印么?当初在西夏离宫的时候,松二爷和孙局不都修补过封印么?这样,等须弥佛国的事情一结束,我便跟你一同赶往皂阁山,到时候我陪你一起下去,只要有我的一口气在,老董你就踏实的把心放在肚子里……”董伯召眉头微微的皱了皱,神情严肃的说道:“秦卓,其实修补封印只不过是最初的目标而已,这几日经过与大家的接触,我忽然觉得大少爷有句话说的很对,一味地恪守祖训也未必是件好事,一直以来,皂阁山后山乃是我们皂阁派的禁地,一年四季都有门中资格最高的师叔祖镇守,除了百年之期之外,除了这几位师叔祖,寻常弟子根本不能踏入后山半步,更别说到枯井边上?上一眼了,皂阁后山禁地的封印也是我们皂阁派的不传之秘,也只有本门弟子在百年之期进入井下修补封印,外人是不允许进入皂阁后山的,这一次我求你跟我一到修补封印,其实已经触犯了门规,可是反过来再想一想,既然身为神族的柳氏家族都可以放弃祖训,我们皂阁派又为何不行呢?这么多年以来,就因为修补封印而死在其中的门人弟子不在少数,我其实是想,秦卓,那个,我这样是不是有点太自私了……” 听到这里我终于明白了董伯召的意思,董伯召的目的并不仅仅是陪着他修补好井下的封印,而是跟我一起联手除去皂阁派多年来封印的这个凶兽,既然我们和大少爷联手能将传说中的旱魃都灭掉,还有什么样的上古凶兽能比得上犼呢?看着老董深沉的样子,我对着董伯召道:“老董你这话说的,这跟你自私不自私没有一点关系,枯井中的东西,往小了说是你们皂阁派的事,可是往大了说这也关系到天下苍生的安危,这是因为这个原因,大少爷才肯放下神族的架子与咱们十三局联手,同样的道理,虽然这东西现在是被你们皂阁派封印,难道说这东西一旦突破了封印,只在你们皂阁派的范围内活动么?再说了,名山大川是归国家的资源,那是属于全体中国人民的宝贵遗产,上头一句话让你们连夜搬家就绝对等不到天明,老董,等这一次须弥佛国的事情一结束,我跟文辉说一声,估计要是没有大事的话,应该不会反对的。” 董伯召叹了口气道:“我担心的不是局里的事情,你的身手自然也不在话下,我最担心的是我们皂阁派里的那些个顽固不化的老前辈们,恪守祖训到时候容不得你,虽然不至于跟你动手动脚,但是言语间估计不会那么恭敬,秦卓,这一趟可能会委屈你了,我这个当哥哥的,在这里先给你赔个不是……” 第697章 猫腻 我冲着董伯召挥了挥手道:“老董,都说了多少次了,咱们哥们之间还用得着这个?对了,你们皂阁派封印的这个上古凶兽,你可知到底是什么东西?按照大少爷的说法,这么多年来,这个上古凶兽早应该衰变而亡了,何故你们皂阁派封印的这个东西这么能抗呢?”董伯召道:“后山禁地的枯井中,到底封印了什么东西我也不知道,百年之期我们皂阁派才允许门人弟子进入禁地井底修补封印一次,每次选入禁地修补封印的门人弟子都是门中的佼佼者,但是很遗憾,每次封印修补完成之后,这些门人弟子死伤惨重所剩无几,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们皂阁派每百年便会元气大伤人才出现断档,所以皂阁派的名头才会落在道门祖庭茅山宗和龙虎山的后面,其实我们皂阁派的建立不比这两家晚,可眼下就算是全真宗也是后来者居上,超越了我们皂阁派,只要这一次咱们能够顺利的进入禁地井底,我们皂阁派的百年大劫就可以结束了。” 我闻言心里暗暗一惊,脱口而出道:“老董,这个情况我怎么觉得有些不对呢?论名头你们皂阁派确实赶不上茅山宗龙虎山以及全真宗响亮,可是皂阁派也属于道门大派之一,就算是千百年来传承出现断档,但是当世之人既然懂的封印的修补之法,又怎么会在修补封印的时候出现大规模伤亡的情况呢?既然是修补封印,也就是说封印并没有完全的失效,这上古凶兽依然要受到封印的约束,遭受封印约束的同时还能造成大规模的伤亡,这个情况为所未闻,老董,这个情况是你道听途说还会果有其事?”董伯召听完我的一番话顿时陷入了沉思,皱了眉头仔细的琢磨了好一会才开口道:“秦卓,你说的这个意思还真是有些道理,这些年来我一直没有仔细的思考过这个的问题,今天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这里面应该还有什么事,要说我亲眼所见肯定不是,修补封印百年一次,百年之期并不是所有门人弟子都能遇得到的,进入禁地井底修补封印这事对我来说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可是要说是道听途说的话也不对,这些往事都是我的师傅亲口告诉我的,师傅那一代刚好错过了百年大劫,师傅错过了但是师傅的师傅,我的亲师爷可是赶上了,而且实实在在的进了禁地参与了修补封印的事情,据师傅说,与师爷一同进入禁地修补封印的门人弟子共计四十九人,取的是七七之数,细论起来这还是要说师爷那一辈门人弟子出乎其类拔乎其萃者颇多,如果赶上人才凋敝的一代,便要凑齐八十一名门人弟子取九九之数,那一次修补封印之后,这七七四十九人回来的只有师爷一人,师爷再回来之后不久也与世长辞,而剩下的四十八名弟子,全部葬身于禁地当中。” 董伯召说完之后,我对皂阁派的后山禁地顿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立刻对着董伯召道:“老董,这里面肯定有猫腻,我有个建议,希望你能考虑考虑……”董伯召闻言一愣道:“哦?你有什么好主意,说来听听?”我笑道:“老董,如果只有我们两个的话,不免有些人单势孤,我的意思是,到时候如果方便的话,最好把文辉这小子也叫上,文辉这小子别看没什么能耐,但是脑瓜好使,如果这禁地之中封印的真是什么上古凶兽的话,凭借你我二人的身手自然也不惧,但是如果这其中还有别的什么猫腻的话,咱们两个人的脑子加在一起也没有这小子的脑子灵,你说呢?”董伯召闻言立刻摇了摇头道:“不行,其实叫上文辉我也不是没有考虑过,自从英局隐退之后,孙局忙里忙外的一个人恐怕人手不够用,我把你拉走了,局里可就真的没有什么可用的人手了,寒雨毕竟是女流之辈,周处长和松二爷年事已高,已经到了退休的年纪了,自从地府冥宫一役之后,你们感觉不出来可是我心里明镜似的,周老处长过阴时间太长,已经有些力不从心了,其实他自己也知道,要么他能死乞白咧赖在这不走?英局和松二爷最后一次指挥战斗是在成陵一役,是役寒烟虽然身遭不测,便是十三局毕竟消灭了修罗王,这足够让松二爷风风光光的离开了,英局的隐退一来是对寒烟的死有些内疚,再一个英局已经耗尽了一生的浩然正气,这也在功劳簿上深深的给英局画上了一笔,可是上次在地府冥宫中却没有给周老处长多少太露脸的机会,这一次须弥佛国,周老处长是想轰轰烈烈的干一场,漂漂亮亮的从十三局退休,将来抱孙子的时候也有的是牛逼可吹,对了,你还不知道,周处长的儿媳妇就要生了,他的女儿也要嫁人了,周老处长现在比谁都渴望这一战……” 董伯召说道这里的时候我忍不住笑了出来,紧接着开口道:“老董,文辉不行的话,那就叫上小三哥,小三哥的身手虽然比不上你,但是多多少少的也算是有两下子,而且小三哥的脑子也不比文辉差多少,说不定到时候我们看不出来的事情,小三哥能看出什么端倪出来,周老处长就算是力不从心,但是留在局里主持大局的能力还是有的,在加上寒雨留守和文辉的两个干儿子,这些还不够的话,我们十三局可还有训练有素的战士呢,你就是把老美总统的贴身保镖弄过来一个连,怕也不是我们十三局一个班的对手。” 董伯召闻言眼神一亮道:“不错,我怎么把这个沈小三给忘记了,要是他能够跟我一起行动的话,那倒真是个合适的人选了……”见到董伯召答应了我的提议,我立刻起身出了屋子,准备去找沈三郎商量此事。 第698章 脱身 董伯召见我起身出门忙问其故,我说现在就要去找沈三郎,董伯召笑道:“秦卓,这事情还早着呢,怎么你比我还着急,一宿了歇会,沈小三这会肯定还没起呢……”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直没有见到孙局和文辉的身影,从那日晚间算起来也只有区区五天的调整准备的时间,这五天的时间已经很紧张了,这节骨眼上两位主心骨都不见了踪影,我心里莫名的产生了一些不安的情绪。寒雨这几天也不知道这两位爷的踪影,董伯召跟我一样心里有些着急,每天睡前起床之后都要仔细的点检一下随身需要携带的物品,生怕忽然接到行动命令而来不及准备,我也早早的将应用之物全部准备好了,只等着命令一到便立刻动身。 跟万分着急的我们截然不同的是沈三郎和周杰老爷子,经过几天的休养沈三郎的膝伤已经痊愈,已经不影响再次参加行动,按照这小子的话说就是,打仗之前一定要饱餐战饭,一来是战斗之前攒足了力气,而是万一不幸在战斗中光荣了,也不至于当个饿死鬼,到了下面以后还给组织添麻烦。周杰老爷子心眼可不是一般的多,平时就好像没事人一样钻进辛家弟兄的屋中跟这老哥仨下棋唠嗑,辛家弟兄见到周杰老爷子在场自然而然也不好意思将周老处长晾在一边,也只好陪着周杰老爷子唠嗑下棋,沈三郎见到周杰老爷子不在贴身跟这自己,当下也长出了一口,满心以为周杰老爷子已经放松了警惕,可是董伯召却一语点破了周杰老爷子的心眼:“你以为周处长忘了这个茬了?告诉你们,周老处长睡着了比你们醒着都明白,辛家弟兄是肯定要跟着我们一起去的,大少爷答应了他们,要帮助他们解除尸族一脉的余毒,与其跟你们明里暗里的斗心眼,倒不如贴着这老哥三轻松一些,虽然说周老处长斗心眼也不怕你们,但是总没有跟老哥仨唠嗑下棋省事……” 三天的时间一晃就过,可是孙局和文辉还是没有丝毫的动静,直到第四天的午夜时分,我和董伯召的手机同时震动了几下,我们打开手机一看,却发现是文辉同时跟我们俩发来的信息,信息很简短,只有这么几个字:“十二点半停车场准时集合,机场见。” 我们二人看完信息之后对视了一眼,董伯召小声道:“秦卓,你说文处长这时什么意思?”董伯召话音刚落,只听宿舍屋门被敲得“啪啪”作响,董伯召急忙打开房门,这个时候只见周杰老爷子站在门口道:“秦卓睡了没有,快快快,快跟我老人家走一趟,我媳妇要生了……”我闻言顿时一惊,立刻道:“周处长您说什么,您媳妇我老嫂子她……”周杰老爷子急道:“哎呦我说岔了,不是我媳妇,是我儿媳妇,都是我那不争气的儿子,他说在医院见鬼了,你说说,医院怎么能看见鬼呢?这要是别人家的孩子也就罢了,可这偏偏是我的儿子,你说这个要是传了出去,我老人家的脸放哪里放啊,快快快……”说话间就要拉我出去,这个时候董伯召忽然道:“周处长还是我去,这个时候还是不要消耗秦卓的修为了,我去处理就可以了,秦卓,你踏实的留下。”说着不由分说的将我拦了下来,拉着周杰老爷子就往外走去。 我看了一下时间,现在已经是十一点四十了,董伯召跟着周杰老爷子走了,又如何能赶回来执行此次任务,这个时候我来不及多想,将自己应用之物收拾好了之后,一把又将董伯召的家伙什也装了起来,董伯召为了不使周杰老爷子生疑,故意没有将自己的家伙什带在身上,我将东西全部带齐之后便出了屋门直接来到了停车场。在我期待的眼神中终于还是没有等到董伯召出现,寒雨和沈三郎带着辛老二一道集合在停车场之后,司机直接将我们送到了机场,等我们到了机场之后,只见董伯召早已在机场大厅里等我们了。 我见到的董伯召后不禁惊呼道:“老董你有两下子啊,被周老处长盯住了还能脱身出来?”董伯召笑道:“不是我有本事,是文处长有本事,文处长早已经为我想好了脱身之法了。”我有心继续询问,董伯召道:“时间很紧,我们赶紧登机,有什么疑问咱们路上再说。”老董早已经为我们办理好各项手续,我们穿过候机大厅直接来到机场的停机坪上,只见一架军用直升机的螺旋桨已经飞快的转动了起来,我们全部登上直升机之后,董伯召才上了副驾驶的位置上,随后直升机立刻起飞,直奔须弥石窟而去。 辛老二应该是第一次乘坐飞机,见到直升机满满的离开地面向远方飞去,十分兴奋地往下看去,我伸手将董伯召的家伙什递给他道:“行了老董,说说,你是怎么把周老处长留下的?”董伯召笑道:“其实这都是文处长高明,医院里哪有什么鬼啊?这都是文辉事先安排好的,文处长与周处长的家人做通了工作,我们赶到医院的时候就看出来了,妇产科里面半点阴气都没有,周老处长当时就要发飙,关键时候还是我那老嫂子好使,冲着老处长喝道:‘你个老不死整天见不到人,你不知道媳妇就要生了吗?怎么你是不想抱孙子了是,那行,孩子长大之后也不用管你叫爷爷了,以后就叫老头子,我看这个称呼最合适……’老嫂子数落的周老处长顿时没了词,人家吵架我这个外人在场看热闹也不像话不是,这不我就很识趣的出来了吗,等我出了医院大门的时候,就看见一辆小车冲我直打闪,我心里本就挺着急,正想上去看看是谁敢消遣我,这个时候司机出来了,对着我敬了个礼道:‘董处长,交警三支队奉命送董处长赶往机场,请上车……’” 第699章 装病 四个小时之后飞将落在原州市机场的一个停机坪上,我们下了直升机之后,孙局已经安排好了车辆在等我们了。又过了一个小时,当车停下之后,我才发现此时我们已经到了须弥石窟的山脚之下了。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蒙蒙的亮了起来,借着朦胧的晨光,眼前的须弥石窟披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在等待着后来人解开这里封存千年的秘密。我抬头向须弥石窟中最高的那一尊佛像上看去,朦胧间只觉一股古朴神秘而又神圣威严的气息迎面而来,佛像中所蕴含的佛家愿力十分深厚超出了我的想象。 沈三郎从车上下来之后便站在我的身边跟我一起打量着这须弥石窟中的佛像,看了片刻之后道:“秦卓,你说柳家大少爷的府邸,就在这些佛像后面吗?”我闻言道:“我哪知道,我也是第一次来,柳家乃是神族,住在佛像背后也不算是亵渎神佛,毕竟人家有着身份,怎么小三哥,你也想搬过来住几天?”沈三郎笑道:“其实在这里隐居一世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当然了,我的意思说假如这里面没有旱魃的话,这些年来我沈三郎名山大川也走过不少,也是吃过见过的主儿,星级酒店也住过,荒山野岭也待过,断壁残垣荒山古庙可是没少见,可是从来没有被佛像震慑过,直到现在我见到了这须弥石窟,才真真正正的体会到了什么叫艺术,什么叫国宝,什么叫佛家愿力……”不等沈三郎继续抒情,董伯召走了过来拍了沈三郎肩膀一下道:“沈小三,什么时候你也对着佛家造像感兴趣了?我记得你可是无肉不欢的主儿,要是把你留在这里住上一段日子,就你身上的这股臭烘烘的肉味,可就与这佛家圣地不搭调,这须弥石窟可是有了上千年的历史了,你再把这里污染的了,我看你可没有这个资格住在这里,咱们中间么,只有寒雨有这个资格。” 寒雨听到董伯召这番话也走了过来,看着须弥大佛喃喃地说道:“这尊大佛中的佛家愿力非同寻常,难道这样规模的佛像,也无法封印住僵尸始祖旱魃吗?”寒雨一句话又将我们拉回到了现实之中,想到不久之后我们即将面对的是僵尸始祖旱魃,众人又不禁沉默了起来。我们在须弥石窟山下待了半个小时左右,才看见几个工作人员模样的人从景区里面匆匆的走了出来,这几个人径直来到我们面前,其中领头的一个中年人向我们几人扫了一眼,当即对着董伯召道:“几位就是十三局的领导,大少爷有话,几位先跟着我到柳家稍适休息,大少爷忙活完了便会亲自迎接几位。”董伯召闻言转过头来向我们对视了几眼,这才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们就客随主便,有劳这位大哥头前带路了……” 我们跟着这个领头的中年人进了景区向后山走去,走了一刻钟之后辛老二忽然伸手拉了沈三郎一把,沈三郎何等精明,当下“哎呦”的一声叫了出来,紧接着蹲在地上捂着肚子开始喊起疼来。众人闻声转过头来向沈三郎看去,只见沈三郎蹲在地上片刻之后忽然开始打起滚来,“哎呦呦”的边喊着边冲着我和董伯召挤眉弄眼,寒雨并没有发现沈三郎的小动作,见到沈三郎满地打滚只道是沈三郎真的害了什么疾病,挤满蹲下身来准备将沈三郎搀扶起来,沈三郎见到寒雨一脸的担忧之色,心知寒雨并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当下颤巍巍的伸出手来向寒雨的脸上摸去,寒雨见状大吃一惊,原本好好的人怎么一会工夫就成了这个样子,当下未加思索急忙伸手握住了沈三郎伸过来的巴掌。就在两手握在一起的那一刻,沈三郎忽然蜷起手指快速的在寒雨手心处点了那么两三下,这个是我们十三局常用的暗语,这个时候寒雨顿时反应了过来,这几个中年人有问题。 寒雨反应过来之后立刻开始和沈三郎配合了起来,随手掏出身上的手帕在沈三郎额头脸上擦拭了起来,看这样子真格的就好像是一对情深意面的小夫妻,妻子这是在急切的照顾着自己患了疾病的丈夫。董伯召很显然已经看出了沈三郎的意图,见到寒雨只是配合着沈三郎演戏并没有将后面的话引出来,当下自己也蹲在了沈三郎身边假模假式的号起脉来。董伯召蹲下来的时候已经冲我使了一个眼色,趁着这几个中年男人一脸惊诧的看着沈三郎的时候,我已经慢慢的走到了几人的身前,只要董伯召一声令下,就算这几个人也是神族,管叫他们一个也跑不了。 董伯召蹲在身来的时候,辛老二也凑了过去,利用董伯召身体作掩护,用脚尖轻轻地碰了碰董伯召的身体,董伯召会意急忙冲着那几个中年人道:“几位大哥,我的这位沈兄弟忽然患了急症,要是不及时救治的话,弄不好会坏了性命,几位大哥请先行一步将此事转告大少爷,我们将沈兄弟送往医院之后再来拜见大少爷。”董伯召说完之后也不管这几个中年男人的态度,直接大呼小叫的张罗着要把沈三郎抬出去,这几个中年男人见状急忙拦住了董伯召道:“这位领导且慢,我们柳家之中备有名医良药,料想这位沈兄弟一路舟车劳顿偶感风寒,回到柳家之后自然会得到照顾,几位还是不要驳了大少爷一番美意的好……” 这个中年男子话音刚落,几个跟随而来的中年男子也纷纷的走了过来七手八脚的看着像是在帮着董伯召在照顾沈三郎,可是从我们专业角度上看,这几个中年男子的站位却是封住了我们的几人的退路,看来我们要是不跟着几个人走的话,这几个中年汉子可就要动武把超了。 董伯召看了这几人一眼便察觉到了他们的意图,我向董伯召看去,董伯召刚刚示意我不要轻举妄动,这个时候就听辛老二喊了出来:“行了都他妈别装了,你们几个猴崽子仔细看看我是谁……” 第700章 家主 辛二哥话音刚落,伸出单手为爪已经扣住了这个中年人的咽喉梗嗓之上,辛二哥这一双铁手功力非凡,扣住这个中年人的咽喉梗嗓的同时单臂一较力已经将这中年男人提起来半尺来高,中年男人的勃颈处顿时发出一阵“咔咔咔咔”的骨骼挤压之声,中年男人也随之双脚猛烈的挣扎了起来。 见到辛二哥单手将领头的中年男人提了起来,其余几个中年男人立刻冲着辛二哥抢了过来,不等这几个中年人冲到近前,辛二哥伸出腿来冲着几人就踹了过去,这几个中年男人看着膀大腰圆的但是拳脚并不怎么样,一眨眼的工夫辛二哥就将这几个中年男人踹翻在地,这个时候沈三郎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道:“辛老二轻点,你这老东西手里没轻没重的,再坏了人的性命,咱们可就有理变成没理了……”辛二哥闻言这才松了松手,将这领头的中年男人放了下来可是这一只铁手依然扣在中年男人的咽喉梗嗓之上。中年男人挣了挣脖子咳嗽了几声吐了几口吐沫之后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辛二哥对着中年人男人喝道:“葵老八,你他妈的不认识我,你二爷可是认得你,说,你哪儿来这么大的胆子,连我们都敢算计,你打的什么主意,要是如实说来还则罢了,要是牙崩半个不字,你来看……”说着辛二哥一脚勾起一个还躺在地上挣扎的中年男人,趁着这个男子刚刚被勾起来的那一瞬间伸出另外一只铁手一把扣住了这人的手腕,只听耳边传来“咔嚓”一声,紧接着这个中年男人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呼之声,辛二哥这一下竟然拗断了此人的手腕。 葵老八见状脸上顿时变了颜色,一脸恐惧的对着辛二哥道:“二爷,二爷手下留情啊,不是我葵老八胆大包天,别人不知道您二爷应该知道我葵老八是什么样的人,这辈子都是人家算计我,我可是从来没有算计过别人,二爷,您在我们柳家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别人不认识我葵老八还能不认识二爷您吗?只因天色朦胧我一时没有认出是二爷您来,要是知道是二爷您,打死我葵老八也万万不敢在二爷面前造次啊……” 这个葵老八一边在辛二哥面前哭诉着,这一面沈三郎摇头晃脑的走到辛二哥身旁道:“辛老二,我说差不多得了啊,这个葵老……老几来着?我看就是个怂货,也就是干些跑腿的脏活累活,他背后可另有主使之人,直接开门见山的问,再有,别动不动就下狠手,那么残忍干嘛?”沈三郎说完辛二哥冲着葵老八嘿嘿的冷笑几声道:“葵老八,知道是我你就不敢了,这么说要是这里面没有我的话,你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喽?”辛老二这句话问的没头没脑的,葵老八一时间也没有听出来辛二哥话里话外的意思,于是下意识的冲着辛二哥点了点头,辛二哥见状后又冷笑了几声道:“还说你胆子小?我看你简直就是胆大包天,你一见面直呼我们是十三局的领导,这么说来你应该是知道我们几人的来历了,说,你这是想把这几位领导请到哪里去?”葵老八战战兢兢的道:“二爷,其实这并不是我们的意思,小人也就是柳家的奴才,刚才那位领导说得对,我们就是干些脏活累活跑腿的货,我们哪有胆子……不不不,我们和几位领导他……他也没个冤仇,没有理由对几位领导……”不等葵老八说完,辛二哥忽然伸手“乒叭”的就是几个大嘴巴子,直抽的葵老八鼻孔嘴角淌出血来才停了下来。 站在一旁的寒雨见到辛二哥出手毒辣,当下眉头皱了皱神情之间明显的是不赞同辛二哥的做法,沈三郎转头之间见到寒雨脸上的神色便明白了寒雨的心理活动,随即又走了过去一把将这个葵老八从辛二哥手里抢了过来道:“葵老八,有道是冤有头债有主,你刚才有句话说对了,咱们之间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既然能对我们下手,就说明还有背后主事之人,说,你们为什么要算计我们,你们想拿我们怎么样?”葵老八看着眼前的沈三郎乃是一个小白脸子,当下将头转了过去根本不睁眼看着沈三郎,沈三郎见状微微笑道:“噢,我明白了,你葵老八这是根本的看不起我啊,你是不是以为辛老二能抽的你满地找牙,我沈三郎就没有法子对付你?我再给你一次会,有招无招?”沈三郎说完之后这个葵老八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沈三郎无奈的苦笑道:“都说人怕出名猪怕壮,我沈三郎好歹也是行走江湖名声在外的主儿,没想到到了这里竟然没人尿我……”说到这里的时候沈三郎原本也想伸出巴掌抽那么几下痛快痛快,可是一想起寒雨的那眉头紧锁的样子又打消了这个念头,转过头来对着辛二哥道:“辛老二,看来这孙子不认识我们几个,还是你在这里有地位,喏,还是交给你,对了,别光顾着揍,抽空让这孙子也知道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还有,这孙子要真的是油盐不进的话,去,到那边打去,别溅我一身的血,我沈三郎爱干净,见不得这个……” 辛老二一把接过葵老八直接将葵老八远远的拎了出去,我们四人就这么看着辛二哥如何调理这个葵老八,只见辛二哥将葵老八拎出去的同时在葵老八耳边不知道低声了说了些什么,葵老八忽然猛地挣脱了辛二哥的控制直接冲了回来,直接跪倒在沈三郎面前道:“几位高高人,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在这里给几位爷赔不是了,我说,我都说,其实不是我们有意为难几位,实话说我们确实是受了大少爷的命令来迎接几位的,只不过……只不过……”董伯召愣愣的道:“只不过什么?”葵老八道:“只不过大少爷发下话来之后,柳家的家主又给我重新布置了任务……” 第701章 神杖 葵老八话音刚落,寒雨忽然厉声喝道:“等下,你说什么?柳家的家主?柳家家主是何人?寒水大哥他……”不等寒雨说完,跪在地上的葵老八直起身来对着寒雨道:“原本柳家的家主确实是大少爷不假,可是柳家的主母大人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二少爷的事情,不由得勃然大怒,当即准备找大少爷兴师问罪,可是这几日我们找遍了柳家上下和大少爷经常去的地方,都没有发现大少爷的身影,主母大人不见大少爷急忙又吩咐我们去寻找二少爷,可是就连二少爷也失去了踪影,柳家的两位少爷同时失去了踪影,柳家还是头一次发生这样的事情,主母大人只道是大少爷对二少爷起了……起了……他这个……那个……”寒雨见到葵老八又开始吞吞吐吐起来,柳眉倒竖立刻喝道:“起了什么,还不快说……”葵老八被寒雨这一声厉喝吓了一个哆嗦,看着寒雨眉目变色的样子这才颤颤巍巍的说道:“主母大人是猜测大少爷对二少爷起了杀心,这才请出了柳家的家法,废除了大少爷柳家家主的身份,眼下柳家的家主乃是主母大人了……” 听到这里沈三郎转了转眼珠道:“葵老八,你老小子没事的多读读书看看报学学知识涨涨学问,以后在编瞎话的时候也不至于漏洞百出,对着别人说瞎话撒谎聊屁儿的时候被人家看出来了,你也是黄土埋半截的人了,就不觉得脸红吗?”沈三郎这话音刚落,葵老八当即对着沈三郎又磕了几个头道:“这位领导大人,小人所言全部属实没有半点虚言,还望几位领导大人明察,主母大人请出了家法废去了大少爷家主身份之后,不出两日大少爷便返回了家中,主母大人见到大少爷独自返回家中,再三逼问二少爷的下落可是大少爷却闭口不言,主母大人当下怒不可遏,立刻囚禁了大少爷,直到前日贵局两位领导来到这里求见大少爷,我们才知道几位领导今天也会来到此处,主母大人这才吩咐我等暗中将几位领导赚来此处,准备将几位领导……他这个……额……就是那什么几天……等那个啥的时候……” 沈三郎是个急脾气,见到葵老八吞吞吐吐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直接走上近前一把薅住了葵老八的脖领子直接把葵老八拉了起来,这个时候沈三郎也来不及估计寒雨的心情了,当下伸出另外一只手叮咣五四又是一顿嘴巴子,直抽的手臂发酸这才停了下来,长出了一口气之后对着葵老八道:“你他妈的现在会说人话了吗?要是还不会说的话,那就换个人继续教你,不过丑话说在头里,换个人可不像我对待你这么温柔……”又挨了一顿嘴巴子的葵老八当下点头哈腰的说道:“我说我说,我会说了我会说了,我的意思是说,主母大人的意思是,让我将你们骗到这里先囚禁起来……诶诶诶,这位领导别误会,我家主母大人可不是您所想的那个意思……”说话间看家沈三郎又把巴掌举了起来,葵老八急忙开口解释道:“我家主母大人的意思是,等到把这个事情弄清楚了,自会送几位离开,主母大人吩咐过,把几位囚禁起来之后要以礼相待,一日三餐有鱼有肉,饭后香茶点心一样不缺……”沈三郎闻言又道:“你家主母大人与我等众人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跟我等众人过不去?”葵老八闻言立刻答道:“我家主母大人确实与众位领导没有恩怨,只因为前日贵局的那两位领导来到我们柳家之后,与主母大人言语间说了不少大少爷的好话,主母大人以为几位领导都是大少爷请来的帮手,这才想出了这个法子……”沈三郎听完嘿嘿的冷笑了几声又问道:“柳家的两位少爷早已经长大成人,你家主母大人的岁数也不小了,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操这个心,有道是慈母多败儿,出个门都要管上一管,这么宠着二少爷,就不怕二少爷他……” 不等沈三郎继续说下去,董伯召走了过来打断了沈三郎道:“好了沈小三,这是柳家的家事,我们不便过问,葵老八,告诉你我们此行不单单是公事,也涉及到你们柳家千百年来的使命,大少爷此时囚禁在何处,赶紧带我们去……” 董伯召这一句话说到正点子上了,此时不管这个葵老八说的是真的假的,只要见到大少爷柳寒水,这一切的事情都将会真相大白,就算是大少爷真的被主母大人囚禁起来,眼下当务之急便是将大少爷救出来,在商量下一步进军须弥佛国的事情。董伯召话音刚落,只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远远的传了过来:“董老弟,各位,远道而来柳某招待不周,还请各位海涵……”我们循声望去,只见从石窟背后阴影中走出一个人影来,不等此人走到近前,我已经认了出来,此人非别,正是柳家的大少爷柳寒水。 葵老八见到大少爷现身忽然浑身一颤,紧接着又跪了下来冲着大少爷磕起头来。我们众人冲着大少爷抱拳拱手施礼,大少爷还礼之后董伯召忽然惊呼道:“大少爷怎么你……你受伤了……”董伯召换音刚落,寒雨急忙走过去要查看大少爷的伤势,柳寒水拦住了寒雨道:“有劳董老弟惦记了,些许小伤无足大碍,倒是寒水治家不严委屈了几位,寒水在此向诸位赔罪了……” 剿灭须弥佛国,大少爷乃是不可或缺的人物,这时候谁还有心跟大少爷说这些文绉绉的客气话,不等我们上前询问,大少爷对着跪在地上的葵老八道:“葵老八,你趁乱蛊惑主母大人,离间我们母子感情意图巧占柳家神杖,你以为你得到了神杖就能成为神族领袖了吗,真是痴心妄想,葵老八,你可认罪伏诛?” 第702章 交换 大少爷话音刚落,葵老八跪地如小鸡啄米一样对着大少爷磕起头来,一边磕头一边辩解道:“大少爷,大少爷明鉴啊,我葵老八何德何能,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擅自窥测神族领袖之位,神杖乃是柳家从上古年间流传至此,我葵老八岂能不知,我只不过是奉了主母大人之命行事,还望大少爷明察秋毫……” 葵老八这边不停的辩解着,这一边沈三郎走了出来道:“大少爷,这金光琉璃网和四象浑天帕我们都见过了,这神杖到底是个什么玩意,从这名字上来判断,这神杖看来也不是凡品了?大少爷,神族就是神族,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您这家底还真的挺厚实……”柳寒水闻言哈哈一笑道:“沈老弟言重了,我们柳家是有些家底,不过能够拿得出手上的了台面的也就只有这区区三件,葵老八说的不错,这神杖确实也是传自上古年间,一直以来这神杖才是我们神族柳家的象征,谁掌握了神杖,谁就是我们柳家的家主,也就是我们神族这一代的领袖……”不等大少爷说完,沈三郎急道:“大少爷,你们神族柳家的领袖,除了能说了算以外,还有没有什么实惠一点的,比如说平时的俸禄是不是会比寻常的下人们多一些什么的?”大少爷闻言朗声笑道:“沈老弟,你这话说的有些世俗了,我们柳家为了守护须弥佛国已经避世千百年了,千百年来,黄白之物对于我们柳家来说还真的没有那么吸引人,细论的话,虽然我不短吃喝,但是在柳家之中,我是没有月俸的。”沈三郎听罢摇了摇头道:“大少爷,您这么说的话我沈三郎可就有些听不明白了,这柳家的家主神族的领袖,平时管着这一大家子人费劲操心不说,这传承了千百年的家族使命一旦有了风吹草动,身为柳家的家主神族的领袖还要以身作则带头冲锋陷阵,怎么看这家主之位都不像是有什么油水的样子,为什么还会有人时时刻刻的惦记着这个位子呢?大少爷,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忘了跟我们说?或者是有些什么隐情不便让我们外人知道,比如说你们柳家祖传下来的这柄神杖是不是还有什么说道?” 沈三郎这一番话顿时又勾起了我们几人的兴趣,不过这毕竟是柳家的家事,有些事情不对外人所道也不是说不过去,可沈三郎就是那种大大咧咧的人,从来不拿自己当外人,不分时候不分场合只要想到了什么直接开口就问,别说我们几人没有想到这一层,即便是也想到了这一层,我和董伯昭不到一定的时候也绝对不好意思就这样直接开门见山的打听人家的家事,寒雨本就是女孩子,就更不会打破砂锅问到底了。大少爷听了沈三郎的话微微的笑了笑,抬头向寒雨瞥了一眼,只见寒雨此时一双清澈如水的眸子也望着自己,当下心里明白了寒雨此时心里也有此一问,于是开口说道:“沈老弟,你这话还真的就问到了点子上了,要说起这我们柳家的这一柄神杖,就要说起那一段广为人知的神话传说了……”沈三郎闻言道:“哦,大少爷,这里面还有故事?”柳寒水道:“神杖乃是柳家祖传之物,必然会有一定的来历,好了,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辛老二,你在我们柳家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有些家法族规的你应该心里有数,葵老八就交给你处理了,对了,还有件事情忘了告诉你,虽然你蛊惑二少爷谋害与我想取而代之,可是我柳寒水并非小肚鸡肠之人,什么时候你辛老二再踏入我们柳家的大门,你就还是我们柳家的二爷……” 大少爷话音刚落,辛老二走了出来冲着大少爷深深的鞠了一躬,紧接着伸出一脚将跪在地上的葵老八踹了一个跟头。辛老二的腿脚也是有把子气力的,这一脚之下葵老八只是仰面栽了出去,可身上并没有受伤,辛老二见状也是微微一愣,原本以为自己这一脚过去,葵老八至少身上的骨头也要短上那么几根,却没想到葵老八竟然毫发无损。柳寒水用余光见到了辛二哥这个动作的全部过程,当下对着辛老二淡淡的说道:“辛老二,你这是什么意思,是你离开了柳家这些日子把我们柳家的规矩都忘了,还是这段时间你的身手不行了?” 大少爷这番话就好像一根针一样扎进了辛老二的心里,辛老二顿时又冲着葵老八走了过来,就在辛老二俯身即将一把扣住葵老八的咽喉梗嗓的时候,倒在地上的葵老八忽然一个鲤鱼打挺跃了起来,探出双臂化掌为爪,一把将辛老二的手臂格了开去紧接着另一爪冲着辛老二的咽喉梗嗓就抓了过去。 这陡然间的变化令我们在场众人始料未及,已经出手了的辛老二更是没有想到葵老八垂死挣扎之际还有这么一手活,等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葵老八那只冰凉的铁爪已经狠狠的扣住了自己的咽喉梗嗓。葵老八一爪扣住辛老二咽喉梗嗓之后迅速调转身形,直接将绕到了辛老二的身后用辛老二的身体挡在了自己的前面,紧接着用单膝顶住了辛老二的腰眼冲着我们众人喝道:“别动!” 辛老二一个没留神竟然被名不见经传的葵老八逆转,当下脸上就挂不住了,挥舞着双臂猛地向扣在自己咽喉梗嗓上的手抓起,葵老八见状立刻手上膝下同时一较力,辛老二顿时发出一声惨呼,双臂软绵绵的耷拉了下来。葵老八冲着我们几人笑道:“大少爷,想不到,柳家之中除了辛家的几位爷,我葵老八也偷偷的下了几年工夫,这铁手工夫不是只有他们老哥仨才会,不过不同的是,我们没有他们老哥仨那么傻,往自己的手上喂毒,更不会往自己的手上喂尸毒,大少爷,你也看到了,二爷现在就在我的手里,用二爷来换我的这条小命,大少爷这不算是亏本的买卖……” 第703章 夺目 辛老二被葵老八制住之后一动也不敢乱动,别人不知道可是辛老二他自己心里一清二楚,在这铁手神功修习的道路上,辛老二自己就是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就算是没有到喂毒的那个阶段,可是这一只铁手要是想捏碎自己咽喉梗嗓的也是轻而易举。大少爷冷眼看着葵老八道:“你说你想用辛老二的命来换你的命,你觉得这不是个赔本的买卖么?” 大少爷这句话一出口葵老八顿时一怔,怎么说这辛老二也是大少爷亲口封的二爷,在柳家上下自己就是个普通的力巴,论资排辈的自己可什么都不是,若非如此的话葵老八也不会以身犯险行此大逆不道之举,可大少爷此时话里有话,按他的意思说来,用辛老二的命换自己的命似乎还有些赔本,那这个意思就是说自己的命比这个柳家的二爷还值钱么? 葵老八虽然地位卑微,但是心眼可不少,片刻之间心里就已经反应了过来,冲着柳寒水道:“大少爷这话说的可就有些口不应心了,辛老二可是柳家的二爷,怎么说他的命也比我的命值钱,在您眼里二爷到底有多少分量我说不清楚,可是我知道怎么论也不至于比我这个力巴还不值钱,大少爷,咱们都是老中医就把偏方都收起来,我知道现在里里外外都是大少爷您的人,竟然事情败露,我也无话可说,这么着,大少爷您忙活您的,我走我的,我葵老八在这里向您和各位保证,只要我能安安全全的出了柳家的大门,二爷肯定一根头发都不会少,可是有句丑话说在前面,要是大少爷执意不肯放过我的话,有二爷陪我走这一程,我葵老八一路上也不觉得孤单……” 大少爷闻言微微一笑:“葵老八,我这里的倒是没什么问题,不过有一点你忘记了,在场众人不单单只有我自己一人,还有一些外来的朋友,我不清楚你知不知道这些人的底细,不过从你刚才的话来看,多多少少也知道这些都是什么人,我柳寒水可以代表我自己,可代表不了这几位朋友,葵老八,有些话你还是不要只对我一个人讲得好,否的话的,万一一会之后发生了些什么状况,你可不把说了不算的这个屎盆子扣在我柳寒水的脑袋上……”大少爷这番话说的明显是将我们几人拉了进来,寒雨对这个辛二哥本来印象就不好,虽然这葵老八对我们几人暗下绊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见到葵老八扣住辛二哥咽喉梗嗓的时候,心里还是暗暗的道了句:“活该”,随即一转脸将头扭到了别处。眼下孙局和文辉都不在场,能当我们几人主心骨的人也就非董伯召莫属了,董伯召听了大少爷的话微微一笑不置可否,冲着我和沈三郎瞥了一眼之后转过头去向大少爷看去,沈三郎看了看老董和大少爷,又看了看我和寒雨,两手一摊表示自己也没有意见,葵老八见到他们几人仿佛都没有跟自己作对的意思,这才将目光落到了我的身上。 此时的葵老八似乎有些心虚,将我迟迟没有表态,怕我站到辛老二一头急忙对着我找补道:“这位小兄弟,看你年纪轻轻的身手如此不凡,我葵老八当真佩服的紧,佩服归佩服,不过有些事情还是说清楚一些的好,是,我葵老八是做了些对不住几位的事情,不过各位不是也没怎么着吗?实事求是的说,我葵老八也不是傻子,知道几位都是有本事的人,自己这半斤八两的货色原本就没有难为几位的意思,我只不过是想留几位这我们柳家住上几天,今天各位要是能高抬贵手的话,日后有用得着我葵老八的时候,我葵老八就是几位身旁的一条狗……” 葵老八这番话到时把我说乐了,我对着葵老八干咳了两声道:“那什么你叫葵老八是,我说八爷您这话说的让我有些接不住了,您说你没有为难我们的意思,可谁知道我们到了地方你八爷会拿出什么东西来招待我们?别看你现在说的比唱的都好听,可是到时候真的要是摆出来老虎凳辣椒水,别说他们几个了,就我这年纪轻轻的也受不了,八爷,你也是一大把岁数的人了,怎么还有侥幸心理呢,就算我们都答应了放你走,你真的那么天真的以为自己就可以走了,是,你可以就这么扣着辛二哥走,直到走出我们的视线再放辛二哥回来,可是这问题又来了,你扣着辛二哥离开了我们的视线,我们怎么知道你会不会放人呢?到时候八爷心里一狠再撕了票,说实话辛二哥这一个人我们赔得起,可是这个跟头我们栽不起,换句话说就是我们丢不起这个人,八爷,我看您也是敞亮人,我们也不动手,你自己来个利索的。” 我说完这番话立刻向董伯召看去,董伯召冲着我微笑的点了点头,看来这番话都是没有说错,葵老八听我说完顿时傻了眼,就在我话音刚落的时候,葵老八忌惮我立刻出手,急忙紧了紧扣在辛二哥咽喉梗嗓处的铁手,生怕一个没留神的工夫辛二哥从自己手里再溜出去,这个时候大少爷柳寒水笑道:“葵老八,听见了么?这是人家的意思,可跟我没有关系,时间还有一些,你可以仔细的琢磨琢磨,是准备垂死挣扎放手一搏呢,还是就坡下驴自己动手,说起这个我还是要提醒你一句,要是让我们帮忙的话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这可没有你自己主动一点的舒坦,我这几位朋友手下没个轻重的,到时候没伺候好八爷,八爷可有的罪可受了……” 大少爷话音刚落,柳寒水和董伯召就好像心领神会一样同时从原地蹿了出来,分左右直接向葵老八抓了过去。大少爷一出手直向葵老八二目探去,人的二目乃是心理弱点所在,只要有任何危及到眼睛的情况,人最先反应便是捂住眼睛,果然大少爷一出手葵老八下意识的就伸手拦去,这个时候董伯召已经到了,一把拿住葵老八的手腕使劲一拧,葵老八惨叫一声顿时趴倒在地。 第704章 吉祥 见到葵老八被大少爷和董伯召联手拿住,辛二哥立刻转过身来先是揉了揉自己的咽喉梗嗓,紧接着伸出巴掌来对着葵老八叮咣五四就是一顿嘴巴子,这一顿嘴巴子直抽的葵老八鼻洼嘴角趟出了丝丝血迹才停住了手,董伯召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辛二哥丝毫没有阻拦他的意思,而大少爷却对着辛二哥淡淡的说道:“辛老二,当初我将柳家铁手功夫教给你们老哥仨的时候,就是让你们用来抽嘴巴子的?这东西怎么丢出去的,就怎么给我找回来。”辛老二刚刚出了一口恶气,听到大大少爷这番话之后立刻辩解道:“大少爷,当初您将柳家的铁手功夫交给我弟兄三人的时候,我们三人确实没有擅自外传,你要是不信的话,现在铁手秘籍还由我大哥亲自保存,等到回去见到大哥,这一切便可真相大白……”不能辛老二说完,大少爷冷笑道:“辛老二,你的耳朵是塞驴毛了吗?我问你这葵老八是怎么学会我们柳家铁手的吗?” 辛老二闻言一愣,短暂的顿了一下之后立刻反应了过来,当即一把薅起葵老八的脖领子怒喝道:“葵老八真有你的,我辛老二也是走南闯北的江湖人,年年打雁今儿个差点被你这头瞎雁啄了老子的一双招子,八爷说说,您老这一双铁手又是怎么学到手的?”葵老八被辛老二提在手里怒视着辛二哥,腮帮子鼓动之际忽然一张口一股带着血沫子的浓痰就向辛二哥脸上喷了出来,此时的辛老二和葵老八脸对脸里的非常近,这一下辛老二如何来得及躲闪,这一口带着血沫子的浓痰直接吐在了辛二哥的脸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来。 站在一旁的沈三郎见状当即哈哈大笑了起来,冲着辛二哥道:“辛老二,我看你这一声八爷没有白叫,你是从人家手里面逃出来了,可还不是被人家一口浓痰喷了个正着?还他妈年年打雁,我看你行走江湖这么多年来,雁是打过不少次,可估计你也没有打到几次,倒是这一双招子不知道被啄了多少次了……”说罢之后沈三郎又是一阵放肆的大笑。 其实沈三郎倒不是有意讽刺辛二哥,而是趁着这个机会故意拱辛二哥的火,刚才的情形大家都看到了,但论身手的话辛老二虽然比我们几人稍微逊色一些,可单看辛老二的话也是个练家子,更何况辛老二在柳家这么些年来一直都是直说上句的人,被葵老八拿在手里要挟众人已经是丢了颜面,此时又实实惠惠的被葵老八一口浓痰吐在了自己的脸上,原本已经怒火中烧的辛二哥又听了沈三郎这一番话之后,心里的一腔怒火已经燃烧到了极点,当下顾不得伸手抹去还挂在自己脸上的痰渍,伸手对着葵老八又是一顿嘴巴子。 大少爷冷冷的看着辛老二发泄着心中的怒火,就在辛老二还没有打过瘾的时候忽然拦住了辛二哥道:“辛老二,是我说的话在你面前不好使了,还是你脑子被这一口血痰淹了?同样的话还需要我再说一遍吗?”辛老二闻言立刻停住了手,冲着葵老八狞笑道:“八爷,既然你想当条汉子,我辛老二就成全了你……”话音刚落辛二哥忽然送来了薅住葵老八的脖领的手,紧接着探出另外一只手直接向葵老八的手腕上抓去。辛老二这一双铁手乃是喂过尸毒的铁手,而葵老八的这双铁手可没有达到这个层次,二人这么一比高下立分,葵老八见到辛二哥松开自己之后急忙挥舞这铁手准备放手一搏,可不料辛二哥刚刚松开自己的时候这一抓就到了,葵老八也知道自己的一双铁手在辛二哥的铁手面前就是一双肉掌,当下不敢与辛二哥硬拼急忙闪身向后躲去。辛二哥已经在众人面前栽了跟头,要是这件事再传扬出去,恐怕就是自己这位二爷再回到柳家的时候脸上也挂不住了,恰恰此时沈三郎又给辛二哥心里的怒火上泼了一把油:“诶呦我超,辛老二你倒是动作快点啊,再快点,要是葵八爷再从你眼前溜了,辛老二,就算你还有脸混饭吃,我可都不好意思说认识你了……” 沈三郎这一把火填的正是时候,辛二哥将这一腔怒火都撒在了葵老八的身上,眼看着辛二哥一招快似一招一手强似一手,葵老八心里也暗暗骂着沈三郎:他妈哪来的这么一个小白脸子,看着白白净净的这心可是真他妈的损,这要是等我葵老八有了翻身的机会,这个小白脸子落到我的手里,老子非得好好拾掇拾掇。 事实证明葵老八还是想多了,辛二哥出手如电不出十个回合已经将葵老八逼到了墙角,眼看着自己的已经无路可退,葵老八当下心一横,迎着辛二哥探来铁手也抓了过去,只想着反正自己也忘了,倒不如放手一搏,使出这同归于尽的招数,说不定还能闯出一线生机出来。辛二哥等的就是葵老八这一招,眼看着两人四手就要抓在一起,就在葵老八的一双铁手似挨到又似没有挨到辛二哥的铁手时,辛二哥陡然间一翻手腕子身子向侧面一闪双手向上翻“啪”的一下就扣住了葵老八的双腕,葵老八一双铁手抓空之际心说完了,这个时候自己的一双手腕已经被辛二哥牢牢地制住,葵老八也失去了最后和辛二哥周旋的本钱了,见到自己大势已去,葵老八立刻俯身跪倒,冲着辛二哥一口一个“二爷”叫着求起饶来。 辛二哥看着葵老八嘿嘿一笑道:“饶了你,好,那今天我辛老二就饶你一次……”话音刚落只听“咔咔”的两声脆响,紧接着葵老八发出一阵歇斯底里的惨呼,辛二哥没有给葵老八任何机会,直接拗断了葵老八的一双手腕。 有道是十指连心其中痛苦可想而知,葵老啊一双铁手当即软绵绵的耷拉了下来,看着倒在地上哀嚎不止的葵老八,沈三郎贱嗖嗖的走了过去道:“八爷,您吉祥……” 第705章 书房 葵老八见到嬉皮笑脸的沈三郎心里一阵叫苦不迭,心说这事坏就坏在你小子身上,要不是你小子冒坏出言相激,辛二爷也不会对自己下狠手,要是不下狠手的话,说不定自己还能搏出一线生机出来。可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自己的一双铁手已经被辛二爷废去,眼下再无逃生的机会。 沈三郎看着痛苦不已的葵老八忽然伸手“啪啪啪”的在葵老八身上乱点了一阵,点罢片刻之后葵老八双腕间的剧痛似乎缓解了许多,口中发出的惨呼之声也小了许多。这时沈三郎蹲在葵老八面前嬉皮笑脸的又道:“葵八爷,怎么说您老人家也是条响当当的汉子,说实话敢往辛二爷脸上吐口血痰的,这个世界上的人还真的就不多,你葵八爷算是一个,有道是胜者王侯败者寇,既然你已经败在了辛二爷的手里,说,你这一双铁手是怎么学来的,还有,柳家的神杖究竟有什么用途,能让你这个碎催都敢铤而走险干上这么一票?” 葵老八瞥了一眼沈三郎没有开口,扭过头去看了辛二哥一眼之后又向大少爷柳寒水看去,柳寒水知道这是葵老八再向自己请示,当下哈哈一笑道:“各位,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来来来,咱们换个地方说话……”大少爷话音刚落紧接着向倒在地上的那几个随从继续道:“你们还打算继续躺在这里吗?既然地上舒服,那你们就不要起来了……”大少爷说完之后,只见这几个随从立刻从地上站了起来,原来刚才辛二哥刚才也知道这个葵老八才是罪魁祸首,,因此没有对这几个随从下狠手,经过这一番较量,葵老八虽然被废去了一双铁手,但是这几个随从却并未受到太严重得伤害,趁着辛二哥和葵老八较量的工夫,这几人早已经缓了过来,只不过后来见到大少爷现身出来将矛头直指向了葵老八,见到形势急转直下之后,这才一个个都躺在地上装死,只希望大少爷看在自己只是听命与人再加上已经受伤的份上不要跟自己计较,却不料他们躺在地上装死却早已经被大少爷看了出来。 见到几个随从站了起来,大少爷又道:“还有活着的没有,要是有的话赶紧的把书房收拾出来备好差点,我要与几位远道而来的贵客叙话,至于这个葵八爷么,哼哼,辛老二,你说该怎么办呢?”辛老二闻言略加思索道:“大少爷,葵八爷神不知鬼不觉的学到了铁手神功,趁着二位少爷不在家中的时候蛊惑人心,矛头直指柳家神杖,大少爷我多句嘴,我们弟兄在柳家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都没有听到关于柳家神杖的只字片言,这葵老八又如何得知,看来这个葵老八身上还有不少的阴谋没有弄清楚,要是让我说的话,这个葵老八还得留上个一时半刻……”辛二哥说完之后,大少爷冲着辛二哥点了点头道:“辛老二,还算你不是太没有脑子,诸位朋友,让大家受惊了,请恕寒水招待不周,还请移步书房叙话……” 我们跟着大少爷的脚步向柳家走去,原来这须弥石窟景区中后面的一处山崖间竟然有个仅容一人的天然石洞,通过这个天然石洞便可直达柳家的山庄。我们众人跟着大少爷穿过石洞又走了大概一刻钟的工夫,一座山间的村落逐渐的映入眼帘。 我们来到山庄门口的时候,立刻有人迎了上来,见到是大少爷亲自带队之后,当即对着大少爷叩拜起来,大少爷对着这几个小喽啰挥了挥手道:“我都说了多少次了,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以后这些繁文缛节能免则免,我最烦这个了。”大少爷说罢之后便大踏步的迈入山庄,我们跟在大少爷后面也向里面走去,几个小喽啰恭恭敬敬的低着头站立两旁,让我感到十分的不自在,大少爷走了几步忽然转过头来对着其中一个小喽啰道:“碎嘴子,老夫人起来没有,还有昨天来的那两位客人现在何处,可曾怠慢他们二人?”这个叫做碎嘴子的小喽啰闻言立刻道:“回禀大少爷,昨日两位贵客到来之后我就遵照您的吩咐伺候起居,一日三餐有鱼有肉,没有半点怠慢之处,老夫人屋里的灯昨夜一宿未息,不知道是不是彻夜未眠,从昨日晚饭后老夫人一直没有召唤我们,我们也不敢随便的打扰老夫人,今天早上我看到老夫人用罢早饭后便招呼那两位贵客到客厅叙话,此时老夫人可能应该还在客厅当中。” 大少爷听罢笑骂道:“好他妈个碎嘴子,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让你小子说了,看来叫你碎嘴子真是叫对了,吩咐下去,赶紧收拾好书房备好茶点……” 碎嘴子闻言之后立刻向身旁的一个小喽啰耳语了几句,小喽啰听罢之后一溜小跑的消失在我们的眼前,沈三郎见状又嬉皮笑脸的说道:“碎嘴子,嘿嘿,别看这名字不怎么好听,可没看出来你还是这些喽啰里面的头头……” 我们跟着大少爷的脚步来到书房当中,这个书房便是当初辛家弟兄曾经暗中偷窥的那间书房了,别看辛家弟兄在柳家吃香的喝辣的待了这么久,可是这大少爷的书房辛二哥也是头一次进来,想当初辛家弟兄三人利用二少爷柳寒山离开柳家的时候本打算就此一去再不回来,可是没有想到没过多久自己又回到了这里,辛老二一时也颇有感慨。大少爷似乎是觉察出了辛二哥的心理活动,冷笑着看这辛二哥道:“辛老二,我这书房的摆设如何?”此时辛二哥那有什么心思考量大少爷的书房,浑浑噩噩的应付了一声之后,大少爷又冷笑道:“辛老二,相比夜半三更的躲在外面喝西北风,还是坐在屋里品着热茶吃着点心舒服……” 大少爷这一句话直接给辛二哥说了一个大红脸,原来大少爷早就知道辛家弟兄三人当初在暗中窥探大少爷的一举一动。 第706章 笔记 早在我们刚刚进入柳家山庄的时候,葵老八便已经被人看管了起来,此时的葵老八双腕已废,就算是跑了出去,一双断手端个饭碗都费劲,倒也不用担心葵老八还会掀起什么风浪来。 刚才从碎嘴子的口中得知两位贵客正与老夫在客厅叙话,这老夫人肯定便是这位大少爷的生母了,那两位贵客自然就是孙局和文辉了,这二人前几日不声不响的离开了十三局,没想到竟然是直接来到了这里,既然知道了他们二人的行踪,我们也没有什么可担心的,在大少爷的书房中坐定之后,立刻就有几个小喽啰端着茶点走了进来。 柳家山庄位于须弥石窟背后的一处山坳当中,柳家因为镇守须弥佛国的原因千百年来一直避世不出,这些年来多喝虽然不缺,但是质量却难以保证,见到茶点摆上之后,大少爷立刻站起身来道:“几位一路风尘仆仆舟车劳顿,先用些茶点垫垫肚子,等到午时我们再开怀畅饮一番,我们这里穷山恶水不比京城繁华,粗茶淡饭还请几位不要嫌弃。”大少爷说罢之后便端起杯子先喝了一口,我们一路之上也确实有些饥肠辘辘,当下也不客气,端起茶碗就喝,沈三郎捏起一块点心一张口就大嚼了起来,还没有嚼两下的工夫眉头就皱了起来,又急忙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茶将口中没有咽下的茶点送了下去,我见状心说柳家怎么说也是神族后裔,这茶点再次也不至于这么难吃?当下我也捏起一块点心放入了口中,这点心刚刚入口,一种干硬无味的状态就传入了我的脑海当中,看来大少爷这话还真不是谦虚,果然是粗茶淡饭。 董伯召和寒雨对吃喝并不讲究,吃喝起来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难以下咽的感觉,大少爷柳寒水喝着茶水之际又瞥了辛二哥一眼,将到辛二哥喝了几口茶吃了几快点心之后,这才放下了手里的茶碗对着辛二哥道:“辛老二,当初你们弟兄三人大晚上不睡觉跑到我书房门外喝西北风,无非就是想打探一下我手里的这颗佛头是也不是,眼下不光是你,我想在座诸位都对这颗佛头有兴趣,既然如此,我就让大家开开眼……”说着大少爷站起身来,随后在书桌下面的抽屉里拿出一副卷轴来,当着我们的面将这一幅卷轴打开的时候,我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这一幅卷轴之上画的确实一幅佛头图像,就在这图画的留白之处,密密麻麻的画满了各种字符和曲线,我再仔细一看,这些字符和曲线并非是我们道门中的符咒,而是现代数学中的各种函数模型。 我是文科生,对于数学并不是很精通,文辉是正宗理科生,他数学水平应该还是不错的,不过此时文辉并不在场,于是我转过头向寒雨看了过来。寒雨虽然在峨眉山上修行,但也是正宗受过高等教育的,寒雨当初在大学中学的专业就是应用数学,见到佛头画像上的这些函数模型,寒雨也吃惊不已,急匆匆的放下了手里的茶碗走到了大少爷的身前,一把将这一幅佛头画像接了过来,随后便平铺到了书桌上仔细的看了起来。 这时辛二哥第一次近距离的观看这幅佛头画像,当辛二哥看到佛头画像上留白处那密密麻麻的图文时,忍不住的皱眉沉思了起来,这个时候沈三郎也走了过去道:“辛老二你穷琢磨什么呢,这个可不是道门中的什么符文,这些都是科学,数学知道吗,高等数学,这叫函数,喏你看这条曲线,这条曲线就是最为普遍的坠落线,懂什么叫坠落线不?简单的说就是你捡起一块石头往天上扔去,等到这个石头飞到最高处再落到地上这一过程中,石头的运行轨迹就是这坠落线……”沈三郎刚刚白话一半,除了辛老二以外,我们众人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辛二哥只道是我们都在笑话他,当下辛二哥红着脸道:“我们尸族一脉可不比你们城里人,从小除了识得一些字和算一些简单的账以外,可不懂这些什么函数坠落线的……” 董伯召闻言也站起身来走了过去道:“辛老二,其实我们不是在笑话你,你不知道这些不奇怪,奇怪的有些人他也不知道……”董伯召说完之后我们众人又笑了起来,沈三郎似乎明白过来了些什么,挠了挠后脑勺喃喃的道:“我说错了什么吗?”寒雨笑罢道:“沈三哥,那不叫坠落线,那叫抛物线,现在初中的孩子都认识的抛物线……”寒雨说完又捂着嘴笑了起来,沈三郎闻言顿时长出了一口道:“嗨,我以为什么呢,这个有什么好笑的,其实这东西就是个名字,大家都知道是什么不就得了,至于具体叫什么不重要,辛老二,你来说说,是不是不重要?” 沈三郎为了掩饰尴尬将话题引道了辛二哥的身上,辛二哥哪知道这些东西,也只好随声附和了几声,这个时候大少爷走了过来道:“辛老二,现在你知道我的这幅佛头图中的秘密了吗?要是还不知道,这个也给你,既然你想看,就好好看,不过看不看得明白,我可不敢保证。”大少爷说罢一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笔记本来,辛二哥打眼一看,这个笔记本正是大少爷随身携带时常翻阅记录的那个笔记本,见到大少爷将笔记本丢了出来,辛二哥一时没敢伸手来接,这个时候寒雨忽然一把抢过柳寒水递出来笔记本,不等翻开的时候便说道:“大哥,要是我猜的不错的话,这里面应该是你记录的函数课程的笔记,不过小妹还是有些不明白,大哥您怎么会有兴趣学习这些东西?” 柳寒水闻言笑道:“小妹所言不差,这笔记本中正是函数课程的笔记,要说起这函数课程来,非是我柳寒水勤奋好学,其实这一切都是为了这个须弥佛国。” 第707章 计量 众人闻言大吃一惊,沈三郎开口问道:“大少爷,您们柳家不是神族吗?神族不是已经传下来了对付这须弥佛国的法子了吗?怎么到了了,你这位大少爷怎么还学起这个来了?” 柳寒水环顾众人一眼道:“我知道诸位心里也有此一问,不过有些事情看来大家多多少少的还有些误解,也许是我当初没有把话说明白,其实我们柳家神族一脉的使命并非是彻底铲除这个须弥佛国,而是世世代代的守护着这个须弥佛国,一来是不让世人随便进入须弥佛国铸成大错,二来也不让这须弥佛国中的旱魃出世祸乱人间,彻底铲除这个须弥佛国,确切的说彻底铲除须弥佛国中的僵尸始祖旱魃,那是我柳寒水的个人的主意……”不等大少爷说完,董伯召立刻接口道:“原来如此,想必之前柳家主母大人与大少爷的矛盾就来源于此,至于神杖不神杖的,只不过是个幌子而已。”柳寒水看了董伯召一眼笑道:“董老弟所言不差,其实这些年来我柳某人登山下地走过了不少的地方,其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寻找彻底铲除僵尸始祖旱魃的办法,总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沈三郎闻言道:“这么说来,大少爷是找到了铲除这须弥佛国的法子了?”大少爷干咳了两声道:“原本我柳寒水也没有这个心思,见到石窟中佛像中的佛头屡屡遭盗,虽然凭借我的本事,抓住这些个盗贼并不是难事,可是石窟佛首延绵千里,我柳寒水区区一人岂能照顾周全,抓住一两个毛贼的工夫,还会涌现出更多的毛贼出来,如果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官方身上,即便是官方能够全部追缴到这些佛头,哪又怎么样呢?佛头一断,愿力尽失,这才是最关键的,因此这事后找补肯定不是完全之策,可是凭我们柳家一家之力却又无法看护这全部的石窟,你说我又待如何呢?” 沈三郎闻言点了点头似乎觉得大少爷言之有理,这个时候董伯召借着说道:“所以大少爷就想出来个修补佛头的计策来,只要是能将佛头完美的续上,就算是不能完全的保证石窟中佛像的愿力不受损失,但是最起码也能最大限度的挽回损失,是也不是?”大少爷闻言朗声笑道:“董老弟真是高人,我耗费了不少时日想出来的计策,竟然被董老弟一语道破,董老弟心智非凡非我等可及……”董伯召笑道:“行了大少爷,客套话不说了,后来呢,你怎么又下定注意非要铲除这个须弥佛国呢?”柳寒水叹了一声道:“原本我以为重铸佛头乃是一个万全之策,为此还专门抽出工夫来学习各类的科学知识,通过用科学的手段来分析和描绘出佛头的造像来,经过几年的努力,我确实也造出了一个佛头出来,你们现在看到的这个佛头画像和这个笔记本,其实是我在计量佛头成品时做的数据分析,从这个佛头的各项数据上分析,和原先的佛头一般无二,可是看着就是觉得十分的别扭,佛头搬运不易,为了方便起见,我干脆将佛头画在纸上,时不时的拿出来观看揣摩,只要能成功的续上一个佛头,我们柳家就能续上无数颗佛头,对于官方来说,佛头丢失乃是犯罪分子破坏了文物和宝贵的文化遗产,可是对于我们来说,其中损失的佛家愿力才是最为关键的,文物价值在我的眼里,远远不及佛家愿力的价值,换句话说,犯罪分子把佛头偷走弄俩钱我不心疼也不眼红,可是石窟里佛像中的佛家愿力的损失,可就让我痛心疾首了。”大少爷讲到这里董伯召又把话接了过来:“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大少爷的这条路应该也是失败了,否则的话也不会冒柳家神族的大不韪来铲除这个须弥佛国了?” 柳寒水闻言哈哈大笑一声道:“董老弟,这条路失败了确实不假,但是我这个做法也并非是冒神族大不韪而行事,柳家先祖有言,如旱魃却有祸乱人间之相,柳氏神族自当冒亡族灭种之危险也要讲旱魃从世上除去,如果旱魃封印在须弥佛国中相安无事,柳家只管看护下去就好。可现在世人愚昧佛像残缺愿力流失,我柳某人为了能尽量保护须弥佛国已经耗费了不少的精力,眼下若不及早下定决心铲除须弥佛国,来日旱魃出世之际,就是人间浩劫来临之时。” 大少爷话音刚落,一旁的沈三郎忽然“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对着辛二哥道:“原来是大少爷苦学现代科学知识,却被辛家弟兄当做是暗中对自己不轨,大少爷自己制成了一颗佛头,反复推敲之际却又被辛家弟兄当成了是在寻找须弥佛国,实则大少爷其实早就已经掌握了须弥佛国的所在,辛老二,你们弟兄果然是才智无双,我沈三郎佩服的紧那……”沈三郎这一番话说的辛二哥又是一个大红脸,低下头来不敢再看大少爷,董伯召见状恶狠狠地瞪了沈三郎一眼,沈三郎这才收起了笑声,干咳了两声坐了下来不再言语。 董伯召见状急忙岔开话题,对着大少爷又问道:“大少爷,刚才葵老八说起的神杖,又是所为何物?”大少爷闻言道:“董老弟有所不知,柳氏神族的神杖,一般都在家族母系首领的掌握中,据闻这还是当初女娲娘娘定下来的规矩,因此这神杖千百年来一直又家中老祖母掌握,世代相传。这神杖传说乃是当初女娲娘娘补天时所遗,对付这须弥佛国中的旱魃,或许还用的到这柄神杖,正是因为这个矛盾,我才和家母产生了一些矛盾。”董伯召道:“大少爷,那你身上的上……”柳寒水道:“哦,董老弟这个不碍事,当初也是巧了,我刚刚刚将孙局请入客厅的时候,主母大人就得到信了,先前我还不明其理,不过现在已经知道了,都是葵老八坏的事,家母并不知孙局的身份,只道是孙局蛊惑我要进入须弥佛国,当下对着孙局就出了手,我及时的挡了一下,也就成这样了……” 第708章 选师 大少爷说到这里的时候,书房的门忽然被敲响了,大少爷答应了一声,一个家丁走了进来道:“启禀大少爷,客房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收拾好了。”大少爷闻言摆了摆手,对着我们说道:“好了,几位远道而来想必一路之上也没有好好休息,这样,你们先去客房休息片刻,孙局和文处长哪里自有我来料理,几位请……” 说话间大少爷便吩咐这个家丁带领我们前往客房休息,进了客房我们都暂时也没有睡意,和衣而卧躺在床上都默默不做声,从沈三郎和董伯召的呼吸之声就可以判断出来,他们二人此时也没有入睡,翻来覆去的不知道再想着什么心事。我侧卧在床上心里一会想这孙局和文辉在客厅之中应付柳家主母的情形,一会又不知不觉的想到还在京城的周杰老爷子,恍惚间脑中的情景又变成了须弥佛国中大战似的场景来,直到房门被敲醒的那一刻我猛然惊醒,这才发现刚才竟然已是南柯一梦一场。 我看了看时间此时正是中午时分,原来敲响房门的还是先前领着我们来到客房的那个家丁,家丁是来叫醒我们吃午饭的,我们三人匆匆洗漱了一番之后,便跟随着家丁来到了柳家的客厅之中。 我们三人进了客厅之后才发现寒雨早已经起来了,这个时候正坐在桌看着一大桌子的菜在等我们,见到我们来了之后这才站起身来打了个招呼,片刻之后一阵脚步声响传了出来,紧接着大少爷和孙局以及文处长也来到了客厅之中。 见到孙局和文处长之后,我们又立刻起身打了招呼,不等大少爷吩咐开席,一位年逾花甲的老夫人也来到了客厅之中。这位老夫人身着朴素但是气质非凡,第一眼看上去便可知这位老夫人的身份非同寻常,料想此人便是柳家神族的主母大人了。果然见到这位老夫人出现之后,大少爷顿时躬身施礼叫了一声“娘!”“娘”这个称呼其实多见于古代母子之间的称呼,“妈妈”这个词对于现代来说是母子之间的称呼居多,可在古时“妈妈”一词却常用于对中年仆妇的称呼,柳氏神族一门避世千百余年,这个习俗传下来也不足为奇,见到大少爷开口喊娘,我们立刻抱拳拱手恭恭敬敬的叫了声:“老夫人。” 老太太拄着一根拐杖没有搭理柳寒水,而是一一打量起我们众人来,就在老夫人见到寒雨的那一刻,一双眸子忽然闪了一下,紧接着说道:“寒水呐,这位姑娘是……”大少爷急忙拱手道:“娘,这位姑娘就是季寒雨,当初我跟您提起过,孩儿已经和寒雨姑娘八拜为交……”老夫人这话虽然是对着柳寒水而说,可是一双眸子却一直停留在寒雨的身上,听到少爷说完之后,急忙向寒雨招起手来,寒雨见状急忙走了到了老夫人的身前,正要躬身施礼的时候,老夫人却一把拉住了寒雨的手,目光中满是惊叹和爱怜。 寒雨看着老夫人心里颇有感触,老夫人不等寒雨开口,一伸手便从自己脖子上摘下来一串念珠直接挂在了寒雨的脖子上,随后对着寒雨说道:“姑娘啊,你的事情寒水跟我说过了,只要姑娘你不嫌弃我们山里的生活清苦,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我就是你的亲娘……”老夫人这话一出口之后,寒雨眼泪顿时夺眶而出,双膝不觉一软直接跪在了老夫人的面前,喊了出了一声:“娘……” 老夫人见到寒雨跪在自己身前,急忙将寒雨拉了起来,看着此时梨花带雨的寒雨,心疼的老太太掏出手帕就给寒雨擦拭起泪水来。众人见状不禁一阵动容,这个时候大少爷对着老夫人低声喊了一声:“娘……”老夫人闻言这才反应了过来,对着众人说道:“各位英雄不远万里来到我们柳家,我们柳家真可谓是蓬荜生辉了,我老太婆是个妇道,先前误听谗言险些误了大事,看来我这个老太婆真是老了不中用了,寒水,代我敬大家一杯向诸位英雄赔礼了……”老夫人此言一出大少爷顿时动了起来,孙局闻言打了一个哈哈道:“老夫人言重了,有道是不打不相识,我们虽然来自五湖四海,但是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走到一起来了,老夫人,大少爷,就冲着柳家镇守须弥佛国隐居在此千年之久,我孙连海代表十三局先向柳家的列祖列宗敬上一杯!”老夫人闻言大声喝道:“好,不愧为孙局长,寒水啊,今个我高兴,本来应该陪着大家坐一会的,不过见到闺女我又改变注意了,你吩咐下去,给我和闺女单独安排一桌素食,你们吃你们的,我要和闺女说话……” 老夫人和寒雨离开后,大少爷便招待我们吃喝起来,进入须弥佛国的时间定在明日午时,也就是说还有整整一天的时间,因此这一顿饭并没有禁酒,反而敞开了使劲喝,也算是为我们明日的行动壮行了。众人正吃喝的热闹,忽然一个家丁走了进来在大少爷身旁耳语了几句,大少爷听罢之后立刻站起身来道:“诸位,柳某失陪片刻,小秦兄弟,还请移步片刻,家母有事相商。” 我跟着大少爷来到了老太太的房间,进屋之后便准备向老夫人行礼,老夫人冲我摆了摆手道:“你叫秦卓,是寒雨的师兄是也不是?”我闻言道:“回禀老夫人,师兄妹的称呼,只是看在我们道门中广义的规矩上的叫法,其实我很寒雨并非一师之徒。”老夫人点了点头道:“秦卓啊,我们柳家老讲究是传下来不少,可这些都是规范我们柳家内部之人的,你和寒雨不必如此,见我了也不要那么约束,就叫我老太婆就行了,这样称呼我反而觉得亲近一些,相如啊你过来,你看看这位叔叔,再看看你的姑姑,你是想认姑姑当师傅呢?还是想认这位叔叔当师傅呢?” 老夫人话音刚落,我这才发现寒雨身边站了一个小男孩,这个小男孩听了老夫人的话后,不假思索的答道:“奶奶,我要认这位叔叔当师傅……” 第709章 开山 这个小男孩话音刚落,大少爷脱口而出道:“相如,不许胡言,娘,这……”不等大少爷说下去,老夫人看着大少爷道:“寒水呐,经过与孙局和文处长的一番长谈,我心里的疙瘩已经解开了,十三局不简单呐,里面个顶个都是高人,寒水你能结交到十三局的朋友,可以说也是为了我们柳家立下了一件大功了,孙局有句话说得对,既然祖宗给我们留下了这个祸患,那就是要我们这做子孙的来了结列祖列宗的这个念想,我们柳家守在这个山洼里已经多少年了,你还想让子孙后代继续守在这里吗?”大少爷闻言道:“娘,我下定决心拼死要灭去这个须弥佛国,不仅是要将我们柳家带出这个山洼,还要让我们柳氏家族的子子孙孙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可是我们毕竟是神族一脉,我们柳家上下每一个人身上都流淌着女娲娘娘和伏羲祖先的血脉,相如他……”大少爷说到这里的时候,老夫人再一次的打断了柳寒水道:“寒水呐,怎么你在家族使命的问题上能够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反而到了自己身上的时候却糊涂了呢?相如是我们柳家的子孙不假,可是谁说了一定要相如来继承柳家的权柄呢?我们稍微的把眼光放得长远一些,日后你们灭了这须弥佛国除了这旱魃始祖,又待如何呢?”大少爷闻言立刻答道:“娘,这个我早就已经想好了,如果我们成功的灭了须弥佛国除去了这个旱魃始祖,我即刻带领着柳家搬进城里居住,这些年来我东奔西走的虽然辛苦,可是也不短了钱粮,娘,以后的日子您就放心……” 老夫人摇了摇头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我都已经是个老太婆了,吃能吃几口喝喝能喝几口?我说的是相如这孩子,你常年东奔西走的,自然是见过一些世面的了,可是相如呢?这孩子自打一出生就没有离开咱们这片山洼,刚才寒雨给相如讲了外面的世界,这孩子就连火车轮船都不知道,你这个当爹的心里就没有愧疚吗?往小了说你是耽误了孩子的一生,往大了说你可就是我们柳家的罪人!”老夫人最后一句话说的铿锵有力不容置疑,这个时候我已经听明白了,原来这个小男孩就是大少爷柳寒水的独子柳相如。趁着老夫人训教大少爷的时候,我转过头来打量起这个孩子来,这孩子虎头虎脑的一双灿若朗星的眸子清澈如水,没有沾染半点尘埃,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眼神清澈明亮就说明这个孩子的内心无比纯洁没有丝毫的恶念。也许会有人质疑我的这个观点,孩子小时候天真无邪,自然没有恶念,也许长大成人之后,随着环境的变化也有可能学坏,那些杀人放火的歹徒刚出生的时候,也一样是个纯洁的人。这个观点表面看上来似乎有些道理,其实这个根本就是两回事,若是以世俗的观点来看,这样说也不算错,可是从道家的观点来看就不同了,但凡是心有恶念的孩子,尚在孩童之时虽然表现出来的程度不同,但是从眼神中便可以看出端倪来,孩子一生家教严格,也许心中的恶念会被伦理道德和理智压制住,这样孩子长大之后便不会走上邪途,反之如果心地纯良的孩子长大误入歧途走上了歪路,遇到合适的机会便会浪子回头。道门中人收徒看中的是资质缘分和悟性,可排在首位的却是人的品德,历史上因为看人不慎收下孽徒而闯下滔天大祸的比比皆是,正因为如此佛道门人收徒之前必先查看其人品行如何,遇到个好苗子不易,遇到个德才兼备的好苗子更是不易,遇到个德才兼备的本人一心向道家里人又支持的简直是可遇而不可求,因此各门各派的高道们遇到这样的孩子,最先做的事情必是查验孩子的眼神。 就在我打量柳相如的同时,这个孩子忽然发现我在打量他,直接转过头来跟我对视起来,我暗暗释放出少许肃杀之气看看这孩子的反应,却发现柳相如丝毫不为所动,就这么瞪着这一双大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我,倒是看的我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这时老夫人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口吻对着大少爷说道:“寒水啊,寒山的事情我也知道了,其实你早跟我说明白讲清楚的话,我也不是不讲清理之人,这件事你做的没毛病,既然你已经做出了处罚,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毕竟这这是他咎由自取怨不得别人,不过错归错,你也总得给人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孙局那里我已经打过招呼了,只要你觉得可以的时候,寒山随时回来继承我们柳家的权柄,至于神杖么,既然你认下了这个妹妹,我也看上了这个闺女,总不能两手空空的让人家喊我‘娘’,从今天开始,柳家的神杖便由寒雨执掌!”老夫人话音刚落,大少爷顿时脱口而出道:“此事全凭娘您做主了,至于相如他……”老夫人闻言道:“怎么,我说了这么多话你还是没有听进去么?”柳寒水闻言急道:“娘,我不是这个意思,其实您说得对,相如在我身边,未必能教好他,拜个师傅确实是件好事,不过这可是您一家之言,小秦兄弟他……”老夫人闻言顿时笑道:“寒水啊,你不说这个我都忘记了,我也是老糊涂了,自己顾着教训儿子却忘了怠慢了客人,秦卓,你能不能卖给我老太婆这个面子呢,收下这个开山大弟子呢?” 我闻言干咳两下道:“老夫人,承蒙您老人家看得起我,不说冲着谁,但看相如这孩子我真是打心眼里喜欢,可是一旦拜师入了道门,其中修行之路异常的辛苦,我只怕相如他……”不等我说完,小相如立刻嚷道:“师傅,徒儿不怕吃苦,只要您能收下徒儿,打也打得骂也骂得,相如愿拜在师傅门下,伺候师傅终老……” 第710章 师叔 话说到这份上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原本柳相如这孩子就是个修道的好材料,再加上相如这孩子乃是神族一脉,我心里确实也颇为喜爱这个孩子,于是就坡下驴当下也就答应了下来。 实事求是的说我这个年纪开门受徒并不早,按照我那个牛鼻子老道的大师傅的话说,像我这年纪的时候,老牛鼻子已经收了好几个徒弟了,不过老牛鼻子没有我的运气好,再加上老牛鼻子收徒的时候多多少少的有些动机不纯,因此很多徒弟收入门墙之后不久,不是被老牛鼻子赶出师门,便是看不惯老牛鼻子的作风炒了自己的师傅,要是老牛鼻子见到了这个徒孙,估计早已经乐得心里开了花,弄不好他还会舔着脸跟我这个弟子抢徒弟,根据他的一贯作风,他们肯定会说:“秦卓,你个小兔崽子现在翅膀硬了,也敢收徒弟了是不是,这么好的孩子放在你的手里简直就是白瞎了,来来来,我老人家辛苦一下亲自带带这个娃子,孩子,以后别管他叫师傅,就叫师兄,我老人家才是你的师傅……”“我呸,你都一大把岁数了还跟徒弟抢徒弟,你要不要脸,我都觉得臊得慌,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的德行,这孩子放在你的手里那才真的是白瞎了材料,娃儿过来,见过你的师傅,我才是你命中的师傅,我乃是现如今佛门中的第一高僧,可别听那个老牛鼻子穷白话,他他妈的懂得个屁……”要是二师傅也在场,肯定会冒出来这么一句,接下来便是二位师傅施展各自的绝招开始单打独斗…… 看着眼前的柳相如我不禁又想起了我的两位师傅来,这一转眼的工夫徒弟也收下弟子了,也不知道二位师傅现如今身在何处,是否还在须弥芥子塔中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 柳相如见我答应了下来,当即对着我磕起头来,边磕头边道:“徒儿柳相如拜见师父,徒儿柳相如给师傅磕头了……”我看着跪在地上的柳相如急忙将他拉了起来,这个时候老夫人又道:“相如啊,我是怎么教你的,你就这么拜见师父吗?”老夫人话音刚落,柳相如立刻跑到桌边拿起茶壶和茶碗就要给我敬茶,柳相如此时年纪尚浅个头也不高,寒雨看到垫着脚倒茶的柳相如生怕这孩子被茶水烫到,急忙走了过去要替柳相如倒茶,可是柳相如却没让寒雨帮忙,倔强的自己捧着茶壶颤巍巍的倒满了一杯茶,然后小心翼翼的端着这杯茶又跪在了我的面前。 我见状急忙接过茶杯喝了一口算是正式的收下了这个弟子,见到我喝了自己敬上来的茶,柳相如这才如释重负一样长出了一口气。我将柳相如叫道自己身边,一探手便抓住了这孩子的脉门,只见一股气息慢慢的注入到孩子体内的时候才发现,这孩子竟然丝毫没有道家的基础,我抬眼看了大少爷一眼,大少爷自然也知道我心里的疑问,当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秦老弟,这孩子自打一出生便是当着柳家神族的继承人来培养的,我们神族的血脉有其特殊性,一旦传承了神只之气,便不可以在修习世间佛道以及其他门类的阴阳术法,因此这些年来我并没有可以的让相如接触这些东西。”大少爷说完之后我点了点头,对着柳相如道:“相如你今年多大了?”柳相如恭恭敬敬的答道:“启禀师傅,相如今年已经四岁了。”我闻言点了点头道:“好,四岁的孩子正是启蒙阶段,虽然没有丝毫的道门基础,单是白纸一张也未必就是件坏事,既然你已经入了我的门下,我今天就把师傅的家门告诉你,师傅的家门乃是名不见经传的雷云观,你的师祖乃是雷云观的雷瞎子,待到这里事情结束之后,我便会带你认祖归宗,相如啊,将来你是要跟着你爹和你奶奶继续在这里生活下去呢,还是想跟着师傅离开这里呢?” 这句话问完之后柳相如转过头来有些依依不舍的看了老夫人一眼后,紧接着对着我正色道:“师傅,徒儿竟然已经拜了师傅,那从今天开始就跟着师傅了,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柳相如自当跟随师傅左右。”我点了点头道:“好,相如你有此孝心我十分欣慰,不过眼下你还并不需要跟着我,一来师傅还没有时间和精力照顾你,二来你还没有筑基成功,也就是说还没有丝毫的道门基础,我们道家一门注重循序渐进,修身的过程切不可急躁冒进,否则便会被你带来毁身的严重后果,这一点你一定要切记,我会抽时间将道家法门传授给你,你自己留在这里修习,不论师傅在与不在,切记不可偷懒懈怠,等到你筑基成功之后,我自会来接你,如若发现你偷懒懈怠顽皮不羁,到时候为师可要将你逐出师门绝不容情。”我说完之后柳相如郑重的点了点头,这个时候老夫人见到我已经收下了柳相如,于是摆了摆手道:“秦卓啊,这孩子我们就交给你了,还是那句话,骂也骂得打也打得,但有一样,要是这孩子将来不成器,我老太婆可不答应……”老夫人这话话说完在场众人顿时大笑了起来,老夫人又道:“好了,天色不早了,我有些乏累了,寒雨今晚就跟我睡了,我们娘俩还要好好唠扯唠扯,寒水啊,你代我去陪陪大伙……” 老夫人说罢之后便和寒雨向内宅走去,老夫人说是乏累了,其实这是有意将我们支开,单独向寒雨传授柳家的神杖。见到老夫人离开后,大少爷一把抱起相如道:“走,跟我们去见见你的诸位师叔师伯……” 我们回到客厅中的时候,众人还再继续吃喝,大少爷出来之后当即将相如拜在我们下的事情讲了出来,相如这孩子也颇为懂事,对这桌上的众人边磕头边口称师伯,听到相如对着沈三郎也口称师伯的时候,文辉急道:“小相如啊,错了错了,我们都是你师伯,就他是你师叔……” 第711章 破碑 按照以往的习惯,沈三郎一直称呼我为师兄,这是按照道门中的规矩来说的,因为沈三郎的年纪比我大,我也不好意思托大,也只好称呼沈三郎为小三哥,柳相如如今拜在我的门下,按照道门的规矩称呼沈三郎一声师叔也并不为过,文辉本来是冒坏想开沈三郎的玩笑,可沈三郎却丝毫不介意,直接起身离席将小相如抱了起来,对着众人道:“什么师伯师叔的我不在乎,不就是个称呼吗?要是你师傅有意收下我,你叫我师兄都成。”沈三郎话音刚落,文辉立刻开口道:“晚了,晚了,沈小三,人家小相如可是秦卓的开山大弟子,你就是此时再入山门,人家小相如可在你的前面,你可得管人家叫师兄……”文辉话音刚落,众人立刻爆发出一阵笑声,沈三郎顿时闹了一个大红脸,为了掩饰一下尴尬,沈三郎赶紧的伸手在身上摸索了起来,看着样子是准备给小相如些见面礼,沈三郎这个动作顿时提醒了众人,可是我们此行是为了执行任务,根本没有收徒的打算,众人随身摸索了一阵之后谁都没有掏出像样的东西来,大少爷见状急忙说道:“各位不必如此,世间的繁文缛节能免则免,犬子以后就要仰仗几位多多照顾了。” 孙局也是场面人,自然也知道此时空着手也不好,不过我们身上的法器此时却不能送给小相如,毕竟须弥佛国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完,见到大少爷开口遮了过去,孙局立刻开口道:“秦卓啊,这孩子你打算如何安置?”我将刚才所想的对着众人说了出来,孙局听罢略微沉思了一会摇了摇头道:“不行,秦卓啊,这孩子既然已经入了你的门下,你就不能只把目光放在传道授业之上,将来天下太平之时,难道你还让相如遁入深山做老道不成?这样,大少爷,须弥佛国的事情一结束,这孩子我们就带走了,你们神族一脉自有我们十三局来安排,至于这孩子么,回到京城之后交给蒲局安排一下,这个年纪再去幼儿园的话已经有些晚了,该练功练功,该上学上学,不论是道家术法还是文化功课,这孩子都不能落下,秦卓,这孩子是你的开山弟子,你可不要因为他是大少爷的独子就惯着他,以后你就亲自带他好了。” 孙局这一番话说出之后众人顿时心服口服,刚才我的确忽略了这孩子上学的问题,好在在孙局的提醒之下,总算是把相如的一切都安排好了,不过我此时也住在十三局的宿舍当中,自己并没有成家立业,一个大老爷们就这么带这个孩子,是不是有点那个?孙局似乎看出来了我心中的疑惑,紧接着继续说道:“至于和孩子的日常起居么,我看可以由寒雨来照顾,一来寒雨是他的姑姑,这也是正管,二来寒雨是女孩子心比较细,让她来照顾相如的话是最好的人选了,不过让这孩子住在局里的话也不是个事,可是住到外面的话……这样,这件事情等会到局里之后,我和周处长研究一下……” 孙局话音刚落,文辉开口道:“行了孙局,这点事还用跟周老处长研究嘛?不用研究了,就让相如住局里,你让寒雨带着相如单独出去住,一来多有不便,再说孩子日后上学接接送送的也是个事,相如就跟秦卓住,日常秦卓可以看着相如修习术法,该上学的时候我们轮流去送他上学,要是遇到我们执行任务的时候,就派个车去接一下,这不就得了吗,相如住进来也正好,我的大猊和避水兽也正好需要人照料,省得总是粘着我,不过丑话说在前面,相如啊你可不要学大猊抽烟,那可不是个好习惯……” 孙局闻言点了点头道:“也好,那就这么定了,这孩子我看着行,平时你们几个就都上点心,局里毕竟是机关单位,特事虽然可以特办,但是规矩就是规矩,该遵守的还是要遵守,到时候可别让外人觉得我们十三局改成大车店了……” 孙局和文辉三言两语将总算是将柳相如安排了下来,我也是长出了一口气,说实话让我这个大老爷们带孩子可真的是有些难为我了,不过好在寒雨还在,还有局里这么多人在,料想也不会再出现什么问题。 话尽于此酒席宴基本上也就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孙局看了看手腕上手表的指针之后道:“大少爷,我看这个事情就这么定了,时间不早了,按照原计划明日午时我们进入须弥佛国,大家回去各自休息,养足精神准备剿灭须弥佛国。” 孙局话音刚落,众人立刻起身离席,柳相如依依不舍的看着我,生怕一晚上的功夫我丢下他自己跑了,大少爷好说歹说才将柳相如哄走,我们众人回房休息,这一觉睡到大半夜的时候,文辉和董伯召以及沈三郎就起来了,我迷迷糊糊的看着他们三人就要出门,文辉对着我道:“秦卓,我们有些事情要办,你再睡一会。” 次日天明我起来之后才发现,整个须弥石窟全部戒严,十三局的子弟兵战士们已经进驻柳家山庄,将整个须弥佛国包围了起来,蒲局冲着我们打了一个手势,意思是说部队已经全部就位,孙局冲着蒲局挥了挥手之后,当下带着我们众人跟随着大少爷脚步向石洞中走去,我们到了石洞之前,大少爷仰头看了看天色,又仔细的和孙局对了对手表,等到了午时阳气最盛之时,这才出手破去了柳家的禁制,紧接着众人便跟着大少爷向石洞中迈进。 进入石洞后不久,一块石碑出现在众人的眼前,这块石碑上刻着的正是“须弥佛国”四个大字。大少爷看着这块石碑感叹道:“时光荏苒日月如梭,不想一晃只见就是千年的光阴,想当年先祖从此处进入须弥佛国便再也没有出来,老太爷,柳氏不肖子孙柳寒水今日破碑开路,恭迎老太爷遗骨回家了……” 大少爷话音刚落,紧接着一伸手便向石碑拍去,石碑应声而碎。 第712章 遗骨 大少爷这一掌抒发了心中多年来的激愤,石碑虽然坚硬却无法承受大少爷这一掌之力,随着“咔咔”几声碎裂之声,石碑碎成数段散落了一地,从我这专业角度来看,这块历经了千年之久的石碑也算是一件文物了,可是大少爷此时这一掌将在场众人的士气已经全部调动了起来,又还会有谁在意大少爷此时毁坏文物的举动呢? 大少爷单掌破碑之后,董伯召当先叫了一声好,石碑的破裂仿佛预示着存世千年之久的须弥佛国也将不久于这个世界。大少爷破碑之后紧接着便大步流星的向前走去,众人也紧跟大少爷的步伐而行,不久之后便见到了那面刻满了二十八星宿图阵的石门。 大少爷走到石门之前凝视石门之上的二十八星宿图阵良久默然无语,就在大少爷即将出手破解二十八星宿图阵打开石门的时候,忽然从身后传出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众人闻声回身而望,只见昏暗的山洞里逐渐出现了一打一小两个人影,等到这两个人影走到近前的时候,我才发现这二人其中一人乃是位中年的妇人,这名中年妇人身着朴素但是举手投足间却无时不刻的透露出丝丝淳朴的气息,妇人双手平举着一根拐杖,拐杖一头略尖,另一头上刻着一个人首蛇身的浮雕,这很显然刻画的就是女娲娘娘的形象,妇人身旁的孩子我一眼就认了出来,此人非别,正是我的开山大弟子柳相如。 大少爷转过身来见到妇人和孩子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明显一沉,紧接着冲着妇人喝道:“筝儿,这里乃是柳家重地,没有经过允许是不允许进来的,你难道不知道吗?是谁让你把相如也带来的?你手上拿着什么,神杖!筝儿,难道说你敢私盗神杖不成?”大少爷话音刚落,不等这个妇人开口,一旁的相如开口道:“爹,娘担心你想来看看,不是娘要来的,是奶奶让娘来的,神杖是奶奶让娘带给姑姑的。”说话间相如蹦蹦跳跳的跑到了我的面前,恭恭敬敬的叫了我一声“师傅”。我闻言点了点头摸了摸相如的脑袋,这个时候我才知道这位中年妇人就是大少柳寒水的妻子。 寒雨闻言急忙走了过去叫了声“嫂子”,这位叫做筝儿的妇人冲着寒雨微笑着点了点头道:“娘说了,让我把柳家的神杖传给寒雨,说此行也许你们会用得到,葵老八当初花言巧语骗取了娘的信任,神杖偷偷藏在了须弥大佛之中,是娘吩咐我昨天晚上取回来的……”说到这里的时候筝儿看了寒雨一眼继续说道:“妹子,从现在开始,柳家的神杖就有你执掌了,娘让我转告诉你,神杖使用的法门一定要切记不可轻易外传……”说着便将神杖递向了寒雨,寒雨回头看了大少爷一眼后,也伸出双手接过神杖,见到寒雨接过了神杖,筝儿立刻招呼着相如就要离去,相如赖在我身边不肯走,我见状只好伸手在相如身后一推,相如回身看了我一眼,这才磨磨叽叽的跟着筝儿离开了山洞。 大少爷目送母子二人离开之后,这才回过身来将目光重新投在了石门之上,片刻之后大少爷忽然出手向石门之上点去,只见石门之上的二十八星宿图忽然变化的起来,直到二十八星宿图阵全部移形换位恢复静止状态之后,石门发出“轰”的一声闷响,大少爷双手按在门环之上使劲一推,石门轰然而开。 石门推开之后一股发霉的气息涌了出来,这股发霉的气息中还隐含着淡淡的腐臭,大少爷打开石门之后便大踏步的向里走去,孙局和董伯召随即紧紧地跟了上去。我和寒雨走在他们后面,走了不到五分钟之后,洞中开始出现成片的人类尸骨,这些成片的人骨散落在洞中,从人骨的散落的状态来看,似乎是这些人被什么东西瞬间撕碎,因为洞中十分的干燥而且空气并不畅通,因此即便是经历的千年的光阴,这些人骨并没有腐烂,而是化为干尸一样,骨头上的皮肉干巴巴的附着在上面。 又往前走了一会,忽听走在最前面的大少爷惊呼一声,等到我们赶了过去的时候,这才发现地上躺着一个四肢残缺不全的干尸,这具干尸一只手臂已经离开了自己的躯体散落在一旁,另一只手臂上的手呈九十度弯曲向内弯折,很显然死者生前的手腕被生生的拗断,再向干尸的双腿上看去,两只腿都是齐膝而折,可想而知此人生前遭受了多么大的痛苦。由于是干尸,死者表情狰狞五官相貌却保存了下来,大少爷一声惊呼之下,我们已经隐隐猜到了这具干尸就是柳家的五太爷,也就是柳寒水的嫡系祖太爷。 柳寒水见到干尸颓然跪倒,郑重的磕了几个响头之后,便将事先准备好的袋子拿了出来,准备装殓太祖爷的遗骨。就在大少爷刚刚走过去还没有碰到太祖爷遗骨的时候,身后的孙局忽然猛地一把抓住了大少爷的肩头随后猛地向后一拽,大少爷猝不及防直接被孙局这一把拉了回来,大少爷转过身来一看是孙局出手拦住自己,正想询问孙局的时候只见眼前的太祖爷的干尸忽然睁开了眼睛,“哗啦”一下的站了起来。 见到干尸睁眼站了起来,众人一惊立刻向后退去,太祖爷由于双膝已折,这个时候只凭着膝盖处的腿骨再支撑着自己干瘪的残躯,大少爷见到这一幕也无需再向孙局询问了,这个时候我们都已经明白了,太祖爷的干尸吸收了神树上的佛首菩提中的气息,已经尸变了。太祖爷的干尸转动了一下干瘪的眼球之后,立刻呼啸着冲着大少爷而来,不等大少爷出手,身旁的董伯召早已经抓出一把五谷颗粒撒了出去,这一把五谷颗粒不等落到地上的时候,在空中就已闪出点点寒芒直向太祖爷而去,孙局见状开口说道:“好小子,边泡妞边涨能耐,真有你的……” 第713章 镇墓 这一把五谷颗粒尚未碰到太祖爷干尸身上的时候,点点寒芒就已经化作了无数道细小的剑气刺向了太祖爷,太祖爷身躯已经干瘪再加上已经断去了双脚,仅凭着双膝支撑在地上如何能站得稳,这无数道细小的剑气冲过去的时候就已经将太祖爷这一幅干尸轰了出去,就在这无数道细小的剑气消失的时候,太祖爷的干尸已经化为了一片肉泥轰然倒地,震起来一片烟尘也不知道是这山洞里积攒了千年的尘埃还是在祖爷那一身的腐骨碎肉。 董伯召一击得手众人才长出了一口气,大少爷见到太祖爷的尸骨片刻之间就被董伯召打碎,愣在当场不知所措,董伯召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这个时候寒雨走到了大少爷身旁说道:“大哥,太祖爷已经吸收了佛首菩提之气,他的意识已经被佛首菩提所操控,太祖爷在天有灵也不希望自己变成这样,如若太祖爷真的泉下有知,也必定不希望自己被佛首菩提变成这个样子危害人间,太祖爷将自己的一生都献给了这里,也许这里才是太祖爷最好的归宿。”大少爷闻言点了点头,又郑重的跪了下来磕了几个头,这才站起身来道:“柳家列祖列宗在上,不肖子孙柳寒水今日立誓,必将彻底铲除旱魃始祖,永除祸患,以告慰柳家列祖列宗的在天之灵。”说罢大少爷起身大踏步的向前继续走去。 一路之上我们又发现了不少残碎的尸骨,有了前车之鉴我们倒是也没有太过在意,走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大少爷忽然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对着我们众人道:“各位,你们有没有注意到这些散碎的人骨?”大少爷这一句话将我们都问愣了,自打进入山洞之后,就一直有散碎的人骨遍布这洞中,为什么大少爷此时会有如此一问呢?孙局停住了脚步没有接茬,董伯召沉思片刻道:“大少爷,您的意思是?”大少爷道:“我是说,这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散碎的人骨,当初即便是开凿这须弥佛国需用活人献祭的话,也不用将人大卸八块,而且从这些散碎的人骨上的痕迹来看,并非是刀砍斧剁所致,而是生生被撕碎的,诸位,这一次我们是不是有些大意了?” 孙局闻言忽然一愣,紧接着纵身而起直接来到了山洞墙壁边上仔细的打量了起来,看了片刻之后忽然一伸手在墙壁上一抹,只见山洞的墙壁上忽然“轰”的一下落下一大片的灰尘来,孙局见状急忙后退,这一处墙壁上的灰尘落下之后引起了连锁反应,山洞墙壁上的灰尘就好像是多米诺骨牌一样一片接着一片开始掉落下来,眨眼间洞中烟尘四起呛得众人不停地咳嗽起来,一时间洞中烟雾迷茫,竟然已经看不清其他人的身形了。 这一变故令所有人都没有料到,就在烟尘扬起的那一刻,大少爷直接来到了寒雨的身前将寒雨挡在了身后,董伯召和孙局立刻背靠背站在一起提防可能会出现的危机,辛老二见状反应也颇为迅速,直接冲着我冲了过来,将后背靠在我后背上之后低声道:“秦老弟,文处长和沈三郎好像不见了……” 这一句话令我大吃一惊,在我们众人中,身手最不行的就要数沈三郎和文辉了,这个时候山洞中烟尘迷茫,如果真的有什么东西存在的话,趁着这个工夫向这二人下家伙,沈三郎还稍微好说一点,文辉可就真成了人家案板上的鱼肉了。 我正在暗自焦急,片刻之后山洞墙壁上的灰尘已经全部落尽,这个时候我们身上都已经沾上了厚厚的一层灰尘,等到尘埃落定的时候我才发现,地面上的已经堆积起来一层一寸来高的尘土,我来不及考虑其他,对着孙局道:“孙局,文辉和沈三郎不见了……” 我说完的时候董伯召和寒雨明显一惊,急忙转头四下观瞧,在没有发现文辉和沈三郎的踪影之后脸上也写满了担忧之色,孙局似乎并没有听到我的话,直接抖了抖身上的尘土又走到了墙壁之前,这个时候才听到辛老二忽然发出一阵惊呼:“你们看,墙壁上刻的是什么?” 辛老二话音刚落,众人急忙向墙壁上看去,只见原本光滑的墙壁上出现了斑驳的刻痕,大少爷柳寒水看了片刻道:“这里怎么会有我们柳家的禁咒?难道说须弥佛国中的旱魃早已经苏醒多时?”大少爷说完之后,只见山洞前方忽然吹出一股劲风,孙局忽然惊呼道:“不好,快卧倒!”不等孙局话音落定众人顾不得地上的尘土已经齐齐的趴倒在地,辛二哥动作稍稍慢了一些,这一股劲风沿着辛二哥脑边就吹了过去,辛二哥直觉耳边一凉,两缕头发竟然被这股劲风削了下来。 被劲风削断的这两缕头发下落之势被气流这么一冲又高高的飞了起来,就在这两缕头发刚刚飞过成人头顶高度的时候,忽然发出短暂而又清晰的“擦擦”的声音,我不禁回头看去,却见这两缕头发竟然直接被这股劲风绞了个粉碎。辛二哥见状屁都吓凉了,忍不住疾呼道:“他妈的,这是什么玩应这么霸道……” 辛二哥话音刚落,就见孙局忽然原地翻身而起,孙局的身子在空中翻转之际手里已经多了一把精巧的弓弩,不等身形落下孙局已经扣动了扳机,一道炽红色的光芒直向洞中射去。这道炽红色的流光瞬间照亮了前方的情况,眨眼间这一只麒麟弩似乎是扎在了什么上面发出“哆”的一声之后,紧接着红光大盛,不远处的洞里猛地绽放出一朵炽红色的火焰来,紧接着一阵若有若无的哀鸣声响了起来。 见到孙局一击得手,大少爷忽然恍然大悟道:“孙局,确实是我疏忽了,这种地方怎么会没有镇墓兽呢?” 第714章 驮风 大少爷说话间已经站了起来,辛二哥见状疾呼道:“大少爷小心啊,这风能杀人哩……”大少爷朝着辛二哥笑了一下道:“不妨事,如果不是孙局这一出手,我倒是忘了这个东西的存在了,孙局,是你来说还是我说?” 孙局闻言也站了起来,哈哈一笑道:“既然大少爷也识得此物,还是大少爷来说。”见到大少爷和孙局都站了起来,我们也从地上站了起来,这个时候大少爷道:“此物名曰驮风,乃是和上古凶兽犼同一时期的产物,豹身猫脸长有三眼,身上虽然没有生出双翅但是却有御风的本事,传说当年驮风出现的时候,其背上必有阵阵旋风随之而来,因此得名驮风,这驮风一张口便会发出一阵罡风,这罡风劲力无比,可粉碎砂石,这驮风应该就是放在此处镇守须弥佛国的。”大少爷说到这里,孙局接过话来道:“不错,这驮风浑身刀枪不入水火不透,唯一的弱点便是在这第三只眼之上,传说要是吃了这驮风的第三只眼,便可有拥有驾驭狂风的能力,驮风的第三只眼乃是御风的本源,如今毁去了这第三只眼,驮风也就无法在御风了,当初太祖爷带人沿洞而入,走到此处也遇到了驮风,这些散碎的人骨应该是被驮风发出的罡风所撕碎,而墙上柳家的禁制,应该是太祖爷那些时间里刻在墙壁之上的。” 大少爷闻言又接过话茬道:“太祖爷误以为这驮风便是上古凶兽犼,于是一边指挥着众人和驮风对峙,这一边自己在墙上刻上柳家的禁咒,原本以为凭借自己这些人马可以封印这里面的驮风,没想到这驮风原本就无法从这洞中离开,否则的话也就不能称之为镇墓兽了,可叹太祖爷和旱魃打了大半辈子交到,却命丧驮风之手。” 大少爷话音刚落的时候,从山洞后方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两个人影钻了出来,我定睛一看,这两人并非旁人,正是刚刚消失不见的文辉和沈三郎。他们二人走到近前的时候,沈三郎便咳嗽着便说道:“诶我说,这时怎么滴了,怎么我们俩刚刚离开这么一会,这里就出现了这么多乱子,诶,墙上这是啥玩意,大少爷,是不是遇到什么硬茬子了?”说话间沈三郎又向辛二哥看去,沈三郎眼尖,一眼就看出辛二哥脑袋上的头发少了两缕,当下不等大少爷开口,又继续说道:“诶,辛老二,你这是咋滴了,怎么脑袋瓜子还让人削了半截,说说,你们都遇到啥了?” 不等辛二哥开口,寒雨皱着眉头道:“小三哥,你和文处长干什么去了,怎么也不打个招呼,我们都急死了……”沈三郎看着寒雨一脸委屈的说道:“这个可不能怨我,原本我跟在你们后面走的好好的,文处长一把给我拉出去的……”不等沈三郎继续往下说,文辉接口道:“寒雨啊,这个不赖沈小三,是我叫他去的,走到一半的时候,我忽然想起来有件极其重要的事情没有办,这不才拉着沈小三赶紧的亡羊补牢吗?诶,你们到底是遇到啥了?”这时董伯召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之后道:“行了,别穷白话了,走,去了不就都知道怎么回事了吗?孙局,事不宜迟,咱们的时间可不富裕。” 经董伯召这么一说,众人立刻向前赶去,说实话我心里也对这个驮风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从刚才那一阵劲风来看,驮风御风之术和我的风刃有本质的区别,我修习风刃的法门,是利用自然空气流动而形成的刀刃一样的气流而御敌,这驮风发出的劲风虽然也有这样的效果,但是其中更多的却是一种撕扯之力,风刃是我修习比较早的道门法术之一,对我来说早已经烂熟于胸,但是见到驮风的御风之术,我还是想不出其中关键之处在哪里,要是我也能向驮风一样随便一挥手就能发出一道旋风,旋风过处也能具有绞碎砂石之威力,那有多么的霸道。 胡思乱想之际我们已经远远的看到了前方躺着一头巨兽,说它是巨兽是因为个头确实不小,但是单说这个“巨”字的话还真是谈不上,这个驮风身形就好像是一只成年的大象一样,歪歪扭扭的躺在趴在地上,身上那朵炽红色的火焰依旧燃烧着,不过相比刚才已经黯淡了许多。 驮风似乎是听到了有人走了过来,抬起脑袋来向我们看了过来,这个时候我才看见这驮风果然长着一张硕大的猫脸,就在这硕大的猫脸的额头正中,赫然插着孙局射出去的那一只麒麟弩。驮风见到我们众人之后面露惧色,蠕动这庞大的身躯不停地向后躲去,蠕动片刻之后我才发现,这头驮风动弹了半天根本没动地方。董伯召慢慢的向驮风走去,等站到驮风面前的时候,董伯召忽然道:“原来你这畜生的下半身也已经石化了,看样子你在这里的时间也不短了,当初这须弥佛国建成之时,你就应该被囚禁于此了,千百年来除了当初囚禁你的那一批人,你也就见过柳家老太爷和我们这两拨人了,须弥佛国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了,你的使命也该结束了,回到你应该去的地方去……” 董伯召话音刚落,直接伸出手来就向驮风额头上的那只麒麟弩箭上摸去,董伯召一把握住麒麟弩箭之后猛地一下拔了出来,这个时候孙局忽然大喝一声道:“董伯召速退!” 孙局这一声大喝的同时,从驮风额头伤口处猛地激射而出一股血液来,董伯召在拔出那只弩箭的时候就感觉到了手上有一股大力往外顶,因此董伯召拔出弩箭的时候心里已经有了预判,否则的话这么短的时间这么短的距离万万没有避开的可能,饶是如此董伯召翻身躲闪之际还是显得十分的狼狈,就在这一股血液喷出来之后,驮风额头处的伤口上竟然又重新出现了一只眼睛。 第715章 双瞳 董伯召躲开之后一把将手中的弩箭向孙局甩了过去,孙局一把抓过弩箭的时候,驮风冲着还倒在地上的董伯召张口就吐出一股旋风,这旋风来势凶猛董伯召见状不妙立刻纵身而起躲了开去,这股旋风直接撞到了董伯召刚刚躺落在地的位置上,卷起一阵烟尘。 这个时候孙局已经扣上了麒麟弩,准备抬手再给驮风来上一箭,这驮风似乎感觉到了孙局手中麒麟弩的威力,当下冲着孙局也吐出一股旋风来。孙局见状将那只已经抬起来一般的手臂收了回来,纵身向后退去的时候大声喝道:“各位且退,这是一只双瞳驮风。” 孙局退后之际众人也跟着孙局的脚步撤了下来,董伯召抹了把额头才发现此时已是一头的冷汗,大少爷脸色铁青的看着这头双瞳驮风狠狠的说道:“当年我柳氏先祖必定是命丧你手,今日你运气不好,遇到了柳氏后人,纵然你有千载寿元,今朝也给你来个彻底的了断。”大少爷话音刚落,身形已经跃了出去,驮风见到有人想自己冲过了过来,当下张口便冲着大少爷吐出一股股的旋风,这旋风之中含有巨大的力量,一旦被这股旋风卷到,大少爷纵使铁打的身躯也立刻便会撕成碎片,更何况大少爷也是血肉之躯。已经纵身而出的大少爷面对这阵阵旋风不慌不忙,凭借脚下灵活的步伐躲过了这数道旋风,眼看着大少爷就要走到驮风的近前,却不料这数道旋风忽然拐着弯又向大少爷背后袭来,寒雨见状忍不住惊呼道:“大哥,小心背后!”寒雨喊出来的时候大少爷早已听到了背后的风声,当下也只好闪身躲了过去,躲过了一道旋风第二道旋风紧接着又冲了过来,大少爷脚尖刚刚落地紧接着再次发力,等到急急忙忙的躲过了这数道旋风的这一波攻击之后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的已经被逼到了驮风的外围。 大少爷站定身形长出了一口气,恨恨的看着驮风道:“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能听的懂人言,但是不管怎么说,今日我柳寒水定要为先祖报仇,不要以为你这几道旋风就能将我等逼退,今日你不死就是我柳寒水的死期。”大少爷话音刚落又要纵身上前,这个时候孙局眼疾手快一把拉住大少爷的肩膀道:“大少爷不忙,既然是我孙连海先除去这驮风的第一只眼睛,那这第二只也让给我孙连海了……”不等大少爷反驳孙局已经纵身而出,驮风见到又有人冲了过来,当下有驾驭起这数道旋风向孙局而来,孙局一边躲闪着这数道旋风一边向驮风外围而走,看情形孙局似乎并没有将驮风额头上的那第二只眼睛作为攻击目标,这个时候已经看呆了的沈三郎急问道:“大少爷,这双瞳驮风是怎么个讲究?” 大少爷闻言没有回头,一边看着孙局躲闪着旋风一边说道:“这驮风原本也是上古凶兽,但是并不是神兽,也就是说这驮风并不具有再生只能,眼下这只驮风因为吸收了神树上佛首菩提之气,因此才能存活至今,驮风这东西除了这一身御风之术以外,其他的本事稀松平常,但是凭着这御风之术也足以称霸一方了,驮风一般只有三只眼,相传驮风要是活的年头久了,和第三只眼便会退化到内部,表面上的那只眼睛其实是一只假眼,起到保护那只真眼的作用,毕竟驮风最大的弱点便是在这第三只眼睛上,这驮风刀枪不入水火不透,单单最怕毁去这第三只眼,一旦这第三只眼睛毁去,它的寿命也就到头了……”沈三郎闻言眨了眨眼睛道:“我说哥几个咱们也别光看热闹了,老董你不是会撒豆成兵吗?小秦师兄你不是也能使出风刃来吗?咱们也抄家伙上啊,难道这个时候了还让孙局自己单打独斗吗?” 沈三郎这一番话就好似拨云见日点醒了众人,董伯召闻言便掏出一把五谷颗粒撒了出去,我也急忙运起了体内的气息,单臂挥出一道风刃对准了一道旋风就劈了出去。这一道风刃劈在旋风之上的时候,空气中猛地传出一阵激荡,一道巨大的刀影卷入旋风之中的时候顿时被旋风绞了个粉碎,我的手臂猛地一震,瞬间失去了知觉,董伯召那边多多少少比我这要强一点,五谷颗粒发出的道道剑气刚刚冒个头就直接被旋风卷了进去,随后这把五谷颗粒也被卷了进去,悄无声息的直接化为了一片谷粉消失不见。沈三郎见状惊呼道:“我超,这他妈也太霸道了,要是我学会了这个手段,还怕什么旱魃尸王啊?” 沈三郎说话间寒雨已经拔出了缠在腰间的残红落花剑,一道剑光迎着旋风也劈了过去,就在这道剑光劈到旋风之上的时候,我和大少爷同时脱口而出道:“寒雨小心……”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还是晚了,这股旋风直接将寒雨发出的这道剑气反弹了回来,寒雨没有料到旋风还有这个功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愣在当场,沈三郎见状直接冲了过去将寒雨撞翻在地,这个时候被旋风反弹回来的剑光可就到了,这个时候沈三郎再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倒在地上的寒雨大声喊了出来:“三哥……” 可寒雨这一声“三哥”的话音还没有落下之时,说时迟那时快,又是一个人影趴在了沈三郎的身上,此时反弹而回的剑光正好劈在了这个人影之上,沈三郎顿时惨呼一声“哎呦,可要了我的老命了……” 我们众人见状急忙过来查看,这个时候才发现扑到沈三郎身上的正是文辉,我急忙伸手一把将文辉拉了起来道:“文辉你怎么样?”文辉伸了伸双臂之后道:“没事,这蛟蛇宝衣真是好东西,说实话要是没有这个东西,我他妈还这没胆子到这里来走上一遭,行了行了,沈小三,你他妈赶紧的起来,别躺在地上装死了,要是再来这么一下,我可不费这个劲了……” 第716章 封诀 沈三郎闻言急忙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狠狠的唾了几口,这才长出了一口气道:“哎呦呦,吓人呐,我说寒雨啊,以后你可不要这么玩下去了,会死人的,文处长,我说看着你也不胖啊,怎么这一身肉压上来这分量可倒是不轻啊,我沈小三没被这剑光大卸八块,可差点被你压成肉饼了……”寒雨看着沈三郎还能东拉西扯,料想沈三郎也无大碍,这才对着沈三郎道:“多谢三哥救命之情,小妹我记下了……”寒雨话音刚落,大少爷转过又来饶有意味的看了沈三郎一眼,这一眼看的沈三郎顿时浑身打了一个哆嗦,仿佛有什么心事被大少爷看透了一般,急忙招呼这大家向孙局那里看去。 经过我们这边一掺和,孙局那里顿时压力小了不少,此时的孙局仍然围着双瞳驮风不停地游走,时不时的伸手在已经石化了的驮风身上点上那么几下,等这几道旋风将我们逼退之后,孙局那边又紧张了起来。 大少爷看着孙局的动作皱眉沉思,似乎是在思考破敌之策又好像是在思考该如何去帮孙局的忙,我见到孙局的身形在数道旋风之中上下翻飞好似银碟飞舞动作潇洒之极,想到孙局在繁忙的日常工作中仍没有放下自己的功夫修为,心里不禁产生一股敬佩之情,孙局在双瞳驮风周围又兜了两圈之后调转身形退了下来,驮风似乎觉出来身旁的人已经退了出来,当下驾驭着这数道旋风再次向我们袭来。 孙局退回来之后忽然双手掐出一个指诀,法咒脱口而出之际手上的指诀飞速的变动起来,眼看着这数道旋风就要将我们众人卷入其中,孙局忽然大喝一声道:“天罡地煞,六甲六丁,敕!”就在孙局这“封”字话音刚刚落下之时,只见已经石化了的双瞳驮风身上猛地发出一片泛着紫红色的符文,这符文发出的紫红色的光芒闪了三闪,符文“嗖”的一声在空气中映出了一片符文的投影来。 这符文的投影出现之后,双瞳驮风立刻发出一声闷哼,原本向我们奔袭而来的数道旋风竟然调转风头向着这符文投影而去。投影原本就是一片光影而已,并不是什么实实在在的事物,这数道旋风顷刻间奔袭到投影之处的时候忽然合而为一,变成了一股更为强大的旋风,这股强大的旋风就在投影之上不停地旋转,似乎是想将这片投影卷入旋风中绞个粉碎,可是任由旋风如何转动,投影依旧牢牢的漂浮在空气中没有收到丝毫的影响。 双瞳驮风见到自己的发出的旋风丝毫奈何不得孙局布下的符文投影,当下变得暴躁起来,猛烈的摇晃着身子似乎是是想摆脱符文的影响,可是双瞳驮风的身躯早已经石化,身子哪里动弹的了半分半毫? 关于这动物石化一说并非是神话传说,而是真真实实的存在于我们生活中的科学现象。当初在铜峡市水葬墓场之时我们就已经见过了石化的上古凶兽相柳,也许有人会提出质疑,相柳乃是上古凶兽,普通人根本没有机会见到,再说了这都是你们十三局内部档案记载的东西,谁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这话不错,要说相柳这种东西没有什么说服力的话,还有一种动物是最容易石化的,这就是龟。都说千年王八万年龟,说的就是龟的寿命很长,而且生命力很顽强,在特殊的环境下,龟由于无法移动常年处于静止的状态中,这样一来它四肢的活动能力便会渐渐退化,体内的血液流速也会慢慢的变缓,其实这是一种生物体本能的延续自身生命的能力,久而久之这龟没有死,但是其身上的很多器官肢体功能便会逐渐丧失,这就是我们所说的石化。 双瞳驮风拼命挣扎了片刻之后终于发现自己根本无法移动,当下猛地抬起了额头对着空气中的符文投影瞪起第三只眼,就在这双瞳驮风第三只眼对着符文投影怒目圆睁的时候,孙局的身形忽然晃了一晃,随后便再次变动手中的指诀大声喝道:“天罡地煞,六甲六丁,封!”孙局话音刚落,符文投影忽然晃了几晃,紧接着又迸发出一阵紫红色的光芒,直接向双瞳驮风的第三只眼上盖了过去。这符文投影瞬间便盖在了双瞳驮风的第三只眼上,此时的符文投影变成了一道普通符纸大小的符咒紧紧的贴在了双瞳驮风的额头之上,双瞳驮风使劲的摇晃着脑袋想将额头处的符文甩掉,这符文就好像长在双瞳驮风额头上一样任凭双瞳驮风如何挣扎丝毫不为所动。 这道符文似乎给双瞳驮风带来了无尽的痛苦,双瞳驮风挣扎了片刻之后,仰天长啸一声之后,竟然招呼着自己的发出的那股强烈的旋风向自己额头上卷来,就在这股旋风卷到额头上的时候,符文上的光芒忽然黯淡了许多,孙局的身子猛烈的颤抖了一下,我见状立刻走到了孙局伸手,拍出一掌直抵孙局的后心。 我这一掌拍到孙局后心之上的时候,一股柔和的五行之气缓缓的注入到了孙局的体内,借着这股五行之气,孙局将手中的指诀一挺,双瞳驮风额头上的符文又亮了起来。随着我源源不断的向孙局体内输送着五行之气,双瞳驮风又僵持了片刻之后终于挺不住了,哀嚎一声之后脖子一歪,一张硕大的猫脸软绵绵的耷拉了下来,而那股强劲的旋风悄无声息的消失在空气中。 见到这一幕孙局忽然猛地一震将我的手掌从后心之处震开,转过身来对着我掐出一道宗师指,我心里明白这是孙局再向我表示敬意,我当下也掐出宗师指还礼,这个时候沈三郎忽然惊呼道:“诶诶诶,你们看,这个驮风它怎么了?”我们循声向双瞳驮风看去,只见此时双瞳驮风头上的符文依旧发出紫红色的光芒,一大片血迹从双瞳驮风的额头处渗了出来。 第717章 脱胎 片刻之后双瞳驮风身前已经渗出了一大片的血迹,此时硕大的猫脸在也没有了动静,董伯召慢慢的走到了双瞳驮风的身前仔细观看了一阵,见到这双瞳驮风确实已经死去,这才转过头来对着沈三郎说道:“沈小三,这家伙已经挂了,你快看看看,脑袋上的第三只眼睛正新鲜,你要不吃下去,说不定你也能变得跟这驮风一样,具有这御风的本事。” 沈三郎闻言也摇头晃脑的走了过来,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双瞳驮风之后对着董伯召道:“老董,我看这东西还是给你留着,我沈小三可是东北出马弟子,我倒是没什么,就怕我家三爷那个老东西犯膈应。” 沈三郎说话间众人都走到了双瞳驮风的面前,大少爷对着众人道:“怎么你们都看不上这双瞳驮风的第三只眼么?传说人吃了这只眼睛,便会具有御风的能力,没有人想试试么?”大少爷话音刚落,董伯召笑道:“大少爷,这传说中的事情怎么能够当真呢,万一吃了这第三只眼睛,我们也变成了驮风的样子成了一堆石头,那还不如直接死在这里,这第三只眼睛我看我是无福消受了。”大少爷闻言哈哈一笑道:“孙局你怎么说?”孙局抬眼看了一下洞里面的情况,只见驮风之后便是一条死路,这山洞走到这也就到了尽头,又哪里还有通向须弥佛国的去路?孙局又沉思了片刻之后抬头对着大少爷道:“大少爷,您的意思是说,要想进入须弥佛国,必须借助这驮风的妖瞳?”大少爷闻言哈哈大笑道:“不错,当我看到这双瞳驮风的时候就知道了,这里封闭了不知道几千年之久了,这双瞳驮风即是这里的镇墓兽,又是对世人的一块试金石。”孙局闻言道:“大少爷此话怎讲?”大少爷继续解释道:“太祖爷带领兵士们其实并没有进入须弥佛国,进入这里之后便被这双瞳驮风挡住了去路,这双瞳驮风背后便是这须弥佛国,如果你的实力不济无法消灭这头双瞳驮风,那就趁早从哪儿来的会到哪儿去,要是非要不自量力的话,那也不免命丧于此,有道是没有三把神沙不敢倒反西岐,连这个双瞳驮风都对付不了,进入须弥佛国也是送死,倒不如死在这里干净。” 孙局闻言又沉思了片刻道:“大少爷,你是说这双瞳驮风的妖瞳,吃下去真的能……”大少爷道:“这驮风的一身本事其实就凝聚在这第三只妖瞳之上,这第三只妖瞳也可以说是它的内丹,双瞳驮风的妖瞳功效更为巨大,孙局,你有没有这个胆量?”孙局闻言点了点头道:“秦卓,你的运气已经够好的了,这一次这妖瞳就留给别人了,寒雨从不食荤也只好就此作罢,文处长没有道门基础,吞下去也是糟蹋东西,既然沈三郎说了,我们就暂且留给三老太爷一分薄面,那剩下的你们几位……”孙局这话的意思明显是对着董伯召说的,按照孙局的排除法,能够吞下这颗妖瞳的只剩下了董伯召和辛二哥,孙局自持身份肯定不能跟他们二人去抢这份功劳,由于先前董伯召已经表露出不愿意吞噬妖瞳的意思,辛二哥立刻站了出来道:“大少爷,孙局,还是我来,你们能将我辛老二带到这里,我辛老二已经心满意足,如果真想董老弟所言那般,吃下去就会变成了一堆石头,我辛老二也认了,我辛老二死不足惜,不过还希望大少爷和孙局能够话付前言,我们辛家弟兄三人以及尸族一脉的前程,就全部交给你们了……” 辛二哥说罢当先走了出去,蹲下身来长出了一口气后,紧接着一咬牙伸手就将双瞳驮风的这颗妖瞳抠了出来。辛二哥看了看手里的妖瞳,又环顾了大家一样之后,一张口就要将这颗妖瞳吞下去。 就在辛二哥已经将这颗妖瞳送入口边的时候,董伯召忽然一把攥住了辛二哥的手腕紧接着伸手将辛二哥掌中的妖瞳抢了过来,董伯召看着辛二哥道:“辛老二,你的心意我们都心领了,不过这个事情由你来做还是不大合适,孙局,大少爷,如果伯昭有什么不测,还请代为照顾秀珠师妹……”这句话说完之后董伯召一仰头就将这颗妖瞳吞了下去。 董伯召将这颗妖瞳吞入腹中之后,大少爷猛地大喝一声道:“好,十三局果然是十三局,个顶个都是一身的虎胆,我柳寒水佩服之至,辛老二,你们尸族一脉确实无福消受这驮风的妖瞳,驮风既然可以镇守须弥佛国千年之久,身上必有可以克制这神木气息和尸毒的东西,如果你吞下去必死无疑,而且就连一副完整的尸骨都不会剩下,董老弟此举可谓救了你一命。” 大少爷说话间董伯召已经发生了变化,只见董伯召瞬间浑身大汗淋漓似乎难以消化这颗妖瞳,大少爷吩咐众人退后,董伯召盘膝坐到地上,身上开始冒起了阵阵的白雾,随着这一阵白雾,从董伯召身上忽然传出一股恶臭。 沈三郎捂着鼻子急忙向后退去,众人也不禁掩鼻而退,董伯召身上发出的一阵白雾紧紧的将董伯召包裹在其中,不到一根烟的工夫我们眼前的董伯召已经化为了一片白雾,根本看不到人形。寒雨见状忍不住急道:“大哥,董师兄他……”大少爷笑道:“没事没事,董老弟这是在消化这颗妖瞳,等到这颗妖瞳全部消化之后,你的这位董师兄可就不是刚才的那位董师兄了,这颗妖瞳已经将董老弟骨骼经络中的杂质逼了出来,董老弟就要脱胎换骨了……” 到少爷话音刚落,只见白雾中猛地一胀,紧接着这一团白雾急速向董伯召体内钻取,一眨眼的工夫包裹着董伯召的白雾全部钻入了他的体内,这个时候只见董伯召忽然睁开了双眼,就在两只眼睛刚刚睁开的那一瞬间,两颗眼球猛地一亮,两道旋风竟然凭空出现直向已经死去多时的驮风而去。 第718章 双拳 就在这两道旋风冲到了已经石化千年之久的驮风上的时候,耳边只听一阵“咔咔咔咔”的碎裂之声,驮风的尸身就在我们众人的眼前被这两股旋风绞的粉碎,随着旋风不停地旋转,阵阵的烟尘从旋风之中扬了出来,众人又不禁再次掩鼻而退。 董伯召丝毫没有受到这阵烟尘的影响,双目紧紧地盯着眼前的驮风尸身,不到一盏茶的工夫,这两道旋风竟然将驮风的尸身全部绞碎化为了一片尘土飘扬在空气中。 驮风尸身被绞碎之后董伯召立刻纵身而起,也不顾此时洋洋洒洒的烟尘,就在我们众人的眼光中练起了把式,随着董伯召举手做足之际,一道道旋风不停地的出现在董伯召的身前,此时董伯召打出的就是普通的少林长拳,这少林长拳乃是天下武功的基础,无论是道家还是佛家,只要是练过武把超的几乎没有不会的,而且这少林长拳在群众中普及率也非常高,个别退了休的老爷子们时常也会打出两手来。 见到此时董伯召忽然练起了把式,沈三郎急道:“孙局,老董他,他这是怎么个意思,怎么不是已经消化完了吗?怎么又好端端的练起把式来了?”孙局仔仔细细的看着董伯召的一招一式道:“老董这是在顺气,也就是将刚刚吸收完的妖瞳之力正在融入到自己的经脉之中,他练把式是加快体内气息的流转以便使妖瞳之力尽快能够融会贯通,再一个趁着这个机会也正好摸索一下御风之术,老董这是在赶时间,秦卓,你去,助董伯召一臂之力。” 孙局说完我便明白了孙局的意思,他是想让我去给董伯召喂招一来能够更好的促进董伯召吸收这妖瞳之力,二来也可以让董伯召在最短的是时间里将这御风之术融会贯通,当下我一纵身跃了出去,脚踩竹林步法躲开董伯召的拳风,施展达摩龙虎拳便与董伯昭斗在了一处。董伯召见到我忽然迎了过来,微微一怔之际便已经明白了其中的含义,当下举双拳便向我攻来,要说这少林长拳的招式比起达摩龙虎拳来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可架不住董伯召拳拳挥出都带有一股旋风,这股股旋风虽然不想刚才驮风发出来的那样霸道,可是旋风过处我依然能够感觉出空气中的阵阵压力,一个没留神之际胳膊肘被一道拳风的边缘微微扫过,只听“咔擦”一声,胳膊肘处的衣服竟然被这股旋风撕得粉碎,就好像破布条一样耷拉了了下来。 见到这一幕我心里一沉,既然董伯召可以施展御风之术对敌,我将风刃之法融合在达摩龙虎拳之上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效果呢,当初在洛书中第一次见到那两个老不死的发出风雷双刃的时候,风刃就是以旋风的形式出现的,我何不也试上一试。 想到此处我调转身形度过了几道拳风之后,当下气贯全身将风刃之术融在了达摩龙虎拳之中。董伯召原本见到我被拳风扫过急忙收了手,担心我被拳风所伤,这个时候见到我也施展出来风刃之术,当下一时技痒起了切磋之心,撤去少林长拳打出了一套皂阁派的道门拳法来。 这一套拳法我并没有见过董伯召施展过,之所以我可以看出来这是道门拳法,那是因为这这套拳法的招式和特点和我的达摩龙虎拳不同,况且除了达摩龙虎拳,我也练习过其它道门基础拳法,因此我一眼便看了出来。随着董伯召拳法的改变,董伯召的攻势变得猛烈了起来,拳拳不离我的周身要害,道道拳风如摧枯拉朽之势向我袭来。文辉看着董伯召的这个势头皱起眉头道:“这是怎么个意思,不就是个切磋嘛?老董这个有点过了,孙局,你也不说句话吗?”孙局并没有回答文辉,这个时候大少爷扭过头来冲着文辉瞥了一眼嘴角微微一笑也没有开口,文辉见状又道:“诶诶诶,我说你们都是怎么了,该说就得说说啊,我们的目标是须弥佛国里面的大粽子,可不是在这里你争我斗排座次……” 不等文辉说完,沈三郎低声道:“文处长,老董一时半刻还不是小秦师兄的对手,你仔细再看看……”文辉闻言一愣,举双目再向我们二人看来,这个时候却发现我和董伯召二人周身已经被道道旋风紧紧地包围住了,文辉惊呼道:“这怎么个情况,秦卓他……老董他……那啥御风之术呢……” 文辉这一边不知所言的说着,这一边我和董伯召的切磋已经渐入佳境,几个回合之后我已经摸通了他的拳路,同样老董也看出来了我的套路,我将气息贯穿于拳掌之中,道道风刃形成的旋风也向董伯召袭去,就在两道本质完全不同的旋风撞在一起的时候竟然合而为一,化作了一股丝毫没有任何攻击力的普通旋风,见到这个情景我和董伯召也是吃惊不浅,不过毕竟我们二人是相互喂招并非是以死相搏,一来二去之际我和董伯召的拳路已经形成了一种默契,这个时候我们心里都已经明白了,他的御风之术和我的风刃之术有着相互中和作用,众人这才看到刚才我们二人穿梭在旋风中交手的情景来。 一来二去的我和董伯召之间的配合越来越默契,就在我的风刃中和了董伯召的御风之术的同时,我就已经仔细考虑这其中的原因,旋风是有转动方向和速度的,我和董伯召面对面的交手,他的拳风和我的拳风方向刚好相反,这才导致我们二人的拳风中和成了普通的拳风,如果我们二人的拳风顺势组合在一起的话,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效果呢? 想到此处我立刻改变了身形,撤身之际冲着董伯召就使了一个眼色,董伯召心领神会也向后撤去了身形,紧接着我们二人同时纵身一跃并身靠在了一起,董伯昭左掌话弧右拳击出,我则是右掌画弧左拳击出,我们二人双拳同时挥出之际,两道拳风顿时合而为一,直向面前的石壁上袭去。 第719章 桃园 这一道强烈的拳风拍到石壁上之后,只觉脚下地面猛然一阵,头顶上石块泥土瞬间散落下来,众人见状急忙寻找掩体躲避,可是这石洞当中哪有现成的掩体,不过好在这股震荡并没有持续多久,洞体也十分的结实牢固,除了掉落下来一些细小的尘土和石块以外并没有出现坍塌的迹象,在场众人都是练家子,除了文辉手忙脚乱的被几块碎石砸到以外,也并没有出现什么特别的状况。 文辉吐了一口灰沫子打了个喷嚏骂道:“我说你们两个的把式练完没有,练完了就赶紧的该干什么干什么,这里真他妈不是人呆的地方,在呆一会我看咱们都得变成泥塑的佛爷了……”文辉说完众人已经走了上来,这个时候我和董伯召已经收了招式向前方看去,只见和我们二人之力打出的这道拳风竟然直接将面前的这面石壁冲的粉碎,石壁冲碎之后眼前忽然一亮,紧接着一股新鲜无比竟然还带着一股甜美的空气钻了进来。 沈三郎贪婪的呼吸这股气息道:“诶诶诶,你们闻闻,这是什么东西这么香,大少爷,石洞被他们打穿了,我们是不是可以进去了?”大少爷点了点头道:“大家准备好,前面便是传说中的须弥佛国,大家要小心点,遇到怪异的东西不要轻举妄动,里面的东西也我也未必尽知。”大少爷话音刚落,众人情绪立刻高涨了起来,我们终于可以进入这传说千年的须弥佛国了。 众人简单的调整了一下之后,便由大少爷带头向前走去,不到半分钟的工夫我们已经来到了洞口边缘,大少爷站在洞口没有着急进去,而是打量着眼前的景象,等我们全部聚集在洞口处向前望去的时候,顿时被眼前的景象所惊呆了。 此时外面的世界还处于春寒料峭,而眼前的须弥佛国中却是一片盎然的生机,我们所处的山洞是在山体的半山腰处,放眼整个山谷,全部被绿色所覆盖,仿佛如同世外桃源一般静谧美好。漫山遍野的绿地上点缀着无数五颜六色的野花,空气中弥漫出一股淡淡的甜香,但是却不见有蝴蝶蜜蜂穿梭其间,大少爷伸手冲着山谷之下正中央的一颗树木道:“看,那一颗便是传说中的神树了,当初上古凶兽犼正是借助神树之气塑魂成功,才有了那四位僵尸始祖。” 大少爷说罢之后便纵身一跃从洞中跳了出啦,大少爷双脚落到这绿地之上的那一刻,这尘封了数千年之久的须弥佛国才又迎来了一拨新的客人,可这一次之后也许这个须弥佛国将永远的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众人跟随着大少爷的脚步进了这个须弥佛国,穿梭在绿草如茵的山坡上我们也不觉得乏累,反而有种轻松自在的感觉,半个小时之后我们来到了须弥佛国的最下面,这个时候我们才发现,山谷最下方是一个有两个足球场大小的平地,这块平地上依旧绿草如茵,就在这平地的正中央的位置上,一颗三人合围的神树高耸而立,神树之上枝叶繁盛,在这密密麻麻的枝叶之间,无数颗颗粒饱满的佛首菩提在清风中徐徐摇摆,似乎是在迎接我们的到来。 就在我还将注意力放在神树之上的时候,寒雨忽然惊呼道:“大哥,快看!”众人随着寒雨的声音看去,只见神树周围的山体上密密麻麻开凿了无数个大小的石窟,石窟中的佛像身上已经掌满了绿色的青苔,与这满山的绿色浑然成为了一体,如果不走到近处仔细看的话,还真的看不住这里面竟然也有这么一片石窟。大少爷看罢多时对着我问道:“秦老弟,你看这石窟中的佛像如何?”我闻言心知这是大少爷向我询问佛像中的佛家愿力,其实就是大少爷不问我也已经注意到了,这里的石窟不比山外的石窟屡遭盗掘,虽然石窟中的佛像上表面上密布这翠绿色的青苔,但是这丝毫不能损耗佛像中的佛家愿力,可是我此时能够觉察到的佛家愿力少之又少,似乎还比不上山外石窟中那些被盗掘了的那些佛像。 我皱眉沉思百思不得其解,一时也没有回答大少爷的问题,大少爷此时也看出了我的疑惑,径直向着一个石窟中的佛像中走了过去。众人跟着大少爷走到这石窟之前,仰起头来仔细向石窟内的佛像上看去,这才发现佛像身上竟然出现了一道深深的裂痕,这道裂痕也被青苔所覆盖,是以刚才我们都没有注意到这个情况。沈三郎歪着脑袋看了看这尊佛像,又看了看边上其他的几遵佛像,按照佛像上的姿势摆出了一个造型之后,紧接着又走到另外一尊佛像之下摆起了造型,片刻之后沈三郎走了回来道:“大少爷,这些佛像全部对准了中间的那颗神树,想必这些佛像就是用来封印镇守那上古僵尸始祖旱魃的了。”大少爷点了点头道:“原本我以为这些佛像和山外石窟中的佛像没有太大的关联,现在我才发现是我疏忽了,这里的石窟其实和山外的石窟同属一片石窟,按照现在的话理解就是这须弥佛国中的石窟也同属于山外须弥石窟的一部分……”大少爷环顾了四周一眼之后继续说道:“你们来看,虽然这里的石窟跟须弥石窟还有不近的距离,可是从空间阵法结构来说,这个距离根本不算什么,还记得须弥石窟中的那尊须弥大佛吗?你们再看看正中间的那尊大佛。” 大少爷话音刚落,我们随着大少爷的直向看去,果然见到和一片石窟群正中的一尊佛像比其他的佛像都要大了很多,经大少爷这么一说,果然像极了须弥石窟中的那尊须弥大佛。 寒雨见到这尊大佛之后忽然脱口而出道:“大哥,您的意思是说,这里的这尊大佛和山外的那尊须弥大佛乃是一阴一阳相辅相成,可是山外的须弥石窟乃是太祖爷所建,既然太祖爷没有进来这里,怎么会知道这须弥佛国中的还会有此一尊大佛呢?” 第720章 塑料 大少爷闻言沉吟半晌道:“当年太祖爷并不知晓这须弥佛国中石窟的样子,自然也就无法得知其中还有如同山外须弥大佛一样的佛像,但是凭着这些年来我走访了这许多佛窟的见识,每一座佛窟之中,都会有一尊大佛的存在,也许这不算是规律的规律是从千百年之前就传下来的,从佛窟艺术上来看,整体效果需要有这样一尊大佛来区分主次,从佛家的意义上来说,这也符合佛祖和诸佛之间的身份地位差别,当然了,所有的石窟造像中,也并非都是以佛祖释迦为主,很多地方见到的佛像是以观音、普贤等菩萨为主的佛像群,就好比这里的石窟,那一尊大佛你们仔细看看,塑造的是谁的形象?” 大少爷说完之后众人便向那尊石窟中的大佛像上看去,从佛像上刻画的形象来看,确实不是佛祖释迦的形象,但是这一尊大佛像和其他的佛像却又一丝不同之处,从佛像的整体形象来看,确实一尊佛家的佛像,从佛像本身的举止并不好判断这尊佛像是那位神佛的造像,可怪就怪在佛像的一只手臂上很明显的放着一把拂尘。这拂尘乃是道家所用的家伙什,佛家众僧是不会使用道家拂尘的,这难道是当初修造石窟的时候,出现了误差不成? 见到佛像上的这把拂尘,孙局顿时想起了当初在一百单八佛塔阵中李淳风手里的那把太乙拂尘,太乙拂尘据说是当年太乙真人的法器,这太乙拂尘放在现在来说乃是一件不可多得道家神器,却没有想到便宜了自己的老恩师张永良张老道,再加上这些日子以来自己按揭还要给白云观续上香火钱,一想起这个孙局心里就有些得不偿失的感觉。 沈三郎也发现了佛像上这把拂尘,当下对着大少爷问道:“大少爷,佛门中的高僧我沈三郎也见过一些,可是从来没有见过那位高僧还用拂尘的,想必几千年前拂尘这东西是佛道两家都用的家伙什,后来也许是发生了什么情况,和尚们也就不再使用了这拂尘了,如此判断的话,这尊大佛应该是佛门中早期的神佛之一,大少爷你要是看出来什么了,就别藏着掖着了……”沈三郎话音刚落,大少爷哈哈大笑道:“沈老弟看来你还是没有看明白其中的道理,文处长,你来说说……”文辉闻言道:“有大少爷在场,我这个外行人还是别出来丢人现眼了,沈小三,那个关于僵尸始祖的传说中,你忘了是谁将将臣收服了吗?”沈三郎闻言恍然大悟道:“诶呦哟,我就说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呢,敢情是他啊,对对对,文处长,经你这么一提醒倒真是对上了,哎呦呦我可真够笨的,这么关键的时候怎么把他老人家给忘了……” 经过沈三郎这么一白话,众人都已经反应了过来,这尊佛像非别,正是当年收服了上古凶兽犼的那位慈航道人,也就是后来的观音大士了。现在的观音大士造像多以女相出现,但其实观音大士并非女性,而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大老爷们。 大少爷见到我们都认了出来,这才转过头来说道:“当初这须弥佛国不知何人所建,但是凭借着现在的眼光看去,这个手法当真也是高明无比,利用慈航道人来震慑神树中的旱魃当真是再合适不过了,当初太祖爷风敕令开凿须弥石窟,其中须弥大佛还是刻成了佛祖释迦的塑像,既然针对的是这须弥佛国中的旱魃,又有什么比慈航道人更为合适的呢?”大少爷说完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仿佛是对先祖的细微失误产生了些许的遗憾,这个时候辛二哥忽然走上前来道:“大少爷,您看这时候……” 大少爷闻言抬头看了看天色,此时太阳略微偏西,原本我们是午时从柳家山庄出发,经过在洞中与驮风一战耽误了些时间,这个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虽然已经进入了须弥佛国,但是辛二哥心里有些焦急,大少爷立刻从辛二哥所说的这几个字中探查到了辛二哥的心理,他是着急想尽快将神树之心弄到手以免夜长梦多,毕竟这神树之心关系到整个尸族的未来。 这个时候孙局也抬头看了看天色,随后对着大少爷说道:“大少爷,辛老二所言不差,既然我们来了,就不能空手而回,该面对的总要面对,大少爷,咱们这些人中你大少爷是神族,身子里流淌着是女娲和伏羲的血脉,我孙连海连同十三局的所用弟兄们都听你调遣。”孙局这话说的十分的高明,原本应该是与大少爷平起平坐的孙局此时将大少爷高高的架了起来,大少爷岂能还存有保存实力的打算?柳寒水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听罢之后对着孙局道:“孙局言重了,我柳寒水何德何能岂敢号令群雄,其实我和辛老二是一样的,只盼着这须弥佛国一灭,我们柳家也能搬出深山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如果今日一战我柳寒水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秦老弟,犬子相如就拜托你了……”大少爷这话说完之后转过身来看了辛二哥一眼后继续说道:“辛老二,既然你着急了,那我们也不耽搁了,文处长,这个时候该你大显神威了,你只要找到那颗神树之心就行了,剩下的就交给我们二人了……” 众人跟着大少爷转身向神树走来,在距离神树还有二十米左右的时候大少爷喊住了各位,只带着文辉和辛二哥二人走到了神树之下。到了神树之下后的文辉仰头向神树上看去,原本静止不动的神树似乎感觉到了有生人靠近,树上无数颗佛首菩提忽然上上下下的开始颤动起来,似乎是一个个活蹦乱跳的孩童一样迎接众人的到来。大少爷看了辛二哥一眼问道:“辛老二,你准备好了吗?”辛二哥闻言从怀中掏出一面网兜冲着大少爷挥了挥道:“准备好了,大少爷您看,这玩应非金非木,是塑料的……” 第721章 呕血 大少爷闻言笑道:“还他妈准备了个塑料的,真有你的,行,也算你小子动心眼了,文处长,看你的了。” 大少爷说话间文辉早已经开始打量起这满树的佛首菩提,上下不停颤抖的佛首菩提迎着阳光闪出点点亮光,还真的有些晃眼。文辉看罢多时没有丝毫的动静,辛二哥急道:“文处长,您看这些佛首菩提……”不等辛二哥说完,大少爷猛地转过头来狠狠的瞪了辛老二一眼,辛老二顿时将下面的话咽了回去,臊眉耷眼的站在二人身后不敢再做声,文辉盯着神树又看了片刻之后,转过头来对着大少爷咽了口气道:“大少爷,对着这株神树,我竟然无法集中精力,但我看着这些佛首菩提的时候,这些佛首菩提竟然好像是我自己的孩子一般,让我实在狠不下心来摘下它们来。”大少爷闻言道:“文处长,这神树本身具有塑魂的能力,这神树的气息也有操控人思想意识的本事,你一时半刻找不到神树之心也不算是你没有本事,不过眼下能够找出神树之心的人非你莫属,神树之心找不到的话,我们也只好使用笨办法了?” 大少爷说到笨办法的时候,文辉心里明白了大少爷这是准备了最坏的打算,要是真格的一个个的筛选的话,光找出这神树之心就不知道要耗费多少时间,一旦这个最佳时机丧事,众人说不定都要折在这里,当下文辉做了几个深呼吸之后,再次聚目凝神向神树上看去。 这一凝视又是一刻钟的工夫,一刻钟之后文辉又长出了一口气,迈步缓缓的向神树走去,走到了那根三人合围般粗细的树干前后又做了几个深呼吸,忽然伸出一只手来按在了神树的树干之上,就在文辉的手接触到树干之上的时候,神树就好像是被针扎了一样猛地颤抖了一下,文辉闭上眼睛仔细的体会着神树之上每一颗佛首菩提的气息,半晌之后文辉退了回来,走到大少爷身前对着大少爷道:“大少爷,神树在干扰我的思维,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法子能阻断神树气息对我的干扰?”大少爷闻言眉头微微一皱道:“这神树之气源自于神树本身,要说隔断这神树的气息倒也不是没有办法,只不过隔断神树之气后,你又如何探查道那颗神木之心?” 文辉好大少爷之间的对话我们几个听的一清二楚,看着一时束手无策的文辉,我忽然灵机一动,走上前去道:“大少爷,我倒是有个法子可以一试,不过不敢保证一定可以成功。”大少爷闻言点了点头道:“秦老弟,你说说看。”我说道:“既然文处长要寻找神木之心,神树自然而然的要抵抗了,单凭文处长一人很难分身兼顾,不如就有我来引出神木之气,文处长不就可以不受干扰的寻找那颗神木之心了吗?”我话音刚落,大少爷点了点头道:“此计倒也可以一试,不过秦老弟你要切忌,一旦遇到神木之气入侵,当即撤离此处,岂不可被神木之气侵入体内。” 我闻言点了点头,看了文辉一眼之后当即走上前去,运起体内的气息之后单掌拍在了神木树干之上。我这一掌拍出之际神木又开始颤动了起来,只觉一股强大的气息在树木树干中聚集蠢蠢欲动,仿佛是在探查我的实力。这个时候文辉急忙向神树之上看去,眼神扫过一个个佛首菩提之后心里顿时有了树数,树干之中的气息凝儿不散,忽东忽西的窜动起来,似乎已经发现了文辉在探查着自己的神木之心可是又不甘心放任我的存在,这么一晃的工夫文辉已经探过了一大半的佛首菩提,大少爷心知此时不应该打扰文辉,可是此时大少爷的心里也不比辛二哥轻松多少,自己匆忙看向文辉的看了一眼,从文辉的眼神中还是看到了一抹失望的神色。 这边文辉继续寻找这神木之心,这一边神树终于忍不住继续被动挨打了,树干开始逐渐摇晃起来,似乎是在挣扎着想将我从树干上驱赶出去,眼看着文辉还在继续凝神探查,我咬紧牙关猛地催动体内的气息冲开了天眼,倒是要看看这神木之气有什么特殊之处。天眼中的气息注入神木树干之时,只见神木树干中一股绿色的洪流左突右冲,似乎不知道应该是对付我还是对付还在探查它的文辉,我心中明白,看来只个股绿色的洪流便是这神树之气了,此时不给你点颜色看看,更待何时?想到此处我将体内的雷霆之气迅速释放出来,天眼中的气息顿时在神木之内化为无数道电弧闪了起来,根据五行相克原理,金克木这雷霆之气也就是这神木之气的克星了,果然这雷霆之气一处,神木之气收到了巨大的打击,这股绿色的洪流顿时被雷光所包围,电弧闪动之际绿色的洪流就好像至于喷发的火山口一样受到高温的炙烤,绿色洪流在电光中化为一股绿色的雾气升腾起来,此时神木树干更加猛烈的抖动了起来。 神树不停挣扎的同时,神树之上的万千枝条忽然化为了万千手臂向我不停地抽来,我正苦于无法应对之时,寒雨忽然纵身而出,一把抽出残红落花剑向神树枝条削来,神树枝条抽在身上自然滋味不大好受,可是枝条毕竟是枝条,又岂能抵挡得住削铁如泥的残红落花剑呢?转眼之间我身旁就已经铺上了一层厚厚的枝条,这个时候寒雨挥舞着神兵还在继续向着枝条削去,我陡然间将体内的九天雷之气放出,只见树干中的洪流“呼”的一下全部化为了一片蒸汽,紧接着从树干之中猛地喷涌出来直接向我震了出来,将我震开之后气息势头不减,直接向文辉冲了过去,文辉原本就没有功夫,此时又全神贯注的探查这神木之心自然无法躲开,就在神木之气冲到文辉身上的时候,文辉仰头栽倒的同时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 第722章 缠身 文辉这一口鲜血喷出之际正是他仰面栽倒之时,一张口鲜血喷出之际就好像是一股喷泉一样四下散落,辛二哥见状大喝一声道:“不好!”纵身直向文辉扑来的时候还是慢了一步,文辉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喷出来的那一大口鲜血落了下来沾的满身都是。 辛二哥匆忙蹲下来按住了文辉的手腕,片刻之后又翻开文辉的眼皮看了看,这才长出了一口气道:“大少爷,文处长没有大碍,只是这一口血吐的失血过多昏了过去,我这里有生血的药丸,休息片刻就没事了,文处长没有内伤。”听了辛二哥的话大少爷心下稍安,这个时候我也赶到了文辉的身旁,只见文辉双眼紧闭脸上一片雪白没有半点血色,辛二哥从怀中捣鼓了一阵之后掏出一个小瓷瓶,扒开瓶塞从里面倒出三颗糖豆大小暗红色的药丸之后立刻撬开了文辉的嘴巴灌了下去。 这个时候神树那一边又传来了寒雨的惊呼之声,我急忙向寒雨那里看去,只见神树上的万千枝条此时就好像镀上了一层金属一样,寒雨手中的残红落花剑削在神树枝条上迸发出点点火星,神树的枝条竟然变得坚硬似铁,就连残红落花剑也奈何不得这万千枝条。 我见状又忙蹿了过去,来到神树枝条的包围圈中和寒雨背靠背站在一起。见到我跃了进来,寒雨急道:“秦师兄,文处长他……”我看着这满树的枝条道:“寒雨,还是先顾眼前,文处长没事,休息一会就好了,有辛老二在,文处长不会有事的……”听了我的话寒雨心下稍安,神树上的万千枝条由于我的到来稍微的顿了一顿,紧接着又向我和寒雨伸了过来,这万千枝条此时就好像是万千钢筋铁骨一样袭来,带起的阵阵风声刮在脸上一阵的生疼,我一把抽出雷光桃木剑和寒雨共同向着万千枝条上削去,周旋了几个回合之后神树枝条依旧将我们紧紧的包围在其中。 眼看着这样打下去对我们不利,当下我对着寒雨道:“寒雨,找机会你先撤,等你撤出去我就引下九天玄雷对付它。”寒雨闻言点了点头,挥舞着残红落花剑就向外闯去,可神树似乎洞察了寒雨的意思,万千枝条忽然席卷着风声铺天盖地的向寒雨席卷而去,寒雨手中的残红落花剑发出道道剑气将一拨神树枝条逼退的时候下一拨又到了,寒雨就这样没有支持几个回合又被逼了回来,就在我苦思无计的时候,大少爷忽然朗声道:“小秦兄弟,擒贼先擒王。”我听到大少爷的提醒心头一喜,单手持剑格开一大片枝条之后对着寒雨道:“寒雨跟我过来……” 趁着格开这片枝条的工夫我纵身又来到神树树干之前,回头一看寒雨已经跟了过来,就在我正准备冲着树干下家伙的时候,冷不丁一根枝条忽然从万千枝条中脱颖而出,直接伸到了寒雨的腰间紧紧的缠住了寒雨的小腹,寒雨一声惊呼之后,整个人竟然被神树枝条高高的卷了起来。 我见状大吃一惊,站在外面的大少爷也一脸焦急的神色,寒雨被枝条卷起之后急忙挥舞着手中的残红落花剑猛砍身旁聚集而来的枝条,我见状急道:“寒雨小心,看我掌心雷!”我大喝一声之际早已气贯全身,一道雷光自掌心激出猛地向这根枝条劈去,不等这道雷光劈中枝条,其他的枝条忽然围了上来挡住了我发出的这道掌心雷,我见状也顾不得大少爷“擒贼先擒王”的战术了,当下双臂频频挥出,数道雷刃凭空闪现,直向空中的枝条而去。 神树似乎有些忌惮我一身的九天玄雷之气,就在雷刃劈出之际,神树万千枝条竟然全部汇聚在了一起,此时寒雨被神树枝条高高的卷起,这些神树枝条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变得坚硬无比,要是这些万千枝条分不同的方向刺向寒雨的话,其后果不堪设想,空中的寒雨虽然手里还有残红落花剑,可是但凭这把宝剑已经无法应对了,因此我这数道雷刃一出手没有丝毫的保留,直接使出了十成的功力,抱了团的枝条似乎铁了心的要将寒雨控制住,数道雷刃一过外围的枝条稀稀拉拉的被斩下来一大片,落到地上之后立刻化为根根枯枝残叶。 这个时候董伯召也闻风而动,纵身跳出来之后单掌画弧一圈就挥出了一道旋风,董伯召发出的这一道旋风直向寒雨而去,见到董伯召这股旋风我心里一紧,老董的御风之术霸道至极,这一下恐怕连寒雨都要一并撕碎。我这微微一愣神的工夫这道旋风已经到了,就在这股旋风即将卷到寒雨周身上的时候,万千枝条忽然散开形成了一道墙壁,直接将董伯召发出的这一道旋风弹了回去,董伯召见状急忙又发出了一道旋风,两道旋风相撞发出“嘭”的一声巨响同时消失在空气中。这个时候董伯召也没辙了,我抬眼看向寒雨的时候,只见此时的寒雨身上已经缠满了神树枝条,在万千枝条的制约下寒雨舞剑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小,我看着心里一阵的难过,心道我们几个大老爷们岂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大姑娘命丧与一棵树的手上? 当下我再次舞动双臂不停的向寒雨轰出道道雷刃,先前雷刃还能斩断几根枝条,可是现在这些枝条竟然可以挡住我的道道雷刃,这一幕看得我心里一沉,难道说这神树竟有如此霸道的进化能力不成?我这稍微一愣神的工夫,只见残红落花剑忽然从寒雨的手中掉了下来,我再看的时候发现寒雨手臂上已经被枝条紧紧的缠了起来,不等我再次出手,从这万千枝条丛中忽然窜出一根枝条来,枝条上的佛首菩提慢慢的伸到寒雨的面前,原本看上去慈眉善目的佛首菩提这时候变得呲牙咧嘴从这寒雨就咬了过来。 沈三郎见到这一幕顿时撕心裂肺的喊了出来,这个时候倒在地上的文辉忽然睁开了眼睛道:“就是这个了,辛老二,接住了……”话音刚落文辉抬手“啪”的就是一枪。 第723章 摘心 这一声枪响之后,十三局特制的子弹直向探出头来的佛首菩提冲去,文辉的枪法是出了名的准,枪声响起的同时的那根探出来的枝条“咔”的一声断为了两截,眼看就要咬住寒雨的那颗佛首菩提立刻从枝头掉落下来,辛二哥闻声而动,也许是眼看着这颗可以拯救尸族一脉的佛首菩提即将到手心里有些激动,一个没留神脚下拌蒜,一个狗啃屎就摔趴在了地上。 辛二哥这一跤摔倒再想起身去接佛首菩提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佛首菩提本就离着地面不是特别的高,也就只有二三十米的高度,从这高度落下来也就需要一两秒的工夫,如果这颗佛首菩提落入土中当即会消失不见,即便是你把整个须弥佛国挖地三尺翻了一个遍,估计也无法在寻找到这可佛首菩提了,眼看着这到了嘴边的鸭子就要飞了,辛二哥当即一闭眼猛地在地上捶了一拳。 辛二哥没有接到这颗佛首菩提趴在地上懊悔不已,这个时候神树发生了变化,就在这颗神树之心被文辉一枪打下之后,神树浑身上下开始疯狂的摇摆了起来,缠在寒雨身上的万千枝条开始纷纷断裂散落,失去了枝条的支撑寒雨顿时从空中掉落了下来,此时寒雨刚刚脱落的残红落花剑就在地上,以寒雨的身手从这个高度落下来应该不至于有事,可是如果寒雨落到剑上却免不了被宝剑所伤,当下我猛扑了过去一把抄起残红落花剑就滚了开去。我刚刚躲开之后便看见寒雨已经坠落了下来,由于身上尚有不少的神树枝条缠绕,寒雨在空中无法调整身形,我暗道糟糕,怎么把这个茬给忘了,这一下要是摔瓷实了,也够寒雨受的。 事实证明我的担心还是多余了,刚刚已近疯狂的沈三郎忽然出现在寒雨的身下,看着寒雨掉落的伸出双臂就将寒雨抱了起来,毕竟寒雨是个大活人,再加上从二三十米高度下落的冲击力,沈三郎抱住寒雨之后二人立刻向一旁滚了出去。 沈三郎这一套手艺可真不是有意冒坏,对于高空坠落最好的卸力方法就是翻滚,当然了这个翻滚也是有技巧的,胳膊腿腰怎么使劲,如何保护脑袋不被撞到这都是有一整套方法的,要是没有进过训练的人自然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可沈三郎这两下子虽然不怎么滴,但是这个技巧还是懂的,好在地面是松软的绿地,二人翻滚在绿地之上也立刻卸去了大半的力道,滚出去十来米的距离之后二人才停了下来。 我倒提着残红落花剑急忙向二人跑去,等到了近前沈三郎立刻松开了寒雨,寒雨也立刻起身清理着身上残存的神树枝条,见我将残红落花剑拿了过来,立刻道了声谢将宝剑收好,等到我们刚刚三人站起身来的时候,忽然听到另外一边辛二哥顿足捶胸正在嚎嚎大哭,我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刚才寒雨自然没有机会留意辛二哥,沈三郎也将全部注意力放在了寒雨的身上,二人见到嚎嚎大哭的辛二哥不明所以的看了我一眼。 辛二哥哭罢多时低头看了还坐在地上的文辉,忽然一出手抢过文辉手里的那把手枪直接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就扣动了扳机,见到这一幕众人沈三郎忽然色变道:“辛老二你干嘛,有什么想不开的也别这个时候朝自己下家伙……”沈三郎这话说出来的时候已经晚了,这时候辛二哥已经扣动了扳机,可扳机扣动了之后枪并没有响,辛二哥继续扣了几下之后才意识到出了什么问题,当下转过头来看着坐在地上的文辉道:“文处长,怎么回事,你的枪里怎么就装一颗子弹?”文辉戏谑的看着辛二哥道:“辛老二,枪是我文辉的,我想装几颗子弹就装几颗,再说了,凭借我的枪法,一颗子弹就够了,装那么多也是浪费。”说话间文辉站起身来走到辛二哥身旁就要拿过自己的这把枪,辛二哥躲过了文辉的手道:“文处长,刚才承蒙你出手摘心,这份情谊我记下了,是我辛老二不中用,这也怪不得别人,眼下我辛老二已经无颜面对尸族老小,文处长,还请你好事做到底,再给我一颗子弹成全了我……”文辉看着辛二哥道:“辛老二,你是说你想死啊,你想死就死呗,跟我有什么关系,再说了凭借你的身手还结果不了自己?我们十三局的子弹可都是特制的,用一颗少一颗,浪费在你身上值得吗?”辛二哥闻言一愣,趁着辛二哥这一楞的工夫文辉一把夺过自己的手枪擦了擦,紧接着变戏法一样从兜里又掏出几粒花生米大小的子弹冲着辛二哥扬了扬手,当着辛二哥的面一颗一颗的装进弹夹之中,然后才将手枪装进了怀中。 辛二哥看着文辉一脸苦笑道:“文处长您高抬贵手,给我个痛快的,我自己的话,实在是下不了手……” 辛二哥这话音刚落,不远处的孙局和董伯召同时哈哈大笑起来,董伯召道:“大少爷,我看差不多了,再渗一会弄不好这个辛老二真的就碰死在这里了,他死了您说我们是给他收尸还是不收尸?”董伯召说完之后大少爷也哈哈大笑了起来,笑罢之后大少爷一翻手腕袖中忽然一物露出一物落在掌心中,辛二哥定睛一看顿时惊呼道:“大少爷,这是神树之心,它怎么没有……”不等辛二哥说完,大少爷喝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还不滚过来?” 大少爷说完之后头转向一边不在理他,刚才辛二哥摔倒之际忙着顿足捶胸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其他人却是看了个清清楚楚,就在这颗神树之心即将掉落之际,大少爷及时出手洒出了金刚琉璃网网住了这颗神树之心,这才没有让这颗佛首菩提落入泥土中。辛二哥见到完好无损的佛首菩提心中一喜,立刻向大少爷走去。 第724章 尸气 辛二哥走到大少爷身前的时候,大少爷冲着辛二哥伸出手来道:“拿来。”辛二哥不明所以的看着大少爷不解其意,大少爷顿了片刻之后又道:“拿来啊,你的那个塑料的好东西。”辛二哥闻言这才反应了过来,急忙掏出那个塑料网兜,大少爷接过网兜之后将这颗佛首菩提放在其中紧紧地包好之后这才又递给了辛二哥道:“辛老二,就这一次了,千万要收好了,要是再弄丢了,不会再有人帮你捞回来了,东西你拿走,用无根之水化开让你的族人饮下便可除尽尸毒,好了,这里没有你的事情了,拿着东西滚……” 大少爷说完扭过头去盯着神树凝视起来不在看他,辛二哥急忙接过神树之心小心翼翼的揣进了怀中,可是听到让自己离开之后,辛二哥不禁有些涅呆呆的发愣。这个时候文辉走了过来拍了拍辛二哥的肩膀道:“辛老二,其实大少爷这也是一番好意,神树之心你赶紧的拿去救命,时候久了保不齐这东西也有个啥保质期什么的,万一再失了效这煮熟的鸭子可真的就飞了,你是有两下子,可是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一旦我们……呃那什么,还是赶紧的拿回去救命要紧……”文辉说完当即转身就走了开去,辛二哥再笨也听出了文辉话里话外的意思,当下辛二哥对着大少爷郑重的跪了下来磕了三个响头,站起身来又冲着大家抱拳拱手施礼,随后便一转身向山坡上奔去。 众人看着辛二哥原路返回,片刻之后辛二哥就已经钻入了山洞不见了踪影,这个时候大少爷对着众人说道:“各位,神树之心已经摘下,神树将死,这旱魃也即将出世,大家做好战斗准备,这一战可不容小视。”大少爷说罢之后众人已经拉开了架势等待着旱魃的出现,这个时候神树之上的万千枝条已经落下来了不少,原本枝叶茂盛的神树变成了一幅光秃秃的模样,文辉吃了辛二哥灌下的生血的药丸之后气色好了很多,这个时候脸上已经泛出隐隐的红光,文辉看着神树道:“大少爷,一会旱魃出世之后,我们怎么个打法?”大少爷闻言笑道:“文处长,咱们有言在先,只要你将这颗神树之心找到即可,剩下的就交给我柳寒水了,当然了,以我柳寒水微薄的道行抵挡这僵尸始祖旱魃确实有些托大了,其中还需要几位的协助,到时候恐怕要委屈各位了。” 大少爷话音刚落,不等众人客气几句的工夫,神树又发生了变化,只见已经光秃秃的神树之上发出一阵“咔咔咔”的脆响,除了已经散落下来的万千枝条以外,剩下的那些长在主干之上的枝杈也开始碎裂起来,这个声音顿时将我们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我抬眼向神树之上看去的时候,神树上的枝杈表面已经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裂纹,此时这些神树的枝杈表面就好像是密布裂纹的瓷器一般模样。见道此情此景大少爷道:“诸位速退,神树随时可能爆开……”大少爷话音刚落只听孙局大喝一声:“大家卧倒!” 众人闻言立刻趴倒在地,这个时候只见眼前的神树发出“轰”的一声巨响,一时间树干枝条爆裂开来化为一片齑粉洋洋洒洒的飘了出来,整颗的神树直接被这股烟尘包裹了起来。这些烟尘凝结在神树的周围久而不散,神树的树干在烟尘中应看不清楚了,此时我们眼前就是一团灰蒙蒙的烟尘之气,趴在地上的沈三郎忽然惊呼道:“不好,可能是旱魃出来了,这是尸气……” 沈三郎话音刚落,董伯召立刻问道:“沈小三,你确定这时尸气么?怎么我觉得不像?”沈三郎道:“老董啊,都这个时候了我沈小三敢跟大家开这个玩笑嘛?这不是我们常见的尸气,这尸气随着尸王的修为显示出来的形态也不用,简单地说能让我们觉察到的尸气,这尸王的修为也不怎样,要是这尸气涌出跟空气一般无二的时候,这尸王的修为也非同小可了。”董伯召似乎也认同沈三郎的这个说法,于是又道:“沈小三,既然尸王的修为达到了一定的程度,释放出来的尸气已经跟空气没有什么区别了,又如何能判断出来是尸气呢?”沈三郎闻言笑道:“诶呦我说老董啊,这个节骨眼上你怎么糊涂了呢,别看这尸气和空气没什么两样,可是尸气就是尸气,不可能完完全全的变成了空气的,否则的话那尸王也就不是尸王了,就是人了,这会懂了吗?你见过什么时候空气能这样凝结在一起的,只要空气中出现了一些其他的东西,密度达到了一定程度之后才能够凝久不散,你仔细看看,那个旱魃就在里面……” 沈三郎话音刚落,趴在地上的孙局转过头来对着我说道:“秦卓,你来看看。”孙局说完之后我立刻释放出天眼的气息向烟尘之气扫了过去,就在天眼中的气息扫过这团烟尘之气的时候,我忽然感觉道一股极其熟悉的气息隐藏在其中,这团烟尘之气被我天眼这么一扫顿时涌动起来起来,在天眼中气息的探视下,烟尘中一个女子的身形若隐若现的出现脑海当中。 我天眼发出的气息并没有探查多久便被这股尸气反弹了过来,这个时候我对着孙局道:“孙局,小三哥说的不错,这个的确是尸气,而且尸气中也有个女子的身形,这个女子具体模样看不清楚,尸气确实很浓烈,把我的气息弹了回来……”不等我说完董伯召眉目之间一瞪,凭空忽然出现了两股旋风向尸气团袭去,董伯召施展御风之术是想驱散这尸气团,里面是男是女是人是鬼是旱魃还是犼直接拉出来溜溜,却不料这两股强劲的旋风刚刚卷到尸气团的时候,尸气团中也生出两股旋风来,直接将这两道旋风生生震碎。 第725章 帝女 尸气团中发出的这两道旋风将董伯召御风之术震碎之后竟然势头不减,两道尸气形成的旋风席卷着地上的枯枝败叶直向董伯召而来,董伯召见状纵身而起,对着大家喝道:“各位躲开,这旋风霸道的紧。”董伯召说话间双拳频出已经对上了这两股尸气旋风,接连冲着这两股尸气旋风又发出了几道御风之术,尸气旋风直接将董伯召的御风之术化为无形,继续向着董伯召而来。 众人见状已经远远的避了开去,这两道尸气旋风似乎认准了董伯召,呼啸着只对这董伯召而来,董伯召眼看着无法化解这尸气旋风,当下也只好和这尸气旋风周旋了起来,这两道尸气旋风明显的要比董伯召的御风之术高明的许多,随着风速越来越快,董伯召灵活的身法此时也显得慢了许多,一个没留神自己小腿已经被尸气旋风的边缘卷了一下,裤脚之上的布料顿时被撕裂成了数段。 我见状心中焦急,急忙挺身而出对着这两道尸气旋风发出两道雷刃,雷刃一处空气中顿时闪出两道耀眼的刀影,两道耀眼的刀影劈在尸气旋风之上发出“轰”的一声,雷刃顿时化为无数道细小的电弧“噼里啪啦”的闪个不停,经我的雷刃一劈,尸气顿时消散了不少,可是旋风依旧没散,改变方向对着我席卷而来。 我将这两道旋风引了过来算是救下了董伯召,董伯召停下之后大口的喘了起来,我丝毫不敢耽搁,迎着这两道旋风再次劈出两道雷刃,这一次又驱散了不少的尸气,尸气旋风的势头也逐渐的缓了下来。董伯召缓了几口气之后见到我独自应付这两道尸气旋风,当下气贯全身从我大喝一声道:“秦卓,将尸气引过来……” 听到董伯召这一声大喝我顿时心领神会,施展竹林步法向董伯召而来,两到尸气旋风紧追不舍,我赶到董伯召身前之后立刻和董伯召做出了同样的姿势,平扎马步分左右画话弧双拳同时而出,两道拳风直冲尸气旋风而来,又是“轰”的一声巨响,地面上的绿草被这道强大的冲击破震起来三丈多高,绿地之上出现了一个深有一米有余的深坑来。 我和董伯召合力一击这才彻底击碎了这两道尸气旋风,旋风消失后尸气逐渐变淡慢慢的消失在空气中,沈三郎走了过来看了看地面上那个被我和董伯召合力一击震出来的深坑之后道:“这是什么旋风,他妈的这么霸道,需要你们两人合力才能震碎,老董这一次还真亏了你,要不是你吃了那颗驮风妖瞳,怕是我们见不到旱魃的样子就已经挂了……” 不等沈三郎说完,忽听寒雨一声娇呼,我们打眼看去,只见那个尸气团开始涌动起来,向着气团中汇聚而去,这一幕我们已经不是第一见到了,大少爷见状道:“大家小心了,旱魃吸收尸气,要现身了。”大少爷话音刚落,尸气团快速的向中心汇聚而去,眨眼间尸气团已经不见,一个女子的身影显露了出来。 见到这个女子的时候我们都心知此人便是当年轩辕黄帝之女旱魃无疑了。这个时候旱魃双目紧闭,周身上下尚有薄薄的一层尸气围绕,远远看去就好像是云雾中的仙人一般。旱魃闭着眼睛就这么直愣愣的站了良久没有动弹,我伸手拔出雷光桃木剑当先跃了出来,向旱魃走了过去。等我走到近前时才发现,作为五千年前的女子竟然长得也十分的标致,俊俏的脸庞眉目清晰,头上一缕长发发出乌亮的光泽,水嫩的皮肤白里透红吹弹可破,一身凤冠霞帔看得我不禁想入非非。旱魃就这样站在神树的树桩之上,如果不是因为我们事先已经知道了她的来历,任谁见到都会以为这就是一尊睡美人,眼看着旱魃闭目垂里在我的眼前,我立刻释放天眼中的气息向旱魃身上扫去,就在我天眼中的气息扫到旱魃身上的时候,旱魃忽然睁开了眼睛,一双只有眼白没有黑眼珠的眼睛。 旱魃睁开眼睛之后立刻纵身而起,我直觉一道光影向我冲了过来,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胸口处已经重重的挨上了一拳,这一拳直接将我打的倒着飞出去,我站起身来急忙运起体内的气息,这一拳轰的我胸口一阵憋闷,长出了几口气后才感到舒服了许多。 众人见状都已经围了过来,沈三郎按住我的脉门检查了一番之后说道:“没事,没受内伤,诶我说小秦师兄,刚才那一下是怎么回事?”我晃了晃脑袋道:“我也不知道,刚才我用天眼打量旱魃的时候,就感觉一个影子向我冲了过来,我怎么挨上这一下的都不知道。”大少爷道:“小秦兄弟,这是旱魃身上的神只之气,你们退后,解铃还须系铃人,看我的……” 说话间大少爷径直走到了旱魃的身前,也闭上了眼睛和旱魃对峙了起来,寒雨见状手持的神杖站在了大少爷侧后方的位置上也闭上了眼睛,就在大少爷寒雨入定之后,大少爷身上忽然涌出一股强烈的神只之气,这个股神只之气紧紧地将大少爷包裹在其中,紧接着大少爷双手结印,我定睛一看,乃是佛门中的大轮明王法印。 大少爷法印结成之际周身上下隐隐透出一阵金光,紧接着大少将手印向旱魃额头之上印去,泛着金光的手印划出一道光影直向旱魃而去,这个时候只见旱魃又眨了眨那一双只有眼白没有黑眼球的双目,一道光影对着大少爷而来。这一次旱魃的光影直接和大大少爷的大轮明王印撞在了起,大轮明王法印抵住了旱魃光影之后,大少爷的身形猛地晃了一下,紧接着大少爷口中念出了晦涩的音节,大轮明王法印忽然暴涨,就好像是一张巨网一样铺天盖地的向旱魃光影罩了起来,旱魃光影子在大轮明王手印中左突右冲就好像是我佛如来掌中的孙猴子一样。 paoshuba.com 旱魃的身影在大少爷掌印中左冲右突不得脱身,随着旱魃身影乱闯之际,原本是年轻女子模样的身影渐渐地发生了变化,先是双臂伸长紧接着又是身躯弯曲直到最后双腿也弯曲变化之后,大少爷法印中的旱魃身影已经变成了犼的模样。 已经化为犼影的旱魃怒对着大少爷掌心发出了一阵嘶吼,就在犼影猛地冲向大少爷掌心的时候,从大少爷掌心之中忽然撒出一张巨大的五彩光网,这张五彩光网自大少爷的掌心中疾吐而出直接向犼影普天盖的罩了下来,原本已经牢牢的被困在大少爷法印当中的犼影见到五彩光网顿时反身而逃,五彩光网发出阵阵耀眼的光芒和大少爷的法印已经结合在了一起,犼影又如何能逃脱出大少爷的掌心,犼影被五彩光网套中之后立刻又发出了一阵嘶吼,随着五彩光网越勒越紧,犼影趴在大少爷的掌心之中动弹不得,口中的嘶吼也变成了一声声的哀鸣,大少爷丝毫不给犼影任何机会,就在犼影被五彩光网勒的无法动弹的同时,又是一道法印从大少爷的掌心中闪了出来,直向犼影的额头上印去。 眨眼间这手印就到了,犼影下意识的抬头一看,正好这道法印印在了犼影的额头之上。印在犼影额头之上的法印猛地一闪,紧接着没入了犼影额头之内,犼影当即发了狂似的猛烈的甩起了脑袋,没坚持多久大少爷掌心中发出“轰”的一声巨响,犼影直接被大少爷的大轮明王法印震得粉碎。 消灭了这道犼影之后大少爷并没有撤去手上的大轮明王法印,长出了一口气后又向前走了几步,直到走在了旱魃身前几步远的时候,口中念咒推着法印便向旱魃的额头处上印去,一道泛着淡淡金光的法印从大少爷的掌心中疾吐而出,就在这道法印即将印在旱魃额头之上的时候,旱魃那一双眼睛忽然又上下翻了一翻,紧接着旱魃忽然纵身而起高高的飞了起来竟有两三丈的高度,大少爷双目微开紧接着调整手上法印的方向,又是一道泛着金光的从掌心中疾吐而出向空中印去,不等这道法印罩住自己,飘在空中的旱魃忽然发出“轰”的一声巨响,随着这声巨响旱魃的身躯爆裂开来,紧接着旱魃的身形急速下坠,等到旱魃再次站在大少爷面前的时候,双眼已经恢复了正常。 旱魃平静的看着大少爷轻叹了一声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原本以为我可以就这么平平静静的躺在这里与日月同辉与天地齐寿,没想到你们还是找到了我……”旱魃环顾了众人一眼之后,将目光再次对准了柳寒水道:“你是女娲娘娘的后人,也只有女娲娘娘的后人,才能抵挡的住我的气息,想当年众神退位之时,便将我一直困在这里,没想到今天我又可以重见天日了。”柳寒水看着眼前的旱魃道:“不错,在下正是女娲娘娘的后人,奉家族使命,特来剿灭旱魃。”旱魃闻言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对着柳寒水道:“剿灭我?就凭你也配,想当年集女娲伏羲二位大神之力也只不过是将我封印起来而起,尔等无知小辈竟敢妄言剿灭我,也罢,那我就看看你承袭了当年女娲娘娘多少的功力……” 说话间旱魃身形忽然动了,我只觉眼前一花,一个靓丽的倩影就已经飘到了大少爷的身前,我甚至都没有见到旱魃出手,大少爷闷哼一声就被打了出去,这个出手速度简直不是人可以抵挡和反应过来的。大少爷仰面栽倒良久没有起来,见到大少爷被打倒之后寒雨立刻挥舞着神杖向旱魃打了过去,旱魃眉梢轻轻一挑,瞥着眼睛看了寒雨一眼抬起手臂轻轻一拂,寒雨顿时好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也倒着飞了出去,不等寒雨跌落下来,沈三郎早已跃了出来,冲着寒雨疾奔而去。 旱魃举手投足之间便打倒了大少爷和寒雨,我心里的震撼已经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了,就在寒雨甩出去的那一刹间,旱魃伸出素手轻轻地一抓,寒雨手中的神杖竟然脱手而出直向旱魃飞去。旱魃一把将神杖握在了手里,抚摸了片刻之后喃喃的说道:“老朋友了,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我还能再见到你。”趁着旱魃感慨的工夫,沈三郎早已将寒雨救了起来,寒雨见到自己手中的神杖被夺,当下不顾沈三郎劝告再次向旱魃冲了过去,沈三郎见状也不顾安危跟着寒雨一道冲了上来,沈三郎心知凭借自己的这两下根本不是旱魃的对手,只想着趁着这个时候使用泼皮无赖的法子,拼得了自己的性命不要抱住旱魃的给寒雨创造机会夺回神杖,可不料旱魃对着二人又是轻轻的挥了挥手,寒雨和沈三郎又直接被打了回来。 旱魃轻蔑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寒雨和沈三郎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太弱了,简直太弱了,跟本尊比起来,你们的性命犹如蝼蚁一般轻贱,本尊对你们出手已是辱没了本尊的身份,世间凡人岂能与神只一般相提并论?”旱魃说完之后将目光转向了大少爷,此时大少爷刚刚恢复了一些,挣扎着站起身来之后对着旱魃笑道:“这话要真是旱魃所言,我女娲后人也就认了,可是从你口中说出来,你当真不怕遭了天谴吗?神只?你也配,别人兴许看不出来,可你却瞒不过我神族的后裔,你不是旱魃,你也不是轩辕公主,你只不过是一只凶兽而已,犼才是你的名字你的身份,你占据了轩辕公主的圣体妄想借助圣体而修成神只,可叹轩辕公主一心慈悲给了你一线生机希望你一心向善,而你却不知悔改,到现在我终于想通了,兽终究是兽,是没有丝毫人性可言的。” 旱魃闻言缓缓地说道:“我和轩辕公主本就是一体,谈不上谁借谁的,当初也是轩辕公主自愿将她献出来的,跟你们这些无用的后辈多余说这些,既然你们自不量力,轩辕公主你就不要怪我对你的后人出手了……” 第727章 散发 旱魃话音未毕之时身形已经高高飘起,以居高临下之势向大少爷俯冲下来,大少爷急忙举双臂格挡,大少爷虽然是神族后裔,却也禁不住旱魃这一击之力,四掌相交之时发出“嘭”的一声,旱魃在空中原地翻了个跟头直接站在了地上,而大少爷则第二次被旱魃远远的打倒在地,这一次大少爷摔倒在地之后半晌没有站起,双目紧闭倒在地上昏死了过去。 旱魃看着不省人事的大少爷冷笑道:“女娲娘娘,这就是你的后人吗,如此不堪一击,真能给你们做大神的丢人现眼。”旱魃说罢伸手拨撩了一下耳畔的长发,这个形态看上去有些诱人,旱魃对着众人嫣然一笑之中带着无尽的妩媚之色,随后对着众人说道:“你们也是跟着这个妄称神族后人来送死的吗?要是想看热闹祖奶奶就劝你们一句,今儿个祖奶奶心情不错,只要你们几个跪在我的面前规规矩矩的叫我声祖奶奶,那我就饶了你们,你们从哪儿来的就回到哪儿去,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以后休要再踏入祖奶奶这须弥佛国半步……” 不等旱魃说完,寒雨当先跳了出来喝道:“畜生,你妄自尊大私自窃取轩辕公主圣体妄想祸乱人间,纵然我等粉身碎骨,也不能留着你祸乱人间,畜生受死……”寒雨话音刚落伸手抽出了残红落花剑便向旱魃而来,身形未到自寒雨手中的剑锋中已经发出了数道凌厉的剑气。这数道凌厉的剑气过处在草地上留下了横七竖八数道剑痕,看的出来寒雨这一出手便使出了十成的力道。旱魃冷眼看着寒雨丝毫不为所动,眼看着这数道剑气就要劈在旱魃身上的时候,旱魃冷哼一声道:“不自量力……”话音未落旱魃伸出素手轻轻一拂,寒雨发出的这数道剑气忽然调转方向向寒雨激射而来,这一下不仅出乎了我们的意料之外,就连寒雨也没有想到旱魃还有这样的本事,可此时寒雨的身形已经掠出,剑气的速度何等的迅速,寒雨再想躲已经来不及了,下意识的抖动手腕舞出了一个剑花护住了周身的要害,堪堪将自己刚刚发出的数道剑气挡了出去。 见到寒雨挡住了剑气我心里稍安,旱魃见到寒雨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居然毫发无损的躲过了自己的攻击,当下又道:“好个小妮子,没想到你还真有两下子,有道是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祖奶奶就好好陪你玩玩……”旱魃说罢猛地将神杖在地上一插,同时纵身而起向寒雨就扑了过去,寒雨急忙举剑相迎,旱魃伸出双臂以一双肉掌对付寒雨的宝剑,别看旱魃手里没有家伙什,可是旱魃的速度实在太过于迅速,我只觉无数道旱魃的虚影在围着寒雨不停地转动,从寒雨此时的剑路来看,寒雨也无法看清旱魃的身形,只得挥舞着残红落花剑护住自己的周身要害,只见旱魃的虚影围着寒雨绕了数圈之后,无数道虚影竟然同时伸出了那一双葱葱素手猛地向寒雨抓去,只听一阵清脆的金属撞击的声音传了出来,寒雨手中的宝剑竟然奈何不得旱魃的一双肉掌。 寒雨在旱魃的攻击之下并没有坚持多久,一阵火星闪过之后寒雨忽然闷哼了一声,随即便看到寒雨的身形远远的向后飞了出去。实事求是的说,就在寒雨和旱魃交手的这片刻的工夫中,我根本没有看出旱魃是如何将寒雨打飞出去的,这一刻我心乱如麻,假如此时与旱魃交手是我的话,多半也跟寒雨是一个结果。 旱魃将寒雨打飞出去之后并没有停手的打算,追着寒雨跌落的身形又纵了过去,就在寒雨的身躯刚刚摔在地上的时候,旱魃的双爪就跟了过去直奔寒雨的心窝。眼看着寒雨的心就要被旱魃挖了出来,我顾不得许多直接气贯全身就是一道掌心雷劈了过去。旱魃的双爪指尖刚刚碰到寒雨心口之上的时候便被我这道掌心雷劈中,旱魃双爪往回一缩转过头向我看来,冷哼了一声道:“又是一个不怕死的,行,这笔账祖奶奶先给你记着,等料理完这个丫头,接下来就是你这个后生……”旱魃说完之后再次举双爪向寒雨心窝扣去,不等我再次发出掌心雷,旱魃的双爪又停在了寒雨的心口之上。 旱魃又向寒雨心窝使劲的伸了几伸,发现自己的双爪无法再进一步的时候忽然转过身子向后看去,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沈三郎呲牙咧嘴的说道:“小秦师兄,旱魃被我拉住了,你快救寒雨,别管我……”见到沈三郎拼了命似的为就寒雨争取时间,我当下快步向寒雨飞奔而去,旱魃似乎并没有在意我的举动,用五根葱葱如玉的手指摸了摸手腕上的丝线,慢悠悠的对着沈三郎道:“后生,难道你也不怕死吗?” 此时的沈三郎将全身的力气都用在了手里的丝线之上,还哪有力气跟旱魃对话,我赶到寒雨身边的时候急忙将寒雨抱了起来,双脚点地刚刚跃了起来的时候,旱魃看也不看就冲着我的方向轻轻一拂,没想到旱魃轻描淡写的这一拂之力竟然十分的强劲,怀抱寒雨的我顿时失去了重心一头栽了下来。 我和寒雨刚刚落地之际又一只强有力的大手扶住了我的身形,我抬头一看,原来是董伯召也赶了过来,这个时候沈三郎又使劲的拉着丝线向自己这边拽了一拽,趁着这个机会我一把将寒雨塞给了董伯召,对着旱魃纵身跃起又是一道掌心雷。 旱魃没有想到沈三郎能用天蚕丝拉住自己的双手,更没有想到我救走寒雨之后没有离开,这一道掌心雷不偏不倚正劈在旱魃头顶之上的百会穴,旱魃头上的凤冠顿时被我这道掌心雷劈落在地,一头乌黑的长发如流水一般洒了下来。 见我劈掉落自己的凤冠,旱魃立刻仰天长啸发出一声类似野兽般的嘶吼响彻云霄,双臂猛地往怀里一拽,沈三郎就好像是地里的萝卜一样被拉了起来,直冲旱魃而去。 第728章 双战 被我打落凤冠之后的旱魃恼怒异常,若是沈三郎这个时候被旱魃抓在手里,不用仔细琢磨也知道结果好不了,我见状急忙大声喊道:“小三哥,快放手,不要被它抓住……” 沈三郎闻言在空中抖了抖手腕,那根天蚕丝当即脱腕而出,沈三郎虽然脱离的天蚕丝的拉拽,但是凭借着惯性还是向着旱魃飞了过去。这一边旱魃手里的天蚕丝忽然卸了劲,它的身子也向后倒退了一步,这个时候沈三郎忽然伸出另外一只手来冲着那颗神木树桩抖了过去,眨眼间沈三郎的身形在空中兜了一个圈子便向树桩的方向落去。 这个时候我已经反应过来,沈三郎另一只手腕上缠着的文辉的那根雪蚕丝,在这紧要的关头沈三郎利用这根雪蚕丝挂住了神树残留的树桩才逃离了虎口。 旱魃见到沈三郎逃离了自己的虎口,当即猛地一甩手腕将缠在自己身上的天蚕丝冲着我甩了过来,只觉一道劲风迎面而来,旱魃甩出的天蚕丝擦着地面将一大片的嫩草割为两半,天蚕丝过处绿色的草屑四散飞扬,我见状立刻纵身而起,借着躲闪这天蚕丝的机会又发出了一道掌心雷。 这一道掌心雷直冲这旱魃的头顶而去,就在这道雷光即将劈在旱魃头上的时候,旱魃一头乌黑的长发忽然倒数起来形成了一个黑色的屏障,雷光劈中长发之后顿时化成了无数道细小的电弧在这面黑色的屏障之上闪耀起来,旱魃轻而易举的便抵挡住了我这道掌心雷之后并没有继续向我发难,转过身来直接对着沈三郎而来。 此时沈三郎已经重新站了起来调整好了身形,见到旱魃直奔自己而来,当下大声喝骂道:“老不死的畜生,我日你姥姥,老子沈三郎跟你拼了,他妈大不了二十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说话间沈三郎也冲着旱魃冲了过去,不等旱魃冲到自己身前,沈三郎一抖手腕,雪蚕丝脱腕而出直取旱魃,我担心沈三郎吃亏,当下纵身跃了过去准备和沈三郎一道双战旱魃。 果然我的担心不是多余的,沈三郎手腕抖动之际旱魃的身形早已经化为了一道道虚虚实实的影子,这一刻别说是沈三郎了,就是我也无法分辨那一道影子是真实的,只觉无数个旱魃的影子围着沈三郎转动,无数双利爪看上去那一对都像是真的,沈三郎手腕上的雪蚕丝根本搭不上旱魃的身子,我虽然赶到了近前,也可以利用风雷双刃和掌心雷跟旱魃周旋,可是毕竟还有沈三郎在旱魃群影当中,自己的风雷双刃和掌心雷的威力自己清楚,也许这一时半刻奈何不得旱魃,可是沈三郎要是挨上一下不死也得少掉半条命,想到此处我不由自主的停住了身形犹豫了起来。 也就是我这么一犹豫的瞬间,只听眼前“咔”的一声传来,我抬眼再看向沈三郎的时候,沈三郎已经被旱魃一把抓住了咽喉梗嗓高高的举了起来,两只手臂软塌塌的耷拉了下来,只剩下双脚在不停地摆动。见到这一幕我心下大骇,立刻手持雷光桃木剑冲了过去准备将沈三郎救出来,不知道为什么旱魃似乎不愿意与我正面交锋,我一剑劈向旱魃肩头的时候旱魃忽然转过身来将手里的沈三郎送到了我的剑锋之下,我只好回身抽回了剑锋,随手将手中的雷光桃木剑向董伯召的方向一丢,紧接着施展达摩龙虎拳与旱魃近身格斗,准备伺机将沈三郎救下。 旱魃单手提着沈三郎招招送向我的拳风,我一咬牙只能撤下身来,对着旱魃怒吼道:“不要脸的畜生,有本事跟爷爷单打独斗,畏手畏脚的这是干什么?”旱魃冲着我甩动了一下长发,这些一袭长发忽然铺天盖地的向我涌了过来,我见状大惊失色忍不住又骂道:“这他妈都是什么招?”话音未落之际这铺天盖地的长发已经将我紧紧的包裹起来,看着柔软无比的头发裹在我身上的时候却好似钢筋一般的坚硬,勒的我身上的皮肉一阵阵的生疼。 见到我已经被牢牢的捆了起来,旱魃稍微松了松那只掐着沈三郎的葱葱素手,嫣然一笑道:“后生,你喜欢上了那个女娃娃,是也不是?”此时沈三郎憋得脸上一片的血红,喉咙中发出一阵“呜呜”的声音根本无法说出一具完整的话来,旱魃看着沈三郎继续道:“后生,祖奶奶知道你喜欢那个女娃娃,只要你现在跪在地上给祖奶奶磕上三个响头,叫我三声祖奶奶,祖奶奶我就替你做主了,让那个女娃娃给你当媳妇可好?”旱魃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沈三郎挣扎的动作更加剧烈了,旱魃见到沈三郎仍然在不停地挣扎,忽然横眉立目道:“怎么,后生你不愿意?你要是不愿意的话,这里面可有人愿意,一会祖奶奶挖了你的心喝了你的血吃了你的肉,再让那个后生给祖奶奶的磕三个响头,到时候那个姑娘可就是人家的媳妇了……” 旱魃这句话刚刚说完,沈三郎忽然猛地一张口用上了全身的气力冲着旱魃的脸上就喷出了一大口鲜血,这口鲜血喷到旱魃脸上之后旱魃的一张俏脸上顿时冒起了一股股的白烟,伴随着一阵“滋滋啦啦”的声音传出,旱魃惨叫一声一把将沈三郎猛地向远处掷了出去,这时候我忽然感到全身一松,眼前那坚硬无比的长发顿时消失不见,沈三郎的身形飞出之后在空中兜了一个圈子又向着旱魃飞了过去,我见状立刻纵身向旱魃冲了过去准备趁着这个机会将沈三郎救出来,可这个时候沈三郎忽然冲我说道:“小秦师兄,旱魃已经被我的雪蚕丝缠住了,趁着这个机会毁去它的丹田气海……” 沈三郎这一句话顿时提醒了我,不久之前对付的那个犼魂的关键正是在于它的丹田气海之上,就在我气贯全身挥拳向旱魃小腹上击去的时候,重新飞回来的沈三郎双腿盘在旱魃身上,旱魃举起巴掌便向沈三郎的天灵盖拍了下来。 第729章 祭文 旱魃这一巴掌拍下来的时候我的拳风也到了,我眼睁睁的看着沈三郎就要被旱魃这一巴掌拍碎了脑袋可是心里毫无办法,我心知此时要是改变了拳路不说能不能来得及救下沈三郎,就是来的及的话也势必会丧失这一次毁去旱魃丹田气海的机会,这一次机会要是丧失的话,也许赔上性命的就不仅仅是沈三郎一人了。 我铁了心咬紧牙关向旱魃小腹间轰去,心道小三哥我秦卓这一拳就是给你报仇了!这蕴含着我十成功力和满腔怒火的一拳轰在旱魃小腹之上的时候立刻将我体内的气息送了进去,同时旱魃身后传出“咔擦”一声脆响,我心里一悲当即纵身后撤猛地大喝一声:“破!”只听“嘭”的一声巨响过后,旱魃的身躯被我用玄爆之法震得离地弹起三丈多高,在空中打了几个螺旋之后落到地上又完好无损的站在了我的面前,眼看着挺身而立的旱魃我想起沈三郎舍死忘生的那一幕来,顿时怒火中烧再次举拳便向旱魃小腹间轰去,这一拳轰出之际旱魃竟然没有采取任何动作,就任凭我这一拳轰到了它的小腹之上,这一拳轰在旱魃小腹上的时候只觉小腹之中忽然伸出一股强大的气息将我反震了回来,紧接着旱魃忽然仰天发出一声长啸,一张口一颗暗红色的尸丹吐了出来。 见到旱魃吐出了尸丹,我当下准备继续对着旱魃展开攻击,这个时候一只手臂搭在我的肩膀之上将我拦了下来,我转过身来一看,这才发现孙局,文辉,董伯召以及寒雨和大少爷都走了过来。大少爷咳嗽了两声道:“秦老弟且住,你修为消耗了不少,趁着这个机会喘息片刻也好,还记得当初在三达营阵我们消灭那个尸王的情形了吗?旱魃尸丹脱体而出,看来这旱魃就要化犼了,切莫冲动用雷光去劈那颗尸丹,小心尸丹吸收了你的雷霆之气。”大少爷说罢我顿时反应了过来,刚才因为沈三郎的死我一时间失去了理智杀红了眼,此时要不是大少爷及时提醒,我多半还要对着这颗尸丹劈上几记掌心雷。 一想到沈三郎的死我心里又是一阵悲凉,算来沈三郎进入十三局也只有区区一年左右的时间,这一年的时间里沈三郎可是脏活累活啥都干,回想起当初在铜峡市一起对付水葬墓场中的铁甲铜尸的情景来宛如昨天,前几天还和老董商量着要带着沈三郎一道回到皂阁派帮忙来着,可没想到现如今就这么以身殉道了。 刚才发生的那一幕众人都见到了,孙局和大少爷对着旱魃怅然长叹了一声,董伯召别过头去不忍向沈三郎看去,文辉嘟嘟囔囔的说道:“小三啊,真没想到你这么勇敢,平时嘻嘻哈哈的惯了,虽然有的时候你嘴太碎挺招人讨厌的,可冷不丁你这一不在了,我文辉还真觉得少了点啥,当年我也是这么看着寒烟躺在我怀里,眼巴巴的望着黄局是一点辙都没有啊,没想到这才过了多久啊,沈小三你又……唉,算上你沈小三已经是第二个了,不过沈小三你放心的走,你家老沈头就是我爹,只要我文辉一天没有被双规,就能保证你家老沈头一天吃香的喝辣的,到了下面以后记得给我们托个梦来个信儿,周老处长在下面有关系,据说跟阎王大人都能说得上话,虽然这牛逼听上去吹得有点大,但是这种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你下去之后也不用认怂装孙子,黑白无常也是咱们自家的兄弟,听周老处长说,下面的日子其实比上面要潇洒的多,上面有的下面都有,上面不允许有的下面也有,对了,周老处长还提起我们十三局的一位故人老赵头在那里好像还开了一家杏花楼,看他说话时的那个德性就知道他们上次出差肯定在下面没有闲着,要是你见到了一定要告诉哥几个一声,让我们也知道知道那两个老家伙的口味如何,那个……要是钱不够了就说话,怎么说你这一次也是因公殉职,你的功劳孙局都看着呢,唠唠叨叨的说了这么些了,总而言之就一句话,你沈小三永远都是我文辉的好兄弟……” 文辉这一边嘟嘟囔囔的发表着这不伦不类的祭词,寒雨早已经跪在了地上失声哭了出来,我蹲下身来轻轻地拍了拍寒雨的肩膀,寒雨看了我一眼的直接扑倒我的怀里痛苦了起来。 也许是受到了寒雨的感染,董伯召也蹲在了寒雨的身旁,伸手掰开了寒雨的手将一团透明的丝线放在了寒雨的手心里,原来是老董刚才将旱魃夺走又甩出来的天蚕丝捡了回来,见到沈三郎身遭不测,便将这沈三郎的遗物送到了寒雨的手中。 寒雨见到手里的天蚕丝忍不住心里悲苦顿时又放声哭了起来,这个时候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的地上传了出来:“诶哟我超,这一下可拍着我了,真他妈疼,疼死我了……” 听到这个声音寒雨的哭声戛然而止,众人急忙向沈三郎看去,只见原本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沈三郎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呲牙咧嘴的正哼哼唧唧的喊疼,寒雨见状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直接扑进了沈三郎怀里,这一下倒是把沈三郎吓着了,看着扑倒自己怀里的寒雨沈三郎三郎急道:“诶诶诶,我说寒雨你要干嘛,诶呦……”又是一阵杀猪般的嚎叫声响了起来。 见到沈三郎没有死寒雨当下将沈三郎扶了回来,经过一番询问才知道原来刚才旱魃那一巴掌拍下来的时候沈三郎就觉察到了,当下使劲猛地把脑袋往旁边一歪,这一下脑袋躲过去了,可是肩膀露了出来,旱魃这一巴掌生生的将沈三郎的肩胛骨给拍断了。 在场众人都不是正经的医生,可是多年来摸爬滚打惯了,应对这断骨的伤势自然都有一套,大少爷亲自动手固定住了沈三郎的肩胛骨之后,寒雨又给沈三郎服下了几颗峨眉山的灵药,沈三郎这条小命总算是捡了回来。 第730章 徒手 肩胛骨被拍断的沈三郎是彻底的丧失了战斗力,大少爷见状环顾了众人一眼,随后对着孙局道:“孙局,沈老弟他……我看还是趁着这犼尚未出世,先把沈老弟送回去才好,万一……”不等大少爷说完,孙局的答道:“大少爷,眼下咱们人手本来就十分的紧张,送走沈三郎已经是少了一个,要是再派人护送的话……”孙局说到这里便停住了口,其实这意思不用说也很明白了,孙局并不赞成此时再分人护送沈三郎离去。 这一边两位主事之人在商量沈三郎的事情,这一边沈三郎听见倒是不乐意了,对着孙局和大少爷道:“诶我说这个可不行啊,怎么说刚才要是没有我沈老三,旱魃的尸丹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让你们给逼出来呢?现在看到我伤了就嫌我碍手碍脚了是不是?孙局、大少爷,你们二位不要为难,可别像打发辛老二一样打发我,我就想留在这里看着大家消灭这个祸害,那怕是坐着给哥几个喊个口号鼓鼓劲儿,也算是有些贡献的,想当初进入十三局的时候我沈老三就暗暗发誓,身手不行可是宁死不当逃兵,我们东北爷们心里就没有怕死这两个字,孙局、大少爷,到时候要是万一我沈三郎有个马高镫短的拖了大家的后退的话,小秦师兄你……呃你不行,你太厚道,老董,真到了那个时候老董你速速的给老子一个痛快的,老子宁愿死在自家弟兄的手里,也不愿意把这一百多斤喂了这个畜生……” 沈三郎一番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众人也不好在强求沈三郎沈三郎离开这里,当下孙局在沈三郎周围简单的布下了一个隔绝阴阳的阵法,就算是犼真的从旱魃身躯之中冲出来,也不会立刻发现沈三郎。 好歹算是安排好了沈三郎,这个时候我基本上已经缓了过来,这一开始最先出手的除了大少爷便是我和寒雨,董伯召吸收了驮风妖瞳之力此时早已经跃跃欲试,冲着孙局道:“孙局,难道现在我们就眼睁睁的看着这个畜生吞吐尸丹塑魂不成?”孙局闻言皱了皱眉头,虽然没有开口回答董伯召的问题,但是从表情上就看的出来此时孙局也不甘心就这样看着眼前的旱魃吞吐尸丹。大少爷闻言走了过来答道:“董老弟稍安勿躁,旱魃尸丹具有吸收修为之能力,先前在三达营镇封印犼魂之时,那只尸王的尸丹就吸收了秦老弟的雷霆之力,董老弟切莫冲动,等到这个犼的原魂出现之际,我自有法子收服这个畜生……” 大少爷出面董伯召便不好再说什么了,眼看着这颗尸丹围着旱魃忽远忽真格的就好像是配合着旱魃呼吸一样,寒雨忽然纵身跳了出来,几个起落之间将旱魃刚刚夺走的神杖抢了回来,紧接着一抖手向着大少爷柳寒水丢了过来。大少爷伸手一把将神杖抓在手里,这个时候寒雨忽然从腰间抻出一根长长的软鞭,直向旱魃而去。 寒雨抽出来的这根软鞭自然就是当初在一百单八佛塔阵中从袁元寿那里夺过来的蛟蛇筋鞭了,这根蛟蛇筋鞭原本是在文辉的手里,三达营封印犼魂一战中正是寒雨利用这只蛟蛇筋鞭切断了是尸丹和尸王之间的联系,那次战斗结束之后文辉见到寒雨会鞭法,自己留着这根蛟蛇筋鞭也没有什么大用,于是顺水推舟便将这根蛟蛇筋鞭送给了寒雨,寒雨得到这根蛟蛇筋鞭自然爱不释手,爱美是女孩子的天性,寒雨利用闲暇时间将这根蛟蛇筋鞭好好加工装点了一番,这一次再拿出来的时候已经不是当初的模样了,东西虽然还是原来的东西,可是经过寒雨精心装点之后,蛟蛇筋鞭看上去不止提高了一两个档次。眼下我们在这里又遇到了类似的情况,寒雨当下准备再次利用蛟蛇筋鞭切断旱魃和尸丹之间的联系。 寒雨长鞭出手在空中发出几声清脆的破空之声,紧接着鞭影便循着尸丹的运行轨迹而来。刚才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沈三郎的身上,谁也没有注意到旱魃吐出来的这颗尸丹,直到寒雨长鞭出手之际我才发现这颗旱魃的尸丹,和先前的那颗尸王的尸丹明显的不同,先前的那颗尸丹呈红色,而这颗尸丹则是通体乌黑发亮,看上去就要比那颗尸王的尸丹高出好几个档次,就在寒雨发出的鞭影即将抽到尸丹上面的饿时候,尸丹似乎感觉到了这根蛟蛇筋鞭的威胁,忽然幻化成无数道虚影上下浮动起来,寒雨一击不中接连发出好几道鞭影继续抽了过去,尸丹就好像忽然由实化虚溶解在空气中一样任由寒雨如何抽打也无法沾到尸丹半分半毫,寒雨看着尸丹怒发冲冠,伸手拽出残红落花剑就要向尸丹劈去,我见状大吃一惊,急忙纵身跃起一把按住了寒雨的手臂道:“寒雨你干什么,小心尸丹吸收了你的剑气反制于人。”寒雨听了我的话这才重新将残红落花剑收了起来,这个时候我继续说道:“把鞭子收起来,我看凭咱们的身手是根本不可能打到这颗是尸丹的,看似这颗尸丹虚虚实实,实则是这东西移动速度太快了,已经超出了我们的极限,不要再空耗气力了。” 说话间我拉着寒雨往回走,就在我们二人刚刚回到阵中的时候,一直不声不响的董伯召忽然纵身而出,直向旱魃吐出的那颗尸丹而去。我见状不解其意,再向阻拦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董伯召纵身跃出之际探出双掌竟然准备徒手拦截尸丹,见到这一幕我大惊失色,心道眼前的旱魃可是僵尸始祖当年轩辕黄帝的女儿轩辕公主,其实力远远高于三达营的那具尸王,仅凭一双肉掌如何能奈何这颗尸丹呢? 寒雨见状也不禁伸手紧紧地拉住了我的小臂轻呼了一声,此时董伯召身形上下翻舞竟然紧紧地跟住了这颗尸丹,随着董伯召双掌招招指向尸丹,这颗尸丹的速度竟然渐渐地慢了下来。 第731章 入腹 见到董伯召徒手制约了尸丹,我紧悬着的一颗心才渐渐地放了下来,寒雨见状连着轻轻地拉了几下我的手臂道:“小秦师兄,董师兄他怎么会有这样的本事?”寒雨说完我没有回答,因为此刻我也不知道董伯召是用什么法子限制住尸丹与旱魃之间的联系的,按说寒雨手中的蛟蛇筋鞭才是切断一切人器联系的最好的法器了,难道说此时董伯召悟到了什么和当初袁延寿那人法合一类似的法门不成? 我转头向孙局和大少爷看去,此时大少爷和孙局也在全神贯注的看着董伯召的身形,从他们二人的表情上来看也没有弄清楚董伯召是用了什么法子,唯有文辉此时一脸笑意的看着董伯召不住地点头。 我走到文辉的身旁低声问道:“文处长,老董这身手有什么说道?”文辉边看边道:“说道?没什么说道,门道倒是有那么一点点,没看出来老董一有工夫就往学校的跑,这脑子和身手倒是一点也没有丢下,别的不说,就冲今天老董的这手活,我文辉服了……”不等文辉说完,寒雨也走了过来拉了文辉一把道:“文处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别藏着掖着了……”文辉看着一脸焦急的寒雨不答反笑,寒雨急得直跺脚,这个时候沈三郎道:“老董的这个门道其实你们应该也明白,你忘了刚才老董当着咱们的面开小灶的事情了吗?” 沈三郎所说董伯召开小灶的事情自然指的就是董伯召服食了驮风妖瞳的事情了,虽然董伯召有了御风的能力,可是这尸丹可是能吸收修为的,董伯召的若是用风刃劈向这颗尸丹,尸丹立刻回吸收了董伯召的修为,反而会利用这御风能力反过来制约我们,这一点大少爷已经对董伯召解释过了的,况且此时董伯召并没有对着尸丹释放出风刃来,那这又与吸收妖瞳之力又有什么关联呢? 沈三郎说完寒雨顿时回过头去瞪了他一样,见到寒雨怒目而视,沈三郎急忙解释道:“诶呀,其实这其中道理简单的紧,没有你么你想像中的那么复杂,只不过就是有层窗户纸你们没有捅破罢了,你们眼看着驮风的御风能力威力无比,道道风刃撕天裂地,可是你们就没有想过,御风之术既然可以进攻,难道就没有防守的作用么?御风之术发出的风刃威力如斯,那其防守的稳固程度想必也差不了多少?”寒雨闻言急道:“防守?董师兄他招招指向尸丹,分明是在向尸丹发起进攻,什么时候防守了?”沈三郎见到我们二人还是没有想通其中的道理,当下晃着脑袋白话了起来:“我说的防御指的是御风之术的防御,招式是招式,这是两回事,怎么说呢,老董是施展御风之术中的防守能力同时招式上对着尸丹采取攻击,诶呀,有点绕,不过意思就是这个意思,你们两个仔细琢磨琢磨,我嘴笨,一着急说都不会话了……” 文辉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对着沈三郎道:“小三,我看你还真是说都不会话了,你说你的肩膀伤了,怎么嘴也不利索了,还是我来说,其实小三说的跟我想到的是一个意思,董伯召是利用御风之术强行切断了尸丹与旱魃之间联系,别忘了,犼塑魂的过程便是旱魃一呼一吸之间吞吐尸丹的过程,董伯召是施展御风之术强行控制周围空气的流动,禁锢住这一片空间之内的空气流动,好比就是将旱魃放在了一个口气不流通的空间里,旱魃无法呼吸自然这塑魂的过程便会变得缓慢起来,尸丹自然而然的速度也就变慢了……”文辉话音刚落,沈三郎紧接着说道:“对对对,还是文处长会说,要么人家文处长是当领导的呢?其实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文辉闻言笑道:“沈小三,我知道你也想明白了,可是这会不会说和谁当不当领导有什么关系?”沈三郎毫不示弱的答道:“当然有关系了,领导么,经常的要开开会,讲讲话,这说话的本事自然就练出来了?要是孙局提拔我一下,给我弄个领导干干,三天一小会五天一大会的,不用半年我就能比你还能白话……”文辉向闻言笑骂道:“行了你,沈小三,我看你现在就比我能白话……” 文辉和沈三郎这一通白话的时候,孙局剑眉倒竖猛地回过头来瞪了二人一眼,二人见到孙局的目光心里猛地打了一个寒颤,也意识到这个场合穷白话确实不合时宜,当下也只好闭口不言继续向董伯召那里看去。经过文辉的解释我和寒雨总算是明白了其中的道理,这个时候董伯召已经完全的限制住了那颗尸丹,旱魃一呼一吸之间仿佛十分的费劲,而那颗尸丹在空气中的伸缩变得极为的迟缓,董伯召看准机会忽然猛地一把将尸丹抄在了手里紧接着向空中一抛,只听董伯召开口喝道:“文处长,兄弟送你一个立功的机会……” 董伯召话音未落,文辉反应神速,眨眼间手中已经掏出了那把十三局特制的手枪,耳边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文辉手起枪落,被董伯召抛出的那颗乌亮的尸丹被文辉一枪击中顿时化为一片黑色的粉末落了下来,董伯召担心染上这尸丹齑粉会产生什么不良作用,急忙撤步闪身退了下去,董伯召这一退御风之术顿时失去了作用,旱魃猛地张口一吸,只觉空气中忽然生出一股巨大的吸力直向旱魃而去。 众人急忙伸手搭在一起稳住身形,这股吸力并未持续多久便停了下来,旱魃呼吸之间忽然发现尸丹已毁,当下仰天长啸一声之后伸手朝着空气中那尸丹粉末落下的位置上虚空一抓,空气中又是一阵吸力传出,之见那一片黑色的粉末竟然在旱魃这一抓之下汇聚在一起又凝结成了一颗完整的尸丹,见到尸丹重新凝结而成,旱魃一张口直接将尸丹吞入了腹中。 第732章 金毛 吞丹入腹的旱魃眨眼间便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原本这个俏丽婀娜多姿的身形上开始疯狂的涌现出遍体的金色的毛发,随着这遍体金毛的疯狂长势,旱魃的身形也开始发生了变化,四肢渐渐变粗腰背逐渐弯曲,刹那间一只浑身长满了金色毛发类似于狮虎一般的野兽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这一次犼魂重塑比先前在三达营时所见到的尸王又有不同,那个尸王虽然已经变成了一身的不化全骨,可是眼下的旱魃曾经的轩辕公主竟然直接变成了一只金毛犼。 金毛犼化形完毕之后随即仰天长啸,这一声长啸响彻云霄震得整个须弥佛国都抖了三抖,就在金毛犼完全化形之后,原本是绿草如茵的须弥佛国瞬间变成了一片焦土,残碎的枯草败叶随着金毛犼的这一声长啸纷纷扬扬的飘了起来,整个须弥佛国顷刻间变成了一个人间炼狱的世界。 见到金毛犼化形完成,董伯召当即冲着我使了一个眼色,我心领神会当即纵身而出,与董伯召一道合而为一发出一道凌厉的拳风直向金毛犼而去。金毛犼的体型虽然类似于狮虎一般,但是见到这个凌厉的拳风之后竟然直接站起身来,就在这股拳风冲到金毛犼面前的时候,金毛犼忽然冲着这股拳风张口又是一声大吼,这一声大吼直接这道拳风震的粉碎,紧接着金毛犼纵身跃起猛地向我和董伯召扑了上来。 众人见状急忙闪躲,除了沈三郎和文辉以外,其余众人都已经亮出了自己的家伙什,金毛犼扑上前来的时候双爪呼呼挂风,直觉眼前一道金影闪过,胸前又是重重的挨了一记重锤,我直接倒着便飞了出去。 我远远的摔落在地的同时董伯召也一样被金毛犼一巴掌轰了出去,我急忙站起身来稳了稳气息,匆匆一瞥之际见到董伯召也站了起来,心里这才稍稍安定了下来。 金毛犼见到我们二人又重新站了起来,当下又呼啸着冲着我而来,我气贯全身单掌挥出一道雷刃直向这一道金色的光影劈去,金毛犼被我的这一到雷刃劈中之后在空中翻了个筋斗,随即又化作一道金光向我扑了过来。我见状急忙连连发出数道掌心雷,道道掌心雷劈在金光之上化作无数道细小的电弧“噼里啪啦”响个不停,可是并没有减缓金毛犼的势头,转眼间金毛犼又是一记重拳拍在了我的胸口之上,挨了这一下之后只觉胸腹间涌起一阵波澜,倒着飞出去之后身形尚未落地之时,一大口鲜血忍不住已经喷了出来。 摔倒在地上的我顿觉浑身酸痛体内一丝一毫的劲力都凝聚不起来,我心知金毛吼这一爪子给我拍出了内伤,全身的经络已经闭塞,如果不及时打通全身的经络,这一身的修为估计也就扔在这里了。想到此时我立刻一动不动的开始行气,准备逐渐的将体内的经络冲开,这个时候只觉一道劲风冲到了我的身前,金毛犼低着冲着我又是一嗓子。 面对此情此景我心里已经十分的坦然了,这人面对危机的时候心里自然而然的便会产生恐惧之情,但是到了一定程度之后也就不怕了,这一刻我全身经络已经闭塞没有半点的反抗之力,就跟案板上的鱼肉没有丝毫的差别,心里再怕也是枉然,当下干脆就当做什么也没有,我该干什么还干什么,要杀动手要吃动口,二十年后老子还是这么大的个儿!我心里这一坦然下来,反而全身的肌肉都松弛了下来,金毛犼用脑袋拱了拱我的身子,见到我毫无动静,竟然觉得我已然死透,竟然调转身形又冲着董伯召而去。我微微睁开眼睛只见一道金光猛向着董伯召冲了过去,瞬间之后边听倒“轰”的一声,董伯召的身形也倒着飞了出去,半晌之后没见他站起身来。 见到董伯召跟我一样挨了这一记重锤,估计此时董伯召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心里虽然急的如烟熏火燎一样可眼下却没有丝毫的法子,也只好屏气凝神尽快打通全身的经络。 见到我和董伯召同时倒下,寒雨早已经按耐不住就要纵身跃出,这个时候孙局忽然一把拉住了寒雨同时自己早已经纵身而出,冲着还趴在董伯召身前的金毛犼打了一声唿哨,紧接着单手猛地扣动了扳机,一道炽红色的流光直金毛犼激射而去,金毛犼听到孙局的这一声唿哨下意识的转过头来向孙局看去,就在金毛犼这一转头的工夫,这一道炽红色的流光正中金毛犼的额头,金毛犼顿时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叫,同时纵身猛地向孙局扑了过来。 孙局见到金毛犼冲了过来丝毫没有躲闪,反而纵身抢出直向金毛犼而去,金毛犼挥舞着双爪呼呼挂风直取孙局的面门,孙局凭借灵活的步法一一闪过,这个时候寒雨忽然对着大少爷道:“大哥,这孙局他怎的……怎的……”大少爷微笑这看着寒雨没有开口,站在一旁的文辉道:“寒雨,你吃惊孙局为什么能跟上金毛犼的速度是不是?告诉你不是孙局的速度提升了,而是金毛犼的速度变慢了。”寒雨喃喃地说道:“变慢了?”这个时候沈三郎接过文辉的话茬继续说道:“寒雨,没见刚才孙局用麒麟弩射中了金毛犼的额头了吗?金毛犼就算是当初那个上古的凶兽,可是也不可能行动如风这么敏捷,看来这金毛犼定是和驮风有某种联系,要么这双瞳驮风能为这金毛犼看家护院呢?再说了,如果金毛犼和驮风没有丝毫的关联,又岂能抵抗老董的御风之术?没有这御风之术,金毛犼又如何能够行动如此的迅捷,孙局正是看出了这一点才用麒麟弩刺中了金毛犼的额头毁去了金毛犼的妖瞳,被破去了御风之力的金毛犼自然也无法其快如风的与我们周旋了,唉,可惜不知道此时小秦师兄和老董怎么样了。” 第733章 抢夺 经过沈三郎的一番解释寒雨顿时恍然大悟,原来这个金毛犼跟驮风之间也有如此联系,怪不得这金毛犼出手如电令我等防范不及。看破了金毛犼出手如电的奥秘的孙局此时已经和金毛犼战在了一处,金毛犼虽然被毁去了额头上的妖瞳,可是金毛犼毕竟是神兽,它的动作虽然没有刚才迅捷可是出手也不慢,几个回合过去孙局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寒雨见到孙局独自对付金毛犼忍不住又拔剑冲上去助孙局一臂之力,这个时候大少爷忽然开口道:“小妹切莫动手,孙局身手不凡一时半刻不会有什么事情,你快去看看董老弟,我去将小秦兄弟背回来……” 大少爷话音刚落身形已经纵了出去,等到大少爷将我背回到众人身旁的时候,寒雨也扶着董伯召走了回来,大少爷伸手掐住我的脉门探视片刻自后忽然出手在我背上的几处大穴拍了几下,我忍不住一口淤血喷出来之后,身上的经络总算是重新的冲开,大少爷助我冲开经络之后又如法炮制,片刻之后董伯召一口淤血吐出,也重新冲开了身上的经络。 重新冲开经络之后我立刻盘膝坐下调集体内的气息又走了两个大周天,直到确认没有大碍之后这才重新站了起来向孙局看去。这个时候孙局和金毛犼只见已经僵持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寒雨见到我和董伯召恢复之后又准备纵身而上,这个时候大少爷又将寒雨叫了回来道:“小妹不要着急,孙局这是在试探金毛犼和旱魃之间的弱点,等找到机会的话孙局自会出手将金毛犼从旱魃体内逼出来,到那个时候才是你我动手的最佳时机。”寒雨闻言道:“大哥,金毛犼和旱魃?这旱魃不是已经变成了金毛犼了吗?难道说……”不等寒雨说完,大少爷解释道:“金毛犼是金毛犼,旱魃是旱魃,这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东西,旱魃虽然已经化为僵尸,但是旱魃乃是上古轩辕黄帝的小女儿,按照我们后辈来说应该尊称一声轩辕公主了,金毛犼乃是上古凶兽,正是因为金毛犼吸收了神树的气息重新塑魂又占据了旱魃的身躯,这才一直保留到了现在,否则的话这个金毛犼早就应该和将臣一样被慈航大士所收服,真是因为这个缘故,孙局是还是不想破坏旱魃的圣体,想将金毛犼从旱魃的圣体中逼出来……” 大少爷说完之后寒雨若有所思,董伯召接过大少爷的话道:“大少爷,旱魃乃是当初的轩辕公主,这轩辕公主圣体之中必然会有神只之气,难道说这神只之气也无法抵御上古凶兽金毛犼么?”大少爷笑道:“董老弟,你这话算是问道点子上了,轩辕公主身上确实有神只之气,你们还记得葵老八盗取神杖的事情么?当初关于我们柳家的这个神杖我并没有来得及向各位解释此事,我们柳家的神杖的确是神族一脉的象征,谁掌握着神杖谁便是神族的领袖,不过我们柳家的神杖历来便由柳家神族母系长者所掌握,用现在时髦一点的话说就是传女不传男,有女儿传女儿,没有女儿传媳妇……” “诶诶诶,等下,大少爷,您这话听着有些不对啊,既然神杖是柳家神族的象征,刚才您也说了,谁掌握柳家的神杖便是柳家之主神族的领袖,可是柳家上下分明是你大少爷说了算,而神杖却又在老夫人的掌握之中,如果大少爷没有收下寒雨这个妹妹的话,将来神杖便要传到大嫂的手里,那这个到底谁听谁的,谁是一把手啊?”不等大少爷说完,沈三郎已经忍不住问了出来。大少爷闻言哈哈一笑道:“沈老弟说的不错,如果我没有遇到寒雨这个妹子,将来这神杖便是要由相如娘来执掌的了,我们柳家神族与普通人不同,单凭身上的神只之气便可以令世人俯首称臣,虽然这神只之气源自女王娘娘代代相传,但是如果柳家后世出了不肖子孙心生歹意走上了歪路,坏了一身的浩然正气,柳家的神只之气便会逐渐的散去,久而久之女娲娘娘留下来的这一缕神只之气便会从世间消失,我们柳家的使命便无法再继续下去,因此神杖才由家中母系长者所执掌,为的就是随时可以矫正我们身体力行,确保柳家神族的血脉以及神只之气的传承,这么说你懂了吗?” 沈三郎听罢点了点头不再言语,这个时候董伯召又道:“大少爷,如此说来,当年众神没有及时出手将上古凶兽犼从轩辕公主体内逼出,看来这上古凶兽已经不仅已经占据了轩辕公主的圣体,而且已经有了和轩辕公主神魂结合的趋势了,众神没有逼出犼魂并非是顾忌轩辕公主的身份,而是这位轩辕公主已经是被女娲娘娘看中,成了女娲娘娘的传人,自女娲娘娘之后,这位轩辕公主便是这柄神杖的第一任主人了。”大少爷闻言朗声笑道:“董老弟果然心思缜密,没想到听了几句话便猜出来当时的情况,不过严格地说来,这位轩辕公主可是这柄神杖的第一任主人,想当年共工怒撞不周山导致天倾西北,女娲娘娘补天之后将剩下的那块补天石铸成了这柄神杖之后,便看中了轩辕黄帝的小女儿旱魃,直接将神杖传给了旱魃。” 大少爷首说到这里的时候,董伯召忽然走到了大少爷的身旁仔细的打量起这柄神杖来,看了片刻之后董伯召喃喃的说道:“女娲娘娘补天石铸成的神杖,难道就只单单是一个凭据么?老夫人在我们即将进入须弥佛国之时才将这柄神杖送来,不是让我们当做烧火棍子一样来使用的?” 大少爷闻言皱了皱眉道:“董老弟你的意思是?”董伯召皱着眉头道:“这神杖乃是女娲娘娘的遗物,也是轩辕公主的传承之物,怪不得旱魃出世之际便要抢夺这柄神杖……” 第734章 刺身 董伯召说话间伸手向神杖摸了过去,大少爷见状不明所以,下意识的便将神杖交到了董伯召的手里,就在董伯召伸手刚刚摸到神杖的时候,神杖猛地迸发出一阵金色的光芒,只听“嘭”的一声,董伯召直接被这阵金光震了出去。 大少爷见状大惊失色,急忙将董伯召扶了起来,董伯召拍了拍手笑道:“没事没事,果然如此,金毛犼借轩辕公主的圣体抢夺神杖,是想吸收神杖中的神只之气,轩辕公主身上的神只之气加上神木之气,才是这金毛犼完全恢复的所需要的必要条件,虽然金毛犼已经占据了轩辕公主的圣体,但是轩辕公主早已将一身的神只之气注入到了这柄神杖之中,所以这上古凶兽蛰伏这么多年才会一直在须弥佛国中无法离开半步,虽然期间可能溜出去一丝半缕的分魂,这些分魂其实是掀不起什么风浪的,最多最多也即是出现那么一直半只水货旱魃,凭借世人之力足可以应付,如果这一丝半缕的分魂没有及时找到腐尸塑魂,渐渐的也就衰变而亡了,看来我们都小看孙局了,孙局不是在寻找金毛犼和轩辕公主之间的弱点,而是在找机会将封住金毛犼身上的神只之气,这样的话金毛犼也无法继续再利用轩辕公主的圣体了,这柄神杖自然而然的也就成了消灭这金毛犼的利器了……” 董伯召说话间孙局已经改变了打法,借着金毛犼呼啸着双爪拍向自己的时候,孙局转身一纵直接跳到了金毛犼的后背之上,金毛犼眼看着孙局从自己的眼前消失的同时忽然后背上一沉,知道已经有东西跳在了自己的后背之上,顿时猛烈的挣扎起来想把孙局掀翻下来,孙局双腿此时就好像是两根铁钳一样紧紧地夹在金毛犼的腰间,就在金毛犼使劲挣扎的时候,孙局手中银光一闪,一枚日月阴阳锥已经摸了出来,对准了金毛犼背后大椎上的一处穴位就按了下去。 这一枚阴锥按下的同时金毛犼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声,同时金毛犼平地一纵窜起来三丈多高,骑在金毛犼背后的孙局身子猛地一个趔趄差点从金毛犼的背上跌落下来,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的话,凭借孙局的身手自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可关键是一旦孙局摔下来,这金毛犼紧接着可就到了,这一双如铁似钢的爪子挠下来的话,孙局势必难以抵挡。 想到此处我也顾不上许多,直接发出一道雷刃直向金毛犼劈去,一道耀眼的刀影直向金毛犼而去,金毛犼一瞥直接见到一道刀影袭来,也顾不得背后上的孙局,直接伸出双爪猛地向我发出的这一道雷刃也挠了过来,雷刃劈在金毛犼的双爪之上发出无数道火星并没有对金毛犼造成什么太大的伤害,不过这一道雷刃确实也给孙局赢得了调整身形的时机,借着金毛犼抵挡这一击雷刃的时候,孙局稳了穏身形紧接着摸出了第二根阴锥,看准金毛背上的穴位又扎了下来。 这第二根阴锥扎下之后,金毛犼的挣扎更加猛烈起来,眼看着孙局在金毛犼背上难以支撑,我立刻接连发出两道雷刃直取金毛犼,孙局这两锥子扎在金毛犼身上似乎给这个金毛犼造成了难以名状的伤害,两根阴锥扎入金毛犼体内之后,金毛犼恼怒异常,无视我的两道雷刃不停地甩动身子,两道雷刃未经阻拦直接劈在了金毛犼的身上,又是迸发出一阵火星,金毛犼没怎么样,倒是把骑在金毛犼后背上的孙局震得不轻,手臂猛然一抖之际只见银光一闪,手中的一只阴阳锥掉落了下来。 大少爷见状立刻喝道:“秦老弟不要再用风雷双刃了,此时不用四象手更待何时?”大少爷一语点醒了梦中人,我立运转起体内的气息贯通与四象诸穴,气息贯通四象经络之后四方的空气顿时向我汇聚而来,一只黑色的巨掌凭空而出,直向金毛犼拍了出去。 眼看着我这一记是四象手就拍了过来,孙局立刻从金毛犼身上翻落下来,顺手抄起刚刚那只掉落的阴阳锥远远的躲了开去,这一张黑色的巨掌顿时拍在了金毛犼的身上,金毛犼硕大的身形哀嚎声猛地向天空中冲去,片刻之后掉落在地上震起一片烟尘。 见到我这一记四象手实实在在的将金毛犼拍了个跟头,孙局放下心来长出了一口气,孙局刚才跟金毛犼缠斗的时间也不短了,趁着这个工夫让孙局喘口气也好,想到此处我再次拍出四象手直取金毛犼,金毛犼接连被我的四象手打了好几个跟头之后终于趴在地上不动了,这个时候孙局冲着我打了一个手势示意我暂时不要出手,自己则是慢慢的向金毛犼走了过去。 趁着金毛犼倒在地上的时候,孙局果断出手再一次的跳到了金毛犼的后背之上,伸出手刷刷点指,只见两道银光闪过,又是两根阴锥扎进了金毛犼背后的穴道中,金毛犼接连发出两声闷犼,身子猛地颤了颤却没有站起来。 孙局将四根阴锥刺入金毛犼体内封住了金毛犼的四个穴道之后,紧接着又将那四枚阳锥取了出来,“刷刷刷刷”点指之间又将四枚阳锥刺了进去,这日月阴阳锥乃是人间的神器,据说乃是采用当年佛祖驾前的灯台所制,八枚日月阴锥和阳锥同时封住了金毛犼背后的经络,现在还剩下这最后这一只透明的阴阳锥没有落下,孙局手里的捏着这枚阴阳锥迟迟没有落下,沉思了片刻之后才一咬牙向着金毛犼的脖颈之处刺了下来。 这最后一只阴阳锥刺入金毛犼脖颈之中后,原本已经没有动静的金毛犼忽然猛地一颤,孙局冷不丁被金毛犼掀了出去远远的摔落在地,这个时候再看金毛犼,慢慢的挣扎的站了起来,身上的浓密的金色毛发迅速的褪了下去。 第735章 涅盘 片刻之后金毛犼褪尽了全身金色的毛发,又恢复成了原来旱魃的模样,孙局站起身来看了旱魃片刻,忽然纵身而起伸出一掌猛地向旱魃小腹间的丹田气海中拍去。 恢复成旱魃模样的金毛犼并没有躲闪任由孙局这一掌拍下,这一掌拍在旱魃小腹之上的时候并没有将旱魃打倒,只听“嘭”的一声孙局被旱魃小腹上的劲力反弹了回来,旱魃的身形晃了一晃,随后仰天一张口喷出一股浓烈的尸气来。 伴随着这股浓烈的尸气,一颗鸡蛋大小泛着乌芒的尸丹从旱魃口中吐了出来,这颗尸丹停在旱魃头顶之上快速的自转,而旱魃身体内的尸气源源不断的向尸丹涌去。 尸丹吸收了旱魃吐出来的尸气渐渐地变得肿胀了起来,过了一会这颗尸丹已经变成了鹅蛋般大小,随着旱魃吐出来的尸气越来越弱,尸丹的个头也变得越来越大,等到旱魃终于吐尽最后一缕尸气的时候,旱魃原本圆润的身躯忽然干瘪了下去,刹那间变成了一具干尸矗立在我们众人的眼前。 尸丹吸尽了旱魃身上的尸气之后在空气中膨胀了几下,猛地爆裂开来,在空气中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之后化为了一团浓密的气息,这个股气息并不是先前那股从旱魃体内释放出来的尸气,这一团浓密的气息之中似乎孕育了什么东西,我冲一阴一阳两只天眼向这个气团中扫去却也无法窥探到其中的情形,孙局见到此状抬起了手臂又亮出了那把麒麟弩,不等孙局扣动扳机,大少爷一把将神杖递给了寒雨,紧接着纵身而出道:“孙局且慢,上古凶兽犼即将涅盘,这个时候出手时毫无意义的,因为此时犼尚未重生,所有气息仅仅也气态的形式存在,无论你如何攻击,也无法阻挡犼涅盘重生了。” 大少爷话音刚落身形已经窜了出来,紧接着冲着孙局抱拳拱手继续说道:“孙局,眼下犼已经从旱魃体内逼了出来,旱魃也就不过是一副普通的腐骨了,柳寒水感谢各位鼎力相助,剩下的就交给我们神族柳家……” 大少爷说完之后一把将孙局拦到了身后,孙局闻言也之后纵身回到了众人身边,眼看着这团气息风起云涌似乎有什么东西即将脱颖而出,大少爷挥出单掌为爪向着这团气息就抓了过去,这一抓挥出之际从大少爷掌心之中生出一张滔天大网向气息团中罩了下来,还不等大少爷这张金刚琉璃网将气息团罩住,这团气息忽然“轰”的一声爆裂开来,将大少爷掌中的这张金刚琉璃网震开之后,气息迅速的向气团中的一点汇聚而去,也就是大少爷刚刚收回金刚琉璃网调整好身形准备再次出手的时候,这团气息已经全部的汇聚到了气团中心的一个点位上,大少爷挥手再一次洒出金刚琉璃网的时候,这个点位上再次爆发出一声巨响,金刚琉璃网第二次被弹开的同时这团气息消失不见,一只真真实实的金毛犼出现在了我们众人的眼前。 这次出现的金毛犼和刚才从旱魃身上幻化而来的金毛犼明显的不同,这只金毛犼也只有普通警犬那般大小,一身金灿灿的黄毛在阳光的映射下发出闪闪的金光,四爪锋利劲力十足,两只通红的眼睛之下是两颗从口中长长伸出来锋利无比的獠牙泛出点点的寒光,大少爷见状疾呼道:“各位,这就是上古凶兽金毛犼了,如今这畜生已经借助旱魃和神树之气涅盘重生,今天就是今天了,勿必将此畜生封印否则后患无穷……” 大少爷话音刚落身形再次暴起直向金毛犼而去,金毛犼瞪了一眼大少爷眼神之中发出一缕凶光,迎着大少爷跃起的身形也扑了上去,不等金毛犼扑到近前,大少爷掌心疾吐第三次撒出了那张祖传的金光琉璃网,这一次金毛犼没有躲开,结结实实的被这张金刚琉璃网套了个正着。套中金毛犼的金刚琉璃网忽然紧紧的贴在了金毛犼的身上,随着大少爷双手掐出法印口中咒诀之声响起,金刚琉璃网发出一阵五彩的光芒将金毛犼紧紧地箍在了其中,不断缩紧的金刚琉璃网将金毛犼身上勒出了无数道凸起的肉包,金毛犼在金刚琉璃网的束缚下哀嚎不止惨叫连连。 见到大少爷一出手便制住了金毛犼,众人随即慢慢的走上前去看个究竟,孙局在距离金毛犼大概有二十米左右的位置上停了下来,仔细的观察着金刚琉璃网中的金毛犼,此时金毛犼被金刚琉璃网已经勒出了无数道伤痕,从这无数道伤痕之中已经开始慢慢的渗出了丝丝的血迹。 此时大少爷口中不停地念诵着咒诀,金刚琉璃网虽然一再的收紧却始终没能渗入到金毛犼的体内,看似金毛犼已经被网住,实则这关键的一步并并没有完成,如果金刚琉璃网不能将金毛犼体内的犼魂抓出来,自然而然的也就无法使用四象浑天帕封印金毛犼,而且大少爷虽然是神族后裔,可其自身的修为也是有限的,如果不能尽快的将金毛犼的犼魂从体内抓出来,时间一久大少爷修为耗尽只是,这金毛犼自然可以从金刚琉璃网中逃脱出来,这个金刚琉璃网乃是柳家神族祖传之物,非神族后裔不可驾驭,我等又如何可以对付这只金毛犼呢? 想到此处我顿时心生助大少爷一臂之力的决心,当下盘膝而坐屏气凝神,体内一缕生魂分出之际《佛光心经》和《地藏王经》同时在念诵了出来。随着我周身上下金光涌起,一面泛着金光的逆转时轮从身后显现了出来。 逆转时轮出现之后立刻旋转了起来,随着经文之声阵阵,从逆转时轮中发出道道金光射向金刚琉璃网中的金毛犼,金毛犼听到这阵佛经之声后开始变得暴怒起来,我偷眼向大少爷瞥去,大少爷神情严肃虽然丝毫不敢怠慢,可是相比刚才脸上的神情还是轻松了不少。 第737章 人形 见到金毛犼控制住了我的玄火双环,寒雨当下纵身而出一把由拽出了那根蛟蛇筋鞭,不等寒雨身形落下这蛟蛇筋鞭已经冲着金毛犼抽了过来,金毛犼冷不丁被蛟蛇筋鞭抽了个正着,这个时候我忽然感觉双臂一松,随即气贯全身对着金毛犼就是一记掌心雷。 被寒雨抽了一鞭子的金毛犼正要对着寒雨扑去,见到我这一道掌心雷之后抬起一直前爪就挡了出来,一道雷光劈在金毛犼前爪掌心之后化作无数道细小的电弧顷刻间消失不见,趁着这个工夫寒雨直接将蛟蛇筋鞭缠在了我的腰上,紧接着一抖手抽出残红落花剑就劈了过去。 几道剑气透锋而出,金毛犼冷眼看着寒雨发出的数道剑气张开大口猛地又吼了一声,寒雨的身形忽然一顿,紧接着就好像是失了魂一样仰面倒了下去。见到此状我心里一震,金毛犼这一吼之中竟然也具有和避水兽一样的本领,这是直接震伤了寒雨的生魂。想到此处我已经顾不得眼前的金毛犼,转身一把将寒雨抱了起来向董伯召那边甩了过去,董伯召接住寒雨之后立刻替寒雨推宫过血稳住魂魄,这个时候已到劲风从脑后袭来,我急忙来了一个就地十八滚,随后一把抽出雷光桃木剑举剑就劈。 金毛犼根本就没有将我看在眼里,剑锋过处金毛犼抬抓轻轻一拨已经将剑锋挡了出去,紧接着冲着我有张开了大口。我见状心知金毛犼一这声大吼出口便会震伤我的生魂,于是急忙撤步闪身向侧面一躲,躲过这一声大吼之后我快速的拨弄这剑身上的滑珠,片刻之后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就在剑身上七颗滑珠全部归位之时,剑身猛地爆发出一道耀眼的炽白色的光芒,紧接着剑身上开始闪出无数道细小的电弧,我举剑再次向金毛犼劈去,随着剑锋过处空气中闪出道道炽白色的雷光直向金毛犼而来,金毛犼抬抓相迎之际道道雷光已经劈在了金毛犼的身上,此时雷光桃木剑引下的乃是北斗七星的雷光阵,严格的说这天罡北斗七星阵引下的雷光比起九天玄雷还是略有逊色,但是从雷光桃木剑中引下的雷光乃是正宗的北斗七星雷光阵,我虽然吸收了九天玄雷的气息,但是也只是有了一丝九天玄雷的气息而已,自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九天玄雷,自雷光桃木剑之上发出的炽白色的雷光劈在金毛犼身上的时候,一身的金毛顿时变得一片焦黑,空气中传出一阵焦臭。 被道道雷光劈中的金毛犼没有料到这炽白色的雷光有如此威力,口中发出声声闷吼的同时举双爪向我猛扑而来,我紧咬牙关脚踩竹林步法不停地挥舞着雷光桃木剑向金毛犼劈去,在金毛犼声声的哀鸣之中,一道炽白色的雷光劈在金毛犼身上的时候,金毛犼身上忽然闪耀出一朵炽白的火焰来。这朵炽白色的火焰一起,金毛犼顿时暴躁了起来,带着这朵火焰左冲右撞又在地上接连翻滚,文辉见状立刻吩咐众人远远的躲开,趁着金毛犼在地上打滚挣扎的时候,我双臂齐挥风刃双刃同时向金毛犼劈了过去。 两道风刃劈在金毛犼身上的时候依旧是闪出几点火星并没有对金毛犼造成太大的伤害,而金毛犼挨了这风雷双刃之后反而精神大振,原本是一身金毛的上古凶兽此时忽然猛地一抖身子,紧接着伸出双爪猛地向自己的心口处抓来。见到这一幕我心里一喜,难道说这金毛犼已然是受不了这天罡北斗七星阵引下的雷光烈焰,此刻就要自掘坟墓来个痛快的不成? 我这一迟楞的工夫金毛犼已经将锋利的双爪刺入了自己的心脏之中,利爪刺入心脏之后金毛犼猛地直起身形,紧接着口中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吼声。 见到这一幕我急忙向后退去,谁知道这个金毛犼自己挖自己的心脏是不是还要出别的什么幺蛾子,等我退回到众人身前的时候,寒雨已经清醒了过来,孙局和大少爷也恢复了过来。 见到寒雨醒过来之后沈三郎也长出了一口气,人的生魂一旦受到伤害但是要是可以及时醒过来的话,就说明这生魂受的伤并没有大碍,沈三郎自然明白这个道理,眼看着金毛犼举双爪抠向了自己的心脏,沈三郎忍不住道:“这畜生是怎么个意思,这是受不了要自己结果了自己吗?”沈三郎说完之后大家都没有搭话,依旧是全身关注的盯着金毛犼的变化,金毛犼双爪插入自己的心脏之后便直立当场任由天罡北斗七星烈焰灼烧,又过了片刻之后一身的金毛竟然全部被烧成了漆黑一片。 见到金毛犼没了动静,我攥着雷管桃木剑便走了过去看个究竟,这个时候董伯召一把将我拉回来,紧接着单拳挥出对着金毛犼就挥出了一道旋风。这到旋风席卷着地上的枯枝残叶直向金毛犼而来,就在这道旋风将金毛犼卷入之后,只见旋风中忽然生出一片黑色的烟尘,这是董伯召发出的旋风将金毛犼身上烧焦的毛发绞碎的结果。沈三郎见到旋风将金毛犼的毛发绞碎,当即欢呼了一声,可是没等众人高兴太久,就在这黑色的烟尘飘散出来的时候,董伯召忽然眉头一紧,紧接着大喝一声道:“大家速退!” 董伯召一声喝毕已经一把抓起身旁的沈三郎向后纵了出去,众人闻言也急忙向后闪躲,这个时候只见这道旋风中忽然爆裂开来,全身的光秃秃的金毛犼再次动了,抬起那头来眼露凶光的看着众人。 众人见状纷纷亮出家伙什准备动手,这个时候却见金毛犼双爪较力使劲一扯,一个清晰的“刺啦”的声音传了出来,金毛犼一把撕裂了外层的表皮之后,一个油光锃亮的小白脸子从金毛犼的体内钻了出来。这个小白脸子浑身雪白一丝不挂,看了看手里的皮囊之后随手轻轻的一丢,看了我们一样之后径直向着旱魃的那具干尸走了过去。 第738章 搏命 金毛犼慢慢的走到了旱魃身前之后开始凝视起旱魃来,看了片刻之后已经化为人形的金毛犼叹了口气道:“旱魃,枉我对你痴心一片,你竟然宁愿自毁神魂也要将我置于死地,到后来又能怎么样呢,你若是在天有灵,那就睁开眼来看一看,看一看你们苦心营造的这片须弥佛国,到后来还不是成了一片废墟?如果当初你从了我的话,现在这个世界早已经是我们二人的天下了,旱魃,事到如今不知道你心里又作何想……”金毛犼这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来向旱魃的脸上摸去,这个时候大少爷和寒雨同时纵身而出厉声喝道:“畜生,放开你的脏手,休要玷污了我神族圣体……” 金毛犼闻言一愣,伸出来的那只手在空中停下之后转过身来看着大少爷和寒雨,冷笑一声道:“你们神族?你们神族又怎么样?当年这事就坏在你们神族的身上,原本我金毛犼也是神兽中的一员,细论起来还要位列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之上,我知道我的名声在这个世界上不怎么好,众神皆归罪与我妄想御配旱魃,难道说这一切的后果都是我金毛犼的错吗?”大少爷闻言冷笑道:“金毛犼,你是神兽不假,可神兽在我们的世界中也不都是遗臭万年,诸如青龙白虎朱雀玄武等受到世人四时供奉着也不在少数,作为上古凶兽吃人害命祸乱人间,以畜生之身竟然还想御配轩辕公主,金毛犼,我看你最好还是束手就擒的好,免得在我神族后裔面前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金毛犼闻言哈哈大笑道:“后生,你那只眼睛看到我吃人害命祸乱人间了?不错,很长时间内我金毛犼确实是以血为食,不过金毛犼从未吸过一人之血,这个说来也许你们不信,不过这也由不得你们,若是我金毛犼当初就吸食了人血,别说你们神族的女娲娘娘和伏羲大帝,就是三清道祖又能奈我何?若说我以畜生之声妄想御配旱魃,无知后生,被你们奉做人类始祖众神你以为都是何等身份?切莫说其它,就是被你们封为神族之父母的女王娘娘和伏羲大帝,也俱是人首蛇身之辈,后生你又作何解?” 金毛犼这番话说的大少爷顿时一愣,一时语塞竟然没有接上来下句,这个时候寒雨开口喝道:“畜生还在此处花言巧辩,自从你犼出现在人间之后,人间才出现四大僵尸始祖,其他三大僵尸始祖已经被我神族剿灭,不想你金毛犼竟然暗中占据了轩辕公主的圣体,才留给世间如此多的灾难,纵观你出世之后,历朝历代多少尸王凭空出世,又有多少无辜的性命惨死在尸王的手中,金毛犼,这一切都要算在你的账上……” 寒雨话音未毕金毛犼又纵声大笑道:“你只看到尸王祸乱人间,可曾想到这尸王又是如何形成的?不错,这其中是有我的一点点因素,可究其本源还是你们人世间人心险恶所致,如果没有丝毫怨气的尸身,别说是我的分魂,纵然是我亲临也无法将人尸化为尸王,要说这世上的邪恶,莫过于人心了,你们以为凭借这区区一洼之地便可将我上古神兽封印至此吗?如果不是我自愿留在此处陪伴着旱魃,这须弥佛国早就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金毛犼话音刚落的时候,伸出手来对着远处那尊大佛虚空就拍出了一掌,这一掌拍出之际一道巨大的黑色掌印凭空出现直向大佛的佛头而去,我见状心里一惊,没想到金毛犼不仅也会这四象手,而且这四象手的威力跟我比起来还要霸道的多。 就在我这么一迟楞的工夫,这一记黑色的掌印就已经印在了佛首之上,佛首顿时爆裂开来,化为一片细小的碎石滚落了下来。金毛犼转过身来看着我们众人道:“现在你们相信了吗?我乃是上古神兽,并没有欺压世人之心,只不过人世间人心险恶,有道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刚才你们当中不是还有个带着尸毒的人吗?此人一旦被天下人所知,即便是此人安守本份,也必定不被世人所容,同样的道理,如果我想出来的话,仅凭这几遵泥菩萨,难道就能禁锢住我吗?” 金毛犼说罢转过身去,伸出手来又向旱魃的脸上摸去,见到这一幕大少爷忍无可忍当即纵身而出,对着金毛犼又撒出了那张金刚琉璃网。这一张大网铺天盖地而来的时候,金毛犼转身看了一眼冷哼了一声道:“当年女娲就是用这东西抓住我的,也好,我看看你们这些后辈有多大的能耐……” 金刚琉璃网将金毛犼罩在其中的时候大少爷一翻手腕又将四象浑天帕抛了出来,金毛犼见状又笑道:“诶呦,不简单,就连当年伏羲大帝的东西也传了下来,好,当年我为了旱魃给女娲和伏羲留了脸面,没想千百年后还是这一套。” 金毛犼话音刚落四象浑天帕遮天蔽日的已经铺了开来,随着大少爷上手结印口中念咒,四象神兽从四方铺天而来,金毛犼在四象浑天帕中傲然而立,眼看着四象神兽飞扑而来,手掌挥出之际一只巨大的掌印向四象神兽拍了过去。 不等四象神兽飞扑而至,四象手的掌风早已将四象神兽远远的拍了出去,大少爷忍不住猛地晃了一晃,又是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金毛犼看了一眼大少爷冷笑道:“这东西对我来说来说没有半点作用,你还是收起来……”说话间金毛犼对着金刚琉璃网虚拍一掌,掌心中一股巨大的吸力传出,将罩在自己身上的金刚琉璃网尽数吸到了自己的掌心之中,见到金毛犼夺去了自己的金刚琉璃网,大少爷猛地一口鲜血喷到了自己的法印之上,双手结出的法印顿时焕发出一道金色的光芒,紧接着六字真言从大少爷口中念诵了出来。 金毛犼见状神色一凛,脱口而出道:“好小子,搏命的法子也使出来了……” 第739章 折翼 随着大少爷口中的诵出了六字真言,四象浑天帕中那刚才被金毛犼远远拍出去的四象神兽的体内也泛出了金黄色的光华,这金黄色的光华一出,四象神兽同时浑身一震,紧接着抖擞精神又向着金毛犼冲了过来。 金毛犼冷笑一声对着四象神兽又接连拍出四道巨大的掌印,四象神兽迎着这巨大的掌印呼啸而下,就在这四道巨大的掌印拍在四象神兽之上的时候,四象神兽身上泛出的金黄色的光华大盛,顿时将巨大的黑色掌印融化在这金光之中,金毛犼见状微微一愣,纵身而起当先对着四象之首的青龙就扑了过去。 四象青龙见到金毛犼飞扑而来怒吼着一张口便吐出一道耀眼的霹雳,金毛犼迎着激射而来的霹雳抬掌一挡便将这道霹雳挡了下来,四象青龙见到雷光奈何不得金毛犼,当下呼啸着扬起两只利爪便向金毛犼抓了过来,金毛犼面对这四象青龙并不闪躲,伸出两只手来也对着四象青龙的前爪抓去,转眼之间听得四象青龙爆发出一声巨大的哀嚎之声,金毛犼的双掌竟然将四象青龙的两只利爪生生拗断,失去了两只前爪的四象青龙张开大口向着金毛犼的脑袋就咬了下来,金毛犼冷笑一声双臂一较力拎着那已经被拗断双爪的小臂就抡了起来,不等四象青龙咬到金毛犼,整个龙身已经被金毛犼拿在手里抡了起来。 四象白虎是四象神兽中最为好战的一个了,见到青龙不敌早已按耐不住心中的滔滔战意,当下呼啸着双翅发出数道风刃便向金毛犼而来。金毛犼一边抡着四象青龙一边冷笑这看着四象白虎发出的这数道风刃,眼看着四象朱雀此时也已经按耐不住与四象白虎同时发起了攻势,金毛犼当下双臂一松,被拗断了两只前爪的四象青龙的身躯呼啸着直向四象朱雀撞了过去。 四象朱雀原本就是鸟类,既然是鸟类在空中的动作自然非常的灵活,见到四象青龙迎面撞了过来,当下猛地震动双翅身子猛地腾空而起,就在四象青龙飞到了四象朱雀身下的时候,四象朱雀猛地伸出两只爪子来一把牢牢的将四象青龙抓了起来,金毛犼这一掷之下劲力非常,饶是如四象朱雀这般的神兽在接着了四象青龙之后,也扛不住这股惯性向后远远的摔了出去。 金毛犼甩出四象青龙的同时逼退了四象朱雀,趁着这个机会正好对付四象白虎,眼看着四象白虎发出的风刃已经到了近前,金毛犼当下双臂齐挥,从金毛犼的身旁也硬生生的出现了数道旋风,迎着四象白虎发出的分风刃就撞了过去。两种截然不同的风刃撞在一起的时候,四象浑天帕中爆发出一阵巨大的震荡,四象白虎被这巨大的震荡震得忍不住倒退出去好几步,而金毛犼却只是身形微微晃了晃,从这一个细节便可以看出,四象白虎远远不是金毛犼的对手。金毛犼一招便将四象白虎震退之后,冷笑着冲着四象白虎又发出了数道风刃,四象白虎被震退之后尚未来得及缓口气的工夫这数道风刃又到了,四象白虎当下振动双翼再次发出风刃向金毛犼发出的风刃撞去,四象浑天帕中再次爆发出一阵剧烈的震荡,四象白虎又远远的被震了出去。 见到面对四象神兽一出手就已经牢牢的占据了上风的金毛犼,我心里忍不住替大少爷担心了起来,匆匆一瞥之际就在四象白虎第二次被金毛犼震退的时候,大少爷的身形又是猛烈的一晃,站立在地上的双腿已经微微的颤抖起来,看情形似乎已经力有不逮。当下我急忙挺身而出来到大少爷的身后,伸出单掌便向大少爷的后心处拍去,不等我这一掌拍到,寒雨忽然出手一把将我拉了出来,紧接着寒雨伸出一掌抵在了大少爷的背后,一股神只之气渐渐的从寒雨身上涌现出来直向大少爷体内流去。我见状大惊道:“寒雨你……”不等我说下去,这个时候孙局咳嗽了两声道:“秦卓快停手,你身上的气息与大少爷身上的神只之气有冲突,切不可将你身上的气息传到大少爷的体内,寒雨身上的神只之气虽然刚刚形成,但是已经可以和大少爷身上的神只之气相融合,眼下只要寒雨才能够助大少爷一臂之力……” 听了孙局的话我也只好停下手来向四象浑天帕中看去,得到寒雨支援的大少爷此时脸色果然好看了许多,见到四象白虎第二次被金毛犼震退之后,大少爷猛地变动手上的法印,紧接着又对着法印之上吐出一口鲜血来,这个时候四象浑天帕中的四象神兽身上再次泛出了一道金光,四象神兽就好像是穿上了黄金圣衣一样再次精神抖擞了起来。 见到四象神兽再次泛出了金光,金毛犼冷笑了一声向大少爷看了一眼道:“后生,我就看看你这幅皮囊到底还有多少精血可以消耗。”话音刚落金毛犼纵身而出,变被动为主动当先向着四象白虎就扑了过去,重新抖擞起来的四象白虎迎着飞冲而来的金毛犼震动双翼频频发出数道风刃,金毛犼剑眉倒竖冷哼了一声,身形迅捷无比,只见身影一晃的工夫竟然毫发无损的直接穿过了四象白虎发出的数道风刃站到了四象白虎的面前,伸出单爪一把便掐住了四象白虎的咽喉梗嗓。 见到四象浑天帕中这一骇然的景象众人不禁一阵动容,金毛犼原本就是神兽,虽然化为了人形但其本质还是兽类,同为神兽自然也就丝毫不逊色与这四象白虎了,更何况这四象浑天帕中的四象白虎也只不过是神兽白虎的一丝神魂而已。金毛犼单爪掐住了四象白虎咽喉梗嗓的时候手臂一较力已经将四象白虎高高的提了起来,被制住咽喉梗嗓的四象白虎四肢软绵绵的耷拉了下来,唯有背上的双翼还在不停地扇动做着最后的抵抗,金毛犼看着四象白虎冷不丁的往前一拽,随后一把按在了背后的双翼之上,硬生生的将四象白虎的双翼折了下来。 第740章 入阵 折损双翼的四象白虎在金毛犼的手里彻底的失去了反抗之力,金毛犼转过头来狞笑着看着大少爷一眼之后忽然张开口来,冲着手中的四象白虎就吸力下去,只见一道白光倏的一闪而过,四象白虎竟然化为一道白光硬生生的被金毛犼吞入了腹中。 四象白虎被金毛犼吞噬之后,四象浑天帕上正西方天幕之上的星宿黯淡了下来,只觉天幕一抖似乎有如天倾西北之势,大少爷和寒雨极力维持才未使四象浑天帕掉落下来。 四象青龙和四象朱雀见到四象白虎被金毛犼吞噬之后,当下呼啸着居高临下向着金毛犼猛扑了过来,金毛犼冷哼了一声抬手虚空就是一掌,一道巨大黑色的掌印拍在四象朱雀身上的时候,四象朱雀哀鸣一声身上朱红色的羽毛纷纷落下,化作点点焰火如同天火降世,四象朱雀倒着飞出去的同时金毛后早已经伸出了另外一只手掌,掌心劲力疾吐之际一张泛着五彩光芒的巨网铺天盖地的便向四象青龙而来。见到这张五彩的光网我心里不禁又是一震,这张巨网非别,正是刚刚从大少爷手中抢夺而来的那张金刚琉璃网。 从金毛犼的口中得知,这张金刚琉璃网乃是当年伏羲大帝的家伙什,能入得了伏羲大帝法眼的东西自然非是凡品,这张可以将上古神兽的神魂都可以禁锢住的金刚琉璃网岂是四象青龙可以匹敌的?五彩光网撒出之际顿时涌出万道霞光,四象青龙见到这万道霞光之后,飘在空中的身形猛地一挣准备向上腾起,却直接被这万道霞光罩了个结结实实,随着金毛犼掌心一动,万道霞光忽然向四象青龙汇聚而去,四象青龙哀鸣一声直接被金毛犼拉到了近前。 金毛犼冷眼看着金刚琉璃网中的四象青龙,再次转过头来挑衅似的看了大少爷一眼后一把薅起四象青龙撤去金刚琉璃网,一张口之际一道青光闪过,四象青龙顷刻间也被金毛犼吞入了腹中。 接连吞噬了四象白虎和四象青龙之后的金毛犼仰天纵身大笑,单掌挥出之际这张金刚琉璃网又向着四象朱雀而来,四象朱雀刚刚挨了金毛犼一记四象手此时浑身毛羽已经折损了大半,这个时候四象朱雀看起来就好像是一只斗败了的公鸡一样,哪里还有上古神兽应有的风采?五彩霞光落下的时候四象朱雀象征性的向空中扇动了两下已经没有剩下多少毛羽的翅膀,随后便毫无悬念的被金毛犼抓到了自己的身前。金毛犼看着脚下的四象朱雀摇了摇头仿佛对这四大神兽的实力感到十分的遗憾,片刻之后还是一把薅起了四象朱雀,一张口又向四象朱雀咬了下来。 四大神兽已折其二,此时集合大少爷和寒雨二人之力尚能勉强支撑,如若四象朱雀在被金毛犼吞噬,接下来四象玄武也必不能保全,眼前原本是相对于均势的局面顷刻间此消彼长,集合我们众人之力也许已经无法再对抗这个金毛犼了。眼看着金毛犼就要将四象朱雀吸入口中,大少爷猛地大喝一声道:“秦卓入阵助我降服此物!” 大少爷话音刚落,原本已经没有任何斗志的四象朱雀忽然猛地抬起了脑袋,一张口一道耀眼的火光直向金毛犼的腹中吐去,四象朱雀冷不丁的这一下金毛犼没有料到,这一道火焰一点没有糟尽全部被金毛犼吸入了腹中。吞火入腹的金毛犼当即发出一声凄惨的嚎叫,一抖手将四象朱雀远远的抛出去的同时涌起周身上下的浓烈的尸气准备压住四象朱雀吐出的这一道烈焰,就在这个时候金毛犼脚下的土地里忽然发出一道寒光,一根锋利无非泛着点点寒光的寒冰针刺从泥土中钻了出来直刺入了金毛犼的体内。 这一击金毛犼更是没有料到,这一根寒冰针刺从金毛犼的下身斜着往上就刺了出来,只听“噗”的一声从金毛犼的肩膀处露出了一根尖利无比的刺尖,从金毛犼刺穿的部位上顿时涌现出一股朱红色的烈焰,原本已经涌现出来的那浓烈的刹那间被寒冰针刺冻结,金毛犼被寒冰针刺禁锢在地上无法一动,挥舞着双臂猛烈的挣扎了起来。 就在这这个节骨眼上大少爷的身躯忽然猛地一震,将抵在自己背上寒雨的手掌震开之后当下与我一起纵身跃入了四象浑天禁帕中的二十八星宿图阵中。我和大少爷的身形刚刚落地的时候,金毛犼挣扎着便向我二人挥出两道旋风,两道旋风席卷着地上的泥土草屑直向我们二人而来,我见状当下双臂齐挥直接发出两道风刃对着这两道旋风便迎了过去,一声“轰”的震荡之后金毛犼发出的两道风刃顿时被我化为无形,大少爷当即席地而坐,嗑破中指将指尖流出来的金色血液涂抹在双掌之上后再次结出了法印,随着口中咒诀之声阵阵,一道泛着金光的巨大“卍”字符凭空显现了出来,直向金毛犼头顶之下压了过来。 “卍”字符在空中不停地旋转,就好像是一道飞速下落的螺旋桨一样直接压在了金毛犼的头上,“卍”字符停在金毛犼头顶之上的时候继续飞速旋转,从这“卍”字符的上面落在无数道细小的金芒向金毛犼刺去,金毛犼身上涌出来的烈焰在这道道金芒的映衬之下燃烧的更加旺盛起来,顷刻间这烈焰透体而出,将金毛犼紧紧的包裹了起来。金毛犼在烈焰中痛苦非常,挥舞着双臂猛烈的挣扎了起来,片刻之后金毛犼忽然双手猛地握住了那根透体而出的寒冰针刺,紧接着双臂一较力只听“咔”一声脆响,这根寒冰针刺直接被金毛犼生生拗断。 寒冰针刺掰断之后忽然从地下传出一声凄惨的吼声,金毛犼手下不停紧接着在自己的身上使劲拍了一巴掌,“嘭”的一声之后这根寒冰针刺应声而碎,金毛犼瞬间又恢复了自由。 第741章 落网 拍碎了寒冰针刺的金毛犼陡然摆脱了束缚,当下猛地大吼一声,不顾包裹在身上的这一团烈焰猛地伸出单爪向地上猛地抓了出去,这一抓之下手臂直接没入地面直达胳膊肘的位置,看得出这一抓金毛犼已经卯足了劲力。 金毛犼单爪探入地面之下的同时单膀一较力紧接着往起使劲一提,随着“呜”的一声嘶鸣传出,就在地面向上隆起的土包之中露出了一个蛇形的脑袋来,这蛇形的脑袋之下正是金毛犼那一只坚硬是铁的手抓。 金毛犼一把将四象玄武从地面之下抓出来之后立刻冲着四象玄武就张开了大口,大少爷急忙变换手中的法印,头顶上那泛着金光的“卍”字符化为一道金色的流光直向金毛犼的面门而来,金毛犼伸出另外一只手臂来对着这道流光就挥了出去,一声“轰”的巨响之后这道金光直接被金毛犼震碎,大少爷“哇”的一大口鲜血就喷了出来,这时四象玄武化为一道银光直接被金毛犼吸入了腹中。 已经吞噬了三只四象神兽的金毛犼浑身上下精神抖擞,刚才那根寒冰针刺在身上留下的伤痕顷刻间恢复的完好如初,四象朱雀吐出的那一道烈焰顷刻间烟消云散,金毛犼狞笑着看着大少爷,对着仅存的四象朱雀又撒出了金刚琉璃网。此时四象神兽唯一仅存的四象朱也已经奄奄一息没有任何反抗之力,大少爷见状大喝一声道:“秦老弟,快阻止它,若是金毛犼在吞噬了四象朱雀,那后果……哇……”不等这句话说完,大少爷忍不住又是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 就算大少爷不说我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四象朱雀就这么被金毛犼吞入腹中,就在金毛犼挥出金刚琉璃网抛向四象朱雀的时候,我心念一动挥出一记掌心雷的同时已经跃了出来,这一记掌心雷准确无误的劈在了金毛犼的手臂之上,被这一道掌心雷劈中之后金毛犼的手臂猛然间一颤,已经撒出去的那张金刚琉璃网立刻改变了方向,直接将我罩在了其中。 这一道掌心雷并没有对金毛犼造成什么实际的威胁,手臂一颤之后金毛犼微微调整了一下便发现了罩在金刚琉璃网中的我,当下挥出一掌直向我拍了过来,这一掌拍出之际掌心中疾吐而出一股浓烈的尸气,我迎着这股浓烈的尸气也猛地挥出了一掌,一股天地间至清至纯的五行之气透掌而出,将这股浓烈的尸气化为无形之后势头不减又直接拍在了金毛犼的面门之上。 金毛犼没有料到我这一掌之下竟有如此威力,这一道掌风拍在金毛犼的面门之上直接将金毛犼拍了一个跟头,金毛犼惨呼一声之后急忙站起身来,周身上下又发出一团浓烈的尸气直向金毛犼的头上涌去,这股浓烈的尸气涌到头上之后顷刻间又消散的无影无踪,这个时候再向金毛犼看去,只见金毛犼的脑袋已经被我这一掌打回了原型。 脑袋恢复了原形但是身子还是人身,金毛犼似乎也感觉到了自己的脑袋恢复了原型,当下冲着我怒吼着便发出了一道旋风,我面对这旋风不慌不忙再次挥出一道风刃直接将这道旋风震了个粉碎,这个时候忽然感觉浑身一紧,只觉五彩霞光从身上闪起,巨大的压力排山倒海一般的向我袭来。 金毛犼操控着金刚琉璃网不断的向我体内渗透而来,身上的皮肉就好像受到凌迟酷刑一样疼痛难忍,片刻之间我竟然已经无法抗拒这股力道,双腿一软直接倒了下来。身旁的大少爷见状急忙伸出一掌向我拍来,手掌拍出之际一股吸力也随之而来,大少爷见到我们金刚琉璃网罩住,当下准备重新将金刚琉璃网抢夺回来,金毛犼岂能坐视大少爷轻而易举的收回这件神器,当下纵身呼啸而来对着大少爷就拍了一掌。 这一掌挥出之际一道巨大的黑色掌印凭空而至,此时的大少爷已经耗费了不少的精血,经过刚才这一场恶战身上的神只之气也几乎消耗殆尽,金毛犼这一掌结结实实的将大少爷远远的拍了出去,紧接着向我狞笑而来。 大少爷被拍出去之后顾不得自己的安危当下急速的掐出了一个手印,手印结成之际对着四象朱雀就点了过去,四象朱雀受了大少爷这一记指印之后当下精神大振,振动双翼猛地向天幕之上腾空而起,看这情形大少爷是为了不让金毛犼吞噬全部四象神兽而故意将四象朱雀放走,金毛犼似乎并没有太当回事,慢慢的走到我的身前一把将我薅了起来,随后抬头看了一眼即将飞到天幕之上的四象朱雀之后,伸出另外一只手来向着头顶虚空一抓,一只巨大的黑色手印顿时拔地而起直向四象朱雀而去,可怜马上就要逃出魔抓的四象朱雀还是被硬生生的抓了下来。 金毛犼抓住四象朱雀之后一把将我狠狠的摔在地上,紧接着当着我的面慢慢的对着四象朱雀慢慢的张开了大嘴,似乎是把吞噬四象朱雀当这一幕完完整整的让我们看个明白。眼看着自己就要被金毛犼吞入腹中,四象朱雀发出一声哀鸣转头看了大少爷一眼,此时大少爷也彻底的失去了战斗力,眼睛一闭之际一道炽红色的流光向金毛犼的口中钻去。 见到这一道炽红色的流光我心道:“完了,这下彻底完了!”可就在这流光过后只听的“噗”的一声,金毛犼忽然惨呼一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咽喉梗嗓,也就是这么一捂的工夫手一松四象朱雀便再次腾空而起,金毛犼伸手拔出了钉在自己咽喉梗嗓处的那只弩箭之后忽然反应了过来,当下伸出手来继续向四象朱雀抓去,不等这黑色的掌印凭空出现,又是一道金黄色的流光激射而来,又是“噗”的一声一只金色的弩箭已经钉在了金毛犼的掌心之中,这一箭钉在掌心上的同时黑色的巨掌凭空消失,紧接着三个人影同时跃入了阵中。 第742章 飞剑 跃入阵中的三人非别,正是孙局、董伯召和寒雨三人。孙局见到四象神兽仅存的四象朱雀即将被金毛犼吞噬,当下顾不得其他抖手便向金毛犼射出了麒麟弩,两只弩箭一只射入了金毛犼的口中,一只射穿了金毛犼的掌心,这两只弩箭为四象朱雀赢得了宝贵的时间,趁着这个机会,四象朱雀展翅腾飞瞬间便飞入了四象浑天帕正南的天幕当中。 四象神兽已失其三,这二十八星宿图阵立刻冰消瓦解,但见天幕之上忽然一亮,紧接着四象浑天帕渐渐变小从空中飘落下来,大少爷眼睁睁的看着二十八星宿图阵就此破去,而自己祖传的金刚琉璃网被金毛犼所夺又罩在了我的身上,心中一急又喷出一大口鲜血来。 金毛犼被麒麟弩刺破了掌心暴怒不已,伸手将这只麒麟弩箭拔出之后一挥手便向孙局甩了出来,这一掷之下劲力惊人,弩箭呼呼挂风直奔孙局而来。孙局纵身闪过再次扣动扳机,一道蓝光激射而出直扑金毛犼的面门,金毛犼伸手一把抓住了射来的这第三只弩箭之后紧接着将手探入自己的口中,生生的将射入口中的那只麒麟弩箭拔了出来。 趁着这个工夫董伯召早已抢到了大少爷的身旁准备将大少爷扶起,大少爷冲着董伯召摆了摆手示意眼前的金毛犼要紧,董伯召当下放下眼前的大少爷纵身跳了出来准备和孙局一道夹攻金毛犼,寒雨此时也正准备向金毛犼下家伙,只听身处阵外的沈三郎急道:“寒雨快收回金刚琉璃网,大少爷修为消耗恐不能及……”寒雨闻言这才蹲到了我的身旁,虽然寒雨已经承袭了柳家的神只之气,可是寒雨尝试了好几次之后依旧没能将我身上的金刚琉璃网取下。 恰在此时四象浑天帕软绵绵的落到了地上,大少爷拼得最后一口气准备抢回四象浑天帕的时候,金毛犼冲着四象浑天帕疾吐而出一股强劲的气流将四象浑天帕远远的吹了出去,大少爷见状身子一软又倒在了地上,这个时候董伯召和孙局分左右冲着金毛犼就冲了上去。 一边我被金刚琉璃网牢牢的罩在其中,另一边大少爷修为殆尽伤势也不轻,寒雨一时左右为难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眼看着孙局和董伯召一左一右夹攻金毛犼,自己呆立着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这个时候沈三郎又道:“诶呀寒雨你愣什么神啊,你解不开金刚琉璃网,难道大大少爷也解不开吗?赶紧的快把小秦师兄扶到大少爷哪里去啊……”听了沈三郎这一番话寒雨才反应了过来,当下紧咬牙关一把将我拉了起来,此时我身在金刚琉璃网中全身的气息都在抵抗这金刚琉璃网的入侵,寒雨虽然也是练家子可是我这一百多斤着实不好处理,沈三郎见状顾不得肩膀上的伤势也快步走了过来,跟寒雨一道将我总算是送到了大少爷的身旁。 这个时候大少爷虚弱之极,看了罩在网中的我之后手臂微微抬了抬便沉沉的垂了下去,沈三郎急道:“寒雨,快,再给大少爷续上一些神只之气……”寒雨闻言正要传气,大少爷摇了摇头喃喃的说道:“没用的,寒雨体内的气息尚未形成纯正的神只之气,是解不开这金刚琉璃网的……”大少爷话音刚落沈三郎急道:“大少爷,这话怎么说,难道说这金刚琉璃网还就打不开了不成?”沈三郎话音刚落,文辉的声音忽然从身后响起:“沈小三快起开,都残废了还在这里碍手碍脚的……”沈三郎闻言下意识的往一旁的闪了闪露出了一个空当,寒雨和大少爷闻声向文辉看去的时候,却见文辉手里拿着柳家的神杖走了过来,将杖尖轻轻的深入网中之后紧接着一挑,我只觉浑身一松,没想到这金刚琉璃网如此轻松的便被文辉挑了下来。 文辉挑开金刚琉璃网之后一把将神杖送到了寒雨的手里,随后在寒雨耳边轻声耳语了一阵,沈三郎一把抄起金刚琉璃网之后仔细的抚摸了一阵,爱不释手之情溢于言表,可片刻之后还是摇了摇头咽了口气,将金刚琉璃网放入了大少爷的怀中。 我从网中脱身而出活动了一下筋骨,感觉并未有什么大碍之后也抄起雷光桃木剑纵了出去,与孙局和董伯召一道三战金毛犼,董伯召一边施展御风之术一边在地上布下五谷颗粒,孙局举手投足间涌出浑厚的道家修为不停的向金毛犼的小腹间拍去,金毛犼双爪呼呼挂风逼得孙局无法近身半步,匆匆一掌挥出之际便将董伯召发出的道道旋风化于无形,见到我提剑纵身而出,孙局当即纵身远远的退了出去,就在我抖长剑直指金毛犼咽喉梗嗓之时,金毛犼一把抵住了我的剑锋,我使出全身的劲力先前推去,金毛犼的身形微微向后顿了一顿,紧接着挥舞着另外一只手猛的向我拍来,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压力骤然而至,我站立不稳当下被远远的拍了出去,不等我站起身来,孙局抖手抬出麒麟弩“嗖嗖嗖”又是三声弓弦响动之声,只见紫、橙、绿三道流光分上中下三路向金毛犼射了过去。 金毛犼刚刚将我拍出来不及回招阻挡,只听“噗噗噗”的三声,三只麒麟弩箭齐齐的钉在了金毛犼的身上,最上面那只钉在金毛犼肩头之上的紫红色的弩箭和最下面那只钉在金毛犼小腿上的绿色弩箭倒是还没有什么,可是那只橙色弩箭钉在金毛犼小腹上的时候,金毛犼受不了了,当下猛地仰天长啸一声之后身形忽然暴涨犹如金刚一般,伸手拔掉这支弩箭之后怒吼着扑向孙局,孙局见势不好急忙后退,可金毛犼行动如风后发而先至,只见一道风影过处金毛犼已经将孙局一把薅了起来,冲着孙局张开大口就咬了过去,我见状急忙纵身而起运起全身的劲力长剑脱手而出,雷光桃木剑发出耀眼的电弧直向金毛犼的后心扎去。 第743章 夺魂 脱手而出的雷光桃木剑呼呼挂风直接刺在了金毛犼的肩头,金毛犼吃痛手臂一松,孙局当即脱身出来,刺入金毛犼肩头的雷光桃木剑发出无数道细小的电弧顷刻间遍布了金毛犼的全身,金毛犼呼啸一声弯曲手臂将雷光桃木剑拔出之后冲着我就甩了过来,我急忙闪身躲过了去,雷光桃木剑刺入泥土之中直达剑柄。 趁着金毛犼挥出雷光桃木剑的工夫,脱身而出的孙局手中又扣上了一直弩箭直冲金毛犼的小腹又是一下,如此近的距离我尚看不清楚弩箭的轨迹听到“噗”的一声,这只麒麟弩便射入了金毛犼的小腹之中。金毛犼纵使是上古神兽也无法承受这等的攻击,当下惨呼一声之后倒退了几步之后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腹,又抬起头来眼露凶光的看着我们众人。 这个时候另外一侧的董伯召已经布好了天风地雨阵,趁着金毛犼又挨了这一下的工夫纵身跃出又是一把五谷颗粒对着金毛犼的背后就撒了出来,金毛犼刚刚受了孙局和我的攻击此时已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孙局和我的身上,董伯召撒出的这把五谷颗粒尚未落到金毛犼身上的时候已经化作了万道剑气冲了过去,金毛犼感觉到身后的威胁回头冲着这万道剑气就发出了一声怒吼,这一声怒吼却也力道十足,竟然将董伯召发出的这万道剑气震得粉碎,这一把五谷颗粒也直接化为了一片齑粉。 震碎了这万道剑气的一声怒吼势头不减,又将刚刚落地的董伯召震出去了一个跟头,趁着金毛犼这一回头的工夫,我伸手探入怀中掏出了那对凤胆,心说今天也就是今天了,即使拼上了我的全部修为不要,也定让你这头畜牲从此消失在人间。想到此处我在已经气贯全身,当体内的气息和两枚凤胆贯穿之后,两枚凤胆顿时发出万道炽红色的光芒,红光闪耀之际我释放出所有的修为,两枚凤胆在手心间猛地一碰,万道炽红色的光芒化作万道凌厉的剑气直奔金毛犼的小腹而去。 震倒了董伯召的金毛犼原本打算继续向董伯召扑去,陡然间发现身后耀眼的红光乍现心知不妙,等转过头来的时候这万道剑气已经到了,金毛犼下意识的伸出双爪紧紧的护在了小腹之上,这万道剑气削在金毛犼的双爪子上的时候竟然迸发出一连串的火星,看来这凤胆剑气已经被金毛犼的双爪挡了下来,其余的剑气刺破金毛犼的身躯的时候金毛犼发出了一声凄惨的悲鸣,一声悲鸣过处金毛犼全身上下已经变得千疮百孔,一股墨绿色粘稠的血液顷刻间留了出来。这万道剑气刺破金毛犼身躯之后势头不减,射到地面上之后立刻反弹回来继续向着金毛犼而来,一来一回两个回合之后金毛犼除了发出声声的悲鸣之外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这个时候我忽然四肢一软胸腹间一滞,心道坏了,看来我的修为还不足与随心所欲的使用这凤胆剑气,否则的话别说这金毛犼了,就是一群金毛犼也不在话下了。想到此处我还是咬着牙坚持着又狠狠的撞击了一下手中的这一对凤胆,凤胆经过这么一撞这万道剑气又向着金毛犼的小腹间刺去,眼看着最后一波凤胆剑气就要刺破金毛犼的小腹,我那两只玄火双环忽然迸发出一黑一红两道光芒将最后一波剑气尽数收了去,与此同时我双脚一软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两颗凤胆脱手而出咕噜噜的向金毛犼滚了过去。 见到这一对凤胆滚向金毛犼的时候,孙局立刻纵身而起,飞身扑向这两颗凤胆,岂料捱过了这一轮攻击的金毛犼似乎是看出了孙局的意图,张开爪子虚空一巴掌便将孙局远远的打了出去,身后的董伯召为了不使我的一对凤胆落入金毛犼的手中,苦于手中没有长武器,当下也只好舍出性命一纵身直接向金毛犼的后背上跃去,身形落下直接手中已经亮出一把含光四射的短刃,这把短刃非别,正是十三局特配的刀具。董伯召不等金毛犼反应过来直接举刀便向金毛犼的后脖颈处刺下,金毛犼又是一声嘶吼之后一抖身便将董伯召远远的甩了开去。 金毛犼甩开董伯召自后当即对着我的那一对凤胆虚空抓去,凤胆凭空而去直接被金毛犼握在了手中,得到凤胆之后的金毛犼随即转过身去向着董伯召而来,董伯召狠狠的唾了一口,抖身形往后疾退,引诱着金毛犼向向天风地雨阵中而行。 金毛犼踏入天风地雨阵中的同时,董伯召忽然双手掐诀口中念咒,地上无数颗五谷颗粒顿时洋洋洒洒的升了起来,从这无数颗五谷颗粒发出道道寒芒直向金毛犼刺去,金毛犼一张口怒吼一声又震碎了一片剑气,可这天风地雨阵中的剑气可非必寻常,一波接着一波席卷而来,金毛犼气力不继之时万道剑气又刺入了金毛犼的体内。 董伯召见状大喜,立刻变动指诀,随着口中咒诀之声阵阵,天风地雨阵中的五谷颗粒忽然漂浮到了金毛犼的头顶,漂浮起来的五谷颗粒按类别聚在一起形成了一个相互呼应的五边形,紧接着从这五边形之中自上而下落下一片耀眼的光芒,这这耀眼的光芒凝结在一起之时形成了一把利刃,但见董伯召指诀一松,这道利刃呼啸着便向金毛犼的头顶之处斩了下来。 眼看着这道利刃即刻可将金毛犼斩落,可说时迟那时快,金毛犼忽然将手中的两枚凤胆猛磕了一下,就在这一瞬之间一道剑光从凤胆剑气中脱颖而出直向这道利刃而去,只觉空气中传出“轰”的一声剧烈的震荡,天风地雨阵中无数五个颗粒化为一片粉尘,在这一片朦胧的烟尘之中,董伯召的身形如离弦之箭一般倒着飞了出去。 五谷烟尘散尽之后,这个时候再看金毛犼,身躯之上竟然隐隐的悬浮着四象青龙、四象白虎和四象玄武三大四象神兽的神魂,大少爷见状喃喃的说道:“难道说这就是金毛犼的实力吗?就连四象神兽的神魂都可以夺为已用……” 第744章 覆没 大少爷喃喃自语的同时,金毛犼身上那三个四象神兽的神魂逐渐变淡,眨眼间化作三道旋风一般的气流直接钻入了金毛犼的体内,这三道神魂入体之后,金毛犼周身上下忽然涌出一股朦胧的蒸汽,金毛犼的身形也渐渐地隐没在在团蒸汽当中。 见到这一幕孙局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吐出一口血沫子之后抬手又举起了手中的麒麟弩,就在孙局扣动扳机的同时,这团蒸汽忽然涌动起了来,孙局发出的麒麟弩箭闪出黑白灰三道光芒分上中下三路向金毛犼射了出去,射入蒸汽团中的这三支弩箭并没有丝毫的动静,就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涌动起来的蒸汽团随后快速的向金毛犼身上汇聚而去,等到这团蒸汽完完全全的钻入金毛犼体内的时候,金毛犼再次化为了人形出现在了我们众人的面前。 金毛犼手里握着三只刚刚孙局射出去的弩箭放在鼻尖闻了闻,冷笑道:“你们这些后生还真是有些手段,就连上古神兽麒麟之骨也弄得到,我真的是有些小看你们了,要不是有了这三个畜生的神魂滋补,我差点还真的折在你们这些无知后辈的的手里了……”金毛犼话音未落只听耳边传来“啪”的一声脆响,与此同时金毛犼伸手在小腹间一探似乎是握住了一个什么东西,须臾之间金毛犼对着众人摊开了手掌,只见一颗十三局特质的弹头落在了金毛犼的手中。 金毛犼看了看这颗弹头冷笑一声道:“就连上古神兽麒麟之骨所制的弩箭都奈何我不得,难道你们还指望这区区的花生米吗?”话音刚落之际金毛犼随手便将这颗弹头冲着文辉甩了出去,紧接着听到文辉闷哼一声便倒了下去。 见到金毛犼重新化为人形,寒雨手持神杖跳了出去举仗便砸,不等神杖击落,金毛犼伸手又是虚空一抓,寒雨的身形凭空而起竟然直接被金毛犼抓了起来。金毛犼将寒雨提在空中端详片刻之后冷冷地说道:“你本为凡人之躯竟然妄想驾驭神只之气,可知这神只之气乃是我们上古神兽在可以驾驭的,岂能便宜了你这个后辈的娃娃,当初我委身苦求多年,没想今日得来全不费工夫,没想到这颗种子竟然在你这个后辈娃娃的身体里。”说话间金毛犼伸另外一只手分出五指为爪直向寒雨心口抓了出来,空气中一道巨大的爪影凭空显现,这个时候沈三郎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了气力,猛地斜冲了过来硬生生的便撞在了金毛犼的身上。 沈三郎的肩胛骨正是金毛犼自己拍断的,此时金毛犼也没有料到沈三郎为何还有这样的勇气向自己撞来,冷不丁的一下竟然被撞了一个跟头,金毛犼被撞到之后当即大声喝道:“寒雨你快跑……快去请金灯金影二位大师出山伏魔……”就在金毛犼被沈三郎撞到之后,空气中那巨大的抓影顿时消失不见,寒雨的身形也摔了下来,这个时候金毛犼恼怒异常,看着沈三郎这个好似黏在手上的清鼻涕气就不打一处来,当下举起手抓猛地向沈三郎面门就抓了过来。 沈三郎原本已经打定了必死的信念,心知自己此时已经没有丝毫的逃生机会,准备硬生生的挨上这一抓之后紧紧的抱住金毛犼好给众人一个逃生的机会,当下被直接被爆头的危险一咬牙伸出单臂盘起双腿紧紧的缠在了金毛犼的身上,眼看着金毛犼这一抓就要将沈三郎的面门拍碎,这个时候又是一个身影扑了过去,一把拽住了金毛犼的手腕一翻身将这只胳膊紧紧的压在了身下。 我定睛一看原来是孙局飞扑了过去压住了金毛犼的这只利爪,此时两个大活人同时压在了金毛犼的身上,金毛犼双臂一较力想把这二人甩出去,孙局和沈三郎被金毛犼抓起来的时候董伯召颤颤巍巍的站起了起来,冲着金毛犼也扑了过去。 眼看着三人不要命似的压住了金毛犼,我岂能老老实实的作壁上观,当下猛的提起一口气,站起身来也向金毛犼扑了过去。四人大活人不要命似的打法一时间还真的缠住了金毛犼,此时文辉也挣扎着走了过来,拍了寒雨的肩头一下道:“寒雨,只要十三局还有一个大老爷们在,就轮不到你来拼命,这样也好,我就可以见到你姐姐了……”所完之后文辉也纵身向金毛犼扑了过来,五个大活人抱头的抱头,颤腿的缠腿,说实话这么狼狈的打法对于十三局来说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见到这一幕大少爷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一把推开寒雨道:“小妹,快走,这里有大哥顶着……”说话将大少爷柳寒水纵身一跃扑到了金毛犼的身上。 寒雨见状早泪水早已是夺眶而出,这个时候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知道众人已是拼了性命来保全自己,保全自己就是保全了神族一脉的种子,当下抹了一把眼泪提着神杖夺路而走。 我们众人舍弃了性命将金毛犼压住,金毛犼见到我们全部都压了上来猛烈的挣扎想摆脱我们的缠绕,可是见到寒雨即将脱身的时候金毛犼不知道从哪里涌出一股巨大的气力,竟然将我们众人全部甩了出去,甩开我们之后金毛犼纵身而起,身形如风一般便追到了寒雨的身后,寒雨闻声知道发生了变故,当下举起手中的神杖便向金毛犼刺了过来,金毛犼伸手拉住神杖的同时另外一只手早已经探出,一把扣住了寒雨的咽喉梗嗓再次将寒雨提了起来。 见到寒雨再次被金毛犼抓了起来众人心急如焚可是已经没有丝毫的法子,我们早已耗尽了身上的气力和修为,眼睁睁的看着金毛犼伸出另外一只手分五指抓向寒雨的心口。 耳边只听得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呼之声,金毛犼将五指插进寒雨心脏的时候,寒雨一口血喷了出来,神杖之上顷刻间披上了一层血色的光芒,见到这一幕我心道完了,难道说我们要全军覆没不成? 第746章 犹斗 佛光普照之处呈现出一片勃勃的生机,地上的枯枝败叶随即因没入泥土之中,紧接着嫩草鲜花如雨后春笋一般破土而出,转眼间人间炼狱一般的须弥佛国又呈现出来无穷的盎然春色。 已经侵吞了神族种子的金毛犼似乎对着五彩的霞光十分的反感,捂着脑袋嘶吼道:“旱魃,你出来,我知道是你,枉我为了你在此苦守千年,没想到慈航那个老不死的家伙还留了这一手,旱魃,我给你最后一个机会,如果咱俩联手毁去这须弥佛国,这个世界便由你我来掌控,要是你不是抬举,旱魃,你们神族种子的威力,你应该比我清楚……”说话间金毛犼对着旱魃的干尸就挥出一掌,这一掌挥出之际自掌心疾吐而出一股蕴含着神只之气的习气直接将旱魃的干尸包裹起来,紧接着金毛犼化掌为拳手心猛地一握,旱魃的干尸“轰”的一声应声而碎。 见到这一幕我心里也是一紧,此时虽然形势出现了转机,旱魃神魂的出现一度控制住了局面,可是金毛犼毕竟已经吞噬了神族的种子,神只之气的威力岂能被凡人可抗拒?眼下旱魃干尸已毁,有道是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毁去了旱魃的金身,那旱魃的神魂又如何可以抗拒这金毛犼的威力? 金毛犼毁去旱魃金身之后当即纵身长啸,随即周身上下的神只之气源源不断的转化为了浓烈的尸气,这股浓烈的尸气越聚越浓,但见金毛犼又是一声纵身长啸之后,凝聚在金毛犼周身上下的这股浓烈的尸气爆发出来,直向四周的罗汉金像涌去。 浓烈的尸气一出顿时抵消了不少的佛家愿力,须弥佛国中的金光也黯淡了下来,这个时候旱魃的声音又虚虚幻幻的传了出来:“金毛,事到如今你还是执迷不悟死不悔改吗?此时你已犹如殻中困兽,还打算继续缠斗吗?”金毛犼愤怒的狞笑道:“旱魃,既然你一心跟我作对,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时隔千年,当年作为神族传人的旱魃我尚且不惧更何况今呼?要说当年慈航大士算是有两下子,可是眼下慈航大士也不可能在人间重生了?旱魃,既然你一心与我为敌,何不现身与我一战,也好了却这一段年前的恩怨?”金毛犼说完之后,须弥佛国忽然陷入了一片沉寂,金毛犼见到良久没有得到回音,只道是旱魃神魂已经示弱,当下发出更强烈的一股尸气向罗汉金像上涌去,就在这股浓烈的尸气再次涌过来的时候,罗汉金像上万道金光忽然消失不见,见到这一幕金毛犼忍不住纵身大笑了起来。金毛犼笑罢片刻又道:“旱魃,这就是慈航大士所遗下来的十八罗汉金光大阵吗?在我面前如同孩童儿戏一般,可真让我可发一笑,如果此时你尚能迷途知返,旱魃,我仍待你初见一般……” 金毛犼说罢多时未见旱魃言语,自觉受到了奇耻大辱一般喝道:“旱魃,别给脸不要脸,你要是再不出来,你来看……”说话间金毛犼身形猛然一动,瞬间便来到了寒雨的身前,一把薅起寒雨的时候,寒雨心口之处尚有未干的血迹渗出,金毛犼抓起寒雨的同时继续喝道:“旱魃,这就是你们神族的传人吗?神族传人已死,神族便在这世界上断了根苗,如今你随一息尚存但却避而不见,好,旱魃,那我就让你亲眼看着你的子孙断送在我的手里……” 金毛犼话音刚落掌心之中便疾吐而出一股浓烈的尸气,眨眼间这股浓烈的尸气便已经将寒雨的尸身包裹起来,眼看着金毛犼杀死寒雨这一刻又要辱及寒雨的尸身,我当下冒着丹田气海尽毁的危险再次调集了全身的气息,单掌挥出之际一道雷光直向金毛犼劈去,金毛犼头也没回随手轻轻一挥便震碎了我发出的最后一道掌心雷,这道掌心雷发出之后我只觉两眼发黑浑身酸软,一时即将昏厥之际猛地咬破了舌尖这才没有让自己昏睡过去。 这个时候包裹寒雨尸体的尸气忽然猛烈的涌动了起来,一道五彩的流光忽然从神杖之中向寒雨激射而来,原本打算冲着我打出一道劲风的金毛犼忽然惊呼一声急忙松开了薅着寒雨的那只手,等到这只手缩回来的时候才发现手臂上竟然“滋滋啦啦”的冒起了白气。金毛犼发出阵阵惊呼的同时寒雨的尸身竟然凭空向上飘去,飘到离地面有三丈左右的高度时,包裹其身的尸气忽然渐渐的变得透明清晰起来,片刻之后寒雨披散着长发飘立在空中忽然迸发出万道金光,就在这万道金光闪过之后寒雨忽然睁开了眼睛,紧接着伸手虚空一抓,那把已经是落在地的残红落花剑似乎感觉到了主人的召唤,剑身猛地一颤发出一阵虎啸龙吟之声,化作一道流光径直飞到了寒雨的手中。 寒雨手持残红落花剑抖手腕挥出数道剑光直向金毛犼削来,金毛犼见状大惊,举双爪护住自己的面门,只见数道剑气削在金毛犼双爪之上的时候迸发出无数点火星四处飞溅,金毛犼惨叫一声之后我清楚的看到,就在金毛犼的双爪之上已经出现了数道斑驳的剑痕,一股股墨绿色的血液从伤口处慢慢的渗了出来。 金毛犼见状急忙张嘴伸出舌头猛舔自己双爪上的伤口,被舔过的地方的伤口快速的结疤愈合,飘落在地的寒雨手持残红落花剑朗声喝道:“今天我就替慈航大士除了你这这孽畜,以完成女娲娘娘和伏羲大帝的未了之愿……”寒雨话音刚落身形飘起直冲金毛犼而去,金毛犼闻言急速后退道:“你不是……你不是……你是旱魃,你是旱魃,你终于肯出来见我了……” 金毛犼说完也挥舞着双爪与寒雨抖在了一处,此时在场众人都已经看了出来,虽然寒雨挥舞着残红落花剑与金毛犼斗在一处,其实寒雨早已经不在人间,眼前之人正是当年女娲娘娘的传人,轩辕公主旱魃的神魂。 第747章 无敌 轩辕公主的神魂出现在寒雨的身上令我吃惊不已,见到旱魃和金毛犼斗在了一处,众人也不禁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他们的身上。相比我们来说,还是旱魃神魂的手段要高明一些,也许是因为这位上古轩辕公主神族传人的身份,亦或是由于旱魃的修为精深,手持残红落花剑的寒雨几个回合便将金毛犼逼得手忙脚乱连连败退,随着残红落花剑上闪出的道道寒芒,眨眼间从金毛犼的身上开始飞溅出点点的血迹,金毛犼挥舞着双爪牢牢的罩在旱魃的剑光之中无法逃脱,当下又是使出了那一手震魂的绝活来。 金毛犼冲着寒雨大吼一声之际口中喷出一股强劲的气流,这一吼之下也确实产生了些许的作用,吼声发出之际寒雨的身形微微一顿,紧接着举剑又向金毛犼刺来。虽然这一顿的工夫十分短暂,可是对于金毛犼来说已是十分的宝贵,借着旱魃这一顿的工夫,金毛犼猛地撤步闪身拉开了一段距离,旱魃跟上来的一剑走空之时金毛犼对着寒雨又吼出了一嗓子。附身在寒雨身上的轩辕公主的神魂虽然曾经是神族的传人,也曾经是金毛犼体内那颗神族种子的主人,可是此时的旱魃毕竟只是一丝神魂,况且寒雨的身躯原本就并非是轩辕公主的原配金身,能够抗住金毛犼的震魂之吼已经实属不易,要是想做到完完全全的没有一丝一毫的破绽那是不可能的,金毛犼临危之际不知道怎么就琢磨出来这样一套战法,伴随着阵阵吼声且战且退倒也是逐渐的与寒雨拉了开了距离,逐渐的已经逃离了残红落花剑剑锋范围。 摆脱了旱魃剑锋的金毛犼似乎来了精神,借着震魂之吼产生的这一短暂的间隙开始对着旱魃进行了反击,单掌挥出之际一张巨大的黑色掌印凭空而现,直向旱魃拍了过来。旱魃见到金毛犼发出的四象手威力迅猛不敢迎接,将纵身闪避,可就在这个时候金毛犼的震魂一吼又到了,寒雨的身形猛的一顿这四象手也到了,只听轰的一声寒雨的身形被远远的拍了出去。 金毛犼一击得手得意洋洋,纵身紧跟着被拍出去的寒雨就追了上去,不等寒雨身形落在地上,金毛犼挥掌虚空又是一记四象手拍出,黑色的掌印在空中化为三个四象神兽的虚影直向寒雨的身形冲来,在寒雨身形落地之前再一次轰在了寒雨的身上。 接连挨了两记四象手的寒雨摔倒在地半晌没有动静,金毛犼见状纵声长啸身形晃动瞬间便站在了寒雨的身前,一把又将寒雨拽了起来,狞笑两声之后忽然伸出鼻子在寒雨身上闻了闻,紧接着一张口便向寒雨身上咬去。 见到这一幕我心里顿时大惊,金毛犼已经吞噬了三个四象神兽的神魂才会变得如此霸道,现如今我们唯一可以倚仗的旱魃神魂要是再被金毛犼吞噬进去的话,那整个世界真的要变成了这个畜生的世界了,心里着急可是着急,以目前的现状,我们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即将发生了。 果然金毛犼向寒雨咬去之际,只见寒雨的身躯金光一闪,一道金色的流光瞬间便从寒雨的身上流进了金毛犼的腹中,金毛犼吞噬了旱魃的神魂之后显得心满意足,当下一把抛开寒雨的身躯,仰天大笑道:“天地间无敌者,舍我其谁哉!” 这个时候董伯召和孙局相互搀扶着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慢慢的向寒雨走去,我知道此时他们二人是想将寒雨的尸身抢过来,即便是全军覆没,我们也要尽最大的努力保全寒雨的尸身,金毛犼戏谑的看着相互搀扶而行的孙局和董伯召二人,没等二人艰难的走出几步便虚空朝着二人挥了一巴掌,二人立刻被打倒在地,见到此状我们心中气愤异常,金毛犼却犹自开怀大笑。 被金毛犼打到在地的二人慢慢悠悠的又站了起来,金毛犼再次挥出巴掌的时候忽然听到“啪”的一声脆响,这个时候文辉冲着金毛犼的手掌又打出了一枪。文辉的枪法是出了名的准,这一枪正中金毛犼的掌心,金毛犼皮糙肉厚的冷不丁挨了这一枪之后虽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但是这毕竟是枪杆子,打不透你的皮肉你还感觉不到疼么?金毛犼挨了一枪之后顿时将满腔的怒火转移到文辉的身上来,伸出巴掌直接对着文辉扇了过去,不等这一掌扇出,文辉抬枪“啪啪”的又是两枪,金毛犼惨呼一声将那只扇出去一半的手掌收了回来捂住了自己的双眼,原来文辉这两枪正中金毛犼的二目。 金毛犼捂住二目之后顿时发狂起来,上蹿下跳的似乎受到了极大地痛苦,根据以往的情况来看,虽说这眼睛乃是所有生命体最薄弱的环节,可是以金毛犼的实力来说这两枪未必就能毁去它的二目,况且就算是金毛犼的二目尽毁,对它来说有没有眼睛也无所谓,其不说这金毛犼有没有器官再生的本事,凭着它对气息的敏感程度也可清楚的探查到我们的位置。我正在狐疑之间只见金毛犼忽然倒在地上打起滚来,原本护在二目之上的双爪此时却死死地抓着自己的心口,见到这一幕我心里更加不明所以了,难道说文辉打在金毛犼眼睛上的这两枪还能伤到它的心脏不成?我转过头来向文辉看去的时候,文辉似乎并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见到金毛犼中枪之后打起滚来,当下趁着这个工夫又掏出了一个新的弹夹,换上新的弹夹之后文辉忽然站了起来,一边踉跄着向寒雨的尸身跑去一边抬枪就打,只听“啪啪啪啪……”数声枪响,在地上打滚的金毛犼身上火星四溅,等到文辉打空了弹夹里的所有子弹之后,这才一把抱起了寒雨的尸身交到了孙局和董伯召二人的手里。 二人接过寒雨之后文辉抖手又换上了一个新的弹夹,正准备走上前去继续枪击金毛犼的时候,倒在地上的金毛犼忽然惨呼一声,紧接着一个透明的人影从金毛犼的口中钻了出来。 paoshuba.com 这个透明的人影单掌平托,手捧一个佛首菩提状的微微泛着青芒的种子盯着还在地上惨呼连连的金毛犼,文辉见到又出现了变故当下急忙趴在地上,将那把刚刚更换了新弹夹的手枪的枪口对准了金毛犼随时准备击发,人影站立片刻之后掌中那颗泛着微微青芒的珠丸逐渐亮了起来,眨眼间青芒大盛将这个人影包裹了起来。 文辉看了看倒在地上哀嚎不止的金毛犼,又看了看包裹在青芒之中的人影,伸手在脸上挠了挠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处理的时候,一旁的大少爷却颤颤巍巍的挣扎而起,三步两步的爬到了这个人影的身前之后当即跪了下来。 见到这一幕我心中更加疑惑,此时跪在青芒人影之前的大少爷嘴唇微动已经说不话来,片刻之后青芒散尽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个雍容华贵不食人间烟火的绝美女子来。 这个女子看上去也就是二十来岁的样子,一头乌黑如水的长发配上艳丽的面容,身头戴凤冠身披霞被身上隐隐泛出五彩的光芒,葱葱十指如玉,灿灿双眸如星。 这位女子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大少爷轻叹了一声道:“难为你了,起来……”说话间这女子将手轻轻搭在大少爷的肩膀之上,大少爷浑身一震,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这位年轻女子。须臾之间从这位年轻女子的身上涌出一道五彩的光芒流进了大少爷的体内,大少爷虎躯一震直接站了起来,伸了伸两只臂膀之后再次跪倒在地说道:“晚辈柳寒水,拜见轩辕公主……” 大少爷此言一出我心里顿时一惊,原来这位年轻华贵的女子便是当年轩辕黄帝之女,四大僵尸始祖之一的旱魃。旱魃见状轻轻将大少爷扶起道:“这多年来我静候于此,只想依靠慈航大士留下来的慈悲心怀感化金毛,没想到历经千年之久的光阴,金毛犼依旧罪心不除恶念不改,是该给慈航大士一个交代的时候了……”说话间旱魃轻轻的从大少爷身旁走过,伸手虚空一抓之际那柄神杖直接飞到了旱魃的手中,紧接着旱魃手心用劲使劲一捏,只听“咔嚓”一声神杖应声而碎,从这神杖的碎片之后中,竟然掉落出一张薄如蝉翼的经卷来。 大少爷拾起经卷跟随旱魃的脚步来到众人的身前,不等大少爷一一引荐,在孙局的带领下众人都向旱魃跪了下来。旱魃附身一一将众人扶起道:“小女旱魃镇守须弥佛国多年,千年来放任金毛为祸人间已是罪业不浅,众位都是有功之人,旱魃何德何能受众人一拜?”话音刚落这位轩辕公主将手中的那颗种子高高的举过头顶,刹那间种子发出万道祥和的光芒普照在众人的身上,我只觉一阵勃勃的生机涌现出来,片刻之后身上体内又焕发出无限的生机,胸腹间气滚翻云,四肢充满了无穷的力量。 大少爷见到这万道祥和的光芒之后顿时喜道:“这是神只之气,真正的神只之气,这是神的光芒……”旱魃看了大少爷一眼没有开口,见到我们都恢复过来之后立刻收起了这颗种子径直向寒雨走了过来。旱魃伸出手来摸了摸寒雨的脸颊,脸上显露出一股慈爱的神情,看罢多时旱魃将寒雨扶起,轻轻地撬开寒雨的嘴巴,将这颗种子放入了寒雨的口中。 这颗种子一入寒雨之口顿时化作一道青色的流光向寒雨体内流去,顷刻间寒雨身上青芒大盛,身上的伤痕以肉眼可辨的速度快速的愈合,等到这阵青芒消失之后,寒雨睁开了双眼醒了过来。 众人见到寒雨复生,当下忍不住欢呼了起来,寒雨看着自己眼前的年轻女子不知所措起来,这个时候大少爷道:“寒雨,这位就是咱们神族的老祖宗,轩辕公主旱魃娘娘,是她救了你。”寒雨闻言急忙准备下跪,旱魃轻叹了一声拦住了寒雨,环顾了众人一眼道:“千载光阴如星沉流水,既然这金毛是我们当年留下了的祸患,也就由我亲自来了结了……”说话间旱魃伸手抢过大少爷手中的经卷,身形一动之际已经来到了金毛犼的身前,此时的金毛犼尚在地上不停地翻动,口中已经渗出了丝丝的血迹。 旱魃对着金毛犼轻叹道:“金毛犼,你本应该在千载之前就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是我的一念之差才将你留到了现在,这几千年来,不知道有多少分魂逃离出须弥佛国为祸世间,今日我就要向慈航大士致敬了……”旱魃话音刚落伸出手来就要往金毛犼的头上扣去,这个时候原本还在痛苦哀嚎的金毛犼忽然站起身来冲着旱魃也伸出了一掌,自掌心之中疾吐而出一张泛着五代光芒的大网普天盖里就罩了下来,没想到金毛犼一直在装死,只等着这反戈一击的机会。 这张金刚琉璃网紧紧地将旱魃罩了起来,随着金毛犼周身上下涌出的汩汩浓烈的尸气,金刚琉璃网迅速的收缩向旱魃身上勒去,就在这张金刚琉璃网勒在旱魃身上的时候,无数道网线却直接隐入了旱魃的体内。旱魃冷笑一声之后伸出五只为爪再次向金毛犼猛扣下来,掌心中疾吐而出万千道五彩丝线直接将金毛犼罩在了其中,我定睛一看,此时旱魃手中之物不是金刚琉璃网又是何物? 金毛犼被金刚琉璃网罩住之后,金刚琉璃网立刻紧紧地将金毛犼勒了起来,金毛犼发出声声惨叫之时旱魃展开经卷,一阵圣洁的梵音从旱魃的口中响起,这阵梵音响起之后,须弥佛国之中的金身罗汉同时闪出一道金色得流光直向慈航大士金像中飞了过去,当所有金光都聚在慈航大士金身佛像上的时候,从这金身佛像中又出现了一个透明的身影,此人手持拂尘口诵佛号身形一晃,便已经来到了金毛犼的身前。 轩辕公主对着慈航大士的神魂深深一礼,慈航大士冲着旱魃微微一笑,紧接着对着金刚琉璃网中的金毛犼叹道:“没想历千载你还是没有放下心中的恶念,旱魃,这金毛犼就此除了去……”慈航大士说完之后便手结法印闭起了眼睛不再言语,轩辕公主当下再次诵出经卷上的经文,阵阵梵音袅袅如歌如诉,金刚琉璃网中的金毛犼也逐渐的放弃了挣扎,慢慢的平静了下来。 随着轩辕公主口中梵音阵阵,天空中忽然传出一阵扑鼻的异香,我抬头向空中看去,只见天空中隐隐出现了一尊我佛如来的法相,从这如来法相身旁散落而下点点的似锦的繁花,这一阵异香便是来源于这瓣瓣落花之中,这一阵扑鼻的异香顷刻间充满了整个的须弥佛国,伴随着天边的残阳,整个须弥佛国似乎披上了一层金色的薄纱。 见到这个场面众人激动不已,沈三郎活动一下肩膀之后才发现刚才已经被拍断的肩胛骨竟然完全的恢复了原状,当下急忙赶到寒雨身旁,脱下了自己的大衣就披在了寒雨的身上,眼看着点点落花似锦,耳听得真阵梵音如歌,寒雨心中一暖,想到刚刚经历的那场生死大战,情不自禁的轻呼了一声:“三哥……”一低头便靠进了沈三郎的怀中。众人见到这无比温馨的一幕也不禁为之所感,想到刚才面对近乎无敌的金毛犼,众人的生死悬之一线,文辉也情不自禁的开口说道:“惜乎间轻生丧命,打新春两世为人,好险好险呐……” 片刻之后金刚琉璃网中的金毛犼渐渐地恢复了原型,一只狮子般大小的凶兽出现在我们的眼前,金毛犼浑身上下金黄色的毛发根根挺拔如此乍立起来看上去似乎在不停地颤抖,这个时候慈航大士的神魂忽然睁开了眼睛,单掌轻轻一挥道:“四象神兽归位!”话音刚落只见金毛犼大口一张,三个四象神兽的神魂同时飞了出来,在空气中翱翔了一圈之后便呼啸着向网中的金毛犼扑了下来,慈航大士单掌再次轻轻一挥,那面四象浑天帕忽然无风自起,飞到空中之后将整个天幕遮盖了起来,三个四象神兽的神魂在慈航大士的引导下放弃了眼前的金毛犼直向天际飞去,当这三个神魂回到四象浑天帕中的时候,四象浑天帕直接慢悠悠的向着大少爷飘了过来。 大少爷刚刚将四象浑天帕收起来的时候,只见轩辕公主手中的那张经卷忽然“呼”的一声冒起了一朵金色的火焰,经卷燃烧起来的同时金刚琉璃网中的金毛犼周身上下也被金色的火焰包围了起来,等到这张经卷烧尽之时,网中的金毛犼化为了一枚金蛋大小的黑色尸丹。旱魃见状冲着慈航大士再施一礼道:“慈航大士,上古凶兽金毛犼已除,我们神族的使命也结束了……”慈航冲着旱魃点了点微笑不语,双手结出一道法印之后,化作一道流光重新堙没在金像之中。 旱魃环顾众人一眼之后道:“现如今金毛犼已除,我等已经功德圆满,此处便留给尔等后辈善自处之……”轩辕公主话音消失之时,这一缕神魂也化作虚无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第749章 寒雨的姐夫 就在轩辕公主神魂消失的那一刻,天边最后一缕阳光也消失在天际,整个须弥佛国立刻陷入了一片昏暗当中。也就是在这一刻,人群之中忽然又爆发出一声惨呼,我也忽然感到全身气力就好像被抽干净一样,双腿一软又坐到了地上。 与此同时沈三郎又开始“哎呦呦”的惨叫了起来,一边喊着疼一边嘟囔道:“诶呦呦你说这是怎么回的事啊,刚才不是已经好了吗,怎么这一下我的肩膀……哎呦我超……他妈的疼死老子了……” 众人中情况最好的要数文辉了,文辉慢慢的站起身来对着沈三郎道:“沈小三,刚才咱们都沾了轩辕公主的光了,沐浴到了上古最纯正的神只之气,这才使你的伤势有所好转,这金毛犼被除去了,轩辕公主当然就要走了,人家一走这神只之气当然也就没了,怎么你还想一直占人家轩辕娘娘的便宜不成?”文辉话音刚落,沈三郎当即叹道:“虽然说这金毛犼不是咱们哥几个消灭的,可是哥几个为了除去这金毛犼伤的伤,残的残,废的废,死的死……”就在最后这一个死字刚刚脱口而出之后,沈三郎忽然反应了过来,刚才寒雨分明已是被金毛犼挖出了心脏,此时轩辕公主一走,自己的肩膀又剧烈的疼痛了起来,而且自己呲牙咧嘴的也一样嚷嚷了半天,此时尚依靠在自己怀中的寒雨竟然丝毫没有半点动静,难道说寒雨她…… 想到此处沈三郎再也顾不上自己肩膀上的伤势,咬着牙低头向倚靠在自己怀中的寒雨看去,此时寒雨双腿微微蜷缩两只手收缩在胸前,一头乌黑的长发早已将俏丽的面容遮盖起来,沈三郎肩膀上的伤势毕竟不轻,伸手想拨开寒雨的长发可是尝试了几次都因为剧痛而没有成功,见到这个情景文辉急忙向沈三郎这里走来,我心急如焚当下也向过去看个究竟,猛地一抬屁股刚刚站起身来双腿一软忍不住又坐倒在地,文辉转了个弯子将我搀扶起来走到寒雨身旁之后又将我放了下来,自己这才蹲在了寒雨的身旁,伸出手来轻轻的将散乱的长发拨到了寒雨的耳后。 就在寒雨这一头长发拨开之后,俏丽的面容之上一对精致的双眼紧闭,淡淡微笑的表情之间眉头微微皱起,此时的寒雨双腿蜷缩双臂收缩在胸口间,看这情形像极了心口伤势引起的痛苦之状,寒雨定是为了不让我们太过伤心,见到金毛犼已被轩辕公主收服而含笑而逝,见到这一幕我不禁心中悲来,眼圈一红心里一苦泪水不知不觉的就流了下来。 文辉的手停在寒雨的脸上半晌没有离开,沈三郎抬头到了我的泪水夺眶而出心里就已经知道了是怎样的一种结果,这个时候孙局和董伯召也已经挣扎着向这边走了过来,倒是大少爷柳寒水似乎根本没将寒雨的生死当做一回事。 等到孙局和董伯召二人相互搀扶着站到了寒雨的面前,文辉这才将停留在寒雨脸上的手收了回来,又将寒雨的一双手紧紧握在了自己的心口,喃喃地说道:“寒雨啊,当年你姐姐寒烟就是这样躺在我的怀里走的,我眼巴巴的没有丝毫的办法,这一次没想到你也跟随寒烟的脚步而去,原本想着有秦卓和大伙护着你,怎么着你也不会有什么事的,可是,哎,要是当初我把蛟蛇宝衣套在你身上就好了,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寒雨,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寒烟……”文辉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心里早已忍不住哭出了声来,站立在一旁的董伯召忍不住把脸转过了过去,喃喃话语间略带哭腔的念叨着:“寒雨,我可怎么向秀珠交待啊,临行前秀珠告诉我一定要照顾好她的寒雨姐姐,等到我们回来,还要听寒雨姐姐给她讲须弥佛国中的故事,我又该如何面对秀珠啊……” 孙局自持身份没有哭出声来,可是我们知道此时此刻孙局的心里也不比其他人好受多少,孙局轻叹了口气道:“没想到局唯一的一对姐妹花前后折损,我们又欠了峨嵋山一个人情,上一次是英局,这一次轮到我去负荆请罪了,上一次寒烟的遗愿是由秦卓将残红落花剑送回峨眉,这一次既然寒雨没有留下遗愿,我就做主了,沈三郎,寒雨的身后事,就由你来处理了……” 孙局说完之后场面又陷入了一片寂静,再加上这昏暗的夜色,整个须弥佛国更显得死一般的沉寂,此时沈三郎二目无神直愣愣的看着前方,另外一侧的臂膀紧紧的搂着寒雨久久不愿撒开,半晌之后还是沈三郎打破了这片沉寂,只听一个坚毅的声音的从沈三郎的口中传了出来:“孙局,我想好了,小三穷极此生都将守在寒雨的身旁,如果可以的话,孙局我想将寒雨就安葬在这里,此生此世不再离开须弥佛国半步,如果谁知道寒雨生前有诸如魂归故土的遗愿,我沈三郎自愿扶棺而行,终身不离寒雨半步,十三局中将不再有我沈三郎这个人,文处长,回想当初我刚刚进入十三局的时候,你说要还给你吃住的费用,其实当时我也知道只是一句玩笑话,我的银行卡就在我的床铺下面,眼下我留着也没什么用了,平时我也不怎么花钱,里面的钱分出三份,一份给我家老沈头寄去,一份给西南大山我的老恩师,另外的三分之一的就算是还文处长你的情分了,小秦师兄,听说当初寒雨所用的那把残红落花剑的主人是寒烟,我虽然没有见过寒烟,但是当初寒烟的遗愿是由你将这把残红落花剑送回峨眉,现如今寒雨的后事也麻烦小秦师兄辛苦一下,届时还需要小秦师兄暂陪小三和寒雨一行,记住今天这个二月二龙抬头的日子,大家有空的时候还能来看看我和寒雨一眼,我也就心满意足了,老董啊,回去了记得跟我秀珠妹妹打个招呼,就说我沈三郎无能,没有照顾好她的寒雨姐姐,把她的寒雨姐姐给弄丢了,沈三郎一日不将她的寒雨姐姐找回来,就永远不在回十三局……”说到这里的时候沈三郎转过头去看了大少爷一眼道:“大少爷,将来如果寒雨真的葬在了这里,神族一脉也会搬到城里去了……”沈三郎这突兀的疑问倒是给大少爷弄懵了,大少爷下意识就支应了一声,沈三郎闻声之后低头看着寒雨轻轻的说道:“寒雨你听到了,大少爷一家都要搬到城里居住了,将来这须弥佛国中也许只会留下你跟我了,到那个时候白天我给你唱歌讲故事,晚上就在你的坟前而眠,听说只要睡在自己爱人的坟前,就能在梦中见到她。” 沈三郎说到这里之后哽咽了两声,口中轻声哼出了一首凄美的歌谣,仔细听来竟是那首脍炙人口的《丁香花》,当我听到“那坟前开满鲜花,是你多么渴望的美啊,你看那漫山遍野,你还觉得孤单吗……”这一段的时候,泪水再一次忍不住的流了下来,蹲在寒雨身旁的文辉伸出摸出一只香烟,点上抽了一口之后咳嗽了几下,随后又有意无意的一屁股坐了下来轻轻地撞了我一下。 我冷不丁被文辉撞了一下并未在意,心里盛满了对寒雨的悲伤,这个时候大少爷长出了一口气慢慢的也坐到了文辉的身旁,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文辉道:“文处长,这烟不错,别光顾着自己抽,给我也来根。”文辉闻言惊愕的看着柳寒水道:“大少爷,没看出来您也好这一口啊……”说着文辉将烟盒递了过去,大少爷熟练的抽出一支香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之后道:“偶尔,男人嘛,特别累和特别烦的时候,看到别人抽上一口,自己也想来一口解解乏……”见到大少爷点着了香烟没有将烟盒还给他直接放入了自己的口袋,文辉微笑一下之后也并不在意,对着大少爷道:“大少爷,要说累那是有点,可是凭借大少爷的体格这个应该也不算什么,要说烦应该轮不到大少爷烦?这须弥佛国一灭,金毛犼已除,大少爷功成名就,可以风风光光的领着神族一脉住进城里的大房子里面,过上正常人的生活,我实在想不出你还有什么可烦的。”大少爷闻言嘻嘻一笑道:“有道是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眼下不就是么,明明我妹妹好端端的活着,可是总有人费尽心思想试探试探人家,我看差不多的了,戏太过了可就是装逼了……”文辉闻言立刻嬉皮笑脸地说道:“我就知道这事瞒不住大少爷您,不过有些话可要说明白,可不是我有心非要看你妹夫的笑话,这可都是你妹妹要求我这么做的,这个屎盆子不能扣在我的脑袋上,严格地说来,我是寒雨的姐夫,你是寒雨的哥哥,咱们也算是亲戚了……” 大少爷闻言哈哈一笑道:“你可拉倒,当年寒烟遗愿是要秦卓将残红落花剑送回峨眉,文处长你好意思说你寒雨的姐夫?” 第750章 不对付 大少爷和文辉的话一字不落的传入到了众人的耳中,还在轻声哼唱歌谣的沈三郎闻言身子猛地一阵,急忙停住了歌声低头向怀中的寒雨看去,当沈三郎的目光扫在怀中寒雨的脸庞上的时候,一直昏迷未醒的寒雨忽然睁开了眼睛,此时此刻四目相对之时已经胜却了千言万语,二人凝视良久之后,沈三郎忽然抬起头来哈哈大笑起来。 寒雨见到众人都围在自己身前,当下脸色微微一红急忙从沈三郎的怀中站了起来,寒雨这一站起来惊的在场众人长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半晌过后我碰了碰文辉问道:“文处长,你是怎么看出来寒雨她……我都没有发现寒雨她……”文辉笑道:“秦卓,说你厚道你还真就老实,你也不想想,刚才轩辕公主分明已将神族的种子从金毛犼身上扣了出来,紧接着又灌倒了寒雨的口中,吸收了神族种子的人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死去了呢?神族的神只之气奥妙无比,我等凡人沾染上片刻之后就恢复了生机,更何况寒雨这吸收了神族种子的人呢?再说了,如果寒雨真的已经不在了,那轩辕公主何必又将神族的种子放入一具尸体之中,那倒还不如自己吃了算了,反正也是糟尽……”文辉说话间董伯召颤颤巍巍的走到了寒雨的身前,从上到下从头到脚目不转睛的向寒雨打量了起来,董伯召这一看顿时给寒雨弄了一个大红脸,微微低头避过董伯召的目光轻声道:“董师兄,你……” 刚刚经历的大喜大悲的沈三郎见到董伯召这样打量寒雨,当下冲着董伯召道:“诶诶诶老董,看什么呢?再好看是不是也得有时有会儿的,你这么明目张胆的看别人家的姑娘,我那秀珠妹妹知道了会答应吗?”沈三郎话音刚落董伯召立刻反应了过来,也知道自己刚才这么打量着寒雨似乎有些不礼貌,当下干咳了一声道:“小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其实就是想看看寒雨……”沈三郎闻言不依不饶的继续说道:“不是那个意思是那个意思?老董,咱们哥们认识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就在刚才咱们哥们还一起并肩作战来着,说起来也算是生死之交了,有些话还是当面说清楚比较好,你是不是看着寒雨吸收了神族的种子,也算是有了神族的血脉了,就起了喜新厌旧之心,心生攀龙附凤之意,老董,有句老话叫做朋友妻不客气……啊呸……不对,是朋友妻不可欺,老董你要是这样的话,别说我沈三郎答应不答应,就是在场众人,寒雨的两位姐夫还有我的大舅哥也不答应……” 沈三郎这话一出口众人“哄”的一下笑了起来,大家这一笑把说错了话的沈三郎和一着急没有把话说清楚的董伯召同时弄了一个大红脸,董伯召一着急气力不及一屁股瘫软坐了下来,对着文辉道:“文处长,刚才寒雨分明已经被金毛犼挖出了心脏,难道说那神族的种子,真的有起死人肉白骨枯木再逢春之功吗?”董伯召说完文辉又从兜里摸出一包香烟来,点着抽了一口道:“这个么我就不知道了,大少爷,这里面是不是还有什么说法,一包好烟换个说法,您也不算吃亏?”大少爷闻言笑道:“还能有什么说法,要说起来这个也没什么,其实一直以来,轩辕公主的一丝神魂一直隐藏在柳家的神杖当中,因此这神杖才会一直由我们柳家母系之主掌握,原本我以为这个规矩只不过是为了制约柳家的家主确保神族一脉能够长久的繁衍下来,直到见到轩辕公主神魂的那一刻我才想明白其中的深意。当初原本女娲娘娘和伏羲大帝是要将金毛犼一并除去的,虽然金毛犼占据了旱魃的金身,但是凭借女王娘娘和伏羲大帝的手段,固然可以将金毛犼除去,但是作为女王娘娘唯一的传人,这位轩辕公主必定也会魂飞魄散,因此那位慈航道人才出了建造须弥佛国这样一个主意,如果金毛犼在须弥佛国中沐浴佛光能够大彻大悟,从此世间少了一个凶兽多了一个瑞兽又何尝不是一件好事?可如果金毛犼死不悔改的话,便由轩辕公主的后人神族柳氏来结果了这个金毛犼还世间一个公道。诸神退位之后轩辕公主的一丝神魂便存在了柳家的神杖之中,轩辕公主原本就是神族种族的继承者,当然会和承袭了神族种子的人会产生感应了,家母曾经打算将神杖传给内子,那么神族的种子自然而然也就传给内子了,当昨日见到寒雨之后,便起了要将神杖传于寒雨之心,神族种子的传袭之法自有其一套办法,这个只有我们柳家的母系掌门人可以知晓,家母定是发现寒雨要比内子合适的多,这才临时改变了注意将神杖传给了寒雨,也正是这个决定,我们众人才有幸见到轩辕公主的圣颜……” 大少爷说话间文辉又点上了两只烟,递给大少爷一只后自己又抽了起来,大少爷深吸了一口之后继续说道:“寒雨吸收了神族的种子之后,变成了神族真正意义上的领袖,就在金毛犼抓进寒雨心脏的时候,神杖中的轩辕公主的神魂产生了感应这才重新出世,其实金毛犼挖出来的并非是寒雨的心脏,而是那颗神族的种子,金毛犼一直以来的目的便是这颗神族的种子,因此说来寒雨皮外伤是有的,但是心脏其实并未受到任何损伤,轩辕公主设计钻入金毛犼体内将金毛犼吞入腹中的神族种子取了出来重新输入到了寒雨的体内,借着这颗神族种子的神圣力量,寒雨这才恢复了原状,我们众人在沐浴神只之气的时候有了些许的好转,但神只之气并非是众位凡人可以领受的,因此轩辕公主在除去金毛犼隐去神魂之后,大家仍会感到力竭体乏,不知道我这么说大家能不能听明白……” 大少爷说话间须弥佛国中一阵冷风拂过,刚刚经历的一场恶战之后身上淋漓的大汗此时已经凉透,经冷风这么一吹众人顿时感觉到一阵瑟瑟发抖,孙局道:“好了,这个事情先说到这里,眼下我看大家的情况都不是太好,今晚我们就在此露宿一宿,谁还能动弹的,拾些干柴来生火,沈三郎伤势较重,寒雨你留下来负责照看沈三郎,大少爷辛苦一下,咱老哥俩帮着打扫一下战场如何?”孙局说完之后大少爷柳寒水欣然答应,我挣扎着站起来和董伯召以及文辉三人捡了些神木落下的枯枝堆了三堆柴火,文辉点着了火堆之后须弥佛国中亮了起来,丝丝暖意从火堆中传出了来,闪耀的火光映在寒雨和沈三郎二人的脸上,更显得二人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文辉吐出一口烟来撇了撇嘴道:“秦卓你看看,寒雨像寒烟,这小模样要多地道有多地道,再看沈三郎,这小子他妈也是个标准的小白脸子,想当初在江南镇的时候,这小子他妈和裘桂枝的尸体睡了一宿,没想到事到如今寒雨竟然也被这小子骗到手了,你说这沈三郎这孙子是不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文辉话音刚落,不等我开口,董伯召走了过来,伸手从文辉手里摸出一根香烟来点着了也像模像样的抽了一口道:“文处长,先别说沈小三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还是这辈子踩了狗屎,沈小三和寒雨有了感情,这对于他们二人来说不算是坏事,可是单单对于寒雨来说,可也未必就是一件好事,咦,大少爷说的不错,文处长你这烟还真是不赖……”董伯召话音刚落我和文辉异口同声的问道:“老董,你这话什么意思?”董伯召看了文辉一眼,又看了看我,将脑袋埋在我和文辉耳边轻声说道:“别忘了寒雨以前是什么身份,现在是什么身份,这一屁股屎,以你以为就凭大少爷和沈小三他们二人,就擦的干净吗?” 董伯召说完之后随手丢掉了只吸了一半的香烟,伸脚踩灭之后便直接蹲在了一个火堆之前,伸手打开辛二哥留下的包裹,在里面扒拉了一阵之后,找到了个面包插在树枝上烤了起来,文辉听了董伯召的话后神情一滞,双眼直愣愣的看着手里发亮的烟头半晌没有说出一句话来。我见状轻轻碰了碰文辉,文辉浑然不觉,直到香烟烧尽之时才猛地抖了抖手丢掉了烟头,之后依旧直愣愣的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我也只好来到董伯召的身边,从辛二哥的包里也翻出面包和香肠架在火上烤了起来。董伯召见到我坐了过来,欣然一笑道:“这下文处长可有的忙活了……”我看着神秘兮兮的董伯召道:“老董,你刚才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听不明白啊?” 董伯召翻动了一下手里的面包道:“寒雨是金影大师的高徒,峨嵋的传人,这个身份和神族的传人可不对付……” 第751章 须弥夜话 听了董伯召的话我心里怦然一动,寒雨虽然所处在峨眉山上,但峨嵋毕竟属于道家门派,况且大少爷曾经说过,他一身的神只之气和道家的气息相克,不能兼修道门术法,这样一来的话,既然寒雨已经吸收了神族的种子,随着神族种子在寒雨体内逐渐消化,这也就是说,不久之后寒雨一身的道家修为就会化为乌有,这二十几年来的苦修便毁于一旦。 我盯着火堆中的跳跃的火苗若有所思,想了片刻之后心里随即又释然起来,就算寒雨一身道家修为尽失,可换来的确实一身的神只之气和神族传人的身份,这样算下来其实寒雨也并不吃亏,将来就算是寒雨遇到个马高镫短的时候,凭着自己一身的神只之气也不会轻易的束手就擒,况且寒雨没有了道家的修为,但是道家的见识还是在的,要想在寒雨眼前耍一些小把戏,恐怕还不那么容易。当下我将心中所想对着董伯召说了出来,董伯召听罢之后微微一笑,伸手将热气腾腾冒着香气的面包从火中抽了出来,起身慢慢的将面包送到了寒雨手里之后又回到了我的身旁,这个时候董伯召又翻出一个面包烤了起来,边烤边道:“秦卓,你把事情想简单了。”我闻言疑惑道:“老董,这里面还有什么事情,你给我讲讲。”董伯召看着眼前的火苗低沉的说道:“怎么说呢,抛开别的咱们先说寒雨,我听大少爷说过,神只之气和道家修为相克,有了神只之气便不可以修习道家法门,眼下寒雨一生的道家修为已是不浅,可这个时候阴差阳错的吸收了神族的种子,不就之后便会孕育出神只之气,表面上看这只不过是二选一的问题而已,可细细一想实则不然,既然神只之气和道家修为相克,此时寒雨一身道家修为并非丧失,一旦寒雨体内生出了神只之气,可是一身道家修为尚在,这相克之时对寒雨会造成什么影响谁又能说得准呢?道门中修习高深法门的时候,一旦走火入魔后果不堪设想,你再想想寒雨,神只之气孕育初期,神只之气势弱,必然会受到道家修为的压制,压制住了神只之气这神族种子的吸收便会受到影响,影响是影响,可毕竟这神族的种子就在寒雨的体内,时时刻刻都可以吸收,久而久之神只之气必将超越寒雨这一身的道家修为,最理想的状态便是细水长流,如果能这样慢慢的化去寒雨一身的道家修为,也算是好的结果了,可是如果被压制的神只之气到了那个爆发的那个临界点,体内神只之气大爆发瞬间便可将寒雨一身的道家修为尽数化去,道家修为的本质在于习气,一身的气息时时刻刻流动与人体的经络和丹田气海之中,如果发生这样的大爆发的话,你想想会有什么后果……” 董伯召这番话说完的时候,我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要不是董伯召如此细致的剖析,我还真的没有想到这一层,我看着董伯召一时失去了计较,喃喃地说道:“如此一来,难道说寒雨将来就很危险了么,刚刚在须弥佛国经历了九死一生,真格的又要面对这极为凶险的一关了吗?”董伯召伸手一把将我手中的树枝拽了回来,道:“秦卓,好好的面包和香肠,再烤就着了,你不吃也别糟蹋东西啊……”我闻言这才反应了过来,这个时候向树枝前头看去,面包和香肠的表面漆黑一片,一股烧焦的味道散发了出来。董伯召看着有些魂不守舍的我嘿嘿一笑道:“秦卓你怎么了,这么关心寒雨啊,你小子可别忘了你可是有老婆的人,让我弟妹知道了,小心我弟妹心里不高兴再收拾你……”我闻言笑道:“那怕什么,你弟妹收拾我能下狠手吗?关键是寒雨她……”董伯召又嘿嘿一笑道:“事情麻烦是麻烦一点,不过也不是一点辙都没有,你想,刚才大少爷说了,柳家主母大人本来是想将神杖传给柳家大嫂的,遇到寒雨之后才决定将神杖传给寒雨,就算是寒雨再怎么好,毕竟是认得干妹妹,退一万步说就算大少爷认寒雨做干妹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的话,那柳家老主母又怎么会和大少爷一道狼狈为奸呢?况且柳家大嫂那可是根红苗正的接班人,凭借柳家的身份和排场,柳家大嫂的人品一定是经过老太太肯定过的,否的话又怎么可能入得了柳家的神族的门庭?仅仅一面之缘便将接班人的人选给换了,而且还是外人,看来大少爷刚才所言非虚,神族的承袭看来真的有一套特殊的传承之法,是以老太太发现了寒雨才是柳家神杖最好的传袭者,这才将神杖传给了寒雨。此外,刚才轩辕公主神魂出世,将金毛犼腹中的神族种子取了回来,再次送到了寒雨的体内,要说上次是柳家老主母一时糊涂之举,这一次可更有说服力,是上古神族的首任传人轩辕公主亲自选定的继承人,这就足以说明,寒雨就是这颗神族种子最佳的承袭者,既然是最佳承袭者,也就是说,寒雨在消化这颗神族种子的同时,还是有办法化解神只之气和道家修为这二者之间的矛盾的,寒雨的问题虽然不简单,但是眼下最要紧的还是沈小三,沈小三的肩膀不知道伤情如何,弄不好可就要落下一辈子的残疾……” 我闻言笑道:“老董,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沈三哥的伤势虽然不轻,但是还不至于落下终生的残疾,他这个情况要是放在京城的大医院里,也许那些个老学究们看了是束手无策,可是别忘了,我们还有辛家弟兄,辛家老哥仨的医术虽然不比神只之气起死人肉白骨枯木再逢春,不过像沈三哥这种情况应该还难不倒这老哥仨。”董伯召闻言道:“你不说我倒是忘了这老哥仨了,前一段日子闲着没事的时候,辛老三斗地主还差我几百块钱没给呢,正好,就当做是沈小三的医药费了。” 我和董伯召闲聊了许久也不见大少爷和孙局的踪影,心中不免有些暗自着急,董伯召回头看见文辉依旧皱眉沉思的着什么,走过去将刚烤好的一个面包递了过去,文辉头也没抬接过面包就啃,董伯召走了回来道:“这一次我倒是要看看文处长如何把这个事给圆了,要是这次还能圆了,我董伯召当真佩服的五体投地了。”我闻言道问道:“老董,文处长他到底为什么事愁成这个样子?”董伯召长出了一口气道:“还能为啥,还不是为了如何应付峨眉山上的那个老尼姑吗?”我问道:“老尼姑?老董你是说寒雨的师傅,峨嵋金影大师?”董伯召长叹了一口气道:“除了金影大师还能是谁,我听沈小三说,当初大少爷要和寒雨结拜,寒雨当时并没有直接答应,是文辉做了保再与大少爷结拜的,不管当时文处长出于什么目的考虑的,但是话已出口这个保他也只好做定了,现在这须弥佛国的事情是结束了,金毛犼厉害,可是要想搞定峨眉山金影大师,也不比搞定这头金毛犼便宜多少?”我听了董伯召这番话情不自禁的又问道:“嗯?老董你这话什么意思,金影大师乃是道门中的宗师级人物,难道还能不讲道理吗?”董伯召摇了摇头苦笑一声道:“金影大师确实是道门中的宗师级人物,多年来都不曾下过峨眉山半步,她老人家自然也是会讲道理的,要不然也不会位列于峨嵋四大剑之首了,寒雨是她的弟子,她自然爱护有加,就算平时板着脸孔,但金影大师毕竟是女人,面对自己的爱徒,心肠总还是软一些的,可对文处长和沈小三来说,就不一定了。”我闻言又道:“这话怎么说,难道说文处长和金影大师有什么过节?沈三哥应该没有见过金影大师?又如何谈得上过节?” 董伯召抬头环顾了一下四周,依然不见孙局和大少爷的身影,也只好拿过刚烤好的面包咬了一口道:“咱们十三局属于国家机关,和道家宗派是两回事,谈不上谁怕谁,都是相互尊重罢了,没有过节便罢,但是有了冲突金影大师还是不会顾及十三局这块招牌的,十三局再牛逼,总不能扛着导弹轰了人家峨眉山?文处背着金影大师擅自做主叫寒雨认了干哥哥,这就是寒雨成为神族承袭者的由头,在金影大师眼里,坏事的模子不是大少爷,更不会是轩辕公主的神魂,就是咱们的这位文处长了,金影大师真的挑起理来,孙局出面也无济于事。”我思索片刻之后道:“不对,文处长说,这件事对于寒雨来说没有什么坏处,金影大师应该不会反对的……” 不等我继续说下去,董伯召噗嗤一笑道:“这话也就哄哄你和寒雨这样的老实人,人家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传袭弟子,一句话就入了人家的门庭,换成你你干啊?” 第752章 要老婆还是要命 经董伯召这么一说,看来这里面的问确实是不少,我冲着董伯召喃喃的问道:“虽然寒雨在没有得到金影大师的认可下认了干哥哥,但是认得这个干哥哥也不是什么坏人,再说寒雨吸收了神族的种子,那将来就是神族的继承人了,身上流着上古大神女娲娘娘流传下来的血脉总不至于辱没了峨嵋的门庭了?这金影大师就算是老糊涂了,总也不至于弄不清楚其中利害关系,自己的得意弟子有了出息,当师傅的应该高兴才对啊?”董伯召三口两口吃完了一个面包,又从背包里掏出了一个面包放在火上烤了起来,边烤边看着跳跃的火苗道:“秦卓啊,要是从外人的角度来看,寒雨此举确实无可厚非,有道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是千古不变的硬道理,这也就是为什么文处长当时半个磕巴都没打就答应了下来,替寒雨做主认下了这个干哥哥,我猜想当初文处长肯定已经想到了什么,即便是没有十足的把握认定大少爷就是神族后裔,但是寒雨攀上柳家大少爷这个高枝肯定是没有害处的,况且寒雨一旦和大少爷拜了把子,再加上十三局的这层关系,那就相当于咱们十三局又在江湖上多了一个朋友,文处长的做法,于公于私来说都没有什么不妥,只不过……” 董伯召说到这里忽然停了下来,这话说了一半我心里顿时有些着急,顿时急道:“老董,有什么话就直说啊,怎么跟小三哥学的有话只说一半还留一半……”说话间董伯召忽然向我努了努嘴,我扭头看去,只见文辉平躺在火堆边上双手捂着眼睛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仍在冥思苦想,我转过头来的时候董伯召又冲着另外一个火堆处努了努嘴,我转目光看去,只见寒雨轻轻撕扯着手里的面包一块一快的喂着沈三郎吃着,沈三郎边吃边冲着寒雨不知道白话着什么,逗的寒雨嘻嘻哈哈的直乐,还时不时的伸手打了沈三郎几下,沈三郎当即佯装惨呼起来,吓得寒雨一阵花容失色紧张了起来。 董伯召道:“秦卓,看见了,文处长和寒雨他们两家现在是多鲜明的对比啊?一边愁眉不展冥思苦想,一边卿卿我我打情骂俏,表面看来咱们的麻烦已经彻底解除了,但是对于他们两家来说,真正的麻烦才刚刚开始……”我闻言转过头来看着董伯召严肃的问道:“老董,别婆婆妈妈的,刚才话就直说了一半,我可没有文处长和小三哥的那个脑子,到底只不过什么啊?”董伯召抬头看了看繁星点点的夜空,长长叹了口气道:“只不过文处长还是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那就是这个事的角度问题,从文处长和十三局的角度出发,寒雨这件事没有什么问题,可是毕竟寒雨是道门中人,十三局只不过是寒雨的工作单位而已,就好比现在职场中形形色色的年轻人一样,无论男女老少无论是坐办公室还是扫大街,只不过是你的一个打工者而已,干多少活你给人家发多钱的工资,但是人家的婚丧嫁娶你是没有任何权利去干预的,寒雨是否可以认下大少爷做干哥哥,是否可以舍弃了一身道家的修为成为神族的承袭者,不是文辉可以说了算的,也不是十三局可以作保保下来的,且不说寒雨的老恩师金影大师对这件事的态度如何,就算是金影大师对寒雨的选择百分之百支持,大少爷领着寒雨亲上峨嵋陈述前情,说不定金影大师会风风光光的收回峨嵋的残红落花剑,可是你们不声不响的背地里就把人的掌门继承人的身份给否了,假如是你的话,你心里作何感想?到那个时候即使金影大师有心袒护寒雨,但是为了峨嵋千年道门正统的颜面,此事也绝不会善罢甘休,单这一件事的话,金影大师看在十三局的薄面和大少爷的情分上,既然米已成饭木已成舟,也许最好言辞激烈训斥一番之后,收回残红落花剑将寒雨逐出师门也就罢了,可是此时如果再加上沈小三和寒雨之间的感情,这件事的情况又变得更加复杂了……” 我疑惑道:“老董,这里面怎么又会有小三哥的事情,难道说沈三哥和金影大师有过节吗?不可能,凭借金影大师在道门中的地位,怎么会和小三哥一般见识呢?恐怕就算小三哥想见一见金影大师都见不到?”董伯召道:“跟金影大师有过节?秦卓你真是敢想,别说沈小三,就是沈小三的师傅麻天野麻老爷子,真格的见到了金影大师也只有站在一旁听话的份儿,更别说他沈小三了。”我问道:“既然如此的话,那沈小三又怎么惹到金影大师了呢?”董伯召抬头看了一眼还在另外一侧嬉戏的沈三郎和寒雨,将身子向我这边凑了凑压低了声音道:“倒不是沈小三和金影大师二人之间有什么交集,而是峨嵋派和西南大山控尸一族之间的门派间隙。峨嵋派乃是道门中的名门正派,历经千百年来早已经名动江湖,虽然比不上道门祖庭的龙虎山和茅山宗,但是历经这些年来峨嵋派早已经被道门中人所接纳,成为道门中五大门派之一,说是能在道门中领袖群伦一点也不过分,可是西南大山控尸一脉名不见经传,况且峨眉派所处位置也属于西南地区,对西南大山中的控是一脉历来视为妖邪之徒,只道是大山深处的奸邪之人利用道门邪术来为非作歹,千百年来二者冲突不断,后来才知道这控尸一脉使用的虽然偏重于道门中的邪术,但是除了极个别的歹徒之外,大部分的控尸一族并非恶人,因此他们之间的矛盾才逐渐的缓和了下来,缓和归缓和,可是作为五大派之一的峨嵋,岂能看得上控尸一族的门人,此时若是提出寒雨和沈三郎的婚事,金影大师便会认定了寒雨受了我们的蛊惑,才做出如此大逆不道悖逆人伦的事情来,综合这两种情况,这件事我看不出有任何和平解决的手段。” 董伯召讲到这里我心里才完完全全的想透此事,没想到我们刚刚剿灭须弥佛国,众人能够生存下来已是万幸,本以为寒雨和沈三郎之间的好事能够给我们众人冲冲喜,可没想到其中的麻烦丝毫不亚于这须弥佛国中的金毛犼,金毛犼虽然厉害,但是尚有上古留下来的轩辕公主的神魂和慈航大士的神魂来协助我们,可是面对这峨嵋金影大师,这个世界上还真的想不出有谁能来让这位老尼姑俯首称臣的。听了董伯召的话我也忍不住叹了口气,董伯召看了我一眼笑道:“还记得上次送寒烟的事情吗?金影大师可是来过咱们十三局的,你应该见过金影大师的。”董伯召话音刚落,我回忆起当时的情况来,我喃喃的道:“金影大师看上去也是个很和蔼的老人,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严肃,不过当时寒雨见到寒烟遗物的时候哭了出来,金影大师当时就训斥了寒雨一番,如此说来金影大师对寒雨也是十分严厉的……” 董伯召笑道:“岂止是严厉,有道是名师出高徒,你想想要不是金影大师真舍得下家伙,寒烟和寒雨这么年轻的岁数,能有这一身的功夫么?现如今寒烟再执行任务的过程中以身殉道,姐妹二人仅剩下的寒雨还让你们连哄带骗的骗出了峨眉山的门庭,金影大师要是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只是劈头盖脸臭骂文处长一顿的话,我跟你讲那是金影大师有涵养有道德,这个世界上可不是谁都能像你一样能收到相如这般伶俐的弟子,像寒烟寒雨这样的弟子,也许峨眉山百年都未必能遇到一个半个的,好不容易自己教出来了,原本是指望着她入世历练之后再回到山门中执掌峨嵋的门庭,却不想却别你们忽悠到了别人的家里做了别人的家主,你想想看金影大师几年多大岁数了,就算还能遇到个好苗子,她老人家有这心也没有这个力气在培养出来一个合格的接班人了……” 听了董伯召的话我心里也一阵的犯难,情不自禁的问道:“老董,这件事要是摊在你的身上,你应该怎么办?”董伯召闻言一愣,看了我一眼道:“这件事?你是说文处长的事摊在我身上,还是沈小三的事摊在我身上?”我闻言也是一愣,当下反应了过来道:“额,二者都有,不过还是以文处长为主……”董伯召笑了一下道:“我要是问处长,须弥佛国的事情一结束,就老老实实的亲上峨嵋负荆请罪,将此事来龙去脉仔仔细细说个一清二楚,大包大揽的把屎盆子都扣在自己头上,金影大师再愤怒打也打得骂也骂得,还不至于要了文辉的性命,争取个好的态度,这个事情也许还有转机,如果我是沈三郎的话,嘿嘿,秦卓你说我是要老婆还是要命?” 第753章 峨嵋四大剑 看着董伯召这幅模小人得志的嘴脸我撇了撇嘴道:“老董,根据你一贯的表现来看,只要一下班你准保第一时间溜进北方大学的这个行径,我看你定是要定了老婆,至于你的那条小命,我看要不要都没什么所谓……” 董伯召看着我调侃了他一道,微微一笑并未在意,长叹一声道:“是啊,岂不闻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沈小三是地地道道的东北汉子,东北汉子重情,寒雨就更别说了,自由长在峨眉山处世未深,这个年纪一旦动了真情,即便是沈小三欺骗了她她都浑然不觉,更何况沈小三一往情深的对她,她岂能不心甘情愿的与沈小三一道双宿双飞?这原本是再正常不过的了,要是放在寻常百姓家,这段感情堪比梁山伯与祝英台也可以流传千古了,可谁让他们出身在道门之中呢?” 听了董伯召的话我忽然心念一动,道:“老董,我倒是有个主意,不知道可行不可行,你给我参谋参谋?”老董闻言面色一喜道:“哦?说来听听?”我道:“我的意思是让文处长自行去峨眉山解释,挨打挨骂也好,认打认罚也罢,总之只要让金影大师出了这口气怎么都好办,到时候求孙局请出来全真老宗师张永良张老道从中调停,此事也未必不可收拾,要说只是文处长单独上峨嵋负荆请罪免有些太不拿峨眉山当回事的话,这一行把寒雨也带上,毕竟寒雨也是当事人之一,只要寒雨和文处长老老实实的跪在金影大师面前请罪,说不定捱上个十天半月的这个事情也过去了,实在不行再把大少爷或者老主母也请出来,金影大师就算不看在十三局的面子上,也无论如何不能将大少爷和老主母怎么样,再说还有张永良张老道在场,金影大师多多少少的也要顾及一下全真一脉的情分。只要寒雨交出了残红落花剑金影大师收了寒雨的剑,那寒雨就是人家柳家神族的人,日后寒雨再和沈三哥之间是分是合是聚是散的,那就是后话了,到了那个时候就算是峨嵋老当家的金影大师想通了其中的关节,想说什么也说不出什么来了,毕竟到那个时候寒雨已经不再是峨嵋的人了。” 董伯召听罢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道:“秦卓,你这个主意要说也是个好主意,可是其中还有很多漏洞,如果真要如此行事的话,首先我们回到京城休养恢复至少需要一两个月,这一两个月之后再动身的话,金影大师未免会挑理,既然当时情况紧急文处长一时没有考虑周到,为什么这么久才上峨嵋负荆请罪?就算因为身体的原因不能及时赶到峨嵋,那么事先送个信总可以做到的?好,如果我们回去之后立即给峨嵋上送信,得知这情况之后,你觉得金影大师还能稳坐峨眉金顶日夜诵经习气吗?金影大师赶到十三局用不了一个周的时间,一旦金影大师见到寒雨和沈三郎,他们二人之间的弯弯绕岂能逃过金影大师的法眼,要是知道了寒雨与沈三郎产生了感情,金影大师立刻就可以将十三局搅闹个天翻地覆;第二,假如按照你的设想进行,张永良会同大少爷、老主母以及文处长和寒雨一道赶往峨嵋,如此一行兴师动众,让人家金影大师如何看待我们十三局?这哪里是来上山负荆请罪的,倒像是来兴师问罪的,难道说十三局的处长这点胆子都没有,还要用柳氏神族大少爷和老主母撑腰吗?柳家的人和张永良张老道出山干预此事并不合适,可如果就只是文辉和寒雨二人上山请罪的话,一旦出了什么变故,比如金影大师将文处长逐出峨嵋将寒雨软禁在山中,一时半刻或许我们等得起,要是沈小三伤势好了之后,你也得他有这份耐心等着寒雨十年二十年?要是一个不留神沈小三出走十三局大闹峨眉山,虽然以沈小三的本事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但是这个梁子咱们十三局和峨眉山就算是结下了,如此一来别说是孙局,就是英局重新出山也未必摆得平,所说秦卓你的这个法子大方向我觉得可以,但是很多细节还是需要推敲一二……” 董伯召一番话说的我是心服口服外带佩服,我思量着左也不行右也不行,干脆直接问道:“老董,那你说说看,这事还有没有的办?”董伯召闻言叹道:“秦卓,你以为我不想帮文处长吗?你以为我不想帮沈小三和寒雨吗?但是这个事实在是太难办,否则的话文处长如此精明之人,岂能到现在都没有想出什么好法子来……”听了董伯召的话心里一急,脱口而出道:“老董,实在不行我看干脆咱们就来个先礼后兵,到时候我们一起拜山,实在不行就直接跟峨嵋撕破了脸面,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寒雨现在已经是柳家神族的人了,已经不在是峨眉的人了,我们此行是来归还峨嵋传承之物残红落花剑的,要是你们峨嵋自持人多势众,我们十三局也不是好惹的,我就不信一个峨眉山就能将我们十三局的人全部留下!”这番话出口之后我自己都有些后怕,原本就是我们失礼再向,这话说的虽然硬气,但是我心里却有一种做了强盗的感觉。 董伯召闻言轻蔑的看了我一眼道:“秦卓,我像你这个年纪的时候,我也不信,可是到了我这个岁数,这个可不由得你不信。你一身的修为不浅身手不俗,实打实的说,就算金影大师跟你一对一交手以命相搏的话,金影大师未必能胜的了你,不过你想赢金影大师也绝非易事,更何况峨眉山上可不仅仅只有金影大师一人,除了那些修为尚浅的门人弟子不说意外,单独提出来峨嵋四大剑其中的任何一位,都够你秦卓喝上一壶的,再看看咱们局里的人手,如果真的如你所言双方拼上一拼,咱们中间能顶上一顶除了我也就是孙局了,加在一起也只有三个人,就算加上周老处长和退休了的松二爷,说实话能不能敌得住这峨嵋四大剑都是回事,再者说,难道我们真格的就为了沈小三和寒雨二人,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吗?且不说天理昭彰整个道门中人答不答应,就算局里也肯定不会这么去做的……” 我闻言苦笑道:“老董,其实这道理我明白,我就是一时着急,并非是对峨嵋山有什么不敬之处,不过听你说的这峨嵋四大剑,我倒是没有听说过,反正也没事,来来来,讲讲……”老董看了我一眼笑了笑,走到了文辉的身旁将文辉身上的香烟都拿了过来,点上了一支道:“峨眉派乃是以武入道,这一点从寒烟和寒雨的身手上就能看得出来,峨嵋派之所以可以位列大门五大门派之一,就是因为峨嵋四大剑的存在,从辈分上来说,峨嵋四大剑应该是咱们的上一辈,峨嵋四大剑的师傅是峨嵋已故的毓悯大师,他和我的师祖属于同辈,当初师祖在世时因为要修补后山古井中的封印,曾经上峨嵋求教于毓悯大师,皂阁派古井属于禁地,为了彻底除去古井中的神兽,师祖曾经暗中三探古井地穴,将每一次的所遇悉数记录下来后上峨嵋求教,当时跟随师祖而行的只有师傅一人,接待师祖正是毓悯大师的这四位年轻的弟子,听师傅说,当初师傅上峨眉之时,四大弟子只道是我们皂阁派上山寻衅,当下对着师祖出言不逊,毕竟是有求于人,师祖处处示弱以求得见毓悯大师一面,谁知四大弟子越说越来劲,见到师祖师徒二人支支吾吾不肯说出实情,更认定了师祖和师傅一行是对峨嵋不利,当下四大弟子各亮绝活就准备出手。” 听到这里我精神一震,急道:“那后来呢?”董伯召从容的将烟屁股丢到了火堆中,吐出了一股烟气淡淡的道:“能怎么样,打上了呗。师祖和师傅二人原本势单力薄,此时又是在人家的地盘上,对面的四大弟子又矮着自己一辈,这要是真的动起手来,那可真的就是来踢馆的了,当下师祖带着师傅且战且退,只防守不进攻,没出几个回合便已经将师祖和师傅二人逼到了墙角之中。虽然已经逼近了墙角,师祖依然应付自如,但是师傅就显得有些手忙脚乱了,不出几个回合之后,眼看着师傅就要命丧四大弟子的剑下,师祖这才洒出一把五谷颗粒,施展我们皂阁派的绝技将四大弟子打了出去。四大弟子被师祖一招打倒在地之后,重新站起身来的时候,四大弟子之中一人抖手就亮出了残红落花剑,其余三人也各亮自己的家伙什就要跟师祖爷死拼,这个时候大雄宝殿门前台阶上忽然传出一声大喝:‘无量天尊,尔等还不退下!’……” 第754章 罪己诏 听到这里我不禁心里又好奇起来,冲着董伯召问道:“老董,站在那大雄宝殿台阶之前可是峨嵋掌门毓悯大师?”董伯召点了点头道:“不错,喝住这四大弟子的正是峨嵋老掌门毓悯大师,原来师祖和师傅二人和峨嵋四大弟子交起手来之后,其余的峨嵋弟子纷纷围了上来,只不过四大弟子已经出手在先,这些排不上号的弟子也只好围观起来不敢轻易地插手,其中早有眼疾腿快之人生怕峨嵋四大弟子吃了亏,急匆匆的将此事禀告给了毓悯大师。毓悯大师闻讯之后大吃一惊,急忙率众赶往大雄宝殿,当毓悯大师来到的时候,恰好正是峨嵋四大弟子被师祖撒出的一把五谷颗粒打倒之时,当下心生不悦之情,不过毓悯大师毕竟是峨嵋一代宗师,这才压下心头的怒气喝住了四大弟子。” 董伯召说到这里之后,伸手拿过一根枯枝捅了捅火堆,我插嘴道:“老董,要说峨嵋毓悯大师毕竟是一代宗师级人物,再怎么着也不会公然的护犊子,一时半刻没有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此时向师祖爷一问便知,要说来师祖爷此行并非是和峨嵋为难,毓悯大师应该不会分不清楚黑白?”董伯召闻言轻哼了一声道:“但凡世间的事情要是都能够说得清楚的话,哪里还有什么纷争?毓悯大师见到师祖爷撒出的那一把五谷颗粒就已经看了出来这二人乃是皂阁派的人,再通过师祖爷的年纪和师傅的身手,已经隐隐猜到了师祖爷和师傅二人的来历,当下冲着师祖爷厉声问罪起来。毓悯大师这一开口,有了撑腰的老当家的在场,峨嵋四大弟子顿时一个个又理直气壮起来,顺着峨嵋老当家的毓悯大师的话一人一句添油加醋的纷纷开始指责起师祖和师傅的不是起来,师祖张口每欲辩解却被伶牙俐齿的四大弟子堵了回来,原本师祖爷和师傅便是老实之人又不善言辞,论口舌哪里是这四位峨嵋弟子的对手,当下被直接怼的有理也说不出口来,气愤之下师傅毕竟是年轻气盛,当着众人嘟囔了一句:‘师傅,峨嵋派乃是道家名门正派,今日一见怎么峨嵋的人一个个的都不讲道理,早知道是峨嵋派的作风如此,我们就不应该来此。’师祖爷听到师傅这句话说出口之后心道完了,别看峨眉派都是女流之辈,可是这些女流之辈可并不是好惹的,个顶个的都是气死小辣椒不让独头蒜,可是话已出口师祖爷再想拦也已经拦不住了,果然毓悯大师听得此言不由得勃然大怒,纵身跃下大雄宝殿直接来到师祖爷的面前喝道:‘既然皂阁派的高手看不起我们峨嵋派,主动上门来找峨眉的晦气,也好,那就请亮出几手绝活来……’说罢毓悯大师一抖拂尘便向师祖爷抽了过来。”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惊,忍不住又问道:“诶诶诶我说老董,峨嵋毓悯大师怎么说也是峨嵋一代宗师,怎么说打就打,一出手就要命,这哪还有些道门宗师的风范?”董伯召叹道:“这其中存在不少的误会,一来当时的峨嵋四大弟子也是年轻气盛,对于峨嵋的门庭无比的忠诚,自然是不会轻易地让外人威胁到峨眉派的利益,二来毓悯大师对这四大弟子平时管教虽然严厉,但是从感情上来说不偏不倚疼爱有加,四大弟子平时在峨眉山上的一言一行都是毓悯大师一手调教出来的,要说这四大弟子其中一位背着自己做出什么错事出来兴许有这个可能,但是四大弟子同时将矛头指向了师祖爷,便认定了其中过错并不在自己这四大弟子的身上,这第三毓悯大师来到大雄宝殿阶上只是恰好看见的便是四大弟子倒在师祖爷的手下,当下也认定了是我们皂阁派的不是,这才一时不查动了手。其实要说过错的话还真的谈不上,其根源还是在于年轻人办事不利之故。” 我闻言点了点头道:“那师祖爷和毓悯大师交手结果如何,师祖爷胜了吗?”董伯召轻轻地摇了摇头道:“毓悯大师这一拂尘抽出的时候出手迅捷无比再加上并没有什么预兆,师祖爷觉察之际已经晚了,其实凭着师祖爷的身手毓悯大师这一下还是打不到师祖爷的,可是此时师祖爷身旁站着的就是师傅,师祖爷撤步闪身可以躲过去,可是师傅的身手尚浅,必定无法躲过这一下,毓悯大师乃是成了名的道门中是,手中拂尘这一抽之力何等的霸道,师傅要是冷不丁挨上这一下定然受不了,当下师祖也顾不得自己的安危一把推开了师傅,这个时候毓悯大师的拂尘也到了,正正的抽在了师祖爷的胸前,师祖爷当下闷哼一声仰面跌倒,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我听到这里忍不住说道:“我超,不是,峨眉派乃是道家五大门派之一,难道不分青红皂白一出手就要人性命不成?”董伯召又摇了摇头道:“毓悯大师毕竟是成了名的人物,一招一式只见自有分寸,通过看到刚才师祖爷对付四大弟子的那个情景,心中对师祖爷的身手修为已经有了数,毓悯大师这一下其实也并非有心要了师祖爷的性命,原本道家中人就是化外之人,讲究的是慈悲为怀,再一个就算真的是错在师祖爷身上,欺负了自己的四大的弟子可是罪不至死,这一下子原本只是想震慑一下师祖爷,毓悯大师自然也十分清楚自己这一下是打不到师祖爷的,可是自己一出手之际也是忘了师祖爷身旁的师傅,见到师祖爷护住自己的徒弟硬生生的挨了这一下子,当下心里也颇为懊悔。见到师祖爷自己的师傅一拂尘扫吐了血,峨嵋四大弟子也懵了,四大弟子年纪尚浅,年轻气盛恃勇好胜原本可以理解,但是师大的弟子的本意也只是想让自己的师傅出手教训一下这两个牛鼻子,以免损了峨眉派的声名而已。” 听到这里我又忍不住问道:“老董,那接下来呢?毓悯大师将师祖爷和师傅都送下山了?”董伯召轻轻地讲道:“师傅见到师祖爷挨了这一下子口吐鲜血,当下急忙扑到地上将师祖爷扶了起来,此时师祖爷胸前的衣襟上已经被鲜血染得红透,师傅急忙取出皂阁山的良药喂给师祖爷服下,可是药丸送入师祖爷口中的时候,师祖爷竟然无法下药,又是一口鲜血连着药丸一起喷了出来。师傅眼看着师祖爷性命危在旦夕自己又无计可施,当下跳着脚冲着峨嵋毓悯大师指着鼻子就骂了起来,峨嵋毓悯大师乃是成了名的宗师级人物,再怎么样也不会师傅这个孩子的年纪的人一般见识,再者自己将师祖爷误伤原本心里就有些愧疚,当下一言不发任由师傅大声喝骂起来。师傅这一骂将师祖师傅二人亲上峨嵋的始末缘由讲了起来,毓悯大师听罢之后才知道是自己误会了师祖师傅二人,当下懊悔不已,急忙吩咐峨嵋弟子尽全力救治师祖。见到峨嵋老当家的服了软,师傅却来了脾气,当下又指着峨嵋众弟子一顿臭骂,倒在地上的师祖爷清醒过来之后,见到师傅对着峨嵋众弟子破口大骂,登时就急了,当下挣扎着站了起来抬手就给师傅一个大嘴巴子。” 讲到这里的时候,董伯召又抻出一根香烟点了起来,冲着我扬了扬手里的烟盒,我谢绝之后董伯召这才继续讲了起来:“师祖狠狠的给了师傅一个嘴巴之后,身形一晃又要倒下去,师傅这一巴掌将师傅打懵了,眼看着师祖爷向后倒去竟然直愣愣的不知所措,这个时候毓悯大师身形一晃之际便已经来到了师祖爷的身后将师祖爷扶了起来,伸手扣住师祖爷的脉门号了片刻之后,身形猛的跃起抓起师祖爷便向后山而行。师傅见状急忙跟了上去,可是师傅的身形步法哪里赶得上毓悯大师,只见毓悯大师的身形三晃两晃便消失在大雄宝殿的围墙之下,只听得一个声音虚无缥缈的传了出来:‘皂阁真人自由我亲自料理,峨嵋众弟子好生善待皂阁弟子,峨嵋四大弟子自行到祖师像前领罚……’” 听到这里我心里总算是好受了一些,开口说道:“要是这么说的话,这峨嵋的毓悯大师倒也不失为一代宗师,道门中各门各派之间产生误伤的事情也不在少数,若是能够秉公处理也不算是峨嵋派山门不严。”董伯召闻言笑道:“秦卓,里里外外你还真是会说,不过这一次你算是说对了,毓悯大师这一次并没有从轻发落自己的四大弟子,还给自己下了一道罪己诏,能够给自己下罪己诏的道门之中还真的不多,师祖在毓悯大师亲自照料下伤势恢复的很快,师祖爷清醒过来之后办的第一件事便是叫过师傅跪在毓悯大师的面前认错,毓悯大师此时才认真的打量了师傅一眼,叹道:‘罢了,皂阁弟子果然非同寻常,胜我峨嵋多矣……’也正是这一面,才使毓悯大师下定了决心派出四大弟子上皂阁。” 第755章 师祖爷探封地 讲到这里的时候,从董伯召的言语间的气息便可以看得出来,回想起这一段往事的时候,作为后辈的弟子也情不自禁的豪情万丈,道门之中不同门派之间的往来,基本上只是派出掌门矮一辈的弟子手持书信或者法碟而行,就算是道门中的门长亲自出山,往往也只会携带一名弟子随行,这一次毓悯大师派出四大弟子同时前往皂阁,这在道家门派中的往来不说尚属首次,那也可谓极为罕见。道家门派中人没有什么特殊情况的下,基本上是不会轻易下山的,这其中有很多原因,一者道家门人生活清苦,所有衣食住行讲究的是适可而止,就比如上次全真门人张永良张老道所带领的众位弟子,粗茶淡饭可以维持生命供给便可,绝不会像世俗中人一样讲究吃穿排场,因此各大门派生活起居所需的吃穿用度基本上都是自给自足,开山立派往往选在名山大川之间,这些地方不仅环境优越有利于日常的修行养性和道门术法的修习,而且山水间有的是未经开荒的土地,但凡开了山门便可以随意开荒种地,生活上可以满足需要,最重要的一点便是避开了城中已经有了主的土地资源,也不需要再合世间地主老财们抢夺土地,这样一来便省去了不少的麻烦。二来一旦道家门派之中有了需要下山的事务,只要迈出山门半步,衣食住行都要花钱,山中生活原本就很清苦,道门中人生活简朴惯了,平时基本上不需要花什么钱,日常虽然可以收到一些香客的香火钱,但是这些香火钱大多用在了庙堂维修和生产资料的采购上,再加上道门中人遇到生活贫困的人们又时常的施粥赠药,这样一来手中的钱财就更加不富裕了,到了必须出门的时候,能节省一部分成本便节省一份,这也多多少少收到经济条件的限制。第三,道家门派对自家的名声看的很重,下山办事之人并非谁想去就可以去,必须在众弟子中选取一位道德高尚行事稳重之人方可放心,年轻的弟子需要在历练中成长,虽说有些错误是成长过程中所必须付出的学费,但是有些学费付得起,可万一门人弟子用人不当一失足成千古恨,失去一个弟子可以在培养一个,可要是坏了门派的名声无异于毁了门派几代先师的心血,这个跟头可是栽不起的。第四点便是最重要的一点了,道门中的最看重的便是传人,有道是十年树木百年树人,能够在后辈弟子中培养出来一个道德高尚修为精深而又行事稳重的接班人着实不易,如果弟子出了山门遭遇不测,损失这样的弟子对于门派来说固然是重大的损失,可是损失归损失,山门该开还是要开,因此凡是道家门派在接班人的选择上基本上都有两到三个人选,各项最为突出者当然没有什么可说的,如果这几人综合实力基本上都在一个层次的话,那就遵循古制选其中长者为尊了。 正是因为以上这四点原因,道门中人下山之时基本上很少兴师动众,毓悯大师当年同时派出四大弟子下山,用现在的话来说那就是爆炸性的头条新闻了。我自幼便入了山门投入到了雷云观门下,虽然雷云观名不见经传,但是道门中不成文的规则我还是懂得,因此说到这里的时候从董伯召并未向我多加解释这一层意思。 此时看着董伯召言语间似有无限的豪情,当下我也在不忍打断董伯召,董伯召微微一顿之后继续讲了起来。 有了毓悯大师的亲自照料,再加上师祖爷原本底子就好,这伤势来得快去的也快,放在常人身上挨上毓悯大师一下,在床上躺个一年半载可以恢复的就算是身体好的了,在峨嵋山上住了月余的光景,师祖爷的伤势基本上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就在养伤的间隙,师祖爷将三次探查古井地穴中的情况原原本本的对着毓悯大师讲了起来。 就在距离上一次修补封印百年之期的半年前,师祖爷便开始暗中准备了,由于所有参与修补古井地穴封印的都是皂阁自家弟子,因此这来自皂阁开山一代祖师爷的封印修补之法一直没有失传,师祖虽然懂得修补封印之法,可是每次修补封印之后皂阁派便会元气大伤,所有出类拔萃的弟子几乎全部都要命丧这古井地穴当中,从皂阁派流传下来的文字记载当中,并没有记录这后山古井地穴中封印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这古井地穴中封印这上古神兽的说法不知道是从什么年代开始流传下来的,时到如今这说法已经被皂阁派所有门人弟子所接受。师祖爷乃是皂阁派的当代门长,自然也是一位宗师级的人物了,虽然皂阁后山古井封地时时刻刻有人守把,普通门人弟子不得入内但是去拦不住这位当代的皂阁门长。 老门长一探地穴之时,最初的目的只是先摸个底,也就是对着皂阁古井地穴先行做上一番考察,做到心中有数以免到了时候措手不及再耽搁时间。老门长来到后山之后便隐隐觉察出了已经有一丝不寻常的气息出现,这股不寻常的气息说不上来是什么,说鬼气不是鬼气,说妖气似乎也不是妖气,要是说尸气的话也似乎不像,这股不寻常的气息中虽然阴冷透骨,但是气息侵入体内却没有那种痛彻骨髓般的痛苦之感,老门长一路疾行来到古井封地的时候,便感觉到了这股不寻常的气息正是从这古井之中透出来的。老门长报通名姓之后,守在封地周围的皂阁前辈们将布在封地周围的禁制打开了一个缺口,老门长身形轻轻一闪便进入到了封地当中。 古井封地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神秘,其大小也就相当于一个花园的面积,封地里面除了在地砖的缝隙中稀稀拉拉的生长出来零星的几颗野草花,总体上来说还是比较整洁,看得出来守在这里看护禁制的前辈们并没有因为守护禁制而对其中疏于打扫。老门长在封地之中环顾了片刻,这才看见了封地的正中央正是那一口古井。 老门长慢慢的来到古井之前仔细的打量着这口古井,这口古井着实不小,周围依稀尚存六处斑驳痕迹,从这斑驳的痕迹来看,当初这一口古井可以同时供给六个水桶同时取水,老门长粗滤的算了一下,如果跳入古井的话,一次性同时下去四五人不成问题。除了这斑驳的取水痕迹,井沿之上还依稀的刻有稀稀拉拉符文,不过因为年代的久远这些符文多以毁坏失去了效力,老门长站在井沿看罢多时,便扶栏低头向井中看去。 老门长低头看向井中的时候,只见一汪清澈碧绿的井水平静无比,如果不是井中偶尔轻轻地拂过阵阵微风带起一层层的轻微的涟漪,这井水真格的看上去就跟一面平滑的镜面一般无二。老门长凝视井中水面多时并未发现其中有什么怪异之处,心里便打起了要尝一尝这井水的念头。老门长在封地中左右环顾,还真的在封地中的一个角落里找到了一个木桶,这个木桶足有成人一半身形大小,这样一桶水打上来,应该够几人一天的用水量了,老门长单臂一较力一把提起木桶就要丢掉水井中取水,这个时候守护封地的前辈们忽然止住了老门长,将老门长唤出封地之后问道:“掌门师侄可看出这古井封地之中有何异常之处?”老掌门闻言思虑再三还是摇了摇头道:“禀告几位师叔,师侄并未发现这其中有何怪异之处,眼下修补封地封印的百年之期将近,可我却没有丝毫发现其中的怪异之处。”这位师叔闻言点了点头道:“当初掌门师叔在世时早已将古井之下的封印化成了图册留了下来,以待百年之后后辈中人修补封印之时所用,掌门师侄不必忧虑,可随时到老朽这里查阅当初掌门师叔留下来的古井封印咒图,不过只可在这里观看,不可取走。” 老掌门闻言心里暗自疑惑,既然当师祖爷留下了图谱,可为什么只能在这封地中查阅呢?守护禁制的前辈师叔似乎是看出来了老门长心中的疑惑,微笑着冲着老门长道:“好了,这个时在这里实在是看不出来什么的,如有疑惑今日晚间子时可再到这古井封地中来,到时候所有疑惑不言自明。” 讲到这里的时候董伯召又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看夜空中那闪闪的繁星继续说道:“师祖爷不明其中含义,白日间这一探古井封地便空手而回,不过好在守护禁制的前辈师叔也算是对师祖爷给了一番提示,这一行也算不得是颗粒无收,当下师祖爷原路返回,回到房中之后倒头便睡,准备午夜子时之际二探古井封地。” 第756章 滔天大祸 师祖爷养精蓄锐收拾的紧趁利落,等到了午夜子时踏月直奔后山而来,等到了后山古井封地的时候,再向封地中看去的时候,却变成了另外一幅情景,原本一座空旷的场所之内忽然影影绰绰的出现了密密麻麻一大片数不清的透明虚影,这些透明的虚影围着古井不停地徘徊,从它们虚幻的身形和行动的样子可以判断出来,这些数不清的虚影当中有老有少有男有女,都是清一色皂阁派的装束。师祖爷见到这些虚影之后当即停住了脚步,站在禁止之外向封地中观望,看罢多时之后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从这些虚影的衣装行为上来看,这些数不清的虚影正是历代来此修补封印时以身殉道的历代皂阁前辈。 看着这些皂阁前辈的阴魂久久徘徊于此,师祖爷在众阴魂中依稀的见到了自己的师傅师祖的模样,当下不知不觉得鼻子一酸,两行清泪不由自主的从脸颊滑落了下来。就在师祖爷不胜心酸之时,守护禁制的师叔祖走到了师祖爷背后轻轻说道:“掌门师侄,封地其中的蹊跷可能看出来了吗?”师祖爷闻声转过头来对着守护禁制的师叔躬身一礼道:“师叔,敢问封地之中的阴魂,可都是我们皂阁派的前辈不成?”这位师叔长叹了一声道:“不错,掌门师侄,我们皂阁派每到百年之期,便会有此一劫,自从我被派到这里看护禁制的那一日起,这古井封地之中,每一日都是如此这般,青天白日期间其中并无半点怪异之处,可是一到午夜子时一过,无数前辈阴魂便汇聚而来,请恕老道愚昧,这数十年来老道也曾多方查访,至今即不知这无数前辈阴魂所藏何处,也不晓这些无数前辈阴魂至此何为,更不得而知我皂阁无数前辈的阴魂因何不得回归地府再入轮回,每日间只在子时便会徘徊于古井的周围,其中深意恐怕老道穷极一生也不会弄清楚了……” 老门长听罢又是深深一礼道:“师叔此话言重了,既然这个古井封地自我们皂阁派开山之时便已存在,其中必有妖孽横生,我皂阁历代师祖修为精深也仅此将其中妖孽封印在此而已,师侄只恨自己见识短浅敬师不到学艺不高,但求重新修补历代前辈所遗下来的封印即可,至于这古井之中究竟封印着的是何物又如何除去这个祸患,晚辈师侄没有半分的痴心妄想,敢问师叔,师侄尚有一事不明,还请师叔不吝赐教。”老门上说罢这位师叔立刻答道:“掌门师侄有话但讲无妨,老道必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老门长闻言客气了几句之后问到了正题之上:“敢问师叔,既然诸位皂阁前辈的阴魂久久无法离开这古井封地,若是趁着此时师叔打开禁制放出阴魂,我皂阁派的前辈中人岂不是可以回归地府再入轮回?”这位师叔闻言淡淡一笑道:“掌门师侄,其实你不是第一个提出这个法子的人,早在三十年前老朽就已经试过,回想起来那时候老道年轻尚浅,不晓得这古井封地中的奥妙,自以为学到了几手三脚猫的本事,胜过了几位同辈的师兄弟便觉得整个皂阁山已经装不下自己了,当初老道我被派来至此看护古井封地的禁制,心里还有些不大满意,其实当年掌门师叔已经明言相告,这古井封地中所封印的东西非同小可,除了皂阁掌门之外,严令禁止弟子进入古井封地,也是我当初年轻气盛,见到众皂阁前辈的阴魂汇聚于此,忍不住尝试着偷偷打开禁制,放诸位皂阁前辈的阴魂回归地府再入轮回,可是没有想到……唉……” 听到这里之后老门长立刻追问起后来发生的事情来,这位老门长的师叔道:“当时的掌门师叔一再叮嘱我只要看守住这古井封地的禁制就好,无论白天黑夜在封地之中发现任何情况都不要轻举妄动,也是老道我当初年轻气盛,见到皂阁前辈的阴魂便心生放出阴魂的念头,岂料这禁制刚刚打开一个口子,封地中的前辈阴魂就如同洪涛决口一般奔涌而出,而这前辈阴魂刚刚脱离封地来到外面之后,顷刻间便化为怨气滔天的厉鬼,对着我便痛下杀手。当初老道我在皂阁同辈中人的道法修为也算是其中翘楚,除了几位年长的师叔师祖辈的高手以外,再论的话也就要数我了,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使当年的我一时不慎闯下了滔天大祸,对付几个冤魂厉鬼原本不在话下,可这禁制的口子一开,瞬间发生的变故我就已经反应了过来,可是这个时候已经晚了,也就是一眨眼的工夫,封地之中的阴魂竟然冲出来黑压压的一片不知其数,等到我不顾自己的性命即刻锁住禁制的时候,这些怨气滔天的冤魂厉鬼已经黑压压的围了上来。” 师祖爷一面看着封地中的还在徘徊的无数阴魂一面仔细听着这位师叔讲述着当年发生的往事,老师叔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按照正常的情形来看,这些冤魂厉鬼虽然众多,但是凭借自己这一身皂阁派的修为对付这些阴魂也不在话下,举手投足之间布下天风地雨阵便可以直接将无数阴魂斩杀殆尽,可当我一把五谷颗粒洒出的之后才发现我的想法还是太过于简单了,这些冤鬼厉鬼身前都是皂阁派的门人弟子,按照辈分论起来还都是我的前辈,我这一把五谷颗粒撒出之后不等天风地雨阵阵成,便被当中的一个厉鬼轻易地化解,掌门师侄你是知道的,我们皂阁派的阴阳术法,除了道门中基础的那些术法以外,最为霸道的便是这天风地雨阵了,虽然我们皂阁派不像其他诸如龙虎山、茅山宗、全真以及峨嵋道门祖庭那样博学广闻,但是仅凭这单一的天风地雨阵便足以位列道门五大派之一,足可见我们皂阁派的天风地雨阵是何等的威力,可是此时我们看家的本领都被眼前的冤魂厉鬼尽数化去,当时我真可谓心灰意冷了。” 说到这里这位老师叔言语间似乎对当年发生的情况颇有悔意,师祖爷没有打断老师叔,就这么静静看着老师叔等着他的下文,老师叔微微顿了一下,挥手摸了摸微微红润的眼眶之后继续继续说道:“原本我已经抱了必死的决心,准备与这些冤鬼阴魂拼死一战,灭去多少算是多少,就在这个危机的时刻,本门大师兄亲率众弟子赶到古井封地支援,最后还是大师兄危急时刻献出了自己全部的精血布下了天风地雨阵才将这些冤魂厉鬼剿灭,封地保住了,可是大师兄也因此英年早逝,我也就成了皂阁派的罪人……” 师祖爷听罢之后琢磨了片刻忽然问道:“师叔,既然这古井封地中的禁制不可随便开启,那为何白日间师叔为我开启禁制,让我进入这古井封地之中呢?难不成白日间这封地中便不会出现阴魂透禁而出的情况吗?”老师叔闻言微微一笑道:“刚才讲述的那一段往事,屈指算来已有三十多个春秋了,当初大师兄以身殉道之后,掌门师叔勃然大怒,当下就要将我逐出师门,后来还是我长跪在皂阁山门之前,从皂阁中天门跪爬过皂阁十八盘,立志一生苦修道法誓死守卫古井封地以告慰大师兄的在天之灵,这才重新被掌门师叔重新收入门墙,经过这三十年来的不断苦修,古井中的封印我虽然无法参透,但是这古井封地之外的禁制我早已经烂熟于胸,现在你所见到的禁制,已经是经过我改良后的禁制了,莫说白日间,即使现在开启禁制,也不会有一个阴魂能够从古井封地中出来。” 老师叔话音刚落,师祖爷眼前一晃只见老师叔挥出单掌虚空一派,一声若有若无的破空之声传了出来,紧接着空气中便出现了一股说强不强说弱不弱的气流,师祖爷再向封地中看去的时候,只见封地中的无数阴魂纷纷向着气流出现的位置上奔涌而去,就在这些阴魂涌到禁制边缘的时候,师祖爷只觉眼前一花,无数道炽白色的剑光形成了一张光瞬间便挡住了阴魂的去路,这些阴魂见到这面光网之时急速而退,冲在最前面的几个已经来不及止住身形的阴魂直接被这面光网发出的炽白色的光芒融化的干干净净。 见到这一幕师祖爷惊得长出了一口气,古井封地中的阴魂顿时变得惊恐起来,直到老师叔重新锁住了禁制之后,封地中的阴魂才逐渐的安静了下来。老师叔对着师祖爷道:“好了,该看的你也看到了,其实白日和夜间古井封地中的情况都是一样的,这些阴魂每到子午相交之时便会凭空出现,至今我也没有参透其中原因,不过好在每日这些阴魂只会出现两个时辰,其他时间又消失的无影无踪,掌门师侄稍安勿躁,等到这些阴魂隐去之后,我自会带你去看封印咒图,到时候你一看便知……” 第757章 封印咒 老师叔话已至此,师祖爷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也只好老老实实的守候在封地的外面静等着丑时的来临。一个小时过后,师祖爷总算了捱过了子时,这个时候再向古井封地中看去的时候,只见封地中数不清的前辈阴魂渐渐变得虚无缥缈起来,片刻之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好像从来不曾出现过一样。 见到前辈阴魂尽数散去,老师叔这才慢慢的来到禁制之前,带着师祖爷闯过禁制就进了古井封地之中。这是师祖爷第二次进入这古井封地,在这夜半时分再探古井封地,和白日间在此的情形又有不同,白日间师祖爷在古井封地中没有看出什么蹊跷,可在这夜半时分,古井封地中却明显地变成了另外一幅景象。此时封地之中阴风阵阵,虽然一众前辈阴魂已经散去,可此时封地中仍然是阴气十足,伴随着这阵阵阴风,阵阵远在天际又似近在耳边哀嚎惨呼之声不绝于耳,听得师祖爷不仅毛骨悚然。 老师叔带着师祖爷走到井边,吩咐师祖爷再向古井中看去,师祖爷没有多想低头便向古井中看去,原本白日间见到的古井中清澈无比的井水已经不见了,唯有汩汩的阴风似乎从井底冒出,直吹的师祖爷身上一阵阵发凉。就在师祖爷正想转头询问老师叔的时候,忽见井底之处闪过一抹亮光,这抹亮光眨眼间便平铺在了井洞中形成了一面光滑如镜的平面,借着这个光面反射出来的景象,师祖爷大吃一惊,此时从这平面之上反射出来的景象,竟然是老师叔一脸狰狞的挥舞着巴掌正想自己的后脑出拍来。 见到这个情景的师祖爷顿时想起来了一句老话:“一人不进庙,二人不看井,三人不抱树,独坐莫凭栏。”这一人不进庙指的是古代各种庙宇基本上都建在人至罕迹的深山之中,往往这些地方便是古代强梁暗中盘踞之所,独自一人进庙,运气好遇到荒废无人的破庙便罢,如果误入了强梁盘踞的庙宇道观,多半小命丢了都无人收尸。这三人不抱树指的是古代伐木之时的事情,古代没有现代化的机械设备,伐木全靠人力,砍去古木的枝杈只剩树干之时,便需要人力将其搬出山里,这三人不抱树讲的就是搬抬树干的时候,往往两个人各抗一头,第三个人一般要在中间,这个时候位于中间第三个人便至关重要了,一根树干的重量足够压死人的了,一旦中间之人起了歹心忽然卸力而去,那整根树干便会将一头一尾二人压死,相反如果头尾二人起了歹心的话却无法害到中间之人,即便是二人十分的默契能够同时卸力,树干虽沉但是中间之人就好比是个支点,树干会立刻向沉的一方坠去,中间之人便会及时闪开,这就是为什么三人不抱树的由来。最后这一句独坐莫凭栏指的是一个人独处的时候不要凭栏而坐,独处凭栏而坐的时候,往往是人情绪上比较低落的时候,眼看着自己面前万丈悬崖或是幽幽深潭,这种环境更容易激发出当事人心灰意冷的情绪,以至于心路越来越窄,忍不住便纵身一跃轻生丧命。这第二句二人不看井的说法便是眼前师祖爷也所遇到的情况了,这个说法倒是也颇有一段典故,传说当年北宋年间二位秀才赴京赶考,同乡的两位秀才同行赴京,走到一半的时候二人盘缠已经将近用尽,其中一人在井边取水解渴之时另外一人将其打入井中,夺了他的盘缠继续上京赶考。这二人不看井讲的就是防人之心不可无的道理。 师祖爷所在的地方是自家的地盘,身旁的又是长着自己一辈的老师叔,师祖爷无论如何都想不出这位老师叔有什么加害自己的理由,唯一一个稍微靠上的边的理由就是要谋权篡位,杀了自己夺取门长之位,可是皂阁派虽然也是道家门派,但是门长之位并非是由上一代老门长自己一人可定的,说来皂阁派的门长选拔过程也颇为前卫,简单一点来说,这皂阁门长乃是当代门人弟子考出来的。何为考出来的门长,就是在老门长生前便已经出好了三道试题,这是三道试题考究的便是门人弟子的办事水平,为人处世,道德修养以及皂阁本派阴阳术法的修为,除了那些犯了错受到惩处的弟子以外,所有当代门人弟子都可以参加考试,最后选出一位智勇双全品学兼优的弟子来接替门长之位,这样一来不仅每一代皂阁的门长都是门人弟子中的翘楚,而却杜绝了门派之中作弊的手段,这也是皂阁派虽然有百年大劫,但是依然位列道门五大派之一的原因了。如此说来的话这位老师叔就算将自己杀死在这里,他也基本上无法在重新夺取门长大位,那他费尽心思去了自己的性命又是为何呢?难道说老师叔和这古井中的神兽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联系么,可是如果老师叔真是想取自己的性命,便可在子时直接将自己送入封地之中,即便是将来东窗事发,老师叔也可先发制人将屎盆子全部扣在自己身上,自己兵不血刃便可达到除掉自己的目的而且还可以全身而退,这又何乐而不为呢? 师祖爷心里闪着这个念头可是自身的动作却没有停下,纵使难逃一死也不能就这么老老实实的被动挨打,当下一种求生的本能激励这师祖爷鼓足了全身的劲力躲去,就在师祖爷刚刚闪过的时候,只觉的耳边一股劲风袭过只刮得耳腮一阵火辣辣了的生疼,好歹躲过了老师叔的这一巴掌,当下师祖爷也不客气,挥舞着双掌对着老师叔也亮起了把式。二人虽然辈分有别但是师出同门,拳脚上都是一个路子彼此十分的熟悉,因此这一交上手师祖爷并未吃亏老师叔也未占得什么便宜,二人就在古井封地之中插招换式打了起来,这一打就是上百个回合不分胜负,师祖爷当时毕竟年轻力壮体力充沛,老师叔年事已高未免有些力不从心,百余回合之后老师叔便渐渐地有些接不上气来。 师祖爷打斗间便已经看出来了老师叔弱点,每每一拳一掌过后由于气力难以维系,收招的时候总是忍不住顿上那么一下,也就是这么微微一顿的工夫便给了师祖爷机会,当下师祖爷拳拳如风掌掌如刀,拳掌交相辉映如雨点一般向老师叔攻去。 师祖爷的攻势虽然凌厉但并未下死手,怎么呢?一来眼前的敌手毕竟是自己的老师叔,老师叔背后对自己的下手其中还有很多谜团未解,若就此除掉了老师叔的话,且不说这禁制无法开启自己也会困在其中,单说这古井封地乃是门派中至关重要的所在,坏了老师叔的性命,本门本派之中恐怕一时半刻还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来接替老师叔,更何况此时正值皂阁派百年大劫即将来临之时也正是皂阁派急需用人之际,就这样坏了老师叔的性命的话,纵然是一门之长的师祖爷恐怕也不好跟派中所有门人弟子交代,若是其中但有几个老师叔的徒子徒孙借题发挥搅闹的派中大乱,这势必会影响到整个皂阁派的稳定和团结。 正是出于这样的目的师祖爷才并未下狠手,只想着将老师叔擒住问个清楚查个明白,几个回合之后老师叔果然气力不继,踉踉跄跄躲闪间一个没留神脚下拌蒜直接仰面摔倒在地,师祖爷见状急忙纵身抢到近前,伸出五只为爪直接将老师叔抓了起来,可就在师祖爷一把薅住老师叔胸口的时候,只见老师叔伸出单掌掐出一记道家的宗师指诀直向师祖爷额头眉心处点来,这个时候一来师祖爷经过这一场奋战也消耗了不少的气力,二来没有料到老师叔竟然还留有一手,反应过来的时候再想躲已经来不及了,老师叔这一记宗师指结结实实的便点在了师祖爷的额头眉心之上。 师祖爷讲到这里的时候感到口干舌燥,毓悯大师急忙吩咐门人弟子上茶,师祖爷刚刚端起茶碗还不等一口茶送入口中,毓悯大师笑道:“至清师兄,要是我猜的不错,并非是老师叔对你有所企图,而是你乱了心智了?”师祖爷闻言一惊,手中的茶碗差点丢在地上,反应过来的时候茶碗中的茶水已经洒出来大半湿了自己的道袍,毓悯大师给师祖爷换过茶水之后继续说道:“至清师兄,老师叔这一记指诀应该是才是真的,这一记宗师指将你点醒之后,你才见到封地中的封印咒图,是也不是?”师祖爷闻言急道:“哎呀毓悯大师果然名不虚传,实不相瞒正是如此啊,老师叔那一记宗师指点中我的额上眉心之时,我只觉一阵眼花缭乱,清醒过来的时候眼前哪里有什么面目狰狞的老师叔,唯有我一人大汗淋漓的呆立在封地之中,不等我开口询问,老师叔伸手向头顶上一指,只见夜幕中一张封印咒图显现了出来。” 第758章 最后一面 毓悯大师微笑着看着师祖爷不再插言打岔,静静地看这师祖爷一口气连干了两碗茶水,这才抹了抹嘴继续讲了起来。 师祖爷抬头之际只见夜幕中光华大盛,原本昏暗的夜色中此时出现了一面晶莹透亮的光幕,师祖爷手搭凉棚盯着这面光幕仔细观瞧,只见光幕之上映出来的便是这古井之中的封印咒图。 这个传自皂阁开山之时的古代咒图并不是循着道家常见的八卦序列排列,而是一副九宫阵图。这九宫之说源于早起道门中人观测天象时所使用的一种划分天空区域的观测方法,就是将整个天空当中划出两横两列共计九个区域,以这九个区域为参照点来观测星空,通过观测天空中的星宿移动来预测地上四时阴阳交替和气候的风云变幻,久而久之这九宫之法又逐渐的应用道门阴阳术法中的阵法之中,除了久负盛名的八阵图之外,这九宫就算是比较奥妙的阵法之一了。说这九宫奥妙归奥妙,但是道家阵法追本溯源讲究个万变不离其宗,只要是掌握了各种阵法的演变规律,这些阵法在高人眼中也就变得没有那么高深了。这九宫序列说白了其实也就是在一个大的正方形其中划出两横两竖的井字形,将这一个大的正方形平均分层九个一样大小的小正方形,此时师祖爷在古井封地上空中所见到的正是按照九宫序列排列的封印咒图,师祖爷看着九宫序列上的那若隐若现不停闪烁着的封印符文心里已经有了计较,毕竟是本门的传承,这九道封印的咒文师祖爷看罢片刻之后就牢牢地记在心中。 记牢封印的符文和九宫序列之后,师祖爷正想回头询问老师叔的时候,老师叔忽然开口道:“掌门师侄莫要分心,此封印咒图其中含有三个变化,每一个变化你都要牢牢记住,否则的话一旦封印无法及时修补,古井之下的神兽破阵而出之际,就是我们皂阁一脉消亡之时。”师祖爷闻言当下又将注意力放在了空中的光幕之上,片刻之后光幕忽然闪了三下,紧接着这九宫序列忽然纵横交错的变化起来,师祖爷牢牢记住这九道分阴符文的变化一一默记于心,等到光幕再次闪动三下之后,整幅九宫序列上的九大封印符文忽然向中间汇聚而去,与此同时九宫序列消失,一个正方形的中间对角线的位置上,出现了一整挂的北斗七星的模样,师祖爷看着这封印咒图的奥妙变化犹自赞叹不已的时候,北斗七星上的七颗星芒逐渐黯淡了下来,天空中又恢复了原本昏暗的样子。 这个时候师祖爷依旧认真地看着这一整挂的北斗七星不敢在轻易的开口询问,生怕错过了这稍纵即逝的机会。这个时候老师叔开口说道:“掌门师侄,这北斗七星乃是古井封印中最后的一个变化,你好看看这七星之中那一颗光芒最暗,就要修补之前在九宫序列中见到的那相对应的封印符文,掌门师侄,你可记住了这九宫之上的符咒序列?”师祖爷闻言点了点头道:“师叔,晚辈已经牢牢记住封印符咒的序列和三种变化,但是还有一事尚且不知,还请老师叔不吝赐教。”老师叔闻言道:“掌门师侄有话但讲无妨。”师祖爷问道:“请问老师叔,刚才空中光幕中所见到的封印符文晚辈虽已一一记下,可是晚辈又如何才能将这些封印符文按照九宫序列重新修补上去呢?”老师叔答道:“从上一代的本门师祖所传下来的记载来看,这古井之下有一座石盘,这面石盘之上便已经刻画好了九宫方位,每一个九宫房位置上都布下了封印符咒,到了修补封印之时,你可带领本门弟子在古井封地中布下九宫大阵压住阵脚,只要你将原先的那几道符咒替换下来即可,九道符文一旦替换完成,石盘当即会重新启动封印咒力,你的任务也就完成了。”师祖爷又道:“敢问老师叔,这九道封印符文关系重大,以晚辈的修为,如何能够与历代始祖相提并论,如若晚辈所画这九道封印符文不足以启动封印阵法的话,那……”不等师祖爷说罢,老师叔道:“说起这九道封印符咒,掌门师侄你休要担惊少要害怕,可将九道封印符文一一画出即可,届时自有本门元老级人物替你画出封印符文,你的任务只是修补封印重启封印阵法而已。” 记住了这封印咒图,这二探古井封地总算没有白来一趟,为了不使自己忘却,师祖爷当即辞别了老师叔径直回到了自己的房中。回到房中之后师祖爷顾不得休息,当下研墨取出纸笔将九道符文一一记录了下来,随后便将九宫序列的三次变化也一一画在了纸上。师祖爷将画好的符文和九宫序列变化图仔细的检查了几遍,直到确认了准确无误之后,这才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此时天光已经微微发亮,师祖爷躺在卧榻之上回想着自己在古井封地中的遭遇不觉得一阵冷汗透体,师祖爷作为皂阁的一代门长,自身修为当然非比寻常,可是在古井封地中竟然只是匆匆一瞥之际,便不知不觉的着了道,此外,封地中的那些前辈阴魂为何化作冤魂厉鬼纷纷指向自己的后辈门人,又为何每日之际仅在子午相交之时便会在这古井封地中徘徊不绝呢? 师祖爷胡思乱想了一阵也没有琢磨出个所以然来,简单的眯瞪了一会之后便起身取出画好的封印符文和九宫序列走了出来,不等走出几步之后,师祖爷又急忙返回身来,重新铺开纸张又将这两样东西复制了一份留下之后,这才出门寻找众位前辈师叔。师祖爷将两样图本交给了前辈师叔述说前情,众位前辈师叔立开始闭关画符,师祖爷回到房中之后,门人弟子便将早饭送了过来,师祖爷简简单单的扒拉了几口清粥之后便推开了饭碗,仔细思量一番之后当即起身直奔后山,准备三探古井封地。 不等师祖爷继续开口,毓悯大师笑道:“这一次想必至清师兄是专门去寻找那位老师叔的,不过我看这一次至清师兄定是无功而返了,老师叔早已踪迹不见了。”师祖爷闻言道:“毓悯大师,每一次都被你猜中,我这一次上峨嵋的目的,便是向你请教其中缘故,不知大师可否告知一二?”毓悯大师道:“至清师兄,其实贵派内部的事情老朽不应该多嘴,不过既然至清师兄看得起我们峨嵋女流之辈,那我也毓悯也不是小气之人,当着明人我毓悯不说暗话,有道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们峨嵋山也没有外人想象的那样美好,其实我们峨嵋后山也有东西……” 毓悯大师话音刚落,惊得师祖爷长大了嘴巴半晌没有崩出半个字来,伸手刚刚揭开的茶碗盖“当啷”一声掉在了碗上,溅出的茶水再一次打湿了师祖爷身上的道袍。毓悯大师叹了口气道:“但凡我们道家门派,都有自己看家的阵法,贵派皂阁以天风地雨闻名天下,我们峨嵋一介女流岂敢在道门宗师面前夸夸其谈,至清师兄,其实贵派封地中封印的是什么老身难以推测,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师兄在古井封地中所遇到的前辈阴魂,便是因为所镇之物而不得离开封地半步,虽然封地周围布下了禁制,但是布下禁制的初衷是为了保护皂阁门人,而并非是针对数代皂阁前辈,说来你们皂阁派百年大劫虽然令人惋惜,但是相比峨嵋而却要好得多,我们峨嵋山,每五十年便要重新启动一次阵法,其过程虽然没有贵派那样惨烈,但是其封印的过程也并不轻松,根据峨嵋山志所在,自峨嵋玉蟾师祖开山立派以来,已有不下十余位掌门师祖命丧于封印阵法之下,至清师兄,日前不慎误伤了师兄,老身实感愧疚,眼下至清师兄归期将至,为了助至清师兄以及皂阁派一臂之力,老身事务甚多不便下山,便将四大弟子暂借,助至清师兄成功修补封印。” 当下毓悯大师吩咐道童唤来座下四大弟子,当着师祖爷的面吩咐道:“尔等四人身为峨嵋首席四大弟子,办事如此荒唐,致使本尊误伤道友险些铸成大错,今日皂阁掌门师兄亲上峨嵋之意本尊已经知晓,命尔四人即刻打点行装跟随皂阁掌门师兄而行,代为师亲上峨嵋负荆请罪。”毓悯大师明着是说要四大弟子上山请罪,暗中的意思却是协助师祖爷完成修补封印的大事,毓悯大师这么说不仅约束住了自己的门下弟子,而且给师祖爷留足了面子,单凭这件事的处理上就看得出来,毓悯大师确实不失一代名门宗师的风范。 讲到这里的时候董伯召忽然话锋一转,继续说道:“没想四大弟子与毓悯大师的这一面,竟然是最后的一面。” 第760章 神族圣母灵位 董伯召说到这里又停了下来,我不知不觉得也被带进了董伯召所讲述的故事中,半晌我们二人都没有说话,董伯召双眼凝视着眼前已经渐渐熄灭的火堆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我沉思半晌总觉得董伯召话里有话,原本在说沈三郎和寒雨,却又不知不觉得扯到了峨眉和皂阁二派之间的渊源来。 我又思索了片刻之后还是没有琢磨透董伯召的意思,当下忍不住问道:“老董,这一段往事涉及到峨嵋和皂阁两大道家祖庭的不传之秘,且不说你们皂阁派的不传之秘,单说峨嵋后山之中封印之物,就算寒雨也未必知道有此一事,老董,你跟我提及这段往事,不知道是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听了我的话董伯召才回过神来,转头看了我一眼道:“秦卓啊,你说的不错,我们皂阁派古井封地的事情,除了我们皂阁本门中人,知道此事的外人除了峨嵋四大剑和孙局以外,也就是你了,如果原本我是想告诉沈小三的,可是眼下小三又……”说到这里董伯召轻叹了一声继续说道:“峨嵋后山封印之物的事情,寒雨未必知道,因为寒烟和寒雨上峨嵋并非是自愿出家,况且当初寒烟寒雨姐妹拜在峨嵋四大剑之二金灯金影二位大师的门下,道门中人也颇有微词,毕竟二位大师早已年事已高,收了这样年轻的弟子还给了传承,你让其他几大派的弟子如何相论?一个比寒雨大上一二十岁的弟子对寒雨叫师叔,人家好意思叫寒雨好意思答应吗?可是金灯金影二位大师就是这个脾气,谁不服可以来论,大不了抄家伙硬拼一场二位大师也不惧道门任何人,我猜想原本二位大师是想将寒烟寒雨姐妹养大成人之后便让二人还俗,没想到这姐妹二人还真的入了二位大师的法眼,寒雨不知道峨嵋后山的事情,可能是二位大师有意不让寒雨参与进来,寒雨身世凄惨,看来金影大师虽然脾气不好,但是爱徒之心跟其他道门宗师都是一样的。其实我刚刚是想,既然当初峨嵋毓悯大师可以派出四大弟子上皂阁,我为什么就不能再次请出峨嵋四大剑上皂阁,和二派之力共同出去古井封地中封印的神兽呢?而且,我总觉得而这冥冥之中我们皂阁派和峨嵋派后山封印之事似乎有某种联系,可是具体有什么联系我却说不出来。” 听到董伯召这番话我心里顿时想通了董伯召的意思,对这董伯召道:“老董,你的心思我明白了,你是想陪着沈三郎和寒雨以及大少爷一行之人,借着向金影大师阐述寒雨身份之事将此事和盘托出,和二派之力共同除去皂阁峨嵋二派后山封印之事,以保二派长治久安?”董伯召点了点头道:“起初我是有这个想法,但是仔细一琢磨又不太现实,首先以我的辈分来说根本无法与峨嵋四大剑相提并论,所以我也无法直接开口邀请峨嵋四大剑出山,说得难听点我就是连张嘴的机会都没有,再一个我又以什么身份来邀请峨嵋四大剑呢?是代表皂阁派还是十三局?首先十三局是不可能了,局里跟道门各大宗派只见早有协议,关系到道门大宗派的机密十三局只有知情权却不会轻易过问,当然道门宗派要是邀请十三局的人出马协助的话那是另外一回事了,其次便是我们皂阁派,我虽然是皂阁弟子,但是我的身份现在国家的官人,在皂阁门中只有辈分却没有排位,况且皂阁派老当家的还健在,即便是老当家的也同意我的这个做法,这话也得由老当家的亲自上山邀请峨嵋四大剑,毕竟人家的份儿在哪儿摆着呢,纵使我的老恩师有心邀请峨嵋四大剑,也绝不可以随便写封书函派个道童将书函一送就完事,所以单凭我的话还是不够份。” 听了这话我心里有些不大舒服,说道:“老董,你这话我就有些不大愿意听了,当初我不是已经答应你了吗?到时候我跟你一起下去,金毛犼不是也让咱们收拾了吗?额……当然了,最关键的一刻还是依靠轩辕公主和慈航大士显圣才勉强成功,不过这个过程咱们可是都经历过了,这金毛犼是啥?可是上古的僵尸始祖,就是连慈航大士都无法直接消灭的东西,全天下可就只有这么一只,我想不出这个世界还有什么东西能比金毛犼还霸道的,别忘了金毛犼可是独自将四大神兽揍得无还手之力的神兽,就这样我们不还是一度占据上风了吗?”董伯召何等聪明之人,立刻便从我的话中听出了我的意思,当下对我说道:“秦卓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可没有小看你的意思,只不过这几天的所见所闻,我的想法有些变化而已,如果是一年前的我,也绝不会想到要联合峨嵋集两大派之力共同除去封印中的神兽,看看沈小三和寒雨,我情不自禁的想到了秀珠,唉,自古英雄气短儿女情长,秦卓,你也该成家了,听说你还有个一见钟情的师妹?” 董伯召这么说我终于是明白了他此刻的心情,此时董伯召的心十分的矛盾,一颗豪情万丈的心里装着一个忠贞不渝的爱人,也难怪董伯召显得有些婆婆妈妈的。在说起我的那个一见钟情的师妹后,我脸色微微一红,心里想起远在天边的清音心里便不由得远远的飞了出去,也不知到这些日子清音和葛陈蕾这两个丫头过得怎么样了,其实这些日子我也没少试图联系清音和葛陈蕾,但是自从二人跟着狄老回到西南大山之后,一切联系都断了,每每拨出曾经无比熟悉的电话,另外一头却只有一成不变的声音传出:“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董伯召看着微微愣神的我当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对着我说道:“秦卓,没想到你小子也有脸红的时候,其实这个么没什么可脸红的,孔夫子不是曾经曰过吗?食色性也,更何况是自己的心上人呢?好了,越想越头疼,还是想解决眼下的情况,天快亮了,等孙局他们回来再说。” 我闻言转过头向文辉看去,只见文辉此时仰卧在火堆旁似乎已经睡着了,胸腹间上下一起一伏十分的匀称,当下也只好仰卧在火堆旁闭目养神,经过火堆的烘烤周围的土地变得很温暖,躺下去也颇为舒适,迷迷糊糊之际在睁开眼的时候已是天光大亮之时,这个时候孙局和大少爷已经回来了,孙局一边仔细的点检着自己的九支日月阴阳锥和麒麟弩箭,一边向我抛出一件事物,我伸手接住之时才发现竟然是我的那把雷光桃木剑,我将雷光桃木剑收好之后又将玄火双环和凤胆收了起来,一摸腰间之际才发现那根蛟蛇筋鞭还缠在我的身上,当下我又将蛟蛇筋鞭解了下来,一抖手向寒雨丢了过去。这个时候寒雨和沈三郎也醒来了,接过蛟蛇筋鞭之后寒雨轻声道了声谢,又急忙搀扶起沈三郎来。这个时候大少爷对着众人道:“诸位,承蒙十三局诸位高人鼎力相助,总算是苍天有眼,这存世千载的须弥佛国终于被剿灭了,昨夜我和孙局已将轩辕公主的遗骨安葬完毕,大家再去看一眼。” 大少爷说完我才明白了过来,原来这大半宿的工夫孙局和大少爷是去安葬轩辕公主旱魃的遗骨去了,随着大少爷柳寒水手指的方向,只见那颗已经断裂的神木树桩的边上应立起了一个小土包,由于受到现场条件的限制,这个小土包之前仅仅立着一根枯枝,枯枝之上了挑了一块白布,白布之上斑斑血迹依稀辨得是“神族圣母轩辕公主旱魃之灵位”这样几个大字。众人来到坟前,大少爷柳寒水和寒雨并排跪在前排,其余众人并排跪倒在他们二人身后,祭拜一番之后众人点检行装当即准备离开须弥佛国按原路返回,就在我们刚刚来到山洞洞口的时候,只见洞中人影一晃,文辉眼尖立刻掏出枪来大声喝道:“哪里来的贼罗汉,给老子滚出来……” 文辉这一声大喝之后众人为之一震,这个时候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出来:“文处长别开枪,是我,我是辛老二……”话音刚落辛老二的身形颤颤巍巍的从洞口中显现了出来,大少爷见到是辛老二当即脸色一沉道:“辛老二,怎么你还不舍的走吗,还是留在这里时刻准备着给我们收尸?”辛二哥一脸委屈的看着柳寒水道:“大少爷您误会了,不是我辛老二诚心违背大少爷的话,而是我这一宿走了无数个来回了,可是一直都没有走出去,大少爷,我记得咱们来的时候,这里只有一条路啊,怎么我这大半天都没有走出去呢?” 辛二哥话音刚落,沈三郎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对着众人笑道:“我知道怎么回事了,大少爷这个你还真的冤枉辛老二了,文处长,该是你出手的时候了……” 第761章 打道回府 沈三郎说完,众人的眼光全部聚集在了文辉的身上,文辉拍了拍脑袋道:“诶呦,沈小三你不说我倒是忘了,怪我怪我,辛二哥,你没有走出去不冤,别说是这一宿,就是再给你十天半月十年八年,你也休想离开这须弥佛国。”文辉话音刚落,辛二哥心里“咯噔”一下,只道自己有什么地方又惹到了大少爷,大少爷一时气愤改变了注意,当下对着大少爷道:“大少爷,如果我辛二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大少爷要杀动手,吃肉张口,只是希望大少爷能话付前言,留给我们尸族一脉老少爷们一条生路,他们可都是无辜之人,这些年来不从出得深山更谈不上祸乱天下,还请大少爷看在这些年来我们三弟兄在柳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有苦劳也算还是有几分疲劳的份上……”不等辛二哥碎碎叨叨的说完,大少爷早已经不耐烦的冲着辛二哥挥了挥手道:“辛二哥,我说你嘚啵两句得了,我已经放你走了,你自己走不出去关我屁事,要走赶紧的,不想走也可以,正好这须弥佛国中还缺一个时常替圣母大人看坟的人,辛二哥,你就留下来……”大少爷话音刚落,辛二哥看了看大少爷,又转过头来看了看孙局和文辉,不走自然这神树之心便送不出去,可是走又走不出去,当下面有难色进退两难。 这时文辉笑嘻嘻的走上前来道:“行了辛二哥,这个事跟大少爷无关,谁让你非要跟大少爷多句嘴的,既然大少爷发了话,我也不好驳了大少爷的面子,这样,等到你将神树之心送回故里,除去尸族一脉的尸毒之后,你们三弟兄便留在此处终生为轩辕公主旱魃娘娘守墓,你们老哥仨虽然没做出什么天人公愤的事情,可是这坏事也没少干,看在你们这一把岁数的份上在给你们老哥仨送入局子里面吃几年牢饭也犯不上,毕竟你们尸族一脉祖上多多少少也有些阴德,把你们留在这里,也算是恕去你们一身的罪孽了,辛二哥你可愿意?”辛二哥闻言道:“文处长,您这话一点不假,我辛二哥心服口服,只要能保全我尸族一脉,就是即可让我辛二哥死在这里,我辛二哥也认了……”辛二哥说完之后,文辉看了孙局一样道:“孙局,我这个办法您看行么?”孙局闻言笑道:“文处长,你三言两语间都把案子断了,还让我有什么好说的呢?”文辉又是嬉皮笑脸的道:“孙局您这话可就不对了,不管怎么说您是一把,我们定好的事情也得您点头不是?您不点头这事那就再说。”孙局道:“文处长,好他妈小子,三言两语之间便把这破事推到我身上来了,既然你们双方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也不好说什么了,不过上天有好生之德,党的政策讲究个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犯错不要紧,只要有个积极认罪的态度和一颗积极向上戴罪立功的心,我还是希望这辛家这老哥仨能在发挥发挥余热,为社会做出一些贡献来的。”文辉接过话茬道:“辛二哥,听见没有,孙局这是给你机会呢,接下来怎么做,可就看你们老哥仨的了,不是我文辉吓唬你们,你们要是一心悔改能为社会做出贡献,说不定这一篇就翻过去了,要是你们老哥仨自认为有两下子,这里面你随便挑一个,谁对付你们都行,那什么,我可不算啊……” 文辉这一番话说的辛二哥一时半刻没有弄明白孙局到底是什么意思,这时候寒雨走了出来,冲这辛二哥道:“辛二哥,沈三哥的伤,还请辛二哥出手相助。”寒雨说完的时候辛二哥顿时明白了过来,急忙走到沈三郎身前在沈三郎的肩膀上摸了几下,这一摸沈三郎顿时疼的哇哇大叫道:“辛二哥,我说你他妈不会轻点啊,你想疼死老子啊……”文辉见状忍不住想笑,不过看着一旁寒雨一脸关切的神情还是忍着没有笑出声来,辛二哥唯唯诺诺的缩回了手道:“沈三哥的肩胛骨断成了四节,肩胛骨本就十分的脆弱,恢复起来的需要一些时日,就算接上之后,也很难恢复成原状。” 辛二哥这一番话出口之后,寒雨一脸的悲伤眼眶中的泪水似要夺眶而出,这个时候文辉叹了口气道:“唉,这么好的机会,可惜了,既然辛二哥你一心想在这里替圣祖圣母轩辕公主旱魃娘娘守墓,那也由得你,时候不早了,咱们走……”文辉话音刚落,辛二哥急道:“文处长且慢,刚才是我没有把话说清楚,那什么,沈三哥这伤要是放在城里的大医院里肯定是没法子恢复了,我对接骨这一科不算是太擅长,不过我三弟接骨倒是一把好手,只要众位信得过我们弟兄,三哥的伤就包在我们弟兄身上,三哥的肩胛骨接不好,你们就把我辛二哥的肩胛骨给废了……” 文辉看着辛二哥这个样子心里一喜,大少爷看了看时间道:“行了,别废话了,咱们还是先回去再说。” 当下大少爷头前带路我们一行人原路返回,经过山洞走到洞口之时,我明显的感到一种空间隔离的感觉,明明洞口就在眼前可是走了半天似乎永远也走不到,还真的像辛二哥说的一模一样,看着文辉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我急道:“文处长,你是不是又布下沙影图阵了?”文辉闻言神秘的一笑道:“那是,万一我们在须弥佛国中身遭不测全军覆没,只要我的沙影图阵还在,管教这头金毛犼也出不去这须弥佛国。”文辉说完之后便在山洞一个角落里摸索了一阵,片刻之后摸出一个沙盘来,当下将沙盘猛地往地上一摔,“啪嚓”一声沙盘摔碎之时,空气中微微传出一阵天破之声,抬眼再看的时候,洞口已经近在眼前。 众人出了山洞的时候,蒲局率领着十三局的众将士正守候在洞口前,见到我们出来之后,蒲局走上前来冲着孙局做出了一个手势,孙局指尖摆动也还了一个手势,二人举手投足间便已经将消息传递了出来,蒲局急忙下令所有将士进驻须弥佛国。 蒲局善后暂且不论,单说我们众人回到柳家山庄之后,与老主母和柳家众人相见,相如见到众人这一幅样子眼泪禁不住就要往下掉,寒雨心疼孩子,急忙过去要给相如擦拭眼泪,我见状大喝一声道:“相如你这是干什么?怎么说你也是个小男子汉,以后就是顶天立地的大老爷们,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被我憋回去!”相如闻言身子一颤,急忙紧咬牙关硬生生的没让眼泪流出来,烟雨闻言回头看了我一眼,略加尴尬的将伸出一半的双臂收了回来。老主母见状急忙吩咐道:“碎嘴子你还愣在那里面干什么,还不赶紧的去烧水收拾客房让大家休息,对了对了,赶紧的把先生也请出来,该治伤的治伤,该休息的休息,诶呦,我都老糊涂了,你们都饿了,筝儿啊,快安排厨房,准备宴席……” 我们从须弥佛国中出来之后,整个柳家山庄就忙活来了,工夫不大,碎嘴子早已经支起了几个大木盆,经过一番大战之后再好好的烫个澡,仿佛所有的疲乏都一扫而光,洗罢之后换上干净的衣服刚刚缓了口气,山庄之内的宴席又摆上了桌,老夫人为了让我们尽快吃饱喝足,并没有出面,而是将寒雨单独叫入屋中开起了小灶,面对一大桌子菜我们众人吃的是风卷残云,小相如围在桌边不停地给我们众人添饭忙的是不亦乐乎。 我们一连在山庄内休养了一个周左右,直到蒲局将须弥佛国中勘察完毕之后,一行人才撤离柳家山庄。因为柳家将来如何安置还需要一定时间的研究和部署,因此大少爷并未与我们同行,与来时的人相比,返回十三局的众人中只是多了一个小小的柳相如。 一路无话,返回十三局总部之后我们各自散去,考虑到小相如可能会想家,暂时安排小相如和寒雨住在一起,不过柳相如倔强的非要跟我住在一起,当下文辉摇了摇头,把宿舍里自己的东西收拾了一下之后,腾出地方给相如居住。 原本以为文辉要搬回家中居住,谁知道文辉摇了摇脑袋道:“回去,我家文老头看见我就跟看见仇人似的,拉倒,老董,你把宿舍收拾一下,咱俩一间,小三和寒山一间,就这么定了……” 回到十三局后,工作生活又变得正常起来,由于要赶制除去尸族一脉的尸毒,辛二哥回到十三局之后便和辛老三忙活了起来,当天晚上弟兄二人便和好了一大盆灰糊糊泛着淡绿色的药泥。和好了药泥之后兄弟二人不由分说将沈三郎身半扒了个干净,柳寒山见到这个阵势急忙从屋中躲了出来,不久之后屋中便传出了一阵如同杀猪一般的惨呼声。 。 第762章 重修杨家村 我和董伯召闻讯赶到沈三郎房间门口的时候,正撞见刚刚从屋中躲出来的柳寒山,柳寒山见到是我们二人急忙拦住了我们说道:“二位师叔,辛家二位师傅正在屋中治疗沈师叔,那个阵势,啧啧……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去看的好。”说罢便拉着我们往外走,董伯召原本还是比文辉大上一点的,这个时候也顾不上柳寒山的称呼是否得当,当下一把拉住柳寒山道:“寒山,你确定辛家弟兄是在给沈小三疗伤吗?怎么我听这动静不像啊?”柳寒山道:“董师叔,辛家二位师傅确实是在给沈师叔疗伤,有道是伤筋动骨一百天,不过这也看是谁了,董师叔,秦师叔,你们放心好了,一个月,最多一个半月,再不行的话就是两个月,顶多顶多三个月,反正绝对超不过四个月,要是过了半年沈师叔的伤还没好,我柳寒山干脆自己拎把砍刀把自己的肩胛骨废了,跟沈师叔一道养伤……”我闻言不禁笑道:“好个柳寒山,你这么一说好么,从一个月可就加到半年了,再白话两句的话,是不是就要说到十年八年了,按你这个办法,做个支架天天骨头汤喂着我看也养好了,还用得着辛家神医出手?还你也拎把砍刀废了你自己的肩胛骨,要么说你也是辛家弟兄的徒弟呢,说话都是一个口气,这自残的习惯是不是也是跟着那哥俩学的?”我话音刚落,董伯召接口道:“我说寒山呐,其他的都还好说,可这自残可不是什么好习惯,那什么,我看你还是别跟着辛家弟兄了,别没过几天你真格的拎着砍刀再把自己怎么着了,你让我们如何跟大少爷交代?” 我们三人这边聊着,屋里的柳相如也听到了声音,忍不住开门露出小脑袋向这边看来,当看见柳寒山的时候,立刻走了过来叫了声“二叔。”柳寒山乍一见到柳相如吃惊匪浅,当下也顾不得跟我们白话,一把将柳相如抱了起来道:“诶,小相如,你怎么也来了?”柳相如道:“二叔,我拜了师傅了,我要跟着师傅学本事。”柳相如闻言大吃一惊,手一松好悬没有将柳相如丢下来,这时候董伯召笑道:“行了行了,寒山你把相如放下来,在你们柳家你是他二叔,在我们十三局,他是你的师弟,师弟归师弟,但是相如的道统可比你正宗得多,你是有名无实,人家是根红苗正。”柳寒山闻言脸上微微一红,立刻将小相如放了下来,对着小相如道:“相如啊,你比二叔有出息,在局里要跟着师傅好好学本事,这位董师叔的修为在十三局里可是数一数二的,你能拜在他的门下,也是我们柳家的福分了……”不等柳寒山说完,小相如摇了摇头道:“二叔,我拜的不是董师伯,我拜的是秦师傅……” 我们四人回到屋中将相如拜师的过程讲述了一遍,柳寒山这才明白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恰好这个时候文辉领着大猊推门就进了屋子,柳寒山见到大猊之后“嗷”的一声就蹿到了窗台之上,怀里抱着避水兽的文辉慢慢的走到屋里之后看了柳寒山一眼道:“看你这胆,熊色,真能给你们神族丢人现眼。”文辉调侃柳寒山的时候,我担心相如害怕,毕竟此时的相如还是个四岁的孩子,当下我一把将相如护在了身后,躲在我身后的相如双手紧紧地抱着我的腿,却又从侧面露出脑袋打量着大猊。 大猊看见有个小家伙在打量着自己,当下冲着相如呲牙咧嘴的就吼了一声,相如见状一缩脖子又躲到了我的身后,我冲着大猊喝道:“大猊,相如是我的开山大弟子,就跟我的孩子一样,你要是再吓唬相如,我就直接弄口锅把你炖了,说实话我长这么大只听过天上龙肉地上驴肉,可从来也不知道这龙肉到底是什么滋味……”我话音刚落,大猊低着脑袋跑到我身边开始在我腿边磨蹭起来,抬起头来一张嘴的工夫一股烟味冒了出来,熏的我差点没吐出来,我一把推开大猊问道:“文辉,我说你给大猊抽了多少根,这哪是嘴啊,这就是个烟囱!”文辉一脸委屈的看着我道:“你以为我愿意啊,我他妈抽一根的工夫它能抽一盒,你知道这个月我买了多少烟吗?整整五大箱,我真正捞着抽得不到两条,都让这家伙给造了,上次大猊在屋里冒烟,那烟冒的都快把消防车引来了……” 文辉说完之后众人忍不住一阵大笑,这个时候避水兽揉了揉蓬松的眼睛忽然从文辉的怀里跳了出来,直向我怀里扑来,我一把将避水兽抱了起来,这个时候小相如从身后走了出来,直接伸出双手将避水兽给抢了过去。 避水兽遇到小相如就好像遇到了多年不见得亲兄弟一样亲热异常,在小相如身上上下欢呼雀跃时不时还伸出湿漉漉的舌头舔得小相如一阵哈哈大笑,文辉见状长出了一口气道:“哎呦,终于有人可以代替我了……” 小相如不久之后便与大猊和避水兽混熟了,原本小相如提出要去看大猊和避水兽的时候我不放心总是跟着,一来二去后来干脆任由他自己去跟大猊和避水兽玩,这大猊和避水兽虽然也是猛兽,但是这两个家伙毕竟是龙子之一极通人性,也不怕一时发狂伤了相如。不出几天的工夫小相如与大猊和避水兽竟然熟的好像是一家人似的,有天中午休,文辉带着大猊和避水兽晒太阳,正巧遇到了我和相如,文辉有心在小相如面前显摆,当下准备让大猊背着自己走上两圈,谁知道不等文辉坐到大猊的身上,大猊的身形猛地一蹿已经冲了过来,跑到小相如身前之后便趴在了地上,冲着小相如直摆脑袋。小相如看了看大猊又看了看我,见到我点了点头之后这才小心翼翼的骑到了大猊的身上,大猊感到小相如骑上去之后,顿时开始耀武扬威的溜达了起来,这一幕直接将文辉看的长大了嘴巴一语皆无。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之间一个月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了,在这一个月的时间里,我将道家习气的基础法门和雷云观基础拳脚教给了相如,早上走上几趟拳脚之后便开始学一些简单的文化课,和相如同龄的城里的孩子别说识字简单的算术了,就是简单的英文单词也会了不少了,相如毕竟一直在山里居住,为了将来更好的融入现代的生活,我和文辉每天轮流教他一些简单的基础知识。下午时候就是小相如练功的时候了,十三局有的是训练场,小相如练起功来也颇为认真,这一个月的时间,原本白白金净的小男孩身上也渐渐地挂起了古铜的颜色,相比同龄的孩子,相如明显的要壮实许多。 这天一大早便接到了局里的开会通知,原本以为又有了什么任务,可我到了会议室才知道会议是由蒲局主持的,蒲局看了看众人道:“好了,既然人齐了我们就开会,今天的会议……”不等蒲局往下说,董伯召急道:“蒲局,周老处长还没来呢,回来之后我就一直没有见到周老处长,他……”蒲局笑道:“董伯召,周处长家里有些事情,这个待会再说,今天召集大家来主要由两件事情要通报一下,须弥佛国的事情结束后,经过局里研究经上级机关批准,须弥山村神族柳家一脉和尸族辛家一脉全部迁出,就落户在京城西郊的杨家村,这个地方是孙局和大少爷共同选定的,经过半个月以来的勘探,完全符合居住条件,重建杨家村的施工设计图纸已经有关部门拍板了,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动工了,杨家村很多生活设施虽然陈旧,但是该有都还有,剩下所需的重新建设即可,预计最迟今年年底就可以入住了,届时杨家村将改名为柳辛村,考虑到重建杨家的时候可能会出现些问题,从明天起,二处每天抽调一人进驻施工现场,确保施工现场的安全。” 蒲局说到这里的时候停了下来,从手边的牛皮纸袋子中掏出一张a4纸之后继续说道:“第二件事,现在我公布一下十三局最新任命,任命十三局原二处处长周杰担任十三局常务副局长,负责协助十三局局长管理日常事务,原十三局三处科员秦卓暂时调入二处,担任二处代理副处长,所有任命自明日起正式生效。” 蒲局念完这份任命之后我脑子有些发蒙,我当不当官到时无所谓,本来三处人手就少,我调去二处,文辉岂不是成了光杆司令了?蒲局念完之后夹起牛皮纸袋便要走,走出两步之后忽然转过头来道:“秦卓,这一段时间局里的人手有些吃紧,你多操心一些,对了,忘了告诉大家了,周老处长的儿媳妇生了,是个孙子,局里的事情暂时就全靠你们了……” 第763章 杨家村里的新鲜事 蒲局说完之后便夹着牛皮纸信封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蒲局离开之后众人也没有停留,三三两两的各自离开,似乎对这次会议的内容早有预知一样没有丝毫的诧异,就连心眼跟我差不多的寒雨也没有表现出来半点的惊愕的神情。 这一整天我都浑浑噩噩的在档案室中度过,甚至连午饭都忘记了吃,脑子里面全是蒲局最后公布那份任命。实事求是说谁不想当官啊?可这官也不是谁都能当的,别看当头的风风光光人前显圣傲里多尊,可背地里的辛苦只有自己知道,且不说我们十三局这样的单位了,就算是普普通通公司里的头头脑脑,那一个到了中年不是顶着个大秃脑袋,四十岁的年纪看上去就跟六十似的,再回头看看我们十三局,周老处长和孙局每一战必是身先士卒,就连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辉也冲在了战斗的第一线,要说这个我还真的不怕,身为道门中人,本来就是为了世间阴阳平衡而生,以身殉道便是这一生最好的归宿,可是说起当官一来是我没有丝毫的心里准备,二来我这个年龄和资历还真的不具有担任处长的条件,再说了,我从小学开始一直到大学毕业,在班级里就从来没有当过班干部,就连课代表都没有当过,要说打打杀杀脏活累活什么的我倒是还凑合,这当官的行市我还真的摸不到撤。 我就这么直愣愣的坐在局里的档案室中待了一整天,桌案上的卷宗刚刚翻开一个封皮,等到了肚子咕噜噜的响起来的时候我才发现这份卷宗打开之后竟然一个字都没有仔细看过,眼看着时间不早了,我将档案放回原位出了档案室之后,才发现天色早已经黯淡了下来。 我匆匆向食堂赶去,等到了食堂门口才发现食堂中的师傅们已经在开始打扫卫生了,我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才发现此时已经到了晚上八点半,我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转身便往门外走去。 刚刚出了十三局大门的时候,文辉带和董伯召早已经在门口等我了,二人站在门口不知道低声讨论着什么,见到我出来之后董伯召笑道:“秦卓,终于把你小子等出来了,行了别看了,就这家,位子我们都订好了。”董伯召话音刚落,文辉道:“老董,这话你又说错了?人家现在是秦处长了,现在可是二处的处长,你的顶头上司。”董伯召闻言笑道:“对对对,你看看我,一时叫习惯了还改不过来了,走走走,秦处,喝两杯去,文处请客……”文辉闻言急道:“诶诶诶我说老董,你跟孙局学的倒是挺快的啊,怎么回回都是我,要说起来咱们仨里面,最有钱的就是你小子了,怎么了,娶了媳妇是钱都让人家管起来了,还是学会过日子了?”董伯召道:“文处,这话您说的可就不对了,我老董每个月这仨瓜俩枣的工资有多少你还不知道,怎么叫我最有钱?”文辉道:“诶呦呦,行了老董,别装了,江南镇老白头可就秀珠一个闺女,你是人家的姑爷,你说白家这万贯家财将来都是谁的?就算现在不是你的,可早晚还不是那么一回事?你可别学沈小三抠搜的那一套,我就不信秀珠妹子也舍不得这一顿饭钱……”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白话的时候我已经走了过去,对着二人道:“好了别争了,今天我请客,反正我现在也用不到什么钱,走走走,挑好的点。” 工夫不大我们三人进了包间,落座之后文辉没有翻看菜谱,随便点了道香酥鸡便将菜谱递给了董伯召,董伯召倒是一改往日不讲究吃喝的传统,便在菜谱上指指点点便一一对着服务员叮嘱着,点完了菜倒满了酒,我便将心里早想说的话讲了出来。 我嘚啵嘚啵的讲了半天,文辉在旁边一根接着一根的抽着烟,董伯召掏出手机对着桌子上的菜拍照,时不时的对着手机发着语音,仿佛这二人根本就没有再听我讲话,眼看着酒菜已经上齐,董伯召依旧乐此不疲的拍照发语音,文辉也不答话,伸手刚要掰下一只香酥鸡腿的时候,董伯召急忙拦了下来,用手机拍了张照之后才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见到他们二人如此,我实在忍不住急道:“诶诶诶我说,你们两位怎么回事,我说了半天,你们倒是给句话啊?”文辉咬着鸡腿道:“秦卓,我看你猫在档案室一整天了,你就不饿吗?吃,使劲吃你的,吃饱了再说,人家没提干的都不急,你急什么?诶诶诶我说老董,拍两张得了,你这是跟谁学的,过了年你怎么跟个娘们似的,吃个饭还学人家拍照,你就不怕这秀珠妹妹看见这一大桌子荤腥,到时候不跟你亲嘴啊?”董伯召闻言一愣,脸色微红的说道:“文处长,什么话你都敢说,你怎么不当着我秀珠妹妹的面说呢?”文辉笑道:“那有什么不敢的,你小子心里那些龌龊事我还不知道,咱俩都多少年了,别人不知道我文辉可看的清清楚楚,你老董就是闷骚型的……”“谁是闷骚型的啊?伯昭,你要文哥当着我的面说什么啊?” 随着这声熟悉的话音,白秀珠推门也进了包间,和白秀珠一块进来的还有个年轻的姑娘,这个姑娘我们都没有见过,看上去五官清秀但是跟白秀珠一比还是差了几个档次。见到白秀珠领了个姑娘进来,我们三人立刻站了起来,白秀珠一点也不见外,直接拉张椅子坐了下来,看了看一大桌子的肉菜皱了皱眉头道:“伯昭,我和晴儿喜欢清淡的素食,你去点几个素菜。”说完之后便招呼这为叫做晴儿的姑娘落座。 董伯召闻言生怕自己的动作慢了,当下拿起菜单小跑着便出了包间主动找服务员点菜,董伯召出去之后,白秀珠看了我一眼道:“秦师兄,刚才伯昭说要文哥当着我的面说啥?都是自己人,不用那么客气。”我闻言心里一喜顿时,心道此时不落井下石更待何时?可不等我开口之际,文辉率先开口道:“秀珠啊,是这么一回事,这不我们执行任务回来了吗?实不相瞒我们都多多少少的挂了些彩,老董是想跟我请假来着,我没有答应,他就打出你的旗号说你们两口子有点私事要办,我随口就问道:‘私事?什么私事,什么私事也得以公事为重不是?’老董听完这话就急了,就说让我当你的面说,说就说呗,我秀珠妹妹可不是那种不识大体的人……”白秀珠听罢笑道:“行了文哥,你就不要给我戴高帽子了,我们俩没啥私事,就是有咱们都不是外人,还能瞒得住谁啊?不过话说到这里,我们是没什么事,但是小妹我这里倒是有件事情,不知文哥能不能给小妹把这事给办了?” 董伯召回到包间之后白秀珠这才讲了起来:“文哥,是这么一回事,我这个姐们叫杨晴,是我的同学,诶杨晴,我的这位秦师兄也是咱们的校友,大咱们两级呢,说来还是咱们的师兄呢。”说到这里的时候这位叫做杨晴的姑娘冲着我笑了笑点了点头,我也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白秀珠继续说道:“最近晴儿总是做噩梦,你们也知道,我们这个专业免不了要接触一些冥器,开始我以为她是接触到了一些冥器沾染到了不干净的东西,可是晴儿带着我们白家的阴符依然是噩梦不断,我想了好些法子都没法解决,知道你们忙,这不也是没法子了吗,这才迫不得已请文哥出面拿个主意。”白秀珠说完之后文辉道:“诶呦呦,秀珠妹妹,你这么说那不就跟打我的脸一样吗?你知道这种事情我文辉是不在行的,不过有你们家老董在啊,还用找我吗?”白秀珠闻言笑道:“文哥,再怎么说伯昭也是您的兵啊,就算是假公济私,那便是也得您文哥点个头才行么?”文辉笑道:“秀珠妹子,昨天你说这话我都挑不出理来,可现在老董不是我的兵了,喏……”文辉撇嘴向我努了努继续道:“你秦师兄现在才是老董的领导,我不灵了……” 白秀珠闻言一愣,紧接着眉间一喜道:“秦师兄,升官啦?我就知道以师兄的本事,升官是早晚的事,就是比我们家老董强!”听了这句话我顿时脸色一红,急忙掩饰一下尴尬的情绪道:“秀珠师妹,那个,这位杨晴姑娘到底遇到什么怪事了,说来听听。”白秀珠闻言道:“对对对,先说正事,晴儿,我看还是你自己说,大家都是自己人不用见外。” 白秀珠说完之后便抄起筷子夹了几片素菜放在了杨晴的吃碟里,杨晴道了声谢之后这才讲了起来,这不说便罢一说没想到又引出了一件杨家村的新鲜事来。 第764章 他乡遇故知 原来这个叫做杨晴的姑娘也并旁人,正是我们现在正在重建的杨家村的后人,不过杨晴这个姑娘命好,出生的不久杨家村早便已经搬出大山,这杨晴自小学毕业之后便是实打实的城里人,过得都是城里人的生活,虽然期间也在家大人的带领下回到杨家村走过几次,不过农村的生活对于出生在城里的杨晴来说还是太过生疏,因此小时候回到杨家村的杨晴,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倍感新鲜,因此这杨家村的一草一木也深深留在了杨晴的记忆里。 随着时光的流逝杨晴慢慢的长大,老一辈杨家村的人纷纷离开这个世界之后,杨晴的父母这一辈人忙生意的忙生意,搞事业的搞事业,对于杨家村这一片早已荒废的村落的感情自然而然也就淡了下来,自从杨晴上了初中之后,京城里的学校中的竞争也颇为激烈,杨晴的父母对杨晴的学习抓得很紧,自然而然也没有没有时间再带杨晴回到杨家村去看一看,直到进入了大学校园之后的杨晴再也没有来过杨家村。 杨晴和白秀珠是同班同学,平时在一起关系十分的要好,可以说这俩姐们之间可是无话不说,就在过完年新学期刚刚开学不就,原本过着十分平静的大学生活的杨晴却渐渐的感到了一丝异样的危机。只要杨晴一出宿舍,有白秀珠陪同之时还好,遇到自己单独一人的时候,总感觉周围又一双看不见的眼睛在注视着自己,无论是走在校园中的道路上还是走在喧闹的教学楼中,这一种感觉总是挥之不去。原本杨晴以为自己是因为刚刚开学,生物钟没有调整好而产生的幻觉,可是经过一个世间的调整之后却发现好像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半个月之后杨晴晚上渐渐的失眠了,无论自己多么的困,总是不由自己的睁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天花板,杨晴宿舍所住四人都是来自京城本地的女生,京城本地的女生因为家近,只要第二天早上没课,基本上都会回家居住,这样一来很多时候宿舍里只剩下杨晴一人。原本杨晴家也在京城,她也是可以回家去住的,可是当杨晴收拾好了东西准备回家的时候,却迷迷糊糊的不知道走到了哪里,等到自己清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竟然已经站在了杨家村的村口。 杨家村荒废依旧,看着昏暗的夜色,井口边那一株歪脖子垂杨柳就好像是一个妖怪一样张扬舞爪,一个女孩子独自一人在这个环境下还有的不怕吗?当时腿一软就坐在了地上。 杨晴恍惚间似乎听到有人轻生呼唤自己的名字,可是这个声音若有若无时隐时现又听着不太真着,听到有人呼唤自己的姓名,杨晴心里一喜,以为是有同伴来寻找自己,当下站起身来便寻找这个声音的来源,四下寻找一番之后杨晴并没有找到声音的出处,就在杨晴打算放弃寻找准备原路返回的时候,这才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的来到了那颗歪脖子垂杨柳之前。见到这个情景杨晴猛地一个激灵顿时清醒了起来,当下一咬牙就往村外跑去,可没等杨晴跑出几步,那一阵虚无票面时隐时现的声音又传了出来,听到这个声音之后杨晴又迷糊了起来,不知不觉的转过身来继续向着那颗歪脖子垂杨柳走去。 就在走到了那颗歪脖子垂杨柳树下的时候,杨晴依稀的发现一个模糊的身影的出现树后,刚开始杨晴以为是遇到了坏人,当下调转身形就跑,可还没等杨晴跑出几步,歪脖子垂杨柳下那个模糊的人影忽然开口叫出了声音:“晴儿,是你吗……”听到这个声音杨晴心里的猛地一震,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再向歪脖子垂杨柳树下看去的时候,夜幕中一个熟悉的身影显露了出来。“你是……虎子哥?”杨晴颤巍巍的说道。这个人影冲着杨晴嬉皮笑脸的说道:“是啊,我是虎子,晴儿,难得你还记得我,自从小学毕业到现在,咱俩就再也没有见过,怎么样,这些年来你还好。”见到这模糊的人影自己多年未见的虎子哥,杨晴高悬的一颗心顿时放下来了,急忙走上前去道:“虎子哥是你啊,这大晚上的吓死我了,诶对了,我怎么会在这里,是你把我骗到这里来的?”杨晴这话原本只是一句玩笑话,可谁知虎子听了之后却认真起来,对着杨晴郑重的说道:“晴儿,我虎子怎么会骗你来呢,我在车站见到你迷迷糊糊好像要晕倒似的,就把你带回来了。”杨晴道:“这样啊,那谢谢你了虎子哥,诶,我记得杨家村不是全村都搬走了吗?怎么你还住在这里呢?”虎子道:“唉,没法子,爷爷舍不得这老地方也过不惯城里的生活,咋说了老村子虽然人走了,可是房子还在,总还是的有人看着,于是我们家就留了下来。” 听到虎子的话杨晴这下彻底的放下心来,对着虎子道:“怪不得呢,我记得当初上小学的时候你们家就还住在村里,三年级的时候我还去你家玩过呢,对了陈伯陈婶儿他们都挺好的吗?好久都没有见过你们了,对了,那天有时间你叫上陈伯陈婶儿去我家做客啊,我爸前不久还念叨着说要抽时间去看看陈伯陈婶儿呢……”虎子听完尴尬的一笑道:“晴儿,杨叔杨婶儿也挺好的,我你回去告诉他们,有时间的我就去看他们,时间不早了,晴儿你也早点回去……”杨晴看了看天色确实早已黑透了,当即佯怒道:“虎子哥,这么晚你就让我一个人回家啊,你也不怕我一个姑娘家的半夜在遇到什么坏人?”虎子闻言又是尴尬的笑了一声道:“晴儿,杨家村除了我们陈家一户意外再也没有外人了,说道坏人,我还真想遇到个坏人呢,这眼下这坏人都不到这里来了,晴儿,你快走,我得回去了……” 杨晴说到这里的时候身子渐渐地抖动了起来,我冷静的看着杨晴道:“杨姑娘,不用害怕,你说你的,在这里没有什么能近得了你的身。”我这句话说的已经很明白了,从杨晴讲述的这段经历来看,多半这个虎子就是个多年未散的阴魂,只不过当时杨晴并不知道还以为自己运气好在他乡遇到了故知,杨晴又和白秀珠形影不离,遇到脏东西的杨晴岂能躲过白秀珠的眼睛,定是因为白秀珠的一番调查,杨晴才知道这天晚上遇到的虎子已经并非活人了。 果然杨晴听完我的话之后忽然一愣,瞪圆了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我道:“秦师兄,你都猜到了?”我淡淡一笑道:“杨姑娘休要担惊少要害怕,你就当是做看了场电影一样,将情节讲出来就行了。”杨晴闻言点了点头,颤颤微微的看上去很紧张,嘴唇颤抖了半天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这个时候白秀珠道:“哎呀,好了好了我来说,晴儿,这几天你都没有好好吃饭了,喏,我来说你来吃,来来来,把这些菜都吃光,要是不吃完你这事我可就不管了……”说着白秀珠将几盘素菜全部摆在了杨晴的眼前,杨晴生怕白秀珠真的不管自己了,当下拿起筷子大口的扒拉了起来。 杨晴这边吃着白秀珠这边说着:“晴儿出事那天中午,我就总感觉晴儿有些不对劲,但是怎么不对劲又说不出来,晚上原本要一起吃饭,可是我去找晴儿的时候,才从她同学口中得知说她要回家去了,京城女儿么,回家住也没什么,可是睡到半夜我心里总觉得有些不踏实,就算晴儿回家住上个一天两天的,说走就走的话也不会不告诉我的,我越想越不对劲,当即就拨通了晴儿的电话,您猜怎么着,这电话还真的救了晴儿一命。” 虎子这边催促这晴儿快离开,杨晴却死心眼似的要让虎子来送她,一来二去又耽误了不少时间,虎子急道:“晴儿你快走,再不走的话就来不及了!”虎子这换音刚落,晴儿顿觉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起来,原本所在的杨家村顷刻之间变成了一片荒郊野地,透过地上半人多高的枯草,杨晴赫然发现此时自己竟然身处一片乱坟岗子之中。杨晴当时就吓得哇哇大叫起来,就在这个时候杨晴的电话响了起来,铃声这一响杨晴顿时打了一个激灵,在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还在村口的大路边,杨晴接通了白秀珠的电话当时眼泪就流了出来,对着电话那头的白秀珠只说了一句话:“秀珠,我在杨家村口,我怕,快来救我……” 原本白秀珠以为是杨晴遇到了坏人遭到了绑架,可仔细一思量又觉得可能性不大,杨晴家里条件虽然还行可是远远达不到富人的层次,谁回去绑架的穷学生啊,白秀珠根据杨晴的手机定位很快找到了杨家村的所在,等到白秀珠见到杨晴的时候,杨晴早已经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了。 第765章 束手无策 白秀珠见到昏迷不醒的杨晴立刻就看出了出来,杨晴这是遇到不干净的东西了,当下白秀珠掏出一张阴符就扣在了杨晴的额头之上,片刻之后杨晴悠然醒来,见到在自己身边的是白秀珠,顿时忍不住哭了起来。白秀珠好说歹说将杨晴送到了车里,等到二人回到学校的时候,天光已经大亮。 为了照顾杨晴,当天白秀珠替二人请了假,趁着宿舍无人之际,白秀珠掏出了阴符化为符水,喂着杨晴喝下去之后不久,杨晴便吐出一股黑色粘稠的液体来。见到这股粘稠恶臭的粘液杨晴又吓得大哭起来,白秀珠自然知道这时阴气郁结在杨晴体内所产生的阴毒,排除阴毒也就没有什么大碍了,杨晴将宿舍收拾干净又去买来了清淡的白粥咸菜喂着杨晴吃下,杨晴这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杨晴在学校基本上和白秀珠形影不离,白秀珠实在是想不明白杨晴怎么能够惹上这些脏东西的,趁着杨晴睡去的工夫,白秀珠专门打听了这几日系里根本没有安排到考古施工现场实习的科目,这也就是说杨晴身上的这脏东西并非是在考古现场遇到的,这样一来白秀珠也没有办法了,也只好等着杨晴醒来之后再问个究竟了。 杨晴这一睡便足足睡了一天,虽然白秀珠的宿舍也是四人间,不过好在白秀珠的宿舍中住了两位即将毕业的学长,这二人早已将铺盖卷都搬出了宿舍,于是白秀珠干脆让杨晴住到了自己宿舍中。整整一天白秀珠都在看着杨晴,到了晚上将近十点的时候杨晴才悠悠转醒,于是白秀珠便忙向杨晴问了起来。杨晴支支吾吾也没有说清楚,其实这个倒并不怪杨晴,因为杨晴自己都不知道怎么会惹到这个脏东西的。杨晴没有提供有效的信息,白秀珠只好自己的调查,既然杨晴是在杨家村昏倒的,一个大姑娘大半夜的谁能去已经荒废的村子这种地方,看来杨晴身上的脏东西与杨家村还是脱不了干系。 第二天一早杨晴收拾好了阴符便直向杨家村而去,经过一整天的勘察白秀珠发现这个村落早已经荒废没有人烟,村里面也没有发现什么乱葬岗子和棺材之类的东西,无可奈何之下杨晴只好又返回了学校。原本白秀珠是想让董伯召来看一眼的,一来我们早已经在准备须弥佛国的事情,二来白秀珠确实也没有将这脏东西放在眼里,毕竟凭借着白家的十八阴符锁魂局,别说区区阴魂,就是厉鬼也不在白秀珠的眼里。 经过一整天的勘察颗粒无收,这也让白秀珠多多少少的有些失落,当晚照顾好杨晴睡下之后,白秀珠便在杨晴的身上布下了十八阴魂锁魂阵,布下这个阵法的目的是通过十八阴符锁魂阵来锁住杨晴的生魂,根据以往的经验来看,虽然一时半刻已经将杨晴救了回来,但是要是不彻底出去这个阴魂的话,有道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个阴魂早晚还是会找上门来的,自己虽然和杨晴形影不离,但是自己毕竟不能二十四小时都守在杨晴的身边,这一次是将杨晴救了回来,要是不采取些措施,恐怕下次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就这样杨晴又平平安安的度过了半个月,经过半个月的调养,杨晴的气色渐渐地好了起来,白秀珠只道是自己的十八阴符锁魂阵震慑住了这个阴魂,因此便放下心来。 月初的时候,也就是我们刚刚进入柳家山庄的那一天,恰好杨晴的家中有老人过寿,白秀珠将杨晴送回家中的时候千叮咛万嘱不可将身上的符纸离身,杨晴是记住了可是家人却不知道,就在晚间杨晴在家中洗澡的时候,杨母将杨晴换下来的衣服给洗了,等到杨晴洗完澡的时候才发现,那十八道阴符已经被水化去。见到十八道阴符化去之后杨晴心中产生些许的不安,不过想到自己在家中住一日便返回学校,到时候再问白秀珠重新索要符纸便可,因此也没有太当回事,可殊不知当晚杨晴就出了事。 睡梦中杨晴又迷迷糊糊的来到了杨家村的歪脖子垂杨柳之下,当杨晴清醒过来再一次看见虎子的时候,心里已经明白了过来,当下惊恐的喊出了白秀珠的名字。杨母听到屋中杨晴惊恐的大喊,当下破门而入,将杨晴唤醒之后才发现杨晴已经发了高烧,昏迷只见不停地喊着白秀珠的名字。杨母立刻将杨晴送到了医院,可是经过医生的诊治且丝毫不见起色。心乱如麻的杨母在医生的提醒下才想起杨晴口中时时刻刻喊着的这个叫做白秀珠的人,于是来到学校寻找白秀珠。 白秀珠再次见到杨晴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当下白秀珠不顾杨母的反对直接将白秀珠接回了学校,重新布下十八阴符锁魂阵之后,白秀珠又喂了杨晴喝下了符水,可是这一次符水并没有起到太大的效果。见到迟迟昏迷不行的杨晴白秀珠也蒙了,当下第一时间想到了十三局,到了十三局之后才发现我们众人早已经离开了十三局奔赴须弥佛国,留守的周杰老爷子闻讯后急忙跟随白秀珠而来。 周杰老爷子毕竟还是有两下子的,匆匆瞥了一眼之后便掏出一张符纸化为符水给杨晴喂了下去,杨晴喝下符水之后又吐出一大滩黑色粘稠的液体来,周杰老爷子道:“大侄女,不是你的法子不灵,只不过是你的是阴符,原本这孩子就染上了脏东西,阴符使用一次还行,第二次可就不灵了,喏,这几道阳符你拿着,再有什么事就让这带在身上就行。” 周杰老爷子离开后不久杨晴便醒了过来,见到白秀珠再一次救了自己,当下又大哭了起来,杨母见到杨晴醒来之后这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来了,虽然心里有些不放心,可毕竟也只要白秀珠才能确保女儿的安全,于是在白秀珠的劝解下还是将信将疑的离开了学校。 接下来的半个月平安无事,杨晴在白秀珠的照顾下身体又渐渐的康复起来,原本以为这件事即将告一段落的时候,不想这个阴魂却直接找上门来了。 一日晚间二人刚刚睡下,恍惚间白秀珠就感到宿舍中的气息有些异样,凭着自己的对阴气的敏感,白秀珠顿时感觉出是有脏东西上门了,当下白秀珠抖擞精神摸出放在枕头底下的阴符,随时准备布下十八阴符锁魂阵抓住这个阴魂,可不料这次这个阴魂却直奔白秀珠而来。这个阴魂似乎知道白秀珠没有睡着,径直飘到白秀珠床前之后道:“姑娘,我知道你有两下子,不过杨晴和我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插手,我和杨晴之间是有协议的,这官司就是打到地府阴司衙门那里我也不怕,如果姑娘执意插手干预我和杨晴之间的事,姑娘那就休怪我对不起你了。”白秀珠是什么人物,岂能被区区阴魂吓住,当下猛地从床上跳了下来,抖手之际十八道阴符已经抛了出来,分上中下三路之际将这个阴魂锁在了其中,不等白秀珠开口询问,这个阴魂冷笑道:“姑娘这又是何必呢,就算你下定了决心要跟我过不去,是不是也先把衣服穿好了再说?”阴魂这话阴刚落,白秀珠才反应过来,当时只顾着对付这阴魂,自己连衣服都没来得及穿,此时身上只有薄薄的一层内衣,当下白秀珠脸色微红一把抓过睡袍套上之后这才喝道:“死鬼,姑奶奶不知道你和杨晴到底是有什么渊源,不过人鬼殊途,你最好少打杨晴的主意,想必你也知道姑奶奶的手段,要是你愿意化干戈为玉帛,我此刻便撤去十八阴符锁魂阵,你即可回归地府再入轮回,来生托生到一个好人家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何故留在阳间苦苦纠缠阳世中人?如果你执迷不悟死不悔改,那姑奶奶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你就在这十八阴魂锁魂阵中魂飞魄散。” 白秀珠说完阴魂又笑了,对着白秀珠道:“姑娘,我知道你有两下子,如果怕你我就不会来了,既然来了我也就不怕,实话跟你说杨晴我是要定了,姑娘,我看你年纪轻轻的也不忍坏你性命,给你三天时间考虑,识相一点就不要干预此事,将杨晴送到杨家村,或许我还会请你喝杯水酒,三天之后我还会再来的,到时候如果你还是一心与我为敌,那就讲不了说不起了,你就和杨晴一起陪着我……” 阴魂说完之后便在白秀珠的眼前渐渐消失,白秀珠见状大吃一惊,难道说自己的十八阴符锁魂阵都失去了作用了吗?阴魂消失之后十八道阴符软绵绵的飘了到了地上,白秀珠收起十八道阴符之后独坐床边冥思苦想,这一宿过去之后白秀珠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这才打算再次勘察杨家村。 第766章 不叫事的事 第二次勘察杨家村的时候,白秀珠干脆就选在了晚上,既然杨晴可以从杨家村逃离出来,这就说明这个阴魂的修为并不是很高,否则话当初自己的电话根本就不可能打进去,阴魂修为达到了一定层次之后,确实可以在一定范围内形成禁锢空间,这个禁锢空间其实就是我们常说的鬼打墙,普通人进入鬼打墙之后,除非自己知道如何破解鬼打墙,否则的话是无法依靠通讯工具与外界取得联系的,想通了其中缘故的白秀珠安顿好了杨晴之后,第二日晚间收拾的紧沉利落赶到了杨家村。 说来也巧,第二次夜入杨家村的时候,白秀珠发现这里已经有了变化,原本以为是杨家村阴魂故意出的法子来阻扰自己,可是仔细一看才发现这里竟然有了人烟。白秀珠蹑手蹑脚的躲在暗处仔细观瞧,只见杨家村的里面已经简易的搭起了帐篷,帐篷的周围也亮起了灯光,看样子像是有施工队进驻了杨家村。见到杨家村有了人烟,白秀珠当下原路返回,夜探杨家村的任务也只好作罢,次日清晨的时候白秀珠第三次来到杨家村的时候,未经打听白秀珠便知道了这杨家村的施工项目竟然是出自十三局的手笔,怎么呢?原来不等白秀珠进入杨家村,便远远的看见了大牌子上写的:“建工某某集团承建十三局杨家村施工工程”字样。见到十三局这三个字的时候,白秀珠心里顿时一亮,这段时间自己单独痴迷于纠缠杨晴的阴魂,还真的忘了十三局的老少爷们。我们从须弥佛国回来之后,因为不让白秀珠担心,因此董伯召并没有将回来的消息及时告诉白秀珠,耐心的休养了将近一个月的时候,直到自己的伤恢复了七七八八的时候才通知白秀珠。 这个时候白秀珠一跺脚暗道:“好个不知死活的阴魂,老娘还不跟你玩了,这些日子为了杨晴的事情已经耽误了不少的课程,干脆直接找董伯召出手,我看你找个阴魂还嘚瑟不?”下定决心的白秀珠当晚便越董伯召出来,恰巧今早刚刚开完会,文辉叫上老董跟我准备给我摆席庆祝,老董干脆也就把白秀珠一道叫了过来。 讲到这里之后白秀珠拿过杯子倒了一大杯子果汁一仰头就喝了下去,喝罢一抹嘴对着身旁的杨晴道:“晴儿,可不是姐们不管你了,告诉你,我的这位师兄比我家老董还有能耐,别说是个鬼了,就是鬼王来了咱也不怕,师兄,那个啥,我可是把晴儿就交给你了啊,这个事没问题?”不等我开口,文辉笑呵呵的说道:“秀珠妹妹,你这话说的,能有什么问题,诶对了,秦卓,早上蒲局开会要求你们二处每日都要派个人手去现场,人员定下来没有,要不趁着这个机会正好连这事一起办了?”我闻言答道:“还用定人员么?老董你是二处的老人了,你安排,二处的人连我算在内,一人一天每日晚上八点准时轮换,不过文处长,柳寒山怎么算?”文辉道:“寒山啊,原则上寒山是我的弟子,不过这个不能算数的,名义上是三处的人,但是还归你们二处调用,这样老董,把寒山也算上,我还需在家看孩子,所以么……”不等文辉说完,董伯召笑道:“文处长,这个就不用找辙了,咱们认识可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说我还能把你算上吗?” 我们这边说着,另外一头的杨晴明显的有些不太踏实,轻轻的拽了拽白秀珠的衣角低声道:“秀珠,你说师兄他们都靠谱么?我怎么觉得他们都没有当回事呢?你认识他们多久了,可别被他们骗了,这世道骗子太多了……”白秀珠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对着杨晴道:“晴儿,你想多了,你的遭遇确实是个麻烦事,我到现在都没有想明白为什么虎子能够摆脱我的十八阴符锁魂阵,不过这世道骗子虽多可是有真本事的人也不少,没当回事的原因有很多种,其中一种是这些人压根就是骗子,除了嘴上吹得天花乱坠的实际上屁都干不了,不过除此之外还有一种,那就是你的遭遇在他们看来根本就不叫事,不叫事的事人家又怎么能当回事呢?” 白秀珠这一通白话直接把杨晴绕呼晕了,董伯召看了我一眼道:“秦处长,你看杨晴这事?”我撇了董伯召一眼道:“行了老董,也不知道上面是怎么琢磨的,我哪是当领导的料,我看二处还是你来干合适,明天我就去找蒲局说道说道,还是让你干这副处长的好,我还是心甘情愿的就当个普通科员自在。”文辉闻言嘿嘿一笑道:“蒲局?你以为这个决定是蒲局下的?秦卓你就消停的踏实的干,你不干这个二处的副处长,让谁来干?是让我兼任,还是让柳寒山来做,合着总不能让你的开山大弟子相如来干?”我闻言急道:“诶文辉,你这话什么意思?怎么就非我不可了,二处人手多得是,别的不说就是沈三哥的心眼也比我多得多……” 不等我继续说下去,白秀珠佯怒道:“好了好了,秦师兄,人家都希望自己升官发财,你倒好,单位给你提干你倒好像是受了委屈似的,行了你们局子里的事情你们私下里去说,我们姐们刻都在这里呢,你说怎么办啊?总不能让我们姐们今晚上就在这里陪着你们几个大老爷们,就是你们愿意我们还不干呢,我们就是愿意了人家饭店老板还不干呢,怎么着给个痛快话。”我尴尬的干咳了两声道:“老董,这种事情你处理起来比我有经验,怎么做你来安排,所有二处的人你来调遣就行,勿必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这事情处理好。”董伯召闻言笑道:“秦卓啊,你小子这当上处长还不到一天的工夫,这个官腔打的也是十足的在行,行,竟然你安排我来处理,那我还真就不客气了,要是用到您秦处长的话……”不等董伯召继续说下去,我直接脱口而出道:“那有什么问题,你尽管安排就是。”白秀珠看着我和董伯召喃喃地说道:“嘿,你说你们这叫什么事啊,升了官的不爱当官,底下的兵倒还大包大揽的挺爱忙活……” 董伯召没有再继续和白秀珠白话,直接开口对这种众人道:“这样,今天晚上秀珠和杨晴姑娘就别回去了,现就在局里的住上一晚,我让寒雨陪着你们想来也不会发生什么事,秦处长,从明天开始你先打头阵,接下来是沈小三和柳寒山,最后是我的,至于寒雨么,就在家看着相如,今天晚上我先去杨家村看看究竟,要是有什么发现,明日回来咱们再说。”董伯召话音刚落,我当即阻拦道:“可以,就按你说的办,不过今晚上你还是留在局里,我去杨家村看看。”董伯召又道:“秦处长,我看还是算了,就你这一身的雷霆之气谁受得了,就算那个叫什么虎子的真的有心出来作祟,见到你也早躲起来了,你能看出啥来啊,还是我去合适。”我沉思了半晌道:“这样也好,不过要是真的发现了什么的话,老董你可别自己一个人吃独食,这一个月来我也没怎么活动了,回头叫上我咱们一起。”老董笑道:“放心,肯定有你的。” 吃完了饭我们各自散去,白秀珠领着杨晴来到了寒雨的屋中,寒雨见到白秀珠之后自然欢喜无限,三个姑娘顿时躲在屋中聊了起来,沈三郎得知又出现了新的事情,当下也跃跃欲试想陪着董伯召一起夜探杨家村,文辉道:“沈小三,辛老二留下的那一盆子药泥你可还没用完呢,那什么你别多心,我可不是诚心挡着你,都说行百里者半九十,就差这么一点了万一遇到个啥再伤筋动骨的,我多句嘴,辛老二眼下可不在局里,到时候你的膀子恢复不过来了,落下个终身的残疾,到时候就是寒雨还愿意跟着你,我这个当姐夫的也不答应。”文辉这一句话就好似一盆冷水一样浇灭了沈三郎那可跃跃欲试的雄心,当下沈三郎也只好老老实实的留在宿舍中养伤,我将相如领回屋中哄他睡着之后,蹑手蹑脚的关上了屋门,刚刚出了宿舍楼门,文辉早已经在门口等我了,见到我出来之后笑道:“怎么,不放心董伯召?我道:“文处长,这个事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如果是简简单单的阴魂的话,白秀珠的十八阴符锁魂阵早就将阴魂锁死了,还用得着来找我们,这里面有问题,我总觉得那个叫做虎子的阴魂,好像对杨晴还有其他的意思。” 文辉笑道:“行了,到底怎么回事咱们到了杨家村再说,没想到这个荒废已久的杨家村,还真成了香饽饽似的,谁都还惦记着……” 第767章 荒村奇闻 我们三人上了车,董伯召准备开车的时候文辉一把将董伯召拽了下来道:“老董,我来,这一段日子没怎么动车了,手艺都生疏了,我来过过瘾。”董伯召闻言一笑没有言语,文辉打着了火之后,小汽车屁股一冒烟直冲杨家村而来。 一路无话,我们赶到杨家村的时候已经晚上将近十一点了,一般阴魂出来活动的时间都在午夜时分,看着时间还早,文辉将车远远的停下之后道:“我说,你们二人去,我就在车里等你们了,那什么,如果遇到了什么好玩的事,记得回来告诉我一声。” 我和董伯召下车之后便趁着夜色向杨家村中摸去,按照董伯召的意思,我们装作野游的驴友在此露营,正想着点上一个火堆引诱着虎子阴魂出现的时候,董伯召往前方一指,我抬头看去,只见几个帐篷搭在杨家村中的空地中,帐篷周围还竖起了一片格挡,看来这就是杨家村重建工程施工队的帐篷了。我和董伯召对视了一眼,急忙向帐篷中靠去,因为这里出现了阴魂,万一这阴魂伤害了施工队的工作人员,免不了又是一件麻烦事。 我和董伯召摸进格挡来到帐篷旁边的时候,见到一共三个搭帐篷其中两个已经熄了灯,最外面的一个帐篷中还亮着灯,一个小型的煤油发电机“呜呜呜”的响着,看来这是利用煤油发电机发电来提供照明,我和董伯召绕过帐篷的正门躲在后面,董伯召借着帐篷上缝着的一块透明的塑料布向里面看去。 帐篷里面一共住了七八个人,其中四个人已经睡着了,躺在床上发出微微的鼾声,另外四人围在一个昏暗的灯泡前正在喝酒聊天,其中一个醉醺醺的大汉道:“诶我说哥几个,你们猜昨天晚上我遇到什么了?说出来吓死你们。”一旁的一个瘦小的汉子道:“六哥,你遇到什么了?说来听听?”另外两个汉子中的一个喝了口酒道:“是啊是啊,六哥,是不是遇到个风流的女鬼,嘿嘿,六哥你可得小心啊,别在这里都便宜了女鬼,回去喂不饱我六嫂……”这个汉子说完三人顿时“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那个叫做六哥的汉子道:“去,滚他妈犊子,我老六什么体格,就是来上一车皮的女鬼,也不够我老六使唤的,回去照样把你六嫂伺候的服服帖帖的。”一旁的那个瘦小的汉子道:“六哥,你遇到了什么就直说,不过要是真的遇到女鬼了,记得叫上我,咋说咱们也是兄弟不是,有这好事可别顾着自己吃独食啊。”六哥闻言推了这个瘦小的汉子一把道:“行了你,要说别人倒还可以,你看看你瘦的跟小鸡子似的,还惦记着女鬼呢?人家女鬼见了你估计都得嫌弃你这身子骨。”这时另外一个汉子道:“六哥,快说说,你真的遇到女鬼了不成?” 这个叫做六哥的汉子喝了口酒道:“女鬼倒是没有见到,不过跟遇到女鬼也差不多少,棒子我问你,今天晚上的伙食怎么样?”身旁那个瘦小的汉子我闻言道:“六哥,还别说,今天晚上的伙食还真是不赖,好吃,六哥您这炒菜的手艺真是不赖。”六哥道:“棒子,还有你们俩,吃出这是什么肉了吗?” 听到六哥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我和董伯召对视了一眼,难不成这几个施工队的人发现了虎子的尸身,吃的是人肉?六哥话音刚落,三人不约而同的道:“没吃出来,我从来没吃过这种肉,六哥,你不会弄死人肉给我们吃了?”六哥笑道:“放屁,你他妈才吃死人肉呢。咱们今天晚上吃的耗子肉……”不等六哥说完,三人同时捂着肚子“哇哇”的呕吐起来,六哥见状笑骂道:“行了行了,看你们一个个的揍性,我就看不起你们这些北方人,在我们南方,耗子肉可是大补,尤其是野生的耗子肉,告诉你们,咱们今天晚上吃的这一大锅,放在南方的城里的馆子里,不说得一千也得八百,而且还不给你这么多,吐?这么好的东西还舍得吐?”三人被六哥一通白话停住了呕吐,棒子喝了口酒压了压道:“六哥,你们南方人咋啥都吃啊,这老鼠据说是什么东西都吃,尤其是这荒村里的老鼠,弄不好都是吃过死人的,你把吃过死人的老鼠肉炖着吃了,那我们不跟吃了死人一样吗?”棒子这句话说完,一旁两个刚刚恢复过来的汉子又开始呕吐了起来,六哥见状道:“行了行了,棒子,你他妈懂不懂,不懂别他妈在这穷放屁,告诉你,在我们南方,这老鼠可是一道名菜,现在还有专门养老鼠吃的,你说的这个不假,老鼠是什么都吃,有的却是吃死人肉,不过吃肉的老鼠和吃粮食的老鼠我们南方人一样就能看出来,吃过死人或者其他腐尸的老鼠是不怕人的,身上脏兮兮的看着就令人作呕,有人曾经专门做过实验,抓来吃过腐尸的老鼠下锅,无论怎么处理那肉都是臭的,根本不能吃,我问你,今天你们吃这锅老鼠肉可感觉到臭味了吗?”六哥这么说,三人的心这才放了下来,摇了摇头看着六哥等着下文。 六哥喝了口酒继续说道:“这吃了腐肉的老鼠,无论它多么能吃,总是长不大,身子瘦小肉质干硬,就好像田间的木头埂子似的,两只眼睛发红,遇到人也不怕,这种老鼠你打死了它,连野猫都不吃。可是这吃粮食的老鼠就不一样了,这种老鼠一个个长得膘肥体壮,看眼睛一个贼溜溜的,稍微有点动静这玩意‘滋溜’一下就跑没了,也只有野猫才能抓得住,老鼠这东西自小就知道积攒粮食,记得当年老辈人给我们讲,当初遇到灾年的时候,如果谁家挖到了老鼠洞,我说的是吃粮食的那种老鼠洞,只要里面有粮食,基本上够一家人吃上个一个月不成问题,要是遇到了个大老鼠洞,甚至能吃上一年半载的。” 棒子摸着胸口顺了顺气道:“六哥,你怎么想起来捉老鼠肉吃的,既然这老鼠肉是大补,六哥你今晚上可没少吃啊,攒足了气力万一这村里遇不到风流女鬼啥的,你这一身的劲儿冲哪儿使啊,到时候可别饥不择食对着哥几个下家伙……”六哥骂道:“去你妈的,你他妈小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听不听,不停拉倒,灌饱了黄汤关灯睡觉。”“听听听,六哥你别听棒子那傻逼胡咧咧,棒子赶紧的给六哥倒酒……”见到六哥似乎真的动了气,一旁的汉子急忙出来打圆场,棒子见状也急忙端起酒瓶子给六哥倒上了酒,六哥瞥了棒子一眼,低下头来低声的说道:“哥几个,不是我这个当六哥的吹,昨天我真的看得到新鲜玩意了,喏……”说着这个叫做六哥的汉子努着嘴冲着帐篷之外一指继续道:“昨天半夜,就在那颗歪脖子垂杨柳下面,也是六哥改不了这灌黄汤的毛病,昨天半夜起夜的时候,迷迷糊糊就在那棵老柳树前准备放水,放了一半的时候我就迷迷糊糊的感觉脚底下好像有个毛茸茸的东西再膈肌我,当时我迷迷糊糊的也没有反应过来,当时就大吼了一声:‘谁啊,谁他妈大半夜不睡觉膈肌老子。’等着一泡尿撒完了,我迷迷糊糊走到帐篷门口的时候才反应了过来,当时一身的冷汗这酒立刻就醒了。我琢磨着可能是有一只半只的野猫什么的,当下就抄起家伙又走了回去,可就在我回到垂杨柳树下的时候,你猜我看到了什么?” 六哥说到野猫的时候,我和董伯召的心里“咯噔”一下猛地一阵,对视了一眼之后董伯召示意我不要轻举妄动,这个时候帐篷里的汉子齐声惊呼道:“什么?”六哥道:“他妈的那是一大群的耗子。”“嗨……我说六哥,你怎么了,这个村子荒废已久了,发现个耗子什么的也不是什么怪事,至于的大惊小怪的嘛?”棒子冷不丁来了这么一句顿时惹得六哥一阵不满,冲着棒子就喝道:“你他妈知道个屁,要是普通的耗子老子早就回来睡觉了,那一大群的耗子个顶个的都有猫一般的大小,一个个肥不溜丢的,看着那一身泛着光泽的毛发,就知道这是一群平时没少吃粮食的耗子,看着这一大群的耗子,我当时就准备弄上一只烤了尝尝鲜,这么一大群的耗子的,可够我改善好一阵子伙食的了。”说到这里的时候六哥喝了口酒继续道:“可是正在我准备下家伙的时候,却发现这一群大耗子可不一般,怎么呢?这一群大耗子好像是有组织有思想似的,一群大耗子围着中间一个大耗子‘吱吱吱’叫个不停,看那个动作表情,就好像是人一样在拱手作揖,中间那个大耗子也冲着其他的大耗子拱手作揖,我看着新奇,正准备出手的时候,这个时候忽然从另外一个方向又钻了出来一群大耗子。” 第768章 耗子娶亲 六哥讲到这里的时候,第三个汉子道:“六哥,这个事有点不对啊,你说这个村子已经荒废了这么多年了,哪有那么多粮食供养这些大耗子啊,再说了,刚才您还说了,吃了腐肉的耗子才不怕人咧,那为何这些大耗子也不怕你呢?” 六哥抹了抹嘴道:“你问这些我哪知道是怎么回事,兴许这些大耗子是别村的耗子,出现在这里说不定就是路过。”棒子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这耗子还分本地的和过路的?”六哥瞪了棒子一眼之后棒子立刻不敢在言语了,六哥继续说道:“一次性见到这么多大耗子,这要是这些大耗子都向我扑过来,我六哥这一身肉可就喂了耗子了,你说我能不怕么?于是我赶紧的就爬到了歪脖子垂杨柳的上面,然后低头看着这些大耗子到底围在这里干什么。听老辈人讲,这耗子也算是一种通人性的东西了,你们北方人应该知道,这耗子也是四大仙家之一了,尤其是在东北那嘎达,老辈人遇到大耗子基本上都不打的,年景好的时候,还会拿出粮食来供养耗子,他们称那些大耗子叫做灰仙,但凡这些灰仙能够聚集的地方,说不定就有宝,你们说,看着村子的规模,虽然现在荒废是荒废了,但是之前也算是个大村子了,怎么还不得有个几家地主老财的,这些地主老财遇到个战乱啥的把自家的金银埋起来放在哪儿,来不及告诉后辈儿孙便一命呜呼的事情也不是没有,要是这些大耗子帮咱爷们找到了这些宝贝,咱爷们一下子不就发达了,再也不用天南地北的四处乱跑,回去也过过老婆孩子人炕头的日子。这两群大耗子聚集在一起就更加热闹了,见到后来的这一群大耗子出现,原先的那些个耗子们竟然主动让了出来,新来的这群大耗子竟然也围着其中的那个大耗子拱手作揖起来,看到这里我心里有些糊涂了,难道说这耗子像咱们人一样,也兴拜把子冲北磕头这一套?这一群耗子拱手作揖之后便四下散开,我在树上面看的真切,这个时候树底下已经密密麻麻的站满了一层的大耗子,我数了数这些耗子加起来一共有三十来只,看得我当时还真的有些心惊胆战。” 六哥讲到这里的时候,捏起一粒花生米丢在口中,这时棒子急忙又给六哥倒了杯酒,六哥举杯一饮而尽,压了压惊之后继续道:“这三十来只大耗子虽然密密麻麻的聚集在树下,可是仔细一看这些耗子真的好像咱们人一样,也讲究个论资排辈,个头大的离着居中的那个大耗子最近,个头小的边被挤到了外围,这三十来只大耗子寒暄完了之后,转过又来竟然冲着同一个方向直立起身形来,就好像是翘首以待什么。” 听到六哥讲到这里,我冲着董伯召打了一手势,这个叫做六哥的汉子一看就是个酒腻子,但凡酒腻子大多都有吹牛的毛病,喝上二两酒能吹出大天来,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尿,因为酒后吹牛逼惹事上身的酒腻子不在少数,等到酒醒了知道自己得罪人了之后又赶忙上赶着请客摆酒给人家装孙子赔礼道歉,原本人家已经原谅了他,可一上桌二两酒下肚,他又不是他了。我琢磨着这个六哥晚上遇到了耗子兴许是真事,但是遇到了这么一大群的耗子,正常一点的人早就吓跑了,还有心思上树偷看人家耗子开会?就算是六哥这种狠一点的人发现这些大耗子,正常一点应该是回去喊人开始捕捉,能捉多少算是多少,哪有躲在树上看人家开会的道理,等到人家会开完了,大耗子四下散去,凭着人的腿脚向抓耗子那是根本不可能的。看表情董伯召似乎也在思考着这个叫做六哥的汉子所说的到底是真是发生的还是酒后吹牛逼的话,见到一时半刻董伯召并没有回答我,我也只好耐心的继续听下去。 这个时候六哥继续讲了起来:“我在树上站的有些乏累,蹲下身来歇了不要一根烟的工夫,远处‘戚戚初初’的传出了一阵轻微的声响,我向远处看去,借着微弱的灯光我大眼仔细一看,‘嚯,好家伙!’又他妈是一群大耗子。”坐在六哥对面的汉子道:“六哥,昨个晚上到底是什么日子,怎么连这十里八乡的耗子都聚到这个村里了,难道说这个村里真的有什么金银财宝不成?”六哥闻言笑道:“石头,你也跟六哥一样财迷心窍了,听我继续说,我闻声向这一群耗子看去的时候,你猜我发现了什么?”其余三人不约而同的问道:“什么?”六哥道:“这一堆耗子分成两队整整齐齐的向歪脖子垂杨柳树下而来,这一队大耗子可不是空手来的,排列整齐的两队大耗子并在一起,肩膀上扛着好几个破碗,碗里有花生、大豆还有其他的几种粮食,队伍的最后竟然是一个大坛子,坛子的顶上四仰八叉的仰歪着一只盖着红布的大耗子,看到这里的时候我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这,这他妈的就是耗子在学咱们人娶媳妇的那一套啊,要说差点啥的话,可就差点吹吹打打的了。” 其余三人不听则可一听顿时惊呼道:“六哥你说啥?你是说耗子还娶亲?”六哥道:“可不是咋的,这一队大耗子来到树下之后,在场的大耗子们纷纷让出了空间,大耗子将身上的盆盆碗碗放下之后,又簇拥着将那个大坛子摆在了中间,然后众耗子中间的那个大耗子踩着大耗子们的肩膀爬到了坛子的上面,一张嘴咬住那块红布之后便扯了下来。扯掉红布之后两只耗子顿时抱在一起‘吱吱吱’的叫了几声,随后这两只大耗子从坛子上下来之后,这一大群耗子拱翻了这个坛子,一股酒香顿时扑鼻而来。” 六哥说道这里的时候,对面的那个汉子急道:“诶诶诶,这个我作证六哥说的是真的,今早起来我去方便的时候就问到一股酒味,还以为是谁昨晚上喝多了吐的,六哥你说的那个坛子是不是个黄土泥坛,顶上头好像有个把手,然后边上有个壶嘴,在就没什么了?”六哥闻言道:“你看看,我就说么,石头可以给我作证,这可不是我喝了点然后给你们在这里吹牛逼,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再去看看,现在那几片碎瓦片还在呢。”石头紧接着说道:“六哥,您接着说,后来又发生什么事了?”六哥呲着两颗大门牙道:“还能有啥,就是吃喝呗,不过还真别说,这大耗子们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这一大坛子酒,还真他妈的香,再看看咱们这杯子里的酒,跟人家大耗子喝的一比那简直就是马尿……”说着这个叫做六哥的汉子一仰脖又干了一杯。 听到这里我和董伯召心里多多少少已经有了些谱,看了看时间已经差不多道午夜十分的,当下我们二人蹑踪潜行出了施工队的围栏,来到井口前的那一颗歪脖子垂杨柳的树下。董伯召围着树转悠了几圈,果然见到不远处有几片碎裂的黄土泥坛碎片,我蹲在地上仔细看了一番,也确实见到几粒散落的花生和大豆,看罢多时董伯召走了过来道:“看了那个六哥说的还是有一定真实性的,至少这耗子娶亲的事情应该是发生过的,最多也就是有些夸张而已,我在这里没有发现丝毫的阴气,秦处长,你发现什么了没有。”我摇了摇头道:“老董,我也没有发现这里有什么异常之处,不过从刚才那个六哥口中所言,这里确实有些蹊跷,不知道为什么虎子的阴魂会出现在这里,耗子娶亲也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说这口井……”董伯召闻言走到井边,低头向井中看了片刻,掏出一张符纸轻轻一抖便丢入了井中,符纸落入井中之后“呼”的一下着了起来,借着符纸上的光芒,井中除了一层浅浅的水面再无他物,符纸发出黄色火焰也丝毫没有变色,看得出这口井中也并没有丝毫阴气存在。 见到这一幕我和董伯召都疑惑了起来,井中没有阴气的话也就是说这口井没有问题,这颗歪脖子垂杨柳要是有问题的话,昨日晚间也不可能任由这个叫做六哥的汉子看着耗子娶亲而没有丝毫的动静,我正准备冲开天眼的时候,董伯召将我止住道:“秦处长且慢,先不要打草惊蛇,我们在这里待上一宿看看情况,秀珠哪里有寒雨坐镇,不会有事的,这几个汉子连成了精的耗子也敢吃,弄不好今晚上这些耗子就会来报仇了,我们先躲起来看看情况,要是一夜无事我们再回去想其它法子,如果这些大耗子来了,咱们便抓上一个问个究竟。” 第769章 睚眦必报 我看着董伯召道:“老董,你说耗子娶亲这事,与杨晴遇到的阴魂一事会不会有什么联系?”董伯召沉吟半晌道:“按照目前的情况来说,我觉得应该不会有什么联系,杨晴遇到的是阴魂,俗话说就是鬼,而娶亲的是耗子,这耗子虽然有了人的灵识,严格的说还算是真正的妖,只能算是一些有了点气候的耗子精而已,不过如果这个六哥说的是真的话,那么这么多大耗子都成了精,如果不是路过的话,这里面还真的可能会有些门道,别忘了不久之前大少爷除掉的那三只野猫,虽然说那三只野猫可能是吸收了佛首菩提中的神木之气而产生妖化,但是也许这里面还会有别的什么原因。” 我闻言点了点头道:“老董,难道我们就在这里守上一宿不成?我倒是没什么问题,别忘了车里还有个文处长呢。”董伯召闻言一拍脑门道:“你不说的话我还真忘了一个干净,这样,现在还有些时间,事情要一件一件的办,饭也要一口一口的吃,咱们先回去找文处长,看看他怎么说。” 我和董伯召返回车里的时候,文辉在车里迷迷糊糊的正打着盹,见到我们回来之后只道是事情已经解决了,当下就要打火开车原路返回,老董一把按住了文辉那只摸向车钥匙的手道:“文处长别急着走,今晚上我们还真的没有白来,你猜我们听说什么事了?”文辉一听说有新鲜事,当下也精神了起来,于是董伯召一五一十的将我们偷听到的事情讲了出来,文辉听罢多时道:“老董,我可是外行,我问你,要是惹到了这种成了精的东西,就比如这个六哥吃了成了精的耗子,你说这些成了精耗子真的会找上门来报仇吗?”董伯召道:“这个是肯定的了,这耗子虽然谈不上是灵兽,但是也是极通人性的,在东北耗子更是位列于四大仙家之一,这个沈小三最在行了,眼下这么一大群成了精的耗子聚在一起娶亲,严格的说来其实它们并没有伤到人,如果老六当日并没有吃掉耗子,看看热闹就走的话应该也不会有什么事情,如果老六当时再拿出一些吃食出来丢给那些大耗子,耗子精说不定还会感恩戴德的回报老六一番不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第一这些大耗子精仅仅是产生了人的灵识,尚未达到可以幻化成人形的鼠妖,就说明这些大耗子的修为还仅仅处于初阶段,这个阶段对于动物来说是比较关键的,外人见到这些东西往往只会认为它是一只普通的耗子,最多也就是个头大一些而已,并不会产生太大的恐惧感,遇到心狠手毒之人必定性命难保,因此这个阶段的动物不仅警惕性很高而且心胸狭窄睚眦必报;第二呢,处在这个阶段的妖物虽然产生了灵识,但是总体上还不具有的人类的思想意识,从老六所说的耗子娶亲的场面上就可以看得出来,这些大耗子精也仅仅刚到可以模仿人类行为的层次,处在这个层次的耗子精不会深谋远虑的计较得失,既然你先惹了我,我自然没有不报仇的道理,因此我断定今晚这些大耗子精们便会采取行动,即便今晚上平安无事的话,不出三天这些耗子精肯定回来报仇。” 文辉闻言忽然拉开车门走了出来,我董伯召跟出来之后,文辉跟我和董伯召耳语一番之后,我们当即按照文辉的计策分头行事。 单说文辉独自一人大摇大摆的翻过施工队的格挡,走到那个还亮着昏暗灯光的帐篷之前伸手便掀开了帐篷那厚重的门帘,老六和其他三个汉子正喝得的热闹,忽然见到文辉进入帐篷之后顿时一惊,六哥急忙站起身来冲着文辉道:“你是谁,干什么的?”文辉进入帐篷之后便闻到了帐篷之中那股熏天的汗臭味,文辉捂了捂鼻子将门帘打开一丝缝隙让空气可以流通之后,这才站在了四人的身前,对着这四个汉子掏出香烟来挨个发烟。六哥见到文辉不说话就发烟,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借着昏暗的灯光看到文辉手中的烟盒之后,眼神中不禁透露出一丝贪婪的目光,发完香烟的文辉将还有大半盒香烟的烟盒随手就丢在了六哥的面前,点着了香烟抽了一口道:“你是老六?是他们几个的头?”老六涅呆呆的看着文辉下意识的点了点头等待着文辉的下文,这个时候身旁的棒子开口道:“刚才六哥问你呢,你是谁,干什么的,我们这可是正规的施工单位,外人不能随便进来的……” 文辉瞥了棒子一眼没有搭理他,直愣愣的看着六哥道:“老六,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也不是吃饱了撑的大半夜不睡觉跑到你们这破窝里闻臭味的,我问你,今天你们都谁吃了耗子肉了?”六哥闻言一惊,下意识的道:“你……你怎么知道我们吃了耗子肉?”文辉冷笑一声道:“我是谁你们不用打听,也没有必要打听,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我不是来跟几位过不去的,你们几位想跟我过不去也不配,老实说,都谁吃了耗子肉了,一共吃了几只。”文辉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冷峻的表情和眼中凌厉的目光已经震慑住了众人,要说四人当中还是这个叫做六哥的反应最快,当下打了一个哈哈冲着棒子喝道:“棒子,你小子真没有眼力见儿,赶紧加个凳添个杯子,给大兄弟也满上一杯,既然来了就是客,咱们先碰上两杯再说,诶诶诶,把这酒换了,我床底下还有瓶人家捎来的小烧,头梢酒,大兄弟来坐坐坐,尝尝尝尝……”文辉大大咧咧的坐了下来,端起酒杯放在鼻前闻了闻,轻轻地呷了一口道:“老六,你这还真是头梢的小烧,好,看在这杯头梢的小烧面上,我就实话实说,我是来救你们的,快说,今天都谁吃了耗子肉了?吃了几只?”六哥见到文辉又提起了这茬,当下举起酒杯嬉皮笑脸的说道:“大兄弟,看您这一声装扮就知道您的身份不一般,是,我们弟兄四人今天晚上是吃了一只耗子,可是话说回来了,我们都是走南闯北的力巴,真不知道这耗子也是保护动物,如果知道这是保护动物,就算打死我们几个也不敢吃它啊,你看看我们哥几个,一年到头力气活不少干,可是这工地上的伙食真是半个月也见不到半点的油星子,这位兄弟,你就当可怜可怜我们,就当做什么也没看到,我们以后肯定不吃这耗子了……” 听到这里文辉心里一阵的好笑,敢情到现在这四个汉子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危在旦夕,文辉冷笑道:“老六,我什么时候说你们吃了保护动物了,你这脑子是不是进水了,我看你这一大把岁数都长在嘴上了?”文辉这一句话直接把四个汉子说的哑口无言,众人愣了半晌之后文辉继续说道:“老六,我问你,你什么时候见到动物会模仿人类的思想行为?耗子就是耗子,耗子发情了直接找母耗子解决一下就行了,你见过谁家的耗子还会像人一样吹吹打打的娶媳妇?”文辉这一句话顿时把四个汉子问懵了,六哥支支吾吾的半天也没有蹦出半个字来,文辉紧接着又道:“实话告诉你们,老六你昨天晚上看到的那些会娶媳妇的大耗子,都是成了精的耗子,还不赶紧的老实交代,你们吃了几只耗子?” 文辉说完之后,四人都陷入了一阵沉默,文辉冷笑着看着四人道:“怎么,信不过我,好,那你们就等着大耗子精们找上门来血债血偿,告辞了……”文辉说罢转身就要走,还不等文辉撩开门帘走出去,六哥“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哭道:“诶呀大兄弟,求求你救救我们,我们上有八十高堂下有三岁儿孙,死我一个可就是要了我们一家的性命啊……”文辉喝道:“行了,说,到底吃了几只?”六哥哭道:“就是我们四人吃的,就吃了一只,昨日晚间那一大群耗在树下吃喝完毕就四下散去了,其中一只耗子好像是喝多了醉倒在树下,这才让我捉了回去……”不等六哥说完,文辉道:“昨夜你见到耗子娶亲是在什么时候?”六哥歪着脑袋想了想道:“大概是半夜三点左右。”文辉闻言抬手看了看时间,然后对着六哥道:“好了,大老爷们遇个事就哭哭啼啼,跟个娘们儿似的,你去把所有人叫起来,赶紧离开这里,到附近找家旅馆去住一宿,对了你们四个要留下,赶紧的,给你半个小时的时间,勿必让所有人都离开,要快……”说着文辉从兜里掏出一沓子钱丢给了六哥。 六哥见状急忙站起身来将所有的工人都叫了起来,不到一刻钟的工夫已经将所有人都遣散了出去,文辉找了一个相对于比较干净一些的帐篷道:“好了,把酒菜都给我搬到那里去,你们几个就待在这里,无论外面发生了什么动静,谁也不许出来,否则的话,哼……” 第770章 官场不好混 文辉这重重“哼”的一声已经代表了足够的含义,这四个汉子不用问自然也明白了文辉的意思,当下老老实实的把酒菜摆到那个稍微干净一些的帐篷中后,便老老实实躲在了自己的帐篷里。 文辉见到四个汉子躲起来之后,冷笑了一声道:“这年头力巴的日子也过得有滋有味,好酒好菜不说还捞了口野味尝尝,不让你们吃点苦头让谁吃?”说着文辉举起酒杯“滋儿喽”一口就干了一杯,随后也不嫌弃工地上的菜到底是干净还是不干净,捏起两粒花生米放在嘴里“嘎吱吱”的大嚼了起来。 躲在对面帐篷里的四个汉子见到这一幕也是面面相觑,倒不是心疼自己的这些酒菜,自己的酒菜什么档次自己知道,平时来来往往视察工地的头头脑脑们那一个来了不是走马灯似的看上那么几眼,然后不疼不痒的再白话上几句,任由工地上的人怎么挽留人家还是不会在工地上吃喝的,像文辉这样什么都不嫌弃的大人物还真是不多见。 隐蔽在施工队格挡之外的董伯召见到这一幕不禁笑道:“秦处长,看见没,这文处长还真有点玩意,脏活累活让咱俩干了,他自己找个暖和的地方滋儿喽一口酒嗒一口菜的这就造上了,怎么说他也是处长级的人物,倒是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听到董伯召说起“处长级别人物”这几个字后,我顿时想起局里不久之前下达的那份任命来,当下对着董伯召道:“老董,以后没有外人的时候,就别我叫我处长了,听着怪别扭的,本来我还想趁着吃饭的时候问你们来着,让秀珠师妹和杨晴这事一搅和我还倒是忘了问了,你说局里怎么偏偏就给我提干了呢?论资历论本事那一点来讲,二处的处长也应该是你老董的才对啊,把我调到二处代理处长,那三处怎么办?岂不是就剩了文辉一个光杆司令了?”董伯召闻言冲着我笑了笑道:“怎么,叫你处长你就别扭了,如果以后你小子又升到局长了怎么办?难道还不活了?你小子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我茫然道:“老董,我当然是真的没想明白了,要是想明白了,谁还费这个劲。”董伯召道:“秦卓啊,你还年轻,别看局里就咱们几个人,升升降降的这里面的门道大了去了。想当初松二爷在的时候,几个老东西和黄局明争暗斗的,心里知道不是人家的对手可是心里就是不服气,到最后怎么着了,包括周老处长在内,还不是都受了人家黄局的恩惠,松二爷急流勇退乃是明智之举,周老处长现在又迈了一步,现在是局里的常务副局长,这个常务副局长看着好看听着好听,其实不过就是将周老处长留在局里看家护院,给他老人家一个发挥余热的机会罢了,周老处长的心思我明白,只等着赶上一件露脸的事情好风风光光的从局里退休,可是这脸就那么好露吗?就好比前不久的须弥佛国,说实在的要不是咱们运气好,真的就要全军覆没了,局里也是想成全周老处长的一世英名,这才将周老处长雪藏了起来,处长升到常务副局长,论职务是升了,可是论权力可就降了,别看二处没有多少人,可是个顶个的都要由周老处长说了算,局里布置下来的任务也都由周老处长全权指挥,秦卓,你小子要是不信,咱们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周老处长家里的事情一旦处理完,这老小子肯定哭着喊着要跟着你干一票大的,到时候这老东西就算在你手底下听差都愿意干……” 不等董伯召说完,我立刻打断了董伯召的话道:“老董,你说的这个我明白,我的意思是说,为什么让我去代管二处,若是单论阴阳术法的修为,我倒是有些自信,可是工作毕竟和修为还是两码事,论经验论资历我怎么比得上你,再说了,平时孙局和文处长他们说话历来都是拐弯抹角的从来不直接说,也就你和沈三哥脑子活泛听得明白反应的及时,从哪儿论这二处的代理处长都不应该是我啊?”董伯召闻言白了我一眼道:“不应该是你,那应该是谁?柳寒山还是柳相如?还是大老远的把沈小三的那个师兄麻仲谋给请来?再不行就让辛老二干,这样的话还不乱了套了?你仔细琢磨琢磨,须弥佛国的事情结束之后,寒雨和我都有一屁股的屎要擦,我们二人这一屁股屎那一泡也不是好擦的,寒雨回到峨嵋要向金影大师请罪,文辉是直接责任人,他自然也得跟着去,以文处长的聪明才智,肯定会拉上大少爷柳寒水,除此之外你觉得沈小三会心甘情愿的待在局里等消息?这样一来局里可就剩下你我了再加上一个半吊子柳寒山了,文处长和寒雨这一走也许十天半月也就回来了,可也许三月五月也见不下不了峨眉山,局里的工作怎么办?有了任务怎么办?这还只是寒雨这一方面。我这边呢?我要回皂阁修补封印的事情,局里是早就知道的事情,这时候不放我回去肯定说不过去,好在我回去的时间和寒雨他们可以错开,赶在今年八月节之前回去就行了,算来还有半年的时间,一旦寒雨他们上了峨嵋回不来,到时候我再走的话,局里可就剩下你、柳寒山和周老处长了,当然了,你们在局里的话那也没什么问题,要是你再跟我一起回皂阁的话,你想想局里还有人吗?” 听了董伯召的话我心里还是没有想明白,于是又问道:“老董,寒雨上峨嵋去找金影大师请罪,怎么说寒雨也是金影大师的亲传弟子,那是从小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真格的金影大师就这么狠心将寒雨软禁起来不成?再说了,寒雨被金影大师留在峨眉,难道说文辉他们也不能下山么?”董伯召白了我一眼道:“你也不想想文辉这小子是什么性格,他带队亲自将寒雨送上峨嵋,回来的时候少一个,你觉得文辉这小子能就这么舔着脸回来吗?大少爷是寒雨的拜把子哥哥,那就跟别提了,如果沈小三也在场,他就更不会走了,别指望咱们十三局这块招牌能在峨眉山上起多大的作用,到时候金影大师说道:‘老身辛辛苦苦培养的弟子让你们十三局的人说退出了就退出了,那我留住你们几个人算事吗?将来什么时候你门十三局再赔给老身一个像模像样的弟子,老身再将十三局的人送回去……’告诉你小子,金影大师这一句话就能把孙局噎的个儿喽儿个儿喽儿的。” 听到这里我似乎已经有些明白了,当下说道:“老董,你的意思是,这是孙局有意将三处拆开,到时候一旦峨眉山那里出现了状况,金影大师也不至于将一腔怒火波及到我的身上?”董伯召闻言点了点头道:“秦卓,你小子总算是开了点窍了,你想啊,寒雨对于金影大师来说,不是亲闺女可胜似亲闺女,要是你费尽心血把相如教导成人,有朝一日人家峨嵋来人说,相如已经入了峨眉派了,今后与你再无关系,到时候你小子非得去拆了人家峨嵋金顶不可。所以啊,有些事情还是想的多一点为好,孙局这是做了最坏的打算了。”“最坏的打算?老董你这话怎么说?”董伯召不动声色的道:“孙局担心金影大师发难扣住文处长一行人,又担心我一去就回不来了,这才将你提升为二处的代理处长,这样一来,就算是文处长他们留在了峨嵋一年半载的,但是至少性命无忧,天下大事虽多,可不少咱们俩,孙局的意思是,给你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跟我一道回到皂阁,处理完古井封地的事情之后,再完完整整的把我带回十三局。”“不是,老董,难道孙局还不相信你的实力吗?我跟着他才放心?就算是我去助你一臂之力,回来之后呢?再把我调回三处?三处实际上可就我和文辉两个人,这俩人一个处长一个副处长,这玩笑是不是有点开大了?” 我的话音刚落,董伯召“噗嗤”一笑,道:“秦卓你还真敢想,孙局不是不相信我的实力,而是担心皂阁派中的阻力,这个到时候你就明白了,至于将来,你回到三处那是迟早的事情,但是两个人一个处长一个副处长,可能吗?孙局的意思是说,如果到时候文处长一行人回不来的话,三处的工作就由你主持了,主持工作名不正言不顺怎能行呢?至于二处么,周局在的话肯定会搭把手的,周局要是不在的话,也许还是会再提拔一个的……” 第771章 披麻戴孝 董伯召闻言怅然道:“好了,咱们十三局已经好了多了,你可是历史专业科班出身的,你回头看看历朝历代,死在官场上的王侯将相数不胜数,别说在世俗中了,就是在咱们道门中,各门各派又有谁能完完全全的抛开名利的诱惑呢?”董伯召说完我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沉默了片刻之后董伯召抬手腕看了看时间又道:“诶我说秦卓,你说这群成了精的耗子们,今天晚上应该不回来了,现在都三点多了,再过一会的可就四点了。”我闻言笑道:“老董你问谁呢?当初料定耗子精们会回来报仇的不是你么,怎么现在你又问起我来了?”老董道:“我那不是也是推测的么,又没说人家肯定会来,要是今晚上那些大耗子们不来了,传出去咱哥们这乐子可就大了……” 董伯召说话间我向施工队里看去,只见文辉依旧端坐在帐篷里,不过此时已经没有了刚才那吃喝的精神头了,双手拄着下巴眼皮已经耷拉了下来,一呼一吸之间口中哈喇子流出来老长一串,看样子文辉忍不住已经睡着了,我碰了碰董伯召道:“诶老董,你看,文处长的本事还不止走哪吃哪这一项,看见没,还有这个坐那儿就能睡哪儿的本事,我要是这样可睡不着……”董伯召闻言顿时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一声在黑夜中显得十分的醒耳,一笑之后董伯召急忙捂住了嘴巴,生怕自己的动静惊动了来报仇的耗子精们。 对面帐篷里的四个汉子此时也显得十分的着急,时不时的轻轻将帐篷帘子掀开一条窄窄的缝隙向外面看来,看了一会之后帘子微微一动,看这情形是帐篷中的汉子见到外面没有动静,似乎已经放下了心来。 眼看着时间已经到了凌晨四点钟,董伯召轻轻的跺了跺脚道:“他妈的,白白挨了一宿的冻,耗子精没等到,他妈的阴魂也没见到半个,秦卓,走……”说话间董伯召就要走出来给文辉发信号准备撤退,这个时候忽然见到对面的帐篷门帘一掀,那个叫做六哥的汉子从门帘缝隙中探出脑袋来,左顾右盼看了看之后,紧接着一抹身从帐篷里钻了出来。 见到这一幕我心里一动,一把将正准备从暗处走出来的董伯召拉了回来道:“老董等一下,有情况。”不等我话音落下,董伯召也发现了钻出帐篷的六哥,当下又蹲了下来,仔细的盯着施工队里的六哥。六哥钻出帐篷来之后半蹲着慢慢移动,晃悠着脑袋四处踅摸着,看这情形似乎警惕性很高,踅摸了片刻之后六哥半蹲着向施工队中堆放工具和材料的一个角落中摸了过去,一眨眼的工夫六哥就已经趴在了材料堆之前,小心翼翼的翻开一片片的碎木板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董伯召看罢片刻之后道:“不好,六哥这孙子好像是被耗子精上身了,看来耗子精已经出来了。”我闻言问道:“老董,何以见得?”董伯召一边看着六哥一边道:“刚才文处长该说的应该已经都说了,否则的也不会将这里的人员全部疏散,既然将这四个汉子留在帐篷中,文处长肯定有交代,让他们千万不可以出来,文处长这是要用这四个汉子将耗子精们引出来,自己端坐在对面的帐篷里喝酒吃菜,为的就是麻痹耗子精,等它们现身之后你我二人再将其一网打尽,六哥这个汉子就是粗人,二两酒下肚天王老子都不怕,可是要是告诉他实情的话,弄不好现在这酒都醒了一半了,要不是这酒的作用,我看多半要拉一裤裆不可,万万没有胆子敢在这时候走出帐篷,况且有什么要紧的东西非得这时候出来找,而且还是自己出来找,正常的情况下至少也得拉上一个汉子出来壮胆才是。” 董伯召说话间趴在材料堆上的六哥已经翻看了不少的木板,看罢多时之后蹲在地上缩头缩脑的又开始四处打量起来,这个时候董伯召又道:“秦卓,你看六哥现在这个揍性,像不像是一只大耗子?”经董伯召这么一说,此时六哥的动作还真是好像一只耗子一样,我见状不禁问道:“老董,既然耗子精出来了,我看咱们也别等了,抄家伙上……”说着我一抹身就要冲出去,这个时候换成老董一把将我拉了回来道:“秦卓等下,咱们先看看情况,你说这耗子精上了六哥的身子,正常的做法应该是驱使着六哥的身子找个地方上吊自裁,这仇人近在眼前却又不着急动手,你说这耗子精是在寻找什么呢?”我琢磨了片刻之后道:“老董,难不成这个地方真的如六哥所言,有什么宝贝不成?”董伯召摇了摇头道:“这里并非是道家洞天福地,绝对不会有什么道家至宝的,佛家至宝就更别提了,这里的风水也不像是天造地设的风水宝局,自然也不会出现什么天材地宝,要说真的有前人留下来的金银珠宝,这些耗子精修为尚浅暂时还无法化形,它们要这些黄白之物也没什么用处,这里只不过是个施工队,这施工队里面能有什么可以让耗子精如此惦记以至于忘了报仇的物件呢?” 我和董伯召暗自思量的时候,六哥的身形动了,慢慢的移动着脚步向第三间帐篷里摸去,在经过文辉那间帐篷门口的时候明显做出了一个放慢脚步的动作,看来这耗子精早已经发现了文辉,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文辉不是它的仇人没有对着文辉发难。此时的文辉依旧拄着下巴呼呼大睡,就在六哥边走边看向文辉的时候,文辉忽然打了一声呼噜,吓得六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六哥坐在地上一脸警惕的看着文辉,发现文辉半天没有抬头之后这才慢慢的向第三间帐篷里摸去,等到六哥钻入第三间帐篷之后,文辉忽然猛地坐了起来,三下五除二的便将自己身上的上衣脱了下来,将贴身的白衬衣脱下之后顾不得天气寒冷,将瓶中剩余的头梢小烧尽数倒在了白衬衣上面之后,一把将这件浸满了白酒的衬衣丢了出去,这才又将自己毛衣外套一件一件的穿了起来,直到第三间帐篷的帘子晃动了几下之后,文辉又急忙拄着下巴打起呼噜来。 从第三间帐篷中钻出来的六哥两手空空,从眼神中看得出来此时的六哥或者说是这只上了身的耗子精十分的失望,就在耗子精转身准备返回六哥原来那间帐篷的时候,忽然发现了文辉丢出去的那件衬衣,当下六哥眼神猛地一亮,紧接着伸着鼻子在空气嗅了嗅,便直奔那件衬衣而来。 六哥蹲着爬到了文辉的衬衣之前,抬头警惕的看了文辉一眼之后,见到文辉依旧低着头打着呼噜,六哥忽然猛地低头张嘴就咬住了这件衬衣,一转身便向格挡上面跳了起来,这一纵之下六哥竟然直接跳过了工地上的格挡,这简易的个挡墙大概也要两米左右的高度,见到这一幕我顿时可以确定,这个六哥确实已经被耗子精上了身。 六哥跳出格挡之后蹲在地上快速的爬行,眨眼间便失去了踪影,就在我和董伯召刚刚跳出来的时候,文辉也赶了出来,这个时候我来不及询问文辉丢出衬衣到底是何意,三人循着这股头梢小烧的气息便追了下去。 拐弯抹角抹角拐弯我们三人就来到了一间大宅的门前,这间大宅并不是村口那间大宅,不过从外面看来这间大宅保存的也比较完好,当初的主人应该也是这杨家村里的一个大户人家,宅门上表层的漆皮已经脱落了不少,这个时候大门微微开了一条缝隙,缝隙中的蜘蛛网密密麻麻的沾了一层。 我们三人并排站在门口,透过门缝向宅院中看去,这不看则可一看我们三人不禁同时倒吸了口凉气,只见偌大的宅院中密密麻麻的挤满了一大群的足有小猫大小的耗子,这一大群耗子闪着墨绿的眼睛围在六哥身前呲牙咧嘴跃跃欲试,似乎恨不得当场便要一拥而上将六哥分食干净,此时站在中间的文辉张开双手攥住了我和董伯召,示意我们不要着急行动,宅院中的耗子精们呲牙咧嘴的乱叫了一番之后,六哥忽然伸出上手一把抓起那间白衬衣来,张嘴在白衬衣之上舔舐起来。见到这一幕文辉脸上浮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我心道:“畜生就畜生,啥时候见到酒都馋的忍不住要尝尝……” 六哥将白衬衣来来回回舔了一个遍之后,忽然伸出双手猛地撕扯起白衬衣来,使劲的撕扯了几下之后并没有将衬衣撕破,这时候围在六哥周围的耗子精们一拥而上,只听一阵“刺啦啦”的声响,眨眼间白衬衣变成了一道道白布条。 将白衬衣撕碎之后,这一群耗子精们纷纷争抢起这些白布条来,刚开始我只道是这些耗子精们在争食衬衣上的酒渍,当我见到其中一个耗子精将布条裹在身上的时候,这才恍然大悟,这一大群耗子精居然是在戴孝。 第772章 领导干部的觉悟 看着这一群假么假式披麻戴孝的大耗子精们我心里直犯膈应,文辉冷静的看着宅院里的动静,伸手慢慢的将十三局特配的手枪掏了出来。见到文辉掏出抢来,董伯召急忙伸手按住了文辉的手臂,示意文辉看看情况再说,文辉一闪身躲在门后轻轻地将保险打开,随时准备射杀这些耗子精。 文辉打开保险的时候发出轻轻一声“啪”的声音,这个声音虽然不大但时在夜里还是显得很刺耳,宅院中的耗子精们似乎是觉察到了什么,在这一声响动自后忽然全部停了下来,一时间宅院中的耗子精们全部呆立当场,警惕的向着门外看来。 见到耗子精们似乎是已经发现了我们的行藏,我和董伯召屏住呼吸一动不动的躲在门后,这个时候六哥忽然站起身来,晃了晃脑袋转了转贼溜溜的眼珠向宅院大门处走来,见到这一幕我心道这他妈耗子精还真有点心眼,占着六哥的身子出来看看情况。眼看着六哥就走到了门前,我和董伯召对视一眼之后一抹身的工夫就闪到了门后的阴影里,这个时候只听这扇大门“吱呀呀”的一声打开了一条小缝隙,昏暗的地面上隐隐约约映出了六哥的人影。六哥的人影呆立在门前静静的持续了好一阵子才重新关上了大门,等到六哥回到宅院中之后不久,宅院中又“叽叽喳喳”的恢复了刚才那热闹的场景。 我们三人重新来到门前从门缝中向宅院中窥视,这个时候院中的大耗子们似乎已经放下心来,一个个的正在争抢着地上的白布条,有几只动作快一点的耗子精已经将咬着布条在地上打起滚来,片刻之后白布条已经将这几只大耗子缠了起来。身上缠满白布条的耗子精们就算是戴上孝了,这几只戴上孝了的耗子精们远远的退在一旁一屁股坐了下来,看这情形是在等候着其他的耗子精们在披麻戴孝,又过了一会之后,所有的耗子精身上都缠住了白布条之后,便将院中的六哥围了里三层外三层。见到所有耗子精们身上都缠住了白布条,居中而坐的六哥冲着围在自己身前的耗子精们不住地点着脑袋,似乎是在一个个的点数,六哥点完数之后似乎十分的满意,这个时候耗子精忽然呲牙咧嘴的冲着六哥嘶吼起来,似乎此刻就要将六哥绳之以法。六哥等着小眼睛看着群情激奋的耗子精们似乎十分的满意,片刻之后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当下开始左顾右盼起来,在原地转了几圈之后什么也没有找到,忽然一张口冲着这一群大耗子开始大吼了起来。 六哥这一开口,整院子的耗子精们忽然鸦雀无声呆立起来,六哥张牙舞爪的在自己身上比划起来,看这情形是在训斥着这些耗子精,六个这么一比划,院中得耗子精又开始“吱吱呀呀”的乱蹿了起来。 见到宅院中又发生了新的变故,当下文辉冲着给我打了一个手势,留下董伯召一人站在门前仔细观察这院中的情形,我和文辉慢慢的退了开去,料想此时我们说话不会惊动院中的耗子精的时候,文辉这才开口对我说道:“秦卓你看见没,这是领头那只耗子精,也就是上了六哥身子的那只耗子精在发脾气,可惜了老子一身新衬衣了,所有的耗子现在都戴上了孝,畜生毕竟是畜生,孩儿们披麻戴孝忘了给它们的老子留上一根布条了,这耗子精才会发起怒来。”我闻言奇道:“文处长,当初你怎么猜出这耗子精是要披麻戴孝的,你还真舍得下本,好好的衬衣就这么糟蹋了……”不等我说完,文辉低声抢道:“那你说怎么办?这六哥明显的就是被耗子精上了身,你说耗子精连娶媳妇都知道学咱们人的这一套,自己的祖宗让人家给吃了,还不得大操大办的也学上一番,先别管学的像不像样子,但是这一套总是应该少不了的,这个情况也算是喜事变成了丧事了,你说耗子精能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吗?”我闻言点了点头道:“文处长,那你说我们什么时候动手,按照这个趋势来看,如果这个领头的耗子精找到了合适的物件也披上麻戴上孝,我看多半这个六哥就得在这里喂了这群大耗子了,我们就这么眼睁睁的看这么?”文辉抬眼看了前方董伯召一眼,见到董伯召那里没有发出什么信号来,当下神秘兮兮的一笑道:“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大活人就这么被耗子精吃了,这要传出来我们十三局还不让人家笑掉了打牙,你记着,你和老董身上的修为千万不可轻易地释放出来,这些成了精的耗子们感觉异常的敏锐,警惕性也非常高,一旦让它们察觉到有危险的气息,当即便会逃得无影无踪,我们在想捉可就难了。”我看着文辉道:“文处长,不让我和老董释放修为,那这些耗子精我们如何对付,你手里是有枪,我和老董可是赤手空拳啊,到时候我们俩可对付不了这么一大群的耗子精啊。” 文辉冲我嘿嘿一笑道:“你急什么,我听说这上了人身的妖精们,它的本身就在离此不远的地方躲着,刚才宅院里的情形你也看到了,上了六哥身子的耗子精明显的就是它们的头,有道是谁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只要能抓住这只大耗子,宅院里的耗子精们便会群龙无首,到时候还不是想怎么抓就怎么抓吗?等到把六哥这个老猴崽子救回来之后,让这老小子也给咱们弄上一锅野味尝尝……”我闻言心里一阵无语,看了文辉一眼道:“我说文处长,你是看上人家六哥的小烧了,还是真的馋肉了?”文辉嘻嘻一笑道:“你懂啥,六哥那句话说的不假,这种耗子是吃粮食长大的,它们的肉真是大补……” 说话间文辉伸手便向我的外衣上面摸来,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文辉一把将拉锁打开,紧接着撸起我的袖子道:“秦卓,如今你也是处长了,领导干部就得有领导干部的觉悟,我的衬衣都贡献出去了,来来来,借你一条袖子使使……”话音刚落文辉不由分说便摸出刀来,只见寒光一闪胳膊上一凉,一缕布条从我的袖子上被划了下来,我急道:“文处长,您这是唱的那一出啊……”文辉闻言疾呼道:“嘘……小点声,待会不用你出手,擎等着看场乐子……”说罢文辉拍了拍我的肩膀,将外衣的拉锁拉上之后便返回宅院的门前。 来到宅院门前的文辉冲着董伯召晃了晃手里的布条,董伯召会意和文辉远远的走了出去,此时我代替董伯召站在门口向宅院中看去,只见院中的六哥依旧怒不可遏的再向众耗子精们大发脾气,众耗子精们一个个低头耷拉着脑袋似乎正在挨训,我又看了片刻之后心里正在琢磨着文辉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的时候,只见文辉一人返了回来,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竹竿,竹竿之上绑着的正是那缕白布条。文辉冲着我挥了挥手,我急忙撤身回去,文辉低声道:“秦卓,你小子躲到大门两侧的阴影里去,只需看不许出声,什么时候我发话了,你才可以行动,明白了吗?”我闻言点了点头立刻躲在了大门侧面的暗处,这个时候文辉才盘腿坐了下来,将竹竿高高竖起抱在怀里,双手拄着下巴开始打起了呼噜来。 竹竿竖起不久之后,院中“叽叽喳喳”的声音停了起来,不久之后宅院的大门忽然“吱呀”一声又被打开,六哥贼眉鼠眼的伸出脑袋来,两只眼睛直愣愣的看着竹竿上面的白布条。见到这一幕我心里顿时好笑,心说文辉这小子真是他妈的坏透了,也不知道这小子上辈子是什么变的,歪招损招是真他妈的多。六哥看罢多时之后,便大着胆子向文辉哪里摸去,走到文辉身前的六哥仔细的看了看文辉,确认文辉睡熟没有任何感觉之后,这才壮起胆子伸出双手向文辉怀中的竹竿抓去。 六哥双手攥住竹竿之后轻轻地往上一提,这根竹竿便慢慢的脱离文辉的怀抱向上移动,眼看着六哥就要将竹竿从文辉的怀中偷了出来,文辉忽然睁开双眼冲着全神贯注偷竹竿的六哥大喝一声道:“秦卓,还不关门打狗更待何时?” 文辉冷不丁这一声大喝给我吓了一跳,不过我的反应还是相当的迅速,立刻从暗处跳了出来伸手便将两扇大门紧紧地合在了一起,“嘭”的一声闷响之后,门上散落一片尘土的同时院中忽然“叽叽喳喳”的骚乱起来,不多时门上便传出一阵指甲抓挠门板的声音。 文辉这一声大喝也给六哥吓了一个哆嗦,见到忽然醒来的文辉,六哥顿时“嗷”的喊了一嗓子哈下腰就往宅院中窜去,见到堵在门口的我也毫不顾忌,闷着头直向大门就撞了过来。 第773章 狗拿耗子 见到六哥向我猛冲过来,文辉当下大喝一声道:“秦卓,不可放虎归山!”听到文辉这话我心里顿时明白了过来,文辉的意思便是要将这个领头的耗子精和宅院中的耗子精们分离开来,虽然论实力这些耗子精并不能把我们怎么样,不过我们要是想将其一网打尽的话也没有那么容易,一旦这个领头的耗子精落在了我们的手里,那这个问题解决起来就简单的多了。 见到猛冲过来的六哥我立刻撤步闪身躲了过去,可躲开是躲开,并不代表着我没有采取动作,就在我刚刚闪开身形的时候,看着六哥的步点伸腿轻轻一拦,六哥一脚便被我绊倒在地,“噗通”一声趴在了地上。 文辉见我将六哥绊倒,急忙跳了起来直向六哥后背之上压去,趴倒在地的六哥刚想起来,文辉的身子已经紧紧地将六哥压在了地上。六哥手刨脚蹬的使劲的挣扎起来,片刻之后见到自己无法逃脱文辉的掌控,当下一张口便发出一阵“吱吱吱”的叫声。文辉一边压着六哥一般对我说道:“秦卓,一定要看好大门,一只耗子也不能放出来,老董这是怎么回事,这么半天了事情还没有搞定吗?”我闻言立刻背身靠在大门之上将大门牢牢的顶住,只觉门板上一阵抓挠之声不绝于耳,眨眼间门板开始微微颤抖了起来,宅院中的耗子精们开始一起向大门之上撞了过来,又是一阵“咚咚咚咚”的声音传了出来。文辉一边使劲的压着六哥一边不放心的看着我这边,见到我背身牢牢地将大门靠住之后这才长出了一口气。片刻之后文辉忽然觉得有些不大对劲,被压在身下的六哥好像忽然没了动静,文辉担心自己用力过猛再压坏了六哥,当下急忙松了松劲儿,片刻之后发现身下的六哥还是没有动静,于是文辉便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指向六哥鼻尖探去。 就在文辉的手指刚刚伸到六哥鼻尖之前,六哥趴在地上的脑袋忽然抬了起来,一张口便向文辉的手指咬去,文辉感到六哥身子一颤的时候便心道不好,当下猛地将手指缩了回来,听得“咔嚓”的一声,六哥再一张口的时候竟然吐出来几颗碎裂的牙齿来。文辉见状急立刻鼓足了劲力将六哥再次压住,边压边骂道:“我超,你他妈的还真狠,这一嘴下去老子的手指非得被你咬断不可,小样还学会跟老子装死了,我让你装,一会等老董回来,我他妈非剥了你的皮不可,你不是想死吗?老子就成全了你,再让老六弄锅汤,老子他妈也尝尝鲜……”就在文辉骂出“弄锅汤老子也尝尝鲜”的时候,身下的老六明显的抖了一抖,看情形似乎是被文辉的这句话吓到了,抖了一抖之后便不再挣扎,脑袋一拱一拱的口中发出一阵“吱吱吱”的惨呼似乎是在向我们二人求饶,宅院中的耗子精们听到这个叫声之后更加奋不顾身的向门板上撞了过来。 宅院之内的耗子精虽然多,但是一个个的群龙无首你一下他一下的虽然把门板撞得“咚咚”直响,但是又如何能够将大门撞开,吃一堑长一智的文辉此时任由六个如何叫唤,再也不留给这个耗子精一丝一毫的机会,也许是耗子精已经知道了自己再也无法逃脱文辉的控制,干脆直接放弃了挣扎,任由文辉压在自己的身上。 文辉一边压着六哥一面不停地念叨着董伯召,半晌过后文辉只觉身下的六哥的身子就好像忽然抽筋了那般一抖,紧接着六哥便彻彻底底的失去了动静。文辉看着身下又失去动静的六哥又狠狠的在六哥身上压了压,这个时候借着昏暗的夜色我朦朦胧胧的看到一个人影从远处走了过来,从走路的姿势上我一眼就看了出来,此人非别,正是刚刚躲起来的董伯召。 董伯召慢悠悠的走到了我们的身前,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董伯召手里竟然提着一个足有兔子般大小的耗子,这只耗子浑身上下雪白一片,竟然是一只白毛大耗子。董伯召看到文辉还趴在六哥身上的时候笑道:“行了文处长,起来,六哥身上的耗子精已经被我捉住了,喏,就是它。”说着将手里提着的大耗子在文辉的眼前抖了抖。文辉见到这只足有兔子般大小的白毛大耗子也吓了一跳,当时一高就从六哥的身上蹦了起来,对着董伯召吼道:“我超,老董,你是从哪儿抓到这东西的?”董伯召笑道:“你猜这东西藏在哪儿呢?我不说估计你也想得出来,就在古井边上的那颗歪脖子垂杨柳后面……”说话间一阵脚步声由远及近的向这边跑来,我们三人循着脚步声看去,只见棒子、石头和另外一个汉子火急火燎的向这边跑了过来,等跑到近前的时候见到倒在地上的六哥之后,三人急忙过去将六哥搀扶了起来,其中棒子抱着六哥的脑袋,石头按着六哥的人中使劲的掐了一番之后,六哥打了个饱嗝吐出一口浊气之后才醒了过来。 醒过来的六哥见到自己躺在地上,当时便惊呼道:“诶,怎么是你们几个,诶,你不是那个……这二位是……我操,这他妈是啥玩意……”六哥转醒之后断断续续的问了几句,一转头看见了董伯召手里提着的白毛大耗子顿时惊呼了起来,其他三个汉子发现这只白毛大耗子的时候也吓了一跳,直接躲到了六哥的身后。 董伯召见状道:“怕什么?昨天你们不是吃过这东西了吗?来六子,你过来给咱们也鉴定一下,这只白毛大耗子是吃粮食长大的还是吃死人肉长大的,要是吃粮食长大的,六子你辛苦一下受受累,我们也想尝尝这种难得一见的野味……”董伯召这话明显是在调侃这四个汉子,四个汉子听罢之后早已退出多远去了,哪里还有闲情逸致再烀上一锅白毛大耗子肉就小烧?文辉见到四人吓成了这个德行,当下心里又犯起了坏,对着六哥道:“六子,你知道你小子是怎么跑到这里来的吗?实话告诉你小子,你是被这大耗子精上身了,大耗子精说了,说你烀肉的手艺贼拉的霸道,想让你也烀锅肉给他们尝尝,大耗子的意思是,你要是烀的好人家吃的满意,这个事也就这么算了,要是你小子沽名钓誉没有这两把刷子,那就讲不了说不起了,你顺着门缝往宅院中看看,那里面的鼠子鼠孙们可就把你当肉给烀了。”六哥闻言将信将疑的向我走来,我看了文辉一眼不知道应不应该给六哥让出一条道来,不让的话六哥哪里看得见宅院中的情形,可是让开的话,那里面的耗子精们一涌而出,我们可不好再收场了。 文辉冲着我使了一个眼色示意我将道路闪开,既然文辉发了话,我也就没有再坚持的必要了,当下猛地纵身跃了出来,将两扇大门留给了这个四个汉子。我走到董伯召身前低头打量着这只白毛大耗子,不等我看两眼的工夫,只听大门“轰”的一声被撞开,从宅院中“戚戚倏倏”一下子涌出几十只大耗子来,四个汉子刚刚走到门前,忽然见到如此多的耗子忽然涌了出来,当时吓得“嗷”的一声四散奔逃,要说四人当中还是六哥最有出息,见到这个场面没有惊慌没有嚎叫,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看着如流水一般的大耗子向我们涌了过来,我当下准备亮出把式,身旁的文辉一把攥住我的手腕道:“秦卓等下,别着急,看看情况再说。”文辉说罢之后将手枪重新打开保险以备不时之需,董伯召手里提着白毛大耗子一副轻松自得的样子,仿佛这里面根本没有他什么事一样。 这一群大耗子眨眼间便从宅院中倾巢而出,我目测过去约摸着至少也得有三十来只,见到这个阵势我心里也不禁有些胆寒。这些大耗子从宅院之中涌出来之后并没有冲着我们扑上来,而是分大小个排列的整整齐齐趴在董伯召面前,伸出两只前爪拱在一起向董伯召叩拜起来,见到这一幕我哑然失笑,原来这些大耗子是在乞求董伯召放了它们的老祖宗。 董伯召看着眼前黑压压一片的大耗子,抖了抖手里的白毛大耗子转过头来冲着文辉道:“文处长,你说这事该如何处理,我是应该做个顺水人情,将这些耗子的老祖宗放了呢,还是支起一口大锅,趁着现杀现宰的肉,咱们也尝尝个新鲜?”董伯召话音刚落,地上黑压压的一片大耗子立刻快速的冲着董伯召磕起头来,文辉笑道:“老董,这个可就是你的不对了,人家的老祖宗是你抓住的,我怎么能随随便便的替你做主呢?”董伯召道:“这有什么的,咱们之间你是领导,我不听你的听谁的?”文辉笑道:“老董你怎么又忘了,秦卓才是你的新领导,我做主那可真是狗拿耗子了多管闲事了……”董伯召闻言笑道:“文处长,您这拐弯抹角指桑骂槐的,可有损领导形象……” 第774章 升堂问案 我一边看着文辉和董伯召白话,一边暗自思考着该如何处理这些耗子精,其实严格的说这些耗子成了精的其实也就只有董伯召手里攥着的那只,其余的大耗子虽然个头不小,但是还没有达到可以成精可以迷人心智的层次,这么多大耗子要是全部杀死,说实话这东西看着虽然有些膈应,但是真格的要我动手的话,我还真的有些下不去手,毕竟这些大耗子们其实并没有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来,迷了六哥的心智找六哥报仇,那也是因为六哥先吃了一只大耗子精,从剩下的这一群耗子精的动作来看,被六哥吃了的那只大耗子应该是这些耗子的长辈,否则的话这些大耗子也不会在耗子精的带领下学着人类披麻戴孝了。 我这边正胡思乱想着,董伯召拎着白毛大耗子看了我一眼道:“秦处长,你说呢,咱们应该如何处理这些大耗子?是做顺水人情呢?还是支口大锅尝个鲜?文处长的意思还是要你来定。”我闻言看了看文辉,又看了看董伯召,这两个人平时说话总是暗藏玄机,以往遇到这种情形从来没说要我拿过什么注意,此时他们二人打着处长的幌子要我拿主意,看这情形他们肯定是看出什么或者是想到什么了,这个时候把皮球提到踢到我这里必有缘故,于是也嬉皮笑脸的说道:“既然二位看得起我,那我也就说说自己的看法,那什么,我们道门中人讲究的是维护世间阴阳平衡,有道是事出反常必有妖,你们看看这一群大耗子的个头都快赶上兔子了,这也难怪六哥见了会流口水,我看这样,既然你们让我来定,那我干脆就在这里升堂问案,一断是非如何?”文辉闻言道:“秦处长,还真有你的,也好,那就依你罢了,老董,你说呢?”董伯召笑道:“两位处长开口了,还那有我说话的地方,但凭二位做主便是。” 我闻言道:“好,既然二位都没有异议,那我就即刻升堂问案,来呀,带人犯六哥!”我装模作样的一屁股坐在地上,随手捡起一颗石块当做惊堂木猛地在地上“啪”的一拍,董伯召见状脸上微微一笑,十分的配合的领着白毛大耗子站在了我的对面,文辉见到我这个情景也觉得十分好笑,听到我喊出带人犯的时候,文辉急忙张罗道:“六子别装死了,你们几个听见没,赶紧的滚过来,别他妈的磨磨叽叽的,赶紧的,大老爷们婆婆妈妈跟个娘们似的……”三个汉子在文辉的喊喝之下战战兢兢的走了出来,唤醒了六子之后抬眼之际看着这一大群的耗子,四人又急忙躲到了文辉的身后,文辉见状笑道:“往哪儿站呢?过去过去,现在秦老爷要升堂问案,你们四个都他妈老实点,有一说一有二说二,要是敢有半句假话,那我们就直接将你们交给耗子精们发落,任由其扒皮吃肉也好,咬碎血管和你们的血也罢,可就不是我们的事了……”文辉这话音刚落,四个汉子“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对着文辉便开始磕起头来,文辉见状笑道:“你们的大老爷在哪儿呢,冲我磕那门子的头?” 文辉挨个在四个汉子屁股上赏了一脚,四个汉子这才起身站到了我的面前,六哥回头向地上黑压压的耗子群看了一眼之后,又急忙向董伯召身前靠了靠。这个时候我抓起石块又在地上“啪”的一拍,开口道:“我且问你,你们四人姓字名谁,何方人士,来此何干?”六哥颤颤巍巍的道:“小人姓马,行六,西江人氏,只因家中贫穷故而出来务工赚钱,以便养活一脚老小,这三人都是我们工地上的工友……”我闻言又道:“好,我再问你,昨夜见你是否见到了这一群耗子精,又是否捉到了一只耗子精,而后又将这只耗子精开膛破肚煮而食之?”六哥道:“回禀大老爷,果有此事。”我继续问道:“好,我问你,这耗子精与你可有冤仇?你为因何要坏了这耗子精的性命?”六哥低头看了我一眼道:“启禀大老爷,我们四人与这耗子精并无恩怨,只因晚间吃多了酒又见到了这样肥大的耗子,一时动了贪念,故而才将耗子精抓住煮而食之,小人即刻认罪伏法,不过……不过……”我道:“不过什么,还不快快讲来……”六哥道:“我等四人即刻认罪伏法,不过不知大老爷将如何发落我等?”我闻言笑道:“既然你等皆已认罪伏法,那还有什么可说的?有道是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你吃了人家耗子精们的祖宗,那耗子精当然要找你报仇了,有道是法不容情,我就是有心想袒护与你也没法子了,我现在将你判由耗子们发落,你可心服口服?” 我这话音刚落,黑压压的一大群耗子精们忽然“吱吱吱”的叫了起来,一时间这一群大耗子群情激奋,似乎我的判罚深受耗子精们的认可,当下已经迫不及待的要找六哥报仇了。六哥听到我要将他判给耗子精们报仇雪恨,当下哭道:“等下,小人口不服心更不服。”我道:“哦?你有何不服?”六哥急道:“我是杀了一只耗子精,不过那也是我在酒醉的时候才做下的,要是清醒的时候,我绝对不会妄加伤害耗子精的性命,此外,我虽然失手杀死一只耗子精,可耗子精毕竟是耗子,我们四人乃是堂堂正正的大活人,在乡下,田间地头遇到耗子的情况数不胜数,乡里之间捉住耗子放血吃肉是在平常不过的事了,我还没听过哪一家的乡民因为打死一只老鼠就被判罚以命抵命,大老爷,杀死了耗子精这事我们认,可是将我们交给耗子精们,是不是有点太缺德了?” 六哥这一番话说完之后,身后的棒子忽然捅了一下六哥道:“大人,不是,六哥的意思是说,我们是过错,不过这过错还不至于以命抵命?大老爷,六哥平时心直口快也没什么文化,他的意思说我们这事办的有些缺德但是罪不至死,可不是说您缺德……”我闻言心里暗自好笑,当即对着棒子道:“你哪只耳朵听到我判罚你们是死罪了?你以为现在是什么年代了,死罪说判就判的吗?就是我真格的判了几位的死罪,那最后也要经过最高院核准自后才可以最终定罪,你这罪不至死四个字,是不是有些没有道理?”棒子闻言也急了,当下争辩道:“大人,话不能这么说,虽然您没有将我等直接定位死罪,可见我等判给耗子精们,那不就等于是判了死罪了吗?要是将我们交给大耗子精们,倒还不如痛痛快快的给我们来上一粒花生米,也省得我们受这个罪……” 棒子原本就是那么一说,这四个汉子刚才听到了我们三人之间的谈话,也应该大致猜想出来我们的身份,这个时候说出挨枪子的狠话,无非就是咋呼咋呼,可没想到站在一旁的文辉闻言后直接开口道:“你们想吃花生米吗?好啊,既然你们四人知错能改有如此胸襟,那我便成全了四位,四位放心,到时候我会安排人给你们的家中送信的,而却还会给你们四人发上一份奖状,到时候就说你们四人是保护公共财物而死的,这样把你们都说成英雄了,你们四个没有意见……”说话间文辉一伸手便从兜里把那只十三局特制的手枪拿了出来,亮出手枪来之后文辉还特意的走到了四个汉子身前,“啪”的一下当着四个汉子面一下打开了保险。 见到文辉竟然掏出了手枪,从文辉的动作上来看便知道这把枪并非是假货,那个叫做石头的汉子当下瘫软了下来,冲着文辉哭道:“大人呐,我们可没干坏事啊,那耗子不是我杀的,也不是我做的,我只是尝了尝,怎么吃了只耗子还是能死罪啊,大人明察啊,我等冤枉啊……”文辉笑道:“是不是冤枉的可是你自己说了算的,你看看它们再下结论……”说罢文辉伸手冲着耗子群众一指,只见这一群大耗子一个个群情激奋似乎迫不及待的就要手刃仇人,看到这个场景六哥忽然道:“慢,我有话说。”文辉看了六哥一眼等候着六哥的下文,六哥看了文辉一眼,又看了我一眼,这才说道:“天理昭彰善恶有报也罢,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也罢,好,我们是吃了人家耗子一只,诸位听好了,就是一只,别说是耗子,就是老子杀了人,最多也就是一命抵一命,与其他的是三位弟兄无关,要杀动手吃肉张口,今天你们这些大耗子真的来着了,我马老六这一身一百来斤就交给你们这些出生了!”说罢马老六脖子一耿耿就好像要临危就义一般。 马老六说罢之后,这一群大耗子原地蹦蹦跳跳的冲着董伯召“吱吱吱”的叫了起来,董伯召冷笑道:“怎么,人家都认罪伏法了,你们这些畜生还不赶紧报仇雪恨吗?” 第775章 陈虎子 董伯召这话音刚落,鼠群中立刻有三只大耗子冲了出来,对着六哥“叽里咕噜”的转动了几下眼睛,紧接着慢慢的爬到了董伯召的身前,俯身拱手便向董伯召磕起头来。我见状急问道:“畜生,既然本官给了你们报仇雪恨的机会,你们还不动手更待何时?”三只大耗子起身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眼前的董伯召,片刻之后对着董伯召又开始叩拜起来,董伯召笑道:“你们是想说,让我放了你们的祖宗,那这个六哥……”不等董伯召说完,三只大耗子齐齐的站了起来,冲着董伯召不停地摇晃起脑袋来,见到这一幕六哥也吃惊的长大了嘴巴,这群大耗子的意思明显就是只要放了它们的祖宗,六哥吃了一只大耗子的事情也就一笔勾销。 董伯召看着三只大耗子冷笑道:“畜生,你们想的倒是简单,想用六子的性命来换你们的老祖宗,你们真的以为还能活着从我的手里逃出去么?”董伯召话音刚落,另外一只手平摊开来,掌心中出现了一小撮五谷颗粒,见到董伯召要出手,我当即喝道:“老董且慢动手,这耗子精的背后还有隐情……” 不等我继续说下去,站在我另外一侧的文辉笑道:“好了,秦处长,戏演的差不多了,我看可以收场了,咱们先礼后兵给足了人家的面子,可是人家却不领情,那我们当傻子一样糊弄,咱们十三局可从来没有干过这热脸贴人家冷屁股的事情,老董,是你来还是我来?”董伯召闻言道:“难得有文处长可以出手的机会,要是文处长有兴趣的话,这个彩头就留给文处长了。”文辉闻言笑道:“老董,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文辉说话间一把将还做在地上的我拉了起来,紧接着踢了一脚仍是一副大义凛然模样的六哥道:“带着你弟兄赶紧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记住,以后再遇到这种事情,先别顾着吃,琢磨琢磨肚子重要还是脑袋重要……” 文辉这一脚把六子踢醒了,马六子茫然道:“怎么?没我的事了?可是那只大耗子……”马六子的意思原本是董伯召手里的大耗子还没有放出去,自己为什么就可以走了,文辉没心思跟这个马六子再嘚啵,不等马六子说完便冷笑道:“怎么,这么快老毛病就犯了,你还惦记着那只大耗子吗?是不是还想着再烀上一锅过过瘾?”文辉说罢马六子急忙摇头晃脑的说道:“不敢了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我们滚,现在就滚,有多远就滚多远……”说罢马六子和其余三个汉字撒丫子就跑,片刻之后便失去了踪影。 这一群大耗子见到马六子等人眨眼间便失去了踪影,又见到董伯召手里提着那只白毛大耗子丝毫没有要放的意思,顿时呲牙咧嘴的冲着我们三人咆哮了起来,董伯召冷笑道:“文处长,彩头都让你了,你还准备等到什么时候,眼看着这天可就要亮了,要是今儿个不把正主逼出来,以后再想找它可就难了……” 董伯召话音刚落,只见文辉收起枪落,黑暗中猛地一亮,“啪”一声想过之后紧接着宅院的大门猛地一震,一震烟尘从门上散落下来,文辉这一枪响过之后朗声喝道:“陈虎子,你还真是挺能渗的,怎么你还真的打算就这一只渗下去,你以为你躲起来不出来就没事了,就凭着这一扇区区的破门板,也想挡住我们的去路吗?你信不信我一把火了你的耗子窝?” 文辉说完之后,宅院中忽然传出一声重重的叹息之声,紧接着一个厚重的声音传了出来:“文处长果然火眼金睛,看来我还是小看了你们十三局的人了。”文辉笑道:“行啊,你小子居然还知道我文辉,还知道十三局,有两下子,这一群大耗子是你养的,怎么,不打算出来见一面,给我们一个交代吗?”文辉说完之后,只觉一阵阴风拂过,大门凭空而开,“吱呀”一声在昏暗的夜色中显得尤为刺耳,一个人形模模糊糊的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我仔细的打量着这个叫做陈虎子的年轻人,只见此人衣着朴素身高五尺挂零,虽然此时只是一个阴魂,但是看得出来此人生前却是一个飒爽英姿的帅小伙。这个阴魂出现之后并没有反驳文辉的话,这也就是说已经默认了文辉的判断,这个阴魂非别,正是之前纠缠在杨晴姑娘身边久久不散的那个陈虎子。陈虎子的阴魂出现之后,这一大群的耗子精纷纷向陈虎子的阴魂围拢了过去,仿佛找到了靠山一般。陈虎在看着我们三人道:“文处长,有道是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其实你们一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了,要不是这些畜生露了马脚,恐怕一时半刻几位还真的找不到我的行踪。”文辉道:“陈虎子,你这话不假,其实也不能算是这些畜生露了马脚,而是你陈家大门之上的符文露出了马脚,从你们陈家这大宅大院来看,你们陈家也算是大户人家,大户人家街门上贴上对门神啥的不算啥,不过你们陈家大门上的这玩意,乍一看去还真是刻着两幅门神,可是仔细一看的话,这两幅门神乃是一张完整的符咒,当然了,外行人自然是看不出来的,陈虎子,说说,你们陈家的棺木不入土为安,摆在家里的院子里,这是那门子的讲究?” 陈虎子叹了口气道:“没想到我们陈家的咒文也瞒不住几位的法眼,既然如此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其实不是我们陈家有什么特殊的讲究,而是这杨家村里的村民容不得我们陈家。”文辉闻言奇道:“陈虎子,你这话什么意思?”陈虎子道:“嘿嘿,什么意思,其实这段往事现在说起来已经没什么意义了,都是旧社会的发生的事情了,我们陈家祖籍并非京城人氏,而是山西人,百年前陈家的一位太爷在生意上得罪了当地的势力,只好带着金银细软举家迁移,为了掩人耳目,经过多番勘察这才选定了京城西郊的这座杨家村。这杨家村地处京城西郊,从这村落的规模上就看得出来,百年前更是贫困无比,陈家举家来迁,原本杨家村是不同意的,后来陈家太爷一出手就是白花花的真金白银,我们陈家这才在杨家村定居了下来。我们陈家久在山西经营生意,这一本生意经早已经吃的透透的,来到杨家村之后不久,我们陈家便继续做起了买卖,不到几年的光景,一座高宅大院便在这杨家村拔地而起。由于我们陈家的生意越做越大,来往于城里和杨家村的客商越来越多,而这里原本就是京城通往西太行的必经之路,在陈家的经营之下,不出十年杨家村已经变了一副模样,俨然成了一座小县城般的规模。杨家村发展起来之后,杨家村的人便再也容不得我们陈家之人,开始处处刁难我们陈家,迫不得已之间我们陈家只好关闭了所有的买卖,一时间所有的生意全部落到了杨家村的口袋之中。有了钱的杨家人也开始四处走动起来,这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几经辗转之后,杨家村的人终于打听到了我们陈家的底细,留着我们在杨家村始终是个祸害,当下杨家村的人便给我们的陈家的仇人泄露了我们的行踪。” 陈虎子说到这里的时候,文辉早已经听得有些不耐烦了,当下堵拦口道:“行了行了,你们那个年代有俩糟钱的都不是什么好人家,你就敢说你们陈家的人没有剥削过别人?旧社会本就是个人吃人的社会,你不用给我搁这发牢骚,捞干的捡重点说,杨晴姑娘是怎么回事,你说你都是死鬼了,为什么还老是缠着人家姑娘不放?”陈虎子闻言苦笑道:“文处长,稍安勿躁,有些事情也许是上天注定,也许是机缘巧合,不过既然发生了就说明这个世界上冥冥之中还是有些因果循环的,几位且听我慢慢道来。” 就在陈家的人躲在杨家村准备就这么平平庸庸的度过这一段悲哀的时代的时候,一日夜间,一队四五十人的蒙面响马洗劫了杨家村,这个杨家村顿时陷入了一片恐慌之中,夜色中的杨家村顷刻间变成了一片火海,大人哭孩子叫,繁荣一时的杨家村竟然一夜之间毁于一旦。这场浩劫中陈家自然而然的也无法幸免于难,杨家的后生自作聪明想借着陈家仇人之手将陈家赶出杨家村,可岂料此举竟然引狼入室直接毁了杨家村的繁荣,自己作孽自然是不肯承认的,当下杨家村的人咬定了是陈家的人为杨家村带来了灾祸,凭借着人多势众不仅强行霸占了陈家的车马银钱,就连陈家的大宅也要尽数夺走,陈家在这一次劫难之中也遭受到了不少的损失,见到咄咄逼人的杨家村人,陈家太爷心中气愤不过,一口血喷出来之后便溘然长逝。 第776章 坟地风波 陈虎子说到这里的时候,董伯召忽然抬起头来看了看天色,紧接着扬起手来对着陈虎子的阴魂扬了扬手里的白毛大耗子说道:“陈虎子,你倒是一点也不着急,你是有的是时间,我们可没有这闲工夫听你讲故事,你看看天色,我听说但凡只要是阴魂便见不得日光,用不了多久这天就要亮了,怎么,你真格的连阳光都不怕了吗?”董伯召话音刚落,陈虎子笑道:“这位是董天师,寻常的阴魂当然如你所言,自然是见不得半点阳光的,不过董天师,你为我只是一个阴魂么?”董伯召闻言眉头轻轻一皱道:“陈虎子,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当真不惧阳光吗?”陈虎子道:“董天师,我陈虎子到底能不能见得阳光,一会便知,又何必急在一时,既然几位有兴趣来插手我们陈家和杨家的事,那也好,我就请几位今日给我们陈杨两家断个公平。”陈虎子说罢不等董伯召继续开口,便直接往下讲了起来。 论起来这位去世的陈老太爷就是陈虎子的曾祖父,陈老太爷去世之后,这一来陈家上上下都没有个准备,二来此时陈家刚刚遭受响马的打击再加上咄咄逼人的杨家村民,因此这陈老太爷的丧事也来不及大操大办,简简单单的将陈老太爷的尸身入殓之后,暂时停放在陈家大宅的庭院之中。杨家村的人见到陈老太爷一口气没上来就此驾鹤西去,闹事的毕竟都是普普通通的村民,原本是不过是想从陈家身上捞些油水而已,可没想到这事闹着闹着竟然逼出了人命,当下杨家村的村民也没了继续闹下去的心思,一个个灰溜溜的找各种理由纷纷开溜,至于霸占这陈家大宅的事情也暂时告了一个段落。 杨家村民散去之后,陈家人这才腾出手来继续操办老太爷的丧事,不过此事陈家老太爷的儿子陈忠勇多了一个心眼,并没有急于将陈老太爷的棺椁下葬,而是就这么停放在陈家的庭院中,陈家的所有的人全部披麻戴孝就这么让来来往往的客商们看看,这杨家村的人一个个的都是什么德性。杨家村虽然是遭受到了响马的洗劫,但是这里毕竟繁荣过一段时间,不久之后杨家村又迎来的一波又一波来来往往的客商,经陈家这么一闹,客商中有好热闹的便会前来边看热闹边打听陈家的事情,一来二去陈家遭到杨家村民欺压的事情便渐渐的传扬了出去,这杨家村的生意也渐渐地稀疏了不少。 陈家这么一闹,杨家村的老村长杨一鸣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如果任由如此陈家这么一直闹下去的话,杨家村迟早都要毁在陈家人的手里,当下老村长找到村中的几个后生连夜商议,老村长和后生们坐在一起引经据典最后还是认为和气才能生财,当下一致决定安抚陈家,与陈家和平相处,由杨家村出钱出人出地风风光光的将陈家的老太爷厚葬,以后陈家和杨家在村中和平相处,至于霸占陈家田产的事情以后绝不再提。 商量好了之后老村长杨一鸣亲自带着村里的几位有身份的老人来到陈家,将杨家对陈家的态度摆了出来,见到杨家村服了软,陈老太爷的儿子心说人在矮檐下哪能不低头,眼下山西肯定也回不去了,既然杨家愿意收留我们陈家也不在与我们陈家为难,那我们也没有必要在这样闹下去,心里便产生了归附之心。经过与家里人商量之后,为了保险起见,陈家索要了杨家村老村长一纸字据之后,这才准备风风光光的给老太爷操办葬礼。 老村长杨一鸣果然没有食言,给陈家立下字据之后,即刻安排出十几个年轻力状的小伙子帮着陈家料理陈老太爷的后事,经过三天的准备,这日一早,随着唢呐声声鞭炮阵阵,陈家街门大开,八位年轻力状的小伙子抬着陈老太爷的棺椁便向选好的坟地上走去。陈家人一路披麻戴孝哭哭啼啼的直向坟地而行,等到了坟地之后,只见杨家老村长还请了一位老道来为陈家老太爷主持葬礼诵经念咒,见到杨家村真格的为陈家老太爷的葬礼卖了力气,陈家人心里的怨气已经消散了大半,眼看着老道围着陈老太爷的棺椁边挥洒着纸钱嘴里边碎碎叨叨的念个不停,陈家人此时也没有了对杨家村的怨恨之心,只想着顺顺利利的安葬了老太爷的棺椁,以后便在这杨家村里安身立命了。 老道咿咿呀呀的念完之后,便吩咐随身带来的四个小老道分列坟坑的四角,每个角上站着一名小老道,此举乃是取其四象压棺之意,其寓意着老太爷顺利下葬之后能够吸收四方天地之灵气,确保陈家后人从此平安。这种做法其实并没有什么风水学或者是阴阳术法上的门道,只不过是一种美好的寓意而已,见到四个小老道压住了四象方位之后,老道当即大手一挥,顿时唢呐声四起,八名壮汉两膀一较力陈老太爷的棺椁顿时拔地而起,在老道的带领下慢慢的向坟坑中走来。老道指引八名壮汉将陈老太爷的棺椁抬到坟坑之前后,围着坟坑转了几圈,一面转圈一面挥洒着纸钱口中咿咿呀呀的似唱似念,念罢之后这才高声喝道:“吉时已到,恭送陈老太爷……”老道话音刚落,八名小伙子当即肩膀一较力当即就要将陈老太爷的棺椁埋入坟坑之中,可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咔擦擦”一声巨响,八名壮汉肩膀上的杠头竟然同时折断,刚刚抬起半米来高的棺椁“噗通”的一声直接落到了地上,紧接着“咔”一声,陈老太爷的棺盖直接震得飞了起来,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之后“咣当”一声落在的地上。 见到这陡然间的变故,在场众人全部都惊呆住了,站在送葬人群最前面的杨家村老村长杨一鸣见到这一幕顿时吓得双腿打起了摆子,除了陈家的人以外,所有送葬的人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开去。 其实在以往,在下葬的这个节骨眼上发生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过,世人讲究个死者为大入土为安,无论一个人生前品行如何,与他人有什么样的过节,在此人去世之际也不会再重提此人生前如何如何,即便是生前与之有些解不开的小疙瘩,这个时候也一笔勾销旧事不再重提,更有甚者还会在死者灵前撒上一杯水酒,这一杯水酒便代表着这一生所有的恩怨一笔勾销,干干净净的来,清清白白地走,顺利的往生投胎,下一辈子好好做人。 从古至今都有吃丧葬这一碗饭的人,世人对自己身后事看的是很重的,因此无论家庭条件如何,在白事的操办上基本上不会将就,家里有什么样的条件便办多大的场面,承办白事的班子自然也知道其中的道理,按白事的规模收钱,无论是你是普通人家还是地主老财,只要你不亏待了丧葬班子坏了丧葬班子的规矩,基本上人家是不会在白事上给主顾下绊子的。这一点上办白事和办红事便有着本质上的差别,地主老财人家当然不在话下了,大部分普通人家操办红事,在个个环节上都会想法子省钱,毕竟这媳妇娶进门之后还要过日子,白事则意味着一了百了,死者下葬之前算是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时间了,一切都不能一丝不苟,才操办的过程中,起棺,抬棺,下葬这三个程序都需要给出力的班子人红包,无论是你外请的班子还是自家乡里的街坊,即使几家交情再好,每个红封里只装一分钱,这三个红封也是必不可少的,这是因为别人抬了你家的死人便沾染了死气,必须要有红封来驱除这股死气,多年来这种做法已经形成了中不成文的规定,一般家里操办白事的时候,班主都会事先说清楚,有些大户人家讲究多一点的,每个环节都会给红封,这个自当别论了。 其实班主在洽谈的时候早已经了解到了事主的家庭状况,所提出的条件基本上都是八九不离十,肯定不会让你做一场白事之后便倾家荡产,但也绝不会白白出力赔本卖吆喝,有些小气一些的事主便会在这些红封上做手脚,不是不按事先约定的价钱装红封,便是装模作样的嚎啕大哭故作悲伤将这一个环节掩盖过去,毕竟白事起棺下葬都是有时辰规定的,误了时辰闹将起来可不是班主吃罪得起的。班主就是吃这碗饭的,对付这样的人人家有的是招,其中一点便是暗中做手脚,就在棺材即将下葬之时肯定会出现一点小状况,不是棺材歪了就是抬棺材的人忽然脚下一踉跄摔了一跟头,总而言之这些都是早就已经训练好的,你要是对得起我,我们绝不吝啬这一身的气力,你要是动心眼玩花活,我的花活可比你的还多。 见到这一幕的时候陈忠勇最先想到的便是杨家老村长使得猫腻,故意怠慢了这些壮汉致使自家的老太爷下葬的时候还不得安生,当下紧攥十指便向老村长杨一鸣而来。 第777章 时间的价钱 那八名抬棺之人本就是杨家村的村民,都是老杨村长一手安排来的,平时也是普普通通的村民,老杨村长开始安排这八人抬棺之时,只是许了不少的好处,可是这八名壮汉怎么也想不到临了还会出现这这种事情,当下八人直接呆坐在地上看着眼前的棺材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也正因为陈家老太爷这一场丧事前前后后都是老杨村长许下的,杨忠勇一怒之下未加仔细思索,认便准了老杨村长带着杨家村众人是来看陈家笑话的,这才将矛头对准了老杨村长。杨忠勇此时正值壮年,而老杨村长杨一鸣已经年逾六旬,这老胳膊老腿原本就不是陈家大少爷的对手,再加上受到这一场惊吓身上哪里还有力气,眼睁睁的看着陈忠勇一把将自己薅了起来,坚硬如铁的拳头朝着自己的脸上就落了下来。 其实这个时候要是陈忠勇心细一点的话便能看出其中的破绽,这抬棺八人乃是杨家村的村民,也就是自己的街坊,他们并非是吃专业饭的丧葬班子,或许他们了解起棺红封和下葬红封的这个说法,但这八个汉子毕竟不是专业抬棺之人,就是有心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弄出点事情出来,也绝对没有这两下子,且别说四根粗大的棺杠同时应声而折,就是把那棺材板子震成这个样子,那也绝对不是这八个汉子随随便便可以做到的,而且当初盖棺的时候,可是作为陈家长子的陈忠勇亲自给老太爷上的钉子,就是上了普通钉子的棺盖都未必能震起来这么高,更别说半尺来长的棺材钉了。此外,四根粗大的棺杠就算是事先做了手脚,可又是怎么做到同时断裂的呢?要是有这样的手艺可以将尺度拿捏的这么准,这八个汉子还用老老实实的留在杨家村里种地过活么?走南闯北在哪儿闯上个几年江湖还不是吃香的喝辣的? 老杨村长见到这一幕连惊带怕也忘了争辩,只盼着这一拳落在自己脸上的时候能够轻一些,可就在拳头即将落在杨老村长脸上的时候,只听身后传来一阵歇斯底里的吼声:“不好啦……陈老太爷诈尸了……”陈忠勇闻言心里顿时一惊,此时也顾不上手里的老杨村长了,当下撇下了老杨村长急忙回过头来仔细观瞧,这个时候但见眼前黑影一晃,棺材中的陈老太爷忽然站立起来,睁开了双眼表情狰狞的看着坟地中的众人。 陈忠勇见到老太爷诈尸,第一反应不是逃跑,而是立刻跪了下来,对着老太爷的尸身哭了出来:“爹……孩儿不孝,在您百年之后还让您不得安生,爹,孩儿不孝啊……”一边哭着一边伸手不住的对着自己扯嘴巴子,“啪啪啪啪”数声脆响之后,陈忠勇的两腮已经微微的肿了起来。 此时距离诈尸的陈老太爷最近的便是那八个抬棺材的汉子,普普通通的村民哪里见过这个阵势,也就是仗着年轻火力壮反应快,当下“嗷”的一嗓子便远远的跑了出去,这八名汉子一跑顿时点醒了众人,送葬的人见状也急忙四散奔逃,老杨村长和其他几个老辈人呆坐在地上已经吓得站都站不起来了。 到了这个时候,现场最为镇定的就要数主持葬礼的那个老道和自己的带来的那四个小老道了,老道见到陈老太爷诈尸,当下脚踏罡步剑指七星冲着陈老太爷的尸身刷刷点点的比划了起来,四名小老道也同时“吜”的一声拽出了背在身后的桃木剑,以陈老太爷尸身为中心分列正东、正西、正南、正北四方,配合着居中的老道也冲着陈老太爷的尸身“刷刷刷刷”的舞动着剑花。陈老太爷静静地站在棺材之中看着眼前的老道一时间没有丝毫的动静,老道舞动掌中桃木剑的同时手中已经暗暗的扣住了几张符纸,准备伺机用符纸镇住诈了尸的陈老太爷。这个时候不停磕头的陈忠勇已经反过味来了,看来自己真是冤枉了老杨村长了,眼看着老杨村长一把岁数吓成了这个德性,有心去将老杨村长扶起来,可是此时自家的亲爹却诈了尸,自己一时也将顾不得,因此只好先顾眼前了。 老道又比划了一阵之后,忽然站住身形,抖手挥袖便将暗暗扣在手心中的符纸打了出去,只听“噗噗噗”的数声,陈老太爷身子猛地一震,数张符纸打到陈老太爷身上的时候直接牢牢的贴在了上面,符纸站在陈老太爷身上的时候,立刻冒起了一阵白烟。老道见状大喜,对着四个小老道喝道:“徒儿,符咒已经镇住僵尸,尔等速速踏住星位,看为师除去这僵尸邪魔……”四名小老道闻言舞动着手中的桃木剑脚下移形换位,刷刷点点之际四柄长剑的剑锋已经将陈老太爷的尸身团团围住,此时老道抖袖扬起掌中的桃木剑直向陈老太爷的心口处刺了出去。 此时跪在一旁的陈忠勇眼看着老道这一剑就要刺透亲爹的心脏,那可是亲爹啊,心里舍不得归舍不得,也知道死人诈尸如果处理不当极易形成僵尸,一旦形成僵尸便后患无穷,刚才从老道嘴里听闻自己的亲爹已经成了僵尸,此时心里虽然不忍但是依然没有阻拦老道,跪在地上的陈忠勇重重的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 老道这一剑呼呼挂风,眼看着这剑锋就要洞穿陈老太爷心脏的时候,陈老太爷忽然动了,麻木的脸上忽然“咯咯”一笑,伸手一把攥住了老道刺过来的桃木剑。原本这一剑就能解决问题的老道见到这个情景也吃了一惊,只道是僵尸感觉到了这柄桃木剑的威力下意识的自保,心里想着将剑锋抽回重新再刺一剑也就是了,可不料这一抽之下攥在陈老太爷掌心中的桃木剑竟然纹丝未动,老道又使劲的往回拽了两拽,被陈老太爷攥住的桃木剑忽然冒出一股白烟,紧接着一股烧火的味道传了出来。这个老道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片刻之后只听“呼”的一声,一股火苗直冲老道的手臂蹿了过来,老道猝不及防下意识的松开手退了出去,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不仅自己那把桃木剑着了起来,就连自己宽大的袍袖也泛起了火光。老道见状当即拍打起宽大的袍袖来,好在袍袖十分宽大拍打起来呼呼生风,几下之后身上的火苗便拍灭,火苗虽然灭了,可是老道在一抬头的时候,却发现陈老太爷呲着呀正“咯咯”的冲着自己直乐。 老道见状心里陡然间打了一个激灵,当下对着四个小老道大声喝道:“徒儿们,风紧扯呼……”老道话音刚落撒丫子就撩,四个小老道见状也急忙四下逃去,此时的陈忠勇见到这一幕早已经吃惊的张大了嘴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不等老道跑出几步,站在棺材中的陈老太爷忽然开口笑道:“小猴崽子,没伺候好爷爷就想跑吗?你给我在这……”老道只觉自己身后一股劲风袭来,来不及回头观望之际只觉自己肩膀上忽然一紧,紧接着一股钻心的剧痛袭上心头,老道惨呼一声当下身子一软便瘫倒在了地上。 陈忠勇见到自己的亲爹飞出棺材一出手便将老道抓在了手里,当下也顾不得心中的恐惧,站起身来急忙冲了过去,跪在陈老太爷面前边磕头边哭道:“爹啊,是孩儿不孝,您老人家既然已经归天,看在咱们陈家一家老小的份上,便安心的去了,不要再为祸乡里了……”一把抓住老道陈老太爷长着大嘴正往老道的脖颈处咬去,听到陈忠勇的哭诉,当即一把将瘫软过去的老道远远的丢在了一旁,对着自己的的儿子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 听到这里我抬眼向董伯召看去,此时董伯召也忽然转过头向我看了过来,四目相对的那一刻我们二人心有灵犀的笑了一下,这个时候文辉开口说道:“陈虎子,你要是还活着就好了,我认识几个编剧,到时候你随便瞎编乱造点故事,找几个编剧给你编个剧本演演,说不定用不了多久你也成当红明星了,论别的我不知道,你陈家基因难道比别家的人都特殊还是怎么的?人家诈了尸都是行尸走肉,唯独你们老陈家诈了尸还能教训子孙,我看挖个坑埋了真是可惜了了,倒不如租一间房子开个学堂,白落下不少学费还省了老人家的吃喝用度,陈虎子你们老陈家人的性能,比机器人还优越……”听着文辉冷嘲热讽的话陈虎子并不在意,微微一笑道:“文处长,并非是我陈家之人特殊,只不过是这个世界千奇百怪无奇不有,文处长虽然见多识广也未必能阅尽天下万物。”文辉道:“好,你这句话我记下了,要是你能把话说圆了,我就文辉今天就放过你,要是你诚心的在这编故事糊弄我们,那我就让你知道知道我们十三局的时间是什么价钱……” 第778章 引狼入室 文辉说完的时候,陈虎子微微一笑,抬头看了看天色道:“时候不早了,眼瞅着这天可就亮了,要是三位不嫌弃的话,就请进到我们陈家祖宅中一叙。”说话间陈虎子身形微微一侧,做出了一个邀请的动作来,我们三人相互对视了一样,董伯召道:“陈虎子,怎么你也害怕天亮吗?刚才你不是说根本不惧这阳光的吗?”陈虎子闻言笑道:“董天师,我陈虎子虽然已经不是活人了,可是说过的话还是算数的,我刚刚只不过是说我陈虎子不是一个普通的阴魂,可从来没有说过我陈虎子不惧阳光,董天师可不要误会我的意思啊。”董伯召轻蔑的看了陈虎子一眼道:“行,这个我也给你记上,你现在可有两笔账在我们身上了,到时候如果没有出说来我们想知道的东西,陈虎子我们是什么人有什么手段你应该很清楚,这几只白毛大耗子可不够给我们塞牙缝的……” 陈虎子欣然一笑没有言语,身形一闪便消失在门缝之间,随着陈虎子的身形消失不见,身旁的那一大群耗子精“叽叽喳喳”的如流水一般向陈家大宅涌进去,眨眼间便消失在我们的眼前。文辉见状道:“好了,咱们也进去,老董,你手里的白毛大耗子留着还有用吗?该处理就处理了。”董伯召闻言道:“文处长不要着急么,这只白毛大耗子说不定还有点用处,等到真的没有价值了再处理也不迟,到时候是炸是炖还是烤,文处长你说了算。” 董伯召说完之后,便迈开步子当先向陈家大宅走去,我和文辉也紧随其后走了进去,董伯召一脚踢开陈家祖宅的大门之后,眼前的景象忽然变了,原本空空荡荡的宅院的正中间竟然停放着一口大棺材,从这口棺材的表面上漆皮脱落的情况来看,这口棺材并不像是一口有百年光景的棺材,董伯召看着这扣大棺材摇了摇头道:“陈家的子孙当真不孝之极,自己老太爷的棺椁不入土为安,竟然那就这样摆放在宅院中,难道真的不想自家的老太爷魂归地府再世为人么?”我看着庭院中的棺材吃惊不已,急忙问道:“老董,这到底怎么个情况,刚才咱们看的时候,这里可是什么都没有,怎么这么一会工夫就冒出来一口大棺材,难道陈家的老太爷当真变成了僵尸,就连自己的棺材也长了腿脚可以自己走出来不成?”董伯召道:“僵尸?秦处长,金毛犼都灭了,这个世界上哪那么容易出现那么多僵尸作祟?你见过谁家的僵尸不仅能够开口说话,还有思想有意识还会训教陈家的后世子孙?”董伯召这话说的不假,除了四大僵尸始祖,世间出现的各种各样的僵尸还真的不具有这样的功能,不过看着眼前的这口大棺材我还是没有想出其中的门道,于是又问道:“老董,那这口棺材又是怎么凭空出现的?” 不等董伯召开口解释,文辉笑嘻嘻的说道:“行了秦卓,别问了,这么浅显的道理你还没有看出来吗?你这当领导的事事都要下属来给你解释,这个可不大好,没看见陈家大门上的刻画的符文么?这符文具有障眼的作用,咱们从门缝看过来,当然看不出这里面的棺材了,这口棺材不是自己冒出来的,而是从陈家大宅荒废之后便停放在这里的,利用大门之上的障眼符文来掩饰院中的真实情形,还是老董那句话说到点子上了,陈家的子孙啊真是不孝……”文辉话音刚落,董伯召笑道:“行了文处长,别发感慨了,进屋,在不进去陈虎子该等急了,弄不好这小子还以为咱们怕了它,咱们三人今天也开开眼,看看这百十年前的大户人家的祖宅里面,到底是怎么样的摆设……” 董伯召一手拎着白毛大耗子一手推开了陈家大宅的屋门,我们三人走进屋中的时候,外面的天光已经亮了起来,就在我们三人刚刚踏入屋中的时候,只听身后的屋门“咔”一声紧紧地闭合,紧接着从屋顶之上直接吊下来四块黑布将屋中遮蔽的严严实实,眼前一黑只听一阵“吱吱吱”的声音响起,眨眼间屋中的地面上出现了数不清的暗绿色的光点。 见到这一幕我心里暗暗一惊,这些暗绿色的光点正是这一群大耗子精的眼睛,难道说陈虎子真的是将我们三人骗入屋中,然后驱使着这些大耗子精们对我们三人开展攻击不成?我这边暗自揣测着,文辉那边从兜里掏出香烟点着之后抽了起来,董伯召冷眼看着这一群大耗子精道:“陈虎子,怎么客人都来了,你这个做主人的还不出来吗?”董伯召说完之后屋中迟迟没有出现陈虎子的身影,反而是这一群大耗子精“叽叽喳喳”的冲着我们三人呲牙咧嘴的不怀好意,这一群大耗子精进得屋中之后明显要比在外面的时候厉害多,一层层的耗子精呲牙咧嘴的同时已经显出蠢蠢欲动的趋势,似乎时刻都会冲着我们三人一拥而上。 文辉吐出一口烟雾之后道:“秦卓,你掏出手机看看有没有信号。”我闻言心里一呆,不知道文辉这一问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此时也没有太多的时间考虑这个,当下掏出手机看了一眼道:“文处长,半格信号都没有。”文辉点了点头道:“怎么样老董,我就说让先处理了这只白毛大耗子,你非说留着它还有用,怎么样,这下放虎归山,耗子肉没吃成,弄不好我们三个都要喂了这群大耗子了。”董伯召笑道:“文处长休要担惊少要害怕,杨晴姑娘那里有寒雨和秀珠坐镇,纵然陈虎子就是一具僵尸又能怎么样呢?这孙子自作聪明将我们骗入屋中,自己金蝉脱壳想去找杨晴的麻烦,小算盘打的是不错,不过他自以为将我们骗入屋中是请君入瓮,殊不知这可是引狼入室,要是连这一群耗子我们都对付不了,我看咱们喂了这群大耗子一点也不冤……”文辉闻言道:“老董,我不是担心这个,你知道我文辉有点小毛病,就是有点洁癖,那个你们一动起手来弄得血刺呼啦的,我看着有点膈应,能不能采取个稍微文明一点的处理方法?”董伯召笑道:“文明一点的也不是没有,文处长你身上不是带着小刀呢吗?架在自己脖子上轻轻一拉,然后让这些大耗子精们吃肉喝血,有道是死去元知万事空,到时候你也感觉不到疼了,明年的今日,我和秦处长会去祭拜你的,下面咱们也有人,凭借文处长的本事,见了黑白无常估计也能称兄道弟,回头你先给我们弟兄趟趟路子,等我们下去了也不至于举目无亲……”董伯召将在须弥佛国中文辉对沈三郎的那一套词搬了出来,文辉听罢笑骂道:“老董,我去你大爷的,我文辉是刨了你们老董家的祖坟了还是把你老董的孩子扔井里了,你他妈还真够狠的……”董伯召也笑道:“文处长,是你自己要文明的,可不是我硬塞给你的……哎呦我超,这孙子跑了……” 董伯召冷不丁一声惊呼吓了我一跳,我急忙问道:“老董,出什么事了?”老董紧搓了几下双手道:“他妈的净顾着跟文处长穷白话了,那只白毛大耗子们的一挣,竟然跑了,超,这下可操蛋了……”董伯召话音刚落,眼前的耗子群众忽然爆发出一阵欢呼一般的“吱吱”声,伴随着这阵身影,鼠群中一阵骚动,从董伯召手里逃出去的那只白毛大耗子站在鼠群中间冲着它的孩儿们一个劲儿的“吱吱”叫个不停,原本见到这只白毛大耗子逃了回来之后便要向我们三人扑来的耗子精们听到这个声音之后迅速的围拢在了白毛大耗子的周围,闪动着一双双墨绿色的眼珠子不停地看着我们三人。 文辉见到白毛大耗子并没有命令耗子精们向我们发起进攻,思索了片刻之后对着董伯召道:“老董,怎么我看着这只白毛大耗子不像是自己逃走的呢?”董伯召闻言笑道:“文处长,我就知道瞒不住你,陈虎子利用这些耗子精们将我们拴在这里,可他怎么也想不到我们会主动放了这只白毛大耗子,不过这个也不怪陈虎子没有能耐,这个情况之下还敢主动放了大耗子的人还真的不多,恰巧我老董就是一个……”董伯召说完之后转过身来又冲着白毛大耗子喝道:“畜生,行了别装了,我知道你听得懂我们说的话,这么多年你跟着陈虎子应该没少干坏事?说,陈虎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缠着杨晴不放,还有,为什么陈虎子一介阴魂可以不惧阳光,可以再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迷惑生人,你要是老老实实一五一十的和盘托出便罢,要是还指望着陈虎子能养活你这一家老小,你来看……” 董伯召说话间便撒出一把五谷颗粒,五谷颗粒尚未落到地上的时候便在黑暗的屋中化作数道剑光闪现了出来…… 第779章 白毛鼠王 数道剑气形成一面耀眼的光网直向鼠群而去,这一群耗子精见到这面光网立刻发出阵阵惊呼直接将白毛大耗子团团围住,就在这面光网映到鼠群身前的时候,漂浮在空气中的这一把五谷颗粒忽然向地上垂直落去,五谷颗粒落在地上的时候弹了三弹四下散去,这一面光网瞬间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文辉见到董伯召露出这一手活来当下说道:“老董,行啊真有两下子,没想到这区区几年的时间,你的天风地雨阵竟然可以做到收发自如的境地,这可比当初你刚刚进入十三局的时候强多了,别看我是个门外汉不懂你们这里的门道,不懂归不懂,好坏优劣还是看得出来的……”董伯召闻言笑道:“文处长您过奖了,这种小把戏对付这群畜生倒还管点用,遇到厉害的角色可就未必有您说的那么传神了,畜生们,我要是想要了你们的性命,也就是挥一挥手的事,识相的就赶紧的,等到陈虎子回来了,估计也是要拿你们当炮灰……” 董伯召说完之后,鼠群中间的白毛大耗子忽然冲着自己身边的耗子精们“吱吱吱吱”的叫了数声,片刻之后围着白毛大耗子的鼠群渐渐地散开,将白毛大耗子露了出来,白毛大耗子当这我们面站起来扭动了几下,看起来倒像是喝醉了酒在翩翩起舞。见到这个诡异的情景我忍不住问道:“老董,白毛大耗子这是怎么了,刚才你不是手下留情了吗?”董伯召道:“白毛大耗子这是要跟咱们摊牌了,不要着急,这个畜生准备找媒介跟咱们开口说话了……”董伯召话音刚落,眼前的白毛大耗子忽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伸出两只前爪高高的举了起来,与此同时只听屋外的宅院中忽然传出“嘭”的一声巨响,文辉急忙走到窗前撩起黑布向外看去,只见宅院中的棺材盖子直接被顶了开来,紧接着从棺材里面探出了一双白花花的手臂来。 见到这个情景我当下就要出手,董伯召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我道:“等等,这东西不是僵尸,是这只白毛大耗子。”董伯召话音刚落,一个身影“呼”的从棺材中坐了起来,我打眼向棺材中看去,只见棺材中做起来的这具尸身,正是不久之前将我们骗入屋中的陈虎子。这个时候董伯召冲着身后努了努嘴道:“瞧瞧,这陈虎子的揍性和这个畜生像不像?”我闻言回头向白毛大耗子看去,只见白毛大耗子端坐在地上平举着两只前爪,而此时棺材里的陈虎子也是平举着双手就这么端坐在棺中,看这情形还真有些相似。 董伯召瞅了一眼白毛大耗子道:“畜生,说,挑些我们感兴趣的说,说个明白还则罢了,要是东拉西扯的给我打马虎眼,我看你和你的这一群子孙就留在这里给陈虎子陪葬……”董伯召话音刚落,白毛大耗子的身子忽然猛地打了一个激灵,紧接着一个细若游丝的声音从院中传了出来:“启禀三位法师,小王再此修行百年有余,其间并未伤害生灵,还望三位法师明察。”董伯召道:“好了,你的事情以后再说,先说说这陈虎子,刚才陈虎子对我们讲述的往事你也听到了,你既然已经修行百年,陈家百年间的兴衰荣辱你应该看的清清楚楚,陈虎子所言可属实?”白毛大耗子答道:“启禀三位大法师,陈家少爷所言句句属实,并无半点虚言。”董伯召道:“好,那我问你,陈虎子究竟是怎么死的,他的阴魂为什么会留在这里久而不散,另外,陈虎子的阴魂为什么会不惧阳光?” 白毛大耗子道:“回禀法师,陈家少爷乃是暗中偷学了九宫术法,因而可以锁住自己的阴魂,常年盘踞在此,据说只要配得了阴婚取得了处子之血,便可死而复生,因此陈家自搬离这里之后,便将棺椁一直留在宅院之中,只待着陈家少爷还阳。”董伯召道:“陈家少爷并未讲过陈家乃是道门子弟,如何会这种你逆天的九宫术法?”白毛大耗子又道:“启禀法师,其实陈家少爷习得了这九宫术法,多多少少的还与小王有些关系。”听到白毛大耗子自称“小王”,文辉当下忍不住插嘴问道:“畜生,你开口闭口自称小王,这是什么意思?”白毛大耗子听了文辉的话之后,脑袋忽然向下低了地,看情形似乎是有些不好意思,只听白毛大耗子说道:“小王自从在陈家开启了灵识有了道行,这里的同类们便称呼我为白毛鼠王……”看着白毛鼠王扭扭捏捏的德性,董伯召道:“好,那你就自称小王,说说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白毛鼠王道:“其实陈家少爷刚才所言句句属实,陈家老太爷下葬之时确实出了事,也正如陈家少爷所言一般无二,只不过……”董伯召闻言厉声喝道:“只不过什么,别婆婆妈妈的。” 董伯召这一声大喝顿时吓得白毛鼠王打了一个哆嗦,白毛鼠王立刻说道:“只不过当时他们都不知道,就连那两个外来主持葬礼的几个老牛鼻子也没有看出来,其实陈老太爷并非是诈尸,更不是变成了僵尸,而是我上了陈老太爷的身,故意惹出这种事情来吓唬吓唬杨家村的人。”董伯召继续问道:“哦?你干的?人家陈杨两家的恩怨自有陈杨两家自行化解,你为什么从中多事?”白毛鼠王道:“启禀法师,并非是我有意挑唆陈杨两家滋生仇恨,法师且休雷霆之怒,小王有下情回禀。” 怎么回事呢?原来这只白毛大耗子和陈家还真的有一段渊源。陈家从山西逃至杨家村中后,几年之间不仅自己的家的生意恢复的七七八八,也带领着杨家村的人致了富,这一段往事陈虎子并没有说瞎话,陈家在杨家村安家之后便选址盖起了陈家的大宅,陈家大宅落成之后陈家之人便住了进来。说来无巧不成书,原本陈家大宅的之下便是这只耗子的藏身之所,陈家大宅未建之时,杨家村穷的叮当乱响,人混饱了肚皮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何况一只老鼠呢?眼看这这只老鼠就要饿死在地洞中,这个时候陈家大宅开建了,陈家大宅落成之后,陈家便在大宅中专门挑出一间屋子设成了简易的佛堂,这陈家之人本就是良善之辈,既然已经在杨家村安了家,也就在此烧香拜佛祈祷陈家的平安。 白毛大耗子因为饥饿,误打误撞的闯进了陈家的佛堂,偷吃了供桌上的贡品,见到贡品被吃,陈家老爷子便以为是佛祖显灵,于是佛堂之中的贡品不敢有一日间断,原本骨瘦如柴的白毛大耗子渐渐的也吃的肥胖起来。有道是纸包不住火雪里埋不住死孩子,不久之后陈家老爷子还是发现这这只白毛大耗子,遇到这种情况一般来说常见的做法都是想法设法将这只白毛大耗子除去,就算不捉住打死至少也要驱逐出佛堂,可是陈家老爷子本就一心向善,见到在此偷吃贡品的白毛大耗子又联想到陈家这一路上的坎坎坷坷,顿时心生怜意,将这只大白毛大耗子供养了起来。有了吃喝的白毛大耗子久而久之又沾染到了佛像前的香火,这耗子原本就是四大仙家之一极易产生灵识,因此不久之后白毛大耗子便产生了灵识,在陈家佛堂中沐浴香火潜心修行了起来。 然而好景不长,几年之后陈家便开始遭到杨家村的排挤,后来便是杨家的后生出卖了陈氏一家引狼入室,不仅引来了陈家的仇人还使自己杨家也遭受到致命的打击,如果没有陈家,杨家村也许到现在也只不过是一个贫穷落后的荒村,杨家村富起来之后不知道对陈家感恩戴德,反而小肚鸡肠的算计起陈家来,这一切都被这白毛鼠王看在了眼里。 这一场祸事之后,陈家太爷一口气没上来撒手人寰,而陈家的长子陈忠勇虽然一时间也跟杨家村对抗起来,不过最后总还是接受了杨家村的和解,其实事情过去了也就算了,无论如何人死不能复生,如果杨家村真的愿意与陈家和解一起过好以后的日子,凭借陈杨二家的共同努力,用不了几年的工夫,杨家村还会恢复以往的繁荣,其如此说来这样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可是这只白毛鼠王却心生恨意,觉得陈忠勇作为陈家的子孙却不为去世的陈老太爷做主,当下便暗中跟着送葬的队伍,来到坟地之中躲了起来,在陈老太爷即将下葬的时候上了陈老太爷的尸身,这才闹出了一场陈老太爷诈尸训子的闹剧来。 讲到这里的时候,白毛鼠王又低下了头似乎对自己的行为颇有悔意,董伯召道:“那后来陈家是如何得到那个什么九宫术法的?这九宫术法可知是出自何人之手?”白毛鼠王闻言摇了摇头,看这样子它也不知道这九宫术法的来历,董伯召略微沉思一下之后又道:“你可知这九宫术法现在藏在何处?”白毛鼠王闻言之后竟然冲着董伯召“吱吱吱”的叫了几声,紧接着使劲的点了点头。 第780章 娃娃亲 见到白毛鼠王点着脑袋,董伯召怦然心动,当下急道:“白毛鼠王,快将九宫术法速速找来给我一看。”白毛鼠王闻声当即冲着身旁的几只大耗子精“吱吱吱”的叫了几声,两只大耗子精闻声而动,身子扭动几下之后便消失在我们的眼前,看着白毛大耗子没有忤逆自己的意思,董伯召心中大喜,对着白毛鼠王道:“白毛,这陈虎子和杨晴姑娘之间又有何渊源,还不速速道来?” 白毛鼠王晃了晃身躯,又摆出了那个平举双爪的姿势,随后一阵细若游丝的话音又从院中传了出来:“回禀大法师,陈家的老太爷也算是小王的恩人了,小王当初上了陈老太爷的尸身大闹葬礼,并非是有心伤人害命,只不过是想借着陈老太爷之口教训一下陈家后世的不肖子孙,替陈老太爷出一口恶气,只可惜当初小王修为尚浅不谙世事,办事难免有欠妥当之处,如果放到现在的话,小王也许就不会在做此无义之举了,可这事情已经做下了,现在后悔也晚了,要不是小王当初意气用事,陈家的小少爷也不会变成了现在这个模样。” 说到这里的时候,白毛鼠王低下头去用两只前爪埋住了眼睛,看这情形似乎是懊悔不已,董伯召继续问道:“白毛,后来发生了什么事,还不速速讲来,休要耽搁时间。”董伯召一声大喝震醒了白毛鼠王,白毛鼠王摸了摸眼睛之后又继续讲了起来。 原来当日陈老太爷葬礼上请来的那名老道还真的不是跑江湖骗吃骗喝的假老道,这个老道当时在十里八乡中也算是小有名气,附近的村镇家中只要办了白事或是出了其他的怪事,基本上都会去请这个老道,这个老道的人品也还凑合,不算是那种歪门邪道,但是也不是大慈善家,只要你对得起我,我也绝不会给雇主添麻烦。最开始的时候老道也以为是陈老太爷诈尸,诈尸之后的尸体变成僵尸的几率要比普通尸体大得多,虽然道门之中流传着不少的对付僵尸的法子和一些理论,但是很多理论和说法都是无法在实践中论证的,因此老道在见到陈老天爷起尸之后,最开始便用的是对付普通诈尸的法子来对付陈老太爷。老道带领着这四个小老道脚踏四象方位,利用手里的桃木剑来对付陈老太爷的法子其实并没有什么问题,普通人遇到诈尸的情况第一反应便是恐惧,极个别胆子大一些的也知道如何与这诈了尸的死人周旋,民间也流传出许多对付这诈了尸的死人的法子,这老道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四名小老道脚踏四象方位便是锁住了陈老天爷尸身周围的气息流动,而老道手里拿着桃木剑冲着陈老太爷的尸身刷刷点点的比划遵循的也是符文路子,桃木剑原本就阳气十足,正是这阴物的克星,通过这个方法便可快速地将的陈老太爷的尸身上的阴气导去,导去阴气的陈老太爷自然而然的也就无法再起尸作祟了。 可是令老道没有料到的是,陈老太爷起尸并非是因为诈尸,而是被白毛鼠王上了身,其实这种情况对于我们来说,一眼就能分辨出来是诈尸还是被妖物上身,其实说来要判断出这二者的区别并不难,诈尸的死人周身上下散发的是阴气,而被妖物上了身的死人则会散发出一种妖气,以当时这个白毛鼠王得修为来看,陈老太也被上身的同时应该还会散发出一股动物与生俱来的那股骚臭之气,但是由于当时事发突然导致场面混乱,再加上老道的修为原本也不是很高,因此一开始这老道才看走了眼。 就在桃木剑和符文被毁去之后,老道依旧没有看出陈老太爷诈尸背后的缘由,只道是陈老太爷真格的变成了僵尸,当下指使着四个小老道使出了看家的本事,趁着陈老太爷坐在棺才上对着陈家长子陈忠勇破口大骂的时候,掏出了随身携带的浸透了黑狗血和朱砂的墨斗线向陈老太爷就使了出来。既然陈老太爷并非是变成了僵尸,这混合了黑狗血和朱砂的墨斗线自然而然的就不能发挥出预想的那一般作用,白毛鼠王正对着陈忠勇骂的起劲的时候,忽然感到身子一阵发紧,发现老道已经用墨斗线缠住陈老太爷尸身的时候,当下怒不可遏伸出上手猛地将缠在自己身上的墨斗线扯个稀碎,这混合了黑狗血和朱砂的墨斗线虽然不能发挥多大的作用,但是也并非是一点效果没有,正是因为老道这段墨斗线才又进一步的激怒了原本就在气头上的白毛鼠王,白毛鼠王当下驱使着陈老太爷的尸身猛地向老道抓来,刚才这老道原本就已经受了伤,见到陈老太爷又向自己抓来,心里有心想跑可是力不从心,一个没留神第二次被陈老太爷抓了起来。 陈老太爷抓起老道之后,张口便向老道的咽喉梗嗓处咬去,老道张牙舞爪的使劲挣扎了起来,那四名小老道见状早已经吓得尿了裤子,当下也顾不得自己的师傅还在陈老爷子的手里,一个个的撒丫子眨眼间便跑了个干干净净。就在老道心灰意冷之际,张着大口已经探在老道脖颈之前的陈老太爷忽然停了下来,手腕一番紧接着单臂一较力将老道远远的甩了出去,盛怒之下的白毛鼠王在关键的时候还是管住了自己,一旦吸食了老道的血液,白毛鼠王便会走上邪路,将来也就真的要变成妖了。 在这里先简单的说明一下,妖精妖精,这妖和精看上去好像是一个意思,实则不然,道家理论认为,天地万物只要遇到合适的条件都可以产生灵识,也俱能通过修行而位列仙班。除了一些天生具有灵性的动物以外,草木竹石皆可修行,只不过这修行之路颇为不易,一旦修行的过程中心生邪念,吸食人血之后便误入了歧途,这样一来表面看上去修为似乎有了极大的提升,实则已经堕入魔道被天地所不容。产生了灵识循规蹈矩的修行之物,我们道家称之为精,这些精怪们虽然有些会和人开一些小玩笑搞一些恶作剧,但是总体上不会伤害人命,更不会以吸食人血啖食人肉,如果遇到天灾人祸还会出来做些善事,如果有人在危难之际帮助了自己,这些精怪们还会找机会酬谢恩人。忍不住日常修行之苦而心生邪念的灵物,我们道门中人称之为妖,这些妖怪想方设法害人性命,通过吸食人血啖食人肉而获取高深的修为,道门中人遇到精怪的时候,要根据其具体的情况而定,绝不会轻易的毁去精怪一身的修为,但是遇到妖怪则不会手下留情,必定除之而后快。 原本这白毛鼠王就不是为了图害性命而来,只不过是因为一时愤怒而迷失了心智,好在关键时候白毛鼠王还是清醒了过来,这才没有误入歧途走上邪路。原本打算发泄一番就此离去,可不想经白毛鼠王这么一闹,又产生了一些系列的连锁反应,见到陈老太爷要咬自己,老道认定了这个陈老爷子已经变成了僵尸,仅剩独身一人的老道没有选择逃跑,而是继续准备与这陈老太爷拼死一战,从这一点看来,这个老道倒是比那四个小老道靠谱的多。随着老道频频出手,白毛鼠王一腔怒火再次被点燃,老道原本就是个二把刀的水平,再加上刚才又受了伤,岂能是白毛鼠王的对手,不出几个回合之后又被陈老爷子狠狠的甩了出去。 这一摔倒是给老道摔清醒了,此时老道终于反应了过来,陈老太爷并非是化成了僵尸而是遭到了妖物附体,可明白过来的时候也已经晚了,老道接连遭到重伤已经无力回天,颤颤巍巍临死之时从怀中掏出一本古旧的册子递到了陈忠勇的手里之后便一命呜呼。 见到老道死在了自己的手上,白毛鼠王也清醒了过来,虽然打死老道不是出于自己的本意,但是毕竟老道是死在了自己的手上,当下白毛鼠王也没有了替陈老太爷出气的心思,迅速离开了陈老太爷的身体离开的坟地。 金白毛鼠王这么一闹,除了老道意外身亡之外,杨家村的老村长杨一鸣等几位老一辈人物在惊吓中不之后久也陆续离世,虽然事后陈忠勇也渐渐地想通了这里面没有老杨村长的事,但是毕竟陈杨两家都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自此陈杨两家便心生隔阂。 时间一晃就是几十个春秋,在新时代新思想的指引下,陈杨两家恩怨早已一笔勾销,杨家村又一次恢复了往日欣欣向荣的局面,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巧,多年之后陈忠勇的孙子陈虎子和老杨村长杨一鸣的曾孙女杨晴竟然在同一天几乎同一时刻降生到人间,同时迎来两个新生命的杨家村沉浸在一派喜气洋洋的气氛中,早已冰释前嫌的陈杨两家看着刚刚出生的婴孩喜上眉梢,在众人的起哄和祝福声中就替这两个孩子定下了终身,杨家本以为这是一个不作数的玩笑,但是陈家却认定了杨晴便是陈家未来的儿媳妇。 第781章 杨家退婚 这两个孩子自打一出生便被自家视为掌上明珠一般,再加上此时陈杨两家的关系也处的十分的融洽,两个孩子年龄又相仿,因此这陈虎子和杨晴自然而然也就成了青梅竹马的一对。孩子小的时候不懂事,白天一起玩晚上一起吃,困了随便在谁家倒头便睡,家里大人也不在意,随着年龄的增长,陈虎子和杨晴渐渐的也明白了事理,经常听自家的大人说起二人从小就订下了娃娃亲,两个孩子也不好意思在当着众人的面一起出出入入,平时想说点什么的时候也开始背人了。 时间一晃又是十来个春秋,已经是十五六岁的陈虎子长得结结实实虎头虎脑,看上去就是一个标准的棒小伙子,而杨晴也不差,大姑娘出落的水灵灵的就好似出水芙蓉一般清纯。原本以为两个孩子就这样在村里结亲生子波澜不惊的过完这一生,可是一件突如其来的变故改变了这两个家庭的命运。为了保护自然环境,顺利实施京城经济整体发展的规划,杨家村将按计划搬到城里,这原本对于杨家村的村民来说是一件再好不过的事情了,可是正因为这件事情,导致了两个家庭分道扬镳。 搬迁到城里之后,杨家不满足于微薄的死工资,凭着自己的辛勤起早贪黑的努力工作,不久之后便在城里开起了小买卖,随着买卖越做越大,杨家的生活条件越来越好,反而陈家搬入城里之后便老老实实的干着分配的工作拿着死工资,没有几年的光景陈杨两家的经济条件便拉开了距离。杨晴虽然和陈虎子乃是青梅竹马的一对,但是从杨晴父母那一辈起就没有把这桩娃娃亲当回事,但是陈家却一直认定了杨晴就是陈家的媳妇,眼看着孩子越来越大,再看看现如今陈杨两家经济条件的差距,陈家决定立刻向杨家提亲,以免夜长梦多。这个节骨眼上提亲杨家是根本不会答应的,第一杨家本就没有那这桩娃娃亲当回事,第二此时两个孩子的情况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差距,杨晴已经在城里读了高中,杨家的父母盼望着自己的闺女将来好好学习考上大学能有个更好的前程,而陈虎子却放弃了学业,早早的接替自己父亲进了工厂,两个孩子虽然私下感情不错,可是二人之间的层次早已经拉开了距离,一个上班一个上学,根本就不可能再会产生什么共同语言,第三陈杨两家所接触到的圈子也发生了变化,原本都是一个村子的村民,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两家人谁也不比谁的见识高多少,可是进了城就不一样了,陈家祖上大户人家的风采一去不复返,而杨家却俨然却是京城里最早一批的万元户了。 正是因为这种现实情况的变化,曾经天真无邪的两个孩子之间根本不可能会有感情的,陈家恪守着当年的承诺,精心准备一番之后提着礼品敲开了杨家大门提出了两个孩子婚事的时候,杨家的父母当即严词拒绝,自家闺女的心思当妈的是再清楚不过了,虽然杨晴没有在学校早恋,但是这个时候提起这个事情很显然是不合适的,在被杨家撅回来之后,原本身体状况就不好的陈父一病不起,这给本就并不富裕的家庭又带来了不少的压力。此时的陈虎子已经知道了杨家根本看不上自己这个曾经订下的女婿了,再加上来自家里的经济压力,陈虎子自暴自弃一发不可收拾,不久之后国企改革的风潮袭来,平时一贯表现并不突出的陈虎子不出意外的下岗了。 自己的父亲卧病不起,自己又下岗失去了经济来源,在陈虎子的眼里,陈家的生活出在一片灰暗当中,看不到丝毫的光明。得知真实情况之后,杨家人心中窃喜,一个难得的好机会来了。趁着杨晴住校之际,杨家父母悄然来到了陈家,看着这个举步维艰的家庭一出手就是五万块,条件只有一个,杨晴和陈虎子之间再无瓜葛。五万块在当时绝对是一笔巨款了,这也是几乎杨家所有的家底了,钱没了可以再挣,可是这桩娃娃亲毕竟当初有个由头,杨家宁可花点钱也不愿意将自己的闺女送入这火坑之中。看着铺在茶几山厚厚的一层钞票,陈虎子心一狠呀一咬就准备接受杨家的条件,毕竟对于陈家来说,钱才是至关重要的,有了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更何况大丈夫何患无妻呢? 世间的婚姻不仅要看缘分,更要讲究门当户对,否则即便是二人成了夫妻,也难免日后同床异梦分道扬镳,若如此的话倒不如早早了断拉倒。陈虎子的这个想法其实并不算不对,而且从外人的角度来说,杨家几乎拿出了所有的家当,说是一种帮助也好,说是一种交易也罢,也算是对得起陈家了,陈虎子自己心里也清楚,杨晴和自己之间根本没有共同生活的基础了,作为陈虎子来说,接受这样一种现实,其实对于两家来说是最好的结果了。陈虎子看着一茶几的钞票当即就表了态,杨家父母见到陈虎子表了态也松了口气,陈虎子答应了可是虎子父亲却不干了,如果陈家父母直截了当的说,虎子父亲不愿意但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现实,可见到杨家拿出这一大笔钱的时候,有点骨气的虎子父亲当即认为陈家是收到了奇耻大辱,急火攻心导致病情加重,弥留之际又将数十年前陈杨两家的恩怨念叨了出来。 陈虎子原本就没将以前的那些陈芝麻烂谷子放在心里,可是得知陈家祖宅之中存有当年老道留下的那一本古册的时候,陈虎子动心了,于是趁着没人之际偷偷溜回祖宅,准备翻找那本古册。自从几十年前大闹葬礼之后,白毛鼠王就一直隐藏在陈家的祖宅中,陈虎子找到了那本古册原本是想拿出来当成古董卖俩钱花花,陈虎子不知道这本古册的价值,虽然陈虎子真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可是也没有胆量打开自己祖父的棺材,更何况陈虎子也不知道祖父的棺材究竟在何处,因此经过几番查找陈虎子一无所获。不久之后虎子父亲病重不治,弥留之际叮嘱虎子要将自己的遗体葬在祖坟当中,而且这个过程只可由虎子一人完成。为了不必要的麻烦,陈虎子连夜将父亲送回祖宅中居住,可不想回到祖宅住了不到三天,胡子的父亲便撒手人寰魂归那世去了。 父亲去世之后,虎子自然要为父亲守灵,就在守灵的当晚,虎子遇见了这一辈子最为可怕的事情,躺在事先准备好的棺材里的父亲忽然坐了起来,紧接着又从棺材中跳了出来,进入屋中之后开始游荡了起来,虎子见状大气不敢出,躲在角落里就这么硬生生的挨了一宿,也不知道自己的父亲在屋中游荡究竟是何原因。 天明之后虎子立刻逃回了家中,见到母亲之后也不敢诉说夜间所见到的一切,母亲只道是虎子操办父亲的丧事也未加多问,只等着头七过后再去坟间祭拜自己的丈夫。休息了一天虎子鼓起勇气再次回到了陈家的祖宅,这个时候却发现父亲的遗体老老实实的躺在棺中,虎子见状生怕再生事端,急忙扣好了棺盖,招呼了几个平时比较好的哥们一起安葬了父亲。 不等头七过后,虎子竟然也卧床不起,就在父亲头七的那天凌晨,虎子躺在家中迷迷糊糊的喊着杨晴的名字竟然一睡未醒,虎子娘数日之间接连失去了丈夫和儿子,其痛苦程度可想而知。虎子娘独自一人操办好了虎子的丧事,将棺材停放在祖宅庭院中后,为了完成虎子的心愿,于是又找到了杨家,按照虎子娘的意思,是想让杨晴去看虎子一眼,反正虎子也死了,这一生的缘分也就到此为止了。杨家父母自然没有答应,看着英年早逝的虎子,杨家父母二人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于是偷偷将杨晴的一缕头发送给了虎子娘,算是留给虎子一丝纪念,虎子娘将这缕头发放在虎子的手里,盖棺之后锁好大门便飘然而去,对于这样一个女人来说,也许离开这里才是最好的结果。 白毛鼠王将到这里之后忽然竖起耳朵仔细辨别着外面的动静,似乎发现了什么,不久之后院中虎子的尸体忽然“嘭”的一声倒在了棺材中,董伯召皱着眉头道:“白毛鼠王,刚才说的那本古册究竟存放地方了?这么长时间怎么还没有拿回来吗?” 董伯召说完之后,白毛鼠王忽然发出一阵凄厉的叫声,这阵凄厉的叫声使我不禁心里一阵发麻,这个时从暗处传出一个熟悉的声音来:“你们是在等这两个畜生吗?没想到我们陈家养了你们这么久,到头来你们却是一群吃里扒外的货,我们陈家的九宫秘术,岂能随随便便的落入外人之手?” 第782章 人鬼殊途 陈虎子的阴魂此时出现在屋中,这令我们有些猝不及防,随着陈虎子话音落下,只见陈虎子手中紧紧地攥着两只肥大的耗子精,耗子精被攥在陈虎子阴魂的手里“吱吱吱”的惨叫连连,董伯昭见状惊呼道:“陈虎子,阴魂化实,这就是你们陈家的九宫秘术吗?”董伯昭口中的阴魂化实说的是陈虎子的阴魂可以抓住耗子精的实体,阴魂乃是人死后的一缕魂魄,这缕魂魄有形而无实,绝大多数阴魂对付活人其实都是通过迷惑人的心智,使活人产生重重的幻觉而造成自杀的假象,比较常见的便是民间传闻已久的水鬼拉替身或者是冤鬼索命。无论是冤鬼还是厉鬼索命,在活人的眼里也许会呈现出不同的情景,但是说白了其实就是一点,阴魂依靠自己制造出来的幻觉迷惑活人心智,使得活人见到心里所恐惧或者最为期待的情景,通过这样的手段迷惑活人走上不归路,乃是一切阴魂害命的不二手段,可眼前这陈虎子的阴魂竟然可以化实,实实在在的将两只耗子精抓在了手里,这说明陈虎子的阴魂已经发生了一定的变化。 陈虎子轻蔑的看了董伯昭一样道:“我知道三位都是高人,我们陈家和杨家的恩怨由来已久,况且无论如何过错也不在我们陈家的身上,既然杨晴姑娘早已经许配与我,就不能在另嫁他人,在我眼里,杨晴生是我陈虎子的人,死便是我陈虎子的鬼,既然我陈虎子生前不能得到杨晴,那么死后也要和杨晴做一对夫妻,世间有句老话叫做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想必三位也听说过这说法,又何必非要与我陈虎子过不去呢?”董伯昭闻言转头看了文辉一眼,示意接下来由文辉来接下话茬,文辉见状嬉皮笑脸的说道:“我说陈虎子,先别说你的想法是对还是不对,就冲着嘴里这一套一套的词儿,看来你陈虎子也是念过几天书的,还他妈知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不错,我们世间是有这样一种说法,不过除了这一种说法以外还有另外一种说法,那便是阴阳两隔终须散,人鬼殊途命难缘,婚姻指的是人与人之间的事情,当然了,鬼与鬼之间娶亲不知道能不能称之为婚姻,我们姑且也算是可以,可无论是人间的婚配还是阴间的嫁娶,至少讲究的是一个意思,那就是婚配二人怎么说也得是同类,你一个死鬼的阴魂就想霸占人家一个大姑娘的身子,你有没有想过,我们阳间还有很多的单身的大老爷们和棒小伙子找不到对象娶不着媳妇,这么好的姑娘我可舍不得送到你这个死鬼手里,陈虎子,实事求是的讲,你就是一个死鬼,在我眼前掀不起什么风浪来,老实说下面我文辉也不是没有人,你要是相信我的话,陈虎子,到时候我亲自出面,委托下面的黑白两个老鬼亲自给你挑选一家德才兼备品学兼优的女鬼为伴,你又何乐而不为呢?” 陈虎子一脸轻蔑的看着文辉滔滔不绝的白话,直到文辉说完之后,陈虎子才冷笑一声道:“文处长,你真是会说话,要不是我陈虎子也闯过几年江湖,也许还真的被你蒙住了,不过眼下你说什么都不好使了,杨晴姑娘我是要定了,文处长,我们陈家跟你们几位井水不犯河水,我们陈家栖身于此也并未残害其他生人,我陈虎子不是厉鬼怨灵,有道是冤有头债有主,只要杨晴规规矩矩的嫁入我们陈家来,届时我们陈家免不了还要念一念几位的恩情,要是冥顽不灵执迷不悟一心与我为敌的话,文处长你来看……”陈虎子话音刚落,只听“嘭嘭”的两声闷响,那两只大耗子精还没来得及发出惨叫之声便直接爆裂开来,顷刻间便被陈虎子捏个粉碎化作两片血雾,一股腥臭的气息顿时弥漫了出来。 白毛鼠王见到陈虎子捏碎了两只耗子精,当下“吱吱”乱叫,围在身前的一群耗子精明显的感受到了巨大的恐惧,围着白毛鼠王不住地乱串,董伯昭看着陈虎子的阴魂同样投以轻蔑的目光,冷冷的说道:“陈虎子,看来你还真的不是个普通的阴魂,不过即便如此,死鬼就是死鬼,我就不信一个是鬼还能在我董伯昭面前掀起什么风浪来,陈虎子,杨晴的事情我们管定了,你准备受死……”董伯昭话音刚刚落下,就已经展开了身形拉开了架势,看这董伯昭即刻就要向自己出手,陈虎子微微一笑道:“董天师且慢,我还有一句话要说,几位如此坚定不移的保着杨晴,我知道是为什么,不就是杨晴身边还有一个水灵灵的小娘们吗?董天师,我知道那个小娘们是你董天师的相好,不瞒三位说,我虽然有心与三位井水不犯河水,但是既然敢在三位面前站出来,我就不怕,怕的话我也就不出来了,我有言在先,我陈虎子和杨晴的事情,乃是我们陈杨两家的私事,有道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要三位高抬贵手,今日之事我自当没有发生过,眼下杨家村又开始大兴土木,我现在就可以向几位保证,就是你们将这里翻个底儿朝天,也绝对不会出现半个阴魂出来作祟,假如几位真的容不得我的话,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到时候且不说在这杨家村大兴土木的普通人,就是就是杨晴身边那个叫做秀珠的小娘们,我陈虎子也不敢确保她的周全,孰轻孰重谁是谁非,文处长你们商量着办……” 陈虎子这番话刚刚说完,董伯昭剑眉倒竖朗声喝道:“陈虎子,你这是在威胁我董伯昭不成?”陈虎子道:“董天师,别一张口就威胁威胁的说的那么难听,我陈虎子是仰慕几位的身手,却也想交三位这个朋友,我陈虎子可没有半点威胁之意,只不过是想做笔交易而已……”不等陈虎子继续说下去,董伯昭晃了晃手里的五谷颗粒道:“陈虎子,假如你是个完完整整的大活人的话,就是你不说刚才的那番话,我董伯昭也没有这闲工夫搭理你们陈杨两家的这些个破事,可眼下你和杨晴姑娘的事涉及到了世间的阴阳平衡,这已经不再是陈杨两家的事情了,陈虎子,多说无益,受死……” 董伯昭话音刚落,手中这一把五谷颗粒早已撒了出去,随着四散撒落的五谷颗粒,董伯昭的身形已经对准了陈虎子的阴魂冲了过去,见到董伯昭已经出手,考虑到身旁的文辉没有半点的阴阳术法傍身,再加上董伯昭一身道家修为,因此我并没有与董伯昭一道出手,而是选择了和文辉一道坐山观虎斗。 看来刚刚陈虎子言语间提及白秀珠已经触及了董伯昭的底线,董伯昭一出手便下了狠手,五谷颗粒尚未落到的地下的时候便已经泛出点点光芒,等到董伯昭冲到陈虎子眼前的时候,这道道光芒已经形成了道道剑气围在了董伯昭的周围。董伯昭对着陈虎子的阴魂举拳便打,随着董伯昭的拳风,道道泛着光芒的剑气也随之而出直向陈虎子的阴魂激射而来,董伯昭一拳挥出正中陈虎子的胸口,跟随拳风而出的道道剑光瞬间也刺入了陈虎子阴魂的体内。 陈虎子被董伯昭一拳击中之后,表情狰狞的挣扎了几下之后,身形渐渐虚化,不就便完完全全的消失在了我们的眼前,见到自己只是一拳便击碎了陈虎子的阴魂,董伯昭呆立在屋中喃喃地说道:“陈虎子,难道说你就这么不堪一击吗?”董伯昭话音刚落,我忽然觉得屋中空气中压力陡然间加强,此时白毛鼠王和一大群耗子精又开始“吱吱吱”的叫了起来,这动物面对即将到到来的危机感比人类要敏锐得多,见到耗子精们有了反应,我当下气贯全身护住了全身上下的要害,将文辉挡在我的身后。 董伯昭很显然也感觉出来了屋里面的变化,正想抽身返回的时候我忽然感觉一股强劲的气流向董伯昭涌了过去,顿时急道:“老董小心……”不等我的话音落下,这一股强劲的气流便冲到董伯昭的身上,董伯昭猝不及防当下便被这股气流直接撞在了墙上,董伯昭将从地上爬起的时候,屋中陡然间出现了数道强劲的气流,从横交错的向我们冲了过来。 屋中出现的这些气流对我们来说,说强不强说弱不弱,纵横交错的气流左冲右撞,遍布屋中所有的空间,我们三人被这股气流冲的纷纷撞在墙上显得十分的狼狈,但是这数道气流却也并没有给我们造成多大的伤害。随着屋中气流的纵横交错,白毛鼠王紧紧抱着脑袋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剩余的一群大耗子可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四下奔逃之际已经有不少的耗子精被气流扫中,撞到墙上之际便脑浆迸裂而亡,一时间屋中腥臭之气大盛,令人欲呕。 第784章 阵眼 见到陈虎子忽然向白毛鼠王痛下杀手,我更加确认了这阵眼就设在这间大屋之中,董伯昭担心白毛鼠王被陈虎子的阴魂灭口,当即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一把将摔在地上的白毛鼠王拎了起来,随后一个箭步又跃了回来,这个时候空气中又传出陈虎子幽幽的笑声,道:“看来三位已经知道了阵眼就在屋中,不过知道了也没用了,白毛这个老不死的吃了我们陈家这么多年,高低也不该向着你们三位外人,白毛一死,我看你还怎么破去我的阵眼。”董伯昭朗声道:“陈虎子,你高兴的太早了,这间屋子也就这么大,我就不信翻个底儿朝天,还找不到九宫阵法的阵眼。”陈虎子闻言又笑道:“是么,那你就试试看好了,不过有件事我还是有必要提醒三位一句的,刚才趁着三位进入九宫阵法的时候,我抽空去了出去了一趟,十三局我当然是万万不敢硬闯的,不过你们的那位白大小姐和我家晴儿自己走出来了,既然给我了这么好的机会,你觉得我会轻易的放过吗?三位都是道门中人,活人失去生魂太久的话,其结果就不用我多说了,你们慢慢找,也许你们找到了阵眼闯出了这座九宫阵法,我和晴儿已经拜了堂成了亲,阴婚虽然在你们道门中人的眼中是一件不正常的事情,可这也是地府承认的事情,阎王老子都不爱管的事情,我倒是要看看,三位有多高的道行能阻拦住我和晴儿的婚事。” 陈虎子这番话说的其实并不错,配阴婚自古以来便有,民间的配阴婚虽然说法讲究不少,但是那些个配阴婚只不过是一种形式,换句话说只不过对阳世中人的一种心里安慰,实质上并没有什么实际上的意义,配了阴魂的男女往生地府轮回,该转世转世,该怎么过日子就怎么过日子,到时候真的有擦肩而过的那片刻的缘分,其实谁也不认识谁,但是陈虎子和杨晴这种阴魂则不同,原本陈虎子下葬之后,任由他化成厉鬼也好,变成冤魂也罢,无论掀起多大的风浪,地府冥宫也不会认同这一场阴婚的,将来杨晴和陈虎子也不会产生丝毫的缘分,这事怀就坏在杨晴的父母二人的身上,最不该的就是将杨晴贴身的一缕头发送给陈家,而陈母将杨晴的这缕头发放入棺中与陈虎子陪葬,这个举动在地府冥宫看来,便会认定这是双方已经对这场婚事达成了共识,虽然阴间地府冥宫也不赞同生人与鬼魂相配这种扰乱世间阴阳平衡的事情出现,但是陈虎子手中有了杨晴的一缕头发,便是掌握住了这场阴婚的证据,一方面是人鬼相配扰乱世间阴阳平衡,一方面人家双方已经达成共识,地府冥宫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正常的处理方式便是在阴阳簿上记上一笔,待来世促成二人的姻缘,这一场闹剧才会平稳过渡,至于眼下人鬼相恋期间的种种,只要没有做出太大违反阴阳平衡的事情来,地府冥宫是不会深究的。 听到陈虎子这番话,董伯昭当即急道:“陈虎子,你究竟把她们二人怎么样了,告诉你,你要是给你敢伤害白姑娘一根头发,老子定要将你挫骨扬灰,使你魂飞魄散。”陈虎子闻言嬉皮笑脸的答道:“董天师请放心,怎么说白姑娘也是您董天师的人,我陈虎子虽然不惧三位,但是也没有必要与三位为敌,我对白大小姐可没有半点非分之想,只不过是你们咄咄逼人,非要与我们夫妻二人作对,我这才迫不得已出此下策,我只不过暂时邀请白家小姐过府一叙而已,待我与晴儿婚事礼毕,当即便会将白家小姐送回去,至于晴儿么,嘿嘿,我就没有必要再顾忌几位的感受了,好了,我要去陪晴儿了,你们自便……” 陈虎子说罢之后便悄然而去,屋中又恢复了刚开始时的那种死气沉沉的感觉,董伯昭担心白秀珠出现危险,当下心急如焚,猛地向屋门就撞了过去。董伯昭撞到屋门的时候被重重的弹了回来,经这么一撞,董伯昭手里拎着的那只白毛鼠王也醒了过来,见到自己又被董伯昭提在了手里,当下又发出一阵“吱吱吱”的叫声。董伯昭闻声将白毛鼠王放了下来,白毛鼠王坐在地上冲着董伯昭一阵比划,董伯昭看着白毛鼠王的动作沉思不语,白毛鼠王见到董伯昭久久不能理解它的意思,当下冲着身后仅存的几只耗子精又叫了几声。那几只耗子精听到白毛鼠王的叫声之后当即围拢了过来,白毛鼠王和耗子精们相互间“吱吱吱吱”的乱叫了一阵之后,这几只耗子精一个跟着一个的猛地向空中跳了过去。这些大耗子蹦起来竟然有半人来高,跳到空中之后落到地上发出“吱吱吱”的几声之后再次重复这相同的动作继续往空中跳去,几只大耗子就这么轮流转跳来跳去,似乎是在表演杂耍一般。 看着眼前的几只大耗子精耍起了花活,董伯昭看了我一眼,见到我一脸茫然之后,又向文辉看了过去。文辉直愣愣的看着一只只的耗子精来回跳跃若有所思,董伯昭见状不便打扰,也只好继续向大耗子们看去,见到我们三人迟迟不解其意,白毛鼠王急得抓耳挠腮来回的转悠起来。 文辉沉思了一会忽然开口说道:“易一阴一阳,合而为十五,之谓道。阳变七之九,阴变八之六,亦合于十五。则彖变之数若一,阳动而进,变七之九,象其气之息也;阴动而退,变八之六,象其气之消也。故太一取其数,以行九宫,四正四维,皆合于十五。秦卓,我记得九宫格中最中央的数字是五,快,找找看,屋子中间有什么东西是带‘五’字的。”文辉话音刚落我心里一动,九宫算图也是道家理论的基础之一,早在多年前我那老牛鼻子大师傅就给我讲解过,怎么我竟然一时没有想起来呢。 不等我闻声而动,董伯昭急忙抬头顺着耗子精们跳跃的方向看去,只见屋顶上方黑乎乎的似乎挂着一物,当时我们三人进到屋中的时候,这九宫阵法立刻启动起来,我们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这一大群耗子精的身上,谁也没有注意到屋顶的情况,董伯昭仔细看了几眼之后当即掏出手机,打开手机上的手电功能向屋顶处照去。借着手机发出的光芒,只见屋顶的正中间吊着一盏古朴的梅花灯,硕大的灯盘之上分列这五朵花瓣形状的灯罩,灯罩看山去似乎是由薄纱制成,白纱之上还刻画着朵朵梅花的图形,一看便知这种梅花灯乃是白十年前的所用的照明工具。 这个时候文辉也走了过来抬头看去,见到梅花灯上五个花瓣形的灯盘,顿时一喜道:“就是他了,这盏梅花灯位列屋中正中心之位,恰好又合五数,秦卓,给我打烂这盏梅花灯。”文辉话应刚落,不等我出手,董伯昭挥出单拳猛地向空中打去,拳风打出之际一道旋风透拳而出直向屋顶卷去,只听“咔嚓嚓”一阵支离破碎的声音传出,紧接着一阵若有若无的天破之声在耳边响起,文辉喜道:“成了,此地不宜久留,快走。” 文辉话音刚落,屋中四壁垂下来的黑布忽然卷了起来,与此同时屋门“呼”的一下敞开,眼前顿时亮堂了起来。文辉见到屋门打开,当即便出了屋子,我和董伯昭急忙跟了出去,生怕这个节骨眼上再出现什么变故,我们三人出了陈家大宅急忙往回赶去,刚刚打开车门的时候,一个毛茸茸的影子也蹿了进来,原来那只白毛鼠王也跟了过来。 一路无话我们三人赶回十三局的时候,寒雨这在屋中焦急的等着我们,见到我们回来之后顿时急道:“诶呦我说你们几个干什么去了,电话怎么打也打不通,秀珠妹妹和杨晴姑娘出事了……”不等寒雨说完,董伯昭伸手便推开了寒雨的房门,只见一张并不宽大的床上并排躺着白秀珠和杨晴二人,文辉对着寒雨道:“寒雨你到我屋中来一趟,昨天夜里发生什么事情给我说一遍,秦卓你留下协助老董,看看能不能将秀珠的生魂找回来。” 文辉说完之后便带着寒雨出了屋子,董伯昭见到白秀珠这个模样早已是心急如焚,我将方寸已乱的董伯昭拉倒一旁,伸手掐出宗师指诀向白秀珠额头上点去,白皙俊俏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七道青色的印记,我用同样的法子检查了一下杨晴的身体,果然陈虎子的说的不差,这孙子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得将白秀珠和杨晴二人的三魂都拘走了。要说拘走杨晴的生魂并非难事,只要是会些邪门妖法都可以做得到,毕竟杨晴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姑娘,但是白秀珠则是不同,生在阴符大家的白秀珠平时身上便有护身的阴符,遇到这种情况应该会有阴符示警才对,就算是我也不能轻轻松松的拘走白秀珠的生魂,这陈虎子究竟是何方神圣,竟有如此神通? 第785章 我家三爷 我和董伯召一通忙活,各种道家引魂的术法用尽也没有将白秀珠和杨晴的生魂找到,董伯召一屁股坐地上垂头丧气的看着床榻上的二人一语皆无。 隔壁屋中文辉正在听寒雨讲述发现白秀珠和杨晴二人丢了魂的经过,昨日晚间白秀珠和杨晴在寒雨宿舍中并没有遇到什么危险,毕竟是十三局地盘,一般的阴魂还是没有胆子随随便便的在这里出现的,我们在杨家村忙活一晚上,这三个女孩子就在宿舍中等了一个晚上,虽然我们三人整整一个晚上都没有传回来任何的消息,但是凭借我和董伯召的身手,寒雨和白秀珠心里虽然有一些不踏实,但是也并没有太过担心。这一宿就这么平安正常的过去了,直到这天光似亮似不亮的时候,凭借寒雨自身对阴魂鬼物的敏感,寒雨发现有阴魂暗中诡探十三局。之所以说是暗中窥探,是因为这个阴魂围着十三局不停的转悠,转悠了几圈之后终于将目标锁定在了十三局的宿舍,寒雨清晰的感觉到蒙蒙亮的天色中好像有一双眼睛时时刻刻暗中在窥探自己的这间屋子,寒雨便料定了这个阴魂便是冲着杨晴而来。 寒雨乃是道门中人,晚间打坐习气便可以替代睡觉,这也是养精蓄锐的另一种形式,就在感觉到这个阴魂锁定了自己屋子的时候,正在入定打坐习气的寒雨立刻睁开了眼睛,站在窗前向阴魂所在的位置望了过去。寒雨并没有阴阳眼,感觉到有阴魂窥探自己乃是凭着对阴魂身上所携带的阴气的敏感程度,寒雨站在窗前寻找阴气来源的时候,那个阴魂似乎发现了寒雨的举动,当下又远远的躲了开去,等到寒雨重新坐回去的时候,这个阴魂又开始打探起这间屋子来。如此一来二去的反复几次之后,寒雨终于怒了,轻轻掩上房门一抹身就闪出了宿舍,准备抓住这个阴魂看看到底是何方神圣。寒雨走出宿舍之后这个阴魂便发现了寒雨的踪迹,当下又准备远远的躲开,这时寒雨岂能让阴魂在自己眼皮底下逃脱,当下纵身便追了上来。 这个阴魂也不往远处跑,就在十三局周围转悠,寒雨紧跟阴魂的踪迹准备看准时机就来上一下,不把它打个魂飞魄散至少也要让这个阴魂尝尝厉害,可这个阴魂逃跑的速度也颇为不慢,毕竟阴魂没有实体,行动起来比寒雨这个大活人灵活得多,寒雨和这个阴魂周旋了半晌之后并没有抓到这个阴魂,眼看着天色渐渐的亮了起来,寒雨一时心里也产生了矛盾,天光大亮之后路上行人渐渐增多,被行人见到自己这个行为多有不便,可是就此放弃追踪心里又有些不甘心,就在寒雨犹豫不决的时候,阴魂忽然消失了。阴魂消失之后寒雨已经意识白秀珠和杨晴并未脱离危险,当即准备返回宿舍将这件事通知二人,并要求白秀珠和杨晴立刻搬到宿舍暂时和自己住在一起。 寒雨回到宿舍的时候,白秀珠杨晴已经起了床,二人洗漱完毕之后见到寒雨从外面回来忙问其故,寒雨将发现了陈虎子阴魂出现在十三局周围的事情讲了出来,杨晴听到这个情况的时候脸色刹那间变的雪白,而白秀珠听罢之后微微皱了皱眉,不等寒雨开口便主动要求自己和杨晴搬到宿舍暂时和寒雨住在一起。白秀珠的要求正说到寒雨心眼里面去了,当下寒雨便答应了下来,并找到了蒲局说明情况,蒲局得知详情之后欣然应允,原本打算为白秀珠和杨晴专门安排出一间屋子来,又担心她们二人晚间无人照料,于是便任由三个姑娘挤在寒雨这一间房中。 寒雨这边跟蒲局打着招呼,那外一头的白秀珠和杨晴收拾完毕之后便起身回到学校上课,她们二人走后寒雨并没有在第一时间跟随而去,因为此时天光已经大亮,任何阴魂都不可能在光天化日之下为非作歹,因此寒雨也未加思索,趁着没事的时候将自己的屋子收拾了一番,准备腾些地方给杨晴和白秀珠二人使用。 我走进文辉屋中的时候寒雨刚刚说到这里,见到我进来之后急忙向我看来,见到我无奈的摇了摇头之后,寒雨也明白了这个令人遗憾的结果,当下失望的表情便写在了脸上。坐在床边的文辉见我进来之后,身子往里挪了一挪给我腾了出来了一些点地方,我坐在文辉边上之后寒雨继续讲了起来。 时间这么一晃就来到了中午时分,寒雨走出宿舍正准备去食堂吃饭,可还没走出几步便感觉到一阵心悸,似乎总感觉又一种不祥的预兆,从宿舍道食堂的距离并不远,最多也就只有分钟的路程,可就在这分钟的路上,寒雨眼前总是恍恍惚惚的出现白秀珠的影子,不等走到食堂,寒雨心里惦念不下,当即转身除了十三局的大门,打车直奔北方大学而去。一路上寒雨拨打了数次白秀珠的电话总是没有人接听,这似乎更加印证了寒雨心里的这股莫名的不祥之兆,就在寒雨刚刚赶到北方大学校门口的时候,一辆救护车呼啸着驶入了校园,寒雨见状即刻跟了上去,紧跟着救护车来到一座教学楼前的时候,只见熙熙攘攘的学生们正簇拥着已经不省人事的白秀珠和寒雨往救护车上搭,此时寒雨心知城里普通的医院是无法救治白秀珠和杨晴的,当下毫不犹豫亮出了十三局的身份,以调查特别案件为由命令救护车直接开到了局里,这就是白秀珠和杨晴在宿舍中不省人事的整个过程。 寒雨将整个过程讲完之后便停了下来,瞪着两只水汪汪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文辉,文辉听罢之后皱眉多时默然无语,看得出来文辉一时半刻也没有找到突破点,一时间屋里的空气好像凝固一样,三人垂头丧气的一语皆无。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我掏出电话接通之后才发现原来是守卫的战士们打来的,他们巡查的时候发现有只白毛大耗子在车里来回乱窜,十三局的战士们都是见过世面的,见到这种情况没有轻举妄动,经调查车辆使用记录之后发现是文辉安排的,拨打了几次文辉的电话发现一直无人接听,这才又将电话打到了我这里。经战士们这一提醒,我才想起来还有一只白毛鼠王丢在了车里,当下我和文辉来到停车场,将白毛鼠王带了回来。 这样一只白毛大耗子出现在哪儿都不是一件平常事,这一路上引起了不少来往的人在围观,白毛鼠王颇通人性,紧紧地跟在我和文辉的身后,我和文辉将白毛鼠王带回宿舍之后,寒雨见状也吃惊匪浅,文辉简单的将我们在杨家村这一宿所遇到的事情讲述了一遍,寒雨这才知道白毛鼠王的来历,文辉随手从抽屉里拿出一袋面包,撕开袋子将面包直接丢在白毛鼠王面前,白毛鼠王看了我们三人一眼,当即趴在地上对着面包大嚼了起来。 文辉看着白毛鼠王喃喃地说道:“秦卓,你去通知一下,杨家村的施工项目暂时停止,什么时候恢复施工另行通知,陈虎子一家竟然深谙九宫阵法,看来还是要等孙局回来之后再做计较了,孙局乃是当代阵法大家,也许他能从中看出什么门道出来。”文辉说完之后我立刻向蒲局做了汇报,蒲局知道情况之后便即刻通知了相关的施工方,做完这一切之后当我在返回宿舍的时候,文辉和寒雨已经不见了,屋中只剩下沈三郎和那只白毛鼠王。 见到我进了屋,沈三郎当即拉住我道:“秦处长,听说你们昨天晚上遇到硬茬子了,喏,还弄回来这么大一只白毛耗子回来,快说说,到底怎么个情况。”我叹了口气将又将昨晚发生的一切讲了一遍,沈三郎坐在床边听完之后道:“就这个啊,就这个还把你们愁成这样,我说秦处长,这点事还用等孙局回来做主的话,那咱们底下人是不是也太饭桶了?”我撇了沈三郎一眼道:“沈三哥,你这话什么意思,眼下秀珠师妹和杨晴姑娘都在光天化日之下被拘了魂,这就已经很不同寻常了,我和老董同时引魂都无法找到她们二人的生魂,陈虎子的阴魂所使用的乃是九宫阵法,眼下咱们局里除了孙局以外,我看没人能识得这阵法的门道了,难道说你有什么好法子不成?”沈三郎见到我似乎有些生气,当下嬉皮笑脸的说道:“秦处长,你这话说的就有些不严谨了,什么叫除了孙局就没人能看出这九宫阵法的门道了,咱们局里一直都有一位深藏不露的高人,难道你就视而不见吗?”我闻言心里顿时一喜,道:“沈三哥,你是说黄局回来吗?黄局在哪里,咱们快去请黄局来看看……” 见到我就要起身,沈三郎嘻嘻一笑道:“诶诶诶秦处长,我可没说那位高人就是黄局啊……” “不是黄局是谁……” 沈三郎闻言伸出手指冲着自己的鼻尖一指道:“就是我……家三爷!” 第786章 大事不好 沈三郎这大喘气的说法实在然我感到一阵的不适,不过看着沈三郎信心十足的样子,我心里又燃起一丝希望,急忙对着沈三郎道:“小三哥,你是说东北仙家胡三太爷知道此事,你有把握吗?”沈三郎笑道:“秦处长,要说确切的把握我沈三郎可不敢大包大揽,可翻过来调过去仔细琢磨琢磨,我觉得三太爷应该有法子,为什么这么说呢,三太爷等东北仙家乃是正经的大仙儿,而且东北出马弟子也是经过道门中人认可的一个分支,我们出马弟子请仙上身,玩的就是一个分魂术,当然了,我沈小三的本事自然是不行的了,但是我家老不死的三太爷的身手那可着实了得,你琢磨琢磨,无论你有多大的能耐,但凡分出去一缕分魂,你的本事就分出去一些,平时我们遇到个麻烦事,需要请到三太爷的时候,其实也就是他老人家的一缕分魂,说实话长这么大我都没有见过三太爷三太奶的真身,可想而知三太爷的本事如何了,三太爷有能耐是有能耐,可除了能耐之外还有不少的脾气和毛病,这老不死的你要是不找他,他成天闲的屁一串串的,可是你冷不丁的遇到个啥事需要他老人家出把子力气的时候,这老东西不是这有事就是那有事,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是不好好给你帮忙,我琢磨着要是咱们好好招待这个老东西一番,我估摸着这老东西多半能看出点门道出来,毕竟这老不死的吃过的咸盐可比咱们吃过的饭粒子都多,你说呢秦处长?” 听到沈三郎这么形容东北仙家领袖胡三太爷,我忍不住想笑又觉得不大合适,仔细嗒嗒沈三郎话里话外的滋味儿,倒是觉得沈三郎的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于是说道:“小三哥,你说的法子倒也可以试试,有道是有枣没枣打三竿试试,眼下我们也束手无策,就算是死马当活马医也算是有些希望不是?小三哥,你刚才说要招待胡三太爷,不知道要怎么个招待法,我现在就去办……”沈三郎道:“要说这个也简单,那什么,不用太高级的东西,准备两只烧鸡,在准备两瓶白酒,诶诶诶,白酒不用那些高档的,高档的那个老不死的喝不习惯,就弄上两瓶现在最流行的二锅头就行,要那种白瓶的,在来上一盘子油炸花生米,这老东西最馋了,看见油炸花生米和烧鸡就忘了自己姓什么了,听三太奶说,这个老东西当年为了偷口油炸花生米,差点被山里人拿住下了汤锅……”沈三郎一边埋汰胡三太爷一边说出了几样小菜,我记下之后急忙准备去买酒买肉,将我抬腿就要出门,沈三郎急道:“诶诶诶,秦处长你这是干什么去,这些事情还用您亲自跑腿吗?走走走,咱们先去寒雨屋中看看那两位姑娘,还有点事需要你跟寒雨打个招呼,那什么,一会我给食堂老栾头打个电话,让那个老小子再多预备一份酒菜,咱们忙前忙后的是不是也得吃点喝点,吃不饱肚子怎么干活呢?” 听到这里我心里暗暗一震,其实沈三郎这一次并非是趁机占点小便宜混吃混喝,请胡三太爷上身其实并不像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其中要耗费大量的体力和精力,须弥佛国一战中沈三郎的伤是最严重的,虽然有辛家弟兄的精心治疗,有道是伤筋动骨一百天,沈三郎现在还是一个货真价实的伤员,在东北,出马弟子带病带伤出马也是一个大忌,因为出马的过程中别看就那么一会会,就是这一会会的工夫,出马弟子要耗费出全部的精气神来,等到出马结束之后,小病也许就成了大病,小伤也许就成了大伤,因此在东北,稍微有点谱的出马弟子,身体有恙的情况下,无论如何是不会出马的,沈三郎这样的算是有两下子的,要是一般二般的出马弟子,最多也就只能给那些不入流的仙家当出马弟子。想到此处我急忙问道:“沈三哥,你的情况行么?”沈三郎白了我一眼道:“那你说怎么办?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两个姑娘不死不活的躺着,别说孙局一时半刻还回不来,就算是孙局此时就在局里,你就那么肯定孙局有法子能把这两个姑娘的生魂找回来?走一步看一步?多一次机会总是希望大一些,行了,秦处长,你跟寒雨说说,看看她愿意不愿意把那些个荤腥弄到她的屋子里,我面对着她还真有点张不开嘴……”说着一把将白毛大耗子放在自己的腿上把玩了起来。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当晚八点来钟我们将酒菜摆进了寒雨的屋中,我和董伯召还有文辉坐在沈三郎身旁,沈三郎看着人全部到齐之后,将白毛鼠王放在一边,手中掐出指诀之后开始碎碎叨叨的念起了咒语,片刻之后直觉一阵阴风扫过,沈三郎的身子猛地一震,一个尖利的声音从沈三郎的口中传了出来:“孙砸,怎么了这是,想你三太爷了吗?还准备这么多好吃好喝的?”说着沈三郎一把抄起一只烧鸡,猛地将鸡腿撕了下来便塞入了口中。一阵放肆的大嚼之后,沈三郎确切的说应该是胡三太爷忽然一怔,道:“不对,你他妈小子哪有这么好的心眼,说,这次找爷爷来干什么,诶,你们几个小兔崽子是怎么回事?是那个小王八蛋找来跟爷爷喝酒的吗?”因为白秀珠仍然昏迷未醒,董伯召也没有心情搭理胡三太爷,文辉见状立刻明白了过来,急忙满脸赔笑的拿起酒杯给胡三太爷满满的到了上了一杯,说道:“看您老说的,我们在您老面前可是小的没边了,叫您老一声爷爷都是您老给我们脸呢,那什么,这不是最近沈小三总是念叨着您来着么?我们说也是,总是给您老人家添麻烦,一直没有机会好好伺候伺候您,这不择日不如撞日,就把您老给请来了,诶,三太爷,我们没打扰您?”胡三太爷笑眯眯的接过文辉送上来的酒杯,一口干掉了杯中酒后道:“不碍的不碍的,孙砸,还是你说话中听,一张口就是爷爷长爷爷短的,一看就是懂礼貌的人,不像小三那个王八羔子,大小没大没小的不懂礼貌,跟他爹老沈头一个德性,诶诶诶,你们几个也别愣着了,光看着爷爷我自己吃喝,来来来一起走一个走一个……” 胡三太爷见到这一桌酒菜早已经喜上眉梢,自己垂涎欲滴但是看着屋中还有几个陪同的人一时也有些不好意思,董伯召是个实诚汉子,心里有事便写在了脸上,三太爷匆匆一瞥之际心中就有了数,文辉陪着胡三太爷喝了两杯之后,眼看着一只烧鸡已经进了三太爷的肚子,三太爷这才抹了抹嘴道:“行了,你们几个也别抻着了,有什么事就说,我三太爷从来不白吃人家的东西。” 见到三太爷主动抻茬,文辉嬉皮笑脸的还想在糊弄糊弄,可不等开口之际胡三太爷便将话拦了回来:“行了行了,孙砸,今个爷爷叫了你一声孙砸,也是你小子的福分,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眼巴巴的盼着我老人家叫他一声孙砸,你小子今天可是来着了,有什么就直说,你看看那个大个……”说着冲着董伯召努了努嘴,继续说道:“一脸的伤春悲秋都写在脸上了,你们说说,对着这么一张苦脸我还有心情吃喝吗?小子,来说说,到底怎么回事?”董伯召闻言看了胡三太爷一样,又看了看文辉,嘴唇动了动却又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文辉见状笑道:“三太爷,是这么回事,你看看这个……”说着便把白毛鼠王拎了出来。 三太爷见到白毛鼠王之后眼睛顿时大亮,对着白毛鼠王道:“好个畜生,他妈的修为还真不浅,怎么落到人手了,干坏事让人家抓到了?没用的玩应,真能给我们东北仙家丢人现眼……”说话间胡三太爷伸手捏起一粒油炸花生米丢入了白毛鼠王的口中,白毛鼠王大嚼一阵之后一仰脖咽了下去,紧接着又冲着三太爷咔起小眼睛来。 文辉道:“三太爷,是这么回事,这只耗子呢……它……额这样,您还是先看看这两位姑娘。”说着伸手往床上一指。三太爷顺着文辉的指向看去,也就匆匆这么一瞥的工夫,三太爷急忙放下了手里的白毛鼠王,起身直接来到床前,看着昏迷不醒的白秀珠和杨晴道:“这两个娃娃怎么了?好像是丢了魂……嗯……嗯?怎么三魂都丢了,不对……不是丢的,是被人家拘走的,嘶……好像也不是,等我好好看看……” 说话间三太爷伸手也掐出了一道宗师指诀,宗师指诀点到杨晴和白秀珠二人额头上的时候,只见三太爷脸上阴一阵晴一阵令人捉摸不透,喃喃的念叨着:“原来这个娃娃的生魂被牵住了,这个女娃么,哎呦,大事不好……” 第787章 咱爷俩挤挤 胡三太爷这一声“大事不好”惊得董伯召手里的酒杯“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胡三太爷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已经有些失态的董伯召问道:“后生,这两个娃娃那个是你的相好?”三太爷这一问倒是把董伯召问了一个大红脸,面对这胡三太爷扭扭捏捏的半天没说出一个字来,文辉见状嬉皮笑脸的说道:“三太爷,那位里面的姑娘叫做杨晴,是我们的朋友,这躺在外面的姑娘叫做白秀珠,就是这位后生的相好了……”胡三太爷闻言点了点头道:“这样的话那看来这事情还有缓,我问你,这个两个女娃娃当中,哪位女女娃娃被牵了魂?是不是有东西落到人家手里了?”文辉道:“实不相瞒,跟三老太爷看出来的一模一样,被牵了魂的正是里面这位杨晴姑娘,白秀珠是为了救这位杨晴姑娘而身遭连累的……” 胡三太爷回到酒桌前伸手抓过酒瓶子就要倒酒,文辉眼疾手快,抢过胡三太爷手里的酒瓶子亲自给三太爷满上了一杯酒之后道:“三太爷,您刚才说大事不好,那两位姑娘……究竟怎么了?”胡三太爷慢悠悠的呷了一口酒,瞥了董伯召一眼道:“你们这些后生啊,放着地上祸不惹,非惹这天上的,你可知这两位姑娘的生魂哪里去了?”文辉脱口而出道:“知道,想必是被拘了起来,困在了九宫阵法之中……”文辉话音刚落,三老太爷顿时瞪着文辉道:“诶呦,你这个小兔崽子还有点见识,这么说你们都知道了,还请我这个糟老头子干嘛?你也不看看我这把岁数了,还能吃几口喝几口啊,走了走了,以后可别老拿这种事情考究我老人家,我老人家岁数大了,这一把老骨头可禁不住这么折腾了……” 胡三太爷这话说得总觉得那么耳熟,就好像是以前经常听谁说过似的,坐在胡三太爷身边的文辉生怕胡三太爷就此离去,当下一把拉住胡三太爷的胳膊道:“诶诶诶三太爷且慢,不是我们有心想考究三太爷,我们是知道这九宫阵法不假,但是这九宫阵法我们也是刚刚听人家说的,在此之前我们从来没有见到过这个九宫阵法,三太爷,这话可不能说一半就走啊,多多少少的是不是,您也得给我们留下句明白话啊……”见到文辉一把拉住了自己,胡三太爷轻轻抖了抖胳膊便将文辉的手臂弹了出去,随后对着文辉也笑眯眯说道:“孙砸,你这个小兔崽子心眼里打的什么主意我老人家心里一清二楚,想问个明白,那我老人家就是实话告诉你们几个,凭借你们几个人的水平,根本找不回来那两个姑娘的生魂!” 胡三太爷说完之后,当即伸手捏了一粒花生米放入口中大嚼了起来,看着一脸享受的胡三太爷,尊在一旁的白毛鼠王使劲的扒拉起胡三太爷的裤腿,似乎也经受不住这油炸花生米的诱惑,胡三太爷低头看着白眉鼠王道:“怎么,你也饿了,吃吃,多吃点,爷爷虽然岁数大了,但是还不缺这一口……”说着胡三太爷抓了一把花生米就丢在了白毛鼠王的身前。 文辉见状又一次嬉皮厌脸的端起酒瓶子给胡三太爷倒起了酒,三太爷接过文辉送上来的酒一饮而尽,叹了口气道:“好,今儿个爷爷看在你这个孙砸懂事的份上,那就给你们说说着九宫阵法,说起九宫阵法,就不能不提到这个九宫秘术。九宫秘术到底是何人所创已经无法考证,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九宫秘术早在当年封神大战的时候便已经流传于世,只不过当时的人们对这九宫秘术的认识并不透彻,因此这九宫秘术逐渐的淡出了道家人的视线。眼下你们所遇到的这个九宫阵法,其实就是从九宫秘术中简化而来的,据说当年封神大战之时,九宫秘术的中的阵法就连道家三清都不得轻轻松松的破解,跟何况尔等凡夫俗子呢?自从当年姬昌将先天八卦发展为后天八八六十四卦之后,后世的道门中人便醉心于对易经八卦的研究,对于九宫的钻研远远不及对于八卦的研究,殊不知这九宫和八卦之间关系匪浅,说多了你们一时也理解不了,这么说,你们现在所遇到的这九宫阵法,只不过是九宫秘术汪洋大海中的一勺,九宫秘术博大精深,这九宫阵法源于九宫秘术,自然也非同小可,要是你们其中一人莫说是精通,就是初窥九宫秘术的门径,至少这这个时代这个世界上,还没有谁能把你们怎么样,听说现在的人们研究出来很多厉害的玩应,什么一溜烟啊,什么蘑菇炮啊什么的,告诉你,这些玩应儿在九宫秘术面前啥也不是,啥也不好使……” 胡三太爷说到这里的时候,文辉嬉皮笑脸的插嘴道:“三太爷,一溜烟我知道,但是那个啥,您说的那个蘑菇炮的,就说的不是那么准确了,其实那东西叫做原子弹,爆炸之后能形成蘑菇云,一个原子弹就能毁灭一座城市,期大概的原理好像就是利用核元素的裂变而产生的……”不等文辉说完,胡三太爷摆了摆手道:“行了行了,你们人说的那一套我们仙家可记不住,知道那个大概意思就行了,一颗蘑菇炮就能毁了一座城市,好家伙,我说你们人类就作,等到那天把整个世界都轰的渣滓都不剩了,你们也就作到头了……”看着胡三太爷和文辉说的越来越没边,董伯召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那个,三太爷,我能不能问您一句?”胡三太爷瞥了一样董伯召道:“孙砸,我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其实这个心情我能理解,当初你太奶被人抓住的时候,哎呦呦,我的心情跟你是一样式儿的,不过你不用担心,你相好问题不大,人家没有对你们下狠手的意思,否则的话现在你们就可以给这两个姑娘准备后事了,问题不大是不大,但是你们要想把这两个姑娘的生魂抢回来,却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董伯召道:“三太爷的话自然不假,不过我想问的不是这个,我是问,这九宫秘术究竟有什么样的作用,竟然能比肩现在的核武器?”胡三太爷轻蔑的看了董伯召一眼道:“核武器?你说的就是那个蘑菇炮吗?我问你,这蘑菇炮是用什么做的?” 胡三太爷这一问还真的把董伯召问住了,董伯召可不比文辉,乃是自幼便进入皂阁山修习道家阴阳术法的正宗道门弟子,要说之乎者也四书五经倒是会些,问起这个数理化的东西,老董那还真是两眼一抹黑。眼看着董伯召支支吾吾的答不上来,胡三太爷嘿嘿一笑道:“孙砸,你想的复杂了,那蘑菇炮不管是怎么做出来的,是不是得少不了要用那些个你们所谓的什么核元素什么的,不管这元素那元素的,这些东西在我们道家人眼里统称为物质,物质你知道吗?组成物质的五大元素乃是金木水火土,蘑菇炮再厉害,是不是也离不开这几样基础物质,九宫秘术奥妙,就在于可以相互利用转换这五中基础物质,再举个简单的例子,假如现在就有一颗蘑菇炮即将爆炸,你们坐着那种屁股会冒烟的甲壳虫能跑得了吗?跑不了?可是利用九宫秘术就可以。” 胡三太爷说完的时候,得意洋洋的又干了一杯酒之后继续说道:“不要以为你们现在造出了很多以前没有的东西便觉得自己有多了不起,告诉你们,就我所见过的人,真格的就好似黄鼠狼下崽,那是一窝不如一窝,你以为你们比自己的老祖宗们厉害么?告诉你们,差的远着呢,别的不说,单说眼下你们遇到的这个麻烦,真格的要是放在千八百年前的话,那就是个小戏法,根本都不叫事。”胡三太爷话音刚落,文辉立刻说道:“那是,我们现在都有点飘飘然的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还是三太爷说得对,我们比起祖宗来真的啥都不是,不过您看,眼下我们已经这样了,您这当祖宗的总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家的孙子受欺负?三太爷,听您这话你肯定是有法子的,这样,三太爷大老远的来一次不容易,有啥要求直管提,只要我们做得到的肯定不会吝啬,时不时地三太爷在家里待得闷了,您就拿我我们这当自己的家,我们就是您老人家的亲孙子……”不等文辉说完,三太爷急忙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我三太爷要是真的有你这么一个能说会道的大孙子,走这一趟也值了……”说话间胡三太爷忽然伸出手指指了指自己的鼻尖继续说道:“我说你们几个孙砸,今儿这酒菜是不是这个小王八蛋告诉你们如此安排的,这个小兔崽子,等有机会看我不好好收拾他,这样,我要是老在这小兔崽子身上,这小兔崽子受不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那个老婆子可饶不了我,今儿个等我吃饱喝足,便亲自去一趟你们说的那个地方看一眼看……” 说到这里胡三太爷又摸了摸那只白毛鼠王,继续道:“孙砸过来,爷爷暂时在你身上凑合凑合,咱爷俩挤挤……” 第788章 三太爷进村 话音刚落,胡三太爷一把将白毛鼠王抱了起来,紧接着又拉过一把凳子将白毛鼠王放在凳子上,随后举起手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只见沈三郎身形微微一晃,随即便瘫软了下来。 沈三郎的身子瘫软下来的同时白毛鼠王猛地一震,随即瞪着两只贼溜溜的眼睛环顾了众人一眼之后,伸出两只前爪抱住桌上那只烧鸡就啃。我们三人静静的看着谁也不敢轻易地开口,直到白毛鼠王将眼前的那只烧鸡啃掉一半的时候,沈三郎才悠悠的醒了过来。刚刚醒过来的沈三郎一眼就看见了端坐在凳子上美滋滋啃着烧鸡的白毛鼠王,满腔的怒火直接就写在了脸上,文辉见到形势不妙,想拦的时候已经晚了,沈三郎早已经挥起了那只没有受伤的巴掌对着没有丝毫反应的白毛鼠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这一个大嘴巴子直接把白毛鼠王从凳子上抽了下来,那只啃了一半的烧鸡也落到了地上“咕噜噜”的滚出去了老远,沈三郎这一巴掌抽出的同时嘴里骂道:“你个老不死倒吃的痛快,老子在这里受罪,这烧鸡是他妈给你预备的吗?那是给我老三老太爷的,你他妈也配吃烧鸡,老子这还有泡屎才是给你预备的……” 不等沈三郎骂完,只见白毛鼠王“嗷”的一声冲着沈三郎就吼了一嗓子,这一嗓子吼出的同时肥大的身形已经向沈三郎扑了过去,沈三郎没有料到白毛鼠王还敢还手,一个没留神的工夫白毛鼠王左右开弓两只前爪在沈三郎的左右脸蛋上留下了一个清晰的油印子,等沈三郎明白过来的时候正要起身拼命,却见白毛鼠王直立起身形双爪学着人的样子叉着腰对着沈三郎骂道:“孙贼,你他妈好好看看爷爷是谁,连我你他妈都敢打,我看你小子是欠收拾,别以为有我们家那个黄脸婆罩着你,老子就收拾不了你……”说话间白毛鼠王还真的有点吹胡子瞪眼的劲儿。 见到白毛鼠王冲着自己发飙,沈三郎当下也反应了过来,立刻一脸赔笑的说道:“诶呦呦,您看这是怎么话儿说的,这不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吗?三老太爷,孙子我不是没认出来是您老吗?这个您老人家可不能怪我,要是我知道是您老人家,别说抽您一个嘴巴了,就是说您两句的胆子也没有啊,我只道是那只耗子精偷了您的烧鸡,原本是教训那只耗子精来着,您老倒是提前言语一声啊……”不等沈三郎说完,余怒未消的胡三太爷蹦起来对着沈三郎的面门左右开弓就是两个嘴巴,耗子精的身躯再肥大也没有达到那个程度,这个两个嘴巴根本就不能把沈三郎怎么样,可是挨了这两个嘴巴之后沈三郎顿时捂着脸苦道:“三太爷,您看你这是干什么,这不是误会吗?这么着,以后您老就是我沈三郎的亲爷爷,以后我沈三郎负责给您老养老送终……” “呸,孙贼,你他妈死了爷爷我都死不了,有你这样的孙子我老人家至少少活好几百年,诶,我才反应过来,好小兔崽子,还敢变着法儿的骂我老人家,看我老人家好欺负是不是,你给我滚过来,看老子不撕烂了你的这脏臭嘴……” 眼看着胡三太爷就要和沈三郎撕扯起来,文辉见状急忙蹲下身来一把将白毛鼠王抱在了怀里,对着沈三郎道:“沈小三,看你把三太爷气的,还不赶紧的给三太爷磕头赔礼……”说话间文辉冲着董伯召使了一个眼色,董伯召不由分说直接将沈三郎按在了白毛鼠王的眼前,一把扣住沈三郎的脖子使劲的按了下来,董伯召这么一使劲,沈三郎肩膀上的伤处吃痛,顿时发出一声惨叫…… 总算是把胡三太爷安抚了下来,眼看着时间已经到了十一点来钟,按照古代十二时辰的划分,这个时候已经算是午夜子时时分了,文辉对着胡三太爷道:“三太爷,您看咱们是现在这休息一晚再做打算呢,还是……”不等文辉这一句话说完,白毛鼠王对着文辉道:“孙砸,休息啥休息,我倒是想休息,咱们等得了这两个姑娘可等不了,对方那个短命鬼是那个丫头的相好,这么多年来人鬼殊途阴魂强娶生魂的事情我见得多了,这种事情宜早不宜迟,要是晚上个一天半天的,说不定这人家小两口都拜完了堂了,喜酒没捞到喝倒是小事,万一再怀上了鬼胎,这丫头的这辈子可真的就毁了,走,咱们这就出发。” 在胡三太爷的吩咐下我们立刻向杨家村赶去,此时的董伯召已是心急如焚,驱车一路呼啸不到半个小时的工夫便已经赶到了杨家村的村口。董伯召停好了车之后,我们三人带着胡三太爷便向村中走去,经过紧急的疏散,此时杨家村的外围已经被武警战士们封锁住了,不等封锁杨家村的战士们拦住我们,董伯召早已经亮出了身份,随即我们便大步的向村中走来。 进入杨家村之后不久我们便来到了施工队的营地之中,仔细搜索了一番之后并没有什么发现,随后我们直向陈家大宅而来。来到陈家大宅门前之后,不等胡三太爷发话,董伯召伸出腿来一脚便将宅院的大门踢开,就在董伯召正要进院的时候,蹲在文辉肩膀上的胡三太爷忽然“吱吱吱”的叫了几声,董伯召当即又把那条伸出去一半的腿收了回来。附身在白毛鼠王身上的胡三太爷自然是可以口出人言的,不过为了迷惑陈虎子的阴魂彻底探查出陈家到底有什么阴谋,胡三太爷还是没有贸然的暴露身份,来前儿的路上已经约定好,如果“吱吱”的叫两声,便是要我们一起动手,要是“吱吱吱”的叫三声,便是要我们不要贸然行动,胡三太爷要仔细看清楚这陈虎子的意图。这个时后白毛鼠王发出三声“吱吱吱”的叫声,自然是胡三太爷在提醒我们不要贸然进入宅院,看来我们离开之后,陈虎子的阴魂也没有闲着,在院中又重新布置了一些别的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东西。 蹲在文辉肩膀上的白毛鼠王伸出前爪轻轻地拽了拽文辉的耳朵,随后文辉便对着我和董伯召道:“你们俩在门外候着,我先进去看看,记住,没有我的命令,无论里面发生什么情况,你们都不许贸然进入这陈家大宅……”说完之后文辉抬腿便向宅院中走去,我和董伯召对视了一眼,当即拉开架势蓄势待发。 进了宅院的文辉扛着胡三太爷先是来到那口棺材之前,文辉微微的蹲下身来,白毛鼠王晃动着身子伸出两只前爪扒住棺木之后将自己的鼻子凑了上去,只见鼻尖抖了几抖之后便松开了前爪,文辉似乎发觉了什么,身形极速后退的同时只见眼前的棺材盖子“嘭”的一声掀了起来,不等棺盖落到地上,棺材中忽然闪出一个壮实的身影来,借着朦胧的夜色,这个身影从朦胧的相貌和体型上拉看,正是我们上次遇见的那个陈虎子的尸体,陈虎子的尸体立起来之后紧接着一蹿便从棺材中跳了出来,伸出双爪猛地向文辉抓来。 文辉见状急忙向后撤去,无奈这陈虎子的尸体的行动十分迅速,不等文辉退到宅院门口的时候就已经追了上来,我和董伯召看的真着,眼看着陈虎子的双手就要抓住文辉的肩头,只见胡三太爷猛地纵身一蹿,借着这一蹬之力文辉踉踉跄跄的从宅院中滚了出来,文辉出来之后宅院的大门“嘭”一声当即紧紧的闭合起来,只听院中的胡三太爷发出一阵“吱吱吱”的叫声,董伯召一把将文辉扶了起来,也顾不得这叫声究竟是几声了,当下猛地向大门踹了起来。 董伯召再次踹向大门的时候,大门仿佛被粘连在一起一样纹丝不动,董伯召接连几脚上去不见大门被踹开,对着对着大门便撒出一把五谷颗粒,这个把五谷颗粒撒在大门上之后没有丝毫的反应直接落到了地上,我见状一把抽出雷光桃木剑后将气息猛地贯穿于剑锋当中,一把推开董伯召之后冲着门缝就是一剑。剑锋过处只听“咔”一声,门缝顿时被我的雷光桃木剑刺出一个大窟窿来,我趁热打铁和董伯召眼神一对,当下并身双拳合并,拳风挥出之际只听“咔嚓”一声巨响,这两扇大门直接被震成了一堆粉末。 大门被震碎之后,一个朦胧的影子忽然从宅院中蹿了出来,这影子直接窜上了文辉的肩头,文辉就好像受到了什么刺激似的把腿就跑,见到文辉撒丫子了,我和董伯召也立刻向后退去,这个时候陈虎子也追了出来,呼啸着便向我们抓了过来。 僵尸这类东西在我们面前早已构不成什么威胁了,别说我和董伯召了,就是胡三太爷放个屁的工夫也能划拉倒下一大片,可此背着胡三太爷的文辉撒腿就跑,难道说这里面有什么特殊意义不成? 第791章 祖孙三代 眼看着我们又被困在了九宫阵法之中,一时阵眼又无法找到,董伯召心里起急,当下施展御风之术四处乱打,只盼着机缘巧合之下便可以毁去阵眼,我们自然也就可以出去了。 心里的盘算的是不错,可是董伯召施展出来的御风之术在这九宫阵法中却失去了作用,数道旋风凭空出现之后,席卷出去不到一两米的距离之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就连墙壁上挂着的大红灯笼也未能毁去,我见状挥舞着雷光桃木剑继续向宅门出刺了出来,一道九天玄雷之气立时从剑锋中激射而出,不过这道九天玄雷之气也未能将这扇宅门击碎。 我和董伯召这么瞎打瞎闹了片刻之后,董伯召忽然冷静了下来,对着我道:“秦处长,刚才我们见到的那个新郎,可是陈虎子?”我闻言也停了下来,对着董伯召道:“老董,我看像是陈虎子,只不过刚才在宅门之外,陈虎子的尸体分明已经被文处长引了出去,可怎么这里有会出现一个陈虎子呢?”董伯召沉吟片刻之后道:“不对,刚才那个新郎并非是陈虎子,对,肯定不是陈虎子的阴魂。”我闻言奇道:“老董,何以见得?”董伯召道:“刚才出现的那位陈家的老死鬼,分明跟我说的是今日乃是陈家犬子与杨家小姐的婚配之日,你琢磨一下,要是那个陈家的老死鬼就是陈虎子的父亲的话,可会如此称呼他们二人?陈家在此虽然已有百年左右的光景,可是陈虎子父子二人毕竟是生在新社会长在红旗下,经过改造后的根红苗正的无产阶级,他们父子之间的称呼也许承袭家法,使用‘少爷’这种旧社会的称呼,但是对未过门的杨家之女绝对不会称呼其为‘小姐’的,‘小姐’这个称呼在旧社会可是大家闺秀的称呼,到了现在,‘小姐’这这个称呼已经有了另外一层的意义,陈虎子的父亲就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肯定知道现在社会中‘小姐’这个称呼的另一层含义,又怎么会这样称呼自己的儿媳妇呢?再者说,从哪才陈家老鬼的那一身穿着打扮来看,那个老不死的衣着明显带有民国风格,从我们目前掌握的的情况来看,这个老不死的东西不是陈家的那位老太爷,就是陈虎子的爷爷陈忠勇。” 董伯召话音刚落,我顿时反应了过来,对着董伯召道:“老董,你推测的不错,刚才那个老不死的陈家死鬼,应该就是陈虎子的爷爷的陈忠勇。”董伯召道:“秦处长你可以确定?”我点了点头道:“可以确定,你想,当初陈家老太爷去世的时候,陈家尚未得到那位无名老道留下来的九宫秘术,自然而然的也就无人掌握这门九宫阵法了,陈老太爷葬礼上的那一场闹剧之后,无名老道才将九宫秘术交给了陈家,因此,陈家第一位能够掌握九宫秘术的只有陈忠勇了,我们再从那个死鬼的穿着打扮上来看,如果是陈虎子父亲的话,肯定不会是这样的一身装扮,而且也绝不会使用‘少爷、小姐’这样的称呼,我们再算一下时间,陈忠勇父子二人来到杨家村的避难的时候应该是上个世纪一二十年代,陈老太爷的葬礼大概发生在十年以后,也就是二三十年代,如此算来的话,陈忠勇当时三四十岁,再过三十四年陈忠勇六七十岁左右与世长辞,年龄上对的上,时间也对的上,陈虎子的父亲就算是生在旧社会的话,经过当年的改造,肯定也不会再使用旧社会的那一套称呼了,所以刚才出现的那个陈家老不死的死鬼,就是陈忠勇。”董伯召闻言也点了点头,喃喃地说道:“秦处长,假如我们没有猜错的话,这里面可也不大对劲啊,你琢磨琢磨,陈忠勇是在为它的犬子配阴婚,它的犬子应该就是陈虎子的父亲,陈虎子的父亲已经有了家室而且传承了陈家的香火,就算去世了也不应该还有配阴婚的需要,更何况这配阴婚的对象可是杨晴姑娘的生魂,杨晴姑娘就算配阴婚也应该是给配陈虎子才对,这么一搞岂不是陈家的父亲抢了自己的儿媳妇,这个也太没溜了?” 我抬头环顾了一下这座九宫阵法,见到四壁之上挂着的大红灯笼依旧发出阵阵妖艳的红光,忽然想起董伯召当初给我讲到的师祖爷探古井封地的往事来,当初师祖爷在古井封地中所遇到的也是九宫阵法,要是强说这二者有什么联系的话确实有些天方夜谭,一个远在皂阁后山,一个近在京城西郊,可想到这两处地方都出现了九宫阵法,也许从当年师祖爷探古井封地的往事中可以找到关于破解这九宫阵法的一丝线索。我当下对着董伯召把心中所想讲了出来,董伯召听罢沉默了一会之后才抬起头来道:“秦处长,当初家师跟我讲起那段往事的时候,我年纪尚小,根本无法理解九宫阵法,可不料我与师傅当年一别,竟然到现在也没有再回山门一步,自然也无法得知当初我们后山的那座九宫阵法和封印的真是情况了,不过你说起这个我倒是好像琢磨出来什么,无论是旧社会还是新社会,也不管大宅庭院和小门小户,关于这伦理道德看的是十分重的,陈忠勇怎么说也是陈家的一代地主老财,就算这陈忠勇就是个酒色之徒,也绝对不会将这魔抓伸向自己的孙媳妇的,况且陈忠勇甘冒天下之大不韪抢夺自己的孙媳妇强嫁给自己的儿子,于情于理实在是说不通,如果这事出在陈虎子的父亲身上,那就更荒唐了,陈虎子的父亲对着自己的亲爹怎么说?难道说:‘爹,我看上您亲孙子的媳妇了,我想娶了您孙子的媳妇做小,还请爹爹成全……’”。 董伯召这番略加调侃的话顿时令我心中一亮,当下我对董伯召急道:“老董,我看这陈家祖孙三代这荒唐之举并非毫无意义,应该是为了这九宫秘术。”我这话音刚落,董伯召急道:“秦处长,你的意思是……”我道:“老董,你刚才说的不无道理,作为陈家这种大户人家,肯定不会做出这等糊涂事来,虽然这祖孙三代都成了死鬼,陈忠勇和陈虎子的父亲去世应该没有什么异常,可是眼下这年代,陈虎子对杨晴姑娘再青梅竹马再两小无猜再非她不娶,我可不相信他们之间能有杨过和小龙女一般的爱情,况且陈虎子只是单相思,就算是害了相思病,毕竟是个大小伙子,也不至于一命呜呼,陈虎子的死说不定其中也与这陈家两代的死鬼有关,你想想,陈虎子的父亲为什么留下遗言要陈虎子单独扶柩回到杨家村守灵安葬自己,很明显陈虎子的父亲应该早就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故意让陈虎子受到惊吓,有道是虎毒不食子,陈虎子可是陈家唯一留下的血脉,换句话说,陈虎子没有娶到媳妇就死了,这陈家的香火也就断了,无论是自家当爷爷的当爹的,都不愿意见到这一幕,是什么可以让陈家甘愿付出断了香火这么大的代价呢?除了这九宫秘术,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可以让陈家付出这样的牺牲。” 听到这里董伯召猛的一拍大腿道:“不错,秦处长,你说的很有道理,肯定是这九宫秘术,不过这九宫秘术究竟有什么作用,陈家甘愿断了香火也要修习这九宫秘术,一家子都成了死鬼了,还要这九宫秘术何用?”董伯召话音刚落,只听屋中忽然传出一阵空洞而放肆的大笑,陈老爷的阴魂忽然出现在我们的眼前,笑罢之后说道:“二位天师真是给足了我陈某人的面子,我陈某人好心好意把你们当做上宾,而你们却如此看待我们陈家,在下愿意本着一颗化干戈为玉帛的心与各位井水不犯河水,只待董天师主持完犬子和杨家小姐的婚礼,老朽不仅亲自将那位白姑娘送回,还将我们陈家所遗的金银悉数奉上,没想到二位天师只当我们陈家妖孽一般看待,既然如此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我们陈家的九宫秘术……” 不等陈老爷的阴魂继续说下去,董伯召急道:“慢,陈老爷子,想必我们刚才所言你俱已听到,首先我们二人并非存心与陈家为敌,只因你们陈家妄图配阴婚强取生魂扰乱阴阳秩序,身为道门中人很难置身事外,陈老爷身为鬼身,想必也应该知道道门中人的使命,倘若你们陈家受到他人强配阴婚,难道陈老爷也甘愿将自家子孙的性命拱手奉上不成?如果陈老爷一意孤行的话,我们道门子弟宁可以身殉道,也绝不可放过尔等妖孽。” 董伯召这番话说的大义凛然掷地有声,陈老爷的阴魂听罢之后大声喝道:“好,就冲董天师这番话老朽就给二位天师一个面子,如果二位天师能够看破的话,那老朽任由二位天师发落……” 第792章 枯木再逢春 陈老鬼说罢伸出单臂轻轻一拂,一侧墙壁上的大红灯笼忽然同时熄灭,陈老鬼看着我和董伯召二人道:“二位天师一身道家修为已臻化境,且看老朽这一手功夫如何?”董伯召瞥了一眼墙上那一排熄灭了的大红灯笼,冷笑道:“已臻化境不敢当,不过你想给我们二人看的就是这个?”董伯召说罢也学着陈老鬼的样子对着另一侧的墙壁一拂,衣袖轻扬之际只见一整排的大红灯笼微微一晃,紧接着里面的烛光也同时熄灭。这两排大红灯笼熄灭之后,屋中的光线黯淡了许多,陈老鬼点了点头道:“不错,我就知道这一手难不住二位天师,请二位稍安勿躁,再看老朽这一手功夫如何?”陈老鬼说话间的时候伸出双臂猛地向两侧的墙壁上一推,只听“呼”的一声,两排大红灯笼又同时的亮了起来,陈老鬼嘿嘿嘿地笑着看着我和董伯召等着我们二人的下文。 见到陈老鬼这一手功夫的时候我还真的有些微微吃惊,这间屋子既然能够举办婚礼,其面积自然不小,我目测了一下,整间大堂左右墙壁之间的距离将近二十来米,也就是说我们二人距离两面墙的距离差不多各有十米之遥,十米的距离虽然不是很长,但是要看怎么说了,如果吃饱了撑的遛个弯走个绺儿什么的,走完这十米的距离也就是个放屁的功夫,可要是凭借掌风打灭蜡烛上的火苗,这个功夫可高了去了。早年间初习拳脚之时,我那位老牛鼻子大师傅专门讲过,练出内劲之后确实可以在百步之外击敌,说是这样说,可是真要是凭借着内劲在百步之外击敌,别说我,就连我那位老牛鼻子大师傅也没有亲眼见过,中华武学博大精深,只有你想不到的绝对没有人做不到的,只不过是这样的层次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做到的。虽然我气贯全身配合着达摩龙虎拳施展出来的威力也是十分的惊人,可毕竟这是在近身攻击的时候才能产生威力,如果拉开米的距离,我这达摩龙虎拳根本奈何不得对方,其他的诸如风雷双刃掌心雷等手段属于道家阴阳术法的范围,根本不算事武学的范畴。看似这个大腹便便的陈老鬼漫不经心的这一招就能将一排的烛火熄灭,其实要做到这一点并不容易,首先来说这内劲和力量是不同的,普通人身强力壮的不在少数,即便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人有把子气力归有把子气力,但是这把子气力只要使出去便无法收回,内劲则不然,评价一个人内劲的层次,其强弱程度固然算是评价标准之一,但绝对不是最为重要的一个标准,这个最为重要的标准便是能够做到收发自如,就好比眼下我们面对着的这个场景,如果循序渐进的来说,达到这一个层次的话,内劲之力做不到收发自如是不行的,首先这大红灯笼并非是墙壁一样坚硬的东西,再一个烛火出在大红灯笼之中,烛火之外还有一层灯笼皮包裹着,要透过灯笼皮将里面的烛火打灭还不破坏灯笼整体的形状,这个可就高了。 我和董伯召的道家修为基本上课可以算是半斤八两,就在董伯召挥手轻轻一拂的时候,我就已经看了出来,董伯召打灭一侧灯笼里面的烛火,所使用的乃是御风之术,这御风之术细论起来也算是道家阴阳术法了,与武学一脉根本沾不上边,虽然陈老鬼这一介阴魂尚有些许的鬼力,但是鬼力再强也属于阴气,此时屋中虽然弥漫出不少的阴气来,但是这些阴气的浓烈程度还不足与使极阳的阳火熄灭,否则的话这大红灯笼也不会亮起来,如此说来的话,陈老鬼这一手活必定使用的就是武学之中的内劲了。 相比用内劲将烛火打灭,这将熄灭的烛火复燃就显得更加高明了,一般来说我们所遇到的使烛火复燃的情况,我可以肯定的说都是骗人的玩意儿,那些蜡烛都是经过处理后的,常见的做法便是在蜡烛上事先抹上白磷,这白磷的燃点极低,轻轻的一磨擦便会着起火来,但是眼前的陈老鬼乃是一阶阴魂,自然不可能用这样的法子来蒙骗我们,要是没有两手活的话,一介阴魂胆子再大,也绝对不敢将我和董伯召这种身手的人强留在此处,应该是恨不得我们早点离开这里才对。 我这边暗暗琢磨着,董伯召见到这一幕脸上也浮现出微微诧异的神色来,原本以为凭借着自己这御风之术至少可以与这位陈家的死鬼打个平手,可不料这陈老鬼竟然还可以使熄灭的烛火复燃,这一下也大出董伯召的意料之外。董伯召略微思索片刻之后眉宇间一舒,紧接着对着陈老鬼道:“陈老鬼,原本我还以为你有两下子,如此看来你也是沽名钓誉之辈,什么九宫秘术云云,也是唬人的把戏?”陈老鬼闻言打了一个哈哈,随后伸手虚空一抓,墙壁上挂着的一只大红灯笼径直飞到了陈老鬼的手中,陈老鬼托住这只大红灯笼之后紧接着伸出一掌将这只大红灯笼向董伯召推了过来,董伯召见状撤步闪身一把抓住大红的灯笼上面的吊绳之后,灯笼中的烛火忽然“噗”的一下又灭了。这个时候陈老鬼背着手笑吟吟的看着我和董伯召,很显然这是在考究我和董伯召,让我和董伯召也露一手使烛火复燃的把戏来。 董伯召仔细的打量着这只大红灯笼,看了片刻之后将这只大红灯笼递在了我的手里的同时对着我摇了摇头,我接过大红灯笼仔细的查看了一番,发现这只大红灯笼确实是一只普通的灯笼,其中并没有白磷什么的东西,仔细一琢磨忽然心中一亮,将这只大红灯笼托在掌心之后猛地调集体内的气息,太极清气自自掌心疾吐而出直接将这只大红灯笼又向着陈老鬼推了回去,陈老鬼单手将这只大红灯笼轻轻一托紧接着用手背轻轻在大红灯笼上轻轻一拍,这只大红灯笼又向着墙壁飞起,等到大红灯笼又牢牢的挂在了墙壁之上后,陈老鬼又虚空拍了一巴掌,“呼”的一下这只大红灯笼中的烛火又燃烧了起来。 陈老鬼这一街一拍又是一掌三个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半点的拖泥带水,看的我和董伯召一时语塞,陈老鬼一脸得意的看着我和董伯召道:“二位天师,你们以为我的手段如何?” 董伯召开口哈哈大笑道:“陈老鬼,我原先还道你生前乃是一位深修武学之辈,想不到弄虚作假之人沽名钓誉之鬼,陈老鬼,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说?”陈老鬼闻言一愣,对这董伯召道:“哦?董天师说我弄虚作假沽名钓誉,不知此话怎讲?”董伯召道:“这不是明摆着的吗?这灯笼中的烛火看上去和普通烛火无异,要是普通世人也就被你欺瞒过去,可你陈老鬼却休想瞒过我的法眼,这灯笼中的烛火,并非是世间的阳火,乃是三磷阴火,三磷阴火与世间阳火不同,沾到阴气便可点燃,要说你陈老鬼一点本事没有却也是冤枉你了,你只不过是通过控制阴气来是这烛火复燃的,是也不是?”董伯召话音刚落,陈老鬼当即拍起手来笑道:“不错不错,董天师就是董天师,果然名不虚传,不错,这烛火正如你所预料,乃是正宗的三磷阴火。”被董伯召一语道破玄机的陈老鬼没有恼羞成怒反而对董伯召大加赞赏,不知道这老不死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董伯召冷笑着看着陈老鬼道:“好了,把戏玩够了,现如今你还有何说,是你自己主动一点散去你一身的鬼气,还是要我们二人辛苦一下,亲自送你一程?”说话间董伯召伸手入怀,不等一把五谷颗粒掏出的时候,陈老鬼勃然色变道:“慢,请二位天师仔细看看此为何物?”说罢陈老鬼伸手一扬,冲着董伯召就丢出一物,董伯召见状伸手一抓,等到将此物抓在手里的时候,才发现这只不过是一根普普通通的枯树枝而已。董伯召将这段枯树枝拿在手里反复看了片刻,又将这段枯树枝摆在了我的面前,我看了片刻之后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董伯召顿时大怒道:“老不死的陈老鬼,你他妈的敢耍我……” 陈老鬼闻言顿时急道:“董天师且慢,你且看掌中乃是何物?”董伯召怒道:“不用看,这他妈就是你们陈家的搅屎棍儿,陈老鬼受死……”说话间怒不可遏的董伯召已经抓出了一把五谷颗粒,不等这把五谷颗粒布成天风地雨阵,陈老鬼急道:“董天师且慢动手,今儿我便要让你看一看,你董天师所言的搅屎棍,究竟是何物……” 陈老鬼话音刚落,趁着董伯召一迟楞的工夫虚空一抓便将这根枯树枝抄在了手里,紧接着陈老爷子单手掐诀口中念咒,片刻之后只见这只枯树枝上竟然慢慢的长出了新的枝叶,顷刻间这根枯树枝竟然呈现出枝繁叶茂的景象来。 第793章 天之骄子 见到陈老鬼手中的枯枝呈现出一派盎然的绿色,我当下惊得差点摔掉了下巴,董伯召那只原本已经握住了一把五谷颗粒的手此时也不知不觉的松了下来,那一把五谷颗粒悄无声息的从手心中撒了出来,董伯召竟然毫无察觉。 这个时候陈老鬼手里拿着这支焕发了第二春的枯枝冲着我和董伯召扬了扬,得意洋洋的说道:“怎么样,二位天师,这枯木再逢春的本事够瞧的?我陈家的九宫秘术是不是还值得两位一看?”董伯召闻言站直了身子冷静的看着眼前的陈老鬼道:“老不死的,你三番五次在我们面前玩这些小把戏,究竟是为了什么?”陈老鬼闻言微微一笑道:“小把戏?董天师,要说两位天师确实是有两下子,我陈忠勇心服口服外带佩服,不过即便如此两位天师的手段我还真的没有放在眼里,你说这是小把戏,好,三磷阴火点天灯的把戏我就认了,可是这枯木再逢春深得我们陈家九宫秘术之精要,既然董天师觉得这也是小把戏的话,那也请董天师露一手给洒家也瞧上一瞧,也让我陈忠勇见识见识道门天师的手段,当真的比得过我陈家的九宫秘术,那我陈忠勇没的说,束手就擒任凭二位天师发落。”陈老爷子这番话彻底的交代出了他的身份,看来我和董伯召之前推测的一点不假,这个陈老鬼正是陈家的老太爷,陈虎子的祖父陈忠勇。陈忠勇说罢之后脖子一梗梗腮帮子一努努一幅不可一世的样子,话音落下的时候挥手轻轻一扬,便将这支绿意盎然的枯枝丢了过来,董伯召伸手握住枯枝之后仔细看了片刻,忽然手心猛地一握,紧接着周围风声四起,这一段枯枝顷刻间便在董伯召的手里化为了一片齑粉。 陈忠勇没有料到董伯召会来这么一手,当下惊呼道:“诶诶诶,董天师,身为道门中人,当着我的面就这样插诨耍赖,这要是传了出去,可对你的声名有影响。”董伯召笑道:“陈老鬼你多虑了,在下并非什么道门的天师,在万千道家子弟中也不过只是普普通通的一员,掉在人堆里看都看不到,这‘天师’二子可是你陈老鬼自愿封给我的,既然我董伯召不是什么道门的天师,那也就说我也没有什么名声,自然而然的也就不怕传扬出去了,再说了,眼下这里就只有我们二人再加上你这个死鬼,嘿嘿,我不说他不说,就算你这个死鬼有心想把此事传扬出去,恐怕也没有这个机会了,陈老鬼,你以为我们二人耐着性子看你耍了半天把戏,就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听你讲故事吗?你这点把戏还真的瞒不过我,不就是九宫阵法吗?你当真觉得就凭这九宫这阵法,就能困住我们二人,你也太拿道门弟子不当回事了……” 董伯召话音刚落,陈忠勇嘿嘿笑道:“哦?这么说董天师是看破了我的九宫阵法了?既然如此,那我就不留二位了,不过有句话我要提醒你们二位一句,今天就是今天了,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了,既然二位对我们陈家的九宫秘术没有兴趣,那也由得你们二位,那位白姑娘的生魂你们可以带走,不过我们陈家的媳妇,还是就留在这里。”董伯召眉毛微微一挑道:“陈老鬼,要是这二人生魂我都要带走呢?”陈忠勇狞笑道:“那你们二人一个都走不了!” 陈忠勇话音刚落身形就已经飘了过来,伸出双爪自向董伯召怀中探去,我一见便知这个陈老鬼的目的乃是董伯召怀中那两张附着白秀珠和杨晴生魂的符纸,不等董伯召出手,当下我一把将董伯召拉到身后道:“老董你找机会先走,替二位姑娘还魂要紧,这个老不死的我来对付……”说话间我调集体内的气息迎着陈老鬼的掌风也拍出一掌,双掌相碰之时只觉一阵扎心的冰凉透过掌心直向钻入我的经络之中,这一掌并没有将陈老鬼的阴魂震开,而是直接被陈老鬼的掌心牢牢的吸附在了一起。 董伯召见状急忙上前助战,我急道:“老董快走,先去救秀珠和杨晴,这里我能顶得住。”董伯召闻言停下身来,微微一顿之后伸出一拳直向墙壁上那只大红灯笼击去,一道旋风凭空而出直接将那只大红灯笼绞了个粉碎,就在这只大红灯笼绞碎之时,只听耳边忽然传出一声若隐若现的天破之声,堂门“嘭”的一声猛然间打开,董伯召牙关一咬,一抹身便钻了出来。 见到董伯召跑了出去我心下稍安,刚想调整身形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竟然被陈忠勇的掌心牢牢的吸住一动不得动,此时陈老鬼冲着我宁笑道:“好他妈小子,真有两下子,饶是我费尽心思隐藏阵眼,还是被这小兔崽子看了出来,也罢,跑了就跑了,没想到你小子一身的五行之气如此饱满,这可比娶媳妇要容易的多,小兔崽子,不要怪爷爷心狠手毒,要是早就知道你小子有一身的五行之气,嘿嘿,我也不用费这个心思了,还赔上了我们陈家的一个子孙……”陈忠勇说话间我只觉自陈忠勇掌心中疾吐而出的这股凉气已经渗入了我的几条主要经络之中,这股凉气虽然冰冷透骨,但是我能感觉出来这并不是阴魂所具有的阴气,我搜遍了脑海中所有的信息,也无法辨识出这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气息。 慌忙之间我立刻调集气息抵抗这股冰冷的气息,却发现体内所有的气息好像被冻结了一般丝毫无法运转,这个时候陈忠勇又对着我狞笑道:“嘿嘿嘿,好小子,除了这一身的五行之气,没想到还有一身至纯的道家气息,不错不错,确实比我陈家那个不成器的东西强,这样也好,干脆你用来代替虎儿,倒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小子,别在运气抵抗了,没用的,我陈家的九宫秘术岂是尔等凡夫俗子单凭血肉之躯可以抗拒的,别看爷爷我现在是个鬼,可是不久之后爷爷就不是鬼了,不仅不是鬼,还会是神一般的存在,小子,你的运气好,等到爷爷我成了神,就让你代替我那不成器的孙子,成为我们陈家……不,是这一时代的天之骄子,小子,你不没有吃亏而且还赚到了……”随着陈忠勇的话音,这股冰凉的气息忽然在我体内搅动起来,瞬间我体内的气息竟然好像全被冻结一样,我的胸腹间一阵憋闷,直觉的这种前所未见的气息似乎已经锁住了我全身上下的几大经络。我使劲的挣扎了几次却发现浑身无力,急忙挥舞着雷光桃木剑向陈忠勇面门刺来,剑锋过处直接穿透了陈忠勇的阴魂,明明已经虚化的陈忠勇此时却能够以虚制实。 面对这样的状况我心下大骇,手臂一软“咣当”一声雷光桃木剑再也把持不住,直接落到了地上,这个时候只听陈忠勇忽然奇道:“诶呦呵,你小子的身体好像还有东西,额……这个圆盘是什么东西,诶,这是怎么回事,诶,我超……”就在陈忠勇得意忘形的时候,我体内的血液忽然迸发出一阵金黄色的光芒,这股冰凉的气息忽然如潮水一般体外撤去,陈忠勇急道:“诶诶诶,我超这是什么情况,,你小子身体里这是……”不等陈忠勇说完,我只觉体内一阵热血沸腾起来,体内的气息忽然如排山倒海之势运行了起来,气息这一贯通眉心处忽然一热,紧接着一阴一阳两只天眼猛地迸发出一道金色的光芒,这道金色的光芒照在陈忠勇阴魂之上的时候,只听“嘭”的一声闷响,陈忠勇直接被这道金色的光芒震了出去。 天眼中的气息震开陈忠勇之后势头不减,直接照在了大堂的墙壁之上,只见墙壁上清晰地浮现出一面金色的光影,光影之上赫然印着的竟是一幅九宫阵图。 “洛书,是龙鳞洛书!”没想到当初在九妹的帮助下,藏入体内的这部龙鳞洛书一潜伏就是好几年,好几年的功夫除了当初在同化县清真大寺的时候见过一次,到现在一直就没有出现过,没见到这个时候出现的龙鳞洛书又在危难之时救了我一次,当初九妹告我说这部龙鳞洛书包罗万象,以后必有妙处,只可惜我并不能随时随地的进入这龙鳞洛书中修习,否则的话也不至于被这个九宫阵法制约的如此狼狈。 不管怎么说我已经摆脱了陈忠勇的束缚,眼看着墙壁上的九宫阵法图,我俯身一把抄起雷光桃木剑直向陈忠勇刺去,这一次剑锋过处只听“刺啦”一声,陈忠勇阴魂被雷光剑刺中的地方已经冒起了阵阵的白烟,陈忠勇被这一剑疼的呲牙咧嘴的开始求起饶来,我拽回雷光桃木剑将剑尖抵在陈忠勇的咽喉梗嗓处,厉声喝问道:“陈老鬼,你他妈的给爷爷老实说,你们陈家的九宫秘术究竟藏在何处,这天之骄子又是怎么个意思?” 第794章 改建祖宅 “我说我说,请这位小天师手下留情,非是我陈家自持秘术傍身为祸乡里,而是我们陈家这百年之间饱受欺凌,我也是为了给我们陈家争回一口气,这才会出此下策,其实我们陈家和杨家这百年来的恩怨,想必这位小天师……呃不不不,这位天师爷爷应该已经略有耳闻,其实白毛说的一点不假,我们陈家和杨家这百年来的恩怨正是源于此时……”老鬼陈忠勇见到我天眼发出的气息正好克制了自己,当下忙不迭的向我解释了起来,我听着老鬼陈忠勇这番废话,心里又惦记着董伯召是否已将白秀珠和杨晴二位姑娘的生魂还体,心中不免起急,手腕间的雷光桃木剑微微向前一送,只听又是“刺啦”一声,老鬼陈忠勇的下巴已经被我剑锋上的气息烫出了一阵白烟,老鬼陈忠勇顿时又发出一声惨叫。我将雷光桃木剑微微撤回了寸余道:“行了,废话不用再说,我问你,那九宫秘术现在藏在何处,还有那天之骄子的事情给我解释个清楚。” “我说我说,如果我据实讲出,还望天师爷爷手下留情,给我们陈家留下一丝血脉……”不等老鬼陈忠勇说完,我当即喝道:“陈老鬼,事到如今你还有资本跟我讨价还价吗?明着告诉你,就算是你一个字都不说,爷爷我也有本事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现在机会给你了,就看你的表现了,两条路给你选,第一条路,你原原本本一五一十的将这九宫秘术和天之骄子的事情说出来,至于将来如何发落你们陈家,就要看其中情节严重程度了;第二条路,我现在就放了你,再给你一个公平比试的机会,要是你能从爷爷我的手里逃了,那算是你的本事,爷爷我立刻卷铺盖走人,你们陈杨两家的恩怨绝不会再插手,如果你不是我的对手,那就讲不了说不起了,在爷爷我手下魂飞魄散的阴魂多了,爷爷我也不怕再多你一个,至于九宫秘术和这天之骄子的事情么,爷爷我自己查个清楚,你听好了,自己选一条。” 老鬼陈忠勇听完之后立刻跪下冲着我边磕头边道:“天师爷爷放心,我陈老鬼选第一条路,要说起这天之骄子,那便先要从我得到那本九宫秘术的时候说起……” 原来当年白毛鼠王误害了老道的性命,溜走之后那位老道便将随身携带的那本九宫秘术交给了陈家的长子陈忠勇,白毛鼠王离开之后,陈老太爷的尸身当即轰然倒下,陈忠勇虽然害怕,但这具尸身毕竟是自己的亲爹,冷静下来的陈忠勇壮起胆子试探了几下陈老爷子的尸身,发现自己的亲爹再无动静之后,这才张罗着几个胆子大的年轻后生一起过来帮忙,合众人之力将陈老爷子安葬之后,眼看着老道也当场丧命,于是杨家村又合力把这位道爷也安葬在了这里。 丧事办完之后,虽然说冷静下来的陈杨二家心里都明白,这一场祸事的缘由并不在对方身上,但是自己陈家的没落毕竟源于杨家村,而杨家村民见到自己村子里的老村长杨一鸣等几位老字辈的人在惊吓中陆续去世,心里也对陈家生出了芥蒂,更何况那个年代的人都比较迷信,这杨家村久居于此数代都没有见过的诈尸之事竟然发生在了陈家的身上,当下便认定了陈氏一门乃是不祥之家,虽然老村长留下话来不在为难陈家,不过从此之后杨家村的村民们见到陈家的人便纷纷唯恐避之不及,陈家之人在偌大的杨家村中,竟然连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偌大的杨家村一二百户人家集体孤立一户人家,在这种情况下,换成谁也无法正常的过日子,再加上杨家村本就属于交通要道,陈家老太爷诈尸一事早已经传出沸沸扬扬,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行千里,一来二去的来往于杨家村的客商也开始纷纷躲避起陈家来,不久之后陈家重新操持的生意又黯淡了下来,不出半年的光景,陈家的生意已经无法继续做下去了,陈忠勇只好收了摊子,凭着当年留下来的部分家底和分到手的几亩薄田过起了简简单单的日子,又过了不到半年的光景,陈忠勇的老娘实在觉得这日子过得憋屈,有冤又无处诉说,一病不起郁郁而终,陈忠勇安葬了老母之后,心里也打算过再次举家迁出杨家村,可就在收拾家当的时候以外的发现了几年前陈家老太爷事先埋下的一大箱子金银细软,这一大箱子金银细软足够一大家子几辈子吃喝了,那个年代有钱在哪儿都是爷,过日子不就是个吃穿拉撒么?与其耗费些许钱粮举家外迁,倒不如就留在杨家村独此余生,况且陈家老太爷诈尸的事情早已经传扬了出去,就算举家迁出杨家村,也未必能够找到合适的落脚之处。 重新打定主意的陈忠勇心里踏实了下来,专心致志的拉扯自己的儿子也就是陈虎子的父亲,平时没事的时候陈家上下也经营自己的那几亩薄田,只不是有了生计之后,陈忠勇也不在那几块薄田地上下功夫了,每日象征性的干上那么一会也收了摊子,地里有多少收成算多少,反正这日子也不指望着这几亩薄田。时间一长日子一旦安逸下来,这人总有闲不住的时候,没日晚间陈忠勇总是不由自由的回想起陈家以前的日子来,这一胡思乱想就想起了那本老道临终前留下来的那本古册来。陈家原本就是山西的富户,陈忠勇自小也是读过书的人,识文断字那是没有问题的,想到那本古册自后心里好奇,当下翻箱倒柜找出那本古册,开始挑灯夜读。 原本陈忠勇这是想借着看看这一本古册来挥发一下自己的困意,可当自己打开古册看到上面的文字的时候,心中的困意立刻被抛到了九霄云外,陈忠勇小心翼翼的翻开封皮之后,只见纸页上写着四个大字:九宫秘术。 陈忠勇自由出生在富贵之家,那也是吃过见过的主儿,就在陈忠勇第一眼看到这四个大字的时候,便从纸品、脱落的墨迹以及字体和笔法上判断了出来,这本九宫秘术乃是一本地地道道的古书,凭着自己的经验来看,这本古书至少有一二百年的历史。陈忠勇翻开书页之后开始秉烛夜读,看着纸页的上的蝇头小楷,发现这是一本手抄本的道家术法笔记,笔记上的内容虽然晦涩难懂,但是陈忠勇却对这本古册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从这一天开始,研读古册变成了陈忠勇每日必做的事情。 要说这陈忠勇还真的将这本九宫秘术当成了正经事,有道是功夫不负有心人,陈忠勇在弄明白了一篇关于家宅风水堪舆之法后,当即便开始重新审视自己得这间陈家大宅来,原本当年修建这陈家大宅的时候,也是请过风水先生看过的,不过风水先生这行当,干的人多懂的人少有本事的更是少之又少,虽然那个年代的人都比较迷信,不过要说是遵循风水而建宅可以确保家人长寿平安什么的还有些人信,要说只是通过在家中那个位置上建根柱子,那个地方挖个鱼池,又在哪个地方摆个什么物件就能保证财源滚滚来的,大多数人还是不信的,修建大宅邀请风水先生来看,更多的因素是当时这个风气比较流行,建宅不是小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本着不指望生财但求一家平安的一种心理心理安慰而已。 陈忠勇原本只是闲来无事随便看看打发一下无聊的时光,可经过自己仔细一看之下,却发现自己陈家的大宅已经犯了古册上的所写的诸多禁忌,要说陈家这些年来的跌宕起伏都是因这大宅修建的有毛病造成的吗,我看未必。可这人一旦看人准了什么,便会主动的往这上面去找,经过仔细的对比,陈忠勇在发现陈家大宅所犯的几种大忌之后,不知不觉得回想起这些年来原本是一方富户的陈家屡遭劫难背井离乡,多年之后已经委身于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村落还受到他人的孤立,于是陈忠勇便更加认定了这本九宫秘术的准确性,将这本九宫秘术视为不传之宝。 看出来陈家大宅诸多禁忌之后,陈忠勇中了邪似的要对陈家大宅大兴土木修改房屋格局,这一决定立刻遭到了家人的反对,虽然眼下陈家已经不短吃喝,可是这一家子老老少少就指望着这一箱金银细软过活,无论这一箱子金银价值几许,再多他也总有个数,如此坐吃山空,早晚也有吃完用尽的那一天,倒不如眼下多节省一些,想出个生财的法子来。 这时候的陈忠勇早已是一家之主,任由家中众人反对自己依旧坚定不移,为了节省开支,能自己干的就由自己带着儿子干,实在不行再出面请人来做,转眼间三个月的时间就过去了,大宅按照陈忠勇的设计重新修建之后,还真的管了点用。 第795章 年关沽酒识媚相 经过陈忠勇改建后的陈家大宅虽然在原有面积的基础上并没有扩大,但是经过改建后的大宅明显的通透了许多,一家人住在这改建后的大宅中确实感到比以前舒服得多,堂前时不时吹出缕缕的穿堂风仿佛将陈家这些年来的不顺全部吹了个干净,一家人坐卧在堂前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通畅之感。 陈忠勇自然也十分满意自己的设计,几经对改建工程对比考察之后,陈忠勇更加对这本九宫秘术上所记载的东西深信不疑,于是更加沉迷于这本九宫秘术之中。 居住环境好了人的心情自然而然的就好了,心情好了状态自然也就好了,原本沉浸在一片愁容之中的陈家人此时个个脸上都荡漾着明媚的春光,仿佛这杨家村就是陈家的一块福地。陈忠勇除了每日间象征性的去打理自家的那几块薄田以外,便醉心于对这九宫秘术的钻研,凭借着自己之前的文化底子再加上孜孜不倦的精神,到了年末眼看着将近年关的时候,陈忠勇终于基本上掌握了这本九宫秘术上的内容。怎么叫基本掌握呢?这本九宫秘术上的内容并不是很多,但是每一篇每一段用字极为的简练,往往行的一小段内容,就要陈忠勇花上个把月去仔细领会。这九宫秘术自然也属于道家阴阳术法的范畴了,这九宫秘术再精妙,对于没有道家修为基础的陈忠勇来说自然不能随心所欲收放自如,在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陈忠勇虽然是个门外汉但也知道这种事情要稳扎稳打循序渐进一步一个脚印,因此虽然说陈忠勇已经基本上掌握了这九宫秘术上的内容,但其实也仅仅是初窥门径。 陈忠勇并不具有道家的基础,自然也不懂得如何习气,依靠练气来提高自身的修为,经过这一年来的苦学,满脑子都是九宫秘术的陈忠勇自然而然的形成了一种习惯,那便是一出门所见所遇皆以九宫秘术的堪舆之法来看待,因此每每能够驱邪避凶。这一年来陈家的日子倒是也过得平平淡淡,时间是治疗心病最好的良药,这一年来陈家虽然依旧受到杨家村民的孤立,但是到了年关之时的情况已经好了很多,也许是因为新年将至,节日的气氛暂时令大家都忘记了的心里那久远的芥蒂,走到村中大道上的杨家村民遇到陈忠勇的时候,已经变得不再向当初那样冷漠,时不时的冲着陈忠勇点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更有甚者还主动跟陈忠勇简单的说上两句。 杨家村自从大力经商之后,村中已经有些豁得出来的村民经营起了酒馆,这要是在以前简直都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祖祖辈辈的农民舍弃了养活自己的土地干起了买卖,那还了得?不过在见到这几家小酒馆一年下来挣得比老老实实种地多了许多之后,杨家村陆陆续续的又出现了不少家这样的小酒馆,小酒馆规模并不大,那时候也没有个商业意识修建个步行街啥的项目,基本上都是将自家临街的门脸房收拾出来待客,摆上几张桌子,弄上几坛子老酒,拌上几样凉菜也就算是下酒菜了,鸡鸭鱼肉这种荤菜在这里是见不到的,唯一称得上是荤腥的下酒菜,便是一些极为便宜的猪下水、内脏或者是鸡爪之类的边角料。 村子里的庄稼人都有自己酿酒的习惯,因此村中酒馆里的客人基本上都是来往各色的客商,本地的村民很少有下馆子的,这一日也赶着年关将至,陈忠勇心情异常的舒畅,一时兴起便来到村口一家叫做来福酒馆的地方,准备点上几个菜再来上壶烧酒,热热乎乎的一喝驱驱寒气。虽然本村的村民少有下馆子之人,但是年关将近为了置办天南地北的年货也少不了来来往往的客商,往年这时候也是杨家村这些做小买卖的生意最红火的时候,可是陈忠勇一挑门帘走入酒馆中的时候,去发现这家来福酒馆中空无一人。没有客人也就罢了,可是没有店小二就说不过去了,陈忠勇环顾了四周,见到几张酒桌上还摆着几壶没有喝完的烧酒以及没有吃完的小菜,看来这家馆子还是有客人的,可为什么这个时候一个人影都不见呢? 陈忠勇心里诧异但是并没有太过在意,当下找了一张干净的桌子坐下之后,伸手拍着酒桌“啪啪”直响,冲着酒馆后厨的方向大声喝道:“店家店家,快来上酒布菜。”陈忠勇一连好几嗓子都不见有人出来,只道是这杨家村的店家还对着自己心存芥蒂,不愿与做我们陈家的生意又不好将客人赶出门去,因此才让所有的伙计躲了起来,等到自己实在坐不住便会自行离去。想到此处陈忠勇心里不禁有些生气,心道:“你躲着老子,老子就偏偏不走,哪怕你出来个人直说呢,就说我们家不做你陈家的生意,是不是好歹也算是一句人话,就这样不冷不热的晾着,这简直就是对我的一种侮辱。你是开买卖的,我坐在店里就不走,有本事今晚上你们家的生意都别做,反正老子我一个大子都不亏,爱咋咋的。”想到此处的陈忠勇干脆就这么耗下去了,这一耗就将近一个钟头,在这期间也有不少的客人进入酒馆,可见到没人搭理之后人家自然不会在这里傻等,有钱还愁花不出去,在哪家喝酒不是喝,况且这种小地方的酒菜基本上都是一个档次,就是有俩糟钱想大把的话也没地方花。 陈忠勇心里憋气,等了将近两个小时之后,腹中早已饥肠辘辘,扭回头之际见到柜台上放着几个大酒坛,酒坛边上几只破瓷碗中放着大中小三号的酒舀子,当下陈忠勇起身直接来到柜台前,伸手抄起酒舀子取出大碗便从酒坛中舀了一大碗酒来。那个时候酒馆卖酒,基本上都是这样的散酒,散酒是散酒,也分头梢末梢几个等级,价格自然也不同,酒水买卖的计量工具便是这酒舀子,酒舀子最大的一般是半斤,中间的是二两,最小的是一两,卖酒时根据客人的需求用不同的酒舀子取酒,然后盛在大碗中供客人享用,盛放下酒菜都是半大不大的那种平平的小瓷碟子,原本碟子就不大再加上底儿很浅,可想而知这下酒菜能装多少了。也许有人对这种情况嗤之以鼻,酒馆都是村民自己开的,村里有的是地,还能短的了蔬菜吃?常见的菜别说在这村里了,就是在城里的集市中也值不了几个钱,开店的老板至于那么抠搜的,下酒菜也不舍得多给客人拿一些来?其实要是这么说的话,可就要算是诸位少见多怪了,那个年代下酒馆喝酒可真的叫喝酒,不像现在街头巷尾上的小摊上喝酒的那些小年轻,看上去酒好像是没少喝,但是桌上地下成片的串串签子和各种小菜吃的一片狼藉,那个年代人喝酒就是喝酒,下酒菜就是个点缀,有些酒量不行的,往往要上一碟子花生米或者凉拌小菜什么的就是为了压压酒气,真格的遇到那些个酒腻子,喝酒就是喝酒,根本就不就菜的,酒馆的老板做的虽然是生意,但是人还是正经的庄户人,平时生活节俭惯了,其实遇到个爱吃菜的酒客,这种素的下酒菜在续上一些,老板也是不会多加价钱的。 有道是寡酒难饮,而且陈忠勇心里本就有气,再加上这一大碗烧酒一饮而尽喝的过猛,这酒劲一上来之后立刻有了底气,当下走到柜台前又筛了一大碗放到桌上,将酒桌拍的“啪啪啪”直响,冲着后厨大声嚷道:“后厨还有活的出气的没有,出来个给爷爷上菜……” 就在陈忠勇这一声大喝之后,后厨的帘子一挑,一个身材婀娜的妇人迎面走了出来,对着陈忠勇道:“呦,这位爷今儿个怎么这么大的火气啊,是谁惹了我们爷生了这么大的气啊?来来来,冲我了冲我了,这大过年的,别让这些不愉快坏了,咱们爷的雅兴,来来来,今个小妹我来陪爷喝上一碗……”说着这位妇人伸手抄出一只大碗,单手提着一个酒坛子直接拎到了酒桌上,筛出酒来也不让,端起酒碗“敦敦敦”一口气就喝了下去,喝罢之后一抹嘴还冲着陈忠勇一翻腕子,道:“爷,干了!” 陈忠勇见到这个妇人的时候心里一动,虽然平时陈忠勇和这户人家素无往来,但是街里街坊的该知道的也都知道,这位妇人名曰刘素娥,乃是从外村嫁入这杨家村的妇人,这位叫做刘素娥的妇人平时甚守妇道,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就是因为开了这家酒馆才因为人手不够偶尔出来帮着操持操持,今日见到这位刘素娥单手提坛从容不迫,这口大酒坛听声音尚有一多半酒水盛在其中,别说妇人了,就是自己也不能脸不红气不喘的单手提了过来,再向妇人的脸上看去,并不俊俏的脸上此时眼角眉梢却带着万种风情,陈忠勇心下一凛,暗道不好,这妇人的面相,分明就是秘术之中所记载的媚相。 第796章 酒馆对饮破鬼狐 所谓的相指的就是人的面相,有道是相由心生,说的就是从人的面相中就能看出人的心性,陈忠勇看着眼前这轻浮的妇人便知道并非是这家酒馆有意刁难自己,而是这家人出了事情。媚相在九宫秘术中写得明白,那是一种可以迷惑人心性的一种术法,说起来这种术法并非是多么高深的术法,要是抡起排名的话也仅仅是末流的术法,但是这种术法使用起来隐蔽性颇高而且可以迷幻人的人心性,这家来福酒馆做的是卖酒的的生意干的是杯中的买卖,又不是城里的烟花柳巷,眼前的这个妇人对着自己极尽抚媚妖艳之态,陈忠勇心下顿时反应了过来,如果不是这家的夫人在修习某种邪术,那便是被什么东西脏了身子。 此时的陈忠勇已经不是一年前陈家老掌柜了,初探门径的陈忠勇心里明镜似的,这个叫做刘素娥的妇人百般引诱自己,不是为了自己身上的些许银钱,而是自己的性命。当下陈忠勇额头上渗出了一层白毛汗,端着酒碗得手不知不觉得抖动了起来。刘素娥见状喜笑颜开,伸出素手轻轻地握在了陈忠勇的手背上道:“诶呦,这位爷您个今儿是怎么了,小妹我都干了一碗了,真格的不给小妹一点颜面吗?”说话间刘素娥素手轻轻地在陈中国用的手臂上摸了一把,轻轻一推便将陈忠勇手里的酒碗向口边推去。眼看着酒碗推在了自己的口边不得不饮,陈忠勇也是急中生智,当下扭过头来放下酒碗,对着刘素娥道:“妹子,不是当哥哥的不给你面子,那什么,有道是寡酒难饮,妹妹何不弄些小菜来下酒,今晚正好我也闲来无事,你我二人也好喝个敞亮,岂不是快事一件?”刘素娥听罢急忙站起身来道:“诶呦,客爷想吃些小菜又有何难,还请客爷宽坐片刻,待小妹去去就来,今儿个客爷真是来着了,后厨尚有刚炖好的三黄鸡一只,小妹这就给客爷端出来……”说罢刘素娥转身便往后厨而去,掀开帘子的那一瞬间还对着陈忠勇回眸一笑,如果这个场景放在城里的烟花柳巷之中,自然是风情万种春色无边,可面对此时此景,陈忠勇哪还有这个心思,只想着等着妇人进入后厨准备酒菜之际快速的离开这家酒馆。 陈忠勇想的挺好可是这妇人的手段也当真不简单,就在妇人放下门帘刚刚迈入后厨之时,不等陈忠勇起身往外跑的工夫,只听身后的门板“咔”一声已经关闭的严严实实,陈忠勇心里一惊,此时已经明白了自己已经无法逃出这个酒馆的大门了,既然高低都是一死,倒不如放手一搏,陈忠勇胸腹间豪气陡升这一股酒劲直冲顶门梁,当下蹑踪潜行来到门帘之外向后厨中窥视起来,这不看则可一看便大惊失色,只见后厨的一个大锅中正“噗噗噗”的冒着热气,刘素娥掀开锅盖的时候一股诱人的香气迎面扑来,陈忠勇闻到这股香气顿时脑子变得昏昏沉沉起来,只见刘素娥拿过大勺在锅中一舀,一大块连着骨头的肉被捞了出来,伴随着大勺的搅动,陈忠勇分明见到一只人手正漂浮在锅中。 眼看着刘素娥就要端着肉返回来,陈忠勇急忙坐会桌前,猛地干了一大碗酒之后稳了穏心神,拼命的回忆起九宫秘术中对付这类鬼魅的法子来。 刘素娥掀开门帘端着肉走了出来,盘中的肉还呼呼地冒着白气,一股奇异的香气迎面而来,刘素娥身形婀娜直接一屁股坐在了陈忠勇的怀里,拎着酒坛子就到了一大碗酒,放在口边喝了一口之后,风情万种的将碗中残酒推到了陈忠勇的口边。就在刘素娥往自己身前推送酒碗的时候,陈忠勇清晰地见到刘素娥的手指浸在酒碗中轻轻地晃动了几下,见到这个小动作陈忠勇心头一亮计上心来。 九宫秘术关于对付这脏了身子的人却有几种应付之法,其中两种最简单的应付之法陈忠勇牢牢地记在心里,刚才一时慌乱并没有想起,见到刘素娥的这个小动作这才反应了过来,当下装作什么也没有发觉一般,嬉皮笑脸的正要接过酒碗,打算故技重施再次放下酒碗找其他的理由先把这碗酒遮过去,再想法子对付这个刘素娥。谁知刘素娥就好像是洞悉了陈忠勇心思一般,撒娇发浪似的躲过陈忠勇伸过来的那只准备接过酒碗的手,眉宇间微微一皱,撒娇似的要亲自喂下陈忠勇喝下这碗酒,陈忠勇心下一动,正好借着这个机会逮住你,看看你到底是何方的神圣。 陈忠勇面露诧异之情佯装欣喜,圆睁二目直勾勾的看着坐在自己怀里的刘素娥,再次举起双手,嘴唇张开微微向酒碗上凑过去的同时双手向酒碗边沿扶去,这次刘素娥没有在抗拒陈忠勇的双手,一脸期待的看着陈忠勇喝下这碗酒。眼看着这酒碗已经凑到了陈忠勇的唇边,碗中的酒就要倒入陈忠勇的口中,说时迟那时快,陈忠勇猛地一翻手腕“嗖,啪”的两声直接将酒碗扣在了刘素娥的脸上,刘素娥猝不及防被这碗酒直接淋了个正着,不等刘素娥反应过来的时候陈忠勇上手一把攥住了刘素娥的一只手,猛地掰开了刘素娥的五根手指将中指露了出来,刘素娥大惊自己伸出另外一只手猛地向陈忠勇后背拍去,不等这一掌拍到,陈忠勇一把将这根中指放入口中狠狠的咬了下去,只听刘素娥一声惨叫传出,两眼一翻顿时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收拾了刘素娥之后陈忠勇不敢怠慢,急忙掀开后厨的门帘便向后堂跑去,来到后厨之后陈忠勇顾不得翻开锅中之物,抄起后厨案板上的菜刀直奔后堂屋,进了后堂屋之后陈忠勇又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只见来福酒馆家中老小堵住了口舌结结实实的被绑在了桌椅之上,其中酒馆的老板杨来福犹自不停地挣扎,见到持刀进来的陈忠勇之后双眼圆睁,一脸惊恐弄的停下了挣扎的动作,只道是陈忠勇持刀行凶要将一家老小铲草除根。 陈忠勇顾不得被绑在桌以上的一家老小,急忙在后屋子中翻找起来,片刻之后只见一个红影猛地从后屋柴房中蹿了出来,陈忠勇心里早有准备,冲着这抹红光就是一脚,又是一声惨呼传来,一个毛茸茸肉乎乎的东西被陈忠勇这一脚直踢得满地打滚惨叫连连。陈忠勇走过去一脚踩住这个东西,用菜刀抵在脖颈之上仔细观瞧,好家伙,这东西竟然是一只浑身火红的大狐狸。 见到是这只红狐狸在作祟,陈忠勇心下稍安,知道这东西要是仅仅依靠媚相欺人的话,它的道行还不高,想到锅中烹煮的人肉陈忠勇心下一狠手中往里一送,红毛大狐狸惨呼一声便魂归那世去了。 亲手杀了大红狐狸的陈忠勇仰天大笑,这一声大笑抒发了这些年来诸多的不顺,陈忠勇一脚将红狐狸的尸体踢开,伸手给杨来福一脚老小松了绑,杨来福这才反应了过来,是这位平时不受待见的陈忠勇救了这一家人。 杨来福将妻子刘素娥和一家老小安顿好之后,又在厨房忙活了起来,掀开锅盖的那一刻杨来福双眼一黑差点没有晕过去,只见锅中烹煮的人肉正是自己的小儿子,杨来福悲痛欲绝,好在有陈忠勇的照料杨来福这才挺了过来,二人连夜收拾了孩子的尸骨准备第二日一早发丧自不必再提。 自打这件事情过后,陈忠勇的名头在杨家村逐渐响了起来,陈家渐渐地又在杨家村树立起来了威信,陈忠勇将这一切归功于九宫秘术改变了陈家大宅的风水,这才使逆境中的陈家又恢复了往日的繁荣,这件事情过后,陈忠勇更加的重视起这本九宫秘术起来,原本打算自己熟谙九宫秘术之后,便将这一身的本事传给自己的儿子,也就是陈虎子的父亲,可随着陈忠勇的本事越来越高,陈忠勇竟然发现自己的身体也不知不觉的发生了变化,总是莫名的感到一阵的恍惚心悸,而且时常见到已经逝去的亲人在自己眼前晃悠,清醒之后的陈忠勇害怕起来,当下便取消了将这九宫秘术传下去的打算。 时间一晃又是二十来年的光景,就在儿子刚刚娶上媳妇不久之后,陈忠勇便一命呼呜撒手人寰,临终之际为了确保自己的后代不再受此之苦,决定将这本九宫秘术与自己一起下葬,后辈子孙不得再妄学书中的内容。 原本以为自己这一世过去之后便可以魂归地府再世轮回,可谁知已经死去多时的陈忠勇的阴魂却久久不能转世,日夜游荡在坟地的周围,意识清醒的陈忠勇发觉自己成了孤魂野鬼痛心不已,思虑再三在之后再次翻开了那本九宫秘术,等到这一次再看到这本九宫秘术的时候,才发现一切都变了。 第797章 殄文 依靠鬼力再次翻开九宫秘术的陈忠勇此时却发现,这本自己曾经翻阅了无数次的古册上的文字竟然发生了变化,原本一个个清晰地字迹竟然变成了一个个图案,陈忠勇并不识得这些文字,但是当自己看到这些文字之后,这些文字所表达的意思却能深刻的反应在自己的脑海中,陈忠勇心下吃惊不已,此时重新在审视这九宫秘术上所记载的内容时,却发现上面上面所就记载的内容和自己生前看到乃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内容,而就在这种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文字所表达出的含义中,却记载了一条令陈忠勇十分惊奇而且无法放弃的内容,这个内容便是陈忠勇口中说出来的那个天之骄子。 这个所谓的天之骄子其实并非是九宫秘术原文上的说法,这个名字还是陈忠勇这个老鬼自己的起的,既然叫做天之骄子,自然是一个可以拥有无上法力无所欲为可以掌控一切的这么一个人了,这样的存在说是人都有点委屈他了,说是神的话一点也不为过。这个内容上所记载的正是一种如何孕育出这样一位天之骄子的法门,陈忠勇体会着九宫秘术中的关于这天骄子子的孕育之法,终于下定了居心开始着手孕育这天之骄子。 听到这里的时候我冷笑道:“老不死的,你心里花花肠子倒是不少,到了这个节骨眼上还有心跟我编故事,死鬼就是死鬼,有道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过话,你是不是把我将当做跟你们一样的死鬼了?是不是要我给你加点料你才准备说实话?”陈忠勇听闻我言语不善,当急疾呼道:“天师爷爷,老鬼我所言句句属实,没有半点虚言,还望天师爷爷明察啊。”我继续道:“明察?明察什么?明察你脑子里能够感觉出来但是看不懂的那些个文字?你的意思是不是说,那种文字只有你这个老鬼能体会出来是什么意思,那我又如何明察,就算我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也无法查明这文字的来由和含义,这样一来你陈老鬼就可以来个死不认账了,是也不是?”陈忠勇听罢急忙冲着我磕起头来,疾呼道:“天师爷爷,眼下我都这个样子,而且我们陈家祖孙三代俱已成了阴魂,若不是为了孕育这个天之娇子,又还会有什么理由让我自断陈家的香火呢?天师爷爷,您是明白人,就算是犬子乃是寿终正寝,可是老鬼我的孙子虎儿正值壮年,岂有英年早逝的道理?若不是为了我家虎儿成为这天之骄子,老鬼我岂能下如此大的狠心呐……” 我看着陈老鬼言之凿凿的样子,仔细嗒嗒滋味,似乎还真的有些道理,于是问道:“好,那我暂且信你一次,你说,你为什么千方百计要强娶杨晴的生魂给你陈家配阴婚?”陈忠勇道:“天师爷爷,非是我陈家子孙乃是酒色之徒,只不过孕育这天之骄子必须与阳世间的女子进行婚配,结成阴胎之后需用我陈家祖孙三代的鬼气喂养,这个阴胎只要每日间吸收鬼气一个时辰,九九八十一日之后便可出世,这时再将这个阴胎用鬼力化去鬼血,让我那孙子虎儿吸食这些鬼血,那么我陈家的子孙虎儿便会孕育成人鬼神三界独一无二的王者,到那个时候我们陈家自然可以从新轮回再世为人,也不愁这个世界上没有了我们陈家的血脉,天师爷爷要是还不信的话,喏您看,我连虎儿身后子孙的牌位都准备好了……”陈忠勇话音刚落,老鬼随手轻轻一拂,只见身旁的墙壁上忽然“轰”的一声塌了下来,塌下来的墙壁之后竟然是类似祠堂一样的空间,供桌上密密麻麻的摆着不少的排位,我向最后一排的位看去,果然见到一块上面写着“陈虎子”的木牌后面还有一块牌位,清晰地写着“陈阿龙”三个字。 我转过头来冲着陈忠勇冷笑道:“陈阿龙,那个叫做陈阿龙的,就是你的重孙子,你所谓的天之骄子么?”陈老鬼摇了摇头道:“严格的说,其实陈阿龙就是孙儿虎子,而这二者即是同一个人又不是同一个人。”我道:“哦?这话怎么讲?”陈忠勇道:“如果直接让虎子娶了杨家的那个娃娃的神魂,所结出来的阴胎孕育成天之骄子后,这个陈阿龙自然就是我陈家的血脉,虎儿的儿子,可眼下娶了杨家姑娘生魂的乃是虎儿的父亲,也就是老朽的犬子,阴胎养成之后再化为鬼血,虎儿吞噬之后便会化为天之骄子,因此,这天之骄子乃是虎儿和阴胎相结合的产物。” 我看着陈忠勇怒道:“陈老鬼,你陈家妄称一代书香门第之家,竟然坐下这声忤逆悖伦之事,我问你,你作为陈家子孙就没有一点羞耻吗?”陈忠勇黯然道:“天师爷爷,你所言不差,我们陈家代代都是读书之人,岂不知道这人伦立法,可如果要是虎儿愿意这样做的话,我岂能做次忤逆悖伦之事……”不等陈忠勇说完,我直接问道:“你说什么?什么虎儿不愿意?”陈老鬼抬起头来偷偷看了我一眼道:“当初犬子为了虎子和杨家姑娘的为难的种种我都看在眼里,犬子去世之后我心里十分不平衡,其实这杨家与我们陈家也并非是八竿子打不着的邻居,这位姑娘其实就是当年杨来福的后人,你说说,当初要不是我及时救了他们一家老小,他们杨家一门早就被火狐狸精吃干净了,眼下见到我们陈家穷了,就起了嫌贫爱富之心,再说当初替两个孩子订下娃娃亲,也不是我们陈家人拿着菜刀架在人家脖子上逼着人家同意的,那都是两家大人自愿的,可是到如今虎子生计没有着落,犬子又抑郁而亡,儿媳妇也远遁他乡,你说我能咽的下这口气吗?”我闻言点了点头道:“当初陈虎子的父亲为什么要虎子独自扶柩替他下葬,守灵期间受到惊吓是不是也出自你的手笔?”陈老鬼点了点头道:“是这么回事,眼看着我们陈家一天不如一天,我知道犬子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于是便暗中托梦要求犬子吩咐虎子如此行事,为的就是将虎子引导陈家的祖宅之中,先是通过惊吓抽去了虎子的一缕生魂,随后又通过这缕生魂引来虎子所有的三魂七魄,这样一来我便要下定了决心要孕育出天之骄子来,重振我们陈家的雄风。可是我将这个打算说出来之后,虎儿他居然不答应,说什么爱一个人就不能害她,说实在的,我实在是看不懂现在的年轻人,说起这个来一套套的,如果真的孕育成了天之骄子,这杨家的女娃一样跟着沾光,我这哪里是害她,任我口舌费劲虎儿也不答应,我也只好出此下策了。” 我闻言厉声喝道:“住口,你个不知羞耻的老死鬼,这一把岁数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其不说这天之骄子的事情是真是假,且当做是真的,我且问你,常言道挨着金銮殿准长灵芝草,挨着毛屎坑只长狗尿苔,如你所言一代天之骄子乃是三界中的翘楚,岂能如此孕育出来,陈老鬼你也算是有些见识的人物了,难道就相信这虚妄之说,那九宫秘术现在何处,还不赶紧交出来,我要将其毁去,以免再贻误世人。”陈老鬼闻言直愣愣的看着我道:“天师爷爷,要说别的我都可以答应你,就算是以后不再骚扰杨家姑娘孕育这天之骄子都行,但是你要让我交出这九宫秘术,恐怕我做不到。”我闻言厉声喝道:“好死鬼还敢负隅顽抗,看着就结果了你……”不等我说完,陈忠勇晃着脑袋道:“这位小天师,我看你年纪轻轻的却有如此的一身修为,确实不简单,老朽我也佩服得紧,不过年少有为是年少有为,但是毕竟经验尚浅,小天师,你是不是也很想知道这九宫秘术上面所记载的内容,这样,这件事你看这样处理如何?杨家姑娘的事情,我们陈家敬重几位天师的为人,从今日起陈家和杨家再无瓜葛,也绝对不会最再纠缠这位姑娘,九宫秘术虽非我陈家祖传,但是机缘巧合之下落到了我的手里,自然还是我们陈家说了算,这位天师有意,我可以代为传授九宫秘术中的所记载的内容,只希望这位小天师能够留下我们这座陈家大宅,我们祖孙三代只在自家宅院中绝不会为祸乡里,你看如何?” 我闻言笑道:“好你个死鬼,你倒是打得一手的好算盘,放了杨晴姑娘在寻找别人家的姑娘继续作恶吗?我真的很好奇,都到了这个节骨眼上了,你这个死鬼还有什么资本跟我讨价还价。”陈忠勇道:“非是老朽跟你讨价还价,而是这九宫秘术的孤本早已毁去,为了彰显我的诚意,你看看这个……”说话间陈老鬼又是单掌挥出,只见墙壁上忽然呈现出一个个古怪的图形来,见到这些古怪的图形我忽然发现脑子一阵的迷糊,就在这个时候,只听耳边传出一个熟悉的声音:“小天师不要看,那是殄文……” 第798章 遁逃 听到“殄文”二字的时候我心里大吃一惊,可这个时候再想闭上眼睛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就在我看见墙壁上那一大片诡异图形一般的文字时,这些文字就好像一只只活了的蝌蚪一样,在墙壁上不停游动起来。这些蝌蚪一般的文字无形之中就好像是生出无比巨大的吸引力,将我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到这面墙壁上来,我不由自主的看着墙壁上不停游动的蝌蚪,只觉脑中一片空白,空荡荡的一种天旋地转的感觉油然而生,瞬间胸腹间呕逆之感剧烈,体内的气息为之一滞,天眼中的气息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说起这殄文,又叫做鬼文。据说是源于南方水族的一个古老的部落当中,据说创造出这个殄文的乃是一个叫做陆铎公的人,此人一心向道已经到了痴迷的程度,也许是因为修习不得其法,可惜穷极一生都没能初窥到道家的门径,不过这个叫做陆铎公的人也并非一事无成,此人虽然在道家法门的修习上没有取得突破,但是却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寻找到了可以和鬼神沟通的方式,并把这种方式以文字的形式记录了下来,这便是殄文的由来,至于这殄文能够和鬼神沟通是一个什么样的原理,到目前为止还尚未可知。就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古代流传下来的殄文记录还真的是有那么一块,不过这一片殄文到目前为止尚未有人能够破译出来,由于殄文也是一种象形文字,这倒是和上古时期发现的甲骨文有些类似,目前在学术界比较倾向与殄文乃是从甲骨文发展而来的这一种说法。 无论是哪一种说法,其实这都是从学术的角度上来看待的结果,从我们道家的角度来看,这殄文确实具有和鬼神沟通效果,据说现在民间还有一些有一定本事的先生或者称作神婆一类可以请神上身来解决一些灵异事件的人,他们在做法的过程中发出的那种“哼哼唧唧”似唱似念的东西就是殄文,而这些先生们也正是依靠这种方式来和鬼神沟通,看看到底问题出在哪里应该怎么解决。倒不是这些会唱殄文的神汉神婆的修为有多么的高深,事实上正好相反,往往是因为他们各自的生辰八字都在阴时,因此这与生俱来的阴命便比常人更加适合做这种工作,这些人平时里是不会轻易的唱殄文的,本来自身就是阴命,经常唱诵殄文的话会更容易招惹到不必要的麻烦,因此这些人往往一出手就是大价钱,没有大价钱是不会轻易出手的。这些神汉神婆在做法时唱诵殄文,另一个世界中的鬼怪们便会将这些神汉神婆当做自己人,通过跟自己人的沟通,自然而然的便会了解到那老谁家的小谁惹了什么不该碰东西,要想解决这个问题要如何如何…… 这些神婆神汉即使可以和鬼神沟通,但是他们也仅仅只是会很小一部分的殄文,一来是这殄文原本就不该是阳世间的东西,既然出现在阳世间也必定会不全,否则的话这阳世间可阴间可就没了区别了,二来这殄文和阳世间文字的原理本就不同,也并非是所有的殄文都可以从活人口中唱诵出来,在加上年代久远这个活又是个不受待见的活,因此到了现在会殄文的人几乎已经绝迹了。 被墙壁上的殄文牢牢吸引住了我的注意力,我双腿一软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这个时候发现我自己似乎已经没有了意识,眼睁睁的看着墙壁上的殄文心里不知道为什么会看这些古怪的图案,可是眼神却无法从这面墙壁上移开半寸。这个时候陈忠勇走了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一脸奸笑的冲着我说道:“这位天师爷爷,不错,你是有两下子,若论单打独斗别说是我了,就算是把我们陈家祖孙三代都加上,也不够你轻轻一划拉的,可别忘姜还是老的辣,今儿个我就让你也尝尝这丢了魂滋味……”话音刚落从陈忠勇的口中发出一长串的古怪音节,这一串古怪的音节就好像无数根无孔不入的细针一样刺入了我的脑神经,我的头上顿时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恍恍惚惚之间忽然发现自己身子一轻,从身体里似乎有几道虚影就要飘出来。 这种情况对我来说再熟悉不过了,见到自己的生魂就要离体而出,我心里大惊之下陡然间恢复了清醒,急忙运转体内的气息稳住我的三魂,可想的挺好办起来也不那么容易,就在我刚刚提气的同时,脑中又想起那阵令人听之欲呕的殄文来,这阵阵的殄文之声顿时散去我体内的气息,眼看着我的生魂不稳,刹那间我灵机一动,借着生魂分离之时心中默默地诵出了那部《佛光心经》来。阵阵佛经从心底响起,仿佛在无尽的黑暗中涌出一抹希望的光芒,《佛光心经》诵出之后我的脑子清醒了许多,随着阵阵佛经之声,体内的气息又逐渐的凝聚起来,开始贯穿于我周身上下的经络中。 这《佛光心经》一起,我的生魂就好像是迷路的孩子忽然找到了家门一样迅速的没入了我的体内,这个时候一缕分魂又默默的念诵出来那部《地藏王经》来,两部佛经在心底响起之后,只觉胸腹间一片通畅,背后金光猛地涌起,一面逆转时轮显现了出来。 逆转时轮出现之后,面前的陈老鬼长大了嘴巴向我看来,那阵晦涩无比的殄文之声也戛然而止,我气贯全身转动背后的逆转时轮,从逆转时轮中发出一道耀眼的金光直向墙壁上照去,只听“嘭”的一声巨响,墙壁之上震起一阵烟尘,等到尘埃落定之后再向墙壁上看去,那些蝌蚪状的殄文符号已经消失的干干净净。见到我破了自己拘魂的法门,老鬼陈忠勇当即转身就要溜,我岂能放过这个机会,当下一把从地上捡起雷光桃木剑再次冲开天眼,直向老鬼陈忠勇的阴魂上激射而去。 还没跑出几步的陈老鬼别我天眼中的气息直接震得摔倒了墙上紧接着又落到了地上,我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将手中的雷光桃木剑对准了陈老鬼的咽喉梗嗓就刺了过去,眼看着这一剑就要贯穿陈老鬼的咽喉梗嗓,就在这节骨眼上只听身后发出“轰”的一声巨响,堂门猛然间推开,随后一缕阳光从外面射了进来,原来这一战又持续了整整一宿。见到阳光照进屋中的时候,一整宿基本上都处在黑暗单中我下意识的捂了一下眼睛,这一捂之下只见地上已经出现了一个长长的人影,我匆忙抬头观瞧,只见平举着双臂的陈虎子的尸体严严实实的堵在了屋子的门口,我急忙拽过雷光桃木剑冲着陈虎子尸体的咽喉梗嗓就刺了出去,不等剑锋刺到,只听刚才那个声音又想起来:“这位天师,看在我们陈家这些年来还有些阴德的份上,就再给爷爷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听到这个声音我急忙将刺出一半的雷光桃木剑抽了回来,对着眼前的尸体道:“你……你是陈虎子……刚才也是你提醒我不要看向那些殄文的?”我话音刚落,陈虎子尸体抖了抖答道:“不错,我就是陈虎子,这位天师,我们陈杨两家的事情皆因我而起,其实我早就想明白了,爱情这东西是两个人的事,强扭的瓜不甜,就算我承袭了爷爷的九宫秘术,利用种种术法强娶了晴儿,那又能如何了?我和晴儿原本就不相配,只不过是因为一句玩笑,这又何必呢?爷爷也是因为太想把我们陈家扶起来了,以至于修习九宫秘术误入邪徒,其实爷爷生前的口碑还是很好的,这一点还请天师大人明察,只要天师大人可放过我们陈家祖孙三代,我可以做主,将九宫秘术交出来,即刻便回归地府再入轮回……” 我听了陈虎子的话沉吟半晌犹豫不决,不知道该信还是该不信,我回头又看了老鬼陈忠勇一眼,此时的陈忠勇已经没有刚才那洋洋得意的神情,早已经缩成了一团躲在了一个阴暗的角落中。正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门外再次传出一个熟悉的声音:“秦处长,有道是上天有好生之德,陈虎子一心悔改,我看也没有必要一直揪着人家的小辫子不放,我看只要陈虎子说了能算,就此陈杨两家恩怨一笔勾销,人家姑娘读人家姑娘的书,你陈虎子该去哪儿去哪儿,这样收场也未必不是一个好的结局……” 说话间有一个人影摇摇晃晃的走了进了宅院,见到陈虎子的尸体还挡在宅门之前,文辉撇了撇嘴道:“行了,赶紧的起开,别挡着路,刚才还说的好好的怎么现在就忘了,该去哪你就去哪,忘啦?”文辉说罢陈虎子的尸体又抖了抖,紧接着转身纵身一跃便落入了棺材之中,文辉这才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冲着我道:“秦处长这一宿你辛苦了,来来来,把那个老不死的东西给我弄出来,让我也见识见识……”不等文辉说完,就在我匆匆一瞥之下才发现,刚才还窝在那里的老鬼陈忠勇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第799章 自首 见到陈老鬼溜走我心下大急,这要是放虎归山,以后再想捉住这个老不死的东西可就没那么容易了,我拎着雷光桃木剑就要追,这个时候文辉走了进来,看着满地狼藉幽幽的叹了口气道:“你看看,好端端的婚礼搞成这个样子,连个下脚的地方也没有,三爷,您看这里也没个座儿,您老就担待一些。”见到文辉不忙不忙的走了进来,我急道:“文处长,陈忠勇那个老鬼溜了,我这就去找……”不等我继续说下去,文辉肩头上的那只白毛大耗子摇头晃脑的说道:“行了行了,别追了,有道是穷寇莫追,先别说你能不能追的上这个老不死的,就是追到了能怎么样呢?那只不过是老不死阴魂的一缕分魂,你是灭了它起不到什么作用的,再者说那只不过是一缕阴魂,又不是大活人,你又怎么去追?我知道你小子有天眼,可这世界上还是有很多东西是天眼看不到的。你可知道这老鬼是怎么溜出去?” 我闻言一怔,下意识答道:“三太爷,阴魂还能分离出来分魂不成?既然是阴魂,这老不死肯定是依靠鬼力溜走的了?难道还有什么高深的手段不成?”蹲在文辉肩头的那只白毛鼠王伸出一指前爪捋了捋嘴前的那两缕胡子道:“小子,你这句话说道点子上了,阴魂当然也可以分离出分魂了,这个你没有想到,一个大活人体内有三魂七魄,人死了之后阴魂当然也三魂七魄了,只不过是这三魂七魄由生魂变成了阴魂,七魄也由生魄变成了阴魄,只有三魂七魄完整的阴魂回归地府才能转世为一个正常的人,这转世轮回只不过是将三魂七魄完成转变的一个过程,你以为再世轮回的过程中还会有重新塑魂的功能吗?要是这样的话,这个世界上那还会有那么多先天性智力低下的人,各种各样精神病院也不用开门了。” 三太爷这番话说的我从来没有仔细琢磨过,经三太爷这么一说,这人的生死轮回好像还真的是这么一回事,我看着三太爷道:“三太爷,那您刚才说的,那个老不死的陈忠勇,我是追不到它了?”蹲在文辉肩膀上的白毛大耗子冲着我点了点头,将两只前爪背到了背后,此时的神态还别说,真是像极了一个老学究的形象,只听三太爷道:“你当然追不到了,你以为那个老不死的死鬼仅仅是凭着鬼鬼力溜走的吗?告诉你,那孙子用的是的遁法,九宫遁法,这九宫遁法据说乃是上古时期元始天尊所创,修为高深者可在瞬间遁走至千里之外,想必这九宫遁法也是从九宫秘术中学到的,陈忠勇这个老不死的,还真他妈的有点运气,就算是我老人家都……诶对了,净顾着跟你们穷白活了,那个谁,你还不给老子滚出来,你自己出来就好了,那副臭皮囊就别跟着出来了,太爷我闻不惯你那身臭味。” 三太爷话音刚落,只觉一阵阴风吹过,眨眼间一个年方二十的小伙子站在了我们众人的眼前,此时堂屋的大门已经大开,清晨的阳光已经照射在屋中,将这个堂屋照的非常明亮,这个阴魂出现之后先是冲着我们深深一礼,紧接着身形飘动还是寻到了一处阴暗的角落停了下来。我对着这个阴魂道:“你就是陈虎子?”阴魂冲着我点了点头道:“这位天师,我就是陈虎子,刚才就是我提醒你不要去看那殄文的。”我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陈虎子,这殄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都说殄文才是与鬼神沟通的文字,为何我一见就会头晕眼花差点失去了三魂,还有,既然你也是阴魂,为何我可以不用殄文也能跟你说话?”陈虎子被我这么一问,支支吾吾的半天没有说出半个字来,这个时候胡三太爷道:“小砸,你问他这么高深的问题他能答得上来吗?还是爷爷我来告诉你,这殄文确实是阴间所使用的文字,不过有一点你说的不对,使用殄文确实能够和阴间的鬼魂沟通,但是这殄文可并不是这样使用的,殄文乃是阴间地府冥宫十殿阎罗举行各种典礼上用的,其实最初这殄文乃是我们阳世间一个古老部落用于祭祀或者葬礼上的文字,不知怎么的这种文字居然能够与鬼神沟通,为了不使这种文字流传开来,破坏阴阳二界的平衡,地府冥宫这才将殄文收到了地府之内,作为地府冥宫典礼或者是祭祀时使用的,民间流传出来的一小部分殄文都是从那个时候传下来的,早已经残破不全了,阴魂只要是想让你看到,就可以让你看到,当然了,你看到了也就证明这阴魂找上了你了,没有两下子的话这还真是个麻烦事。” 胡三太爷说到此处之后,陈虎子接过话茬继续说了起来:“这位天师,其实这殄文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其实我并非是正常死亡,我的三魂也是被爷爷用着殄文摄去的,我亲眼看着我妈将我的棺木放在了陈家的老宅之中,便一去复返,其实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没有法子,我只要稍有动作,便会发觉身旁好像有无数的眼睛在盯着我一样,看得我心里一阵的发毛,不由自主的便产生一种恐惧的情绪……”陈虎子刚刚说了这么几句,胡三太爷又开口说道:“这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你的那个痴心妄想做白日梦的爷爷,还他妈天之骄子,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们陈家祖坟上长了那颗草了吗?我老人家活了也不是一天半天了,什么没听说过什么没见过?可这样孕育出来的东西能是三界的主宰,陈虎子,你继续说,把你们陈家的那些家底都翻出来,也让我老人家涨涨学问。” 胡三太爷说罢之后,陈虎子继续开口道:“三太爷,是这么回事,当初我死后不久,便遇到了爷爷和父亲,当我亲眼看见母亲将我放在这里之后,我就知道自己已经死了,既然大家都是死鬼了,也就谈不上怕不怕的了,当晚我在陈家大宅的时候便遇见了前来拘拿我的阴差,可不想没等拿住我,爷爷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陈家祖宅之上出现了一整面的殄文字符,二位阴差见到殄文字符之后顾不得再拘我的魂掉头就跑。如此反复几日之后,我们陈家再无阴差来缉拿于我,这个时候爷爷才告诉我了这天之骄子的事情。其实我对于这个天之骄子也不认可,就跟几位天师和三太爷说的一样,这个世界上既然有鬼神,就一定还有别的东西,但是三界主宰怎么会这样孕育出来的呢?如果真的放任爷爷这么走下去,万一孕育出来的乃是人间的恶魔,我们陈家岂不是犯下了滔天的罪业,于是我根本不同意爷爷的这个做法。后来爷爷又用杨晴来引诱我,我是喜欢杨晴,但是经过那一阵子,我其实心里早就想通了,喜欢归喜欢,我和杨晴根本不可能生活在一起,如果硬把我们凑在一起的话,那人世间只不过是又多了一场悲剧而已,我又何必去害晴儿姑娘呢?见到我不并不同意,爷爷恼了,暗中出手三番五次的将杨晴姑娘引诱到村中,原本第一次爷爷就要对晴儿姑娘下手,还好我关键时候出现才救了晴儿,爷爷发现我放了杨晴大怒不已,我琢磨着如果我就这么着硬抗,肯定是扛不住爷爷的,爷爷还会找机会下手的,倒不如我假戏真唱,也好暗中保护杨晴。可谁知道爷爷看透了我的小伎俩,就在二位天师上次出现在我陈家门前的时候,我就知道早晚有一天爷爷的阴谋要败露,原本是想趁着二位天师误入我陈家的九宫阵法,爷爷也被二位天师牵制的时候去向杨晴和那位白姑娘报信,哪里知道爷爷早就在我的身上布下了殄文,我刚刚出现的时候这二位姑娘的生魂便被我拘了出来,其实夺走二人的生魂并非我所愿,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这种情况该如何处理,也只好迅速返回杨家村,可不料我刚刚回到村里的时候,爷爷便出现了,直接将跟随我而来的那两个姑娘的生魂给扣了起来。” 听到此处不禁问道:“这么说来,这一切都是非你所愿了?”不等陈虎子开口,胡三太爷说道:“小砸,到现在还没听明白吗?陈虎子这是来自首的,要不是这小子主动自首,我看这事解决起来还没有那么容易,虎子,还不赶紧的将九宫秘术拿出来,交给这位小天师也算是坦白从宽戴罪立功了……”听到这里我心里一动,要是这九宫秘术在手的话,那就不愁找不到破解陈忠勇这个老鬼的法门了。 陈虎子闻言急忙冲着院子里的棺材指了一指,文辉见状直接走了出去,来到棺前仔细的在陈虎子的尸体上搜了几个来回,再次回到屋中的时候依旧是两手空空,胡三太爷一脸吃惊的问道:“怎么?没有?” 第800章 遁法 文辉略带调侃的对着胡三太爷道:“三太爷我看您老人家是不是记错了,这东西本就不在这陈虎子的身上,是不是路上你们暂时放在那里忘记了?”胡三太爷背着抓挠了挠胡子道:“放屁,孙砸你把爷爷当成什么人了?这分明是爷爷我亲眼看着陈虎子亲自掏出来的,怎么会一转眼的工夫就会没了呢?刚才你不是也跟爷爷在一块儿来着吗,我让你进去看着你非不去,现在倒好,埋怨起爷爷我来了……”文辉道:“三太爷您误会了,当时我确实也在场,也确实见到了陈虎子亲手将那本古册掏了出来,我的意思是说,谁能作证那本古册就是九宫秘术呢?”三太爷闻言嬉皮笑脸的说道:“就知道你小子心眼多,告诉你孙砸,那本就是九宫秘术无疑,否则的话也不会在这放屁的功夫就没了,孙砸你去看看,现在是不是棺材里面陈虎子的皮囊也不见了,快去……” 文辉闻言大步流星的又向宅院中走去,我心里有些不大放心,紧跟着文辉也走了出来,来到棺中往里面一看,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刚才分明是我眼睁睁的看着陈虎子的尸体倒在了棺材之中,可这一转眼的工夫竟然真的如同三太爷所预料的那样,陈虎子的尸体消失的无影无踪,在这一眨眼的工夫,我甚至都没有感觉出空气中哪怕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异动。文辉仔细的盯着这口空棺材直发楞,此时屋中又传出了三太爷的声音:“陈虎子,事到如今明显的你爷爷那个老不死的已经丧心病狂的抛弃你了,你还有什么没来得及说的,是不是趁着现在大家伙都在赶紧的说出来,要是没想起来,我就想法子让你再好好再回忆回忆……”我转头向屋中看去,只见此时白毛鼠王背手捋着胡须正在审问陈虎子的阴魂,陈虎子闻言已经缩成了额一团,对着胡三太爷哭道:“三太爷明察,既然我陈虎子不愿意与爷爷一起做着逆天之举,主动找几位天师投诚,您觉得我陈虎子还有什么必要刻意隐瞒什么吗?我连家传的九宫秘术都交了出来,还有什么可对你们隐瞒的必要呢?” 不等三太爷继续开口,文辉忽然道:“三太爷,我们误会陈虎子了……”说话间文辉走回屋内,看着胡三太爷道:“三太爷,您刚刚说的,陈忠勇那个老不死的死鬼,是怎么溜出去的?”白毛鼠王转过头来看着文辉道:“恩,你怎么问起这个来着,跟眼下这个情况有关系吗?”文辉笑道:“有关系吗?您把那个‘吗’字给去了,这事情我看跟陈虎子确实没有半点关系,秦卓,你把陈虎子的阴魂收了,我们先带回去,也许以后还用得着它的地方,陈虎子,你先委屈一下了……”文辉说话间有意无意的冲着胡三太爷挤了挤眼睛,我心知文辉肯定是发现了什么,定是有些话要背着陈虎子才能说出口,当下掏出一张符纸,口中引魂咒诀诵出的时候早已经符纸印在了陈虎子的额头之上,符纸发出一道金光之后陈虎子的阴魂“呼”的一下被吸入了符纸当中。 文辉见我收起了符纸,这才俯下身来一把将白毛大耗子抱了起来又放在了自己的肩头,紧接着迈步走了出去。我跟随文辉来到那口空棺材之前,文辉对着三太爷道:“太爷,您给掌掌眼,看看这里面有什么问题没有?”蹲在文辉肩膀上的胡三太爷咔着小眼睛仔细看了这口空棺材片刻之后,叹了口气道:“大意了大意了,既然这个老不死的陈忠勇可以施展遁法逃走,再用遁法回来抢走那本九宫秘术又有何不可呢?孙砸,这次是爷爷我大意了……”我看着文辉问道:“文处长,那什么,我和老董进入大宅之后,你和三太爷把陈虎子怎么了,为什么这个陈虎子会主动自首投诚的呢?” 我这话音刚落,文辉笑道:“好了,三太爷,我看我们也没有必要继续留在这里了,咱们还是先回去看看秀珠和杨晴姑娘的好。”文辉说完之后便转身而行,一路上这才将那日晚间陈虎子主动投诚的过程讲了出来。 原来昨日晚间三太爷早已经预料到这座陈家大宅中要有事情发生,既然这个老鬼拘走生魂要配阴婚,那按照阴阳两界的不成文的协定来说,如果没有一场像模像样的婚礼,这场阴魂无论是在阳世还是在阴世都无法获得承认,因此这一场婚礼是避免不了的。对于这种真实意义上的阴婚来说,阴阳二界其实都有些不大好办,除非当事者二人确实感情至深,但是死人无法复生,非要配在一起的话,也只有生人求死,可是无论是婚礼一方是大姑娘还是大小伙子,自己就是想一心求死,家里人肯定是不会答应的,这样对整个家庭也是不负责任的表现,因此遇到这种案件对于阳世间的道门天师或是阴界中的判官来说,都不太好处理,就拿眼下陈杨两家的这场阴婚来说,一方面强娶活人生魂确实并非合法之举,但是人陈家虽然已是阴间之鬼,但是也并非没有丝毫的道理,换句话来说,杨家村村民也不只是杨晴一家,陈家为什么不去强娶别人家姑娘的生魂呢?可从另一方面说,杨晴家退婚态度坚决强硬不容置疑,从阳间的角度来看,岂有活人姑娘嫁给已经死去的死鬼的道理?这个在阳间道门天师眼中自然是一种妖孽之举,必定被天理正道所不容,因此这阴婚的婚礼变成了阴阳二界中对于这种真实意义上的阴婚的合理性的唯一判定了,只要阴婚婚礼一成,一阴一阳的婚配即被宣告完成,道门天师垂头丧气,地府阴差乐得清闲,置于配成了阴婚的双方男女,其各自恩怨就未可知晓了。 胡三太爷当夜进入陈家大宅的时候,虽然没有进入堂屋之内,便感到堂屋中阴气滚滚,就在这中阴气中竟然夹杂这两股生魂的气息,胡三太爷当即便推测了出来,这两个股生魂的气息正是白秀珠和杨晴的生魂,于是这才故意扒着棺材将陈虎子的尸体故意引了出来。原本胡三太爷的本意将陈虎子的尸身引出来,陈虎子的尸身出来其阴魂必定会跟出来,这样的话便会延误阴婚婚礼的时辰,毕竟没有新郎肯定是无法拜堂的,这样的婚礼自然也无法得到认可。将陈虎子引出来便是要给我和董伯召争取营救白秀珠和杨晴二人生魂的时间,本以为凭借我和董伯召的身手,对付这些阴魂肯定是绰绰有余,即便是对方那个会些九宫阵法的老鬼出现,也不可能将我们二人怎么样,就算是我们二人一时半刻拿不住老鬼,至少有我们二人在,这阴婚也别想就这么轻松的就给结了。 就在陈虎子尸体出棺的那一刻,胡三太爷立刻示意文辉且战且退,文辉何等聪明之人,当下便明白了胡三太爷的意思,这一人一仙便上演了这么一出双簧,眼看着我和董伯召没有琢磨出胡三太爷的意思来,胡三太爷这才冒险直言相告,我和董伯召这才进入堂屋之中,准备解救白秀珠和杨晴二人的生魂。 本来胡三太爷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一旦陈虎子的阴魂反应了过来要转身返回去,胡三太爷当即便要向陈虎子的阴魂出手,可谁知此时的陈虎子却大出胡三太爷的意料之外,跟了出去的陈虎子虽然招招扑向文辉,可是看情形并不是要痛下杀手,而是好像牧羊人在轰赶羊群一样,几个回合之后胡三太爷看出了端倪,便示意文辉顺着陈虎子的节奏而行,就在我们进入了堂屋后不久,陈虎子竟然将二人引到了村外一片树林当中。 进了林中之后陈虎子忽然停住手,张口对着胡三太爷和文辉竟然口出人言,也就是这个时候,陈虎子才将这一切对着胡三太爷和文辉讲了出来。陈虎子讲完之后胡三太爷大吃一惊,这个时候他们才知道此时在陈家大宅中强配阴婚的不是这个陈虎子,而是陈虎子的父亲。按照胡三太爷的意思,万一我和董伯召有个闪失,这个阴婚一旦结成可就不好办了,当下将就要返回陈家大宅助我和董伯召一臂之力,这个时候文辉留了一个心眼,趁着陈忠勇那个老鬼不在,先将九宫秘术取出之后再做定夺。 原来这一片树林的位置正是杨家村的祖坟,上个世纪推行火葬以来,为了保护生态环境,将这里推平了栽上了树木,因此我们现在见到的杨家村是没有坟地的,陈虎子找到了自己爷爷的棺椁的位置,亲手取出九宫秘术之后原本是要交给文辉的,可是由于棺材打开从棺中冒出那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臭之气令胡三太爷膈应不已,因此没让文辉将九宫秘术放在身上,等到他们回来的时候正好赶上陈忠勇这个老鬼施展出了殄文,陈虎子这才在暗中偷偷提醒了我。 第801章 七大姑八大姨 按照董伯昭离开杨家村的时间推算,现在董伯昭应该早早回到了局里,这个时候白秀珠和杨晴二人的生魂应该已经回归本体了,原本打算将陈虎子的阴魂带回局里在仔细审问一番,也许会从其中找到陈家九宫秘术的线索,可没想到我们刚刚回到局里,又赶上了一场热闹。 董伯昭先我们一步赶回局里,我们还是临时借了封锁杨家村武警战士的车辆赶回局里,下车之后文辉叫来一个小战士,从兜里掏出一张纸留下了一个电话,便让这个小战士将车辆还了回去。见到车辆驶出十三局的大门,文辉笑道:“诶我说秦处长,你说老董现在干什么呢?”我闻言停下脚步道:“文处长,你这话什么意思?自然是陪着秀珠妹妹了,这要是白秀珠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我看老董跳了断肠崖的心思都有。”文辉抬手腕看了看时间又道:“我是说现在刚到饭点,不知道老董他们来得及吃饭不,我正琢磨着是不是要叫老董一下……”不等文辉说完,我立刻抢道:“行了,人家小两口好不容易大难不死再续前缘的,眼下正是惜时如金的时候,我看还是算了,咱们自己吃,诶对了,你先去食堂弄两份饭,我出去买两只烧鸡回来孝敬三爷……”我的话音刚落,蹲在文辉肩头的白毛大耗子顿时欢快的跳了几下,文辉伸手抚摸了几下白毛大耗子道:“行了,不用去了,三爷可不是凡夫俗子,岂能吃市场上的那些个死鸡,三爷那也是正宗的仙家,有道是见其生不忍见其死,闻其声不忍食其肉,鱼生痰肉生火,萝卜白菜保平安,食欲素当先,病从荤中来,弄些清淡的素食才是对三爷最好的孝敬……”不等文辉这一通乱七八糟的白话完,蹲在文辉肩头的白毛鼠王早已经怒不可遏的在文辉的头上抓挠起来,我见状忍不住好笑,说道:“文处长,你就逗,我看那天你真的把三爷逗急眼了,三爷削你我们可管不了……”说话间我又要向外面走去,文辉却一把将我拉了回来道:“叫你别去了你还往外跑,外面舒服是怎么的?三爷是啥人物,别说那些个没有用的,咱们局里有一个算一个,在三爷面前那都是孙子辈的……呃……说孙子辈那都是咱们占着便宜呢,要说是耷拉孙儿的话一点也不过分,三爷这身份能跟咱们做耷拉孙儿的一般见识吗?走,吃饭!” 文辉不由分说的的将我拉进了食堂,这个点食堂刚刚开饭,虽然局里所属的战士们并不多,但是食堂本来也不大,所有战士们都分时段用餐,看着偌大的餐厅里人并不多,文辉找了一个角落坐了下来,随后又摸了摸肩头上的白毛大耗子。三爷明显是对文辉刚刚那一番话气着了,就在文辉的手摸到白毛大耗子身上的时候,白毛大耗子一转身给了文辉一个冷后背,文辉丝毫不在意,嬉皮笑脸的冲着后厨的方向挥了挥手,随后后厨的门帘一掀,栾大厨的脑袋从后厨里伸了出来,见到文辉之后点了点头,随后钻入后厨不多时拎着一个大黑袋子走了出来。 栾大厨见到文辉肩头上的白毛大耗子之后明显的一惊,不过在十三局当大厨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没有见过,微微一怔之下又反应了过来,对着文辉也嬉皮笑脸的道:“文处长,我早就盯着您呢,您刚一进来的时候我就看见了,不过您没发话我没敢过去,这两只山鸡还是老家从山里打的,托人带来的,局里规矩多,怕人家看到不好,您看我就这么拿出来了,你可别嫌好看,那什么,别看这外面是垃圾袋包着的,干净着呢,我洗了好几遍了,还有,这两只山鸡也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先用高汤烫熟在过油炸,最后上笼屉蒸,采用正宗西京葫芦鸡的工艺做成的,您尝尝合不合口味……” 我看着眼前嬉皮厌脸的栾大厨心道:“没看出来这个肥头大耳的栾大厨不仅做饭有两把刷子,这他妈马屁拍的也是有板有眼的。”栾大厨说话将眼角一瞥见到我似乎瞪了他一眼,急忙对着我又笑道:“诶呦没想到这位秦处长也亲自来食堂用餐啊,您看我也没个准备,那什么,你等着……”说着栾大厨颠颠的又跑了回去。我刚想叫住栾大厨,文辉一摆手道:“行了,你让他去,给你啥你就拿着,反正也不是正道来的,那个单位的食堂的一把不是肥的流油,这孙子一年下来油水也不少劳,咱们不刮他妈的白不刮,你没听说过么,大公司的食堂一把手,给个副总都不换……”我看着文辉道:“食堂有油水不假,可是给个副总都不换,夸张了?”文辉嬉笑道:“我是说人家副总不换……” 说话间文辉将袋子平铺在桌子上,拿出一只烧鸡伸手叮咣五四扯了个四分五裂,然后又伸手摸了摸肩头上的白毛大耗子道:“好了三爷,刚才跟你逗着玩呢,烧鸡早就给您老准备好了,赶紧的来尝尝这个西京葫芦鸡的工艺合不合您老的口味……”见到烧鸡之后的三爷立刻从文辉肩头跳了下来,坐在饭桌上就造了起来,等到栾大厨从后厨再次出来的时候,一只烧鸡已经吃的基本上差不多了,见到有人走了过来,白毛大耗子立刻又蹦会到了文辉的肩膀之上,栾大厨看着一桌的碎骨头嬉笑道:“文处长,您看这鸡的口味,呃……这两只够不够,要是不够的话后厨还有几只,不过那几只只是市场上普通的肉鸡,可不比咱家这山鸡鲜美,我也是一时糊涂,有道是有菜无酒不成席,这两瓶五粮液可是原浆,听说秦处长海量,特意拿给秦处长尝尝……” 我看着栾大厨一时不知道是该接还是不该接,文辉道摆了摆手道:“行了老栾,咱们哥们就用不着这一套了,那什么,以后不用这样遮遮掩掩的,我文辉也不是做了啥见不得人事,咱们局里所面对的都是些什么你也知道,有些事情看见了最好当做没看见,再一个以后在这吃喝上不要搞这一套,我文辉跟你开口那是有用得着你的地方,你就踏踏实实的弄个小本子记笔账,我文辉花了多少就给多少,我和这位秦处长在吃上可不将就,还不缺这几个饭钱……”栾大厨看着文辉嬉皮笑脸的点头答应,文辉唤走栾大厨之后,伸手拧开了酒瓶盖道:“三太爷,今儿个您老真是来着了,山鸡就酒越吃越有,这一瓶就孝敬您老了,这一瓶么,秦卓,你年纪轻轻的别学着喝酒,有道是酒要少吃事要多知,多少前辈古人都倒在这吃酒上面了……”说话间文辉伸手将这瓶原浆五粮液揣进了自己的衣兜里。 我们二人在食堂里吃完了饭,三爷自己竟然将两只山鸡吃的干干净净,我们二人吃饱喝足之后准备先回宿舍休息片刻,毕竟一宿没有休息也十分的疲惫,可就在我们刚刚回到宿舍里的时候,却发现此时宿舍里热闹劲大了。 寒雨抱着小相如在我的房间里吃饭,小相如明显的无心吃饭,两只小眼睛直望旁边的屋里瞅,寒雨说一句小相如这才紧着往自己嘴里扒拉两口饭,沈三郎则是坐在宿舍房门口捂着嘴一幅想笑又觉得不应该笑的样子,见到我和文辉走了回来,小相如立刻从寒雨怀里跑了过来,对着我道:“师傅师傅,不好了,董师伯他……”听到这话我心里一惊,第一反应是董伯昭出了什么事,可仔细一琢磨好像又不应该,这个时候寒雨瞪了小相如一样道:“相如我怎么说你的,你要是再不好好吃饭,我就把你送回去。”寒雨这一声厉喝起了决定性的作用,小相如立刻跑了回去又钻到寒雨怀里准备吃饭,文辉看着沈三郎这幅德性急忙问道:“沈小三,老董怎么了?” 此时的沈三郎一幅忍俊不禁的样子道:“文处长,秦处,老董没事,一点事都没有,就是老董就回来的那两个阴魂……”听到这里我立刻打断了沈三郎的话道:“等一下沈三哥,你说什么,你是说老董救回来的不是秀珠和杨晴的生魂,是两个其他的阴魂?”沈三郎闻言点了点头正要开口,寒雨放下相如走了过来,瞪了沈三郎一眼恶狠狠的道:“你还笑,秀珠妹妹都那样了你还笑,就冲着你这个德性,你这伤一辈子都好不了,疼死你也不多……”寒雨痛斥往沈三郎之后才转过身来对着我何文辉说道:“秦师兄,文处长,你们快来看看,赶紧的替董师兄拿个主意,董师兄现在都懵圈了,这哪是秀珠妹妹和杨晴的生魂啊,这分明就是谁家的七大姑八大姨,跑这里来给董师兄说媒来了,董师兄太厚道了,被人家一说脸就红了,到现在也出不了手,在屋里急得团团转呢……” 第802章 媒婆 我和文辉闻言大吃一惊,立刻向寒雨的屋中赶去,刚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就听见屋子里传出来一个中老年妇女的声音:“我说小儿哇,七姑可是过来人,娶媳妇这事可不比讨小,可不能只光看脸蛋,回头娶了个中看不中用的回去,那肚子三年五载也不见动静,你看着闹心不?在有些年轻的小浪蹄子,别看那脸蛋油光水滑的,可再好看不能当饭吃,再滑溜的脸蛋过上个十年也是枯树皮一张,你看看七姑,别看现在这一张麻子脸不受人待见,可是在想当初,七姑年轻的时候也是这十里八乡的一枝花,提起七姑来甭管是谁家的汉子,管叫他哈喇子流出一尺多长来。娶媳妇还是得着找那种踏实中用的,小儿哇,你就听你七姑的,女人讲究个屁股大能生儿子,七姑给说的这家姑娘相貌是差了一些,可是你看看眼前这个小浪蹄子,身上的皮肤倒是溜光水滑的,可是你看这小蛮腰,再看看这手脚,哪里像是能伺候男人的,这女人要是不会伺候男人你要她做什么,退一步讲我也知道你们男人都有个沾花惹草的心,就跟我家那老不死的一样,脸上的老褶子都他妈快赶上脚后跟上的皴了,打门前过来个寡妇这老不死的糟头子还要瞥着眼睛盯着人家看几眼,我看着那个臊得慌的啊,小儿哇,听你七姑的,娶媳妇就得要那个屁股大的,将来生了儿子给你家传承了香火,到那个时候你再讨个小不就得了?小儿哇,姑娘我都给你看好了,看看人家村西头老张头的姑娘那个年纪儿,再看看小儿哇你这个岁数,你们俩正合适。我看这个事就这么定了,赶明个一早七姑就亲自跑一趟,把咱家的彩礼往人家炕头上一放,管叫老张头两眼发直,半个没味的屁也放不出来就把姑娘给你送过来,等入了洞房,小儿哇,可别忘了你七姑的好儿啊……” 听到这里我眉头微微一皱,这个时候我已经感觉到了屋中有些许的阴气,从这些许的阴气上判断,看来我和董伯召真的上了陈忠勇那个老鬼的当了,把这两个死鬼阴魂当做白秀珠和杨晴二人的生魂给请了回来。十三局乃是国家机关,再加上十三局设立之初,早就早秘密布下了各种阵法,一般二般的阴魂鬼物根本进不了这十三局的大门,不过这两个死鬼阴魂是附在符纸上带进来的,正好可以避开十三局周围的阵法,董伯召救人心切未加仔细甄别,当将这两个死鬼阴魂送入白秀珠和杨晴二人体内的时候,这才发现这根本不是二人的生魂,可这时候再向把这两个阴魂抽出来可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这可不能说是董伯召没有本事,抽取活人生魂的法门在道家来说虽然不是什么高深的术法,但是由于其隐蔽的危害性极大,因此道门之中早已将这种法门列为了禁书,只有各大门派的内门弟子可以修习,这是为了一旦遇到这类事件,道门中人还是有能力化解的,再一个抽取活人生魂有的时候也可以协助破获一些案件,而且也不至于令祖宗的心血就此失传。董伯召作为皂阁派的内门弟子当然深谙这抽魂之法,只不过眼下面对的是自己的深爱的白秀珠,这样一来董伯召便心生投鼠忌器之心,迟迟未敢下手的同时,没想到附了身的两个阴魂去对着董伯召来了劲头。 这个叫做七姑的阴魂说完之后,董伯召支支吾吾的半个字也没有崩出来,从里面的动静可以判断出来,此时的董伯召正在来回的踱步思考着该如何化解这一尴尬的局面,我当即就要推开房门进去,这个时候文辉一把将我拉住之后将食指放在口边做出了一个“嘘……”的动作,随后又冲着肩头上的白毛大耗子挤了挤眼,我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这是胡三太爷想继续蹲在门外听贼话。 这个叫做七姑的阴魂话音刚落,另外一个声音接了起来:“小儿哇,七姑说的虽然有一定的道理,但是你还是要仔细琢磨清楚,这娶媳妇可不是一件小事,虽然说这媳妇要挑那种屁股大能生儿子的,但是也要看看对方的家庭状况和出身不是,你看看你,堂堂正正一表人才,要是就为了生个儿子留个香火啥的,随便找个屁股大的就是脱鞋上炕,是不是太儿戏了,有道是门当户对是不是呢?像小儿这种识文断字的俊后生,可不能就图一时炕上痛快,要找还是得找那种对的上眼的知书达理的姑娘家不是?七姑啊她岁数大了,脑子有些不灵当了,这个你可不要埋怨七姑,你听八姨儿的,那老张头姑娘的那个长相诶,要多寒碜有多寒碜,站在门口就能辟邪,这倒是给你们家省下了请门神爷的银子了,八姨儿这早就给你看好了,村东头老王头家的姑娘,那脸蛋溜光水滑的,那身段就好像是风摆荷叶是的,诶呦呦,看一眼这全身的骨头都能酥了,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人家姑娘那身条简直了,该胖的地方胖,该瘦的地方瘦,樱桃嘴柳叶眉丹凤眼,诶呦呦,别说是你们这些大小伙子了,就是老身我看人家姑娘一眼,这哈喇子都忍不住的往外流啊,其实这还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这老王头一家乃是书香门第啊,这姑娘打小儿哇就是三字经千字文的念着,四书五经读着,唐诗宋词背着,跟你在一起那真可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才子佳人啊,这么着,听你八姨儿的,明天一早八姨儿就卖卖这张老脸,亲自给你跑一趟,只要咱家的彩礼往人家老王头的炕头上一撂,老王头敢牙崩半个不字,老娘就把当年他在后山偷看人家李寡妇解大手的事给捅出来……” 这个叫做八姨儿的阴魂话音刚落,只见文辉肩膀上的胡三太爷伸出爪子捂住了嘴巴身子一颤颤的明显是笑的前仰后合的,只是担心屋里的人鬼觉察到了屋外的动静而没有笑出声来,此时的文辉也伸手捂住了嘴,看这情形他也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个时候那个叫做七姑的阴魂不服气道:“诶呦,他八姨儿,这是怎么话儿说的?什么叫老张头的姑娘那长相要多寒碜有多寒碜,咱们有一说一有二说二,老张头的姑娘以前长得俊着呢,是,长大了后也不知道怎么了就给长歪歪了点,可人歪歪了不影响传宗接代,就算人家姑娘那相貌是不是,稍微的有些不尽如人意,但是人家老张头的姑娘比起老王头的姑娘强的不是一点半点,人家张家姑娘大手大脸大屁股大脚丫子,一看就是白天能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晚上能炕上伺候男人的主儿,这要是小儿娶了张家姑娘,不出一年半载准保生了大胖儿子,你再看看王家姑娘,是,人家王家姑娘确实有张好脸蛋,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好看不能当饭吃,王家姑娘可是个缺胳膊断腿的残疾货,你这是存心坑我们小儿吗?” 七姑话音刚落,八姨儿又不让了:“诶呦我说他七姑啊,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王家的姑娘缺胳膊短腿的,你们张家的姑娘就没毛病么?王家姑娘就算是缺胳膊断腿,好歹人家还有几个丫鬟陪嫁,这也不算是拖累了人家小儿,你再看看你们张家的姑娘,好么,倒是不缺胳膊不短腿儿的,没鼻子……” 听到这里的时候,文辉肩头上的白毛大耗子又忍不住一阵的颤抖,文辉捂着嘴早已向后退了几步,我见状十分的无奈,心说这哪里有那么好笑?刚想伸手推开房门,文辉再次用眼神止住了我,我也只好继续躲在门后跟着文辉和胡三太爷听贼话。 七姑和八姨儿相互这么一揭老底儿,只听屋中的董伯昭下意识的答了一句:“合着你们这两家的姑娘都不全乎啊……” 董伯召这么一嘟囔,两个死鬼阴魂也反应了过来,这样相互拆台似乎对自己不利,当下又相互开始吹捧起地方的姑娘的好处来,躲在门外听贼话的文辉冲着我偷偷的使了一个眼色,随后我们便退回到文辉的屋中,进屋之后不等文辉开口,胡三太爷系笑道:“看见没,这两个死鬼阴魂生前非别,正是蒙老李骗老王,白变黑绿变黄,死人都能说活了的媒婆,这两个媒婆既然能够骗过你们二人的眼睛,定然是陈忠勇那个老不死的用了障眼法,那个两个姑娘的生魂应该还在陈家大宅之中,这一次看来得爷爷亲自出手了,对付这种臭不要脸的货,你们当孙子的可不行,这样,孙砸,你去沈小三叫来,一会爷爷我亲自去会会这两个媒婆,你们就在这里先歇会,记住,爷爷没回来你们就不要轻举妄动,眼下这两个姑娘的生魂还没事,到了晚上咱们再说……” 第803章 三太爷挑理 不等我们去叫,拖着一只伤臂膀的沈三郎早已经推门而入,直接来到我们身旁道:“三太爷,您老人家才想起我来啊,我早就闲的屁一串串的了,那什么,就别耗着了,我说咱们那就赶紧的……”不等沈三郎说完,三太爷又道:“小三你急什么,你们人类不是有句名言叫做着急吃不了臭豆腐吗?在去之前我还得先给你托付托付,一会我还得借用你的身子,那两个女娃娃你不是都认识吗?那就行了,一会我说话的时候你老实点,别穷嘚瑟,要是我哪里说岔了,你赶紧的跟爷爷暗中提醒一下,要是没说错你就听着,一会咱们进去就让那个小子也赶紧的离开,别在那碍手碍脚的,那什么,还有那个收魂的符纸谁身上还有,给爷爷拿两张来先……” 胡三太爷说完之后,我立刻在身上摸出了两张符纸交给了胡三太爷,原本着收魂的符纸并非是常备的东西,昨日晚间临行前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我才多备了几张,没想到还真的派上了用场。沈三郎接过符纸之后便准备请胡三太爷上身,胡三太爷见到沈三郎准备好了之后,只见白毛大耗子浑身猛地一抖,沈三郎也同时身形一震,我心知这是胡三太爷上了沈三郎的身,这才一把将白毛大耗子抓了起来,准备找个什么家伙将这白毛鼠王束缚起来,省得一会出乱子。沈三郎转头过来瞥了我一眼道:“孙砸,看在爷爷我的面子上,就别折腾它了,爷爷留着它还有用,放心,这东西很通人性,之前爷爷已经托付过了,它不会给你们捅出篓子来的……”有了胡三太爷的这番话,我顿时放下心来,将白毛鼠王放了下来之后,文辉笑眯眯的从自己的抽屉里翻出一包油炸芸豆,一使劲撕开包装袋将芸豆洒在了地上,尚在昏迷中的白毛鼠王鼻尖抖动了两下,忽然睁开眼睛四处踅摸起来,见到满地的油炸芸豆顿时两眼放光,抬头看了我们一眼之后将已经伸出去一半的爪子又缩了回来,这个时候只听胡三太爷道:“孙砸,吃,都是给你准备的,吃得饱饱的,好好歇一会,咱们晚上还有活呢……”说罢胡三太爷转身便走了出去。 胡三太爷走后我们也不敢在贸然躲在门口停三太爷的贼话,文辉打了一个哈欠对着我说道:“好了,秦卓你也歇会,我可是熬不住了,有三太爷在不用担心,那边是老董的床,你就凑合一下。”说罢文辉又从抽屉了拿出两袋油炸花生米来一并丢在地上,摸了摸白毛鼠王道:“这些都是你的,就这么多了,要是不够吃就先忍着点,等我醒了再给你踅摸点,我先睡会,你自己吃饱了,也找个地方眯瞪一会……”说完之后文辉便倒在床上脑袋冲里侧卧起来,片刻之后便想起了一阵轻微的鼾声。 我见到文辉大大咧咧的躺了下来,我有心回到自己屋里休息,想到此时寒雨带着柳相如多有不便,于是也一头倒在老董的床铺上迷瞪了起来。 我和文辉各自睡去暂且不提,单说胡三太爷带着沈小三来到寒雨门前伸手便推开了房门,董伯昭正左右为难之际,见到沈三郎大大咧咧的走了进来,顿时喜道:“小三你来了,呃……不是,沈三哥……三爷!”就在董伯昭开口跟沈三郎打招呼的时候,沈三郎伸出手来做出了一个手捋虎须的动作来,董伯昭见状立刻明白了过来,当下改了称呼口称“三爷”。见到沈三郎走了进来,寒雨床铺两头对坐着的白秀珠和杨晴同时向沈三郎看来,看了两眼之后白秀珠道:“诶呦,我说小儿哇,你看看你有个兄弟也不早说,害的我和你八姨儿这一通争呦,你说说这有什么好争的啊,一人一个不就得了,他八姨儿,您说呢?”杨晴闻言立刻答道:“他七姑啊,可不是咋的啊,你说这是怎么话儿说的啊,敢情这还有个小儿哇,这下妥了,咱们回去也好有个交代,再争来争去的,您说咱们老姐们都处多少年了,我是真心跟您没处够呦,您说这传出去的多让人家笑话哇……” 这一边两个媒婆说的热闹,这一边董伯昭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看着眼前的沈三郎,胡三太爷道:“行了,孙砸,这里没有你的事了,你去别的屋子待会,眼下我的辈分最大,你的婚事我做主,我来跟这七姑八姨儿的唠唠,回头你等我的信儿,踏实去歇会儿,养好了精神咱们晚上说不定就要把人家姑娘娶回来了。”胡三太爷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背对着那两个死鬼媒婆,冲着董伯昭挤了挤眼睛,董伯昭明白这是胡三太爷让自己养足精神晚上好行动,这才提心吊胆的走了出去。董伯昭推开自己屋门见到自己屋子已经被占满之后,摇了摇头推开了沈三郎的屋子,一头倒在沈三郎的床铺上就睡。 胡三太爷唤走了董伯昭之后,大大咧咧的就坐在了那两个死鬼媒婆的对面,白秀珠看了沈三郎一眼道:“呦,他八姨儿,你看那,这个后生比刚才那个还俊咧,你看看这面皮白嫩嫩的,要说是个大小伙子我都不信,来让七姑来好好看看……”说着白秀珠伸出手就向沈三郎脸上摸了过来,其实白秀珠和杨晴二人和沈三郎离得距离根本摸不到,就在白秀珠刚刚伸出手来的时候,杨晴直接伸手拍掉了白秀珠的手臂道:“诶呦他七姑啊,你看你这还是干什么啊,这么大人了还惦记人家孩子么。传出去多让人家笑话啊,我看你这个老不死的是不是这些年看着年轻人一个个的进了洞房,自己这心眼也活泛了,活泛了也不碍的,等将这档子事办妥了,八姨儿我亲自出马,给您我的这位老姐姐也踅摸一个好人家……”白秀珠听罢当即笑骂道:“呸!我说他八姨儿啊,我看是你心眼活泛了,您家大哥我可是知道的,自从您过了门的那一天起,就从来没有喂饱过您,就算没有喂饱好歹还有有口喂的,可谁成想老妹妹您这肚子都没见动静,哎呦您家大哥这就去了,这就把你老妹妹一丢啊,可就丢了几十年了,这么多年了,老妹妹您就不想?怎么样,还是老姐姐贴心,这么着,等老姐姐这档子事忙活完了,肯定给你说一家好亲事,管叫老妹妹焕发生命的第二春……”“哎呦,老姐姐您说的这是什么呀,咱们不是来说孩子的事么,怎么说着说着就说到我身上了,你看咱们都这么一把岁数了,哎呦臊死人了……” 沈三郎看着眼前的两个死鬼媒婆心里一阵的恶心,于是在暗中提醒胡三太爷赶紧的直入正题,正听得津津有味的胡三太爷似乎对沈三郎的打扰十分的不满,当下训斥了沈三郎一声,这才干咳了几声道:“两位是他七姑和八姨儿,这么着,我先来个自我介绍,别看我比那个后生的年纪还小上几岁,但是论辈分那个后生可得管我叫爷爷,后生命苦啊,这个世界上能论得上的也就只有我这一个长辈了,所以说呢,这个后生的婚事我说了算,我看七姑八姨儿两位也是过来人,这规矩想必该知道的也都知道,该懂的也都懂,你们干的是保媒拉纤儿的事,怎么就直接跟我家孩子说上话了?” 胡三太爷这话说的有劲,怎么呢?按照以前的规矩,保媒拉纤儿的媒婆只有在家中确实没有长辈的情况下,才可以和当事人直接对话,想娶媳妇的或者是想嫁闺女的人家,请来媒婆都是由家里大人跟媒婆对话,看看对方是不是门当户对,彩礼嫁妆几何,媒婆佣金多少等等事宜,没有说家大人请来媒婆直接跟家孩子来对话的,当然个别家庭有些开明的父母会征求子女的意见,子女也是在家大人允许的情况下才和媒婆探听探听对方的消息,未经家大人允许,媒婆私自与家孩子保媒拉纤儿这是绝对不允许的,因此胡三太爷这一番话说出来之后,七姑八姨儿这两个是鬼媒婆顿时语塞,一脸谨慎的看着沈三郎。 胡三太爷见到自己镇住了这两个死鬼媒婆,当即换了一下口气继续说道:“不过考虑到这也是一桩好事,七姑八姨儿的本意也是好的,我这个做爷爷的也就不好多说什么了,这样,你们说说,是谁请你们来替我们家孙儿说媒的?”听到胡三太爷的语气和缓了下来,白秀珠和杨晴脸上又荡漾出笑容来,两个死鬼媒婆又开始滔滔不绝的夸赞起各自保媒的姑娘来。胡三太爷听罢多时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行了行了,先别说人家姑娘,我是问你谁家请你们二位保的媒,这未来的亲家我总得先知道知道……”白秀珠转了转眼珠道:“诶呦,我说他爷爷,既然我七姑保的是村西头老张家的丫头,自然是老张头请的我喽……”白秀珠话音刚落,杨晴紧接着道:“他爷爷,既然我八姨儿保的是村东头老王家的姑娘,那自然就是老王头请的我喽……” 第804章 媒婆双醉酒 胡三太爷闻言微微一笑道:“我说七姑八姨儿啊,有道是水贼过河别使狗刨,都是老中医咱就都别用这偏方了,明人不说暗话,别人不知道可休要瞒住我老人家,别看我年纪轻轻的,可是这里面的道道我可是清楚的紧,七姑八姨儿可是这远近十里八乡有名的媒婆,一般二般的人家岂能请的动二位的大驾,这么说,村西头老张家和村东头老王家那可是杨家村有名的穷户,就他们那两家,啧啧……不是我笑话他俩,那是穷的叮当乱响,就冲您二老这身价,我看这老张头和老王头还请不等您二老,实话实说,到是谁请的您嘞二位,实话实说便罢,要是有半点虚言,那着婚事就此便罢,有道是男儿大丈夫何患无妻,我们家虽然不是这十里八乡的地主老财,但是养几房媳妇的闲钱还是有两个的,要是七姑八姨儿看不上这三瓜俩枣的,那就算我们是自作多情……” 胡三太爷话音刚落,附身在白秀珠身上的七姑当即开口道:“呦,看您老说的,既然是那小子的爷爷辈,虽然看着年纪轻轻的,可是论起辈分来,我们老姐们还得管您了叫声叔不是,您想啊,自家的姑娘不是自己家的大人出门张罗,难道还会有别人的人家出面来张罗吗?叔啊,我看你也是心直口快的场面人,不错,我们老姐们在这一片别的不敢说,要说保个媒拉个纤儿唔的还真的没谁比得上我们老姐俩的,您说我们老姐俩都干了这大半辈子了,有必要跟您嘞打马虎眼吗?”七姑说完之后,八姨儿立刻点起头来连声附和,胡三太爷嘿嘿一笑道:“七姑八姨儿,我知道你们为什么不说,你们心里那个小九九我门儿清,我知道这杨家村里能请得动两位的也就只有那两家地主老财了,规矩我懂,两位忙前忙后跑东跑西的,还不就是为了挣俩辛苦钱儿吗,要是放在平常,我肯定不会问你们二位的,但是今时不同往日,这一次说的乃是我们家老小子的婚事,婚姻大事岂同儿戏,不瞒您二位说,眼下我们家可就这一个老小子了,要是这老小子断了香烟,我们一家子可就没苗了,原本着这几天我就准备张罗着给我们家老小子说亲事来着,可没想到您二位不请自来,那正好省得我四处去找了,不管人家许给你们多少好处,我老人家一不眼红二不打听,你们该得多少就得多少,另外我老人家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二位跑东跑西忙前忙后的不是,只要这婚事一成,我老人家明着告诉你,人家老财能给你们的,我一样能给,人家不能许给你们的,我未必就不能许给你们,我老人家对当着你们的面就敢说这话,只要婚事一成,保证比你们二人说别的亲事挣得好处多得多,不过可有一样,要是连对方保媒拉纤儿的人家都不知道,我又怎么能相信你们二位手里姑娘呢?咱们先小人后君子,不怕你们笑话,为啥我家老小儿一提起婚事就是这个德性,那是因为以前我们吃过亏上过当,钱没少花什么是大红的花轿、什么叫吹吹打打,什么又是玉器首饰,准备个一应俱全之后结果呢?落了个鸡飞蛋打,他妈的媒婆收了好处根本就没见到人家姑娘,该说的我都说了,该讲的我也讲了,要是二位还准备糊弄我老人家,那就算了,不是我老人家信不过二位,实在是吃亏上当被骗怕了……” 胡三太爷这一边白话着,暗自告诉沈三郎想法子弄些酒菜来,沈三郎虽然被胡三太爷占了身子,但是并不能依靠一缕生魂去办这些事,于是示意胡三太爷掏出手机来,沈三郎支配者一只手臂给柳寒山发出去了一条信息。 这一头两位死鬼媒婆听了胡三太爷的话之后立刻眼中迸发出一种贪婪的目光,不过七姑刚刚张开嘴想说点什么时候,杨晴急忙拉了白秀珠一把之后道:“叔啊,不是我们有心想隐瞒您老人家,我们也是拿人钱办人事,无论干什么事都要讲究个规矩不是,别看我们老姐们干的是保媒拉纤儿的媒婆,但是这里面也有规矩,我们来前儿人家有话,不能泄露保人的身份,再说了,要是这事没成您老人家再记恨上人家保人,你说我们图的这是什么啊,叔啊,您就信我们老姐们一次,姑娘的事情您老就踏实的选一个,保证明年就让你抱上大孙子……” 眼看着七姑就要上当,这个八姨儿倒是鬼精的很,胡三太爷不敢逼问的太紧,生怕这两个死鬼阴魂反过味来自己再漏出什么马脚出来,正在苦思无计的时候,屋门忽然被推开,柳寒山提着酱肉和两瓶白酒走了进来,见到沈三郎和对坐的白秀珠以及杨晴之后,也明白了个大概,当即冲着沈三郎道:“爷,刚出锅的酱肉还有前两天特意给您留的两瓶烧酒,刚知道您回来了,这不特意给您拿过来了,来来来,赶紧的尝尝,一会这酱肉可就凉了……”说话间柳寒山手脚麻利的将酒肉摆上了桌,胡三太爷劈了柳寒山一眼道:“行了行了,以后爷爷说话的时候你小子少打岔,没见到爷爷这里有客人吗?滚,赶紧的有多远滚多远……”柳寒山闻言嬉皮笑脸的说道:“爷,我不是怕您饿着,知道您老人家好这口……”不等柳寒山说完,胡三太爷佯怒道:“滚滚滚,呱噪……”柳寒山见状急道:“好好好,我滚,我滚还不行吗……”说着柳寒山便走了出去。 眼看着柳寒山对眼前的沈三郎口称“爷”又毕恭毕敬的,七姑八姨儿这两个死鬼媒婆更加认定了沈三郎的身份地位,眼看着桌子上的酒肉早已馋的直流口水,胡三太爷冷笑着看着两个死鬼,不声不响的伸手抓起一块还冒着热气的酱肉丢在了口中,随后便“嘎吱吱”的大嚼了起来。胡三太爷就这么当着两个死鬼媒婆的面吃肉喝酒,沈三郎见状心里笑骂道:“三太爷这招都是他妈怎么琢磨出来的,真他妈的损。” 眼看着桌上酒肉已经下去了一半,胡三太爷忽然梦醒道:“诶呦你看看,我倒是忘了还有两位了,来来来,你们吃你们吃……”说着便将酒肉推到了二人的眼前。两个死鬼媒婆假意推辞了之后,便开始迫不及待的大吃八喝起来,柳寒山买回来的这一大块酱肉并不少,别看酒只有两瓶,但是胡三太爷喝的那一瓶就是普通度数的白酒,而剩下的那一瓶柳寒山早已经做了手脚,将普通白酒倒掉之后灌上了高度的闷倒驴,经常喝酒的朋友们都应该知道,出自内蒙的白酒闷倒驴可是有名的高度白酒,就连驴喝下去估计都要醉倒,大概也就是这种酒名字的由来罢。 七姑八姨儿大吃大喝一阵之后,舌头也软了话也多了,只听七姑眼看着胡三太爷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当下猛的打了一个激灵,开口道:“叔啊,不是我七姑有心想欺瞒您老人家,确实是来前儿人家保人留下话了,要是就为了些许银两,叔您可就小看我们老姐们了,就凭我们老姐们这张嘴,就是不接您家这档子活,也饿不死我们老姐俩,八姨儿,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七姑话音刚落,八姨儿结结巴巴地说道:“可不是咋的,叔,其实我们也知道这么做有些不太合规矩,但是我们也有我们的苦衷,有道是人在矮檐下不能不低头,要是我们真的跟您说了,就算是你许给我们姐们再多的银两,我们老姐俩到时候免不了落得个有命挣没命花,叔,就冲您这顿酒菜,我八姨儿敬重您老人家是…是…条汉子,来,叔,八姨儿敬您一个,我…我…干了您…您…您随意,走…走…走一个……”敢情那年代酒桌上就有这套嗑。 看着七姑八姨儿嘴里打起了磕巴渐渐地进入了状态,胡三太爷端起酒杯假装喝了一口,这个时候七姑见到八姨儿抢到了头里,当即撂下手里那块咬了一半的酱肉,端起酒碗对着胡三太爷道:“叔,晚辈给长辈敬酒,哪里有…有…有就喝一个的道理,我七姑敬重你是个人物,来…来…来…我喝仨,您随意,我…我…我先来……” 眼看七姑八姨这酒喝的已经差不多了,胡三太爷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对着七姑八姨儿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们二人也有苦衷,不就是有小尾巴让人家给攥住了吗?这有什么的,其实你们不说我也知道,这杨家村像模像样的地主老财,不就那么两家吗?了不滴也就是杨家老村长他们一家呗,老杨头也就在你们俩眼里是盘菜,搁我这我都不正眼瞧他们,在这杨家村一亩三分地,老杨家兴许还能上的了数,可放在这十里八乡,提起老杨家谁知道是哪有这么一号啊,这样,你们两个放心的就在这吃,吃饱了喝足了再走,不够的话酒肉管够,我就这去找老杨头,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谁敢难为我们家请的媒婆……” paoshuba.com 见到胡三太爷抬屁股就要去找杨家大户的晦气,附在白秀珠身上的七姑急道:“诶呦叔诶,您…您…您老人家误会了……”不等七姑说完,附在杨晴身上的八姨儿接过话茬道:“可不是咋…咋…咋的,叔诶,这一次您…您…您真的误会了,其实我们也没有啥小尾巴被老杨村长攥住,只不过是,是……”别看八姨儿没少喝,但是此时脑子还十分的清醒,眼看着八姨儿又耍起了心里的弯弯绕儿,胡三太爷当下猛地伸手在桌子上一拍,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把七姑八姨儿吓了一个哆嗦,胡三太爷狞笑道:“七姑八姨儿,休要担惊少要害怕,你可知我是何人?”七姑八姨儿对视了一眼道:“叔啊,您不说的话,我们老姐们还真的忘…忘…忘了问您老人家的名讳了,要是不嫌我们老姐俩身份低…低…低微,就把您的名讳赏下来……”胡三太爷瞅着这两个死鬼媒婆道:“你们两个把眼屎擦干净耳屎开干净仔细听好了,我正是这十里八乡身价最大的那座沈家庄的一家之主沈阎王。” 胡三太爷话音刚落,沈三郎看得清楚听得明白,好悬没有“噗嗤”一声笑出来,暗自说道:“胡三太爷这一把岁数真他妈没有白活,别看平时不怎么出来,但是这牛逼吹出来乌丢乌丢的一点不嫌磕碜。”沈三郎这边看着笑话,可是另外一边七姑八姨儿不听则可一听顿时吓得丢了手中的酒肉这就要起身对着胡三太爷磕头,胡三太爷见状急道:“诶诶诶我说你们两个这是干什么,我可不是冲你,我就看不惯你们杨家村的地主老财,仗着自己是一村之长便利用职务之便欺压你们这些穷苦之人,媒婆怎么了,没有媒婆这个世界上那得少了多少对夫妻,别人看不上你们媒婆背后里说三道四的,我沈阎王心里可明镜儿似的,你们二人踏踏实实的就在我这吃喝,我倒是要看看你们杨家村谁他妈的敢把你们怎么样。” 胡三太爷用沈三郎的姓氏编了这么一通瞎话还真把七姑八姨儿这两个死鬼媒婆给唬住了,沈阎王这个称呼是胡三太爷故意编出来的,但凡是阴魂就没有不怕阎王的,就好比狗见了老虎没有不尿的,胡三太爷这么说一是吓唬吓唬七姑八姨儿这两个死鬼媒婆,二来呢也是让七姑八姨儿放下心来,让它们知道只要胡三太爷在,就没有谁能把它们俩怎么样。果然胡三太爷这一声大喝起了作用,这两个死鬼媒婆毕竟喝的是闷倒驴,这酒劲极大,眼看着胡三太爷亮出了自己的身份,当下大喜,七姑当即开口道:“原来是沈家的大少爷,怪不得呢,今儿个出门的时候就看见金丝雀站在枝头不停的冲着我叫唤,敢情是要遇到贵人啊,沈大少爷既然您这么敞亮,我七姑也是场面人,在这么藏着掖着的就太让人家笑话了,实不相瞒,其实让我们来的说媒的不是……”不等七姑说下去,八姨儿急忙伸手捂住了七姑的嘴道:“七姑不能说,咱们的那啥还在人家手里呢……” 八姨儿这话一出口,胡三太爷心中已经将这两个死鬼媒婆的用意琢磨了出来,老鬼陈忠勇凭借这就九宫秘术中的殄文方阵将这两个死鬼阴魂控制了起来,虽然当日陈忠勇在我们的眼皮底下溜走了,可是它那培育天之骄子的希望依旧没有破灭,我们虽然一时受到了蒙蔽,可只要一刻没有将白秀珠和杨晴二人的生魂取回,我们自然也就不会罢手,既然陈忠勇敢派出这两个死鬼媒婆跟我们在这打马虎眼,它自然也算计出来我们不会轻易的将这两个死鬼阴魂置于死地,况且凭借着九宫秘术,陈忠勇说不定还有法子将这两个死鬼阴魂从我们眼皮底下再捞回去也说不定。 胡三太爷这边正在暗自沉思,体内的沈三郎早已经洞晓了胡三太爷的想法,当即对着胡三太爷道:“三爷,你怎么糊涂了,这两个死鬼是来拖延时间的,咱们的身份在陈忠勇的面前早已经暴露无遗了,它又怎么会靠着这两个附了身的死鬼就想打翻身仗呢?就算普通人也能看得出来,这白秀珠和杨晴这个年纪这个岁数,又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沈三郎这话好似拨云见日一般提醒了胡三太爷,胡三太爷当即对着两个死鬼媒婆道:“嘿嘿,行了,不用在我眼前遮遮掩掩的,你们不说我也知道,肯定是你们亏钱了老杨村长的钱了,这才不得来的,我早就说过了么,凭借你们二人的身价,老张头和老王头肯定是请不动你们二位的,这样,只要你说出个数来,我给!” 七姑闻言眼珠一转,当即捅了八姨儿一下嬉皮笑脸的说道:“诶呦,我就说么,沈家少爷就是比陈家老爷大方多了……”不等七姑说完,胡三太爷嘿嘿一笑道:“我就知道不是老杨村长,这次说实话了,原来是陈家老爷啊,那这事就更简单了……”胡三太爷这话音刚落,七姑八姨儿顿时脸上变了颜色,皮笑肉不笑的冲着胡三太爷尴尬的点起头来,胡三太爷笑咪咪的看着二个死鬼媒婆道:“你看看你们俩这个德性,有我在你们怕什么,不用担心,这要这桩婚事给我沈阎王办利索了,我沈阎王亲自给你们二人做主如何?”胡三太爷说完之后,七姑八姨儿当即谢道:“诶呦呦,那就多谢沈大公子了,我们二人来世做牛做马……”不等这两个死鬼继续说下去,胡三太爷道:“行了行了,这些客套话就免了,我这人心比较急,这事越快越好,要是两位方便的话……”“诶呦呦看您说的,这有什么不方便的啊,沈大公子,这事就包在我和八姨儿身上了,其实啊,沈大公子和我们家陈老爷也想到一块儿去了,我们意思也是尽快就办了,早办完了早抱孙子不是,咯咯咯……”胡三太爷看着七姑这副嘴嘴脸嘿嘿直笑,七姑看这胡三太爷冲自己直乐,当下还有些不好意思的用手绢挡了挡脸,一旁的八姨儿见状笑道:“诶呦呦我说沈大公子啊,你怎么看着姆们七姑是什么意思啊,难道沈大少爷也想讨个小吗?不是我说,姆们七姑当初在这十里八乡的也是一朵花,是个男人见了那口水都得流出一尺来长,虽然说现在岁数大了点,可是岁数大有岁数大的好处,知冷知热的懂得心疼人儿,要是沈大少爷有这个意思,我八姨儿就给你们牵上这根线儿了……” 不等胡三太爷表态,沈三郎心里直犯膈应,心道:“胡三太爷这个老不正经的要是敢有这个心思脏了自己的身体,他妈的拼得过鱼死网破也得杀上山门把胡三太爷讨小的事情禀告给胡三太奶,自己收拾不了三爷,可有人收拾得了……” 沈三郎这边暗自骂着,胡三太爷波澜不惊的笑了笑道:“这个事以后再说,以后再说,我的意思还是先紧着孩子的事情办,你们来前儿,陈老爷还有话什么赏下来吗?”从胡三太爷的这番话中,七姑已经认定了胡三太爷看上了自己,当下扭捏起来不肯说话,八姨儿见状嬉笑道:“诶呦呦,你看看,我们七姑还有害臊的时候啊,算了算了,我来说,陈老爷说了,这桩婚事只要说成了,嗯嗯……那就快办,越亏越好,其实啊,陈家老爷府里也有件大喜事,陈家小少爷这两天也要娶亲,陈老爷是个好面儿的人,不希望村里人说只顾着自家的儿子娶媳妇却不顾人家的闺女嫁人,这不,陈老爷才自愿将自家少爷的婚期往后拖了拖,原本陈老爷是想亲自拜访沈少爷的,这不陈老爷这两天身子不太舒服吗,所以才派我们老姐俩……”不等八姨儿继续说下去,胡三太爷道:“原来如此啊,既然陈老爷贵体有恙不便出行,那我沈阎王亲自走一趟,既然是陈老爷出面张罗的事情,怎么说我们沈家和陈家也算是半拉亲家了,这么着,二位稍息,我去置办些礼品过府一叙,不知陈府少爷的婚期定在何时?”八姨儿笑道:“诶呦,这倒是让沈少爷破费了啊,我们陈家少爷的吉时定在后天初时,所以啊,你看贵公子的婚事……” 胡三太爷闻言眼睛一亮,当下笑道:“既然陈家少爷的吉时定在后日初时,我倒是有个不情之请,我的意思是我家孙儿的吉时也定在此时如何,届时我们沈家大红花轿准时停在陈家大宅门口,干脆你们俩也甭争了,到时候我们准备两顶,不管是村西头老张家的闺女还是村东头老王家的小姐,我们沈家都娶了,大丈夫三妻四妾的也不算是啥出格的事……” 胡三太爷刚刚说到这里,八姨儿忽然接口道:“诶呦,沈少爷,我看你还差了一顶大红花轿,依我看啊,到时候你们沈家应该来三顶,连着我家七姑一起抬回去,咯咯咯……” 第806章 沈三郎定计 听了八姨儿的话胡三太爷似乎十分的受用,侧着眼睛直向白秀珠看去,附在白秀珠身上的七姑见状急忙侧过头去显得有些害羞,沈三郎看在眼里心里早就把胡三太爷的祖宗八辈问候了一个遍,胡三太爷看罢多时又问道:“诶我说,这个事情既然已经订下了,是不是的让我想看看人家姑娘到底怎么样,刚才我可是听说了,那两家的姑娘可都有缺陷,我们沈家可是千倾地一根苗,不怕花钱但是这人可不能有毛病,要是……”不等胡三太爷说完,八姨儿抢先说道:“诶呦沈少爷,瞧您说的,我们蒙天蒙地,借我们几个胆子也不敢蒙您呐,这姑娘要是不行啊,我哪敢跟您张这个嘴啊,诶,说起这个我倒是想起来了,沈少爷,我八姨儿就是这么个急性子的人儿,这事既然定下来了,我还就坐不住了,我这就动身赶紧的安排,虽然我们家比不上您沈公子家大业大的,但是该有的也得置办齐了不是,就算不顾及着我们的面子,也得给您老人家长长脸不是……”胡三太爷听罢一摆手道:“不急不急,怎么说为了这事你们老姐俩也没少出力不是,要是就这么放你们回去了,知道的人是说二位性子急肚子里搁不住事儿,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老沈家不懂得招呼个人儿,这个面儿我们老沈家可丢不起,高低你们老姐俩要留下来吃顿发再走,这样,你们二位稍事休息,我去去就来,咱们可得好好喝会子……” 胡三太爷说罢不由分说的便将这两个死鬼媒婆留在了屋里,出了屋门之后胡三太爷立刻钻入了沈三郎和柳寒山的那间屋子,一把将沈三郎的生魂从身体里抓出来后对着沈三郎就是一顿披头臭骂:“你个小兔崽子是不是又偷着骂爷爷来着?告诉你个小兔崽子,今儿个的事你要是敢告诉你太奶,太爷我非扒了你皮不可,你以为我真的瞧上了那个死鬼媒婆,我呸,我他妈不都是为了救这两个娃娃吗?老子为了救这两个娃娃,差点连自己都豁出去了,你小子还他妈脏心烂肺的编排爷爷,你对得起爷爷我吗……”沈三郎见状嬉皮笑脸的答道:“我说太爷,我不就是随便心里琢磨琢磨吗?咱爷俩都处多少年了,实话说别看你老人家见到我非打即骂,我是真心实意的跟您老人家没处够,您老人家多心了,是不是,别说是哪个死鬼媒婆了,就是真格的我秀珠妹妹也不能跟我三太奶比啊,这个我还不知道?您看您老人家都这么大岁数了的人了,怎么还跟我这个孙子辈儿的人一般见识……” 见到沈三郎回到屋中,董伯召急忙起身询问了起来,胡三太爷顾不得再训教沈三郎,当即吩咐柳寒山又弄了些酒菜送了过去,紧接着又吩咐董伯召将白毛大耗子拎了过来。 重新回到白毛鼠王身上的胡三太爷对着沈三郎道:“孙砸,刚才爷爷跟那两个死鬼说啥你都听见了,一会酒菜来了,你代替爷爷我去招呼那两个死鬼,我有些事情要吩咐。”沈三郎嘟囔着嘴一脸的不乐意,不久之后柳寒山领着酒菜走了回来,沈三郎见状急忙招呼着柳寒山进入屋中倒酒布菜,这一边沈三郎跟两个死鬼媒婆推杯换盏暂且不表。 单说柳寒山送往酒菜回到屋中之后,三太爷对着董伯召道:“孙砸,这个事情基本上已经套出来了,前一日咱们大意了,中了陈忠勇那个老不死的蔫儿炮鬼吹灯了,这一次出手一定要成功,否则再拖下去的话,这两个娃娃的生魂可能会收到损伤,老不死的陈忠勇是想依靠这两阴魂死鬼迷惑我们拖延时间,这两个娃娃的婚礼定在后天的午夜子时,我已经它们商定好了,到时候咱们双方一同娶亲……”董伯召哦啊闻言狐疑道:“一同娶亲,三太爷,您这话什么意思……”胡三太爷道:“这有什么不明白的,那两个死鬼阴魂不是要给你保媒拉纤儿吗?我已经答应了……”不等胡三太爷继续说下去,董伯召惊呼道:“啊?三太爷,您答应了,您让我去娶个死鬼当媳妇?”胡三太爷嘿嘿笑道:“不是娶一个,是娶两个……” 沈三郎面对这两个死鬼媒将胡三太爷那吊儿郎当的劲儿发挥的淋漓尽致,这一次柳寒山备足了酒水,闷倒驴直接搬回来了一箱,任由这两个死鬼媒婆的酒量再大,也扛不住这么烈的白酒,不到一个小时的工夫七姑八姨儿都已经醉的不省人事,沈三郎咬着牙将两位姑娘放倒之后顾不得收拾桌子上的残酒,当下又赶了回来。 见到沈三郎圆满的完成了人物,胡三太爷道:“行,别看你小子有伤,但是还有点用,这一大箱子闷倒驴,怎么着这两个死鬼媒婆也得睡上个大半宿的,趁着这个工夫大家饱餐战饭,到了后日午夜子时的时候,用红纸剪成衣服让那小子披在身上,等那两个媳妇出现之后,借着一起拜堂的机会立刻出手,抢出这两个娃娃的生魂来……”沈三郎闻言琢磨了片刻之后道:“太爷,您这办也不算是不妥,不过我有个主意,不知道当讲不当讲……”胡三太爷瞥了沈三郎一眼道:“少他妈在爷爷我面前装文化人,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沈三郎闻言又是那幅嬉皮笑脸的模样看着众人道:“各位,既然老董是应邀去娶媳妇的,要是咱们的三顶大红花轿到了陈家大宅门口的时候……”“等一下,三顶?刚才三太爷不是说娶两个吗,怎么这么一会的工夫又多了一个……”不等董伯召说完,胡三太爷笑吟吟的看着沈三郎道:“孙砸,你刚才说是几顶?爷爷我岁数大了耳朵有些听不清楚,你再给爷爷说一遍……”沈三郎闻言嘻嘻一笑继续道:“不是,口误口误,还是两顶,我的意思是说,等到咱们两顶大红花轿放在陈家大宅门口的时候人家却交不出人来,你说咱们是不是可以名正言顺的打进去,我听说这九宫秘术是挺霸道的,不过你们忘了我们也有个小玩具,弄不好还真能克制这九宫阵法……” 胡三太爷瞥了撇嘴嗒嗒滋味,对着沈三郎道:“孙砸,你接着说,说明白点。”沈三郎道:“我是这个意思,不是后天午夜子时才是吉时吗?我们赶在后天晚上十一点之前就把您老人家许给老董的那两个死媳妇给办了,我琢磨着我的那两位大嫂子顶多就是两具干尸,最多也就是初等的僵尸,有我沈小三和老董在,对付起来应该不难,后天白天的时候,我们再放那两个死鬼媒婆回去,就让她们带着白秀珠和杨晴姑娘的身子走,到时候我们抢进门去抓回二位姑娘的生魂立刻送回体内,这样也省得夜长梦多,太爷您看呢?”三太爷看着沈三郎笑道:“好他妈小子,你这肚子里面的弯弯绕真不少,这主意出的比太爷我的还馊,好,既然这样事不宜迟,今天晚上只要这两个死鬼媒婆不回去,老鬼陈忠勇一来摸不透我们的态度,二来自己也受了伤,一时半刻的不会采取动作,今晚上咱们就动手将这两个死鬼媳妇给除了,我倒是想看看,这两个死鬼媳妇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诶,对了,小三,你刚才说的那个可以克制九宫阵法的小玩具是……”沈三郎道:“这个小玩具好不好使我也不好说,不过我觉得倒是可以试一试,这个玩具么可不是我的,是文处长的……” 说起文处长董伯召顿时反应了过来,可以趁着白天日光最盛的时候,让文辉在陈家大宅周围布下沙影图阵,不管这沙影图阵是否可以克制九宫阵法,但是至少应该还是可以起到一定作用的,制定好了计策之后胡三太爷一伸懒腰直接倒在了沈三郎的床上道:“行了,就这么定了,你们都好好歇歇,晚上赶在午夜子时之前务必除去那两个妖物,否则的话容易被陈忠勇那个老鬼察觉,我老人家岁数大了,累了一天不闭会眼还真的不行。” 我和文辉醒来的时候,屋里已经摆满了酒菜,闻到酒菜香味之后我顿时精神大振,文辉匆匆洗了把脸一屁股就坐了下来,胡三太爷喝了口酒道:“快吃快吃,菜管够但是酒不能和,吃饱喝足之后跟着爷爷走,咱们先去看看那两个死鬼媳妇是啥东西,还真别说,拿两个媒婆还真的挺能说的,我很还真的有些好奇想看看了,记着啊,一个是村西头老张家的姑娘,一个是村东头老王家的女儿,可别记错了……” 吃饱喝足之后还是胡三太爷带队,文辉开车我和董伯召坐在后排,路上胡三太爷将套出来情况介绍了一遍,不到晚上十点钟的时候,我们已经来到了杨家村的村口。我和董伯召下了车之后,文辉道:“我和三爷在车里等你们,你们二人快去快回,千万别手软……” 第807章 村东老王头的宅院 下车之后董伯召对我说道:“秦处长,咱们分头而行,一人一个,回头在村口集合,每人半个小时,怎么样?”我笑道:“行啊,半个小时我看足够了,东西两家你先挑。”董伯召道:“这有什么好挑的,不都是一路货色,你往东我往西,咱们就此分手。” 董伯召说完之后便转身而行,我微微一笑也转身直奔村东而来。在此之前我并没有仔细的勘察过这座杨家村,这往东这么一走才发现杨家村确实规模不小,这一走用了将近十分钟的时间才来到杨家村东头的边缘。我抬头看了看天色,是夜月朗星稀,月光将这一片断壁残垣映的十分的明亮,我打眼看去,只见一片残破的旧房屋在夜风中矗立,我来回走了几圈,却连一个坟头都没有发现。就这么来来回回的又找了十来分钟,眼看着这半小时的时间可就要到了,可是那村东头老王头闺女的坟头依旧没有找到。又转悠了两圈我蹲了下来暗自沉思道:“莫不是那两个死鬼媒婆胡说八道,将我等赚来此处?”可是仔细一琢磨可能性又不大,那两个死鬼媒婆分明是被胡三太爷已经灌得舌头都打了卷,要说别人吃亏上当倒是有可能,胡三太爷那可是东北仙家,原本这狐仙就是以狡猾着称于世的,能在胡三太爷眼前耍心眼还能瞒过胡三太爷的死鬼,我看这个世界上还真的没有几个,莫不是这村东边老王头的一家的并没建坟立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要是想找到这个老王头的闺女,那可非得费一番周折不可,别说半个小时了,就是半天的工夫也未必找得到。 眼看着时间将尽,我仔细的琢磨了一下还是暂时罢手,说不定董伯召那边已经完了事,到时候和老董一起过来看看,说不定老董能够在这里看出什么线索出来,到时候我捡个现成的,出手除去这个死鬼阴魂便罢。 想到此处我即刻原路返回,十分钟之后我已经回到了事先约定的村口处,眼看着那一枯井旁长着的那颗歪歪扭扭的歪脖子垂杨柳孤零零的矗立在夜色中,哪里有董伯召的影子,我有心想回到车里看看老董回来没有,不过又担心万一老董遇到了什么危险来不及接应,于是便在耐下心来再等上一会。 等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村中央的那条大路上出现了一个人影,从走路的形态上我一眼就认了出来,此人非别,正是刚刚与我分道扬镳的董伯召。此时董伯召也看到了我,当下三步并作两步的向我赶了过来,来到我身旁后立刻说道:“秦处长,怎么样,老王头闺女那个死鬼,你找到了吗?”看着一脸急切的董伯召我摇了摇头道:“老董,不好意思,我在村东找了半天,连一个坟头也没找到,本来我是想继续找来着,可是眼看着约定的时间就要到了,我怕你担心,这才回来跟你商量一下,怎么样,你那边得手了吗?”董伯召闻言一脸失望的冲着我摇了摇头道:“我所遇到的跟你一样,他妈的也是一个坟头都没找到,我想着凭借你的身手这时候应该已经拿下了,这才赶回来准备请你去看看……” 董伯召说完便长长的叹了口气,不等我开口,董伯召继续道:“原先我本想着是不是那两个死鬼媒婆编瞎话忽悠我们来着,可是仔细一琢磨应该不会,就算咱们能上当,胡三太爷肯定不可能轻易地被骗的,村西头净是一些老旧的土房破院,我翻进去了几家也没有见到什么异常,你说这两个死鬼究竟藏在何处呢?” 我和董伯召暗自议论了一会,只听一阵脚步声远远的传了过来,我和董伯召循声望去,只见村口大路上一个模糊的人影向我们走了过来,肩膀上依稀的还蹲着一个东西,不等这个人影走到近前,声音先到了:“我说这么半天你们俩到底是办完没有啊,不就是两个死鬼吗,以你们的身手,这个工夫我应该都上了五环了。” 来人正是在车里等候我们的文辉,我和董伯召离开之后,文辉便和胡三太爷在车里边吃油炸花生米边听车里广播里的评书,直到一包油炸花生米吃尽广播中的两集评书都听完了,还不见我们回来,文辉这才有些不放心的想出来看看。胡三太爷咔着小眼睛道:“孙砸你急什么,那两个孩子的身手我心里有数,就是爷爷我亲自跟他们俩伸手也未必占得到什么便宜,来来来,再听一集再听一集,听完这一集要是那俩孩子还没回来,爷爷亲自出手……”不等胡三太爷继续说下去,文辉猛地拉开了车门一把将白毛大耗子提了起来放在了自己的肩膀上,等到胡三太爷反应过来的时候立刻骂道:“孙砸,好他妈小兔崽子,你竟然直接对着爷爷动手了是不是,要不是爷爷现在……”不等胡三太爷说完,文辉摸了摸白毛大耗子道:“行了三太爷,怎么说您也是当长辈的不是,可不能玩物丧志,贪图听书误了大事,这部书我都听了好几遍了,您不就是想知道最后那个白眉毛在地洞里面遇到什么了吗?告诉您,是一把古剑,名曰青龙剑,原文上说好像是当年三原李靖用过的那把青龙剑……”文辉还没说完,蹲在文辉肩膀上的胡三太爷轻轻瘙了文辉一把道:“行了别说了,你他妈都说了就没意思了……” 见到我们二人无功而返文辉忙问其故,等到问清楚了缘由之后文辉侧着脑袋对着胡三太爷道:“太爷,您说这一次是您亲自动手,还是让我这个当孙子的指点指点他们?”胡三太爷道:“嘿嘿,爷爷就知道你小子激灵,你去,爷爷我就跟着看看热闹就行了。”文辉闻言道:“好,既然太爷说了,你们就跟上来,我都倒是要看看它能藏到哪里去。” 在文辉的带领下我们先向往东而行,我用了十来分钟的路程文辉走了将近二十分钟,等到了村东头边缘的时候,文辉打眼一看果然没有见到半个坟头,不等文辉开口,董伯召道:“文处长,这村东头和我在村西见到的情景几乎一模一样,都是这些破烂的房子可见不到半个坟头,真格的要是将这里挖地三尺找出来的话,可真的需要些时日。”文辉瞥了董伯召一眼道:“老董,是谁告诉你的,你的那两个死鬼媳妇是住在坟坑里的?”文辉话音一落,我和董伯召同时一怔,文辉看着我们二人直愣愣的样子叹了口气道:“太爷,您看就这智商还道门高人呢,也不知道是怎么领悟出来那些个道家术法的,您老人家说句公道话,您说我怎么就不会那些个法术呢?”肩头上的胡三太爷闻言咯咯一笑道:“好他妈小子就会说贼话儿,别人不知道爷爷我可知道,你小子不会阴阳术法不怪别的,就是因为你小子得了一种先天性的病,所以注定了这辈子学不会这阴阳道法了……”胡三太爷说完之后文辉立刻惊呼道:“不是三太爷,那您赶紧的给孙子我看看啊,怎么说我也是管您叫了几声爷爷的了,您就这么好意思眼睁睁的看着我这当孙子的英年早逝?”胡三太爷嬉皮笑脸地说道:“没事没事,不碍的,学不会阴阳术法但是也不致命,您就当没病就行了……” “那可不行,太爷,您可得把话说明白喽,不带这么吓唬人的……” “嘿嘿,真要爷爷说明白那我可就说了啊,你小子这病不是别的,就他妈是太懒……” 文辉驮着胡三太爷在的村东头的土屋破墙之间走了几个来回,忽然在一间破旧的土坯房前停了下来,对着我们二人道:“这就是村东头老王头的家了,那什么,老董,七姑八姨儿跟你说媒的时候,说人家老王头家姑娘怎么着来着?”董伯召道:“好像是说王家姑娘是个缺胳膊短腿儿的货……”文辉道:“行了,那就好办了,你们俩谁辛苦一下,只要找到那个缺胳膊短腿儿的货,就是它了。”董伯召闻言迈步就闯,我一把拉住董伯召的肩膀道:“老董,村东头的我来……”说罢一脚踹开房门便走了进去。 进入院中之后我四下打量起来,发现院中并没与什么凸起的坟包,也没有半点阴气存在,看来这院子里没有什么异常,那个死鬼应该是躲在这间土坯屋中。 我轻轻站到窗前,轻轻的推了推窗框,以前贫苦人家的窗户都是用纸糊的,根本用不起玻璃,经过这些年来的风吹雨打,窗棂早已经破旧不堪,我轻轻的晃动了一下窗棂,窗棂发出一阵轻微的“咔咔”之声,我微微用力将窗棂抬起,随手支住窗棂从缝隙中向屋中看去,这不看则可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冷不丁“啊”的一声叫了出来,紧接着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第808章 沁血纸人 见到院中传出了动静,董伯召当即就要进来看个究竟,我急忙起身冲着董伯召摆了摆手,董伯召这才又退了回去,我稳了稳心神伸手一把拉住已经残破的窗棂单臂一较力,只听“夸啦”一声窗棂带着窗框直接我被我扯了下来。 我一把将窗棂带着窗框丢在了地上,借着朦胧的月色众人看得清楚瞧得明白,只见破旧的窗户前竟然站立着一个浓妆艳抹的纸人。借着朦胧的夜色在这荒废已旧的破落宅院中冷不丁见到一个浓妆艳抹的纸人,这种情形可是能吓死人的,我抬眼在纸人上打量起来,如果单从容貌上来说,如果是真人能有这样一副容貌,确实称得上国色天香。见到窗户前站着的一个如此栩栩如生的纸人,站在院子外面的文辉等人也不禁吓了一跳,见到我迟迟没有动手,蹲在文辉肩膀上的胡三太爷道:“孙砸,你还寻思什么呢?把这纸人拉出来瞅瞅,是不是一个缺胳膊少腿的纸人,如果是的话,那就是它了,赶紧的一把火烧掉……”胡三太爷这一番话提醒了我,我当下调集期内的气息直贯手背,单手探出直取纸人的咽喉梗嗓,抓住纸人咽喉梗嗓之后我单臂一较力猛地向上一提,本以为轻轻松松的就能将这个纸人抓出来看个究竟,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忽然感到纸人身上一股温热的气息传来,触手之感温润如玉那里像是一只冷冰冰的纸人? 大惊之下我急忙松了劲力再次朝纸人上看去,这一看我又不由得大吃了一惊,眼前哪里有什么纸人,分明就是一个明眸善齿的姑娘。见到纸人忽然化为人形我下意识的松开了手,这个时候纸人冲着我不停的闪动着眼帘,看这情形是将我当成了诱饵准备拿我开刀啊。 吃惊归吃惊吓一跳也确实是吓了一跳,可再怎么说这大风大浪我也见的多了,这个纸人在我眼前还不算是上的了台面的货色,反应过来的我调整好气息再次伸手向之人抓来,可不等我这一抓到手,纸人忽然伸出两只匆匆玉臂向我环抱而来,我下意识的变抓为掌平推而去,可就在掌心沾到纸人身上的时候,忽然感到一股黏糊糊的东西糊在了手上,这股黏糊糊的东西糊在掌心之上之后顿时向我的掌心之内渗透而来,只觉一种就好像是千万根钢针刺入手心似的感觉传了出来,手臂顿时变得麻木了起来。 这个时候我再也顾不上环抱而来的纸人了,当下急忙调集起体内的气息向掌心汇聚而去,准备依靠这一身道家的太极清气抵抗这个尚不知是什么妖孽的东西。 本以为凭借我这一身的道家修为足克轻易的消灭这个纸人,没想到当我的气息冲到掌心上的时候,竟然如决了口的洪水一样破涛汹涌的向纸人身上流去,不知不觉间我小腹下单田中竟然传出一种虚空之感,这他妈的纸人竟然可以吸收我的修为。 此时我的单臂麻木无法抵抗,而纸人又紧紧的贴在了我的身上将我紧紧地抱了起来,这样一来我想躲都躲不开了,眼看着体内的气息就像流水一般向纸人身上流去,将我紧紧抱住的纸人此时越发的和真人接近了。 院子外面的董伯召见状不好疾呼道:“不好,秦处长有危险……”说话间纵身就要进来帮忙,文辉眼疾手快一把将董伯召拉了回来,这个时候胡三太爷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丹田气海循环而生,顺着阳,逆则阴,小砸,这个道理你还不明白吗……”胡三太爷这番话好似拨云见日一般一语点醒了梦中之人,既然顺行太极清气被你所收,那我何不倒转经脉逆行气息? 想到此处我当即逆转经脉,随着体内太极清气的逆行,周身上下散发出一股阴寒之气来,我这一逆行经脉果然收到了奇效,糊在我掌心上的万千针刺就好像是遇到了危险一样倒退而去,我岂能白白损失这一身的道家修为,当即加速逆行体内的气息,这样一来刚开始被纸人所吸去的气息又源源不断地回到了我的经络之中。 不等我将所有的气息收回来,身上紧紧抱着我的那个纸人已经扛不住了,急忙晃动着身子准备向后逃去,我看着这个纸人心里就犯膈应,恨不得早点给我远点搧着,掌心之中的气息未断,怀中纸人左右挣扎而不得脱身,眼看着自己的气息就要收尽,我腾出手来一把将背上的雷光桃木剑抽了出来,自上而下猛地向刺了下来。空气传出一股似有似无的惨叫之声,紧接着身上的之人迅速干撇下来“咔嚓”一声落在了地上,我收回雷光桃木剑伸脚踢了踢干瘪下来的纸人,却发现这个纸人并非四肢不全的样子。 见到我收拾了纸人,文辉和董伯召走了进来,不等我开口说话,文辉忽然一把攥紧了我的那只手臂,我的手掌下意识摊开的时候,才发现掌心之中竟然糊着一块黏糊糊的东西。文辉二话不说直接将我的这只手按了下去,这个时候胡三太爷一张口忽然一个火球脱口而出直接将我的手心包裹了起来,一阵烈火灼烧的感觉传了出来,文辉死死地按着我的手臂不让我动弹,我紧咬牙关使劲的忍着,董伯召见状也急忙围了上来扣住了我的另外一只胳膊,不久之后顺着手指一滴滴挂着火星的脓血滴了下来,直到掌上的火球熄灭,地上已经落下了一大摊子血迹,此时再看我的掌心已经恢复如初。 见到火球熄灭,文辉和董伯召立刻松开了手,我活动了一下双臂感到没有什么大碍了之后才向胡三太爷道谢,胡三太爷捋着胡子道:“还好还好,道行还不是太深,也是你小子激灵,刚才我还真的给你捏了一把汗呢……”董伯召看了看地上的这一摊浓血,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纸人,忽然伸脚将屋门踢开,从进屋内之后才发现原来这间屋子原来的主人是一个专门制作纸人的工匠,董伯召进屋之后不久便拎着一只尚未完成的纸人走了出来,我天眼看去,果然见到这个纸人的胳膊腿尚未来得及扎成,就是一个半成品。 胡三太爷瞥了一眼这个纸人之后道:“行了,就是它了,烧了。”董伯召伸手入怀掏出一张符纸冲燃之后直接丢在了纸人之上,“呼”的一下火光大声,片刻之后这个纸人便化为了一片灰烬。董伯召小心翼翼的将火星全部熄灭之后,文辉开口问道:“三太爷,刚才黏在秦卓掌心之上的是个什么东西?”胡三太爷道:“你们这些后辈的娃娃,既然入了道门都不好好的学习知识,今天爷爷就让你们涨涨见识,刚才那一泡粘稠的脓血其实就是当年屋子主人在制作纸人的时候,不小心弄破了指尖血留在纸人上面的,但凡这世间万物,虽然遇到合适的机会都可以产生灵识,但是死物却比活物要困难得多了,但是沾上了人血便不同了,尤其是沾上了这指尖之血的死物,你看刚才那个纸人不就一直摆放在窗前吗?正是因为有了指尖血的滋润再加上每月都可以吸收月华,这才使这个纸人产生了灵识,与这里的死鬼媒婆达成了一致,从刚才纸人要吸取精血的动作来看,这纸人已经祸害了不少的生人了,你们去把屋子里的大炕扒开看看,肯定有不少的尸骨。”董伯召闻言当即就要动手,这个时候胡三太爷叹了口气道:“算了算了,已经遇害了再把他们的尸骨挖出来也没有多大的意义了,倒不如就留在这里,至少也算是没有暴尸荒野,行了,走,去下一家。” 胡三太爷说罢之后我们便离开了老王头的宅子,转向村西而行。一路无话到了村西之后果然见到的情景和村东头一模一样,全是破破烂烂的土胚房子。董伯召叹道:“这杨家村里面看着倒是有模有样的,没想到这东西两头竟然是这样一副模样。”文辉笑道:“老董,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远的不说就说咱们京城,还不是一样越靠近市中心就越繁华,越离的边缘就越荒凉,有钱的人家谁不想住在好地方?城市和乡下其实都是一个意思。” 说话间文辉站在一个土墙围成的院子前停下来道:“行了,这里就是村西老张头的家了,这一次我看还是你们两个一起进去,省得连个照应的人都没有。” 我和董伯召点了点头,信手推开腐朽的破门走进了院中,都是贫穷的人家,院中的摆设跟之前村东头老王家的院子基本上没有什么区别,我和董伯召看罢多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之处,看来这死鬼还是藏在这所破旧的房屋之内。推开屋门我和董伯召走进屋中的时候,一股腐朽发霉的气息迎面扑来,董伯召伸手掏出一张符纸,冲燃符纸之后甩了出去,驱散了屋中些许的晦气之后,我们二人便仔细的打量起屋中的摆设来。 第809章 焚香草扎 借着朦胧的夜色看得出来,屋中的摆设十分的普通,原本就是普通穷人的家庭,肯定是不会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家当的,除了一些简简单单的座椅板凳之外再无长物。房屋正堂两侧有两个小门,我当先推开了左侧的那一扇小门向屋中看去,房间不大但是收拾的整整齐齐,看得出来这房屋的主人虽然家境贫寒但也是热爱生活的人,屋中除了一张大炕之外再就是几个已经十分陈旧的柜子,从这屋中的摆设可以看出,这是屋主人日常起居的地方。 我和董伯召在起居室中仔细勘察一番之后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于是便将目光锁定道右侧的那一扇小门之上。我和董伯召站在门前轻轻的将屋门推开,屋门打开之际一股发了霉的潮气涌了出来,董伯召冲燃一张符纸之后丢了进去,将屋子里的潮气驱散之后,我们才走了进去。 这一间屋子明显的比左边那间作为起居室的房间大了许多,屋中杂乱的堆着不少已经破败腐朽的稻草,我看着大半屋子的草料道:“老董,看来这老张头的家当比起老王头还要稍微好上一些,你看看这些个草料,估计老张头至少也趁上个头的牲口。”董伯召闻言摇了摇头道:“这些稻草并非是草料,刚才咱们进来的时候,院子里也没有牲口棚,况且这院子本就不大,根本养不下大牲口……”说话间董伯召伸手从地上捡起一把腐败的稻草穗子放在手里捏了捏,继续说道:“这些稻草梗子应该是用来制作草扎的。”我闻言道:“草扎?杨家村这么一大片土地肯定不短了粮食,到了收获的季节稻草梗子要多少有多少,这用稻草梗子制作的草扎在农村能有市场吗?”董伯召丢下手里的稻草梗子道:“秦处长,这个你就不懂了,这草扎其实就是我们常说的稻草人,别看这稻草人现在不怎么起眼,可是在当初那个时代,稻草人还真的起了不少的作用。杨家村背山靠水土地肥沃,快到秋收的时候正是人手短缺的时候,这个时候家家户户哪还有多余的人手来制作草扎,从老张头这幅家当来看,肯定是趁着农忙的时候自己制作一些草扎出售,挣一些辛苦钱。”我闻言点了点头道:“老董,那你的意思是说……”不等我这句话说完,忽听门外堂屋中“呼”的一声,紧接着眼前一亮,我和董伯召纵身飞奔而出的时候,只见堂屋正中央供奉神龛两侧的蜡烛忽然着了起来。 蜡烛燃起之后整个屋子顿时明亮了起来,我和董伯召对视一眼没有言语,心知这是正主要出现了,当即静静的等着这产生了灵识的草扎出现。 果然片刻之后左侧小屋的屋门“吱呀”一声晃动了一下,一个稻草人竟然晃晃悠悠的从屋里面走了出来。我和董伯召见状急忙后退了两步,这个稻草人晃晃悠悠的来到神龛之前直接跪了下来,十分僵硬的双手合十竟然对着神龛开始叩拜了起来。 自打这个草扎跪下之后,神龛前的香炉内便开始冒出袅袅的香烟来,这香烟一出屋中立刻弥漫出一股烧草灰的味道来,我和董伯召不约而同的掩住了口鼻,可这个草扎却显得十分的享受。我轻轻的碰了碰董伯召,嘴角向神龛上努了努,董伯召抬眼看去,借着明亮的烛光,只见神龛上供奉着的神像之上朦胧着一块黑布,将我努了努嘴董伯召会意,伸出手指轻轻一弹,屋中凭空生出一股无名的旋风自己将神像上的那块黑布掀了下来。 黑布被吹落之后神龛上的神像顿时显现了出来,我见到这个神像顿时大吃一惊,只见这个并不是很大的神像浑身漆黑,结实的身躯上长着一颗牛头,牛头上的五官相貌却显示出一张如同癞蛤蟆的脸来,脑袋中间的眉心处生有一角,背后赫然三头六臂张牙舞爪的摆出了一个古怪的造型,其中一只手掌中还握着一柄铜锤。见到这个神像我不由的想到了我们曾经在成陵地宫中和贺兰神庙中遇到的那位来自修罗道的修罗王,可是这修罗王明明已经被无上的佛法化去,没想到在这偏僻的京郊竟然还会有人祭拜着修罗王的法驾,看着眼前的这个情形,似乎这草扎和修罗王的神像已经产生了些许的联系,如果不当机立断的话,弄不好这个草扎还真的会再次将修罗王引导我们这个世界中来,到那个时候又避免不了一场恶战,想到此处我当即准备抽出雷光桃木剑结果了这个草扎,董伯召却示意我不要轻举妄动,紧接着慢慢的向屋外退去。 仍在虔诚着祭拜着修罗王法驾的草扎似乎并没有留意到我们的举动,我们和董伯召慢慢的退出了屋子又退出了院子,屋中的草扎依旧保持着叩拜的样子。 见到我们走了出来,文辉道:“完事了吗?怎么没听到动静就完了……”不等文辉说完,董伯召当即将食指放在口边“嘘……”的一声,紧接着低声对着胡三太爷道:“三太爷,这老张家的姑娘乃是一具草扎,不过您老人家猜猜,我们在里面遇到了什么?”胡三太爷闻言捋了捋胡子道:“还能有什么,对多也就是供奉了些什么而已,这草扎和纸人不同,纸人已经被塑成了人形,一旦这纸人产生了灵识,可就认为自己就是人,草扎虽然也是人形,但只不过是个大概的人形,因此产生了灵识的草扎还会找机会向人‘讨封’,孙砸,那个草扎跟你们讨封了没有?”董伯召闻言道:“胡三太爷,先别提讨不讨封的事情,我看这草扎已经并不需要在向我们讨封了,这个草扎供奉的是五通神……” 董伯召话音刚落,蹲在文辉肩头上的胡三太爷好悬没有一蹦三尺高,对着董伯召道:“小子,你可看清楚了,那个草扎供奉的真是五通神?”董伯召没有答话点了点头,我奇道:“诶我说老董,屋里的神像不是修罗王的法身吗?怎么你说是五通神呢?”董伯召低声道:“这个神像乍一看确实是修罗王的法相,不过要是你仔细的看看的就会发现二者的区别,修罗王虽然有万千法相,但是绝对不会任由世人将这些万千法相丑话的,刚才你也看到了,那塑像的面相,挺大的牛头上长着张蛤蟆脸,脑袋中间还顶着一个角,要他妈多难看有多难看,这跟东北的五通神的形象十分的接近,我这才大胆推测,这个草扎祭拜的就是五通神。” 董伯召话音刚落,胡三太爷捋了捋胡子道:“不错,小砸,如果你没看错的话,这个确实是东北的五通神,怪不得怪不得,我说这个普普通通的死鬼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底气一而再再而三的跟我们几个逗闷子呢,原来这老不死的还和这邪神有有勾结,这人有了靠山说话说话都横,看来鬼有了靠山他妈的也学会横着走道了,既然这里面涉及到了五通神,这事情就有些不大好办了,不过既然那个草扎还没有向你们二位讨封,就说明它的火候还不到,今天晚上不能动手了,咱们先回去,明天午时阳气最足的时候再来处理……” 胡三太爷说罢之后便吩咐我们几人原路返回,原本轻轻松松就可以除去的后患没想到这里面牵扯的东西越来越多,回到车上之后文辉闷头开车,一路无话回到十三局的时候刚到午夜十二点左右,由于寒雨的屋子暂时安置白秀珠和杨晴二人,于是寒雨便暂时搬到我的屋中居住也正好照顾柳相如,我们回到屋中之后沈三郎闻声便走了出来,将早已经准备好的白酒和小菜摆了出来。 胡三太爷没有开口一连干了三碗酒之后才说道:“行了,都别在这糗着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记着明天早上早点准备,咱们赶在午时的时候务必要除去这五通邪神。”从胡三太爷口中听到‘五通邪神’这四个字的时候,沈三郎神情明显一滞,董伯召立刻从沈三郎的这一细节中看出了什么,于是对着胡三太爷道:“太爷,那今晚上……”胡三太爷不耐烦的冲着董伯召挥了挥手道:“行了,这几天爷爷有些乏累了,太奶念叨我好几天了,我要是再不回去的话,想必太奶真的怀疑我在外面背着她干啥了,这样,今天晚上你们几个小子就守在这里,我呢回去先跟我家那个老婆子解释解释,明天一早我再回来,这个耗子不错,小三你要把它喂足了,回头到时候爷爷回不来的话,当时候可别说爷爷白吃白喝刚说不练……” 须臾间胡三太爷便飘身而去,白毛鼠王醒来之后当即倒在地上一动不动,沈三郎将白毛鼠王抱了起来,不知道什时候用鞋盒子做了一个喧喧腾腾的耗子窝将白毛鼠王放了进去,又在窝中摆满了花生米和肉干,这才又回到了桌前。 董伯召看着沈三郎道:“沈小三,你是东北人,刚才听到五通神为什么会有那样的举动,具体说说这五通神到底什么来路?” 第810章 五通神 沈三郎闻言倒了杯酒一口干了下去,捏起一粒油炸花生米放入口中嚼了片刻之后这才说道:“五通神的身份比较特殊,一般来说但凡可以称作神的,都是心怀慈悲具有通天大能之辈,就比如大少爷神族始祖女娲娘娘以及旱魃娘娘等人,但是五通神则不然,一直来,五通神在民间便有亦正亦邪之说。”文辉道:“怎么个亦正亦邪法?”沈三郎道:“既然说是亦正亦邪,那边是有善恶双重的性格了,我这里说是双重性格,可真的是双重性格还是这个五通神有善恶两种化身,到现在也说不清楚,别说我说不清楚,就连东北仙家的领袖我家三太爷恐怕也说不明白。先说这善的一面,现在在东北还有很多地方都在供奉五通神,传说有一年自然灾害十分的严重,富饶的东三省也出现了饥荒,家家户户都没有多少余粮,有一户老婆婆带着一个小孙子相依为命,原本家里就十分的穷苦,再加上灾害眼瞅着一家老小的生计就要断了,老婆婆将家中仅存的一点糙米全部拿了出来,熬了厚厚的一碗粥之后准备和小孙子吃完便上吊自尽,小孙孙很久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了,见到这一碗厚厚的粥顿时高兴地大吃了起来,老婆婆边看着小孙孙吃粥边抹眼泪,小孙孙毕竟是个孩子,只道是光顾着自己吃老婆婆的伤心了,当下将这一碗粥推给了婆婆。婆婆慈爱的看着自己的小孙孙舍不得吃,可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忽然来个一个要饭的老者,这个老者倒在老婆婆家门口的时候已经奄奄一息上气不接下气了,老婆婆心地善良,原本打算一死了之,但是遇到这个乞丐心中顿时起了恻隐之心,当下把小孙孙剩下的半碗粥全部给了这个乞丐。乞丐吃了这半碗粥之后又在老婆婆家休息了一碗,第二日早上乞丐醒来之后忙对着这一家祖孙二人致谢,见到祖孙二人生活如此困难尚能将仅有的粮食拿出来救助自己,当下大为感动,许愿要重谢这户人家。老婆婆看着这个人就是一个乞丐,也没有当回事,可是等乞丐走了之后,原本打算继续自绝生路的老婆婆忽然发现自家的米缸之内不知道什么时候装满了整整一缸白花花的大米,老婆婆以为自己饿昏了头眼睛花了,伸手入缸捧起一把大米来放在眼前一看,只觉一股淡淡的稻香迎面而来,老婆婆见到这整整一缸的大米当下老泪纵横,自己和小孙孙再也不至于饿死了。村民们见到老婆婆一家没有劳动力竟然还不短吃喝,便有好奇的前来打听,老婆婆原本就是良善之辈,便将自家的米分与中乡亲,将缸中的米分完之后,老婆婆的米缸竟然又冒出来满满一缸的大米,老婆婆想不通其中的缘故,后来在于乡亲们的谈话中才依稀的了解到,当日救助的那个老乞丐便是五通神的化身,正是五通神为受这位老婆婆的善良所感,才施展神力救了这整整一村人的性命。” 沈三郎讲到这里的时候,文辉颇为不屑的说道:“沈小三,你讲的不就是个民间故事么,嗒了半天的滋味,连个扣也没有,听着一点劲儿都没有。”沈三郎道:“文处长,那你以为我该怎么说呢,其实这个便是我们东北关于五通神的传说了,很多地方供奉五通神正是源于这个故事,既然是传说中的故事,肯定有夸张或者说想象的成分在其中,更多的则是反映出人们对于安居乐业这种美好生活的向往,可要说起这恶来,却要真实的多了,这个事可不是我瞎编乱造,可是三太爷亲自出面办的。” 沈三郎话音刚落,董伯召立刻来了精神头,对着沈三郎道:“小三,快讲讲,这五通神做出什么恶事来了?”沈三郎慢条斯理的道:“其实要说是五通神做出什么恶事来,我倒不这么看,关键还是在于人们自己。当初我刚刚拜了胡三太爷之后不久,便遇到了一桩怪事。说起这怪事其实并不奇怪,就是一个农户人家的小孩被自家的养的大狗吓得丢了魂,丢魂在东北山村中可不算是什么新鲜事,别说找什么阴阳先生或者萨满法师了以及出马弟子了,就是年纪大一点的老人们都懂得几手替小孩招魂的法子来,可要说奇怪这事还真的有些不同寻常,村里人家的但凡生了小孩都懂得一些避免孩子失魂的法子,而且这家小男孩失魂的时候已经五岁左右了,村里人家养的狗虽然比城里养的宠物狗野性要大得多,但是对于五岁的孩子来说,自家的狗早已经熟识了,根本不可能被自家的狗吓到,再说了五年的时间也足够一条狗认识主人了。既然孩子被吓得丢了魂,家里大人们便开始请来村里的几位老人张罗替孩子找魂,村里的老人替人找魂也不是一次半次了,早已经轻车熟路的老人们使出了浑身的解数,依旧没能将这孩子的生魂找回来,眼看着孩子一天天的昏迷不醒,村中主事的见势不妙,赶紧的去请人。不久之后阴阳先生萨满法师等就好像流水一样穿梭于这户人的家中,可是无论如何做法都无法将孩子的生魂找了回来,就在这一家人已经绝望的时候,不知道胡三太爷怎的就出现在了这个村子中。据后来我太奶推测,当初这个村子里有个胡三太爷的老相好,胡三太爷是偷偷私会旧情人去了。” 沈三郎说到这里的时候,文辉急忙一摆手不耐烦的说道:“得得得……我不爱听你说这个,说了八百回了一次也没真真儿的见过一次,我都觉得你有些贫了,赶紧的捞干的直给。”文辉这么一打岔沈三郎一脸无辜的道:“诶诶诶,可不是我故意埋汰我家三太爷,这都是三太奶亲口对我说的……” 沈三郎喝了口酒继续讲道:“胡三太爷原本并没打算现身出来,无论是他想干什么,原本的打算就是干完就走,轻轻地来悄悄地走,可是没想到这一家出了这么这事,胡三太爷便打算留下来看看热闹,说不定还能混口吃喝。眼看着阴阳先生萨满法师走马灯似的来来往往也解决不了问题,当下胡三太爷忍不住上了一个老辈人的身子,一抬腿就将眼前的一个假么假式骗吃骗喝的阴阳先生的法台也踢到了,众人见到老人发怒不知其故,这老辈人冲着众村民怒喝道:‘你们这些有眼无珠的兔崽子,成天的就知道找这些个蒙吃蒙喝的废物,告诉你们,那孩子的魂儿被人家抓走了,赶紧的去请出马弟子,把这孙子给我轰出去……’” 听到这里董伯召忍不住插嘴道:“那孩子的魂儿,就是被五通神抓走的?”沈三郎道:“可不是么,我当时刚刚出马就碰到了这个硬茬子,三爷上了我的身来到这户人家之后前前后后的在这户人家里看了个遍,终于发现这户人家的神龛中供奉的就是这么个奇怪的玩意儿。三太爷一时也没看出来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但是有种预感这东西不是什么好东西,于是便将所有人远远的驱散开来,仔细的对着这个东西琢磨了起来。胡三太爷没有琢磨出什么来的时候,这个东西倒是先开口了,它冷不丁的一开口给胡三太爷吓了一跳,这东西自称为五通神,是看上了这家孩子的准备收了这孩子当个弟子,这才将孩子的生魂带走,它说它知道胡三太爷是个人物有两下子,希望胡三太爷不要插手等等……胡三太爷那是什么人物,一看就知道这东西用的乃是邪法,无论是什么东西成了精,即便是成了神位列仙班,也绝没有收凡人做弟子要抽魂的道理,这分明就是这东西通过邪术在吞噬这孩子的生魂来滋养自己的邪魂。胡三太爷岂能被这东西三言两语就吓唬住,当下不动声色的与这东西周旋起来,别光看胡三太爷那一身本事了得,肚子里心眼也不比他的能耐差多少,三言两语间便把这孩子的生魂所在套了出来,原来这东西是把这孩子的生魂藏在了村口处的一个枯树洞里,一个非要孩子给自己当徒弟,一个非要让孩子还魂,当下双方约定次日子时在村口处决战,谁赢了便将孩子的生魂带走。” 文辉听罢喝了口酒笑道:“沈小三,你妄自夸赞胡三太爷要本事有本事,要心眼有心眼,我看这一次胡三太爷多半要被五通神玩弄了。”沈三郎冲着文辉微微一道:“不错,文处长果然心智无双,那五通神确实没有说实话,不过这五通神没说实话,难道你以为胡三太爷真的就信了吗?”文辉闻言一愣道:“哦?胡三太爷怎么说?”沈三郎道:“怎么说?没什么好说的,双方约定好了时日之后胡三太爷当即转身便走,可不等胡三太爷人走出屋子的时候,回身抬手就是一掌,这一道凌厉的掌风直接将塑像劈了个粉碎,随后这个孩子的生魂便从里面飘了出来。” 第811章 搬救兵 我闻言道:“小三哥,你说什么?那孩子的生魂不是被五通神抓走了吗?又怎么会藏在那个神像当中?”沈三郎道:“谁说不是呢,当时我也不知道胡三太爷是怎么看出来的,但是既然人家能看出来,肯定这五通神的本事还是比不过胡三太爷的,否则的话胡三太爷又怎么会看得出来呢?”董伯召接着说道:“那后来怎么样了?五通神被胡三太爷消灭了吗?”沈三郎又道:“哪有那么简单,要是真的那么简单的话,今儿个胡三太爷听说是五通神的时候,就不会这么担心了,你以为三太爷真的会去给三太奶报到去了?”董伯召问道:“那胡三太爷又为何这么走得这么着急?”看着一旁问个不停的董伯召,文辉忍不住插嘴道:“老董,这不是明摆着的事么?我看胡三太爷是被这个五通神吓住了,呃……不能这么说,应该是说被震慑住了,就是如果仅凭自己的之力的话,弄不好还整不过人家,说是回去给胡三太奶说一声,我看他是不好意思在咱们小辈面前跌份,其实他老人家是去搬救兵去了。” 文辉话音刚落,董伯召摇了摇头道:“不应该不应该,从刚才沈小三所讲的关于五通神的情况来看,这个五通神虽然说有两下子,但是还不至于能跟胡三太爷分庭抗礼,从五通神所使用的这些手段来看,虽然又阴又损极难防范,但是这些都属于邪术,并非是正统的道家阴阳术法,胡三太爷是正宗的东北仙家,在东北阴阳两界属于领袖群伦的人物,就是地府冥宫有事情涉及到了东北仙家,阎君大人多多少少的也要看看胡三太爷的脸色,这五通神的真身到底是什么来路,难道说就胡三太爷都看不出来吗?” 董伯召所言也是我心中所问,沈三郎一边张罗大家喝酒吃菜一边说道:“老董,你这话算是说道点子上了,这事怪就怪在这里,要说这五通神是神,我扒拉扒拉手指头翻过来调过去的一数,从当年封神大战诸神退位之后,千载光阴以来就没有这一号的神仙,可要说这五通神是妖,可是它的真身呢?说实话在东北,仙家和五通神没少打交道,可到目前为止,就连五大仙家的掌门人都无法看出这个五通神究竟是什么来路,真身更无从查起,你们说怪不怪?”董伯召道:“无从查起?沈小三,你这话怎么讲?”沈三郎道:“怎么讲?那你们就接着往下听,当日胡三太爷找回那孩子的生魂之后,便立刻将生魂送回孩子的体内,等到孩子醒来之后胡三太爷便询问孩子这几日都看到了什么,那孩子说道,自己被不知道为什么就被困在一个黑乎乎的山洞里,自己能走到洞口但是出不了山洞,通过山洞的洞口就能看见自己家中的情况,这几日家里发生的事情都被这孩子看在了眼里,五岁的孩子能不想自己的爹娘么?可是看在眼里急在心头自己又出不去,整日里就是以泪洗面,除此之外这孩子每日都能听到一个声音问他,愿不愿意跟着五通神做神仙,愿意的话现在就可以让自己回家去,也是这孩子有点心眼,一口咬死不愿意跟着五通神,这才一直活了下来,要是这孩子一个没留神说过了愿意,别说是胡三太爷了,就是大罗金仙来了,也顶多是给他唱一场法事超度一下。” 听到这里我若有所思的说道:“小三哥,从这五通神的伎俩来看,就是连蒙带吓唬,哄骗着小孩子答应跟着自己,一旦这孩子答应了五通神,多半这个生魂便会被五通神吞噬来增加自己的修为,这明显的就是一种邪法,难道说这五通神也没有本体,就好似当初的金毛犼一样,通过塑魂能够重结金身不成?”沈三郎叹了口气道:“你问我,其实我也不知道,后来胡三太爷应约而至,与那个五通神大战了一场,那一场大战胡三太爷担心我修为尚浅承载不住,是真身去的,你想想,每次出马胡三太爷只是一缕分魂出来便可如此,能把胡三太爷真身请出来,那得需要什么样的实力?”文辉道:“沈小三,那胡三太爷真身都出来了,难道也没能降住这个五通神吗?”沈三郎闻言干了杯酒,叹道:“我知道那天胡三太爷与五通神必有一战,虽然我没有亲临,但是一整天也是提心吊胆的,好容易挨过了那一天,第二天一早我就迫不及待的请三爷上身询问详情,可是一连好几天我都没有请到三爷,将近一个周之后还是三太奶来了,她告诉我三太爷受伤了,短时间内无法出马,让我自己小心点,我想多问一些胡三太奶什么也没说,一直到现在胡三太爷没有将当初那一场大战的情形告诉我。” 听到这里我茫然道:“怎么,难道说那一战胡三太爷输了?”沈三郎闻言摇了摇头,董伯召见状也问道:“那是赢了?”沈三郎依旧摇了摇头,看着输赢都摇头的沈三郎我一时不解其意,文辉端着酒杯轻轻的呷了一口,喃喃的说道:“从结果上来看应该是胡三太爷赢了,赢是赢了,但是胡三太爷的最终目的并没有达到,也就说胡三太爷应该是在道法修为上略胜五通神一筹,但是凭借胡三太爷一己之力还无法将五通神消灭,胡三太爷自己虽然受了重伤,但是那个五通神的伤势更重,确切的说是在一定的时间内遏制住了五通神,从这个角度上来说,胡三太爷是赢了,但是反过来我们再看,胡三太爷真身出场,与这五通神的这场大战虽然杀敌一千但是也自损八百,这个倒不是最为关键的,最关键的是胡三太爷竟然都没有看出这五通神的真身来路,从这个角度上来说,胡三太爷是输了。” 文辉说完之后众人默然无语,很显然陈家的老鬼陈忠勇既然能够操控两个死鬼媒婆来嫁人家五通神的弟子,看来这陈忠勇和五通神之间也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想到我们即将面临这样的对手,大家一时间心里都没了谱。沈三郎沉默多时道:“行了,我看大家不必太过担心,既然我家三太爷已经答应管定了此事,这个五通神再能耐我看也未必能够抗衡五大仙家联手。”董伯召闻言一动道:“沈小三,你说什么,你是说胡三太爷此去能够将其余四大仙家全部请来吗?五大仙家联手,这可是难得的一见的场面啊。”沈三郎道:“你以为呢,如果不是去请其他的四大仙家的掌门人,胡三太爷还用亲自跑一趟,其实自从五通神出现在东北以来,民间关于五通神的争论就一直没有罢休,有地方一直认为五通神乃是人间的正神,有些地方一致认为五通神乃是邪神,不过从东北仙家掌握的情况来看,还没有五通神实施善举的确凿证据,除了胡三太爷那一战以外,其余四家的常二爷、灰八爷、黄四叔、白七爷都与这五通神交过手,不过虽然没有吃到什么亏,但是也都没有沾到什么便宜,这些年来这五通神忽然在东北销声匿迹,没想到却是躲在了这里,五通神已经成为了东北五大仙家共同的敌人了。”董伯召道:“沈小三,东北和京城远隔千里,你说胡三太爷真格的就能在一宿的工夫召集到其它四大仙家赶到这里吗?” 沈三郎道:“胡三太爷既然将此事包在身上,肯定就有法子赶回来,仙家有仙家的本事,眼下最好的法子还是按照胡三太爷吩咐的去做,好好的睡上一觉,明日午时咱们即刻赶往杨家村。” 沈三郎说完之后伸了伸懒腰,起身便回到自己的屋中,文辉见状也摇了摇头离开了房间,董伯召担心白秀珠的安慰不肯离去,于是我们二人便盘坐在地在屋中习气,几个周天过后天已破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感到精力十足,匆匆一瞥只见看见董伯召仍然两眼直愣愣的看着白秀珠,眼眶上一层嘿嘿的眼圈十分的显眼。 经过一昼夜的调整众人收拾的紧趁利落准备赶往杨家村,可是到了将尽十点来钟的时候仍然不见胡三太爷回来,眼看着就要到了京城最为堵车的时候,于是在文辉的提议之下,沈三郎带着白毛鼠王留在局里等候胡三太爷,我们驱车先行赶往杨家村。一路无话,经过将近四十分钟的车程众人赶到了杨家村,下车之后三人轻车熟路的便来到了村西头老张家的门前,等着胡三太爷等东北众仙家到来。文辉找了一个阴凉的地方一支接着一支抽起了香烟,董伯召来回的在门前踱起了步子,看样子他们心里跟我也一样的着急。 等了将近一个小时,此时已经快到中午十二点了,按照古代对时辰的划分已经到了正午时分,看着迟迟没有到来的东北众仙家,董伯召急道:“文处长,我看别等了,东北距离京城千里之遥,不如我们俩先会会这个五通神,看看这孙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第812章 董伯召大战五通神 文辉闻言抬手看了看时间,狠狠的将手上的烟屁股使劲一丢,来回的踱了几步,叹了口气道:“老董,我思虑再三,还是再等等,其实我比你还着急……”说着伸手拍了拍董伯召的肩膀。二人已是多年并肩作战的战友了,彼此间已经十分的熟悉,论起真刀真枪的功夫,十个文辉也不是董伯召的对手,可是论起来排兵布阵把握战局,却是十个董伯召也玩不过文辉了。 三人沉默无语就这么直愣愣的等着,这一等又是将近一个小时,期间文辉已经记不清楚给沈三郎打了多少次电话了,可是电话的另外一头传出的都是同样的令人失望的消息,胡三太爷根本到。眼看着时间已经将近一点了,过了一点也就算是过了午时了,午时乃是一天之中阳气最足的时候,错过了这个机会的话,恐怕再动手就要麻烦的多,来回不停踱步的董伯召终于还是忍不住再一次提出了动手的要求,文辉看着天色一时犹豫不决,我见状说道:“文处长,我看要不就先动手,总不能什么事情都指望着别人,别忘了当初的种种,西夏离宫、地下成陵、贺兰古庙、黄河塔阵或者是须弥石窟,那一仗我们不都挺过来了,真格的凭借我们二人之力就对付不了这个名不见经传的五通神不成?”我这话应刚落,董伯召应声道:“不错,文处长,眼下杨家村的事虽然是公事,但是也属于我董伯召的私事,你们二位眼下都身居处长之位,谁都可以按照死规定办事,但是唯独我董伯召不可,万一秀珠真的有了什么三长两短的,不用别人说,我自己都无法原谅我自己,文处长,秦处长,咱们弟兄一场,我老董在这里求你们了……” 董伯召这一番话说的眼圈已经红润了起来,文辉看了看老董伯召道:“看你说的,就好像我们不把秀珠当做自己人似的,现在秀珠这个样子,你以为我心里就不担心不难过,你的心情我是最可以理解的了,好歹你还有秀珠可以惦记,我想惦记个谁都没有这个机会了,兄弟一场,老董,天塌下来文辉替你扛着。”文辉这一番铿锵有力的话顿时鼓舞了董伯召的士气,董伯召冲着我们二人抱了抱拳当即就要冲入院中,这个时候文辉道:“老董等下,你和秦卓一起进去,你们记住,秦卓你留在院子里负责接应老董,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卷入战团,还记得沈三郎昨天讲的事情吗?进屋之后老董你不用管其他的,直接冲着那个神像下家伙,我估计五通神的邪魂就藏在神像当中,你打破神像之后立刻从屋子里出来,切记不要恋战,将这邪神的邪魂引出来,在这光天化日之下与之决斗。”文辉说罢我们二人点了点头,当即纵身跃入院中。 我在院中环顾了一遍,寻找到了一个最佳的接应位置之后冲着董伯召点了点头,董伯召当即一脚将向屋门踢去,这一脚携带者阵阵旋风直接将屋门卷了个粉碎。 屋门被卷碎之后一缕阳光照进了屋中,董伯召纵身跃入屋中直接伸出一拳直向正中间的神像击去,拳风过处一股旋风凭空而出直向神像卷了过去,本以为这一击便可以轻松地将神像击碎,可不料董伯召发出的这股旋风竟然围着神像不停的转动,根本无法将神像卷入其中。我见状大惊失色,董伯召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于是手上再次出拳又发出两道旋风直取五通神的神像。这两股旋风发出之后迅速和先前的那一股旋风卷在了一起,围着五通神像旋转了起来,见到御风之术奈何不得五通神像,董伯召心中火起,当下伸手掏出一道符纸,一抖手将符纸打出的时候符纸已经着了起来,这一道符纸真格的就好像是一支离弦之箭一样飞向五通神像,却不料还没有沾到神像的边上,便被这周围的旋风绞的粉碎。 董伯召见状大骇,我们曾经在须弥佛国中也遇到过类似的情景,董伯召发出的御风之术被金毛犼化为己用,金毛犼毕竟是有了道行的上古神兽,难到说这个五通神也有这样的神通不成?董伯召气贯全身几次想通过御风之术将五通神像周围的旋风化去但是都没有成功,无奈之下急忙冲着我挥了挥手,我见状急忙迎了上去,董伯召道:“秦处长,当初也只有你的风刃能够化解我的御风之术,五通神像前的旋风我无法操控了,你看看能不能将这旋风化去。”我闻言点了点头,气息涌起之际单臂已经挥了出去,两道旋风分左右直向五通神像而去,就在两股劲风相撞在一起的时候,只觉空气中忽然传出一阵巨大的震荡,“轰”的一声烟尘四起,我和董伯召同时被震了出来,烟尘散去的时候五通神像周围的旋风已经消失不见,这个时候一个沉闷的声音传了出来:“哪里来的无知小辈,竟敢打扰本神的清修,本神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谅尔等小辈年幼无知,就此逃命去……” 董伯召从我使了一个眼色,当即跃出身来朗声喝道:“妖孽,休要欺瞒我等,任由你等这种妖孽存于世上,便是我等道门中人的耻辱,五通邪神,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说罢董伯召栖身而上一把五谷颗粒已经抛了出来,漂浮在空气中尚未落下的五谷颗粒发出点点光芒,无数道剑气陡然而出直向五通神像激射而去,这个沉闷的声音忽然高声喝道:“放肆,无知小辈,既然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就不怪本神心狠手辣了……”话音刚落从这五通神像中忽然弥漫出一股浓厚的黑气,这股浓厚的黑气形成了一个厚厚的保护层将神像保护了起来,无数道剑气刺入黑气之后迅速消失的无影无踪,我气贯全身冲开天眼向五通神像上扫去,这一看大吃一惊,急忙喝道:“老董小心,这是死气,千万不要沾到身上……” 话已出口的同时董伯召的身形也已经窜了出去,眼看着董伯昭就要来到五通神像之前,我再想出手阻拦也来不及了,心里暗暗替董伯召捏了一把汗,五通神像似乎已经感觉到董伯召冲了过来,冲着董伯召直接涌出来一股黑气,董伯召似乎早有预料,不等死气涌到眼前的时候身形仰倒的同时脚尖使劲一点,在这危急时刻使出一招金刚铁板桥,身子向后直接滑了出来,见到这招俊俏的身手我暗暗喝了声彩,准备纵身上前会一会这个五通神像的时候,董伯召忽然转身向我挥出一掌,一道旋风在我身前划过,我顿时反应了过来,董伯召这时想独自对付这个五通神,当下我稳住身形一伸手“吜”的一声拽出背后的雷光桃木剑大声喝道:“老董,接着。”董伯召用眼角一瞥,顺势一把抄起雷光桃木剑,“刷刷刷”的凭空舞出几个剑花,虽然董伯召根本不懂剑法,但是这几个剑花舞动也像模像样,收招换式之后纵身而起,举剑直向五通神像面门而刺。 不等这一剑刺到神像,神像周围的死气剧烈的翻滚了起来,冲着董伯召就喷了过来,董伯召早有准备,就在死气喷到身前的时候,董伯召身旁凭空出现一道旋风,旋风快速的旋转直接将喷涌而来的死气吹散,说时迟那时快,此时的董伯召就好像是一个移动的风扇一样,在吹散了死气的同时掌中雷光桃木剑使劲往里一送,这一剑便刺进了这团浓厚的死气之中。 这一剑刺中五通神像之后,神像顿时发出一声尖利的惨叫,紧接着神像周围的死气快速的向神像之内收缩而去,董伯召见状手上加劲继续将掌中的剑往里刺去,之听“轰”的一声五通神像直接被震得四分五裂,随着这股震荡,董伯召的身子倒着飞了出来,掌中的雷光桃木剑也脱手而出,直接落在了地上。 我急忙走上前去将董伯召抱起,董伯召稳了稳心神吐出一口浊气这才重新站了起来。我将雷光桃木剑捡起再次向董伯召递去,董伯召摇了摇头又将雷光桃木剑推了回来,不等我将宝剑收起,浓烈的死气再次汇聚在一起,凝结成了五通邪神神像那样的模样来。 董伯召见状一把将我推开,紧接着一抖手便是一把五谷颗粒,五谷颗粒散发着异样的光芒化作无数道剑光直向五通神而去,顷刻间无数道剑气将五通神的身形割成了无数个碎片,剑气过后浓烈的死气重新凝结而成五通神的模样,这个时候只听那个沉闷的声音传了出来:“大胆小辈,竟敢冒犯本身尊的天威,受死……”五通神话应刚落,一只手臂上由浓烈死气凝结而成的那一柄大锤直向董伯召砸来,董伯召见势不好纵身闪过,这一锤直接在地上砸出一个半寸余深的土坑来,震得泥土飞溅打在身上一阵阵的生疼。 第813章 皂阁弟子立威 见到五通神的身形显现在土屋之内,董伯召挥出一拳直向土屋的墙壁打了出去,拳风过处两道旋风凭空而出,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土屋的墙壁在董伯召御风之术的攻击下顿时被绞了个粉碎,墙壁被绞碎之后,随着一阵尘土飞扬,土屋正中间的屋顶“咔嚓”一声塌陷下来,午时正强烈的阳光直接照在五通神的身上。 在阳光的照射下五通神身上的死气挥发了不少,可此时五通神周身上下的死气依旧十分的浓烈,五通神在阳光的照耀下似乎也感到十分的不舒服,呼啸着舞动三头六臂便向董伯召拍了过来。 见到正午时分的阳光并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董伯召脚踏罡步与这五通神周旋了起来,脚下罡步踏出的同时手上的五谷颗粒已经撒了出来,这天风地雨阵董伯召早已烂熟于胸,五通神挥舞着这一柄大锤接连不断的向董伯召砸去,董伯召举手投足间躲过五通神的攻击,几个回合之后五通神周围已经洒在了一层五谷颗粒。 眼看着天风地雨阵已经布成,董伯召大喝一声猛地向后一退,手上指诀掐出的时候口中的咒诀已经念诵了出来,随着咒诀之声阵阵,地上的五谷颗粒就好像被赋予了生命一样开始有节奏的跳动了起来,眨眼间万千剑气拔地而起直向五通神而来。五通神似乎是从未见过这天风地雨阵,这万千剑气如万马奔腾之势又好像滔滔洪流之涌席卷而来,此时虽然正是正午时分,但是这万千剑气发出的光芒仍然十分的明亮,令人不禁避目而视。 万千剑气刺入死气围绕着的五通神的时候,五通神周身上下的死气立刻被凌厉无比的剑气蒸发了一大半,之见死气团中传出一阵凄厉的惨叫之声,又是“轰”的一声,五通神的身形竟然被这万千剑气直接削了个粉碎,空气中死气烟雾散去之后,五通神的身形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一地的五谷颗粒还在验证的刚才这里有过一场战斗。董伯召愣愣的看着这一地的五谷颗粒有些发呆,我见状顿时喜道:“成了,老董,真有两下子,没想到五通神也不是你的对手,我看这一次倒是用不着三太爷出手了。” 我这番话说完之后董伯召依旧愣愣的看着地上的五谷颗粒,似乎根本没有听到我的话,董伯召这个异常的举动令我大惑不解,我没敢贸然走过去,等了片刻之后我继续问道:“老董,你怎么了?”董伯召道:“秦处长,你不觉得,五通神被天风地雨阵绞杀的有些太过容易了吗?”我闻言一愣,道:“老董你这是什么意思?”董伯召道:“没什么意思,我是说,这个五通神还在,只不过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董伯召话音刚落,我心头猛地一阵,急忙冲开一阴一阳两只天眼向四周扫视而去,透过天眼的气息我并没有发现五通神的身影,也并没有发现空气中有什么异常,重新扫视了一番之后我彻底的放下心来,道:“老董,我看过了,这里没有问题,五通邪神应该已经被你的天风地雨阵绞杀殆尽了……” 我这话音刚落,忽然感到董伯召侧后方向的空气中陡然间传出一股剧烈的波动,我心道不好急忙大喝道:“老董,小心后面……”我这一声大喝的同时董伯召也感觉到了身后的危机,来不及转身之际脚尖一点地身形已经飘了出去,不等身形落到天风地雨阵中,董伯召反手就是一掌,一股旋风伴随着掌风凭空而现直向侧后方向卷了出去,这一股旋风并没有起到什么实质性的作用,席卷到身后的院子的土墙之上后将土墙震塌了一大片,董伯召双脚刚刚落地的时候这一股巨大的压力已经袭来,这个时候再想躲闪已经来不及了,董伯召下意识的平推双拳,周身上下陡然出现数道由旋风的组成的风墙,只听“嘭”的一声破空之响,这一道旋风组成的墙壁直接爆裂开来,董伯召的身子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来。 见到此情此景我再也按耐不住,双臂齐挥发出风雷双刃直向正前方劈了出去,其实此时我眼前除了这一座已经塌了一半的破烂土房和一片荒废依旧的宅院什么也没有,即便是通过天眼我都没有发现五通神到底在何处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形态存在的,在这种情况下我毫无目标的发出风雷双刃,其实就是一种下意识的行为,就在刚才万千剑气绞碎了五通神的时候,董伯召就已经隐隐的感觉到五通神并没有被消灭,这突如其来的一击不仅毫无征兆而且无色无味无形,简直令人防不胜防,我这下意识的行为也是为了暂时震慑一下五通神,为董伯召调整身形争取时间。果然我这风雷双刃祭出之后空气中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安静,片刻之后董伯召站起身形走了过来,急切地问道:“秦处长,你看得见吗?”这话听上去好像有些毛病,但其是董伯召问的是我能不能通过天眼搜到五通神的踪迹,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董伯召狠狠的冲着地上唾了一口,紧接着拉开架势紧守周身上下的各路要害,以防五通神随时开展的攻击。 这个时候空气中又传出五通神那种沉闷的声音来:“桀桀桀,无知后辈,胆大包天,竟敢以凡人之躯冒犯本尊神威,本尊乃是天造地设的神尊,于六道之中不生不灭,其实尔等凡夫俗子可以抗拒……”不等五通神说完,董伯召向左前方的位置蹿了出去,身形跃出直接双拳呼呼挂风已经打了出来,数道旋风围着董伯召的身形呼啸而起,董伯召出手的这一刹那五通神的声音戛然而止,董伯召双拳击空之际忽然身后的空当初传出一阵巨大波动,我反应过来的时候董伯召身后已经重重的挨了一下,一个跟头又被拍倒在地。 这个时候我不敢再轻易的发出任何手段实施攻击,生怕误伤了董伯召,当下抽出雷光桃木剑一边舞动着剑花一边飞速的向董伯召赶去,不等我迈出几步的时候,眼前的空气中忽然又波动起来,我急忙将雷光桃木剑横在胸前,又是“嘭”的一声,我也重重的挨了一击仰面摔倒在地。实事求是的讲五通神的手段并不怎么滴,但是这一仗打的实在是窝囊,说它不怎么滴的是意思是它的威力并不大,我和董伯召虽然接连受挫但也仅仅是受了些皮外伤,要说一点不疼那是瞎话,但要说受了重的伤也谈不上,可对面的五通神先不管到底是真的是一尊大神还是一个装神弄鬼之徒,但是这眼看不找手摸不到的玩法就让我们实在有些气没处撒,从我的角度上来说,我宁愿面对强如修罗王一样的对手,轰轰烈的干上一场,就是打不过死也死得痛快,这样我窝窝囊囊的就好比壮汉子看着老婆生孩子,空有一番气力却使不上劲,心里实在窝囊得紧。 我正暗自着急的时候那边董伯召已经站了起来,片刻之后董伯召忽然仰面哈哈大笑起来,对着空气中说道:“五通神,我只道你有什么神通,原来是弄虚作假之辈,这种把戏玩一次就行了,在你董爷爷眼前玩几次可就不灵了,好畜生,今儿个就让你开开眼,看看你董爷爷怎么送你归西,真是上天注定了今天要我这个皂阁弟子扬名立万……”董伯召话音未落,只觉前方空气中又波动了起来,眼看着又是虚空的一击直向董伯召袭来,董伯召竟然纹丝不动的站立当场没有采取任何手段,我忍不住急道:“老董,快闪开……”我这话出口的时候五通神虚空一击也到了,董伯召的身子再一次如断了线的风筝飞了出去,我心里大急,可不等我出手之际,只见摔倒在地的董伯召忽然一个鲤鱼打挺跃了起来,脚踏罡步挥舞着双拳冲着眼前位置便打了来,拳风过处旋风早已经密布在董伯召的周围,就在这御风之术骤起之时,我隐隐的感到董伯召招招指向虚无缥缈的五通神,虽然此时我依旧看不出五通神的真是形体,可是从董伯召发出的道道拳风看来,似乎已经打到了什么。 见到这一幕我吃惊匪浅,就连我的阴阳双天眼都无法看破的五通神,这董伯召又是如何摸透五通神的身形位置的。就在我还在思索的这个工夫,董伯召挥舞着双拳已经将虚无缥缈的五通神逼到了角落里,这个时候我忽然感到空气中的波动陡然增强,就在我还没来得及出口提醒董伯召的时候,只见董伯召忽然化拳为爪跳起身来自上而下猛地扣着抓了下来,身形落下之际只听董伯召大喝一声:“皂阁弟子立威,天风地雨伏魔……”话音未落自董伯召掌中忽然生出一股炽白耀眼的光芒,这一道极强的剑气透掌而出自上而下的刺了下来,一声凄厉的惨叫之声传出的同时,空气中猛地爆裂开来,董伯召被震开之后在空中翻了一个跟头,平稳的落在了地上。 第814章 五大仙家聚首 从这倒扣下来的一抓开始直到空中翻滚平稳落地,这一整套的动作行云流水十分的潇洒,看得出虽然结识了白秀珠,但是董伯召依旧在道法修为上没少下功夫。董伯召落到地上之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眼前原本空无一物的院子忽然渐渐地出现了一个模糊的影子,随着这个影子渐渐地变得清晰,片刻之后一尊五通神的神像已经显实打实的出现在我们二人的眼前。我打眼仔细观瞧,只见这尊五通神像之上密密麻麻的密布着无数个小点,这些小点十分的密集,要是有密集恐惧症的见到这个当场非吐了不可。 我慢慢得走到神仙之前仔细打量,发现这些密集的小点竟然是无数颗五谷颗粒,见到这些五谷颗粒粘在这尊五通神像之上,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董伯召刚才不声不响的玩了一手苦肉计,冒着受伤的危险就在硬挨了五通神一击闷棍的同时已经将五谷颗粒打在了五通神的身上。我思前想后不禁为董伯召这一手段赞叹不已,这五通神有意变得虚无缥缈就是让我们摸不透它的藏身之处,这样一来敌暗我明,就算是这个五通邪神的手段没有多大的威力,但是我们也只有被动挨打的份儿,既然是虚无缥缈,别看院子不大但是足够这个五通邪神声东击西的了,思前想后除了引诱五通邪神对自己出手,趁着自己硬挨上一下的机会,还真的没有什么好的时机摸出这个五通邪神的踪迹。董伯召身上的五谷颗粒看上去普通,其实不然,这些五谷颗粒都是经过特殊处理的,所谓的特殊处理就是将这些五谷颗粒放在道家三清神像之前要使其充分吸收香火之气才可使用,并非是随随便便在市场上买些粮食便可以布成天风地雨阵,所谓民以食为天,粮食本身就带有阳气,吸收了神像香火之气的五谷颗粒的阳气更加旺盛,从刚才我们与这个五通邪神交手的情况来判断,虽然这五通邪神周身上下弥漫着的是浓烈的死气,但是这死气也属阴性,这五谷颗粒不用倒是看不出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是一旦经过自身气息的烘托,将五谷颗粒之中的阳气尽数释放出来,遇到阴性十足的物体自然而然的便产生了一股吸附之力,也正是凭借着吸附在五通邪神身上的这些五谷颗粒,董伯召才能看破五通邪神的行踪,从而将其逼到角落使出了天风地雨阵中的最强杀招将其斩杀于剑气之下。 董伯召这一声大笑抒发了这些天来的郁闷之情,这种心情我十分的理解,因此并没有阻拦任由董伯召酣畅淋漓的笑了下去。刚刚想通其中关键的我正准备仔细的打量一下这尊五通邪神的神像,研究一下这个五通邪神到底是个什么玩意的时候,只听“夸啦”一声,眼前的这尊五通神像就好像是被滚烫的开水冷不丁浇透了的冻玻璃一样碎裂开来,渣子散落一地。看着这片已经碎裂十分细小的渣子,我实在无法辨别出来这尊五通神像是用什么样的材料制成的,不过这个已经不重要了,五通邪神既然已经被诛杀,那侧屋中的草扎也就成不了什么气候了。 董伯召也就在一旁哈哈大笑,我心道:“就算一图心中的不快,笑两声也就差不多了,老董这是怎么个意思,怎么还笑起来没完了?这可不像是老董一贯的作风啊……”我这边想着急忙向董伯召看去,这个时候从董伯召口中发出的大笑之声忽然变了声调,原本一个中年男子发出的中低音竟然渐渐地变得尖锐了起来,我见状不好急忙冲开天眼向董伯召身上扫视而去,透过天眼中的气息,只见董伯召体内的血液已经沸腾了起来,我见状立刻冲了过去,可不等我冲到董伯召身前的时候,只见站立当场的董伯召忽然一屁股坐在地上,紧接大笑之声戛然而止,董伯召竟然开始入定起来。 我心下大疑,慢慢的走到董伯召身前的时候只见董伯召身上突然发出一阵“擦擦擦擦”的声响,我再定睛仔细一看,这不看则可一看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董伯召周身上下自体内涌出数不清的稻草茬子,此时董伯召身体的皮肤竟然成了肥沃的土地一般,这些稻草茬子长势十分的凶猛,眨眼间董伯召身上已经被稻草茬子密密麻麻的覆盖了一层,除了脸上眼睛和鼻尖出还有几处完整的皮肤意外,此时浑身上下已经全部给稻草茬子所覆盖,不仔细看的话还真的以为这就是一个活生生的稻草人。我见状急忙大声喊道:“老董,你……你这是怎么了,能开口说话吗?能说的话赶紧开口言言一声啊……”见到毫无动静的董伯召我心里慌了,顿时想到门外还有文辉在接应,当下猛地从院子跳了出来,大声喊道:“文辉,文辉你快过来看看,老董这是……”不等我这句话说完,只见门前窄窄的土路上空荡荡的哪里还有文辉的影子? 这个时候我方寸已乱,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看着董伯召的这个样子,我唯一可以判断出来的就是董伯召不知道什么时候着了五通邪神的道儿了,表面看上去董伯召身上布满了稻草茬子,这祸根好像是产生了灵识的草扎,其实不然,这草扎的层次还不至于能让董伯召着道,唯一对我们造成威胁的就是五通邪神了,眼下我不知道五通邪神用的是什么邪法将董伯召弄成了这个样子,一时间也不敢轻易的去薅这些从董伯召身上长出来的稻草茬子,眼看着董伯召身上的稻草越长越多越长越厚,心智无双的文辉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当下我只得凭着感觉准备将体内的五行之气通过天眼注入到董伯召的体内,希望可以通过五行之气至清至纯的特性,延缓这稻草疯狂的长势。 就在我正准备行动的时候,忽听空气中传出一个熟悉的声音:“小子休要担惊少要害怕,你三太爷到了……”这个话音刚落,只觉眼前一花,房前屋后之间忽然“吜吜吜吜吜”窜出五个身影来,我定睛一看,四个身形瘦小但是精神矍铄的小老头和一个青年秀士几乎同时跳在屋顶墙头之上,四个小老头身着红、绿、白、灰四色长袍,唯独那个青年秀士身着一袭黄色的西装,显得十分的潇洒。 这五个身影出现之后,身着大红长袍的老者道:“小子还不闪退一旁,看爷爷们如何收拾这个孽畜!”听到这个声音我顿时精神一振,这红袍老者非别,正是昨日晚间刚刚离去不久的东北仙家领袖胡三太爷。我见到这五个身影之后心里就明白了过来,这五个身影正是东北的五大仙家,于是我们对着五大仙家躬身拱了拱手急忙退在了一旁,这个时候胡三太爷对着那位身着黄色西服的青年秀士道:“黄老四,这里都是你的长辈,给你一个锻炼的机会,你去把这孩子身上的东西请出来……”胡三太爷说罢,那个身着黄色西服的青年秀士道:“三叔,您就擎好儿……” 青年秀士说罢双手合十掐出一道指诀,只见嘴唇微动之际指诀已经点了出来,指诀点出之际从这之间之处忽然飘出一抹黄色的光线直向董伯召而去,我刚刚向通过天眼窥视一番,胡三太爷忽然冲着我瞪了一眼道:“小子,不想毁了的那对招子,你就大胆的看。”胡三太爷这话直接给我吓了一个哆嗦,我立刻打消了这念头,这个时候黄色的光线已经飘到了董伯召的身前。 黄色光线飘在董伯召身前的时候迅速围着董伯召缠绕起来,眨眼间这些黄色的光线便渗透到了董伯召的体内,这个时候身着黄西服的青年秀士嘴唇又微微动了动,只见双手猛地往回一抖,董伯召身上忽然黄光猛地一亮,紧接着这根黄色的光线从董伯召的身体里迅速的抽了出来。这根黄色光线从董伯召身体抽出来的同时还带出来一个西瓜大小模模糊糊就好像是肉球一样的东西来,这东西从董伯召体内被带出来之后,董伯召身上的稻草茬子迅速的脱落下来,眨眼间董伯召又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黄衣秀士将这个肉球一样的东西从董伯召身体里抽出来之后随即撤去了手里的指诀,指诀撤去之后这根黄色的光线也消失不见,这个西瓜大小的肉球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在空气中浮动了即将之后,忽然猛地向地上落了下来,砸到地面上之后“呼”的一下迅速的弹了起来,朝着院子之外迅速的飞了出去,五大仙家同时出手,岂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个东西溜走,离这肉球最近的那位灰衣老者不动声色的也掐出一个指诀,一股灰色的气息形成了一根灰色的棍棒对准了这个肉球就抡了出去,肉球被抡到地上又迅速的弹了起来,白衣老者伸出巴掌来轻轻一拂,一道巨大的掌印凭空而现,对着又弹起来的肉球就扇了过去。 第815章 焚烧草扎 白衣老者将肉球扇下来之后,肉球落地继续反弹了起来,简短解说这个肉球在五大仙家的围攻之下在院中上下不停地弹跳着始终无法逃脱五大仙家的包围圈,眼看着火候差不多了,居中而立的胡三太爷大喝道:“我说哥几个,我看差不多少了,你们谁来结果了这个东西?”胡三太爷话音刚落,另外三个老者同时从墙头上跳了下来,三人六只脚刚刚落地之时,六只手三道指诀齐齐的举了起来同时对准了弹在空中的那个肉球,胡三太爷当先伸出巴掌将肉球拍了下来,就在这个肉球刚刚落到地上的时候,不等弹起的工夫,从这三个小老头掐出的三道指诀中同时射出绿、白、灰三道流光,这三道流光分三个方向直接钻入了这个肉球之中,肉球猛地颤动了几下之后浑身上下“呼”的一下冒起了火光,这道火光时而泛出绿芒,又时而泛出白光,又时不时的发出灰色的火焰,耳边若隐若无的传来一阵凄厉的惨呼之声,肉球在火焰中不停地抖动起来,原本西瓜大小的肉球渐渐地萎缩变小,片刻之后已经缩小了一大圈,缩小之后的肉球似乎也失去了弹性,在地上来回的翻滚着做着最后的挣扎,似乎是想压灭身上的三色火焰。 三位老者脸不红气不喘,气定神闲的掐诀念咒,肉球最后还是没能压灭身上的火焰,又过了一会肉球已经缩小成了一个鸡蛋大小椭圆形的圆球,停在地上不在动弹。三位老者眼看着肉球已经失去了动静,当下停止了念咒撤去了手中的指诀,收招换式之后三个老者纵身一跃再次回到了墙头之上,可就在三个老者刚刚跳上墙头上的时候,这个鸡蛋大小的圆球冷不丁的再次飞了起来,只觉眼前一道虚影流过,眨眼间这个圆球已经飞出了院子飘向了天际,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这个快速飞走的圆球在空中已经变成了一个小圆点,我顿时忍不住急道:“三太爷,它……”不等我继续说下去,墙头上的三个老者同时闭上了眼睛仿佛他们的工作已经做完,剩下的事情再与他们三位没有任何瓜葛,黄衣秀士看了我一眼微微一笑嘴唇动了动似乎是想说些什么但是最终还是没有开口,居中而立的胡三太爷轻蔑的看了我一眼道:“小猴崽子,你是不是以为这个五通邪神能逃出爷爷们的掌心?爷爷不放它走,到哪儿去找这五通邪神的本体去?可惜了一身的好根骨了,怎么脑子笨的跟个……那啥似的……” 听了胡三太爷这番话我才恍然大悟,原来五大仙家是有意放走这个五通邪神,为的就是找到这个五通邪神的本体,没想到我们人类发明的欲擒故纵的法子,这五大仙家使用起来也是得心应手。胡三太爷说罢之后微微顿了一顿道:“行了,五通邪神已经被我们逼出来了,屋里的草扎虽然有了灵识但是也成不了气候了,你去看看,缺少五官的那个草扎就是老张头的闺女了,这些草扎留着都没用了,你去一把火烧了就行了,老哥几个,咱们也有日子没活动活动了,走着?”胡三太爷话音刚落,身着绿、白、灰三色长袍的老者忽然同时睁开了眼睛,只觉眼前一晃,三个老者化作三色流光就飞了出去,胡三太爷笑道:“都是一把岁数儿的人了,性子比我还急……”话音未落胡三太爷身形一晃,一道红色的流光也飞了出去,刹那间也消失在空气之中。黄衣秀士见到胡三太爷走了以后,对着笑着点了点头道:“小子,你就是三叔早年间收的那个出马弟子吗?”我闻言急忙拱了拱手道:“黄四爷,小可秦卓,乃是雷云观门下弟子,并非胡三太爷的出马弟子。”黄衣秀士点了点头道:“你这么叫我原本也没有什么不对,不过你要牢记,当着那几个老东西的面可别这么叫我,那几个老东西别的倒还还说,对辈分看的比自己的生命都重要,要是当着他们的面这么叫我,那几个老东西不好意思挑你这个当孙子的理儿,到时候可不会放过我的……”黄衣秀士还没说完,空气中忽然传出胡三太爷的声音来:“黄老四你他妈的还墨迹什么,就属你小子最他妈会耍滑头,跟你那个死鬼老子一样式儿的……”黄衣秀士听罢微微一笑,拱了拱手对着空气说道:“知道了三叔,我这就到了,还说人家了,你这么一大把岁数了,也还不是一身的暴脾气?”黄衣秀士话音落下的时候身子一晃已经不见了踪影。 见到五大仙家离开之后,我急忙将董伯召扶了起来,单掌抵住董伯召的后心,气贯全身将一股柔和的太极清气送入了董伯召的体内,短暂的推宫过血之后董伯召幽幽的醒了过来,刚刚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便问起了五通邪神的事情,我简单的将经过讲述了一遍之后,文辉嬉皮笑脸的走了进来,经过文辉一番解释我才知道,原来我们刚刚和五通邪神交起手来的时候,五大仙家就赶到了,没有立刻出手一是想看看这个五通邪神到底是什么来路,也好做到心里有数,有道是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二来五大仙家也有意考究一下我和董伯召的身手,看看我们这两个当代道门后辈究竟有多少斤两。 文辉说完之后便扶着董伯召坐在了角落里的一处阴凉通风的地方,见到有文辉在照顾董伯召,我也放下心来准备将余留下来的草扎全部烧掉。经过刚才一番的大战,土房正厅已经坍塌,从正面已经无法进入侧屋,因此我来到窗前一把拉住窗棂单臂一较力猛地一拽,“咔”一声,腐朽不堪的窗棂立刻被我从窗框上拉了下来,我纵身从窗口翻进屋中,这时候才发现原本散乱不堪的稻草竟然变成一个个草扎整整齐齐的摆在墙边,我依次扫视而去,只见靠在墙上的一片草扎竟然有十来个,这些草扎的尺寸并不相同,看情形应该是根据不同的地方不同的用途扎制而成的,草扎身躯四肢分明,身上还有破旧的布头做的衣服包裹着,每个草扎的脑袋上还钉着一张黄草纸,黄草纸之上用粗大的线条勾勒出歪歪扭扭的五官,看上去也依稀能够分辩出人的相貌来。仔细搜寻一番之后终于在发现了那个缺失了五官的草扎,这个草扎相对与其它几个草扎明显的要瘦了许多,身上的破布头也是用各类花布补丁缝上的,在这一群草扎当中,粗略的一看这个缺失五官的草扎还真格的像个女子的模样。 我仔细的在屋中又搜寻了一番,确认除了这些草扎以外再无别的东西之后,这才掏出一张符纸,气贯指尖将符纸重燃冲燃之后便丢在了这一排草扎之上。阳火符丢在草扎之上后,火焰迅速的着了起来,我纵身从窗口翻了出来,站在窗口向屋中看去,在阳火灼烧下的草扎发出一阵“辟辟剖剖”的声音,似乎是这些草扎发出的声声哀嚎,片刻之后屋中烟尘四起,滚滚浓烟从窗口冒了出来。 这些草扎由于常年保存在这阴暗屋中,虽然这里的空气十分干燥,但是因为有了五通邪神常年的关照,草扎已经产生了灵识可以吸收空气中的水分,因此这些草扎并不干燥,为了尽快将草扎烧尽,翻出土屋之后我又接连打出两道阳火符来,这一场大火直烧了将近半个小时才将屋中的草扎全部烧尽,等到烟尘散尽之后我再次翻入屋中,捂着口鼻仔细的检查了一遍之后,才放心的从屋中又翻了出来。 将所有草扎烧尽之后,五大仙家还没有回来,我和文辉也不敢就此离去,但是此时董伯召身体虽然没有什么大毛病,但是一场大战之后又着了五通邪神的道儿,身体显得比较虚弱,当务之急还是先将董伯召送走最为要紧,可是董伯召却执意留下,按照董伯召的说法,人家三太爷等五大仙家出手救了自己的性命,要是自己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走了,那咱们做晚辈的也太不懂事了。董伯召说是这么说,但是我和文辉心里都知道董伯召是担心这个五通邪神有没有被彻底消灭。我们三人就这么静静的等候着五大仙家的到来,又过了将近一个小时,空气忽然传出一阵波动,只见红、绿、白、灰、黄五道流光一闪而过,五大仙家忽然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胡三太爷身形落定之后扭头看了看土房之内的草灰,这才点了点头道:“行了,这一下总算是把这个五通神结果了,你们两个小兔崽子还真的有些让我们这几个老东西感到欣慰的……”说到这里的时候一袭红袍加身的太爷看了看董伯召道:“尤其是你这个小子,不但工夫了得还真有点花花肠子,比起我那个不成器的孙子可是强多了,唉,也不知道我家那个老太婆看上那个小滑头哪一点了……” 第816章 董伯召娶亲 胡三太爷话音刚落,文辉嬉皮笑脸的走上前来道:“谁说不是呢,三太爷,怎么看我也没发现沈小三比我文辉强到在哪里了,也不知道这小子是哪辈子修来的这个福份,能给您三太爷当孙子,三太爷,您看我文辉差啥?要个头有个头要文凭有文凭要脑瓜有脑瓜的,怎么比不得把沈小三甩出好几条街去,不过这话也说回来了,反正收都收了,您这套嗑就在这几天的工夫我可是就听了不知道多少遍了,不管怎么说,人收都已经收了,满不满意的是不是您老人家都得担待吗?要说您老人家发牢骚的话这个真的不怨你老人家,换做是我收着这么一个大孙子,我早就骂上大街了,您老人家不骂街不打孩子的,那是您老人家宅心仁厚有涵养……”不等文辉继续说下去,胡三太爷走到文辉身前嘿嘿一笑道:“孙砸,你小子少他妈在爷爷我面前净说好听的,告诉你,别看爷爷我岁数大了,可是心里一点也不糊涂,你小子一撅屁股,爷爷我就知道你拉的是什么馅儿的屎,别以为你们弄两只饲料喂大的没味的鸡和两瓶勾兑的廉价白酒就想把爷爷我糊弄住,告诉你小子,爷爷我活了多久我自己都记不清楚了,太爷我也是吃过见过的主儿,你花言巧语哄骗爷爷给你当的打手?姥喽!” 听了胡三太爷把自己埋汰了一顿,文辉继续嬉皮笑脸的说道:“太爷,这话您老人家可就说不着我了,这个事可不是我办的,当然也不是我的意思了,你想想,我怎么说也是个处长,大小也是个领导,按照您老人家那边的论法,我也算是个山头的山大王了,接待您老人家怎么会用这种档次的食品呢?这都是您那个好孙子办的事,说来说去的我心里虽然不落忍,但是也不是完全不赞成……”不等文辉说完,胡三太爷跳着脚骂道:“啥玩意儿?用这些破烂货糊弄爷爷你还在赞成,看见没看见没,老哥几个,咱们辛辛苦苦大老远的来了,就混到了这么一句话,黄老四你过来给我抽这个小不要脸的……”看到胡三太爷吹胡子瞪眼的就要发飙,文辉依旧嬉皮笑脸的说道:“三太爷不忙,想听我把话说完再打不迟,我的意思是说,您老人家误会了沈小三的意思了,沈小三知道您老人家平时在家里吃香的喝辣的,那些个东西可都是纯天然的好东西,什么野山参猴头菌,在我们这可是用多少钱都买不来的好东西,沈小三的意思是说,让你老人家换换口味,东西好不好就怕比,这一比就看得出来优劣了,就好比那个五通邪神牛逼不?那要看跟谁比,跟我比那五通邪神就好比是爷爷中的爷爷,牛逼外带拉哄,要是跟几位太爷爷一比,那就是孙子中的孙子,叫做耷拉孙儿。沈小三的意思是,想让您注意饮食,不要顿顿离不开肉,有道是鱼生火肉生痰,萝卜白菜保平安,食以素为先病从荤中来……” 不等文辉继续白话下去,胡三太爷一把手道:“行了行了,好不容易出来走一趟,你小子也他妈是这一套嗑,诶我说,你们这一套嗑是不是都从你太奶那学来的,在家不让吃跑出来了也他妈吃不着,滚,爷爷看你膈应……”文辉见状急忙走了过去开始在胡三太爷身上捏了起来,一边给胡三太爷揉着肩膀一边说道:“三太爷,您看您这是干什么,我们这不也是为了您老人家好吗,这么着,今儿晚上我做东,您老人家只要能说出来的我们京城里有的,孙子我管够。”胡三太爷眯缝着眼睛笑道:“你小子这话当真?”文辉道:“看您说的,几位爷爷劳苦功高,孙子犒劳一下几位爷爷那还不是应该的事,那什么,秦卓,赶紧的收拾,咱们回局里再说……” 一路无话我们回到十三局之后,稍微修整了一下便在文辉的带领下驱车来到一家相当气派的馆子中。进了包间文辉点了满满的一大桌子菜,不多时酒菜上齐,文辉便张罗着和五大仙家对饮了起来。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文辉对着胡三太爷道:“三太爷,那个,今天那个五通邪神是不是已经……”胡三太爷只听了前面这几个字便笑眯眯的说道:“怎么,你小子还怀疑我们老哥几个的实力?”文辉道:“不不不,那倒不是,不过那个五通邪神……”眼看着文辉支支吾吾的半天没有说到点子上,董伯召道:“三太爷,那个五通邪神到底是什么来路,您老人家受受累给我们讲讲,也让我们涨涨见识……”胡三太爷捋了捋胡子道:“其实我们老哥几个这些年来与这五通邪神也没短了打交道,说来有些惭愧,也是事到如今我们几老东西才看清楚这个五通邪神的来路,这个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其实这个五通邪神就是曾经命丧于东北地区的万千亡魂凝聚在一起的产物。我说这么多年来我们总是摸不透这五通邪神的来路呢,其实这五通邪神并非只有一个,只要有经久不散的亡魂凝聚在一起,便会化作这五通邪神,说来也真是巧啊,要不是杨家村除了这个幺蛾子,我们还真的不知道这里竟然还有个五通邪神,也好,我们也算是搂草打兔子捎带手了。”董伯召闻言继续问道:“三太爷,既然这两个死鬼都被消灭了,明日子时便是阴婚吉时,那明日……” 胡三太爷听到这里立刻放下了筷子,捋了捋胡子道:“这个你不问我也要说,眼下这杨家村有点气候的死鬼都清理的差不多了,陈忠勇的左膀右臂也就清除干净了,既然这个老不死敢这么跟我们对抗,凭借的就是手里的九宫秘术,我已经盘算好了,这个你们不用担心,到时候按照我的吩咐行事就可以了,那什么,孙砸,把那盘清蒸鲈鱼也爷爷我端过来……”一整条清蒸鲈鱼胡三太爷几口下去就剩下了一条鱼骨,胡三太爷伸手抹了抹嘴忽然发现其余四大仙家都在看着自己,当下假么假式的干呕了几下说道:“孙砸,你挑着这是一家什么馆子,看着不赖可是这厨子手艺端的不咋滴,好好的鱼蒸的肉不嫩不说腥了唧的怎么吃啊,这种菜品你好意思拿出来招待几位爷爷吗?可不是我这个当爷爷的倚老卖老鸡蛋里挑骨头没事找事,要是不挑出理儿来啊,你们真当我没吃过没见过呢。赶紧的再弄些硬菜来,要是还做成这样子,孙砸你要是不抽那个大厨我就抽你……” 酒席散去之后我们回到局里,这一宿又平安过去,第二天一早在胡三太爷的吩咐下沈三郎就开始忙活了起来,小相如看着跑前跑后的沈三郎不禁问道:“沈师叔,你这几天在忙什么?”沈三郎蹲下身来对着小相如笑道:“小相如啊,今晚上你董师伯要娶媳妇了,嘿嘿,我这不是再给你董师伯帮忙吗?对了,你师傅这几天也忙这事呢,等你董师伯的事情办完了,就可以继续教你本事了。”小相如听罢立刻欢呼雀跃起来,寒雨见状瞪了沈三郎一眼道:“德性,都到了这个时候还没个正形。”寒雨说完之后便领着小相如回了屋子,沈三郎讪讪的笑了一下继续忙了起来。 简短解说这一通忙活可就到了晚上,我们匆匆的扒拉了几口饭之后,胡三太爷开始指派人手安排分工,我作为董伯召的伴郎跟着董伯召一道迎亲,沈三郎跟着胡三太爷还有文辉负责堵在陈家大宅门口要人,其它三位仙家爷爷冒充董伯召的亲戚前来喝喜酒,白秀珠和杨晴则是一分为二,白秀珠由七姑附身这边带领着董伯召充当联络人,而杨晴则是由八姨儿附身带往杨家村复命张罗婚事,其中黄老四负责暗中保护杨晴姑娘的金身。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我们便准备出发,沈三郎托着那只尚未恢复的膀子也加入了队伍,寒雨将我们送到大门口想说却也没有说出什么来,文辉冲着寒雨挥了挥手,满载着十三局几乎全部主力的小汽车屁股一冒烟直向杨家村驶去。 赶到杨家村之后,在文辉和沈三郎的张罗下,董伯召身上披上了一件大红外衣,说是大红外衣其实就是用整张红纸裁成衣服的形状,董伯召套上之后才发现胸前还有一朵用红纸折成的红花,这个阵势乍一看整的还真像那么回事。白秀珠下车之后眼珠转了转对着沈三郎道:“我说叔啊,不是我七姑心眼小,您说我们这小家小户的,走东家串西家的也不容易,眼看着这亲事就要成了,您看……”不等七姑说完,沈三郎嬉皮笑脸的说道:“七姑,看您说的,知道您忙前忙后的没少张罗,早就给你准备好了,来,拿着……”说着沈三郎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圆柱形的红封。七姑见到红封立刻喜笑颜开,伸手接过红封笑着道:“诶呦呦,您看这是怎么话儿说的,那我可就厚着脸皮手黑了啊……” 第817章 文辉戏耍二鬼 沈三郎笑道:“收着收着,没什么不好意思的,这都是你们应该得的,那什么,八姨儿刚才走得早,我还没来的及给……”不等沈三郎说完,七姑嘿嘿一笑道:“叔,您这家大业大的,一忙活起来难免有些照顾的不周全,这样,您给我正和好,到时候我给老姐们捎过去就得了,也省的您老再跑一趟了。”沈三郎嘿嘿一笑道:“那怎么好意思呢,您看我们办事的人家还得让你再跑一趟,这心里有点怪不落忍的,这样,你看看这个……”说着沈三郎又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红封,这个红封看上去并没有和刚才的红封那么大,约么着大概有刚才那红封的一半,一半是一半,不过也封的严严实实的看不清楚里面包着的到底是什么。七姑见到这半个红封眼中立刻透出一股贪婪的神色,紧接着对着沈三郎道:“叔,您看您这是什么意思?”沈三郎嬉皮笑脸的说道:“那什么,也没有别的什么意思,我们家小儿娶媳妇那是件大事,你和八姨儿没少跑前跑后的忙活,尤其是你七姑,还真的没少为我们老沈家操心,所以呢,这些个黄货还请您老人家收下,就当是我谢您的了,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条黄货可不是人人都有的,我们沈家虽然家大业大,但是这钱也不是大风刮来了的,要是八姨儿听到了什么风声找上门来,七姑是明白人,该怎么做心里应该有数。” 旧时人对这金银素有黄白之物的说法,白物指的是白银,这黄物自然指的就是黄金了,百十年前虽然真金白银已经不在做为日常货币流通,但是作为贵金属仍然价格不菲,果然七姑听到这一条红封之内包着的是黄物的时候,眼睛顿时一亮,下意识的将手伸了出来,伸到一半的时候似乎又觉得自己贪财的性格表现得太过露骨,于是又把手缩了回去。沈三郎见状急忙将手中这半条红封往前一递道:“七姑,不用不好意思,原本就是给你准备的,自然就是你应得的,拿着拿着……”七姑闻言这才将手伸了过来,抓住红封的时候往回一带忽然发现沈三郎没有松手,顿时又向沈三郎看了过来,沈三郎笑道:“七姑,不忙,我还有一件事拜托……” 七姑闻言道:“好说好多,沈大公子尽管交代,只要老身能办到的,肯定不遗余力。”沈三郎闻言这才松开手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就是想拜托七姑先进去看看我那位亲家爹还有那两位媳妇准备的如何了,您是过来人,娶媳妇这事可不算是小事,一旦中间出了什么篓子,我们老沈家大门大户的,扔俩钱儿倒没什么,可丢不起这个人呐……”七姑闻言一把将红封抢了过来揣进了怀里,紧接着笑道:“诶呦,我当是什么事呢,应该的应该的,沈大公子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说着七姑扭着腰肢便向陈家大宅走去。 此时我们距离陈家大宅还有一段距离,远远看去陈家大宅中似乎已经透出了灯光,眼看着七姑扭动着身子拐进了宅门之中,文辉伸手摸了摸蹲在肩头上的白毛鼠王道:“三太爷,您说这个陈老鬼今天还会出现吗?”白毛鼠王捋了捋胡子道:“儿子娶媳妇当老子的能不出来吗,自己的亲孙子都丢了也不关心,还张罗着给自己的儿子娶媳妇,看见了,这就是你们的人性,说实话我真就看不惯你们人的这揍性……”不等胡三太爷说完,文辉笑道:“三太爷这话您可就说错了,这可不是我们人的揍性,这他妈是死鬼的揍性……” 文辉和胡三太爷说话间,七姑一抹身又一扭一扭着从陈家大宅里拐了出来,来到我们身前的时候七姑道:“沈大少爷,陈家的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准备好了,老张家的姑娘和老王头的闺女也派人去抬了,您就擎好儿,只等着吉时一到,咱们呐就拜天地……”沈三郎闻言又道:“七姑啊,前两天我听说陈老爷怎么着身体有恙是吗?原本着我打算将新娘子接走的时候要给陈老爷子敬杯喜酒,不知道陈老爷子能否赏脸呐?”七姑道:“诶呦这算什么事啊,大喜的日子应该的,陈老爷的身子骨儿硬朗着呢,来前儿陈老爷还交代我们,一定要请沈大少爷进府喝杯喜酒呢……” 沈三郎有一搭无一搭的与这七姑唠起了闲白儿,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不知不觉已经将近午夜子时,七姑看了看天色道:“诶呦,沈大少爷,我看吉时已到,咱们还是赶紧的备好娇子去接新娘子,要是给耽搁了,可不知道新娘子心里都急成什么样了……”话音未落七姑转身就要走,沈三郎忽然惊呼道:“诶呦七姑啊,大事不好了,我们来前儿忘了准备大红花轿了,您说这可如何是好啊……”七姑闻言一愣,紧接着一抖手帕道:“沈大少爷,我看您是不是糊涂了,这两顶大红的花轿啊,陈老爷早就给您预备好了,您就擎好儿,沈大老爷,咱们请……”说罢七姑扭动着身子当先向陈家大宅走来。 来到陈家大宅门口的时候我看见宅门两侧已经挂起了两盏火红的灯笼,院中的屋檐下也密密麻麻的挂起了灯笼,将院中的情形照的十分的清楚,原本停放在院子中的那一口棺材此时已经不见了,七姑招呼着我们众人进入院中,沈三郎大大咧咧的进了院子,随后便向文辉使了一个眼色。文辉扛着白毛鼠王也就是胡三太爷留在门口没有进来,见到董伯召身着喜袍胸带红花走了进来,屋门忽然打开,陈忠勇满面春风的迎了出来。 见到陈忠勇出现了,沈三郎立刻冲着老鬼陈忠勇抱拳拱手施礼,老鬼陈忠勇也颇懂礼数,还礼之后这一人一鬼简单的寒暄了几句之后,陈忠勇便招呼这我们进屋。沈三郎当先陪着陈忠勇向屋中走去,刚刚走到门前之时沈三郎忽然惊呼道:“七姑啊,还有一事我忘了,此行我还准备一件薄礼准备送给陈老爷,我们人手不大够用,你去把八姨儿也叫出来,把那件礼品拿出来送给陈老爷……”七姑闻言答应了一声,乐颠颠从屋里把八姨儿喊了出来,二人嬉笑着往院子外面走去,只道是真有什么礼品,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在陈老爷面前好好的表现一番。进了屋里我们几人被请到了上座,屋中依旧是灯火辉煌,整个堂屋中只有一张大桌,坐上摆满了四季果品,看着还有那么点意思。 沈三郎自打落座之后便开始和老鬼陈忠勇白话了起来,从董伯召小时候撒尿和泥到长到了上学堂读书偷老师家的饭菜一直喋喋不休的说个没完,只听得老鬼陈忠勇不停地哈哈大笑,就好像董伯召真格的就是沈家的孙子一样。 沈三郎这边说得热闹,另外一边的七姑八姨走出院子之后对着文辉道:“大兄弟,沈大少爷给陈大老爷准备的薄礼呢?沈老爷吩咐我们给搭进去,原本这粗重的活也不是我们这种身份的人做的,没法子,谁让待会你们还得抬轿子呢,算啦,我们两个老婆子就辛苦一下……”文辉笑道:“礼品啊,在这呢,来来来,两位这里看……”说话间文辉伸手入怀从中掏出一物,此物掏出来的时候文辉用两只手紧紧捂着,七姑八姨儿见状忍不住好奇看了过来,见到文辉双手捂着不让看,八姨儿忍不住道:“行了大兄弟,这就是沈大少给陈大老爷准备的薄礼?我看这也有点太薄了?”文辉嬉皮笑脸将双手慢慢的送到了七姑八姨儿的眼前道:“我说七姑八姨儿,别看这东西不大,但是却宝贝得紧,否则话沈大少爷也不会让我贴身带着了,那什么,您二老可要拿住了,这东西可滑溜,千万别让这东西了溜了,告诉你,这东西速度快得很,一旦溜了可就找不到了,来来来,接好了接好了……” 文辉假么假式的就要将手里的东西往外倒,七姑八姨儿见状急忙捧着双手接连过来,生怕真的像文辉说的那样一松手没接到就溜了出去,一旦这东西丢了,这两个死鬼媒婆可赔不起。七姑八姨儿都抢着接到文辉手里的东西,于是在文辉手下面抢起了位置,你退一下我挡一下的七姑八姨儿可就争了起来,趁着两个死鬼争抢位置的时候,文辉冷不丁的一松手道:“接住了!”文辉松开手的那一刹那间两个老鬼顿时吓了一个哆嗦,七姑抬头看了看八姨儿,八姨儿撇了撇眼看了看七姑,倒是七姑反应够快,立刻开口道:“八姨儿啊,东西你拿好了,赶紧的回去,沈大少爷和陈大老爷还等着呢……”七姑说完转身就走,八姨儿闻言就急了,当下一把将七姑拉住道:“诶我说他七姑,你可得把话说明白了,刚才明明是你的手接在人家大兄弟手底下的,怎么着这东西就变成了我接着的了呢?” 第818章 七爷出手灭魂 七姑冷笑道:“他八姨儿,刚才明明是你是的手在底下接着来着,怎么一晃的工夫就不认账了,你知不知道这个可是人家沈大公子给陈大老爷准备的厚礼,这要是让你给弄没了,用你十条小命也赔不起人家……”不等七姑说完,八姨儿不干了:“诶诶诶,我说他七姑,这话你说的可就不讲道理了,不错,刚才我的手是在人家大兄弟手底下借着来着,可那个时候你的手放在哪儿呢?你的手不也在人家大兄弟手底下接着呢吗?我看是你七姑看上了人家的宝贝,起了私心想独吞这宝物,故意将这一盆脏水往我身上泼是也不是?告诉你他七姑,我八姨儿在这十里八乡的也是个响当当的人物,你去打听打听,我八姨儿什么时候吃过这种窝囊亏,要不这样,你来问问大兄弟,到底是谁接走了……” 此时文辉早已经将两只手臂环抱在胸前,两只手捂着胳膊肘一看就知道掌心之中不可能握着什么东西,七姑闻言瞥了文辉一眼之后转过头来冷笑道:“他八姨儿,别人不知道我可是门儿清,你八姨儿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清清楚楚,前几年你给人家老宋头保媒拉纤,婚事没说成这红包可没少拿,临了了不知道用什么手段还把人家老宋头的一头牛给顺走了,你这手脚不干净的毛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看今儿个你是老毛病又犯了?想在姑奶奶我眼前玩花活,告诉你我七姑这辈子竟让人家吃亏了,自己还不知道这上当是什么滋味。”八姨儿闻言立刻怒道:“放屁,你放嘟噜屁,老宋头家的牛是他自己晚上没有拴好,溜了拴了自己跑了的,我要力气没力气要地没地的,我偷人家的老牛做什么?”“干什么?哼哼,他八姨儿,你家老爷们怎么走的还记得不?年纪轻轻的就让你给榨干了身子,你知道这十里八乡的人都是怎么说你的不,都说你说喂不饱的母老虎,谁家的汉子给了你,早晚也得让你榨的骨头都剩不下,我看是你这些年来想汉子想的发了疯,打起人家老宋头的牛身上来了……”看着七姑一阵放肆的大笑,八姨儿怒喝道:“我榨你奶奶个腿儿,你不说这个我倒是还差点忘了,我听说那几天你七姑家平白无故支起了大锅炖起了牛肉,我看这头老牛指不定是谁偷的呢,七姑,这么多年来我八姨儿还真的没有服过谁,不过论起这栽赃陷害,要说你七姑排第二恐怕没人敢认第一,我八姨儿倒是心服口服外带佩服……”“啊呸!”七姑闻言顿时怒气冲冲的对着八姨儿就唾了一口,八姨儿见状也毫不示弱,扬手对着七姑就是一个大嘴巴子,七姑那也是十里八乡的一号人物,什么时候吃过这个亏,当下“嗷”一声伸出双手就向八姨儿抓了过来,两个死鬼媒婆就这么撕拽扭打在了一起。 文辉看了两眼低声道:“太爷,我看行了,在这么打下去伤了其中一位可不大好?”蹲在文辉肩头上的白毛鼠王正看得津津有味,冷不丁被文辉这么一问当下答道:“急什么,爷爷我再看一会,两个死鬼打架你心疼什么……”文辉苦笑道:“死鬼有什么心疼的,可是您老人家别忘了,那两个身子也是白秀珠和杨晴的,这要是花了脸破了相的,我倒不怕人家讹我俩钱儿,关键是传扬出去有损三太爷您的名号啊。”胡三太爷闻言一愣,捋了捋了胡子道:“你不提醒我还真的忘了,行了,不看了,你赶紧的让那两个死鬼过来,看爷爷我我的。”胡三太爷说罢之后,文辉立刻对着七姑八姨儿道:“行了行了,你们别打了,大喜的日子你们在这打来打去的,就不怕人家笑话吗?算了算了,这礼品的事情我去向沈大少爷解释吗,这样,你们把这个东西拿过去,一人拿一个,这次可别在弄丢了,再弄丢了我可什么都没有了……”说话间文辉伸出两只紧握拳头的双手向七姑八姨儿递了过去,七姑八姨儿听到文辉这番话之后立刻停了手,狠狠的相互瞪了一眼之后,紧接着拢了拢自己的头发拍了拍自己的衣服,这才小心翼翼的捧出双手迎了上来。 文辉见状道:“七姑八姨儿,你们小心呐……接好了啊……我要松手了啊……接好了……走着……”文辉松开紧握的拳头之后立刻将双手收了回来,七姑八姨儿捧着双掌仔细的看了片刻发现掌中什么都没有,顿时心里明白了过来,自己是被这小子耍了,现在手里什么也没有有,那刚才就甭提了,肯定也是什么都没有,这下子同时把我们两个都耍了,当下七姑八姨儿怒不可遏的抬起头来,挥手就冲着文辉的脸颊扇了过来。 不等七姑八姨儿的手沾到文辉,二人身后忽然凭空出现两个干瘦的小老头,这两个干瘦的小老头一个一袭绿衣一个一身的灰袍,正是五大仙家中的常二爷和灰七爷。常二爷和灰七爷出现之后立刻出手,单手点指二人的后脑,点中之后白秀珠和杨晴二人立刻翻起了白眼直接先后倒了下去,常二爷和灰七爷候了个正着,轻轻的将二位姑娘扶住,紧接着身子猛地一颤便钻入了二位姑娘的体内。 就在常二爷和灰八爷出手的同时,两道阴魂立刻被逼了出来,七姑八姨儿见状大惊失色,掉头就跑,没想到没等飘出去几步的工夫,黑暗中忽然伸出两只极其细小的白色细线直接将这两个阴魂绑了起来,七姑八姨儿的阴魂被绑住之后立刻跪在地上冲着文辉磕起头来,这个时候从黑暗中又走出一个一袭白衣的小老头来。 文辉见到这三位爷向后出现之后,急忙拱手施礼,三位爷没有搭理文辉,一袭白衣的白七爷伸手虚空对着七姑八姨儿的阴魂就拍了出去,文辉没有听到丁点儿的动静,七姑八姨儿的阴魂直接被白七爷派的魂飞魄散。 见到白七爷将七姑八姨儿的阴魂拍散,白秀珠和杨晴立刻扭动着身子向大宅之内走去,文辉从背后看去,只见常二爷和灰八爷的动作也相当的专业,丝毫看不出这两位姑娘的身体里装着的不再是那两个阴魂,而白七爷拍散了那两个阴魂之后又悄无声息的隐没在了昏暗的夜色中。 这个时候沈三郎还在桌前与这老鬼陈忠勇白话着,他的嘴里似乎中总是有逗不完的闷子,老鬼陈忠勇边听边笑便吩咐仆人上茶,全然没有三天前那针锋相对的狰狞模样。眼看着白秀珠和杨晴二人走了回来,老鬼陈忠勇立刻向二人看去,冒牌的七姑当下扭动着身子走到了陈忠勇的面前,伸手掏出一个戒指盒一样的东西,伸手打开之后对着陈忠勇道:“陈老爷,这是沈大少爷给您送来的大还丹……”不等陈忠勇低头细看,假冒的八姨儿抢了过来道:“大还丹有什么好看,陈老爷,这是沈大少爷送您的九转丹,您看看,比那大还丹的可宝贝多了……”陈忠勇伸手将两颗丹丸抄在手里仔细的看了看,又放在鼻尖闻了闻,立刻转过身来对着沈三郎道:“沈少爷,如此大礼,老朽岂敢啊?”沈三郎道:“陈老爷不必如此,这两颗珍稀的药丸乃是先祖在世的时候,从长白山中的一户农家高价收来的,如今先祖早已不在人世,这两颗珍惜的药丸留着也没有用了,倒不如转赠陈老爷,也不枉沈陈两家相交一场……”沈三郎这瞎话说的脸不红气不喘就好像是真的一样,果然老鬼陈忠勇听罢之后便收了起来,这个时候只听冒牌的七姑说道:“陈老爷,我看吉时已到,是不是该有请两位新人了……”老鬼陈忠勇听罢急忙开口答道:“对对对,我这一见沈大少爷居然差点忘了正事,来呀,奏乐,请出新人……” 老鬼陈忠勇话音刚落,只听得堂上礼乐之声四起,一对新人在众奴仆的簇拥之下分别从两侧的角门之中鱼贯而出,眼看着老鬼陈忠勇就要吩咐行礼,稳坐钓鱼台的沈三郎忽然大喝一声道:“慢,陈老爷,您是不是忘了些什么,眼下您家厅堂布置的富丽堂皇,我们沈家的寒舍此时也是蓬荜生辉,陈老爷,不能光顾着自家娶儿媳妇,可忘了别人家的闺女……”老鬼陈忠勇闻言急忙伸手在额头上一拍,接连冲着沈三郎道:“诶呦呦,沈大少爷,是我陈忠勇疏忽了,来呀,还不快去将老张头和老王头的两个闺女抬过来,要是沈大少爷不嫌弃老朽这里寒酸,陈某希望咱们两家的婚礼在一起举行如何?”沈三郎笑道:“在哪里举行其实都可以,不过来前儿七姑和八姨儿可是都说了,这两家姑娘我们沈家可是都要了,少一个可也不行。”陈老鬼闻言急道:“那是当然那是当然,来呀,吹起来吹起来,准备迎接两位新娘……” 第819章 抢亲 随着这一阵礼乐之声,我们也起身跟着老鬼陈忠勇来到了陈家大宅门外等候两位新娘子的到来。站在头一排的沈三郎和老鬼陈忠勇脸上都荡漾着笑容,可是此时二人的心理却截然不同。就在昨天,我们已经事先先除掉了这两个祸害,青天白日里阴魂并不能随便行动,况且老鬼陈忠勇已经负伤,也不可能像没事的时候那样不惧阳光,因此我们已经算定了白天里的行动老鬼陈忠勇一无所知。此时沈三郎心知肚明的就等着看这老鬼的笑话,到了这节骨眼上你要是拿不出人来,到时候看你如何交待。 果然,我们站在宅门口眼巴巴的盼了半天,老鬼陈忠勇原本笑呵呵的面容也渐渐的变得僵硬了起来,沈三郎依旧一幅波澜不惊的样子道:“陈老爷,我们老沈家的两位媳妇呢?”老鬼极不情愿的转过头来对着沈三郎道:“沈大少爷,那什么,许是路上出了些什么意外情况,你知道,我们杨家村地广人稀,原本这村里的路就不平,在加上现在昏暗无光,想必是夜路难行,这才耽搁了些时候……”沈三郎摇头晃脑的说道:“既然陈老爷这么说,那我们就再等等,不过陈老爷,丑话我可说在头里,今儿个要是见不到我们沈家的两个媳妇,我沈大少爷可就赖在这不走了……”老鬼陈忠勇急忙陪笑道:“不能不能,沈大少爷请放心,我陈家既然已经出面,就一定会负责到底,如果这两个新媳妇接不来的话……”沈三郎接口道:“接不来你待如何?”陈老鬼道:“我陈家的媳妇今天也不娶了!”沈三郎道:“好,陈老爷说话可算数?”陈忠勇道:“老朽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沈大少爷稍安勿躁,我去去就来。”说罢老鬼陈忠勇立刻转身毁了屋子,随后冲着白秀珠和杨晴二人一招手将这两位假冒的媒婆唤了出来,低声耳语了一番之后这才转身又走了回来。 我们又站在门外等候了半晌,忽然感觉到空气中传出一阵轻微的波动,昏暗的道路中忽然出现了两顶大红的花轿,这两顶大红的花轿御风而来,眨眼间“嘎吱”一声便停到了众人的眼前。 见到这两顶大红花轿出现之后,老鬼陈忠勇立刻满脸对笑道:“沈大少爷,您看,您沈家的两位小少奶奶不是给你接来了吗?来来来,抬进去抬进去,今日就让我们沈陈二家同时在这里拜天地。”老鬼陈忠勇话音刚落,两顶大红的花轿晃动了一下凭空而起,离地又一尺有余直向陈家大宅中飘去,我见状啧啧称奇,也不好多说话紧跟着沈三郎和董伯召二人重新回到了陈家宅院中。 回到堂前的老鬼陈忠勇站在当中对着众人喝道:“吉时已到,来呀,有请沈陈两家的新人来到堂前准备行礼……”陈老爷说罢之后,从后堂立刻簇拥出一队仆人来,闹哄哄的众星捧月一般将新郎新娘围了个水泄不通,推推搡搡的便将这一对新人送了出来。董伯召偷眼观瞧,只见盖着红盖头的新娘子身旁的伴娘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白秀珠,当下握紧了拳头咬碎了钢牙,就准备冲过去动手抢人。这个时候文辉轻轻的拍了拍董伯召的肩膀,董伯召心里的这一团怒火才勉强压了下来。 看这堂前喧闹的情景,老鬼陈忠勇满脸堆笑的看着沈三郎道:“沈大少爷,我看吉时已到,应该给两对新人行礼了,您看呢?”沈三郎也是满脸堆笑的答道:“陈老爷,既然吉时已到,我没什么说的,从年龄上说,陈老爷在这里居长,那就请陈老爷为二对新人主持新婚大礼。”陈忠勇听罢道:“好,既然沈大少爷如此豁达,那老朽就当仁不让了,来呀奏乐,请出新人……” 在老鬼陈忠勇的主持下,陈虎子父亲的阴魂在推推三桑的中被送了出来,白秀珠也搀扶着杨晴姑娘的生魂向堂前走去,这个时候文辉轻轻的一推董伯召,董伯召脸红脖子粗磨磨叽叽的也向堂前走去。这个时候陈虎子父亲的阴魂已经和白秀珠与杨晴的生魂站在了一起,董伯召走到堂前的时候孤零零的站在一旁,老鬼陈忠勇笑道:“来呀,还不快将二为少奶奶从花轿中接出来?”董伯召原本就没有成过亲,虽然没少见过之中旧式的婚礼,可一旦放到自己身上的时候全然就懵了,当下变得有些不知所措来。老鬼陈忠勇见到董伯召半天没动地方,于是又说道:“贤侄,为何还不去迎接新娘子,难道还嫌老朽这里礼数不周吗?”老鬼陈忠勇说罢董伯召才反应了古来,按照婚礼的旧俗,新娘子乘坐的花轿应该是又新郎来迎接的,想到此处董伯召立刻从堂前走了下来,直奔院中的花轿。 随着董伯召的步伐,众人不禁将目光都跟了过去,董伯召回头看了看文辉,文辉冲着董伯召轻微的点了点头,董伯召这才对着第一顶花轿微微躬了躬身,紧接着伸出上手一掀轿帘,将花轿中之人露了出来。 就在这轿帘刚刚掀起的那个瞬间,董伯召顿时“嗷”的喊了一声,众人急忙打眼看去,只见花轿里的那是什么姑娘,而是一个活生生的绿衣小老头。董伯召大惊之下一伸手又将第二顶花轿的轿帘掀了起来,只见第二顶花轿中坐的也还是一个小老头,一个身着灰衣的小老头。董伯召就好像是收到了奇耻大辱一般指着花轿中的两个小老头,对着沈三郎道:“这……这……这就是你给我定的好亲事……”沈三郎闻言立刻从座椅上站了起来,来到花轿之前看了一样,紧接着冲着老鬼陈忠勇道:“陈老爷,这是你给我们沈家保的大媒,许给我们沈家的好媳妇吗?”陈忠勇闻言喝止了礼乐之声,来到花轿之前看了一眼也倒吸了一口凉气,眉头微微皱起了片刻自后紧接着大声道:“来呀,快起七姑八姨儿那两个吃里扒外的货给我抓回来,我要亲自审问……”老鬼陈忠勇话应刚落,沈三郎狞笑道:“陈老爷,行了,别他妈演戏了,我说你们陈家好么秧的怎么想起来跟我们沈家一起举办婚姻大礼呢,现在我明白了,什么他妈老张头的闺女和老王头的女儿,都是你他妈哄老子的,没想到你们这个杨家村小小的地主也敢跟我们沈家叫板,好,今儿个就让你这个老不死的知道知道我们沈家也不是省油的灯,来人呀,陈家借着地主之便,公然将我们沈家的两位少奶奶霸占,是可忍孰不可忍,弟兄们,你们要是还认沈家的这扇大门,就他妈给我砸,把两位少奶奶给我抢回来……” 沈三郎话音刚落,从门外“轰”的一下冲进来不少的家奴院工来,这些家奴院工身上的衣服都印着一个大大的“沈”字,一眼就能看得出来都是我们沈家的人。这些家奴院工冲进陈家大宅之后立刻“叮咣五四”的打砸起来,原本热热闹闹喜气洋洋的场面顿时变得鸡飞狗跳一片狼藉。陈忠勇见到这个情景急忙大声喝道:“住手住手,哎呀沈大少爷,沈大少爷,有话好商量……”沈三郎还管你那个?直接把眼前的老鬼陈忠勇当成了空气,指挥着自己的家奴院工使劲的陈家打砸起来,时不时的自己也踢上几脚痛快痛快。 骚乱一起的时候陈虎子父亲的阴魂便被簇拥着向内堂躲去,白秀珠和蒙着红盖头的杨晴的生魂则是被一群陈家的仆人推推搡搡的往内堂推去,眼看着场面已经无法收拾时机已经成熟,沈三郎当下喝道:“别光顾着砸啊,弟兄们,快去把少奶奶给抢回来啊,可千万不能让陈家把少奶奶藏起啊……”沈三郎这一声呼喊过后,那些身着“沈”字衣袍的家奴院工纷纷向白秀珠和杨晴姑娘二人的神魂处涌了过去,不等陈家众家仆将二人生魂送入后堂,堂口之处早已经被众家奴院工堵了个严严实实,董伯召一把扯下身上的大红纸衣,一抖手便打出了一道符纸,这一道泛着火光的符纸顿时将围拢在杨晴和白秀珠二人生魂周围的阴魂一分为二,趁着这个机会董伯召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扬起手来“啪啪”的二指连点,紧接着又掏出两张符纸将白秀珠和杨晴二人的生魂收了起来。 慌乱之中的陈忠勇见到董伯召收走了白秀珠和杨晴的神魂,当下暴跳如雷的喝道:“好啊,沈大少爷,原来你是来找我们陈家的麻烦的,沈大少爷休走,快快将我陈家的媳妇还回来……”话音刚落陈忠勇纵身而起直向董伯召而来,董伯召回身气贯全身迎着老鬼陈忠勇就接连一掌,两张相交之时只听“嘭”的一声巨响,老鬼陈忠勇忽然爆裂开来。眼看着老鬼陈忠勇被董伯召一掌震碎,可我们还没来得及高兴的时候只觉屋中忽然伸出一股强劲的吸力,众人不由自主的都向后堂的方向倒去,就连院中花轿中的常二爷和灰八爷也别吸入了堂屋之中。 第820章 祭天 这两顶大红花轿被吸入堂屋之中后立刻爆裂开来,坐在里面的常二爷和灰八爷也摔了出来,花轿爆裂后震起一阵烟尘呛得众人忍不住咳嗽起来,这个时候堂屋的大门忽然“轰”的一声关闭了起来,四壁上的大红灯笼顿“呼”的一下全部熄灭,整个堂屋立刻陷入一片黑暗当中。 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文辉,文辉当先一脚将眼前的桌子踹翻在地,伸手掏出火机就要点火,这个时候胡三太爷轻轻挠了文辉的胳膊一下,文辉刚刚停下手来,只觉肩头上的白毛鼠王轻轻吹了口气,四壁之上的大红灯笼又着了起来。 沈三郎抱着一只伤势尚未完全康复的胳膊抬头冲着空气中喝道:“陈老鬼,出来,我知道你也在这间堂屋里面,有什么话咱们坐下来面对面的好好谈不行吗,非得铤而走险兵行险着这么办么?”沈三郎话应刚落,空气中那阵熟悉的沉闷语音响了起来:“娃娃,行了,别演戏了,这戏演砸了固然不好,可是演过头了也不妙,还他妈沈大少爷,你也不撒泡尿照照,看你那个德性,胳膊腿儿都不利索,还学人家当少爷,爷爷跟你客气几句那是给你脸呢,少他妈在我这蹬鼻子上脸给脸不要脸,实话告诉你们,爷爷我费尽心思,就是想将你们都引导这里来,只要你们进了我的九宫阵法,今儿个你们一个也甭想跑。” 沈三郎道:“行,老不死的,没想到你还有这个花花肠子,不过我就不明白了,你一个死鬼就算可以施展九宫秘术布成九宫阵法,难道当真就以为我们都破不了这阵法吗?我听说这世界上的阵法还没有十全十美的,我很好奇,你究竟凭什么有这么大的勇气敢跟我们这么多人作对,老不死的说说,你到底还有什么没亮出来的底牌,翻出来给我们瞧瞧,也让我们涨涨见识。”老鬼陈忠勇嘿嘿一笑道:“孙贼,你他妈少耍小聪明,怎么,到了这个时候还想套爷爷的话吗?看着你们这些人都进了我的阵法,说实话我心里还真的有些不落忍的,不过也没法子,谁让你们非要跟爷爷我作对呢?现在后悔了吗?晚了,机会给你们了可是你们没有把握住,这可就怪不得爷爷我了。你想知道爷爷的底牌啊,其实也不是不可以,不过爷爷总不能平白无故的就告诉你们?” 沈三郎闻言笑道:“老不死的,你想做交易就直说,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我们都经被你困住了,估计也没什么东西能跟你换的了,要么你直说,我们就是死也死个明白,要是不敢说的话也没什么,你家沈爷我二十年后还是这么大个,可二十年后的你呢,弄好还是这样一个死鬼,大不了沈爷就放过你这一世,等到二十年后沈爷遁入空门再修道法,回头在收拾你这老不死的,到那个时候你就擎等着魂飞魄散好了,连个回归地府再入轮回的机会也没有了……”不等沈三郎说完,陈忠勇哈哈大笑道:“小兔崽子,你高兴的太早了,你以为爷爷的九宫阵法是什么?就是一个普通的阵法,实话告诉你,爷爷要是能活到现在,你爹见了我也得叫爷爷,我叫你一声孙贼你还沾了便宜呢,你想转世轮回我看还是省省,爷爷我正好还缺几个端洗脚水到夜壶的货,我看你小子干这个活正合适……”沈三郎听得心头火气,当下大骂道:“老不死的,休要逞口舌之快,有逼本事就赶紧的出来,真刀真枪的干上一场,沈爷要是输了,那是敬师不到学艺不高,是在你的面前也毫无怨言,要是你这个老不死的不是我的对手,那就讲不了说不起了,老鬼,沈爷要将你挫骨扬灰使你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陈忠勇个儿喽儿一笑继续说道:“诶呦呦,小子,杀人诛心呐,真他妈的狠啊,不过你也是说说而已,又有什么用呢?看看你们这些货色,一个个笨的跟猪似的,你们想死个明白,那爷爷就让你死个明白,你们以为爷爷我是什么人?想当年爷爷生前也是前朝的秀才,那是读过书的人,你们那点小伎俩岂能瞒过爷爷我的法眼,本以为你们不会那么轻易的上当的,谁知道你们比我预想的要蠢得多,董天师,咱们刚刚见过面的,不会不记得了,你们以为我会那么轻易的就相信,一个道门宗师级的人物,放着阳世间的花花世界不去享受,竟然会自毁身份去娶阴间的两个死鬼做老婆?还有你,孙贼,还冒充什么十里八乡的沈家,我呸,老子在这十里八乡行走多年了,从来就没有听说过还有沈家这个大户的,你们就撒谎撂屁儿的是不是多多少少也要靠点谱儿,真不知道你们是真傻还是把我当成傻子了……” 沈三郎见到老鬼陈忠勇东拉西扯的穷白话,立刻从兜里掏出一张符纸来,在空气中晃了晃道:“老不死的,看到这个了吗?说,还有什么,原原本本的都说出来,这个东西就换给你。”陈忠勇嘲弄地笑了几声道:“孙贼,刚说你们傻你还就使劲的配合爷爷是不是,先不说是你手里的东西是真的还是假的,就是我的孙子虎儿真的就在你的手里,哪有怎么样呢?一会你们要命丧于这里,到时候符纸一毁,别说是我孙子虎儿了,就连那位董天师刚刚抢走的我的两个儿戏也要出来,到时候还不是任我摆布,董天师,原本老朽并没有与你为敌之意,没想到你三番五次咄咄逼人,那老朽也不得不给你点颜色看看,天之骄子的计划我是必须要继续下去的,原本一个杨家的小妞的生魂就够用了,没想到你自愿送来一个,那正好,多一个也没什么坏处,反正男人三妻四妾的也不叫事,对了,说到这里我刚想起来,不知道你们中间的哪一位出了个这么好的主意,将我们陈家的这两位少奶奶的金身也送了过来,这样的话我就省得再为陈家未出世的孩儿找娘了,一个天之骄子就可以主宰三界,要是我们陈家一次性生出两个来,嘿嘿嘿,弄不好玉皇大帝的宝座也得让给我坐上几天找找感觉……” 陈老鬼这话倒是说的不假,盛放生魂的符纸只不过是一个携带生魂的媒介而已,就好比是一个装满水的玻璃瓶,玻璃瓶碎了,里面的水自然也就流出来了,无论水是洒在地上还是溅到空中,水还是水,一旦这两道符纸被毁,里面的生魂立刻就会释放出来重获自由。听着陈老鬼嚣张的词语我忍不住心头火起,早已经冲开的天眼在屋中扫视了片刻自后也没有发现陈老鬼确切的位置,这个时候我忽然想起前几天毁去阵眼的情形来,当下将注意力寻找阵眼上来。扫视了片刻之后陈忠勇那沉闷的声音都传了出来:“小子,不用再费劲了,你以为我那么笨么?有再一再二还会第三次将阵眼布在屋子里么?这一次我好不容易将你们都引了进来,你们就别想再跑了,还是想想死了以后怎么讨好爷爷我,说不定到时候爷爷我还会给你们安排个好活干干,好了,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事情,那就等你们死后爷爷再给你讲,再晚这吉时可就要过去了,孩儿们动起来,天之骄子祭天大典开始……” 老鬼陈忠勇话音刚落,只见四壁之上的大红灯笼再次熄灭,与此同时墙壁上忽然出现了点点的荧光,随着这点点荧光不断的扩大,眨眼间一个个殄文字符又显现了出来。殄文字符出现后渐渐地动了起来,片刻之后就好像是一只只蝌蚪在墙壁上开始游动,一阵头晕目眩的感觉顿时袭上了心头,我一把抽出雷光桃木剑支在地上稳了穏身形,回头一瞥之际只见文辉也摇晃了起来,肩头上的白毛鼠王也晃动着身子就好像是喝醉了酒一样。我见状大吃一惊,白毛鼠王可不是耗子精,那是地地道道的东北仙家之首胡三太爷,就连胡三太爷都无法抗拒着殄文方阵,看来这九宫秘术当真是威力无比奥妙无穷。 我正暗自着急的时候,思想已经有些控制不住了,脑中一片空白身子就好像被掏空了五脏六腑一样轻飘飘的空无一物,似乎有什么东西忍不住从自己身上脱离出去,就在这个时候忽听头顶之上“咔嚓”一声传出,无数砖头瓦块掉了下来之后一束明亮的月光直射在堂屋中内,有了月华的照射,墙壁上的殄文变得更加活跃起来,这时候我依稀的看见眼前的沈三郎和董伯召已经倒了下去,我心里一急双臂一软也摔了下来。 “噗通”一声脑袋摔在地上的引起的疼痛令我恢复了片刻的清醒,也就是在这片刻的清醒当中,我匆匆抬头一瞥之际,只见陈老鬼的身形漂浮在头顶之上,沐浴着月华的同时堂屋之内数道气息顺着陈老鬼的口鼻直接被吸入到了陈忠勇的腹中。 第821章 陈忠勇龙鳞加身 沐浴在月华之中的陈忠勇吸收了数道阴魂之后显得惬意无比,双手平抚在小腹间似乎是在消化着这数道阴魂,这数道阴魂仿佛成了丰富的养分变成了陈忠勇身体的一部分。努力消化阴魂的陈忠勇并没有担心还在屋中的众人,随着老鬼陈忠勇的消化,那一柱映射下来的月华显得更加明亮了,明亮的有些刺眼。 随着月华渐渐发亮,堂屋四壁上的殄文字符也渐渐变得发亮起来,游动于墙壁之间的殄文字符时而向一处靠拢又时而向四下散去,不停移动的字符尾巴上带出了道道流光,片刻之后四壁之上竟然也映衬出异彩流光的景象。 四壁之上这溢彩流光的情景越是活跃,我胸腹间这种难言的痛苦便更加重一份,这个时候沈三郎、董伯召和文辉三人早已经重重的摔倒在地,呈现出不省人事的状态,而白毛鼠王也静静的趴在地上不停地颤抖,看得出胡三太爷在这殄文方阵中的滋味也不好受,而常二爷和灰七爷这两个小老头则是盘膝坐倒在地,看情形是在调集替体内的气息在抵抗着不停游动的殄文方阵。 片刻之后飘在空中的老鬼陈忠勇似乎已经消化了这数道阴魂,在空中挥舞了两下手臂之后显得精力十足,低头看下来的时候发现我依然拄着雷光桃木剑盎然站立,当下狞笑着道:“好小子,没想到你竟然能够扛到现在,也罢,既然你硬抗,爷爷我就先拿你开刀,拿命来……”说话间老鬼陈忠勇挥舞双臂猛地环绕在小腹之前,同时张开大口猛的向我一吸,我只觉一股强大的吸力从月华光柱中传了出来,身体内似乎有无数细小的钩子已经钩住了我的三魂七魄了,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身体上浑身剧烈的痒痒但是挠在何处也无法解痒那般难受,老鬼陈忠勇见到这一吸之后并没有将我的三魂七魄吸出来,当下深呼一口气猛地又向我吸了过来。这一次我们明显的感觉到有些力不从心了,身体里一阵虚空无力的感觉遍布全身,一种全身的精气神迅速被抽走的感觉传到了脑海当中,手中只觉再也没有气力紧握这把雷光桃木剑,迷迷糊糊之间就在我的双手刚刚离开雷光桃木剑剑柄的时候,只觉身子一空,两道虚影从我身体里飘了出去,我下意识的伸手一捞却捞了一个空,两道虚影直向月华光柱中的老鬼陈忠勇而去,老鬼陈忠勇张口一吸,我的两道生魂顿时被吸入了老鬼陈忠勇的腹中。 见到老鬼陈忠勇将我的两道生魂吸入腹中,我心里一阵悲凉,凭着仅存的意识想调集体内的气息将我的生魂夺回来,可是胸腹间似乎一丝一毫的气息都消失的无影无踪,我无助的抬头向空中看去,只见老鬼陈忠勇狞笑着一呼一吸间正在消化我的生魂,片刻之后老鬼陈忠勇忽然浑身迸发出一阵红光,紧接着这阵红光和明亮的月华融合在了一起,原本虚无缥缈的老鬼陈忠勇身上的忽然涌起了璀璨的火光,就在这不停闪耀的火光中,老鬼陈忠勇的身子慢慢的落了下来,等到老鬼陈忠勇的身形落到地上的时候,身上的那璀璨的火光忽然“噼里啪啦”的化为了一片火星,眨眼间“轰”的一声火星四溅,等到老鬼陈忠勇身上的火星全部消失不见的时候,一个完完全全的大活人站在了我的眼前。 我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陈忠勇,这个时候陈忠勇一把拉住我的脖领子将我薅了起来,狞笑着道:“小子,没想到你的生魂作用这么大,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早知道你的生魂就可以孕育出天之骄子的话,我又何必毁去了我陈家的一个孙子,不过这一切已经不重要了,现如今我陈忠勇已经成了天之骄子,主宰三界我是不敢奢望的,只要能主宰这个世界我心便足矣,小子,不要怪我心狠手辣,原本我已经给过你们机会了,现在看来这也是上天注定我们陈家要东山再起,要是当时你们没有咄咄逼人放我一马的话,到现在我陈忠勇也不过就是一个困在一所荒宅里的幽魂而已,哈哈哈……” 看着眼前得意洋洋的老鬼陈忠勇,我狠狠的对着老鬼的脸上唾了一口道:“老不要脸的,你就是一个死鬼,你以为吸收了月华就可以变成人了吗?嘿嘿,我看你这是自欺欺人,从古至今从未又有阴魂死而复生的事情,我就不信你这个老鬼有这么好的运气,老子大风大浪都闯过来无数次了,要说死的话早就应该死了,这些年来都是赚的,也不差这一次,老不死的,你就是一个死鬼,到什么时候都是一个死鬼,我就是死了,二十年后还是一条好汉,我去你妈的……”我这边骂着另一半鼓起了剩余全部的力气冲着老鬼陈忠勇的小腹就踢了过去,老鬼陈忠勇丝毫没有躲避的意思,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让我踢在他的小腹之上,这一脚踢上去就感觉踢在了硬钢板一样倒是震得我的腿脚一阵发麻,老鬼陈忠勇看着我笑道:“怎么样,小子,还不死心吗,反正你们的时候也不多了,今儿个爷爷就让你们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开开眼,你来看……” 陈忠勇话应刚落,单臂一较力猛地将我摔在了地上,我顿觉一阵剧痛传遍全身,顾不得身上的剧痛,我急忙抬眼看去,只见老鬼陈忠狞笑着慢慢的在我眼前撸起了胳膊,就在衣袖慢慢掀起的那一瞬间,我心头又是一震,仿佛见到了这个世界上最难以置信的一幕。只见年过半百的老鬼陈忠勇胳膊上竟然是一片白皙如玉吹弹可破的皮肤,就在这光滑无比的皮肤之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竟然满满泛出了阵阵的金黄,金黄色的光芒之下,却是一片片的鳞片状的花纹慢慢的浮现了出来,眨眼间老鬼陈忠勇的胳膊上竟然长出了片片金黄色龙鳞状的花纹来。看着大惊失色的我,老鬼陈忠勇近乎疯狂的吼道:“看到了吗,看到了吗?龙鳞加身,这就是龙鳞加身,哈哈哈哈……天之骄子可期,天之骄子可期啊,我就要成为这个世界的天之骄子了……哈哈哈哈……” 眼看着无比的疯狂的老鬼陈忠勇,我心里一阵死灰,按照我们道门中的传说,一旦出现这龙鳞加身,便说明此人身上便有天地间极大的造化,出现在身上的龙鳞并非是真的长出了龙鳞,而是天生的便带有一身的龙鳞状的花纹,就好像是自带纹身一样,这样的人一旦出世,天地间未必会有一场灾难,但是一场动荡却是免不了的,曾经有传闻百十年前的南方的一个乡村曾经出现了一个天生龙鳞加身的男人,不过这个男人只是身体一个部分上出现了龙鳞状的花纹,至于具体出现则那个位置,说什么都有,有的说长在手背上,有的手长在大腿内侧,有的说长在脚底板上,有的甚至说长在屁股蛋子上,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这个就是个传说,当然了这个男人也确实在这一片土地上掀起了一阵革命的浪潮,不过最终还是没有成功的改天换地,世间纷纭都说这是因为他身上的龙鳞只有一片,而真正能够开天辟地主宰这世界的人才是完完全全龙鳞加身的人。见到眼前老鬼陈忠勇身上这一片龙鳞状的花纹,我不禁喃喃的念叨了出来:“龙鳞加身,难道说这个世界真的要不太平了吗?” 这时候我已经完全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就在我正彷徨无计的时候,只听耳边忽然传出一阵细小的声音:“小子,还不赶紧的转起逆转时轮,再晚点你的生魂可真的就要不回来了……”这一句话仿佛黑暗中的灯塔一样照亮了我心里黑暗,我闻言心里一动,下意识的一张口便将《佛光心经》诵了出来,佛经声声震荡,我心里顿时一片宁静,就在这佛光心经之声响起的同时,空气中又传出一阵经文之声来,我闻声心念一动,这一阵经文之声正是《地藏王经》,难道说是那已经被老鬼陈忠勇吸收走的生魂与我体内残存的生魂产生了共鸣不成? 两阵佛经之声涌起,我身后顿时金光大盛,一面金黄色的逆转时轮顿时浮现了出来,与这月华光柱交相辉映异彩纷呈。逆转时轮出现之后慢慢的旋转了起来,老鬼陈忠勇见状大吃一惊,愣了片刻之后脸色忽然变得难看了起来,陡然间老鬼陈忠勇忽然弯下腰来紧紧地护在了小腹之上,没有坚持多久便发出了几声惊呼,惊呼声过后老鬼陈忠勇忽然一张口“哇”的一声吐了出来,两道虚幻的人影立刻从陈忠勇的体内钻了出来,直接被吸入了逆转时轮之中。 两道生魂吸入逆转时轮之后迅速的回到了我的体内,生魂回体之后我顿感精神倍增,在老鬼陈忠勇一脸不可思议的目光之下,月华光柱竟然发生了歪曲,直向逆转时轮中钻了进来。 第822章 黄老四巧设计谋 逆转时轮吸收了月华之后光芒更加明亮,随着月华一丝丝的注入,我感觉神清气爽说不出的舒服,这个时候冷不丁脑袋上挨了一巴掌,这一巴掌的打的我忽然一愣,心念一段经文之声也断了,背后的逆转时轮渐渐地也消失不见了。 我扭头一看,只见一个毛茸茸的大耗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我的肩头,这只大耗子非别,正是胡三太爷附身的那只白毛鼠王,这一巴掌自然也是胡三太爷打的了。我摸了摸刚刚胡三太爷打过大的地方喃喃问道:“太爷,这……”胡三太爷轻声道:“行了,知道你小子有两把刷子,不过有两把刷子归有两把刷子,不代表你可以不挑食,这个世界上不是什么东西你都可以可劲儿造的,尝两口得了,人参好不?一顿来二斤你也受不了,你小子要是贪嘴,到时候吃亏倒霉的还是你自己……”胡三太爷说完我心里才反应了过来,敢情胡三太爷这是在救我,以往总听说日精月华是好东西,没想到成了精的东西能吸收我却是不能,虽然我一时不解其意,但是料想胡三太爷是不会害我的,当下我也释然了起来。 我通过逆转时轮将生魂重新夺回来之后,堂屋中四壁之上的殄文虽然依旧在不停的游动,但此时我再向四壁看过去的时候,已经不在有那种眩晕欲呕的感觉了,我抬眼向老鬼陈忠勇看去,只见此时的陈忠勇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紧接着又开始继续的使劲挣扎了起来,看上去这个老鬼似乎受到了什么痛苦一般。片刻之后文辉、沈三郎和董伯召三人也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文辉和沈三郎晃了晃脑袋稳了穏心神,董伯召清醒过来之后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掏出两张符纸检查一下看看有没有破损,发现两张符纸完好无损之后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这个时候猛听得老鬼陈忠勇忽然惊呼了一声,我们众人急忙向老鬼看了过去,只见陈忠勇那一身精致的皮肉忽然弥漫出一股白花花类似水蒸气一样的气息来,顷刻间已经化实的陈老鬼又变的虚幻起来,不久之后蒸汽散尽,老鬼陈忠勇又恢复了一个阴魂的本来面目。胡三太爷看着老鬼陈忠勇“个儿喽儿个儿喽儿”的笑了片刻之后,抬头冲着空中大声喝道:“行了黄老四,你出来,我就知道是你耍的花样,你他妈小子从小心里弯弯绕就多,跟你那死鬼爹一样一样的……”胡三太爷说罢之后,常二爷和灰七爷也睁开了眼睛,起身与我们站在了一起,这时候只见头顶之上黄白两道流光一闪,一袭白袍和一身黄西装的白七爷和黄四哥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黄四哥冲众人一抱拳,当先走到我们身前道:“三叔,好不容易轮到我发挥一下,您看您,这些还没到高潮我还没过瘾呢,您老人家怎么就把剧本给说透了……”胡三太爷嘿嘿笑道:“行了,等到了高潮让你小子过足了瘾,我倒是没什么,这孩子也没什么,可是其他人弄不好可要受不了,你就一点也不心痛你身上的那点道行,要不是我拦着,你他妈小子现在估计都被吸成黄皮子干了……”胡三太爷话音刚落,黄四哥冲着我又抱了抱拳道:“小兄弟好俊俏的身手,要不是胡三太爷拦了一手你小子还真是不讲究,要是把我一身的修为都吸走了,我还真没地方说理去,小兄弟贵姓?”我闻言冲着黄四哥道:“四哥,小可免贵姓秦,单名一个卓字。”黄四哥闻言围着我转了一圈,从头到脚给我打量了一个遍,这一打量倒是给我看的心里有些发毛,心道:“昨天下午分明有过一面之缘,怎么说也不至于这么仔细的将我打量一个遍……”我正暗自寻思的时候,黄四哥忽然开口道:“秦卓,嗯,你是不是贺兰山下有个叫什么雷光庙的啥入室弟子……”我闻言顿时哑然失笑,开口答道:“四哥,不是什么雷光庙,小可师出雷云观,乃是雷云观掌门弟子,雷云观确实坐落在贺兰山下,怎么黄四哥认识我大师傅?”黄四哥摇了摇头道:“你师傅?你师傅是谁我不知道,不过倒是时常听九姨娘说她有个哥哥叫做秦卓的,不会这么巧?”黄四哥话音刚落,我顿时心里一凉,急忙脱口而出道:“黄四哥,你是说九妹?九妹她,还好,我……” 不等我继续说下去,蹲在我肩头上的胡三太爷忽然道:“行了行了,想唠家常以后有的是机会,先把正事办了,黄老四,你既然想发挥一下,那我老人家就做主了,给你一个机会,也看看你到底继承了你那个死鬼老子几成的水平,丑话说前面,别跟你那个死鬼老子似的,沾了点便宜就开始穷嘚瑟,嘚瑟过了头再把小命赔上,可别怪我这个做三叔的不心疼晚辈……”黄四哥闻言一下道:“三叔,您老就擎好……” 黄四哥说罢之后,来到老鬼陈忠勇的面前,一把将陈忠勇的阴魂提了起来道:“怎么样,老不死的,没想到,龙鳞加身,你想得美,你也不撒泡尿照照,就你这一身臭肉,也配龙鳞加身……”不等黄四哥恕我说完,陈忠勇颤抖着对着黄四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明明……你为什么可以抓到我,你是谁……”黄四哥道:“我是谁?你牙酸口臭的也配问我的名号,陈老鬼,你以为有点小聪明就能瞒得过我们吗?告诉你,就你这点猫腻在我眼前还不叫个事儿,这都是你黄爷爷玩剩下的,你以为你是个阴魂,虚无缥缈的没有实体,就没人能把你怎么样吗?告诉你,别说你是个阴魂,就是一阵风一个屁,老子也能把你抓在手里,不信的你就试试……”话音刚落黄四哥手中使劲一捏,老鬼陈忠勇立刻发出一阵鬼哭神嚎的惨叫声,只见黄四哥捏住陈忠勇的那只手臂上泛出淡淡黄色的光芒,随后从陈忠勇的口中又飞出一道道的阴魂,这些阴魂正是刚才被老鬼陈忠勇吸入腹中的那些阴魂。 这些阴魂飞出来之后又变成了原先的模样,我抬眼看去,这些阴魂正是不久前这一场阴婚婚礼上陈家的众仆人,见到这些仆人模样的阴魂,我顿时想起来刚才沈三郎大喝一声要抢亲的时候,分明有不少的沈家家奴院工奔涌而来,那些个家奴院工难道说也是阴魂不成?带着这个疑问我低声的问了胡三太爷,胡三太爷笑道:“那些个家奴院工那是什么阴魂啊,那可是灰八爷的孩儿们,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它们都被灰八爷保护起来了……” 见到黄四哥举手投足间便将自己的吸收的阴魂释放了出来,老鬼陈忠勇气的冲着黄四哥接连说出好几个“你”字,便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话来了,黄四哥看着一脸不服不忿的陈忠勇道:“你是不是还没有想明白,想不明白的话就直说,其实你不问的话我也要告诉你,免得你到了都是个糊涂鬼,你以为你吸收的真是月华吗?想得美,月华这种高级货你也配,那他妈是老子幻化出来的,你见过真的月华是什么样的吗?那样整齐的光柱明显就是做出来的,你也这么大岁数了,还他妈缺心眼以为月光也能像光柱一样就照在你一个人身上?”黄四哥说罢之后便“咯咯咯”的笑了起来,神态之中极尽嘲弄之色,胡三太爷见状把脸往一旁一扭道:“熊色,我就不爱看你这副臭德性。” 胡三太爷这话说的声音不小不大,黄四哥很显然也听到了,当下干咳了两声继续道:“老不死的,你真的以为刚才你龙鳞加身了?你还真敢想,古往今来龙鳞加身的人不超过五个,人尚且如此,你一个死鬼也还真痴心妄想这好事能落在你的身上……”不等黄四哥继续说下去,老鬼陈忠勇道:“不可能,不可能,我刚才明明看到了我身上的龙鳞图形,而且我明明已经重新生成了新的金身,是你,一定是你怀了我的好事,我与你究竟有什么仇,你非要置我于万劫不复之地?”黄四哥道:“这个你都想不明白吗,就这个智商也想修习九宫秘术?我看你真是西瓜皮钉鞋掌,里外都不是这块料,真格的我要是把你挫骨扬灰让你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一来我心里还真的不忍,二来我还真的不愿意跌这个份,这样,你乖乖的将九宫秘术交出来,我亲自送你回归地府再入轮回,也算是对得起你了,一共两条路供你选择,怎么选就看你的了……” 黄四哥话音刚落,刚才还一脸忧郁的老鬼陈忠勇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伸出手来一把将黄四哥那攥在自己胸前的手打掉之后道:“我就是知道你们没有那么好心,果然是冲着我们陈家的那本九宫秘术,为了这部九宫秘术,你们来了一拨人又换了一拨人,还真舍得下功夫,不瞒各位,爷爷我敢跟各位叫板自然就不怕,怕的话我早就不会这么干了,想骗爷爷交出九宫秘术,姥喽!” 第823章 没有阵眼的阵法 黄四哥闻言冷笑道:“哦?老不死的,没想你还真的有那么几分骨气,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要是现在交出来的话,将来送你往生,轮回之后还可以享受正常人的生活,如若不然的话……”不等沈三郎说完,老鬼陈忠勇骂道:“呸,你也不撒泡尿照照,就凭你这德性也配看我们陈家的九宫秘术,趁早死了这条心。”老鬼陈忠勇骂完之后蹲在我肩头之上的胡三太爷忽然“咯咯咯”的笑了起来,紧接着纵身一跃从我身上跳到了文辉的肩头,开口道:“孙砸,有骨气,敢这么跟黄老四说话的人,爷爷我有年头没遇到过了,不过爷爷要提醒提醒你一句,你这话要分谁说了,要是爷爷我这么说他黄老四,管叫黄老四连个没味的屁也不敢放出来半个,黄老四这孩子心眼可是最小的了,有道是小白脸子没有好心眼子,黄老四最忌讳的就是人家说他什么揍性啊,德行啊,你看看,只要这小子一出门,保准捯饬跟新郎官似的,你这么说黄老四,嘿嘿,老不死的你有的罪要受了……” 胡三太爷说罢,老鬼陈忠勇顿时怒骂道:“好你个白毛,你他妈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想当年你差点就成了一个死倒儿了,别人不知道我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皮包骨头跟他妈耗子干儿似的,老子拉泡屎撒泡尿你上赶着跟吃饽饽似的,没有我们陈家的照顾,你他妈早就喂了野猫了,这些年来你依靠着我们陈家,身子吃肥了,香火也闻足了,等到我们陈家有了危难之际,不说拔刀相助雪中送炭,竟然胳膊肘往外拐掉炮往里揍,畜生就是他妈畜生,没有丝毫感恩之情,想当初我就该弄点耗子药药死你,省得现在看着你这吃屎喝尿长大的货,我心里犯膈应。” 老鬼陈忠勇虽然指着白毛鼠王一顿臭骂,但明显陈忠勇并没有看出来此时白毛鼠王身上的是东北仙家之首的胡三太爷,胡三太爷心里也明镜似的,知道这个老鬼陈忠勇并不是在骂自己,但是毕竟此时自己和这白毛鼠王实在是难以分出来彼此,当下气的吹胡子瞪眼半天没说出来一个字,急得在文辉的肩头来回乱窜。黄四哥见状大笑道:“三叔,您看看,我就说您没事的时候多带着我三婶出来看看,旅旅游,您老人家就不听,怎么样,这才刚刚离开家多远啊,这死鬼就拿您不当回事,三叔,这一次我可听得真真儿的,这孙子一字一句都没糟尽,可是都是冲着您老人家骂的,咱们都是自己人,听见什么了看见什么了都无所谓,可是我黄老四有个毛病,就爱喝口黄汤,万一那一次喝多了不小心说出来点啥,三叔,您老人家还得多担待。” 黄四哥这番话明显的就是在拱火,果然黄四哥话音刚落,胡三太爷顿时怒不可遏的喝道:“黄老四,你那死鬼老爹临走前儿怎么说的?说以后你小子就跟我亲儿子一样,我让你干啥你就干啥,我老人家挨了骂,怎么着你小子脸上有光是不是,给爷爷我抽它……”胡三太爷说罢,黄老哥狞笑着向老鬼陈忠勇走了过去,老鬼陈忠勇躲闪不及,被黄四哥一把薅起来之后便听到一阵“乒啪”之声乱响,黄老四的嘴巴就跟不要钱似的就抽在老鬼陈忠脸上。 陈忠勇一边挨着嘴巴子一边仍旧骂不绝口,胡三太爷边听边怒道:“黄老四,你他妈的没吃饭是怎么着,抽,给爷爷使劲的抽……”胡三太爷一边说着一边在文辉的肩头上跳着脚也跟老鬼陈忠勇对骂了起来,文辉看罢多时一把将胡三太爷抓了下来,抱在怀里之后道:“黄四叔且慢动手,我看这个老不死好像是故意在拱咱们的火,咱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忘记了,这老不死的好像是在拖延时间,它应该是再等着什么……”文辉话音刚落,黄四哥忽然停住了手,愣了片刻之后忽然一把将老鬼陈忠勇摔了出去,紧接着抬头向天上的看去,边看边不定的掐动手指似乎是在算计着什么,算了一会之后黄四哥忽然纵身向后一跃,只见空气中忽然一道月华光柱直射了下来,一道光华照下来之后地面忽然浮现出无数个殄文字符,这些殄文字符在月华的照射下渐渐地活动了起来,这个情形和跟不久之前老鬼陈忠勇布下的殄文方阵的情形一般无二,只不过这些殄文字符由墙纸上换到了地面上而已。 黄四哥纵身退出之后大喝一声道:“不好,这孙子算计我……”说话间黄四哥身形一晃已经来到了老鬼陈忠勇的面前,正准备一把将老鬼陈忠勇抓在手里的时候,只见老鬼陈忠勇身上又涌出一阵蒸汽一样的气体来,伴随着这一阵雾气和一阵放肆的大笑,老鬼陈忠勇的身形直接消失在众人的眼前。 胡三太爷看着一脸焦急的黄四哥道:“黄老四,我就知道,只要是你出手,这事早晚得要被人家扳回去,你这德性就跟你那死鬼老爹一样式儿的,我说你小子怎么就不涨涨记性呢?本来挺好的局面,你嘚瑟啊,可劲儿的嘚瑟啊,我说你小子当初怎么跟我老人家保证的,说什么九宫秘术普通的紧,你曾经闭关数十载苦修过九宫秘术,这就是你小子苦修的结果?也就是我老人家心肠一软就信了你的话了,没见到你的能耐长进了多少,心里的小九九倒是多了不少,自打你小子一开口要那本九宫秘术我就知道,你他妈就是个一瓶不满半瓶子咣当的货,还他妈搁我这猪鼻子插葱,装相充大头,我们老几位的可都在这了,我看你怎么收场……” 黄四哥闻言一脸坚毅的说道:“三叔休要担惊少要害怕,那什么,情况还在我的掌握之中,确实是我一时不慎,没想到这老不死的竟然改变了九宫序列重新改动了九宫阵法,几位稍安勿躁,待小可推宫破阵。” 黄四郎话音刚落,只听空气中老鬼陈忠勇的声音又传了出来:“哈哈哈哈,我不管你们都是些什么人,道门宗师也罢,天仙大神也可,这个时候我也想通了,各位肯定是要与我死磕到底了,既然爷爷我成不了天之骄子,就算魂飞魄散也要带着几位与我陪葬,孙贼,你想破阵,告诉你别痴心妄想了,月华激活了殄文方阵,我已将九宫序列改成了九宫绝阵,要么咱们大家一起在这绝阵中流芳百世,要么你们强行破阵,老不死的,你不是说那个孙贼也深谙九宫秘术吗?九宫绝阵一旦用强力破去,阵中所有人神都不得存活,嘿嘿,我看你们如何将我们陈家的儿媳的生魂送出去,两个娇滴滴的大姑娘,嘿嘿,不等容颜变老便慢慢的变成一具枯骨,正好给我的虎子孙儿陪葬……” 黄四哥闻言神情们的一滞,直愣愣的看着空气中的老鬼陈忠勇的消失的位置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来,我见状急忙走上前来道:“四哥,这个九宫绝阵是什么情况,你可知阵眼在哪里?”黄四哥看了我一眼喃喃的说道:“九宫绝阵,既然是绝阵,哪里还有什么阵眼。”我闻言大惊道:“四哥,天下诸多奥妙绝伦的阵法都有其破解之法,没有破解阵法的阵法是不存在的,四哥何出此言?”黄四哥淡淡的说道:“不错,天下阵法确实没有不存在阵眼的阵法,也没有无法破去的阵法,不过这九宫绝阵确实特殊,此阵的阵眼便是我们阵中的每一个人,换句话说,只有我们阵中所有人死掉,这九宫绝阵才会破掉,如果用强摧毁阵法,九宫绝阵被毁之时,也是阵眼被毁之时,无论你使用哪种破阵之法,阵中之人都要死,这就是所谓的九宫绝阵。如果我们不去破阵的话……”不等黄四哥继续说下去,胡三太爷耷拉着脑袋道:“不去破阵的话,我们就要永远的留在这里了,也许这一待就是十几二十年,也许就是百十来年,运气不好的话一年半载之后,这陈家大宅被你们人用强力推平,但那时我们也就要烟消云散了,我已经一把岁数的人了,你们几个过的也是刀尖舔血的日子,这生死二字恐怕早已经看淡了,不过只可惜了那两个娇滴滴的大姑娘了,人家招谁惹谁了……” 胡三太爷话音刚落,董伯召顿时失了神一样一屁股就坐了下去,文辉眉头紧锁不知道在沉思着什么,这个时候沈三郎忍不住道:“三太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们就眼巴巴就困在这里无计可施,三爷,您老人家倒是拿个主意啊?”胡三太爷撇了撇嘴道:“黄老四不是说了啊,情况还在他的掌握当中,你去问问你四叔,看看他有什么好法子没有。”沈三郎闻言急忙对着黄四哥叫了一声“四叔……”黄四哥没有搭理沈三郎,直愣愣的朝着那一柱明亮的月华光柱上看去。 第824章 不入流的术法 沈三郎见状慢慢的走到了黄四哥的身旁,抬起头来也向这个月花光柱上看去,看了片刻之后喃喃的说道:“不是说着月华不能像这光束一样着下来的吗?黄四叔,您看这月华是不是有问题?”黄四哥没有言语依旧仔细盯着这月华光柱在沉思,这时候文辉忽然开口冲着空气中说道:“我说陈老爷,就如你所言,你把我们都困在这里,对你又有什么好处呢?”文辉问罢空气中顿时传出了陈忠勇的声音:对我有什么好处?嘿嘿嘿,小子,你这是在求我么?也罢,爷爷看你小子还算顺眼,只要你跪下来恭恭敬敬的叫我三声爷爷,爷爷我就饶了你,如果你愿意给爷爷当孙子的话,爷爷就成全你,将来便将你孕育成独一无二的天之骄子,你待如何?”文辉笑道:“天之骄子身份何等尊贵,岂是我这一介凡人可以承担的?至于给你当孙子么?嘿嘿,我文辉手无缚鸡之力,一介文人书生,自由熟谙孔孟之道,岂能改换门庭认贼作父?老不死的,我看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如果你现在迷途知返,我还可以在几位爷爷面前替你美言几句,到时候你还可以混上个回归地府再入轮回,将来转世之后好好过过日子,至于这天之骄子的事情,你就别想了,那不是你该想的事情。如果你要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鱼死网破的话,鱼肯定是死了,但是我们这面网能不能破却是不一定,上天有好生之德,我还是给你一条生路为好。” 文辉话音刚落,老鬼陈忠勇又哈哈大笑起来道:“孙贼,你真是不嫌风大闪了舌头,眼下你们都已经被我困在了九宫绝阵之中,还想要给我一条生路,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现在这个时代,你们都兴信口开河有天不吹地的活着吗?行,既然你有这个把握,那爷爷就给你一个机会,来,我看你怎么来了结爷爷的性命……” 文辉道:“陈老鬼,若论智谋,你这个老不死的还真的有两下子,是个挖坑下套的料,不过有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我当时就有一个疑问,你这个老不死的到底是凭借什么资本敢公然与我们分庭抗礼,现在我似乎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你这个老不死是不是在唬我们,赌我们不敢强行将这座九宫阵毁去,明着你是破釜沉舟将我们都困在这九宫阵法里面,其实呢这只不过是你的一个障眼法而已。”文辉说完之后空气中陷入了短暂的沉默,片刻之后老鬼陈忠勇的话音又传了出来:“小子,你以为爷爷是在糊弄你们么,行,如果你不信的话,自然可以毁去这个九宫阵法,看看阵法毁去的时候尔等是不是还会存在在这个世界上,如果爷爷我说错了,不用你们出手,爷爷我自己结果了自己,就在你们的眼前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孙贼,你敢不敢试试?”文辉冷笑道:“一个漏洞百出的阵法而已,谈不上敢不敢,只过是在场众人的身份太高,都不屑与你开口而已。老不死的,我看这个时辰也快到了,你是不是准备动身去看人家小两口拜天地去了?”文辉这话一出口,老鬼陈忠勇顿时惊愕道:“什么?小子,你说什么拜天地,怎么,你小子想通了,让爷爷我给你也说一门亲事,也准备披红挂彩吹吹打打娶媳妇了吗?你想的是挺美,不过只能留在这九宫阵里做青天白日梦了……” 不等老鬼陈忠勇说完,文辉哈哈大笑道:“老不死的,你也太把你的九宫秘术当回事了,这九宫秘术表面上看好像玄妙无比,其实就是个不入流的术法,从你施展出来的种种手段来看,这九宫秘术无非就是记载了一些道门已经被禁止使用的邪术而已,有道是邪不胜正,你以为凭着这九宫阵法就能把我们留在这里,你以为阴阳术法就那么简单呢,别说是在场诸位了,就是我这个外行门外汉想走,也随时就能离开这里,原本我还是想再给你一个机会的,可没想到你这个老不死的给脸不要脸,我说哥几个,爷爷们,这老东西既然臭不要脸,我们也别耗着了,三太爷您说呢?” 胡三太爷闻言笑道:“怎么,你小子看出来了,行啊,没看出来你这个小兔崽子脑瓜子有那么点灵活劲儿,不过爷爷还有句话没听明白,你刚才说谁要拜天地,什么时辰就要到了?”文辉笑道:“太爷,这不是明白着的吗?如果真的跟那个老不死所说的那样,你觉得它何必还要隐藏起来呢?第一次我们就已经误入了九宫阵法,如果这个老不死真的像它自己吹的那样牛逼的话,当初就直接将我们囚禁起来不就得了,就算是不想跟我们结下梁子,将我们困个十天半月的,等到阴婚配成生米煮成熟饭,天之骄子孕育成功之后再将我们放出来不就得了,真是那样的话,既然这天之骄子都已经孕育成功了,它还有什么可忌惮的呢?倒不如直接将我们灭口干脆。所以说呢,别看这老不死的能说会道的,其实它就是个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咣当的货,它根本没那个逼本事,还他妈九宫绝阵,老子就不信这个老不死的能布成什么绝阵出来。” 胡三太爷笑眯眯的看着文辉道:“说下去说下去,你小子这话说的我还挺爱听,你继续说说,那个婚礼拜天地是怎么回事,那个老不死的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说的对了爷爷有赏,说错了么,说错了也没关系……”文辉笑道:“那小孙孙就先谢过太爷了……”文辉借着这个机会拍了句马屁之后又继续说道:“这婚礼么,自然就是他家的犬子,也就是他儿子陈虎子的父亲和杨晴姑娘的生魂之间的阴婚了,老不死的把咱们弄到这里来,只不是想利用自己做诱饵将我们都拴在这里,让我们见到他自己也在这里,自然而然的就会想到全部的人都会在这里,三太爷,打一个不太恰当的比方,比如您老人家久素之后忽然弄来一只山鸡,恰好这个时候黄四哥也看见了您老人家手里的山鸡,您说,你是与四哥一起分享呢,还是……” 不等文辉继续说下去,胡三太爷笑道:“好他妈小子,拐弯抹角的开始编排起爷爷我来了,不过你小子这话倒是提醒我老人家了,你不说的话我还真的没有想到这一层。”看着文辉和胡三太爷一唱一和的说的挺热闹,我轻轻的碰了碰沈三郎道:“沈三哥,文处长怎么编排胡三太爷了,他的意思是?”沈三郎趴在耳边轻声道:“嘿嘿,你仔细琢磨琢磨啊,胡三太爷那是见了吃喝不要命的主儿,当年为了偷一口油炸花生米差点被人家给抓住,当时幸好遇到了我三太奶,三太奶及时施展媚术才将三太爷救了出来,文处长这是拿胡三太爷打比方,要是胡三太爷久素之后弄到只山鸡,岂能跟黄四叔一起分享,肯定早就躲得远远的自己偷吃独享去了,再看看现在,明明我们已经盯上了这个老不死的,就算这个老不死的有什么依仗不惧我们众人,可为了安全保险起见,为什么不将陈虎子他爹和杨晴姑娘的生魂弄到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去完成婚礼呢?非得弄得这么张扬怕我们不知道么?因此这答案就只有一个,这一场阴婚他妈的也是假的,就是为了吸引我们为了牵住我们的,而牵住我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将暗中在别的地方配阴婚举行婚礼,这一下你听明白了?”我闻言又问道:“那也不对啊,那既然这个老不死的再次移花接木,咱们在这里耽搁的时候也已经不短了,要说这婚礼要进行的话早该结束了,难道说陈虎子的父亲真的已经霸占了杨晴姑娘的生魂了吗?”沈三郎笑道:“秦处你糊涂啊,没看见这个老不死的还在这没走呢吗?它要是没走,那一对新人就没法子拜高堂,这阴魂应该还没有配成,文处长心里有谱,老实看着。” 我和沈三郎一问一答之际,心里已尽崩溃的董伯召忽然站起身来,当着众人的面将那两道符纸掏了出来,符纸捏在之间之际体内的气息猛地一冲,两道符纸当即燃烧起来,符纸一烧,两个陌生的阴魂顿时从符纸中闪了出来,我冲开天眼定睛一看,果然这一次我们抓到的还是两个死鬼阴魂,根本不是白秀珠和杨晴姑娘的生魂。 董伯召将两个阴魂释放出来后心中怒火中烧,当即挥出剑指直接将这两个阴魂震得削了个魂飞魄散,这个时候黄四哥忽然开口道:“七叔是你吗?收了神通,我就瞧着有些不对劲么,月华我也不是没有见过,要真的是这样的话,这个世界还不妖怪满天飞了吗?” 黄四哥话音刚落,只见月华光柱忽然消失不见,一道白色流光忽然而至,一袭白衣的白七爷双臂架着两个姑娘落到众人的眼前,我定睛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刚才出现的那位白七爷竟然变成一个纸人。 第825章 殄文注解 白、杨二人出现之后,杨晴倒是没有什么反应,白秀珠却当先轻轻呼唤了一声:“伯昭,是你吗?”听到这一声轻轻的呼唤,董伯召浑身一震早已按耐不住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原本十分的腼腆的董伯召这个时候也顾不得在场众人这么多双眼睛直愣愣的看着,一把将把白秀珠搂在怀里,白秀珠依偎在董伯召怀里的时候,只觉脸上一湿,抬头看上去的时候才发现董伯召早已经泪流满面。 文辉见状干咳了一声走了过去,轻轻的拍了拍董伯召的肩膀道:“诶诶诶,老董,我说差不多就行了,这里还有这么多人看着呢,你们俩个就这么当着大家的面秀恩爱,是不是太不把我这个单身狗放在眼里了,你说说,你们俩大庭广众的就这么搞,让我情何以堪呢?”董伯召闻言这才松开了白秀珠,匆匆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尴尬的笑了两声,这个时候沈三郎也走了上来道:“诶我说老董,没看出来啊,平时看着你挺严肃的么,没想到你也是性情中人啊……”沈三郎这一番话把在场众人都逗笑了,董伯召闻言尴尬的脸色微红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这个时候白秀珠站了出来,当先对着白毛鼠王深深一礼道:“小女子多谢三太爷搭救,大恩大德没齿难忘……”说话间白秀珠已经跪了下来,冲着胡三太爷磕起头来,董伯召和杨晴二人见状也陪着白秀珠一起跪了下来,胡三太爷见状大声说道:“诶呦呦孩子,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快起来,我说老哥几个,你们也动弹动弹啊。”胡三太爷这边说着,白秀珠、杨晴和董伯召三人又一一对着其他四大仙家跪了下来,常二爷、白七爷、灰八爷没有太过表示出什么动作来,倒是黄四哥轻轻一拂便将白秀珠、杨晴和董伯召扶了起来,对着董伯召笑道:“孩子,没想到你这个岁数还能泡到这么标致的女娃娃,我黄老四看着都有些羡慕嫉妒恨了,都是道门中人咱们都不用那么客气,那什么,有时间的话来东北看看,到时候我黄老四为你们摆席接风……”不等黄四哥继续说下去,胡三太爷立刻抢道:“拉他妈倒,要论摆席接风洗尘,谁说爷爷我都相信,就是你他妈小子的话爷爷我不信,你他妈小子从小就抠搜的,跟你那死鬼老子一个揍性,一到逢年过节的时候,你小子倒是没忘了拎着酒肉去看我,回回我打开食盒一看,烤鸡烧鹅不是少了翅膀就是缺了屁股,你他妈小子回回还有话说,到现在爷爷我都没吃过你小子一只整鸡整鹅,我他妈算是白疼你这个小王八蛋了……” 胡三太爷说罢黄四哥笑道:“三叔,看您说的,这个您可不能怪我了,这可是我三婶的意思,不让您老人家多吃肉多喝酒,按照三婶的话说,那就是鱼生痰、肉生火、萝卜白菜保平安……”不等黄四哥说完,胡三太爷又抢道:“行了行了,食以素为先,病从荤中来是不是,这套嗑我他妈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你小子再敢当着爷爷的面说这话,看爷爷不撕烂了你的嘴,赶紧的给我滚他妈犊子……诶呦,老不死的你还想跑啊,爷爷今儿个心情好,提醒你一句,知道你这个老不死的为什么会阴魂不散能一直留在这里吗?” 看着已经魂归本体的白秀珠和杨晴,另外一边的老鬼陈忠勇心知自己的计划应无法在实现了,当下便下了准备开溜的打算,不等老鬼陈忠勇采取动作,胡三太爷便已经看破了它的意图,这才将老鬼陈忠勇的小伎俩点了出来。 见到杨晴和白秀珠平安无事的救了回来,众人一高兴便忽略了都在一旁的老鬼陈忠勇,经胡三太爷这么一说,我们才反应了过来,我当即纵身而起一个箭步挡在了老鬼陈忠勇面前,这些天来被这个老不死的东西折腾的够呛,由于白秀珠和杨晴二位姑娘的生魂在人家的掌握中,我总有空有一身修为却使不上劲儿的感觉,这下好了,我终于毫无顾忌的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了。董伯召的心情和我是一样的,就在我挡住老鬼陈忠勇的时候,董伯召也蹿了过来将封住了另外一个方向的去路,胡三太爷摇头晃脑的说道:“好事做到底,送佛送到西,黄老四,这个事既然你已经沾手了,就别虎头蛇尾的干一半丢一半,你们两个小子给爷爷我退在一旁……” 既然胡三太爷发了话,我们虽然有些不甘心,但还是按照胡三太爷的只是退了下去,黄四哥慢慢悠悠的走到老鬼陈忠勇的面前道:“刚才三叔说的话你应该也听到了,这人不管怎么死的,只要不是生前遭了暗算别人家下了锁魂的阵法,死后总会有阴司前来将你拘走的,如果当年你真的回归地府再入轮回,对你来说还真的一个最好的结局,放着好端端的大路你不走,非要走这羊肠小路逆天而行,老不死的,事情到了这一步,就算是我们有心想徇私舞弊,无奈你作恶多端已经触犯了扰乱阴阳的不赦之罪,原本应该是由我送你一程,直接把你挫骨扬灰使你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不过考虑到你们陈家祖上还做过一些善事积攒了些许的阴德,我琢磨着还是再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老不死的,别抻着了,赶紧的交出来,东西交给我们,你们一家祖孙三代由我亲自送下去,来世再把你安排在一户陈氏的家庭中,也不算是断了你们陈家的根苗……” 眼看着自己已经被我们众人团团包围,老鬼陈忠勇反而放下心来,对着黄四哥哈哈大笑道:“小白脸子,三言两语就想哄骗爷爷我吗?有道是成者王侯败者贼,这个道理我懂,有话直说就行了,何必还要给自己脸上贴金,说的你跟他妈天之骄子似的,好像这天底下所有的事情都要你来主宰一样,是,我确实是想孕育出天之骄子重振我陈家的雄风,可是当初老朽一命呜呼,这一缕阴魂便游荡于此无法托生,我不知道魂归地府再入轮回,来生再好好的享受生活吗?你以为我愿躲在这陈年旧宅中一忍就是百年的光阴吗?这个滋味你们又能体会得到?既然人家容不得我,地府也不收,这九宫秘术又在我的掌握之中,嘿嘿……小白脸,你给爷爷解释解释,这一切是不是天意,是不是老天爷安排爷爷我孕育着天之骄子的?” 看着仍在巧言狡辩的陈忠勇,黄四哥顿时怒喝道:“住口,你这个老不死的少在我面前装可怜,你这花言巧语只可瞒住一般常人,可唬不住爷爷我的一双法眼,我问你,当初令尊出殡之时,你得到那本九宫秘术之后,是不是心里就起了学习邪术的打算,这个先不说,我问你,殄文乃是地府中祭祀大典时所使用的官方文字,如果真的如你所言,你死后才发现这九宫秘术中载有殄文方阵的,那么我且问你,盛殓你那幅臭皮囊的棺材里,怎么会有用糯米水书写的殄文字符?这分明就是你生前算计好的事情,怎么,到现在你这个老不死的还想抵赖吗?”黄四哥这一番话说得老鬼陈忠勇顿时哑口无言,沉默了片刻之后黄四哥继续说道:“老不死的,你并非佛道门中人,并没有丝毫的阴阳术法的根基,却能够掌握如此高深的阵法秘术,这一切便是因为你掌握了这殄文方阵,其实这东西你交不交出来都没所谓,九宫秘术只不过是一个唬人的噱头,就在我见到那个殄文方阵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明白了,你那本册子上记载的内容,根本就不是什么九宫秘术,而是一本阴阳文的对照字典而已,换句话说,你可以根据手里古册将阳文翻译成殄文,当然也可以将殄文翻译成阳文,当然了,这部古册中也确实记载了一些阴阳阵法和浅显的术法,不过这阵法和术法在我眼里根本不值得一看……” 黄四哥说罢,老鬼陈忠勇忽然哈哈大笑道:“好,有两下子,人们常说小白脸子没有好心眼子,这话果然不假,看着你眉清目秀的好像个瓷娃娃一般,没想到你的心眼你的面相还玲珑剔透,不错,你推测的基本上都不差,不过还是有一点点的偏差,话既然说到这里,我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了,其实这一部九宫秘术,根本就是一部用殄文书写的书籍,我穷极数十年几乎花尽了家中的积蓄,才求得其中极其一小部分的注解,不过凭着这一小部分的注解我就已经够用了,如果上天能再给我十几二十年的话,说不定我就可以将这本九宫秘术翻译出来,如果我真的将全本的九宫秘术翻译出来,你们以为就凭你们还能挡得住我吗?只可惜天不假年,不过老朽虽然一命呜呼,有道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爷爷我却意外的发现了这殄文的秘密,小白脸子,爷爷实话告诉你,九宫秘术确实是九宫秘术,我是不会交给你的,就算是交给你你也看不懂,既然阴婚配不成了,爷爷我的时间紧的很,少陪了……” 第826章 陈忠勇的依仗 “慢着,既然你们陈家的阴婚都配不成了,我还真的想不出你这个老不死还有什么可忙活的,再者说了,事到如今你说走就想走,是不是也不把我们几个当回事了,就算我们几个名不见经传入不了你的法眼,可是这里还有几位当代的道门天师,你也打算就这么不声不响的走了吗?”眼看着老鬼陈忠勇脚底抹油就要开溜,黄四哥急忙开口将陈忠勇拦了下来。老鬼陈忠勇闻言并不惊慌,自信满满胸有成竹的说道:“小白脸子,不是爷爷看不起你们,虽然你们几个破了爷爷的法,可要真的像把爷爷留在这里,恐怕几位还真的没有这个本事。”黄四哥闻言又道:“哦?老不死的,你真的这么有把握,不错,这座陈家大宅是你的地盘不假,不过怎么说咱们之间打了也不是一次半次的交道了,你能够在自己的地盘上布下阵法,难道我们就不能再别人家的地盘上布下阵法吗?当然了,我们几个你肯定是看不上眼的,不过这几位道门天师的身手想必你这个老不死的心里应该有数,你觉得现在这情形,你还可以像去公共厕所一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吗?” 陈忠勇闻言个儿喽儿笑了几声道:“小白脸子,你说的是那两个道门的天师吗?嘿嘿,说起来这两位天师来,那可就更加让我可发一笑了,自己娘们的生魂被人家夺去了,自己眼巴巴看着束手无策,另一个么,倒是有两下子,不过也是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货,两个后生合在一起也刚刚能够跟我老人家拼个八九不离十,不过那又怎么样,他们可以闯出去我的九宫阵法,但是能又能拿我怎么样呢?你这个小白脸子么,看上去好像有两下子,不过仔细一琢磨么,一样就是仗着口条好使,真正想拿住我的话,恐怕也没那么容易。”黄四哥道:“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我倒是很好奇了,明明没什么本事的一个老不死的阴魂,仗着殄文方阵可以躲避地府阴差的追踪,可是你有凭什么有这样的自信,可以在我们眼皮底下溜走呢?诶诶诶,你别说,让我猜一猜,你还有个靠山,那个肯定是不可能的,像你这样的人物,找靠山肯定不能够,就想五通神这样的货色,虽然有两下子,但是脑子不灵,就算是凑在一起,也肯定被你玩的团团转,你拿人家五通神当傻小子用,那个憨货还乐得上赶着给你装孙子,不用问了,肯定是你用这天之骄子做诱饵,才让五通神甘愿俯首称臣的了。”陈忠勇笑道:“了不起,你不提这茬我都忘了,小五子也是败在你们手下的,对了,还有那老王头家里那些个纸人,都是你们收拾的,我就说么,为什么到了约定的时候,两拨人马一个都见不到,原来是你们提前出手了,本想着几位应该是正人君子,就算撕破脸皮抄家伙动武把超,是不是也得在我们陈家大宅里聚个齐儿,单打独斗论个胜负分个输赢,没想到几位竟然自持人多势众暗下杀手,还敢妄称道门天师,小白脸子,换做是你的话,你可信服‘道门天师’这个四个字?”黄四哥道:“老东西,道门天师历来便以除魔卫道,维护世间阴阳平衡为己任,你们这里出了妖孽,人家道门天师出手也是实至名归,并没有什么不妥,其实妥不妥的现在说来也没什么意义了,毕竟事情已经过去了,你着急也没有法子,更何况它们两拨死鬼你未必会放在心上,眼下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我觉得不得不说。”陈忠勇又道:“哦?什么重要的事情,说来我听听。”黄四哥道:“你这个老不死的三番五次使用障眼法来吸引我们的注意力,无非就是想将我们引到这里,将我们引到这里的目的自然就是为了你陈家阴婚争取时间,这段时间我一直在琢磨你这个老不死的究竟有什么依仗可以这样跟我们针锋相对?刚开始我以为你是仗着掌握着陈家的九宫秘术恃勇而骄,仔细一琢磨又不对,其实你这个老不死的虽然看上起令人无比的厌恶和痛恨,但是有一点还是很值得我赞赏的,那就是你这个老不死的很有自知之明,虽然你嘴硬不服软,但是心里知道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如果不是在你陈家的这所大宅之中,又有九宫阵法和殄文方阵做保护,估计你早已被打的灰飞烟灭了。因此你这才费尽心思将我们全部引到这里,不管你利用那两个死鬼媒婆迷惑我们还是在这里打着什么‘九宫绝阵’的幌子来忽悠我们,就是为了将我们的目光和经历都吸引过来,然后你亲自出现来迷惑我们,背地里却神不知鬼不觉的在另一个地方举行阴魂的仪式,将这一切都串起来之后,其实这个谜底简单的很,那就是你这个老不死的肯定掌握了什么手段,可以瞬间便离开这里赶到举行阴婚仪式的地方,这个地方也可能离此并不是很远,但是你料定我们不敢轻易拿自己的身价性命做赌注,这才有了可以跟我们一直周旋的资本,别看你屡屡拿九宫秘术做幌子,其实你依仗的不是什么九宫阵法以及这殄文方阵,而是这个可以使你瞬间离开这里赶到指定地点的手段,这个手段我不知道你怎么称呼,但是在我们道门中有个称呼叫做遁法,恩,说的专业一点,全称叫做九宫遁法,是也不是?” 听到黄四哥说出“九宫遁法”这四个字之后,老鬼陈忠勇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之色,一丝惊讶之色虽然一掠而过,但是还是没有逃过黄四哥的眼睛,黄四哥微微一顿继续说道:“掌握了九宫遁法,才是你这个老不死的真正所以依仗的资本,是啊,你们想想,顷刻间就可以在我们眼前消失不见,等到你发现它的时候,人家已经在百里之外甚至更远了,就算你别人家拳头硬又怎么样呢?你也打不到人家啊,所以啊,你这个老不死的才如此胸有成竹的跟我们一再对峙叫板,九宫遁法属于道门中的高深术法,据我所知,现如今各大道门祖庭中收录的阴阳术法中并没有这一项,也就是说这九宫遁法早已失传,没想今天却在这用殄文记录的九宫秘术中找到了端倪,这个也算是意外的收获了,所以你们陈家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的这本九宫秘术,还是有一定的价值的,刚才我故意说你们陈家的这本九宫秘术只不过一本殄文与阳文之间对照的字典,只不是想验证一下我的推测而已,没想到你这个老不死的真格的已经胸有成竹,大意之下便不小心将事情透漏了出来……” 黄四哥说完之后微笑着看着神情已经有些木讷的老鬼陈忠勇,长出了一口气又继续道:“其实说起这九宫遁法,到底是个什么原理可以使一个大活人可以再瞬间移动百里之遥甚至更远,到现在我也没有琢磨出个子丑卯酉来,想来应该是由于九宫序列的变化与时空产生了某种共鸣或者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但是不管怎么说,这个九宫遁法确实可以使人,呃,当然了也包括你这个阴魂瞬间拉开距离,想到此处的时候我脑子里又浮现出来另外一个问题,既然你有想走就可以走的法子,我有没有就非得让你走不成的手段呢?既然这九宫遁法是依靠九宫序列的变化而实现的,假如我也在这里布下一个九宫禁制的话,也就是说强行的封住这里的九宫序列使这里的时空序列不能变化的话,不知道这个九宫遁法还能不能奏效,说来有些惭愧,我这个小白脸子白活了这一把岁数,还真的没有见过这个,老不死的,你有没有兴趣试试,看看你能不能来去自如,就像去公共厕所那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黄四哥这番话说完的时候,老鬼陈忠勇脸上明显的变了颜色,稳了穏心神之后开口道:“小白脸子,你这是在吓唬爷爷吗?告诉你,爷爷我活到现在的话也一百多岁了,爷爷我生前死后的大风大浪也见过不少,也不是被吓唬大的……”这番话说的虽然语气不软,但是从面相看,这个老鬼陈忠勇明显的已经有些是在强挺着说出来的,从这个情形上判断,老鬼陈忠勇此时心里的已经产生了动摇,只不过一时之间还不肯承认罢了。 黄四哥摇了摇头道:“老不死的,我刚才不是说了吗,这只不过是我的猜想而已,我也没有见过,是真是假你试试不就行了吗?刚才说的这是九宫遁法,现在我们来说这九宫秘术,这九宫秘术是你这个老不死的命根子,如此宝贵的东西,你还要以自身为饵拴住我们,自然不会放在身上了,既然不会放在身上,按照你的算计,片刻之后你还要将我们诳在这里,依靠九宫遁法亲眼见证你们陈家的阴婚大典,你说说看,这本九宫秘术放在那里才会让你这个老不死的最为放心呢?” 第827章 文辉请缨寻秘术 沈三郎闻言嘻嘻一笑道:“四叔,听您嘞这意思,这老不死的九宫秘术究竟藏在何处,您嘞已经胸有成竹了?”黄四哥道:“大侄子,有三叔在这里呢,我哪敢说什么胸有成竹,就是有点小聪明罢了,自打你小子入门那一天起,我黄老四看你就像是有出息的样,这样,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你也活动活动,去把那本九宫秘术取回来,孝敬三叔……”黄四哥话音刚落,胡三太爷急道:“诶诶诶,我说黄老四,你这话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说,我老人家觊觎这个死鬼的九宫秘术吗?我老人家活了多少年了我都记不得了,还他妈看得上这本九宫秘术?”黄四哥道:“三叔看您说的,我哪里是那个意思,在场众人您老那是德高望重,您老人家不发话,我们做小辈的怎么能够擅自处理这本九宫秘术呢?”胡三太爷瞥了黄四哥一样道:“放屁,你放紫花屁,这本九宫秘术人家这俩娃娃用命换来的,我来处理,我可没有这么厚的脸皮,孙贼,听你四叔的,去把九宫秘术取回来,我老人家岁数大了,眼神也不大好使了,我搂一眼就把这东西该给谁就给谁好了。” 沈三郎闻言看了看胡三太爷,又看了看黄四哥,一脸苦笑着说道:“三太爷,四叔,那九宫秘术在哪儿,你也没说明白啊?我到哪里去拿啊,再说了,现在这九宫阵法还没破掉,我又怎么出的去?”胡三太爷闻言冷哼了一声道:“黄老四,看看你这个大侄子,这就是你说的出息,真他妈出息,你都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了,这傻小子还听不明白,既然这样,那还是……”不等胡三太爷说完,文辉抢道:“三太爷,嘿嘿,那什么,孙子我插句嘴,既然沈小三不知道这九宫秘术藏在何处,那我去一趟如何?”胡三太爷瞥了小眼睛瞪了文辉一眼道:“你去?你听明白了吗?就算是你听明白了,你小子手无缚鸡之力,一肚子弯弯绕,有这个本事将九宫秘术取出来?”文辉笑道:“三太爷,我是没有这两下子,可是我身边有人有啊,您看要不这样,我带个人一起去,保证将九宫秘术给您取回来……”胡三太爷又道:“我都说过多少遍了,这个破烂给我干嘛,我就是好奇想?上那么一眼……” 文辉嬉皮笑脸的将胡三太爷从肩头上抱下来放在了沈三郎的身上,随后冲着我和董伯召使了个眼色道:“行了,这里有几位太爷坐镇,老不死的陈忠勇跑不了,你们跟我去搭把手,把那本九宫秘术取回来。”文辉说罢当先迈步就走,原本已经被封住的屋门经文辉伸手轻轻一推便“嘎吱”一声打了开来,门分左右一股清新的空气飘入屋中,在场众人精神为之一振,而老鬼陈忠勇见到这一幕顿时一脸的颓废,看样子已经不得不相信黄四哥刚才那一番话的真实性了。 我和董伯召紧跟文辉就走了出去,白秀珠见状犹豫了一下并没有动地方,文辉转过头来看了白秀珠一眼道:“秀珠妹妹,你们也来,你们不来的话,我还真有不好办,七爷劳苦功高,让老人家好好歇会喘口气。”文辉说罢紧接着迈步出了院门,白秀珠闻言拉着杨晴也紧跟了上来,出了陈家大院我抬头一看,此时正值深夜,满天的星斗朦朦胧胧的若隐若现,等到我们跟上来之后,文辉嬉皮笑脸的问道:“秀珠妹妹,你们俩刚才是在哪儿被白七爷救回来的?”白秀珠看了看杨晴道:“其实我们也不知道,当时迷迷糊糊的脑子一片空白,哪里还有自主的意识,只觉得冥冥中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命令让我们无法抗拒,我唯一能记起来的就是给晴儿穿上了大红的喜服,然后扶着晴儿上了一顶大红花轿,然后我就迷迷茫茫的跟着花轿走,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花轿停下来之后就听到了一阵吹吹打打的声音,我把晴儿从大红花轿里面扶了出来,对面朦朦胧胧的站着一个人,胸前戴着一朵红花,就好像是以前旧社会的新郎官一样,我知道这就是晴儿要嫁的人了,也只好扶着晴儿就走了过去,这个时候我心里总觉得有一种怪怪的感觉,心里总是有一种不情愿将晴儿送出去的意思,但是冥冥中总是有中力量暗示着我,必须要这么做,后来那个新郎官拉住晴儿的手的挥手,忽然我就好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就见到了白七爷。” 文辉听罢笑道:“嘿嘿,看看人家白七爷,这个尺度把握的真是丝毫不差,要么人家是仙儿咱们是人呢,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杨晴闻言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文处长,白七爷可是仙儿,不能拿人跟他老人家比的。”文辉看了杨晴一眼道:“我说杨姑娘,我听你这话的意思,怎么好像是那什么了呢?”杨晴闻言脸一红道:“文处长,您这是什么意思?”文辉尴尬的笑了笑道:“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听你这话里话外的口气,好像不像是前段日子那样对着阴阳之事有所抵触,反而还挺相信这个的,我厚着脸皮问一句,白七爷是不是看上你了?”文辉这话一出口,白秀珠顿时不干了,冲着文辉喝道:“文处长,哪有你这么向人家姑娘问话的,什么叫也看上了,七爷看上人家晴儿和那个老不死的的死鬼看上人家的性质一样吗?”白秀珠这一番话说的文辉顿时没了词儿,扭着脸直冲我眨眼,我见状心领神会,急忙走上前来道:“秀珠师妹,文处长就是这个嬉皮厌脸的德性,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一次为了救你们两人回来,老董方寸已乱,出谋划策最多的就是文处长了,你可真要好好感谢感谢人家。”我说完之后白秀珠这才闭口不再提及此事,这个时候董伯召急忙将话茬转移开来道:“杨姑娘,刚才秀珠的意思是说,白七爷有意收你为出马弟子?”杨晴闻言脸色微红的点了点头,董伯召见状大喜道:“杨晴姑娘,这个对你来说可真是因祸得福啊,白七爷可是东北五大仙家之一,其身份也不比胡三太爷低多少,而且现在东北出马的弟子,能拜到黄四叔那个辈分的出马弟子,就已经是祖宗辈儿的人物了,你居然能够成为白七爷的出马弟子,可当真了不起。”杨晴姑娘闻言点了点头道:“其实我原本也不相信这个的,经过这件事我已经想明白了,七爷听了我和虎子哥的渊源之后当即就算了出来,其实我和虎子哥的生辰八字都是阴日阴时,这才容易招惹到这种东西,七爷说我们这种体质的最适合做出马弟子,秀珠她也支持我……” 董伯召见到矛盾已经化解,再次将话题引到了正题之上:“文处长,你刚才可在几位太爷面前把牛逼都吹出去了,要是找不到九宫秘术的话……”不等董伯召说下去,文辉摆了摆手笑道:“老董,你知道我为什么把你们两个叫出来吗?可不是让你们跟着我没事唠闲嗑闲扯淡的,走,跟着我去取九宫秘术,丑话说头里,到了地方你们俩可都得出把子力气,谁也不兴偷懒……”说罢文辉又迈开大步向前走去。 我们跟随着文辉一路就走到了村口,施工队的营帐歪歪扭扭的就前方不远处,借着营地里中的煤油灯发出昏暗的灯光,依稀的看到有一个人影似乎在来回不停地踱步,文辉见状急忙放慢了脚步,随后冲着我和董伯召二人暗暗的打了一个手势。我和董伯召见状急忙分左右向那个人影包抄而去,眼看着人影近在眼前,不等我和董伯召出手制敌,只觉两道剑锋分别迎着我和董伯召而来,同时一声娇呼在耳边响起:“谁?”听到这一声娇呼我顿时放下心来,躲过这一道剑光之后我立刻开口道:“寒雨是你吗?我是秦师兄。” 听到我的话音,文辉也带着白秀珠和杨晴赶了上来,白秀珠一把握住了寒雨的手道:“寒雨姐姐……”言语间声音已经略微的哽咽。文辉见状急道:“寒雨,你怎么来了?”寒雨道;“这些天我看你们忙前忙后的,想出力但是又不知道该如何帮你们,晚上我把相如哄着了之后,心里总是放不下,这不就赶过来了吗?文处长,沈…他呢?”文辉闻言笑道:“寒雨,我就知道你心里惦记的不是我们,放心,你家沈小三没事,他那些个东北的爷爷大爷们都来了,有他们在场还能出什么事?诶对了,寒雨你来的正好,正巧我找不到合适的家伙什呢,有你的残红落花剑在就好了,走走走,有嗑咱们回去再唠,先把正是办了,寒雨,辛苦一下,去把古井边上的那颗歪脖子垂杨柳给劈开……” 第828章 秦卓夺剑劈垂柳 寒雨闻言忙问道:“文处长,古井边上的那颗歪脖子垂杨柳?劈开它做什么?”文辉道:“寒雨,叫你劈你就劈,要问其中缘由那可是小孩没娘说来话长,还是那句话,先办正事,有嗑慢慢再唠……” 我们一行人来到古井旁的那一颗垂杨柳前,寒雨看罢多时又问道:“文处长,这株垂杨柳我看年头也不短了,这杨家村荒废了这么多年,这一株垂杨柳依然顽强的活着,真格的就这么一剑劈了它?”文辉绕着这一颗垂杨柳打量了片刻道:“是啊,你也说了,杨家村都荒废了这么多年了,这颗垂杨柳的身上就虫子都没有一个,你说说这是一颗普通的垂杨柳吗?”董伯召闻言惊呼道:“文处长,你的意思是说,这颗垂杨柳有问题,难道它也……”文辉点了点头道:“你们仔细琢磨琢磨,当初那些个耗子精们,为什么选在这个地方娶媳妇,这里明明离着那片施工队的营帐不远,耗子精已经产生了灵识,不会不知道这里面的风险,可是为什么还要大张旗鼓的娶媳妇呢?再一个,当初杨晴第一次遇到陈虎子阴魂的时候,陈虎子的阴婚也是出现在这颗垂杨柳之下的,即便是这棵垂杨柳没有产生灵识有了道行,但是问题多多少少的还是有一些的,寒雨,劈开它!” 文辉话音刚落,寒雨一抖手抽出残红落花剑,剑锋出鞘的那一刹那间只觉一股一样的气息传了出来,这种气息含着一种说不出的圣洁肃穆,令人不禁产生一种敬畏的感觉。残红落花剑出鞘之后立刻发出一阵“嗡嗡”的共鸣之声,这个时候只见这颗歪脖子垂杨柳竟然开始微微发抖了起来,随着树干不停地抖动,树枝上的叶片如雪花一样纷纷掉落,原本已是绿意盎然的叶片落到地上之后立刻变得一片枯黄,董伯召见状忽然俯身拾起一片枯萎的叶片放在手心,仔细的观察了片刻之后,将这一片枯萎的叶片端在了我和文辉的面前,道:“文处长,秦处,你们看……”眼看着这样一片枯萎的叶片,文辉竟然和董伯召同时脱口而出道:“枯木再逢春。”听到这几个字我心头顿时一阵,难怪这一株看上去生命力顽强无比的歪脖子垂杨柳浑身上下竟然连一个虫子眼都没有,原来这根本就不是一株正常的垂杨柳,而是一株已经死去多时且被老鬼陈忠勇实施九宫秘术而起死回生的垂杨柳,怪不得这一株垂杨柳可以吸引这么多东西聚集在这里,原来这些东西都是再打九宫秘术的主意。 寒雨听到文辉和董伯召说出“枯木再逢春”的时候并不解其意,不过看着满树的枝叶掉落在地上之后迅速的枯萎,当下也知道这颗歪脖子垂杨柳有问题,不等寒雨举剑劈去,只觉手中宝剑的震动节奏渐渐地和这一株歪脖子垂杨柳抖动的节奏形成了一体,寒雨大惑不解的时候手中残红落花剑的震动更加剧烈了,寒雨手臂竟然不由得随着这种节奏也抖动了起来,片刻之后竟然已经无法再控制手中的这柄宝剑了。文辉见状急道:“寒雨你怎么了,你的手……”不等文辉说完,董伯召忽然道:“不好,寒雨体内的神只之气和一身的道家修为开始自相抵触了,快夺下寒雨手中的宝剑……”话音未落之时董伯召的身子已经掠了出去,董伯召探出一抓直向寒雨的手腕处抓去,这个时候寒雨竟然一翻腕子将剑锋对准了董伯召,董伯召见势不妙急忙闪了过去,我见状急道:“文处长,快带着秀珠和杨晴退后,寒雨手中长剑剑锋十分的凌厉,沾上一点边就是一个大口子……”话未说完的时候我也纵身跃了出来,一出手便施展出达摩龙虎拳支取寒雨的手腕,寒雨翻动着手腕一脸的焦急的道:“秦师兄,我……我好像控住不住这把剑了……” 将董伯召逼开之后寒雨紧接着又将剑锋对准了我,我早有心里准备,脚踏竹林步法的时候双拳招招指向寒雨的手腕,寒雨鼓足了气息向控制掌中的宝剑,无奈这只手臂就好像是一只被提了线的玩偶一样根本不听自己的使唤,眼看着寒雨的剑锋招招向我劈来,我急中生智猛地来了一个就地十八滚,滚到寒雨脚下的时候急忙起身一把便攥住了寒雨的手腕,这个时候寒雨的双手就好像牢牢的被吸在了剑柄之上一般,想松手也是欲罢不能。面对这种情况我已经来不及再做计较,当下伸出单手手掐道家剑指指诀,叠指向寒雨手腕上便点了下去,这一指点下之后寒雨手中宝剑忽然猛地抖动了一下发出一道龙吟之声,与此同时这一株歪脖子垂杨柳也浑身一颤,在这一点之下寒雨依旧双手没有撒开宝剑,这个时候我心里已经明白了过来,原来这是你这颗老不死的垂杨柳在跟我嘚瑟。 想到此处我急忙对着董伯召道:“老董,是这颗歪脖子垂杨柳通过于寒雨掌中宝剑产生共鸣来控制这柄宝剑,快,用阳火符烧了它……”董伯召闻言立刻掏出一张符纸,一抖手符纸好像离弦之箭一样便钉在了垂杨柳的树干之上,粘在树干之上的符纸立刻“呼”的一下着了起来,原本看着还有些生机的树干没想到遇到阳火一下子便着了起来,整颗垂杨柳顿时不停地颤抖了起来。 歪脖子垂杨柳着起火来之后,寒雨双手一松“当啷”一声宝剑落地,寒雨长出了一口气,低头看着自己曾经无比熟悉的那把宝剑,一时间犹豫起来,不知道是该捡还是不该捡。看着犹豫不决的寒雨,我当下俯身一把将残红落花剑捡了起来,在寒雨惊讶的目光之下,我挥舞着残红落花剑在空气中舞动了几个剑花,紧接着气贯剑身对着歪脖子垂杨柳就劈了过去。剑锋过处只觉一道凌厉的剑气激射而出,已经抖动不止的歪脖子垂杨柳顿时“咔嚓”一声被劈为两半,烧着的树干被劈断之后落在地上继续烧了起着,发出一阵“辟辟剖剖”的响声。文辉慢慢的走到了垂杨柳之前,仔细的看着剩下的那还埋在土里的半截树干道:“九宫秘术就藏在这里,秦卓,你小心点,慢点削……”我闻言点了点头,挥舞着残红落花剑慢慢的将周围的泥土划拉来,这个时候董伯召从施工营地中弄了一把铁锨走了过来道:“秦处长你先歇会,看我的……” 董伯召喝开众人之后,双臂一较力只见井口旁泥土翻飞,片刻之后这一株歪脖子垂杨柳的根已经被挖出来了一大半,董伯召丢下手里的铁锨道:“文处长,你们快过来看看……”我和文辉走上前来一看,只见歪着脖子垂杨柳之下的根茎都已经干枯寸断,就在这些已经干枯寸断的根茎之中,一个微微发黄油布皮儿露了出来。文辉见状急道:“就是它,这个就陈家的九宫秘术,老董,快取出来。”董伯召闻言低头将这个油布包取了出来,众人借着营帐里的灯光打开一看,这本古朴的册子的封皮上赫然写着“九宫秘术”四个大字。 见到九宫秘术已经到手,文辉心里一喜,急忙将古册收了起来,于是我们一行人继续向陈家大宅走去。进了陈家大宅,众人见到寒雨的出现吃惊不已,不过这个时候也没有工夫问这个,就在文辉当着众人的面将九宫秘术递给胡三太爷的时候,屋中的老鬼陈忠勇顿时瘫软了下来。 胡三太爷随手翻了翻九宫秘术,又将这本古册传给其他几位仙家都浏览了一遍,这才又将古册还给了文辉,这个时候黄四哥蹲在老鬼陈忠勇的面前道:“老不死的,这下你知道我们的手段了吗?要是你还不死心的话,尽可以试试你的九宫遁法,说不定我的推测也不是那么准确,万一一眨眼的工夫你就可跑到百里之外,这条老命可就捡回来……”老鬼陈忠勇看着一脸嘲弄的黄四哥当下站起身来,冲着黄四哥道:“我陈忠勇生是陈家的人,死为陈家的鬼,我们陈家的子孙一言九鼎敢作敢当,士可杀不可辱,小白脸子,告诉你,爷爷就是魂飞魄散,也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 就在老鬼陈忠勇口中这个“汉子”的“子”字的声音刚刚落下的时候,黄四哥陡然发现老鬼陈忠勇周围的空气忽然涌动了起来,黄四哥见状惊呼道:“不好,这个老不死的使用了九宫遁法,诶……它他妈怎么不见了……我超,我布下的九宫禁制呢……” 随着黄四哥一阵跳着脚的乱嚎,老鬼陈忠勇就这么消失在众人的眼前,黄四哥十分不甘心的吼道:“咋回事这是?是谁抹去我的九宫禁制?三叔,您老人家可都看见了,这回可不是我黄老四的刚说不练,这分明就是……”不定黄四哥继续说下去,胡三太爷道:“行了行了,黄老四,瞅瞅你的那个熊色,你仔细琢磨琢磨,你布下的九宫禁制,当真一点疏漏都没有吗?” 第829章 董伯召服输 黄四哥闻言愣了半晌,将自己所布下的九宫禁制又重新回想了一遍,这才抬起头来对着胡三太爷道:“三叔,我想了,我布下的九宫禁制确实没有丝毫的疏漏,可是这……”胡三太爷轻蔑的瞥了黄四哥一眼道:“枉你年纪轻轻就执掌黄仙一门,虽然你年少成名,但是毕竟经验尚浅,来,孙砸,给你四叔解释解释……”沈三郎闻言嬉皮笑脸的走了过来道:“四叔,嘿嘿,那个,其实也不算是什么疏漏,我觉得就是您老人家一时不慎,没有想起来罢了,那什么,这个我沈小三可以拍着胸脯打包票,不是您老人家没能耐,而是这个事情确实不简单,头绪比较繁杂,偶尔忘了一两个茬头也不算是啥过错……”不等沈三郎说完,胡三太爷骂道:“小兔崽子,爷爷是让你去拍马屁的吗?”沈三郎闻言立刻干咳了两声,严肃的说道:“四叔,其实你的疏漏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算是疏漏,因为七爷要是不破坏你的禁制的话,又怎么能够释放出假冒的月华来骗那个老不死的呢?” 黄四哥闻言一把推开面前的沈三郎,抬头直向屋顶上看去,看了片刻之后才喃喃的说道:“不错不错,正是此处,如果不是七叔出手,恐怕这个老不死的东西也溜不掉了……” 眼看着黄四哥瞅着屋顶暗自发呆,董伯召心里一急,道:“文处长,我看咱们还是赶紧的分头去追,虽然九宫秘术已经到手了,但是那个陈忠勇毕竟也习得了这九宫秘术,万一它在躲在那个荒废的村落再次准备孕育天之骄子,等到我们知道的时候,恐怕就来不及了。”文辉听罢微笑不语,沈三郎嬉皮厌脸的走了过来道:“诶我说老董,按理说你比我在局里的时间要长的多,怎么这个老规矩我都摸出来了,你还没有弄明白?”沈三郎这话说的董伯召顿时一愣,对着沈三郎道:“小三,你这话是什么意?局里什么时候又老规矩了?你给我说说,是哪个老规矩我没有弄明白?”沈三郎笑道:“这个老规矩么,那就是有困难找领导啊……”董伯召闻言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文辉,道:“两位领导都在这呢,你让我找谁?”沈三郎头摇尾巴晃的说道:“老董,你急什么,告诉你那个老不死的跑不了,用不了多久,它又回到这里来的。”董伯召道:“你敢肯定?”沈三郎道:“那当然,要不然赌点什么的?我赢了,老董,你可得帮我办一件事情,当然了,不会让你干那些杀人放火违背道义的事情,要是我输了,随便你说。”董伯召道:“行,这个赌我打了。” 站在一旁的白秀珠有心想拦董伯召一下,可不料董伯召根本未加思索就答应了下来,白秀珠嘴唇微动还是没有说出话来,看着沈三郎胸有成竹的样子,我隐隐的感觉到董伯召可能又中了沈三郎的算计。果然沈三郎见到董伯召痛痛快快的答应下来之后,立刻嬉皮厌脸的将白毛鼠王一把抱了起来,放在怀里仔细的摸了摸后背上的毛说道:“三太爷,告诉孙子,文处长那个沙盘您老人家给藏到哪里去了……”听到这话董伯召顿时反应了过来,敢情是沈三郎知道文辉已经提前在这里布下了沙影图阵,虽然自己打赌输了,但是相比之下还是能够抓到这个老鬼陈忠勇令董伯召更加高兴一些。胡三太爷瞪着沈三郎道:“你问爷爷我,我哪知道,自己找去……”说着就丢给了沈三郎一个大白眼。 说归说闹归闹,片刻之后沈三郎还是将那个沙盘找了出来,文辉手捧着沙盘摆弄了一阵,果然片刻之后一阵阴风骤然而至,一个阴魂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抬眼向我们一看的时候顿时惊呼道:“诶呦我超,我怎么又回来了……”不等我们出手这老不死的陈忠勇抹身就跑,董伯召见状下意识的就要追,沈三郎拉了董伯召一把紧接着撅起嘴冲着文辉手里的沙盘努了努,董伯召看去的时候,只见文辉手中在沙盘中不停地划拉着,不久之后老鬼陈忠勇再一次飘回到了我们众人的眼前。 现场众人看着眼前的老鬼陈忠勇谁都没有要出手的意思,陈忠勇微微愣了一下还是一转身又溜了出去,随着文辉的指尖在沙盘中划拉,当老鬼陈忠勇第三次回到这里的时候,干脆一屁股坐了下来,气喘吁吁的道:“行了,我服了,我都已经一败涂地了,你们这些道门天师干脆给老子个痛快的,我也是一把岁数的人了,玩来玩去的有意思吗?”胡三太爷一脸奸笑的说道:“老不死的,刚才你在我们面前爷爷长爷爷短的充大辈,痛快够了,现在我就告诉你什么叫爷爷什么叫孙子,黄老四,你去,给我抽他……” 刚刚黄四哥着了老鬼陈忠勇的道,差一点就被这个老不死的溜了,此时黄四哥早已经恼怒之极,听到胡三太爷一声令下,当即走了过去一把将老鬼陈忠勇提了起来,左右开弓“乒乓”就是一顿嘴巴子,直抽的陈忠勇哭爹喊娘惨不忍睹,这才将它放了下来。胡三太爷对着文辉道:“孙砸,这里面你是他们的头,我们这几把老骨头都是攒鸡毛凑掸子来帮忙的,具体怎么发落还是你说了算,至于那本九宫秘术,我老人家觉得这里面不简单,还有很多事情我没有想明白,这东西你留着不合适,拿来……”说着胡三太爷向文辉伸出了小爪,文辉将九宫秘术放到胡三太爷手中之后,胡三太爷直接一抬手将这本九宫秘术向董伯召甩了过去,董伯召接过九宫秘术之后只听胡三太爷继续说道:“我觉得这本古册和你有些缘分,而且不久之后你小子可能会有一场大劫,不过你也不要担心,大劫是不假,但是从面相看,大劫其中又暗含着一场造化,如何取舍,就要看你小子自己的了……” 胡三太爷说罢之后,对着其他几大仙家拱了拱手道:“老哥几个,谢谢哥几个定力相助了,那什么,这里没有咱们的事情了,走着?到我那里喝几杯去?”不等其他几大仙家开口,文虎抢道:“胡三太爷,各位爷爷,你们千里迢迢的赶到这里给我们帮忙,无论如何也不能就这么让各位离开,那什么,我摆席,咱们好好喝会子,三太爷您看……”不等文辉说下去,胡三太爷道:“行了,爷爷知道你这个孙砸还是挺会办事的,不过不是爷爷说你们,现在你们的饭菜着实的不怎么好吃,菜不是菜味肉不是肉味的,还是家里的酒菜香啊,对了你不开口我倒是还忘了有件事情要交代,之前你们不是遇到了一群大耗子吗?喏,就是我现在附身的这个家伙的孩儿们,它们身上并没有戾气,也确实没有吃过人肉喝过人血,是个走正常路子的耗子精,这些孩子们再留在这里也不像话了,可是交给你们也不妥,因此我委托灰八爷将这些孩儿带走,回到东北由灰八爷亲自调教它们,说不定其中那个孩子日后也许会有所大成,好了,啰里啰嗦的说了半天,我们也该走了,哥儿几个,咱们风紧扯呼……” 眼看着胡三太爷以及众位仙家就要走,我当即急道:“慢,胡三太爷,晚辈还有一事相求……”胡三太爷看了我一眼道:“恩,我知道你要问什么,这样,你把手递过来……”我闻言将手伸了过去,胡三太爷将白毛鼠王的一只爪子按在了我的脉搏之上,号了一会后道:“恩,你身体里确实有东西,这东西跟你的体质还挺配的,不过你小子的修为太次了,还不足以将这东西融会贯通化为己用,如果这东西真的完全和你小子融合在一起的话,那可当真的了不起了,不过,这可不是一个简单的过程,世间多崇尚龙,可到现在也不知道这龙究竟为何物,因此这个世界上才流传出关于龙的种种传说,你小子不知道哪来的这么好的福气,竟然能吸收了这块东西,这东西已经和你产生了联系,自然也就认你为主了,你倒是不用担心这东西会丢了,此等人间神物自然非必须常,不是你想什么时候用就什么时候用的,这也要看它的意愿了,如果将来有一天你怎的能将这东西完全化为己用,成为自己身体里的一部分的话,那真的可就……”不等胡三太爷继续说下去,一只从未开口的常二爷忽然道:“老三,冥冥之中各有各的缘分,天道自有安排,你又何必在此胡言乱语?”胡三太爷闻言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道:“小子,嘿嘿,常二哥嫌我说的太多了,那什么,你好自为之,你九妹和那个丫头在东北挺好的,有时间的话你来俺们那嘎达转转,三太爷给你安排安排,老哥几个,走……” 胡三太爷话音刚落,只见几道流光闪过,堂屋之中几大仙家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830章 陈虎子诀别 五大仙家离开陈家大宅之后,刚才还挺热闹的庭院顿时冷清了下来,文辉看了董伯召一眼道:“老董,我不知道你们道门中的规矩,遇到这样的阴魂是该如何处理?直接将其打的魂飞魄散呢,还是送其回归地府再入轮回呢?”董伯召转头看向我道:“秦处长,你说呢?”我看了董伯召立刻想到了当初在地府冥宫时,九幽冥渊中处罚十世的往事来,于是开口说道:“老董,你还记不记得当初咱们去地府冥宫出差,在九幽冥渊中遇到的事情?”董伯召一听我这话当即就明白了我的意思,于是对着文辉道:“文处长,秦处长的意思是,将这个老不死的发配到九幽冥渊离去,先干上几辈子苦力再说,到时候能不能放它出来转世,就要看它的表现了……”文辉叹道:“都说你老董和秦处长都是憨厚之人,没想到你们出这主意也够馊的,馊归馊,越馊越好,我还就稀罕这馊主意,老董那这个事就你来办。” 文辉说完之后,董伯召立刻掏出符纸将陈忠勇的阴魂收了起来,沈三郎见状急忙掏出电话,准备通知下去打扫战场,文辉眼疾手快一把抢过沈三郎的电话道:“沈小三,你想干嘛?”沈三郎一见文辉的举动心里便明白了过来,当即嬉笑道:“没,没什么,我就是看看这里信号的有没有……”文辉将电话还给沈三郎后对着董伯召道:“老董,你和寒雨带着秀珠妹妹先行离开,秦卓和沈三郎留下,还有一个事要交代。” 董伯召不明所以的看着文辉没有动弹,白秀珠冰雪聪明当即就明白了过来,当下一手拉着董伯召一手拉着寒雨便向外走去,寒雨倒是没什么,被白秀珠拉到屋外的董伯召忙问其故,白秀珠道:“你真是够笨的,把晴儿留在那里,文处长肯定是安排晴儿再和陈虎子见上最后一面了,晴儿身子本来就弱,虽然认了白七爷成了出马弟子,但是晴儿的根基修为尚浅,一时半刻还禁不住白七爷上身,留下秦师兄是为了保护晴儿不受伤害,如果遇到什么意外情况的话,有秦师兄在场也不至于不可收拾……”董伯召闻言这才恍然大悟,这个时候寒雨忽然道:“留下秦师兄说得过去,可是为什么还要留下沈三哥呢……”白秀珠闻言“咯咯咯”的笑了起来,道:“寒雨姐姐,你还怕晴儿抢了你的沈三哥啊,不过话说来了,现在沈三哥和晴儿的关系还真的是不同寻常了呢……”不等白秀珠这话音落下,寒雨顿时惊呼道:“啊……那三郎他这么快就……变心了……”白秀珠听罢又“咯咯咯”的笑了一阵,笑的寒雨心里直发毛,董伯召见状道:“行了秀珠,你老是吓唬寒雨干嘛,你们出事的这段时间,寒雨可没少替你们担心……”白秀珠闻言止住了笑容,拉住寒雨的手道:“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寒雨姐姐我逗你玩呢,不过我确实也没有骗你,沈三哥和晴儿的关系确实不一般了,他们二人现在已经是师兄妹了,按照东北出马弟子的规矩来说,能拜了胡三太爷这一辈仙家的出马弟子,在众多出马弟子中都是很有身份的,用你们江湖上的话说叫做只说上句的人,在这一辈当中,又属胡三太爷的出马弟子为大,因此沈三哥就是这一辈的开山大弟子,也就是晴儿的大师哥了,你说这种事情大师哥不在一旁主持公道,还让谁来?” 白秀珠的一番解释顿时让寒雨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就在他们三人离开之后,文辉冲着沈三郎一使眼色,沈三郎当即将装着陈虎子阴魂的那道符纸又抽了出来,看这沈三郎笨拙的样子半天没有将陈虎子的阴魂释放出来,我当下走了过去,一把抢过符纸,指尖抖动之际一股纯正的太极清气立刻将符纸冲燃,符纸点着之后“轰”的一声爆裂开来,火光散尽之后一个朦朦胧胧的身影出现在我们的眼前。 本来不知道为了将自己留下来的杨晴见到这个朦胧的身影之后下意识的退了一步,陈虎子的阴魂见状也退了一步,生怕自己吓到了这位曾经深爱的姑娘,杨晴呆立片刻之后幽幽的说道:“虎子哥,是你吗?” 陈虎子的阴魂冲着杨晴点了点头道:“晴儿,是我,我是你的虎子哥。” 杨晴看着陈虎子道:“虎子哥,事情我都知道了,我真心的想说一声,谢谢你……” 陈虎子道:“晴儿,千万不要这么说,应该是我对你说一声对不起,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情吗?村西头那个梁大头就在那颗大柳树下欺负你,是我过去揍了他,还对着所有的孩子们说,我陈虎子要一生一世的保护你,可惜,我没有做到……” 陈虎子说完的时候杨晴早已经忍不住悲伤的情绪,眼泪如断了线珠子一样落了下来,哽咽声中杨晴说道:“虎子哥,要是咱们永远都不会长大该有多好,就像小时候一样,无忧无虑的活着,也许只有那样,我的心里才会一直只有你……” 陈虎子道:“可毕竟我们总是会一天天的长大,我们也会一天天的成长,晴儿你不要哭了,我从来没有怪过你,我知道,我根本就配不上你,你才貌双全,而我却一无所有,晴儿,能在临走之前再见到你一次,我已经心甘情愿了,有件事情想拜托你一下……” 杨请道:“虎子哥,你说,只要我能办到的……” 陈虎子道:“晴儿,这么短的时间我们家就败了,要是你有工夫有能力的话,找到我妈,只要能确保她老人家有人知冷知热的照顾一下,我陈虎子就感恩不尽了……” 我、文辉还有沈三郎三人背过身去就这么静静的听着这一人一鬼在诉说前情,按照正常的情理,我们三人并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可眼下相见的乃是一人一鬼,杨晴又是刚刚生魂附体,万一有个什么闪失还真的不好说,因此我们也不得不在暗中保护着杨晴。这一人一鬼说了不少,几乎将儿时的往事又回顾了一遍,直到天色微微发亮的时候,陈虎子才主动了停止了谈话,我掏出符纸重新将陈虎子收进去之后,沈三郎这才吩咐寒雨将杨晴扶了出去。 眼看着这最后一件事也已经完成,就在我们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沈三郎忽然有一搭无一搭的干咳了几声,文辉闻声立刻停住了脚步,对着董伯召道:“老董啊,你开车先带这几位女士回局里,照顾她们好好歇歇,对了,抽空的时候安排几个老妈子把寒雨的屋子仔细打扫一下,我办公室的抽屉里有上好的檀香,还是半年前从周处长…周局办公室里顺出来的,拿去给寒雨熏熏屋子,剩下的善后我来处理,诶,那个谁,沈小三,赶紧的打电话安排一下,让弟兄们来赶紧的打扫战场……” 董伯召闻言没有多想,当下便带着三位姑娘准备上车,寒雨微微迟疑了一下,我冲着寒雨点了点头意思是说有我在沈三郎不会有事的,寒雨这才转身跟着董伯召一起上了车。 眼看着董伯召发动了汽车,小汽车屁股一冒烟便驶了出去,文辉立刻道:“行了,看你那假么假式的德性,演戏都不会,也即是老董厚道,这要是周局那个老油条在场,准看个端详出来,说罢,你小子有什么打算……”沈三郎向我和文辉招了招手,我们三人围在一起的时候沈三郎轻声道:“你们还记不记得,那个老不死的说他们陈家好像还存着一些黄白之物,这些东西按照局里的规定,可以不用上交的……”文辉听罢笑骂道:“好你的沈小三,这买卖都算计到我文辉的头上来了,以后我还真得小心谨慎着点,否则的话我这饭碗早晚得被你小子给端了……” 沈三郎嘻嘻一笑道:“文处长,话可不能这么说,有我在您可省了不少的心了,我都安排好了,这样咱们这么搞……” 不到半个钟头的工夫,几个五大三粗民工被沈三郎招呼了过来,只见沈三郎咋咋呼呼的说道:“哥几个,看见没,只要你们肯出把子力气,告诉你们这票子绝少不了你们的,我说你们在工地上干,累死累活一天能挣几个子儿,看看这个,这叫嘛?这叫票子,小名叫钱,一家老小吃喝拉撒都得指着它……” 几个汉子被沈三郎招呼进来之后,当即在沈三郎的吩咐下干了起来,我和文辉也趁着这个机会将整个陈家大宅转了一个遍,敢情这有钱人家的院子就是不一样,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沈三郎带着这几个大汉在大宅中仔细搜查了一遍之后并没有发现什么值钱的物件,也不知道是心疼手里面那已经发出去了的十几张大红票子,还是这一宿确实乏累的紧,倚在柱子上“咣咣”的不停放响屁,文辉见状笑骂道:“看你小子个熊色,这点事都办不了,我还真的不能啥都指望你,你们几个,去院子里,把那个地窖给我挖开……” 第831章 地窖中的木箱 几个汉子闻言之后立刻动起手来,几只膀子一较力眨眼的工夫院中的泥土四下翻飞,一个隐秘的地窖口便挖了出来。文辉见状挥了挥手道:“行了,你们几个就此罢手,我看哥几个也都是老是忠厚之人,按照江湖上的规矩,讲究个见面分一半,不过你们可能不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简单地说我们是国家的工作人员,说太深了怕你们听不懂,总之你们当我们是警察就得了,喏,这些钱拿去给老婆孩子添几件衣服,这里没有你们的事了……”几个汉子直愣愣的看着文辉半天没有动弹,文辉愣了愣道:“怎么,还嫌少?”其中一个汉子道:“这位官爷,那什么,不是我们嫌少,少倒是不少了,实不相瞒,就刚才那位官爷已经给过我们赏钱了……”不等这汉子说完,文辉抢道:“那位官爷给的是他给的,这是我给的,每人五百,要是不嫌少的话就尽管拿去,要是还嫌少的话,那也没法子了,我也没带那么多,也就只有这些了……”文辉话音刚落,这个汉子又道:“官爷,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汉子顿了顿与其他的几个汉子交换了一个眼神继续道:“官爷,我们其实就是想见识见识这里面的东西,你看,我们都是老实巴交的力巴,可没这贪图宝物的心思,再说有几位官爷在场,借给我们几个胆子我们也不敢,我们是想,这地窖下面好像还挺大,里面的东西抬将出来似乎也不是那么轻松,要是劳烦几位官爷亲自动手,我们看着怪不落忍的,再说这些粗活重活也不是几位官爷应该干的,当然了,我们几个也想??下满到底有什么宝贝,听人家说,这个村子虽然荒废了很久,但是里面还真有宝藏咧……”文辉笑道:“没看出来你小子还真他妈的挺会说话的,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也就让你们一步,你们下去,把里面的东西抬出来,不过咱们先君子后小人丑话可要先说在头里,来前儿看到村口把守的那些警察了吗,告诉你们那些警察可都是配了真枪实弹的,在这里站岗就是为了保护这些国家的财产,你们也不要动些歪歪心眼,一到里面马上这记性就变得不好了,搬搬抬抬的活干完了,再忘记里面还有个别的箱子没有搬出来,你们一旦出去了,可就没有再进来的机会了……”汉子闻言急忙点头道:“官爷,看您说的,我们那能那么干呢?我们虽然穷也没什么文化,但是国家的财产重于泰山,这个觉悟我们还是有的,我们弟兄几个把国家的财产看的比我们的生命都重要,我们也以保护国家财产而感到自豪……”不等这汉子白话完,文辉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行了行了,没看出来唠起嗑来还一套一套的,但愿你们真是这样想的,行了,下去……” 几个汉子刚要猫腰下地窖,我立刻拦下下来道:“等下,待会再下去。”几个汉子见我拦了下来面面相觑不明所以,我走过去对着几个汉子道:“你们谁身上有火,给我用一下。”其中一个汉子立刻掏出打火机来对着我“啪”的一下点着了火,我轻轻一吹将火苗吹灭,一把将火机抢了过来,随后在院中找到了一些干枯的草梗,用废纸扎好后将其点燃便丢进了地窖中。 我将火机还给那个汉子后,汉子冲我咧嘴“嘿嘿”一笑,紧接着便站在地窖口向下看去,这简单的草扎落到地窖之中后火苗先是慢慢的暗淡下来,眼瞅着就要熄灭的时候忽然“呼”的一下猛地又窜出一股旺盛的火焰来,几声“辟辟剖剖”的声响传出后,这一只简易的草扎便烧成了一堆灰烬,一股烧火的气息从地窖中传出来后,我对着几个汉子道:“行了,你们下去。”我用简易的草扎点着了丢进地窖中,一来是实验一下地窖中是否有充足的阳气,而来是利用空气受热原理是地窖中的空间中产生压强,将地窖中的晦气快速的排出来,以确保这几个汉子的安全,也许有人不觉得这个有什么太大的作用,这几个中年汉子正值壮年,地窖中历经了多年的封闭,其中晦气和氧气肯定不足,这几个汉子一旦同时下去,本来人吸进去的是空气,但呼出来的可就是二氧化碳,地窖中空间狭小,如果空气不能快速流通,这个汉子顿时就得晕倒在地窖中。 这几个汉子都是走南闯北的力巴,自然也知道我的用意,听得可以下去之后,几个汉子一个个的陆续下了地窖,不多时其中一个汉子又钻了出来,随后摘下腰里缠着的粗麻绳丢了下去,只听里面几个汉子喊喝了几声,外面的这个汉子双膀一较力,一口黝黑的大木箱顿时被拉到了地窖口处,我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这口大木箱和地窖口的尺寸还真的差不多少,看来这地窖是专门为这大木箱而挖出来的。 上面地下的几个汉子对了一个口号,紧接着上面的汉子喊了一声响亮的号子,上面拉下面抬几只臂膀同使劲,这一只大木箱便被拉了上来。汉子轻车熟路的捋了捋套在木箱上的粗麻绳似乎是在调整麻绳的角度,调整好之后将麻绳往自己背上一背,脚下使劲一蹬,这口木箱便被汉子拉了出来。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几个汉子接连拉出四口大箱子之后才从地窖之中钻了出来,出来之后的几个汉子身上早已是大汗淋漓,身上的短衣襟已被汗水打的有些潮湿,一股酸臭的汗味传了出来,此时正值四月底,京城西郊的气候可比城里要凉爽一些,即便如此几个汉子片刻的工夫还是流了一身的大汗,足于说明这四口大箱子着实不轻。文辉看的有些过意不去,从兜里将大红票子掏出来后递到了几个汉子的之后,掏出香烟来挨个发烟。几个汉子这时候没有推辞,大大咧咧的接过票子之后,边抽着文辉递上来的香烟边说道:“这位官爷,这几口箱子真他妈的沉,我们弟兄几个当年在石场上打石料也没有这么累过,这里面是什么东西,赶紧的让我们瞅瞅……” 文辉笑道:“你们的好奇心还真的挺重,行,看看就看看,秦处长,这样的箱子你打开不费劲?”我闻言走到其中一个箱子面前,伸手抓住箱子上面的锁,这把锁是老式的锁,看上起差不多有百年的历史了,上面密布这着青绿色的铜锈,我抓着这把锁气透掌心猛地一扭,只听“咔”一声,这把经历了百年风霜的旧锁就这样毁在在了我的手里。不等我打开箱子,一旁的沈三郎看的心痛的直叫唤:“诶呦呦我说秦师兄,你不是正宗科班出身的吗?怎么这么不爱惜古物,这把锁虽然年头是短了一些,可是怎么说也是个物件,要是盘好了也能值个三瓜俩枣的,你就这么给毁了,起开起开,还是我来……”沈三郎不由分说的将我推开,看了看木箱上的锁渣滓连连叹气,说的我顿时有些脸红,文辉将手里的烟屁股一丢,紧接着说道:“行了,赶紧的开箱吗,弟兄们出了半天的力,可都眼巴巴的等着呢……” 沈三郎闻言嘿嘿一笑,伸手扣在箱盖上猛地一抬,只觉眼前白光一晃,沈三郎捂着眼睛“诶呦”一声叫了出来。 董伯召带着三位姑娘回到局里之后便立刻安排了起来,将寒雨的屋子仔细的打扫了几遍之后,又从文辉的办公室里取出了檀香熏起了屋子。别看文辉已经是一处之长,但是他的办公室从来不锁门,不管人在不在总是大敞大开,即便如此也不会有人轻易的敢进入他的办公室,董伯召刚刚点燃檀香的时候,就看见许久没有露面的周杰老爷子摇头晃脑骂骂咧咧的从局里的办公楼里走了出来,董伯召见到周杰老爷子出现了,当下立刻迎了出去,可是没等走到近前的时候,就听见周杰老爷子发着牢骚:“都他妈是一群白眼狼,看着我老人家岁数大了,就准备卸磨杀驴了,有他妈这么干的吗?就算扫地出门,看在我老人家玩了大半辈子的命的份儿上,怎么的也得给个通知,不声不响的就端了我老人家的办公室,这么大的十三局,就差这一间屋子吗?” 正在骂骂咧咧的周杰老爷子看着董伯召迎面走来,立刻找到了发泄的对象,从进军须弥佛国的时候将他甩掉到当年如何带着董伯召等人出生入死等等说了一个遍,或许是这个时候已经将白秀珠和杨晴二人救了回来,董伯召心情颇好,耐心的听着周杰老爷子发完牢骚之后,这才慢慢的跟周杰老爷子道:“周局,您是不是走错了办公室了……”周杰老爷子闻言更是怒不可遏,道:“小董,我岁数是不小了,可是还没有到那种老年痴呆的地步,那间办公室我坐了多久了,还能走错路?我忘了回家的路也走不错办公室的路,诶,等一下,你小子刚才叫我什么来着……” 第832章 周局出山 董伯召笑道:“还能管你叫什么,周局长呗。”看着董伯召对着自己笑吟吟的模样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周杰老爷子茫然道:“什么……什么周局长,什么时候又出来个周局长?”董伯召看着懵懂的周杰老爷子心里这才明白过来,敢情这位周杰老爷子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提升为十三局的常务副局长了,董伯召将局里下达的最新任命跟周杰老爷子说了一遍,周杰老爷子这才恍然大悟道:“怪不得呢,我说我的办公室的都给换了呢,你小子快带我去看看,新的办公室在哪儿?”董伯召将周杰老爷子带进了孙局边上的一间屋子道:“周局,这就是您的新办公室,蒲局亲自给你安排的,怎么样,还够气派。”周杰老爷子环顾了一下自己的新办公室叹道:“不赖不赖,我就知道蒲局这孩子会办事,啧啧,你看看这设备,比孙局屋里的档次都不差啊,小董来来来,坐下说说,我听说怎么最近你们又遇到硬茬子了……” 董伯召从办公桌上捏出茶叶,泡了两杯茶之后一边喝着一边跟周杰老爷子讲起了我们在杨家村的遭遇,直听得周杰老爷子啧啧称奇,董伯召讲完之后忽然在身上摸索了起来,片刻之后摸出来一个红包,紧接着从兜里掏出几张大红票子装了进去,递给周杰老爷子道:“周局,恭喜您老人家抱上大孙子了,小小红封不成敬意。”周杰老爷子微微一笑顺手接过红包道:“我说当初你们去那个须弥佛国的时候,是不是文辉那小子出的馊主意有给我老人家甩下来了,告诉你,我老人家心里清楚得很,论身手你小子比文辉强太多,可论心眼,你小子可比文辉差的不是一点半点……”说起须弥佛国,董伯召又原原本本的将众人在须弥佛国中对付金毛犼和旱魃娘娘显圣的经过讲述了一遍,周杰老爷子只听得心里一阵的激荡,边搓着手心边来回踱步,看着情形真格的就好像错过了什么一样。 董伯召唠唠叨叨的就么讲了一大通,直到将这些日子以来发生的事情都讲述一遍之后,周杰老爷子才反应了过来,对着董伯召道:“我说小董,文辉还有秦卓怎么没有跟你一起回来,还有沈小三呢?”“哦,这个啊,杨晴姑娘不是拜了白七爷做出马弟子了吗,那沈小三也算是杨晴姑娘的大师兄了,文处长安排陈虎子和杨晴在见上最后一面,所以叫我们先回来了。”董伯召随口这么一说并没有当回事,周杰老爷子寻思了半晌喃喃的说道:“最后一面也不用见这么久,说两句也就差不多了,这陈家以前可是地主老财,莫不是他们三人又发现了什么,把你给支开了?那个老不死的死鬼你怎么处理了?”董伯召道:“还能怎么处理,交给阴差送走了呗,临走的时候我告诉他们了,让那两个阴差转告黑白无常,这孙子不是好东西,先放在九幽冥渊中改造几世,到时候再看它的改造程度重新定性。”周杰老爷子叹道:“你看看你看看,就差了这么一步啊,要是我老人家在场的话,你小子能吃这个亏吗?陈家也是一代的地主老财,尤其是民国时期的地主老财,要说一点家底儿都没有留下,我老人家一点也不信……”董伯召闻言一下笑道:“嗨,这有什么的,就算有点啥留了下来,文处长他们忙前忙后的也没少破费,找补点也是应该的,从这事出了到现在我都没有顾上,其实从头到尾都应该是我花钱的……”周杰老爷子嘿嘿一笑道:“小董,说你忠厚你还真是老实,文辉那小子什么人物,身上长了毛那比水晶猴子都精,找补一点,那小子可是无利不起早的主儿,走,带我去杨家村,快,说不定还能见到点儿渣儿,晚了可就连个屁都闻不到了,我要是不出山,你小子还不知道要被蒙多久……”说着周杰老爷子不由分说的拽着董伯召就往外走。 那一口大箱子打开的时候,白光一闪刺得我眼睛一阵发盲,等适应过来自后才发现箱子里面盖了一层光滑的白纸,白纸那光滑的表面反射出来的阳光刺的我们的眼睛有些睁不开,沈三郎伸手一把将白纸抻了下来,只见白纸下面码着整整齐齐的圆柱形的红封。沈三郎掰开一条红封之后,只听“当啷”几声传来,几枚袁大头顿时撒了出来。见到整整这几大箱子的袁大头,沈三郎有些失望的说道:“原来是袁大头啊,我他妈还以为是真金白银呢,来来来,这东西虽说不是什么多么贵重的东西,也多多少少的值几个,国家的财产我不能多给你们,没人拿两条,来来来,接着,这是你的,诶,我说你小子揣好了,装起来都可别让人家看到,回去之后闷声发大财没事偷着乐,被查出来可别说是我给你们的,这些东西按盗窃罪的话,也够判你们十年八年的了……”听到沈三郎说道“十年八年”这四个字,几个汉子又战战兢兢的将两条红封拿了出来,文辉见状道:“行了,别吓唬他们了,咱们这也算是打个擦边球,几位大哥也都不容易,到时候我送你们出去,记得回来的时候给我们送来些吃的,酒肉小菜啥的多来点,我们也饿坏了……” 文辉将这几个汉子送出了杨家村,也就是过了半个小时的工夫,几个汉子还真的挺有诚信,原本文辉就是找个理由将他们送出去,没打算他们还能回来,没想到还真的置办了些酒肉回来。文辉将酒菜拎了回来,我们三人就坐在陈家大院中吃喝起来,沈三郎道:“文处长,你说四大箱子袁大头怎么处理?”文辉喝了口酒道:“四大箱子袁大头,我看未必,我就不信陈家这么大的地主老财,这是大箱子都是些银元。”说着文辉一口将手里的猪头肉吞了进去,擦了擦手道:“沈小三过来,把箱子都给我打开。”沈小三擦了擦手,抖了抖手腕,雪蚕丝直接伸到了锁眼里,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铜锁应声而开,文辉掀开箱子之后,只见里面依旧是码的正真齐齐的袁大头。文辉摇了摇头继续让沈三郎开锁,直到将第四口箱子打开之后,一阵耀眼的金光闪出,只听沈三郎惊呼了一声,我打眼看去,只见箱子里面竟然是码放的整整齐齐的金条。 沈三郎趴在金条上面口水横流,看着一脸财迷相的沈三郎,文辉一把将他拉了起来道:“行了行了,也就是看看过过眼瘾就行了,这些都国家财产,袁大头弄些个留个纪念就留个纪念,这金条可不行,想想边远山区的那些孩子们,总理说得好,我们要努力留给那些孩子们一丝希望。”沈三郎道:“不是文处长,我也没说都眯了啊,咱们出生入死的,就不兴留点棺材本啊?”文辉道:“你还差那两个棺材本,走,喝酒去。” 文辉盖上了箱子又坐了过来,看着这些东西我心里也有些不自在了,忙开口问道:“文处长,你说这陈家怎么会挣下这么丰厚的一份家产,先不说这一箱子金条,就说这三大箱子银元,在民国时期那足可以称得上是富甲一方了,这个小小的杨家村,就算是地处京西要道,真格的就有这么大的经济能量?”不等文辉开口说话,沈三郎抢道:“秦师兄,格局浅了,格局浅了不是?你以为陈家这些财产都是在这杨家村挣得?你把整个杨家村都给卖了,值这半箱子金条吗?陈家可是晋商,晋商你知道,别说这点家当了,就算十倍的家当也不算多,文处长,我看你还是早点拿个主意出来,要是老董琢磨过味儿来,那可就晚了,诶诶诶,别误会,我可不是背着咱老董中饱私囊发劫难财,他那一份咱们给留出来就得了,省得夜长梦……” 沈三郎正白话着,只听一个熟悉的生意从远处传出了出来:“文辉,你小子还在这里吗?沈小三,别躲了,我老人家可都听见你的声音了……”沈三郎闻言一惊,猛地一把抓起个鸡腿,一屁股就坐在了那那个装着金条的箱子上面,一只腿盘着一只腿逛荡着,边咬着鸡腿边喊道:“周处…局,是您老人家吗,来来来,一起喝一杯……” 工夫不大周杰老爷子带着董伯召一晃一晃的已经走了进来,董伯召见到院子里面摆着四口大箱子先是一愣,随即便恢复了正常,周杰老爷子嘿嘿一笑道:“文处长,可以啊,我老人家不在,你小子不声不响的指挥了两场硬仗,真是应了那句话了,长江水后浪推前浪,尘世中一代新人胜旧人啊。”文辉笑道:“周局,这话说的,我们这些当晚辈的,还不都是跟您老人家学的。”周杰老爷子笑道:“看来这一次文处长又没白忙活,能不能跟我老人家说说,这些东西文处长准备如何处理?”文辉笑道:“周局您老人家亲自出马了,还有我文辉处理的份儿吗?全凭周局做主。”周杰老爷子笑道:“这还差不多,我看看,哦,都是些袁大头啊,怪不得你小子这么大方,沈小三,你他妈给老子滚下来……” 第833章 寒雨护剑上峨嵋 沈三郎闻言一脸不情愿的从箱子上面跳了下来,尴尬的笑了笑,将手里那只已经咬了两口的鸡腿往周杰老爷子眼前一递道:“周局,来,一起吃点喝点……”周杰老爷子瞥了沈三郎一眼道:“起开,少他妈给老子打马虎眼,你小子心里打着什么主意,还想瞒过我老人家的法眼吗?我看看,你屁股底下坐着什么……”周杰老爷子说话间一伸手抄起箱盖猛地向上一掀,随着“咔”一声,只听周杰老爷子惊呼道:“好家伙,满满一大箱子大黄鱼,沈小三,你这可是老太太模电门,抖起来了……”沈三郎尴尬的笑了笑道:“周局,您老人家误会了,我可不是那个意思……”不等沈三郎继续往下说,周杰老爷子道:“不是那个意思是那个意思?”沈三郎道:“周局,其实我的意思是帮您老人家看着来着,这可是大黄鱼,不是银元,丢了一根半根的可不是闹着玩的……” 文辉看着喋喋不休的二人有些不耐烦的说道:“周局,我看您老人家还是你拿个主意,怎么处理也好有个定论,也省得让弟兄们着急不是?”周杰老爷子道:“恩,这倒是句实在话,这样,沈小三,你去看一看,一根黄鱼大概多重,箱子里第一层一共多少根?”沈三郎闻言急忙去点数,半刻之后沈三郎道:“周局,这大黄鱼可是按照当年的规格定制的,我颠了颠大概一根有六两多,这一层么,我看看,一八二八,周局,一层共计三十二根。”周杰老爷子沉吟半晌道:“这样,孙局眼下也不在局里,那就我来做主,扣下来一箱子袁大头和一层大黄鱼,这一箱子袁大头每人拿一条留个纪念,大黄鱼么,每人留下一条给家里老婆孩子打件首饰,我看看啊,局里面一共是……额加上孙局和蒲局的话,一个两个三个……一共是八人,相如和寒山也算上凑个整一共是十个,相如还小,他的那一份让秦卓代管,寒山那一份么,其实寒山这孩子已经成年了,不过担心他走上歧途,毕竟有前科手里钱太多也不好,文辉作为他的师傅么理应代管,不过考虑到文处长工作繁忙,还是我老人家辛苦一下,亲自代管一下……”文辉闻言笑道:“周局,难得您老人家还能把这两个孩子也算上,黄鱼代管了,那袁大头……”周局变色道:“文处长,我看差不多就行了,毕竟人家寒山不是相如,大老爷们手里没俩钱儿也不行不是,多多少少的也得给人家留点,否则的话有什么事我老人家给他派出去公干,回头大中午的兜里连碗拉面钱都没有,多给咱们十三局丢脸?剩下的么,就全部充公好了,诶对了,还得多扣下来一箱子袁大头,昨天我看新闻的时候,革命老区一个那叫啥啥县啥啥村的还有很多学校需要钱建设,诶呦人老了这记性也不好了,回头我得去查查,到时候这些事情我就交给寒山去办了,这些东西不上交国库也不行,全上交我看也没有那个必要,黄白之物再值钱也是死物,就算全部堆到库房里面也起不到丁点儿作用,况且这两箱子黄白之物,真正能入了库的估计也得扒掉一层皮,咱们出生入死忙活了半天,他妈的白白便宜那帮孙子,你们说呢?”文辉道:“局长大人都说了,我们还说啥啊,沈小三,赶紧的吃,吃饱喝足赶紧的找几个可靠的弟兄们办事,老董,你先把袁大头给收了,我来收拾大黄鱼……” 文辉沈三郎对于这种事情早已经是清楚熟路,如何做账如何转移财物如何上交这一套程序清楚得很,几大箱子财物运往十三局的同时还不忘了给这几日一直封锁杨家村的战士们留下些茶水钱,这些战士们都是十三局自己培养的战士,平时也知道文辉的为人,大大咧咧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回到局里之后,不等文辉安排沈三郎将这些财物一一分配完毕,董伯召便直接赶到寒雨屋中寻找白秀珠,到了之后才发现原来白秀珠和杨晴已经回到了学校,屋中只有寒雨一人再给小相如讲故事,董伯召有些失望的回到了自己的屋中,这个时候却接到了周杰老爷子的电话。 我们在周局办公室里等着董伯召的到来,等到董伯召姗姗来迟的时候,周杰老爷子这才清清了嗓子准备开会,原来这段时间国外的一个机构举办了一个关于特异功能的研讨会,邀请各国具有特异功能的人士参加,这个会议并非是鸿门宴,一来是把这些特异功能人士聚在一起大家相互间交流一下,二来趁这个机会某些机构也正好取得某些研究的第一手资料,我们国家作为一个唯一没有断了传承的文明古国,自然也在应邀之列,原本孙局是不打算参加的,不过报告递上去之后批复很快就下了,要求十三局还是要派人去参加的,不过去了之后也不用太过张扬,意思一下讲讲话拿拿调糊弄糊弄也就行了,原本孙局还是想将这个公费出国的机会留给松二爷或是周杰老爷子的,可是松二爷话还没有听到一半就直拨楞脑袋,孙局本想再做做工作,可一张嘴一句完整的话都没有说完工夫,松二爷就挂断了电话,再打过去的时候对方已经关了机。紧接着孙局又找到了周杰老爷子,周杰老爷子闻言直接开口道:“行啊,我老人家倒是不介意跑这一趟,不过我去了孙局可要派个人代替我看着我家大孙子,我们家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那可是千倾地一根苗,这个大孙子我盼了可不是一天两天了,要是出了点什么闪失的话……”不等周杰老爷子继续说下去,孙局急忙挂断了电话。 这两个老家伙都不愿意出来活动活动,孙局也只好自己去了,这一走时间肯定短不了,临走之前这才留下话来,要求周杰老爷子回到局里主持大局,寒雨和董伯召身上的麻烦事也做了简单的介绍,周杰老爷子安排好了家里的事情以后,这才摇头晃脑的回到了局里,没想到这老东西回来的还真是时候。 周杰老爷子将情况简单的介绍了一遍之后继续说道:“这一次咱们先开个简单的会议,我没把寒雨这孩子叫来,就是想详细的了解一下寒雨退出道门的细节,不过在此之前我先说明一件事,小董你要回皂阁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到时候你们提前把手头上的事情理一理,带着小三和秦卓一起去,局里人手紧张,快去快回,寒雨这个事么……”周杰老爷机话音未落,文辉道:“周局,还是我来详细的跟您老人家汇报一下。” 周杰老爷子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的听文辉从头到尾讲述了一遍,文辉说完之后,周杰老爷子面色凝重的说道:“文辉啊,你小子这一次真是捅了篓子了,不过当时那个情况也确实不好把握,也不能说你做的不对,眼下我最担心的不是峨眉山上的那四大剑,而是寒雨这孩子的安危了,你们说说,谁知道寒雨这孩子身上的神只之气到了什么地步了?”我琢磨了片刻之后道:“昨日晚间寒雨出手的时候,残红落花剑已经开始抵触寒雨了,劈开那颗歪脖子垂杨柳的时候,还是我驾驭的残红落花剑。”周杰老爷子点了点头道:“恩,还好,还有时间但是时间很紧,文辉你现在立刻去安排,立刻联系神族柳大少爷,准备好拜帖之后立刻带着寒雨赶赴峨嵋,也许金影大师尚有中和寒雨身上道门气息和神只之气剧烈冲撞的法子,其他的人就不要去了,留在局里等候消息,尤其是你沈小三,没有老子的命令,你他妈哪儿也不许去知道吗?” 沈三郎闻言心知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情,当下也收起了那一幅嬉皮笑脸的样子郑重的点了点头,会议散后文辉立刻准备了起来,三天后大少爷柳寒水风尘仆仆的赶到了十三局,简单的歇息了一日之后,在众人依依不舍的注视下,文辉,寒雨以及大少爷柳寒水准备出发奔赴峨眉。 这一行由于要护送残红落花剑回山,因此没有乘坐公共交通工具,而是由文辉驾驶十三局的车辆往峨嵋山赶去,就在三人离开十三局两个小时以后,周杰老爷子将我们三人叫了过来道:“小董啊,半年之后你要回皂阁修补封印,这一段时间你好好研究一下那本九宫秘术,其余的能不管就不用你管了,沈小三,等你伤势好的差不多了,尽快联系一下辛家那几个老不死的问问情况,要是他们尸族的余毒都解了,就让他们没事的来局里待会,另外寒山这孩子暂时交给你了,小相如我亲自带,秦卓,这是去峨嵋的机票,走的时候我已经交代好了,文辉身上带着寒雨和他自己的手表,二十四小时不停机,你坐飞机提前去,暗中接应文辉,要是有什么情况,速报我知,记着,无论如何不可以暴露行藏,切不可轻易出手引起事端……” 第835章 夜半行奸土地庙 那瘦小的汉子说的兴起,不等那个叫做胖哥的人开口便继续说道:“胖哥,你还当年的事情么?就是在这座土地庙前,咱们二人是如何低三下四的恳求金池那个老不死的?当初胖哥你在江湖上也算是有一号,就算不是峨嵋嫡系弟子,但是好歹一身道家修为也做了不少的好事,可后来呢?还不是就因为偷看了一眼峨嵋剑法,就被金池废去了一身的修为,到现在除了这一身囔囔肉啥也不是,再看看我,当初哪一剑要是在刺的深一点,我这条小命就没了,胖哥你来看……”说着这个瘦小的男子“刺啦”一声撕开了肋骨前的衣襟,裸露出来的皮肤上赫然出现了一道长有半尺来长的的伤疤,借着火光看去,这长有半尺来长的伤疤宽有寸余,看得出当初这一剑的威力确实非比寻常。 瘦小的汉子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来气,说着说着将手里的酒坛猛地往地下一甩,“咔嚓”的一声酒坛应声而碎,坛中的酒水四下飞溅,有一些酒水飞溅到了那个绑在柱子上的道人脸上,道人猛然惊醒不禁发出一声娇呼。听到这一声娇呼我心里一动,原来绑在这里的道人竟然是一个道姑,敢情这个瘦小的汉子刚才提及的那个小妮子就是这位道姑了。道姑这一声娇呼似乎是提醒了这个瘦小的汉子,瘦小的汉子闻声心头火气,当下走了过去一把抽出塞在道姑嘴里的破布道:“刚才我说的话你要都听到了,嘿嘿,不管你听没听到,告诉你也没关系,你别想在活着回到峨眉山了,放心,我不会让你这个娇滴滴的道姑暴尸荒山的,我会找人把你的尸体送回去,我倒是很想知道知道,当金池那个老尼姑见到自己门中的弟子被扒光了衣服一丝不挂的被送进了山门,那个老不死的会作何感想,胖哥,你年纪比我大,你来吃肉,兄弟我喝汤……” 瘦小的汉子这番话说的我心头火气,我见不得的就是欺负女人,大老爷们顶天立地,欺负个弱小女子算什么英雄?吃肉喝汤乃是极淫秽的隐语,我听到此处更加怒不可遏,虽然这个女道姑跟我萍水相逢并不认识,但是同为道门众人岂有见死不救之理?当下我便准备出手教训一下这两个大胆狂徒,可是仔细又一琢磨还是觉得有些欠妥,凭借我的身手固然可以将这道姑救出来,但是这样一来便暴露了身份,还得想个完全的法子为好。 瘦小的汉子说罢,那个叫做胖哥的汉子道;“行了行了兄弟,跟一个女弟子较什么劲儿,再说了,当初金池那个老不死的收拾咱们也不关她的事,也就是她的运气不好,非让咱俩遇到,让她吃点苦头也就算了,有道是冤有头债有主,要是混不吝的逮住谁就祸祸谁,黑三儿,那咱们都成啥人了?”瘦小的汉子闻言笑道:“胖哥,您这话说的就有些不对了,是,当年的事是不关这个小娘们的事,可谁让金池心狠手毒呢?咱们已经跟峨嵋树立了不世之仇,胖哥,心慈手软成不了大事的,咱们还管那个,按我说的,今儿个就是今儿个了,我黑三儿定要给金池老尼一点颜色看看,胖哥,你来不来,放着上好的小鲜肉不吃,那可就全都便宜我黑三儿了啊……”胖哥闻言道:“诶诶诶,算了算了,我说黑三儿,给哥哥一点脸行不行,这小道姑看上去都可以给胖哥我当闺女了,这要是在人海茫茫中相遇,高低人家还得叫我声叔,我可没有你那么大的心,行了,踏实的待会,吃饱喝足,咱们把正事干完了赶紧撤,这里可是人家峨嵋的地盘,不宜久留。”这个叫做胖哥的汉子这话原本是一句好话,可谁知黑三儿听罢之后心里的仇恨情绪更加旺盛了,对着胖哥道:“胖哥,既然你这么说,好,我也不为难你,你吃喝你的,我先舒坦我的了……”说着这个瘦小的汉子便伸手向拿命道姑的脸上摸了过去。胖大的汉子见状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脑袋一扭不再看他,瘦小的汉子见到胖哥没有阻拦,当下更加肆无忌惮起来,晃动着那两只满是油腻的爪子就准备动手动脚。 见到这一幕我心里已经忍不住了,当下准备调集体内的气息收拾这个臭不要脸的货,没想到此时那位道姑却先开口了:“呸,臭不要脸,黑三儿,你们两个的事姑奶奶都知道的一清二楚,那个胖子江湖上人称胖虎是不是?你是黑三儿,这些年来你们两个狼狈为奸可没少干坏事,姑奶奶今天落在你手上算我倒霉,姑奶奶要是牙崩半个求饶的话,姑奶奶就不是峨嵋弟子……”黑三儿伸手抹去了脸上那位道姑吐出来的口水,紧接着放在口中尝了尝,奸笑道:“哎呦呦,真香啊,看来没有经过人事的大姑娘,全身上下都是香喷喷的,就连这口水都透着一股香味,来,张开嘴,让三哥我好好尝尝……”黑山这极具侮辱的言语令那位女道姑脸色绯红,当下怒不可遏想开口喝骂,又恐其占了便宜,当下扭过头去不去看他,黑三尔狞笑道:“诶呦,还挺有脾气的,怎么,不想给哥哥尝尝么,也好,听说大姑娘的脚都是香的,来来来,让哥哥闻闻……” 说话间黑三儿的手又向道姑的脚伸了过去,道姑像躲可是苦于被绑多时,身上早已酸麻无比,一动不动的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双脏手就伸了过来。有道是男人的头女人的脚,只能看不能摸,这是在论的,在古代要是哪家的公子不小心看到了谁家小姐的脚,那就要算为失节了,这家小姐就得要嫁给公子为妻不可,虽然现在社会已经没有那么古板了,但是到门弟子中,男女之间的区别还是看的很重的,从刚才这番对话中可以判断出来,这位女道姑乃是正宗的峨嵋弟子,其人品之高洁无愧为道门中人,要是真的被这臭不要脸的黑三得了手,就算黑三儿时候不杀人灭口,其自身也难苟活于世。 就在黑三儿的手刚刚握住道姑一只脚上的时候,道姑浑身猛地一颤,厉声喝道:“放开我,畜生,我知道你们来峨嵋有什么打算,实话告诉你,峨嵋后山根本就没有你们所期待的道家至宝,如果你现在悔改还来得及,就此离去我自当今晚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如果你们二人自不量力,纵然我身遭万劫不复,你们也休想活着离开峨嵋。”道姑话音刚落,坐在火堆旁的魁梧男子“嚯”的一下站了起来,走到道姑面前一把将黑三儿推到了一边,道:“姑娘,我问你,你怎么知道我们是来峨嵋后山寻宝的?你又是谁,峨眉后山所藏的道门至宝,就连峨嵋普通弟子都未必知道,你又如何知道的?”女道姑冷笑道:“胖子,你最好给姑奶奶滚一边去,姑奶奶看着你这一脸的老褶子恶心的紧……”胖虎闻言当即怒喝道:“黑三儿,把这娘们的衣服给扒了,痛快完了把她丢到峨嵋山门之前,既然这个小娘们不想活了,你就好好的伺候她,就是死也要让她丢尽了峨嵋的脸再死。”黑三闻言顿时来了精神,当下走了过来一把拉住女道姑的衣襟使劲往下一扯,“咔擦”一声胸前的衣襟已经被扯下来一大块,眼看着再不动手就真的来不及了,当下我急中生智,调集体内的气息冲开四象经络,透过残破的窗户挥手就是一记四象手。 此时的黑三儿心里都是眼前的这小鲜肉,哪里还能想到有人会出现在这里,这一击四象手直接拍在了黑三儿的后背上,直接将黑三儿打趴在了地上。我这一记四象手有意没有使出全力,否则的话黑三儿不死恐怕也得落得个终身的残疾,不过就算我没有使出全力,这一记四象手也给黑三儿揍得不轻,被打趴在地的黑三儿站起身来抹了一把嘴角的渗出来的血迹,狠狠的对着胖虎道:“胖哥,我黑三儿跟着你走南闯北伺候了你这么多年,没想到今天你竟然为了这个小娘们对我背后下家伙,胖哥,你可真对得起兄弟,胖哥,当着明人不说暗话,要是你也看上了这个小娘们的话,兄弟让给你,可是要是因为峨嵋后山的那件道门至宝,胖哥,你这么做可不够个人物。”黑三儿挨了这一下,认定了是胖虎的所为,本来么,这土地庙里除了被绑着的尼姑,也就只有他自己喝胖虎二人,就算他怀疑外面有人,也绝对不会料到谁能隔着这么远能给自这么重的一巴掌,胖虎看装心里也非常的纳闷,自己分明没有动手,可是黑三儿这一下又是谁打的呢? 要论江湖经验,胖虎明显比黑三儿高出一个档次,胖虎略微沉思便直接向屋外冲来,我见状急忙躲了起来,胖虎冲出来之后脚尖一点地身形高高跃起,脚踩断壁“蹭蹭”的几下竟然直接窜到了屋顶之上,黑三儿见状追了出来,冲着屋顶上的胖虎道:“胖哥,事到如今还要跟兄弟演戏吗?既然你容不得我黑三儿的话,兄弟我绝不阻挡哥哥的财路,告辞了……” 第836章 胖虎偷袭擒道姑 话音刚落这个叫做黑三儿的瘦小的汉子转身就要离去,这时屋顶上的胖虎立刻跳了下来,紧走两步一把拍住了黑三儿的肩头道:“黑三儿,你这是干什么,难道你真的以为是我暗中偷袭了你?旁的话我也不都说了,凭借我的身手,真格的要动手的话,还用在你背后下家伙吗?你自己琢磨去,要走也由得你……”说罢胖虎转身大步流星的便回到了屋中。 黑三儿冷笑道:“胖哥,知道这破旧的土地庙本就没有多少人,况且这个时候还有会有谁能出现在这里,即便是有偶遇的村民,岂敢对我暗中下手,胖哥,既然兄弟之情还不上这个萍水相逢的小娘们,就算是我黑三儿这辈子瞎了眼,认了你这个无情无义的兄弟……”说罢黑三儿转身而行,顷刻间身影便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走到屋门口的胖虎闻言身子微微一震,站立片刻之后毫不犹豫的走了进屋中,我静静的等了片刻之后,只觉这一片荒废的宅院例外再无动静,这才慢慢的从暗处走了出来,趴在窗下向屋中窥视起来。只见屋中的胖虎独自一人端坐在火堆前喝起了闷酒,一阵酒香隐隐从屋中传了出来,那位道姑吃惊匪浅的看着眼前一言不发的胖虎,神情一时也迷茫了起来,这个道姑很显然也看到了当时的情形,黑三儿挨的那一下肯定不是胖虎所为,可其中究竟这个道姑也没有想明白。 我正暗自思量该如何解救这位道姑,从刚才胖虎的身形上来看这这叫做胖虎的汉子很显然也有两下子,单凭武术身手论的话,兴许我还真的不一定就可以将其制住,如若考虑到道家术法的话,胖虎肯定不是我的对手,我收拾胖虎倒是没有什么问题,不过这身份又该如何隐藏呢?我正暗自思量间,忽听远处隐隐有一阵脚步传来,我心里暗暗吃惊,只道是那个叫做黑三儿的汉子去而复返,一愣神的工夫屋中的胖虎似乎也警觉了起来,侧着头似乎是在仔细的辨别着外面的声音,我见状急忙又回到暗处躲了起来。 就在我刚刚我躲到暗处之后,屋中的胖虎忽然闻声而动,庞大的身躯“呼”的一下迎风而起,单脚挂住一处尚未腐朽的屋檐向远处观望了起来,看了一会胖虎又跳了下来,回到屋中之后只听那道姑发出一阵“支支吾吾”的是声音,看样子胖虎是在重新堵住了道姑的嘴,片刻之后只听一阵衣襟挂风之声,屋中火光陡然熄灭,胖虎出了屋子脚尖一点地再次倒挂在屋檐之下,没想到如此胖大的身躯身形居然也如此的敏捷。 不久之后山路隐隐出现了两个人影,随着脚步之声越来越清晰,两个身着道袍的年轻道姑出现在了土地庙的门前,其中一人站在门口往里仔细看了看大声喊道:“寒秋师姐,你在里面吗?师傅派我们来迎接师姐来了……”这位道姑喊了几声,破旧的屋中没有丝毫的动静,这位道姑看了另外一个道姑一样,道:“寒冰师姐,我看寒秋师姐并未在这间土地庙中,我看我们还是下山去找。”那位叫做寒冰师姐的道姑闻言点了点头,两位道姑便转身向山下走去,从身着衣装以及称呼上来看,这个被抓的道姑八成就是刚才那个道姑口中提及的那个叫做寒秋的师姐了,眼看着这两位道姑就要与寒秋师姐失之交臂,我急忙随手捏起一颗石子,准备投射出去提醒一下这二位道姑。 不等我将手中的石子弹出,那位叫做寒冰的师姐走了两步忽然停住了身形道:“不对,刚才我们明明见到这土地庙中有火光的,寒秋师姐下山之时是我亲自送的,寒秋师姐身上并没有携带雨具,只说快去快回,赶在山雨来临之前回到山上即可,这个时候按照寒秋师姐的办事效率来看,事情早该办完了,上山下山只有这一条路,寒秋师姐路遇山雨也只有此一处可以避雨……”不等这个叫做寒冰的道姑说完,另外那个道姑直接惊呼道:“寒冰师姐,你的意思说,寒秋师姐她,不好,土地庙中有问题……” 话音未落,这两个道姑立刻调转身形直向屋中奔了过来,我见状又将掌中的石子收了起来,这两位道姑来到门口伸手推开屋门便走了进去。这二位道姑进了破屋之后当即发出一声惊呼,很显然她们是发现了被困在柱子上的那位道姑,就在这个时候只见从屋檐下一个胖大的身影忽然掠了下来,又是“啪啪”的两声脆响传了出来,紧接屋中火光又亮了起来,只听其中一个道姑喝道:“你是什么人?怎么会使用我们峨嵋的点穴之法?”胖虎闻言嘿嘿笑道:“这位道姑,既然你识得这是峨嵋的点穴之法,那又何必再问,我自然也是峨嵋弟子了……”这位道姑厉声喝道:“休得胡言,我峨嵋历来只有女弟子,什么时候有过男弟子,你究竟是何人,为何与我姐妹几人为敌?”胖虎并没有直接回到这位道姑的问题,而是淡淡的问道:“你们二人可也是峨嵋弟子,报通个名姓。”道姑冷笑道:“尔等脏心烂肺之徒,岂配问我等的名姓?”胖虎笑道:“既然如此,敢问峨嵋四大剑之一金池那个老贼与几位如何称呼?”道姑勃然色变道:“家师乃是道门一道宗师,其容你出口玷污?”胖虎闻言笑道:“原来三位乃是金池老贼的高徒,如此说来,几位在峨眉山上的地位也不低罢,没想到你们就这点本事,真是让我可发一笑,想当初金灯、金影、金池、金枝峨嵋四大剑年少成名横扫道门祖庭皂阁山,是何等的英雄人物,却手下你们这样不成器的徒弟,嘿嘿,你们还真的好意思出口不逊。”道姑道:“呸,你邪魔外道,竟敢在峨眉山下囚禁峨嵋弟子,即知峨眉四大剑声名,我劝你还是快快束手就擒,将我等送上峨嵋,也许家师还会看在你知错悔改的份上饶你一命,如若不然……”不等寒冰道姑说完,胖虎一脸嘲弄的抢道;“如若不然,尔等又待如何?”寒冰道姑道:“入若不然,我峨嵋弟子必将讲尔等碎尸万段,挫骨扬灰令尔等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胖虎闻言戏谑的说道:“啧啧啧,皆闻世人言道峨嵋乃是道家祖庭之一,峨嵋弟子温文尔雅彬彬有礼,没想到你们这种下等弟子竟然敢也口出狠毒之言,留你等在这世上,岂不败坏了峨嵋的声誉,我看到不如做件好事,将你们师姐们三人就此了结在此,以便确保峨嵋声誉,黑三儿,又来了两个小娘们,怎么你还不出来吗,再不出来的话,这三个小娘们可都归我了……” 胖虎话音刚落,从黑暗的山林中忽然掠出一个人影来,我手搭凉棚仔细观瞧,发现此人正是刚刚离去不久的那个叫做黑三儿的汉子。黑三儿回到屋中之后当即哈哈大笑道:“胖哥,你好大的口气,三个小娘们都归你了,别看你是过来人人家还是娇滴滴的大姑娘,真格的那个起来,别说三个,弄不好一个都没伺候好就缴械投降了,到时候说不定你还得我黑三儿帮哥哥你一把……”黑三儿一出现当即污言秽语不绝于口,寒冰道姑闻言不禁又是一阵勃然大怒,怒视着黑三儿道:“淫贼,住口,休得口出污言秽语弄脏了姑奶奶的耳朵……”黑三儿闻言嬉笑这走到这个道姑身前,伸手便在寒冰道姑脸上摸了一把,奸笑道:“怪不得人们都向往峨嵋这个地方,你看看,这里的小娘们一个个的溜光水滑的,这皮肤嫩的一碰都能捏出水来,明明年纪轻轻的姑娘非要叫什么姑奶奶,别着急,一会的,一会你三爷让你们一起都变成姑奶奶……” 黑三儿说话间又开始对着寒冰道姑动手动脚起来,两个道姑被封住了穴道不停地开口骂了起来,那位叫做寒秋的道姑被绑在柱子上也不停地挣扎着,这个时候胖虎拦住了黑三儿,道:“三位道姑,我看你们清修数载不易,又何必在此丧失清白之身,这要是传了出去,恐怕三位就是一死也难以洗清这屈辱之身,只要你们中的一位说出峨嵋后山禁制的阵眼所在,我即刻就将你们放了,到时候你不说我不说,谁也不知道是你们将此事泄露出去的,保住了你们的自身的清白,也算是保护了峨眉山的清誉,机会给你们了,就看你们的了……”寒冰道姑闻言当即喝道:“住口,就算了姑奶奶葬送在尔等奸贼之手,也不会告诉你们禁制的阵眼……”不等寒冰道姑说罢,黑三儿抡起巴掌“啪”的一下便给了寒冰道姑一个嘴巴,白皙的嘴角上顿时流出一丝血迹,这个时候站在一旁的另一个道姑哽咽着的说道:“别打了,我说,我说……”寒冰道姑闻言厉声喝道:“寒霜住口,你真的以为告诉他们,他们就能饶过我们吗……” 第837章 单枪匹马制敌 寒冰道姑这一声厉喝顿时提醒了那位叫做寒霜的道姑,寒霜道姑微微一迟楞的工夫,黑三儿扬起巴掌对着寒冰道姑又是几个嘴巴抽了过来,寒冰道姑白皙的脸上已经微微的肿了起来。胖虎见状急忙喝住了黑三儿,道:“这位道姑,只要你能说出来,额,不单单是说出来,只要你们带我们去后山找到禁制的阵眼,如果你还能帮我们破去那个阵眼的话,我们兄弟不仅不会为难你,还会帮你夺得峨嵋掌门之位,你看如何?”寒霜道姑闻言顿时惊呼道:“什么?掌门之位……”微微迟楞片刻之后又喃喃的说道:“不可能,不可能,现如今师傅金枝大师尚在,掌门师伯金灯大师也尚在,就算上一代的众师伯都不在了,可是峨嵋的残红落花剑早已经传给了寒雨师姐,我等自是不可能被立为掌门弟子的……”寒冰道姑听着寒霜道姑这几句话心下大怒,当即怒喝道:“寒霜师妹,你怎的说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话来,难道你真的心存强夺掌门之心吗?” 眼看着寒冰道姑这一声大喝又将摇摆不定的寒霜道姑拉了回去,胖虎当即大脸一沉,对着黑三儿道:“三儿,你不是早就想尝尝鲜了么?此刻还不动手,难道还要我助你宽衣解带不成?”黑三儿闻言脸色一喜,当即道:“既然如此,胖哥,我黑三儿可就……可就对不住了啊……”说着忽然伸手拦腰将寒冰道姑抱了起来,寒冰道姑惊呼一声苦于自身穴道被封动弹不得,只得张口不停地痛骂了起来,黑三儿狞笑着也不避讳,当着胖虎和寒秋、寒霜道姑就要行这苟且之事。被绑在柱子上的寒秋道姑双腿使劲的蹬着地挣扎着,寒霜道姑见状顿时哭道:“住手,住手,快放了我寒冰师姐,我说,我都说,我不要做什么掌门,只要你们放我寒冰师姐,我带你们去……”很显然这个寒霜道姑心里承受能力并不强,也许自己面对危机的时候能够守住本心,但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师姐就这样在歹人身下丧失清白,寒霜心里已经崩溃了,当下哭着对胖虎求起饶来。 胖虎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好,那我就放了你,这样,你速速的带我去峨嵋后山,如果真的找到了阵眼,当然了,你说你并不想当什么掌门,自然也就不用你来破去这个阵眼了,到那个时候我自然会下令放了你的两位师姐……”寒霜道姑闻言大惊失色道:“你怎的说话不讲信用,峨眉后山距离此处至少要有两三个时辰的脚程,等到我带你找到后山禁制的阵眼,那师姐早已经……你们……”说到这里的时候寒霜道姑已经气的说不出话来,胖虎嬉笑道:“我怎么不讲信用了,要是我此刻就放了你的两位师姐,你的两位师姐即刻回到峨嵋山上通风报信,纵然是你带我们二人找到了阵眼,哼哼,虽然我打心眼里看不上金灯金影那两个贼婆子,但是一码归一码,那两个老东西的身手还是霸道的紧,到时候我们弟兄二人恐怕也无法全身而退了,这样最公平,你带我去找阵眼,我的弟兄看着你的两位师姐,等找到了阵眼,我便亲自送你回来接你的两位师姐回去,况且我刚才也没说当时就放人啊?”寒霜道姑闻言道:“你,你耍无赖……”胖虎道:“呦,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的名字就叫无赖……”寒霜道姑道:“你……臭流氓……”胖虎闻言又道:“呦,连哥哥的小名也知道啊,既然咱俩这么有缘,来,跟哥哥抱一个……”说着伸开双臂就要朝寒霜道姑抱去。 眼看着这三位道姑已经无法脱离这二人的魔掌,我当下跃了出来来到窗下,调集起全身的气息冲开四象经络的同时一记四象手已经拍了出去,这一击四象手正中胖虎的后心,胖虎丝毫没有戒心,不等抱住寒霜道姑的时候便被这一记四象手拍在了地上,此时抱住寒冰道姑正欲行苟且之事的黑三儿见状猛然间打了一个精灵,顾不得倒在地上的寒冰道姑,一高跳了起来喝道:“胖哥,不好,有雷子,风紧扯呼……”胖虎慢悠悠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斜着眼睛看着黑三儿道:“三儿,你跟哥哥说句心里话,是不是刚才你心里不舒坦,非在哥哥身上找回来不可?”黑三儿急道:“胖哥,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个,且莫说我有心无心要在哥哥身上找回来,就算是有,我都趴在那婊子身上了,哪还有工夫给你胖哥来上一下子,胖哥,凭借你的身手,我要是忽然给你一下,就算打的到你,你能一点觉察都没有吗?”黑三儿这一句话说道点子上了,胖虎闻言神色一凛,当下纵身而起跃出了屋子,此时我已经无心在隐蔽身形,在隐蔽的话恐怕那个叫做寒冰的道姑的清白真的就要会在这两个淫贼之手了,眼看着跃出来的胖虎,我对准了他的后背虚空又拍出了一记四象手。 很显然这个胖虎并没有想到外面之人有如此诡异的身手,匆匆一瞥直接已经发现了我的身影,不等开口之际这一记四象手就已经到了,“啪”的一声胖虎的身子又被我拍倒在地。躲在屋中的黑三儿见到胖虎又被拍倒在地,当下提着那把长剑便从屋中跳了出来,来到院中忽然发现们蒙蒙细雨中站立一人,当下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黑三儿微微一迟楞的工夫,胖虎已经站了起来,二人一对眼神,当即分左右向我袭来。我迎着这二人身形脚踏竹林步法便与这二人斗在了一处,原本凭着我一身的道法顷刻间便可以将此二人制住,不过为了看清楚这二人的身手来路,我还是施展出达摩龙虎拳与二人周旋了起来,那个叫做黑三儿的瘦小汉子手中长剑刷刷点点,看上去很有那么一点意思,但是曾经的寒烟和现在的寒雨都是剑法高超之辈,对于剑法之道我早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因此一打眼便看出来这个叫做黑三儿的剑法乃是个空架子,唬唬外行还行,真格的遇到个练家子,动起手来别说寒雨这样的,恐怕就连董伯召也打不过。相比黑三儿,那个叫做胖虎的汉子身手就要厉害的多了,看似普普通通的招式,但是其中却蕴含着不小的内劲,这一拳一掌要是劈在普通人的身上,不死也要打个半残,很显然这个胖虎也在试探我的身手,因此一出手之际并没有使出全力,似乎有意的再保全实力。 不出十个回合我已经将黑三儿的套路看了个清清楚楚,当下躲过胖虎的掌风之后,抖擞精神开始先黑三儿猛攻起来,我这一认真起来,别看黑三儿手中有把子长剑,不出两三个回合便处于下风,手中的一柄长剑就好像是被牢牢困住的虎爪一样不得施展,另外一侧的胖虎见状也加急对我展开了攻击,试图牵制住我给黑三儿争取喘息的机会,我哪里会给你这个机会,对着掌掌挂风的胖虎回身单手就劈出一道风刃,空气中一道隐隐的刀影凭空出现直向胖虎劈去,胖虎双掌探出的时候似乎感觉到了这一道凌厉的风刃袭来,当即撤步闪身收回双掌向一旁躲去,躲闪的稍微慢了那么一瞬间,风刃的边缘蹭着胖虎的胳膊就劈了出去,只听“刺啦”一声,胖虎右臂上的衣袖已经被风刃撕了下来绞了个粉碎,化为拍片碎布落到了地上。 胖虎被这一道风刃蹭的臂膀一阵生疼,抬左手向自己的右臂摸去,指尖触碰到右臂上的时候只觉一阵火辣辣的感觉传来,再看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右臂已经生生的出现了几条血印子,趁着逼开胖虎的工夫我挥舞着双拳步步紧逼,不出三个回合,我迎着黑三儿刺过来的长剑微微一侧身,气贯指尖叠指猛地向剑身上弹去,只听“当”一声脆响,黑三儿“哎呦”一声长剑脱手,单手捂着另外一只手的虎口忍不住惊呼了起来,我一脚踏住落在地上的长剑紧接着飞起一脚将黑三儿踢了一个跟头,随后一脚踩住了黑三儿的胸口。 胖虎见状心道不好,眼看着黑三儿已经落入了我手,当下脚尖一点地,身形一晃便向屋中飘去,我见状心知胖虎是要用峨嵋弟子要挟我换回黑三儿,我岂能给你这个机会,不等胖虎跃入屋中,我又挥出一记四象手将胖虎拍了出去。 胖虎再次被四象手拍倒在地后半晌没有动弹,黑三儿在我脚下动弹不得,顿时开口求起饶来,我俯身一把撕开胖虎的外套,仔细搜查了一番之后发现了一张黑色的方布,当下抖了抖黑布将黑布蒙在了脸上,紧接着用脚尖将地上的长剑挑了起来,冲着黑三儿胯下就刺了下去,黑三儿见状惨叫一声,顿时吓晕了过去。 眼看着二人没有了动静,我这才进入屋中准备解救这三位峨嵋道姑。 第839章 他日江湖相遇 胖虎只一回合便荡开了瑞寒秋手中的长剑,这一幕不禁令我大吃一惊,就连眼前的峨嵋三姝也不禁大吃了一惊,被荡开手中长剑的瑞寒秋并不惊慌,舞动双掌亮出了一个架势,准备凭借一双肉掌迎战这个胖虎。 胖虎见到自己一个回合便荡开了瑞寒秋手里的长剑,当下哈哈大笑道:“小妮子,你说你一个娇滴滴的大姑娘,不好好寻个汉子生个娃娃,非跑来这荒山野岭的舞刀弄剑,有道是刀剑无眼,这东西是你们女娃娃摆弄的吗?倒不如就此下了这峨眉山,到山脚之下寻上一户人家,嫁了也就算了,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我看我这兄弟就不错,不如你就跟了我这兄弟,明年的今日兴许你们就有了娃娃也说不定。”说罢胖虎又爆发出一阵放肆的大笑。瑞寒秋闻言不由得勃然大怒,挥舞着一双肉掌当先跳了出来,对着胖虎就劈了过来,胖虎见状不慌不忙,一把将手中的骷髅杖插在地上,挥舞着双拳也空手对着瑞寒秋比划了起来,双方你来我往就斗在了一处,我站在一旁紧紧的盯着尚未出手的黑三儿,生怕此人暗施毒手。 眨眼的工夫双方就已经斗了是几个回合,从这十几个回合上来看,虽然一时间瑞寒秋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而胖虎也没有吃到什么亏,但是瑞寒秋一出手就已经拼上了全力,掌掌如刀招招指向胖虎身上的要害之处,反观胖虎却是另外一副模样,举手投足间便轻易地化解了瑞寒秋的掌风,从这一招一式上来看,胖虎似乎有意的在与这瑞寒秋周旋并未使出全力,没等瑞寒秋掌风即将劈到自己身上的时候,总好像事先已经预料到了一般轻松躲了开去。 凭借我对达摩龙虎拳多年来的实践,对拳脚一路的眼界也开阔了许多,峨嵋一派乃是以武入道,对武学一脉的修习要远远的高于对阴阳术法的修习,但这并不是说峨嵋派的阴阳术法不入流,只不过相对于武学来说,阴阳术法的修习只排在第二位,公平的说瑞寒秋打出的这一套掌法确实精妙无比,比起我的达摩龙虎拳来说也并不逊色,可是瑞寒秋输就输在本身气力不继。瑞寒秋不久之前一直被捆绑在柱子之上,体力和气力都遭到了不小的损耗,原本这胖虎就并非等闲之辈,就算没有消耗过多的瑞寒秋在气力上也未必可以比肩胖虎,更何况此时的瑞寒秋尚未完全恢复实力。而胖虎却不同,一直在屋中喝酒吃肉那是吃饱喝足气力正佳,虽然刚刚挨了我两巴掌,但是我那两记四象手并没有使出全力,依靠胖虎这一身的囔囔肉,挨上这两下子也就跟扰扰痒痒一般无二,因此这一出手优劣高下立分,只不过瑞寒秋凭着心里一股怒气一直在强撑着不停地对胖虎发起攻击,看上去双方似乎是平分秋色,但是用不了多久便会处于下风。 黑三儿此时老老实实的站在一旁丝毫没有动手的意思,或许是因为刚才被我打怕了亦或是对胖虎的身手信心十足,手中虽然倒提着长剑但是神情颇为轻松,似乎根本不担心胖虎会败在瑞寒秋手下一样。接下来的几个回合中,瑞寒秋因为气力不继动作已经慢了很多,胖虎明显的有很多机会可以将瑞寒秋擒住,但是关键的一下总是也放慢了速度,似乎故意留给瑞寒秋躲避的机会,可是从胖虎举手投足的动作上看,根本不像是气力不继的样子,难道说胖虎这是…… 想到此处我立刻大声喝道:“寒秋道友,胖虎这是在偷窥你掌法的套路,眼下你不是人家的对手,速速退了下去……”我这话音刚落,瑞寒秋和胖虎同时一愣,很显然我这句话对二人同时起到了作用,瑞寒秋一愣之下是因为之前并没有考虑到其中的缘由,听到我点破了胖虎的意图之后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才有此一愣,而洋洋得意的胖虎也是在一瞬之间忽然被我点破了自己的意图之后,才有这微微尴尬的一愣。二人这一愣瞬间又恢复了过来,瑞寒秋虚晃一招退了下去,大口喘着粗气看着胖虎,鼻洼鬓角热汗直流,胸前的衣襟已经湿了一大片,分不清是汗水还雨水,胖虎见到如寒秋收招换式,当下也说收起了招式,对着我拱了拱手道:“朋友,你我二人远日无怨近日无仇,萍水相逢又何必如此,我胖虎也是交朋友的人,如果阁下愿意交我胖虎这个朋友的话……”不等胖虎说完,我冷笑道:“就凭你,也想跟我交朋友,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是有模样还是有德性,你凭什么跟我交朋友?”胖虎闻言哈哈一笑道:“不错,阁下确实有两下子,不过你也不要小看了我胖虎,我胖虎既然敢来峨嵋造次,就有造次的本钱,我不管你是过路的还是本地的,我胖虎再说最后一遍,你听好了,如果你愿意交我胖虎这个朋友的话,就此离去,不要插手我和峨嵋的私事,他日江湖相遇,我胖虎必有厚报,如若不然的,嘿嘿,不要以为刚刚占了点便宜,你胖虎爷爷就怕了你,告诉你,你家胖爷的绝活还没有亮出来呢……”我闻言又笑道:“呦,你还有绝活,我真的不敢相信,就你这两下子?好,既然你说我要交我这个朋友,那我也说一句,我和峨嵋也颇有渊源,见到峨嵋弟子有难不得不救,刚才你们二人的无耻行径我已经看得一清二楚,如果你们二人知错能改,束手就擒跪在三位道友身前磕头赔礼,三位道友心慈面软就此放过你们二人一马,我也绝不多言,他日江湖相遇在下也必有厚报,你待如何?”“狂,猖狂,你还知道你自己姓什么吗?既然你小子不识抬举,那就别怪我胖爷心狠手毒了,今儿个收拾一个也是收拾,收拾一窝也是收拾,小子,你受死……”说话间胖虎伸手就要拽起骷髅杖向我出手,这个时候只听瑞寒秋喝道:“慢,胖虎,咱们之间的这笔账还没有算清楚,今日我们姐妹定要将你碎尸万段,以报刚才侮辱之仇,寒冰寒霜,结阵……” 瑞寒秋话音刚落,身后的曾寒冰余寒霜闻言“刷刷刷刷”的舞出了几个剑花,冲着胖虎就要飞奔而来,我见状大喝一声道:“慢!”胖虎道:“兄台又有何说?”我冷笑道:“响当当的一个大老爷们,自己吃饱喝足也不管人家饥肠辘辘,三位道友饱受欺凌消耗甚重,你这样打赢人家三个姑娘,当真脸上有光么?”胖虎闻言一怔道:“你待怎样?”我冷笑一声道:“要凭拳脚说话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要公平一点……”,说罢我冲着那把掉落的长剑猛地挥出一掌,气息透掌而出直向长剑卷去,紧接着我逆转体内的气息掌心猛地往回一抓,那炳掉落的长剑凭空而起直向我飞了过来,我眼疾手快一把接住长剑随后便向瑞寒秋掷了过去,道:“道友接剑。”瑞寒秋和胖虎见到我直接将长剑吸到手中,同时面色一变,瑞寒秋伸手接过长剑之后拱了拱手道:“多谢这位师兄,师妹,布阵。”说话间三柄长剑在空气中舞出了几个剑花,直向胖虎而来。 胖虎见状笑道:“原来你小子也是峨嵋子弟,竟然还是这三个小妮子的师兄,怪不得处处向着这三个小妮子,也好,这一次我来个一锅烩,省得你们跑了出去到处瞎嚷嚷,满世界的败坏胖爷我的名声。”说话间胖虎猛地将插在地上的骷髅杖踢了起来,双手挥舞着骷髅杖便向峨嵋三姝的剑阵冲了过去。 胖虎冲入剑阵之后举剑便砸,眼看着这柄骷髅杖呼呼挂风就砸了下来,瑞寒秋一不格挡二不躲避,直接挺长剑直刺向胖虎的咽喉梗嗓,与此同时身后的那两位道姑早已经飘身而至,两柄长剑“苍啷”一声交叉架在了瑞寒秋的头顶,硬生生的将这一个柄骷髅杖挡了下来。胖虎见状急忙扯杖挡剑,可是这一扯之下竟然发现自己手中的骷髅杖好似生根发芽一般长在了那两柄长剑之上,匆匆一撤之下并没有将自己的骷髅杖撤回来,这个时候瑞寒秋的长剑已经刺了过来,胖虎眼看着刺向自己的剑锋来不及多想,急忙撒开骷髅杖来了个就地十八滚,这才将将躲过了这一剑。 见到胖虎骷髅杖脱手之后,曾寒冰和余寒霜二位道姑同时手腕一抖剑尖一挑,这柄骷髅杖高高的飞了起来,片刻之后“噗”的一声扎进了泥土之中,胖虎见状匆忙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紧接着挥舞着双拳向峨嵋三姝又攻了上来。 失去骷髅杖的胖虎实力顿时下降了不少,在峨嵋剑阵中就好像是一只没了牙的猛虎一样,虽然双拳舞动的虎虎生风,但是一寸长一寸强,再怎么样一双肉拳也难以抵挡三柄长剑,眼看着身处峨嵋剑阵中的胖虎已经处于下风,一旁的黑三儿急道:“胖哥,接剑!”话音未落一抖手便将手中的长剑向着胖虎抛了出去。 第841章 幽冥鬼杖惊风雨 黑三儿听了我的话心里又起了疑心,双眼直愣愣的看的身前的胖虎不知道该信谁,胖虎看见黑三儿心生疑虑,顿时大声喝道:“黑三儿,瞅你这个德行,你也是走过南闯过北响当当的汉子,难道单凭人家只言片语便将你唬住了不成?”胖虎这一番话又将摇摆不定的黑三儿拉了回来,不过此时黑三儿心里已经对胖虎产生了提防之心,我眼看着二人的心已经不在一根绳子上了,当下继续添了把火道:“胖子,说实话你这么做虽然有些令人不耻,但是我并没有理由阻拦你,就冲着黑三儿这人品,实事求是的说就算是被你的鬼神杖吸干了血变成了干尸,在我看来一点也不过分,这种货本就不应该还留在这个世界上,不过胖子,你也算是个响当当的汉子了,有什么想法直接说出来就好,又何必遮遮掩掩的跟个娘们似的,这种做法我可看不惯,说实话你这两下子我还真的不稀的跟你动手,还是赶紧的喂饱了你的鬼神杖,我倒是要看看,这鬼神杖在你手里能发挥出什么样的威力来。” 我这一番话刚说完,黑三儿的身子明显的抖动了一下,瞥着眼睛用眼角暗暗盯着胖虎,生怕胖虎忽然对自己下手,用自己的血来开启神杖,胖虎丝毫没有顾忌黑三儿的举动,对着我说道:“这位朋友不比在此挑破离间,我胖虎这么多年来对待弟兄们怎么样,弟兄们自有公论,黑三儿,你给我看好了,你胖哥是不是需要用你的血来开启这鬼神杖的幽冥之力……”说话间胖虎挥舞着鬼神杖舞动了两圈,紧接着再次将鬼神杖插在了地上,自己则是一屁股坐在了鬼神杖后面,双手结印竟然掐出了一道古怪的指诀。这道指诀一出,鬼神杖周身上下竟然涌现出汩汩的阴气,眨眼间鬼神杖便被这汩汩的阴气包围了起来,只觉空气中的温度迅速下降,山风吹过,竟然隐隐传出一丝丝阴冷的感觉。 随着胖虎手中指诀的变化,忽听身旁的瑞寒秋惊呼一声道:“不好,这胖虎准备开启幽冥之门,放出万千厉鬼,快去阻止他……”话音未落之时瑞寒秋的身形早已经掠了出去,身后的两位道姑见状也急忙跟了过去,这个时候站一旁的黑三儿忽然抖了抖手中的长剑,纵身而起也向这峨嵋三姝迎了上来。 峨嵋三姝手持宝剑将黑三儿围了起来,虽然黑三儿也会两下武把超,但是跟胖虎比起来却是逊色的多了,在峨眉三姝的围攻之下,黑三儿虽然一时还能勉强支撑,但是在峨嵋三姝凌厉的攻势下根本坚持不了多久,眼看着峨嵋三姝一时无忧,我便向注意力转向了胖虎。此时的胖虎依旧在掐诀念咒,身前的那一柄鬼神杖已经飞速的旋转了起来,从神杖之中飘出来汩汩阴气盘旋在鬼神杖的周围,我看到此处心下生疑,难熬说这鬼神杖真的可以打开幽冥之门,放出万千冤鬼不成? 说起这鬼神杖,其实我根本就不认得,刚才那一套词其实也是我灵机一动编出来的,因为这鬼神杖之上刻着一颗骷髅头,自然而然的就很容易和阴间的厉鬼联系在一起,胖虎将黑三儿唤到自己身前必有缘故,因此我才编出这么一套词儿出来,确实如胖虎所言,正是想令二人产生分歧之后好各个击破。虽然凭借我的身手,收拾这两个人并非难事,但是这两人口口声声的说峨眉后山有道门至宝,而这峨嵋三姝却矢口否认,先前从董伯召的口中也得知,峨嵋后山之中也有所镇之物,这种事情对于峨嵋来说也必然是门派中的不宣之秘,既然这个胖虎和黑三儿都知道峨眉后山有东西,看来这胖虎和黑三儿也必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否则的话别说在峨嵋派眼皮底下造次,就冲着峨嵋四大剑的招牌,没有两把刷子的也绝对不敢轻易的以身犯险,因此将胖虎和黑三儿二人抓住并非是最重要的事情,最重要的事情还是要使胖虎和黑三儿能够开口说话,把一切始末缘由都说个清楚讲个明白,因此我并没有贸然出手,只等着一个合适的机会将二人擒住,以便问出实情。 但从江湖经验上来看,胖虎也确实高出黑三儿一个层次,我临时编出来的瞎话明显的让黑三儿心里动摇了起来,但是三言两语间胖虎又将黑三儿牢牢的稳了下来,趁着黑三儿牵制住峨嵋三姝的工夫,胖虎加快速度释放鬼神杖中的阴气。 黑三儿被峨嵋三姝围的手忙脚乱,眼瞅着不出几个回合,黑三儿掌中的长剑必然会被峨眉三姝挑落,这个时候胖虎忽然大喝一声道:“幽冥无尽,鬼神无穷,开!”这一声大喝之后只见飞速旋转的鬼神杖忽然戛然而止,从鬼神杖周身弥漫着的阴气中忽然伸出无数只手抓向四周胡乱的抓挠,胖虎见状大喜,当下立刻跳了起来,一把将鬼神杖拔了出来,挥舞着鬼神杖直奔我而来。 我见到这个情景心里也是一惊,胖虎挥舞着鬼神杖,而从鬼神杖周围又伸出无数双手臂向我抓来,一旦被这手臂抓住,生魂便会立刻别吸入到这鬼神杖中,成为这鬼神杖无数双手臂的其中一只,如此一来我便不能再施展达摩龙虎拳与胖虎周旋,如果一个没留神被鬼神杖扫上点边儿,那些手臂便会紧紧地将我抱住,顷刻间便会将我的生魂从体内吸出来。想到此处我也只好凭借竹林步法与胖虎周旋起来,胖虎见到我不敢与其近身肉搏,当下更加肆无忌惮的举仗就砸。 鬼神杖原本就是一种长武器,有道是一寸长一寸强,长武器的弱点便是近距离的肉搏,因为近距离的肉搏长武器往往显得不那么灵活,容易出现很多破绽被对手抓住,可眼下的鬼神杖周围伸出无数双冤鬼的手臂时时刻刻的准备吸收生人的魂魄,这样一来对方自然无法轻易的与他进行近身的肉搏,长武器这一弱点便被完美的规避掉了,我闪躲之际拉开空当抬手打出一道风刃进行反击,一道风影袭去只见胖虎挥舞着鬼神杖一架,风刃竟然轻轻松的给鬼神杖破去了。 另外一侧黑三儿的境地比我也强不了多少,几个回合过后瑞寒秋猛地一抖手腕,长剑剑锋直向黑三儿手腕之处挑了过来,黑三儿大惊失色,翻转手腕迎上瑞寒秋的剑锋时却发现这一招乃是虚招,就在黑三儿将掌中的剑锋转过来的时候,冷不丁的只觉身后两个劲风而起,“嗖”,“啪”两声黑三儿直接被曾寒冰和余寒霜二位道姑同时扫倒在地,掌中长剑“当啷”一声落到了地上。瑞寒秋一脚踏住黑三儿的胸口用剑尖抵在了黑三的咽喉梗嗓处喝道:“别动,师妹,把这淫贼给绑了……”瑞寒秋话音刚落,曾寒冰和余寒霜当即栖身而上,伸手结下腰间的绳索便将黑三儿困了结结实实,黑三儿被瑞寒秋用剑尖抵在咽喉梗嗓处不敢大声呼喊,直到峨嵋三姝将黑三儿捆了个结结实实瑞寒秋撤去剑锋之后,黑三儿这才冲着胖虎大声喊了起来:“胖哥,快来救我……” 胖虎和我正斗的激烈,一个想通过掌中的鬼神杖直接吸取我的生魂,一个想利用道家术法毁去这柄鬼神杖,双方你来我往的正打杀的兴起,冷不丁听到黑三儿这一声呼救之声,胖虎匆匆回头一瞥之际顿时大惊失色,倒不是因为胖虎多么忌惮峨嵋三姝,而是因为一旦黑三儿失手被擒,一旦被抓到山上,黑三儿骨头一软在说些出来,弄不好自己的秘密可就都完了,当下胖虎虚晃一招挥舞着鬼神杖直向峨嵋三姝而去。 瑞寒秋听到黑三儿开口呼救,当下长剑在黑三身上一抹,从黑三儿身上削落一片布头堵进了黑三儿的口中,这个时候胖虎挥舞着鬼神杖冲了过来,峨眉三姝见状正要迎敌,我气贯全身对准了胖虎的后心处就是一道雷刃。这一道耀眼的雷刃在雨夜中猛地一亮,胖虎并没有回头也感觉到了身后恶风不善,匆忙之间回身举起鬼神杖便挡,“轰”的一声巨响过后,胖虎的身子“噔噔噔噔”倒退了好几步,这个时候我再向胖虎手中的鬼神杖看去的时候,只见鬼神杖周围的阴气已经被驱散了不少,那些张牙舞爪的手臂也消失的无影无踪,见到这一幕我心下大喜,就算这鬼神杖能够引出万千幽魂,但也绝抵不住这瞬间极阳的雷法。 见我一招震退了胖虎,瑞寒秋冲我喝道:“这位师兄,不知道你用什么家伙什趁手,这把剑先凑合着用……”说话间剑尖轻轻一挑,便将地上那炳黑三儿的长剑挑了过来,我一把抄起长剑轻轻抖了抖手腕,气息贯通到剑身之后,这一柄极为普通的长剑竟然也发出一丝似有似无的剑鸣之声。 第843章 生不如死 万千金光照射在血雾之上的时候,顿时将血雾激起一阵巨大的波涛,波涛之中似有千军万马气势汹汹奔腾万里如虎,胖虎身形猛的一颤,无尽的痛苦之色顿时写在了脸上。 见到我身后出现了逆转时轮,峨眉三姝竟然情不自禁的对着我跪了下来,一边向我叩拜一边喃喃的念道:“峨嵋金枝大师座下弟子多谢神佛护佑……”我闻言心里不禁一阵好笑,敢情这三位峨嵋弟子将我当成了显圣的西天神佛了。 这个时候我顾不得其它,对着胖虎身前的这一柄鬼神杖继续释放佛家愿力,在金光闪闪的逆转时轮的照耀下,鬼神杖之上的血雾蒸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蒸发了起来,顷刻间整个破败的土地庙中呈现出一片云蒸霞蔚的气息,也分不清这是雨水还是蒸汽亦或是鬼神杖释放出来的阴气。胖虎的修为并不高,看来他的自信全部源自于这柄鬼神杖,血雾被我的逆转时轮蒸腾干净之后,鬼神杖渐渐的也恢复了原状,这个时候再向胖虎看去,只见胖虎脸上变颜变色,额头上隐隐的出现了几条青色的细线一闪而过,我仔细一数心里便明白了其中缘故,这青色的细线共有七条,正是胖虎的七条生魄。 血雾被蒸发干净之后我立刻气贯全身冲开了天眼,天眼中的气息向胖虎扫过自己我心里忽然猛地一震,只见胖虎额头上的七根细线从额头上直接伸了出来,相互纠缠在一起拧成了一股绳一般,直向鬼神杖中钻了进去,我急忙将天眼中的气息再向鬼神杖上扫去,只见这条由胖虎七条生魄拧成的绳索钻入鬼神杖之后迅速的和鬼神杖交织在了一起,顷刻间整个鬼神杖之中已经缠绕了满满的一层胖虎的生魄,我见状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这那里是鬼神杖认主?这分明就是胖虎把自己的生魄卖给了鬼神杖,而鬼神杖遭到我逆转时轮的重创之后,显然是在吸收胖虎的生魄来补充自己。 见到这一幕我心里已经明白了大概,看来这胖虎已经和这邪恶无比的鬼神杖达成了某种锲约,鬼神杖为胖虎攻城拔寨,而胖虎却用自己的生魄来滋养鬼神杖,直到锲约结束之后,胖虎便会尘归尘土归土。 一般来说道门中人是不会轻易的出卖自己的生魄的,因为一旦出卖了自己的生魄,那生魄便会渐渐的与对方的宿主融为一体,魄和魂不同,生魂由于各种原因被逼出体外之后,是不会与其他的东西相融合的,换句话说,完整的人其实是由血肉之躯和思想意识组成的,而且缺一不可,一个人无论是缺少了血肉之躯亦或是没有了最基本的思想意识,那都不是一个完整的人了,这里所说的缺少思想意识并非是指那些先天性智力有缺陷的人,这些人其实也是有思想意识的,只不过这些人的智力发育出现了问题,造成了自身智力水平没有达到和自身年龄相符的层次。而我所说的没有思想意识,指的是空有一副血肉之躯,就好似行尸走肉一样,吃饭不知道饥饱,睡觉不知道颠倒,甚至它们空有一副人的身躯,却根本没有最起码的饿了要吃饭渴了要喝水这样意识。人死后生魂便化为了阴魂,而生魄便化为了阴魄,只有三魂七魄完好无损的鬼,来世转生之后才能成为一个正常的人,而这魂魄二者却又代表着不同的东西。魂代表着人的思想意识,当一个人丢了魂之后,这个人便会变得浑浑噩噩的,平时看上去很正常的一个人一时间变成了痴傻呆捏的情形,其根本原因的就是丢了魂。因此在民间常常见到因为惊吓而导致大人小孩忽然变了一幅模样,就是这个原因。而魄则是代表着人的血肉之躯,没有血肉之躯的存在,人当然不能叫人了,也只能叫鬼了,眼下胖虎的七条生魄全部和这柄鬼神杖联系在了一起,如果不及时的毁去这柄鬼神杖,生魂是人的思想意识,思想意识可以受到蛊惑却不会遭到支配,但是生魄长时间离体,是会被锲约宿主同化的,从刚才胖虎的行径来看,胖虎此人这一生坏事应该没少干,死不足惜,可毕竟胖虎心里还有关于峨嵋后山的秘密,说不定这峨嵋后山的秘密,还真是彻底解开寒雨与峨嵋这一段不解之缘的一个契机。 想到此处我再次继续念诵经文,经文声声响起之时,身后幻化出来的万千手臂旋转一周之后再一次形成一面逆转时轮,这时逆转时轮徐徐转动,从时轮中慢慢的散发出一阵祥和的光芒来。我清了清嗓子,对着已经有些涅呆呆发愣的峨嵋三姝道:“峨嵋弟子,正值峨嵋山妖孽横行之际,本尊受西天我佛如来法旨,前来诛灭妖邪,尔等可速回峨嵋,修身养情勤加修行不可怠慢,日后自会有位列仙班之日,此等妖邪并非尔等凡人可见,速速回山去……”我说完之后立刻虚闭起了眼睛,从眼缝中但见瑞寒秋等三位峨嵋道姑立刻对我躬身下拜,口称:“峨嵋弟子谨遵神佛法旨……” 瑞寒秋带着自己的两位师妹就此离去,片刻之后这峨嵋三姝的气息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凭借我的感知程度,已经可以判定此时这里周围数里再无人烟,这才停止了诵经撤去了逆转时轮,当先走到胖虎身前一把抽出背后的雷光桃木剑就要向鬼神杖上砍去,胖虎见状陡然变色道:“朋友住手,我胖虎求你了……” 听到这一声大喝我心里一动,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静静的看着胖虎再等待着胖虎的下文,胖虎极其艰难的长出了一口气道:“阁下是佛道兼修的高手,胖虎有眼不识泰山,让阁下见笑了……”我冷冷的看着胖虎道:“胖子,我是要听你说这些客套话的吗?”胖虎闻言一笑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要是阁下不嫌弃的话,还请移步一叙。”我看着眼前的胖虎基本上已经没有了还手之力,当下点了点头道:“好,你带路,不过,要是你敢耍什么心眼的话,我的身手你心里应该有谱,这世界上还有很多种比死更痛苦的手段。”胖虎闻言笑道:“阁下,既然你已经看穿了我胖虎的秘密,我还有必要再动什么心思吗?走……” 说话间胖虎挣扎的站了起来,一把将鬼神杖提了起来,扛在肩头大步流星的顺着山路走去,我不紧不慢的跟在胖虎身后,大概走了约莫二十分钟的样子,茂密险峻的山林之中,竟然隐隐的出现了一座草庐。胖虎当先一把推开草芦的栅栏门,知道我就跟在他的身后,也不相让径直推开简易的木门就走了进去,我跟着胖虎进了屋子,只见草庐之内陈设寒酸,除了一膛青烟袅袅的炉火和一只简易的木床,再就是几只粗糙的大碗和水壶再无长物。胖虎看了我一眼道:“寒舍穷酸,请随便坐。” 我看着胖虎冷声道:“我是来做客的么?如果我猜的不错,你也是峨嵋弟子?不过我实在想不清楚,峨嵋山历来只收女弟子,你这个大老爷们是怎么进入峨嵋山的?”胖虎笑道:“兄台有所不知,小可乃是峨嵋山俗家弟子,也可叫做外门弟子,峨嵋山上会有一些道家的仙师下得山来收授一些俗家弟子,我便是俗家弟子之一,不过……”我道:“不过什么?”胖虎道:“不过峨嵋山的俗家弟子只能学到一些粗浅的武术基础,用于强身健体还可以,要说是真本事的话还真的谈不上。”我有一次冷笑着看着胖虎道:“胖子,你这话说的真让我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粗浅的武术基础?你这两下子要是粗浅的武术基础的话,你告诉这个世界上还有武林高手吗?”胖虎闻言尴尬的笑了笑道:“承蒙兄台称赞,小可实在愧不敢当……”我登时怒喝道:“胖子,少他妈给老子油嘴滑舌的,你信不信老子现在就送你上路?” 胖虎闻言一笑道:“兄台确实实力非凡,不过要说现在就送小可上路的话,嘿嘿,我还真的不信,不为别的,就因为你还有些事情需要问我,在我没有说出来的时候,你不仅不会送我上路,就算是有别人要送我上路的话,你还得想方设法的保护我,是也不是……”看着一幅嬉皮笑脸的胖虎,我道:“行,你现在还能笑得出来,不过我还是会要提醒你一下,这个世界上还与很多比死更加痛苦更加恐怖的事情,一会你可不要哭着喊着求我……”胖虎道:“兄台,你是想说生不如死这个意思吗?其实你大可不必吓唬我,我胖虎也不是被吓唬大的,倒是兄台你……”我挑了挑眉毛道:“我?我怎么了?”胖虎道:“兄台眼下倒是没什么,不过就是不知道兄台胆量如何,如果我让兄台见上一物的话,刚才那番话管叫兄台怎么说出来的,再怎么收回去……” 第844章 骇人听闻 胖虎话音刚落,猛地站起身来,我见状急忙后撤一步定睛观瞧,只见胖虎站起身来之后一把丢开手里的鬼神杖,伸手猛地将自己的上衣扯了下去,只听“刺啦”一声,一袭长袍应声而碎,我不看则可一见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胖虎那肥壮的身躯之内,竟然是一幅森然的骨架。 胖虎冷笑看着我道:“兄台好定力,若是以这种样子示人,所见之人就算不至于被吓丢了魂,晕倒几个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了,怎么样,我这一身骨肉够骇人听闻的了……”我看着胖虎道:“胖子,你这是障眼法还是……”胖虎闻言冷哼了一声,伸手插入自己腹部抹了一把,将手里那一把黏糊糊的液体递到我眼前的时候,一股腥臭的气息顿时传了过来,我见状忍不住胸腹间一阵呕逆,慌忙调集起体内的气息这才将将的压了下来,这个时候胖虎略带嘲讽的笑道:“怎么样,这位兄台刚才所说之言,是否可以悉数收回了?” 面对这这样一个人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作答,眼前的这位叫做胖虎的汉子,脱去长衣之后,自心口以下的部分皮肉已经全部腐烂,附着在骨架之上的器官清晰无比的展现在我的眼前,肠胃不时地阵阵蠕动令我感到十分的不适,看着面带笑容的胖虎我心里一阵的恶心,对着胖虎喝道:“胖子,你究竟是人是鬼,是妖还是怪?怎地会有这样一幅身板?”胖虎冲着我依旧微微笑着,并没有回答我的话而是继续问道:“兄台,你看到了,这就是我胖虎的真身,这还只是上半身,既然兄台也是大老爷们,我也没什么可避讳的了,下半身也一起给兄台展现一下……”说话间胖虎的手已经伸向了腰带,眼看着就要扯掉腰带将下半身露出来,我当即一摆雷光桃木剑,用剑尖抵在胖虎的手上道:“行了,不用看了,刚才那番话,我怎么说的,就怎么收回来,不过……”不等我说完,胖虎拦口道:“不过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一幅德性是不是?其实这也没什么奇怪的,我变成现在这幅模样,可以说是拜刚才那位黑三儿所赐,也可以说是拜峨眉山所赐,更可以说是拜这柄鬼神杖所赐,不过,经过这么多年来不人不鬼的日子,我已经想明白了,其实我变成这个样子,都是拜我自己所赐……”我闻言看了胖虎一眼道:“之前关于那柄鬼神杖的所言,其实并非是实言,我并不知道这柄鬼神杖的来历,什么无间鬼王也是我编出来的,不知这柄鬼神杖是从何来来?” 胖虎瞥了我一眼,擦了擦手又翻出一件长袍穿了起来,这才冲着我一摆手道:“坐,听我慢慢道来。” 胖虎原名姓彭名谷,乃是峨嵋山下一家普普通通的农户,家中除了双亲父母以外,就只有这兄妹二人。彭谷的妹妹就是前文我们所提到那个彭秀云。早在上个世纪七十年年代,峨嵋山虽然已经开发成了景区,但是各色的个体经济并没有像现在一样繁华,一家四口人守在这片大山脚下虽然日子并不富裕,可是也不短了吃喝。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一晃之间十几个春秋之后,兄妹二人都已长大成人,山村里的孩子结婚都早,二老眼看着自己的一双儿女俱已长大成人,便开始张罗着给老大彭谷张罗婚事,这婚事可不是请客吃饭那么随随便便,这一张罗,原本就并不富裕的家里多年来积攒下来本就不多的钱像流水一般花了出去,给儿子娶媳妇那是为了延续老彭家的香火,双亲父母虽然有些舍不得,但是为了能早点抱上孙子,一狠心一咬牙便将家中所有的积蓄拿了出来,请媒婆的请媒婆,谈姑娘的谈姑娘,一家人忙活的热火朝天。 原本是好事可是就怕没有好人,原本已经将婚事都谈妥了,准备风风光光迎娶新娘的时候,就因为媒婆到了关键的时候忽然看上了老彭家的那台老实座钟,希望将那台老式座钟搬走。对于现在的人们来说,老式座钟已经不多见了,但是在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尤其是六七十年代或是更早一些的时候,这种老式座钟可也算的一个大件儿了,这老式座钟对于彭家来说也算得上是家里少有的几件拿的出手的物件了,那个时候老式座钟虽然已经渐渐地退出了历史舞台,但是对于这样的家庭来说,这种家当还是舍不得拿出来的,毕竟家里并不富裕,而且媒人该给的也都已经给了,因此老彭头在听到媒人想要搬走自家的老式座钟之后,当即婉转的答道:“他大姨儿啊,您看我们家老大娶完了媳妇啊,这日子还得过不是?家里出了我们这两个拖后腿的,也就只有这几件东西了,商量好的数我是不会少了你的的,可眼下我家还有个老闺女不是,将来的出阁的时候,多多少少的也要准备些嫁妆不是,要是没有几件差不多点嫁妆,到时候姑娘到了婆家,容易挨欺负……” 老彭头这话说的不卑不亢也占着理儿,媒婆闻言心里不悦但是也无可奈何,毕竟你主动跟人家索要财物就不对,可当着面被人家怼了回来任谁心里都不舒服,当下这媒婆就答道:“诶呦我说老彭头啊,您这闺女出阁还用嫁妆啊,你看看这小脸蛋小胸脯再加上这个屁股蛋子,活脱脱的一个美人胚子,要模样有模样要生娃能生娃,你看看这小腰,将来只要上了炕保准一胎就能生个大儿子,还用准备啥子嫁妆呦,谁家的汉子那不都得提着灯笼抢着往家抬呦……”这话听起来确实有些不雅,不过在这些年过半百的老娘们口中,这种尺度的话早已算不得什么了,尤其是这种媒婆,平时七荤八素的什么话都敢说,甚至当着村里老爷们的面大大咧咧的说这些脸不红气不喘的都能给那些老爷们说脸红了,平时人们早已经见怪不怪了,可媒婆却没有考虑到,她刚才说的可是人家未出阁的那位大姑娘。 没有出阁的大姑娘听到这番话自然心里不痛快,当下耷拉着脸走了出去,临出门还朝地上唾了一口,轻声道了一声:“不要脸。”那个媒婆听到姑娘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当时就不干了,把刚才被老彭头怼回来的那一股邪气都发泄了出来,指着老彭头的鼻子一通臭骂,老实巴交的老彭头哪见过这个,当时被媒婆骂的狗血淋头一个字也答不上来,老太太在一旁干看着也插不上嘴,媒婆越骂越急眼,当下一甩手将兜里那几张皱巴巴的票子掏了出来往老彭头身上一甩,喝道:“我告诉你老彭头,你们家清高,我们这种人家都是不要脸的货,这婚事啊,老娘还不伺候了,你爱找谁找谁去……”说着扭着肥大的屁股颠颠的走了出去。 老彭头见到媒人走了,当下急得跟了出去,可是老彭头的腿脚那跟得上那个媒婆,不出片刻的工夫,老彭头就被媒婆甩了个干干净净。本以为这媒婆就在气头上,等过两天自己亲自上门认个错也就是了,可没想道第二天一早对方家里就来人退婚了,将大包小包的彩礼都退了回来,这一下把老彭头弄蒙了,急忙打听到底出了什么事,可是人家能告诉你是怎么回事么?后来经多方打听老彭头才明白其中原因,原来是另外又有一家人家看上了那家的姑娘,出了高价请了这位媒婆中间截了和。彭谷得知详情之后安慰道:“爹,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大不了不娶了呗,再说了,当丈夫何患无妻,娶媳妇着啥急。”彭谷越这么说,彭秀云越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大哥,思前想后最终不就是个钱的原因吗?彭秀云经过一系列的思想斗争之后,终于下定了离开家门的决心。 胖虎讲到这里的时候,伸手抹了把眼眶中的泪水,问道:“兄台,你可知小妹离开家门的之后,我就……”说到这里的时候,胖虎一时语塞竟然已经说不下去了。听到这里我忽然心生些许的怜悯之情,缓和了一下语气道:“怎么?是刚才那个黑三干的?”胖虎点了点头道:“不错,黑三儿是秀云在南方认识的,南方夜生活比较丰富,秀云在一家酒店厨房打工,干些洗洗涮涮的货,每天晚间下班的时候都比较晚,有一天恰好刚刚发完工资,秀云领着刚发的工资正往回走的时候,遇到了几个持刀的歹徒,那个时候南方的治安比较乱,秀云吓得双腿发软就连站都站不起来了,这个时候一个汉子忽然从夜色中杀了出来,三拳两脚间便将这伙歹人揍了个满地找牙,秀云承蒙贵人相助之后,二人便渐渐的走到了一起,原本我也没多想,心说既然小妹孤身一人在外,能认识一个对她好能照顾她的人就行了,什么有钱没钱的,长江实业的李老板有钱,可是人家李家少爷能娶你吗?看上去挺好的一件事情,没想到却断送了小妹的一生……” 第845章 黑三探母 彭谷说话间眼中不知不觉得已经泛出点点的泪光,沉默片刻之后彭谷似乎觉察到在我这个外人面前有些失态,当即挥手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起身在屋梁之上拽下来一大块黑乎乎的东西来,随手将这块东西丢在桌上之后紧接着又从简陋的木床底下抓出一个大酒坛来。 彭谷不答话就在屋中随手点起了一堆柴火,随着屋中火光闪起,我这才看清楚,彭谷刚才从房梁之上取下来的那一块黑乎乎的东西竟是一块腌制好的腊肉。彭谷又取过两只粗糙的大碗,一把拍碎了酒坛上的泥封,一股酒香顿时弥漫了出来,彭谷抱起酒坛倒出两碗酒来,当先举起一碗冲着我点了点道:“这里有酒有肉,要是兄台不嫌弃的话,请自便,我胖虎喝酒从来不矫情,也从来不劝酒。”说着便仰头一饮而尽。我看着眼前的胖虎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当下毫不犹豫的端起酒碗也干了一碗,这酒不知道是用什么东西酿成的,入口之时虽然辛辣无比,但是入喉的那一瞬间不仅没有丝毫的呛嗓子的感觉,而且还有一股如丝般顺滑的感觉,酒水入腹之后,小腹之中顿时一股热气升腾而来,一股暖流在身上四处流动,四肢百骸舒适无比。 胖虎看着我干了一大碗酒之后,脸色变得有有些缓和起来,将那刚才那一块腊肉放在火上炙烤起来,片刻之后腊肉之上“滋滋啦啦”的冒起了白烟,炙烤出来的油滴落在火堆之上,引得火苗“呼呼”的往上窜,一股奇异的肉香渐渐的弥漫出来。胖虎随身掏出一把小刀,小心翼翼的将腊肉表皮一层黑乎乎一层刮了下去,里面竟然露出白里透红的腌肉来。从这肉色看来,这块腌肉的肉质十分的优越,鲜红色的瘦肉和白如凝脂的肥肉之间的比例恰到好处,第一眼看上去便使人有种馋涎欲滴的感觉。胖虎将这一块腌肉表层片干净之后,抬头看了我一眼,将手里的断刃向我递了过来,很显然是在邀请我吃肉。我见状摇了摇头,胖虎轻蔑的冷笑了一声随后将短刃收回,手腕轻轻一抖一片薄如蝉翼的肉片已经被削了下来,紧接着手腕再次轻轻一抖,肉片便被高高的抛了起来,胖虎一张口便将肉片吞到了口中,随后便闭上了眼睛大嚼了起来,看这样子似乎是在享受人家至极的美味。 嚼罢多时胖虎才恋恋不舍的将口中的肉片咽了下去,紧接着又倒上了一碗酒“咕咚”几口便干了下去,伸袖擦了擦嘴之后大喝道:“痛快痛快……”我冷冷的看着胖虎道:“怎么,你请我来就是要我陪你喝酒吃肉的?”胖虎闻言这才微微笑道:“当然不是,既然有客自远方来,我胖虎再怎么不地道,至少也知道拿出家里最好的东西来招待客人,不过相比之下,有些客人就未免有些小家子气了,到了人家吃不敢吃喝不敢喝的,这真让我这个半死不活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可发一笑了……”听到胖虎这话我欣然一笑,随手摸出那把十三局特配的短刃,在裤腿上摸了摸之后也学着胖虎的样子,轻轻一抖手腕便从火上的肉块上削下来一片肉,慢慢的挑在口边一张嘴便吃了吃了进去,这一片肉入口之口果然滋味非同寻常,倒是大出我的意料之外。 胖虎见到我如法炮制也吃了一片肉,当即哈哈大笑道:“兄台,不瞒您说,今天你可来着了,你可知这酒这肉,如何泡制而成?”我对吃喝素来没有研究,好吃好喝的东西对我来说并不是不可或缺的东西,只要食物不是太难吃,我基本上都不会太挑食,胖虎问起我这酒肉的泡制之法,我自然是不知道了,我看着胖虎没有回到,胖虎笑罢道:“别看这一小坛子酒小块肉,吃到嘴里片刻便进了腹中,可是制作起来却着实需要费一些工夫,且不说这肉,先说这酒水,兄台可品出这酒水中的滋味?”我摇了摇头看着胖虎,静静的等着胖虎的下文,胖虎道:“这酒乃是选用这峨眉山间的野果和野蜂蜜酿制而成的,果酒不同粮食酒,密封发酵一年左右的时间便可以饮用,至于这肉么,嘿嘿,这肉可是将几种不同的肉混合在一起腌制风干而成,腌制的时候用的不是盐,而是用的这样的酒……”看着一脸得意洋洋的胖虎,我又道:“我来这里不是来品尝酒肉的……”不等我说完,胖虎接口道:“我知道,你以为这酒肉我是让你白吃白喝的吗?”说罢胖虎又削下一片肉放在口中大吃了起来,干掉一碗酒之后,继续讲了起来。 有了黑三儿的出现,彭秀云的日子仿佛迎来的一个新的春天,二人平时你来我往的便顺理成章的走到了一起,日子一眨眼就是一年,在这一年的时间里,彭秀云心里那些以往的阴霾仿佛也被黑三儿驱散的干干净净,这边彭秀云和黑三儿小两口虽然并不富裕,但是小日子过得也是有滋有味,可另外一边的山村里的一家人的日子可就不那么好过了。大哥彭谷已经每日在田间耕种,在这一年的时间里,由于彭秀云的生活产生了巨大的变化,因为与家里通信的次数也就少了起来,这个时候也许彭秀云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有大半年的时间没有和自己的父母通信了。就在时间到了新年元旦的时候,彭秀云忽然想起自己已经好久没有给父母写信了,当下准备利用一天的假期去买些东西寄回家里,原本是挺好的一件事却被黑三儿拦了下来,按照黑三儿的意思,马上就要过年了,你现在买东西寄回去那是白花钱不如趁着春节假期多买点东西,自己和秀云一起拿回老家去,一来可以省下些钱来,而来自己也上门见见未来的老泰山老丈母娘和大舅哥,黑三这一番话直接说道秀云的心坎里去了,当下秀云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准备春节的时候和黑三儿一道回家。 可谁知道时间临近年关之时,黑三儿那边又起了变故,就在彭秀云准备收拾东西回家的时候,黑三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自己老娘病危,临别之际就想看一眼自己的未来的儿媳妇,眼看着黑三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秀云虽然也十分惦记着自己的家人,但是人命关天,权衡再三之后秀云还是放弃了自己的行程,跟着黑三儿一道回到了自己的婆家。黑三儿也是南方人,头一次出门的秀云哪去过这么多的地方,在黑三儿的带领下,秀云几经辗转终于进了一家山村,进了村之后秀云跟着黑三儿来到一家大户人家门口之后,黑三儿不敲门直接推门而入,这户人家见到黑三儿进来之后丝毫没有任何的陌生感,秀云见到这个情景心里也踏实了下来,跟着黑三儿进了来到后院的一间卧室之中后,果然见到卧室之中有一个卧床不起的妇人。 见到这个卧床不起的妇人,黑三儿当即便跪到了床边,一面的擦拭眼角的泪水一面轻声的抽泣着,见到这一幕秀云也不禁随着黑三儿跪在了卧榻之前,轻声的呼唤了一声“妈……” 见过老妇人之后,黑三儿带着秀云在家中参观了一番,虽然这个村子的规模并不很大,但是这户人家明显的条件很好,当晚家中热热闹闹的摆下了宴席,给黑三儿和秀云夫妇二人接风洗尘。历经了一路的风尘,秀姑早已是饥肠辘辘,见到饭菜上桌,黑三儿忙招呼这秀云道:“秀云,吃,多吃点,就跟自己家一样,客气个啥……”在大家的盛情招待之下,秀云也就放松了警惕,原本这秀云就是农家的姑娘,这农家的姑娘由于经常干农活,饭量也就比一般城里的女子要大了很多,一家人眼看着秀云大碗吃饭不怒反喜,不停给秀姑添肉加菜,这一顿饭秀云吃的风卷残云。 秀姑吃饱喝足后,黑三儿还在和家人喝酒,秀姑见到黑三儿没有喝完便自顾自的出门准备散散步消化消化食儿,出了大门之后秀云独自一人力不知不觉得的就溜达到了村口,村口一个肥胖的老太太边抽着旱烟边看这秀云,似乎有话要说但却欲言又止,秀姑回到家中的时候黑三儿还在酒桌上喝着,秀姑躲在门口处听了那么一耳朵,言语间黑三儿似乎是再和家人谈论着价钱,黑三儿说是八千,可家里人却总是还价到五千,秀云听了心里暗自好笑,彩礼什么的不论多少,还不都是自己家的,多少那有什么关系,我们也是一家普普通通的人家,也不看重这个。就在秀云暗自寻思着,冷不丁自己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秀云吓了一个哆嗦,转过头来一看才发现站在自己身后的正是刚才那个在村口遇到的抽旱烟的老太太,不等秀云反应过来,老太太伸手捂住了秀云的嘴,不由分说的将秀云拉了出去。 这老太太年纪不小可是着实有把子力气,秀云在老妇人的手里挣脱不得,等到老太太将秀云拉倒一个角落里之后,便冲着秀云耳语了一番,秀云不听则可一听便好像遭受雷击一般愣在了当场。 第846章 人心不古 只听这位老妇人用沉闷的声音说道:“姑娘,你被卖到这里了,快走……”老妇人这番话字数不多声音不大却好似五雷轰顶一样劈在了年少不经事的秀云心里,秀云楞在当场冷静下来之后这才反应了过来,这一行都是黑三儿安排的行程,自己的身份证和车票钱包都在他的身上,如果这个老妇人说的是真的的话,那么自己就是想跑都跑不出去,这一路上就怎么坐车都不知道,一路之上由于对黑三儿的信任,秀云也只是简单的问了一句黑三儿家在哪来,而黑三儿也只是不耐烦的说了句:“到了你就知道了……”秀云考虑到黑三儿担心母亲病危心情不好,于是也没有多问,如此串想下来,看来这一行黑三儿可能还真的对自己有不法之心。 老妇人说完之后便转身而走,秀云看着老妇人的背影心里一阵的迷茫,种种迹象表明黑三儿确实对自己没安好心,可是这大半年来的甜蜜生活怎么也不会让秀云相信,黑三儿会狠心的将自己卖掉。为了防止万一,秀云在院子里找到了一把农家日常干活时使用的大剪刀,将剪刀简单的擦拭一番之后暗自别在了自己的身上,有了这把剪刀的存在,彭秀云心里有了底气,当下又悄悄的回到了屋前,准备暗中听听黑三儿和家里的这些人再说些什么,这一听之下并没有听出什么蹊跷来,黑三儿在桌上席间讲述着岭南大都市的繁华和城市里的生活方式,怎么听都像是一家人在唠家常,彭秀云听了片刻之后并没有发现什么破绽,心念一动急忙返回这家人安排给自己的屋中,准备从二人的行李中找出自己的身份证和零钱,一旦发现形势不妙当即逃出这个村子。这一找之下大吃一惊,几个大包之内除了块八毛儿的零钱以外,装着自己的辛辛苦苦挣来的那一千元钱和身份证的钱包竟然不翼而飞,可临上车之际秀云分明见到黑三儿亲手将钱包放进了包里,这一路上再也没有取出来过,而此时行李包上也没有出现被割破的刀痕,很显然自己的钱包没有被盗,这样一来很显然就是黑三儿提前将自己的钱包和身份证藏了起来,想到这里彭秀云第一反应不是立刻逃走,竟然是心里一阵凄苦,眼泪嗒嗒的落了下来。 彭秀云对着自己的行李落泪的时候,身后猛地有脚步传来,这一阵脚步之声惊醒了彭秀云,彭秀云急忙摸了摸眼泪装作收拾行李,进得门来的黑三儿见到秀云在屋里收拾行李,面色微微一愣,随即脸色恢复了正常,一口酒气的对着彭秀云道:“秀云呐,一路之上舟车劳顿,你累坏了,早点歇歇,我母亲的病没有什么大碍,就是干活的时候摔了一个跟头,岁数大了这腿脚就不灵便了,养着就行了,家里人也没有说清楚,害得我白担心了这许多天……”说话间黑三儿脱衣上炕便准备睡觉,彭秀云试探的问了一下:“三哥,你说我头一次来你家,给多少合适,我来的时候带了一千块,到时候回去的时候路上还要用一些钱,给家里五百少不少?”果然黑三儿听到这话的时候有些不大自在的答道:“五百?给他们干什么……”这话一出口秀云便听出了毛病,黑三儿一愣神的工夫也反应了过来,当即找补道:“秀云,我是说,都是家里人,不用那么客气,再说了,我第一次把你带回来跟大家见面,要给也是长辈给咱们小辈见面礼儿才对,哪有当小辈的头一次见面先给长辈钱的道理,睡,明天咱们再说。”说着黑三儿也不顾秀云的反应倒头便睡,秀云此时心里已经明白了,刚才那位老妇人确实没有说瞎话,自己看来真的被卖到了这里,刚才那一番话讨价还价,竟然是黑三儿再与这户人家商谈自己的价钱。想到此处秀云没有了睡觉的心思,紧紧握了握手里的那把剪刀,考虑着如何逃离这座魔窟。 彭秀云靠在墙边不到五分钟的工夫,只觉自己眼皮不争气的直往下耷拉,彭秀云心说话不能睡不能睡,可架不住这些天来舟车劳顿本来就十分的疲惫,再加上黑三儿早就暗中吩咐这户人家在饭菜中下了药,这个柔弱的女子哪里经受着住这个,当下倚着墙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只见只听黑三儿的呼噜声戛然而止,黑三儿从炕上爬下来之后嘟嘟囔囔的找水喝,酒这东西喝多了半夜就会渴着想喝水,黑三儿边解裤腰带边嘟囔着找水,秀云只道是黑三儿起夜撒尿顺便喝水,准备捱过了今晚明日一早清醒过来之后当即和黑三摊牌说个清楚,如果真格的黑三儿就是把自己卖到了这里,自己凭着手里的这把剪刀命不要了也要和黑三儿闹个鱼死网破,怎么说贼人胆虚,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难道还敢就此行凶不成? 事实证明彭秀云还是太嫩了,可你让一个初出茅庐的农村姑娘具有丰富的社会经验那是根本不可能的,黑三儿这一走就再也没有回来,而代替黑三儿进屋的,竟然是这家的一个又老又黑的农家汉子。两个不同的人走路发出的声音自然也就不同,黑暗中迷迷糊糊的彭秀云一耳朵便听了出来,进来的人不像是黑三儿,彭秀云试探的问了一声:“三哥,我渴了……”这个人闻声之后楞了一下,紧接着没有答话转身又向外走了出去,彭秀姑立刻从炕上跳了下来,躲到门口准备仔细看看进屋的到底是谁,如果是这家的人因为天黑走错了屋子,听到自己的声音之后,肯定不会在回来,如果这人再次摸着黑进屋,这就说明自己已经被卖给这个男人了。 果然片刻之后,这个人端着一碗水慢慢的走进了屋里,借着朦胧的夜色彭秀云看的明白,这个人将一碗水放在桌上之后,便十分的自然的脱鞋上炕。此时的彭秀云心里已经凉透了,顾不得在找回自己的钱财和身份证,准备就此离去连夜遁走,先逃出这个虎口再说。不料彭秀云摸到街门的时候,不等她将街门打开,猛地一条黑影蹿了出来,一阵吼叫之声把彭秀云吓了一个哆嗦,只见一条大黑狗蹿了出来,要不是脖子上拴着绳索,估计这一下就已经将彭秀云扑倒在地了。 讲到这里胖虎无奈的端起酒碗又干了一碗,这个时候火上的腌肉已经被烤的有些发焦,胖虎丝毫不介意,伸手又削下一大片吃了起来,我见状也削下一片肉来吃了下去,陪着胖虎喝了一碗酒之后问道:“就这样,你妹妹被抓了?”胖虎道:“那还能有跑儿吗?一个弱女子,人家人多势众的,这样一个女子又能怎么样?就在当晚,秀云被这闻讯赶来的这家人抓了回去,见到秀云已经知道了实情,这户人家当即在吩咐几个老娘们将秀云抓进屋子里,秀云一把拽出了别在腰里的剪刀,可没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早被旁边的一个老娘们一手打了出去,秀云哭叫着喊着黑三儿的名字,这个黑三儿,我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他竟然无动于衷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妹子被抓进了屋中”。我闻言又道:“那秀云是怎么死的?自尽,还是……”胖虎道:“自尽?他妈的要是能自尽的话,那也就算好了,那个老不死的男人是个窝囊废,这户人家为了延续香火,就在当晚,那几个老娘们竟然将秀云扒拉了干干净净,硬生生的扳住秀云的手脚,让这户人家的老爷子给糟蹋了,他们家的意思是,只要秀云怀了孕生了儿子,以后秀云想走便由得她,要是没生下儿子,那就直到生下儿子为止,只要家里的事情秀云不说,家里人也不会问难秀云,至少吃喝上不会为难秀云的,身心受到双重迫害的秀云早已经下定了必死的决心,当众揭发了这一户人家的恶性,秀云满以为以为自己会受到全村人正义的支持,可没有想到,整个村子的人……”我接过话茬道:“不用说了,我知道,整个村子都是一个德性是。”胖虎闻言叹道:“都是住在山里,都是穷苦人家,为什么有些地方的人正直善良,有的地方却人心不古,禽兽不如呢?” 面对这个样子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胖虎,胖虎叹息了片刻之后道:“我知道你是个有本事的人,我也知道我的所作所为也上不了台面,不过我有我的苦衷,其实我不想害人,我只是想报仇,失去了秀云的消息后,我辞别父母按照地址找到了秀云曾经工作过的地方,几经打探之后才知道了黑三儿这个人,随后我装作秀云的同乡找到黑三儿打听秀云的情况,黑三儿见到我之后支支吾吾的闪烁其词,我当下便判断出这里面有问题,于是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与黑三儿打成了一片,可是无论我怎么打听,始终没能从黑三儿的口中套出秀云的下落……” 第847章 寻妹踪双亲丧命 胖虎为了套出妹妹秀云的下落,谎称是秀云的同乡,黑三儿自然不肯轻易的说出实情,但是二人在大城市中总要吃喝总要花钱,看着胖虎一脸的憨厚,黑三儿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原本黑三儿干的这个就是没有本钱的买卖,自己也正好缺个人手,再一个看着胖虎憨憨厚厚的将来正好可以给自己当个替死鬼,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的,也好把胖虎卖出去给自己挡条命。 下定决心之后黑三儿就带着胖虎开始做起这丧尽天良的勾当来,胖虎从第一天跟着黑三儿的那一刻起,就时时小心刻刻注意,时间一晃就过了半年,胖虎不仅没有露出丝毫的马脚,反而与这黑三儿还成了一对十分默契的搭档,在此期间黑三儿又物色了好几个姑娘,几经转手之后也挣到了不少的钱,胖虎知道这些钱来路不正,可是为了查找自己妹妹的下落,也只好昧着良心跟着黑三儿这么一直干下去。期间胖虎也暗中的调查过黑三儿的下家,经过几番查找之后并没有发现秀云的踪迹,于是胖虎也只好继续耐心的潜伏起来。而黑三儿自从胖虎出现之后,也再也没有去过那个村子,毕竟做这种掉脑袋的买卖,谨慎才是最重要的。 时间一晃又过了半年,虽然黑三儿不再去秀云被卖去的那个村子,但是村子里的需求还是存在的,一来二去的村里人又联系到了黑三儿,希望黑三再往村里带个女人回去,有了胖虎的存在,这一次黑三儿意外的背着胖虎私自和这个村子里的人接洽,为的就是不让胖虎得知秀云的下落,而这一切恰好都被胖虎暗中看在了眼里。胖虎假装毫不知情,背地里却暗中观察者双方,不久之后黑三儿从屋中走了出来,而那位客人一脸失望的离去。胖虎借着出门买酒买肉的工夫暗中截住了这个村里的人,背着黑三儿胖虎私自接下了这一单的生意,三个月后胖虎暗中跟着黑三儿又物色到了一个姑娘,这一次胖虎有意主动请缨,黑三儿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异样,自己躲在幕后也更加安全,于是也就答应了。胖虎得手之后并没有按照事先的约定将姑娘送往指定的地点,而是暗中将姑娘送到那秀云被卖去的那个村子。 胖虎得了钱便在村子中打探了起来,这个时候精神已经濒临崩溃的秀云整日里坐到村子里的坟头上一坐就是一天,晚间回到村中的秀云疯疯癫癫的正往自己的家里走去,就在村里的大路上和自己的哥哥打了一个照面,胖虎一眼就看出了这是自己的妹妹,而秀云看见胖虎之后神情也是猛地一震,胖虎想上前去相认,但是秀云却躲躲闪闪的快速的闪进了家门,胖虎暗中记住了这户人家之后,当即返程离开。 回到城里之后的胖虎被黑三儿一顿臭骂,胖虎支支吾吾的说自己这一次不小心失手了,遇到了警察,自己在野外躲了一个多月才敢冒死跑回来报信,黑三儿看着胖虎憨厚的样子心里也有些怜悯,只要人没事就行,钱还可以再挣,当下带着胖虎连夜转移阵地,离开了岭南。黑三儿也不愧为经验丰富的老手,这一次胖虎失手之后,黑三儿迅速做出了潜伏起来的打算,一路之上二人走走停停,犹如惊弓之鸟一般,见到呼啸而过的警车黑三儿总是脸上不由自主的出现不自在的神情,其中理由只有胖虎知道,这警车八成不是冲着自己来的。二人一路向北而行,眼看着离着自己的家乡越来越近,胖虎提出要回家躲避一时,黑三儿半个嗑崩都没打就同意了,胖虎离开之后黑三儿迅速的跟了上去,准备暗中在深山之中就结果了这个同行。胖虎一路警觉并没有给黑三儿特别好的下手机会,眼看着胖虎就要回到了故里,黑三儿心一狠呀一咬直接冲了出来,亮出明晃晃的尖刀直向胖虎刺去。 黑三儿的行动胖虎早就预料到了,不过令胖虎没有料到的是,黑三儿不仅心狠手毒,拳脚上还真的有两下子,一把尖刀刷刷刷刷的在掌中舞动还真的像那么回事,胖虎就是个庄稼汉子,虽然这些年来为了寻找自己的妹妹,昧着良心干了些丧尽天良的事情,但是要说真格的动手杀人,胖虎还真的没有这个胆子,从这心理上的气势和二人的身手上胖虎就已经落入了下风,眼看着黑三儿一刀就向自己的心口处刺了过来,胖虎急中生智双手紧紧地攥住了黑三儿的手腕,同时身子微微一偏,黑三儿只听得“噗”的一声,掌中的尖刀已经刺进了胖虎身体里,一股鲜血顺着刀柄滴滴答答的流了出来,胖虎惨叫一声仰面便向山路之下的山崖摔了下去,黑三儿看了看山路两旁的山崖,又匆匆的向四周扫视了一圈,确定没人之后快速的用鞋底把刀尖上的血迹蹭干净之后便快速的逃离了现场。 山路两旁的山崖看上去很高,但是两旁都是些湿润的泥土,而且坡度很缓,别看仰面摔落下去,其实根本摔不死人,黑三儿刚才那一刀也并没有刺中胖虎的心脏,胖虎也是有意让黑三儿刺中了自己,双手攥住黑三手腕便是要挡住黑三儿的视线,令黑三儿以为是刺中了自己的心脏,这样才会让黑三儿放下心来,否则的话如果黑三儿真的有心追杀胖虎,以胖虎的本事跟本不是黑三儿的对手,那个时候胖虎可真格的就要命丧于此了。 黑三儿离开之后,胖虎忍着疼没有着急动弹,静静的趴了将近一个小时之后才慢悠悠的站了起来,这一刀虽然不轻,但是毕竟没有伤到要害,趴倒在崖底的时候胖虎早已经按压着伤口止住了血,等到黑三儿离开之后自己才步履蹒跚的爬了上来,一步一个脚印的慢慢向自己家中走去。 回到家中为了避免黑三儿上门寻仇,胖虎暗中交代父母,对外宣称自己并没有回到家中,千万不可泄露自己已经回到家里的事实,胖虎的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说什么也就是什么,当下也没当回事,果然过了一个星期之后,黑三儿还是找上了门来。从回家的那一刻起,胖虎就一直躲在家中的地窖中,黑三儿以秀云朋友的名义提着点心盒子来看望二老,言语间闪烁其词两只眼睛四处的踅摸,二老当即明白过来了,这个叫做黑三儿的人不是来看自己的,而是找自己儿子的,当下脱口而出道自己的儿子并没有回来。这一句话说出口的时候顿时漏出马脚,老两口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哪知道这里面的弯弯绕,黑三儿从来没有提及过胖虎,这老两口怎么会知道他是来找胖虎的呢?黑三儿不动声色的放下礼品就走,黑三儿离开之后,胖虎问明情况立刻从地窖之中跑了出来,收拾了几件衣服之后,当即离开了家门逃了出去。这一走,便将两老陷入了万劫不复之地。 说到这里的时候,胖虎猛地一把将刀子插进了肉里,端起酒碗“咕咚”干了一大碗之后,略带着歇斯底里的喝道:“黑三儿不地道,有什么冲着我胖虎,就是将我碎尸万段挫骨扬灰让我永世不得超生,那也是我胖虎敬师不到学艺不高,我怨不得别人,可是他不该心狠手毒的杀害了我的父母!”说罢猛地一把将酒碗丢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我平静的看着胖虎,将自己的酒碗递了过去,胖虎见状拎起酒坛子给我满满的倒了一碗,我轻轻的呷了一口酒道:“后来呢?”胖虎长出了一口气道:“我跑出去之后一连躲了三天,三天之后我回到家中的时候才发下父母都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我担心黑三儿在暗中监视我,于是我不敢发丧,趁着夜黑人静的时候将我的父母葬在了自家的院子里。”我又道:“为什么不报警?”胖虎抬头看了我一眼道:“报警?要是别的事情我也就报警了,这一年来我跟着黑三儿也没少干坏事,我报警不是也把自己装进去了?再说黑三儿的手段我是知道的,我们那镇子里的警察,一个个平时吃的肥头大耳的,你指望他们抓住黑三儿?”我闻言默默地点了点头,也算是一种认可,胖虎苦笑一声之后又道:“那段时间我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好端端的一个家就这么毁了,于是我又从头到尾将整个事情又捋了一遍,害得我家破人亡的,首当其冲的便是那个黑三儿,其次便是那个村里的人家,最后一点,当初那个臭不要脸的媒婆也不是好东西,老子也不会轻易地放过她。” 看着胖虎眼中满满的杀气,我当下猛地大喝一声道:“胖虎,难道在你的眼里,除了都是别人的错,你自己就一点问题都没有吗?”我这一生大喝之下一股太极清气冲了出来,顿时将胖虎心中的杀气压了下去,胖虎见状苦笑道:“如果这一切都发生在你的身上,你又该如何呢?” 第848章 上峨嵋胖虎偷师 胖虎这话问得我顿时一愣,这一刻我隐隐觉得胖虎也许是对的,古往今来多少惨案的发生,都是因为当局的不作为而间接导致的,也许胖虎一家的悲惨遭遇不单单是他不信任公安机关,在那个年代,哪里都会有一些方方面面的苦衷,如果真的如胖虎所言,这一切都发生在我的身上的话,我多半已经命丧于黑三儿的尖刀之下了。 见到我片刻没有开口,胖虎笑了笑又道:“一个好端端的家庭就这么毁了,我一个大老爷们不能为一家老小报仇的话,还有何面目去见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可是这报仇又谈何容易,我东躲在西藏的好不容易又捱过了一年,身上的伤也好了,料想黑三儿也不会在这里出现了,当下我变卖了家中所有值钱的东西之后,便准备先去把妹妹接出来再说。几经辗转之后我再次回到了那个村子,可我再次回到村里的时候,见到的却是我妹妹的荒坟,原来那日间妹妹也认出了我,她以为我也是跟黑三儿一起干那种害人勾当的坏人,当下心里再也无法承受,当日晚间便悬梁自尽了。” 胖虎讲到这里眼眶中又流出了两行清泪,伸手拔出刀来不停地将削起肉片来,片刻之后将这块肉削尽之后,盛放在盘子中边吃边喝起来,我见状又道:“后来呢,你的一身功夫哪里来的?”胖虎闻言放下酒碗,抹了抹嘴又讲了起来。 胖虎在秀云的坟前矗立良久,伸手将坟头上的枯草清理了一下,当下转身而行,一路舟车劳顿回到家中的时候,原本热热闹闹的房子就只剩下自己孤身一人,胖虎暗自咬碎钢牙,眼看着自己一生要钱没钱要本事没有本事,报仇无望又有何面目苟活人间,当下便起了轻声的念头。就在胖虎将腰带已经悬挂在房梁之上的时候,隐约的听见屋外传来乡里的后辈年轻人的说笑声,只听一个女子声音道:“喜子哥,听说峨嵋山又开始收徒了,我今天去了,好多人都去学了,我看明天你跟我一起去,趁着年轻学点本事也好,将来学会了一招半式,去城里当那个保安也好,也省得祖祖辈辈都守着这一片泥土地。”这个女子说罢,另一个男子的声音传了出来:“妹子,你说这事好是好,可是我听说峨嵋山不是只收女孩子么?我是个大小伙子,人家能要吗?”那个女子笑道:“喜子哥,你说的那是人家收出家的正规弟子,那才只收女孩子呢,我说的是镇子上的,人家峨嵋山下来的道姑,收一些俗家弟子,男女都要,只要身体条件差不多的都行,隔壁街坊家的三妮儿和他弟弟今天都去了,我今天去晚了,就看了看没有进去,明天一早我和三妮儿一起去,学拳脚人家还不收学费,不过要给人家准备一些吃喝,也不用太奢侈,简单的馒头青菜就可以,人家峨嵋山的道姑可不吃荤腥,对了,明天要是你也去的,可别带着酱肘子大猪蹄子什么的就去了,知道你们家有钱,可是对人家峨嵋山的道姑也不许这样不尊敬……” 这一对青年男女的话打动了胖虎,胖虎立刻从屋中冲了出去,对着那位姑娘喊道:“小妹妹等一下。”看着气喘吁吁的胖虎,那个小姑娘不明所以,胖虎有些不大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小妹妹,我问你一下,你刚才说那个峨眉山的道姑,教功夫?”小姑娘明眸善齿对着胖虎一下面若桃花,开口道:“大叔,怎么你也想学工夫啊?”胖虎闻言一愣,涅呆呆的道:“怎么?我…我是不是有些太老了……”小姑娘“咯咯咯”的笑道:“大叔,不老,一点也不老,我们老师说了,武术也是我们的传统国粹,我们不需要都一个个的都练成武林高手,但是学一些强身健体的本事,也算是为发扬国粹贡献了自己的一份力量了,大叔,你也要去吗?”胖虎闻言急忙点头道:“去,我想去……”小姑娘又是“咯咯”一笑,对着喜子哥道:“喜子哥,你看见没,就连大叔这样的人也想去学,你还不去?大叔,我们明天一早就出发,如果你想去的话,就在村口等我们,对了,你可不要穿这一身,准备一身短衣襟小打扮,那样活动起来方便。” 胖虎闻言大喜过望,当下回到家中就准备了起来,仔细的在家里翻了一通,在就腌菜缸里还发现了几块没有坏掉的咸菜,找到没有吃完的剩余面粉当下蒸了一大锅馒头,将咸菜切成细丝之后夹在馒头里,又准备了一大壶的清水,第二天一早便来到了村口等着那个小姑娘一起到镇子里面学艺。此时胖虎已经将三十多岁了,正是有把子气力的时候,在峨嵋道姑的指导之下,虽然起步较晚但是凭借多年来在田间地头的辛苦劳作,身子骨壮实上手也就比其他人容易的多,再加上胖虎心里报仇的愿望一直鼓舞着自己,整个镇子上的习武的俗家弟子们,都没有胖虎肯吃苦耐劳。为了寻找生计习武,胖虎自然就无法在耕种自家的田地了,为了早点学的武艺,胖虎将自己家的田地租了了出去,也不要钱,只要到时候能给自己留些粮食也就是了,剩下的时间自己便留在镇子上,除了日间习武,晚间便去镇子上的酒馆打零工,洗盘子刷碗什么活都干,干活的时候只要条件合适,胖虎便会不自觉的扎起马步边练功边干活,有道是没有吃不了的苦只有享不了的福,胖虎不要命的练法,果然在这些俗家弟子中很快便脱颖而出,不过基本功虽然好,但是胖虎学到的也只不过是一些粗浅的强身健体的武术,这些本事跟功夫其实还搭不上多少边儿。 不久之后峨嵋弟子这一期的授课结束了,胖虎虽然恋恋不舍,但是也毫无办法,毕竟自己不是峨眉山的弟子,自然也不能跟着道姑上山学艺,不过好在有了一些基础,自己也算是有了些底气。胖虎深知凭自己现在的这两下子跟不不是黑三儿的对手,于是总是盼望着峨眉山的道姑能尽快下山授课,转过年来胖虎的等待没有白费,又有几个年轻的道姑来到镇上开班授课,不过胖虎去了一看,教授的依旧是那些基础的轻身健体的把式,要说实战不是一点用没有,但是遇到黑三儿这样的对手,也徒有撒丫子开溜的份儿。胖虎暗自着急的时候,恰巧这时候,几个人风风火火的闯进了课堂,这几人传进课堂之后对着峨嵋道姑倒身就磕起头来,道姑急忙将这几个人扶了起来,问清缘由之后才知道这户人家发生了怪异的事情,请求道姑出手相救。峨嵋道姑当即终止了授课,随着这户人家而去,胖虎心下好奇,也就尾随着这户人家而行,来到人家之后才发现原来是这户人家的一个妇人被什么东西上了身,峨嵋道姑三言两语只见便弄清楚了其中的缘由,当下掐出指诀脚踏罡步,三招两式之间便救了这个妇人。 这户人家俯身下拜纷纷拜谢站且不说,这一幕可被胖虎牢牢地记在心里,道姑固辞正欲离去,胖虎俯身便跪倒道姑面前,道姑对胖虎的印象也是十分的深刻的,全部俗家弟子真正肯下功夫的就这一人,不过要是收胖虎做弟子的话,不单单是自己的事情,更是峨嵋山的事情,因此这位道姑并没有答应。要是按照一般的套路,肯定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不答应就不起来,可是胖虎没有这么做,当着众人的面“吜”的一下抽出一把尖刀来,吓得这户人家顿时不知所措起来。道姑见状也是眉头微微一皱,不等开口的工夫却见胖虎举着刀锋直向自己头顶而来,道姑想出手阻拦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只见胖虎当着众人的面将刀刃直接抵在头皮之上猛地刮了起来,眨眼的功夫头上的一大片的头发已经被削了下来,露出一片血淋淋的头皮来。 道姑见状心里也迟疑了起来,在加上这户人家也纷纷的上来说情,道姑只好先安慰住胖虎,等自己回山禀明师傅之后再做定夺。不管怎么说胖虎总算是有了一线的希望,一个月之后,胖虎收到通知,峨嵋山金枝大师破例同意将胖虎收入到峨嵋的门墙,不过不许胖虎进入峨嵋山门一步,每年指派峨嵋弟子下山传艺,将一些外门弟子可以学到的功夫和术法传授给胖虎。对于胖虎来说,这就已经够瞧的了,现在胖虎其实和峨嵋山上那些普通的弟子们有同样的待遇了,匆匆几年过去,胖虎早已经将这些功夫和术法修习的精熟,不过想到这些年来黑三儿肯定也会不停地努力提高自己的本事,当下胖虎又将注意打到了内门弟子之上来。 原本将胖虎收入到俗家弟子,便已经是破例了,因此胖虎这个要求不用先肯定是不可能实现的,眼看着自己学艺不成,胖虎一狠心便下了准备偷师学艺的打算。 第849章 下山报怨仇 打定主意之后,胖虎便紧锣密鼓的忙活起来,利用学艺空闲的时间,胖虎有一搭无一搭便与峨嵋师傅打探起山上的情况来,峨嵋下山授意的道姑原本也是内门弟子,按理说不应该跟胖虎这个外门弟子多说山上的事情,但是胖虎吃苦耐劳一心苦修道法的行为让峨嵋的道姑感到十分的欣慰,原本这年代肯吃苦学艺的年轻人本就不多,再加上胖虎为人十分的尊师重道,不仅平时对自己的师傅十分的尊敬,而且经常利用空闲时间在深山中采集一些珍稀的药材送给峨嵋师傅,时间一长峨嵋师傅便对胖虎另眼相加,不过峨嵋师傅却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已经获得例外的外门弟子竟然敢打偷师学艺的主意。 胖虎将得到的重要信息仔细的梳理一遍之后,便定下了偷师学艺的计划,从峨嵋师傅的口中得知,每日晚间峨嵋内门弟子都有夜间习武的习惯,夜间习武一是天气凉爽,再一个也有助于改善睡眠促进气功的境界,于是胖虎便暗中登上了峨嵋上,从后山的小路绕到了峨嵋派后院墙处,找到了一个阴暗的角落躲了起来,暗中记录峨眉内门弟子的一招一式。 这不偷则可一偷胖虎顿时大开眼界,虽然很多剑法招式和阴阳术法一时间胖虎无法找到其中的窍门,但是胖虎这人有个琢磨劲儿,武学一道和阴阳道法都有一个规律,那便是万变不离其宗,有了扎实的基础再加上时时刻刻不停地钻研,胖虎慢慢的摸到了峨嵋剑法的要义,每日晚间偷到了剑法之后,便用随身携带的纸笔简易的将图形画了下来,回去之后独自琢磨暗下功夫。峨嵋晚课之时,峨嵋四大剑经常也会出现在后院的空地上看弟子们演武,时不时的指点一二,但凡遇到峨嵋四大剑出现的时候,胖虎格外的注意,将这些前辈宗师级的人物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牢牢的记录在纸上,以便回去好好研究。也许有人产生质疑,既然峨嵋四大剑修为如此精深,又怎么会没能发现有人暗中偷学峨嵋绝技呢?这其实并不奇怪,原本峨眉后山的小路崎岖难行,没有点功夫的根本不可能跑到后山的门墙之外偷窥,再一个后院空地之上演武的峨嵋弟子众多,有的单独练习,有的则是一对一甚至一对几的切磋剑法,切磋期间宝剑相碰发出的声音十分的醒耳,即使峨嵋四大剑修为无比的精深,但是也很难在如此的环境下察觉有人在暗中偷窥,此外胖虎藏身之处原本距离峨嵋四大剑的位置也比较远,而且胖虎并不是贪多嚼不烂之辈,经过这些日子的勤学苦练,胖虎深知武学之道循序渐进乃是取得进境的不二法门,因此胖虎从来不贪图多,每每只看上一套剑法,其余时间将峨嵋四大剑点评牢牢记下来暗下功夫,如此一来胖虎虽然没有直接受到峨眉内门系统的授课,但是胖虎也算是间接的受到了峨嵋四大剑的指点,不到半年的时间,胖虎的武艺竟然有了突飞猛进的趋势。 半年之后时间流转渐渐地来到了冬季,别看峨眉山地处南方,但是南方的冬季,尤其是深山之中也十分的阴冷,胖虎不顾冻得瑟瑟发抖,依旧雷打不动的暗中偷艺,偶一日峨眉山忽然天降大雪,胖虎看在眼里确是急在心头,怎么呢?因为这天降大雪之后,山路之上便像铺满了一层白色的毯子一样,再配着满山清脆的峨嵋山色,这大好河山当真壮美无比,可此时的胖虎哪有什么心情欣赏这峨眉雪景,山路之上一旦铺满了大雪,且不说这一场大雪会给行路带来很大的困难,最关键的便是会留下行踪,峨嵋后山的小路虽然经常会有峨嵋弟子来往穿梭下山采办货物,但是后院墙是不会有弟子去的,一旦在雪上留下了痕迹,胖虎的行踪便会暴露无遗,因此胖虎也只能暂时放弃偷师学艺的计划,静静地等着大雪尽快化去。 山里的泥土原本就十分的湿润,再加上气温阴冷,大雪铺在山路之上那能化的那么快,胖虎也只好从头到尾的将已经偷学到的剑法重新演练,心里盼望着山道上的学尽快化去。 胖虎这一等就等了将近两个来月,见到山路之上的雪终于化去了七七八八,胖虎这才迫不及待的准备继续上山偷艺,可是这一次在后山见到的,又着实让胖虎大开了眼界。只见峨嵋众弟子纷纷撤去了手中的长剑,转而变成空手而斗,一招一式举手投足间的东西异常的潇洒优美,好似天仙下凡一般,胖虎看的不由得痴痴如醉,甚至已经忘记了将这优美的拳招全部记录下来。又看了片刻之后,胖虎这才发现,峨嵋众弟子面对的都是一个一个用稻草扎成的草人,草人之上密密麻麻的刻画着无数个大小的点,点与点之间还有粗心不同的线条相连,这个时候胖虎心里明白了,原来这是峨嵋众弟子在练习认穴。由于距离比较远,胖虎暗自懊悔没有弄一些远视的工具来,峨嵋众弟子练习片刻之后,居中而坐的一位年逾花甲的老道姑面对众弟子侃侃而谈,暗中躲藏的胖虎细心的将老道姑所讲的一一记录了下来,如此这样胖虎一连又坚持了两个月。 经过胖虎这种坚持不懈的偷学,暗中记录下来的笔记已经积攒了厚厚的一大沓子,眼看着时近年关,胖虎特意将打工积攒下来的钱拿出来一大半,以自己的名义交给了那位教授他武艺的道姑,道姑当然故辞不受,胖虎执意不肯,如果道姑不受,胖虎就跪上峨嵋亲自将这些钱送到金枝大师手里,道姑见到胖虎诚意拳拳,也只好暂时手下,等待禀明金枝大师之后再做计较。 春节期间授艺暂时中止,这个时候也有不少的峨嵋弟子纷纷下山赶回俗世家中,这些弟子往往都是俗家的外门弟子,这些弟子一离开,偌大的峨眉山也空了下来,胖虎不请自到,来到山门之前后撸胳膊挽袖子便将山中的柴火一担担的放在山门门口,不久之后峨嵋的内门弟子得知了真相,禀明了峨嵋老当家的金灯大师后,金灯大师破例召见了胖虎,这是胖虎第一次见到峨嵋四大剑,当即附身跪倒口称师爷。金灯大师并不知道胖虎身负血海深仇,只道是此人一心向道,毕竟这个年代还能愿意这样吃苦的年轻人不多了,如果胖虎真格的是女儿身的话,也许这时金灯大师还真的就破例将胖虎收入门墙,考虑到胖虎毕竟是男儿身多有不便,便吩咐众弟子将一本讲授峨嵋基础习气的法门的笔记交给胖虎,至于能修到什么程度,也就随其自然了。 胖虎在山中吃了一顿素斋之后便被遣送下山,回到家中的胖虎如获至宝一样开始研读这本笔记来,本就没有多少文化的胖虎将笔记中不认识的字不解其意的话全部抄下来,找到村中的老师不耻下问,就这样又过了一年,结合这本笔记以及偷学到的笔记,胖虎一身的点穴之法竟然已经有了小成。 点穴之法小成之后胖虎依旧没有满足,待到来年春暖花开之日,胖虎继续跑到峨嵋山下偷偷学艺,这一次胖虎第三次看见了新鲜的玩意,原来是峨嵋的金池大师在为众内门弟子讲授道家符箓。这样一来胖虎又打起了一百二十分的精神来,时间就这么一点点的过去,转眼之间又是三年,胖虎竟然暗中偷学到了一身的峨嵋本领。 眼看着自己的本事已经学的差不多了,料想黑三儿再有本事也不会再是自己的对手了,当下胖虎来到峨嵋山门之前,跪在门口郑重的对着山门磕了三个响头,就此下山而去,准备寻找黑三儿报仇雪恨。 回到家中的胖虎将自己的东西全部收拾了一下,锁上屋门之后看了一眼这曾经充满无比温馨的家园,当下转过身来大踏步的离开了家乡。离家之后胖虎心知黑三儿行踪不定,寻找黑三儿的踪迹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反而是这几年来自己的妹妹的坟头也许无人打理,还是先去看看自己的妹妹为好,当下胖虎一路舟车劳顿,一周之后又赶到了那座村子。 村子和几年前相比变化并不大,胖虎按照当初的记忆找到了自己妹妹的荒坟,但见坟头上的荒草已经有一人多高,当下怒火中烧,用了半天的时间将荒坟清理干净之后,胖虎跪倒在自己妹妹的坟前哭道:“小妹,哥哥看你来了,你放心,哥哥现在有本事了,你的仇人一个也跑不了,哥哥会一个一个的都给你送下去的……”说罢胖虎抹了一把眼泪,起身便向村中走去。 对于这种封闭的村子,外人一来村里的人便立刻会察觉,因为这种村子家家户户的媳妇都是从外面买来的,只要见到有陌生人带着女人进村,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胖虎进了村子之后发现连一家饭馆都没有,于是挑了一家冒着炊烟的农户走了进去,借着讨碗水喝的名义与这家人攀谈了起来。 第850章 恶犬反噬主 这户人家人口并不多,除了一个中年男子在院中劈着柴火,还有一个中年妇人在炉灶前正忙活着煮饭,几个小孩在院子里来回嬉戏,胖虎进来之后,几个小孩子好奇的打量着胖虎,那个正在煮饭的中年妇人瞅了胖虎一眼便躲闪起来,那个正在劈柴的中年汉子没有开口,一脸警惕的看着不速而来的胖虎。 胖虎一眼便看了出来,屋中的那位妇人也是几经拐卖而来的妇女,而那位中年汉子警惕的看着自己,明显的是害怕自己是来找人的。胖虎大大咧咧的直接走到那位汉子身旁坐了下来,伸手掏出香烟来就递了过去,汉子结过香烟和胖虎一道抽了起来,胖虎依稀记得当年黑三儿盘道时用的语言,当即便与这个汉子客套了起来。中年汉子从胖虎的口中听出了滋味,当即放下了警惕之心,热情的招呼胖虎在自家用饭,还让妇人临时加了一盘小葱炒鸡蛋,这一盘小葱炒鸡蛋放在别处自然不是一道什么了不起的菜肴,但是胖虎知道,就是这样一道不起眼的小葱炒鸡蛋,在这里来说已经算是一道大菜了,胖虎也不讲究吃喝,一顿发下来胖虎基本上已经摸出了大概的情况,黑三儿这些年来也没有往这个村子里领过姑娘来。 吃喝已毕,胖虎将一包没抽几只的香烟尽数塞进了汉子手里,紧接着便向这汉子打听起自己的妹妹来,汉子见到香烟喜不自禁,当下开口说了起来:“要说那家的姑娘也惨着咧,额们这里穷滴很,哪有姑娘肯嫁到我们这个村里么,你看看哪一家,那是俺们的村长嘞,村长家里横着咧,家里人多地多,一年四季也不短吃喝,就是额们这里旱上三年,人家村长家照样能吃上白面馍馍,可是俺们这样的家庭就不行了,我记得应该是五六年前的事咧,也是黑娃儿带来的娘们,那个娘们水灵着嘞,只可惜村长家的老儿子那个事不行么,生不出娃儿来,就想借着给儿子娶媳妇的名义自己来么,其实这个事情不说我们也都知道,巴掌大的一个村子就这么几十口子人,谁家有个啥事谁还不知道么,不过就是人家是村长,俺们也都不敢言说么。”胖虎听到这里的时候心里的怒火已经燃烧了起来,不过为了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还是不动声色的道:“这些年来为啥那个黑娃儿不带人来咧?你们村里人都致富了,也不用到处买媳妇了?”中男子闻言唾了一口道:“啥致富咧,你猫猫俺们村长那个德性,还能带领俺们致富咧,这一晃几年都过去嘞,俺家娃都能打酱油咧,你在看看俺们的日子,过得还不是跟以前一样的球样子。”胖虎又道:“那你们为什么都不买媳妇了?你们可以去镇上告啊,重新选举新的村长。”汉子道:“告?告谁去嘞,告也莫用,村长早就把上面的人喂饱咧,唉,莫法子,谁让俺们就生在这个山沟沟子里面呢,凑合着活着,也不是俺们不想买媳妇,村里还有好几个后生没有娶到媳妇咧,眼巴巴的看着人家的媳妇都流口水咧,可是那有啥办法,上次出事了么,村长就不让俺们在买人了么,说是要等那个黑三儿再带人来的时候才能买,我倒是无所谓了么,人家娃大咧都急得急日他咧,可是也莫法子么。”听到黑三儿的名字胖虎心里一震,急问道:“那黑娃儿撒时候才能来呢么,放着好好的婆姨不要,非要等黑娃儿么,我有姑娘带过来你们要不要么?”中年汉子瞥了一眼胖虎道:“你能带的过来,俺们也不能要么,实话跟你说,不是不想要,而是不敢要,要是让村长知道咧,可是要打人的咧,行了,你去别的村子去看看,走球,走球……”说着汉子推推搡搡的便轰胖虎走。 胖虎离开这户人家之后暗自寻思,如果在这个村子里守株待兔的话,也不知道黑三儿什么时候才能再回来这里,万一黑三儿要是再也不回来这里呢,自己岂不是空等一场?既然自己的小妹惨死于村长家之手,自己还是先报了仇再说。 当下胖虎独自一人出了村子,在村外的河边摸到了两条鱼支上火烤了起来,等到了夜半时分,胖虎独自一人又暗中潜进了村子,直往村长家而行。 有了这几年来的基本功,再加上村里人睡觉都早,胖虎的行动并没有惊动别人,来到村长家的高墙之下,胖虎掏出自己制作的简易的飞抓百链锁就丢了过去,飞抓扒住墙头之后胖虎狠狠的拽了拽,随后脚尖一点地紧接着在墙上一蹬,这个人就翻到了墙头之上。胖虎蹲在墙上仔细的向院中窥视起来,借着朦胧的夜色,胖虎一眼就看到了大门前的趴着一只大黑狗正虎视眈眈望着自己,胖虎见状随手从墙头上摆下一块玻璃碴子,一抖手直向大黑狗的双目就打了过去。那个年代村里的墙头上,大多用黏土沾着玻璃碴子用来防止外人攀爬,胖虎这几年来在峨眉山里摸爬滚打,这些玻璃碴子早已经无法伤到胖虎分毫,这一抖手玻璃碴子就好像是枪膛里射出的子弹一样,只听“噗噗”的两声,大黑狗当即惨叫着挣扎起来,张开大嘴不住地吼叫使劲的挣着绑在脖子上的绳索。 胖虎见状飞速从墙头之上落下,身形落到院中的时候手臂一扬,飞抓百链锁直接挂到了屋顶之上,胖虎单臂一较力脚尖轻轻一蹬墙壁,眨眼间整个人就隐没在屋顶之上。听到黑狗惨叫之声之后,屋里立刻亮起的灯光,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汉子披着衣服走了出来,直向大黑狗走了过去。从之前胖虎打听到的情况来看,这个中年汉子应该就是那个村民口中所说的那个干不成事的村长老儿子,胖虎见状心一狠正想下去结果了这个仇人,可不料这个汉子刚刚走到黑狗身前,刚想抱住黑狗看个明白,黑狗猛地使劲一挣,只道是眼前的人弄瞎了自己的一双招子,当下张开血盆大口就向此人咬了过去。农村五十来岁的汉子说年轻不年轻,可说老也不老,常年干农活就算是有些事情办不成,但是这一幅身子骨也有把子力气,冷不丁见到自家的黑狗向自己咬来,汉子只道是黑狗忽然发了疯,当下后撤一步躲开之后,随手抄起立在墙边的棍子照着黑狗的身子就打了过去,中年汉子原本以为揍了两下之后,黑狗便会老老实实的回到窝里不敢在造次,谁知两棒子下去这黑狗闹的更加欢实了,胖虎看在眼里顿时心生一计,掏出一把尖刀直向嘞着黑狗的绳索甩了出去。 昏暗的夜色中中年汉子猛然间看见寒光一闪,冷不丁“啊”的喊了一声,只听“哆”的一声,这一柄尖刀割断绳索之后直接钉在了狗舍的柱子上,犹自不停地晃动发出一阵“嗡嗡”的声音。失去了束缚的黑狗循着气味顿时一跃而起,冲着中年汉子就扑了过去,中年汉子夜不视物,只觉一个黑影扑了过来,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拿着棍子的手臂已经被黑狗紧紧的咬住了,中年汉子被咬手臂吃痛,木棍当即脱手,落到地上发出“当啷”一声,紧接着“咕噜噜”的滚到了一旁。 屋中其他人出来的时候,黑狗已经将中年汉子扑倒在地,只听一个妇人惊呼一声,黑狗闻声又向着这个妇人扑了过去,妇人仓皇之下也没有逃脱,直接被黑狗扑在了地上,随着妇人一声惨呼传出,脸上一大半的肉已经被黑狗撕了下来。 这个时候屋里的人全部听到了动静,纷纷举着家伙什赶了出来,眼看着出来的人越来越多,黑狗双眼吃痛但是也心生惧意。低头闻着气息慢慢的向自己狗窝退去,众人一边轰赶这黑狗一边将倒在地上的二人扶了起来,躲在屋顶之上的胖虎随即又从屋顶上捏起一粒石子,一抖手便向院中的人打了出去。胖虎这一手打穴的工夫早已经练的精熟,这些石子打中众人腿上的麻筋之后,一家人陆陆续续的跌倒在地,黑狗似乎是觉察到了什么,当即又向众人扑了上来,躲在屋檐之上的胖虎就这样边流着眼泪边看着这一户人家命丧自家黑狗的血门大口之下。 村长的房子相对于其他的村民房屋还有一段距离,也不知道当初选址的时候是为了彰显村长的地位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村长家中发生了如此惨烈的事件,竟然没有一户村民来支援,可见村长一家平时有多么的不得人心。 黑狗将所有主人都咬死之后,体力渐渐不支慢慢的退回到了自己的狗舍当中,发出一阵“呜呜”的悲鸣,胖虎从屋顶之上跃下,轻轻的拔下自己的尖刀之后并没有离开村子,准备隐藏在这个村子里守株待兔,也许黑三儿得到信儿之后会赶到这里一探究竟。 第851章 黑三儿的踪迹 常言道纸包不住火雪里埋不住死孩子,村长一家惨死很快便被村民得知,镇子上下来的警察经过在现场仔细勘察一番之后,并没有发现人为作案的痕迹,面对闯入院中的陌生人,大黑狗再次猛地从狗舍里冲了出来,吓得办案的警察令补丁打了一个哆嗦,不过警察毕竟还是警察,面对这种情况还是要比普通百姓的反应要快的多,不等黑狗扑到身上的时候,警察撤步闪身伸出一脚直向黑狗肚子就蹬了过去,黑狗“嗷呜”一声摔倒在地,随后警察抄起家伙便将这只黑狗击毙。经过这惊险的一幕之后,警察们更加认定了这是一起由农家黑狗病变发疯引起的伤人事件,回到镇上报告递上去之后便草草结案。 其实这并不是说基层的警察没有本事,原本胖虎就几乎没有出现在现场当中,在院子里也就是匆匆一点再加上收回自己的尖刀,屋子里更是没有进去过,作为基层的办案民警,当然无从查起了。村长家惨案发生之后,村民张罗着将村长一家老少草草的埋在了村后的坟地中,将村长家收拾了一番之后本打算当做村里的娱乐室使用,让村民闲暇之余打个麻将下个象棋什么的,可没想到自打村长的屋子进去别人之后,总会时不时的感到脖子后面有股冷风吹过,一来二去的有这种感觉的人越来越多,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村长家再也没有人敢去了。 胖虎再次大大咧咧的出现在村里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月以后了,胖虎轻车熟路的再次来到上一次路过的那户人家中,这一次却没有空手而来,手里提着一大袋子熟食还有一瓶子瓶装酒,不敲门直接走了进去。 汉子见到又是这个男子走了进来,当即放下手中的活计道:“诶,我说汉子,不是说不能要你带娘们来了么?你咋又来咧,走球,走球……”说着推推搡搡的就往外轰胖虎,胖虎没有搭理这个汉子,身子一侧身用胳膊肘微微一扛,身子就闪进了屋里。胖虎不答话直接大大咧咧就跟在自己家一样,一屁股坐在方桌前道:“老乡,咱们又不是初次见面了,干嘛见到我就往往外撵啊?我又不是来说说买卖的,这不是趁着有点功夫,弄了些酒菜,跟老哥哥您喝会子吗?来来来,过来啊,怎么着嫌这酒菜不好是怎么着?”说话间胖虎起身连拉带拽的将汉子拉到了桌前,汉子涅呆呆的看着桌上的酒菜早已经馋涎欲滴,胖虎嬉笑道:“老哥哥,来来来,相遇就是缘分,今天不用你老哥哥花上一分钱,兄弟我请客,来来来,大嫂子别忙活了,这是给孩子们吃的……”说着胖虎将一只烧鸡朝着妇人丢了过去。 片刻之后妇人将袋中的酒菜全部分装在盘中,胖虎打开酒瓶子忙着给汉子倒酒,汉子刚开始警惕性还挺高,二两酒下肚之后,汉子也就不是刚才的汉子了,将村长一家如何惨死的状态讲述了一遍,在听说镇上的警察将这案子定成了恶犬伤人案之后,胖虎心里暗自一笑但是脸上没有表现出来,当即假惺惺的露出一副惋惜的模样,胖虎又陪汉子喝了几杯之后,这才低声的对着汉子道:“我说哥哥,我有件事情想求哥哥,不知道哥哥能不能帮我一把。”汉子闻言脑袋摇晃着跟个拨浪鼓似的道:“诶,这个不行,村长一家刚死,新的村长还不知道是谁咧,我可不敢多嘴让你给捎婆姨来。”胖虎笑道:“老哥哥,你想哪儿去了,我就是在村里住上几天,大概也就是天,绝对不超过一个星期,就看哥哥能不能给我找到个住的地方,您看村长他们家……”不等胖虎说完,汉子的头摇晃的更加厉害了,当即道:“不行不行,兄弟,别看你是外乡人,但是哥哥也不能害你,告诉你,那屋子里不干净,有鬼咧……”说罢又将之前在村长屋中发生的怪事讲了出来。 胖虎闻言眉头紧皱道:“哥哥,您的意思是说,村长的屋子里面,现在没有人住吗?”汉子道:“还住?就连进去打上一圈麻将都不敢咧,告诉你我就是看你兄弟人比较厚道,不忍心害你,你趁早莫要打村长房子的主意。”胖虎拍了拍胸脯道:“哥哥,现在都啥年代了,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鬼啊?都是人的心理作用而已,肯定人家村长的屋子设计的好,穿堂风一过你们当成有谁在你们耳边吹起气,你也不想一想,咋可能么?就算是真有鬼,鬼看着你们打麻将,那它们肯定也爱玩,也想看看你们打麻将,怎么还会有把你们都吓唬走的道理?哥哥莫要担心,今晚我就要道村长家中住上一宿,到底看看有鬼没鬼,就算是真有鬼的话,兄弟我也要看看这鬼到底长个什么模样。” 当晚胖虎不顾汉子的阻拦,大大咧咧的住进了村长的家中,屋子原本就是居家过日子的屋子,屋中炕上的被褥都有,胖虎也不讲究,随便扯出来铺在炕上倒头就睡。当晚午夜十分的时候,胖虎忽然一个激灵从炕上坐了起来,走出屋子在四下里观望了一下之后,这才匆匆的掩上了房门,将事先准备好的符纸掏了出来。胖虎用符纸依次按照八卦虚列摆出了一个环形,随后胖虎手掐指诀空中开始念叨了起来。随着胖虎口中咒诀之声阵阵,符纸摆成八卦序列开始凭空的出现了股股的阴风,随着阴风越来越大,一个个模糊的人影逐渐出现在八卦序列中。胖虎千方百计的回到村长的屋中,就是为了试试能不能招到妹妹秀云的魂,因为自己妹妹秀云乃是冤死的,并不是正常死亡,虽然距离秀云去世已经好几年了,可是胖虎心里依旧还抱着一丝的希望,招到自己妹妹的阴魂,问清楚还有那些仇人尚自逍遥法外。 招魂阵布成之际,胖虎仔细的观察着符纸中间的阴魂,直到自己感到一阵乏力之后,才有些不舍的撤去了符阵,随即便倒在炕上呼呼大睡起来。一连几日胖虎每到晚间便会替自己的妹妹招魂,可是匆匆五天一转眼就过去了,自己妹妹的阴魂依旧没有找到,好在因为这一村的人都以为村长一家闹鬼,也没人敢来偷看,胖虎的行动一时间也并没有人察觉。 眼瞅着这一个星期的时间就要到了,胖虎就算可以在这里白吃白喝,可是也总不能一直留在这里,毕竟自己还有好多事情要做,本打算当天就走的胖虎心绪不宁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再三思考之后还是觉得在村长家中再留宿一宿,如果还是没有什么收获的话,自己便会离村子,至于什么时候回来那可就不一定了。 就在当晚胖虎刚刚摆好符纸准备布阵招魂的时候,只听屋顶之上传出一声轻微的“嘎达”一声,胖虎心里一震,猛地将符纸揣进了怀中,一翻身上了炕,屏气凝神直接躲在了窗帘的后面。就在胖虎刚刚躲在窗帘后面之后,只听屋外“吜”的一声凭空出现了两个人影,这两个人影一个身材矮小背驼腰弯,手里拄着一根浑身漆黑的拐杖,而另一个人影身形瘦小枯干,手中一把长剑泛着点点寒光倒提在背后,胖虎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个瘦小的汉子非别,正是一别经年自己苦苦寻找多年的罪魁祸首黑三儿,而黑三儿身旁的那个驼背弯腰的老者确实不知是什么来路。 二人落到院中之后,黑三儿不答话提着宝剑就要往里闯,身旁的那个人影伸出拐杖直接挡住了黑三儿,黑三儿似乎是明白了老者的意思,当下慢慢的趴到窗前向屋中窥视起来。这时黑三儿和胖虎的距离很近,黑三儿就趴在窗户外面,而胖虎就在窗户侧面的窗帘之下,由于角度的原因,躲在外面的偷窥的黑三儿根本看不到躲在窗帘后面的胖虎,而胖虎却可以从窗帘的缝隙中看见黑三儿和那个老者所在的位置。见到黑三儿出现胖虎心里不禁激起一阵波澜,本欲就此跳将出去与黑三儿拼个你死我活,可一想到这些年来黑三儿肯定也没有闲着,一对一的话尚且不敢保证自己能赢过黑三儿,更何况此时黑三儿的身旁还有一位来路不明的老者,看这情形这个老不死的东西也不是省油的灯,看来自己想要报仇,还得从长计议。 想到此处胖虎便气定神闲的躲在窗帘之后,静静的等着黑三儿主动出手,黑三儿趴在窗户前窥视了片刻自后,转过头去对着那个弯腰驼背的老者摇了摇头,老者拄着拐杖没做任何的表示,似乎是在琢磨着什么,黑三儿见到老者良久没有表示,当下一个箭步窜回到老者的身旁,低头在老者耳边耳语道:“干娘,您老是不是算错了,那拘魂之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这个地方我知道,以前是这个村村长的家,也不知道到村长一家是怎么了,狗忽然发了狂将一家人都咬死了,干娘,您看是不是我们进去再看看……” paoshuba.com 第852章 母子反成仇 虽然黑三儿的话音极低,而且还搁隔着一层窗户,但是凭借这些年来胖虎在峨嵋后山偷艺时练出的本事,仍旧将黑三儿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从黑三儿的话中胖虎这才明白,原来那个拄着拐杖弯腰驼背的老者乃是一个妇人。只听这个婆婆道:“不必了,能在此拘魂修炼邪法的,想必也是我们中人,既然属于同道中人,那就算了,有道是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都是吃这碗饭的,万一日后有个马高镫短的时候,这年头谁求不到谁啊,还是先喂饱咱们的鬼神杖要紧,些许个鬼魂,成不了气候的……”说话间老夫人转身就走,黑三儿心有不甘但是拧不过老妇人的意思,于是也只好跟着老夫人出了村长家的院子。 黑三儿忽然出现在这里,对于胖虎来说这正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又岂能轻易的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胖虎竖着耳朵听了片刻,只觉二人的脚步已经远的走了出去,这才准备一闪身跟出来看个究竟。可就在胖虎刚刚炕上跃下还没有走出屋门的时候,心中忽然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来,胖虎毫不迟疑纵身而起再次回到炕上的窗帘后面躲了起来,这一躲就是半个钟头没动地方。 果然半个钟头过后,一老一少一高一矮两个身形再次出现在了院子中央,老妇人看着黑三儿道:“行了,不用等了,也许是老身我算错了,就算有人此时可不在屋中了,走……”黑三儿闻言道:“干娘,为何不让我进屋一探?”老妇人笑道:“行了,不用了,在这里拘魂的,跟咱跟大体上都是一路的货色,就算此人就藏在屋中,刚才咱们百般引诱,那人都不出来,这也就是说,他也没有跟咱们为敌的意思,你小子记着,甭管明的暗的黑的白的,行走江湖能多交一个朋友就别多树一个敌人,你以为你这两下子不含糊,告诉你,你的身手差的远着呢,就算你能够打遍天下无敌手,可是别忘了,人家条子手里还有枪呢,你在厉害,能跑得过子弹吗?”老妇人边说边拄着拐杖往外走去,黑三儿支应了一声,回头看了一眼屋子,便跟着老妇人向村外走去。 胖虎又在屋中耐心的等了五分钟左右,这才从屋中跳了出来,凭借这些年来的功夫,沿着村中的道路借着夜色一路追踪而来。不等出了村子,胖虎就远远的看见了前方一高一矮两个人影,胖虎急忙蹲下躲了起来,然后边躲边行总是保持着一个他自认为还是安全的距离。 胖虎就一直跟着二人就来到了村外的那一片荒坟之中,老夫人看了看这片坟地,忽然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一种莫大的享受一般,对着黑三儿开口道:“黑三儿,这地方不错,有眼光,这么多的阴气足够滋养这柄鬼神杖了,等到这柄鬼神杖养成了,到时候咱娘儿俩可就有过不完的好日子了。”黑三闻言也放肆的大声笑了起来,二人笑罢多时,老妇人当先一把将手中的鬼神杖插进了脚下的泥土中,紧接着双膝盘坐在鬼神杖之前,伸出一双干枯好似树皮一样的手来掐出了一种古怪的指诀。老妇人这个指诀掐出来的时候,只见自鬼神杖中忽然伸出一股浓烈的阴气来,这股浓烈的阴气从杖头之上的骷髅头的口中喷涌而出,片刻之后便弥漫在鬼神杖的上方,形成了一小片由阴气的形成的雾气。这片雾气出现之后,胖虎隐隐觉得四周空气中传出一阵阵的波动,似乎有无尽的阴气向这柄鬼神杖汇聚而来,胖虎看到这个情形心里随不敢贸然出手但也不甘心就此离去,当下躲在暗处继续仔细的观察起来。 工夫不大,坟地中的阴气已经被鬼神杖全部吸附到了自己的周围,此时原本漆黑的鬼神杖也渐渐地产生了变化,从最顶端的骷髅头开始自上而下渐渐地开始变成白色。杖头顶端的骷髅头从黑变白几乎是一瞬间形成的,而就在骷髅头变白之后,老夫人的身子猛地抖动了一下,紧接着改变手里的指诀,随着整个坟地里的阴气全部向鬼神杖奔涌而去,鬼神杖自骷髅头以下的部分也开始慢慢的变成了白色,不过这个变化变得十分的缓慢。简短解说胖虎躲了将近一个钟头的工夫,这柄鬼神杖刚刚白化了一半,而此时老妇人身上已经是大汗淋漓,脑袋上的汗珠顺着下巴滴滴答答的往下淌,站在一旁的黑三儿却是一幅悠然自得的神情。 老妇人又坚持了半个小时的工夫,只听坟地中忽然传出一阵“沙沙”的声音,紧接着但见坟地之间枯枝野草不停地翻动起来,一时间耗子长虫以及各种各样的动物飞速的向鬼神杖冲了过去,胖虎见到这个情景心里明白了起来,这时老妇人强行吸取坟地中的阴气,导致了局部地区阴阳失衡,这才使坟地中的这些个野物纷至沓来,聚到鬼神杖的周围吸取阴气确保阴阳的平衡。老夫人此时没有丝毫的精力在分身对付这些东西,一旁的黑三儿郎见到这些纷至沓来的虫蛇鼠蚁毫不手软,亮出掌中的长剑只见寒光一闪,一条蛇已经被锋利的剑锋削成了两截。有了黑三儿的守护,老妇人似乎轻松的多了,只见黑三儿掌中剑光闪闪,眨眼间老妇人的周围就依旧落下了一大片虫蛇鼠蚁的尸体,一时间腥臭之气大盛,闻之欲呕。 躲在暗处的胖虎对这股气息也实难以忍受,更别说出在这些虫蛇鼠蚁尸体旁边的老妇人了,老妇人似乎对这股气息有着一种特殊的敏感,趁着喘口气的工夫对着黑三儿道:“三儿啊,干儿,快把我周围这些东西弄走,我……我受不这个味儿……快点……”黑三儿闻言不惊反喜,手中把剑不停挥舞的同时对着老妇人答道:“干娘,你在忍忍,我实在抽不开身,也不知道这地方哪里来的这么多臭鱼烂虾,您看看,怎么杀都杀不完……”不等黑三儿话音落下,老妇人道:“不…不用管它们,我身上又驱虫的牙粉,你拿出来,撒……撒出去就……就行了……” 胖虎眼看着老妇人这话说的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了,看来这个老妇人已经到了滋养这柄鬼神杖最关键的时刻了,这个时候再不出手的话更待何时?就在胖虎刚想出手的那一刻,只见蹲在老妇人身旁的黑三儿忽然大喝一声道:“谁,滚出来……”黑三儿这一声大喝惊得胖虎当时好悬没有一股坐地上,可是这一声大喝同时让那位老妇人也不禁转过头来向这边看了过来,不等胖虎采取措施的时候,只听老妇人忽然发出一声惨呼,紧接着指着黑三儿大骂道:“三儿,干儿,我的好干儿啊,你竟然借着取出药粉的机会暗算与我,好他妈小兔崽子,老娘年年打雁没想到今天被雁啄了眼……”黑三儿一抖手中的长剑道:“老不死的,到了这个时候你还指望我跟你当儿子?真是笑话。要不是你这个老不死的手里有这根鬼神杖,老子早就一剑劈了你了,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的德行,就你这一副尊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倒不如死了得了,不管怎么说,我也叫过您两声干娘,那我就行行好,给您老一个痛快的,到时候下去了,干娘你可得念着点我的好儿……” 说话间黑三儿一抖手中的长剑挺剑便刺,就在剑锋刺到老妇人心口处的时候,老妇人忽然撤去了手中的指诀,紧接着双手合十紧紧地夹住了黑三儿刺出的剑锋,黑三儿没有料到老妇人还有这么一手,猛地将手中的长剑往前递了递却发现老妇人双掌之中力大无穷,将自己的长剑牢牢的吸附在掌心当中,哪里还能动弹一分半毫? 见到剧情又发生了翻转,胖虎当下继续躲在暗处窥视二人,只见老妇人用沙哑的声音一脸奸笑的看着黑三儿道:“三儿,干娘我早就知道你小子不是个稳当的货,你以为你偷摸的琢磨我,干娘我一点都不知道?告诉你,干娘我吃的盐比你见过的饭都多……”听到老妇人这一番话,黑三儿此时额头上的冷汗也流了下来,往回使劲的扥了扥手中的长剑,发觉纹丝不动之后便一脸恐惧的看着眼前的老妇人。老妇人个儿喽儿的笑了几声道:“你以为滋养鬼神杖还需要用我来配合吗?告诉你,要不是因为这鬼神杖还没有和我认主,干娘也不用这么费尽心思跟你玩了,看在这些天来忙前跑后没少伺候干娘的份儿上,干娘就再给你一次会……”老妇人话音刚落,黑三儿忽然松开长剑紧接着双膝跪倒在地,冲着老妇人求起饶来,胖虎见到如此没有骨气的黑三儿心里更加鄙视此人,老妇人见到黑三儿跪下来冲着自己磕头求饶,当下放肆的仰面大笑起来,可不料没等老妇人笑毕,跪在地上的黑三儿忽然从地上抓起一物,紧接着纵身而起直向老妇人扑去。 老妇人正在得意之时,没有料到黑三儿还会整出这么一手活来,一个没留神被黑三儿扑了个正着,黑三儿刚刚从地上拾起的那一物也顺势塞入了老妇人的口中。 第853章 鬼神杖认主 老妇人冷不丁被黑三儿扑倒在地,一个没留神就被黑三儿将手中之物塞入了口中,黑三儿紧紧的压在老妇人身上和老妇人扭打起来,老妇人腾出一只手来顾不得压在身上的黑三儿,急忙去扳黑三儿捂住自己口的那只手,黑三儿岂是老妇人的对手,老妇人那一只枯瘦如树皮一般的手抓在黑三儿手腕子上猛地一翻手腕子,只听“咔嚓”一声,黑三儿的手腕竟然硬生生的被老妇人折断。黑三儿闷哼了一声,急忙用另外一只手去捂老妇人的嘴,老妇人不等黑三儿这只手伸到,折断黑三儿手臂的那只手使劲的往外一甩,黑三儿便向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被老妇人远远的甩了出去。 甩开黑三儿的老妇人急忙伸手入口使劲的扣了起来,片刻之后从老妇人的口中吐出来一大团血肉模糊的东西来,这一幕让躲在暗处的胖虎看了个正着,眼看着老妇人呕逆出来的这些腥臭无比血肉模糊的东西,胖虎也不由得暗自腹内翻滚起来。老妇人将口中之物吐尽之后,对着黑三儿歇斯底里的喝道:“孙贼,你给奶奶我喂了什么?”老妇人话音刚落,从野坟地的枯草中慢慢站起生来的黑三儿狞笑道:“疯婆子,告诉你也无妨,刚才鬼神杖吸收了这里的阴气,导致阴阳失衡,这才引出了坟地中的阴物,嘿嘿,这阴物的血可是鬼神杖的大补之物,我特意的弄了些,亲自喂你这个疯婆子吃了下去,你应该感谢我才对,哈哈哈哈……”说罢黑三儿又是一阵放肆的大笑。 老妇人不听则可一听顿时大惊失色,指着黑三儿骂道:“什么,你,你竟敢给我吃……啊……”不等这句话说完,老妇人已经开始浑身剧烈的颤抖了起来,双手狠狠的掐住了自己的脖子似乎是极为的痛苦,黑三儿狠狠的唾了一口血沫子,慢慢的走了过来,一把拾起自己的那把长剑冷静的看着痛苦无比的老妇人道:“疯婆子,如果我不说的话,谁也不会知道你这样一副老不死的模样,原本应该是个年方二八的妙龄女子,如果我不说的话,谁也不会知道像你这样修习邪法的妖妇到现在还没有被鬼神杖认主,要是我不说的话……”不等黑三儿说下去,老妇人恶狠狠地看这黑三儿道:“好个小兔崽子,你,你是怎么知道的?”黑三儿狞笑道:“我是怎么知道的?当然不是你告诉我的了?这些年来以你为我是伺候你的吗?要不是觊觎你手中的鬼神杖,嘿嘿,我黑三儿会守着你这三寸钉枯树皮?我跟了你小四年了,当年我追杀一个仇人,不想却被你暗中发现,不错,这四年来没有你的话,也许我早已经落入法网,可是跟着你的四年来,真格的还不如一刀杀了我算了。你还记不记得,当年你时常跟我说的是什么?说我跟了你,虽说没占到什么便宜,可是也不吃亏,这话我原本没有听明白,直到后来有一次你这个臭不要脸的倒采花的时候被我看见,我才明白其中真正的含义。那是在两年前,不知道您老人家从哪儿弄回来了一个小伙子,就你这幅尊荣,给个七八十的老大爷估计也看不上你这副臭皮囊,可谁知当你那啥的时候,我竟然发现你这个老不死的皮肉,嫩的跟个十八九岁的大姑娘似的,有个词叫做什么来着,哦对了,吹弹可破是,就是用来形容你们这种档次的皮肤的,从那个时候我就开始怀疑了,既然你还有人的欲望,肯定就是与这柄鬼神杖有关了。” 黑三儿说到这里的这里的时候,老妇人愤怒的看着黑三儿道:“你竟然敢偷看老娘,说,你还知道什么?”黑三儿得意洋洋的继续说道:“琢磨出这个道理来,我便开始寻找证据,只可惜那柄鬼神杖时刻不离你的左右,我实在没有多少机会来研究,也只好多创造一些机会给你,这年来半个月你就要去那啥一次,每次都是那么顺利,出去不久便是水到渠成,看来你还是被欲望蒙蔽了双眼,竟然没有看出来是我事先安排好的。”黑三儿说到这里这里的时候,老妇人面色通红怒气重重地看着黑三,黑三儿又道:“每一次你完事之后,都会将人杀掉,可是每次杀掉用的都是同一种法子,便是吸取了活人一丝生魂和所有的生魄,让一个大活人可以疯疯癫癫的回去,失去了魂魄的人自然不能久活,世人愚昧自然也只是认定是得病而亡,你自然也可以把自己摘个干净,可是有一次也许你自己都没有注意到,就在你们正行苟且之事的时候,那个后生却忽然流了鼻血,一脸享受的你看见鼻血之后当即反应强烈,就好像是耗子见到猫一样当即一脚将后生踢了出去,从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怕血。知道了你怕血可不知道你怕到什么程度,因此我便想方设法的试探你,你说你爱吃川菜,我想方设法的给你弄到什么鱼香肉丝,宫保鸡丁、回锅肉等菜,你嘎嘎吃的贼香,可是见到毛血旺的时候却暴跳如雷,一伸手便把桌子掀了,嘿嘿,老不死的,今天让你尝到了新鲜的血液,是不是这滋味很不错?” 老妇人听到此处早已经怒不可遏,黑三儿趁热打铁慢慢的走到了老妇人的身前,一伸手猛地将老妇人身上的衣服扯了下来,躲在暗处的胖虎看了个真真儿,果然在夜色的中,老妇人肩头臂膀之上的皮肤嫩滑无比,根不能不是这个岁数应有的皮肤。黑三儿叠指在老妇人的皮肤上弹了那么一下,随后一脸贱笑的道:“你以为我不知道当初你为什么要收留我,原本也打算想对我下手来着,不过发现我有点本事,担心我在关键的时候对你不利,这才不得不暗中提防我,可是我又知道了你的一些底细,想杀人灭口又苦于自己身边没有人手,这才将我留到了现在,老不死的,我说的没错。” 老妇人听罢之后猛地晃动身形向黑三儿也扑了过来,黑三儿见状不慌不忙,伸出退来一脚就向老妇人踹了过去,此时的老妇人竟然毫无还手之力,直接被黑三儿踹了个大跟头仰面栽倒。黑三儿看着老妇人在地上苦痛挣扎不已,狞笑着走了过去,蹲在老妇人身旁,摸索了起来,片刻之后从老妇人身上摸出一张照片,此时的老妇人一脸惊恐的看着黑三儿,黑三儿道:“老不死的,你常年穿衣将自己裹得厚厚的,就是在盛夏之际也不例外,无非就是怕别人发现底细,一旦被别人发现这一张老脸之下竟是一样一幅完美的胴体,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被大报小报公布于众,到那个时候难免会引起道家中人的注意,来寻你斩妖除魔,啧啧,这么好的胴体,配上这么一幅脸庞,真的是可惜了,你经常翻看的这张女孩子的照片,应该就是你自己,当初我还以为那是你的女儿……” 黑三儿这得意洋洋之际,冷不丁的那老妇人伸出双手为爪猛地从地上弹了起来,黑三儿正在得意扬扬之际,根本没有料到妇人还有此反击之力,一个没留神便又被老妇人扑倒在地,黑三儿一只手腕已经被折断,只得用另外一只手来抵挡,老妇人双爪死死的掐住了黑三儿的咽喉梗嗓,黑三儿单手紧紧地抓住老妇人的手腕往外拉扯,老妇人双抓何等的威力,只听一阵“咔咔咔”的声音传出,眨眼间黑三儿眼白上翻双腿抖动不止,似乎已是失去了抵抗之力。 躲在暗处的胖虎看得清楚瞧得明白,深知此二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此时若不趁着二虎相争之时取渔翁之利,只怕等到其中一人恢复了元气,单凭自己这两下子恐还是白给。当下胖虎毫不犹豫直接从暗处跃了出来,伸手一把抄起插在地上的鬼神杖,也不顾鬼神杖周围浓烈的阴气直接将鬼神杖提了起来。 就在胖虎一把握住鬼神杖的时候,只觉手心里一阵刺痛,似乎是被无数细小的针尖刺透一般,瞬间之后便感到手心之处黏黏糊糊的一片,原来是自己的掌心被刺破,鲜血已经流了出来。不过这个时候胖虎可没有工夫顾及这些,眼看着自己的仇人和一个邪恶之人就在眼前,胖虎毫不犹疑的将鬼神杖冲着老妇人白花花的后背就刺了下去,只听“啊”的一声惨呼,紧扣在黑三儿咽喉梗嗓之处的双手急忙缩了回来,直向自己的伸手摸去,可就在此时,胖虎忽然发现自己身上的血液顿时沸腾了起来,快速朝着鬼神杖涌去,胖虎大惊失色急忙要松开鬼神杖,可不料此时鬼神杖就好像是长在了自己掌心之中一样,胖虎三番五次五次三番都没有将鬼神杖摆脱出去,眼看着被老妇人压在身下的胖虎和老妇人一起被穿了糖葫芦,想到大仇得报自己又孑然一身,心里一喜纵然就命丧于此又有何惧?于是猛地握紧了鬼神杖猛地向地下扎了进去,又是一声惨呼穿了出来,老妇人双手一松魂归那世去了。 第854章 密信谏峨嵋 听到这里胖虎停了下来,开始闷头喝酒吃肉。我也抄起刀尖挑了一片肉放在口中吃了起来,胖虎见状举起酒碗跟我撞了一下,紧接着一仰脖就喝了下去。我陪着胖虎轻轻的呷了一口,问道:“两个人都死了?”胖虎放下酒碗后道:“死了一个,那个老娘们被我一仗刺透了后心当场而亡,黑三儿真是命大的主儿,那老妇人身材矮小,扑上去的时候她的后心却只在黑三儿的腹部,再加上我出现的时候那个老娘们见不到,黑三儿确实看的清清楚楚,我原本以为黑三儿当时已经被那个老娘们掐的动弹不得,却不料黑三儿他妈的竟然是装死,见到我这一杖扎下来的时候,晃动身形猛地躲避了一下,这一杖此下去的时候黑三儿已经将要害部位躲了开去,只是受了些皮外伤。”我又道:“那柄鬼神杖,就这么认你为主了?”胖虎闻言叹了口气道:“可不是么,我也不知道这柄鬼神杖的来历,就这么糊里糊涂的被鬼神杖认了主,只可惜当时我没有一把趁手的家伙,要是有一把长剑在手,我也不会变成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了。” 我闻言瞥了一眼这柄鬼神杖,又道:“那你就没有想法子解救一下?”胖虎瞥着眼睛看着我道:“解救?这些年来我胖虎走遍了道观蹬遍了和尚庙,一个高人没有遇见不说,反而这些人还想妖孽一样看待我,你说说,这是什么世道。”我闻言笑道:“就你这一副德行,只要是正常一点人的人,谁见了不得被吓个半死?你还好意思埋怨别人胆小怕事。”胖虎道:“这么说来,兄台你必定不是普通人了?”胖虎这么一问我倒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顺口就说了句:“人是普通的正常人,不过就是会些阴阳术法而已。”胖虎闻言莞尔一笑,默不作声的继续喝起酒来。过了半晌坛中酒尽,胖虎见状怅然道:“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如不是我这还有数坛烈酒,真不知道我还有没有勇气继续活下去。” 我看着胖虎这个样子继续问道:“刚才我见你的生魄已经和鬼神杖合为一体,既然如此,那你的身体又怎么会……”胖虎道:“谁知道呢?自那一夜稀里糊涂的掌握了鬼神杖之后,黑三儿就把我认了出来,我将黑三儿没有死,原本想干脆将黑三儿一起解决掉,可不料黑三儿却是好像提前洞悉了我的心意一样,告诉我这柄鬼神杖认主之后便会有诸多的禁忌,而且鬼神杖认主之后,我日后也会变成和那老娘们一个德性,天下只有黑三儿一个人知道如何解救之法,我一时不慎也就轻信了他的话,经过这数年来的相依为命,我才意识到,原来小子早就猜出了我的身份,不仅时刻的规避我去招魂,而且次次将我往名山大川上的寺庙和道家祖庭中相引,那个时候我才知道黑三儿这小子心眼里没有打好主意,乃是想依靠道家祖庭的力量将我除去,几经辗转之后我决心不再跟黑三儿一路而行,那个时候我身体已经开始慢慢的溃烂,心想着自己既然免不了一死,就除去黑三儿之后,便上峨嵋山请罪,那怕是死在峨嵋大师的掌下也在所不惜,可谁知道不知怎么的黑三儿又洞悉了我的心意,就在我下手之前忽然不辞而别,我等了几天不见黑三儿的踪影,心想自己已经成了这幅模样,纵然将黑三儿千刀万剐,也还不回我们这一家人的性命,当下便直向峨眉山而来。” 数年前也是一个雨夜,胖虎知道这后山的山路旁有这么一座山神庙,因此便在哪里躲雨,准备歇息一晚再上峨嵋请罪。可谁知道当胖虎进了庙门之后,发现里面竟然有了烟火,冷不丁打眼一看,竟然是一众峨嵋女弟子坐在其中,眼看着是自己的师兄妹,胖虎自然不会硬往里闯,也只好另往他处寻一个避雨之处,可就在这时只听屋中一个声音传出:“既然同时天涯沦落人,虽有男女之别,同檐避雨又有何不可?”这个声音听上去威严中带有慈悲,令人无法拒绝,胖虎也只好对着屋中的拱手施礼称谢,就在胖虎刚刚进入屋中的时候,忽见中峨嵋弟子“苍啷”一声同时拔出了长剑,同时大声喝道:“师傅,就是他!”胖虎看着峨嵋众弟子不解其意,只见柄柄长剑居中的地方端坐着一位慈眉善目的老道姑,老道姑见到胖虎之后两只眼睛立刻就盯在了鬼神杖之上,当时胖虎只道是这鬼神杖乃是峨嵋之物,当即跪倒在地平举着鬼神杖道:“弟子不知此物出自峨嵋,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今日正好完璧归赵物归原主。”胖虎这话音刚落,只见一个峨嵋弟子娇声喝道:“呸,无耻歹人,我们峨嵋山那会有如此邪恶之物,师傅,此人来者不善,我们不必在多逞口舌之言,师妹们,布阵!”后来胖虎才知道,这位出头的道姑乃是金池大师的开山大弟子罗寒宵。 众弟子在大师姐的招呼之下,立刻摆开了阵势,胖虎见状急忙跃出了土地庙,峨嵋众弟子在罗寒宵的带领之下也追了出来,但见剑光闪闪,一座峨嵋剑阵早已经胖虎牢牢地包围在其中。身处剑阵中的胖虎见状不明所以,急忙又跪了下来冲着屋中的老道姑道:“金池大师,众位师姐,你们这是所为何故啊?”胖虎话音刚落,刚刚还在端坐的老道姑忽然飘身而至,对着胖虎道:“怎么,你认识我?你又为何称呼她们为师姐?”胖虎自然不会将自己偷师学艺的事情讲出来,只道:“弟子曾经在镇上摆过峨嵋弟子做过俗家弟子,曾经有幸进过山门一次,见过金池大师一面便牢牢地尽在心中,故而识得大师的尊容。”金池大师点了点头道:“既然也是峨嵋俗家弟子,为何觊觎师门封地,窃取师门封印之物?” 其实金池大师并不应该这么说,峨嵋后山的封地和皂阁后山的封地一样,同属于门派之间的绝密,别说是外门俗家弟子,就是本门的内家弟子,也有很大一部分人不知道。但是金池大师又为什么当众说出来呢?一来金池大师能带出山门来的弟子都非同寻常,那个顶个的在峨眉山中都是有地位的弟子,二来也就是金池大师这一次出山的缘由了。就在几天前,金池大师忽然接到了一封书信,拆开信封打开信瓤一看,只见一张信纸上简简单单的写着这样几个字:“近日有邪徒妄图盗取后山所镇之物,手持一柄骷髅鬼神杖为记,还请早做准备。”峨嵋四大剑见字后大吃一惊,仔细分析一番之后,觉得此人必经峨嵋后山的小路,于是才派出金池大师亲自出山,在此等候贼人出现。 可是胖虎对此却毫不知情,金池大师这么一说倒是把胖虎弄愣了,当下不明所以的看着金池大师道:“金池大师何出此言,弟子何时觊觎师门所镇之物?别说私盗了,就是连这所镇之物的说法弟子也是头一次听说,还望金池大师明察。”金池大师闻言眉头微微一愣,当下一抖手将那张信笺丢了出来,胖虎捡起信笺看了片刻之后,立刻跪在地上说道:“弟子是被冤枉的,还望金池大师明察,替弟子支持公道。”金池大师看着胖虎的言行不像是说谎的样子,于是便问道:“既然如此,你手持这柄邪恶无比的骷髅鬼神杖上我峨嵋何故?”此时胖虎胸中有万千言语却不知道该如何说起,胖虎这一打磕巴,金池大师只道是胖虎无言以对,当下厉声喝道:“既然你说不出来,休怪老道无礼了,寒宵,布阵,记着要抓活的,此人还要细细审问一番才是。” 金池大师话应刚落,罗寒宵当即手腕轻扬,掌中的长剑猛地一颤发出一阵龙吟虎啸之声,峨嵋众弟子见到师姐发出了讯号,当下挥舞着长剑纷纷向胖虎而来,原本胖虎就已经不知所措的跪在地上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一下见到数柄长剑向自己袭来,凭着自己多年来的基本功和偷学到的工夫,当下身子猛地弹了起来躲过了这几柄长剑的攻击。胖虎的意思是躲开这一波攻击好对金池大师尽述前情,可不料峨嵋剑阵严谨无比,一剑跟着一剑一拨跟着一拨着实让胖虎应接不暇,迫于无奈字迹胖虎只得挥舞着掌中的鬼神杖与峨嵋众弟子斗在了一处。 凭借着多年来刻苦下功夫以及对峨嵋剑法的苦修,胖虎竟然依靠手中的鬼神杖硬生生的在峨嵋剑阵中出闯出一条生路来,站在一旁的金池大师边看脸上边露出惊愕之色,自己带出来的弟子自己心里有数,当代道门弟子中绝对不会有人能够轻易的在峨嵋剑阵中周旋二十几个回合,更别说胖虎扛住了二十几个回合,时而还能找到机会进行反击,反而还将自己的几个弟子逼得有些手忙脚乱,金池大师看罢片刻之后心里便已经想出了其中的道理,当下猛地大喝一声道:“尔等速速退下,看为师惩此恶贼!” 第855章 金池恶斗鬼神杖 随着金池大师的这一声大喝,罗寒宵等众峨嵋弟子早已四下散开撤去了剑阵,胖虎见到金池大师跳入阵中,心里感念着自己一身功夫出自峨嵋,当下撒去手中的鬼神杖跪倒在地,对着金池大师道:“金池大师,弟子一声功夫出自峨嵋,弟子自然无意于峨嵋为敌,如果金池大师妄信奸佞之言容不得弟子,弟子便就此一死以谢峨嵋授艺之恩。”金池大师长剑已然出鞘,不等自己动手听到胖虎说出这番发自肺腑之言,当下也停了下来,对着胖虎道:“你口称峨嵋弟子,但是我峨嵋从不收授男儿上山为徒,你这一身峨嵋内家功夫又是从何学来?”胖虎闻言顿时打了个激灵,这偷师学艺乃是各门各派的大忌,胖虎岂能不知,且不说胖虎手持鬼神杖这极邪恶之物,就单单说着偷师学艺一条,就够得上金池大师清理门户的了。胖虎心里一急未加思索张口便道:“启禀金池大师,弟子曾经在镇上拜过峨嵋道姑为师,因为弟子自幼痴迷武术,因此在学艺的时候勤加练习,这才打下了坚实的基础,每日晚间弟子在卧榻之上也思索着白日间所学的一招一式,有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弟子已将峨嵋武术牢记于心,时而琢磨,久而久之便琢磨出各种各样的招式来……” 不等胖虎继续往下说,金池大师早已经怒不可遏,猛地一抖手腕子,掌中长剑发出一阵虎啸龙吟般的剑啸之声,只听金池大师怒喝道:“住口,尔等贼人还要继续蒙骗我不成?峨嵋内门功夫历来不会外传,下山授意子弟子都是经过我等众人共同议定的人选,定然不会将内门功夫擅自外传,刚才你在峨嵋剑阵之中所使用的功夫,虽然用的是这柄骷髅鬼神杖,但是一招一式之间无不透漏出峨嵋剑法的痕迹,况且如果没有事先学过峨嵋内门功夫,如何能在一招半式之间便窥透峨嵋剑阵的破绽,你若再信口雌黄,贫道今日就要焚香祷告峨嵋历代师祖,弟子要开杀戒了……” 胖虎闻言浑身猛地一震,心里一急当即答道:“金池师祖休发虎狼之威且息雷霆之怒,弟子还有下情回禀。”紧接着胖虎便将自己如何拜在峨嵋道姑门下,又如何将学到了一些内门功夫的事情讲述了一遍。这些事情都是胖虎亲身经历过得,讲述出来自然行云流水十分的舒畅,金池大师听罢之后这才点了点头,原本当初胖虎在几年前的春节期间就进过峨眉山一次,还被峨嵋老当家的金灯大师也就是寒烟的师傅赏赐了一顿素斋,金池大师当时也在场,虽然距离那时已经过了几年,但是经胖虎这么一说,金池大师回想起来似乎有那么点印象,见到胖虎这一身功夫的出处确实有根有据,金池大师这才稍微变得和颜悦色了一些。 胖虎眼看着自己就要糊弄过去,只等着金池大师在一开口问起这柄鬼神杖的时候,自己也好将如何获得鬼神杖的来龙去脉再讲述一遍,正好可以求金池大师解救自己,可不料就在这个时候,不等金池大师开口,身后的那位弟子罗寒宵却忽然开口喝道:“师傅,休要听他花言巧语,刚才此贼在剑阵中破去烟花万点落云霞那一招的时候,使用的分明是峨嵋内家功夫的点穴手,点穴手只有极少数的内门弟子才可以修习,纵然是此贼天资聪颖,但是点穴手的功夫极耗时间,需要从认穴打穴开始练起,绝不是一个普通内门弟子就可以修习的,况且此贼认穴打穴之准,恐怕已经不在我等之下,弟子大胆推测,此贼极有可能已经得到了本门高人的传授,其造诣已经不浅,若不将其拿住严加审问,只恐本门秘术将会流传出去……”不等罗寒宵说完,金池大师冷不丁的转过又来厉声喝道:“放肆,寒宵还不给我住口,尔等身份竟敢妄加议论本门师长,回山之后自去祖师神像之前领罚……”罗寒宵闻言急忙拱手拜了一拜道:“是,弟子谨遵师命。”罗寒宵作为金池大师的开山大弟子,其口中所言的峨眉高人自然指的就是金灯金影以及金枝三位师叔伯了,根据罗寒宵所言,胖虎的修为甚至已经不低于罗寒宵,那就是说胖虎的功夫至少出自于跟金池大师地位不相上下的高人,眼下能跟金池大师相提并论的,也就只有峨嵋四大剑的其他三位了,金池大师位列峨嵋四大剑其三,自己的掌门大弟子妄加推测自己的师妹也就是罗寒宵的师叔,金池大师尚且不能容,更何况一出口将自己的掌门师姐也捎带了进来,金池大师岂能不怒? 金池大师发怒归发怒,但是罗寒宵这一番话也确实提醒了自己,当下金池大师冲着胖虎喝道:“你的峨嵋点穴功究竟是谁传授的,说。”这一下胖虎被问得已经没法子再回答了,再要是像刚才那样糊弄的话,说是自己日思夜想日久心中灵感顿生云云,别说是金池大师了,说给三岁的孩子听也不会信的,当下胖虎一咬牙心一狠,便将自己身负血海深仇以及如何偷师学艺的事情讲述了出来。 金池大师不听则可一听便倒吸了口凉气,心里暗自惊奇胖虎其自身超强的毅力和为了复仇的艰辛,但是原本已经打算放过胖虎一马的金池大师再听到胖虎偷师学艺之后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当即抖手挥舞着掌中长剑就要动手废去胖虎一身的功夫。原本金池大师的这一做法并非不妥,毕竟胖虎乃是偷师学艺,不仅学到了一些峨嵋的绝技,而且此时执掌阴邪无比的骷髅鬼神杖,如果此人将峨嵋绝技泄露出去在世间为非作歹,那对于世上无辜之人也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表现。眼看着金池大师长剑就要挑断自己的经络,陡然之间鬼神杖似乎已经感觉到了金池大师发出的这股凌厉的肃杀之气,当下猛地从骷髅头中涌出一股浓烈的阴气,金池大师见状大吃一惊,急忙撤回手中的长剑纵身跳了回去,吩咐罗寒宵再次结成了峨嵋剑阵将胖虎团团围住。 骷髅杖中的阴气一出,胖虎胸腹间顿时涌出一股暴戾的情绪,仿佛将眼前的所有人全部撕碎了才发泄出心中的不满,失去了理智的胖虎当即一把抄起鬼神杖不由分说的向金池大师砸了下来,金池大师见状急忙举剑相迎,这一男一女一老一少一道一俗就斗在了一处。金池大师乃是道门中的名宿,其修为自然精深无比,看上去并没有什么悬念的战斗,胖虎却凭借着手中的鬼神杖与金池大师斗了个旗鼓相当不分高下,金池大师从这一招一式只见早已经看出来了端倪,并非是胖虎有多大的能耐,只是掌中的这柄鬼神杖当真阴邪无比着实的了得,自己的剑锋每每都给鬼神杖之中涌出的阴气所化解,二人缠斗之际,罗寒宵率领众峨嵋弟子并不敢随便出招,这峨嵋剑阵威力无穷,以免误伤了自己的师傅。 胖虎和金池大师你来我往斗了将近五十个回合之后,胖虎虚晃一招将金池大师逼退之后,忽然猛地将手中的鬼神杖往地上一插,紧接着盘膝坐下手中掐出了咒诀。不等金池大师再次出招之时,只见鬼神杖中忽然涌出无数冤魂厉鬼,向金池大师以及峨嵋众弟子奔袭而去。这些冤魂厉鬼在金池大师眼里并没有什么,可是对于峨嵋众弟子就不用了,除了自己的开山大弟子罗寒宵以外,其余众弟子都没有系统的修习阴阳术法,因此面对这些冤魂厉鬼立时慌了手脚,当下也只得胡乱的挥舞着手中的长剑以威慑这些冤魂厉鬼。峨嵋众弟子手中的长剑虽然久沐峨嵋香火,但是对于一般的阴魂或许有些制约的作用,而此时面对的这些冤魂厉鬼就显得不好使了,一时间只见金池大师单手掐出剑指指诀向冤魂厉鬼劈去,罗寒宵则是掏出符纸与这些冤魂厉鬼斗在了一处。 鬼神杖中冒出来的冤魂厉鬼虽然不少,但是在金池大师面前还算不上威胁,一时之间由于受到众弟子的牵制,金池大师不免放弃了眼前的胖虎,罗寒宵则是凭借着手中的符纸一一将围攻上来的冤魂厉鬼逼退,金池大师毕竟是一代宗师级的人物,几个回合之后气贯全身的金池大师猛地收起了剑指,猛地一抖手腕,掌中长剑呼啸而出,顿时无数道剑气直向四面八方涌出,顿时将这一大片的冤魂厉鬼劈了个魂飞魄散。金池大师劈碎冤魂厉鬼之后并不停歇,直接纵身而起直向胖虎跃了过去,不等身形落下之际,掌中长剑已经劈了出来,一道凌厉的剑锋从剑身激射而出直向胖虎劈去,眼看着胖虎就要被这道凌厉的剑锋一分为二,这个时候却见鬼神杖猛地红光一闪,自骷髅头之上又喷出一股浓厚的阴气来,将胖虎的身形牢牢的裹了起来,金池大师的剑锋劈到之时竟然被这股阴气反弹了回去,金池大师见势不好,脚尖刚刚落地的同时又纵身而起道:“快快闪开……” 第856章 黑三巧设连环计 众弟子闻声之后立刻向两旁躲闪开来,反射而出的剑气凌厉无比在地上留下一道深深的剑痕,直到将远处一道残破的土墙削下一大块来才止住了力道,金池大师见到骷髅鬼神杖发出的阴气竟然有如此威力,一时间也顿觉无从下手。 金池大师仗剑在手屹立在骷髅鬼神杖前静止不动,金池大师停下来之后鬼神杖也停了下来,这一人一杖就这么对峙了小半个钟头,罗寒宵等众弟子站在周围眼睁睁的看着金池大师站立已久毫无动静,一时也不敢贸然上去打扰。金池大师站立良久之后忽然伸出单手大拇指按住中指猛地向鬼神杖一弹,随着一道流光从金池大师指尖激射而出,金池大师的身形已经高高跃起,不等身形落下之际,只听“哆”的一声闷响,金池大师一记雨氲寒星指已经击中了鬼神杖顶那骷髅头的口中,被金池大师一击而中的鬼神杖微微抖动了一下,依旧牢牢的插在地上,似乎这一击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金池大师身形落下之后单手二珠连发,两道流光先后向鬼神杖顶部那骷髅头上的二目射去,又是“哆哆”的两声,骷髅头的二目被金池大师用雨氲寒星指钉住之后,胖虎周身上下的阴气迅速的涌动起来,顷刻间这些阴气迅速的被吸入骷髅杖之内,金池大师忽觉一阵杀气袭来,暗道不好的时候一个旱地拔葱,身形垂直跃起竟达两丈余高,就在金池大师的身形高高跃起之时,三道流光从鬼神杖顶部的骷髅头中激射而出。 金池大师身形再次落下的时候心里已经有了计较,毕竟金池大师乃是一代宗师级的人物,面对骷髅鬼神杖这头一次遇见的东西,虽然一时间束手无策,但是经过一番交手之后终于还是看出了这鬼神杖的弱点,当下金池大师毫不迟疑的直接向鬼神杖奔袭而来,在峨嵋众弟子惊愕的眼光注视之下,金池大师猛地调集起全身的气息聚于掌心,来到鬼神杖之前的时候猛地向鬼神杖抓了过去,就在金池大师的手抓住鬼神杖的时候,只见金池大师的手微微一颤,掌心之中隐隐有种液体流了出来,金池大师紧咬牙关猛地伸手一提,直接将鬼神杖从泥土中抓了出来。 此时作为金池大师开山大弟子的罗寒宵看得清楚瞧得明白,金池大师那只紧握鬼神杖的掌心已经渗出了一片血红,作为弟子的罗寒宵心疼自己的老师,当下就要走过去替老师包扎,这个时候却见金池大师满头大汗的舞起了鬼神杖,鬼神杖被舞动的呼呼刮风,罗寒宵无法近身,当下也只好停下身来继续关注着金池大师的动作,金池大师又舞动了一阵之后,忽然一松手将鬼神杖猛地甩了出去,一声破空之响传出,紧接着“噗”的一声,一道乌芒闪过之后鬼神杖直接插进了土地庙侧面的土墙之中。 见到金池大师将鬼神杖甩了出去,罗寒宵当即掏出峨嵋秘制的药粉,走上前去就要给老师敷药,金池大师却轻轻的摆了摆手示意罗寒宵退下,借着金池大师一摆手的工夫,罗寒宵见到老师的掌心之中竟然密密麻麻的出现了无数个血点,一愣神的工夫但见金池大师运起体内的气息,片刻之后头顶之处犹如云蒸霞蔚一般,掌心中开始有丝丝血迹滴了出来。 见到金池大师运功逼毒,峨嵋众弟子立刻布起了剑阵将金池大师围了起来,胖虎见到金池大师正在运气功疗伤,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当下站起身来急向那炳鬼神杖跑去。原本胖虎是想将这炳鬼神杖取回来,当着金池大师的面将鬼神杖毁掉,可此时尚在疗伤中得金池大师只道是胖虎重新夺回鬼神杖继续发难,当下丢下长剑伸手虚空拍出一掌,劲力透掌而出直接将胖虎拍了一个跟头,胖虎“哇”的一声一口热血喷洒而出的同时,金池大师因为分心拍了胖虎一掌,也一口鲜血喷了出来。金池大师吐了口血之后,自有峨嵋弟子走上前去接应,这个时候罗寒宵直接冲着胖虎了跃了过去,用剑尖抵在了胖虎的咽喉梗嗓处喝道:“贼子,别动!” 眼看着这一柄长剑已经抵在了自己的咽喉梗嗓之处,想到这个世界上只剩下自己孤身一人,大仇未报自己却又成了一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只盼着自己回到峨嵋祖庭能够获得峨嵋师祖的救治,却不想在此历经了一番恶斗,使得自己与峨嵋祖庭的误会越来越深,倒不如一死来的自在,也省得苟活于世活受罪。想到此处的胖虎对着罗寒宵微微一笑,眼睛一闭自己竟然猛地将自己的咽喉梗嗓往罗寒宵的剑尖之上撞了过来,峨嵋定制的长剑都是开过刃的,虽然国家有关于管制刀具的规定,可峨嵋乃是道家门派,长剑也是门人日常修习的主要武器之一,况且道门之中自有一定的规则来管理这些我们看上去是管制刀具的东西,如果真是在这上面出了什么事情,只要在道门之中一查便可水落石出,真是道门中人作奸犯科的话,不用国家机关出面制裁,道门之中的惩罚手段会令其更加望而生畏。如果胖虎真的将自己的喉咙撞过去的话,不用问肯定当场就要命丧黄泉,可毕竟罗寒宵只是一个道门弟子,虽然是金池大师的开山大弟子,但是到现在为止,罗寒宵也没有破过杀戒,眼看着胖虎自寻死路就往自己手中的剑尖上撞来,罗寒宵不禁“啊”的一声惊呼,下意识的将掌中的长剑往回一撤,胖虎这一下撞了个空,罗寒宵见状立刻伸出一脚猛地向胖虎胸口处的膻中穴踢去,胖虎见到罗寒宵这一脚明显的是在踢自己的穴道,也是下意识的伸出上手将这一脚架了起来,同时习惯性的伸出手指点向罗寒宵小腿上的经络,罗寒宵没有料到刚才还主动寻死的胖虎此时又开始出手反击,反应过来的时候再想把自己的腿收回来已经来不及了,这一下被胖虎点了个正着,罗寒宵娇呼一声站立不稳,当即仰面摔倒在地。 胖虎见到被自己点到的罗寒宵面露愧疚之色,想要站起身来将罗寒宵扶起来解释两句,可自己挨了金池大师一掌,想站起身来已是不能,心里正在焦急之时,几个峨嵋弟子也冲了过来,几柄长剑抵在了胖虎的身前,另有两名弟子将罗寒宵扶了起来,此时的胖虎纵然想主动寻死,可是连撞向剑尖的气力都没有了。 金池大师服了一粒峨嵋秘制的丹药之后,顺了顺气之后简单的将掌心上的伤口包扎了一番之后,这才慢慢的向胖虎走了过来,抬眼瞥了罗寒宵一眼之后,神情颇有指责之意,罗寒宵知道自己的身手在师傅和众师妹前丢了丑,当下也不敢开口,低着头不敢看自己的师傅。金池大师一脸严肃的看着丝毫动弹不得胖虎道:“你既然曾经在我峨嵋门下学艺,便应该知道我峨嵋乃是道门祖庭之一,绝对容不得奸佞之徒,你即为峨嵋俗家弟子,也算是半个道门中人,如今已经偷学到了峨眉的绝技,这其中虽然有别有内情,但是你这一身峨嵋绝技毕竟是偷学而来,况且又将骷髅鬼神杖这等极其邪恶之物认主作为法器,贫道就更加不能无视天下苍生的安危,对于坐视不理了,虽然眼下我不能直接将你处决,但是废去你一身的峨嵋功夫还是不得不做的,待到将你押解回去,自有掌门师兄发落……”说话间金池大师伸出手来,早有弟子将一柄长剑递在了金池大师的手里,只见金池大师结过长剑,手腕抖动的工夫只听“噗噗噗噗”的数声响动,再看胖虎的双脚之上的经络已经被尽数挑断,胖虎愣是忍着一声疼也没有喊出来。 就在金池大师刚刚一声令下准备将胖虎押往峨嵋的时候,忽然一道寒光自土地庙旁的密林之中闪出,直向罗寒宵刺来。罗寒宵此时单腿发麻已然行动不便,眼看着这一道寒光就要扎在罗寒宵的身上,金池大师手腕轻轻一抬将剑尖往起轻轻一挑,只听“当”的一声脆响,一柄短刀被金池大师挡了下来,被挡下来的短刀落在地上的同时,只见一张薄薄的纸片忽忽悠悠的飘落下来,一名峨嵋弟子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这张纸片,借着昏暗的夜色依稀辨得上面似乎有些字迹,急忙将纸片交到了金池大师的手上,金池大师伸手接过纸片,回到屋中借着屋中的火光看了起来,只是一眼的工夫但见金池大师脸色骤变,当即吩咐峨嵋众弟子先将胖虎绑在土地庙中,两名弟子回山将信笺呈交金灯大师观看,其余自己跟随迅速赶往峨嵋后山的封地。 讲到这里的时候,胖虎对着我神秘兮兮的一笑,我看着胖虎不禁问道:“那张字条究竟是谁留下来的,字条上究竟写着什么,能让金池大师立刻把你留了下来?”胖虎微微一笑道:“其实没什么,我早就应该想到的,这是黑三儿设下的连环计。” 第857章 暗藏虎狼心 听到此处我心里暗自一惊,急问道:“黑三儿竟然敢对着峨嵋内门弟子寄笺留刀,他当真是不想活命了不成?”胖虎闻言笑道:“那倒也不至于,看来黑三儿事前早已经谋划的清楚算计的明白,金池大师见到此笺之后必定会大惊失色,顾不得我回立刻赶回去,这才冒险一试,后来我才知道,那张信笺上也只有寥寥数字:峨嵋后山有贼人潜入。”我闻言大惑不解道:“黑三儿又是如何得知峨嵋后山封地之事的?”胖虎道:“黑三儿知道个屁,这一切其实都是黑三儿推敲出来的,曾经黑三儿在山下的镇子上踩了一个盘子,结果却发现那姑娘竟然是峨嵋外门弟子,峨嵋的外门弟子虽然也住在山里,但是平时穿着和内门弟子自截然不同,别看那一身看上去并不怎么抢眼的灰布道袍,可真格的想混到一件穿在身上,也着实不易,也正是因为如此,黑三儿这一次才误将这名峨嵋外门弟子当做了普通人家准备下手,等到人家姑娘反应过来的时候,黑三儿才后悔莫及,可事已至黑三儿为了自保,就起了杀人灭口的心思,可不料这名外门弟子的功夫也着实了得,黑三儿虽然不至于吃亏,但是也绝占不到便宜,况且此时黑三儿尚有长剑在手,如若对方也有把长剑的话,弄不好吃亏的还真就是黑三儿了,黑山儿见到这乃是一块难啃的硬骨头,急忙改变战略,有道是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还是风紧扯呼为上。毕竟黑三儿久历江湖经验丰富,虚晃一招之后当即掉头就跑,姑娘见到黑三儿放弃了自己,也深知穷寇莫追的道理,当下便转身而行。黑三儿其实并没有跑远,而是暗中跟踪而至,这一路上走走停停的便来到了峨眉的后山,眼看着这位俗家弟子将一些物资交给守护在后山的弟子之后,黑三儿便料定这峨嵋的后山必有蹊跷。于是这才将峨嵋后山这四个字抛了出来。” 我闻言点了点头,道:“这么说那天是黑三儿把你从峨嵋手中救出来的了?”胖虎叹了口气道:“黑三儿这小子心眼儿确实多,不过他还是小看了金池大师,我被峨嵋弟子困在土地庙中之后,那位叫做罗寒宵的大师姐开口提醒道:‘师傅,我看要不要留下两名弟子看着此贼,万一这……’不等罗寒宵说完,金池大师怒道:‘为师办事还用你来教吗?’这一句大喝说的罗寒宵顿时连半个响屁也不敢放出来,金池大师带领众弟子匆匆向后山赶去,顷刻间土地庙中又恢复了平静。就在我正自哀叹的时候,只见一个黑影‘吜’的一声窜了进来,我抬眼一看便知道此人正是前不久不辞而别的黑三儿,眼看着黑三儿手持一柄长剑就向我走来,我当时只道是黑三儿前来是对我下手的,当下我也毫无办法,心里一苦便等着硬挨上这一下子,与我的父母双亲和妹妹下去团聚。可不料就在黑三儿刚刚窜到院中的时候,只听得墙头之上忽然传出一声道号:‘无量天尊,贼子,你还不束手就擒,非等贫道亲自出手不可吗?’这声道号传出的时候,别说是黑三儿,就是我都被吓了一大跳,模糊间只见人影一晃,我在定睛观看的时候,却见院中之人不是金池老道又是何人?”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插嘴问道:“什么?金池大师她……她杀了一个回马枪?”胖虎点了点头道:“金池大师片刻之间便从信笺中发现了端倪,至于这峨嵋后山具体有什么,我们自然是不知道的了,但是金池大师肯定是知道的,如果真是自己人给自己通风报信,为什么只写有贼人潜入后山,自己带领着众弟子下山在此设卡,这是峨嵋上下都知道的事情,正经的传话之人,多多少少的也要加上一句对要自己带领众弟子火速增援等等的话来,况且峨嵋后山对于峨嵋来说自然是非同寻常的地方了,寄笺留刀的贼人就在密林当中,虽然一时无法辨别是谁,但是从距离上判断此人离自己并不遥远,真是报信的话,喊上一声足以,何必非要发出飞刀来,况且飞刀的手法也并非是出自峨嵋的功夫,而且还是向自己的开山大弟子射来的,难道就不担心一个没留神失了手,伤了自己的同门师姐妹吗?金池大师不愧为一代宗师级的人物,这么短短的功夫,便能想到将计就计的法子,当真令我胖虎佩服之极,不过毕竟黑三儿抛出了‘峨嵋后山’这四个字,金池大师还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就在吩咐完兵分两路之后,由自己的大弟子罗寒宵带领众弟子向后山赶去,自己则是绕了一个圈子,又暗中回到了土地庙中,专门在此守株待兔。” 听到这里我不禁为金池大师喝了声采,竖起大拇指道:“高,实在是高!换做是我的话,我多半看不出来这里面的门道。”胖虎道:“是啊,金池大师确实高明,黑三儿见到金池大师出现之后,心里也明白了自己的伎俩已经被看穿了,当下便向夺路而逃,可是你想想,黑三儿的功夫尚不及我,又如何能是金池大师的对手,金池大师身形未动,一抖手腕的工夫长剑已经脱手而出直向黑三儿而去,黑三儿惨叫一声当即倒了下来,这一剑正中黑三儿的腿部,金池大师一剑得手之后又迅速的补上了一掌,也不知道此时金池大师是因为后山的事情牵住了心还是小看了黑三儿,就在黑三儿倒地之后,金池大师伸手探了探黑三儿的鼻息之后,当下拔出长剑纵身而起,直向后山狂奔而去。”我问道:“怎么?金池大师这一掌就将黑三儿击毙了不成?”胖虎道:“当然没有,如果真的击毙了,刚才你见到的黑三儿又是何人?金池大师探过鼻息之后,便发现那一掌已经将黑三儿全身的经络都封闭了起来,当下便先赶往后山封地一看究竟,有道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纵使金池大师这样的宗师级的人物,也不免百密一疏有所疏漏,黑三儿此人虽然会两下把式,但是黑三儿这两下子也仅仅只个花架式,根本不懂气功,你封住了黑三儿的经络其实并不影响黑三儿正常的活动,果然金池大师离开之后不久,黑三儿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吐了一口淤血之后,将我救了出来,临行前还不忘将那柄钉在土墙之内的鬼神杖取了出来,当晚我们不敢久留,匆匆将黑三儿的伤口上撒下了一片药粉之后胡乱的包了包,这才连夜摸黑下山。经过一宿不停地赶路,知道第二天中午赶到一个不知名的村镇中之后,才稍微放下心来准备安歇片刻。” 我我问道:“既然金池大师有意饶过黑三儿一条性命,何以黑三儿又对金池大师破口大骂?”胖虎道:“那是因为后来的事情,我们当日在村镇中找了一家旅馆住了下来,由于一晚上消耗是在太大,因此这一觉直接睡了足足一整天,直到第二天将近午时的时候才醒了过来,黑三儿出门之前掏出一把假胡子贴在了自己的脸上,出去之后不到半个小时的工夫就回到了屋中,我一把接过黑三儿手里提着的酒肉,迫不及待的摆在桌上大吃大喝起来,黑三摘掉假胡子道:‘胖哥,小心点,峨嵋的点子已经跟上来了,吃饱喝足咱们还得跑……’我闻言心里就是一惊,记得问道:‘跑,往哪儿跑,这里都是峨眉山的范围,咱们纵使肋生双翅,也难以在短时间内逃出峨嵋山的范围……’不等我说完,黑三儿个儿喽儿一笑道:‘胖哥,你怎么忘了,有句老话说得好,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你撒出天罗地网,我却只往你眼皮底下钻……’” 胖虎说道这里的时候显得有些疲惫,我道:“难道这些年来,你们二人就一直躲在这峨嵋山中不成?”胖虎笑道:“那你以为呢?别看黑三儿功夫不咋地,但是这脑瓜还真的好使,要不是这些年来黑三儿带着我与峨嵋众弟子周旋,恐怕我这一声臭肉也早已经化为腐朽了。”我又道:“这么多年来,你都没有对黑三儿起过报仇之心?”胖虎道:“这些年来,我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皮肉一天天的烂掉,自己变的人不人鬼不鬼了,黑三儿一直在忙前跑后的再帮我打探如何救治我的法子,我又如何还能对黑三儿下手呢?原本我已经被金池大师废去了一身的功夫和修为,可是在鬼神杖的滋养之下,我的经络竟然又慢慢的长好了,这简直就是逆天之举,虽然我的本事恢复了,可如何解救我这一声烂肉的法子依旧没有找到,这么多年来黑三儿为了我也没少东奔西走,我只道是这小子良心发现,还是在最近的时候,我才发现黑三儿这小子根本有那么简单,不知道这小子从哪儿得知了峨嵋后山中有一株上古留下来的神树,只有神树的上的果子才能治愈我的一身烂肉,黑三儿每日出门之时总要化成上山采药的老翁,一次就在黑三儿出门之后不久,我将鬼神杖留在屋中藏好,暗中便跟了出去,这不去则可一去我心里才暗暗吃了一惊,看似仁义无双的外表之下,竟然暗藏着这一颗虎狼之心。” 第858章 莲台生九子 胖虎讲到这里,看着我一脸吃惊的样子不禁又无奈的笑了笑道:“我总是觉得这个世界上的人,不应该总是有那么多的坏人,黑三儿吃里扒外其实我并不是很意外,不过像峨嵋祖庭这种道家大门大派之中也有不知廉耻的奸佞小人,这就真让我胖虎可发一笑了。”我闻言道:“你此话怎么讲?”胖虎又道:“怎么讲你还没有听明白吗?没有听明白也没有关系,慢慢往下听……”说着胖虎又继续讲了起来。 经过长时间的休养,胖虎的功夫基本上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按理说这时候胖虎的身手,要在峨嵋派来说,可算得上是中等偏上的水准了,一直以来,胖虎对黑三儿忙前跑后的动机一直有所怀疑,只不过一直没有好的机会调查一番,其实同时一时间黑三儿也在暗中提防着胖虎,因为黑三儿知道,此时的胖虎已经不是那个曾经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弟了,而是一个随时都能轻轻松松要了自己小命的人。最开始的时候黑三儿出门之后还十分的警觉,时刻提防着胖虎暗中跟踪自己,但是一段时间一来,发现胖虎并没有这么做,自然而然的也就放松了警惕,说来也巧,其实胖虎这一次暗中跟踪黑三儿,其实也是一时之举,之前也并没有进行一番策划,只是觉得自己的修为恢复了七七八八,可以出来活动一下了,这才一路暗中跟踪这黑三儿,看看黑三儿平时进山到底干些什么。 黑三儿的身形在密林中也十分的敏捷,不到一盏茶的工夫,黑三儿的身形已经远远的将胖虎甩出了一段距离,胖虎生怕惊动了黑三儿,当下也不敢里的太紧,原本这峨嵋山中云深林密就便于隐藏身形,胖虎跟了一段时间之后,忽然发现黑三儿的身形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胖虎苦思无计之时无奈之下来了一招旱地拔葱,直接高高跃起跳在了一株参天古木之上,有道是登的高才能看得远,站在树枝上的胖虎手搭凉棚一看,只见不远处的一片山坳中,似乎隐隐的露出了茅屋的一角,胖虎没有贸然行动,静静的蹲在树枝上观察了片刻,只见山坳中慢慢的飘出一缕炊烟,胖虎抬头看了看天色,约么着时间差不多已经将近正午子时时分,当下从树上跳了下来,向那片山坳赶了过去。 来到山坳边缘的时候胖虎发现,说是山坳,倒像是一处天然凹下去的一处不深不浅的坑地,坑底十分的平坦,靠着边缘的地方盖了一间简易的茅屋,茅屋之前有小一片菜园子,菜园子之中各种蔬菜长势正盛,坑地边缘还建了一个简易的鸡舍,有几只山鸡正在其中“咕咕咕咕”的叫个不停。坑地边缘由早已经长满了参天古木,这种地方如果不仔细的看的话,还真的难以发现还会有一户人家。胖虎原打算到这里拜会一下主人,讨碗水喝便走,可是四下环顾了一眼之后才发现,还真没有个下脚地方,如果贸然的从上面直接跳下去的话,以胖虎的功夫肯定没什么难度,但是这样一来难免会惊到房中之人,胖虎仔细的权衡一下之后,还是准备寻找一个可靠的下坑之法。 胖虎琢磨来琢磨去的,可就转到了茅屋上面,只见茅屋后面距离坑壁还有一段距离,站在地面之上,正好可以居高临下看到茅屋之中的情景,胖虎虽然算不得什么好人,但是也知道偷窥人家乃是极不礼貌的行为,万一其中所居住的乃是那一辈的峨嵋高人,自己作为峨嵋弟子,那可就太多有不便了。就在胖虎转身刚想离开的时候,忽然一个熟悉的女子声音穿了出来:“呦,你今天怎么来的那么晚呐?害得我独自一人又得收拾屋子又得洗菜的,鸡也杀了,炖了好一会了,再有一会就得了……”听到这个话音胖虎心头猛然一震,已经迈出去的腿情不自禁的又收了回来,只觉这个声音似乎是哪里听到过,十分的熟悉但是就是想不起来到底是谁。这个话音刚刚落下,另一个男子的声音穿了出来:“晚?这还叫晚,每天不都是这时候么?我早出来的话,我那位胖哥肯定会怀疑的,每次出来上山,我都要绕着走两遍才放心,你又不是不知道,别说这个了,你们那边怎么样了,有动静了没?”听到这个声音胖虎已经确定自己没有来错地方,这个男子的声音正是黑三儿的声音,胖虎打了一个激灵,急忙躲在一株古树后面,偷眼向茅屋中观瞧起来。 这不看则可一看胖虎更是吃惊匪浅,只见茅屋中的摆设虽然十分的简单,但是桌椅还是有的,黑三儿正端坐在桌子之前,一位半老徐娘的女人正在为黑三儿倒茶,借着这位女子一转身的工夫,胖虎见到这位女子的侧脸,当时就认了出来,此人非别,正是金池大师的开山大弟子罗寒宵。 罗寒宵什么时候跟黑三儿勾结在了一起,自己竟然毫不知情,于是胖虎便继续躲在树后探听着二人的说话。只听罗寒宵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峨嵋后山的封地戒备森严,岂是我们随随便便就能潜入的,耐心一些,机会总会是有的,不要着急这一时半刻。”黑三儿急道:“你总是说要有耐心要有耐心,眼瞅着这株金莲九子已成,难道说你真格的就甘心将这九颗莲心尽归令师之手?”黑三儿话音落下,罗寒宵佯怒道:“那又怎么了,再好的东西再难得的东西,那也是出自我们峨嵋的后山,自然也就由我们峨嵋的掌门说了算,我们峨嵋弟子都是讲究尊师重道的,孝敬师尊也又有什么不对的呢?”罗寒宵这一番话噎的黑三儿个儿喽儿一下好悬没把一口茶水喷出来,黑三儿“咕咚”一口将茶水咽了下去,对着罗寒宵道:“好个尊师重道的弟子,你暗自尊师重道,可是我听说,你的几位师傅们,可没有拿你当做掌门弟子看待,寒宵,你看看你现在多大了,四十出头五十不到,正是大有作为的时候,却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牢牢的压在下面,你这个大师姐,做的真是好舒坦啊。”黑三儿这话音刚落,只听罗寒宵勃然色变道:“黑三儿,你要是再拿这个说事,就请你给我滚出去,老娘不跟你合作,一样办的成事。” 眼看着罗寒宵发怒,黑三儿急忙站起身来抱住了罗寒宵的双肩好言相劝,胖虎见到此景眉头一皱,心道:“难道说峨嵋内门弟子也有如此不知廉耻之徒么?”黑三儿好言安慰了一番之后,这才对着罗寒宵道:“寒宵,我就是那么一说,你看你急什么,这些年来我走南闯北的倒是打探到了一些事情,听说那个把你顶替了的小妮子,好像是当了警察,在一次执行任务的过程中牺牲了,这下你该放心了,论资排辈也该到你了,先不说你的师傅金池大师了,就说你们峨嵋上一代的那四大剑,除了你师傅,所收的弟子一个比一个小,也不知道她们都是怎么想的,小屁孩儿懂得个什么,岂能将峨嵋祖庭交给这些孩子执掌?”罗寒宵听闻此言这才和缓了许多,道:“没想到你个狗鼻子还挺灵,你还知道寒烟师妹啊,不错,当初那把残红落花剑乃是我掌门师伯亲自授予寒烟师妹的……”听到寒烟的名字我冷不丁神情一凛,胖虎见状停了下来道:“怎么,你认识峨嵋的掌门弟子寒烟?”我摇了摇头道:“有过耳闻,听说是一位女中豪杰,但是未能有幸识得一面……”胖虎点了点头,并未发现我的言语间有什么不妥,当下又继续讲了起来。 黑三儿接着话茬说道:“掌门师伯把掌门弟子之位授予自己的弟子,你们峨嵋的传承还真的讲究……”不等黑三儿说完,罗寒宵横眉立目道:“呸,你懂个屁,听师傅说,现在的掌门师伯是当初师祖毓悯大师选定的,而我们这一辈的掌门弟子,可是在万千弟子中公平选出来的,寒烟师妹功夫卓绝,像你这样的登徒浪子,鼻子给人家削掉了都看不到人家怎么出的手,说实话寒烟师妹执掌峨嵋门户的话,我们众师姐妹是没有异议的……”不等罗寒宵继续往下说,黑三儿摆了摆手道:“行了,寒宵,你们门户之间的争夺根本就不重要,你干脆就踏实的给我交个底,你到底有什么好法子,能将那金莲的九子弄到手?”罗寒宵道:“看你急的,你不知道,我们峨嵋每五十年就要去检查一下金莲,这株金莲具体什么样子我也不知道,但是每到五十年的时候,查看金莲的时候总会付出一定的代价,听说我师祖毓悯大师就是在查看金莲的时候遭遇不测的,你只道是金莲九子功效非凡,怎知这千百年来我们峨嵋为了看护这株金莲,已经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你这样想将金莲九子心弄到手,难道真的想去救治那个不人不鬼的怪物不成?” 第859章 定计三条图金莲 黑三儿闻言当即哈哈大笑道:“寒宵,你这话说的真的让我可发一笑,我黑三儿是什么人,暗自潜伏了这么多年,一把屎一把尿的伺候着,难道就为了替他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治病?寒宵,我问你,你们峨嵋后山那株金莲,已经活了千年之久了?”罗寒宵道:“当然了,听师傅说,后山的那株金莲,还是当初我峨嵋玉蟾师祖首创峨嵋一派的时候,亲手栽种的呢。”黑三儿个儿喽儿一笑道:“寻常的莲花的寿命也就只有一年而已,为何玉蟾师祖亲手所植的莲花可寿竟千年?”罗寒宵闻言愣了一愣,忽然笑道:“你个黑鬼休要唬我,你如何说这莲花寿数只有一年,山涧中的野荷也比比皆是,从不曾有人耕种,那又如何年年可以开花结果?”黑三儿笑道:“山涧中的野荷确实可以年年开花结果,但是你每年所见到的野荷都不是同一株,荷花与莲花基本上相同,其寿命也只有一载而已,只待今生花开结果,其枝叶便会自行枯萎,来年你再见到的荷花,乃是其诞下的种子重新长出来的荷花而已。”黑三儿说完之后,罗寒宵似乎若有所思,喃喃的念叨着什么,片刻之后罗寒宵忽然惊呼道:“好你个黑鬼,你的意思是说,我等普通之人得到了这金莲的九子,服食下去之后便可位列仙班了吗?”黑三儿微笑道:“是不是可以位列仙班我不知道,能不能长生不老我也不知道,但是即便是这两样都不能如愿,至少一颗金莲之心,增加我们五十年的寿命应该问题不大,金莲之心一共九颗,你想想,到手之后咱俩每人四颗,往少了说,三四一十二,我们每人就多了一百二十年的寿命,怎么样,这买卖合算……”罗寒宵听罢一脸的向往之情溢于言表,对着黑三儿道:“如果往多了说,那就是四五二百了,咱们俩每人能活二百岁,这下可赚大了……”说完二人便发出一阵忘乎所以的大笑。 胖虎原本立刻就想冲下去将二人碎尸万段,不过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胖虎还是隐忍未发,继续躲在后面听着二人的计划,黑三儿笑了片刻之后道:“寒宵啊,峨嵋后山只有你们这种正宗的内门弟子可以进去,不知道你能不能进得去。”罗寒宵闻言一愣,笑如花朵的脸庞顿时冷却了下来,幽幽的说道:“这个,我倒是也有资格可以进去,不过也不是想去就能去,毕竟还有师傅和几位师叔伯在,没有她们的吩咐,我也是不得随便出入后山的封地的,况且后山的封地的禁制据说是当初玉蟾师祖亲自布下的,破解之法历朝历代只传给峨嵋掌门一人。因此就算是我贸然闯入,也是进不得封地一步的。”说到这里的时候罗寒宵神色黯然,这个时候黑三儿道:“所以说寒宵,这可就是你立功的机会到了。”罗寒宵奇道:“黑鬼,你这话什么意思?莫非是戏耍姑奶奶不成?”黑三儿道:“看你说的,咱俩现在可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都是为了这金莲的九子而来,这一次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所以我们这一次必须要先谋而后动,务必要一击得手。”罗寒宵道:“黑鬼,你有什么计划,说来听听。”黑三儿道:“如果要事成,必须要有这样几个先决条件,首先,峨眉山必须出一件大事,既然是大事,必然这动静比较大,能够吸引众多峨嵋弟子的眼光,而其中你的作用就非常特殊,要在这个事件中浑水摸鱼,将这一汪水搅得越混越好;第二,必须将峨嵋四大剑分开,怎么叫分开呢,这个就需要你我共同来完成了,我在外面而你居其中,咱们里应外合,将峨嵋四大剑调出峨嵋,使这四大剑无法同时在场;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你说了话得算数。”黑三儿说完前两条的时候,罗寒宵连连点头响应,可就在黑三儿说出第三条的时候,罗寒宵眉头一皱道:“黑鬼,你这话什么意思,我罗寒宵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了?”黑三儿闻言一笑道:“我说的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你说的话,要在峨嵋众弟子面前得算数,换句话说,你得想方设法当上峨嵋的掌门弟子。” 黑三儿话音刚落,罗寒宵顿时神色暗淡了下来,沉思片刻之后道:“黑鬼,你先歇着,我去把酒菜端来咱们边吃边谈……”说着罗寒宵转身而行。工夫不大几样小菜端上了桌,四样清淡的小菜中间乃是一盆炖的香喷喷的山鸡,黑三儿见状不等罗寒宵捧出酒碗,当即伸手就抄起一块鸡肉放入口中,边吃边连连称赞罗寒宵的手艺渐长。顷刻间罗寒宵捧出一坛子酒来,拍开泥封倒出酒来,与黑三儿一吃喝起来。躲在上面的胖虎见到罗寒宵竟然喝酒吃肉,当下心里不禁生出一股鄙夷之情。峨嵋山乃是道门祖庭之一,多年来山中弟子从来不食荤腥,而山下的众外门弟子虽然不受此戒,但是也绝不敢当着师傅师伯以及众师姐妹的面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偶得通知自己有机会进的山门观瞻道家盛典,便要提前三天斋戒沐浴,以示对道门祖庭的尊重。胖虎原本就是峨嵋弟子,虽然不被峨嵋承认,但是自己这一身的本事毕竟出自峨嵋,心里便一直存着对峨嵋祖庭的感激之情,虽然金池大师一度挑去了自己的经络,但其实胖虎对峨嵋的感恩之情并未变得淡泊,此时见到身为峨嵋内门弟子的罗寒宵偷偷喝酒吃肉,心中升起鄙夷之心也就没什么可奇怪的了。 黑三儿吃喝之间看着罗寒宵的精神头似乎有些不大对劲,于是便试探着问道:“寒宵,你怎么了,刚才不是说的好好的吗……”罗寒宵道:“黑鬼,你说的那两条都没什么问题,好说也好做,只是这最后一条,让我成为峨嵋的掌门弟子,这可绝非易事……”不等罗寒宵说完,黑三儿放下手里的筷子,道:“寒宵,我还道你因为什么呢?告诉你,这峨嵋掌门弟子看似遥不可及,那是对其他人而言,只要我黑三儿在,峨眉掌门唾手可得。”黑三儿这话音刚落,罗寒宵顿时两眼生出一股精光来,对着黑三儿道:“黑鬼,你果真有妙计,助我夺得峨嵋掌门弟子之位么?”别看罗寒宵年纪不小,论岁数比黑三儿还要大上几分,只不过因为峨嵋山特殊的环境和饮食习惯,使得罗寒宵看上去比同龄人年轻了许多,但是论江湖经验的话,罗寒宵真格的比黑三儿差了不是一点半点了,从罗寒宵这一句话透漏出来的神情,黑三儿就看得清楚瞧得明白,罗寒宵这条大鱼已经被自己牢牢的套住了。 黑三儿滋儿喽儿的喝了口酒道:“寒宵,我听说你们峨嵋山的掌门有把叫什么秋水雁翎刀的家伙什,只传给掌门是不是?”罗寒宵闻言“噗嗤”一笑道:“什么秋水雁翎刀啊,你都是从哪儿听来的词儿,名还怪好听的,不是这个,我们峨嵋用的是剑,你说的那把剑是残红落花剑,只有掌门弟子才可以执掌。”黑三儿闻言点了点头道:“管他什么呢,你知道这东西就行,这东西你见过,找个机会,你把这剑偷出来,然后交给我,然后也别声张,回头峨嵋上上下下得知掌门佩剑丢了之后,肯定会大张旗鼓的去找,你猜她们能不能找得到?到时候事情到了不可收拾的时候,你便可趁乱取回掌门佩剑,然后登高一呼,你说,这掌门弟子之位,不是你的又是何人的?”黑三儿说完罗寒宵又笑了,道:“黑鬼你有所不知,那把残红落花剑此时也不在山上,当时寒烟师妹殉职之后,便由寒烟的妹子寒雨来执掌那把残红落花剑了,听说这个决定还是二师伯金影大师亲自订下的,当初为了考验寒雨师妹,金影大师将寒雨师妹派去收回我们峨嵋百年之前借出去的一颗舍利子,听说那颗舍利子镇着一只飞僵,收回舍利子并不难,可是要顺手灭了飞僵,可当真不大容易,没想到寒雨师妹不仅收回了祖传的舍利子,还真的将飞僵给消灭了,于是掌门弟子这才由二师伯亲自授予给了寒雨师妹。” 罗寒宵说道此处的时候神情颇为暗淡,很显然在她的眼里,自己夺得掌门弟子之位的可能性几乎不存在,黑三儿闻言倒是没有轻易地表态,眼珠转了转道:“寒宵,此事不急,此路若是行不通的话,我再另做良图,但是前两条的计策倒是先可以实施了,既然残红落花剑不在手中,那位寒雨师妹当年收回来的舍利子,总可以出手的,你把这颗舍利子偷出来,还用此计,到时候想方设法将你那个掌门师妹也请回来,等到火候差不多的时候,你再把舍利子拿回去登高一呼,我看你的那位掌门师妹,屁股底下那把椅子如何坐得住。” 第861章 密林深处有客到 我闻言点了点头道:“峨嵋后山的九子金莲究竟为何物?竟惹得你们如此费尽心思去巧取豪夺?”胖虎叹了口气道:“关于峨嵋后山这九子金莲,我也是在那座草庐后面听罗寒宵说的,这罗寒宵毕竟是峨嵋内门弟子中的翘楚,又是金池大师的开门大弟子,她口中之言应该不会错的,据传说当年峨嵋师祖玉蟾祖师开山门创立峨嵋的那一天,亲自在后山培育了一株九子金莲,自第一年九子金莲开花之后,玉蟾师祖便将门派中的事务交由掌门大弟子处理,而自己则是隐居在峨嵋后山参禅悟道,朝夕与这九子金莲为伴,玉蟾师祖道德高深,峨眉山又是灵气丰沛之处,据说在玉蟾师祖百年归真之际,这株九子金莲竟然也产生了灵识,玉蟾师祖在弥留之际留下话来,千载之后九子金莲道成,便会孕育出金莲九子,这九子蕴含着这峨嵋千载以来的灵气,具有起死人肉白骨枯木再逢春之效,如果千载之后这九子金莲尚在,后辈弟子可自行取这九子金莲使用,不过自玉蟾师祖开始,每一代峨嵋掌门在归真之时都要去这金莲洞存放金身,因此在峨嵋后山的金莲洞内,除了掌门弟子以外,其余弟子都是无法进入的,这千载以来,金莲洞内也不知道存放了多少代峨嵋师祖的金身,也不知道这些师祖金身是否依旧保存完好。” 我闻言皱眉沉思片刻道:“胖子,你当真肯定那个罗寒宵的所言都是真的吗?既然这金莲洞如此隐秘,罗寒宵并非是掌门弟子,又如何可以得知其中的详情?”胖虎闻言一愣道:“兄台,你这话所为何意?”我道:“没别的意思,只是我觉得,罗寒宵所言也正只是道听途说而已,并不足信。切莫说你现在没有进入那后山的金莲洞取得那金莲九子,我问你,假如你现在就已经进得了这金莲洞,面对这数代的峨嵋师祖的金身,就算这金莲九子能够将你治愈,你真的有心强取这金莲九子为自己所用么?”胖虎沉默片刻听出了我的话外之音,颤巍巍的道:“兄台的意思是,假如强取这金莲九子,难道说这金莲洞以及这数代峨嵋师祖的金身,都要毁于一旦不成?”我点了点头道:“胖子,根据道家的阵法规律来看,当年玉蟾师祖亲手种植了这一株金莲,乃是在峨嵋后山布下了一个聚集灵气的阵法,金莲就是一株普普通通的植物,如同黑三儿之辈都知这金莲的寿命也就只有区区一载而已,玉蟾师祖纵然是道法通天,这里毕竟是人间的一处祖庭洞天,并非西王母的瑶池和玉皇大帝的蟠桃园,更非是镇元大仙的万寿山五庄观,岂能将人间一株普通的金莲孕育成寿有千载的仙草?金莲与峨嵋玉蟾师祖朝夕相处,玉蟾师祖应该是替这株金莲开启了灵识,峨嵋后山便是玉蟾师祖有意布下的聚集峨嵋风水气脉的阵法,金莲根茎埋藏于地下,通过金莲的根茎和叶花,不仅单单只是这一个峨嵋派,而是将这座的峨嵋山形成了一个灵气场的循环阵法,而这阵法的阵眼,便是这株九子金莲,金莲虽然已经产生了灵识,但是毕竟本体只不过是一棵植物,归根到底还是要遵循这植物固有的生长规律,既然这金莲名曰九子金莲,它的莲台之上,必定会长处九个子来,这九子也确实是这金莲凝聚了峨嵋千载的灵气所结成,或许这金莲九子真的如尔等所言那样,具有气死人肉白骨枯木再逢春的效果,假如真的这样,胖子,按照你所言,你将父母二人的尸身就埋藏于自家院中,而令妹的埋骨之所你也尽知,只要四颗这金莲的九子,就可将你一家人复活,假如胖子你相信在下的话,兄弟我不才,原位助胖子你一臂之力,夺取这金莲九子,为你一家人昭雪鸣冤如何?”胖虎闻言登时一喜,当即面带喜色的道:“如果彭某能得兄台相助,必定会将这金莲九子弄到手,不过……”我看着胖虎道:“不过什么?”胖虎面色黯淡了下来道:“如果真如兄台所言,如果这株九子金莲真的具有运转这个峨眉山风水气脉的作用,我们只是为了我们一家四人而坏了这千载的风水,彭某上对不起峨嵋历代师祖,下对不住这峨嵋山下的万千黎民,纵然是我彭家老少真能起死复生,我彭某一家又有何面目去面对这万千的父老乡亲,兄台好意彭某人心领了,这九子金莲真如兄台所言的话,那就此作罢了……” 胖虎话音刚落,我悬着的一颗心这才落了下来,原本我这番话就是有意在试探胖虎,我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如若胖虎真的为了一己之私,不顾峨嵋千载风水气脉和这里的万千黎民百姓的话,我还真的不会留着胖虎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虽然胖虎这些年来也没短了干一些坏事,但是做这些事情也有自己的苦衷,如果不是因为身负血海深仇,一个好端端的汉子,又怎么会变成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一副模样?于是我当即大喝一声道:“好,胖子,这句话说的倒像是个汉子,就凭你这句话,如果日后有机会的话,我一定会在峨嵋师祖面前将你的事情实言相告,并会尽最大努力帮你向峨嵋四大师祖求情,也许峨嵋师祖会有法子治愈你这种情况,既然你已经放弃了强取金莲九子,不知胖子将来欲至何往?”胖虎笑道:“欲至何往?我能够欲至何往?直想再次了却残生罢了,对了,兄台,如果可能的话,还请兄台将这病鬼神杖送至峨嵋,请峨嵋师祖将这病鬼神杖毁去,务必不能留此邪物祸乱人间。” 胖虎话音刚落,我正想点头答应,忽见胖虎神情一凛,低声喝道:“不好,有人来了,兄台快随我躲躲……”话音未落胖虎起身一伸手便将屋角水缸之中的水瓢抄了起来,舀出一瓢清水将地上的火堆浇灭之后,伸手抓起鬼神杖便向屋后跃了出去,我见状也跟着胖虎从草庐的后窗之中跃了出去,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原来这所草庐之后的空地边缘乃是一块天然的石壁,石壁并不是很高但是比草庐稍微高出三米左右,胖虎甩出飞抓百链锁三窜两窜就登上了石壁,我紧跟着胖虎也爬上了石壁的顶端,原来这石壁的顶端凹下去的一个浅浅的槽,正好容得两三个人躲在里面。 躲入石壁顶端的浅槽中后,我低声问道:“胖子,我怎么都没有发现有人来,你确定没有听错?”胖虎单手紧紧地抓着浅槽的边缘,边机警的向外查看边低声答道:“兄台有所不知,若是在镇中城里,以兄台的本事自然可以感觉出有外人袭来,但是这里地处密林深处,来人轻功非凡又有林间枝叶风声所掩护,因此兄台并未察觉出来,我久居于此已经习惯了,否则的话这些年来我岂能躲过峨嵋山的耳目?” 胖虎说罢我当下仔细辨听起来,片刻之后依旧没有发现丝毫的动静,于是我调集起全身的气息冲开天眼,向四周扫视而去,这一扫视果然发现了不远处有四个黑影向这所草庐包抄而来,四个人影每人手里提着一把明晃晃的长刀,这种长刀刀身很窄刀刃上隐隐泛出一股绿芒,很显然刀刃上已经喂饱了剧毒,这四个人影身形的动作也十分的迅捷,在密林之中穿梭如果走平坦的大道一样,顷刻间已经来到了草庐的近前。我冲着胖虎使了一个眼色,胖虎立刻会意,当下紧握着手里的鬼神杖,时刻准备战斗。 四个人影分两排站立,第一排站着三个黑影,第四个黑影居中站在三人的身后,很显然最后的一个人影乃是这三个人的头,四人在草庐之前站立片刻之后,后面的那人的忽然做出了一个手势,前面的三个人影身形“吜吜吜”的一晃,分三路向草庐而来。其中一人身形直接跃起直接落在了草庐之上,这草庐原本就是简易的房屋,但是这个人影落在屋顶之上的时候声息皆无,屋檐之上的草叶也只是轻微的晃了一晃,看得出来此人的轻功十分的高明,另外两个黑影纵身直接越过屋前的篱笆,二人分左右蹑踪潜行来到草墙之下,躲在墙根底下竖起耳朵在聆听屋中的动静。见到三个人影全部就位之后,门外那个领头的人影晃了晃双手又打出了一个手势,三个人影见状之后各自便在不同的位置向草庐中窥视起来。 看罢多时,屋顶上的那个人影当先“吜”的一下跃回了领头那人的身前,低声在领头之人耳边叽里咕噜的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说罢之后领头的人似乎是怒斥了那个人影一句,人影恭恭敬敬的站立在头人身前不敢造次,这个时候其他二人也跃了回来,对着头人简单的言语了几句,似乎是在对刚才那人进行开脱。领头的人似乎是对这三人的工作很是不满,当下摆了摆手止住了那二人的言语,身形一晃之际,这位头人已经飘然跃上了屋顶,伸手拨开一片稻草,便向草庐之中窥视起来。 第862章 毒虫奔涌似波涛 领头之人脚尖点草屋之上,整个身形就好似是一只轻飘飘的蝴蝶一样粘在屋顶,从这动作上来看,这个领头的人的功夫自然是那手下的三人强上不少,头人向屋中窥视一番之后,当即也飘身从屋顶之上跃了下来,不等出了这草庐的小院,便又冲着那三人挥了挥手。 三个人影见到头人发出了指令,当即也纵身跃进了草庐的院中,不等头人再次作出手势,三人其中一人打头二人分左右跟在身后,呈品字形已经将草庐的门围了起来。三人将这品字形的站位保持了片刻之后,身后的二人忽然纵身先前而行,躲在草庐门的左右,同时伸出一脚便向草庐的破草门就踹了过去,只听“咔嚓”一声,草庐的破门应声而碎,二人将破门踢碎之后便向后闪去,居中那人挥舞着手中的长刀对着门里“刷刷刷”的就劈出了几刀。 从这四人的行事风格和手中的长刀和所使用的刀法上来看,来人绝对不是峨嵋弟子,见到这一幕我也不禁向胖虎投去一丝质疑的眼神,而这时胖虎也闪着一双询问的眸子向我看来,我们二人这四目相对之时,双方心理便已经十分的了然,这四名杀手很显然对方都不认识。 黑影那“刷刷刷”几刀劈出之后,只听的草庐中响起一阵“嘁哩喀喳”的声音,没想到这几名杀手的身手竟然也如此不凡,随便几刀劈出竟然也劈出了刀锋,将草庐中的摆设削了个粉碎,见到这一幕我和胖虎不禁同时眉头一皱,实在想不出自己什么时候的罪过这样一群人刀法高强的不速之客。 这黑影将屋中器物劈碎之后,便静静的聆听起屋中的动静来,片刻之后确定屋中没有丝毫的动静之后,领头之人人才冲着屋子里面挥了挥手,三个黑影立刻向屋里冲了进去,只听屋中一阵锅盆碗盏摔碎的声音传出,半晌之后三个人影飘然而出,冲着头人摇了摇头,似乎是示意屋中并没有他们要找的目标。领头的人影伸手拨开三人亲自进得屋中搜寻,又是一阵锅盆碗盏摔碎的声音传出,片刻之后,头人端着一直酒坛子走了出来,轻轻一抛将手中的酒坛子就丢给了其中一人。那人借助酒坛之后当即排开泥封,一股掺和着花香的酒气远远的传了出来,领头之人又对着另外二人冲着屋中指了指,其中一人飘身进屋,俯身从地上拾起一根被水浸灭的柴火走了出来,将这根柴火递在了头人眼前。头人伸手轻轻地在柴火上捏了捏,又将指尖放在鼻前闻了闻,当即冲着三个下人又“戚戚初初”的说了一番听不懂的语言,这时那个怀抱酒坛的人影似乎心有所悟,当下抱着酒坛子向草庐走了过去,对着草庐便将这一坛子美酒撒了出去。 这个汉子将整整一坛子美酒扫到草庐之上后,紧接着从怀中掏出一个旧式的火折子,拧开盖子对着中间的火芯吹了几口,只见黑暗中忽然一亮,一小朵火焰顿时着了起来。眼看着这个汉子就要点火将招片草庐付之一炬,领头之人忽然窜过来一把夺过这个火折子,丢在地上猛地踩了两脚,紧接着伸手对着这个人影“啪啪啪啪”的就是几个大嘴巴子,直抽的这个人影半个响屁也没敢放出来,头人对着这三人指指点点的训斥了一番,我心里这才想到,这里乃是峨嵋山的势力范围,这些人暗中找到这个地方,明显的是冲着胖虎而来,如果现在一把火烧了这片草庐,密林之中引起大火,且不说能不能引起林火将这天然的绿色宝库付之一炬,就单说黑夜之中这耀眼的火光,也难免会引起峨嵋山的注意,到时候众峨嵋弟子在峨嵋四大剑的率领下封锁各路下山要道,任凭这三人本领通天,恐怕也难逃峨嵋四大剑之手。 三个下人经过头人的一番训斥,似乎才反应过来不能意气用事烧了这片草庐,头人又仔细的观察了那根柴火之后,忽然猛的将柴火抛道了空中,不等这根柴火落下,只见头人抢过一名下人手中的长刀,头也不抬举刀向头顶“刷刷刷刷”的就是几刀,刀锋过后那根柴火已经化为了一片木屑散落下来,见到这一幕,躲在浅槽中的我和胖虎二人也不禁一阵心悸。 头人将手中的长刀还给了那个下人,随后冲着三位下人招了招手,耳语了一番之后,三位下人立刻纵身而起,全部跃到了屋顶之上,这时头人将手指含在口中打了一声唿哨,三位下人忽然伸手入怀,抓出一把泛着亮绿色荧光的粉末一抖手便撒了出来。这泛着亮绿色荧光的粉末撒出之后,头人立刻纵身离开了院子,顷刻间这亮绿色的粉末便布满了整片草庐的地上,空气忽然传出一股淡雅的花香,胖虎忽然脸色一变,急忙对着我指指点点的做着手势,我看着胖虎手中的动作便明白了过来,这阵香气有毒。胖虎本身身体就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其实有毒没毒都无所谓了,他所做出掩住口鼻的动作只是在提醒我,见到我捂住口鼻之后放下心来,继续向草庐之中看去,其实胖虎多虑了,以我的修为,这种外放之毒对我根本起不到任何的作用,这种毒气即便是被我吸到体内,体内自然而然的会产生一股气息将毒气排出去,根本不会融到我的血液中,更何况我们当初在一百单八佛塔阵中曾经服食了天罡后人所植下的桃子,不敢说百毒不侵,但是这种毒气还是无法对我造成伤害的。 为了不使胖虎担心,我还是配合着捂住口鼻向草庐中窥视,三个小人撒往这些亮绿色的粉末之后,这片的草庐被这一片粉末发出的荧光照的微微发亮,虽然谈不到亮如白昼,但是房屋院落中的情形也能够看得清清楚楚分辨的明明白白。又过了片刻,忽然密林之中传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来,我和胖虎忍不住循声望去,只见一大片黑色的浪潮朝这个草庐涌了过来,等到这片黑色的浪潮用到草庐地面之上的时候,借着这微弱的荧光我这才看个清楚,那里是什么黑色的浪潮,这分明就是一大片黑压压的毒虫被这片绿色的粉末吸引了过来,胖虎见到这一幕眉头紧皱,我见到这么一大片的毒虫奔袭而来,立刻会想到了当初在贺兰山腹遇到阴虫献祭的情景来。 眼下的这个情景容不得我回首往事,虽然这些毒虫对我们二人都造不成什么威胁,但是别忘了这些毒虫相比人而言,有一种本事就连人都自愧弗如,那就是辨别气味寻找生人。以眼下我们为例,这四个黑影也许等到天亮也未必能够找到我们的踪影,但是用不了多久,这毒虫便会指引着这四个黑影搜寻到我们的踪迹。我的担心果然不是多余的,见到这些毒虫出现之后,三个下人口中忽然吹出一阵古怪的唿哨,这阵唿哨之声阴阳顿挫奇异无比,让人听在耳里不由得产生一种厌烦的情绪,但是这万千的毒虫听到这个声音之后,却是个顶个的兴奋不已,纷纷的开始舔舐起地上的粉末来。 不到一炷香的工夫,地上泛着亮绿色荧光的药粉就被这万千毒虫舔舐了一大半,绿色的荧光已经黯淡了不少,屋顶之上的三位下人忽然改变了口中唿哨的语调,原本十分低沉的声音变得忽然高亢尖锐了起来,听起来十分的刺耳。这阵尖锐的声音响起之后,这万千毒虫忽然暴动起来,纷纷向屋后我们所在的位置涌了过来,三位下人见到此状立刻加快了唿哨的节奏,随着唿哨之声短促而尖锐的顿挫,万千毒虫汇聚到我们藏身的这块石壁之下,“滋儿滋儿”的发出一阵阵的虫鸣之声,不出片刻的工夫,只见毒虫之中涌出一大片长有尺余的毒蜈蚣,已经开始慢慢的向我们所在的浅槽处爬了上来。对于这些毒虫我是不怕的,不怕是不怕,可不代表我心里不犯膈应,眼看着这些毒蜈蚣慢慢的向上爬来,院子外面的头人纵身一跃也出现在了草屋顶上,对着其中一个人影挥了挥手,汉子点了点头,当即挥舞着长刀纵身而起,直向石壁顶上跃了过来,如果这汉子跃了过来,当即便会看到藏身在浅槽之内的我们二人,胖虎见状正要挺身而出,我一把按在胖虎的肩头之上,紧接着气贯全身冲来四象经络,四周的气息迅速向我汇聚而来,不等这个人影落下,我挥手就是一记四象手拍了出去。 这人影虽然已经料到四壁之上可能会藏着他们要找的人,但是没有料会有人会四象手这种绝技,这一记四象手我微微了多加上了些劲力,只见向我们飞跃而来的这个人影凭空挨了这一记四象手之后顿时失去了重心,冷不丁“哇”的叫了一声直接摔了下去,直接落入了毒虫的堆里。见到自己同伴忽然失去重心在落下去,那两个人影心中一惊,口中的唿哨顿时停了下来,那个人影落到地上之后直接压碎了一大片的毒虫,这唿哨声一消失,毒虫循着强烈的血腥之气迅速调转方向,向着这个汉子涌了过来,这个汉子挨了我的一记四象手之后已然动弹不得,一脸惊恐的看着这万千毒虫朝着自己奔涌而来。 第863章 百链飞爪登石壁 见到这一幅情景,站在屋顶之上的两名汉子立刻打起了唿哨,可是此时这万千毒虫由于受到血腥之气的刺激,唿哨之声已然无法在对这些毒虫起到制约的作用,顷刻间摔在下面的那个汉子猛地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 听到这声惨叫,躲在浅槽之内的我和胖虎也不敢贸然的往下窥探,而站在对面屋顶之上的那位头人见状也大惊失色,当下对着那两位下人训斥了起来,我和胖虎蹲在浅槽之中只听得下面惨呼之声戛然而止,料想那个倒霉的汉子已经命丧于万千毒虫之口,正在暗自庆幸之时冷不丁然感到石壁之上一股杀气袭来,只听“当当”两声,石壁边缘忽然溅起了两朵火星,这两朵火星崩碎了四壁上的粉屑溅到脸上火辣辣的一阵生疼,我下意识的伸手在脸上一抹,拂去脸上崩溅粉屑之后,忽然发现浅槽的边缘竟然出现了两只铁爪。见到这两只铁爪我和胖虎同时一愣,这两只铁爪非别,正是江湖中人经常使用的飞抓百链锁。这飞抓百链锁顾名思义,就是前面有一个用金属合金制造的手掌形状的东西,手掌的指尖处弯曲带有倒刺或者回扣,掌腕处连接着一条韧性十足而且十分结实的绳索,这飞抓百链锁是江湖中人在飞墙越脊时惯用的一种工具,通常这爪的掌心中都打造出三个手指,这种飞爪叫做三指抓,也有打造成和人的手掌指抓和五指抓究竟那一种更为科学,江湖中人中历来争论不休,后来经过无数江湖匠人的改良,将三指抓和五指抓合并一起来,打造成了一个大致立体三角形的状态,在这种状态下,只要你将这飞抓百链锁抛了出去,总会有一面落到下面扒住墙体,这就大大的提高了这飞抓百链锁的效率。除了这爪,后面的锁链也十分的重要,为了更加体现出飞抓百链锁的实用性,这锁链肯定是不能用金属所制了,因为这金属相碰“哗啦啦”的声音很大,这样的话还不等你跃上墙头便早已暴露了身份,再者说金属所制的锁链也不易携带,江湖中人对这锁链的制作也颇有讲究,有俩钱儿的江湖中人,会选用上好的牛筋制作,要制作出来一条韧性十足而且十分结实的锁链,江湖匠人们各有各的绝活,将上好的牛筋剔出来之后先是用草药水浸泡,而后在用大锅烹煮,烹煮之后再浸入冷水,如此反复不知多少次才可得一根纯牛筋的锁链,这种锁链质地柔软弹性十足而且十分的结实,乃是这飞抓百链锁最为上乘的锁链。不过这种纯牛筋锁链毕竟制作起来十分的麻烦,而且在其过程中做废的几率也极高,真正能出这么一条纯牛筋锁链着实不易,因此大部分的江湖中人都是选用的百年树藤。百年树藤这种东西在深山老林中十分的普遍,也算不得是什么稀罕的东西,将这些树藤采集回去,经过一些列特殊的制作方法,也可以配合这飞爪百连锁使用,虽然其韧性较之纯牛筋的锁链较差,但是这种树藤制作出来的锁链成功率比较高,江湖中人只要是没有闲工夫和没有条件讲究的,基本上都会选用后者。 胖虎本身就有飞抓百链锁,而他也是使用这飞抓百链锁的行家,胖虎的飞抓百链锁用的是传统的三指抓,而他的绳索也不是什么上档次的纯牛筋的锁链,正是使用深山中的树藤自己利用空闲时间搓制而成,胖虎本就没有什么多余的银钱,自然也不会花钱请人去做什么高级的绳索,当胖虎看着这两只爪子倒扣在浅槽壁上的时候,登时就认了出来,这两幅飞抓百链锁绝对是花了大价钱制作出来的。 这两幅飞爪百连锁的几个指头打造的十分的匀称,每个指尖之上还打出了一小层薄薄的利刃,这利刃正好打造成了指甲的模样,要是不懂行的人,绝对看不出飞爪的指甲乃是要人命的利器,再看这指头,每一根指头都打造成分成了三截的圆柱形,真格的就好像是人的指头一样,指头和掌心之上密布数不清的细小倒刺,若不是这飞爪之上涂抹了剧毒之物泛出了绿莹莹的幽光,这些倒刺还真的不易被人察觉。胖虎发现这个细节的时候,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如果这飞爪真格的倒扣在人的肩头之上,且不说上面涂有剧毒之物,就是干干净净的什么也没有,这样的一抓倒扣在人的肩膀之上,拽将下来不免要带下来一大片的血肉来。 我对着飞抓百链锁并没有什么研究,也没有使用过,不过从胖虎的神情之中便可判断出来,这两幅飞抓百链锁绝对非同寻常,而且肯定不是一般二般的江湖中人可以打造出来的。 胖虎看着两幅飞抓百链锁兀自出神,这个时候只听屋顶之上的头人发出一声大喝,这一声大喝之后,两个下人挥舞着长刀脚尖轻轻一点,二人便已经跃了起来,身形落下之后二人竟然牢牢地站在了这两幅飞抓百链锁的锁链之上。我轻轻的推了一下胖虎的肩头,胖虎这才反应了过来,我们二人急忙向两侧撤去,微微一抬头的时候便看见了此时的情景,只见那位头人腰间紧紧地缠着两根绳索,而绳索的另一头正是牢牢抓在我们所处浅槽槽壁之上的那两只飞爪,头人上手各拽一条绳索将两条锁链拉得笔直,两个挥舞着长刀的汉子脚尖点在绳索之上后微微的调整了一下平衡,忽然二人同时猛地使劲往下一踩,只见两条锁链忽然猛的往下一坠,紧接着那位腰间缠着锁链的头人猛地向后一跃,两条锁链顿时又被拉得笔直,借着锁链发出的弹力,两个人影高高的跃了起来,挥舞着两柄长刀直向浅槽中的我们刺了下来。 凭借着两条锁链上的弹力,这两个人影高高跃起的时候,已然是看清了躲在浅槽之内的我和胖虎二人,随着落下的身形,这二位杀手居高临下双手紧握刀柄,就好似高空轰炸的机群一样势不可当,胖虎将到这一幕当下惊得不知道该如何抵抗,慌忙之间双手平举鬼神杖就挡了过去,胖虎将鬼神杖高高举起的那一刻,那位冲着胖虎挥刀的杀手急忙改换动作,似乎是担心自己的刀锋劈在鬼神杖之上,而对我而来的那位杀手似乎肆无忌惮,挥舞着长刀一刀顺势就劈了下来。寒光一闪之际我直觉一道微微的刀锋袭来,实事求是的说,这股刀锋对我而言谈不到凌厉不凌厉,这种程度的刀锋,别说跟寒雨的剑锋相比,恐怕就连董伯召也不如,刀锋不凌厉归不凌厉,可这并不代表着这刀锋不具有杀伤力,普通的习武之人就算也练气功,但是能利用刀锋剑气制敌的少之又少,寒雨可以利用掌中的残红落花剑制敌,那是因为残红落花剑本就不是一把普通的宝剑,这柄宝剑可以算得上是人间的一把神器了,如果寒雨换做普通的长剑,其施展出来的剑气就要逊色的多,别看逊色的多,以武入道这如果能用长剑激发出剑气来,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因此面对这两名能够发出刀锋的杀手,我还是暗暗的有些小吃惊。 刀锋袭来的时候我已经感觉到一股杀气,当下毫不犹的抬掌就是一道风刃反击而去,杀手的刀锋也仅仅是初级水平,那里能够和我的风刃相提并论,风刃一出空气中隐隐出现一道透明的刀影,一刀劈出的杀手似乎根本不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一道凌厉的风刃化去了这股刀锋之后,势头不减又直接切在了这杀手握着的那帮长刀之上,杀手被我这风刃一击而中,长刀脱手而出身形倒着飞了出去,片刻之后传出一阵“咔嚓擦”的声音,紧接着又是“嘭”的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传了出来。 这名杀手被我的风刃震退的同时,另外一名袭向胖虎的杀手撤回长刀的时候身形已经落了下来,胖虎在这一瞬之间也发现了对方所顾忌的正是自己的手中的这柄鬼神杖,就在这名杀手落入浅槽之中的同时胖虎挥舞着鬼神杖也砸了过去,杀手尚未稳住身形的时候这柄鬼神杖迎头就盖了下来,杀手立刻撇去手里的长刀,举双手向鬼神杖之上抓去,却不料这一下竟然是个虚招,胖虎见到杀手双手举起来之时忽然将鬼神杖举在空中停了下来,紧接着伸出二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的向杀手的胸口间点了下去,杀手顿时闷哼一声,直挺挺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无法动弹分毫。 顷刻间见到自己的三名下人一死一伤一个被活捉,那个头人当即“哇哇”的大叫了起来,手腕抖动之际只见两只铁爪微微一颤,这个头人似乎是要撤回这两只飞抓百链锁,胖虎,伸手抄起那名杀手落下长刀猛插在了铁爪的掌心之中,头人双臂猛地一较力,两只飞抓百链锁被拽回去的同时,这一柄长刀也跟着铁爪一并飞了过去。 第864章 穴中蝼蚁岂能逃 两只飞抓百链锁带着这一柄长刀直向头人飞了过去,昏暗的夜色中一抹寒光闪过,杀手头人也没有料到自己这一对飞抓百链锁能把一柄长刀带回来,这柄长刀被飞抓百链锁一带,原本这杀手头人的气力就不小,长刀自身的重量再加上此时的惯性,可想而知这一刀的速度有多快了。 黑暗中只听得“噗”的一声,紧接着杀手头人发出一声闷哼,此时我和胖虎的藏身之所早已经被这群杀手发现,也没有必要再隐藏下去了,当下我和胖虎对视了一样,二人同时纵身跃了起来,直向草庐屋顶而来。草庐屋顶距离我们所藏身的石壁尚有十余米的距离,不过石壁顶端的浅槽要高出草庐屋顶一些,这一跃之下倒也是不怕跳不到草庐之上,胖虎不等身形落下的时候手腕一抖,竟然也抛出一只飞抓百链锁来,不等我们二人落下,胖虎掌中的飞爪百连锁已经牢牢的扒住了草庐的屋顶,胖虎手臂一较力猛地一拽的同时另外一只手臂地在我背后使劲一送,借着这股力道我也成功的跃上了草庐的屋顶。身形落下自己我微微的晃了一晃,草庐顶部看上去都是一层厚厚的稻草,但是稻草之下的屋顶竟然十分的结实,我们二人落到草庐屋顶之上后,这刚才已经被一名杀手压塌了一个大窟窿的草庐竟然晃都没有晃一下。 杀手头人见到我们二人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也是微微的一愣,就在杀手头人匆匆在我们二人身上一扫而过的时候,他的一双明亮的眸子便停留在了那柄鬼神杖之上。胖虎也是久历江湖之人,这个小动作岂能瞒住胖虎的眼睛,胖虎看着一手捂着肩头的杀手头人道:“朋友,我们好像并不认识,不知道我们二人有何得罪之处,也好讲个清楚说个明白,就算是要了我们二人的性命,总也得让我们二人做个明白鬼不是?”杀手头人看这我们二人半晌没有动静,我沉思片刻小声问道:“胖子,你说这人是不是聋子,怎么你说了半天,这货一点动静都没有?”胖虎闻言皱了皱眉,当即冲着这个杀手头人拱了拱手,提高了嗓门再次问道:“朋友,咱们萍水相蓬,若是在下曾经的罪过几位,那在下就在此给各位赔个不是,如果阁下不满意的话,尽请开口,只要我胖虎办得到的,绝不藏着掖着。”胖虎说完之后这名杀手头人依旧没有开口,还是直愣愣的看着胖虎手中的鬼神杖,胖虎见状也不知道该如何与这杀手头人交流,当下挥舞了一下手中的鬼神杖道:“朋友是看上了我手里的这个家伙什了吗?若是往常的话,我送于你们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只不过现在不行,这柄鬼神杖已经我和认主了,就是我把这柄鬼神杖送给你们,你们也驾驭不了,我看你们几位都是有功夫的人,自然也知道这柄鬼神杖的威力,如果几位就此离去,以后你们走你们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今天的事情我就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如果几位自持有两下子,想动武把超硬夺的话,我也不怕告诉几位,在下这柄鬼神杖是会和喝人血的,如果你们不介意喂我这柄鬼神杖的话,那就敬请一试。” 胖虎话音刚落,猛然间一个人影从屋顶上的大窟窿里跃了出来,身形尚未落地之时一抖手便向我们洒出一把绿莹莹的药粉来,这绿莹莹的药粉一出便铺天盖地的弥漫开来,不知道这把绿莹莹的药粉是何物所制,就这么一小把的药粉撒开之后不久,竟然将整个草庐全部覆盖开来,一股奇异的香气顿时弥漫出来,我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胖虎见状勃然变色道:“好小子,还敢使毒,今天胖爷非得让你自己也尝尝这中毒的滋味不可……”话音未落胖虎猛地伸出单掌猛地拍在了鬼神杖顶部那颗骷髅头的顶端,手掌拍中骷髅头顶部之后手心微微一旋,骷髅头的双眼忽然一亮,紧接着鬼神杖顶部的骷髅头“咔”一声长大了嘴巴,一股浓烈的阴气顿时喷涌了出来,这浓烈的阴气喷出之后直接将那个尸毒的杀手汉子包裹了起来,被阴气包裹起来的汉子似乎十分的痛苦,在阴气团中不停地挣扎起来,眨眼间一个个透明的虚影从飘了出来,随着这股浓烈的阴气迅速的又被吸入到骷髅头的口中,那一个个透明的虚影也迅速的被吸进了骷髅杖中。 骷髅杖吸收了这个杀手的魂魄之后,迅速的发生了变化,原本漆黑无比的骷髅杖渐渐地变得透明起来,杀手头子见到鬼神杖起了这种变化之后,仿佛见到一件无比恐怖的事情一样,除了一脸惊恐的表情以外,脚下也开始慢慢的向后移动起来。眼看着这杀手头子要逃,胖虎似乎根本没有要留活口的意思,依旧手里把玩着骷髅杖顶部的骷髅头,杀手头人慢慢的向后退去,眼瞅着就要退道草庐顶上那个窟窿的时候,冷不丁脚底一紧,低头看去之际纵使这个杀手头人也忍不住大声的惊呼了起来,我低头一看,借着空气中点点的荧光,只见一个枯瘦的已经皮包骨头的好似干尸一样的人紧紧的抓住了杀手头人的脚踝,被抓住脚踝的杀手头人也不顾眼前我们这二位敌人,当下开始剧烈的挣扎了起来。这位杀手头人的身手我们是见过的,纵然是不比传说中的武林高手那般,但是在这个世界上也罕有对手,而刚才尚能训斥得这三个杀手半个响屁也不敢放出来的杀手头人见到这个已经近乎于干尸模样的杀手竟然表现的如此强烈,难道说这柄鬼神杖真的有颠覆生死的威力吗? 胖虎冷眼看着眼前杀手头子不做任何表示,杀手头子挣扎了片刻之后竟然发现自己始终无法摆脱这个杀手抓在自己脚踝之上的枯抓,杀手头子当下心一狠呀一咬,猛地从身后又掏出一把长刀来,只见一道寒光闪过,这名近乎于干尸杀手的手臂顿时一分为二,被斩断手臂的干尸杀手似乎并没有感到疼痛,竟然慢慢悠悠的站起身来向着杀手头人扑了过去,杀手头人正欲伸腿踹向干尸杀手,冷不丁感到脚下又是一痛,没想到这只已经被削断了的手臂就好像是一把捏紧了的老虎钳子一样紧紧地箍在了自己的脚踝之上,顷刻间脚踝边缘已经被捏出了一道黑黑的手印,杀手头人额头之上渗出无数颗豆大的汗珠,看上起脚踝之上的这只枯爪劲力非常,用不了多久便可以将杀手头人的脚踝骨捏碎。 杀手头人脚踝吃痛忍不住蹲下来伸手来扳这只枯爪,可使劲扳了几下却没有扳动,趁着这个机会干尸杀手已经扑到了近前,杀手头人急忙举刀削了过去,又是几道寒光闪过,只听“嗖嗖嗖”的几声,几块黑乎乎的东西向四外飞了出去,再看这干尸杀手,身上的双臂已经被头人削了个干净。 失去了双臂的杀手依旧不停,依靠一张口一探一探的向杀手头人咬去,杀手头人顾不得脚踝上的剧痛,当下猛地伸手入怀,一扬手的工夫一片幽蓝色的粉末撒了出来,干尸杀手被这片幽蓝色的粉末撒中之后,身上干瘪的尸身上立刻冒出了一大片的气泡,一阵腐臭的味道传了出来,杀手头人跛这脚步退后了两步之后又挥刀虚空向干尸杀手劈了几刀,干尸杀手被刀锋劈倒之后迅速的化为了一大片的脓血,眼瞅着这具干尸就要溶解在这泡脓血之中,猛听得浓血中忽然爆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点点脓血随着爆裂之声四处飞溅,不多时从这一片浓血之中,忽然爬出一大片黑漆漆的虫子来。 见到一大片的虫子从浓血中爬了出来,杀手头人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而与此同时那只紧紧箍在脚踝之上的枯抓仿佛忽然之间便失去了只觉一样从杀手头人的脚踝之上脱落了下来,“咕噜噜”的滚落到浓血之中,不久之后也尽数化在这片浓血之中。 从干尸杀手以内涌出的那些黑漆漆的虫子,围在脓血边上停了片刻之后,虫群中就把发出一阵虫鸣之声,紧接着这些黑色的虫子便铺天盖地的向我和胖虎席卷而来,不等我掏出符纸打出阳火符,胖虎冷笑一声道:“尔等穴中蝼蚁,还想翻起滔天的巨浪吗?”话音刚落,胖虎掌心又转动了一下鬼神杖顶部的那颗骷髅头,骷髅头一张口,一股幽蓝色的火焰喷射而出,这漆黑的虫子在被这股幽蓝色的火焰沾到之后迅速的化为了一片灰烬,不到一盏茶的时间,所有的虫子尽数被这股幽蓝色的火焰烧成了灰烬。就在这幽蓝色火焰即将散尽的时候,只见一个人影飞速的向对面石壁之上的浅槽上跃了过去,只听“钉钉”的两声脆响,杀手头人竟然使出了飞抓百链锁拉住了石壁,我见状急忙挥处一记四象手,只听“哇”的一声,杀手头人挨了这一记四象手之后忍不住一口血喷了出来,饶是如此杀手头人依旧马不停蹄的一手抓起那位被胖虎点住的杀手就掠了出去,就连那两只飞抓百链锁也顾不得了。 第865章 绝佳的去处 杀手头人在受到如此刀伤之下尚能一纵而起将自己的同伴救走,胖虎所料未及竟然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原本我想用一记掌心雷将这名杀手劈下来,不过想到这名杀手的目的应该是胖虎掌中的那柄鬼神杖,虽然说这柄鬼神杖邪恶无比不能留在这世上,但是一时半刻之间也没有好的法子将其毁去,况且眼下我还有更重要的任务在身,此时也不是多生枝节的时候,当下便忍住没有出手。 胖虎对杀手头人似乎并不在意,低头看了看脚下的一片毒虫,当下又握着骷髅头的顶端旋转了一下,从骷髅头的口中再次喷出一股气息来,万千毒虫似乎十分忌惮这股气息,当下争先恐后的四下散去,片刻之后除了一具死尸和无数被压碎的毒虫碎肉意外再无别他物。胖虎从屋顶之上跳了下来,伸手开始在这具死尸身上查找起来,我紧跟着胖虎来到死尸跟前,胖虎将尸身从头到脚检查了一番之后并没有什么发现,沉思片刻之后胖虎忽然一把撕开死尸的衣服,只见死尸的左胸之上有一处纹身,借着昏暗的夜色,依稀辨得这个纹身所刻画的乃是一只骷髅头的形象。胖虎身手在死尸身上按了起来,按了片刻之后胖虎起身道:“兄台,你可知这些杀手是何来历?”我茫然的摇了摇头,胖虎笑道:“兄台未知也属正常,这些杀手乃是冲着我的鬼神杖而来,这一次他们没有得手,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兄台,今晚一叙我一直没有对你问起你的出身来历,想必兄台来此也并非是来旅游观光的,我胖虎乃是江湖中人,江湖中的规矩我懂,该问的问不该问的就不要多嘴,想必兄台也有要事在身,如果兄台信得过在下,那咱们二人就此别过,还请兄台务必将那颗舍利子送还峨嵋,胖虎在此感激不尽,另外,胖虎已经决定将这柄鬼神杖交由峨嵋处理,至于在下的性命,也就只好交给上天定夺了……” 说话间胖虎走到石壁之前,一把抓起那两只飞抓百链锁,手腕轻轻一抖已经将这两只飞抓百链锁收了回来,胖虎看着这两只飞抓百链锁赞叹不已,掏出自己的那只飞抓百链锁放在一起对比了一下道:“兄台,你看看,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的扔,看看人家这做工,看看人家这牛筋的制造工艺,真是不服不行,只可惜……也罢,既然你我二人萍水相逢一场,这一对飞抓百链锁咱们二人就各取一只,这飞爪之上还喂了剧毒,这样,待我洗去这飞爪上的剧毒,咱们二人就此分道扬镳。” 胖虎说着又回到那间已经被砸出了一个大窟窿的房间之中,看着我也跟了进来,当下苦笑道:“兄台,眼下这所草庐已经无法在栖身了,不知兄台可有落脚之处?”胖虎说话间俯身从那张简易的木床地下掏出一个大坛子来,伸手揭开坛盖的时候,一股药味扑鼻而来,胖虎见我没有回答,于是又对我说道:“这里面是我这些年来在山里面采集的草药,都是解毒的草药,这飞爪之上喂得可是蛊毒,也只有用这些药水才能洗去,兄台稍等片刻。”说着胖虎便开始忙活了起来,此时天色已经蒙蒙得发亮,我借着这个机会看了一下腕间的手表,对了一下文辉的位置之后,发现文辉一行三人已经到了峨嵋的山脚,从卫星传出来的图片上来看,我们之间的距离并不远,既然文辉乃是和寒雨护送残红落花剑而来,那么寒雨自然而然的也会从此上峨嵋,那我还不如和胖虎结伴,万一遇到个马高镫短之时,说不定还能有个照应。想到此处我笑道:“胖子,我孤身一人哪里有什么落脚之处,本以为可以接着你这件茅屋可以暂居一时,没想到现如今你的老窝也被端了……”胖虎正在低头仔细的刷洗着飞爪,听到我说到这番话的时候,转过头来冲着我笑道:“如果兄台不嫌弃我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的话,我倒是还有个绝佳的去处……” 峨眉山的清晨依旧清凉无比,清冷的晨风吹在身上竟然令我冷不丁打了一个寒颤,胖虎从坛子捞出两只飞抓百链锁之后放到了我的眼前道:“兄台请看。”我闻言向两只飞爪上看去,果然见到飞爪之上那泛着绿莹莹的光芒已经消失不见了,胖虎甩了甩手上的药水,取出一只飞抓百链锁之后猛地一甩,只听“哆”的一声,一只飞抓百链锁直接嵌到了不远处的一株树木之上,胖虎慢慢的将牛筋绳索拉直,使了使力道之后猛地往回一拽,只听“咔”一声,胖虎一把将飞爪抄在手里的时候,那株树木之上已经被飞爪抓下一大片新鲜的木片来。胖虎看着手里的飞爪百连锁“啧啧”的叹道:“好东西,真是好东西,这一抓要是按在了人的肩膀之上,恐怕这半拉膀子都得被抓下来不可,喏,这只是你的,你也试试。” 我接过飞爪百连锁放在手里颠了一颠,约么着这把飞爪大概有一斤多点不到两斤重,这个重量我使着正好,环顾四周着了一株稍微粗一点的树木之后,调集体内的气息全部聚在掌心之中,借着这一抛之势气息涌出直接贯穿了掌中的飞抓,飞抓直向那株树木飞了过去,只听“咔嚓”一声,飞抓竟然直接穿透了树干,我伸手往回一扥的时候只见一条牛筋绳索被我拉得笔直,飞爪穿透树干之后牢牢地抓在树干的另外一侧,我再次鼓起气息猛地往回一拽,牛筋绳索已经变的细如发丝一般,那株树木的树干竟然微微的已经开始倾斜,我当即缓缓的卸去了劲力,胖虎见状惊呼道:“我超,兄台,你这气力也太大了。” 我们二人收好飞爪,胖虎又在自己的草庐之中翻找了一番,见到屋中几坛子酒已经全部被打破,当下也十分的惋惜的摇了摇头,便带着我除了草庐,转而向西走了出去。 过了不到半个小时的工夫,眼看着面前依旧是一片茫茫的山林,胖虎摆了摆手道:“到了,兄台,我们便在此处落脚了。”说罢胖虎纵身一跃便跳了下去,眼看着胖虎的身形凭空消失,我急忙走到近前查看,只见眼前却是一片洼地,洼地之中有一间茅屋,此时胖虎已经落在了洼地之间,正冲着我摆手。见到这个地方我顿时想了起来,此处应该就是当初黑三儿和罗寒宵约会的地方了,当下我也毫不迟疑的跃了下去,胖虎伸手推开屋门,只见草屋之中分着东西两个房间,两个房间之中都设置了床榻,胖虎看了一眼床榻之后道:“兄台,怎么样我胖虎说的不错,你看看,这里都是双人床,这两个臭不要脸的货,肯定干了那见不得人的事了,就是不晓得罗寒宵这个臭婊子,是怎么瞒过金池大师的眼睛的。” 胖虎说罢开始在屋中翻找起来,片刻之后只找出一坛子酒水来,胖虎见到屋中没有现成的肉食,便向屋外的鸡舍走去,我将胖虎准备杀鸡下酒,当下制住了胖虎道:“胖子,这些鸡也挺可怜的了,一个个饿的已经没有多少肉了,又何必在徒增杀业呢?还是将它们都放了去。”胖虎闻言微微一愣,倒也没有驳我的面子,当下一伸手扭开鸡舍的木门,将鸡舍中的数只野鸡都放了出来。野鸡逃脱了牢笼,迅速向菜地中扑了过去,胖虎见到一小片菜地顿时眼前一亮,随手摘了些可以生食的蔬菜下酒,经过一夜的激战我已经疲惫不堪,当下倒在了卧榻之上沉沉睡去。 我这一觉睡得是死气沉沉,直到问道一股肉香才醒了过来,匆匆洗了把脸之后,来到院子中才发现时间又到了黄昏,胖虎在院中支起了火堆,火堆之上正在烤肉,我看着胖虎皱了皱眉头,胖虎见我出来之后道:“兄台,这可不是那些山鸡,而是我白天刚打的两只野兔,肥得很,快来尝尝……”我闻言哑然失笑,心道:“我让你放了那些野鸡,是不想再徒增杀业,你放了山鸡又捉了野兔,那还不是一样的吗?”不过想到此处也没有别的可吃,还是一屁股坐了下来,伸手撕下一大片兔肉放在嘴里大嚼了起来。山中的野味确实非比寻常,怪不得多少物种都被人吃了保护动物,我边吃着兔肉脑中又不禁想起文辉一行三人起来,院中的篝火将我的脸色映的通红,胖虎见状喝了口酒道:“怎么,兄台有心事,还是有什么别的犯难的事情,要是信得过我,说来听听,也许我能帮到你。”胖虎话音刚落我心头猛然一震,立刻道:“胖子,昨天晚上你说,你上过峨嵋的大雄宝殿?”胖虎道:“是,我上过,怎么兄台你……”不等胖虎说完,我立刻答道:“胖子,今晚上你能不能辛苦一下,带我去一趟,我也想上去看看。” 原本以为胖虎半个磕巴都不会打便能够答应下来,可没想到胖虎闻言脸色忽变,舒展的眉头立刻紧皱了起来。 第866章 夜入峨眉山 见到变颜变色的胖虎,我心里顿觉这话说的有血突兀,胖虎沉思了片刻之后道:“兄台的意思是,想夜探峨嵋山?”话已出口我也没有可隐瞒的了,当下对着胖虎点了点头,胖虎道:“我不知道兄台和峨嵋有什么瓜葛,但是从兄台的身手上来看,绝非峨嵋弟子,我胖虎虽然是江湖中令人不耻的角色,但是不瞒兄台你说,我胖虎这一生无牵无挂,所看重的便是峨嵋这一块师门的牌子,胖虎敬重兄台这样的汉子,可是兄台若以在下的性命为要挟,换取夜探峨嵋的本钱,兄台倒是小看了我胖虎。”我闻言心知其中有诸多事情不易和盘托出,当下对着胖虎道:“胖子,你这话说的就业余了,以你和黑三儿这样的货色,都可以夜探峨嵋将舍利子盗取出来,如我真的要取了你的性命,真格的就跟一划拉一样,别看没有罗寒宵作为内应,以我的身手夜探峨嵋,不许你带路一样可行,只不过这样会浪费很多时间而已,话不多说,如果胖子你认为我乃是跟你一样的大奸大恶之徒,那这话就当我没有说过,既然话不投机,我也没有必要再留在此处,告辞了……” 话音刚落我便起身而行,胖虎见状急忙道:“兄台且慢,敢问兄台,当真不是峨嵋的仇敌么?”我转回身来冷笑道:“如果我真的是峨嵋仇敌,刚才在土地庙中,岂能将那三位峨嵋弟子救走?如果我是峨嵋的仇敌,此刻你还能站着跟我说话吗?”胖虎点了点头道:“不错,兄台此言不错,是我胖虎孟浪了,既然如此,夜探峨嵋倒是可以,不过我倒是不建议重登大雄宝殿之顶。”我闻言道:“哦?你有什么好主意?”胖虎道:“兄台夜探峨嵋,无非就是想要探听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或者就是找寻什么东西,不过这舍利子都不放在眼里的人,在下还真的想不出这峨眉山上还有什么东西能够入得了兄台的法眼,想来就是后山的九子金莲了,假如兄台是为了后山的九子金莲的话,我斗胆说一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兄台大可不必夜探峨嵋,倒不如随我后山一行。”我闻言变色道:“胖子,你少脏心烂肺的把我当成如同你们一样的人,我夜探峨嵋自由我的目的,那九子金莲或许有你说的那样神奇,但是我还真的不在乎,也不会因为这东西而做出这等违反道家准则的事情来,胖子,峨嵋后山的九子金莲可不是那么简单就可以盗走的,即便是你想利用九子金莲来疗伤,看来是情有可原,但是毕竟会被道门中人所不齿,我劝你还是跟我一起夜探峨嵋,有些事情也许并非是你想像的那样,不过既然你不想去的话,那也由得你,我自己去。” 不等我纵身一跃离开坑地,胖虎早就跟了过来道:“兄台既然打定主意要夜探峨嵋,也不要急于一时,夜探峨嵋讲究的是一个‘夜’字,眼下这个时候正是峨嵋内门弟子晚课的时候,难道说兄台也要学我偷学峨嵋绝艺不成,还是等吃饱喝足月上中天之时再走不迟。”我闻言一愣,停下脚步查看了一下腕间的手表,这个时间确实有点早,虽然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但这个时间肯定不会有人这么早睡觉的,紧接着我又查看了一下文辉等人的踪迹,只见手表上显示文辉等人的位置依旧还在山脚,想必是拜帖呈上之后并未得到峨嵋山的回复,因此这才在山脚一直滞留于此。想到此处我也只好走回来重新坐下,胖虎见到我回来之后又开始大吃喝起来,我心里有事,只是撕下一片兔腿匆匆吃了几口就再也吃不下了,当下回到屋中盘膝坐倒开始习气。 几个周天过后料想时间也差不多了,收了气息我活动了一下四肢,只觉精力十足,于是紧了紧衣服将随身所用之物检查了一遍之后,便准备出发夜探峨嵋。出了屋子之后见到院子里空无一人,也不知道胖虎这是跑到哪里去了,我随即跃出坑地,循着来时的道路向回走去,走了不出二十分的时候,眼前出现了条弯弯曲曲的山路,来时曾听到本人说,这条小路走到头便可以到后山,于是我匆匆的做了一个记号,便径直往山上而来。山路确实崎岖难行,借着夜色我也是走走停停行进的十分的艰难,不管怎么说我都要在文辉他们三人山上之前赶到峨嵋金顶,这样的话才能确保完成任务。就这么走了将近一个半小时,我找了一块山间的大青石坐在上面调息片刻,这一段山路着实没少消耗体力,如果不打坐一番的话,就算真到了峨嵋,到时候恐怕也没有足够的体力了。 坐在大青石上又走了两个周天,感觉体力恢复一些之后准备当即起身,又走了将近一刻钟的时候,耳边便隐约的传出了一阵悦耳的风铃声,听到这个声音我顿时精神大振,当即加快脚步而行,不久之后便见到了一座巍峨的道家庄院出现在群山之中。我立刻快步而行,赶到院墙之后的时候才发现峨嵋后山的院墙十分的高大,并非是寻常人轻而易举可以翻越的,眼看着这高大的院墙拦住了脚步,我心里一动,从怀中掏出飞抓百链锁抛向墙头,飞爪扒住墙头之后我使劲的拽了拽,发现十分的牢固之后,这才猛地一提气借着飞爪百连锁三步两步的窜上了墙头。 窜上墙头之后我迅速的收起了飞爪百连锁,然后趴在墙头之上仔细聆听着动静,像峨眉山这种名门大派,夜间值守山门的弟子肯定是不会少的,听了片刻之后发现这里并没有动静,当下便双手扒住墙头,身子慢慢的从墙头之上滑落下来,一面落地的时候声音太大惊动了值守的峨嵋弟子。进了峨嵋山门之后我顺子墙根下的阴影而走,走了片刻之后并没有遇到一个峨嵋弟子,我心下狐疑起来,难道说这峨眉派当真没有值守的弟子不成?这个时候腕间的手表微微的抖动了几下,我急忙捂住腕间的手表低头查看起来,只见手表的屏幕上显示出文辉等三人已经出发,正沿着上路向峨嵋山进发,见到这个情况我心说来得早不如来得巧,看来这个时候正合适。 我抬头四下观望了一阵,整座院落之中十分的齐整,并没有一个人影出现,几座并不高大的建筑整整齐齐的排列,看上起井井有条,我壮起胆子从墙根里走了出来,三步两步的摸到了一座大殿的柱子后面,向四下观察起来。多了半晌之后还是没有发现半个峨嵋弟子,这个情况令我有些吃惊,就在这座院落中,可是住着举世闻名的峨嵋四大剑,怎么会如此轻松的就这么进来呢了?我心里越发狐疑,就越不敢再继续往里而行,不知道在柱子之后躲了多久,忍不住看了一眼手表之后,竟然发现文辉等人已经走了将近一半的路程,这个时候我在摸不出来方向的话,倒还不如就此离去,省得被人活捉了去,回到局里也免不得丢人现眼。 想到此处我做了几个深呼吸,调集全身的气息冲开了天眼,天眼中的气息四下扫视一番之后,确实没有发现半个人影,当下我便放下心来,顺着一个大殿一个大殿的摸了过去。一连走过几处大殿,里面都是漆黑一片并无半点火光,透过天眼中的气息,见到大殿之中居中里这一尊塑像,塑像之前放着三个蒲团,供桌之上满是灰尘,看来此处应该是已经封闭了的殿堂,平时少有人来,因此才这般萧条。匆匆扫视一番之后才发现这里的殿堂就是如此,我不禁哑然失笑,原来这是一片已经封闭了的区域,怪不得空无人烟呢。 我从暗处走了出来,举目观瞧发现不远处的围墙之上镶嵌着一扇大门,我走到门前的时候才发现这扇大门之上满是尘土,这就更加印证了我的推测,原来这里乃是一片已经荒废了的院落,我透过门缝向门里看去,这时才发现门的里面和这一面乃是截然不同的一幅画面。虽然此已是深夜时分,大门里面依旧有不少的峨嵋弟子在盘膝打坐,看着一呼一吸之间的状态,这些峨嵋弟子的根基十分扎实,自己若是少有异动,立刻便会这些弟子察觉,我躲在门后看了看时间,此时正值夜间十二点多一点,不知道这些峨嵋弟子要在院中打坐多久,眼瞅着文辉等人就要登上了峨嵋进入了山门,我是看在眼里急在心头,如何能够潜入峨嵋山中,这可是摆在面前最大的难题了。 就在我正在犯难之际,忽然觉得身后一亮,这所荒无人烟的宅院中居然亮起了火光,正暗自狐疑之际,只见火势越来越大,顷刻间火苗已经窜上了房屋,我见状大惊失色,眼看着对面已经有不少峨嵋弟子已经有所察觉,我急中生智,急忙躲在了大门侧面,冲着墙头之上便抛出了飞抓百链锁,就在这扇大门“吱呀呀”被推开之后,我猛地一拽飞爪百连锁借势就翻了过去。 第866章 师姐妹对峙 一队峨嵋弟子推开大门之后便急向火光而去,我翻过高墙之后便躲在了墙边树木之下的阴暗之处,静静的关注着这里即将发生的事情,原本我以为这一把火定是胖虎所放,其目的在于吸引峨嵋众弟子的注意力进而制造机会助我潜入峨嵋,但是仔细一琢磨其中似乎又有些不大可能,这一队峨嵋弟子风风火火的冲进这所荒废的院落之后不久,又是一队峨嵋弟子手拎着水桶急匆匆的赶往出事地点。 我躲在阴暗处并不敢动弹,这些峨嵋弟子一心只想快速的扑灭大火,也并没有发现眼前的树后还会藏着一个人,工夫不大这些峨嵋弟子拎着空水桶又跑了回来,重新回到院后的众弟子并没有就此离去,聚在一起之时只听得一个女道姑的声音说道:“师傅,我看这火,倒不像是自燃起来的……”不等这名弟子说完,罗寒宵登时怒道:“废话,我还不知道吗,西园我们已经封闭了很久了,每年只是打扫两次,其余时间都是处于封闭状态,岂能着起火来,我看这其中必有蹊跷。”罗寒宵说罢,另外一个弟子道:“师傅,我看不如尽快将此事报与师祖知道,还请师祖她老人家定夺。”罗寒宵闻言又怒喝道:“这种小事情也要请师傅她老人家出来做主吗?难道我们都是酒囊饭袋不成,朝月,尔等都是本门这一代弟子中的佼佼者了,难道就不能多替师祖她老人家多担待一些,如此这样纵然尔等活到百年,又会有什么出息?”罗寒宵这一生训斥顿时令这些峨嵋弟子不敢吭声了,罗寒宵看了众弟子一眼又道:“记住,你们都是峨嵋弟子,而且都是峨嵋内第三代内门弟子中的佼佼者,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以峨嵋的安危为己任,虽然师傅师伯等峨嵋四大剑尚在,但是我们也不能就只活在师傅那一辈高人的光环之下,我们要努力练功,力争将峨嵋精神发扬光大,这才是我们存在的意义,只要还有我们在,无论峨嵋发生什么事情,第一时间冲在前面的,就一定是我们这些内门弟子。”“是!是!是!是!”罗寒宵这一番训话倒是给峨嵋众弟子提了不少的底气,众弟子急忙开口答应,罗寒宵见到众弟子回答的干净利索,当下继续道:“今天西园无名火起,我料定有贼人潜入峨嵋,众弟子听着,今夜所有内门弟子轮番值守,如果发现贼人踪迹,岂不可任其逃走,此时正值我峨嵋关键之时,师傅以及师伯都在闭关,大家即刻吩咐下去,所有峨嵋弟子全部戒备起来。” 罗寒宵一声令下,众峨嵋弟子立刻分散而行,我躲在暗处不敢轻易的走动,工夫不大,这些峨嵋弟子已经带领了一大群的内门弟子集结在大雄宝殿之前的峨眉金顶之上。 罗寒宵见到峨嵋众弟子集结完毕,当下快步迎了上去,众峨嵋弟子见到罗寒宵走到了近前,当下整整齐齐的排列了起来,罗寒宵仔细的看了众弟子一样道:“朝月,内门弟子还有谁没有到?”那个叫做朝月的弟子道:“回禀师傅,峨嵋第三十五代内门弟子共计八十一人全部到齐。”朝月说罢,罗寒宵点了点头,向人群中看了一眼忽然又道:“嗯?怎么只有你们这一代的内门弟子,其他人呢?”罗寒宵这一问到时令我有些意外,我心说难道峨嵋弟子除了这些内门弟子之外,难道连那些根基都没有筑成的外门弟子也要算进来吗?我正暗自寻思的时候,只听那个叫做朝月的弟子又道:“回禀师父,寒秋师叔以及其他几位师叔那里弟子也去通禀了,不过……”眼看着朝月支支吾吾的语塞起来,罗寒宵顿时怒道:“只不过什么?说。”朝月道:“除了二位师伯带走的众位师叔伯以外,尚留在山中的师叔只剩下了金枝师祖门下的那三位小师叔,弟子已经派人通禀过了,那三位小师叔让我们先回来,说……”见到朝月道姑又语塞起来,罗寒宵当即怒喝道:“朝月,你怎么了,是嗓子里塞驴『毛』了还是怎么滴了,让你说你就说。”朝月闻言冷不丁打了一个哆嗦道:“是师傅,寒秋师叔说,金枝师祖近来贵体有恙,需要门人弟子照顾,因此她们三人不便前来,还请师傅见谅。”罗寒宵闻言当即怒喝道:“什么?她们三人竟敢不奉贫道的法旨,真是反了,真是反了,我今早才拜见过金枝师叔,她老人家贵体安康的很,难道说就这么一天的工夫,金枝师叔就生病了?再者说金枝师叔她老人家一身的天罡气威力无比,就算有些小病小灾的,自然会运功驱病,哪里用的上她们三人在前照顾?这分明就是不把我这个掌门师姐放在眼里,朝月,你速速带领几个弟子赶往金枝师叔哪里,如果金枝师叔问起的话,就说今日晚间峨嵋西园有无名火起,弟子怀疑有贼人潜入峨嵋欲图不轨,此正值峨嵋关键之秋,需要调集三位师妹值守大雄宝殿,如果三位师妹还不肯来,就是绑,你们也得把人给我绑过来……”朝月闻声当即答道:“是,弟子谨遵师命。”这个叫做朝月的道姑答应一声之后,当即就点出了几名内门弟子这就要出发,正在这时候忽见三个人影从不远处走了过来,人未到近前但是声音先远远的传了出来:“寒宵师姐,我们师姐妹三人究竟触犯了峨眉山的那条山规,还劳的寒宵师姐如此兴师动众的要鼓动门下弟子要将我们师姐们三人绑到此处来,要是寒宵师姐能过说得清楚讲个明白,那我们师姐们三人不消这些门人弟子动手,自行会到掌门师伯面前领罪,可是如果寒宵师姐说不清道不明的话,我们师姐妹三人定要到金池师伯面前讨个公道,定要向金池师伯问个明白,是谁给了寒宵师姐这么大的权力,又是谁亲自授予寒宵师姐这‘掌门弟子’之位的?” 说话间三个人影走到了人前,我手搭凉棚定睛仔细观瞧,只见说话那人正是不久之前在土地庙前遇到的那三位峨嵋弟子,其中说话之人正是瑞寒秋。罗寒宵见到在这三位师妹吃惊匪浅,听到瑞寒秋这一番话之后,当即脸『色』一红,不过随即又气定神闲的答道:“寒秋师妹,几日不见没想到就来你们姐妹三人的行市也涨了不少,就连我这掌门师姐也叫不动你们了,是不是?我问你,你们姐妹三人还是不是峨嵋弟子,如此正值峨嵋紧要之时,不奉掌门弟子法旨自由散漫,我且问你,你们师姐妹又该当何罪呢?”罗寒宵不愧为老油子,三言两语只见又将矛头对准了瑞寒秋,简简单单的几句话直指瑞寒秋等师姐妹三人的短处,不过这一次瑞寒秋一出口却大出我的意料之外,只听得瑞寒秋道:“我们师姐妹三人该当何罪,自有掌门师伯或是掌门弟子论处,寒宵师姐,你『操』那门子的心,还有,我倒是还想问你一句,峨嵋内门弟子分管峨嵋山全观的日夜值守,师姐你只是代行峨嵋值守职责,却未经调查擅自将所有内门弟子全部调集在大雄宝殿之前,我问你,如果此时真的有贼人潜入峨嵋的话,就不怕这些贼人趁着你将所有内门弟子都调集过来的时候,趁着观内四周空虚趁机逃脱么?寒宵师姐,还有当时金灯金影二位师伯入关之时,我可没有听说掌门师伯任命你为掌门弟子,如果你真的向自封为掌门弟子也可以,等到寒宵师姐得到那柄残红落花剑的时候,我瑞寒秋第一个跪在寒宵师姐面前认你为掌门师姐,可是现在么,寒宵师姐你这话说的是不是早了点?” 罗寒宵闻言顿时怒道:“寒秋师妹,当日掌门师伯亲口说的,令我暂时管理峨嵋一切事物,尤其是峨嵋日间的值守,此时正逢峨嵋多事之秋,日夜值守尤为重要,这是掌门师伯的原话,寒秋你当时也在场?”瑞寒秋笑道:“寒宵师姐,不错,这番话确实是出自掌门师伯之口,那又能如何呢?”罗寒宵冷笑道:“如何?那我就给你解释解释一下,既然掌门师伯亲口命令在下掌管峨嵋一切事宜,那在下就是代理的掌门弟子,你还有何所,再者说,就算你不认我这个掌门弟子也行,但是我负责峨嵋日夜值守重任你可是也听到了,我现在吩咐弟子将你们师姐们三人调来值守大雄宝殿,又有何不可?你们师姐妹三人又为何不及时遵守本师姐的法旨?”罗寒宵这番话说的瑞寒秋顿时也没了言语,这个时候身后的曾寒冰忽然开口道:“寒宵师姐,我们可没有不遵守你的法旨,你应该好好问问,你的那位好弟子是如何说的,再者说,寒宵师姐你的话也称不上是什么法旨,只有掌门弟子传下的法令才能加法旨,寒宵师姐,你还不知道么?寒雨师姐马上就要回来了……” 第868章 血洗峨眉山 曾寒冰话音刚落,罗寒宵浑身猛地一震道:“寒冰,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曾寒冰道:“再说一遍?再说多少遍都行,你听好了,寒雨师姐要回来了,寒宵师姐,这些年来你在峨眉山作威作福的时代应该要结束了,怎么,你现在将所有峨嵋内门弟子都集结在一起,是要准备迎接掌门师姐吗?”曾寒冰这一番话说得罗寒宵顿时涅呆呆的发愣半天没有开口,从罗寒宵的这个表情就可以看得出来,寒烟和寒雨姐妹俩在这一代的峨嵋弟子中,还是有一定影响力的。 就在罗寒宵还在发愣的时候,忽然一阵刀剑相碰的声音传了出来,众人听到这个声音顿时一愣,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瑞寒秋,只听瑞寒秋勃然『色』变道:“不好,有贼人夜闯峨嵋,众弟子快随我出去观瞧。”瑞寒秋说罢之后当先飘身而出,身后的曾寒冰和余寒霜也紧跟着瑞寒秋奔了出去,而此时站在罗寒宵面前的众峨嵋弟子却没有一个动弹的,我见到这一幕心里也不免为峨嵋这一道家祖庭感到一丝悲哀,看来这功名利禄在哪里都是一根看不见的绳索,牢牢的将人的束在其中。 此时的罗寒宵似乎并没有发现瑞寒秋等师姐们三人已经奔了出去,还是那个叫做朝月的弟子对着罗寒宵道:“师傅,小师叔已经迎了上去,我们是不是也……”罗寒宵闻言如梦方醒,仔细的聆听了一下这刀剑相击之声,脸上忽然浮现出一抹阴险的笑容来,对着朝月道:“你的那三位小师叔别看年纪不大,但是功夫着实了得,否则的话也不会这般年纪就能获得这个辈分,你们不要轻举妄动,紧守大雄宝殿的门户要紧。”朝月闻言立刻从罗寒宵的口中听懂了这位掌门师傅的意思,当下垂手立在一旁不再言语,片刻之后由远及近的刀剑之声大作,我听着暗暗有些吃惊,正在这个时候只听“砰砰砰砰”数声,数个手持长剑的峨嵋弟子飞入了院中,这些峨嵋弟子落地之时长剑顿时脱手,倒在地上的众峨嵋弟子忽然发现罗寒宵等众内门弟子集结于此却无动于衷,当下疾呼道:“寒宵师伯,快,贼人硬闯峨嵋,我等门人拦截不住,还请寒宵师伯速速出手击敌。”罗寒宵冷笑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峨嵋弟子道:“贼人既然敢公然挑衅峨嵋,必然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尔等外门弟子如此不自量力,简直是自讨苦吃,寒秋师妹不是已经去了么?你们跟着寒秋师妹一定要紧守峨嵋门户,众内门弟子还要随我一起紧守大雄宝殿,尔等还不速速去迎敌?”听到这话我心头顿时一阵气氛,这罗寒宵明显的就是在排除异己,为了能当上峨嵋掌门弟子,竟然不惜牺牲众多外门弟子的『性』命来保全自己的实力,这个罗寒宵不除不足以平民愤,这笔账我先暂且给你记下,等到机会合适的时候,我定要将你这个贼道姑碎尸万段。 想到此处我已经做好了准备,虽然心知此时不能贸然的暴『露』自己,但是毕竟这一仗涉及到众峨嵋弟子的『性』命,我又岂能坐视不理,于是我急忙调集起全身的气息冲开了四象经络,就等着中峨嵋外门弟子守不住的时候,关键的时候发出四象手来助这些道姑们一臂之力。那些倒在地上的外门弟子自然不敢与这位自称是掌门弟子的罗寒宵开口理论,当下还是紧咬牙关站起身来,拾起掉落在地上的长剑又准备冲杀出去,可不等这些弟子杀出去,猛然间就听见又是“嘭嘭嘭嘭”的数声,十余名峨嵋弟子从墙头之上直接倒着飞了进来,刚刚站起身来的峨嵋弟子见到自己的师姐妹们倒着飞了进来,当下撇去手里的长剑准备去抱这些弟子,却不料这些弟子倒飞的劲力十分的强劲,这些外门弟子不仅没有救到自己的同门师姐妹,而且还没被这些倒着飞进来的师姐妹们撞倒在地,站在一旁冷眼观瞧的罗寒宵不仅没有上前,反而嘴角微微一笑,冷笑道:“怎么样,这就是尔等平时疏于练功的后果,若是尔等外门弟子平时肯下苦工勤学苦练,怎么会受到今日如此之败?” 这些外门弟子原本平时练习的就是一些粗浅的基础武术,强身健体还是可以的,但是凭着这些弟子御敌的话根本是不可能的,听到这番话,这些外门弟子也知道罗寒宵这是有意在看自己人的笑话了,虽然这些外门弟子不敢于罗寒宵争辩顶嘴,但是不理你总是可以的,当下这些倒在地上的外门弟子相互搀扶起来,拾起掉落的长剑之后道:“姐妹们,我们几位峨嵋弟子,就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家的山门遭到歹人的亵渎,我们宁可战死也就不当峨嵋山的罪人,姐妹们,大家跟着寒秋师傅杀啊……”这个话音一响,数名外门弟子顿时精神大振,顿时大声喝道:“对,我们宁死不当峨嵋的罪人,跟着寒秋师傅一起扞卫峨嵋的尊严,大家杀啊……”说话间众峨嵋外门弟子又举剑冲杀了过去。 外门弟子这番话顿时气炸了罗寒宵的肺管子,外门弟子虽然在身手和地位上不及内门弟子,但是这一刻扞卫峨嵋的心不比内门弟子差,甚至还要强于这些内门弟子,这个时候站立在当场的内门弟子已经有些脸上挂不住了,当下“苍啷”的一声拔出长剑就要出手,这个时候罗寒宵怒道:“干什么,你们干什么?都要反了不成?那些个外门弟子不把为师放在眼里,难道说你们也不把为师放在眼里不成?”罗寒宵这话音刚落,又是“嘭嘭嘭嘭”的数声,数十外门弟子再次倒着飞了回来,不等这些外门弟子再次站起身来,一声惊呼从墙外传了出来,紧接着大门“轰”的一声直接从门框上倒了下来,随着这两扇大门的倒落,瑞寒秋和曾寒冰同时滚落了进来。 罗寒宵看着滚落进来的瑞寒秋和曾寒冰,当即冷笑不止,不过看这个情形自己要是再不出手的话,似乎真是有些说不过去了,罗寒宵伸手握住剑柄之后正要拔出腰间的长剑,这个时候只见数十个黑影“吜吜吜吜”几声直接跳上了墙头之上,从大门中并排走入三个身着黑袍的汉子,这些身着黑袍的汉子手持长刀摆在一旁,从大门中走入的三个汉子中,其中一人将手中的长刀夹在一名峨眉女弟子的脖颈之上,我手搭凉棚看得清楚瞧得明白,被这些黑袍贼人拿在手里的那名女子正是余寒霜。 三名黑袍人走入院中后站立不动,瑞寒秋和曾寒冰见到自己的亲师妹被黑袍贼人拿在手里,当下拾起掌中的长剑奋不顾身的就要冲过去救人,这个时候只听领头的那个黑袍人用生硬的普通话道:“站住,你要是在往前硬闯一步,我们就杀了这个女孩子。”瑞寒秋闻言急忙拦住了身旁的曾寒冰道:“阁下何许人也,不知我们峨嵋何处得罪了几位,我们姐妹又什么时候冲撞了几位?几位为何深夜杀上峨嵋山门?”居中的那个汉子道:“我们无疑冒犯峨嵋,只要你们将我们的东西交出来,我们现在就走,绝不再次逗留,如果你们自持峨嵋山大欺客,那我们也不是好惹的,之前我们已经手下留情,并不曾伤了尔等的『性』命,如果尔等不将我们的东西还给我们,我们必将血洗峨嵋。” 这个汉子话音刚落,不等瑞寒秋开口,罗寒宵早已经按耐不住,虽然罗寒宵和自己的师姐们不对付,但也毕竟是她们门派中的内部矛盾,听到这黑袍贼人一开口就要血洗峨嵋,一来罗寒宵当下也忍不住了,二来罗寒宵也是想在自己门人弟子和瑞寒秋等师妹面前显显自己的本事,当下怒喝道:“尔等贼人休得猖狂,峨嵋三十四代掌门弟子罗寒宵在此,尔等还不放下屠刀束手就擒……”说话间罗寒宵已经拔出了长剑,直接跃了出来。 听到罗寒宵自称是掌门弟子,黑袍贼人道:“既然你是掌门弟子,那就把我们的东西还给我们,拿到东西之后我们立刻就走。”罗寒宵哪里会听黑袍贼人的话,当下喝道:“无耻贼人,我们峨嵋弟子乃是道门化外之人,岂能随便盗取你们俗世之物,再要污蔑我峨嵋清誉,贫道定要将你碎尸万段。”黑袍贼人闻言顿时脸『色』一变,当下冲着身旁的黑袍汉子脱口而出一串奇异的语言,那个汉子闻言当即手腕轻轻一抖,只听余寒霜一声惊呼,白净的颈部顿时出现了一道血痕,一条鲜血已经流了下来。 见到黑袍贼人出手伤人,瑞寒秋顿时疾呼道:“师妹……”罗寒宵见到峨嵋弟子在自己面前遭到外人的伤害,当下也有些挂不住脸面,提着手里的长剑直取那位黑袍贼人。黑袍贼人见到罗寒宵持剑冲上前来,当下一把抢过身旁之人手中的长刀,迎着罗寒宵的剑锋自下而上斜撩着就是一刀。 第869章 刀光剑影 黑袍贼人斜撩就挑了这么一刀,却不料这一刀后发而先至,不等罗寒宵这一剑劈下之时,刀剑挂出一丝风声直向罗寒宵的手腕而来,罗寒宵见状大吃一惊,身形向后一仰手掌长剑在空中画了一道圆弧便躲过了这一刀,黑袍贼人这一刀出手之后紧接着自下而上不停地向罗寒宵挑去,罗寒宵见对方一刀快似一刀的向自己挑来,当下也不敢怠慢,挥舞着掌中的长剑紧守自己的门户,几个回合之后罗寒宵已经被这名黑袍头人逼得手忙脚乱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 眼看着自己的师傅应接不暇,那位叫做朝月的峨嵋弟子立刻大喝一声道:“师妹们,布阵。”朝月这一声大喝之后,众峨嵋内门弟子当下齐刷刷的亮出了掌中的长剑,但见数十道寒芒一闪,峨嵋弟子移形换位之间剑阵已成,这个时候朝月冲着罗寒宵道:“师傅速速主持峨嵋剑阵诛杀贼人!”罗寒宵听罢当即虚晃一招跳了出来,紧接着脚尖一点地身形一纵便跃回到了峨嵋剑阵之中,黑袍贼人见到罗寒宵回到剑阵之中,当下也不追赶,冷笑着看着峨嵋弟子的剑阵,随后将掌中的长刀往回一抛,同时开口对着身后的众黑袍人打了一个唿哨,只见墙头之上的黑袍人整齐划一的摆了一下掌中的长刀,昏暗的夜色中寒光又是一闪,这数十名黑袍人飘然从墙头之上跃了下来,面对这峨嵋剑阵也摆出了一个怪异的阵型来。 罗寒宵并不识得这些黑袍人布下的刀阵,但是从人数上来看,这些黑袍贼人加上那名头人不过三十来人,而自己这边已经由九九八十一名内门弟子摆下了峨嵋剑阵,料想凭借举世闻名的峨嵋剑阵,自然可以轻松的将地方诛杀,当下心里也踏实了下来。瑞寒秋眼看着双方就要发生一场大战,心里担心余寒霜的安慰,当即站了出来对着那位黑袍头人拱了拱手道:“阁下,我们峨嵋弟子乃是道门化外之人,而且又是女流之辈,常年来不曾与俗世之人有过恩怨,不知阁下刚才所言究竟是何意,我们峨嵋弟子究竟盗取了阁下什么东西,还请明言,有道是冤有头债有主,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如果我们就这么大开杀戒的话,纵然我们这些后辈不成器的峨嵋弟子不是几位的对手,恐怕诸位今日也下不了我们峨嵋这千年古刹,还请阁下三思而行。”瑞寒秋这一番话说的十分的得体,瞬间便将剑拔弩张的气氛缓和了下来,那位黑袍头人闻言果然当先喝住了众人,走上前来也冲着瑞寒秋拱了拱手,用生硬的普通话道:“我们也素知峨嵋威名,若不是我们的圣物峨嵋门徒所盗,也不会贸然上山向峨嵋要人要物,是不相瞒,我们的圣物已经丢失了数载,直到近日我的门人弟子才查出了圣物的下落,就在昨日,我的几个名人弟子在抢夺圣物的时候,与贵派弟子发生了争斗,尚有两位门人弟子命丧于贵派门徒之手,我也担心其中会有些许的误会,我们只要拿到本派的圣物,至于其中的误会以及丧失的两条性命,可以不再追究,不过贵派依旧死不承认的话,我们拼得一死哪怕是血溅峨嵋,也在所不惜。” 黑袍贼人说罢之后,不等瑞寒秋再次开口,罗寒宵早已经按耐不住道:“寒秋师妹你还不速速给我退下,对这些贼人还有什么道理好讲,既然这些贼人一心求死,那就让我们的峨嵋剑阵送这些贼人一程罢,朝月,行阵。”罗寒宵话音刚落,朝月当先一抖手中的长剑,身形掠出之际身旁早有十几个峨嵋弟子随着朝月的身形也纵了出来,十几柄长剑刷刷点点向面前那些黑怕汉子刺去的时候,身后的众峨嵋弟子迅速调整了站位,马上就有十几个弟子补上了刚才朝月所站立的位置,朝月带领十几个峨嵋弟子将掌中长剑向黑袍子贼人刺出的时候,那位黑袍头人向后一摆手,刀阵正气划一的向后撤了一大步,见到敌人并不接招,朝月当下也停了下来,回过头来看了罗寒宵一眼,似乎是在征求自己师傅的意见。 瑞寒秋见到黑袍头人并没有着急接招,当下急道:“寒宵师姐且住,要打要杀我们峨嵋弟子绝不会害怕,但是有些话还是要说个清楚讲个明白,敢问阁下的圣物究竟为何物,又如何能跑到我们峨嵋弟子的手中,不知道阁下从哪里探得的消息,如果消息属实,待弟子禀明师尊之后,可在峨嵋众弟子中详查一番,如果真的查出是峨嵋弟子盗取了阁下的圣物,那我们峨嵋绝对不会姑息养奸,如果阁下的圣物并非是我们峨嵋弟子所盗,阁下就不怕误伤了好人,与我们峨嵋祖庭结下梁子吗?”黑袍头人闻言愣了一愣,回头看了身后众人一眼,似乎心里正在盘算瑞寒秋这话中的意思,瑞寒秋见到对方的心里已经产生了动摇,当即又开口道:“眼下阁下无凭无据,就贸然闯入我峨嵋祖庭,还出手伤了我们的弟子,敢问阁下,如果一旦查实此事并非我峨嵋弟子所为,阁下可知我峨嵋祖庭四大剑的威名?”瑞寒秋这个时候将峨嵋四大剑抬了出来,时机恰如其分,如果双方一开始就用峨嵋四大剑的威名来强压对手,势必会激怒对方,一旦双方开展,无论是谁生谁负,对于峨眉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况且从刚才黑袍头人那几刀的功力可以看出来,这些黑袍人的功力并不浅,虽然在自己的地盘上仗着内门弟子人数众多也未必一定就会败给对手,但是要说一定能将这些黑袍人一网打尽的话也不那么容易,至少凭自己的身手肯定就不是那个黑袍头人的对手,而自己的那位掌门师姐罗寒宵也多半抵不住这位黑袍头人,一旦双方真的开战,这情况便一发而不可收拾,而此时趁着黑袍头人心里动摇之际将峨嵋四大剑抬出来,对方又岂能再掀波澜? 黑袍头人闻言点了点头,冲着身后摆了摆手,那位挟持着余寒霜的贼人顿时收起了掌中的长刀,将余寒霜一把推了回来,瑞寒秋见状急忙将余寒霜抱起,仔细的检查了一番之后,身旁的曾寒冰急忙掏出一小瓶药粉来,就在曾寒冰正要替余寒霜上药的时候,黑袍头人猛地一抖手腕,只听曾寒冰“哎呦”一声,手臂一颤掌中的药瓶拿捏不住顿时掉在了地上,一片白色的药粉顿时撒在了地上,瑞寒秋抬头看着黑袍头人没有开口,黑袍头人向后伸出手掌,身后的那个黑袍汉子将一个小瓷瓶递到了黑袍头人的手上,黑袍头人将这个小瓷瓶抛了过去道:“用这个。”曾寒冰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发觉并没有大碍,接过瑞寒秋递过来的瓷瓶之后就要上药,这个时候只听罗寒宵道:“师妹,怎么你宁可相信贼人的毒药,也不肯相信本门的良药吗?如果使用这个药粉,导致寒霜师妹中毒而亡,这个责任由谁来承担?”曾寒冰闻言顿时一愣,那只已经伸到了余寒霜伤处之前的手又缩了回来,很显然曾寒冰并没有想到此节,经罗寒宵这么一说,曾寒冰心里也起了怀疑之心,眼看着自己怀里的师妹,有抬头看了看瑞寒秋,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黑袍头人很显然也听到了罗寒宵的话,当即撇过头去不再言语,神情之间对着罗寒宵颇有鄙视之色,罗寒宵见状大怒,刚才那几刀将自己逼得手忙脚乱的情景顿时又涌上了心头,此时若不趁着众峨嵋内门弟子布下的剑阵一雪前耻,以后可真格的没有脸面在这些门人弟子中间逞威风了。当下罗寒宵就要下令行阵,这时候忽听曾寒冰惊呼了一声道:“师姐,你快来看,寒霜她……”瑞寒秋闻言当即走了到了近前,手出手来叠指探了探余寒霜的鼻息,当下一把抢过曾寒冰手中的瓷瓶道:“寒冰,别听别人胡言乱语,对方如果真的要师妹的性命,早就了一刀抹了师妹的脖子,既然人家把人放了,就不会再害师妹,上药!”罗寒宵听罢心中更是怒不可遏,当下冲着朝月道:“朝月,行阵,一定要将这些贼人诛杀殆尽,师妹,若是寒霜师妹有个三长两短,这一切都要由你负责……”说罢罗寒宵提着长剑就冲了过去。 眨眼间峨嵋剑阵骤起,九九八十一柄长剑刷刷点点的闪出万道寒光直向中黑袍贼人而来,黑袍头人见状急忙打了一个唿哨,三十几个黑袍汉子布成的刀阵也行动了起来,刀光闪耀只见黑袍贼人的阵型也发生了变化,原本聚在一起的黑袍贼人忽然兵分三路,同时从两翼和正面直接向峨嵋剑阵冲杀而来,刹那间大殿之前便呈现出一片刀光剑影。 瑞寒秋见状顾不得正在冲杀的双方,急忙和曾寒冰一道将余寒霜抬了出去,将那个黑袍头人送来的药粉敷在伤处之后,只见余寒霜的伤处开始“噼里啪啦”的冒起了血泡,就在瑞寒秋暗自狐疑的时候,从余寒霜的伤口处流出一道绿莹莹的血迹。 第869章 刀光剑影 黑袍贼人斜撩就挑了这么一刀,却不料这一刀后发而先至,不等罗寒宵这一剑劈下之时,刀剑挂出一丝风声直向罗寒宵的手腕而来,罗寒宵见状大吃一惊,身形向后一仰手掌长剑在空中画了一道圆弧便躲过了这一刀,黑袍贼人这一刀出手之后紧接着自下而上不停地向罗寒宵挑去,罗寒宵见对方一刀快似一刀的向自己挑来,当下也不敢怠慢,挥舞着掌中的长剑紧守自己的门户,几个回合之后罗寒宵已经被这名黑袍头人逼得手忙脚乱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 眼看着自己的师傅应接不暇,那位叫做朝月的峨嵋弟子立刻大喝一声道:“师妹们,布阵。”朝月这一声大喝之后,众峨嵋内门弟子当下齐刷刷的亮出了掌中的长剑,但见数十道寒芒一闪,峨嵋弟子移形换位之间剑阵已成,这个时候朝月冲着罗寒宵道:“师傅速速主持峨嵋剑阵诛杀贼人!”罗寒宵听罢当即虚晃一招跳了出来,紧接着脚尖一点地身形一纵便跃回到了峨嵋剑阵之中,黑袍贼人见到罗寒宵回到剑阵之中,当下也不追赶,冷笑着看着峨嵋弟子的剑阵,随后将掌中的长刀往回一抛,同时开口对着身后的众黑袍人打了一个唿哨,只见墙头之上的黑袍人整齐划一的摆了一下掌中的长刀,昏暗的夜色中寒光又是一闪,这数十名黑袍人飘然从墙头之上跃了下来,面对这峨嵋剑阵也摆出了一个怪异的阵型来。 罗寒宵并不识得这些黑袍人布下的刀阵,但是从人数上来看,这些黑袍贼人加上那名头人不过三十来人,而自己这边已经由九九八十一名内门弟子摆下了峨嵋剑阵,料想凭借举世闻名的峨嵋剑阵,自然可以轻松的将地方诛杀,当下心里也踏实了下来。瑞寒秋眼看着双方就要发生一场大战,心里担心余寒霜的安慰,当即站了出来对着那位黑袍头人拱了拱手道:“阁下,我们峨嵋弟子乃是道门化外之人,而且又是女流之辈,常年来不曾与俗世之人有过恩怨,不知阁下刚才所言究竟是何意,我们峨嵋弟子究竟盗取了阁下什么东西,还请明言,有道是冤有头债有主,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如果我们就这么大开杀戒的话,纵然我们这些后辈不成器的峨嵋弟子不是几位的对手,恐怕诸位今日也下不了我们峨嵋这千年古刹,还请阁下三思而行。”瑞寒秋这一番话说的十分的得体,瞬间便将剑拔弩张的气氛缓和了下来,那位黑袍头人闻言果然当先喝住了众人,走上前来也冲着瑞寒秋拱了拱手,用生硬的普通话道:“我们也素知峨嵋威名,若不是我们的圣物峨嵋门徒所盗,也不会贸然上山向峨嵋要人要物,是不相瞒,我们的圣物已经丢失了数载,直到近日我的门人弟子才查出了圣物的下落,就在昨日,我的几个名人弟子在抢夺圣物的时候,与贵派弟子发生了争斗,尚有两位门人弟子命丧于贵派门徒之手,我也担心其中会有些许的误会,我们只要拿到本派的圣物,至于其中的误会以及丧失的两条性命,可以不再追究,不过贵派依旧死不承认的话,我们拼得一死哪怕是血溅峨嵋,也在所不惜。” 黑袍贼人说罢之后,不等瑞寒秋再次开口,罗寒宵早已经按耐不住道:“寒秋师妹你还不速速给我退下,对这些贼人还有什么道理好讲,既然这些贼人一心求死,那就让我们的峨嵋剑阵送这些贼人一程罢,朝月,行阵。”罗寒宵话音刚落,朝月当先一抖手中的长剑,身形掠出之际身旁早有十几个峨嵋弟子随着朝月的身形也纵了出来,十几柄长剑刷刷点点向面前那些黑怕汉子刺去的时候,身后的众峨嵋弟子迅速调整了站位,马上就有十几个弟子补上了刚才朝月所站立的位置,朝月带领十几个峨嵋弟子将掌中长剑向黑袍子贼人刺出的时候,那位黑袍头人向后一摆手,刀阵正气划一的向后撤了一大步,见到敌人并不接招,朝月当下也停了下来,回过头来看了罗寒宵一眼,似乎是在征求自己师傅的意见。 瑞寒秋见到黑袍头人并没有着急接招,当下急道:“寒宵师姐且住,要打要杀我们峨嵋弟子绝不会害怕,但是有些话还是要说个清楚讲个明白,敢问阁下的圣物究竟为何物,又如何能跑到我们峨嵋弟子的手中,不知道阁下从哪里探得的消息,如果消息属实,待弟子禀明师尊之后,可在峨嵋众弟子中详查一番,如果真的查出是峨嵋弟子盗取了阁下的圣物,那我们峨嵋绝对不会姑息养奸,如果阁下的圣物并非是我们峨嵋弟子所盗,阁下就不怕误伤了好人,与我们峨嵋祖庭结下梁子吗?”黑袍头人闻言愣了一愣,回头看了身后众人一眼,似乎心里正在盘算瑞寒秋这话中的意思,瑞寒秋见到对方的心里已经产生了动摇,当即又开口道:“眼下阁下无凭无据,就贸然闯入我峨嵋祖庭,还出手伤了我们的弟子,敢问阁下,如果一旦查实此事并非我峨嵋弟子所为,阁下可知我峨嵋祖庭四大剑的威名?”瑞寒秋这个时候将峨嵋四大剑抬了出来,时机恰如其分,如果双方一开始就用峨嵋四大剑的威名来强压对手,势必会激怒对方,一旦双方开展,无论是谁生谁负,对于峨眉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况且从刚才黑袍头人那几刀的功力可以看出来,这些黑袍人的功力并不浅,虽然在自己的地盘上仗着内门弟子人数众多也未必一定就会败给对手,但是要说一定能将这些黑袍人一网打尽的话也不那么容易,至少凭自己的身手肯定就不是那个黑袍头人的对手,而自己的那位掌门师姐罗寒宵也多半抵不住这位黑袍头人,一旦双方真的开战,这情况便一发而不可收拾,而此时趁着黑袍头人心里动摇之际将峨嵋四大剑抬出来,对方又岂能再掀波澜? 黑袍头人闻言点了点头,冲着身后摆了摆手,那位挟持着余寒霜的贼人顿时收起了掌中的长刀,将余寒霜一把推了回来,瑞寒秋见状急忙将余寒霜抱起,仔细的检查了一番之后,身旁的曾寒冰急忙掏出一小瓶药粉来,就在曾寒冰正要替余寒霜上药的时候,黑袍头人猛地一抖手腕,只听曾寒冰“哎呦”一声,手臂一颤掌中的药瓶拿捏不住顿时掉在了地上,一片白色的药粉顿时撒在了地上,瑞寒秋抬头看着黑袍头人没有开口,黑袍头人向后伸出手掌,身后的那个黑袍汉子将一个小瓷瓶递到了黑袍头人的手上,黑袍头人将这个小瓷瓶抛了过去道:“用这个。”曾寒冰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发觉并没有大碍,接过瑞寒秋递过来的瓷瓶之后就要上药,这个时候只听罗寒宵道:“师妹,怎么你宁可相信贼人的毒药,也不肯相信本门的良药吗?如果使用这个药粉,导致寒霜师妹中毒而亡,这个责任由谁来承担?”曾寒冰闻言顿时一愣,那只已经伸到了余寒霜伤处之前的手又缩了回来,很显然曾寒冰并没有想到此节,经罗寒宵这么一说,曾寒冰心里也起了怀疑之心,眼看着自己怀里的师妹,有抬头看了看瑞寒秋,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是好。 黑袍头人很显然也听到了罗寒宵的话,当即撇过头去不再言语,神情之间对着罗寒宵颇有鄙视之色,罗寒宵见状大怒,刚才那几刀将自己逼得手忙脚乱的情景顿时又涌上了心头,此时若不趁着众峨嵋内门弟子布下的剑阵一雪前耻,以后可真格的没有脸面在这些门人弟子中间逞威风了。当下罗寒宵就要下令行阵,这时候忽听曾寒冰惊呼了一声道:“师姐,你快来看,寒霜她……”瑞寒秋闻言当即走了到了近前,手出手来叠指探了探余寒霜的鼻息,当下一把抢过曾寒冰手中的瓷瓶道:“寒冰,别听别人胡言乱语,对方如果真的要师妹的性命,早就了一刀抹了师妹的脖子,既然人家把人放了,就不会再害师妹,上药!”罗寒宵听罢心中更是怒不可遏,当下冲着朝月道:“朝月,行阵,一定要将这些贼人诛杀殆尽,师妹,若是寒霜师妹有个三长两短,这一切都要由你负责……”说罢罗寒宵提着长剑就冲了过去。 眨眼间峨嵋剑阵骤起,九九八十一柄长剑刷刷点点的闪出万道寒光直向中黑袍贼人而来,黑袍头人见状急忙打了一个唿哨,三十几个黑袍汉子布成的刀阵也行动了起来,刀光闪耀只见黑袍贼人的阵型也发生了变化,原本聚在一起的黑袍贼人忽然兵分三路,同时从两翼和正面直接向峨嵋剑阵冲杀而来,刹那间大殿之前便呈现出一片刀光剑影。 瑞寒秋见状顾不得正在冲杀的双方,急忙和曾寒冰一道将余寒霜抬了出去,将那个黑袍头人送来的药粉敷在伤处之后,只见余寒霜的伤处开始“噼里啪啦”的冒起了血泡,就在瑞寒秋暗自狐疑的时候,从余寒霜的伤口处流出一道绿莹莹的血迹。 第870章 削发代首 见到从余寒霜雪白的脖颈中流出一股绿莹莹的血液,瑞寒秋和曾寒冰不由得心里一阵的胆战心惊,瑞寒秋知道这些黑袍贼人的刀刃上肯定是喂上了奇毒,如果刚才要不是那位黑袍头人给了自己的解毒的药粉,恐怕敷上峨嵋本门的灵药也肯定无济于事。曾寒冰见到这一股绿莹莹的血液流出来之后,内心不由得翻云覆雨想要呕吐,瑞寒秋瞪了曾寒冰一样后,一把将余寒霜抢到了自己的怀中,曾寒冰这才捂着肚腹干呕了起来。瑞寒秋小心翼翼的查看着余寒霜的伤势,料想如此奇异的毒性,解药应该是也是奇毒无比,像这种怪异的毒性,毒性越大,节气毒性所使用的解药的毒性也就越大,因此瑞寒秋不敢一次性使用过多的药粉,眼看着雨涵上脖颈之上流出来的毒血缓慢之后,这才用指尖轻轻磕碰瓷瓶壁磕出少些药粉来敷在余寒霜的脖颈之上。 片刻之后曾寒冰已经适应了过来,当下又抢着抱起了余寒霜,瑞寒秋见状将余寒霜放在了曾寒冰的怀里,又小心翼翼的嘱咐了曾寒冰几句之后,当下提着长剑跃了出来。 就在瑞寒秋给余寒霜敷药的这一会功夫,峨嵋内门弟子摆下的剑阵和这些黑袍贼人的刀阵早已是斗的不可开交,瑞寒秋倒提着长剑仔细的观看者战况,只见黑袍贼人分三股势力从两翼和中间向峨嵋剑阵法器攻势,只见刀光剑影之间黑袍贼人虽然人数处于劣势,但是这十人组成的小分队相互之间的配合也是十分的默契,十柄长刀有节奏的向峨嵋剑阵中攻去,或砍或削,或刺或挑,或成群,或各自为战,十柄长刀在这十个黑袍贼人的掌中也产生了万种的变化,瑞寒秋站在一旁看得清楚瞧得明白,这些黑袍贼人平时在这柄刀之上肯定是下了不少的功夫,虽然瑞寒秋并不懂得道法,但是好坏优劣高低还是看得出来的,这一个小分队中的十来个黑袍贼人手中的长刀刷刷点点的要比自家的内门弟子出手快得多之所以到现在这些黑袍贼人尚未攻破峨嵋剑阵,那是因为这座峨嵋剑阵是由九九八十一人的内门弟子布下,这九九八十一乃是极阳之数,也是峨嵋剑阵中规模最大的剑阵。峨嵋剑阵是常年峨嵋老当家的玉蟾师祖根据九宫八卦演化而来,布阵之人可多可少,少则数人,多则数十人皆可布成峨嵋剑阵,其中这九九八十一人的峨嵋剑阵便是峨嵋剑阵中规模最大的剑阵了。峨嵋剑阵讲究的是首尾呼应攻守循环,若是全部由高手布成的剑阵,那当真可谓是风雨不透固若金汤,而眼下的这些众峨嵋内门弟子很显然平时的工夫还没有下够,若是单打独斗的话,这八十一名内门弟子估计现在早已经败了大半,黑袍贼人三个小分队此攻彼守虽然也十分的有序,可毕竟架不住峨嵋内弟人数众多以及这剑阵的精妙,眼看着这三十来人的身手虽然不凡,几欲攻破剑阵的时候,都会被一波波的反击重新冲了回来,瑞寒秋看着眼里心里暗自惭愧,想到自己拜在峨嵋四大剑之一金枝大师门下学艺,虽然时间只有匆匆十数载,但是名师出高徒,自己作为峨嵋第三世代弟子竟然在这些黑袍自恶人面前不堪一击,回想当初自己的师傅在自己的这个年纪,那早已是名动天下的大剑了。 瑞寒秋兀自愣神,身处峨嵋剑阵中的罗寒宵急道:“寒秋师妹,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将那个贼首碎尸万段?”瑞寒秋闻言一惊,下意识的撇过头去一看,这才发现刚才那位赠送自己解药的那位贼首并没有出手,而身后的那两位黑袍贼人也并没有出手,瑞寒秋下意识的举起手中的长剑手腕猛地一抖,剑身发出一阵嗡嗡的剑鸣之声,那位黑袍贼首看了瑞寒秋一眼之后,竟然未作任何的表示。瑞寒秋本就是心地良善之辈,眼看着自己亮出了长剑,而对方竟然丝毫没有对自己出手的意思,在加上刚才人家还赠送了自己的解药救助了自己的师妹,微微一怔之下掌中的长剑竟然停在空中一寸也刺不出去。身处峨嵋剑阵中的罗寒宵见到瑞寒秋迟迟没有动手,当即大声喝道:“师妹,你怎么还不都动手,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我们峨嵋众弟子命丧于这些贼人之手吗?你心里打的小九九别人不知道我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你是不是想坐山观虎斗,等我们这些弟子全部命丧于贼人之手后,你便可以堂而皇之的当上掌门弟子了,告诉你师妹,你这是痴心妄想……”瑞寒秋闻言当时脸上便挂不住了,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心一狠呀一咬就向黑袍贼首刺了过去。原本按照瑞寒秋的意愿,是不想这样做的,瑞寒秋常年在金枝大师门下学艺,原本心地十分善良的她经过金枝大师的调教,心胸之后半点戾气皆无,平时最受不了的便是别人公开指点自己的错误,如果自己的言行出了什么疏漏被别人当中指了出来,瑞寒秋便会感到极其的惭愧和内疚,罗寒宵深知自己的这位小师妹的心理弱点,当下便出言相激,只盼着瑞寒秋能够向黑袍贼首发起攻击,介意吸引中黑袍贼人的注意,将黑袍贼人吸引回去好减轻自己这边的压力,其实罗寒宵仔细琢磨一下便可琢磨出来,她自己尚且被黑袍贼首逼得节节败退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瑞寒秋又怎么能是这黑袍贼首的对手呢? 果然这个黑袍贼首见到瑞寒秋挺剑想自己刺来的时候,眼神中也是颇为吃惊,很显然这个黑袍贼首也没有要与瑞寒秋动手的意思,眼看着瑞寒秋的长剑直奔自己的咽喉梗嗓而来,黑袍贼首站立不动,只是伸出手来轻轻一捏,瑞寒秋的剑尖顿时被黑袍贼首捏在了手里,任凭瑞寒秋鼓足了劲力,长剑抵在二人之前已经完成一个浅浅的圆弧,这柄长剑依旧无法再刺入这黑袍贼首身上半寸。黑袍贼首身后站立的两人无动于衷,似乎根本不担心自己的头人被瑞寒秋刺到,二人全神贯注的看着峨嵋内门弟子摆下的剑阵,一层一层循环往复,将这些黑袍贼人的攻势一次又一次的抵挡了下来。 瑞寒秋尚自和黑袍贼首僵持的时候,忽听身后的曾寒冰又发出一声惊呼,瑞寒秋匆忙只见向曾寒冰看去,这不看则可一看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一条长有半寸有余粗有小指一般浑身上下漆黑无比的蜈蚣竟然趴在了余寒霜的脖颈之上,瑞寒秋见状再也无暇顾及眼前的黑袍贼首了,当下就要撤回长剑救助余寒霜,无奈长剑剑尖已经被黑袍贼首牢牢捏住,瑞寒秋拽了两拽发现根本拽不出来的时候,当下急忙弃了手里的长剑,直向师妹二人而来。 走到近前的瑞寒秋这才发现,这哪里是什么蜈蚣欲咬余寒霜,乃是从余寒霜的伤口处慢慢的爬出了这长的一条蜈蚣来,如寒秋感到近前的时候,这条蜈蚣尚有一半身子没有从余寒霜的体内爬出来。瑞寒秋看着心里一阵的发憷,鼓足了涌起之后,从身上撕下一片布料裹住手指,便要伸手将这条蜈蚣从余寒霜的体内拔出来,这个时候只听身后风声响动,黑袍贼首忽然飘身而至,一把将瑞寒秋推在一旁,伸手在余寒霜身上点了几下,片刻之后这条大蜈蚣从余寒霜体内完全爬出来之后,黑袍贼首又在那条蜈蚣身上撒了一点粉末,大蜈蚣忽然蜷动了几下,身体一僵便再也没有了动静。 黑袍贼首将掌中的长剑抛还给了瑞寒秋,当即走了回去不再理会这师姐妹三人,瑞寒秋见状心里顿时也没了再与这黑袍贼首交手的打算,于是背起余寒霜便走。罗寒宵眼看着瑞寒秋置自己于不顾,当下气的大声骂了起来,不过此时的瑞寒秋充耳不闻,片刻之后便和曾寒冰离开了这里。 二人身影消失之后,黑袍贼首面色微笑,忽然将手指放入口中打了一声唿哨,唿哨声起之后,黑怕贼人忽然换了一个打法,前排人蹲下之后后排人立刻脚蹬前排人的肩头猛地纵身跃起,挥舞着长刀居高临下斜劈下来,这一劈之下众峨嵋弟子立刻举剑相迎,只听一阵“叮叮当当”的脆响此起彼伏不绝于耳,眨眼间一大半峨嵋弟子掌中的长剑竟然已被黑袍贼人削断,掌中长剑已断这峨嵋剑阵便不攻自破,眼看着自己的看见的峨嵋剑阵就要失手,罗寒宵当即大喝道:“众弟子不得后退,朝月,雨氲寒星!” 罗寒宵一声令下,失去手中长剑的内门弟子只好舞动双掌迎了上来,原本这些弟子就不是这些黑袍贼人的对手,没有了长剑在手又如何能抵挡得住?这些黑袍贼人挥舞着长刀向这些弟子削来,只见刀光闪闪,众弟子的长发寸断,这些黑袍贼人并没有痛下杀手,而是将这些内门弟子的长发削了下来。 第871章 圣物 只见长发飘扬之际峨嵋剑阵中顿时发出阵阵惊呼,原本就已经是赤手空拳的众峨嵋内门弟子见到自己的长发被削去之时,这股士气顿时一落千丈,一个个眼神迷离呆立在当场,看着这满地被削去的长发不由的悲从心中来,不知不觉间两行清泪已经挂满了众峨嵋弟子的脸颊之上。 道门之中对于发髻看的比较重,历来就有“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的说法,传说当年曹孟德胯下战马受惊踏毁了田间的麦苗触犯了自己颁布的法令,便当即拔出腰间的配件割去自己的胡须以代其首,这就算是砍头受到惩罚了。在我们道门之中,诸如峨嵋这样的道门祖庭,对其弟子的身体发肤看的还是比较重的,尤其是峨嵋祖庭中的女弟子,对自己的发髻看的更是尤为重要,这些发髻都是自打一入山门便一直留在现在的,峨眉山上的日子比较清苦,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随着自己渐渐长大的这些发髻,也代表着自己这些年来在峨眉山上的一点一滴,如此轻而易举的便被这些黑袍贼人削落,这些内门弟子也是人,而且还是年纪轻轻的姑娘家,心里的滋味可想而知。身处剑阵之中的罗寒宵也没有料到这些黑袍自恶人能够下此狠手削去自己这些门人弟子的发髻,见到这一幕的时候也不由得吃了一惊,眼看着被削去发髻的众内门弟子已经心灰意冷,当下抖动手中的长剑大声喝道:“何方贼人,竟然如此欺凌我峨嵋弟子,是可忍孰不可忍,众峨嵋弟子听令,今日定要将所有贼人擒拿,以保我峨嵋千年清誉。” 话音刚落罗寒宵已经纵身而出,挥舞着掌中的长剑直向眼前的黑袍贼人而来,罗寒宵眼看着自己的门人弟子被对方削去了长发,心里怒火中烧已经顾不得双方实力上的差距,此时的罗寒宵颇有点士可杀不可辱的精神,挥舞着掌中的长剑就使出了不要命的打法,见到自己的掌门师姐豁出了性命,尚有一丝战斗力的内门弟子们也挥舞着掌中的长剑冲着黑袍贼人玩起命来,有道是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楞的,楞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人一旦将自己的生命都可以置之度外,那其战斗力何止提高了一个层次,数十名峨嵋弟子掌中这数十柄长剑泛着道道寒光直向黑袍贼人而来,这一下还真的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原本人数上就处于劣势的黑袍贼人面对气势汹汹的峨嵋弟子也不由得有些手忙脚乱,挥舞着掌中的长刀虽然也舞动的风雨不透,但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此时峨嵋内门弟子正是气势高涨之时,而对面的黑袍贼人显然没有料到自己这一手段竟然能够引起峨嵋弟子如此大的反应,在他们看来,自己削去众峨嵋弟子的发髻,乃是对对方已经手下留情,无论如何也不应该有这样剧烈的反应才是。 黑袍贼人刚刚建立起来的优势眨眼间就荡然无存,手中长剑被削段的那些峨嵋弟子见到自己的师傅师姐妹们不顾自身的安危替自己报仇,当下也挥舞着拳脚亮出了架势,冲着黑袍贼人冲了过去,如此这般峨嵋弟子拳脚配合着长剑可远攻也可近身缠斗,或成群或两两一组各自为战,一时间竟然将这些黑袍贼人牢牢的压制住了,几个回合过后只听“刺啦刺啦”数声响动传出,几名黑袍贼人胸前的黑袍被峨嵋弟子划破,露出了一大片白花花的皮肉来。 冷眼观战的黑袍头人见状眉头忽然一皱,紧接着又将手指放入口中打了一声唿哨,随着一声清脆的唿哨之声,众黑袍贼人忽然快速的汇聚在一起,这个时候只见黑袍贼首身后的那两位黑袍杀手纵身呼啸而出,身形尚未落地之时挥舞着掌中的长刀拦腰平着就削出了一刀,两把长刀在昏暗的夜色中一亮,只觉空气隐隐的传出一阵波动,两道刀锋直向众峨嵋弟子弟子而来,罗寒宵疾声喝道:“小心贼人刀锋,快快后退……”众弟子闻言当即收招纵身而撤,只见地上火星一闪,“当当”的两声脆响过后,两道浅浅的刀痕顿时出现在峨嵋弟子和黑袍贼人之间的空地之上。 这两名黑袍杀手跃出之后,挥舞着手中的长刀直向罗寒宵杀来,中峨嵋弟子急忙将罗寒宵围在了中心,两名黑袍杀手自下而上直向峨嵋弟子手中的长剑削去,只听“当当当当”数声脆响传了出来,紧接着又听见峨嵋弟子传出声声惊呼,围在罗寒宵身前数名峨嵋弟子手中的长剑竟然悉数被这两名黑袍杀手削断,不等众峨嵋弟子反应过来,这两名黑袍杀手栖身而上单手倒提着长刀,另外一只手直向众峨嵋弟子抓去,就好似老鹰捉小鸡一般眨眼那间便将罗寒宵身前的数名峨嵋弟子抛了出去。 很显然这两名黑袍杀手并不想针对这些峨嵋弟子,经过刚才一番较量,黑袍杀手们早已经知道罗寒宵乃是这些峨嵋弟子的头,有道是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于是这两名黑袍杀手撇开这些峨嵋弟子,其目标便是躲在其中的罗寒宵。罗寒宵自然也明白这两名黑袍杀手的意图,见到这两名黑袍杀手实力非凡,举手投足间便打破了自己身前的屏障,当下疾呼道:“众峨嵋弟子听令,大家一起上,一定要将这两个贼人诛杀,不可留下祸患……”罗寒宵话音刚落,顿时又有数名峨嵋弟子挡了过来,可此时罗寒宵手握这长剑却渐渐的向后退去,明显的已经有了怯战之心。 这两名黑袍杀手见到仍有峨嵋弟子向上扑来,当下一抖掌中的长刀直向峨嵋弟子头上削去,寒光一闪的工夫又有数名峨嵋弟子的发髻被黑袍杀手削落在地,眼看着这些无辜的峨嵋弟子就要为罗寒宵当了替死鬼,我思虑再三正想出手相助的时候,忽听大雄宝殿之上传出胖虎的声音:“尔等歹人何必为难这些出家的道姑,你们要找的人是我,有什么招数冲着我来,男子汉大老爷们欺负这些未经江湖的女子,又算的上是哪门子的英雄?”随着胖虎的话音,一个巨大的身形从大雄宝殿的屋顶之上飘然而落,那大雄宝殿高又将近五十来米,屋檐之下距离地面也至少又四十多米,如此高的高度,胖虎竟然一跃而下,难道说这胖虎不要命了不成? 我正暗自寻思的时候,只见尚未落地的胖虎手腕忽然一抖,紧接着一团绳索飞速的缠在了大雄宝殿门前的一根柱子之上,胖虎正是借着缠在柱子之上的飞抓百链锁卸去了下落的劲力,片刻之后一个高大的身影落了下来,一抖手又将飞爪百连锁收在了怀里。 见到胖虎出现之后,众峨嵋弟子大惊失色,胖虎手持鬼神骷髅杖从大雄宝殿的台阶上走了下来,经过众峨嵋弟子身旁的时候,抬眼瞥了罗寒宵一眼没有言语,径直走到了那两名黑袍杀手的面前。 这两名黑袍杀手见到胖虎手上的那柄鬼神杖之后,眼神顿时一亮,回头冲着那位黑袍贼首看去,黑袍贼首见到鬼神杖出现之后,当即纵身一跃也纵了过来,生怕胖虎再逃出自己的掌控。胖虎手持鬼神杖冲这那位黑袍贼首颠了颠道:“朋友,你们是为了这个来的,其实你们要是直说的话,我胖虎也就把它还给你们了,这东西我胖虎也是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的,如果这柄鬼神杖真的是几位的东西,其实你们只要把情况说清楚也就好了,现如今为了这柄鬼神杖,你们说打就打,说杀就杀的,是不是有点太不讲究了?”那两名黑袍杀手闻言,挥舞着掌中的长刀就要冲上前来,黑袍贼首当即一摆手道:“朋友,开个条件,只要你能将本族的圣物还给我们,我们能办到的一定不会推辞……”胖虎闻言道:“是么,那自然好,我的条件很简单,你们肯定是可以办到的,要是办不到的话,我胖虎当下就可以死在几位的面前,不过我要是说出来,几位要是不想办的话,那可就怪不得我了……”黑袍贼首道:“你说说看,我们族人决不食言。”胖虎道:“好,这个条件和简单,就是你们这些黑袍杀手自断掌中的长刀,然后要削去自己的头发,你是他们的头儿,那这事就由你来办好了,你亲自跪在峨嵋师祖神像之前,向峨嵋历代师祖和数位峨嵋弟子道歉认错,我这就可以把这柄鬼神杖还给你们。” 胖虎话音刚落,那两名黑袍杀手顿时暴跳如雷,冲这黑袍贼首“哇啦哇啦”的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很显然胖虎所说的话这些黑袍杀手都可以听的明白,但是他们之间的话我们却是听不懂,黑袍贼首摆了摆手止住了那两位黑袍杀手道:“朋友,你这么要求我们恐怕不大合适,若是论理,是你们偷盗了我们的圣物在先,我们追回本族圣物也无可厚非,一切后果皆因尔等先盗取我族圣物所致,所以这后果我们不能承担,要是真是要凭身手论胜负的话,恐怕这里早已经血流成河了……” 第872章 独木难支 胖虎闻言朗声笑道:“血流成河?就凭你们,还想血染峨嵋?你以为你是谁?就凭你们这两下子,也想血染峨嵋?行了,旁的话也不用多说了,话我已经说了,道我也已经划出来了,鬼神杖就在这里,是想主动让我送给你们,还是想主动过来抢,就全看你的了。”黑袍贼首道:“这么说,你一定要逼我们出手了?”胖虎道:“这话说的,我可从来没有逼你们出手的意思,这可是刚才你自己说的,只要你们能办得到,绝对不会推辞的,怎么,现在后悔了?”黑袍贼首道:“既然如此的话,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就让我们见识一下阁下的功夫好了。” 黑袍贼首话音刚落,紧接着对着那两位黑袍杀手使了一个眼色,两位黑袍杀手猛地一转手腕,亮了一下掌中的长刀之后,纵身一跃便向胖虎杀了过来,胖虎见状撤步闪身猛地一把将鬼神杖横在胸前,挡住了这两位黑袍杀手这一刀之后,挥舞着鬼神杖便于这二位杀手斗在了一处。但见刀光闪闪杖影纷纷,胖虎挥舞着鬼神杖独自迎战这二位黑袍杀手竟然丝毫不落下风,双方你来我往缠斗了十几个回合之后,一名黑袍杀手猛地跳出圈外,挥舞着掌中的长刀虚空便向胖虎劈了过来,一道凌厉的刀锋席卷而来,带起地上的灰尘弥漫了起来,另外一名黑袍杀手心有灵犀的调转身形将空当让了出来,这一道刀锋眼看着就要劈在胖虎身上的时候,胖虎猛地将手中的鬼神杖往地上一墩,刀锋劈在鬼神杖上之后震得鬼神杖不停地颤抖起来,胖虎挡住这一道刀锋之后刚刚纵起身形的时候,另外一名黑袍杀手挥舞着长刀也虚空向胖虎劈了一刀,又是一道刀锋向胖虎激射而来,跃在空中尚未落地的胖虎挥舞着鬼神杖迎着这道刀锋就是一杖扫了过去,自鬼神杖中竟然也生出一股劲力来,两股劲力撞在一起的时候空气中立刻爆发出一阵剧烈的波动,刀锋被杖影震碎的同时杖影势头不减,直向那名黑袍杀手继续扫了过去,黑袍杀手没有料到胖虎竟然也有如此的功力,再想闪躲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当下也只好横过掌中的长刀挡在胸前,只听“嘭”的一声巨响,杖影撞在刀身上的时候,这名黑袍杀手竟然抵御不住不这道杖影,身子好似断了线的风筝一样倒着飞了出去。 胖虎随手一杖便将这名黑袍杀手揍了出去,身形落下的时候挥舞着鬼神杖直向另外一名黑袍杀手砸了下来,黑袍杀手见状急忙向后撤了一步,双手握着剑柄不停地从两肋的位置上向上斜撩着出刀,这名黑袍杀手确实有两下子,趁着胖虎这一杖砸下的工夫,黑袍杀手已经接连斜撩着劈出了好几刀,几道刀锋迎着胖虎而来,胖虎却不慌不忙,舞动着手里的鬼神杖将这几道刀锋一一挡了出去的同时,单手倒背鬼神杖纵身一跃,来到这名黑袍杀手的近前,单手与黑袍杀手近身搏击起来。黑袍杀手掌中的长刀和胖虎掌中的鬼神杖都属于长武器,黑袍杀手可以依靠掌中的长刀发出道道刀锋,而胖虎也可以凭借鬼神杖发出道道杖影,刀锋杖影可以说是势均力敌,一时间向分出高低上下也不容易,胖虎见到黑袍杀手在这柄刀之上的功力不浅,相比之下还要高出罗寒宵一个层次来,对付这类又长武器的在手的对手,一个办法是你手里的家伙什要比多方还要长,比如说用枪,再一个就是依靠近身搏击的灵活性来克制对方,因此胖虎这才冒险收起了鬼神杖,与这名黑袍杀手展开近距离的搏击战。 胖虎改变战略之后立刻产生了效果,这名黑袍杀手虽然刀法精妙,但是近身搏击的本事就要差了很多,眼看着胖虎单手或拳或掌,时而又伸出二指点向黑袍杀手身上的穴位,而挥舞着长刀的黑袍杀手此时就显得笨拙了起来,面对胖虎的拳脚虽然一柄长刀也将自己周身上下的门户守得严严实实,但是从场面上来看,这个黑袍杀手的动作确实慢了许多,几个回合之后已经被胖虎完全的压制住了,虽然一时半刻胖虎还是没有占到什么便宜,但是一招一式只见胖虎已经牢牢地占据了主动。站在一旁观战的黑袍贼首见状不由得眉头紧皱,双手紧握着拳头,看来心里已经起了出手之意,不到十个回合,黑袍杀手忽然转守为攻,震动双臂舞出一个刀花之后从肩头斜着向下就劈出一刀,胖虎站立当场并没有躲避,转出背在身后的那柄鬼神杖直向刀锋之上迎着就挡了过去,刀杖相撞之际迸发出一大片的火星,黑袍杀手被这一下震得双臂发麻刀身不停地“嗡嗡”得颤抖了起来,趁着这个机会胖虎纵身而起伸出二指直向这黑袍杀手胸前点去,黑袍杀手再向举刀相迎已经来不及了,当下也之后撇去手中的长刀伸出双掌向胖虎发出的这一指格去,就在黑袍杀手双手探出的时候,胖虎忽然收回了这一指,身形落下之时左脚的脚后跟为轴右脚轻轻在地上一点,身子猛地一转便转到了这名黑袍杀手的身后,黑袍杀手双手探出一击走空便心知不好,这个时候再向撤步闪身已经来不及了,胖虎的二指“啪啪啪啪”的已经点中了这名黑袍杀手背后的几处穴位,这名黑袍杀手顿时全身酸麻气血停滞,当即站立不住“噗通”一声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胖虎点倒了这名黑袍杀手之后,不等那位黑袍贼首拂袖而起,另外一名黑袍杀手挥舞着长刀又纵身扑了上来,不等这名黑袍杀手的身形落下,胖虎猛地挥舞着鬼神杖虚空又扫了过去,一道掌影激射而去,空气中又传出“嘭”的一声巨响,这名黑袍杀手长刀脱手,身子再次倒着飞了出去。落在地上之后片刻没有发出任何动静。 胖虎将这两名黑袍杀手击退之后,当即冲着众黑袍杀手仰天大笑,众黑袍杀手纷纷聚集起来,竖起掌中的长刀准备群起而攻之,这个时候只听黑袍贼首忽然喝住了众人,一把将身上的黑袍甩了出去,露出了一身利索的短打装扮来。 黑袍贼首撇去长袍之后,早有一名黑袍杀手走了过来,将黑袍收起之后将自己的手中的长刀递了过去,黑袍贼首接过长刀之后虚劈了几刀之后,便挥舞着长刀与胖虎斗在了一处。 有道是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原本并没有把这名黑袍贼首放在眼里的胖虎,几个回合之后心里便暗道不好,别看这普普通通的几刀劈出,和刚才那两位黑袍杀手所使出来的刀法一般无二,但是明显的劲力和火候都把握的十分恰当,胖虎虽有鬼神杖可以抵挡这柄长刀,但是每一招每一式这名黑袍贼首都留有余地,这招式一旦留有余地,便会产生无穷的变化,比如一刀若是从上到下直劈下来,那也就是一招而已,遇到比自己本事高的肯定劈不到人家,但是同样是这一招,这一劈之下若是留有余地,其中的变化就丰富多了,可以随着对方身形躲闪而时刻进行变招,你往左闪这一刀劈到一半的时候直接转动手腕向左横削,你往右闪的话我便可以顺势摆动小臂直接向右横削,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招式一旦留有余地,也便是留有了各种变招的可能,这个回合之后胖虎再也不敢轻视眼前的这位黑袍贼首,手中的鬼神杖也不敢轻易的将招式使老,毕竟相比自己掌中的鬼神杖,对方手中的长刀却是灵活的多了。 胖虎坚持了十几个回合之后,已经被黑袍贼首逼得有些手忙脚乱应接不暇,而黑袍贼首刀刀直向胖虎周身要害之处的时候却又留有一丝余地,苦苦缠斗的胖虎心知对方长刀的实力只在自己掌中的鬼神杖上,如果没有这柄鬼神杖使对方有些投鼠忌器的话,恐怕早在几个回合之前,这个黑袍贼首就可以将自己斩落马下,胖虎一边且战且退一边暗自埋怨这些峨嵋弟子,自己这一根独木岂能独支整座门庭,你们就不知道赶紧去向峨嵋老当家的那四位大剑通禀一声吗?有四大剑坐镇,任凭着黑袍贼首又通天之能,我们又有何惧呢? 眼看着黑袍贼首已经将胖虎逼得没有了退路,不出个照面胖虎肯定要被这黑袍贼首所擒,这个时候黑袍贼首忽然放慢了招式,对着胖虎道:“朋友,冤冤相报何时了,只要你将我族圣物交还,我自会给峨嵋一个交代,我族圣物只有本族之人可以使用,对这位朋友而言并无好处,若是贪图本族圣物,可就休怪我开杀戒了,到时候别说是你,就是你的这些师姐师妹,师傅徒弟,都不免受到连累,如此闹将下去到时候真的血溅峨嵋,朋友后悔可就晚了……” 黑袍贼首说罢之后,见到胖虎并不答应依旧挥舞着鬼神杖硬抗,当下面露凶光猛地向胖虎使出了杀招,眼看着胖虎就要应付不及,只听一阵剑啸之声传出,一道流光从门外忽然激射而出直向黑袍贼首而去,黑袍贼首闻声急忙挥刀相迎,只听“当啷”一声脆响,黑袍贼首掌中长刀被这道流光震落之时,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了出来:“好大的胆子,我要看看,今天是谁要血溅我峨嵋祖庭……” 第873章 争掌门痛失残红剑 随着这阵话音,从山门之外闪出几个人迎来,当先而行的是两名手持拂尘的年轻道姑,后面并排三人正是文辉、寒雨和大少爷柳寒水。黑袍贼首见到自己掌中的长刀被这一道流光震落在地,当下一脸吃惊的看向这五人,走在前头的那两位年轻的道姑面对众人当先问道:“尔等究竟是何许人也,为夜闯峨嵋大开杀戒?” 见到峨嵋山门之外又来了几人,众黑袍杀手立刻分成了两队,一队手持长刀面对寒雨等五人,另一队则是举着长刀与罗寒宵等众峨嵋弟子对峙,黑袍贼首并没有回答这两名道姑的问话,瞪着眼睛直愣愣的打量着后来的这五个人。当先带路的这两名年轻道姑平凡无奇,文辉和大少爷柳寒水虽然是男子,手中没有任何兵刃自然也无法引起黑袍贼首的重视,黑袍贼首的目光扫在季寒雨身上的时候便停了下来,似乎看出来这名年轻的姑娘乃是一个不好对付的角色。 寒雨止住了这两名年轻的道姑,当先走了出来,慢慢的穿过众黑袍杀手径直向罗寒宵等众峨嵋弟子走去,经过黑袍杀手身旁的时候,众黑袍杀手自觉地闪出一条道路来,也直愣愣的打量着这位并没有身着道袍的年轻女子。 寒雨走到众峨嵋弟子身前的时候,眼看着一个个峨嵋弟子头上的长发被削落在地,急忙伸手拂去一名弟子脸上的泪水,众峨嵋弟子见到寒雨出现顿时就好像是离乡多年的游子忽然见到亲人一样围了上来,寒雨就像对待自己的亲人一样一一在这些弟子脸上拂去,众峨嵋弟子再也把持不住,当下跪下身来哭道:“弟子拜见掌门师叔(伯)……”罗寒宵见到寒雨出现之后脸色变得不自然起来,愣了片刻之后还是十分不情愿的对着寒雨俯身下拜道:“拜见掌门师妹……”可不等罗寒宵身子蹲下这一句话说完,寒雨伸手冲着罗寒宵轻轻一拂,一股巨大的力量直接将罗寒宵掀了起来,寒雨看着罗寒宵冷冷的说道:“寒宵师姐,既然你已经自称是峨嵋的掌门弟子,师傅又授予你暂时执掌峨嵋的大权,这掌门弟子的称呼师妹愧不敢当,寒宵师姐,既然你这么愿意当这掌门弟子,也好,今日师妹就成人之美,将残红落花剑交给你罢……”换音刚落寒雨伸手将系在身上的棉绳解了下来,一抖手将背在身后的木盒便向罗寒宵丢了过去。罗寒宵闻言正欲争辩几句,岂料寒雨说到做到眼看着这柄残红落花剑就向自己抛来,罗寒宵来不及多想直接伸手便将木盒接在手里。 接过木盒的罗寒宵迫不及待的将盒子打开,当盒盖被打开的那一刻,罗寒宵一眼便看到了盒中之物,正是代表着峨嵋传承的那柄残红落花剑。寒雨平静的看着爱不释手的罗寒宵冷冷的说道:“寒宵师姐,现如今这柄残红落花剑已经到了你的手里,眼下峨嵋正逢大难之时,这些贼人公然夜闯峨嵋杀上上来,寒宵师姐不会坐视不理?”罗寒宵没有想到如此容易就得到了这柄残红落花剑,听了寒雨的话之后豪气陡升,当下将剑盒递给了身后那位叫做朝月的弟子,一抖手腕猛地将残红落花剑抽了出来,只听“苍啷”一声,昏暗的夜色中顿时打了一道利闪,手持残红落花剑的罗寒宵立时喝道:“众峨嵋弟子退下,看为师擒拿贼人为尔等主持公道……”话音未落罗寒宵身影已经掠了出去,一抖手腕掌中宝剑发出一阵虎啸龙吟之声,黑袍贼首见状急忙俯身拾起长刀紧守门户,亮开了架势准备迎敌。 罗寒宵手持残红落花剑三步并作两步的便窜到了黑袍贼首的身前,挥舞着残红落花剑便向黑袍贼首刺了过来,黑袍贼首见状急忙撤步闪身双手紧握刀柄依旧使出那一招斜撩而上的刀法向罗寒宵挑来,罗寒宵得到残红落花剑之后似乎士气大振,脚尖一点地身子想侧前方一闪举剑向黑袍贼首的肋下而刺,黑袍贼首忌惮罗寒宵掌中宝剑的厉害,当下撤回长刀依旧是自下而上斜撩着挑出一刀,刀剑相碰之际崩出数点火星四下飞溅,这一下将罗寒宵真的手腕发麻虎口微微发疼,黑袍贼首挑出一刀之后趁热打铁,不等罗寒宵调整好身形之后便一刀快似一刀一刀强似一刀的向罗寒宵猛攻而来,虽然罗寒宵手里拿着残红落花剑,但毕竟自身实力和眼前的这位黑袍贼首差距太大,没出十几个回合的工夫,罗寒宵便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若不是凭借着掌中的这柄宝家伙黑袍贼首心有忌惮,恐怕此时黑袍贼首早已经将罗寒宵的发髻也削了下来。 众峨嵋弟子眼看着罗寒宵顷刻间便落了下风,登时有一部分峨嵋弟子聚到了寒雨的身前,除了朝月等几位罗寒宵的亲传弟子以外,绝大多数的峨嵋弟子已经站到了寒雨的身后。罗寒宵又坚持了十几个回合之后,鼻洼鬓角热汗长流,手中的残红落花剑就好像是田间雨打的麦苗一样软绵绵的根本架不住黑袍贼首这柄长刀,这一幕看的众峨嵋弟子是心惊胆战,生怕本门这把具有非常意义的宝剑落入敌手,黑袍贼首此时似乎是在有意的调教罗寒宵,就连本门中一些末代的弟子都已经看了出来,此时罗寒宵已经被黑袍贼首逼得门户大开已经应接不暇了,面对这种情况就算是本门中的一些外门弟子也应该能够找到其中的破绽才是,可这个黑袍贼首却并不着急让罗寒宵迅速的落败,这种局面罗寒宵自然也能看得出来,面对体力和精神上的双重压力,罗寒宵想拼死一搏却力不从心,想就此投子认负又不愿意当着众峨嵋弟子的面丢这个人,只想着眼前的这位黑袍贼首要么一刀将自己杀死在这里,临死自己也搏得个舍生取义的名声,要么干脆赶紧的一刀将自己掌中的宝剑打掉,自己也好趁着这个机会跳出圈来,不管怎么说当初这把残红落花剑是掌门师伯亲自授予寒雨师妹的,就算是自己弄丢了这把宝剑,那寒雨师妹也有责任将其夺回来,眼看着这位黑袍贼首刀法不凡,虽然寒雨师妹的身手比自己要强上一些,但是想来要从这位黑袍贼首的手中空手夺剑也未必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如果寒雨都无法从黑袍贼首的手中将宝剑夺回来,那自己便可以将这丢弃了祖传宝剑的责任来个一推六二五,这个时候已经顾不得峨嵋众弟子的看法了,还是先想法子顾全自己为上。 想到此处罗寒宵干脆也不玩了,咬牙一抖宝剑荡开黑袍贼首的一刀之后立刻改变了招式,竟然在临敌之际耍起了平时最为基础的峨嵋剑法。这最为基础的峨嵋剑法乃是平时峨嵋外门弟子都可以修习的剑法,一是为了修习更高明的剑法而打下的基础,二来就是用于强身健体,并没有任何实战的意义,黑袍贼首见到罗寒宵竟然用这样的剑法应对自己的长刀,哪里会知道峨嵋派门中的这种派系之争和罗寒宵心里的弯弯绕,只道是罗寒宵气力已尽,当下便加了劲向罗寒宵猛攻而来。其实刚才黑袍贼首并非是有心戏弄罗寒宵,就在刚才黑袍贼首已经从对方的对话中看了出来,这柄宝剑对于峨眉来说乃是一件至关重要的东西,如果自己能够夺得这把宝剑,正好可以用这把宝剑当做筹码换回胖虎手中的那柄鬼神杖,眼看着罗寒宵气力不继,黑袍贼人心知机会难得,如若这时罗寒宵有意向自己示弱,自己一个没留神败在了这个道姑的手中,再加上那柄宝剑确实非同寻常,将来再想寻回鬼神杖可就不那么容易了,当下才准备慢慢的与罗寒宵周旋,直到将罗寒宵的气力耗尽之时,再将宝剑夺到手中,就算那个胖虎和峨嵋山关系不硬,到时候自己仗剑不还,峨嵋众弟子也会拼了命的要替自己夺取胖虎手中的鬼神杖换回这把宝剑,这个时候见到罗寒宵已经舍弃了高明的剑法,看来她的气力确实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黑袍贼首这才加紧进攻了起来。 黑袍贼首这一加紧进攻,罗寒宵顶不住了,眼看着对方一刀想自己的手腕削了过来,罗寒宵想横剑硬拼无奈气力已尽,想抽身而退却已是来不及了,微微迟楞的这工夫只听“当啷”一声,黑袍贼首长刀直接削在了残红落花剑剑柄往上约为半尺的地方之上,借着这一削之力黑袍贼首顺势一挑,罗寒宵手臂酸麻掌中宝剑再也把持不住,只见寒光一闪猛地冲向天际,残红落花剑直向天上飞了出去,罗寒宵见状忍不住“啊”的一声喊了出来,黑袍贼首脚尖一点地轻轻一纵,身子就好像是窜天猴一样猛地弹了起来,不等宝剑下落之时早已一把将残红落花剑抄在了手里。 第874章 文辉巧言讥寒宵 黑袍贼首落地之时当即仰天大笑起来,笑罢多时对着涅呆呆发愣的罗寒宵晃了晃手里跌残红落花剑,用生硬的普通话道:“罗掌门,贵派的宝剑已经落于我手,不过你不要担心,我并不想侵吞贵派的宝剑,只要你将我族圣物还给我,我们就此离去,贵派的宝剑也立刻奉还,罗掌门,这样做你们也并不吃亏,还请罗掌门即刻吩咐下去,将我族的圣物即刻交还于我……”罗寒宵闻言微微一愣,抬头看了看站在一旁的胖虎,又转过头来看了看站在峨嵋众弟子中的寒雨,当下一咬嘴唇走到胖虎跟前道:“胖虎师兄,峨嵋宝剑已经落入敌手,竟然咱们同为峨嵋弟子,那你不想本派的传承之物就此丧失了?”罗寒宵这话说的已经很明白了,罗寒宵并没有直接开口向胖虎索要那柄鬼神杖,而是用峨嵋的师承和传承大义来压胖虎,罗寒宵当初和黑三儿勾结在一起的时候,与胖虎也算是有过数面之缘,胖虎心里一直感恩峨嵋对自己的再造之恩,对这位金池大师的开门大弟子的行径十分看不上眼,而罗寒宵心里也知道胖虎看不上自己,暗地里没少鼓动黑三儿早点对胖虎暗下杀手,不过令罗寒宵没有料到的是这位外门弟子的胖虎一身功夫竟然也如此了得,就算自己尚无消耗之时想从胖虎手中夺得鬼神杖尚且不易,此时自己的状态肯定不是胖虎的对手了,当下出口一言便直接指出了胖虎的弱点所在,可见罗寒宵的心眼还是挺多的。 可是现在胖虎已经不再是当年峨眉山脚村里的憨厚农民了,胖虎闻言鄙夷的一笑道:“真是天大的笑话,罗寒宵,你刚才叫我什么?师兄?我胖虎何德何能敢承担掌门弟子这样的称呼?罗寒宵,你现在管我叫师兄了,当初你在黑三儿面前怎么说的,我这种连峨嵋祖庭边都不配摸一下的汉子,早就应该被你和黑三儿灭口了是不是?这些日子以来,你没有见到黑三儿,难道没有感到些怪异么?罗寒宵,你自己何德何能妄称是掌门弟子?暗中勾结黑三儿残害本门同胞又该当何罪?我胖虎一身功夫出自峨嵋,行走江湖之际迷失了自我做出了令本门弟子不耻的行径,胖虎今日特来峨嵋请罪,见到的却是你妄取峨嵋掌门信物却又丧失敌手,按照峨嵋门规,该当何罪?面对大敌之际你不顾同门弟子的生死,调动内门弟子布下峨嵋剑阵导致山门失守又该当何罪?现如今不知想方设法将遗失的宝剑夺回,竟然低三下四的恳求晚辈弟子向黑恶势力低头,罗寒宵,你又有何资本号令众峨嵋弟子,又有何面目去见我峨嵋的四位师祖?” 胖虎这一番义正言辞的话语惊得罗寒宵是长大了嘴巴一语皆无,胖虎这一番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在场众人都听得一清二楚,文辉撇着嘴用胳膊肘碰了碰站在身旁的大少爷柳寒水,嬉皮笑脸的说道:“大少爷,咱们刚进山就赶上这一场热闹,看来家大人多也不是件好事,良莠不齐队伍就不好带了,寒雨的担子看来还真得不轻,我都已经有些后悔来这一趟了……”大少爷柳寒水闻言嘿嘿一笑道:“文处长,这个就是你少见多怪了,林子大了什么鸟没有,峨嵋派乃是道门祖庭之一,弟子众多自然就难保良莠不齐,你再看看龙虎山祖庭和茅山祖庭,就算是皂阁祖庭这百十年来也不都个顶个是正人君子,自从你们孙局入仕一来,要不是有老当家的留守山门亲自坐镇,我看这些年来全真祖庭也得出上几个歪瓜裂枣……” 文辉和大少爷的对话音声音不大可也不小,在场众人都听了个一清二楚,寒雨闻言眉头皱了一下瞪了二人一眼,二人见状立刻闭口不言,罗寒宵听闻之后立刻大怒,当下打定了转移视线的打算,纵身一跃便冲着文辉和大少爷二人冲了过来,怒声喝道:“尔等又是何人,为何夜闯我峨嵋祖庭之地,难道说你们二人也与这伙贼人是同道中人,觊觎我峨嵋重宝,向趁乱打劫分得一杯羹不成?”面对怒气冲冲直奔自己而来的罗寒宵,文辉和大少爷柳寒水二人不惧反喜,文辉嬉皮笑脸的走上前去,围着罗寒宵转了一圈道:“常闻峨嵋弟子不仅武艺高强术法精深,而且个顶个的水灵灵的俊俏无比就好似天上的仙子一般,啧啧啧,大少爷,你看看这位道长,从后面看还真的有种想犯罪的心理,可是转过来一看么,挺俊俏的脸上竟然还长了几颗青春嘎嘣豆,怎么了,上火了这是?峨嵋山中饮食清淡,再加上道门中人时常练功习武,怎么说也不比城里普通人毛病多,怎么着,这位道姑平时是不是偷着喝酒吃肉了?”文辉话应刚落,只听大少爷柳寒水接口道:“文处长,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人家是道姑又不是尼姑,逢个年节的还不许人家过节庆祝一下,再说了人家道姑又不是峨嵋的掌门弟子,喝口小酒吃口小肉的也不算是犯戒的事情,我听说道门中人和佛门中人是不同的,佛门中人严禁荤腥,道门中人可没有这中不近人情的规矩……” 罗寒宵闻言登时大怒,眼看着这二人不像是练家子,刚才又听到文辉口口声声称呼对方是少爷,罗寒宵打定了主意这人就是普通的纨绔子弟,当即怒喝道:“放肆!”话音未落之时罗寒宵探出一掌直向大少爷面门就劈了过来,原本想教训一下这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出一出自己心中的这口恶气,可没有想到自己眼前一花,一掌劈空之时大少爷早已退了出去,罗寒宵见到一掌落空紧接着抬掌又向文辉劈来,可这一掌刚刚举过头顶却再也放不下来了,只见文辉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来一把黑洞洞的枪口指着自己。 罗寒宵虽然住在山里不经常下山,但是也知道枪为何物,当下看着文辉的枪口停住了手臂,气的一张俏脸发白,开口道:“你…你…你们……”却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这个时候领路的两名弟子走上前来道:“师伯,这二位可不是什么贼人,而是掌门师祖的客人,是经过掌门师祖允许……”不等这两位道姑说完,罗寒宵登时怒道:“住口,是不是贼人我自然分的清楚,不用你等二人多口,我问你,未经我的允许,你们二人为何私自下山勾结匪人,别的也不用多说了,你们二人就此收拾一下,明日一早下山去,以后不再是峨嵋山的人了……”二位道姑没有料到这位师伯一开口就将自己逐出山门,正欲辩解之时只听文辉道:“掌门弟子就是掌门弟子,好大的威风,一开口就将人家逐出师门,怪不得大家都要抢着当掌门弟子呢,只可惜我是个大老爷们,要是我也是个娇滴滴的小娘们,说不定也准备出家当个道姑,也争个掌门弟子威风威风……”文辉话音刚落,大少爷又接口道:“文处长,我看你就算了,人家争这个掌门弟子自有人家的资本,你有啥本事可以争这掌门弟子之位?”文辉道:“哦?大少爷,敢问这位道姑又有何资本争当掌门弟子?”大少爷笑道:“这个还用我说么?你没看见刚才这位道姑与那个高手交手么?那剑法凌厉无比奥妙无双,脚下步伐轻盈飘逸,真格的就好似云中的仙子雾中的精灵一般,你若是也有这个本事,我倒是不嫌麻烦,把一个大老爷们变成一个娘们的法子也不是没有,就怕你现在再准备学功夫倒是不赶趟了……”文辉听着大少爷言语中尽带调侃之意,当下嘴里不饶人也答道:“大少爷,没想到你看着文质彬彬的外表之下竟然有如此猥琐的一颗内心,对着这么多峨嵋女弟子说这样的话,难道就不觉得难为情么?我可不像你似的,对着这些女弟子说这么粗俗的话来,咱们就说这争掌门的事,我为什么没有资本,我也可以把那柄残红落户剑拿在手里胡乱的舞动几下,我也可以挥舞着那柄残红落花剑和那位刀客过上几招,我也可以被人家一刀把宝剑震得脱了手,我也可以被人家三招两式之下便夺走这把宝剑,大少爷,你把话说清楚,我那一点不如这位女道长?”文辉话音刚落,众峨嵋弟子不少的已经忍不住哄笑了出来,罗寒宵闻言更加怒不可遏,眼看着自己在文辉和大少爷身上占不到便宜,当下瞪着那两位道姑喝道:“松风,松云,你们二人还不即刻下山,难道要我亲自送你们下山么?”那两位道姑闻言对视了一样,当即冲着大雄宝殿的位置俯身拜了三拜,转身这就要下山而去,这个时候只听寒雨大声喝道:“慢,罗师姐,既然你想将松风松云逐出师门,有些话还是说清楚一点的好,松风松云,你们去把你们的师傅叫道这里来,咱们当面对质……” 第875章 寒雨代师发落 寒雨当面将松风松云这两位弟子拦了下来,罗寒宵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在道门之中,将门下弟子逐出师门可不是一件小事,严格来说,像峨嵋祖庭这样的道家门派,将门人弟子逐出师门可不是随随便便一句话就可以解决问题的,即便是外门弟子,要将弟子逐出师门,只有该弟子的授业师傅和本门的门长有这样的权利,如果门下弟子触犯了本派的门规,确实要受到逐出师门的惩罚时,当由其师亲自起草文书,将给弟子逐出师门的缘由以及查证的经过写的详详细细,报经本门门长同意之后盖上本门的大印,还要将这份文书传袭到各大门派,告知天下道门该弟子因为何故被逐出师门,纵然是中间哪一代的弟子有心为难其中一位弟子,有心给这位弟子穿小鞋轰其下山,一旦此事报告给本门的门长,这位做师傅还要受到相应的门规惩罚。门人弟子一旦被逐出师门,今后也将不可能在继续吃道门这碗饭了,各大门派也不会将这种被逐出师门的弟子在录入门墙之中,如果是有了一定修为的内门弟子,在逐出师门之前还要废去其一身的武学和阴阳术法的修为,废去一身的武艺倒还是比较容易,但是要废去一身的阴阳术法修为,着实要花上一些功夫,需要将该弟子的丹田气海毁去但是还不能毁人性命,这种手法基本上都是由本门辈分较高的人物才可执行。而此时罗寒宵不问青红皂白一张嘴就要将这两位弟子逐出师门,虽然罗寒宵并非是掌门弟子,但是这段时间寒雨并不在山上,而罗寒宵又仗着自己是山中留守的内门大师姐,平时素以掌门弟子自居,因此这二位弟子并没有敢当面顶撞罗寒宵,而此时既然寒雨已经回到山中,自然不可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罗寒宵坏了峨嵋的山规,这才出面将此事拦了下来。 松风松云原本并非是奉了峨眉山的法旨而下山迎接寒雨等一行人的,而是今日晚间正值这二位弟子值守山门,文辉等一行人来到峨眉山脚之后便将事先写好的拜帖呈了上去,可是接连几天都没有接到回信,寒雨本就是峨嵋弟子,峨嵋山规她自然是知道的清清楚楚,接到拜帖之后就算是老门长一时无暇顾及,也会派遣相关弟子将来人引上山来待客,待得闲之后便会立刻会见客人,绝不会将远道而来的客人晾在山脚之下不闻不问置之不理,一旦真的出现了这种情况,那就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峨嵋内部出了事,已经无暇再顾忌山脚之下的客人了。想到此处寒雨担心峨嵋和几位老当家的安危,这才忍不住连夜沿着小路上山一看究竟,却不料误打误撞的遇见了前来索要本族圣物的黑袍杀手,而罗寒宵一出口便道出了将这两名弟子逐出师门的理由,那便是私自下山勾结匪人。看上去这八个字很简单,但是其中含义却很耐人寻味。很显然“勾结匪人”这四个字的罪名是罗寒宵强加给这两名弟子身上的,眼看着这些黑袍杀手不请自来,自己虽然不清楚其中的缘由,不过正好可以来个顺水推舟,将这个屎盆子扣在这两门弟子身上,而“私自下山”才是罗寒宵处理这两名弟子的真正缘由。寒雨作为峨嵋上下皆知的掌门弟子,一旦回到山中,自己作威作福呼风唤雨的日子就要结束了,过惯了有人巴结有人伺候的日子,忽然之间要看人家的脸色,这个滋味肯定是不好受的,因此最好的办法还是尽量避免寒雨回到山中。当日文辉呈上的拜帖其实早就送到了山上,而接到这份拜帖的正是这位监派的大师姐,说来这也是天意,此时正逢峨嵋多时之秋,峨嵋四大剑正在闭关准备后山之事,罗寒宵正好顺手牵羊,打开拜帖读完之后便丢在了一旁,因为她也知道,没有峨嵋山上传下的法碟,外派出去的弟子是不可以随便进山了,即便是掌门弟子也不例外,罗寒宵料想寒雨也不敢贸然进山,当下便兵行险着,自己的师傅和师叔伯年事已高,平时足不出户已经有多时没有踏出山门之外了,料想自己暗自扣下这一份拜帖也不会出现什么情况,捱到后山事毕,峨嵋四大剑中其中一位或是两位再有个三长两短的,自己再勾结黑三儿在外控制后山的九子金莲,在内控制众峨嵋的内门弟子,到时候就算自己师傅或是师叔伯再加上掌门师妹寒雨回到山中,到那个时候整个峨嵋的局面已经牢牢的被自己掌握在手中,总不能为了寒雨师妹,几位老当家的把所有的内门弟子全部逐出师门? 罗寒宵的算计确实精确,如果只是寒雨独自回山的话,还真的就如罗寒宵算计的那样,寒雨就算是在山脚过上个一年半载的,也不敢贸然进山,可是令罗寒宵没有料到的是,跟随寒雨同行而来的还有十三局的文辉和神族的大少爷柳寒水,自己明明以及扣下了拜帖,几位老当家的尚在闭关之中,自然不会有人知道寒雨要上山的事情,没有接到通知的寒雨自然也不会擅自登山,因此罗寒宵这才恼怒松风松云二为弟子擅自下山迎接掌门师妹进山。 文辉和柳寒水在山下等了这几天,这二人没有道家的耐性早已经等的不耐烦了,眼看着心里也十分焦急的寒雨,二人一唱一和的这么一鼓动,寒雨这才下定决心擅自登山,没想到这一来还真的算是来着了,正赶上这一群黑袍杀手围攻峨嵋,若不是寒雨及时出现,说实话我也不能继续躲在暗处,为了隐藏身份而置峨嵋安危于不顾。 胖虎刚才见到寒雨将峨嵋信物残红落花剑交给罗寒宵,从寒雨的态度中便可以看得出来,这明显是寒雨在考验罗寒宵,换成自己的话,即便是自己也有夺取峨嵋掌门之心,也是万万不敢接受的,而这位罗寒宵竟然不顾一切的大大咧咧的就接过了去,这也直接让胖虎笑掉了大牙,对这位罗寒宵更加鄙夷起来,这个时候见到寒雨当面将这两位弟子拦了下来主持公道,当即走了过来,也不顾自己岁数比寒雨大了很多,对着寒雨俯身便拜,开口说道:“峨嵋外门俗家弟子彭谷拜见掌门师姐,罪徒罪孽深重,如今重回峨嵋甘愿受到门规的惩处,这柄邪恶无比的鬼神杖乃是弟子无意中得来,本欲直接毁去却因一念之差险些铸成大错,今人幡然悔悟,本欲回归山门领罚,却不料引得贼人夜攻峨嵋,这一切皆为弟子之错也,还请掌门师姐代天下道门正中发落这柄邪恶的鬼神杖,至于这些黑袍杀手,就有弟子代劳……” 胖虎华英刚落,黑袍贼首猛地抬眼看了胖虎一样,随后脸上便显出一副傲慢的神情来,对着寒雨竟然还晃了晃手中的那柄残红落花剑,似乎是在提醒寒雨,此时你们峨嵋的传承宝剑还在我的手里,鬼神杖重要还是这柄宝剑重要,你自己掂量着办。寒雨瞥了一眼黑袍贼首,冲着跪在地上的胖虎道:“你即为峨嵋弟子,无论犯了什么罪过,只有尚有一颗向善和悔过之心,便还有留在峨嵋的一丝希望,当年我的授业老恩师金影大师曾经说过,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必改善莫大焉,彭谷,希望你能够话付前言,如果你依旧不知悔改,弟子便要代你的授业师傅,亲自收回你的这一身峨嵋功夫,你可知道?”胖虎闻言道:“弟子谨遵掌门师姐教诲,可是这鬼神杖……”不等胖虎说下去,寒雨道:“彭谷,你的事情等到时候我们再行论处,不过你既然将鬼神杖带到了峨嵋,这邪恶无比的东西自然就不能在流毒于世,就让我峨嵋代天下道门来销毁这柄鬼神杖好了,不过这也只是我的意思,具体需要如何处理,还要等掌门师伯出关之后再做定夺,至于这些杀上山门来的贼寇么,既然我在这里,就还轮不到你出手,还不给我退在一旁。”寒雨说完之后胖虎立刻口中称谢退在了一旁,黑袍贼首听到寒雨的这一番话之后显然没有料到寒雨会放弃自己手中的这柄残红落花剑,眉头皱了一皱横起长刀摆在身前亮了一个架势,寒雨并未理会黑袍贼首的举动,看着罗寒宵道:“寒宵师姐,你身为监派弟子,处事不公妄自将门人弟子逐出山门,妄自尊大遗失本门传承之物,峨嵋第三十四代掌门弟子向金池师叔赔罪了,来人,将峨嵋弟子罗寒宵关押起来,等到金池师叔出关之后,交由金池师叔亲自发落……” 寒雨话音刚落,众峨嵋弟子中早有不服罗寒宵者走了出来,当即就要将罗寒宵拿住,罗寒宵忽然大喝一声道:“慢,寒雨师妹,本门传承宝剑的遗失,你也有责任,你毕竟是掌门师伯钦定的掌门弟子,怎么,就这么一句话把这屎盆子都扣在我的头顶之上么?”寒雨道:“寒宵师姐,既然你如此说,那我就将残红落花剑重新夺回来,也好让你心服口服……” paoshuba.com 话音落时寒雨的身形已经跃了出去,挥舞着双拳直向黑袍贼首袭来,黑袍贼首见到寒雨不宣而战,当下横着长刀向后撤了一步,寒雨身形落之时,黑袍贼首晃了晃手里的长刀,看着年纪并不大且是赤手空拳的寒雨,摇了摇头一甩手将手里的长刀和残红落花剑同时丢在了地上,紧握双拳拉开了架势准备空手迎战寒雨,寒雨见状点了点头,当下便与这黑袍贼首斗在了一处。这是我第一次见到寒雨空手格斗,寒雨的剑法是出了名的稳准狠,相比之下寒雨在剑法上的造诣不仅不比寒烟差,而且尚高出一筹,但毕竟这把残红落花剑乃是峨嵋的传承之物,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是寒烟留给自己妹妹唯一的遗物,因此这些年来这把残红落花剑从来不曾远离寒雨的视线,反而徒手的功夫我却是很少见到寒雨施展。剑法上我是个不折不扣的外行,可是在拳脚上我可算是半个行家,毕竟我二师傅留下的那一套达摩龙虎拳全我早已经练的精熟于胸,经过这些年来不断地研习和在实践中的体会,拳脚之上的套路已经了然于胸,可是我打眼这么一看,心里也不由喝了声采,寒雨挥舞着双拳身形飘逸洒脱,犹如林间的蝴蝶在翩翩起舞一般潇洒,相比之下黑袍贼首在拳脚之上的功夫就差了很多,个回合之后已经被寒雨的拳脚完全的压制住了,黑袍贼首眼看着在招式上占不到丝毫的便宜,当下便准备利用男女之间气力的差距来对付寒雨,挥舞迎着寒雨打过来的拳头挺拳就冲,完全是一派没有道理就凭蛮力对拳头的打法。 寒雨毕竟是女流之辈,若是单比较气力,自己也许能够硬碰硬的顶上对方几个回合,但是时间长了毕竟那女有别,这种打法对寒雨来说比较吃亏,几个回合之后寒雨便看清楚了对方的战略意图,当下凭借灵活的步伐与黑袍贼首周旋起来。 寒雨这一采取灵活机动的打法,黑袍贼首顿时有些不适应了,虽然这位黑袍贼首举手投足间的动作也是迅捷无比,但是凭借多年来的经验来看,这位黑袍贼首跟我的毛病是一样的,我并没有系统的修习过剑法,因而在使用雷光桃木剑的时候,往往将达摩龙虎拳的一招一式套在其中,而这位黑袍贼首在刀法上造诣颇深,而此时挥舞着双拳亮出的架势,却和刚才所使用的刀法如出一辙,这也就是说,在武学这个层面上,我和这黑袍贼首可谓是各有所长,但是和寒雨相比的话,我们二人都没有这位峨嵋掌门弟子全面。我能够看出黑袍贼首的套路,寒雨自然也能够看得出来,双方又周旋了十来个回合之后,寒雨已经完全的摸透了黑袍贼首的攻防套路,黑袍贼首并不精通拳脚,因此拳招出手的时候早已经被寒雨摸了个透彻,双拳虽然不停地在变换着频率,但是已被招招后发而先至的寒雨牢牢的压制住,看到这里我心里已经放下心来,若是按照这个趋势发展的话,不出十几个回合,这个黑袍贼首必定会被寒雨所擒。 果然十来个回合之后,寒雨侧身让过黑袍贼首一击之后,身形猛地一蹲,双腿下压立时摆出了一个一字马,身形一矮的同时挥舞着双拳直向黑袍贼首的小腹击去,黑袍贼首见状急忙举双拳猛地向寒雨的双拳兑了过来,眼看着这双拳四手硬碰硬的就要撞在一起,寒雨却忽然将双拳收了回来,单腿打了一个螺旋稳住身形,伸出另外一只脚猛地向黑袍贼首的下盘扫了过去,黑袍贼首没有料到寒雨这一招乃是虚招,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只听“嗖、啪”的两声,黑袍贼首直接被寒雨扫了一个跟头摔倒在地。不等黑袍贼首起身,寒雨一个箭步起身冲了过去,伸腿便向黑袍贼首胸口处踏去,黑袍贼首交叉双臂护在胸前,哪知寒雨这一脚又是个虚招,见到黑袍贼首双臂护住胸口之后,寒雨脚腕一转脚尖直向黑袍贼首的面门点去,黑袍贼首见状已然来不及再做反应,眼睛一闭就准备硬挨上这一脚,只见一道劲风将黑袍贼首额前的头发吹的往脑后一甩,寒雨的脚停在了黑袍贼首的面前并没有点下去。 寒雨的拳脚之功我心里并没有实数,但是从寒雨这一身精妙的剑法上来看,这一脚要这真格的点实了,这黑袍贼首不死也得丢掉半条性命,天下武学虽然流派众多,但是万变不离其宗,下盘腿功不稳的话,任何功夫都是练不到家的,黑袍贼首本就是刀法上的高手,这个道理他自然明白,心里也知道这一脚点中自己的后果将会如何,这才闭上了眼睛等着硬挨上这一脚。 寒雨低头看了一眼倒在自己面前的这位黑袍贼首,忽然收招换式将这一腿收了回来,黑袍贼首等了半天发现没有动静,睁开眼睛一看,只见寒雨寒雨收了招式慢慢的向那一柄刀和一柄剑走去,黑袍贼站起身来的时候,寒雨已经走到了那柄长刀的面前,脚尖轻轻一挑刀柄紧接着向黑袍贼首摆腿一抡,夜色中闪出一刀刀芒,这柄长刀直向黑袍贼首而来。黑袍贼首见状伸手一把握住了刀把,寒雨冲着黑袍贼首点了点头,亮出双拳又一次摆出了架势,看这情形是准备空手对付黑袍贼首的这一柄长刀。 黑袍贼首见状面色一沉,挥舞着掌中的长刀“刷刷刷刷”的就舞出了几个刀花,几刀过后黑袍贼首猛地身形往前一纵,左右交叉舞出一阵十字刀花便向寒雨杀了过来,杀到近前之时,寒雨双足轻点地面使出一招鹞子翻身,身形高高跃起直接从黑袍贼首的头顶翻了过去,见到寒雨翻到了自己的身后,黑袍贼首并没有转身继续向寒雨杀来,而是冲着丢在地上的那把残红落花剑刺了出去。长刀的刀剑抵在残红落花剑的剑柄上时,黑袍贼首顺势一挑紧接着单臂向着寒雨一挥,残红落花剑也闪出一道寒芒向寒雨飞了过去,寒雨见状也一把将宝剑抄在了手里,“刷刷刷刷”的也舞出了几个剑花,这一柄刀和一柄剑便有斗在了一处。 看到这个场面,文辉对着大少爷柳寒水道:“诶我说大少爷,这个黑袍汉子打架还挺讲究的啊,知道对面是个女孩子,自己输了一阵之后,还知道把宝剑还给人家,如此看来这个黑袍汉子也不像是个不讲理的人,要我说还是把让你家的东西还给人家算了,反正也不是你们的东西,是邪是正的只要他们不把这东西拿出来害人,我看也就算了,有必要非认那个死理儿吗?”柳寒水道:“自古正邪不两立,文处长你就一定知道这东西不会出来害人么?要我说人家峨嵋做法没有什么不妥,凡是邪恶的东西,那就一定不能留在这世上。”文辉闻言急道:“诶诶诶,我说大少爷,咱们这一次出来,你怎么净跟我作对?我是招你了还是惹你了?所有被认作是邪恶的东西都要毁去,那还要你们这些所为的正派人士做什么?如果这个世界只有正没有邪,嘿嘿,那这个世界也就成不了世界了,早就该毁灭了……”大少爷笑道:“文处长,有两下啊,没想到这能耐没有多少,讲起道理来却是一套一套的……”文辉抢道:“那是,咱爷们就凭这这张嘴了,要是这张嘴那天也不好使了,那咱爷们也就彻底玩完喽……” 文辉和大少爷柳寒水这有一搭无一搭闲扯的工夫,寒雨掌中的残红落花剑和黑袍贼首的长刀已经分出了胜负,黑袍贼首虚劈了几招之后当即亮出了绝活,一柄长刀围着周身上下舞动了一圈之后,直接向寒雨自上而下就劈了出来,这一道劈出之际只觉眼前猛地一亮,无数刀影宛如银河星爆一样灿烂直向寒雨袭来,寒雨见到对方使出了大招,当即挥舞着掌中残红落花剑也使出了看家的本事,掌中宝剑以迅雷之势舞出无数朵剑花,但见这剑花光芒尚未落尽之时,寒雨掌中宝剑脱手而出直向空中飞去,被抛在空中的残红落花剑发出一阵虎啸龙吟般的剑鸣之声,这无数朵剑花发出光芒猛地一闪,化作无数点炽红色的光点激射而下,犹如夜空中骤然而来的流星雨一般壮丽,刀锋剑影猛地撞在了一起,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寒雨的身形迅速的向后滑去,残红落花剑飞落下来直插入地面之中直至剑柄,而黑袍贼首则发出一声惨呼,掌中长刀已被寒雨这道凌厉无比的剑气削成了数截,“叮叮当当”的洒落了一地。 黑袍贼首直愣愣的看着自己手中只剩下的那一个空刀柄兀自愣神,罗寒宵眼看着这一幕脸色惨白的喃喃自语:“残红落花,难道这就是残红落花吗?”众峨嵋弟子见状顿时爆发出一阵喝彩之声,正在这时候,只听大雄宝殿之前忽然传出一声道号:“无量天尊,寒雨,是你回来了吗……” 第878章 刀白翎下山 金枝大师话话说到这里,黑袍贼首已经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于是当着金枝大师和寒雨的面,伸出双手在自己的脑后轻轻一扯,紧接着往下一拽,只见一张薄如蝉翼的脸皮从这名黑袍汉子的脸上被扯了下来,就在这黑袍贼首脸上的人皮面具被扯下之后,寒雨也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只见这人皮面具摘下的同时,一头乌黑柔顺如水的长发从脑后的披了下来,一张白里透红极其俏丽的面容露了出来。金枝大师微笑着向这位少数民族姑娘走了过去,站在姑娘面前之后继续和颜悦色的赞道:“果然是滇南刀家的女子,个顶个的都是绝美的姑娘,就好似天宫中的仙子一般,闺女,你说,你的父亲是刀长峰还是刀长铎?”金枝大师如此一问,很显然是十分熟悉这位女子家中的情况的,在峨嵋生活了多年的寒雨也没有料到刚才和自己交手的竟然是一位跟自己年纪差不多大小的女子,寒雨原本的相貌就已经十分出众了,可是跟这位黑袍贼首相比,显然直接被比了下去,不过寒雨并没有在意这外表上的差距,此时也很好奇,这位黑袍贼首究竟是什么来历。 这名黑袍女子闻言对着金枝大师躬身施了一礼,用生硬的汉话道:“刀长铎是我的爷爷,刀长锋是我的大爷爷,我叫刀白翎,我爹是刀莫语。”金枝大师闻言不禁也倒吸了一口凉气,看着眼前的黑衣女子不禁喃喃自语道:“没想到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长铎都有孙女了,也是,自从恩师将我收入门墙,我就再也没有回到滇南故地,按照这时间算来,也是差不多了……”金枝大师这番话不禁令眼前额黑袍少女大吃一惊,就连身旁的寒雨也吃惊匪浅,寒雨一脸吃惊的看着身旁的金枝大师,而那位黑袍少女则开口问道:“大师您认识我爷爷?不知大师您……”看着身旁一脸吃惊的二位女子,金枝大师和颜悦色的转过头来对着寒雨说道:“寒雨,你在峨嵋山生活了这么多年,不知道我也是出自滇南刀家?”这一句话尚未说完,金枝大师又对着黑袍少女道:“闺女,你可知我为何一眼就看出来你是滇南刀家的人?”黑袍少女茫然的摇了摇头,金枝大师笑道:“说来我还要好好谢谢你对我的门人弟子手下留情,要不是你及时解了我门下弟子的蛊毒,恐怕这个时候我的那位老徒弟,嘿嘿,已经变成了虫子窝了,孩子,过来,好好让我看看……”说话间金枝大师满眼的期待满脸的慈爱之色,就跟家里的长辈看着自己的后辈一样,刀白翎见状不由自主的走上前来,金枝大师仔细端详着刀白翎,伸手在刀白翎脸上轻轻的抚摸着,其中慈爱之意竟然并不次于寒雨。站在一旁的寒雨听到金枝大师刚才言道自己也是出自于滇南刀家之人,心里便隐隐的觉察出来自己的这位老师叔和眼前的这位妙龄女子肯定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借着昏暗的夜色看过去,二人虽然一个年迈苍苍一个正是青春年少,但是眉宇间依稀十分的相像难道说这位刀白翎是金枝大师的后人不成?想到这里寒雨又暗自摇了摇头,自从自己上了峨嵋之后,这四大剑从来不曾还俗,又怎么会有后人留在世上呢? 金枝大师抚摸了刀白翎一会之后,放下手来对着刀白翎道:“白翎,恩,多好听的名字啊,你爷爷他……”刀白翎道:“大师,爷爷他……我爸爸身体很好。”金枝大师并没有注意到刀白翎话里有话,紧接着点了点头道:“这位是我的师侄,也可以说我的弟子,也是我们峨嵋第三十四代的掌门弟子,从你刚才施展出来的刀法来看,功力已经不浅了,不过跟我这位弟子相比还有很大的差距,你败给她并不冤,白翎,你知道我是谁么?”刀白翎茫然的摇了摇头,金枝大师笑道:“不知道也没有关系,明日一早你即刻下山,回去问问你的爷爷便知,至于你所说的本族圣物那根骷髅杖,就先留在我这里,这东西对你们没有好处,待我想出一个好法子来再行处置,对了,孩子,你出来寻这柄骷髅杖,是谁的注意?”刀白翎道:“是大爷爷让我来的,这些族人也是大爷爷给我派出来的,大师,如果我不能将圣物带回去,又如何与我大爷爷交待?”金枝大师闻言一笑:“不着急,孩子,一会我给你一封书信,你带回去给你的大爷爷,你大爷爷一看便知,我说了,我也是出自滇南刀家之人,怎么到现在你还信不过我么?”刀白翎眼看着自己众人已经无法在金枝大师面前沾到便宜了,也只好答应了下来,金枝大师抬头看了看天色,对着刀白翎道:“孩子,我看着时辰已经不早了,重新准备笔墨纸砚徒费时间,这样,书信就不写了……”说着金枝大师随手从身上摸出一块木牌来,递给刀白翎道:“孩子,这骷髅杖如何成为你族的圣物以及如何遗失的经过,我暂时先不问你,你把这东西拿回去给你爷爷看,到时候你爷爷自会对你有所交代,寒雨,你去唤醒那些人,替师叔将白翎送下山去。” 寒雨装着满肚子的疑惑可此时也不敢多嘴,当下赶到众人身边将众黑袍杀手一一拍醒,在寒雨的护送下,刀白翎带领着这些黑袍杀手对着金枝大师深深一礼,当下转身便向山下而行。 顷刻间大雄宝殿之前只剩下金枝大师一人,金枝大师对着看了看倒在地上尚未转醒的胖虎一眼,紧接着对着趴在地上的大少爷和文辉道:“行了,你们两个小兔崽起来,别在我老婆子面前装了……”金枝大师话音刚落,文辉和大少爷嬉皮笑脸的站了起来,文辉对着金枝大师道:“我就知道我们这点小伎俩瞒不过大师的发言,金枝大师,我们俩其实刚才就想配合您老人家来着,可不知道怎么的,这一倒下就犯困,上眼皮打下眼皮困得我们是直睁不开眼,金枝大师,您老人家可别笑话我们,我们就是一普通的凡夫俗子,可不不上您老人家多年来的高深修为……”金枝大师文闻言笑道:“好小子,年纪不大就油嘴滑舌的,我真担心寒雨跟你们在一起久了,也会学坏了,当初我就不赞成寒雨下山接替寒烟,你们也见到了,我们身后的这一辈弟子,除了寒烟寒雨姐妹二人,还真的没有可塑之才,你们此行说是来将残红落花剑送回峨眉,其实是替寒雨说情来的?”金枝大师话音刚落,文辉立刻手里了那幅嬉皮笑脸的模样,当即对着金枝大师跪了下去,道:“启禀金枝大师,寒雨的事情,都是我一时不慎所致,其实这事不能怪寒雨,我知道这一次给峨嵋山填了不小的麻烦,若是金枝大师无法平息雷霆之怒,就请金枝大师惩罚我文辉便是,还请看在寒雨死去的姐姐寒烟面上,救寒雨一命。” 金枝大师闻言点了点头,道:“行了,你小子起来说话……”话音尚未落下金枝大师忽然话锋一转厉声喝道:“想看场好戏也得有时有会的,难道我们峨嵋山的笑话就那么好看吗?”文辉和大少爷柳寒水不明所以的看着金枝大师,却见金枝大师忽然一转身,指尖轻轻一动三点寒星直向躲在暗处的我袭来,三道流光在夜色中显得十分耀眼,这突如其来的一击令我猝不及防,也只好下意识运起气息挥掌而出,三道雷光自掌心而出直向三点寒星而去,空气中响起三声炸雷,三点寒星被我的掌心击落之后,眼看着我再也无法隐藏下来,也只好纵身而出,来到金枝大师面前俯身跪倒道:“雷云观弟子拜见金枝大师。”金枝大师点了点头道:“起来,你就是雷师兄的弟子么?上次听师姐说雷师兄的弟子出山了,对你赞不绝口,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这三道掌心雷似乎还在令师的水准之上,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你来也是为了寒雨的事情,好了,你们三人随我来,趁着寒雨不在,你们给我好好说说,寒雨究竟是怎么回事。” 见到我出现之后,大少爷柳寒水神情一滞,明显的没有料到我会出现在这里,文辉见到我却是没有露出丝毫的诧异之色,金枝大师说完之后转身便行,我们三人紧跟着金枝大师而行,只见金枝大师并未将我们三人带入禅房之中,想来是峨嵋山中女弟子众多,我们三个大老爷们出现多有不便,我们三人跟着金枝大师拐弯抹角抹角拐弯,天色微明之时我们已经出了峨嵋山门,来到后山一处简易的草棚之中。金枝大师道:“峨嵋山中俱是女弟子,三位俗客留在山中都有不便,这里乃是我们进山的落脚之处,一般情况之下是无人来的,好了,你们谁来说说,寒雨身上的气息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第879章 金莲来历 历来是能说会道的文辉从头到尾将寒雨如何与柳寒水结拜又如何为了除去僵尸始祖旱魃的始末讲述了一遍,金枝大师默默地听着,中间未插一言,文辉讲述完毕之后,大少爷柳寒水当即对着金枝大师释放出来一股浓厚的神只之气,金枝大师见状点了点头,抬头看了一眼峨眉山中清晨的雨韵山色,无比怅然的说道:“没想到这传说中的僵尸始祖旱魃依然留存于世,没想到为了除去这金毛犼,尔等后辈做出了如此的牺牲,这真有点令我这个老婆子感到汗颜了,不过你们此时送寒雨回来,真的有些不合时宜。” 大少爷柳寒水道:“金枝大师,虽说毁了寒雨这一身的道家修为,乃是为了除去金毛犼的权宜之计,但毕竟这件事情并没有得到寒雨授业恩师金影大师的恩准,这一点确实是我们料想的不周,纵观峨嵋这一代的弟子,依我看来,不客气的说除了寒雨,也确实没有合适的传人,这一次我们陪同寒雨回到峨眉山,其实不单单是向几位老当家的请罪,而且……”大少爷讲到这里的时候停了下来,瞥了文辉一样似乎是想让文辉把话茬接过来,金枝大师见状急道:“柳居士,有什么话直言即可,虽然寒雨并不是我名下弟子,可想当初寒烟寒雨姐妹二人,都是我们师兄妹四人共同培养出来的弟子,我们老四位可是视寒烟寒雨姐妹二人如己出一样,当初寒烟英年早逝,已经令我老四位唏嘘不已,寒雨如今又变成了这样,我虽然可以理解你们,但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与我那三位师姐开口诉说。”大少爷闻言还是盯着文辉没有开口,这个时候文辉干咳了两声后道:“金枝大师,其实这一次我们前来,这第一确实是向峨嵋的几位老当家的负荆请罪,第二点还是请四位老当家的合力救治寒雨,助寒雨能够顺利通过这一关,就在不久之前,峨嵋那柄残红落花剑似乎已经感觉到了寒雨身上不同的气息,已经有些不受寒雨的操控了,我们的意思并非是想让寒雨脱离道门,只要寒雨能够顺利的压制住体内神只之气的爆发,平稳的度过这两种气息的过渡期,日后如果四位老当家的不弃,寒雨依旧是峨嵋山的人,今后峨眉山的事情,就是我们十三局的事情,这一点还望金枝大师能够与其他三位老当家的说个清楚讲个明白,眼下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如何将寒雨身上的道家气息全部化去,确保寒雨的生命安全。” 金枝大师点了点头,忽然转过头来冲着我看来,看了两眼之后微笑着说道:“孩子,你夜探我峨嵋,又跟寒雨他们不是一路而来,是不是不放心他们三个?”我闻言面色面通红,冲着金枝大师点了点头道:“金枝大师,确实如此,寒雨他们三人出发以后,我越想心里越不踏实,这才偷偷溜了出来,想在暗中保护寒雨,没想到还是被金枝大师发现了。”金枝大师呵呵笑道:“其实啊,按照以前道门中的老规矩,你们这种做法确实不妥,而且免不了要受到掌门师姐的责罚,就是你们十三局的一把来到峨嵋,那也只有听话的份儿,不过现在不同了,很多旧的老习俗我们都已经不讲究了,况且寒雨这事情有可原,其实也怪不得你们,如果这事出在几年前,贫道尚敢打包票保证寒雨这孩子的周全,可是眼下别说是我了,就是寒雨的授业恩师金影师姐或是我的掌门师姐金灯大师,也未必能够打包票能保寒雨的周全。”大少爷柳寒水闻言惊呼道:“金枝大师何出此言,难道是那两位老当家的身体有恙不成?”金枝大师微微一笑道:“柳大少,你可知我们峨嵋四大剑今年寿有几何?”金枝大师这么一问,我们三人同时摇了摇头,金枝大师又道:“我的年纪最小,过了今年已经是整九十了,金池师姐今年寿数九十有五,金影师姐几年寿数九十有七,而我的大师姐金灯大师,几年乃是九十有九,正值极阳之数。”听到金枝大师将这四位老当家的寿数讲了出来,我们一时间也没有明白金枝大师的意思,金枝大师微微顿了一下道:“这样的寿数,即便是在道门之中,也是罕见的高寿之数,柳居士所推测的虽然不准,但是多多少少的也沾到了一些边,倒不是我们师姐妹四人身体有恙,到了这个岁数了,我们早已经将一切都看开了,可是事情赶在这个节骨眼而上,对寒雨来说,可真的不是一个合适的时候。” 我闻言忍不住问道:“金枝大师,我初来峨嵋的时候,曾经和贵派外门弟子彭谷有过一面之缘,据彭谷所言,金池大师的掌门大弟子罗寒宵暗中勾结外人觊觎贵派后山封地中的九子金莲,而且近来峨嵋弟子屡受攻击,皆是这位罗寒宵将峨嵋弟子行踪泄露出去,为的就是将这一锅水搅浑,然后趁乱夺取后山金莲的九子,金枝大师,虽然这件事情涉及到贵派的隐秘,但是事关重大,晚辈弟子不得不说,还请金枝大师恕罪。”金枝大师和颜悦色的答道:“孩子你言重了,其实我们峨嵋后山封地中的九子金莲,并非是我们峨眉山的不传之秘,只不过是没有必要公之于众而已,这些年来,我峨嵋数代师祖辛勤培育出来的这株九子金莲,确实已经到了要结果的时候了,诸位可知我们后山这株金莲的来历?” 这九子金莲乃是峨嵋后山之物,生长在天地之间已历千年之久,我们又如何能够知晓?金枝大师见到我们三人摇了摇头之后,这才慢悠悠的讲起了这九子金莲的来历。 当年玉蟾师祖创立峨嵋派不久之后,为了寻求克制全真一脉的武术,便云游名山大川遍访各地高人,不仅在武学之上造诣颇深,在阴阳术法之上也颇有建树,因为玉蟾师祖一心只想压制全真,因此在道法的传承之上就没有用心,因此玉蟾师祖的亲传弟子其实本身的修为并不高深,玉蟾师祖晚年间回到峨嵋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弟子修为并不高,这才感到自己醉心于压制全真只顾及提高自己而忽略了身后的弟子,眼看着自己的弟子一个个的也年过半百,这个时候再教授弟子的话,肯定是来不及了,于是便趁着有生之年,在自己的再传弟子中寻找一些年纪尚轻且资质优越的孩子由自己直接言传身教,以免自己的一身本事就此失传于天下。玉蟾师祖暮年之时,全真师祖王重阳以及全真七子皆已离世,此时玉蟾师祖如果想灭去全真一门的话,真的就是易如反掌一般,可是作为和王重阳同辈的师祖级人物,面对这些后辈弟子又如何能轻易地出手?因此心中的那仇恨之心也逐渐淡去,自己便隐居在峨嵋后山了此残生。 玉蟾师祖除了日常教授弟子意外,便游荡与峨嵋的雨韵山色之中,时常沉醉于这绝世的美景之中,感叹自己一生已经逝去的韶华。忽一日玉蟾师祖在后山寻得一处石洞,这石洞洞口不大,但是其中却另有洞天,玉蟾师祖进洞之后发现,洞中依稀似乎有先人居住的痕迹,一张简易的石床,一座粗糙的八角凉亭以及一柱浅浅的溪水从洞顶自流而下,潭水清澈见底缓缓而流,玉蟾师祖见到洞中的奇景不禁为之赞叹不已,忍不住伸手掬了一捧潭水入口,但觉甘甜凛冽心旷神怡。借着洞中昏暗的光线,玉蟾师祖赫然发现,就在这潭水中央竟然生长这一株金色的莲花。 世上的莲花多为白色,偶有粉色黄色,如同这种闪烁着金光的莲花,玉蟾师祖真格的是第一次遇见,自打第一眼看到这株莲花的时候,玉蟾师祖便心生欢喜,于是回到山中之后,将山上的事务尽数交给自己的掌门弟子打理,自己则移居到这个山洞之中,日夜陪伴这这株金色的莲花。 有了金莲的陪伴,玉蟾师祖的心情好了很多,除了每日间正常的起居意外,驻足在潭水边静静的观莲,便是玉蟾师祖每日必须做的事情。数日后玉蟾师祖感叹一生光阴有始必有终,花开必有花落,于是取来文房四宝,妙笔丹青将这株金莲画在纸上,以便在花落之时也可以留住这短暂的花期。可令玉蟾师祖没有想到的是,这株金莲一开,竟然一直持续了两年,莲花这东西的寿命只有区区一年,待莲花叶落之时,这一世也就走到了尽头,这一株接连盛开两年的金莲着实让玉蟾师祖诧异不已,在这峨嵋山腹地之中,能够遇见一株生命力如此顽强的金莲,也令玉蟾师祖欣喜不已,冥冥中玉蟾师祖似乎感觉到自己已经和这株金莲的命运连在了一起。 不久之后再一个月圆之夜,玉蟾师祖忽然心血来潮,只觉洞中溢彩生辉,那朵金莲焕发出金色的光芒,将洞中照的景物照的十分的清晰,借着这闪耀的金光,玉蟾师祖忽然发现,这洞中的四壁之上,竟然模模糊糊的出现了一片字迹。 第880章 殄文天书 见到四壁上的字迹,玉蟾师祖既惊讶又疑惑不解,从这石洞的痕迹上来看,这里荒废了至少有百年的光景,而且这里地处峨眉山深处,自己创立峨眉派之前,这里还只是一片野山头,难道说这个地方在千百年前就已经有高人在此隐居不成? 玉蟾师祖就这洞内的金光慢慢的走到石壁之前,仔细的打量起石壁上的文字来,这不看则可一看便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石壁之上的文字并不是世间所使用的文字,而是一种类似象形文字的字符。那个年代人类对于文字的研究还没有起步,也没有什么象形文字楔形文字亦或是拉丁文字的说法,在玉蟾师祖的眼里,这些一个个好像是蝌蚪一样又好像是图画的一样的符号并不是文字,而是某种历史悠久的符文,这个发现立刻使玉蟾师祖精神大震,为了弄清楚这些字符所表达的含义,玉蟾师祖立刻行动了起来,将石壁上的字符按照顺序拓了下来,重新的修订成册之后,带着这本图册又下了峨眉山,开始遍访高人。 玉蟾师祖这一走就是数年杳无音讯,洞中的金莲依旧孤零零的在潭水中盛开,似乎一直在等待着玉蟾师祖回来,一晃又是十年的光阴,当玉蟾师祖再次回到峨眉山的时候,已是将近百岁高龄的老人了。玉蟾师祖回到峨嵋之后,眼看着自己的一些门人弟子都已经逝去山中的事务已经荒废,于是立刻召集门人弟子,将那把跟随自己多年的残红落花剑传给了第二任的峨嵋掌门灵霄师祖,便准备回到后山石洞中羽化飞升。 玉蟾师祖回到峨嵋之后,始终没有提起那些石壁上的文字,这令后辈的弟子疑惑不解,眼看着自己的老恩师已经年迈苍苍,自己也不好开口多问,而且眼下峨眉派中弟子凋零,重振峨嵋的香火的才是重中之重,于是灵霄师祖次日一早来到后山的山洞,跪在石洞门前向玉蟾师祖说出了自己准备下山,筹集资金建设峨眉金顶的同时广收门徒传业布道,玉蟾师祖听罢之后慨然应允,于是灵霄师祖带着玉蟾师祖传下来的那把残红落花剑当日就下了峨眉。 灵霄师祖这一走就是三年的时光,三年来峨眉山上本就不是很多的弟子见到灵霄师祖这一走杳无音讯,当即认定了灵霄师祖带着峨眉传承之物一去不返,别看当时的峨嵋祖庭就是一个清汤寡水的破落宅院,可是这传人的宝座依旧有人在惦记,敢情这觊觎掌门之位的情况可不是现在人的专利,早在千百年前就是有的。眼看着灵霄师祖这一去多时不返,早有门下弟子来到后山向玉蟾师祖告状,此时的玉蟾师祖早已将世间的俗物抛之脑后,任由门人弟子如何诉说,玉蟾师祖依旧一言不发的端坐在石洞之中,仿佛在守护着潭水中的那株金色的莲花。 门人弟子一个接着一个,一拨跟着一拨找上门来,玉蟾师祖不闻不问,这些门人弟子也只好各自散去,不久之后这些本就不多的门人弟子分成了数派,为了争夺峨嵋掌门之位竟然公然的大打出手,一时间峨嵋山中乌烟瘴气,派中事务无人打理,田地荒芜香火难继,耗费了玉蟾师祖一生心血的峨嵋祖庭建立不到百年,便面临着关门大吉的厄运。 就在这关键的时候,下山许久的灵霄师祖带着几名年纪轻轻的道童赶回了山中,当灵霄师祖来到峨嵋金顶之上的时候,正遇见几拨峨嵋弟子为了瓜分峨嵋本就不多的庙产大打出手,全然不将庙堂之中那几尊三清神像放在眼里,灵霄师祖见状大惊失色,当即伸手拔出了那柄残红落花剑,手腕猛的一抖,宝剑发出一声虎啸龙吟般的剑鸣之声,顷刻间峨眉金顶便安静了下来。 众弟子转过头来见到回到山上的灵霄师祖顿时大吃一惊,这个时候也顾不得再为了那些庙产你争我夺了,急忙跪倒在灵霄师祖面前认罪伏法,灵霄师祖见到自己离开峨嵋的这三年来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当下老泪纵横,将所有参与争夺庙产的弟子全部发到三清神像前忏悔之后,当即将峨嵋山中的事务从新分配,在灵霄师祖的主持下,不到一个月的功夫,眼看着就要关门大吉的荒山古刹竟然又焕发出了新的活力,重整河山之后,灵霄师祖当即带着一名贴身的道童赶到了后山的石洞,拜见自己的恩师玉蟾师祖。 见到灵霄师祖带了一个道童来见自己,玉蟾师祖当即就明白了灵霄师祖的意思,于是玉蟾师祖为这个道童亲赐道号弘法,这便是我们峨嵋的弘法师祖了。灵霄师祖拜见完玉蟾师祖后,便将弘法师祖留在了玉蟾师祖这里,一晃又是数年,弘法师祖又一个懵懂的孩童也渐渐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道姑,这个时候玉蟾师祖寿数已经一百一十余岁了,而灵霄师祖也将近八十高龄了。 这一日峨眉山金顶大雄宝殿终于落成,灵霄师祖特请玉蟾师祖主持大雄宝殿落成仪式,老态龙钟的玉蟾师祖在弘法师祖的搀扶下来到峨眉金顶的大雄宝殿之前,看着这一座壮观巍峨的建筑感慨万千玉蟾师祖本就不是十分注重仪式之人,信步来到神像之前,双手合十对着神像拜了几拜,一抬手便将改在神像之上的黄布揭了下来,黄布揭下玉蟾师祖抬头向殿内观看之际,不由得眉头一皱,身旁搀扶的玉蟾师祖的弘法师祖大惑不解,抬头顺着玉蟾师祖的眼光看去,峨眉金顶原来那三座三清神像竟然悄然被被换成了的玉蟾师祖的神像,壮观的大殿之中一座高大的神像惟妙惟肖神采飞扬,很显然灵霄师祖在这尊神像之上确实花费了不少的心思,将玉蟾师祖年轻时的风采勾勒的十分的生动,见到玉蟾师祖将黄布揭下,所有峨眉门下已经齐聚大雄宝殿之前的峨眉金顶之上,对着玉蟾师祖屈膝叩拜,山呼海啸一般的齐声说道:“恭祝玉蟾师祖一百一十载大寿,敬祝玉蟾师祖仙福永享,寿与天齐……” 本就对这些世俗间的仪式很反感的玉蟾师祖,见到万千峨嵋弟子齐声为自己祝寿,又见到几年之间峨眉山发生了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也不禁老泪纵横,对着灵霄师祖挥了挥手道:“灵霄,这些年来,难为你了……”玉蟾师祖这寥寥几个字,说的灵霄师祖也是豆大的泪滴忍不住的流了下来,别人不知道可是她自己清楚,这些年为了将峨嵋发扬光大,自己耗费了多少心血。 大雄宝殿落成仪式完毕的一个月后,弘法师祖忽然从后山而来,将自己的师傅灵霄师祖叫到了后山的石洞之中,灵霄师祖这一去便和玉蟾师祖再也没有出来,弘法师祖便接替了凌霄师祖开始执掌峨嵋,半年之后,弘法师祖手持残红落花剑宣布,玉蟾师祖和灵霄师祖功德圆满已经羽化飞升,由这里两位师祖都是高龄仙逝,因此峨眉山上并没有广着孝袍,接连做了一个周的法事之后,峨嵋祖庭正式来进入了弘法师祖的时代。 金枝大师讲到这里的时候,天色已经亮了起来,我们三人都没有开口插嘴,早已经沉醉在这段往事之中,金枝大师缓了口气继续说道:“灵霄师祖的金身是由弘法师祖亲自请出来的,就在峨嵋金顶当中火化,并由弘法师祖亲自将灵霄师祖的遗骨洒在这峨嵋的山水之间,从那时候开始,峨眉掌门羽化之后,其骨灰都要洒在这峨嵋的山水之间,至于玉蟾师祖的金身,按照我的推测,应该尚留在峨嵋后山的山洞之中,与那株金莲相伴。” 讲到此处金枝大师长出了一口气,我们三人沉默半晌之后,我忍不住开口问道:“金枝大师,不久之前弟子听闻,峨嵋后山山洞中的九子金莲,历经千载之后金莲九子即将成熟,这金莲九子具有起死人肉白骨枯木再逢春之效,难道说这金莲九子真的有如此功效?”金枝大师道:“峨嵋后山的石洞,自弘法师祖请出灵霄师祖的金身之后,便被布下了禁制,这禁制只有掌门弟子才能破解,至于石洞之内的情形,我也是不得而知,当初我们师兄妹四人上上皂阁之时,正逢先师毓悯大师圆寂之时,我们师姐妹四人回到峨嵋之后,掌门师姐见到毓悯大师的书信之后,这才进入后山的石洞,请出了毓悯大师的金身,据贫道所知,这千百年来,进入后山石洞之后,也并非所有的掌门先师都要命丧其中,只不过其中究竟有什么门道,那便不得而知了……” 听到这里我心灵猛地怦然一动,顿时想起当初在杨家村陈家老宅里遇到的那些殄文字符来,于是我不禁脱口而出道:“金枝大师,弟子斗胆推测,峨嵋后山玉蟾师祖金身所在的石洞之内,石壁之上的字符,弄不好就是殄文字符,如果这些殄文字符并非是按照九宫序列不成殄文方阵的话,那石壁之上的内容,就应该是一部殄文天书了……” 第881章 一死谢天下 听到“殄文天书”这四个字,金枝大师顿时吃了一惊,看了我一眼道:“你小小年纪竟然知道殄文天书?”我答道:“金枝大师,并非是我博闻强记,而是就在不久之前,我们十三局遇到了一桩有关这殄文天书的奇事,说来对付这殄文方阵,我们众人还差点折在其中,要不是关键时候我们请到了东北的几大仙家相助,弄不好我等众人都没有眼下这个缘分能够见到金枝大师您了。” 我说完之后,文辉紧接着将在杨家村如何对付陈家老鬼的经过简要的讲述了一遍,金枝大师听罢之后若有所思,眼看着天光已经大亮,金枝大师沉吟半晌之后,对着我们道:“看来这后山石洞中的情况并不寻常,这殄文据传说乃是出自地府幽冥的文字,没想到竟然会出现在阳世之中,况且这殄文方阵竟然能够摄人魂魄,将人的阴魂困在其中,至于说能够孕育出天之骄子,听来好像是天方夜谭,但是也未必就是一件不可能事情,兹事体大,我还要向掌门师姐汇报此事,这样,眼下天色已明,尔等与我速回峨嵋,就请在山上稍事休息,带我禀明掌门师姐之后再做定夺,至于你么……”金枝大师看了我一眼继续说道:“虽然你乃是雷师兄的高徒,但是夜探峨嵋也定会被我道家祖庭不容,看在雷师兄的面子上,你即刻下山从哪儿来的就立刻回到哪儿去,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峨嵋山上没有你的事情了。” 见到金枝大师直接下了逐客令,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愣愣的看着金枝大师,文辉嬉皮笑脸的立刻说道:“秦卓,你还不多谢金枝大师不罚之恩吗?嘿嘿,峨嵋也是道门祖庭之一,你以为凭借你的身手夜探峨嵋,就没有人知道么?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别看峨嵋四大剑都没有现身,这峨嵋祖庭肯定也布下了什么阵法,你刚刚进入峨嵋的时候,金枝大师就已经知道了。”文辉说完之后,金枝大师立刻向文辉投去一丝赞许的目光,这个时候我才知道是金枝大师有意放我一马,当下我急忙起身对着金枝大师躬身一礼道:“多谢金枝大师不罚之恩,弟子秦卓在此谢过,等到合适的机会,弟子再上峨嵋亲自向峨嵋四位师祖请罪……”金枝大师摆了摆手道:“好了,请罪谈不上,按照我们道门之中的论法,你也不要口口声声的唤我们做师祖,要是被你那个老牛鼻子的师傅知道了,少不了要闹上峨嵋来讨个说法,不是我说,你那个老牛鼻子的师傅,也是一把岁数的人了,矫情起来倒是像个孩子一般,好了,有机会的话,欢迎你和令师一道来我们峨眉山做客,在武学身手上,我还真的看不上你那个老牛鼻子的师傅,不过在开山门收徒上,我们还真的比不上雷师兄。” 话说到这里我已经没有必要在留在上山了,当即冲着金枝大师拱手势力又拜了一拜,转过身来走出去几步之后又急忙返了回来,文辉见状道:“秦处长,你不用担心我们三人,又峨嵋四大剑这四位老当家的做主,没人会难为我们三人的,既然峨眉山正值要紧之时,局里近期也没有什么大事,我们正好在此助金枝大师一臂之力,若是金枝大师不嫌弃我们这些晚辈的身手,到时候你再上峨嵋助各位师祖一臂之力就好……”文辉话音刚落,大少爷柳寒水接口道:“不错,小秦兄弟,犬子就拜托你了。”我看着文辉和柳寒水二人道:“呃,其实我返回来是有一件事情忘了和金枝大师说……”说着我伸手入怀,将胖虎交给我的那刻舍利子取了出来,双手捧在金枝大师面前道:“金枝大师,这枚舍利子是当时彭谷和黑三儿从大雄宝殿中盗出来的,彭谷委托弟子将峨嵋祖传的舍利子完璧归赵,还请金枝大师收下……” 金枝大师看着我手心中的那颗舍利子微微愣了一下,片刻自之后还是面色郑重的双手合十虚空拜了一拜,这才将舍利子接了过去,我对着金枝大师和文辉等人一一打了个招呼,这才转身下山直接返回十三局。 一路无话,两天之后我便回到了局里,当我出现在十三局大门口的时候,正在院子里看着柳相如练功的周杰老爷子当即两眼发直,双手擦了擦眼睛之后发现确实是我回来的时候,当即撇下了小相如,直接拉着我就进了办公室,进了办公室周杰老爷子屁股还没有沾到凳子上,就急忙开口问了起来:“诶诶诶,我说,你小子是怎么回事,不说让你暗中接应文辉他们的吗,你小子怎么回来了,我告诉你,我派你出去是让你干活去的,不是让你在峨眉山上逛一圈糊弄差事就回来的,告诉你,这一次的花销由你自己承担,私自旅游的费用局里可不给报销……” 听到周杰老爷子这番话我顿时有些哭笑不得的道:“周局,这样不合适,这一次我差点连小命都混丢了,好不容易杀出重围,您老人家倒好,还给我来个费用不给报,不给报也行,以后再派我出去,我就直接拎着行李去旅游了,反正出生入死在您们当领导的眼里也是糊弄差事……”周杰老爷子闻言眼珠一瞪,围着我走了一圈盯着我看了片刻没有开口,周杰老爷子这么一看倒是给我看的有些心里发毛,于是有开口问道:“诶诶诶,我说周局,您老人家这是干什么?”周杰老爷子手捋着下巴颏上那寥寥几根的胡子道:“秦卓,你小子也学游了,就出去这么几天,就学会跟我老人家油嘴滑舌的说话了,我看看,你就是秦卓还是文辉那小子假扮的……”说着伸手就向我的脸上摸了过来,我见状一个箭步急忙躲了开去,周杰老爷子一手抓空,这才将手背在了身后道:“恩,看身手不是文辉,那个小兔崽可躲不过我老人家这一下,说,山上的情况如何……” 我将这些日子遇到的情况讲述了一遍,周杰老爷子听完点了点头沉默不语,我继续又道:“按照这个局面来看,我们倒是把形势估计的有些严重了,道门祖庭就是道门祖庭,这点气度还是有的……”周杰老爷子抬眼皮了了我一眼道:“事情哪有那么简单?峨嵋后山封地乃是峨嵋不传之秘,金枝大师这么说,那是因为这个事情已经传了出去,为了保全峨嵋山的声誉金枝大师才这么说的,再一个你们都是十三局的人,当年英局在的时候,我们十三局和峨嵋山的关系一直处的都不错,因此寒烟出师的时候,金灯大师才会将寒烟送到我们十三局来历练,以你为寒烟会一辈子留在十三局么,如果寒烟能够活到现在,那此时顶替寒雨的就是寒烟了,寒烟毕竟是姐姐,从金灯大师的布局来看,应该是寒烟跟随金灯大师进入后山石洞检验那株九子金莲,一旦金灯大师有了三长两短的,寒烟便在其他三大剑的协助下主持金灯大师的葬礼,按照峨嵋历代掌门的习俗,会由寒烟亲自将金灯大师的遗骨洒在峨嵋,以后峨眉山便由寒烟执掌,再将寒雨送到十三局历练,眼下寒烟意外身故打乱了金灯大师的布局,门人弟子可用的也就只有寒雨一人了,而现如今寒雨一身的道家修为又被神只之气所克,且不说寒雨的安危如何,就看目前峨嵋这些门人弟子,其中就没有能够撑得起局面的人,千年祖庭峨嵋,难道说这四大剑谢幕之后,就要断档了不成?” 周杰老爷子说完,我急道:“周局,您老人家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说文辉和寒雨他们……”周杰老爷子道:“你以为呢,道门之中那个当师傅的不护犊子?金灯大师倒是可能还会平静一些,毕竟寒雨不是她的亲传弟子,可是金影大师哪里就不好说了,上一次金影大师来局里收回残红落花剑的时候,你不是也在场吗?你看看她的揍性,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就训斥寒雨,这要是到了没人的时候,指不定要如何训斥寒雨呢,可是训斥归训斥,要是外人谁敢欺负寒雨试试,不等寒雨出手,金影大剑还不活剐了他,金枝大师既然把你赶下峨嵋,就说明金枝大剑对她师姐的脾气秉性了解得很,文辉和大少爷在峨眉山虽然不会有性命之忧,不过你瞅着,这两个小子的日子绝对不会好过,要么这小子能在你临走之前留下话来,说是让你再登峨嵋助四位大剑一臂之力,其实是要你找个机会把他们捞出来,相比之下大少爷就要正直的多了,文辉这小子心里弯弯绕最多了,知道这事情能瞒过你的双眼,可瞒不住我老人家,我老人家肯定会洞晓这山上的形势发展变化,会在合适的机会法子把他们捞出来,可大少爷却不这么想,既然寒雨已经承袭了柳家神族的神只之气,大少爷将相如拜托给你,便是起了一命换一命之心,如果届时峨嵋四大剑翻脸,大少爷便一死以谢天下。” 第882章 酒中见真 从周杰老爷子的办公室里出来,我浑浑噩噩的满脑子都是周杰老爷子的哀叹之声,不知不觉间我又走到了十三局档案楼前,楼前站岗的小战士见到我之后立刻对着我敬了一礼,我见状也连忙抬手回敬了一礼,原本我并没有打算进入档案室,双方行礼之后我要是不进去的话似乎有些不大好,当即迈开脚步便进了档案楼。 进了档案楼之后我轻车熟路的走进了档案室之中,硕大的档案室里将悄悄的鸦雀无声,单单坐立一人,正在低头在桌上摆弄着什么,此人眼前还摆放着一本古册,摆弄了片刻之后又抬头向古册之上看去,看罢多时又继续摆弄起来。 我离着老远就看清了,此人非别正是十三局二处的董伯召,我快步向董伯召走去,走到董伯召身旁的时候我便情不自禁向桌上看去,之前桌子上摆放的是一些被铰成各种图形的硬纸片,这些硬纸片有方形、椭圆形、三角形还有一些不规则的几边形,纸片并不大,董伯召将这些纸片摆成了一个图案之后便对着古册之上的符文比较了起来,比较片刻之后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随手将这些纸片打散,继续按照古册中的符文摆弄了起来。我静静的站在董伯召身前看了许久,不知道董伯召是第几次将眼前的纸片打散之后,忽然惊呼一声一高蹦了起来,对着我就劈出一掌,董伯召忽然向我出手令我措手不及,下意识的撤步闪身也平推一掌迎了上去,只听“嘭”的一声闷响,我和董伯召同时后退了几步,董伯召见到是我之后立刻收起了架势,惊呼道:“秦卓,我去,怎么是你,回来了悄么声也不说话,我还以为是谁在偷窥我呢……”我和董伯召对了这一掌,顿时将档案室中守卫的兵士吸引了过来,几个真枪实弹的兵士顿时将档案室包围了起来,我见状急忙对着这些兵士道:“没事没事,误会了误会了,这里没有外人,你们下去……”见到档案室里是我和董伯召,这些兵士才又退了出去,我刚准备将在峨嵋山上发生的事情讲述一遍,董伯召却不由分说的一把将我拉到椅子上,对着我兴奋的说道:“秦卓,从杨家村陈忠勇那老不死的身上发现的这本九宫秘术,当真可是奥妙无穷,你猜我发现了什么?”看着董伯召一脸兴奋的样子,我也不好再打击董伯召的积极性,当下耐着心看着董伯召在我面前演示了起来。 董伯召兴奋的说道:“你走的当天晚上,沈小三和我去对面的小酒馆喝酒,按照这小子的话说,次日这小子要去寻找辛家那老哥仨,算是为他践行的酒,我也没有多想就去了,我们俩喝到一半的时候,周局也来了,周局这酒量虽然不怎么滴,但是这嘴叼得很,看着桌上的酒菜只撇嘴,不顾沈小三的脸色硬生生的又点了几个硬菜,可是就在服务员上菜的时候,不小心将桌上的酒瓶子碰到了,瓶中的酒水直接就流到了我的裤子上了,这个时候裤兜里正装着那本九宫秘术,我担心酒水损坏了书页,当即把九宫秘术掏出来擦拭,可就在这个时候,我下发现这根九宫秘术的真正秘密,你猜怎么着,敢情这本九宫秘术的纸页之上,浸了酒水之后,才出现了真正的九宫秘术。” 听到这里我也感到一阵的惊奇,急忙问道:“老董,那这本九宫秘术之中,究竟讲的是什么内容?”老董笑道:“来来来,你来看……”说着董伯召从身旁掏出一个小酒瓶来,将酒水倒在手心里之后小心翼翼的涂抹在古册的纸页之上,这个时候奇迹发生了,原本纸页上的字迹慢慢的淡化直至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一整片看不懂的怪异符文。董伯召道:“看见了,其实这里面的内容才是真正的九宫秘术,这些符文就是殄文,虽然说这符文乃是地府冥宫所用的文字,可是这些字符除了可以与鬼神沟通以外,还可以不成一种九宫阵法,我正在研究这种九宫阵法。”我道:“老董,看这情形,你小子这九宫阵法应该是已经有所小成了?”老董摇了摇头道:“哪有那么简单,这九宫阵法博大精深变化无穷,当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我又问道:“老董,这古册已经经历多年了,你就这么一次次的将酒水涂抹到古册之上,难道就不怕这古册长时间浸满了酒水,遭到毁坏不成,如果你这九宫秘术没有修习成功,但是这古册却遭到了毁坏,岂不可惜?”我这话说完董伯召顿时一愣,茫然的望着我道:“那,那你说怎么办?”我笑道:“怎么办?你不会趁着酒水未干之时,将这些殄文字符誊写下来吗?”董伯召闻言大喜,当下找到纸笔就要抄写,可是看到这纸页上的殄文字符既然模仿,又忍不住把笔放了下来,我看着董伯召笑道:“说让你誊写你就去找纸笔,难道就没有其他法子吗?”董伯召急道:“不用纸笔如何誊写,哦,对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说要用毛笔来誊写是,等着,我这就去找,你先帮我看着……” 董伯召说走就走,我见状连忙一把将董伯召拉住道:“老董,你这脑子怎么锈掉了,毛笔和这水笔有什么区别吗?你不会将这每一页的字符用相机拍下来吗?这样还可以永久保存,还节省时间……” 我们二人用了将近一下午的时间,终于将整部的九宫秘术的内容全部拍了下来,为了加身印象,董伯召每研究一套九宫阵法,便找出纸笔来再誊抄一份出来,一连一个周的时间,我和董伯召同时钻研起这套九宫秘术起来。这本九宫秘术的阳文,也就是古册上用汉字书写的内容,前一部分是简单的阴阳理论知识,这些东西作为到道门中人早已经烂熟于胸,自然不用多花功夫,而后面的一部分内容则是阳文与殄文字符的对照注解,也就相当于是一部阴阳文的字典,我匆匆的浏览了一遍,发现这殄文字符并没有阳文文字那样众多,粗略算了一下,正好一百零八个的字符,也就是说这殄文文字也只有一百零八个字,或者说我们眼下能够识别的,也就只有这一百零八个字符。我和董伯召从最简单的九宫阵法开始练习,最简单的九宫阵法不过只有聚气的功效,随着阵法的功效不断的增强,阵法的布置也变得更加复杂起来,我和董伯召练习九宫秘术的时候,直接将殄文字符刻画在符纸之上,再将刻画了殄文字符的符纸放置于九宫方位之上,这样一道简易的九宫阵法就布成了,就在我们撤去九宫阵法之后,空气中传出一阵轻微的波动,一声若隐若无的天破之声传出,我和董伯召顿时大喜,这就说明就九宫阵法已经布成了。 又过了一个月的时间,一大半的九宫阵法我们都已经烂熟于胸,虽然这殄文字符不是我们日常应用的文字,但是这些殄文字符偏向于象形文字,书写起来也并不是很复杂,这一百零八个殄文字符我们也基本上能够背下来了,不过虽然我们已经练成了不少的九宫阵法,但是曾经在杨家村陈家老宅中遇到的那种能困住生魂阴魄的九宫阵法,我们依然没有找到。 一个周之后沈三郎带着辛老二赶回了局里,沈三郎和辛老二的到来,顿时让周杰老爷子更加有了底气,我和董伯召也就可以更加专心的钻研这本九宫秘术,这一个月一来,沈三郎在辛家弟兄的精心治疗下,身上的伤势已经完全恢复,而辛家尸族身上的尸毒也被一举清除了个干干净净,辛老大和辛辣三留在当地正在做统计人数的基础工作,以便等到杨家村施工完成后尽快的搬出深山融入现代的生活当中。沈三郎见到我之后自然迫不及待的打听起峨嵋山的事情来,我将事情的经过简简单单的说了一遍之后,沈三郎当即心急如焚的思念起寒雨来。 就这样又过了一个月的时间,我和董伯召已经将九宫秘术中的阵法全部学了个透彻,学会之后董伯召若有所思的道:“秦卓,你发现没有,九宫秘术中记载的这些阵法,就算我们学到了后面最为复杂的阵法,也只是一些粗浅的阵法,这些阵法用于抓个冤鬼,聚气生财倒是可是,可是要与那陈忠勇那个老鬼布成的可以塑魂的九宫阵法还是相距甚远,你说是不是还有什么内容我们没有发现呢?”我将那本古册翻过来调过去仔细的看了几遍道:“老董,按理说这本古册咱们已经看完了啊,也不会再有什么遗漏的内容了,难道说有些阵法真的只有死去的阴魂才能看到不成?”董伯召闻言叹了口气道:“如此一来,要是真的要修习这九宫秘术的话,我们还非得抹脖子不成?那当初留下这本九宫秘术的作者,又是如何将这九宫阵法传下来的呢,难不成说那位作者,也是时候变成死鬼之后,采用殄文将九宫阵法传下来的吗?” 第883章 三大剑出关 董伯召这个说法很显然是不成立的,人死后便化为阴魂,阴魂并没有实体,肯定是不能够驾驭纸笔着书立说的,可眼下陈老鬼当初在陈家老宅中布下的那座十分霸道的九宫阵法,我们二人将整本九宫秘术翻了个底儿朝天都没有找出来,真是怪哉怪哉,眼下我和董伯召学会的这些九宫阵法,虽然是从殄文字符翻译中得来,但是大多的阵法都是道门之中比较基础的阵法,别说我们这种正宗的道门中人,就是那些走街串巷蒙吃蒙喝的风水先生,许是也会上其中那么一两种,如果我们不能将陈老鬼布下的那个阵法找出来的话,这本九宫秘术除了给我们提供了一些殄文的参照以外,其实并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 这边我董伯召参悟九宫秘术遇到了瓶颈,而另一边的周杰老爷子确实和辛老二打的火热,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周杰老爷子最近迷上了歧黄之术,对辛家传承下来的医道颇有兴趣,整天除了在办公室里坐着喝茶看完了当天的报纸,就是跟辛老二一起讨论歧黄之术,一来二去的周杰老爷子竟然也变成了半拉医生,见到我们时不时的也冒出一两句的医学专业术语来,这让我们颇感意外。这段时间由于和董伯召忙着在钻研九宫秘术,柳相如便交给柳寒山和沈三郎代为看管,原本周杰老爷子也是十分愿意带着相如这孩子的,可是自打迷上了歧黄之术,周杰老爷子带着柳相如的时间也少了许多,好在我之前已经将道门基础习气的法门教给了柳相如,只要他勤加练习,体内的道家罡气不就便会孕育而成,等到筑基成功之后,也就不用我在时时刻刻的看着他了,沈三郎和柳寒山多多少少的也会些拳脚,虽然这二人的身手远远达不到武林高手的水准,但是教授柳相如还是可以的,我和董伯召闲暇之余经常看到柳相如在训练场上挥汗如雨的情景,见到这一幕我心里也颇感欣慰,眼看着柳相如这么小的孩子独自一人在训练场上刻苦训练,我又不禁想到了远在峨眉山上的寒雨和文辉等人,也不知道他们三人在山上的情况怎么样了。 时间一晃又过了一个半月,这一个半月以来局里各项工作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从周杰老爷子口中得知,孙局参加的那个叫做什么世界特异功能人士交流大赛已经结束了,会议结束了但是参与会议的人可是没有闲着,孙局会后接到邀请去造访欧美教廷,经上级批准之后,还在国外的孙局又马不停蹄的赶往欧洲,听到这个情况我心里又不禁想起了当初在罗平县中的那座晚晴妖楼中遇到的三位靓丽的红衣大主教来,也不知道孙局此次访问欧洲教廷,会不会遇见那三位年轻的红衣大主教。 眼瞅着时间就到了八月底即将进入九月,金秋九月可谓是京城一年之中最好的时节了,这个时候气温不冷不热令人感到十分的舒适,原本这个时间正是人们准备即将到来的黄金周旅游计划的时候,我和董伯召却没有丝毫外出游玩的兴趣,峨眉山上的事情还没有结束,而皂阁后山封地修补古井中的封印的时间也马上就要到了,沈三郎整天的思念寒雨也是闷闷不乐,而我和董伯召一天到晚也是如临大敌一般。 这日清晨我刚刚起床,带着柳相如在训练场上晨跑之后,刚刚吃了几口早点,电话便响了起来,我将相如一个人留在食堂里当即赶往周局的办公室,等进了办公室之后,只见董伯召和沈三郎已经到了,周局睡眼朦胧的看着我们道:“好了,你们三个都到齐了,刚刚接到的消息,峨嵋大剑已经出关,随时都要研究寒雨的事情,伯昭,你们皂阁山的事情快到时候了,是在今年的八月十五?”董伯召闻言点了点头,周杰老爷子又道:“文处长发来了消息,峨嵋三位大剑是昨晚上出的关,鉴于峨嵋后山金莲洞的情况也十分紧急,关于寒雨的情况,最晚最晚在后天肯定会有一个结果,你们三人尽快出发,速速赶往峨眉山,记住,寒雨虽然是我们十三局的官差,但是寒雨毕竟是峨眉山的人,道门中人回归自己的门庭是无可厚非的,秦卓,既然你被提升了二处的代理处长,就要切实的负起责任来,那什么,无论峨嵋四大剑的态度如何,无论寒雨如何抉择,你们都不要进行干涉,你们三人自此去峨嵋,是要助峨嵋四大剑一臂之力的,可不是要你们去教峨嵋四大剑如何处为人处世的,如果到时候你们中的谁意气用事,导致峨嵋四大剑翻脸,那地方天高皇帝远的,十三局的牌子也护不住你们,你们记住没有?”周杰老爷子话音刚落,我们三人同时默默地点了点头,周杰老爷子随后又意味深长的看了沈三郎一眼道:“小三啊,别看我年轻大了,可是你们年轻人心里的那点心思我清楚的很,谁还没有个年轻的时候,这一次我最担心的就是你了,这些日其实我也将前前后后的事情又串了一遍,我总觉得峨嵋后山的封地和皂阁后山的封地之间似乎有某种联系,这二者虽然远隔千里,但是冥冥中似乎是有一根看不见摸不着的线在牵着,这一次如果峨嵋四大剑不用你们帮助,那你们记住,切记不可轻易出手,如果有幸随着峨嵋四大剑中的一位进入这金莲洞,伯昭啊,你一定要好好的留意,也许其中的情况,对于回到皂阁修补封印会有一定的启发。” 周杰老爷子说罢之后,我们三人又同时答应了一声,在往常的时候,周杰老爷子说完之后,沈三郎总是会和周杰老爷子贫上那么几句,而董伯召也会时不时的见缝插针说上几句,可这一次沈三郎和董伯召答应一声之后都没有言语,周杰老爷子见状之后也轻声叹了口气道:“好了,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局里的事情你们不用担心,过两天松二爷也会到局里陪我看家,相如这孩子你们也不用担心,后天开始我请的家教就到了,到时候会有人给这孩子补习功课的,你们分头准备,即刻出发去……” 我们三人离开之后立刻打点行装,中午时分便从十三局出发直奔峨嵋。一路无话当日黄昏时分我们三人已经来到了峨眉山脚,由于我事先已经来过一次,这一次理所当然的由我亲自带路,为了节省时间,我们三人还是选择从后山的小路上山,本打算赶到峨嵋后院之后在绕行到正门,结果刚刚走到半山腰处,便发现了几个峨嵋弟子已经守住了这条山路。峨嵋弟子见到我们三人鬼鬼祟祟的半夜从后山小路摸上上去,当下喝住了我们。我走上前去定睛一看,这才发现再次值守的峨嵋弟子竟然是胖虎。此时的胖虎竟然混到了一身峨嵋的道袍,穿上了道袍令我乍一看有些不适应,胖虎见到是我也大喜过望,当下喝退了众位峨嵋弟子,张开臂膀直接给我来了一个熊抱。 到了这个时候我也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了,当下对着胖虎介绍起董伯召和沈三郎二人来,胖虎一一打过招呼之后这才讲起了后来发生的事情。当日我离开峨嵋之后,虽然寒雨已经回到峨嵋,但是鉴于寒雨的身份出现了变数,便由金枝大师替寒雨的授业老恩师金影大师暂时收回残红落花剑,寒雨也临时被取消了掌门弟子的身份,胖虎自知罪孽深重,将鬼神杖交出来之后便将罗寒宵和黑三儿暗中勾结的事情讲了出来,金枝大师不听则可一听顿时怒火中烧,当即召唤罗寒宵当面查证,可这一找却发现罗寒宵竟然已经趁乱私自下山逃之夭夭,原本胖虎讲述的事情金枝大师并不是分的相信,毕竟罗寒宵乃是峨嵋的资深弟子,比胖虎个资格可是老的多了,可是罗寒宵这一跑,金枝大师心里便明白了,即便这个胖虎所言不尽实,但是罗寒宵肯定有问题,当下吩咐峨嵋众弟子四处搜寻,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罗寒宵体力原本就消耗了不少,在加上峨眉山前后就那么几条山路,这还有个找不到的吗?不到半天的工夫,金枝大师的掌门大弟子瑞寒秋就将罗寒宵押了回来,罗寒宵面对胖虎的证词还狡辩了几句,胖虎当即指出了当初她和黑三儿密谋的那间茅舍,这样一来罗寒宵再也无法抵赖了,于是金枝大师暂时将罗寒宵关押起来,虽然胖虎这些年来也做过一些坏事,但是毕竟胖虎关键时候迷途知返,被罚在祖师像前闭门思过一个月之后,金枝大师格外开恩,将胖虎录入了自己的门下,并赐法名寒谷。考虑到胖虎是男子留在山上并不合适,再加上此时正值峨嵋多事之秋,于是将胖虎派遣在后山山路之上,保卫峨嵋山门的安全。 第884章 季寒雨洗髓 胖虎简单的将自己被金枝大师收录门墙的经过讲述了一遍,沈三郎心里惦记着寒雨,急忙询问起寒雨的情况来,胖虎道:“你不问我也要说,掌门师姐虽然暂时被收回了残红落花剑,临时取消了掌门弟子的身份,但是我知道,在峨嵋山上,绝大多数弟子还都把寒雨当做是掌门师姐,陪同掌门师姐而来的那位文处长跟我也聊过了,这些日子以来,寒雨师姐身上两种气息你争我夺的,也只好留在禅房中由家师亲自照顾,如果没有家师的悉心照顾,真不知道寒雨师姐是不是能平安的度过这两个来月的时间,不过好在寒雨师姐坚持下来了,哦对了,文处长和那位柳居士说你们不久之后会再来峨嵋,一想到能再次见到你,我胖虎……哦不,我寒谷心里还真的是很高兴,不过我的情况你是知道的,眼下还不能离开峨嵋,我已经将鬼神杖交给师傅了,师傅暂时凭着自己的修为封住了我和鬼神杖只见的联系,一时半刻之间这柄鬼神杖也无法继续吸取人的魂魄了,和鬼神杖断去联系之后,我的状况竟然也有所好转,按照师傅的说法,等到我完全适应了不依靠鬼神杖而活,就可以慢慢恢复正常了,不过到那个时候我可能会大病一场,而且一身的修为也可能丧失殆尽,不过不管怎么说,我胖虎已经手刃了仇人,我已经把我掌握的那些人贩子和有买卖人口的村子等信息告诉文处长了,文处长说他会安排人进行处理的,师傅说这也算是我的一场功德,功德不功德的我倒是没有放在心上,只希望在余生之中多做一些好事,来弥补我曾经做过的错事,有朝一日我如果能无安全恢复的话,真想再跟你一道做几件轰轰烈烈的事情……” 听到胖虎这番肺腑之言,我心里也感到十分的欣慰,于是伸手拍了拍胖虎的肩膀道:“好,那你就好好的在峨眉反省,听说峨眉山三位老当家的出关了,是不是后山金莲洞的事情要发生了,金影大师说没说要如何处理寒雨?”胖虎闻言笑道:“秦处长,这个我胖虎就不得而知了,我虽然听说了一些峨嵋后山金莲洞的事情,不过当初还是你猜测的对,罗寒宵那罪徒也是道听途说,幸亏我迷途知返,否则的话必将酿成大错,昨天也间我听其他的几位弟子说,三位老当家的一出关,便问起了寒雨的情况,原本出关之后要调养一阵子,三位老当家的没有休息连夜讨论起寒雨的事情来,至于最终如何处置,秦处长,还是你们亲自去看个究竟好了。” 胖虎说完立刻打了唿哨,身后的几位峨嵋道姑立刻分列两旁让开了道路,我们三人冲着胖虎等峨嵋弟子拱手施礼,便向峨嵋金顶而行。见到我们走了过去,胖虎立刻掏出一部步话机对着话筒喊了起来:“寒冰师姐寒冰师姐,我是寒谷我是寒谷,收到请回答……”片刻之后从步话机另外一头传出了一个女子的话音:“我是寒冰我是寒冰,收到收到收到……”胖虎对着步话机又道:“寒冰师姐寒冰师姐,十三局秦处长等一行三人已经进山,秦处长等一行三人已经进山,请寒冰师姐在后山门处迎接,请寒冰师姐在后山门出迎接……”胖虎说罢从步话机另外一头再次传出话音来:“寒冰收到寒冰收到……”见到峨嵋祖庭之中竟然也用上了现代化的玩意儿,我们三人忍不住又转过身来向胖虎看去,胖虎说完忽然觉察出来,对着我们呲牙一笑道:“还是这东西好使,高科技就是高科技,要是凭嗓子喊,喊破喉咙寒冰师姐也听不到……” 我们三人沿着山路而上,半个小时后便遇到了早就守候在山路至上的曾寒冰,再一次见到我之后,曾寒冰不在向上一次那样伶牙俐齿的对待我们众人,十分亲切的“师兄长师兄短”的带着几位峨嵋弟子将我们领进了峨眉金顶之上。再次来到峨眉金顶,看着眼前巍峨的大雄宝殿我心里不禁汹涌澎拜,见到我们三人来到金顶之后,金枝大师的开山大弟子瑞寒秋立刻迎了上来,亲自将我们领进了大殿后面的一处禅房之中。禅房之内布置的十分朴素,瑞寒秋为我们倒了三杯清茶之后便离开了禅房,不到五分钟的工夫,一阵脚步声传来,文辉和大少爷柳寒水赶了过来。 大家见面之后显得格外的亲切,相互打了招呼之后,沈三郎迫不及待的打听起寒雨的情况来,当提到寒雨二字的时候,原本兴高采烈的文辉和大少爷柳寒山脸色立刻变得有些不大自然起来,沈三郎也是善于察言观色之徒,见到这个情景急忙抱住了文辉的双肩,边使劲的摇晃边急道:“文处长,寒雨究竟怎么了,是不是她已经……不行了……”文辉就是一介书生,沈三郎虽然身手不怎么滴但是多多少少也有两下子,文辉哪里经受得住这么摇晃,眼看着文辉就要被沈三郎晃悠的骨头架子都散掉了,大少爷柳寒水急忙伸手打掉了沈三郎的双臂,干咳了两声道:“沈老弟,那个,你肩膀上的伤势好了啊,好了就好,看来辛家那几个老不死的东西,行医问药这方面还真有两把刷子,幸亏当初我没有意气用事,否则的话沈老弟这肩膀轴子,估计可就废了……”大少爷柳寒水这么一说顿时替文辉解了围,文辉立刻远远的躲了开去,环抱着胳膊揉了起来,沈三郎闻言放开了眼前文辉,又直接抱着大少爷柳寒水急切的问了起来。大少爷柳寒水见状边尴尬的笑了笑便打掉了沈三郎抱在自己双臂之上的那两只胳膊,对着沈三郎道:“沈老弟,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情,当日咱们在须弥石窟边的那座古墓初次相遇的时候,我好像听说你想重新打造一张捆尸网送给令师以尽孝道,后来发生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我们在须弥佛国中一场生死大战,后来我又赶回柳家山庄处理后事,眼下又开始忙于将柳家搬出深山,这个事一耽搁就耽搁到了现在,本来我是想抽时间给你在打造一张捆尸网的,不过后来我又仔细一琢磨,既然这须弥佛国已经被除掉了,那我们神族柳家祖传的这张金刚琉璃网留着也没有什么用处了,再说柳家的神杖也找到了它的主人,所以我也就不费那个工夫了,直接将那张金刚琉璃网送给你就得了,反正以后我们也用不到了,送给你也算是给你留个念想……” 大少爷柳寒水说罢之后,沈三郎忽然冷静了下来,直愣愣的盯着大少爷柳寒水看了片刻之后,这才慢悠悠的说道:“给我留个念想,大少爷,你是说寒雨她……难道就真的没有法子了吗……”说话间沈三郎的眼圈已经湿润了起来。 见到文辉和大少爷柳寒水二人演的这一出,我和董伯召也不禁茫然起来,来的路过山路的时候,我们三人分明听胖虎说寒雨已经坚持了过来,怎么就在我们这一上山的工夫,这事情又发生了变数了呢?董伯召也是个急性子人,见到沈三郎在大少爷柳寒水口中问不出什么来,当下将文辉拉到了禅房之外,我虽然也很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董伯召既然已经和文辉走了出去,我也就不好再跟出去,于是对着大少爷柳寒水投去一丝询问的目光。 四目相对之时大少爷立刻避开了我的目光,略微嬉皮笑脸的道:“沈老弟,其实我们柳家的这张金刚琉璃网,也并非只有我们神族之人可以驾驭,只要是上了点档次的法器,都有认主之法,这样,等我们下山之后,找个时间我亲自帮助你成为金刚琉璃网的宿主,再把这金刚琉璃网的使用方法告诉你……”不等大少爷柳寒水说完,沈三郎哽咽的说道:“我不想要什么金刚琉璃网,我只想要寒雨,大少爷,你是寒雨的大哥,也算是我的大舅哥,既然寒雨已经……能不能代为引荐一下,我想拜见一下峨嵋金影大师,如果可能的话,我想把寒雨带走,那怕是再次回到须弥佛国,一生一世我都远守着她……” 沈三郎这话音刚落,只听禅房之外忽然传出一阵话音:“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说话间屋门“吱呀”一声被推了开来,一位面目慈祥身形清瘦的老道姑推门走了进来,对着我们三人掐了一道宗师指诀开口打了一个问询,我抬头一看,只见金枝大师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见到金枝大师出现,我们三人急忙拱手施礼,金枝大师打量了沈三郎片刻,这才面带微笑的道:“世人皆言小白脸子没有好心眼子,没想到你这样一个眉清目秀的汉子竟然也对寒雨如此痴情,真不知道是不是寒雨这一生的福气,柳居士,既然我们昨夜商量已定,也就没有必要再慢着他们了,大家都是自己人,请几位随我而来……”沈三郎闻言抹了抹眼眶中的泪水道:“大师,寒雨她……”金枝大师微微一笑道:“不用担心,三位师姐正在为寒雨洗髓,虽然有一定的风险,但是凭借三位师姐的修为,寒雨应该可以确保无忧……” 第885章 姐妹的命格 听到其中过程尚有一定的风险,沈三郎欲言又止,急忙向我看来,我心里明白,沈三郎是担心自己贸然开口失态被金枝大师看出了端倪,这才要我来替他询问,其实就是他不说我心里也着急的很,当下忍不住开口问道:“金枝大师,这洗髓……” 金枝大师冲着外面一招手,文辉和董伯召立刻走了进来,这二人走进来的时候一脸的严肃和紧张,从这面相来看,寒雨此次洗髓并不像金枝大师所言的那般轻松。金枝大师将所有人都叫入禅房之后,众人分宾主落座,金枝大师似乎并不着急,吩咐几个小道姑准备茶点,工夫不大几盏茶水和几盘清淡的点心端进禅房中后,金枝大师又吩咐我们喝茶用些茶点。这个时候我们众人哪有什么心思品茶吃茶点,匆匆的喝了口茶吃了口点心,便将目光全部聚集道金枝大师身上来。 金枝大师笑呵呵的看着我们道:“不错不错,几位年轻有为,一个个的都是棒小伙子,你们中间的一个,是寒雨的心上人?”说着金枝大师便向眼光向我扫了过来,我见状顿时心里一阵大囧,要说答应,可这人又不是我,万一弄个张冠李戴日后出现什么事情再落得个欺瞒师祖的罪名实在是犯不上,可是不答应,现在就将沈三郎和寒雨的事情公布出来,万一峨嵋四大剑不答应,岂不又坏了大事?于是也只好冲着文辉看去。金枝大师见我看向文辉,眉头皱了皱道:“怎么,不是你啊,难道说贫道看错了?”说话间金枝大师又向文辉看了过去,文辉见状也尴尬的干咳了两声,很不自在的看了看身旁的董伯召,金枝大师一脸狐疑的又将目光转向了董伯召,董伯召欲言又止的看了看另外一侧的大少爷柳寒水,柳寒水神情自若似乎根本没有这么一回事,金枝大师见状佯怒道:“胡闹!” 这个时候沈三郎放下茶杯起身离坐直接跪倒在金枝大师面前道:“弟子沈三郎叩禀,弟子沈三郎是东北仙家胡三太爷的出马弟子,又拜过西南大山麻天野学过控尸术,弟子进入十三局以来,便对寒雨心生爱慕之情,弟子虽然出身卑微无法与峨嵋祖庭相提并论,但是弟子对寒雨的这一颗赤城的心,却是天地可鉴日月可表……”金枝大师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沈三郎表情微微一变,不过随即又和颜悦色的说道:“起来起来,孩子你这是干什么,什么出身卑微不卑微的,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讲究这个吗?没看出来你年纪轻轻的,就是胡三太爷的出马弟子,这么说在东北的话,你小子的身份可低啊,要是我家寒雨跟了你去东北,那也是少奶奶的身份了……”金枝大师这么一说众人紧张的情绪顿时放松下来,沈三郎闻言一愣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直愣愣的金枝大师傻笑起来,金枝大师再次吩咐沈三郎起身落座,这才幽幽的说道:“其实寒烟寒雨这姐妹俩,这一世确实有这一场大劫,寒烟寒雨二人的身世,恐怕几位都应该有所耳闻,不过几位就一点不感到意外么?”金枝大师这一番话说的令我们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金枝大师环顾了众人一眼之后,叹了口气道:“想当初掌门师姐眼看着这些不成器的峨嵋弟子心里便一阵的着急,自从我们峨嵋四大剑名动江湖之后,这将近百年的时间里,峨嵋都是依靠我们峨嵋四大剑在主持,回想当年,我们还是在这些弟子这般年纪的时候,早已经被先师毓悯大师委以重任,眼看着我们一天天的老去,可是峨嵋的传人始终没有找到,于是早在数十年前,掌门师姐金灯大剑便驻足峨眉金顶之上,夜观星斗占卜峨嵋未来的传承,这占卜之术也是一门道家的学问,虽然没有传闻中的那么神奇,说什么泄露天机就要如何如何,但是占卜这一门学问确实是一门极耗心神的学问,当日掌门师姐金灯大师问天卜卦,几乎穷尽一生的修为终于得到了卦象。那一夜后掌门师姐大病一场,在山中将近休养了三年才逐渐恢复了过来。” 金枝大师讲到这里,端起茶杯轻轻的呷了一口茶水润了润喉咙,董伯召忍不住急道:“金枝大师,这卦象……”金枝大师放下茶杯道:“这卦象么,呵呵呵呵……金灯师姐一遍养伤一般参悟这卦象,直到五年之后才将这个卦象参悟出来,于是金灯师姐带领着金影师姐立刻下山,这才遇到了失手放出百年飞僵的寒雨,寒雨由于年轻尚浅不知道其中的厉害,这才将镇着百年飞僵的符纸揭了下来,细说起来,这也是她的命。后面的事情你们应该都知道了,我那两位师姐除去了飞僵,但是季家老少全部罹难,只留下了寒烟和寒雨这两个孩子。”金枝大师说罢之后,微微的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二位师姐将这两个孩子带回峨眉山之后,我一眼就看出来了,寒烟这孩子是天煞孤星,纵然是道门奇才但是不免孤独一生,如果这孩子将来一旦遇到自己心仪的人,不就便会离世而去……”金枝大师说到这里的时候,冲着我瞥了一眼道:“孩子,还记得当时金影师姐见到你将我们峨嵋的残红落花剑还回来的时候夸你来着吗?我这位金影师姐心气极高,很少夸人,这就说,你小子可是得到了我金影师姐的认可,自认寒烟命数使然……”不等金枝大师说完,文辉脸上不自觉的已经起了变化,金枝大师瞥了一眼文辉道:“文处长,你的那点小心思我知道,如果寒烟是我的弟子的话,我也不会同意你们的事的,幸亏寒烟是对这位雷师兄的弟子动了心思,如果真格的换成是你的话,文处长,你的命格可扛不住天煞孤星,那日命丧于成陵地宫之中的,就是你了……” 金枝大师话音刚落,文辉双眼隐隐的泛出了泪光,曾经那悲伤的一幕又浮上来心头,文辉略微哽咽的说道:“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用我的性命换回寒烟一命,又有何不可?”金枝大师闻言面露赞许的表情冲着文辉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虽然寒烟寒雨这两个孩子的身世十分的凄苦,但是各人有各人的命格,寒雨是寒烟的亲妹妹,寒烟是天煞孤星的命格,而寒雨却刚好相反,乃是天乙贵人的命格,这二人的命格都是道门中不世出的奇才,如果寒烟能够守住道心,一生终老峨嵋,那必将成为我道门之中的一代名宿,而寒雨的天乙贵人的命格则是需要四处闯荡,各种福缘、善缘、道缘甚至姻缘才会纷至沓来,因此当时我们对着这两个孩子的教导也是不同的,从小开始,我们就有意无意的对寒烟灌输男女授受不亲的思想,而对寒雨则是多强调一些家庭般的温馨,因此在外人看来,做姐姐的寒烟性格坚毅,而做妹妹的寒雨多愁善感,其实这些都是根据她们本身的命格而来的,当初将寒烟放下山去历练,原本我是不同意的,可是金灯师姐的意思是,如果将寒烟就这么一辈子留在峨嵋,通过这样的手段守住本心,对寒烟和整个峨嵋都不是一件好事,如果寒烟能够在茫茫人海中守住本心,这才算是真的修成了,才更有说服力将来继承我们峨嵋的衣钵。” 金枝大师讲到这里时候,我们这才明白了这姐妹二人这一生的命运,众人端坐在屋中沉默片刻之后,金枝大师叹了口气道:“其实当初寒烟的噩耗传来,金灯师姐比我们谁心里都难过,虽然说这两个孩子是我们四大剑共同培养出来的,可是金灯师姐对寒烟的期望极高,而且也颇有信心,认定了寒烟将来一定能能够回来执掌峨嵋,因此这十几年来,金灯师姐在寒烟的身上所花的心血,并不次于当初毓悯大师悉心教导我们四位师姐妹,寒烟去世之后,可以说当初耗费了金灯师姐数十年修为的那一卦,可就算是白白的浪费了……”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道:“金枝大师,怎么算是白白浪费了呢?”金枝大师道:“原本金灯师姐舍弃了自己数十年的修为,是为了替峨嵋寻找一位合格的继承人,寒烟英年早逝,寒雨的命格又不适合留在山里,如果强行的将寒雨留在山里不去世俗将随缘,便会与这天乙贵人的命格犯冲,将来不是寒雨身遭不测,便是峨眉山会出现动荡,金灯师姐的数十年修为,岂不就是白白的浪费了么?” 金枝大师话音刚落,一直沉默不语的大少爷柳寒水忽然哈哈大笑道:“金枝大师,请恕晚辈多嘴,其实除了寒雨,峨嵋山中尚有可传之人,不知金枝大师意下如何?”金枝大师闻言不怒反喜,立刻对着大少爷柳寒水道:“哦?柳居士何出此言?”大少爷柳寒水道:“金枝大师,这些年来四位老当家的一心只想培养寒烟和寒雨两姐妹,却忘了记了别的内门弟子,请恕在下冒昧,敢问金枝大师坐下三位弟子,是何时入的门墙?” 第886章 峨眉传人 金枝大师闻言一愣,随即略微思索了一下,便脱口而出道:“贫道座下不过就只有三名弟子,这三名弟子在山上也不过匆匆十载的光阴,柳居士,难道说贫道的弟子可执掌峨嵋?”大少爷柳寒水道:“金枝大师,所谓执掌一代道门祖庭,需选择品学兼优之辈,纵观峨嵋第三十四代内门弟子,目前来讲除了寒雨,确实没有出乎其类拔乎其萃之辈,不过金枝大师门下这三位弟子不同,虽然峨嵋的武学术法尚不精通,可是毕竟这三人年纪尚轻,还有无穷的潜力可挖,提起这个我倒是要先恕个罪说,四位老当家的身处事中,必然会有些事情看不透彻,再加上寒烟、寒雨这姐妹二人确实太过显眼,因此其他弟子自然而然的在四位老当家心里的分量就轻了很多,如果我猜的不错的的话,如果寒雨一身的本事没有筑基成功的话,金枝大师恐怕就连这三位弟子都不会收录的?”金枝大师闻言微微一愣,眉宇间似乎有些认同大少爷柳寒水的话,见到金枝大师没有反驳自己,大少爷继续说道:“瑞寒秋和曾寒冰的身手我见过,这两位姑娘的年纪比寒雨稍小几岁,不过倒退数年的话,寒雨在这个年纪的时候,其身手必定也远胜瑞寒秋和曾寒冰,当然了,余寒霜的基础还是差了一些,如果金枝大师可以像培养寒雨一样重新培养瑞寒秋的话,金枝大师又何愁峨嵋没有合适的传承弟子呢?” 金枝大师闻言沉默不语似乎若有所思,大少爷急忙又添了一把火道:“况且执掌峨嵋祖庭可不是一件小事,有道是德才兼备,道德水准还是要放在首位的,如同像罗寒宵之流,金枝大师可放心将峨嵋传于此人?”大少爷话音刚落,金枝大师微微的摇了摇头道:“不错,柳居士此言不差,可执掌峨嵋祖庭之人,不仅要要身手敏捷悟性过人,还要一身正气彰显我道门祖庭的慈悲,二者缺一不可,寒秋这孩德行方面倒是没的说,不过在修为上么,如果她一身的修为不能服众,时间一久不仅掌门之位不保,更会引起道门中的哗变,兹事体大,不得不三思而后行。”柳寒水闻言又道:“金枝大师,三思而后行是对的,我观瑞寒秋此人,德行确实没的说,一身的正气确实无愧于峨嵋祖庭,别忘了我柳寒水是什么人,别的兴许我看不出,但是这人身上的有没有正气可瞒不过我的眼睛,第二点,别看瑞寒秋此人年纪尚轻,不仅心怀慈悲之心,而且还是一位极聪颖之辈,刚才我亲眼见过瑞寒秋所使出的雨氲寒星指,和寒雨所施展出来的大体相同但是并没有寒雨施展的那般行云流水,这雨氲寒星指乃是峨嵋不传之秘,只有内门弟子可以修习,想必这些年来金枝大师并没有多少时间和精力放在瑞寒秋身上,直到寒雨离开峨嵋之后,才更多的教授她们一些,此外,听说瑞寒秋平时还要负责全部峨嵋弟子的后勤保障,如此说来瑞寒秋平时就更没有多少工夫花在修习武学和术法之上,可是即便如此,瑞寒秋依旧取得了如此的进境,金枝大师,请恕晚辈放肆,您老人家还觉得瑞寒秋是一个平庸之辈吗……” 金枝大师闻言猛地一震,立刻吩咐道童将自己的开门大弟子瑞寒秋唤了过来,工夫不大,瑞寒秋带着众弟子赶到了禅房之外,金枝大师道:“寒秋,你的雨氲寒星指到了什么境地了,打给我看。”瑞寒秋闻言一愣,看着我们众人涅呆呆的发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心道金枝大师很少考量自己的武功修为,却不知为何现在却打起了考究自己的心思。大少爷笑道:“瑞姑娘,令师想看看你的功底如何,你就演示一下。”话音刚落大少爷忽然一抖手腕向着瑞寒秋抛出一物,大少爷陡然间出手没有任何的预兆,昏暗的夜色中只见白光一闪直向瑞寒秋面门而来,瑞寒秋下意识的一抖手腕,只见指尖轻轻一弹,一道微弱的流光自指尖激射而出直向那道白光打去,只听“咔擦”的一声,瑞寒秋这一记雨氲寒星指直接将大少爷柳寒水抛出这一物打的粉碎,等到此物化为数截碎片之后,我才发现大少爷柳寒水抛出的竟然是一只茶碗的盖子。 瑞寒秋一击之下将碗盖击碎,当即抱拳拱手对着金枝大师赔罪,金枝大师点了点头道:“好了,这里没你的事情了,你去值守……”瑞寒秋莫名其妙的对众人打了一声招呼便转身带着众弟子离去,众人回到屋中之后,金枝大师对着大少爷道:“柳居士果然目光如炬,寒秋这个孩子确实是个好材料,只可惜贫道老眼昏花,差一点错失了这个好苗子,如此一来,我峨嵋祖庭百年无忧矣……” 这个时候文辉嬉皮笑脸说道:“金枝大师,那什么,您看,峨眉山的传人我们也帮您老人家找到了,那寒雨您看是不是就可以……”金枝大师笑道:“文处长,果然你真的很会算计,寒雨的事情,刚才贫道还说的不够明白吗?”文辉闻言一愣道:“金枝大师,刚才您不是就说了寒烟和寒雨这姐妹二人的命格么?等到三位大师替寒雨洗完髓,是不是就没有寒雨的事情了?”金枝大师看了文辉一眼道:“好个小兔崽子,算盘打到我老人家的头上来了,怎么说寒雨也是我们峨嵋的掌门弟子,就凭你文处长一句话,就想把寒雨带走不成?”文辉尴尬的笑了笑道:“金枝大师,您老人家可就别拿我们这些当晚辈的打镲了,刚才您明明说的,寒雨是天乙贵人的命格,出山之后才能遇到各种缘分……”金枝大师道叹:“是啊,寒雨这孩子的缘分是不浅,可是你知道这些奇缘的背后是什么吗?”文辉道:“什么?”金枝大师道:“是难以忍受的痛苦和无尽的苦难,你们就这么忍心,让这样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承受这人世间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吗?” 金枝大师话音刚落,这个禅房之中顿时变得鸦雀无声,此时一根针落到地上也仿佛能够听得一清二楚。看着沉默不语的众人,金枝大师缓和了一下语气继续道:“其实我知道,你们对寒雨都很好,都很心疼寒雨,舍不得寒雨,可我们老四位又何尝不是?我们师姐妹中,要数金灯师姐修为最为高深了,同时也就只有金灯师姐能够明白这洗髓过程的痛处,这洗髓的功法,每个道门之中都有其独特的法门,但是唯一相同的是,无论是那一派的洗髓法门,其过程都好似抽筋扒皮一样痛苦,如像普通的洗髓尚还好说,此时寒雨身上已经承袭了柳居士一门的神只之气,而这神只之气又与道门气息相克,在为寒雨洗髓的过程中,金灯师姐想要消耗自己一身的修为压制住神只之气,金影师姐消耗自身的修为替寒雨洗髓化去一身的道家修为,这一过程至少需要半日的时间,你们想想,半日十二个小时时时刻刻处在无尽的痛苦之中,这种滋味岂是常人可以忍受的?金池师姐还要时刻准备接应金灯师姐和金影师姐,若是这二人其中一人气力不继,不仅是寒雨一人,就连我那三位师姐轻则变成废人,重则当场性命不保,其中的凶险程度,一点也不亚于你们在须弥佛国中遇到的场面,如此说来,你们还觉得我们峨嵋山不应该要求一些什么?” 金枝大师说罢,沈三郎立刻开口道:“金枝大师,您看这话您说的就有些外道了,您看看,我们十三局的精英人物可是都来了,说是冲着寒雨而来这话一点不假,可是真格的就只是为了寒雨一人么?这么说,来前儿局里已经给我们下达了死命令,峨眉山的事情就是我们十三局的事情,许人家不用我们,但是不许你们几个出工不出力,寒雨可是峨嵋那四位老当家的心头肉,寒雨也是为了我们十三局变成这样的,寒雨回到峨眉山无论发生什么事,只有我们十三局的不对,没有峨眉山的不是,金枝大师,我们这一次来,寒雨的因素有,但是……”不等沈三郎说完,金枝大师冲着沈三郎笑道:“行了行了,真拿你们这些孩子没法子,说起俏皮话来一套一套的,其实我们早就商量好了,寒雨的事情,就由她自己做主好了,等到洗髓完成之后,她身上便没有了道家的修为痕迹,如果留在峨嵋山中我们自然是欢迎,如果愿意下山还俗,我们也认可,总而言之言而总是,一切都由她自己决定,希望这一次三位师姐和寒雨能够平安度过这一关……” 金枝大师说罢,董伯召忽然开口道:“启禀金枝大师,皂阁弟子还有下情回禀。”金枝大师闻言一愣道:“哦?孩子,你说说看。”董伯召道:“启禀金枝大师,晚辈乃是皂阁弟子,当初四位老当家的剑扫皂阁山时,那位年轻的道长就是我的师傅,时间一晃已经半个多世纪了……” 第887章 金灯大剑托孤 董伯召将自己从师傅那里听到的往事对着金枝大师说了起来,这件事情乃是金枝大师亲自参与的,只是听到了一个开头,便知道董伯召即将要讲的内容,董伯召并没有因为金枝大师是当时参与者之一而简短解说,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讲述一遍之后,又将自己这些日子对着九宫秘术的领悟讲述了一遍,金枝大师认真地听完了董伯召的讲述,这才开口道:“孩子,你能将两件事联系在一起考虑,确实很难得,也十分有胆略,真可谓长江水后浪推前浪尘世间一代新人胜旧人,不过这里面还有很多不确定的因素。第一,当出我们师姐妹四人确实奉了先师毓悯大师的法旨,跟随令师祖来到皂阁后山修补封印,当时我们并没有进入皂阁的古井当中,只是在封地之中协助诸位师兄封住了封地的禁制,以免封地中的无数冤魂逃离出来为祸人间,因此,贵派后山古井之中的东西,究竟与这殄文方阵有没有关系,尚不可知;第二,我峨嵋后山的金莲洞,只有历代掌门弟子可以进入,自从峨嵋开山第三代师祖弘法大师起,从来没有其它弟子出入过后山的金莲洞,我清晰的记得,当年我刚刚进入内门弟子之时,师祖凌音大师进入后山的金莲洞内,三日之后凌音大师从金莲洞内返回,回到山中便吩咐先师毓悯大师为其准备后事,多年前先师毓悯大师进入金莲洞后不幸葬身于金莲洞内,而后也是由掌门弟子金灯师姐进入金莲洞将先师毓悯大师的金身请出,后在峨眉金顶主持火化仪式,将毓悯大师的骨灰撒在了峨嵋山上。至于峨嵋后山金莲洞内具体是什么情形,多年来都有峨嵋弟子守护,就连贫道也不曾进入过半步,那金莲洞内四壁之上的符文是否是殄文天书也未必可知,孩子,你虽然勇气可嘉,但是贫道却不敢擅自定夺。” 金枝大师这番话说的有理有据,既无法辩驳也经得住推敲,不过董伯召还是没有放弃这一丝的机会,对着金枝大师道:“金枝大师所言不错,眼下虽然没有十足的机会证明峨嵋后山的金莲洞内和我们皂阁后山古井中都有殄文方阵,但是通过我对于偶得的那本九宫秘术钻研的情况来看,九宫秘术中必有一种关于殄文方阵的布法,在杨家村中,陈忠勇的阴魂因为殄文方阵的存在而可以滞留阳间数十年之久,按照其的说法,这个殄文方阵还具有一种可以孕育出天之骄子的功能来,虽然我们及时阻扰了陈忠勇的计划,但是这本九宫秘术从纸品上来看,也只是近来这一二百年的产物,峨嵋后山的金莲洞自玉蟾师祖开始计算,便已经有千年之久,而我们皂阁后山的古井封地亦有千载的光阴,弟子认为这绝对不是一种巧合,再说这,除了这殄文方阵,世界上应该不存在什么阵法可以困住这么多阴魂逗留在我皂阁后山的封地之中,弟子大胆推测,也许这金莲洞内,也许还会有……”说到这里的时候,金枝大师猛地厉喝问道:“会有什么?”董伯召道:“也有峨嵋历代师祖的阴魂……”董伯召这句话说完之后,只见金枝大师忽然勃然色变道:“大胆,好放肆的弟子,竟敢暗中觊觎我峨嵋后山的封地,妄图制造绯闻以乱我峨嵋众弟子的视听,来呀,将此贼给我轰出峨眉山去……” 金枝大师话音刚落,早又两名道姑冲了进来,伸手拿住董伯召的双肩就要将董伯召赶出禅房,董伯召臂膀微微一晃当即震退了这两名道姑,对着金枝大师俯身跪倒道:“启禀金枝大师,弟子没有对峨嵋历代师祖不敬之意,只不过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弟子不得不说,弟子有此推论,那是因为……”说话间董伯召瞥着眼睛直向身后的两名峨嵋道姑看去,金枝大师见状摆了摆手道:“好了,你们先下去。”这两名弟子见到金枝大师发了话,当即出了禅房将房门关上,董伯召这才对着金枝大师道:“启禀金枝大师,弟子之所以有这样的推测,那是因为据家师所言,当日古井封地之中涌出的万千冤魂,多为我们皂阁的历代先辈,伯昭几位皂阁弟子,便一心要破去这千年的遗祸,以求我数代皂阁先师的英灵能够早归地府再入轮回,能使千百皂阁前辈的阴魂困于封地之中,也就只有这殄文方阵了,而弟子正是据此才推断,峨嵋后山的金莲洞内,也必有殄文方阵,如果真的是殄文方阵的话,那历代峨嵋师祖的阴魂……” 金枝大师听到这里,脸色应缓和了许多,对着董伯召道:“既然如此,那我便直说了,其实两个月前,秦卓这孩子也跟我提起过这后山的金莲洞中的石壁上,可能是殄文天书,闭关之前,金灯师姐亲自赶到金莲洞中一探究竟,却并未发现石壁上有何文字,金灯师姐在金莲洞内呆了整整一日,也没有发现任何的字迹,孩子,这一次恐怕你要失望了……” 金枝大师话音刚落,忽听门外传出一阵钟鸣之声,听到这阵钟鸣之声,金枝大师立刻起身离坐,我们见状也立刻站了起来,这个时候禅房的们忽然被打开了,只见瑞寒秋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道:“启禀师傅,三位师伯已经替寒雨师姐洗髓完毕,现在后山竹林小院中等候师傅……”金枝大师闻言一愣道:“洗髓完毕,这么快?难道是出事了,这金顶大钟是何人所鸣?”瑞寒秋道:“是寒宵师姐的弟子朝月所鸣,说是遵照掌门弟子的法旨将门人弟子全部召集在峨眉金顶之上,保卫诸位师祖的安危……”金枝大师听罢急道:“哎呀寒秋啊,我说你什么好,你的三位师伯正在为寒雨推宫洗髓,哪里还有什么掌门弟子会下什么法旨,朝月这孩子都是跟寒宵学坏了,你速速带领弟子去看看,别让朝月把寒宵给放跑了,寒宵这丫头牙尖齿利,岂是尔等可以匹敌之人?对了,你刚才说三位师伯已经替寒雨洗完髓了,又是何人所说?”如寒秋道:“启禀师父,三位师伯确实已经替寒雨师姐洗完了,弟子一直守候在大师伯的门前,寒雨师姐被扶出来的时候,乃是弟子亲眼所见……” 金枝大师听罢立刻道:“寒秋,以后遇到事情多动动的脑子,快去将峨嵋弟子遣散各就其位,还有一定要将寒宵和朝月抓回来。”瑞寒秋闻言便带着众弟子出了禅房,金枝大师也立刻动身赶往峨嵋后山的竹林小院,当听到寒雨洗髓完成之后,我们众人早已是按耐不住恨不得肋生双翅立刻赶到寒雨身前,不过这里毕竟是峨眉山,我们也只好耐心的等到金枝大师布置完成之后,才一个个足下生风紧跟着金枝大师向竹林小院而去。 这后山的竹林小院乃是历代峨嵋师祖的清修之地,竹林小院离着峨眉金顶并不远,步行五分钟即可到达,竹林小院顾名思义,一小片别致的院落之中盖了几间竹屋,正中间最大的那一间便是金灯大师的住所,其余几间自然便是其他三位大剑的住所了。我们跟着金枝大师抬腿便进了金灯大师的房间,只见正中间的床榻之上并肩坐着三位慈眉善目的老年道姑,从相貌上看着三位道姑年轻之时必定也是极美丽的女子,金枝大师走入房中之后急道:“三位师姐,寒雨呢?” 金枝大师话音刚落,居中而坐的那位老道姑当先睁开眼睛道:“金枝,你来了……咳咳咳……”刚说了这半句话,金灯大师竟然已经咳嗽了起来。见到金灯大师咳嗽起来,金枝大师急忙走上前去查看,金灯大师急忙摆了摆手止住了金枝大师道:“金枝,这几位后生,就是十三局的道门晚辈?”金枝大师闻言急忙点头称是,这个时候文辉和大少爷柳寒山当先迈出一步俯身跪倒,我和沈三郎以及董伯召也随着他们二人跪了下来口打问询拜见峨嵋三位老当家的。 金灯大师微笑着冲着我们点了点头,紧接着又看了金枝大师一眼道:“金枝,我们师姐妹这数年来躬耕于峨嵋,虽不是亲生姐妹却胜似亲生姐妹,寒雨这孩子一生坎坷着实的不易,由我们老三位送她一程,也算是尽到我们师徒之间的缘分了,金枝啊,我们羽化之后,峨嵋就全靠你了,我看瑞寒秋这孩子不错,要是师妹你没有意见,以后峨嵋就交给寒秋执掌……”金灯大师话音刚落,金枝大师急道:“师姐,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们怎么了,寒雨呢?她怎么了?” 金灯大师轻声道:“寒雨就在西厢房中,这孩子的命……咳咳咳……真是苦啊……也许是我们这些当师傅的无能,竟然压不住柳居士一脉的神只之气,金枝啊,我们三人都失手了,后日月圆之际,便是我峨嵋后山金莲洞九子成熟之时,届时我们三人便要进入这金莲洞,金枝,峨嵋重担就全都交给你了,我们临时闭关,等到后日子时自会出关,你们退了出去……” 第888章 寒雨舍生取义 金灯大师说罢便闭口不言,金枝大师看了看自己的三位师姐欲言又止,不过最终还是没有说出话来,当先转身迈步出了这间禅房。金枝大师离去我们自是无法留在屋中,等到众人全部跟着金枝大师来到西厢房门口的时候,金枝大师驻足在门前站立良久,抬头看了看晚间的月色,怅然道:“难道这金莲九子成熟之际,真格的就是我峨嵋四大剑殒命之时么?” 金枝大师喃喃自语片刻之后当即推门而入,金枝大师进屋之后,我们众人都没有擅自进入西厢房屋中,文辉急得在西厢房门前不停地走绺,董伯召站在原地不停地摩拳擦掌,沈三郎和大少爷柳寒水则是并排倚在门前的竹墙之上仰望着天空中的明月,这峨眉山顶的空气确实比城市里要好得多,一轮明月当空将峨眉山上照的十分的明亮,明月的周围星星点点的繁星也清晰可辨,远处一片光华灿烂的银河如同一根玉带一样漂浮在夜空之中,想到寒雨曾经说起过的往事,年幼的寒雨依偎在寒烟的怀里仰望着星空,也不知道当年寒烟给寒雨指的是那一颗星星,更不知此时此刻天上的繁星又是那一颗代表着寒雨。 半个小时之后,西厢房的竹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金枝大师叹了口气看了我们一眼道:“寒雨醒了,你们也……也去看看……”说罢金枝大师竟然头也不回的径自去了。金枝大师离去之后,不等文辉迈入房中,沈三郎早已经迫不及待的冲了进去,等到我们众人进入屋中的时候,只见沈三郎已经冲到了寒雨的床前,四只手早已经紧紧的握在了一起。 寒雨见到我们都到齐了,当下挣扎要坐起来,沈三郎急忙要将寒雨搀扶起来,文辉叹道:“好了,寒雨你踏实的躺着,我们又不是什么外人,又何必如此,我们见过金灯大师及三位老当家的了,沈小三,没想到你也……”说话间文辉拍了拍沈三郎的肩膀,便转过身去不再看她。寒雨闻言便不再强挣扎着坐起来,看见我和董伯召都围在床前而站,寒雨虚弱着说道:“三哥,快,给大家找个座坐着说话,大哥,小妹恐怕此生再也见不到咱娘了,等到逢年过节的时候,还请大哥代小妹替咱娘敬杯水酒……”大少爷闻言点了点头,转过身去的时候已是双眼微红,寒雨对着董伯召又道:“董师兄,我的事情还是不要跟秀珠妹妹说了,秀珠妹妹多愁善感,如果问起的话,就说我无法脱离道门,已在峨嵋出家了此残生。”董伯召眼眶湿润着点了点头也别过头去,寒雨看了我一眼,对着沈三郎道:“三哥,看来你我今生有缘无分了,真是命运造化弄人,也许当年不是裘家嫌贫爱富的话,沈三哥你也早过上了幸福的日子,也不用在跟我一起体会着人间的生离死别,三哥,我和秦师兄有些话要说,你看……”沈三郎含着眼泪点了点头,轻轻的拂去寒雨眼角间的泪水,恋恋不舍的站起身来向门外走去,文辉等人见状也都自觉的走了出去,此时我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寒雨会对我单独说起什么。 众人出了禅房之后,此时屋中只剩下我和寒雨二人,我蹲在寒雨的床前,寒雨强打着精神对我说道:“秦师兄,寒雨在有生之年尚有一事相求。”我闻言道:“寒雨,都这个时候,还说什么求不求的,只要我能办得到的,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寒雨闻言微微一笑道:“我就知道秦师兄不会不答应的,后天午夜子时,我那三位师傅便要进入峨嵋后山的金莲洞,这金莲洞只有历代峨嵋掌门才可进入其中,既然金灯师伯允许师傅和金池师叔一起进入,我心里猜想,金灯师伯是打定了要摘去这九子金莲的决心了,这千百年来,我峨嵋数代师祖殒命于金莲洞内,无论这金莲洞中的九子金莲究竟为何物,看来金灯师伯都不准备在留着它了,多年来整个峨眉山间,只有金灯师伯进过这金莲洞,虽然我不知道这金莲洞中具体情形如何,但是我猜想这九子金莲并非是今时刚刚成熟,这个世界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我觉得师傅和其他三位师叔伯准备拼死进入金莲洞采取金莲九子,希望能给我挣得最后的一线生机……”说到这里寒雨忽然猛烈的咳嗽起来。 我急忙端过桌上的清水喂着寒雨喝了几口,寒雨缓了口气之后继续道:“不管师傅和其他三位师叔伯一同进入金莲洞到底所为何故,但是采集这九子金莲的事情肯定是要做的,刚才在洗髓的过程中,我体内的神只之气忽然喷涌出来,合师傅和金池师叔二人之力都没有将这神只之气压制住,不等我这一身道家的气息被洗去,这一股强劲的神只之气就已经喷发出来,我季寒雨的生死是小,居然连累师傅和师叔伯也受了伤,她们三人年事已高,若没有这次拼着耗尽修为的危险替我洗髓,四大剑尚可以留在世间,可现如今师傅和师叔伯也寿不远了,金莲九子的功效只存于传说之中,如果真格的有这样的功效,恐怕这年百年来早已经留不到现在了,秦师兄,后日子时时分,我也会赶到金莲洞外,虽然我已经被剥夺了掌门弟子的身份,但是新的掌门弟子未确定下来之前,我还是掌门弟子,况且这一次师傅和师叔伯们又是为了我进入这金莲洞内,无论怎么说我都要亲自将师傅和师叔伯的金身请出来,寒雨自幼丧尽家人,全靠峨嵋四位老当家的一把屎一把尿的把我教养成人,如果这时候我还退缩的话,那我季寒雨纵然是一死,又有何面目面对见九泉之下的峨嵋历代祖师,又有何脸面去见我的亲生爹娘和我的姐姐……” 寒雨说道这里的时候已是上气不接下气,见到我迟迟没有表态,当即要挣扎的坐起来,我见状急忙将寒雨按在了床上,替寒雨盖上了被子之后,寒雨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一脸的期待。我略微思索了一下道:“寒雨,这里面是不是有点出入啊,我刚才分明听见金灯大师有托孤之意,言道金灯大师及金影、金池三位大师进入金莲洞,金枝大师留守峨嵋主持峨嵋一切事宜,如果只是我们几人的话,这个事情问题不大,文处长应该不会阻拦,大少爷和董伯召虽然也十分关心你,但这毕竟是你这一生最后的夙愿,想必也不会阻拦,沈三哥对你一往情深,若是平常肯定是不允许你这么做,可事到如今也不应该有什么反对的意见,其他的峨嵋弟子也不会反驳你这个掌门弟子,可金枝大师那里……”不等我说完,寒雨道:“秦师兄,其中缘故也就只有你看不出来,当着你们这些外人的面,金灯师伯岂能明言,其实刚才金灯师伯的话我都已经听到了,你想想,如果金灯师伯真的是想留下金枝师叔的话,又何必说出‘我们师姐妹四人虽不是亲生但胜似亲生’的话来,这话就是说给金枝师叔听的,师姐妹情同手足过了这么多年,此时金灯师伯抛出这句话来,你觉得金灯师伯是有意留下金枝师叔执掌峨嵋么?就算金灯师伯真有此意,金枝师叔也不可能眼看着她的三位师姐进入金莲洞以身犯险而自己苟活于世,况且刚刚金灯师伯说:‘她看寒秋师妹不错,要是金枝师叔没有意见,将来峨嵋就交由寒秋执掌。’既然留下了金枝师叔执掌峨嵋,金灯师伯又怎么会再推出一位掌门弟子来?虽然金灯师伯和金枝师叔是同一辈分,可在道门之中,如果金灯师伯将掌门之位传给金枝师叔的话,那无形之中金枝师叔就比金灯师伯矮了半个辈分,金灯师伯怎么可能会同时推出两个峨嵋掌门来呢?” 寒雨这话说的确实不错,在道门中的传承中,与现在的官本位体制还是有区别的,现在官本位体制讲究的是任期,彼此之间只论第几任第几任,不会说第几代第几代,而道门中的传承却是以代来论的,这个说法道是很类似于封建帝王的传承法则,父传子子传孙类似于师传徒徒传徒孙,最典型的例子便是当年朱洪武在世的时候自己的大儿子就已经死了,他没有改立别的儿子而是立了自己的孙子朱允炆,虽然这位小朱皇帝还是被自己他的四叔抢走了皇位,但是这传承的法则是没有错的,当然也有极个别情况皇帝没有子嗣的,比如清朝的同治皇帝,才会传于同辈的兄弟。金灯大师如将掌门之位传于金枝大师,虽然二人是同辈的师兄妹,但是在掌门排序上来说,金灯大师乃是第三十三代峨眉掌门,原本应该成为第三十四代掌门的寒雨则变成了金枝大师,以此类推瑞寒秋则成为峨嵋地三十五代掌门,矮的这半个辈分便是指代掌门传承来说的。 话说到这里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当下也只好冲着寒雨点了点头,可这个时候我心里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如果这件事情不能解决的话,我实难助寒雨一臂之力,可若办成此事,还真的不那么容易。 第889章 逆徒夜遁逃 寒雨见我虽然口中答应起来,但是以及面有难色,于是又问道:“秦师兄,怎么,这个事情对你来说,真的这么为难吗?”我苦笑道:“寒雨,其实倒不是为难不为难的事,只不过我忽然想起一件要紧的事情来。”寒雨道:“什么事?”我答道:“我曾经多次听金枝大师和你所言,峨嵋后山的金莲洞,只有历代峨眉掌门才可以进入,金影大师和金池大师以及金枝大师虽然不是峨眉掌门,但是峨嵋四大剑共同执掌峨嵋这么多年,其实早已经不分彼此了,届时她们四人且不说为了什么,就算都一同进入后山的金莲洞,恐怕这官司打到玉蟾师祖哪里,也不会有谁能说三道四的,你作为掌门弟子,四大剑的嫡传弟子,根据旧制请回四大剑的金身自然也无可厚非,但是以你现在体力和经历,又如何能将四大剑的金身一一请出?当然了,如果四大剑能够完好无损的从金莲洞中脱身而出自然更好,可是刚才你分明说,两位大剑都没有能压住你身上的神只之气,如此看来……假如你进入金莲洞也无法将四大剑的金身请出来,那……” 不等我说完,寒雨艰难的点了点头道:“秦师兄,你所言极是,所以我才要你帮忙,到时候如果方便的话,我的意思是说,请你和董师兄一道进入金莲洞,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就请你助我,将四位恩师的金身请出来……”我闻言不禁惊呼道:“寒雨,这,这如何使得,这金莲洞乃是峨嵋的绝密之处,岂能由外人随便进入,别说我这区区外人,就是峨嵋内门弟子也未必可以进入,寒雨,如此一来必惹得四位大师不快……”寒雨听到这里伸出手来费力的摆了摆手道:“秦师兄,很多事情就是因为太过拘于旧俗,才没能妥善解决,上一代我峨嵋出现了四位大剑一时名动江湖,这一代峨嵋弟子之中,我和姐姐二人本足可撑起峨嵋山的大旗,只可惜天不遂人愿,如果趁着我和师傅有生之年不能将峨嵋后山金莲洞的问题解决,难道说我们峨眉山还要继续牺牲无数代人的性命吗?其实早在我下山之前,家师便已经起了彻底毁去这金莲的决心,只不过大师伯金灯大师这么多年来无数次出入金莲洞,也并未找到其中的缘由,这一次也是因我而起,正值金莲洞五十年之期,四位大剑这才决心彻底将金莲除去,至于金莲洞中石壁之上的符文是不是殄文方阵,这个我并不敢肯定,毕竟当时我并没有参与陈家老宅的任务,我斗胆邀请董师兄一起进洞,就是为了请你们甄别一番,这金莲洞中石壁之上的符文,究竟是不是殄文天书,如果真的是殄文天书,你和董师兄深谙九宫秘术,如果能够看懂这石壁上的文字,也就可以破去我峨嵋金莲洞这千年之谜了。” 我闻言点了点头,忽然想到一事又不禁问了起来:“寒雨,还有件事情我很好奇,两个月前,我曾经听金枝大师说起这金莲洞的情形,据金枝大师介绍,当初流传下来的消息称,金莲洞内乃是当年玉蟾师祖发现的一株金莲生长在洞中,而且玉蟾师祖的金身似乎还留在金莲洞中,既然如此的话,这金莲洞可就好比是玉蟾师祖的埋骨之所了,那为何峨嵋又要在以五十年为一周期,进入这金莲洞内查看金莲的呢?换句话说,如果不去的话又会怎么样呢?”寒雨闻言叹了口气道:“如果不去的话,到时候我峨嵋风水便会出现异动,甚至会有山崩地裂之势……”我惊道:“山崩地裂之势,会有这么严重?”寒雨默默的点了点头道:“这两个月来我没事的时候便翻阅峨嵋山志,大约三百年前,正值满清鞑子入主中原之时,天下大乱民不聊生,我峨嵋山第二十四代掌门云浦祖师下山普救众生,没想到被满清鞑子的鹰犬盯上了,当即对我峨嵋师祖展开围攻,我众峨嵋弟子原本就是女流之辈,岂能是满清鹰犬的敌手,云浦大师杀出重围赶回山中的时候,正值五十年之期已到,怎奈云浦大师尚来不及进入金莲洞便与世长辞,座下弟子上来不及接过掌门之位,便要替云浦大师进行坐化仪式,岂料当晚一过子时,月在中天之际,峨眉金顶阴风阵阵,似有阴兵百万气吞山河,这个时候众人才反应过来,没有及时进入金莲洞内查看金莲,后来耗费了多名弟子之力,才将这股阴风压了下去。” 听到这一段往事我心里又不禁好奇起来,紧接着又问道:“寒雨,你可知历代掌门进入金莲洞内所为何事,又因何而命丧其中?”寒雨摇了摇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寒雨已经有些疲倦了,看着昏昏欲睡的寒雨,我急忙起身告辞,寒雨强睁着眼睛看着我离去这才闭上了眼睛。出了寒雨的屋子之后,只见文辉等人早已是踪迹不见,我正暗自诧异之时,只见一个小道姑走过了过来道:“请问你是京城赶来的秦师伯吗?”听到这话我顿时有些不自在起来,虽然我已经开山门收徒,但是柳相如毕竟是个孩子,眼前的这个道姑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管我叫师伯我还真的有些不大好意思。我看着这位小道姑忙道:“正是在下,敢位道姑有何吩咐?”道姑道:“金枝师祖已在禅房中恭候,另外几位师伯已经过去了,吩咐我在此为秦师伯传话,还请秦师伯随我来……”说罢这位道姑当即转身而行。 我跟着这位道姑拐弯抹角抹角拐弯便来到了另外一处禅房,道姑冲着一处亮着灯光的屋子一指道:“秦师伯,金枝师祖便在屋中恭候,请秦师伯进屋一叙……”说着摆出了一个“请”的姿势。我道了声谢便轻轻的敲了敲门,禅房的门当即“吱呀”一声分左右被打开,大少爷柳寒水一把将我拉进了禅房之中道:“秦卓,快点,就等你了……” 进了禅房之后我才发现,金枝大师居中而坐,其余众人围着金枝大师也坐了下来,见到我来了之后,金枝大师当先开口道:“你们这位文处长说,你们中间你才是说了最算的人物,既然雷师兄的高徒是主事之人,那贫道就不跟你们绕弯子了,其实这一次请你们前来,贫道却是有事相求,还请看在天下道门一家的份上,请几位道门的高徒年轻的才俊们助我峨嵋一臂之力……”金枝大师说罢文辉冲我微微点了点头,我当即起身言道:“金枝大师言重了,晚辈愧不敢当。峨嵋四大剑在道门中早已威名赫赫,乃是我辈中人的楷模,凡我道家中人无不对四位老当家的敬佩不已,况且我们虽然与寒雨没有兄妹之名,但实有兄妹之义,来时局领导在已经吩咐我们,峨眉山的事情就是我们十三局的事情,金枝大师大可不必如此客气,可当我们就是峨嵋山的晚辈后人,如有差遣,自当从命。”话音刚落金枝大师喝道:“好,不愧为雷师兄的高徒,不骄不躁,是个人物,既然如此说,贫道也就不客气了,眼下正值峨眉多事之秋,峨嵋祖庭能否度过此次难关重新恢复往日的繁荣,就要靠在坐的诸位了,刚才金灯师姐的话你们都听到了,两日后的子时,我便要同三位师姐一通进入金莲洞内,可眼下还有两件棘手的事情要拜托几位了……来人呀,把寒秋给我叫过来……” 金枝大师说道自己要同三位大师一起进入金莲洞的时候,文辉等人并没有出现惊诧之色,很显然他们已经听出了刚才金灯大师的话外之音,工夫不大,瑞寒秋来到了禅房之中,对着金枝大师和我等众人一一见礼之后,金枝大师道:“寒秋,把情况和几位师兄说说。”瑞寒秋答应了一声便开口说道:“启禀师傅,各位师兄,经过寒秋一番查证,寒宵师姐确已被峨嵋逆徒趁乱救出,跟随寒宵师姐一起遁走的,还有……”不等寒秋继续说下去,金枝大师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寒秋,你还叫她做师姐吗?”瑞寒秋冷不丁被吓了一个哆嗦,当即答道:“是师傅,这一次跟随逆徒罗霄一起逃脱的内门弟子共计四十九人,俱是第三十五代内门弟子中的佼佼者,据弟子推测,罗霄等四十九名峨嵋逆徒并没有逃出峨嵋山的范围,其目的在于后日子时趁乱夺取金莲洞中的九颗金莲子。”金枝大师问道:“如果逆徒罗霄指挥这四十九名逆徒摆下峨嵋剑阵,凭借你的实力,能抵挡否?”金枝大师话音刚落,瑞寒秋支支吾吾的道:“启禀师父,请恕弟子无能,这些年来弟子没能勤于练功,有损师傅您老人家的威名,还请师傅您责罚……”瑞寒秋说罢,金枝大师长叹了一声道:“唉,其实这也不怪你,归根到底还是为师大意了,如果为师现在将峨嵋的残红落花剑暂交由你使用,你可有信心抵挡峨嵋逆徒的剑阵?” 第890章 寒秋承重任 听到金枝大师要将峨嵋传承的宝剑残红落花剑交给自己,瑞寒秋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金枝大师仿佛自己听错了一般,愣了半晌才喃喃地说道:“师傅,这……”金枝大师看着发愣的瑞寒秋道:“什么这那的,为师问你,如果你使用峨嵋祖传的那把残红落花剑,可否抵挡罗霄等四十九人的剑阵?”金枝大师问道第二次的时候,瑞寒秋已经确定自己没有听错,虽然自己也曾经梦想着有一天自己也能够像寒雨师姐一样执掌残红落花剑平扫天下,但是真当这个时候来到的那一刻,瑞寒秋还真的有些不敢相信。 金枝大师看着依旧沉默不语的瑞寒秋,当下觉得在我们面前有些挂不住脸面,眼看着金枝大师胸腹间一提气就要开口训斥,大少爷柳寒水抢先一步站了起来道:“瑞师妹,在下有一事不明,还请瑞师妹赐教。”大少爷这话一出口,不仅堵住了金枝大师即将出口的训斥之言,也将涅呆呆发愣的瑞寒秋惊醒了过来,瑞寒秋闻言当即开口答道:“小妹不敢,柳居士但说无妨……”大少爷道:“前几天我也看过你和那些黑袍杀手们交过手,虽然你的身手尚不及那些黑袍杀手,但是我从你的剑法中也隐隐看出了剑气,请恕我直言,想必瑞师妹的剑气,乃是自己参悟而来,并没有得到系统的教授,是也不是?”大少爷话应刚落,瑞寒秋脸色一红,急忙低头低声的答道:“柳居士所言不差,只因在下资质平庸平时又很慵懒,这才没有修习到上乘的峨嵋剑法,若是可以像寒雨师姐那样,别说使用本门的宝剑,就是随便用把铍铜烂铁,也自然可以抵挡罗霄等众逆徒的剑阵了……”大少爷闻言点了点头又道:“既然瑞师妹可以自己悟出剑气的法门,并没有得到令师的指点,因此瑞师妹的剑气才时而可以打出来时而打不出来,在下与寒雨相识也有一段日子里,对峨眉的残红落花剑也有所耳闻,据说这把残红落花剑乃是峨嵋先祖玉蟾祖师当年随身的佩剑,传到现在已历千年之久,乃是道门中的宝剑人世间的神器,如若瑞师妹可以执掌这柄残红落花剑,纵然这万千剑气不能随心所欲的激发而出,但是凭借这柄利器便可以削段众逆徒的长剑,长剑一断这剑阵便名存实亡,敢问瑞师妹何以又如此没有信心呢?” 大少爷柳寒水的讲到这里,我才听出了他的意思,绕了这么一个大圈子,大少爷柳寒水无非就是说出了两个意思:第一,瑞寒秋乃是金枝大师的亲传弟子,多年来峨嵋四大剑几乎倾尽所有教授寒烟、寒雨二人,其他门人弟子几乎都没有得到多少真传,在此基础上,瑞寒秋能够自行参悟出剑法中的御气之道已经实属不易,金枝大师是不该在此基础上再难为瑞寒秋;第二,既然峨嵋四大剑已经选定了你瑞寒秋执掌峨嵋,无论你现在身手如何,可毕竟你还年轻,只要肯下功夫,凭着你这一身的资质和修为,又何愁不能成为一代峨嵋名宿呢?临阵对敌之道,更多的时候是靠智谋,单凭一己之力,眼下瑞寒秋也许尚无抗衡罗霄的实力,但是还能够以智取胜,以自己掌中的宝剑削断对手掌中的长剑,毁去对方手里的家伙什,当然也算是一种策略了,此时正值峨嵋多事之秋,只要能够达到目的,其中过程已经不重要了,大少爷柳寒水这也是在旁交侧击的在为提点瑞寒秋。 金枝大师乃是一代峨嵋名宿,自然听出了大少爷柳寒水的话外之音,端坐在蒲团之上也只是微微瞥了一眼柳寒水并未开口阻拦呵斥,想必是大少爷柳寒水所言也有一定的道理,自己也只如此对待瑞寒秋确实有些过分了。原本以为瑞寒秋听了大少爷的话立刻会士气大振,立刻答应执掌峨嵋的残红落花剑迎敌,却不料瑞寒秋又说出另外一番道理来。 瑞寒秋当先对着金枝大师和大少爷柳寒水抱拳拱手施了一礼后道:“小妹多谢柳居士出言提点,其实小妹也知道,本门的残红落花话剑乃是玉蟾师祖的遗物,当真威力无穷,若是小妹真的执掌此剑,攻防效果确实能够提升一大截子,这一点柳居士所言不差,但是除此之外另有别情柳居士有所不知,我峨嵋剑阵乃是玉禅祖师依照九宫八卦序列原理而创,后经数十代峨嵋祖师发展创新,现如今的峨嵋剑阵在当初玉蟾祖师所创的剑阵基础上,又增加了数种变化,即便是弟子依靠掌中残红落花剑削去逆徒手中长剑的话,这剑阵依旧可以演变为赤手空拳的拳掌阵。峨嵋剑阵或者是说峨嵋拳掌之阵,其要义其实并非是以众欺寡,而是根据九宫八卦的排列使这众峨嵋弟子在时间和空间上达道最佳的状态,依靠彼此间的合作而形成一座进可攻退可守,此起彼伏连绵不断首尾呼应的阵法,因此若是双方实力相当的话,对方摆下的是剑阵还是拳掌之阵,其实道理都是一样的。此次跟随峨嵋逆徒罗霄而去的四十九名弟子,尽是三十五代门人弟子中的翘楚,这些门人弟子其中很大一部分虽然辈分上比我等师妹三人矮上一辈,但是入门时间却比我们师妹三人要早的多,因此从修为上来看却也不弱于我们师姐们三人,除此之外眼下仅存的三十二名名内门弟子,也仅可以布成区区五五之数的剑阵,可就这区区五五之数的剑阵,以弟子目前的实力,尚未参透其中奥妙,况且仅存的这些弟子都是晚辈弟子中的修为比较差的,而我同辈师姐妹中,除了一些已经下山还俗和负责守卫后山禁制的以外,加上前掌门师姐寒雨在内也不过区区数人,残红落花剑乃传自开山师祖玉蟾祖师,若是寒秋修为不高气力不继,死则死耳寒秋在所不惜,可如果将峨嵋师祖所传的佩剑遗失于贼首,寒秋岂不是峨嵋的罪人,又有何面目去见峨嵋历代祖师?” 瑞寒秋这言之凿凿的一番话说得大少爷柳寒水竟然也无言以对,原本大少爷是好意,想暗示瑞寒秋此刻便执掌峨眉的残红落花剑,可是瑞寒秋这么一说,大少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当下看了金枝大师一眼之后,默默地点了点头退了下去。虽然说金灯大师已经有意将峨嵋掌门传于瑞寒秋,可是这样一说弄得金枝大师好似赶鸭子上架,这把残红落花剑如同烫手的山芋一样,金枝大师一时之间也不好开口命令自己的弟子领受宝剑,眼看着就要冷场,文辉忽然“噗嗤”一笑站了起来,走到瑞寒秋面前说道:“寒秋师妹,我文辉跟你套个近乎叫你一声师妹,其实我并非道门中人,但是我可是十三局的人,这些道门中人跟我文辉那可都是生死相交的兄弟,做哥哥的我说你一句,你可愿意听?”瑞寒秋当即拱手施礼道:“寒秋愿闻文师兄高论。”文辉摆了摆手算是跟瑞寒秋回了礼,开口道:“寒秋啊,你不肯执掌峨嵋的残红落花剑,究其原因还是因为对峨嵋的一片忠心,这要比那些指佛穿衣赖佛吃饭的货强了很多,寒雨的情况想必你也知道了,如果寒雨真的有机会能够重掌峨嵋的残红落花剑,想必金枝大师也不会将这柄宝剑授予你,不错,眼下你的身手修为确实和寒雨没法比,可有道是不积小流不成江海,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凡是都要有个过程,寒雨一身的本事,就是睡一觉做一个梦就成就的吗?那是经过无数个日夜刻苦努力练成的,别人可以练成,你寒秋就不可以了吗?我看你现在还比寒雨小上几分年纪,当年寒雨跟你一样大的时候,她尚且无法自行悟出峨嵋剑气的法门,如此说来,你现在已经超过了同一时期的寒雨了,还有何疑虑呢?再说了,你看看这几位师兄,你以为他们是来峨嵋干什么来的?在城里呆腻了来峨眉山旅游的,还是大鱼大肉吃喝腻了来这里品素斋清肠胃的……”文辉刚刚说到这里,只见金枝大师猛地咳嗽了一声,瞪了文辉一眼之后端起茶杯呷了一口茶水,文辉干咳了两声道:“寒秋师妹啊,文师兄我是个粗人,话说的粗糙了一点但是理儿不歪啊,我们虽然并非峨嵋中人,但是和峨嵋都是一家人,我看待金枝大师就跟我自己的授业老恩师是一样的,如果有人能够在我们几个眼皮底下将寒秋师妹的残红落花剑夺走,寒秋师妹,这可不是峨眉山跌了份栽了跟头,而是我们十三局丢了人现了眼,旁的我就不多说了,此时正值峨嵋多事之秋,作为峨嵋弟子,理当为振兴峨嵋而贡献自己的微薄之力,如何取舍,寒秋师妹你自己决定……” 文辉说完对着金枝大师躬身施了一礼,瑞寒秋闻言直愣愣的发呆,看着自己的老恩师金枝大师喃喃的说道:“师傅,难道说,您老人家真格的要将峨嵋祖庭托付到我的手里不成?” 第891章 有信自远方来 在众人的开导下瑞寒秋终于接过了这把象征峨眉传人的残红落花剑,在将残红落花剑捧在手里的那一刻,瑞寒秋脸上明显的泛出了一丝兴奋而又凝重的神情,金枝大师将残红落花剑传授给瑞寒秋之后道:“寒秋啊,虽然这柄残红落花剑现在已经授予给了你,但是以你现在的修为层次,还不足以发挥这把利器的最大威力,这些年来为师虽然对你少加教导,但是峨嵋内门武学和阴阳术法基础已经全部教授与你了,见到你自己竟然可以摸索出来一些武学的法门,为师也颇感欣慰,但是你记着,将峨嵋祖庭发扬光大任重而道远,切不可有一丝的懈怠,这几位师兄虽然不是我们峨嵋祖庭的人,但是关键时候却胜似我们峨嵋祖庭的人,今后你么你要多亲多近才是,距离为师进入金莲洞的时间不多了,关于峨嵋武学和阴阳术法方面,其实为师已经没有什么可教授你的了,剩下的便需要你勤加修习和不断的揣摩参悟,有道是水滴石穿,为师相信众人的眼光是不会错的,寒秋,你还年轻,将来的路还很长,只要你肯吃苦,将来的成就一定在为师之上,如果你消极懈怠耽误了自身的前途和峨眉的未来,为师纵然在九泉之下也不能瞑目,寒秋,你可记住了?”金枝大师说到这里的时候,瑞寒秋情不自禁流出泪来,跪倒在金枝大师座前哽咽道:“师傅,您待弟子犹如亲生子女一般,徒儿今生肝脑涂地也不能报答师傅恩情之万一,师傅的话弟子自当牢记心中,日后弟子不仅严于律己勤加修习本门武学和阴阳术法,更要严格约束门人弟子,大开山门广收门徒,将峨嵋祖庭发扬光大,师傅,弟子生是峨眉山的人,死也要成为峨眉山的鬼,弟子将一生都要献给峨嵋……”金枝大师闻言笑道:“寒秋啊,那也不必,我们道家众人不像佛家那么多的讲究,如果你也能有寒雨那般好的福气,自然可以下山还俗,只要你心中有峨眉,峨嵋就时时刻刻还在你的心中,在不在山上其实都是一样的,好了,时间不多了,为师也要抓紧时间闭关了,寒秋啊,你代为师安排一下这几位师兄……”金枝大师说罢之后便闭上了眼睛一语皆无,寒秋含泪答应了一声之后,我们便起身准备离开禅房,就在我刚刚迈出禅房的时候,忽听金枝大师开口道:“寒秋啊,你和秦师侄留下,我还有话要交代……”我闻言立刻停住了脚步,瑞寒秋忙唤过一名小道姑带着文辉和大少爷等人离去,等到众人远远的走了开去,我和瑞寒秋才又回到了禅房之中,静静的站在屋中等待着金枝大师开口。 金枝大师依旧闭着眼睛,瑞寒秋将禅房屋门关闭之后,金枝大师这才开口说道:“秦师侄,两个月以前你还记不记得,当初你夜探峨嵋的的事?”我闻言心里一惊,当即跪倒在地道:“金枝大师,弟子夜探峨眉确实冒犯了峨嵋祖庭的天威,还请金枝大师责罚,弟子甘愿领罪……”金枝大师悠然道:“唉,寒秋啊,还不将你秦师兄扶起来……”我闻言那里肯让瑞寒秋来扶我,当即站起身继续道:“金枝大师,弟子当时确实考虑不周,当时也有言,时候必将来峨眉山负荆请罪,还望……”不等我继续说下去,金枝大师摆了摆手道:“好了好了,秦师侄,都过去的事情了,我这个老太婆都不计较了,你还放在心上干什么,我说的不是这件事情,寒秋,你去我的书桌之上,将右边放着的一封书信取来……”瑞寒秋答应一声便走了出去,工夫不大瑞寒秋便拿着一封旧式的信封走了回来,金枝大师道:“寒秋,你将这封信交给秦师兄,秦师侄,你看看这封信的内容。” 我闻言从瑞寒秋手中接过这封信,略微迟疑了一下便伸手打开信封抻出信瓤,就这禅房之中的灯光读了起来。信的内容并不长,虽然这信封还是旧版的信封,但是其中的信纸确是当下十分流行前卫的信纸,彩色卡通背景的信纸之上写着几行娟秀的字迹,我将这封信读完的时候,才知道原来这封信是刀白翎代替她的爷爷刀长铎写的,信中对金枝大师说起了滇南刀家得到这柄鬼神杖的前因后果,原来这柄鬼神杖是刀长铎在滇南深山采药是偶然的得到的,虽然这柄鬼神杖的顶端刻着一颗骷髅头,但是滇南的少数民族大多对这骷髅头并不害怕,当地很多的少数民族都有杀牲祭天的习俗,甚至有些少数民族杀牲之后,便将牲畜之首就露天放在自己的村寨中,任其自然腐烂成为一堆白骨,因此这一类的兽骨或是人骨在滇南少数民族眼里并不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东西,反而却是一种很神圣的东西了。刀长铎当时正在山中采药,经常爬山的人都知道,手上要是有根拐杖什么的,自然是省劲儿多了,当年刀长铎四十来岁,说老不老说小不小的,在深山之中见到一柄拐杖正合适,刀长铎乃是本地土生土长的少数民族,虽然不知道这柄鬼神杖的来历,但是估计可能是那一支少数民族祭天完成时候遗落或者是丢弃在这里的,自己捡回去正好可以上山采药时使用,这柄鬼神杖之所以被滇南刀家称作是本门的圣物,那是因为自从刀长铎将这柄鬼神杖待会刀家之后,刀家上下发生了一些系列的怪事,但是具体是怎样的怪事信中并没有明确的写出来。 刀家人刚开始并没有在意,后来随着怪事越来越多,刀家老辈子人终于怀疑起了这柄鬼神杖,便让刀长铎找个机会将这东西丢掉,却不料请神容易送神难,这柄鬼神杖竟然好像是在刀家扎下了根,任由刀长铎想方设法,都没能将这柄鬼神杖丢出去,见到这个奇事,刀家的人更加确信了自己的推测,这些怪事正是源于这柄来历不明的鬼神杖。 刀长铎是刀家第一个使用这鬼神杖的人,不久之后刀长铎身体开始发生了变化,为了不使家人担心,刀长铎并没有将自己身体的变化告诉家人,而是像平常一样的生活,但是纸包不住火雪里埋不住死孩子,刀长铎身体的变化还是引起了家人的注意,不久之后刀长铎卧病不起,身体开始大面积的溃烂,刀白翎的父亲刀建宇看在眼里急在心头,滇南少数民族的医药水平也是相当发达的,刀建宇遍访名医都没有将刀长铎的病治好,正当一家人愁眉不展束手无策之际,这柄鬼神杖却不知不觉的丢失了。与这鬼神杖失踪的还有刀白翎的姑姑刀建凤,这个刀建凤是刀白翎大爷爷刀长锋的女儿,刀建凤承袭了刀家的优秀基因,虽然是个女孩子,但是自幼胆大心细,性格如同男子一般,刀建凤和鬼神杖同时失踪,刀家的人便怀疑是刀建凤趁乱盗走了这柄鬼神杖,眼看着刀长铎身染不治之疾,为了避免这柄鬼神杖祸乱世间,刀长锋一怒之下便下达了刀家的追杀令,刀家的杀手从此离开家园,四处追拿刀建凤,搜寻这柄鬼神杖的下落。 刀建凤和鬼神杖失踪之后,数十年杳无音讯,这是数十年来,刀家一刻也没有放弃追查这柄鬼神杖的踪迹,直到刀白翎长大成人练就了一身的好武艺,这才让刀白翎带队继续查找刀建凤和鬼神杖的下落,功夫不负有心人,刀白翎一改往日的搜查方法,将目光锁定在了那些偏远的村镇,刀白翎自小跟着姑姑一起长大,深知自己姑姑的习惯,这刀白翎一出马果然不同凡响,不久之后道家的眼线便发现了刀建凤和黑三儿的踪迹,于是刀白翎顺藤摸瓜,这才一直追查到了胖虎的身上。 我看完这封信之后,小心翼翼的将信瓤塞入信封之中还给了瑞寒秋,金枝大师见我读完了信,这才说道:“秦师侄,这封信是你下山之后一个月左右的时候,刀家从滇南派人专程送到山上来的,事到如今贫道也没有必要隐瞒了,其实你应该早就猜出来了,贫道俗家也姓刀,信中提到的这位刀长铎,还是我的一个侄儿,按照我们刀家的论法,刀白翎还要叫我一声曾祖奶奶。贫道既已出家,俗家的事务本不应该再有牵挂,但是这鬼神杖出世祸乱人间,又不由得贫道不出手,也是时运不济,此时正值峨眉多事之秋,作为峨嵋四大剑之一,贫道自然不能抛开峨嵋置身事外,这鬼神杖的来由,就连贫道也不知其出处,既然刀家的后辈找到了我,于公于私于道于俗,贫道都不能置身事外,可贫道毕竟不能一分为二,也只好将此事留给徒儿代劳了,秦师侄,劣徒寒秋修为尚浅江湖阅历尚短,还请秦师侄多念同门之谊,替贫道完成这个心愿了……” 第892章 滇南故里许约 金枝大师亲自开口,我自当不能推辞,当下也就答应了下来,金枝大师见到我答应下来,心中也是大喜,随手从身上摸出一小块木牌向我递了过来,我见状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瑞寒秋急忙走上前去替我将木牌接下,随后便走到我的面前,举手将木牌递到了我的眼前。 我双手接过木牌,直愣愣的看着金枝大师不明所以,金枝大师微微一笑道:“秦师侄,这块东西自贫道出生起就一直跟着我了,到现在也将近有百年的春秋了,你可识得此物?”我闻言仔细的打量起这块木牌来,这木牌触手之时十分的滑润,一股迷人而又淡雅的幽香传了出来沁人肺腑涤荡人的心灵,这股幽香在五脏六腑中绕行一圈,似乎体内的三魂七魄都经过了一次洗礼,想必这几十年来金枝大师爱不释手,时常在指尖把玩,木牌的表面光滑油亮,我将木牌举在眼前,迎着灯光看向木牌的时候,觉察出来这木牌之中隐隐透出一股幽紫色的光芒,木牌正面之上刻画着一幅立体的南方民居图,虽然这木牌只有掌心般大小,可是就在巴掌大的木牌子上,这一幅南方民居的版画也刻画的惟妙惟肖,人物表情十分的细腻。就在我仔细端详木牌正面图画的时候,隐隐觉得木牌的背后似乎有些字迹,我急忙翻过木牌来仔细查看,只见木牌的背面刻画的倒像是一幅书法作品,最上面刻画着一个大号的“刀”字,这个“刀”字的横折弯钩倒是普通的很,唯独这一撇很有功力,书法讲究的是铁画银钩,撇撇如刀点点似桃,提按行顿如钟如松,沉着稳重,方显我中华民族的文化和精神,眼下这刀“字”的一撇深得书法之要义,即便是粗通文墨之人,看一眼便会觉得这一撇真格的如同一把锋利的长刀一般,“刀”字的下面是一段蝇头小楷,木牌本身便呈幽紫之色,此时屋中灯光并不是分的耀眼,木牌子上的蝇头小楷只靠肉眼并不能看的十分清楚,于是我点出指尖向字迹上按了下去。 随着指尖的触摸,我依稀辨得木牌背后的蝇头小楷是这样几个字:“滇南刀家得女梦婷,生于葵卯年正月初三,父灞海于葵卯年正月十五立牌。”辨认出上面的字迹,我心里不禁一阵的赞叹,没想到眼前的这位年近百岁的老道姑,年轻时也曾经有这样富有诗意的名字。我一边摸索着木牌上的字迹,一边不知不觉得便已经喃喃的念诵了出来,站在一旁的瑞寒秋很显然也听到了我读出来了木牌上的文字,脸上不自觉的浮现出一阵不自然的神情来。瑞寒秋似乎是在有意的提醒我,用手帕遮在口前轻声的咳嗽了一声,我闻声这才醒悟了过来,这才握住了木牌对着金枝大师深深一礼道:“金枝大师,弟子一时失礼,还请金枝大师赎罪。”金枝大师闻言莞尔一笑道:“我们这一代的道门中人,需要讲究的繁文缛节就已经不少了,到现在我都厌烦了,难道说你们这一代的弟子,这繁文缛节也这么多么?秦师侄,你何罪之有?”我闻言脸色一红道:“金枝大师,弟子一时不察,道出了金枝大师的生平……”“哈哈哈哈……”金枝大师闻言忽然开怀大笑起来,紧接着看了瑞寒秋一眼道:“我的生平又如何?我又不是天上的大罗金仙,即便是真格的大罗金仙又怎么样,难道他的生平就不能让凡人知晓么?别说我们道门中的普通百姓了,就是现在国家领导人不是都不对国人隐瞒自己的简历么,我这个老太婆还有什么好顾忌的,你们知道就知道了呗,贫道自打进入峨嵋的那一天,金枝这个法名便随着我一直叫到了现在,虽然贫道也时常把玩这块木牌,但是秦师侄你刚才不这么念叨一番的话,我还真的忘记了我曾经还有个梦婷的俗名呢……刀梦婷,寒秋,这名字好听……”瑞寒秋闻言冷不丁身子一颤,看着金枝大师不知道该如何作答,眼看着眼前金枝大师一幅老小孩儿的模样,我顿时抢道:“金枝大师,这名字何止是好听啊,简直时候富有诗情画意,不仅名字好听,金枝大师,请恕弟子无礼,金枝大师虽然现在容颜老去,但是年轻之时必是一位绝美丽的女子,这一点从金枝大师现在行为举止就能看得出来……”金枝大师闻言又是一阵开心的大笑,笑罢多时金枝大师道:“孩子,你真是好眼力啊,不错,告诉你,我们滇南刀家的女子,女孩子个顶个的都水灵灵的,就好像是熟透了的水蜜桃,轻轻一捏就能捏出水来,用你们现在年轻人的说法,那就是一个个的都是大美女……”金枝大师说罢,就连一向在金枝大师面前十分拘谨的瑞寒秋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一刻我们竟然似乎是脱离道门的约束,真格的好似一家祖母三代一般。 三人笑罢之后,金枝大师稳了稳心神道:“哎呦呦,好久没有这么开心的笑了,都说笑一笑十年少,我真格的就好像是年轻了十岁呢,不过笑归笑,这东西可不是白送给你的,秦师侄,你可知这木牌在我们道家代表着什么?”我看了瑞寒秋一眼,茫然的摇了摇头,金枝大师道:“在我们滇南少数民族家中,只要是大户人家基本上每人都会有这样一块记录自己生辰八字的木牌,这木牌在我们哪儿也叫作生牌,等到孩子长到十六七岁到了可以婚配的年龄,姑娘或者小伙子便会将自己的生牌取出来送给自己心仪的对方,如归对方也满意自己,便会把自己的生牌送给你,到时候你只要将对方的生牌送到家里,这门亲事便是定了。如果对方没有看上你,那么便会将你的生牌还给你,这样一来彼此谁都会保留一丝颜面,再见面的时候也不会显得尴尬,怎么样,别看我们是少数民族,但是在这婚姻上面是不是比你们汉人开明的多?至少不像你们那样包办婚姻。看看我这块生牌,这可是用寸木寸金的小叶紫檀做的,看看这品相,这东西若是卖出去,可也值不少钱呢。”听到这里瑞寒秋忽然脸色微微一红,当即低头不敢直视金枝大师,金枝大师见状忽然醒悟道:“哎呦,寒秋你这个死丫头,敢嘲笑为师是不是?秦师侄,让你见笑了,我刚才跟你讲的,是我们滇南刀家俗世的风俗,老朽早已是化为之人,这生牌与你自然不是俗世间的这个意思了,贫道的生牌与你们二人,便是有一件极为重要事情,需要你们代为师完成。” 说到这里金枝大师忽然严肃了起来,这个时候我和瑞寒秋自然也不敢在开玩笑了,当下也开始认真的听着金枝大师吩咐起来,金枝大师清了清嗓子继续道:“秦师侄,我知道你身在公门,不过还是请你离开峨嵋之后,即刻和寒秋二人赶往滇南刀家去找我那个曾孙女刀白翎,滇南古镇多为本地的少数民族,别看现在大多数少数民族已经同化,但是仍有不少的人还承袭了以前的生活习俗,那里鱼龙混杂良莠不齐,贫道唯恐你们到了滇南之后会遭到暗算,你到了滇南之后,只要将这块生牌挂在腰间,自会有刀家的人带你找到刀白翎,刀白翎的爷爷也就是我的侄儿刀长铎应该是本门弟子彭寒谷出现了一样的状况,眼下我用峨嵋山的秘制灵药已经控制住了彭寒谷身上的恶疾,但是这并不能治本,你和寒秋找到白翎之后,兴许在滇南会找到这鬼神杖的来历。寒秋,寒雨事情结束之后,你立刻跟着秦师兄赶往滇南,如果查到了鬼神杖的来历,不用考虑甚多立刻找到毁去这柄鬼神杖的法子,如果此行无果,那此事便是你这一生的任务。” 瑞寒秋听罢立刻郑重的点了点头,我闻言道:“金枝大师,此事就包在我秦卓的身上,此行要是没有结果,我便与寒秋师妹一道,什时候毁去这柄鬼神杖什么时候才算完。”金枝大师闻言点了点头道:“好,秦师侄,有你出手我就放心多了,寒秋啊,还不替为师谢过秦师兄……”寒秋闻言立刻对我拱手施礼,我急忙制住了寒秋道:“都是一家人,不用那么客气,那什么,金枝大师,此行还有什么要交代的么?”金枝大师略微一沉思道:“寒秋,如果可能的话,请代为师去祭奠一下先父刀灞海,除此之外也就无他了……” 金枝大师说罢之后又简单的交代一些注意事项之后,便吩咐我们离开,瑞寒秋亲自将我送到禅房中后便告辞而去,我进了禅房躺在竹塌之上睡意全无,不知不觉得把玩起金枝大师生牌来,思绪从现在金莲洞不知不觉得飘到了滇南刀家,眼前的人物好使走马灯似的从寒雨换成了金枝大师,又从金枝大师换成了瑞寒秋,不知不觉间眼前一晃又出现了刀白翎那俏丽的身影…… 第893章 小叶紫檀价几许 不知不觉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到了第二天的中午,禅房之内早已经摆好了四碟清淡的小菜和几个馒头还有几碗清粥,文辉和大少爷正在“呼噜噜”的吸溜着碗中的清粥,见我醒来之后,文辉当即冲着我招了招手道:“秦卓,赶紧的快来尝尝,这峨眉山里的小菜虽然清淡,但是味道竟然也十分的鲜美,大少爷已经喝了三碗粥了,沈小三他妈的也干了三个馒头了,你再不来可就没了……” 我坐起身来的时候发现金枝大师给我的那块生牌依旧握在掌心之中,很显然众人都已经看到了这块生牌,我匆匆的洗了把脸坐到了桌前,文辉一边将一碗清粥推了过来一边道:“秦卓,我文辉自认为精明无比,每次任务的过程中许见不到好处,可是不许有油水叫我文辉捞不到,没想到这一次我文辉没捞到什么,倒是你小子捡了个便宜……”我喝了口清粥果然感到这粥比我们在城里喝到的粥味道好了很多,一股淡淡的稻米香味顿时充满了口腔,仔细品尝的话,稻米之香中隐隐还夹在着一丝丝的甘甜,也不知道这粥是用什么稻米熬成的。喝了口粥的工夫听到文辉这番话,我顿时放下粥碗道:“文处长,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什么时候捞到好处了?”文辉不答话伸手用筷子夹起一片翠绿的笋片放在口中大嚼了起来,大少爷见状笑道:“秦老弟,你掌中的那块牌子,嘿嘿……是金枝大师给你的,我看了一眼,那木牌可不简单,想来和金枝大师的身份还有一定的关系,这木牌有何含义暂且不说,咱就单说说这块木牌,小叶紫檀的,这种木料那可是寸木寸金,不说这上面的刀工如何,就这一小块小叶紫檀的原木,那可就价值万千,再加上金枝大师亲自盘了这么多年,你再看看这成色,木块滑润清亮而且还带有道家的气息,这样一块东西带在身上,纵然是在七月半子时走在极阴之地,恐怕万千冤鬼幽魂也不敢近身,都是为了寒雨来峨嵋的,文处长是眼红你了……”我闻言哑然失笑,文辉道:“没想到你们还真是挺懂行的,对于文玩一行我并没有多少兴趣,自然也不懂行,敢问文处长,这块木牌要是放在市场上,能卖多少钱?”文辉瞥了我一眼道:“这东西你放到市场上,告诉你京城的紫玉山庄里的别墅,至少能买两套。”我闻言顿时一惊,不禁脱口而出道:“我超,这么多?”文辉道:“怎么,你不信?”我道:“我知道这东西值钱归值钱,可是也不能值这么多?紫玉山庄那是什么地方,住在里面的可都是富甲一方的商业巨鳄,要说能换个一两套房子我倒是相信,可要是说能换两套紫玉山庄的别墅,是不是有点太……”不等我说完,大少爷柳寒水道:“秦老弟,这种东西究竟值多少钱,要看你怎么卖了,或者说你卖给谁了,遇到不识货的,别说一两套房子,一顿饭人家都不会给你的,可是你要是遇到真正懂行的,恐怕比文处长说的这两套别墅还值钱。” 大少爷看了一眼还有些涅呆呆发愣的我继续说道:“这块木块的原料是小叶紫檀,这种小叶紫檀多生于热带地区,其生长几位的缓慢,五年才能长出一轮,换句话说,如果你看到一棵树桩上的年轮,有几轮这树木便是多少岁,可小叶紫檀的话,其年龄要在这个基础上乘以五,小叶紫檀要八百年以上的才可以成材,其硬度为百木之首,多年来被历代皇室规定为专用木材,因此又称‘帝王之木’,现在这种小叶紫檀木已经被国家列为濒危树种,禁制随便采伐,市场上所见到的小叶紫檀,基本上都是人工培养出来的或者是用其他的崖柏制成的冒牌货,如果真的能从地下挖出一颗小叶紫檀的乌木,一夜之间你就可以成为首富级的人物,不过这个你就不用想了,真格的你发现了的话,这东西也是归国家所有,你想想,这小叶紫檀珍贵如此,像你这样一块正正宗宗地地道道的万千小叶紫檀手牌,放在现在的市场上其价格几许,正宗的小叶紫檀木质坚硬无比,越大的木料反而越容易雕凿,这样巴掌大的一块木料上,又是刻画又是刻字,这手艺又价值几许?金枝大师乃是峨嵋祖庭一代高道名宿,经过金枝大师一生的把盘,这木牌之上早已吸收了金枝大师身上的浩然正气和峨嵋祖庭的道家灵气甚至还有运气,你再说说这将近百年间道家名宿身上的气息又价值几许,我曾经听说一个香港的影星,去西藏的时候花了几个亿的高价请回去了一枚高僧盘过的天珠,据说这名影星当年带着家人在印度洋度假的时候,这枚天珠曾经发出示警,才使得这一家人从印度洋大海啸中幸存下来,综合这些因素,你再琢磨琢磨,这块木牌的价值,还换不得紫玉山庄的两套别墅吗?我看不仅能换到,而且绰绰有余。” 大少爷柳寒水滔滔不绝的这么一说,顿时将我说瞠目结舌,手里拿个刚咬了一口的馒头也不知不觉得掉在了桌上。董伯召见状笑嘻嘻的将馒头捡了起来重新放到了我都手里道:“秦处长,别听他们穷白话,这东西说白了,遇到懂行的人就是无价之宝,遇到不识货的么,喏,你看,还不抵你手里的这块馒头,粮食来之不易,有道是手里有粮心里才能不慌,什么别墅不别墅的都是瞎扯淡,咱们现在是遇到好年景了,万一啥时候又出现了天灾,真正能救万民于水火的,还是手里的这块馒头……” 我抬头看了一眼文辉和大少爷柳寒水,只见二人一脸怪笑的看着我,我当即一伸手将桌子上的菜全部倒在一起摆在我的面前,就着清粥和馒头将饭菜吃个一干二净,吃罢之后我抹了抹嘴这才说道:“没有你们想像中的那么美好,这东西可是金枝大师的贴甚之物,值不值钱的对于我们道门中人来说并没有那么重要,这东西是金枝大师在滇南的一个身份象征,就好比是我们的身份证一样,说多了你们也不懂,金枝大师将这块木牌给我了,是要我带着峨眉弟子赶回滇南,处理那炳鬼神杖的,你们可不要想歪了。”说完之后我伸了伸懒腰,金枝大师所托之事讲了出来,文辉听罢摇头叹息道:“你看看,我就知道你小子日后肯定是我们十三局的香饽饽,自从当年在西夏离宫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感觉你小子有股与众不同的气息,这才几年啊,老董,这叫啥你懂不?这就叫人比人得死货比货的扔,当初我死乞白列的跟着秦卓混到了三处,本想着跟着黄局也学点能耐,可没想到黄局这老小子神龙见首不见尾,你不想见到他的时候,这老小子就老在你身边打晃,你要是有急事想找他,他干脆就给你玩个人间蒸发,让你挖地三尺也别想把他找出来……” 董伯召闻言忽然神情一震,对着文辉道:“文处长,你说咱们有多久没有见到黄局了,你说这一次要是黄局出手的话,那寒雨……”文辉闻言也是一愣,看着董伯召叹了口气喃喃的说道:“唉,一说到黄局,当年我就是眼睁睁的看着寒烟躺在我怀里走的,如今寒雨又是……如果黄局在的话……唉,算了,不说了不说了,有些事情不要将希望总是寄托在别人的身上,当初黄局带着袁延寿那个老不死的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这一晃的工夫,有二年没看见他的人影了……” 这两日之间我们众人就留在山上调养生息养精蓄锐,准备两日后午夜子时跟随峨嵋众弟子赶往后山的金莲洞,在此之前金枝大师已经将可能遇到的情况算计了一遍,仅存的内门弟子全部由曾寒冰带领守在峨眉金顶大雄宝殿之前以便随时可以接应,胖虎带领众峨嵋外门弟子主要值守峨眉山的后山,遇到上山采药的乡里乡亲及时劝解下山,毕竟峨嵋只是一个道家的门派,还没有权利封山,瑞寒秋和我们众人跟随峨嵋四大剑赶往峨嵋后山的金莲洞,随时接应这四位老当家的。 原本这一次四大剑进洞采莲是没有通知寒雨的,虽然寒雨也知道这件事情,但是考虑到寒雨身体的情况,因此这次采莲行动没有邀请寒雨参加,可前天夜晚的时候我已经答应了寒雨,因此我心里明白,寒雨肯定不会老老实实的躺在卧榻之上的。 时间一晃两天的就过去了,当晚峨嵋山众弟子饱餐战饭各司其职,我们众人也是收拾的紧趁利落,随时准备跟随峨嵋四大剑进入后山的封地,将看着时间将近子时,在众人焦急的等待中瑞寒秋的身影终于出现在众人的眼前,我们跟着瑞寒秋来到峨嵋金顶,金枝大师点检了一下众位弟子之后,在金灯大师的带领下我们众人启程赶往金莲洞。 第894章 金莲洞外月华明 一路无话,在金灯大师的带领下我们就来到了峨嵋后山的封地之中,见到金灯大师等人出现之后,守护在金莲封地前的记名弟子立刻迎了上来,其中一名白发苍苍的老道姑引起了我的注意,只听这位老道姑对着金灯大师深深一礼道:“金灯师姐,现如今五十年期限已到,弟子在此紧守封地,幸不辱命。”金灯大师也对着这个老道姑还礼道:“金华,当年你触犯峨嵋律法被师叔废去修为罚在此处看守封地,没想到时过境迁,你我这一辈众人也就只剩下咱们师兄妹五人了,这半个多世纪以来,金华师妹苦守金莲封地,功不可没,现如今五十载期限已满,师妹,你可以自行下山还俗去了……”这位叫做金华的老道姑闻言微微一笑道:“多谢金灯师姐能信守当初的承诺,不过不必了,这些年来金华早已经看破一切,将自己的生命和这金莲封地融在了一处,金华愿意留在金莲封地之中,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金灯大师严肃的看着这位叫做金华的道姑道:“金华,不必再说了,当初你私自进入金莲洞妄图盗取金莲九子,企图依靠吞服金莲九子来提高修为,不料却被守候在金莲封地的弟子当场拿货,若不是先师毓悯大师替你求情,当初我毓诚师叔早就将你革出门墙了,本座念你苦守金莲封地数十载之功,信守当年的承诺放你下山还俗,自会保证你的日常饮食起居,这个你自不必担心,至于你要留守在这金莲封地么?那就不必了,也许过了今夜子时,峨嵋的金莲洞也就不复存在了,你们几位弟子还不将金华师妹送下山去,以后这里也没有你们的事情了,从明日开始,你们也不必守在这里了,寒风,你带着她们去……” 金灯大师说话间冲着领头的一个弟子挥了挥手,这位年过中旬的道姑冲着金灯大师躬身施了一礼,随后便对着身后的众弟子一挥手,众弟子当下搀扶着那位叫做金华的老道姑向山下走去。刚刚走出去两步,那位叫做金华的老道姑忽然挣脱了众弟子的搀扶,跌跌撞撞的奔了回来,跪在金灯大师身前哭道:“金灯师姐,你刚才是说,这一次要……要将这金莲九子尽数采摘么?金灯师姐,当初金华确实触犯峨嵋不赦之规,可当年恩师毓诚大师和掌门师伯毓悯大师都曾说过,这金莲洞中的九子金莲不可轻易采摘,虽然这金莲已历千年之久足可以采摘,但是二位先师曾有言在先,这朵九子金莲的生命与峨嵋一脉的气数是有关联的,一旦将金莲九子摘下,那我们峨嵋山也……”“够了……”不等金华道姑说完,金灯大剑早已不耐烦的吼了出来:“金华,本座念你多年来苦守金莲封地,这才信守承诺放你下山,如若你不奉本座法旨,那就休怪本座无情了……”金华道姑闻言直愣愣的看着眼前的金灯大师忽然没了言语,看了片刻之后忽然转身对着金莲洞的方向磕了三个头,喃喃的说道:“弟子金华拜别峨嵋历代祖师……” 那位叫做寒风的中年道姑再次将金华道姑搀扶了起来,刚刚走出两步之后,金灯大师身后的金影大师忽然喝道:“慢!”金影大师忽然发话令在场众人大吃一惊,就连金灯大师也忍不住转过身来看着金影大师。只见金影大师走到金华道姑身前,盯着金华道姑道:“金华,我金灯师姐宅心仁厚放你下山,可不代表我们都是愚昧之人,金华,这些年来你在峨嵋金莲封地中,可曾偷着修习过什么高深的术法?”金华道姑闻言身子猛地一颤,双膝一软当即又要跪倒在地,搀扶着金华道姑的那位叫做寒风的中年道姑急忙双臂使劲,这才使金华道姑没有跪在地上,只听金华道姑道:“金影师姐,金华被罚在此数十载,一身的道家修为和武术根基早已被毁,又如何还能修习高明的术法,莫说什么高明的术法,恐怕就连最为普通的峨嵋长拳短打,金华已是无法在施展出来,金影大师,到了现在,你还不放心金华吗?”金影大师冲着金华笑道:“金华,你可以瞒得过别人,可未必能瞒得住我,金华,你若没有暗中修习高深的术法,又何必时常暗中派人打探我们师兄妹四人的动向,你若没有野心,又何必苦苦哀求要留在这金莲封地之中?金华,不要以为你装作年迈体衰就可以瞒过我等,刚才你苦苦哀求留守金莲封地分明是假,其实的你真是目的就是要离开这里,然后趁着我们进入金莲洞后伺机发难,控制峨眉山的局势,然后抢夺峨嵋掌门之位,是也不是?” 金华道姑闻言脸色一变,当即挣扎着一把推开搀扶自己的寒风道姑,跪在当场哭道:“金影师姐,想当初金华确实一念之差险些铸成大错,现如今半个世纪的光阴都过去了,怎么金影师姐你还对金华心存芥蒂,如今金华已是一个风烛残年的废人了,既然如此的话,金华倒不如一死,来洗去金华曾经犯下的错误……”说话间金华道姑猛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当先冲着身旁的一块大石便撞了过去。 身旁的寒风道姑微微一愣的工夫,金华道姑的身子已经飞了出去,寒风道姑再想拉住金华道姑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眼看着金华道姑就要撞在身旁的大石之上,这一下要是撞实了,立时就得脑浆崩裂万朵桃花开。这个时候忽见身子已经飞了出去的金华道姑好像被什么东西拉住一样停了下来,金华道姑身子被拉住之后猛地往下一坠,双脚踩在山间的泥土之上,一大片的泥土“夸啦”一下滑落在弯曲的山间石阶之上,金华道姑一脸不可思议看的眼前无动于衷的寒风道姑,又拽了拽自己的胳膊,这个时候只见躲在众人中沈三郎一晃手腕,从众人中走了出来道:“金华大师,你都这么一把岁数的人了,与何必自寻短见呢?”金华道姑见与自己开口说话的竟然是一个男子,紧接着又向我们看来的时候,这才发现这一行人之中出了本门的峨嵋女道姑之外,竟然还出现了这几个男子,当下直愣愣的看着金灯大师道:“金灯师姐,我峨嵋祖庭之中,怎会有男子出现,你怎么还会放任外门男子进入本门这金莲封地之中?” 金灯大剑根本不屑于回答金华道姑的问题,这个时候沈三郎又道:“金华道姑,这个事情应该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你还是先好好的考虑考虑你自己,说说,你是怎么和这些弟子勾结在一起的,准备趁着四大剑进洞之时,好趁机发难掌握峨嵋?一五一十实话实说还则罢了,要是想来个死不认账,我们有的是法子让你开口……”沈三郎话音刚落,金华看着金灯等四大剑道:“金灯师姐,难道说,这就是你念在我苦守金莲封地功不可没,对金华的赏赐吗?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说的了,金灯,要杀要剐,任凭自便。” 看着金华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金影大师立刻怒不可遏的就要上前,这个时候金灯大师忽然开口道:“金影,算了,看在毓诚师叔的情分上,就此放过她,寒风,还不将金华送出峨嵋……”金灯大剑开口,金影也只好作罢,寒风道姑闻言答应了一声,便搀扶着金华道姑向前山走去,片刻之后金华道姑和寒风道姑等八位弟子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金华道姑离开之后,金等大师开口问道:“金池师妹,距离午夜子时,还有多少时辰?”金池大师闻言一边仰望天色一边伸出手来开始掐算起来,片刻之后金池大师道:“回禀掌门师姐,距离金莲洞开,尚有半个时辰。”半个时辰按照现在的算法也就是一个小时,这一个小时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金灯大师闻言立刻带领众人继续沿阶而下,众人来到金莲洞前世,我才发现这具有十分传奇色彩的金莲洞,从表面上看并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洞口只有并排二人一般宽,高有两米,里面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见。 金灯大师见到各就各位之后便开口道:“金枝师妹,可以开始了。”金枝大师闻言道:“是,掌门师姐!”当下金枝大师冲着身后的如寒秋使了一个眼色,瑞寒秋会意,当下指挥着峨嵋内门弟子布成了一个五五之数的峨嵋剑阵,将金莲洞的洞口紧紧封住。峨嵋四大剑盘膝坐在金莲洞口之外,静静的等待着午夜子时的到来。 是夜峨嵋后山金莲洞外明月高挂凉风习习,一片明亮的月华撒在后山之上,仿佛整个山坡上都披上了一层明亮的轻纱,看上去这十分恬静美好的景象,却处处蕴含着十分紧张的气氛。 第895章 峨嵋家贼偷剑 趁着大家都在准备的时候,文辉忽然碰了碰沈三郎和大少爷柳寒水,低声道:“你们二人赶去竹林小院,金华那个老东西有问题,这地方有老董和秦卓在,你们二人勿必确保寒雨的周全。”沈三郎和大少爷柳寒水闻言立刻而动,悄悄的离开了金莲封地直奔竹林小院而去。 沈三郎和大少爷柳寒水也是有功夫之人,二人当下蹑踪潜行,悄悄的向竹林小院摸了过去,峨嵋后山的金莲封地距离竹林小院根就不远,工夫不大二人已经来到了竹林小院之中。竹林小院中的几间禅房这二人心里是清楚的,当下直接来到寒雨当初所居的那一间禅房前停了下来。眼下夜深人静,整座竹林小院漆黑一片鸦雀无声,沈三郎伸手就要推开屋门走进去,可就在沈三郎的手刚刚碰到禅房屋门的时候,身后的大少爷柳寒水忽然一把抓起沈三郎纵身跃起,三步登空直接跃在了禅房屋顶之上,沈三郎心知大少爷柳寒水定是发现了什么特殊情况,当下急忙和大少爷柳寒水趴在禅房屋顶之上,沈三郎竖起耳朵仔细聆听,果然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传了出来,片刻之后几个黑影摸到了竹林小院当中。 几人来到竹林小院中后,挨个房间的窥视了一番,最后来到寒雨这间屋子之前,领头的黑影向屋中窥视一番之后,冲着身边一个黑影打了一个手势,黑影从腰腹间拔出一把长剑,轻轻的将屋门撬出一个缝隙来,紧接着摸出一根小竹管伸了进去。躲在屋顶上的大少爷柳寒水和沈三郎看的清楚瞧得明白,这几个贼人分明就想用麻药麻翻了屋中的寒雨意图不轨,沈三郎见状就要出手,这个时候大少爷轻轻按住了沈三郎示意暂时不要轻举妄动,沈三郎虽然心急如焚,不过也只好留在屋顶之上耐下性子来继续关注事态的进展。从这黑影的动作上来看,干这种勾当绝对不是一天两天的新手,一定是个练家子,怎么呢?别看这个过程似乎轻而易举,实则不易,要是对着一般普通人家这样做的话,只要手里有东西肯下功夫踩盘子,得手的成功率还是很高的,这里可是峨嵋山,尤其是这后山的竹林小院,里面住的都是什么人物,除了峨嵋四大剑便是寒雨亦或是掌门弟子等峨嵋山的高人,一个个都是有鸡司晨犬守夜的本事,稍微有个风吹草动的,立刻会被这里的人感觉出来,如果没有两把刷子的,还真的不敢在这里面下家伙。这些人看来也是深知峨嵋山的情况,算定了此时峨嵋四大剑不在这竹林小院中,寒雨又重伤在身,这才敢孤军深入来到这竹林小院中,既然她们明知道峨嵋四大剑不在这竹林小院中,很显然她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寒雨,控制了这位寒雨,在她们的眼里也即是控制住了峨嵋的局势,虽然寒雨已经不是掌门弟子了,可在她们的眼里,寒雨还是这峨嵋山里最有威胁的一个对手了。 黑影将竹管推入屋中之后,低头将口凑近主管往里轻轻一吹,紧接着便将主管抽了出来,随后便躲在门后静静的等待了起来,片刻之后之后屋中传出一阵轻微的咳嗽声,躲在门外的黑影脸上一喜,冲着不远处那位领头的黑影打了一个手势。此人见到自己的伎俩取得成功,当下便带领着几人赶到了禅房大门之前,躲在屋顶之上的沈三郎听到这一声咳嗽之声心里却坦然起来,此时大少爷和沈三郎通过这一声咳嗽之声已经辨别出来,屋中之人并非是他们所关心的寒雨。屋顶之上的这二人辨别出来,可是这几个黑影却没有辨别出来,只道是屋中的寒雨已经中了自己的蔫儿炮鬼吹灯,当下一个个兴奋的直接推开了屋门,直接进入了禅房之中。 几人进入禅房之中后,屋中顿时传出一阵轻微的惊呼之声,这一阵惊呼之声传出之后便没了动静,黑影吩咐手下点燃了屋中的烛光,躲在屋顶之上的沈三郎生怕自己一个没留神弄出响动惊扰了屋中的贼人,于是便一动不动的趴在屋顶之上,大少爷柳寒水却是丝毫没有顾忌,伸手轻轻的摘去屋顶上的一块竹片,借着屋中微弱的烛火向屋中探视起来。原本这峨嵋山间已经是通了电的,众多峨嵋内门弟子和外门弟子的住处使用电灯的,为了遵循旧制以便清修,峨嵋金顶的大雄宝殿和竹林小院还是用的是蜡烛,这个传统一直流传下来,以至于寒雨刚刚来到十三局的时候,住在宿舍中使用电灯还有些不习惯。 借着屋中昏暗的烛光,大少爷柳寒水看得清楚敲得明白,这几个黑影均身着一袭破旧的道袍,看来就是峨嵋山内部的人,虽然每人脸上都以灰布蒙住了容貌,但是依旧看得出来这几人从年纪上看都在四十岁上下。领头的那一位道人进到禅房之中后便直向躺在竹塌上的道姑走去,走到床前先是探了探这位道姑的鼻息,随后便掏出了随身所带的棉布绳索,一招手合众人之力将这个年轻的小道姑五花大绑了起来。 几人将这名年轻的道姑绑好之后,领头之人随后伸出手来轻轻的拍打了几下这位年轻道姑的脸颊,这位道姑一直面壁而卧,直到被牢牢的捆了个结实之后再被众人扳过了身形,就在这个领头之人刚刚拍了这个年轻道姑的脸颊之后,忽然发出一身微弱的惊呼。众人闻声之后立刻围了上来,借着屋中的烛火只听领头之人惊叫道:“怎么回事,这屋中的人,不是季寒雨,她是谁,她为什么会在这竹林小院的禅房之中?”身后的几名道人中有眼尖之人,看了一眼这名年轻的道姑当即答道:“她……她是金枝师祖的老弟子,她是余寒霜。”领头之人闻言道:“余寒霜,也是一位寒字辈三十四代弟子,这……”不等这位领头之人说完,身后的这位道人又道:“师伯不必担心,这位余寒霜虽然是金枝师祖的关门弟子,但是她的功夫稀松平常的紧,说是稀松平常却也是高抬这位余师叔了,金枝师祖原本座下弟子就非常的少,除了瑞师叔尚有两下子之外,剩下的两位师叔曾寒冰和这位余寒霜,身手都稀松平常的紧,尤其是这位余寒霜,别说是和寒字辈众师叔伯相比了,就是和我们第三十五代弟子相比,都不在一个层次上,师伯,这位余师叔不足为惧。”这位道人说罢,立刻应得了几人的随声附和,领头的那位道姑点了点头道:“既然这位余师妹的身手如此不济,又为何能进到这竹林小院中居住呢?”适才开口的那位道人又答道:“师伯有所不知,前不久这位余师叔受了刀伤,又中了那些围攻峨嵋黑袍杀手的奇毒,后来毒虽然解了,但是一直处于休养状态,莫不是因为四位师祖前往后山金莲封地,料想这竹林小院中安全无比,这才将这位余师叔安排在此处休养身体?”领头的道人道:“这竹林小院乃是数百年前所建,虽然历经多次修缮,但是我们峨嵋众人都知道,这竹林小院乃是历代掌门和掌门弟子以及同辈之中佼佼者才可进入,如此这种弟子就然也可以进入竹林小院清修,金灯师伯如此处事,难怪门人弟子不服不忿着甚众了,可这位余师妹出现在这里,那位掌门师妹季寒雨又到哪里去了?那把残红落花剑又在何处?朝阳,你说金枝师叔收回了残红落花剑,我们偷偷进入过金枝师叔的房中,根本就没有找到残红落花剑,难道说那位掌门弟子季寒雨乃是诈病引诱我们上钩,一身无敌的峨嵋剑法尚在?”这个叫做朝日的弟子略微思索了一下道:“不能,应该不能,当日我们趁着三位师祖替季寒雨洗髓的时候,将师傅营救出来后不久,寒雨师叔分明洗髓失败,洗髓这个过程可不是随随便便闹着玩的,一旦洗髓失败,受到牵连的不仅是寒雨师叔一人,就连三位师祖也会功力大损,我看这其中必有缘故,与其我们在这猜来猜去的,倒不如问问这位小师叔究竟是着怎么一回事?” 这位叫做朝日的道人提醒了领头的这位道人,道人闻言后立刻吩咐众人将余寒霜唤醒,几人七手八脚的在余寒霜身上脸上拍打了一阵之后见到余寒霜仍旧未醒,朝日转身端起桌上的水壶,打开壶盖冲着寒霜脸上就泼了过去。冷不丁的一激余寒霜顿时悠悠转醒,当自己睁开双眼的那一刻,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眼前又是一些蒙面之人,余寒霜当即吓得失声喊叫了出来,那名叫做朝日的道人见状急忙伸手从怀中掏出一物塞入了余寒霜的口中,这个时候那位领头的道人才开口喝道:“我知道你叫余寒霜,我问你,你究竟为什么能够进入竹林小院之中,季寒雨身在何处,那把残红落花剑又在何处?” 第896章 沈柳二侠戏贼 面对这名中年难道人一连窜的问题,余寒霜那里回答的上来,挣扎了一番发现自己已被紧紧捆住,这才又放弃了挣扎,朝日道姑见状才将塞在口中的帕子取了出来,余寒霜当即冲着这位道人答道:“你们是谁,为何要将我绑起来,这竹林小院乃是峨嵋历代掌门高道的清修之所,尔等还不将我松开,自去众位师伯座下领罪……”躲在屋顶之上的大少爷柳寒水听到余寒霜这一番话顿时笑了出来,心道这个小道姑还真的是幼稚得很,人家既然敢趁着这个时候举事,难道还能被你这三言两语就吓唬住了吗?大少爷这一笑之时嘴角微微上扬并没有笑出声来,一旁的沈三郎却已经看了个清清楚楚,急忙挪动这身子想凑过去看个究竟,大少爷急忙止住了沈三郎,又伸手在沈三郎眼前的位置上揭掉一块竹片,沈三郎一低头,也可以将屋中的情形看个一清二楚。 面对余寒霜的强硬回答,那位为首的道人十分的不满意,冲着身旁的朝日道:“这位师妹不愿意配合,你们说怎么办?”那位叫做朝日的弟子道:“师伯,既然这位小师叔不愿意配合,那咱们留着她又有什么意义呢?弟子曾经听说这位小师叔好像是怕蛇,我们峨嵋山各种蛇多得很,想抓几条毒蛇来那太简单不过了,师伯,你稍等片刻,既然余师叔不愿意跟我们配合,那就这找些余师叔愿意配合的东西来,弟子去去就来。 听到朝日要去抓蛇,余寒霜脸上顿时变了颜色,这一个细小的变化没能瞒过那位中年道人的眼光,中年道人见状立刻道:“恩,也好,听说我们峨嵋后山的蛇是最毒不过的,你去多抓上几条回来,丢禅房之后陪着你们这位小师叔,看她说是不说。”大少爷有心要看看这位小道姑的胆气,当下和沈三郎继续躲在屋顶之上静静的关注着事态的变化,不久之后那位叫做朝日的道姑拎着一个大号的麻袋走了回来,中年道姑道:“事情办妥了吗?”朝日道:“师伯,您就放心,看我的……”说着朝日猛地将手上的麻袋一抖,只见从麻袋中倒出黑乎乎的一大片的毒蛇来,蛇本就是冷血动物,惧光,见到屋中的烛光之后当即收到了刺激,一个个昂起脖子“嗤嗤嗤”的吐着信子,余寒霜见状之后当即吓得大声惊叫了起来,身后的几位峨嵋道人确实一个个仰面哈哈大笑起来。 峨嵋山地处西南,这里气候湿润,再加上此处山高林密,这毒虫蝼蚁自然十分的多了,峨嵋弟子入山门最开始学的便是这些对付毒虫蛇蚁的法子,因此只要是住在山上的峨嵋弟子,基本上对这些毒虫什么的都是不怕的,可余寒霜则是不同,原本余寒霜的年纪就小,而且不久之前中了蛊毒,眼睁睁的看着一条长有尺余的大蜈蚣就趴在自己的眼前,那时候心里对这些毒虫一类的东西的恐惧之情就已经深深的埋在心里了,这个时候面对这一大片的毒蛇自己又被五花大绑困在床上,若是这些毒蛇全部向竹塌上冲过来,那余寒霜当真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 这个世界就是这么奇妙,心里越怕什么还就越来什么,余寒霜这一声惊呼顿时引起了这一大群毒蛇的注意,在屋中不停的吐着信子的毒蛇辨别了方向之后,竟然不约而同的齐向竹塌之上爬去,余寒霜见到这一幕更加惊骇,四肢开始不停的摆动挣扎起来。见到余寒霜近乎歇斯底里的挣扎,这个时候那位领头的道人道:“寒霜师妹,你这又是何必的,只要你将实情说出来,我立刻将屋中的毒蛇清走,你也不必胆战心惊的待在这里,季寒雨的行踪和那把残红落花剑的下落,这两件事情对你来说也算不得是什么说不得道不得的事情,有道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无论峨眉山将来有谁执掌,但是总也不会落在你余寒霜的手里,如何取舍,寒霜师妹已经没有多少时间来考虑了……” 这位道人话音刚落,余寒霜惊恐的说道:“寒雨师姐是我们的掌门师姐,人家两条腿长在人家自己身上,她想去哪儿可不是我们这种的身份的弟子可以知道的,再说那把残红落花剑,既然你们同为峨嵋弟子,自然知道残红落花剑的重要性,宝剑已被恩师收回,只等我掌门师姐寒雨身体恢复之后,再行重新执掌,尔等宵小之徒,也想觊觎我峨嵋的传承宝剑么?”见到余寒霜又硬生生的将这位道人顶了回来,躲在屋顶之上的大少爷也不禁暗自为余寒霜喝了声采,面对自己极为恐惧的东西尚能保持住一颗坚定的道心,这也着实不易了。 领头的道人见到余寒霜依旧死不松口,认定了余寒霜这是准备跟自己死扛到底了,当下吩咐那位叫做朝日的道人,驱赶着这一片毒蛇往竹塌上爬去。看到这里沈三郎心里暗自着急,用胳膊肘轻轻的触碰了一下大少爷柳寒水,意思是说再不出手的话恐怕这个小道姑真的就要被毒蛇咬死了,大少爷自然也明白此时沈三郎的意思,眉头一皱便计上心来,对着沈三郎打了一个手势,随后便将手中的一块竹片抛到了院中。 这一块竹片被大少爷抛出之后,落到庭院中发出“啪”的一声脆响,这一声脆响惊动了禅房之中的几人,只听领头那位道人喝道:“什么人?朝日,带人快去看看……”朝日带了两个道人刚刚迈出禅房的大门,趁机早已经溜下来的大少爷柳寒水立刻从门后闪了出来,出手疾如闪电一般“吜吜吜吜”的几下便点住了这三名道人,屋中的领头之人见到事情出现了变故,当下一闪身也从屋中闪了出来,大少爷见到领头之人从屋中闪出来,身形一纵急忙向一片竹林丛中跃了出去,领头的道人见状一把抽出了腰间的长剑,紧跟着大少爷柳寒水的身形也纵了上去,这一纵之间见到这个道人身形十分的轻盈,看来这位道人的身手也确实有两下子。 大少爷柳寒水与这领头的道人穿梭于竹林当中,趁着这个工夫,沈三郎也从屋顶之上跳了下来,进入禅房之中后发现这一片毒蛇竟有十五六条之多,其中不乏眼睛蛇和金环蛇这种剧毒的毒蛇。眼看着这十几条毒蛇慢悠悠的已经攀上了竹塌,被五花大绑的余寒霜睁着一双大眼睛恐惧的看着这几条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毒蛇,这个时候发现禅房之中忽然多出一人来,自己慌忙之中急忙抬眼观瞧,却发现这个陌生的男子好像是在哪里见过。 沈三郎此时没有工夫和这个余寒霜废话,当下轻轻一抖手腕,双腕间的天蚕丝和雪蚕丝同时激射而出,只听几声极轻微的声音传出,这十几条毒蛇早已经被沈三郎牢牢的控制起来。沈三郎将毒蛇聚集在一起,这才一伸手将困在余寒霜身上的棉绳扯了下来,不等余寒霜开口致谢,沈三郎开口低声道:“别说话,看我来替你的掌门师姐收拾这些臭不要脸邪徒。”说罢沈三郎驱使这这几条毒蛇慢悠悠的向刚才被大少爷柳寒水点倒了那两名道人和朝日爬去,虽然她们三人被大少爷点倒在地浑身酸麻无法动弹,但是眼睛和嘴还是好使的,看着沈三郎驱使这几条毒蛇直冲自己而来,当下三人吓得惊叫了起来。与大少爷柳寒水斗在一处的领头之人听到惊呼之声不对,急忙回过头来的时候便发现了沈三郎的身影,于是撇去了眼前的大少爷又向沈三郎疾奔而来。大少爷见到此人舍自己而去,当下随手在竹林中抓在一把竹叶,气贯小臂一抖手便向这位道人掷了过去,只听数道破空之声传出,道人急忙挥舞这掌中的长剑挡去,等到剑身将片片竹叶挡下的时候,道人才发现竟然是几片不起眼的竹叶。 道人看着身后的大少爷柳寒水又看了看眼前的沈三郎,不知道该顾那一头为好,这个时候又听见那三位道姑发出声声凄惨的叫声,道人心一狠一跺脚竟然直接跃出了墙头,丢下这几位小老道自己跑了。见到领头的道人将人己撇下,沈三郎更是肆无忌惮起来,驱赶着毒蛇便向朝日爬来,朝日眼看着自己亲手抓来的这几只毒蛇慢慢的爬到了自己的脚上,早已是睁大了眼睛身子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沈三郎见状心里冒坏,驱赶着毒蛇沿着朝日的裤腿便向里面钻了进去,朝日见状更是吓得体若筛糠一样,不知不觉间只觉胯下一热,一股骚臭的气息顿时传了出来,沈三郎见状急忙躲开两步道:“诶我说,你抓这些毒蛇的时候不是挺能能耐的吗?怎么现如今见到毒蛇也吓得尿了裤子了,你也害怕被这些毒蛇咬到吗?都说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作为道家弟子用这种手段,你就不觉得脸红吗?” 沈三郎话音话音刚落,大少爷慢慢的走上前来道:“脸红,若是知道脸红,她们也不会这么做了,好了,沈小三,先把蛇拿出去,是时候该好好聊聊了……” 第897章 威逼之下问缘由 沈三郎抖了抖手腕,将那几条已经爬到了朝日道姑裤筒里的毒蛇拽了出来,见到这几条毒蛇已经被拉扯出来,朝日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大少爷见状问道:“好了,现在可以了,我们聊聊,聊点什么呢?就从今天晚上说起,来,你给我说说,刚才逃走的那个人是谁,你们来此究竟所为何故?” 朝日道姑看着眼前几条呲牙咧嘴的毒蛇,心理防线早已经崩溃,大少爷话音刚落便开口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讲了出来。原来这几人正是跟随金华道姑从金莲封地出来那一拨人,领头的道姑正是那位叫做寒风的道姑。寒风道姑乃是金华道姑的弟子,当年由于金华道姑东窗事发被罚在金莲封地之中,她的座下弟子寒风也追随师傅在此受罚,原本那一次事件中,寒风道姑并没有参与其中,但是这种事情谁又能说得清楚呢,原本当年毓诚大师是想将寒风分拨到金枝大师座下,由金枝大师代为传艺,如果寒风能够知耻而后勇,亦不失为一代峨嵋的翘楚,可自从金华被罚之后,寒风道姑当时早已成年,深知道门之中的规矩,自己改换门庭虽然身不由己,但是人家可不会这么看,虽然表面上都还过得去,可这背后的闲言碎语就能杀死人,因此寒风道姑心一狠呀一咬,金华道姑犯错归犯错,但是金华道姑毕竟是自己的授业老恩师,这一点无论如何是抹杀不了的,因此寒风道姑便以照顾金华道姑日常起居以尽孝道为由,跟随金华道姑值守在这金莲封地之中。 金华道姑被罚入金莲封地之前,早已经由毓诚大师亲手废去了金华道姑一身的修为,毓诚大师亲自出手这还有错么?当下峨嵋四大剑以及众峨嵋弟子都没有再将这个已经被废去修为的老道姑看在眼里,时间这么一晃又是将近半个世纪的光阴,在此期间金灯大师也曾经多次去探望这一直守在金莲封地中的师徒几人,借着给师徒二人检查身体为由来检验这师徒二人的修为进境,多次检验令金灯大师颇感欣慰,金华道姑一身修为确实无法再恢复,而寒风道姑的修为也停滞不前,看来这么多年来师徒二人确实已经放下了这个野心了。 可是令金灯大师没有想到的是,其实金华道姑早已经利用寒风道姑和峨嵋山的逆徒罗寒宵勾结了起来,罗寒宵作为内应控制峨嵋局势,而金华道姑和寒风道姑的任务就是替金华道姑做掩饰和传递消息,等到峨嵋四大剑一旦出现不测,金华道姑立刻趁乱进入金莲洞夺取金莲九子,到时候金华道姑一身的道法修为可以更进一步,还会咸鱼翻身成为峨嵋的老门长,作为交换条件之一的便是将罗寒宵立为掌门弟子,她们之间日常传递消息的就是朝日朝月这两名心腹的弟子。 大少爷听了片刻道:“这么说金华老道的修为早已恢复了,可是你刚才分明说金灯大师探查了几次,金华老道一身的修为早已毁去,这金华老道一身的修为到底是恢复了还是没有恢复,如果真的恢复了,这么多年来又是如何逃过金灯大师法眼的呢?”朝日答道:“柳居士,其实金华师祖一身的修为早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只不过我们这些外人都不知道而已,弟子也是最近要举事时才知道的,金华师祖从能耐上来讲,确实不如四大剑,但是当年既然能够拜入毓诚祖师门下,金华师祖也是有一定的水平的,至于金华师祖是如何恢复修为又如何能躲过金灯师祖查验的,那弟子就不知道了。”大少爷闻言点了点头道:“那你们今日晚间来此何干?”朝日道:“按照我们的推算,金莲洞开之时,四大剑肯定要亲临金莲洞,山中本门的弟子出类拔萃的并不多,稍微优秀一些的早已经被我们控制起来,余下的都是些不成器的弟子不足为惧,唯一能给我们造成威胁的便是三十四代的掌门弟子寒雨师叔了,不料寒雨师叔回到山中之后又面临着洗髓,对我们来说,这简直是天大的喜讯,果然我们所预料到的事情发生了,寒雨师叔洗髓失败了,如此一来峨嵋四大剑至少折去其三,所剩唯一的大剑又要肩负起采摘金莲的重任,也只有这金莲的九子才能将掌门师叔救回来,这样的话峨嵋四大剑其实已经名存实亡,峨眉山间弟子的层次我们心里都有数,到时候金莲九子一出,金华师祖便立刻发难抢夺,到那个时候,峨嵋四大剑恐怕已经无力于抵抗金华师祖了,我们此来就是来抢峨嵋的传承宝剑残红落花剑的。”大少爷点了点头道:“不错,这个计策确实算计的可以,不过你们既然已经成竹在胸了,又何必还在乎这一把宝剑呢?”朝日道:“柳居士有所不知,这把残红落花剑对峨嵋的意义非同寻常,谁手持着这把残红落花剑,便是峨嵋之主,也就是说金华师祖如果有残红落花剑在手,那么登高一呼便会一呼百应,纵然是我们举兵谋反,那也算是顺理成章的有理有据的事情,况且残红落花剑乃是世间不可多得的宝剑,有了这把宝剑在手,我们的胜算就更加多了一分。” 朝日讲到这里的时候,沈三郎忽然插嘴道:“贼道姑,我问你,你当真不知道金华老道是如何恢复修为的么?还是你知道不打算跟我们说清楚?”朝日闻言顿时惊呼道:“这位沈居士何出此言,贫道根基粗浅又如何能得知金华师祖的手段,料想是金华师祖修为深厚,当初毓诚师祖在废去金华师祖修为的时候念其修行不易,姑且饶她一次,金华师祖在金莲封地中苦修数十载,这才重新恢复了修为……”不等朝日说完,沈三郎过放声大笑道:“好你个贼道姑,死到临头还搁我这花言巧辩,既然你不识抬举,那就对不起了……”说话间沈三郎手腕一抖,几条毒蛇又向着朝日爬了过去,朝日道姑见状立刻尖叫起来,大声喝道:“沈居士住手住手啊,我说,我都说,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 沈三郎闻言立刻抖了抖手腕,几条毒蛇就盘在朝日道姑的身前昂着头吐着信子,朝日道姑颤颤巍巍的刚要开口,只听大少爷柳寒水忽然喝道:“小心!”夜色中两道寒芒直向沈三郎而去,沈三郎的身手哪里能躲的过这两点雨氲寒星,大少爷纵身而起将沈三郎扑倒在地的时候,只听“叮叮”两声脆响,竹林小院中的地面上崩起数点火星,二人刚刚起身的时候,只见又是一点寒星直向朝日而去,见到这两点寒星出现之后,朝日道姑原本看到了希望,就在这两点寒星将大少爷柳寒水和沈三郎逼开的时候,见到这一点寒星直冲自己而来,朝日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前方发出寒星的位置,只听“噗”的一声,朝日闷哼了一声,当即倒地而亡。 这个时候大少爷再想阻拦已经来不及了,既然已经知道了金华道姑的修为已经恢了七七八八,而且寒雨既然不在竹林小院之中,那自然寒雨的安危一时还没什么要紧,赶回去金莲封地报信才是最主要的。大少爷顾不得另外两名被自己点倒的小道姑,一把拉起沈三郎便跃出了竹林小院,刚刚走出去没有几步的工夫,只听身后隐隐传出“噗噗”的两声,大少爷心道好心毒的道姑,等到金莲洞的事情处理完,老子非要讲你们这些心如蛇蝎一般的贼道姑绳之以法不可。 大少爷柳寒水和沈三郎再次赶回来之后,匆匆的在文辉耳边耳语了几句,文辉闻言皱了皱眉头没有开口,这个时候只见金池大师忽然睁开了眼睛,抬头看了一眼天色之后,开口道:“金灯师姐,子时中天已到,我们该进洞了……”金灯大剑闻言睁开了眼睛,环顾了众人眼,将目光停留在金枝大师身上之后道:“金枝师妹,你考虑好了吗,确定要与我们一同进洞采莲么?”金枝大师道:“掌门师姐,这两日我已经峨嵋山诸多事宜安排妥当,峨嵋总不能一直由我们师姐妹共同执掌,也是该交给年轻人的时候了,我峨嵋历代师祖为了培育这株九子金莲,牺牲了无数前辈的性命,今日我等采摘九子金莲,也算是告慰峨嵋历代师祖的英灵了……”金灯大师闻言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好,寒秋你过来。”瑞寒秋闻言走到金灯大师面前,金灯大师道:“寒秋啊,我们进洞之后,也许就出不来了,按照峨嵋的老规矩,明日午时你要将我们老四位的金身请出来,就在峨眉金顶火化,骨灰还是按照以往的估规矩,就撒向这峨嵋山里,寒秋啊,将峨嵋发扬光大的重任,就交给你了……” 瑞寒秋含泪点了点头,金灯大师喝道:“峨嵋众弟子听令,贫道金灯以峨嵋山第三十三代掌门的身份发出最后一道法碟,金枝大师座下弟子瑞寒秋秉性纯良,德才兼备,现立为第三十四代峨嵋掌门,从此时此刻起,峨嵋便由寒秋执掌了。” 金灯大师说罢伸手虚空向金莲洞口的位置上拍了几掌,一阵破空之声传出,峨嵋四大剑依次走进了金莲洞中。 第898章 金莲洞内霞光耀 峨嵋四大剑依次进入金莲洞之后,瑞寒秋立刻指挥着峨嵋剑阵封住了洞口,在这皎洁的月光下,二十几柄长剑剑光闪闪,透出一阵肃杀之气。 这金莲洞原本是一处野洞口,自从峨嵋祖师玉蟾师祖发现了金莲洞之后,随着历代祖师对这金莲洞的布置,整个金莲封地隐隐有一种洞天之相,洞口已经被推出平整一大片空间来,其间有一条山路直通峨嵋后山,封地的边缘处有一件简易的茅屋,其中有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具,想来这是那位看守封地的金华道姑所居之地了。此刻月上中天,瑞寒秋盘膝坐在峨嵋剑阵之中紧紧的守护着金莲洞口,而我们几人则是站在山路旁的一块大石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封地之中的情形。看罢多时文辉忽然问道:“大少爷,数月前罗寒宵摆下的那座峨嵋剑阵,若是你单打独斗话,可否能破去?”大少爷道:“文处长,这要看怎么说了,如果单从武功身手上说,再来十个柳寒水也破不掉这峨嵋剑阵,不过若是不择手段的话,仅凭我一人,要破去这剑阵却也不难。”文辉点了点头又道:“那好,如果一会出了什么茬子,大少爷,就请你不择手段一回,老董,刚才那个金华道姑你看见了,怎么样,你有把握吗?”董伯召略微一思索道:“若是换个地方,我倒是不怕这个老道姑,你知道,这里空间狭小,我就怕伤及无辜……”文辉点了点头道:“老董,你说的也是,这样,秦处长,一会那个金华出现之后,你就直接对付金华,旁的不要管,老董,你和沈三郎时刻监视金莲洞的洞口,只要不是那四位峨嵋老当家的出现,你们二人尽管抄家伙给我揍,往死了揍。” 文辉将诸事安排齐备,我们四人便从山路上走了下来,董伯召和沈三郎分列金莲洞的左右,我和大少爷则是每人分站一边,紧紧的等候着对方的到来。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我们四人静候了半晌,也没见有半个人影出现,我心里有些着急不免向坐在石块上的文辉看去,文辉抽着香烟眉头紧锁,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又过了将近一盏茶的工夫,金莲封地中忽然刮起了凉风,这阵凉风一起直吹的众峨嵋弟子衣襟袖带随风飞舞,“呼啦啦”的响个不停,瑞寒秋见状立刻娇呼一声,所有峨嵋弟子整齐划一的全部倒转身形,将长剑对准了金莲洞的洞口。 片刻之后金莲封地中风势渐渐的大了起来,吹得地上的泥土打在脸上一阵阵的生疼,董伯召见状屏气凝神,但见封地之中的狂风刮到董伯召身前的时候,已经化为一道道旋风围着董伯召而转,看来董伯召已经施展出了御风之术,准备应对即将发生的情况。 工夫不大空中的月光将渐渐的黯淡了起来,我抬头一看,只见一朵乌云遮住了那一轮皎洁的明月,明月被乌云遮住之后,金莲封地中的风势渐渐的小了一些,我趁着这个工夫气贯全身冲开天眼,向金莲洞中扫视而去。天眼中的气息在扫到金莲洞口的时候,只觉天眼微微一涩,就好像是肉眼进入了辣椒一样忍不住流眼泪的那种感觉,我急忙将天眼的气息从金莲洞口转移开来,这才感觉舒服了许多。天眼无法扫视金莲洞内的情况,应该不是峨嵋四大剑的手笔,此时这四位老当家的还哪有什么闲工夫来阻挡我的天眼,我看多半是这洞中的金莲在作祟,有了灵识的妖物在其修为达到一定程度的时候,都会产生一些保护自己的办法,比如人参娃娃,达到了一定修为的人参娃玩,会在地底下准备不少的逃生之路和藏身之处,即便是被人用红线拴住了上面的缨子,人参娃娃还会依靠别的法子使采参的人找不到此处,实在不行就自己忍痛将一部分缨子掰断,到时候任你再想捕捉自然是难上加难,眼前的这株金莲看来也是同一个意思,依靠自己发出的气息将金莲洞封闭了起来,这样一来这金莲发出的气息便无法从洞中散发出去,自然而然的也就无法引来那些开启了灵识的山间散修的注意了。 我刚刚稳了穏心神,空气中不知道从哪儿吹来一股妖风,直接将云中那一片乌云吹散,刹那间皎洁的月光再次如天河倒泄一样喷洒下来,只见金莲封地中忽然狂风大作,与此同时金莲洞内也忽然迸发出一股耀眼的金光来。 金莲洞中的金光一出,金莲封地中的狂风忽然向金莲洞内奔涌而去,此时金莲洞就好像是一个血盆大吼一样使劲的吞噬金莲封地中的一草一木,随着风势逐渐加强,众峨眉弟子被强劲的风势吹得一个个东倒西歪,眼看着这峨嵋剑阵就要被这股强风吹散,冷不丁只听得金莲洞内峨嵋四大剑衣襟挂风似乎已是在于什么人交起手来,瑞寒秋见状顿时大声喝道:“峨嵋众弟子听令,紧守阵位,扼守洞口。”瑞寒秋高声喝罢,这二十来个峨嵋弟子紧咬牙关抗拒着强大风势,二十五把长剑剑尖直向金莲洞口,仿佛生怕有什么东西钻出来一般。 眼看着金莲封地中风势越来越大,沈三郎此时已经蹲在了地上,我和大少爷柳寒水也硬咬牙坚挺着站立着,更何况这些峨嵋弟子呢。董伯召见状干脆一屁股坐在了金莲洞的洞口前,屏气凝神之后施展出御风之术来,随着封地之中的风势越来越大,董伯召身旁的旋风也越卷越厚,片刻之后董伯召身旁硬生生的已经滚出了两道巨大的旋风来,瑞寒秋见状不禁啧啧称奇,董伯召施展御风之术后,果然封地之中的风势小了很多,董伯召双掌不停的拨弄着这两道旋风,忽然一转身双掌猛地向金莲洞内平推而去,两道旋风夹杂着卷起来到泥土伴随和金莲洞内的这股吸力迅速的向洞内撞了过去,只听“轰”的一声巨响,两股旋风刚刚撞到金莲洞口的时候便爆裂开来,只见整个金莲封地忽然山摇地动,一阵尘土飞扬。 等到这股巨大的震荡停下来的时候,金莲封地中的狂风已经停了,董伯召从地上爬了起来,刚刚拍打了两下身上的泥土,一抬头之前便向金莲洞内看去,这一看两只眼睛便牢牢的被吸在了洞内,再也转移不开。我见到董伯召这个样子,也情不自禁的走了过去,刚刚走到董伯召身前的时候,只觉一股异香扑鼻,我抬眼向金莲洞内观望之时,只见洞内霞光万道瑞彩千条,那一株生长了足有千年之久的几年竟然足有磨盘般大小,盛开的金莲花瓣上迸发出道道五彩的光芒,将洞中景象照的十分的清楚,董伯召看着金莲洞中的情形涅呆呆发愣,迈步就要往洞中而行,我眼疾手快一把将董伯召拉住,可不料就在我刚刚拉住董伯召的时候,董伯召忽然猛地一甩手腕将我的手臂震了开去,就在我再向拉住董伯召的时候,抬眼将发现洞中的九子金莲的莲台之上,竟然端坐着一位圣洁无比的道姑。这位道姑看上去三十岁上下,面容十分的俊俏,一身的圣洁之气不带有半分半毫的人间烟火,见到这一幕我又不得一呆,恍惚间只见莲台之上端坐的道姑忽然伸出素手向我点指过来,眉宇间散发出一股令人难以抗拒的气息,我情不自禁的也迈开步伐向金莲洞中走去,就在这个时候忽听“啪啪”的两声脆响,只觉后脑一疼顿时脑中清醒了过来,这个时候再向金莲洞内看去,只见道道五彩光芒将洞内映的一片迷茫,根本看不清洞内的情形,这时候只听大少爷道:“这金莲的气息可以扰乱我们的意识产生幻觉,你们二人小心。”说话间大少爷同时将我和董伯召推了出去。 董伯召急忙调集气息,缓缓的吐出一口浊气之后才向大少爷道了声谢,瑞寒秋等所有峨嵋弟子似乎知道这金莲洞内光芒的厉害,紧闭耳鼻单凭感觉在死守金莲洞的洞口。这个时候再次从金莲洞内传出打斗之声,我不敢贸然向洞内窥探,也不知这金莲洞内出了什么妖邪,只盼着峨嵋四大剑能够在洞中诛灭此妖邪,顺利的将金莲九子采摘下来。 洞中打斗了一番之后又平静了下来,我约摸着是峨嵋四大剑已经将洞中妖邪诛杀,心里正暗自高兴的时候,洞里面又传出了打斗之声,就这样打斗之声断断续续的持续了好一阵子,忽然洞中光芒猛地闪耀了几下,只听“嘭”的一声巨响,从金莲洞中忽然倒着飞出一个人影来,众峨嵋弟子闻声急忙睁眼观瞧,瑞寒秋眼疾手快,冲着这个人影便飞抱过去,等到众人围拢过来之后定睛观瞧,只见飞出来的这个人影正是峨嵋二当家的金影大师,金影大师手捂心口浑身颤抖口不能言,很显然已经受了重伤,瑞寒秋见状断然道:“峨嵋弟子速速救助金影师伯,待弟子入洞助诸位师伯一臂之力……”瑞寒秋说罢便向金莲洞中冲去,这时只见峨嵋弟子中忽然窜出一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将瑞寒秋拽了回来,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道:“师傅,请恕弟子违背师命了……” 第899章 金灯大剑出手 被拉回来的瑞寒秋定睛一看,只见将自己拉拽回来的正是曾经的掌门师姐季寒雨,当下脸色一红,低头看向自己手里的残红落花剑。自己的修为明显的要比季寒雨差上好大一截子,而原先在季寒雨手中的残红落花剑又被师傅授予了自己,瑞寒秋原本就是脸皮很薄的姑娘,此时此刻跟寒雨打了一个照片,相比之下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不由而生。 从这个话音中我也听了出来,这个隐藏在众峨嵋弟子中道姑就是寒雨,寒雨原本就打算进入金莲洞替自己的几位师傅请回金身,眼下见到金影大师从金莲洞中重伤而出,此时也顾不得自己重伤未愈,话音落下之时身形已经掠出,直向金莲洞而去。之前我已经答应过寒雨,原本只是在洞外守候便可,直到时不可解之时在进洞助拳,可眼下金影大师竟然重伤而出,能将金影大师重伤成这样的对手,恐怕那三大剑的境地也极其的危险,眼看着寒雨纵身而出,我立刻高声喝道:“四位大师,请恕弟子秦卓放肆了……”话音未落我紧跟寒雨的身形也向金莲洞中跃了进去,尚未进得金莲洞时便听到身后两声熟悉的声音传了出来:“四位大师,请恕弟子董伯召(沈三郎)放肆了……”原来董伯召和沈三郎也担心的寒雨的安危,见到我纵身而出也按耐不住,紧跟着我和寒雨的脚步跃了出来。 我跟寒雨前后脚便进了这金莲洞,而董伯召和沈三郎也紧跟着冲了进来,双脚刚刚落地之时只觉一道劲风自后而出直向我而来,我急忙大喝道:“小心!”身形一矮躲过这道劲风的时候,只见一道利闪直奔寒雨而去,只听一个声音从洞外传出:“寒雨师姐,接剑。”寒雨闻声顺手便接住了那把残红落花剑,原来瑞寒秋见到我们奋不顾身的冲入洞中,急忙将手里的残红落花剑抛给了寒雨,寒雨见剑便心知瑞寒秋的之意,当下接住长剑舞出了几个剑花,残红落花剑发出一阵虎啸龙吟般的剑鸣之声,这阵剑鸣之声听来十分的欣喜,仿佛是一对久别重逢的恋人一般,刹那间整个金莲洞内回声阵阵。 寒雨亮出了一个架势定睛观瞧,只见金莲洞内光芒闪闪,除了金影大师以外,金灯、金池、金枝三位大师围坐在水潭之前,水潭之中一朵磨盘大小的金莲正开的旺盛,从这金莲的莲台之中弥漫出阵阵的异香。稍微一愣神的功夫,端坐在水潭边上的金灯大剑忽然睁开了眼睛,眼睛睁开之后向我等众人怒目而视,见到这一幕我顿时打了一个哆嗦,心道难道金灯大师怪罪我等外人擅自进入金莲洞不成?就在我正暗自狐疑之际,金灯大剑忽然纵身而起,随着金灯大剑宽大的袍袖呼呼挂风,只见金灯大剑手腕轻轻一抖之际,一道寒光直向寒雨而去,寒雨见状顿时惊呼一声,急忙撤步闪身斜撩着一剑就迎了上去,两道剑气撞在一起的时候发出“轰”的一声,身形落下的金灯大剑和寒雨同时被震得后退了几步。寒雨见到金灯大剑对自己出手,当下惊讶的喊道:“师伯,是我呀,我是寒雨……”被震退几步的金灯大剑似乎并没有听见寒雨的呼喊,挥舞这手中的长剑再次向寒雨袭来,寒雨一边向金灯大剑解释一边呼喊其它两位大剑,盼望着那两位师叔能出来帮忙解劝,金灯大剑果然名不虚传,身手如电光火石一般,耀眼的剑光早已舞成了一道道的虚影,这种虚影只有在身形十分迅速的情况下才能形成,寒雨看见金灯师伯使出了浑身的解数,当下一脸不可思议的与金灯大剑斗在了一处。这一场师徒之间的决斗真格的就好似上山虎遇到了下山虎,云中龙遇到了雾中龙,金灯大剑和寒雨的身形同时化为道道虚影穿梭其中,只听一阵“叮叮当当”的金属相碰之声传出,阵阵肃杀之气从两团虚影中释放出来,令我们在场众人不由得感到一阵颤栗,我们三人之中只有沈三郎修为最浅,虽然沈三郎比我们二人都要担心寒雨的安全,但是我知道,这个时候凭借我们的身手已经无法将这两位分来了,如果硬要以阴阳术法的手段分开二人,这二人不免都要受到重创,原本金灯大剑就因为给寒雨洗髓而受了不轻的内伤,寒雨重伤也未愈,在此情况之下二人竟然还能将峨嵋剑法使得这般模样,如果眼前的这三位大剑都是敌人的话,那我们哪里还有全身而退的机会?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和董伯召情不自禁的站在前面将沈三郎挡在了身后,沈三郎知道我和董伯召的一番好意,架不住心里担心寒雨的安危,急切的跳着脚从缝隙里向寒雨看去,其实这个时候我们三人看不看都是一样的,如果大少爷柳寒水在场的话兴许还能看出个子丑卯酉出来,在我们三人眼里,眼前就是两个虚影在相互缠斗,根本看不出来谁优谁劣谁强谁弱谁高谁下,我们二人看罢多时董伯召忽然喃喃的说道:“秦处长,寒雨乃是这四位大剑共同的弟子,平时管教虽然严厉,但是对待寒雨绝对是关爱有加,若是说我们这些外人进入金莲洞惹恼了这三位大剑,那她们直接冲我们而来就行了,又为何单独只为难寒雨呢?”董伯召话音刚落,身后的沈三郎忽然道:“老董,你这话说道点子上了,刚才我们明明看到金影大师倒着从洞里飞出来的,这一掌之力非同小可,难道说是她们师姐妹被这金莲迷失了心性都把彼此当成仇人不成,那也不对啊,那她们四人应该对打起来才是,为什么咱们进来的时候三位大剑还端坐在水潭之前,看样子已经入定了很久一样,可不是这三大剑所为,那又是谁能将金影大师一掌打出来呢?” 沈三郎说完之后,董伯召道:“这里面有古怪,寒雨能和金灯大剑打个平平,就说明这里面绝对有问题,金灯大剑虽然是寒雨的大师伯,论修为论内力兴许要比寒雨高上很多,但是一位百岁高龄的人是根本不可能有这样的速度的,我觉得金灯大剑她……她已经……”沈三郎闻言惊呼道:“老董,这话可不能随便说,若是金灯大剑真的那什么了,那眼前寒雨对付的又是谁?”董伯召道:“是谁?我看就是那个将金影大师打伤的东西了,寒雨,快撤回来,金灯大师有问题……”董伯召喊出去的时候,只听寒雨的话音断断续续的传了出来:“董师兄,我撤不回来了,眼前的不是我的金灯师伯,它是……啊……” 随着寒雨一声惨叫,两团人影之中忽然窜出一道利闪,董伯召见状猛地伸手将我一推,同时自己的身子往边上一侧,这一道利闪直接从我们二人的眼前穿过,只听“嗖”的一声,残红落花剑直射到了石壁之上。 我们转过头去的时候,只见寒雨倒在地上,伸出捂着自己的胳膊在想向我们爬行而来,边爬边哭道:“师伯,您老人家这是怎么了,为什么非要弟子的性命不可?如果师伯真的容不下弟子,那弟子情愿自己了断在师伯的面前……”此时的金灯大剑等着一双死鱼眼恶狠狠的看着寒雨,掌中的剑尖尚有血迹慢慢的滴落在泥土上,往日那慈眉善目道门宗师的风范皆无,沈三郎见状当即就要冲着寒雨奔过去,董伯召一伸手将沈三郎拦住道:“秦处长,你去把宝剑夺回来,峨眉山的圣物不可落入邪魔之手,我来救助寒雨……” 话音刚落董伯召的身形已经掠了出去,不等金灯大剑做出反应,董伯召早已经一把将寒雨拉了起来随手向沈三郎推了过去。沈三郎见状急忙将寒雨抱在了怀里,依偎在沈三郎怀中的寒雨不顾臂膀上的剑伤,依旧哭着喊道:“师伯,我是寒雨啊,我是寒雨……”董伯召将寒雨送到沈三郎身边之后,当即就亮开了一个架势,准备迎战金灯大剑,可谁知金灯大剑似乎并没有看到董伯召存在,掌中握着仍在滴血的长剑慢慢的从董伯召身前走过,直向我而来。 我刚刚拔出残红落花剑的时候,金灯大剑呼啸着便冲我飞了过来,见到这一幕我心下大惊,来不及将手中的宝剑丢给寒雨,当下气贯全身对着金灯大剑就挥出一记掌心雷,一道炽白色的雷光直向金灯大剑而去,这一记掌心雷发出之后我心里便有些悔意,我这一记掌心雷就是普通的僵尸都能劈个粉碎,跟别说一个大活人了,只因为见到金灯大剑来者不善情急之中我这才没轻没重的打出了这一记掌心雷,却不料金灯大剑迎着这道雷光挥剑便砍,一剑削过竟然直接将这一道掌心里反弹了回来,我当即再次发出一道掌心里打去,两道掌心雷相撞在一起顿时发出“轰”的一声,金莲洞内顿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火球爆裂开来,一时间电光火星四下飞溅,眼前一阵尘土飞扬,我没有来得及缓口气的工夫,只觉一道杀气直向我冲来,只见电光火石之间隐隐的出现了一道剑光。 第900章 采摘金莲九子 这道剑光正是源自于金灯大剑掌中的这把长剑,我见状不敢与之争锋,当下急忙撤步闪身避其锋芒,一道凌厉的剑气从剑尖激发而出,只听“轰”的一声,身后的墙壁上顿时出现了一道深深的剑痕。 我来不及多想急忙一抖手将残红落花剑向寒雨甩了过去,看上去穷凶极恶的金灯大剑见到这一道利闪忽然又停住了脚步,僵硬的转过头去直向寒雨看来,寒雨紧咬牙关一把接住了残红落花剑,就在此时金灯大剑忽然打了一声唿哨,纵身而起又向寒雨刺出了一剑,此时的寒雨已经受了剑伤,因为伤痛的影响动作一下子慢了下来,眼看着金灯大剑的剑锋就要刺向寒雨,董伯召单拳挥出的时候一到凌厉的旋风已经凭空而起直向金灯大剑卷去,却不料这股凌厉的旋风迎上金灯大剑发出的旋风之时竟然直接硬生生的给劈成了两半,化作两片清风向两旁散去。经过董伯召这一道御风之术的抵挡,这一道剑气将将被旋风化去,说时迟那时快,金灯大剑不等身形落下第二道剑锋又到了,董伯召立刻又发出两道旋风分左右直向金灯大剑的双肋卷了过去,此时沈三郎见势不好急忙抱着寒雨向一旁滚了出去,寒雨冷不丁没有反应过来,再加上臂伤疼痛的影响,眉头一皱把剑顿时脱手,只听“当啷”一声,残红落花剑直接落在了地上。 这“当啷”的一声引起了金灯大剑的注意,金灯大剑见到残红落花剑落地之后,立刻纵身而起飘身而至,金灯大剑使用一把普通的长剑,其一身的修为精深如此,如果再得到这把残红落花剑,那真格的就好像猛虎肋生双翼,我们四人再无获胜的机会,想到此处我立刻挥舞着双臂对着金灯大剑就发出了风雷双刃,两道刀影凭空而现直接向金灯大剑的背后劈了过去,金灯大剑头也没回直接挥剑冲着我斜撩着就削了一剑,这一道剑气直接贯穿我发出的两道刀影,硬生生的将这两道刀影一分为二。 将我的风雷双刃劈散之后剑锋势头不减,继续向我袭来,我见状也只好来个就地十八滚避其锋芒,身后的墙壁上顿时火星四溅,又是一条深深的剑痕出现在了墙壁之上。金灯大剑这一剑将我避开之后,正想弯腰将残红落花剑拾起的时候,这个时候只见沈三郎忽然一把将怀中的寒雨向董伯召推了过去,道:“老董,受累帮我照顾寒雨,不能让这个老妖婆得到那把宝剑……”董伯召闻言下意识的一把将寒雨接到怀里,这个时候沈三郎忽然一抖手腕,双腕之上的雪蚕丝和天蚕丝同时激『射』而出,一根直向地上的残红落花剑冲去,而另一根则直接缠向金灯大剑。金灯大剑刚刚弯下腰来,不等握住残红落花剑的时候,动作忽 然微微一顿,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一般,直接一挥手挥舞着长剑虚空甩出了一剑,只听“乓”的一声,似乎有微光一闪,沈三郎惊呼一声凭空一个跟斗倒着栽倒在地,不等我赶上前去,沈三郎一个鲤鱼打挺又站了起来,牙关一咬手腕猛地一缩,只听“吜”的一声,沈三郎又发出一声闷哼,这个时候之间沈三郎的肩头上已经出现了几个血淋淋的血洞,一道道血迹从血洞里流了出来。 我见状大吃一惊,金灯大剑直接用剑身将沈三郎发出的那股雪蚕丝直接拨了回去,拨回去的雪蚕丝势头不减竟然直接穿透了沈三郎的身躯,沈三郎这个东北汉子果然充满了血『性』,忍着剧痛硬生生的一咬牙猛地又是一抖手腕,一道流光一闪而过,沈三郎一把将残红落花剑拽了回来,再次抛给了寒雨。寒雨见状豆大的泪珠夺眶而出,伸手接住残红落花剑之后,挣脱了董伯召搀扶再次亮出了架势准备迎战金灯大剑,此时金灯大剑脸上毫无表情,双眼紧盯着寒雨手上的残红落花剑,一抖掌中的长剑又要冲上来抢夺宝剑。 不等寒雨举剑相迎,忽见两道人影同时飞出,直接挡在了寒雨的身前,我定睛仔细观瞧,只见挡在寒雨身前的正是金池大师和金枝大师二位大剑。只听金枝大师道:“这里不是您们你该来的地方,还不带领寒雨速速退去……”说话间金池金枝二位大剑分左右迎着金灯大剑已经冲了上去,这两柄长剑同斗金灯大剑手中的一柄长剑竟然丝毫占不到任何的便宜,金池大师原本在替寒雨洗髓的过程中也消耗不,相比之下金枝大师确实精力旺盛,师姐妹二人一前一后分左右和金灯大剑颤抖在一起,片刻之后只见三道虚影穿梭其间,剑光阵阵隐隐的透出霞光万道瑞彩千条。 金灯大剑毕竟替寒雨洗髓也受到了内伤,刚才与我们一番交手又消耗了不少的气力,看情形之前金影大师定是被被金灯大剑一掌击出金莲洞,金影大师也必定消耗了不少金灯大剑的修为,没过多久的工夫金灯大剑的身形渐渐的慢了下来,在金池金枝二位大剑的围攻之下已经渐渐的落入了下风。毕竟是一师之徒的亲师姐妹,纵然到了现在这个地步,金池金枝二位大剑也不可能对自己的亲师姐痛下杀手,可眼前的金灯大剑大剑虽然气力不继,但是眼神中却没有丝毫的慈悲之心。 此时的寒雨早已是泣不成声,对着三位激战正酣的三位大剑跪倒在地,哭道:“师傅们,弟子纵然是有千般的过错,都有弟子一力承担,还请三位师傅住手,不要再打了……”寒雨这边哭诉着不停,沈三郎气喘吁吁大声道:“老董,秦处长,咱们进洞是来干什么的,还不赶紧的 去采摘那金莲的九颗莲子,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沈三郎这一句话点醒了梦中人,我和董伯召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的道:“三,寒雨就交给你了……”话音未落我们二人同时纵身而起直向水潭中的金莲纵了过去,眼看着生长在水潭中央的九子金莲,我们二人这一纵之下未必就能越到莲台之上,随即掏出胖虎给我的那把飞抓百链锁,在空中悠了两圈之后直接向九子金莲的莲台之上抛了过去。百爪百连锁“噗”的一声便牢牢的抓住莲台,九子金莲猛地晃动了一下随即又绷直了身形,我将手中的牛皮筋绳索拉的笔直,对着董伯召道:“老董,你先上,快,我守着……” 董伯召毫不迟疑便的飞身跃起,脚尖轻轻在绳索上一点,身形再次跃起之后便牢牢的落到了九子金莲的莲台之上。董伯召落到莲台之上后当即发现了镶嵌在莲台之上的九颗莲子,董伯召急忙蹲在地上忙活起了,此时金灯大剑发现董伯召登上了九子金莲的莲台,发了疯似的猛地挥出了两掌,这两掌似乎凝聚了金灯大剑这一生全部的修为,两道掌印挥出直接将两侧的金池金枝二位大剑震倒在地,见到这一幕寒雨和沈三郎急忙纵了过去将二位大剑搀扶起来,金灯大剑撇去了我们众人急忙向九子金莲的莲台上飞奔而去。 此时我拉着飞爪百连锁无法分身,董伯召正撅着大屁股在采集金莲的九子,如果此时金灯大剑再回到莲台之上,不仅金莲九子无法到手,就是董伯召的这条命也危在旦夕,眼看着金灯大剑身形已经掠出,我急忙气贯全身冲开了四象经络,金莲洞内一阵风起云涌,不等金灯大剑落到莲台之上,我将飞抓百链锁的牛皮筋往腰间一缠,伸出双掌虚空便向金灯大剑抓来,空气中顿时出现两道巨大的掌影直向金灯大剑而去,金灯大剑挥剑向掌影直接刷刷点点的就劈出了出来,数道剑气从剑身激『射』而出,我急忙躲过这数道剑气变换方向向金灯大剑再次抓去,金灯大剑修为毕竟消耗不浅,不等身形落下便已经被我的四象手拍中,只听“嘭”的一声,金灯大剑直接被我一记四象手拍了回去。被拍倒在地金灯大剑恼怒无比,挥舞着长剑再次向莲台之上奔去,我再次用四象手将金灯大剑拦了下来,这个时候沈三郎见势不妙,顿时记得大声喊道:“老董,我说你倒是快点啊,我们这压力可不啊……”不等沈三郎话音刚落,只听“当啷”一声脆响,只听莲台之上的董伯召大声骂道:“我超,这时什么做的莲子,比他妈石头都硬,我都撬断了两把刀了,连一颗都没撬下来……” 董伯召气的一脚将折断的断刃碎片踢到了潭水中,寒雨听到董伯召的声音忽然纵身而起,身形下落之际脚尖在牛皮筋上轻轻一点,随即也落到了莲台之上,这个时候自听寒雨喝道:“董师兄助我,九子金莲已经存世千年,莲台和莲子俱已石化,只有用残红落花剑才能把这金莲九子采摘下来……” (本章完)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十三局密档》,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901章 渔人之利 寒雨落到莲台之上后,立刻将掌中的残红落花剑冲着莲台之上的一颗莲子就刺了下去,金灯大剑见到寒雨拔剑刺向莲台之上的莲子时,身形猛地一震,仰天发出一声歇斯底里般的吼声,紧接着纵身飞起再向金莲飞去,我见状急忙挥出四象手就拍了过去,金灯大剑见到巨大的掌印向自己拍了过来,当下拼着『性』命不要硬生生的向这只巨大的掌印撞了过去,企图凭着一身的劲力冲破这四象手,慌忙之间我感到一阵巨大的压力传来,急忙聚集起全身的气息向金灯大剑拍去,就在这一掌结结实实拍在金灯大剑身上的时候,只见一道寒光自金灯大剑激『射』而出直向我而来,这个时候我才反应过来,金灯大剑见到无法越过我的四象手,这才拼着自己的一条老命引出我的全部修为,借着我这一记四象手拍在她身上的时候对着我甩出这致命的一剑,自己挨上这一记四象手重伤是免不了的,但是兴许还有一战之力,但是这一剑结结实实给我扎个透心凉,我可就再也没有机会出手了。 想明白此节之后我的心也凉透了,此时寒雨和董伯召已经跃在莲台之上,即便是向出手相救已然是来不及了,而身旁的沈三郎显然没有这个实力能挡下金灯大剑的这一手撒手剑,眼看着握已经避无可避的时候,只见又是一道寒光从另外一个方向激『射』而来,“叮”的一声直接将这柄长剑撞了开去,我定睛一看,只见倒在地上的金枝大师发出一记雨氲寒星指将这柄长剑打飞,我急忙看向金枝大师,金枝大师冲着我欣慰一笑,随即便闭上了眼睛。 沈三郎见状急忙向金枝大师而去,此时我顾不得金枝大师的安危,急忙鼓足了气力挥舞着四象手紧紧的将金灯大剑困在其中,金灯大剑对着这两只巨大的掌印挥舞着双掌不停的拍去,这两记四象手乃是结合集合了周围的气息凝结而成,金灯大剑纵然修为绝顶,又岂能震散我这一对四象手,金灯大剑一双肉掌拍向四象手的时候,我也调集了气息驱使这四象手向金灯大剑拍去,几个道掌风过后,金灯大剑被这双巨大的掌印拍倒在地,抖动了几下便再也无法站立身来。 此时沈三郎来到金枝大剑身旁将金枝大剑扶起,轻轻的晃动了两下,见到金枝大师仍然没有丝毫的动静,急忙伸手去探金枝大剑的鼻息,片刻之后沈三郎一脸面『色』一喜的向我看来,我高悬额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峨嵋四大剑除了这金枝大师,其余三大剑在为寒雨洗髓的饿时候已经受了内伤,虽说在这个年纪羽化飞升并不算是一件十分令人难以接受的事情,但是金枝大剑并没有受伤,也没有参与给寒雨洗髓,以金枝大剑现在的身体状况,在活上个十几 二十年的恐怕问题也不大,如此命丧于此的话,真的就有些可惜了。沈三郎见到金枝大剑尚有气息,急忙将金枝大师平放在地上,紧接着又向金池大师看去,相比之下金池大师的伤就要重了许多,沈三郎看罢多时轻轻叹了口起道:“金池大师伤势沉重,恐怕……”听到这句话我心里一沉,这个时候在莲台之上的寒雨闻声也是一愣,不过这个时候寒雨也心知此时不是悲伤的时候,于是双臂一较力不顾身上的剑伤的疼痛,伴随着掌中的残红罗花剑,眼眶中豆大的泪珠也滑落了下来。 寒雨这泪水落下之时正好滴在了这莲子之上,不知道是因为这把残红落花剑锋芒太盛还是因为寒雨的泪水感动了这朵九子金莲,寒雨的泪水滴在莲子之上的时候,莲子表面那一成干硬的石化表层竟然纷纷碎裂开来,紧接着一道五彩的光芒从莲子里面映了出来,董伯召见状急道:“寒雨,快,成了……”见到莲子石化的表层脱落,寒雨一较力使劲一撬,只见一道五彩的光芒猛地一跳,一颗圆润无比泛着厚重清香的莲子从莲台里面被挖了出来,寒雨见状急忙将莲子收了起来,放入身上的布袋之中。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片刻之后寒雨将莲台之上的九颗莲子全部摘了下来,就在第九颗莲子被装入口袋之后,只见莲台猛地晃了一下,原本耀眼的光芒迅速的变成了一片的灰暗,就在所有的金光全部消失不见之后,整个莲台剧烈的抖动了起来,这个时候董伯召一把将寒雨拉了起来,纵身一跃脚踩牛筋绳索一借力便纵了回来,我见状急忙收回了飞抓百链锁,沈三郎见状急忙向我们迎来,正当我们准备离开金莲洞的时候,一道月光竟然直接从洞外照了进来,灰暗的金莲洞内变得一片皎洁。 就在这皎洁的月光的映照下,金莲洞内的石壁上一片符文忽然若隐若现的显示了出来,我和董伯召情不自禁的向符文上看去,只见这些符文的特点也和殄文十分的类似,一个个字符十分明显的带有象形文字的特征,沈三郎见状急忙大喝道:“不好,这里也有殄文方阵,快走,迟了就来不及了……”沈三郎这番话提醒了众人,当初我们在杨家村的时候被困在陈家大宅中好一顿折腾才脱身而出,此时我们可没有东北仙家相助,也只好趁着这殄文方阵未成之际赶紧离开这金莲洞,沈三郎话音刚落便一把拉起寒雨向洞外急奔而去,寒雨沈三郎拉着的时候匆匆的看了倒在地上的三位大剑一眼,满眼流『露』出无尽的不舍之情。 寒雨这么一迟楞的工夫,只见金莲洞内四壁之上的殄文字符好像动了起来,见到这个情景我心里大吃一惊,急忙对着董伯召喝道:“老 董,不要向石壁上的殄文字符看去,快走……”董伯召猛然间打了一个哆嗦才反应过味儿来,沈三郎拉着寒雨出了金莲洞之后我们二人也紧跟着也就钻了出来。钻出了金莲洞后我们四人立刻坐在地上大口的喘起了粗气,稳了穏心神之后董伯召忽然反应了来:“诶,文处长和大少爷哪里去了?”董伯召这么一说我也发现了问题所在,只见空『荡』『荡』的金莲封地中半个人影都没有,不仅文辉和大少爷柳寒水踪迹全无,就连瑞寒秋和众峨嵋弟子以及重伤在身的金影大师也不知所踪,寒雨见状顾不得怀中的九颗莲子,当即大声的呼喊了起来。 众人见状顿时心急如焚,沈三郎道:“难道说金华那个老东西杀回来了?那也不能啊,就是说金华那个老东西一身的修为已经恢复,也不可能这些人的对手,其他峨眉众逆徒中也没有谁是大少爷柳寒水的对手啊?”沈三郎这话音刚落,只见金莲封地的周围忽然亮起了油松火把,一时间将金莲封地照的亮如白昼,一队高举火把的峨嵋弟子手持长剑陆陆续续从山路上走到下来,人群分开之后被硬生生的推出了几个人来,我们几人定睛一看,只见大少爷柳寒水、文辉还有瑞寒秋三人每人脖颈之上架着一柄长剑,两个道姑手持长剑从人群中站了出来,我看得清楚瞧的明白,这二人正是峨嵋逆徒罗寒宵和金华道姑。 金华道姑看着我们众人笑道:“怎么,没有想到,这么快我们又见面了,季师侄不愧为掌门弟子,当真是有两下子,没想到这么快就把这金莲九子弄到手了,这倒是省去了我们很大的麻翻了,寒宵,还是你的主意高,等到他们进入金莲洞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将这金莲九子弄出来,我们再享受这渔人之利,寒宵,这件事情成了以后,你可是首功一件。”罗寒宵笑道:“师叔,主意我是出了,东西眼下他们也弄到手了,怎么将这金莲九子切实的装在自己的兜里,师叔,这可还要您老人家辛苦辛苦才是……”寒雨见到这两位吃里扒外的货『色』当即急道:“金华,你们把我师傅弄到哪里去了,我师傅怎么样了?”不等金华道姑开口,罗寒宵当先开口答道:“寒雨师妹,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惦记金影大剑吗?我看你还是好好的考虑考虑你自己为好,听说前几日你洗髓并没有成功,怎么样,身上两种气息相克的滋味不好受,我好听说你承袭的是什么神的气息,嘿嘿,师叔,神什么样子我可没有见过,不知道您老人家有没有见过真神究竟长的是一副什么模样?”金华道姑道:“寒宵,休听她一派胡言,还神的气息,真的有那么神通,还用冒着这么大的危险来摘着金莲九子么?寒宵,时间不多了 ,赶紧的……” 罗寒宵闻言个儿喽儿一笑道:“寒雨师妹,听见没,金华师叔说了,你们还不赶紧的将金莲九子交出来,你们要是老老实实的交出来便罢,如若不然的话,你们的人可都在我们手里呢,这三个人倒是还能陪你很耗上一时半刻,不过你的恩师金影大师身体什么状况你是知道的,能坚持多久你自己心里有数……”不等罗寒宵说完,沈三郎当先走出一步道:“罗霄,你休要猖狂,我们一时不慎中了你的蔫儿炮鬼吹灯,我们认栽,不过就凭你空口白牙就想要我们的金莲九子,是不是太过儿戏了……” (本章完)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十三局密档》,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902章 沈三郎挑拨离间 罗寒宵闻言道:“儿戏,我看一点也不儿戏,不管怎么说,最起码我罗寒宵还是个峨嵋弟子,就算是被你们看作是峨眉的逆徒,那也是峨眉山弟子,即是峨嵋弟子,便有权利有义务保护好我们峨嵋历代祖师花去无数心血维护的这颗九子金莲,你们呢,你们一不是峨眉山的弟子,二没有权利没有义务进入我峨嵋山的净土,今日趁着峨嵋山内『乱』之际私闯金莲洞,已是触犯了我峨眉山的大忌,作为峨嵋弟子,虽无权剥夺尔等的『性』命,但是夺回金莲九子乃是名正言顺,我知道几位都不是一般人,都有两下子,甚至个顶个的都比我罗寒宵强上那么几分,不过今时今日尔等若不交出金莲九子,就是『插』翅也难逃公道。” 罗寒宵话音刚落,沈三郎不顾伤痛当即哈哈大笑起来,沈三郎这一笑看的罗寒宵及众峨嵋逆徒直发楞,笑罢多时只听金华道姑道:“寒宵,不用跟他废话,赶紧动手,以免夜长梦多。”罗寒宵听罢当即拽出手中长剑直向沈三郎刺来,不等沈三郎动弹,董伯召眉宇间忽然一动,一道旋风凭空而起直向罗寒宵卷了过去,罗寒宵并没有将这道旋风看在眼里,正准备直接穿过这到旋风的时候忽听身后的金华道姑道:“寒宵速退,这是风刃!”听到“风刃”这两个字的时候,罗寒宵明显的浑身一震,急忙来个急刹车向后躲去,躲了稍微慢了点胳膊肘稍微被旋风的边蹭了那么一下,就见罗寒宵身形一侧歪闷哼一声的同时“刺啦”一声,宽大的袍袖被旋风直接铰成了一条条的布条,一条白皙的胳膊『裸』『露』了出来,见到这一幕罗寒宵顿时花容失『色』,文辉和大少爷见状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就连身后的中峨嵋弟子的脸上也写满了嘲笑之意。 罗寒宵狠狠的看了大少爷一眼,正想上前给大少爷来上一脚给个嘴巴发泄心中的怒火,这个时候只听寒雨道:“罗霄,你还不知道么?你早已经不再是峨眉弟子了,你作为内门弟子觊觎峨眉后山的九子金莲,不惜勾结逆徒残害同门师长妄图窃取金莲九子,你们的罪恶行径早已经被我诸位师叔伯看在眼里,你以为今天你真的能得逞么?罗霄你也太看我们十三局的人了,若是连你这种卑劣的人都制约不住,我们十三局早就挂牌关张了……”平时十分讲究素养的寒雨此时一开口也说出这等凶狠的言语来,也不知道是因为跟我们大家在一起时间长了习惯了,还是因为金华道姑和罗寒宵等众人的卑劣行径实在令寒雨太过气愤,寒雨说到此处,沈三郎将寒雨推在董伯召身前,慢悠悠的走了出来,摇头晃脑的对着众峨嵋弟子道:“来来来,你们出来一个,不就是想要这金莲的九子么,大家都是知道这金莲 九子的珍贵之处,而且这金莲九子在峨眉山生长千年,要说落到别人的手里,作为峨嵋弟子心有不甘也情有可原,不过这金莲九子也就只有这么区区九颗,你想要我们也想要,既然有了冲突分歧,那咱们就好好谈谈,共同商量出一个能让我们双方都满意的结果皆大欢喜,又何乐而不为呢?我们这边我说了算,诶,老不死的,你们那边谁说了算?出来一个。” 沈三郎这一公开叫号,明显的这一声“老不死的”是在称呼金华道姑,金华道姑闻言眉头一皱怒喝道:“你找死……”话音未落身形已经飘了出来,一抖手一道剑气直冲沈三郎劈了过来,寒雨见状急道:“三哥心……”不等董伯召出手,我早已经挥出一道风刃迎了上去,空气中隐隐出现一道刀影直向金华道姑劈去,金华道姑见状也是吃了一惊,急忙挥剑又发出一道剑气,我这一道刀影直接将金华道姑震退了数步才停下身来。沈三郎看着金华道姑这个狼狈相个儿喽儿个儿喽儿的笑道:“老不死的,你也是一大把年纪了,动不动的舞刀弄枪的,哪来的那么大的气『性』,我都说了要跟你们谈,看来你这个老不死的不愿意是不是,既然不愿意就算了,寒雨,我看咱们也别费这个劲了,峨嵋四为大师已经到了这个境地,即使我们将她们换回来,也不能保其周全了,不如我们就此离开,我看她们谁能拦得住我们!瑞师妹呢,怎么说也是峨嵋山的人,就算道不同也不至于杀人灭口,至于大少爷和文处长么既然是外人没有利益冲突,我想那个老不死的也没有必要难为他们,我看咱们还是就此离去,先给寒雨治伤要紧,等到寒雨完全恢复,到时候在重新回到峨嵋重整山河,别忘了,残红落花剑还在咱们手里呢……” 沈三郎这一番话说的众人勃然变『色』,寒雨闻言也是眉头一皱,刚想一开口训斥沈三郎的时候,身旁的董伯召急忙拉了寒雨一把,寒雨这才反应了过来,沈三郎话音刚落,金华道姑急道:“慢,既然你们有心要谈,那我们就跟你谈谈,不知这位居士怎么个谈法。”沈三郎道:“既然是谈,那双方就得派出个说了算的代表来,否则的话我跟你这个老不死的商量好了,人家这位寒宵大剑若是不认可再出什么幺蛾子,一来是浪费时间,二来我是说你们峨嵋内部没有沟通好呢,还是说你这个老不死的言而无信?我们这边你放心,我就是代表,我说了就算,老不死的,你赶紧的给个话……”沈三郎话音刚落,罗寒宵当即走上前来道:“好,既然你如此说,那我罗寒宵就跟你们谈一谈……”不等罗寒宵说完,只听身后的金华道姑喝道:“放肆,罗寒宵,你眼里还有师长吗? ”说话间金华道姑也走了出来,罗寒宵闻言转过身来心有不甘的看了金华道姑一眼,虽然身子没动地方但是眉宇间已经已经显出不悦之『色』来。 沈三郎见状嬉笑道:“诶诶诶,你们看,你们看看那,我刚才说什么来着,我就知道她们这些贼道姑不讲信用,幸亏我把话说到头里,否则话等到谈妥了,是不是难免又是白忙活一场,那什么,你们内部先协调好,有道是攘外必先安内,自己人都捋不顺溜,还『舔』着老脸跟我谈个屁啊……”沈三郎话音刚落,我们几人顿时爆发出一阵大笑,沈三郎这话说的太损,金华道姑闻言心中怒火中烧无处发泄,伸手对着罗寒宵就是一个大嘴巴子,道:“寒宵,听听人家是怎么说我们峨嵋的,你看看你这个样子,怪不得我四位师姐看不上你呢,不怪人家,你看看你这个样子,峨嵋要交到你的手里,我千年峨嵋祖庭,迟早要沦为道家的笑柄,寒宵,你还给我退在一旁。”罗寒宵没有料到金华道姑会当众打自己,冷不丁挨了这一个嘴巴心里顿时怒火中烧,不过惧于金华道姑的身手还是狠狠的退在了一旁,这个时候金华道姑才对着沈三郎道:“好了,这位居士,有什么谈法跟我说,眼下峨嵋四大剑已经身受重伤不能理事,就由在下金华暂时执掌峨嵋,与这位居士论上一论。” 沈三郎见到金华道姑稳住了局面,当即嬉皮笑脸极尽嘲讽的冲着罗寒宵看了一眼道:“罗霄大剑,不久之前我亲耳听见金灯大剑已经将你的‘寒’字辈剥夺,眼下你已经不再是峨嵋弟子了,不过目前这位金华老道说了算,是不是呢,那我就按照眼下的情形来说,还叫你一声寒宵大剑,别嫌我啰嗦,兹事体大不得不谨慎心一些,寒宵大剑,金华老道所言,可能代表尔等众人么?”沈三郎话音刚落,文辉身后的一位道姑当先喝道:“当然可以,我等众弟子以金华大剑为马首是瞻……”这话一出口顿时引起了众峨嵋弟子的响应,罗寒宵紧咬嘴唇面有不甘一语皆无,金华道姑转头瞪了罗寒宵一眼,罗寒宵眼睛一闭,喃喃的说道:“寒宵听金华师叔的……” 沈三郎听到这番话之后,这才笑嘻嘻的对着金华道姑道:“好,金华大剑,既然你们峨嵋都听你的,那你就是代表了,那我让你看看我们这边,也让你放下心来,诶我说哥几个人,咱们十三局由我来当代表行不行,我说了能算吗?”沈三郎话音刚落,董伯召笑道:“好他妈子,你沈三算是哪根葱哪头蒜,就凭你也能代表十三局,且不说落到对方手里的文处长了,就算是我们这里也轮不到你说了算,秦处长你说呢?”听到这番话我心里反应了过来,当下 顺着董伯召的话茬道:“老董,你这话可说道点子上了,别光看人家峨嵋弟子争来争去的,毕竟人家人多势众,可咱们就这么几个人,沈三,你子还想挣个代表当当,我看你趁早哪儿凉快哪儿歇着去……”我话音刚落,被长剑抵在肩头的大少爷和文辉也起哄道:“沈三,下去,下去……”沈三郎闻言脸『色』一红道:“诶诶诶,我说哥几个你们可不能这样,当着外人拆我的台可不行……” 见到这忍俊不禁的一幕,金华道姑顿时怒不可遏的喝道:“好子,你敢耍我……” (本章完)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十三局密档》,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903章 金莲子换大剑 见到金华大剑眉宇间勃然『色』变,沈三郎急道:“诶诶诶,我说金华大剑,休发虎狼之威且息雷霆之怒,既然我沈三官卑职位轻言微,那就由大家在推举一人出来与你商谈便是,你又何必吹『毛』瞪眼的呢?行了,我不行你们赶紧的在选出一个来,人家峨嵋都表态了,既然这个办法是咱们提出来的,可不能让人家峨嵋弟子看低了咱们十三局的老少爷们。”沈三郎说罢,金华道姑冷笑的看着沈三郎道:“我知道你们几个心里打的是什么注意,你们是不是还指望着那个守在后山腰的那个后生能来救你们,实话告诉你们,那子已经来不了了,峨嵋内门的剑阵早已经封住了后山的要道,要是谈你们就赶紧的,若是动手老道也不怕,大不了就来个鱼死破大家同归于尽,这金莲九子老道得不到,谁也别想弄到手。” 金华道姑说罢,沈三郎又摇头晃脑的走了回去,边走边道:“好了,我沈三的任务完成了,接下来就是你们的事情了,秦处长,要不你来……”我历来是不善言辞,这种场合我肯定是应付不来的,这个时候文辉又道:“老董,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他妈抻着呢,你再不出来我文辉可就要骂娘了啊……”董伯召闻言笑着走了出来道:“文处长,你这不是都已经骂上了吗?没法子,谁让我老董脾气好呢,好,就让我董伯召和你这金华大剑论上一论。”金华道姑见到董伯召走了出来,身形微微向后撤了一步道:“这位董道友,既然是你们提出来的,不知要怎么个谈法?”董伯召道:“既然咱们双方的焦点集中在这金莲的九子上,那就围绕着这金莲九子而谈,金华大剑代表着峨嵋,乃是道家祖庭,我代表着是十三局,乃是国家的机关,一个是江湖道一个是官道,各有各的谈法,但是考虑到我们同属道门弟子,那就按照道家的江湖道谈法,你们峨嵋都是女流之辈,我们自然要让你们一先,金华大剑,文谈还是武谈,就请你任选其一。”金华道姑闻言道:“董道友,何所谓文谈,何又所谓武谈?”董伯召笑道:“文谈么,那便是你我选出代表各出个题目,你们能做得到而我们做不到,那便是我们输了,这一场便是你们峨嵋获胜,我们可以将九子金莲之一交给你们,反之如果你们出的题目我们做到了,那便是你们输了,我们的人便要还回来一个,这便是文谈。这武谈么,那就好理解了,我们这一方就这么几个人,咱们双方各选出三人出来直接交手,胜者为胜败者为败,败者自然要交出对方所要的东西来,金华大剑,你看如何?” 金华道姑闻言哈哈大笑道:“董道友,你打的真是个好主意,虽然你们金莲九子在手,但 是峨嵋四大剑和你们的人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本来是一对一平等交换的局面,按照你们这一个文谈武谈,直接就变成了一场赌局,董道友,贫道虽然不才,但是多多少少的痴长众位几十个春秋,你觉得这种伎俩能瞒过我吗?”董伯召道:“金华大剑此言差矣,虽然我们的人落在了你们的手中,不过我们早就说过了,这几人我们不要也罢,谅你们也不敢把他们怎么样,退一步说,眼下峨眉四大剑不久于人世,原本立为掌门弟子的寒雨经过洗髓之后已经不再是峨嵋山的人了,这峨嵋祖庭掌舵人自然而然的就在诸位中间产生了,如果因为这金莲九子,金华大剑敢公然挑衅我们十三局的话,我就不信金华大剑纵然一身修为高深,还能强过国家的枪炮,届时由十三局召集天下道门齐聚峨嵋祖庭,金华大剑,尔等逆徒不免要竹篮打水一场空,峨嵋四大剑在道门之中德高望重,又与我们十三局有不同寻常的关系,我们自是不能坐视峨嵋四大剑金身尽毁于尔等的手中,既然我们各有所求”而又各执一词争执不下,就按金华大剑你所言,解决我们双方的争端最好的方式便是这种赌局了,金华大剑,我劝你还是三思而后断,换句话说,既然我们十三局划出的道不合您金华大剑的口味,那就由您金华大剑划个道出来,只要是个公平公正的法子,我们十三局还没怕过什么,只要诸位能够赢得了我们十三局,这金莲九子一颗不差自当如数奉上,我们的人该死的死该伤的伤,只怪我们敬师不到学艺不高,与金华大剑等峨嵋众人毫无关系,不仅如此,峨嵋山日后归谁执掌乃是峨嵋山内部事务,我们十三局自不会干预,反过来即使金华大剑等人输了,信守承诺将我们的人悉数放回,我们处理完四大剑的后事便离开峨眉山,峨眉山的传承仍属内部事务,我们也不会干预,金华大剑,生死轮回乃是天道,即便是服食了这金莲九子,也未必能与天地同寿与日月同辉,即便是这金莲九子真格的有如此功效,你我俱是道门中人,出现如此逆天之举,届时引下九天玄雷遭遇雷劫,金华大剑,到那个时候您这一代峨嵋名宿不免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就连轮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了,孰轻孰重还请金华大剑三思。” 董伯召这一番话直说的金华道姑眉头紧锁半天没有言语,沉思了半晌之后金华道姑忽然道:“董道友,竟然如此说我金华也不是穷凶极恶之人,峨眉山正逢四大剑殒命之时,也正逢多事之秋,贫道年事已高本不应该再参与着门庭之争,可无奈贫道师出峨嵋,不忍看着我峨眉山千年道家祖庭旦夕陷落,这才不得已重新出山执掌峨嵋,如果董道友能够话付前言 ,我金华也不愿与和十三局以及天下道门伤了和气,董道友有句话说的很对,生死轮回乃是天道,这一点贫道却是愚钝了,寒风,将文处长和这位柳居士请回去。” 金华道姑说罢,文辉身后的道姑答应了一声之后,随即撤下了抵在文辉和大少爷肩头之上的长剑,文辉和大少爷对视了一眼,便径直的向我们这方走了过来。见到文辉和大少爷走了回来,董伯召又道:“既然金华大剑如此深明大义,那就将这位寒秋师妹和金影大师一并请出来。”金华道姑冷笑道:“董道友,将十三局的两位朋友放了回去,贫道正是看在峨嵋祖庭往日和十三局以及天下道门的交情上从轻处理,我们将两位朋友放了回去,也显示出了我们峨眉的诚意,瑞寒秋和金影大剑乃是我们峨嵋山的人,刚才我分明听到董天师说过,只要我们识时务便为俊杰,峨眉山内部事务一概不再干涉,董道友如此理直气壮的向贫道索要我们峨嵋的人,难道说你们十三局要出尔反尔不成?” 金华大剑这一番话顿时把董伯召将住了,虽然有言在先我们要求的是将峨嵋四大剑和瑞寒秋一并要回来,可不干涉峨嵋内部事务也是董伯召亲口说出来的,金华道姑沉思片刻之后便权衡了一个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将文辉和大少爷柳寒水还给我们,即表示了她的诚意先主动退了一步,又扣押住峨嵋四大剑和瑞寒秋以不干涉峨嵋内部事务为由堵住了我们的嘴,看来这金华道姑这一把岁数还真的没有白活,也是个老谋深算之辈。 见到董伯召一时语塞没了计较,文辉搓了搓手腕扭了扭有些僵硬的脖子,走上前来道:“金华大剑,我想你可能是没有听明白老董的意思,嗯……话也不能这么说,也兴许是老董没有把意思表达清楚,我们的意思不是直接向金华大剑您索要这几人,我们是想买,不……这么说不合适,我们是想换……就用这金莲的九子来换取这几人,你看如何?” 金华道姑闻言神情一凛,看着文辉急道:“文处长此言当真?” 文辉答道:“自然当真。” 金华道姑瞪着双眼直视文辉又问道:“果然?” 文辉神情自若的答道:“当然果然。” 金华道姑又道:“文处长可能代表在场众人?” 文辉回头冲着我们道:“我的话能代表你们大家的意思吗?”沈三郎见状当先答道:“那是自然,文处长的话要是还不都能代表的话,那就没人能代表十三局了,金华大剑,你大可不必担心我们出尔反尔,我们可不是说了不算拉屎往回坐的无耻人……” 沈三郎话音刚落,金华道姑眼 睛一亮,对着文辉道:“不知道文处长如何用金莲九子交换这几人?”文辉道:“如何交换?这还用多此一问么?自然是一颗金莲子交换二人,在你们手中的金影大师和瑞寒秋以及尚在金莲洞内的三位大剑,我都看作是在你的手上,五个人的话我吃点亏,给你两颗金链子,再给那位寒宵大剑一颗,共计三颗,你看如何?” 罗寒宵听到还有自己的一颗,当即忍不住兴奋的喊了出来:“文处长,如能话付前言,我罗寒宵答应你们……”金华道姑闻言当即怒喝道:“放肆,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本章完)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十三局密档》,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904章 罗寒宵清理门户 罗寒霄闻言顿时大怒,冷笑着看着金华道姑道:“金华师叔,好大的威风,怎么,这金莲九子还没有弄到手,就准备卸磨杀驴了?”金华道姑闻言转过又来看着罗寒霄道:“寒霄,你想说什么我知道,你是不是想质问我是不是一直都在利用你?哼哼,告诉你也无妨,我就是在利用你,你罗寒霄也不撒泡『尿』照照,当初你在金池大剑门下的时候作威作福说一不二,你以为我不知道么,想你这种没本事没脑子的蠢货,也就只配被人利用,我们师徒几人苦守金莲封地数十载,你在山中吃香的喝辣的,到头来这金莲九子你还要分上一杯羹,你凭什么?”罗寒霄冷笑了一声道:“金华师叔,话不要说的太早了,当初我就知道你们师徒不靠谱,合谋夺取这金莲九子这么爽快就答应了,这金莲九子又不是山间的草『药』一抓一大把要多少有多少,俗世间挖个坟掘个墓的还要在背后下上一刀子,卸磨杀驴的结果我早就料到了,金华大剑,你是不是以为没有我罗寒霄,你一样能够将金莲九子弄到手?”金华道姑听到这番话顿时乐了,对着罗寒霄笑道:“寒霄,这么说你早就对我又提防了是不是?我实在想不出你还有什么资本能够跟我一较高下,论身手就这你这两下子,嘿嘿,想执掌峨嵋祖庭,你也配,你可知这世上还有羞耻二字么?若是峨嵋祖庭真的交到你的手上,那才真的是我峨嵋祖庭的悲哀,听听刚才人家叫你什么了吗?罗霄,寒霄,你的辈分都已经被人家给剥夺了,还痴心妄想得到这金莲子,你想干嘛,你现在就是条丧家之犬,若不是有我金华收留你,眼下你早已经无处投奔了,看看你这个年纪这个相貌,倒不如下山找个好人家嫁了算了,山中修行清苦,实在不适合你,我看你还是速速下山去。” 金华道姑这番话数落的罗寒霄顿时怒不可遏,当下猛地一把抽出了腰间的长剑,朗声喝道:“金华老贼,你又何尝不是被峨嵋扫地出门之人,只因我毓悯师祖一念之仁才留下你这个祸根,金华你以为峨嵋四大剑命殒,你就能称霸峨嵋了不成,告诉你,我罗寒霄也不是省油的灯,朝月,布阵!” 罗寒霄说完之后,只见金莲封地中静悄悄的没有半点动静,罗寒霄呆立半晌之后仿佛明白了什么,转过头来一脸悲愤的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朝月道姑道:“朝月,难道连你也背叛我了吗?”朝月道姑闻言低下了头,默然道:“师傅,还请师傅不要怪我,以咱们的实力是无法对抗金华师叔祖的,师叔祖说的对,眼下峨嵋四大剑命不久矣,我们只有紧密的团结在金华师叔祖的周围,峨嵋才有复兴的希望,师傅,这些年来师傅对弟子的教导之恩弟子 永世不忘,但是为了峨嵋的复兴,弟子……”说到这里的时候朝月道姑已经说不下去了,哽咽着对着罗寒霄就跪了下来,罗寒霄不听则可一听当时便气撞顶梁门,对着朝月怒喝道:“朝月,我的好徒弟,你可真是我的好弟子,为师这些年来把你当做自己的心腹一样对待,到头来就落得了这个下场,朝月,你对得起为师么?”跪在地上的朝月哽咽道:“弟子知道对不起师傅,可是弟子也没有法子,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峨嵋败落在咱们自己的手上……”罗寒霄闻言怒道:“你……” 怒发冲冠的罗寒霄只说了一个“你”字便再也说不下去了,此时的罗寒霄已经气得浑身发抖,手中的长剑不停地哆嗦,金华道姑见状道:“罗霄,行了行了,消消气,这是干什么,不管怎么说你也是我们峨嵋培养出来的人,就算人家把你逐出了师门,不是还有我呢吗,只要你愿意,可重新拜在我的门下,朝月还是你的弟子,寒风便是你的大师姐,如果你刻苦修习本门的术法,等到为师百年之后,还会将峨嵋交给你的,不要让外人看我们峨嵋的笑话,当然了,罗霄,如果你真的愿意下山还俗,我金华绝不为难你,日后有个马高镫短的时候,只要捎来二指宽的纸条,我金华绝对不能坐视不理,如果你舍不得下山还俗,那也由得你,峨嵋四大剑能将你逐出山门,我金华就能将你重新收入门墙,而且这个世界上也只有我金华能重新将你收入门墙了,罗霄,将来你若是还想叫‘寒霄’这个名字,也就只能指望我金华了,两条路摆在你面前,你自己选……” 罗寒霄闻言面『色』惨白,这个时候罗寒霄心里已经明白了,本想利用金华道姑为自己铺路,却没有想到自己却成了金华道姑的一枚棋子,仔细权衡之后罗寒霄心一狠呀一咬,当下紧走两步走到金华道姑面前跪了下来,叩拜道:“弟子罗霄愿拜金华大剑为师,还请金华大剑不计前嫌,将弟子重新收入门墙……”金华道姑见状哈哈大笑起来,对着罗寒霄道:“这就对了么,罗霄,其实你早就应该这样了,有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不过为师毕竟年事已高,再行收徒恐遭同道门人耻笑,这样,寒风,你辛苦一下,为师替你做主了,你就收下这个开门大弟子,寒霄这个法名已经不能再用了,以后你就叫罗朝霄罢,朝霄,还不过去拜见你的师尊……” 罗寒宵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落得个这样的境地,当下起身冲着金华道姑怒喝道:“金华,你当众出尔反尔可不要欺人太甚,我罗寒宵士可杀不可辱,你拿命来……”说话间手中长剑猛地向前一递,金华道姑冷笑一声身形飘然而动,瞬间 已经向后跃出数米,不料罗寒宵这一剑乃是虚招,趁着金华道姑向后躲闪之际,一个箭步窜到了朝月的面前,举剑便向朝月道姑的腹刺去。朝月虽然是第三十五代内门弟子中的佼佼者,但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的师傅会突然想自己下毒手,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这一柄长剑已经刺入了自己腹之中,朝月道姑惨呼了一声立时毙命。 金华道姑见到罗寒宵一剑刺死的朝月道姑,脸上没有丝毫的怜悯之情,反而是一幅幸灾乐祸的样子看着罗寒宵,寒风道姑见状却勃然而动,身形跃起的时候身后数柄长剑紧跟着寒风道姑而来,瞬间将罗寒宵围在了其中。 眼看着一场内斗即将开始,寒雨心中不忍立刻开口喝道:“够了,金华,现在是你清理门户的时候么?既然罗霄对你这么重要,我们可没有闲工夫看这场热闹。”金华闻言对着寒风道姑摆了摆手道:“好,那我就给你这位掌门弟子一个薄面,刚才的事情让几位见笑了,文处长,一颗金莲子换两人,是不是有点太便宜了?”文辉笑道:“金华大剑,我觉得一点也不便宜,按照你的话说,峨嵋四大剑命不久矣,价值也就在这了,我们十三局的人可不像是你们这样的狼心狗肺之徒,四大剑对寒雨有养育之恩,我们自当替四大剑请回金身按照峨嵋一代宗师的规格妥善处置后事,金华大剑,不论你和这四位大剑有何恩怨,这四大剑毕竟是峨嵋的一代宗师,也是我们道门中举足轻重的人物,四大剑身后事如果办的不妥,峨嵋祖庭面目无光,就连你这个准继承人的名声也会受到影响,我们妥善处置四大剑的身后事,其实也不单单对我们是一件重要的事情,对你而言也是有利的事情,刚才我说了,三颗金莲子换峨嵋四大剑的金身和这位寒秋师妹,除此之外,还有这把残红落花剑我们也会还给峨嵋,交由金华大剑留存,这样的条件还不够么?怎么说我们十三局也出了不少力,难道说这金莲九子都要收入你的囊中你才甘心?” 金华道姑听到文辉要交还残红落花剑的时候,身形微微一颤明显的有了心动的意思,沉思片刻之后金华道姑道:“文处长这么说也不是没有道理,可是这九颗金莲子毕竟是我峨嵋历代师祖耗尽心血而育成,每一颗金莲子都凝聚着我峨嵋历代师祖的心血,如果贫道随便就将这金莲子拱手让人,贫道百年之后实难免对历代师祖,既然文处长开口了,我金华也不是不通情理之人,这样,只要文处长能提的出来,我金华能够办得到的或是我峨眉山有的,当着众峨嵋弟子的面我金华绝不推辞,你看如何?” 文辉闻言看了看金华道姑,又转过头来看 了看寒雨,随后便道:“如此说来,金华大剑,这金莲子你肯定是不让了?”金华道姑道:“各种缘由贫道俱已说明,出让金莲子贫道实难从命,难道说除了这金莲子,我峨眉山中就没有十三局看得上眼的东西么,还是你信不过我金华的为人?”文辉沉思了片刻之后道:“也罢,既然金华大剑如此说,我也就不强求了,我们可以将九颗金莲子全部交给你,不过有几个问题还请金华大剑实言相告,不知金华大剑意下如何?” (本章完)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十三局密档》,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905章 董伯召提问金华 金华道姑闻言大喜道:“只是几个问题,不需我峨眉祖庭的任何法器秘籍,当真便将全部金莲子让给我?”文辉道:“金华大剑,你把我文辉当成什么人了,大丈夫一言既出便是驷马难追,我文辉敢说便敢做,金华大剑若是觉得得不偿失的话,那就此作罢……”金华道姑当即答道:“文处长,贫道并非是此意,既然文处长如此慷慨,倒显得贫道有些气了,这买卖对贫道来说稳赚不赔,若是贫道就此答应下来,此事传将出去,难免遇到有些不会听之人,还道是贫道以长欺幼,难免坏了贫道的名声,贫道再啰嗦一句,若是文处长现在反悔来得及,实不相瞒,我峨嵋祖庭虽然比不上茅山祖庭和龙虎山祖庭那般富有,但是拿得出手的玩意儿还是有那么一两件的,旁的不说,单说我峨嵋祖庭祖传的那颗释迦佛骨舍利,便是佛道两门中的无价之宝,文处长在十三局任职,难免会有个马高镫短的时候,这颗佛祖舍利虽无肉白骨气死人枯木再逢春之功,不过文处长若是时时刻刻佩戴在身,能救文辉长于水火还是可以做到的……”文辉笑道:“金华大剑,多谢你的好意了,有道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人的生死自有其定数,并非是一颗两颗舍利子可以改变的,沈三,先取出三颗金莲子交于金华大剑……” 沈三郎闻言一把将寒雨手中的袋子抢了过来,寒雨一个没留神被沈三郎抢了个正着,眼看着费劲千辛万苦采集到的这九颗金莲子就要拱手送给金华道姑,寒雨一脸的不情愿,下意识的身手便往回抢,沈三郎并没有理会寒雨,微微一侧身躲过寒雨伸过来手,一只手扯开袋口紧接着另外一只手便探了进去。寒雨一把抓了个空,随即一脸失望、悲伤的向沈三郎看去,这个时候董伯召忽然将寒雨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手心里,伸出大拇哥轻轻的在寒雨的手心里按了三下。自己的手被董伯召按住的时候寒雨多少有些惊慌失措,心里正在狐疑的时候便感觉到了董伯召轻轻按的这三下,当下寒雨醒悟了过来,文辉和沈三郎平时就混在一起,这二人如此一唱一和的,其中必有缘故。想到此处寒雨心里虽然心下稍安,但是仍旧有些不放心的向沈三郎看去。 这时候沈三郎的一只手在布袋中来回的搅动的着,就在布袋打开的那一刻,一股情人肺腑的清香之气顿时充满了整个金莲封地,金华大剑看着从布袋口处隐隐发出的那五彩的光芒,一脸的欣喜溢于言表。沈三郎的那只手在布袋中晃悠了片刻,似乎是从这九颗金莲子中挑选出三颗,金华大剑看的有些着急,只道是沈三郎此时犯了家子气,当下忍不住道:“沈居士,既然文处长已经答应贫道将这九颗 金莲子全部让出来,先行取出的这三颗金莲子又何必分个大优劣呢?”沈三郎闻言一怔,当下停止了挑选的动作,抬头看着金华道姑道:“金华大剑,你不说我倒是没有反应过来,反正这九颗金莲子早晚都属于金华大剑,在下又何必空废时间做此愚行呢?金华大剑,是您辛苦一趟亲自来取,还是派个弟子来取呢?”说话间沈三郎从布袋中掏出三枚金莲子平举在掌心之中,这金莲子一出,沈三郎顿时被五彩的光芒笼罩在其中,原本沈三郎的相貌就十分的俊美,借着火光看去,此时的沈三郎就好似从天宫中下界的仙人一般。 在场众人已经被沈三郎此时的模样惊呆了,就连金华道姑都直愣愣的看着半天没有开口,直到沈三郎说了三遍之后,金华道姑才反应过来,颤巍巍的道:“金莲子如此珍贵,就不必假借他人之手了,贫道亲自来取。”说话间金华道姑迈步向沈三郎走去,走到近前的时候先是环顾了一下我们众人,见到我们众人都没有采取任何动作,金华道姑这才伸手向沈三郎的掌心中探了过去。原本以为这个时候文辉或是沈三郎必有后手相拦,可不料金华道姑伸手一把便将这三颗金莲子抓到了手里。得手后的金华道姑急忙纵身向后跃去,生怕我们反悔再将这三颗金莲子抢回去,纵身跃回的金华道姑急忙将三颗金莲子放在鼻前贪婪者呼吸着这金莲子散发出来的清香,一时间金莲封地中的众峨嵋弟子的眼神全部聚集在金华道姑的身上。 寒雨一脸愤怒的看着文辉和沈三郎,这个时候董伯召伸手轻轻的拍了拍寒雨的肩膀,寒雨余怒未消的晃了晃肩膀似乎是对董伯召的动作十分的不满,此时大少爷一脸严肃的看着寒雨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寒雨暂时不要轻举妄动,寒雨见状也只好别过头去,不再看金华道姑那一副人得志的神情。文辉一脸戏虐的看着还深深陶醉在其中的金华道姑道:“金华大剑,我文辉已经向给了你三颗金莲子了,这是我文辉的诚意,也是我们十三局的诚意,金华大剑,你的诚意呢?”金华道姑满脸笑容的道:“诶呦呦,文处长,你看我都老糊涂了,年纪大了这记『性』就是有些不大灵光了,文处长不要跟我一般见识才好,寒风,还不将金影大剑请出来,给文处长送回去。”寒风道姑答应一声,片刻之后几个道姑搀扶着一个老道姑走了出来,寒雨看见这个老道姑之后当即失声叫道:“师傅,师傅您老人家怎么了?” 不等几个道姑将金影大师送回来,大少爷柳寒水当即抢了上去,一把将金影大师搀扶了回来,等到金影大师坐定之后,寒雨立刻抢到金影大师身边轻声的呼唤了起来。董伯召 看了我一眼之后将寒雨微微扶开,我当即气贯全身单掌抵在金影大师的身后,一个纯正的五行之气缓缓的注入到了金影大师的体内,片刻之后只见金影大师身子猛的一震,直接将我的手震了下来,金影大师回头看了我一眼道:“秦师侄,多谢了,贫道已经油尽灯枯,这一身宝贵的气息,就不要浪费在贫道身上了……”寒雨闻言忍不住扑到了金影大师的怀里痛哭了起来,金影大师抚『摸』着寒雨满脸的慈爱之情,对着众人道:“徒寒雨一生凄惨,能否够采到金莲九子救回寒雨,就全看你们的了,金影在此拜托了……” 金影大师说罢便闭上了眼睛,看情形已是在闭目养神,文辉见到金影大师回来之后,继续道:“金华大剑,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我们要的只有金影大剑一人吗?”还沉寂在得到三颗金莲子喜悦中的金华道姑道:“寒风,真不会办事,既然文处长一言九鼎,我金华也不是气之人,将瑞寒秋这丫头也给他们……”不多时瑞寒秋也回到了我们阵中,金华道姑心的翼翼的将三颗金莲子收在怀中,对着文辉道:“文处长,人我们已经换给你们了,剩下的那六颗金莲子……”文辉笑道:“金华大剑,不必着急,当初我们不是说好了么,等到有些事情问清楚了,我们自会将金莲子如数奉上的。”金华道姑闻言早已经迫不及待,当即道:“好,有什么问题文处长尽管问,只要是贫道知道的,绝对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不过咱们还是先人后君子,万一文处长问个没完没了,岂不是……”文辉道:“金华大剑,这个你不用担心,开口之前我们自会约定好数目,省得到时候咱们来回来去的扯不清楚论不明白,这样可好?”金华道姑当即道:“好,理当如此,不过在下还有个要求,贫道回答完毕,便要得到一颗九子莲,只要现的,一把一利索我们双方都清楚,文处长可不兴来个一锅烩,到时候弄不清楚说不明白的,伤了咱们之间的和气可就不好……”文辉道:“这个自然,老董,你听清楚了吗?你有什么不明白的,想向金华大剑请教的,赶紧的抓紧时间……” 董伯召闻言站了出来,对着金华道姑道:“金华大剑,既如此便由我来向您老人家请教三个问题,可以开始了吗?”金华道姑一摆手道:“请!”董伯召道:“好,那我就先问第一个问题,刚才我们进入金莲洞之时,金莲封地之中早已经布下了剑阵,其中不乏柳家大少爷这样的高手,请问金华大剑,你等使用何手段制约住柳家大少爷的?”金华大剑闻言当即哈哈大笑起来:“董道友,就这个问题,嘿嘿,说实话这个问题真的不值一颗金莲子,虽然我们双方道 不同不相为谋,但是我还是忍不住为你有些不值,这样,这个问题就当是我送给你的,不算在那三个数之内,说起这位柳居士,此人确实不简单,但论身手的话贫道未必是这位柳居士的对手,柳居士一身的神只之气确实厉害,普天之下柳居士可谓是罕有对手,不过万里面总会有个一,压制神只之气的法门,刚好贫道知道……” (本章完)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十三局密档》,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906章 金华道姑的修为 董伯召闻言心里一喜,当即对着金华道姑道:“金华大剑,既然你知道如何压制神只之气的法门,何不说来听听?”金华道姑冷笑道:“董道友,你和这位柳居士乃是同道中人,难道也想知道如何压制人家神只之气的法门么?这么做是不是有些不大能对得起朋友,难道说董道友也向暗中留上一手,以免日后翻脸之时,自己不是人家的对手?”董伯召闻言哑然失笑道:“金华大剑此言差矣,我们和柳居士乃是以心相交,纵有意见相左产生分歧之时,我想凭借我的道家修为和柳居士的身份,也不至于公然翻脸,至于为什么我好奇这个,金华大剑就不用多考虑了,反正我董伯召对金华大剑并无恶意,况且咱们有言在先,我提问题你负责解答,我得到想知道的答案,你得到期盼已久的金莲子,如果金华大剑此时反悔的话,那也由得金华大剑,反正我们手中尚有六颗金莲子,比之金华大剑手中的金莲子尚多出一倍之数,这一行也算我们没有白白辛苦一场……” 董伯召话音刚落,金华道姑当即道:“好,不愧为道门中后起之秀,嘴叭叭叭的真能穷磨叽,既然如此我就把其中奥秘道出来……”说话间金华道姑瞥了一眼大少爷柳寒水找补道:“柳居士,你也看到了,此并非是我贫道有意将这压制你的法子公之于众,而是你们的这位董道友咄咄『逼』人,如果将来柳居士行走江湖多有不便之时,这一笔账可不要算到贫道身上……”大少爷闻言拱了拱手微笑道:“金华大剑多虑了,我柳寒水还不是那样肚鸡肠之人,金华大剑乃是道门中德高望重的前辈,这也正是我们学习的一个好机会,金华大剑但讲无妨。”金华道姑听到大少爷柳寒水丝毫不介意自己将克制他的法门公之于众,当即喝道:“好,柳居士,那就请恕贫道得罪了。” 金华道姑环顾了众人一眼继续道:“其实说来克制柳居士一身的神只之气的法子不敢说我贫道所创,只不过是贫道偶然之间灵机一动,想出了这克制柳居士神只之气的法子而已,其中具体的手段实乃来源于前辈们所遗的术法而已,不知董道友可知这九宫阵法?”董伯召闻言道:“九宫阵法乃是道门基础的阵法,在下如何不知?”金华道姑点了点头道:“好,董道友即知这九宫阵法,敢问董道友,这九宫阵法又有何实际的用途?”董伯召道:“这有何难,九宫阵法的原理不过就是根据九宫序列的变化而产生各种各种的效果,或为聚气,或为散气,或为延时,或为封闭……等等等等,九宫阵法千变万化奥妙无穷,又岂能在一时之间说尽?”金华道姑点了点头道:“不错,董道友说的一点也不错,大少爷一身 的神只之气虽然是圣洁无比,但是这神只之气毕竟现存在于世间,存在于世间的东西,讲究的时候一物克一物,没有什么东西能够绝对的逆天存在,柳居士,看你这面相,这些年来贫道斗胆推测,大少爷日常饮食十分的清淡而且十分注重个人卫生,是也不是?”大少爷柳寒水闻言眉头一皱道:“金华大剑,何以知之在下的生活习惯?”金华道姑大笑道:“这有何难,从大少爷刚才的举动就可以看得出来,虽然大少爷刚才并没有出手,但是大少爷和其他人的举动有着明显的区别,就是十分注重自己的卫生,其实这个世界上有洁癖之人不在少数,就是在我们峨眉山上,不少的弟子也有洁癖,这个不能算是一种『毛』病,当然说是一种好习惯也谈不上,可是柳居士个个人卫生的讲究已经超越的一般二般的洁癖了,这就足以说明问题了,大少爷过分的讲究卫生,看来这一身的神只之气,一定是被世间污秽之物所克了,真因为如此,刚才贫道带领弟子出手的时候,事先准备了一些作料,柳居士,不心弄脏了你这一身行头,贫道实在有些抱歉,这一身行头看上去价格不菲,我们峨嵋祖庭虽然久负盛名,但是山中弟子众多生活清苦,这样的行头我们可是赔不起的……” 金华道姑说罢,大少爷柳寒水当即哈哈大笑道:“金华大剑,原来如此,没想到金华大剑被困囹圄,仍然心思缜密,这不得不令在下佩服之至,实事求是的讲,我虽然一直有这习惯,但是还真的没有仔细琢磨过自身的这个弱点,经金华大剑这么一说,柳某人还真的应该仔细的重视一下了,金华大剑不必担心,柳某这一身行头看着唬人罢了,其实并不值多少银钱,细算起来也并不比大师身上这一身道袍贵重,如果金华大剑舍得送给在下这样一件道袍的话,在下自然喜不自禁,胜过在下这一身行头多矣。”金华道姑闻言哈哈大笑道:“柳居士言重了,区区一件道袍何足挂齿,只怕柳居士看不上眼而已,若柳居士真的有兴趣的话,等到此事完结之后,贫道自然会舍得将一套道袍奉上,还请柳居士不要嫌弃为好。” 道门中人讲究的这污秽之物,大体上有两类,一者为人畜所遗粪便,根据道家的理论,人畜所遗粪便乃是经过人体新陈代谢后的产物,精华之物已被人畜吸收,所遗自然是污秽之物了,这二者乃是人畜的血『液』,道家并不是所有门派都禁肉食,相比俗人而言,虽然部分道门中人也吃肉食,但是血食是绝对不会吃的,例如猪血鸭血这类的东西可以破去道家的符箓,因此被看做是极污秽之物了,大少爷柳寒水忽然之间被金华道姑所压制,定是因为金华道姑事先已经 安排弟子在这金莲封地中利用这污秽之物摆下了九宫阵法,依靠九宫阵法的效力封住了污秽之物的气息,等到需要出手的时候便改换九宫阵法的序列,这样一来污秽之物气息爆发出来,大少爷一身的神只之气自然无法凝结,虽然大少爷柳寒水的功夫也不低,在没有神只之气的加持下,面对金华道姑这样的高手,不是对手也奇怪了。 金华道姑将其中缘由讲了出来,董伯召听罢之后转头看了文辉一眼,见到文辉微微的点了点头后,当即冲着金华道姑道:“好,金华大剑果然名不虚传,我董伯召受教了,这个问题说到此处便已作罢,第二个问题,在下刚才分明听闻,金华大剑一身功夫和修为已被废去,而且还是由峨嵋先师毓诚师祖亲自出手,毁去了你的丹田气海,却不知金华大剑又是如何恢复了先前的修为,难道说尊师毓诚师祖念你乃是自己的亲传弟子,徇私枉法并没有下狠手不成?” 金华道姑道:“董道友此言差矣,先师毓诚大师乃是德高望重之辈,也是我道门中的名宿,当年与掌门师伯毓悯大师并称峨嵋双绝,二人齐名于天下,自然不可能如此行事,说来我还要感谢掌门师伯毓悯大师,若不是当年毓悯大师在恩师座前开口说情,当年贫道被废去一身的修为之后,便要被逐出山门,若如此贫道这一生再无出头之日,贫道今日能够恢复修为重塑丹田气海,嘿嘿,说来全都要拜毓悯师伯所赐了,这些年来我金华感念毓悯大师对贫道有再造之恩,因此一直值守在这金莲封地之中,如果贫道想争夺峨眉山门长的话,早在多年前便可出手争夺,不满几位道友,我那四位师姐毓悯大师的四位高徒,早已经不是贫道的对手了,贫道多年来值守金莲封地忍辱负重卧薪藏胆,就是为了这金莲洞内的九颗金莲子。” 董伯召道:“如此说来,金华大剑是因为值守在这金莲封地,才获得重塑丹田气海的机缘了?”金华道姑道:“董道友此言不差,正是因为当年毓悯大师替贫道求情,为贫道挣得一个值守金莲封地的机会,贫道才有幸能够脱胎换骨重塑金身,既然话已经说到这里,我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必要了,其实早在数十年前贫道心灰意冷之时,无意中发现了这金莲洞的秘密,这才意外的得到了这一份机缘,在下苦守金莲封地数十年隐忍不发,也算是报了当年毓悯师伯对我的一份恩情,董道友,各位,你们来看……” 说话间金华道姑忽然探出单掌向一侧的山坡上挥去,这一掌拍出之际单掌忽然为爪,五根手指弯曲之际单臂猛地往回一收,山坡之上的一颗矮树忽然发出“咔擦”一声,一根树枝竟然硬生生的被 金华道姑凭空抓断,直向金华道姑飞来,不等这一截树枝落地,只见剑光又是凭空一闪,这一截树枝落到地上的时候已经被劈成了两段。 金华道姑对着身边的罗寒宵道:“朝霄,将树枝拾起来,送与董道友查验……” (本章完)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十三局密档》,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907章 殄文天书的秘密 罗寒宵闻言一脸极不情愿的走了出来,低头将断为两截的树枝捡了起来,一抖手便向董伯召抛了过来,董伯召见状急忙伸手将两根树枝抓在手里,金华道姑见状厉声喝道:“朝霄放肆,如此行事岂不败坏我峨嵋山的名声,若不看在几位朋友的面上,贫道必不能轻饶于你,寒风,还不将你的弟子送至祖师神像之前严加管教?” 金华道姑话音刚落,寒风道姑立刻走了出来,伸手推了罗寒宵一把道:“朝霄,听见没有,金华师祖将你罚在祖师神像之前悔过,怎么你还不去么?”罗寒宵转过头来一脸同情的看着眼前的寒风道姑,似乎刚才受到金华道姑训斥的并不是自己而是这位寒风道姑。寒风见到罗寒宵半天没有动地方,当下又推了几下,罗寒宵这才冷笑了几声当即迈步而行,寒风道姑当即点了两名道姑跟随自己,押送着罗寒宵径自而去。 寒风道姑将罗寒宵押送而走不必多说,单说董伯召将这两截树枝拿在手里翻过来调过去看了片刻也没有看出个子丑卯出来,随手将这两截树枝向大少爷柳寒水递了过去。大少爷柳寒水接过这两截树枝也仔细的观看了起来,看罢多时大少爷道:“金华大剑,你将这两段树枝交于我等查验,无非是想暗中考究我们的见识,是也不是?”金华道姑闻言道:“柳居士果然名不虚传,一眼便道破了贫道之意,不错,将这两截树枝送与几位查验,确有考究几位之意,不过这个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目的还是证明贫道所言非虚,若是柳居士比较不出来的话,你们当中不是有行家么,可让她来验证一下贫道所言是真是假。” 金华道姑话音刚落,大少爷微微一笑,随手将这两根树枝向寒雨递了过去,正在心翼翼照顾金影大师的寒雨见状也接过了这两根树枝,翻过来对着火光仔细的观看起树枝的茬口来。站在一旁半天没有言语的沈三郎走到大少爷身旁道:“大少爷,这不就是两根普通的树枝么,这树枝又如何能证明金华大剑所言的真伪,难道说峨嵋后山的金莲封地灵气充沛,山间的树枝也成了气候,化为人形有言有口,看见了当时的真实情况可以出来作证不成?”大少爷闻言“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对着沈三郎道:“沈三,你这话说的可就业余了,金莲封地之侧哪里有什么成了气候的山精树怪,金华大剑让我们看的是她的修为。”沈三郎狐疑道:“她的修为,怎么讲,这两根普通的树枝又如何能看出来她的修为,难道说金华大剑的修为能凭借一根树枝显示出来?”大少爷闻言道:“那当然了,武学一道和阴阳术法从本质上有很多东西是相同的,有道是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 我们都是外行,自然看不出其中的门道,不过好在我们中间也有内行人,金华大剑所言是真是假是虚是实,片刻之后自有分晓。”沈三郎闻言回头看了寒雨一眼,只见寒雨伸手抚『摸』着树枝的切口似乎是在感觉着什么,沈三郎不解其意,对着大少爷又道:“大舅哥,我说你就别卖关子了,我沈三目光短浅没见过什么世面,说说,也让我沈三张张见识。”大少爷面对死缠烂打的沈三郎也无可奈何,也只好对着沈三郎道:“沈三,峨嵋祖庭乃是以武入道,一身的道家修为以剑法为主,经过千年的发展演化,峨眉门人的武学早已经和道家阴阳术法融合在了一起,这是峨嵋祖庭十分独特的地方,在世间佛道二门中,武学和阴阳道术虽然不分家,但是这二者都有专门修习的群体,精通武学之人虽然也懂一些阴阳道术,但是在阴阳道术上也仅仅是入门甚至连入门级别都达不到,修习阴阳道术之人虽然在道法的修习上有所成就,但是在武学一脉上就远远不及习武之人了,虽然这些人也会一些粗浅的拳脚,这些拳脚平时强身健体或者是对付个市井的泼皮无赖还可以,遇到硬茬子真格的就贻笑大方了,只有峨嵋祖庭的门人弟子,日常修习的时候将武学和阴阳道法融合在了一起,在其它的道家派中,精通武学的门人弟子未必有高深的阴阳道法,而精通阴阳道法的人却未必有一声惊世骇俗的功夫,只有峨嵋祖庭的门人弟子,只要通过看一个人的武学修为或是阴阳道法的修为,便可断定出此人在另一方面的层次,比如说这位金华大剑,这一身的功夫非同寻常,便可推断出金华大剑阴阳术法的修为必定不浅,而要看出金华大剑一身武学修为的高低优劣,其实并不需要真刀真枪的与金华大剑抖上一场打上一架分出个你死我活不可,只要通过这短短的一截树枝便可看的出来,若论武学我们之间只有寒雨和金影大师是行家,你看看寒雨,这是在仔细的查验这树枝的茬口。”沈三郎又道:“这茬口有什么好看的,难道说这茬口还有什么门道不成?”大少爷道:“那当然了,说是茬口,其实是看剑痕,刚才金华大剑那一抓之下,便可以看出金华大剑一身的罡气非同寻常,此时在看着剑痕,便可以通过这树枝茬口上的剑痕推测出这一剑的厉害程度,我们谈论剑法之时,往往注重于剑招是否精妙剑气是否凌厉,但是忽略了剑招的速度,其实这剑法上的修为到了极致,是看速度的,这个速度既要看出手的速度,又要看剑锋的速度,眼下寒雨看的就是这剑锋的速度,茬口越平滑,就说明金华大剑这剑锋的速度越快,进而就可以说明金华大剑的武学和阴阳术法修为越精深。 ” 大少爷说完之后沈三郎低头沉思若有所思,这个时候寒雨轻轻的叫了一声:“师傅……”随即便将这两截树枝摆在了金影大师的面前,金影大师没有睁眼,伸出手来之时在树枝的茬口上从头到尾『摸』了一遍,便叹了口气道:“没想到我们师姐妹四人自称峨嵋四大剑名动江湖数十载,却不及峨嵋后山隐忍数十载的一介逆徒,金华,你赢了……”金影大师说罢便闭口不再言语,众人听到金影大师这番话顿时大惊失『色』,金影大师这话的意思分明就是说,眼下的这位金华道姑的修为,已经超出了峨嵋四大剑的水准,这确实是出乎了众人的意料之外。 金华道姑闻言哈哈大笑道:“金影师姐,你总算是说了一句公道话,没想到当初毓悯师伯的慈悲一念,竟然又促成了一位峨嵋大剑,金影师姐,我金华可称得上是峨嵋的名宿当世的大剑么?”金影大师盘膝而坐并未回答金华道姑的话,这个时候董伯召接过话茬道:“金华大剑,既然金影大师已经认可了你的修为,你又何必咄咄『逼』人,好了,我看我们可以继续了,你这一身的修为,又是如何恢复的呢?”金华道姑道:“好,既然金影师姐说的公道,我金华也不是量浅之人,既然咱们有言在先,那我就实话实说,其实贫道能够重塑丹田气海恢复修为以至于修为大进,都是依靠着这座金莲洞,回想当年我被罚来值守和金莲封地,确实已经心灰意冷,毓悯师伯查验金莲洞内的金莲时不慎殒命,金灯师姐将毓悯大师后事处理完成之时,我便尝试着破去这金莲洞外的禁制,功夫不负有心人,在尝试了上百种方法之后,我终于找到了破去金莲洞禁制的法门,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便偷偷的潜入了这金莲洞,原本我就是一时好奇,却不料这一次进的的洞内,却改变了我的一生,金莲洞内的四壁之上所刻画的符文想必你等众已经知晓,可其中奥秘尔等却未必可以参透,金影师姐,这个奥秘,我可以说出来吗?”金华大剑说道此处,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金影大师的身上,金影大师虽没有直接回到,但是神态中并没有显示出拒绝的样子,金华大剑顿了一顿这才说道:“既然金影师姐并不反对,那我就说了,这金莲洞内是石壁之上所刻画的符文,乃是一部殄文的天书,世间流传这殄文乃是流传于幽冥的文字,除了世间只有一部分人可以看懂以外,要读出这殄文,必然要有殄文和阳文的对照才可以一一翻译出来,嘿嘿,其实这也并非是这殄文天书的正确读法。”董伯召听到这里当即急道:“金华大剑,那你说这殄文天书究竟应该如何读取呢?” 金华大剑道:“董道友,你这个问 题问的还真有点水平,实事求是的说,此一问这个世界上恐怕也只有贫道能解答清楚了,既然话已经说到这里了,那贫道索『性』就和盘托出,也好让诸位十三局的朋友觉得这三颗金莲子花的物有所值,这殄文乃是阴间幽冥所使用的文字,在阳世间出现,区别我们阳世间的文字来说,这殄文便是阴文了,既然是阴文,自然要在阴光之下才能读出其意了,怎么样,这一层你们没有想到……” (本章完)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十三局密档》,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908章 阴光之下显大道 “阴光?敢问大师,这阴光乃是出自地府冥宫幽冥之光,阳世间又如何才能够出现?难道说这殄文天书其中的奥义,只有下阴去地府冥宫之中才可以看出不成?”董伯召话音刚落,只见金华大剑忽然仰头哈哈大笑起来,董伯召看着金华大剑不解其意,这个时候文辉忽然走了出来道:“金华大剑,你的意思是说,这殄文天书,只有在月光之下才能够看出来其中真正的含义?”兀自仰天大笑的金华大剑听到文辉这番话之后顿时听了下来,道:“文处长就是文处长,果然名不虚传,只可惜文处长并非是我们道门中人,如果文处长肯出家为道的话,将来必定是我道门中的一代高道名宿……”文辉笑道:“金华大剑过奖了,我文辉只有些个聪明,比起金华大剑等众位高人,是在惭愧的紧,古人将日月又叫做太阳和太阴,既然在在阳光之下看不出这殄文天书来,那就只有在月光之下观看了,月亮古时也叫太阴,金华大剑口中的阴光,自然指的就是这月华之光了,不知道我文辉猜测是也不是。” 金华道姑道:“文处长所言不差,其实在月华之光下可辨殄文天书,这个也是我无意之中发现的,就在那一次偷偷进的进得金莲洞发现了石壁上的殄文天书之后,我便开始苦苦思索如何破解这殄文天书中的内容,这个不是我吹,当年我金华在峨嵋山上学艺的时候,除了峨嵋四大剑我那四为师姐,再数的话可就要算的上是我金华了,贫道日夜冥思苦想都没有看破这殄文天书的奥秘,最初贫道还以为这些符文乃是历代峨嵋师祖在洞内留下的峨嵋秘术,可是几经参悟都没有解出其意,因此我便想出了一个法子,借着寒风出门准备日常起居之物的时候,暗中吩咐寒风替我准备纸笔,于是在一个个夜晚中,贫道不知疲倦的将这些殄文字符全部拓了下来,以便于时常可以参悟。说来一晃已经将近三十年了,三十年前,我将拓下来的殄文天书副本分做数份,吩咐寒风将这几分殄文天书的拓文副本送出去,寻找这世间可以看得懂这种文字的高人大能,将近十年之后,也就是在二十年前的时候,才从以为峨嵋弟子的口中得到了线索,这位弟子无意中看到了这种文字,当下随口说出了这种文字的出处,说者无意闻者有心,寒风立刻向这位弟子仔细打探了起来,直到这个时候,我们才知道这种字符根本不是我峨嵋历代师祖留下的峨嵋秘术,而是这个世界上鲜为人知的殄文天书。董道友,文处长,不知道我这样解答,你们二人可满意?” 董伯召文闻言欲言又止,这个时候文辉晃着脑袋大大咧咧的说道:“金华大剑,你不是就准备这么就把我们打发了? 你这么说就相当于是讲了一个故事,我们就知道在月光下能看出来这殄文字符,而我们提出的问题是当年您老人家一身修为尽数已被废去,又如何能恢复一身的修为尚且还有进境,金华大剑,不管怎么说我们在您老人家面前也算是晚辈,您这当长辈的当着众人的面就这么糊弄我们晚辈,传说出去可有些不大好听。”金华大剑闻言笑道:“文处长,你不用巧言激将贫道,贫道既然敢将这殄文天书的事情讲述出来,就不怕你们知道这殄文天书的内容,文处长,董道友,你们是不是这个意思?”金华道姑这么一问倒让我们有些不好回答,如果我们回答说不是这个意思,那金华大剑随即便可顺利成章的将话题引向别处,这金莲洞内的殄文天书我们再也无法探知,洞内的金莲寿有千载,从这金莲子的品相来看绝非普通之物,既然金莲能在洞中存活千年之久,必定有其内在和外在原因,只因洞内的特殊的生态环境或者说水质优越,很显然这个理由是站不住脚的,要说这种恒温条件下金莲的寿命可以延长十年百年,可是到了千年就有些太过于匪夷所思了,另外,这金莲寿有千载,按照这个岁数的话,这株金莲早就应该吸收了天地间的灵气产生了灵识,不论是成精成怪,绝度不应该只是一个孕育了九颗金莲子的普通莲花,而且董伯召和寒雨在采摘这九颗金莲子的时候,发现这金莲子的莲台因为年深日久已经出现石化的趋势,很显然这株金莲子根本没有产生灵识,这一切的一切都直向了一个方向,那就是这株九子金莲的存活绝对不是一个巧合,乃是千年前有人刻意为之,而这株九子金莲能活到现在,其肯定与这洞中石壁上的殄文天书脱不开干系,这金莲九子确实珍惜无比,可是这洞中石壁之上的殄文天书,也确实不可轻视。而此时如果我们说就是这个意思的话,这明显是就触犯了道门中的大忌,无论怎么说,这金莲洞是在峨嵋山的后山,金莲洞内的九子金莲也是当初峨嵋祖师玉蟾师祖最先发现的,就算这株金莲时大罗金仙曾经栽种的,可这千百年来便属于峨眉山的势力范围之内,自然而然的包括这殄文天书在内,都属于峨嵋山的管辖,公然开口讨要峨嵋山殄文天书的内容,无异于公然打探峨嵋山的武学术法要义,这在道门中乃是大忌,因此这话只要一出口,金华大剑瞬间便成了绝对占理的一方,我们将处于全面被动的局面,是以董伯召虽然想开口询问,但是瞬间还是反应了过来,当下即是的闭住了口没有说出来。 董伯召乃是道门中人,其『性』格也十分的正直,自然不好意思开口直接询问,可是心有不甘又不想放弃这绝好的机会,峨嵋后山 金莲洞内的殄文天书,也许和破解皂阁后山古井封地中的神兽有很大的借鉴意义,董伯召一时语塞,但是文辉可没有接不上来的词儿,按照这子的话说就是没有文辉他剃不了的疤赖头。金华大剑说完之后,文辉微微顿了一下道:“金华大剑,您老人家这么说话,是想让我们这些做晚辈的继续开口说呢,还是向借着这个机会堵住我们的嘴,要是不想往下说的话,那你老人家就直说,这殄文天书乃是我们峨眉山的不传之秘,这千百年来只有您金华大剑破解了这殄文天书,论成就的话,单单说这破解殄文天书这一件,其功便可以远远凌驾于尊师毓悯大师之上,真是说比肩峨嵋祖师玉蟾师祖也不为过,既如此的话,我们虽然是做晚辈的,但是这些年来走南闯北的也见过不少的阵势,道上的规矩我们懂,不该问的不问,不该我们知道的我们也不会开口打听……” 文辉这一番话又将局势扭转了回来,尤其是那一句“其功便可以远远凌驾于尊师毓悯大师之上,真是说比肩峨嵋祖师玉蟾师祖也不为过”,不仅将金华大高高的架了起来,言语间更是充满了讥讽之意,金华大剑果然听完之后脸上变颜变『色』,对着文辉道:“文处长,是不是有些误会贫道的意思了,既然我们有言再先,那我就正面回答你们好了,贫道得以恢复这一身的修为,甚至修为还有了进境,全是因为贫道修习的这殄文天书上的内容,石壁之上的殄文天书,别看内容并不多,但是其中所记载的阴阳术法却是博大精深,贫道当年苦守金莲封地之时,闲暇无事之际便苦修这殄文天书,刚开始依靠手中仅有的阴阳文字的对照来研读,成效微乎其微,不久之后一个偶然的机会,那日晚间正值一个月圆之夜,贫道夜不能寐,于是在金莲封地中徘徊,身上的拓本忽然掉落于地,就在贫道俯身拾起的时候,才发现在月光的映『射』下,殄文天书上的文字渐渐的发生了变化,这个发现令我欣喜不已,于是每逢十五月圆之际,便会拿出殄文天书详加研读,穷尽数十载之功,我金华才有了如今的修为,如此说来,文处长,董道友,这样的回答你们可满意?” 话尽于此文辉和董伯召对视了一眼,也只好点了点头,再详细问下去的话确实有些不大合适了,当下董伯召也只好冲着金华大剑抱拳拱手道:“好,这第二个问题算是完成了,还剩最后一个问题了,金华大剑,还望你能话付前言。”金华大剑道:“董道友尽请问来,两个问题贫道都已经说了个明白讲了个清楚,也不差这最后一个问题了。”董伯召道:“好,那我就问了,你且听好,这最后的一个问题便是,这九颗金莲子究竟有何功效如何用法,竟然让你如此殚心竭虑去争夺,在下听闻到一些道消息,说这九颗金莲子有起死人肉白骨枯木再逢春之功,敢问这九颗金莲子果有奇效么?” (本章完)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十三局密档》,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909章 金莲子的功效 金华大剑闻言道:“董道友,这金莲子贫道也是刚刚得到手里,这千百年来,关于我峨嵋后山的金莲子有诸多传闻,或说这金莲子乃是天上仙人的产物,服之便可飞升而去位列仙班,或说这金莲子乃是经过数代峨嵋师祖耗尽修为孕育而成,服之可延年益寿百病不侵,或说这金莲子乃是世间的毒『药』,服之顷刻之间便会化为一片腐朽随风而散,董道友,以上诸多说法接来源于市井流言,想必不足为信,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要是回答出董道友这个问题,必要等到服食了这九颗金莲子之后,方可回答,文处长,董道友,贫道这么说,不知道你们是否可以满意。”金华大剑这番话说的原本不错,这九颗金莲子也是刚刚从这金链之上彩摘下来,是否真的具有以上功效,亦或是毒『药』,还真的无法验证,文辉听罢也只好点了点头,示意董伯召这种说法也无可辩驳。董伯召又道:“金华大剑此言不差,那这金莲子的用法,看来金华大剑也不知了?”金华道姑道:“虽然贫道不敢妄称知晓,但是金莲子乃是这朵金莲凝结了千年的灵气凝结而成,想要吸收其的养分,自然是要服食的了,除了将这九颗金莲子吞入腹中慢慢消化,贫道实不知还有什么法子能将这九颗金莲子化为己用,如果这个回答不能令文处长和董道友满意的话,那么这个问题贫道可以不算在内,你们可以另出一题问之……” 金华大剑话音刚落,文辉哈哈笑道:“金华大剑大可不必,先前已经让我们一个问题了,我们做晚辈的就岂能说了不算算了不说拉屎往回坐,既然我们有言在先,三个问题交换剩余的这六颗金莲子,那我们就话付前言,沈小三,将金莲子交给金华大剑……”文辉说完的时候,寒雨大惊失『色』,轻轻的晃动了一下金影大剑道:“师傅,您看……”金影大剑此时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听到一般不闻不问,寒雨见到金影大剑毫无表示,急忙向沈三郎看去,只盼望着这一次沈三郎能够不奉文辉的命令,将这六颗金莲子保留下来,即便不能将所有的金莲子保留下来,至少要保留住四颗,留给四位大剑每人一颗。此时沈三郎已经将手探入布袋之中根本没有发现寒雨的举动,寒雨见状急道:“沈三郎,你干什么,你当真要将所有的金莲子都交给峨嵋逆徒金华不成?”寒雨这一声厉喝之后,沈三郎忽然一顿,也就只是微微顿了那么一瞬之间,那只伸入布袋之中的手已经缩了回来,三颗泛着五彩光芒的金莲子托在沈三郎的掌中,眼看着沈三郎一抖手便要将这三颗金莲子抛出去。 寒雨见状大惊失『色』,急忙喝道:“沈三郎,你敢……”说话间单手探出,从指尖忽然闪出三道 寒芒直向沈三郎掌中打去,站在对面的金华大剑见伸出手来也是轻轻的一弹,三道流光同时激发而出向沈三郎打去,只听“叮叮叮”的三声,三对雨氲寒星六道流光撞在一起,金华大剑轻而易举的便将寒雨发出的三道雨氲寒星指打落在地。寒雨见到这一幕凤眼圆睁对着金华大剑怒目而视,而金华大剑却一脸不屑的看了寒雨一样,紧接着又迫不及待的向沈三郎看去。这个时候盘坐在地的金影大剑忽然开口道:“寒雨,既然文处长等人与金华师妹有言在先,那就任由他们,为师知道你的心意,不过我们师姐妹四人早已经油尽灯枯,金莲子这等仙品,就不用浪费在我等身上了……”寒雨闻言回头看了金影大师一眼,双眼泪水已经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不等沈三郎将金莲子抛出,寒雨忽然径直走了出来,对着金华大剑俯身便跪,金华大剑见状颇感意外,不等寒雨跪下,身后的大少爷柳寒水一把将寒雨拉了起来,此时的寒雨也抵不过大少爷的气力,当下对着金华大剑道:“金华师叔,弟子寒雨恳求您老人家不计前嫌,看在同为峨嵋弟子的份上,只要您老人家能让出四颗金莲子与我四位师傅,寒雨此生此世甘愿为奴伺候金华师叔终老,您看如何?”金华闻言笑道:“寒雨,最为曾经的峨嵋掌门弟子,能为了自己的师傅委曲求全,实事求是的讲贫道颇为感动,就凭这一点,你就比我的所有弟子都强,金影师姐,我真羡慕你能有这样的徒弟,不过寒雨,你想过没有,我和你的四位师姐已经闹到了这个地步,平心而论,我和这四位师姐其实并没有什么冤仇,不过经过这将近半个世纪的打压,我们很难共同相处,寒雨,你退了下去……” 金影大师和金华大剑二人的对话已经封住了全部的退路,这九颗金莲子看来是不可能在回到自己的手里了,此时寒雨伤心欲绝,实在不明白文处长等众人为何要将自己千辛万苦得来的九颗金莲子让了出来,这个时候沈三郎的手臂一甩,又是三道五彩的光芒向着金华大剑飞了过去,金华大剑接到这三颗金莲子喜不自禁,当下急忙将捧在手心仔细的看了一番之后,这才收进了自己的怀中。 接下来沈三郎将最后的三颗金莲子取了出来,托在自己的掌心中看了片刻,不顾另外一边寒雨阻拦,一甩手将最后的这三颗金莲子也向金华大剑抛了过去。金华大剑一把将这三颗金莲子抓在手里之后,忍不住又将怀中金莲子拿了出来,双手捧着九颗金莲子放在鼻前不停地呼吸着金莲子发出的香气,寒雨见状忍不住身子一软,大少爷急忙行寒雨抱在了怀里。 这个时候只听金华大剑狞笑道:“文处长,董 道友,刚才你们问贫道什么来着,我记得好像是问贫道,这九颗金莲子的功效和用法,现在我就可以回答你们,让你们亲眼看看这九颗金莲子的功效,不过有件事情忘了告诉你们,今天你们谁也走不了了,从今日开始,这金莲封地便成为尔等的坟墓了,不过你们不要担心,我会派遣门人弟子逢年过节给你们四时祭拜的,金影师姐,不要怪我这个做师妹的心狠手辣,慈不掌兵义不掌财,这个道理可是世间的真理……”说罢金华大剑一仰头,将手中的九颗金莲子一一向口中倒了进去。 眼看着金华大剑就要将这九颗金莲子全部吞入口中,这个时候只听文辉道:“金华大剑,你高兴的太早了,我早就知道你的话不可信,像你这样卸磨杀驴不敬师长的货『色』,又怎么会话付前言呢?沈小三,把九颗金莲子收回来……”文辉话音刚落,只见沈三郎双腕有节奏的一抖,从金华大剑身上激发而出九道五彩的光芒直向沈三郎飞来,正准备享受吞服金莲子喜悦的金华大剑听了文辉这话微微一怔,不想眨眼间手中的金莲子就好像长了腿一般向沈三郎飞了过去,等反应过来的时候,这九颗金莲子已经尽数脱离了自己的掌心。 眼看着这九颗金莲子就要飞回沈三郎的手中,金华大剑脸『色』一沉,当即身形一蹲踩出一个马步,挥出双掌为爪,十指弯曲往回一扣的同时紧接着双臂往回一收,自掌心中忽然生出一股强有力的吸力直向那九颗金莲子而去,眼看就要到手的九颗金莲子顿时又被金华大剑夺了回去,沈三郎急忙晃动着手腕,借着四周火光看的清楚瞧得明白,九颗金莲子漂浮在空中来回的晃动着,金华大剑脸『色』涨得通红,一看便知使出了十成的气力,而此时沈三郎的双腕之上也被天蚕丝和雪蚕丝勒出了一道道勒痕,从这道道勒痕之中隐隐有血『液』渗了出来。 见到此状我急忙纵身跳到沈三郎的身旁,气贯全身逆行太极清气,掌心之中凭空也伸出一股吸力向九颗金莲子吸去,有了我的加入沈三郎的压力顿时减少了许多,和我们二人之力顿时又将这九颗金莲子拉近了不少,董伯召见状急忙也赶了过来,文辉见转急忙喝道:“老董,擒贼先擒王。”文辉话音尚未落下,董伯召忽然调转身形对着金华大剑就挥出一拳,这一拳挥出之时一道旋风凭空而出直向金华大剑卷了过去,金华大剑见状急忙撤回一手单掌化刀自上而下就劈了下来,这一击掌刀劈下竟然也带出了一道剑气,这道剑气将董伯召发出的旋风一分为二之后势头不减,竟然直向董伯召继续劈来,董伯召没有料到金华大剑竟有如此功力,此时自己身后便是寒雨和金影大师等人,董 伯召紧咬牙关拼得受伤的危险,硬生生的挡在了众人的身前。 正在这危机的关头,斜向里忽然闪出一道剑气,这一道剑气气势如虹直接将金华大剑发出的这一道剑气击了个粉碎,这个时候众人急忙回头看去,只见瑞寒秋手持残红落花剑慌忙之中虚劈一剑,竟然也发出了一道剑气,将金华大剑的剑气震碎的同时,也救了董伯召一命。 (本章完)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十三局密档》,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div> 第910章 金华大剑的造化 金华大剑受到董伯召的牵制一时间散去了不少的气力,趁这个这个工夫沈三郎猛地大喝一声使出吃『奶』的气力将双腕之间的两股丝线使劲的往回一扥,这九颗金莲子泛出九道五彩的光芒直向沈三郎而去,沈三郎当下顺势将九颗金莲子又重新装入了布袋之中。金华大剑见到九颗金莲子得而复失,又见到关键时候瑞寒秋这个丫头竟然也发出了剑气,挡住了自己致命的这一击,当下有些怒不可遏,一时间也有些后悔支开了自己的左膀右臂的寒风道姑,这个时候见到我们众人群起而攻之,当下朗声喝道:“众峨嵋弟子听我号令,布阵!” 金华大剑一声令下之前剑光闪耀,数十柄长剑寒光闪闪顷刻间将我们围在了中间,金华大剑眼看着峨嵋剑阵已成,当下狞笑着对着我们众人道:“文处长,这里面是你说了算,眼下的形势你也看到了,这九颗金莲子无论终归谁手,说到底这也是我们峨嵋的家事,你们十三局乃是朝廷的鹰犬,是不应该来趟这趟浑水寻贫道麻烦的,如果尔等此时愿意交出九颗金莲子,贫道也无意与贵局结怨,这样,只要文处长能将九颗金莲子交于贫道,一切都好说,贫道绝不再与峨嵋四大剑为难,如果四位师姐愿留在山中,贫道便视其如同亲生姐妹一般照顾,如果四位师姐不愿意留在山中,那今后四位师姐遇到个马高镫短之时,贫道自不会袖手旁观,至于寒雨乃至寒秋等,愿意追随各位下山贫道拒不阻拦,如果几位心里仍旧过意不去,这把残红落花剑贫道也不要了,就留与众人做个纪念,贫道能开出这样的条件,已是退了一大步了,文处长,如果这样的条件你们还不肯答应的话,那就别怪贫道心狠手辣,今儿个及时今儿个了,你们一个也走不了,你们不让频道好过,那贫道这一把老骨头也没什么可在乎的了,倒不如拼的个你死我活鱼死网破来的痛快。” 见到金莲九子失而复得,寒雨这才明白原来沈三郎早已经在这九颗金莲子上面做了手脚,想到自己刚才误解了众人,又见到此时金华大剑口出狂言咄咄『逼』人,当下跳了出来,一伸手抢过瑞寒秋手中的残红落花剑,对着金华大剑道:“逆徒金华,只要我季寒雨尚有一口气在,就决不允许尔等逆徒玷污峨眉山的清誉,既然四位恩师身遭不测无法迎敌,那就由弟子替峨嵋历代师祖清理门户,毓诚师叔祖,请恕弟子得罪了……”寒雨说罢一抖手中的长剑便直向金华大剑而去,金华大剑见状冷笑道:“好,那贫道就看一看你这位掌门弟子学到了你师傅的几成功力……”话音金华大剑举剑相迎,但见剑光闪闪二人好似林间翩翩起舞的蝴蝶一样便斗在了一处。 寒雨先前在金莲洞内已经消耗了不少的气力,刚才虽然也恢复了一些,但是毕竟和以逸待劳的金华大剑还有一定的差距,况且这位金华大剑凭借着殄文天书上的秘术,这一身的修为不仅恢复如初,经过多年来的暗中修习,其修为竟然隐隐在峨嵋四大剑之上,寒雨又岂能是金华大剑的对手,眼看着寒雨持剑而上,我心里不禁暗自担忧起来,果然不出十几个回合之后,金华大剑的身形越来越快,寒雨已经呈现出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的趋势,金华大剑的身形渐渐的化为一道道虚影,看似这道道的虚影十分的缓慢,实则这些虚影是因为金华大剑的身形达到了一定的速度才可呈现出来,寒雨自然知道这个道理,一时间无法和金华大剑分庭抗礼,也只好挥舞着残红落花剑紧守门户,又是十几个回合过去,寒雨已经被金华大剑『逼』得有些手忙脚『乱』鼻洼鬓角热汗直流。 这个时候金影大师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已经睁开了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独自迎战金华大剑的寒雨,眼看着寒雨不出几个回个便要败下阵来,金影大师忽然开口道:“无量寿佛,寒雨,还不速速退下……”说话间金影大师指尖微微一弹,数点寒星直向金华大剑而去,金华大剑闻声急忙撤剑挡去,只听“叮叮当当”的一阵脆响,趁着金华大剑抵挡这数点寒星的时候,寒雨立刻抽身跃了回来,将手中的残红落户剑递在寒秋手里的时候已是大口喘着粗气,身子一软就要跌坐在地。我见状急忙一把将寒雨扶了起来,扶到金影大师身旁坐下。 这个时候金华大剑道:“金影师姐,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我和高徒胜负未分,你又何必旁生枝节,既如此,想必金影师姐心生战意,那就请金影师姐出来与金华一战如何?”金影大师闻言笑道:“贫道乃出家之人,争强斗狠本不是我们出家人的行径,既然劣徒寒雨并非是金华师妹的对手,金华师妹又何必咄咄『逼』人呢?”金华大剑笑道:“金影,我金华并非有咄咄『逼』人之意,刚才的事情你也看到了,我的话你也听到了,只要你们交出这九颗金莲子,所有条件我都答应你们,金影,此时此刻你还有何说?若是连你都不舍得这九颗金莲子,你就休怪我金华心狠手辣,待我血洗金莲洞封地之后,我峨嵋不日之后依旧会重新屹立于道门之中,到那个时候便不会再有人知道这金莲封地之中还曾出现过这一场血雨腥风,金影师姐,如何取舍,想必你心里应该明白的很……”金影大师闻言微微一笑道:“金华师妹,并非是贫道不舍得将这九颗金莲子送与你,实在是这九颗金莲子并非如同时间传言的那般,看上去这九颗金莲子珍贵无比,但 这九颗金莲子实则并非是常人可以享用,如尔等凡夫俗子擅自强用,不仅不能吸收金莲子化为己用,而且还会被金莲子吸收了你残存的生气,届时你便会成为这株千年金莲的养分,金华师妹,虽然当你一念之差误入歧途,贫道念你这一生苦守金莲封地,这一身的修为来之不易,不忍看你误入歧途,因此才提点与你,还望你好自为之。” 金影大师话音刚落,金华大剑仰天哈哈大笑起来,随后开口道:“金影,我金华也不是三岁的孩童了,还会相信你这样的鬼话,这金莲子被采摘下来之后便如同死物一般,贫道即已将金莲子吞入腹中,这金莲子又如何能够吸收贫道的生气,金影,难道说面对此情此景,你实在是没招了,便出此妄言哄骗我等不成?”金影大师依旧微微笑道:“金华,你休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峨嵋后山的这株金莲,寿竟可达千载,你有没有想过,这株金莲只要是超越了其本身的生命范畴,那其本身的这九颗金莲子便算是成熟了,随时可以采摘,只要这株金莲子不死且不将这九颗金莲子采尽,这株金莲依旧会生长在金莲洞内,换句话说,在这千载之下,其实我峨嵋又无数机会可以达到无数颗金莲子,可历代师祖们为何以为的苦守金莲而不擅自采摘呢?话尽于此,金华你自己掂量,如你仍旧执『迷』不悟的话……”说到此处的时候金影大剑忽然伸手开始掐算了起来,片刻之后金影继续道:“金华,如果你仍旧执『迷』不悟的话,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祭日了……” 金华大剑看着金影大师掐算片刻,脸上情不自禁的泛出一丝狐疑的神『色』,暗自沉思了片刻之后忽然脸上又一喜,当下对着金影大师道:“金影师姐,果如你所言的话,贫道金华便放弃这九颗金莲子,不过这金莲子既然已经采下,敢问金影师姐,你们留下这金莲子所为何用,难道说还要继续在这金莲洞中植入金莲子,再培育出救株金莲不成?”金影大师道:“金华,这九颗金莲子非是凡物,又岂能再次培育,贫道要着九颗金莲子,乃是位小徒洗髓之用,实不相瞒,只有全天下只有依靠这金莲子,才能为小徒寒雨洗去道家的修为……”不等金影大师说完,金华大剑哈哈大笑道:“金影,你如此花言巧语费尽心思,无非就是想私自留下这九颗金莲子为你师徒二人所用,金影师姐,不是我说你,你是不是有些太贪心了,金莲子共有九颗,你们师徒纵然可用,每人使用三粒的话尚可余下三颗,难道说贫道就连一颗金莲子都得不到么?” 金影大师闻言也不气恼,对着金华平淡的道:“金华师妹,我已经说了,这金莲子并非是我等凡夫俗子 可以使用的,寒雨承袭了柳居士一脉的神只之气,因此可以消化这金莲子,你我二人以及在场众人,都不可以消化这金莲子,你若不信的话……”说着金影大师看了沈三郎一眼继续道:“孩子,你将金莲子交给金华师妹,如果金华师妹真的可以消化这九颗金莲子,也是她的福气,如果真的不幸被贫道言中,金华,你能留下滋养这株金莲,也是你的造化了……” (本章完)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十三局密档》,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div> 第911章 却为别人做嫁衣 沈三郎闻言直愣愣的看着金影大师,简直不敢相信金影大师就这样轻松的将这九颗金莲子让给金华大剑,而寒雨听罢之后也对着金影大师急道:“师傅,当真这九颗金莲子就这么拱手送人不成?”金影大师看了寒雨一眼道:“寒雨,休要多言,为师心里自然有数,既然金华师妹不相信贫道的话,那就请金华师妹一试好了,不过到时候金华师妹没有吸收金莲子却又反受其害,悔之晚矣之时,纵使恩师毓悯大师复生,亦难救你于水火之中,金华师妹,你可想好了么?” 金华大剑只道是金影大师危言耸听,况且自己苦守多年只为了今朝这一刻,又哪里肯轻易的放弃,当下对着金影大师道:“金影师姐,既然你这么说,那好,就请将九颗金莲子交出来,金华这一生苦守金莲封地卧薪尝胆数十载,为的就是这九颗金莲子,纵然真的像金影师姐所言这般,我金华这一身的生气和修为被这株金莲吸尽,此生也无憾矣。”金影大师闻言探了口气道:“既然如此,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孩子,还不速速将金莲子交于金华师妹……”金影大师话音刚落,文辉有些不甘心的问道:“金影大师,那个,既然这金莲子凡夫俗子不可消用,我看那也不必全部交给金华大剑了,我们先给上她一颗,若是金华大剑真格的可以吸收这金莲子,那是我们再将剩余的八颗金莲子送与她不迟……”不等文辉说完,金影笑道:“文处长,我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其实这金莲子九颗和一颗本无区别,如果金华师妹可以消化这金莲子,其余那八颗金莲子自然而然的就已经变为无用之物了,你又何必还多此一举呢,都送与她了去……” 金影大剑说到此处,文辉这才悻悻的退了下去,沈三郎见状也无可奈何,依依不舍的瞥了寒雨一眼,见到寒雨也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这才开口道:“好,既然金影大师做主,那我们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金华大剑,这九颗金莲子,归你了……”说着便要将手中的布袋向金华大剑抛了过去。 正在这时忽听大少爷道:“慢,沈老弟且慢动手,先听我一言。”沈三郎闻言急忙又将已经甩出去的手臂缩了回来,金华大剑眼看着就要到手的金莲子又被大少爷拦了回去,当即喝道:“柳居士,既然金影师姐已经做主,将这九颗金莲子送与贫道,难道说柳居士又想旁生枝节么?”大少爷柳寒水笑道:“非也非也,金华大剑,我记得咱们有言在先,只要我们交出这九颗金莲子,好像你金华大剑还答应我们一些条件来着,不知道这些条件是否还有效。”金华道姑闻言一愣,对着大少爷柳寒水道:“柳居士不必以小人之心 度君子之腹,既然我金华能说的出来,便能做得出来,只要你们将这九颗金莲子交给贫道,先前所提的要求一一兑现。”“好!”大少爷闻言当即喝道:“金华大剑,我柳寒水敬重你金华大剑是个人物,绝对不会出尔反尔说了不算算了不说拉屎往回坐,事到如今我柳寒水斗胆做一次住,寒秋,你速速带本部所有峨嵋弟子,从后山小路下山,找到寒谷之后,寒谷自然会安置尔等众人的,此外,这把残红落花剑你也带走,此剑为峨嵋祖师玉蟾师祖传下来的,将来重振峨嵋祖庭,还少不了这把宝剑,金华大剑,只是寒秋所带本部弟子先行下山,我们都留在这里,你不会不放心。” 金华大剑闻言道:“柳居士小看金华了,这些弟子在金华眼前还掀不起什么风浪,既然柳居士开口,我金华便给柳居士一份薄面,寒秋,你即刻便可以带领本部弟子下山,所有弟子听着,有愿意留在山上跟着我金华继续修行的,我金华不仅不计前嫌,还将尔等视为亲传弟子一般,如若无心跟我金华继续修行的,即刻便跟随寒秋下山去……”金华大剑说罢之后向身后摆了摆手,身后的峨嵋剑阵立刻撤去,人头攒动之间金莲封地中让出一条路来,瑞寒秋将残红落花剑紧紧地缠在了腰间,转身跪倒在地冲着金影大师和金莲洞郑重的磕了三个头,一一与众人道别之后便含泪而去。 大少爷柳寒水先行让瑞寒秋等人离去,不仅保留了峨嵋众弟子的实力,而且还避免了即将出现的麻烦,毕竟这九颗金莲子是否能被金华大剑所吸收尚且未知,万一真的被金华大剑尽数消化的话,眼前这位深谙殄文天书的金华大剑,其实力何止增长了一倍两倍,恐怕到那个时候,纵然是峨嵋四大剑完好无损,也未必可以抵得过这位金华大剑,想到此处文辉等众人也不禁暗自为大少爷柳寒水这一决定喝了声采。 片刻之后瑞寒秋等众人已经消失在了夜幕场中,早已经迫不及待的金华大剑看着瑞寒秋等人离去之后,立刻对着沈三郎道:“沈居士,你们的人该走的已经走了,这九颗金莲子……”沈三郎闻言转过头去向金影大师看去,此时金影大师闭上了眼睛不发一言,沈三郎又看了看文辉,但见文辉微微的点了点头,这才一抖手将手中的布袋向金华大剑抛了过去,金华大剑见状大喜,当即一把将布袋抓在手里。得到九颗金莲子的金华大剑生怕此时再出现什么幺蛾子,伸手探入布袋之中后仔细的检查起来,生怕这九颗金莲子再被沈三郎暗自动了什么手脚,沈三郎见状嘴一撇不屑的说道:“金华大剑,既然金影大师做主将这九颗金莲子让给你了,我又何必再旁生枝节 ,看,有什么好看的。” 金华大剑丝毫没有理会沈三郎,仔细的将九颗金莲子检查了一番,确认这九颗金莲子之上再无异状之后,这才放心的取出一枚金莲子,随后立刻将布袋的口紧紧地扎了起来。金华大剑将这枚金莲子托在掌心之中仔细端详了片刻,这才伸出二指轻轻的将金莲子夹了起来,眼看着这颗金莲子已经送到了金华大剑的口边却不见金华大剑将开口吞食,寒雨和沈三郎二人见状神情焦急,而金影大师和大少爷柳寒水等人却是神情自若,仿佛成竹在胸一般有十分的把握金华大剑无福消受这颗金莲子。 金华大剑将这颗金莲子放在口边迟迟没有吞下,这个时候从金莲封地边上的山路匆匆闪出一个人影,这个人影迅速的穿过峨嵋众弟子,来到金华大剑身旁的时候俯身跪倒道:“师傅,弟子寒风前来复命,朝霄已被关押在祖师神像之前,由八名内门弟子轮流看管……”金华大剑看着跪在自己身前的寒风道姑道:“寒风,你来的真是时候,如今为师已经尽数取得这九颗金莲子,这些年来你追随为师吃了不少的苦,现如今金莲子到手,也应该有你的一份功劳,寒风,这一颗金莲子就赏赐给你了……”说着金华大剑手腕轻轻一抖,五彩流光一闪直向寒风而来,寒风道姑闻言大喜,当即伸手接过了这枚金莲子,冲着金华大剑边磕头便称谢。金华大剑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行了行了,寒风,你我师徒之间不必如此,这颗金莲子历经千年之久,得之不易,还不快快将金莲子服下。” 寒风道姑当时并不在场,自然没有听到金影大师的那一番话,自然没有想到这金华大剑看上去像是在犒赏自己,实则是在利用自己,当下感激涕零,双手捧着这颗金莲子就往自己口中送去。寒风道姑将这枚金莲子吞服下去之后,众位峨嵋弟子顿时发出一声惊呼,寒风道姑吞服了这颗金莲子之后,身上立刻映出五彩的光芒来,随着这一阵五彩的光芒大盛,寒风道姑忽然衣带飘飘随风而起,身形飘在空中宛如云间的仙子一般,峨嵋弟子本就个顶个的眉清目秀,虽然寒风道姑已经年过四十,但是常年来的道门生活清淡的饮食习惯使得这位寒风道姑看上去仍旧像是二十岁的姑娘一般,此时映衬着五彩的光芒,不仅众人看来不由得有些如痴如醉,就连金华大剑的眼神中也显『露』出无比羡慕的神情。 寒风道姑在空中漂浮片刻之后,金华大剑忽然反应过来了什么,当下急忙解开布袋又掏出了一颗金莲子径直往自己的口中塞去,可不等这颗金莲子放入口中,金华大剑手中的这颗金莲子连同布袋之中的那八颗金莲子同时闪出五彩的 流光,这八道五彩的流光径直向漂浮在空中的寒风道姑飞去,分别从寒风道姑的七窍钻入了体内,金华大剑见状大惊失『色』,急忙将金莲子托在眼前仔细观瞧,这个时候却发现原本是泛着五彩光芒的金莲子竟然已经变成了一颗毫无生气的石子,轻轻一捏竟然化为了一片齑粉随风而散,没想到为了这九颗金莲子倾尽心血的金华大剑,到头来却为别人做了嫁衣裳。 (本章完)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十三局密档》,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div> 第912章 寒风足下生莲 金华大剑见到自己掌中的金莲子顷刻间化为一把齑粉,当下悔恨不已,随手将已化为齑粉的金莲子丢掉,紧接着纵身跃去直向漂浮在空中的寒风道姑扑去,此时的寒风道姑沐浴在五彩的光芒之中显得十分的圣洁,金华道姑高举双掌飞扑而来之际,寒风道姑下意识的挥出一掌抵挡,却不料一道泛着五彩光芒的巨大掌印透掌而出直向金华大剑拍来,金华大剑猝不及防据双掌迎面便发出两道掌风,这两道掌风在这五彩的掌影之前微不足道,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这一道五彩的掌影将这两道掌风震碎的同时势头不减,直接将金华大剑震了出去。 金华大剑被这一掌拍倒在地激起尘土无数,这一幕别说金华大剑,就连我们都看的有些不可思议,沈三郎喃喃的念叨着:“难道这九颗金莲子真格的就便宜了这个寒风道姑了吗?”此时在场众人都被这震撼人心的一幕惊呆了,唯有金影大师依旧端坐在地,一脸波澜不惊的而继续打坐习气。 寒风道姑见到自己匆忙一掌之下竟有如此威力,当下喜不自禁,微微一聚气的工夫发现周身上下这五彩的光芒急速向自己的体内涌来,寒风道姑见状更是大喜,当下挥舞着双掌频频向金华道姑拍来。金华道姑见状大惊失『色』,急忙纵身跃起躲了开去,数不清的五彩掌影一时间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直向金华大剑而来,金华大剑一个没留神又挨了数道掌影,被拍倒在地之后忍不住吐了口鲜血,手捂胸口对着依旧漂浮在空中的寒风道姑狠狠的说道:“寒风,好啊,你真是我的好徒儿,没想到为师心怀『妇』人之仁一念之差,你吸收了这九颗金莲子之后既然会对为师下次毒手,寒风,你当着对得起为师么?”寒风道姑闻言冷笑道:“师傅,金华大剑,你就别在此惺惺作态了,你安得什么心思当真以为我不知道么?这么多年来我寒风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当做生母来伺候,到头来你又是怎么对待我的?眼看着这九颗金莲子即将到手,担心徒儿心生抢夺之意,以押送朝霄之名将弟子支开,若不是弟子及时醒悟,恐怕此时尽数吸收了这九颗金莲子的人就是您老人家了?即便是弟子及时赶回,您老人家依旧对弟子不死心,妄入以徒儿之身试服这金莲子,真是老天有眼,幸得徒儿承蒙峨嵋历代师祖在天之灵护佑,竟然尽数吸收了这九颗金莲子之力,如若徒儿当真如金影师伯所言,这一身凡夫俗体尽数被金莲子所化,那又待如何?金华大剑,休怪徒儿心狠手毒,只怪为师不慈徒儿自当不孝,金华大剑,你年纪大了,峨嵋祖庭事务繁多,我看你还是远归山林颐养天年的好……” 寒风道姑说罢金华大剑 更加怒不可遏,登时怒喝道:“寒风,无论怎么说,咱们毕竟师徒一场,眼下对方数人才是我们的敌人,难道在你心里,你我这数十年来的师徒一场,还比不过这区区几日的数面之缘么?寒风,你我师徒今时鹬蚌相争,可真格的就要便宜了这许多年来一直压制咱们师徒二人的峨嵋四大剑了,难道你就这么不念及多年来的师徒之情,留给外人渔翁得利之机么?”寒风又道:“师傅,徒儿自然不会便宜这些外人,不过这些外人相比师傅您来说,对弟子的威胁还是要小得多,且不说这些十三局的官人,就说这峨嵋四大剑我这四位师伯,多年来不曾为难于我们师徒,不仅如此逢年过节嘘寒问暖总好过口蜜腹剑笑里藏刀之辈,有道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师傅,若不是这些年来弟子还算机警,恐怕早就活不到现在了,不知道师傅还记不记得十五年前的一个夜晚,当初师傅为了修习殄文天书中的九宫方阵,竟然不惜牺牲徒儿的『性』命来检验这阵法的威力,幸亏当时师傅的神功未成,徒儿这才有幸捡回一条『性』命,虽然事后师傅您老人家悻悻作态又对徒儿关怀备至,可从那时候起我便已经知道了,弟子在师傅眼里就是一颗棋子,如果真的遇到个马高镫短之日,师傅必不会保弟子周全,相比之下您老人家再看看峨嵋四大剑我那四位师伯,原本弟子是有机会改换门庭投入到金枝师伯门下的,只是因弟子一念之仁才误入了虎狼之窝,看着这位比我小很多的掌门弟子季寒雨,徒儿真是羡慕嫉妒恨,师傅,如此种种的过往在弟子心中依旧历历在目,弟子不愿意背负欺师灭祖的罪名,眼下有两条路给你选,第一,自废修为远遁深山,日常起居及身后之事自由弟子为师傅打理;第二,弟子不愿意亲自动手,那就将师傅您老人家交于十三局等众人之手,也许十三局的官人心怀慈悲,尚能留下师傅您老人家一条生路也说不定,何去何从,师傅您老人家给个痛快话罢……” 说话间寒风道姑周身上下的五彩光芒已经尽数吸收到了体内,寒风道姑慢慢的从空中落下,随后慢慢的向金华大剑走去,每迈出一步,足下脚印便泛出一抹五彩的焰火,虽然这一抹五彩的焰火一闪而过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不过就在这一瞬之间,寒风足下的木屑草灰还是被这五彩的火焰燎的冒出一朵朵火光,阵阵白烟从足下的泥土中冒了出来。金华大剑见到这个情景顿时惊呼道:“寒风,你……你竟然足下生莲,这……这难道就是金莲子的功效么?”寒风道姑笑道:“不错,师傅,弟子跟着您这么多年,您老人家每算计一步弟子都看在眼里,其实说来弟子还是对您老人家十分佩服的,被废 去了全部修为困于金莲封地中数十载竟然还能够找到机会咸鱼翻身,若是换成弟子的话,恐怕早已经埋骨于此了,不管怎么说弟子得此境遇也多亏了师傅您老人家,说实话让您老人家远遁深山弟子心中颇有不舍,我观这金莲封地中风水不错,正是一处绝佳的埋骨之所,不如师傅就此自行了断,也省去弟子一番的惦念……” 金华大剑闻言怒喝道:“寒风你狂,不要以为你吸收了金莲子就可以为所欲为,为师既然敢养虎,就不怕虎大成患,纵然你可以足下生莲,我金华大剑也要清理门户,以告慰我峨嵋祖庭历代祖师之英灵……”金华大剑话音刚落身形暴起,手中长剑嗡嗡作响直向寒风道姑刺来,寒风道姑见状不慌不忙,单手掐出一记宗师指诀直接向金华大剑点了过去,一道指影透指而出直接抵住了金华大剑的剑锋,就在这道指影抵住剑锋的同时,指影忽然化作一朵五彩的火焰瞬间将金华大剑手中的长剑包裹在其中,金华大剑惊呼一声急忙撒手丢下长剑,这一柄长剑不等落到地上之时,便听到一阵金属断裂的声音传出,等到这五彩的火焰散尽之时,这一柄长剑落到地上的时候已经节节寸断。 见到这一幕我心里也不禁大吃一惊,如果此时寒风道姑对付的不是金华大剑而是我们众人,我看多半和众人之力也不是这个寒风道姑的对手。见到一招之间寒风道姑便碎了自己手中的长剑,金华道姑不退反近,挥舞着一双肉掌直接向寒风道姑而来,寒风道姑见状冷笑一声也飘然而上,凭着自己的一双肉掌也和金华大剑斗了起来。由于寒风道姑步步生莲掌掌自带五彩的火焰,金华大剑并不敢和寒风道姑硬拼掌力,通过脚下灵活的步伐寻找寒风道姑的破绽,寒风道姑自持吸收了金莲子的功效毫无畏惧,根本不将金华大剑放在眼里,挥舞着一双肉掌呼呼挂风,全凭自带的五彩火焰玩起了不讲道理的打法,虽然金华大剑从身手上来说却是要比寒风道姑高上一个层次,但是彼此间实力相距太大,一时半刻二人也斗了个旗鼓相当不分高下。 沈三郎看着这一对殊死搏斗的师徒二人,走到大少爷柳寒水的身旁问道:“大舅哥,这足下生莲是怎么个讲究?”大少爷一面观战一面答道:“所为足下生莲,乃是修为到了一定程度所表现出来的一种境界,足下生莲本意为每一个脚印之下都可以生出一朵莲花,在我们佛道两界之中,都将这莲花视为圣洁之物,能够通过自己的修为生出莲花,那此人的修为和德『操』都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了,举手投足间生出的莲花火焰,可以烧尽世家一切邪魔歪道,凡人到达了这个境界,那也就离着升仙成佛不远了,不过峨嵋山乃是道家门派,据我所知,这步步生莲的状态却多见于佛家高僧身上,而此时足下生莲的情况却出现在道家弟子身上,当真有些匪夷所思了……” (本章完)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十三局密档》,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小说,聊人生,寻知己~ &/div> 第913章 金莲子复归莲台 大少爷柳寒水喃喃自语,似乎是在回答沈三郎的提问,也似乎是兀自若有所思,寒雨此时将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自己恩师金影大师身上,丝毫没有关注尚在缠斗不休的师徒二人,金影大师则依旧是一副安泰的神情,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这位消化了金莲子效力的寒风道姑。 数十个回合之后金华大剑改变了打法,举手投足间招式并未使老,招招使出来一半便见好就收,仿佛此时并非是仇敌以死相搏倒像是师徒间的日常切磋点到即止一般,寒风道姑见到金华大剑一招一式之间似乎有所顾虑,当下自持吸收了金莲子毫无顾忌的下了狠手,边打边喝道:“师傅,这可是您老人家『逼』弟子出手的,原本弟子念在你我师徒一场,尚给你留有一丝退路,如此这般的话,那弟子可就不客气了……”寒风道姑边打边说,金华大剑却不闻不问,依旧一般无二的与之周旋,双方你来我往又缠斗了十几个回合,寒风道姑见到自己依旧无法打到金华大剑一分半毫,心下略微焦急,手上脚下的动作一招快似一招的加紧向金华大剑攻来,反观金华大剑依旧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双足时不时的踏出几步古怪的步法,轻而易举的便将寒风道姑发出的掌影躲了开去。 看了打了半天未分胜负的这一对师徒,沈三郎忍不住又向大少爷问道:“大舅哥,这师徒二人打了这么半天也未分胜负,你看究竟是这足下生莲的寒风道姑技高一筹呢,还是金华大剑略胜一筹?如此打将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呢?”大少爷柳寒水答道:“沈三,你看双方谁略胜一筹呢?”沈三郎晃着大脑袋道:“依我看,自然是这位年轻貌美的寒风道姑略胜一筹了。”大少爷闻言道:“哦?何出此言?”沈三郎道:“这不是明摆着的么?金华大剑这一身功夫确实不俗,若是别的时候这二人交手的话,十个寒风道姑也禁不住金华大剑一划拉,可是今时不同往日,眼下寒风道姑吸收了金莲子,已经达到了足下生莲的境地,虽然金华道姑凭借眼下的修为足可称得上是一位大剑级的人物,可是相比之下还是这位足下生莲的寒风道姑略胜一筹,金华大剑毕竟年事已高,论持久战必不能与年纪轻轻的寒风道姑相匹敌,反观寒风道姑,依靠这金莲子的效力拳拳发威掌掌要命,金华大剑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别看眼下双方依旧难分高下,若是时间久了金华老剑客气力不继老眼昏花,心有余而力不足,到时候手脚可跟不上自己的双眼了,被这寒风道姑一拳一掌拍中的话,嗯……不能这么说,就是被寒风道姑一拳一掌扫到个边儿,我看金华老剑客就受不了了,到时候难免被『逼』得命悬一线,不久之前 还牢牢地掌握这局势,片刻之后便会被自己的徒弟『逼』得手忙脚『乱』,一旦落败,免不了落得个丢人现眼身首异处……” 沈三郎这番话说的声音不大不,正好可以让在场众人听得见,尚在缠斗不住的寒风道姑闻言面『露』喜『色』,当下士气大振,一拳快似一拳一掌快似一掌的继续向金华大剑施压,金华大剑气定神闲的举手相迎,似乎并没听到沈三郎的话。大少爷闻言微笑道:“沈三,你的看法不能说不对,不过双方胜负还存在不的变数,以现在的情形观之,鹿死谁手尚未可知……”沈三郎又道:“大舅哥,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说你看好金华老剑客逆袭寒风道姑吗?我看未必,金华老剑客此时明显的不敢与寒风道姑硬碰硬的干,叉招换式之间留有很大的余地,就是担心自己万一气力不继,也好留有退身之步,我觉得再有个几十个回合,金华老剑客必为寒风道姑所败。”大少爷柳寒水脱口而出道:“这个世界上,真理往往是掩藏在表象之内的,虽然从表面上来看,金华大剑确实处于劣势,不过你仔细琢磨琢磨,虽然金华大剑一直处于劣势,可是并没有吃多大多亏,反观寒风道姑虽然一直占据上风,可并没有占到什么实质上的便宜,说的直白一些,金华老剑客就好像是在跟这寒风道姑捉『迷』藏一样,自己虚张声势东躲西藏的打法,看上去确实不那么华丽,但确是眼下最为实惠的打法,正如你所说,论持久战的话,金华老剑客肯定比不过开了灶吃了夜草的寒风道姑了,不过采取这样的打法,自己的气力消耗很却能保持不败的境地,而寒风道姑虽然气势强劲却空耗修为,即便是寒风道姑自持其勇,这一身的修为也自有其用尽的时候,到时候你看着,金华老剑客准备着手反击的时候,便是这寒风道姑落败之时。” 大少爷的话说的沈三郎一愣愣的半天没有反过味儿来,尚在攻击中的寒风道姑却将每一个字都听在了心里,心里这一暗自琢磨,手上脚下的动作自然就慢了下来,金华大剑见状忽然身形暴起,双掌挂风呼啸而至,招招指向寒风道姑的前心后背。原本以为对方没有丝毫反击之力的寒风道姑见到金华大剑忽然爆发出惊人的能量,当下心头一急,这才反应过来大少爷柳寒水所言非虚,自己就只是微微一迟楞的工夫,金华大剑挥舞着双掌竟然已经有了反先之势,寒风道姑虽然气势强劲但是毕竟年纪尚欠经验不足,一招被金华大剑反先之后招招受制于人,眨眼间是几个回合过后,寒风道姑已经被金华大剑牢牢的压制了起来。 沈三郎见状忍不住惊叹道:“了不起了不起,金华大剑果然是大剑级的人物,只要 还有颗指头钩在悬崖边上就能找机会翻身上来,看来寒风道姑还是年轻啊,可惜了刚开始这大好的局面了……”沈三郎这边摇头晃脑不冷不热的品评着,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原本就已经被牢牢压制住的寒风道姑听了沈三郎的话忍不住心里起急,心里这一着急手上脚下的动作显得更加混『乱』,金华大剑气定神闲稳扎稳打,丝毫不受外界因素的干扰,趁着寒风道姑心神意『乱』的工夫一掌便拍中了寒风道姑的后心。寒风道姑挨了这一掌之后顿时一个踉跄往前走了几步,不等寒风道姑稳住身形,金华大剑飞奔而至举手点指在寒风道姑身上“啪啪”的就点了下去,一阵眼花缭『乱』的指法过后,伴随着寒风道姑凄惨的呼声,金华大剑陡然而立,手掐道家宗师指诀朗声喝道:“寒风逆徒,尔还不束手就擒?” 周身上下受到金华大剑的数记重手,寒风道姑站立当场已然是失去了还手之力,原本周身上下光彩熠熠的寒风道姑此时身上的几处大『穴』尽数被封,一脸惊恐的看着眼前的金华大剑,金华大剑慢慢的走到寒风道姑的身前笑道:“寒风,这九颗金莲子的味道不错,你是不是以为吞噬了这九颗金莲子,为师就拿你没有法子了?你太年轻了,为师早就说过,既然敢养虎,就不怕虎大为患,为师能让你吃了这九颗金莲子,也能让你把这九颗金莲子吐出来,金莲子孕育了千年之久,外层的表皮已经石化,你以为单凭这一时半刻就可以尽数吸收这金莲子的精华吗?你也太心急了,这么好的东西落到你的腹中,当真是暴殄天物,还是给贫道吐出来……” 金华大剑话音刚落,身形飘动伸出双掌又向寒风道姑拍了过来,寒风道姑已被金华大剑封住了周身大『穴』,浑身酸麻动弹不得,又哪里还能躲开,金华大剑一张拍在寒风道姑身上之时,寒风道姑“哇”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伴随着这口鲜血,一道五彩的流光从寒风道姑口中飞了出来直接被金华大剑收入了囊中,如此这般金华大剑接连拍出九掌,九道五彩的流光尽数汇聚于这一颗金莲子之上,而寒风道姑接连吐出九口鲜血之后,脸『色』惨白没有半点的血『色』,一脸不甘心的看着金华大剑。 金华大剑手里捧着这颗泛着五彩光满的金莲子仰天哈哈大笑,当着众人的面一仰头将这颗金莲子吞入了腹中。金莲子入腹之后,金华大剑也如同寒风道姑刚开始那般,整个人都沐浴在五彩的光芒之中,片刻之后金华大剑的身形也慢慢的飘了起来,就在我们众人以为金华大剑即将吸收这颗金莲子精华的时候,忽然见到金华大剑的面部表情扭曲了起来,身上流动的五彩光芒仿佛给金华大剑带来了无尽的痛 苦,眨眼间金华大剑忽然爆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紧接着伸出双手探入口中,似乎是在紧扣嗓子眼儿想将这颗金莲子吐出来,几经努力之后徒劳无功,而金华大剑似乎浑身的气息也来越,原本面『色』红润的老剑客瞬间苍老了几十岁一般,眨眼间脸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皱纹。 金华大剑惊恐之余仍旧希望能将金莲子吐出来,就在周身上下那抹五彩的光芒全部聚集在金华大剑体内的时候,只见一颗圆形的莲子忽然从金华大剑的口中飞了出来,与此同时金莲洞内忽然五彩光芒大盛,这颗金莲子脱口而出之后,径直向洞内的金莲飞了过去。 (本章完)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十三局密档》,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914章 争莲子洞内激战 见到这颗金莲子从金华大剑的口中飞出,最先反应过来的便是沈三郎,沈三郎手疾眼快直接一抖手腕,天蚕丝顺势激发而出直向金莲子而去,金莲子刚刚飞入洞中的时候,便被沈三郎用天蚕丝紧紧拉住,沈三郎拉住金莲子时候双臂合在一起使劲的往回拉拽,站在一旁的大少爷柳寒水见状也急忙走上前来一把抓住了沈三郎的腕子,和二人之力共同往回拉拽起来。 这个时候金莲洞内五彩光芒大盛,洞中的那株千年金莲焕发出耀眼的光芒夺人耳目,金莲子被沈三郎和大少爷拉住之后,千年金莲莲台之上的数枚叶片开始抖动起来,似乎是在召唤着这颗金莲子,从这株千年金莲之中迸发出一股强有的吸力,紧紧拉住这枚金莲子的沈三郎和大少爷柳寒水竟然无法抗拒这股强有力的吸力,金莲子虽然被天蚕丝拉住减慢了飞向莲台的速度,但是莲台之迸发出来的这股强有力的吸力强劲无比,将二人掌中的这根天蚕丝拉得笔直,二人合力尚显得力有不逮,四只腿脚弯曲的抵在地面之上依旧无法阻挡这金莲子的势头,二人慢慢的被金莲子带向洞中。 见到此时又出现了重新夺回金莲子的希望,寒雨当下撇开身旁的金影大师,纵身一跃便直向金莲子而去,就在寒雨刚刚奔到洞口之时,忽觉一道凌厉的掌风从身后拍了过来,这一股凌厉的掌风来的悄无声息,等到我察觉出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阻挡,寒雨尚未进入金莲洞便被这一掌拍了个正着,寒雨闷哼一声当即跌倒在地,忍不住“哇”的一口血就喷了出来。我和董伯召见状同时栖身而上,不等我们二人赶到寒雨近前,只见一道身影迅速的向金莲洞飞掠而去,借着洞中五彩光芒看去,只见这个人影非别,正是刚刚吞噬了那颗金莲子又被金莲子吸尽了一身修为的金华大剑。 此时的金华大剑身形枯槁一头白发,满脸的皱纹看上去便是一位行将就木之人,可就是这样一位行将就木之人,其身形步法竟然也十分的迅捷,金华大剑拍倒寒雨之后直奔那颗金莲子而去,此时的沈三郎和大少爷二人就显得有些尴尬了,若是此时放手,这颗金莲子便会直接飞入这莲台之中,重新嵌入莲台之中后,再想将这颗金莲子取出可就没那么容易了,可如果此时不放手,眼看着金华大剑已经先我们一步抢先进洞,二人拼了老命为夺取这株金莲子却被金华大剑抢夺了胜利的果实自然也心有不甘,经过仔细权衡之后大少爷柳寒水还是开口冲我们喝道:“秦老弟,金莲子尚有一线生机,能不能夺回金莲子,就全靠你们的了……” 此时沈三郎双手之上已经被天蚕丝勒出了数道深深地勒痕,从这勒痕 中已经开始渗出丝丝血迹,有道是十指连心,忍受着这种剧痛沈三郎依旧能够咬牙坚持,可见沈三郎已经拼了老命,见到这个情形我急忙纵身而出直向金莲洞而去。 先我一步抢入洞中的金华大剑直向空中的金莲子二人去,我见状急忙气贯全身单臂挥出,一道掌心雷直向金华大剑劈去,金华大剑没有料到我这么快便会追了上来,这一记掌心雷直接劈在了金华大剑的左臂之上,金华大剑惊呼一声直接被这一道掌心雷震了出去,趁着这个时机董伯召纵身而来直向金莲子而去。金华大剑见到董伯召抢夺金莲子,当下怒不可遏的长啸了一声,身形凭空而起双掌挥出数道掌风直奔董伯召而去,我冲开四象诸『穴』施展四象手挡住了几道掌风,可是依旧有两三道掌风来不及抵挡,眼看着董伯召单手就要将金莲子抄在手里的时候,又被金华大剑的掌风拍了下来。 此时我们双方都心知肚明,洞外的沈三郎和大少爷柳寒水已经使出了吃『奶』的气力在与金莲子相抗,稍微一松劲儿,这颗千年的金莲子便有可能被吸入莲台之中,眼下最为紧要的是将金莲子夺在手中,而不是双方之间拼得个你死我活,董伯召被金华大剑掌风拍下之时迅速翻身而起,双臂挥出数道旋风向着金华大剑席卷而去,只听董伯召道:“秦处长,我来牵制住这个老妖怪,你速速去将金莲子夺回……”话音未落之时董伯召已经挥舞着双拳已经向金华大剑而来,眼看着董伯召双拳呼呼挂风,金华大剑也显得颇有见识,知道这道道旋风威力无穷,当下脚踏九宫董伯召一一避过这数道旋风,趁这个机会我急忙纵身而起直向金莲子扑去,就在我双手刚刚握住这颗金莲子的时候,只觉身后又有数道掌风袭来,眼看着这颗金莲子得来不易,我又怎么会在乎自己的安危,当下双手紧紧地将金莲子握在手里的同时将一身的太极清气全部汇聚到背后,一股强劲的压力凭空而至,我紧咬牙关硬生生的硬抗这数道掌风。 只听“嘭嘭”的两声,只觉体内的气息一滞,身形就好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此时腹腔之中就如同翻雨覆雨一样难受至极,忍不住一口血也喷了出来,借着这两掌之力,我手中抓这金莲子竟然直接向洞外飞去,守在洞外的沈三郎和大少爷柳寒水忽然之间感到压力锐减,当下喜道:“秦老弟,金莲子到手了吗?”我刚想开口搭话,可不料身形刚刚飞到洞口的时候,身后又是一股强大的吸力袭来,我的身形顿时又向洞中金莲的位置飞了过去,沈三郎和大少爷冷不丁发现情况有些不对头,当下又急忙将腕间的天蚕丝使劲的往回拉拽,一时间我双手紧紧捂着金莲子 ,和这颗金莲子一道被这两股力道困在了空中。 此时董伯召和金华大剑依旧斗了个不分胜败,董伯召双拳挥出之际虽然发出道道旋风,金华大剑一身的九宫术法却也十分的精妙,眼看着董伯召死死地缠住了自己而我们三人一时间被这金莲子也牢牢的牵制,当下恶狠狠的对着董伯召道:“董道友,既然你们如此行事,可就别怪贫道手下无情了……”话音刚落金华大剑忽然撤步闪身,单腿直立而另外一只腿从身后高高翘起,上身笔直上手掐出一道古怪的指诀来,这指诀一出只觉金莲洞顿时风起云涌,伴随着这股强劲的气流,金华大剑口中念念有词,洞中石壁之上忽然闪出一种异样的光芒,无数个怪异的殄文字符在四壁之上若隐若现,董伯召见状心中并不慌张,凭着先前我们对九宫秘术的钻研,这石壁之中的一些殄文字符董伯召已经认了出来,金华大剑指尖不停地变动,这石壁上的殄文字符就好像听到了金华大剑的召唤一样慢慢的活动了起来,顷刻间这数不清的殄文字符也焕发出一道异样的光彩,这异样的光彩一出顿时将那株金莲发出的五彩光芒压住了不少,董伯召正在暗自啧啧称奇之时,只见从这数不清的殄文字符中忽然出现了无数个冤魂厉鬼,长牙舞爪的向董伯召抓来。 这些冤魂厉鬼虽然数量众多,但是对于董伯召来说并构不成什么威胁,面对这些冤魂厉鬼,董伯召一伸手掏出一把五谷颗粒就撒了出去,这一把密密麻麻的五骨颗粒直接将最先出来的几个冤魂厉鬼烫的哇哇哀嚎起来,就在这把五谷颗粒落到地上的时候,董伯召手掐指诀口中也念念有词,瞬间万千剑气自五谷颗粒中激发而出,一张由万千剑气交织而成的光陡然间便向四面方法散去,一时间金莲洞内哀嚎惨呼之声接连不断,一大片的冤魂厉鬼顿时被这天风地雨阵绞了个魂飞魄散。 金华大剑见到这一幕脸『色』微变,当即纵身而起又向董伯召而来,董伯召迎着金华大剑又洒出一把五谷颗粒,这一把五谷颗粒尚未落地之时已经发出了万千剑气直取金华大剑,眼看着这万千剑气就要将金华大剑绞个粉碎,这个时候金华大剑的身形忽然在眼前凭空消失不见,万千剑气直接激『射』到了金莲洞的四壁之上,“轰”的一声巨响,洞中山崩地裂一般猛烈的抖动了起来,这个时候我忽然发现刚刚消失的金华大剑竟然凭空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金华大剑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早已经探出双掌直向我的面门就拍了出来,此时我的双手紧紧地握着那颗金莲子已经没有法子在抵挡了,眼看着一股巨大的压力凭空而至,这个时候一个身影忽然猛地抵地上 蹿了出来,不等金华大剑这一掌拍到我的脸上,此人竟然直接从身后抱住了金华大剑直接将金华大剑扑倒在地,转瞬时间我忽然感到压力骤降,定睛看去的时候只见是寒雨死死的将金华大剑抱了起来,金华大剑恼怒非常,双臂微微一震将寒雨震开之后紧接着探出一掌直向寒雨的腹拍去,如果这一掌真的拍中,寒雨纵是大罗金仙也恐无力回天。 (本章完)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十三局密档》,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915章 救爱徒四大剑命殒 寒雨被金华大剑震得一个趔趄顿时倒了开去,紧接着金华大剑双掌挥出的时候,寒雨已经无力在起身抵抗了,一来是寒雨本就重伤未愈,二来不久之前又经历了一场大战,寒雨早已经精疲力竭在无一战之力,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金华大剑这一双肉掌拍向自己。 正在这危机的时候,忽见金莲洞内激发而出数道流光直向金华大剑而去,此时金华大剑双掌挥出之际正是面对着寒雨,而这数道流光乃是从金华大剑背后的方向激『射』而来,金华大剑没有转身却也已经察觉到背后恶风不善,自己纵然是可以一掌将寒雨击毙,可届时再也无暇顾及自己的身后,这样一来自己也不免遭到重创,金华大剑心一狠牙一咬当下纵身而起,并没有选择正面抵挡这数道流光而是采取躲避的方式,这样一来金华大剑身后便是已经无力躲闪的寒雨,这数道流光自己可以躲开,但是寒雨比无法躲避,看着这位曾经被寄予厚望的掌门弟子就这么死在自己人的手上,金华大剑纵身跃起之时,嘴角也不免『露』出一丝『奸』笑来。 金华大剑想的挺好,可是就在金华大剑纵身跃起躲开这数道流光之后,这数道流光飞到寒雨身前的时候竟然齐齐的划出一道道令人不可思议的弧线,原本已经闭上眼睛认命的寒雨只觉眼前一阵清风拂过,顿时反应了过来,心中一喜当时喝道:“金灯师伯,是您老人家吗?” 寒雨这一声呼喊也将我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只见这数道流光划出一道道不可思议的弧线之后,竟然绕过倒在地上无法动弹的寒雨,径直向刚刚纵身而起的金华大剑飞去,原本打算身形落下之后好好看一场热闹的金华大剑见状魂不附体,当下脚尖急向地面点去,眼看着这数道流光袭来的时候,金华大剑纵身再次跃了起来,这数道流光将将从金华大剑的脚下穿过。再一次躲过这数道流光之后,金华大剑身形刚刚落下,正自想喘口粗气稳稳心神,可这个时候只听“叮叮叮叮”数声脆响,金莲洞内石壁之上迸发出数点火星的同时,几道流光撞在石壁之上的时候竟然又快速的反弹了回来,顷刻间这数道流光又向这金华大剑的面门激『射』而来。金华大剑见状更加不敢怠慢,抢过一把长剑纵身跃起的同时,挥舞着掌中的长剑向这数道流光削去,掌中长剑在金华大剑的掌中的舞出了一个剑花,只见剑锋之上星芒闪动,又是“叮叮当当”的数声脆响,这数道流光被金华大剑尽数挑落。 见到这数道流光被自己挑落之后,金华大剑这才吐出一口浊气稳了稳心神,不经意抬眼一瞬间立刻怔住,这时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金莲洞内当中,并排站立着四位白发苍苍 面目慈悲的老年道姑,寒雨见状顿时喜道:“四位师傅,你们,你们都……”不等这句话说完,寒雨心中百感交集,眼眶一红,两行清泪顿时又流了下来。见到峨嵋四大剑重新站了出来,当下我士气大振,双臂之间仿佛也充满了气力,当下咬紧牙关紧紧地将金莲子握在手里,金华大剑见到峨嵋四大剑同时出现,脸上顿时也变了颜『色』。这个时候只听金灯大剑道:“金华,想必有些事情我金影师妹已经告诉你了,这金莲子并非凡夫俗子可以染指,这么多年来暗中修习殄文天书上的阴阳术法,当真以为贫道不知道么?贫道多年来感念毓诚师叔恩德,见你苦守金莲封地数十载一心向道,便不忍将此事说破,心中只愿将来峨嵋有个马高镫短之时,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便将你重新收入门墙,也算是贫道报答当年毓诚师叔对我们师姐妹几人的教导之恩,可不想金华你聪明反被聪明误,贪念和忌进之心蒙蔽了你的双眼扰『乱』了你的道心,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这一幅苍老的样子,又如何算得上是峨眉的名宿道门的高人?我峨嵋一脉以武入道,日常修习讲究的是清心寡欲慈悲为怀,是以我历代峨嵋师祖虽然武功高强,却从不恃强凌弱,正是因此才守住了这一刻颗慈悲的道心,我峨嵋历代师祖均驻颜有术,待到百年飞升之际,也留一幅道容于天下,金华,事到如今一切都晚了,纵然你现在浪子回头,一身的修为也已经被这金莲子吸收殆尽,如此之状也只是回光返照之态,金华,且听贫道良言相劝,就此放手了……” 金华大剑闻言冷笑一声道:“金灯大剑,你这话大了点?我放手?凭什么?当年我们师兄妹几人几乎同时进入峨眉山门学艺,多年来师傅师伯二人心存偏袒,看家的本领几乎都留给你们师姐妹四人了,同为一辈的内门弟子,你们师姐们四人日夜修习峨嵋术法,而我却被打法到山中砍柴挑水,这活一干就是二十年的光景,当年你们师姐妹四人声名远播之时,我金华却刚刚习得峨嵋粗浅的功夫,峨嵋四大剑,哼,好大的威风,为了早日能跟得上四位师姐的步伐,我迫不得已起了歪心,不错,这件事情确实触犯了峨嵋的山规,可当年我金华毕竟年纪尚轻,守不住本心也情有可原,可师傅却执意将要我逐出山门,也亏得了毓悯师伯的『妇』人之仁,否则的话也就没有我金华的将来了,现如今我金华终于等到了翻身之日,怎么,就凭你们师姐妹四人空口白牙一张嘴我就要放手?金灯,实事求是的说,峨嵋四大剑确实有实力,可是我金华不怕,事到如今我金华也不用在掖着藏着了,四位师姐,你们是一起上呢,还是一个个的来,我劝你们 还是一起上的好,一个个的来,我金华打起来还真的有些不大过瘾……” 金华大剑这番话顿时惹怒了寒雨,寒雨这一生最亲近的除了自己的姐姐便是这四位大剑,见到金华出口不逊,当及忍不住喝道:“住口,金华逆徒,收拾你这歪门邪道又何必需要我四位师傅出手,待弟子亲自出手,替毓诚师叔祖清理门户……”金华闻言笑道:“季寒雨,果然是峨嵋四大剑嫡传弟子,本事不怎么样,这幅脾气倒是学的挺像,就凭你也想替先师清理门户?哼哼,待着你的,留着一身的气力,好好看看我金华这个逆徒,是怎么收拾你的四位师傅的……” 金华大剑话音刚落,一抖手腕之际只听“当”的一声脆响,金华大剑这一抖之下竟然直接将掌中的长剑震得粉碎,不等这长剑的碎片掉落在地,金华大剑猛地一挥袍袖,这数截长剑的碎片定是化作数道寒芒直向峨嵋四大剑激『射』而来,峨嵋四大剑见状急忙挥舞着手中的长剑舞出朵朵剑花,只听一阵“叮叮当当”的脆响过后,金华大剑再一次做出了刚才那个古怪的动作,单手掐出指诀之后,只见洞中四壁上的殄文字符忽然普天盖的罩了下来,就在这殄文字符出现之后,哪一种十分熟悉的感觉又袭上了心头,但觉身体忽然变得轻飘飘的如同鸿『毛』一般,体内一阵空空『荡』『荡』不着一物,这种感觉袭上心头自己我心道不好,金华大剑已经开动了殄文方阵,这是要将我等的生魂尽数吸走。 我见状强打着精神喊了出来:“不好,这是殄文方阵,可以吸取人的生魂,寒雨,快带峨眉四位大师离开金莲洞……”这句话喊出来的时候我已经感觉到了有灵魂出窍的迹象,空气中有股巨大的力量将我的生魂从体内往外抽,寒雨闻言大惊失『色』,急忙强撑则站起来向四位大剑的方向扑了过去。 不等寒雨冲到峨嵋四大剑的身旁,金华大剑的身形忽然凭空消失,眨眼间金华大剑竟然直接出现在了寒雨的身前,金华大剑一把将掐住寒雨的脖子将寒雨提了起来,寒雨的一张俏脸顿时涨得通红,只听金华大剑狞笑道:“季寒雨,既然你的师傅说普天之下只有你能吸收这颗金莲子的效力,那也就只好辛苦辛苦你了,你去把那颗金莲子取下来……”说话间金华大剑猛地将寒雨往我这抛了出来,我见状下意识的双手张开想要将寒雨接住,可就在我松开金莲子的那一刹那间,双臂一阵酸软半分气力也提不起来,寒雨的身形重重的将我撞倒在地。 这一眨眼的工夫,金华大剑又出现在峨嵋四大剑的身前,只听“嘭嘭嘭嘭”四声闷响,金华大剑拍出四掌将峨嵋四大剑一一击倒在地,此时峨 嵋四大剑全力在抵抗这殄文方阵,每人受了这一掌之后当即栽倒在地,恍惚间只见四道虚影从四位老剑客的身体里飘了出来,我暗道不好,四位老剑客的生魂竟然已经被抽了出来。 这个时候忽听“啪”的一声,只听的洞外传出一阵惊呼,原来是另外一头的沈三郎和大少爷坚持不住了,天蚕丝拉拽不住这颗金莲子,失去了天蚕丝得束缚,金莲子又向着潭水中的金莲飞了过去,金华大剑见状冷笑道:“想跑么?”话音刚落之时金华大剑挥掌向空中虚拍了几下,飞在空中的金莲子好像是撞到了一条透明的墙壁一般被挡了下来。 (本章完)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十三局密档》,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916章 刹那间韶华散尽 漂浮在空中的金莲子左突右冲无法冲破这道无形的墙壁,眼看着近在咫尺的莲台却不能飞回去,这株千年金莲之上的层层花瓣上下不停的抖动,似乎是在急切的召唤自己的孩子一般。这个时候金华大剑又来到寒雨身旁,对着寒雨道:“季寒雨,我知道你是个极其孝顺的弟子,看见了么?你的四位师傅已经被我的殄文方阵抽掉了生魂,四位师傅虽然修为精深但是毕竟年事已高,生魂离体的时间一长,其后果自然不必我再多言,既然令师金影师姐言道只有你能吸收这颗金莲子的效力,我姑且就相信她的所言,季寒雨,你还将那颗金莲子服下?”说话间金华大剑猛地一把将寒雨从地上拉了起来,直向那颗金莲子推了过去。 寒雨一个踉跄向着金莲子的方向而去,这金莲子漂浮在空中而寒雨确是在地上,心中挂念四位师傅的寒雨脚下一个拌蒜,没走出几步当即又跌倒在地,倒在地上的寒雨丝毫没有顾忌自己身上的伤痛,抬眼向自己的四位师傅看去的时候,发现峨嵋四大剑此时倒在地上声息皆无,心里便认定了这位金华大剑所言非虚。寒雨并没有天眼,自然而然的看不出四位老剑客生魂离体的情况,而我却是看的真真儿的,但是此时此刻身在殄文方阵之中,我全力抵抗着这一股强有力的吸力,已经再无力救助寒雨,寒雨见到自己的四位老恩师生魂已经离体,又凄然的看了我一眼,当下倒在地上闭上眼睛干脆等死。 金华大剑见状心有不甘,当下又一把将寒雨拽了起来,对着寒雨道:“季寒雨,你心里打的什么算盘我清楚得很,其实你自不必如此,只要你能将这颗金莲子吞入腹中,我自然会撤去这殄文方阵,你好好看看,在这殄文殄文方阵之中,只有你我二人不受影响,那是因为贫道已经对你手下留情,只要你按照贫道所言行事,贫道自会将你那四位师傅的生魂放回去,虽然你那四位恩师年事已高,不过只要细心调养,你们师徒几人仍不免又几年的好日子过,如若不然的话,纵然是贫道无福消受对着金莲子,也定要你等众人陪葬……” 金华大剑话音刚落,忽听从洞外传出一个熟悉的声音,只见人影一闪,董伯召和沈三郎飘然进入金莲洞,只听的董伯召道:“金华大剑,你高兴的太早了,若说别的本事我董伯召没有,可是这殄文方阵还真的难不住我……”说话间董伯召伸手也掐出一道指诀,随着董伯召口中念念有词,石壁之上的殄文字符又活动了起来,董伯召脚踏九宫步法不停地变换手中的指诀,殄文字符四处游动纷纷向董伯召身旁聚拢而去,金华大剑皱着眉头看着董伯召施法,片刻之后只见董伯召忽然撤去 了指诀,双掌连连挥舞朝着头顶上方的位置上接连发出几掌,伴随着董伯召道道掌风,殄文字符忽然调转方向向空气中的这几个位置撞去,金华大剑冷笑着看着董伯召施法并不加阻拦,就在一整套的九宫步法踏遍之后,只听空气中传出一阵似有似无的天破之声,金莲子面前的那道透明的墙壁忽然消失不见,这面透明的墙壁消失之后,金莲子也迅速的向着金莲的莲台之上飞了过去。 金华大剑冷笑道:“好子,没想到你竟然能够看破我的殄文方阵,真是长江水后浪推前浪,尘世间一代新人换旧人,董道友,没想到年纪轻轻就有如此见识,这也让贫道大吃一惊,不过你也不要高兴地太早了,你以为这殄文天书中的方阵,当真如此简单吗?”金华大剑说罢之时,眼看着那颗金莲子就要飞到莲台之上的时候又撞到了一面透明的墙壁之上,见到金莲子再次被金华大剑阻拦了回来,董伯召也是微微的吃了一惊,没想到金华大剑施展的殄文方阵竟然比杨家村的老鬼陈忠勇专业的多,这殄文方阵竟然一阵套着一阵,俨然就是一幅三环套月的殄文方阵。 见到如此精妙的殄文方阵,董伯召一时之间也没了计较,虽然我们已经掌握了从杨家村获得的那本九宫秘术,从金华大剑所施展出来的殄文方阵来看,那一本九宫秘术,只不过是记载了一些初级基础的东西而已,而我们所掌握的内容也十分的粗浅。金华大剑冷笑的看着董伯召道:“董道友,既然你也能识得,那就我让你在涨涨见识。”话音刚落只见金华大剑单手探出化掌为爪直接向那些处于游离状态中的殄文字符抓去,所有处于游离状态的殄文字符仿佛接到了某种命令一般开始有序的移动起来,片刻之后这些怪异的殄文字漂浮在空中各就各位,居然形成了一个半圆形的八卦阵。完整的八卦阵是一个正圆形,其中包含着乾、坤、震、巽、坎、离、艮、兑八个卦象,而此时这个凭空出现又殄文字符组成的半圆形的八卦只有乾、坤、震、巽前四个卦象,董伯召和沈三郎看着这个半圆形的八卦阵一时间也不明所以,金华大剑笑道:“没有想到,其实道家各种阴阳术法讲究的是万变不离其宗,道家阴阳术法总是脱离不开这些基础的东西的,世人皆知这八卦精妙无比,且看贫道这半幅八卦的厉害……” 金华大剑说罢又对着这半圆形的八卦挥出一掌,这一道掌风直接将这些组成半个八卦的殄文字符全部击散,殄文字符被击散之后那个半圆形的八卦依旧漂浮于空气当中,从这半圆形八卦之中忽然生出一股强劲的吸力又向那些被击散的殄文字符吸去,散落在四周的殄文字符又迅速 的向这半圆形的八卦中心聚去,顷刻间这些殄文字符形成了一个圆柱的形状,所有的殄文字符不停地转动起来。 伴随着所有殄文字符快速的旋转,空气中一股强劲的吸力陡然而生,我刚刚缓了口气体内的生魂又开始松动了起来,董伯召沈三郎见状也急忙盘膝而坐稳住心神,董伯召尚自还能坚持片刻,而沈三郎却无法抵御这股强劲的吸力,眨眼间三晃两晃的一缕生魂便要被抽了出来。 此时寒雨见状急忙惊呼道:“金华,你不是就要利用我吸收这颗金莲子么,我答应你,这些人并非是我们峨眉山的人,你速速放他们出去……”说话间寒雨鼓足了劲力纵身一跃伸手便向那颗金莲子抓去,那颗漂浮在空中不停躲闪的金莲子竟然没有躲开寒雨的这一抓,寒雨身形一晃之际便将这颗金莲子摘了下来,金华大剑见状大喜,正要走上前来抢夺金莲子的时候,却见寒雨紧握金莲子道:“金华,你若不将他们放出去,我就直接捏碎这颗金莲子,大不了咱们一道同归于尽。”金华大剑闻言略加思索,当即虚空拍出一掌震碎了那半个八卦阵,八卦阵图消失的同时,殄文字符也逐渐消失的无影无踪,身上这一股巨大的压力立刻消散,寒雨见状急道:“秦师兄,董师兄,日后三哥就由你们二位师兄多加照顾了,寒雨先走一步了……”当下寒雨一仰脖张口便将这枚金莲子吞入了腹中。 金华大剑见状也顾不得我们尚在金莲洞中,当下抢了过去伸出一掌直接抵在了寒雨的后心之处,只见寒雨周身上下泛出五彩的光芒,这五彩的光芒围着寒雨周身上下涌动片刻之后便迅速的向寒雨体内钻了进去,片刻之后一道五彩的流光从寒雨后心之处又向那位金华大剑体内流了过去。 沈三郎见状急忙向金华大剑飞奔而去,我和董伯召也同时纵身而起分左右直取金华大剑,正在吸收金莲子效力的金华大剑腾出另外一只手反手就挥出三道掌风,这三道掌风直接将我们三人拍倒在地,这个时候忽然见到寒雨转过头来冲着我们三人凄然一笑,紧接着身子猛然一震,金华大剑一个没留神被寒雨震了开去,正准备再次将掌心按在寒雨后心之上的时候,却见寒雨早已纵身而起直向那株千载金莲的莲台之上跃了过去。 金华大剑见状大惊,紧接着也纵身而去向寒雨抓了过去,沈三郎见状急忙一甩手将天蚕丝和雪蚕丝同时甩了出来,眼看着金华大剑这一抓就要按在寒雨的肩头,沈三郎双手猛地往回一拽,金华大剑身形一滞顿时被沈三郎拉了回来,也就是这么一顿的工夫,寒雨已经飘身跃上了莲台。 金华大剑见到寒雨跃上了莲台 ,顾不得我们三人急忙将缠在脚上的两股丝线抖落,紧接着也向莲台之上跃去,不等金华大剑跃上莲台,只见莲台之上的叶片忽然立了起来将寒雨紧紧地包裹在了其中,猛听得金华大剑一声惨呼,一道五彩的流光从金华大剑体内迅速的流了出来直向金莲而去,等到金华大剑匆忙落下之时,口中惨呼之声接连不断,我们抬眼看去,只见原本已经形同枯槁的金华大剑越发的衰老下去,已经如同干尸一般模样。 (本章完)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十三局密档》,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917章 四大剑火烧金华 本站:见到痛苦不已形同枯槁的金华大剑,我和董伯召对视一眼,同时纵身而起并排站在一起,二人挥出一拳的同时,两道风刃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凌厉的旋风直向金华大剑而去,金华大剑的身形虽然已经形同干尸一般,但是依旧感觉到了这一股强劲的旋风,金华大剑不仅没有躲闪反而平局双掌直向这一股旋风而来,这一双干枯的肉掌挥出之际,金华大剑面前陡然间出现了一道通明的墙壁,直接将这一道旋风反弹了回来,我和董伯昭见状大惊失『色』,急忙向两旁躲闪,这道旋风直接卷到了墙壁之上,震得金莲洞内四壁激『荡』泥土飞扬。 金华大剑一招便将我和董伯召的风刃弹开,『逼』开我们二人之后立刻纵身又向潭水中的那株金莲飞去,沈三郎见状又将天蚕丝和雪蚕丝抖了出来,可是这一次却没能沾到金华大剑一分半毫。金华大剑刹那间便飞到了金莲之上,脚踩莲台的边缘伸手便向莲台中的寒雨抓了过去,就在双爪探出的时候,片片已经立起来的金莲花瓣忽然猛地向外一弹,金华大剑没有料到这个情况,一个没留神当即被这一片花瓣弹出了来。 金华大剑被金莲花瓣弹出之后立刻纵身而起,沈三郎见状急忙又将天蚕丝和雪蚕丝甩了出去,这一次两股丝线正中下坏,将金华大剑的双足紧紧地缠了个结实。刚刚离地的金华大剑陡然间发现自己又被我们缠住,当下怒不可遏的回身一掌便向沈三郎劈去,沈三郎的身手哪里躲得开金华大剑这一掌,掌风过处沈三郎闷哼一声,一口鲜血立时喷了出来。 口喷鲜血的沈三郎丝毫不顾自己的伤势,双手紧紧地抓住腕间的丝线使劲的往回拉拽,董伯召见状当即纵身而起对着金华大剑劈头盖脸的就洒出了一把五谷颗粒,五谷颗粒落到金华大剑身上的时候立刻“劈了啪啦”的炸响起来,董伯召手掐指诀口中念咒,千万剑气顿时涌现出来,横七竖八的便将金华大剑刺了千疮百孔,金华大剑猛地哀嚎了一声,浑身一抖将身上的五谷颗粒抖落在地之后紧接着使劲将腿抬了起来,这冷不丁的一抬腿顿时两沈三郎过拉了一个趔趄,不等沈三郎稳住身形,金华大剑 剑又是一记掌刀向沈三郎劈了过去。我见状急忙挥出一记四象手相拦,只听“嘭”的一声,空气中传出一阵剧烈的震『荡』,我和金华大剑同时后退了数步。 金华大剑后退数步之后,见到我们三人合力围攻,当下又施展出了殄文天书中的秘术,无数个殄文字符出现之时我们三人顿时又陷入了生魂离体的境地,董伯召见状紧咬牙关对着空中的殄文字符发出数道风刃却丝毫不见效果,身处殄文字符中的金华大剑身形忽然不见,等到再出 现的时候已经站在了董伯召的面前,见到这个形同干尸陡然间出现在自己面前,董伯召那里反应的过来,不等手中那一把五谷颗粒撒出,只听“砰砰”的两声,董伯口吐鲜血被金华大剑远远的震了出去。 倒在地上的董伯召道:“你们心,金华邪道施展的是九宫遁法,在这金莲洞内可以瞬间移动,沈三,你赶紧的撤出去……”董伯召这话音未落,只见沈三郎双臂忽然崩的笔直,似乎时候被什么东西拉了起来,沈三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冷不丁的被抓着往前踉跄着走了几步,等到沈三郎反映过来的时候,只见金华大剑已经站在了他的的面前,说时迟那时快,没见金华大剑如何出手,沈三郎的身形已经倒着飞了出去。 看着董伯召和沈三郎二人被金华邪道打的毫无还手之力,我心下大急,尚未思考出如何对付这个金华邪道的法子,直觉一股巨大的压力向我袭来,我心知不好,急忙俯身来了个就地十八滚,身形刚刚躲开的时候,赫然见到一个掌印已经拍在了我刚才站立的位置上。我急忙起身冲开天眼,透过天眼中的气息向四周扫视而去,只见金莲洞中上上下下布满了金华大剑的身影,我这一看顿时大惊失『色』,心说话难不成这个金华邪道竟然已经修成了分身之法不成。 此时金莲洞内出现了无数个金华大剑的身影,而这无数个身影每一个的姿势都不同,就在我『迷』茫分不清楚真伪之际,一股强大的压力骤然而至,慌忙之间我举拳相迎,“嘭”的一声只觉胸腹间一阵翻云覆雨,胸腹间气息顿时被封了起来。 金华大 大剑见到我们都被震倒在地,当即转身向潭水中的金莲而去,看来到了这个时候金华大剑依旧对那颗金莲子没有死心,既然金影大师身前曾经说道,这颗金莲子只有寒雨可以消化,而此时寒雨已经洗髓失败,如果没有这颗金莲子的话也命不久矣,倒不如让寒雨冒死一试,死马当活马医说不定还真的能入金影大师所言那样,想到此处我自然不能坐视金华大剑飞身而去抢夺金莲子,我当下猛地纵身而起猛地一提气,“哇”的一口鲜血喷出之后强行的冲开了封住的经络,单臂挥出一记掌心雷直向金华大剑后心而去,金华大剑此时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金莲子上,没有料到我能强行冲开经络在与之缠斗,这一记掌心雷正劈在金华大剑后心之上后,金华大剑立刻暴怒了起来,站起身来之后猛地一张口,只见从殄文方阵中忽然涌出了无数个冤魂厉鬼直奔金华大剑而去,这数不清的冤魂厉鬼被金华大剑吸入口中的同时,只觉一阵巨大的吸力再次涌现,董伯召盘膝坐倒手掐诀不停地念诵着定魂咒,金华大 剑吞噬了无数个冤魂厉鬼之后戾气大涨,头上的根根白发凭空竖起,就好似千万根银针一样,就在我调集全身的气力紧守门户的时候,金华大剑忽然出现我的面前,一伸手猛地掐住了我的咽喉梗嗓,这一下顿阻挡住了我体内气息的流转,眼看着金华大剑张开血盆大口猛的向我吸来,我灵机一动,挣扎着一掌向金华大剑的额头上拍去,就在掌心挨到金华大剑额头上之时,我立刻将可以调集出来的气息全部向金华大剑的体内灌去,这猛然间的气息暴涨竟然也令金华大剑有些不适,就在金华大剑松开手臂抵挡的时候,我们的大喝一声道:“破!” 只听“轰”的一声爆裂之声传出,金华大剑的身形猛地向后退了几步,一张形同枯槁的脸一般已经被我的玄破之法震碎,一只干枯的眼球当啷在外面尚有一丝的血迹滴落在地。 被我玄破之法震碎了半拉头颅之后,金莲洞内的殄文方阵的威力顿时弱了很多,金华大剑此时歇斯底里的惨叫了起来,挥舞着双掌直向我扑了过来,不等来到我的近前,金华大剑的四肢忽然 然发生了异样的扭曲,似乎已经不听使唤了一般,我匆匆向金华大剑身上扫视而去,只见在这一幅形同干尸的体内,忽然出现了四个模糊的身影,这四个模糊的人影分别抓住了金华大剑生魂的四肢,因此金华大剑的躯体才出现这不受自己控制的一幕。我见状又仔细的观瞧起来,仔细这么一看我才辨别出来,这四个身影非别,正是刚刚被金华大剑抽出来的那四位老剑客的生魂,此时峨嵋四大剑的生魂似乎已经发觉了我见到了她们老四位,金灯大剑冲着我努动着嘴唇好像是在跟我说些什么,我自己辨别一番之后,这才反应过来,金灯大剑好像是让我躲开一些,反应过来之后我迅速撤步闪身,这个时候又是一个虚影从金华大剑的身体里冲了出来,四位老剑客同时伸手将这个虚影牢牢的抓在手里,只觉金光一闪,一朵虚无缥缈的火光闪了出来,一阵远在天边似乎又近在眼前真实而又虚幻的惨呼之声传了出来,金华大剑的生魂被四位老剑客的生魂紧紧抓住,共同消失在这朵金『色』的火焰当中。 见到此状我心里顿时明白了过来,四位老剑客是有意被金华大剑将自己的生魂吸出,生魂离体之后便迅速的躲入了金华大剑的体内,等到合适的机会直接制住金华大剑的生魂,合四位老剑客的生魂之力燃起生命之火将其焚化。五道生魂消失之后,金华大剑的这幅枯骨顿时散落下来,落到地上的时候直接化为了一片骨头渣子,董伯召和沈三郎慢慢的走了过来,见到这一幅骨头渣子也唏嘘不已。 眼看着金华大剑已经化为 腐朽,我们还没有来得及高兴的时候,只见潭水中央的那株金莲忽然发出一者“咔嚓嚓”的声音了,我们三人同时举目而望,只见这一株金莲发出的五彩光芒纷纷向四壁上的殄文字符上涌去,片片金莲花瓣紧紧地闭合了起来,直接将寒雨关在了里面,我们三人见状急忙向莲台之上跃去,等跳上莲台之上的时候却发现,这一株千载的金莲竟然化作了一朵毫无生气的石质莲花,任凭我们三人使劲的拍打,不见寒雨的丝毫动静。 (本章完) [搜索本站:说]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十三局密档》,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918章 千年的夙愿 本站:见到金莲顷刻间石化将寒雨包裹在其中,沈三郎顿时拼了老命往石化的金莲上拍了过去,随着“啪啪啪啪”数声响动,莲台之上石质的花瓣之上已经沾满了血迹,我和董伯召见状急忙架住沈三郎,足底轻轻一点便将沈三郎架了回来。 沈三郎使劲挣扎摆脱了我们二人,跪在地上趴在水潭边上哭喊着寒雨的名字,豆大的泪珠如断了线的珍珠一样落在了潭水之中。沈三郎的心情我是可以体会到的,当年在成陵地宫之时寒烟与我和文处长之间那种微妙的情愫,依然能够让我体会到此时此刻沈三郎那一颗肝肠寸断的心。我和董伯召同时别过身去不忍再看沈三郎,任由沈三郎伤心欲绝的守着寒雨。 我和董伯召也暗自伤心之时,忽觉身后一阵异动传出,我瞥了一眼董伯召,只见董伯召依旧低头似有垂泪之相,看来董伯召并没有感到这一丝异动,我担心沈三郎有失,当下急忙转过身去,俯身一把将沈三郎的双肩架了起来,冲着沈三郎道:“三哥快起来,这水潭有古怪。”说话间我双臂一较力便想将沈三郎拉回来,而沈三郎此时却丝毫不为所动,使劲的扒着水潭的边缘不肯离开,我见状急道:“老董帮我一把,这水潭有古怪……”不等我这话音落下,董伯召早已纵身而出一把抓住了沈三郎的肩头,合我们二人之力这才将沈三郎拉了回来,沈三郎将我们二人将其架离水潭颇为不满,当下挣扎着向着水潭中央的那株石化的金莲高声喊喝着寒雨的名字。 就在这个时候,只见平静的水潭上开始泛出一阵阵涟漪,这一阵阵的水波越来越大,眨眼间水潭之中已经涌起了阵阵的浪花,见到这一幕沈三郎的哭声顿时戛然而止,而我和董伯召也立刻气贯全身准备投入新的战斗中。我们三人并立而站紧紧地盯着水潭中的浪花,片刻之后从这朵朵浪花之中忽然冒出一股水柱,水柱出现之后逐渐的泛出了一丝丝金『色』的光芒,转眼间这一丝丝金『色』的光芒大盛,伴随的哗哗的水声,这阵金『色』的光芒已经将那朵石化的金莲笼罩了起来,石化的金莲在这阵金『色』光芒笼罩之下散发出一阵阵的 的白雾,不知不觉间这朵石化的金莲似乎被这阵白雾消化了一般消失在了这阵白雾之中。沈三郎见到这股白雾将石化的金莲化去,当下不顾一切的向水潭中奔去,我和董伯召见状当即一把将沈三郎拉了回来,沈三郎凄苦的看了我和董伯召一眼道:“秦师兄,董师兄,其实我知道,寒雨被吸入金莲之后早已是九死一生,生还的希望十分的渺茫,可只要这石化的金莲尚在,我沈三郎多少还有个念想,可现如今这金莲带着寒雨一同消失而去,你让我如何接受得了,寒雨不 在了,我沈三郎又何必苟活于世呢……”沈三郎这番话说的我也是肝肠寸断,一时间心中一苦眼泪也情不自禁的落了下来,拉着沈三郎的双臂不知不觉得一松。 此时的董伯召却是十分的冷静,见到我松开了手臂,当下一把又紧紧的拉住了沈三郎道:“沈三,你怎么还这个德『性』,寒雨的事我们都很难过,虽然你和寒雨之间的感情比起我们众人来都要更近一步,可这并不代表着我们不关心寒雨,沈三,此时寒雨多半已经不在了,若是寒雨在天有灵,见到你这个样子她能开心么?刚才寒雨口口声声的说要我和秦处长照顾好你,这话什么意思?寒雨的意思就是让你好好的活下去,你沈三一死了之太简单不过了,可是你想过没有,你死了你的家人怎么办,你家的老沈头谁来赡养?纵然有我们在还不至于让你家老沈头缺吃少穿,可是逢年过节盯着照片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滋味,你有考虑过没有?若是你真的为了万千百姓维护世间阴阳平衡以身殉职,免不了积攒下一身的阴德,若此为了寒雨轻生,虽然其情可悯但却是道门中的大忌,你这样做且不说对不的起你自己和你家老沈头,你仔细琢磨琢磨,你对得起寒雨吗?”沈三郎闻言顿时一愣,直愣愣的看了董伯召片刻后哭道:“董师兄,你说,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沈三郎虽然身手修为不是很高,但是平时从没见过沈三郎如此不知所措的模样,论起心智来,这个沈三郎恐怕比文辉来也并不逊『色』多少,可眼下沈三郎面对寒雨的离去竟然手足无措起来,可见 见沈三郎对寒雨的一片痴心绝无虚假。董伯召见状也能理解沈三郎此刻的心情,当下拍了拍沈三郎的肩膀道:“沈三,生离死别乃是人世间的一大考验,不要以为这个世界对你沈三郎不公平,远的不说你想想文处长,文处长可是眼睁睁的看着寒烟死在他的怀里却无能为力,你以为文处长心里就好受么?这么多年来,凭借文处长的条件,什么的姑娘娶不到,你只看到文处长这些年来人前潇潇洒洒的活着,背地里想思念寒烟的时候,他的心情一点也不次于你,可是这么多年来文处长依旧挺过来了,我们担心文处长心里不好受,都不会在他的面前提起寒烟,反而他自己却时常的将寒烟挂在嘴边,看似轻浮调侃,其中却饱含了他对寒烟的一片深情,寒烟的去世已经是实实在在无可逆转的了,可眼下寒雨虽然跟着金莲一同消失,却并不能代表着什么,金莲能够寿有千载,我觉得此事必有蹊跷,还记得金枝大剑的话吗?寒雨是天乙贵人的命格,一生各种机缘纷至沓来但却要经历无数常人难以忍受的磨难,有道是不经历风雨就见不到 彩虹,寒雨此刻虽然伴随着金莲消失,但是我觉得寒雨并没有离去,而是又开启了一段新的机缘……” 董伯召说罢之后,我紧跟着随声附和起来,沈三郎嗒嗒董伯召话里话外的滋味,也觉得董伯召的话有一定的道理,当下抹了一把泪水点了点头道:“好,董师兄,我听你的,但愿你的猜想是对的。”见到沈三郎终于想通了,我们二人当即准备退出金莲洞,让文辉帮我们参谋一下其中的关节,文辉这子虽然不会什么功夫,但是这脑子好使的紧,我们看不出来的东西,说不定这子能得出什么结论来。 就在我们刚刚转身之际,身后的水潭之中忽然传出一阵巨大的水流之声,这一阵“哗哗”的声音令人一听便不同寻常,我们三人转身向水潭之中看去,只见石化的金莲消失之后,从这株金莲的位置上猛地喷出一股水流来,这股水流如同喷泉一样,粗大的水中喷到空中又向四周落下,整个水柱喷洒下落的轨迹渐渐地形成了一个莲台的形状。 。 见到这一幕我们三人也不禁在啧啧称奇,伴随着这座喷涌而出的莲台,一股异样的气息忽然从这莲台之中涌现了出来,我们三人情不自禁的向后退了几步,恍惚间只见水中边缘的雾气中渐渐的浮现出一个虚幻的人影来,这虚幻的人影随着水雾越聚越浓越来越清晰,眨眼间一个端庄秀丽圣洁无比的中年道姑模样的人影端坐在莲台之上。 见到这个道姑模样的人形我们三人大吃一惊,我定睛观瞧只见这个中年道姑虽然不认识,但是眉宇之间似乎有些熟悉,好像是在哪里见过,可是仔细回想又记不起来究竟是在哪里见过。沈三郎见到这个中年道姑也是一幅涅呆呆发愣的样子,看这情形他也不知道这位中年道姑的出身来历。我正暗自思考着这位道姑究竟是何许人也,这个时候却见莲台之上忽然闪出一阵圣洁的光芒,这阵圣洁的光芒顿时将金莲洞内映的霞光万道瑞彩千条,圣洁的光芒一出,端坐在莲台之上的中年道姑忽然睁开了双眼,眼神中充满了威严神圣和慈悲。见到这一幕我和沈三郎更是大『惑』不解,这个时候只觉身旁的董伯召忽然将我和沈三郎按在了地上,紧接着董伯召自己的跪倒在地,双手合十对着这位道姑模样的人影磕头便拜,一边叩拜一边朗声说道:“后世皂阁门弟子董伯召拜见峨嵋玉蟾师祖……” 董伯召话音刚落,我的心头猛地一震,这个时候我才反应了过来,这个端坐在莲台之上的中年道姑,可不就是跟大雄宝殿之上的那祖师神像一般无二么?当下我和沈三郎也急忙对着玉蟾师祖叩拜道:“后世弟子秦卓(沈三郎)拜见峨嵋玉蟾师 祖……”端坐在水雾莲台之上的玉蟾师祖对着我们微笑道:“尔等即非我峨眉弟子,但可以进得这金莲封地,那便是有缘之人了,贫道这一丝分魂镇守金莲洞千载光阴,终于等到了后辈中的有缘之人,既然尔等俱是有缘之人,那贫道也就只好将其中之事明言相告,还望尔等后辈弟子念其道家同门之宜,了却贫道这千百年的夙愿……” (本章完) [搜索本站:说]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十三局密档》,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920章 马不停蹄奔皂阁 本站:董伯召闻言急忙问道:“敢问玉蟾师祖,要彻底除去这殄文方阵,需用何种宝物?”玉蟾师祖道:“说起这宝物,其实并不算是宝物,只不过确实是有一种特殊功能物品而已,相传当年周穆王西巡,来到昆仑瑶池拜见西王母,二人一见钟情,当周穆王准备摆驾回宫之时,西王母将一大车的宝物赠送给周穆王,在这些宝物中间,有一面天光盘,这面天光盘原是西王母日常起居聚光散光照影时的器具,将这面天光盘送与周穆王,便是告知周穆王,见到此盘便如同见到西王母本人一样。周穆王与西王母一别之后此生在没有回到昆仑山,这面天光盘也伴随着周穆王葬入地宫之中。后来历经春秋战国『乱』世,这面天光盘又重见天日,后被始皇帝所得,大秦帝国覆灭之后,汉高祖刘邦将这面天光盘赏给了一名道家的散修,从此之后这面天光盘就一直留在了道门之中。” 董伯召闻言又道:“这天光盘究竟是何物,竟有如此威力能够破去这殄文方阵?”玉蟾师祖道:“其实这面天光盘谈不上是道门中的至宝,不过却是有一种特殊的功能,便是可以搜集阳光和阴光,其实这个世界上能聚光之物着实不少,虽然那些可以聚光之物价格不菲,但是也绝非人间的至宝,不过这面天光盘却与这世间普通的夜明珠有所不同,世间的夜明珠只可以储存吸收以及释放自然界的光,其无法储存和释放自然的气,而这面天光盘不仅可以吸收储存自然界的光,而且还可以储存自然界的气,但凡是气,这面天光盘都可以将其储存在其中,这一整面的天光盘分为两个部分,一面名曰日光盘,一面名曰月光盘,这日光盘和月光盘合扣在一起,便是一面完整的天光盘,日光盘在白日间吸收天地间的阳光和阳气,而月光盘则是在夜晚时分吸收天地间的阴光和阴气,如此阴阳相济,不仅滋养了这面天光盘,而且还可以令使用者阴阳平衡百病不侵。” 听到这里董伯召若有所思,开口问道:“玉蟾师祖,您老人家的意思是,只有用这天光盘,才能将破去这里的殄文方阵?”玉蟾师祖点了点头道:“孺子可教也 也,要毁去这里的殄文方阵,必须要用这天光盘,也只有依靠这天光盘,才可以尽数将这里的殄文方阵除去,这殄文方阵一日不除,这株金莲便会永远的存于世上,这金莲洞常年以来不见天日,日光月华也无法『射』入洞中,因此这株金莲虽然存活千年之久,结五彩莲子于世,但是因其无法吸收天然的日月光辉,因为没能产生灵识,于是也就并未有引下天劫,但是这殄文方阵确是能够抽取人的生魂,余下恶念的生魄祸『乱』人间,我要提醒你们一句,一旦这殄文方阵中的生 魄被放出,无论在你们眼中呈现出什么样的形象,都切不可将它们留存于世间,这些恶念积攒下来的生魄,足可以汇聚在一起形成鬼王,到那个时候,这个世间又不免遭到一场浩劫。” 董伯召闻言点了点头,又问道:“敢问玉蟾师祖,那这面天光盘究竟藏于何处,我们又如何取得这面天光盘呢?”玉蟾师祖慈祥的一笑问道:“孩子,你是皂阁弟子?”董伯召闻言一怔,下意识的答道:“弟子正是皂阁派门下,玉蟾师祖又何以知之?”玉蟾师祖道:“说来你们皂阁派,比起贫道这峨嵋还要早上数百年,当年贫道开山门始建峨嵋之时,皂阁派已经初具规模,当初贫道也有幸进入皂阁派的后山古井封地之中一探究竟。”董伯召闻言急道:“玉蟾师祖,您是说,那面天光盘就在我们皂阁后山的古井封地之中?”玉蟾师祖点了点头道:“孩子,既然你知道后山的古井封地,自然也是这一代皂阁弟子中的佼佼者了,不错,那面可以毁去殄文方阵的天光盘确实就在贵派的古井封地之中,不过你要想取得这面天光盘,却也着实的不易,封地之中除了那面天光盘,还有……” 玉蟾师祖讲道这里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董伯召将玉蟾师祖欲言又止,当即道:“玉蟾师祖,这两位弟子虽然不是我们皂阁派的门人,但是也同属道门正宗,也是要相助弟子一同去修补古井封地中封印之人,玉蟾师祖不必避讳,有言但讲无妨。”玉蟾师祖闻言莞尔一笑,问道:“孩子,你可知皂阁后山封地之中,封印着究竟是何物?” ”董伯召道:“据历代师祖传言,我皂阁后山古井中,封印着一只上古神兽,封印每百年间便要修补一次,每一次修补封印之时,都需要耗去将近皂阁半数弟子的『性』命,弟子这一次遵循古训,即将也要奔赴皂阁后山修补封印,还望玉蟾师祖给弟子一些提示……”玉蟾祖师点了点又道:“皂阁后山古井中所封印之物,贫道确实知道,但是不能跟尔等后辈弟子明言相告,贫道相信,这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数,如若此次尔等后辈无法取得天光盘毁去这里的殄文方阵,只能说机缘未到,贫道也只好继续在此镇守,以保这一方风土的平安,孩子们,留给你们的时间不多了,贫道也要就此隐去了,三位不要担心,那位女弟子乃是贫道的徒孙,有贫道在可保其无虞,切记我刚才跟你们所说的话,切记切记……” 随着玉蟾师祖的话音越来越弱,水潭中的水雾渐渐散去,玉蟾师祖这一丝分魂消失不见的时候,水潭中的那一个水柱也轰然落下,平静的潭水中空无一物,沈三郎起身站立在潭水边上,神情的凝视了这片水潭,喃喃的说道 :“寒雨,等我回来……” 沈三郎说罢便毅然决然的转身而走,我和董伯召见状也急忙跟了出来,我们三人出了金莲洞之后,发现外面已经天光大亮,见到我们三人平安的走了出来,文辉当先走上前来问道:“怎么只有你们三个,四位老剑客呢?寒雨呢?”沈三郎蹲在一旁默不作声,董伯召走到文辉身旁耳语了一番,文辉这才怅然道:“既然如此这般,看来也是寒雨的机缘了,金枝大师说得对,寒雨这一生虽然机缘丰厚但也确实命运多舛,既然你们见到了玉蟾师祖的法相,那就事不宜迟,稍事调整之后便即刻赶往皂阁,我和大少爷留在这里协助瑞寒秋整理门户,你们三人还要快去快回才是。”董伯召闻言点了点头道:“文处长,这里只要你和大少爷,人手够不够,如果不行的话,我看还是让秦处长……”不等董伯召说完,文辉摆了摆手道:“行了,金华大剑已经作古了,那位寒风道姑也韶华不在变成废人了,那些随风倒的内门弟子只是一些 些宵之徒,一时不察误入歧途,眼下已经缴械了,再说了,除了大少爷,不是还有寒秋和寒冰呢,别忘了还有一位寒谷兄弟呢,夺取天光盘是重中之重的事情,要不是我文辉手无缚鸡之力,就连大少爷我都要拨给你们……” 文辉说话间我转头看去,只见大少爷当前傲然站立,手中掐出一道手印面相众峨嵋弟子,身后并排站立的正是峨嵋继任的掌门人瑞寒秋和她的师妹曾寒冰。从大少爷手印之中涌出一股浑厚的神只之气,中峨嵋弟子无不拜服在大少爷的脚下,此时众峨嵋弟子一个个早已长剑脱手低头而立,沐浴在峨眉山的晨光之中,似乎是在对自己以往的选择而忏悔。 见到大少爷控制了局面,我当下也放下心来,文辉看了我们三人一眼道:“好了,你们三人消耗甚重,诶诶诶……我说,你们谁不心踩了屎了是怎么着,怎么这么臭,赶紧的去洗洗,艾玛熏死我了,峨眉山素来不留宿男『性』弟子,你们三人即刻下山,找个地方该治伤治伤,该烫澡烫澡,该吃吃该喝喝,吃罢喝足马上赶往皂阁,老董,我文辉不能跟你走这一趟了,请代我向皂阁山的老前辈问好……” 董伯召闻言冲着文辉抱拳拱手施了一礼,当下便大步流星的向山下走去,我见状一把将沈三郎拉了起来,对这众人一一打过招呼之后,便紧跟这董伯召的脚步而行。不等走出几步,忽听一声娇呼道:“几位且留步,若不嫌弃我峨眉山上食宿简陋,就请几位在山中歇息一日,明日一早待妹亲自送三位下山也不迟……” 我们三人转头循声而望,只见瑞寒秋腰间佩戴着残红落花剑威 风凛凛,还真的有一丝掌门人的风范,董伯召闻言道:“寒秋师妹,我等俱是男子,留在山中多有不便,况且我们这一身……”不等董伯召说完,瑞寒秋莞尔一笑道:“董师兄休要顾虑,文处长一行来时,家师金枝大师早已经安排文处长和柳居士留宿山中,所谓时移世易,我们峨嵋也不是事事都墨守成规的……” (本章完) [搜索本站:说]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十三局密档》,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921章 皂阁派招生 本站:在瑞寒秋的盛情邀请下,我们当日便留在山中休养一日,准备第二天一早出发直奔皂阁。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我们便起身而行,经过一整天的休息,精神状态好了许多,沈三郎身上的伤也好了很多,大清早瑞寒秋便带领着曾寒冰和余寒霜将我们三人送到了峨嵋山的后山口,我们三人一一和瑞寒秋以及文辉等人告别,便急匆匆的下山而去。 赶到半山腰的时候,忽见胖虎带着一队峨嵋弟子正匆匆的往峨嵋山上赶来,见到我们正准备下山,这才忙问其故,我简单的将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胖虎这才道:“昨日晚间我便觉得事情有些不大对劲,总觉得山里比往常古怪了很多,可是自己职责在身无法进山查看,直到今天一早才接到了寒秋师姐的指示,撤去后山路的封锁,进山整理峨嵋事务,几位师兄不知下山何干?”沈三郎心中焦急,不愿意与这胖虎浪费时间,当下迈步往前径自走去,董伯召见状摇了摇头快步跟了上去,我道:“胖虎,你速速回到山上,协助寒秋整理一下山中的事务,我们还有要事在身,丝毫不容得我们有所迟缓,等所有的事情办完了,到时候咱们再大喝一场也不迟。”见到我们三人行『色』匆匆,胖虎略微尴尬的笑了笑,当即与我拱手拜别。 我快步向二人追赶而去,下山之后我们打车直奔机场,以最的速度向皂阁山赶去。又是马不停蹄的赶了一整天的路,飞机换汽车,汽车又换三蹦子,终于在次日一早赶到了皂阁山的脚下,董伯召站在山脚下凝望着山中若隐若现的宫殿,不由得叹道:“皂阁凌霄阁,弟子董伯召回来了。”感慨了一声之后董伯召当即带着我们向皂阁山走去,皂阁跟峨嵋山一样,现在也是被开发成了旅游风景区,当年由于支援抗战,皂阁门人弟子纷纷下山抗日,解放后皂阁弟子人数锐减,后来为了大力开发旅游,将原有皂阁山很大一部分宅院都改建了旅游区,只留给皂阁派一半的区域,不过幸好皂阁十八盘和原来的山门和后山的封地都俱在,大力发展旅游经济的同时,对皂阁弟子的日常修习也并没有造成太大的影响。 董伯召边走边跟我讲起皂阁派的由来和历史,丝毫没有提起后山古井封地,看得出董伯召此行一定是势在必得 得。我们进入皂阁风景区直向后山的山门而去,到了地方之后只见风景区的边缘用铁丝拉了起来,四处都贴满了写有“道家圣地,游客止步”字样,一扇仿古的大门紧紧闭合,董伯召四下环顾了一圈,发现不远处一间平房之中有几个身着道袍的老道正在喝茶嗑瓜子唠闲嗑,抬眼一看只见门前竖起两块写满字迹的牌子,其中一块牌子 之上竟然是一则招生启事。沈三郎晃晃悠悠的走了过去,边看这则招生一声启事一边不由自主的念叨了出来,我走过去打眼一看,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只见这块牌子写着用『毛』笔歪歪扭扭的写着: 招生启事 皂阁派是道家名门大派,与茅山宗、龙虎山、全真教、峨嵋派并成为道家五大祖庭,常年来精研各类阴阳术法,皂阁派道家理论博大精深,其术法广泛涉猎国粹武术、奇门术数、中医『药』理、天文星象、气象风水、预言占卜等领域,为弘扬中华传统道家文化,现向社会广泛招收入门弟子,具体事项如下: 一、招生对象 凡年满四周岁的童男至十六岁的童男皆可报名。 二、招生条件 凡报名者必须体态康健,身有残疾着不得录用。 三、收费标准 本期收徒根据本市物价局的规定,入门弟子000元/>学年,食宿费500元/>月(六人间),食宿费八00元/>元(四人间),食宿费1000/>元(双人间) 四、报名方式 可在本月直接来到皂阁风景区内指定报名地点填写表格报名,也可以登录皂阁山官方站下载报名报,在上报名。 五、授课时间 经过面试缴费后便可成为皂阁派正式的入门弟子,兹定于本年10月10开始正式授课,一旦授课开始,所有入门弟子要严格遵循道家清规戒律,未经允许不得私自下山,如有弟子违反清规戒律,自当按照派中道规处置,被逐出山门者以上费用一概不不予退还 最后落款处写着“皂阁山招生管理处”和“皂阁派道家文化传播委员会”的字样,歪歪扭扭的字迹之上,还盖着两个圆圆的红章。 沈三郎一边喃喃 的念叨着一边瞥着眼睛向董伯召看去,只见董伯召此时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恨不得有个地缝当时就能钻进去。道门中的弟子可不是这么随随便便就能招收的,大多情况都是道门中的师长,在定期云游的过程中亲自选定的,这种弟子一般来说都是传承衣钵之人,找不到合适的弟子而含恨而终的道家高人多了去了,因此才会有诸多的道家术法失传。而现皂阁派这样广开山门大搞特稿社会上那些个野鸡大学的一套手段,确实是有些贻笑大方了。沈三郎也是冒坏,有日子没有看见这种乐子了,念叨到最后的时候,还故意提高了声调将落款处的“皂阁派道家文化传播委员会”这几个大字念了出来。 沈三郎念罢又向另外一块牌子上看去,只见这块牌子之上的写的是皂阁派的简介,沈三郎兴趣不减,喃喃的又 念叨了起来:“皂阁派简介,皂阁宗,即道家灵宝派派别,为符箓三宗之一,以皂阁山凌霄殿为传播中心,形成于北宋,传承至今……” 不等沈三郎继续念下去,董伯召终于忍不住了,伸手推了沈三郎一把道:“沈三,你他妈子也学坏了,也知道怎么踩姑我了,你看看你这个德『性』,告诉你你这素质真是有点低了,你看看人家秦处长,要么你怎么当不上领导呢……”沈三郎闻言笑道:“诶诶诶,老董,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啊,嘎哈呀,急扯白咧的,到了你的地盘上了,你就跟俺们耍牛『逼』是不?我就不看看么,看看也不许啊,这牌子摆出来不就是让人家看的吗?”董伯召闻言怒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想看我回去给你写几幅你慢慢看……” 董伯召话音刚落,只听屋门“吱呀”一声推了开来,从屋中走出两个老道出来,这两个老道年纪不大,一身破烂的灰布道袍上星星点点的布满了水渍,一张口一嘴的黄板牙,嘴唇上横七竖八的瞥着那么几根狗油的胡子,挺长的尖脑壳之上竟然还梳着孩童一般才留有的日月双抓髻,怎么看怎么觉得不舒服。这两位老道盯着我们看了片刻后喝道:“去去去,这里不是景区,乃是我们皂阁派的道家清修之地,走走走,别影响我们清修……”说话间这两名老道又将那两块招生的牌子正了正,一转身就往屋里走去。 董 董伯召刚刚被沈三郎奚落了一番,此时又见到自己的皂阁门人又是这样一幅模样,当下脸上挂相就冲了过去,我见状急忙一把将董伯召拉了回来,又冲着沈三郎使了一个眼『色』。其实我的意思是要沈三郎即刻闭嘴,既然此路不通,我们再找其他的道路进山就得了,何必跟着些人一般见识,可不知道沈三郎过是曲解了我的意思,还是有意心里冒坏水,当下晃着脑袋走了过去到了那两块牌子跟前,伸手在牌子指指点点的说道:“学费两千块,还真不便宜,再加上食宿费,嗯……最便宜的六人间,那也要五百元,山中学艺不得下山,免不得期间还要有些花销,这样下来一年至少要五六千块,不便宜不便宜……”那两个老道刚走到门口,正想推门而入的时候,听见沈三郎这番话后当即又返了回来,对着沈三郎道:“这位先生此言差矣,你出去看看,现在社会上的那些个培训机构,请几个老师照本宣科,学费轻则五六千重则上万,关键是你报了班最多也就是打个基础,而且人家老师讲完课拍屁股就走,更有甚者还都是函授,不像我们,你一年到头吃住都在山上,授意的师傅们也住在山上,有什么不懂的随时可以问,保证你能学到能耐,先生,我劝你 还是仔细考虑考虑,这个价钱不贵了……” 沈三郎看着这两个老道又道:“嗯,两位师傅说的可也是,要说这价钱虽然不便宜,但是比起那些社会上的野鸡课程,确实靠谱的多……”两个老道闻言顿时面『露』喜『色』,异口同声的喝道:“先生,可有意投入我皂阁门下,来来来,这边来填张表,在下即刻便领先生去缴费……”沈三郎抬头瞥了这两个老道一眼,一脸为难的又道:“诶呀,我是有心向拜入皂阁门下,可是不行啊,你看看,这不是写着呢么?凡四周岁至十六周岁的童男皆可报名,你看看我都多大了,这老胳膊老腿的,现在可不像孩子那样的灵巧,这老胳膊老腿的,又如何能进得山门习得文武之艺呢?”两个老道闻言哈哈一笑道:“先生不必较真,我皂阁派学术博大精深,也不都是这个年龄段的童男才可以修习的,比如星象占卜啊、中医『药』理啊等等,我看先生修习此道颇为合适……” (本章完) [搜索本站:说]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十三局密档》,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922章 穷白话的小老道 本站:沈三郎闻言瞥了这个老道一眼,紧接着嬉皮笑脸的问道:“诶我说这位道长,什么星象占卜啊,什么中医『药』理啊,都是些干什么的?”老道见到沈三郎还真的有点要上山学艺的样子,当下对着沈三郎讲了起来:“这位先生,这中医『药』理么,顾名思义,就是学一些中医知识和中『药』知识,跟你说,我们道家祖传的中医,那可跟城里的医院不同……”沈三郎闻言饶有兴趣的问道:“哦?有何不同,你倒是说说看?”见到沈三郎提起了兴致,这个老道也来了精神,当下对着沈三郎白话了起来:“这位先生看着衣装打扮就是走过南闯过北见过大世面的人,想必城里的大医院什么样子也不用我多言了,你看着那些大医院高楼大厦,各种医疗器械应有尽有的,但是在我看来,他们那些个所谓白大褂的医术不值一钱。”沈三郎道:“这话怎么说?”老道道:“怎么说?这不是明白着的吗?城里那些个大医院,这科那科分的可是个细致,像你们这种有文化有见识的年轻人进医院倒是还凑合,可是换成老年人呢?咱们国家的那么老年人,除了一少部分有文化以外,大多数都是旧社会过来的,他们连中国字认起来都费劲,更别说去排队挂号找这个科那个科了,我当年就遇到过一次,一个老大爷被医生指使着找这科那科的,该找的没找到,最后『摸』到『妇』科去了……”沈三郎闻言顿时忍不住“轰”的一声笑了起来。 老道脸『色』一急道:“诶,你可别不信,按照他们那一套程序折腾下来,就是有个头疼脑热的『毛』病,回头医生还没找到估计这人就折磨的差不多少了,碰到运气好的又怎么样呢?屁大一点儿的『毛』病,验血验『尿』倒还好说,回头这个超那个超的照一大堆片子,钱没少花时间没少浪费罪也没少受,回头结果一下来就是个偶感风寒,大夫们大笔一挥龙飞凤舞,别说他们不识字,他妈识字的人也认不出来,等到了『药』房排完队取完『药』,好家伙,黄『药』丸儿黑『药』面儿白『药』片儿还有粉红『色』的『药』水儿那是应有尽有,这一顿『药』吃完了也饱了,倒是省饭钱了,你说说这是治病么?这简直就是花钱买罪受,我也就纳了闷了,好好的中国 国人不好好研究传统的中医,非要学什么老外的医术,老外的医术就那么好使?”沈三郎看着眼前愤青一样的老道不禁笑道:“这位道长,你这么说就有失公允了,你说的这些情况虽然也是事实,但是没法子,现实情况就是如此,很多疾病不用这个法子,还真的就没法治,咱们老祖宗祖传的医术确实精妙无比,这个我知道,可咱们祖传的中医也不是万能的,当初老外的医学发展起来的时候,若是跟中医比起来确实差了许多,不 过随着近代可续的迅猛发展,老外的医术也突飞猛进,填补了很多中医无法解决的空白,举个例子来说,肺结核知道不,这个病说严重不严重说不严重可是还挺膈应的,肺结核这个病当初在康熙朝的时候叫做寒热重症,那是公认的绝症,当初康熙爷亲征漠北的时候,就染上了这种病,当时皇太子胤礽听到消息后美的连龙袍都穿上了,后来怎么着,还是康熙爷命大,的时候扛住了天花,老的时候又遇到了一个西方的传教士,还是这个传教士用金鸡纳霜救了康熙爷一命,到了近代的时候,这肺结核又叫做白喉,中医依旧拿它束手无策,后来还是西医传了进来,才彻底的治愈了肺结核,这位道长,中医和西医各有各的优点和缺点,科学的说,要中西医结合才是正确的路子……” 老道闻言不怒反喜,紧接着道:“这位先生说的不差,是有这么一回事,电视剧不是也演了吗,这个我也看过,情况虽然是这么个情况,你说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是有很多情况还是没有考虑进去,老外的医术也就是这近二三百年才兴起的,这点时间跟咱们国家的历史一比,那充其量也就是个放屁的工夫,放屁的工夫这些医术能丢失多少?咱们老祖宗的医术那可是历经了几千年了,这些年来由于年代久远、战『乱』和医者的私心,绝大一部分医术已经失传了,而且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失传的这些医术还都是存世中最为核心的医术,为什么这么说呢?咱们老祖宗有句老话,叫做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傅,师傅教徒弟往往都会留上一手,而留上的这一手活那肯定是自己的绝活,名医扁鹊厉害,会一百个 活儿,教完徒弟留一手,他的弟子就只会了九十九个活儿,而失传的的这一个活儿便是这一百个活儿中最为拿手最为核心的活儿了,他的弟子再往下传,再留上一手活儿,你想想这么一直玩到现在,恐怕扁鹊的弟子到现在连个头疼脑热都不会治了,都改行进了澡堂子搓澡了……” 沈三郎闻言哑然失笑,嗒嗒这个老道的话,倒是也觉得有一定的道理,于是又问道:“这位道长,那你说说你们道家的这个医术又有何不同呢?”老道又道:“所谓医道,其实万变不离其宗,为什么呢?因为万千人体的生物命理都是一样的,若说这不同,首先在于我们的医术,说起这术,那便是医治病人的手段了,我们皂阁立派千年来,所有的医术尽数流传了下来,所采用的方法不拘一格,在城里大医院里,照片子验血验『尿』的麻烦半天的功夫,只用望闻问切这四种古法片刻就可以查出病根,治病需要的这个‘『药』’不仅仅限于我们时常所说的『药』材这一种,只 要对症施术,世间万物皆可入『药』皆可治病救人;其次我们再说这个『药』材,我们皂阁山茫茫云海之中,蕴含着万千灵『药』,这些灵『药』可不比城中的这个『药』片那个『药』面,都是纯天然有机绿『色』的,说了这么多再给你讲个故事,大约也就是在半年前,一位客人来皂阁山旅游,这位游人趁着管理人员换岗的时候偷偷的溜出了景区,直接来到一处云深林密之处,脚下便是万丈的深渊茫茫的云海,这位游人昂立在山间片刻,忽然一纵身便向万丈深渊跃了下去,恰巧此时我掌门师傅正在此处采气,见到这位轻生的游客也是大吃一惊,慌忙之下抻出腰间随身所带的飞抓百链锁便向此人抛了出去,万幸的是掌门师傅反应够快才将此人救了回来,仔细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此人已经身患绝症,无钱医治只好来到此处轻生。掌门师傅仔细替这位游客把脉之后,发现此人确实得了不治之症,世间的不治之症很多,世间不治的恶疾很多,此人身上竟然多达好几种,当下掌门师傅将此人留在了山中仔细调养医治,到现在也是半年的工夫……” 听到这里沈三郎『插』嘴道:“怎么, 治好了?”老道瞥了沈三郎一眼道:“那是绝症,哪有那么快,不过这半年来在掌门师傅的调治下,这位游客身上的恶疾已经控制住了,身体也在慢慢的恢复,当初这位客人刚刚进入山中的时候,真格的就好似一张人皮包着一副骨头架子,现在虽然病症没有完全的恢复,但是人的气『色』好了很多,身上的恶疾已经消化了不少,这位先生若是不信的话,此时这位游客已经入了我们皂阁派的门庭,成了我们皂阁派的一名入门弟子,按照掌门师傅的法子,我看这位师弟身体再过了一年半载的就可以恢复如初了……” 沈三郎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不错,看来皂阁的医术果然名不虚传,如此说来我倒是有点动心了,还有那个叫啥星象占卜的又是什么意思?”老道听到沈三郎接着问起了这星象占卜,当下精神头更足了,立刻开口道:“说起这星象占卜来,这位先生你真是问对人了,这星象占卜其实指的就是通过夜观天象来占卜吉凶祸福的一种法门了……”不等老道说完,沈三郎顿时急道:“你可拉倒,天上的星星离着我们何止千里万里,又如何能预示着我们的吉凶祸福?”老道闻言急道:“诶诶诶,这位先生,这你可就有所不知了,别看天上的星辰我们看得见『摸』不着,可是这天上的星辰和我们生活的这一片土地之间,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古人最早就是通过星象来制定的十二时辰,也是通过星象来勘察地上的风云变幻,从而才制定出来历法,我们现在的时间概念 ,最早也是来源于这观测星象,这么说你要是听不懂的话,那我就说个现代词儿,万有引力知道,这每颗星星之间,其实都是有联系的,只要能『摸』出这些规律来,便可以预测到未来即将发生的事情……” 听到这位老道居然搬出了万有引力,我当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身旁的董伯召登时大怒,抬腿便要走上前去揍这个老道,我见状急忙将董伯召牢牢地拉住,这个时候沈三郎回头对着我们二人使了一个眼『色』,对着老道又白话了起来。 (本章完) [搜索本站:说]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十三局密档》,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923章 皂阁神卜 本站:沈三郎道:“我看这位道长天挺饱满地阁方圆骨骼清奇,举手投足间无不彰显出一代宗师的气派,看来这位道长定是皂阁派中的一代高道名宿了,不知这位道长姓字名谁如何称呼?”这位老道一身脏兮兮的道袍,一脸的尖嘴猴腮外带着左七右八狗油的胡子,我实在是看不出这个老道哪里天庭饱满地阁方圆,又哪里有一代道门宗师名宿的风范,想必是沈三郎为了拉近和这个老道的关系故意口出夸赞之言,有道是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一招历朝历代用在谁身上都好使,果然这个老道听罢之后冲着沈三郎满脸的笑意,竟然还伸出手来假模假式的捋了捋那几根狗油的胡子,站在一旁的董伯召心中怒火难平,不愿意看这个老道的熊『色』样,当下别过头去看向天边的云彩。 这倒是也不怪董伯召,不仅董伯召不爱听这番话,就连这个老道身旁的另一位老道听罢此言也不禁略带讥讽的笑了起来,听到另外这个老道的笑声,这个老道才觉察出来似乎有些不大合适,当下放下了那只捋着自己狗油胡子的手,对着沈三郎笑道:“贫道俗家姓林,在这皂阁祖庭出家已有二十余载,贫道道号须弥子,法名文远,眼下山中的规矩不像以前那么严格,可以带着俗家的姓氏,这位先生可称呼贫道为须弥道长,也可叫贫道的法名林文远,这位道长乃是贫道的师弟,道号赤虚子,法名陈文刚,贫道乃是皂阁祖庭第三十八代掌门弟子,家师乃是皂阁祖庭当今的掌门人冯伯渊,家师道号凌云子,未请教几位先生如何称呼?” 听到这位叫做林文远的老道自称是须弥子,董伯召忽然转过头来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两名老道,笑容之间似乎包含着一丝令人捉『摸』不透的含义,沈三郎闻言立刻抱拳拱手连连向林文远和陈文刚施礼,惊呼道:“原来是皂阁祖庭的两位仙长,请恕我等三人肉眼凡胎不识高人,还请二位仙长赎罪则个……”沈三郎夸张的表情简直令我有些难以接受,若不是碍于董伯召的情面,我当场非得将前天的饭也得吐出来不可,林文远和陈文刚二人听了这番话则是受用非常,当下也抱拳拱 拱手向着沈三郎还礼,沈三郎继续道:“不瞒二位仙长,在下姓沈,家里行三,大家都称呼我为三,这二位乃是我的同事,这位身材高大相貌甚伟的俗家姓董,这位身材稍微矮一些的俗家姓秦,我们三人都是俗世中人,乃是一介凡夫俗子……” 林文远闻言点了点头,抬头冲着我和董伯召打量了片刻,对着沈三郎道:“这位沈先生,贫道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若是说将出来提及三位的痛处……”不等林文远说下 去,沈三郎那嬉皮笑脸的劲儿又上来了,当先拦口道:“林道长,这话说得就见外了,我等俱是一介凡夫俗子,能有幸得到二位仙长指点一二,乃是不知道几辈子修来的福分,林道长但讲无妨……”董伯召闻言顿时对着沈三郎怒视起来,这个时候我也觉得这戏演的有些过了,在不加干涉由着沈三郎如此自由发挥下去,再说上几句弄不好我们二人都得让沈三郎卖给这两个老道当耷拉孙儿不成,想到此处我按耐不住,伸手握拳放在口边干咳了两声算是给沈三郎提了个醒儿。 沈三郎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我和董伯召的反应,依旧我行我素的一副热脸贴冷屁股的样子,那个叫做林文远的老道干咳了几声摆足了派头,这才对着沈三郎道:“我观三位先生虽然一身的俗气俗不可耐,但是在这股俗气之中隐隐又蕴含着一股正气和运势,这股运势非同寻常,并非是常人身上所能携带的运势之气,而这股正气虽纯正无邪但是却略有暴戾之相,贫道斗胆猜测,三位先生并非是普通之人,而是……”沈三郎嬉嬉皮笑脸的看着林文远道:“是什么?”林文远冷笑两声道:“若是贫道猜的不错的话,三位乃是公门中人,从这无邪的正气和略带暴戾之相来看,贫道大胆推测,三位应该是六扇门的人。” 六扇门是古代江湖中对于衙役捕快的泛称,古代的衙门外墙唯一的出入口就是位于中轴线正南方位的大门,这个大门也叫“头门”,它并不是一个简单的门洞,而是一座有屋顶的建筑物。这种屋宇式大门是中国建筑的一大特点,它的形制受到法律、礼制的严格限制,无论多大的州县 ,大门都只能是三开间,每间各安两扇黑漆门扇,总共有六扇门,所以州县衙门也往往俗称“六扇门”,民间俗称衙门的差役、书吏之类的工作人员为“六扇门里的勾当”,久而久之江湖中便用“六扇门”来指代这些衙役和捕快,到现在这种说法依旧存在于道门之中。 听到林文远将我们的身份说了出来,我和董伯召也微微有些诧异,二人对视一眼之后便静静的等着这个老道的下文,老道一脸贱笑的看着沈三郎继续道:“不知三位先生,贫道的眼力如何?”沈三郎听罢立刻又摆出一副十分夸张的神情,惊呼道:“诶呦呦,果然是道门中的宗师人世间的仙长,只是匆匆一瞥之际便看出了我们三人的来历,在下佩服的五体投地……”沈三郎话音刚落,只听陈文刚接口道:“那是,你们也不打听打听,林师兄在我们皂阁祖庭中,识人辨相可是有名的准,不瞒众位,若是单说这识人辨相,别说在我们皂阁祖庭当中,就是在整个道门之中我林师兄那都是鼎 鼎大名,就连我掌门师伯冯伯渊都对林师兄赞许有加,恐怕林师兄在识人辨相上的造诣,已经超越了冯师伯,有道是长江水后浪推前浪,尘世间一代新人胜旧人,三位先生,如果你们能够拜入我们皂阁祖庭成为入门弟子,一心一意的清修,说不定将来有缘能够成为我林师兄的弟子,这对三人来说也不失为一段道缘佳话……” 听到陈文刚这番话,一直装孙子的沈三郎也不禁有些扛不住了,当下弯下腰来装作咳嗽掩饰自己忍不住的讥笑之意,林文远闻言顿时喝住了陈文刚道:“师弟,切莫如此说话,你我二人都是修道之人,讲究的是清心寡欲,切不可被功名利禄蒙蔽了双眼失去了道心……”说到这里林文远转过身来对着沈三郎道:“沈先生,既然贫道所言不差,那三位先生上山求道之因贫道已经了然于胸,不知三位是否愿意拜入我皂阁祖庭之中,做一名普普通通的入门弟子呢?”沈三郎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和鼻涕,对着林文远道:“林道长,你果然知道我等三人为何上山求道的吗?”林文远冷笑道:“沈先生,贫道既然能够看破三位先生的身份 份来历,自然知道三位上山求道所为何事,只不过说将出来,对于你我二人颜面都不好,还是不说为妙……” 林文远说罢我心里又暗暗吃了一惊,我和董伯召又对视了一眼心说话,难道这个叫做林文远的老道真的能看破我等赶到皂阁祖庭的目的么?这个时候沈三郎道:“既然林道长已经看出来了,何必不明言挑明,我们三人既然已经来了,自然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自然也不存在什么颜面不颜面的了……”林文远听罢道:“既然如此,那贫道就得罪了,三位先生最近是遇到了无解之事了,说得通俗一点,就是遇到难解之难了,不知贫道所言可准?” 林文远话音刚落,沈三郎的脸上也变了颜『色』,转过头来看了我和董伯召一眼后,怯生生的问道:“敢问林道长,此难我们可有解法么?”林文远闻言哈哈大笑道:“世间有因才有果,世人若种善因,便可结出善果,若是种下恶因,自然就只能结下恶果了,既然世间有因有果,自然这因果也是可以解开了,不过若是想解开这个因果,却着实不那么容易,还需要三位先生有所行动才是……”林文远说道此处的时候,沈三郎已经没有心思在继续装孙子了,急道:“若要化去我们眼下的这颗恶果,解除我们眼前的这个危难,还请林道长不吝赐教,为我等三位凡夫俗子指点一条明路……” 从沈三郎这句话的语气上判断,此时的沈三郎并没有开玩笑,毕竟寒雨尚在困在石化的金莲当中,所谓有病『乱』投医,如果身 处事外的话很容易便看出其中的破绽,且不提别的,单说这位林道长真的有如此本事和地位的话,又怎么会被打发到这里看摊子呢? 果然沈三郎话音刚落,这位林道长一开口就『露』出了马脚,只听林道长道:“事到如今三位先生还执『迷』不悟,非叫贫道实话实说不可吗?三位隶属于六扇门却擅离职守上山问道,无非就是贪赃枉法监守自盗,东窗事发之际已经无处可逃,也罢,三位即有意投入道门之中,我道家祖庭自会庇佑尔等三人……” (本章完) [搜索本站:说]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十三局密档》,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924章 讨价还价 本站:沈三郎闻言脸上顿时一喜,这喜上眉梢的表情瞬间又变成了一幅愁眉苦脸的表情,不过从这瞬间的变化便可以看得出来,沈三郎已经知道了这两个老道是个西贝货。 林文远瞪着二目紧紧地盯着沈三郎,并没有发现沈三郎瞬间变化的表情,看着直愣愣的盯着自己的林文远,沈三郎叹了口气道:“唉,林道长,被你说破倒也无所谓,其实情况原本没有你所说的那么严重,但是也差不多少,我们三人平时在单位里关系最好,虽然身为公门之人,可这公门也有贫富之分,有的部门肥的流油,一年四季吃喝都不用自己花钱,上班豪车回家就是广厦,可有的部门确是穷的叮当的『乱』响,一年到头除了那几个极其有限的工资,屁也捞不到一缕,您说说,都说建设社会主义只有高低贵贱之分没有分工不同,嗯……只有分工不同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可是都是为广大人民服务的,为什么人与人的差距就那么大呢?林大师您应该看得出来,我们三人都是老实巴交的人,进入公门之后这十几年来,兢兢业业老老实实,根本不敢有半点非分之想,可是随着身在公门的时间越长,其中的门道我们便越看的清楚,有道是人是铁饭是钢,家家户户过日子也离不开柴米油盐酱醋茶,每天早上一起床,开门可就是钱啊,再看看我们那几个工资,除了该扣的,除了赡养老人和养育孩子的,真正能落到我们自己头上的,当真是一只手可就数的过来,只是无奈我们三人身处公门时间太久,已经养成了公门中的工作习惯,在到社会上去工作,人家根本就不要我们,要是丢了公门的这个饭碗,我们可连现在的日子都没有的过了。我们三人隐忍数年,终于机会来了,一个修桥补路的工程项目分到我们弟兄的头上了,这修桥补路可是一件极其有油水的项目,我们三人原本打算靠着这个项目捞上一笔,可没成想关键的时候上面又派出一个人来横『插』一脚,将大头全部捞了个干干净净,我心里说话,你上面有人有靠山我们认了,你吃肉我们不跟你抢,不过你吃完了好歹给弟兄们留口汤喝啊,没成想这孙子真是狗啃过的骨头那是干干净净一点都 都不留啊,于是我们弟兄迫于无奈之下才准备铤而走险,结果还没等动手便被纪委查了出来,好在事情出的比较早,我们三人没等捞到钱财便揪了出来,停职检查一样不少,这样一来您说我们一家老少几口人吃啥喝啥?这日子实在没法过了,我们三人一合计,这不是才准备上山来看看,说不定能遇到个有本事的大师什么的学学能耐,听说学会了道家的法术就能挣大钱,林大师,这星象占卜我听着似乎有些不大靠谱,听说道门中人都会一些抓鬼降 妖的法术,你看看我们能不能学一些这样个法术,就算这个世界上找不到鬼遇不到妖怪,摆地摊当个戏法耍上个一阵子,不是也能挣点钱吗?” 林文远闻言笑道:“沈先生,您们三人的遭遇贫道很同情,不过这个世道就是这样,有钱的贼有钱,穷的贼穷,是穷是富都要靠自己去奔,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现在是允许一部人分先富起来,然后带动贫困的那一部分人逐渐富裕起来,最终达到共同富裕,沈先生,身在公门之中,不读书不看报是不行的,要活到老学到老,时时刻刻严格要求自己,远的不说就说我们皂阁山,每天晚上关注国家大事那是我们道家的必修课之一,诶,说多了你们也未必能理解,我看你们还真的有一颗求道的心,虽然这动机不纯,但是好歹算是主动想加入道门的,这样总比那些个富家子弟指佛穿衣赖佛吃饭拿出家当做炒作自己的一种手段要好得多,这样,我看你们也真是挺困难的,这学费你们三人未必交的出来,你们三人如果真的有诚意拜我皂阁祖庭成为我皂阁祖庭的入门弟子,那就先交一个人的费用,其余的等你们学到本事挣到大钱之后再补缴回来,如此这般贫道已是仁至义尽了,若是你们三人连一个人的费用都拿不出来的话,纵然我想把你们带入道门之中,我皂阁祖庭之中的其他师兄弟也必然不允,你刚才有句话说得对,每天早上一开门便是钱,柴米油盐酱醋茶一样少不了,你们的日子是这样,我皂阁祖庭也是一样,你们三人合计合计,看看咱们之间能不能有这个缘分……” 沈三郎这一把鼻涕 一把泪装得还着挺像那么回事,唬的这个叫做林文远的老道还真的给我们开了后门,沈三郎闻言道:“林大师,那我们就多谢您嘞,那什么,这个规矩我懂,要是我们镚子儿都没有的话,林大师就是有心想收留我等,回去自然也不好交代,既然林大师都能替我们考虑,我们也不能不替林大师考虑不是,这样,您稍等片刻,我们三人把钱凑凑,您放心,只要将来我们真的学到了本事挣到了钱,不仅把欠的学费补齐,届时还要好好感谢林大师一番好意才是……”林文远闻言面『露』喜『色』但是却摆了摆手道:“好了好了,我你们就不用感谢了,我也是为了弘扬道家的传统文化,身为道门中人,这是我的责任也是我的义务,好了,时候不早了,你们赶紧的凑钱去,看着点时间啊,再过半个时我们就要回山去了,要是你们凑好了钱,就到这间屋子里面找我,要是我不在的话,你们就说是林大师新收的两位弟子,到时候会有人领你们进山的……”说罢林文远和陈文刚二人径直回到了屋中。 见到那两个老道进了屋子,沈三郎这才笑嘻嘻的走了过来,对着董伯召道:“诶我说老董,刚才我演的还行,怎么样,咱哥们的脑瓜够使,这叫欲擒故纵,我沈三是不是有两下子……”不等沈三郎话音落下,早已气愤难平的董伯召冲着沈三郎就“呸”了一声,沈三郎冷不丁没有料到董伯召直接对着自己就喷了过来,这一口吐沫星子结结实实一点没有糟尽都喷在了沈三郎的脸上,沈三郎急忙伸手在自己脸上抹了一把,道:“诶诶诶,我说老董,你这是干什么,我沈三千里迢迢的陪着你回家干活,你们皂阁祖庭就是这么对待朋友的吗?”我见状生怕二人争吵起来,当下伸手拉了董伯召一把,董伯召转过头来对着沈三郎道:“沈三,我老董平时不敢说对沈三两肋『插』刀,但是咱哥们对你可没的说,你倒好,刚刚一进山就开始拐弯抹角抹角拐弯的埋汰我皂阁祖庭,沈三,你若是笑话我董伯召,我老董没二话,可是你诚心调侃我皂阁祖庭,那就不行……”沈三郎闻言不干了,当时急道:“诶诶诶,我说老董,你这话说的 的就不对了,怎么叫我调侃你们早皂阁祖庭了,来来来,你来看,这块招生的牌子是不是你们皂阁祖庭自己摆出来的,不是我沈三自己弄出来特意埋汰你的,我费了半天吐沫星子讨价还价,把价格压到最低了你还想怎么样,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应该替你省钱,这都是你们家的事,我们三人的钱都应该你出……” 董伯召闻言也不干了,当时怒道:“沈三,你也不嫌风大闪了你的舌头,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张嘴就是三人的学费都是我出,告诉你这钱我老董出得起,别说这点钱,再多十倍老子也出得起,出得起归出得起,可是凭什么归我老董出钱。要出钱也可以,大家一起出钱,aa制谁也别想占便宜……”沈三郎闻言冷笑道:“aa制,老董,亏你想的出来,这么大个老爷们不真不要个脸,我问你,你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羞耻二字吗……” 我看着已经吵起来的董伯召和沈三郎二人一时间不知道该劝谁好,这个时候屋里的林文远听到了吵闹之声,忙从屋里走了出来,对着我们道:“诶诶诶我说,这里是皂阁祖庭,乃是道家清修之地,容不得你们在这里大吵大闹的,现吵去菜市场,山脚下的镇子里就有,有这个工夫你们赶紧的去把钱凑起来好不好,在这吵吵闹闹的,呱噪……”见到林文远说完转身又要进屋,沈三郎急忙对着林文远道:“林大师留步,这事可怪不得我,方才我算了算,把我们三人身上的前凑一凑,弄不好能凑出两个人的学费出来,原本按照我的意思赶紧的就交了,早上山 早学本事,也好早早下山挣钱,原本说的好好的一件事情,这孙子忽然变卦了,这孙子说你们皂阁祖庭本不是要收我们当徒弟,而是骗着我们去当苦力的,说什么你们要把我们骗进去到后上去挖什么一口古井,还好说那口枯井邪乎的很,能吃人哩,很多皂阁山的弟子都偷偷地从山上跑下来了,他就遇到了几个,诶我说林大师,你们皂阁祖庭的后山上真有会吃人的古井吗?要真是这样的话,我们还真的不敢去了……” (本章完) [搜索本站:说] 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十三局密档》,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说,聊人生,寻知己~ 第928章 纵使相遇应不识 任伯年忽然发力将董伯召用力的甩了出去,说明任伯年已经看出了董伯召这是在装死,任伯年这一甩之下董伯召的身子凭空飞起来十余米高,高大的身形在空中翻了好几个跟头,很显然这个年纪轻轻的任伯年不仅凭借脉象看出了董伯召施展的是闭气功,而且还大致的推断出了董伯召的修为,这才敢放心大胆的将董伯召高高的甩了出去,从刚才任伯年背着董伯召这一路来看,这一甩之力也未用尽全力,否则的话董伯召此时也就不单单只是飞起十余米高了。 看似十余米好像没多高,实则不然,这十几米的高度也有层楼的高度了,任伯年忽然发力大大的出乎了我和沈三郎的意料之外,沈三郎见状情不自禁的“啊”的一声喊了出了,就连林文远和陈文刚这两位小老道见到这一幕也不禁为之脸色一变。 被高高甩在空中的董伯召似乎毫无察觉,任由自己得身体自由的翻滚下落,任伯年见状忽然眉头微皱,这个时候似乎已经对自己的推断产生了质疑,难道说这个董伯召真的已经重伤不治了吗?眼看着董伯召的身子就要重重的摔在地上,我刚想抢上前去接住董伯召,这个时候只觉胳膊忽然被身旁的沈三郎轻轻一拽,我稍微一迟楞的工夫,一个大活人的下落之势何等的迅猛,我再想冲出去救人已经来不及了,这个时候忽然见到任伯年身形一动,眨眼间已经站在了董伯召的身下。 见到这一幕我才反应了过来,不管怎么说董伯召也是伤在皂阁祖庭道人之手,无论是董伯召装死还是真伤,在这一层窗户纸没有捅破的时候,那怕是董伯召心生苦肉之计硬生生的挨上这一摔,只要有伤这皂阁祖庭便脱不了干系,莫说这一甩之下是出自任伯年之手,就是我们自己人将董伯召抛出去摔伤,这人伤在皂阁山上事情出在祖庭之中,任伯年纵有百口自然也无法辩驳,眼下若是想摆脱皂阁道人的责任,最好的法子还是确保董伯召无恙才是上上策。 任伯年别看年纪不大但是为人处世也并不显稚嫩,虽然说这一抛之下略微有些意气用事,但是面对这样的局面敢想就敢做,倒也有些胆略。任伯年抢道董伯召身下之后,看着董伯召即将下落的身形,脚尖轻轻一点纵身轻轻一跃,伸手一把便牢牢的抓住了董伯召的胸口,借着任伯年这一纵之力,正好将董伯召下落之劲卸去了七七八八,任伯年单手抓住董伯召胸口的同时另外一只手猛地在董伯召身上又是一拽,等到二人落地的时候,董伯召已经完完全全的站在了任伯年的面前。 见到董伯召平安无恙的着了地,我和沈三郎这才情不自禁的长出了一口气,不等我们二人缓过这口气来,落在地上的董伯召忽然睁开了眼睛,伸出双手猛地向任伯年的脉门抓来,任伯年反应也是极为的迅速,当下立刻变抓为指,直接向董伯召胸口处的膻中穴点去,胸口处的膻中穴乃是人体的要穴,是全身诸条主要经络汇集之处,董伯召自然知道其中的紧要,于是也立刻向后跃开了一步,这后跃一步之后虽然躲过了任伯年的这一指,但是自己扣住对方脉门的计划也同时破产,二人初次交手的这第一个回合便是平分秋色。董伯召趁着这个机会微微的调整了一下身形,随即便亮出了一个架势,平扎马步挥舞着双拳直向任伯年攻来,任伯年微微后撤闪身也调整好了身形,见到董伯召冲着自己施展出了道门极为普通的基础长拳短打,心中似乎知道了董伯召有意考究自己的修为,当下亮出一个架势,也施展道门普通的基础长拳短打的技法迎了上去,但见二人脚踏罡步拳影闪闪,十几个回合之后打了个旗鼓相当不分胜败。 任伯年和董伯召这边兀自打着,站在一旁的林文远和陈文刚忽然“妈呀”一声惨叫了出来,只见林文远当下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一股淡黄色的液体顿时从身下流了出来,一股淡淡的骚臭弥漫了开来。这个时候只听陈文刚哭喊道“不好了,快来人啊,诈尸了,皂阁山出现僵尸了……”说话间陈文刚竟然撇下了林文远,连滚带爬的向外跑去,看这情形似乎是准备去多张罗一些皂阁弟子来助任伯年一臂之力。正在和董伯召交手的任伯年见状眉头一皱,很显然任伯年也对这两个小老道的表现十分的不满,如此表现确实在外人的面前丢了皂阁祖庭的颜面,作为代理的门长,任伯年的脸面又岂能挂的住? 任伯年眉头一皱,虚晃一招之后忽然撤了一步,紧接着纵身直向陈文刚跃了过去,一晃之间任伯年已经将抓住了刚刚跑出院门陈文刚后背,陈文刚背后自是不能长眼,只道是自己被作为僵尸的董伯召抓了起来,当下手舞足蹈的挣扎了起来,任伯年见状脸色一变,猛地将陈文刚往院中一甩,只听“吜、啪”两声,陈文刚被任伯年甩回小院中后,刚刚一抬眼便看见董伯召站在自己的身前,当下两眼一翻,嗓子眼儿里发出“个儿喽儿”一声便吓晕了过去。董伯召站在当场没有动弹,一脸笑意的看着眼前的任伯年,任伯年也知道自己的门人弟子现了大眼,当下脸色难看至极,伸出脚来勾住陈文刚的身体紧接着又是轻轻一挑,直接将陈文刚踢到了一旁。 处理完陈文刚之后,任伯年看着董伯召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当下脸色一红,挥舞着双拳又向董伯召打来,此时自己的门人弟子已经丢了皂阁祖庭的颜面,也只好依靠自己在拳脚修为之上找回来了,只要是能在这一次交手中击败董伯召着,或是在董伯召身上打上一拳踢上一脚,哪怕仅仅是在董伯召身上留下了鞋印子,这场子也算是找回来了,原本以为董伯召只是一个粗通拳脚的俗客,可是你来我往的又打了十几个回合之后,董伯召依旧气定神闲神采奕奕,而任伯年的额头之上却已经隐隐的渗出了一片汗珠。 以我对董伯召身手的了解,若是真把这任伯年当着敌人,恐怕任伯年早已被打倒在地了,此时董伯召没有下狠手,很显然是有心在考究这位小师弟的功夫和修为,眼看着自己在拳脚上奈何不得董伯召,任伯年忽然虚晃一招收回了身形,双手合十叩打问询,紧接着单手掐出一记宗师指诀直向董伯召点来,这一记宗师指诀点出之时,只觉一道凌厉的道家罡气透指而出,董伯召见状也急忙撤步闪身,躲过了任伯年这一击宗师指诀之后心中了然,这是任伯年眼看着无法在拳脚上胜过自己,准备在道家阴阳术法上再与自己一争高下。董伯召躲过这一记宗师指诀后也双手合十掐出了宗师指诀,其实这宗师指诀是道门中最基础的指诀,单手便可以掐出,双手合十再掐出宗师指诀是道门中一种不成文的规定,宗师指诀作为道家的一种阴阳术法是有一定威力的,但是作为道家阴阳术法的同时,又是道家的一种礼仪,即是道门中人见面后相互打招呼的一种方式,先双手合十在掐出宗师指诀,这个意思就是在向对方表达敬意,同时也是告诉对方,自己接下来掐出的宗师指诀乃是向对方施礼打招呼,这时候掐出的宗师指诀不带有任何的道家气息,纯粹就是一种尊敬的手势,对方见到这个情况之后,往往也会向双手合十在手掐宗师指诀回礼,表示相互尊敬之意。 而此时任伯年先是双手合十而后掐出的宗师指诀却蕴含了自身的道家罡气,看似好像是违反了道门中不成文的规定,但是双方已经处于交手的状态之中,拳脚之上不分胜负,任伯年这时起了在阴阳术法上一论高下的决心,毕竟皂阁祖庭和峨嵋祖庭不同并非是以武入道,拳脚功夫并非是皂阁派的所长。董伯召自然也看出了任伯年的意思,这才双手合十回礼,紧接着掐出了宗师指诀冲着这任伯年又点了过去。刚才董伯召避开了任伯年的一指,并非是有意怯战,而是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无法及时聚气迎敌,此时气贯全身的董伯召发出一记宗师指诀向任伯年点去的时候,任伯年早已经聚集了气息,当下迎着这一记宗师指诀也点出一记宗师指诀迎了上去,两记宗师指诀凭空而撞,空气中发一阵轻微的波动,从这股轻微的波动看得出来,董伯召并没有使出全力,而任伯年应付董伯召的这一记宗师指诀也显得游刃有余。 经过这一招简单的试探,董伯召已经大体上摸清了任伯年的修为层次,当下双手频频出招,不停地变换各种道家指诀向任伯年攻来,刚开始的时候任伯年尚可以应付,随着董伯召逐渐发力,任伯年有些招架不住了,眼看着董伯召忽然挺身而立伸手掐出一道剑指指诀向任伯年劈来的时候,任伯年大惊之下不得不祭出了看家的本事,撤步闪身躲过这一记剑指指诀的时候,忽然掏出一把五谷颗粒向董伯召撒了过去。 第930章 大师兄问罪 说话间从院子外面急匆匆的走入一个中年道人来,此人看上去和董伯召年纪相仿,一身朴素的道袍虽然并不崭新却洗的干干净净,就在此人刚刚jru院中的时候,董伯召发出的那一面由万千剑气形成的光网冲到距离任伯年身前两米左右的时候忽然“轰”的一声爆裂开来,随着这光网轰然爆裂,万千剑气顿时化为无形,而地上的那一把五谷颗粒却直接被震成了一片齑粉。 任伯年似乎并没有听到这位中年道人喊喝之声,直愣愣的看着一地的齑粉犹自呆呆的愣神,董伯召转过身来对着刚刚进来的这名中年道人拱了拱手道“伯渊,多年未见,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大师兄吗?” 这位刚刚赶到这里的中年道人正是皂阁门的掌门弟子冯伯渊,从冯伯渊身着的道袍来看,此时的冯伯渊应该还没有接替掌门之位,在皂阁门中,掌门身着的道袍要比普通门人的道袍在款式上虽然一般无二,但是颜色上要深一些。这个冯伯渊听到门人弟子听说自己的小师弟任伯年将一位上山寻仇的客人背了上来,又在自己独门院落中打了起来,冯伯渊得知后大吃一惊,当即仔细的询问了事情发生的经过,其中几个小老道中正好有搀扶林文远之人,路上的时候早已经询问了个清清楚楚,原本林文远当时已经口不择言的说不清楚了,可是边上的陈恩刚却是滔滔不绝讲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冯伯渊得知当时发生的情况之后,略加思索便猜出了此人应该就是本门的大师兄董伯召。正常来说俗客碰瓷的目的无非就是为了钱,可到这道门祖庭门前碰瓷的简直是闻所未闻,一来道门中人本就无甚银钱,再说道门中人都是化外之人,有功夫有阴阳术法在身,随随便便使个小把戏都能治得你卑卑服服的,哪里还会有什么闲人敢到这里碰瓷,可如果不是碰瓷的话,这几人话里话外透露出想进山的目的,本来皂阁门已经贴出了招生启事,如果真是向求学问道的,直接报名即可,又何必寻衅滋事呢?即便是真有这样的人,公然敢让伯年师弟亲自背人上山的可就不可能会有了,看来此人一定是和我们皂阁门有一定的渊源才是。冯伯渊左推右敲仔细的一琢磨,在加上此时正值皂阁门百年修补封印之时,而且自己早就给十三局去了信息但是本门的大师兄又迟迟未归,难不成这个俗客便是大师兄董伯召不成?大师兄董伯召出师之时,皂阁门中只有寥寥数名弟子,除了董伯召以外,当时已经拜入内门弟子的数量就更少了,董伯召下面就是这位排行第二位的冯伯渊,董伯召出师之后便离开了皂阁山,经过数年的云游之后,才遇到了周杰老爷子,由周杰老爷子推荐jru了十三局任职,因此董伯召出师之后就一直没有再回到山上,一别将近二十余载,眼下们众弟子很多人都没有见过自己的这位大师兄,想来这位小师弟不认识董伯召,却也是合情合理。 想到此处冯伯渊喝退弟子急匆匆便往任伯年的独门小院而来,不等进到院中,便已经觉查出来院中传出一股肃杀之气,仔细体谅一番之后冯伯渊发现这肃杀之气竟然出自皂阁门的天风地雨阵,这天风地雨阵乃是皂阁门的看家本领,眼下山中除了自己,能够施展出这样的天风地雨阵也就只有这位小师弟任伯年了。见到此状冯伯渊加快脚步往院中而来,生怕自己的小师弟一个没留神在伤到自己的这位大师兄,董伯召离开皂阁云游之后,便jru了十三局任职,而冯伯渊出世云游之后便回到了皂阁山协助掌门师伯管理皂阁事务,按照冯伯渊的想法,大师兄jru十三局便是国家的官人了,国家的官人自不比山中的道人,平时工作繁多哪里有山中道人那么多闲散的时间修习本门的阴阳术法,这匆匆一别就是小二十年的光景,这二十年来冯伯渊除了负责皂阁日常事务,便将所有的精力全部放在了本门术法的修习上,说来这个任伯年虽然是自己的师弟,但是这个小师弟的一身本事大多是自己所授,董伯召的师傅念慈大师年事已高,已经没有精力再亲自指导这位小徒弟了,况且这些年来,念慈大师全神贯注的在精研后山古井封地中的封印,就更没有时间来教徒授艺了,因此便将这年纪轻轻的任伯年交给了冯伯渊,冯伯渊也确实没有辜负念慈大师的希望,一丝不苟严严谨谨的教授这位自己的小师弟,时间一晃就是将近十年的光景,这十年来,每年念慈大师又会在百忙之中抽出一点时间来查验任伯年的修为进境,这一查之下发现小小年纪的任伯年在冯伯渊的调教之下竟然进境神速,当下倍感欣慰,于是便更加放心的将任伯年交到了冯伯渊的手里。 按照冯伯渊的想法,大师兄生在公门之中必定公务缠身,这二十年来鲜有时间在修习巩固自身的修为,想必此时大师兄的本事不仅远远及不上自己,就连自己的这位小师弟恐怕也难以应付,任伯年的本事是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任伯年的斤两冯伯渊自然是清清楚楚,可就算是董伯召此时应付不了这位小师弟,但是大师兄毕竟是大师兄,无论如何也不能看着自己调教出来的小师弟伤了大师兄。想到此处冯伯渊加快脚步往院中赶来,可冯伯渊距离这小院越近,感觉这股肃杀之气越不寻常,似乎并不是自己的小师弟能够激发出来的,冯伯渊惊愕之下加快脚步,感到院子门口的时候便一眼看了出来,此时跟小师弟任伯年交手的,正是自己一别经年的大师兄董伯召。 冯伯渊乍一见到自己的大师兄又惊又喜,可仔细再一看的时候却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睁睁的看着大师兄穿梭于天风地雨阵中游刃有余,即便是自己的小师弟任伯年布下的天风地雨阵并未达到登峰造极的境地,可是凭借小师弟此时的这一手天风地雨阵,那也是够瞧的了,自己亲自与小师弟比试天风地雨阵的话获胜自不必说,可是赤手空拳穿梭于天风地雨阵中,自己也没有把握能够应付的如此潇洒自如,看来自己还是小看了这位一别多年的大师兄了。刚刚看了片刻就发现小师弟无法奈何大师兄,已经将最后的看家本事使出了来,原本那个时候冯伯渊便想出面制止,可是眨眼间小师弟的手段不仅又被大师兄破去,反而被大师兄抛入了阵中,生生的将小师弟的天风地雨阵抢夺了过去,当见到董伯召发出的那面剑网的时候,冯伯渊心里明白,自己的修为还远远的不及大师兄董伯召,这才一着急立刻喊喝了出来。 冯伯渊见到大师兄董伯召回山自然喜不自禁,可没想到此时的董伯召却不生不熟的来了这么一句,顿时将冯伯渊这颗火热的心浇了一个透心凉,冯伯渊只道是大师兄心中还在生任伯年的气,当下对着董伯召拱手施礼道“大师兄,伯渊不知道大师兄此时回山未曾远迎,大师兄,你也不是早一点给我们个信儿,我也好给你安排一下,伯年这孩子年纪尚清,大师兄出师云游之时,伯年这孩子尚未jru山门,自然也不认识大师兄,中间如有什么误会,伯渊代替伯年给大师兄赔罪了……”冯伯渊这番话说的确实很得体,在我听来这个冯伯渊就可以的了,这么多年未见还一直将你这个大师兄放在心上,也算是个重情重义的汉子了。可不料董伯召闻言却重重的哼了一声,转过身去不在理会冯伯渊,径直走到任伯年的面前,道“你就是师傅收的那位关门弟子任伯年?不错,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我在你这年纪,可没有你这样俊俏的身手,怎么样,刚才师兄没有伤到你?” 兀自愣神发呆的任伯年听到董伯召开口对自己说话,这个时候才如梦方醒,立刻俯身跪倒冲着董伯召便拜,董伯召哪里肯让初次见面的小师弟给自己磕头,当下急忙伸手将任伯年扶了起来,任伯年又对着董伯召抱拳拱手道“师弟贸然对大师兄出手,伯年放肆了……”董伯召闻言哈哈大笑道“伯年啊,师兄弟之间交手切磋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再说你又不曾认识我,也是我有心要考究你一番,不知者不怪,小师弟,你的基础不错,我皂阁门的阴阳术法,在于循序渐进日久见真功,岂不可浮躁忌进,待到工夫下到之时,一身的修为自有进境之日,你一定要切记……”董伯召话音刚落,任伯年立刻答道“是,师弟谨遵大师兄教诲……” 董伯召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紧接着一转头对着冯伯渊忽然厉声喝道“伯渊,你可知错吗?”董伯召这一声厉喝顿时吓得冯伯渊涅呆呆发愣不明所以,这时沈三郎凑够了过来在我耳边道“诶诶诶,秦处长,看见没,老董这可是到家了,这逼装的,劲儿大了去了,这可是装给咱俩人看的……” 第934章 九宫序列的变化 我们接连在山中住了三日,身上的伤势基本上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山中的空气清新无比,自比市立要好上许多,每日清晨起来,几个大周天过后便感到浑身上下充满了精气神,第四日屋后,我们刚刚用罢午饭,我和董伯召正在竹塌之上习气,沈三郎独自躺在竹塌之上翻阅着道家典籍,这个时候只听得房门“当当当”的响了三声,林文远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大师伯在吗,弟子林文远拜见大师伯……”听到有人来了,我急忙卸去了气息,沈三郎一个咕噜翻身坐起,董伯召睁开眼睛道“文远啊?进来……”林文远进屋之后,当先对着我们三人躬身一礼,随后才道“大师伯,两位师祖传下话来,即刻召见大师伯和这两位居士……”董伯召闻言立刻动从床榻之上起身,道“快点头前引路,我们这就动身……” 我们三人跟着林文远拐弯抹角抹角拐弯就来在了一处更为隐秘的独门小院之中,林文远站在院子门口道“大师伯,师祖就在屋中,还请大师伯自行前去。”董伯召答应了一声抬腿便向院中迈入,我紧跟着董伯召便进了院子,此时忽听沈三郎道“等一下,这院子里有古怪……” 沈三郎话音刚落的时候,我和董伯召已然进了院中,就在沈三郎话音响起的同时,我和董伯召同时感到了有些不大对头,这个独门小院四周栽满了绿油油的竹子,微风徐徐出过,一缕缕竹叶的清香随风飘出,令人感到十分的舒适,可就在这阵阵的清风之中,我隐隐的感觉到了一阵肃杀之气。不等我们走到屋前,董伯召忽然站住身形,伸手一把将我向后推去,借着董伯召这一推之力,我立刻纵身向后而退,眼看着就要出了这间小院,只见院门前的一小片翠竹忽然摆出了一个违反自然常理的角度,竹身轻轻摇曳的同时,几枚竹叶从竹身之上飘落下来,这几枚竹叶尚未落在地上之时,陡然间同时在空气中一顿,紧接着便好像离弦之箭一般向我射了过来。这个时候我若是硬着头皮往外闯,固然可以硬闯出去,可如此一来也必会被这几片竹叶扎在身上,从这几片竹叶的势头来看,其中劲力非必须常,别看只是几片软绵绵的竹叶,可若是加持了这种力道的话,钉在人的肉身之上,也难免会扎出几个血洞来。 我见势不好自然也只好撤步闪身躲过了这几片竹叶的攻击,只听“吜吜吜吜”的数声响动,这几片竹叶竟然直接插入了地面深有寸余。这几片竹叶射出之后,似乎是引起了连锁的反应,从这四面八方的翠竹丛中,三三两两的不停有竹叶激射而来,刚开始我和董伯召脚踏罡步还能轻松躲过,可是片刻之后随着竹叶越来越密集,我和董伯召已经有些难以应对了。我一边躲闪着密集的竹叶一边对着董伯召道“老董,老当家的这是怎么个意思,就算是要考究咱们的修为,也不用这样真刀真qiang的来,老董,说句大不敬的话,要是在这样下去,我可不客气了,到时候毁去了这片翠竹林,这笔账可要算在你的头上。”此时也气喘嘘嘘的董伯召道“秦处长,要是能毁去这片翠竹从,还用你动手吗?我早就给它们拔干净了,这一片翠竹从是根据九宫序列移植过来的,这里的天风地雨阵也蕴含了无数种九宫序列的变化,若说师傅有意考究咱们的身手修为,也许其中有这个意思,但是我看更多的还是要让咱们了解这九宫序列的变化,秦处长,别看这只是一片普通无奇的翠竹林,你若是真想毁去这片翠竹林,单真也不是那么容易,不行的话,秦处长你可以尽请出手,所有的账都算在我董伯召的头上。” 董伯召说话间,越来越密集的竹叶已经将我逼得有些应接不暇了,这个时候董伯召已经施展出了御风之术,阵阵旋风围在董伯召身前将激射而出竹叶纷纷反弹了出去,被反弹出去的竹叶落在地上之后,竟然也反弹回来,朝着董伯召又快速的激射而去,而我这边情况也好不了多少,凭借脚下的竹林步法虽然躲过一拨又一拨的攻击,在这么走下去的话,身边的空间已经全部被竹叶封锁住了,任你步伐再高超可是没有空间也是无可奈何。眼看着董伯召施展御风之术可保无虞,当下我猛地气贯全身,单臂挥出之际一道风刃迎风而出,空气众浮现出一道刀影直向眼前的竹叶劈去,这一道凌厉的风刃直接将竹叶劈散,劈散后的竹叶并没有被震碎,在空中调转了一下方向紧接着又分不同的方向向我激射而来,眼看着无数片竹叶就要将我扎个透心凉,我立刻又聚集起体内的气息,将一身的太极清气猛地激发出来的时候,我周身上下已经布满了炽白色的电弧,我猛的大喝一声将身上的雷刃激发出去,一时间只见我周围的数尺范围内全部闪耀着这一股炽白色的电光,数不清的竹叶顿时被这无数道电光劈中,只听“轰隆隆”的几声闷响,无数竹叶纷纷落到了地上,空气中迷漫出一阵的焦臭。 站在院门口处的沈三郎情不自禁的喊了一声“好,秦处长就是秦处长,果然名不虚传,我沈小三这辈子是赶不上你了……”沈三郎话音未落,身旁的林文远也惊呼了起来“我去,几位居士,你们…你们都是些什么人啊?我看着本事比起我的师傅来也有过之而无不及……”董伯召闻言笑道“文远,莫说你的师傅不是秦处长的对手,就算是我也未必能沾到秦处长的便宜,此时师傅并不在屋中?这九宫天风地雨阵是你有意将我们引过来的?” 林文远闻言大吃一惊,急道“大师伯,弟子……弟子也是奉命行事,大师伯休要怪罪……”说话间林文远抹身就跑,沈三郎哪里能容得他在自己面前跑掉,当下手腕轻轻一抖,两条丝线从手腕间激发而出,直接缠在了李文渊的双足之上,林文远一时不查还兀自先前奔去,只听“咕咚”一声,没跑出两步的林文远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沈三郎三步并作两步的蹿了过去,一把将林文远薅了起来,怒喝道“好你个吃里扒外的小牛鼻子,老子出钱出力出法子,想方设法振兴你们皂阁祖庭,没想到到头来还中了你的蔫儿炮鬼吹灯,说,你是奉了谁的命令来加害我等……” 林文远在沈三郎手里犹自不停的求饶,这个时候天风地雨阵中又起了变化,已经掉落无数片竹叶的翠竹林仿佛身上的竹叶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短暂的停了片刻之后,又是无数片竹叶从竹身之上散落下来,这次散落的下来的竹叶漂浮在空中,按照九宫序列向我和董伯召激射而来,我凭借风雷双刃再次将这数不清的竹叶逼了开去,董伯召也依靠风刃将这万千竹叶弹开,眼看着这些竹叶变化也来越多,路数也也来越复杂,董伯召忽然冲着我使了一个眼色,心领神会之后,猛地爆发出一道风雷双刃将周身上下的万千竹叶震碎,而与此同时董伯召也将身旁的那股旋风爆裂开来,我们二人同时将身前的万千竹叶震碎之后,迅速的跳在了一起,同时气贯全身直冲着庭前一株最为矮小而且一直以来并未有一片竹叶落下的一颗翠竹发出一拳,双手两拳挥出的同时,两道拳风伴随着两道旋风同时激发而出,瞬间融合在了一起直向那一株矮翠竹而去,此时只听院外一人高声喝道“伯昭速速停手,速速停手啊……” 这话说出来的时候已经晚了,我们二人的拳风发出去之后自然再无收回来的可能,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眼前的这株矮小的翠竹顿时被我们二人的拳风直接震成了数截,这矮小的翠竹被震碎的同时,庭院中的翠竹林忽然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万千竹叶应声而落。 这个时候只见一个身着灰布道袍的小老道风风火火的跑进了庭院之中,走到翠竹林前看看这里看看哪里,又看了看满庭院中满地的狼藉,当下便暴跳如雷的窜到了董伯召的面前,劈头盖脸的就骂了起来。见到这个老道人教训董伯召的时候就好像教训儿子一样,于是隐隐的猜出了老道的来历,果然老道人骂了片刻之后,董伯召立刻双膝跪倒道“师傅,弟子董伯召回来了……”我见状也急忙下跪叩拜,小老道瞥了我一眼,双手轻轻一拂便将我托了起来,我见状也只好拱手施礼道“雷云观弟子拜见皂阁念慈大师……” 此时念慈大师余怒未消,指点着董伯召骂道“好哇,你个小兔崽子下山之后这么多年来踪迹全无杳无音讯,这刚刚回到山上这横挑鼻子竖挑眼,还把老子多年来的心血毁于一旦,伯昭啊,你真是老子的好徒弟啊……” 第936章 七星对七星 见到念慈大师下手毫不留情,我顿时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躲在沈三郎身后的林文远顿时捂住了双眼惊呼道“诶呦,大师伯啊,我说你倒是赶紧的跑啊……”,边翘着二郎腿便看热闹的沈三郎此时也觉得好像有些不大对头,当下疾呼道“念慈大师,老董可是你的亲徒弟,有道是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虎毒还不食子啊……” 沈三郎话音落下的之后,只见这条条金光已经袭到了董伯召面前,此时的董伯召自是避无可避,当下紧闭双眼等着这条条金光扎在自己身上。就在这条条金光已经袭到董伯召眼前的时候,念慈大师忽然撤去了手中的指诀,紧接着轻轻一挥宽大的袍袖,只听“轰”的一声,条条金光爆裂开来,漂浮在空中的符纸顿时被震得粉碎,化为片片纸屑散落下来。见到关键时候念慈大师收了神通,我和沈三郎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可这一口气还没吐尽之时,只见念慈大师忽然身形一动,紧接着一股压力骤然而至,我慌忙之间举拳相迎,念慈大师一掌拍出不等招式使老便忽然变招,我这双拳架空之时只觉胸口处一紧,身子猛地腾空而去,既然被念慈大师一把抓起甩进了这座小院当中。 我在空中及时调整身形,双脚站定之时只听念慈大师道“你个小兔崽子,还不给老子滚出来,怎么,还想让老子亲自请你出来吗?”董伯召微微一笑,紧接着瞥了我一眼道“秦处长,我家老爷子好开玩笑,不过身手却着实厉害的紧,相比之下确实也不在峨嵋四大剑之下,稍微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着了他的道儿,秦处长,到时候不用看我的面子,能收拾这个老东西就可劲儿的收拾,你要是能把这老东西打的服服帖帖的,这个老东西越高兴,不用惯他那个臭毛病……”说完董伯召便走了出去。 董伯召离开之后,念慈大师“嗖”的一声又跳入院中,对着我开口道“听说你小子是雷云观的弟子,雷瞎子那个老不死的跟你怎么称呼?”我闻言道“回禀大师,雷瞎子那个老不死的正是我的家师……”念慈大师道“咦,好小子,竟敢称呼你师傅那个老不死的叫做老不死的,真有两下子,挺合我的脾气,你师傅那个老不死的一身的雷法当真有两下子,不过遇到贫道么,嘿嘿,总而言之贫道就是不服,今日遇不到你师傅,那就之后跟你这个徒弟伸伸手了,有道是打了孩子不怕大人不出来,我倒是要看看这个老不死的这些年来有多少长进,来,动手……”说着便亮出了一个架势。 我见状抬眼向院子之外的董伯召看去,董伯召冲着我点了点头,我也只好准备和这个念慈大师一较高下,既然念慈大师提到了我的师傅,自然我也不能再用其他的招式迎敌,当下一把抻出背后的雷光桃木剑,冲着念慈大师道“念慈大师,请了……”说罢将雷光桃木剑横举在胸前,也亮出了一个架势。 我这架势刚刚摆好,念慈大师不宣而战直接挥舞着双掌直奔我就冲了过来,双掌过处好似尖刀利刃一般,道道掌风如天河倒泄一般向我袭来,我当下气贯全身挥舞着雷光桃木剑紧守门户,双方你来我往片刻之间便走了十几个回合。十几个回合之后念慈大师忽然收招换式改变了打法,一抖手一张符纸已经出现在了掌中,掌中的符纸轻轻一摇之际“呼”的一下冒起了火光,符纸烧着之后念慈大师手腕轻轻一摇,一道火线自念慈大师的掌中直向我激射而来,我见状不敢怠慢,撤步闪身躲过这一道火线之后,只见这一道火线“噗”的一声直接钉在了我刚才站立的位置之上,符纸烧尽之后火焰并没有熄灭,就在我啧啧称奇之时,念慈大师一抖手又是一条火线向我激射而来,我再次纵身躲了过去,转眼之间地面之上已经燃起了几朵火焰,我偷眼向地上那几朵火焰的位置上看去,忽然心头一动,这几朵火焰正好是摆成了一个北斗七星的形状,虽然此时北斗七星的形状尚未完成,但是从这火焰的位置上来看,这北斗七星的形状那是肯定无疑的了,就在我微微一愣神的工夫,念慈大师一抖手又是一道火线向我袭来,前几道火线我都没有硬拼,匆匆一瞥之下发现这几道火焰所形成了乃是北斗七星阵,这最后一朵火焰说什么也不能让念慈大师轻易的点到星位之上,否则的话这阵法一旦形成,启动之后可真够我好好喝上一壶的。 想到此处我决心不再躲闪,迎着这条火线单臂挥出,空气中猛地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一道刀影凭空而现直向火线劈了过去,这一记雷刃直接劈在了烧着的符纸之上,空气猛地传出一阵剧烈的震荡,“轰”的一声巨响火光乍现,我和念慈大师同时倒退了两步。念慈大师见到我发出雷刃阻挡住了最后一点星位,当下纵身而起双臂齐出,两道符纸发出的两道火线同时向最后的星位点去,我见状立刻将雷光桃木剑插在地上,双臂齐挥的而同时风雷双刃应声而出,又是“轰轰”的两声,这两道火线又被我的风雷双刃震碎。 念慈大师见状忽然神情一凛,当下纵身而起挥舞着双掌又冲了过来,我施展达摩龙虎拳也迎了上去,这一斗又是十来个回合不分胜负。交手之际我已经打出了十二分的精神头,念慈大师此时也是神采奕奕,仿佛与我交手尚比董伯召交手还要费劲一些,见到空手近身搏击占不到便宜,这个老东西居然玩起了心眼,在我的眼前脚下忽然一个拌蒜,紧接着踉踉跄跄的向前冲了几步。我见状心里暗自好笑,这种故意露出破绽引出敌人上钩的打法,早已经是我玩剩下的了,严格说是我那位老不死的牛鼻子老道师傅雷瞎子玩剩下的,早在初中毕业的时候,我就已经掌握了这种技巧,此时念慈大师使将出来,岂能瞒过我的眼睛,当下我也没有继续追击,猛地一撤步挥舞着双拳守住了周身上下的要害之处。 念慈大师很显然没有料道我并没有上当,自己假么假式的踉踉跄跄的跑了几步之后发现我没有跟上来,当即微微一怔,这个时候只听沈三郎笑道“老宗师,你小看我们秦处长了,这种伎俩早已经是我们十三局玩剩下的把戏了,换一招……”董伯召闻言当即瞪了沈三郎一眼,吓得沈三郎立刻闭上嘴巴不敢在说风凉话,念慈大师闻言脸色微红,当下又挥舞着双掌冲了上来,不等几个回合之后,念慈大师忽然又踉跄了几步,我见状心下狐疑,心里想追可是仔细一琢磨还是没有贸然行动,这个时候只见念慈大师忽然转过头来阴险的一笑,紧接着手中又掏出一张符纸,顷刻间符纸化为一道火线直向北斗七星的星位点了上去。 见到这一幕我顿时大吃一惊,心里暗道“糟糕,经过刚才这一番搏击竟然忘了北斗七星阵这个茬儿了……”想到此处再向阻拦依然是来不及了,念慈大师大笑一声纵身向后退去,身形落下之时双手早已经掐出了指诀,眨眼间晴朗的天空中忽然亮出一道利闪,七朵火苗“呼”的一下窜起来数尺之高,耳边听得雷声滚滚,我心道不好,当下纵身急忙将leiguan桃木剑抄了起来,抬眼看向空中的时候才发现此时正值白天,哪里看得见北斗七星的星位? 我正彷徨无计之时,念慈大师早已经启动了北斗七星阵,但见指尖指诀飞速的变动,七朵火焰开始有节奏的跳跃了起来,我兀自愣神之时,只觉一道凌厉无比的杀气凭空而至,耳轮中只听“咔嚓”一声,我急忙纵身躲去,就在我刚刚所站立的位置之上,一道泛着蓝白色光芒的雷电凭空而落,劈在地上溅起泥土飞扬崩的我身上一阵阵的生疼,不等我稍微缓口气,第二道雷光又落了下来,我见状急忙纵身闪躲,不知不觉间念慈大师已经引下了十几道天雷围着我劈个不停。 眼看着如此被动挨打也不是办法,正在苦思无计之时我心头忽然一亮,虽然我看不到此时空中北斗七星的星位,但是这里不就有个现成的吗?我看不出未必这个念慈大师就看不出,既然念慈大师能在大白天摆出这北斗七星阵引下天雷,就说明至少这北斗七星的星位还是靠点谱的,于是我立刻横起掌中的雷光桃木剑,按照那七朵火焰的形状快速的拨弄起了剑身上的滑珠。 就在剑身之上的七颗滑珠归位之后,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雷光桃木剑瞬间便和我身上的气息连成了一体,气息贯通之后天眼自然冲开,这个时候又是一道天雷落下,我高举雷光桃木剑迎着这道雷光便将天眼中的气息释放了出去,两道电光相撞的那一刻,只觉一道激流迅速的钻入了我的体内,也许是这道天雷激发出了我体内的九天玄雷之气,此时我浑身上下布满了细小的电弧,雷光桃木剑发出一阵炽白色的光芒,我向天高举宝剑,雷光桃木剑忽然又是一闪,天空之中忽然同时落下七道炽红色的雷光直向那七朵火焰劈去,只听得“轰”的一声,七朵火焰被天雷击碎之时,念慈大师“哇”的一口鲜血吐喷了出来…… 第938章 古井地宫中的实情 念慈大师刚刚发完牢骚,紧接着将目光转到我的身上,话锋一转道“秦师侄,刚才老朽听你说,峨嵋四大剑……”听到念慈大师问起峨嵋四大剑的消息,我们三人顿时沉默起来,念慈大师的目光从我们三人脸上一一扫过,从这面相上便知道了事情的结果,只是我们一直都没有开口,念慈大师似乎依旧心存一丝希望,盼望着我们能说出他心里希望的结果来。看着满脸期待的念慈大师,我心中实在不忍,当下叹了口气道“董师兄,还是你来说……”董伯召闻言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对着念慈大师道“师傅,峨嵋四大剑已经……已经驾鹤西游了……”念慈大师闻言默默无语,片刻之后忽然眉毛一挑道“不对,伯昭,这事不对啊,峨嵋四大剑乃是峨嵋祖庭的当家人,也是我道门中的一代宗师,老朽虽然与四位师姐一别数十载再未谋面,可是峨眉山上的情况老朽也是知道一些的,四位师姐虽然年事已高,但是峨嵋祖庭历来养生有道,四位师姐绝不会此时便油尽灯枯,况且峨嵋四大剑岂能同时而亡,即便真是如此,为何贫道却又没有接到峨嵋祖庭发来的讣告呢?伯昭,此事你们时候从哪里听说的?” 董伯召苦笑一声正欲搭话,沈三郎早已按耐不住,当即站起身来对着念慈大师也是深深一礼道“念慈大师,我们怎么是听说的啊,我们就是从峨眉山来的,实不相瞒,峨眉四大剑确实已经亡故,其中曲折,沈三郎不敢欺瞒念慈大师,是这么这么一回事……”说着沈三郎便将峨眉山上发生的情况讲述了一遍。 念慈大师不听则可一听便倒吸了一口凉气,瞪大了双眼直愣愣的看着董伯召道“如此说来,峨嵋玉蟾师祖的一丝分魂,真格的还在金莲洞中不成?”董伯召道“师傅,确实如此,否则的话弟子也不会马不停蹄的赶回皂阁,根据玉蟾师祖的话和弟子近来的遭遇判断,我们皂阁后山的古井地宫之中,也必然存在着殄文方阵,也只有这殄文方阵,才能困住我皂阁历代无数祖师的阴魂无法往生,师傅,这一次就让弟子彻底除去这古井封地中的神兽……” 念慈大师闻言缓缓的摇了摇头道“伯昭啊,你可知玉蟾师祖为何不明言相告我皂阁后山古井封地宫所镇的究竟为何物?”董伯召道“师傅,后山古井封地中的所镇之物,不是上古神兽么?至于是何上古神兽,弟子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既然是上古神兽,弟子和这列为师弟自然不怕,不瞒师傅说,年初的时候我们找到了传说中的须弥佛国,重新塑魂成功的金毛犼也被我们诛杀于世,更何况其他神兽呢?”念慈大师听闻此言更是一脸的不可思议,喃喃的道“伯昭,你是说,你们除去了金毛犼?这金毛犼可是传说中观音大士的坐骑,你们十三局竟有如此通天的手段?”沈三郎闻言答道“念慈大师,这个还真不是跟您老人家吹,当时也是一个偶然的机会,我们在京城发现了一具活死人,后来顺藤摸瓜,发现了这个世界上还存有神族和尸族,后来我们十三局联合神族和尸族的人进军须弥佛国,也是历经了九死一生这才将这祸害从世间除去,以后有机会的弟子亲自讲给您老人家听,眼下您看……” 念慈大师闻言点了点头道“好,眼下还是先办正事要紧,伯昭,既然这两位也是道门弟子,又跟你同属十三局,也不算是外人了,其实我们皂阁后山古井封地中的所镇之物,并非是什么上古神兽。”董伯召闻言道“师傅,您说什么?不是上古神兽,那又是何物?”念慈大师没有回答董伯召的问题,抬眼向我们二人扫了过来,眼神之中似乎蕴含了询问之一,我正狐疑之间,只见念慈大师对沈三郎道“沈师侄,看你眉宇间似乎成竹在胸,莫非已经猜出我皂阁后山的古井封地之中,所镇是何物了?”沈三郎道“弟子不敢放肆。”念慈大师瞥了董伯召一眼道“伯昭,你可想出其中关节?”董伯召道“弟子不敢妄言。”念慈大师道“好,沈师侄,既然你成竹在胸,就请说说看……” 沈三郎闻言当即冲着在场众人拱了拱手,道“既然念慈大师让我说,那沈小三就放肆了,言语不周之处,还请诸位包涵则个……”说到这里沈三郎假模假式的清了清嗓子呷了一口茶水,这才继续说道“当初我们在峨嵋后山的金莲洞内遇到了玉蟾师祖的一缕分魂,这是确凿无误的,这千载的金莲以及这颗独一无二的金莲子,穷尽峨嵋祖庭历代师祖的心血,长到现在着实不易,玉蟾师祖说的明白讲的清楚,这株金莲能够存活至今,和金莲洞内的殄文天书密不可分,这殄文天书其中蕴含着长生的秘密,而玉蟾师祖并没有觊觎长生之法,而是点化我们来此寻求天光盘来破去这殄文方阵,这就足以说明殄文方阵并不应该出现在我们的这个世界上,换句话说,这殄文方阵一日不除,这个世界上就一直存在着扰乱阴阳的隐患,说来也巧,按照玉蟾师祖所言,这天光盘竟然存于皂阁祖庭的后山,而后山的古井封地之中,也存在着皂阁祖庭历代无数祖师的阴魂,种种迹象表明,古井封地之中也必然存在着殄文天书,而且从这古井封地的封印来看,这殄文天书的威力,比起峨嵋后山的金莲洞有过之而无不及,既然峨嵋后山仅仅是一株金莲便要玉蟾师祖的一缕分魂亲自镇守,那皂阁祖庭的后山之中,镇守天光盘的,念慈大师,就不用我明言了……” 沈三郎说罢,念慈大师向沈三郎投去一缕赞许的目光,这个时候董伯召忽然道“沈小三,其实我曾经也有所怀疑,可是终将不敢如此推断,如果实施果真如此,峨嵋祖庭的玉蟾师祖尚且可以现身一见点化我等众人,那为我皂阁祖师……”董伯召说到这里似乎发现自己忽然失口,当下停了下来,念慈大师见状道“伯昭,大家都是自己人,又何必遮遮掩掩的,倒让外人看了我们皂阁的笑话,其实我们皂阁祖庭和峨嵋祖庭渊源已久,当初峨嵋四大剑跟随我和师傅在古井封地中镇守万千冤魂,着实帮我们不少的忙,正如这位沈师侄所言,我们皂阁古井封地之中,其凶险远胜峨嵋金莲洞,伯昭,当你年你在山上的时候,我曾经给你讲起过我们皂阁祖庭和峨嵋四大剑以及毓悯师伯的渊源,其实你师祖临终之际便留下话来,等到将来峨嵋四大剑命殒之时,也是峨嵋后山金莲洞彻底解决之日,同样也是我们皂阁古井封地的终结,伯昭,你们猜的都不错,我们皂阁后山古井封地之中所镇之物非别,正是皂阁开山师祖葛天翁葛道爷……” 念慈大师讲出实情后,董伯召似乎有些不能理解,立刻脱口而出道“师傅,若真的是我皂阁祖师,为何玉蟾师祖不能名言,若真的是我皂阁祖师,为何却又要残害我历代无数师祖的阴魂,师傅,此时其中必有缘故,还是待弟子亲自jru地宫一探究竟再下结论……”念慈大师闻言摆了摆手道“伯昭啊,遇到事情一定要冷静对待,一旦心神急躁之心,对待事物的判断之上便会有些许的偏差,难道说为师还会欺瞒你么?”董伯召闻言又要开口争辩,这个时候沈三郎一把拉住董伯召道“老董,你仔细琢磨一下便能想出其中的关节,并非是念慈大师危言耸听,而是情况确实如此,念慈大师,如果弟子猜想不错的话,皂阁开山师祖葛天翁,应该是沉迷于殄文天书中的长生秘术之中无法自拔,而这殄文天书本身就是不全,如果葛道爷真的能够获得一整套的殄文天书的话,自然可以获得长生之法,但是这种扰乱阴阳的逆天之举,也必然会引下雷劫,正是因为这残缺的殄文天书,识得葛道爷失去了道心,一心痴迷长生得道,反而受到了这殄文天书中的方阵所噬,如今弄不好已经成了一个人不人鬼不鬼,好似当初我们在杨家村见到的那个陈忠勇一样的怪物一般了。道门祖庭的开山人物变成了此等的妖物,传出来有损道门祖庭的名声,玉蟾师祖不将此事说破,那是不愿意伤了峨嵋和皂阁两大祖庭之间的和气,老董,你想想,当时我们面对的情况,要是玉蟾师祖真格的说出来事情,我们有如何能够相信,况且金莲洞内情况不明,就这样直接将事情透漏出来,难免会引起我们的怀疑……”沈三郎说到这里的时候,忽然对着念慈大师拱手道“念慈大师,这天光盘,就是皂阁开山祖师葛道爷的贴身法器?” 第940章 大义灭亲 听到葛天翁葛道爷如此说话,已经成为一代宗师的葛洪也不敢在开口顶撞了,当下支应了几句便起身告辞。 回到凌霄阁之后,葛洪葛老道仔细的盘问那个小老道,无论是威逼利诱还是苦口婆心,任由葛洪葛老道办法用尽,这名小老道始终言辞一致,那名白日间遭到葛洪训斥的小老道就是自己亲眼见到的jru了古井地宫之中,便再也没有出来。 从这小老道口中再也问不出别的话来,葛洪便命人将这名小老道看管了起来,自己回到禅房中后,躺在卧榻之上再也无法入眠,自己的门人弟子自己是知道的,如此这般审讯,小老道没有任何道理欺瞒自己,况且自己已经宽恕了小老道的全部罪责,可这小老道依旧没有改变言辞,道门中出家之人讲究的是不打诳语,能够日夜伺候老门长的道人,也是从门中万千弟子中摘选出来品行兼优之人,就算这些弟子忽然之间起了歹心,可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呢?自己尚在壮年而且又继承了葛天翁葛道爷一身的本事,想抢班duoan恐怕是早了点,而老门长葛天翁早已经隐居古井地宫之中,若是心存歹念向借机控制住老门长,从老门长口中探得一些皂阁术法秘籍之类的东西,似乎有没有这个必要,因为本门的各类阴阳术法早已经装订成册,任由门人弟子自行查阅,本门的术法看似简单,但是讲究的是一个“悟”字,即便是你抄录了皂阁术法副本,没有这个资质和悟性的,没有名师指点一二看了也是白看,以老门长的秉性,如果你真的把住了老门长的命脉企图以此要挟,恐怕也无济于事,老门长年事已高,早已将生死看淡,再加上老门长脾气本就暴怒无常喜怒无色,尚在年轻之时也断然不会受制于人,更何况此时已尽古稀之年了。 葛洪葛老道躺在卧榻之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眠,脑中一直思虑的便是此事,整整一宿百思不得其解,眼看着天色已经微明雄鸡隐隐开始报晓,葛道爷翻身起来匆匆的洗了把脸,心中忽然一震,急忙吩咐弟子将小老道押了出来,待到天光大亮之时,当着众人的面将这名小老道直接逐出了师门。 在现在这个时代,被师傅逐出师门虽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但是情况似乎也并不很严重,无论是道门中人还是俗世中的各行各业,徒弟被师傅逐出师门另起炉灶的有的是,甚至不少的弟子还因为和师傅分配不均主动提出离开师门独立门户的,离开师门的弟子独树旗帜的甚至过得还比之前好了许多,可在古代,无论是道门中人还是俗世中的三百六十行,被师傅逐出师门甚至比被丈夫写了休书的妇人还抬不起头来,那个时代讲究尊师重道远远比现在严格的多,当师傅的在平时授业当中真的是非打即骂,而当弟子还真是把师傅当成父亲一般,不要小看这打骂的手段,人身上的皮肉是有记忆性的,一个动作不对给上一杆子的效果,要比你苦口婆心效果好得多,待到徒弟长大成才之后,便会更加感激师傅的教导之恩,尊师重道在当时那可是上纲上线的一个大的标准,不忠不孝之人不仅在道门中不受待见,即便是在俗世中也一样被世人所不齿。 这个小老道被葛洪葛道爷当中逐出师门之后,自是委屈难平,简单的收拾了自己的物品之后,便独自一人下了皂阁山。这名小老道下山之后,眼看山脚下镇子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一时间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心路一窄便要寻了短见,就在自己解开腰带刚刚挂在一颗歪脖子树上的时候,只听“咔嚓”一声,歪脖子树枝应声而断,小老道从树上跌落下来之际依稀发现自己身后站了一个人影,急忙转身观瞧的时候这才发现,站在自己身后的竟然是刚刚将自己逐出师门的皂阁掌门人葛洪葛老道。葛老道将这个小老道逐出师门之后便暗暗跟着他,想看看这个小老道究竟品行如何,见到小老道以死明志,当下心中便明白了过来,这个小老道并未说谎,文问题还是处在古井地宫之中。 小老道看着葛洪葛道爷不明所以,葛洪葛老道便向这名小老道道出了实情,将小老道逐出师门是假,暗中授艺才是真,于是这名小老道便在山脚之下一处简陋的茅屋中安顿了下来,葛洪葛老道定期暗中传授这名小老道皂阁宗最为精深的阴阳术法。 师徒二人就这么一日两两日三的过了几年,在这几年间,皂阁后山古井地宫中的葛天翁葛道爷也平常如初,自从丢失了一个小老道之后,每日间送去的饭菜再也没有被送回来,山上的日子很平淡,都说时间是世上最好的良药,这句话对于其他人来说也许很很对,可是这名失踪的小老道始终还留在葛洪葛老道的心中。 五年之后,这名被逐出山门的小老道学艺有成,当即被葛洪派下山去云游,又是匆匆数载过去,葛洪葛老道从当初那个中年道人已经变成了一位白发苍苍货真价实的老道,这位当年的小老道回山之后,葛洪当即恢复了此人的道籍,并将皂阁百年大计交给了这名小老道执掌,此人便是皂阁宗另外一名赫赫有名的浑天道人。 葛洪葛老道留下传承之后,当即遣散了皂阁山中的所有门人弟子,只留下很少一部分内门弟子留守凌霄阁,自己则是带领着浑天道人来到后山的古井封地之中,趁着月圆之夜准备暗探地宫。这不去则可一去才引出后来皂阁宗大义灭亲的壮举来。 念慈大师讲到这里,只觉口干舌燥,当下举起茶碗向喝口茶水润润喉咙,刚刚端起茶碗才发现碗中茶水已经喝尽,当下便吩咐林文远续上茶水,林文远将整整一大壶的茶水送了过来,董伯召见状立刻替念慈大师倒上了茶水,念慈大师闭着眼睛深深的喝了一口茶,舌尖轻轻的搅动了几下口中的茶汤之后才恋恋不舍的咽了下去,看上去这扣茶水给念慈大师带来了无比的享受。喝罢之后念慈大师睁开眼睛看着董伯召道“伯昭,我知道你不待见文远这孩子,其实我又何尝不知道文远这孩子不是一个修道的材料?文远虽然是伯渊的弟子,但是为师有时间的时候,只要看到文远修习功课,便会指点一二,文远可以说也算得上是为师半个弟子,这孩子脑瓜好使,可是这颗心并没有完全放在修道之上,有道是人各有志不得强求,可这些年来皂阁宗若是没有文远这孩子的话,真格的就要关门大吉了,现在这个时代不同往日了,肯吃苦的年轻人不多了,一心一意的愿意留在山中的年轻人更是凤毛麟角,有些时候为师也在考虑皂阁门的未来,虽然祖宗留下的规矩不能破,但是以为遵循旧制立法,恐怕必会被当今的时代所淘汰,又何谈将道家文化发扬光大呢?伯昭,为师问你,若是为师将皂阁宗交到你的手上,凭借你现在的人脉关系,为师相信皂阁宗不会就此没落,可你又如何发展我皂阁宗呢?” 董伯召没有料到念慈大师忽然有此一问,当下支支吾吾的答道“弟子自当坐镇山门,广收门徒,以德行善念教化世人……”不等董伯召讲完,念慈大师摆了摆手,又冲着沈三郎道“沈师侄,若是老朽将皂阁山交于你的手上,你又如何发展我皂阁宗呢?”沈三郎闻言一怔,站起身来略加思索之后道“若念慈大师将这千钧重担交于弟子,那弟子首先要梳理皂阁内部秩序,重新建立一整套既不违反祖宗家法又不违背当今时代发展趋势的道门新规范来,大开山门广收门徒也是极其必要的,将皂阁宗独有的道门产品广施于世,将具有皂阁宗特色的道家产品和服务公之于众,既得到了现实的利益,又能将皂阁宗的声明远播海外,如此一来皂阁宗的兴盛必不远矣……” 沈三郎说罢,念慈大师瞥了董伯召一眼道“伯昭啊,听到了吗?不仅是我们道家祖庭,佛门祖庭依旧如此,只有遵循时代的发展规律,才能以时代背景为依托,将我皂阁宗道家文化继承和发扬下去,在这一点上,你比起文远那孩子可是差远了,伯昭,但就这一点来说,你虽然是老朽的长门大弟子,但是为师就不能将皂阁的千钧重担交付与你,你可明白?”董伯召闻言点了点头道“弟子受教了,弟子明白了……” 董伯召话音刚落,只听沈三郎摇头晃脑的道“念慈大师,有我们十三局在背后撑着,您老人家就放心,皂阁宗不仅倒不了,而且只会比以前更加兴盛,老门长,若是您老人家信得过在下,等这里的事情告一段落了,我沈小三亲自给咱们皂阁宗谋划谋划,别的不敢说,至少还可以保证老门长天天都能吃上顺口的饭菜,那什么,葛洪葛道爷在古井地宫之中究竟发现什么了?” 第942章 心急吃不了臭豆腐 念慈大师闻言点了点头道“不到四十岁的年纪便可以驾驭蓝品的符箓,也算是很难得了,当年你师祖可以驾驭蓝品符箓之时,已是将近五十的年纪了,伯昭啊,虽然你身在公门这么多年,但是一身的修为不仅没有落下而且还有所进境,为师也是欣慰的紧啊……” 不等念慈大师说完,沈三郎又插嘴道“念慈大师,虽然我认识董师兄时间不长,但是我知道,董师兄的修为在最近一段时间内可着实称得上突飞猛进,董师兄离开皂阁祖庭时间也不短了,为何直到现在修为才有所进境呢?嘿嘿,董师兄,这事还是跟念慈大师说说,也让老人家高兴高兴……”沈三郎说罢,董伯召立刻脸色一红,很明显沈三郎指的是董伯召和白秀珠之间的事,念慈大师虽然不明白其中的缘故,但是之前已经看到了董伯召手里的那张手帕,此时听了沈三郎的话又见到董伯召面色微红,当下喜道“伯昭,怎么你已经讨了媳妇了吗?哪家个姑娘,怎么不带回来给我老人家看看?” 道门中讲究的是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在这种道德体系之下,作为弟子的很多生平大事都是由师傅在做主的,当初在地府冥宫之时,从周杰老爷子口中得知董伯召年幼时便已经双亲亡故,作为婚姻大事既然要由师傅念慈大师做主,即便是董伯召双亲尚在,但是念慈大师要是觉得对方不合适,这门亲事一样结不成,皂阁祖庭乃是道家门派,自己的长门大弟子离开了山门,因此便可以娶妻生子,即便是山上的弟子如果家里面安排了亲事,一般来说只要对方的姑娘的命格不是太过不合,作为门长的师傅也不会随便的阻拦。做主归做主,但是俗世间吹吹打打的场面,一般当师傅的是不去的,这倒不是因为师傅舍不得那些个份子钱,是因为道门中人参加这样的场面与喜庆的场景格格不入,因此往往婚礼这种场面做师傅的是不会去的,只是在后来将新媳妇带上山来拜见一下即可。类似董伯召这样的情况又有所不同,严格的来说,董伯召虽然和白秀珠一见倾心,白家同意了这门亲事,但是董伯召依旧需要禀明念慈大师,需要念慈大师许可之后才行,老董也并不是不愿意将此事禀明,只因局里的事情繁多再加上白秀珠还是个在校的学生,春节假期之时董伯召去了江南镇,而且正好今年还要回到皂阁修补封印,因此董伯召便打定了主意准备在暑假期间带白秀珠回皂阁山见自己的师傅,可是没有料到其中又出了峨嵋山的事情,因此这一次并没有顾得上带白秀珠前来。 面对念慈大师的咄咄逼问,董伯召一时语塞,脸红脖子粗的支支吾吾半天没有说出一个字来,董伯召自幼便进了皂阁跟着念慈大师学艺,他的脾气秉性念慈大师知道的一清二楚,看着董伯召这一幅三杆子打不出半个响屁的德性,当下怒骂道“伯昭,怎么个意思,现在翅膀硬了是不是,为师的话都不好使了,滚,你给老子滚出皂阁山去……”见到念慈大师发怒,沈三郎急忙走上前去道“念慈大师,不要难为董师兄了,都怪我这张臭嘴,董师兄不好意思开口也是天性使然,那什么,念慈大师,我沈小三这倒是还有些存货,请您老人家给掌掌眼……”说话间沈三郎直接走到了念慈大师身旁,根本不拿自己当外人,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念慈大师身旁,掏出手机打开相册,翻出照片来和念慈大师一起看了起来,边看还边给念慈大师讲解,这是谁谁谁,这是在哪儿哪儿派的,我们在哪儿都遇到了什么等等等等…… 站在一旁的董伯召这个气啊,当下厉声喝道“沈小三,你如此不分大小,竟敢和我师傅同榻而坐,何其欺人也,还不给我滚下来……”董伯召一声厉喝吓得沈小三打了一个哆嗦,念慈大师抬眼瞥了董伯召一眼道“吼什么吼,一边儿待着你的……”沈三郎闻言一脸得意洋洋的瞥了董伯召一眼,继续向念慈大师讲解了起来,气的董伯召急忙转过头去不在看他。 沈三郎将所有的照片都给念慈大师看了一个遍,这才说道“念慈大师,怎么样,董师兄的眼光还是不错的,白家姑娘按照我们城里的流行词儿来说,那就是响当当的白富美,跟了董师兄,不委屈您皂阁祖庭的名声?”念慈大师道“何止是不委屈啊,这小子也不知道积攒了几辈子的福分,能娶到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怪不得一见面就敢跟老子吹胡子瞪眼呢,敢情是这小子有资本底气足了啊,诶诶诶,这姑娘叫啥名字来着?”沈三郎道“噢,您是问我董大嫂子啊,她叫白秀珠,是江南镇白家的独女……”念慈大师点了点头,伸手指着手机屏幕上又道“我这徒儿媳妇边上的女子又是何人,诶,你先别说,让我老人家猜猜看,从这姑娘的面相体型来看,也是个道门中人,是峨嵋祖庭弟子?” 沈三郎闻言忽然面色一呆,当下眼圈发红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念慈大师看此情形有异,当下立刻追问起来,董伯召见状急忙走了过来,一把抢过沈三郎的手机,紧接着将沈三郎从念慈大师身旁拉了起来,自己一屁股坐了下来道“师傅,这姑娘非别,乃是峨嵋四大剑的弟子,曾经峨嵋的掌门弟子季寒雨……”念慈大师闻言,双眼出神边沉思边喃喃的说道“四位师姐的弟子,寒雨,诶,不对,但年我听说峨嵋祖庭的掌门弟子不是这个寒雨,怎么没过多久就换人了?这可是掌门弟子,太儿戏了……”董伯召道“师傅您老人家有所不知,当初峨嵋祖庭的掌门弟子是季寒烟,也是我们十三局的人,后来在成陵一战中以身殉职,寒雨是寒烟的亲妹妹,寒雨的修为并不亚于寒烟,寒烟去世之后,便由寒雨接替了峨嵋祖庭的掌门弟子之位……”念慈大师闻言这才点了点头道“这就对了,这就对了,我就说寒雨这个名字我听着有些陌生呢,刚刚你们讲峨眉山的事情,我还以为自己老糊涂了,把人家名字记错了,没想到其中还有这样一段隐情,当初寒烟那姑娘还来过咱们皂阁送过书简,但是为师看那个孩子就知道她有出息,没想到这么好的孩子竟然英年早逝,唉……诶诶诶,你个小兔崽子,你他妈往哪儿坐呢?这地方是你坐的吗,你敢跟为师平起平坐,你小子安的什么心?想欺师灭祖不成?滚滚滚,滚下去……”说着一把将董伯召从竹塌之上推了下去。 我见状心里想笑又不敢笑,见到董伯召一副委屈的样子,急忙起身道“念慈大师,眼下寒雨还被困在峨嵋后山的金莲洞中,那位寒雨姑娘也是……呃……那什么,念慈大师,咱们是不是……”不等我说完,念慈大师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行了行了,我说你们这一辈的弟子都是怎么了,一说话就跟打哑谜似的,有什么不好明说的,寒雨那姑娘是那个小兔崽子的相好,要不然一不会哭哭啼啼的跟个娘们似的,能让好端端的一个东北汉子哭的跟个娘们似的,那也只有这情字了,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不过有些事情不能心急,不是有那么句话吗?心急吃不了臭豆腐,你们先听我说完再说……”说罢念慈大师接着讲了起来。 三道金色的光线形成一个正三角形后,这三才绝气阵便成了,阵成之后,只见这个人影周身上下的雾气渐渐的消散开来,不久之后便又露出那一身不堪入目的身躯来。正在享受月华滋养的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似乎也发现了有些不大对头,等到周身上下那些白色的雾气散尽的时候,一抬头发现月光大盛而自己却吸收不到半点月华的时候,这个怪物顿时发狂起来,暴跳如雷开始在自己身上抓挠起来,原本就是一身黏糊糊的身子上再被这么一抓,当下又流出一股股的粘稠的液体来,浑天道人见到这一幕也不由的胸腹间一阵呕逆。 原本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刚开始并没有发现浑天道人的存在,浑天道人看着这个怪物胸腹间不禁一阵翻云覆雨,恰在此时没有调理好自己身上的气息,冷不得“噗……”的一声出了一个虚恭,这“噗”的一声顿时惊醒了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见到有生人出现破坏了自己吸收月华,当下便向浑天道人而来。 这人不人鬼不鬼怪物还没有几步便撞到了那三才绝气阵的金色光线之上,只见怪物的小腿顿时被这金线烫一个口子来,从这个口子中顿时又流出了一大片的粘液来。浑天道人盘膝坐下手掐指诀口中念咒,只见这三才绝气阵中的三条金线开始上下移动起来,忽高忽低忽快忽慢逐渐的便形成了三面金色的墙壁将这怪物牢牢地困在了阵中,怪物在阵哀嚎连连挣扎不已,片刻之后忽然自阵中飞出一物直向浑天道人面门而来。 第944章 天光照影 葛洪葛老道话音刚落,明楼那颗血肉模糊的头颅赫然睁开了眼睛,一双只有眼白没有黑眼仁的眸子直愣愣的看着这师徒二人,就在葛洪葛老道和浑天道人刚刚落到地上之时,明楼的头颅一张口猛地喷出一股漆黑的死气来,葛洪葛老道见状急忙猛地一抖宽大的袍袖,一股纯正的道家罡气激发而出,直接将这股浓烈的死气驱散的干干净净,浑天道人见状摸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道“师傅,明楼他,这是变成了一种什么样的怪物?” 葛洪葛老道闻言也大惑不解,自己纵横江湖也有些年头了,那个年月虽然正值大宋的盛世之时,可是外来的番邦蛮夷也时时刻刻扰乱大宋边界,鬼怪之物葛洪葛老道也见过不少,可是像这样人不人鬼不鬼僵尸不僵尸的东西还真格的说不上来是个什么玩意,明楼一口死气喷出之后,原本已经化为一摊肉泥的尸身竟然渐渐的蠕动起来,这一幕直看的师徒二人胸腹间一阵的翻江倒海。 这些散碎的肉泥边蠕动边向一起聚集而来,葛洪葛老道看罢多时忽然惊呼道“浑天,不好,这东西好像可以重生,快,放火烧了它!”葛洪葛老道话音未落,浑天道人掌中早已经捏出了一道符纸,指尖轻轻一弹,只见一道金色得光线直向这一摊碎肉激发而去,瞬间只听“轰”的一声,一朵金色的火焰顿时在这摊碎肉之上着了起来。金色的火焰一起,明楼顿时又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葛洪葛老道拉着浑天急速的后撤,直到退出了数米之后才停住脚步,静静的看着已经被火光笼罩了的怪物明楼。 随着金色火焰的灼烧,明楼的碎肉发出一阵“滋滋啦啦”的声响,地上开始有不明液体慢慢的渗了出来,惨呼声声之中,明楼的皮肉在火光中越烧越烧,而地下的液体却越来越多,葛洪葛老道皱眉沉思,喃喃的说道“明楼这种怪物,究竟是靠着什么而活到现在呢?它的阴魂又为何会一直聚而不散呢?”葛洪葛老道这边兀自思量,身旁的浑天道人却忽然惊呼道“师傅,快看,明楼的血肉好像是再逃跑一样,向中间的那个水潭流去,这古井地宫之中,水潭的位置刚好位于中心点上,师傅,这个地宫,这个地宫好像是布下了某种阵法……”浑天道人这一番话似乎是点醒了葛洪葛老道,葛老道闻言忽然纵身而起道“浑天,看着明楼的一身血肉,不可让这些血肉流入水潭当中,待为师查看一番再做计较……” 说话间葛洪葛老道的身形已经掠了出去,围着地宫又开始勘察起来,浑天道人也迅速来到了水潭的边上,迎着缓缓流过来的血水横七竖八的又打出了数道符纸,这数道符纸印在地上之后迸发道道的幽蓝色的光芒,好像是一面墙壁一样将明楼渗出来血水全部挡了下来。 须臾葛洪葛老道回到了浑天道人的身边,只听葛洪葛老道喝道“浑天,不好,这古井地宫是按照九宫方位建造的,这眼泉水正处于九宫阵法的中心,这泉眼便是这九宫真的阵胆,我看师傅他老人家,多半已经不能保也……”浑天闻言道“师傅,这个时候,已经由不得我们再尊师重道了,如果师祖他老人家也……师傅你该如何取舍?”葛洪葛老道瞥了浑天道人一眼道“这个还用我多说么?为师自幼便是孤儿,多亏了师傅救我于洪流之畔,否则的话为师早已经下去轮回了,为师能活早现在有了现在的成就,都是拜你师爷所赐,可是当真你师爷也变得这样的话,为师自然不能置天下苍生于不顾,待为师亲手消灭了你师祖之后,自会一死以谢天下……” 葛洪葛老道话音刚落,只听泉水中忽然传出一阵大笑的声音,这个声音在熟悉不过了,葛洪葛老道闻声当即跪倒在地,冲着潭水哭道“师傅,是您老人家吗?”浑天道人见状也跪了下来,冲着泉水道“徒孙浑天道人叩拜师祖……”浑天道人话音刚落,只见泉眼中忽然迸发出一道五彩的光芒,就在师徒二人正在诧异之时,只见泉水“嘭”的一声爆发出一阵巨大的水花,水花溅起之时只见一个模糊的身影从泉眼中射了出来,葛洪葛老道见状急忙一把抓起浑天道人的后背猛地纵身向后跃去,师徒二人双脚刚刚落地之时,只见一道水线自上而下激射而来,“噗”的一声直接拍在了师徒二人刚刚所跪拜的位置之上。葛洪葛老道见状急道“师傅,您老人家这是何故……” 很明显若不是葛洪葛老道及时的反应了过来,被这一道水线拍了个正着的话,纵使这师徒二人一身道法高深,也不免被被拍个半身不遂,见到自己的师傅一出手便对自己下了狠手,葛洪葛老道情不自禁的问了出来。葛洪葛老道这话音刚落,人影又是虚空一拍,只见一道水花直接向浑天道人刚刚布下的符阵上拍了过去,又是一声破空之声传了出来,刚刚布下的符阵顷刻间烟消云散。 葛洪葛老道乃是皂阁祖庭开山祖师葛天翁的嫡传弟子,自然是对自己的恩师十分的了解,虽然自己已经多年没有在见过师傅了,但是葛天翁葛道爷的一举一动还是认得出来的,这个人影举手投足间的姿势像极了自己的师傅葛天翁,可是此时这个人影却是一副虚虚实实亦幻亦真的模样,葛洪葛老道也不禁狐疑了起来。正在葛洪葛老道正在狐疑之际,浑天道人忽然走上前来,对着葛洪葛老道道“师傅,这就是师祖,只不过始祖他老人家已经……”只听了浑天道人这前半句话之后,葛洪葛老道当即喊喝了出来“浑天,不可妄语,你可要欺师灭祖不成?” 其实当浑天道人这半句话说出来的时候,葛洪葛老道也看了出来,这个人影就是自己的师傅葛天翁无疑,不过此时自己的师傅已经化为了一缕阴魂而已,自己一时间无法接受这个事实,这才情急之下开口训斥了自己的徒弟浑天道人。浑天道人自然也能理解师傅此时此刻的心情,若是此时彼此换个位置,浑天道人自然也无法接受这样一个现实,无法接受归无法接受,可是事实毕竟是事实,任由师徒二人如何不敢相认不愿与承认也是改变不了的了,趁着师徒二人这一交头接耳的工夫,这个人影破去了浑天道人布下的符阵之后,忽然一抖手,泉眼中的泉水再次爆发了出来,随着这万千水珠的四下飞溅,泉眼中迸发出一道五彩的光芒,一面圆盘状的发光物从泉眼中飞了出来。 浑天道人见到这个圆盘状的发光物,当即惊呼道“师傅,你看,这是师祖爷的天光盘!”听到“天光盘”这三个字的时候,葛洪葛老道心里猛地一震,这面天光盘乃是自己的师傅的贴身法宝,当年自己追随师傅的时候,虽然时常能够见过这面天光盘,但是从来没有见过师傅用起过这面天光盘,自己也曾经问起过师傅,为什么不使用这面天光盘,当时葛天翁葛道爷的回答是,这面天光盘并算不得是什么法宝,但是却有一种独特的作用,便是可以一分为二吸收储存日精月华,这日精月华乃是天地间纯正的至阴至阳,并不适合普通人来用,此时见到师傅已然开启了天光盘,葛洪葛老道也不禁暗暗吃了一惊。 这面天光镜从泉眼飞出来之后漂浮在空中忽然一分为二,两道纯正的至阴至阳之气从日光盘月光盘中同时涌了出来,这个时候古井墙壁之上忽然光华大盛,那些怪异的字符忽然活动了起来,由慢变快逐渐向着其中一面天光盘汇聚而来,葛洪葛老道看的惊奇,就在这些怪异的文字汇聚道日光盘周围之后,日光盘中涌现出来的阳气忽然弥漫开来,将所有怪异的文字全部笼罩了进去,被阳气笼罩后的文字躁动不安,似乎急于摆脱日光盘的束缚,日光盘中涌现出来的阳气威力十足,将这些怪异的文字全部束缚在其中,这个时候只见葛天翁的阴魂冷笑一声,森然道“洪儿,看见了么?这就是为师这些年来的成就,只要有这天光盘在手,为师我便可以与日语同辉与天地同寿了……”葛洪葛老道闻言惊呼道“师傅,师傅真是您老人家吗?师傅啊,您这是怎么了?当年您时常教导我们不得悖逆天道,现如今您老人家怎么会沉迷其中无法自拔呢?师傅,这世间岂有与日月同辉与天地同寿之物啊,师傅,如若您老人家在不罢手,势必将引下雷劫,身陷万劫不复之地啊……” 葛洪葛老道话音刚落,只听葛天翁厉声喝道“住口,你给我住口,洪儿,你竟敢如此跟为师讲话,难道说你起了欺师灭祖之心不成?” 第948章 断臂再接之能 见到玉蟾师祖跃入井中,呆立在井口边缘的通惠道人不仅犹豫起来,广邀天下道门中人前来古井地宫荡除邪魔乃是当年葛洪葛老道亲口留下来的遗言,但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时不可轻入这古井地宫,也是师傅和师祖爷留下来的训教,以自己的此时能耐,自然比起师傅和师祖爷来还相距甚远,按理说自己不应该轻率的就跟进去,可毕竟峨嵋玉蟾师祖乃是自己邀请来的客人,客人已经出手了,自己却留在井外看热闹,这似乎又有些说不过去,思虑再三通惠道人还是一咬牙纵身一跃也jru了古井地宫之中。 通惠道人双脚刚刚落在地上,已经听见了有打斗之声传了出来,通惠道人急忙抬眼观瞧,只见昏暗的地宫之中,依稀有两个人影已经斗在了一处,其中一人身形飘飘身姿婀娜,不用问肯定就是自己请来的峨嵋高道玉蟾师祖了,可另外一个人影,难道说就是师傅口中所言我皂阁宗的邪徒不成?想到此处通惠道人急忙纵身跃了出来,准备与玉蟾师伯合在一起斗这邪魔,可到了近前却把通惠道人吓了一个哆嗦,只见和玉蟾师祖交手的这个邪魔,一身的血肉模糊,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当真是恐怖无比,空气中一股令人作呕气息传出通惠道人立刻感到一阵眩晕,胸腹间一阵翻江倒海,忍不住“哇”的一口便吐了出来。 正在缠斗间的玉蟾师祖发现了通惠道人抵不住这腐臭的气息,当下虚晃一招跳出圈外,伸出一掌猛地在通惠道人背后一拍,通惠道人顿时又是“哇”的一口浓血喷了出来,玉蟾师祖不由分说直接掏出一粒丹丸弹入了通惠道人的口中,紧接着一抖手便将通惠道人远远的丢了开去。 通惠道人被玉蟾师祖撇开之后,坐在墙边急忙运起抵御,不知道玉蟾师祖刚刚喂给自己的丹丸乃是何种药物,入口之后便觉得一股清凉顺着喉咙直达肺腑,片刻之后只觉神清气爽,四肢百骸舒爽之际,通惠道人盘膝而坐调集气息行走了一个大周天之后,又吐出两口淤血,这才站起身来,亮开架势准备再次迎敌。 就在通惠道人刚刚亮开架势准备动手的时候,只见昏暗的地宫之中,玉蟾师祖和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已然斗的密不可分,二人的身形越来越快,眨眼间只见两道虚影缠斗在一起,凭借此时自己的修为,根本看不清玉蟾师祖的动作,就在通惠道人暗自惊诧的时候,只听“嘭”的一声闷响,空气中传出一阵剧烈的波动,通惠道人竟然也不由自主的倒退了几步,定睛再看的时候,却见玉蟾师祖和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已经停了下来,面对面傲然而立。 通惠道人见到玉蟾师祖和这邪徒对峙起来,一时间也不敢轻易的走上前去打扰,伸手拽出数道符纸紧紧握在掌心之中,以待不时之需。玉蟾师祖和邪徒对峙良久之后,这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忽然仰天发出一声长啸,这一声长啸震耳发聩,冷不丁差点把通惠道人吓了一个跟头,而就在这一声长啸的响起的同时,只见玉蟾师祖身形微微一晃,一抖手只听“刷”的一声,紧接着古井地宫中打出一道亮闪,一柄柔软而坚韧的宝剑赫然出现在了玉蟾师祖的掌中。 听到这里董伯召忽然惊呼道“残红落花剑,这是残红落花剑。”念慈大师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此时玉蟾师祖确实亮出了自己的残红落花剑,当年的玉蟾师祖世上罕有对手,能令玉蟾师祖拔剑的更是凤毛麟角了,当初峨嵋派刚刚建立不久,在江湖上也没有什么名气,因此通惠祖师也并不识得这柄残红落花剑,不识得归不识得,但是从这残红落花剑中透出的凌厉的杀气,通惠师祖也心知这是一柄世间难寻的宝剑了……”不等念慈大师继续说下去,董伯召又插嘴道“峨嵋玉蟾师祖乃是一代道门宗师,世间唯有玉蟾师祖的种种传闻,至于玉蟾师祖究竟能够达到如何境界,恐怕很难说的清楚了,通惠祖师能够亲眼得见玉蟾师祖出手,也是一件幸事了。”念慈大师点了点头道“不错,当年通惠祖师见到玉蟾师祖亮出残红落花剑时,便知道玉蟾师祖这是要亮出真本事了,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明楼一声长啸之后,忽然挥舞着双掌也亮出了架势来,不等玉蟾师祖出手,明楼已经向玉蟾师祖冲了过来。” 听到这里沈三郎猛地惊呼道“念慈大师,这里面有些不大对劲啊,当初葛洪葛道爷和浑天道人jru地宫之时,这个明楼虽然也是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可是那时候的明楼根本没有丝毫的战斗力,嗯……至少还不是葛洪葛道爷和浑天师祖的对手,可是这一次逆徒明楼却又为何能够主动向玉蟾师祖出手呢?”念慈大师道“沈师侄,你这个问题问的好,其实你不问我也要说,这一次玉蟾师祖出手,距离上一次葛洪葛道爷和浑天师祖谈地宫的时候,已经相距将近百年的光阴,这百年来想必躲在古井地宫之中的皂阁逆徒明楼,其身手修为也有些一些进境,早已经不是当初单单的那一幅被动挨打的局面了,所以你们要记住,等到你们jru古井地宫之时,切记不可小看了这个明楼逆徒。”念慈大师说罢我们三人当即点头答应了一声,念慈大师见状后干咳了两声,又继续讲了起来。 这些年来明楼虽然有了不少的进境,但是通过这刚刚发出了一招来看,单凭通惠道人自己,也就能和这个明楼斗了个旗鼓相当,凭借自己在符箓之术上的造诣自虽然绰绰有余,但是想要一举拿下对方那也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眼看着明楼的双抓已经抓到了玉蟾师祖的身上,玉蟾师祖忽然一抖手腕,又是“刷”的一声,一道利闪过后只听明楼忽然发出一声惨呼来,通惠道人急忙循声而望,只见一道利闪闪过的同时,一个黑乎乎的影子也甩了出来,通惠道人急忙向那个影子奔了过去,等赶到了近前才发现,这个黑乎乎的东西,竟然是明楼的一条手臂,这条血肉模糊的手臂被玉蟾师祖一剑削落之后,兀自躺在地上不定的抖动了起来。 明楼见到自己一条手臂被玉蟾师祖削断之后,当即急忙向断臂而来,玉蟾师祖并没有阻拦奔向自己断臂的明楼,此时通惠师祖忽然纵身跃起,朝着明楼便打出了两道符纸。两道符纸好似两只离弦之箭一样向着明楼袭来,明楼丝毫不为所动,硬生生的扛着这两道符纸打在自己的身上,只听“噗噗”两声,两道符纸打在明楼身上的时候紧接着“呼”的一下冒出一朵幽紫色的火光,片刻之后明楼的身形全部被这两朵幽紫色的火焰所包围。 被幽紫色火焰包围起来的明楼顿时又发出声声惨呼,此时玉蟾师祖忽然转过头来看着通惠师祖道“没想到你年纪轻轻便可以驾驭紫品符箓,贫道倒是有些小看你了,不过你可知贫道出手之际,最忌讳的便是有其它人插手……”通惠师祖闻言便知玉蟾师祖误会了自己,当下开口答道“玉蟾师伯,您老人家有所不知,这个怪物他……他……他具有断臂再接之能,若不是及时加以制止,即便是将此怪物斩为肉泥,此人依旧可以恢复如初……”玉蟾师祖闻言大惊“哦?果有此事呼……” 玉蟾师祖话音刚落,只见明楼浑身上下猛地一抖,身上猛地喷出一股股的粘稠的液体来,周身上下的这片幽紫色的火焰顿时被这汩汩液体浇灭,此时明楼似乎忍受了极大地痛苦,一把抓起自己的那只断臂猛地往伤口上一按,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呼之声传了出来,玉蟾师祖和通惠祖师二人同时向后跃出数米,只听“咔擦”以上,明楼那一身惨呼之上戛然而止,紧接着便看到明楼挥舞着那只已经重新接好的断臂在空中舞动了几下,看这情形似乎恢复如初了。 正常人断手短脚之后,只要及时得到救治,确实可以接上,虽然不会和以前一模一样,但是至少也算是重新长在了一起,这种现象在很早以前便已经被人所知,因此古代处罚那些被斩断手脚的罪犯时,往往立刻将斩下来的手脚放在火上烤上一烤,这一样以来经过火烤的地方细胞已经完全死去,而死去的细胞便失去了生物体的活性,自然而然也就不能再将断肢接上了,而若是正常的情况下,要接上断肢也要颇费一些周折和时日,眼下明楼是瞬间便可以将自己的断臂重新接上,况且这还是一条被通惠祖师用符火烧过的断臂,可见这个明楼此时已经有了不同寻常的特性了,眼看着明楼重新将断臂接好,玉蟾师祖冷哼一声道“既然如此,我倒是要看看,真的化为一摊肉泥的话,又如何能够枯木再逢春……” 第952章 半部天书 葛天翁葛道爷没有料到玉蟾师祖还有撒手剑这一招,一个没留神这一道利闪已经刺入了葛天翁葛老道的心窝,葛老道顿时爆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趁着葛老道这一声惨呼之际,玉蟾师祖身形飘动直接来到了通惠道人的身前,一把抓住通惠老道的后背紧接着身形三纵两纵便来到了井口之前,一抖手腕便将通惠老道向上抛去。通惠老道恍惚间只觉耳畔生风,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的身形已经向井口上飞去,通惠老道下意识的一把抓住了井口边缘的绳索,双臂一较力脚下一点,“蹭蹭蹭蹭”几步便爬了出了古井地宫。 爬出古井地宫的通惠老道急忙屏气凝神,这一运气才发现自己周身上下的气息已经全部被明楼反弹回来的符纸全部封住,自己想揭去钉在身上的符纸,可是轻轻一扯符纸,身上便传出一股钻心的疼痛来,如此试探几次之后,通惠老道长叹一声也只好作罢,此时自己心里也知道,凭借自己这两下子根本无法对付古井地宫中的这两位邪魔,当下也只好守在井口准备随时接应玉蟾师祖。 玉蟾师祖将通惠老道抛出古井地宫之后,转身又向葛天翁葛老道而来,看这情形玉蟾师祖并没有要离开这里之意,葛老道惨呼数声之后猛地一把将插在自己心口处的宝剑抽了出来,随手便向玉蟾师祖丢了过去,昏暗的地宫中闪出一道光华直向玉蟾师祖而来,玉蟾师祖不慌不慌,随手掐出一道指诀口中念念有词,这一道利闪袭到玉蟾师祖面前的时候忽然围着玉蟾师祖环绕了数圈,眨眼间只见一道流光直向玉蟾师祖掌中钻去,等到葛天翁葛道爷反应过来的时候,那把残红落花剑又从新回到了玉蟾师祖的掌中。 葛天翁葛老道见状冷笑道“娃娃,有两下子,御剑术可以练到这个境界,贫道倒是有些小看你了,这么多年来贫道在这古井地宫中参悟天地间的大道,实在是寂寞的紧了,正好有人前来陪贫道玩玩,说到这里贫道倒是有些不忍送你上路了……”话音刚落葛天翁葛道爷将日光盘和月光盘合而为一,这日精之气和月华之气融合在一起的时候,这一道光柱便将葛天翁葛老道笼罩其中,在这道光柱的映射下,葛天翁葛老道胸口上那一个足有拳头大小的剑痕竟然以肉眼可辨的速度迅速愈合,玉蟾师祖见状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片刻之间葛天翁葛道爷便恢复如初,葛老道将天光盘收好之后便向玉蟾师祖走来,玉蟾师祖将残红落花剑横在胸前紧守门户,就在葛天翁葛老道向玉蟾师祖走来的时候,另外一侧的明楼也向玉蟾师祖合围而来。 眼看着葛天翁葛老道和明楼已经将玉蟾师祖围在其中,玉蟾师祖掌中已经扣好了书数点寒星蓄势待发,这时只听葛天翁葛老道道“娃娃,你这一身功夫俊俏的紧呐,贫道见你一生修行不易,倒不如留在这古井地宫中拜入我的门下,贫道自会将天下大道传授于你,等到他日位列仙班之时……”不等葛天翁葛老道说完,玉蟾师祖当即怒喝道“住口,你这个妖道,在如此暗无天日的地宫之中,行此卑劣之行径,早晚有一天尔等的劣行会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届时引下九天玄雷,尔等必身遭万劫不复,若是尔等及时迷途知返,贫道倒是可以为你们这两个怪物超度一下……”葛天翁葛老道闻言和明楼对视了一眼,幽幽的说道“世人愚昧,难解天地间的大道,难道说这世间可悟道之人,唯你我师徒二人不成么?明楼,为师乏累了,代替为师送这位女道姑上路……” 葛天翁葛老道话音刚落,明楼双手合十道“弟子谨遵师傅法旨……”说话间明楼双手合十当先掐出一记宗师指诀冲着玉蟾师祖微微一点,空气中传出一股轻微的波动,如果空气中荡起一片涟漪一样向玉蟾师祖涌了过来,玉蟾师祖撤步闪身也掐出一道宗师指诀向明楼点了过去,两道宗师指诀相碰之际发出一声轻微的天破之声,明楼冲着玉蟾师祖点了点头道“这位女道姑,既然你不愿意成为我们的同道中人,那我们也就容不得你了,真是可惜了……”明楼说罢便伸出手来在空气中比划了起来,玉蟾师祖只觉一股强劲有力的气息凝结在空气当中,明楼比划了片刻之后,玉蟾师祖忽然惊呼道“这……这是虚空画符……”明楼闻言抬眼瞥了一眼玉蟾师祖,幽幽的道“这位道友,如果你此时回心转意的话,尚且来得及,如果等到这符文一成,那可就……”不等明楼说罢,玉蟾师祖忽然倒背宝剑伸出一只素手也在空气中比划了起来,明楼见状大惊失色,忍不住也失声喊了出来“道友,你竟然也会这虚空画符……” 玉蟾师祖并没有理会明楼,依旧专注在刻画着自己的符箓,明楼当下手下不停继续画了起来,须臾之间但见明楼一抖袍袖,空气中一道耀眼的金色符文向着玉蟾师祖袭来,玉蟾师祖不慌不忙,单手画符的同时另外一只手倒提着残红落花剑猛地这一道金色的符文削来,一股凌厉的剑气激发而出,直接将明楼发出的这一道金色的符箓震碎,不等明楼有所反应,玉蟾师祖单掌猛地向自己刚刚画完的符箓上拍了一掌,昏暗的地宫中又是一道金色光芒闪过,一道金色的符箓直向明楼而来。 明楼见状大惊失色,双手同时在空气中比划了起来,眼看着玉蟾师祖这一道金色的符文就要印在自己的身上,明楼当即伸出双掌们的向自己刚刚画好的符文拍了出去,空气中两道符文相撞之后发出“轰”的一声闷响,玉蟾师祖身形只是微微晃了两晃,那一道金色得符箓震碎了明楼所画的符文之后势头不减,直接印在了明楼的身体之上。 被玉蟾师祖所化的符箓印在自身上之时,符文之上顿时燃起了黑白相间的火焰,被这朵火焰包围的明楼就好像是一张黑白色火焰的照片一样,明楼见状忽然惊呼道“这是红莲业火,你使用的不是道家指诀,你究竟是何许人物,为何还会佛家指印……啊……”不等这句话说完,明楼顿时爆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呼之声,随着这一声惨呼,红莲业火的火势逐渐增大,眨眼间眉清目秀的明楼道长又恢复了先前那血肉模糊的相貌。玉蟾师祖冷笑着看着明楼道“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大道吗?我看不过是邪魔歪道而已,明楼,既然今日被贫道遇见,也就没有你的将来了,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说话间玉蟾师祖掌中手印一变,明楼身上的红莲业火陡然间高涨起来,眼看着惨呼阵阵明楼就要在这红莲业火中化为灰烬,这个时候葛天翁葛老道忽然又祭起了天光盘,玉蟾师祖只觉一阵阴风袭来,下意识的向后微微一退,再向葛天翁葛老道看去的时候,只见天光盘再次一分为二,从这日光盘和月光盘中同时射出两道光芒直向明楼而来,这两道光芒一照在明楼身上之时,明楼身上的黑白火焰顿时压下去了不少,玉蟾师祖见状再次掐出手印,这个时候只听葛天翁葛老道冷笑道“娃娃,没用的,你以为你用佛家的大日如来伏魔手印就能封住明楼的气息吗?你太小看我们道家的阴阳术法了……”说话间葛天翁葛老道忽然猛地将日光盘和月光盘又合而为一,紧接着明楼身上的黑白火焰“嗖”的一下便向天光盘而来,眨眼的工夫这一大片的红莲业火尽数被吸入到了天光盘当中,玉蟾师祖见状心里不由得暗暗吃了一惊,正在思虑如何对付这个葛天翁葛老道之时,此时葛老道出手了,只见葛老道单腿之力另外一只腿后翘,一只手摸向自己后脚尖而另外一只手掐出一道指诀,摆出了这样一幅怪异的姿势,玉蟾师祖见状虽然有些忍俊不禁但是心知其中必有深意,当下也不敢怠慢,调集全身的气息蓄势待发。 听到这里的时候,我、董伯召和沈三郎同时对视了一眼,念慈大师看出其中有异,当下便问道“怎么,你们三个小兔崽子听出什么来了,给我老头子说说看……”沈三郎抢道“念慈大师,不是我们三人听出什么来了,而是您老人家刚才讲的,那个葛天翁葛老道所摆出的那个怪异的姿势,像极了不久前我们在金莲洞内遇到的那个金华老道所摆出来的姿势,念慈大师,您要是这么说,我看这事情就对上了,金莲洞和皂阁后山的古井地宫之中,都有半部殄文天书,金华大剑暗中习得了一部分殄文天书的内容,而葛天翁葛道爷和明楼也暗中修习了半部的殄文天书中的内容,仅仅是因为这半部殄文天书的内容,已经让他们这些人欣喜异常了,如果这些人真格的得到了全部的殄文天书,说不定还真的像葛天翁葛道爷所说的那样,早就位列仙班了……” 第954章 大师伯献艺 晚饭吃罢,林文远帮着一班小老道收拾桌子,念慈大师径直回到禅房之中休息,董伯召担心念慈大师的伤势,本想进的屋中替念慈大师推拿一番,却被念慈大师赶了出来,我们三人在禅房门外等片刻,冯伯渊从屋中走出来道“大师兄,几位师兄,师傅他老人家睡下了,留下话来明日一早在召见几位师兄……” 冯伯渊说罢我们也只好就自离去,回到禅房之后沈三郎待得憋闷,便拉着董伯召要浏览一番皂阁山的夜色,我们三人在董伯召的带领之下沿着上路登上了一处峰顶,迎着山间的清风向下看去,只见山下灯火阑珊,依稀有一番车水马龙的样子。三人站在山巅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山脚下行色匆匆的人们各自想着心中的心事,直到夜半时分才回到禅房之中。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天色刚刚亮起来时,山中的钟声便响了起来,董伯召听到这阵钟声,条件反射一般立刻起床穿衣,董伯召的动作惊醒了我和沈三郎,见到董伯召起床,我们也无法在继续安睡,于是也立刻起来,匆匆洗漱之后便忙问其故。董伯召洗漱之后便来到皂阁凌霄阁前,我和沈三郎赶到的时候,只见不少的皂阁弟子早已经整齐划一的站成了一个方队,冯伯渊站在最前方,开始打起了皂阁门最为基础的拳脚,董伯召看着凌霄阁前的这些皂阁弟子,叹道“当年我也是每日一早便来到凌霄阁前开始修习皂阁的武术和阴阳术法,没想到匆匆一别,竟然已经二十余载,曾经在凌霄阁前刻苦练功的少年,转眼间已是中年了……”董伯召正在感叹之时,带领众弟子练功的冯伯渊忽然看见了我们,当下停住了身形,转身对着皂阁众弟子道“诸位弟子,大家请看,凌霄阁前站立的便是我的大师兄,也是你们的大师伯,还不拜见大师伯?”众位皂阁弟子闻言当即拱手施礼,齐声颂道“皂阁宗弟子拜见大师伯……”冯伯渊冷不丁来着这么一下,直接给董伯召弄了一个大红脸,虽然说董伯召乃是皂阁宗的大弟子,但是目前为止董伯召尚未开山收徒,而自己的二师弟门下弟子已经有数十位之多,自然没有见过这个阵势,眼看着下面黑压压一片皂阁宗的弟子众星捧月一般将董伯召架了起来,一时间董伯召还真有些不大适应,可眼下众位皂阁弟子已经将董伯召架了起来,自己一言不发自然也是不大合适,当下干咳两声,一开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只好尴尬的拉起了长音。 沈三郎见状心知董伯召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当下抢出一步站了出来,当着众位皂阁弟子的面挥了挥手,好似军区首长检阅三军仪仗队一般,清了清嗓道“众位弟子,皂阁乃是当代道家祖庭之一,列位能够投入皂阁门下,也是为了发扬我道家传统文化贡献了一份力量,道家文化起源于我泱泱大国,发展于我泱泱大国,五千年来,我泱泱中华涌现出了无数道家宗师,在中医医学药理、天文星象、四时历法、农业工商业等领域做出了极其突出的贡献,特别是在近代,在我国人民饱受西方列强和东洋鬼子欺凌的时候,能够勇于走出山门扛起保家卫国的旗帜,更是彰显出了我道门中人的伟大情怀,现如今世纪祥和、国民安泰,经济发展,市场繁荣……呃……”说到这里的时候沈三郎肚子里也没了词儿,微微的转过身来侧目向董伯召看来,只盼望着董伯召能赶紧的接过话茬来,掩饰自己的尴尬之情,这一侧目之时却发现董伯召竟然对着自己暗暗伸出了大拇指,紧接着又做出了一个“继续”的手势来,沈三郎此时骑虎难下,脸色微微一红,继续道“呃……这个我们道家,他……他这个……与这个……佛家还是有区别的……这个区别在哪儿呢?是不是,嗯……这个问题提的好……这佛道两家其实呢……他就……” 眼看着沈三郎肚里没货,言语间离着主题越来越远,此时下面的一些皂阁弟子已经开始有些交头接耳的样子,这样一来沈三郎更显得有些难堪了,我当下也只好立刻替沈三郎解围,开口道“佛道两家其实原本也是一家,想当初道家师祖之一的老子西行,西出函谷关之后,便来到了西方的天竺,参悟了天地间的大道之后,便在西方天竺国指点佛祖释迦牟尼参禅悟道,最后创立的佛教,这便是历史上有名的老子化胡的传说了。无论是诸位弟子选择道家还是佛家,只要能够刻苦修习本门的阴阳术法,时时刻刻以慈悲为怀,以善德为念,便会守住了自己的本心,此生终将有所成就。我们十三局自创立之初,便以国家有关规定和政策为行为准则,一向对于佛道两家的文化十分的重视,尤其是源于我们自己的道家文化,更是一如既往的要加大扶持力度,虽然道家祖庭在发展的过程中遇到了这样那样的困难,但是你们要记住,你们jru了道家的门庭,修习到了道家的阴阳术法,传承了我们泱泱中华的道家传统文化,这是一条十分正确的路线,今后我们十三局在党和国家的领导下,将与诸位皂阁弟子一道努力奋斗,将我们道家的传统文化继承和发扬下去……” 我说罢之后,下面的冯伯渊带头鼓起掌来,见到众皂阁弟子开始鼓掌,董伯召和沈三郎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只听董伯召道“沈小三,看见没,这干啥都要有文化,要是肚子里没点墨水的话,你看看,人家想捧你,你自个儿都得把自个儿弄得下不来台……”沈三郎闻言道“可不是么,老董,这个诶,咱们这种大老粗不服不行,要么人家秦师兄能当领导呢,别小看这个穷白话,到了一定时候你就是肚子里有那么三两滴的墨水也不一定能倒得出来,这叫啥?这就叫水平……”我听了二人的话顿时有些哭笑不得,这个时候冯伯渊又冲着众位皂阁弟子道“诸位,你们可能还有所不知,你们这位大师伯,眼下可是在京城的国家机关里面的官员,要是按照俗世间的论法,你们见了大师伯还得叫一声首长,大师伯回山一次不容易,咱们一起欢迎大师伯露上一手给我们开开眼怎么样?大师伯的修为,可是比我还要高的多的多……” 冯伯渊这么一起哄,董伯召有心不答应,可是面对这些都是自己门中晚辈弟子,刚才没有讲话此时若是还不答应,那就显得自己这个大师伯有些看不起这些晚辈弟子,董伯召转头看着我道“秦处长,如此我答应下来,不算是当着晚辈弟子显摆自己,哗众取宠?”我闻言笑道“老董,你想多了,现在肯投入到道门中的年轻人不多了,肯吃苦的更是凤毛麟角了,若是你再不露两手绝活,让他们开开眼界,也许这些年轻人也没有继续学艺的动力了,你就算是鼓舞一下大家的士气也好啊……”我说完之后沈三郎也随声附和起来,董伯召这才点了点头,迈步从凌霄阁阶前走下去之后,这才对着众位弟子道“既然让我露一手,那你们说说看,想看看什么绝活?”董伯召话音刚落,众位弟子中忽然闪出一人道“大师伯,弟子何文顺斗胆,既然我们皂阁宗的看家本领是天风地雨阵,就请大师伯留一手天风地雨阵让我们涨涨见识……”这个何文顺说罢之后,顿时引起了众人的响应,在冯伯渊的指挥下,众弟子向后退去,腾出了一个场子留给董伯召,董伯召点了点头,忽然伸手一把抓住了沈三郎的胸口,紧接着手臂一较力使劲一推,沈三郎没有料到董伯召忽然向自己伸手,转瞬之间便反应了过来,这是要拿自己当靶子啊,可此时当着众位皂阁弟子的面要是失口喊出来的话,那可就算是栽了,当下一狠心紧咬牙关愣是一声没吭。 沈三郎刚刚站住身形,只见董伯召随手撒出一把五谷颗粒,这一把五谷颗粒尚在空中之时便焕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虽然此时正是大早上阳光正足,可依然看得出来从五谷颗粒发出这一阵光芒。就在这阵光芒闪过之后,只觉空气中凭空一股清风吹过,只是转瞬之间这一抹光芒便散去,五谷颗粒落在地上弹了两弹之后再未出现任何的动静。此时别说所有的皂阁弟子了,就连我在内也不禁狐疑了起来,难道说老董这是太紧张,一时失手这天风地雨阵没有成功? 沈三郎呲牙等了好一阵子都不见有任何动静出现,于是心里又嘚瑟了起来,道“董师兄,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说你也有失手的时候?” 第956章 等待有缘人 想到此处玉蟾师祖急忙挥舞着掌中的残红落花剑冲着泉眼便挥出一道剑气,剑气过处在古井地宫中留下一道深深的剑痕直向泉眼而去,葛天翁葛道爷岂能让玉蟾师祖就此的手,当下一改掌中的指诀,捏出一指急向这一道剑气而去,自指尖激发而出一道凌厉的劲力直接将玉蟾师祖发出的这一道剑气化为无形,玉禅师自见状自知单凭这一剑之力尚无法抵御葛天翁葛道爷,当下心一狠猛地咬破舌尖,一股剧痛顿时惊醒了处在浑噩边缘的玉蟾师祖,趁着这难得的片刻清醒,玉蟾师祖挥舞着残红落花剑直向葛天翁葛道爷而来。 葛天翁葛道爷见状急忙点指向玉蟾师祖点来,道道凌厉的指力激发而出直向玉蟾师祖而来,玉蟾师祖挥舞着残红落花剑守住周身的要害,只听一阵“叮叮当当”的乱响,眨眼间玉蟾师祖已经窜到了葛天翁葛老道的身前,准备展开近身的搏击。峨嵋一脉原本就是与武入道,此时的玉禅师自有宝剑在手,而皂阁祖庭乃是正宗的符箓派,以阴阳术法闻名,虽然同是道家门户同为道家祖庭的宗师级人物,葛天翁葛老道一身的功夫也不是泛泛之辈,但是比起玉蟾师祖来却是无法力敌的,葛天翁葛道爷也心知单凭武术自己也无法沾到占到玉蟾师祖半点便宜,当下冲着玉蟾师祖便撒除了一把符纸。 这一把符纸撒出之后便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向玉蟾师祖而来,玉蟾师祖立刻挥舞着掌中的残红落花剑将这一把符纸荡了开去,数点火星闪过之后这一把符纸闪过一抹金色的光芒,从这金色的光芒之中焕发出万千剑气激发而出,此时玉蟾师祖和葛天翁葛老道之间的距离很近,再加上这天风地雨阵中的剑气又十分的迅捷,眼看着玉蟾师祖已经避无可避,这万道剑气即将刺入玉蟾师祖身上的时候,玉蟾师祖也是起了以死相搏之心,猛地在自己的舌尖一吮,紧接着向葛天翁葛老道面门就吐了出去。这一口带着舌尖血的阳涎破空而至,葛天翁葛道爷没有料到这个时候玉蟾师祖会使出这种最初级的道法来,一个没留神被玉蟾师祖的这一口阳涎吐了个正着,这一口阳涎沾到葛天翁葛老道脸上之后顿时发出一阵“滋滋啦啦”的声音,一股白烟忽然冒了起来,葛天翁葛老道顿时惨呼一声,伸手向脸上的这一口阳涎抹去,可不料这一抹之下阳涎的覆盖面积更大了,葛天翁葛老道又是惨呼一声,此时再向葛天翁葛道爷脸上看去的时候,只见葛道爷的脸上沾到阳涎的地方已经被出了一个深深地大洞,这大洞深可见骨,汩汩的黑血留的满脸都是。 葛天翁葛老道这一惨呼之后,符纸中激发而出的万千剑气忽然将消失的无影无踪,玉蟾师祖见到痛苦挣扎的葛天翁葛老道,心道此时如若不动手,当真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了。就在玉蟾师祖挥剑刺出的时候,葛天翁葛老道自然也不是泛泛之辈,兀自痛苦挣扎中的葛天翁葛老道还是察觉出来了这一股凌厉的杀气,拼得同归于尽的打法不躲不闪直接向玉蟾师祖挥出一掌,就在这一剑刺入葛天翁葛道爷身上的时候,葛道爷这一掌也拍在了玉蟾师祖的胸口之上,只听“嘭”的一声,玉蟾师祖长剑脱手身形倒着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到地宫墙壁之上之后才摔倒了地上。见到倒在地上迟迟没有起身的玉蟾师祖,葛天翁葛道爷狞笑着说道“好你个贼道姑,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对付我老老人家了吗?今儿个就是今儿个了,贫道就让你开开眼,让你知道知道,人和神之间的差距……”说罢葛天翁葛老道猛地纵身而起直向泉眼中扑了过去,“噗通”一声跳入泉眼中后,经过泉水的清洗,虽然葛天翁葛老道脸上依旧留下了一大片深可见骨的伤口,但是玉蟾师祖那一口阳涎已经被泉水洗掉了,重新从泉眼中跃出的葛天翁葛道爷身上哩哩啦啦滴着水迹,一抖手一分为二的天光盘立刻漂浮了起来,日精之光和月华之光顿时激射而出,两道光柱在空气中缓缓移动之后,同时照在了葛天翁葛道爷的身上,只见沐浴在这日精月华光芒中的葛天翁葛道爷浑身上下泛起阵阵的白雾,顷刻间脸上的伤口竟然又快速的愈合了起来。 此时玉蟾师祖也醒了过来,挣扎着站起身来之后,见到沐浴在日精月华之中的葛天翁葛道爷,当下手掐指诀口中念咒,昏暗的古井地宫中一道亮闪直奔玉蟾师祖而来,这一抹亮闪顷刻间消失不见的时候,那一柄残红落花剑又重新回到了玉蟾师祖的手中。重新执掌残红落花剑的玉蟾师祖吐出一口浊气,稳了穏心神之后,一抖手腕挥出了几个剑花,紧接着便向葛天翁葛道爷刺来,正在沐浴日精月华之光的葛天翁葛道爷忽然睁开了眼睛,见到玉蟾师祖直奔自己而来,当下对着身旁的泉眼虚空拍出了一掌,这一掌拍在泉眼之上后,顿时又激起了一朵巨大的浪花,这朵巨大的浪花飞去之后在空气中又化为了无数颗水滴,这无数颗水滴忽然一亮,万千剑气又从水滴之中激发而出,葛天翁葛道爷举手投足之间,又轻易的布下了天风地雨阵。 玉蟾师祖见状急忙撤剑紧守门户,眼看着单凭一把宝剑无法同时应对这万千剑气的时候,玉蟾师祖也使出了看家的绝活,猛地把掌中的长剑插入了脚下的泥土之中,气透剑身的同时单臂一较力猛地往上一挑,一抔泥土顿时被剑身挑了起来,不等这一抔泥土落到地上,玉蟾师祖猛地将掌中的宝剑对着挑在空中的泥土就扫了过去,这一抔泥土顿时被扫了出去,扫出去的泥土化为无数颗细小的沙粒同时向空中的水滴击去。这个时候葛天翁葛老道发出的万千剑气已经到了,玉蟾师祖急忙挥舞着掌中的残红落花剑紧守门户,一阵“叮叮当当”的脆响之后又是一阵“辟辟剖剖”的声音传出,空气中的万千水滴被沙粒击碎的同时,玉蟾师祖身上也被万千剑气划出了道道伤痕。 此时顾不得身上伤痛的玉蟾师祖冲着漂浮在空中的那一分为二的天光盘举剑就劈,两道凌厉的剑气向天光盘劈过去的时候,直接被那两道日精月华之光反弹了回来,玉蟾师祖急忙纵身闪过,见到自己的剑气无法破去这天光盘,心念一动便明白了其中的缘故,当下又迅速的向着那一处泉眼而来。来到泉眼之前的玉蟾师祖倒提着宝剑猛地向泉眼之下刺去,葛天翁葛道爷见状大惊失色,顾不得自己尚未吸收完日精月华之光,手臂一挥那两面日光盘月光盘直接向玉蟾师祖拍了过来,玉蟾师祖心知这两面天光盘的力道强劲无比,被拍在身上难免受到内伤,可如果此时虽然可以避开,但是再想破去古井地宫中的阵眼可就没有机会了,当下将全身的气息全部顶到了自己的背后,硬扛着挨上这一击也要破去此处的阵眼。 玉蟾师祖打定了主意猛地将手中的残红落花剑向泉眼中刺去,可这一刺之下玉蟾师祖大惊失色,剑身刺入泉水中后只觉泉水汪汪并无半点异状,难道说自己看错了不成?就在玉蟾师祖按此大惊之时,两面天光盘已经到了,只听“嘭嘭”两声,玉蟾师祖忍不住“哇”的一大口血喷了出来,血水直接落入了泉眼之中。 这一大口血迹落入泉眼之中后,泉眼忽然“突突突突”的冒起了泡泡,这一阵气泡冒气之后,天光盘落到地上之后立刻不停地抖动了起来,玉蟾师祖强忍着胸腹间的剧痛猛地提起宝剑再次向泉眼中刺了进去,这一次只觉泉眼中忽然生出一股强劲的气流,那一口鲜血快速的向剑身之上凝聚而去,就在残红落花剑吸收了这一口鲜血之后,剑身猛地迸发出一阵耀眼的红光,红光乍现之后泉眼中的泉水好像沸腾了一般鼓起了巨大的气泡,葛天翁葛老道见状急忙向玉蟾师祖扑来,眼看着玉蟾师祖已经没有了还手之力,就在这个时候,泉眼之中忽然伸出一股巨大的吸力,葛天翁葛老大的身形尚未碰到玉蟾师祖之时,便被这股吸力吸到了泉眼当中,这个时候抖动不止的日光盘和月光盘同时飞了起来,合而为一迅速向泉眼之上盖了上去,玉蟾师祖见状急忙抽出长剑向后躲去,却不料从泉眼中忽然伸出一只手来一把便紧紧地抓了玉蟾师祖的手腕,此时的玉蟾师祖已经无力抵抗这股力道,眼看着自己即将被拽进这口泉眼之中的时候,只听一阵惨呼忽然从泉眼中传了出来,只觉手腕一松一股大力将玉蟾师祖猛地推了出去,玉蟾师祖挣扎着站起身来的时候,只见天光盘已经牢牢的盖在了泉眼之上,这个时候一个声音传了出来“尔非其对手,速速退出古井地宫,等待有缘之人除此邪魔……” 第958章 我觉得靠谱 沈三郎闻言转了半天的眼珠也没有琢磨出来个子丑卯酉,于是急道“老董,行了,我看这关子也卖得差不多了,究竟该怎么对付这个明楼,你倒是说说啊?”董伯召微微一笑道“其实很简单,你们忘了?当年在黄河边上的时候,文处长使用什么法子破了袁延寿的普天镜的?”董伯召话音刚落,我顿时反应了过来,立时喊了出来“老董,你是说用盐啊?可是这盐,能好使吗?”一听到用盐,沈三郎也接过话茬道“诶我说老董,盐这个东西能对付这个老不死的明楼,这个靠谱吗?若是咱们下去后发现那个明楼还是一副死不乱颤的德行,你再用天风地雨阵把明楼斩为一堆肉泥,在撒上盐,乖乖,剩下的是不是咱们再生把火,我在带上几个馍馍下去,到时候把肉烧熟了,咱们也尝尝肉夹馍是个什么滋味……”沈三郎说罢,我忍不住“噗”的一口把刚刚含在口中的茶水喷了出来,念慈大师闻言也是眉头一皱,沈三郎见状丝毫不为所动,晃着大脑袋继续找补道“怎么了,你们这是干什么?你以为我真的想吃明楼的肉?这就是一个比喻,不是有那么一句形容词吗?叫啥恨不得生啖其肉来着,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当初董卓伏诛之时,不是就被老百姓分割了,拿回家炒了吃了吗?还有那个袁崇焕,据说是在菜市口被活剐了三千刀,片成了肉片也被老百姓分而食之,这个有什么好奇怪的……” 沈三郎说完又晃着脑袋坐了回去,伸手拿过自己的茶碗喝了口茶,捏起一块点心放入口中大嚼了起来。董伯召对着念慈大师道“师傅,当初我们十三局在一次任务中遇到了普天镜,当时文处长和秦处长都被普天镜困在普处长灵机一动,用盐水破去了普天镜的禁制,我想这万变不离其中,盐对于很多法器都有破法的作用,即便是对于这天光盘无用,但是如果遇到明楼,我们再次将其斩为肉泥,再撒上一把盐的话,我就不信明楼还可以起死回生,退一万步来说,就是这个明楼依旧能够起死回生,身体里盐分太高的话,自然也不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至少对这个明楼还会造成不小的影响,无论怎么说,我觉得这事靠谱,至少会起到些作用。” 念慈大师点了点头道“伯昭啊,你要用盐对付明楼,这个无可厚非,就如你所言,即便不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但是至少还是管点用的,这个我倒是赞同,不过有一件事你们还是要切记,既然你们还要回到峨嵋后山的金莲洞去救那个寒雨,那天光盘就是必须要夺取的了,千万不要将盐洒在天光盘上,一旦天光盘被盐腐蚀,那么寒雨可真格的就要永远的困在金莲之中了。”董伯召闻言道“多谢师傅提醒,您老人家若是不说,我还真的个忽略了。”念慈大师道“伯昭,你们准备何时jru古井地宫,诛杀邪魔呢?”董伯召沉吟道“师傅,我听说jru古井地宫最佳的时候,不是在月圆中秋之时吗?”董伯召话音刚落,沈三郎猛地喝道“老董,等到那个时候,可就晚了,别忘了咱们临行前玉蟾师祖的交待,咱们只有一个月的时间,月上中天之时,必须要返回金莲洞将寒雨救出来……”董伯召闻言神情一凛,当下急道“这可如何是好?” 念慈大师看着董伯召道“伯昭,你听谁说的jru古井地宫最佳时机是月圆中秋之时了?当年葛洪葛祖师选择月圆之夜,那是为了行事方便,通惠师祖也是一样,自从玉蟾师祖离开皂阁之后,每隔百年需要修补封印一次,这些年来也确实都选择在月圆中秋之时,但是并不是说必须要在月圆中秋之时,伯昭,这个你大可不必强求……”念慈大师说罢,我们三人顿时长出了一口气,董伯召略加思索之后道“师傅,我们从峨嵋来时,多多少少的身上都挂了彩,这些日子也恢复了差不多了,弟子以为,此事事不宜迟,还是尽快动手为好。”念慈大师闻言点了头道“也是,有道是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早晚都会来,避无可避,那你准备何时动手?”董伯召转过头来看了我和沈三郎一眼道“要我说的话,咱们三日后的子时jru古井地宫降妖除魔,你们二位觉得如何?”董伯召说罢,沈三郎一摆手道“老董,三日后,那这三天干嘛,吃饱了就睡睡足了再吃?那不是闲的屁一串串的,我看明天子时动手就好,省得夜长梦多……”董伯召闻言又向我看来,我沉思片刻之后道“我觉得三日之后也行,明日子时行动的话,时间太赶了,我们还没有仔细研究一下行动方案和可能遇到的麻烦,我看,倒不如利用这三日的时间,咱们先研究一下可能遇到的情况和应对之法,以免到时候万一遇到个马高镫短的时候,也不至于慌了手脚。”沈三郎闻言仔细琢磨了一番,也觉得我说的有一定的道理,当下我们商量已定,三日之后子时行动,jru古井地宫降妖伏魔。 商量已定我们便离开了念慈大师的禅房,各自准备各自的应用之物,当晚我们三人仔细的研究了一下行动的方案,根据我们三人的实际情况,最后商定由董伯召最先对付出明楼,之后便是我和董伯召一道对付葛天翁葛老道,由于沈三郎又有天蚕丝和雪蚕丝在手,便由沈三郎伺机夺取葛天翁葛老道的天光盘,说起如何夺取天光盘时,我忽然想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急道“老董,三哥,如果那面天光盘已经被葛天翁葛老道认主,凭借三哥的那两根丝线,要夺取天光盘我看还真的不容易,在这个上面我看咱们还得仔细的研究一番才是……”我这话应刚落,董伯召的眉头也紧皱了起来,喃喃的道“不错,这一点我们还真的差一点忽略了,凭借葛洪葛老道、浑天道人以及玉蟾师祖和通惠祖师的本事,他们自然也看得出来,这天光盘对于修习殄文天书的重要性,自然也想到了要夺取这天光盘,可是从师傅讲述的往事中,并没有提过这四位先祖夺取到天光盘,看来我很还真得好好研究一番才是,若是单凭你我的修为强力夺取的话,我看此事多半难以成功……”沈三郎看了看苦思无计的董伯召,又看了愁眉不展的我,忽然哈哈到大笑起来,我和董伯召同时问道“沈小三,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什么可笑的?”沈三郎不慌不忙的道“我不笑别的,只笑你们一个十三局的处长,一个皂阁祖庭的长门大弟子,竟然为一件小小的认了主的法器而束手无策,在你们二人眼中极难解决的问题,在我沈小三的眼里就如同探囊取物一般容易,这岂能不令某可发一笑?”董伯召闻言道“行了,沈小三,知道你心眼活泛肚子里的鬼主意多,赶紧说,有什么好法子。”沈三郎微微一笑,一伸手之际猛地在腰间一抽,眼前一晃的工夫只见那条经寒雨的手重新修饰过的蛟蛇筋鞭出现在了眼前,见到这根蛟蛇筋鞭在手,我顿时长出了一口气,董伯召惊呼道“沈小三,这蛟蛇筋鞭,不是文处长已经送给寒雨了吗,怎么此时此刻会在你的手里?”沈三郎瞥了一眼董伯召道“诶诶诶,我说老董,这可就是你不厚道了啊,什么叫怎么会在我的手里,我问你,江南镇我白家妹妹的那辆小汽车为什么你老开着走?这问题还用你回答吗?蛟蛇筋鞭是寒雨的,我跟寒雨那是两口子,放在我身上怎么了,难不成还要放在你身上才行,我倒是不介意把这东西放在你身上,来来来,老董,你把这蛟蛇筋鞭缠在身上,你缠上缠上,你只要敢缠,我沈小三就敢给你老董拍个现行,马上就给我白秀珠妹妹发过去,回头我告诉秀珠妹妹,你老董在山上拿着寒雨的东西魂不守舍的,你自己还是好好琢磨琢磨日后该如何解释……” 第二天一早,皂阁山间钟鸣之始,董伯召便被林文远叫了出来,这一走直到天色暗淡下来也不见董伯召回来,我和沈三郎吃罢晚饭便找到林文远准备打听董伯召的下落,见到林文远的时候,林文远正骑着一辆电动车,看着样子是准备下山,看将我们二人之后,林文远立刻从车上下来,不等我们开口询问,林文远道“二位师伯,您不说我也知道您们二人要问什么,不用担心,大师伯被师祖爷叫过去了,趁着这三天的时候,师祖爷要给大师伯开个小灶,暗自传授大师伯我们皂阁祖庭的另外一套看家的本事乾坤金光阵,不过这乾坤金光阵要发挥出最大的威力,要能够驾驭金品的符箓才行,不知道这几天的时间大师伯能参悟多少,诶对了,二位师伯,文远正要下山采办一些货物,要是二位师伯没事的话,可随文远一行,也好解解闷……” 第960章 张秀梅中毒 郭子老板这“嗷”的一嗓子顿时引起了不少行人的注意,这一疼之下郭子老板也立刻送开了林文远,林文远涅呆呆的看着沈三郎道“沈师伯,这……”沈三郎一脸坏笑的看着林文远并不答话,我见状急忙走上前来,轻轻掰开沈三郎的手腕,道“三哥,我看差不多得了,人家也不容易,既然求到咱们头上来了,也是一种缘分,林文远,以后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别拐弯抹角的穷折腾。”掰开沈三郎手腕之后,郭孟立刻揉起了自己的手腕,只道这一下子自己的手腕怎么得也要肿起来不可,这一看却大吃一惊,只见自己的手腕上光滑无比根本没有半点受伤的痕迹,若不是皮肉表层之上还依稀有些微麻的痛感,真的不敢相信刚才那一股剧痛是真的。 沈三郎冲着郭老板笑道“郭老板,刚刚在下跟你开个小玩笑,让你受委屈了,不过我可不是冲着你,文远,你还给老子滚过来……”沈三郎话音刚落,林文远立刻赶了过来,一脸皮笑肉不笑的对着沈三郎道“沈师伯,那什么,是师侄我有些脏心烂肺了,不过这个您老人家可也不能怪我,想我林文远在皂阁祖庭中名不见经传,放个屁都不响,只怕直接说将出来会给二位师伯添麻烦,回头又免不了会遭到师傅的责罚,只怪我林文远在山上没有刻苦修习皂阁宗的阴阳术法,否则的话,这等小事也不用再费尽心思请二位师伯出手了……”沈三郎闻言佯怒道“好你个林文远,昂,有话不会好好说,费尽心思跟人家演双簧哄骗我们,你知不知我们是什么人,你知不是道我们走过多少路趟过多少河,你要是演的像一点也行啊,就演成了这个样子,你对得起谁,你又能骗得了谁……昂……你说啊……你说啊……”说话间沈三郎伸出手指在林文远脑袋上戳了几下。 林文远顿时抱着脑袋蹲在地上哭道“哎呦呦,沈师伯,你就体谅一下弟子,怎么说咱们也是自己人不是,多多少少的也要给弟子留些颜面,回到山中师伯千刀万剐弟子绝无二话,可是这大庭广众的,以后弟子还如何在这里混啊……”林文远这一番话倒是把沈三郎说乐了,沈三郎笑骂道“好他妈小子,都他妈被千刀万剐了,还惦记以后怎么在这里混,还不给老子站起来,真他妈能给老子丢人现眼……” 沈三郎一把将林文远拉起来之后,林文远又来了精神头,当即招呼郭子把超市关了,又找来了一个超市的伙计骑着电动先把这两大口袋精盐送回山去,我们四人则是在林文远的带领下,找了一家茶社坐了下来,四人坐定之后,林文远给我们四人倒上了茶水,这才嬉皮厌脸的冲着沈三郎道“沈师伯,您老人家是怎么看出来的?”沈三郎瞥了一眼林文远道“怎么,我很老么?告诉你,你小子心里那点弯弯绕差的远了,想在我眼前玩花活,你还嫩的紧,从一开始我就纳闷,但凡是干采购的,都是肥缺,谈价格的时候绝对不愿意让别人跟着,你小子又怎会这么好心邀请我们一起下山采办货物,再者说这个时候都是山间弟子做晚课的时候,按理说要是需要下山的话,你早就应该去了,而且都应该回来了,你小子在山里又没有什么大事小情的,看来一直就是故意在等我们的,到了人家郭老板的店里,大批量采购食盐居然不讲价钱,而是直接开始吹牛逼,这个对于你这个平时并没有多少油水的小老道再说实在是有些不大正常,后来结账的时候,抓了一大把票子数也没数,这是你的风格么?皂阁宗本来生活就十分的清苦,又哪里会有如此多余的钱财来供你浪费,简朴惯了的人如此大手大脚,你说这正常么?还有郭老板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生意人,就算是有把子气力,确实根本不懂得半点的格斗技巧的,当初你在皂阁山门之前,一巴掌打到了你的大师伯,分明是有些功夫底子的,你的身手虽然不怎么样,但是对付个普通人还是可以的,至少不至于被人家一把抓住挣脱不开,这不就是明摆着的是演给我们看的……”林文远闻言顿时冲着沈三郎竖起了大拇哥,道“沈师伯您老人家,额……您果然是火眼金睛啊,我林文自认为此事天衣无缝,没想到却留下如此多的破绽,沈师伯,林文远佩服之极……” 沈三郎瞥了一眼林文远后,冲着一旁郭老板道“郭老板,有什么事情就说出来,大家能够遇到一起便是缘分,只要我们能够处理的,也不用你倾家荡产的,林文远说得对,你那点家当我们还真的看不上,我们道家讲究的是慈悲为怀虚怀若谷,有事但讲无妨……”郭老板闻言道“那我就在此向二位致谢了,其实这事并不完全怪林道长,这个主意还是我出的,只因我家中最近出了件怪事,在下遍访名医办法用尽,到现在依旧无法解决此事,期间其实林道长也向我推荐过任伯年任道长,可是在下……唉,全怪我……” 我闻言道“郭老板,是你舍不得钱财也罢,是你不相信道门中的手段也可,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以前的事情不要再提了,我们时间很紧张,你速速道来。” 郭老板闻言冲着我们拱了拱手,当即便将家中怪事讲了出来。 郭老板原名郭孟,就是在皂阁山脚之下的普通村民,近些年来赶上了市场经济和旅游经济的热潮,于是也放下了肩膀上的担子,准备学着人家搞个农家院做做生意,可是郭孟准备出手的时候已经晚了,皂阁山下的镇子里早已经没有了合适的地方给他了,这个时候郭老板灵机一动,既然开不了农家院,超市总是可以的,来往行人无数,谁还不用个日用品啊,于是郭孟便在这个镇子上开了间超市,经过几年的经营,别看利润不高,但是皂阁山脚游人如织,这些年来倒也是挣了俩钱儿。 话说今年年初,郭孟郭老板刚刚收了订完的货物,正准备利用淡季的空闲,想着开发几样新的产品和服务能多挣点钱的时候,却接到了家里人的电话,自己的妻子张秀梅一夜之间忽然得了一种怪病,全身起了豆大的水疱,轻轻一碰便会破去,里面那种水一样的液体流在别处便会奇痒无比,张秀梅原本没有当回事,于是匆匆的在镇里的卫生所擦了些药膏便回去准备干活,可不想这药膏不擦倒好,这一擦之后,浑身的水疱纷纷破裂,从里面流出的水片刻便流满了身上表层的皮肤之上,接触到这股水的地方上又开始长出了同样的水疱,张秀梅顿时痛不欲生的哀嚎了起来。 郭孟得到信息之后,张秀梅已经被送进了镇子里的医院,镇子里的医院毕竟条件有限,经过医生诊治之后,无法确定病因,也只好立刻转院,到省城里的大医院去医治。经过一宿的颠簸,张秀梅被送入到省城第一人民医院的时候已经不省人事了,此时身上的依旧长满了水疱,这些水疱时不时的还发出“剖剖”的爆裂之声,身上裹着的被子已经这些水浸湿了一大片。张秀梅刚刚从急救车上拉了下来,正好经过的一位年轻的医生匆匆瞥了一眼,当即眉头一皱,道“快快,把人送到重症监护,这东西可能会传染。”郭孟不知道这个大夫是什么人物,但是从他说完之后立刻来了一群白大褂七手八脚的忙活起来,便可以判断出这个大夫身份不同寻常。 在这位年轻的大夫的安排之下,张秀梅以最快的速度安排进了重症监护病房,重症监护病房意味着什么郭孟心里清楚,可是自己怎么也没有想到,为什么一夜之间张秀梅便会得此怪病。 郭孟后来得知,这位大夫便是省第一人民医院的副院长张磊,张副院长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将张秀梅安顿好了之后,没有立刻检查张秀梅的病情,而是问起了郭家日常起居饮食,与张秀梅同住的还有郭孟的双亲和自己的女儿,这几人都没有发病而唯独张秀梅发病,看来就不是饮食上的问题,但是张副院长还是十分坚定的坚持着自己的看法,张秀梅这不是病,而是中了一种奇怪的毒。张副院长带领着自己的团队先后对郭家的房子进行了一翻考察,又在张秀梅身上取出样品毒素进行化验,但是前前后后,忙活了大半年,张秀梅的病情也没有好转,眼看着自己的妻子一天不如一天,郭孟和妻子商量后,便将妻子接回了家里,按照当地的习俗,要死也要死在自己的家里。 可是自从张秀梅回到家里之后,情况似乎又发生了变化,原本已经瘦得皮包骨头的张秀梅忽然食量大增,虽然一身的水疱没有脱落之相,但是半个月后张秀梅面色似乎有了好转,身子也渐渐的壮实了起来。 第962章 鸡狗不到头 三人坐定之后,沈三郎斜着眼睛瞪着林文远道“行啊,别看山上的日子过得清苦,你他妈小子在这个镇子上那可是混的顺风顺水的,没有你不认识的人啊,这些年来,别看山上没有多少油水,可是你小子倒是也没少闷声发大财啊。”林文远道“沈师伯,看你这话说的,有道是有公就有私,有私就有弊,我林文远从来不干那些个偷鸡摸狗的事儿,当然了,我也绝对不会亏待了自己,总之,在不损害皂阁宗整体利益的大前提下,也绝不能亏待了自己,这才是我林文远的处事风格,诶……这儿呢这儿呢,刘老六,往哪儿看呢,赶紧的……” 说话间刘老六将三个半大不大的瓦罐儿端了上来,林文远见状急忙把盖子掀了开了,盖子一打开顿时一股扑鼻的香气四溢,沈三郎问道这股香气自后肚子竟然忍不住“咕咕”响了两声,林文远见状急忙招呼我们喝汤,片刻之后三大盘子炒粉又端了上来,于是我们三人便甩开腮帮子颠起后槽牙大吃了起来,一阵风卷残云之后我们三人直吃得盆干碗净,林文远挺着大肚子道“刘老六,不错,这汤还是那个味儿,不过这炒粉不行了,有点柴了,以前您这的炒粉可是又滑又嫩,不管怎么说还凑合,那就这么着了,有空我们再来……”刘老六闻言急忙跟了出来,冲着林文远点头哈腰的一个劲儿的说好话,沈三郎狐疑道“林文远,你他妈小子混的可以啊,吃完饭一抹嘴就走,你以为你是谁,地主恶霸吗?”林文远笑道“沈师伯,这个你就有所不知了,我就是当场给钱,刘老六也不会要的。”沈三郎道“为啥,难道这个刘老六还怕钱咬了手是咋的?”林文远微微一笑道“沈师伯,你忘了今儿个咱们是干什么来的?到时候会有人给咱们结账的,咱们都免了人家的出场费,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吃一顿,不算是过分……”沈三郎闻言点了点头道“我说呢,差点被你小子给唬了,要是上面知道我们仗势欺人吃饭不给钱,到时候活着比死都难看,行了,走,诶我说,那个郭老板呢?怎么个意思?这是不相信咱们的手艺还是咋的?怎么半天都见不到个人?”林文远道“沈师伯,你急啥,你看看现在才几点钟,八点才集合呢,现在刚刚七点过一点,你急啥……” 我们三人就这么在镇子上转悠了将近一阵,直到快到八点的时候,才见到郭孟郭老板也骑着一辆电动车出现在超市的门口,见到我们早已经等候在自家超市的门口,郭老板有些歉意的道“不好意思,林道长,几位大师,我来晚了……”林文远笑道“不晚不晚,郭老板,你头前带路。” 我们一行四人来到郭孟郭老板家中的时候,刚到八点一刻钟的样子,这个时候正是郭孟一家吃早饭的时候,院子里摆着一张不大的方桌,坐上摆着几碗粥和几个馒头,一小碟子咸菜摆在正中央,看得出郭孟这一家日子过得十分的节俭。郭孟将我们引进院子里,郭孟的父母正要招呼孩子吃饭,见到我们进来之后又急忙的招呼了起来,郭孟道“爹,你们吃你们的,这几位是林道长的师伯,是来给咱家看看的……”郭孟说完之后,老两口立刻不再言语,招呼着孩子坐在桌前开始吃饭,很显然这一句“是来给咱家看看的”已经足以说明我们是来干什么的了,郭孟的父母自然也听出了郭孟的话外之音,这才带着孩子干脆自顾自该吃吃该喝喝,不再打扰我们。 我环顾了一下郭孟家的小院,小院子不大不小,山村的房屋面积都大,这个院子也足有五六十平的样子,正中间一座二层的小洋楼显得十分的洋气,院子里杂乱的对着一些柴火,角落里面盖了一间鸡舍,除此之外再无别物。郭孟道“原本这院子里面还开出来一小块菜地来着,种植一些时令的蔬菜吃着也方便,可是由于秀梅的病,唉……”林文远道“郭老板,这一次你就踏实的把心放到肚子里面去,只要我大嫂子有救,那就绝对没问题,这样,咱们先进屋看看病人去……”说话间林文远便张罗着我们向屋中走去。 此时的沈三郎忽然向院子角落里面那破乱的鸡舍看去,边看边道“郭老板,按理说像你们这种农村的人家,家家户户都有养狗的习惯,怎么你们家没有养条狗看家呢?”郭孟苦笑道“沈大师,谁说没养呢?当初我们家是有一条大黑狗来着,养了也有将近五六年了,跟我们一家人早就认熟了,可是不知道这大黑狗是犯了病了还是怎么回事,半年前一到半夜就开始发狂,先前我以为是进了贼了,可是出门来一看,哪里有什么贼人,安抚了黑狗之后我便进屋睡去,可谁知没睡多久这只大黑狗又开始吼叫了起来,闹的街坊四邻的狗都开始叫了起来,如此反复数日,村里人都有意见了,我只好迫不得已将大黑送人了,后来我尝试着换几条狗试试,可是这些狗都奇了怪了,连我的家门都不敢进,一路上都正常的很,可是到了我的门前就停步不前,我硬是给抱进院中,一松手这狗直接就跑了出去,我看没法子,这不也就只好不养了。” 郭孟说话间沈三郎仔细的看着郭孟家的鸡舍,我循着沈三郎的眼光看去,只见这个破旧的鸡舍里面散落着一地的鸡屎和鸡毛,一股骚臭的气息扑鼻而来,此时的沈三郎却一改往日嫌脏怕臭的传统,双眼仔细盯着鸡舍里的那几只骨瘦嶙峋的小鸡看了起来。见到沈三郎仔细的盯着鸡舍里的鸡,林文远当即道“郭老板,那什么,今天中午我么你就在你家凑合了,不用准备太多,就炖只鸡就行了,诶,你看看,就那只,我看就那只还大点,其他的都不行,我说郭老板,怎么说你也是个正宗的农户人家,你看看这鸡让你养的,这眼神好的知道是你手艺不灵,要跟眼神不行的,还以为你这是养了一窝家雀呢……” 郭孟闻言一脸一脸不好意思的道“林道长,不瞒您说,倒不是我郭某舍不得这只鸡,只是这里面的鸡无论怎么样都养不大,你知道我平时都喂这些鸡吃啥吗?”林文远道“喂啥?”郭孟道“不瞒林道长您说,这些鸡比我吃的都好,为了养好这几只鸡,我特意让人家捎来的东北黑土地的小米,这小米肥啊,蒸熟了表层都是一层的油,用这样的小米碾碎了和炖熟了的骨头渣滓碾碎了,和上香油拌匀了喂它们吃,可是你看看,喂了大半年了,就喂成了这个德性,真不是我舍不得,我是担心这几只鸡有病,吃了不安全,可是扔毕竟喂了这么久了,我又有点舍不得……”林文远道“诶,郭老板,这个可就奇怪了,按照你这么个喂法,就是小鸡子也该长成大鹅了,再看看现在,养鸡养鸡不成,养狗养狗不成,您这倒好,成了鸡狗不到头了……”郭孟闻言叹了口气道“谁说不是呢,我还指望着这几只鸡给秀梅补身子呢……” 林文远此时又待开口,沈三郎忽然开口道“林文远你给老子闭嘴,郭老板,我问你,你刚才说你家的狗跑了,是什么时候的事,是在大嫂得病之后还是得病之前?还有,你们家以前经常吃鸡吗?”郭孟闻言道“狗发病的时候,应该是在秀梅得病之前,我们是农户人家,平时肉食虽然不多,但是鸡肉却是不缺的,我们主要的肉食除了鸡肉便是在山间偶尔摸上来几条鱼了……”沈三郎点了点头道“这就对了,狗有的时候比人类的感觉强多了,定是这些狗已经发现了这里有危险,故而不敢留在你家,而你家的鸡么,嘿嘿……郭老板,你们家平时都在哪里杀鸡杀鱼?”郭孟指着一处墙角道“沈大师,以往我们家宰鸡杀鱼,都在那里进行,喏,我们为了用水方便,专门在院子里安装了一条自来水管线,在哪里冲洗比较方便。” 沈三郎闻言点了点头,信步走到水龙头前之后便蹲了下来,仔细的向水管周围的泥土上看去,我看着沈三郎的行为大惑不解,忍不住道“三哥,有什么发现么?”沈三郎摇了摇,又对着郭孟道“郭老板,嫂子在病发前几日时,在田间劳作之时,可遇到了什么怪异的时间,比如特殊的动物什么的?”郭孟沉吟半晌道“没有,绝对没有,这个我可以肯定。”沈三郎道“你为何这么肯定呢?”郭孟道“因为平时下田干活都是我的父母二人去,为的是我们二人趁着年轻再多生几胎,可孩子没怀上,秀梅却……” 沈三郎闻言点了点头道“好了,差不多了,要是我猜的不错的话,藏在你们家的这个东西应该是不离十了,不过眼下还不是该动手的时候,能不能彻底治好嫂子,就看你能不能养好这几只鸡了……” 第966章 代师收徒 这一张紫色的光网落下之时,一股强烈的压迫之感立刻传了出来,虽然我不知道被这一张紫色的光网盖在身上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滋味肯定是不好受的,当下我也顾不得其他,气贯全身冲开天眼,猛地释放出体内的九天玄雷之气,数道耀眼的利闪顿时闪耀了出来,昏暗的夜色中顿时被这两种光芒映的十分的明亮。 数道雷光密布直接劈在了这数道符纸之上,一阵“劈了啪啦”的脆响过后,那一股强裂烈压迫感没有减少反而加剧,我心里暗暗一惊,没想到这紫品的符箓居然有如此强大的威力,竟然能够抵挡得住我这一身九天玄雷的气息。 这一张紫色的光网扛住了数道九天玄雷之后继续向下而来,我心念一动,轻飘飘的符纸既然竟然可以扛得住九天玄雷,那自然是是因为这数道紫色的光线了,以我目前的修为,虽然无法驾驭这些高品阶的符箓,可是这些高品阶的符箓也是奈何不得我的,一张紫品符箓的威力对于我来说还是十分有限的,既然这数道紫品符箓可以抗拒我的九天玄雷之气,那就是说,这些紫品符箓通过这些紫色的光线已经连接成了一个整体,一张紫品符箓微不足道,但是十张百张甚至更多的符箓聚集在一起的话,其威力可想而知了。 想到此处我再次调集体内的气息,就在这紫色的光网即将压在我身上的时候,第二拨九天玄雷又释放出来了,这一次我没有将攻击目标放在这数道符纸之上,而是将体内的九天玄雷之气尽数释放在那些紫品符箓之间相连的紫色光线之上,数道雷光劈下之后,只觉空气中传出一阵剧烈的震荡,就在这面紫色的光网即将盖在我身上的时候,一阵天破之声陡然响起,紫色的光线顿时被这万道雷光劈了个粉粉碎,失去了紫色光线连接的符阵顿时失去了那道紫色的光泽,对面的人影闷哼了一声的同时身形晃了两晃,数道符纸便如秋后的落叶一般洋洋洒洒的落了下来。 尽数破去这紫品符阵之后,我正欲冲过去看个究竟,在这皂阁祖庭之中到底是谁想向我暗施毒手,这个时候只听黑暗中忽然传出了沈三郎的声音“老董,你这偷摸的开小灶,刚刚学会了一手新活,就准备拿秦处长练练手,怎么样,被人家的雷法破了,我就知道秦处长的身手就算赢不了你,也不至于输给你……”沈三郎话音刚落,只见那个黑影哈哈一笑,身手摘到了头上的面罩,道“沈小三,还是你他妈小子眼神好事,秦处长,我老董得罪了……”听到董伯召开口,我这才明白了过来,于是道“老董,你这不声不响的吓死个人,要是想切磋一下直接明说多好,若不是在你皂阁祖庭之中,刚才我差点祭出了凤胆剑气,到那个时候把你斩成了肉泥,可教我如何向念慈大师交待……”董伯召闻言笑道“秦处长,以你现在的修为,若是还需要使用凤胆剑气的话,那这一身的修为真格的就要浪费了,东西是好东西,随身带着能不用尽量不用,凭借法器致胜,我老董可不服你……” 说话间董伯召已经走了过来,冲着沈三郎道“沈小三,我这一手乾坤金光阵耍的如何?”沈小三翻着眼皮看了看董伯召道“老董,你哪只眼睛看见金光阵了,我就看见了一道紫光阵。”沈三郎这一句话顿时把董伯召噎的个儿喽儿个儿喽儿的,董伯召把已经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的咽了下去,道“好,沈小三,你小子行,噎起我来一套一套的,既然这样,秦处长,在下有句话要单独跟你说……”不等我开口,沈三郎急道“诶诶诶,老董,你这就不对了,我不就是噎了你一句吗?怎么还说起背人的话来了,这个我可要挑你的理啊……”董伯召瞥了一眼沈三郎道“沈小三,其实你听不听都没什么所谓,我是来传递师傅念慈大师的法旨的,怎么,你也有兴趣听一听?”沈三郎道“有,当然有兴趣了,你自己消失了两天,单独吃了小灶,莫不是这一次又给秦师兄准备了什么小灶,偏偏你们吃的我沈三郎就吃不得?”沈三郎话音刚落,董伯召哈哈大笑道“好,既然如此,沈小三,那你就留下来听着……” 董伯召说完之后忽然紧了紧衣襟,正色道“皂阁派第三十六代掌门弟子念慈,秉承历代皂阁祖师遗志,执掌皂阁祖庭已有五十余年,弟子不才,未能在有生之年将皂阁祖庭发扬光大,以至皂阁祖庭人丁不旺,门下弟子参差不齐,念慈特向历代皂阁祖师请罪……”听到董伯召颁布了如此一道法旨,我和沈三郎对视了一眼不知道念慈大师这是何意,只听董伯召继续讲道“为发扬皂阁道法,重振我皂阁祖庭之雄风,弟子念慈特破例将本门秘籍授予道门后起之秀,以为皂阁祖庭百年之基石,今特遣坐下大弟子董伯召代师收徒,将雷云观高徒秦卓收于皂阁宗门下……” 董伯召讲到这里的时候微微一顿,向我看了过来,我见状俯身跪倒道“弟子秦卓叩谢皂阁念慈大师……”董伯召闻言冲我点了点头,正准备继续开口的时候,沈三郎急道“慢,老董,你这是怎么个意思,是看不起我沈小三吗?秦处长,我沈小三可不是冲着您,老董,你这么搞是不是忒不地道了,我们三人同时而来,凭什么代师收徒只有秦处长一人,我沈小三差啥?不行,老董,走走走,咱们当面锣对面鼓去找念慈大师评个是非曲直,为啥念慈大师不要我,我哪点对不住你们皂阁祖庭了,我就不信这个劲儿,这一定是你老董中间使坏,老董,你这么搞对得起我吗?” 沈三郎话音未落,只听一阵笑声传出,昏暗的夜色中缓缓走出一个老者来,我定睛观瞧,来人非别,正是董伯召的师傅,皂阁祖庭的老当家的念慈大师。念慈大师出现之后,我和董伯召齐齐跪倒道“弟子拜见师傅!”念慈大师笑道“好好,起来起来……”说着念慈大师走到我面前,一把拉住我的手道“雷师兄恐怕到死也想不明白白,自己的高徒竟然能被我抢了去,嘿嘿,他知道的时候也已经晚了,按照我对雷师兄的了解,这个老小子知道以后肯定会暴跳如雷,跳着脚的指着贫道的鼻子就骂……”不等念慈大师说罢,我道“师傅,这事我那大师傅确实干的出来,不过大师傅虽然脾气暴躁,但是人还是很好的……”念慈大师点了点头后,转身又走到沈三郎面前,抬眼向董伯召瞥了一眼道“伯昭,这一次还是你猜对了,没看出来这个小兔崽子还真的有个上进的心思,不过沈师侄,我皂阁的符箓之术威力非比须常,修习起来也颇费一番功夫,不知道你……”不等念慈大师说罢,沈三郎当即俯身跪倒道“念慈大师,弟子沈三郎也想学学这一手绝活,有道是技多不压身,念慈大师,若是您老人家觉得我沈小三资质愚钝无法参透皂阁祖庭这符箓之术的玄妙,那沈小三自不再提及此事,绝不因为一己之私堕了皂阁祖庭的威名,若是念慈大师觉得弟子还有些可塑之性,弟子愿拜念慈大师为师,日后端屎拉尿伺候念慈大师终老,绝不怠慢……” 念慈大师闻言眉头一紧,怒叱道“好你个小兔崽子,还没拜入老朽门下,倒是先咒起老子来了,伯昭,为师老了,你的这个小师弟若是不听话,你就代为师好好的教训他,打的轻了为师可不答应……”沈三郎闻言心中一喜,急忙俯身跪倒道“弟子沈三郎拜见师傅……” 当晚,我们四人席地而坐,就这山顶之上的莹莹夜色,念慈大师信手捏短一根树枝,在地上比划了起来,将皂阁祖庭所有的九宫序列的变化从头到尾讲解了一遍,陡然间一下子听到这么多的内容,难免有些消化不了,念慈大师道“知道以你们目前的修为,要理解这么多内容确实是难为你们了,所有的九宫序列图为师已经画了出来,留着你们慢慢参详,接下来我给你们讲解一下皂阁的符箓……” 念慈大师讲完九宫序列的时候,时间早已经过去了一大半,眼下时近中秋,山间的清风一过,一股凉意透骨,按照董伯召的意思,我们先行回去,待到明日一早再听念慈大师训教,不过念慈大师执意不肯,沈三郎急忙起身,在山顶胡乱的拾了些枯枝野草堆了一堆,董伯召捏出符纸手腕间轻轻一抖便冲燃了一张符纸,火堆燃起之后一阵暖意袭来,念慈大师这才点了点头继续讲了起来。 第968章 月上中天启封印 经过一整日的修整,我们三人已是精神饱满蓄势待发,待到子时将近,林文远早已经将一大包的精盐准备好,我们三人每人身上都装了一大包的精盐,饱餐战饭收拾停当之后,便跟着念慈大师赶往皂阁后山的古井封地。 来到古井封地之前,早有十几名与念慈大师年纪相仿的老道守在古井封地之前,念慈大师对着这十几名老道躬身施礼之后,紧接着我们三人道“现如今你们三人皆为我皂阁弟子,昨日为师焚香奏表,告慰我皂阁祖庭历代师祖,但凡你们二人踏入我皂阁祖庭半步,便为我皂阁宗正式内门弟子,今时今日,我皂阁宗决定一举剿灭古井地宫中的邪魔歪道,彻底了断这千载遗留下来的祸患,你等三人也必将永载于我皂阁宗的史册,不过其中凶险你们三人也要有所知晓,历代师祖在修补封印之时,都有数百名皂阁弟子前仆后继随同前往,而此一番只有你们三人jru古井地宫之中,等到古井封地中的禁制被打开之后,自有我和诸位师叔在此镇守,届时万千冤魂厉鬼便会出现,我等众人自是无法在分身估顾及你等三人,伯昭,开启这古井地宫的九宫序列变化,你可已经尽数知晓?”董伯召道“师傅,弟子已经将所有九宫序列的变化烂熟于胸,请师傅放心。”念慈大师闻言又道“好,如此一来事不宜迟,伯渊、伯年……”冯伯渊和任伯年听到念慈大师召唤之后,当即走上前来道“弟子在。”念慈大师道“你们二人不可jru古井封地半步,只待留守古井封地的禁制,如何开启和关闭禁制之法,伯渊你可尽数知晓?”冯伯渊道“启禀师父,开启和关闭禁制之法,弟子已经了然于胸,请师傅放心。”念慈大师闻言点了点头道“你们二人记住,不可妄入古井封地半步,无论这古井地宫之中发生了什么事,比如我和诸位师叔抵不过封地中的这万千冤魂厉鬼,哪怕是命丧当场,你们二人也不可擅自开启禁制jru古井封地之中,就算是伯昭他们三人命陨于此,你们也不可jru,直到子时过后中冤魂厉鬼散去之时,放可jru封地请出我等众人的金身,你们二人可知晓?”冯伯渊和任伯年闻言齐声道“弟子谨遵师命!” 念慈大师闻言点了点头,见到诸事齐备之后,当即挥手虚空一排,开启了古井封地前的禁制之后,我们众人便jru了古井封地之中。我们众人jru封地之后,念慈大师回身看了冯伯渊一样,冯伯渊心领神会,当即也学着念慈大师,挥手虚空一拍,封地中的空气忽然一闷,这千载之前布下的禁制又紧紧地关闭起来。 董伯召带头向诸位师叔深深一礼,众位师叔还礼之后,当即在念慈大师的带领下,围着古井呈九宫方位席地而坐,念慈大师抬头看了看天色之后,当即居中而坐不再言语,时间不大,昏暗的古井封地渐渐地明亮起来,董伯召抬头向天上看去,此时虽未到月圆之时,但是此时天空晴朗万里无云,好似半拉烧饼大小的明月也发出了灼灼的光辉,我们三人又静静的等了大概十来分钟的工夫,只觉古井封地之中忽然阴风骤起,封地之中无数身着道袍的冤魂厉鬼渐渐的现形出来。 就在这一股阴风骤起的时候,念慈大师似乎就已经觉察了出来,当下伸手捏出一道符纸,手腕一抖之间但听得“嗖”的一声,这一道符纸便向离弦之箭般钉在了距离古井井口半米处的位置上,这一道符纸打出之后,其他诸位师叔也纷纷捏出符纸,道道符纸先后有序的向古井井口处打来,片刻之后古井井口的边缘已经贴满了密密麻麻的一层符纸。 随着影影绰绰的冤魂厉鬼越聚越多,古井井口处的符纸随风而动,发出一阵“哗啦啦”的声音来,董伯召再次抬头向天上看去,只见此时正值月在中天之时,董伯召大喝一声道“师傅,众位师叔,伯昭去了……”话音刚落,董伯召伸手虚空便向古井上方拍出一掌,这一掌过后,古井井口上方忽然出现了一面九宫八卦图,董伯召不断的变换手上的指诀,只见这一幅九宫八卦图开始旋转了起来,中间的九宫格内的忽然出现数颗黑白的圆点,随着旋转的九宫八卦图旋转,这些黑白的圆点也开始游动了起来,就在这数颗黑白圆点全部聚在九宫八卦图的中心之后,只觉空气中忽然传出一阵轻微的波动,空中的九宫八卦图忽然迸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这道耀眼的光芒转瞬即逝,与此同时这座漂浮在空中的九宫八卦图就好似一面透明镜子一般,随着这转瞬即逝的光芒渐渐的化为虚无,消失的无影无踪。董伯召见到古井的九宫封印已开,当即道“二位师弟,请了……”话音未落董伯召早已纵身跃起,直向古井跃了进去。 我和沈三郎见状对视了一眼,当即纵身而起也向古井地宫中跃了进去,跳入古井之中后,一股阴凉混合着发霉的气息迎面而来,只见眼前一条绳索晃动不止,随着身形的下落之势,我一把抓住绳索慢慢的向古井井底溜去,眨眼间我们三人便到了古井地宫之中。 进了古井地宫之中,我才发现这古井地宫比我想象中的要大上许多,我和董伯召正在向四周打量,身后沈三郎呼道“师兄,你们看那,那是天光盘……”我和董伯召循声看去,只见位于古井地宫的中心处确实盖着一面镜面大小的圆盘,从这圆盘所覆盖的位置上看,这里应该就是地宫中的那一眼泉眼了,见到这面天光盘的时候,似乎有一阵潺潺的水声传了出来。 见到天光盘后,沈三郎当即直奔泉眼而去,我和董伯召跟上前去站在这面天光盘前后仔细打量,只见这一面好像是古镜一样的天光盘,上面已经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铜锈一般的东西。沈三郎心中惦记寒雨的安危,乍一见到天光盘后当即喜不自禁,当下伸出手来便向天光盘摸了过去,眼看着沈三郎一把就要将天光盘拿了起来,董伯召忽然伸手攥住了沈三郎的手腕,低声道“等下,这天光盘不可妄动。”沈三郎闻言急忙把手缩了回来,虽然这天光盘近在咫尺,但是董伯召此言也并非空穴来风,沈三郎虽然心急,但是心知此时还不是造次的时候。 将沈三郎拉回来之后,董伯召冲着我们二人使了一个眼色,我和沈三郎心领神会,远远的向角落中的那张石床看了一眼,随后兵分三路向石床包抄而来。来到石床近前的我们见到石床并无异动,董伯召忍不住伸手就要向石床角落里的机关销器摸去,沈三郎见状一把将董伯召拉了回来,嘴角一笑之时我心中顿时一颤,这小子看来又要冒坏水。 沈三郎将我和董伯召拉倒身后,来到石床前仔细看了一番,发现石床的表面虽然平滑,但是似乎并不会一个水平的平面,当下伸手掏出一张符纸来直接盖在了石床之上,紧接着便快速的跑了回来,拉起我们三人便远远的躲了开去。 紧紧地躲开之后,董伯召道“沈小三,你这是干什么?”沈三郎微微一笑道“董师兄,刚才我在石床上面看了,这石床的表面其实就是一幅石棺的棺材板,棺材板上几个小洞,看来这些小洞是通风口,留着给明楼这个老不死的通风用的,我刚刚把用符纸把这些小洞堵死了,咱们先看看,这个老不死的明楼,没有空气还能不能活下去。你们两个有能耐,躲在暗处,我在明处,到时候明楼若是出来了,我先动手,估计我沈小三这能耐也就是一两个回合的事,到时候你们二位从暗处杀将出来,后来的可就是你们来的事儿了……”说着沈三郎大大咧咧的走了出来,一抖手腕双臂环保在胸前,一幅悠然自得的样子。 果然沈三郎堵住了石棺上面的通风口不久之后,石床开始有了动静,先是轻微的颤动了几下之后,忽然这座石床猛烈的摇晃了起来,不久之后只听“咔嚓”的一声巨响,石床的床面也就是石棺的棺盖猛地高高掀了起来,随着一股腐臭的气息传出,一个人影忽然从石棺中蹿了出来,紧接着又是一声闷响传出,石棺的棺盖又牢牢的盖在石床之上。 虽然我们之前已经听说过关于明楼的种种描述,但是这人影出来之后我一看看上去的时候,忍不住还是被这惨烈的形象恶心的无可无不可。只见这人影周身上下糊着一成黏糊糊的液体,一股似是腥臭亦或是腐臭的气息扑鼻而来令人作呕,董伯召伸手入怀捏出两粒药丸,自己吞了一粒给我了一粒,我急忙吞服下去后才想起沈三郎还没有服药,急忙抬眼向沈三郎看着,准备招呼着沈三郎赶紧的撤回来,可这一看却发现沈三郎不慌不忙,一幅安然无恙的模样,一抖手腕上的天蚕丝直向明楼而去。 第970章 爬不出去的古井 被绞碎了双腿的明楼惨叫连连,一时间古井地宫之中阴风怒号,身临其境的我见状也不免心中泛起一阵阵的寒意。董伯召一击得手之后再次变换掌中的指诀,天风地雨阵中再次闪出万千剑气继续向明楼而来,明楼见状苦于无法移动,当下也只好挥舞着双臂抵挡着这万千剑气,可毕竟这一双手臂乃是血肉之躯,又如何能够抵挡得住这天风地雨阵的威力呢,眨眼间明楼又发出数声惨呼,万千剑气贯穿于明楼的身躯之后,只见明楼发出的惨呼之声忽然戛然而止,就在这万千剑气消失之后,明楼的这一副血肉模糊的身躯忽然直立在阵中再无任何动静,又过了片刻之后,一片片血肉从身躯之上慢慢的滑落了下来,眨眼间这一一副血肉模糊的身躯就变成了一副光秃秃的骨头架子,光秃秃的骨架之上根根肋骨分明十分的清晰,碎肉内脏散落一地散发出阵阵的恶臭,骨架之上的那颗骷髅头依旧看着古井之下那一抹月华的方向,两颗眼珠镶嵌在干枯的眼眶中透露出一股死不瞑目的神情。 见到明楼被天风地雨阵绞碎之后,沈三郎长出了一口气后,慢慢悠悠的从暗处走了出来,来到天风地雨阵边缘看着阵中的明楼叹道“唉,你说你,好好的正经路不走,非要走这歪门邪道,妄自你存活了这千年的光阴,看似时间挺长,可是这千年来一直都在这暗无天日的古井地宫之中,难道说这就是你追求的大道吗?真如此的话你纵使获得长生又有何意义?倒不如当年勤加修习皂阁祖庭的正经绝艺,千载之下也免不了可以称王称祖的,现在倒好,你看看你这一副德行,不仅自己没混到好日子过,就连名声也混臭了,唉,早知今日又何必当初呢,真是想不开,不过再说这些都已经晚了,就算你有悔过之心,这一身的臭皮囊也是改不了得了,你就认命……”沈三郎话音刚落,明楼这一幅骨架忽然“夸啦”一声散落一地,吓得沈三郎“嗷”一声远远的躲了开去,董伯召笑道“沈小三,嘚瑟啊,刚才人家牛逼的时候你有多远躲多远,现在看见人家不行了,你又跑出来说风凉话,我看你小子就是欠揍,看着,这个明楼到时候再恢复金身的时候,肯定收拾不死你……”沈三郎瞥了一眼董伯召道“老董,明楼有啥可牛逼的?长生之人我沈小三又不是没有见过,最后怎么样了,看似风风光光的长生不老,人前身后称王称祖的,可还不是一个个都跟孙子似的躲在暗无天日的地方,出个门都要事先准备好避雷针,你看看袁延寿那个老不死的,再看看明楼这个老不死的,都他妈是一个德性,跟我比啥?我就是一个凡夫俗子,你们成仙得道的人跟我这个凡夫俗子比好意思吗?有能耐去挑战一下雷劫啊?当年没有我小秦师兄,袁延寿早就被劈死在雷劫之下了,老董,我看我们背着这些咸货也是多余,就应该把这东西引出来,看看究竟是这货的脑瓜应还是这九天玄雷厉害……” 董伯召闻言笑道“行了,一说起这个你他妈小子滔滔不绝头头是道,一到真格的就撒丫子了,赶紧的把,明楼伏诛咱们赶紧的夺取天光盘,拿到天光盘之后立刻就撤,千万不要恋战。对了,先别上咸货,那天光盘不可沾到这咸货,万一你手上出汗沾得了一丝半点的咸货,在沾到天光盘之上,那可就全完了。”沈三郎闻言一愣,道“老董,那按照你的意思,先夺取天光盘,再处理这一身臭皮囊?”董伯召点了点头道“葛天翁葛老道还没有出现,明楼只是一个小角色不足为虑,还是想法子先把葛天翁葛老道逼出来再说,只有把葛天翁葛老道逼出来,我们才能够把这名天光盘弄到手,否则的话天光盘根本拿不起来……”董伯召说罢,沈三郎一脸不可置信的走到了泉眼之前,伸手便向天光盘抓去,沈三郎抓住天光盘之后双臂一较力猛地往起一提,盖在泉眼之上的天光盘果然纹丝不动,沈三郎又试了几把依旧没能将天光盘取下,这才转过头来对着董伯召道“我说老董,这天光盘怎么好像是长在这泉眼之上似的,这又如何能够取下来呢?”董伯召笑着走了过来,一把将沈三郎推到身后,道“怎么取下来,你当然不知道了,这上面已经布下了九宫阵法了,起开起开……” 董伯召将沈三郎推开之后,一抖手便虚空拍出了一掌,这一掌拍出之后,只见泉眼之上似乎模模糊糊的又出现了一道九宫八卦阵,董伯召抬头仰视这道九宫八卦阵,片刻之后伸出手来掐住指诀,随着指尖的指诀变动,空气中的九宫八阵图越来越清晰,直到这道九宫八阵图完全清晰地显现出来的时候,我才发现这九宫八阵图正在飞速的旋转,与此同时嵌在八阵图中间的九宫方块也在飞速的移动着,董伯召一般变换掌中的指诀一变掐算着九宫序列的变化,九宫方块之上的那些黑白圆球随着九宫方块和旋转的八阵图也不停地跳跃了起来,好似一张光幕一样浮现在空气中。 掐算片刻之后董伯召忽然一抖手腕,双手合十又重新掐出了一道指诀,这一道指诀掐出的时候,九宫方块停止了移动,其中的那些黑白圆球迅速向着已经停下来的九宫方块而去,董伯召每掐出一道指诀,其中一个九宫方块之上就聚集了几颗黑白的圆球,不等这些黑白,圆球全部摆完,我已经看出了这道九宫八阵图的门道,这个时候只听沈三郎喃喃的念叨道“戴九履一,左三右七,二四为肩,八六为足,五居中央,老董,你这个不就是九宫格的数字游戏吗?”沈三郎话音刚落的时候,空气中九格方块正中央的那一块中刚好摆上了五颗圆球,就在这九宫方块之上的所有圆球都各就各位之后,八阵图猛地一闪,空气中一阵轻微的波动传了出来,这一幅九宫八阵图的光幕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董伯召见状忽然向后纵身一跃,身形腾空之时忽然喝道“沈小三,看你的了,速速夺取天光盘……”董伯召话音刚落,沈三郎微微一愣之际便已经反应了过来,当下猛地一抖手腕,双腕之间的两股丝线顿时激发而出直向天光盘卷了过去,董伯召身形刚刚落下之时,只见沈三郎双臂一较力使劲往回一扥,只听“轰”的一声,泉眼中猛地激起一道巨大的水花,这面镜面大小的天光盘顿时脱离泉眼直向沈三郎飞了过去。 沈三郎见状急忙一把将天光盘抄在了手里,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手里的天光盘,没想到这天光盘如此容易的便夺到了手里。董伯召看着还在愣神的沈三郎道“沈小三,你还不赶紧的有多远滚多远,楞在这里干什么?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吗?”董伯召这一句话点醒了沈三郎,沈三郎抓起天光盘直向古井就跑,我和董伯召同时栖身而上挡在了泉眼之前,无论怎么说,先把沈三郎和天光盘送出去才是头等的大事。眼看着沈三郎已经跑到了古井之前,一伸手已经拉住了绳索就要往上爬,可就在沈三郎刚刚爬了一步之后,只听“哎呦”一声,沈三郎忽然从绳索之上掉了下来。&160&160&160&160&160我和董伯召闻言回头看去,只见沈三郎一屁股坐在地上冲着我们“嘿嘿”一笑,随即便立刻起身急忙向上爬去,就在我和董伯召刚刚转过身来的时候,只听身后又是“哎呦”一声,我们二人第二次转过头看去的时候,沈三郎第二次趴倒在地,董伯召见状皱着眉头道“沈小三,都这个时候了,你搞什么鬼,还不赶紧走?”沈三郎道“老董,你以为我不想走吗,这绳索邪性得很,我抓着绳索刚刚怕两步,就好像有人拉我一样,生生的将 我给拽了下来,我还想问你呢,老董,小秦师兄,是不是你们中的谁在跟我开玩笑呢?丑话说前面,现在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可别耽误了大事……” 沈三郎说罢之后立刻起身抓起绳索又向上爬去,没等爬出两步的时候,沈三郎忽然“我超”的骂了一声,整个人倒着便从绳索之上栽了下来,我和董伯召见状大惊失色,这个时候我急忙气贯全身冲开天眼,在古井地宫中扫视了起来。 这不看则可一看便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泉眼旁边端坐这一位老道的阴魂,正一脸戏谑的看着这要往外爬的沈三郎,此时我天眼中并没有释放出任何的气息,这个老道陡然间似乎觉察出我好像是发现了它的踪迹,当下瞪着双眼直向我看来,我心下一凛,立刻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现的样子,又开始四处打量了起来,这个老道的阴魂看罢多时才放下心来,我道“沈三哥,这里什么也没有啊,是不是你手滑啊,把手好好蹭蹭……” 第972章 咸盐的滋味 葛天翁葛老道瞥着沈三郎道“孙砸,你即知爷爷就是皂阁祖庭的开山祖师,又为何深入这古井地宫中盗取爷爷的天光盘,你可知这天光盘乃是爷爷的贴身之物,看你们的身手也俱是道门弟子,天下道门俱是一家,怎么,今儿个见到了师祖爷爷爷,不知道俯身canbai么?”沈三郎闻言哈哈大笑道“葛天翁,看在你当年辛辛苦苦创立皂阁正宗的份儿上,我叫你一声葛天翁葛道爷,若不是现如今还有这皂阁祖庭,你这个邪魔歪道给我沈小三提鞋都不配,葛老道,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这天光盘我们今天是要定了,如果您老人家尚有一丝良心未泯,我们也并非心狠手毒之人,喏,我这有把小片刀,你再往哪儿看,明楼已经被我们斩成一堆肉泥了,你们二人在这古井地宫之中相依为命这么多年了,走了一个你这个老不死的肯定心里也不是滋味,正好你可以用这把小片刀自行了断,回头我再把你片成一片片跟那个明楼一个样,这对明楼来说也算是一种公平了,到时候我们亲自超度你们二人,说不定你们倒是也可以躲过九天玄雷之劫,待到往生之时,仍可以享受到世间的花花绿绿,这有多好……” 沈三郎这么一通白话,可是把葛天翁葛道爷气的不轻,葛道爷闻言后胡子头发居然都飘了起来,冲着沈三郎大喝道“你放屁,你放嘟噜屁,看爷爷不撕碎了你的嘴……”话音刚落,葛天翁葛道爷身形跃起挥舞着双爪便向沈三郎扑了过来,沈三郎见状撒丫子就跑,一边跑一边嘴里不闲着,眨眼的工夫七大姑八大姨的把葛天翁葛老道的各路亲戚问候了一个遍,葛天翁暴怒异常,下定了居心不会放过沈三郎,眼看着沈三郎无法逃脱葛天翁葛老道的魔爪,我当下气贯全身对着葛天翁葛道爷就劈出一记掌心雷。一道雷光劈出之时,葛天翁葛老道轻描淡写一般轻轻一挥袍袖,直接便将这一道掌心雷震碎,震碎这一道掌心雷的同时脚下不停,继续向着沈三郎而去。 董伯召见状大喝道“沈小三,你他妈往哪儿跑呢?打不过人家跑路都不会吗,还用我提醒你几次?”沈三郎闻言才又反应了过来,当即调转身形直向天风地雨阵的方向跑了过去,葛天翁葛道爷几个起落之间便已经追到了沈三郎的身后,眼看着这一巴掌就要按在了沈三郎的肩头,沈三郎忽然来个就地十八滚直接滚到了天风地雨阵中。葛天翁葛老道一掌拍空哪里肯这么轻易的放过沈三郎,当下脚尖一点地紧跟着也追了进来,就在葛天翁葛老道追入天风地雨阵之时,董伯召忽然大喝道“趴下……”沈三郎闻声而动,立刻趴在地上不敢在动弹,葛天翁葛道爷闻声微微一愣,董伯召双掌指诀早已经掐出,五谷颗粒顿时光满一闪,万千剑气陡然而现,直向葛天翁葛老道激射而去。 葛天翁葛道爷见到这万千剑气再次一愣,随后便在天风地雨阵中跳跃了起来,这万千剑气虽纵横交错,但是却奈何不得葛天翁葛老道,葛天翁在董伯召的天风地雨阵中似乎游刃有余,一脸的轻松道“孙砸,你这一手活是谁教给你的,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我皂阁祖庭就没有培养出几个像模像样的弟子吗?就这个也好意思叫做天风地雨阵?真是让爷爷可发一笑,孙砸,你以为凭借这么个破烂玩意就能挡得住爷爷吗?既然你亮出这一手活来,那我就看在你也是我皂阁宗徒子徒孙的份儿上,让你们一马,如果这天风地雨阵能够打中爷爷一下,嗯……不能这么说,要是这万千剑气能够占到爷爷半分半毫,那爷爷就算是栽了,任你们晚辈想做什么便做什么,爷爷绝不阻拦……”说话间葛天翁葛道爷几个起落之间已经躲过了几拨剑气的攻击,葛天翁葛老道虽然是个邪魔歪道,但是也颇守信用,几个起落之间和沈三郎之间的距离已经是近在咫尺,但是却没有趁着此时向沈三郎出手。 眼看着葛天翁葛老道在自己身前闪转腾挪,沈三郎这才反应了过来,趁着一拨剑气又向葛老道激发而去的时候,匆匆又是一滚急忙逃出了天风地雨阵,葛天翁葛道爷瞥了一眼沈三郎冷笑道“孙砸,咱们的账一会再算,待爷爷我先溜溜腿再说……”此时的董伯召额头之上已经渗出了一大片的汗水,看得出董伯召已经使出了全力,眼看着天风地雨阵中的万千剑气无法奈何葛天翁葛老道,董伯召指诀陡然一变,忽然纵身而出直向天风地雨阵中冲了过去。 董伯召冲入天风地雨阵中之后,阵中的万千剑气已经全部聚集在了董伯召的周围,董伯召栖身而上冲着葛天翁葛道爷就是一拳,这一拳打出之后,拳风携带者一股旋风还夹杂着万千剑气直向葛天翁葛道爷席卷而去,葛天翁葛老道见状忽然面色一沉神情一凛道“这是什么玩法,爷爷我倒是没有没见过……”葛天翁葛道爷说话间已经躲了开去,这一道旋风紧追不舍直向葛天翁葛老道而来,葛老道一时之间并没有看出这股旋风的门道,只道是一股普普通通的拳风而已,几番躲闪之后一抖袍袖直向这一股旋风拂了过去,原本以为凭借自己的修为便可以轻而易举的将这一股拳风震碎的葛天翁葛老道没有料到,就在这袍袖刚刚拂到这股拳风之上的时候,只听耳边传出一阵“刺啦”的声音,眨眼间宽大的袍袖便被董伯召的御风之术铰成了一片碎布条,葛天翁葛老道猝不及防,不等身形急速向后躲闪的时候,附着在旋风之上的万千剑气忽然迸发而出,葛天翁葛老道此时距离这股旋风并不远,剑气又是何等的迅速,葛天翁葛老道若是再不出手的话,势必将会被这万千剑气所击中,果然葛天翁葛道爷后撤一步的同时忽然推出一掌,掌心之中凭空生出一股强大的吸力,这原本向葛天翁葛道爷激发而来的万千剑气此时忽然改变了方向,直向葛天翁葛道爷的手掌而来,就在这万千剑气几乎扎进葛天翁葛道爷掌心的时候,葛道爷手臂一较力大臂带动小臂猛地向董伯召一挥,这万千剑气顿时改变了方向直向董伯召而来,董伯召见状大惊失色,眉宇间一动之际身旁凭空而现数道旋风迎了上去,只见光芒一闪之后“轰”的一声巨响传出,董伯召的身子向后倒着飞了出去,天风地雨阵瞬间烟消瓦解。 见到董伯召被葛天翁葛道爷打了出来,我急忙向董伯召飞奔而去,抱起董伯召之后单掌抵在董伯召的身后,一股至纯的气息注入道董伯召体内的时候,瞬间便将董伯召全身的经络冲开,董伯召睁开眼睛“哇”的一大口血便吐了出来,这个时候葛天翁葛老道纵身一跃一把抓住了沈三郎,沈三郎也是抱定了必死之心,当下也拼了老命对着葛天翁就是一拳。葛天翁葛老道微微一笑轻轻一闪便躲开了沈三郎的这一拳,这一拳挥出之后发现葛天翁葛老道并没有对自己下手,这倒是有些出乎了沈三郎的意料之外,这么一愣神的工夫沈三郎忽然感到身上一轻,抬眼再看的时候,自己拿那一面天光盘又回到了葛天翁葛老道的手里。 见到葛天翁葛老道抢回了天光盘,我大吃一惊,董伯召也急道“沈小三,快把天光盘抢回来,不能让他用天光盘恢复明楼的金身……”董伯召话音刚落,葛天翁葛道爷笑道“孙砸,你想多了,你以为凭借你们几人就想抢走爷爷的法宝不成?若是这样的,那爷爷这些年来的咸盐不是都白吃了吗……”说到这里葛天翁葛道爷又看了沈三郎一眼继续道“孙砸,你跟爷爷我的差距太大,若是爷爷出手弄死你,那就跟碾死个臭虫一样轻松,所以爷爷若是亲手收拾你,真格的是脏了爷爷的手,也只好将你留给我的明楼徒儿了,不过爷爷告诉你,我这明楼徒儿可是一个记仇的狠角色,若是他想起来你们把他变成了这样一幅德性,嘿嘿,他可有的是法子让你们生不如死……” 说话间葛天翁葛道爷举起了天光盘一分为二,日光盘和月光盘在葛天翁葛老道的手里已经隐隐的闪现出了丝丝光滑,沈三郎见状大声急道“慢,葛道爷且慢动手,我有话说……”葛天翁闻言一愣,当下放下了手里的天光盘笑道“孙砸,怎么你怕了吗?可是怕了也没有法子,爷爷是不能留下你们的……”沈三郎道“葛道爷,弟子刚才听你说,若是我们将你的天光盘抢走,你这些年来的咸盐都是白吃了,我真的很好奇,这些年来你们被封在这古井地宫之中,当真吃过咸盐吗?”葛道爷闻言一愣,和显然不明白沈三郎这话是什么意思,当下道“孙砸,你这话什么意思?”沈三郎哈哈大笑道“葛道爷,我没什么意思,就是听了你的这句话,我忽然想起来了,这么多年来你们久困地宫当中,肯定是吃不到咸盐的,巧了,我这里正好有一些,也好让你回忆回忆这咸盐的滋味……” 第974章 声东击西 胡三太爷这番话说的我和董伯召一愣一愣的,怪不得沈三郎难么有把握用盐对付明楼这个邪魔歪道,原来是沈三郎早就请示过胡三太爷了,有了胡三太爷的支持,这小子才会如此信心十足的带上这一大包精盐在身上。 胡三太爷说罢之后,忽然转过身来冲着葛天翁葛道爷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我就说么,单凭一个小不死的肯定不会有这样的手段,这背后一定还有个老不死的,老不死的,你就是那个老不死的?”胡三太爷一口气说了一大串老不死的,葛天翁葛道爷当即气的大喝道“好小子,居然还会得一手请神的法术,先别说爷爷我,你他妈不也是个老不死的吗?怎么,你上了人家的身子还以为自己有多厉害吗?告诉你,别人怕你我葛道爷可不惧你,嘿嘿,纵然你道法通天,可是这小子的一身皮囊可禁不住你这个老不死的这么折腾,你要是舍得,嘿嘿,那我老人家也舍得,你大可以使劲的折腾……”胡三太爷闻言笑道“好,单凭你这话爷爷我就饶不得你,这年头敢称呼我叫做老不死的人还真的就不多,别说是人了,就是天上的神仙也没有几个敢这么跟老子说话的,行,既然你能看出来这孩子身子骨不禁折腾,那你也算是有些道行了,不过对付你这样的东西还真的不配爷爷我亲自出手,你们两个小兔崽子,还有能动弹的没有?” 胡三太爷话音刚落,我和董伯召同时站起身来道“太爷,我尚有一战之力……”胡三太爷看着我们二人转了转眼珠道“恩,还是你过来,你小子一会还有更重要的任务,不能轻易的消耗过多的修为,孙砸,你来替爷爷出手,除了这个邪魔外道可好?”说罢胡三太爷冲着我指了指,我点了点当即冲着胡三太爷躬身施礼道“太爷,就是不为您老人家,我们也要除去这种歪魔邪道,还一个清平世界给人间。”胡三太爷闻言点了点头道“好,这才是我的好孙砸,告诉你,用精盐杀这小子肯定是正着,但是这小子为什么一点事儿都没有呢?你看出来什么端倪?”我看了看站立当场一脸不屑一顾的明楼,又看了看手持天光盘的葛天翁葛道爷,当下心念一动,道“太爷,我知道了,是不是葛道爷那个老不死的又修改了阵眼,将阵眼又转移到了明楼这个歪门邪道的身上,依靠古井地宫中的阵法压住了明楼体内的精盐不发生任何反应?”胡三太爷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孺子可教,今天爷爷没有太多的工夫跟你们逗闷子,沈小三这孙子修为稀松平常,但是身上的好东西倒是着实的不少,喏,这个你拿上,用这个给我抽这个小不要脸的……”说着三太爷一把将沈三郎身上缠着的蛟蛇筋鞭抛了过来。 我一把接住这只蛟蛇筋鞭,对着胡三太爷道“太爷,您老人家确定,用这东西抽这个小不死的真的能管用……”胡三太爷道“孙砸,你尽管抽你的,抽不死丫的太爷爷就抽死你,话都说道这份上了,你小子还反应不过来……”话尽于此我心里再也没有了顾虑,当下挥舞着蛟蛇筋鞭虚空抽了几下,空气中传出“啪啪”两声脆响,刚刚才不可一世明楼此时竟然微微的后撤了几步。见到这个细节我心里更加肯定了胡三太爷的判断,当下舒展了一下身体,举起蛟蛇筋鞭直向明楼劈头盖脸的就抽了过去。 此时明楼一改刚才那一幅咄咄逼人的气势,见到这一道鞭影过后急忙向后躲去,从这匆匆躲闪的动作来看,明楼似乎十分惧怕这支蛟蛇筋鞭,此时我也顾不上考虑这个实力非凡的明楼究竟为何害怕这只蛟蛇筋鞭,只是一股脑的挥舞着蛟蛇筋鞭不停地向明楼抽去。明楼面对这道道鞭影急速的躲闪起来,生怕沾到一星半点,我原本也不会什么鞭法,手中的蛟蛇筋鞭也只不是耍出了市井平民一般的手段出来,明楼虽然不敢被这蛟蛇筋鞭沾到半分半毫,但是其身法还是十分迅捷的,一转眼十几鞭子抽了过去,古井地宫之中一派飞沙走石,但是却没有沾到明楼身上的半根毫毛。 胡三太爷见状叹了口气道“孙砸,说你实诚你还真是老实,我说让你用这家伙什儿抽它,你就只用这家伙什儿吗?不知道和你身上的这些能耐结合再一起使用,伺机再用这蛟蛇筋鞭抽它吗?”胡三太爷话音刚落,我心里顿时一亮,心说话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当下我气贯全身猛地冲开四象经络,冲着明楼一掌拍出的时候,一道巨大的掌印凭空而现直向明楼拍去,这一击四象手我已经练得精熟,虽然此时我还不能在施展四象手的时候同时驾驭出四象神兽之力,但是这一记四象手的威力已经非同寻常了,明楼见到这一道巨大的掌印拍出来之后,当即紧皱眉头回身对着这一道巨大的掌印也准备平推双掌相抗,我见状急忙纵身而起,挥舞着手中的蛟蛇筋鞭对着明楼就抽了过去。 明楼没有料到这个时候我又挥舞着蛟蛇筋鞭冲了上来,经过瞬间的权衡明楼还是决定放弃抵抗转身便走,这一记四象手印在古井地宫墙壁之上发出“轰”的一声巨响,只觉一阵地动山摇一般,明楼身形堪堪躲了过去。这一阵剧烈的激荡惊得忽然太爷一蹦多高,跳着脚的骂道“你个小兔崽子注意点行不行,这里可是地宫,要是被你把这里震塌了,就连爷爷我也要跟你们一起陪葬了,怎么,你小子手下就这么一点分寸都掌握不了吗?”胡三太爷说罢,我脸色微微一红,当即冲着明楼又挥出一记四象手,明楼见状顾忌我手中的蛟蛇筋鞭不敢硬抗,当下又开始躲闪了起来,我频频挥出四象手,一时间古井地宫之中掌影缤纷,虽然这古井地宫中也算是十分的宽阔,但是这西面八方早已经被我的道道掌影封了个密不透风,明楼每每想平推一掌与我的四象手相抗,可是见到我手中的蛟蛇筋鞭又只能作罢,一时间古井地宫中的众人都将注意力放在了我和明楼之上,眼看着明楼已经被我的四象手逼的手忙角落再无还手之力,可此时胡三太爷忽然冲着我一使眼色,大声喝道“孙砸,此时还不出手更待何时……” 我闻声当即挥舞着掌中的蛟蛇筋鞭直向身后抽了过去,一旁的董伯召见状忽然一愣道“秦处长,你抽谁呢?”董伯召话音刚落的时候,我这一鞭出手迅疾无比,一道凌厉的鞭影直向身后的葛天翁葛老道而去,仍旧是一派悠闲自得模样的葛天翁葛老道没有料道我会忽然向他自己出手,虽然我不会正经的鞭法,但是这一身功夫也是吹出来了,这一鞭子抽出去的同时加上葛天翁葛老道没有做出提前的预判,见到鞭影已经袭到眼前的时候下意识的身手一把抓住了蛟蛇筋鞭,胡三太爷见状喜道“快,缠住这个老不死的……” 不等胡三太爷开口,我便已经想出了其中的关节,其实在刚在胡三太爷冲我挤眉弄眼的时候我就已经想通了其中的道理,胡三太爷让我冲着明楼出手,明着是在打孩子,其实明楼就算是被我的蛟蛇筋鞭抽中,也最多就是受点皮外伤而已,而真正的要消灭明楼,必须将明楼身上的阵眼除去,这阵眼是葛天翁葛老道亲自转移到明楼身上的,此时也只有葛天翁葛老道能够操控这个阵眼,如果此时能够将葛天翁葛老道和这阵眼隔绝出来,那么个葛天翁葛老道自然也无法在操控这个阵眼了,换句话说这个阵眼以前在何处还会回到以前的地方去,失去了阵眼的保护,这三十多斤精盐,明楼又哪里还能扛得住?刚才一直冲着明楼下手只不过是个声东击西的计策而已。 胡三太爷话音未落之时我早已经纵身而起,伸出一掌指向葛天翁葛老道就劈出一记掌心雷,葛天翁葛老道猝不及防,挥舞着宽大的袍袖便向这一道雷光拂了过来,凭借葛天翁葛老道的修为,自然可以轻而易举的将这一道雷光震碎,可我要的就是葛天翁葛老道有此一举,趁着葛天翁一抖袍袖的时候,我早已经栖身而上,葛天翁葛老道尚未来得及反应之际,我早早已经将手中的蛟蛇筋鞭牢牢地缠在了葛天翁葛老道的身上。 就在蛟蛇筋鞭缠在了葛天翁葛老道身上之后,古井地宫之的空气中又传出一阵轻微的波动,明楼的身子猛地一震,忽然发出一声惨呼直接跌倒在地,眨眼间这个活生生的大活人便已经瘫软了下来,从脑袋上的七窍中开始流出一阵阵的血水出来。葛天翁见状猛地挣脱了身上的蛟蛇筋鞭,急忙举着天光盘再次向明楼照去,我担心明楼又一次起死回生,当下捡起蛟蛇筋鞭猛地猛地向天光盘抽了过去,只听“绑绑”的两声,葛天翁葛老道一个没留神,掌中的天光盘被我一鞭抽了下来。 第976章 夺取天光盘 葛天翁葛老道恶狠狠的瞪着沈三郎半晌没有言语,沈三郎看着恶狠狠的葛天翁葛道爷道“葛道爷,刚才你那么在意明楼的生死,我看多半也是装出来?怎么说您老人家也算是一代道门中的名宿了,一时不察被猪油蒙了心,误信了明楼的谗言导致自己一世英名毁于一旦,虽然寿有千载可是一直躲在这暗无天日的阴暗之处,想必这滋味也是不怎么好受的,要我说,与其这样获得长成之法,倒不如来个干脆的,三爷我这正好有把小片刀,直接抹了脖子一了百了,待到百年之后重新转世而来,免不了还会面对花花绿绿的这大号的河山,这又何乐而不为呢?躲在这巴掌大的地方,要吃没吃要喝没喝的,您老人家这又是何苦呢?”葛天翁葛老道闻言笑道“好一张巧嘴,你说的不假,贫道最开始还真的有些悔意,不过这些年来贫道早已经习惯了,既然大错已经铸成,那就由不得你我了,更何况别说你有把小片刀了,听说你们现代人发明了一种叫做一溜烟的东西,威力无比甚是厉害,恐怕就是你们用这一溜烟也难以取了贫道的性命,既然上天有此注定,那便是说明贫道存活于世也是天道使然,虽然贫道此时尚无法离开这古井地宫,不过等到位列仙班之时,贫道自然会脱离苦海,只不过到那个时候,几位无知的后辈可就看不到了……” 葛天翁葛老道说罢,沈三郎又笑道“葛道爷,你老人家也是道门中的一代宗师了,若是按辈分来论,我们在您老人家面前,就连耷拉孙儿都算不上了,又何必口出诳语哄骗我等?还位列仙班?葛道爷,当年您老人家开山门首创皂阁宗的时候,可曾听说那位位列仙班之人是困在某处阴暗的角落,靠着吸取这体精月华之气维系生命的?若是在这古井地宫之中,你老人家尚可以依靠着天光盘吸取存储日精月华来维系生命,如果您老人家有一天失去了这天光盘,或者是这古井地宫被毁去,就来这一眼泉水也消失不见,到那时您又依靠什么来维持生命呢?葛道爷,你我都是道门中人,您和明楼此举已经违反了天道,必然不会受到天道的眷顾,看看你的明楼徒儿,已经成了这个德性了,难道您老人家依旧执迷不悟,依旧要走明楼的老路不成?” 沈三郎话音刚落,葛天翁葛老道当即怒喝道“住口,你放肆,当初皂阁宗万千弟子都无人敢如此跟贫道说话,贫道本有心放尔等一条生路,既然你们如此不知好歹,那就休怪贫道心狠手毒了……”“得了,葛老道,你这话也就骗骗三岁的孩子还可以,你若是想放放我等出去,早就放了,我们此时早就已经回到地面之上了,不错,当年皂阁宗的万千弟子是无人敢这样与您老人家说话,不过那个时候您老人家乃是一代道门的宗师,可现如今呢,你老人家只不过是这古井地宫中的一介邪魔歪道而已,天下正道之士人人得以诛之,葛道爷,我说了这么半天的废话,难道您老人家还没听出来我的意思吗?”沈三郎闻言针锋相对毫不示弱的怼了回去。 葛老道闻言“嘿嘿”冷笑了数声,道“好,那我就在多耽搁一会儿,反正道爷我有的是时间,孙贼,你说说看,你究竟是个什么意思?”沈三郎晃悠着大脑袋道“什么意思您老人家还不知道么?我的意思就是说,这古井地宫中的殄文方阵和你老人家布下的阵法,我都已经看个清楚瞧了个明白,若是在这样打将下去,但凭修为的话或许我一人远远不及您老人家,但是和我们三人之力未必就不能和您老人家相抗衡,眼下正是月在中天之时,一旦午夜子时一过,中天皓月之光偏离这古井地宫,此时这里便再也无法吸收到一丝一毫的月华之气,到那个时候也就是您老人家修为开始渐弱的时候,如此一来此消彼长,葛道爷,我们双方之间的胜算又会如何呢?”葛天翁葛道爷闻言哈哈大笑道“孙贼,我以为你看出什么来呢,如此说来,你还是太小看贫道这一身的道法了,不信的话,那爷爷就露上一手,先陪你们几个玩玩儿让你们看看,爷爷是不是想你说的那样……” 说话间葛天翁葛老道忽然伸手猛地在泉眼中一拍,这一掌拍下之后,从泉眼中顿时震起一大片的水花来,这一大片的水花化作万千水滴漂浮在空气中的时候,已经幻化出万千剑气直向沈三郎而来,沈三郎见状急道“诶诶诶,葛道爷,您老人家这么做可不对,您这做长辈的对待晚辈怎么能不宣而战呢?即便是我死在你老人家的掌下,我也不服……”沈三郎一边白话着一边撒丫子就跑,可是这两条腿哪里有万千剑气的速度快,只见空气中光芒一闪,这万千剑气就已经到了,沈三郎见状心道完了,反正凭借着自己的本事也逃脱不了,干脆停下身形等着自己被这万千剑气扎成蜂窝也就得了,这个时候我和董伯召已经来不及出手相救了,眼睁睁的看着这万千剑气落在沈三郎身旁的时候,却发现沈三郎毫发无损,此时的沈三郎似乎也发现了自己并未被剑气扎到,慢慢的睁开眼睛看个究竟的时候,恰好此时这一片水花落了下来劈头盖脸的就淋了沈三郎一声,沈三郎“呸”的一声吐出一口水来,一身的水渍显得狼狈不堪,而对面的葛天翁葛老道见状却哈哈大笑起来。 沈三郎伸手摸了一把脸上的水渍,大声喝道“葛老道,你欺人太甚,岂不闻士可杀而不可辱呼,我沈小三今日跟你拼了……”说话间沈三郎竟然不要命似的冲着葛天翁葛老道冲了过去。葛天翁葛老道见到沈三郎冲了过来,不怒反喜,道“孙贼,来来来,正好爷爷陪你们玩玩……”说话间葛天翁葛老道收起了天光盘背在自己的身后,亮出一个架势等待着扑过来的沈三郎。 我和董伯召见状急忙也跟了上去,生怕沈三郎身手不济被葛老道打伤,三步两步赶到近前之后,却发现沈三郎面对葛老道竟然一不出招二不出伸手,直接飞着便向葛天翁葛老道扑了过去,葛老道见状忽然一愣,一时间没有弄明白这究竟是个什么打法,就在这一愣神的工夫,沈三郎已经扑到了葛天翁葛老道的身上,这一下乐子大了,葛天翁葛老道一个没留神直接被沈三郎扑倒在地,沈三郎也算是一条东北大汉了,将近一米八的当个头压在葛天翁葛老道身上的时候直接将葛老道压倒在地,葛老道急忙伸手使劲的向沈三郎推去,边退边大声喝骂了起来,沈三郎冲着葛老道狞笑了一声道“老不死的,今儿个就是今儿个,你家三爷好好陪你就是,我去你妈的……嗬……唾……”说话间沈三郎一口咬破了舌尖,猛地嘬了一口阳涎冲着葛天翁葛老道就喷了过来,这个时候二人相互缠绕在一起葛老道又哪里能够躲得过沈三郎这一吐,这一口阳涎一点没有糟尽直接喷在了葛天翁葛老道的脸上,阳涎喷上之后立刻在葛老道脸上留下了无数点伤痕,随着葛老道一声惨呼,葛老道的脸上开始冒起了丝丝的白烟,我和董伯召正要走上前去相助,这个时候却见沈三郎咬着牙一把抻出了那根蛟蛇筋鞭,随后便一把将葛老道背在身后的那面天光盘取了下来。 见到沈三郎将自己的天光盘夺走,葛天翁葛老道当下怒不可遏,挥舞着双拳顾不得脸上的剧痛直向沈三郎背后打来,此时的沈三郎并不躲闪,将手中的蛟蛇筋鞭在自己腰上颤了一圈之后,紧接着又向葛天翁葛老道身上缠了过去,这个时候只听“嘭嘭嘭”数声响起,葛天翁葛老道数拳已经击在了沈三郎的背后之上,沈三郎闷哼一声,“哇”的一大口血直接喷在了压在身下的葛天翁葛老道的身上,葛老道顿时又发出一阵惨呼来。 眼看着沈三郎已经拼上了老命,我和董伯召正要出手,沈三郎将蛟蛇筋鞭缠了两圈之后,紧接着一把将天光盘甩了出来,开口疾呼道“快走,快拿着天光盘去救寒雨,不要迟疑,在迟疑就来不及了,泉眼之内是另外一处阵眼,只有压住另外一处阵眼,这天光盘才能带出地宫……”说罢沈三郎压着葛天翁葛老道又道“老不死的,没有想到,你这阵眼已经被我看出来了,若是不压泉眼中的另外一处阵眼,这天光盘是无法离开古井地宫的,这也就是为什么我三番五次都会从古井之中掉下来的原因了,老不死的,咱们走着……”说话间沈三郎不停地向身下的葛天翁吐这阳涎,在这阳涎的作用下葛天翁惨呼连连似乎好像失去了战斗力,我见状正欲上前拼命,董伯召一把将我拉住,伸手捡起天光盘之后拉着我便向古井之外爬去。 第978章 林文远取经 瑞寒秋这一席话顿时将众人的心结解了开去,当日晚间曾寒冰亲自给我们安排了禅房,一路劳顿之后我和董伯召也感到十分的乏累,当下还是在峨嵋山中美美的睡上了一宿。 第二日子一早起来,众人洗漱已毕吃罢早饭,便来到峨嵋后山的金莲洞前,我和董伯召对视了一眼,将手里的天光盘向董伯召递了过去,按照我的意思,无论这天光盘所谓何用,但是毕竟这东西乃是皂阁宗的法器,还是由董伯召亲自使用比较好,董伯召见状并没有接,而是直接给我推了回来,董伯召道“秦师弟,只要是这涉及到我们皂阁宗的事情,你就还是我皂阁宗的弟子,你也是我董伯召的师弟,这天光盘是你从古井地宫之中背出来的,此时还是由你来试用。”此时金莲洞外聚集着瑞寒秋、文辉、大少爷柳寒水以及彭寒谷等人,众人见到我手持天光盘,当下跃跃欲试都要进这金莲洞看个热闹,我手持天光盘jru了跟随着大家jru了金莲洞内,见到金莲洞内当初留下的剑痕依旧斑驳,心里一急又想念困在金莲之中的寒雨,当下高举天光盘直向洞内的水潭上照了过去。 这一照之下才发现,不仅是金莲洞内的水潭毫无动静,就连手中的天光盘也没有映射出半点光华来,我一脸不解的回过头去向董伯召看来,董伯召见状冲着我也轻轻的摇了摇头,看样子他也不知道这天光盘究竟该如何使用才是。见到一时半刻无法启动天光盘,众人也只好悻悻的离开了金莲洞,回到了大雄宝殿之前。 此时大雄宝殿之中并排放着峨嵋四大剑的遗体,我和董伯昭在瑞寒秋的带领下canbai了峨嵋这四位老剑客的金身。一般来说,峨嵋掌门人驾鹤西游之后,其金身立刻就要在峨嵋金顶进行火化,由继任的掌门弟子主持火化仪式之后,便将骨灰撒在峨嵋山间,能够在大雄宝殿中停灵数日的都是对峨嵋正宗做出了极其重大贡献的一代掌门人了,在大雄宝殿中停灵,便是取了享受峨嵋开山祖师玉蟾师祖的香火作为一代峨嵋名宿终生的成就之意了。canbai完了峨嵋四大剑刚刚回到禅房小院,董伯召的电话就响了起来,老董取出电话一看,竟然是一个陌生的号码,董伯召稍微一愣神是接还是不接的时候,文辉一把抢过董伯召手里的电话就按下了接听键,只听文辉道“诶诶诶,对对对,是我是我,哦不是不是,他就在我身旁,什么?我是谁,我还要问你是谁呢?哪里来的大老爷们,告诉你,我们老董电话里除了我们几个一起出生入死过的弟兄以外,剩下的可都是清一色的年轻漂亮妞,你这大老爷们有事没事,没事少跟我们这扯犊子……什么……你是老董的大师伯……放你娘的狗臭屁,老董乃是皂阁正宗的大弟子,他的师傅也是皂阁正宗的老宗师,哪里来的大师伯……哦哦哦……那是我听岔了,他是你的大师伯啊,嗨,那你不把话说清楚,你等着,让你大师伯跟你说话……”说着文辉又把电话递了个董伯召道“喏,人家说了,你是他的大师伯……” 董伯召见状不禁哑然失笑,接过电话之后招呼了两声,才发现原来是林文远打来的。董伯召接过电话支应了两声,边听道电话的另一头“叽哩哇啦”传出一长串的话音,董伯召闻言抬头瞥了我们一眼,紧接着朝着院中一个角落走了过去,看情形是不想让我们听到电话中的内容,文辉见状嘴一撇,道“德性,谁爱听似的……” 电话另外一头那“叽哩哇啦”的声音终于停了下来,这个时候只听董伯召道“这,恐怕不好啊,峨嵋祖庭历来好像也没有这样的先例,再说师傅他……”董伯召话未说完,电话那头又“叽哩哇啦”的响了起来。这一通电话直打了将近半个小时董伯召才挂上了电话,挂上了电话后的董伯召一脸严肃,刚刚抬起头来忽然发现瑞寒秋正站在自己身旁瞪着一双清澈如水的眸子盯着自己,当下董伯召脸色微红,干咳了一声掩饰了一下尴尬的神情道“瑞师妹……” 董伯召这一声瑞师妹说完,正并排坐在院中的文辉、大少爷柳寒水和我同时哈哈大笑起来,这一笑董伯召的脸更红了,瑞寒秋倒是十分大方的对着董伯召道“董师兄,可是皂阁宗的老宗师要来我峨嵋祖庭?”瑞寒秋这一番话说的声音不大,但是院中的我们都听了个一清二楚,董伯召闻言点了点头道“嗯,师傅的意思是想来峨嵋祖庭一趟,亲自为四位老剑客送行,我知道峨嵋祖庭历来没有这个先例,所以……”瑞寒秋闻言捂嘴一笑,道“董师兄,若是寻常门派,我峨嵋便会婉拒了,这可不是我峨嵋祖庭自视清高,而是自家的师祖仙游,却不想给其他道家门派添麻烦,这也是我峨嵋祖庭几百年来一直留下了的规矩,但凡是峨眉金顶有火化的仪式,三日内峨嵋山紧闭山门不与外界来往,除了极个别的情况会有其他门派的宗师前来观礼,但是三日内也不得擅自离开峨嵋,直到仪式结束之后,才由众弟子恭送下山。不过皂阁宗的老宗师和家师以及三位师伯颇有渊源,并非寻常道家门派可比,若果老宗师真的有此心,瑞寒秋代家师以及三位师伯,在此恭迎皂阁宗的老宗师了……”董伯召闻言当下对着瑞寒秋躬身施礼道“皂阁宗弟子谢过瑞师妹了……” 眼下众人一时间也无法立刻开启天光盘,也只好按照文辉的意思等到中秋之时再jru金莲洞内寻找寒雨的踪迹,五天之后,在林文远的陪同下,念慈大师姗姗来迟,赶到峨眉山脚的时候,瑞寒秋带领着众峨嵋弟子以及我们众人早早的便在峨眉山门之前列队相迎,文辉看着峨眉山路崎岖,当下唤来一名挑山的脚夫,一伸手掏出几张大红票子就递了过去,文辉跟着脚夫一路将念慈大师抬上了峨嵋山门之前,众弟子急忙俯身跪倒叩拜,念慈大师笑呵呵的将众人扶了起来,随后便面色凝重的径直往峨眉金顶而来。 关闭山门之后,念慈大师轻车熟路的来到了峨嵋金顶之前,看着眼前巍峨雄伟的大雄宝殿,念慈大师眼眶微红,径直向大雄宝殿之内走去。众人跟着念慈大师的脚步来到了大雄宝殿之前,念慈大师当先对着殿中的玉蟾师祖神像拜了拜,紧接着便向殿中走了过去。董伯召正欲提醒老恩师,瑞寒秋轻轻一拽董伯召,众弟子老老实实的守在大雄宝殿之外不敢擅入宝殿半步,原本殿中尚有几名守灵的弟子,瑞寒秋见到念慈大师进殿之后,冲着这几位弟子招了招手,这几位小弟子冲着念慈大师躬身一礼,随即便撤出了大雄宝殿。 将所有弟子从大殿中撤出之后,瑞寒秋当先走下台阶,下面恭候着念慈大师,众人见状也不好守在大殿门口,也只好跟随瑞寒秋一道垂首站立在台阶之下。虽然此时峨嵋四大剑停灵在大雄宝殿之中,但是此时后山洞中玉蟾师祖的一丝生魂尚在,而金莲洞内的事情并没有完结,因此此时并没有将峨嵋四大剑的丧事提到日程之上,峨嵋众弟子也并没有披麻戴孝,念慈大师独自在大雄宝殿待了将近有一个钟头的样子,这才独自缓步走了出来。 瑞寒秋当即将念慈大师请到了一处清幽的禅房之中,自从我们在峨眉山上住了下来,瑞寒秋专门腾出一处别院来,专门留给我们男宾所住,念慈大师回到禅房之中便喝退了众人,林文远看着山上竟是些年纪轻轻相貌清秀的女道姑,脸上不禁露出一丝神往的样子来,董伯召恶狠狠的瞪了林文远一眼,林文远这才吐了吐舌头,垂手站立不敢在四处瞎看。 我见状笑道“董师兄,你这是干什么,人家文远大老远的来了,看看有什么打紧,瑞师妹,我知道有些话现在说出来好像有些不合时宜,但是反正现在也没什么事情,还请瑞师妹不要见怪。”瑞寒秋莞尔一笑道“秦师兄有话但讲无妨。”我道“瑞师妹,我见峨嵋祖庭将这道家文化经营的有声有色,当年我还记得,金影大师一出门就有大奔可以坐,可是皂阁祖庭的情况就要差了很多了……”不等我说完,瑞寒秋瞥了一眼董伯召道“秦师兄,董师兄,你们不用说我也明白你们的意思,你们是想,让林师兄留下来参观我们峨嵋祖庭,来取经的?”我奇道“瑞师妹,你何以知之,那个啥,林文远他是董师兄的师侄,你可不要叫他师兄,差辈了……” 瑞寒秋笑道“叫什么都无所谓,若是林师兄愿意唤我做师叔,我也欣然接受,其实这个也没什么奇怪的,已经有好多道家门派来过了,你们皂阁祖庭来的还算是晚的……”5 第979章 金莲洞塌陷 文辉闻言奇道:“诶,不对,我说瑞师妹,我文辉可是在山上住了大半年了,怎么从来没有见过谁家的弟子拜过山门取过什么生意经啊?”瑞寒秋道:“文处长,天下道门是一家,我们峨嵋祖庭有了先进的经营理念,十分愿意与大家一起分享,不过分享归分享,也不用大家都提着礼品篮子非要到我峨眉山上来呀,再说了,自从文处长等各位师兄上得山来,峨嵋祖庭才从此破例,单独腾出一处别院来留给众位男宾居住,在此之前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这些来我峨嵋祖庭取生意经的人,一直都在山下。”文辉道:“山下?在山下又如何才能取到生意经?”瑞寒秋忽然捂嘴笑道:“文处长,您out了,难道您不知道现在有网络这个东西吗?我们峨嵋祖庭早就已经举办了多次道家文化传播培训班了,好多道家子弟学过我们的课程……”文辉惊讶道:“不会,还道家文化传播培训班,诶诶诶,寒秋师妹,这话咱们哪儿说哪儿了,你们山中的女弟子一年半载也难得下山一次,嘿嘿,按照我的看法,那也是井里的蛤蟆见过多大的天儿啊?丑话我可得先说到头里,峨嵋祖庭能赚到人家的学费那是你们的本事,但是忽悠人可不能忽悠到咱们皂阁祖庭头上来,那什么,咱们之间的渊源可不是一点半点的,我再多句嘴,那些个课程,都是你们从哪儿弄来的?” 瑞寒秋闻言道:“文处长,你怎么那么看不起我们峨嵋弟子呢?我们可是有正规资质的办学单位,你以为我们山上的弟子都是不学无术之辈么?寒冰,你来给文处长说说……”曾寒冰闻言道:“文处长,您这话确实说的业余了,我们峨嵋祖庭中的的弟子,可不像是您想想中的那个样子……”说话间曾寒冰伸手点指旁边一位站立的弟子道:“朝花你过来,你跟文处长说说,你是哪里毕业的……”这个叫做朝花的弟子闻言拱手对着文辉施了一礼道:“弟子毕业于哈城工业大学,主修机械设计……”朝花说罢便退了下去,曾寒冰又点指一位弟子道:“来,朝叶,你来说说……”又一位年轻的道姑走了过来,深深一礼之后道:“弟子毕业于松江震旦大学,主修建筑和设计专业……”不等这个叫做朝叶的弟子退下,曾寒冰又道:“来来来,朝田,该你了……”有这个叫做朝田的姑道:“弟子毕业于西京交大,现在是武昌大学的在读硕士,主修的是历史专业和现代企业管理学……”眼看着寒冰还要继续请出弟子来,文辉急道:“行了行了,寒冰师妹,我服了,我服了还不行吗,没看出来啊,你们峨嵋祖庭的弟子一个个的都是深藏不露啊……”瑞寒秋抿嘴一笑道:“文处长,那你以为呢?当初将我们这些女弟子送出山门读书,还是家师金枝大师的意思,其实当年峨嵋的条件也和其他道家门派的条件差不多,师傅早就看出来了,无论是道家和佛家,单凭一味的修习道家阴阳术法,也许你的修为可以出乎其类拔乎其萃,但是你却不能给广大道门弟子带来福祉,自从二十年前,师傅和四位师伯便勒紧裤腰带供峨嵋弟子中的佼佼者走出山门读书,虽然那时候经历了一番清苦的岁月,但是二十年来这回报也是极其丰厚的,文处长,你应该知道?已故峨嵋掌门师姐季寒烟可是川大数学系的高材生,寒雨师姐也是重点大学毕业的……” 此时听到瑞寒秋又提到了寒烟,文辉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又恢复了正常,当即笑道:“既然你们峨嵋众弟子都这么有出息,看来这课程还真的有的一学了,寒秋师妹,你的学历也不简单?”瑞寒秋闻言道:“文处长,我是天开毕业的,学的是档案管理,寒冰是之江大学毕业的,学的是气象学,说来我们山中最厉害的还要数我们的小师妹余寒霜了,寒霜是华清大的物理高材生……” 众人听到这里早已无法淡定了,没想到这个赫赫有名的道家祖庭的弟子,基本上全都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怪不得将这道家祖庭经营的有声有色呢,董伯召见状伸腿一脚将林文远踢到瑞寒秋身前道:“小兔崽子,还不拜见你瑞师叔……”林文远这小子猝不及防“哎呦”一声便跪在了瑞寒秋的身前,瑞寒秋见状也轻轻惊呼了一声,林文远这小子身手不怎么滴但是脑子转快的很,听了董伯召的话后立刻道:“皂阁宗弟子林文远拜见峨嵋瑞师叔,还请瑞师叔教授弟子经营之道……”瑞寒秋笑道:“行了行了,起来,正好后天我们要新开一期培训班,寒冰,你安排一下,就让这位林师侄去上课……” 十三局密档 来自我爱看书网,feisu,手机feisu 两天后林文远便在曾寒冰的安排下下山去了峨嵋祖庭举办的培训班中学习,我们便在峨嵋山中等候中秋之期的到来,十来天的工夫眨眼便到,就在中秋的当晚,众人饱餐战饭收拾的紧趁利落,早早赶到了后山的金莲洞外,等候着月圆之刻的到来。念慈大师端坐在金莲洞外伸手不停地掐算起来,等直到午夜子时将尽,一轮皓月如同一轮金盘一样挂在空中之时,念慈大师终于开口道:“好了,时候到了,你们进去……” 念慈大师话音刚落,我和董伯召早已经按耐不住,纵身一跃便进入了金莲洞之中。此时洞外的金莲封地中月华满满,如天河倒泄一般照的整个金莲封地十分的明亮,进入金莲洞后,石壁之上的殄文字符灼灼发光,片刻之后水潭之中忽然汩汩的冒起了一阵气泡,随着这一阵气泡的涌起,一朵石化的莲花渐渐地从水中冒了出来。见到这一株石化的莲花,我仿佛已经见到了寒雨正端坐在莲台之中,此时石化的莲花荷叶紧闭,任谁此时见到这一株莲花,也想象不到其中还有一位年轻的弟子端坐其中。 这株金莲从水中钻出之后,石化的莲叶上渐渐地发出了一丝丝的荧光,随着这一丝丝的荧光大盛,一阵“咔嚓”的声音逐渐响了起来,石化的荷叶之上渐渐的出现了一丝丝细小的裂纹,随着这一阵“咔嚓”之声大盛,石化的荷叶开始碎裂开来,纷纷落入水潭之中,溅起朵朵的水花。 见到这一幕我和董伯召对视了一眼,当下立刻掏出了天光盘一分为二,将镜面对准了这即将出世的莲花。就在这株金莲身上所有的石屑全部落入潭水中后,一朵含苞欲放的金莲溢彩生辉的出现在了的我们的面前。这株金莲出现之后,四壁之上的殄文字符顿时光芒大盛,焕发出灼灼光芒的殄文字符渐渐地活动了起来,纷纷向金莲聚拢而来,就在所有的殄文字符都聚在金莲周围的时候,潭水中忽然涌出一股巨大的水花,巨大的水花顷刻间形成了一座透明的莲台,连台出现之后一阵雾气茫茫,从这茫茫的雾气中忽然显现出玉蟾师祖的身形来。 再一次见到玉蟾师祖,我和董伯召当即跪倒便拜,玉蟾师祖轻轻一拂便将我们掀了起来,只听玉蟾师祖悠然道:“金莲存世千载,今日终于遇到了终结这金莲的有缘之人,今日天光盘在手,便由贫道助尔等一臂之力,来了解这千年的恩怨……”玉蟾师祖话音刚落,伸出一双芊芊素手直向天光盘抓来,这一对天光盘似乎有了反应似的当即向玉蟾师祖飞去,玉蟾师祖伸手接过天光盘合二为一,紧接着便举起天光盘直向金莲上照了过去。一道异样的光芒从天光盘中射了出来,无数殄文字符遇见这道异样的光芒之后迅速避开,这道光芒照在金莲之上的时候,这株金莲忽然苏醒了过来,荷叶一片一片开始张开,就在这株金莲完全盛开之后,寒雨的身形出现在了莲台之中。 见到寒雨平安无恙,我和董伯召顿时激动不已,玉蟾师祖猛地将天光盘一分为二,一道光束顿时变成了两道光柱同时照在了寒雨的身上,此时的寒雨身上升起五彩的光芒,体内数道光彩熠熠的气息川流不息起来。 见到寒雨体内的气息已经活跃了起来,玉蟾师祖当即将掌中的天光盘又向空中的殄文字符照去,这两股气息照在殄文字符上之后,这些殄文字符忽然聚集起来形成了一张半圆形的八阵图,就在这半圆形的八阵图漂浮在空中的时候,金莲中的寒雨忽然猛地睁开了眼睛,纵身一跃直接飘身而下,离开水潭之后便向玉蟾师祖跪了下来。玉蟾师祖道:“后辈峨嵋弟子,既然你便是有缘之人,便又你亲自毁去这殄文方阵……”寒雨闻言道:“弟子谨遵师祖之命……” 话音刚落,寒雨站起身来双手合十便掐出了一道指诀,玉蟾师祖将天光盘向我抛了过来,我下意识的接住了天光盘,只听玉蟾师祖道:“今日殄文天书已除,贫道功德圆满,尔等后辈弟子好自为之……”玉蟾师祖说罢,身形渐渐的变得虚化了起来,此时自寒雨指诀中忽然激发而出一道五彩的光芒直向那半面八卦击去,只听“轰”的一声,殄文八卦应声而碎。这殄文八卦碎裂之后,潭水中的金莲竟然快速的枯萎起来,金莲洞猛地一晃,头上大块的泥土开始纷纷坠落。 第980章 再登皂阁宗 眼看着头顶之上的泥土纷纷坠落,董伯召急道:“不好,这金莲洞要塌了,快走……”话音未落董伯召伸手一把猛地将我向洞外推了出去,借着这一推之力我急忙纵身而去直向金莲洞外跃去,等到我冲出金莲洞后,董伯召拉着寒雨也紧跟着冲了出来,众人见到我们三人平安出来自是欣喜万分,此时身后传出一阵“轰轰”之声,众人见状也顾不得嘘寒问暖,直向金莲封地之外躲了开去。 众人远远的看着烟尘四起的金莲洞,这一处孕育了千载金莲的洞府就这样在一片烟尘中轰然倒塌,直到这座金莲洞化成一座土坡之后,众人才缓过神来,纷纷向寒雨看了过来。 寒雨和众人一一打招呼,董伯召向寒雨介绍起了念慈大师,寒雨当即俯身跪倒便拜,念慈大师见到俏生生的寒雨当下喜不自禁,那里肯要寒雨跪拜自己,立刻将寒雨搀扶了起来。瑞寒秋见到千载金莲洞尽毁,忙招呼着大家回山说话,寒雨道:“瑞师妹不忙,这座金莲洞内的殄文天书虽然已经毁去,但是此处也不可就此荒废,我峨嵋祖庭的开山祖师玉蟾师祖的金身便葬身于此,我被困于金莲中时,体内生魂即将被金莲吸收之际,正是玉蟾师祖的一丝神魂护佑,才可以坚持到现在,我等后辈弟子切不可忘却祖辈开山之艰难,我看不如就在此处修宗建祠四时祭拜,以告慰玉禅师自在天之灵……”寒雨所言顿时赢得了大家的赞许,瑞寒秋闻言当即开始安排了起来,金莲洞一毁,这里的禁制自然而然也消失了,建立宗祠之事倒也是省去了些许的麻烦。 众人回到山中之时,正是后半夜时分,眼看着金莲洞尽毁殄文天书已除,众人一个个精神振奋那里还有睡意,原本我和董伯召以为还会有一番艰苦的战斗,却不料在玉蟾师祖的帮助下,依靠天光盘如此轻而易举的便除去了这殄文天书。大家知道寒雨被困于金莲之中将近一月,担心寒雨腹中饥饿,是以早早就备下了饭菜,念慈大师以年迈为由并未出席,其余弟子心知我们还有话要说,当下也各找理由离席而去,片刻之后整整一大桌子上只坐了我、文辉、董伯召、大少爷柳寒水和瑞寒秋五人。 寒雨看着满桌子的饭菜食欲大增,笑着说道:“好久没有吃到这么香的饭菜了,当初被困在金莲之中,我都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再吃到家里的饭菜……”说着也不顾众人的眼光端起饭碗就吃,瑞寒秋见状急忙给寒雨不停地夹菜添饭,寒雨一口气吃了三大碗这才打了一个饱嗝,心满意足的丢下饭碗之后道:“好了,既然峨嵋后山金莲洞已毁,这千载的宿命就此完结,瑞师妹,以后峨嵋祖庭便由你来执掌了,如有什么为难的事情,就跟你师姐说……”瑞寒秋闻言环顾了众人一眼后,当即俯身跪倒在地,冲着寒雨道:“寒秋等承蒙师傅师伯不弃,代行峨嵋祖庭掌门弟子,今寒雨师姐胜利归来,弟子愿奉寒雨为峨嵋掌门,重新执掌峨嵋祖庭……”说话间瑞寒秋直接将那把象征着峨嵋传承的残红落花剑捧了出来。 feisu 寒雨见状急忙站起身来,伸手接过残红落花剑的同时一把将瑞寒秋扶了起来,瑞寒秋见到寒雨接过了残红落花剑,当下喜上眉梢,却不料寒雨只是轻轻的抚摸了几下之后,一转手又将宝剑递到了瑞寒秋的手中,道:“寒秋,你作为第三十五代掌门弟子,接手峨嵋祖庭顺理成章名正言顺,师姐虽然作为前任掌门弟子,但是此时师姐一身的峨嵋道家气息尽数被洗去,换句话说,师姐已不再是道家中人了,又如何能够重新执掌峨嵋祖庭呢?不过你不要失望,师姐永远是你的师姐,也永远是峨嵋祖庭的人,寒秋,四位师傅已经……已经仙游了……”瑞寒秋闻言重新接过残红落花剑,默默地点了点头道:“师姐,师傅和三位师伯的金身停放在大雄宝殿之中……”不等寒秋说完,寒雨急道:“速速带我前去……” 我们陪着寒雨来到了大雄宝殿之前,此时峨嵋四大剑的金身依旧在祖师神像之前享受着这一份应得的荣耀,寒雨见状皱眉道:“寒秋,我被困于金莲洞将近月余,为何你还不主持四位师傅的火化仪式?”寒秋道:“师姐,师傅和三位师伯乃是您的授业老恩师,师妹我……师妹我是想等你回来……”说道这里的时候瑞寒秋的眼泪已经流了出来,寒雨见状叹了口气,伸手捧起瑞寒秋的脸,轻轻拂去瑞寒秋脸颊上的泪水,道:“师妹,师姐错怪你了……寒秋,你准备何时……”瑞寒秋道:“师姐,弟子不敢妄自做主,还请师姐定夺。”寒雨闻言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不等寒雨说下去,董伯召急道:“寒雨且慢,殄文天书之事尚未完结,难道你就不觉得少了一个谁吗?”董伯召这话音刚落,寒雨道:“董师兄,你这话什么意思?三哥他……他不是已经……”董伯召见状急忙将话拦了下来道:“寒雨,你有所不知,此次你能脱险,我们能够将天光盘带来这金莲洞毁去这殄文天书,全是沈小三的功劳,若是你在不跟我返回皂阁祖庭去营救沈小三,你三哥……可就真的要跟你阴阳两隔了……” 董伯召话音刚落,寒雨柳眉倒竖,急道:“董师兄,此话怎讲?”董伯召将我们在皂阁祖庭古井地宫中的遭遇讲述了一遍,寒雨听完之后早已是泪流满面,喃喃地说道:“我还以为三哥已经赶回了京城,没想到因为我所累,三哥却受了如此之苦……”说话间寒雨匆匆的抹了一把眼泪,转过身来对着寒秋道:“寒秋师妹,峨嵋祖庭赞由你所照顾,待师姐将三哥搭救回来,再行给四位师傅送行……” 众人就此各自散去,当晚我们十三局几人加上大少爷柳寒水就坐在大雄宝殿的阶前,寒雨一边流着含泪一边回忆和沈三郎对自己的种种好处,文辉和董伯召一边听着一边也不禁面露悲伤之色,大少爷柳寒水不知道此时该如何安危寒雨,也只好将脸转向另外一边,我看着满眼泪痕的寒雨道:“寒雨,我说你也别哭了,古井地宫中的葛天翁葛老道虽然难对付的紧,但是不是还有我们在么,既然有我们在,那你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那你还怕什么,就算我们加在一起都不是那个老不死对手,你跟三哥要是光荣了,我秦卓陪着……” 我这话音刚落,文辉当即喝道:“呸呸呸!秦处长,你看你说的什么屁话,还你陪着,人家小两口生死相依,你跟着凑什么热闹?”文辉这一句话倒是给大家逗乐了,寒雨闻言也忽然“噗嗤”乐了一声,道:“秦师兄,文处长,我知道你们大家都是好意,其实我就是心疼三哥,倒是不太介意你们说的那个什么葛天翁……”董伯召闻言道:“寒雨,此事不可如此轻率,那葛天翁葛道爷乃是我皂阁祖庭的开山始祖,相比起来,比起玉蟾师祖来还要早上百年有余,这个葛天翁葛老道,具有驾驭金品符箓的修为,合我们三人之力都不是其对手,如果不是沈小三他……”寒雨道:“董师兄,不是有那么句话吗?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咱们明天就出发,我要尽快把三哥救出来……” 我们几人在大雄宝殿之前说了一宿,直到天色微明才各自散去,我和董伯召回去之后立刻收拾行囊,准备天色一亮便带着寒雨直奔皂阁祖庭,念慈大师留恋峨眉山的景色,还准备参加峨嵋四大剑的火化仪式,当下也不愿意折腾,于是便留在了峨嵋山中,一路无话,两日后的晚间,我们三人便赶到了皂阁祖庭的门前。 再次回到皂阁祖庭之后,前前后后相隔了大概半个月的时间,这一次我们通过山门的时候,当初那一则招生简章已经撤去了,皂阁祖庭和峨嵋祖庭不同,山上都是清一色的男老道,乍一出现个女弟子,顿时吸引了所有的大老道小老道半大老道的目光,冯伯渊和任伯年相互见礼之后,便立刻去给寒雨安排住房,我们三人端坐在禅房中的时候,院外早已经聚集了一干老道往屋中扫视,董伯召起身大大方方的将禅房们打开,冲着众位弟子道:“来来来,进屋来坐着看,这么看不难受吗……”众位老道闻言顿时如鸟兽散,惹得我和寒雨一阵大笑。 按照我和董伯召的意思,虽然我们一路舟车劳顿,但是沈三郎此时被困于古井地宫之中,多耽搁一日便多一些危险,准备当日午夜子时便出手,寒雨却摇了摇头道:“二位师兄不必如此,小妹心里有数,今晚可放心安歇,待到明日午时,小妹亲下古井地宫降妖除魔……” 第981章 季寒雨金莲加身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我和董伯召便早早的起来收拾,原本昨日子时就要动身,因为寒雨而改在了今日午时,为了保证寒雨休息好,董伯召特意嘱咐冯伯渊取消了今日的晨钟,我和董伯召收拾的紧趁利落之后,刚刚推门而出的时候,去发现寒雨早已经起身,就盘膝坐在禅房的院子里面,听到我和董伯召出来之后,寒雨这才睁开了眼睛,随即站起身来跟我们一道而行。 吃过早饭我们又将古井之中可能遇到的情况研究了一遍,我和董伯召这边紧锣密鼓的商量应对之法,一旁的寒雨似乎并不感兴趣,依旧盘膝而坐入定习气,山间的气候清凉无比,我正和董伯召商量着对策,不经意抬眼一瞥之际,却发现此时寒雨的头上竟然隐隐的散发出一阵白雾状的气息,这白雾状的气息就好似一道气环一样围绕在寒雨的头顶之上,见到这一幕我大惑不解,正想转过头来提醒董伯召的时候,发现此时董伯召也目不转睛的盯着寒雨看了过来,我们二人直愣愣的看了半晌,山间一抹阳光忽然透过院中的树叶直射下来,照在寒雨头顶之上的时候,那一道白雾状的气环竟然发出了一道彩虹一般七彩的光芒来,我见状下意识的喃喃道:“佛光,七彩佛光,难道这就是峨嵋金顶的七彩佛光吗?”董伯召见状也啧啧称奇,寒雨依旧入定习气,并没有因为我们二人的惊异之举而停止习气,见到这一幕我和董伯召再也没有心思继续研究下去了,当下也盘膝而坐开始习起了气息。 几个大周天过后,只觉体内气息通畅四肢百骸舒爽无比,身体内似乎有无穷的力量,正在我感到一阵惬意之时,忽觉一道异样的气息向我涌了过来,我下意识的睁眼一看,只见此时董伯召和寒雨早已经起身而立,那一股异样的气息正是寒雨所发,我抬头看了看天色,只见高高的日头直挂中天,我猛然间一惊,立刻站起身来看了看时间,离着午时也就只剩下半个小时的时间了。 我们三人在董伯召的带领之下,来到后山古井封地之前的时候,冯伯渊和任伯年早已经在此守候了,见到我们三人之后,师兄弟二人率先躬身施礼,我们三人还礼之后,董伯召随即吩咐冯伯渊打开禁制,三人前后脚纵身便进入了古井封地之中。 进入古井封地之后,董伯召抬头看了看天色,当即伸手虚空拍出一掌,一道若隐若现的九宫八卦图立刻呈现了出来,此时阳光正盛,这一幅九宫八卦图若隐若现的看的并不清楚,不过这并难不倒董伯召,急道指诀掐出之后,空气中再次传出一阵轻微的波动,古井地宫之上的九宫封印再次开启。 开启封印之后,董伯召冲这我们二人点了点头,当即率先纵身一跃便跳入了古井之中,我和寒雨紧跟着也跃进了古井,等到了古井之下后,空气中迷漫着那一股腐臭的气息依旧没有散去,董伯召掏出三枚丹丸分给我和寒雨一颗,三人服下丹丸之后,我抬眼向另外一侧看去的时候,只见地上的五谷颗粒依稀可见,一片模糊的碎肉中间,一副骷髅骨架依稀可辨,看来这个明楼已经不可能在起死回生了。 三人服下丹丸之后,我们立刻分品字形围在了泉眼之中,此时只见泉眼之中一汪泉水清澈无比,低头看下去,泉眼之下一汪碧绿波光粼粼,却哪里有半点人影?董伯召见状不禁急道:“诶,怎么没有人呢?难到说这泉眼之下还通着其他当下河?若是这样的话,那这么久的时间,沈小三不知道被冲到哪里去了,这可就遭了……”我闻言仔细琢磨了一下,道:“老董,不可能,你想,葛天翁葛道爷在这里呆了千年之久,躲在这泉眼之中都没事,沈三哥又怎么会有事呢?我看这泉眼多半是那个葛天翁葛老道做出的障眼法,董师兄,看我破法……” 说话间我伸手捏出一张符纸来,这一张符纸还是当初念慈大师给我的一道出自皂阁祖庭的符纸,我猛地一口咬破舌尖,猛地吸了一口舌尖血,将这一口阳涎猛地吐在了符纸之上,紧接着一抖手之际气贯全身冲燃了符纸,符纸烧着之后紧接着又是一抖手直接将掌中的符纸向泉眼中打去,这一道符纸好似离弦之箭一般直向泉眼飞了过去,就在这道符纸落入泉眼之中后,泉眼中的泉水忽然汩汩的冒起了一大串的气泡,随着这一个气泡的冒出,原本清澈无比的泉水竟然变成了一汪灰暗的死水,一股股腐臭的气息随着这气泡喷涌而出。 feisuc● 见到泉眼发生了如此异状,我和董伯召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忽然见寒雨猛地纵身而来一把按住我和董伯召的肩头猛地又是纵身向后跃去,就在我们三人刚刚向后躲去,一股巨大的水花直接拍在了我和董伯召刚刚所站立的位置上。我们三人刚刚稳住身形,泉眼中的气泡大盛,从这泉眼之中忽然传出一阵肆无忌惮的大笑之声,笑声未绝一个人影陡然间从泉眼中钻了出来,直挺挺的站在了我们三人的面前。 我手搭凉棚定情观瞧,只见此人不是葛天翁葛道爷又是何人,当下开口怒喝道:“老不死的,赶紧的把我的人交出来,否则话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祭日……”葛天翁一双眼睛直盯着在我身上的天光盘之上,我这一番话说完之后,葛天翁葛老道笑道:“怎么,你还惦记着那个小白脸子么?想让爷爷把人交出来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么,你们得先把爷爷的天光盘还给爷爷……”董伯召闻言道:“葛老道,你说话可算数?”葛天翁笑道:“爷爷我这一把岁数的人了,还能跟你们这些后辈耍笑不成?”董伯召闻言眉头一皱开始沉思起来,若是交出天光盘,就算葛天翁葛老道能够放出沈三郎,但是没有了天光盘我们又如何能够消灭这古井地宫中的殄文天书呢?可是如果不交出天光盘,难道我们真格的就眼睁睁的看着沈小三命丧黄泉不成? 就在我和董伯召正在迟疑的时候,寒雨冷笑一声,一伸手从我身上直接抓过天光盘便向葛天翁葛老道就抛了过去,寒雨这忽然一出手令我猝不及防,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这面天光盘已经被寒雨丢了出去,对面的葛天翁葛老道似乎也没有料到寒雨会如此轻易的将天光盘抛了回来,微微一愣之际下意识的伸手接过天光盘,拿在手里翻来覆去的看了几遍,这才笑道:“痛快,没想着这么痛快你们就将爷爷的东西送回来了,既然这样的话,那爷爷也没有必要跟你们废话了,实话告诉你们,那个小白脸子,嘿嘿,已经……已经那个啥了,即使给你们也没用了……”见到葛天翁葛老道耍起了无赖,我和董伯召顿时义愤填膺,正想出手之际,寒雨忽然伸手将我们二人拦在了身后,道:“二位师兄,今日寒雨想要亲手除去此邪魔外道,替三哥报仇雪恨,如果寒雨今日身遭不测,还望二位师兄能够将我和三哥葬在一起,寒雨感激不尽……”说罢不等我和董伯召反驳,直接向葛天翁葛老道走了过去。 寒雨一步一步的向葛天翁葛老道来,每一步走的十分的缓慢,足印起落之间忽然生出一朵幽蓝色的火焰,这一朵金黄色的火焰宛若一朵金莲的形状转瞬即逝,董伯召见状喃喃的说道:“足下生莲,寒雨居然也达到了足下生莲的境界。” 寒雨一步一步的向葛天翁葛老道靠近,此时从寒雨身上释放出一股无比圣洁的气息来,我和董伯召同时感觉到了这股气息,当下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的喊了出来:“神只之气!”从寒雨身上释放出来的神只之气圣洁无比,竟然将这个存活千载的葛天翁葛老道也震慑住了,葛天翁葛老道手里拿着天光盘竟然不自觉的倒退了起来,一脸吃惊的看着想自己缓缓而来的寒雨。 寒雨双手掐出诀并不着急施展出来,随着足下一朵朵转瞬即逝的金色火焰,葛天翁葛老道不知不觉得竟然已经退到了古井地宫中的墙壁之上,再向后退去之时才发现身后乃是一块硬邦邦的石壁,这才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了退路。 见到寒雨一身的神只之气竟然将葛天翁葛老道逼得连连后退,一股悲喜交加的情绪袭上心头,当下忍不住冲开天眼向寒雨扫视而去,这不看则可一看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董伯召见我长大了嘴巴一幅惊诧无比的表情,心里顿时明白过来我肯定是通过天眼看出了什么,于是也忙着向我询问了起来,我看着寒雨的身形喃喃的说道:“寒雨她……她……她……”我接连说了几个“她”字之后,董伯召急道:“诶呦秦处长,你可急死我了,寒雨她到底怎么了?”我看了董伯召一眼,道:“寒雨她……金莲加身了……” paoshuba.com 第982章 古井地宫葛天翁自裁 董伯召瞪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不知道这“金莲加身”所为何意,其实这“金莲加身”的情景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在此之前我一样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此时的寒雨周身上下全部为金莲所覆盖,足下踏着五彩的莲台,周身有数片莲叶包围,头顶之上则是一颗金光闪闪的圆形颗粒,重重迹象表明,这颗圆形的颗粒的正是当初那颗九子合一的金莲子。 从董伯召的举动上可以看得出来,此时寒雨身上这种金莲加身的情景他是看不到的,这也就是说,这种情况也只可以通过天眼才能见到,在我们道门之中,素来具有三花聚顶的说法,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乃是道门丹鼎派达到了一定境界时产生的景象,修习丹鼎术法的道人,能够将全身的精气神聚于自己的体内的一颗内丹之上,随着修为的逐渐增强,这一颗内丹先是逐渐变大,直到凝聚在体内形成类似鸡蛋大小的一种气团状的物质之后,便会由虚化实逐渐变小,当这颗内丹变为珍珠大小的实体颗粒之后,此时的修为便已经渐入这三花聚顶、五气朝元的境界了。这三花指的是天花、地花、人花三类,所为天花,并不是指当年那种闻声色变的传染病,而是指是一种人的思想意识,说的再清楚一些,其指代的就是人的一颗道心,当人的这一刻道心已经纯洁无比,再无任何欲望和邪念的时候,这天花也就成了;地花则指的是人体内的气息和经络以及诸穴,人的身体有血有肉,血肉附着在骨架之上,而连接着骨血的便是人身上的这些穴位和经络了,而调节这穴位和经络的便是体内的各种气息了,体内的气息理顺了,一身的穴位和经络自然通畅无比,百病不侵;而人花则是指的人本身的躯体了,无论是天花和地花,其产生的条件便是一具活生生的身体尚在,有道是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如果身体没有了,自然也就谈不到什么三花聚顶了。这三花其实分被指代的是道门中人修习道法过程中人、神、气这三大最为关键的方面,这三大方面又于道门中的身、魂、魄三大要素相吻合,在修习三花聚顶的过程中,也同样是修习身、魂、魄的过程,这五气朝元就更为显而易见了,五气指的是体内的五行之气,指的就是心、肝、脾、胃、肾这五脏中的五行之气,所为五气朝元,便是这物种气息运行之时,自然而然的便会归于上元、中元和下元之中,这三元其实指的就是人体之中的上中下三个丹田,五气朝元便是五脏中的气息与体内三大丹田连成一个整体,从而是体内气息贯通,五脏精旺。 三花聚顶,五气朝元是丹鼎派达到最高修为的一种境界了,这种境界之存在于传说当中,传说当年的元始天尊便达到了三花聚顶五气朝元的境界,在这里要简单的说明一下,道家中的所为位列仙班,并非是单指修行者的修有多么的高深,而是其此生的功业达到了一定的标准被天地大道认可之后取得的一种资格。位列仙班之人,虽然以神仙自居,但是其自身的修为未必都有通天之大能,很多一部分所谓的神仙,更多是在修习的过程中悟到了天下之大道,一生的善举积攒到了一定的程度得到了天道的认可而得到了位列仙班的资格,但是其本身并不具有多高的降妖除魔的本事。说到这里又有人问了,这天道到底是啥,又是谁在主导着世间的人界和天上的仙界,这个事情说来虚无缥缈,但是按照道家理论来说,却也不是一件十分匪夷所思的事情。自从当年周武王兵出岐山阐截二教大战之后,人神的秩序便重新被规范了起来,何称之为神,何又谓之仙有了明确的规范,世间之人或是修行者死后受封方可为神,而世间之人或是各种修行者功德圆满获得仙籍,所谓为仙,神和仙在世上时也都是普普通通的人或是产生了灵识的各种动物或者物品,既然修行的本体有所差别,其本身的特性自然而然的便呈现出多种多样的特点,因此神和仙的修为也肯定不是一般无二了。 说起这三花聚顶五气朝元,当初元始天尊在诛仙阵中曾经施展出来一次,周身上下有三花护佑,脚踏祥云在阵中游刃有余,任由万千剑气而伤不得半分半毫,从这则道门中的传说可以看得出来,修得了这三花聚顶五气朝元,确实可以刀枪不入水火不侵,而此时寒雨这一幅金莲加身的样子却显得更加耐人寻味了,寒雨师出峨嵋,峨嵋又是以武入道,虽然山间也有不少关于道门丹鼎派的典籍,但是若要修习到这个境界,简直不敢想象,丹鼎派在道门中的几大派别中,其修行难度是最高的,若是没有名师指点,在其修习过程中极易走火入魔,轻则一身道法俱废,重则全身瘫痪甚至一命呜呼,丹鼎门人穷极一生难以窥得门径的大有人在,这就是为什么道门中丹鼎派存世最少的原因了,此时别说寒雨了,即便是峨嵋四大剑复生,也很难达到这三花聚顶五气朝元的境界了,因此此时寒雨这一幅金莲加身的情景,唯一的解释就是寒雨已经完完全全的吸收了这颗金莲子的功效,目前为止有没有完全消化不得而知,但是这周身上下的金莲,定是这颗金莲子的功效无疑了。 葛天翁葛老道手持天光盘后背已经重重的靠在了墙壁之上,此时的葛天翁葛道爷避无可避,眼看着一步一步想自己逼近的寒雨,葛老道也只好豁出老命拼死一搏了,当下亮出一个架势准备迎敌。葛老道亮出了架势之后,寒雨依旧手持指诀慢慢向葛天翁葛老道而来,这个时候对于惊弓之鸟来说,最为恐惧的不是你一出手如何如何的厉害,而是你迟迟不出手,这不出手带来的威慑之力明显要比出手之后带来的威慑之力大的很多。葛天翁亮着把式紧咬牙关,眼看着一幅波澜不惊的寒雨,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忍不住率先出手发动了攻击。 feisuc● 葛天翁葛老道试探着伸出双掌先是向寒雨虚空拍来,葛老道的掌风我和董伯召是领教过的,这种威力的掌风拍在身上不死即废,绝对没有好的结果,这一道掌风对准了寒雨扑面而来,寒雨依旧不为所动,这一道凌厉的掌风刚刚拍到寒雨近前的时候,寒雨身上的莲叶轻轻一抖,轻而易举的便将这一道掌风化为无形。 这一幕不禁对面的葛天翁葛老道看的大吃一惊,我也惊愕的长大了嘴巴,这一掌被寒雨化为无形之后,葛天翁葛老道当即反过神来,双臂一较力猛地将掌中的天光盘向寒雨摔了出来。被葛老道抛出的这面天光盘发出一道流光直向寒雨面门而来,寒雨抬眼微瞧,轻动指尖一道指诀便弹了出去,随着这一道指诀的弹出,空气中忽然呈现出一片金光闪闪的莲叶,这一片莲叶撞在天光盘上之后“轰”的爆裂开来,化作一团耀眼的金光,天光盘在这一阵巨大的震荡之下顿时被远远的弹了开去,葛天翁葛老道见状心一狠呀一咬,当下纵身一跃直接来到了泉眼之前,伸出一掌便向泉眼拍了出来。 这一拍之下又是一朵水花飞溅而出,飞溅在空中的水花眨眼间散落成无数颗水滴,不等这无数颗水滴落下,葛天翁葛老道也掐出一道指诀来,这无数颗水花顿时一闪,万千剑气同时激发而出,直向寒雨射了过来。葛老道拍出这一捧水花正是布下了皂阁宗的看家本领天风地雨阵,寒雨迎着这万千剑气依旧不慌不忙,指尖轻动之后,又是一片莲叶无风自起,直向这万千剑气而来,原本以为这一片莲叶可以轻而易举的将这万千剑气毁去的我见到了真实的情景后不由得大吃一惊,只见这万千剑气直接将这一片莲叶铰成了千疮百孔,斩碎了莲叶的万千剑气势头不减继续向寒雨激射而来,就在这万千剑气即将扎进寒雨身上的时候,却发现寒雨头顶之上忽然金光一闪,一朵金色的莲花陡然而现,这万千剑气尽数被这朵莲花吸了进去,吸收了万千剑气的金莲金光一闪便消失不见,与此同时,刚刚被万千剑气绞碎的那片莲叶化作点点金光直向空中的水滴而去,又是“轰”的一声,空气中的水滴被这点点金光击落,“啪啪啪”的落在了地上。 见到这一幕我和董伯召对视了一眼,同时长出了一口气,而对面的葛天翁葛老道楞在当场长大了嘴巴也就说不出话来了,寒雨默默的看着葛天翁葛老道,道:“如果你现在把人交出来,我还可以放你一马……”不等寒雨说完,葛天翁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道:“好小子,爷爷知道不是你的对手,那又怎么样,告诉你,爷爷在这古井地宫之中活了一千多年了,早就活够了,也活够本了,爷爷无非就是一死而已,可是死也不会死在你们的手里,倒是你们这辈子却再也见不到那个小白脸子了,哈哈哈……”随着这一声大笑,葛老道忽然纵身猛地向墙壁之上撞了过去…… 第983章 半部天书董伯召设计 眼看着葛天翁葛老道一头就要撞在墙壁之上,葛老道纵然有长生之术傍身,不过以自己血肉之躯撞在这坚硬无比的墙壁之上,也难免落得个脑浆迸裂暴毙而亡,葛老道金身告破,再也无法使用天光盘为自己续命,那么沈三郎的下落更加无法探寻了,我见状急道:“寒雨,快拦住他……” 不等我话落下,寒雨早已经弹出一道指诀,一抹流光从指尖激发而出直向葛天翁葛老道激射而去,眼看着葛天翁葛老道就要一头撞在墙壁之上,却见葛老道的身形忽然猛地被这一抹流光拽了回来,葛老道一屁股摔在地上之后,直愣愣的看着寒雨干脆闭上了眼睛一语皆无。 寒雨冷静的道:“葛天翁,我再问你最后一遍,我要的人你当真还不给我交出来吗?”面对寒雨的质问,葛天翁丝毫不为所动,就好像没有听见一样仰面闭目沉默不语,董伯召见状气愤填膺,当下走上前去一把将葛天翁葛老道薅了起来,怒喝道:“老不死的,赶紧的把我沈三兄弟交出来,如果不然……如若不然……”董伯召接连说了几个“如若不然”之后,已经气的浑身发抖说不出话来,葛天翁葛老道忽然睁开了眼睛,道:“如若不然你待如何?你真是我皂阁宗的好徒孙,你能亲手结果了爷爷吗?真是这样的话,那爷爷也就认了,皂阁宗是爷爷一手创立的,能够死在皂阁宗后辈弟子的手里,爷爷我也没死在外人手里,来,动手……”说着葛天翁葛老道竟然一把撕开身上的道袍,把自己的胸膛露了出来。 十三局密档 来自我爱看书网,feisu,手机feisu 葛天翁果然是狡猾奸诈之徒,这话明着是说自己认命,话里话外的意思明显的是在说董伯召作为皂阁宗的后辈弟子,如果亲自出手对祖师爷下手的话,就是一个十足的欺师灭祖不忠不孝之人了,自己此时虽然处于败势,但是击败自己的并非是本门弟子,而是师出于峨嵋祖庭的道门弟子,甚至此时寒雨连道门弟子都算不上,眼看着自己的师祖爷被外人欺负,作为后辈弟子的董伯召不仅不替祖师爷说话,还跟外人站在一起穿一条裤子,这明显的就是胳膊肘往外拐掉炮往里揍,此时面对这样的局面,葛天翁葛老道还想用道门中伦理道德这一套来制约董伯召,看来葛天翁也绝对不是一个一心求死之徒,指不定这老东西此时心里又憋着什么坏呢。 对于葛天翁葛老道的性质,其实皂阁宗历代师祖早已有了定论,那就是葛天翁葛道爷和明楼属于歪门邪道,早已经为道门中人所不齿,如果有机会的话,天下道门为一家,宁可不要皂阁宗千年清誉也要一举除去这歪魔邪道,此时明楼已经伏诛,这古井地宫之中再也没有谁能充当葛天翁葛道爷的帮手了,于是自己手中的沈三郎便是唯一的救命稻草了,我看着葛天翁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心念一动,道:“老董,这老东西是在耗时间,难道说他是在等着月上中天之时不成?”董伯召闻言一愣,伸手重重的将葛天翁葛老道摔在地上,随即拍了拍手道:“拖延时间,等待着月上中天之时?哼哼,老不死的,你想多了,你以为月上中天可以激活殄文天书,就可以起死回生了吗?实话告诉你,你所修习到的殄文天书,确实是人间难得一见的宝典,可是这殄文天书毕竟不是人间之物,况且……嘿嘿,老不死的,你可知你和你的明楼徒儿为何会变成这样一幅模样?” 董伯召提到殄文天书之后,葛天翁葛道爷明显的精神一震,心灰意冷之际似乎又重新焕发了生命的兴趣,当下急道:“怎么,你也听说过殄文天书……”董伯召道:“听书过?我不仅听说过,而且还见过,老不死的,你唤醒殄文天书中的八阵图只有一半,你可知另外一半在哪里,事到如今我也没有什么必要跟你隐瞒什么了,你和你的那一位自作聪明的明楼徒儿,一直就没有想过,这一幅殄文八卦阵,为什么只有一半呢?那是因为你们修习的殄文天书,一直所依仗的这部殄文天书其实只是修习了一半,你能够躲在这古井地宫中千年来没能引下半点天雷,不是因为你们躲在这暗无天日之地躲避了雷劫,而是你们根们就没达到引下雷劫的地步,换句话说,你这个老不死的只修习了半部殄文天书,也就只能成为这一幅老不死的模样,想位列仙班,恐怕这辈子没有希望了,别说你寿有千载,即便是再给你万年的春秋,你一样是这一幅德性……” 董伯召说罢,葛天翁葛老道立刻急道:“不可能,你骗我,半部殄文天书,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董伯召笑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这殄文天书原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既然出现了,若是一部完整的殄文天书出现在世人之前,恐怕这个世界中就不单单只有你一个长生之人了,当然了,你这个老不死的还不能算是长生之人,只能说是一个长生不死的怪物,其实你不把我沈三兄弟交出来也可以,原本我们也没有指望能够获得长生之法,更没有位列仙班的奢求,把你这个老不死的绳之以法,再把此事公之于众,我们几人自然可以在道门之中人前显圣傲里多尊,这样的结果对于长生来说,看上去好像是有些不及,但是你仔细琢磨琢磨,真格的这样悄么声的获得长生,无非就是将来自己遁入深山隐世不出,千百年孤寂无味,又如何比得上这数十年的功成名就,若是这样的话,我们几人这一辈子也就够了,老不死的你可就不同了,将来你化为一片枯骨,却也是万世的骂名……” 董伯召说罢,葛天翁葛老道略加思索道:“你此言何意,难道说……”不等葛老道说完,董伯召道:“不错,在下正是此意,只要你将我沈三兄弟交出来,我便会将另外半部殄文天书交给你,至于你能不能参悟出来,那就是你自己的造化了,还有,我不仅要我们的人,还要这古井地宫里的另外这半部殄文天书,这个丑话我可是要说清楚,到时候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两清之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日后你是终成大道位列仙班还是成妖成魔毁于一旦,那就全在你自己了……”葛天翁葛老道闻言笑道:“好小子,我就知道你们没有那么简单,原来也是为了这半部殄文天书来的,我就说么,这世上就是无利不起早,要说你们几人一无所求,豁着性命不要也要跟爷爷我拼个你死我活的,我还真的不相信,若是这个世界上真有这样的人,恐怕百万里面也最多出那么一半个脑子有病的人,可是爷爷我倒是不明白了,既然你可以凑得一整部的殄文天书,又为何单单还要那个小白脸子呢?爷爷好心提醒你一句,小白脸子可没有好心眼子,那个孙子肚子里的花花肠子多着呢……”董伯召闻言笑道:“这个我也没有法子,谁让那另外半部殄文天书就在那个小白脸子手里呢?当然了,你可以不相信我的话,我们也是搂草打兔子,能获得一整部的殄文天书最好,没有的话干脆我们就毁掉,我们得不到别人也别想得到,最坏的结果无非就是个你落得个万世骂名,而我们几人人前显圣傲里多尊,这样风风光光的过完一辈子也挺好,至少百年之后我们也可以挣下个称王称祖的好名声,也不枉这一生白来一回……” 葛天翁闻言道:“好,那爷爷我就信你一回,不过,我怎么知道把那个小白脸子交给你们以后,你们能放过爷爷一马呢?”说着葛天翁葛老道并没有看向董伯召,而是向寒雨撇了撇嘴,很显然此时的葛天翁根本没有将我和董伯召放在眼里,之所以现在对我们妥协退了一步,虽然有殄文天书诱惑的成分,但是一大半还是惧于寒雨的威慑之力。寒雨闻言随即撤去了掌中的指诀,悠然道:“葛老道,我们如何做才能让你相信呢?”葛天翁葛老道转了转眼睛道:“只要你答应贫道一件事情,贫道一定话付前言,不仅将那个小白脸子还给你们,也一定信守承诺,将这半步殄文天书双手奉上,不仅如此,届时贫道亲自将你们送出这古井地宫,就跟我这位徒孙说的一样,日后各安天命,两不相干……”寒雨闻言点了点头道:“好,你说说看,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话,我绝不反对……”“好!”葛天翁闻言当即喝道:“既然咱们双方都有此诚意,那就这样好了,他们二人爷爷可以不管,但是你这个女娃娃确实不行,只要你让爷爷亲自将你绑了起来,爷爷就放心了,等到咱们一手交人你们一手把另外一半殄文天书交给爷爷,这事情就算完了,你看如何?” 第984章 识破计谋寒雨落水 葛天翁葛道爷说罢,伸手从身上摸出一根绳索来,见到这根绳索时寒雨顿时浑身一震,这根绳索非别,正是当初放在沈三郎身上的那根蛟蛇筋鞭,这蛟蛇筋鞭上的装饰还是寒雨亲自编织上去的,现如今这根蛟蛇筋鞭落在了葛天翁葛道爷的手里,这也足够说明了沈三郎此时就在葛天翁葛道爷的手里。 寒雨看着这个蛟蛇筋鞭微微出神,我和董伯召对视了一眼,微微一点头之际便准备同时飞身而上将这一根蛟蛇筋鞭抢夺回来,葛天翁葛老道似乎是看透了我和董伯召二人的心思,将蛟蛇筋鞭在手中晃了晃便紧紧地攥在了手里,冲着我们嘿嘿一笑道:“怎么,这东西是不是看上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你们也不用装了,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这东西就是从哪个小白脸子身上弄到的,还别说,你们那个小白脸子别看能耐不怎么滴,不过还真的不白给,都被爷爷我抓住了,还想用这东西和爷爷我捆在一起来个同归于尽,你们都是明白人,就凭这根破烂儿玩意儿就想将爷爷捆住,嘿嘿,这事也就是那个傻小子能干得出来,眼下你们怎么说,是你们自己动手捆住呢?还是让爷爷亲自动手?” 葛天翁葛老道这番话明显的是对着我和董伯召说的,明着是说他夺去了沈三郎的这根蛟蛇筋鞭,可实际上的意思是说,沈三郎此刻就在他的手里,若是大家各有所图,那么各得其所之后便一拍两散,日后各顾各的老死不相往来,若是趁着这个机会想突施毒手妄图偷袭取胜,那么自己纵然不是寒雨的对手,大不了也就和沈三郎一起同归于尽,至于那部殄文天书,我葛老道得不到大家谁也别想得到。我和董伯召自然也听出了葛老道话里话外的意思,当下又对视了一眼便向后各退了一步,葛老道见状这才又满意的笑了笑道:“嗯,这还算是有点诚意的样子,既然这样,那我老人家就辛苦一下,娃娃,就请你先委屈一下了……”说着葛天翁葛老道便向寒雨走了过来。 寒雨见状不动声色的将双手平端了出来,露出了一段雪白的手腕来,葛天翁葛老道走到寒雨身前,看了寒雨的这一双素手之后叹道:“真是一幅绝顶的美人胚子,这么好的脸蛋不好好的找个婆家嫁了,非要学我们这些大老爷们上山修道,真是可惜了了……”说话间葛天翁葛老道将蛟蛇筋鞭缠在了寒雨的手腕之上,蛟蛇筋鞭原本就取自于当初黄河滩前的那条蛟蛇大筋中柔韧性最强的那一段,这一段经过加工之后也有好几米长,这么长的一根蛟蛇筋鞭绑在寒雨手腕之上,明显的根本绑不住,葛天翁葛老道缠了片刻之后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当下狠狠的勒了几下之后,紧接着又将剩余的部分缠在了寒雨的身上,直到最后在寒雨后背之上紧紧的打了一个死结之后,葛天翁葛老道这才拍了拍手满意的笑了笑道:“嗯,这样还差不多,爷爷我也就放心了……” 见到葛天翁葛老道不仅缠住了寒雨的手腕,又将寒雨身上绑了起来,我和董伯召一时气愤但是顾忌沈三郎的安危也不敢轻易的造次,见到葛天翁将寒雨绑紧之后,董伯召暗暗在我身后点了几下,随后便道:“葛道爷,人你也绑了,那我们的人是不是也该还给我们了……”说着便在我身后轻轻的推了一把。我心领神会的向葛天翁葛老道走了过去,正欲开口之际却见葛天翁葛老道喝道:“慢,你给爷爷我站住,对,就站在那不许动,若是再敢上前一步,爷爷就先弄死这个小娘们,就你们心里那点弯弯绕还想瞒过爷爷的法眼吗……”葛老道开口止住了我之后,一把拉着寒雨便向泉眼的方向走了过去,我和董伯召对视了一眼,急忙跟了上去,葛天翁葛老道见状又呵斥道:“干什么?我说的话不好使么?再往前走一步爷爷我可真的要动手了……”不等葛老道继续说下去,董伯召厉声喝道:“老不死的,人也绑了,我们说的也做到了,怎么说您老人家也是我们的长辈了,在后辈面前言而无信说了不算算了不说拉屎往回坐,这要是传将出去可好说不好听……”葛天翁笑道:“好个猴崽子,少跟爷爷来这套,爷爷我都活了一千来年了,现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认识爷爷我是谁啊,什么名声不名声的爷爷我不在乎,既然你们把话说到这里,那爷爷我干脆也把话挑明了,你们几个还毛儿嫩得很呢,编瞎话哄骗爷爷我,说什么另外一部殄文天书就在那个小白脸的手里,真是在小白脸子的手里,那上一次你们来的时候大可跟爷爷我开诚布公的直接提这个交换的条件,那一次明显是你们偷了爷爷的天光盘,发现只有这东西还不能尽数破解殄文天书的奥秘,这才又请了救兵返回来哄骗爷爷把那个小白脸子弄回去,捎带手的再把这殄文天书的秘密套出来,没想到你们请来的救兵竟然是个小娘们,是,爷爷我承认,在这个小娘们面前是占不到什么便宜,可是现在不同了,这个小娘们现在已经落在我手里了,就凭你们两个无能的后辈,爷爷我还真的不放在眼里,孙砸,你们中了爷爷我的蔫儿炮鬼吹灯儿了,哈哈哈哈……” 葛天翁葛老道说罢之后便发出一声放肆的大笑,我和董伯召顿时怒不可遏,当下不约而同的纵身而起直向葛天翁葛老道扑了过去,如果此时沈三郎真的身遭不测的话,再把寒雨也赔在这里,纵然是合我董伯召二人之力能够毁去这里的殄文天书,那么这一仗我们也代价也太大了。我们二人纵身而起的时候已经使出了各自的绝活,董伯召冲着葛天翁葛老道劈头盖脸的就撒出了一把五谷颗粒,而我气贯全身冲开四象经络的时候,挥出一掌也打出了一记四象手,想凭借着四象手的威力将寒雨夺回来,葛天翁葛老道见状不慌不忙,面对劈头盖脸而来的那一把五谷颗粒毫不顾忌,直接冲着我这一记四象手抬手也挥出了一道掌风。 董伯召身形落下之际任由掌中指诀如何变换,那一把五谷颗粒就好像是一把普通的泥土一样从葛天翁葛老道的身上滑落下来,丝毫没有起任何的反应,反而是葛天翁葛老道这一记凌厉的掌风直接穿透了我的四象手,经过四象手的拦截之后,这一道掌风的威力被卸去不少,但是打在胸前依旧将我拍了一个跟头,董伯召见状急忙纵身抢出直向葛天翁葛老道的面门抓来,葛老道个儿喽儿一笑道:“都是老中医,少他妈给爷爷我开这个偏方……”话音未落葛天翁葛老道已经识破了董伯召的伎俩,看似董伯召是抓向葛天翁葛老道的面门,实际上这却是一个虚招,只要葛天翁葛老道伸手格挡,董伯召立刻变招向寒雨抓去,葛天翁不等董伯召变招之际突施鬼魅之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竟然直接抓住了董伯召的脉门,五指微微一较力董伯召便受不了了,身子一软直接蹲了下来,伸出另外一只手来紧紧地扳着葛天翁葛老道的五指,额头之上豆大的汗珠顷刻间便滴落了下来。 fěisu· 见到这一幕我顾不上身上的疼痛,因为顾忌葛天翁葛老道手中的寒雨,不敢轻易的释放出雷霆之气来,于是便挥舞着双拳施展出达摩龙虎拳直向葛天翁葛老道而去。葛天翁葛老道见状冷笑一声,一抖手猛地将董伯召往外一甩,将董伯召甩出之后紧接着伸手在寒雨后背一按,寒雨一声未出直接被推入了浑浊的泉眼当中。 见到葛天翁葛老道将寒雨推入了泉眼之中,董伯召立刻纵身而起发了疯似的向葛天翁冲了过来,于此同时我的拳风也到了,葛天翁葛老道并不跟我拆招换式,迎着我的拳风也硬碰硬的打出了一拳,见到这一幕我心里微微一动,当下将全部的气息调集在拳头之上,双拳相碰之际只觉手上一阵剧痛传出,我紧咬牙关猛地将全身的气息迅速注入葛天翁葛老道的体内,葛天翁见状大惊失色,似乎看出来我的意图,当下也气贯全身将我注入的这一股气息使劲的向我体内顶了出来,眨眼间我的气息不仅被顶了出来,反而被葛天翁葛老道的气息也注入倒了我的体内,这玄破之法的威力我是见过的,当初辛老大的一双铁手在我的玄破之法下顿时被震得粉碎,若是葛老道此时也施展出玄破之法来,我这一双手臂多半也不能保全。 就在我玩了命的将这股气息使劲的往外顶的时候,董伯召已经冲了上来,举拳直向葛天翁的小腹击去,此时葛天翁全力抵抗着我的气息,这一下猝不及防被董伯召一拳打了个正着,下丹田受了这重重的一击之后,葛老道体内的气息顿时一滞,我的气息瞬间便注入到了葛老道体内,我见急道:“老董闪开……”话音刚落我高声喊喝道:“破!”只听“轰”的一声巨响,葛天翁葛老道的身子顿时碎裂开来,化成了一片血雾。 第985章 破九宫葛道爷出山 葛天翁葛老道被我的玄破之法震碎了金身之后,一缕阴魂忽然飘了出来,董伯召并没有天眼,因此并未察觉,只道是葛老道已经命丧九泉,当下便往泉眼之处蹿了过去,葛天翁葛老道的这缕阴魂立刻向董伯召飘了过去,眼看着葛老道的阴魂就要飘入董伯召体内进行夺舍,我当下急道:“老董闪开……”话音刚落一道掌心里直接向葛老道劈了过去。 空气中闪出一道利闪直奔葛老道的阴魂而去,葛老道转身一掌拍出直接将这一道掌心里挡了开去,董伯召闻声心知情况不妙,当下也是纵身而起躲了开去,葛天翁葛老道荡开我的这一道掌心雷之后,当下挥舞着双掌直向我扑了过来,我见状急忙对着葛老道就释放出了天眼中的九天玄雷之气,一道炽红的电光劈出之时,葛老道的阴魂忽然消失在原地,我微微一愣之际猛然间只觉身后一道劲风而来,此时再想转身已经来不及了,当下脚尖一点猛地向前跃了出去,借着这一跃之力,躲过了一道劲风的些许之力,可这一道劲风的余威还是扫在了身后,一阵酸麻的感觉立刻传遍了全身。 董伯召见状立刻奔了过来,与我背靠背抵在一起,道:“秦处长,还是那个老不死的阴魂吗?”我点了点道:“不错,还记得当初杨家村的陈家老宅么?这老不死的弄不好也在这里布下了九宫绝阵,董师兄,你深谙九宫阵法,一会若是有机会逃出去就先走,赶紧出去找救兵……”不等我说完,董伯召苦笑道:“秦处长,如果真是九宫绝阵的话,那这个阵眼就一定设在了那个老不死的身上了,老不死的一毁,这九宫绝阵也会尽毁,届时这古井地宫坍塌,咱们又如何能够逃得出去,再说了,纵然是有机会能够逃走,寒雨落入潭水之中,沈三郎此时多半也不能保全,而你又被困于这古井地宫之中,十三局精锐经此一战尽毁,皆我皂阁之罪也……”不等董伯召说罢,我厉声喝道:“老董,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天下道门乃是一家,我等俱为道门中人,除魔卫道维护天下阴阳平衡乃是我们的己任,岂能因为我们几人的性命而忘却如此大义,切莫说我们十三局牺牲了几名战士,这千百年来,为了除去这邪魔外道,皂阁祖庭无数道门前辈前仆后继舍死忘生,为的可就是今天这一刻,只有将葛天翁葛老道这老不死的消灭,才是告慰历代师祖最好的方式,可如果我们真的不是对手的话,这古井地宫中也不多我秦卓一个阴魂……” 我这一番大义凛然的言辞顿时激起了董伯召的万丈雄心,董伯召当即道:“好,既然如此,那就也算上我老董一个,此生能与秦处长一起并肩作战,那也是我老董的荣幸了,秦处长,咱们出手……”话音刚落董伯召便纵了出去,侧着身子开始往地上撒下了五谷颗粒,见到这一幕我心知董伯召这是又布起了天风地雨阵,当下我也纵了出来,通过天眼中的气息开始在古井地宫扫视起来。董伯召之所以侧着身子是因为此时此刻董伯召并不能看出个葛天翁葛老道的身形,为了防止暗中遭到葛天翁的袭击,侧身站位便于躲闪,我透过天眼的中的气息,见到葛天翁葛老道的阴魂正坐在泉眼旁边,我当下猛冲了过去,为了给董伯召争取时间,挡在董伯召中间对着葛老道就挥出一道掌心雷。这一道掌心里直向葛老道劈了过去,劈在葛老道阴魂之上的时候,葛老道的阴魂忽然化为一缕青烟消失不见,见到这一幕我微微一怔,难道就这么简单的将葛天翁的阴魂劈散了?就在此时忽听身后的董伯召发出一声惨呼之声,我急忙转头看去,只见葛天翁葛老道的一掌正拍在了董伯召的身后,董伯召当即便被这一掌拍了一个跟头。 我见状大惊失色,葛天翁葛老道此时只是一介阴魂,若使用达摩龙虎拳再依靠玄破之法已经无法伤到葛天翁了,于是我立刻抽出了雷光桃木剑,点手滑动剑身上的滑珠之后立刻便向葛老道而来,几道剑锋划过,剑身之上发出“啪”的一声脆响,紧接着雷光桃木剑发出一道炽白色的光芒,随后我立刻释放出了体内的雷霆之气,身上剑上立刻布满了炽白色的细小电弧,随着到道道剑锋横扫竖劈,无数道炽白色的雷光耀眼,一时间将葛天翁葛老道的阴魂完全罩在其中。 feisuc● 见到我一身的雷霆之气大发神威,董伯召立刻挣扎着站起身来,掏出一把五谷颗粒继续撒了下去,葛天翁葛老道的阴魂见到董伯召又站了起来,当下阴笑一声直向董伯召纵了过去。此时我好不容易将葛天翁葛老道困在我的雷光之中,又岂能如此轻易的放它离去,当下心念一动猛地释放出雷霆之气的同时斜撩着就扫出了一剑,这一剑扫出之后,只见一道泛着炽白色雷光的剑锋直向葛天翁葛老道而去,电光的速度何等的迅捷,之时匆匆一闪之际这雷光也就到了,眼看着这一道泛着雷霆之气的剑锋就要将葛天翁葛老道劈个正着,可就在这一道剑锋似挨着又似没有挨到葛老道阴魂的时候,葛老大的身形忽然凭空的消失在我的眼前,只听“轰”的一声,一道炽白色的雷光直接劈在了地上,崩的地上的泥土一阵的尘土飞扬。 见到葛天翁葛老道又消失在眼前,我心下大急起来,这个时候董伯召似乎看出了门道,当下喝道:“秦处长小心,葛天翁葛老道怕是在这古井地宫之中,也可以利用九宫遁法瞬间逃离险地,只可惜沈小三他,若是还能请到三太爷出来,定能破解这九宫遁法……啊……”董伯召话音未落之时便发出一声惨呼,我立刻纵身奔了过去,定睛一看自己只见葛天翁葛老道的阴魂此时正躲在董伯召的身后,双爪按在董伯召的双肩之上冲着我狞笑道:“孙贼,你不是可以放雷吗?来,来,再放点出来,把爷爷劈了,使劲的劈,爷爷被你的雷霆之气劈碎,我这徒孙也难免跟着也爷爷一起转世轮回,黄泉路上我们爷俩一起搭火,也不觉得闷得慌,来啊,怎么不动手了……” 看着葛天翁一幅欠抽的样子我心里顿时怒不可遏,恨不得立刻就把葛天翁葛道爷的阴魂撕个稀碎,可毕竟董伯召此时还在它的手里,这句话说的还是没有毛病的,若是我的雷霆之气释放出来,纵使能够将葛天翁葛老道劈个稀碎,可董伯召这肉身凡胎多半也不可保也,我见状也只好猛地虚空劈出了几剑,一片炽白色的雷光闪耀,葛天翁葛老道董伯召的周围顿时瞬间被一片雷光所覆盖,一片烟尘四起,片刻之后葛天翁葛老道笑道:“诶呦,没看出来你年纪不大脾气却是不小,怎么,就凭这几道利闪就想唬住爷爷吗?爷爷这一千年来也不是被吓唬大的,干嘛劈这些地上的泥土,是不敢直接劈在爷爷身上,还是不舍得把我这徒孙劈得个魂飞魄散?”葛老道话音刚落,董伯召呼道:“秦处长,亲师弟,刚才你是怎么跟我说的?除魔卫道乃是我们道门中人的己任,怎么到了你这里就下不了手了呢?只要能劈碎了这个老不死的,我董伯召死不足惜……”“住口,好他妈小子这个时候还不老实,看爷爷怎么拾掇你……”葛老道说罢伸手猛地在董伯召肩头之上拍了两掌,人的双肩之上是人的人火和地火这两把火,这两把火被拍灭之后,董伯召立刻浑身发抖起来,葛天翁葛老道这千年的阴魂身上的阴气肯定非同寻常,被拍灭了人火和地火的董伯召禁不住这股阴气也是正常的,我见状疾呼道:“老董,你顶住,我他妈非碎了这个老不死的东西不可……”葛天翁葛老道冲着我狞笑道:“孙贼,刚才爷爷给你机会了,现在爷爷可舍不得将这个徒孙再还给你了,爷爷这一声臭皮囊也该换换了,孙贼,你就当是孝敬师祖爷了,把这一幅皮囊让给爷爷了……”说着葛天翁葛老道的阴魂直接向董伯召的体内钻了进去。 葛天翁的阴魂钻入董伯召体内自后,董伯召忽然猛地浑身一抖,透过天眼中的气息我赫然发现,董伯召的一缕生魂正渐渐的被葛天翁葛老道往外挤,董伯召虽然在全力抵抗,可是无奈肩头上的两把火已经被葛老道拍灭,这无疑加大了守魂的难度,此时的董伯召浑身发抖双眼圆翻,口中上牙直打下牙发出一阵“得得得”的声音,可是从口型来看,董伯召此时依旧强打着精神在念诵着定魂咒,见到这一幕我顿时慌了手脚,无论是生魂还是阴魂,都是虚幻之物并无实体,我徒有一身力气却无处可使,一出手又难免伤及董伯召,就在我彷徨无计之时,只听身后的泉眼中忽然爆发出一阵巨大的水花,就在这水花喷涌而出的时候,三个人影同时纵了出来,只听一个声音道:“后辈弟子休要担惊少要害怕,贫道来也……” 第986章 降天火五宗师火化 话音刚落,三个人影齐刷刷的站在了古井之前,我定影仔细观瞧,只见居中而站的乃是一位鹤发童颜的老道,而这位老道左右两旁所战之人非别,正是寒雨和沈三郎。 见到这一幕我吃惊匪浅,也就是这微微一愣神的工夫,这位鹤发童颜的老道纵身而起挥舞着道袍轻轻一拂,只觉一股强大的压力骤然而至,我一个没留神直接被这股压力推了出去,跃在空中的老道不等身形落下,伸手冲着董伯召虚空点去,三道流光从老道的指尖激发而出直向董伯召而去,只听“噗噗噗”的三声,这三道流光点在董伯召身上之时,透过天眼中的气息看去,只见董伯召肩头之上的人火和地火“噗”的一下窜起来数米之高,紧接着火焰一矮又恢复到了正常的情况,这人火和地火重燃之后,董伯召头顶之处的天火也猛地“噗”的一下蹿出了一道火苗,跟人火和地火这两道火焰一样,窜到数米之高后紧接着又落了下来,就在这三道火焰恢复原状之后,董伯召猛地打了一个激灵,这位鹤发童颜的老道身形落下之后一把抓起董伯召,紧接着一掌便拍在了董伯召胸口处的膻中穴之上。 这一掌拍下之后董伯召顿时“哇”的一口吐出一口黑血来,这一口黑血吐出之后,一个虚影顿时从董伯召的体内被震了出来,这名道人随即手腕轻轻一扬,直接将董伯召抛了过来。我见状急忙纵身而上,将董伯召接住之后便和寒雨与沈三郎站在了一处,寒雨和沈三郎急忙蹲下身来查看董伯召的伤势,我正与开口,寒雨轻轻的摇了摇头,伸出玉指向那位鹤发童颜的老道指了一指,我抬头看去,只见葛天翁葛老道的阴魂冲着这位鹤发童颜的道人骂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我就说凭借着后辈弟子的手段,岂能逃出老朽的阵法,洪儿,你真是老子的好徒弟,没想到你为了铲除贫道,在这暗无天日的泉眼之中一忍也是千年的光阴,洪儿,我当真还是小看你了,这九宫绝阵,你早已经破解了……” 十三局密档 来自我爱看书网,feisu,手机feisu 听到葛天翁葛老道这番话,我顿时反应了过来,原来此时出现的这一位鹤发童颜的道人正是当初那位舍弃了自己生命的葛洪葛道爷。葛道爷闻言冲着葛天翁葛老道道:“师傅,有道是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作为弟子本不应该如此行事,无奈师傅您老人家误信谗言失去了道心早已经堕入了魔道,作为道门弟子,洪儿有无法推卸的责任,转眼间这千载的光阴已逝,弟子虽然早已经窥破了这九宫绝阵的奥秘,但是苦于没有有缘之人为弟子破阵,时至今日天时地利人和我们俱以占尽,师傅,还是听弟子一番话,若就此罢手,弟子愿与师傅一同赴黄泉之路……”不等葛洪葛老道说罢,葛天翁的阴魂大骂道:“住口,放屁,你放屁,你放嘟噜屁……洪儿,当年若不是贫道将你从山间溪边捡回来,你早已经命丧山间野兽之腹,现如今老子养子为患,没想到到头来拆了台的竟然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好徒儿,为师就在这里,洪儿,你若要动手,那就请动手,我倒是要看看,作为皂阁弟子,你又是如何欺师灭祖的……”说罢葛天翁葛老大胸脯一挺挺脑怪一梗梗,竟然摆出了一幅大义凛然的样子。 葛洪叹了口气道:“弟子苦守古井地宫,正是为了有朝一日师傅您老人家真格的不知悔改,弟子也只好亲自陪同师傅一程,便算是向师傅您老人家谢罪了,没想到今日果然如此……”葛洪说到这里的时候,忽然转过身来对着寒雨和沈三郎道:“既然你们二人俱为有缘之人,那就有劳二位了……”葛洪葛道爷说罢之后便退在了一旁不再言语,寒雨和沈三郎闻言立刻站了起来,对着葛天翁葛老道的阴魂便走了过去。 见到寒雨重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刚才自己被寒雨牢牢压制的那一幕又浮现在了眼前,只见葛天翁葛老道的阴魂道:“你们……你们……诶,娃娃……咱们刚才可是有言在先的,我把人还跟你们,你们把另外半部殄文天书送给贫道……大家都是道门中人,可不兴言而无信……”葛老道颤颤巍巍的话音刚落,只听沈三郎笑道:“老不死的,其实如果你不将我们二人推入井中的话,师祖爷一时半刻也离不开这泉眼,师祖爷虽然已经参透了这泉眼中的九宫格序列,可是并没有人可以开启这座阵法,若不是你心狠手毒将寒雨也推入泉眼当中,也许我和师祖爷永远都无法离开这里,知道这是为什么吗?这就是神只之气,所谓位列仙班只不过是道门中人一种美好的愿望而已,可是眼下具有神只之气的人就在你的眼前,老不死的,今天你的死期已经到了,不要以为你还可以依靠九宫遁法在这古井地宫之中无限穿梭,我们出来的时候,师祖爷便已经将这里的九宫序列全部锁死了,你现在充其量就是一个普通的阴魂了,不信的话,我沈小三可以网开一面,让你在这里面向溜上两圈试试……” 沈三郎说话间,寒雨一步一步的向葛天翁走去,每走一步足印之下便生出一抹莲花状的火焰,葛天翁葛道爷见状大惊失色,急忙施展九宫遁法准备逃窜,岂料接连施展数次之后,自己还是老老实实的待在原地,寒雨见状轻蔑的一笑道:“尔等邪魔,今日不除更待何时……”话音刚落寒雨点指弹出一道金色的流光,这一道金色的流光集中葛天翁葛老道的时候,葛老道浑身上下顿时被金色的火焰紧紧包围,声声哀嚎之声从火焰之中传出,顷刻间金色火焰散尽,葛天翁葛老道化作一缕青烟消失不见。 见到葛天翁葛老道被寒雨烧尽之后,我和董伯召立刻来到葛洪葛道爷面前,对着葛洪葛道爷便拜了下来,和我董伯召这一拜,沈三郎和寒雨也同时参拜,葛洪葛道爷将我们一一扶起之后道:“没想到后辈弟子中真会出现身兼神只之气之人,邪魔已除,贫道终于可以放下这段千载的恩怨了,这古井之中的殄文天书万万不可留于世上,就让贫道亲手毁了去……”说话间葛洪葛道爷伸手向天光盘抓去,天光盘猛地一颤,忽然漂浮了起来直向井壁之上的殄文天书照去,这半面殄文八卦再次呈现出来的时候,葛洪葛老道点弹去,天光盘猛地发出一道耀眼的气息,随着这半面殄文八卦阵爆裂开来,井壁之上的殄文字符开始“窸窸窣窣”的脱落下来。 根据葛洪葛道爷的遗愿,他将在此为葛天翁葛道爷恕罪,自毁古井地宫长留于此,我们虽然心中不忍,但实则葛道爷金身已毁也无法在存留于世,于是我们对着葛洪葛道爷再次参败之后,便告辞离开了古井地宫。就在我们离开古井地宫之后不久,古井封地忽然塌陷下去,我们四人又默默连同冯伯渊和任伯年又冲着古井封地磕了三个头之后,这才返回皂阁山中。 彻底除去了后山的祸患,众人自然是兴高采烈,冯伯渊仔细的将过程询问了一遍之后,便亲自写了一封书信,折成一只纸鹤掐出指诀便丢了出去,纸鹤飘在空中直向峨嵋方向而去,为了赶时间,我们没有在山上逗留,短暂的调整了片刻之后,当即赶回峨嵋处理四大剑的后事。 赶到峨嵋山的时候已是第三天的清早,我们四人完好无损的出现在众人的眼前的时候,念慈大师伸手捏着数日前冯伯渊亲自书写的信笺,老泪纵横的看着我们四人,腿一软竟然跪了下来,我们见状急忙将念慈大师搀扶起来,念慈大师道:“好,好,好,不愧为我皂阁门的好弟子,我……哇……”的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 我们四人见状大惊失色,后来从林文远口中得知,其实念慈大师早已经深受内伤,当初冒险窥探古井地宫是第一受伤,第二次在皂阁山间与我硬拼雷法乃是第二次受伤,第三次受伤便是在我们取得天光盘之时了,念慈大师看着沈三郎颤巍巍的道:“你们都是道门中的功臣,为师看见你回来了,也就安心了……”念慈大师言讫溘然长逝,享年八十九岁。 见到这一幕不仅我们悲痛欲绝,就连众峨嵋弟子也悲痛不已,最后还是文辉做出了决定,当即将冯伯渊和任伯年二位师弟请上了峨嵋,由于老一辈的念慈大师和峨眉四大剑颇有渊源,经得瑞寒秋等众峨嵋弟同意自后,遂将念慈大师和峨嵋四大剑并列置于峨眉金顶之上,此时皂阁祖庭和峨嵋祖庭的掌门人是冯伯渊和瑞寒秋,这火化典礼本应有此二人同时主持,不过这二人还是不约而同的将这主持之位让给了董伯召和寒雨,董伯召和寒雨也不推辞,带领众人躬身向着这五位道门宗师行完叩拜大礼之后,接下来便由董伯召和寒雨焚表祭天,向天陈述五位宗师的一生功绩,就在董伯召和寒雨焚表之后,原本晴朗的天空中忽然降下一道天火,五位道门宗师的金身顿时被这道天包围了起来。 第987章 月夜金银索 由于念慈大师生前并未及时留下遗嘱,冯伯渊也只好以继任掌门的身份,将念慈大师的骨灰收好之后送回皂阁宗安葬,原本我们准备同行回到皂阁宗参加念慈大师的飞升之礼,可寒雨和瑞寒秋执意要去皂阁宗去送念慈大师最后一程,而且眼下还要将四大剑的骨灰撒在峨嵋山中,众人简单商议之后,便由董伯召、冯伯渊以及任伯年三位亲传弟子护送念慈大师骨灰先行一步,我和沈三郎也算是半个皂阁宗的弟子了,跟随寒雨和瑞寒秋处理一下峨嵋事务之后再行前往皂阁宗。 次日一早,在寒雨和瑞寒秋的共同主持下,所有峨嵋弟子共同将四大剑的骨灰抛入了峨嵋茫茫山谷之中,就在所有骨灰洒尽之后,峨嵋峰顶忽然泛出一圈五彩的霞光,这一圈五彩的霞光迎着山间的雾气朦胧浮现在山巅之上时,这个山峰就好似一尊头顶五彩莲台的三清祖师神像一样祥和无比,众人见状无不啧啧称奇,寒雨和瑞寒秋带头跪在山间冲着这一尊三清神像叩拜起来,事后有些人说,只有峨嵋山间出了德高望重的佛道宗师,才会出现此罕见之相,既然峨嵋山峰呈现出道家三清的莲台法相,想必应该是因为四大剑一生德高望重,今日功德圆满已经得到了上苍神佛的眷顾了。 诸事办完之后,瑞寒秋将峨嵋诸事暂时交由曾寒冰和彭寒谷共同处理,当时金枝大师曾经和我许下信约,委托我寻找鬼神杖的来源,因此我暂时还不能和文辉等人一起回到十三局,金枝大师委托之事我也早已经跟周局做了汇报,周局也是慨然应允,于是次日一早我们众人便一同下了峨眉山门,直奔皂阁宗而去。 赶到皂阁宗的时候,冯伯渊等皂阁弟子早已将诸事办的紧趁利落,念慈大师的飞升之礼在小师弟任伯年的主持下进行,在任伯年的主持下,众人分主次先后拜祭了念慈大师之后,便一同为念慈大师的遗骨填土埋葬。 feisu 转眼间峨嵋和皂阁两大道门祖庭的老当家的同时飞升,这也算道门中的一件大事了,此消息一出不胫而走,其它三大道门祖庭也在及时派出弟子前来吊唁,和峨嵋祖庭低调办事不同,皂阁祖庭历来对其他同道之人广而纳之,毕竟念慈大师和峨嵋四大剑渊源颇深,而且皂阁宗和峨嵋宗相距不近,也为了不给其它道门中人添麻烦,冯伯渊建议在皂阁宗念慈大师牌位的旁边同时竖起峨眉四大剑的排位来,瑞寒秋和寒雨考虑到念慈大师毕竟离世于峨嵋山间,这样一来也正好找了个平衡,当下也慨然应允,其他道门中人闻讯之后陆陆续续赶往皂阁祭拜这五位道门宗师,数日后皂阁宗山下聚集了无数同道之人,董伯召等师兄弟三人自然也忙的不亦乐乎,两日后从山门之下走上来一队身着官衣腰缠孝带的人来,冯伯渊见状不明所以,董伯召见状急忙迎了出来,我抬眼看去,只见周杰老爷子亲自披麻戴孝带着十三局的一队人马前来拜祭这五位宗师。 十三局周杰老爷子亲自到来,这是给足了皂阁宗和而峨嵋宗的面子了,礼毕之后周杰老爷子抓住寒雨和沈三郎的手道:“孩子,这一趟辛苦你们了,原本我也是应该亲上峨嵋送四位老剑客一程的,可是寒雨你知道,眼下局里也就剩下我这个老不死的了,唉,我啊,真有点对不住四位老剑客……”寒雨抹了把眼泪道:“周局,看您说的,我们峨嵋宗的传统您是知道的,四位师傅生前不喜被人打扰,飞升之后也是一样,周局您的心意寒雨心领了,寒秋,还不快过来参见周师叔……” 由于峨嵋四大剑和念慈大师在道门之中颇为盛名,前来祭奠的道人络绎不绝,甚至还有从海外赶来的道门弟子,眼看着董伯召一时无法脱身,周局便带着文辉等人先行回到十三局,临别之际瑞寒秋看着寒雨有些恋恋不舍,经历了这件事情之后,在我们眼前一直是个小姑娘的寒雨明显的成熟了起来,寒雨捧着瑞寒秋的脸道:“寒秋师妹,以后你就是峨嵋的当家人了,有什么难处可以来找师姐,但是你毕竟是身负重任,不能事事都由师姐来帮助你,其实师姐又何曾不想一直留在峨嵋,只是师姐这一身的道家气息早已经被洗去,也只好将这个重担放到你身上了,师姐相信你,你将来的成就一定不比四位师傅差,好好干,对了,这一路上有秦师兄同行,我倒是放心了……”说到这里的时候,寒雨又转过头来对着我道:“秦师兄,寒秋师妹可是我的亲师妹,若是寒秋师妹掉了一根头发,做妹妹的我可不答应……”寒雨说完董伯召便代表皂阁宗为我等送行,来到皂阁山脚之后,众人一一告别之后,便准备分道扬镳。 不等我们各自踏上前路,从皂阁山上忽然飞奔而下一人来,众人心中惊奇,我定睛一看,原来是林文远一路小跑的追了下来。等到林文远赶到我们面前的时候,顾不得喘口气稳稳心神,便气喘吁吁的“师爷师伯”的叫了起来。沈三郎见到林文远之后,忽然猛的一拍脑门道“哎呦,文远啊,你看看我这个记性,对了对了,想起来了,咱们还有个小尾巴没有解决,周局,要是您嘞赶时间,我沈小三就不耽误您了,若是您还有点时间,那咱们就一道去看场热闹如何?”经过沈三郎的简单介绍,众人一时好奇,也都想去看看这金银索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于是在林文远的安排下,我们直接赶到了郭老板的家中。 进了村之后,我们便远远的看见了郭老板蹲在自己家的院墙之外直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大路,见到我们众人出现之后,泪水顿时夺眶而出,沈三郎大大咧咧的捂住了郭老板的手道:“诶呀呀,郭老板,我们来晚了,倒是让您担心了,不过这可不怨我们,事情出了点小茬头,不过好在一切都过去了,走走走,我去看看你家的那只鸡怎么样了……” 此事是沈三郎一手主导,连同周局在内我们都是外行,因此也只好老老实实的跟在沈三郎的身后,沈三郎见状顿时牛逼劲儿大了,腰板儿挺挺着脖子梗梗着,简直就是一副总书记下乡的模样,沈三郎装模作样的走了几步之后,身后的寒雨看不惯沈三郎的样子,当下低声喝骂道:“德性!” 我们跟随沈三郎的脚步来到鸡舍之前,再次见到这只怒晴鸡的时候,好像是换了一只鸡似的,此时这只怒晴鸡昂首挺胸看着我们众人丝毫没有半点惧色,火红的鸡冠如同冠冕,一双如钢似铁的双爪来回在鸡舍中踱步,随着怒晴鸡的来回走动,一身五彩的羽毛一颤一颤的在阳光下溢彩生辉,看上去英气十足威武雄壮好似一名站殿将军一般。眼看着怒晴鸡又踱步到了鸡舍的门前,沈三郎伸出手指穿过鸡舍门间缝隙朝着怒晴鸡的鸡腿处轻轻一挠,怒晴鸡猛地扑棱了一下翅膀冲这沈三郎的手指低头就啄了下去,沈三郎见状急忙将手指缩了回来,转回身冲着郭孟郭老板道:“不错不错,郭老板,这鸡被你养的不错,牛逼带拉轰的,挺好,诶,今天你喂它吃什么了没有?”郭孟郭老板闻言苦笑道:“沈大师,这些日子以来,这镇子上的毒虫都被我买光了,后来我只好跟着一个老师傅亲自进山去抓,刚开始还好,可是后来这毒虫也越来越少,从昨天晚上开始,它就已经断了顿了,我原本想向继续用小米喂它,先垫垫,可是谁知道我用小米和香油这鸡死活都不吃……”沈三郎笑道:“好了好了,不吃就对了,要是一吃了,这鸡可就废了,快,把鸡舍里的东西都撤走,今晚上咱们就动手,再动手之前,这鸡必须一直饿着它……” 当天我们便在郭孟郭老板家用饭,吃过午饭之后众人便在郭孟家稍事休息,这一等便直接等到了夜半三经之时。 夜半三更之时,整个村子早已经陷入了一片安静,我们众人远远的躲在门外,向院中窥视起来,此时沈三郎提鼻子在院中闻了闻,当下一把打开鸡舍将怒晴鸡抱了出来。被抱出来的怒晴鸡似乎也知道了自己即将面对的敌人,握在沈三郎怀中时并不挣扎,等着一双如电的小眼睛四处打量着,沈三郎摸了摸鸡脑袋道:“晴儿啊晴儿,一会那两根辣条出来之后,什么你都可以吃,但是有一点你可记住了,可不行毁了它们嘴里的那两颗毒牙,能不能救活你的主人,可就全靠这四颗毒牙了,诶,我超,我他妈刚说两句好听的你他妈就抖上了,真不禁夸啊,你怂个屁,不是还有爷爷我陪着你吗?有爷爷陪着你一起战斗你怂个屁,你要是真怂了,那爷爷要你有啥用,倒不如支起大锅把你给炖了,还能给爷爷我打打牙祭……” 第988章 子孙何其多 也不知道是这只怒晴鸡真的听懂了沈三郎的话,听说沈三郎要炖了自己吓得不敢在嘚瑟,还是受到了沈三郎这番话的鼓舞士气大涨,沈三郎说罢之后,这只窝在沈三郎怀里的怒晴鸡忽然伸直了脖子,晃着大红的鸡冠子左顾右盼,一幅跃跃欲试求战心切的样子。 沈三郎见到怒晴鸡变了一副模样,这才伸手抚摸着怒晴鸡背后五彩的羽毛道:“这才像点样子么,记住,你是怒晴鸡,怒晴鸡是啥,那可不是一般的鸡,那是鸡中的战斗机,一会那两个畜生被爷爷我钓出来之后,别给咱爷们丢脸,可劲儿的给爷爷啄这俩臭不要脸的……”说话间沈三郎蹲下身来放下了怒晴鸡,怒晴鸡被沈三郎放下之后,迅速朝着院中的那跟水管走了过去,走到水管之前后,怒晴鸡低下头来不停的在地上啄了起来,沈三郎见状轻声疾呼道:“诶诶诶,回来回来,你现在就过去,那俩臭不要脸的味道了你的气息,可就不敢出来了,过来过来……”沈三郎说罢,那只怒晴鸡似乎又听懂了一般,一路小跑又回到了沈三郎的身旁,沈三郎又安抚了几下怒晴鸡之后,伸手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竹筒来,走到水管之前扒开塞子,将竹筒中的液体倒在了水管边上的地上。 沈三郎倒完之后迅速的躲到了院中的一处阴暗的角落,怒晴鸡见状也跟了过来,空气中渐渐地漂浮这一股淡淡的血腥之气,我们众人躲在院子门外大气也不敢出,紧紧的盯着院中的那个水龙头。此时正值中秋刚过,虽然这一轮月亮已经不再是当时那么圆,但是这一轮明月发出来的光辉依然明亮的紧,将院中的情形照的十分的清楚,我和文辉端坐在墙头之上,周杰老爷子坐在大门正中间的位置上,而左右两旁则是寒雨和大少爷柳寒水,瑞寒秋则是一副胆小怕事的样子,紧紧的依偎在寒雨的身旁,林文远躲在周杰老爷子的身后露出一只眼睛偷眼观瞧,郭孟郭老板早已经远远的躲了开去,不敢看院中的情形。 这一股血腥之气散发出来之后不久,水龙头前的泥土渐渐的动弹了起来,先是有节奏的向上凸起了几下,紧接着便从泥土中伸出一根触手来。见到这根触手伸出来之后,众人知道这一对金银索即将被沈三郎钓出来,当下大气也不敢出一口,我和周杰老爷子以及大少爷柳寒水等人早已经闭住了身上的种种气息,生怕这东西感觉到了异样的气息不敢出来。 躲在暗处的沈三郎见到这根触手伸出来之后,当下又在怒晴鸡背后安抚了几下,紧接着蹑手蹑脚的慢慢的走到了那根触手之前,一伸手又从身上摸出一个小竹筒来,伸手拔去塞子一翻手腕,竹筒中的液体竟然直接顺着触手倒了下去。这根细小的触手被这股液体一淋猛地又缩回了土中,沈三郎见状又急忙向后躲了开去,这根缩回到泥土中的触手眨眼间又钻了出来,在空气中来会的摆动,似乎是在寻找着这液体的气息。 沈三郎回到暗处并不为所动,抱着怒晴鸡捂着鸡嘴紧紧地盯着这只触手,不大一会泥土又是一番,两根触手全部钻出土壤之后,沈三郎放下手中的怒晴鸡,又从怀中掏出第三个竹筒来。这一次沈三郎不在出来了,直接伸手拔去塞子,一抖手腕将竹筒抛了出去,竹筒掉落在院中的空地上时发出“绑”的一声,竹筒中的液体顿时撒了一地,这第三个竹筒中的液体洒出来后,空气中的血腥之气明显的重了很多,寒雨和瑞寒秋素来讨厌血腥之气,急忙伸手捂住口鼻屏住呼吸,虽然讨厌这种气息,但是仍旧按耐不住这一刻好奇之心。 就在这“绑”的一声响起的同时,这两只触手同时一顿,紧接着又向这一片血腥之气的源头慢慢的探了过来,眼看着这两只触手就要沾到这片血水的时候,忽见这两只触手停了下来,在空气中又摇摆了几下之后,水龙头边上的泥土忽然被拱了了起来,紧接着从泥土中冒出两个暗绿色的光点来。这两个暗绿色的光点出现之后,我立刻看出了端倪,这两个暗绿色的光点正是这金银索的一对眼睛,这个时候我才明白了过来,前两次沈三郎是有意先将兑了水的鸡血洒在水龙头边上的泥土里,最后这一竹筒鸡血则是纯鸡血,远远的丢出来正是要把这金银索钓出来。 feisu 果然这只蜈蚣露出头来之后,紧接着身旁的泥土又剧烈的翻动了一来,转眼间一个胳膊粗的洞口便被拱了出来,这条蜈蚣出现之后,迎着明亮的月色,果然见到这只蜈蚣自头顶之上一直到尾巴上,长着一条长长的银线,看来这条蜈蚣便是金银索中的那条母蜈蚣银索蜈蚣了。银索蜈蚣出现之后迅速朝着那一片鸡血爬了过去,等到这银索蜈蚣爬到这一片鸡血之前的时候,在场众人不仅暗暗的倒吸了一口凉气,蜈蚣这东西也不算是什么罕见的东西,可是这一只足有两米多长粗有成人胳膊一般的蜈蚣,可就称不上是一种毒虫了,这简直就可以说是一种野兽了。 银索蜈蚣出来之后立刻趴在这一片渗入了鸡血的泥土上吸了起来,这土壤本来就具有吸水渗透的功能,就算这鸡血要浓于水,但是落在土壤中也难免不被土壤吸收渗透,银索蜈蚣趴在这一片土壤之中使劲的翻动这这一片泥土,似乎十分恼怒这一片土壤吸收了自己的想要的鸡血,沈三郎见到时机已到,当下猛地一拍怒晴鸡的鸡屁股道:“好了,咱爷们立功的机会来了,饿了,辣条你给爷爷可劲儿的造……” 说话间沈三郎一抖手将怒晴鸡便抛了出去,怒晴鸡被抛到空中之后迅速张开了翅膀,怒晴鸡这一展翅腾飞我才发现,这一对翅膀完全展出来之后竟然不亚于孔雀的翅膀。怒晴鸡煽动翅膀在空中飞出几米之后准确无误的落在了银索蜈蚣的头前,银索蜈蚣正在陶醉于身前这一片散发出浓厚鸡血气息的泥土时,这怒晴鸡就到了,眼看着这已将近两米长的银索蜈蚣的身形比怒晴鸡大了许多,但是怒晴鸡似乎并不怯战,就在银索蜈蚣微微一抬头那两只触手般的须子刚刚转过来的时候,怒晴鸡的一只钢爪便直接向银索蜈蚣的脑袋上扣了下去。 怒晴鸡这一把直接按在了银索蜈蚣的头上,银索蜈蚣这颗拳头大小的脑袋顿时被怒晴鸡狠狠的按在了地上,将银索蜈蚣按在地上之后,怒晴鸡立刻伸出脑袋向银索蜈蚣啄了下去,银索蜈蚣的毕竟体型巨大,被怒晴鸡按住脑袋之后立刻猛烈的挣扎了起来,卷起两米多长的身子猛地向怒晴鸡抽了过来。怒晴鸡见状急忙一抖翅膀又飞了起来,这一飞立刻躲过了银索蜈蚣的这一击,趁着这个机会银索蜈蚣顿时抬起脑袋了掉头就跑,可是无奈自己的身形太过庞大,这身形一大难免就显得十分的笨拙,又哪里有怒晴鸡的速度快,眼看着到了嘴边的辣条就要溜了,怒晴鸡岂能放任其溜走,当下一抖翅膀身形又飞了起来,落下之后一伸爪子一把又把银索蜈蚣的脑袋牢牢的按在了地上。 怒晴鸡再一次将银索蜈蚣按在地上之后便丝毫不给银索蜈蚣任何机会,银索蜈蚣翻滚着这巨大的身子不停地挣扎,而怒晴鸡时不时闪动着翅膀将席卷而来的身躯向四外推去,推开银索蜈蚣巨大的身形的同时低头使劲的向银索蜈蚣啄了起来。 怒晴鸡猛烈的啄了一阵之后,银索蜈蚣渐渐地失去了动静,那一双绿色的眼睛的也渐渐地失去了光泽,最后怒晴鸡干脆一抖翅膀双爪全部扣在了银索蜈蚣的脖颈之上,说是脖颈其实也就是在银索蜈蚣脑后不远的位置上,刚开始银索蜈蚣的身形抖动和还比较猛烈,这一次被怒晴鸡双爪按住之后立刻稳当了许多,随着怒晴鸡低头又是一顿猛啄,银索蜈蚣身上的甲壳四处翻飞,身上一片的血肉模糊。 眼看着银索蜈蚣就要命丧当场,沈三郎忽然从暗处钻了出来,低声疾呼道:“行了行了,吃两口的了,还有一条呢,这条吃饱了另外一条出来你可就吃不下了……”沈三郎这话音刚落,只见洞口中忽然又冒出两颗暗绿色的光点来,沈三郎见状急忙向后退去,就在沈三郎刚刚躲了开去,从洞里这两个绿色的光点下面直接喷出一股雾气来,这一股雾气直向银索蜈蚣身上的怒晴鸡而来,怒晴鸡正吃得香,猛然间觉出这股恶风不善,当下翅膀一扇立刻飞了起来,飞到空中的怒晴鸡忽然身子失去了平衡,沈三郎见状急道:“不好,怒晴了中了毒雾了……”话音刚落沈三郎一抖手腕紧接着又往回一扥,怒晴鸡正倒栽葱似的往下摔的时候直接向沈三郎飞了过去。 沈三郎接住怒晴鸡之后立刻翻着怒晴鸡的眼睛看了起来,片刻之后伸手捏出一粒丹丸掰开怒晴鸡的嘴塞了进去,这个时候那只金索蜈蚣钻了出来,用硕大的身形将银索蜈蚣包围了起来之后忽然发出一阵怪异的声音,声音响起之后,从洞里忽然“窸窸窣窣”的钻出一大片黑压压的蜈蚣来。 第989章 鸡鸣天未晓 这一大片黑亮色的小蜈蚣从洞里爬出之后,顿时惊得我们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寒雨和瑞寒秋已经用双手捂住了眼睛不忍再看,此时在院中的的沈三郎却一点没有畏惧之心,一边轻轻摇晃着手里的怒晴鸡一般边喃喃的说道:“诶诶诶,我说你行不行啊,装死装一会就得了,这金银索的毒性又不是很强,爷爷不是给你吃了解毒的药了吗?这一朝被蛇咬怎么着你也十年怕起井绳来了,没看出来你小子还挺惜命,行了行了,起来起来,看看看看,多少辣条等着你吃呢,再不吃可就都跑了,过了这个村可就再也没有这些个辣条吃了……”沈三郎这边晃动着怀里的怒晴鸡,另外一边那条金索蜈蚣已经将银索蜈蚣牢牢地围了起来,而从洞中钻出来的那些个小蜈蚣转眼间密密麻麻的已经爬到了金索蜈蚣的身前严阵以待,似乎是在保护着自己的爹娘,借着明亮的月光看过去,只见这些细小的蜈蚣后背之上已经长出来了短短的金银丝线,看来这一窝金银索日后也可以存活下来数百对成虫。 金索蜈蚣呲牙咧嘴的冲着沈三郎不停地发出一阵怪异的叫声,身下那些细小的金银索随着这阵叫声也时不时的发出一阵虫鸣之声似乎是在响应着金索蜈蚣,怒晴鸡在沈三郎的晃动下又渐渐的恢复了知觉,沈三郎见状立刻把怒晴鸡放了下来,怒晴鸡围着沈三郎走了两圈,看情形体内的毒应该是已经解了,可是走了几圈之后任由沈三郎如何驱使,这只怒晴鸡再也不向那群蜈蚣迈出一步来。沈三郎看着心中有气却也无可奈何,琢磨了片刻之后忽然一抖手腕亮出自己的那根天蚕丝来,天蚕丝出手立刻向虫堆中扎了进去,转瞬之间沈三郎再次一抖手,已经将一只细小的尚未长成的金银索抓了过来,这只细小的金银索落在沈三郎身旁的时候,抬起头来发现自己身旁忽然失去了同伴们的踪影,立刻卷起身子左顾右盼起来,看这情形似乎是在通过寻找同伴们的气息而找到同伴们的踪迹,怒晴鸡见状顿时“咯咯咯”的叫了一声,金银索幼虫闻声大惊,浑身颤抖着慌不择路竟然直向沈三郎的位置爬了过来,不等这只幼虫爬出几步来,怒晴鸡伸出一只好似钢钩一样的爪子猛地按住了这只金银索的幼虫,这只金银索幼虫被按住之后立刻仰起头来挣扎着往外爬,此时怒晴鸡低头直接啄了下去,鸡头三点两点之间便将这只金银索的幼虫吞了进去。 沈三郎见状笑骂道:“好他妈小子,欺负人家孩子你倒是涨了能耐了,见到人家大人你倒是怂了,爷爷把丑话说前面,你干多钱的活可就只能吃多钱的食儿,到时候饿了腹中没食儿了,你可不要怪爷爷我没给你机会,看在你刚才英勇战斗的份儿上,爷爷再奖励你几条,不过你听好了,也就这几条了,剩下的就都指望你自己了……”说着沈三郎双腕齐抖,天蚕丝和雪蚕丝同时向虫堆扎了进去,瞬间天蚕丝又卷起一直金银索幼虫带了回来,但是那条雪蚕丝扎入虫堆之后,一大群的金银索幼虫迅速的躲了开去,这一扎之下竟然连一直金银索的幼虫都没有抓到。 沈三郎见状微微一愣,瞬间之后便想通了其中的道理,这天蚕丝是用蚕丝制成,虽然天蚕丝的功能在很多方面可以媲美雪蚕丝,但是天蚕丝毕竟是用普通的蚕丝制成,能够达到这种效果,全是因为这炮制之法的功劳,而雪蚕丝则是不同,原本这雪蚕就不是普通的虫类,常年生活在极其寒冷的地方常年吸收阴寒之气,经过自身的消化早已经孕育出了一身诡异的寒毒,而这种雪蚕产出来的丝线自然也带有这样的寒毒,这种毒虫天生就喜欢阴冷的环境,这种环境之下自然食物并不充裕,也只能有啥吃啥,遇到比自己厉害的若是躲闪不及,也难免成了它物的腹中之食,可雪蚕霸道就霸道在这里,无论是奇毒无比的蛇蝎还是蟾蜍猛兽,只要是吞服了这雪蚕,自己也会感染寒毒而毙命,因此有经验的采蚕人会根据毒虫尸体的情况而判断出体内是否会存有雪蚕的尸体,从而便会在其中提出部分雪蚕丝加以提炼,这也就是雪蚕丝为何这么值钱的原因了。 沈三郎想通了其中的原因之后,当下也只好收回了雪蚕丝,怒晴鸡又吞下一只金银索幼虫之后,沈三郎嬉笑道:“看见没,有爷爷这件宝贝你还怕个什么劲儿,过来,爷爷给你装饰一下,管教你立马鸟枪换炮……”说着一把抓过怒晴鸡,一抖手腕将双腕之间的两条丝线全部解了下来,一圈一圈的仔细的缠在了怒晴鸡的双足之上,刚开始被缠住的时候怒晴鸡惊恐的发出一阵“咯咯咯”的叫声,这鸡鸣声一起,对面的虫堆立刻爆发出一阵的骚乱,看得出这怒晴鸡还真的对这些毒虫有很大的威慑力。 沈三郎将两根丝线缠住之后立刻放开了怒晴鸡,失去束缚的怒晴鸡展开双翅扑棱了几下之后发现自己并无异状,当下震动双翅又向虫堆而来。怒晴鸡双足过处立刻引起了虫堆一阵跟大的骚乱,冲到虫堆近前的怒晴鸡丝毫不顾地上那一片密密麻麻的金银索幼虫,直接震动双翅向上飞了起来,展翅飞起之时怒晴鸡扬起双爪猛地向挺在空中的金索蜈蚣的脑袋上抓了过去,金索蜈蚣似乎是感到了怒晴鸡抓上那根雪蚕丝的气息,当下竟然不敢向怒晴鸡发起进攻,晃动了两下修长的身子脑袋一矮竟然直接将脑袋埋进了自己的身子之中。 feisuc● 坐在门外位置最好的周杰老爷子见状笑道:“好他妈小子,有两下子,竟然用这样的法子对付金银索,沈小三,你他妈小子坏透了……”沈三郎闻言回头冲着周杰老爷子微微一笑并不答话,紧接着转过头去又向怒晴鸡看去,只见怒晴鸡此时高昂着脑袋站在金索蜈蚣身上,看着身下那一片黑压压的金银索幼虫竟然隐隐的有一种君临天下的感觉,沈三郎见状嘿嘿一笑道:“吃啊,你他妈还等着爷爷给你弄些油盐酱醋来吗?爷爷好的东西你不学,他妈的这一手装逼的绝活倒是让你学的淋漓尽致……” 也不知道是怒晴鸡真是听懂了沈三郎的话还是经过一场大战又累饿了,沈三郎话音刚落之时怒晴鸡对准了金索蜈蚣的背后就猛啄了下去,几嘴下去便将金索蜈蚣身上的硬壳便被啄掉了几片,金索蜈蚣顿时猛地一颤,怒晴鸡对准了那露出来的皮肉又啄了下去。 金索蜈蚣吃痛浑身剧烈的颤抖起来,但是脑袋依旧不敢露出来,那一双暗绿色的眼睛微微一露头便看将怒晴鸡伸爪就挠了过去,金索蜈蚣见状立刻将脑袋又躲在了身下,怒晴鸡见状当下又挥舞着爪子抓下了几片身上的硬壳,随即低头又是一阵猛啄。金索蜈蚣抖动这身躯不停地挣扎之时发出了阵阵的虫鸣之声,早已经乱作一团的金银索幼虫闻声当即又调转身形向着怒晴鸡而来,见到这一幕我暗暗担心怒晴鸡会寡不敌众,不由得一颗心已经悬到了咽喉梗嗓之处,眼看着这一大片的金银索幼虫如潮水一样爬了上来,怒晴鸡丝毫不为所动,依旧朝着被掀开硬壳之处的嫩肉猛啄着。 又啄了一阵之后怒晴鸡忽然发现不对劲,只见口中啄到的都是一条条的幼虫,这幼虫原本身形就小,再加上还有一身的硬壳,哪里有金银索身上的纯肉吃着鲜美,当下猛地拨棱着脑袋想把这些金银索幼虫赶走,可是怒晴鸡毕竟只有一只,而这些金银索的幼虫确实成千上万,眨眼间这些金银索的幼虫没有被赶走,反而金索蜈蚣身上的伤口此时已经被这些幼虫所覆盖,我见状这才将一颗心放下了下来,忍不住叹了口气道:“都是虎毒不食子,每想到这金索蜈蚣竟然用自己的万千子孙换取自己的一命,这还哪有一点点当爹的样子……”我这话音刚落,身旁的文辉道:“这你就不懂了,这就叫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金银索能长到这个个头那是绝无仅有的,而这些幼虫说不定长不到一半便会死去,为了种族的繁衍,也只好丢车保帅了,只要这一对金银索还在,就能再孕育出万千毒虫来,诶秦处长,说道这个我倒是有个疑问,你说这金银索会不是保护动物,万一被我们就这么弄死了,再出来一些个类似什么爱狗人士之类的爱虫人士再拿起法律武器,弄不好可够咱们喝一壶的……”文辉话音刚落,沈三郎接过话茬道:“文处长,你这话说的有失公允了,要保护的话,也得保护咱的怒晴鸡不是……”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正白话之际,站在金索蜈蚣背上的怒晴鸡似乎对这无边无沿的金银索幼虫失去了耐性,抬起爪子抓死一大片幼虫之后猛地仰头高声啼叫了一声:“个儿…个儿…个儿……” 第990章 心胸凭海阔 听到这一声鸡鸣,众人下意识的抬头看去,只见此时天色未明这只怒晴鸡却鸣啼报晓,一时间众人都不解其意,这一声鸡鸣之后,金索蜈蚣和一大片的蜈蚣幼虫顿时骚乱起来,怒晴鸡见到一声鸣叫起到了作用,当下又开始“个儿……个儿……个儿……”的叫了起来。 几声鸡鸣之后整个村子渐渐地有了动静,先是几声狗叫之后,紧接着便响起了一阵稀稀拉拉的鸡鸣之声,工夫不大,这一片鸡鸣之声竟然随着怒晴鸡的鸣叫连成了一片,转眼间整个村子都响起了鸡鸣之声。 这个村子位于皂阁祖庭之下,这些年来随着旅游的兴旺,家家户户的日子都好了起来,以前那种土木房屋早已经变成了高大的砖瓦房,个别富户甚至盖起了独门独户的别墅,居住条件虽然得到了大大的改善,但是山间的村民依旧保留着原来的生活习惯,家家户户养狗养鸡都比较普遍,这个村子也有将近二百来户村民,家家户户的鸡加起来也有将近千来只了,虽然这千来只鸡只有郭孟郭老板家这一只怒晴鸡,但是这怒晴鸡历来便被称为鸡王,沈三郎那句话不假,将怒晴鸡称为鸡中的战斗机一点不为过,若是这千来只鸡同时聚集在郭孟郭老板家中,恐怕这些金银索的幼虫还真的不够它们吃的。 随着这一阵鸡鸣狗叫之声,已经有了几户人家亮起了灯光,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沈三郎,只听的沈三郎道:“老郭,赶紧的,看见谁家人起来了,把他们家的鸡都弄过来,文远你跟着去,这鸡钱我来出……”沈三郎话音刚落,林文远立刻答应了一声,一把拉起还没有反应过来的郭孟郭老板便向那几户先亮起灯光的人家走去。大家都乡里乡亲街里街坊的,虽然这些鸡也都是自己辛辛苦苦养的,但是大家也都知道郭孟郭老板家里的情况,原本是骂骂咧咧的村民们见到是郭孟郭老板,稍微一打听再加上林文远能说会道的,立刻就把自家的鸡都让了出来,郭孟郭老板也是农人出身,自然也懂得如何驱赶鸡鸭等家禽,工夫不大我和文辉便已经远远的见到林文远和郭孟郭老板赶着一大群鸡走了回来。 feisu 沈三郎见状急忙打开了大门直接将这一大群鸡放了进来,鸡群进了院子之后,见到怒晴鸡依旧在啼鸣不止,当即也开始附和着怒晴鸡鸣叫起来,一时间院中鸡鸣之声大盛,一大片的金银索幼虫顿时刷刷如潮水一般朝着洞口退去。沈三郎见状急道:“秦处长,快封了洞口,不可让这些犊子跑了……”“犊子”是东北方言,原本是骂人的话但是随着方言的广泛运用,这个词也渐渐的被赋予了其他的含义,尤其是那一部拍了又拍接连拍了不知道多少部的描写东北农村爱情生活的电视剧传遍大江南北之后,“犊子”一词跟其他东北方言一到早已经被人们所熟识,我当然也听得懂是什么意思了,当下气贯全身冲开四象经络挥手便打出一记四象手,一道巨大的掌印凭空而现直向洞口处拍了过去,只听“轰”的一声大响,水龙头边上的那个拳头大小的地洞顿时被这一记四象手拍塌了下去,最先赶到洞口前的一些金银索幼虫直接被压成了一片肉泥。 站在林文远身旁的郭孟郭老板陡然间见到这一记四象手,顿时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等着眼睛长大了嘴巴欲言又止,林文远见状微微一笑,一把将郭孟郭老板拉了起来,道:“郭子,你这是干什么,我就说你们农民少见过怪,早就跟你说了,挣了俩钱别老攒着,该出去走走见见世面就去见见世面,这位秦处长也是我的师伯,怎么样,这一招潇洒的紧,前几天我告诉你有我几位师伯在保你一家平安无事,你还不信咧……” 林文远得意洋洋的冲着郭孟郭老板白话的同时,站在金索蜈蚣身上的怒晴鸡忽然转过身来冲着这一大群鸡提高八度鸣叫了一声,这一声过后,一大群足有数百只的鸡顿时挥舞着翅膀冲着这一大群金银索幼虫而来,一时间只听得“咯咯咯”的叫声不断,地上的无数金银索的幼虫顷刻间便被这一群鸡抢食了干净,几只瘦小的鸡没有抢到,扑棱着翅膀意犹未尽,似乎还想去金索蜈蚣身上叨上两口尝尝鲜,怒晴鸡见状当即冲着鸡群又啼鸣了几声,这一大群的鸡闻声之后立刻远远的退了开去,沈三郎见状笑骂道:“好他妈的小子,还知道护着自己的孩儿们,行了,郭老板,把这些鸡都送回去,带出去好好看着,过了一天之后还没事的就给人家还回去,死了的按价赔偿,这钱我来出……” 郭老板将一大群鸡赶出之后,院中只剩下了这只怒晴鸡和一大片的金银索幼虫的残肢碎片,金索蜈蚣伸出脑袋仔细盯着怒晴鸡不停地颤抖,看得出此时的金索蜈蚣十分的惧怕这只怒晴鸡,怒晴鸡看着金索蜈蚣又啼叫了几声,猛地一震翅膀直向金索蜈蚣头顶抓来,金索蜈蚣见状避无可避,当下又冲着怒晴鸡喷出了一股毒雾来。这一口毒雾喷比刚才的那一口毒雾明显的浓厚了许多,以至于端坐在墙头之上的我们都感到了一丝腥臭之气,沈三郎见状急忙掏出一颗药丸冲着文辉丢了过去,其他人都可以用自身的气息抵御住毒雾的侵袭倒也不用太担心,文辉伸手接过丹丸之后急忙吞了进去,紧接着便开口骂了起来:“沈小三,你给老子吃的什么东西,怎么一股臭烘烘的味……”沈三郎笑道:“臭烘烘的?那就对了,这药丸是用好几种虫子的粑粑制成的,专门克制这种毒虫的毒雾,文处长,这会你可是老太太模电门——抖起来了,这东西可不是你想吃就能吃得到的……”沈三郎话音刚落,文辉道:“好他妈沈小三,你小子损透了,呸呸呸……” 但凡可以喷出毒液或是毒雾的毒虫,只要这毒雾或是毒液喷尽,那便意味着此物已经到了穷途末路之时,毒虫体内的毒雾或是毒液也不是自来水,一拧开水龙头要多少有多少,那也是依靠自身营养分泌出来的,即便是体型巨大的毒蛇,除了遇到危险别无他法时才会向对方注射毒液,就算是在捕食的时候,能够不用毒液也是尽量不用的,沈三郎见到金索蜈蚣喷出这两口毒雾,便料定这金索蜈蚣也已经到了强弩之末,这金索蜈蚣体内毒素吐尽,那便意味着那只银索蜈蚣再无多余的毒素用来中和,死亡也就只是时间问题了。 有了雪蚕丝傍身,怒晴鸡被这一股毒雾虽然喷了个正着,一抖翅膀之际竟然丝毫未露中毒之相,见到怒晴鸡一阵翅膀再一次腾空而起直向自己扑来,金索蜈蚣此时耷拉着脑袋在无力抵抗,怒晴鸡这一双钢爪扣住金索蜈蚣之时翅膀猛地又是一震,将金索蜈蚣拉起来一米多长之后才落到了地上。 吐尽毒雾之后的金索蜈蚣落到地上之后已是奄奄一息,而此时怒晴鸡去好似来了兴致一般,双爪拉着金索蜈蚣的脑袋振翅再次飞起,飞起将近两米之后双爪一松便将金索蜈蚣丢了下来,金索蜈蚣的身子重重的摔在地上发出“嘭”的一声闷响,如此反复几次之后,从金索蜈蚣口中已经渗出了丝丝血迹,怒晴鸡则是一副战胜了的将军一样昂首挺胸在金索蜈蚣身前来回的踱步,沈三郎看罢多时之后,这才起身走到了金索蜈蚣的身前,用脚尖踢了踢巨大的蜈蚣身子,见到金索蜈蚣再无动静之后,一把抓住了怒晴鸡,将绑在双爪之上的雪蚕丝和天蚕丝收回之后,这才将金索蜈蚣和银索蜈蚣口中的毒牙掰了下来。 怒晴鸡斗败了金银索之后,见到沈三郎掰掉了两只蜈蚣的毒牙,似乎也明白了战斗已经结束,当下晃着脑袋径直向鸡舍走去,来到鸡舍门前转过头来又看了一样倒在地上的金银索,屁股一扭便钻入了鸡舍当中。沈三郎将四颗毒牙交给郭孟郭老板道:“这两颗长的是公蜈蚣的,两个短的是母蜈蚣的,四颗毒牙焙干了研成粉末,每次这公母毒牙份各取一勺,溶进水里让大嫂子喝了就没事了,诶对了,可不是你们家吃饭的炒菜的大勺,是耳挖勺,至于这蜈蚣洞么,天亮了找几个力巴,想用枯草把地面烧一下,然后填土夯实了就没事了……”郭孟郭老板仔细记下之后又道:“那这两条蜈蚣……”沈三郎道:“那还不好办吗?蜈蚣是药材,找一找当地的老中医,他们都知道怎么办……”沈三郎话音刚落,林文远急道:“慢,等等,这么大一条蜈蚣给了老中医,那不是可惜了吗?郭老板,生火,快生火,过一会这肉可就不新鲜了……” 郭孟郭老板不解其意,但是还是按着林文远的意思生了火,村里人家基本上都用柴火做饭,片刻之后一堆篝火燃了起来,林文远伸手从沈三郎身上摸出一把小片刀来,在蜈蚣身上几刀下去便挑出一根大筋来,道:“看见没,这就是蜈蚣的毒腺,怎么样我这手艺还行,这东西完好无损,肉是无毒的,来来来,大家都来尝尝……”沈三郎闻言道:“我超,你他妈小子心真大,这玩意也敢吃。” 第991章 千里求蛊源 林文远轻车熟路的便将蜈蚣肉扯下在火上烤了起来,原本这虫类的肉就十分的细嫩,经过火苗微微一燎就熟了,片刻之后院中便飘出了一阵奇异的肉香,林文远撕下一片正滋滋冒油的蜈蚣肉刚想放入口中,只听一人忽然高声喊道:“慢,你小子管沈小三尚且还得叫上一声师伯,现如今这蜈蚣肉烤熟了,不先孝敬师长,倒是自己先张口吃了起来,这样做合适吗?”说话间周杰老爷子摇头晃脑的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林文远见状笑道:“诶呦呦,周师爷,你误会孙子我了,我这不是刚刚把肉烤熟,想替大家尝尝咸淡吗,要是烤的薄咸合适,第一个肯定先要孝敬您老人家呢,不过就是不知道你老人家敢……吃不吃得贯这山间的野味。”周杰老爷子闻言一把抢过林文远手中的蜈蚣肉笑道:“好小子,心里背地里笑话爷爷不敢吃这蜈蚣肉是不是,告诉你,爷爷跟你这么大的时候,别说这蜈蚣肉了,长虫蝗虫知了等等啥东西没吃过?别看这虫子不好看而且不大卫生,但是这虫类可是好东西,都是高蛋白,过油一炸那是要多香有多香,这么大一条蜈蚣若是不好好享受享受,那可真是暴殄天物了,来来来,过来来,是爷们的都来尝尝……”话音刚落周杰老爷子一抖手已经将这一片烤熟的蜈蚣肉抛入了口中,肉片入口之后但见周杰老爷子一脸的享受,喉头一动间将这一片蜈蚣肉吞入腹中之后立刻吮了吮手指,林文远见状大喜,当下又撤下一大片蜈蚣肉烤了起来。 这种事情寒雨和瑞寒秋自然是不能参与的,见到众人一幅馋涎欲滴的样子早已经躲了开去,沈三郎边闻着空气中的香气边慢慢的往火堆前凑,伸手刚想捏起一片蜈蚣肉来忽然发出一声惨呼:“诶呦,这谁啊,轻点轻点,诶我超,这谁……”沈三郎骂着的时候转过头来一看,见到原来是寒雨伸手一把揪住自己的耳朵,当下又立刻改了口道:“诶诶,寒雨轻点,我说你轻点啊,我不是想吃蜈蚣肉,我不就是看看么,这肉万一没烤熟,你说周局这一把岁数再吃出个好歹来,你说这算谁的,咱们做晚辈的不得替人家长辈考虑的周全一些,诶诶,错了错了,我错了行不……” 眼看着寒雨一把沈三郎拉了回去,众人忍不住一阵好笑,文辉心里冒坏,伸手拿过一片蜈蚣肉放在口边,冲着沈三郎吹气,直馋的沈三郎恶狠狠的瞪了文辉一眼,转过又去不在看他,文辉就站在沈三郎的身旁边吃边唧嘴,林文远见状也学着文辉的样子,干脆将一大片烤熟了的蜈蚣肉都拿到了沈三郎近前大吃起来,沈三郎一脸委屈的看着寒雨道:“寒雨,你就这么看着人家欺负你家老爷们还无动于衷吗?是可忍孰不可忍,叔可忍婶儿不可忍……”瑞寒秋见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走到寒雨身边轻声叫道:“师姐……”寒雨看了瑞寒秋一样,转过头来又看了沈三郎一眼道:“行了,馋了就滚过去,少吃两口,尝尝味儿就得了……” 见到大家都围坐在火前吃了起来,我也蹲了过去吃了几片,这蜈蚣肉果然味道十分的鲜美,比起山珍海味来不仅毫不逊色,甚至这滋味还要更加鲜美几分,眼看着这一条蜈蚣肉转眼间便进了我们的肚子,林文远手起刀落,又将那条银索蜈蚣的肉挑了出来放在火上烤了起来。众人边吃边聊转眼间天色转明,村里的乡亲们都有早起的习惯,这一大早烤蜈蚣肉的香味便飘满了整个村子,村民们纷纷来到门口观看,见到郭孟郭老板家中这一大早就考上了肉食,当下也是啧啧称奇。都是乡里乡亲的大家也都十分的熟识,郭孟郭老板将剩余的鸡还给乡亲们之后,损失的数十只鸡准备折钱给人家,可是人家哪里好意思要,一来二去的最后提出了一个条件,钱是不要的,只是这火上烤的这肉却从来没有吃过,林文远早已经听到了郭孟郭老板和众乡亲的谈话,正想征求我们意思的时候,寒雨干咳了一声之后,沈三郎立刻道:“好了好了,周局,您看大家吃也吃了,这事乡亲们也绑了不少的忙,是不是咱们也发扬一下十三局的风格……”周杰老爷子闻言一抹嘴道:“风格什么的你们要发扬随便发扬,我老人家不拦着,我岁数大了,哪还有那么大的饭量,尝尝味得了……” feisu 周杰老爷子说罢之后便出了院子让出了场子,我们见状也都让了出来,村民见状立刻闯了进去,林文远当下又开始忙活了起来,原本见到这么大的蜈蚣村民们也吓了一跳,可还是没有经受住这股香味的诱惑,蹲下来吃了起来。 文辉抬头看了看天色道:“行了,我看着个事情也告一段落了,这里的事情沈小三你妥善安排一下,随后便回十三局报到去,我和周局先行一步,秦处长么,周局,您老人家怎么说……”周杰老爷子打了一个饱嗝道:“原本按照我的意思,你和寒秋这孩子直接赶往南疆便是,金枝大师跟我们十三局交情深厚,她老人家的委托不可怠慢,可是昨天晚上我刚刚得到了消息,孙局已经回来了,孙局的意思是,我们全部向回十三局报到,文辉,你小子带着其他人该怎么走就怎么走,坐火车也行,坐灰机也行,那怕是坐驴车只要能赶回十三局也算,秦卓和寒秋这孩子跟我的专车走,其他人各走各的,对了,鬼神杖你们带着呢,千万要收好了。” 听到周杰老爷子发了话,文辉叹了口气道:“得,原本还想趁机沾个光坐坐周杰老爷子的好车呢,这一下也没机会了,秦卓,瑞师妹,你们二人好福气,刚来就能坐专车回去……”不等文辉继续说下去,周杰老爷子道:“文辉,你小子少他妈叽叽歪歪的,当着外人的面也不怕人家笑话,这可是孙局的决定,可不是我不让你蹭车,这笔烂账不要算在我老人家头上,好了,各自分头行动,秦卓,寒秋,嗯……寒雨你也上来,挤一挤我看也差不多坐得下……”沈三郎闻言下意识的惊呼了一声:“啊,寒雨,你走了我怎么办……”寒雨闻言没有搭理沈三郎,文辉一把搂住沈三郎的肩膀道:“行了,你的寒雨丢不了,人家秦处长也抢不走,你就委屈一下,跟你的大舅哥和我同行……” 一路无话,经过二十小时不停的赶路,周杰老爷子的专车终于在第二天一早驶进了京城,进城之后上了五环路之后,便已经可以远远的看见十三局的大院了,车辆驶入十三局大门之后,正赶上食堂正开早饭,这一路上二十个小时众人早已经是饥肠辘辘,尤其是司机更是乏累无比,当下周杰老爷子带着我们先进入食堂大吃了一顿,这才回到办公室里。我们刚刚来到周局的办公室坐定,一个倩影便闪了进来,我定睛一看顿时心里一惊,原来此人非别,正是我的那位老同学,北方大学的讲师唐樱。 我乍一见到唐樱顿时有些惊愕,唐樱见到我之后微微一笑,直接将一大沓子文件放在了周杰老爷子的办公桌上,随后便道:“周局,这是您老人家需要的材料,我整理好放在您桌上了……”周杰老爷子闻言点了点头道:“嗯,好了,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出去……”唐樱点了点头,冲着我们笑了一下便走出了办公室。周杰老爷子看着一脸惊愕的我道:“怎么,动心了?我知道你们认识,不过把这姑娘调进来可不是我的主意,孙局那里,嗯,也有些压力,好了好了,不谈这些,那什么,寒雨啊,你先带寒秋去你的屋中休息,新的宿舍暂时还收拾不出来,也就是几天的事情,先在你那儿挤挤,秦卓留下,我还有话要交代……” 她们二人走后,周杰老爷子关上了办公室的房门,坐在我边上低声道:“这一次让你们回来报道,是孙局的意思,孙局好像是得到了一些关于这柄鬼神杖的信息,这才准备让你回来,可是路上我又接到了孙局的通知,孙连海这小子已经动身了,他先你们一步赶往南疆去打探消息,这些资料便是他留给你的,此去南疆路途遥远,孙局留下话来,这一行你和瑞寒秋二人不可乘坐公共交通工具,局里专门给你们二人派了一辆专车,届时就由范启龙那小子给你们充当司机好了,都是自己人用着也方便,你们只能捡一些偏僻人少的道路而行,这柄鬼神杖的性能暂时尚不明确,但是有消息称,这柄鬼神杖跟蛊神之源有一定的联系,如果只是简单的凭外力毁去这柄鬼神杖,也许可以做得到,但是其后果也是毁灭性的,有消息称,只有通过这柄鬼神杖才能找到蛊神之源,也只有通过蛊神之源,才能毁去这柄鬼神杖,这些资料你拿回去好好研读一下,做到心里有数,休息三日之后便启程赶往南疆,对了,这是你的证件,通知就不公开了,还有关于你的最新的任命,你自己看罢……” 第992章 只身赴酒约 周杰老爷子说罢之后便起身将一大沓子资料递在了我的手里,我临出门之时,周杰老爷子道:“秦卓,这些东西你拿回去慢慢看,家里的事情不用你担心,相如那孩子已经入学了,局里配了专人进行接送,这些日子相如这孩子的能耐也长进了不少,等着一阵子忙活完了,你在亲自教他,对了,文辉那一对干儿子现在跟相如厮混的烂熟,呃……好了,晚上你见到他的时候听他自己跟你说,我老人家岁数大了,先回去看看我的大孙子了,秦卓,这一次你自己独立而行,别看你小子有两下子,可是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了,你小子心眼实诚容易上当,文辉这样的人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是这小子脑瓜太好使了,南疆少数民族居多情况复杂,到时候你可要多动动脑子,有的时候心该狠一些就狠上一些,记住,无论如何你和瑞寒秋必须完好无损的回来……” 出了周局的办公室,我抱着一大沓子资料赶回了宿舍,趁着此时无人,我正好可以安安静静的仔细阅读一下这些文献资料,看看这周杰老爷子口中所言的这个蛊神之源到底所为何物。刚刚将资料放在桌上,从这一堆资料中忽然落下一个信封来,我心下好奇,急忙捡起信封抽出信瓤仔细观看,只见一张纸上写着几个隽秀的字迹:“晚上下班后海酒,七月七酒不见不散……”见到这熟悉的字迹我心里顿时又浮现出唐樱那俏丽的身影来,唐樱刚入学不久便被评为北方大学的校花及人物了,不过我却对唐樱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唐樱这人也许汇聚了当代年轻人所有的优点于一身,但是对我而言,总是对这个人提不起丝毫的感觉,倒是因为我曾经收拾了校霸梅岩而一直使唐樱对我刮目相看,毕业后唐樱已经留校了,却不知为何神不知鬼不觉的进了十三局,摇身一变竟然成了周杰老爷子的秘书。我见字微微一笑,随手将信丢在了纸篓中,翻开这一厚沓子资料看了起来。 蛊,又称蛊毒、蛊术,是南疆地区十分流行的一种秘术,相传这蛊术由蚩尤所创,当年蚩尤被黄帝打败之后便流落到南疆的偏远大山之中躲了起来,南疆大山阴暗潮湿多毒虫,通过多年来与这些毒虫打交道,终于探索出一种依靠各种毒虫来控制、制约甚至可以杀人于无形的一种手段来,这一种手段经过几千年的不断发展,到现在可以说已经形成了一整套的独立的术法系统,完全可以在道门之中开宗立派,我们所听到见到的蛊术,大多数的情况都是谁谁惹了谁谁,便被对方下了蛊,最后找谁谁谁解蛊等等,其实这个蛊术最初并非是为了害人,而是为了救人,着名的中医门派祝由科,据说很多医法便是受到蛊术的启发发展而来的,只不过这数千年来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有好人就有坏人,有坏人习得了蛊术自然便会想方设法的害人,历史上历朝历代,尤其是近代历史,为了彻底清除蛊毒祸害,当局轰轰烈烈的开展了多次灭蛊运动,事到如今懂得蛊术的人已经不多了,不多归不多,但是不代表没有,对于蛊的存在,一直以来众说纷纭,支持者有,反对者也有,不过我个人认为,这东西如果可以用在造福人类上面,倒也是无可厚非的,甚至可以作为非物质文化异常加以保护。 feisu 接下来的内容便是一大堆对各种蛊术的介绍,像什么子母连心蛊、桃花蛊、五毒梅花蛊等等一大堆色彩艳丽的名字以及行行色色的介绍,看着像是真的可是档案中并没有任何图片和实证,又不免使我产生了一丝疑虑。看完了一小部分资料之后,宿舍的们被推开了,一个小男孩发现屋中有人先是一愣,紧接着猛的向我扑了过来,我转过身来一把抱起了柳相如,柳相如见到我竟然比见到大少爷柳寒水还亲,好像我才是他亲爹似的。我将柳相如放下,柳相如当即丢下了书包,就在宿舍里当着我的面掏出一张符纸,一抖手腕紧接着便将这道符纸向我甩了过来,我见状立刻伸出手来准备接住这道符纸,这空手接符严格的说也是一门极其吃功夫的符箓之法了,在对方打出符纸之后趁着符纸尚未发生反应之时迅速出手接住符纸,隔断符纸和对方发出的气息之间的联系,从而使这一道符纸无法产生任何效果,虽然我在符箓上的修为并不怎么样,但是小相如打出的符纸我还是有信心接住的,可不料我这一只手探出之后尚未接到符纸之时,这道符纸竟然“轰”的一声爆裂开来,化为一片纸灰落了下来。看着我有些涅呆呆的发愣的样子,柳相如一脸骄傲的道:“师傅,您看我学的打符之法怎么样?是周爷爷教我的……”柳相如话音刚落,我这才反应了过来,这小兔崽子举手投足间的姿势还真的和周杰老爷子的姿势一般无二,我赞许的点了点头,至少我当年在这个年纪的时候,可没有这俩下子。 猛地一抬头间我才发门口又站着一个人,于是道:“相如,你姑姑也回来了,你去看看你姑姑去,你姑姑也想你了。”相如听罢立刻飞奔了出去,敲开寒雨的房门之后一闪身便钻了进去,我对着站在门口的人说道:“小范啊,站在外面干什么,我这里又不是国民党的监狱,进来坐。”站在门口处的正是直属于三处的武警战士范启龙,我没有想到局里竟然安排范启龙来接送柳相如,范启龙闻言笑了笑走了进来道:“没有秦处长的命令,我哪儿敢随便进来坐啊?”我笑道:“好小子也开起我的玩笑来了,最近相如这孩子给你添了不少的麻烦?”范启龙笑道:“秦处长你多虑了,有道是名师出高徒,柳相如和孩子可真给你长脸了。”我闻言道:“小范,这话什么意思?”范启龙道:“相如班上有个叫做袁胖子的同学,家里看样子有俩糟钱,每天他妈妈都开着好车带着两条大狗来接他,那两条大狗看上去应该是宠物狗,可是相貌着实凶恶的紧,这个袁胖子自持家里有这两条大狗,平时便在班里耀武扬威,谁要是不听他的就要放狗咬谁,吓得同学都不敢不听他的,这个袁胖子后来欺负到柳相如头上来了,相如有功夫在身能怕他吗,叮咣五四就揍了这小子一顿,结果放学之后,袁胖子一上车就放出狗来咬相如,一时间吓的好多孩子又哭又闹。结果您猜后来怎么着了?”我闻言急道:“怎么着了?”范启龙道:“这小子第二天上学就带着大猊和避水兽去了,到了放学的时候,袁胖子果然又放狗出来咬相如,相如站在那儿丝毫不动,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大猊一撅屁股就把避水兽给拱了出去,避水兽迅速的窜到了小相如的怀里,那两条大狗刚刚窜到相如身旁的时候就停住了,那个袁胖子见状立刻冲着那两条大狗喊了起来,小相如抱着避水兽就走,结果那个小袁胖子他妈妈过来牵狗的时候才发现,两条大狗浑身发抖,身下尿了一大片,从此之后那个小袁胖子再也不敢带狗出来了。” 范启龙说罢我们二人同时笑的前仰后合,我刚想张罗着范启龙一起吃饭,这时手机忽然闪了两闪,范启龙见状之后立刻借故离开,我打开手机一看,只见这是一条唐樱发来的信息:“晚上七点,后海七月七,我订好了位子,不见不散。”眼看着还有一点时间,我便匆匆的和寒雨打了声招呼,将小相如交给寒雨,径直出门打车直奔后海而去。 赶到后海七月七酒的时候,天色刚刚暗了些,我看了看时间,离七点钟还有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我在后海闲逛了一会,便见到唐樱手里提着一个大牛皮纸袋子走进了酒。我跟着唐樱进了酒,唐樱坐定之后不看菜单,直接点了一瓶叫做标准夏日的香槟酒。我对香槟和红酒等洋酒的鉴赏能力极其的有限,匆匆瞥了一眼菜单之后发现这一瓶香槟的价格竟然高达七百九十八元,虽然对于我这样的人来说,八百元一瓶的酒并不是消费不起,但是心里总还是有些舍不得。唐樱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之后便一饮而尽,紧接着又到了一杯酒之后才对着我说道:“秦卓,你对蛊术了解多少?” 听到唐樱开门见山直接问起了蛊术,当下我不由得一惊,对于蛊术实事求是的说我根本就是个门外汉,虽然曾经学艺的时候也听说了一些,但是那些内容都是一些传闻,根本谈不上有什么了解,于是我只好答道:“我对蛊术也只停留在听说过的层面上,谈不上有什么了解。”唐樱闻言点了点头,伸手打开牛皮纸袋之后,从中掏一沓子资料递了过来,我伸手接过来匆匆一瞥,这不看则可一看不由得大吃了一惊。 第993章 红颜心已碎 只见这一沓子资料并不是已经整理好的那种打印出来的文字,而是一些潦草的笔迹,从这一整片一笔带过的字迹来看,写作者时间很紧,想迅速的把自己所知道的内容记录下来,我匆匆一瞥之际,发现这些资料上的文字明显用的是一些简化字,这里所说的简化字并不是我们现在流行的这种经过简化了的汉字,而是我们为了在记录一些内容,在书写上尽量节省时间而造出来的一些词语,举个简单的例子,我们在写报告或者是在做记录的时候,经常会用到“测量”一词,这一个词笔画不少,而且在报告中也会反复出现,故而我们将“测量”一词经过简单的加工,自己创造出一个“三点水”再加上一个横杠这样的一个像字不是字的字符来,这样便会大大缩短书写的过程,其中这个“三点水”便代表着“测”字,而中间的一个横杠则是代表着“量”字中间的那一条长横,诸如此类的简化字简化词甚至简化句有很多,作为历史专业的学生,在以往的学习生活中,少不了要书写、记录大量的东西,若是单单书写似乎没有必要这样大费周折,可是遇到在现场记录的情况,必需要用这种方法,因此我在学校的时候还专门的请教过一位已经退了休的老教授,据这位老教授说,这种方法还是当年解放前的一位老学者发明出来的,当初发明这种方法的原因其实并不是为了提高速度,而是为了保密。那个年头但凡是国内的一些知名学者有了研究发现,西方列强包括东洋鬼子都会派出一些卧底来诡探这种新的发现,这样做笔记留下来的东西也只有自己能够看懂,即便是被人抢夺了去,以当时的情况就算保护不了,至少也能给对方添点麻烦。 这样一份东西在现在来说其实用处并不十分的广泛,现在的机关单位开会都会事先印好了材料发下去,就算不下发会议精神的,讲话的领导习惯了拉长音儿,想要记录下来也不算困难。若是在野外考古的过程中,其实那就更简单了,我们现在的政策是不动那些尚未破坏的古迹,考古研究仅限于那些意外发现或者已经被盗掘过后的一些墓葬,既然这样,那就慢慢做呗,累了可以歇会,人又不是机器,就是机器用的时间长了也会老化,一天写不完两天再写,什么时候写完什么时候算,只要时间不是拖的太离谱都没什么问题。可眼下这一份东西的出现,至少说明了两个问题,一、写作者的时间很紧,所记录的内容十分的重要;二,写作者的书写环境很差,很多比划弯弯曲曲的看上去就是在抖动的条件下完成的,这也从侧面说明了这东西的真是可靠性,或许这东西的写作者还会受到生命的威胁也说不定。 唐樱慢慢拿起酒瓶给我也倒上了一杯,随后便举起自己的酒杯轻轻的在我的杯子上撞了一下,道:“秦卓,请……”我闻言也只好放下手中的材料,拿起酒杯向唐樱端了过去,再次撞了一下杯之后便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我们二人这种喝法直看的旁边几桌人瞠目结舌,我匆匆的向其他座位上的人看去,只见那些小年轻们都是手里拿着酒杯边晃悠边小口啜着细细品尝,我苦笑着看了唐樱一眼道:“唐樱,这地方实在不太适合我……”唐樱一边拿起酒瓶倒酒一边瞥了我一眼道:“秦卓,你是说这地方不适合你,还是不适合咱们俩一起来……”唐樱这句话问得我顿时哑口无言,空气中顿时有一种凝固了的感觉,唐樱放下酒瓶瞥了我一眼继续道:“你以为我今天约你来是为了什么?单单是来品酒的吗?”我闻言道:“那你是……”面对我的目光唐樱忽然别过头去,伸手在眼角前擦拭了几下,这才转过头来道:“我是为了找到闻海山闻教授……”“闻海山?”我小声的低估了一声,唐樱将我似乎没有回想起来,当下便接口道:“怎么,这么快就忘了,北方大学的老教授,自然生物学院的院长,当初我们在发掘北银山少数民族三号墓的时候,不是发现了几颗古怪的骨头,当时还请了闻教授来现场指导工作来着……”唐樱说起这件往事的到时候我顿时想了起来,当下便道:“对对对,是有这么回事,当初那几个骨头我们都以为是几颗破烂的土块原本都没有在意,还是米杨这孙子最先发现了端倪,闻教授虽然没有给我们带过课,可是在那一场考古活动之后,我便对闻教授的学识佩服的五体投地,闻教授他……诶,你怎么会和闻教授……”唐樱慢慢的喝了口酒道:“闻教授他……他是我爸爸……”“什么?唐樱,你说闻教授是你的父亲,这怎么可能,你姓唐啊,难不成这些年来你都只用名字不用姓氏,那你应该叫闻唐樱?”唐樱看着我幽幽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是跟我妈妈的姓,我原本应该叫做闻樱的。” 说到这里我好半天都没有反应过来,唐樱继续道:“好了,今天约你来不是为了跟你讨论我的家事的,爸爸早在我们毕业的那一年就离开了学校,这三年来我都没有见过爸爸一次,以前每隔三个月左右,爸爸都会从寄来一些东西,都是他的手稿或是论文什么的,我平时没事就帮着他整理这些东西,想着等到他回来的时候也会省去很多的时间,可是最近这一年来爸爸忽然杳无音讯,到现在为止爸爸已经失踪了整整一年了,我曾经也要求校方和当地的公安机关寻找过,可是校方说爸爸背着学校单独签约了一个叫做古迪逊的研究机构,经查这个叫做古迪逊的研究机构是一家外资机构,就在爸爸签约之后,这家研究机构忽然退出了中国市场,由于爸爸签约属于个人毁约行为,因此校方便没有继续追查爸爸的下落。”我闻言道:“那不对,当初闻教授外出考察,他所作的项目应该是北方大学的研究项目,可是这其中又怎么会出现个什么古迪逊研究机构呢?”唐樱道:“这也是我十分奇怪的事情,按理说爸爸根本没有背叛北方大学的理由,北方大学虽然不是国内顶尖的大学,但是在咱们国家也算是一流大学了,他主持的生物研究项目,那可是京城首屈一指的科研项目,当初华清大学为爸爸开出了一张空头支票,只要爸爸能带着项目过去,上面的数字自己想填多少就填多少,可就这样爸爸也不为所动,因此我觉得爸爸的离奇失踪定有蹊跷,半年前,从南疆边陲寄回来一封文件,这是一封复印件,上面是有爸爸署名的签约文件,校领导发现爸爸背弃了北方大学顿时怒不可遏,派人联系又联系不上,这才当了真,便停了爸爸在学校内的所有职务,该项目也该由其他教授来主持了。”我闻言又问道:“闻教授进行的是什么项目?”唐樱道:“是一个关于毒虫药理的研究项目。” feisu 说话间唐樱伸手将拿起那些资料,微微抖了一抖之后从中掉出几张相片来,唐樱将照片推到我门前,道:“你看看这个,丑话说在前面,内容会引起部分不适,你要有个心理准备……”我闻言轻轻一笑,直接记过照片仔细观看了起来。这些照片拍的好像是南方的某一处树林中的景象,南方气候湿润雨水充沛,雨林自然也多的紧,这一处树林中长满了热带树种,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异样。我看着唐樱道:“这 就是你说的不适?”唐樱道:“你仔细好好看看。”我再次拿起这些照片又仔细的看了一遍,仍然没有看出什么端倪来,唐樱看着我道:“都说十三局的人胆大心细,我看你也不过如此,秦卓,你仔细看每一张照片的右下角。” 我闻言再次查看起来,只见每一张照片之下都有一个很细的圆点,这个圆点并不是一个正圆形的圆点,而是带有一个尖形圆头,我仔细琢磨这个图案也看不出有什么异常来,唐樱见状立刻起身走到了我的身边,将所有照片垒在一起,紧接着用手指轻轻一搓,所有的照片便向台阶一样被搓了开来,唐樱手指离开之后,我再次见到照片上的图案之后立刻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这照片的右下角赫然出现了一个小指头,这个小指头看上去又粗又大,这种粗大并不像是经常在田间劳作而形成那种短而粗的手指,而是类似于肿胀一样的状态,小手指的指甲看上去也并不像是一个指甲,人的指甲都是自然生长的,长出来的形状也是十分又规律的,而这个指甲边缘却十分的不规律,虽然现在有很多年轻时尚的年轻人在指甲上大做文章,但是像闻教授这样的人,又怎么会在指甲上花时间呢? 唐樱道:“秦卓,这一次看出来了,这是一年前爸爸最后一次寄回来的东西,如果爸爸真的有什么意外,这些东西就是爸爸的遗物了,你拿回去仔细看罢,这一次你去南疆,我是想请你尽力帮我找到爸爸……”说罢唐樱的眼泪又落了下来。 第994章 孤影夜独酌 看着玉面沾巾的唐樱我心里忽然感到一阵的不是滋味,开口又问道:“唐樱,你不是在北方大学任教么?怎么又会进入到十三局里呢?”唐樱道:“其实我原本可以继续留在学校里的,只是因为爸爸的原因我和校方产生了一些误会,其实这也不能完全怪他们,毕竟北方大学为了这个项目也付出了不少的心血,爸爸失踪之后,校方不愿意再为爸爸耽误时间,而我却认为校方不应该如此行事,我们双方虽然有些矛盾,但是校方也并没有因为这件事情为难我,只是我实在不能相信爸爸因为钱一走了之不辞而别,这其中肯定会有特别的原因在内,所以我便离开了学校,刚开始原本我打算自己去南疆寻找爸爸,妈妈不放心,这才找到了爸爸当年的一位老朋友,还记得当初我们在西夏离宫相遇的那一次吗?其实那一次我们能够去现场参与发掘,也是走了李伯伯的后门。李伯伯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便跟妈妈说要我加入十三局,十三局我以前也知道一些,也都是从这位李伯伯口中得知的,李伯伯找了你门十三局的一位局长,刚开始那位局长好像不怎么愿意,后来又一位局长发了话,这才把我留了下来,那位局长说,能找到你爸爸,估计也就只有我们十三局了。” 唐樱说到这里我心里才明白了过来,她口中的那位李伯伯多半就是松二爷李岩松了,而那两位局长肯定就是周局和孙局了,周局刚开始不答应,后来孙局拍了板将唐樱留了下来,这就是白天周局为什么会说那句“孙局哪里也有压力”的话来了。话说到这里我自然无法再推辞了,且别说唐樱毕竟跟我同窗四年,就算是普通的朋友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我也一定会出手相助的,况且周局说孙局已经提前离开赶往南疆,那就足以说明孙局对这件事情还是极为重视的,平时不怎么出门的孙局这一次亲自出马,看来这件事情并不简单,于是我立刻答应了下来。 唐樱见到我答应了下来,立刻长出了一口气,一张口干掉了杯中的酒之后道:“秦卓,那就多谢了,东西先留在你这里,等你出发了再还给我,时间紧迫,我先回去了……”说罢不等我开口,唐樱从兜里掏出一沓子大红票子就拍在了桌子上,我见状笑道:“唐樱,你这是干什么,难道说这一瓶酒我还请不起你么?”此时的唐樱心情好了许多,转过头来冲着我嫣然一笑道:“一码归一码,这一次是我求你办事的,下一次就是你请我了……”说罢唐樱便走了出去。 唐樱离开之后我原本也准备离开,可是手刚刚将这些材料拿起来匆匆瞥了一眼之后便迫不及待的读了起来。笔迹虽然潦草,但是跟我大学时做笔记的套路基本上一样,因此读起来也不算是十分的困难,在这一份笔记中,没有交代事情的背景,但是却把研究的过程记录的很详细,很大一部分内容都是一些活生生的数据,对于我这个历史专业学生来说,根本看不出这里面所能表达出来的东西,数据看不懂,但是笔记中有一些徒手画的草图我确实能够看得明明白白,其中一幅草图中,画着一个类似蚕蛹一样的东西,在另外一侧又画着一只成虫,这一个蚕蛹和这一成虫之间又画着数条波浪形的曲线,曲线边上每一断依稀的做出了刻度标记,看见这样一幅图形,我心里顿时一震,这东西应该就是传说中的蛊了,蛊虫虽然是以毒虫为主,但是使用蚕来做蛊也是极为普遍的,世间盛传的什么金蚕蛊究竟是不是一种蚕我不得而知,不过通过这一幅草图便可以断定,闻教授在研究项目的过程中,一定是遇到了南疆的蛊了,不仅如此而且还抓到了一对或是一只,从蝉蛹的大小来看,明显的这个蝉蛹的大小并不能孕育出如此大的一只成虫出来,虽然这只是一幅草图,但是也没有必要对二者使用不同标准的比例,很显然闻教授弄到手的时候,就是这一对或是一只已经成了形的蛊虫了。 后面笔记的内容又是一大片的数据,从这曲线坐标图的标记上来看,闻教授似乎是在记录着这一对蛊虫成长的过程,再往后看,则是对这一对蛊虫每到一个生长阶段便做出了一个细致的描绘,等我翻到资料最后的一页时,最后一页却并不是一张完整的纸,而是从本子上匆匆扯下的半张纸,这半张纸没有丝毫的字迹,只有一片波浪形的曲线。 读完了全部的笔记之后,我下意识的伸手去拿酒瓶,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瓶中的酒早已经被我喝尽了,一晚上我粒米未进早已经饿的前心贴后背了,正想点一些小吃垫垫肚子的时候,这才发现整个酒里只剩了我独自一人。虽然酒只剩下我自己一人,但是这里是二十四小时营业的,服务员并没有要赶我走的意思,眼看着时间不知不觉得已经过了午夜,当下我也只好结了账打车匆匆回到了十三局。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早我起来之后,便打开这一份笔记再次从头到尾读了起来,和昨天晚上一样,读完第二遍之后也并无什么大的发现,吃罢午饭之后,文辉和沈三郎以及大少爷柳寒水等人陆陆续续的回到了十三局,大少爷柳寒水不习惯机关里的气息,当下独自去了杨家村看看施工进展,周杰老爷子见到众人都回到十三局后,便将辛家弟兄干脆也轰到了杨家村的工地中,文辉和沈三郎见到我研读的笔记之后大吃一惊,沈三郎看了那一幅草图之后立刻断定,这就是南疆的蛊虫,而且是一对已经养成了的蛊虫。在场众人都不是什么专业人士,因此文辉将所有的笔记复印了一份之后,又将照片也扫描了一份留了下来,沈三郎见到照片之后立刻惊呼道:“我超,秦处长,你这照片哪里弄到的,这地方,这地方,这是……”我看着沈三郎一幅喳喳呼呼的样子道:“沈三哥,这地方到底怎么了,还有,局里最新的任命下来了,我已经不是处长了……”不等沈三郎开口,文辉笑道:“行了,我知道,你小子现在摇身一变成了特别行动专员了,告诉你,别看不是处长了,可是级别还是处级,这一下你小子直接受孙局领导了,只要你小子有种,我们说话你都可以不听了……”沈三郎道:“文处长,秦处长,呃不,是秦专员这高升了,那我们二处……”文辉笑道:“你们二处自然有你们二处的处长来管了,你小子想当处长还差的远呢,等老董回来的,这任命就应该下来了,其实我看就是来回的穷折腾,一共就这几个人几条枪,干脆每人都给个官儿得了……” fěisu· 文辉这边白话着,我心里还惦记这沈三郎刚才未说完的话,立刻走到沈三郎身前道:“三哥,你刚才说的这地方怎么了?”听我再次问了起来,沈三郎这才道:“秦处…呃…秦专员,怎么叫着这么别扭啊,我还是叫你小秦师兄好了,这地方可不是普通的林子,这地方是一处蛊虫的培育场……” 沈三郎话音刚落,我顿时惊呼道:“沈三哥,你此话当真?”沈三郎道:“那当然了,这还能有假,你们忘了,当初咱们在水葬墓场之上遇到的那些虫子,可不就是在田地里培育出来的吗?照片上的林子看上去似乎没什么异状,可是你们要是以前见过这培育蛊虫的地方,一眼就可以辨认得出来。”我急道:“沈三哥,你快所说看……”沈三郎拿起一张照片走到窗前,指着院中的一颗树木道:“小秦师兄,你看,无论是什么树,这树也无论是北方的树还是南方的树,高矮粗壮也许会有不同,但是一棵树之上的比例基本上是平衡的,就比如这棵树,枝繁叶茂看着并没有什么不同,可是你看照片上的树,一样的粗细一样的枝繁,可是这叶却稀稀拉拉的,明显的就是被蛊虫吃的,如此一大片林子,这么老些叶子,你说可以养出来多少对蛊虫……” 此时文辉也走了过来,听完沈三郎的话后道:“沈小三,南疆的蛊毒不都是用那些什么蜈蚣、蛇、蜘蛛、蝎子啥的放在一起狗咬狗制成的吗?对了,好像还有我们常见的那个歇了虎子,蚕这东西,有道是春蚕至死丝方尽,好像是吐丝的东西,怎么还有毒呢?”沈三郎闻言道:“文处长,这个您就有所不知了,当年我家老麻头讲过,蛊其实指的是一种术,怎么一种术呢,就是通过养殖虫子,神不知鬼不觉的让这种虫子进入人的体内,在人体内孵化寄生,从而达到控制和伤害此人的目的,当然了蛊也并非都是害人的,也有很多人养蛊是为了救人的,南疆的少数民族很少有死于肿瘤的,那是因为可以通过蛊术将体内的肿瘤细胞吃掉,这些都是我们传统意义上的蛊了,您说的那种叫做毒蛊,也叫蛊毒,用于害人的居多……” paoshuba.com 第995章 茫茫南疆路 听了沈三郎的话我心里顿时明亮了起来,当下急道:“沈三哥,你曾经在西南大山待过,肯定对着蛊术了解很多,倒不如你辛苦一下,跟我一道走上这一程?”沈三郎闻言脸色落寞起来,郑重地摇了摇头道:“小秦师兄,并非是我沈三郎不愿意与你同行,也不是我沈小三贪生怕死,更不是我沈三郎放不下家里的寒雨,只是对于这蛊术来说,只要不是业内人士,其余的的人都是外行。”我闻言又道:“沈三哥,你这话什么意思?”沈三郎摇了摇头笑道:“小秦师兄,这话说来好像是句废话,但实则不然,我的意思是,只要不是系统的学习过这蛊术之人,其他的人都是外行,举个例子来说,就说公园里象棋摊上的那些老大爷们,一个个的拿个大茶缸子带个大镜片子,一坐就是一整天,看似都是高手高手高高手的样子,可是面对专业棋手来说,几个回合都走不过去,可是这些大爷们若是见到高手对弈,虽然达不到人家的高度,但是看棋还是能看出来些门道的,若是让他们和专业棋手对弈,可就走不出那种妙手出来了,蛊术也和这棋局有类似之处,虽然你深谙道法,各类道法也有相同之处,但是蛊术就跟这棋局一样千变万化,甚至在举手投足间便可轻易的改变这下蛊原有的手法和蛊种,就好比是棋盘中的棋子一样,夹车炮的杀招虽然厉害,但是先走炮先走车甚至先走前炮或是后炮都会产生不同的结局,所以即便是我跟你们同行,其结果也是一样式儿的,我这一身西南大山的控尸术,其实在现代社会中的实用性并不高,当初这一门手艺兴起,那是因为当时战乱众多乡人客死他乡无法魂归故里,说起来这一门手艺倒也是和赶尸有些类似,只不过比起赶尸来却要又高出一层来,饶是如此我家麻老爷子曾经也一再叮嘱我们,遇到南疆的蛊族之人,一定要以礼相待岂不可轻起纷争,南疆的蛊族之人,乃是传自一种古老的民族,这种族人虽然也渐渐地接受了一些现代化的东西,但是骨子里还是有着根深蒂固的传统观念,只要你不去招惹他们,他们一般情况下绝对不会出来害人,而且你就算是遇到个马高镫短得了个疑难杂症,有幸遇到蛊族之人的话,他们还非常的乐意助人,帮助你之后也不会妄取身外之物,只不过这种蛊族之人不愿意你将其身份泄露出来,只要你能够遵守他们的承诺,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从这个角度说来,其实这些蛊族之人也并非是传言中的那么难以接触,不过这万里总有个一……” 听到沈三郎说起这万里之一,我当下急道:“沈三哥,万一又是怎么个说法?”沈三郎道:“说起这万一,就是这些蛊族与生俱来的秉性了,只要是你冒犯了他们,无论是你无心之过也好,诚心的找茬也罢,这些蛊族之人都不会详加分析你的心里,定会找机会睚眦必报,哪怕就是走在大街上你一心关注于街边的景色不小心撞了人家一下,如果就这样不当个事直接就走的话,就很有可能被人家下蛊。这样的事情在咱们这边都不叫事,在我们东北甚至只要相互间点个头就可以过去的事情,在那边却是一件了不得事情了,这些蛊族对于这种十分细小的纠纷,甚至谈不上纠纷的事情倍加敏锐,说来这情况也有些历史因素,小秦师兄,你是历史专业科班出身,自然知道清朝中期乾隆爷出兵大小金川,地方叛乱的情况也许是有的,但是远远达不到危机当地政权和国家安全的地步,可是乾隆爷依旧出兵讨伐,一来是彰显自己的十全武功,更重要的一点就是因为讨伐蛊族,而讨伐蛊族的原因,就是为了夺得蛊族手中的蛊神之源。” 我闻言愣了片刻,又道:“沈三哥,这蛊神之源究竟为何物?周局给我了一些资料,可是这些资料我看了,却觉得这些资料对这蛊术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参考价值,文中也确实出现过几次这‘蛊神之源’的字眼,但是却没有任何的文字解释……”不等我继续说下去,文辉忽然笑道:“秦卓,你还年轻,我们十三局所保存的秘密档案,都是不能随便公之于众的,虽然作为十三局的工作人员,可以随时查阅到一些档案,但是这些档案都不是最为绝密的档案,最为绝密的档案,别说是我了,就是孙局都未必可以随时查阅,这些档案所记载的内容,也许都颠覆了你我的认知了,周局能拿出来给你看的东西,只不过能够给你提供一些了解而已,其不说这汪洋世界,且就说我们华夏五千年来,又存在了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我们十三局是国家的机关不假,可是十三局也不是万能的,更不像传说中的那样包罗万象无奇不有,类似于我们十三局这样的机构,那个国家没有?老美的五十一区,老毛子的克格勃,英国的零零七,那不都是……” feisu 不等文辉说下去,沈三郎立刻接过话来道:“诶诶诶,行了行了,文处长,刚开始你这话听着还有点意思,最后他妈的还整出零零七来了,再说下去是不是把港台的国产零零七也得搬出来,时间紧迫咱们就得捞干的直给,小秦师兄,不知道你有没有听明白文处长的意思,我是听出来了,他的意思是说,目前我们十三局还有很多没有弄明白的东西,需要我们逐一去的调查解密,这其中肯定是包括这蛊神之源的,虽然眼下这蛊神之源以及蛊族偏居深山之中与世无争,并没有掀起什么乱子来,可是你知道这蛊神之源什么时候会发生出什么事情来,如果明天忽然传出西南某省某市忽然蛊毒横行,纵使我们十三局主力全部出动,又岂能在一朝一夕之间平息此事?有道是防患于未然,我们现在是文明社会,如果这蛊族所掌握的蛊术真的可以治病救人,国家非常愿意将他们的东西开发出来造福人类,可是如果真的有人靠着东西害人的话,国家也一定要有手段来制约这些蛊族,远的不说就说这柄鬼神杖,当然了,咱们就权且称之为鬼神杖,只要是滴血认契,便会把人变成一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可是这柄鬼神杖并没有什么异常,但是人本身的生气却不见了,按照现代生物物理学的观点来看,这生气也是人体中的一种能量,这一边能量消失了,却没有发现另外一方能量在增强,这根本不符合能量守恒定律,小秦师兄,你说这……” 文辉闻言又打断了沈三郎的话,道:“嘿嘿嘿嘿……沈小三,你行啊,还他妈搬出能量守恒定律来了,你读过书吗?认识字吗?真能穷白话,怎么着你也准备效仿三国吕子明,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么?我看你省省,秦卓,简单的来说,这一次你带着瑞师妹去南疆,一来是遵照金枝大师的遗愿,帮助南疆刀家找到这鬼神杖的破解之法,一举毁去这鬼神杖,金枝大师说得对,这种害人之物万万不可留存在世上,再一个就是这蛊神之源了,你的那位红颜知己约过你了,按照我对你的了解,你肯定也答应了人家是不是?实不相瞒,孙局此行便是先行去了解闻教授失踪的情况了,你是不是也以为你的母校太没有人情味?实则不然,早在唐樱感到事情不妙之前,其实国家有关部门就已经在关注闻教授的研究成果了,唐樱也给你了一部分资料了,嘿嘿,这些东西你也就看看做到心里有数,其实这些东西都是经过截留的,很多太过匪夷所思的东西都已经在孙局手里了,原本闻教授主持的就是一个普通的动植物制药的项目,通过孙局掌握的情况来看,闻教授在考察生物药性的时候,意外的发现了一种奇异的生物体,这种生物体很可能就是我们所说的蛊虫,不过是不是蛊神之源我就不知道了,也许这蛊神之源和这柄鬼神杖之间也颇有渊源,也许这二者毫无关联,其实北方大学早已经得到了有关部门的通知,而且该部门早已将闻教授的全部档案和组织关系从北方大学提走了,涉及到国家绝密,北方大学自然不能随便的将此事告诉唐樱了,你以为唐樱真是靠着走走门子就能随便进入十三局,京城里的大官儿多了,部级干部国级干部甚至将军委员的数不胜数,我文辉托个大说,有几个大官敢在十三局安排人的?” 我闻言心里这才痛快了许多,于是说道:“文处长,敢情我这一次不是顺藤摸瓜,而是摸着石头过河啊?”文辉匆匆一笑道:“秦卓,我们十三局那一次任务不是摸着石头过河?你以为那些基层的干警或者各类的市局以及武警战士都是吃干饭的么?只要是人为的,想查没有查不出来的,只有那些摸着石头过河的事情,才需要我们出手,这也是我们十三局的价值,这一次是你单独带人执行任务,不要指望孙局,孙局跟你是完全不同的两件事,茫茫南疆路,秦卓你好自为之……” paoshuba.com 第996章 太行蒋家沱 众人离开之后,考虑到关于蛊神之源的这些资料也未必会有多大的参考意义,当下便将这些资料全部收拾整齐之后又放回了周局的办公室中,周局的办公室从来不锁门,局里自然也不会有谁敢随便到这个老爷子办公室里去溜达上一圈看看风景,况且此时又有唐樱来替周杰老爷子打理这些俗事,倒也不用担心这些资料会丢失。原本三天之后我们就要出发,不过小相如得知我又要走,当下缠着我不放,非要我教他一招两式再走,无奈我也好先将道家的宗师指诀和剑指指诀教给了他,这个考虑到相如年纪还小,小孩子之间打打闹闹是常有的事情,万一玩闹间脑子一热使出这两道指诀来,虽然这宗师指诀只是道家最为基础的指法,但是加持了道家的咒法也是具有一定威力的,至少小孩子是无法承受的,因此我只教授了相如这两道指诀的掐法,暂时没有教授他道家的清光大咒,小相如学到了这两道指诀之后喜不自禁,上下学之后便忙不迭的掐指练习起来,一个周的时间转眼即逝,眼看着小相如这两道指诀掐的有模有样,我这才放心的带着瑞寒秋以及范启龙准备启程赶奔南疆。 中秋过后正值十一黄金周,这个时候出发路上肯定不好走,不过好在事先周局早就选择好了路线,我们也不用赶着这旅游大潮而行,范启龙车技颇为不俗,驱车走在乡野道路之上,虽然路途之中有些颠簸,这一路上倒是也畅通无阻。由于不知道此行究竟会遇到什么事情,考虑到瑞寒秋毕竟功力尚浅,因此代表着峨嵋传承的那把残红落花剑并没有带在身上,瑞寒秋只是带着自己平时使用的那把佩剑随行,经过大半天的行程,我们早已经驶出了京城的地界,眼看着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范启龙抬眼之际发现不远处隐隐的出现了一片村落,当下便打算就此歇息一日。经过大半天的颠簸,说实话我也有些累了,瑞寒秋坐在后排,口中虽然不言,但是看得出这一路上也辛苦的紧,后座颠簸的更加厉害,这是我们都知道的,因此范启龙提出这一建议后,立刻得到了我们的响应。 范启龙减慢了车速渐渐地驶入了这片村子,透过车窗看过去,这座村子的规模颇为不小,家家户户深宅大院的好不气派,车子刚刚驶入村子,却见不远处一家挂着肉铺幌子的店家里忽然伸出一个脑袋来,匆匆的向我们这里望了一眼之后,好像看见了什么十分恐怖的事情一样,立刻关门上板躲了起来。范启龙见状笑道:“秦处长,您说我们这一路上是不是文处长都已经给咱们打好招呼了,怎么当地的村民见到咱们的车子都吓得躲了起来,您看看这时间根本不晚啊,要是早年间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倒还没有什么可说的,可你看你这个村子根本不是穷村,家家户户这大房子盖的,在看着街道这么宽敞,肯定家家户户也都有车了,怎么这种条件的村子里的村民,生活的会如此传统呢?”我闻言笑道:“你小子净瞎想,乡下么,毕竟不比城里,干完农活早早休息也没什么可奇怪的,再说了,早睡早起身体好,赶紧的找一家招待所住下……” 十三局密档 来自我爱看书网,feisu,手机feisu 范启龙边说便慢慢的溜车沿街找这店铺,这一看倒好,沿街各色店铺确实不少,可是都没有开门的,明明从门缝里能够看到灯光,可是这铺子就是不开门,来回的溜达了两圈,范启龙开了一天的车早已经疲惫至极,此时终于见到了村子却发现家家户户都不开门,当下将车停在了路边,下了车对着就近的一家店铺就砸了起来。范启龙将店门砸的砰砰作响,屋中明显的传出了动静可就是没人来开门,范启龙气的当下抬腿就要踹门,我见状急忙喝道:“范启龙,你干什么,你还知道自己的身份么?”我这么一大声喝止,范启龙顿时停了下来,我举目看去,只见挺大的一个村子没有半个人影,眼看着夕阳西下最后一抹余晖就要散尽,匆匆一瞥之际忽然发现了角落里似乎有个人影一闪,我急忙冲着人影赶了过去,那个人影见我追了过来,当下就要跑,却哪里有我的速度快,我三纵两纵只见便追到此人的背后,说实话我心里也憋着一口气,当下猛地一把抓住了此人的肩膀往后一拽,那人顿时发出“哎呦”一声直接坐到了地上,借着昏暗的天色看去,只见此人竟然身着着一身不算是十分破旧的警服。 警服这东西我见的太多了,警服是国家专门为警务工作人员配发的工作服,市面上有很多假冒的警服,之前也却确实发生过不少身着假警服冒充干警实施犯罪的案件,但是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我这一抓之下便可以判断出来,这一身警服并不是市面上那些冒牌的警服,能够将一身正宗的警服套在身上,至少说明此人应该就是当地基层的小干警。 见到了干警俺就相当于见到了自己人,我并没有亮出自己的真实身份,直接厉声喝道:“身为国家警务人员,为何见人就跑,难道说你是个假干警不成,冒充国家警务工作人员,那可是违法行为,走,跟我走一趟……”我故意这么一吓唬,范启龙听到了声音此时也赶了过来,这个叫干警当下急道:“诶呦呦,这个帽子可不敢瞎扣,我可是地地道道真真实实的干警,今天正好轮到我在这里执勤,这不巧了吗,正好遇到你们了,你们可不要误会,喏,你们看,这是我的证件,看看,这可假不了……”说着将自己的证件递了过来。我冲着范启龙使了一个眼色,范启龙伸手接过证件检查了一番,又冲着点了点头,我一把抢过证件,领着这个小干警直接走到了车里。 见到我抓了一个小干警回来,瑞寒秋一时间不明所以,范启龙从车里掏出一本证件递了过去,小干警看完之后脸色大变,忽然直挺挺的冲着我们敬了一个礼,紧接着伸出手双紧紧的握住我的手道:“哎呀,我们可盼到你们了,你们来了,我们这蒋家沱的春天可就来了……来来来,咱们换个地方说话,你们还没有吃饭,来来来,跟我走跟我走……”说着竟然热情的拉住我就走。 这个小干警轻车熟路的将我们三人带到了一家大宅之前,有节奏的敲了几下大门之后,大门立刻开了一条缝,透过门缝看去,只见一位老者站在门内,见到我们几位生人之后,当即“妈呀”一声喊了出来,一把关上了大门往里就跑,小干警闻言喊道:“老蒋头,你跑个球啊,是我,上面来人了,咱们蒋家沱的春天来了……”这个小干警又使劲的喊了几声,这个老头子才又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打开门之后看了这个小干警之后,这才将大门打开,将我们让进屋中之后,这才在额头上抹了一把,随即冲着屋里喊道:“老婆子,家里来且了,顺子也来了,赶紧的弄些酒菜来,我们要喝会子……” 我们三人进屋之后,这个叫做顺子的小干警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就好像这是自己家一样指使着老蒋头沏茶倒水,我走进屋中一看,只见屋中的陈设十分的讲究,清一色的木质家具,城里的家电一样不少的全部陈列在宽敞的客厅中。 我们三人坐定之后,这个叫做顺子的小干警当先介绍起来:“三位首长,我们这个村子名叫蒋家沱,村里面一共住了将近八百来户,按照这个规模来说,已经算是当地上数的大村了,这里地处太行山脉深处,不知道从何时起我们蒋家沱的祖先就开始在此定居了,我们的祖先以前是走船的,村外有条河叫做沱河,据说最早在这里定居的老祖先姓蒋,我们这里也就被叫做蒋家沱了,喏,这位叫做蒋三弦儿,就是我们这蒋家沱的村长了,来来来,老蒋头,你能说会道的,你来给首长说……” 不等这个叫做蒋三弦儿的村长开口说话,热气腾腾的饭菜一盘盘的端了上来,老蒋村长见状急道:“诶我说家里的,怎么这么没有眼力见儿呢,就不知道把茶水赶紧的收下去,去,赶紧的把我收藏的烧酒拿出来,这个败家的玩意儿……” 听到老蒋村长冲着自己媳妇发飙,寒秋明显的面露不悦之色,老蒋村长见状急忙找补道:“诶呦呦,这位首长,我不那个意思,那啥,我们庄户人家都是大老粗,有啥话说的不中听的,您可别跟我们一般见识……”我冲着寒秋摇了摇头,示意寒秋不要少见多怪,寒雨这才转过头去不在看他,这个时候范启龙道:“行了行了,别扯那些没有的,说说,你们这里到底怎么了,一个个的都是啥毛病,我们刚刚进村,明明还有一家开着的店铺,一看见我们就好像是老鼠见到猫一样躲了起来,你他妈小子身为警务工作人员,竟然也这个德性,配得上这一身衣服吗?”这个叫做顺子的小干警道:“诶呦,各位首长,真不是我顺子胆小怕事,只不过是这事,唉,他……他……吓人呐……” 第997章 巡夜遇诡事 看着顺子这一副样子,范启龙当即笑道:“顺子,我说你小子也怎么说也是个身穿官衣的人,怎么还被吓成了这样一幅德性,你瞅瞅,熊色!”顺子闻言尴尬的笑了笑道:“这位首长,不是我顺子胆小怕事,实在是……这么说,要说起胆量来,我顺子在这十里八乡那还算是胆子大的,别人不知道我们的老蒋村长那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当初就是这位老蒋头的二小子,这小子可他妈不是东西了,用只烧鸡在我们哥儿几个身上挨个的找乐子,说谁他妈敢在坟地上睡上一宿,就请谁连吃上三天的烧鸡,说起这烧鸡来,现在可能算不得是什么上档次的东西,可是那年代烧鸡可算是奢侈品了,别说连吃上三天,就是一个人能完完整整的吃上一整只,那可就跟过了年似的,也是我年轻气盛,卷着铺盖卷儿就去了,可谁知道这他妈小子……”不等顺子继续往下说,老村长蒋三弦儿立刻拦住了话茬道:“我说顺子,行了,这些个陈芝麻烂谷子还提起来干嘛?不就是把你吓尿了吗?后来我老蒋亏待你了吗?是不是当着你面揍了那个小王八蛋一顿,还给你赔了一身新衣服……”说到这里的时候老蒋村长转过头来冲我笑这说道:“这位首长,不是我笑话这小兔崽子,当年他家穷的叮当乱响,这小子自幼父母双亡,都是老头子我一把屎一把尿给拉扯大的,我老人家一身好的他不学,他他妈的一身臭毛病又懒又馋,当时救济粮都送到他家门口了,这小兔崽子宁可饿肚子也不出来搬粮,你说这小王八蛋是不是活该挨饿?”“行了,我不说就拉到得了,老蒋头,当年你是养过我几年,可是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以为我不知道吗?别看我当时年纪不大,可是心里却清楚地很,若不是我那死鬼的老子留下来一尊石雕,你他妈能那么好心,你不说我倒忘了,是我懒不愿意动弹吗?”顺子闻言不依不饶的继续道:“当年村部里的大喇叭怎么说的,每人一百斤白面一百斤大米一百斤棒子面,这些粮食加在一起基本上够我一年的口粮了,可是分到我头上,他妈的大米白面都不见了,就剩下了三袋子棒子面,你咋说的?你说我年纪小用不了那么些细粮,你先给我存着,存来存去都他妈存到你家小子肚子里去了,再说我老子给我留下的那尊石雕,说,你给我弄到哪里去了,这东西你要是不赔我,告诉你我就跟你们老蒋家没完……”老蒋头闻言顿时怒喝道:“诶我说你个小兔崽子,真他妈是个白眼狼,当年你小子夜里发高烧,老子背着你走了三十多里的山路送到县医院治病,你婶子把家里唯一一只下蛋的母鸡杀了熬汤给你喝了,你小子现在翅膀硬了,敢跟老子吹胡子瞪眼了是不是……”说着“啪”的一声将筷子猛地在桌上一拍。 我见这二人将话题越扯越远,急忙向范启龙使了一个眼色,范启龙见状急道:“诶诶诶,行了行了,老蒋头,你还说人家呢,这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你也穷白话了不少,别扯那些个没用的,说正事,你们这蒋家沱到底是怎么回事?”蒋三弦儿闻言这才拍开酒坛子给我们众人倒酒布菜,边张罗着我们吃喝边道:“这是说来也是不久之前的事情了,其实我们这蒋家沱,自从改革开放以来,这日子是一天比一天过得好,我们心里也十分的感激党和国家的关怀,有道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们蒋家沱背靠太行又有沱河穿过,祖祖辈辈都是靠着这一片青山绿水过活,也许是这里环境清幽的缘故,这沱河里的鱼虾鲜美异常,作为久居于此的村民,我们深知这涸泽而渔焚林而猎的道理,因此这些年来我们的从来不过度捕捞这沱河中的鱼虾,从我们蒋家村的这条沱河顺流而下,将近四十公里的水程便有一处更大的镇子,这镇子可有说道,据说当年是古燕赵之地哩,你们来前儿也见到了,我们这蒋家沱地处山中交通不便,也就是近几年才修了这一条通往村外的柏油马路,前些年我们与村外的交易,都是通过这条沱河顺流而下,尤其是近些年来国家对于生态环境保护的力度加大,还将这条沱河作为了典型,整条流域将近有十来个大小的村镇,也只有我们有捕捞沱河鱼虾的资质,这沱河中的鱼虾数量虽然有限,但是凭借其肉质细嫩滋味鲜美,一上市便会被抢购一空,其价格也高出其他地方的鱼虾数倍有余,因此我们蒋家沱也算是这十里八乡有名的富裕村了,原本这日子过得红红火火,很多外出打工的年轻人们也纷纷回到这里生活,原本人丁稀少的蒋家沱渐渐的又热闹了起来,可是大概在三个月之前刚刚入夏的时候,我们蒋家沱忽然发生了一件怪事……” 范启龙闻言道:“老蒋村长,这事怎么个怪法儿,说来听听……”蒋三弦儿举杯和我门碰了一杯,喝了口酒道:“顺子,你小子伶牙俐齿的,你来说……”顺子闻言放下酒杯,清了清嗓子后道:“三位首长,是这么回事,因为我自幼便失去了双亲,老蒋村长可怜我,力排众议将村里唯一一个到县里武装部培训的名额给了我,当时村里很多有钱的人家为这个可没少拎着酒肉拿着红封来找老蒋村长,那时候老蒋村长家的门槛子都他妈被踩平了好几寸,我只道是老蒋村长好心,可谁知道我进入县武装部报道后的第二天,老蒋村长就托人告诉我,当年我爹留下的那一尊石雕,被这老东西的不小心碰碎了,别人不知道我心里明镜儿的,这老东西是怕我把这事情闹大了,给他安上个毁坏文物的罪名……”不等顺子说完,老蒋村长立时喝道:“滚他妈一边儿去,当着三位首长的面儿说这些个风马牛不相及的事儿干嘛,说他妈正事……” feisu 顺子闻言急道:“呃对对对,看我这张破嘴,经过县武装部培训之后,我便正式被编入了基层的干警队伍,为了便于对基层的管理,像我们这些分配出来的的名额,经培训之后是要都迁回原籍任职的,当我身着一身警服耀武扬威的走在蒋家沱的大路上时,那感觉,轻飘飘的就好像是当了县长一样。经过几年来的锻炼,我也从一名基层的小干警当上了这里的小所长,我原本就是本地人,又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和这里的乡亲们本来就很熟,因此在这里各项工作开展的也十分的顺利,可就在三个月前,我们蒋家沱的怪事就出现了。蒋家沱这些年来生活水平提高了很多,但是这里的村民大多还保留着以前早睡早起的生活习惯,按照惯例,每日九点半左右的时候,我在村里巡视一圈之后便可以回到所里休息了,晚间会由值夜班的小刘继续执勤。三个月前的一个晚上,我巡视完了正准备回到所里的时候,就看见村中的大路上朦朦胧胧的站着一个人影,看着人影的相貌很熟悉,村里毕竟不像是城里,整条的大路只有孤零零的那么两三盏的路灯,光线十分的昏暗,仅限于能看清楚路况。先前我以为是个盗贼,可是看着人影很熟悉应该是本村的人,这个时间出来溜大街,我看多半此人没安好心,于是我便慢慢的向此人走过了过去,正要开口询问之际,这个人影似乎发现了我掉头就跑,看着这人就跑,我便认定了此人有问题,当下便紧追了过去,这蒋家沱可是我从小玩到大的地方,自然十分的熟悉,走街串巷追了好一会,竟然发现此人消失的无影无踪。我以为这小子肯定是找了一个暗处躲了起来,于是打开手电筒找了起来,这一折腾直到将近午夜时分,也没有发现这个人影。值班民警小刘见我迟迟没有回到所里,担心我出了什么事情,拿着枪也出来找我,远远的看见我之后忙问其故,我将发现的情况跟小刘说了一遍,小刘闻言道:‘蒋所,我说你是不是看错了,这么短的巷子,若是真的有人逃了进来,喏,你看,也就百米来长,就是博尔特来了,跑完这个巷子也要八九秒的时间,就算你追不到他,又怎么会看不见他跑到哪里去了呢?再说这条巷子是背巷,大门的院墙都在另外一面,你看看墙的高度,就算是能爬的上去,又怎么可能无迹可寻呢?’我自己思索一下似乎是这么个理儿,当下便和小刘回到了所里。可是我们回到所里刚刚打开电灯的时候,小刘忽然发出一声惊呼,我见状也急忙低头看来,却发现此时我身上竟然布满了鲜血。” 范启龙听到此处急道:“怎么,你受伤了?还是在毫无知觉下受的伤?”顺子道:“刚开始小刘也以为是我受了伤,可是当我脱下衣服准备清洗血迹的时候才发现,这一身的血迹,根本不是我的血……” 第998章 索命血太岁 听到这里范启龙又哈哈大笑起来,道:“顺子,一身的血迹,还不是你自己的血,就把你吓成这个德性,枉你还在县武装部培训过,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毕的业,这基层小所长又是怎么混上的……”顺子闻言苦笑道:“范首长,若是这么简单的话,我也不用非要将您三位大首长留在此处了,那日我洗去身上的血迹之后,便隐隐的感觉这里面有些不大对头,身为警务工作人员,在人民群众前的一言一行那都代表着我们的党和国家的执法队伍,不仅要做好本地的安全工作,更要当好人民的公仆,我坚信那日晚间并不是我眼花,也肯定没有看错,可是这人影为何一晃这百米长的巷子就钻过去了呢?接下来发生的事情,那什么,老蒋村长,你老人家就是当事人,还是您老人家来说……” 蒋三弦儿闻言放下了筷子,道:“三位首长,别看顺子这小兔崽子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是在工作上确实还算兢兢业业,这些年来这个小兔崽子倒也为了我们蒋家沱做了不少的好事,自打那天晚上的怪事发生后,村里接二连三的便出现了不少的怪事,就在顺子发现了人影不久之后的一天晚上,我早早的熄了灯跟婆娘上了炕,也不知道睡到了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的就听到家里的狗闷哼了一声,当时我也没有在意,只道是狗儿喘了口气,翻个身又继续睡了过去,可当第二天早上我开门走到院中这一看,顿时吓得我差点都没了脉了,只见俺家这条大狗平平展展的趴在地上,院子里猩红一片满是血迹,一股血腥之气直逼脑仁,我见状急忙向狗儿走了过去,等走到狗儿身旁这么一看,顿时吓得我又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啊,您猜怎么着?”范启龙闻言下意识的的接了一句:“怎么着了?”老村长蒋三弦儿顿足捶胸的道:“哎呦呦,我活了这么一大把岁数了,就没见过这么惨的事情了,俺家这条狗儿,已经干瘪的好像是一张狗皮一样就这么铺在地上,只有狗头还有些水分,一双眼珠子睁的又大又圆,一幅惊恐的模样,临死前还看着屋中的大门,期盼主人能救它一命啊……”听到这里我忍不住和瑞寒秋对视了一眼,瑞寒秋眉头微微一皱冲着我摇了摇头,示意她也未能洞悉其中缘故,范启龙举着酒杯沉思不语,片刻之后道:“老蒋村长,后来呢?”老村长蒋三弦儿道:“后来我便找来了顺子,顺子看了现场之后也惊愕不已,不久之后闻讯而来的乡亲们围在我门口议论纷纷,我那老婆子,诶呦,就因为这狗儿的事,一病就住了院,养了将近两个月才康复。” 范启龙点了点头道:“仅仅是一条狗而已,还不足以说明问题,接下来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发生?当时这条狗应该是绑在院中的,既然这个无形的杀手能够潜入到院中杀狗,那就说明这院墙和大门并不能对着凶手造成什么障碍,那为何现如今你们大家每到晚上便会紧锁院门呢?”老村长蒋三弦儿道:“就在我家的狗儿出了事之后,隔三差五的便会有村民家中的狗儿鸡儿什么的出现同一情况,顺子带着小刘仔细勘察一番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于是便将此事报给了县里的公安部门。”范启龙点了点头道:“县里来人了吗?他们怎么说?”老村长蒋三弦儿道:“超,都是他妈是一群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的玩意儿,县里闻讯之后下来一个带着眼睛的小年轻,还带着几个白大褂,来到村里之后便开始对那些个死鸡死狗进行检查,前前后后一共来了三拨人,我他妈是好吃好喝供着,到头来呢,人家吃喝完一抹嘴就走了,到头来撂下一句话:‘等化验结果,结果出来了在通知你们……’结果这一走到现在也他妈没个说法……”范启龙道:“然后呢?村里还是继续出现死鸡死狗?”老村长蒋三弦儿道:“何止啊,刚开始是鸡狗这一类的小东西,自从此事出现之后,有些家夜里把狗栓进屋里了,这狗倒是没事了,可这鸡可就遭了秧,不过毕竟鸡也不值几个钱,干脆大家直接把鸡都杀了干净,能吃的就吃了,吃不了的直接送到集市上卖了,后来村里的鸡没有了,接下来的又是牛羊遭了殃,牛羊可不比鸡狗这些东西,这一头牛羊可是上千块啊,就算是我们现在生活好了,可是也禁不住这千把块的往出扔啊……”范启龙道:“老村长,这牛羊也和鸡狗是一样的吗?都是剩下一张皮?”蒋三弦儿道:“可不是么,这鸡狗还能放进屋中,可是这牛羊怎么放到屋里啊?又过了一个月,村民们是在坚持不住了,于是自发组织到了省城告了状……”不等蒋三弦儿说完,范启龙纠正道:“那叫报案,不叫告状。”老村长蒋三弦儿闻言急道:“是是是,报案报案,我们回到村里之后不久,县里又下来一伙人,大大咧咧直接跟我说道:‘我说老蒋头,不就是几只鸡几只牛羊吗?还至于到省里点我们的眼药,我们随便找个名目,就可以从县里拨出一些牛羊来送给你们,多大点个事啊,告诉你老蒋头,别看你是这里土生土长的老人了,要说我们诚心的话,随便找个事就能把你的帽子扒拉下去,不是告诉你了等化验结果了吗?喏,这就是结果,你自己看……’说着丢下一沓子材料便扬长而去,你看看,有这么办事的吗?” feisuc● 范启龙闻言道:“哦?这么说化验结果出来了?那报告呢?可否拿来给我看看?”这一次不等老村长开口,顺子直接道:“范首长,我们都是土生土长的庄户人家,虽然我在县里也培训过几天,可学的不过就是些简单的办案技巧,哪里懂得这些东西,那份报告我看了,里面都是一份份的表格,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各项的数字,这东西他他妈认识我我不认识他啊,后来老村长一生气,晚间做饭的时候直接丢到炉灶里一把火烧了个干净……”顺子说完之后,我和瑞寒秋顿时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个时候老村长蒋三弦儿又道:“三位首长,不要以为老朽这是在说笑,其实这事情刚刚开始,按照县里面那些人所说的话,就是那么几只牛羊么,也确实不是什么大事,直到后来出了人命,县里的人才坐不住了,后来又下来了一拨人,勘察了半天之后半个没味的屁也没有放出来就又走了,第二天便派下来一拨真枪实弹的干警,晚上就开始在这里巡逻起来哩。” 听到出了人命,我们三人顿时一惊,对视一眼之际异口同声的道:“出人命了?”老村长默默地点了点头,范启龙急道:“老村长,这人命,可也是变成了张人皮?”老村长叹了口气道:“倒是没有那么夸张,不过这人啊,也基本上成了一具干尸了……”范启龙听到这里有转过头来对着顺子道:“顺子,你说吓人?怎么个吓人法儿?”顺子道:“这些干警刚开始巡逻的时候,情况确实好了很多,家家户户再也没有出现怪异的事情,这情况一好转,县局便认为这是犯罪分子受到威慑不敢再轻易地出来活动了,准备先稳定局面再详细调查破案,可就在一个周之后的一天晚上,我和小刘交接完了之后便离开所里在村里巡视起来,这一走我却总觉得怪怪的,好像哪里有些不大对头,来来回回的走到了几遍之后,我忽然反应了过来,那一队真枪实弹的干警不见了。按理说如果上面撤去了布防,肯定有通知下达到所里的,眼下这案子并没有告破,这一队武警战士却不辞而别,说轻点这时擅离职守,说的重一点这可就是逃兵了,若不是这样的话,那就说县里临时下了新的命令,一时间可能并没有传达到所里,或者是说我并没有及时看到,于是我急匆匆的便向所里赶去,准备去问问小刘有没有接到县里的通知,可是刚刚一回头的工夫,去发现我眼前站着一个面目狰狞一脸血气的干警,等着两只血红色的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我,吓得我‘妈呀’一声跳起来多好,撒腿就跑……第二天天亮以后,村里的街道已经被隔离开来,其中一个带枪的干警还倒在血泊之中,此时站在这具尸体之前的其它几名干警竟然毫无察觉那个干警是怎么死的,这纸是包不住火的,雪里也是埋不住是孩子的,一时间死人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若是寻常的村民遇害,大家便已经惶惶不可终日了,此时见到一个干警也因公殉职,这恐怖之心更加剧烈了,一部分有条件的村民当天就搬到了城里,后来我请教了本村的一位老叔公,据这位老叔公说,这种情况在若干年前好像也出现了一次,这种不明情况的死因,据传说是血太岁索命……” 第999章 夜查蒋一手 “血太岁索命?”范启龙嘀咕了一句继续问道:“顺子,这血太岁是个什么东西?还有,怎么叫个血太岁索命?”顺子呷了口酒道:“老村长,这血太岁的事情,能说不?”蒋三弦儿斜楞着眼睛瞥了顺子一眼,怒喝道:“顺子,现在都他妈什么时候了,什么能说不能说的?只要能把案子破了,人家首长问啥你就说啥,少他妈打马虎眼……”顺子闻言吐了吐舌头,转过头来对着我道:“秦处长,倒不是我顺子有意推三阻四的,主要是我们闹血太岁这事,历来就是村里的禁忌,据老叔公说,其实这一次村里有人畜被吸食了血液这事,也不是最近才出现的,好像在三十多年前也出现过一次,那时候您们应该是知道的,我应该是没有出生,就算已经生人了,也还是个不懂事的孩子,老村长那个时候就已经我们蒋家沱的村长了,听说那一次闹这血太岁的时候,还是有革命红小将的时候,老村长,我看这事要不还是您老人家……” 老村长蒋三弦儿边抽着寒烟便听着顺子白话,冷不停听见顺子又将皮球踢给了回来,当下将手里的旱烟杆在桌子腿上磕了几下,原本这旱烟的味道就十分的呛人,老村长这么一磕,屋中这股烟味更加浓烈了,瑞寒秋本就受不了这股烟味,经这么一折腾,顿时忍不住捂着口鼻咳嗽了起来,范启龙见状急忙起身将屋门推了开来,一股清新的空气顿时涌了进来,瑞寒秋这才感觉舒服了许多。见到范启龙推开屋门,顺子和老村长蒋三弦儿对视了一眼,同时露出了一丝惊愕的神色,却并没有开口阻拦,范启龙看着这一老一小二人的表情笑道:“怎么,怕了,由我们在这里你们怕什么?就算是那个什么血太岁真的在这里,我们倒省了一番周折了,正好在这就把这叫什么血太岁的东西抓住,我倒是要看看让你们这些村民闻声变色的血太岁到底是个什么东东……” 见到范启龙如此说,顺子和老村长蒋三弦儿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了,蒋三弦儿干咳了两声,抬眼向屋外院中瞥了一眼,这才开口道:“说起这血太岁来,在我们这蒋家沱流传了也有年头了,具体早到什么时候,我也说不清楚,不过在我小的时候,家里的大人便会用这血太岁的名号来吓唬我们,来管教那些个不听话的孩子们。三十多年前,那是一个风风雨雨的年代,原本宁静的蒋家沱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就来了一群身着军装的红小将,这些红小将来了之后,便占了村部,天天在大喇叭里播放着伟人的语录,后来这些红小将挨家挨户的发红宝书,这红宝书你们都知道?”范启龙道:“知道知道,老村长,捡重要的说,别耽误时间……”蒋三弦儿笑道:“好好好,你们接着往下听。自从这些红小将来了以后,每天便将大家伙都集中在一起,组织大家一起学习这红宝书的内容,我们都是庄稼汉,哪里有那些高深的文化,那个时候老汉我还算是村里有点文化的人咧,不过即便如此,让我完完全全的把红宝书上的内容念下来,也是做不到的。见到村里的人大多数都没什么文化,于是这些红小将便天天的组织大家念诵背诵这些红宝书上的文字。我们原本就是农民,农民自古以来便是向土地要粮食的人,看着成天读这些东西,地里的庄家一天天的都没人管,大家也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可是光着急也没有法子,人家红小将不干呐,最后还是一个叫做狗子的后生是在忍不住了,于是偷偷的溜到自家的地里去干活,整个一个村子少了一个俩个的根本看不出来,见到狗子去务农,大家纷纷三三两两的也就都不来了,眼看着学习红宝书的人越来越少,那个红小将的头子一打听,原来大家都去田间地头干活了去了,当下便怒不可遏,将带头的狗子抓了起来,当着全村老少爷们的面就安了一大堆的罪名开始批斗起来,这样一来再也没有村民敢顾忌自家的农田了,转眼间半年的时间就过去了,这些红小将日常的吃喝都由村里开支,那时候家家户户虽然都有些余粮,可是也禁不住这么糟蹋啊,就在红小将进村将近一年之后,村里的余粮基本上已经吃完了。” 老村长讲到这里眼中隐隐的湿润了起来,伸手拿起旱烟杆刚刚填上烟叶,忽然反应过来什么似的,看了一眼瑞寒秋立刻又将手里的旱烟杆放了下来,端起酒碗喝了一口又继续讲了起来。 那个年代农村还不具有现代化的设备,从种到收只能靠纯人工劳动,每年秋收交完公粮之后,余下的才是自己的口粮,遇到年景好的时候,交完公粮余下的粮食多一些,每家每户便会保存一起来以便不时之需。蒋家沱依山傍水,原本不需要靠天吃饭,不过不久之前的自然灾害也给这蒋家沱造成了不少的损失,眼看着这年前景一天天的好了起来,却不料地里的庄家又因为红小将的到来白白的荒废掉了,村民们也曾经到县里反应过来情况,不过到了县里才知道,敢情县城里的情况和自家村里的情况也差不多少,满大街的红小将招摇过市指点江山,那些曾经主持县里工作的老首长们都不见了踪影。 此时村里不少的年轻人在红小将的鼓动下,革命情绪空前的高涨,可是肚子空了要挨饿,这挨饿的滋味可着实的不好受,更何况那个年代的生活条件原本就不高,人民群众的肚子里油水匮乏,一个年轻的后生一顿饭敞开了吃,那可真是半大小子能吃死老子的主儿。一边是轰轰烈烈的搞运动,一边是田间地头野草荒芜,有限的粮食吃完之后,村民们只好趁着晚间的时候偷偷出去挖些野菜回来充饥,不到一个月的工夫,村民们一个个的面黄肌瘦,哪里还有气里在学习个红宝书? 村民们这样,那些个红小将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这些红小将也正值青春年少,一个个的乳臭未干正是能吃的时候,哪里能挨得住这饥饿的滋味,于是便挨家挨户的找理由混吃混喝。这么一找之下,还真的让这些红小将发现了一些情况,就在几个红小将摸到村西头蒋一手家中的时候,发现蒋一手的家人一个个红光满面,丝毫没有半点挨饿的迹象,红小将便认定了这一户人家私藏了公家的粮食中饱私囊,于是便在蒋一手家中搜查了起来。接连几天的搜查都没有查出半颗粮食来,红小将不甘心,将蒋一手抓起来准备严刑拷打,以“偷盗国家粮食,破坏社会主义建设”为由罗织罪名。蒋一手挨了几顿毒打又蹲了几天牛棚,可是红小将以及没能撬开蒋一手的嘴巴,后来一个红小将头头计上心来,将蒋一手好言安抚一番之后,亲自将蒋一手送了回去。 fěisu· 回到家中的蒋一手原本此时就结束了,当晚趁着夜深人静之时,蒋一手便开始点火起灶,就在蒋一手一家人刚刚掀开锅盖的时候,蒋一手家的大门顿时被踢了开来,一大队的红小将顿时破门而入,将围坐在灶台边上的家人抓了个正着。蒋一手的小儿子见到这一群凶神恶煞的红小将破门而入,当下吓得哇哇直哭,其中一个红小将一把将蒋一手小儿子手中的碗夺了过来,放在鼻前闻了闻急忙送到了头头的面前,头头接过汤碗放在鼻尖闻了闻,吹了吹碗中冒出的热气,一张口便将碗中的汤水喝了干净。 喝完之后这个红小将的头头咂摸咂摸嘴道:“蒋一手,你还有何话说,如今别我们抓住了现行,说罢,你是什么时候偷的公家的粮食,又是怎么偷的?”蒋一手挨打挨怕了,当下急忙把自己家的卷烟拿了出来递了上去,对着红小将解释了起来。其实这锅中烹煮之物并不是粮食,自己也没有偷盗公家的粮食,这东西只不过是在自家田地里挖出了一块碎肉。听到有肉,红小将一个个顿时眼中放光,蒋一手蒋锅中的汤水给每个红小将都盛了一碗,大家喝完之后都觉得这汤水十分的顶饿,只不过这一顿吃完之后,以后便再也吃不到了,一时之间大家又觉得一阵黯然。 蒋一手就是个朴实汉子,当下又道:“众位有所不知,这碎肉只要割下一小部分煮汤,喝下之后一天都不觉饿,别看只是小小的一块碎肉,煮完之后便会完完全全的化在汤中,第二天再去看时,原先被割下的那一部分又会完好无损的长了出来。”红小将见状哪里肯信,说着就要蒋一手连夜带着他们去看,蒋一手无奈,也只好摸黑来到自家的田地里,借着微弱火光指着地中杂草中的一块腐肉道:“喏,就是这一块。”红小将见到那一块碎肉之上渗出浓水已是腐败之极自是不信,非要蒋一手现场演示一遍不可…… 第1000章 村中闻惊变 蒋一手见状自然不好推辞,当下掏出随身所带的镰刀轻轻的割下了一小块腐肉。众人再次回到了蒋一手的家中,只见蒋一手吩咐自家的老婆子重新起锅烧水,待到水开之后,也不见蒋一手在锅中放置任何调料,直接将这一块腐肉丢了下去,这一块扶腐肉在滚烫的开水锅中浮浮沉沉,几番起落之后便渐渐地融化在了开水锅中。 等到这一块腐肉完全融化,再看锅中的汤水时,只见锅中的汤水变得略有些粘稠,蒋一手立刻又盛了一碗这略有些粘稠的汤水,随即便端在了红小将头头的面前。这位红小将的头头见状并没有喝下这碗汤水,一把将蒋一手的孩子拉了过来,将这一碗汤水递给了蒋一手的小儿子。小儿子端着汤碗不敢吃,直愣愣的看着自己的老子蒋一手,蒋一手见状忙道:“诶,可不敢,农村娃娃那能吃刚出锅的汤水哩,快给你叔吃。”蒋一手的小儿子见状又将汤碗端给了红小将的头头,这个小头头却笑道:“蒋一手,刚刚我们都吃过了,想必你们一家这好几口子都还饿着呢,快吃快吃……”说着又将汤碗推到了孩子的眼前。蒋一手的小儿子见状又看了蒋一手,眼神中尽是期待之情,这毕竟也是自己的亲儿子,蒋一手见状忙道:“你个龟娃儿子,还不赶紧的快谢谢你叔……”蒋一手的小儿子匆匆的道了声谢,忙不跌的张嘴就开始喝起了碗中的汤水,此时的红小将头头立刻张罗着蒋一手一家人赶紧喝汤,这一大家子就在这一队红小将的眼睛底下将整整一大锅的汤水吃了个干干净净。 第二天一早,蒋一手刚刚起床,家中的屋门就被敲得“梆梆”作响,蒋一手匆忙洗了把脸,打开大门一看,只见昨日晚间那个红小将头头带着人马都来到了蒋一手的家中,蒋一手自然知道他们是来干什么的,当即带着这些红小将直奔自家的田地。众人来到田间地头上之后,蒋一手拨开这块腐肉上面的浮草,红小将头头不看则可这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昨日晚间刚刚被割下一块腐肉的地方又完完全全的长了出来,表面之上遗留下来的刀痕清晰可见,被镰刀割过的地方明显的还露出一片新鲜的肉色出来,只是这新鲜的肉色上朦朦胧胧的长了一层极其细小的白色绒毛,若不是仔细观瞧的话,根本看不出来。 十三局密档 来自我爱看书网,feisu,手机feisu 见到这一幕,这位红小将的头头已然心知这一块腐肉当真是世间难得的好东西了,他们都是正值壮年的大小伙子,一顿饭吃上七八个雪花大馒头,睡了一宿上个厕所的工夫,等不到第二天一早便早已经饿的前心贴后背了,此时的红卫兵头头早上完厕所之后,到现在依旧未感到任何饥饿之感,此时又见到昨日刚刚阁下的腐肉又长了出来,心里说话就算是人的伤口也不可能恢复的这么快,又何况是一种植物呢?毕竟是大地方下来的红小将头头,见多识广脑子灵,当下便吩咐几个红小将拟定了奖状,取走了这一整块的腐肉说是要献给毛爷爷他老人家,听说自家地里长出来的东西能被献给毛爷爷,蒋一手也是豪气陡升,当下拒绝了组织上给自己的奖状,说这一切都是自己应该做的,末了还不忘让这些红小将帮着自己给毛爷爷带句话:“祝愿毛爷爷他老人家万寿无疆。” 红小将这一走,蒋一手家中可就断了顿了,于是又开始跟所有的村民一样开始忍饥挨饿起来,将自家地里的那一块腐肉带走之后,这几个红小将确却是失踪了几天,原本蒋一手以为这几个红小将真的将这腐肉带进了京城送给了毛爷爷,可十天之后,一场突如其来的灾祸迅速蔓延开来,一时间整个蒋家沱沉浸在一片恐惧之中。 听到这里,范启龙打趣道:“老蒋村长,没看出来啊,你们这地方竟然还真的能够长出野生太岁出来,这可真是不多见,据说这野生太岁真是被人吃了的话,不仅可以健康长寿,还有说法是能够返老还童,老蒋村长,可惜你生的晚了些,若是你也能跟着那些红小将分得一杯羹,别看你现在这一把岁数了,可是相貌看上去弄不好比顺子这个小年轻还要水灵一些……”范启龙话音刚落,老村长蒋三弦儿笑道:“范领导说笑了,我蒋三弦儿就是一个普通人,哪有这等的福分啊,我们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蒋家沱里,听老辈人们讲,太岁这东西可是个不祥的东西,谁要是命犯太岁,那这一年都不得消停,我们农民这命薄,可享受不了这东西……” 老蒋村长说罢,瑞寒秋忽然开口道:“太岁这东西其实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神奇,根据现代生物科学的研究发现,太岁这东西其实就是一种变异了的菌类,菌类大家都知道,最为常见的就是各种各样的蘑菇,蘑菇作为最为常见的菌类之一,乃是山珍之一,其滋味十分的鲜美,而且很有营养,对人身体很有好处,太岁这东西仅限于传说之中,并没有谁见过实物,也可能是这东西太过罕见认识的人不多,生活在林间的人往往擦肩而过却也并不识得,不过太岁作为一种变异的菌类,传说其功效确实已经超越了普通的菌类,范大哥的话一点不假,若是真的能吃到这野生太岁,嗯……这话说的好像有些不太严谨,这要是真正的太岁,肯定是野生的了,真的能吃了的话,延年益寿返老还童还真的很有可能……”我闻言道:“寒秋,你久居山中,肯定少不了在山间行走,难道就没有遇见过这种东西么?”寒秋道:“秦处长,这东西都是传说中的产物,我又怎么可能有此仙缘遇到,再说了,这太岁可并不是说一定就生长在深山老林当中,这东西奇就奇在,看似不起眼的地方说不定还真的能长出这东西来,根据以往的传说来看,太岁这东西还真的不是长在那些环境清幽的深山老林当中,当然了,环境清幽的深山老林也是有可能长出这东西来的,可是我听说的那些关于太岁的传说,除了这蒋家沱的这个,大多数也是生长在普通的田间地头,甚至还有传言说在某某个臭水沟中也找到了这种野生的太岁,如果种种传言真的属实的话,那就太不可思议了,你想,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之下,能够长出来这样的东西,吸收恶劣环境中的养分却可以为人类提供药用和营养价值,那这太岁的价值,可就不仅仅在于经济和医药营养上面了……” 范启龙闻言道:“秦处长,我看太岁这东西咱们还是先放一放,先听听蒋家沱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再说?”我闻言道:“好,老蒋村长,你继续说。”老村长蒋三弦儿立刻端起酒碗来,敬了大家一碗酒之后才又开始娓娓道来。 自从蒋一手献出了自家的这一块奇怪的腐肉,接下来的十来天,红小将们似乎一夜失踪了一样,众人第二天老老实实的来到村部前等着学习红宝书,可是这一等直到中午也不见有人出来,于是胆子大的一些村民纷纷开始散去,一个人走就有第二个人走,片刻之后村部前只剩下了一大堆的老娘们替自家的老爷们值班,而自家的老爷们早已经趁着这个难得机会,扛起锄头赶到田间除草耕种,盼着赶紧的能种下些东西。 一连十来天的工夫都不见有人出来,村民们便以为这事情告了一个段落,以后大家再也不用在聚集起来学习红宝书了,农村的汉子们勤快惯了,个顶个的都有把子气力,虽然腹中饥饿,但是想到坚持下来到了年底便会有粮食吃,当下也只好忍着挨过这一段艰苦的岁月。十来天的工夫,田间地头的野草被除尽,荒废了将尽一年的土地上又插上了新的秧苗,仿佛预示着这一段艰苦岁月过后,便又是一个丰瑞之年。正当人们沉浸在即将迎来的丰收喜悦当中时,一天清晨一声凄厉的惨呼之声划破了这个宁静的蒋家沱,众人闻声后纷纷出来查看,当大家扛着锄头等工具刚刚赶到村部门外的时候,却见村部之中的地上已经被鲜血染红了,老村长蒋大海此时就倒在血泊当中,睁着一双圆圆的眼睛一脸无助的看着门外的乡亲们,而此时发出这一声尖叫的村民正是老村长蒋大海的老婆子,众村民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哪里见过这个阵势,将老村长的婆姨拉起来之后,这才注意到坛倒在血泊中的老村长的身上,竟然还趴着一个身着军装的红小将,这名红小将此时竟然正趴在老村长的身上不停地撕咬着老村长蒋大海身上的皮肉。 见到这一幕众村民也顾不上红小将不红小将的了,当下纷纷挥舞着锄头铁锨冲上前去救人,可就在众人刚刚冲进院中的时候,那个趴在老村长身上的红小将忽然转过头来,众人见状顿时吓了一个哆嗦,“呜嗷”一声丢下手中的锄头铁锨忙不迭的四下逃窜。 第1001章 小兵独遁逃 这个正趴在蒋大海身上撕咬着血肉的红小将发现有生人出现之后,当即放下了地上的蒋大海,站起身来便向这些村民们追了上去,几个丢弃了的手中劳作工具的村民自然要比那些舍不得丢去家伙什儿的村民们跑的要快些,眨眼间那几个舍不得手中锄头铁锨的村民们便被甩在了后面。满脸血色的红小将自然是率先向离着自己最近的生人发起了攻势,跑在最后面的村民是个半老不老的村民,虽然久在田间劳作,自身也有把子气力,但是见到这一幕早已经吓得腿脚发软,只是凭着一股劲儿在奔逃,此时这个红小将的速度也是颇为的迅速,三纵两纵之间便追上了这个村民,身形猛地纵起直接扑到了这个村民的背上,张开大嘴冲着这个村民的后脖颈就咬了下去。 这个村民被红小将扑到之后便已经知道自己多半难逃毒手,这一口咬下去之后,村民的脖颈之上顿时鲜血横流,双手一松锄头落在地上发出“当啷”一声的同时,一声凄厉的惨呼之声也传了出来。 听到这一声惨呼之后,四下奔逃的村民们似乎一时间同时反应了过来,当下又重新返了回来,手里丢失了家伙什儿的村民也顾不得地上的锄头铁锨是不是自家之物,匆忙捡起来之后便向红小将冲了过去。这些村民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平时就算是彼此间有些矛盾,顶多也就是吵吵几句,推推搡搡的就已经到了极限了,冷不丁的抄家伙拼命,对于这些素来老实巴交的村民来说,还真的干不出来,大家伙重新握住了家伙什儿之后一个个的将红小将围了起来,眼睁睁的看着红小将趴在那个倒霉的村民身上不停地撕咬,可是谁也没有勇气上去给上一下子。 眼看着那位倒霉的老村民的气息越来越弱,闻讯而来民兵头子见状急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那小子已经失去了心智,再不动手的话,老蔫子非被这小子咬死不可,快给我打,狠狠地打,出了事大家来作证,我负责向革委会解释……”这个民兵头子名叫周德勇,也是这蒋家沱土生土长的人,解放前周德勇在县里当过地下党,为当地的的顺利解放也立下了赫赫战功,那时候民兵的建制还没有完全的取消,有些地区仍有民兵驻守,原本这民兵和革委会以及红小将的头子应该穿一条裤子,可是这个周德勇很看不惯这些凭空出现的红小将,一个个都是半大不大的孩子,年纪不大啥球子不懂,成天的捧着红宝书狐假虎威唱高调,自从红小将进驻蒋家沱以来,严重破坏了蒋家沱的农业生产和人民的正常生活秩序,心里有气可是这些红小将仗着有上面革委会支持自己也是无可奈何,这些红小将甚至曾经一度将周德海当地下党期间的事情也挖了出来,还想趁机罢了周德海民兵头头的职位,也拉进牛棚戴上高帽斗上一番,若不是这一队民兵队伍集体向上级革委会施压,弄不好这些红小将还真的要闹翻了天了,此时见到这些四六不懂七八不尿的生瓜蛋子变成了这样一幅德性,周德海立刻吩咐着村民们开始动手,自己则是立刻钻进了村部,扭开村里大喇叭的命令民兵队伍立刻集合。 feisu 见到有了民兵队伍来撑腰,这些村民胆子也打了起来,当下纷纷举起手里的家伙事儿向这个红小将后背砸了下去,只听一阵“砰砰”的乱响,您想想,这十几个精壮的汉子都是就在田间劳作之人,身上本就有把子气力,再加上此时有民兵队长的支持,这些日子以来受得委屈终于得到了发泄的机会了,第一个人挥舞着铁锨拍下去之后,众人的情绪一下如同泄了闸的洪水一样奔涌而来,红小将被这么一通乱拍,顿时发出“呜嗷”一声惨呼,放下了这个叫做老蔫子的村民,咋咋呼呼的又向这些村民们扑了过来。 手里有了家伙什的村民们此时再也没有丝毫的畏惧之心,看着扑上前来的红小将,众人将手中的铁锨锄头横在一起牢牢地护在身前,红小将扑了几下发现无法逾越这一道人墙,当下身形猛地一顿,张开大嘴嚎叫了一声之后,身形慢慢的向后退了下去。红小将退后一步,众村民们便紧跟着上前逼近一步,红小将接连后退了几步之后,忽然一转身撒丫子便向村外逃去。 众村民见状高举铁锨锄头便追了上去,这红小将孤身一人身形灵活,众村民手持铁锨锄头本就不便于奔跑,工夫不大便被狼狈而逃的红小将甩了开去,民兵队长周德海赶上前来定睛观瞧,只见此时红小将已经将众村民甩开了百米之遥,周德海目测了一下双方行动的速度,料定此时再也无法追赶上这个红小将,当下便吩咐三个最为年轻精状的汉子追踪红小将,余下之人立刻救人。 那位叫做老蔫子的村民由于被解救的及时,除了后脖颈被撕下一片皮肉倒也没有什么太大的致命伤,不过饶是如此老蔫子也是疼的呲牙咧嘴,众人七手八脚的将老蔫子抬到了村里的卫生所里,经过紧急的止血包扎,老蔫子这一条老命总算是保住了。老蔫子保住了这条老命,可是老村长蒋大海的运气就没有那么好了,蒋大海被那个红小将正正的咬在了咽喉梗嗓的动脉之上,大动脉被咬破之时那血真格的就好像是喷泉一样涌了出来,原本蒋大海的婆姨就在身边,可是见到这一幕这婆姨早就吓得瘫软在地上站不起来了,等到众人赶走了红小将救下了老蔫子的时候,老村长蒋大海早已经失血过多,再也抢救不回来了。 这件事一处立刻轰动了县里的革委会,革委会开始并不相信自己手下的红小将能做出如此伤天害理的事情来,于是当时的革委会主任亲自带着一队人马赶到了蒋家沱调查此事,当这个革委会主任赶到蒋家沱村部的时候,在村里发现了十余具红小将的尸体,这些尸体四肢僵硬双眼通红,无论双手如何使劲都无法合住红小将的双眼,革委会主任当即又唱起了高调,将这屎盆子又扣在了蒋家沱的民兵头子身上,以打击报复破坏革命,致使忠于伟大领袖的红小将死不瞑目云云立刻要逮捕民兵队长周德海。 众村民见到革委会不分青红皂白要逮捕周德海,当即群情激奋起来,眼看着又一场骚乱即将发生,可就在这个时候,其中一具倒在地上的红小将忽然坐了起来,革委会主任见状大喜,只道是这名红小将并未遇害,正欲巧言善辩极尽罗织罪名之能事的时候,却发现这名红小将站起身来之后,伸出双爪猛地便向革委会主任扑了过来。革委会主任没有料到红小将会忽然向自己发起攻击,这一瞬之间又哪里能够反应的过来,一个没留神便被这名红小将掐住了脖子,张开大嘴便朝着革委会主任的脖子上咬了下去。眼看着这一口就要咬在革委会主任的脖子之上,这个时候跟随革委会主任一道而来的一名中年军人忽然一个箭步窜了出来,赶在这一口咬下去之前窜到了这二人的近前,只见此人手中黑影一晃,紧接着传出“吭哧”一声,众人定睛观瞧,才发现这位中年军人及时的将一段黝黑的木条挡在了红小将的嘴前,红小将这一口结结实实的咬在了这一段黝黑的木条之上。 中年军人挡住了红小将这一口之后紧接着将这一段黝黑的木条抽了回来,一抖手腕之际猛地在红小将的脑门上“啪”的拍了打了一下,这一下拍了个正着,红小将眼睛一翻露出了一双满是眼白的双眼,说来也怪,红小将翻起白眼球之后紧扣在革委会主任咽喉梗嗓处的双手忽然松了下来,紧接着整个人好像是泄了气的气球一样浑身瘫软了下来,“噗”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革委会主任被这红小将吓得不轻,惊魂未定之际伸出双手急忙在自己的脖子上揉了起来,这位中年军人丝毫不理会这位革委会主任,当下纵身而起直向剩下的那十几个红小将的尸体冲了过去,脚尖刚着地便又拿起那根黢黑的木条挨着排儿的在这些尸体的脑门上拍打起来,刚刚拍打完倒数第二个红小将的尸体时,最后那个红小将的尸体忽然“呼”的一下坐了起来,伸出双手猛地向那位中年军人抓了过去。中年军人不慌不忙,迎着这个红小将伸出的双手将这一段黢黑的木条横了过去,就在这个红小将的双手抓住黢黑的木条时,却见红小将的身子们的一震,紧接着双眼一翻仰面倒了下去。 见到这个场面,众人顿时发出一声惊呼,此时那位大腹便便的革委会主任缓了过来,走到那位中年军人面前道:“张指导员,这些红小将他们……”这位姓张的指导员并没有理会革委会主任,直接走到民兵队长身前道:“周队长,这些红小将有没有花名册,清点一下人数看看有没有漏网之鱼?”不等周队长开口,只见一个村民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人还未进入村部这话音已经传了进来:“周队长,那个红小将钻进了深山之中,瓜瓤子他们追上去了,让我赶回来报信……” 第1002章 野林围赤枭 说话间这个气喘吁吁的汉子伸手冲着西北方向指了一指,中年军人尚未开口,却见周队长脸色为之一变,疾声喝道:“鞋底子,他们二人可是向不归林追了过去?”这个叫做鞋底子的汉子匆匆喘了几口粗气道:“队长,我返回来时他们正是朝着不归林的方向追了过去,您在不带人赶过去,瓜瓤子他们俩我看可够呛。”周队长闻言当即喝道:“战士们立刻集合,听我命令,向不归林方向出发。” 周队长一声令下,所用民兵队伍当即整齐列队,说话间就要跟着周队长的步伐向不归林追去,这个时候那位张姓指导员忽然喝止住了周队长,道:“周队长且慢,这不归林……”周队长闻言立刻答道:“报告首长,这不归林位于蒋家沱西北十余里的山中,这一片区域山高林密,人畜误入其中便很难走出来,除此之外,这一片林中常有毒蛇猛兽出没,村民们也只是在深秋时节拉帮结伙进入这不归林的边缘地带采摘一些野生蘑菇,除此之外再也不敢深入半分半毫,若是那位红小将躲入不归林中,如果真命丧其中还则罢了,若是这红小将福大命大,躲入不归林中逃得了性命,或五日或十日重新返回村中,到那时可就……”周队长说到这里的时候,这位张姓指导员摆了摆手止住了周队长,道:“周队长,这红小将若是逃入深山无处寻觅,这后果当真是承受不起,这样,你带领人先追上去,我随后就到,对了,你安排几个人,给我弄些锅底灰来,要快……” 听到这里的时候,范启龙忽然“咯咯咯”的笑了起来,道:“老村长,你是不是记错了,锅底灰?那位张指导员怎么说也是党和国家的干部,怎么能还搞封建迷信这一套呢?”老村长蒋三弦儿闻言一愣,道:“范首长,我虽然年纪大了些,可是这记性还是可以的,村里老辈儿就是这么传下了的,至于为何使用这锅底灰,老头子我可就不知道了……”听到老村长如此说,范启龙还要开口争辩,这个时候瑞寒秋忽道:“这锅底灰俗称百草霜,根据《本草纲目》所载,确实是一味药材,不过可没有《西游记》中孙猴子所说的那样能够包治百病,通过刚才老村长所描述的情形来看,我看着张指导员的身份也很不一般,蒋老村长所言应该不假,即便是叙述过程中有些夸大其词,但是这里面十有八九成都是真实的,老蒋村长乃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平时很少出门,自然对外面的世界了解不多,即便是经常见多识广之人,也未必能够结交到正宗的道门中人,从刚才张指导员露出的那一手来看,很像我们道家正宗的小擒拿手,虽然我功夫练的不到家,但是看还是能看出些门道来的,在没有结交到正宗道家传人的前提下,老蒋村长又怎么能编出如此符合道家武学理论的瞎话来呢,因此我看老蒋村长所言十有八九是真的,这里张指导员使用锅底灰,我看多半不是用其药用价值,而是取其阴阳的属性,锅底灰出自农户人家灶台之间大锅之下,常年累月经受阳火的灼烧,乃是世间阳气十足之物,我看这张指导员必定也是非同寻常之辈。” 我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我也有此判断,小范,先别打岔,听老村长把事情讲完。”瑞寒秋说出了一大串专业的术语老村长和顺子根本听懂,当下也只好讪讪的支应了一声,再一次敬了大家一杯酒后又继续讲了起来。 这锅底灰在农村在普遍不过了,农户人家家家户户都有灶台都有口大锅,谁家灶台间的大锅下面不积攒了一层厚厚的锅底灰?周队长闻言立刻安排了几个村民回家去取锅底灰,自己的则是点齐了人马立刻追了上去。不久之后几个农村的老娘们捧着一大堆锅底灰来到了村部,张指导员抓起一把锅底灰放在鼻尖闻了一闻,当下接过锅底灰之后,用手指捏一小撮灰白色粉末便挨着排儿的涂抹在了那些倒在地上的红小将的鼻孔前。所有红小将的鼻前全部涂好了锅底灰之后,张指导员又将剩余的锅底灰围着这一大堆的尸体撒了一圈,将所有的尸体都用锅底灰围了起来,这才对着自己身边的一个小战士道:“二班长,你带两个人在这里看着,不许村民进入这圈子中间,一定要看好这些锅底灰,如果发现哪具尸体上的锅底灰被吹散了,或者是这圈子上的灰沫被吹散了,立刻给我补上,在我回来之前,若是村民们有一个受了伤,我唯你是问!”二班上闻言立刻摆了一个立正的姿势答道:“是!”张指导员随即又对着村民道:“乡亲们,谁家还有锅底灰,多弄些来交给我的二班长就行了,我们一定会抓住这个犯罪分子,给乡亲们一个交代……” 众乡亲们闻言顿时精神大振,各自回家取锅底灰自不必再表,张指导员带着两个贴身的小战士循着周队长的足迹直向西北方向追踪而去,直接把那个个革委会的主任晾在一边,可他们这一去便是三天的时间。 老村长蒋三弦儿讲到这里的时候便停了下来,范启龙见状急道:“老村长,你怎么不说了,后来呢,张指导员呢?周队长呢?那个红小将抓到没有?”老村长蒋三弦儿闻言抹了抹眼角,叹了口气道:“唉,张指导员和周队长这一走就是三天三夜啊,按照老理儿论,老村长蒋大海还是我的大伯嘞,那时候我才是个二十出头的毛头小伙子,大伯的尸体跟那些红小将的尸体一道就摆在村部的院子里,就在周队长和张指导员离开的当晚,我就张罗了十来个精壮的汉子,准备好了火把带着家伙什儿准备连夜进山寻找他们,可是二班长却拦着不让,就是因为张指导那句话:‘在他回来之前,若是再有一个村民受伤,就唯他是问。’见到二班长不答应,我们十来个毛头小伙子能怎么样,也只好心急如焚的在村里等候,直到三天后的中午,忽听村民们高声喊叫了起来,我立刻出门观看,只见西北方向浓烟滚滚,似乎是不归林的方向着起火来,见到这一幕我们十几个汉子顿时待不住了,不顾二班长的阻拦扛起家伙什儿就冲出了村子,不等我们赶到不归林,便远远的看见一对人马向着村子的方向走来,我们急忙迎了上去,只见民兵队伍分成几拨抬着三个简易的担架正晃晃悠悠的往回走,我们见状立刻迎了上去,接过民兵队伍手里的担架便向村里回去,等我们回到村部之后,这才发现其中两个担架之上躺着的正是民兵队长周德勇和那个张姓的指导员,而另外一副担架之上蒙着一层厚厚的衣服,看这样子是故意盖在这尸体上的,当时我年轻气盛,见到单架子上蒙头盖脸的躺着一人,心里便只道是哪一位民兵同志光荣牺牲了,便一伸手轻轻的掀开了衣服的一角。” 老村长蒋三弦儿讲到这里又停了下来,看着瑞寒秋欲言又止,寒秋见状急道:“老村长,有什么发现但讲无妨。”老村长闻言顿了一顿,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讲了出来。 fěisu· 就在蒋三弦儿刚刚掀开衣服的一角时,猛听得躺在担架之上的张指导员厉声喝道:“放下,不许看!”这一声厉喝吓得蒋三弦儿打了一个哆嗦,手这么一哆嗦的时候,担架之上的衣服“嗖”的一下滑落了下去,蒋三弦儿匆匆低头一瞥之际,胸腹间顿时如翻江倒海一般“哇”的一口吐了出来,不仅是蒋三弦儿如此,跟随而来的十来个精壮汉子吐了能有七八个。只见单架子上躺着一具浑身烧的焦黑的尸体,从这焦黑尸体的形状上看可以辨别出来是一个人形,可是就在这个人形的之上,长着得却不是一颗完完全全的人的脑袋,只见这颗脑头顶下巴两头尖尖,整个脑袋像极了一个大号的枣核,要是这样一个大活人站在这里,众人多半是以为见到了外星人。就在这颗焦黑脑壳上的口中,竟然还伸出了两颗尖利的虎牙出来,两颗尖利的虎牙并不是垂直向下,而是弯曲着向前延伸出来,从老村长蒋大海身上的伤口来看,当初这红小将正是使用这两颗尖利的獠牙撕破了蒋大海的皮肉。 张指导员见状疾声喝道:“二班长!”二班长闻言直接答道:“是!”话音刚落便一伸手将衣服又盖在了这具焦尸的身上。这个时候那位牛逼哄哄的革委会主任借口县里有会议要主持早已经离开了蒋家沱,而此时张指导员和周队长身上腿上多处受了伤,立刻被抬到了卫生所进行医治,当晚,张指导员带伤指挥众人将这些尸体就地火化,这一场大火从晚上直烧到第二天破晓才熄灭。 三日后,张指导员将一份秘密材料委托蒋三弦儿寄到省城的一个只有代号并无名字的地方,蒋三弦儿接到这一份材料的时候,不经意之间透过档案袋的缝隙,看见里面的稿纸上写有“赤枭”的字样。 第1004章 火舌万千条 这个人影慢慢向范启龙走来的时候,那一股熟悉的骚臭又传了过来,熏得范启龙昏昏欲呕,不经意抬眼一看之际,小小的范启龙不由得愣住了,只见夜色中的这个人浑身长满了长长的毛发,就好像是传说中的野人一般,这一副模样的人,肯定不是那些腰里别着枪的正面人物,范启龙这一看之下微微一愣神的工夫,这个怪人已经走到了范启龙的面前。 要说人身上体毛比较重的很多,村中那些汉子们在夏日中常常光着膀子在田间劳作在村中溜达,有的村民甚至胸前长着一层黑黝黝的护心毛,别看这一身黑黝黝的护心毛看上去不雅观,但是在众多农村的老娘们眼里,这可是纯爷们的象征。范启龙自小在村里长大,且别说别人,就是自己的老子老范同志平时也是光着膀子在村里先溜达,老范同志胸口上那黑黝黝的一片护心毛,小小的范启龙早已经是见怪不怪了,于是见到眼前这一身毛发繁盛的陌生人,范启龙并没觉得有什么可吃惊的,这一身毛发倒是平常的紧,可是这人身上的这股骚臭却着实令范启龙难以忍受,范启龙下意识的抬眼向此人脸上看去,只想着自己赶紧的说上几句好话,争取一个好的态度赶紧让这个怪人送自己回家,别的不说至少先躲开这一股难以忍受的骚臭再说。 可就在范启龙抬眼往此人脸上一看的时候,顿时“啊”的一声惊呼喊了出来,随着这一声惊呼,小小的范启龙身子忽然一软一下子就坐在了地上,只见此人的脸上密密麻麻的被极其密集灰棕色的毛发所覆盖,除了那一双泛着淡淡绿色光芒的眼睛,脸上其它的五官都已经辨认不出来了,小小的范启龙倒在地上之后,立刻伸手捂着鼻子问道:“你……你不是战士叔叔……你是谁,你要干什么……”这一声凄厉的惊呼仿佛一道闪电一样划破了宁静的夜空,范启龙说罢之后,这个怪人依旧慢慢的向范启龙走来,范启龙见状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伸手掏出弹弓装上了弹子儿,拉进了弓弦对准了这个怪人边后退边说道:“你到底是谁,你要干什么,告诉你,战士叔叔就在附近,你要是再不说,我可就不客气了……”范启龙一边说着一边给自己壮胆儿,可是眼前的这个怪人似乎并不惧怕范启龙空中所提到的战士,眼看着小小的范启龙已经退无可退,当举起了弹弓冲着这怪人的身上就射出了一颗弹子。 范启龙原本就气力不大,再加上对面的人虽然狰狞可怖,可毕竟年幼的范启龙也知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的道理,又如何敢拉满了弹弓朝着要害之处打去,这一刻丹丸打在这个怪人身上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立刻反弹了出来远远的滚到了一边。随着这怪人不断的向自己逼近,那一股的骚臭无法形容,范启龙忍不无可忍,当下又举起了弹弓,这一下小小的范启龙觉察出有些不大对劲来了,这才使劲的拉满了弹弓,闭着眼睛就松开了那只搂着弹子儿的手。吃满了劲儿的弹子儿在这一刻就好像是离弦的箭一样飞了出来,只听得“噗”的一声,范启龙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眼前的这个怪人猛地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叫声,从脸上那浓密的毛发中似乎涌出了一股液体,怪人伸手向脸上捂去的时候,范启龙见到怪人胳膊上竟然长着一面好像是鸭蹼一样的东西来,手臂一动浑身的毛发也跟着一扇一扇的,怪人哀嚎了几声之后,忽然猛地张开了双臂向范启龙扑了过来,双臂一张整个人就好像是长了一双翅膀一样,一股浓烈的骚风顿时扑了过来,范启龙抬眼一看之际,只见这个怪人一张口,嘴里满是锯齿状的尖牙,若是被这样的牙齿咬上一口,别说是自己的皮肉,就是骨头也得被咬成碎渣子不可。 feisu 范启龙虽然年幼,可是经过多年来种种英雄故事的熏陶竟然也丝毫不惧,面对着飞扑而至的怪人快速的又掏出一颗弹子儿又填了进去。 讲到这里的时候,老村长蒋三弦儿和顺子忽然对视了一眼,禁不住异口同声的道:“范首长,你说的这怪人,他……他……他……”老村长蒋三弦儿接连说了好几个“他”字之后便再也说不下去了,顺子见状道:“秦处长,我看这样,饭要一口口的吃,话要一句句的说,范首长您先说完,我们在把所有的情况从头捋一遍……”范启龙趁着这个机会又吃了口菜缓了口气,见到我点了点头之后,这才又继续讲道:“其实那时候我心里还没有意识到危险,你们想想,原本好端端的日子,忽然老支书通知要封村,随后我又见到了腰上别着手枪的便衣,那我脑中自然而然的产生了这样一种意识,眼前这个这么难看的人不是阶级敌人就是化妆潜入了人民内部的敌特,作为党和国家的接班人,我应该用自己的生命和鲜血来扞卫这片无数革命先烈用生命换来的革命果实,不过公平的说,用当时一句十分流行的一句话来说,我真的是犯了个人英雄主义的错误了,只想着自己如何能够打败这个敌特,将这敌特送到机关的手里,倒不是盼着自己能够获得什么样的奖赏,最主要的还是能够在伙伴们的面前人前显圣傲里多尊,所以从这以后,手里的弹弓可就再也没有手下留情,我边后退边向这个怪人打去,还真别说,几颗弹子儿打在这怪人的身上,还真打的这个怪人停了下来,不敢再向我硬冲了。我见到怪人停了下来,心说话这个时候再不跑就来不及了,当下便又向着自己家中跑去,可是没跑两步的工夫,这个怪人扑闪着翅膀又追了上来,这一次我虽然找到了家的方向,可是脚下的速度却没有这个怪人快,转眼间一股骚臭之气又涌了过来,只听得而后呼呼生风,脑中顿时浮现出了那些电影中反派牢房中什么老虎凳、辣椒水、烧红了的烙铁等情景来。说实话,这个时候我真的感觉到有些怕了,身子心里已经有些后悔不应该自己偷偷溜出来玩了,眼看着这怪人就要把我扑倒在地,这个时候忽听一个声音道:‘快卧倒。’听到这三个字我心里顿时一喜,‘卧倒’一词明显的是在军队中才会广泛使用的词语,无论是平时训练还是战场上,只有人说‘卧倒’从来没人说‘趴下’,倒是在我们农村,乡里乡亲的农民日常交流才会用‘趴下’这个词语。听到这一声‘卧倒’,我下意识的就好像是服从命令一样直接向地上倒了下去,就在这个时候,只听‘砰砰砰砰’的几声传了出来,身后的怪人又传出数声凄惨的叫声,我趴在地上丝毫不敢乱动,任凭四下里‘乒乒乓乓’的枪声不断,空气中顿时弥漫出一股硝烟的气息来。片刻之后,身后怪人的声音越来越小,我忍不住转过头向后看去,只见这个怪人竟然飞了起来,虽然不像是大雁飞的那样高,但是至少十米二十米的还是有的,我看这怪人似乎有逃走的迹象,急道:‘不好,敌人要逃走,不能放走他……’我这一喊似乎又惊动了这个怪人,怪人在空中转了一个圈立刻冲我俯冲了下来,我见状想跑可是刚才只接到了‘卧倒’的命令,邱少云的英雄形象顿时又浮现在我的脑海之中,当下我一咬牙硬是趴在地上一动没动,就在这怪人即将扑倒我身上的时候,四周忽然闪起一阵密密麻麻的火舌来,怪人猝不及防顿时被这密集的交叉火力所击中,怪叫一声之后向再次腾空而起,可是这一次再想逃可就没有这么容易了,在这密集的枪声之中,我依稀的听到有人指挥着道:‘一小队冲着翅膀打,二小队往身上打,三小队掩护,各小组注意,要保护好孩子……’不等这话说完,我耳边忽然发出‘轰’的一声巨响,我顿时被震得晕了过去。” 听到这里我不禁笑道:“行啊小范,没想到你小子有过这么一段惊心夺魄的往事呢,后来呢?”范启龙叹了口气道:“唉,我醒来之后就发现已经躺在医院里了,俺娘看见我醒了过来,自然是喜不自禁,俺爹见状一把把我从病床里薅了起来,二话不说伸手正反就是几个小嘴巴子,不等我开口说话,只见一个人影迅速冲了进来,冲着俺爹就骂道:‘你个小兔崽子干什么,我的孙子你也打,你他妈给老子滚犊子……’说着俺爷爷一脚给俺爹踹了出去。” 听完范启龙讲了他自己亲身经历的一段往事之后,我又问道:“小范,那当年参与战斗的战士你还能找得到吗?”范启龙道:“秦处长,到哪儿找去啊,刚刚进入十三局的时候,我还托周局,当时还是周处长查找来着,周局他老人家都没有查到,我原本想找到后亲自登门去看看人家来着,怎么说我这条小命也是人家救下来的不是……” 第1005章 不归林中猴 范启龙讲完了这段往事,众人都陷入了沉思,一时间屋里的空气好像凝固了一样。这个时候瑞寒秋忽然问道:“范大哥,那你见到的那个东西,后来是怎么处理的呢?你回去之后,再也没有问过这件事情么?”范启龙闻言道:“怎么没有问过啊,当时我虽然年龄不大,但是直到现在我还记得真真儿的,那就是一个浑身长着茂密毛发还能飞起来的怪人,那嘴里真的长着好像是锯齿一样的獠牙,可是每当我问起这件事情来,俺爹就是说那是一只大号的夜猫子,夜猫子你们知道,就是猫头鹰,你们想一想,猫头鹰再怎么也长不到人那么大个儿,我只要继续在争辩几句,老爷子伸手就要打,我哪里还敢在问下去?”我闻言点了点头道:“瑞师妹,小范说的应该不错,如果说这东西就是传说的中的赤枭的话,倒也是有几分相似,不过赤枭这东西我也是仅限于听说,局里的档案里也没有关于这东西的任何记载,不过……”说道这里的时候,我抬眼看了老村长蒋三弦儿一眼继续说道:“老蒋村长,你们村最近人畜遭到了不明生物的袭击,又怎么能断定就是闹了血太岁,又怎么能够断定也是赤枭呢?” 老村长蒋三弦儿道:“这位首长,那位小干警死的时候,那个样子,真的像极了当初老村长蒋大海时的样子,由于死了一名干警,上面这才重视了起来,经过仔细检查一番之后,断定这是山间出了大型的猛兽,不是狼就是虎豹,于是便安排了一队人马开始不停地搜山,这一搜之下便来到了不归林,干警同志们手里拿着不知道是个什么现代化的玩意儿,轻轻一按,那个小电视上就能出现一幅地图……”老村长讲道这里的时候,身旁的顺子道:“什么小电视啊?人家那叫卫星定位地图……”我闻言急道:“顺子,别打岔,让老村长把话说完……”顺子闻言吐了一下舌头,老村长干咳了一下继续讲道:“恩,就是小电视……嗯……卫星啥定位图,这一队干警搜山之后,还真的有了些收获,发现了不少的人的尸骨,看来这不归林中还真的藏有不少的大型野兽,听到这个消息我心里这才踏实了下来,毕竟三十年前的那一件事情太过于惨烈,即便是不归林中的虎豹真的冲下山来进入村中,只要是看得见的东西还真的没什么可怕的,关键是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潜在危险,这才是最令人恐怖的东西啊。经过半个月的搜山,这一队干警竟然抓住了一只飞猴……” “什么?飞猴?”范启龙闻言不禁惊呼起来,老村长看了一眼范启龙继续道:“不错,就是飞猴,这猴子看上去就是一直普通的猴子,看见人也害怕,干警们将这只飞猴关在笼子里面,因为我是村长,因此有机会走上前去看了一眼,可就在我刚刚走到笼子跟前,这只猴子忽然张开双臂,这双臂之上竟然长着好像是鸭蹼一样的东西,这一扑腾顿时给我吓了一个跟头,干警头头听见动静走了出来,得知我是村长之后,并没有难为我,找过一块黑布将笼子盖了起来,我回到家里的时候这心还一直‘扑棱棱’的跳个不停,那只飞猴冲我一呲牙的工夫,我所看见的,正是那一口好像是锯齿一样的獠牙啊……” 听到这里范启龙喃喃的念叨道:“老村长,这就对上了,这就对上了……”我闻言道:“小范,什么对上了?”范启龙道:“秦处长,我当初见到的那个赤枭,也是长着一这样一幅嘴脸,而且双臂背上也长着翅膀,更重要的一点,这赤枭和猴子都是人形,因此我大胆推测,这蒋家沱里的罪魁祸首,应该就是赤枭这东西。”我闻言点了点头,对着老村长蒋三弦儿道:“老村长,那些干警走了以后,难到说又出现赤枭不成?”老村长摇了摇头道:“那个干警头头抓住了那只飞猴之后接连在村里巡逻了好几天,这几天在没有任何异常情况发生,不久之后,这一队干警便带着飞猴离开了蒋家沱,后来听说那只飞猴被送到了一个叫啥生物研究所的地方搞研究去了。这些干警一走,我立刻把这个特大喜讯公布了出来,可谁知那些干警刚刚走了不到一个星期,这怪事又他妈出现了……” 听到这里我和瑞寒秋同时一皱眉,范启龙急道:“老村长,这话怎么说,难道说这赤枭……”蒋三弦儿磕了磕手里的烟袋锅子道:“小范同志啊,这东西是不是你们所说的赤枭,老头子我也不知道,咱们权且就称之为赤枭,就在干警撤出不到一周,村里的家畜又开始陆陆续续的出现被咬致死的事件,最惨的莫过于村东老韩头一家了,唉……”老村长蒋三弦儿说到这里又停了下来,顺子见状立刻接过话茬道:“秦处长,下面的事情还是由我来说,村东老韩头可是我们蒋家沱的老住户了,一家人以养牛为生,他们家的牛棚也不大,一般也就有个十来头牛,日常作为耕牛使用,每到年底便会宰杀一只。县局的人离开之后,最先遭殃的原本还不是老韩头一家,直到这事又持续了几天之后,老韩头早起出门喂牛时才发现,自家的牛圈中,一头刚刚出生不久的小牛犊子倒在了血泊之中,老韩头出现之后,牛圈十分的平静,仿佛并没有受到什么惊吓,老韩头见状心痛不已,当下便将这头小牛犊子收拾了一番,准备当晚炖了吃肉。”听到这里我心里不由得一惊,当下急道:“不好,这肉不能吃……”顺子闻言道:“秦处长,谁说不是呢?可是刚刚生不就的小牛犊子就这么死了,我们农户人家哪舍得就这么扔了?等到我们知道这件事的时候,老韩头一家老小全部惨死在家中,还是老村长眼尖而,翻开老韩头一家老小的眼皮一看,顿时发现这一家人的眼睛血红血红的,老蒋村长顿时就想起了当年那几位红小将的往事来,老蒋村长几经查找发现老韩头一家在别处并未有亲戚,于是当晚便将这一家老小全部放在火堆之上火化了,可是当这一家老小都烧完之后,老蒋村长,后面的事情,还是您老人家说……” feisuc● 老村长蒋三弦儿清了清嗓子道:“将老韩头火化之后,我本打算收了他们一家老小的骨头建坟立墓,也不枉老韩头祖祖辈辈在我们蒋家沱生活一场,可是就在我将这一家人的遗骨挑出来之后,却发现这一家人的遗骨竟然发生了变化,手指骨尖利异常,头骨之上的牙齿,竟然也变成了锯齿状的獠牙……”不等老村长继续讲下去,我问道:“老村长,县局的人是什么时候抓到飞猴的?”蒋三弦儿道:“大概有一个月了。”我闻言点了点头道:“那老韩头的一家的惨案又发生在什么时候?”蒋三弦儿翻着眼睛回忆了片刻后道:“大概在他们离开之后一周左右,到现在也有大概一个月的时间了。”我又道:“这么说,自从上一次县局的人离开之后,这一个半月来,上面就再也没有派人下来过吗?”老村长沉吟半晌后道:“有道是也有,几个白大褂假么假式的来到蒋家沱,咱老头子不懂这个,听年轻人说,他们是在采集蒋家沱的水土样品进行化验,这些白大褂响屁都没放一个就走了,但现在也没了下文,最后无奈,我又找到了顺子,可是这个小王八蛋说,他他妈尽力了,几位首长,您看看,这是一个党和国家忠诚的卫士应该说的话吗?” 老村长蒋三弦儿说到这里的时候,顺子立刻就不干了,道:“诶诶诶,老村长,您这话就说的不对了,我顺子是吃着蒋家沱百家饭长大的,可是我顺子也没有做过一件对不住蒋家沱的事情,这报告我都打了多少遍了,上面不声不响的正在研究,你说我能咋办?我还能把县局的会议室给砸了?就是砸了能解决问题,顺子豁着这身官衣不穿了,也早他妈给他砸了,你看看我这派出所,人早就跑光了,说得好听,所长?我他妈就是个光杆司令,换成人家辞职不干也不守在这里担惊受怕的……” 眼看着顺子发了一通牢骚,我当即喝住了顺子道:“行了,我知道你们基层的工作者十分的辛苦,也很不容易,关于县局的种种做法,到时候会有个说法的,只要我们在,这个就不叫事,寒秋师妹,赤枭这东西你也没有见过,正好我也没有见过,倒不如今儿个我们就来抓上一只,看看这东西到底是个什么货色。” 我这话一出口,在场众人都大吃了一惊,老蒋村长颤颤巍巍的道:“秦首长,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若是秦首长真的有心,那就先在老头子家中休息一宿,等到明日一早,我张罗几个年轻精壮的汉子配合几位首长一起行动……”不等老村长说完,我闻言一笑道:“老村长,不用麻烦乡亲们了,就是一只赤枭而已,在我们离开蒋家沱之前,肯定给你们清理干净……” 第1006章 村中树上妖 说罢之后我对着寒秋道:“寒秋,你们俩吃饱了没有?”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我根本不担心范启龙吃没吃饱,就在这小子一边白话一边喝酒的时候,碗中的小鸡炖蘑菇已经下去了大半,瑞寒秋和寒雨都是一样常年如素,而老村长蒋三弦儿得知我们是上面下来的官人之后,当然那不会只用些素菜来招待我们,面对一大桌的硬菜,寒秋只是吃了几片翠绿色的菜叶子便就了一碗白饭下肚,我看着心里多多少少有些不忍。 寒秋似乎是读出了我心里的所想,冲着我嫣然一笑道:“多谢秦师兄关心,常年来寒秋早已养成了进食不过半饱的习惯,秦师兄不用担心。”所为进食不过半饱,说的就是吃饭只吃半饱,绝不会因为哪一顿的饭菜太过于可口而多吃,更加不会因为哪一顿的饭菜难以下咽而减食,在道门中,这吃饭不过半饱被认为是一种极其重要的养生之道,吃得太多,这肠胃的负担自然就重,食不过半饱,既有利于肠胃的吸收,又极大地降低了肠胃的负担,从医学上来说也是有科学依据的,有些人不大相信这食不过半饱的说法,认为峨嵋一脉乃是以武入道,既然以武入道,日常在武学指上的研究和练习自然少不了,而且这些都是大运动量的活动,食不过半饱,又如何能够及时补充身体所消耗的能量呢?其实这个担心也是多余的,日常习武之人,尤其是以武入道的峨嵋弟子,她们肠胃的吸收能力远远高于常人,正常来说,我们讲究的是一日三餐,早要吃好,午要吃饱,晚上要吃少,其实随随便便拿出一餐的饭菜来,其中所蕴含的能量和营养成分,不仅是足够,而且远远的高于我们成人一天所消耗的了,只不过是常人的新陈代谢功能并不那么强,吃得多消化吸收的少,多余的部分早已经排泄出去了,若是人吃多少便能吸收多少,那人的排泄之物中也不可能有会有任何的养分了,正常人一顿饭能吸收百分之十几不就错了,而像我们这些道门中人,一顿饭却可以达到将近百分十之三四十的比例。 既然大家吃饱喝足,也没有必要在浪费时间了,当下老蒋村长吩咐老婆子收拾了桌上的碗筷,我看了看时间,此时才是晚上十点来钟,距离半夜还有好几个小时,可毕竟村里的人民都习惯了早睡早起,于是我向老蒋村长要了一幅大网,蒋家沱依山靠水,家家户户都有在沱河里捕鱼用的大网,我接过网来伸手使劲的拽了拽,发现这网还真的挺结实,老蒋村长道:“秦首长,这网绝对没问题,是用细麻绳合着细铁丝编成的。”我闻言点了点头,安顿了老村长这一家老小之后,便将顺子和范启龙留在了屋中,范启龙虽然也有那么两下子,对付个寻常人倒是还凑合,但是对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赤枭可就不一定好使了。范启龙躲进屋中之前,将自身携带的弹弓和一包钢珠递在了我的手里,道:“秦处长,这个你拿着用,这些钢珠都是我定制的,松二爷还在这些钢柱上加持了道家的法咒……”,说罢便头也不回的钻入了屋中。 不久之后老村长家屋中的灯都关了起来,我静静的盘坐在屋门之前习气打坐,寒秋则是在我对面盘膝坐下,我们二人就这么席地而坐开始习气,不知不觉间几个大周天过后,顿感四肢百骸一阵的舒爽。我睁开眼睛举目而望,屋中微微的传出了阵阵的鼾声,看来在屋中盯着我们的老村长和顺子已经坚持不住睡下了,范启龙一路上开车自然也是疲惫不堪,这样倒好,让这小子好好睡一觉,也省得第二天疲劳驾驶。 feisu 看着头顶之上明晃晃的月亮,院中被月光映的十分的明亮,根据顺子和范启龙的讲述,赤枭这东西一般都出现在后半夜,料想现在倒也不会出现,当下我又凝聚起体内的气息继续习气,将近两个大周天结束之后,我隐隐的听到外面似乎传出了一阵沙沙的声音。这声音并不像是落叶的声音,因为落叶的声音毫无规律可言,但是这一阵轻微沙沙之声却有着一定的节奏,应该是身体某一部分摩擦树干或是树叶的声音,听到这个声音我猛然惊醒,睁开眼睛之时,发现寒秋也同时睁开了眼睛。 我和寒秋对视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立刻又闭上了眼睛,我急忙调集起体内的气息冲开天眼向四周扫射而去,周围数百米范围的景象顿时浮现在我的脑中,就在一株离着老村长家不远的树上,模模糊糊的出现了一个人形的影子,我心下一惊,冲着瑞寒秋轻轻的弹出了一道宗师指诀。寒秋感到这一道轻微的指力之后立刻又睁开了眼睛,我伸手将一颗钢珠扣在弹弓之中,静静地等着这个赤枭自投罗网。树上的黑影就这么老老实实的躲在那里一动不动,它不动我自然也不能动,因为那棵树虽然离着老村长家并不远,但是我们毕竟还在老村长家的院中,一时半刻之间也不能凭借手中的弹弓打到这个赤枭,因此也只好静观其变为上。又过了一会,躲在树上的赤枭忽然发出一阵“咕咕咕”的叫声,像极了猫头鹰的声音。我紧紧盯着这个人影不敢有丝毫的怠慢,片刻之后这个人影忽然伸出双臂纵身从树上跃了下来,就在双臂张开身形落下尚未着地之时,一张巨大的翅膀从身后显现了出来,见到这一幕我顿时大吃一惊,看来这东西就是我们要抓的赤枭无疑了。 赤枭从树下跃下之后立刻张开翅膀滑翔起来,要说这飞就是比跑要快,这一眨眼的工夫赤枭便又窜到了另外一颗树上。飞到另外一棵树上之后,赤枭挂在树枝上向眼前的一户人家的院中窥视起来,此时整个蒋家沱都选陷入了一片沉寂,赤枭窥视片刻之后,紧接着又从树上纵了下来,如法炮制再次滑翔到另外一棵树上再次窥视另外一户人家。如此这般这般如此,赤枭接连窥视了几户人家之后,发现这里面似乎并没有什么可吃的东西,当下又冲着老村长家的方向飞了回来,见到赤枭重新飞了回来,我当即冲着瑞哈秋又打出了一记宗师指诀,瑞寒秋当下一把抽出掌中的长剑,紧紧地等着飞猴的出现。 果然这只赤枭在周围几家庄户并没有找到能吃的东西,这才又铤而走险的重新回到这里,飞到树上之后赤枭紧紧的盯着我和瑞寒秋二人,似乎是在琢磨着该如何下手。从赤枭这个举动来看,在结合范启龙所讲述的往事,至少可以断定出赤枭的一个特性来,那便是这赤枭虽然凶猛,但是却并不愿意主动攻击人,如果此时村里谁家还有多余的牛羊放在外面,我看多半这赤枭不会对我和瑞寒秋下手,正是因为村里的大型牲畜早已经被赤枭吃了个干净,小的家禽一到晚上也都被关进了屋中,至少这赤枭目前还不具备破门而出的胆量。 透过天眼中的气息,我发现躲在树枝上的赤枭紧紧的盯着瑞寒秋却并不着急出手,这一躲便是半个小时的光景,看来为了一口吃的,这赤枭还真的耐得住性子,又等了片刻之后我忽然猛地反应了过来,不是赤枭耐得住性子,而是赤枭这东西生性多疑,见到我面对这它的方向,还是不敢贸然袭击瑞寒秋。想到此处我冲着瑞寒秋使了一个眼色,紧接着便伸了伸懒腰,转过身去背对着寒秋继续盘膝而坐,趁着背对这个赤枭的时候,我伸手对着弹弓做了几个拉伸动作,免得到了关键的时候这弹弓拉不开。 果然我的猜测是正确的,就在我转过身去不久,书上的赤枭终于渐渐的有了动静,先是伸着脖子又“咕咕咕”的叫了几声,紧接着又开始伸着翅膀在树上扇呼了起来。赤枭浙一扇呼,顿时一股类似狐臭的气息传了过来,熏的我胸腹间一阵翻江倒海,好悬没有一张口吐出来,只见此时的寒秋也是眉头紧皱,伸手掏出一块手帕捂住了自己的口鼻。随着赤枭不断地扇呼,这一股类似狐臭的气息越来越弄,那一种欲呕的感觉渐渐地变成了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我忽然猛地想起了范启龙所讲述的往事,心里暗道不好,这赤枭身上的气息能够迷人心智。 想到此处我们的精神一振,浑身气息迅速将这种骚臭之气隔绝开来,此时透过天眼再向赤枭看去,却发现了一件令我十分震惊的事情,只见瑞寒秋竟然站起身来,打开了街门木讷的向着树下的赤枭走了过去。我见状心道不好,瑞寒秋毕竟修为有限,看来还无法抵御住这赤枭的气息,眼看着瑞寒秋就要走到树下被赤枭抓住,我当下抓起弹弓扣紧一颗钢珠,双臂一较力猛地拉开弹弓上的弓弦,对准了树上的赤枭便射了出去。 第1007章 背巷擒赤枭 这一颗卯足了劲儿的弹子儿直向躲在树上的赤枭射去,赤枭哪里能够料到此时会有一颗弹子儿向自己打来,这一颗弹子儿打在赤枭的身上发出“嘎嘣儿”一声脆响,赤枭顿时发出一声惨叫,从树上掉了下来。 这一声惨叫惊醒了寒秋,寒秋猛地一晃脑袋顿时反应了过来,当下返回身来捡起地上的长剑紧接着纵身又向赤枭奔了过去,我见状立刻纵身而起也追了过去,掉在地上的赤枭见到有人追了出来,当下又发出一声怪叫,双臂一震伸展出背后的翅膀来,直向远处飞了出去。 瑞寒秋的身形毕竟无法和赤枭相比,眨眼间便被赤枭甩出了十余米的距离,我见状连忙紧扣上一颗弹子儿大声喝道:“寒秋闪开!”这一声大喝之后手中的弹弓已经拉开,寒秋闻言立刻向侧后方一闪,将空当让出来之后我便一松手将弹子儿射了出去。范启龙这小子准备的弹子儿可不是普通的石子儿土块,那可是加持了松二爷符咒的沉甸甸的钢珠,再配上这把独特的弹弓,在有效射击距离之下,其威力虽然不比手枪,但是这种钢珠打在身上,也着实够赤枭喝上一壶的了。眼看着赤枭要凭借身后的翅膀飞走,我早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这一下正是冲着赤枭小臂上的胳膊肘关节的位置打过去的,钢珠制成的弹子儿在昏暗的夜色中划出一道微微的寒光直向赤枭飞去,又是“嘎嘣儿”一声脆响,飞在空中的赤枭又发出一声惨呼,在空中不断扇呼的左臂正被我这一下打了个正着,随即赤枭的身形猛地向下一沉,左臂之上的翅膀明显的耷拉了下来,失去了左臂上翅膀的扇动,空中的赤枭顿时失去了平衡,仅凭着右边的一半翅膀挣扎着向前不停地扑腾,我见状当即又扣上了一颗钢珠,脚尖一点地身形猛的蹿了出去,身形尚未落地之时手中的弹弓已经拉了个满满,冲着赤枭右边小臂上的关节处又是一下。 这两颗钢珠分别打在了赤枭的双臂关节之上,赤枭立刻跌落在地上哀嚎起来,两只手臂垂直向下耷拉着,仅凭双腿急速向黑暗之处窜去,虽然失去了双臂上的翅膀不能展翅飞起,但是单凭腿脚上的速度也颇为不慢,我和寒秋对视了一眼,当即同时纵身追了上去。 赤枭一抹身便闪进了一条黑暗的巷道之中,我和寒秋赶到巷道口处的时候这才发现,这一条巷道正是一条背巷,所为的背巷就是指一条由两排人家宅院背面形成的通道,这两排庄户人家的房屋,街门所对的方向一排向南一排向北,因而这条巷道就好像是两排房屋背靠背靠在一起形成的通道,村里原本路灯就比较稀少,这背巷平时本就没有多少人从此经过,因此这里根本就没有设置路灯,从巷口往里看去,里面黑洞洞的好像是一只怪兽的大嘴一样深不可测。 见到这一条巷道,我顿时回想了起来刚才顺子所讲述的经历来,看来弄不好这条背巷就是三个月前顺子第一次发现异常情况的地方。那一次顺子在巡逻的时候遇到的应该就是赤枭,别看这赤枭凶猛异常,但是其性却胆小懦弱,感觉到自己的踪迹被人发现之后,不管对面的人是不是自己的对手,最先做出的反应便是逃走,那天晚间赤枭应该是已经吸食到了血肉,发现顺子之后原本想躲在其身后神不知鬼不觉的发起偷袭,却不料被顺子察觉,这才跑到这个背巷中躲了起来,顺子手中有枪,自然可以将赤枭击毙,但是躲在背巷之中可就不好说了,这赤枭原本就可以飞,虽然背巷两侧都是高高的院墙,但是这二三十米的高度还是难不出赤枭的,顺子只道是一个普通的人,又哪里能够想到人还会飞,因此赤枭躲进背巷之后,便借着漆黑的夜色飞跃院墙逃了出去,顺子只顾低头查看自己能够考虑到的范围,并没有抬头向天上看,因此这赤枭才会神不知鬼不觉的从顺子手里逃了出去,而顺子那一身的血迹,正是赤枭从顺子头顶飞过去是时滴露在顺子身上的。可此时赤枭的双翅已经被我打伤,再次躲入这条背巷之中已是不能在振翅高飞遁走,看来这条背巷乃是赤枭经常穿梭于蒋家沱的必经之路,于是这才习惯性的又逃回到这里,赤枭毕竟是畜生,畜生也毕竟是畜生,其智商毕竟还是不能和人来相提并论的。 我看了寒秋一眼,寒秋立刻倒提着长剑当先向背巷深处纵去,我见状大惊道:“寒秋,快回来,危险……”寒秋闻言忽然一愣,当先急忙纵身返了回来,对着我问道:“秦师兄?”我看这寒秋道:“寒秋,这背巷里面漆黑无比,赤枭可以释放出自身的腥臊之气迷惑常人,虽然双翅被我打伤已经无法在展翅飞跃,但是这东西借着这漆黑的地利还是有一定的危险性的,你的实战经验不足,不可轻易的冒进,这样,你守在这里,我进去,如果赤枭跑了出来,你立刻用长剑将其斩杀,不用担心我,你的剑气暂时还伤不到我,不过你自己,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切不可有一丝一毫的懈怠,否则这东西速度快的紧,稍微一愣神的工夫可就溜了,这要是溜了,若是大白天还好,这大半夜的,再想捉住它还真的不那么容易。”寒秋闻言点了点头,当即手持长剑横在胸前,我见状伸手扣住了一颗钢珠,慢慢的向漆黑的背巷深处走去。 赤枭身上的那一股骚臭之气果然跟我所预料的一样,这股气息固然是和它的生活习惯有关,但是更多的还是其主动释放出来用于迷惑对方心智的,这就是为什么赤枭在夜间吸食牲畜的血肉,尤其是吸食那些诸如牛羊之类大型牲畜的血肉时,它们往往只发出一阵微弱的声音甚至毫无动静,而且村东老韩头家的牛群,一只小牛犊子被吸食殆尽而其他的牛竟然毫无知觉,这就足以说明赤枭这一身怪异的气息了。此时我慢慢的往背巷深处走去,手中扣好了钢珠蓄势待发,准备循着这一股骚臭之气找到赤枭的踪迹,可是直到我慢慢的走到了背巷的尽头,也没有闻到那一股令人作呕的骚臭之气,看来这赤枭还是有一定智商的。 见到一直没有搜寻到赤枭的踪迹,于是我立刻气贯全身冲开了天眼,这天眼一开整个背巷之中的景象顿时浮现在我的脑海之中,透过天眼的气息我向背巷之中扫视而来,忽然发现一个黑乎乎的人形紧紧的贴在背巷口出的一面高墙的墙壁之上,这一发现令我激动不已,此时我距离巷口将近有几十米的距离,料想这一颗的钢珠发出去即便是能够打到赤枭也未必会产生多大的杀伤力,反而还会打草惊蛇,当下先装作什么也没有发现的样子,慢慢的想回走去。 我慢慢的向寒秋走去,走到距离寒秋大概十余米的地方之后,寒雨急不可耐的问道:“秦师兄,找到那东西了吗?”我闻言摇了摇头,摇头的同时却不停的向上翻着眼皮,瑞寒秋见状略微思索,片刻便明白了我的意思,我对着寒秋道:“寒秋,东西都准备好了吗?”寒秋闻言冲着我点了点头,我当即拉开弹弓紧接着冲着墙头之上的赤枭便打了过去,这一刻钢珠打出去之后,高墙之上贴着的那只赤枭顿时惨呼一声立刻从墙上俯冲了下来,瑞寒秋早已经感觉到了这一阵风声,当下头也不抬一翻手腕自下而上斜着就撩出了一剑,漆黑的夜色中一道利闪划过,紧接着一声凄厉的惨呼传了出来,“噗通”一声一个黑影一分为二摔在了地上。 fěisu· 我和寒秋见状立刻赶了过去,眼看着摔在地上的赤枭还在不停地翻滚着,我过去一脚踩在了赤枭的后背之上,寒秋见我制住了赤枭,当下又向另外一处残体处赶看去,随后寒秋用手中长剑挑着一扇翅膀丢在我面前道:“秦师兄,看,这家伙的翅膀。”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原来寒秋这一剑斜着将赤枭的一扇膀子给削了下来,这一扇膀子上连着半扇翅膀和一直胳膊,胳膊上的手五指上生有蹼,指尖上的指甲锋利异常,看得我一阵心寒。 此时脚下的赤枭依旧发出声声的哀嚎,我接过寒秋手中的长剑一挥手又将另外一幅膀子给削了下来,寒秋看着被我削成了人棍一样的赤枭心里略有些不忍,我道:“寒秋,对待这东西太慈悲就是对其他生物的残忍,走,咱们会去再说。” 寒秋闻言用宝剑将赤枭的两条翅膀挑了起来往回走,我则是用网兜住了还未气绝的赤枭往回走,等到赶回老蒋村长家中的时候,范启龙和顺子当先迎了出来,原来我们刚刚出门的时候他们二人便醒了过来,见到我们将一只赤枭抓了过来,顺子立刻接过寒秋手里的两扇膀子看了起来,这一开口我不听则可一听不由得又是大吃了一惊。 第1008章 欲擒唯故纵 只见顺子也不嫌膈应,伸手摆弄着赤枭的两扇膀子道:“诶诶诶,你们看看,这家伙的翅膀还真有劲儿诶,我超,怪不得这东西能飞呢,诶我超,你看看,这爪子,真他妈厉害欸……” 众人循声向顺子看去,只见顺子双手拉着一扇膀子不停地摆弄着,从膀子边缘处流出一大片血迹滴滴哒哒的落在了地上,见到这一幕我心里忽然惊呼道:“寒秋,不好,我们上当了,这东西,他妈的不止只有一只,刚才那只,格老子的跑了……”寒秋闻言神色一变,道:“小秦师兄,你怎知这赤枭不是只有一只,若不是刚才那只,那这只赤枭……”我看着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寒秋急道:“寒秋啊,咱们俩大意了,刚才那只赤枭,分明已经被我的钢珠打断了胳膊,你看看这一只赤枭,被斩断翅膀下面的胳膊,哪里有被钢珠打断的痕迹?”我这话一出口,寒秋顿时也反应了过来,当下也急忙走了过去查看起来,看了片刻之后才喃喃的数道:“小秦师兄,这赤枭……它……果然不是刚才那一只,难道说这东西……它们竟然是成群结队的……” 寒秋这话一出口,众人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赤枭这东西虽然可以用现代化的武器将其尽数消灭,可是这东西来无影去无踪神龙见首不见尾,当真是难以捉摸,关键是这东西秉性胆小谨慎,如果遇到人立刻便会逃走,不等你举枪瞄准的工夫早已经逃了个干干净净,此时虽然不知道这东西是通过何等的方式繁衍后代,但若是一不小心留下个一对两对的,亦或是留下一只再与其他的普通猴子结合,鬼才知道能不能重新再次诞出赤枭来,想到此处我身上不禁也渗出了一层白毛汗。 feisu 顺子闻言转了转眼珠道:“秦处长,既然我们抓大了一只,也放跑了一只,就算是这东西不只有一只,就算它们是成群结伙的,那也不用担心,顺子我倒是有个主意,不知道可行不可行?”范启龙闻言抢道:“有主意你还不赶紧的说,别废话。”顺子嬉笑道:“范兄弟,你着啥急啊,这可不是着急的事,这样,你们先看我的。”听着顺子将范启龙的称呼由“范首长”改成了“范兄弟”,看来这一场酒将二人的关系拉进了不少,顺子说罢之后便忙活了起来,找来了一个村里人家常用于养殖小动物的铁笼子,打开盖子倒扣起来,将依旧哀嚎不止的赤枭绑紧之后放在了笼子下面,紧接着又用一根木棍支起了笼子,在木棍上又拴了一根细小的麻绳,范启龙见状道:“顺子,我说你这么搞能行么,就这个笼子,你用来捉个家雀还行,用来捉赤枭,是不是太小看这东西的气力了……”顺子笑道:“范兄弟,既然我们发现了赤枭这东西不是只有一只,那就好办了,单单打死一只屁用都不顶,还白白的浪费了一个晚上的工夫,要想将这东西发挥出最大的价值来,那就必须要耍点小智谋了,有道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范兄弟,你和秦处长就等着瞧好儿……”说话间顺子又找来一个大桶来,伸手掀开桶盖子,拿过一把刷子蘸着桶里的东西在笼子下面的地上来回刷了起来,这桶盖子一打开时一股沁人肺腑的甜香迎面扑来,这桶中之物竟然是上好的蜂蜜。 范启龙贪婪的闻了闻空气中的甜香,咽了两口口水道:“我说顺子,这么好的蜂蜜,用来干这个,是不是有点太浪费了?”顺子道:“范大哥,小家子气了不是?这叫啥?这揍叫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舍不得老婆抓不住流氓,这是我们太行山上特有的野蜂蜜,东西虽然宝贵,但是如果用这东西能够把赤枭的老巢探查出来,我觉得值,秦处长,你们忙活了一宿了,我看你们先歇歇去……”说话间顺子将这个大桶收了回去,紧接着不知道又从那儿摸出两个小陶罐子来,打开其中一个陶罐之后,伸手从罐中摸出一把白花花的粉末来,一抖手尽数洒在了笼子地下的那只赤枭身上,这赤枭顿时又发出一声怪叫,浑身不停地抖动起来,顺子骂道:“叫,一会我老子让你好好的叫,他妈的坏了我们蒋家沱多少性命了,也该让你尝尝这个滋味了……”说罢顺子又将另外一个陶罐打了开来,伸手摸出一大把深褐色的粉末来均匀的洒在了涂抹在地上的蜂蜜上面,做完这些顺子才拍了拍手,招呼大家进屋去休息。 众人在顺子的张罗下将信将疑的回到屋中,寒秋跟我忙活了大半宿早已是疲惫不堪,于是我便让寒秋先去休息,寒秋心里虽然不愿意但是没有驳了我的好意,独自离开之后我们三个大老爷们就蹲在房里仔细的盯着院中的情形,等了片刻之后只见院中除了赤枭的哀嚎之声,却不见有丝毫的动静。这个时候范启龙忍不住问道:“我说顺子,你小子在那东西上面撒了上一把盐我倒是能够理解,把这东西千刀万剐也不解恨,但是后来你又弄了些深褐色的粉末,那东西是啥,管啥用的?”顺子笑道:“范大哥,我就知道你肯定不认识这东西,告诉你,这东西就是巴豆粉,一会若是有同类来救这赤枭,肯定禁不住地上这些野蜂蜜的诱惑,这蜂蜜原本就有润肠的功能,再加上这纯正的巴豆粉,嘿嘿,到时候这赤枭非得拉上一路不可……”范启龙笑道:“顺子,你小子真他妈够坏的,往伤口上撒盐不说,还骗着人家吃巴豆,走一路拉一路的弄得哪儿哪儿都是,你也不嫌膈应,这损招都是哪儿学来的,诶对了,这巴豆好像是管制药品?你怎么会有这药的,难不成你小子平时也不干好事?”顺子闻言笑道:“范大哥,你想哪儿去了,我顺子也是一名正式的干警战士,往大了说也是一名光荣的人民公仆,怎么能干那事呢……”顺子闻言不依不饶的追问道:“诶诶诶,光说可不行,这可是原则问题,我们做人民公仆的可不兴知法犯法,那可是罪加一等的……”顺子笑道:“范大哥,这巴豆粉不是我的,只不过我对老村长家里比较熟,他的东西放在哪儿我门儿清,老村长岁数大了,这人啊岁数一大新陈代谢就会变慢,可老村长还有个毛病,就是嘴馋,按照他老人家的话说,老子辛辛苦苦奋斗一辈子了,老了老了这日子也好起来了,吃口肉还不行了吗?嘴馋再加上这便秘的毛病,解大手可就成了老村长的一个老大难问题了,所以么,这不才准备了这么些巴豆粉么……”范启龙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顺子,这他妈都是你小子想出来的损招,没看出来啊,表面上看着老老实实的一个人,心里的花花肠子倒是不少……”顺子笑道:“那是,您以为呢,没这两下子,这基层的一个小所长就那么好爬呢?” 这二人凑在一起越白话越来劲,范启龙又问道:“诶我说顺子,你弄这些巴豆粉给赤枭吃,弄得这东西拉上一路,多他妈的膈应啊,你是怎么寻思的呢?”顺子道:“范大哥,这个你就有所不知了,不过我这法子也不敢说是十拿九稳,也就是权且一试,成了也不是我顺子有什么了不起的能耐,就是瞎猫碰到了死耗子撞上了,若是不好使,那咱们就再想别的法子呗……”范启龙又道:“顺子,你这到底是什么法子啊,说给我听听,也让哥哥我学习学习……”顺子嘿嘿一笑正要开口,抬眼看了我一眼,紧接着正色道:“我这法子就是雕虫小技,范大哥兴许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不过却瞒不住秦处长的眼睛的,秦处长,要不您受受累,给范大哥解释解释?” 我闻言笑道:“顺子,怎么你也想考究我一下么?要是你这点我小聪明我都看不出来,我看这处长也别干了,干脆直接把你送到京城,让你接替我干这处长,我来这里当个小所长算了。你这无非就是打算吸引赤枭的同类,诱使赤枭吃下你涂抹的那些带有巴豆粉的野蜂蜜,你当然知道这笼子肯定是罩不住赤枭的,等到别的赤枭将这半死不活的东西救走之后,我们在跟着它们找到这赤枭的巢穴,这就是一个欲擒故纵之法而已。”顺子闻言立刻对我竖出了大拇哥道:“高,实在是高,果然是处长,就是有一定的水平……”不等顺子继续捧下去,范启龙又道:“诶,欲擒故纵就欲擒故纵呗,那你又弄些巴豆粉喂这东西干嘛,难道也想给赤枭治治便秘的毛病?”我闻言白了一眼范启龙道:“小范,你没看见赤枭长着一对翅膀呢么?这东西可是会飞的,你要是觉得凭着自己的一双腿就能追上人家的一双翅膀,那你大可试试……”说到范启龙忽然明白了过来,正欲开口之际忽见顺子将食指放在口边道:“嘘……来了……” 第1009章 西北一片林 顺子话音刚落,我侧耳仔细听去,果然发现外面似乎传出一阵轻微沙沙的响声,听到这个声音,被我们绑在院中的赤枭忽然精神大振,挣扎着使劲的叫了起来,一声声凄厉的哀鸣不断地传了出来,见到这一幕我顿时急道:“顺子,你跟老村长一家人打好招呼没有,别到时候他们在受到了惊吓,吓出个好歹来可就不好收场了……”顺子低声道:“秦处长,您就放心,我早就跟他们打好招呼了,就是天塌了下来,老蒋村长也不敢出来,咱们就干咱们自己的活就好了……” 说话间一个黑影“呼”的一下从天而降,眨眼间院中便出现了一个直立的人影,这个人影站立在夜色中一动不动,似乎并不着急救助那只受了伤的赤枭。受伤的赤枭见到这个人影更加激动了,猛烈的挣扎着往外撞,可是无奈自己的双翅已经被斩下,这一挣扎身上的伤口便会猛烈的撕扯起来,顿时又引起赤枭不停地发出声声的惨叫。后来的这个大个儿的赤枭在院中静静的站立了良久,这才慢慢的张开了双臂展开翅膀对着那只受了伤的赤枭慢慢的扇了起来,片刻之后从门缝中渗出一股骚臭的气息来,我见状暗道不好,当即伸出双手轻轻的按在了范启龙和顺子的后心之上,只待他们二人经受不住之时,便注入五行之气将这股气息驱出体外。 好在这股骚臭的气息转眼间便消散了干净,他们二人似乎并未受到这股气息的影响,随着大个头的赤枭慢慢的扇动着翅膀,那只受了伤的赤枭的惨呼之声渐渐的变弱,不久之后竟然一声不吭,就好像是睡熟了一般。见到这一幕,顺子低声笑道:“诶诶诶,看见没,这东西扇出来的这股邪风,好像有催眠的作用,那个小不死的好像睡着了,这睡少了就感觉不到疼了,好家伙,敢情这畜生他妈的也知道救人先止疼啊。”范启龙闻言低声道:“顺子,你他妈那只眼睛看见它是人了?如果它是人,还他妈用我们出手对付它们,有你小子一个就足够了。”顺子闻言低声笑道:“范大哥,口误,口误,我说的就是那么个意思么……” 眼看着这二人一唱一和的又白话了起来,我当即轻声喝道:“嘘……你俩差不多行了,快看,赤枭要动手了……”二人循着我的话音向外看去,只见夜幕下的那只大号赤枭慢慢的走到了笼子之前,伸手一把将笼子抓了起来,双臂一较力只听一阵“嘎吱吱”声音传了出来,顷刻间那一个大号的铁笼子竟然被这只大号的赤枭直接揉成了一颗圆形的铁饼,赤枭一抖手之际只听“嗖”的一声,这块铁饼直接被赤枭甩了出去,良久之后才依稀的从远处传出一阵撞击的声音。见到这一幕范启龙和顺子当即长大了嘴巴一语皆无,我见状心里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之前我想到了这赤枭必定是力大无比,却没有想到此物竟然力大如斯。 将铁笼子远远的丢了出去之后,大块头慢慢的走到了受了伤的赤枭身前,这个时候忽然从老村长屋中传出一阵轻微的咳嗽声,听到这个动静我暗道不好,果然这声音也惊动了那个大号的赤枭,大号的赤枭蹲在地上又愣了良久之后,发现屋中并没有人出来,这才伸出双手向地上的那个受了伤的赤枭抓了过去。就在这一双爪子摸到受了伤的赤枭身上的时候,大块头忽然停了下来,一抖鼻子忽然开始闻了起来,找了一会大块头似乎发现了地上的野蜂蜜,于是便扯回了那一双摸到了半死不活赤枭身上的双爪,在地上来回的摸了几遍之后,立刻将爪子深伸入口中,仔细的品尝了片刻之后,当即又伸出尖舌开始品尝起自己的手掌来,就在这个大块头一张嘴的时候,那一嘴尖利如锯齿般的獠牙露了出来,看着着实有些森然可怖。 大块头尝完了双爪之后,发现地上的还有不少的野蜂蜜,这家伙竟然也知道凭借自己的双爪一时半刻也粘不到多少上来,于是干脆趴倒在地直接吃了起来,随着大块头不停地吃着地上的蜂蜜,一阵“噼哩噗噜”声音传了出来,好像是赶在饭点进了部队的食堂一样。 见到这一幕范启龙慢慢的侧了一个身,忽然从身后摸出一把枪来,眼看着范启龙一模枪栓就要拉开保险,顺子一把按住了范启龙道:“范大哥,别动,不能把这东西惊走,要是它跑了,肯定就再也不会再回来了,咱们可就不好再抓了……”范启龙心有不甘的又将枪放了回去,我见状急道:“小范,你怎么还带枪出来了?”范启龙冲我不好意思的一笑,低声道:“临行前文处长特别安排的,其实我枪法不怎么好,半年前文处长就安排咱们三处的战士们开始练枪法了,经过这半年来的突击练习,我这水平虽然赶不上文处长,但是说指哪儿打哪儿咱们也能混个大概齐。文处长说这一趟可能会有危险,让我带足了枪支弹药,那什么,文处长说了,要是你和瑞姑娘有什么差池,我也不用回来了,就地自行殉局……”我闻言笑道:“小范啊,你也是咱们局里的老兵了,怎么还信这个,文处长历来就是这个德性,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么?”范启龙大大咧咧的轻声笑道:“我咋不知道,怎么说也是人家说了算么,有命令咱们就执行,况且我就不信,别说秦处长和瑞姑娘这一身的功夫了,就凭我这枪法还保护不了你们二人了?” 说话间院子里的声音渐渐变的小了起来,我透过门缝向外看去,只见大块头的赤枭舔食完了地上的野蜂蜜之后似乎意犹未尽,趴在地上又闻了闻,这才恋恋不舍的站了起来,伸手扯断了绑在赤枭身上的绳索,将这倒霉的赤枭夹在腋下之后当即纵身而起,直接飞出了院门。范启龙见状当即又要破门而出追赶赤枭,顺子见状又是一把按住了范启龙道:“范大哥稍安勿躁,赤枭这东西生性多疑,先别出来,等一会再说。”顺子说完之后范启龙喘了一口粗气看样子十分的不甘心,果然我们耐着性子等了十分钟左右之后,只听门外忽然传出一阵“扑棱棱”的声音,腋下夹着小不死的那个大块头又站在了墙头之上,仔细的盯着这一家子里的动静。 大块头在墙头之上站立的半晌,见到屋中没有传出半点动静之后,这才发出数声“咕咕咕”的声音,身形一蹿远远的飞了出去,见到大块头的赤枭再一次飞走,我抬手腕看了一下时间,此时已是凌晨四点多了,再有一个钟头的工夫天可就要亮了,这大块头的赤枭飞走之后,范启龙直愣愣的看着身边的顺子,顺子也直愣愣的看着范启龙,二人就这么对视了片刻之后,异口同声的说道:“此时不追更待何时?”话音刚落二人同时破门而出追了出去。 feisu 我见状急忙关好了房门紧追了出去,范启龙和顺子的速度比起常人来肯定是要快上许多,可是跟我比的话可就差的远了,刚刚追出来的时候,我便看见一个人影在那条背巷巷口处一闪便没有了踪影,当下我招呼着范启龙和顺子二人紧跟了过去。 三人一路追到背巷巷口处时,发现这个巷子黑咕隆咚的什么也看不见,我们三人呈品字形站立慢慢的向前查找,直到走完了这一条背巷,也没有发现赤枭的踪迹,我们三人穿过背巷,正在彷徨无计之时,顺子眼见,指着路上一坨模模糊糊的东西道:“快看,那东西拉了,还他妈热乎着呢……”听到顺子这番话我和范启龙当即忍不住笑了出来,顺子见状也反应了过来自己言语间颇为不雅,当下脸色一红,道:“秦处长,我的意思是说,那什么,它应该走不了多远……”我看了范启龙一眼,范启龙笑道:“顺子,还是你小子眼尖,热乎就热乎的呗,本来你也没说错么,要不是你小子眼神好使,我们还没有发现呢,喏,你看,是热乎的没错,这不还冒着热气呢吗……”范启龙这话顿时给我们心里带来了一阵的不适,顺子走到了那一泡还冒着热气的便溺之物前看了几眼,伸手指着西北方向道:“这东西往那边跑了,秦处长,机不可失,追它个狗娘养的……” 我们三人顺子所指引的方向一路追了下来去,果然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又在路上发现了稀稀拉拉的印迹,范启龙见状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顺子,我说你小子可以啊,看泡屎都能看出人家往哪儿飞的,你小子能掐会算还是怎么滴?”顺子笑道:“范大哥,这个你就有所不知了,我看赤枭这东西,就好像是个会飞的猴子,这猴子拉屎有一定的规律,这规律呢,诶呀,真他妈恶心,走着走着,说这些干嘛……” 我们一路追踪而去,直到天色渐亮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一片黑黝黝的林子,顺子见状惊呼道:“不好,秦处长,赤枭竟然躲进了不归林中……” 第1010章 乌鸦结成群 这个时候我们也不顾的再小声说话了,范启龙当下狠狠的在地上唾了一口,道:“顺子,都啥年代了,什么他妈不归林不不归林的,老子就不信这林子里面还有啥东西能挡着老子,让老子出不来,只要有这一溜烟,老子什么也不怕,秦处长,你和顺子在这里等着,我先进去摸摸情况,我就不信这个邪……”顺子见状急一把拉住了范启龙,道:“诶呦,我说范大哥,我在蒋家沱生活了可不是一天两天了,我蒋顺子也是生在红旗下长在新社会,那也是接受过现代教育的基层干警,我也不信这老一套的迷信,可眼下还真的不能轻举妄动,你看看,这么大的一片林子,里面别的东西没有,可你说能没有鸟吗?赤枭钻入林中这么大的动静,竟然连一只鸟儿都没有惊起来,你说这里面就没有点怪异之处吗?” 顺子这么一说,我倒是也反应过来了,当下急忙喝道:“小范,不要轻举妄动,反正我们也追到这里来了,也不怕这赤枭还能躲到别处去,顺子,你仔细说说,这不归林到底是怎么个意思?”顺子找了一块大石下的背风处招呼众人坐了下来,道:“秦处长,范大哥,你们是有所不知啊,这一片林子为啥叫不归林,那就是因为只要人畜误入其中,便再也走不出来了,其实我们蒋家沱的人,早就打起了这样一片不归林的主意了,这不归林其实面积并不大,但是林中多有野生菌类,个头大而且极其的鲜美,每到深秋时节,都是由村里组织数十青壮劳力,结伴而行进入不归林中,每天只有正午时分才可入林,入林之后也要将三人编为一组,其中一人必须要打着火把,二人负责采摘蘑菇,如此这般不论这一次你摘到了多少,只能在不归林这边缘处采摘,不可进入不归林深处,听老辈人说,当年闹饥荒的时候,不少的汉子冒险进入不归林深处采摘野果山珍充饥,可是进去之后便不知所踪,再早的事情不知道,就是在从我记事起到现在听到过的谁谁谁折在了这不归林中,便有数十人之多,现如今咱们发现这赤枭钻入了不归林中,看来这赤枭便是这不归林的主人了,我们如此贸然的进入林中,敌暗我明,这可是兵法之大忌啊……” 顺子这么一说,倒是给范启龙说的没词儿了,当下也只好讪讪的笑了笑道:“顺子,那你说,我们应该怎么样做呢?反正我们已经追到这里了,难不成就在这里守株待兔,就算是能守株待兔那也就认了,关键是这一招也行不通啊,这么大的一片林子,人家赤枭从哪儿窜出来不行,非得从咱们守着的地方出来?要我说,干脆放上一把火把这不归林烧了得了,反正国家也不差这几颗树……”我闻言顿时笑骂道:“小范,你小子可真大方,这么大一片林子说烧了就烧了?你可知要长出来这一大片林子得要多久的时间?你可不要小看这一片林子,一个区域之内,只要森林覆盖面积能够达到百分之三十,这一片区域就不会发生重大自然灾害,如果森林覆盖面积能够达到百分之五十,那这一片区域就是天然的氧,若是森林覆盖面积能够达到百分之八九十,那就恭喜你了,你小子真格的遇到人间的仙境了,我们国家为什么每年都会发生多起洪涝灾害,那就是因为南北淡水资源分布不均,森林覆盖面积不足,南方涝北方旱,其本根原因还是这森林的覆盖率不够,这么大一片林子,我看着里面的树木大得也有上百年了,你小子一句话就给烧了,你家老范头知道了,非打得你忘了自己的姓什么了不可。”范启龙闻言气道:“秦处长,顺子,那你们说,这里林子进又进不得,烧又烧不得,难道咱们就这么直愣愣的守在这里不成,不是我说,这个守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我闻言笑道:“你小子真是个榆木疙瘩的脑袋,谁说这不归林进不得了?进不得那是对你们而言。”顺子闻言道:“秦处长,您这话什么意思,您是说您想进入这不归林,这可使不得啊,秦处长,若是您真的想进入这不归林,那也得等到午时十分,我张罗几个村里的汉子给您点上火把,然后我们哥俩陪着您一起进去,否则的话……” 我看着顺子道:“否则的话怎么了?难道非要你们跟着我不成?这么说,这不归林其实和很多南方的林子一样,这个时间林中不见鸟兽,那是因为天黑之后,天气转凉之时,林中常年的积攒下的枯枝败叶腐烂后,便会产生一种有毒的气体,当然了,你不是说还有人死在其中吗?有人死在其中,便会有动物死在其中,动物的尸体腐烂后会产生喝多细菌,这细菌又会加速枯枝败叶的腐烂,这样一来,天黑之后由于气温下降,这些毒气便会弥漫在整个不归林中,只有当天明之后气温升高,这些气体才会逐渐的散发出去,因此午时十二点在打着火把进入不归林中,便不会有事发生,这叫科学,你们懂么?”顺子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时范启龙道:“秦处长,那不对,既然林中没有任何的鸟兽,那就是说此时林中的腐臭之气还是有一定的杀伤力的,那为何赤枭却能如此轻松的在林间穿梭呢?难道说这赤枭不用呼吸吗?”我看着范启龙道:“你问我我问谁?这也是我想调查清楚的事情,都知道了还用调查个屁,范启龙听令。”我这一声令下,范启龙当即条件反射一般的站了起来,对着我喊了一声:“到!”我对着范启龙道:“范启龙,你和顺子立刻返回蒋家沱中,向瑞寒秋传到我的命令,命令你们三人制定出一整套切实有效的措施来,确保这段时间蒋家沱所有村民的安全,你再复述一遍。”范启龙道:“是,我和顺子立刻返回蒋家沱中,传达秦处长的命令,我们三人要制定出一整套的措施,确保蒋家沱村民的安全,可是秦处长您……文处长他说了……” 不等范启龙说下去,我接口道:“文处长他说个屁,他是处长我也是处长,我为什么要听他的,好啊小范,你小子是不是也学会了官场上的那一套了,真是县官不如现管啊,怎么,我不管三处了,你就开始唯文处长马首是瞻了,你可知局里的纪律?”范启龙闻言立刻道:“范启龙不敢,范启龙愿尊秦处长命令,蒋顺子。”蒋顺子闻言也来了个立正,开口道:“到。”范启龙道:“跟我即刻返回蒋家沱,保护众乡亲们的安全。”“是!”顺子半个嗑崩都没到就喊了出来。 feisu 我目送着范启龙和顺子一步三回头的背景,二人虽然心有不忍,但是不久之后二人的身影还是渐渐的消失在了我的视线当中,一路舟车劳顿再加上一整夜几乎没有合眼,趁着现在时间还早,我立刻盘膝坐下习气,走了几个大周天之后先恢复恢复气力再说。 几个大周天之后,忽听不远处的不归林中传出一阵“扑棱棱”的声音来,我止住了气息慢慢的睁开了眼向身后的不归林看去,只见此时太阳已经高高的挂在空中,一缕缕温暖的阳光照在不归林中,不归林中雾气升腾,白茫茫如雾气一般的气息从林间升起,真格的好像是人间的仙境一般。此时不归林中已经依稀的出现了几只不知名鸟类,正扑棱这翅膀在林中飞来飞去,转眼间这一股雾气升腾已经到了树梢之处,树梢之下的情景变得十分的清晰,我站起身来伸了伸懒腰,活动了一下四肢,抬腿便向不归林之中走去。 这一片不归林确实有年头了,脚下踩着厚厚的枯枝腐叶发出一阵“嚓嚓”的声音,林中的清气十分的湿润,充斥这一股泥土的气息和一股淡淡的腐朽之气。见到有人进入了林中,几只不知名的鸟儿立刻扑棱着翅膀远远的飞了出去,站在枝头上紧紧的盯着我,发现我似乎并没有恶意之后,这才又扑棱着翅膀向别处飞去。 越往不归林深处走,这林子越加茂密,好在林中的空气虽然有一些淡淡的腐朽之气,但是十分的清凉呼吸着也颇为舒服,不知不觉间我已经走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不知道什么时候,只觉林中的光线忽然暗了下来,我抬头一看,只见头顶之处密密麻麻的枝叶竟然挡住了阳光,此时一阵清风吹过,我竟然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哆嗦,又往前了走了几步,我忽然心里一紧,空气中似乎传出了一股淡淡的腥臭之气。 我急忙四下望去,寻找这一股腥臭之气的来源,可此时忽然发现头顶上又传出一阵“扑棱棱”声音来,我闻声抬头看去,这一看才发现,头顶之上那里是什么繁盛的枝叶,那竟然是一大片成群的老鸹。 第1011章 谁是谁的饵 老鸹就是我们俗称的乌鸦,这乌鸦是以腐肉为食的,即将死去的人畜都会发出一股死气,老鸹们也正是凭借着对这种死气的敏感度能够提前寻觅到食物,像这样成群结队的老鸹,往往在人畜即将死去还未死气之时便会远远的站在枝头上等待着人畜慢慢死去,直到这人或者畜类死后,老鸹们便会一拥而上抢食死去的人畜尸体,因此人们见到谁家枝头前有老鸹停留,便会以之为不祥之兆,其中的道理便是源于此处,不过一只两只的老鸹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也许是经过长途飞行累了,恰巧停留在谁家枝头歇歇脚或是准备寻口水喝也说不定,只有这种成群结队的老鸹才更能证明哪里会有腐烂的人畜尸体。 头顶上的这一群老鸹很显然也闻到了空气中的这股腥臭之气,这一大片的老鸹站在枝头上并没有采取任何行动,其中只有零星的一只两只老鸹扇动着翅膀时不时的“哇哇”的叫上几声,既然老鸹们没有采取行动,于是我便慢慢的循着气味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万一是误入其中的生人,我也好顺手救人。 我趋步慢慢的向前走着,脚踩地上厚厚的腐叶发出一阵“沙沙”的声音,这一阵“沙沙”的声音似乎惊动了头顶上的老鸹群,老鸹群中有几只老鸹从树枝上飞了下来,在我头顶之上盘旋着,时不时发出一阵“哇哇”的叫声,不知道是在警告我不要打他们食物的主意,还是在警告我前方似乎有危险。不耐烦的看了头顶上的老鸹一样,气贯全身抬掌就挥出一道掌风,我并没有存心拍死这个老鸹,只想让这膈应人的东西离我远点,因此这一掌我并没有下狠手,这只老鸹被我一掌拍了出去,“哇啦啦”的呼叫了几声远远了躲了开去,这杀一儆百确实好用,揍了一只老鸹之后,盘旋在我头顶上的那几只老鸹立刻远远的飞了开去,我信步穿过面前的一小片灌木丛,一块平滑的大石块映入了眼帘。 十三局密档 来自我爱看书网,feisu,手机feisu 平滑大石上面赫然躺着一具血淋淋的尸体,这一股腥臭的气息便是从这具尸体上散发出来的,我又向前走了几步,这个时候头顶之上的老鸹开始骚乱起来,纷纷扑棱着翅膀“哇哇”的大叫起来,看这情形是对我逼近它们眼里的食物表示极其的不满。我没有理会这些骚乱不已的老鸹,又向前走了几步向那具血淋淋的尸体上看去,这一看我不禁心里暗暗一惊,只见躺在大石块表面上的那具尸体正是不久前我亲自抓住的那只受了伤的赤枭,此时这一只赤枭躺在大石块上,上下微微发尖的脑袋仰面耷拉着,一双死鱼一样的眼白毫无生气的翻着,赤枭的胸腹间一片的血肉模糊,看这情形赤枭好像是被开膛破肚一般,我心里又不禁暗暗一惊,这赤枭我只是打伤了它的肩膀,瑞寒秋也只是砍下了它的膀子,若说它失去了活动能力倒是说得过去,但是说被开膛破肚的话,如果不是被自己的同类所害,难道说这不归林中还有什么可以对抗赤枭的东西不成? 想到此处我心里不禁泛出一阵寒意,赤枭这东西原本就十分的凶猛,也就是其性情胆小谨慎,若是这赤枭再配上一幅虎胆,那对付起来当真不那么容易,如果这不归林中还有其它可以抗衡赤枭之物,那此物定是凶猛异常,恐怕我这一身的功夫也未比能够轻而易举的全身而退,想到三十年前张指导员放火烧山围剿赤枭,看来还真的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我静静的站在不远处看着躺在大石块上的这个赤枭,这颗耷拉着脑袋上的那张呲着獠牙的口中渐渐的渗出丝丝血迹,双目紧闭腹部一片的血肉模糊,怎么看也看不出这赤枭还有半点生命的气息。头顶上的老鸹们渐渐地忍耐不住赤枭尸体的诱惑,成群结队的老鸹头顶上飞来飞去已呈现出蠢蠢欲动的态势,几只体型稍大的老鸹试探性的俯冲下来直向赤枭飞去,在距离赤枭两三米高度的时候身形一转又向上飞去,如此反复数次见到赤枭并无任何反应,越来越多的老鸹都向赤枭俯冲了下来。 我看着这些反复试探赤枭的老鸹们心中忽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想法,老鸹生性食腐,对于即将死去的人畜身上发出的一股死气具有无与伦比的敏感,按常理推断,老鸹没有任何理由在争食腐肉时如此三番五次的去试探,况且老鸹就是老鸹,并不具有人类的思维能力,任何行动都是出于生物体的本能,如果这赤枭尚未死绝,老鸹们肯定是感觉的出来的,根本没有三番五次试探的道理,如果说因为我的存在威胁到了这群老鸹,看似有些道理可是仔细一琢磨也应该不是,虽然我刚刚打飞了一只老鸹,但也只是因为这只老鸹在我头顶上“哇哇”大叫弄得我心烦意乱,再说了,如果这群老鸹真的是在针对我的话,那也是应该围在我身边嘚瑟嘚瑟,却又为什么三番五次的在赤枭身前试探呢?因此这真实的情况就是这群老鸹针对的并不是我,就是倒在大石块上的那具赤枭的尸体,能够让这些老鸹三番五次的试探赤枭尸体,这答案就只有一个,这就是这些老鸹们吃过赤枭的亏,换句话说,这赤枭应该是装作死去的样子以自身为饵来捕捉老鸹吸食它们的血肉,久而久之这里的老鸹们才习惯了赤枭的这一习性,因此才三番五次的俯冲下来试探赤枭是不是已经死透。 看着眼前的这具赤枭的身体,且不说其胸腹间一片的血肉模糊,单说其双翅连同手臂已经被寒秋斩下,即便是这个赤枭并未死去,却又如何来捕捉这些老鸹们呢? 想到这里我心里来了兴趣,还真的想看看到底是赤枭以己为饵捕捉老鸹为食,还是真格的已经伤势过重一命呜呼了,眼看着老鸹们一遍又一遍的俯冲下来又立刻飞去,反复多次依旧没有一只老鸹敢轻易的落到赤枭身上啄食赤枭的血肉,我心里暗自着急,当下伸手捡起一根枯树枝,一抖手便向赤枭身上挥了过去。不归林中空气十分的湿润,说是一根枯树枝,其实这根树枝上还保留着很多新鲜的水分,看着样子好像是不久之前才被折断的,这个树枝呼啸着直向赤枭的尸体飞去,一旁的老鸹见到树枝急忙躲了开去,只听“噗”的一声,这根树枝竟然直接刺入了赤枭的一只眼中,一股粘稠腥臭的液体带着一颗眼珠从眼眶中滑落了下来,老鸹群见到这一幕群情激奋,片刻之后一大片老鸹黑压压的向着赤枭扑了过去,眨眼赤枭的身上便被这一群老鸹包围了起来。 也许是刚才那只老鸹被我打怕了,这一群铺天盖地而来的老鸹再向赤枭扑去的时候纷纷的绕开了我,生怕这个时候在被我给上一下影响到了它们争食这赤枭肉,我静静的看着这群老鸹,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满满一层的老鸹忽然腾空而起,几声“哇哇”大叫之后,又是一大群的老鸹飞扑而来,眨眼间又盖在了那具赤枭的尸体之上。接连几拨老鸹分批次飞扑下来争食,不到一个小时的工夫,整个一具赤枭的尸体便被这群老鸹争食了干净,大石块上只剩下一副血淋淋的骨架,就连赤枭那颗枣核状的脑袋上的血肉也被啄食了干净。吃完了赤枭尸体之后的老鸹们就站在大石块之上久久不愿离去,似乎这一只赤枭肉根本不够这么多老鸹们争食,我慢慢的走到大石块之前,伸手掏出一张符纸打了出去,符纸在空中化作一颗并不是很大的火球直向老鸹群里撞去,“轰”的一声火球爆裂开来,符纸化为一片纸屑四下散去,老鸹们受到惊吓立刻展翅飞了起来,我伸手捏出一粒钢珠紧紧的扣在弹弓之中,慢慢的走到了赤枭骨架之前。 这是我此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观察赤枭的骨架,赤枭从外表上来看,虽然是一副飞猴的模样,但是从这整个一副骨架上来看,却是和人的结构十分的相近,这一具赤枭的骨架上,双臂处明显的缺了一块,这就足以说明这具赤枭的骨架,正是我刚才消灭掉的那只赤枭,可这只赤枭明明已经被救走了,可为什么又会躺在这块大石头上面呢?难道说这是另外一只赤枭用来吸引老鸹,然后在捕食老鸹做的诱饵不成? 我正正自狐疑只见,忽听头顶之上一阵劲风袭来,只听一阵“扑棱棱”的声音响了起来,我急忙来个一个就地十八滚躲了开去,伴随着一股骚臭的气息袭来,我刚刚站起身来便发现,就在我刚刚站立的位置之上,赫然经趴着一只体型巨大长着一对翅膀和一口如锯齿状獠牙的飞猴。 见到这只巨大的赤枭出现,我心里终于明白了,赤枭还是有一点智商的,它们不是以己为饵捕捉老鸹为食,而是为了捉我。 第1012章 林深有洞天 面对这只赤枭我心里虽然有些惊愕,但是并没有丝毫的畏惧之心,凭借我的本事,若是连这一只畜生都解决不料,那又岂能对得起这一身的修为。 赤枭这一下扑了个空,当下也立刻转过身来冲着我怒目而视,我一拉开弹弓慢慢的举了起来,赤枭见状大惊失色,急忙煽动者双翅发出这一股骚臭的气息,妄图依靠这股气息来迷惑我的心智。这一招我早已经料到了,就在我拉开弹弓的那一瞬间,浑身的气息早已经将我保护了起来,这个骚臭之气根本影响不到我的心智,不过我有心看看这赤枭到底想将我怎么样,略加思索之后便装作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双手微微一松,趁着身子跌倒在松软的腐叶上的时候顺势将弹弓揣入了怀中。 倒在地上之后我立刻冲开了天眼,若是此时赤枭打算趁我病要我命,我便会立刻释放出九天玄雷之气直接将这只赤枭劈死,这只大赤枭见我倒地之后立刻收起了翅膀,猛地冲着天上那些老鸹群们发出一声怪叫,惊得这些老鸹门顿时四下奔逃。赤枭轰走老鸹们之后便向我走来,看见我双目紧闭的倒在地上,也不肯轻易的向我出手,学着老鸹们的样子先是轻轻的试探了我几下之后,这才伸手一把将我拎了起来,紧接着竟然将我扛在了身上直往这不归林深处飞去。 我被扛在赤枭的后背上直向不归林深处飞去,只听耳边呼呼挂风,也不知道飞了多久,等到赤枭停下来的时候,我眯缝着眼睛看见眼前出现了一个黑黝黝的洞口。赤枭将我放下来之后,先是自己钻了进去,我调整了一下呼吸再次屏气凝神,准备将计就计进洞看个究竟。果然,不多时之后,这只赤枭又从洞里钻了出来,一把将我扛了起来直向洞中走去。一进洞我便闻到了一股骚臭的气息,看来这些畜生平时根本不懂的讲究卫生,此时我打定了主意要进来看个究竟,也只好忍着了。 这个山洞的容积很大,但是洞中的情况并不复杂,穿过洞口处一段由碎石形成的小路之后,洞中一抹亮光逐渐的显现了出来。赤枭背着我直向这亮光出飞去,工夫不大忽觉赤枭停住了身形,紧接着将我丢在了地上,通过天眼中的气息,我赫然发现就在这山洞的深处,竟然还有一间石屋一样的场所。 这间石屋之中,四周墙壁之上摆满了密密麻麻的书架,书架之上竟然是一本本的线装古书,石屋中的一张石桌上点着一盏油灯,灯光如豆,整个石屋中显得十分的昏暗。 见到这盏油灯我心里顿时一惊,是否会用火乃是人和动物的本质区别之一,火的使用又分为几个层次,最简单的便是用于烤制肉类为食,更高一阶的便是会保存火种和制火用火,眼下这石屋之中竟然有油灯,难道说这赤枭已经开启了灵识不成? 我正狐疑间,只听一个沙哑的声音传了出来:“抓回来了?我看看,不错,这一次干的不错,干得好就有赏,不过我手里已经没有你能吃的东西了,今天我就在放你去一次蒋家沱,吃饱喝足再回来……”赤枭闻言大喜,当即冲着屋中一个昏暗的角落中扇动了几下翅膀,这个时候我才注意到,原来在这件石屋中的一个昏暗的角落里,摆着一张竹子制成的躺椅,这躺椅子上竟然躺着一个看不清模样的人。见到赤枭欣喜异常,此人又道:“行了行了,我说了多少次了,别对着我扇这股臭气,又是再记不住,我就跟他们一样,也斩断了你的一双翅膀,还不给老子有多远跟多远……”此人说罢,赤枭发出一声怪叫,当即向洞外飞奔了出去,等到赤枭飞出石屋之后,这人才从躺椅上站了起来,慢慢的向我走了过来。 透过天眼中的气息我偷偷打量起此人来,只见此人一身的破烂的衣服已经脏的看不出颜色出来了,胸口只见依稀还能隐隐的见到几处装饰纹路,一双干瘪的大脚上套着一双几乎已经磨平了的胶鞋,鞋顶处早已经磨出了一个大洞,露出几根脏兮兮干瘪的脚趾来。我向此人脸上扫去的时候,却发现此人一脸的毛发,头发连着胡子胡子打折卷儿又连着眉毛,仿佛脸上贴了一块毛毡一样根本看不清具体的相貌。此人来到我身旁仔细的看了看,忽然伸出手来在我的脸上捏了一把,道:“嘿嘿嘿,没看出来,这一次跟爷爷我作对的竟然是一个小白脸子,也罢,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长江水后浪推前浪,尘世间一代新人换旧人,后生可畏啊,不过么,想出头就要承担一定的风险,是不是呢?若是你这一仗打成了,我看看啊,凭借你的这个年龄,将来至少也能混到个部级干部了,当然了,部级干部放在京城也算不得是什么大官儿,不过这部级干部也够瞧的了,一般二般的局级干部,干一辈子兴许都爬不上去呢……” 这人说完之后,转身来到是桌前,将油灯轻轻的挑了一挑,紧接着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把牛耳尖刀出来,在石桌的边缘上蹭了蹭发出一阵“嗤嗤嗤”的磨刀之声,正在我以为这人即将对我下手的时候,忽见此人一转身不知道从哪儿又摸出一大块足有西瓜般大小的生肉来,紧接着坐在石桌前抄起那把刚刚磨好的牛耳尖刀,轻轻的片下一层薄薄的生肉,直接放入口中大嚼了起来。 此人一边吃生肉一边拍开一坛子液体喝了起来,我闻了闻,空气中弥漫出一股酒味来,原来此人这里居然还有酒喝。能喝酒就最好了,只要此人喝醉了,我便有机会下手将其捉将会去问个究竟,虽然凭借我的修为,此时强行将人抓走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这样一来这其中的秘密也多半不会问出来。于是我也只好躺在地上继续装死,这个怪人看上去并没有要搭理我的意思,也没有要伤害我的意思,只是自顾自的在石桌前喝酒吃肉,边吃边喝还一边就着这如豆的灯光翻看着一本不知什么年代的线装古书。 见到这一幕我心下大奇,通过这个怪人刚才所说的那一番话,很显然赤枭这东西就是这个怪人饲养的,我们三人进入这蒋家沱之后,看来这怪人对我们的行踪也是了如指掌,也许我的身份他不一定知道,但是我的来意他必定已经心知肚明,按理说我杀了他的一只赤枭,我们应该是仇人才对,可是从现在的种种迹象表明,这个怪人倒不着急对我下手,这一下倒是把我弄糊涂了,我也只好躺在地上装死。 我这一趟之下竟然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依稀的听见一个人说道:“怎么这么久还没有回来?这个时候也该回来了,这个小白脸子已经被我捉到这里了,按理说也他们几个不应该有这个本事啊,嘶……难道说那几位爷也出山了,那我可就……不对,不对啊,若是那几位爷也出山了,我这里应该会有消息的,这个小白脸子在我手里,也就有了足够的砝码在手里,他们不应该这个时候把我豁出去的,不好,我还是亲自出去看看……” 这个怪人念叨着的时候我已经醒了过来,听到这里的时候我立刻装作昏迷未醒的样子继续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这个怪人从墙上摘下一张古怪的皮毛披在了身上,临行前低头看我了一样,随后一把将我拉了起来,找出一根绳索将我五花大绑的绑在了石凳子上。 fěisu· 怪人将我绑紧之后,便大步流星的向洞外走去,此人一没有取我性命,二没有搜查我身上的东西,可以判断出来此人的目的一不是为了钱财,二不是为了害命,只是想将我软禁在此而已,通过刚才的那一番话,这个怪人似乎还和其他的一些人再做着一些什么交易,我坐在石凳上耐心的等了半天,直到感觉此人的气息消失在山洞里的时候,这才气贯全身猛地释放出一身的雷霆之气来,将捆绑我的绳索悉数震断。 震断绳索之后我活动了一下手腕,缓了口气稳了稳心神,抬眼看了一眼时间这才发现此时已经到了半夜两点来中,刚才那一觉我竟然睡了二十来个小时。原本我想此时即可出洞赶回蒋家沱,不过好不容易潜入进来,什么也没有问出来就这么回去难免有些不甘心,再说这不归林中夜间弥漫着瘴气,还是就在这里守株待兔静等洞主自投罗网的为好。想到此处我便坐了下来,拿起那个怪人刚刚翻阅的古书就着灯火看了起来,看了几篇之后才发现这就是一本普通的山海经,其中内容我已经读过多遍了,于是便放下了手里的这本古书,拿起油灯向书架上照了过去。 书架之上的密密麻麻的陈列着不少的书籍,这些书籍之上密布着蜘蛛网,看上去已是很久没有人动过这些书籍了,我随手抽出一本线装古书,抖了抖书本上的尘土之后,四个清晰的大字映入眼帘。 第1013章 失传之邪术 这本古书上的封面上清晰的写着“造畜秘术”是四个篆体的大字。见到这四个大字我心里顿时微微一惊,我自幼便在大师傅的督导之下读一些十分晦涩难懂的书籍,那些书籍上各种各样的字体都有,这篆体字也是其中之一,说来这篆体字的历史十分的悠久,若是说这广义的篆体字,那先秦时所使用的各种金文石鼓文等文字都要算在这篆体字的范畴之内,而此时我见到这是个篆体的大字,乃是秦朝时比较流行的小篆,这种小篆据说乃是当年由秦朝名相李斯从各种文字转化而来,大秦帝国统一六合之后,将全国各地的文字统一起来,全部使用李斯丞相改良后的这种小篆,文字的统一在当时确实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这种小篆一经使用便延续了上百年,直到东汉末年魏晋初年才渐渐的被隶书和楷书所代替。 看着封皮上的这“造畜秘术”四个大字,我心里不解其意,从这本古书上的纸品来看,纸页微微发黄,纸张中夹杂着不少的杂质,一看就不是现代的纸品,现代社会有很多做旧的手法,尤其是纸品上的做旧工艺,在上个世纪二三十年代甚至更早的时候就已经达到炉火纯青了水平了,随随便便拿上一张刚刚出厂不久的宣纸,在京城的琉璃厂遛个弯,不到两个钟头的工夫就能拿回来一张唐朝的纸回来,要是遇到眼神不济的,兴许还看成是南北朝的纸也说不定,你若是给他一张明朝的纸,让他把这张纸弄成新的他可没有这个本事,若是把现代的纸做旧,真格的就是分分钟的事儿,在琉璃厂吃做旧这碗饭的有的是。当年我尚未毕业时,也跟着系里的老师去过几次琉璃厂,根据老教授讲,现在京城琉璃厂做旧的手艺人,很多手艺也都失传了,解放前琉璃厂很多懂得修补文物和做旧的手艺人,那手里走出来的活拿出来真格的能让很多行家打眼,古玩行当里一直就有这样的规矩,东西您随便看,若是看好了付了钱出了门,这东西好坏真假可就再也不关人店家的事情了,那怕是你刚刚出了人家的门就发现这东西是假的,那也只好认倒霉,别看那个年代信息的传播渠道并没有现代这么多,但是行当里的消息那也是传的很快的,哪一家字号的哪个老掌柜收了假东西打了眼,只要这消息一出便会一传十十传百,不用半天的功夫整个琉璃厂便都传遍了,若是小家小户的字号,自是无法承受住这样的损失,于是便找根绳子当即悬梁自尽,若是家大业大的字号,收到假货之后就算是自己心知肚明,也会打碎了钢牙咽到自己肚子里,按照他们行当里的话说,这叫做赔俩钱儿倒没什么,咱爷们栽不起这跟头丢不起这人。这些懂得修补文物和做旧的老手艺人们,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里饱受时代的苦难,在夹缝里求得生存的同时,有些爱国手艺人也确实为了保护我们老祖宗留下来的文物做出了突出的贡献。当年在黄河腹地出土了一整套的商周时期的青铜鼎,鬼子闻讯后立刻要买,说是买其实就是迫于当时的社会舆论而粉饰其词,说白了就是抢。原本这尊鼎已经到了鬼子的手里,这个时候一个民间的手艺人立刻站了出来,主动找到当局要鉴定一下,鬼子中其实也有不少的所谓“中国通”的懂行人,在得到这尊鼎的时候心里就一直举棋不定,为什么呢?因为先秦的青铜器上的铭文大多是铸在上面的,也就是说铭文是浇筑在上面的,因而这铭文是凸出来的,我们管这样的文字叫做阳文,而此时这件东西上的铭文是刻上去的,刻上去的字迹自然是凹进去的,我们管这样的铭文叫做阴文,篆刻这种艺术形式也是经秦朝名相李斯的推广之后才逐渐兴盛起来的,而这件东西从样式和个别铭文的内容来看,确确实实是一件先秦的东西,可是这样一件先秦的东西上既然刻着阴文,着实令鬼子里的“中国通”摸不透拿不准。这位民间的手艺人便是以这个理由告诉鬼子,这件东西是假的,而真的东西就在自己的家中,自己可以把真东西拿出来,不过要把这件假的拿走留个念想。鬼子当即便同意了,约定第二日一早便去这个手艺人的家里取那件真品。结果到了第二天一早,鬼子们到了那位手艺人家里之后,人家还真的拿出了一件一模一样的青铜鼎来,而且上面的文字一个个的都是铸造出来的阳文,鬼子兵见状大喜,当下交换了这件东西便扬长而去。 那个年代我们国家也出了不少的汉奸,就想现代社会一样,一边喊着如何如何爱国,一边忙不迭的排大队去买各种各样的进口商品,去国外旅游,当然了,这是人家自己的选择并无可厚非,在当时这种向鬼子主动献媚的人也大有人在,这种人虽然被行当里的人所不齿,但是国人敢怒不敢言,又能如何呢?原本以为我们就这样又多损失了一件国宝,可是在七十年代初期,这个手艺人临终前挖出了一尊青铜鼎献给了国家博物馆,经过数十位专家的鉴定,这尊刻有阴文的青铜鼎才是地地道道的国宝真货,而当年被存放在东洋京都博物馆的青铜鼎在数十年之后才被认定为是一件赝品。其实这篆刻艺术早就在先秦之时便有了,只不过那个时代篆刻并不流行,不流行归不流行,并不代表着不存在,细说起这件国宝的命运,说是天道使然也可,但是我还是觉得,东洋人就是东洋人,再怎么“中国通”也通不过我们这些地地道道的华夏子孙。 看着眼前的这一本古册,我不禁又回忆起当年的点点滴滴来,纸是中国人发明的,最早的纸张出现在东汉,先秦时期并没有纸张,很多书籍文件都是在竹简上书写,仅凭手里的纸品,我虽然可以判断出来这确实是一本地地道道的古籍,但是凭借此时的条件我却是无法对这本古籍进行断代的,而这本古籍之上出现了于年代并不相符的文字,这说明这本古籍上的文字应该是当初的古人是从某一处的书简上抄录下来的,也就说这本古籍上的内容并非是原文,而是一本抄录本。 我轻轻的翻开纸页,只见这个古册里面的内容却是由隶书书写而成的,隶书虽然比现在的简化字还要复杂一些,但是比起这篆体字来却是好认的多了,翻开纸页之后我便一字一字的细细读了下去。 fěisu· 刚刚读了两三页纸,我心里便再也无法淡定下来了,原本以为能在这里发现一些已经失传了的上古秘术,却不料这里面记载的竟然是一些十分惨烈的上古邪术,这上古邪术所记载的内容,竟然是人为后天进行的造畜。所为造畜就是利用两三岁的孩童经各种惨绝人寰的手段在制造出各种奇异的生物来,这种奇异的生物兼具一部分人类的智商和各种动物生命体征,那是一种综合了人和兽优点而且可控的特种物种,这种邪术严格说应该是一种最早的外科手术了,这造畜之法最早是用于战争,这个时候我忽然想起,刚才石桌上放着的那本就是上古奇书山海经,而山海经中曾经记录着上古时期蚩尤和黄帝之间的大战,而蚩尤手下似乎就有不少的这种人不人或者兽不兽的兵种,难道说这造畜之法,竟然远在上古时期就已经出现了不成? 我继续翻书页,开篇讲的是最简单的一些造畜之法,我只匆匆看了几行便再也读不下去了,其中一章讲述的是如何造“灵猫”。所谓的“灵猫”便是指这种经过后天人改造之后的猫了,猫是一种再常见不过的动物了,有些成年的猫和刚出生不久后的婴儿体型差不多大,婴儿喂养一个月之后,找到一只和婴儿体型差不多大小的猫,将猫皮和婴儿的皮活生生的剥去,然后趁着婴儿身上的血肉和猫皮上的血肉尚未失去活性的时候,立刻将猫皮紧紧的粘在婴儿的身上,根据婴儿体型的大小,也可以选择用豹子和老虎等猫科动物的皮肉,将这些动物的皮肉紧紧的粘在婴儿身上的时候,便用一种特质的药汤不停地熏,药汤中的药物成分经高温迅速会被这种新型的生物所吸收,婴儿身上的细胞活性便会和动物体的细胞活性融合在一起,渐渐的形成一种听得懂人言有一些人类智商的而且兼具各种兽类优点的新物种来。读到这里我心里忍不住一阵恶心,眼下我们人的破坏能力尚且如此,假如在此基础上再赋予人猫的反应速度,那真格的就是这个世界的毁灭者了。 读完这一段的时候我蓦然心念一动,既然这灵猫灵虎灵豹可由人为造成,那赤枭这东西,难不成就是人为造出来的飞猴? 第1014章 幕后主使人 为了确定我这一想法,我立刻在古册上查找起来,匆匆翻过几篇之后,只见古册上记载的都是那些饲养灵虎灵猫时各个阶段的注意事项和各种观察数据,直到将这古册翻到最后一页,也没有出现半点关于赤枭的内容来。 发现古册中并没有关于赤枭的记载,匆匆一瞥之际我又将目光聚集在山洞中的那些书架上。我慢慢的站起身来将这本记载这如何制造灵虎灵猫的书册放回了原位,一排排的开始在书架上查找了起来。这整整一排的书架上并没有建立任何的数目,因此我只能一本本的抽出来翻阅,这样一来便需要大量的时间,我翻阅了数本古籍之后,发现这些古籍都是一些些古怪的药方,并没有记载关于造畜的任何信息,于是心里有些失望,慢慢的回到石椅上准备歇上一会儿。坐在石椅上我不禁又联想到了古书上记载的这些造畜之法,若是人类真的能够造出来一支由这些虎豹猛禽组成的大军,别说在古代,就是放在现代估计也是一只不可轻视的力量。虽然我们用现代化的飞机大炮,但是这些虎豹猛禽是不会成群结队的出现在战场之上的,背后的始作俑者可以通过操控这些被造出来的特殊物种来转移我们的视线,古代毕竟没有动物保护这么一说,虎豹这一类的珍禽猛兽在现在早已被列为保护动物,这就更增加了他们这些人的安全性,这些被人为造出来的特殊物种就算是被我们抓住,可是谁又能往这方面去想呢?最多也就是给上一枪麻醉弹,将灵虎灵猫麻醉之后在放归山林,如此一来这些特殊的物种只要自己不死,便会不被我们所识破从而丧失自己的性命,那么这一切阴谋的策划者也会通过这一手段逐渐的实现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抬手看了看时间,只见此时已经到了凌晨四点来钟,上一次我们追踪那只赤枭的时候,也大概是这个时间,看来赤枭和它的主人应该很快就应该赶回来了,只是不知道范启龙和瑞寒秋二人能不能抵挡住赤枭这一次的破坏行动。 我心里想着蒋家沱的二人,思绪又不禁转到了这古洞的主人上来,这古洞的主人究竟是何人,又为何在这里实施造畜的计划,从刚才他离去时的所言,其背后一定还有别的势力参与其中,一个大胆的猜想立刻在我脑海中浮现出来,这古洞的主人是不是只是一个类似供应商的角色,而那些那些神秘的背后之人,就是他的客户呢,他在这里依照古法造畜,然后在将这些造出来的特殊物种提供给那些客户,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们所面临的可就是一场天大的阴谋了…… 想到这里我再也无心待在这个古洞里守株待兔了,恨不得肋生双翅即可飞回蒋家沱,抓住那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问个究竟,可就在这个时候,从这古洞之外竟然传出了一阵脚步的声音。 听到这个声音我心里顿时一震,从这一阵脚步声音可以判断出来,这明显不是一个人的脚步,一个人的脚步声十分的有规律,而这一阵脚步之声显得十分的杂乱,来人至少有三至五人。我急忙拾起被震碎的绳索匆匆的绕在了自己的双腕之上,随后便坐到了石椅上耷拉着脑袋装作尚未苏醒的样子。片刻之后随着这一阵脚步声音渐渐临近,那一阵沙哑的声音传了出来:“我说八姑啊,这事真的跟我没关系,不是你们说为了保证这赤枭的品质,只吃些鸡鸭牛羊的还不够吗?要不然的话我也不会将这东西放到村里去吃人啊……”不等这个浑身长满了滋泥的怪人说完,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出来:“洪三儿,你他妈少在姑奶奶面前装大瓣儿蒜,我提醒你,当年你自己是怎么回事你自己心里清楚,若不是文爷当年心慈面软放你一马,恐怕在三十年前你就已经化为一堆骨头渣子了,怎么?这么多年来你终于把这赤枭培育出来了,是不是以为自己立功了,能够耐了,把文爷的话也不放在眼里了?”这个叫做洪三儿的怪人立刻答道:“八姑,看您说的,我洪三儿是这样的人吗?当年若不是文爷留下我一条狗命,那会有我洪三儿现在的命在,从三十年前起,我洪三儿就是文爷前的一条狗,八姑,还是在麻烦您老人家一次,这一次回去见到文爷,还请八姑替我美言几句,这一次我一定小心谨慎,不会犯这样的错误了……” 随着二人的话音,脚步之声渐渐的逼近,我急忙气贯全身冲开了天眼,等到来人全部进入洞中之后,我才发现此行一共有四人,其中一人正是这古洞的主人,这个叫做洪三儿的低头哈腰对着的却是一位身材高挑身着一袭黑色的风衣,脸上戴着一幅黑墨镜的中年妇人。这位中年妇人一头乌黑的长发打着大波浪的卷儿显得十分的时髦,中年妇人的身后则是两名一袭西装年轻精壮的汉子,这位叫做八姑的妇人走入洞中一眼就发现了被绑在石椅上的我,就在八姑脚步停下来打量我的时候,身后的那两名精壮的汉子忽然窜到了八姑的身前,同时掏出一把手枪对准了我。 feisuc● 八姑见状微微一愣,眼看着这两名精壮的汉子的食指已经扣动了扳机,八姑忽然厉声喝道:“住手,不可轻举妄动!”那两名精壮的汉子闻言立刻放下了手里的短枪,将短枪放入怀中之后便挡在了那位叫做八姑的中年妇人身前,见到这一幕心里顿时反应了过来,这两人应该是这个叫做八姑的中年妇人的保镖。 八姑喝止住了这两个保镖之后,慢慢的走到了我的身前,伸手将我的脑袋扶了起来,仔细打量了片刻之后便松开了手,道:“洪老三,当初你还记得么?临走前文爷是怎么交代你的?”洪三儿一脸惊恐的看着八姑,颤颤巍巍的道:“文……文爷说……这……这地方简陋的紧……只……只要我……我能办成此事,日……日后定不会亏……亏待我的……”不等洪儿继续说下去,八姑不耐烦的道:“洪三儿,别说这没用的,我问你,这个人是怎么回事,看来文爷当初交代你的事情,你真的忘了……”洪三儿闻言当即跪了下来,道:“八姑,洪三儿没忘,没忘啊……文爷亲自交代的,这里不许外人进入,可是此人……他……这可是特殊情况啊……”八姑闻言笑道:“哦?我倒要听听这情况怎么个特殊法儿?”洪三儿道:“此人大白天的竟敢独自一人闯入不归林中擒杀赤枭,我知道这小子是上面派下来的,还是个头头,想用赤枭把这小子抓住之后再交给文爷……八姑您老人家发落,若是直接弄死了这个小子固然可以,可这样做的话是不是有点太可惜了……” 八姑闻言冷笑道:“洪三儿,你真是自作聪明,这一次好不容易重新培育出赤枭来,却尽数折损在这蒋家沱中,原本我就觉得你根本靠不住,文爷却对你另眼相看,怎么样,如果文爷他老人家早早的听我一句,也不于落得个这样的结果,洪三儿,你可知这一次你大意之举,浪费了文爷多少时间和精力?”洪三儿闻言顿时歇斯底里的哭道:“八姑,八姑哇,看在我洪三儿这些年来对文爷无比忠诚的份儿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有苦劳还有疲劳,八姑,你就可怜可怜我洪三儿……”说着洪三儿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来到自己经常躺着的那张躺椅前一把掀开了躺椅前的一块方砖,从里面捧出数张毛皮来,恭恭敬敬的走到八姑前将手里的毛皮递了上去,道:“八姑,我知道您最喜欢的就是这些皮草了,这都是我这些年来收藏的野生皮草,特意给您老人家留的……” 八姑闻言冲着身后的一个保镖使了一个眼色,这个汉子立刻走了过去,伸手捏起一张皮草对八姑展示了起来,透过天眼的气息,我发现这竟然是一张完整的白虎皮。八姑看着这张白虎皮点了点头道:“洪三儿,不是我八姑心狠手辣,事到如今也不是这几张皮草就能抵消你的罪责的,原本我这一次来,是准备通知你搬家的,可谁知你小子聪明反被聪明误,这一误便坏了文爷的大事,我心里纵然不忍,也绝对容不得你……”八姑话音刚落,便冲着身后的保镖做了一个手势,身后的汉子走出来掏出枪对准了洪三儿就要灭口,这时洪三儿急哭道:“八姑,八姑啊,这究竟是为何啊,不就是折损了两只赤枭吗?我保证,只要我还在,便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培育出新的赤枭来,八姑,请您相信我……” 八姑闻言摆了摆手冷笑道:“洪三儿,看来你蒙在鼓里尚且不知,那今天我就让你死个明白……秦处长,别装了,这样坐着,想必很不舒服……” 第1015章 反噬夏八姑 既然被对方看了出来,再装下去也没有什么意思了,于是我立刻抬起头来,晃了晃略微有些发酸的脖子,学着文辉的口气说道:“诶呦呦,你不说我倒是还真的没有觉查出来,经你这么一说,我还真的觉得有些浑身酸痛使不上劲儿了,听这个人不人猴不猴的人说,你叫做八姑?”见到我忽然醒了过来开口说话,站在一旁的那个洪三儿顿时睁大了眼睛看着我道:“你……你……你……你怎么……”我瞥了洪三儿一眼并没有理他,直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八姑等着她的下文,八姑冷笑道:“十三局的秦处长果然名不虚传,若不是临行前文爷有特别的交代,我还真的有些小看你了,不过即便是这样,这不归林中的山洞还是被你摸了出来,我夏八姑还真的有些佩服你了……”我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叫做夏八姑的中年妇人,但见此人大约三四十岁的年纪,窈窕的身材加上一副成熟稳重的面孔再配上这一身耀眼的名牌服装,活脱脱的一副城里白领女强人的样子,若不是出现在这不归林的山洞中,任由我想破脑袋也绝想不出这样一位妇人,竟然能和洪三儿这人不人猴不猴的东西联系在一起。 我对着夏八姑道:“夏八姑,你知道我?不知你是怎么看出来我刚才一直在装模作样的?”夏八姑闻言微微一笑,伸出手来轻轻的拢了拢耳边的长发,道:“秦处长,十三局的主力打手,师出于贺兰山下雷云祖庭,乃是一位佛道兼修的高手,师傅是雷云观老当家的雷瞎子,佛家师傅是赫赫有名的醉罗汉,别看秦处长年纪不大,却也是佛道门中不世出的奇才,这样的年纪竟然修得如此身手,如果你能加入我们的话,那我们当真可算得上是如虎添翼了。”见到夏八姑并没有正面回答我,倒是一开口便把我的底细道了出来,我心里也暗暗吃了一惊,雷云观在道门中原本名不见经传,根本谈不到什么雷云祖庭,而眼前的这个夏八姑却把雷云观称之为雷云祖庭,这倒是让我有些微微的诧异,道门之中对各种各样的称呼极为重视,若是我们将公然将雷云观称之为雷云祖庭,用不了多久就会有五大道家祖庭的人找上门来看看究竟,说是看看究竟其实就是来踢馆的,既然你敢自称为道门祖庭,那就一定有两下子了,真有点玩意儿的,能将道门五大祖庭的代表安排妥当了,那你自然可以以道门祖庭自居,若是你没有这两下子接不住这五大祖庭的招,那雷云观很有可能被五道祖庭以歪门邪道的名义直接在道门中除了名。 我自幼在雷云观中出家学艺,此事除了我的至亲之人和十三局的同事,不可能还会有谁知道,而这个夏八姑轻描淡写之间便将我的出身来历说了个清清楚楚,看来十三局的情况已经被这个夏八姑摸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当下我看着眼前的夏八姑冷冷的说道:“怎么,是你耳朵塞驴毛了,还是你的记性太差了,我的话一向只说一遍,要是没有听出清楚的话,我不介意再说一遍,不过这后果你可要仔细掂量掂量了……”夏八姑看着我也冷笑了一声道:“秦处长,你是有两下子这不假,不过想在老娘我面前得到便宜也没那么容易,洪三儿这个蠢货自作聪明,将您这尊大神请了进来,真可谓是请神容易送神难,想必这山洞里的东西,秦处长已经看过了。”我道:“看过又怎么说,没看过又怎么讲?”夏八姑道:“看过有看过的说法,没看过有没看过的论法,若是秦处长看过了,有些话也不用再藏着掖着了,若是秦处长没看过的话,嘿嘿,你觉得我会相信么?”我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这里面的东西我确实已经看过了,虽然没有看全,不过我们十三局有的是人,可以拿回去慢慢看,只不过你们几个若是想走的话,估计是不大可能了……” feisu “哈哈哈哈……”夏八姑闻言当即笑了出来,这笑声仿佛银铃一般确实非常的动听,我闻声不仅眉头一皱,道:“怎么,你觉得还有足够本事从我手里逃走么?”夏八姑道:“秦处长,若只是这洪三儿和我这两个不成器的手下,我倒是一点也不怀疑你说的这番话,不过你想留下我夏八姑,恐怕没那么容易,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知道你刚才是装的么?事到如今我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了,刚才我抬起你的脑袋打量了你几眼,秦处长的记性应该是很好的了,想必这个小动作秦处长是不会忘记的?”我冷冷的道:“那又如何?”夏八姑道:“如何?秦处长,我夏八姑自由便学得了一些小伎俩,当然了,这些雕虫小技在秦处长眼里自然算不得是什么本事,不过有的时候雕虫小技也许能够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秦处长,你掀开衣服看看自己的小肚子,感觉一下有什么不同没有?”我闻言站立不动,直愣愣的看着面前的夏八姑,夏八姑冷笑数声之后又道:“怎么?是你不好意思挡着我的面查看呢?还是怕我趁着这个机会暗施毒手?”我微微一笑道:“都不是,我是在想,其实我的小肚子看不看都没有什么打紧,既然八姑您老人家说了这是雕虫小技,那我也有个雕虫小技,不知道八姑您老人家有兴趣没有?”夏八姑闻言道:“哦?秦处长的意思是说,要当着我们的面露一手么?能亲眼见到秦处长的神技,我夏八姑也算是荣幸之至了,既然如此,我若是驳了秦处长的面子,那真是太不应该了,秦处长,请……”说着夏八姑伸手做出了一个“请”的动作来。 我对着夏八姑微微一笑,猛地调集起体内的气息运起一口丹田气直接喷了出来,一口黑血裹着一团黑黝黝的米粒大小的虫子被我直接吐了出来,就在这一口黑血吐到地上之后,紧接着我抻出一张符纸甩手便打了出去,这一道符纸打在地上的这一团虫子上时立刻化为一朵火焰着了起来,眨眼间这一团米粒大小的虫子便被烧为了一片灰烬,空气中顿时弥漫出一股焦臭的气息来。夏八姑见到这一幕时顿时脸色大变,身后的那两名保镖立刻掏出抢来对准了我,眼看着两名保镖就要对我开枪,夏八姑一抬手将保镖的枪口拦起来,只听“砰砰”的两枪,两颗子弹直射入山洞顶上的石壁上。 夏八姑冲着身后的两个保镖怒喝道:“你们干什么,作死么,我说过,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开枪,若不是我拦的及时,恐怕你们二人此时已经……”话音未落之际夏八姑忽然“哇”的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当即伸手捂住腹部喘息了起来,这一幕只看得一旁的洪三儿是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我静静地等着夏八姑喘匀了气息,这才开口道:“夏八姑,你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给我下蛊,就能要挟的了我么?我虽然不懂蛊术,不过像你这种手法我还真的没当回事,就在刚才你触碰到我额头的时候,我便感到了一阵酸麻,这种感觉顿时从来未有过的,那个时候我就知道,肯定是被你下了蛊了,果然不久之后这些蛊虫就在我体内苏醒了过来,若是常人的话,此时已经被你折磨的死去活来了,正是因为我迟迟没有中蛊的反应,你才断定出我一直是在装模作样,我说的没错。” 夏八姑恨恨的看着我道:“秦处长果然名不虚传,今天我夏八姑确实栽了,不过折在秦处长手里也不算丢人,你动手……”说罢夏八姑把头一扬眼睛一闭,摆出了一副慷慨就义的样子,此时身后的那两名保镖闻言立刻举着枪挡在了夏八姑的身前,手指扣在枪机上随时准备向我射击。我见状摇了摇头道:“你们二人知道刚才夏八姑为什么阻拦你们开枪吗?看你们这样子应该不知道,那我就再给你们俩一个机会,只要你们能开枪打到我,我就放你们离开,若是你们能你把我打死的话,我也就认命了……”说罢我已经调集起全身的气息,周身上下随着气息缓缓流动,丝丝细小的电弧若隐若现蓄势待发,两个保镖闻言对视了一眼之后,当即冲着我便准备开枪,可就在他们二人的食指刚刚颤动之际,我立刻释放出体内的雷霆之气,数道细小的电弧凭空而现,“噼里啪啦”的闪耀在这两名保镖的那只握着手枪的手上,不见枪声响起,却见两名保镖捂着自己的手腕痛苦的惨呼了起来,两只轻巧的手枪也掉落在了地上。 我慢慢的走到夏八姑的身前,对着那两名保镖道:“现在明白了吗?你们的主子刚才就已经救了你们一次,我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拿着枪对着我。”说罢之后又向夏八姑看去,看了片刻之后对着夏八姑摇了摇头道:“夏八姑,怎么样,被人破蛊之后反噬的滋味如何?不过你不用担心,我不杀女人,咱们能够相遇便是一种缘分,说说,挑些我想听的说……” 第1016章 太岁惹祸端 夏八姑瞥了一眼仍在电弧中苦痛哀嚎的保镖,嘲弄的笑了一声道:“秦处长,别看你这话说的挺狠,不过你的表情还是出卖了你,你这一招都是跟十三局里其他的几位爷学的,不是我夏八姑小看你,凭本事你现在取了我夏八姑的性命的确是轻而易举,这事情不难做可是你却做不出来,想听点感兴趣的,是不是先拿出点诚意出来?” 夏八姑确实将我的心理拿捏的很准,我手下不是没有亡魂,可那些基本上都不是活生生的人,唯一算是出手比较狠的一次,就是利用玄破之法震碎了辛老大的一双臂膀,此时我虽然知道夏八姑很有可能与蛊神之源有关,但是若真的让我狠下心来杀了夏八姑,我还真的下不去手,更何况我还想从她的口中探听到一些关于蛊神之源的东西。我撇了一眼仍旧浑身发抖的那两名保镖,挥手打出一道罡风震碎了他们二人手上的电弧,这才对着夏八姑道:“夏八姑,你的人我放了,怎么样,够诚意了吗?说,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 夏八姑看着我缓缓的站起了起来,活动了几下双臂吐出一口浊气道:“秦处长,你想听什么?”我道:“我想听什么你不知道么?既然你不知道的话,那我就给你点提示……”说话间我挥手冲着夏八姑劈出一记风刃,空气中陡然而现一道若隐若现的刀影直向夏八姑而去,夏八姑平静的看着我似乎算定了我不会轻易的伤害到她,这一道刀影贴着夏八姑的脸颊就削了过去,刀影过处夏八姑耳边的一缕长发悄然飘落,夏八姑侧头看了一眼即将落在地上的长发,忽然眼露凶光的说道:“秦处长,今日这断发之辱,八姑我记下了,日后必当十倍相还……”话音未落夏八姑的身形陡然纵起,跳到空中之后伸出双手便向我撒出了一把赤红色的粉末,这一把赤红色的粉末散发出一股浓烈的腥臭,我下意识的向后退去,气贯全身之时早已将周身上下护的严严实实,这一把赤红色的粉末撒出之后,只听身旁的洪三儿大叫一声急忙向后退去,我迎着这一片赤红色的尘埃立刻发出一道雷刃,一道耀眼的刀光穿过这赤红色的粉尘直接砍到了山洞的石壁之上,从雷刃中激发而出无数道细小的电弧“噼里啪啦”的将这一片赤红色的粉尘烧成了一片灰烬,等到烟尘散尽之时,夏八姑和那两个保镖已经不见了踪影。 见到夏八姑一瞬之间遁走,躲在后边的洪三儿大声急道:“秦处长,快,她们跑不了都远,我知道她们来时的路,跟我来……”说话间洪三儿撒丫子就要往外冲,我见状微微一笑,一把将洪三儿拉了回来,道:“洪三儿,你想就这么轻而易举的从我眼前溜掉么?夏八姑跑了,不是还有你在么?你们谁说不是说?要死要活,就全看你的了……”洪三儿一脸苦笑的看着我道:“秦处长,您是京城里下来的大人物,我只是他们手里的一个碎催,你又何必为难我呢?我是想跟您坦白,可是我想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啊……”我闻言道:“你不知道说些什么?那好,我就把条件放宽一些,你就是三十年前进入蒋家沱,夺去了人家的野生太岁的那个红小将?就从张指导员下山的时候说起……”洪三儿闻言惊呼道:“秦处长,这么说三十年前的事情,你也知道了……”我道:“少他妈废话,我说还是你说,你不说也行,我来帮你……”不等话音落下,洪三儿急道:“别别别,秦处长,我说,我说,当年我来到这蒋家沱时,是这蒋家沱革委会的一名红小将头头,小人我原本姓沈,单名一个元字,那时候我们年轻气盛,脑子想的都是如何将伟大领袖的思想传播下去,刚开始这运动搞得还有声有色的,后来这蒋家沱里的粮食越来越少,我们后来也知道了事情的严重性,可是知道的时候也已经晚了,庄稼这东西也不是现种就能现收的东西,那个时候我也有心想纠正一下,可是毕竟我只是一个基层革委会的红小将头头,上面还有革委会主任,我说了也不算啊,再说,那时候我们都是年轻气盛的,若是让我们自己说出这个‘错’字来,一时间还真的说不出口。后来我们得知蒋一手一家人好像有吃不完的粮食,于是便以为他偷了公家的粮食,经过一番调查,才知道那一片腐肉就是传说中的野生太岁……” 说话间洪三儿将刚刚自己削食的那块生肉拿了出来,道:“喏,这就当初我们弄到手的那一块太岁。”我将太岁拿在手里仔细观瞧,发现这东西表面上看去就是一块腐肉,但是手上却没有沾到半点油星,将这太岁放在鼻尖闻了闻,也没有闻到有何怪异的气味,我将太岁放到了石桌上,道:“跟着你的那些红小将,都是吃了这野生太岁而发生异变的吗?”洪三儿闻言道:“秦处长,野生太岁就在我手里,这三十多年年来,我便是依靠着这块野生太岁活到了现在,你看看,我就是浑身上下脏了点,但是哪有一点半点异状?”我闻言又道:“三十年前,你分明也变成一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难道说就是因为吃了这野生太岁才恢复了原状不成?”洪三儿点了点头道:“秦处长,其实当年若不是我们贪心将这一块野生太岁据为已有,恐怕我也不会落得个这样一个下场,三十年前,就在我们刚刚取得这一块野生太岁后,蒋家沱里便开始出现了鬼魅之事,我们是革命的红小将,自然不相信这牛鬼蛇神,可架不住这牛鬼蛇神真的能要人命啊,我们那一队红小将,都是被这赤枭咬死之后变成这样一幅德性的,还记得那天我趴在老村长身上不停地撕咬着老村长的血肉,其实那个时候我还是有思想意识的,我知道这是犯法的行为,可是胸腹间那一股暴躁异常的情绪不由得我不这样做啊,仿佛只有咬碎了人的皮肉才能让我的内心平静下来,后来村民们聚在一起我便不是大家的对手了,这才向着不归林中逃去,因为我知道,只有进入不归林才能躲开众人的追捕,那个叫做张指导员的人真有两下子,追到不归林之后不久便找到了我的踪迹,那个时候的我心里也知道自己变了,见到张指导员带人追了进来,倒不如一死干净,于是便静静的躺在一块大石头上等死,却不料这个时候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一只赤枭,这只赤枭的出现打乱了张指导员的计划,赤枭出现之后众人把那只赤枭当成了我,而我则是被一个人抓紧了这个山洞里面,等进了山洞之后我才发现,我们费尽心思得到的那一块野生太岁,竟然在这山洞主人的手里。” feisu 听到这里我点了点头,说道:“是不是这个山洞的主人告诉你,若是想恢复如初,便要天天以这野生太岁为食?”洪三儿道:“秦处长,正是如此,我来的时候,这山洞里还不是这个模样,后来这个山洞的主人每年都会来这地方住上一个月两个月的,每次来都会带一些古旧的书籍,边查看我的恢复情况边教我认识这些古代的文字,十年前,山洞的主人忽然带着一群猴子进入了这个山洞,不久之后又带回了几个不省人事的孩童,山洞的主人当着我的面亲手生剥了一只猴子和一个孩童的皮,那鲜血淋漓的场面我至今仍然历历在目,这山洞的主人将血淋淋的猴皮直接披在了孩童的身上,孩童疼的哇哇大叫,山洞主人命我支起大锅在洞中取水烧开,放下去一大把不知道什么样的药材,等到药材再次煮沸之后,又将这个孩童放在这药锅上用药水熏,再后来不知道这洞主人动哪儿弄来了一幅蝙蝠的翅膀,如法炮制又粘在了孩童的身上,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等到这几个孩童长大之后,竟然成了一只只活脱脱的飞猴。” 听到这里我又忍不住问道:“这些飞猴,就是你们所说的赤枭么?”洪三儿点了点头道:“洞主人见我吓得够呛,当即从身上掏出一本古书,道:‘洪三儿,别以为我心狠手辣,我也是遵照上古时期的造畜之法行事,不信的话你来看,这东西可不是我自己研究出来的……’说话间便将一本古册向我递了过来,我心道与其看他行此残忍之事,倒不如自己读读书心里还能舒服些,谁知道我这一看便沉迷其中不能自拔,洞主人每次来时都会带过来大量的古册,这些古册上的内容,都是教授如何制造出各种怪兽的方法,久而久之,我的心渐渐的也变了,开始跟着洞主人一起干起了这造畜的行当来。” 我闻言点了点头道:“那你可知这洞主人是何人,那夏八姑又是何许人物?” 第1017章 自制的电网 洪三儿闻言道:“秦处长,这山洞的主人每次来的时候,都不以真面目示人,说起这三十多年来,我还真的没有见过这洞主真实的一面,至于这夏八姑么?我只知道她来自于南疆的蛊族,洞主不在的时候,一直都是这位夏八姑与我联系,这些古书也是夏八姑带来的……”我点了点头道:“这一次夏八姑来找你所为何事?是不是命令你搬家的?”洪山闻言诧异的看着我道:“秦处长,正如你所言,夏八姑此行确是来向我下达搬家的命令的,要求我立刻离开蒋家沱的不归林,带上所有的蛊术秘册连夜就走,一刻也不许停留。”我闻言笑道:“真是好算计,捅了篓子说走就走,丢下一屁屎让我们十三局来给你擦屁股,想的倒是还真挺美,说说,下一站夏八姑给你安排到哪儿去了?”洪三儿闻言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话,道:“秦处长,我知道我洪三儿在您面前不值一提,不过我还有句话不得不说,秦处长,我看你年纪轻轻大有可为,倒不如真的如夏八姑所言,干脆加入我们算了,就算是秦处长您眼高,不愿意与我们这些蝼蚁为伍,那至少您也不要蹚这一趟浑水,夏八姑是蛊族的高手,一手神鬼莫测的蛊术令人防不胜防,可即便如此,这个夏八姑依旧唯文爷马首是瞻,可想而知文爷的手段有多么的高明了,秦处长,您这小小年纪便取得于此成绩着实的不易,实在没有必要与文爷硬碰硬的针锋相对,如果秦处长有此心,洪三儿愿代秦处长传话……”不等洪三儿说完,我冷哼了一声道:“洪三儿,我还真的小看你了,眼看着自己在文爷哪里混不下去了,又想在我身上找便宜,你真是太小看文爷了,到现在你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么?你就是文爷手下的一条狗而已,我秦某人任何时候都是文爷的座上客,而你呢,再听话的看门狗,始终还是一条狗,你以为你把我拉进了文爷的阵营,你就可以变成人了吗?我再重复一遍,下一站夏八姑把你安排到哪儿了?” 洪三儿闻言直勾勾地看着我,愣了半晌之后忽道:“不错,秦处长,你说的不错,我洪三儿无论如何都无法改变自己的身份了,横竖都是一死,我又有何惧哉,可是秦处长你问我的这个问题,我实在是不能说……”洪三儿这话音刚落,我心念一动立刻释放出体内的雷霆之气,一道蓝白色的电光凭空而现直劈在了洪三儿身后的躺椅上,这把不知道洪三儿躺了多少年的竹椅瞬间“夸啦”一声被这道雷光劈成了一片碎渣,洪三儿回头看了片刻之后,喃喃地说道:“雷法,这就是雷法吗?文爷果然说的不错,秦处长真是一位深谙雷法之人,秦处长,作为蛊族高手的夏八姑,虽然对文爷也是毕恭毕敬,不过夏八姑在文爷面前也算得上是一位说一不二的人了,可是即便如此,夏八姑反复叮嘱过我,遇到秦处长一定要小心谨慎,切莫轻易着惹到你,即便是夏八姑这样的高手,也不敢轻易的向秦处长您出手,若是秦处长您真的能加入我们,那在文爷面前可比夏八姑吃香的多……”我闻言冷笑一声道:“夏八姑不敢轻易的向我下手?我看你脑子是不是锈掉了?刚才这个妖妇不是还在我身上下蛊了吗……”不等我说完,洪三儿微微一笑道:“秦处长,您以为夏八姑的蛊术真的就这么简单吗?若不是之前文爷早已经留下话来,不许夏八姑对您下狠手,就说八姑她不一定是您的对手,可是您和夏八姑单打独斗的话,想轻而易举的收拾夏八姑,却也没有那么容易,刚才那一次,实在算不得是对您下手,最多算是她试探试探您而已,八姑那一身神鬼莫测的蛊术,并没有完全施展出来……” 听到这里我饶有兴趣的问道:“哦?既然说到这里,那我就要问你一问了,这夏八姑的蛊术,究竟神鬼莫测到什么地步?”洪三儿道:“八姑刚才对您施展的蛊术,只不是一种最初等的蛊术而已,不过饶是如此,被破蛊之后八姑也就遭到了反噬,这就足以说明八姑在蛊术上的造诣了……”我闻言又道:“洪三儿,这话什么意思?”洪三儿道:“秦处长,我洪三儿虽然不是蛊族之人,也不精通蛊术,但是凭着这些年来与夏八姑的接触,耳濡目染之际也看会了许多门道,蛊术这东西不单单是一种术,也是有修为的,修为越深,反噬力便越强,对于平常蛊族之人来说,这种初级的蛊术即便是被对方破法,虽然也会产生一些反噬的作用,但是这作用微乎其微可以忽略不计,但是刚才秦处长您破了夏八姑的蛊术之后,夏八姑口吐鲜血明显的受了内伤,这便是蛊术的反噬之力了,举个简单的例子,您若是抽我个嘴巴,不管我被打成什么样子,你的手掌也免不了会疼上那么一下的,这一嘴巴抽的越狠,你的手掌就越疼,蛊术也是这个道理……” 听了洪三儿的话我点了点头,这是我第一次听到算是半个内行人在跟我讲解蛊术,匆匆一瞥之际我隐隐发现洪三儿额头之上的青筋隐隐的跳动起来,当下我暗道不好,一个箭步抢到了洪三儿的身前,一把扣住了洪三儿的脉门后道:“洪三儿,你快说,下一站夏八姑把你安排到哪儿了……” 我这话音刚落,洪三儿面色大变,颤巍巍的说道:“秦处长,不是我不告诉您,实在是……不可说……不可说……”话音未落之际洪三儿“哇”的一口吐了起来,伴随一大滩淡绿色的胃液,里面竟然是一片密密麻麻叫不上名字来的虫子。就在我刚刚发现洪三儿额头之上青筋颤抖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如果不是洪三儿自作聪明将我抓了起来,恐怕此时洪三儿和夏八姑一行人早已经带着这些古册离开了蒋家沱,即便是我深入不归林中摸到了这个不知名的山洞,那时也已经是人去楼空了,又能如何再去探查夏八姑一行人的行踪,眼下请神容易送神难,眼看着山洞中的种种已经泄露了出来,夏八姑又如何还会留着洪三儿的性命呢?按照洪三儿的话,夏八姑乃是南疆蛊术的高手,自然可以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给洪三儿下蛊,我看着洪三儿吐出来的这些虫子,似乎跟我吐出来的那些虫子十分的类似,定是那夏八姑在发现我装模作样的时候同时在我和洪三儿身上都下了蛊,不同的是我通过道法将体内的蛊术尽数破去,而洪三儿却不知不觉的也中了蛊,等到我察觉出来的时候已经晚了,此时洪三儿的皮囊已经成了虫子窝了…… feisuc● 洪三儿倒在地上的时候还睁着一双眼睛看着我,人已经没了脉搏但是口中依旧有一片片的虫子往外爬,我见状心里膈应,当下掏出一张符纸打了出去,将这些孵化出来的蛊虫尽数烧死。 为了防止洪山体内有蛊虫残余,我将洪三儿的尸体丢到了石屋的外面,掏出符纸在洪三儿身上简单的布下了一个三才绝气阵,这三才绝气阵还是在古井地宫中跟董伯召临时学来的,没有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通过这三才绝气阵可以把洪三儿的尸体和外界的气息隔离开来,这样便可以有效的保存住洪三儿的尸体,做完这些之后我又在石屋之前布下了一道简单的九宫禁制,这九宫禁制当然也是现学现卖,眼下除了董伯召在此的话,一般二般的人向进入这石洞还真的没有那么容易。 处理完了石洞诸事之后,我便立刻离开山洞返回蒋家沱,从山洞出来之后,天色已经亮了起来,眼看着不归林中的瘴气升腾了,我冲出不归林后按照原路向蒋家沱疾行而去。 回到蒋家沱中之后,只见蒋家沱的村部前围了一大群的老少爷们,似乎这村部里有什么热闹可看,我见状也好奇的往前凑了凑,等到挤进了人群之后才发现,村部里面竖起了一幅支架,支架上面五花大绑的捆着一只硕大的赤枭,范启龙和瑞寒秋分列赤枭左右,顺子居中而站正冲着大家伙白话:“诶诶诶,我说大家伙静一静,静一静,不要吵,听我说,蒋家沱的老少爷们,我顺子也是咱们蒋家沱的人,这些年来我们蒋家沱饱受这怪物的欺凌,就是县局的人都拿它没辙,不是这东西有多厉害,而是县局的人是他妈的饭桶,看看,大家伙好好看看,这就是咱们京城派下来的两位首长,这一出手就用这简易的电网把这东西给抓住了,看见没,这东西刚刚抓住,县局的人就下来了,那什么,我说张局,既然来了也别抻着了,虽然县局对此事束手无策寸功未立,但不是还有那么一句话么,水大漫不过桥去,怎么说我们蒋家沱的派出所也是归县局负责的,张局,来来来,上来给大家讲两句儿,大家伙呱唧呱唧……” 第1018章 大快人心事 顺子极尽嘲讽之能事的将那位叫做张局的县局局长抛了出来,在场众村民的心中也着实对县局的不作为感到不满,这一次终于有了发泄的机会,当下“轰”的一声爆发出来,起哄架秧子般的附和着顺子,一拨接着一拨的拿话使劲儿的拱着这位姓张的局长,张局原本不愿意此时抛头露面再惹争议,可哪里又架得住现场众人的起哄,跟随而来站在张局身前的一位秘书模样的年轻人匆匆的在老村长蒋三弦儿耳边耳语了几句,老村长蒋三弦儿立刻走了出来,伸出双手压了压众人的情绪,高声喝道:“顺子,你下来,乡亲们,刚才这位县局身边一位同志让我对大家说,这一次蒋家沱成功的抓住了这个怪物,是经县局层层上报,国家才派下来的专员把这东西都抓住的,细论起来这功劳还是要算在县局头上的,这位小同志说了,只要咱们蒋家沱能够给县局作证,顺子明天就可以道县局里报到,大家说,咱们要不要给县局做这个证呢?顺子,你说,你是想去县局上班呢,还是还给我们蒋家沱所有老少爷们一个公道呢?” 听到老村长蒋三弦儿将话挑明,那位年轻的小秘书和那位张局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了起来,顺子嬉皮笑脸的说道:“老蒋村长,看您这话说的,咱们蒋家沱里这几百年都没有出一个能到县里工作的人了,这一次我顺子若是真的能到县里去上班,也在县局里混个正式的差事,那真是再好不过的一件事了,不过么,老蒋村长,事已至此就算是咱们都点头答应下来,我蒋顺子也进了县局报到,你真以为张局能容得下我吗?乡亲们,我蒋顺子从小到大都是吃百家饭长大的,蒋家沱的一草一木都是我蒋顺子的恩人,摊上这种县局,大家说我蒋顺子如果真的去了县局,那还不如就在此直接喂了这个赤枭算了……” 蒋顺子话音刚落,在场众村民“哗”的一下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我闻言也暗自替顺子喝了声采,这年头敢如此不畏强权公然选择主持正义的年轻人真的不多了,见到众村民都站在了顺子这一边,那个年轻的秘书一把将老村长蒋三弦儿拉倒一旁又低声嘀咕了一阵,老村长听罢多时忽然一抖衣袖将这个年轻的秘书推了开去,冲着众位乡亲又道:“各位老少爷们,那位年轻的秘书同志刚才又跟我说,别看这位年轻的首长是京城下来的,但是他的证件人家看过了,也不过就是个有责无权的科员,况且县官不如现管,警告我不要以为这种科员级别的同志能够给我们蒋家沱撑腰,若是我能带领大家给县局作证,不仅顺子可以进入县局捞到个县局中队长的职务,县局每年给我们蒋家沱拨下来五名进入县局的名额,大家说怎么样?”“放屁,他他妈的放螺丝拐弯屁,老村长,不能相信他们,他们县局若是真把我们蒋家沱当回事,还用得着上面派人下来吗?若是真的是县局上报的,我就不信国家派个人下来这么慢,这里距离京城又不远……对,老锅把子说得对,老村长,不能相信县局……” 眼看着群情激奋的众村民形势一时无法控制,张局对着身旁另外一名身着警服的战士使了一个眼色,这名战士立刻心领神会,伸手掏出抢来冲着天空“砰砰”的就是两枪。张局的警卫员鸣枪示警之后,这些个老实巴交的村民起个哄架个秧子还可以,又哪里见过这个阵势,当下一个个老老实实的停了下来,老村长见状冷笑道:“张局,好大的官威啊,我蒋三弦儿年轻的时候也不是没有见过这玩意,我听说这东西是用来对着敌人的,怎么,张局现在准备用它来吓唬我们这些老老实实的村民吗?我老头子这一把岁数还怕什么?来,张局若是有这兴致,先给我蒋三弦儿来一下……”说着老蒋村长一把撕开衣服将胸膛露了出来。 张局见状一时也下不来台了,这个时候忽见那名年轻的秘书冲着人群中的一个村民大声喝道:“你,就是你,把手机交出来,谁让你偷拍的……”说着这名秘书一把揪出一个村民来,抢过这个手里的手机一把狠狠的摔在了地上。手机摔在地上发出“咔嚓”一声脆响,碎片四分五裂四下飞溅,这位村们很显然没有料到眼前年轻的秘书一出手就摔碎了自己的手机,当下怒不可遏的一把抓住秘书的胸口喝道:“你凭什么摔老子的手机,你给老子赔……”“我去你妈的……”不等这村民说完,只见这个年轻的秘书伸出一脚直接将这个村民踹倒在地,村民倒在地上捂着肚子顿时痛苦的滚动起来,众村民将状顿时一拥而上将这个秘书围了起来,眼看着一场民变即将发生,张局立刻抢过警卫员手里的枪“砰砰砰”的又朝着天上开了几枪,听到枪声之后众村民这才停了下来,眼睁睁的看着这位年轻的秘书整了整衣衫就要往回走,这时候只听范启龙大喝一声道:“慢!” feisuc● 见到范启龙开口,老蒋村长一摆手大家顿时退了下去,范启龙慢慢的走到了张局面前,冷笑道:“张局,擅自鸣枪示警,纵容手下欺压百姓致使发生民变,我范启龙敢问你一句,这还是不是人民的天下,你还是不是人民的公仆?”张局冷笑一声道:“就凭你一个小小的科员敢质问我,别说你一个小小的科员,就是京城里的厅长局长也未必管得着我,在我这一亩三分地,我劝你你走你的阳关道,若是缺了盘缠我张某人倒是还可以资助你一些,若是你自以为是京官便在我这高人一等,到时候我可就连你一起收拾……”范启龙闻言笑道:“哦?张局,你的意思是说我官卑职小,不配质问你了,那么好,那我就让我们领导跟您说话了,我提醒你一句,我可比我们领导好说话的多,秦处长,您也该出来说句话了……” 顺子话音刚落,我立刻分开人群走了出来,老村长和顺子见到我出现之后,顿时有了底气,我慢慢的走到了张局面前厉声喝道:“小范,还不给我下了他的枪?”范启龙闻言顿时冲了过来,这位张局也许是见到我年纪轻轻并没有料到我一开口便会下了他的枪,一愣神的工夫手里的枪已经到了范启龙的手里,身旁的那位警卫员立刻冲着范启龙冲了过去,不等伸手夺枪,却见范启龙一拉枪栓将枪口对准了自己,只听范启龙道:“这是你们的枪,我用着可不大习惯,不小心走了火,你可要自己掂量掂量……”这句话唬的那位警卫员立刻高举双手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张局正要开口,我直接脱口而出道:“一个小小的县局局长,竟然如此飞扬跋扈,看来这些年你也没少祸祸这里的百姓,今天你遇到我,好日子也就到头了,顺子,你现在不是光杆司令了吗?现在你就可以在这里选几个村民,如果有想吃这碗饭的,现在就可以编进来。”话音刚落立刻有几个年轻的汉子响应了起来,顺子看了看这几个汉子,冲着我点了点头,我又道:“顺子,你现在就把这三人给我关起来,不用担心县局里的事情,自然会有人下来处理的,小范,给我接周局。” 范启龙拨通了周局的电话,我将事情的经过简单的汇报了一下,电话那边的周局道:“你小子行啊,刚一出京城就先拿下了一个县局的头头,行,也不算是什么大事,你办你的。” 挂断了周局的电话,众村民当即欢呼了起来,张局一脸怒色的看着我道:“你们这样做是违法的,我要向省公安部汇报……”范启龙笑道:“行了,你省省,省公安部是你家开的吗?”说话间一把将那名秘书也抓了过来,伸手在这位秘书身上摸索了一阵,掏出一个名牌钱包来,打来一看,只见各种银行卡整整齐齐的码了一排,范启龙笑道:“少小子真趁钱,告诉你,就凭这些银行卡,你小子以后就准备吃一辈子牢饭……”说着从钱包里抽出一沓子红红的票子直接递到了那位被踹倒在地的村民手里。 关了张局遣散了众村民,范启龙这才兴致勃勃的讲起了抓住这只赤枭的经过,原来他们二人回到村中之后,还是顺子多了一个心眼,在那条背巷的尽头布下了一张简易的电网,村中使用的电也都是二百二十伏的家用电,不过这家用电压也足够用了,就在这赤枭返回村中准备大开杀戒的时候,直接被这张电网电的晕了过去,这二人急忙将赤枭死死的绑在了事先准备好的架子上,正在二人正在向众村民展示这只赤枭的时候,县局的张局不期而至,这才发生了刚才的那一幕。听到这里我不禁怦然心动,立刻惊呼道:“不好,寒秋,快,赶紧的去顺子的所里,这个张局有问题,不能让他发生意外。” 第1019章 驱车向南行 范启龙闻言一惊,看着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的顺子和瑞寒秋,我来不及解释,立刻向蒋家沱的派出所奔去,范启龙和瑞寒秋见状也紧跟了过来,这个派出所就设在蒋家沱村中,距离村部并不遥远,就在我们刚刚赶到派出所门口尚未进屋的时候,便已经听到了屋中传出的阵阵惊呼之声。 随着这一阵阵的惊呼之声,四五个年轻的汉子已经从所里奔逃出来,见到我们三人已经赶到了门口,当下躲在了我们的身后,其中一个汉子道:“三位首长,快去,去救救顺子……”范启龙看着一脸惊恐的几个汉子,当下拉开枪栓就要冲进去,这个时候我忽然一把将范启龙拉了回来,道:“小范,寒秋,你们二人赶紧赶回村部,看着那只赤枭不要再出任何意外,万一这是他们使出来的调虎离山之计可就遭了,这只赤枭不能再落入对方的手里。”瑞寒秋闻言拔出手中的长剑立刻往回奔去,范启龙见状微微一愣神,紧接着也跟随瑞寒秋的步伐赶了过去,我对着这几个汉子又道:“记住,我不出来你们谁也不准进去……” 我这话音落下之时身影已经飘了出去,当我进入派出所屋里的时候,也不禁为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只见跟随张局而来的那个秘书和警卫员已经倒在了地上,露在外面的皮肤上布满了道道抓痕,此时这二人已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而顺子则是被张局紧紧的掐住了咽喉梗嗓,眼看着张局张开血盆大口要向顺子的勃颈处咬了下去。 我来不及多想立刻气贯全身冲开了四象经络,挥手打出一记四象手直向张局拍去,眼看着张局的这一张长满了锯齿状獠牙的大嘴就要咬破顺子的脖颈,这一击四象手正正的拍在了张局的头上,张局肥大的身躯顿时被这一巴掌拍了出去。 顺子落到地上见到是我及时赶来,来不及喘匀了气息急忙向我爬了过来,我一把将顺子提了起来,伸手抵在顺子的后心之上,一股柔和的五行之气顿时注入了顺子的体内,顺子“哇”的吐出一口淤血之后,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见到顺子吐出来的这一口淤血中并没有出现蛊虫,也就是说顺子并未感染上蛊毒,这倒是令我感到些许的欣慰,我一把将顺子从屋中推了出来,道:“快出去,等我出来咱们一起回村部,记住,我不出来你们谁也不许走。” 我把顺子推出屋中后,张局瞪着一双猩红的眼睛对着我又冲了上来,我挥舞着双拳施展竹林步法轻松地躲过了张局的攻击,匆匆的走了几个回合之后,我看准时机撤步闪身躲到窜到张局的身后,挥出一掌直向张局的背后拍去,又是一股柔和的五行之气瞬间注入到了张局的体内,就在这个时候,暴怒异常以及失去理智的张局忽然浑身颤抖起来,紧接着一张口“哇哇”的吐了起来。 从张局口中呕吐出来的不是胃液也不是血迹,而是一串串叫不上名字的蛊虫,这些蛊虫状如茅厕中的蛆虫一样,每只蛊虫大概只有半寸来长,通体花白肥胖,看上去并不像是有什么威胁的样子,可就是在这些蛊虫落到地上不久之后,数不清的蛊虫忽然“辟辟剖剖”的爆裂开来,蛊虫爆裂之后裂开崩溅出一小滩的液体,这种说不上来是虫血还是脓血的液体落在地上立刻冒起了一阵淡绿色的白烟,我见状心里又是一惊,看来这些蛊虫的毒性真的不容小觑。 我用五行之气将张局体内的蛊虫尽数逼出来之后,张局的身子一软当下就要瘫软下来,我顺势一把扣住张局的后脖筋直接将张局胖大的身躯拎了出去,丢在派出所门外之后叮嘱顺子等人看好张局,转身又进入了屋中。 feisuc● 回到屋里之后,地上密密麻麻的蛊虫陆续爆裂而死,地上一大滩粘稠的毒液已经将地板腐蚀出了一个大窟窿,我绕过这一摊浓血又将那位警卫员救了出来,最后我提着那位秘书往外走的时候,原本人事不省的秘书忽然睁开了眼睛,张开大口就向我的手腕处咬了过来,此时我再想施展擒拿手格开秘书的血盆大口已然是来不及了,下意识的松开手猛地向秘书身上推去,掌心中疾吐而出一股气息直接将这位秘书震了出去,这位倒霉的秘书一下子便坐在了那一滩毒液之中,只见一阵烟雾蒸腾,一股刺鼻呛人的白烟顿时冒了出来,在这位秘书同志的阵阵惨呼之声中,顷刻间一个大活人便被这一摊毒液化为了一片血水。 我见状立刻挥手震碎了窗户上的玻璃,新鲜的空气顿时涌了进来,这股呛人的气息不多时便消散在空气中,我看着地上这一副白骨和一摊脓血,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人心不足蛇吞象,若不是被金钱迷失了方向,你也不会走上这一条不归路。” 我带着顺子和这几名汉子赶回村部的时候,发现村部中竟然又躺着一个陌生人,我急匆匆的赶过去仔细观瞧,这一看才发现,原来此人竟是夏八姑的那两名保镖之一,那两名保镖不久之前已经被我的雷法折磨的死去活来,此时又冒着危险前来解救这只赤枭,看来这只赤枭还真的对他们十分的重要,见到我将顺子等人救了回来,范启龙兴奋地说道:“秦处长,果然不出你所料,我们刚刚赶回来的时候,发现此人刚刚潜入村部之中,正准备放开这只赤枭,幸好瑞姑娘身手敏捷,这小子还他妈想动枪,瑞姑娘一剑便削去了这孙子的一只手臂……” 我们没有搭理兴致勃勃的范启龙,走到这个已经削去了一只手臂的保镖身前,单掌抵在他的后心之上查验了起来,发现这汉子并没有感染蛊毒,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范启龙将我面色凝重,当即又向我询问了起来,我将在派出所内发生的情况讲述了一遍,瑞寒秋沉吟半晌后道:“秦师兄,其实这毒液也并不是分的可怕,更不是没有根治之法,其实若是要中和这种毒液,倒也十分的简单。”瑞寒秋冰雪聪明一下便才出了我心中所想,我心里所担心的真是这蒋家沱遭到了毒液的污染,再也无法是何人类居住,若是如此大规模的进行迁徙,虽然不是不可以,但是安排起来却要耗费不少的时间,在这段时间内,这些村民万一在感染到毒液,这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我抬眼看着瑞寒秋等着她的下文,寒秋看了我一眼继续道:“秦师兄,我曾经听闻家师金枝大师说过,南疆蛊毒大多是一种类似动物蛋白的物质,就好比是眼镜蛇的毒液,这种毒液的毒性虽然猛烈,但是其本质还是一种蛋白质,毒液虽然剧烈,但是只要不让这些毒液进入血管沾到血液,其实对人体是构不成危害的,即使你将眼镜蛇的毒液当水喝下去,自身的胃酸也能轻松的将这些毒液消化掉,当然了,如果你有胃溃疡的话是不行的,但是其他类的蛇毒可就能喝了。蛊毒中的这种毒液本质上也是一样的,蛊毒的毒液经过蛊族的人的加工,产生了一些其他的变数,但是本质上还是一样的,若不是那个秘书身上被抓出了不少的伤痕,即使在毒液中洗个澡都没事,若是中和这种毒液,其实上面随便种一些植物即可,庄稼可以,野草也行,只要植物能在这片地上长起来,就说明这植物已经吸收了毒液作为自身的营养了,这蛊毒的毒液自然而然的也就被吸收化尽了。” 瑞寒秋说罢我顿时长出了一口气,回头看了顺子一眼道:“顺子,知道该怎么做了吗?凡是污染到蛊毒毒液的地方,全部种上植物,这个不用我教你?”蒋顺子闻言点了点头,当即带着这几个汉子分头行事,等到这些人都走了以后,范启龙道:“秦处长,你怎么知道那个张局……”我看了范启龙一眼道:“一个小小的县局局长,屁大点儿官竟敢对抗京官,岂不闻京官到地方都要大上好几级,更何况你再看看咱们的车牌子,寻常人看不出来,县局的局长能看不出来吗?这个县局的局长竟敢如此跟我们对抗,这说明此人也被对方控制了,咱们一路赶往南疆,说是寻找这鬼神杖的破解之法,但是这现在看来,这路线是孙局设定好了的,一定是孙局已经查到了什么线索,又苦于自己无暇兼顾,这才暗中假借咱们之手处理这些事情,小范,跟周局汇报,让他派人来交接这只赤枭。” 我们在蒋家沱又待了一天,第二天晚上,一队武警战士匆匆进驻蒋家沱,其中几个身着白大褂的战士走到赤枭身前,掏出几只针管对着赤枭注射一些药物之后,这才将赤枭和一干人犯押上了一辆大解放,全部交接完成之后,武警战士的头头对着我们敬了一个礼,随即便上了另外的一辆大解放离开了蒋家沱,蒋顺子见到这些人离开之后,盛情的邀请我们再住几日,我们三人推辞不过,又住了一宿之后,第二天一早驱车继续向南而行。 第1020章 荒村鬼姑婆 在老村长蒋三弦儿和顺子等人依依不舍的目光下,我们三人上了车,范启龙打着车一踩油门,小汽车屁股一冒烟我们便驶离了蒋家沱。 离开蒋家沱我们走在偏僻的大路上,来往车辆并不多,坐在后座上的瑞寒秋沉默片刻之后,还是开口向我问道:“秦师兄,我们就……就这么走了?”我答道:“不走还等什么?”瑞寒秋道:“若是夏八姑她们再返回蒋家沱的话,那村民们……”不等我开口,范启龙一边开着车一边答道:“瑞姑娘,不用担心,对方在蒋家沱不归林中的据点已经暴露了,我们这一下将他们的据点端了个干净,上一次她们能够侥幸从秦处长手里逃了出去已经实属不易了,就算是她们能够时时刻刻了解咱们的行踪,也不可能再在蒋家沱这地方浪费时间了,很显然夏八姑这位蛊族的高手,此行的目的就是准备转移这里的古册的,既然赤枭这东西就是根据这些古册所记载的内容研制出来的,说不定这些古册中的内容,她们早就已经有了备份,即便是这些古册乃是流传下来的孤本,但是在她们眼里,古册内容的价值远远大于这些古册的价值,她们可以潜伏多年不停地反复试验,就说明这些人根本就不差钱儿,否则的话她们早就应该把这些古册拿出去卖上一些,我看那个叫做夏八姑的蛊族高手倒还不是最主要的人物,充其量她也就是一颗棋子而已,她背后的那个文爷才是罪魁祸首,同样也是我们所面临的最大敌人。” 我闻言道:“不错,我已经在不归林的山洞里面布下了九宫禁制,那个洪三儿的尸体我也布下了三才绝气阵,他的尸体不会这么快就腐烂的,山洞也不会有人能进去的,前天那些武警战士只是将张局等人和赤枭带走,说明这是周局的故意之举,若是我猜的不错,用不了多久老董就会带人赶到不归林的山洞中,有老董出马亲自押送那一批古籍,这才是最安全的。”瑞寒秋闻言点了点头,又道:“秦师兄,你又怎么知道这一次是由董师兄亲自出马呢?”我笑道:“因为我布下的九宫禁制,也是在古井地宫中刚学会的,这属于现学现卖,在局里恐怕除了孙局,也只有老董能够看出这九宫禁制的序列变化了,他不去谁去?再说了,这些东西老董带人处理绰绰有余,总不至于为了这点东西,整个十三局倾巢而出……” 我们三人一路之上边走边聊,不知不觉间天色又暗了下来,我抬手看了一眼卫星地图,却发现我们还没有驶出这片太行山区,一路上虽然没有见到多少车辆,但是段路程是建在太行山区之间,受到地形的限制,道路虽然还算平整,但是蜿蜒曲折也开不快,若是按照在高速上行驶的速度,恐怕我们早已经过了长江了。眼看着天色越来越黑,瑞寒秋早已在后座上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范启龙轻声道:“秦处长,您看这天色,我们今晚上恐怕找不到村落了,不行的话,咱们找一处空地扎个营帐露宿一宿。”范启龙跟我说话的时候,我正在查看卫星地图,只见卫星地图上显示前方的路程依旧是一大片茫茫的山区,半点村落都没有,于是也只好应付了一声道:“行,小范,一路上都是你开车,最辛苦的就是你了,以后路上的事情你安排就行了,不用太担心我们,我们都是道家弟子,在衣食住行上面并没有太多的讲究……”“诶诶诶……秦处长,你看那边,是不是有座村子……”不等我说完,范启龙忽然指着左前方一个位置让我看过去,我顺着范启龙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朦胧的夜色中隐隐的出现了几处规则的轮廓,根据这轮廓看去,似乎倒像是一片村子,范启龙停下了车子,下车伸了伸懒腰又向左前方的位置观望了片刻,这才回到车上,边踩油门边道:“秦处长,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半山腰处真的有一片村子,还有一条平整的小路,我看咱们今晚上见就在此处对付一宿……”说着便开车沿着山路爬了上去。 范启龙驱车走在山路之上,我越看越觉得有些不大对劲,于是说道:“小范,你是不是看错了,前方一片死气沉沉的,又那里像是有人间烟火的样子?”我这话一出口范启龙似乎也觉查出来有些不大对劲,喃喃的嘟囔道:“诶,我刚刚分明看见有几个老乡提着灯笼还在里面走来着,怎么这么一晃的工夫连点灯影都看不到了呢?唉,算了,反正来都来了,也不差这一会了,秦处长,您坐稳了……”说话间范启龙脚下紧踩油门,车辆在蜿蜒的山腰上绕了两圈,果然眼前出现了一片村落。 范启龙将车停在了村口,我们二人下车之后便向村里打量起来,只见整个村子一片死寂,哪里有半点的灯光?我对着范启龙笑道:“小范,这就是你说的村子?你看看,这分明是一处荒废依旧的村落,村里的房屋都不知道能不能住人了,白白的还爬了一回坡。”范启龙讪讪的笑道:“秦处长,兴许是我眼花看错了,算了来都来了,干脆咱们就在此处安营扎寨,车上有两幅营帐,你和瑞姑娘每人一个,我睡车里就行。” 说话间范启龙从后备箱里拿出两套营帐出来,轻车熟路一般转眼见便支起了两个营帐,随后范启龙又取出了一只铁饭盒道:“秦处长,您和瑞姑娘先歇一会,我进村看看,弄些柴火来咱们下面条吃。” 范启龙伸手从身上摸出一把十三局特配的长刀出来,虚空舞出了几个刀花,一抹身便隐没在这个毫无人烟的村落当中。瑞寒秋从车上走下来道:“秦师兄,我去方便一下。”说罢脸色微红的便也走入了村中。 feisuc● 我仰面躺在地上看着夜空中的星河心里一时间思绪万千,这些年来的事情一件件从眼前浮现,等到在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我坐起来晃了晃脑袋使自己清醒一些,再抬眼看去的时候却大吃一惊,只见范启龙刚刚留下的铁饭盒等物品原先在哪里现在还在那里,明显的范启龙根本就没有回来过,我匆匆又喊了几声寒秋的名字,依旧没有回应,我抬手一看,只见腕间的手表上清晰的显示现在已经到了晚上十点十分,范启龙和瑞寒秋竟然一去就是两个小时没有回来。 很显然这二人肯定是在这里遇到了什么,我当下毫不迟疑,站起身来便向村中走了进去。整个村子在夜幕中死气沉沉,不仅是见不到半个人影,就连鸟兽的踪迹也见不到,发现这一幕我心里又是暗暗一惊,范启龙虽然有点武把超但只是一个普通人,寒秋虽然也懂得一些道法,但是在阴阳术法上的修为十分的有限,这村中若是盘踞一些强人我倒是不怕,可如果遇到了脏东西,这二人多半要中了圈套。 我沿着村里的大路一路找下去,两旁竟是一些已经坍塌了大半的断壁残垣,我一路穿过村子,直走到这条道路的尽头,才隐隐的见到了一个人影,正对着一间保存稍微完好的屋子里说话,我见状心知有情况,当下也没有立刻出手,慢慢的走了过去仔细的听了起来,只听一个女人的声音道:“这位大娘,这村里都没有人了,你又为什么独自还留在此处呢,不如跟我们一起走,我们到城里给你找一家养老院,由我们负责给您老人家养老……”从这话音中我立刻就判断出来,此人正是我要找的瑞寒秋,瑞寒秋说罢,只听一个阴冷的声音依稀的传了出来:“姑娘啊,谢谢你了,跟你们去城里好倒是好,只可惜啊,老婆子我已经无法动弹了,前几日在山里打柴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下来,我那个死老头也不知道哪里去了,眼下就生了我自己了,若不是还有些救济粮,老婆子早就饿死了,幸好今天还能遇见姑娘你啊,姑娘你好事做到底,进来把我背出去……” 瑞寒气秋言道:“大娘,你的腿摔伤了吗?我这里还有些跌打损伤的药,这要都是我们峨眉山上自制的灵药,很管用,大娘你等下,我来给您服药……”瑞寒秋话音刚落,去见这个声音变忽然得尖利起来,道:“姑娘,你刚才说什么?你说你是峨嵋弟子吗?别进来,你别进来,我不用你治,你走,赶紧走……” 听到此处我心里一惊,急忙纵身想冲过去看个究竟,就在我走到了这户人家门口的时候,去发现瑞寒秋好像根本看不到我一样,依旧对着屋里说道:“老婆婆,你不要害怕,这个药很好用的,我也不是那些骗人的游方郎中,也不要一分钱药费,老婆婆,来,我给你敷药……” 说话间瑞寒秋抬腿就要向屋中走去,我抬眼一看,只见屋中黑咕隆咚的,哪里有什么受了伤的老婆婆…… 第1021章 夜半鬼画符 很显然瑞寒秋是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从这座村子的位置和荒废的时间上来看,若是出现一半个游离的阴魂倒也不是什么特别奇怪的事情,但是这阴魂能够迷惑住瑞寒秋的心神,可见这个阴魂也不是普通的阴魂,明显是带有某种目的留在此处。若是普通游离的阴魂,也许鬼差因为疏忽没有将其钩回地府冥宫,但是这一类的阴魂是不会主动与人为难的,最多最多就是依靠自身的鬼力幻化成各种各样的场景,其目的还是希望生人能够帮助自己脱离苦海。可是眼下瑞寒秋遇到这个鬼姑婆明显是在迷惑瑞寒秋,要知道,瑞寒秋乃是以武入道在阴阳术法上的修为极其的有限,但是道门中人的阳气原本就要比普通人旺盛的多,肩头上天、地、人三把火也比普通人旺盛,此时我冲开天眼向瑞寒秋将头看去,只见瑞寒秋的肩头之上人火和地火已经熄灭,仅剩的那把头顶上的天火也只剩下了一个豆大的火苗,眼瞅着这天火也要灭尽了。 此时以我的修为,收拾这种鬼物自然不在话下,可想到在蒋家沱的遭遇,这座荒村必也有蹊跷,于是我并没有打算立刻消灭掉这个鬼姑婆,而是想看看这个鬼姑婆到底打的什么主意。 想到此处我急忙撤去了天眼,走上前去在瑞寒秋身后一拍,瑞寒气浑身猛地一震,“呼”的一下天地人三把火猛地着了起来,瑞寒秋吐出一口浊气之后回头看见是我站在身后,开口便道:“秦师兄,这里有个老婆婆,已经受伤了,我看咱们还是把她接走……”眼看着瑞寒秋还被这个鬼物蒙在鼓里,我等下冲着瑞寒秋挤了挤眼睛道:“师妹,你这是怎么了,大晚上不好好待在营帐里瞎跑什么,我们担心死了,诶,这地方还真有一间不错的房子,看这房子还挺结实,我看要不我们就在此处将就一晚上得了,来来来,收拾一下,咱们先点把火再说。” 话音刚落我拉起瑞寒秋便往屋里走去,就在我抓住瑞寒秋手的时候,指尖已经在她的手心里轻轻的按了三下,瑞寒秋忽然反应了过来,跟着我进屋之后,便四处的寻找起那个鬼姑婆来。 由于这里久无人烟,屋中地上满是灰尘,我担心瑞寒秋的安危,于是紧紧地拉着寒秋的手不敢轻易的放开,寒秋心领神会,也紧紧的拉着我的手在这屋中寻找起来,慌忙之间我一脚似乎踢倒了一个什么东西,只听“哗啦”一声此物散落在地,我拉着瑞寒秋蹲下仔细辨认,这才发现竟然是一张已经腐朽了的桌子。我抬腿将这一张腐朽的桌子踢碎,随后在身上摸索了一阵,见到我摸索了半天什么也没有摸到,瑞寒秋莞尔一笑,随手从怀中掏出一个火折子来,拔开塞子放在口边吹了几下,“呼”的一声一小撮火苗着了起来。 这一张旧桌子已经腐朽,借着微弱的火光,见到边上似乎还有些废纸屑,于是我将废纸屑放在这一堆碎木屑之上,瑞寒秋便将火折子凑了上去,不久之后这一对腐朽的木屑便着了起来。 这一张旧桌很显然是原来的屋主人丢弃在这里的,此时桌子腿已经点燃,借着这微弱的火光,我找到那张桌面一脚踏了下去,将桌面踢碎之后,我和瑞寒秋将碎木块丢入火堆之中,工夫不大火势便渐渐的大了起来。 生起了火屋中顿时亮堂了起来,我和瑞寒秋起身准备寻找那个鬼姑婆的藏身之地,去不料一转身之际,竟然看见一幅遗像挂在屋中的正堂之上。冷不丁见到一幅遗像我们二人不禁吓了一跳,我故意大声说道:“师妹,刚才你是不是看错了,这里哪有什么受了伤的老婆婆,喏,你看,这是一张遗像,刚才屋中没有光线,你肯定是把这遗像当做是人了……”瑞寒秋闻言也开口附和起来:“师兄,不对,就算是我真的看花了眼,可是刚才我分明听见了那个婆婆开口说话了啊,眼睛可以看花,那耳朵呢?总不至于耳朵也同时出现幻觉了,对了,范大哥呢?”我闻言道:“范大哥还不是也出来找你了吗?这样,你先这里歇着,我去找范启龙,然后咱们三个今天就在这里凑合一宿好了……”瑞寒秋闻言道:“师兄,就我自己么?我有点……”“怎么?你饿了?”我心里在知道瑞寒秋的感觉,为了不打草惊蛇,我估计抢先不让瑞寒秋把那个“怕”字说出口,既然这个老不死的鬼姑婆想迷了我们的心智,我倒是要看看这个老不死的鬼姑婆打的什么主意。 说话间我又在寒秋的手上按了几下,借着这个机会我将一张符纸塞进了瑞寒秋的手中,继续道:“饿了你就先忍忍,等我把范大哥找回来咱们再吃饭,你看看,人家也是为了找你,到时候咱们先在这烤着火吃饱喝足给人家丢在外面喝西北风,那多不地道,没事,放心,我找到范大哥之后马上就回来,山上凉,你坐在火边别动地方,火要是灭了你就添点柴火,看看,这张桌子还不小呢,且能烧一阵呢……” feisu 瑞寒秋接过我手中的符纸之后便坐了下来,我冲着寒秋使了一个眼色,当即走了出去寻找范启龙。相比瑞寒秋而言,更加令我担心的却是范启龙,别看范启龙是个大小伙子,但是面对这鬼物范启龙还真的赶不上瑞寒秋,毕竟瑞寒秋多多少少的还知道些对付鬼物的法子,真的逼到那个份儿上,瑞寒秋也不至于被鬼上身失去了理智,但是范启龙可就难说了。 我出了屋子便躲了起来,看看这个鬼姑婆到底有什么企图,却不料我等了半天,屋中再也没有出现那个鬼姑婆,我心道若是就在此处一直守着瑞寒秋,万一范启龙在遇到个什么危险可就遭了,当下也只好去寻找范启龙的踪迹。 刚刚走出去了几步我便隐隐的听到了一阵弱音若无的话音,刚开始我只道是那个鬼姑婆又出现了,可是仔细一听之下又发现不是,这明显是几个大老爷们的声音,于是我循着声音摸了过去,就在不远处的另一所破屋中,我竟然发现范启龙端坐其中竟然对着几个村民模样的人喝五邀六的白话着,只听范启龙道:“我说几位老哥哥,不是我不给你们面子,更加不是看不起你们农村人,实事求是的说我也是个农村人,只不过我赶上了好时候,这不有机会进了机关当了战士,主要这次我不是一个人来的,我就是个开车的司机,还有两位首长在车上,你说我们这做下人的跟你们大吃八喝的,让首长在车上忍饥挨饿的,我实在是不落忍的,再说了,这么做也不合适不是,这样,大家的困难我都知道,但是我官卑职小说不上话,这事我办不了但是我们首长可就不一定了,听说我们首长在当地也颇有人脉,这样,几位老哥哥稍等片刻,等我把首长一起请过来,咱们当面锣对面鼓的你们自己对首长说,我们首长可不是你们以前在电视里见到的那些个党国的官僚,他可是一个平易近人丝毫没有官架子的人,这样,几位老哥哥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说话间范启龙抬屁股就要走。 离着范启龙最近的一名老者见状急道:“诶诶诶,我说小伙子,你可不能走啊,你这一走若是再找不到这里来,我们岂不是白等了,再说了,您这一走若是首长大人知道我给你们添麻烦了,岂不是要怪罪我等,这样,为了表示我们的敬意,我们老哥几个先敬你的首长一杯,你代表首长大人先干为敬如何?”范启龙闻言那里肯答应,急忙的推脱起来,几人见状立刻将范启龙围了起来,范启龙本来就是个红脸汉子,也不好驳了几人的好意,眼看着范启龙接过酒碗就要喝了下去,我立刻掐出一道宗师指诀弹了过去,范启龙刚刚将酒碗举在口边,这一道凌厉的指力直接将酒碗打碎在地,“咔嚓”的这一声脆响仿佛惊醒了范启龙,范启龙失声“啊”的喊了出来,屋中的几个汉子同时消失不见,范启龙如梦方醒一般夺门而出,可不等范启龙来到大门之前的时候,却见范启龙竟然在院中转起了圈圈,一边转圈一边大声喊叫着我的名字,我见状不仅哑然失笑,心说话这小子倒也是也不傻,临危之际还知道喊我的名字求救。 眼看着范启龙被困在院中无法出来,我知道这时中了鬼打墙了,当下又掐出一道宗师指诀直向范启龙额头上点去,这一击宗师指将范启龙打了个一个跟头,等到这小子从地上站起来的时候,头上肩上的三把火又重新着了起来,范启龙发现我站在面前,这才长出了一口气,道:“秦处长,我刚才是不是被鬼迷了?”我慢慢的走了过去道:“你何止是被鬼迷了,你还中了鬼画符了……” 第1022章 封门聚阴地 “鬼画符?秦处长,这鬼画符有什么说法?”范启龙闻言冲着我茫然的问道,我瞥了范启龙一样,喃喃的说道:“有什么说法?还能有什么说法,你看看身上有什么不同没有?”范启龙闻言低头在身上查看了起来,看罢多时又道:“秦处长,我这……没怎么啊?”我笑道:“我让你看身上,又没说让你看你的衣服。”范启龙闻言急忙拉开衣服仔细一看,这不看则可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范启龙胸前一大片白花花的皮肤之上,竟然画满了血红色的古怪符文。范启龙见状惊呼道:“秦处长,这……这是怎么回事?”我叹了口气道:“行了,走,先别问我,说说你小子是怎么回事……” 我们二人出了屋子直向瑞寒秋处走去,路上范启龙讲起了刚才发生的那一幕怪事,原本范启龙是准备弄些干柴来生火煮面,结果发现这座荒村里竟然没有半点可用的柴火,这一点着实让范启龙感到怪异,原本居住在村中的村民日常便是使用柴火烧水煮饭,这种地方暂时还无法像城里那样使用自来水和天然气,就算这村子荒废已久,若说别的没有,这柴火不应该一点都没有啊,范启龙来来回回的找了半天,终于在这一户人家中找到了一些散落的木柴,于是范启龙便进入院中准备将这些柴火取出。可就在范启刚刚抱起木柴的时候,屋中忽然亮了起来,紧接着一个人的声音传了出来:“谁啊,谁在外面?”范启龙闻言一惊,回头看去的时候从屋中走出几个汉子来,范启龙没有料到这个村子还会有人居住,当下略微尴尬的说道:“几位大哥,我说路过的,只因天色已晚错过了宿头,只好在这村中暂住一宿,原本以为这是一处荒村,却不想这里仍有人居住,我不是什么歹人,只想借些柴火生火驱寒,哦,对了,几位大哥若是不嫌弃,我这里还有些零钱,送与几位大哥买些酒食……”说着范启龙掏出了两张大红票子就递了过去。这点柴火肯定不值这些钱,但是出门在外也顾不得这许多了,其中一个汉子闻言哈哈大笑起来,道:“这位兄弟说的什么话,出门在外难免有个马高镫短的,若是这几根柴火我们便要收了这位大哥的钱,那我们成什么了人了?这位大哥若是不嫌弃,我们正好也刚刚开饭,就请这位大哥一起与我们弟兄几个痛饮几杯可好?”范启龙闻言正欲拒绝,却见那位大汉身后的几个汉子已经将一张方桌搬了出来,方桌摆了出来后,范启龙看见桌上摆满了吃食,这些吃食似乎并不是我们常见的饭菜,再加上此时天色已黑屋中光线也不是十分的明亮,模模糊糊的看上去似乎是一大碗一大碗的肉食,这几大碗肉食之上还冒着阵阵的热气,一股奇异的肉香飘散开来。 听到这里我笑道:“好他妈小子,我们二人替你担惊受怕,你小子倒是先吃喝起来了,小范,你这么搞可不大够意思……”范启龙闻言急道:“秦处长,我范启龙是那人吗?拿了人家的柴火原本就已经挺不好意思的了,在坐下来跟人家一起吃喝,我可没有那么厚的脸皮,再说了,我能不知道您跟瑞姑娘还饿着肚子呢么……”我道:“行了行了,你小子别狡辩了,馋了就馋了,我又没说不许你吃……”不等我说完,范启龙急道:“秦处长,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这事有古怪,我原本心里就不想坐下来一起吃喝来着,可是闻到那股香味我这两条腿就迈不开了,就说我范启龙嘴馋没出息,可是这些年来咱们十三局的伙食可不次,要说一天三餐顿顿离不开山中走兽云中燕,陆地牛羊海底,猴头燕窝鲨鱼翅,熊掌干贝鹿尾尖那是夸张了,但是一日三餐大鱼大肉的咱们是不是嘴里也不缺这东西,可这事情怪就怪在这里了,我闻着这股香味腿就迈不动了,心里想着赶紧拿这柴火回去,可是这身子却不由自主的坐了下去,那条大汉拍开酒坛子给我倒了一碗,要说不想喝那是假话,但是我范启龙也是受了党多年教育的人了,那也不是一般战士,您和瑞姑娘还在那边等着,再一个我还得开车,就算自己这条贱命不值钱,那还得确保您跟瑞姑娘的安全不是?这不,后来的事情您都看见了,这些人可劲儿的灌我,我实在招架不住了,这才准备轻轻的抿一小口抱着柴火赶紧走……” 我看着范启龙道:“幸亏我来的及时,否则的话你中了鬼画符再喝了人家的洗脚水,哼哼,到时候大罗金仙来了你小子也没救了……” 说话间我们二人已经回到了瑞寒秋那里,进屋之后看见瑞寒秋手里紧紧攥着那张符纸,手心里满是汗水,已经将那张符纸浸湿了一大片,见到我们二人走了进来,瑞寒秋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正欲开口之际我抢道:“寒秋,你这里没出现什么情况?”瑞寒秋闻言摇了摇头道:“秦师兄,你走了之后,那个鬼婆婆再也没有出现……”说到这里如寒秋还要继续说下去,我摆了摆手道:“好了,你们二人在这里等我,我去车上把鬼神杖取来,在这里我们可不能又丝毫的大意……”我这话音刚落,瑞寒秋道:“秦师兄,不用了,鬼神杖我就带在身上呢……”说着从腰间抽出一条黄布包裹,扯开黄布冲着里面看了一眼道:“秦师兄,鬼神杖在这呢。”我将鬼神杖仔细的检查了一遍之后,又让瑞寒秋将鬼神杖收好,这才一把扯掉了范启龙身上的衣服,道:“寒秋,范启龙中了鬼画符,你在门口给我看着点,我帮他把鬼画符给拔了。”瑞寒秋见状顿时惊呼了一声,见到范启龙光滑的上身之后脸色微红立刻闪了出去,范启龙尴尬的一笑道:“秦处长,这……” 我一把将范启龙按在了地上了,道:“行了,什么这那的,还有闲心顾着人家,先顾好你自己……”说着我伸出一掌猛地向范启龙的头顶上拍了过去,一股至清至纯的五行之气瞬间便注入到了范启龙的体内,我控制这股气息在范启龙的经络中走了一个大周天,透过天眼的气息见到范启龙体内的阴气全部被五行之气逼在一起之后,紧接着猛地一提气将五行之气迅速的抽了出来,范启龙“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暗红色的血块来,我随即又在范启背后推宫过学拿捏了片刻,范启龙这才吐出一口浊气缓了过来。 范启龙坐在地上喘着粗气问道:“秦处长,这鬼画符到底是何物啊,我又如何会中这鬼画符的?”我道:“鬼画符其实是民间的称呼,我们道门之中称之为生死符,就是其原理其实十分的简单,就是将阴气注入生人的经络中,让阴气渗入生人的奇经八脉之中,阴气本就和阳气相克,生人感染了大量的阴气自然无法存活,这种生死符乃是一种道家的邪术,早已经被道门禁用,去不知道为何又会在此处出现,看来这地方也不简单。”范启龙道:“秦处长,难道说这里也会有夏八姑的人?”我摇了摇道:“应该不是,夏八姑乃是南疆蛊族高手,即使蛊族高手便不会在使用这鬼画符的手段,蛊族和会使用邪术的道门中人相互之间都看多方不顺眼,蛊族认为地方是邪道,而邪道则是认为蛊族人乃是乃是怪物,可是若不是夏八姑的人,这荒村里的鬼物,又是哪里来的呢?如果没有认为的因素,这里的游魂是万万不敢主动招惹活人的……” fěisu· 我这话音刚落,忽听门口处的瑞寒秋大喝一声道:“谁,鬼鬼祟祟的赶紧给姑奶奶滚出来……”瑞寒秋这一声大喝之后,我立刻从屋中冲了出来,只见瑞寒秋倒背长剑伸手点指,三点寒星直向门外激射而去,三道流光飞出去之后忽然反弹了回来,瑞寒秋一把将我推开之后紧接着来个一个鹞子翻身,身形腾空而起之时已将那反弹而回的三点寒星收了回来,寒秋刚刚落地站稳,只听一声大笑从门外传出,人影一晃几个中年汉子出现在了我们的面前。 其中一个站在最前面的汉子冲着我抱了抱拳哈哈大笑道:“刚才和几位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还请几位不要见怪,南疆鬼族头领鬼隐得知十三局秦处长千里护送本族圣物,本头领特来此处恭迎秦处长一行,从京城到南疆远隔万里,我看就不劳秦处长大驾了,只要你们将本族圣物还给我鬼族,鬼隐知恩必报……”我瞥了一眼眼前的这个叫做鬼隐的汉子,道:“鬼隐?从来没听说过,你说的是那柄鬼神杖么?都说这东西是本族的圣物,怎么您们南疆的人都是这个样子的吗?看上了人家的东西,就说是自家的圣物,如果这样我就要将鬼神杖给你的话,回头又冒出来这个族那个族的问我要这东西,我又如何取舍呢?” 鬼隐闻言一笑道:“这么说秦处长是不准备交还本族圣物了?如真是如此的话,你们几个休想走出这封门聚阴地……” 第1023章 识宝话天珠 我闻言喃喃的说道:“封门聚阴地?怎么,这里就是传说中经常闹鬼的那座封门村吗?”鬼隐笑道:“秦处长,这里正是那座经常的闹鬼的封门村,不过不是传说中的,而是实实在在的。”我道:“如此说来,这座封门村中的鬼物,应该就是你们南疆鬼族手笔了。”鬼隐道:“秦处长,你现在知道也已经晚了,自从你们踏入这封门村,我们的孩儿们就已经锁定你们三人了,假入你们配合的话,我还可以放你们离开,如果秦处长不愿意的话,那也怪不得我了,我鬼隐一向说一不二,这个倒是请秦处长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道:“鬼隐,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什么鬼隐不鬼隐的,更加不知道你们到底有什么能耐,不过从你的口气里判断,似乎对于这鬼物倒是有些驾驭的手段,不知道鬼隐阁下,可听说十三局秦卓的名号?”鬼隐笑道:“十三局的秦处长,近年来风头响的很呢,你的经历我们多多少少的一也知道一些,听说你在西北震海抓过水怪,又在六盘腹地闯过成陵,不仅如此,听说你还参与了消灭尸王旱魃的行动,就连京郊杨家村中的老鬼陈忠勇也不是你的对手,我原本以为你是一个七老八十行将就木的老棺材瓤子,没想到今日得见却发现你是个地地道道的小白脸子,原本这些传言我就是不信的,今日得见更加坚定了我的看法,你门十三局坐拥国家的资源自然可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正是因为此,你小小年纪才会如此膨胀,竟然独自一人押送本族圣物只身闯我们南疆鬼域,你可知道我们南疆鬼域是何所在,别说你个区区小白脸子,就是当今名僧高道也未必敢只身独闯鬼域,秦处长,鬼隐临行前我家鬼王爷爷有言在先,见到秦处长时一定要以礼相待,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轻易使用鬼术,我看我家鬼王爷爷真是多虑了,对付你这样一个小白脸子,竟然还让我鬼隐亲自动手,鬼王爷爷太抬举你了。” 听了归隐的话我忽然笑了起来,笑罢多时后道:“鬼隐,你这么说看来你是自持鬼术高明,对付我这个小白脸子绰绰有余了?”鬼隐道:“秦处长,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鬼隐根本没有把你看在眼里,若不是我家鬼王爷爷有言在先,你以为现在你们还能好端端的站在这里跟我说话吗?不过鬼王爷爷毕竟是鬼王爷爷,我自然还是要遵从他老人家的意思的,只要你将本族圣物还给我鬼隐,嘿嘿……你来看……”说话鬼隐向后一招手,直接一阵阴风吹过,转眼间两口大箱子被一阵阵旋风卷进了院中,鬼隐轻轻一挥手,这一阵阵的旋风顷刻间消失不见,我知道这一阵阵的旋风便是鬼隐驱使的阴魂通过鬼力幻化出来的,利用鬼力搬运这两口大箱子,确实能节省不少二人力,鬼隐遣散了阴魂之后,又冲着身后之人摆了摆手,那二人立刻走上前来,一伸手便将箱盖掀了开来。 就在这箱子盖被掀开的一刹那,两股珠光宝气顿时从箱子中涌了出来,鬼隐冲着两口大箱子一摆手道:“秦处长,我知道你们是编制内的人,现在讲究个反腐倡廉,你门十三局的人虽然个顶个儿的都不穷,但是像这样的油水你们肯定捞不到,有道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只要你将本族圣物还给我鬼隐,这箱中之物尽数送与秦处长,以秦处长的本事,拿着这些东西远遁海外,过上逍遥自在的日子也免得留在这是非之地提着脑袋玩命,不知道秦处长意下如何?” feisu 我闻言慢慢的向前走去,走到箱子前低头向箱中看去,只见箱中金玉之物应有尽有泛出一阵翠绿色的荧光,很显然这些金玉之物都是些货真价实的无价之宝,绝不是那些伪装的山寨货,我伸手从箱中摸出一枚巴掌大小的玉观音,这玉观音握在手心后,一股清凉的气息直达肺腑,四肢百骸仿佛都被这股清凉的气息浸透,浑身上下舒爽至极,一股说不出的美妙之感油然而生。鬼隐见状笑道:“秦处长果然是吃过见过的主儿,这尊小小的玉观音确实是这两口箱中最为宝贵之物,若是能将这一尊玉观音带在身上,便有百病不侵可化四时灾祸的功效……”不等鬼隐说罢,我冷笑道:“鬼隐,要是我看的不错,这尊玉观音是一对,应该还有一尊玉佛才对,不知道是天色太暗还是我眼神不济,我怎么没有发现这两口箱子里面还有那一尊玉佛呢?”我这话音刚落,鬼隐脸色顿时变的尴尬了起来,我见状笑了笑继续道:“鬼隐,不知道你家鬼王爷爷有没有料到,他手下最为得力的干将归隐阁下,竟然还干这雁过拔毛的勾当,其实说起来这两大箱子珠宝,少上那么一件两件的也不打紧,即便是孙猴子下凡火眼金睛也不一定能够看得出来,可是这件事情一旦传将出去,鬼隐阁下,你家鬼王爷爷如果得知因为少了这一只玉佛而导致我秦卓与你们鬼域死磕到底的话,不知道你家鬼王爷爷又会如何奖赏你呢?” 鬼隐闻言脸色一变,道:“秦处长,你这话从何说起,这两箱珠宝乃是我归隐从南疆鬼域一路带来,有我亲自看守,又岂能会有贼人敢打这两箱珠宝的注意?不满秦处长您说,这些身外之物对于世人来说,乃是可遇而不可求之物,可是这些身外之物在我眼里,跟粪土的区别也不大,我又何必行此雁过拔毛之事,秦处长,若是你对着两箱东西不满意,直说即可,玉佛么?我们南疆也不是没有,如果秦处长真的在意这一尊玉佛的话,我可以立刻传信,我们鬼族会立刻奉上一尊上好的玉佛,不过还要委屈秦处长再次多逗留几日……” 我抬眼瞥了一眼鬼隐,道:“归隐阁下,你是在逗我玩么?这一尊玉观音可与其他的玉观音有所不同,若是我看的不错的话,其实这根本不是玉,而是天珠。”鬼隐闻言脸色又是一变,脸上不自然的笑了笑道:“秦处长,您是不是看错了,天珠虽然产于藏地,但是我们南疆鬼族也不是没有,这天珠虽然被封为藏地珠宝之首,但是天珠绝对不是这种样子的,,若是秦处长有兴趣的话,鬼隐在藏地也有那么几个朋友,别的不敢说,上好的天珠可遇而不可求之物,还是可以送给秦处长几颗的。”我闻言哈哈哈大笑道:“鬼隐,你好大的口气,送给我几颗?上好的天珠已经无法用金钱来衡量了,这天珠又叫九眼石,也叫九眼珠,按照藏地的说法,这天珠乃是天降之石,其上多有各种纹路,据说这天眼珠富含多重矿物质活性成分,带在身上可以治疗脑淤血,若是仅从这表面的外观来看,很难想象出这一尊观音是用天珠雕刻而成,这翠绿的品相,也确实像极了上好的翡翠,不过鬼隐,你好像是忽略了一点,这个世界上除了你,也许还有别人能够认出这水沁天珠来……” 鬼隐闻言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道:“秦处长,我鬼隐虽然不比你门十三局的人见多识广,但是这些年来行走江湖,这世上的好玩意儿也多多少少的见过一些,我鬼隐从未听说过有什么水沁天珠,敢问秦处长,这水沁天珠所谓何物?”我闻言笑了笑道:“鬼隐,若是寻常人,定要被你这一番话唬了过去,可是这水沁天珠却瞒不住我的眼睛,你只知我秦卓走南闯北干过不少的大事,可还不知道我秦卓确是一个地地道道历史专业科班出身的?这水沁天珠极为的罕见,历来众说纷纭,即便是在藏地传说中也罕有其的记载,就是因为这水沁天珠极其的罕见,不要说这这么大的一尊水沁天珠的玉观音了,就是能够得到指甲盖儿大小的那一块水沁天珠,你小子也不知道是修了几辈子的福分了,据传说,这水沁天珠若是带在身上,便有起死人肉白骨枯木再逢春的功效,千百年来这水沁天珠几乎从来没有在世间出现,种种的好处仅限于传说当中,今日得见这一尊水沁天珠,我才敢大胆的推测这种种传说也未必是空穴来风,从这一尊水沁天珠的玉观音来看,这一来鬼隐阁下也是个识货之人,二来鬼隐阁下看来也确实并非是贪财之人,否则的话也不会将这一尊水沁天珠的观音留了下来,有道是男戴观音女戴佛,你还挺讲究,鬼隐阁下,为了得到你们鬼族的圣物,你也算下了血本了,可你知道向我们这样走南闯北的人,肯定是都是识货之人,单独留下这一尊水沁天珠的观音来吸引我,却没有料到我却是知道这水沁天珠的由来,鬼隐阁下,你真是用心良苦啊?你拿着这一件无价之宝,难道就不怕我公然明抢吗?” 第1024章 夺宝斗鬼毋 “明抢?我看十三局的人还不至于为这些身外之物行此不明智之举?况且能从我鬼隐手上抢走宝物的人,哼哼,恐怕这个世界上能还真没有几个,我的话已经说的差不多了,秦处长,何去何从如何取舍,你总要给句明白话?”鬼隐一脸轻蔑的看着我,似乎胸腹间早已经成竹在胸,我没有直接回答鬼隐的话,而是淡淡的说道:“这水沁天珠乃是天珠中的一种,天珠是一种矿石,这种矿石大多数呈灰褐色,其表密布眼状的花纹,因此这天珠才又被称作为九眼珠,一部分稀有天珠矿石常年来被冰峰中融化的流水慢慢侵蚀,其中很多矿物质会被流水融化带走,久而久之这天珠矿石便会化为玉石一般的翠绿之色,而被流水溶解所带走的大多都是些水溶性的杂质,因而这种经过水沁之后的天珠矿石,其中留下来的都是极其宝贵特殊的活性矿物质,这常年来的流水起到了将天珠矿石筛选提纯的作用,因而这种水沁天珠才会有如此功效,只不过是因为这水沁天珠极其的罕见,因而人们见到这种水沁天珠之时,也只当做是一种高档的玉石翡翠而已,其实若真的将水沁天珠当做极品的玉石翡翠,其价值自然也不菲,不过比起这水沁天珠来,却又是远远不及了,鬼隐,这一箱子珠宝每一件单独拿出来都是极品的货色,随随便便取出一件来,便足够你吃喝用度几辈子的了,不过若是将所有的珠宝加在一起,恐怕也抵不住这水沁天珠之万一,鬼隐,既然你能把这件水沁天珠的观音留给我,就说明你也是识货之人,这水沁天珠虽然是一种特殊的矿物质,但是也并非谁都可以用,水沁天珠的原矿石因为长年累月接触地脉与流水,便早已经吸足了地气和水气,地气和水气作为两种不同性质的气息,被水沁天珠原矿石吸收之后,会慢慢的各自凝结在一起,也就是说,一块完整的水沁天珠原矿石,必定是由两部分组成的,一部分是凝结了地气的水沁天珠原矿石,一部分是凝结了水气的水沁天珠原矿石,这二者又分为一阴一阳,人死后要入土,因而这凝结了地气的水沁天珠原矿石属阴,水介乎阴阳二者之间,但是水气主世间万物的生气,故而这凝结了水气的水沁天珠为阳,阳性水沁天珠通体翠绿,宛如玉石翡翠一样,适合于男子佩戴,佩戴之后据说可以延年益寿百病不侵,而阴性的水沁天珠通体为白,宛如羊脂白玉一样温婉,正是适合女性所佩戴,女性佩戴这水沁天珠,据说可以阴阳调和永葆青春,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正确佩戴了这水沁天珠,无论男女,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如果我猜的不错,那一半水沁天珠雕刻而成的玉佛,乃是一尊通体洁白如同羊脂白玉一样的玉佛,男戴观音女戴佛,鬼隐,没想到你们鬼族之人也讲究个儿女情长……” 我这话音刚落,鬼隐勃然色变道:“秦处长,你休要再此巧言善辩,我的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交出我鬼族的圣物,这些东西你都拿走,留着吃喝也行,丢到山间也可,总之由着你的喜好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若是你冥顽不灵准备与我们顽抗到底,那就由不得你们几个了,鬼隐今日就要在这封门聚阴地中将尔等化为阴魂制成灵鬼供我驱使,秦处长,两条路任由你自己选择,我的时间不多了,还是速做决定……” 瑞寒秋闻言当即跳了出来,将手中的长剑横在胸前喝道:“住口,你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秦师兄休要听他胡言乱语,今日我就要代表峨嵋历代师祖除魔卫道,以保我峨嵋山千年清誉……”瑞寒秋话音刚落,身后的范启龙掏出枪来对准了鬼隐道:“鬼隐是,我不管你是人是鬼,只要违法都是我们的敌人,就算你本事再高,我就不行你能挡得住我手里的一溜烟……” 鬼隐抬眼看了一眼瑞寒秋,又瞥了一样范启龙,紧接着对着我道:“秦处长,他们不知道但是你心里应该清楚,这些东西对我来说没有丝毫的用处,无论是你如何取舍,到头来解决问题的关键还是你我二人,怎么,秦处长还不准备赏下来一句痛快话吗?” 鬼隐词语倒也不算是夸大其词,从刚才引出种种鬼物来看,这鬼隐在驭鬼上面确实有些独到的地方,但凡是有两下子的人,现代化的枪基本上对其是造不成太大威胁的,这倒不是说枪的威力不够大,也不是说这些人已经到了刀砍上一道白印儿枪打上一个白点儿风雨不透的境地,而是在这些人的动作往往比常人要迅速得多,以我为例,若是拿枪真格的对着我脑袋,别说来上一梭子,就是一颗花生米过处我不免也要落得个脑浆迸裂,但是有谁真的要用枪来打死我,恐怕他尚未开枪的时候早已经被我制服了,又怎么会还给他开枪的机会?我回头看了范启龙一眼,道:“小范你退下,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开枪,即便是你开枪也是打不到人家的,寒秋,你也退下……” 鬼隐看着我喝退了二人之后,这才笑道:“还是秦处长明白事理,这样就好,我虽然是鬼族之人,也绝不是滥杀无辜之人,秦处长,你说说,是要这尊水沁天珠的玉观音,还是要跟我们鬼族为敌?”我看着鬼隐道:“鬼隐,我现在就可以明确的答复你,这尊水沁天珠玉观音我自然是要定了,但是鬼神杖也是万万不会给你的,另外,本人无意与你们鬼族为敌,只不过我们道不同而已,你说这柄鬼神杖乃是你们鬼族之圣物,又有何根据?即是鬼族之圣物,又如何会被别人捡去,鬼隐,你们鬼族既然能够将我们十三局的人打听个底儿掉,想必我们三人此行的目的你也一定打听的清清楚楚了,既然咱们大家都心知肚明,那谁也别藏着掖着了,这两箱珠宝,我就替那些大山里上不起学看不起病的孩子们谢谢你们鬼族了,在没有确切证据能够证明这柄鬼神杖就是你们鬼族之物的情况下,除非你鬼隐确实技高一筹置我于死地,否则的话,你休想得到这柄鬼神杖。” feisu 鬼隐闻言大怒道:“秦处长,这么说你真的要与我们鬼族为敌了?”我道:“鬼隐,刚才我的话说的已经很清楚了,我无意与你们鬼族为敌,只不过我不能只听你的一家之言,还是那句话,今天鬼隐问我要这柄鬼神杖,说是你们鬼族的圣物,明天又冒出来个神隐,告诉我这鬼神杖是他们的神族的圣物,你说我该听谁的?鬼隐,你听好了,今天我不会把鬼神杖交给你,那么明天我也不会把这鬼神杖交给别人,至于这柄鬼神杖,我自然会查出他的来龙去脉,届时找到处理这鬼神杖之法,我会亲自毁去这柄鬼神杖,这鬼神杖乃是不祥之物,可以吸收人的生魂化为己用,世上已经出现了几个因为这鬼神杖而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鬼隐,话尽于此,如果你听懂了,请即刻离开,如果你不自量力的话么,你来看……”话音刚落我猛地气贯全身将雷霆之气释放了出来,黑暗的夜色中顿时出现一道利闪凭空而落,“咔嚓”一声一道蓝白色的雷光直接在鬼隐身前闪现出来,直劈的地上的泥土四下飞溅,雷管消失之际地上已经出现了一个深有半尺来长的小坑。 鬼隐见状大惊失色道:“这是雷法,怪不得秦处长年纪轻轻便已经名声在外,没想到在你这个年纪就能使得如此一手高深的雷法,我鬼隐还真的小看你了,不过即便如此,若是不交出我族的圣物,我鬼隐自然也不会善罢甘休,秦处长,既然你心意已决,就让我们手底下见真章……”话音刚落,鬼隐纵身而起挥舞双爪直向我冲了过来。 我见状急忙将那尊水沁天珠玉观音揣入了怀中,不等鬼隐冲到我近前,早已经调集了全身的气息展开竹林步法迎了上去,鬼隐双爪如钢构一般招招不离我的咽喉梗嗓,我施展达摩龙虎拳与之斗在一处,个回合之后鬼隐忽然撤步闪身跳出圈外,一抖宽大的衣袍一甩手忽然向我抛出一物,在昏暗的夜色下只觉一团黑乎乎的影子直向我扑了过来,这么短时间内我根本来不及分辨出此物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担心鬼隐趁着天色昏暗使阴招,向我抛出类似石灰粉一样的东西,若是被石灰粉迷了双眼,那滋味要多难受有多难受,况且这石灰粉遇水则生热,迷了眼切不可一时着急用水清洗,正确的方法是菜油来清洗,可是我们出门在外又怎么会将菜油带在身上,这时间一长一双眼睛免不了会被石灰烧伤。 想到此处我立刻撤步向后退去,这一团黑乎乎的东西被我闪过之后落到地上之时立刻又反弹了回来,这个时候范启龙见此时的情形对对方有利,当下返回屋中取了一些柴火在院中烧了起来,火势一起院中变得亮了起来,借着火光我向那个黑乎乎的东西看去,这不看则可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第1025章 南疆养鬼术 借着火光我仔细一看,只见这一个黑乎乎的东西竟然是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这个婴儿面呈青紫色,两只深深的眼窝中镶嵌着一双大如核桃一般的只有眼白没有黑眼仁的眼珠,两只黝黑的小手上十指指尖出竟然长出了长有寸余的尖利指甲,在夜色的火光中隐隐的透出一抹抹的寒光,见到这东西我心里陡然一阵,这东西不就是传说中的鬼毋么? 鬼毋这名字说来也许有些陌生,这东西还有个通俗易懂的名字,那就是在东南亚一代传播的沸沸扬扬的小鬼。小鬼这东西确实多见于东南亚地区,尤其是在暹罗这地方流传的最广,据说在九十年代,很多港台的富豪都到暹罗邀请过法师替他们饲养小鬼,一旦这小鬼养成,便可以替他们做很多常人无法做到的事情,以到达他们不可告人的目的。鬼毋这东西我最早是从一本道家典籍中得知的,说是要饲养这种鬼毋,着实需要下一些功夫。首先先要需找到一个胎死腹中的婴儿,按照我们道门中的说法,这种胎死腹中的婴儿尚未来到世间便一命呜呼,其本身便会带有巨大的怨气,将这种胎死腹中的婴儿放到一个刻满了神秘符文且密不透风的瓮中,每七天便要喂食这个婴孩指尖之血,直到七七十九天之后,将这个瓮打开取出婴孩,如果婴孩长出了尾巴,那么说这个小鬼便养成了,这个时候也就没有必要再将其封闭在瓮中了,每到夜间这个鬼毋自己会出去觅食,直到天色渐明之时,这个鬼毋便会循着自己的气息回到瓮中。这样将小鬼一直放养三年之后,小鬼便会感觉到自己主人的气息,也就是喂它吃指尖血的人,这个时候鬼毋便算是养成了,只要主人一发话,鬼毋便会听从主人的吩咐。鬼毋这东西别看东西不大,但是其危害性却着实的恐怖,这东西的执念极其的强大,只要主人下定了命令,鬼毋便会不择手段的去完成,哪怕牺牲自己也在所不惜,炼制成功的鬼物在速度上和力量上都已经达到了极致,而且口中还会生出锯齿一样的钢牙,这一口钢牙别说人的骨头,就是胳膊粗细的钢管也能给你咬出几个洞来,最为麻烦的是这东西根本不怕疼,无论你怎么揍他,它都不会感到疼,摔倒了会立刻爬起来向你扑来,若是你真有两下子再次将它打了出去,就算这东西的胳膊腿打断了,也会奋不顾身的继续向你扑来,直到将你扑倒咬破你的喉咙吸干了你的血液为止。据闻九十年代初期一位香港的明星就被怀疑养了小鬼,那个年代在香港混娱乐圈十分的不易,不仅要提高自己的业务水平,而且还要面对各路人马,包括黑社会的各个帮派,这位女明星在外就餐之时偶遇一伙混社会的混混,其中一个混混头子逼着这位影星与自己碰杯喝酒,混混一般都是打扮的痞里痞气的,哪里有正经人的样子,已是公众人物的女明星自然不会与这伙人为伍,于是当即便严词拒绝。岂料遭到拒绝之后,这个混混头子当即狠狠的抽了女明星的一个嘴巴,见到自己的头头动手之后,其余的众混混当即一拥而上,准备强行将女明星带走,女明星再有本事也架不住这一群地痞无赖啊,如果真的被这些人带走,可想而知这位女明星将遭遇到什么后果,此时已经有不少的香港市民围在一旁看热闹,却没有一个敢上前来制止的。 那个年代香港的治安是十分的混乱的,大多数的市民敢怒而不敢言,有些心里不忍的市民们摇头叹息纷纷离去,就在大家都以为女明星会寡不敌众被这一群混混强行无礼带走的时候,却见餐厅中的灯忽然闪了几下,紧接着“咔擦”一声全部灭掉了,就在灯灭之时,只听餐厅中忽然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呼,片刻之后一声接着一声的惨呼之声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等到餐厅中的灯光再次亮起的时候,看热闹的人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餐厅中的地上已是血红一片,那几个小混混一个个倒在地上捂着咽喉梗嗓哀嚎不止,而刚才被这几个混混围在当中的那个女明星却已经不见了踪影,这时有几个细心的市民们说,就在灯灭的那一瞬间,他似乎看见了有一个黑影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势冲了进去,而灯亮起之后,就在那满地的血泊之中,依稀能够看到几个小小的脚印。 眼前的鬼毋被范启龙忽然点起的火光一晃微微有些发愣,就在这短暂的一愣神的工夫,我看见了这东西口中那两排泛着寒光的锯齿状的钢牙,范启龙点起火来之后匆匆一瞥直接也看到了这个东西,顿时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声喊道:“我的妈呀,这……这是什么玩意啊……”范启龙忽然一出现顿时引起了这个鬼毋的兴趣,鬼毋放弃了我直向范启龙扑来,范启龙毕竟是十三局培养出来的战士,临危之时见到鬼毋向自己扑来,当下掏出枪打开保险一搂枪机“砰砰砰砰”的对着鬼毋就是几枪。这么近的距离还有个打不中的吗,只见鬼毋身上闪出数点火星,一声声刺耳的惨呼传出之后,鬼毋被打落在地之后一扑棱身后的那条小尾巴,身形猛地纵身而起又向范启龙扑去,眼看着这几枪并没有将鬼毋消灭,范启龙当即对着鬼毋又开了枪,又是几声枪响过后,鬼毋在空中微微一顿,紧接着势头不减仍向范启龙扑了过去。 此时范启龙手中的枪中子弹已经打尽,原本这鬼毋的速度就十分的迅捷,这么短的时间内根本来不及更换弹夹,眼看着范启龙就要被鬼毋扑倒在地,一抹剑光从侧方忽然斜刺了出来,只听“叮叮”两声脆响,鬼毋被瑞寒秋掌中长剑削了出去。 feisu 瑞寒秋将鬼毋逼开之后,冲着鬼隐道:“没想到你竟然懂得这南疆的养鬼之术,自古正邪不两立,今日遇到我是你的运气不好,峨嵋弟子今日要为天下苍生开杀戒了……”说话间瑞寒秋挥舞着掌中长剑直向鬼毋而去,手中有了家伙什心里自然有谱的多,但见剑光闪闪已经将鬼毋紧紧地包裹在其中,看见这一片剑光我心里一喜,没想到这短短的数日,瑞寒秋的功夫有了突飞猛进的进步。鬼毋迎着这数道剑光伸手便抓,又是“叮叮当当”的几声脆响,鬼毋的小手似乎被瑞寒秋的剑光削的生疼,当下条件反射一般将长满了尖利指甲的小手缩了回来,瑞寒秋见状手上加劲,挥舞着掌中长剑接连向鬼毋的心口出刺了出去。 见到瑞寒秋独自便可与这只鬼毋抗衡,剑光之下明显的已经占据了上风,于是我气定神闲的向鬼隐看去,却见此时的鬼隐一幅严肃的神情,看来鬼隐对这个小鬼十分的在意。我忍不住对着鬼隐道:“鬼隐阁下,难道说你赖以为保障的就是这个小鬼吗?看看,这东西我的师妹便可以对付了,你说若是此时我在向你出手的话,咱们之间的胜负又将如何呢?”鬼隐闻言一愣,紧接着对我微微一笑,忽然伸出手来掐出一道怪异的指诀,指诀掐出之后当即口中开始念叨起来,我原以为鬼隐这是要对我下手了,于是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一把将范启龙拉了起来推进了屋中,就在我准备和鬼隐一较高下的时候,只听剑光中的鬼毋忽然发出一声长啸,紧接着又奋不顾身的向瑞寒秋扑了过来。 鬼毋这个举动不仅令我大吃一惊,就连阵中的瑞寒秋也始料未及,眼看着鬼毋忽然戾气大涨,瑞寒秋手上加劲继续向鬼毋削来,这时鬼毋却丝毫不惧这道道剑光,数道剑光削在鬼毋身上的时候就好像是削在一个铁疙瘩上一般,除了溅起数点火星再无任何的作用,眼看着鬼毋就要穿过道道剑光扑倒寒秋的身上,寒秋身形猛地向后跃去,身形向后飘去的同时倒背长剑单手猛地一甩,两点寒星直向鬼毋而去,两道流光在夜色中一闪而过,正正的钉在了鬼毋的双眼之中,只听“噗噗”的两声,随着两股粘稠腥臭的浓血从眼眶中流出,两颗如核桃大小眼球耷拉了下来。 鬼毋被瑞寒秋的两点寒星毁去了一双招子之后,当即又爆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呼,随着这一声凄厉的惨呼之声,鬼毋周身上下的戾气再次暴涨,只见长在身后的那只小尾巴在地上一弹,鬼毋的身形好似离弦之箭一样向寒秋飞扑而去,寒秋撤步闪身转到了鬼毋的侧后方自上而下一剑就剁了下来,这一柄长剑虽然比不上峨眉山祖传的那把残红落花剑,但是也是精钢打造而成,这一剑剁下来直接将鬼毋的身后的小尾巴削了下来,鬼毋再次发出一声凄惨的嚎叫,紧接着便向无头苍蝇一样打起转来。 第1026章 单掌擒鬼毋 见到这一幕我顿时反应了过来,原来鬼毋的尾巴也是用来掌握平衡的,尾巴被斩断之后,鬼毋落到地上便好像是个没头苍蝇一样胡乱的转了起来,面对眼前持剑而立的瑞寒秋既然好像看不见一般,瑞寒秋一击得手迅速朝着鬼毋刷刷点点又是几剑刺了过去,又是“叮叮当当”的数声脆响,这一柄精钢打造的长剑竟然无法刺透鬼毋半分半毫。 眼看着瑞寒秋手中的长剑奈何不得这个鬼毋,范启龙从屋中蹿了出来,拿着一根正烧的旺的柴火直接向鬼毋丢了过去,鬼毋被火一燎顿时发出一声怪叫,一蹦多高立刻窜了起来,眼看着鬼毋已经无法识别出目标,鬼隐忽然撤去了手中的指诀,纵身一跃直向那只鬼毋抓去,鬼毋尚未落地之时便已经被鬼隐抓在了手里,抓住鬼毋之后鬼隐便向看待自己的婴孩一样不停地在鬼毋身上抚摸起来,这鬼毋就好像是母亲怀中的婴孩一样逐渐的安静了下来。 我们三人静静的看着鬼隐,鬼隐安抚了好了鬼毋之后,忽然张开嘴一口咬破了自己的之间,将指尖的血慢慢的挤在了鬼毋的身上,闻到了血腥味的鬼毋忽然又睁开了眼睛,不等我们反应过来,鬼毋竟然直接张开了那张长满了锯齿状獠牙的大口,一口咬住了鬼隐的手指使劲的吸吮了起来。鬼隐轻轻的拍着怀中的鬼毋,就好像是一位正在哺育自己孩子的母亲一样慈祥,我见状隐隐心道不好,当即伸手入怀将弹弓和弹子儿递在了范启龙的手中,紧接着便将范启龙推入了屋中。范启龙心知此时不是逞强的时候,在我们三人中间,对付鬼毋这东西身手最为不济的便是自己了,当下也接过弹弓躲入了屋中,匆匆的换好了弹夹蹲在窗户之下紧盯着院中的情形。 片刻之后鬼毋忽然发出一声嘶鸣,猛地一张口吐出了鬼隐的手指,紧接着身形一纵便又向瑞寒秋扑了过来,借着火光看去,只见吸食了鬼隐指尖血的鬼毋已经发生了变化,那根被瑞寒秋斩断的尾巴处竟然快速的愈合了起来,同时手脚之上尖利的指甲忽然暴长了一寸有余,瑞寒秋见状提着长剑迎了上去,数道剑光过后不仅没有将鬼毋劈倒在地,反而却被鬼毋挥舞着巴掌将剑锋挡了回来,这鬼毋此时力量暴涨,瑞寒秋的力道竟然抵不住鬼毋,鬼毋挥舞着巴掌将剑锋挡出之后力道不减,如寒秋竟然倒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 重新焕发青春的鬼毋不停地向瑞寒秋飞扑而去,瑞寒秋稳住身形之后立刻挥舞着掌中的长剑向鬼毋削去,飞在空中的鬼毋扇呼这这一双小巴掌丝毫不惧这道道剑锋直向剑身上拍去,只听一阵“叮叮当当”的脆响,剑身之上迸发出数点火星,瑞寒秋竟然被这鬼毋逼得连连倒退,眼看着瑞寒秋一步跟不上一步即刻便要被鬼毋扑到,我立刻气贯全身冲开四象经络,冲着鬼毋猛地拍出了一记四象手。我对这四象手的威力还是颇有信心的,最初自己琢磨的时候虽然修习法门并不对,但是这四象手也已经有了开山碎石之力,眼下经过大少爷的指点,虽然尚不能调出四象之力,但也已经修习的烂熟于胸,空气中一道巨大的掌印凭空而至,只听一声惨呼之声传出,鬼毋被我这一记四象手远远的拍了出去。 瑞寒秋见状立刻稳了稳心神来到了我身前,道:“多谢秦师兄出手相助,这鬼东西不知怎的忽然戾气暴涨,我竟然……”我摆了摆手道:“瑞师妹,这个不怪你,鬼隐已经下了血本了,将自己的精血注入到鬼毋的体内,虽然短时间内可以令鬼毋戾气大涨威力大赠,可是时间一长鬼隐和这个鬼毋都会受到经受不住,这种提前透支体能的打法对自身的身体伤害极大,人是一样鬼毋也是一样,我们不用硬拼,只要慢慢的等着他们自己走向灭亡就行了,鬼隐阁下,我说的对吗?” 鬼隐闻言脸色忽然一变,双手交叉在胸前又掐出了一道指诀,被四象手拍出的鬼毋似乎又感应到了什么,当下挥舞着双爪不停地向我扑了过来,我见状冷笑一声,一把将瑞寒秋拉到自己的身后,冲着鬼毋又拍出一记四象手,又是一道巨大的掌印将鬼毋远远的拍了出去,就在鬼毋再一次被我四象手拍出去的时候,鬼隐忽然“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来。原本我以为鬼隐身后的那两名汉子见状急忙会走上前来一起助战,去不料此时二人却无动于衷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看着鬼隐。我冷笑道:“鬼隐,怎么,还不准备叫上的你的人一起上吗?这样打的话,我说不定还会提起一点兴趣来……”鬼隐喘着粗气道:“男子汉大丈夫,品本事单打独斗,若是以多取胜,我鬼隐便不是我鬼族的英雄……” feisu 我见状冷笑道:“鬼隐,没看出来你还挺讲究骨气的,我看不必这样,我又没说你们一起上赢了我就不算英雄了,鬼隐,你叫上你身后的那两个汉子,还有那个鬼东西一起来,看看我们十三局的人,是不是真如你所说的那样,你家鬼王爷爷太抬举我了……”鬼隐看着我狠狠的冲着地上吐出一口血沫子,道:“秦处长,士可杀不可辱,少要看不起人,我们鬼族历来不会以众欺寡,这样的行径又岂是大丈夫所为,纵使我鬼隐今日命丧秦处长之手,也绝不可行此小人之为……”话音刚落鬼隐冲着我再次掐诀念咒,被拍倒在地得鬼毋迟疑了一下,还是继续向我飞扑了过来,我见状对准了鬼毋便挥出了一道掌心雷,蓝白色雷光凭空而现正正的劈在了鬼毋的头顶之上,鬼毋顿时发出一声惨呼,落在地上不停地抖动了起来,我看着鬼隐冷笑道:“鬼毋就是鬼毋,这么小的东西又怎么能够扛得住我的雷法呢?鬼隐,事到如今你还要硬抗吗?”此时鬼隐的脸色变得一片血红,眼看着这一下又得喷出一大口血来,我忽然一抖手腕将玄火双环抛了出去,一黑一红两道光影直接将鬼毋笼罩了起来,鬼隐见状大惊失色,竟然不顾一切的向着鬼毋扑了过去,我见状随手拍出一记四象手将鬼隐拍了出去,于此同时玄火双环发出的一红一黑两道光影已经将鬼毋牢牢地困在其中,在这一红一黑光影的灼烧下,鬼毋浑身上下冒起一阵阵的白烟,鬼毋被困在其中不停地惨呼起来。 鬼隐见状再次起身奋不顾身的朝着鬼毋扑了过去,我见状再次用四象手将鬼隐拍了出去,这个时候玄火双环中的鬼毋冲着鬼隐伸出手来似乎是在求救,见到鬼隐接连被我拍出去之后,似乎已经感觉到鬼隐已经无法在救出自己了,脑袋上那一双黑洞洞的眼窝中竟然渗出了两行血泪。鬼隐见状也心知自己在无力与我对抗,当下直愣愣的看着光影中的鬼毋,捂住胸口“哇”的一口鲜血又喷了出来。 我见状心念一动立刻收回了玄火双环,玄火双环回到我的腕子上之后似乎意犹未尽,在我手腕上不停地颤抖着一幅蠢蠢欲动的样子,我环抱双手轻轻的按在了玄火双环之上,片刻之后玄火双环才安静了下来。我慢慢的向鬼毋走去,此时鬼毋忽然发现困住自己的光影消失不见,表情一下变得欣喜起来,猛地一抬头间发现我慢慢的向自己走来,先是张开嘴露出一口的尖牙出冲着我嘶吼了一声,见到我丝毫没有畏惧依旧是向着自己慢慢逼近,鬼毋竟然心生怯意,趴在地上撅着屁股慢慢地向后躲去。片刻之后我已经将鬼毋逼到了墙角之处,眼看着鬼毋已经避无可避,我探出单手直向鬼毋抓了过去,瑞寒秋见状不禁惊呼了一声,也许是被我的四象手打怕了,亦或许是鬼毋感觉到了我腕间玄火双环的气息,当下浑身发抖的任由我单手将它抓了起来,这个时候鬼隐忽然开口大喝道:“秦处长,放开它,有什么事情冲着我来……”我将鬼毋提起来仔细的端详了片刻,紧接着慢慢的走到了鬼隐的身前,一把将鬼毋丢在了鬼隐的身上,鬼毋扑倒鬼隐身上的时候立刻发出一声尖叫,随后便快速的躲到了鬼隐的身后。 我随手掏出一张湿纸巾来擦了擦手,蹲下来对着鬼隐道:“鬼隐,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你还不肯跟我说真话吗?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个大丈夫,难道说口出诳语欺瞒他人也是大丈夫所言?鬼隐,我看你也是条汉子,现在再给你一个机会,若是现在你还不肯讲真话的话,那就别怪我秦某人心狠手毒了,鬼毋这东西原本就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里,我除去此物也不算是滥杀无辜……”鬼隐闻言猛地一震,抬起头来看着我一脸不可思议的问道:“秦处长,你……你看出来了……” 第1027章 鬼族成人礼 我平静的看着已经受了内伤的鬼隐,道:“鬼隐,你既然能够将我们十三局的底细打听的如此细致,想必我们三人这一行的目的也绝对瞒不过你的眼睛,既然是为了夺得你们鬼族的圣物,我们一行的目的地也是南疆,而你们鬼族也久居南疆,却又为何舍近求远,千里迢迢的来这北方的深山中设局等我,你在南疆以逸待劳岂不是更好?你既然能够打听出我如此多的信息,这一行除了带了这一个鬼毋出来,也就只有区区两名随从,这样的排场似乎不像是鬼隐大人一个头领应有的排场,这两名弟兄应该就是你的亲信了,看来鬼隐大人在鬼族之中的日子也不好过,这一行,你的目的除了是利用这封门聚阴地中的万千阴魂来喂养你的鬼毋来提高它的威力,另外一个最为重要的,就是来求我的,是也不是?”我这话音刚落,鬼隐立刻惊呼道:“秦处长,你怎能得知我的意图?”我笑道:“鬼隐,你也是个堂堂的大老爷们,我们汉人对男子汉大丈夫认定标准之一,那便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直来直去别拐弯抹角的,像你这样本欲有求于我,却又演出这么一出苦肉计出来,想必鬼隐大人是怕我不答应,故意为之的?”鬼隐闻言叹了口气道:“秦处长,实不相瞒,鬼隐此来确实有此意,不过你说的也不完全对。”我道:“哦?那你说说看,你此行的目的究竟为何?” 鬼隐从身后摸出那个鬼毋来放在我的面前,此时的鬼毋早已经散去了一身的暴戾之气,若不是这一脸狰狞可怖的相貌,倒还真是个可爱的孩童,鬼毋被鬼隐摸出来之后,仰着头举着一双黑洞洞的眼眶对着我,须臾之间似乎是又感觉到了我身上的气息,当下浑身发抖掉头就往鬼隐的身后钻去,鬼隐见状急忙将鬼毋抱在怀中,仔细安抚了一阵之后,鬼毋这才安定了下来,不过依旧十分畏惧我身上的气息,时不时的将脑袋往鬼隐怀中拱去。鬼隐安抚好了鬼毋之后,这才对我说道:“秦处长,你们所携带的那柄鬼神杖其实真是我们鬼族的圣物,至于这柄鬼神杖的由来,由于时间久远我也不知道其中的细节,不过听族中老辈人讲,这柄鬼神杖留在我们鬼族人中已经有数千年的历史了,这柄鬼神杖的确是用万千人骨制成,不过这鬼神杖的真实名字并不叫鬼神杖,而是叫蛊神杖,这鬼神杖的名字,还是秦处长你起的?”我闻言道:“不错,这鬼神杖的名字确实是我临时起的,只是用来唬住当时持杖之人,我其实并不知道这柄蛊神杖的来历。”鬼隐道:“秦处长,我知道你们一行南下,就是为了寻找毁去这蛊神杖的法子,其实在我们鬼族,也一直在寻求毁去这蛊神杖的法子,千百年来,我们鬼族一直看护着这柄蛊神杖,同样也一直饱尝了这柄蛊神杖所带来的无尽痛苦……” 鬼隐看了一眼怀中的鬼毋,就好像是慈母看着怀中沉睡的婴儿一般慈祥,看了片刻之后轻叹了一声继续讲了起来。 自从鬼隐记事起,这柄蛊神杖就一直存在蛊族之中,从小到大,鬼隐听到族里老辈人说的最多的就是不许小孩子靠近那柄蛊神杖,小孩子天生就有很强烈的好奇心,越是说不让动的东西越想动一下试试,你要是不说的话,兴许这孩子还真没有这个念头。小小年纪的鬼隐曾经多次想背着自己的父母长辈去一探究竟,看看这个大人口中说的蛊神杖究竟是是个什么玩意儿,可是无奈这蛊神杖一直由族里的鬼术最强的人在看守,别说是小孩子了,就是一只苍蝇那也别想轻松的闯入蛊神洞中。就在鬼隐长到十六岁的时候,机会终于来了。原来根据鬼族的习俗,但凡是男子在十六岁的时候那便要算是成年了,在我们汉人眼里,十六岁还只是一个孩子的年纪,但是在鬼族中就要娶亲生子了。男孩子到了十六岁,年龄上到了成年的时候但是还不能算是成年,这是为什么呢?因为这个成年还要通过一项测试,就是鬼族特有的成年仪式,其实在我们国家,包括汉族在内的这五十六个民族中,每一个民族都有自己的成人仪式,只不过随着时代的变迁有些民族的成人典礼就慢慢的淡化了,但是这成人仪式对于深山中的少数民族来说,甚至对于鬼族这种连少数民族都算不上的极少数部族来说,成人仪式还是十分重要的,与其它很多已经同化很多的少数民族不同,鬼族到现在依旧保持着传统的成人仪式,这个成人仪式看上去似乎不难,就是十六岁的男子要自己杀死一头牛,有些人说了,杀头牛还不简单么?把牛捆好了,那把牛耳尖刀眼睛一闭呀一咬心一狠来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这不也就成了,实则不然。在这个仪式中,可没有任何人帮你的忙,你也不能用任何刀具以及其他的金属工具,只能用一根竹竿,牛也不是事先绑好的,而是一头活生生的壮年野牛,别看牛生性温和好像很好欺负的样子,你们看看欧洲的斗牛士就知道了,每年都有斗牛士被牛刺死的案例,牛这动物尤其是野牛,可不是想象中的那么任人宰割,一旦发起狂来就连狮子老虎也未必能够轻易的捕杀,在非洲草原上,可是有不少的狮子命丧于野牛的犄角之下。如果只用一跟竹竿成功的杀死了一头野牛,那么恭喜你,你已经正式成年了,可以脱离父母单独成家了,仪式过后便会有族里的老人给你安排媳妇,你便可以娶亲生子,不要担心有没有房子车子,在南疆鬼族山寨中没有人要求这个。可是如果你没有通过这一项测试,那么再给你两次机会,一年之后在进行成年礼的测试,成了那便顺利成章的娶亲生子另立门户,如果接连三次都没有通过这成年礼,那么你在鬼族的日子也基本上就到头了。就算你的父母愿意养你一辈子,一个大小伙子也不好意思赖在家中,更没有山寨里的姑娘会嫁给一个没有成年的人,就算你到了七老八十的年纪,依旧不算是成年的人,没有成年,便不会有人教授你鬼族的鬼术,也不会有妻子,将来自然也不会有人来替你养老送终了。 feisu 就在鬼隐十六岁那年,鬼族中一共有十来个男孩子要进行成人礼,结果还不错,这十来个男孩子中有七八个孩子通过了这项测试,鬼隐便是这七八个孩子之一。老族长鬼王爷爷亲自将一颗颗血迹斑斑的牛头授予这些通过成年礼的孩子们,这些孩子当即将这些牛头摆放在自家的门前。这牛头也是有讲究的,就好像是军功章一样能够彰显出这一家人的实力和地位,牛头是不许吃的,只能放在门口任由牛头上的血肉自然腐烂殆尽,其中的过程可想而知有多么的令人难以接受。 通过成人仪式之后,接下来要进行的便是祭祀大典,但凡是历史悠久的部族,这祭祀典礼是必不可少的,鬼族的祭祀典礼却和其他部族有很大的不同,其它部族的祭祀典礼大多都是拜日拜月拜神,而鬼族人的祭祀大典却是拜鬼,这里所说的拜鬼,就是祭拜这柄蛊神杖。在鬼族的传说中,这柄蛊神杖有神奇的力量,可以保证鬼族一脉世世代代的繁衍下去,仪式之后由鬼族的老族长鬼王爷爷亲自将这七八个孩子送入了蛊神洞中祭拜蛊神杖,孩子们接下来要在蛊神洞中一呆就要待上一个月,在这一个月中,蛊神洞的鬼术单凭自己能力,能学到都少学多少,能记下来多少算多少,只要你没有本事当上鬼族的鬼王,这一生也许只有这一次进入蛊神洞的机会。鬼隐在这几个孩子中间算是比较聪明的,进入蛊神洞中之后,都是十来岁的大小伙子,原本就是好动的年纪,刚开始几天在洞中感觉个新鲜,三天之后大部分人就已经按耐不住了,一个个东走走西找找,看看有没有别的出路能逃出蛊神洞,等到日子将近的时候再偷偷溜回来点个卯。 鬼隐却没有像其他孩子那样心情浮躁,趁着这个机会便踏踏实实的阅读鬼族之书,其中记载的各种鬼术能记多少就记多少,理解不了的就先死记硬背下来,待到以后再行参悟。转眼间一个星期就过去了,这些孩子在蛊神洞中来回的乱窜,却始终没有找到其他的出口,又过了两天,就在鬼隐正仔细阅读鬼族之书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呼从蛊神洞深处传了出来,这些孩子听到声音自后立刻循声找了过去,等到找到这个声音的来源自后,众人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其中一个孩子一手抓着一柄漆黑的法杖,一脸惊恐的看着大家,就在众人准备上去上前去看个究竟的时候,这个孩子却以肉眼可辨的速度迅速干瘪了下去,转眼间便成了一具干尸。 第1028章 初见蛊神杖 见到这骇人的一幕,这些孩子们早已经远远的退了看开去,又有谁敢上前一步看个究竟?众人在远处直愣愣的看着这具干尸一时间谁也不敢轻举妄动,最后终于有人开口道:“我看,咱们还是将此事报告给鬼王爷爷?”此人一出口众人便争相向外跑去,而鬼隐却却没有走,就在众人乱哄哄的从蛊神洞中四下奔逃的时候,鬼隐却独自这具干尸走了过去。这个已经变成了干尸的孩子鬼隐认识,这是和他从下一起长大的丹朱。原本这鬼王山寨就不大,整个鬼族的人口也不多,其实这些孩子基本上都相互认识,只不过是有远有近罢了。 其他孩子一哄而散却并没有逃出蛊神洞,守护在蛊神洞前的鬼族高手根本不听孩子们的这一套,任由你们爱说啥说啥,总之先离开这蛊神洞就要老老实实的在里面待上一个月,就在这些孩子们逃离之后,鬼隐隐隐的发现这具干尸似乎在浑身发抖,鬼隐走到丹朱面前的时候,只见丹朱抖动着一身干瘪的身躯似冲着鬼隐不停地使着眼色,似乎是要给鬼隐传达出什么信息来,鬼隐循着丹朱眼光的方向看去,只见此时丹朱手里紧紧的握着一把通体迸发着血红色光芒的法杖,这柄法杖之上刻着一颗惟妙惟肖的骷髅头,虽然鬼隐这是第一次见到这柄蛊神杖,但是多年来通过耳濡目染早已经对着蛊神杖十分的熟悉,因此鬼隐第一眼看上去就认了出来。 鬼隐看着这柄蛊神杖通体透出血红的光芒,又看了看眼前的几乎变成干尸的丹朱,心里明白了,丹朱这一身的鲜血已经尽数被这柄蛊神杖吸去,眼看着丹朱的手还握这这柄蛊神杖,鬼隐当下便起了要是丹朱松开蛊神杖的打算,就在鬼隐想一脚踢掉丹朱手中的蛊神杖时,却见丹朱努力挣扎的晃动着身子,鬼隐见状停了下来,只见干尸一般的丹朱单脚撑地用另外一只脚在地上慢慢的踩出了一个“毁”的字符来。 这个“毁”字符不是我们现在见到的汉字中的“毁”字,而是鬼族自己文字中的“毁”字符,鬼隐见这个毁字符当下有些大惑不解,喃喃的问道:“丹朱,你是让我毁去这柄蛊神杖?那可不行,蛊神杖可是我们鬼族的圣物,岂能毁在我的手里?”见到鬼隐不解其意,丹朱又晃动着脑袋摇了摇头,紧接着又冲着鬼隐使劲的点了点头,鬼隐见状略加思索,忽然惊呼道:“丹朱,你是说,要我毁了你?”丹朱闻言又点了点头,那一双干瘪的眼球中忽然透出了一抹精光,鬼隐哪里肯答应,当即哭道:“丹朱,我怎么可能毁了你呢?你快快松开蛊神杖,回到族里找到鬼王爷爷,他老人家自有法子将你恢复原状,快,咱们这就走……”说话间鬼隐准备拉起丹朱就往外闯,丹朱见状猛烈的晃动起来,似乎是在躲避着鬼隐,可是几乎已经化为干尸的丹朱又怎么能够躲得过去,就在鬼隐一把刚刚拉住丹朱的那一瞬间,鬼隐终于知道了丹朱为什么要他毁去自己的生命。就在鬼隐刚刚接触道丹朱的那一刻,鬼隐体内的血液瞬间沸腾了起来,胸腹间一阵阵的血潮不停地翻涌起来,鬼隐见状不好想立刻甩开丹朱,可此时丹朱竟然也一脸焦急的看着身旁的鬼隐,鬼隐只觉一股强有力的吸力从丹朱身上传了出来,体内的血液迅速的向丹朱体内流了过去。 鬼隐眼看着自己的身上的皮肤迅速干瘪下去,眼瞅着自己不多时也要成为和丹朱同样一副干尸的模样,当下下意识的想起了自己刚刚读到的鬼族之书中的内容,反正这样下去也是一死,倒不如来个死马当活马医,权且一试也是好的。想到此处鬼隐立刻举起另外那只手掐住了一道古怪的指诀,凭着自己的印象念出了鬼族之书上记载的那些咒文,说来也怪,自从这咒文响起之后,鬼隐体内的那种翻江倒海一般的血潮渐渐地平息了下来,鬼隐一见此咒有效,当即心无旁骛的念诵了起来,随着这咒文之声阵阵,一股股的热流渐渐的注入到了归隐的体内,已经变得有些干瘪的皮肉渐渐地也丰润了起来。 这鬼咒诀一念鬼隐便感到全身上下一阵的舒爽,也不知道自念诵了多久,不知不觉间自己落在丹朱身上的那只手臂又恢复了知觉,鬼隐意识到自己双手都可以活动了之后,便立刻双手掐诀不停地诵起了鬼咒文,片刻之后丹朱手中的那边蛊神杖居然也渐渐的发生了变化,通体迸发出的那股血红色的光芒逐渐的淡了下去,而眼前的干尸一样的丹朱,他的皮肉也渐渐的变得丰润起来。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鬼隐还在不停地念诵咒诀的时候,忽觉肩膀被人推了一下,鬼隐停了下来抬眼看去,只见恢复原状的丹朱好端端的站在了自己的面前。自己的好哥们死而复生,弟兄之间自然欣喜异常,当下二人就在坐在蛊神洞里聊了起来,丹朱回忆道:“我刚才见状这东西的时候,原本也不知道这就是咱们鬼族的圣物蛊神杖,只是觉得这就是一根普通的法杖而已,这根法杖就那么歪歪斜斜的躺在一个角落里,上面布满了尘土,若不是蛊神洞中光线昏暗导致这法杖之上的骷髅头上反射出点点荧光,我还真的没有发现这东西,可谁知道我刚刚将这根普通的法杖捡起来之后,便觉得一股怪异的力量从法杖中传了出来,此时我再想把这东西丢开却已经被它牢牢吸住了,真是一转眼的工夫,我就感到体内的鲜血就好像沸腾了一样向这柄法杖流了过去,眼看着我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我这才反应了过来,这东西就我们鬼族的圣物,那柄令人闻之色变的蛊神杖。” 鬼隐闻言点了点头,细说起来这个还真的怨不得丹朱,十六七的大小伙子正是待不住的年纪,被聚集在蛊神洞中一个月,虽然不短吃喝可是一天两天还行,这一呆就是一个月,岁月着实的难熬。再说鬼族的圣物也颇有点意思,任人家再穷,谁家还没有点压箱底儿的货,我们国家虽然定论的是五十六个民族,其实散落在山野中的部族远远不止这个数,被定为五十六个民族那是因为只有这五十六个民族能够达到一个民族的标准,这其实是一个社会学中的概念,而现鬼族这种人口不多远离城市有自己独特的一套生活习俗的部族并不在少数,这些部族谁家还没个信仰啥的?有个信仰总的有个传家宝,甭管这传家宝是长的还是圆的,是大的还是小的,黑的还是白的,但凡这圣物都是要被部族小心翼翼的装点起来,或直接矗立于大庭广众之前任族人时刻祭拜,或将其束之高阁置其于高高在上之处任族人按时供奉,向鬼族这样将本族的圣物随随便便的丢在洞里的角落,这种情况还真不多见。 fěisu· 丹朱讲完之后,鬼隐来到蛊神杖之前仔细的打量起蛊神杖来,只见蛊神杖长约一米六七,杖头之上刻着一颗惟妙惟肖的骷髅头,整跟蛊神杖通体黝黑,杖身之上刻画着似乎是十八层地狱一般的猛鬼图案,鬼隐忽然心念一动,伸出小指头刺破指尖,将一滴血滴在了蛊神杖之上,就在这滴鲜血滴在蛊神杖之上后,只见蛊神杖忽然迸发出一阵血红色的光芒,鬼隐似乎冥冥之中似乎是有一种特别的力量支配者自己,鬼隐只道是这柄鬼神杖又要开始吸收自己的血液,匆忙间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皮肉丝毫无损,正在愣神之际地上的蛊神杖忽然猛烈的抖动了起来,片刻后“吜”的一声直接飞到了鬼隐的手中。 见到蛊神杖主动飞到了鬼隐的手中,最为担心的还是站在一旁的丹朱,刚才自己差点被蛊神杖吸成了干尸,鬼隐机缘巧合之下救了自己,可是如果反过来呢,自己可没有法子把鬼隐救下来,就在丹朱暗自着急的时候,却见握住了蛊神杖的鬼隐似乎并没有被蛊神杖吸取血液,反而这柄蛊神杖在鬼隐手中好像十分听话一样,鬼隐站起身来手持蛊神杖在蛊神洞中舞动了起来,丹朱直觉阵阵劲风迎面而来,蛊神洞中一阵飞沙走石,鬼隐竟然可以轻松地驾驭这柄蛊神杖。 听到这里我轻蔑的笑了笑道:“鬼隐,你是不小心被蛊神杖认主了?作为这种邪恶的法器,要说认主还真的有些不大严谨,应该说夺主才对,要是我猜得不错的话,鬼隐阁下,等你出了蛊神洞之后,那柄蛊神杖也被你带出来?”鬼隐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道:“不错,秦处长,正如你所预料的那样,从此之后这柄蛊神杖便时时刻刻的不离我左右,就算我打定了主意将它远远的丢了出去,这东西还会不自觉的出现在我眼前,既然别的地方丢不掉他,我再次回到蛊神洞中将蛊神杖丢在了里面,可是后来……唉……” 第1029章 落水遇佳人 鬼隐说到这里的时候,范启龙和瑞寒秋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围过来听了起来,再听到鬼隐的这一声叹息之后,我立刻转过头来对着瑞寒秋和范启龙二人道:“你们两个把头转过去……”瑞寒秋冷不丁的听我说出这样一句不明所以,看了我一眼后还是转过身去,相比之下范启龙则是要利索的多,听到我这句话之后立刻一个标准的向后转的军姿,见到他们二人转过身去之后,我这才对着鬼隐道:“掀开你的衣服,我看看……”鬼隐闻言一愣,看着我愣了片刻之后还是慢慢的将衣服撩了起来,只见宽大的衣袍之下就是白花花的皮肉,没有半点的腐烂之相,这倒是和当初胖虎的情形大相径庭了。见到我面露诧异之色,鬼隐放下了衣袍之后道:“秦处长,我知道你怀疑什么,其实你怀疑的一点也不错,就在我将蛊神杖丢入蛊神洞之后,身上的血肉便开始渐渐地溃烂起来,身上的皮肉烂尽之后,竟然可以看到自己的腹中的五脏六腑,我非常害怕,原本想一死了之,可恍惚间我又迷迷糊糊的来到了蛊神洞中,又将蛊神杖抄在了手里。” 我闻言点了点头道:“好了,你们俩转过来。”见到瑞寒秋和范启龙转过身来,鬼隐讪讪地笑了一下继续讲道:“重新拿起鬼神杖之后,我顿时感到身上舒服了许多,从此这蛊神杖也只好不离我的左右,从那一刻起我也从本家姓氏改为鬼姓。”我闻言又道:“哦?这个鬼姓是怎么讲究?”鬼隐道:“原本我本家姓丁,原名叫做丁隐,如果多年前在蛊神洞中我没有将丹朱救回来,也许我现在还只能叫做丁隐,自从那柄蛊神杖夺主之后,鬼王爷爷便亲赐我为鬼姓,从此之后我便以鬼隐为名。听鬼王爷爷说,近百年来,我鬼隐是鬼族之人第一个被蛊神杖夺主之人,那么毁去这柄蛊神杖的使命,便落到了我的身上。”我闻言暗暗一惊,道:“鬼隐,你这话什么意思,毁去蛊神杖的使命?这话从何说去?”鬼隐道:“秦处长,是不相瞒,其实你们赶往南疆和我带人北上,大家的目的都是一样的,都是要毁去这柄蛊神杖,听鬼王爷爷讲,我们鬼族世世代代在南疆繁衍生息已经有千载的历史了,按照你们汉人的说法,应该是在北宋年间,我们南疆的鬼族中就已经出现了这柄蛊神杖了,这也是我们所能知道的最早关于蛊神杖的信息了,经过我们鬼族无数代人的心血,终于发现了关于这柄蛊神杖的一些秘密,比如,这蛊神杖是用一种不知名的骨头制造的,至于究竟是什么骨头,那就不得而知了,蛊神杖一旦夺主,便不由得你脱离它的控制,否则的话就会全身溃烂变成一幅人不人鬼鬼不鬼的样子,时时刻刻忍受着难以名状的痛苦,这柄蛊神杖坚硬异常,不怕刀砍斧剁,不怕火烧水浸,更不怕各种虫蛇之毒,甚至在十年前左右,鬼族的乡民从外面弄了些硫酸来,也不能伤及这柄蛊神杖的一分一毫,我们鬼族之人也知道这柄鬼神杖不是什么好东西,一旦流落出去势必会祸乱人间,因此我们鬼族便将这蛊神杖一直存放在蛊神洞中,只要无人接触这柄蛊神杖,那么也就任由其自生自灭好了,却不料丹朱误打误撞触摸到了它,而我年轻不懂事,误打误撞又被蛊神杖夺了主……” 我闻言又道:“既然如此,这柄蛊神杖已经从你身边丢失了好久了,那你的身体又怎么会完好无损呢?”我这话音刚落,却不料眼前的这位七尺男儿忽然鼻子一抽,当着众人的面眼泪好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鬼隐匆匆的摸了一把眼泪,狠狠的冲着地上唾了一口,道:“秦处长,两位,让你们见笑了,鬼隐一时想起来伤心之事……唉……也罢,既然秦处长爱听,我鬼隐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说罢鬼隐又继续讲了起来。 十三局密档 来自我爱看书网,feisu,手机feisu 鬼隐至此之后便手持蛊神杖在山寨中生活,其实这种事情大部分的鬼族村民还是知道的,只不过是知道的不那么详细而已,按照惯例,通过成年礼之后的男子便要离开家门弟子开门立户,趁着这七八名孩子进入蛊神洞中研读鬼族之书的时候,村里的壮劳力早就在老族长鬼王爷爷的吩咐下为这七八的孩子盖好了房屋。南疆山林中的房屋可不像是我们城里钢筋混凝土的房子,盖房子之前先要打地基,然后在浇筑混凝土等等一套程序,南疆鬼族山寨里的房子就是用山中的竹子和其他的木材搭建而成的竹楼,因此这七八间屋子盖起来也并不十分的费劲。独自开门立户的鬼隐虽然被老鬼王爷爷亲赐了鬼姓,可是一天三餐该劳动也要劳动,该打猎还是要打猎,鬼族人的生活其实十分简单清苦,日常饮食可没有我们城里人餐桌上那么多的花样,大部分都是些山间的时令野菜,山寨中的粮食也都是鬼族村民采集一些山珍到集市上换些粮食。 南疆多山,因为毗邻青藏高原,南疆的山海拔也不低,在这群山万壑之中,条条险峻的江水波涛汹涌,十分的壮观。鬼族山寨就坐落于这险峻的山中,由于高海拔地区氧气稀少,此处很少有农作物种植。鬼族定期都会派出一部分村民出山换取粮食维系生活,这一日正好轮到鬼隐下山采办粮食,因为鬼隐时时刻刻都不能离开这柄蛊神杖,为了安全起见,鬼隐事先将蛊神杖用麻布包好背在身上,自己则带着准好的山货下山。下山之后来到市集上一切都很顺利,这些来自高海拔地区的山货原本就是抢手货,论价值确实要比普通粮食高得多,因此只是小小的一包山货,便换到了两大袋子粮食,这两大袋子粮食足有二百来斤,说来也怪,刚刚十六岁的鬼隐仅凭一人竟然轻而易举的扛起这二百来斤的重量,从市集返回山寨途中要经过一条湍急的河流,鬼隐背着粮食双脚踩在独木桥上颤颤巍巍心里却丝毫不惧,过了这条湍急的河流,在翻过一个山头那便是鬼族山寨了,刚刚过河想歇一歇的鬼隐,此时竟然听到了一个落水的声音。 要说湍急的河流边时常会有些掉落的山石落入水中,这也不算什么稀奇之事,可是这一声落水之声似乎并不像是山石落入水中的声音,就在这一声“噗通”的声音过后,依稀的还夹杂着划水的声音,鬼隐顿时纵身而起,心道:“不好,这是有人落水了……” 等到鬼隐将人救上来之后,这才发现落水之人竟然是一个眉清目秀的姑娘,伸手抵在姑娘鼻尖之时,发现姑娘一息尚存,一阵山风吹过,鬼隐冷不丁打了一个喷嚏,高海拔地区气温原本就低,此时二人又都从冰冷的河水中上来,又岂有不冷之理?当下鬼隐也顾不得回山寨了,匆匆的将姑娘放在一处背风的地方,又将粮食取来之后,这才匆匆的生起了一把火,火光一亮鬼隐觉得暖和多了,当下脱下自己的衣服在火上烤了起来,片刻之后姑娘悠悠转醒,见到身旁端坐着一个精壮的汉子,也不禁茫然起来, 二人通报姓名之后,鬼隐这才知道,原来自己救回来的这名姑娘,竟然是南疆赫赫有名的刀家之女刀建凤。刀建凤自然也知道是眼前的这位汉子救了自己,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上衣物并没有被这汉子动过的痕迹,当下也对这名汉子产生了一些好感,当晚二人就围在火堆前支起了架子烤干衣服,鬼隐趁机又在山上摸到了一只野兔,洗剥干净之后在火上烤了起来,片刻之后肉香四溢,在这高原山林中,一男一女烤火吃肉,倒也别有一番风景。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他们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得和对方依偎在了一起,当下刀建凤脸色一红,整理好衣服之后便与鬼隐道别。鬼隐扛着粮食回到山寨中的时候,山寨早已经炸了锅,老族长鬼王爷爷亲自质问鬼隐这一宿究竟去哪儿了,鬼隐这才将自己不慎落水的事情讲了出来,至于偶遇刀建凤的事情那自然不能说的。鬼隐将粮食交给山寨,便独自回到屋中休息,自打这一次和刀建凤邂逅以后,每隔一段时间鬼隐总是能够遇见刀建凤,离奇的相遇总能产生离奇的缘分,鬼隐和刀建凤这两个年轻的心便在这种离奇缘分的牵引下走到了一起,心走到一起并不代表着人也能走到一起,鬼隐作为鬼族的下一任的头领,手执圣物蛊神杖自然不能娶外族女子为妻,而刀建凤呢?乃是堂堂南疆大家族刀家之女,又岂能看得上鬼族这一个小小的山间部落呢? 一来二去的随着鬼隐和刀建凤关系越来越密切,鬼隐终于还是将蛊神杖的事情告诉了刀建凤,鬼隐原本就打算当个故事一说,可没想刀到建凤却没有当它仅仅是一个故事。 第1030章 鬼隐的儿子 刀建凤和鬼隐一来二去的感情越越深,就在鬼隐思考着如何能够将刀建凤光明正大的带进鬼族山寨中,却发现刀建凤忽然失去了踪迹,鬼隐心里惦记着刀建凤可是惶惶不可终日,而恰在此时老族长鬼王爷爷也替鬼隐安排好了婚事,鬼隐心里惦记着刀建凤自然不肯轻易的答应,但是也不敢公然推脱,只好以自己伤势未愈为由将婚事一拖再拖。 半年后鬼隐再次来到当初他们相遇的地方,看着地上依旧残留的烧火痕迹,往事历历在目不仅涌上了心头,正在鬼隐暗自神伤之时,一个俏丽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鬼隐抬头一看,不是刀建凤又是何人? 二人相见之后立刻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可是就在二人连一句话都没有来的及说的时候,山上和山下忽然涌出两伙人马将二人紧紧地包围了起来,原来鬼王爷爷也看出来了这段时间鬼隐似乎有事瞒着他,而南疆刀家也留了心眼,早已经暗中派人跟着刀建凤打探她的一举一动。 一个是南疆名门望族,一个是南疆不许和外租婚配的鬼族,自然水火不能相容,这两伙人见状立刻大打出手,而鬼隐和刀建凤则是趁着这个机会溜之大吉。 二人夺路而逃又哪里能辨得清方向,胡乱的瞎跑一气竟然跑入了一片山坳之中,二人躺在地上望着蓝蓝的天空,此时这二人心里都十分的清楚,他们之间的缘分,到此也就结束了。二人抱头痛哭一阵,刀建凤忽然撇开鬼隐继续向远处跑了过去,鬼隐见状自是舍不得刀建凤离开,可此时也毫无办法,眼看着刀建凤就要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当中,自己体内忽然涌起一股的无名之火,鬼隐一把扯掉了包在蛊神杖上的麻布,直向刀建凤冲了过去。 就在刀建凤和鬼隐溜走之后,这两伙人打了片刻终于反应过来了,当即把手言和,相互约定自己的人自己部族负责带回,于是两伙人也循着他们的逃跑踪迹追了过来。刀建凤原本这一跑就准备再也不回来了,可谁知刀建凤刚刚跑出去的时候正遇到追踪而来的两伙人马,其中鬼族中的一个汉子心里一狠,心道:“本族的少族长就是你这个娘们坏的事,要打便打要杀便杀,我们鬼族之人岂能怕了你们南疆刀家?”刀建凤出生于南疆刀家,自然也懂得两手武把超,眼看着鬼族中的这个汉子冲着自己下了毒手,刀建凤身形猛地一转探出单掌直扣对方的手腕,鬼族汉子久居山林之中,力气是有一些的可是这武学套路却是丝毫不懂的,当下便被刀建凤空手多了手中的柴刀,这柴刀虽然不比自家的长刀好使,但是舞动起来也是虎虎生风,顿时便将围了过来的众鬼族汉子们逼得连连倒退。 feisu 这个时候鬼隐已经觉察到大队人马的的踪迹,这才不顾一切的追了上来,就在鬼隐赶到的时候,只见南疆刀家和鬼族的弟兄们竟然兵合一处将打一家,将自己和刀建凤包围了起来。有道是好汉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这些都是自己家族的人,又怎们能够下狠手呢,于是鬼隐并没有依靠蛊神杖施展蛊术脱身,而是护着刀建凤且战且退,眼看着二人已经被对方逼得已经无路可退,刀建凤看了鬼隐一眼,凄然一笑竟然纵身从身后的山崖之上跳了下去。 众人见到刀建凤跳崖自尽,当下变得不知所措起来,尤其是刀家的人,见到刀建凤跳崖自是无法回去交待,也只好逼着鬼隐也跳崖自尽,对方逼着自家的少主人自尽,鬼族的弟兄们自然那不干,眼看着又是一场无法调和的械斗,刀建凤已经自尽又何必在徒增人命呢?鬼隐想到此处于是大喝一声也毫不犹豫的纵身一跃,从山崖之上跳了下去。 山崖深不可测,常年来云雾飘忽根本看不清地下的具体情形,众人见到二人双双跳崖自尽,也只好鸣金收兵各回各家。但是令众人没有料到的是,鬼隐和刀建凤并没有死去。 原来这一处山坳其实并不高,只是因为这里气候湿润常年雾气缭绕,便使得人们以为这里乃是一处极深的山崖,二人摔倒崖底之后陷入了短暂的昏迷,不久之后二人便逐渐转醒。此时已经心灰意冷的刀建凤一把撕开了鬼隐身上的衣服,看着鬼隐身上斑驳的伤痕,竟然心一狠一把将那柄蛊神杖抓在了手里,鬼隐见状想阻拦已经来不及了,刀建凤一口咬破指尖将自己的血液滴在了蛊神杖中,蛊神杖立刻泛起一阵血红色的光芒,鬼隐大惊失色,立刻向刀建凤冲了过去,可奇怪的是自从这蛊神杖血光之色一起,自己身上的力量就好似被抽干净一样,刀建凤只是轻轻一推,便将鬼隐远远的推了出去,鬼隐眼睁睁的看着刀建凤的皮肤逐渐干瘪下去,立刻掐出了那道古怪的指诀,诵出了鬼族之书上面记载的鬼咒诀来。这鬼咒诀一响,果然刀建凤的皮肤又渐渐的丰润了起来,蛊神杖之上的血光逐渐黯淡了下来,眼看着刀建凤就要恢复原状,却不料此时忽然从蛊神杖顶端的骷髅头的口中喷射出一股强有力的气息来,直接将鬼隐远远的震了出去,鬼隐摔倒地上之后便不省人事了。 讲到这里鬼隐伸手又向怀中的鬼毋抹去,我见状问道:“这个鬼毋,就是你跟刀建凤的孩子?”我这话音刚落,身后的范启龙和瑞寒秋大吃一惊,异口同声的答道:“秦处长,这怎么可能,谁会用自家的孩子当小鬼养啊……”我没有搭理身后的范启龙和瑞寒秋,对着眼前的鬼隐继续道:“半年来,腹中胎儿基本上已经成型了,经过这一番折腾,这也就是刀建凤有些功底儿,若是换成一般二般的人,我看早就保不住了,不过即便是这样一番折腾,刀建凤还是想努力为你生下这个孩子,她知道你是鬼族传人,也知道自己虽然滴血入杖被蛊神杖夺了主,就算将来的孩子生下来有些问题,但是作为深谙鬼术的父亲,你自然有本事将这孩子治好,可是刀建凤没有想到,既然自己如此牺牲,仍旧没有保住腹中的孩子,没有等到这孩子见到第一缕世间的阳光,这孩子便已经胎死腹中,鬼隐,若不是你的亲生骨肉,想必你也不会把一个死去的胎儿制成鬼毋了。” 鬼隐闻言平静的说道:“不错,秦处长,这一切都如你的推测,那日我醒来之后,仔细查找一番都没有发现蛊神杖和刀建凤的踪迹,最后只想着那柄蛊神杖应该已经毁去了,当下也只好返回鬼族山寨中,我将崖底发生的事情对着老族长鬼王爷爷讲述了一遍,众人也认为那柄蛊神杖被彻底震毁,如果真是这样的话,纵然我鬼隐历经万千苦楚那也算值得了,可是不料在多年后,我竟然意外的发现了那柄蛊神杖的下落。” 我点了点头道:“后来的事情不用说了,刀建凤也并没有死,那柄蛊神杖自然也没有被毁去,只不过最后被刀家的老当家的进山采药时无意中发现,机缘巧合之下又被带进了刀家,后被刀建凤盗走,直至刀建凤命丧于荒村,这柄蛊神杖才正式的落入了我们的手里。”我这话音刚落,鬼隐急道:“秦处长,你说什么?你是说,建凤她……唉,看来建凤还是没有原谅我……”我道:“鬼隐,这话什么意思?”鬼隐道:“最后一次分别后,我们二人知道我们之间的缘分就此到头了,我回我的山寨,她回她的刀家,我既然能够死中得活,她应该也死不了,大约三个月后,有人给我送来一个包裹,你知道,像我们这种山寨,基本上是没有邮路的,此时却有人送来一个包裹,看来一定是专程给我送来的,我打开这包裹一看,顿时泪如雨下,那包裹中的,正是这个婴孩,我知道,这是建凤送给我的,我见婴儿已经断无生还的希望,也只好制成了鬼毋伴随我左右了,敢问秦处长,建凤她,究竟命丧何人之手?”我闻言冷笑道:“怎么,鬼隐,你还想为刀建凤报仇雪恨不成,由于你们之间的感情,误使蛊神杖流于世间,又间接的害了多少人,鬼隐,实话实说,你千里迢迢夺取这柄蛊神杖,究竟了为了何事?” 鬼隐闻言急道:“秦处长,此次我千里北上,实有不得已的苦衷,我想方设法获取这柄蛊神杖,乃是为了救一人的性命。”我瞥了鬼隐一眼,淡淡的说道:“是为了救丹朱吗?数月前丹朱打听到了蛊神杖的下落,竟然暗中偷袭我等,这个丹朱不简单,不仅会鬼术,而且使得一手绝妙的蛊术,鬼隐,你们鬼族和蛊族可是一家的吗?”鬼隐闻言大吃一惊道:“秦处长,你怎么知我要救之人就是丹朱?我们鬼族和蛊族并非一家,蛊族的专长是蛊术,而我们擅长的则是鬼术……” 第1031章 丹朱的秘密 我听了鬼隐的这番话微微有些诧异,于是又道:“鬼隐,这么说来,你们鬼族是鬼族,蛊族是蛊族,二者之间没有丝毫的关系么?”鬼隐略微思索了片刻后道:“秦处长,确实如此,我鬼隐自幼生长在鬼族山寨中,几乎没有接触过蛊族的人,从日常的生活习惯和部族的传统上,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联系,但是若说一点关系没有也不尽然,每到中元节的时候,我们鬼族都会和蛊族互送一些礼品。”我闻言饶有兴趣的问道:“哦?你们还互送礼品?这是为何?”鬼隐道:“具体情形不得而知,只是从我记事起,每到中元节的时候,一般都是蛊族使着来到我们鬼族山寨中送礼,随后便是我们贵族使者去蛊族山寨还礼,这种习俗应该也持续了百年之久了。”我闻言奇道:“你们二族为何会有这样礼尚往来的举动?”鬼隐又道:“听我们老族长鬼王爷爷说,那还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鬼族和蛊族先后搬到这一片深山老林中居住,同为隐世的部族,那自然只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了,这一片山林原本就不大,其中物产虽然颇丰,但是架不住人为的无尽开采,后来为了这一片山林的物产,我们二族打了起来,最后弄得个两败俱伤,蛊族和鬼族的头领这才耐下心来坐在桌前商定,将这一片山区一分为二,我们一半他们一半,从此我们鬼蛊二族和平往来不再敌对。” 我闻言点了点头道:“鬼隐,你们鬼族之人擅长的是鬼术,按照我们道家的说法,应该就是一些驱灵养鬼的邪术……”不等我说完,鬼隐急道:“秦处长,我们鬼族虽然擅长鬼术,但是我们族人可没有妄动鬼术图财害命,若是真的可以滥用鬼术,秦处长,别人我不敢说,最起码我鬼隐早就在大城市里发大财了……”我闻言点了点头道:“鬼隐,你不用着急替你们辩解,先听我说完……小范,你跟寒秋去弄些吃的过来……” 支走了范启龙和瑞寒秋之后,我蹲下来低声对着鬼隐道:“鬼隐我问你,你们鬼族的鬼术可否外传?换句话说,除了你们鬼族之人以外,还有没有别人精通你们鬼族的鬼术?”鬼隐闻言一愣,一脸不可思议的说道:“秦处长,难道说你也想……我倒是没意见,可是鬼族之书在我家老族长鬼王爷爷的手里,我说了也不算啊……”我闻言急道:“呸,鬼隐,你他妈想哪儿去了,你以为我看得上你们那一手破烂活儿?我是说,蛊族之人会不会也掌握了你们的鬼术,而你们鬼族之人中,会不会也懂得一些蛊术?”鬼隐愣了片刻,这才长出了一口气道:“秦处长,你问的是我们鬼蛊二族术法之间的联系啊?告诉你秦处长,鬼术是鬼术,蛊术是蛊术,这二者之间完全是不用的术法,我们鬼族中人怎么能有人懂得蛊术呢?鬼族之书也一直由鬼王爷爷亲自看守,别说外人了,就是本族人想偷盗出来也绝非可能,秦处长,你问这个问题究竟有何用意?” 我站起身来一脸戏虐的看着鬼隐道:“有何用意?鬼隐,你被人家卖了还给人家数钱呢,你把人家当做亲兄弟,可是人家却未必把你当朋友,你下了血本来救你的朋友,却不知道你自己已经被别人出卖了,鬼隐,这个丹朱有问题,弄不好不久之后,你们鬼族山寨可就要姓蛊了……” 鬼隐闻言大吃一惊,急道:“秦处长,这话怎么讲?”我再次蹲下来,对着鬼隐低声道:“数月前丹朱负伤逃走,他身上的伤就是拜我所赐,原本我并没有打算伤害丹朱,只希望丹朱不要执迷不悟,你可知丹朱使用何等法术对我等?”鬼隐道:“何等法术?”我冷笑道:“蛊术!”鬼隐闻言大吃一惊道:“秦处长此言当真,刚才我听你说丹朱使得一手好蛊术,只道是秦处长未能分清蛊术和鬼术,如此说来,这丹朱真的是蛊族之人?”我道:“是不是蛊族之人我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丹朱此人肯定有问题,我问你,丹朱负伤逃回鬼族山寨,可请人医治?”鬼隐道:“当初丹朱以打探到蛊神杖为由,离开山寨去讨要蛊神杖,回山之后便卧床不起,我去看过一次,丹朱身上伤口密布,伤势确实不轻,医生确实也请了的,当时本族的鬼医对丹朱之上束手无策,最后还是老族长鬼王爷爷亲自下山,请了南疆的祝由科传人给丹朱治好的伤。” 我闻言心里顿时一震,当下猛地一把扣住了鬼隐的手腕道:“鬼隐,你可确定当时请的人是祝由科的传人?此人姓字名谁,速速讲来……”鬼隐闻言面色猛地一阵扭曲,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自己似乎有些失态了,当下松了手不好意思的看了鬼隐一眼,鬼隐揉了揉自己的手腕道:“是祝由科的传人不假,当初还是我亲自跟着鬼王爷爷一起去的,原本鬼王爷爷请的是祝由科的老当家的,可是老当家的不在家,只派了一个叫做青绿的小伙子跟我们回到了山寨,不过这个叫做青绿的小伙子也确实身手不凡,一出手便将丹朱的伤找出来个七七八八,上药治伤之后半天,丹朱就可以起床下地了……” feisuc● “青绿,小伙子……青绿……小伙子……”我反复的念叨了几句,鬼隐喃喃的问道:“秦处长,你……”我闻言顿时反应了过来,道:“没事,你说的这个叫做青绿的小伙子,我怎么觉得好像很熟悉的样子,算了,也可能是我太紧张了一些,那什么,丹朱伤好之后就一直没有下山吗?”鬼隐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丹朱是跟我从小到大的铁子,这小子从小就属于活拨型的人,可是自从这一次受伤之后,丹朱似乎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沉默寡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若不是丹朱还需要一日三餐吃喝拉撒,恐怕这段时间山寨中的人都要忘了还有丹朱这个人了。”我拍了鬼隐肩膀一下,站起身来道:“好了,鬼隐,今日之事就到这,你速速赶回去,告诉你们的老族长鬼王爷爷,丹朱有问题,说不定他就是你们鬼族的内奸蛊族的奸细,需要派人仔仔细细的看着丹朱,另外,你可知道夏八姑这个人?” 听到“夏八姑”这三个字,鬼隐浑身一震,抬起头来直愣愣的看着我道:“秦处长,你知道夏八姑?”我闻言点了点头等着鬼隐的下文,鬼隐道:“关于夏八姑,我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她是现任蛊族首领的女儿,也是蛊族现在说了算的女头领,别看夏八姑是个女流之辈,但是她的一手蛊术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据说她的水平已经远远的超出了蛊族的老族长,至于其他的么,我就不知道了……” 说话间范启龙和瑞寒秋拿着一堆的吃喝走了回来,就这院中的烟火开始烧水下面,好在我们出门所带的吃喝比较多,也足够我们众人吃的了,等到我们吃饱喝足之后,天色也微微的亮了起来,我对着鬼隐道:“鬼隐,这封门聚阴地中的阴魂,是你拘来的吗?”鬼隐道:“不是,封门聚阴地滋生阴魂,乃是多年前就有的事情了,这里地处太行山区腹地,原本有一处封门村便是此处,不过整个村子活人的阳气也压不住天造地设的聚阴之地,因此整个村子才迫不得已迁出,这些阴魂的成因就是在于这聚阴的地势,因此阴魂也走不出这封门聚阴地,这些阴魂正好可以喂养我的鬼毋,于是我才将你们引导这里来……” 我闻言点了点头道:“鬼隐,今日一别回去告诉你家鬼王爷爷,蛊神杖在我手中万无一失,这蛊神杖很可能还与蛊族有关系,回去之后要小心丹朱,至于这两箱珠宝么?还是拿回去,有朝一日鬼族山寨搬出深山,说不定还用得着……”鬼隐道:“秦处长,这身外之物对我们来说毫无用处,既然拿出来了自当奉送,您说的一点不假,确实还有一枚水沁天珠的玉佛,不过,却不是我鬼隐起了贪心,而是被我家鬼王爷爷送人了……”闻言奇道:“哦?鬼王爷爷将此物送谁了?”鬼隐道:“那日祝由科的弟子将丹朱就好之后,鬼王爷爷便要好好招待一番这名小伙子,可是这个小伙子固辞不受,背起药箱说走就走,鬼王爷爷看人留不住,也只好随手取了一件东西送给了这个小医生,小伙子原本不收,后来鬼王爷爷说,将此物带回给他的师傅看看,自然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那名小伙子这才将水沁天珠的玉佛收下……” 我闻言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看来此物终究与我无缘,那我就替山村里的孩子们谢谢你们鬼族了……小范,你和瑞姑娘每人挑选一件,剩下的封住箱口,上报周局处理……” 第1032章 中蛊的亲信 范启龙和瑞寒秋闻言并没有所动,直愣愣的看着我倒是有些不知所措起来,我看着二人道:“怎么?一件还嫌少吗?你们可知这些东西都是世间难得的宝物,一件足可以是你们终身享用不尽。”瑞寒秋闻言笑道:“秦师兄,寒秋乃是道家之人,这些身外之物对于我们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同,寒秋在此谢过秦师兄好意,寒秋此行只要不辱师命,心愿足矣,倒是范大哥经常跟随秦师兄等众位师兄出生入死,寒秋斗胆,将我这一件转赠范大哥。”寒秋话音刚落,范启龙顿时也正气的说道:“秦处长,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范启龙出身农村虽然家境并不富裕,但是这些年来随着国家政策的倾斜,现在农民的日子也好起来了,范启龙一家能吃饱喝足过上安居乐业的日子,这一切都要感谢党和国家的扶持,堂堂五尺男儿,为国为民乃是匹夫之责,又有何理由贪恋这些身外之物,秦处长,还请秦处长上报周局,将这些金玉之物全部上报,用在该用的地方……” “好,说得好,不愧为十三局的汉子,我鬼隐服了,这么多年来,我们南疆鬼族为了在夹缝中生存,千百年来少不了积存下来一些身外之物,为的就是在为难之际换来我们鬼族一脉的生存,数百年来,我们鬼族山寨面临一次又一次的危机,不瞒各位说,鬼族能够生存到现在,真的不是凭借我们鬼族的鬼术,而是靠着这些身外之物得以存活,今日得见十三局的英雄好汉,我鬼隐认下几位朋友了……”鬼隐说罢冲着我们三人抱拳拱了拱手,我闻言笑道:“行了行了,寒秋如此说话我倒是并无异议,范启龙你小子就他妈别给我装了,这样……”说话间我独自走到箱子跟前,环顾了一下箱中之物后,当先拿起一件长有尺余的纯金圭,这枚金圭上刻着龙凤呈祥的纹饰,我拿在手里颠了颠,约莫有大概七八两的样子,按照现在的金价,这枚金圭光看金价的话值个十几二十个万了,再加上艺术价值,估计这一枚金圭差不多能卖到个几十万的样子,这样的数额说多不多说少不少,而且这枚金圭严格的说也算不是上是什么国宝级的文物,圭这种东西是古代帝王用于祭祀的一种礼器,大多都是用玉雕刻而成的,如果是一枚玉圭的话,其价值便远远的超出了金圭了,说不定已经够的上是国宝级的档次了,而这枚金圭看上去最多是某位大官得到了上峰的奖赏,严格的说还算不上是什么文物,我将这枚金圭塞进了范启龙的手里,随后又走到箱子跟前,挑选了一对翡翠手镯走了回来,递在寒秋面前示意她戴上去试一试,寒秋虽然心中没有贪财之心,但是见到这一对玉镯之后明显的有些动心了,略微一犹豫之后,还是小心翼翼的接了过去,匆忙间试了试之后,只见两枚翠绿的玉镯戴在寒秋的手腕之上,翠绿的颜色映衬着白嫩的手腕更显得尤为的雍容华贵,所为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也更是女人的天性,瑞寒秋见状自然喜不自禁,当下急匆匆的摘下这一对翡翠玉镯,竟然又向我退了回来。我见状笑着将这一对玉镯又推了回去,道:“寒秋师妹,这一对镯子是我代表十三局送你的,将来你若是跟寒雨一样也找到了一个称心如意的郎君,这一对镯子便是我们十三局给你的贺礼了……”我这一句话顿时说的瑞寒秋满脸通红,低声喃喃的说道:“寒秋在此就,多谢秦师兄了……”说罢小心翼翼的将这一对翡翠镯子揣入了怀中。 我见状对着范启龙和寒秋道:“好了,这里的事情差不多了,你们二人把这里收拾一下,准备车辆我们要启程了,那什么,你们二人先回车里等我,我还有话要要交代鬼隐……”我这话音刚落,忽然猛地一提气将雷霆之气释放了出来,空气中陡然而现两道蓝白色的雷光直向鬼隐身后的两位随从劈去,那两个汉子没有料到我会忽然出手,两道雷光阵阵的劈在了那二人的头顶之处,雷光过后那两名汉子眼睛一翻顿时晕了过去,鬼隐见状大吃一惊,我冲着范启龙和瑞寒气一使眼色,范启龙当先向那两名晕倒在地的汉子走了过去,在其中一人身上翻了翻之后,从此人身上翻出了一个小型的闪着红光的针头摄像头,在确定此人身上再无其它之物后,范启龙又在另外一名汉子身上翻了起来,不久之后便从此汉子身上弄到了两个微缩的硬盘出来。 范启龙将这两样东西放在我手里之后,立刻和瑞寒秋将应用之物收了起来,等到二人离开之后,我冲着鬼隐晃了晃手里的东西,道:“鬼隐,这东西你知道吗?”鬼隐似乎并没有见过这种高科技的东西,当下茫然的冲着我摇了摇头,我对着鬼隐道:“这种东西就是现在城里流行的针孔摄像头,可以将你的一举一动全部拍下来,鬼隐,看来你的一举一动都暴露了。”鬼隐道:“秦处长,不可能,这两个汉子可是我鬼隐的亲信,绝对不可能背叛我的。”我笑道:“不错,你的那两个亲信肯定是不会背叛你的,不过,这两个汉子早已经不是你的亲信了,我就说么,这两个人站在这里怎么怪怪的,咱们都是练家子,即便如此也不能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跟个木头桩子似的,可是这两个人就好像是个机器人一样,刚才我咱们交手的时候,我早已经留意你身后的这两个汉子了,他们虽然不曾出手,却时不时的调整自己的身形,我刚才也一直在琢磨这个细节,直到我刚刚给寒秋戴上手镯的时候,我才忽然明白了过来,这两个人就是来监视你的,他们身上一定有东西,为了不打草惊蛇,这才没有对你下手,若是我猜的不错,这两个人早已经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了,看来夏八姑的势力已经渗入到你们鬼族内部了,鬼隐,到了此时你还不相信么?” 鬼隐道:“秦处长,这,不大可能?夏八姑她,这段时间可从来没有进入我们鬼族山寨啊?”我笑道:“鬼隐,她来没来,你真的能认得出来吗?”说罢我走到那两名汉子身前,指着这两名汉子道:“鬼隐,你自己来看看,这二人是不是你自己的亲信?”鬼隐跟了过来,看了半晌之后忽然反应了过来,伸手便向其中一名汉子的脸上摸去,我见状急忙伸手拦住了鬼隐,道:“鬼隐,你是要检查他们有没有戴面具么?你若是就这么检查,恐怕你就没有命回到鬼族山寨了,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这二人根本没有戴任何面具,就是你那两个所谓的亲信。”鬼隐闻言惊呼道:“秦处长,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越来越听不懂了?”我冷笑道:“鬼隐,我这话说的还不够明白吗?人是你的人,皮囊也是你的皮囊,可是皮囊之内,早已经成了虫子窝了,若是你刚才不查,轻易地接触到他们的皮肤,现在那些虫子也已经钻到你的身体了去了……”鬼隐闻言长大了嘴巴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我见状冷笑道:“鬼隐,到了现在你还不准备跟我说实话吗?你把我引到此处,意图夺取这柄蛊神杖究竟意欲何为?” feisu 鬼隐看着我直愣愣的半晌没有开口,我叹了口气道:“鬼隐,到了现在你竟然还执迷不悟,既然如此,那我就再让你看个明白……”说罢我当即气贯全身伸出二指直向其中一名汉子的小腹上点去,一股柔和的五行之气顿时注入到了这名汉子的丹田之中,我撤回手指一把将鬼隐拉开了几步,随后伸手抽出十三局特配的断刃一把划开了那名汉子的衣服,身上的衣袍一分二位顿时滑落下来,露出了一大片白花花的皮肤,鬼隐直愣愣的看着我做所的这一切不明所以,我退了鬼隐的肩膀一把道:“看我干吗,看他,你的那位亲信,看看是不是已经变成了虫子窝了……” 鬼隐闻言下意识的转头向那和汉子身上看去,眨眼那间这名汉子白花花的皮肤上慢慢的鼓起了一个个的小疙瘩,鬼隐见状大惊,想走上前去看个清楚,我见状一把将他拉了回来,道:“不想死就离它远一点……”我这话音刚落,那一个个的小疙瘩忽然“辟辟剖剖的”响了起来,不多时从汉子体内已经爬出了一大片的虫子,鬼隐见状不禁大声惊呼了一声,顷刻间一大片的虫子已经密密麻麻的布满了这个汉子的全身。 我见状笑道:“怎么样,鬼隐,你自己身边的人被人神不知鬼不觉的下了蛊你尚且不知,还想在我面前玩心眼,告诉你,过了这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说罢,你究竟引我到此所为何事?” 第1033章 刀白翎失踪 鬼隐涅呆呆的看着我直发楞,片刻之后喃喃的说道:“秦处长,这一切,你都是怎么看出来的?”我冷笑道:“鬼隐,事到如今你还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吗?”鬼隐闻言摇了摇头道:“秦处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两名亲信给我在一起已经很多年了,为什么我都没有发现,可是秦处长你……”我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鬼隐,有道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这样跟你朝夕相处情同手足之人发生了变化,你竟然丝毫没有察觉,可见你对心里藏着的这件事情有多么的在意,我问你,关于我们十三局的事情,是不是你这两个亲信告诉你的?”鬼隐闻言茫然的冲着我点了点头道:“不错,秦处长,是他们二人告诉我的,这两位弟兄自幼跟我一起长大,用你们汉人的话说,那就是一起穿裤子长大的……”我闻言立刻打断了归隐的话,纠正道:“我们汉人什么时候有这么一句话了,难道你们鬼族的人都不穿裤子的吗?我们说的是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鬼隐闻言急忙点了点头道:“对对对,就是这么说的,我们都是从小穿着一条裤子长大的弟兄,自从丹朱回来之后,我们鬼族山寨便知道了这柄蛊神杖落在了你们十三局的手里,所以,我才派出这两名最为亲近的弟兄去打探你门十三局的消息……” 我道:“你的这两位弟兄身手如何?”鬼隐道:“他们的鬼术虽然比不上我,但是论本事在山寨里那也是出类拔萃的了……”我又道:“那他们二人的本事比起我来又如何?”鬼隐闻言一愣,顿时道:“秦处长说笑了,我们鬼族鬼术在秦处长的眼前哪有摆放的位置,秦处长你有何必多此一问?”我冷笑道:“多此一问?鬼隐,你就不仔细动脑子想想,就像你们这两块在我们十三局都上不了台面的货,又怎么能打探出来我们十三局的种种行动?你以为我们十三局的人都是吃干饭的吗?别说你们这两块货了,就是你鬼隐亲自出马,你认为能打听出我们十三局的信息来吗?我们十三局是什么地方,别说是你们一个小小的鬼族山寨,就是南七北六一十三省的所有山寨加在一起,也打听不出来我们十三局的行动。若真是像你们这样随随便便的就能打听出来,那我十三局也掌握不了任何机密了,还不如都下放到你们山寨里当个村支书得了。” 鬼隐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片刻之后梦醒道:“秦处长,你的意思是说,关于十三局的种种信息,根本不是他们二人打听出来的?”我淡淡的说道:“这要看怎么说了,要说打听也确实是他们二人打听出来的,不过他们却没有这个本事,而是他们串通了蛊族的人,当然了,也可能是他们被蛊族的人收买了,蛊族的人故意将我们十三局的种种信息借着你的这两位亲信告诉你,在假借你的手来夺取这柄蛊神杖,蛊族的人跟你们鬼族颇有渊源,也肯定知道你们鬼族中的这柄蛊神杖,如果你们查到了这柄蛊神杖的下落,必定会不遗余力的来夺取蛊神杖,蛊族的人也就将计就计,顺手在他们二人身上下了蛊,他们二人神不知鬼不觉的中了蛊毒早起死去,而这些天来一直跟着你的,只是两具由蛊虫操控的行尸走肉而已,也正是因为这样,这两位弟兄才能完完全全的听令于人为他人所用,毕竟他们是你的亲信,如果不这样做,万一他们其中一人良心过不去临时反水,蛊族的人也不傻,他们是不会冒这样的险的,我问你,你知不知道,蛊族中人除了夏八姑之外,还有多少个像夏八姑一样精通蛊术的高手?”鬼隐闻言思考了良久,道:“秦处长,这个问题我真的不能回答了,对于夏八姑,我也是跟着鬼王爷爷进入蛊族山寨还礼的时候见过一次,那一次正是夏八姑代表蛊族的头领来接待我们,至于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我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我问你,你们鬼族和蛊族二家山寨离得如此近,那你们就不怕蛊族向你们鬼族之人下蛊吗?”鬼隐道:“秦处长多虑了,我们鬼蛊二家山寨离得虽然不远,但是其中只有一条吊桥相连,关于这一条吊桥我们早有约定,由鬼蛊二族的人共同看护,我们在吊桥之上埋下了鬼毋,而蛊族则在吊桥之上下了蛊虫,如果有人贸然进犯对方,便会有人中招,当然了,也有双方村民误入其中的,不过我们双方都不会太过计较此事,中了蛊的村民蛊族会替他们解蛊然后送回来,同样我们也会撤去鬼毋送他们回去。”我又道:“既然如此,那就是说,你们鬼族山寨和蛊族山寨还是有些来往的,虽然不是很普遍,但是也不是没有对,既然有联系,那就不能否定这样一个推论,蛊族已经买通了你们鬼族内部的一些人,利用这些人向你们鬼族的通风报信,利用你们鬼族的势力与我们十三局的人对抗,而蛊族的人便可以从中渔利,我问你,鬼族山寨的规模条件如何?” 鬼隐闻言仔细琢磨了片刻之后,道:“秦处长,这话我就听不懂了,鬼族山寨和其他的山寨的情形基本上都是一样的,规模上来说自然比不上山下的村镇了……”我点了点头又问道:“鬼隐,那你们鬼族村民,可希望过上如同山下村镇里一般的生活,比如楼上楼下,电灯电话……”鬼隐闻言支支吾吾的说道:“不瞒秦处长您说,我们鬼族的村民,尤其是向我们这样的中年人,自然也渴望这样的生活,可是老族长鬼王爷爷却不许我们这样做,不愿意把我们迁出大山……”不等鬼隐继续说下去,我冷笑道:“鬼隐,你们鬼族之人尚且有如此想法,那蛊族人呢?他们就不想呢?你不是进过一次蛊族山寨吗?他们蛊族的山寨是不是比你们鬼族山寨强得多?”鬼隐闻言摇头道:“那倒没有,蛊族山寨跟我们的山寨也是一样的,不过经你这么一说,我倒是好像记起来了,蛊族山寨深处好像建了几间类似山下城镇里的房子,对,绝对是有,我当时还问起鬼王爷爷来着,为什么人家蛊族山寨的房子是那个样子的,当时夏八姑听了我这句话好像变颜变色的,还是鬼王爷爷及时的训斥了我一顿,夏八姑这才没有怪罪我。” feisuc● 话尽于此我大体推测的基本上都打探出来了,眼看着天色渐渐变亮,为了抓紧时间,我急道:“行了,关于这件事情,就说到这里,鬼隐,你将我们引导此处,究竟想跟我说的是什么事?”鬼隐神秘兮兮的朝左右看了看,这才将脑袋探到了我的耳边,轻声耳语只说了五个字,我当时浑身一震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鬼隐,道:“鬼隐,此话当真?”鬼隐急道:“秦处长,此事我可以说是千真万确,为什么?因为和我白翎一直有联系,当初建凤将遗腹子送还给我之后,其实包裹里还有一封信,这件事情除了我谁也不知道,就连我那两个亲信都不知道,建凤给我说,我们之间的缘分就此断绝,不过看在我们缘分一场的份儿上,还望我能够暗中照顾她的侄女白翎,并且告诉了我如何与白翎联系的方法,我们是通过信鸽联络的,原本我们一周左右便会通信一次,我在临出发前,数次传信杳无音讯,如果这次不是因为查到了蛊神杖的下落,我鬼隐早就带着鬼毋下山去找白翎了……” “嘶……”我闻言不仅长出了一口气,急道:“鬼隐,你千里迢迢将我引导这里,就是想告诉我这件事情?”鬼隐道:“不错,其实先前我放出鬼毋也是向试探一下秦处长的实力,如果秦处长确实名不虚传的话,我这两箱子身外之物换取白翎的平安,确实也值了,假如……”不等鬼隐继续说下去,我开口抢道:“假如我徒有虚名,你鬼隐正好夺了这柄蛊神杖,再次滴血认主,然后依靠蛊神杖的威力独自去查询白翎的下落,是不是?”鬼隐闻言默默的点了点头,道:“临行前我得知此行蛊族似乎也对秦处长有所图谋,因此千里迢迢快马加鞭向赶到他们前面,可不向还是落在了后头。” 我闻言站起身来,拍了拍归隐的肩膀道:“好了,鬼隐,话尽于此我们真的要分道扬镳了,你回到鬼族山寨后,切记要小心丹朱,另外,既然你的亲信都有可能被下了蛊,更何况别人呢?既然你此行对这柄蛊神杖志在必得,那我也就不夺人所爱了,这样,你跟我来……” 我掏出符纸将地上的两具尸体烧了个干净,紧接着又在两箱子财宝前布下了九宫禁制,这才带着鬼隐离开了封门村,出了村之后我带着鬼隐来到车前,道:“小范,东西准备好了没有?”范启龙闻言当即从车上钻了出来,拿出一根用黄布包好的蛊神杖交到了鬼隐的手中…… 第1034章 长江鬼大桥 鬼隐见到范启龙将蛊神杖递在他的手里,微微迟楞了一下,还是毫不犹豫的接了过去,随后鬼隐冲着我抱了抱拳道:“秦处长,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他年相遇后会有期……”说罢鬼隐提着蛊神杖头也不回的便往山下走去。 我们辞别了鬼隐之后,范启龙驱车往山下赶去,瑞寒秋坐在后座上道:“秦师兄,这个封门村中的阴魂……”不等瑞寒秋继续说下去,我接口道:“寒秋师妹,封门村中的阴魂并非是冤魂厉鬼,乃是因为这一片聚阴地自然聚集而来的,这样的阴魂汇聚于此,便是阴差至此时时刻刻不停的渡化也是渡化不完的,这些阴魂受到这一片聚阴地的制约,倒也是无法离开此处,刚才我在村口已经布下了九宫禁制,一般二般的生人是无法进村的,到时候董师兄来了,自然会有法子进村将那两箱子财宝取出来……”瑞寒秋沉默片刻又道:“秦师兄,蛊神杖分明还在我的手里,那刚才……”我笑道:“你说的是刚才送给鬼隐的那枝吗?那是范启龙随便在村中老树上削下来的一截枯树枝而已,刚才我把你们支开,是因为有些事情不便让你们知道,种种迹象表明,鬼隐虽为鬼族山寨的一名头领,但是他在山寨中的日子也不好过,况且鬼族山寨眼下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波涛汹涌,从刚才鬼隐的表情上来看,他应该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我是故意让鬼隐背回去一枝假的蛊神杖,用这只假的蛊神杖来引出背后的始作俑者,现在我终于明白了孙局的用意了,他给我挑选出来的这条路线,正是为了钓出这些背后之人,所以我们这一路上要格外的留神,鬼隐有鬼术在身,他的脚程应该不会太慢,我们开车循着大路走,鬼隐却可以翻山越岭选择最近的道路而行,如此一来我们虽然有现代化的交通工具,但是未必能赶在鬼隐的前面,每到一处村镇,我要都要留心查看有没有鬼隐留下来的路引,如果没有路引,我们便可以大胆的继续赶路,若是发现了鬼隐留下的路引,那么我们就要小心了,说不定其他人此时已经知道了鬼隐得到的蛊神杖的消息,我们便黄雀在后帮助鬼隐捉拿此人。” 我这话音刚落,范启龙撇着嘴道:“瑞姑娘,怎么样,秦处长的招够损的?刚才在村里秦处长支开咱俩的时候,眼神有意无意的向你的腰上的蛊神杖看了一眼,要不是我眼尖,便要错失了这次机会了……”瑞寒秋道:“范大哥,若真是那样,大不了你再去砍下一根枯树枝便好,又为何会错事这次机会呢?”范启龙道:“瑞姑娘,这个你就有所不知了,鬼隐出现的时候是三个人,可是他从封门村里出来的时候,只剩下了他自己一人,秦处长,那两个随从也是对方的眼线?瑞姑娘,按照秦处长的推测,这一次鬼隐分明就是来求咱们的,蛊神杖在咱们手中,这种绝密的消息他们都能打听的出来,你想想,鬼隐肯定就是咱们的对立面了,可是作为对立面的人竟然跟咱们私会而且有求于咱们,这就说明鬼隐并没有将咱们视为敌人,至少没有完完全全的视为敌人,如此隐秘的行动鬼隐所带的人应该是跟他最为可靠的人了,就连鬼隐最为可靠的人都能收买,别管人家用的是什么手段,只要这事成了,就说明人家那是有两下子,你又怎么知道对方不会预测到我们能够识破这二人的身份呢?既然我们可以识破这二人的身份,他们肯定还有别的法子来窥探我们,这个时候他们的注意力全部放在秦处长和鬼隐二人的身上,看似秦处长将我们支开,实则秦处长让我们做一些对方无法察觉的事情来,秦处长,我说的是不是这个意思?” 我闻言笑道:“好你个范启龙,让你小子给我们开车真是委屈你了,我看应该给你弄到台岛去,台岛的国军不是有个部门叫做军统吗?我看把你弄到军统里面正合适……”范启龙也笑道:“秦处长,这个你还真的高看我了,甭管是军统还是中统,在我英雄的人民军队面前那都不值一提,我这两下子还不是跟着文处长学的,怎么样,这些日子我也没有白跟着文处长混日子,有道是挨着金銮殿便长灵芝草,挨着毛屎坑只有狗尿苔,我看是个人跟着文处长混上几天,都得跟个人精儿似的。”范启龙这一番话把瑞寒秋逗的笑的前仰后合的,笑罢多时瑞寒秋道:“秦师兄,你们十三局出来办事,这套路都这么深啊?”我道:“有道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没法子,你若是识别不了别人的套路,就得被别人牵着鼻子走,我们十三局所面对的很多情况都是摸着石头过河,别说是我,就算是董师兄和周局以及孙局在内,弄不好都是头一次遇见,远的不说就说上次我们在须弥佛国的事情,那一次我们十三局好悬没有全军覆没,回来的时候谁不是遍体鳞伤的,董师兄为了不让你秀珠嫂子担心,硬是让我们都没有告诉她我们回来的消息,直到身体康复一些之后才敢通知她,沈三哥,对,就是你的寒雨姐夫,那一次好悬没有跟着你寒雨姐姐殉情……” 我们一路聊着,时间倒也是过得飞快,两个小时之后我们来到了一座村镇中,范启龙驱车直接来到一家快捷酒店前,不由分说的开了一间套间,瑞寒秋见状大为不解,我解释道:“非常时期我们出来办事住店不能分开居住,除非人多的情况下,你住里屋,我们住客厅就行……”自从蒋家沱出来之后,我们几乎都没有合眼,瑞寒秋进屋之后倒在床上片刻之后便发出了轻微的鼾声,看得出来这一路上瑞寒秋也十分的辛苦,范启龙匆匆出门转悠了半天之后赶了过来,手里提了不少的肉食回来,我和范启龙猛吃了一顿之后便分头休息,这一觉直到晚上十点来钟才醒来。 fěisu· 退房之后我们带着瑞寒秋在路边上吃了些素食,眼看着时间已经来到了十一点,我们结了账便钻入了车中,范启龙加满了油在车里仔细看了一会路线图之后,道:“秦处长,我刚才仔细看了一遍,这里面没有发现鬼隐留下的路引,我们是不是再等等他?”我闻言道:“小范,启程,不用等他,鬼隐的脚程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慢。”范启龙闻言答应一声便驱车启程,车子出了镇子一路向南,接下来整整一宿路上都没有发现任何情况,天明之后我们经过一家加油站略微休息了片刻之后继续驱车南行,直到晚上十来点中的时候才又进入了一座村镇之中。 我们下了车找了一家小食摊坐了下来,老板是一对中年夫妻,见到有客人上座,忙操着一口南方口音张罗起来,我和范启龙每人要了一碗羊汤,瑞寒秋则是要了一碗清汤就着烧饼吃了起来,范启龙边吃边和小食摊老板套着近乎:“老板,你这羊汤烧的不赖啊,价格便宜味道还挺正,喏,碗里的肉也不少,现在这羊肉贵的很嘞,十五块钱一碗的羊汤能给这么多肉,老板真是实诚人……”中年汉子闻言笑道:“这位老板儿,说别的我这可没有,若说这熬羊汤的手艺,那可是我们祖传下来的,别看我们这时小本生意,但是讲究的可是货真价实,你看看,我们这可是实打实的羊汤,可不是用味精水和羊油兑出来的……”说话间中年老板从羊汤锅里提着一副羊骨冲着我们晃了晃,范启龙道:“老板啊,你这有没有熟羊肉切上两斤来给我们解解馋……”话音刚落中年老板急忙道:“有有有,上好的蒸羊肉,一斤四十八,老婆子,赶紧的客人要切羊肉咧,别让客人等急了……”言语间似乎生怕范启龙反悔。 不多时一大盘子蒸羊肉摆上了桌,范启龙又为瑞寒秋点了一盘蔬菜,范启龙抓着羊肉边吃边道:“老板儿,这里是快到南方了,这地方能吃到羊肉可不容易啊,南方人好像不怎么爱吃这东西,嫌这东西膻气……”中年老板道:“可不是么,要说这羊肉才是最好的,有膻气的都是手艺不行,这里基本上都是南方人,他们不晓得这东西的好处……”范启龙道:“老板,我们有急事要连夜过江,有没有好走的路给指一条。”中年老板闻言道:“连夜过江啊,哎呀,这个时候你们要赶夜路的话,最好绕回去,从高速上走,高速下去之后直通长江大桥,这样的话明早三四点钟就应该可以过去了……”范启龙道:“诶,老板儿,不对,我们来的时候听说这里往南直走就有一座桥的,虽然没有长江大桥那么宏伟,但是也能过江的,怎么这桥晚上就关闭了吗?”中年老板闻言脸色一变,摇头向左右看了一眼之后,小心翼翼的走到我们桌前道:“几位老板,不是我故意给你们指远道,只是那座桥不能走,听人家说,那是一座鬼桥……” 第1035章 古道断波涛 中年老板说出“鬼桥”二字的时候,我们三人同时对视了一眼,我冲着范启龙使了一个眼色,范启龙当即放下了手中的肉块,冲着中年老板嬉皮笑脸的说道:“鬼桥?老板,这个玩笑可开大喽,诶我说,现在都啥年代了,这解放了有半个世纪了,就连改革开放都已经过去了三十年了,现在流行的是科学,可不兴封建迷信的那老一套喽……”中年老板闻言急道:“三位是外地人?从你们这口音我一耳朵就听出来了,你们不是本地人不知道也不奇怪,这座鬼桥啊,那可是很有说法滴……” “行了,你在这对着客人穷咧咧个啥,打扰了客人吃饭,到时候看你怎么招呼人家,大晚上喝了二两猫尿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还不过来给我搭把手……”不等中年老板继续往下说,那位中年妇人顿时开口骂了起来,说罢之后中年妇人扭动着腰肢走了过来,冲着我们笑道:“三位老板,俺家老头子那是喝多了说胡话咧,你们可别当真,这世界上哪里有鬼?”说话间伸手又在中年老板身上推了一把。中年老板见状讪讪一笑,立刻转身就要离开,范启龙见状急道:“诶诶诶,老板,怎么你这里还有酒卖的吗?听说你们这种小摊贩上的酒水都是自家酿造的,虽然口感差了些,那可都是纯粮食酒,可比市场上那些个勾兑酒有味道,有没有,给我们每人来上二两尝尝?” 听到范启龙要酒,本来已经转身要走的中年老板顿时来了精神,当即答道:“那当然,三位一看就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不瞒各位,俺家的酒是不卖的,都是留着自己喝的,三位都是干大买卖的人,可知不道我们经营小本买卖的辛苦,这不,一天下来累的不轻,要是再没有这口嗜好,我这一把老骨头真不知道能不能盯得下来,既然三位也有此雅兴,那什么,我就给三位拿出一些来尝尝……”中年老板说罢转身就在身后的三轮电动车上翻找了起来,中年妇人见状又骂道:“你个死老头子,成天到晚就知道喝,也不知道帮着我干点活,人家是客人,你怎么可以和客人一起喝酒……”说话间中年妇人急忙跟了过去,恰好此时中年老板刚刚摸出大半瓶子白酒来,中年妇人见状伸手就要抢夺,却不料中年老板一把将中年妇人推了一个趔趄,大声吼道:“你个败家老娘们懂个屁,老爷们喝酒你跟着穷掺和什么?给我滚一边儿去……”眼看着这一对中年夫妇因为这点事就要闹将起来,范启龙急忙走上前去,一把将中年妇人扶了起来,笑道:“大嫂子,放心,我们还开着车呢,也不能多喝,就是路途遥远确实有些乏累了,再加上您家的饭菜还真是和我们几个的胃口,这不一说到酒不喝点还真有点馋,放心,我们不会把大哥灌醉的,那什么,这个您拿着,权当做是酒钱了……”说着范启龙掏出一张大红票子递了过去,中年妇人见状立刻不好意思说道:“诶呦呦,您看这怎么好意思了,按理说你们点了这么多菜,也是我们的大主顾了,应该是我们请您来着,您这样一来,倒好像是我老婆子贪财,向你们要钱一样了……”范启龙不由分说一把将这张大红票子塞进了中年妇人的手中,道:“大嫂子说的哪里话来,起早贪黑的做生意不就是为了挣俩钱儿么?这是酒钱,饭钱另算,眼下也没有别的客人,我们正好和大哥喝会子,聊聊天解解闷也好,要是这钱多了,权当是给大嫂子买罐蜂蜜喝喝,若是不够的话,那我这还有……”眼看着范启龙又要掏钱,中年妇人急道:“诶呦呦够了够了,这都多了,别看我们摊子不大,但是小生意里面可有大道理,该多少就多少,不能问人家多要,这年头出门在外的,谁都不容易不是……”不等中年妇人说罢,中年老板吼道:“行了,嘚啵两句还没完没了了,没听说人家客人还要赶路呢吗?老板,来来来这边坐,别理她……” feisu 范启龙重新落座之后,中年老板开始给我们分起酒来,原本一整瓶的白酒也就是一斤,此时瓶中酒已经喝去了一些,三人平分之后每人大概二两多一点不到三两的样子,我虽然酒量并不大,但是这点量还是有的,范启龙就更别说了,这点酒对于他来说也就是尝个味儿,按道理说酒驾且是属于违规,但是对于十三局的战士来说,这点酒下肚开车还真不叫事儿,当然了,酒驾还是不应该被提倡的。 三人碰杯喝了一口之后,中年老板丝毫不拿自己当外人,伸手抓起我们点的肉就往口中放去,大嚼了一阵之后才忽然反应了过来,顿时一脸尴尬的看着我们,范启龙笑道:“老板,这么好的酒都拿出来了,我们还在乎这些个菜吗?喝酒就得有肉,吃,随便吃……”中年老板闻言讪讪一笑道:“老婆子,在弄些下酒菜来……” 范启龙东拉西扯的套了半天近乎之后,便将主题引导了那座鬼桥上来,中年老板看了我们三人一样,压低声音道:“三位老板,不是我有意隐瞒,这事说来也不能怪我那败家老娘们说话不中听,只是鬼桥乃是当地的禁忌,当地人张口黑不提白不提这座鬼桥,就是怕沾到了晦气引鬼上身哩……”范启龙奇道:“诶,老板,这话怎么讲?”中年老板道:“说起这座鬼桥,那就要先从桥下的这条江道说起,眼下这条江道其实是条老江道,当地人称之为长江故道,也叫作长江古道,现在这里已经成了长江的一条支流了,但凡是有大河流过的地方,这邪性的事就少不了,要说这最邪性的事情,那可就非这长江断流莫属了。”范启龙闻言道:“诶我说大哥,这长江可是我们国家的第一大河,长江里的水那可是多了去了,在世界上都要排前几位,每年到了洪水多发季,那更是波涛滚滚,咋还可能断流呢?”中年老板呷了一口酒道:“谁说不是呢,听本地人说,这长江断流还不止一次哩,据说第一次是在……哎呦,那可有好几百年前了,听说那一次断流,从上流冲下来不少的值钱玩意儿,无数人纷纷进入河滩去捞那些个值钱的东西,有些人见好就收,反而得了便宜,可那些个人心不足蛇吞象的人可就遭了秧了,正在捞取物件的时候,漫天大水忽然从天而降,淹死的人老鼻子了,本地老辈儿人说,这鬼桥上的冤魂,就是那些个被大水淹死的人怨念太深不去投胎,流连在此还想着他们捞到的那些财宝哩。这第二次断流倒是离现在不远,有些年纪的大人还真赶上过,镇上原先有个太爷,前年走的,据说那次断流他就赶上过,说来那一次好像是刚刚解放,也是夏天,他正在田里干活,便听道有人喊‘长江断流啦,长江断流啦……’这人乌央乌央的往河床里跑,就是为了能捞到一些值钱的玩意儿,老太爷也放下了自己的手里活计闯入了河床,这一下去还真没白去,刚刚进入河床,老太爷就摸出两锭拳头大小的金元宝来,这东西虽然是个稀罕物件,可不像现在这样可以直接的交易,老太爷在河床下面呆了大概有一个小时,除了这两锭金元宝以外,还摸到了一对镶嵌着的宝石的戒指,老太爷摸到这些东西之后,琢磨着这些东西虽然是好东西,但是毕竟不能直接当钱花,心里想想手里的活计,当即就返了回来。可就在老天爷刚刚上岸不不久,只听一阵轰隆隆的水声铺天盖地而来,一道水线从天边飞流而下,岸上看热闹的人们急忙冲着河床里的人们大声的呼喊,可是河床里的人们就好像是什么也没有听到一样沉醉在其中,眼看着滔天的江水滚滚而至,这时河床中的人们才忽然反应了过来,这时老太爷发现了惊人的一幕,只见河床中的人们就好像长在了河床里似的根本无法动弹,就连那些原本离着岸边并不远的人们,张开手臂使劲儿的向岸边划拉,可是双腿却牢牢的扎在河床中,漫天江水一拥而过,所有没有来得及上岸的人全部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听到这里范启龙端起酒杯敬了老板一口酒道:“老板大哥,这个也太匪夷所思了,你当真是听那位老太爷讲的?”老板闻言放下酒杯道:“那当然哩,老太爷讲到这里的时候,也有好多人不信,还笑话他哩,老天爷当即拿出一锭金元宝还让我们看哩。”范启龙道:“就一锭金元宝么?不是还有一对镶嵌着宝石的戒指么?”老板道:“哎,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会没有人来查么,上面一来人老太爷就将东西都上交哩,偷偷地留下一锭金元宝作纪念哩,那年代不像现在,干啥都讲究个阶级成分,老太爷是八辈贫农,属于正宗的根儿红苗儿正,偷偷留了一枚金元宝也没人怀疑么……” 第1036章 龙王助刀兵 听到这里范启龙不精又问道:“诶我说老哥,长江断流这么大的事情,难道就没有个说法吗?”中年老板道:“诶,咋能没有么?听老辈人说,这万里长江里面,可有不少能翻腾的东西哩?”中年老板说完之后我也来了兴趣,急道:“老板,长江里面有啥翻腾的东西,说来听听呗……”老板二两酒下肚之后这话匣子一打开便停不下来了,看了我们三人一眼之后,道:“这位小兄弟,就是你不问这事我也要跟你们说,平时俺家那个老婆子不让我跟人家讲,说是犯忌讳,其实说说又能咋啦?就算是河里面真有龙王爷,他还能跟我们一般见识不成?”范启龙闻言附和道:“那是那是,老哥哥,你说说……” 见到有人附和自己,中年老板的精神头又足兴了,当下又咧着大嘴讲了起来。 话说数百年前,也就是第一这长江断流之前,一直行走在江面上的手艺人中便流传出了这样一条信息,说是他们在夜间行船的时候在江水中遇到了蛟龙。经常吃江河这碗饭的手艺人们都知道这样一个常识,凡是行走于大江大河之上的人,无论你是干什么的,行船商旅也罢,操船运货也可,甚至是那些个往来于大江大河之上的捞尸人,都有这样一条不成文的规矩,那便是大江大河不夜航。无论是一叶扁舟,还是规模巨大的客轮,凡是到了晚间都要找到一个码头,停船靠岸该休息休息,直到第二天天明之后在提锚启航。为什么从古至今传下来这样一条规矩呢?那是因为天黑之后江面上很不太平,一些浅滩暗礁不易识别,再一个就是天黑之后江面上很不安全,经常会遇到成群结队的响马往来于江面之上抢劫来往的商船,运气好一些的赔点钱还能保住一条性命,可是运气不好的话,免不了就要丢了性命,而且在江上做活十分的便利,直接抛尸江中,就算日后发现了众人的尸体,那也早就被江水泡的面目全非了,纵使大唐狄阁老降世北宋包青天再生,也无法查出强人的所在了。 这两条原因固然令人十分恐惧,但是若比起最后这一个原因来,那上述这两条根本算不得是什么令人胆寒的事情,传说长江之中水脉四通八达,在这四通八达的水脉之下,有不少的庞然大物在其中修行,其不说数丈长的大鱼,房屋大小的巨龟,就算是那些个根本叫不出来名字的怪物也是数不胜数,不过这些都东西基本上白天都是不会出现的,只有在晚间才会透出水面,吸收月华来提高自身的修为。在这些东西之中,蛟龙便算是其中最为厉害的东西了,关于长江中出现蛟龙的传说,历朝历代都数不胜数,传到现在早已经在民间广为流传,甚至有些虔诚人听到谁说起在哪里见到了蛟龙,顾不上辨别真伪,先置办齐了纸马香课三牲祭品祭奠一番,对于这种传闻那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虽说这长江不夜航已经成了走船人们不约而同的规矩,但是这万里面总有个一,什么年代都会遇到事情紧急的时候,中年老板是个粗人没什么文化,从他的话语间我推断了出来,他所讲的故事应该发生在元末明初,那正是一个刀兵四起的年代。 话说元朝末年天下大旱民不聊生,中华大地纷纷揭竿而起反抗暴元的统治,只要一举兵造反,首先必须解决的是粮食问题,可是那个年代十室九空,朝廷的军粮都征收不上来,更别说揭竿而起的乡民了。因此这些准备开天辟地的人们将目光对准了长江这一水资源充沛的地区。也许这时会有人问,为什么不把目光聚集在黄河周边呢?那是因为黄河在北方,相对于长江而言,暴元在北方的势力要远远的大于南方,因此在南方建立根据地便于起事。 就在各地纷纷揭竿而起准备占领长江流域的时候,暴元从北方调兵,星夜长途奔袭前来平乱,最先集结起来的元朝大军准备从武昌出发,沿着长江顺流而下。朝廷的军队讲究的是个军令如山倒,人家可不将就你们行船那一套的规矩,大军集结之后便按照事先的计划分船南下,一时间武昌码头船舶林立旌旗招展。 先头部队由大将忽律儿统领十万大军赶往金陵平乱,为了尽快抵达金陵,大将忽律儿下令连夜行船,就在这一队人马刚刚过了安庆,原本波涛汹涌的江面忽然变得十分的平静,军船上的油松火将漆黑的江面照的亮如白昼,大将忽律儿见状放肆的大笑起来,指着那些开船的老艄公们道:“什么他妈的规矩,就是真有这些规矩,那他妈也是给你们这些人下等人定的,我大元天兵所至,就是龙王爷来了也得给老子让道。” 内行人都知道,夜间行船,如果江面上有些个小小的波澜,这反而是好事,可是如果遇到江面上平缓如镜,那指不定就会遇到什么麻烦了,军船上的艄公们都是临时征集来的民间走船人,自然对这些大元士兵非常的反感,见到这一幕艄公们心下暗喜,只等着待会一旦遇到麻烦之后,便立刻跳入江中遁走。 果然不久之后,平静的江面上便发生了变化,端坐在船上的大将军忽律儿忽然发现船身轻微的颤抖了起来,本以为这时掌船的老艄公故意使坏,正想将老艄公抓来问话的工夫,平静的江面上忽然竖起一道巨大的水浪直向大船拍了过来,这陡然间的变化令众人措手不及及,一个浪头拍下来的时候,顿时将这一艘最大的官船拍塌了一大片,被拍碎的部分碎成一大片木屑落入江中浮了起来,大船顿时失去了平衡,暴元士兵都是北方人,不习水战,这船只已失去了平衡,船上的士兵一个个顿时东倒西歪随着船身的倾斜左右摇摆起来,随着将士们左右不停地摇摆,这只大船摇晃的更加厉害,大将军忽律儿急忙下令艄公稳住船只,去见领头的老艄公打了一声清亮的唿哨,紧接着一个个艄公“噗通噗通”全部跳入了水中。 官船上的艄公开溜之后,后面的兵船上的艄公也开始纷纷跳入了江水之中,片刻自后江面上只留下了二十来只歪歪扭扭的大船,就在这些艄公们跳船之后,平静的江面上忽然风起云涌,一个个滔天的巨浪纷至沓来,不停地向这二十几只大船拍去,顷刻间这二十几只大船被这一阵滔天的巨浪拍的粉碎,化为一片木屑飘在江面之上,江面之上密密麻麻的都是落水的暴元兵士,伴随着一阵哭爹喊娘的声音,数万人在波涛中不停地向岸边划去。 落水之人向岸边划水这是本能的反应,就算是丝毫不通水性的人也不会立刻就被淹死,眼看着有一部人已经慢慢的扑棱到了岸边,就在这个时候,江心之处忽然出现了一股巨大的漩涡,这个漩涡一出现之后,江面上的兵士立刻被吸了进去,那些眼瞅着即将来到岸边的兵士也未能幸免,艄公们躲在岸边的林中看着江面的情形不仅拍手称快,不等这些暴元兵士全部吸入到漩涡之中,只见漩涡中又泛起一道巨大的水花,从这漩涡之中忽然伸出一条浑身长满了鳞片的怪蛇来。 fěisu· 这长满了鳞片的怪蛇一张口便将那些暴元的兵士全部吸入了腹中,离着官船位置较远的一部分兵士并没有立刻被怪蛇吸入腹中,见到此状更加拼命的地向远处逃去,怪蛇吃掉了近处的兵士之后似乎意犹未尽,当下身子猛地一沉便向水中潜了下去,只见江面上划出一道巨大的水线直向上游而去,一阵凄厉的惨呼传出,怪蛇再次透水而出,岸边的一位老艄公匆匆一瞥之际竟然发现,这只怪蛇的头上竟然长着两只鹿角状的角来。 片刻之后怪蛇再次沉入水中,在江中游弋了片刻之后,江面上这才渐渐地平静了下来,从第一道水浪拍出到怪蛇消失不见,整个过程按照现在的时间算也就十来分钟的光景,如不是江面上还漂浮着一大片船体的碎片随着江水缓缓向下游流去,任谁也不敢想象刚才出现了这样一场惊心动魄的场面。 中年老板讲完,范启龙陪了一口酒道:“我说老哥哥,你这故事听来倒是也有些意思,不过故事毕竟是故事,江中的真龙阻挡了暴元大兵南下,然后给明末的起义军带来了翻身的机会,最后朱洪武建立大明定都南京,命官员四时祭拜江中的真龙等等,这一类的故事都是后人们编出来的,就是为了给自己造反编出一个合适的理由,说是自己就是真命天子,都有上天神龙下来帮助自己,说来就是一种收买民心的手段,实则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也算不得是什么传奇……” 中年老板讪讪一笑道:“这个也是我听说的么,我可不懂你们说的那一套套的,听说就在这事之后,就发生了那件令人匪夷所思的断流事件了……” 第1037章 九龙盘玉柱 范启龙闻言道:“老板,这么说来,那是因为先看见了蛟龙,然后这长江就断流了?”老板道:“可不是吗?听老太爷说,上一次他们遇见那次断流之前,也有人见到了这玩意儿,只不过没有这次这么玄乎而已。”范启龙又道:“上一次,那距离现在也就只有五六十年的样子,老太爷怎么说的?”中年老板道:“嗨,老太爷能怎么说啊,上一次在长江里面见到蛟龙,他也是听说的,那年代新中国刚刚建立不久,为了早日实现共产主义,大家的干劲都很足,自然也包括在长江上行船的手艺人了,老太爷有个习惯,每天干完活便会拿着酒菜就这江边的水面吃喝,看着眼前的滚滚波涛,老太爷一坐就是大半个晚上,谁也不知道老太爷年轻的时候图了个啥,有个外号叫做筒子的年轻人,他就是吃这碗饭的,常年往来于江面之上,久而久之便和老太爷混了个脸儿熟,到后来每每经过这里,都要停船下来和老天爷喝上一会子,有一天晚上,老太爷又坐在江边喝酒,筒子顺流直下停了船,来到老天爷身前告诉老天爷他看见那个东西了,老太爷闻言莞尔一笑不置可否,筒子这一走老太爷就再也没有见过筒子,这件事情过后不久,便发生了这长江断流的事情了……” 范启龙闻言道:“嗨,就这个啊,我还以为能有啥新鲜的呢,老板,且不管这蛟龙是真的还是假的,总而言之眼下没有谁见过这东西?那就是说这一条长江故道眼下还是安全的,刚才老哥您为何又说不能走嘞?”中年老板道:“小老弟,这长江断流,只是这长江发生的怪事中的一种,说其他的都是瞎扯,可是眼下却有一件怪事不由得咱们不信啊?”范启龙奇道:“可是跟我们要过得那座桥有关?”中年老板点了点头道:“正是如此,不瞒各位,长江蜿蜒千里水势汹涌,要想在长江之上架上一座桥,当然了,以现在的科学水平自然还是可以的,可若是放在古代,那可就难了去了,长江两岸若要通行,大多依靠渡船,可是这渡船一次才能渡多少人呐?因此在长江之上架桥,变成了历朝历代的帝王的一大难题。” 听到这里我点了点头道:“老板,您这句话倒是不假,在万里长江上架桥,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直到新中国建立之后,第一座长江大桥才拔地而起,贯穿了南北两线,可是眼下这座桥……”中年老板闻言微微一笑,道:“这位小老弟,你这话说不错,可是也不完全对。”我闻言奇道:“哦?这位老哥,您这话怎么讲?”中年老板神秘兮兮的一笑,道:“你们所说的那座武汉长江大桥,确实是万里长江第一桥,可那是在长江改道之后,建在新的长江水路之上的大桥,其实在此之前,在长江故道上就有这么一座古桥,不过因为长江改道之后,这里原本繁荣的水陆码头也渐渐的失去了往日的繁荣,可是这座古桥却是还依旧存在,听老太爷说,解放后上面还专门派人下来到这里看过这座桥,原本有人担心这座古桥年久失修不安全,建议炸掉重建,后来经研究决定还是将这座古桥保留下来,原因是长江已经改道,这里没有必要在重新建桥。” 范启龙道:“老哥哥,您说的这桥,就是我们要经过那座桥吗?”老板道:“不错,这座古桥就是我说的那座鬼桥了,其实如果这不是一座鬼桥的话,到还真能起到不少的作用,这些年来政策好了许多,大家的日子都好起来,按照以往的走法,我们去相邻的镇子非要绕个大圈子不可,可是从这里走的话就近的很多,这鬼桥其实我也走过几次,根本不像大家所传言的那样有鬼,虽然桥身长满了绿苔看上去陈旧不已,但是走在上面总感觉稳稳当当的,一点没有年久失修的样子,前些年的时候,还有不少的村民从这里通行,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镇子上来世流传了这座古桥开始闹鬼的消息,一来二去的传的越来越真,以至于现在我们都不敢从哪里走了,其实我心里倒是不信这个,不过俺家老婆子胆儿小,说这东西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所以近几年我也没有再上过那座鬼桥。” feisu 范启龙闻言大笑道:“这样啊,原来老哥哥您也没有亲眼见过鬼啊,我就说么,这世界上哪有什么鬼,老哥哥,多谢您嘞,这是您的饭钱,看看够不够……”说着范启龙就要掏钱走人。中年老板见状不干了,一把按住范启龙的手,道:“小老弟,看你这样子,是不是信不过老哥哥我的话,最近几年我确实没有上过这座古桥,不过前些年我可经常从上面走咧,听说这座古桥看着普普通通,实则有很大的讲究咧……”范启龙一听,放下了手道:“哦,老哥哥,你再说说,这古桥有什么说法?”中年老板见到范启龙停了下来,顿时又来了精神头,道:“前些年我听说,这座古桥可不是一般的古桥,其实最初建造这座古桥的时候,其主要目的并不是用来方便交通,而是为了镇龙。”我闻言奇道:“老哥哥,何所谓镇龙?”老板道:“听老辈人讲,当年那位朱洪武建立大明朝之后,没有将皇位传给自己的儿子而是给了自己的孙子,他的一个儿子不干了,带兵打进南京城就抢了侄子的皇位,原本这皇帝在南京城住的好好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搬走了,自从这皇帝一走,这长江故道中就总有蛟龙出现,听老辈儿人讲,这是因为皇帝走了,没有人能镇住这水里的蛟龙了,连年的水灾也引起了皇帝的注意,后来皇上派下来一个和尚,这个和尚来此地看了几天之后,便准备再次兴建一座桥,既能镇压住江中的蛟龙,又能便与两岸交通,这便是这座古桥的由来。” 范启龙琢磨了片刻之后道:“这长江之水万里波涛汹涌异常,以明朝的科技水平,若要在此建桥,恐怕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中年老板举杯敬了我们一口酒道:“可不是么?和尚带着一大群官兵和匠人看着这波涛汹涌的江水都是一脸的愁容,但是这和尚却一脸的轻松,据说是这和尚在江边摆下了一个法坛,是烧香祭天还是做法什么的咱们也不懂,总之三天三夜之后,这万里波涛忽然消失的无影无踪,趁着长江断流的工夫,和尚吩咐士兵和匠人尽快动手建桥,匠人们按照事先设计好的图纸指挥兵士施工,仅用了七天,这一座气势磅礴的大桥便直通南北两岸。” 听到这里范启龙嬉笑道:“老哥哥,这个和尚还真挺神的啊,烧个香就能让长江断流,七天就能把一座大桥建成,别说古代了,就是放在现在七天也绝不可能建成一座桥啊。”中年老板道:“小老弟,这算啥,还有更神的呢,据说这座古桥从南到北共有九根桥墩,每根桥墩也并不粗,说是桥墩,倒不如说是桥柱,每根桥柱之上都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飞龙,九根桥柱便一共有九条飞龙,据说这其中也有个说法,说是这玩意叫个啥九龙盘玉柱。七天之后古桥完工,滔滔江水呼啸而来,说来也怪,无论这水势多么的凶猛,可是到了这座古桥的近前,都规规矩矩的从桥下的桥洞从流走,这正应了那句老话了,叫水再大也漫不过桥去……” 我看着中年老板,道:“老哥哥,这就完了?”中年老板道:“完了,哪儿啊?听老辈儿人说,当年长江断流七天,便象征这座古桥可用七百年,想想从当初到现在,不到七百年的光景也差不多少,至于那桥柱上的飞龙,我是没有看见,不过听老太爷说,他曾经见过桥柱之上确实刻着什么东西,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纪久远被水流冲刷掉了,自从这座古桥建成之后,这条长江古道的水流渐渐地变小,后来这里的人们才知道,原来长江水已经改道,这里逐渐的变成了一条支流了。” 听到这里范启龙又道:“老哥哥,那既然这长江古道变成了一条支流,这鬼桥之说又从何起?”中年老板道:“鬼桥的说法其实时间也不算太长,大概是年前的事了,说是一个失恋的女青年想不开,便从这座古桥上跳了下去,等到第二人人们才发现,这个女青年的尸体竟然牢牢地抓着桥柱没有被水流冲走,虽然现在这里只是长江的一条支流,可是这水势也不小啊,自从这个女青年出事之后,这座鬼桥的说法便流传了出来,说是夜晚过桥的时候,总会遇见一个年轻的姑娘问你:‘人究竟有几颗心?’你若是回答她:‘一颗。’她便会继续问你:‘既然只有一颗心,为什么总会有三心二意的人?既然你们都是三心二意之人,你们又要心何用……’” 第1038章 中元救鬼魂 听到这里范启龙丝毫不以为然,嬉笑道:“诶老哥,如果真的遇到了这东西,那你不会别这样说吗?你就说,我长了两颗心,三颗心,甚至说老子有颗七窍玲珑心,那不就没事了吗?”中年老板闻言道:“没事了?小老弟,你想的倒是简单,你若是这么说的话,那东西又会对着你说道:‘你一个人长那么多心干嘛?留着也是多余,倒不如取出一颗来给我这无心之人……’你想想,这女鬼若是打定了主意要去你的性命,又怎么会让你溜走呢?” 中年老板这么一说倒是给范启龙说的没词儿了,这个时候一直坐在边上没有开口的瑞寒秋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中年老板见状道:“诶我说,这位小老妹儿,怎么我说的你不信吗?”瑞寒秋捂了捂嘴道:“这位大哥,既然遇到了鬼桥之上的女鬼断无生还之理,那这些传闻又是怎么传出来的呢?既然能够传出来,岂不是世间还是有对付这女鬼的法子吗?”瑞寒秋这么一说,范启龙顿时醒悟道:“对啊,诶诶诶,我说老哥哥,既然你说遇见这鬼桥上的女鬼肯定是活不了了,那你又是听谁说的?所言之人又是如何从这女鬼手里逃脱出去的呢?” 中年老板闻言微微一笑,神秘兮兮的环顾了我们三人一眼后,道:“小老弟,我就知道你们会有此一问,其实你们不问我也要说,这件事情我是听镇子上的斜楞杨说的,若是单说这个情况,别说你们外乡人了,就是我也不信,可是这万里总有个一,这个一,就是我们镇子上的斜楞杨。”范启龙道:“老哥哥,这斜楞杨是何许人物,难道此人精通抓鬼之术?”中年老板闻言嘻嘻一笑,道:“屁的人物,屁的抓鬼之术,这斜楞杨就是我们镇子上的一个羊倌儿,喏,我们家的羊就是从斜楞杨家进的,这斜楞杨四十大几到现在也没有讨到媳妇,家里老家儿走的走,散的散,现如只剩下了斜楞杨一人了。斜楞杨无儿无女无老伴儿,再加上又是个羊倌儿,平时自然邋里邋遢的不修边幅,四十大几的人看上去像是个六十岁的老头子,这斜楞杨别的能耐没有,倒是养的一手好羊,也就凭着自身这养羊的技术,倒是也不愁吃喝。斜楞杨跟我有个共同的嗜好,就是这口喝的,由于我经常去他那里买羊,一来二去的有空就去他那儿喝点,这事还是这小子讲给我听的……” 范启龙接过话茬继续问道:“老哥哥,那斜楞杨讲完这事的时候,您就没有多长个心眼,问问他是怎么知道的?”中年老板道:“问了,当然问了,要不然我咋敢给你们乱讲哩,斜楞杨那老小子说,他遇到这事的时候,其实也是赶巧了,话说那是去年……额不,是前年……不对不对,是去年,诶,不管是去年还是前年,反正就是这两年儿的事儿,那一天正好赶上七月半,七月半你们知道,就是我们常说的鬼节,这老小子喝了半斤猫尿,也不知道怎么滴了忽然心血来潮,提着纸马香课大半夜的来到桥边祭奠自己的亲人,大半夜的江边冷啊,凉风呼呼的刮,冻的这小子哭爹喊娘的,可是来了总不能再把这些东西拎回去,这可是犯忌讳的事儿,这老小子也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怎么滴了,拿着火怎么也点不着这些纸马香课,这老小子原本就打算烧完了赶紧的回去,眼下冒着江边的冷风,正好趁着火着了好驱驱寒气,眼看着这火就是点不着,当下这老小子跳着脚骂了起来,那是什么难听骂什么,骂了一个钟头都不带重复一句的,说来也怪,骂痛快了之后这老小子一按手里的打火机,只听‘啪’的一声脆响,火苗呼的一下就冒了出来,那些纸马香课都是极其易燃之物,沾着火苗立刻就着了起来。斜楞杨边烧纸钱边搓着冻着有些微微发麻的双手,等到这一堆纸钱全部烧尽之后,不知道从哪儿里吹出一股旋风来,直接将这些纸灰卷了干干净净。斜楞杨这老小子见到这一幕顿时大喜过望,按照我们南方的说法,如果烧纸的时候纸灰被风卷走,那就说明自己的家人收到钱了,斜楞杨看着飘在空中的纸屑,心满意足的笑了笑,起身拍了拍手正准备走,可就在这时,这老小子忽然发现鬼桥之上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影。老小子以为是自己喝多了,使劲的晃了晃脑袋仔细看了过去,看罢多时之后当即确定,是有人,绝对是有人。眼看着这个人影站在桥边似乎有轻生之举,斜楞杨立刻冲了过去,等到了近前才发现站在桥边的竟然是一个年轻的姑娘。斜楞杨看着这个姑娘道:‘姑娘,你这是,诶呀我说,姑娘你还年轻,有啥事想不开非要走这条路啊?我告诉你,下面这条江可不简单啊,这江水不仅冰凉刺骨,而且这水里面可还有不少的大鱼哩,弄不好你这一个猛子扎下去可就喂了鱼了,来来来,心里有啥不痛快的跟老哥哥我说说,老哥哥给你分析分析……’” 要说这斜楞杨倒是有些劝人的手段,遇到寻短见之人,尤其是想跳楼跳水之人,你跟他们讲大道理未必有效,倒不如说一些直接的后果,比如水里有啥怪物或者跳楼之后万一不死落得个终生残疾等等,借着分散对方注意力的时候忽然猛地冲上去一把抱紧他往回拉,这样也不失为一个救人的好法子。此时的斜楞杨心里就存着这样的打算,果然这话一出口,这位年轻的女子身形动了动,眼看着自己的话起到了作用,斜楞杨猛地扑了上去,张开双臂一把将这个年轻的姑娘抱了起来,抱住之后斜楞杨立刻往回拽,直到斜楞杨将这姑娘抱回鬼桥中间的时候,这老小子才反应过来好像是有什么不对劲。 但凡是寻死之人,即便是那些虚张声势的人,被人救回来的那一刻多多少少的也会挣扎一番,显示出自己确实有一死之心,可是刚才这位姑娘却丝毫没有挣扎的意思,任由斜楞杨将自己拉拉扯扯的带到了桥中央的安全地带,斜楞杨发现这事情有些古怪之后,立刻想到了这古桥闹鬼的传闻来,此时他才感觉出来,自己抱着的这个姑娘浑身冰冷没有半点体温,当下这老小子浑身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这时这位姑娘忽然慢慢的转过身来,对着斜楞杨幽幽的问道:“这位大叔,你说,你有几颗心……”正常人是绝对不会问人家这种问题的,此时的斜楞杨已经百分之百的意识到自己遇到了什么,当下双腿打着哆嗦颤巍巍的答道:“姑娘啊,看在我老人家救了你一命的份儿上,你就别吓唬我了,我尚有八岁高堂需要赡养,下有八十孩童需要养育,那什么,大妹子,我回去之后也给你备一份纸马香课可好……”斜楞杨这边碎碎叨叨的说着已经分辨不出自己说的是什么了,可是眼前的这位年轻的姑娘依旧面无表情幽幽的说道:“这位大叔,我再问你,你究竟有几颗心呐……”斜楞杨带着哭腔答道:“大妹子,我……心,我哪知道有多少啊……”姑娘闻言忽然柳眉倒竖怒目圆睁,冲着斜楞杨怒喝道:“你不知道,那我就把你的心挖出来,看看到底你长了几颗心……”眼看着姑娘发飙,斜楞杨顿时哭道:“知道知道,我自己的心当然知道,我说,我说,我有好几颗心……”斜楞杨这话音刚落,刚刚停了下来的姑娘顿时又怒道:“你一个人要那么多心干什么,倒不如摘下来给我这无心之人……”说着这鬼女张牙舞爪的便向斜楞杨心口抓来。 fěisu· 斜楞杨见状急忙惊呼道:“等等,姑娘,我就记错了,我一个人哪有那么多心啊,其实我就只有一颗心,就只有一颗心呐……”鬼女闻言冷笑道:“既然只有一颗心,你又为何三心二意的取笑于我,既然如此,留着你这颗心也没用了,倒不如摘下来给我……”此时斜楞杨吓得已经在没有别的闲嗑唠了,当下腿一软“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眼看着这女鬼的双手就抓进了斜楞杨的心里,斜楞杨“妈呀”一声喊了出来,一时间大小便失禁屎尿横流,一股腥臊恶臭的气息顿时弥漫开来。 中年老板讲到这里的时候微微一顿,又环视了我们三人一眼,这才继续的讲道:“你们猜后来这么着?敢情这鬼不怕别的,单怕这人的屎尿,那天晚上斜楞杨原本就没少喝,正憋着一泡尿没处撒呢,经这么一吓,好么,连同一肚子屎拉了一裤裆,这女鬼发出一声凄厉的鬼叫迅速的退了出去,斜楞杨这老小子见状连滚带爬的便逃了回来。” 中年老板在饭桌上讲起屎尿横流的场景,顿时令我们没了食欲,老婆子见状顿时气道:“老不死的,你看看你说的那是个啥,搅得客人没法吃饭,还不给老娘滚回来……”说着老婆子一把揪住了中年老板的耳朵,硬生生的把他拉了回去…… 第1039章 桥边鬼爪印 经老板娘这么一闹,酒肯定是无法继续喝下去了,眼看着时间也差不多了,于是我们匆匆结了饭钱,三人上车之后,范启龙打着了火,中年老板向我们挥手告别的时候,依稀还能听见老板娘喋喋不休的怒骂声。 小汽车屁股一冒烟当即飞驰而去,过了大概一刻钟的工夫,路边的灯火渐渐地稀少了起来,十分钟过后道路两旁已经变成了黑漆漆的一片,除了偶尔能听见的几声蛙鸣之声,四下里一片的沉寂,看情形我们已经出了这座村镇驶入了乡间的小路。 范启龙边开车边打着唿哨,又过了将近二十分钟,耳边渐渐传出了“哗哗”的水声,听到这一阵水声我们三人顿时警觉了起来,范启龙停下口中的唿哨竖起耳朵听了片刻,道:“秦处长,看来我们已经离这条长江故道不远了,我们是直接上桥开过去,还是先看看情况再说?”我闻言道:“不急,先到江边看看情形再说,如果真的如那个老板所言一般,这里面可能还真有点问题,对了,到了桥边好好看看,有没有鬼隐留下来的记号。” 五分之后车辆停在了这条长江故道的边上,此时长江故道两岸黑漆漆的一片,若不是脚下的滔滔江水之上反射出的点点荧光,还真的辨别不出此时面前竟会横着一道滔滔江水。我示意范启龙和瑞寒秋留在车上不要出来,我下了车慢慢的走到了岸边,仔细的打量起这座鬼桥来。 借着朦胧的夜色,依稀的可以看出一个朦胧的影子横亘在这长江故道之上,从这朦胧的影子可以看出,整座鬼桥的造像还真的好像是一条正欲腾空而起的飞龙,桥下江水滔滔,点点荧光映衬着这座鬼桥,显得此桥更加巍峨雄伟。我走到桥边向桥上看去,只见桥上一片雾气朦胧,桥边离着一块歪歪斜斜的石碑,我伸手向石碑上摸去,依稀辨得其上刻着“九龙桥”三个大字。 我正在观察着这里的情况,身后的车灯忽然闪了三闪,我急匆匆的回到车里,范启龙将车灯对准了鬼桥上的一个扶栏,伸手指向哪里道:“秦处长,你看,这个是不是那个小鬼留下来的印迹?”我闻言一惊,急忙命令范启龙熄灭了车灯,再次从车上下来之后,便迈步向这这座鬼桥上走去。 根据刚才的记忆,我来到那一处扶栏之前便已经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鬼气,这股熟悉的鬼气正是鬼隐的鬼毋所留下来的,看来鬼隐已经赶到了我们的前面,而且发现了这里有问题,事先给我们留下了记号。 正所谓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已经上了桥,那我索性就一探究竟,看看这做鬼桥之上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作祟,想到此处我抬腿继续向前走去,片刻之后我的周围已经被一片潮湿的雾气所包围住了,衣服表面上已经凝结出了一大片的水珠。 正在我举目四望的时候,只见一个人影忽然出现在了前方不远处的地方,这个人影一袭长发飘飘,看上去是一个年轻的姑娘,见到这一幕我心里一凛,心说话难道那个中年老板讲的故事都是真的?我正暗自寻思的时候,这个人影渐渐地变得清晰起来,从这人影的穿着打扮和身形来看,我可以更加肯定断定这就是一位姑娘,此时这位姑娘站在鬼桥的围栏前,面对着脚下滔滔的江水,看这样子还真的是要纵身一跃寻了短见。我快步紧走两步来到姑娘后,这姑娘似乎并没有察觉到背后人有,张开双臂眼看着就要跳入江中的时候,我伸手一把搂住姑娘腰肢直接将这个姑娘抱了回来。 这个年轻的姑娘并没有露出丝毫的诧异之色,面无表情的看着我,幽幽的问道:“这位大哥,你说,人有几颗心?”听到这一声问话,我心里暗暗惊呼道:“绝了,这他妈鬼桥还真的跟那个老板说的一模一样,既然你今天撞在了我的枪口上,那我也只好送你到该去的地方……”想到我并没有搭理她,而是继续往前走去,可不料没走出几步的工夫,这个女鬼又出现在我的面前,幽幽的道:“这位大哥,我在问你话,你说,人究竟有几颗心?”我极其不耐烦的道:“人有几颗心,那要看什么人了,这个世界上形形色色的什么人并没有啊,你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你……”女鬼闻言一愣,很显然它并没有料到我会如此回答,见到我又向前走去,女鬼身形一飘又挡住了我的去路,幽幽的说道:“这位大哥,既然别人的心你不知道,那么你有几颗心呢?”我笑道:“我,我当然就只有一颗心了?怎么,你想要吗?”女鬼闻言又是一愣,片刻之后女鬼忽然嫣然一笑,道:“既然这位大哥如此慷慨,想把自己的心送给我,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女鬼话音刚落,我便哈哈大笑起来,对着女鬼道:“你倒是真敢想,还恭敬不如从命,我倒是想给你呢,你敢要吗?” 我这话音刚落,眼前的女鬼忽然戾气暴涨,一头乌黑的长发忽然倒竖起来,冲着我厉声吼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们男人为什么总是欺骗女人,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能杀一个是一个,这个世界上就少个坏人,既然你的心不要了,那就给我拿来……”说着女鬼猛地向我扑了了过来,伸出十指如钢似铁的鬼爪直向我的心口抓了过来。 我见状急忙施展竹林步法躲了开去,女鬼见状更加暴怒异常,鬼桥之上的空气忽然变得一片的阴冷,我运行起全身的气息立刻护住了周身上下免受阴气侵蚀,女鬼一招快似一招不停地向我心口处抓来,这一次出行为了行动方便,我只带了这一对玄火双环,此时玄火双环平静的躺在我的腕子上丝毫没有任何的动静,似乎对这种层次的女鬼提不起丝毫的兴趣,我看着腕间的玄火双环心里一阵的憋屈,也只好凭借自己的力量独战这已经了成了些许气候的女鬼。 十三局密档 来自我爱看书网,feisu,手机feisu 几个回合过后女鬼并没有沾到我丝毫的便宜,如此被动挨打总不是个办法,于是我气贯全身当下朝着女鬼挥出一记掌心雷,原本以为这一记掌心雷不把女鬼劈个魂飞魄散也差不多少,可没有料到这一掌挥出之际丹田处猛地一滞,体内的气息忽然被一股阴寒之气封住,这一记掌心雷竟然没有产生任何的效果。这一下令我始料未及,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女鬼竟然有如此本事,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将我丹田气海封住,这一击不成女鬼已经跟了上来,眼看着这一双鬼爪就要挠在我的身上,我急忙撤步闪身躲了开去,可就在这个时候,我忽然发现这鬼桥之上又出现了两个人影。 这两个人影出现之后,其中一人当先大喝一声:“秦师兄少退,且让师妹对付这鬼物……”话音刚落只见瑞寒秋指尖轻轻一弹,两点寒星在夜色中划出两道流光直向女鬼射去,女鬼见状立刻撤回双爪护住了自己的面门,只听“叮叮”的两声脆响,瑞寒秋这两点寒星被女鬼轻松挡了出去。从这几个回合交手的情况来看,瑞寒秋显然还不具备对付它的实力,我急忙向后退去,一把将瑞寒秋和范启龙远远的推了开去,道:“谁让你们来的,不是让你们在车里等着吗?”范启龙急道:“秦处长,我有任务在身,文处长要我务必确保您的周全……”范启龙话音刚落,瑞寒秋一横手中的长剑,道:“秦师兄,小妹愿助您一臂之力……”我看着二人这个样子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个时候只觉一股强劲的阴风扑了过来,我急忙一把将二人再次向后推了出去,正想准备和女鬼火并的时候,只见女鬼已经来到了我的面前,不等我双拳出手的时候,那一双如钢似铁的鬼爪已经深深地抓进了我的心窝,我只觉心头一凉,一股剧痛瞬间传遍了全身。 范启龙和瑞寒秋见状同时高声喊了出来,见到女鬼从我身上掏出一颗血淋漓的心脏,范启龙瞪红了眼睛,一把将瑞寒秋拉了回来,道:“瑞姑娘,秦处长以身殉职,我范启龙也难辞其咎,你赶紧离开此处,回到局里搬救兵,我范启龙拖住他们……” 范启龙话音刚落,从这个女鬼的口中忽然冒出一个低沉的声音来:“怎么,你们还想从我这鬼域中逃走吗?真是太年轻了,原本以为一个鬼隐就足够了,没想到取走了蛊神杖之后鬼隐竟起了恻隐之心,也罢,那就由我来做这恶人好了,也总算是没有白来这一趟……”这个声音虚无缥缈好像是远在天边又好像是近在眼前,瑞寒秋见状,当下将手中的长剑横在胸前,与范启龙并肩站在一处,道:“范大哥,咱们三人同行而来,若是您和秦师兄以身殉国,我瑞寒秋又岂能苟且偷生……” “说的好,既然如此,那就让我做一次好事,送你们一道下去团聚好了……”随着这个话音,浓雾之中又浮现出一个人影,渐渐的向他们二人走来…… 第1040章 金顶太极式 此时的范启龙顾不得眼前那具已经被掏出了心脏的尸体,一把掏出弹弓扣住钢丸冲着浓雾中走出的这个人影就打了出去,也许是此人并没有注意到范启龙手中的弹弓,亦或是此人根本没有将这把弹弓放在眼里,这一颗钢珠直向此人脸上打去,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浓雾中走出的这个人停下了脚步,伸手摸了摸脸颊,嘲弄一般的说道:“弹弓?没想到现在还有人使用这么原始的东西,真让我可发一笑……”随着这阵话音,浓雾中的人影继续向瑞寒秋和范启龙二人走来,范启龙见状又扣上一枚钢珠冲着此人又打了过去,弹珠过处只见此人探出二指轻轻一夹,那一枚钢珠便牢牢地被此人夹住,可就在此人夹住这枚钢珠的时候,钢柱之上忽然冒起一阵白烟,此人手指微微一颤似乎是被烫到了一般,不过还是咬着牙没有将钢珠丢掉,顷刻间白烟散尽,此人打量着手指间的这枚钢珠,喃喃道:“这上面竟然还加持了道家的符咒,有意思……” 说话间此人已经走到了瑞寒秋和范启龙二人的身前,这个时候范启龙才看清楚此人的打扮,只见眼前的这个人高有一米七八的个头,身上披着一件厚厚的不知道使用什么材料制成的皮衣,皮衣从上到下漆黑一片没有半点纹路,从这皮衣上隐隐透出一股淡淡的腥味,皮衣十分的宽大,以至于自胸口以下的位置全部隐没在皮衣之中,整个人行走之时似乎是在飘动一般,范启龙抬眼往脸上看去的时候,这才发现此人脸上带了一张泛出点点金属光泽的面具,面具的样子并不像是恶作剧那般制作的十分狰狞可怖,除了眼眶处两个深深地眼洞看上去略微有些瘆人以外,整张面具倒也不是十分的吓人。 看清来人之后,瑞寒秋一抖手中的长剑挡在了范启龙的身前,道:“无论是你何等邪魔歪道,今日峨嵋弟子都要降妖伏魔,以证天下大道。”皮衣男子闻言冷笑道:“峨嵋弟子,哼哼,据说峨眉山乃是天下道门五大祖庭之一,不过我却一直没有见识过峨嵋山的高招,没想到今天竟有峨嵋弟子送上门来,也好,我正好也可以试试你的斤两,看看天下道门都是些什么货色。” 十三局密档 来自我爱看书网,feisu,手机feisu 话音刚落这位披着皮衣的男子忽然打了一声唿哨,此时还捧着一颗血淋淋的心脏的女鬼闻声仰天发出一声鬼啸,伸手撇去了那颗心脏直向二人扑来,等到女鬼来到二人近前之时,鬼爪上依旧滴滴答答的淌落着滴滴鲜血。范启龙见状急道:“既然秦处长以身殉职,我也是不是孬种,瑞姑娘,这个女鬼就交给你,我来对付这个没长脸的鬼……”说着范启龙从瑞寒秋身后钻了出来,伸拳踢腿虚张声势的走了几个回合之后,冲着那个皮衣男子亮了一把式。皮衣男子见状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十三局的秦处长这是怎么了?出远门居然带了这么一个二百五,还不够丢人现眼的……”话音刚落皮衣男子又打了一声唿哨,身旁的那个女鬼闻声暴起,直向瑞寒秋而来。 瑞寒秋见转挺剑便刺,刷刷点点的劈出数道剑光之后,女鬼不退反进,挥舞这一双鬼爪丝毫不惧瑞寒秋手中的长剑,只听一阵“叮叮当当”的脆响,眼前一阵火光乍现,瑞寒秋手中的长剑竟然丝毫无法奈何这个女鬼。女鬼挡住了瑞寒秋的剑光之后,挥舞着一双鬼爪又向瑞寒秋扑去,瑞寒秋施展峨嵋身法一来二去便和女鬼斗在了一处,转眼间双方你来我往的交手十几个回合,依然不分胜败。 皮衣男子眼看着女鬼已经地挡住了瑞寒秋,这才放心的转过身来,对着范启龙道:“诶,傻大个,你怎么还在这里站着?不是要跟我伸伸手吗?还愣着干什么?难道还要我去请你动手不成?”皮衣男子这番话顿时气的范启龙暴怒异常,当下挥舞着双拳直向皮衣男子而来,范启龙这小子也有一米七八的身高,从个头上看范启龙并不吃亏,而且这些年来在十三局训练,范启龙这一身的功夫谈不上什么高手,但是跟寻常的犯罪分子相比一个对付十几个不在话下,眼看着范启龙对自己动起手来,皮衣男子动都没动,就这么冷笑着看着迎面而来范启龙,范启龙铆足了劲儿冲着皮衣男子小腹就是一拳,这一拳若是打在寻常人身上,不死也半残,可眼前的皮衣男子站在那里硬挨了这一拳之后身形连晃都没有晃上一下,反而范启龙却被震得倒退了数步,一把扶住了桥边的栏杆上才稳住了身形。 皮衣男子冲着范启龙哈哈大笑道:“这就是你的把式?你们十三局的人是不是都只有这一幅花拳绣腿的空架子,你不是想替那位秦处长报仇吗?我看这仇你是报不了了,今天爷爷心情高兴,并不想滥杀无辜,你走,回去给十三局的人带个话,就说我鬼族的圣物自由我鬼族之人自行处理,就不劳十三局的瞎操心了,至于秦处长么,你要是愿意的话,这幅皮囊也可以带回去,留个纪念也好,或是做个警告也罢,总之以后我们鬼族的事情,你门十三局最好少插手,如果觉得你们身后有足够的国家资源可以对付我们这个小小的山寨,那你们大可卷土重来,爷爷我在南疆鬼族山寨恭候十三局的众位好汉光临,不过事先我要好心提醒你你一句,到那个时候,也许你们能来,但未能走的了……”“砰砰砰砰……” 皮衣男子话音未落,范启龙掏出了手枪对着皮衣男子就扣动了枪机,趁着皮衣男子说话之时注意力分散之际,范启龙这一搂枪机直接将子弹打了个干净,只见眼前的皮衣男子站在当场,身上闪出数点火星,几枪过后皮衣男子依旧纹丝未动,随手拍了拍身上的皮衣之后,这才又慢慢的说道:“我早就料到你们会有这一手,本事不行就靠这个,你以为这东西是万能的吗?告诉你,这东西在我们眼里,只是配给那些没有本事的人用的,真正有本事的人,又岂会用这东西?”皮衣男子话音刚落,范启龙只觉眼前人影一晃,等到再次看清眼前这人的时候,自己已经被皮衣男子扣住咽喉梗嗓高高的提了起来,皮衣男子的手抓在范启龙咽喉处发出一阵“咔咔”的响声,范启龙一张脸憋得一片血红,张开嘴努力的念道着:“秦处长……秦处长……” 眼看着范启龙就要被拗断了喉咙,皮衣男子忽然一松手放开了范启龙,喃喃的说道:“这一次就算是给你一个小小的教训,刚才忘了告诉你了,我最讨厌的就是别人用枪指着我,我说了,要放你回去传话,就不会现在取了你的性命,怎么,你还妄想着那位没了心秦处长此时来救你吗?”皮衣男子话音说完的时候,只听另外一边传出一声娇呼,只见瑞寒秋手中的长剑被女鬼一巴掌直接震脱了手,失去了手中长剑的瑞寒秋当下脚踩罡步手掐指诀念起了咒诀,皮衣男子见状忙道:“有点意思……”当下撇去了眼前的范启龙,向瑞寒秋仔细的看了起来。 但见瑞寒秋脚踏罡步口中念咒,随着体内气息的贯通,双掌之上竟然慢慢的凝结出了一层淡淡的光影,女鬼挥舞着双爪步步紧逼,都被瑞寒秋灵巧的步法躲了开去,眼看着女鬼一招快似一招一抓强似一抓的抓来,瑞寒秋忽然猛地停住了身形,双掌分上下呈顺时针方向画弧,沿着双掌所画出的轨迹,一个泛着淡淡的五彩光芒的阴阳太极图赫然出现在瑞寒秋的身前,这泛着淡淡五彩光芒的阴阳太极图刚刚出现,只听瑞寒秋大喝一声:“金顶太极式”,话音未落双掌顺势平推而出,这面阴阳太极图直向眼前的女鬼撞去,这阴阳太极图撞在女鬼身上的时候,五彩光芒忽然猛地一亮,鬼女顿时惨呼了一声被远远的弹了出去,不等女鬼反应过来,这一面阴阳太极图迅速朝着女鬼追了过去,不等这阴阳太极图再次撞在女鬼的身上,阴阳两极再次光芒一闪,化作万道五彩的光忙直向女鬼照了过去,这万道五彩光芒仿佛万道温度极高的射线一样,顿时将女鬼灼烧的化去了大半。 眼看着女鬼便要被这五彩的光芒化尽,这时却见瑞寒秋忽然“哇”的吐出一大口血来,随着一这口血喷出,空气中那道五彩的光芒忽然消失不见,女鬼死中得活立刻戾气暴涨,直向瑞寒秋猛扑了过去,见到这一幕范启龙大惊失色,伸手捂着自己的脖子高声喊道:“秦处长,秦处长,你若再不出来,我们俩可真的就要玩完了……” 范启龙话音刚落,皮衣男子和女鬼猛地停住了身形,同时转身向那具冰冷的身体看去,看了半晌之后见到尸体依旧没有半点动静,皮衣男子这才转过身来看着范启龙道:“好小子,想当年死孔明吓走活仲达,没想到这招用在我这了,那个小妮子没用了,给我杀了她……”女鬼闻言立刻又向瑞寒秋扑了过去,此时瑞寒秋长剑脱手修为透支已经再无力防守,女鬼的一双鬼爪朝着瑞寒秋的脑袋就抓了下去…… 第1041章 法印幻字诀 瑞寒秋凄然的看了一眼不远处那具冰冷冷的尸体,随即便闭上了眼睛等待着致命的一击,可就在这时,黑暗中忽然激发出一道凌厉气息直向女鬼撞了过去,眼看着女鬼这一双鬼爪就要刺透瑞寒秋的顶梁门,这一道凌厉的气息顿时将女鬼远远的震了出去。 皮衣男子见大惊失色,冲着黑暗里发出这一道凌厉气息的位置喊道:“谁,是谁在暗中坏了我的好事?”皮衣男子话音刚落,被震开的女鬼再次弹了起来,继续向瑞寒秋扑了过来,黑暗中再次激发出一道凌厉的气息又一次将女鬼远远的震了开去,这时只听皮衣男子惊呼道:“这是,这是道家的宗师指,你……你是秦处长……不……不可能,你分明已经被……”说到这里的时候,皮衣男子慢慢的回头向那具冰冷冷的尸体看去,此时那具冰冷冷的尸体经渐渐的变得透明起来,片刻之后化为一团烟雾消散于这茫茫的雾气中。 我慢慢的从黑暗中的雾气中走了出来,双手合十结着一个手印,看着不远处的皮衣男子道:“有什么不可能的?你若是觉得有什么不可能的话,那只是你少见多怪罢了,你以为你穿了这么厚的一件皮衣,我就不认识你了吗?”说话间我一把将瑞寒秋拉了起来,随即撤去了掌中的法印,单掌抵在瑞寒气后心处,一股柔和的五行之气立刻将瑞寒秋体内的淤血逼了出来,瑞寒秋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之后,这才冲着我拜谢道:“多谢秦师兄,你没事,吓死我了……”我摆了摆手示意瑞寒秋和范启龙不要多言,慢慢的向一脸茫然不知所措的皮衣男子走了过去,皮衣男子看着我边退边道:“秦处长,你明明已经,这又是……?”我闻言看着皮衣男子道:“这是为何?哼哼,你当然看不懂了,就凭这种货色也能伤的到我,你是不是太拿我们十三局不当回事了,你以为凭借个瞎编的鬼故事就能唬住我们么?事到如今,是你自己自觉一点,还是让我辛苦一下?”皮衣男子愣了片刻道:“既然事情已经败露,所谓成王败寇,我鬼面无话可说,不过,秦处长,有道是要死也要让我是个明白,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我闻言道:“鬼面,又是一个姓鬼的人,你跟鬼隐如何称呼?”眼前的这个叫做鬼面的汉子道:“鬼隐是我们这一代的鬼王,按照鬼族的规矩,我应该称鬼隐为王。”我闻言点了点头道:“就因为这个,你才决心以身犯险,不惜牺牲本族鬼王的性命夺取大权吗?你也是鬼族之人,难道就不知道那柄蛊神杖乃是人世间极大地祸患吗?”鬼面闻言凄然一笑道:“秦处长,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有道是人各有志岂能强求,鬼隐有鬼隐的想法,我鬼面有我鬼面的抱负,正所谓道不同不与为谋,谈不上谁对谁错,既然输了,我鬼面伏法认罪便是,只不过,你……” feisu 我闻言笑道:“好,鬼面,既然你如此说,也算是个响当当的汉子,既然你要死个明白,那我也不妨让你当个明白鬼,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眼睛看到的却不一定是事情的真相,被自己眼睛欺骗了的实例也不在少数,刚才你所见到的,只不过是我的一个雕虫小技而已,那是一个法印中的幻字诀,说了多你也不懂,如果连你们我都糊弄不住,干脆让你鬼面进了十三局替我当这个处长好了……”鬼面闻言点了点头,喃喃的说道:“想不到这个世界上竟有如此高深的术法,秦处长,我鬼面确实有些小看你了……”我道:“鬼面,你不是有些小看我了,而是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正眼看我们,是也不是?”鬼面默然道:“不错,这次确实是我太轻敌了……” 这时瑞寒秋开口道:“秦师兄,这一切,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刚才就连我也被你瞒过去了,我还真的以为你……”我回头看了瑞寒秋一眼道:“寒秋,我没死,师兄的本事你心里还没点数吗?你看看小范,先不说这小子看出点啥门道来,遇到危险先喊我,正所谓有枣没枣打三竿试试……”我这话顿时说的范启龙脸色有些微微发红,道:“秦处长,我确实没有看出来啥,不过总是觉得你刚才死的也太容易了,就那个女鬼,我擦,我范启龙在十三局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就是光听文处长吹牛逼也能听出点门道来了,别说这种冤魂了,就是比这再厉害数倍的厉鬼也不是秦处长您的对手,所以我见到秦处长被女鬼开膛摘心的时候心里就一直犯嘀咕,果然我猜的不错,鬼面,你不是挺牛逼的吗?这不照样中了我家秦处长的蔫儿炮鬼吹灯了……” 范启龙这番话说的鬼面顿时没了词儿,我瞥了范启龙一眼,道:“小范,我忽然发现你的胆子也大了不少,现在见到鬼了居然也不怕了……”范启龙笑道:“秦处长,你这可就小看我范启龙了,您都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我还听不出来的话,那我看干脆也甭在十三局里混了,那个谁,女鬼是不是,这身行头想必穿着不大舒服,脱了,都是老熟人了还这么遮遮掩掩的干嘛,鬼面,你说你好好的干点啥不好,非要干这装神弄鬼蒙人的勾当,我看你趁早还是改邪归正,凭借着你的这一手蒸羊肉的手艺,不愁没饭吃……”范启龙这话音刚落,瑞寒秋奇道:“秦师兄,范大哥的意思是说,她……她是那位老板娘,不是女鬼……” 我对着鬼面道:“鬼面,还要继续装下去吗?还是要我辛苦一下亲自动手,我可不习惯动女人的衣服,还是你们自觉一点……”鬼面闻言一言不发,这个时候女鬼忽然发出一声娇笑,道:“诶呦,鬼面,我就说这招不一定好使,你就是不信,怎么样,还是让人家给看出来了,害的老娘在这鸟都不拉屎的地方装成这个鬼样子吓唬人,鬼面,我看到时回去之后,你怎么跟鬼王爷爷交代……”说着那个女鬼开始宽衣解带,扯掉外面一身宽大的衣袍,露出了一幅短衣襟小打扮。 我看着女鬼冷冷的说道:“老板娘,你还担心回去之后如何向鬼王爷爷交代吗?我看你是想多了,你觉得你们有本事从我手里逃走吗?”女鬼三把两把摘掉了糊在脸上的面具,冲着鬼面道:“行了行了,鬼面,你把你脸上的那个玩意儿也摘下来,都被人家识破了,还带着这东西干嘛,呼吸都不方便,秦处长,你真有两下子,不错,我们就是刚才伺候你们吃喝的那一对中年老板,怎么样,那烧羊肉做的还行?这可是鬼面特意赶到北方学来的手艺。”我看着眼前的这个中年妇人,道:“不知阁下如何称呼?”中年妇人道:“怎么,秦处长对小女子也有兴趣吗?在下鬼魅,和鬼隐是一对货真价实的夫妻。”我点了点头道:“我们离开小食摊便启程南行,就算你们夫妻二人脚程再快,也不可能比汽车还要快,说说,你们是怎么赶到我们前面的?”鬼魅闻言呵呵一笑,道:“秦处长,作为道家弟子,岂不闻道家之中有一种神奇的术法,其名曰奇门遁甲,这奇门遁甲之中,有一种叫做缩地术的术法,这种缩地术便可以将很长的一段距离缩短成很短的一段距离,举例说,秦处长距离我有数米之遥,来到我面前上需要走上几步,可是如果施展出缩地术来呢,只一步秦处长便可以走到我的身前,我们所使用的正是这种缩地术,所以才能赶在秦处长等一行人的前面……” 瑞寒秋闻言顿时惊呼道:“奇门遁甲,遁地天书?难道你们鬼族之人,竟然通晓这已经失传了的道家秘术不成?”我回头看了瑞寒秋一眼,冲着范启龙道:“拿来……”范启龙闻言立刻从怀中掏出一个平板电脑来,我打开电脑连上通讯卫星,我所在位置的立体图像立刻显现了出来,范启龙站在我身边滑动着电脑屏幕看了片刻,忽然惊呼一声道:“秦处长,你看,在这呢!” 我点了头将电脑还给了范启龙,道:“鬼面,真是好算计,先是在镇子中设立个小食摊,讲鬼故事给我们听,然后利用水路顺流而下赶在我们头里化妆成鬼魂来阻挡我们的去路,鬼面,既然你想取我的性命,那我也留不得你,自己挑一样,是我亲自动手送你归西,还是你自己了断,当然了,不要心存侥幸,想用假死之法蒙混过关,无论你是真死还是假死,时候我都会用阳火焚了你的尸身,省得你们夫妻二人再成祸害。” 我这话音刚落,鬼面长叹了一声,一把摘下了自己的面具,冲着鬼魅道:“鬼魅,看来我们都上当了,鬼隐他并不是秦处长的对手,他手里的蛊神杖,是故意因我们上钩的……” 第1042章 鬼域迷航舟 我冷笑道:“鬼面,你现在才想明白,是不是晚了一些?若是你还没有想出来,我倒是还可以放你一条生路,但是你看出来了,我就不能在留着你们二人了,鬼面,你也可以以鬼为姓,想必在鬼族山寨中的地位也不低,没想到也做了别人的走狗。”鬼面闻言笑道:“秦处长,你不用说这样的话,即便是我没有把话说明白,你也不会放我走的,秦处长,既然你定下了这个计策,想必也不会冒这样的险了,至于走狗,哼哼,正所谓道不同不与为谋,只不过我们的想法不同而已,谈不上什么走狗不走狗的,若是非要往这上面说的话,你秦处长又何尝不是走狗呢?”我淡淡的答道:“不错,你这话说的也确实有些道理,你一个南疆鬼族的村民,居然也生的这样一幅伶牙俐齿,倒是出乎了我的意料,多说无益,鬼面,你现在还不动手,是准备让我出手送你一程吗?” 鬼面平静的看着我,嘴角微微上扬,轻轻的笑道:“秦处长,此行之前我就已经考虑清楚了,既然敢来我就不怕,怕我也不会来了,我鬼面在鬼族中虽然也是个小小的头领,但也不是说了就算的人……”不等鬼面说完,我淡淡的道:“鬼面,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想告诉我你也是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告诉你这话在我这不好使……”鬼面笑道:“秦处长,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既然上面的人敢让我出马,就对我的身手有一定的信心,否则的话被秦处长生擒活拿,十三局的牢房有没有旧社会监牢中的种种酷刑我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十三局的牢饭也不是那么好吃的,你觉得上面的人,会冒如此风险,把我这个舌头拱手让给你们十三局么?” 听到这里我才明白鬼面的意思,当下淡淡的说道:“这么说,你是想跟我伸伸手较量较量了?”鬼面慢慢的走到了鬼魅身边,道:“秦处长,话不能这么说,别看秦处长您年纪轻轻,但是名声早已经在外,在家里,秦处长早已经被我们列为头一号劲敌了,较量不敢说,你们汉人有句话说得好,遇到高人岂能交臂而失之,我鬼面自从第一次听到秦处长威名的时候,便存了与秦处长一较高下之心,不过经过刚才那一场战斗,看来秦处长果然名不虚传,我鬼面虽然自知不是秦处长的对手,但是向秦处长请教一二的勇气还是有的,这样好的学习机会,还是不容错过的……”我道:“话说的好听,但是心里却未必是这样想的,鬼面,这骄兵之计在我这并不好使,我看你还是算了,既然你死了心要做着逆天之举,不是我秦卓心狠手毒,不出除掉你实在对不起我泱泱大国的万千黎民百姓,鬼面,你是准备现在动手呢,还是再仔细衡量一下?”鬼面道:“秦处长,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还有什么好考虑的呢?你来看……” 说话间鬼面和鬼魅二人忽然错开身形,鬼魅在前席地而坐,鬼面则是站在了鬼魅的身后,二人就位之后立刻同时摆出了一个古怪的造型,只听鬼面和鬼魅二人同时念念有词,古桥之上忽然鬼雾迷茫,耳边滔滔的水声渐渐的消失不见,我见转急忙后退几步,将瑞寒秋和范启龙二人紧紧地护在了身后,眨眼间鬼桥之上已经形成了一片完全与外界隔绝的鬼域。 我静静地盯着不远处的鬼族二人,这个时候忽听身后的瑞寒秋道:“秦师兄,你看,那是什么?”我闻言循着瑞寒秋的指向看看去,只见迷雾中渐渐地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影子,这巨大的影子若隐若现的出现在这片迷雾当中看的不是十分的清楚,不过从这大概的轮廓中可以推断出来,这东西并不是什么传说中的巨兽,而是类似一个飞船一样的东西,我们三人后退了几步,范启龙道:“秦处长,这鬼族的人用的都是些什么招啊,怎么连宇宙飞船都能召唤出来?这是准备用高科技的东西来对付咱们啊,您说这上面会不会有外星人啊,听说外星人都是异形,对付这东西咱们手里的枪恐怕有点不大好使了……”经范启龙这么一说,我匆匆一瞥之际,还真的发现这东西还真的有点像宇宙飞船一样,这一片雾气迷茫能见度原本就很低,在加上这东西体型巨大,自打出现之后都现在我们也没有见到它的全貌,空中陡然间出现这样一个东西,范启龙认为这东西是宇宙飞船倒是也合情合理。 眼前的鬼族二人依旧念念有词,我见状道:“小范,打一枪看看情况。”范启龙闻言掏出抢来,对着空气中的这个庞然大物就开了一枪,一声“啪”的脆响划过了沉寂的夜空,子弹打出之后没有任何的动静,看得出枪对这东西造不成任何的影响,就在这一声枪响之后不久,空中的这个东西渐渐地清晰了起来,只听瑞寒秋忽然惊呼道:“秦师兄,你看,这东西真是一艘飞船。” 我抬眼仔细辨认起来,发现瑞寒秋所言不差,她所说的飞船并非是科幻电影中的宇宙飞船,而是那种可以漂浮在空中的独木舟,只不过这独木舟的体型确实大了些。 空气中这只硕大的独木舟出现之后,鬼面忽然停了下来,对着我笑道:“秦处长,我虽然不是你的对手,但是这万千阴兵不知道是不是你的对手,秦处长乃是道门高手,想必这鬼域迷航舟还是难不倒秦处长的……” 听到“鬼域迷航舟”这五个字我心里顿时一惊,传说在瀚海无边的幽冥界,便一直有这样一艘鬼船,据说这鬼船之上承载了无数的阴兵鬼将,若干年前六道混乱之时,当时的阎君大人亲率地府幽冥大军抵抗修罗界的进犯,那一战仅存在于传说当中,地府冥军击败进犯而来的修罗兵后,在清点冥军之时,便少了这么一艘冥舟,若干年过去之后,不少的人鬼都在特定的时间和环境中见到过这艘冥舟,据推测,这艘冥舟之上的冥军因为失去了当初那位阎君大人的牵引而失去了重回地府冥宫的机会,因此便在这六道轮回中漂移,这才有了这“鬼域迷航舟”的名字。说来这鬼域迷航舟其实并没有什么可怕的,但是其中的冥军战斗力却着实的可怖,原本为了抵抗修罗界的入侵,阎君大人指派出来的都是精兵良将,由于无法回归地府复命,这鬼域迷航舟之上的冥军和鬼将早已经戾气暴涨,但凡遇到人鬼便混不吝的冲杀出来,若是这万千冥军纷沓而来,可够我们三人喝一壶的了。 fěisu· 我喃喃的念叨着这鬼域迷航舟的由来,这个时候范启龙忽然惊呼道:“秦处长,你看,那船上有面旗子,那个字……”我抬眼向冥舟之上看去,只见渐渐的清晰地冥舟之上竖起了一面大旗,旗上一个斗大的“冥”字迎风招展,就在这面冥旗出现之后,鬼域迷航舟之上忽然出现了密密麻麻身披甲胄的军士,我见状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鬼域迷航舟之上,果然是数不清的冥军鬼将。 鬼面见状冲着我狞笑道:“秦处长,我鬼面自知不是秦处长的对手,想必秦处长跟我伸手也显得乏味的紧,不知道这一船的冥军能不能提起秦处长的兴趣……”说话间鬼面猛地在鬼魅肩膀上一拍,二人同时又做出了一个古怪的姿势,这姿势一出,冥舟之上顿时人叫马嘶,从众多阴兵鬼将之中忽然钻出一个身披金甲手持长槊的将军来,从这排场上来看,这名鬼将应该就是这艘鬼域迷航舟之上的一把手鬼元帅了。这名鬼元帅出现之后,单手持槊高高举过头顶,冲着冥舟之上的阴兵大喝一声,鬼域迷航舟之上的阴兵鬼将顿时人头攒动了起来,紧接着鬼元帅将手中的大槊一挥,鬼域迷航舟之上的无数阴兵鬼将好像是开了闸的洪水一样向我们三人席卷而来。 见到这一幕身后的范启龙和瑞寒秋早已经吓得不知所措,我见状急道:“你们二人躲在我的身后不可离开我的周围……”话音刚落我便开口诵出了《佛光心经》,《佛光心经》响起之后,另外一部《地藏王经》也暗暗的在我心里诵了出来,两种带有特殊韵律的经文一响,我身后顿时生出一面金光闪闪的金轮,随着逆转时轮的不停转动,道道金光直向飞冲而来的阴兵鬼将照去。 最先飞冲下来的阴兵鬼将被这逆转时轮中的金光照到之后,身形就好像是丢入清水中的咸盐一样,迅速的融化在这金光之中,鬼面见状大惊失色,紧接与鬼魅一起竟然跳起了怪异的舞姿。这怪异的舞姿一起,鬼域迷航舟之上的鬼帅登时大怒不停地挥舞起手中的长槊来,鬼域迷航舟之上的阴兵鬼将忽然一涌而出直向我扑来,所有的阴兵鬼将倾巢而出,顿时将我逆转时轮的金光压灭,我只觉一阵寒意透体,抬眼一看之际,只见一名鬼将已经冲到了我的近前,扬起手中的鬼头大刀直向我的勃颈处砍了下来。 第1043章 法旨渡冥军 就在这名鬼将手中的长刀即将斩下来的时候,雾气中忽然传出一个人的声音:“诶诶诶,我说七哥,在这呢,快点,晚了可就来不及了……”这个话音刚落,另外一个略带沉闷的声音传了出来:“老八,你急什么?来前儿那个老不死的不是说,只要三更之前赶到这里就行了吗?咱们出来的时候才是初更,咱们俩的脚程还不至于这么差劲……” “诶呦我说八哥诶,你忘了,咱们来前儿不是还在孟姜哪里坐了一会吗?我说直接赶路,你非说趁着小万不在去看看孟姜,这倒好,这一唠就没完没了的,没看见人家孟姜都不愿意了吗?要不是我死拉硬拽的把你拉出来,这时候你在人家的茅屋里腻歪呢,不是我说你,人家孟姜早已经名花有主了,你说说凭着咱哥俩儿这身份者地位,要啥样的人家没有啊,你非看着人家的媳妇干啥,眼红心热不说还得偷偷摸摸的,人家倒是待见你也行啊,关键是人家还看不上你,我说七哥,我看你就算了,等回去兄弟我给你物色一个好人家,跟谁过不是过啊,不就是要个暖被窝的人吗……” “呸,你小子懂个屁,你以为我是贪图人家孟姜的相貌吗?我黑老七还真不是个贪财好色之辈,你看看咱们那儿的那些个庸脂俗粉,那一个看上的不是我黑老七的身份,你在看看人家孟姜,等小万这一等可就是两三千年,别的且不说,就冲这一份执着,就是那些庸脂俗粉无法企及的,白老八,娶媳妇过的是日子不是看样子,那些德行高古的好人家,一下来待不了多久便要轮回去了,好不容易物色到了一个,这感情刚刚培养出来人家就走了,你说这不是瞎耽误工夫吗?能留下来的那些货色,你看看哪一个是个稳当人儿,这样的货我黑老七能要吗?说不定哪一天给我黑老七戴个别的色儿的帽子我都不知道……” “诶呦我说七哥诶,怎么你都这一把岁数了,还想着娶一个黄花大闺女不成啊,你说你这样子,谁家的黄花大姑娘能给你啊……” “呸,白老八我说你的嘴这么那么臭,我黑老七是那样的人吗?我是说只要娶个能踏踏实实过日子的就行了,什么黄花大闺女不大闺女的我不在乎,可是万一不小心又取了个浪荡货,休了倒是可以,关键是脑袋上那顶别的色儿的帽子我可戴不起,老子我栽不起这个跟头丢不起这个人呐……” 听到这二人一唱一和的白话着,我心里顿时一喜,也不顾的即将砍在我脖颈上的那一把大号的鬼头刀了,急忙冲着话音的方向大声喊道:“是七哥八哥吗?我在这呢,你们要是再不来的,兄弟我可就要归位了……” feisu 说实话面对这一大群阴兵鬼将,尤其是在我的佛家愿力已经不足以对抗这些阴兵鬼将的时候,我已经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之中,我确实没有想到眼前的鬼面和鬼魅二人竟然可以将这鬼域迷航舟请出来,原本我已经没有任何还手之力,只等着这一刀下去便彻彻底底的告别这个世界的时候,这二人给带来的胜利的曙光。听到我这一声呼喊,一个声音急道:“诶我说七哥,秦兄弟在哪儿呢,诶呦呦,刀砍下来了,七哥,你快出手啊,晚了可就来不及了……”这个话音刚落,一个低沉的声音忽然传了出来:“行了,急个啥,看我的……”话音未落之时雾气中忽然钻出一条漆黑的锁链,就在这柄鬼头刀即将砍在我脖颈之上的时候,这一条漆黑的锁链已经卷在了这名鬼将的手腕之上,就在这漆黑的锁链卷住鬼将手腕上的时候,这名鬼将尚未发出一丝声音,便已经化为了一片烟雾消失在我的眼前。 鬼将消失之后,其身后的万千阴兵顿时停住了脚步,眨眼间一黑一白两个人影便站在了我的身前,身着白衣的那个汉子看了我一眼,一把将我拉了起来,笑道:“小秦天师,一别经年别来无恙呼……”不等我开口回答,范启龙睁开眼睛道:“诶,你们二人是……”瑞寒秋瞪着一双大眼睛忽然道:“诶,你们是黑……”“嘘……”身着一袭白西服的汉子笑道:“非礼勿言,小妹妹,还不退在一旁……” 我站起身来道:“七哥,八哥,你们二人怎么来了,你们要是不来,我弄不好还真的就折在这里了……”一袭黑西服的汉子瞥了我一眼道:“你以为我们愿意来,要不是那个老东西吓唬我,我才不愿意蹚这浑水呢……”黑无常就是这个性格,我倒是也不以为意,白无常嘻嘻笑道:“小秦兄弟,别听他的,七哥就这个德性,嘴上不饶人可肚子里可长着一副热心肠,这不一得到信儿这老东西比我还着急,那什么,还记得忘川江边那个老艄公吗?那个老东西说,他要出趟远门,说是去接你,你要是下来了肯定不能消停,你想想,年纪轻轻的就下来了,还有这么一身本事,这要是心中怨气难平,还不搅得下面天翻地覆,七哥一听就急了,说什么也要上来看看情况,这不,临走前那个老不死的给我们俩一张盖了阎君大印的法旨,走了一半我们才反应了过来,敢情是这老东西自己犯懒,哄骗着我们哥俩儿来跑这一趟腿儿……” 黑无常瞥了一眼白无常道:“行了,老八,逼逼叨叨的没完没了,我就烦你这张臭嘴,干正事要紧……”我闻言笑道:“七哥八哥,你们这两位大神还是老样子啊,一个长了一张臭脸,一个长了一张臭嘴……”我这话音刚落,身后的瑞寒秋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黑无常回头瞪了我一眼,白无常推了黑无常一把,笑道:“小秦兄弟,看你这话说的,怎么说我们也是为你来的,当着人家姑娘的面儿,就不能给我们弟兄一点面子嘛?七哥,咱们开始?”黑无常道:“废话,在不开始天都亮了,还不是你逼逼叨叨的没完没了……” 黑无常说罢,伸手从身上摸出一张金黄色布帛来,我撇了一眼,只见上面弯弯曲曲的写满了字迹,我依稀辨得上面的仔细竟然和殄文字符有些类似,我再想仔细看上几眼的时候,黑老七一把将布帛丢给了白老八,白无常冲着我嘿嘿一笑道:“小秦兄弟,做哥哥的我多句嘴,该看的看,不该看的么……嘿嘿……众阴兵鬼将听令,本座特来颁布阎君大人法旨……” 白无常话音刚落,一抖手便将手中的那面金黄色的布帛抛道了空中,不等这金色的布帛落下,白无常掐出一道指诀直向阎君法旨点去,这面金黄色的布帛立刻向着鬼域迷航舟飘了过去。 已经冲下来的无数阴兵鬼将顺着阎君法旨追了过去,站在鬼域迷航舟之上的鬼元帅见到这面金黄色的布帛之后,当先丢下了手中的长槊,冲着阎君法旨跪了下来,眨眼间这无数阴兵鬼将全部回到了这艘鬼域迷航舟之上。所有阴兵鬼将跪在迷航舟的甲板之上,阎君法旨泛着一层淡淡的红晕慢慢的落在了这艘鬼域迷航舟的大旗之上,黑无常见状纵身一跃,眨眼间便已经落在了这艘鬼域迷航舟的船头,白无常见状冲着我笑道:“小秦兄弟,你可知那位鬼元帅是谁?他手中的大槊又是何物?”我闻言茫然的摇了摇头,白无常道:“实不相瞒,这位鬼元帅便是当年大明开国功勋常遇春的大儿子,号称雌雄眼的常茂茂儿太爷,那柄长槊非别,正是上古奇兵禹王神朔,行了就说这么多,我们还要赶路,你多多保重……” 眼看着白无常就要走,我伸手一把拉住白无常道:“七哥且住,鬼面二人究竟使用的是何手段,竟然能够把这鬼域迷航舟请出来,你们走了万一这孙子又……”白无常一抖臂膀将我的手震了开来,笑道:“怎么,小秦兄弟也有胆怯的时候,你以为这鬼域迷航舟是什么?市场上的白菜要多少有多少吗?这数百年来出了这么一艘就了不得了,他请出来的?你还真抬举他,我们地府冥宫那么多人都找不到,他能请得出来,不过这小子也算有点本事了,竟然能够算出来这鬼域迷航舟会出现在此处,行了,阳世上的事情不是我们应该插手的,你自己多保重,走了……” 白无常说罢身形一晃便已经到了鬼域迷航舟之上,黑白无常二人冲着我们挥手告别,鬼域迷航舟渐渐地消失在了这一片迷雾当中。 等到这鬼域迷航舟完全消失的时候,我这才发现鬼面和鬼魅竟然失去了踪影,范启龙急匆匆的冲了过去查找起来,这个时候忽听“噗通噗通”两声落水的声音,我闻声迅速看了过去,只见两个人影飘在江面上正冲着我一脸得意的笑,我见状心头火起,一出手便丝毫没有留情,冲开天眼的时候直接将九天玄雷之气放了出来,空气中陡然而现两道炽红色的雷光直向水中的二人劈去,只听两声闷响传出,二人的身形渐渐地浮出了水面,沿着江水向下游飘了下去。 第1044章 烟雨俏江南 范启龙来到桥边,看着浮在江面上那两具顺流而下的尸体,喃喃的问道:“秦处长,他们就这么……死了?”我闻言摇了摇头道:“那有那么容易,这二人最多就是被我的雷法震晕了而已,以他们二人的本事,想必这滔滔江水还要不了他们的性命,行了,咱们也走……” 三人回到车上之后,范启龙打火着车沿着这座鬼桥继续向南而行,穿过这座古桥,道路变得开始崎岖了起来,虽然我们还是走在柏油马路之上,但是可以感觉出来地势变得高高矮矮陡峭了许多,经过这大半夜的激战,三人精神依旧十分的旺盛,沉默了片刻之后,还是坐在后座的瑞寒秋率先开口道:“秦师兄,鬼面和鬼魅二人就此逃得性命,那万一他们赶到鬼隐大哥前面回到鬼族山寨之中,那鬼隐大哥的安危岂不是……”不等瑞寒秋说罢,我淡淡的说道:“放心瑞师妹,其实刚才我并没有心存妇人之仁故意将二人放走,而是这二人来前早已经做了精心的准备,还记得他们鬼面身上的那一身漆黑的皮衣吗?那是用深海墨鱼皮制成的,这种墨鱼皮虽然不具有蛟蛇宝衣那般神奇的功效,但是说起来也算是一件难得的好东西了,墨鱼皮制成的皮衣刀枪不入水火不透,就连子弹都打不进去,所以即便是他们二人没有逃走,我们也未必能够抓得住他们,鬼面有这东西,鬼魅肯定做了充足的准备,真是动起手来,他们二人不用与咱们硬碰硬的,直接闷着头跑就行了,到时候的结果依旧是可以从咱们手中逃走,况且桥下便是滔滔江水,咱们纵有天大的本事,也无法拦住这万里波涛,跑了就跑了,倒也没有什么大碍……”瑞寒秋道:“秦师兄,刚才鬼面二人分明已经猜出了归隐大哥手中的蛊神杖是个假货,万一鬼面二人将此消息泄露出去的话,那归隐大哥岂不是十分的危险?” 瑞寒秋话音刚落,不等我开口,范启龙抢道:“瑞姑娘你多虑了,鬼面和鬼魅二人已经被秦处长的雷法震伤了,即便是要不了二人的性命,但是这一下子二人至少也得好好养上一段时间,在养伤的时间里,这二人是不可能再出来露面的,不仅出来露面,就是连一点消息都不会走漏出来,就算他们已经猜出来了我们的意图,也不会把这消息放出来的……”瑞寒秋道:“范大哥,这是为什么呢?”范启龙笑道:“瑞姑娘,你想啊,鬼面鬼魅二人明显的和鬼隐还有我们不是一路人,换句话说我们双方就是对立面儿,从鬼面口中之言可以推断出来,鬼隐必定是他们二人的眼中钉肉中刺,而且他们二人的身手似乎还要略微的强于鬼隐一些,之前他们和平相处谁也没能把谁怎么样,那是因为他们都居住在山寨之中,就算彼此不合想暗下毒手也没有机会不是,可是一旦他们出了鬼族山寨的范围,那可就不一定了,他们其中一放把对方置于死地,就算鬼族山寨的老族长鬼王爷爷心里明白,但是手里没有证据又能把人家怎么样呢?反过来看鬼隐也不傻,自然也知道鬼面和鬼魅二人不会放过自己,因此这一路之上鬼隐必定是十分的小心谨慎,虽然鬼面鬼魅二人的本事要稍微强于鬼隐一些,但是他们毕竟都是一师之徒,所修习的都是鬼族的鬼术,因此若想通过鬼术神不知鬼不觉的除掉鬼隐,想必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鬼隐途经此处,定是感觉到了鬼面鬼魅二人的气息,这才留下路引提示我们,鬼隐毕竟和鬼面他们有一定的了解,肯定会推断出我们之间必定有一番大战,鬼隐和我们是交过手的,自然也能推测出来我们双方之间的胜负关系,如果我们除掉了鬼面自然一了百了,假如真的让鬼面和鬼魅二人逃了,那么我们反过来想一想,鬼面和鬼魅二人又怎么现在就敢出现在鬼隐的面前呢?一旦鬼隐见到了鬼面和鬼魅二人,那就说明二人并没有死在我们的手里,眼下已经重伤的鬼面二人,又怎么是鬼隐的对手,这岂不是自投罗网么?不仅如此,眼下最有可能得知蛊神杖真相的就是鬼面和鬼魅二人,此时我们和鬼隐已经有了某种约定,也就是说这个这个主意既然是我们出的,我们也就不会出卖鬼隐,他自己自然也不可能将此事说破,一旦这个消息传播出去,明显的就暴露了鬼面和鬼魅二人的行踪,鬼隐又岂能放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呢?鬼面和鬼魅二人若是不傻的话,至少在伤势好转以前是敢轻易漏出半点破绽的……” 十三局密档 来自我爱看书网,feisu,手机feisu 瑞寒秋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问道:“范大哥,那你说鬼面二人什么时候会再次出现呢?”范启龙笑道:“这个么你就问错人了,眼下能知道大概时间的就只有秦处长了……”瑞寒秋闻言茫然的向我看了过来,我淡淡的说道:“我刚才释放的是九天玄雷之气,纵然是有深海墨鱼皮的保护,没有半年的工夫,我看他们也是无法复原的……”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大亮,等到了早上大概十点来钟的时候,我们便已经赶到了长江大桥之前,大桥之前车水马龙,净是等着排队过桥的车辆,自从我们离开十三局总部之后,这还是第一次有了一些进了城的感觉,我们三人又耐心的等了一个半小时左右,慢慢的通过了长江大桥,我们这才算是正式的过了长江来到了南国。关于南北的分界线历来都有不同的定义,最初关于这南北方的划分,乃是以秦岭为界,秦岭之南为南方,秦岭以北为北方,自从蒋委员长当年妄想将中华大地一分为二,提出划江而治的方案后,这南北方便又以长江为界,长江之南为南方,长江之北为北方,别看区区一江之隔的地方,江南江北便有着不同的风俗习惯,其中以江南省最为明显,长江将江南省一分为二,处于江北的区域和江南的区域有着明显不同的生活习俗,就连说话的口音都截然不同,而且江南诸市的经济实力也明显的要高于江北诸市。 车辆刚刚驶入江南省的地界,我便不由得想起了江南镇的白家来,此时正值十一黄金周,不知道秀珠师妹是否已经回到了家中,不过眼下我们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即便是白秀珠此时就身在江南镇,我们也无暇去白家大院小坐片刻。 过了长江之后,中午两点时分我们又驶入了一座村镇之中,考虑到一路舟车劳顿,于是我决定暂时停下来歇息一日在赶路,三人下了车开了房间简单的洗漱了一下之后,便来到大街上准备填填肚子,江南村镇和江北的村长明显的风格不同,俱是一派江南水乡的景象,家家店铺之上都挂上了国旗,整个村镇沉寂在节日喜悦的气氛中。 我们三人找了一家小店临窗而坐,峨嵋山虽然也属于南方,但是蜀中之地和这江南水乡又是截然不同的风格,瑞寒秋是第一次来到这水乡之地,当下便被这一派烟雨江南的气息所感染,兴奋地东瞅瞅西看看,我们找的这家小店恰好在一处河上拱桥之前,临窗而坐之时窗外便是水上的拱桥,拱桥之下乌篷船来往不绝,正是一幅绝美的富含江南韵味的泼墨山水,范启龙让寒秋坐在窗边,仔细对照着窗外的景色摆弄着寒秋的坐姿,随后便取出手机“啪啪啪啪”的不停地拍了起来,范启龙这一举动顿时引起了店中其他客人的兴趣,纷纷要求在我们这里拍照留念,于是范启龙又当上了业余的摄影师,就在帮助四位出来游玩的年轻姑娘们拍完之后,姑娘们为了感谢范启龙,不由分说的将范启龙拥到了正中间,挽胳膊的挽胳膊,搭肩膀的搭肩膀,依偎的依偎,最后一个姑娘见到是在没有好位置了,干脆直接站到了范启龙的身后,双手环抱着范启龙脖子,顿时把范启龙臊了一个大红脸,我见状匆匆的按下了快门,直到四位姑娘们心满意足的离去之后,范启龙脸上的红潮依旧尚未退去。 乱轰轰这么一拍,桌上的饭菜经微微变冷,瑞寒秋见状忙招呼着大家吃饭,范启龙边吃着小笼包便翻看着手机里的照片,看罢多时之后对着瑞寒秋道:“瑞姑娘,你们峨眉山的师姐们用不用手机这东西,他们发不发圈?”瑞寒秋笑道:“大家都有的,只不过山上信号并不好,所以大家很少用。”范启龙将手里的照片递给了瑞寒秋,寒秋看了片刻之后点了点头,喃喃的说道:“这江南水乡的景色果然十分的怡人,怪不得古往今来无数文人骚客在这里留下那么多的美丽诗篇,没想到我也能拍出来这么美的效果来,诶,这是什么?秦师兄,你看……” 说话间瑞寒秋指着照片向我递了过来,我抬眼轻轻一瞥,竟然发现一个小小的鬼爪印赫然出现在了照片之中…… 第1047章 山岭刀光寒 赶尸匠人话音刚落,从漆黑的密林深处忽然传出一阵瘆人的笑声,这笑声一出顿时将赶尸匠人吓了一个哆嗦,只听赶尸匠人颤巍巍的说道:“你……你究竟……究竟是人是鬼……还是哪一位道上朋友?”赶尸匠人说罢多时密林深处也不见人影,越是这样赶尸匠人心里越是害怕,急忙摘下腰间的酒葫芦,拧开塞子猛地喝下了一大口酒,道:“无论你是人也好,是鬼也罢,我陈日升就是一名赶尸的匠人,此行乃是受一位朋友所托身上并无余财,若是我陈日升哪里冒犯了这位英雄,我陈日升这条贱命就在此,还请英雄出来现身一见……” 这为叫做陈日升的赶尸匠人说罢之后,竟然一挺胸脯傲然而立,仿佛这一口酒将这无尽的恐惧全部祛除了个干净,陈军说罢,只听密林深处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说道:“好个赶尸匠人,好个受人之托,我问你,这些喜神你是从哪里弄来的,又为何都是清一色的年轻姑娘?今日你若实话实说还则罢了,若是敢有半句假话,今天定叫你也变成一具喜神。”陈日升听闻此言,先前的恐惧之心更是一扫而空,当下对着密林深处拱了拱手道:“朋友,各行各业都有各行各业的规矩,正所谓三百六十行各有各的道儿,我们赶尸匠人虽然不怎么受人待见,可这也是一门老祖宗传下来的手艺,是手艺便有规矩,既然拿了人家的钱,就要负责到底,朋友,你的要求在下恕难从命,你所问之事在下更是无可奉告,如果在下冒犯了这位朋友,还是那句话,在下身无余财有死而已,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又有何惧哉?” 这个叫做陈日升的赶尸匠人这番话说的倒是也令我感到一些敬佩,不过此时我也感觉出来了,这个陈日升肯定有问题,如果是普通的赶尸匠人,且不说当今社会还有没有这一行的市场,即便是有,也绝对不可能收到这些清一色大姑娘的喜神,年轻姑娘意外身亡者不是没有,可是清一色这十来个都是年轻的大姑娘,其中必有蹊跷,我心说话,难道说这个叫做陈日升的赶尸匠人和南方那些配阴婚的不法分子勾结在一起不成? 配阴婚这种事情原本在解放后就已经渐渐地淡出了人们的视线,随着改革开放人们经济条件的好转,一些复古的思潮渐渐觉醒,这些民间各种陋习和风气渐渐地演变成为人们争相讲究的一种种排场了,在国家号召移风易俗提倡火葬的今天,仍然有很多地方偷偷摸摸的大搞土葬和各种各样的封建迷信活动,若是说弄些个夸张一些的祭奠仪式多烧一些个纸马香课,作为寄托哀思的一种特有的形式倒是也无可厚非,关键是很多人借着这个说辞大搞排场甚至以此为由收取巨额份子钱,已经演变为一种腐败的手段,这个可着实令人嗤之以鼻。说起这配阴婚几年来我也是接触到几次的,配阴婚说来令人气愤,但是能做这种生意的都有些本事,令人防不胜防着实的可恨,因此见到这一队喜神我心里也不由得怒火中烧。 feisu 陈日升说罢,只听密林深处传出一阵冷笑,道:“说得好,说得真好啊,你简直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你真的这么想变成喜神,二十年后在来人间走一遭吗?那好,今天爷爷我就成全你,不要以为你不说我就查不出来,只要爷爷把这些喜神控制在我手里,就不怕没人上门来找我,陈日升,想必这么大的手笔,不是你一个人的就可以完成的,你不说到时候有人说,既然你如此忠诚愿意当着替死鬼,哼哼,阴间的阎罗殿也不多你这一个冤魂……” 话音刚落只觉从密林深处忽然伸出一股劲风,这一股劲风直向陈日升而来,此时我距离陈日升大概只有五六米的距离,等到这一股劲风直扑向陈日升面门的时候,我赫然发现这一股劲风竟然不是一股普通的气息,而是一道凌厉的刀风。之所以说这是一道刀风,那是因为刀锋发出来的气息和剑气截然不同,一般来说,只要功夫达到一定修为之后,无论是用刀还是用剑,都可以通过刀锋和剑锋发出道道刀风和剑气,刀风和剑气的原理基本上也相同的,但是刀风和剑气施展出来也是有区别的,一道凌厉的剑气激发而出的时候,基本上不会挂出风声,但是刀风激发而出的时候会同时挂出一大片的风声,正式通过这个唯一的区别,我才判断出来这股气息一定是一道刀风。 这个叫做陈日升的赶尸匠人很显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危险,这一道劲风迎面普扑来的时候,尚自抬起双臂按在自己头顶之上的瓜皮帽上,似乎很介意自己的这一顶瓜皮帽被吹走,不过这密林深处的高手也没有取其性命之心,刀风过处只听陈日升忽然发出一声惨呼,我抬眼看去,只见陈日升双手捂着自己的脸颊,丝丝血迹已经从指缝间流了出来。见到自己脸颊之上渗出了血迹,陈日升顿时没有了刚才那一幅大义凛然的气势,颤颤巍巍的说道:“这是刀风,好厉害的刀锋,你是南疆刀家的人……” 陈日升话音刚落,密林深处又传出了刚才那个阴阳怪气的声音:“赶尸人,没想到你也有些见识,既然能识得我刀家的刀法,想必也知道我们南疆刀家的手段,只要你告我小女的下落,我们南疆刀家绝对不会阻挡你的财路,若如不然的话,哼哼,这些喜神尚有全尸可保,你就准备留在这里喂山林中的蝼蚁。” 听到这番话我心里顿时一震,南疆刀家,这么说密林深处的高手也是来救刀白翎的不成?若真是如此,那此人和我应该是一路人了,想到此处我心里微微一喜,这个时候忽听这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又道:“不对,不对劲,你好像不是一个真正的赶尸匠人,如果真的是赶尸匠人,刚才你就不会这么处理这些喜神了,你到底是谁,为何要与我们南疆刀家过不去?”说话间密林深处再次生出一股刀风来,这股刀风直向陈日升而来,不等刀风过处,眼前的这位叫做陈日升的赶尸匠人忽然捂着脖子大声惨叫起来,刀风过处硬生生的削掉了他脸上的一片皮肉,但是陈日升似乎并没有感到这一道刀风带来的痛楚,反而使劲的扣起了自己的脖子来,见到这一幕我暗道不好,很显然这是蛊毒发作的表现。 见到陈日升表现出来的异状,密林深处高手也停了下来,眨眼间陈日升口出忽然冒出一大片的毒虫来,这些毒虫身上泛出点点的荧光在昏暗的夜色中显得十分的显眼,就在蛊虫从陈日升口中钻出之后,陈日升抖了两抖,便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陈日升倒在地上片刻之后,身上已经密密麻麻的布满了蛊虫,山岭间又重新陷入了一片沉寂,良久之后,这个阴阳怪气的声音忽然又冒了出来:“好小子,原来你躲在这里,高,实在是高,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既然能够驱使一个不是赶尸匠人的赶尸人来运送蛊虫,除了自己也化妆成为一具喜神,还有什么法子能比这更掩人耳目的吗?”话音刚落一道刀风再次激发而出,直向那一排喜神中最后的那个喜神袭去,不等刀风过处,那具喜神忽然纵身跃起躲过了这道刀风,身形尚未落下之际伸手猛地一扯身上的衣袍,一个短衣襟小打扮的中年男子出现在我的眼前。 中年男子站定之后,冲着密林深处拱了拱手道:“是南疆刀家老当家的吗?蛊族圣手秀士这厢有礼了……”这位叫做圣手秀士的中年男子话音刚落,只见密林深处渐渐地出现了一个黑影,黑影慢慢的向圣手秀士走来,直到走到近前的时候,我才发现此人一袭黑袍掌中握着一把长刀泛着瘆人的寒光。黑袍人冲着圣手秀士拱了拱手,道:“蛊族高手?蛊族和我们刀家同在南疆,咱们之间虽然谈不上有什么交情,但也说得上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不知道蛊族为何要为难我刀家小女?”圣手秀士笑道:“刀老爷子,按理说咱们两家同在南疆,有道是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看鱼情看水情,怎么说我们蛊族都没有冒犯刀家的道理,刀家小女就算做了些不明智之举,看在我们同饮一江之水的情分上,我们蛊族也不会跟刀姑娘一般见识,只不过你们刀家的姑娘跟你们的姓氏一样也不是软茬子,若不是刀姑娘潜入我们蛊族山寨偷学蛊毒之术,我们又何尝愿意与刀家为敌,其实即便是刀姑娘真的学到了我们蛊族的一些蛊毒之术,我们蛊族还不至于那么小气,可是她不该破坏了我们蛊族的落洞仪式,不仅打伤了我们的人,而且还救走了我们蛊族的落花洞女,刀老爷子,假如换做是你,可能轻易放过此人吗?” 第1048章 智认刀白翎 黑袍人闻言陡然一亮掌中的长刀,长刀立刻闪出一道寒光,黑袍人怒喝道:“圣手秀士,你说什么?你说小女破坏了你们蛊族的落洞仪式,这么说来,你是要将小女作为落花洞女了不成?” 圣手秀士微微一笑道:“刀莫语,你倒是很了解我们蛊族传统的么,不错,按照我们蛊族的规矩,如果是男子破坏了我们蛊族的落洞仪式,那便要他饱受万虫蚀骨之痛,若是女子破坏了我们蛊族的落洞仪式的话,嘿嘿,无论她是谁是何来历有何背景,都要她来代替洞女进行落洞仪式,刀莫语,你算是刀家说了算的人物,还是那句话,假如我们蛊族中人毁了你们刀家的祭坛,你刀莫语摸着良心说话,会不会放过我们蛊族的人呢?” 圣手秀士这话明着是在和刀莫语讲道理,实则是在暗示刀莫语,我们蛊族有蛊族的落洞仪式,你们刀家也有刀家的祭祀仪式,你们刀家的人可以破坏我们蛊族的落洞仪式,我们蛊族也同样可以离开山寨去你们刀家搅闹一番,你们刀家自持刀法无双可以不把外人放在眼里,但是我们蛊族的手段可令尔等防不胜防,双方真是动起手来,这胜负还真的不好说。刀莫语自然也明白圣手秀士这番话中隐含的意思,沉默良久之后,道:“圣手秀士,假如我刀家小女真的破坏了蛊族的落洞仪式,我刀莫语舍下这张老脸来向你讨个人情,只要你能将小女放回,我刀莫语自当跟你们蛊族一个交代……”刀莫语话音刚落,圣手秀士冷笑道:“刀莫语,你说你要给我们蛊族一个交代,你准备如何交代?你是想用自己的性命换回刀白翎的性命吗?刀莫语你错了,我们蛊族虽然隐居深山终身于毒虫为伴,但我们也不是弑杀之辈,我们只想顺顺利利的完成我们蛊族的落洞仪式而已,说句不恭敬的话,你们刀家的人好死还是赖活,跟我们毫无关系,还是那句话,假如刀白翎没有破坏我们蛊族落洞仪式的话,我们根本你犯不上和你们刀家产生瓜葛,就算你刀莫语甘愿深受万虫蚀骨之痛,对于我们蛊族来说,又能怎么样,落洞仪式不一样被破坏了吗?好在眼下还有些时间,刀莫语,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任你刀莫语刀法无双,也未必能防得住我们蛊族这无孔不入的蛊术,今天的话说的够多的了,刀莫语,如果你就此罢手,回归刀家把此事说过个清楚讲个明白,今后我们蛊族与刀家依旧是井水不犯河水,如果你刀莫语觉得刀家有两下子,大可以带领刀家老少爷们杀进我们蛊族山寨之中,不过我要警告你一句,到时候你们刀家的老少爷们未必报的了仇,弄不好还把自己的性命都赔了进去,话尽于此,刀莫语,咱们就此别过……” 圣手秀士说话间就要起身离开,刀莫语见状急道:“慢,圣手秀士,我刀莫语还有一言,听完再走不迟。”圣手秀士闻言一愣,微笑道:“哦?你还有何说的?”刀莫语道:“且不说你所言是真是伪,我就当做是真话来听,你千里迢迢弄这么多喜神赶往蛊族山寨,想必也是为了通过这些喜神来运送你们蛊族的蛊虫?如是我猜的不错,这些喜神也是用来参加你们蛊族落洞仪式的?”圣手秀士闻言道:“刀莫语,你这话什么意思?”刀莫语道:“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既然你们蛊族为了这个落洞仪式抓走小女,那我就开诚布公的最后问你一句,还有没有什么既可以让我领回小女,又可以确保不伤我们两家和气这样两全其美的法子?如果我刀莫语能够做得到,一定全力以赴绝不推辞。”圣手秀士笑道:“刀莫语,刚才我说的还不够清楚的吗?既然你听不明白的话,那我就在说的直白一些,我们只要落洞仪式顺利进行,想必这落洞仪式对于我们蛊族的重要性你应该知道,既然刀白翎救走了我们蛊族选定的洞女,那就只要由她来代替洞女了,你刀家的儿女是儿女,难道别家的儿女就不是儿女了吗?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既然是你的刀家之女所做之事,那就只能由你刀家之女自己来负责,刀莫语,不知你还有何说?”刀莫语闻言道:“圣手秀士,既然你如此说,我刀莫语自然也无话可说,不过你们蛊族的这落洞仪式究竟是怎么个意思,大家心里都清楚的很,既然大少爷丝毫不近人情,我刀莫语如果还能忍气吞声的话,那可真就没脸再当这刀家的掌门人了……”不等刀莫语说完,圣手秀士笑道:“刀莫语,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还想跟我伸伸手不成?不错,你刀莫语掌中一柄长刀却是有两下子,不过你就仅凭这一把长刀就想取了我圣手秀士的性命,是不是有些太儿戏了?”刀莫语笑道:“圣手秀士言重了,我刀莫语何德何能敢妄取蛊族大少爷的性命,我只是想将小女带走而已,大少爷,若是这点面子都不给的话,我刀莫语也就只好自不量力,与大少爷一较高下了……” 圣手秀士道:“好,刀莫语,既然你打算带人强入蛊族山寨救走刀白翎,那也由得你,不过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只要你敢来,嗯……话不能这么说,只要你能进入蛊族山寨,我们蛊族便由我圣手秀士一人迎敌,我若是败于你手,任凭你将刀白翎带走,我蛊族上下拒不阻拦,告辞了……”圣手秀士话音刚落,刀莫语忽然纵身一跃便又挡在了圣手秀士的身前,冲着圣手秀士笑道:“圣手秀士,别急着走啊?我知道,你们蛊族落洞仪式的时间是在九月十八,算起来还有十来天的工夫,足够你赶回蛊族山寨了,既然你不答应将小女送回来,我也只好对大少爷动粗了,不知道在蛊族老当家的眼中,自家大少爷的价值比不比得上一个即将落洞的洞女……”圣手秀士闻言惊呼道:“刀莫语,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现在就要……” fěisu· 刀莫语冲着圣手秀士摇了摇头,缓缓的笑道:“大少爷,你刚才说我打算带领刀家的子弟强入蛊族山寨?我看倒是不用这么麻烦,既然小女近在眼前,我又何必千里迢迢的舍近求远呢?蛊族落洞仪式中,每次进入落花洞时只有三人,其中一名乃是洞女,另外两人按照你们的话说是叫洞女的侍女,说白了就是陪葬之人,数百年来,你们蛊族这个落洞仪式不知道坑害了多少无辜的少女,我看倒不如就此作罢,也省得你们蛊族是世世代代都要做此伤天害理之举……”圣手秀士闻言脸色一变,道:“刀莫语,你若还要在此胡言乱语,在下可就要不客气了……”刀莫语闻言又笑道:“不客气?不客气又能怎样?施展蛊术吗?不是我自夸,这蛊术不只有你们南疆的蛊族之人才会,当然了,你们蛊族山寨里的蛊术确实要高出一筹,不过说来说起这蛊术玩的就是虫子,是虫子就有虫子自身的弱点,我就不信单靠着虫子你还就能反了天,你这么着急忙慌的往回走,我终于想通了其中的缘由,落洞仪式自然不是假话了,也许刀家小女也确实做下了如你所言的那般举动,不过你想凭着三言两语就欺瞒住老夫,你的道行还浅的很那,是你主动将白翎交给我,还是要我自己辛苦一下,一个个的找下去?这些喜神一共也就只有十来具,想必要找出哪一个是我家白翎也不是很难……” 话音未落之时刀莫语的身形已经向那一排喜神冲了过去,圣手秀士见状也急忙飞奔了过去,圣手秀士后发而先至当先向这一排喜神居中的一位姑娘抓了过去,不等圣手秀士抓在这个姑娘的身上,只觉身后一道凌厉的刀风席卷而来,圣手秀士当下来了一个就地十八滚躲了开去,等到圣手秀士重新站起身来的时候,这才发现刀莫语站在这一排喜神之前,正一脸得意的看着自己。 见到这一幕我顿时反应了过来,原来刚才刀莫语只是在试探这位圣手秀士,看着像是再抢夺刀白翎,实则此时刀莫语只是猜测刀白翎就被藏在这一排喜神当中,若真的是一个个的查找下去,圣手秀士自然也不会给他这样的机会,更何况刀白翎肯定也被做了手脚,自己一时之间也未必看得出来,也只有用这样的法子使圣手秀士自己漏出马脚来,刀白翎作为既定的洞女,自然在圣手秀士的眼中十分的重要,眼看着刀莫语出手一时之间哪里反应的过来,只道是刀莫语已经看出了刀白翎的位置,情急之下这才奋不顾身的要去保住洞女,正是因此才露出了马脚,那一排喜神居中的那位也正是我要寻找的刀白翎。 第1049章 射杀阴离红 圣手秀士见到这个情景的时候,也知道自己上了当,可是反应过来的时候也已经晚了,刀莫语慢慢的向圣手秀士走去,身上发出的那一阵凛冽的杀气竟然将圣手秀士逼得倒退了几步。刀莫语一摆掌中的长刀,道:“圣手秀士,此时小女就在我的眼前,你说我有没有把握将小女救走呢?”圣手秀士稳了穏心神,长出了一口气道:“刀莫语,你果然是个老江湖,我圣手秀士在江湖经验上面确实自愧弗如,不过仅凭你掌中的长刀便想将刀白翎带走,却也没有那么容易……” 圣手秀士说罢,慢条斯理的身手探入怀中,眨眼睛从怀中摸出一只长有尺余通体漆黑的短笛来。圣手秀士冲着刀莫语晃了晃手中的这只短笛,喃喃的说道:“幸亏此行我把这东西带了出来,否则的话还真的不好应付……”圣手秀士说罢便将短笛放在口边吹了起来,一阵怪异刺耳的笛声悠悠而出,刀莫语见状脸色一变,身形陡然而动直向刀白翎抓了过去。 就在刀莫语刚刚一把扯下蒙在刀白翎头上的那一块黑布的时候,猛听得刀莫语惨呼一声,长刀脱手掉落在地发出“当啷”一声脆响,再向刀莫语看去时,发现此时刀莫语一只手紧紧地攥住了另外一只手的手腕之处,从另外一只手的手心之处竟然流出一丝血迹出来。刀莫语看着圣手秀士,道:“圣手秀士,果然是蛊族的大少爷,竟然使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可真让我刀莫语可发一笑。”圣手秀士放下口边的短笛,冲着刀莫语笑道:“刀莫语,事到如今你还有心思逞口舌之快,你往那儿看……”说话间圣手秀士伸手冲着刀白翎指去,我举目一看,只见那一排喜神最中间的那位女子正是和我有一面之缘的刀白翎,此时却见刀白翎的脖颈上竟然缠着一条手腕粗细的毒蛇,这毒蛇身上密布着红黑色的条纹,竖起自己那颗三角形的蛇头正冲着刀莫语“嘶嘶嘶嘶”的吐着信子,刀莫语见状大惊失色道:“这……这是阴离红,你竟然驯化了阴离红……”圣手秀士闻言笑道:“不错,此物正是阴离红,刀莫语,没想到你也由此见识,这阴离红乃是上古流传下来的剧毒之物,世上无药可解,你既然能识得这阴离红,自然也知道中了这阴离红的蛇毒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也许用不了多久,你刀莫语便会化为一尊石像,说不定日后还会有人四时祭拜于你,你倒也不会感到寂寞……” 十三局密档 来自我爱看书网,feisu,手机feisu 圣手秀士说话间渐渐地走了过来,刀莫语见状大喝一声,陡然间松开了那只紧握脉门的手臂直向缠在刀白翎脖颈上的那条阴离红抓去,阴离红似乎也感觉到了刀莫语的这一抓,三角形的蛇头轻巧的一缩便躲过了刀莫语的这一抓,躲过这一抓的同时蛇身顺势蜷缩起来蓄势待发,就在刀莫语这一抓抓空之时,三角形的蛇头忽然一张口又向刀莫语咬了过去。 此时刀莫语身形一晃的反应明显的慢了许多,我躲在树后看了一个真真切切,如果这阴离红再给刀莫语来上一口,恐怕纵使扁鹊再世华佗重生也救不回刀莫语的性命了,临危之际我来不及多想,取出弹弓扣紧一枚钢珠的同时已经气贯全身冲开了天眼,双臂一较力拉开弹弓一松手便将钢珠打了出去。阴离红的蛇头在天眼的视线中显得十分的清晰,因此这一枚钢珠呼呼挂风势不可当直向蛇头打去,不等阴离红咬在刀莫语的手上,这一颗钢珠“噗”的一声便击中了阴离红的蛇头,只见昏暗的夜色中猛地迸发出一片血雾,这颗三角形的蛇头直接被这一颗钢珠打的粉碎,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顿时弥漫开来。 圣手秀士见状脸色忽然一变,怒喝道:“好个刀莫语,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个手段,这样一来你再也无法延缓体内蛇毒的蔓延了,我倒想看看,你还有多少气力,还能打死多少条这阴离红……”很显然圣手秀士并没有发现我的存在,只道是临危之际刀莫语还有什么过人的本事,听这话似乎这阴离红似乎还不止一只。果然圣手秀士话音刚落之际,忽然又将掌中的短笛凑在口边吹了起来,几声怪异刺耳的声音过后,从那一排喜神的勃颈处忽然蜿蜒而下,爬出十几条浑身长满了红黑条纹的毒蛇来。 圣手秀士狞笑着吹着笛子,随着这阵怪异刺耳的低声,十几条阴离红片刻之后便聚集在刀莫语的身前,竖起三角形的蛇头“嘶嘶嘶嘶”的开始吐起了信子,虽然这些阴离红此刻并没有对我发起攻击,但是见到这一幕的时候我心里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看着情况十分的紧急,我当下又扣住了钢珠向那十几条毒蛇打去,只听一阵“噗噗噗噗”的声音传出,几条阴离红顿时命丧于我的弹丸儿之下,一片淡淡的血雾顿时弥漫了开来,随着一股浓烈的血腥之气,原本竖着三角形脑袋冲着刀莫语的那几条阴离红忽然调转了蛇头,猛地向那几只死去的同伴赶了过去。 刀莫语也是南疆之人,自然也熟知这蛇的本性,毒蛇虽然防不胜防,但是遇到毒蛇只要你不去主动攻击它,它们也是很少主动攻击人的,除了特殊比如到了产卵期的时候,遇到毒蛇只要你站住不动,毒蛇基本上不会主动发起攻击的,这是因为毒蛇的体型都比较小,遇到自己无法吞咽的东西时,释放蛇毒只是自保的一种手段,蛇毒也是自身依靠自身营养分泌出来的,自然也不像自来水一样要多少有多少,毒液释放过多毒蛇本身也会萎靡不振,见到眼前的这些阴离红受到血腥之气吸引放弃了自己,刀莫语这才挣扎了向后躲了几步,就在这几步退出之后,刀莫语的身形微微晃了一晃,一屁股便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了起来。 见到阴离红受到血腥之气所吸引,圣手秀士也是大惊失色,急忙又将那只漆黑的短笛凑在口边吹了起来,笛声一响阴离红似乎又接到了命令一般重新向刀莫语爬了过来。见到这个情况我心里明白了,圣手秀士便是依靠这只短笛来控制这些阴离红的,阴离红这种剧毒的毒蛇我虽然并不了解,但是一旦放过这种东西,又不知道会对多少人造成伤害,想到此处我紧扣钢珠直向圣手秀士手中的短笛就打了出去,“啪”的一声脆响之后笛声戛然而止,短笛失手掉落在地的时候发出一声闷响,阴离红失去了笛声的索引当即又纷纷返回身向那几具蛇尸爬去,我见状紧扣钢珠,对准了几颗露在外面的三角形脑袋又打了出去,空气中又是弥漫出一片血雾,转眼间这十几条阴离红已经被我消灭了大半。 纵使圣手秀士反应再迟钝,现在也看出来此中有些蹊跷,但见圣手秀士慌忙之间拾起掉落在地上的那只短笛,举目四下打量了片刻,立刻纵身而去直向刀白翎抓去,我见状立刻扣住一枚钢珠直向圣手秀士探出的那只手腕上打了过去,不等钢珠打在手腕子上,圣手秀士忽然一缩手躲了开去,我见状暗道糟糕,圣手秀士回头看了一眼落在石缝中的那枚钢珠,冲着黑暗处的密林大喝道:“是南疆刀家的人吗?既然你们早有准备,我圣手秀士就卖给你刀家一个薄面,刀白翎和刀莫语就留给你们了,在下告辞了……”说罢圣手秀士忽然终身而起直向前方黑暗之处奔了过去,见到圣手秀士疾驰而去,我留了一个心眼,躲在暗处紧扣钢珠观察者四周的动静,良久之后一阵山风出过,那一排喜神身上的白衣迎风而动显得十分可怖,地上那一团阴离红发出一阵嘶鸣,见到圣手秀士确实离开之后,我才从树后走了出来,来到蛇群之前正要掏出符纸将毒蛇尽数烧死,这时却听刀莫语忽然喃喃的说道:“这位壮士切莫动手,在下南疆刀莫语,中了这阴离红的蛇毒,需要这阴离红的蛇胆来解毒,还请壮士救我……” 我闻言大吃一惊,看着刀莫语一幅真诚的表情,当下举起弹弓将剩余几只毒蛇尽数杀死,取蛇胆我并不在行,在刀莫语的解释下,我掏出十三局特配的断刃剖开蛇腹取出蛇胆喂着刀莫语服了下去,片刻之后刀莫语“哇哇”的吐出一股粘稠的血沫子。 刀莫语排进体内毒素之后,坐在地上不禁老泪纵横,我没有理会刀莫语,径直来到刀白翎的面前,伸出手来向刀白翎的脉门抓去,一股柔和的五行之气探入刀白翎的体内,一股喜忧参半的情绪顿时袭上了心头。喜的是刀白翎虽然被制成了一具喜神,但是此时刀白翎并没有死去,而是一息尚存,忧的是此时刀白翎的体内已经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蛊虫,若要彻底将刀白翎身上的蛊毒祛除干净,着实需要花上一番功夫。 第1050章 同修祛蛊毒 刀莫语抹了一把眼角的泪水,边喘着粗气边道:“这位壮士,今日我刀家父女承蒙壮士相救,日后如若有用得着我刀家的的地方,我南疆刀家必然万死不辞……”我撇了一眼刀莫语,道:“刀叔不用这么客气,我此行的目的地正是您们南疆的刀家。”刀莫语闻言一惊,道:“这位壮士,你认识我们刀家中人?不知你认识我们刀家中的哪一位,千里迢迢赶往我们南疆刀家所谓何事?”我看了一眼刀白翎,道:“刀叔,此时说来话长,眼下情况紧急不容我多言,你只知道在下并无恶意就好,白翎姑娘身中蛊毒,若再不及时救治,恐怕……”不等我说完,刀莫语猛地咳嗽了两声,道:“这位壮士,你的意思是,白翎这孩子还有救?”我道:“刀叔,不仅是白翎姑娘还有救,这些姑娘其实都没有死,刚才那位蛊族的圣手秀士不知道用了什么法子给她们身上都种了蛊,不过这圣手秀士却是用活体运送蛊虫,只要能拔去她们身上的蛊毒,这些姑娘养上一阵子就没事了……” 说话间我在刀白翎的身上检查了片刻,我倒不是存心占人家姑娘的便宜,只是此时刀白翎身中蛊毒浑身僵硬,真的好似一具行尸走肉一般,和当时夜袭峨嵋金顶的那个水灵灵的大姑娘已是完全两个模样。刀莫语见到我在刀白翎身上摸索起来,眉头一皱嘴唇微动欲言又止,但是依旧没有说出话来,检查了片刻之后我忽然感到刀白翎背后的大椎中断的一处穴位上隐隐有生气透了出来,当下挥出一掌猛地抵在了刀白翎的这一处穴位之上,自掌心之中疾吐而出一股纯正的五行之气直向刀白翎体内灌输而去。随着这一股至清至纯的五行之气灌入体内,刀白翎的身体渐渐的发生了变化,最明显的便是整个身体已经颤抖了起来。我控制着这一道五行之气向刀白翎的奇经八脉灌输而去,透过天眼中的气息可以清晰的感觉出,刀白翎体内无数蛊虫遇到这股五行之气的时候纷纷避让开去,看来这五行之气确实有祛除蛊虫的效果。 五行之气在刀白翎体内运行了一个周天之后,体内的蛊虫已经被我逼到了左臂之上,之所以我将蛊虫逼到这个位置,那是因为刀白翎深谙刀法,而且刀法之中所包含的步法也尤为重要,虽然我的五行之气能够克制蛊毒,但是我毕竟不是专业解蛊之人,万一中间有了什么差池,即便是将刀白翎救回来可是却毁了她一身的功夫,却也不是我想看到的结果,当日在峨眉金顶之上,刀白翎执掌长刀之时所用的是右手,因此我将蛊虫全部逼到她的的左臂之上,也是为了以防万一,万一其中有什么后遗症啥的,也将这种影响减到最少。蛊虫全部被逼到左臂之上后,我一把扯下了到刀白翎左臂的袍袖,只听“刺啦”一声,一条雪白的胳膊显露了出来,要说这南疆的姑娘就是水灵,像这样成天舞刀弄剑打打杀杀的姑娘竟然也能生出这样白嫩皮肤来。 这个念头在我脑中一闪而过,我的目光便被刀白翎这条白嫩的胳膊因吸住了,倒不是因为我见色起意,而是因为就在这这条白嫩嫩的胳膊之上已经鼓起了十几个大小不同的肉包,这些肉包在胳膊上慢慢的移动,很明显其中所过包裹着的就是一团团的蛊虫。刀莫语见状也大惊失色,一把抄起长刀拄在地上挣扎的站了起来,慢悠悠的走到刀白翎身前挥起长刀便要向这条手臂上砍去,我见状急忙摇了摇头止住了刀莫语,刀莫语见状也只好停了下来,将长刀抵在地上双手拄着刀柄大口的喘息了起来。 此时刀白翎左臂上的小肉包也来越多,眨眼间这条左臂已经粗了一倍有余,看着整整一个胳膊的肉包,刀莫语别过头去不忍再看,我驱使这这股五行之气再次绕着刀白翎体内的经脉走了一个周天,直到确认体内的蛊虫全部被逼到了她的左臂之上后,这才冲着刀莫语使了一个眼色。刀莫语虽然不忍观看,但是心系刀白翎的安慰还是时时刻刻的关注着我们,见到我使了一个眼色之后,刀莫语当即挥起掌中的长刀直向刀白翎的左臂上砍去,我只觉眼前一花一抹刀光闪过,刀白翎左臂之上顿时出现了一道长有三村左右的口子来,这口子一出,顿时从里面爬出一片密密麻麻的蛊虫来。 见到蛊虫已经从刀白翎的体内逼了出来,我顿时掌中加劲,一股强劲的太极清气猛地注入到了刀白翎的体内,这时我的掌心就好像是一个压力巨大的打气筒一样将气息瞬间冲入了刀白翎的体内,刀白翎体内的压力陡然增大,只听“剖”的一声闷响,刀白翎左臂上的那个口子忽然爆裂开来,一大群蛊虫顺势而出,眨眼间密密麻麻的洒了一片。蛊虫被逼出之时并没有半点血液流出,刀莫语见状眉头紧皱,看情形此时刀白翎的情况十分的不好,刀莫语手持长刀拨弄了两下掉在地上的蛊虫,看罢多时之后神色忽然大变,急道:“不好,这不是普通的蛊虫,而是一种血蛊。”此时我顾不得刀莫语口中所说的这个血蛊究竟是何物,全神贯注的将体内的气息不停地向刀白翎体内冲去,又过了大概一根烟的工夫,刀白翎左臂上的伤口处渐渐的流出了一丝暗黑色的血液,刀莫语见状急道:“这位壮士,可以了,蛊虫已经除尽了……” 说话间刀莫语伸手从怀中摸出一块漆黑无比状如棒棒油的东西来,刀莫语揭开这东西表面之上的油布时,一股沁人肺腑的药香弥漫了出来,刀莫语正要给刀白翎敷药,我急忙止住了刀莫语道:“刀叔不可,白翎姑娘身上的蛊虫虽然已经被逼了出来,但是她体内还存有蛊毒……”刀莫语闻言一愣,看了我一眼之后,又将这漆黑的药膏收了回去,我见状伸出另外一只手猛地一把拍在了刀白翎的后背之上,双掌同时激发出两股气息直向刀白翎小腹间的下丹田冲去,两股气息同时注入刀白翎体内之后,双掌之间的气息迅速的分离出一阴一阳两种不同属性的气息来,两股气息沿着任督二脉直达刀白翎小腹间丹田气海,一阴一阳两股气息冲到丹田气海中迅速融合起来,片刻之后这两股气息在刀白翎的丹田气海中快速旋转形成了一个阴阳太极图,随着这一个阴阳太极图转动,刀白翎体内的气息也被唤醒了起来,丹田气海一热我这周身上下的气息也飞速的运转了起来,一时间我们二人的气息快速的融合在一起,这不停流转的气息就好像是一条纽带一样将我们的丹田气海连接了起来,从而又形成了一个以我的丹田气海为阳极,刀白翎的丹田气海为阴极的阴阳太极图来。 feisu 这阴阳同修之法也是我逐渐摸索出来的,通过几次阴阳同修,确实能够促进双方的修为,原本我只是想将刀白翎丹田气海中遗留的蛊毒逼出来,却没有想到不知不觉间我们二人的丹田气海又连接在了一起。随着这阵阵气息的流动,我和刀白翎二人身上“呼呼”的冒气了白气,只觉一阵灼烧的感觉渐渐的传了出来,我放空意识渐渐地稳住了焦急的心情,片刻之后这一阵白气渐渐地消散,忽听刀白翎猛地发出“哇”的一声,一大口粘稠的黑血吐了出来。 这一口黑血吐出来之后,地上那一大片的蛊虫纷纷向那一口黑血爬去,我双掌轻轻一震将刀白翎震了出来,紧接着一把将刀白翎推到了刀莫语的身旁,刀莫语见状急忙接住了刀白翎将刀白翎抱在怀里,我抻出一张符纸一抖手腕便向那一片蛊虫打了出去,符纸打在蛊虫堆中后化作一团阳火顿时将这一大片蛊虫烧了个干干净净。 做完这些之后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起了粗气,片刻之后我才发现此时自己已是满身的大汗淋漓,里面的衣物已经紧紧地呼在了自己的皮肤之上,我拉开拉锁想透透气的工夫,其发现一股难闻的恶臭从我身上传了出来,没想到这一次误打误撞的阴阳同修,又将我体内的一些杂质逼了出来。 刀莫语抱着刀白翎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嘴角边残留的点点血迹,这个时候从刀白翎左臂上的伤口处已经慢慢地渗出一丝丝殷红的血迹,见到这一丝丝殷红的血迹,我和刀莫语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至少刀白翎已经脱离了危险。刀莫语给刀白翎敷上了药膏之后背起刀白翎便来到一处背风的角落里,伸脚在地上划拉了几下之后,一小片火星隐隐冒了出来,刀莫语放下刀白翎之后拢了拢这一片火星,眼前忽然一亮,一朵火苗“突”的一下冒了出来,火光亮起之后刀莫语急忙冲着我摆了摆手示意我过去,我坐下之后刀莫语冲着我嘿嘿一笑,一伸手从刀白翎身上摸出一物向我递给了过来。 第1051章 刀白翎吹笛 我接过刀莫语递来的东西就着火光仔细一看,只见此物竟然是一枚巴掌大小的小叶紫檀的木牌,这块木牌触手温润,一面之上刻着南疆特有的风土人情,另外一面则是刻着一个大大的“刀”字,大号的“刀”字下面还刻着一列列的小字,见到这枚小叶紫檀木牌,我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是刀白翎的生牌。 我看着这枚生牌淡淡一笑,当日在峨嵋山中的时候,金枝大师亲口对我们讲述了南疆少数民族中关于生牌的风俗习俗,我自然知道这一块生牌对于刀白翎来说意味着什么,也自然知道刀莫语将这枚生牌送给我的意思。我看了片刻之后直接将这枚生牌还了回去,刀莫语见状大为吃惊,看着我一直这么举着生牌递在自己的眼前,自己不收也确实有些不大合适,愣了片刻自后还是一伸手又将刀白翎的生牌收了回去,刀莫语抚摸了一番刀白翎的生牌后,喃喃的说道:“这位壮士,你可知这枚木牌的含义?”我平静的看着刀莫语道:“刀叔,这木牌……是刀姑娘的生牌?”刀莫语闻言一惊,很显然他并没有料到我知道南疆生牌的意义,看罢多时刀莫语道:“壮士,我们南疆的生牌,也是白翎告诉你的?”我闻言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道:“刀叔,你看看这个……”说着我伸手从怀中也掏出一枚小叶紫檀的木牌向着刀莫语递了过去。 这一块小叶紫檀的木牌正是当初金枝大师交给我的那枚生牌,刀莫语见状狐疑的接过金枝大师的生牌就着火光看了起来,刀莫语只是匆匆瞥了一眼,顿时惊呼道:“壮士,敢问这枚生牌,你究竟从何处得来?”我淡淡一笑道:“自然是峨嵋金枝大师亲赐的了,难道你以为我有本事从峨嵋金枝大师手中抢来这枚生牌吗?”刀莫语闻言一愣,将这枚生牌放在眼前仔细观察了半晌,这才喃喃的说道:“不错不错,数月前白翎带了这一枚生牌回来交给我爹,我爹看完之后便要带着我刀家的子弟赶往峨嵋山,却不料被白翎这孩子拦了下来……”我道:“刀姑娘的爷爷,是叫做刀长铎?”刀莫语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刀长铎正是我爹,也就是白翎的爷爷,这位壮士,不知道你和姨奶奶如何称呼?”我闻言一愣,茫然的看着刀莫语不知这话什么意思,刀莫语看我一脸的茫然,急道:“诶呦呦,是我失口了,我忘了告诉你了,你口中的那位金枝大师,乃是我们刀家的一位前辈,她是我爹的一位姨娘,当然也就是我的姨奶奶了,这位姨奶奶自幼便离开了刀家,我们都以为这位姨奶奶早已经过世了,却没有想到姨奶奶不仅尚在人间,而且还成了道门祖庭中的一代名宿,当初白翎夜袭峨眉山我们刀家的长辈都是不知道的,若是知道白翎这样做,说什么也不会让她去的,可是如果没有当初白翎这莽撞之举,我们至今也未无法得到梦婷姨奶奶的消息了,说来这也是一种缘分,梦婷姨奶离开刀家之后,中间也曾经回来过一次,那时候我爹年纪还小,我还根本没有出生,更别说白翎了,梦婷姨奶,她还好……”我闻言叹了口气道:“刀叔,金枝大师为了除魔卫道,已经羽化飞升了……”刀莫语闻言沉默了片刻后,道:“其实自从我们见到了那一面生牌的时候,就知道梦婷姨奶的时日不多了,我们南疆刀家的人,无论是男还是女,若果人不在南疆,临别之际也要将生牌送回南疆,取得便是这个叶落归根之意,这位壮士,看你的身手也算是道门中人,你和梦婷姨奶……”我淡淡的答道:“严格的说,我要向金枝大师叫一声师伯……” 刀莫语点了点头道:“师伯,那便是梦婷姨奶弟子一辈了,即便是我刀莫语见到你,也要叫你一声师叔了,更何况白翎呢?看来白翎的生牌,我当真还是给错了……”我闻言笑道:“刀叔大可不必如此,如何称呼乃是我们道门中的规矩,刀叔也不是道门中人,大可不用按照道门中的规矩来,白翎姑娘比我也只小上几岁而已,岂能对我如此称呼,咱们还是随便一点的好……”刀莫语闻言点了点头,虽然没有反驳我,但是从此之后一口一个师叔叫得也是让我着实有些不好意思,等到天色微明之时,躺在地上的刀白翎终于醒了过来。 feisu 刀白翎醒来之后第一眼便看见坐在自己身边的刀莫语,当下忍不住轻轻的叫了一声:“爹……”刀莫语见状大喜,急忙将刀白翎抱在自己怀里,道:“白翎,好些了吗?”刀白翎紧紧地依偎在刀莫语的怀中,冲着刀莫语点了点头,眼泪便向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流了下来,刀莫语见状急忙伸手替刀白翎擦去脸上的泪水,道:“白翎,这段时间你究竟去哪儿了,大家都担心死了,你怎的,你怎的还招惹上了蛊族的人了?”刀白翎长长的叹了口气,抬眼间忽然看见我也坐在火堆旁,急道:“爹,他……”刀莫语道:“白翎,此人你不认识吗?”刀白翎闻言仔细的打量我几眼,从表情中可以推断出来刀白翎似乎对我有些眼熟,却一时没有想起来究竟在哪里见过我,见到刀白翎一脸的茫然,刀莫语急道:“白翎,你怎么忘了,这位壮士,他就是……”不等刀莫语说下去,刀白翎挣扎从刀莫语怀中坐了起来,道:“爹,我想起来了,他……他是我太姨奶奶的弟子……” 我闻言一笑,道:“刀姑娘,难得你还能想起当日在峨眉山中的情景来,不错,我是金枝大师的一位师侄,这一次是受金枝大师的委托,特来南疆拜会刀家,寻求彻底毁去这蛊神杖的法子的。” 我这话音刚落,刀白翎急道:“爹,他说的不错,我从蛊族山寨中探得,这柄法杖的真实名字确实叫做蛊神杖,当初爷爷他……”刀莫语道:“白翎,没事了,爷爷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爷爷那一身怪病,都是拜这蛊神杖所赐,这下好了,有了姨奶奶的高徒,这一次一定可以彻底毁去这害人的东西了……对了白翎,你怎么会被圣手秀士制成喜神的了?那些中了蛊的女孩子又是怎么回事?”“喜神?”刀白翎没用听懂刀莫语的话,看了看刀莫语两眼之后,又茫然的向我看了过来。刀莫语一边安抚着刀白翎一边将发现她们的经过讲述了一遍,刀白翎这才匆匆低头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发现自己左臂之上一条长长刀痕之后,忍不住“哇”的一声又哭了出来,道:“爹,你看啊,这么长的伤疤,我以后怎么见人哪……” 我闻言顿时心里一阵好笑,都这个时候了,刀白翎还想着自己左臂上的伤疤,看来这南疆的女子对自身的容貌也十分的在意,刀莫语闻言苦笑了一声,冲着我道:“小师叔,白翎自幼被我们惯坏了,让你见笑了……白翎,还不见过你的这位小师祖,若不是你小师祖出手相救,今晚上咱们爷俩都要折在这里,咱们刀家可就后继无人了……”刀白翎闻言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这个称呼是从哪儿论起来的,当下也没有迟疑,轻轻的冲着我道了声:“师祖……” 我闻言摆了摆手,道:“白翎姑娘,别这么叫,我看你比我小不了几岁,我也不怎么讲究这些繁文缛节,以后咱们以兄妹相称可好?”我这话音刚落,刀白翎尚未开口之际,只听刀莫语道:“那可不行,规矩就是规矩,可不是什么繁文缛节,总不能让外人看见我们刀家的人都没大没小的,白翎,叫师祖……”我闻言急道:“刀叔,停,你看我年纪也不大,这么叫都把我叫老了,这样,有外人你们爱怎么叫就怎么叫,没有外人的时候,你就叫我小秦师兄好了……对了,白翎姑娘,你是怎么落在圣手书生手里的,这些女孩子又是些什么人?” 白翎闻言沉默了片刻之后,道:“爹,小秦师兄,此时说来话长,这些女孩子都是无辜的姑娘,被圣手书生抓来中运送蛊虫的,我看此此处不是久留之地,咱们还是赶紧找个安全的地方再说……” 刀白翎说罢便挣扎的站了起来,刀莫语搀扶着刀白翎来到这一群喜神之前,刀白翎吩咐我们摘去蒙在这些喜神头上的黑布之后,忽然伸手入怀也掏出了一枚漆黑的短笛来,刀白翎挣脱着离了刀莫语的搀扶直接靠在了我的身上,道:“爹,你将这些人的皮肤划开……”刀莫语闻言立刻抄起长刀,只见一阵刀风过处,这些喜神身上分别被划出了一道长有寸余的口子来,刀白翎见状将那只漆黑的短笛凑在口边吹了起来,一阵怪异刺耳的笛声顿时传了出来,不久之后从那些伤口处慢慢的爬出一条条的蛊虫来。 第1052章 进住泗水镇 刀白翎就这么一直吹着这只漆黑的笛子,直到那些喜神身上再无蛊虫钻出,刀白翎放下口中的笛子时身子一软已经站立不住了,我见状急忙抱住刀白翎,向刀莫语投去一丝求助的目光,不知道刀莫语是真没有看出来我的意思还是故意装糊涂,来到我身旁仔细的查看起刀白翎的状态却丝毫没有从我怀中接过刀白翎的意思,我见状也只好就这么抱着刀白翎,良久之后刀白翎才睁开了眼睛,冲着刀莫语道:“爹,那些姑娘体内的蛊虫暂时被我引出来了,但是他们体内的蛊毒还没有完全解除,咱们还是赶紧找个落脚之处再做打算……” 趁着刀莫语微微一愣的工夫,我急忙将怀中的刀白翎推到了刀莫语的怀里,刀莫语下意识的抱住刀白翎之后,我正要掏出符纸烧死这些蛊虫,这时确听刀白翎喃喃的说道:“秦师兄不必如此,这些蛊虫乃是圣手秀士吓得血蛊,一点离开了血,不久便会死去,不会造成什么影响的。”我闻言这才放下了手中的符纸,这时一个个直立而站的喜神渐渐的恢复了生气,身子一软纷纷向地上倒去,我见状急忙一个个的扶住往地上倒下去的姑娘,大概十来分钟之后,这些姑娘才渐渐地醒了过来。 见到我们之后这些姑娘明显的十分恐惧,刀白翎简单的说明了情况之后,这些姑娘才对我们感激涕零起来,眼看着天色渐亮,我当即要求大家跟我一起到泗水镇落脚。 刀莫语一路行走都是靠着一双腿脚,对着山间的道路十分的熟悉,于是刀莫语当先打头带路,刀白翎带领着姑娘们居中而走,我则是走在最后面压阵,由于这些姑娘都是普通人家,一没有功夫傍身二来刚刚祛除身上的血蛊虫身体还十分的虚弱,因此我们一行人走走停停用了将近三天的工夫才从这蜿蜒的山路中走了出来。此时距离三天之期早已经过了一天,我提前已经跟范启龙打好了招呼,范启龙得到信息后立刻租了一辆大客循着卫星定位赶到了山脚的大路旁,见到我们一门一行人从上山中走出来后,范启龙立刻招呼着大客司机掉头,大大客司机猛地一把拉住方向盘的时候,不经意的瞥了一眼这一群姑娘,顿时吓得“嗷”的一嗓子踩住了刹车,匆忙间跳下车就跑,范启龙奇道:“诶诶诶,我说老哥你跑什么啊?车都不要了?”大客司机闻言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车辆还留在这里,当下又返回身来,这时看见范启龙正招呼这姑娘们一个个的上车,大客司机急忙远远的对着范启龙道:“这位老板,我求求你了,我上有八十老母在堂,我们一家老小可就指望着我养活呢,要是我再……老板,您行行好……” 范启龙见状不明所以,刀莫语瞪了大客司机一眼头也没回的便将刀白翎也送上了车,等到大家都上了车之后,大客司机依旧不敢上车,我见状走了过去笑道:“这位司机大哥,你是不是误会我们了,我们可不是干那些脏事的人,这些姑娘都是我们救回来的,需要回到泗水镇调整一下……”不等我说完,司机大客竟然直接跪了下来,道:“这位老板,你可不要再哄骗我了,我们虽然是行车载客的,但是这车也要八十多万,我还有好几年才能把贷款还完,这些姑娘明明就是喜神,你让这些喜神上了我的车,我以后还怎么载客做生意啊?”范启龙闻言狐疑的看了我一眼,我笑道:“喜神?老哥也是本地人,看来对本地的习俗了解的还挺清楚的吗?这些明明就是活生生的大姑娘,那里是什么喜神啊?”我这话一出口,大客司机顿时急道:“这位老板莫要骗我咧,这明明就是一队喜神,前几天我跑长途,走夜路的时候还看见咧……” feisu 我闻言心里一惊,急忙一个箭步抓住了这位司机大哥的手腕,道:“你说你见过这些喜神,你是在哪里见到的?”我这个举动顿时把这位司机大哥吓得够呛,司机大哥顿时惊呼道:“诶诶诶,怎么样,你自己承认了不是,我就说是喜神么,诶呦呦我说几位老板儿,咱们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你们干嘛非要难为我这个车老板子呢?求求你们高抬贵手,把我当个屁给放了……”我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这位大哥,我看你是误会了,也许你真的见到了这些喜神,不过这些可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喜神,关于南疆赶尸的传闻我也听说了一些,不过那些大多是传说杜撰出来的,原型不是没有,远远没有传言的那样邪性,其实这些都是良家女子,被犯罪分子下药迷了心智打扮成了喜神的样子,实则这些姑娘就是落到人贩子手里了,不信的话,小范,给他看看……” 范启龙闻言立刻从怀中掏出一本临时的证件来,司机大哥闻言将信将疑的看着我,见到范启龙递过来的证件上有一个大大的国徽,这才急忙伸出双手接了过去,翻开证件看了两眼之后将证件还给了范启龙,嘴上骂着那些个人贩子可是双腿依旧站在那里不肯移动,看这情形这位司机大哥还是心有余悸。范启龙见状急道:“我说行了,事情都给你说清楚了,证件也给你看了,实话告诉你,你以为我们的证件谁都可以看的吗?就是你们省里的警察头子也未必有权利查看,你今天是老天天摸电门抖起来了,还不赶紧的开车把我们送回泗水镇。”范启龙话音刚落,却听司机大哥道:“这位首长,那什么,不是我信不过你们,只是刚才我心里一时没转过弯来,你看,这不我这两条腿还打着摆子吗?首长,您跟那位首长解释解释,等我缓一会行不……” 看着眼前这位司机大哥的样子,范启龙顿时气乐了,当下走过去一把将司机大哥架了起来,三步两步的便将司机架到了车上,司机大哥坐到车上之后当即回过头去看了看那些依旧身着一袭白色衣袍的姑娘们,此时姑娘们一个个的早已经疲惫不堪,坐在软座之上当即一个个就睡了过去,见到这一幕司机大哥心里没底,抬起屁股就要下车的时候,我走了上来直接将司机大哥推到了靠窗户的座位上,紧接着便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身边。 司机大哥见到我坐了下来,这心才渐渐的放了下来,时不时的还转过头去偷偷的瞄上一两眼,刀白翎见状心里冒坏,趁着司机大哥转头的一瞬间,冲着司机大哥微微一笑,忽然猛的张开嘴做了一个鬼脸,吓得司机大哥急忙把头转过回来。 范启龙见这司机变成这样一幅德性,摇了摇头只好自己坐在了驾驶座上,打着了火轻车熟路的转动方向盘、挂挡给油,大客车轻而易举的便调转了车头直向泗水镇而去,司机大哥看着范启龙的身手叹道:“这位首长的技术不错么,没看出来也是位老司机啊……” 一路之上我向这位司机大哥问起了他发现这些姑娘的地方,据这位司机大哥回忆说,几天前他接到了一个旅游团打来的电话,因为长途车辆不够,临时租用他的车辆去接一批旅游的人,司机大哥赶到南疆的时候很快便接到了这些客人,接到客人之后司机大哥立刻往江南镇赶去,江南水乡历来是全国的旅游胜地,对南疆的人们来说,这吸引力也丝毫不差,原本开长途就是两班倒,来的时候是司机大哥开车,回去的则是另外一位司机开车,就在司机大哥夜间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只听车里的人们吵吵嚷嚷开了:“看,快看,那是什么?那是不是传说中的赶尸……”司机大哥听到话音之后也看了起来,只见漆黑的密林深处一排白色的身影一蹦一跳的向前慢慢行走,最前方还有个人在打着幌子,对于现代人来说,这东西虽然晦气但是也没有什么可害怕的,毕竟他们都在车里,就是真的遇见了赶尸匠人,他们也追不上来,最多也就是看个新鲜瞧个热闹。司机大哥根据他醒来的时间推测,那个时候车辆应该还行驶在南疆地界上,发现这些喜神的时候,应该还在南疆。 车辆驶入泗水镇的时候,瑞寒秋早已经包下了十间客房,这十间客房都是清一色的套房,下车之后我们轻点了一下人数,我们三人加上刀莫语父女二人再加上十六个姑娘一共是二十一人,每间套房可以同时住下三人,这一行人肯定是够住了,瑞寒秋和刀白翎将这些姑娘们领进房间,洗了澡换了衣服之后又亲自准备了一些清淡补血的食物。 司机大哥下车之后见到这些姑娘们果然都是一个个的大活人,当下变得有些不大好意思来,范启龙准备掏钱结账,司机师傅竟然推脱起来,道:“既然是人民的队伍,那就是自家人了,大过节的你们一个个抛家舍业的,那都是为了谁啊?还不都是为我们老百姓的安全,车前我就只收个成本,全在订金里面了,您看我们小家小户的多余的也拿不出个啥来,看着这些姑娘们怪可怜的,能帮助一点是一点,这一半车钱,就给她们用……” 第1053章 刀莫语逼婚 意外的找到了刀白翎,因此我们也没有必要在快马加鞭的往南疆赶去,趁着这个时间正好可以休整一下,三天之后这些姑娘们逐渐的恢复了过来,眼看着这些姑娘们一个个脸上恢复了红晕,刀白翎决定立刻为姑娘们祛除体内的蛊毒。 经过刀白翎的一番讲解,我这才对蛊毒这东西有了初步的了解,原来这蛊毒和蛊虫本质上是一回事但是却又不完全的是一回事,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蛊毒这东西就是我们所说的蛊虫的虫卵,而蛊虫便是这些虫卵发育之后在体内长大的成虫。人一旦中了蛊毒,这虫卵可能立刻会繁育成长,也可以根据特殊情况潜伏下来,直到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再行发育成长为成虫,蛊毒也即是虫卵的发育是可以控制的,但是蛊虫却是无法控制的,一旦蛊毒已经发作,那便是意味着体内已经长出了蛊虫。对于绝大部分蛊毒来说,一旦发作便意味着所有虫卵都会发育长成成虫,那么只要除去体内的蛊虫,自身的蛊也就被解了,这是蛊术最为普通也是最为普遍的模式了,相对来说,这种蛊术对于下蛊者和中蛊者的危害都是最小的,中蛊者只要能找到会解蛊之人,便会除去体内的蛊虫,看着虽然膈应但是至少自身的性命还是可以保全的,而解蛊之后,下蛊之人也不会有什么反噬作用,因为这种最为初等的蛊毒和下蛊之人本身并没有什么联系,换句话下蛊之人也无法通过这样的蛊毒来牵制对方,解了也就解了,对方解了蛊下蛊之人也不会有什么察觉。 但是相对于一些高级的蛊术,这情况就不同了,高级一些的蛊术可以十分的精确控制蛊毒的发育繁殖,在某个人身上下蛊之后这中蛊之人没有丝毫的察觉,直到十天半月之后这些蛊毒才渐渐地苏醒发育,等到中蛊之人察觉到之后,早已经忘了当时自己究竟是在什么情况下中的蛊,这种蛊毒也许一次性发育完成全部化为蛊虫寄生在你的体内,也可能只发育一部分,如果你一时不察仅仅是祛除了体内的蛊虫,但是蛊毒依旧会慢慢的再次发育,到时候这些蛊毒有了抗药性,普通解蛊之法的效果便会越来越差,体内的蛊毒逐渐的会越来越难以解除。这种高级的蛊术往往用于对他人的牵制上,借着在你身上施展高级的蛊术来强迫你做一些你原本不想做的事情,如果你不同意,下蛊者便会通过操控蛊虫在你体内不停的撕咬,到那时你真的要遭受万虫蚀骨之痛了。 听到这里范启龙问道:“那些蛊虫已经寄生在人的身体里,下蛊之人又是通过什么样的手段来控制这些蛊虫呢?难不成这些蛊虫也能听得懂人话?”刀白翎文闻言一笑,伸手掏出那一只漆黑的短笛放在了范启龙的面前,范启龙伸手接过短笛仔细的打量了起来,看了片刻之后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刀白翎接过短笛,道:“范大哥,这笛子是用骨头制成的,看不出来,用这种骨头制成的笛子,可以吹出来一种特别的音律,但凡是蛊虫,只要听到这种音律便可以发狂,发狂之后四处乱咬是虫子的天性,正是利用这种手段,精通蛊术之人才可以控制蛊虫,从而达到控制他人的目的,当然了,通过这骨笛控制蛊虫的也只是所有蛊术手段其中之一,还有很多非常精妙的蛊术我也没有学到,关于这蛊术,我也是粗通皮毛而已。” feisu 说话间刀白翎收拾好了屋子,将所有的姑娘都请进了屋中,刀白翎伸手将屋中的窗帘全部拉了下来,转过头来看着我们三个大老爷们还大大咧咧的坐在屋中,不好意思直接说我,当下嗔怒道:“爹,你怎么还坐在这里,我要替这些姐妹们祛除蛊毒了……”刀莫语闻言这才站了起来,讪讪的笑了一下,道:“白翎啊,那什么,你的身体……”不等刀莫语说完,范启龙也站起身来,道:“刀姑娘,这么多人就你一个人忙活,你看是不是我给你打个下手……”眼看着他们两个大老爷们都开了口,我要是在不说点什么便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当下也开口道:“刀姑娘,那什么,蛊术我是外行,但是还算有把子气力……” 刀白翎看着我们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好,既然你们想留下来看,那我就让你们看好了,要彻底清除姐妹们身上的蛊毒,需要内治外治综合治,正所谓患病不忌医,姑娘们,咱们开始,你们把衣服都脱了,对,向我这样,要脱得一丝不挂才行……”说着刀白翎率先脱去了外套,双手抓起短袖的下摆往上一撩,眼看着就要露出那一身雪白的皮肉,刀莫语见状急道:“诶诶诶我说,人家姑娘家家的在这里忙活,咱们大老爷们搁着看个啥啊,走走走……”范启龙红着脸道:“可不是咋的,这玩意儿有啥可看的,刀叔,秦处长,走走走,我哪儿还有一瓶头梢的小烧,咱老哥三喝两盅去……”我们出了屋子之后,便听到了一阵银铃般的笑声。 刀白翎这一通忙活从早上直到晚上十点多钟,虽然我们三个大老爷们帮不上什么忙,但是我们心里比谁都着急,整整十几个钟头我三人轮流在客房门口探听着消息,其间只有瑞寒秋出来几次,不等我们询问便又匆匆忙忙的回到了屋中,刀莫语在屋前来回的踱着步子,范启龙蹲在门前仔细的听着里面的动静,我虽然可以冲开天眼打探里面的情况,但是一想到那些可怜的姑娘们一丝不挂的样子,我又觉得太不道德,也只好规规矩矩的守候在房门之前。 将近午夜时分,客房中的灯终于亮了,“嗒”一声只见瑞寒秋推门而出,看见我们三人一直守在门前,当下微微一愣,紧接着冲着我们笑道:“好了,你们不用担心了,刀姑娘已经将大家体内的蛊毒全部清除干净了……”不等瑞寒秋说罢,刀莫语和范启龙便向屋中冲去,可这二人刚刚进入屋中的时候,只听屋中传出一声惊呼,紧接着这两个大老爷们红着脸又退了出来,刀莫语随手关上了房门,紧接着一把薅起范启龙的脖领子,道:“好他妈小子,说,你刚才看见什么了?”此时范启龙也毫不示弱的道:“刀叔,给你面子叫你一声叔,你真把自己当根葱,谁拿你炝锅啊?你还问我呢,你看到什么了,我就看到什么了……”刀莫语闻言急道:“嘿,你个小兔崽了,告诉你,我是白翎的亲爹,我就是看见啥了,那也没什么,你不行,你是外人,看见了就不行……”范启龙闻言急道:“什么内人外人的,都是大老爷们,谁看了也不行……”刀莫语急道:“老子就看见了,怎么滴……”范启龙道:“我也看见了,怎么着……”刀莫语狞笑道:“好小子,你终于承认你看见了,怎么着?那老子就告诉你该怎么着……”说话间刀莫语按着范启龙的脖颈就把范启龙往屋中推去,范启龙见状急道:“老刀把子,你他妈这是要干啥,我可是朝廷命官,你这样公然殴打朝廷命官,可是违法行为……”刀莫语道:“管你他妈朝廷命官不命官的,你小子看了我家白翎,你就得娶了她……” 刀莫语这话一出口我顿时哑然失笑,起哄道:“小范,我看你也老大不小的了,白翎妹妹要模样有模样,要能耐有能耐,我看人家也配得上你,干脆你就从了人家得了……”我原本只是一句玩笑话,可谁知这时屋门忽然开了,屋门打开这一刻刀莫语和范启龙同时停了下来,刀白翎看了一眼刀莫语,道:“爹,闹够了没有,你是不是想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自己的女儿别人家看到了?都什么年代了,你还讲究这个?”刀白翎这一番话直说的刀莫语没了词,匆匆的松开了范启龙红着脸走到了一边,我见状急忙低着头就要顺势溜出去,这时刀白翎道:“秦师兄,你刚才说那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刀白翎要模样有模样要本事有本事,就配得上人家范大哥?”这话噎得我个儿喽儿个儿喽儿的,憋得脸红脖子粗的一句话也说不上来,急忙向范启龙看去,范启龙见状急忙给我打起了圆场,道:“刀姑娘,不管他们的事,是我太莽撞了……”不等范启龙继续说下去,刀白翎道:“你说你一个大老爷们,明明知道我们姑娘在里面还要愣着头往进闯,这是你一个朝廷命官该干的事情吗?”得,刀白翎给我们三人来了个一勺烩…… 第二天一早,范启龙便和瑞寒秋一起登记这十六位姑娘的身份以及进行一些取证工作,为这些姑娘清除了蛊毒的刀白翎一脸的憔悴,整整一天都躺在床上没有起来,又过了一天,范启龙联系了当地的公安机关将姑娘们一一遣返原籍,眼看着诸事已经齐毕,刀莫语便催促着我们三人跟着他们二人一道赶往南疆。 第1054章 金蝉巧脱壳 听到刀莫语催促着我们众人赶往南疆,刀白翎凝重的看着刀莫语道:“爹,南疆,我们不能回去了。”刀莫语闻言一愣,道:“白翎,你这话什么意思?南疆是我们刀家的地盘,我看谁敢在南疆打咱们刀家的主意。”刀白翎瞥了一眼刀莫语,道:“爹,现如今我偷了蛊族的骨笛,又学到了他们的蛊术,更为甚者,我救了他们的落花洞女,蛊族的人这一次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不等刀白翎继续说下去,刀莫语道:“白翎,你不要说了,不就是救了一个落花洞女吗?这落花洞女的事情我早就听说了,蛊族人说的好听,还他妈是为给山神献祭,给山神娶媳妇,扯他妈的淡,他他妈的怎么不把自家的女儿当做落花洞女献给山神当媳妇,这么光荣的事情为什么要让给别人,还他妈山神,解放都多少年了,哪儿来的山神?这就是一个祸害人的幌子,别说是你了,就是老子没遇到罢了,老子若是遇到了,一样把这些无辜的姑娘救出来……” 瑞寒秋看着满口粗言的刀莫语眉头微皱,刀白翎看了瑞寒秋一样,冲着刀莫语道:“爹,你看你,当着外人的面说话也不知道注意一些吗?爹,这里面的事情没有你想像的那么简单,蛊族中的落花洞也不简简单单就是个山洞,数百年来每年蛊族都要给山神献祭,按理说这落花洞中早已经是白骨累累了,可是这落花洞中只是偶尔能够见到一些白骨,而且洞中的环境也并不差,你们想一想,若是每年都会有落花洞女进入落花洞献祭,那洞中早已经是腐败不堪了,又如何能够进得去人?”刀莫语闻言一惊,道:“白翎,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说,你进过这落花洞?”刀白翎点了点头道:“爹,这一次不是女儿主动要去惹祸,而是眼前的景象不由得女人不这么做,一个娇滴滴的大姑娘被蛊族头领下了血蛊迷了心智,眼看着就要被蛊族的人送入落花洞中,当时女儿本来也想过,既然蛊族和我们刀家同在南疆,没有必要去趟这一趟浑水,即便是女儿出手救了她们这一次,可是女儿毕竟不能总守在落花洞前,而且单凭女儿一人也未必是蛊族高手的对手,可就在这时,一位祝由科的师姐忽然出手救出了这位无辜的姑娘,眼看着这位祝由科的师姐就要被蛊族高手活捉,我这才忍不住出手打伤了蛊族的人,将她们全部救了出来。” 刀莫语闻言点了点头,道:“白翎,你做的对,蛊族虽然和我们刀家同在南疆,但是我们刀家在南疆数百年来从未做过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可是蛊族就不同了,他们为了研究蛊术,时常利用活人进行试验,这简直令人发指,远的不说,这数十年来就我得到的消息,蛊族之人就没少祸害人……”刀白翎听到这里顿时抢道:“爹,既然你也知道蛊族之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那为何不……”不等刀白翎说完,刀莫语叹了口气道:“为何不带人平了蛊族山寨替天行道?白翎,你想的太简单了,蛊族山寨在南疆扎根也有数百年的历史了,若是在往上倒一倒,说不定都能追溯到几千年前了,蛊族的行为虽然令人发指不假,可是我们哪有理由去平山灭寨呢?且不说我们刀家有没有这样的实力,即便是有,你难道就能光明正大的杀上蛊族山寨去吗?当今社会不是一百年前了,现在讲究的是法制,咱们刀家一没有人家犯罪的证据,二没有平山灭寨的权利,你让爹如何出手呢?这一次若不是因为你和蛊族之间的瓜葛,说实在的爹心里实在必不愿意与这些人有一点点的关系,更何况挨着蛊族山寨的就是鬼族山寨,据说这鬼族山寨和蛊族山寨关系十分的密切,就算是咱们刀家倾巢而出,举全力攻击蛊族山寨已经是十分吃力了,如果此时鬼族山寨和蛊族山寨串通一气兵合一处将打一家,那咱们刀家可就面临着亡族灭种的危险了……” 十三局密档 来自我爱看书网,feisu,手机feisu 刀白翎闻言又道:“爹,您想多了,鬼族山寨虽然和蛊族山寨里的比较近,但是据我了解,鬼族之人和蛊族之人也并不是一回事,二者只不过是都借着这一片深山生存,双方早有和平相处互不侵犯的约定,因此这些年来鬼族和蛊族才一直相安无事,其实鬼族中人很大一部分人都对蛊族的做法嗤之以鼻,一旦发生大的冲突,鬼族未必会站在蛊族那一边……”刀莫语看着刀白翎义正言辞的说,急道:“白翎,你怎么会对鬼族山寨了解的如此清楚,难道说你也……白翎,你可不能像你姑姑那样结交匪类……”刀莫语刚刚说到这里,刀白翎急道:“爹,鬼隐大哥可不是那样的人,你误会鬼隐大哥了……”“住口,白翎,我早就跟你说过,在我们刀家面前少提鬼隐这个人,你怎么还……不对,白翎,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暗中和鬼隐那个臭不要脸的有来往?难道你忘了吗,你自幼便由姑姑带大,姑姑便如同你的生母一般,若不是鬼隐百般引诱,你姑姑她又怎么会走上歧途……” 刀白翎刚刚提起鬼隐,刀莫语便已经气愤填膺的训斥起刀白翎来,刀白翎闻言急道:“爹,你不知道,你们都不知道,其实姑姑她和鬼隐大哥,并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样,若不是姑姑中了蛊毒,鬼隐大哥他也不可能……”刀白翎说到这里的时候早已经是泣不成声,刀莫语闻言一愣,我见状心知其中必有缘故,当下拦住了正欲开口的刀莫语,道:“白翎姑娘,你是说刀建凤她……她也中了蛊?鬼隐和她……乃是为了给她解蛊?” 刀白翎闻言点了点头,默默的擦去了眼角的泪水,道:“小秦师兄,爹,其实你们不知道,早在很多年前姑姑就开始暗中调查蛊族的落洞仪式了,将近三十年前,爹,您还记不记得,有一段时间我们南疆忽然蛊毒泛滥,就连我们上学都要乘坐学校安排的车辆,一上车便闻到一股浓浓刺鼻的气味,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一种消毒水的味道,那一次蛊毒泛滥将近持续了一年之久才渐渐地平息,也就是那个时候,姑姑便已经开始暗中调查了,姑姑之所以这么做,不仅仅因为这一方水土,还因为一个叫做古迪逊的研究机构给姑姑出了大价钱,姑姑当年年轻气盛,再加上也多多少少懂得一些蛊毒的常识而且还有一身的功夫,自然而然的便应承了下来,后来姑姑一路追查终于摸到了蛊族山寨,经过一番明察暗访,姑姑又发现这一次蛊毒泛滥和蛊族的落洞仪式有关,于是又摸到了蛊族的落花洞中……” 听到这里刀莫语已是长大了嘴巴再无一言可发,我道:“刀姑娘,难道说,这当初你姑姑和鬼隐大哥相遇的时候,正是……”刀白翎道:“不错,小秦师兄,你猜的不错,当初鬼隐大哥初遇姑姑的时候,正是姑姑刚刚从落花洞逃出的时候,那个时候姑姑已经身中蛊毒,而且蛊毒已经在体内渐渐地发作了,否则的话以姑姑的本事,又怎么能够轻易的落入水中呢?后来鬼隐大哥在水中将姑姑救了起来,姑姑得知鬼隐大哥乃是鬼族山寨中的当代继任鬼王之后,便打算借着鬼族山寨来掩饰自己的身份,蛊族和鬼族这两寨人马确实有些渊源,姑姑躲入鬼族山寨之后,蛊族的人果然就没有在为难姑姑,只不过姑姑身上的蛊毒却是一天比一天严重,而鬼隐大哥手中持有蛊神杖自然不怕这蛊毒,但是鬼隐大哥因为不懂这蛊神杖的使用之法,身上也出现了非人的病患,二人聚在一起不经意的时候忽然发现,既然这法杖名曰蛊神杖,是否就有解蛊的作用呢?于是鬼隐大哥连夜进入鬼族山寨的蛊神洞中查阅鬼族之书,数日后终于发现了一些端倪,可当鬼隐大哥兴冲冲的从蛊神洞中出来之后,却发现姑姑早已经离开了鬼族山寨,原来鬼族的人根本内容不得姑姑这个外族的人,暗自将姑姑赶出了鬼族山寨。鬼隐大哥自然毫不知情,以为是姑姑自己不辞而别,当下伤心不已,时不时的便经常到他们相遇的地方,盼望着有朝一日能够在遇到姑姑,功夫不顾有心人,鬼隐大哥终于还是等到了姑姑……” 听了刀白翎的讲述,似乎和当初鬼隐所讲的内容颇有出入,不过仔细分析一番之后,发现刀白翎所讲的内容也颇为符合情理,当日我和鬼隐双方并没有深交,鬼隐留了一手防备我等众人也说得过去,一旦我们真的找到了刀白翎将刀白翎救出来,这其中真相刀白翎自然会向我们全盘托出的,看来鬼隐早就设计好了其中的关节。 刀白翎又道:“他们二人再次相遇的时候,便被鬼族的人和刀家的人围了起来,经过一番缠斗之后鬼隐大哥和姑姑失去了踪迹,其实姑姑早就选好了路线,趁着这个机会跟鬼隐大哥一起躲了起来,不仅躲过了咱们两家的追踪,而且还躲过了蛊族的耳目……” 第1055章 落花洞中女 刀莫语闻言道:“白翎,你的意思是说,鬼隐这小子和你姑姑他们行踪,是蛊族的人故意放出来的?”刀白翎点了点头道:“爹,正是如此,你想,既然蛊族的人发现了姑姑已经躲入了鬼族山寨之中,自然就无法进入鬼族山寨去捉拿姑姑了,蛊族的人不愿意得罪鬼王爷爷,可又不愿意放过姑姑,那他们会采取什么办法呢?我们刀家原本和鬼族蛊族二寨并无交情,当初爷爷又怎么知道姑姑所在的地方呢?这一切都是蛊族的人故意透漏出来的,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借着我们二家之手将姑姑逼出来,然后再由他们蛊族的高手将姑姑抓回蛊族山寨中去。” 刀莫语听到这里的时候,心里的气也消了一大半,喃喃的说道:“建凤啊,果真这样的话,你就回家来多好,你以为我们刀家的人都是贪生怕死之辈吗?当时如果你能把此事告诉我,我又岂能坐视你独自承担这样的痛苦呢……”刀莫语正念叨之际一拳重重的锤在了墙上,刀白翎见状又道:“爹,情况不是你想像的那么简单,姑姑最初答应下来彻查此事,大部分的原因是因为那个叫做古迪逊的机构出的价钱确实很高,姑姑想挣到这部分钱后改善我们南疆的民生,可是后来随着调查的深入,没想到其中的祸患如此巨大,等到姑姑身中蛊毒的时候,姑姑心里所想的已经不是那个叫什么古迪逊的机构了,而是为了这一方的水土一方的百姓了,姑姑和鬼隐摆脱了三家的耳目之后,便落到山谷中的一处岩洞中,原来姑姑趁着这段时间早已经暗中踩好了点,在洞中准备好了足够的粮食和清水,鬼隐大哥和姑姑躲入岩洞中后耐心的等待了数日,果然发现了好几拨追踪而来的蛊族高手,二人耐心的躲在岩洞中一月有余,那些蛊族的耳目才渐渐地消失不见。” 刀莫语听到这里又道:“白翎,那你姑姑又怎的会跟鬼隐他……”刀白翎叹了口气道:“爹,你有所不知,姑姑在落花洞中中了一种叫做桃花蛊的蛊毒,这种这种蛊毒发作之后,任由你是贞洁烈女立时便会变为水性杨花的无耻妇人,鬼隐大哥为了给姑姑清除蛊毒,不惜再次滴血任凭蛊神杖夺主,可是这一次蛊神杖夺主之后鬼隐大哥依旧没能清除姑姑身上的蛊毒,姑姑强忍着浑身的痛苦,凄然的看了鬼隐大哥一眼之后,便毅然而然的为了将自己的鲜血滴在了蛊神杖之上,可不料这个时候奇迹发生了……” 听到这里刀莫语和我同时喝道:“什么奇迹?”刀白翎道:“这蛊神杖一次只能夺主一人,被蛊神杖夺主之后,此人便和蛊神杖达成了一种协定,要时时刻刻喂养蛊神杖,一旦没有按时喂养蛊神杖,蛊神杖便会反噬自己的宿主,到那时宿主便会变成一幅如同骷髅一样的行尸走肉生不如死,不过说来要解决此事也并不难,只要有另外一人替自己夺主或者有足够的法力硬生生的抹去它们之间的联系,这种契约也就算是被破掉了,小秦师兄,我们南疆之人不像你们道门弟子有如此神通的法力,根本无法通过法力来强行抹去这种联系,也只好采取第一种最笨的办法了,就在姑姑滴血任凭蛊神杖夺了主之后,鬼隐大哥身上的血气顿时恢复了大半,此时姑姑身上的蛊虫好似感到了一种莫大的威胁一般纷纷欲从姑姑体内钻出,姑姑忍不住一张口便吐了起来,这一吐便吐出了一大片的蛊虫来……” 刀白翎这番话直说的众人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此时刀莫语再也插不上一句话来,刀白翎又叹了一口气道:“姑姑在岩洞中依靠蛊神杖渐渐的清除了体内的蛊毒,但是自己的性情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也就是在那一段时间里,姑姑无法抗拒蛊毒和蛊神杖双重作用下诱发出来的种种欲望,便与鬼隐大哥有了夫妻之实,小秦师兄,那你应该见过鬼隐大哥身上所带的那个鬼毋了,其实那个鬼毋就是鬼隐大哥和姑姑的骨肉……”刀莫语闻言大吃一惊,道:“白翎,你是说鬼隐他,将建凤的骨肉制成了鬼毋,这个小王八羔子,老子回去之后非带人平了他的鬼窝不可……”我冲着刀白翎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刀白翎的话,又示意怒不可遏的刀莫语稍安勿躁,只听刀白翎平静的说道:“爹,你就是这急脾气,你听我把话说完不行吗?其实鬼隐大哥和姑姑当时就已经知道,姑姑以后几乎不可能生孩子了,即便是有了孩子,生下来也是鬼胎,就是我们所说的死胎,鬼隐大哥将姑姑的骨肉制成鬼毋时常陪在自己身边,正是对姑姑的一片深情,爹,还有什么理由去怪罪鬼隐大哥呢?” feisu 听到这里范启龙忽然道:“诶诶诶,我说白翎姑娘,既然鬼隐那个老小子和你的姑姑已经那个了,你不应该叫他大哥啊,按照我们汉人的习俗,你应该叫他姑父才对……”范启龙话音刚落,我和瑞寒秋同时白了范启龙一眼,范启龙当下一吐舌头,刀白翎闻言淡淡的说道:“范大哥,其实按照我们南疆的习俗,我也应该叫鬼隐大哥一声姑父,可是鬼隐大哥不允许我这么称呼他,他说他没有将姑姑挽救回来,他不配做我的姑父……”说罢刀白翎豆大的泪珠又止不住的落了下来。 瑞寒秋见状急忙抱着刀白翎的肩膀安慰道:“白翎姐姐,建凤姑姑虽然一生命运多舛,但是她是为了万千黎民百姓,她的结局虽然悲惨,但是她的人格却重于泰山,况且还能遇见如鬼隐大哥这样重情重义的好汉子,对于建凤姑姑来说,这一辈子也值得了……”刀白翎闻言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姑姑诞下这个鬼胎之后容貌迅速的衰老下去,为了不连累鬼隐大哥,姑姑连夜丢弃了蛊神杖赶回了刀家,即便是死也要死在自己的故里,可不料机缘巧合之下这柄蛊神杖却又被进山采药的爷爷捡了回来,姑姑见到蛊神杖想说又不敢说,终于在爷爷病发之后自己再次滴血夺主,为了不让这柄蛊神杖再次为祸人间,姑姑偷走蛊神杖连夜离开了刀家,从此下落不明,直到一年前我才同时收到了鬼隐大哥和姑姑的来信,才得知这一切的真相。” 刀白翎讲完之后众人唏嘘不已,正所谓昔人已矣,我们此时已经无法在挽回曾经的那一场滔天的祸端,众人沉默半晌之后,我道:“白翎姑娘,那你究竟为何会进入蛊族的落花洞里呢?又怎么会偶遇道祝由科的人?”刀白翎道:“收到姑姑最后一封信的时候,姑姑留言说,鬼隐大哥会与我取得联系,我们通讯的频率大概是每周一次,鬼隐大哥每一封信都会给我讲一些鬼族山寨和蛊族的风土人情,我原本以为这是鬼隐大哥跟我在闲话家常,后来我明白了,这是姑姑希望我能够继续追查到底,配合鬼隐大哥一举铲除蛊族的邪魔外道,于是我便收拾行囊离家,已出门历练为由踏上了赶往鬼族山寨的路程。就在我行到鬼族山寨不远处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年轻的男子,这个男子正往山下而来,而我却是要往山上而行,我看了男子一眼,只道是他也是鬼族之人,便想其打听鬼族山寨的位置,哪知道他并不是鬼族之人,而是一位祝由科的传人,他此行是来鬼族山寨医治病人的,正在我们说话之际,山下忽然出现一伙强人模样的人,几条大汉背着一个大号的麻袋正往山上行走,我原本以为这是山寨中的人卖得牲畜抬往山中,可没走几步之后忽然发现那个男子直向那伙强人追了过去,我正与询问,只见那个后生忽然将食指竖在唇边‘嘘……’的一声道:‘那袋中装得是一个活人,我要去救人……’听到这里我本不欲徒生事端,可是当我看着这名后生紧跟那伙强人的步伐追去的时候,却发现这个后生几乎没有半点功夫,这时我的脑海中又呈现出姑姑的身影来,若是姑姑在此,岂能坐视不管,当下我立刻也跟了上去,准备暗中突施援手。那一伙强人似乎并没有发现身后有人跟踪,一路吵吵嚷嚷的翻过一座山头便来到了一处山洞之前,其中打头的一人将袋口解开,果然从里面钻出一位风华正茂的姑娘来。” 眼看着刀白翎讲了半天没有停歇,瑞寒秋端过一杯清水来向刀白翎递了过去,刀白翎见状将杯中的清水一饮而尽,冲着瑞寒秋微微笑了笑,继续道:“打头的那位大汉对着姑娘道:‘洛素,你现在回心转意还来得及,若是依旧执迷不悟,看看,眼前的就是落花洞,我便将你当作洞女现在就让你落洞……’那位叫做洛素的女子丝毫不为所动,那位打头的汉子又道:‘我就不明白了,还是因为鬼隐吗?实话告诉你,鬼隐已经有了女人了,他根本就不喜欢你……’” 第1056章 七夕走婚约 听到这里我又不由又暗暗吃了一惊,不禁问道:“刀姑娘,据我所知,鬼族和蛊族这两大部族虽然离得很近,但是他们之间早有约定,应该是不允许通婚的,那这个洛素又怎么会对鬼隐心有所属呢?”刀白翎道:“这个刚开始我也有所疑惑,后来我们将洛素救回来之后,才从洛素口中探得实情,原来蛊族和鬼族这两大部族,在婚姻上也确实都不提倡与外族通婚,不过这样一来久而久之,整个部族渐渐地便会演变为近亲,这样的话对整个部族都是不利的,为了确保本部族的秘术不被外传,这两大部族每年都会举行一次走婚仪式,这走婚仪式说来也十分的简单,他们选定的日子乃是你们汉人传说中的七夕之日,也就是牛郎和织女相会的日子,两大部族中的男女平时几乎没有在一起独处的机会,只有利用夜晚的时间才可以独处,这个时候两大部族的男女会在吊桥前唱歌,一般都是由男子先唱,如果有女子接歌,这二人便会走到吊桥之上约定暗号,晚间男子便会来到女子的花楼,按照事先约定好的暗号敲门,赶到第二日家中长辈起床之前必须离开,这婚事也就算是成了,如果约会之后感到双方并不合适,女子便可以不给男子开门,这婚事也就告吹了,这种婚姻制度看似比较原始实则自由度较高,比之你们汉人以往的那种父母包办的婚姻制度已是进步了很多,不过,为了确保本族秘术的安全,两大部族中深谙本族秘术的高手是不允许参加走婚的……” 刀白翎说到这里,范启龙忍不住问道:“刀姑娘,那鬼隐可是鬼族下一代的鬼王,应该是由当代的鬼王来安排婚事,应该不可能参加这走婚仪式的,可是这个蛊族的洛素又怎么会看上鬼隐的呢?”刀白翎笑道:“这走婚仪式毕竟是两大部族通婚的一种形式,根据鬼族和蛊族的约定,只要这婚事一成,便由双方来约定人口的归属,这可不像是你们汉人娶亲生子这般,女人嫁人之后便要进入男方家中,为了保持两大部族人口的平衡,成婚的数量基本上都是一分为二,有蛊族的男女迁到鬼族生活的,也有鬼族男女加入蛊族山寨的,但是这些基本上都是那些普通的村民,肯定是不懂本族秘术的,参加走婚仪式的都是些青年男女,难免会为了争夺心中的配偶争风吃醋大打出手,甚至因为误会导致鬼族和蛊族两大部族之间产生纠纷,因此每次走婚仪式都会有两大部族出一位组织者,一来是维持走婚仪式的秩序,二来也是在走婚仪式完成后,两大部族平分人口也好有个见证和约定,洛素是蛊族的姑娘,而鬼隐则是代表着鬼族的当家人,在走婚仪式上洛素见到鬼隐之后便一见钟情,但是鬼隐大哥却是毫不查,毕竟洛素是不可能与鬼隐大哥结成连理的,因此在那一场走婚仪式上,所有参加走婚仪式的青年男女,只有洛素一个人没有喜结良缘。” 听到这里我又问道:“刀姑娘,那这个洛素明知道自己无法嫁给鬼隐,难道就这么打算在这一棵树上吊死吗?”刀白翎点了点头道:“山寨里的姑娘思想都比较单纯,可是感情这个东西谁又能控制得了呢?洛素姑娘也知道自己是不可能嫁给鬼隐的,因此便打算在蛊族山寨中终身不嫁独身终老,这个想法对于你们汉人来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所谓人各有志莫可强求,但是一个女人这辈子不嫁人不生孩子,在山寨里面可就是一件天大的事情了,这个洛素接连参加了好几次走婚仪式根本没有主动接歌,蛊族的主持人自然也看出了问题,于是回到山寨中后便询问洛素到底是怎么回事,少女怀春乃是天经地义之事,可是对于一个大姑娘来说又怎么好意思说出口,更何况自己又爱上了一个根本不应该爱上的人。” 我闻言点了点头,道:“说的也是,这种居住在山寨中的少数民族,原本部族人数就少,传宗接代便是本族的头等大事,既然如此的话,那蛊族的老族长干脆就在本族中给洛素找个人家不就得了?也别再让她去参加什么走婚仪式了不就得了?”刀白翎道:“不错,最开始八姑也是这么认为的,以为洛素自幼生活在蛊族山寨中,一旦参加走婚仪式,说不定就要离开蛊族山寨加入鬼族山寨去生活,虽然两大部族的山寨基本上生活模式都是一样的,根本谈不上什么习惯不习惯的,但是姑娘一旦加入鬼族山寨,便是鬼族之人了,别看这两大部族离得这么近,一旦走了出去,再想回来的可能性几乎没有,于是八姑便以为洛素是因为不愿意离开自己的山寨,便准备替洛素说情,留在蛊族山寨中进行婚配……” feisu 听到夏八姑的名字我心里又是一震,急问道:“刀姑娘,你见过夏八姑,你可了解此人?”刀白翎点了点头道:“我当然知道,夏八姑乃是当代蛊王的小女儿,是哪位圣手秀士的亲妹妹,蛊王年事已高基本上已经不怎么搭理山寨中的事务了,现在蛊族山寨基本上都是夏八姑说了算,而且这个夏八姑别看是一介女流,但是那一手出神入化的蛊术据说已经超越了蛊王,八姑姐姐还教过我蛊术呢,小秦师兄,你问起这夏八姑……”我喃喃的说道:“我和这夏八姑有一面之缘,我们之间交过手,她的蛊术并没有对我造成威胁,我还破了她的蛊术,她负伤遁走……”刀白翎闻言并没有产生诧异之色,看着我淡淡的说道:“小秦师兄,八姑姐姐可是个极其厉害的角色,虽有一身出神入化的蛊术但是绝对不会轻易地施展出来,待人接物也是颇有大家风范,因此在蛊族上下颇有威信,小秦师兄说破去了八姑姐姐的蛊术,看来八姑姐姐并没有对小秦师兄下狠手,小秦师兄不可以为八姑姐姐没有真才实学,而且,我觉得八姑姐姐好像并不是什么坏人……”我闻言点了点头道:“刀姑娘,你学过蛊族的蛊术,可知这蛊族中的高级蛊术可高级到什么程度?”刀白翎莞尔一笑,道:“当初我潜入蛊族山寨偷学蛊术,其实刚刚进去就被八姑姐姐发现了,八姑并没有为难我,也没有在我身上下蛊,竟然还亲自教授我一些入门的蛊术……” 听到这里我暗暗诧异,道:“明明知道你不是蛊族之人,还光明正大的教授你蛊术?这夏八姑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啊?”刀白翎摇了摇头道:“我在蛊族山寨中呆了三个多月,这三个月来八姑姐姐一有时间便会教授我基本的蛊术,这只骨笛就是夏八姑送给我的,可不是我自己偷的,这件事情谁也不知道,八姑姐姐也不让我说出去,所以蛊族之人见到我手中的这只骨笛,都以为是我偷走的,我又不能把八姑姐姐卖出来,所以尽量不去使用这支骨笛。” 听到这里我又不禁陷入了沉思,看似简单的两个山寨其中却又隐含着重重不为人知的深意,看来这一次出来真的不是一件简单的差事。我正暗自寻思着,范启龙道:“刀姑娘,那洛素姑娘就应该好端端的留在蛊族山寨中生活啊,又怎么会被人抓去做了洞女了呢?”刀白翎叹了口气道:“若果洛素姑娘就这么留在蛊族山寨中倒也不会有后来的事情发生了,可是这个洛素姑娘看上去弱不经风的,却着实有一个不安于现状的心,不久之后洛素姑娘竟然偷偷的离开了蛊族山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鬼隐的缘故,就在洛素姑娘离开之后不到三天,便被狗七等人抓了回来。”范启龙道:“狗七,这个狗七又是个什么人物?”刀白翎道:“这个狗七是蛊族山寨中的一个小头目,是蛊王的亲传弟子,在蛊族山寨中,除了夏八姑和伸手秀士,便要数这个狗七了,狗七以蛊王亲传弟子自居,平时便在蛊族山寨中喝五邀六的,蛊族山寨的人对这个狗七大多持反感的态度,可是惧于狗七的本事又不敢反对狗七,这个狗七乃是一个十足的好色之徒,远的不说就在自己本族的山寨中,就不知道祸祸了多少个良家姑娘了,普通的族人也是敢怒不敢言,这个狗七又不知道从哪儿弄到了不少的钱,时候总是会给人家丢下些粮米银钱,村民们也就只好忍气吞声了,洛素姑娘原本就天生了一幅水灵灵的脸蛋,这狗七早已经被迷得神魂颠倒,原本这山寨中的两大部族还残留着一些母系氏族的传统,因此人们对女性贞操观看的也不是那么重要,按照以往的情况来看,这个狗七早应该得手了,可是这个洛素姑娘死是看不上这个狗七,甚至不惜以性命相搏,我就遇到了几次,狗七都是都没有得手,私自下山在蛊族山寨中是绝对不允许的,因此这一次狗七正是借着这个机会威胁洛素就范……” 第1057章 祝由科传人 刀白翎稍微稳了稳心神,喝了口水之后又继续道:“当时听到狗七说出这番话之后,洛素顿时勃然大怒,冲着狗七的狠狠的唾了一口,道:‘狗七,别人怕你我洛素可不怕你,人这一辈子早晚都要走上这一遭,有死而已又有什么可害怕的,狗七,我洛素死后就是化为厉鬼也定会不饶你……’狗七看着义愤填膺的洛素自然不会把这个文弱女子放在眼里,顿时狞笑着道:‘洛素,机会我已经给你了,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也怪不得别人,你这鬼话若是骗骗三岁的孩童倒是还可以,可想吓唬我狗七你还是错打了算盘,既然你真的不肯就范,那就休要怪我狗七心狠手毒了……’说话间狗七一把提起洛素姑娘紧接着一抖手便要将洛素姑娘丢人落花洞中,正在这个时候,那位祝由科的弟子忽然站了出来,大声喝道:‘住手。’狗七闻言放下了手里的洛素,冲着那位祝由科的弟子问道:‘你是何人,为何会闯入我蛊族山寨中,难道不知道我们蛊族山寨是不欢迎外人的吗?我们蛊族虽然久居深山,但也不是弑杀之人,趁着老子还没有改变主意,赶紧走……’狗七这话音刚落,只见那位祝由科的弟子朗声喝道:‘你叫狗七?这里是蛊族山寨的地盘?’狗七狞笑道:‘怎么,后生,你也听说过七爷爷的名声吗?不错,这里就是我们蛊族的落花洞,看你的打扮也是南疆之人,既然这样,那七爷爷就算你是误入我们蛊族山寨的地盘,也不跟你一般见识了,你速速离去,休要干预我们蛊族内部的事务……’那位祝由科的弟子闻言并没有就此离去,而是淡淡的一笑,道:‘蛊族我倒是知道一些,不过狗七的名字我确实从来没有听说过,看来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看你们几人的扮相就知道你们几个不是什么好鸟,让我走也可以,不过我要将这位姑娘一起带走……’狗七闻言登时大怒,道:‘好你个小白脸子,狗爷让你走那是给你脸呢,别他妈蹬鼻子上脸不知好歹,要滚就赶紧滚,若是不滚的话……哼哼……’不等狗七继续说下去,只听这位祝由科的弟子朗声喝道:‘不走又待如何?’这一身话语出口之后,狗七忽然伸着鼻子在空气中闻了闻,奸笑道:‘诶呦,我当时哪里来的后生,原来跟着洛素一样,也是个小娘们啊,既然你也是个小娘们,哥几个,嘿嘿,你们她此时还能走吗?’狗七这话刚落,我顿时心里一惊,原来这一位祝由科的弟子竟然是一位女子,狗七身后的那些狗腿子闻言顿时放肆的大笑起来,一边大笑一边渐渐的向那位祝由科的弟子围了过去,那位祝由科的弟子也不含糊,眼看着这些狗腿子将自己紧紧地包围了起来,就见那位祝由科的弟子陡然间抬腿横着就扫了过去,那几个狗腿子自然没有防备,被这祝由科的弟子直接就扫到在地……”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阵的焦急,当年在凤凰大学校园中邂逅了狄老一家,随后在雷云观前匆匆一别经年未有音讯,不仅清音时时刻刻浮现在我脑海中,就连葛陈蕾那丫头也时不时的常在梦中遇见,除了执行任务的时候,每到年节老葛叔总是会通过电话跟我聊上一会,说是闲话家常,其实我心里知道,那是老葛叔想葛陈蕾了,只是他们都没有葛陈蕾的消息,想从我这里打听一下葛陈蕾的近况而已,可是殊不知我也一样没有葛陈蕾的消息,而狄老和清音正是南疆祝由科的掌门人,如果刀白翎遇到的真是葛陈蕾的话,那我不就可以见到朝思暮想的清音了吗?想到此处我心里一阵的激动,刀白翎看着我似乎表情有异,当下急问道:“小秦师兄,你怎么了,那个祝由科的传人,她……”我道:“白翎姑娘,实不相瞒,我很早以前便结识了一位祝由科的传人,一别经年甚是思念,不知这一位祝由科的弟子,是不是我当年的那一位故人……”我刚说到这里,刀白翎忽然笑道:“小秦师兄,原来你也有红颜知己啊,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我就明白了,那位祝由科的师姐,就是小秦师兄您的心仪之人?”刀白翎这话一出口顿时给我说了一个大红脸,刀莫语见状嗔怒道:“白翎,怎么跟你师祖说话呢?没规矩,你继续说,后来怎么着了,看看那位祝由科的弟子是不是你的师祖奶奶……”范启龙闻言“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道:“老刀把子,你这话说的,啥叫师祖奶奶啊,就是人家真的是我们秦处长的夫人,那也应该叫……”范启龙说到这里忽然反应了过来,这“师祖奶奶”的称呼虽然不怎么正宗,但是好像也没有什么错误之处,顿时一阵语塞说不出话来,刀莫语却没有发现范启龙的这个囧相,反而冲着范启龙怒喝道:“小兔崽子,你叫我啥,你他妈敢叫我老刀把子……”范启龙闻言急忙摆了摆手道:“诶诶诶我说老刀把子,你这是干什么,我不知道这‘老刀把子’在你们南疆少数民族的话中代表着什么意思,可是这‘老刀把子’在我们汉人的话里可不是一个骂人的词儿,我们管一些民间组织的首领人物才叫做‘老刀把子’,打个比方说,我向别人介绍你的时候,就可以这样说,这位英雄名叫刀莫语,乃是南疆赫赫有名的刀家的老刀把子,那么对方就知道了,你是南疆刀家的一家之主了……” 我心里着急打听狄清音和葛陈蕾的下落,十分不耐烦的瞪了范启龙一眼,范启龙见状急忙坐下不敢在多言,刀白翎冲着刀莫语道:“行了爹,范大哥也是自己人,你干嘛老是看人家不顺眼……”刀白翎这么一说,刀莫语也没词儿了,当下嘟囔着道:“都说女生外向这话一点也不假,诶,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刀白翎闻言白了一眼刀莫语,又继续讲了起来。 feisu 刀白翎顿时便从这位祝由科弟子身手上判断了出来,这位祝由科的弟子并没有什么武术根基,这一扫之下也只不过是为求自保的下意识之举,甚至从这一扫而过的动作上来看,连身手都算不上。虽然祝由科弟子的身手并不怎么样,但是狗七的这些狗腿子也都是蛊族山寨中的村民,若是说气力是有一些的,论武术他们也是外行,因此这一下才将众人都扫了个狗啃屎。狗七见状自然大怒,立刻招呼道:“弟兄们,给我好好招呼……”见到狗七发话,这些狗腿子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纷纷那位祝由科弟子冲了过去,那位祝由科的弟子见状也是毫无畏惧,忽然伸手掐出一道指诀,冲着那些狗腿子便弹了出去,那些狗腿子顿时被那位祝由科的弟子弹的东倒西歪,狗七见状急道:“诶呦,小娘们,没看出来你倒是还有些手段,弟兄们,既然人家亮架势了,你们也别玩了,招呼起来……”狗七这话音刚落,那些狗腿子顿时又冲了上去,这次这伙人伸手便向这位祝由科弟子的身上摸了过去,既然是位女子,自然对自身的隐私部位十分的在意,这些狗腿子在狗七的招呼下竟然使出了这种卑鄙无耻下流的法子来。 祝由科弟子眼看着就抵不住这些肮脏的手爪,这时刀白翎冲了上来,举手投足间便将这些狗腿子打了个东倒西歪,若不是刀白翎手下留情,恐怕这些狗腿子不躺个十天半月的根本下不了床。狗七见到刀白翎出手相救,自然更加怒不可遏,刀白翎狗七自然是认识的,当下对着刀白翎道:“刀白翎,别人不知道我可是知道,你本就不是我们蛊族的人,竟然能够得到八姑的垂青学到了我们蛊族的蛊术,怎么,现在本事学成了,就准备胳膊肘往外拐掉炮往里揍干着吃里扒外的勾当吗?告诉你,就你学到的那点蛊术就是个皮毛,在别人眼里兴许还算有两下子,可是在我狗七眼里,你手里那点活连个屁都不算……” 刀白翎那管狗七那一套,这个小姑奶娘那可也是气死小辣椒不让独头蒜自知有己不知有人的主儿,不等狗七说完上去抡起巴掌就给狗七好一顿抽,论武术狗七那里是刀白翎的对手,这一顿嘴巴子直削的狗七鼻洼嘴角血迹横流,狗七冲着地上狠狠的唾了一口血沫子,道:“好个刀白翎,今日我就就让你尝尝蛊术的滋味……” 狗七说罢一扬手冲着刀白翎就撒出一把青绿色的粉末,刀白翎从未见过这种蛊术,下意识的急速向后退去,不等刀白翎站稳身形,那一片青绿色的粉末竟然跟着刀白翎飘了过来,刀白翎见状大吃一惊,微微一愣神的工夫这才发现这那里是什么青绿色的粉末,而是一大片青绿色细小的虫子…… 第1058章 五行噬火虫 见到这一群青绿色的虫子向自己飘来,刀白翎最先考虑到的便是立刻用火将这些不知名的虫子驱赶出去,可不料身旁的那位祝由科的弟子见状却是脸色一变,眼看着刀白翎掏出火折子就要引火驱虫,祝由科弟子急道:“刀姑娘不可用火,这是南疆蛊族的五行蛊虫,不可用五行之物相敌。”刀白翎微微一愣,自己在蛊族山寨中也学到了一些蛊术,但是对于这五行蛊虫却是闻所未闻,此时这位祝由科的弟子一张口便道出了这一大群蛊虫的来历,刀白翎虽然不知道这位祝由科的弟子说出来的是真是假,但是凭着自己对蛊术的一些粗浅的见解,也知道这些蛊虫本质上就是一些虫子,是虫子就没有不怕火的道理,又怎么不能引火驱虫呢?刀白翎随身携带的火折子,并非是我们所熟识的那种古代的火折子,而是产自南疆特有的一种引火工具,这种火折子使用鱼油压缩松香制成的,一旦遇到空气便会骤然,南疆多草木,使用这种火折子会很快引燃林中的枯枝残叶,以便可以尽快达到引火驱虫的目的。这位祝由科的弟子话音刚落之时,刀白翎微微一愣的工夫这一群青绿色的虫子已经紧跟了过来,哪里还会给刀白翎留下足够思索的时间,眼看着这一大群青绿色的虫子呼啸而至,刀白翎下意识的扒开塞子猛地冲着火折子吹了一口,火折子“呼”的一下闪出了一大朵金黄色的火焰,见到火焰一起,刀白翎随手一刀削断了一根树枝,将火折子在这根新鲜的树枝上轻轻一抹,这混合着鱼油和松香的燃料立刻在这根新鲜的树枝上着了起来,眨眼间这一根新鲜的树枝上便燃起了一大朵火焰来。 刀白翎砍断树枝燃起火把这一整到的动作没有半点的拖泥带水,就在这火把燃起之后,站在对面的狗七忽然泛出一丝阴笑来,刀白翎伸手挥舞着掌中的火把便向那一群青绿色的虫子伸了过去,身旁的祝由科弟子见状急道:“刀姑娘,不可……” 这位祝由科弟子这声大喝喊出来的时候已经晚了,此时刀白翎已经将掌中的火把伸到了这一大群青绿色的虫子之中,本以为在这金黄色火焰的灼烧之下,青绿色的虫子会立刻化为一片灰烬,可没想到这火把刚刚伸到虫群中之后,这一大群虫子以极快的速度向火把汇聚而来,刀白翎见状微微一愣神的工夫,身旁的那位祝由科的弟子忽然抢了过来,纵身一跃伸脚直接向刀白翎的手腕处踢去,这位祝由科的弟子身手稀松平常,以她的动作根本不可能踢到刀白翎的手腕,可是此时刀白翎早已经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正在暗自诧异这这一群不怕火的蛊虫究竟是个什么东西的时候,这一脚也就到了,刀白翎丝毫没有防范,手腕被这位祝由科的弟子顿时踢了个正着,这一脚倒是也有些力道,刀白翎一个没留神火把脱手而飞,径直向着狗七的一个狗腿子身前滚了过去。 抹上了混合着鱼油和松香的火把在地上滚了几滚并没有熄灭,就在这火把滚落到那位狗腿子身前的时候,空气中那一大群青绿色的蛊虫立刻紧跟着火把便跟了过去,转眼间这一大群青绿色的蛊虫全部飞扑到了这只火把之上,附着了这一大群蛊虫的火把忽然火光大盛,眼看着火把上的火势忽然增大,刀白翎心中一喜,正满心欢喜的期待着这一大片的火光立刻将这一群蛊虫尽数烧死,却发现蛊虫在火光之中似乎想的十分的活跃,随着蛊虫越聚越多,火把之上的火势竟然好像是泼了汽油一样燃烧的更加旺盛,刀白翎见状心中的喜悦之情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此时才知道这位祝由科的弟子所言不差。 祝由科的弟子站在刀白翎的身旁,冷冷的看着火光中的蛊虫,道:“刀姑娘,这是蛊族的看家的蛊虫之一,叫做五行蛊,这种五行不仅不惧五行,而且以五行为食,金木水火土具可当做食物,你想想,金石之物都可与被它们吞噬,更何况人呢?刀姑娘,如不是我及时踢掉你手中的这个火把,此时你的半只臂膀已经被火烧尽了……”刀白翎闻言大吃一惊,看着身旁的祝由科弟子已是惊愕的一句话说不出来了,站在对面的狗七见状却是一脸的愤恨之色,瞪着一双三角形的眼睛恶狠狠的瞪着这位祝由科的弟子。刀白翎道:“这位姐姐,不知你姓字名谁,今日相救,我刀白翎他日必将厚报……”祝由科弟子闻言一笑道:“刀姑娘,你我都是女流之辈,面对这一伙臭男人的欺负,咱们定要叫他们知道知道,咱们女人也不是好欺负的,刚才刀姑娘已经出手救了我一次了,咱们之间谈不上什么救不救的,你叫我青绿就好了……”刀白翎闻言道:“青绿姐姐,你说的这五行蛊虫,它……” feisuc● 不等刀白翎说完,只听这位叫做青绿的祝由科弟子道:“刀姑娘,这五行蛊虫是由南疆深山中的阴虫炼制而成的,至于这炼制之法我也不知道,不过据说这五行蛊虫的炼制之法极为不易而且很耗时间,但是一旦练成便有无穷的威力,你看眼下这这些五行蛊虫,遇火之后不仅不会被烈火灼烧而死,反而会如同飞蛾扑火一样向火光汇聚而去,这些五行蛊虫在吞噬火焰同时会更加助燃这火势,因此这一根火把坚持不了多久,很快便会被这大火吞噬干净……”刀白翎闻言又道:“青绿姐姐,真如你所说的这样,那这五行蛊虫一旦出世,岂不是这世间万物都要被这蛊虫吞噬殆尽了吗?”青绿闻言一笑道:“刀姑娘多虑了,这五行蛊虫虽然具有吞噬五行之力,但这只是它的一种能力而已,并不是因为一定要以五行为食,但凡是蛊虫,其最为喜爱的还是血肉之时,吞噬五行之物只不过是饲养之人为了不断保持这些五行蛊虫的吞噬能力而已,等到这火把被蛊虫吞噬干净,它们可就要像我们发起攻击了……” 青绿话音刚落,只见地上的那根火把骤然冒出一股白烟,果然这片刻的工夫整整一直新鲜的树枝便已经被这一把火烧成了一片灰碳,火势一灭这一群蛊虫忽然变得暴躁起来,刚才青绿所言在场众人都听了个清清楚楚,这火把上的火势一灭,其中一个狗腿子感到新奇,刚刚探出一步向看个仔细,这时那一大群蛊虫忽然迎风而起,只觉一股青绿色的烟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那个狗腿子飘了过去,这个狗腿子尚未来得及反应的时候,便已经被这一大群五行蛊虫罩在其中,一声凄厉的惨呼之声顿时传了出来,惨呼之声尚未断绝,只见一片青绿的火焰顿时着了起来,那个狗腿子在不停地摆动着身体挣扎起来,整个一片青绿色的火焰化为了一个人的形状不停的摇摆了起来。 祝由科弟子见状急忙拉住了刀白翎猛地向后退去,狗七冷笑道:“刀白翎,怎么现在认怂了,刚才你不是挺厉害的吗?你们这是想跑吗?哼哼,晚了……”说到这里的时候狗七回头看了一眼洛素,继续道:“洛素,看到了吗,这就是七爷我的五行蛊,那个小娘们也算有点见识了,竟然能够识得七爷我的宝贝,洛素,如果你不想变成这样一副模样,现在回心转意还来得及,七爷我可不是小肚鸡肠之人……”洛素闻言慢慢的抬起了头来,看着狗七双眼一时泪流满满,看罢多时抬起双手向狗七伸了过去,狗七见状大喜,道:“这就对了嘛,洛素,你知道七爷我是最心疼你的了……”说话间狗七一伸手便撤下了捆在洛素身上的绳子,紧接着便要顺势向洛素的腰间搂去,这时洛素忽然一闪身躲过了这一搂,冲着狗七道:“狗爷,既然我已经……已经……又何必在伤及无辜,狗爷,你就将这两人放了……”狗七闻言微微一愣,抬眼看了瞥了一眼刀白翎和青绿,脸上写满了不甘,不过沉默了片刻之后之后狗七还是微微一笑,道:“既然洛素姑娘开口了,那七爷今天就放过你们两个,记住,以后不要在我们蛊族地盘上造次,趁着七爷我还没有反悔,你们两个赶紧滚,对了,刀白翎,我想你在我们蛊族中也该呆够了,这一次就当时给你个教训,我不希望在蛊族山寨中再看到你,滚……” 刀白翎闻言看了狗七一眼,道:“狗七,你少在姑奶奶面前拿腔作势的,别人怕你狗七,姑奶奶可不怕你,想将我赶出蛊族山寨,哼哼,行,我现在就去问问八姑,若是八姑不愿意我留下,姑奶奶拍拍屁股就走,你以为姑奶奶稀罕你们这虫子窝吗……”刀白翎这话音刚落,只听狗七冷笑道:“刀白翎,你少拿大小姐来压我,你以为平时有大小姐护着你就可以不比我放在眼里?实话告诉你,大小姐昨天晚上就已经下山了……” 第1059章 血蛊痧驱虫 刀白翎闻言冷笑道:“狗七,怪不得呢,趁着八姑下山,你这就要对本姑奶奶下手了,不过我倒是有些想不明白,狗七,八姑下山难道就不回来了吗?等到回来的时候发现我不在了,狗七,你想好了怎么向八姑姐姐交代了吗?”狗七闻言笑道:“刀白翎,你本就不是我们蛊族的人,看在你们南疆刀家的面子上,我已经很是容忍你了,别说八姑她一时半刻回不来,就是回来又能怎么样,我就不信因为你个外族的女子,大小姐会把我怎么样,刀白翎,你是不是太高看你自己了,多说无益,你带着那个小娘们速速离开我们蛊族的山寨……” 说话间狗七冲着刀白翎一挥手,看着这一挥手是想将刀白翎和青绿二人赶走,不过此时若是仔细观察的话,便会发现狗七这挥手的放向并不是对着她们二人,而是对着那一团焕发着青绿色火焰的蛊虫,刀白翎尚未发觉,但是身旁的那位叫做青绿的祝由科弟子见状却是脸色一变,当下紧紧了拉了刀白翎一把,刀白翎正想开口再说几句硬话,陡然间发现青绿拉了自己一把,心知其中定有缘由,于是便下意识的又跟着青绿向后退去了一步,就在此时,只见那一大团青绿色的五行蛊虫忽然发出一阵“嗡嗡”的声音,就这声音响起的时候,人形的火焰忽然消失不见,整群的五行蛊虫上下翻飞形成了一面墙壁直接将刀白翎青绿二人和狗七众人隔绝开来,就在五行蛊虫分散开来的同时,只听“咔嚓”数声传了出来,一片骨架忽然散落下来,一颗圆形的骷髅头“咕噜噜”的直向刀白翎和青绿二人滚了过来。 见到这一幕刀白翎不仅心里泛起了一阵寒意,刚才那个狗腿子此时不仅全身的血肉被这些青绿的蛊虫吞噬了个一干二净,就连身上的衣服也已经被这绿色火焰所焚化,若不是地上散落着一堆森然的白骨和一双用藤子编制的草鞋,恐怕任谁也想象不到不久之前这里还有一个活蹦乱跳的大活人,眼看着这颗圆滚滚的骷髅头向自己滚来,刀白翎心中火气,纵身而出飞起一脚直向那个骷髅头踢了过去。 祝由科弟子青绿见状再想阻拦刀白翎已经来不及了,但见刀白翎一脚将骷髅头踢出之后,骷髅头穿过五行蛊虫形成的墙壁之后又撞到了一个狗七的狗腿子身上,这名狗腿子微微一愣,紧接着圆睁这双眼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呼之声,其他狗腿子见状立刻躲到了狗七的身后,不等刀白翎反应过来,只见从这名狗腿子身上忽然“呼呼”的冒起了数点青绿色的火焰,这数点青绿色的火焰一起顷刻间便窜满了全身,这名狗腿子怒目而视的看着狗七,挥舞着双臂挣扎这向狗七扑了过去,但是没有走出两步的时候整个身形顿时一矮,青绿色的火焰顿时高涨起来,不消一刻钟的工夫,又是一堆森然的白骨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狗七了冷笑着看着这一堆白骨,道:“干达,你跟了我狗七这么久,以身喂养了我狗七的五行蛊虫也是你的造化,怎么你也想造反不成吗?”狗七话音刚落,躲在狗七身后的几个后腿子顿时吓一声都不敢吭,一脸恐惧的看着狗七,生怕狗七一时气愤再将自己也丢进这五行蛊虫的虫群之中,刀白翎见状狠狠的说道:“该,活该,你若是不跟着狗七为非作歹,也不会有今天的下场,你们几个狗腿子听着,干达的结果早晚也是你们几个的下场,你们就跟着狗七混……”说罢刀白翎长长出了一口闷气。 feisu 就在刀白翎这一口闷气尚未喘匀实的时候,身旁的青绿猛地一把将刀白翎拉了回来,刀白翎一个没留神差点被青绿拉了一个跟头,等到刀白翎刚刚站位之时,赫然发现自己刚刚所站立的位置上,竟然已经出现了几只极其细小的五行蛊虫,青绿道:“刀姑娘,刚才那骷髅头之上尚附着这几只五行蛊虫,骷髅头是狗七故意驱使它向着咱们滚过来的,看来狗七今天是不可能放过我们了,刀姑娘,你快走,青绿自有全身而退的法子……”说话间青绿一把将刀白翎推了出去,青绿的身手较之刀白翎差的不是一点半点,这一把又岂能将刀白翎推开,刀白翎闻言心中豪气陡升,沉声喝道:“青绿姐姐,今日既然咱们遇到了,那便没有我独自苟且偷生之理,这样也好,让咱们姐妹二人共同迎敌……” 青绿和刀白翎二人的对话在场众人都听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洛素闻言忽然柳眉一挑,瞪着狗七怒喝道:“狗七,你言而无信,我洛素今天跟你拼了……”说着洛素挥舞着双爪就向狗七脸上挠了过去,洛素既是一个普通的山寨女子,不懂蛊术也不懂武术,又哪里是狗七的对手,狗七轻蔑的瞥了一眼洛素,一把抓住了洛素的手腕,奸笑道:“洛素,这可不是我狗七言而无信,你刚才也看见了,我分明已经以及打算放她二人离开了,这可是她二人赖在这里不走的,这里毕竟是我们蛊族的落花洞,又岂能容外人在这里久留?洛素,今后你就是我狗七的人了,还是老老实实的待着……”洛素闻言当即冲着狗七的脸上就唾了一口,狗七没有料到洛素会想自己脸上吐口水,这一下结结实实的吐在了狗七的脸上。在南疆少数民族的讲究中,若是男子被女子的口水吐在了脸上,那可是一种极其难以忍受的侮辱,狗七见状自然难以忍受,当下怒喝道:“洛素,你当真以为我狗七不敢杀你吗……”说话间狗七伸手朝着洛素脸上正反就是几个大嘴巴子,直抽的洛素嘴角顿时渗出了丝丝血迹。 洛素凄然一笑,道:“狗七,正所谓天理昭彰报应不爽,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你狗七的下场必定比我们还要惨烈千倍万倍……”洛素说罢忽然猛地一头向狗七撞了过去,原本狗七已经一只手牢牢地攥住了洛素的手腕,可刚刚削了洛素一顿大嘴巴子的狗七没有料到此时洛素还会向自己撞来,一个没留神竟然被洛素直接撞了一个屁股蹲,狗七身后的众狗腿子见状立刻远远的躲了开去,不敢逃走也不敢上前来搀扶狗七,狗七见状立刻中地上爬了起来,冲着那一群狗腿子怒喝道:“好啊,枉我七爷平时好酒好肉的养活你们,没想到事到如今你们一个个都不管用,那我狗七还要你何用……”狗七话音刚落便向洛素抓来,洛素凄然一笑,看着想自己冲来的狗七道:“狗七,不用你动手,我洛素死也不会让你得逞的……”话音刚落不等狗七扑倒近前,洛素忽然纵身一跃直向五行蛊虫形群中扑了过去。 狗七见状顿时气急败坏的喝道:“吃,吃,你们给老子吃了这个不要脸的臭娘们……”狗七这边说着,青绿一把将刀白翎拉到自己的身后,伸手掏出一把火红色药粉直向那一群五行蛊虫撒了过去,就在这一片火红的药粉撒出之际,五行蛊虫就好像是遇到了克星一样纷纷四下散开,青绿见状急忙喝道:“刀姑娘助我……”刀白翎闻言心里一动,心里一股暖流油然而生,这话明着是青绿要刀白翎保护自己,实则是青绿在暗自保护刀白翎,这一群五行蛊虫被青绿驱散开之后,定会给刀白翎造成危险,眼下只有在青绿身边才是最安全的所在,青绿这么说即保护了刀白翎,又给刀白翎留了颜面,此举顿时令刀白翎十分的感动,刀白翎自幼在刀家习武,那也是个气死小辣椒不让独头蒜的主儿,自负归自负,但却不是不识好歹之人,刀白翎闻言立刻纵身而起直接赶到了青绿的身旁,狗七见到青绿将五行蛊虫驱赶的四下散开,又一把将洛素救了出来,当下便飞身而起直向青绿扑来,刀白翎见状一摆掌中的长刀,怒喝道:“狗七,汝可识得我刀家的长刀否?”狗七见状急忙停了下来,对着刀白翎怒喝道:“刀白翎,你说什么?”青绿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没想到刀白翎这样一句文绉绉的话狗七居然听不懂,刀白翎笑道:“狗七,你的五行蛊虫已经没用了,怎么,你现在已经丧心病狂了吗?那也没用,姑奶奶掌中的长刀,不知道你能不能应付的来……” 狗七闻言停下来伸着鼻子虚空闻了几下,笑道:“我当是什么了不起的高科技产品呢,原来是米酒、鸡血和朱砂啊,不错,有点玩意儿,这米酒混合了鸡血和朱砂,确实有祛除蛊虫效果,不过这东西确实一种极易挥发的东西,用不了多久这血蛊痧的效果可就要消失了,五行蛊虫受到这东西的刺激之后,便会变得更加凶恶,别说我没有提醒你们,诶,不对,你们怎么会有这血蛊痧的……嘶……你是祝由科的人?” 第1060章 斗术约三战 狗七说起这“祝由科的人”几个字后,身子明显的往后退了退,看这情形狗七对祝由科还是有几分忌惮的,青绿闻言冷冷的说道:“狗七,你倒是还有几分见识,怎么,你还想将我们留在此处吗?”狗七闻言沉默了片刻后,道:“这位姑娘,既然你是祝由科的弟子,我们南疆蛊族和你们祝由科多年来井水不犯河水,不知道今日你为何要跟我们蛊族过不去?”青绿道:“狗七,我们祝由科与你们蛊族可不一样,从来不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眼看着你就要对这位叫做洛素的姑娘下毒手,作为祝由科弟子又岂能坐视不理?要说你们南疆蛊族的蛊术确实有些过人之处,不过你既然知道我们祝由科的名字,也应该知道我们祝由科是干什么的了?” 狗七道:“青绿姑娘,既然如此,你今日一定要将洛素带走的了?”青绿道:“不错,这姑娘我是一定要带走的了,不仅如此,这姑娘以后也不会在回到蛊族山寨了,以后你狗七也不许再打这位姑娘的主意……”青绿姑娘这话音未落,狗七猛地抬起头来哈哈大笑道:“青绿姑娘,不错,你们祝由科的手段确实了不起,即便是我们蛊族的人也未必能胜得了你,不过你这话说的是不是有些太大了,洛素原本就是我们蛊族之人,我们蛊族自然也有我们蛊族的规矩,你认为我的行为乃是伤天害理之举,好,那咱们就当面对质,洛素,我们蛊族的规矩你应该是知道的?”洛素姑娘紧紧地站在青绿身后没有言语,狗七见状又道:“洛素,我且问你,我们蛊族和鬼族之间的走婚,你也是参加过几次的了,你竟然暗恋上了鬼族的鬼王,还想出卖我们蛊族异想天开的与鬼王婚配,洛素,我狗七说的可有半点虚假之言?”狗七这话音刚落,洛素忽然挺身而出道:“狗七,不错,你说的不假,我确实对鬼隐产生了情愫,那又怎么样?我可从来没有说过非鬼隐不嫁这样的话来,也从来没有把我们蛊族的消息透漏给鬼隐,我洛素自知难以自持心中的感情,但却没有做出一件对不起蛊族的事情来,狗七,你一向在蛊族山寨中狐假虎威作威作福,无非是仗着自己是蛊王的亲传弟子,也就是蛊王眼下年事已高,八姑诸事繁多又无暇兼顾,这才给了你可乘之机,若是蛊王知道你平时在蛊族山寨中的所作所为,我就不信蛊王会轻饶了你,哼哼,触犯了我们蛊族山寨的规矩,这个结果你应该比我清楚,我看最应该受到万虫蚀骨惩罚的就是你……” 洛素话音刚落,气的狗七顿时暴跳如雷,道:“好你个洛素,没想到你这个小妮子也是个胳膊肘往外拐掉炮往里揍的货,既然你如此说,那就别怪我狗七无情了,你叫青绿是,你也看到了,既然我们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那也就没什么可说的了,若是你和刀白翎愿意就此罢手,我狗七现在就卖给你们祝由科和南疆刀家一个面子,你们走你们的阳关道,我狗七就当今日之事没有发生,你们认为如何?”不等青绿开口,刀白翎喝道:“狗七,你把我们当作什么人了,岂能因为你区区一句话就任由你在此为非作歹?”狗七瞥了一眼刀白翎没有开口,而是直向青绿看了过来,很显然此时狗七对刀白翎的态度并不太在意,眼下这个叫做青绿的祝由科弟子才是狗七的最大敌手。青绿见狗七看向自己,很明显这是狗七在等着自己开口,青绿看了一眼刀白翎道:“刀姑娘,我在南疆虽然不怎么走动,但是也早已听说过南疆刀家的威名,今日有幸和能和刀姑娘一起并肩作战,也是我青绿的荣幸了,狗七,你不用再多说了,要动手就趁早,看看我们祝由科的手段是不是你们蛊族的对手……” 十三局密档 来自我爱看书网,feisu,手机feisu 狗七闻言一笑,道:“青绿,我早就知道你们不会这么轻易的离去的,我们要把洛素留下,你们要带人走,既然我们双方顶了牛,那也好办……”说话间狗七忽然打了一声唿哨,这唿哨声一响,四下翻飞的五行蛊虫忽然铺天盖地的朝着狗七飞来,狗七掏出一只竹筒口中唿哨不停,这一大群五行蛊虫纷纷向竹筒之内飞去,顷刻间便全部飞回了竹筒之中。狗七拧紧了塞子又将竹筒挂在了身后,这才对着青绿道:“青绿姑娘,你既然是祝由科弟子,刀白翎也是南疆刀家的人,若是我狗七凭着这这五行蛊虫赢了你们二人,恐怕你们二人也不服,我现在当着你们的面收了这五行蛊虫,你们若是想带走洛素确实也不难,只要赢了我狗七便可。”青绿道:“狗七,如何辨别输赢呢?”狗七道:“青绿,你是南疆祝由科的弟子,我狗七乃是蛊族蛊王的弟子,咱们二人代表着南疆两大部族,正好今日再次一较高下,我们蛊族以蛊术见长,而你们祝由科却是传承了上古祝由的医科,这斗法也简单的紧,若是咱们公然交手分个胜败,嘿嘿,说出去我狗七欺负一个姑娘家家的,我狗七还真的丢不起这个人……”青绿点了点头道:“狗七,你究竟何意,直接明说便好……”狗七闻言点了点头道:“我的意思是咱们今日在此就来上一场文斗,所谓文斗,便是不用咱们之间直接交手,而是比术,你看如何?”青绿道:“这术如何比法?”狗七道:“这样,我来下蛊,当然了,也可以说是下毒,你来解毒,换句话说就是我伤人你治人,只要你能将我所伤之人尽数治好,这比试便是算你赢了,人你尽管带走我绝不阻拦,我所伤之人你束手无策,那便是你输了,届时虽然你输了,我也绝不会为难二位,青绿姑娘和刀白翎也可平安离去,只不过这位洛素姑娘二位就不可再插手,你看如何?”青绿闻言冷笑道:“这有何难?在下答应便是……” 青绿这话音刚落,刀白翎忽然开口道:“慢,狗七,有些话还是当面说清楚的好,别到时出了些模棱两可的结果,你说了不算算了不说拉屎往回坐,姑奶奶可没有工夫跟你扯这个闲淡……”狗七闻言笑道:“呦呦呦,没想到刀家的小姑奶奶这一张口也如此带劲,好,刀白翎,那你就说说,还有什么事情要先说清楚?”刀白翎道:“首先咱们要说清楚的是,怎么叫个你伤人我们治人,又怎么叫个治好没治好,狗七,我知道你素来狡诈无比,你若是直接给我们弄来个骨断筋折的,我们即便是及时救治又怎么能立刻治好?因此,所伤之人必是立刻就能见效之伤,只要我们的医治之法有效,那便算是治好了,也就说是我们赢了,举例来说,你若是弄来个流血不止的伤者,只要我们能将血止住,那就便算是我们治好了,至于身上的伤口一时半刻无法愈合,却不能算作我们的账……”狗七闻言笑道:“刀姑娘,这是自然,我先前已经说了,我们主要比的是术,并不是存心斗狠,否则的话倒不如手底下见真章来的痛快,这一点请你们二人放心便是……”刀白翎闻言道:“好,既然如此,再说第二,所谓伤者必然要有个数量,万一我们救了一个你再找来一个,如此无穷无尽没完没了的,这治伤也需要消耗心神,总不能空耗我们的心神你们以逸待劳,所以这数量必须实现约定好……”狗七笑道:“刀姑娘,你又想多了,不过这也不能怪你,是我狗七没有把话说清楚,咱们就以三人为限,治好三人你们自可带人离去,我狗七拒不阻拦……”刀白翎点了点头又道:“最后一点,那便是这时间,狗七你所伤之人,首先你自己要有解救的法子,这世上得了绝症的人不在少数,若是你找来几个身患恶疾之人,嘿嘿,虽然我祝由科的姐姐未必治不了,但是这也需要大量的时间来观察和震断,狗七,你若是以这样的手段来难为我们,却也算不得是一条汉子……”狗七道:“刀姑娘,你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既然是比术,我狗七又怎么会找来这样的病人让你们医治,况且我狗七也没有本事一出手便将人揍出癌症来?你放心,我找出了的伤者,必定在一炷香之内便可治愈,刀姑娘,你还有何说?”刀白翎闻言这才转头看了看站在身旁的青绿,青绿看了看刀白翎也点了点头,狗七见状顿时喝道:“好,既然你们答应了,咱们事不宜迟,蒙图,上香……” 狗七话音刚落,从身后的狗腿子中走出一人,冲着狗七微微鞠了一躬之后,从怀中掏出一跟香来直接插在一片松软的泥土中,蒙图手中火光一亮,紧接着青烟袅袅已经飘散了出来,就这这个叫做蒙图的汉子点着香之后,只见狗七忽然伸手一把掐住了蒙图的咽喉梗嗓,蒙图瞪着一双大眼睛惊恐的看着狗七,狗七掌心微微一较力,蒙图顿时晕死了过去,狗七一把将蒙图丢在了地上,道:“二位,现在该看你的了……” 第1061章 蛊族迷魂香 见到蒙图刚刚点起了香便被狗七出手伤的不省人事,身后的狗腿子们一个个面露惊惧失色,身子明显的往后躲去但却没有一个人敢就此逃走,很显然他们知道,此时即便是想逃也绝难逃出狗七的掌心。狗七这简简单单的一抓之下,倒在地上的蒙图眨眼间眼皮一翻口吐白沫便已经浑身抽搐了起来,青绿急忙走上去前来蹲在了蒙图的身旁仔细查看了起来,刀白翎见状一亮手中的长刀直接挡在了青绿的身前,将青绿和狗七等人隔离了开来。 狗七见状轻蔑的一笑不置可否,他自然也知道这时刀白翎此举是在防范自己干扰青绿治伤,因此便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任由刀白翎掌中的刀长对着己方众人。 青绿蹲在蒙图身旁看罢多时,伸手向蒙图手腕间的脉门抓去,青绿抄起蒙图脉门之后仔细的检查起来,半晌之后青绿依旧没有采取任何的救治措施。眼看着这只香火已经烧到了一半,此时的刀白翎心里已经暗暗着起急来,时不时的回头向青绿看去,眼看着青绿依旧在沉思着什么,心里着急却也不敢轻易的打扰青绿的思绪。又过了片刻,眼看着这只香火已经烧尽了三分之二,按照这香火的燃烧速度,距离整只香火烧尽也最多还有五六分钟的样子,此时刀白翎的额头上已经微微的渗出了丝丝汗水,眼看着青绿到现在依旧没有拿出有效的治疗方案,狗七嘲笑一般的向前走了一步,正欲开口之际猛听得刀白翎喝道:“狗七,干什么,香火还没有烧尽,比试也还没有结束,滚回去……”狗七闻言一愣,随即微笑着又退了回去,也许是刀白翎这一声怒喝惊醒了青绿,也许是青绿刚刚想出这医治之法,就在刀白翎这一声大喝之后,青绿忽然松开了蒙图的脉门,紧接着窜到了那只香火的面前,单掌横扫直接将那只快要烧尽的香火劈为了两段。 狗七见状急道:“青绿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这第一个伤者你就束手无策?若如此的话,你们祝由科的手段,可真是令我狗七可发一笑了……”刀白翎见状心里也是没底,满脸期待的看着这位叫做青绿的祝由科弟子。青绿闻言笑道:“狗七,如此小儿科的东西你用来考究我祝由科的弟子,是不是有些太儿戏了,我已经斩断了这只香火了,怎么你还不认输吗?”狗七闻言饶有兴趣的看着青绿,道:“青绿姑娘,咱们有言在先,一炷香的时间为限,眼下你斩断了这柱香火,那这么说的话,你是要……”不等狗七说罢,青绿笑道:“狗七,说来你也算有些心眼的了,这个叫做蒙图的汉子,一没有中毒二没有受伤,你刚才忽然出手只不过是要吸引我的视线而已,你刚刚掐住蒙图咽喉梗嗓的时候,指尖的指甲明显的有一个微微抖动的动作,这是你们南疆蛊族一种特有下蛊的方式,我乃是正宗的祝由科弟子,你自然知道这个小动作瞒不过我的眼睛,不过这一下却是你故意做出来的一个小动作,你根本没有在蒙图身上种下蛊毒,也没有给蒙图种下任何的毒药,蒙图只不过是中了迷药而已,狗七,我说的对吗?” 狗七闻言笑道:“只是中了迷药了吗?那好,我就让你看看蒙图是不是中了迷药,来呀,拿水来……”狗七话音刚落,早有一个狗腿子拿着水壶走了过来,但凡是中了迷药之人,只消用清水泼洒脸面,一惊之后便可以破去这迷药的功效,作为祝由科的弟子自然懂得这个道理,但是此时青绿却忽然一摆手道:“慢,狗七,你这是故意在误导我吗?还是有意在抵赖?”狗七笑道:“青绿姑娘,咱们之间有言在先,我狗七自然不会言而无信,只不过……”青绿道:“只不过你没有料到我看破了你的诡计了,如果是普通的迷药,用着凉水一泼,蒙图自然会醒来,可是你用的这却不是普通的迷药,而是蛊族特有的迷魂香,我说的不错?” 青绿说出这“迷魂香”的名字之后,狗七脸上的笑意明显的不见了,只听狗七厉声喝道:“既然青绿姑娘说蒙图中了迷魂香,这香火点燃之后,总不能这些香气只钻到蒙图一个人的鼻孔里,在场这么多人,为什么只有蒙图一人中了迷魂香?”青绿见状笑道:“狗七,怎么到了现在你还想考究我么?刚刚就在你掐住蒙图咽喉梗嗓的时候,指尖的指甲里虽然没有喂毒,但却是喂了一种迷魂草的们粉末,这种迷魂草的粉末只有混合了香火之气才能发挥迷魂香的作用,这也是你们蛊族特有的一种下三滥的手段,若是我猜的不错,这位洛素姑娘便是你用此法抓住的?从表面上看,这蒙图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而且还眼皮上翻口吐白沫,这症状像极了中毒的症状,其实这也是你没有料到的,原本你的打算是用这小动作吸引我的视线,然后出手替蒙图解除药性的时候再将真相说出来,可不料蒙图却出现了这种怪异的症状,这种怪异的症状也是你所始料未及的,是不是?”青绿说到这里之后,狗七沉默半晌没有开口,青绿又道:“其实这并不难理解,原本这蒙图便患有先天性的癫痫,时不时的便会发作,这癫痫便是我们常说的羊角风了,发作起来便是浑身抽搐口吐白沫十分的吓人,你这一次忽然出手吓到了蒙图,以至于蒙图癫痫忽然发作,我扣住蒙图脉门的时候已经诊断了出来,并且已经止住了他的癫痫之症,不过这迷魂香的药效却要等上一会,如果外行之人以寻常之法用凉水喷洒面部,这只会更加激发出这迷魂香的药效,使这蒙图的昏睡时间变得更长,狗七,你还有何话说?” feisuc● 青绿说罢之后,狗七当即哈哈大笑道:“好,不愧为祝由科的弟子,果然名不虚传,我狗七言而有信,青绿姑娘,你诊断出来的确实丝毫不差,我狗七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这一把我承认是你赢了,我狗七服输……”狗七说罢,青绿姑娘却道:“狗七,既然你认输,那我也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狗七能够满足我的要求?”狗七道:“青绿姑娘但说无妨……”青绿道:“狗七,我素知你们蛊族的这一手迷魂术精妙无比,但是却不知道有无方法可立刻解除蒙图身上的药性,如果不方便说的话,那就当我没问……”狗七闻言哈哈大笑道:“青绿姑娘快人快语,倒也令人敬佩,说来这东西也没什么,雕虫小技而已,寻常的凉水确实无法立时解除这迷魂香的药性,只要将凉水换成酒水便可,来人呐,拿酒来……” 狗七身后的一个小喽啰拿出一个竹筒,狗七接过竹筒之后扒开塞子,一股酒香顿时弥漫了开来。狗七拿着竹筒一仰头来个嘴对嘴长流水“敦敦敦敦”的灌下了一大口酒,随即来到蒙图身前,一张口“噗”的一声便将一大口酒喷在了蒙图的脸上,狗七将酒筒递给了身后的那个喽啰,片刻之后躺在地上的蒙图忽然晃了两晃,从地上坐了起来摇了摇脑袋,似乎已经忘记了刚才发生了什么事情。 刀白翎见转喝道:“狗七,这么说这第一场比试,是我们赢了?”狗七道:“刀白翎,我狗七说话算话,来呀,把蒙图给我带回来,洪扎,你去上香……”两个狗腿子将蒙图架了回去自不必多言,这位叫做洪扎的汉子闻言顿时打了一个激灵,一脸惊恐的向狗七看去,狗七见状怒喝道:“洪扎,你他妈耳朵是不是有毛病了,要不我给你治一治?”听到这话洪扎顿时浑身一震,颤颤巍巍的说道:“狗爷,我听见了,我去,我去……”狗七闻言笑道:“好他妈个洪扎,你也学会外人那一套词儿来挤兑七爷了是不是?”狗七这话音刚落,这个叫做蒙扎的汉子急忙跪了下来,冲着狗七忙不迭的磕起头来,边磕头边哭道:“七爷,是我洪扎一时走了嘴,七爷,我……啪啪啪……”说话间洪扎举起巴掌猛地向自己脸上抽了起来。 狗七见状笑道:“行了行了,洪扎,好像是我狗七平时净他妈欺负你们似的,去,赶紧上香,这一次要是七爷赢了,赏你们每人一整块火腿……”洪扎闻言顿时喜道:“谢谢七爷,我这就去……”洪扎闻言站起身来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来到先前的地方摸出一根香火插在地上便点了起来,眨眼间一缕香烟又袅袅的升了起来,狗七见状笑道:“洪扎,你去,让那位青绿姑娘给你看看,看看能不能治好你身上的伤……” 狗七这番话直说的洪扎一愣,此时的洪扎好端端的站在那里并没有出现任何的病患,狗七见到洪扎还愣愣的看着自己,微微一笑不再言语,可就在这个时候,青绿姑娘忽然纵身而出伸出单掌直向洪扎的二目袭去。 第1062章 南疆五仙粉 青绿忽然出手刀白翎和洛素姑娘都没有反应过来,青绿这一只单掌尚未拍到洪扎眼前的时候,洪扎已经全身颤抖了起来,口中的血沫子好像是决了口的江水一样喷了出来。青绿见状陡然一停,身形一转的工夫已经来到了洪扎的背后,洪扎口中血沫子尚未吐尽,青绿早已经伸出双手从洪扎的身后捂住了洪扎的双眼,只见青绿两只中指在洪扎眼睛上一按,紧接着双手掌心按在了洪扎的太阳穴之上,双掌微微向内碾压之后,陡然间收回双掌的同时探出一拳,用中指的骨节处顶在了洪扎头顶之上的百会穴之上。青绿姑娘中指指节在百会穴上轻轻一顶,随即便沿着脖颈后的脊椎顺势而下划了下来。 青绿姑娘中指骨节直滑到洪扎尾骨之后才停了下来,就在青绿姑娘中指骨节离开洪扎身体的那一刻,洪扎原本的不停颤抖的身体忽然停了下来,口中的血沫子也渐渐地停止了喷洒,刀白翎见状心下一凛,顿时提着长刀又将狗七和青绿等人隔离开来,青绿止住了洪扎的血后,点指轻轻的沾了一滴血沫子放在鼻尖闻了闻,这一幕看的洛素和刀白翎心里直泛恶心,可是青绿却丝毫没有顾忌,闻了片刻之后青绿脸上渐渐的变得难看了起来,看这情形似乎洪扎身上所中的毒素并不是十分的太好解决。 青绿闻罢多时,掏出一快手帕轻轻的擦去了指尖上的血迹,开始坐在一旁冥思苦想起来,狗七见状冷笑数声,也坐在一旁看起了那只香火,此时这只香火刚刚燃烧了不到三分之一,时间倒是还有一些,刀白翎手持长刀紧紧的盯着狗七等众人,心里却也不禁暗暗着急起来。 被青绿止住血后的洪扎就好像是一尊木雕泥塑一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青绿坐在一旁沉思了片刻之后,忽然伸手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比比划划的写了起来,写了一会之后青绿停了下来,皱眉沉思了片刻之后伸脚将刚刚写过的字迹全部抹掉,紧接着拿着树枝又在地上比比划划的写了起来,片刻之后青绿再次擦去了地上的字迹,抬头望着天空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feisu 见到这一幕刀白翎丝毫不敢怠慢,一面紧紧地盯着狗七等人,一面还要注意那只香火燃烧的情况,此时这只香火已经燃烧了一半,这一场比试所剩的时间也不是很多了。青绿姑娘呆呆的看着天空不知道心里想着什么,对面的狗七眼看着烧一点少一点的香火心里暗喜,一抹得意洋洋的神情不自觉的便写在了脸上,时不时朝着刀白翎投去一丝戏谑的目光,刀白翎见状心头火气,匆匆低头一瞥之际便计心头,佯装自己双臂乏累,将长刀抵在地上双手拄着刀柄,就在刀柄没入地下寸余的时候,刀白翎忽然发出“哎呦”一声,只见长刀忽然斜着倒了下去,刀白翎的身子顺势跟着掌中的长刀一歪,没入泥土中的刀尖忽然向上一挑,一小抔泥土顿时激发而出直向狗七撒去,刀白翎这瞬间的变故狗七哪里反应的过来,等明白过来的时候这一小抔泥土一点没糟尽全部打在了自己的脸上,刀白翎这一下力道拿捏的恰到好处,泥土撞到狗七脸上的时候打的狗七脸皮阵阵的生疼,但是脸皮之上却没有半点伤口,狗七吃痛下意识的喊叫了出来,刀白翎见状急道:“狗七,你喊叫个屁,若是打扰了青绿姑娘的思路,告诉你,这一场我们可不认……”狗七闻言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狠狠的看了刀白翎一眼心说话,等一会比试完了,老子先收拾了你这个小妮子……心里这么想是这么想,但是狗七还是没有当面说出来,狗七看了向一旁的香火挑了一眼,又对着刀白翎努了努嘴,似乎是在提醒刀白翎这只香火已经烧得差不多了,刀白翎看了一眼香火,心里更加着急起来,只见此时的香火已经烧的只剩下了一个小尾巴。 正在刀白翎暗自着急的时候,猛听得青绿道:“白翎姑娘,给我斩断那只香火!”刀白翎等的就是这句话,青绿姑娘这话一开口之际,刀白翎手中长刀一横,一抹刀风激发而出直向香火袭去,刀风过处只见那一颗尚未熄灭红亮的香头忽然拔地而起直向上飞了起来,直飞起来将近一米高的距离这才慢慢的落到了地上,狗七见状也不禁赞叹道:“刀家的道法果然霸道。青绿姑娘,你既然削断了这只香火,想必洪扎身上的伤已经治好了,是也不是?”青绿姑娘笑道:“狗七,其实洪扎身上根本谈不上什么伤,此人身上也没有中蛊,严格的说他也没有中毒……”青绿此言一出,莫说是地面的狗七,就连自己这边的刀白翎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刚才自己明明已经见到这个洪扎浑身颤抖口吐血沫,又怎么会没有中蛊或者是中毒呢? 果然狗七闻言不干了,立刻开口道:“刀姑娘,你也看到了,当初我们立下三场比试之约,你口口声声说这说那就是为了不允许我使诈,第一场青绿姑娘胜了,我狗七话付前言没有打半点嗑崩,现如今这第二场比试已经结束了,青绿姑娘一句‘洪扎身上没上也没中毒’就给糊弄过去了,刀姑娘,你说这样的结果我狗七会不会认?”狗七这一番话说的刀白翎也没了词儿,刀白翎闻言一时语塞,急忙转过头向青绿看去,此时青绿姑娘淡淡一笑道:“狗七,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你又何必着急呢?这洪扎本身确实没有中毒,更加没有中蛊,但这并不是说洪扎本身没有事,如果此时不尽快动手救治的话,洪扎不久必死,但是我却不能随便出手相救,因为只要我一出手,这洪扎也是必死无疑……” 狗七笑道:“青绿姑娘,你这话说了就跟没说一样,你说是这洪扎必须马上施救,有所自己不能出手,哪又怎么样才能将洪扎救回来呢?别忘了,这三场比试可是你我二人之间的赌约,你可不要想用那搬救兵的法子,到时候纵然你赢了,我狗七也不服,当然了那样的结果也不能算数。”青绿闻言一笑道:“狗七,你心里既然已经知道我看透了你的把戏,又何必口出咄咄之言以乱众听?狗七,难道真的要我当中拆穿你的把戏不成?”狗七笑道:“我的把戏?好,青绿姑娘,那你就说说看……” 青绿闻言自信的一笑,道:“狗七,你一没有给这洪扎下蛊,二没有给洪扎下毒,但是这洪扎为何会口吐鲜血不止呢?那是因为你个这洪扎暗中下了五仙粉。这五仙粉又叫五毒粉,是用南疆传统的五毒焙炼而成,南疆的五毒又何中原的五毒有所区别,南疆的五毒乃是指蛇、蝎子、蟾蜍、蜈蚣和壁虎,而在中原地区,这五毒却又改成了蛇、蝎子、蟾蜍、蜈蚣和蜘蛛。无论是那种说法,这几种毒虫都是可以入药的,但凡是可以入药的毒虫,究其药理便都用这以毒攻毒的效果了,南疆的五毒,暗合五行相生相克原理,其体内的毒性也有相互克制的作用,将这五中毒虫用瓦片焙干研成粉末,在经过筛选提纯便是这五毒粉了,这五毒粉制作起来虽然麻烦,但是其应用范围确实十分的广泛,大到恶疮毒瘤,小到头痛脑热,都可以用到这五毒粉,只不过用法和用量上不同而已,正因为五毒粉在南疆人们日常生活中发挥的这样无法代替的药用价值,人们才将这五毒粉又叫做五仙粉,狗七,不知道我说的对也不对?”狗七闻言道:“这五仙粉在南疆乃是一种非常普通的药物,作为祝由科的弟子熟知这五仙粉自然也不是什么难事了……” 青绿闻言道:“狗七,你承认了就好,在治疗某种病症的时候,往往只选用五仙粉中的某一种或是两三种,根据病症的具体情况按比例配药,便可有药到病除的奇效,若是遇到极其严重的恶疾毒疮,同时使用四种五仙粉配药,就说明这种恶疾已经严重到了极限了,到目前为止,尚没有什么病症需要这五种毒粉同时配药治疗的疾病,是也不是?”狗七闻言脸色微微一变并没有言语,这个时候青绿继续说道:“这倒不是说人们所得的病症还不够严重,也不是说这五毒粉所配的比例十分难调,而是因为这五毒原本就是相生相克之物,五种毒粉同时入药,其中便会有很多毒性会被中和,进而也就无法产生任何的药效了,因此,我们南疆之人遇见需用四种毒粉入药治病的人,那便是此人的病症已经十分的严重了。” 青绿讲道这里,刀白翎忽然问道:“青绿姐姐,你的意思是说,这个洪扎是被狗七同时下了五种毒粉,但是既然五毒粉相生相克,这洪扎又怎么会口吐鲜血不止呢?” 第1063章 三战不限时 青绿闻言一笑,道:“刀姑娘,这就是五种毒粉合在一起的一种效果了,其实就在我刚才封住洪扎经络的时候,就已经看出来了洪扎这是中了五仙粉,这五仙粉毕竟是五种剧毒之物,就算这五仙粉中具有相生相克之理,但若要是完完全全的达到平衡,那也是根本不可能的,因为不同毒虫体内的毒素是完全不同的,就拿毒蛇来说,两只完全相同种类的毒蛇,就算它们的年龄相同体型相同,但是它们所分泌出来的毒素也是有差别的,因此这五仙粉虽然具有相生相克的道理,但是要达到完全的平衡,根本是做不到的,因此但凡是五仙粉,便不会是完完全全平衡的五仙粉,因此这五种毒素同时进入人的体内,便会产生细微的差别,这五种相互作用的同时,便会引起人体内部的大出血,若是五仙粉的剂量并不大,大出血之后人体器官的解毒功能会将其化解,虽然五脏会受到一定的损伤,但是经过调养之后也不会有什么大碍,但是这一次狗七对洪扎所使用的五毒粉,剂量却着实的不小,狗七,此时你若是在不给洪扎喝水的话,恐怕这个洪扎真的要中毒而亡了……” 狗七闻言哈哈大笑起来,笑罢之后一挥手,身后立刻站出一个狗腿子,拿着一个大号的水葫芦走到了洪扎的身前,扒开塞子将水葫芦直接塞入了洪扎的口中,但见此人轻轻一扣洪扎的喉咙,洪扎一口浊气吐出之后,嘴对嘴长流水立刻“敦敦敦敦”的大口喝起水来,片刻之后整整一大葫芦清水喝尽,洪扎打了一个饱嗝,示意再来一壶。借着洪扎喝水的工夫,刀白翎又道:“青绿姐姐,我还是不明白,既然你已经看出来了洪扎的病因,但是为何不直接灌洪扎喝水呢?”青绿闻言一笑,冲着狗七看了一眼,道:“这个就要问我们的狗七狗爷了,狗七有意在洪扎体内下了大剂量的五仙粉,一来为的是要洪扎立刻发生病变,二来也是给我下了一个圈套。”刀白翎道:“青绿姐姐,狗七给你下了一个什么圈套?”青绿道:“刀姑娘,我刚才讲了,这五仙粉乃是五种相生相克的毒粉,此行出来狗七也未必会料到我们之间会有一场比试,因此他身上所携带的五种毒粉,应该是没有配置的五种毒粉,在南疆的少数民族中,不少人都习惯带着少许的五毒粉,一来可以随时应付不时之需,二来也可以驱除山林间的蚊虫,说起这洪扎来,还真是狗七的一个忠实的狗腿子,不动声色和狗七上演了一场苦肉计,借着这一场苦肉计来吸引我们的注意力,而就在我们都注意洪扎求饶的时候,我看见狗七张开五指伸出怀中,这只手再次伸出来的时候依旧是一幅五指张开的动作,很显然狗七就是借着指尖上的缝隙将这五毒粉带了出来,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种在了洪扎的体内,否的话我又怎么会那么快就做出反应,及时的封住了洪扎的经络呢?” 青绿说罢之后再次抬眼看了狗七一眼,微微一顿后继续说道:“既然这五仙粉是无法达到完全平衡的,那么就是说洪扎体内肯定会于余毒,只不过这余毒的剂量很小而已,剂量小虽然可以凭借自身的器官排解掉,但是在这个过程中我却不能随便的出手下药,那是因为我们南疆的人身上都有或多或少的药物,而这些防身的药物基本上都是也都从各种毒虫中提炼而出,如果不经意的出手,我们身上的药粉会干扰了五仙粉中那五种毒粉的中和秩序,这样一来五仙粉很可能不不会以正常的秩序发生中和反应,从而五毒粉便会发挥出剧毒之物的毒性要了洪扎的性命,我从洪扎吐出的血迹之中已经辨别出了这五中毒粉的大致比例,因此才敢大胆的让洪扎大量饮水,水这个东西只是一种液体,对于毒药来说就是一种溶剂,可以起到稀释溶质的作用而不会引起其他的毒化反应,刀姑娘,你现在明白了,其实狗七心里知道我一定能够判断出洪扎出现的状况是由于五仙粉所致,这一场他就是想利用我的大意来葬送洪扎的性命,狗七,狗爷,我说的对吗?” 青绿这话音刚落,狗七抚掌大笑道:“好,不愧为祝由科的弟子,这第二场比试也没有难倒你,看来你还真的是个货真价实的祝由科弟子,不过这祝由科的手段虽然精妙,但也不是万能的,我就不信这天下没有祝由科治不了的伤病,青绿姑娘,实事求是的说,这前两场比试,也就比了个基本功,考究真本事的还出来呢,博尼,你出来点香……”狗七话音刚落,刚刚给洪扎捧出水葫芦的狗腿子毫不犹豫的站了出来,伸手拍着自己的胸脯道:“七爷,要我博尼怎么做,我就怎么做,我博尼生是七爷的人,死是七爷的鬼……”狗七闻言笑道:“博尼,不用你现在就表忠心,你尽管上香就好,这一次让你们也开开眼,看看七爷我的手段……”不等狗七说罢,博尼再次将胸脯拍的“嘭嘭”作响,道:“七爷,对付这个小妮子哪里用得着七爷亲自动手,我博尼……”狗七见状一摆手打断了这个叫做博尼的汉子,道:“行了,博尼,祝由科的弟子非比寻常,尔等非其对手,速速去上香,不可怠慢……” feisu 狗七说完,这个叫做博尼汉子答应了一声,起身走了出来,摸出一根香火点了起来,刀白翎眼看着这个叫做博尼的汉子在点香的时候似乎有意的用身子挡住了自己的视线,顿时喝道:“狗腿子,你挡着干什么,难道还想点迷魂香偷袭我们不成?”博尼闻言微微一愣,却没有搭理刀白翎,而是继续哈着腰点香,刀白翎见状怒从心头起,当下就要走上前去将这个叫做博尼的汉子一把推开,却听的青绿道:“刀姑娘不必如此,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们既然向遮遮掩掩的,那就随他们而去……”刀白翎闻言心有不甘的退了下来,这个时候只见那位叫做博尼的汉子依旧没有将香火点燃,刀白翎见状忍不住又喝道:“喂,点个香这么费劲吗?你们是不是想在这香火上动手脚,你们这一群大老爷们,明着来难不住我们,又想暗中出幺蛾子了,怎么,是不是想反悔了,还是想使些小动作让这香火烧的快一些?” 刀白翎说罢,那个叫做博尼的汉子依旧在哈着腰点着香火,狗七闻言笑道:“刀白翎,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既然我们双方定下了这三场比试,我狗七就不会说了不算算了不说拉屎往回坐,如果你以为我们要在这时间上做手脚,那我狗七就当面告诉你,这最后一场比试没有时间限制,只要你们赢了,多久都算你们的,我狗七绝不抵赖……”狗七这番话说罢,刀白翎一怔顿时接不上话来,急忙转会头来向着青绿来看,青绿淡然一笑,道:“刀姑娘,不用理会他们,三场比试单凭狗七做主便是……” 刀白翎见状自然也不好在说什么了,只好退了回来站在了青绿的身旁,眼看着哈着腰半天都没将香火点燃的博尼,狗七也有些生气,当下走了过来,一脚蹬在了博尼的后腰之上,博尼一个没留神顿时被踢了个四仰八叉,可就在这个时候,只见香火上忽然“呼”的冒出一朵蓝色的火焰,这一朵蓝紫色的火焰转瞬即逝,紧接着一柱袅袅青烟飘了出来,博尼被狗七踢了一脚之后立刻爬了起来,就在博尼刚刚站起身来的时候,忽然脸色大变,直愣愣的看着狗七道:“狗爷,你……你……啊……” 狗七冷眼看着就连一句整话都没有说出口就哀嚎不止的博尼,道:“博尼,你刚才不是说,生是我狗七的人,死便是我狗七的鬼么?我狗七没有那么凶残,怎么说你博尼也跟了我一场,怎么能就这么让你去送死呢……”狗七说话间那个叫做博尼的汉子伸出双手使劲的在身上抓挠了起来,转眼间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博尼抓成了一缕缕的布条,一道道血痕清晰的印在博尼的身上,狗七见状一笑道:“青绿姑娘,请,这就是我们之间的第三场比试,只要你将博尼救了回来,我立刻就放你们走,至于洛素找这个贱人,老子我不要了……” 刀白翎见状不禁怒喝道:“狗七,我看你比地狱中的恶鬼还残忍一万倍,对着跟随自己的人都忍心下这样的毒手,让其痛彻心扉生不如死,狗七,都说恶有恶报,我看你早晚都会被天理所不容……”狗七闻言笑道:“刀白翎,你说这有什么意思?我们约好了的,三场比试定输赢,你们准备好了吗?青绿姑娘,若是准备好了就请动手,我说了,这一场我狗七不会催你们,也不准备给你们限定时间,不过若是这博尼不治身亡的话,青绿姑娘,我想给你延长时间,也是做不到的了……” 第1064章 祝由慈悲心 狗七说罢便一脸奸笑着退了下去,此时这个叫做博尼的汉子挥舞着双手不停地在自己身上抓挠起来,青绿见状并没有着急出手,仔细蹲在一旁仔细的观察起来,刀白翎见状生怕博尼暴起伤人,当下一横掌中的长刀挡在了青绿的身前,青绿见状微微一笑,伸手拨开了刀白翎,道:“刀姑娘,没事的,这个叫做博尼的汉子已经没有什么攻击能力了,只是……”说到这里的时候青绿姑娘的脸上也显露出一丝难色起来,刀白翎见状道:“青绿姐姐,难道说狗七这一招当真难以解决吗?”青绿闻言皱着眉头摇了摇头,道:“刀姑娘,狗七这一次才是真真正正的施展出了蛊术,这个蛊术我了解,要接触博尼的痛苦并不难,只不过……”刀白翎闻言喜道:“青绿姐姐,那你为何不……”不等刀白翎说完,青绿接口道:“刀姑娘,我现在出手纵使可以解除博尼一身的痛苦,但是这蛊毒已经在博尼身上扎根了,这一次自然可以救回博尼的性命,但是如果不彻底清除博尼体内的蛊毒,那这一场比试我们自然就是输了,况且我们祝由科以救死扶伤为己任,如果不能将博尼完全治好,留残存的蛊毒在其体内,这样一来也是害了此人,不仅我于心不忍,这也与我们祝由科的宗旨相悖……”刀白翎闻言道:“青绿姐姐,这怪不得别人,谁让这个叫做博尼的狗腿子愿意跟着狗七为非作歹,今日有此下场也是他罪有应得,用汉人的话就叫做活该,他不受罪谁受罪?这么多狗腿子,也只有这个博尼敢说出‘生是人家狗七的人,死便是人家狗七的鬼’这样的话来,这叫做自作孽不可活,青绿姐姐,我看咱们不必怜悯他……” 刀白翎这话倒是说得也不算没有道理,听到这里的时候范启龙和刀莫语同时大声喝道:“该!”二人话音刚落,范启龙和刀莫语二人又心照不宣的对视了一眼,范启龙继续说道:“该,就是活该,就应该让这小子吃点苦头,也得让他知道知道为非作歹的成本,否则这做坏事的成本太低的话,这天下岂不是坏人当道了?”范启龙此言一出口,坐在一旁的瑞寒秋却是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没有开口,刀白翎闻言急道:“范大哥,当时我也是这个意思,既然是坏人,就没有必要怜悯他,咱们怜悯他,可是等他好了以后,在做坏事的时候也不会可怜那些无辜的乡民,可是,唉……青绿姐姐却不这样认为……” 刀白翎叹了口气之后又继续讲了起来,当时刀白翎说罢之后,青绿姑娘却微微一笑,道:“刀姑娘,虽然这个博尼跟着狗七没少干坏事,但是人性本善,这个叫做博尼的汉子也未必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你再看看狗七身后的这些汉子,他们眉宇间并没有露出狗七那种暴戾之气,很显然这些村民的本性还是良善的,也许是因为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亦或是他们有什么把柄在这狗七手中才不得不这样做,如果能重新唤醒这些村民们的那一刻良善的心,又何必非要置人于死地呢?”刀白翎闻言虽然知道青绿姑娘说的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但是当下依旧使起了小性子,冲着青绿姑娘埋怨道:“是是是,这世间只有你青绿姐姐是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偏是我等就是妖魔鬼怪,青绿姐姐,你要大发慈悲就发,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蛊族的人都有一颗狼子野心,你即便是当了东郭先生,在这些狗腿子们的眼里,你也就是他们眼中的一盘肉而已……”青绿姑娘闻言笑了笑没有言语,抬眼环顾了一下狗七身后的众位狗腿子,此时这些狗腿子们听到了青绿姑娘这一番话之后,似乎一个个都心生一丝悔意,青绿瞪了一眼得意洋洋的狗七,慢慢的蹲在了博尼的身旁,伸出素手刷刷点点的便在博尼身上点了起来。 刀白翎见到青绿姑娘在博尼身上这一通点指之后心下大惊失色,原本以为手无缚鸡之力的青绿姑娘竟然掌握这这一手精妙的指法,这一手精妙的指法招招点在了博尼身上的要害部位,刀白翎虽然以刀法见长,但是经过刀家在刀法上数百年的研究,这点穴之法虽然并不精通,但是人体上的各种穴道刀白翎早已是烂熟于胸,此时见到青绿姑娘使出这一手点穴的手法,也是暗暗喝了声彩。狗七见到青绿姑娘在博尼身上指指点点的却丝毫不以为然,撇着大嘴一脸不屑的看着青绿,经过青绿姑娘这一通点指,倒在地上的这个叫做博尼的汉子的痛苦明显的减少了血多,原本不停在自己身上抓挠的两只手也渐渐地放了下来,青绿姑娘从身上摸出一把小刀轻轻的割破了博尼的衣服,一伸手将便将博尼上身的衣服扯了下来,这个时候却见博尼一声黝黑健壮的身上已经布满了道道的血痕,看来刚才博尼在自己身上抓挠的时候也下了狠手,能这样在自己身上下手的,只怕是其中痛苦已经超越了凡人可以忍受的程度。 feisu 刀白翎见到狗七身上的伤痕顿时心里一阵的恶心,但是心里惦记着青绿姑娘,依旧强忍着横刀挡在二人的身前,青绿姑娘蹲在博尼身前仔细的打量着已经有些不省人事的博尼,半晌没有采取任何动作。刀白翎见状心里起急,忍不住又道:“青绿姐姐,这个博尼他……”话说了一半的刀白翎见到青绿低头沉思,于是立刻闭口不言生怕自己打扰了青绿的思路,刀白翎又耐心的等待了片刻,忽听青绿道:“刀姑娘,想必你的刀法已经出神入化了?”青绿冷不丁的冒出了这么一句,刀白翎微微一愣神便想通了其中的缘故,当下手臂轻轻一震,掌中长刀顿时发出一阵“嗡嗡”的刀鸣,刀白翎道:“青绿姐姐,不敢说出神入化,但是收拾这几个货色还不在话下,按我说早就应该这样了,咱们就多余跟这个狗七废话,我就不信,凭借我掌中的这把长刀,狗七和他的这块料能挡得住咱们,青绿姐姐,你先走我殿后,我看看谁敢上,我刀白翎可不是观音菩萨,没有那么好的一幅慈悲心肠……” 刀白翎话音刚落,对面的狗七闻言眉头一皱,似乎刀白翎这硬碰硬的打法也颇令狗七有些忌惮,毕竟刀白翎已经练出了一手凌厉的刀风,即便是此时狗七再次放出五行蛊虫,二人无法抵抗这五行蛊虫的袭击,但是凭借刀白翎的这柄长刀,道道凌厉的刀风过处,就算她和青绿无法全身而退,至少也可以和狗七拼的个鱼死网破同归于尽,刀白翎的身手狗七是知道的,这种不要命的打法对双方来说都是不愿意见到的,毕竟谁也不愿意轻易的送掉自己的性命,可是如果一方率先开口说出要使出这种不要命的打法来,要么其中一方率先认怂,要么双方全都使出这不要命的打法,总之谁先摆出一副不怕死的架势来,那谁便率先掌握了主动。 其实这个时候真的如刀白翎的做法行事的话,狗七还真的不敢贸然释放出这五行蛊虫来,一来如果再次放出这五行蛊虫,青绿作为祝由科的弟子,身上必有一些可以抵抗五行蛊虫的药物或者是某种手段,只要青绿能够抵挡片刻,并不用很长的时间,那刀白翎便可以凭借手中的长刀轻而易举的将自己斩杀于此,自己并没有多大的把握可以躲过刀白翎的刀风,二来这五行蛊虫刚刚已经放出来一次,上一次出来之后五行蛊虫已经吞噬了一人,第二次再放出来必定没有第一次战斗力那么厉害,因此狗七心里也没有完全的把握,自己手中的这五行蛊虫能够制约住二人,说的直白一些,眼下刀白翎掌中的长刀和狗七的五行蛊虫一样,就好比我们和老美手中的核武器一般,都是威慑之力大于实战的效果,此时青绿姑娘和刀白翎带领着洛素姑娘真格的慢慢离去的话,狗七还真的不会再次放出五行蛊虫来。 刀白翎说罢之后身子一横便挡住了青绿和洛素二人,此时狗七的脸色变得极为的难看,一把掏出怀中那个盛放五行蛊虫的竹筒放在手里,盯着刀白翎的同时那只紧握着竹筒的手臂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洛素姑娘见状急忙躲到了青绿的身后,本以为此时青绿姑娘就要带着自己向后退去,却发现青绿姑娘慢慢站起身来,走到刀白翎身前伸手按住了刀白翎的手臂将那把长刀放了下来,道:“刀姑娘,你误会了,我不是让你和狗七火并……” 刀白翎一脸吃惊的看着眼前的青绿,狗七闻言也是长出了一口气,伸手擦去了额头上渗出的汗水,转手又将那只竹筒装了起来,这个时候只听青绿道:“刀姑娘,我是请你在博尼身上划上几刀……” 第1065章 嗜血跗骨虫 刀白翎闻言一笑,道:“青绿姐姐,你不说我倒是没有反应过来,有道是斩草除根,留着这个博尼也是个祸害,倒不如直接来个痛快的,这样倒是也简单,不用几刀,凭借我刀白翎的刀法,只要一刀便可……”此时的刀白翎心里打定了要鱼死网破的主意,话音刚落举起手中的长刀便向倒在地上的博尼砍去,这个时候青绿一伸手又拦住了刀白翎,道:“刀姑娘莫急,先听我一言……”刀白翎闻言一愣,只听青绿淡淡的说道:“狗七对博尼所种下的蛊虫叫做嗜血跗骨虫,这是一种产自南疆大山中的一种阴虫,其形状如同我们常见的甲壳虫一般,但是它的体型却又比普通的甲壳虫大上许多,这种嗜血跗骨虫原本就是血为食,尝尝附在山间的走兽身上吸血为食,不过这种甲壳虫本身倒也没有任何毒性,等到吸饱了血便会从走兽身上落下,蛊族之人正是以嗜血跗骨虫的这种特性而将其炼制成为蛊虫,这种蛊虫的威力虽然比不上五行蛊虫,但是一旦种入这种蛊虫,想要彻底清除确实十分的麻烦,因为这种蛊虫和其他的虫子不同,但凡是虫子,都有其固定的发情期和产卵期,但是这种蛊虫却是一种单性繁殖的虫子,只要吃饱了,便会产下无数颗虫卵,化为蛊毒留在博尼的体内。之所以嗜血跗骨虫会有这样的特性,那是因为这种虫子原本生存下来就十分的艰难,虫子爬行的速度并没有山间的走兽快,因此若是想时时刻刻的找到血食并不容易,因此便会有大量的甲壳虫因为食物短缺而死去,经过千百年来的进化,嗜血跗骨虫会产生这样的特性,也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必然结果……” 青绿说了这么一大套的专业术语,刀白翎听得一知半解楞在当场一时间不知所措,青绿微微一顿,看了狗七一眼,道:“狗七,我说的可对么?”狗七闻言不屑的闷哼了一声没有言语,青绿丝毫不介意,继续说道:“这种嗜血跗骨虫生有一身厚厚的甲壳,因此在遇到山间走兽的时候,不会因为山间走兽的踩踏而亡,这也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手段,这种嗜血跗骨虫通体呈翠绿色,和山间草木的颜色基本一致,这也是经过千百年来的进化而形成的一种保护色,嗜血跗骨虫长有两只长长的钳子,说来好像类似于我们在城里见到的小龙虾那样,但是其体型并没有那么大,这两只钳子极其的锋利,轻轻一碰便可以轻而易举的划破走兽身上的皮肉,从而便可以顺利的吸取到它们的鲜血,嗜血跗骨虫属于多足目,脚上生有很细很小的绒毛,这样便与其牢牢的扒在走兽的身上吸食血液,也正是因为这样,这嗜血跗骨虫一旦被种入体内,便可以牢牢的扒住体内的皮肉,因此博尼刚刚才会被这些嗜血跗骨虫折磨的痛不欲生,经过炼制后的嗜血跗骨虫吸饱了血液之后,会穿过皮肉牢牢的扒在骨骼之上,因此这甲壳虫才被称作是嗜血跗骨虫,刀姑娘,这种虫子一只附在骨头之上便难以将其祛除,若是体内又孵化出千只万只,你说这又如何是好……” 青绿姑娘说罢之后,刀白翎略加思索,道:“青绿姐姐,那你的意思,不是让我一刀结果了这个博尼吗?如果不这样做,博尼还不是变成了一个虫子窝?”青绿闻言笑道:“刀姑娘,这嗜血跗骨虫虽然嗜血如命,但是也不是没有可以克制它们的东西,世间万物相生相克自有其的法则,哪里又会出现什么逆天之物?如果你认为一个东西毫无弱点可言,只不是你还没有发现可以克制它的东西而已,能够克制这嗜血跗骨虫的东西,说来也十分的简单,便是这山中的草木灰了……”刀白翎闻言奇道:“草木灰?青绿姐姐,山中多生药草,这个我是知道的,但是这草木灰……”不等刀白翎说完,青绿接口道:“不错,正是这草木灰,按照我们现代的科学解释,那是因为这草木灰中富含钾盐,而这种钾盐正是克制这嗜血跗骨虫的关键因素,刀姑娘,帮我随便砍些柴火来,让你看看我祝由科的手段如何?”刀白翎闻言一怔,道:“随便砍些来?”青绿道:“随便砍些来就行。” 砍些柴火对于刀白翎来说那还叫事儿吗?只见刀光闪闪,不消片刻之后,青绿姑娘眼前便已经摆满了一大堆树枝,刀白翎掏出南疆特制的火折子点起了树枝,顷刻间烟炎张天,一大片鲜绿色的树枝竟已燃起熊熊大火。 等到火势熄灭,刀白翎掏出水壶浇灭了尚未无完全烧尽的碳灰,一阵白烟过后地上已经再无火星冒出,青绿见状蹲下身来,双手和着清水将这些烧尽的木灰搅成糊状,紧接着便将吩咐刀白翎划破了博尼胸膛之上表层的皮肤。 刀白翎挥舞着长刀只见寒光几闪,博尼胸膛上黝黑的皮肤上顿时出现了几道口子,这几道口子出现之后并没有半滴血迹渗出,这时候刀白翎才彻底信服了这位祝由科弟子的见识。青绿手捧着木灰糊糊均匀的涂抹在博尼的身上之后,刀白翎这才举着水壶为青绿冲了冲手,青绿洗罢之后拉着刀白翎站在博尼身前静静的守候,不到一首歌的工夫,博尼身上的那些木灰糊糊就好像是煮沸了的开水一样,开始“噼哩噗噜”的冒起了小泡泡,随着这些细小的泡泡,丝丝血迹随着泡泡渗了出来。 见到博尼身上重新出现了血迹,刀白翎心说话这个叫做青绿的祝由科弟子还真的有两下子,若是自己的话,别看自己在蛊族山寨中还学了几手,可面对这种蛊术自己可是束手无策的。青绿和刀白翎二人的举动早已经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就连对面的狗七也是看着直愣愣的发呆,别看这嗜血跗骨虫是狗七自己种下的,也许这个狗七自己也无法彻底清除嗜血跗骨虫的蛊毒。青绿抬眼看了一眼洛素,洛素姑娘心有灵犀的急忙站在了青绿姑娘的身后,这时青绿姑娘才又淡淡的说道:“其实这嗜血跗骨虫吸血的特性有些类似我们常见的蚂蟥,稍微有些常识的人都知道,身上沾到蚂蟥后,只要撒下一些盐便可以将蚂蟥从身上除去,若是使蛮力应往下揪的话,蚂蟥的吸盘还会留在体内,极易感染病菌,因此人们往往认为是蚂蟥怕盐,其实并非如此,那是因为盐可以迅速吸收蚂蟥体内的水分,导致蚂蟥体会失水而引起蚂蟥放水,其实用糖的话也是可以的,只不过糖没有盐的效果好而已,对付这种嗜血跗骨虫,其原理和我们对付蚂蟥的道理是一样,但是其中也有些不同之处,那便是这克制这嗜血跗骨虫,只有用钾盐才行。” fěisu· 刀白翎听到这里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到头脑了,当下忍不住问道:“青绿姐姐,这假盐是个什么东西,这盐还有分什么真假吗?真盐是咸的,难道说这假盐是甜的不成?”刀白翎这话音刚落,青绿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刀姑娘,你没有学过化学吗?钾盐是一种富含钾氧化物的盐,不是真假的假,那是一种化学元素,假盐要是甜的,那不成了糖了吗?” 青绿说罢刀白翎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刀白翎是南疆刀家之女,也是上过学接受过教育的,只不过刀白翎自由喜好舞刀弄剑的,再加上少数民族对于女孩子的学习并不是很在乎,因此也就随了刀白翎的性子,经青绿这么一说,刀白翎依稀的记起了自己上学时好像是学过的,只不过自己并没有在这上面下功夫,对这种学问上的印象很淡。看着有些涅呆呆发愣的刀白翎,青绿笑道:“刀姑娘,这个也没什么,南疆的少数民族对于本族女子学习也并不是很在意,历来便有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思想,你不懂的倒也是无可厚非……”青绿这话音刚落,刀白翎急道:“青绿姐姐,我们刀家可不是这样,其实爷爷还是很在乎我的学习成绩的,只不过我实在是学不会那些个钩儿嘎达凯凯嘎达钩儿的,对那些也毫无兴趣,看那些东西还以为是斗地主呢……我是不行,可是我们刀家还是出了不少大学问家的,我的太爷爷刀世友,那便是南疆有名的历史文化学家……” 刀白翎这边忙着替自己刀家辩解着,这边倒在地上的博尼身上开始发生了变化,只见身上的小泡泡逐渐的平息下来之后,道道伤口中忽然渐渐的流出股股粘稠的血水来,这粘稠的血水一出,博尼的脸色立刻变得苍白起来,青绿见状急道:“刀姑娘,准备好了,只要见到这嗜血跗骨虫一出来,你立刻挥刀将其斩杀,一只也不能留下……” 第1066章 婴孩的智商 青绿说罢,刀白翎立刻将掌中的长刀猛地一震,刀身一颤之际发出“嗡”的一声长鸣,听到这一声长鸣狗七顿时一愣,没想到刀白翎在这一把长刀之上的造诣竟然如此之高。 狗七虽然不通武术,但是对这刀家的刀法也颇有耳闻,凡善使刀剑之人,经常会震动掌中的刀剑发出“嗡嗡”之声来震慑对方,刀白翎也不是第一次在狗七面前震动长刀,可是就在这次震动之后,狗七脸上已经显露出一丝惧色来,那是因为这刀剑震动之声并不是以声音的大小来判断对方功力的高低,而是以这声音的持久度来判断的,这嗡鸣之声越久,说明对方的本事越高,反之就算你将掌中刀剑震动的如轰天炮一般响亮,但是声音不能持久,便可以判断此人虚有其表手段肯定也并不怎么样。狗七见到刀白翎将掌中长刀震得嗡嗡作响良久不绝,此时心里已经有了些悔意,原本以为是一位弱不禁风的小女子没想到掌中长刀却又如此霸道,这才知道自己一直小看了这位刀家的小姐。 刀白翎手握长刀紧紧地盯着倒在地上的博尼,看罢多时只见博尼左肋骨出忽然鼓出一个核桃般大小的肉球,刀白翎微微一怔之下只听耳边传出“剖”的一声,一抹血色闪过之后肉球爆裂开来,一只翠绿色泛着一丝寒光的甲壳虫忽然从肉球中钻了出来,这只甲壳虫钻出博尼体内之后忽然“吱吱”的叫了数声,这“吱吱”的叫声正好提醒了守在一旁的刀白翎,不等青绿姑娘发出指令,但见一抹寒光闪过,“吜”的一声不见刀白翎如何出手,这一道刀风拂过,那只翠绿色的甲壳虫立刻一分为二,落在地上的时候已是化为了一摊粘稠的血水。 十三局密档 来自我爱看书网,feisu,手机feisu 见到刀白翎这一手俊俏的刀法,青绿身后的洛素姑娘忍不住“啊”的一声惊呼了出来,青绿闻声急忙转过头来对着洛素做出了一个“嘘”的手势,洛素见状急忙举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刀白翎。对面的狗七见到这一幕也是惊异非常,按照狗七的想法,刀白翎虽然是刀家之女,即便是学会了刀家的刀法也不过是花拳绣腿而已,刀白翎的本事自然无法跟刀家的老刀把子刀莫语相提并论,若是此时乃是刀莫语这一刀将嗜血跗骨虫削为两段,狗七自然不会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毕竟刀莫语执掌南疆刀家也有十数载了,在南疆各个山寨中,刀莫语也算是一个名头响亮的人物了,可殊不知这位道家的小女子在刀法上的造诣,不仅不次于刀莫语,甚至比刀莫语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刀白翎这一刀将那只嗜血跗骨虫削为两段之后,瞪着眼睛瞅着对面的狗七,狗迎着刀白翎的目光对视了一眼之后匆忙便看向别处,此时的狗七在气势上已经被刀白翎完全的压制住了,站在一旁的青绿也注意到了这个细节,不过此时的青绿没有心思关注狗七的动作,轻呼道:“刀姑娘注意了……” 青绿话音刚落,只见博尼肋骨之处又鼓起了一个小肉包,这个小肉包左右轻微的移动了几下之后,又是“剖”的一声爆裂开来,从这一片血雾当中又钻出一直核桃般大小的嗜血跗骨虫来,这一次不等这只甲壳虫发出声声鸣叫,刀白翎手起刀落,又是一道薄如蝉翼的刀风拂去,“吜”的一声这只嗜血跗骨虫顿时也一分为二化为了一片浓血。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刀白翎挥舞着掌中的长刀不停地向博尼身上削去,从博尼身上钻出的嗜血跗骨虫纷纷被道道刀风一分为二化为一摊浓血,不到一刻钟的工夫,博尼身旁的地上已经密密麻麻积攒了一层厚厚的甲壳虫的残体和一大滩腥臭刺鼻的浓血,青绿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拔开瓶塞倒出三颗朱红色的丹丸分给三人每人一颗,刀白翎服下这颗朱红色的丹丸之后,顿觉一股清凉顺着喉咙直达肺腑,四肢百骸说不出的舒爽透彻。 对面的狗七一脸愤恨的看着刀白翎和青绿,道:“你们就是彻底清除了博尼身上的蛊虫也无济于事,这样大量的失血,哼哼,别说身中蛊毒的博尼了,就是一个活生生的大好人也禁不住,我看你祝由科还有什么手段,能令博尼起死回生。”狗七这话音刚落,刀白翎顿时一惊,对于医术刀白翎并不懂,但是基本的医学常识还是知道的,刀白翎大约一估计,此时从博尼身上流出的血量,恐怕早已经到了人体能够承受的极限了,匆匆向博尼脸上瞥了一眼,只见此时的博尼二目紧闭脸上一片雪白,就好像是涂抹了一层白灰一样哪里还有半点的血色,心里不由得也暗自担忧了起来。青绿闻言轻叹了一声,道:“狗七,你说的不错,若是常人如此这般失血的话,早已经回天乏术,纵使扁鹊重生华佗在世恐怕也难以挽回博尼的性命,不过这里面你似乎忽略了什么……”狗七闻言一愣,随即仰天大笑道:“青绿,实事求是的说,单凭你这几手治人的手段,我狗七心服口服外带佩服,祝由科的手段确实令我眼前一亮,说是让我大开眼界一点不夸张,可是不管怎么说,人就是人,你祝由科的手段再厉害,总不能起死人肉白骨枯木再逢春?事到如今你又何必在强词夺理呢?难道你以为我们都是三岁的孩童吗?”青绿闻言淡淡一笑,道:“狗七,你们虽然不是三岁的孩童,但是你们的智商和见识,在我眼里也就是个三岁的孩童,严格的说,把你们比做三岁的孩童还是高看你们了,按照师傅的标准,你们的智商也就只比刚出生的婴儿强点有限,我说你忽略了什么,可不是故意迷惑你们,我说你忽略了什么你就是忽略了什么,只不过还没有看出来而已……”“哦?青绿姑娘,那你说说看,我狗七到底忽略了什么?”狗七依然不甘心的问道。 刀白翎闻言心里十分不踏实的看了青绿一眼,青绿走到刀白翎的身边,轻轻拍了拍刀白翎的肩膀示意刀白翎不要担心,对着狗七淡淡的说道:“狗七,你以为这些血水,都是博尼的血吗?”青绿话音刚落,狗七一怔道:“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眼睛花了,要是我眼睛花了,难道大家的眼睛都花了?你们说,我种下的蛊虫不是从博尼身体里爬出来的吗?”狗七话音刚落,身后的狗腿子们立刻开口附和了起来,青绿见状道:“说你们的智商好比是刚刚出生的婴儿,看来也高看你们了,难道说这些蛊虫从博尼身体里爬出来,它们身上的带出来血液就都是博尼身上的人血吗?刀姑娘,你可知刚才博尼为何点不着那只香火?”刀白翎闻言一愣,道:“青绿姐姐,难道是那只香有问题?”青绿笑道:“不错,那只香火和刚才所点燃的那两只香火截然不同,之前点燃的那两只香火,只不过是寻常的香火而已,而这支香火,确实混合了草药的香火,这种草药的香气能够使博尼体内的蛊虫迅速孵化成为成虫,所以这嗜血跗骨虫才会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一下子冒出来这么多,狗七为了赢下这一仗也算是拼了,不过他并不懂得这药香的药性,所为是药三分毒,这种奇异的草药香气,对人来说有安神的作用,对于山间的蚊虫也有驱赶的效果,但是唯独对于这嗜血跗骨虫确实一把双刃剑,既可以促使这嗜血跗骨虫加快速度孵化,又能加快起迅速衰老,这种甲壳虫由于常年来以血为食,其从血液中吸收的养分也会以血液的形式存在于体内,直白的说就是这嗜血跗骨虫吸食了再多的血液,也不会长肉,只能是自己的体型变大,就好似蚊虫一般模样,所以我说这药香对于嗜血跗骨虫来说,是一柄双刃剑,鹧鸪草在北方并不多见,但是在南疆,这种药草漫山遍野都是,我说的对吗?” 听到青绿将这支药香的成分都说了出来,狗七涅呆呆发愣,张着大嘴一个字也没有说出口,这个时候只见青绿又道:“刀姑娘,还有水吗?”刀白翎闻言将身上的水壶递了过来,青绿接过水壶扒开塞子,来到博尼身前,也不顾博尼身上脸上血迹斑斑肮脏无比,伸手轻轻地在博尼下颌骨上按了几下,博尼忽然张开了嘴巴,青绿又拿出两颗暗绿色的药丸放在了博尼的口中,紧接着将水壶的嘴儿直接伸到了博尼的口中,又在博尼后脖颈处按了几下,博尼立刻仰面喝起了水来,但见博尼喉头不停的滚动嘴对嘴长流水“敦敦敦敦”,顷刻间一大壶清水就这那两个暗绿色的药丸全部送入了博尼的体内。 青绿将水壶还给了刀白翎,刀白翎厌恶的看了一眼,一甩手直接将水壶丢了出去,不久之后博尼开始有了反应,苍白的脸上竟然渐渐地生出了血红的颜色。 第1067章 轻功提纵术 狗七见到博尼脸上又生出了血红之色,当下也变得诧异起来,又过了片刻,那个叫做博尼的汉子忽然睁开了双眼,挣扎着站起身来之后,立刻对着青绿拜谢起来,这一幕看的狗七是怒目而视。青绿见状道:“博尼,你不用谢我,若不是我和狗七之间的约战,也不会连累你遭受如此痛苦,不过你跟着狗七这等人,终究没有什么好下场,我看你也是一个老实巴交的汉子,为什么会心甘情愿的跟着狗七干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呢?”博尼闻言用硬生生的汉语答道:“这位姑娘,不是我博尼心生恶意,而是我,我……”说到这里的时候博尼已经说不下去了,青绿见状又笑道:“博尼,你不用说下去了,你的难处我知道,刚才就已经给你检查出来了,除了刚才这嗜血跗骨虫以外,你身上还被狗七下了蛊,是不是?”博尼闻言转头瞥了狗七一眼,沉思了一会这才下定了决心道:“还请青绿姑娘救我……”青绿闻言点了点头,道:“博尼,你知不知道,即便是我现在救了你,狗七也必容不得你,我问你,还要继续留在蛊族山寨吗?”博尼道:“青绿姑娘,我博尼已经下定了决心,离此不远出尚有几家山寨,那里住的都是生苗,我在那里也认识几个朋友,可以去那里栖身以度余生。”青绿闻言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替你彻底拔出了蛊毒,但愿你今后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青绿话音刚落,只听刀白翎忽然喝道:“慢,青绿姐姐,切莫轻信此人之言,这个博尼跟随狗七时间不短,在他心里早已认定狗七便是他的主子,否则刚才也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青绿姐姐,假如放任这个博尼就此离去,倘若博尼真的进入了别家的生苗山寨,恐怕会对那些生苗人带来危险,青绿姐姐,不可行此妇人之仁之事啊……”刀白翎所说的那样的话,自然指的就是博尼刚刚当着众人的面说自己生是狗七的人死便是狗七的鬼这番话了,刀白翎这话原本说的不错,这种话原本就是用来形容一个人对其主子极其忠诚的言语,换成别人也多多少少的会对博尼产生一些怀疑,青绿闻言却淡淡一笑,道:“刀姑娘,你大可不必怀疑博尼,刚才博尼虽然如此说,但却并不是发自肺腑之言,只不过当时敌我未明,博尼也是想在狗七面前寻求自保而已,刀姑娘,你对这里的生苗山寨可熟悉?” 苗人自古以来便生活在南疆的深山之中,苗人这一脉若是寻本溯源的话,那也是源自于数千年前的一支古老的部族,经过数千年来的繁衍生息,苗人在这艰苦的环境中也逐渐的掌握了一些蛊术和药理,相比蛊族的蛊术而言,大部分的苗人所掌握的蛊术都是用于治病救人,现代的祝由科医术也有不少的手段借鉴了苗人的医术,这苗人久居深山并不怎么出现在尘世当中,最近二三百年来,为了躲避战火苗人更是不断地往深山老林中迁徙,直到解放后才有一部分苗人接受了汉人的教化,搬出深山过上了现代化的生活,这些接受了汉化的苗人被称作熟苗,而那些依旧保持着原始的生活习惯依旧避世居住在深山老林中的苗人,则是被称作生苗。由于各方面的原因,生苗对外界的人和物十分的敏感,总是不自觉地将擅入生苗领地的人视为敌人,其实这也不能怪这些生苗人,早在二百年前,满清鞑子便是利用了生苗人的善良,带兵大举进攻苗人山寨,很多苗人都在那一次战斗中死去,苗人饱受了战火的摧残,眼下的和平来之不易,生苗人这才对外人一直保持着高度的警惕心。 十三局密档 来自我爱看书网,feisu,手机feisu 刀白翎乃是南疆赫赫有名的刀家之女,而刀家在南疆又颇具威名,在各少数民族之中大有领袖群伦的意味,因此在南疆,如果发生各种时不可解的纠纷,这些少数民族最先考虑的并不是采取法律手段,而是依照传统的江湖规矩,请出当地最为显赫的名门望族的当家人进行裁定,刀家从明朝中叶开始,由大明帝国扶持起来之后便在南疆起着稳定边疆少数民族的重要作用,到现在刀家在南疆处于老刀把子的地位已经有了数百年的历史了,当地的少数民族早已经将刀家作为了领袖一般的人物,刀白翎也曾经跟随着刀长铎和刀莫语处理过几次南疆生苗山寨的纠纷,自然对着生苗山寨的习俗也知道一些,生苗人对蛊术有着自己独特的理解和炼制方法,相比蛊族而言,蛊术对于生苗山寨来说只是一种法,一种可以治病和保护自己部族不受侵犯的一种手段,而蛊族中的蛊术则是一种真正的术,蛊族所掌握的蛊术,对于生苗人的蛊术来说,自然是更显得高大上一些,但是由于二者之间的有很多理不清道不明的联系,蛊族之人也不敢轻易的招惹生苗山寨。 刀白翎闻言冲着青绿点了点头,道:“青绿姐姐,我们刀家也曾经处理过几次生苗山寨之间的纠纷,小的时候我跟爷爷也去过几次生苗山寨,也听得懂他们的语言,青绿姐姐,你问这个……”青绿道:“刀姑娘,既然你对着生苗山寨也比较熟悉,那我就求你一件事,一会博尼离开蛊族山寨之后,如果真如你所说,博尼在生苗山寨继续为恶,就请刀姑娘替我纠错,直接了结了他……”刀白翎闻言一愣,随即便点了点头,道:“青绿姐姐,你怎么跟我还用‘求’字呢?从现在开始,青绿姐姐就是我刀白翎的亲姐姐,只要你不嫌弃的话,就认下我这个妹妹……”青绿闻言一怔,转过头来仔细的打量了刀白翎片刻,嫣然一笑道:“既然如此,白翎妹妹,我就认下你了……” 刀白翎闻言大喜,正要扑过去和青绿亲热一番,这时只听狗七喝道:“刀白翎,你认姐姐认到我们蛊族山寨来了,眼下这事情还没有结束,博尼,你这个叛徒,无论你跑到哪里,我狗七非要了你的命不可……”博尼闻言转过身来,看这狗七道:“狗七爷,如果我不背叛你,难道你就能容下我了吗……弟兄们,你们也好好想想,若是老蛊王还能理事,岂能容下狗七如此作为,你们若是还还执迷不悟,我看早晚你们也得……啊……”不等博尼说完,狗七不知道什么时候掏出了一只通体黝黑的短笛来,将短笛凑在口边轻轻一吹直接,博尼已经惨呼了起来,青绿见状脸色顿时大变,当即一挥手将刀白翎推到了一旁,飞身形直接抢到了博尼身旁,伸手便向博尼身上点去,只见青绿在博尼身上刷刷点点的点指了片刻,博尼依旧痛苦哀嚎没有半点的起色,青绿见状也是大惑不解,趁着青绿一愣的工夫,博尼忽然怒目圆睁,瞪着一双发红的眼睛举起双爪直向青绿抓了过来。 刀白翎见状再动手已经来不及了,由于博尼和青绿距离很近,刀白翎投鼠忌器,并不敢挥舞着长刀直接向博尼下家伙,青绿微微一愣的工夫博尼的双爪已经伸到了青绿的眼前,眼看着手无缚鸡之力的青绿姑娘就要被博尼掐住咽喉梗嗓,青绿忽然伸出双手轻探出三指巧的在博尼手腕处一扣,紧接着青绿身形一转从博尼身旁闪了过去,扣住博尼双腕的那一双素手顺势沿着博尼胳膊一滑,转眼间青绿便已经来站到了博尼的身后,而博尼的那两只胳膊也被青绿牢牢的捏在了背后。 狗七见状更加使劲的吹奏起那只骨笛来,随着声声刺耳怪异的笛声,博尼浑身上忽然青筋暴起,血管似乎比平时粗了数倍有余,根根血管呈现出青绿色的模样逐渐的在博尼身上显现出来,刀白翎见状不禁惊呼道:“青绿姐姐,这是血蛊。” 刀白翎这话音刚落,只见狗七放下骨笛,狞笑道:“青绿,刚才你说这些鲜血并非是博尼身上的血液,我就算你说得对,这时候我看你又怎么破去博尼身上的血蛊,哈哈哈……” 狗七狞笑的时候刀白翎心里一沉,夏八姑曾经告诉过刀白翎,所谓血蛊是蛊术中的一大类,这血蛊其实并不难破,蛊虫也没有什么太可怕的地方,但是血蛊难就难在一旦蛊虫破体而出,便会给宿主造成大量出血的后果,而且这血蛊虫可以受到下蛊之人的控制,随时在人体的血管中产下虫卵释放蛊毒,如果下蛊之人并不想为难中蛊之人,那么中蛊之人也许一辈子也不会出现出现蛊毒发作的症状,但是一旦这血蛊发作,即便是蛊族山寨中的老蛊王,也无法轻而易举的彻底清除这血蛊的蛊毒,因此这血蛊一直以来便是蛊族山寨中一种相当霸道的蛊术。 就在刀白翎暗道不好的时候,忽听青绿喝道:“白翎妹妹替我掩护……”话音未毕青绿抓着博尼纵身一跃,没想到这位看似貌不惊人的祝由科弟子,竟然练得这么好的一身轻功提纵术。 第1068章 狗七爷失信 刀白翎一愣的工夫,青绿已经抓着博尼落在了一颗大树的旁边,青绿刚刚松开双手的时候,博尼双眼透出一缕凶光直向,被青绿捏在背后的双手立刻伸了回来直向青绿眼前抓来,青绿见状不慌不忙,不等这一双手抓到自己身前,青绿一抖手从身上摸出三只细如麦芒一样的银针来,若不是这三只银针泛出点点的荧光,刀白翎根本看不出青绿手中还有这三根银针。 青绿抻出这三个银针之后当即便向博尼眼前递了过去,就在博尼这一双手即将抓在青绿脸上的时候却戛然而止的停了下来,刀白翎仔细看过去,只见青绿手中的一只银针已经正正的扎在了博尼的眉心之处。 刀白翎见状急忙纵身跃了过去,一震手中的长刀立刻挡在了二人的身前,洛素见状也急忙靠了过去,狗七见到青绿亮出这一手活来,也不禁暗暗喝了声采。外行人见到这一幕也许并不认为青绿的手法有多高明,但是内行人一看便知,青绿这驾驭银针的手段已经到了相当的火候,为什么这么说呢?这针灸之法历来就是传统中医中的一种高明手段,针灸所使用的的基本上是银针,那是因为银针具有消毒的作用,这银质地虽然比纯金要硬上几分,但是纯银的制品也是金属中十分柔软的,用这样的软针刺入穴道中,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城里很多大医院里面也会有很多老中医挂科,但凡是老中医出手需要采用针灸之法的,都有自己一套顺手的针具,这些针具虽然打造的也是十分的精细,但是这些针具并没有青绿手中的针具专业,正宗的针灸的银针,便是使用的这样细如麦芒一样的针具,这是因为针具越细,越可以清晰地反映出穴位和经络震动的情况,那么自然也就越能清晰的反映出病者自身的状态了,城里大医院老中医们的针具,即便是你不懂针灸之术,但是拿起那些针具,也可以轻而易举的刺入人的皮肤之内,能不能治病两说,但是遇到一般二般的情况,糊弄个人还是可以做到的,但是青绿手中的针具可不是谁都能拿起来在人身上扎上那么一两下的,这种极其专业的针具,若不下功夫修习一番,别说治病救人了,就连扎在人身上糊弄事都做不到,举个例子来说,给你一根钉子,你捡一块砖头拍上两拍就能将钉子钉在木板之上,给你一根头发,你拎个大锤也钉不进去,这针灸之法也正是这个道理。 青绿姑娘将其中一只银针刺入博尼眉心之处后,紧接着手下不停,剩余的两只银针一分为二直接刺入了博尼左右两旁的太阳穴之中,刀白翎见到这一幕心里也是暗暗一惊,太阳穴乃是人体极为重要穴位之一,稍微受到严重一些的撞击便会使人昏厥,一般治病能避开太阳穴便会避开,绝不轻易的在太阳穴上做文章,而此时青绿一出手扎出的这三只银针,一只扎在眉心而剩下两只扎在太阳穴之上,这三只银针所扎的位置都是人身上至关重要的死穴,刀白翎又岂能不暗暗吃惊?祝由科中对于死穴的定义,是指那些可以直接致命的穴位,并不是我们在武侠小说中常见的一碰就死的穴位,青绿姑娘扎住了博尼的三大死穴后,伸脚又向博尼腿上的关节踢去,博尼顿时应声而倒,青绿眼疾手快,赶在博尼一屁股坐在地上之前用肩膀猛地一抗博尼的双臂,博尼的一双臂膀立刻软绵绵的耷拉了下来,就在博尼坐倒在地的同时,青绿扣住博你的双臂猛地向外一甩,只听“啪啪”的两声脆响,博尼的双臂直接环抱住了眼前的这颗大树。这一整套的动作青绿只用了数秒便完成的干净利落,刀白翎和洛素姑娘看的也是瞠目结舌,做完这些之后,青绿对着刀白翎道:“白翎妹妹,帮我削下一片树皮来……” feisu 刀白翎闻言不解其意,还是一挥手中的长刀,树干上一片青褐色的树皮顿时被削了下来,露出了里面白花花新鲜的树干来。青绿见状冲着刀白翎点了点头,紧接着将博尼那两只环抱大树的双手摘了下来直接按在了那块刚刚被削掉树皮的树干之上,白花花的树干之上顿时浮现出一双黑乎乎的手印来。 做完这些之后,青绿站在树前,掏出一只红色的竹筒,掰开塞子伸出手指蘸着里面的红色液体在眼前的这颗大树上画起了奇异的符文,片刻之后符文画毕,青绿将竹筒装好之后又来到了博尼的身后,做了几个深呼吸之后猛地一提气,伸出双手直向博尼身后的穴位上点了过去,只听一阵“噼里啪啦”的乱响,刀白翎在看得清楚瞧得明白,此时青绿姑娘的指法顺序似乎和大树上的符文十分的吻合,片刻之后青绿忽然停下了下来,一张口之际又诵出了一阵怪异的歌声来。说是歌声但是这种腔调又好像是一种和尚老道们唱诵的经文一般,刀白翎一便盯着对面狗七的动静一边又仔细的听着青绿唱出的经文,片刻之后经文之声戛然而止,但见青绿姑娘忽然大喝一声,猛地举起双掌叠在一起重重的拍在了博尼头顶处的百会穴上。 青绿叠掌拍在博尼头顶处的百会穴上之后,二人身上同时冒起了阵阵白烟,见到这一幕狗七也按耐不住了,当下站起身来向这里走了过来,刀白翎一瞥之际发现狗七走了过来,顿时一震掌中的长刀,一道凌厉的刀风拂过,狗七只觉眼前一凉,几缕头发从眼前飘落了下来。这一道刀风给狗七吓了一个哆嗦,若是刀白翎手艺不精这尺度没有拿捏好,自己的项上人头可就要分家了,狗七浑身冒起一阵白毛汗立刻向后退去,退后数步之后却忍不住踮脚伸长了脖子向青绿和博尼二人看去。 随着二人身上的白烟升腾,明显的可以看出来,此时青绿已经耗费了极大地体力,原本俊俏的脸上此时已经布满了汗水,洛素见状急忙掏出手帕想替青绿擦拭汗水,刀白翎心知此时正是最为关键的时候又岂能轻易的打扰,当下一摆手中的长刀将洛素姑娘拦了下来。 洛素姑娘见到刀白翎拦住自己,一时间不明所以,正欲开口询问之际,忽然青绿“啊”的一声惨呼了出来,随着这一声惨呼,青绿一张口“哇”的一声一大口血立刻喷了出来,刀白翎见状先是一挥手向着狗七等众人挥出一道刀风,紧接着便将青绿抱在了怀中。 青绿倒在刀白翎怀中的时候已经浑身无力,就连站立的力气也没有了,青绿看着刀白翎,轻叹一声喃喃地说道:“我终究还是功力不够,看来此生我真的赶不上师姐了……”不等这句话说完,青绿“哇”的一声又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对面的狗七见状顿时大喜,道:“弟兄们,看见没,那个小娘们已经受了重伤,嘿嘿,这一场比试她们输了,弟兄们,今天有一个算一个,狗爷我不跟弟兄们争,谁抢到了就是谁的,今晚上就让弟兄们入洞房……”狗七话音刚落,不等刀白翎开口,忽听怀中的青绿姑娘挣扎的喝道:“慢,谁说我们输了,狗七,你自看清楚了,看看到底是谁输了……” 狗七闻言一愣,再向博尼看上去的时候,只见此时这颗树上忽然出现了数道伤痕和一大片密密麻麻的蛊虫,这些蛊虫就好像是长在树干之上一样,来回的蠕动却无法从树干上爬出来,青绿挣扎这从刀白翎怀中坐了起来,道:“白翎妹妹,你去将博尼身前的树皮尽数削去,给他们看看……”刀白翎闻言不明其意,微微一愣之后还是提着长刀走到了树前,一挥手几刀过去,就在这一片树皮掉落之后,众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白花花的树干之上密密麻麻的爬满了细小的蛊虫,就在这蛊虫的中间,树干之上赫然出现了一个拳头大小的树瘤。 刀白翎见到这一幕惊呼道:“青绿姐姐,这树上,怎么也会出现这么多的蛊虫?”青绿看了一眼刀白翎,紧接着又向狗七看去,道:“狗七,现在你还以为是我们输了吗?”青绿这话音刚落,博尼醒了过来,看了一眼眼前的树干,便直接跪倒在青绿面前拜谢起来,刀白翎厌恶的看了博尼一眼,伸出一脚将博尼踢了一个跟头,喝道:“博尼,你体内的蛊毒已经被拔出来了,还不快滚,若是我知道你小子死性不改依旧作恶多端,姑奶奶这一口长刀之下也不差你这一个死鬼……”见到怒不可遏的刀白翎,博尼又冲着青绿磕了一个头,当下站起身来直向山外边走,狗七见状自然不肯轻易服输,当下狞笑道:“青绿,没想到你们祝由科的手段还真的有点意思,不过这时你为了救博尼已经受了内伤,眼下再无有克制蛊毒之力了,刀白翎,你觉得你有本事对付我的五行蛊虫吗……”说话间狗七又掏出那只装着五行蛊虫的竹筒朝着刀白翎晃了起来…… 第1069章 祝由十三针 刀白翎见到狗七再次掏出这只装着五行蛊虫的竹筒,当下将掌中的长刀横在胸前,紧紧地盯着狗七的手腕,心里暗自打定主意,只要狗七伸手向竹筒塞子摸去,当下便挥出刀风将狗七的手腕斩断。狗七似乎已经看穿了刀白翎的心思,一边慢慢的向刀白翎走来一边慢悠悠的说道:“刀白翎,我知道此时此刻你心里想的是什么,你一定是在想,只要我一伸手,你立刻就发出刀风将我的手臂斩断是不是?嘿嘿,我既然敢把这东西拿出来,就不怕你的长刀,实话告诉你,就在刚才,我已经在这竹筒之上抹上了化石粉了,化石粉你应该知道,你们刀家也没少用这东西,听说只要抹上了这玩意儿,任凭在坚硬的东西都会变得酥脆无比,轻轻一敲便会碎成一片粉末,此时若是我双腕齐齐被你斩断,这竹筒落在地上之时,便会化为一片碎渣,刀白翎,你以为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会不会将我的这些五行蛊虫尽数摔死呢?”刀白翎闻言下意识的退了一步,冲着青绿偷偷使了一个眼色,青绿见状微微一笑,淡然道:“刀姑娘,狗七说的不错,此时此刻,我们再也无力对抗他的五行蛊虫了,狗七,你们蛊族之人都是跟你一样言而无信之人吗?”狗七闻言笑道:“青绿姑娘,这话就要看怎么说了,若是单从咱们之间这约战三场来说,的确是你赢了,这个我狗七没有什么可避讳的,输了就是输了,你们祝由科的手段确实令我狗七佩服得紧,按理说我应该放你们离去,可是要从今天咱们之间结下的梁子来看,我狗七定然不会善罢甘休,约战三场定输赢,只不过是我狗七想抓住你们定下的一个策略而已,从这个角度说呢,却又是我狗七赢了,你们轻信了我,耗费了一身的精力救治了我那三个不成器的下人,等到你们体力耗尽我狗七正好可以来个以逸待劳坐收渔翁之利,青绿姑娘,你说说,这一场比试算不算是我狗七赢了?” 狗七话应刚落,只听刀白翎怒喝道:“呸,狗七,你他妈真卑鄙,姑奶奶非碎了你不可……”看着一脸怒色的刀白翎,狗七摇头晃脑的说道:“刀白翎,你也是走南闯北的人,江湖上也有你这么一号姑奶奶,这个世界上只有胜负之分,没有什么卑鄙不卑鄙的,只要你们能赢了我,我狗七就认账,可是眼下么……好像你们已经没有什么法子来对付我了,洛素,你是跟我回去,还是自己去落洞呢?”狗七话音刚落,洛素姑惨然一笑,道:“狗七,为了我已经连累的刀家的小姐和祝由科的姐姐,我洛素又有何面目在苟活于世?”“好,洛素,我知道你是个刚烈的女子,没想到竟然刚烈倒着地步,虽然你是个女子,但是比起我那些喽啰们不仅不逊色,倒是还强上一些,既然如此,我狗七爷念在你总算没有给我们蛊族丢人的份上,那便饶了你……”狗七说罢之后转头向青绿看去,继续道:“青绿姑娘,你也看见了,我狗七虽然平时干的好事不多,但是我狗七也有我狗七的价值观,我既然可以放了洛素,也可以放了你们,不过作为外人,你们毕竟擅自闯入了我蛊族的地盘,这么轻易就走了的话,你们说是不是也不大合乎规矩?” 狗七的话大大出乎了洛素的意料之外,洛素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着狗七,仿佛自己刚才听错了一般,狗七却没有再看洛素一眼,依旧直直的看着青绿在等待这青绿的回答。刀白翎见到狗七向青绿看来,当下又是横过长刀挡在了青绿的身前,狗七见状轻蔑的一笑,道:“刀白翎,我跟你没什么可说的,你起开……”说着伸手便向刀白翎推去,刀白翎一身的功夫其实狗七之流可以推开的,眼看着狗七这只脏手向着自己便伸了过来,刀白翎沉声喝道:“狗七,把你的脏爪子给姑奶奶拿远一点,你敢碰姑奶奶一下,你信不信姑奶奶豁着性命不要,也要拉你上你一起陪葬?”狗七闻言一怔,停下了那只推向刀白翎的手臂,讪讪的笑了笑,道:“好,姑奶奶,我狗七不跟你一般见识,青绿姑娘,你有何说法吗?”青绿闻言淡淡一笑,道:“狗七,既然你已经把话挑明了,那又何必我在多嘴,你已经有了想了想法了,不妨说出来看看。” 狗七闻言立刻说道:“好,青绿姑娘,你快人快语,我狗七也不拐弯抹角了,刚才你那一手活玩的真是漂亮,我狗七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也有一颗积极向上敏而好学的心,只要你将祝由十三针交出来,我便放你们离去,如何?”青绿闻言笑道:“祝由十三针,狗七,没想到你一个蛊族山寨的狗腿子,也知道我们祝由科的祝由十三针?”狗七道:“那是自然,我狗七虽然蛊术稀松平常,但是这些年来走南闯北的也见过不少的世面,祝由十三针乃是你们祝由科的绝学,据闻这祝由十三针具有起死人肉白骨枯木再逢春的功效,我狗七羡慕的很,只要把祝由十三针给我,我便放你们离去……” 青绿闻言淡淡一笑,道:“狗七,想要得到我们祝由科的祝由十三针并不难,你也说了,这是我们祝由科的绝学,怎么能就这么轻而易举的给你呢?” “哦?青绿姑娘,那你说说,如何才能将祝由十三针交给我呢?” feisu “狗七,祝由十三针凝结我们祝由科数代前辈的心血才研究出来的,原本这东西是不外传的,既然狗七也心仪此物,那我倒是也可以破个例,只要狗七爷你用一物交换,我便可以将祝由十三针送与你……” 狗七闻言大喜,道:“此话当真?” 青绿道:“自然当真,我祝由科弟子从不说假话……” 狗七道:“好,青绿姑娘,那你说说看,用什么东西可以交换你们祝由科的祝由十三针,只要不是天上的月亮,我都可以做主拿出来……” 青绿闻言笑道:“狗七爷,你这话也当真吗?” 狗七一拍自己的胸脯,道:“青绿,我狗七在蛊族山寨也算是一号人物,说出来的话自然也有些分量,你但讲无妨……” 刀白翎闻言心里起急,当下插嘴道:“青绿姐姐,你怎么能相信狗七这臭不要脸的东西呢?你忘了,刚才那三场比试狗七都能说了不算,你又怎么能相信他,把祝由科的绝学交给他呢?” 青绿姑娘看了刀白翎一眼,道:“白翎妹妹,没事的,姐姐心里有数,你去照看一下洛素姑娘……”青绿说罢之后看着狗七继续道:“狗七,你听见了,白翎说了,你狗七便是一个说了不算算了不说拉完屎往回坐言而无信之人,我将祝由十三针给你,又怎么能相信你能把我所要的东西交给我呢?”狗七闻言道:“青绿姑娘,这个好办,只要你说出来,我狗七先把东西交给你,这样你可以放心了?” 青绿姑娘闻言点了点头,道:“恩,如此甚好,那你听好了,我要你用……你们蛊族山寨的蛊神来交换……” 狗七闻言一愣,道:“青绿姑娘,蛊神乃是我们蛊族山寨的根本,蛊神在,我们蛊族便在,蛊神若是不在了,那我们你蛊族一脉便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青绿姑娘,你们祝由科也久居南疆,不会不知道这蛊神对于我们蛊族的重要性?青绿姑娘,你简直就是在开玩笑……” 青绿闻言淡淡一笑道:“狗七,我跟你开玩笑?这可是你先跟我开的玩笑……” 狗七闻言一愣,还没有反应过来青绿姑娘这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只听身后的刀白翎和洛素姑娘同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听到这个笑声,狗七才反应过来自己被青绿姑娘耍了,当下便狞笑着道:“青绿姑娘,原来你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给我狗七好好说话……”不等狗七说罢,青绿道:“狗七,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凭什么要我跟你好好说话……” 狗七闻言顿时大怒,道:“好,既然你不是抬举,那就都留在这里喂虫子……”话音刚落狗七身形猛然间向后跃去,刀白翎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见狗七猛地将手中的竹筒往地上一摔,只听“咔嚓”一声脆响,这只竹筒顿时四分五裂化为一片碎渣,一阵青绿色的烟雾迎风而起,铺天盖地的便向青绿和刀白翎三人袭来。 五行蛊虫再次飞出之后,刀白翎已经无暇再向狗七出手了,青绿见状急道:“白翎妹妹,你的身法快,不要管我,快带着洛素姑娘赶紧离开这里,将来再替姐姐我报仇雪恨……”青绿话音刚落,掏出一把小刀便要向自己的手腕处割去,就在这时从山间的密林中忽然激发而出一道凌厉的气息直向青绿冲来,青绿掌中小刀顿时摔落在地,青绿抬眼再看时,只见眼前的五行蛊虫就好像是一群被喷上了杀毒剂的蚊虫一样纷纷落了下来。 第1070章 幸福的日子 见到眼前的五行蛊虫如同雪花一样纷纷落了下来,狗七大惊失色,顿时急道:“谁?是谁杀了老子的五行蛊虫?出来,给老子滚出来……”狗七这话音刚落,忽听一个女声从密林深处幽幽的传了出来:“狗七,你真的就那么想见到我吗……” 随着这一阵话音,密林深处忽然出现了一个身材高挑一袭黑衣的长发女子来,长发女子从上到下都是一些黑衣,不仅脸上蒙着一块黑纱,就连脚下的鞋袜也是清一色的黑色,唯有那一双清澈如水的眸子在密林深处泛出点点的荧光,从这双眸子中射出的两道精光仿佛能够洞穿人的肺腑一般。狗七见到这个女子出现后,当即大惊失色的惊呼道:“你……你是……你是祝由神女……” 听到这里的时候,范启龙不禁插嘴道:“那个,刀姑娘,这个祝由神女有什么讲究?”刀白翎缓了口气,道:“爹,关于这祝由神女,还是由你来说,我正好歇一会……” 刀莫语闻言干咳了两声,道:“也好,白翎,你先歇会,我来说,要说这祝由神女么,就不得不提起这祝由科了,祝由科据说是传自上古时期轩辕黄帝的血脉,祝由科的人生来便在医术上有着无与伦比的天赋,按照你们汉人中道家门派的划分,这祝由科也算是道家门派的一个分支,主要擅长的便是这医术,祝由科的医术绝世无双,如是说这祝由术有起死人肉白骨枯木再逢春的功效,虽然有些夸张到但是也差不多少,我们所熟知的中医名着《黄帝内经》便是隶属于祝由科的一本医学专着,作为一只古老的血脉,原本祝由科在南疆人丁十分的兴旺,但是后来随着历朝历代的统治者对于这种神奇的医术起了掌控之心,再加上祝由科中良莠不齐,不少的门人弟子受到荣华富贵的引诱无法自拔,因此祝由科很多医学典籍这才流传于世,早在先秦时期诸子百家百花齐放的年代,祝由科便已经名声大噪,我们所熟知的战国时期的名医扁鹊,以及后世三国时期的明医华佗,据说都是祝由科的弟子。大秦帝国灭亡之后,不知道由于什么原因,祝由门人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从这世界上消失了,直到数百年后,人们才在我们南疆发现了祝由科的传人。” 听到这里范启龙又道:“老刀把子,你说这祝由科的医术果真有那么神奇不成?”刀莫语闻言一笑,道:“范兄弟,那你是太小看我们老祖宗的玩意儿了,祝由科的医术,不仅包括我们现在所熟知的各种中医理疗方法,千百种中草药的配方,最为神奇的便是可以利用各种……嗯,怎么说呢,就好像是你们汉人道家门派的术法一样给人治病,我们南疆阴暗潮湿多毒虫,很多当地的百姓不小心便会被毒虫咬到,深山中的各种毒虫奇形怪状数不胜数,所中之毒也是千奇百怪,若是将这些病人送到城里的大医院,虽然大医院里面有那些个所谓高科技的奇形怪状的玩意,可那些东西写个论文讨个名声倒还凑合,若是说起来这临床应用,比起我们老祖宗的玩意那可差上十万八千里了。”范启龙闻言点了点头,道:“老刀把子,你说的这个听起来倒是有些意思,但是这救死扶伤之术真有这么神奇,我倒是有些不敢相信,你说南疆阴暗潮湿多毒虫,这倒是不假,我也见过几个被毒蛇咬到的患者,基本上城里的大医院里面都有相应的血清,可不是中了蛇毒就一定会死,再说了,听说南方很多村镇中的老中医,都掌握一些治疗蛇毒的法子,他们有自己的一套绝活,很多被稀有毒蛇咬伤的人,只要及时能够找到这些老中医,基本上不会有生命危险,若是用此来评判祝由科医术的话,老刀把子,您这话是不是说的有点大了……” 老刀把子闻言笑道:“范兄弟,我就知道你们对这祝由科的医术会产生质疑,告诉你,我说的这些根本不足以完全形容出祝由科医术的神奇,很多祝由科的医术比我说的要神奇的多,这样,道听途说的我不多废话,就说我爹白翎他爷亲眼见到的一件事情,你们自己琢磨琢磨好了……”说罢刀莫语便开始娓娓道来。 说起这事,还要追溯到七八十年前,那时候中华大地还处在一片硝烟当中,蒋委员长奉行“攘外必先安内”的政策,放着蹬鼻子上脸的日寇不打,却对我工农红军组织了多次围剿,当时工农红军尚处于组织建立的初期阶段,蒋委员长也正是打算趁着工农红军羽翼未丰之时将其一网打尽,工农红军的实力根本无法与蒋委员长正面对抗,因此只好边打游击边与蒋委员长的正规军周旋,最后迫不得已数万工农红军只好远赴深山,爬雪山过草地进行二万五千里的长征。 那时南疆的局势比起中原腹地要好一些,但是轰轰烈烈的革命浪潮早已经席卷而来,作为南疆大户的刀家,自然也不能失去执政者的支持,否则的话别看在南疆屹立数百年的大户,顷刻间便会被硝烟战火抹个干净。刀莫语的爷爷也就是刀白翎的太爷爷刀灞天乃是刀家的一家之主,他的亲弟弟刀灞海也就是已故峨嵋四大剑之一的金枝大师的生父。当时的南疆虽然没有淹没在战火当中,但是时局的动荡也让刀灞天坐立难安,为了在动荡的时局中锻炼刀长锋,刀长铎兄弟二人,刀灞天时常带领着这兄弟二人走出南疆打探时局的动向。南疆刀家自持一身的功夫,自然不把只会扛着烧火棍子的士兵放在眼里,一旦有了战事,普通民众都是纷纷远离战火祈求平安,但是刀灞天却反其道而行之,带着兄弟二人偏挑那些战火纷飞的地方而走。 当初还在南疆之时,刀灞天作为刀家的老刀把子,没少和当地的军阀打交道,一来二去的刀灞天便已经摸出了军阀们的本性,原本这这一趟出门刀灞天打算锻炼刀长锋、刀长铎兄弟二人对时局的认识和在实战中加深对刀家刀法的理解和应用,可是这一走却却令刀灞天大开了眼界。刀灞天所见到的那些衣着破烂骨瘦嶙峋的工农红军战士,虽然各方面的条件都十分的艰苦,但是他们却对未来有着极其坚定的信心,而且工农红军所过之处秋毫无犯,不仅不对当地的百姓巧取豪夺,而且在自身已经十分苦难的情况下,还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帮助地方的百姓,一时间地方的百姓见到工农红军的战士,都像遇到了自家人一般亲热。 这一幕深深地触动了刀灞天,自己一路而来所遇到的民国兵士,上到将官下到兵士,一个个歪戴帽子斜瞪眼,一看就是个痞子兵,刀灞天沿街给刀长锋、刀长铎兄弟二人买了两个烧饼,不等兄弟二人吃几口的工夫,便被从此经过的兵士抢了去,兄弟二人原本就要动手,但是刀灞天还是喝止住了这兄弟二人,走上前去还要对着几个兵士点头哈腰的掏钱赔不是。 fěisu· 刀长锋弟兄二人正值青春年少,哪里受得了这个气,正要发作的时候却见刀灞天暗暗给自己使了一个眼色,兄弟二人默不作声,就在刀灞天将这几个兵士应付过去之后,父子三人便暗暗跟着这几个兵士,发现这几个兵士趁着硝烟四起对当地的百姓大肆的掠夺,便寻到了一个机会直接将这几名兵士斩杀于长刀之下。 虽然凭借刀家的本事,也不至于担心有人来追捕自己,但是毕竟犯了人命案子,刀灞天当即带着刀长锋、刀长铎兄的二人一路向西,专挑那些人烟稀少的地方而行,准备躲过这阵风声绕道赶回南疆。三人翻山越岭本以为已经远远的将军兵们甩了开来,去不料在山间的溪水旁发现了一队正在歇息的兵士,站岗放哨的兵士见到有人出现,当即举起枪来喝住来人,刀灞天本事再高,掌中的长刀也抵挡不住人家手里的一溜烟,当下也只好高举双手带着两个孩子走了出来,刀灞天和两个孩子被押进了军营,原本以为自己难逃一死,打算将罪责全部揽到自己身上保全孩子的时候,却发现这一队兵士和他们所遇见的兵士完全不同,这些兵士看上去骨瘦如柴却又显示出一副勃勃的生机,身上的军装虽然破旧不堪,但是却清洗的十分干净穿戴的十分的整齐,一顶顶破旧的帽子上绣着一颗通红的五角星,刀灞天心里一动,这一队兵士,竟然是令刀灞天钦佩不已的工农红军。 三言两语之间刀灞天说明了情况,红军战士们没有为难这父子三人,得知了实际情况后,从营帐中走出一个长官模样的人来,和颜悦色的对着父子三人道:“老乡,这兵荒马乱的,还是趁早带着孩子离开这里,这里有几块银元,你们先拿去,过了这段艰苦的日子再说,老乡,请你们放心,我们是人民的队伍,等我们再打回来的时候,一定要让大家过上幸福的日子……” 第1071章 恶疾金钱疮 听到长官模样的人说出这样几句话来,刀灞天顿时一震,心里一股莫名的豪气陡然而生,长官同志看着兀自发愣的刀家父子三人,顿了一顿之后微微一笑,道:“你们还没有吃饭,来来来,我们这里还有些干粮,老乡,你们拿去凑合着吃些,原本我是想留下你们跟你们谈上一会,可是我们这里有病人,无法招待你们了,也只好让你们先行离去……”说话间这位长官冲着身后的一个小战士摆了摆手,一个小战士端着几个南方特产的粗粮糌粑团子向刀家父子三人递了过来,刀灞天见状伸手接过干粮对着那位长官同志谢了起来,就在刀灞天正准备带着刀长锋和刀长铎兄弟二人离去之时,只听破旧的营帐中传出一阵痛苦的呻吟声,刀灞天闻声一楞,心里便有了计较,急忙将手中的干粮交到了刀长锋手里,对着那位即将转身而去的长官道:“这位长官,在下南疆刀八里,略董些医术药理,军营里的那位长官可是患了什么病症?”长官闻言立刻停住了身形,打量了刀灞天片刻之后,道:“你姓刀?可是南疆大户刀氏家族的人?”此时的刀灞天摸不准情况,当下只好道:“这位长官,在我们南疆,姓刀的人很多,刀家是南疆的大户,我们那里能高攀的起?”刀灞天带着两个儿子出来之时,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身上穿的乃是一些破旧的衣服,这位长官闻言又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刀灞天,笑道:“这样啊,我们红军听说南疆刀家虽然是少数门族,但是刀家的老刀把子也正直的很,那里的军阀多次拉拢南疆刀家,都被刀家拒绝了,可见刀家还不是那种顽固的封建地主阶级,这样的家族若是能够投身到我们革命的洪流中,定然是一股不可轻视的力量,只可惜我们眼下也无法与刀家取得联系,若果刀家真格的可以加入我们的队伍,必定会对稳定南疆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你刚才说,你懂医术,那就请这位老乡来给我们首长看看,我们首长不知道怎么就得了病了,而且这病怪得很……” 刀灞天跟着这位长官进了那顶破旧的军帐,进了军帐之后,只见军帐中的摆设十分的简朴,一张简易的行军床上斜靠着一个满脸病容的中年军人,床边的一张小马扎上放着一个杯子,杯中的水似乎是刚刚烧开,还冒着白花花的热气,躺在行军床上的中年军人似乎并没有听到刀灞天和那位长官之间的对话,双手举着一幅行军路线图仔细的琢磨着,嘴里叼着一只短小的铅笔头,时不时的拿在手里在行军路线图上做着标记,那位长官来到中年军人身前,道:“首长,我们遇到了一位南疆的土人,颇懂得一些医术……” 斜靠在行军床之上的中年军人似乎并没有听见这位长官在说话,直到这位长官说到了第三遍的时候,中年军人才忽然反应了过来,匆匆放下手里的行军路线图,道:“是遇到当地的老乡了吗?来来来,快招呼人家进来,来来来,坐下坐下……”斜靠在行军床之上的中年军人丝毫没有任何的官架子,倒好像是老朋友一般热情的招呼着刀灞天,刀灞天见到军帐中的摆设之后心里更增添了一股敬意,当地军阀住的地方刀灞天也不是没有进去过,别说那些头头脑脑的了,就连普通兵士的军营中的摆设,恐怕也比这位首长的军帐强上不少。 一个小战士为刀灞天拿来了一个小马扎,刀灞天接过马扎直接坐到了中年军人的身前,不等中年军人开口,一伸手便向中年军人的脉门摸去,中年军人见状一愣,用着西蜀口音冲着刚才那位长官说道:“三营长,我说了多少次了,眼下战火纷飞的,老百姓的日子已经过的够苦的了,你怎么还要麻烦当地的百姓来给我治病呢?我就是受了点风,没事没事……”中年军人说话间就要抽回那只别刀灞天握住的手,却不料这一抽之下竟然纹丝不动,刀灞天在中年军人手腕子上微微使劲攥了两把,中年军人心下大奇,立刻将手平缓的放了下来,配合这刀灞天诊治。 刀灞天虽然不是医生,但是粗浅的医术还是懂得的,号了片刻脉,刀灞天皱了皱眉头,忽然一伸手将中年军人的袖子掀了起来,就在袖子被掀开的那一刹那,不仅是身后的那位长官,就连跟着刀灞天进来的刀长锋和刀长铎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中年军人胳膊上长满了一个个铜钱大小的伤疤,伤疤的表面虽然很厚实,但是却从这疤痕的裂纹处渗出一丝丝的血水来,一股淡淡的腥臭之气弥漫了出来,那位长官见到中年军人身上的伤疤之后,忽然惊呼道:“首长,您这是怎么了,前几天您还……怪不得这两天您不肯换洗衣服呢……”说着说着这位中年长官竟然抹起了眼泪。中年军人见状顿时怒喝道:“三营长,你这是干什么?我们是什么人?我们是革命军人,你看看你,还哪有一点革命军人的样子……”三营长被中年军人训斥的不敢还嘴,匆匆抹了一把眼泪顿时一声不吭的站在一旁,见到这满胳膊的伤疤刀灞天正想着该如何跟这位中年军人解释的时候,只听身后的刀长锋急道:“爹,这……这是……这是金钱疮啊……” feisuc● 讲到这里的时候,范启龙又插嘴道:“我说老刀把子,这金钱疮是个什么病啊?”刀莫语道:“范兄弟,说起这金钱疮,其实并不是一个什么特别了不起的病,就是因为一种真菌感染而生成的疮口,但是你可千万不能小看了这种叫做金钱疮的病,这种金钱疮早期感染之后,只要你能发现,便很容易治愈,但是难就难在这金钱疮很难发现,你感染了这金钱疮,早期的时候也就是浑身有些瘙痒,那个年代兵荒马乱的,谁身上还不生几个虱子?可是当这金钱状的疮口出现在皮肤上的时候,基本上已经宣判了你的死刑了……”范启龙闻言奇道:“老刀把子,不就是一个疮疤吗?有这么邪乎?”刀莫语白了范启龙一眼,道:“你小子知道个屁,这种金钱疮,不仅能长在表皮上,而且还能长在体内的器官上,由外到里在由里到外不停地烂掉,这才是这种金钱疮最可怕的地方,老太爷刀灞天见到金钱疮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当时自然不能直接对人家首长说,那不行了,这病没救了,还是趁着现在人多,赶紧找块好地方挖个坑埋了,有道是人死如灯灭,你要是能找到一块好风水,虽然你自己玩完了,但至少还能保佑你的后代子孙有享不完的福……直接这么说的话不是找抽呢吗?” 刀莫语这番话直接将范启龙怼了回去,一旁的刀白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爹,行了,别说那些没用的了,你快讲,这故事我都没听爷爷说起过……”刀莫语闻言干咳了两声,又继续讲了起来。 刀长锋这话音刚落,军营中的众人顿时向刀长锋看了过来,刀长锋毕竟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见到这一幕顿时吓得不敢开口了,刀灞天见状怒喝道:“长锋,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去外面掌嘴去……”见到刀灞天一开口便要请出家法,斜靠在床上的中年军人笑道:“这位老乡,你这是干什么呦,那还是个娃儿吗,说句话打什么紧,我们这里又不是阎罗王的森罗殿,说句话还要使什么家法嘛,娃儿过来,你来说,什么叫做金钱疮?”刀长锋闻言看了刀灞天一眼,见到刀灞天无奈的点了点头,刀长锋这才颤巍巍的说道:“首长,这金钱疮是我们南疆一带特有的恶疾,要治疗这金钱疮,必须在早期才能根治,像这样金钱状的疮疤出现在皮肤上的时候,就说明已经……已经……”刀长锋看着满脸怒色的刀灞天,说到这里的时候已经不敢再说下去了,这时刚才抹眼泪的那位中年长官急忙将刀长锋兄弟二人拉了出去,刀灞天见状急道:“长官,小孩子不懂事,您可别听他胡说,其实这病……”不等刀灞天说罢,中年军人微微一笑道:“老乡,你是南疆刀家的人,刚才你开口我就听出来喽,小孩子怎么了,你可不要小看这小孩子呦,我像他们这个年纪的时候,早已经出来闹革命喽,你是刀家的那一个啊?” 刀灞天见到自己的身份再也隐瞒不住了,于是也只好说出了自己的身份,那位中年军人道:“刀灞天,好霸气的名字呦,你们刀家在南疆也有好几百年喽,现如今刀兵四起天下纷争,南疆刀家能够不跟随那些地方军阀在一起欺压百姓,真是难得的紧呦,你可知道,我们闹革命是为了啥子呦?”不等刀灞海搭话,中年军人直接说道:“我们闹革命,不仅仅是为了将帝国主义赶出我们中华大地,还要带领所有的人们一道,建立一个和平,自由、平等的国家来,为了实现这个理想,已经有不少的战士们都牺牲喽,你觉得,我会怕死吗……” 第1072章 上古转生术 听到中年军人的这番话,刀灞天只觉心中升起一股暖流瞬间袭遍了全身,不知不觉间眼眶中微微一热,视线竟然也变得模糊了起来。实事求是的说,刀灞天在南疆也是个人物,上到地方军阀行政长官,下到街边的泼皮无赖,形形色色的人刀灞天那是接触过不少,这些人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一己之私,从来没有为天下苍生考虑过什么,就拿他刀灞天来说,自己执掌南疆刀家,虽然看不惯那些鱼肉百姓的腐朽官员,但是平心而论刀灞天种种作为的初衷也是为了刀家的利益,要说建立一个民族自由的国家,刀灞天还绝对没有这样的觉悟,没有达到这个层次归没有达到这个层次,但是伟大和渺小刀灞天还是分的出来的,眼看着在这样艰苦的条件下,这些革命军人依旧有着这种大无畏的精神和对未来坚定无比的心念,刀灞天的心瞬间便被眼前的这位中年军人融化了,刀灞天隐隐感觉到,只有靠这些帽子上绣着一颗火红五角星的革命战士们,才能为我无数中华百姓带来长治久安和安居乐业的生活。 看着已经被自己感动的刀灞天,中年军人笑道:“好喽好喽,你这样一个堂堂的汉子,怎么也抹起眼泪来了?”说话间中年军人掏出怀表看了一下时间,又道:“时间不多喽,你要是再不说说我身上的这个病,那可就没有机会了,我们又要行军赶路喽……”刀灞天闻言一怔,急道:“长官,不可,不可啊,这金钱疮最忌讳的便是过度的劳累,深山之中并没有敌人,我看你还是跟战士们在此处休息一阵的好……”刀灞天毕竟是一介武夫,哪里晓得军队的战略,中年军人闻言一笑道:“哪里像你说的那么轻松嘛,时间不等人,我们浪费了时间,就是给敌人喘息的机会,我们不争分夺秒,敌人就会将我们吃掉,这个可是要不得滴……通讯员……”中年军人一声令下,立刻有一个小战士走了进来,中年军人对着小战士道:“立刻给各部发报,要求各部按照既定计划行军,务必在指定时间内在指定地点集结……”“是!”小战士答应一声便走了出去,这时中年军人看着刀灞天,道:“怎么,你还不想跟我讲实话吗?”刀灞天见状无奈的点了点头,道:“长官,这金钱疮,确实已经……” 刀灞天这话只说了一半,中年军人便已经知道了结果,令刀灞天意外的是,中年军人没有嚎啕大哭,更没有冲着刀灞天骂骂咧咧的发脾气,只是淡淡的说道:“老刀把子,你说说,我还有多长时间?”刀灞天闻言一愣,顿时反应了过来,这位中年军人是要趁着自己仅有的时间继续完成那些未完成的革命工作,刀灞天一时间愣在那里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其实刀灞天心里知道,已经长成了这样一身的金钱疮,此人的生命绝对超不过一个星期。 听到这里的时候,在场众人都深有感触,范启龙急道:“老刀把子,那你家的老太爷就没说采取点啥措施,那怕是延长一下那位首长的生命也是好的啊?”刀莫语道:“咋能没有嘛?你仔细听我说嘛……” 刀灞天找到了中年军人的药罐,仔细的看了看药罐里熬得药汤之后,当即吩咐众人将这些药汤全部倒掉,随后便领着自己的两个儿子亲自才采了些山间的草药,匆匆用清水洗了洗之后,便将草药撞在药罐中捣了起来,直到将这些草药全部捣成了糊状,这才小心翼翼的将药糊糊均匀的涂抹在了中年军人的胳膊之上。这药糊糊刚刚抹了上去,中年军人连声呼道:“舒服,真是舒服喽,我看你这药糊糊比我们挖出来的草药管用多喽……”说话间中年军人直接下了床就要往外面走去,刀灞天见状急忙将中年军人拦了回来,脱去中年军人上衣之后,这才发现中年军人后背之上也已经长满了这种金钱疮,刀灞天将所有的药糊糊全部涂抹了一遍之后,这才又将这种草药的形态和名称告诉了这些战士们,中年军人看了看时间,正要下达行军命令的时候,一个红军战士押着一个年轻人忽然走了进来。 原来这名战士在站岗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年轻人正探头探脑的往这里偷看,这名战士不由分说的便将这人抓了回来,正要仔细审问一番之后,却见这名年轻人当先说道:“请问你们可是工厂主义的队伍?”原本“工厂主义的队伍”这种说法并不准确,不过从这个年轻人的穿着打扮上来看,一看便知这是一位少数民族的青年,在那个兵荒马乱的岁月里,能够听到“工厂主义”这个词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又哪里还分的清楚这种叫法合适不合适?中年军人闻言不顾刀灞天的阻拦,走出军帐外后道:“工厂主义的队伍,嗯,不错嘛,你这个说法很有趣吗?你找我们是来投军的吗?” 见到这个中年军人走了出来,光着膀子身上还涂抹着黏黏糊糊的药物,这个少数民族的青年顿时放下了背后的竹篓,道:“这位长官,我可不是来投军的,我是来治病的,你们这里有人得病了,我是特意来给你治病的……” 听到青年如此说话,战士们顿时紧张了起来,暗自拉开枪栓围了过来,战争年代战士们的警惕程度都比较高,原本军中首长患病便是绝对的机密,这个从未见过的少数民族青年,又是怎么知道的?少数民族青年见到战士们表情不善,立刻笑道:“长官,我们都知道,你们共产主义的队伍,那是我们人民的队伍,替我们老百姓干了不少的好事,我刚才见到你们这里有人误将铜锣草当做药材来使用,这才觉得你们当中可能会有病人,我是医生,放心,不会害你们的……” 说话间少数民族的青年人从竹篓中拿出一颗状如兰花的草药来,拿起刀灞海使用过的药罐子放在鼻尖闻了闻,道:“长官,是你病了吗,过来给我看看……”说着这位青年走过去就要查看中年军人的伤势,身旁的战士们正要阻拦,却被中年军人拦了下去,青年人抬眼只瞅了一眼,便轻描淡写的说道:“长官,您这是长了金钱疮了,还好我来得及时,否的话恐怕绝对活不到下个月,来,长官,请跟我来……” feisuc● 看着眼前的这位青年男子一幅有恃无恐的样子,中年军人立刻跟着青年向军营外走去,三营长立刻就要跟了上来,青年男子却道:“停下,我治病不能给你们外人看,否则话不仅病治不好,就来我也有可能有危险,你们不要跟过来,要是不放心的话……”不等这位青年男子说完,只听中年军人喝道:“三营长,立刻带领本部人马打点行装,我回来之后即可启程出发,所有人留在原地该干什么干什么,谁敢跟过来,老子毙了他……” 见到中年军人发了话,三营长一脸不甘心可是也无可奈何,毕竟军令如山倒,眼看着中年军人和那位青年男子走了出去,不久之后便消失在众人的丝线当中。 等到三营长率领战士们将军营打点好了之后,竟然发现中年军人有说有笑的和那个青年男子走了回来,刀灞天见到这一幕也是啧啧称奇,二人这一走最多也就是一刻钟的工夫,看中年军人的气色,似乎确实是好了一些,难道这短短一刻钟的工夫,青年男子的不治之症,就被这个小年轻治好了? 中年军人回到营中之后,向刀灞天和青年男子致谢之后,这才从三营长身上摸出几块银元来,刀灞天自然不缺这几个钱,那位青年男子也摇头表示决绝,中年军人道:“莫不是两位都嫌少吗?嫌少也没法子,这是我们的纪律,还请二位收下,我也知道确实是少了一些,可是……”不等中年军人说罢,刀灞天道:“长官,这些钱我就捐献出来,就算买不到飞机大炮,能买上几颗子弹也是好的……” 短暂的客套了一阵之后,中年军人当即率领部队启程行军,刀灞天冲着刀长锋和刀长铎二人暗中使了一个眼色,二人立刻反应了过来,当下便暗自跟着那位青年男子而去。青年男子似乎对这里的地形十分的熟悉,拐弯抹角抹角拐弯三两步就消失不见,等到刀灞天赶上来的时候,那位青年男子早已失去了踪影,正在刀灞天暗自可惜的时候,忽听刀长铎道:“爹,你看,你看那棵树……” 刀灞天循声看去,只见不远处的一颗树别人齐齐的斩下一大截的树皮来,白花花的树皮上密密麻麻的出现了很多的斑点,等到刀灞天走到树前仔细一看,这不看则可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看罢多时只听刀灞天喃喃的念道着:“上古转生术,那青年是祝由科的人……” 第1073章 刀莫语发飙 范启龙闻言奇道:“老刀把子,刀老爷子在那棵树上到底看到什么了?这上古转生术又是个啥玩意啊?”刀莫语嘿嘿一笑,道:“看到什么了?告诉你们,那颗树干之上密密麻麻的布满了金钱状的伤疤,而且就在树干最中间的位置上,竟然出现了一个足有碗口大小的疮口,怎么样,范兄弟,你说这一手你服不服?”范启龙闻言更是惊奇不已,道:“老刀把子,你的意思是说,那位中年军人身上的伤疤,全部都转移到树干上了?这就是所谓的上古转生术?”刀莫语点了点头,道:“不错,这上古转生术据说是祝由科的不传之秘,自古以来传女不传男,只有祝由科的神女才会习得此术,不过听爷爷刀灞天讲,当时他们遇到的那位年轻人的确不是女子,虽然说当年兵荒马乱,女子出门一般都会化成男装,但是从走路的形态和举止来看,那位青年乃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小伙子,从年龄上看也只不过二十来岁,一出手就露出这祝由科的不传之秘上古转生术,当真令我的爷爷刀灞天震撼不已,当时爷爷也想带着我爹和大伯寻到祝由门的踪迹,却不料那位年青男子转眼间便已经踪迹全无,后来还是大伯最先反应了过来,道:‘爹,我看那位小哥已经发现了咱们,这才故意经咱们引到这里,这也是暗自告诉咱们他的出身来历,祝由门的人向来不问世事,神龙见首不见尾神秘无比,想来此人不想透漏行藏,因而用这样的方式来劝告咱们不要再寻觅他的踪迹。’刀灞天闻言点了点头也只好就此作罢,随即爷爷便带着爹和大伯启程绕道赶回南疆,这一次工农红军的革命精神给爷爷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回到南疆之后爷爷便着时时刻刻的关注这红军的消息,后来得知二万五千里长征胜利完成,工农红军在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的带领下,在延安建立的新的根据地,爷爷便推测我泱泱中华大地上分散的军阀早晚会被延安上的星火所代替,白翎,你还不知道,从上个世纪三十年代中期到三大战役开火,咱们刀家暗中可没少资助尚处于艰难中的那一抹红色的信仰……” 说到这里时候刀莫语脸上带出了丝丝沾沾自喜的神色,刀白翎闻言也对自己的太爷爷刀灞天肃然起敬,这时范启龙又道:“老刀把子,这段历史我倒还真的没有听说过,不过从你们刀家种种作为来看,刀家确实不失为一号爱国进步的家族,那什么,你再给我们说说那上古转生术究竟是怎么个玩儿法?”刀莫语闻言瞥了一眼范启龙,道:“玩儿法?你还真把这上古转生术当玩儿闹呢?这上古转生术在我们南疆早已经广为流传,若是谁真真正正的见过祝由门的人,还真的没有谁人敢站出来这么说,即便是他们真的和祝由门的人擦肩而过,那也未必认得出来,人家出来也不会举个大牌子告诉大家自己是祝由门的人,虽然祝由门的人十分擅长隐藏自己的行踪,但是祝由门却不是那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之流,如果你身患绝症真的有幸遇到了祝由门的人,无论你是五星上将还是街边的花儿乞丐,祝由科的人都会施展神奇的祝由医术来救死扶伤,这上古转生术据说是祝由科的看家绝学,能够将病人身上的恶疾全部转移到花草树木之上,从而达到治愈病人的目的,刚才白翎说起的那位叫做的青绿的姑娘,从她种种的表现来看,我猜想那位青绿姑娘所施展的正是祝由科的绝学上古转生术……”范启龙又道:“老刀把子,那这祝由科的绝学,为什么会传女不传男呢?难道这里面有什么讲究不成?”刀莫语道:“范兄弟,关于祝由门传承的这个规矩,其实倒也没什么好不好对不对的,南疆很多的少数民族甚至连一个民族都算不上的部族山寨,还传承着上古时期的生活习俗,他们至仍然保留着母系氏族的生活习惯,在山寨中,女人的地位要远远的高于男人,祝由科源自一支古老的部落,真格的溯本求源的话,可以追溯到轩辕黄帝时期的一个分支,现在我们广为流传的《黄帝内经》你们知道,这可是被作为中医始祖的一本医学着作,可是据传闻这《黄帝内经》正是祝由科中的一门基础学科,还有一本《黄帝外经》一直由祝由门人一脉相传,这上古转生术就记录在这本《黄帝外经》之上。” 范启龙闻言笑道:“我说老刀把子,你又说祝由门人神秘非常,这一会又说了这么多的传闻,既然这祝由科的人神龙见首不见尾,这些传闻又是从哪儿传出来的呢?”刀莫语闻言一愣,当即瞪着眼睛看着范启龙,道:“我说小范兄弟,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刀莫语编故事后哄骗你们了?告诉你,我刀莫语虽然是个粗人,但是也没这么多闲工夫刚跟你扯这个闲淡……”见到刀莫语忽然发飙,我急忙说道:“刀叔,小范同志口无遮拦,你可不要跟他一般见识,虽然这祝由门的人神龙见首不见尾,但是毕竟还是出手救过一些人的,这些人自然会感念祝由门人的恩德,在人民群众中广为传颂祝由科的神奇手段也不足为奇,这一传十十传百的,自然会有些夸张失实之处,这也算不得什么,至少也能为我们提供一些参考价值……”不等我说完,刀白翎道:“爹,你这是干什么啊,范大哥这也是正常的提出质疑,你没骗人就没骗人呗,急扯白脸的干嘛啊……”刀莫语听到我的话这心里刚刚顺当了下来,可听到刀白翎的话顿时又怒道:“哼,都说女生外向我看一点不假,白翎你还有话说没有,有话就赶紧说,说完了赶紧跟我回南疆……” 刀白翎闻言道:“爹,我们现在不能回南疆,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办完呢,你要着急回去就先回去呗,我们干的是正事……”刀莫语急道:“屁的正事,在我眼里,这正事只有一件,我问你,你都多大了?二十多的姑娘了,你奶奶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你爹我都会打酱油了,你妈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你都会爬树掏鸟窝了,正事?想干正事也行,先他妈跟老子回南疆,把这件正事办了再说,到时候你爱干啥就干啥去,省得你的爷爷们整天在我耳边穷叨叨……”说罢刀莫语忽然一伸手直向刀白翎抓去,刀白翎一个没留神却见刀莫语一把将刀白翎的生牌取了出来,刀白翎见状疾呼道:“爹……”刀莫语不搭理刀白翎,直接将这面生牌向范启龙递了过来,范启龙不明所以下意识的接过了这枚生牌,气的刀白翎急道:“爹,你……你怎么这样呢……”刀莫语转过头来看着刀白翎,道:“白翎,你少在老子面前装模作样的,我们南疆刀家的闺女,可不兴跟他们汉人女子一样,知女莫若父,你心里想的什么老子我摸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feisuc● 见到刀莫语将刀白翎的生牌交给了范启龙,又将范启龙涅呆呆的就这么接过了自己的生牌,刀白翎气的一转头不再看他,此时我和瑞寒秋心里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莞尔一笑没有言语,只剩下傻不拉几的范启龙拿着刀白翎的生牌仔细把玩了片刻后,道:“老刀把子,这块木头牌子刻的不错,我看有些年头了,这些年来我们那儿的有钱人都流行玩个文玩,我是外行,这木头牌子我看还挺滑溜,看来刀姑娘盘了也有些年头了,这东西。嗯……估计卖了了的话,也值个仨瓜俩枣的……” 范启龙这话一出口,我心里顿时感到不妙,果然刀莫语闻言立刻攥紧了拳头眼看着就要上去拼命,此时的刀白翎身上陡然泛出肃杀之气直向范启龙而来,我见状急忙冲着瑞寒秋使了一个眼色,瑞寒秋急忙将刀白翎搂在怀里说起了悄悄话,我则是立刻站起身来挡在了范启龙身前,冲着范启龙大声的训斥起来。 范启龙被我训斥的一头雾水,手里拿着那块生牌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也看出此时的气氛有些异常,对着我和刀莫语道:“秦处长,那个,老刀把子,我是汉人,不懂你们南疆少数民族的讲究,是不是我那句话说错了?老刀把子,咱们都是大老爷们,正所谓不知者无罪,咱们可都是自己人……” 范启龙这一说软乎话,刀莫语也只好松开了紧握的拳头,将头扭在一旁不再言语,我见状急忙笑道:“小范,你还就是这一句话说对了,咱们不是外人,可是地地道道的自己人,寒秋,你出去和小范解释一下……”寒秋闻言立刻起身拉着范启龙便走了出去,我匆匆瞥了一眼刀白翎,只见此时刀白翎眉宇之间的怒火似乎平息一些,不久之后瑞寒秋带着范启龙又走了进来,等到范启龙再进来的时候,一张方方正正的脸上红的跟猴屁股一样…… 第1074章 瑞寒秋主婚 回到屋中的范启龙红着脸坐在那里,低着头手脚都不自在起来,刀白翎见到这一幕心里已经明白了过来,瞥了范启龙一眼,道:“问明白了?”范启龙低着头闷闷的哼了一声算是答应了刀白翎的话,这时瑞寒秋冲我使了一个眼色,我微微一笑,当即拉着刀莫语就往外走,刀白翎见状,道:“小秦师兄,你要干什么去?” 刀白翎这一问倒把我问的支支吾吾不知该如何作答,瑞寒秋见状立刻笑了起来,刀莫语道:“对,小秦师叔,你叫我出去做什么?”范启龙见到大家都在屋里,脑袋垂的更低了,刀白翎平静的看着范启龙,道:“范大哥,我刀白翎虽然是南疆少数民族,却又哪里配不上你了?”听到刀白翎如此直白的与范启龙对话,我和瑞寒秋脸上都有些不大自在,范启龙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刀白翎,道:“刀姑娘,不是,那什么,这东西……我刚知道这是生牌,生牌的意思我也是刚明白,不是你配不上我,是我配不上你……”刀白翎冷声道:“既然你知道你配不上我,为什么还要接我的生牌?就算你不知道我们刀家生牌的习俗,直接还给我就好,为什么在手中把玩口出不逊之言,难道在你们汉人眼里,我们南疆少数民族的女子,就这么不值钱吗?”话音刚落刀白翎的眼中已经闪出了晶莹的泪珠,范启龙见状支支吾吾的连句整话也说不出来了,眼看着这场面就要僵化,瑞寒秋急道:“诶呦呦,行了行了,我都看出来了,你们两个一个郎有心妾有意的,干什么非要在这绕圈子啊,看得我都烦了,白翎妹妹,不就是一层窗户纸吗?捅破了就有捅破了的说法,就因为男女双方都憋着一股劲儿,到手的好事分了的有的是,若干年后回想起来都悔恨不已,这种事情了多了去了,白翎妹妹,咱们都是江湖人,可不兴走这弯路,不是我说你范大哥,你们大老爷们别看冲锋陷阵的时候英勇无比,一到这时候都蔫儿了,怎么,说个爱字,说个喜欢二字就那么困难吗?今天我就做主了,范大哥,你是大老爷们,你先说,你到底喜不喜欢我白翎妹妹……”说话间瑞寒秋一把将范启龙手里的生牌夺了过来,直接递到了刀白翎的手里。 范启龙闻言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刀莫语,刀莫语见状立刻将头转到了一边,沉沉的闷哼了一声,我见状也将头转了过去,瑞寒秋急道:“诶呀,我说范大哥,你真是急死我了,你倒是说啊,一个大老爷们这么费劲,哎呦,算了算了,你不喜欢人家就算了,我们道家中人讲究的是随其自然,绝不能干那种乱点鸳鸯谱的事儿,白翎妹妹,既然范大哥无意,将来让小秦师兄给你找个如意郎君,他们十三局里的棒小伙,多得是……”不等瑞寒秋说完,范启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的,道:“别,我说,白翎姑娘,其实我……其实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上你了,我嘴笨,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是十三局的人,是国家的战士,我这一次出来是执行任务的,我们有我们的纪律,不是我范启龙不知好歹,咱们俩之间的事情那是私事,可是我这一次出来却是为公,如果公私不分,我又怎么配得上身上佩戴的这枚国徽?刀姑娘,你年轻漂亮又有本事,家境也好,我范启龙出自农村,是庄稼地里出来的汉子,呵呵,老刀把子,你看,你们刀家在南疆家大业大的,白翎姑娘自幼不说锦衣玉食的那也是吃尽穿绝,不怕你们笑话,我老家在农村,虽然这些年来生活好了很多,但是跟你们刀家的条件差的太多,我家老范头做梦都想早点抱上孙子,其实我也想早一点完成他老人家的的愿望,可是家是家,国是国,没有国哪有家?如果我范启龙身上没有这身军衣,别说和刀姑娘那啥了,就是给刀姑娘当个保镖我都愿意……” 不等范启龙说下去,瑞寒秋直接打断了范启龙的话,道:“得得得,行了,范大哥,你能不能别弄这些冠冕堂皇的话来哄骗我白翎妹妹,白翎妹妹久居南疆,没有你们中原男人这么多花花肠子,范大哥,你就直给,再说的明白一点,你要不要我这个白翎妹妹……”范启龙闻言忽然豪气陡升,一拍胸脯道:“要,为啥不要,瑞姑娘,只要那个谁,老刀把子不嫌我范家条件不高,白翎姑娘我要定了……”范启龙说罢之后又长出了一口气,瑞寒秋闻言这才笑道:“这才对么,你早这样说不就得了?白翎姑娘,范大哥已经开口了,你呢?”刀白翎瞪着双眼直愣愣的看着范启龙,只看得范启龙心里有些发虚,这时老刀把子忽然站起身来,一脚蹬在范启龙的屁股上,道:“你他妈小子还愣着干啥,还不赶紧滚过去……” 范启龙冷不丁的被蹬了一个趔趄直向刀白翎撞去,范启龙生怕将刀白翎撞倒,急忙调整身形躲了过去,刀白翎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范启龙趴倒在刀白翎身前的时候,刀莫语走了过去一把将范启龙的脑袋按在了刀白翎的面前,喝道:“白翎,人家小范都表态了,你还愣着干啥,赶紧的啊……”刀白翎看了刀莫语一眼没做任何表示,刀莫语心里一急,直接一把抢过刀白翎手中的生牌塞进了范启龙的手里,道:“行了,虽然马马虎虎,但是也算是按照我们刀家的习俗,完整这订婚之礼了,按照我们刀家的规矩,你们两个现在就要洞房……”说罢刀莫语松开范启龙,一边哈哈大笑一边同时拉起瑞寒秋和我向外走去,道:“你走走走,咱们和两盅去……” feisuc● 我们刚要抬腿出门,只听范启龙忽然喝道:“慢!”听到范启龙这一声大喝,我们三人同时转过身来,刀莫语道:“范老弟,你现在就是我的女婿了,可不许再向刚才那样称呼我了,你还有何话说?”这时范启龙忽然有了勇气,也不顾刀白翎愿意与否,直接将刀白翎揽在了怀里,道:“老刀把子,你女儿刀白翎今天就是我范启龙的老婆了,不过,你刚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按照你刀家的规矩,现在就要洞房?”刀莫语闻言一愣,只见此时刀白翎依偎在范启龙怀中脸上依稀的已经泛出了一丝红晕,当下便开口说道:“老子不是说不许你叫老子老刀把子了吗?老子刚才说的是洞房,洞房不懂吗?难道入洞房还要老子手把手的教你吗?”刀莫语这番话说的我们在场众人都有些不大自在起来,范启龙尴尬的干咳了两声,道:“老刀把子,咱们有些话先要说到头里,姑娘我要了,可刚才都是你一直在提要求,总不能把把都由你说话,这一次也该轮到我了?”刀莫语道:“你还有什么要求,是要嫁妆吗?多少你给个数,等回到南疆,自有我们刀家的人给你办理……”范启龙笑道:“嫁妆我分文不取,我只有两个要求,第一,我就叫你老刀把子,无论人前人后,我就只叫你老刀把子,你爱听就听,不停就拉到……第二,我和白翎这事已经算是定下了,但是不能按照你的要求现在就洞房……” 刀莫语道:“这是为何?按照我们南疆刀家的规矩,男女双方只要婚礼一过,不用那些繁文缛节,必须立刻入洞房,否则的话……”不等刀莫语说罢,范启龙道:“那是你们刀家的规矩,虽然家有家规,我驳了你们刀家的规矩似乎有些不大合适,不过你们刀家的规矩再大,能大的过国法吗?”刀莫语奇道:“小兔崽子,第一点要求我可以答应你,你叫我一声老刀把子,我就叫你一声小兔崽子,咱们谁也别吃亏,可是我们刀家的规矩和国法又有什么关系?”范启龙闻言伸手紧紧的搂了一下刀白翎,郑重的说道:“岂不闻军法有云,临阵收妻乃是斩立决的大罪……” 范启龙这话一出口,不仅是我和瑞寒秋,就连刀白翎也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没想到这位舞刀弄剑的侠女也有如此温柔的一面,我笑着说道:“小范同志,好他妈小子,军法里面确实有这样一条,白翎妹妹,触不触犯军法,这小子说了不算,你来定,你说不算那便是不算……”刀白翎闻言脸色微红,道:“那还是按照你们的规矩,我们刀家也算是江湖中人了,不必讲究那些个老规矩了……” 瑞寒秋见到事情已毕,立刻张罗着大家找个馆子吃上一顿,这一提议立刻得到了大家的响应,于是我们五人离开酒店找了一家酒楼,直接冲到里面最大的一个包房中走去,我们刚刚坐定,只听酒楼外面忽然传出一个声音道:“服务员,把你们这最好的包间给我腾出来,今天我们大哥要来你家吃饭,诶,这间不错,就这间了,诶有人?你们几个,给老子换个地方,这地方我们包下了……” 第1075章 光头男送信 说话间一个身材臃肿身着黑西服的光头男人走了进来,在坐众人都是什么人物,能怕这个吗?当下几双眼睛齐刷刷的向那个光头男扫去,光头男见到我们众人齐齐向他看来,当下竟然毫不示弱,再次大声吼道:“怎么,你们耳朵都塞驴毛了吗?老子让你们走,你们没听见吗?滚,快滚……” 见到光头男这嚣张的一幕,最先按耐不住的便是老刀把子刀莫语了,在南疆,如果有谁敢这么跟刀莫语说话,如果他不是刀莫语叔伯刀白翎的爷爷,估计这人早就被刀莫语打趴在地了。刀莫语见状就要挺身而出,我淡淡的说道:“刀叔你先坐下,这位大哥,你也看见了,这个包间我们已经先进来了,就算是你们也想吃饭,是不是也要讲究个先来后到?”光头男听罢嘿嘿一笑,道:“这里你说了算对不对,恩,别看这里有几个人比你的年岁还大上一些,不过就冲着你的坐像就能看得出来,你是个官儿?嘿嘿,今天我还就跟你明说了,这泗水酒楼可是我们泗水镇首屈一指的大酒楼,你知道这地方是谁开的吗?”我闻言笑道:“我管他是谁开的?我们是来吃饭的,又不是来砸场子的,人家开门做买卖为的是赚钱,我们点菜吃饭花饭钱也是天经地义,怎么你们这泗水镇吃饭还有这样的规矩?吃饭之前还得必须知道酒楼的老板是谁?如此说来的话,那我问你,我姓字名谁,今年多大,是干什么的?家里有几口人,每月工资奖金多少?你要是说不上来,那就不要跟我说话了……” 我这话一出口,一大桌子的人顿时笑的前仰后合,光头男明显的没有料到我会有此一说,当下也是微微一愣,随即又喝道:“哼哼,小白脸子,少在我面前给我油嘴滑舌的,今天我就问你一句,你们几个到底是滚还不滚……”光头男说完之后,一大桌子人十分默契的盯着光头男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光头男见到我们无动于衷,顿时气的脸红脖子粗,这时一个酒楼的服务员闻声一路小跑的进了包间,先是看了我们众人一眼,紧接着便趴在刀莫语耳边耳语了几句,刀莫语听罢一把将那个小服务员推到了一边,道:“你跟我说这个干什么?喏,他才是我们中说了算的人物,去,把这原话再跟他老人家说一遍……” 这个小服务员跑进来的时候,光头男一脸的得意之色,见到服务员又向我跑了过去,脸上更是显示出一股骄横之色来,只见这个小服务员俯身趴在我的耳边,道:“这位老板,这位是虎哥,是我们泗水镇那个的头头,手底下可有不少的人呢,虎哥一出手可就是要人命的主儿,上面早就被虎哥都买通了,为了一顿饭,几位老板实在犯不上招惹到这种人,如果几位老板心里过不去,只要几位老板肯挪挪地方,这顿饭我们就替您免单了,你尽管挑贵的点……” 我闻言挥了挥手,看着那个光头男,道:“你叫虎哥?”光头男冷哼一声道:“既然知道了虎哥的名号,你们几位是不是该……实话告诉你,今天我跟你们废了这么多话,已经是给你们面子了,若是平常我早就动手了,我老虎纵横泗水镇的时候,恐怕还没有你咧,你们再不走,如果被我大哥撞见,告诉你,我大哥可没有我老虎这么好说话……”我闻言笑道:“我还真的想见见你的这位大哥,不知道虎哥能不能代为引荐一番?”这位叫做老虎的光头男立刻傲然道:“什么,你要见我们大哥,想得美,我大哥是你们几个相见就能见的吗?行了,别墨迹了,快滚快滚……”说着这位叫做虎哥的光头男又着急催促了起来。 刀白翎见状已是忍无可忍,猛地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朗声喝道:“好他妈小子,今天可是姑奶奶的好日子,没想到遇到你们这群瞎了眼的苍蝇,姑奶奶本没有动手之心,无奈你们硬往上撞啊,既然如此,姑奶奶下手可就不留情分了……”眼看着刀白翎就要动手,我急忙冲着范启龙使了一个眼色,范启龙立刻将刀白翎抱了起来,刀白翎气道:“放开我,我今天非扒了他的虎皮做棉袄不可……” 眼看着双方的矛盾一触即发,那个小服务员立刻准备溜出包间躲避这一场混乱,我见状一把拉住那个小服务员,道:“诶,你跑什么,我还有话问你呢……”小服务员闻言一脸苦笑的看着我道:“几位老板,你们都是大人物,我就是个打工的,你们不要难为我行吗……”我见状笑道:“谁他妈难为你了,我问你,你们家酒楼叫什么名字?”小服务员闻言一愣,道:“这位老板,你们来的时候没有看招牌吗?我们这是一家海鲜酒楼……” feisuc● “我是问你你们店家的招牌,也就是名字,说,叫什么?” “诶呦呦……轻点,我说你倒是轻点啊,我们是一家经营海鲜的酒楼,叫东海龙宫海鲜酒楼……” 听罢我这才松开了手放了这个小服务员离去,站起身来环顾了大家一眼后,冲着那位光头男抱拳拱手道:“既然这位虎哥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有道是在外靠朋友,行走江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们就让出此处,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说罢我冲着范启龙和瑞寒秋使了一个眼色,当先迈步向外走去。 刀莫语见状咧着大嘴顿时傻了,道:“诶诶诶,我说小师叔,就这么的让给他们了?诶呦呦我这暴脾气还真的看不惯这个,这要是在我们南疆,老子非一刀把他的臭嘴劈成八瓣……”说话间刀莫语也起身离开了包间,刀白翎跟在刀莫语身后,走到光头男身前的时候,冷哼了一声道:“能让姑奶奶腾地方的,你还是第一个,不过你小心了,如果发现自己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到那时你的大哥可救不了你……” 瑞寒秋和范启龙陪同着刀莫语父女二人离开了包间,见到我们这些人走了出来,还是那个小服务员立刻迎了上来,道:“几位这边请,这边我们还有几处清幽的场所,你们要是不嫌弃的话……”不等这个小服务员说罢,刀白翎瞥了一眼,道:“嫌弃,不仅仅是嫌弃,简直是恶心,这么大的一个酒楼,还摆不平一个光头二愣子……”刀白翎这一番话直说的这个小服务员楞在当场没了言语,我见状又匆匆返回包间之中,这时这个光头男刚刚掏出电话似乎是要准备通信,见到我进来之后急忙将手中的电话放进了衣兜了,我嬉皮笑脸的走到了光头男的身前,拍了一把光头男的肩膀,附在光头男耳边耳语道:“哥们,我不知道你叫什么,不过你可知道你得罪的都是什么人物?”光头男不解的看了我一眼,还想装出一副牛逼外带拉轰的架势,我伸手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耳语道:“行了行了,别装了,还他妈老虎呢?我看你最多就是只老鼠,刚才那个小服务员也是你雇来的?你大哥就是那位派你来给我们送信的人,刚才你是不是要给他汇报情况?行,你就跟他说罢,我听出来了,让他放心就好了,不过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大哥到底是谁?” 这位叫做老虎的光头男闻言顿时一愣,道:“你……你怎么看出来的……那个,你说我刚才得罪谁了?”我笑道:“还记得刚才那个中年大叔吗?你可知道他是谁?”光头男摇了摇头,我道:“那位中年大叔就是南疆赫赫有名刀家的老刀把子刀莫语……”我这话一出口,只见这个光头男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惊呼道:“莫非是南疆一刀断九霄的刀莫语?”我闻言一惊,道:“怎么,刀莫语还有这样一个霸气的名号?”光头男没有搭理我的话,继续问道:“那刚才那位姑娘,一定就是刀莫语的女儿,寒光断流水刀白翎了?”我点了点头,道:“没想到你小子知道的还真不少,这一次虽然你是受命与人,有话直说不好吗?非要故弄玄虚整这个幺蛾子,你说你要是直说,人家道家父女还承了你的人情,这样一来倒好,人情没捞到,还把南疆的老刀把子给得罪了,你说是不是有些得不偿失?”这位叫做老虎的光头男直愣愣的看着我一语皆无,我继续道:“你不是不知道我是怎么看出来的吗?那我现在就告诉你,你一进来我就发现了,这个大秃瓢是刚刮的,看看上面还有不少的头发茬子,轻轻一抹还有点拉手,你看着人家那些留光头的,在这上面可着实下了不少的工夫,每天早起第一件事就是用温毛巾敷热了头皮刮干净头发茬子,所以才能每天看着都是光溜溜的,哪像你,随便一刮就出来应付差事……” 第1076章 离开泗水镇 我看了看还在发呆的光头男,继续道:“你再看看你这一身西服,明显就是地摊上的便宜货,你以为那些和混社会的都是穷人吗?他们有的是钱,身上的衣服和鞋子肯定都是名牌正宗货,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这混社会的打扮,你是跟电视剧上学来的,没事的多读点书,少看那些个港台电视剧,谁告诉你我们这里混社会的也是这样一种打扮的了?幸好你没有纹身,如果你还有纹身的话,哼哼,恐怕这篓子就捅大了,好了,说了这么多,你也该摊牌了,说说,你们大哥到底是谁?” 听到这里光头男再也没有刚才那一幅牛逼哄哄的样子了,垂头丧气的对我说道:“这位老板,其实我不知道你们是谁,更不知道你们有这么大的来头,否则的话打死我也不敢跟你们这样说话啊,您说的一点不错,其实我就是来传话的,我的名字确实是叫老虎,不过那也只是我以前的名字了,我在这泗水镇里混过,不过也没有混出个啥名堂出来,我都已经金盆洗手十几年了,现在自己开了一家小买卖,不说多钱,但是够吃够喝也过得去,是昨天晚上接到的一个电话,不知道对方是谁,是对方要我这做的,话说就要我这么打扮的来,也不知道对方是怎么知道我的银行账号的,早上我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账号里面多了一笔钱,你想想,对方能不知不觉得打听到我的信息,我还敢不这么做吗?再说了也就是给你们传个话,又不是干啥杀人放火的事,我这才答应了下来,这光头也是早上现刮的,这身西服确实是便宜的地摊货,其实人家给的钱足够我买一件正经西服的了,这不是我想着省俩钱儿,一家老小还要吃饭不是……” 听到这里我心里已经明白了大概,之所以背后的那位神秘大哥让这个叫做老虎的汉子如此说,是为了掩人耳目,毕竟这泗水镇人多眼杂,说不定也会有不少鬼族和蛊族山寨的耳目,能够将一个早在十几年前就不在混社会的人翻出来,估计这本事只有我们十三局的人能够做得出来了,不过这事到底是文辉这小子干的还是孙局暗中授意,一时之间也不好判断,眼看着这顿饭已经是吃不成了,于是我立刻走出了包间,追上范启龙等众人之后当即返回了酒店。 进屋之后刀莫语父女二人依旧喋喋不休的骂着,我见状笑道:“刀叔,没想到您还有个江湖名号,叫做啥来着,一刀断九霄是不是?”刀莫语闻言一怔,道:“小师叔,这个,你是怎么知道的?这都是十年前江湖上的弟兄们瞎起着玩的,我早就不用了……”我又道:“白翎妹妹,你也不简单呐,寒光断流水……”刀白翎闻言顿时红着脸道:“小秦师兄,那是我年轻的时候不懂事,看见爹有了江湖名号,自己闹着也要个江湖喝号,最后起了个寒光断水流,不怎么的也流传了出去,哎呦呦,这都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你不提我都忘了……” 我道:“行了,你们不要在为难那个光头男了,那家伙是自己人,我们不能继续留在泗水镇了……”众人闻言大吃一惊,范启龙道:“秦处长,你这话什么意思?”我看了范启龙一眼,道:“什么意思,难道你没有看出来吗?那个光头男一看就是假装的,社会人有社会人的办事规矩,原本就是上不了台面的事情,又怎么会在没有打听出咱们的来头就贸然对咱们发难,如果能将咱们的来头查个一清二楚,你说,这又会是什么样的人呢?这座酒楼明明叫做东海龙宫海鲜大酒楼,可是那个光头男却一直在强调这是一座泗水大酒楼,这话什么意思还听不出来吗?让我们让出包间的意思,就是让我们尽快离开泗水镇,眼下还有些事情没有说完,但是时间来不及了,只能路上说了,不过,小范,咱们可能要分头而行了……” 我这话音刚落,范启龙立刻站起身来,道:“不行,我必须时时刻刻的保留在秦处长的身旁……”我闻言一摆手,道:“行了行了,快把文处长那一套收起来,都什么时候了……你们听我说,此行我们的目的是寻找到毁灭这柄蛊神杖的法子,但是却不料其中牵扯出这么多的事情来,既然有人为咱们示警,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为了确保蛊神杖的安全,这样,小范,你开车带着寒秋和老刀把子按原计划赶往南疆,蛊神杖你们带在身上,等到了南疆的地面,估计蛊族和鬼族他们也不敢对刀家怎么样,有老刀把子在,我也没什么不放心的,至于刀姑娘,你……” 刀白翎闻言道:“小秦师兄,我没事了,虽然之前中了蛊毒,但是这几天休息之后应该没什么大碍了,你是不是想让我带路,去找祝由科的青绿姐姐……”我闻言点了点头,道:“白翎姑娘,后面发生的事情你还没有说完,但是时间来不及了,咱们要立刻出发了,不知道咱们走到南疆的话,需要多久的时间?”刀白翎闻言一愣,道:“小秦师兄,为什么要走过去?”我闻言一怔,道:“你们不都是走过来的吗?”刀白翎笑道:“此地距离南疆还有数百里之遥,岂能凭腿脚走啊,如不是中了蛊毒,我才不走呢,爹,你是怎么追到这里来的?”刀莫语瞥了一眼刀白翎,道:“我是坐长途车来的……” feisuc● 我闻言顿时一惊,道:“刀叔,你拿着这么长的刀,怎么上的长途车,不知道这东西是管制刀具吗?”刀莫语闻言一笑,道:“那你就不懂了,我们刀家的长刀是特制的,外面还有一层外皮,将外皮上去,这把刀就是一把未开刃的艺术品……” 众人商定已毕之后立刻分头而行,临行前我将弹弓要还给范启龙,范启龙亮了亮腰间的一溜烟,执意还是将弹弓留给了我,由于时间还来得及,我和刀白翎化妆成为一对兄妹买了赶往南疆山寨的长途车票,而范启龙则是带着瑞寒秋和刀莫语直向南疆而去。 我和刀白翎在长途车站前的小吃摊上边吃东西边等车,泗水镇毕竟是一座镇级单位,虽然镇子规模不小,但是毕竟不能比拟大城市,经过这里的长途车并不多,因此等车的时间比较长,我和刀白翎找到了一个安静的角落,点了些当地特点的小吃边吃边谈,我道:“白翎妹妹,我说你怎么就看上范启龙那小子了呢?从你们俩初次相遇到现在,可就几天的工夫,这也太快了……”刀白翎莞尔一笑,道:“小秦师兄,我们南疆的女子和你们汉人可不是截然不同的,谈个恋爱一谈就得谈个几年的,谈恋爱为啥,还不就是为了结婚生子,这么谈来谈去的,早就给人家谈烦了,还结个屁的婚啊,在我们南疆,结婚生子是一件很普通不能在普通的事情了,若是按照以前的老风俗,还真的像是我爹说的那样,今天谁接了我的生牌,晚上就得把我接走,第二天一早再回娘家热热闹闹的摆上一桌,这就算是麻烦的了,一般来说,男子得到了姑娘的生牌,将姑娘接走之后,双方家人简单串个门子,这事也就过去了,我爹他也是为我着急,和我同龄的女子,现在孩子都能打酱油了,爷爷嘴里不说,但是我知道他也着急想抱重孙子,我和范大哥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但是从范大哥举手投足间的做派就能看得出来,这是一个极其正派的人,南疆的男子,怎么说呢,我总觉得他们没有北方汉人男子那么大气,说得再直白一些,没有北方爷们那种男子汉的气概……” 谈起感情上的事情,刀白翎丝毫的避讳,仿佛这并不是一件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从这个侧面上也能看出这南疆少数民族的姑娘确实和我们汉族女子有很大的不同。眼看着时间还早,我急忙问道:“刀姑娘,你们三人当日后来怎么样了,那个祝由神女又是什么人物?”刀白翎道:“祝由神女其实就是祝由门中的一个称呼,就好像是某种宗教中的有圣女这种称呼一样,这个也是我后来听青绿姐姐说的,说是这祝由神女一旦有了传承,便不可以真面目示人,而且在祝由科的传统中,祝由神女乃是上天的天神之女,不可与凡人婚配,很多祝由科的奇妙医术,都是历代祝由神女流传下来的,至于这祝由神女为何会通晓如此多的祝由医术,这可就不得而知了……”我闻言点了点头,道:“那后来发发生的事情呢?”刀白翎闻言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将后面发生的事情讲了出来。 就在狗七惊呼出“祝由神女”的名字后,青绿姑娘也向那位蒙面女子看了过去,只是一眼,便听青绿姑娘悠然道:“师姐,你又何苦如此呢……” 第1077章 神女应无恙 黑衣女子慢慢的向青绿走来,淡淡的说道:“师妹,师傅的事情是他自己决定的,不是我们能够左右的了得的,既然他老人家做出了决定,那他肯定已经预料到了后果的了,你是师傅的关门小弟子,我不能让你来肩负这祝由神女的神圣使命……”青绿闻言哭道:“师姐,若不是我的功力不够,师傅他老人家又怎么会……”不等青绿说下去,黑衣女子慢慢地走到了青绿的身前,伸出双手捧起青绿姑娘的脸旁,轻轻的擦去了脸上的泪珠,轻叹一声道:“师妹,我祝由科已经存世千载,没想到今遭又逢大难,师傅他老人家也迫不得已,假如你是师傅的话,咱们二人之间又如何取舍呢?”青绿闻言早已是泣不成声,将头埋在了黑衣女子的怀中失声痛哭了起来,黑女子一边抚弄着青绿姑娘的发梢一边说道:“师妹,天道如此,该放下的,也是到了该放下的时候了……”黑衣女子说罢,青绿忽然抬起头来,道:“师姐,你当真放得下吗?” 黑衣女子和青绿的一番对话早已经看呆了站在一旁的刀白翎和洛素,黑衣女子抬眼看了他们二人一眼,淡淡的说道:“洛素姑娘,既然你是师妹救下来的,那就跟我走,如果师傅他老人家有意,兴许你也能进入我们祝由门也说不定,刀姑娘,此处并非久留之地,你还是速速离开……”洛素闻言微微一愣,随即便站到了黑衣女子的身旁,刀白翎见到这位黑衣女子出手不凡,当即冲着黑衣女子抱拳拱手道:“黑衣姐姐,青绿姐姐,如果日后有闲,还请来南疆刀家一叙,告辞了……”刀白翎说罢就要离去,这时却听狗七忽然喝道:“慢,刀白翎,还有你们两个,难道就准备这样把我们蛊族的人带走不成?”刀白翎闻言立刻转过身来,一震手中的长刀,怒喝道:“狗七,你待怎样?”狗七道:“怎样?不怎么样,你们可以走,不过洛素却要留下来,洛素姑娘已经是我们蛊族的洞女了,若是你们将其带走,岂不是破坏了我们蛊族的落洞仪式?我们蛊族和你们祝由门一向井水不犯河水,纵然是祝由神女在此,也不能公然的破坏我们蛊族的落洞仪式……” 刀白翎闻言顿时气的怒喝道:“狗七,你……”这一个“你”字说罢之后,刀白翎再也说不下去了,面对这个言而无信厚颜无耻的小人,刀白翎心说话这不要脸的人我也见过不少,但是能不要脸到这种境界的,这世上还真的没有比狗七强的。刀白翎平复了一下心情之后,料想刚才那位黑衣姐姐一出手便尽数将五行蛊虫杀死,定然是有非常人的手段,当下底气也足了起来,一挥手中的长刀直向狗七削去,一股刀风直向狗七耳边而来,狗七只觉耳边一凉,紧接着便发出一声凄惨的惊呼之声,狗七单手捂住耳朵的时候丝丝血迹已经顺着狗七的指缝流了出来,狗七触手之处只觉似乎少了什么,低头一看之时只见地上正有一只刚刚被削下来的耳朵,狗七心里顿时明白了过来,当下怒喝道:“好啊,刀白翎,你竟然敢对爷爷下毒手,今天爷爷跟你们鱼死网破,你们谁也走不了……” 说罢狗七便又掏出了几只竹筒,将几只竹筒猛地往地上一摔,只听“啪啪啪啪”几声脆响,竹筒碎裂之后从中又爬出了密密麻麻的蛊虫来。刀白翎见状猛地向后退了几步,喝道:“不好,这狗七又放出蛊虫了……” 刀白翎说罢之后,洛素姑娘下意识的往黑衣女子身后靠了靠,黑衣女子和青绿姑娘似乎并没有注意到狗七的举动,依旧在相互低声说着什么,刀白翎见状心一狠牙一咬,也不顾冲过来这些密密麻麻的蛊虫,对准了狗七一挥手便是几道凌厉的刀锋。这几道刀风削在狗七身上发出“噗噗噗噗”的声音,可这结果却令刀白翎大吃一惊,自己在这柄长刀之上下了多少功夫她自己心知肚明,像狗七这样的人,别说挨上数刀,就是一道刀锋也能将狗七削的身首异处,可眼前的狗七挨了这几道刀风之后竟然毫发无损,着实让刀白翎感到一阵的诧异。狗七得意的看着刀白翎,掏出骨笛放在口边又吹了起来,一阵刺耳又怪异的声调一起,万千蛊虫顿时发出一阵嗡嗡的声音直向刀白翎飞去,眼看刀白翎气贯全身挥舞着长刀发出道道刀罡,就好像是用大炮来轰蚊子一样又哪里能够阻挡这万千蛊虫的袭击,这万千蛊虫即将要把刀白翎吞噬进去的时候,却见黑衣女子一挥手的工夫,万千蛊虫又跟先前的那五行蛊虫一般纷纷落了下来。 feisu 狗七见到祝由神女一出手便又杀死了自己的蛊虫,当即挥舞着双掌直向黑衣女子袭来,刀白翎见状立刻挥舞着长刀迎了上去,可是这一交手之下刀白翎发现,此时的狗七似乎和刚才的狗七有所不同,刚才的狗七根本没有一点的还手之力,而此时的狗七却好似根本感觉不到疼一样,虽然打法没有丝毫的章法可言,但是凭借着这一股不要命的劲头也着实让刀白翎感到头疼。几个回合之后刀法卓绝的刀白翎不仅没有占到便宜,反而被狗七打中了几拳,这个时候只听黑衣女子幽幽叹道:“刀姑娘,你退下,狗七已经施展了连命蛊,你是杀不死狗七的……”刀白翎闻言一怔,自己在蛊族山寨也学到了一些蛊术,可是自己从来没有听说过还有连命蛊这东西,刀白翎这微微的一怔又给了狗七一个机会,狗七伸一拳又向刀白翎的脖颈处打去。 刀白翎感到一股劲风袭来的时候急忙向后跃去,刀白翎的身法还是可以的,这一跃之下狗七一拳走空,见到刀白翎已经被自己逼开,当下又挥舞着双爪向躲在黑衣女子身旁的洛素抓去,黑衣女子见状冷笑一声道:“狗七,还没有玩够吗?”黑衣女子话音刚落的时候,双手已然掐出了一道指诀,但见指尖微微一动,一道凌厉的指力直向狗七弹了过去,狗七猝不及防直接被这道凌厉的指力弹了一个跟头,狗七从地上爬起来之后,冲着黑衣女子又冲了过来。 黑衣女子见状摇了摇头道:“既然来了,还不现身一见吗?如果阁下不方便出手的话,那便由祝由门人来替你管教蛊族的门人弟子了……”黑衣女子话音刚落,指尖又是一道凌厉的气息弹了出来,狗七再次被击倒在地的时候,只听密林深处传出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久闻祝由神女大名,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狗七,还不给我退在一旁……” 随着这一阵话音,从密林深处走出一位身着白色长袍的中年男子来,听到这里我忽然插嘴道:“白翎妹妹,此人可是蛊族的大少爷圣手秀士?”刀白翎点了点头,道:“小秦师兄,此人正是蛊族的大少爷圣手秀士,圣手秀士喝退了狗七之后,当先来到黑衣女子面前,抱拳拱手甚是礼貌,黑衣姐姐就坐在地上安抚着青绿姐姐,根本没有正眼看圣手秀士一眼……”“后来呢?”我忍不住又问道。 刀白翎道:“圣手秀士见到黑衣姐姐没有正眼看自己,脸上顿时浮现出一阵尴尬的神色,转头看了看落花洞前的一片狼藉,走到狗七的面前伸手就是一通大嘴巴子,这一通大嘴巴子直削的狗七鼻洼口角渗出了不少的血迹,没想到大少爷一出手便能够破去狗七所施展的连命蛊,别看狗七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的,挨了大少爷这一通大嘴巴子,竟然连个屁也没敢放。”我闻言笑了笑没有言语,刀白翎顿了顿之后继续讲了起来。 大少爷圣手秀士胖揍了狗七一顿之后,这才又来到黑衣女子的面前,道:“蛊族出了如此不肖之徒,圣手秀士已经惩罚过了,不知祝由神女可满意了么?”黑衣女子见到圣手秀士出手惩罚了狗七,这才扶着青绿姐姐站了起来,道:“圣手,你来了也不是一会半会了,这里所发生的情形你应该也都看明白了,明人不说暗话,这些人我都要带走……”不等黑衣姐姐说完,只听圣手秀士喝道:“不行,你们祝由门的人要走,我不拦着,刀白翎,你要走本人也不拦着,但是这个洛素已经被选为我们蛊族的洞女了,祝由,你是不是非要跟我们蛊族过不去呢?”黑衣姐姐闻言笑道:“圣手,你这话骗骗三岁的孩童倒还可以,什么被选了洞女,还不是你们看谁不顺眼谁就是洞女?既然你们蛊族的人将这落洞仪式看的那么神圣那么崇高,嘿嘿,圣手,我听说你们家老蛊王不是还有一位女儿么?你怎么不选她作为洞女落洞呢?” 圣手秀士闻言一愣,眨眼间便说道:“祝由,你这么说的话,难道你以为我们的蛊族的落花洞只是一个摆设,这洞女谁都能当不成?既然你祝由这么崇高,那也由得你,我可以放过洛素,不过你要为你说过的话负责,那就由你代替洛素担当我们蛊族的洞女如何?” 第1078章 落花洞尽头 圣手秀士说罢,在场众人都是一惊,洛素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圣手秀士,道:“大少爷,今日之事全因小女子而起,既然蛊族容不下洛素,又岂能因洛素一人而徒害她人性命,倒不如……”不等这番说完,洛素忽然蹿了出来直向落花洞奔去。 洛素这一举动大大出乎了众人的意料,在场众人谁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洛素已经冲到了落花洞的洞口,来到落花洞口的洛素转过身来,冲着圣手秀士凄然一笑,道:“大少爷,今天我洛素就遂了你们的心愿,不过还望大少爷你能话付前言……”说罢洛素便纵身一跃直向落花洞内跳去。 听到这里我又不禁问道:“白翎妹妹,这落花洞怎么是跳进去的,不应该是直接走进去的吗?”刀白翎道:“小秦师兄你有所不知,蛊族的落花洞并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那种寻常的山洞,而是一个地洞,落花洞的洞口就斜着出现在一侧的山体上,看上去就好像是一个寻常的山洞,但是你走进去的时候便会发现,这里面实则坡度很大,人一旦进入这落花洞,便如同落入地洞一样根本没有可能再爬出来,因此蛊族的落花洞女一旦完成落洞仪式,是不可能再从落花洞中出来的,我们曾经猜测,这落花洞中定是有什么古怪的东西,或许是某种极其危险的蛊虫,或是这落花洞里真的藏有什么蛊族所谓的蛊神,反正肯定不会是一个平平常常的山洞,这么多年来这么多无辜的姑娘披上所谓洞女这荣耀的外衣落洞,又岂能有生还的机会?这落花洞中定有累累的白骨才对,可是这落花洞中确实另外一种场景,干净的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震,急道:“白翎妹妹,这么说,你也进入了这落花洞不成?”刀白翎点了点头,道:“不错,洛素说罢之后便一头扎进了落花洞内,青绿姐姐和那位黑衣女子见状顿时纵身而起追了过去,等我赶到落花洞前的时候洛素姐姐已经落入了洞中,此时再想将洛素姑娘救出来已经是不可能了,我当即就准备跟这个圣手秀士拼个鱼死网破,可还没等我出手的工夫,不料圣手秀士竟然也会点功夫,黑衣姐姐抱着青绿姐姐无法出手,而我正准备出手的时候却感到背后一阵劲风袭来,再想躲避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将全身的力气全部顶到后背上硬生生的挨上这一下,圣手秀士竟然先下手为强,我和黑衣姐姐以及青绿姐姐同时被打入了落花洞中。” 说到这里刀白翎抄起筷子将碗中的抄手快速放入口中,匆匆的喝了几口汤之后,便掏出纸巾擦了擦嘴,又继续讲了起来。 三人被打入落花洞里的时候,刀白翎站立不稳立刻便向洞底滚落下去,掌中的长刀锋利异常,此时的刀白翎留了一个心眼,担心锋利的刀刃在滚落的时候将自己割伤,当下一甩手将长刀丢了出去,只见黑暗的洞里闪出几点寒光,传出“铛啷啷”的几声脆响之后再没有了动静,三人一直滚落到落花洞底之后才停了下来,刀白翎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转身寻找其他人的下落,黑暗中眼前一片朦胧,刀白翎抬脚之际似乎触碰到了一截枯树枝,当下掏出南疆特质的火折子点着了这截枯树枝,火光一起刀白翎眼前一亮,只见黑衣女子和青绿姑娘正倒在不远处,而洛素姑娘竟然也倒在离她们二人不远的地方。 feisu 刀白翎将火把插在地上,轻轻的拍打了几下黑衣女子的后背,黑衣女子醒来之后立刻查看起青绿的状况,好在二人都没有什么大碍,片刻之后青绿也幽幽醒了过来。三人又将洛素姑娘救醒,此时落花洞底就只有这四个手无寸铁的姑娘,刀白翎生来就是气死小辣椒不让独头蒜自知有己不知有人的性格,站起身来抬头向上看了几眼,只见头顶之上的洞口就好像是一轮圆月一样挂在天上,这样的高度如果没有特殊攀岩工具的话,单凭自己的身法根本无法攀登上去。 刀白翎楞在那里呆呆的看了半天,这时黑衣女子站起身来走到了刀白翎的身前,道:“刀姑娘,听说师妹她,已经认你做了妹妹?”刀白翎闻言点了点头,黑衣女子莞尔一笑,道:“这一次多亏了你照顾师妹,我代表祝由门在此谢过白翎妹妹了……”黑衣女子说罢刀白翎心里一阵温暖,从这黑衣女子刚才的称呼便可以判断出来,这个黑衣女子也把自己当做是妹妹了,于是刀白翎立刻道:“祝由姐姐,我和青绿姐姐也是萍水相逢,今日有幸能够结识到两位姐姐,真是白翎的荣幸……” 黑衣女子并没有和刀白翎过多的寒暄,转过头来又替青绿和洛素仔细的检查了一下身体,这才幽幽的说道:“如今我们已经身陷落花洞,虽然我们无法从这洞口中出去,但是从这洞底处通畅的气流来看,此处定有别的出口,大家不要灰心,咱们循着气流的方向,一定能够找到出口的……” 在黑衣女子的带领下,刀白翎在洞里搜寻到不少的枯枝干柴,扎了四个简易的火把人手一支,在黑衣女子的带领下向落花洞深处走去,原本按照刀白翎的打算,这里一定是白骨累累腐臭不堪,可实际情况却是大大的不同,洞底的空气虽然不是很新鲜,但也仅仅是弥漫着一股泥土的腐败气息,并没有人畜尸体腐烂的那种气味,因此可以判断出来,这里并没有出现一具尸体,因为哪怕是只有一具腐败的尸体出现,洞中的气味绝对不会是这样。 四人就这么就这火光循着空气流动的方向走着,等到四人手中火把即将烧尽的时候,洞底忽然传出了一阵潺潺的水声,眼看着手中的火把已经坚持不了多久,刀白翎招呼大家稍适休息,重新扎好了四个简易的火把之后,才继续向水声的方向走去。 在这种封闭的空间内,如果要找到出路,一个是循着空气流动的方向,另一个手段便是沿着水走,经常行走江湖的刀白翎自然深知这种常识性的东西,四人举着火把循声而行,不就便见到了一条长长的荧光带。 具有丰富生活阅历的人们都知道,走夜路的时候如果发现地上有亮光的位置,那一定是水,因为只有水才能在黑暗的夜色中反映出点点的荧光,见到这一片长长的荧光带,四人精神大振,匆匆赶到河边的时候才发现,原来只是一条极为细小的溪流,虽然这溪流细小,但却给身处黑暗之中的四个女子以巨大的鼓舞。 四人将火把凑在一起围坐在溪水边休息,刀白翎翻了翻身上的包裹,发现还有些干粮,于是便分与四人同食,黑衣女子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根细如麦芒一般的银针,探入溪水中就这火光看罢多时,这才又收回了银针道:“这水没问题,可以喝……”四人经过一场大战早已经是口干舌燥,于是捧起溪水使劲的喝了起来,四人吃饱喝足,刀白翎又准备了一些干柴制成简易的火把,四人便继续沿着溪流向前走去。 四人一路小心翼翼的走着,沿着溪流的地势也渐渐的变得平缓了起来,四人当中就属洛素最为吃力,不过看着三人为了救自己也搭了进来,自是咬牙坚持着一声不吭。走在后边黑衣女子看着几眼洛素,道:“大家先停一停,洛素姑娘,你跟我过来……”刀白翎搀扶着青绿不解其意,青绿姑娘笑道:“白翎妹妹,你多虑了,师姐她这是要给洛素姑娘挑掉脚上的水疱。”刀白翎闻言奇道:“脚上的水疱,怎么洛素姑娘脚上磨出水疱来了吗?我这么没有看出来?”青绿姑娘闻言一笑,道:“白翎妹妹,你是行走江湖之人,这点路程对于你来说自然算不得什么,我们祝由科的人天天都要往来深山寻找草药,自然也不怕走上这几步路,可是洛素姑娘就是一个普通的村民,自然受不了这个,从她的走路姿势就能看出来,哪里疼身体自然就要尽量避免接触哪里,从而这走路的姿势便会显得很不自然……” 说话间青绿姑娘掏出一包药粉向洛素走去,刀白翎举着火把照亮,透过火光果然见到洛素姑娘的脚掌上已经摸出了一个硬币大小的水疱,黑衣女子用银针轻轻一挑,只见洛素姑娘浑身一震,一股透明的液体从水疱中流了出来,青绿见状掏出纸巾擦去液体,将药粉撒上水疱,也就十来分钟的工夫,洛素姑娘脚底竟然已经生出了一层薄薄的硬疤。 洛素姑娘转了转脚腕,示意自己可以继续行走,于是大家立刻启程赶路,等四人走到这溪水尽头的时候,却发现眼前已经没有现成的路了,溪水围绕着一颗高高的古树不知道渗到了那里去,而高高的古树上面依稀的透出一丝光亮,四人正要仔细打量,忽听一个凄惨的声音从树后传了出来。 第1082章 身陷鬼打墙 我看着司机师傅笑道:“司机师傅,这个就是一个小把戏,想要将这‘死’字洗掉,也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情,只不过,司机师傅,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司机师傅闻言一愣,沉吟半晌之后道:“这位老板,我们就是个开车滴,平时就只跟车子打交道,上路的时候从不喝酒,车票也是由车站里统一发售的,又哪里回合别人结仇嘛……”我看着司机师傅着急的样子心里窃喜,我当然知道这血掌印不是冲着司机师傅来的,多半是冲着我和刀白翎来的,之所以这么说,那是为了转移大家的视线,避免引起公众的恐慌。 我闻言点了点头,道:“好了,司机师傅,且不说是谁捣的鬼,就算是知道是谁干的,也没有什么证据抓到人家,现在耽误了这么久了,我看咱们还是先上车赶路要紧……”我这话音刚落,司机师傅连忙摆手,道:“要不得要不得,车子上写着这么大的一个‘死’字,这个样子又怎么上得路么,就算是我不在乎,可是车上还有几十位乘客哩,我可不能只顾自己,不对乘客负责嘛……”司机师傅这番话到说的让我颇有一些以外,没想到在这里居然还能遇到一位如此热心肠的司机师傅,于是我又道:“按照你的意思,非要将这‘死’字洗掉,才可以上路喽?”司机师傅急道:“要的要的,不过这可不是我的规矩,这可是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要是违背了老祖宗的规矩,那祖师爷就不赏饭哩,你叫我们这些司机怎么活嘛……”司机师傅这话一出口,我心里不禁暗自一笑,都说这三百六十行行行都有祖师爷,可没想到这司机也有祖师爷,不过我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来这司机的祖师爷到底是谁,司机师傅将见我愣了半天没有开口,急道:“你到底有没有法子洗掉这个‘死’字撒,要是没法子,就不要再说喽,报警,我就不信人民警察还查不出来这是谁干的,抓到了凶手,这一趟的损失都由他来包赔……”司机师傅说话间有意无意的向服务站的工作人员们看去,看这样子司机师傅心里还是在怀疑这些素不相识的工作人员,我闻言立刻反应了过来,道:“司机师傅,我自然有法子把这东西洗掉,你稍微给我点时间……” 十三局密档 来自我爱看书网,feisu,手机feisu 说罢我便在众人的注视下向服务站里的商店走去,司机师傅见我向商店走去,以为我发现了什么可以证明这些工作人员就是凶手的证据,当下也紧跟了过来,众人见状也看热闹不嫌事大一般的跟了过来,这一大帮子人忽然一拥而入,顿时吓得商店里的工作人员惊呼了起来,纷纷趴在柜台下面躲了起来,刀白翎见状疾呼道:“行了行了,大家都出来,反正最后还是要把这‘死’字洗掉,在这里等着看热闹不就行了,还用人家去哪你们都跟着去哪儿?”刀白翎说罢,一大群看热闹的乘客顿时醒悟了过,纷纷的走了出去早早地来到了车身那个大号的“死”字前,生怕一会被被人占到了有利的位置自己看不到这一场热闹。 司机师傅倒是没有跟着这帮人,而是紧紧的跟在我身后看我做些什么,我在商店里环顾了一圈,只见商店的正中间摆放了一个关公的塑像,塑像之下摆放着一个香炉,香炉上插着三只香火正烧了一半,此时袅袅的青烟还在关公塑像前环绕,我来到关公像前对着关公拜了三拜,伸手摸出一张符纸搓起一小撮香灰来到工作人员面前,道:“您好,我可以借一点香灰吗?”两个年轻的服务员见到我这个样子不仅面面相觑起来,二人同时下意识的点了点头,我见状这才走了出来,对着紧跟着我的司机师傅道:“去,弄一捅清水来……”司机师傅闻言一愣,还是借用了服务区的家伙什提来了一桶清水,我冲着看热闹的人群喊了一声道:“你们谁身上有火,借我用一下……”话音刚落便有个中年男子向我抛来一个打火机,我道了声谢,当即一打火将手中的符纸点了起来。 凭借我的修为,冲燃符纸自然不是什么难事,但是此时人多眼杂,如此行事必然会引起诸多的不便,出门在外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为妙。我将打火机还给那个中年男子,眨眼间符纸便烧成了一片纸灰,符纸烧尽之时,符纸上的香灰随着纸灰也一并散落到了水桶之中,我找来一块长把的抹布在水桶里搅合了几下,直接将把子往司机师傅手里一递,道:“好了,擦,擦不干净算我的,到时候我出喷漆的钱……”司机师傅闻言下意识的接过了抹布的把子,狐疑的看了我两眼之后,拿起抹布便向车身上那个大号的“死”字抹去,就在这抹布刚刚接触到车上时,只见那个大号的又无数血掌印组成的“死”字忽然冒起了一阵白烟,沾了混合着符纸和香灰的混合液体的抹布轻轻一抹,硕大的印记便直接被擦去了大半。 司机师傅见状大位惊愕,立刻挥舞着双臂使劲的擦洗了起来,不到一根烟的工夫车身已经恢复了如初,司机师傅正要对服务站的工作人员道谢,我提起水桶将桶中剩余的水全部泼在了刚才擦洗过得地方,这才拍了拍手道:“司机师傅,行了,咱们可以启程了……” 车身洗净之后,这一场忽如其来的纠纷就这么平息了,不少看热闹的乘客似乎意犹未尽,等到司机师傅招呼大家都上了车之后,车上仍有几个乘客在小声议论着刚才发生的事情。 司机师傅启动车辆之后,立刻用车里的扩音器通知道:“因为刚才耽误了些时间,为了不影响大家的行程,接下来的两个服务站我们不停车直接赶路,如果又需要的乘客提前通知司机……”处理完了这件事情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车辆再次走在国道上后,路上的车辆明显的少了很多,由于车上人多嘴杂,我和刀白翎自然也不能公开讨论什么,也只好躺在各自的铺上闭目养神,这一趟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这一觉直睡到半夜时分,才被刀白翎将我唤醒,我迷迷糊糊的向车外瞅了一眼,只见窗外黑乎乎的一片,于是便转过头来问道:“白翎,怎么了?”刀白翎闻言将食指放在唇边发出“嘘……”的一声来,道:“小秦师兄,你看那个司机在干什么?”我闻言一怔,一个咕噜从铺上坐了起来,稳了穏心神之后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车已经停了,白天那位司机师傅此时不见了踪影,而车前站着另一位司机,看来这应该是两班倒转走夜路的那位司机了。 这位司机在客车前面倒背着双手不停地转悠着,好像是个小老头一样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车子停下的时候并没有熄火,车里还不停的发出发动机颤抖的声音,正在我狐疑的时候,只见从客车最后面的一张床铺上忽然走出一个人来,我仔细一看,正是白天见到的那位司机师傅,司机师傅见到是我,对着我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一声招呼,紧接着走到驾驶座在一排按钮前按了两下,随后便将头伸到车窗外冲着那个年轻一些的司机喝道:“二子,你他妈干啥子嘛?不知道走夜路不能随便把车停在路边吗?停就停喽,你他妈就不知道打个双闪撒?还好老子反应的快呦,要不然这一车人的命都没得喽……诶,二子,我他妈说你你听见没有哈儿,你小子就是长了一副牛尿泡,也他妈该尿完了……诶……老子说话你倒是听哈儿没撒……” 眼看着司机师傅就要下车,我一把将老司机师傅拉了回来,道:“你别动,我下去看看。”司机师傅见又是我,便说道:“你是客人撒,怎么能让客人下车呢?这小子今儿不知道又犯什么邪喽,还是我去……”司机师傅这话音刚落,不知道车厢中哪一位乘客忽然惊叫了一声:“我超,这他妈是鬼打墙,那位小司机中了鬼打墙了,你们不能下去,谁下去就会被迷在里面……”老司机闻言喝道:“龟儿子个鬼打墙,老子都活了半辈子喽,也没有见过哪里有鬼打墙,老子下去看一哈儿,要真是鬼打墙,老子正好看看那个鬼到底长的是啥个样子……” 老司机说话间就要开门,这时一个乘客忽然从后面冲了过来,急道:“司机师傅,不能开车门,这车门一开,鬼就会跟着也上了车,到时候会把我们身上的阳气都吸走,我很都会死的……”这位乘客煞有介事的说着,这么一闹车上顿时有不少的人醒了过来,见到这一幕后立刻纷纷符合起这位乘客来,司机师傅见状一时间也犯了难,不知道是该下去还是不该下去,眼看着形势愈发不可收拾,我立刻大声喝道:“行了,都给我回去睡觉,我是警察,谁在继续危言耸听,我就送谁进去蹲几天笆篱子……” 第1083章 聚众鬼吃席 毫无疑问,“金察”二字在人民群众还是享有相当高的声望的,虽然这些年来干警队伍中出现了不少身披官衣监守自盗之徒,但是听到“金察”二字,大多是人们还将他们视为正义的化身。果然在我这一声大喝之后,车里起哄架秧子的乘客们纷纷退了回去,其中最先冲过来的那名乘客冲着我疾呼道:“金察,金察怎么了,金察同志不就是保护我们人民群众的吗?这个时候你要是开门,万一鬼上车了怎么办?这不是把我们的性命都交到鬼手里了吗?” 经此人这么一说,原本退去的一些乘客又低声窃窃私语起来,我见状又道:“行了,赶紧回去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这个世界上哪有鬼?你见过鬼的话,你来给大伙说说,这鬼长得是什么样子,别说那些个什么青面獠牙的鬼话,那他妈是西游记里写的妖怪……”我这话一出口,车厢里顿时爆发一阵哄笑,见到大家纷纷嘲笑自己,那个最先冲出来的乘客顿时脸色一红,支支吾吾的说道:“金察同志,话不能这么说,没见过的东西不见得就没有,你见过wi-fi信号吗……”不等这名乘客说罢,我冲着刀白翎一使眼色,刀白翎立刻顺势而起,使出一个擒拿手直接拗住了这名乘客的手腕,紧接着便将这名乘客直接推到了他的铺上,道:“说话注意点,我们是金察,金察办案的时候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说,是要是还不服,想蹲笆篱子的话尽可以出来试试……” 有的时候不给他们的颜色看看,就总会冒出一些蹬鼻子上脸的人,刀白翎亮出这一手漂亮的擒拿手后,车厢里顿时又爆发出一阵惊呼,甚至还稀稀拉拉的出现了几声掌声。就在刀白翎刚想回到自己铺位上的时候,忽然从后排窜出一人,直接跪倒在刀白翎面前,道:“这位警官姐姐,我再也不敢了,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我上有八岁的老母,下有八十的孩子……”不等这人说罢,我沉声喝道:“行了,你的事待会再说,司机师傅,你再不开门,可就来不及了……”司机师傅一听,当下急忙准备开门,我道:“司机师傅,我下去之后你便立刻把车门关上,我没回来之前,谁叫门也不能开,谁下车也不行,知道了吗?”司机师傅见我这么说,心里也隐隐觉察出事情有些不大对劲,当下郑重的冲着我点了点头,伸手在按钮上一按,只听“嗤……咔”的一声,车门打开之后我立刻纵身跳了下去,随后便听到“哐”的一声车门紧闭的声音。 我见状心里好笑,没想到司机师傅还真够谨慎的,我这儿刚刚下车这老师傅就把出门给关上了。下车之后我没有直接向那位叫做二子的年轻司机走去,猛地气贯全身冲开天眼向四周扫视而去,发现这里并没有隐藏着什么人物,可是就在我天眼中的气息扫在二子身上的时候,却发现二子周身上下已经被一团漆黑的阴气所萦绕,漆黑的阴气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迷惑这这个叫做二子的年轻司机。 十三局密档 来自我爱看书网,feisu,手机feisu 我见状顿时明白了过来,其实刚才那位乘客说的一点不假,这位叫做二子的年轻司机遇到的正是鬼打墙,说来这鬼打墙也并不是什么很高深的手段,再厉害的鬼打墙只要你能坚持到天亮鸡鸣,这鬼打墙自然也就破了,除此之外民间还流传出不少能够破去鬼打墙的法子,比如说发现自己好像是遇到鬼打墙之后,立刻烧些纸钱祭拜一番,如果没有纸钱的,烧一些纸也行,亦或是直接拉屎撒尿弄这些极其污秽之物也可以破去这鬼打墙,可殊不知这鬼打墙也有区分,一般来说,这鬼打墙分类两类,一种是鬼物制造出来的,也就是说你真的遇到阴魂作祟了,一种是人为的,通过某种鬼术来迷惑人使人无法识别眼前的真实景象,这种情况也可以称作是鬼打墙,但是你却并没有真真正正的遇到鬼物,眼前的这位叫做二子的年轻司机就应该是着了人为的道儿了,不管怎么说,这辆车刚刚用溶解了符纸和香灰的水洗过,虽然没有彻底清洗一遍,但是车身上依然带有符纸和香灰的痕迹,通常的鬼物是不敢轻易出来作祟的,能够将年轻的司机诱骗出来还中了招,这也从侧面说明,这件事情一定是人为的。 我抬头向车上看了一眼,只见此时老司机师傅直愣愣的看着我,我冲着老司机师傅投以微微的一笑,老司机师傅见我微笑起来,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我调集起全身的气息慢慢的向二子走去,只见此时的二子依旧在车前慢慢的转圈圈,我伸手准备在他肩头上拍上一巴掌将他唤醒,可就在我刚刚走到二子身旁的时候,只见眼前的景象忽然变了,原本冷冷清清的国道之上忽然变成了一家大户人家的庭院中,庭院的正中间摆放着一口红皮大棺材,棺材四周又是一张张的大圆桌,圆桌上摆满了酒菜,一大群身着孝服的人正在大吃大喝,其中主桌上正位上端坐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妇人,妇人虽然一身的孝服,但是梨花带雨的脸上也显出一股异样的风情,而这妇人身旁端坐的正是那位叫做二子的年轻司机。 只听年轻的妇人边啜泣边道:“今日小妇人承蒙壮士相救,如不是壮士仗义出手,小女子想必就已经……”这个妇人边说边抚弄着眉宇间耳鬓的头发和额前的刘海,这样一来更显得这位妇人风情万种,那位叫做二子的司机正是一个大小伙子,又岂能抵挡得住,当下两只眼睛一直盯着那位妇人再也舍不得转开片刻,白衣妇人见状不好意思的一笑,用手微微的一遮颜面,端起桌上的一杯水酒放在口边浅浅的啜了一口,紧接着又将这杯水酒推到了二子的身前,道:“这位壮士,你若是不嫌弃小女子,小女子愿意今生今世都跟在这位壮士的身边,做牛做马毫无怨言,壮士,你若答应,就请饮下这杯残酒……”说着便将这杯酒冲着二子递了过去。 这个叫做二子的年轻司机那里还能把持的住?等瞪着双眼直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美艳妇人,伸出手臂僵硬的向那杯残酒抓去,眼看着二子接过残酒就要一饮而尽,我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把将这杯残酒夺了过来,冲着那个美艳妇人喝道:“既然主人家有此雅意,不如就由我来代替我家主人饮了这杯水酒……”说罢我端起酒杯做出了一个一仰脖便一饮而尽的姿势,暗地里却将杯中之物尽数泼在了地上。 见到我忽然冲了进来,庭院中的吃席的众人立刻站了起来,正欲向我质问的时候,却见中年妇人微微一笑,一摆手之后,道:“既然这位壮士是你家主人,那就是一家人了,春梅,上座……”美艳夫人说罢,一个坐在二子身旁丫鬟模样的人立刻站起身来,将眼前的碗筷收起之后,又重新拿来一幅崭新的碗筷放到了我的面前,我双目冲着春梅一瞪,一股太极清气激发而出直向春梅冲去,春梅见状失声惊呼道:“诶呦,大奶奶,他……他是个道士……” 春梅这话音刚落,在场所有的阴魂全部骚乱了起来,纷纷举起拿起手中的碗筷向我砸了过来,我见状猛地大喝一声,道:“这点小玩意收起来,都是我玩剩下的,大奶奶,就让我代替我家主人,陪你一陪如何?”话音未落我猛地一巴掌拍在了二子的肩头之上,一股太极清气注入到二子体内的时候,只见“呼”的一下,二子身上天地人三把阳火顿时着了起来,这三把火一着,就见身旁的那位美艳妇人忽然“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双袖轻轻一摆,连同屁股底下的椅子同时向后飘了出去。 我丝毫没有在意那些阴魂将桌上的碗筷砸在我的身上,因为我早已经看出了这些东西的其实就用纸扎成的而已,打在身上轻飘飘的屁用也不顶,二子身上的阳火一着,忽然打了一个冷战,看见我站在他的身旁,道:“你是谁,我又怎么会在这里?”我笑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你问谁呢?我只是你车上的一个乘客而已,怎么,都忘了你不是应该在车上的吗?”经我这么一说,二子也反应了过来,道:“诶,对啊,我不是正在开车呢吗?怎么会到这里来了,这里是……诶……我超,这他妈怎么有口大棺材……” 刚才遇见那些脏东西我都没有害怕,可此时却被二子这一声惊呼吓了一个哆嗦,我一把扣住二子的脉门,道“棺材怎么了?有什么可怕的,看你也是个堂堂启齿男子汉,刚才想占人家大奶奶便宜的胆子哪去了?熊色……” 说罢我一把拉起二子就往外走去,原本以为走出这个庭院,我们便会从这鬼打墙中走出来,没有料到我们刚刚走出院门,黑压压的一片阴魂顿时将我们围了起来,我忽然暗道:“不好,这他妈不是鬼打墙,这是鬼术……” 第1084章 雷劈棺中物 之所以我此时断定这是鬼术而不是鬼打墙,那是因为无论是遇到了鬼物还是人为的鬼打墙,这鬼打墙只会幻化出各种各样的场景来迷惑生人,举例来说,如果我们此时此刻无法从这庭院里走出来,那才是鬼打墙,按照刚才的情形推测,二子在车前一直转着圈圈,这个情形应该是二子陷入了这座庭院中,从庭院的正门中走出来之后,才发现此时依旧身在庭院之中,如此反复无休无止,这才是二子一直在车前转圈圈的原因,而我一出现便看见了庭院中无数的阴魂,很显然这些东西并不是冲着二子来的,它们的目的就是我。整辆车中只有我和刀白翎跟鬼族山寨有些渊源,而且只有我不久之前才在那座长江鬼大桥上重伤了鬼面,此时同时乘坐一辆车赶往南疆的乘客中还有和鬼族山寨有交集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更何况我上车之后便冲开天眼打量了所有的乘客,这些乘客并没有什么异常,因此这一定是有其他的鬼族山寨的人下山来对付我们了。 这个时候二子忽然见到这么多人向我们扑了过来,一时间也失声惊呼道:“诶诶诶,怎么还打起来了,别打别打,有话好说么……”我冷笑一声,道:“行了,你不想死的话就闭嘴,你拿着这个闭上眼睛不要动,不听我的话,出现了什么危险也不要怪我……”说着我掏出那枚水沁天珠的玉观音递在了二子的手里。二子接过水沁天珠的玉观音之后立刻闭上了眼睛,我低声道:“你就站在这里别动,一会我叫你的时候你再睁开眼睛……”二子闻言紧紧地攥着那枚水沁天珠的玉观音,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紧紧地闭上了眼睛,这个时候我才一亮架势直向那一群阴魂冲了过去。 在这一片鬼域当中,阴魂被塑造成了实体,我施展达摩龙虎拳不出几个回合便将这一众阴魂打的东倒西歪,这时只听庭院中一声娇呼喝道:“好小子,今天你竟敢公开搅闹先夫的灵堂,还真的当我夫家没人了吗?”说话间只见一条白绫从庭院中飞了出来直向我面门袭来,这一条白绫袭来的时候挂着一股冰冷的阴风,我见状急忙后退闪身躲了过去,这一条白绫在空气中飞舞了片刻,一个浑身素装的中年妇女人忽然出现在空中,挥舞着双爪以居高临下之势直向我面门抓来。我见状立刻手掐宗师指诀加持道家清光大咒向中年女鬼弹了过去,一道凌厉的指气激发而出正正的弹在了中年女鬼的身上,只听“刺啦啦”的响声过后,中年女鬼跌倒在地,身上的白绫纷纷寸断如雪花一样落了下来。 女鬼跌倒在地一脸吃惊的看着我,我立刻手掐剑指指诀再次加持了道家的清光大咒向尚未落下的白绫削去,又是一阵“刺刺拉拉”的声音过后,原本大片的白绫被我的剑指削成了巴掌大小的碎片,宛如蝴蝶一样洋洋洒洒的飘落了下来。我慢慢的走到的中年女鬼的身前,冷哼道:“就这么点道行,也想来阻拦我的行程,这白绫之上凝结了你数十年的鬼力了,你现在是不是已经有些后悔了遇到我了?”女鬼见到这一条白绫被我削个粉碎,直愣愣趴在地上不知所措,听到我这番话的时候才反应了过来,顿时急道:“你……你……我跟你无冤无仇,我不是你的对手也就罢了,你……你……为什么如此心狠手辣,废去我数十载的道行?”我闻言冷笑道:“数十载的道行?你这叫道行吗?你这个如果叫道行的话,那这个世界上就没道行了,都成了德行了,只可惜你不仅没有道行,更没有德行,你原本就不是人了,为何不魂归地府再入轮回,偏要强留人间扰乱世间阴阳秩序,你说我遇到你会饶了你吗?”中年女鬼愤然道:“小白脸子,我知道你有两下子,可是我们这数十年来从没有妄害生人性命,又何谈扰乱世间阴阳秩序了……”我闻言道:“你没有妄害生人性命?那你刚才是在做什么呢?难道是你平白无故的准备将你自身的数十年鬼力送给那个男人嘛?且不说你舍得不舍的,就算是你真是有这好心,一个大活人硬生生的受了你这数十年的鬼力,不久便会变成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这就是你说的从未害人?嗯,你刚才说的是你们,这么说除了你还有一个了……”说到这里我抬眼看了看停在院中的那一口红皮大棺材,道:“棺材里憋闷的紧,想必躺在里面不怎么舒服,怎么,还不准备出来凉快凉快吗……” 我这话音刚落,忽见这个中年女鬼立刻挣扎着站起身来急速向后退去,我慢慢的冲着那口红皮大棺材走去,只见女鬼伸出双臂紧紧地护住了那口红皮大棺材,道:“你走开,别过来,别过来,你要是再往前走一步,我就……”我笑道:“你就怎么样?你还能怎么样?这棺材里面的东西,就是你要喂养的东西,如果我猜的不错,棺中之物应该就是你产下的鬼胎,你产下的鬼胎被人家制成了鬼毋,因此你才不愿意魂归地府再入轮回,也许真的如你所说的那样,这数十年来你没有妄害生人性命,不过这数十年来你辛辛苦苦采集鬼气喂养鬼毋,却时常受到驭鬼人的制约,于是你这才趁着这个机会铤而走险,准备依靠吸取活人的生气来喂养鬼毋,对不对,一旦这鬼毋吸食到了足够多的生气,那便足矣和驭鬼之人抗衡了,是也不是?” 中年女鬼闻言急道:“不是,不是,我不是为了他,我是为了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这话一出口,中年女鬼竟然嘤嘤的哭了起来,边哭边道:“我本是山寨中的良家女子,原本已经定了婆家,可是没想到在一次赶集途中被人欺辱,从而怀上了这个婴孩,未婚先孕人家婆家自然不干,本家也以我为耻将我赶出家门,就在我走投无路之时,那个汉子才又出现在我的身边,给我安排了住处和吃喝,我原本以为此人心生悔意,我又被家人扫地出门,这一辈子跟谁过都是过,便打算将这一生交给这个汉子,可没想到他不是人,他是个魔鬼,就在我即将临盆的时候,他活生生的将我破腹杀死,然后将我的阴魂困住不能离开,我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儿被他制成鬼毋却无能为力……” “好了,你不要再说了……”听到这里我已经听不下去了,于是对着中年女鬼道:“你知不知道,这个鬼毋已经一旦吸食了生气,便会变成嗜血的狂魔,现在不将其除去,日后难免会跟着你的仇人为非作歹,你以为你给鬼毋喂食生气,鬼毋就会听你的吗?鬼毋的主人永远都是制造他的人,你这么做就是助纣为虐,千般罪责包揽一身却为别人做了嫁衣裳,你让开,你不让开,我便将你同时除去……”中年女鬼闻言一愣,道:“你说什么?我的孩儿他,会成为别人家的鬼毋……不可能,不可能,你骗我……”看着有些歇斯底里的中年女鬼,我淡淡的说道:“那你觉得呢?人家冒着那么大的风险让你怀孕,又在你最需要的时候帮助了你,眼看着你就要生下孩子却又取了你的性命将你的孩子制成鬼毋,难道就是为了让这东西跟着你找他报仇的吗?鬼毋从练成的那一刻起,第一口血吃的是谁的,谁就是他的主人,你若是再执迷不悟,我真的就没法子……” 话音刚落我便诵起了地藏王经,经文声一响,中年女鬼顿时双眼直愣愣的向我看了过来,我释放出佛家愿力直向中年女鬼罩去,随着阵阵佛经,一阵金色的光芒过处,中年女鬼已经被我送去了地府冥宫。 feisu 我回头看了一眼那些东倒西歪的阴魂,只见众阴魂纷纷面露恳求之色,我立刻再次诵出经文,将所有阴魂都送入了地府冥宫之后,这才向那口红皮棺材看去。 看罢多时红皮棺材没有发出半点动静,我立刻冲开天眼,透过天眼中的气息将九天玄雷之气释放出来,空气中一道炽红色的雷光从天而降直向那口红皮棺材劈了下去,只听“咔嚓”一声巨响,红皮大棺材裂开断裂成数截,从这大棺材中又滚落出一个小的棺材来。 小棺材滚落在地之后立刻碎成了数截,从这棺材碎片中立刻钻出一个浑身血红色的鬼毋来,我见状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看来刚才那个女鬼并没有跟我说实话,这个鬼毋不仅吸食了生气,还没少吸食人血,看来这个鬼毋的实力已经完完全全的超过了鬼隐的儿子。 鬼毋出现之后,伸出鼻子在空气中嗅了嗅,只见一道红影直向二子而去,我一个没留神的工夫红影已经来到了二子身前,我再想出手相救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就在鬼毋刚想扑倒二子身上撕咬的时候,却见二子身上忽然迸发出一道青芒直接将鬼毋远远的弹了出去。 第1085章 鬼杀手现身 鬼毋被青芒弹开之后暴怒无比,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再次向着二子扑去,那一道青芒再次涌现出来,又将鬼毋远远的弹了出去,就在鬼毋第三次扑向二子的时候,这一道青芒忽然泛出一丝炽白色的光芒,这炽白色的光芒直接将鬼毋包裹了起来,鬼毋一声惨呼之后只见一阵白烟冒出,等到鬼毋第三次被弹出来之后,身上热气腾腾冒着丝丝白气,好像是在油锅中炸过一样,表面的皮肉已经被烫出了无数个血泡,从这无数个血泡中隐隐渗出了丝丝的血迹。 鬼毋趴在地上狠狠的盯着一动不敢动的二子,看罢多时终于还是忌惮二子手中的水沁天珠,猛地长啸一声,转身又向我爬了过来。我要的就是个结果,眼看着鬼毋长着大嘴呲着獠牙向我而来,我转身就跑,鬼毋似乎认定我是个软柿子,见我开溜立刻追了上来,我围着庭院的门口和鬼毋周旋了片刻,眼看着鬼毋就要扑倒我身上的时候,我们的转过身来,冲着鬼毋就打出了一记掌心雷。一道蓝白色的雷光凭空而现,正正的劈在了鬼毋的刚刚伸出的手抓之上,鬼毋吃痛又哀嚎了一声,条件反射般的立即将那双血红色的小手缩了回去,趁着这个机会我看得清楚瞧得明白,刚才车身上那个组成了一个大号“死”字的血掌印,八成就是源自这只鬼毋。 鬼毋挨了这一记掌心雷之后,脑子忽然清醒了许多,停下身来瞪着那一双只有眼白没有黑眼仁的眼珠似乎是在打量着我,看了片刻之后鬼毋忽然“嘤嘤”的轻声啜泣了几声,紧接着转过身去冲着一个方向哀嚎起来。 见到这一幕我心里顿时有了计较,既然我找不到你,难道说这只鬼毋还找不到你的藏身之处吗?有道是打了孩子孩子自然会去找自家的大人,此时鬼毋没有逃走,看来打的还不够狠,想到此处我顿时气贯全身将体内的雷霆之气尽数释放了出来,一阵耀眼的光芒顿时在我周身上下闪现出来,我聚气凝神探出双掌,一颗闪现着道道雷光的蓝白色电球顿时出现在了我的掌心之中,这蓝白色的电球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响,鬼毋闻声又转过头向我看来,见到这一个蓝白色的电球忽然咧嘴笑了笑,这一笑我看出来并没有夹杂这任何的暴戾之气,完全是出自婴孩见到玩具之后天真无邪之笑的本性,见到这一幕我心里顿时软了下去,刚想将这一颗电球打过去的时候急忙卸去了这一身的雷霆之气。 鬼毋见到这蓝白色的电球忽然消失不见,顿时哇哇大哭了起来,见到这一幕心有不忍但是也毫无办法,原本应该是一个天真可爱的婴孩就这么被炼制成了一个吃人不眨眼的鬼毋,纵然我本性纯良也不得不狠心除去这个鬼毋。这个念头在我心中一闪而过后,我立刻调集起全身的气息,再次释放出一身的雷霆之气,就在这蓝白色的电球出现之后,不等鬼毋再次表现出那种天真无邪的笑容,我一抖手便将这个电球朝着鬼毋打了出去。一道炽蓝色的电光闪过,鬼毋顿时被电光球包裹了起来,身处雷光球中的鬼毋身上不断闪出密密麻麻的电弧,顿时被雷霆之气劈的浑身冒起了阵阵的白烟,一阵焦臭渐渐地弥漫了出来,鬼毋惨呼和痛哭之声立刻传了出来。 出现这一幕我不忍再看,于是便闭上了眼睛静静地等着这鬼毋主人的出现,如果他不出现的话,这鬼毋命丧之时,也就是他重伤之际。果然鬼毋哀嚎了片刻之后,只听一个沉闷的生意远远的传了出来:“十三局的秦处长吗?都说秦处长年轻有为,我尚且不信,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没想到秦处长小小年纪也如此心狠手毒,竟然会对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孩下次毒手……”我闻言纵声笑道:“嗷嗷待哺的婴孩?你可真会说,你以为我们十三局的人都是干什么的?吃干饭的吗?嗷嗷待哺不错,不过想哺育这婴孩,可要用这人血,如此伤天害理的之事,从你口中竟然能如此轻描淡写理所当然的说出来,我看你的脸皮也够厚的了,不知道你们鬼族人的脸皮是不是都这样厚?不准备出来一见吗?我的手下败将丹朱阁下?” feisuc● 我这话音刚落,空气忽然沉默了起来,我等了片刻之后又道:“怎么不敢出来吗?不出来也行,等到这个鬼毋命丧于我的雷法之下,恐怕你也不能全身而退,不知道你用什么法子能请到祝由科的人给你治伤,不过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祝由科的人能治好你一次,我就能再伤了你一次,我就不信你好意思三番五次的请人家祝由科人出山给你治伤,丹朱,还不准备出来谈谈吗?”这个时候地上的鬼毋已经被雷霆之气劈的无任何还手之力了,趴在地上就连惨呼之声都小了很多,我正要加把劲直接将这只鬼毋灭掉的时候,丹朱忽然叹了口气,道:“我终究还是不是你的对手,还请秦处长手下留情放了这个鬼毋……” 丹朱忽然开口说起了软话,这倒是让我有些出乎意料,眼看着鬼毋已经被折磨的差不多了,于是我便收回了雷霆之气,雷光消失之后鬼毋趴在地上依旧迟迟没有动弹,我冲着刚才鬼毋惨呼的方向看了一眼,道:“丹朱,怎么,你还想靠着驭鬼之术跟我说话吗?这种程度的鬼打墙,也就哄哄那些手无寸铁的百姓还行,是不是你还觉得你这一手驭鬼术能将我困在这里?”我这话音刚落,只听丹朱淡淡轻声咳嗽了一声,道:“秦处长,有些事情还是不要涉及他人为好,这种程度的鬼打墙,自然难不住秦处长了,只不过……我丹朱斗胆,还请秦处长自行出来一叙如何?”我闻言淡淡的说道:“也好,不过你最好不要使什么花样,那样的话你的下场会很惨的……”说话间我探出单手向鬼毋一指,一道雷霆之气已经注入到了鬼毋的体内,我看了一眼二子,只见二子依旧站在那里紧闭双眼一动不敢动,于是我走过去拍了拍二子的肩膀,道:“你再坚持一会,马上就好了……” 说罢我便迈步直向庭院中走去,进入庭院中我径直往庭院中的大屋走去,刚刚走进屋门只觉一股清冷的空气扑面而来,抬眼再看的时候我已经走出了这一片鬼域,此时大客车就停在我的眼前,见到我出来之后,车上的人顿时欢声雷动,我转过头一看,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二子周围已经弥漫出一层浓浓的迷雾,我冲着车上的司机师傅摆了摆手示意事情还没有结束,随后纵身一跃便从国道中跳了下来,直向一侧的林中走去。 走到林中的时候,只见一个人影端坐其中,此人身旁平放着一把长刀,这把长刀和南疆刀家的长刀十分的类似,刀身寒光闪闪令人不寒而栗,我看着眼前的丹朱,道:“丹朱,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丹朱愣愣的抬起头来,对着我道:“秦处长,要是我记得不错的话,这是我们第二次交手了……”我点了点头,道:“不错,当日若是你跑的慢一点,也许今天你就没有机会再见到我了,我的时间很紧,有什么要说的赶紧……”丹朱闻言笑道:“秦处长,我知道你敏锐过人,常人感觉不到的事情你都觉察出来,虽然我不知道你是用什么法子觉察出来的,但是你一定有你的法子,我猜想你刚才肯定也检查过这里,你一定没有觉察到我的藏身之所,对不对?”我看着丹朱冷笑道:“丹朱,你不惜将鬼毋都抛了出来,把我引到这里,就是为了告诉我你有多么高的藏身之法吗?”丹朱狞笑道:“当然不是,不过既然秦处长大驾光临,有些话总是要说清楚的,万一不久之后咱们中间那一个人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岂不是要留下些许遗憾了吗?你说是不是?秦处长……”我点了点头,淡淡的说道:“丹朱,是谁给了你这么大的胆子,是你家鬼王爷爷,还是你的主子夏八姑,还是蛊族的蛊王?我听说蛊王早已经不管事了,鬼王爷爷应该也不会很待见你?至于你的主子夏八姑么,哼哼,恐怕她也没有胆子这么跟我说话,圣手秀士给你了什么好处,能让你死心塌地为他去死?” 我这番话说罢,丹朱忽然一愣,似乎是没有料到我一张口便将他的底细掏了出来,沉默了片刻之后,丹朱道:“秦处长,你把我们底儿摸的真清楚啊,既然如此,我也就不跟你多废话了,这一次确实是圣手秀士让我来的,圣手秀士有言在先,让我尽量拖延时间就行了,不比与你正面交锋,上一次我丹朱没有料到那个胖子身旁会有秦处长这位高手,一时打了个我措手不及,这一次秦处长可就未必那么幸运了,刚才我说了,秦处长一定不知道我的藏身之处,不过这个时候我可以告诉你了,其实我一直藏在土里来着,秦处长,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知道,这土里除了我还有什么?” 第1086章 万魂聚尸术 “除了你还有什么?”我冷笑道:“除了你还能有什么?无非就是一些你们鬼族的把戏而已,弄些个令人作呕的腐尸,亦或是万千叫不出名字的毒虫,对了,上一次你在峨嵋的时候,好像就用过这个手段,怎么上一次吃的亏还不够,这一次还想再尝尝被我胖揍的滋味吗?”丹朱笑道:“秦处长,我不知道你从哪里了解到我的名字,我确实叫丹朱,不过丹朱这个名字只是我本家的名字,我还有一个族名,不知道秦处长有没有兴趣了解一下?”我闻言笑道:“哦?没想到你这个丹朱也混到了本族的鬼姓了,你叫做鬼什么,说来我听听看……”丹朱闻言轻轻一笑道:“在下不才,名曰鬼命……”我闻言当即大笑道:“鬼命,好名字,我看你也天生了一条鬼命,所谓鬼命,是不是就是你生了一条鬼命的意思?”丹朱丝毫没有在意我的嘲讽,沉沉的说道:“秦处长,所谓鬼命,便是可以以鬼为命,借鬼为命,鬼之命便是我鬼命之命,鬼命之命,也正是万千鬼之命,不知道这么说秦处长你能不能理解……”我道:“理解理解,我当然能够理解,你知道我平时喜欢去什么地方消遣吗?” 丹朱闻言一愣,听到我这么一问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下意识的答道:“秦处长,怎么像你这种大忙人也有这个闲工夫消遣吗?想必秦处长消遣的地方,肯定不同凡响了?”我淡淡的说道:“我跟你不同,我是人,是人就有疲惫的时候,是人就需要修休息娱乐缓解疲劳,若说我的消遣之地恐怕令你这位鬼命大人有些看不上眼了,我平时喜好逛的就是酒肆茶楼,最爱听的就是里面那些人说的书唱的曲儿,我看你这绕口令说的不错,要不要我托托朋友给你走个门子,在京城的酒肆茶楼中也给你留个落地儿的地方,我看你驭鬼的本事稀松平常,你也摆个场子溜溜嘴皮子,说不定当个游方的艺人,兴许也能名动京城。” 丹朱闻言大大咧咧的一笑,道:“京城那是什么地方,那是你们这些达官贵人所居住的地方,我们那能随便去呢,秦处长,多说无益,接招……”话音刚丹朱忽然纵身而起,一把抄起手边的长刀直向我刺了过来我见状也是微微一惊,没有料到这个丹朱说打就打倒是没有一丝一毫的懈怠,当下我也只好撤步闪身躲过了这一刀,这一刀刺出之后我已经感觉到一股隐隐的刀风冲我袭来,我稳定身形之后立刻挥舞着手臂冲着丹朱还了一记风刃,空气中一道淡淡的刀影直向丹朱而来,丹朱见状微微一笑,举刀迎在身前准备抵挡我这一记风刃,我见状抱臂当胸冷笑的看着丹朱,刀影过后只听“当啷”一声对脆响,刀身上崩出数点火星之后,丹朱的身形猛地向后退了几步,就在丹朱以为已经挡住了这一道刀影的时候,只听“刺啦啦”的几声衣物碎裂的声音穿了出来,丹朱惊呼一声再次向后退了几步,伸手在小腿上摸了一把,借着昏暗的夜色一看,只见自己掌心中黏黏糊糊的一片,一股淡淡的血腥之气弥漫了出来。 丹朱看了自己掌心一眼后,道:“秦处长,这就是传说的中的风刃吗?”我淡淡的说道:“鬼命,你还真有点见识,我真的有些小看你了,没想到你一个鬼族山寨的人,竟然能够练出这一手凌厉绝伦的刀法,看来你的刀法比起南疆刀家的人来说,也差不多少了……”我这句话原本只是一句客套话,那只丹朱闻言嘿嘿一笑,道:“秦处长,你说南疆刀家的人可以潜伏到蛊族山寨中偷学蛊术,难道就没有别人能混进刀家去学习刀法吗?”我闻言点了点头,道:“鬼命,你若是不说这话,我倒是尚可以放你一条生路,既然你承认了偷学刀家的刀法,那我就没有理由在放过你了……”不等我说完,鬼命个儿喽儿一笑,道:“秦处长,你又何必这么说呢?我会不会刀法,你都不会留着我的,是不是?这话若是刚才说出来,我鬼命倒是惧你几分,可是现在说出来的话,嘿嘿,秦处长,我鬼命不才,鹿死谁手可就尚未可知了……大家出来,一起招呼招呼秦处长……” 丹朱话音刚落,周围的泥土忽然“突突突突”的响了起来,我定睛仔细观瞧,只见泥土翻飞的同时,数不清的冤魂厉鬼冒了出来,一时间林中阴气大涨,丹朱手中长刀猛地一弹,“嗡”的一声刀鸣之声赫然传出,从土中钻出来的这些冤魂厉鬼纷纷向我飞扑而来。我见急忙气贯全身,气息贯通之际早已经将雷霆之气释放了出来,周身上下立刻闪耀起无数细小的电弧,眼看着几个厉鬼挥舞着一双鬼爪就向我抓了过来,我伸出手臂轻轻一拂,一道耀眼雷光过处,这几个冤魂厉鬼顿时化作一阵青烟,直接被我劈了个烟消云散。 这几道凌厉的雷光并没有震慑住这些冤魂厉鬼,数不清的厉鬼冤魂纷纷向我飞扑而来,我频频挥出雷刃将这些冤魂厉鬼劈个粉碎,可是这时间一长我忽然觉察出有些不大对劲来,这些冤魂厉鬼虽然无法抵挡住我的攻势,但是这冤魂厉鬼似乎无穷无尽的向我杀来,见到这一幕我忽然又想起之前在长江鬼大桥时遇到鬼面时的情景来,难道说丹朱这孙子也能寻找出类似鬼域迷航舟之类的东西吗?想到此处我干脆也不跟着鬼命硬拼了,在拼下去也是徒耗修为,干脆施展出竹林不步法开始穿梭于这些冤魂厉鬼的中间,与它们周旋起来。 冤魂厉鬼的身形自然要比常人灵活得多,但是凭借着精妙无比的竹林步法,这些冤魂厉鬼一时间倒也无法近我的身,周旋了片刻我忽然心念一动,刚才丹朱分明说自己可以以鬼为命,难道说只要鬼命不死,那这些冤魂厉鬼便会无休无止的向我杀来不成?想到此处我忽然猛地调集体内的气息冲开了四象经络,匆匆打出一记雷刃将即将冲过来的冤魂厉鬼逼退之后,冲着丹朱就打出一记四象手,一道巨大的掌印直向丹朱拍去,丹朱似乎并不把四象手放在眼里,冲着这一记巨大的掌印“刷刷刷刷”的就削了几刀,丹朱这刀法虽然也有点意思,但是比起刀白翎就要差了很多了,刀风削在巨大掌印之上没有起任何作用,丹朱微微一愣的工夫,这一记四象手直接将丹朱种种的拍了出去。 丹朱站起身来吐了一口血沫子,手中掐出一道古怪的指诀来,这道指诀一出,林中风起云涌起来,数不清的冤魂厉鬼忽然向一点汇聚而去,我见状大惑不解,但听得丹朱口中念念有词,片刻之后,一具活生生的僵尸居然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我超,这是万魂聚尸之术,鬼命,真他妈有你的……”见到这一幕我不禁骂了出来。 所谓万魂聚尸之术,是道门中的一种邪术,就是聚集了万千阴魂,通过术法咒力强制将这些冤魂厉鬼集中在一起,这些冤魂厉鬼原本自身的怨气和鬼力就十分的浓厚,这样强制性的聚集在一起,瞬间这一片极其有限的鬼域空间便会饱和,在强大的术法咒力的压制下,这些无处散发的怨气和鬼力在达到一定饱和度的情况下,便会迅速的化为实体,而化为实体的东西正是我们谈之色变的僵尸。 fěisu· 这种通过万魂聚尸术而形成的僵尸,严格的来说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僵尸,真正的僵尸乃是通过人身上的气息来判断生气的来源,通过阴阳相互吸引的作用来寻找生气的来源,尤其是对血液中的气息极其的敏锐,可以在万千人中找到自己家族的血脉,而这种通过万魂聚尸术而形成的僵尸,则是一种用强压强制化形的一种产物,对付这种东西看似没什么实则十分的危险,这是因为这东西对付起来确实并不难,关键是这东西一旦被破去,就好比是一个忽然漏气的高压球形罐一样,分分钟便可将人震得粉碎。 见到我认出了这万魂聚尸术,丹朱冲着我嘿嘿一笑,道:“都说秦处长乃是当代道门中的翘楚,今天我就要跟秦处长讨教一二,看看秦处长如何破解我这万魂聚尸的格局。” 丹朱话音刚落,这个刚刚化实的僵尸便朝着扑了过来,伴随着这具僵尸,一股阴冷的气息迎面向我扑了过来,我匆匆抬眼一看,只见一具几乎模模糊糊看不清相貌体型的人形怪物向我冲来的时候,地上的泥土分明已经印上了一个个清晰的印迹,我见状心一狠呀一咬,冲着这具僵尸就挥出了一记四象手,一张巨大的掌印拍在僵尸身上的时候顿时反震了回来,我一个没留神一屁股便坐在了地上,这个时候僵尸呼啸着继续向我扑来,眼看着一脸坏笑的丹朱我计上心头,心说话:“他妈的老子挨揍也不让你好过……”想到此处我一个箭步直向丹朱扑了过去。 第1087章 小鬼毋护主 正在掐诀念咒的丹朱没有料到我会向他扑去,一个没留神的工夫我已经窜到了他的身前举拳就打,丹朱慌忙之间撤去了指诀举掌招架,一来一往我们二人又斗在了一处。 由于我窜到了丹朱身前与他展开近身搏击,丹朱掌中的长刀不仅无法发挥出原有的攻势,甚至成了丹朱的累赘,几个回合过后丹朱慌忙之间撇去掌中的长刀与我空手格斗,空手格斗的话丹朱又岂能抵挡住我的达摩龙虎拳,不出个回合丹朱挨了我重重的一拳,身子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远远的飞了出去。 丹朱从地上挣扎着站起身来的时候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趁着我将丹朱一拳打倒的工夫,那具万魂化实的僵尸已经来到了我的近前,伸出双爪就像我抓了过来,眼看着我就可以击毙丹朱与眼下,可是这具僵尸的出现顿时打乱了我的计划,这万魂聚尸形成的僵尸虽然并不具有尸毒,但是由于这东西乃是万魂凝聚而成,其周身上下透出极其强烈的阴气,已经化实的身躯之上已经凝结出了一片细小的水滴。 十三局密档 来自我爱看书网,feisu,手机feisu 我并不惧怕这东西,别说是万魂聚尸形成的这种假僵尸了,就算是真的尸王不一样在我们面前灰飞烟灭了么,可是这东西操蛋就操蛋在,一旦掌握不好火候,这万魂聚尸的东西便会产生如同核裂变一般的迅速反应来,这种反应的威力那可是极其强大的,如果此时这万魂聚尸凝聚的东西一旦发生反应,就算比不上一颗原子弹的威力,恐怕这方圆数里之地也会被夷为平地,若是那样的话丹朱固然性命不保,但是这方圆数里的无辜之人又招谁惹谁了? 想到此处我面对眼前的这具万魂化实的东西不得不采取谨慎的态度,不敢一出手便使出厉害的杀招,生怕其抵挡不住爆裂开来,于是只能掐出宗师指诀向这东西弹去,急道凌厉的指气过处,这万魂化实的东西被我弹的倒退了几步,再次挥舞着双抓向我抓了过来。不敢使用杀招,又不能被这东西抓住,还得防着倒在地上的丹朱,一时间我也没了计较,匆匆又将万魂化实的东西弹出去几步之后,急忙施展出竹林步法与之周旋起来,我引诱这东西向密林深处且战且走,是想将这东西引到远离人群的地方再出手灭掉,此行出门我除了腕间的玄火双环和腰间的凤胆,再也没有携带其他法器,此时如果能够将这东西引到一处空旷的所在,释放出凤胆中的剑气想必还是可以将这东西灭掉的,其实这个想法也是足够大胆的了,一旦万千阴魂一朝忽然释放出来,其威力是不是能够像一颗原子弹爆炸一样我心里也没底,可是眼下也只有这一个法子了。 丹朱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见到僵尸将我缠住之后,当即又掐出了指诀,操控着僵尸堵住了我的去路,几个回合之后又将我逼回来原来的地方,我见状猛地大喝一声,道:“丹朱,你他妈的真想死不成?你以为我真的无法灭掉这东西吗?”丹朱冷笑一声,道:“秦处长,不用在我面前演戏了,你不就是想将我的僵尸引开吗?我就偏偏不上这个当,以秦处长的本事,区区万魂化实的僵尸又岂能给秦处长造成威胁,不过秦处长当真如此狠心,置于这方圆数里无辜百姓的性命于不顾吗?这样的话你秦处长固然可以毁去这东西,也可以取了我鬼命的性命,不过到那时秦处长也必定无法逃脱天道的审判,方圆数十里少说也有十几万无辜之人,哼哼,这十几万条人命,够秦处长几辈子偿还的了……” 听到丹朱的话我心里更加怒火中烧,就在丹朱话音刚落之时,我伸手挥出一记四象手就向丹朱拍了过去,得意洋洋的丹朱没有料到此时我还能腾出手来再向他出手,一个没留神被这一掌又远远的拍了出去。 就在丹朱被我这一记四象手再次震出去之后,眼前的僵尸忽然停住了身形,端着一双手臂楞在哪里忽然停住了身形。丹朱急忙站起身来,伸出脚猛地在地上踏了一脚,双手指尖飞速的摆动变换起指诀来,僵尸猛地一震,端着双臂晃了几晃之后,依旧还在原地打着晃。见到这一幕我心下大喜,立刻纵身直向丹朱扑去,道:“丹朱,这一下你露了马脚了,哼哼,你这万魂聚尸之术确实有牛逼的地方,术法霸道归霸道,但是使将出来的实际效果,终究还是要看施术之人的修为水平了,眼下你的修为也就到这里了,离开了有效的距离,你已经无法在操控住这万魂化实的僵尸了,我说的是也不是?” 我这话音刚落的时候,只见丹朱不停地变动着掌中的指诀,眼看着那具僵尸依旧待在原地转着圈圈,额头上已经渗出一丝丝的冷汗来,我慢慢的走到了丹朱的身前,一把抓住丹朱的脖领子将丹朱薅了起来,伸手左右开弓正反就是几个大嘴巴子抽了过去,这一通大嘴巴子直削的丹朱转眼间脸颊已经高高的鼓了起来。丹朱在我掌中毫无还手之力,这一通大嘴巴子抽的丹朱脑袋“嗡嗡”作响,两只眼睛中透露出一丝迷离的神情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我心里并不解恨,还想继续在狠狠的抽上几下的时候,忽见丹朱喉头猛地一动,我下意识的松开丹朱往旁边一闪,只听“噗”的一声,丹朱一张口便喷出一片血雾来。 这一口血雾喷出之后丹朱的身子立刻瘫软下来倒在了地上,万魂化实的僵尸似乎闻到了空气中的这一股血腥之气,立刻冲着这一片血雾冲了过来,我暗道不好,一个没留神中了丹朱的圈套,每想到这个丹朱临死之时竟然还有如此翻身的手段,眼看着这僵尸就要冲了过来,我下意识的一挥手便冲着僵尸发出一道雷刃,空气中一道耀眼的刀光闪过,无数道细小的电弧直向僵尸劈去,只见一阵蓝白色的光芒闪过,眨眼间僵尸身上已经密布起了无数道细小的电弧,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见到这一幕我的心都悬到了嗓子眼了,生怕此时这具僵尸忽然爆裂开来,不过这道雷刃并没有对着僵尸造成任何威胁,僵尸端着双臂浑身一颤,顿时将这些无数道细小的电弧尽数震碎。 见到这一幕丹朱喘着粗气冲着我狞笑道:“秦处长,没有想到,你可是道门中的高手阴阳术法中的大家,看看我们鬼族的驭鬼之术,可称得上绝艺吗?秦处长,今日一战我知道一定不是你的对手,不过能在此处和秦处长同归于尽,我鬼命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嘿嘿,秦处长,再过不久咱们就要一起下去了,下去之后黄泉路上有秦处长相伴,倒是也不会觉得寂寞了,秦处长,但愿下辈子咱们别再当对手了……” 眼看着丹朱还在说着风凉话,我心中起急一把抓起丹朱便向僵尸抛了过去,丹朱没有料到我会有此一招,心里微微一愣的工夫便已经被我抛了出去,丹朱重重的砸在僵尸身上,将这万魂凝聚的东西撞得后退了几步,从地上爬起来的丹朱立刻举手掐出指诀准备控制僵尸继续向我发起攻势,我见状立刻挥出一记掌心雷直向丹朱的指尖劈去,一道耀眼的雷光闪过只听丹朱惨呼一声,双手上的十指已经被这一道雷光劈的麻木不堪,哪里又能掐出指诀了来,僵尸僵硬的往前走了两步,忽然之间失去了指诀的指引,当即伸着鼻子在空气中闻了闻,转过身来直向不远处的丹朱扑去,丹朱眼看着自己施展万魂聚尸之术凝聚而出的东西向自己张开了血盆大口,当下急得大声呼喊了起来,这万魂凝聚的东西又哪里会有正常人的思维能力,端着一双僵硬的臂膀依旧向丹朱抓去,丹朱惊恐的看着眼前的僵尸歇斯底里的喊了出来,一张口之际又是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 眼看着这万魂凝聚而成的东西就要将丹朱撕个稀碎,丹朱这一口鲜血喷在僵尸身上的时候,似乎更加激发出了这东西的血性,就在僵尸这一双利爪即将抓住丹朱咽喉梗嗓处的时候,只听黑暗中忽然发出一声尖利的吼声,一个婴孩的影子飞速的向僵尸扑了过来,不等僵尸抓住丹朱,这个婴孩已经飞扑到了僵尸的脖颈之上,一张口露出满嘴如锯齿状的尖牙,对着僵尸的脑袋就咬了下去。 这陡然间发生的变化令我措手不及,就在我一愣神工夫,僵尸放弃了眼前的丹朱,端着双臂直向自己头上的鬼毋抓去,无奈僵尸的双臂无法无法弯曲,只能一蹦一跳着挣扎着抵抗鬼毋的撕咬,眨眼间这僵尸头上便流出一股浓浓的血水来,这血水一出顿时化为一股阴冷的白烟消散开来,趴在僵尸头上的鬼毋顿时打了一个哆嗦,不知道什么时候,鬼毋的身上竟然也已经披上了一层白霜。 第1088章 六芒阵化魂 很显然此时鬼毋身上的雾气正是被这万魂聚尸身上发出的阴气凝结而成,别说此时就趴在僵尸身上的鬼毋了,就是和僵尸还拉开一定距离的我也感觉出了丝丝透骨的寒意,鬼毋被僵尸散发出来的阴气冻得怪叫不止,可是依旧没有停下手上口中的动作,不停地在僵尸的头上撕咬着,片刻之后僵尸的脑袋竟然已经被鬼毋咬去了大半拉,而这个时候的鬼毋身上也已经被一层白霜包裹了起来。 见到这一幕丹朱立抬起双手又准备掐诀念咒,可这双手刚刚抬起指尖微微动了动又软绵绵的垂了下去,看来此时丹朱的双手尚未恢复过来,丹朱瞪着一双眼睛直愣愣的盯着鬼毋,眼神中满是关切之情,看得出此时的丹朱对于鬼毋的关心明显的多于眼前的这具僵尸了。被一层白霜包裹住的鬼毋的动作明显的慢了许多,看得出这万魂聚尸化成的僵尸,其阴气十足也是十分的霸道,就连这鬼毋都难以抵挡,原本我以为在僵尸强烈阴气的作用下,不久之后鬼毋便会被这阴气完全冻结,而僵尸的阴气也不会再消散,可眼前的景象却令我大吃一惊,只见已经失去了半拉脑袋的僵尸冒出的阴气毫无停止的意思,不仅如此,从鬼毋咬出的伤口处冒出的阵阵阴气竟然有愈演愈烈的态势。 见到这一幕我心下大骇,如此这般不假阻止的话,万魂聚尸的僵尸体内一旦阴气决口,那这体内的万千阴魂便会在瞬间由实化虚,如此剧烈的反应真格的好像是核裂变一样释放出大量的阴气,此时这样一来别说是丹朱和鬼毋,就是我和那不远处国道上的一车乘客多半也会遭到波及,我毕竟尚有一身道家太极清气护身,即便是感染了阴气,也可以通过日夜间的习气慢慢的将这些阴气化去,而那些普通的乘客可就要寿命大损了,更为甚者,一旦这万魂聚尸真的如同我事先预料的那样爆裂开来产生出强大的冲击波来,这事情可就大了…… 想到此处一瞬之间一股凉意瞬间便从我的脚底板直接窜到了发梢,就在这时候,只见鬼毋忽然惨呼一声,“呼”的一下被僵尸身上冒出的一股阴气冲了出来,重重的撞到了一颗树上跌落在地,不等鬼毋爬起身来再向僵尸扑去,此时僵尸肩头上那颗残留一半的脑袋忽然“嘭”的一声爆裂开来,一道手腕粗细的白气猛地从脖腔中冲了出来,瞬间整片树林的枝叶上已经凝结出了一片细小的水滴,这时候我的心已经凉透了,急忙调集起全身的气息抵抗着这即将本喷发出来的阴气。 就在这我的气息刚刚护住全身上下之时,只听“轰”的一声巨响,这具僵尸猛地爆裂开来,一个巨大的而且的浓烈的阴气团忽然出现在我们的眼前,一整片林木的枝叶纷纷落在地上碎成了数截,一股极其阴冷的气息瞬间将这一片区域带回了冰河时代,丹朱和鬼毋身处其中自然也未能幸免,就在这一声巨响出现的同时,鬼毋以极其迅捷的速度直向丹朱扑了过去,就在这一股阴气团出现的时候,丹朱和鬼毋同时被阴冷的阴气冻结在了一起。 眼看着这局面已经无法挽回,可就在这个时候,林中的树木中忽然迸发出数点金光,数点金光出现之后,迅速的生出数道金线将这数道金光连在了一起,几乎是与这阴气团出现的同一时间,树林中忽然出现了一座泛着金光的阵法,这个阵法看上去似乎是一个六芒星阵,金光将所有阵点连接在一起之后,一个金色的正六边形忽然上下延伸演化成为一个正六边形的立方体,正六边形行的立方体将这巨大的阴气团紧紧的包在其中,不等这阴气团消散,从这六芒星阵中忽然发出一道金色得光芒直达天际,瞬间之后金光消失的无影无踪,一股暖流忽然从天而降,阵中的阴气团渐渐地沸腾了起来,不久之后阴气团渐渐地透明虚化,从这阴气团中渐渐地浮现出万千阴魂的身影在其中环绕起来。 见到这一幕我顿时长出了一口气,这六芒星阵一出,至少和万魂聚尸毁灭性的破坏力已经被解除了,随着阵中阴魂越来越多,丹朱和鬼毋也渐渐地苏醒了过来,眼看着这六芒星阵中的万千阴魂呈现出灰飞烟灭的趋势,丹朱痛苦的大喝一声,一口鲜血又喷了出来。 见到这一幕我便清楚的知道,丹朱这条命已经无法保住了,万魂聚尸术霸道无比,他炼制出来的鬼毋也诡异非常,这二者其一遭到毁灭性的打击,其自身的反噬之力都难以承受,更何况此时丹朱的鬼毋已经受了重伤,而那具引以为傲的万魂聚尸凝结而成的僵尸也即将化为一片虚无,这浓烈的阴气一旦还原成万千阴魂,必将产生无法抗拒的怨气全部指向丹朱。丹朱凄惨的向我看了一眼,喃喃的说道:“秦处长,我终究不是你的对手,没想到我穷极一生使出了与你同归于尽的法子,依旧不能伤你半分半毫,秦处长,嘿嘿,我丹朱死了,你也休想找到蛊神之源,你永远都无法毁去那柄蛊神杖了……” feisu 丹朱说罢脑袋一沉便耷拉了下来,鬼毋尖啸一声立刻向丹朱扑了过去,与此同时阵中的万千阴魂发出阵阵的鬼啸也向丹朱扑了过去,鬼毋见状挥舞着双爪护在了丹朱的身前,伸出双爪不停地向这万千冤魂厉鬼抓去,没想到的是这鬼毋竟然可以抓住并无实体的阴魂,阴魂被鬼毋抓住之后立刻被鬼毋吞食到了腹中,转眼间便又不少的阴魂葬身鬼毋的腹中。 见到这一幕我心下大惑不解,难道说鬼毋这东西不仅贪食血肉,还可以阴魂为食不成?看罢多时鬼毋的小肚子已经高高的隆了起来,竟然好像是一个怀了孕的妇人一般,随着鬼毋小肚子逐渐变大,鬼毋的动作也慢了许多,又坚持了没多久只听“轰”的一声闷响,鬼毋直接被腹中的万千阴魂撑的爆裂开来,化为一片血雾。 丹朱和他的鬼毋已经命丧于此,可是这万千阴魂依然困于六芒星阵之中,此时我固然可以一走了之,可是如此一来的话,等到天明之后这无数冤魂厉鬼便会溶解在阳光之中,若是说是个二十个的阴魂倒也无足轻重,但是这千万之众的阴魂厉鬼同时被阳气溶解,不仅关系到阳世间的阴阳稳定,就连阴阳两界都会遭波及,以我的修为,超度一二十个阴魂不成问题,但是如此众多的冤魂厉鬼,恐怕我超度不到万分之一便已经到了鸡鸣天晓之时,当真是杯水车薪了。 就在我正暗自为难之际,一个熟悉的声音又远远的传了出来:“七哥,快点,就是你老磨磨蹭蹭的,这一次要再像上次那样,阎君大人可说了,咱俩脑袋上的这顶神祗的帽子可就没了……” 这个话音刚落,又一个低沉的声音不屑道:“老八,你怕个鸟,不就是一顶破帽子吗?超,就是阎君大人不想摘,老子我还不想戴了呢,你看看最近咱们干的都是啥事,刚刚在船上受了一把冤枉气,没等消停两天,又他妈出来给人家擦沟子,咱俩以后也别叫神了,干脆叫他妈补锅匠得了……” “诶我说七哥,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咱们干的不就是这活嘛?你还别看咱们这活不遭人待见,可是你今天把这帽子摘了,他妈的明天一早阎君大人堂前想要戴这顶帽子打破头似的往里钻,你丢了这帽子哪还有薪水,没有薪水那什么来养我妹?你不想养我妹,我还得养活你姐咧……” 说话间一黑一百两个身影就来到六芒星阵之前,白无常抬眼一看,忽然发现我在这里,当下失口惊呼了出来,紧接着赶紧来到我身旁,道:“呦,小秦天师,这么快咱们又见面了……”不等白无常说完,我沉着脸冲着白无常喝道:“白老鬼,刚才黑老七骂骂咧咧的说谁呢?是我请你们来擦沟子的吗?”白无常当即反应了过来他们俩发的牢骚我听了个一清二楚,当初周局早就有言在先,黑白无常就跟自己人一样,该用就用,用了也不用求爷爷告奶奶的像欠了他们多大的人情似的,敢嘚瑟你就揍他小舅子的,用周局他老人家的话说就是,这两个小子天生就是挨骂的货,你好好跟他客气,他们就蹬鼻子上脸,你跟他们骂骂咧咧的,他们反而老老实实的。 果然白无常听到我言语不善,当即陪着笑脸道:“哎呦小秦天师,咱们又不是外人,我们兄弟二人就这个德性,那什么,其实也不能都怨我们发牢骚,,那天我们把鬼域迷航舟带回地府冥宫,七哥他在船上喝五邀六的,那个谁,就那个雌雄眼儿的茂儿太爷看不惯,和七哥一语不合就干了一架,七哥毕竟有公务在身,有些事不能做的太过分不是,所以么就被人家那啥了一顿,这不气刚刚顺了两天,我们又被派出来了吗,大家都是同道中人,吃这碗饭的都不容易,理解,理解万岁么……” 第1089章 锁千魂邀功 白无常说罢不给我继续开口的机会,当即冲着黑老七继续说道:“七哥,赶紧的,这一次要是再误了时辰,到时候咱们俩可都吃不了兜着走了……”白无常话音刚落,只见黑无常一抖袍袖,一根漆黑的铁锁链激发而出,直冲六芒星阵中的无数阴魂而去,这正宗的拘魂索一出现,阵中的万千阴魂顿时纷纷退避却又哪里躲得开,不消片刻的工夫阵中所有的阴魂尽数被黑无常锁了起来。 白无常见状笑道:“小秦天师,那什么,周老天师挺好的哈?”我笑道:“你问周局啊,他老人家身子硬朗着呢,怎么,你们家阎君大人有吩咐?”白无常急道:“没有没有,我家阎君大人不是惦记着你们几位阳间天师的恩情,一别数日,这不是想你们几位天师了吗,这一次来前儿,我家阎君大人特意嘱咐我,如果遇到几位天师,一定要邀请几位天师再来地府冥宫叙叙旧,我家阎君大人必扫榻而迎……”我闻言笑道:“白老八,你们家阎君大人真是打得一手的好算盘啊,弄走了一艘鬼域迷航舟和这被万千被困住的阴魂,就想拿来说事,这鬼域迷航舟是你们一直在寻找却又一直没有找到的东西,机缘巧合之后被鬼族的人寻到,而这万魂聚尸之法也是由鬼族的人事先强行锁住了无数的阴魂,使它们无法正常的轮回,出了这么大的缺口,地府冥宫不会不知道,若不是这一次在这里遇到,也不知道你们这两个黑白大块头什么时候才能补上这个缺口,怎么,这就想得了便宜卖乖,借着人家的手搂草打兔子做人情?你是不是以为我们十三局的人都是傻?还是以为我傻?想邀请周局叙叙旧,阎君大人大可以渡传上来一道法旨,又何必借你们二人之口来传话?阳人过阴虽然在我们道门之中也不算个什么稀奇事,可是这阳人过阴也不是随随便便像逛商场一般容易,没有法碟贸然过阴,嘿嘿,你们家阎君大人这如意算盘打的真是不赖,白老八,你说我要是真的把这话传给周局,这笔账是算在你头上,还是算在你家阎君大人的头上?” 我这话一出口,白无常顿时急道:“诶呦呦,小秦天师,您看看您看看,我办的这叫什么事儿啊,其实我们家阎君大人真是好心,这是怎么话儿说的,冲我了冲我了,小秦天师,您是道门中一代天师级人物,可不要跟小神一般见识?”我闻言冷笑道:“小神?白无常,你是在提醒我,别忘了你们两个是有神职的吗?当然了,能在地府冥宫混上个编制也的确很了不起了,不过这顶帽子我还真的不怎么稀罕……”我这话音刚落,黑无常冷哼了一声,喃喃的道:“神职的帽子也不是谁想戴就能戴上的,我们再怎么说也是神,人间再好,终究也不过是个人而已……”黑无常这话说完的时候,白无常立刻转过头去冲着黑无常挤眉弄眼,我闻言淡淡一笑,一把将眼前的白无常推到了一边,慢慢的走到黑无常面前,不等我开口说话,黑无常下意识的倒退了两步,站定之后直勾勾的看着我好似是一幅大义凛然的样子,实则双眼根本不敢与我对视。 我看着黑无常道:“黑老七,你的老毛病又犯了?既然你那么看不起我们人,也好,今天你来挑,是你自己动手,亦或是放出这万千阴魂,亦或是你们两个一起上,了不滴你们两个鬼头子在加上这万千新收的阴魂一起,看看我这个凡间的人能在您们手底下周几个回合?”说罢我转过身去瞥了白无常一眼,白无常见状急忙转过身去捂住了脸,黑无常镇静的说道:“小秦天师,你不用这么说话,我知道我们加在一起都不是你的对手,哪又怎么样,我们这次来可是来帮你的,没有我们,哼哼,纵然是小秦天师道法通天,面对这万千阴魂也着实废上一些气力……”不等黑无常继续说下去,我接口道:“你们是来帮我的?原本我也是这么以为的,不过这事要坏就坏在白老八那张臭嘴上,你们若是拿着这些阴魂速速回归地府交差,我一时半刻还真的反应不过来,说不定还真的要承了你们的人情不可,可是我听到他把阎君大人抬了出来,哼哼,我就知道你们两个他妈的没憋好屁,说,这是你们自己的主意,还是你们家阎君大人的主意?” 我这话一出口,黑白无常顿时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我看着黑白无常又道:“既然你们不说,那也好办,在我们阳间有句话,叫做打了孩子家里的大人自然会出来,趁着现在鸡未鸣天未晓,我先给你们点颜色看看,到时候不愁你们家大人不出来……”我这话音刚落,白无常立刻走了过来,满脸堆笑的说道:“小秦天师,您看您这是干嘛?就说我这张嘴七哥那张脸臭是臭了点,可这话也不用总挂在嘴边?怎么说咱们可都是一同患过难一起生过死的哥们不是,小秦天师,您这么说哥哥我可真的要挑你的理了……那什么,其实这是不能怪我们,我们就是个跑腿的,下面有些情况其实跟上面都是类似的,上支下派的你说我们有什么法子?还是那句话,理解,理解万岁……” 我瞪了白无常一眼,白无常是知道我与生俱来便生有天眼的,也是见识过我天眼的威力的,见到我瞪了他一眼,顿时吓了一个哆嗦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几步,我道:“既然你这么说,哼哼,那这笔账我就先算在你们头上了,账我先记着不忙收,如果你们还敢在我面前耍小心眼,到时候我可真就把这番话汇报到周局哪里,到时候周老天师焚天上表请下天书,我们真的杀将过去,不知道你们刚收的那位雌雄眼常茂茂儿太爷的手段如何,我还真想会会这位我曾经偶像一般的人物……” 话音刚落黑无常急道:“诶诶诶,我说小秦天师,你这话说的可不地道,刚才白老八说的还不够明白吗?上支下派,是上支下派,这笔账怎么能够算在我们两个的头上呢……”不等黑无常说完,白无常脸色一变急忙伸手捂住了黑无常的嘴,道:“七哥,没事让你多读读书你就不听,你懂个屁,这是小秦天师心疼咱们哥俩呢,这笔账算在咱们哥俩头上,可比算在阎君大人头上便宜得多……别说了别说了……嘘……” feisu 我见状心里暗道:“好个白老八,他他妈的倒是一点不傻,不过那个黑老七的脑子可就慢多了……”白无常说完之后,立刻对着我抱拳拱手施了一礼,道:“小秦天师,咱们人神都是一家,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哎呦……”“赶紧的滚蛋……”不等白无常说完,我抬脚冲着白老八的屁股就给了一脚…… 黑白无常锁着万千阴魂化风而去,树林中瞬间又恢复了平静,我看着丹朱的尸体和那一片由鬼毋化成的一片血迹,摇了摇头轻叹一声,捡起鬼命留下的那柄长刀便准备原路返回。回到车上的时候二子已经被刀白翎救回了车上,经过一番检查,除了受了些惊吓和体力有些透支以外倒也没什么大碍,司机师傅将二子安排到后面的空铺之上,自己抹了抹眼睛继续坐到了驾驶座上,我将长刀交给刀白翎,低声的询问起来,刀白翎道:“二子没事,睡一觉就好了,那什么,这东西给你……”说罢伸手向我递来一件东西,我低头一看,只见是那只水沁天珠的玉观音,当下嘻嘻一笑,道:“白翎妹妹,这东西可是好东西,无价之宝,那什么,你收着,就算是我给你和小范同志出的份子好了……”刀白翎闻言脸色一红,道:“什么跟什么呀……男戴观音女戴佛,我要这个做什么啊……”说着一伸手便将玉观音塞进了我的手里。 司机师傅见我上车之后,看了我几眼欲言又止,我冲着司机师傅点了点头,司机师傅当即点火着车向前行驶,我低头对着刀白翎道:“群众的情绪还算稳定?”刀白翎闻言一笑道:“稳定,没有再稳定的了,你刚刚拍到二子的时候,就发现你们二人忽然被一股雾气包裹了起来,我们根本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后来你又出来,我叫了一你声你都没搭理我,随后不久便看到林子里好像是打了起来,喏,那个臭男人刚才可没少拍你的马屁,我把他身上的蛊都解了,就算是给他个小小的教训好了,诶对了,小秦师兄,你刚刚,都遇到什么了啊……” 我将刚才在鬼打墙中的情况简单的向刀白翎讲述了一遍,又将事情处理的情况及时向局里做出了汇报,天亮之后自然会有相关人员对哪里进行处理,倒也不用我担心,刀白翎听到我遇见了黑白无常,顿时惊讶道:“难道真的有黑白无常啊,诶对了,那人家说的不错啊,真是人家帮了咱们啊,你怎么还要打人家啊……” 第1090章 阎君的算计 我闻言心里一乐,经过这一场大战眼下我们二人睡意皆无,当下便坐在了刀白翎的身旁,小声的讲起了当年我们闯荡地府冥宫的往事来,刀白翎很显然没有听过如此惊心动魄的故事,直到我从头到尾讲完,刀白翎才一脸神往的喃喃说道:“要是我以后也能跟你们一起闯荡江湖该有多好……”刀白翎说罢愣了片刻,忽然又问道:“诶诶诶,小秦师兄,你还没有告诉我呢,刚才分明是黑白无常两位大哥救了咱们,你为什么还要打他们呐……” 我笑道:“白翎妹妹,你有所不知,黑白无常虽然是地府冥宫的两位神君,但是他们在封神之前也是人,人倒是好人,就是脑子有点问题,二人相约出门,路遇大雨,白老八说自己回去拿伞,让黑老七躲在桥洞底下避雨,原本白老八是好心眼,可谁知道这个黑老七却是个死心眼,大雨滂沱而至,该躲你就躲躲啊,就那么傻不拉几的站在桥洞底下等着白老八,结果大雨引来溪水暴涨就把黑老七淹死了,白老八取来伞来到桥边的时候,见到溪水猛涨却不见了黑老七的踪影,正在彷徨无计之时,只见溪水‘咕嘟嘟’的涌出了一股气泡,随着这一阵气泡,黑老七的尸体就这么浮了上来,白老八见状顿时大哭,哭罢多时干脆也跳了下去与黑老七殉情了……”刀白翎闻言一笑,道:“小秦师兄,他们俩不都是大男人吗?怎么还叫殉情啊?”我嘿嘿一笑,道:“千百年来阴阳两界都一种传说,说着黑老七和白老八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可不是简简单单的那种哥们之间的情谊,至于到底是什么关系么,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明白,不过你想想,一个站在桥洞下死等,水来了也不知道躲躲,一个见状没有丝毫犹豫便投水而亡,他们之间的关系能那么简单吗?所有后来有人说,虽然地府冥宫感念二人之间感情至深,封了他们二人为地府冥宫的阴差大神,但是背地里黑老七也没少怪罪白老八,说白老八知道当天会有大雨,故意耍鸡贼害了自己,白老八则是一脸的冤枉,巧舌如簧的给自己辩解,二人由原来一对密不可分的好基友渐渐的变成了一个长了一张臭脸,一个长了一张臭嘴的货……” 我这话音刚落,刀白翎顿时“咯咯咯”的笑了起来,道:“小秦师兄,怎么说人家也是两位大神,别这么说人家,影响多不好啊,那什么,你为什么说是地府冥宫的阎君大人算计你们啊?”我道:“白翎妹妹,你有所不知,虽然在我们道门之中,各门各派因为种种原因都有过阴的情况发生,但是在过阴之前都要焚书奏表,在取得阎君大人许可之后才可以过阴进入地府冥宫,等到了地府冥宫之后,身上必须携带阎君大人渡传回来的回执,这个回执也就是阳人行走于的地府冥宫的证件,有了这个证件,遇到巡逻执法的阴差才不会有麻烦,若是在地府冥宫办事的时候遇到了困难,也可以找到当地的阴差阴兵寻求帮助,办完事情之后必须立刻还阳,否则的话就好比是咱们阳世间的人到了别的国家过了期间赖着不走的情况一样,地府冥宫的阴兵阴差发现后会立刻缉拿锁带,你再想还阳也回不去了。如是你焚书奏表没有得到回执,那便说明没有取得地府冥宫的许可,若是你凭借修为强行过阴,如是没有被阴差发现,那你是得了便宜,若是被阴差阴兵发现,不论你有什么理由,当即便会以‘扰乱阴阳两界’的理由关押起来,那时候你便永远的留在地府冥宫了,一旦关押个十年八年的,嘿嘿,你就只好重新轮回转世了。上一次我们应邀进入地府冥宫替阎君大人平叛,将囚禁在九幽冥渊之中的阎君大人救了出来,这不仅对阎君大人个人来说是个天大的人情,就是对于整个地府冥宫来说也是个天大的人情,你说,地府冥宫的阎君大人也是一方的主宰,时时刻刻有个把柄在人家手里握着,他能过舒坦吗?”刀白翎道:“那也没什么啊,等到咱们有了马高镫短的时候,他出来帮助咱们一把不就得了,还至于这么精打细算的吗?”我道:“白翎妹妹,你想的真简单,我们十三局的人下地府能闯九幽冥渊把阎君大人救出来,又有什么困难是我们解决不了的需要他们来帮助的呢?换句话说,要是连我们都束手无策的事情,就是阎君大人亲自来了也他妈是白给,上一次我们在须弥佛国剿灭上古凶兽金毛犼的时候好悬没有全军覆没,他阎君大人稳坐森罗殿看热闹也没有派出一兵一卒,你以为他心里没有小九九呢……”刀白翎闻言眼睛一亮,道:“这样啊,那这么说,上一次你们遇到的那个什么鬼域迷航舟,也是阎君大人一手操作的了?”我点了点头,道:“原本上一次我就有所怀疑,这一次我真的可以确定了,阎君大人主宰地府冥宫,他们在数百年前失联的一队兵马,他们自己找不到任何踪迹,又怎么能让鬼族的人找到呢?就算鬼族的人驭鬼之术有两下子,也不至于高出地府冥宫诸神一大截子,换句话说,鬼面和鬼魅能发现的东西,地府冥宫诸神肯定早就应该发现了,而且当时就在我已经无法对抗鬼域迷航舟的时候,那两个臭不要脸的货就忽然出现了,还拿人家地藏老佛爷说事,我看着这多半是阎君大人设的局,这一次又借着鬼命施展出万魂聚尸术带走了万千阴魂,白老七话里话外另有所指,我才反应过来这他妈就是阎君大人想趁着这个机会彻底偿还当年他欠下我们十三局所有的人情,要说我们真是遇到了马高镫短,阎君大人真的出手相救的话,我倒还真的承了他的人情,背着周局单单在我面前玩这花花肠子,还说什么阎君大人盛情邀请我们去叙旧,要是真的有这心思,渡传的法碟呢?我们真的去了,阎君大人随便暗中透漏一点消息,引出六道中的哪位大神出来发现我们阳间的天师私闯地府冥宫,他在从中周旋,虽然我们不至于有什么事情,但是到那时就算我们反应过来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了,所以我刚才下吓唬了他们两个一下,阎君大人若是知道黑白无常办事不利将自己暴露了出来,这二人回去之后肯定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毕竟将鬼域迷航舟和万千阴魂故意放给鬼族人的事情一旦透露出去,阎君大人他自己也吃不了兜着走……” fěisu· 刀白翎闻言点了点头这才明白了过来,眼看着天色渐亮,刀白翎神采奕奕的挽着我的胳膊央求着我给她讲讲十三局的故事,我无奈只好又将当年在罗平县剿灭晚晴妖楼的往事讲了一遍,刀白翎只听得惊叹连连,道:“没想到在电视上看到的吸血鬼,这世界上还真的有这危险的东西啊。”我道:“道家是我们中华民族土生土长的东西,西方有西方的东西,印度有印度的东西,这些东西既然存在,就有存在的道理,想当初四大文明古国创造出无比灿烂的文化,可是事到如今呢?也只有我们中国老祖宗的东西传承了下来,说来说去,古时候的刀剑和现在的枪炮都不是最厉害的。”刀白翎道:“那什么才是最厉害的呢?”我道:“是文化,我们中华民族传承了五年前的文化,在我们这泱泱中华一片大地上,古往今来也不是没有被外族统治过,自秦皇以来,秦汉时期的匈奴、南北朝的鲜卑等少数民族,再到唐宋时期的契丹、党项、大理、吐蕃、女真、高丽……再到元明时期的蒙古、清朝的后金女真……甚至到了庚子战争之后西方文明的涌入等等等等……无数先人死在了战争的硝烟之中,可是这些少数民族呢,全部都被我泱泱中华的传统文化吸纳了进来,进而逐渐的形成了我们现在这样多民族的局面,也就是当初的高丽棒子和大和民族跑得快,否的话他们早晚也得被我的文化所吸收,即便如此咱们周边的国家不少都学习沿用着咱们老祖的文化,这才是最厉害的……” 刀白翎闻言奇道:“小秦师兄,你知道的真多诶,你说的跟我那位太爷爷刀刀世友说的是一个意思诶……” 一路之上再也没有遇到其他的怪异的事情,中午途径一处服务站大家修整了半个小时左右,二子接替老司机师傅坐上了驾驶座,年轻人有把子朝气,加满油之后便风驰电掣的向目的地赶去,除了第二天进城之后稍微有些堵之外,这一趟可以说是畅通无阻,下车之后老司机师傅留下我们非要盛情招待我们一番,说是要感谢我们的救命之恩,我和刀白翎婉言谢过,再得知我们还要赶往机场,当下老司机师傅放弃了休息的时间,拉着我们不由分说的便往机场赶去。 第1091章 江边无摆渡 由于南疆省的地域十分的广阔,从省会云明市赶到南疆边陲纳西镇如果依旧乘坐长途车的话,还需要一到两天的时间,因此我们选择改乘飞机赶往纳西镇,好在省内的航班还是比较充足的,我们赶到机场之后匆匆和司机师傅告了别,不等我动手,刀白翎轻车熟路的便订好了两张赶往纳西镇的机票,四十分钟之后,我们赶到了纳西镇,也就是刀白翎的老家。 纳西镇在地理位置上处于赤道边缘,常年来温暖如春,此时的京城早已经是秋风萧瑟的时节,而此时的纳西镇依旧是一派盎然的春意,刀白翎指指点点着纳西镇路边沿途的风景向我介绍起纳西镇的风土人情起来,出了机场,本已经离家不远的刀白翎并没有向家中赶去,而是直接上了一辆开往南疆诸山寨的客车。大客车启动之后便向西行驶而去,一个小时之后纳西镇已经远远的被我们甩在了身后,客车在山路之上行驶了将近两个小时之后,我们终于来到了南疆少数民族的聚居的山区。 车辆停下来的地方是一个叫做红海的镇子,红海也是南疆诸山寨的一个小型的货物集散地,镇子不大却是热闹非凡,身着各色少数民族服饰的人们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我们二人打眼看去,只见热闹繁华的街道两旁商户比比皆是,刚刚过去的国庆假期余温尚在,很多商户前挂着的国旗还在迎风招展,这一路行来我们二人早已是饥肠辘辘,刀白翎不停地打量着两旁街道上的商户,看罢多时忽然伸手拉住我径直钻入了一家门脸并不是很漂亮的店铺中。 不等我开口询问,刀白翎直接找了一张临窗的座位坐了下来,冲着店小二喊喝道:“店家店家,给我们来一份茉莉鲜花饼,一份玫瑰鲜花饼,两份红油抄手、一碟小菜……” “来喽……请您稍等……”店小二人未到声先至,片刻之后只听“噔噔噔噔”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出,一个年轻的服务员提着一个大号的热水壶向给我们倒上了两碗热气腾腾的茶水,随后拿出一块抹布来象征性的在那张已经擦拭很干净的桌子上又匆匆的抹了两把,这才又转身向后厨走去。刀白翎端起一碗茶水向我递来,道:“小秦师兄,这是我们南疆当地特产的普洱茶,怎么说呢,这普洱茶具有降血脂的功效,但是却没有江南绿茶那种鲜香的口感,不知道你喝不喝的惯……”我微笑着接过茶碗喝了起来,这褐红色的茶汤入口之后立刻传出一阵淡淡的茶香,不过茶香之后确实还夹在这一种淡淡的苦涩,我眉头微微一皱,刀白翎立刻说道:“小秦师兄,是不是这茶水你喝的不大习惯?”我闻言淡淡一笑,道:“我对吃喝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好东西我也能品出个一二出来,普通的东西也无所谓,不过我看着茶汤颜色,好像这店家用的普洱茶并不是次品,为何又有一股淡淡的苦涩滋味呢?” 刀白翎闻言一笑,道:“小秦师兄,这个您就有所不知了,普洱茶和其他的茶叶一样,也有不同的档次,寻常的商家,除了专门销售茶叶的茶商,是不会在这茶水上给客人用特别好的茶叶的,但是唯独这家不同,你别看这家店铺样子不怎么上档次,但是他们家的鲜花饼和红手抄手做的相当的地道特别好吃,而且分量还足,关键是这茶水,他们家本身自己就有一大片茶林,但是却不做这茶叶的买卖,整片茶林中产出的茶叶,除了最好的那一部分留着自己喝以外,剩下的差不多的部分都拿到店里充当茶水供应给客人,而那些他们觉得实在拿不出手的茶叶边角料,绝不会以次充好在包装上做文章,而是直接销毁,所以他们家的里的茶水,可也不比其他正规茶店中的茶叶档次低,只不过店里供应给客人的茶水,又怎么会用专业的茶海给咱们冲泡呢?毕竟客人到这里来是吃饭的。” 我闻言点了点头不再言语,将碗中茶水喝尽的时候,腹中“咕噜噜”的一阵乱响,等到我从卫生间出来之后,腹中顿感饥饿难耐,刀白翎见状笑道:“小秦师兄,怎么样,我们南疆的普洱茶挺有劲儿的……”刀白翎话音刚落,刚才出来的那位店小二端着一个大托盘走了出来,两份鲜花饼两大碗红油抄手和一碟小菜已经摆了上来,且不说这红油抄手做的怎么样,单看着大海碗就够我吃了一惊的了,这样一大碗红油抄手,若是放在京城的话,这量至少能分出三碗还有富余。刀白翎夹起一只红油抄手,吹了吹热气便忙不迭的放入了口中,但见樱桃小口咀嚼几下,刀白翎那俏丽的脸上便浮现出一幅莫大享受的神情来。 刀白翎边吃边道:“小秦师兄,我们接下来先去鬼族山寨还是直接去蛊族山寨?”我就着红油抄手吃了一个鲜花饼,道:“按照时间推算,看来鬼隐早已经回到鬼族山寨了,既然鬼隐回到山寨,他的任务就已经完成了,我的意思是咱们先到鬼族山寨去找鬼隐,商量一下对策,然后咱们直接去蛊族的落花洞,我先看看你说的那位祝由姐姐到底是何许人物,也许那位祝由神女会知道蛊神之源的一些事情,等到我们把这里面的东西都摸清楚之后,再通知范启龙和老刀把子带着蛊神杖赶过来,只要把这柄蛊神杖毁去,我们这一次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至于鬼族山寨和蛊族山寨么,到时候再说,走一步看一步……” 这一顿饭我们吃了个酒足饭饱,付过饭钱之后,我和刀白翎便准备启程,红海镇是南疆地区连接各少数民族的一处重要支点,也是西南边陲最后一处繁华的镇店,再往西走便要进入了少数民族聚居的山区,这些年来虽然山间也修了不少的道路,但是由于这里海拔偏高山势陡峭,车辆行驶并不容易,因此这里并有没有设置通往各处山寨的公交车,只有个体经营的电力汽车来往穿梭与个少数民族山寨之中。电力汽车又叫做新能源汽车,开发这样的汽车是为了环保,但是这里使用这种新能源车辆,那是因为高原地区使用汽油车辆经常会因为氧气不足而熄火,但是电力汽车便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为了大力发展当地的经济,地方各个部门对着这种愿意个体经营客运的人也给与了很大的政策支持,其中一条便是在这新能源汽车的使用上,新能源汽车价格比较贵,当地的这些村民们又哪里有这个财力购买新能源汽车,于是当地各部门便制定出了各种各样的政策给与大力额补贴,各种税费上也进行了减免,这才出现了像红海镇这样繁华的场景。 feisu 司机师傅兴致勃勃的在给我们介绍着这些年来西南边陲发生的变化,言语间似乎对自己当下的生活十分的满意,这新能源汽车的动力确实比不上汽油车劲儿大,但是在这地方能有车坐就不错了,我坐在座位上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会,直到下午三点左右,刀白翎才拉着我下了车,我们二人冲着司机师傅挥手告别之后,当即便往鬼族山寨而行。 不久之后我们便听到了一阵涛涛的水流之声,刀白翎带着我沿着小路急转而下,等到我们来到苍狼江边的时候,便被眼前这江水奔流不息气势所感染,刀白翎冲着前方一指,道:“小秦师兄,喏,前边不远处就有一个渡口,我们度过这苍狼江,离着鬼族山寨就不远了……” 我闻言点了点头,继续跟刀白翎向上游走去,不到十分钟的工夫已经看到了一处平滑如镜的江面,原来这地方山势陡峭而且落差很大,刚才还是一副波涛如怒的江水,可上游不远的地方竟然平滑如镜,这一处渡口明显的有人为活动过得痕迹,大江两岸搭建了两顶简易的草棚,草棚前不远的地方钉下了去了一根粗粗的大铁钉,铁钉之上锈迹斑斑,看得出这东西钉在土里已经有些年头了,铁钉之上穿着一枚粗大的铁环,铁环之上则拉着一根粗粗的麻绳,我抬起手来轻轻的一拽,只觉这麻绳结实的很,确实如刀白翎所说的那样,如果按照眼前的情景看来,在这里摆渡确实安全的很。 刀白翎来到江边大声喊了几声,唯有涛涛江水的轰鸣之声和山谷间隐隐传出的回声,却又哪里有半点摆渡人的身影,我走到刀白翎身前,道:“白翎妹妹,这渡口……”刀白翎奇道:“不久前我还从这里走过呢,摆渡人是本地人,水性很好,而且现在早已经过了汛期,平时往来于此的客人络绎不绝,可是现在怎么一个人都没有了呢?”刀白翎暗自狐疑着,我举目四下望去,忽见停靠在江边小船上赫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鬼爪印,我见状大吃一惊,这不正是鬼隐留下来的标记吗?刀白翎正要下船自己摆渡,我见状急忙大喊一声,道:“慢!” 第1092章 刀光断归途 刀白翎闻声猛地一震,顿时将那只已经迈出去一半的脚又收了回来,瞪着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我沿着简易的台阶走到江边,蹲在船边仔细的打量起那只鬼掌印来,看罢多时我淡淡的说道:“白翎妹妹,我们不能从这里渡江了……” 刀白翎循着我的眼神也看了过去,看罢多时并没有看出什么端倪,急道:“小秦师兄,这渡船……有问题?”我闻言点了点头,道:“这艘渡船已经被人做了手脚了,摆渡之人此时也不见了踪影,我想如果不是蛊族的人使了些钱财,便是使了些手段,你看这滔滔江水波涛骇浪,顺流直下一泻千里之势不绝,如果将一个看着不顺眼的人丢在江中,对于蛊族的人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我说罢刀白翎立刻向眼前平静的江面上看去,眼前的江面虽然平静,但是江流并不迟缓,看得出江水虽无涛涛波浪但是水的流速也十分的迅捷,呆立半晌之后刀白翎这才开口道:“小秦师兄,你的意思是,那位摆渡人,他……”不等刀白翎说完,我摇了摇头,缓缓地道:“也许是我想错了,其实在这里摆渡的人根本就都是蛊族的人,蛊族山寨如果真的想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自然不愿意被外人发现,那么最好的法子就是控制这里的交通要道,虽然不从这里渡江而过也可以达到鬼族和蛊族的山寨,但是那样的话绕行的路途多了不是一点半点,从时间上来看,至少要多浪费两三天的时间,蛊族中人也必定是久历江湖之人,从此处渡江的人们,是寻常的乡民还是江湖中人自然逃不出他们的眼睛,这么看来,这苍狼江的渡口,应该是蛊族山寨的一道屏障了……” 刀白翎闻言道:“小秦师兄,那我们这一趟岂不是白走了,就此原路返回绕道而行,恐怕又要耽误两到三天的时间,这两三天的时间,对于咱们来说可耽误不起……”我点了点头,站起身来道:“白翎妹妹,鬼命的这把长刀你用着可顺手吗?”刀白翎闻言一亮手中的长刀,刀身之上顿时发出一阵嗡鸣之声,只听刀白翎道:“这把刀虽然比不上我们刀家自己的打造的长刀,但也算是一把好刀了……”我闻言点了点头,道:“把这横江的绳索削段……”刀白翎闻言一愣,道:“小秦师兄,这是何故,若是将这绳索削段,往来于大江两岸的村民们又该如何从此摆渡?”我淡淡笑道:“既然蛊族的人已经占据了这里,你以为还会有人敢从此摆渡吗?说不定从这里摆渡的人们,十之八九便是蛊族中的自己的人,我们赶到这里的时候,一无摆渡人二来这渡船也做了手脚,很显然蛊族的人很不希望我们现在渡江摸进鬼族或是蛊族的山寨,既然你不让我们走,哼哼,那大家谁都别走了,总不能你想怎么走就怎么走,我要走就得看你的眼色?如果蛊族中人有什么行动的话,会立刻重新安排船只从这里下山,我们自然不能守株待兔一般的就耗在这里,如此一来蛊族的人势必事事都赶在我们的前面,你想想,离此不远便是西南边陲重镇红海镇,如果我们此时绕道而行,蛊族山寨的人趁虚而出,赶到红海镇随便搞点小动作,等到我们发觉之后赶回红海镇的时候,他们又早已经逃回蛊族山寨了,想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牵着我的鼻子走,哼哼,大山里的人们,你们还是太小看我们十三局的人了……” 经过我这一番解释,刀白翎总算是明白了我的意图,当下一挥手一道刀风激发而出,只听“啪”的一声脆响,粗大的麻绳从中一分为二顿时落入了江中,刀白翎正要收刀,我道:“白翎妹妹,斩草要除根,这样的话蛊族的人还有本事继续将这根绳索接上的……”刀白翎闻言顿时明白了我的意思,当下又是一刀将铁环之上的绳头斩断了下来,刀白翎伸出一脚远远的将麻绳的这一头向江中挑了出去,麻绳落入江中之后立刻隐没在涛涛江水,顷刻间顺流而下失去了踪影。 feisu 斩断绳索之后刀白翎便起身原路返回,我淡淡的说道:“白翎妹妹,这里还有几处渡口?”刀白翎闻声停住了脚步,道:“从这里一直往上游走的话,我知道的一共有五处渡口。”我又道:“那下游呢?”刀白翎道:“苍狼江从这里顺流直下,水势就变得湍急起来,下游便不再适合修建渡口了。”我闻言点了点头,道:“白翎妹妹,那你我二人就逆流而上,我倒是要看看,蛊族的人究竟能霸占几处渡口,我就不信,他们一点后路都不给自己留……”说罢我气贯全身,手掐指诀冲着那艘摆渡船便弹出了一道宗师指诀,一道凌厉的指气过处只听“咔擦”一声,那艘摆渡船的船板顿时撕裂成数段,化为一片木屑随着江水顺流而下。 刀白翎见状身形猛地一震,没有料到我会出手毁了这艘渡船,不过片刻之后她又反应了过来,我这是打算断绝蛊族一切后路之举,刀白翎楞在江边看罢多时,这才不解的问道:“小秦师兄,你是怎么看出这条渡船上被人动了手脚的?”我拉起的刀白翎直向上游走去,道:“这个不是我看出来的,而是鬼隐给我留下了鬼爪印,这鬼爪印是他利用鬼毋身上发出来的鬼气印在船身上的,所以你看不出来,但是我却可以看得到,鬼隐能够在船上留下鬼爪印,看来鬼隐应该已经先我们一步过江了,蛊族的人没有对鬼隐下手,看来这是故意将鬼隐放过江去的,咱们要抓紧了,时间久了鬼隐可能会有危险……” 刀白翎闻言心里一沉,虽然表面上没说什么,但是从脸上的表情可以看出,此时的刀白翎心里十分担心鬼隐,在刀白翎的带领下我们沿着江边直向上游走去,走了二十分钟左右,又是一处渡口隐隐的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和刚才那一处渡口一样,大江两岸只是横着一条粗大的麻绳,一条渡船孤零零的浮在水面上,随着滔滔的水流不停地摇摆,刀白翎见状喃喃自语起来:“独怜幽草涧边生,上有黄鹂深树鸣。春潮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舟自横……”我闻声不禁笑了出来,道:“白翎妹妹,没看出来了,像你这样舞刀弄剑的姑娘,也喜好个吟诗作对。”刀白翎闻言一怔,不好意思的笑道:“小秦师兄,我上学的时候除了舞刀弄剑,就对这唐诗感兴趣,语文课除了讲唐诗的时候,我从来都是睡大觉,嘿嘿,不过我能记住的唐诗也不多,这首李白的《望天门山》我最喜欢了……”我闻言更是哑然失笑,干咳了两声道:“额,白翎妹妹,那个,这唐诗,那什么,你好像记错了。”刀白翎闻言笑道:“我知道,这首不是李白的《望天门山》,是韦应物的《滁州西涧》,我故意说的……”说罢刀白翎冲着我做了一个鬼脸,又喃喃的念叨起来:“天门中断楚江开,碧水东流至此回……” 我看着眼前一幅天真无邪的刀白翎心里不禁一阵感慨,此时也不必再向那条渡船看去了,看着脚边正好有一块石块,于是我用脚尖挑起石块直向渡船砸去,“咔嚓”一声毫无悬念,这一条渡船也跟刚才那一条一样,船板直接化作一片木屑顺流而下。刀白翎见状立刻抽出长刀将绳索斩断,如此这般这般如此,我和刀白翎二人沿路之上将四个渡口全部毁去,这才向最后一个渡口出发,等我们二人赶到最后一个渡口的时候,已经到了夕阳西下的时候,一抹残阳映射出最后一抹红彤彤的光辉照耀在平缓的江面上,使得这里呈现出一幅凄美的残阳山水画卷,刀白翎见状这一幅情景不禁赞叹道:“真美啊,我在南疆生活了这么多年,这么美的画面还是第一次见到……” 刀白翎话音刚落,我笑道:“这里不仅有这一幅绝美的画面,还有恭候我们渡江的人呢,白翎妹妹,你看……”刀白翎顺着我的指向看去,只见平缓的江面上横着一条粗大的麻绳,麻绳之下停着一条渡船,渡船之上坐着一个身着蓑衣头戴斗笠的中年汉子,这个中年汉子手里拿着一支旱烟杆正在“嗒嗒”抽着旱烟,一阵烟雾飘了过来可是空气中却并没有弥漫出旱烟的味道,刀白翎闻到这股气息之后脸色大变,急道:“不好,这是蛊族的人,他抽的不是旱烟,而是药草……” 我闻言急道:“药草?这药草有什么讲究?”刀白翎道:“这是一种产自我们南疆大山中的一种药草,其名曰食虫草,是一种可以散发香气吸引蚊虫从而以蚊虫为食的一种药草,将这种药草晒干磨成粉点燃,便有吸引各种蚊虫的效果……” 第1094章 火烧鬼王寨 刀白翎闻言急道:“哥,你说什么呢?人家和小秦师兄可不是你想的那样……”刀白羽闻言一愣,道:“诶,白翎,二叔不是说,他收了一个十三局的女婿吗?怎么?不是秦处长吗?”说话间刀白羽抬头向四下里看了几眼,脸上的神情明显透露出一丝“这里没有别人了,老刀把子的女婿不是秦处长又是何人?”的意思来。 刀白翎闻言又道:“哥,你说的都是什么啊,你知道小秦师兄是什么身份吗?他可是梦婷太姨奶奶的弟子,按照规矩,咱们都得叫小秦师兄一声小师祖,我又怎么能跟他……”刀白羽很显然没有料到我的身份如此之高,闻言愣了半晌这才开口道:“秦处长您……哦不,应该叫小师祖才对,诶不对不对,你刚才不是叫人家小秦师兄的吗?”不等刀白翎开口解释,我笑道:“白羽兄,所谓的规矩都是我们道门中的讲究,你看看咱们的年龄都相仿,一张嘴我就是你们爷爷辈儿,你们舍得叫我可不敢答应,咱们年轻人按照年轻人的规矩来,还是以兄妹相称比较好……”刀白羽闻言急道:“那怎么行,师祖就是师祖,这跟年龄没关系,虽然我刀白羽是南疆的少数民族,可是我们刀家也是中华民族中的一支,这论资排辈可是咱们中华民族的优秀传统之一,怎么可以如此怠慢呢?这样称呼岂不是让别人笑话我南疆刀家的子孙不懂礼数?白翎以后你不许叫人家师兄了,该怎么叫就得怎么叫,师祖就是师祖,听没?”刀白翎闻言撅着嘴嘟囔道:“知道了,就知道你跟爹一样,老顽固……” 从刀白翎的话语中就可以看得出来,虽然刀白羽刚刚戏弄了自己的这个妹妹,但是刀白翎还是很听刀白羽的话的,我见状一阵大囧,急忙掩饰了一下尴尬的神色,道:“白羽兄,你和白翎……”刀白羽闻言抢道:“小秦师祖,不是说了吗,我们得论资排辈,您可不要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白翎你也不许有意见闹情绪,昂,让你现在叫人家师祖你就不乐意了?当初你刚出生的时候,刀子山都四十多的人了,还不得叫你一声姑姑?人家刀子山找谁了?小秦师祖,以后你叫我白羽就行,可不要加个‘兄’子,这我可受不起,那什么,白翎其实不是我亲妹妹,他是我二叔刀莫语的女儿,我是他的堂哥,我爹是白翎的大伯刀莫言,我们刀家男丁兴旺女儿不多,白翎生下来那可就真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小的时候家里穷,能喝到新鲜的牛奶都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还记得当初爷爷就弄到了一碗牛奶,只给白翎喝,我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可谁知道白翎她人小喝不完,喝不完你倒是给我啊,不,别看人家年纪不小,心里的鬼儿可大,她知道自己如果喝不完,以后家里再有什么好东西就不都给她了,宁可偷偷倒掉也不给别人喝,结果整倒的时候被我二叔发现了,气的二叔伸巴掌就想揍她,结果巴掌没到人家先哭了,爷爷听到后叮咣五四就给二叔揍了一顿……” “哥……都是过去的事情了,见人就说见人就说的,有劲吗?”刀白翎瞪着刀白羽一脸不满的说道,我闻言笑了笑道:“这很正常么,都说我们汉人重男轻女,其实重男轻女也不是完全绝对的,传宗接代确实在人们心中占据了主导的思想,但是抛开这个不论的话,说起长辈对待孩子,还是喜欢女孩儿的多,你看看白翎,长大了要模样有模样,要本事有本事,还知道心疼人……”不等我说完,刀白羽立刻抢道:“小秦师祖,你说啥?要模样有模样,要本事有本事?我没听错?模样都是有点,这本事,嘿嘿,真是稀松平常的紧了,白翎,刚才我要是敌人的话,五个回合之内你就已经倒下了……”刀白翎闻言不服气的说道:“哥,你这么说我可不服气,那是我没本事吗?你的功夫是刀家祖传的,是爷爷一把手一把手教出来的,我呢,基本上都是偷学来的,爷爷和我爹还有大伯都教你功夫,他们教过我吗?要不是我脑子聪明,早就被人欺负死了……”刀白羽闻言点了点头,对着我道:“白翎这话倒是不假,按照爷爷的意思,不想让白翎舞刀弄剑的走江湖这条路,只希望她能好好念书考上个这学那学的,其实别说白翎了,就是我爷爷他们也不想让我走这条路,后来爷爷不想刀家的本事就失传在自己手里,也只好让我边读书边练功,白翎呢,好么,我记得是初中,好像是初一,爷爷花钱走了门子给白翎送进了云明市第一中学,那可是重点中学,就盼着她能好好读书将来有个好出路,她倒好,第一天上学就追着人家高年级的男生满学校的打,给人家初三的几个男生揍得都不敢上学了,还放话说,以后见人家一次就打一次……”刀白翎闻言又嗔道:“哥……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呢……”说着转过身去不在看刀白羽,刀白羽笑道:“诶诶诶,对了,既然那个,不是您小秦师祖,我那妹夫究竟是谁啊?怎么他不在吗?” feisu 我闻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微微一愣之际只见刀白翎转过身来看着刀白羽,道:“哥,他不是已经跟着爹回去了吗?你没有见到爹吗?”刀白羽闻言急道:“什么?是他?我超,就是那个一张嘴一个老刀把子的愣头青,我去,白翎你这眼光可以啊,就冲着他敢管二叔叫老刀把子,嘿嘿,这妹夫我就认定了,没事,让他好好的就在咱们刀家住着,等这件事情办完,我回去找机会好好跟他喝会子……” 说到这里我无心再跟刀白羽闲话,急道:“白羽,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这渡口……”刀白羽闻言叹了口气,道:“自从白翎出事二叔出门之后,我们刀家就已经开始行动了,前几天我们接到了信息,知道白翎被救回来之后,我爹就准备召集人马闯入蛊族山寨找老蛊王讨个说法,就在爹正在紧锣密鼓的准备的时候,二叔带着妹夫还有那个道士妹妹回到了刀家,二叔跟爹密谋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一早便将我派出来在这里等着你们,我来到这里之后便发现第一个渡口被动了手脚,于是急忙沿江而上直向最远处的一个渡口而来,希望能赶在他们前面看看到底是谁破坏了这里的渡口,果然昨天中午最后几个客人过江之后,便出现了一个身着蓑衣头戴斗笠的人,喏,就是这身行头,那人一出手就是一大把红彤彤的票子,我去,别说是个摆渡人了,就是我看着也不免有些心动,那个摆渡人离开之后,身着蓑衣头戴斗笠的那个人便开始在船上动起手来,那我能眼睁睁的看着么?” 听到这里我急道:“那个人呢?留下活口没有?”刀白羽笑道:“虽然我们刀家是江湖中人,做的是行侠仗义的事,也不能一出手就杀人啊,喏,那不是被我绑在哪儿了吗?”说着一伸手冲着旁边一颗树指去,我和刀白翎循着刀白羽的指向看去,果然见到一个人被绑在一颗树后,口中塞着一只粗布袜子正不停地挣扎着。刀白翎见状道:“哥,那我们刚才来的时候,你为什么引出那些蚊虫来袭击我们?”不等刀白羽开口,我道:“白翎,那些蚊虫不是冲着我们来的,白羽的意思应该是想吓唬吓唬那个人?”刀白羽笑道:“还是小秦师祖看的明白,我捉了那孙子,他他妈的还真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不开口,这不我才打算引出毒蚊虫吓唬吓唬他,可谁知道这个时候你们两个到了,你们二人也不答话,直接出手赶走了毒蚊虫,我这才心生逗逗白翎的心思,嘿嘿嘿……”说着刀白羽冲着刀白翎傻笑起来。 我没理会兄妹二人,直向那个被抓的人走去,来到树前我一把扯断了此人身上的绳索,这人见状撒丫子就跑,可是不等跑出两步便直接摔倒在地,我走上前去笑道:“急什么?我又没有把你怎么样,你不知道被捆了这么久,腿脚会发麻不能快跑吗?”刀白羽兄妹二人也紧跟了过来,此时天色已经完全的暗了下来,刀白翎举着火把向此人照了过来,借着火光只见眼前的人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由于常年来的辛勤劳作,双手和脸上布满了褶皱,我继续问道:“这几处渡口都是你动的手脚?说说,为什么,谁让你这么做的?”中年男子迎着火光闭住了眼睛一言不发,下定了要与我们顽抗到底的决心,我笑道:“怎么,你不说是不是,其实让你说,是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这里面是怎么回事,你以为破坏了这里的渡口,就可以成功的将祸水引向蛊族山寨,你之所以还没死,那是因为你还没有回去,如果这最后一处渡口也被你毁去了,你以为鬼面还能留着你的活口吗?” 我这话音刚落,只听刀白羽急道:“诶诶诶,好像有股烟味,哪里着火了?不好,这烟味是从鬼族山寨的方向传出来的……” 第1095章 火中救鬼隐 刀白羽话音刚落,那个中年汉子忽然开口放肆的大笑起来,笑罢多时开口说道:“火着起了来了,哈哈哈,鬼族山寨完了,鬼族山寨完了,你们就是抓到我也没用了,我的任务完成了,你们永远也不会找到鬼王了,更永远也不会知道蛊神之源的秘密了,啊……啊……”中年男子这话尚未说完之时,脸上的表情便已经扭曲了起来,只见中年男子双手紧紧地掐住了自己的咽喉梗嗓,瞬间一张脸便憋得通红,我正要伸手掰开中年汉子那双紧掐着自己咽喉梗嗓的双手,这时刀白羽一把拉住我道:“小秦师祖,不用管他了,他已经救不回来了,他身上的蛊毒已经发作了……” 刀白羽说罢便拉着我后退了好几步,我们三人刚刚站定身形,便见到眼前的这个中年汉子浑身开始剧烈的颤抖了起来,不多时中年汉子浑身鼓起了拳头大小的泡泡,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过后,不到一刻钟的工夫,中年汉子便已经化为了一片浓血,若不是地上还有一身贴身的衣物和那双用藤草编制的鞋子,等到血水散尽之后,此处根本没有任何杀人灭口的痕迹。我见到这一幕心里也是一惊,急道:“白羽,这汉子身上中的是什么蛊,怎么一只蛊虫都没有见到呢?”刀白羽长叹一声,道:“这是蛊族特有的蛊术,叫做灭身蛊。这种蛊毒一旦发作便无药可解,灭身蛊虫本身就带有强酸,可以以钢铁为食,将这种蛊虫投入在强酸中喂养,便会炼化出这种灭身蛊,蛊虫自身上携带的酸性毕竟没有人工强酸酸性强烈,虽然经过炼化,但是一旦万千蛊虫苏醒,自身分泌出来的酸性物质不仅可以将宿主腐蚀干净,就连蛊虫自身也会被强酸所溶解,你看着,不久之后就连这汉子身上的衣物和鞋子都会被腐蚀殆尽,蛊族的人正是用过这种蛊虫来达到杀人灭口的目的……”我闻言摇了摇头,道:“白羽,这么说这灭身蛊确实有很大的用处,不过将一个大活人都可以化尽的酸性,又怎么会不留下任何痕迹呢?只要被我们化验出酸性的种类和强度,那我们不是就可以用相应的强碱来克制这种蛊虫吗?”刀白羽淡淡的说道:“小秦师祖,理论上来说这种法子是可行的,不过在实际操作上并不可行,灭身蛊虫虽然在强酸中驯化,但是这灭身蛊虫有何其他蛊虫有所不同,其他蛊虫驯化完成之后,蛊虫的成虫便可以直接用来下蛊,而虫卵则作为蛊毒可以保存,但是这灭身蛊只选用其的虫卵,也就说,驯化灭身蛊的时候,蛊虫其实已经被强酸腐蚀的差不多了,不过在这些蛊虫中依旧会有一些能够存活下来,这就是所谓的物竞天择适者生存的道理,能够在强酸环境中存活下来的蛊虫,其产卵之后便会因为自身抵抗力下降而被强酸腐蚀,但是其产出来的虫卵却已经适应了这种强酸的环境,因此灭身蛊所用的只是这些蛊虫的虫卵,也就是我们所说的蛊毒,而并没有直接产出的成虫可以使用,被种下灭身蛊之后,蛊虫在宿主体内苏醒之后,为了其生存便会大肆的进食,进食的过程便是这灭身蛊释放酸性的时候,可这酸性释放出来也是其自身灭亡的时候,因为蛊虫本身所有具有的酸性和强酸已经有所中和,因此这种酸性虽然强烈,但是其性能也发生了变化,所有的变化我们到现在还不能完全的测试出来,但是一个显着的变化就是这种酸性具有极其强烈的挥发性,挥发之后的气体也不具有任何的酸性物质,这样一来,所有的痕迹便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消失干净,除非像咱们这样就在现场亲眼见到一个大活人死在这灭身蛊之下,否则的话只要过上个几个小时,这地方一点痕迹都没有,就算再有人途经此处,也不会在感染道这灭身蛊的蛊毒。” 刀白羽说罢我这才对灭身蛊产生了一定的了解,正在我暗中诧异刀白羽为什么会知道的这么多的时候,只听刀白翎道:“怎么样小秦师祖,我哥哥还是很厉害的,我就知道蛊族里的这些东西根本难不倒我哥……”我闻言也奇道:“白羽,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的?”不等刀白羽开口,刀白翎又抢道:“那有什么的,你别拿我来跟哥哥比,我基本上是不学无术,我哥哥那可是正宗的生命科学高材生,是留洋回来的……” 刀白翎说道这里的时候,脸上明显的带有一副得意洋洋的神色,我闻言大吃一惊,急道:“白羽,你是学霸啊?”刀白羽干咳了两声,道:“小秦师祖,别听白翎瞎说,其实我也没法子,我二叔老刀把子刀莫语你见过,他老人家那脾气,哼哼,告诉你,我爹刀莫言那个大刀把子的脾气比我二叔还那个,在我们刀家,白翎小时候最怕的就是二叔,可毕竟还有爷爷们和我爹宠着,我呢,就跟街边上捡来似的,我要是犯了错,那就是一顿鞭子,白翎犯了错,我也是一顿鞭子,说是我没有教好妹妹,你说这叫什么事啊……”我闻言笑道:“这有什么的,男孩子么,就得这么样,再说了你们刀家可是南疆的名门望族,不打出来一个合格的接班人,以后刀家指望着谁啊,总不能指望白翎,人家出阁了,可就是人家的人了……” 刀白羽叹道:“是啊,小时候不懂事,总想着赶紧长大自己行走江湖,可等到大了到江湖上走上一圈,我这才知道当初还是老子们的揍挨少了,走,赶紧渡江,说不定还能来得及……” 在刀白羽的带领下我们三人跳上渡船向对岸赶去,渡船是通过拉着绑在渡口两岸上的绳索在移动的,因为这苍狼江虽然有水面平缓的地方,但是水底之下高低深浅不同,无法用南方常见的长篙划船,刀白羽一把拉住绳索,双臂一较力渡船便向对岸冲了出去。 渡过苍狼江之后,我们三人刚刚上岸便闻到了一股浓烈的烟火味,刀白羽见状当下迈步向山上奔去,好在我们三人都是有些工夫,也就十来分钟的工夫,眼前一片火光大盛,一片山寨模样的地方在火光中若隐若现。刀白翎见状急忙向火中冲了过去,不等来到山寨门口,一股剧烈的热浪奔袭而来,身上脸上已经被这股热浪烤的有些发疼,眼看着我们已经无法在进入鬼族山寨了,正在我们暗自焦急的时候,忽见刀白翎冲着火光中一指,道:“你们看,那个是不是鬼隐大哥……”刀白翎话音刚落,我和刀白羽顿时循着刀白翎的指向看了过去,只见一人斜倚在一处即将烧毁的竹墙边缘使劲的拍打着身上的火星,我见状也顾不得此人到底是不是鬼隐了,先把人救出来再说。 fěisu· 想到此处不等刀白羽反应过来,我早已经纵身而出急向火中冲了过去,等我冲进去的时候身后的刀白翎和刀白羽二人发出了阵阵惊呼,身旁的火焰虽然猛烈但是我却早有准备,就在我纵身跃出的时候已经提前释放出了一身的火心之气,在火心之气的保护下周围涛涛热浪的温度确实低了很多,我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挥出一掌将那面竹墙拍散,紧接着一把提起那人纵身一跃直接从大火中又跃了出来。 我将此人从大火中救出之后,惊得刀白羽和刀白翎兄妹二人长大了嘴巴,等到兄妹二人反应过来的时候,此人已经躺在了我们三人的眼前,不等刀白羽仔细查看,只见刀白翎立刻掏出了身上的水葫芦便将清水浇在了此人的脸上,刀白翎就这清水在此人脸上抹了几下,顿时惊呼道:“小秦师祖你看,真的是鬼隐大哥……” 也许是因为姑姑刀建凤的原因,刀白羽对鬼隐似乎并没有多少热情,反而刀白翎对鬼隐似乎很是关心,我就着火光看去,只见倒在地上的的确是当初在封门村遇见的鬼隐。我急忙将鬼隐扶了起来,鬼隐见到是我和刀白翎,顿时露出了一丝欣慰的微笑,我急道:“鬼隐,你怎么样,鬼族山寨为何会……”不等我说完,鬼隐颤巍巍的说道:“秦处长,你的判断是对的,丹朱他……咳咳咳咳……”猛烈的咳嗽了一阵之后,鬼隐继续说道:“我按照咱们事先定好的计策回到了鬼族山寨,却发现山寨里的气氛大不一样,按照规矩,我回到山寨之后应该立刻向鬼王爷爷汇报此行的情况,但是其结果却大大出乎了我的预料,我回到鬼族山寨中后,耐心的等了两天都没有见到我们鬼族的鬼王爷爷,丹朱作为鬼王爷爷的护法……咳咳咳咳,护法这名字我不知道你明不明白,其实就是你们汉人说的警卫员,丹朱一直在阻拦我去见鬼王爷爷,于是我便知道了其中定有缘故,于是就在昨天晚上,我打算趁着夜色摸进鬼王爷爷的寨中……” 第1096章 鬼王的线索 鬼隐咳嗽了两声继续说道:“鬼王爷爷是我们鬼族的首领,按照我们鬼族的习俗,鬼王爷爷的宅子在整座山寨的最北面,跟所有鬼族村民的寨子一样,鬼王爷爷的寨子也是一座用竹子搭建起来竹楼,不过这竹楼却是比普通村民的寨子要大上许多。竹楼每日都会有护法带人值守,在不惊动丹朱大护法的情况下想要摸到鬼王爷爷的寨中,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况且在鬼王爷爷面前不可轻动鬼术,我在鬼王爷爷的宅门之前耐心的蹲守了两个小时,终于还是找到了一个机会潜入了进去,可是就在我刚刚进入鬼王爷爷的竹楼时,着实吓了我一大跳,在我们鬼族中,没有鬼王爷爷的召唤擅自潜入鬼王爷爷的竹楼中,乃是大逆不道之举,按照族规我是要受到万鬼蚀骨之刑的,我刚刚进入竹楼之后,便看见鬼王爷直愣愣的坐在竹塌上看着我,吓得我当时‘噗通’一下就跪了下来。可就在我正欲开口向鬼王爷爷求饶的时候,忽然听道竹楼下面传出丹朱大护法的声音:‘嗯?上面怎么会有动静?你们几个去看看,是不是鬼王竹楼里进了人了……’听到丹朱这话我顿时心里一惊,这时再向鬼王爷爷看去的时候,只见鬼王爷爷依旧坐在哪里一动未动,我当下便知道了其中必有蹊跷,于是我轻轻的走到鬼王爷爷面前,正想掀开鬼王爷爷的面具看个究竟的时候,只听一阵‘噔噔噔噔’上楼的声音传出,眼看着我的行踪就暴露,我急中生智立刻躲到了鬼王爷爷的身后,做出了一个和鬼王爷爷同样的姿势来,借着鬼王爷爷的身形刚好将我的身形挡在后面,就在我刚刚坐定之时,只听‘吱呀’一声,竹门顿时被推了开来,三个护法弟子立刻在房间中四下查看了起来。” 听到这里我不禁问道:“鬼隐,你不是说,擅自进入鬼王爷爷的竹楼,不是大逆不道之举吗?这些鬼族的护法弟子,又怎么有胆子擅自闯入鬼王的房间?”鬼隐叹了口气,道:“秦处长,当时我心里也跟你一样有这样的疑问,不过事态紧急不由得我胡思乱想,三个鬼族弟子在房间中四下查看了一番之后,并没有发现我就躲在鬼王爷爷的身后,于是冲着楼下喊了一声,便径直下了竹楼。等他们走了之后,我这才长出了一口气,通过丹朱大护法那几个护法弟子的表现可以推测出来,鬼王爷爷房间里面的情形他们早就知道了,否则的话那几个护法弟子一来没有胆子擅自闯入鬼王哥爷爷的屋中,二来看到鬼王爷爷之后也不会连个招呼都不打,很显然此时鬼王爷爷屋中的情形他们不仅早已经就知道,而且还可能……可能……” “可能什么?”我们三人异口同声的说道。 鬼隐道:“很可能鬼王爷爷就是被丹朱大护法伙同那些护法弟子们共同害死的……” 鬼王说到这里的时候,我们三人又异口同声的喝道:“你说什么?鬼王爷爷死了?” feisu 鬼隐喘了几口粗气后又道:“刚开始的时候,我确实以为鬼王爷爷已经死了,因为这么晚的时间,鬼王爷爷肯定不会老老实实的端坐在哪里的,鬼王爷爷常年来生活作息时间十分规律,早睡早起早已是我们鬼族上下皆知的事情,我耐心的又等了一会,直到在竹楼之下值守的护法弟子再无戒心,我才小心翼翼的从鬼王爷爷的身后走了出来,慢慢的来到鬼王爷爷的面前,伸手一把便将鬼王爷爷的面具摘了下来。鬼王晚间睡觉的的时候,必须要戴一张面具,这也是我们鬼族盛行已久的规矩了,据说是因为鬼王睡觉之后,这世间便会有游魂借着鬼王睡觉的世间出来作祟,鬼王戴着面具睡觉,便是有震慑游魂之意,我轻轻的摘去鬼王爷爷的面具之后,眼前的情景顿时令我大吃一惊。” 听到这里刀白翎抢道:“怎么,鬼王爷爷真的死了?鬼隐,你说,快说啊……” 鬼隐被刀白翎催的有些急促,一张口顿时又猛烈的咳嗽了几下,刀白翎见状急忙将手里爹水葫芦递了上去,鬼隐接过水葫芦也不答话,直接来个嘴对嘴长流水“敦敦敦敦”就喝了下去。喝罢之后鬼隐一抹嘴将水葫芦又还给了刀白翎,这才开口说道:“当我摘下鬼王爷爷面具的时候,发现眼前并不是鬼王爷爷的尸体,而是一具用稻草扎成的草扎人,这个草扎人是根据鬼王爷爷真实体型一比一扎成的,在外面还套上了鬼王爷爷平时穿着的衣物,再戴上鬼王爷爷的面具,若是白天还能看出点端倪,晚间屋中光线昏暗,乍一看上去,还真的分辨不出这是一具用稻草扎的草扎人。” 鬼隐说罢刀白羽接口道:“草扎人,这么说鬼王爷爷还没死,既然没死,那一定是被人家劫持到了某个地方软禁了起来,明明自己已经受制于人,但是并没有被对方杀死,这就说鬼王爷爷一定是掌握了对方一直想知道而又没弄明白的东西,因此才暂时留下了这一条老命,以鬼王爷爷的智商和水平,不应该没有留下丝毫的线索来,鬼隐,你没有在那具草扎人身上查找一番吗?”鬼隐闻言一愣,道:“白羽,你这话什么意思?那草扎人明显是用来代替鬼王爷爷的,也就是说这东西不是鬼王爷爷自己刻意留下来的,又怎么会在其中留下什么线索呢?”鬼隐这话音刚落,只听刀白羽急道:“诶呀呀鬼隐啊,枉你被视作鬼族山寨的下一代鬼王,脑子竟然如此愚钝,鬼王爷爷何等身份,如果对方公然将扎好的草人搬入鬼王爷爷的屋中,岂不是让整个鬼族的村民都知道了,这不免会走漏风声,还有什么能比弄些稻草送到鬼王爷爷屋中更能掩人耳目的呢?再说了,你说这草扎人是根据鬼王哥爷爷的体型一比一扎成的,即便是再熟悉鬼王爷爷之人,看一眼兴许能看出来个真假,但若是让其完完全全的复制一个草扎,还有什么能比当着鬼王爷爷的面现量现编拿捏的准呢?既然这草扎就是在鬼王哥爷爷屋中当着鬼王爷爷的面扎成的,这就说明鬼王哥爷爷恐怕早就被他们控制住了,丹朱是不是罪魁祸首且不说,至少他是知情者之一,鬼王哥爷爷既然能够接触的到这具草扎人,这草扎人又是对方用来代替自己的,还有什么地方比这草扎人身上更安全的呢?鬼王哥爷爷留下的线索,必在那具草扎人之中。” 刀白羽说罢鬼隐立刻反应了过来,当即不顾身上的伤势就要往火海中奔去,我伸手一把按住了鬼隐,道:“这火势,就算真的有线索也早就烧没了,现在去,晚了……”鬼隐闻言一愣,涅呆呆的看着鬼族山寨中的火光,忽然急道:“不对,可能还在,鬼王哥爷爷的宅子在正北面,你看现在的风向……”说着鬼隐再次向火焰中奔了出去,我闻言心里一震,急忙纵身而起一把抓起鬼隐直向火中而行,在鬼隐的带领下我穿过浓浓的烟尘指向北方而去,不多时只见一座三层竹楼赫然出现在火势当中,竹楼之下已经少了起来,但是二层三层还没有烧到。我见状急道:“鬼隐,鬼王爷爷的屋子在第几层?”归隐道:“三层,中间的那间就是,不过这火,你该怎么……”不等鬼隐说完我已经向火中冲了进去,一层的竹楼已经有一部分被烧毁了,但是幸好楼梯还没有烧到,于是我立刻沿着楼梯冲了到了鬼王爷爷的屋中,踢开房门之后直接向那具草扎人走去。 此时我顾不得其他,一把将草扎人拔了出来,仔细的在草扎人周围又匆匆看了一眼,确认再无疏漏之后这才沿着原路下了竹楼,鬼隐见我将草扎抱了出来当下大喜,我们二人沿着原路从火海中跑了出来,等再回到刀白羽兄妹二人身前的时候早已是气喘吁吁大汗淋漓。 刀白羽顾不得跟我废话,急忙在这具草扎人身上摸索了起来,摸索了片刻之后似乎并没有发现其中有什么东西,刀白翎看着刀白羽道:“哥,你是不是想错了,说不定鬼王爷爷没有在这里面留下什么呢……”刀白羽闻言一怔,对着鬼隐继续道:“鬼隐,当日你发现鬼王爷爷失踪之后,这山寨又怎么会着起火来呢?”鬼隐道:“昨日我从鬼王爷爷屋中回来之后,便一直想不通其中的缘故,可是白天一直都跟平常一样,我吃过晚饭之后不知不觉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山寨就已经着了……” 听到这里刀白羽立刻斩钉截铁的说道:“鬼隐,你上当了,你被他们迷了,对方应该是看出来了鬼王爷爷屋中有人进去过,仔细一推敲便可知道是你摸了进去,对方应该能够想到鬼王哥爷爷给你留下了什么线索,但是他们没有想到所有的线索就在这具草扎之中,于是干脆一把火将鬼族山寨烧了个干净,你们看,这是什么……”说着刀白羽猛地一把从草扎人的胸口中掏出了一物…… 第1097章 死守蛊神洞 我们三人闻言齐向刀白羽手中看去,借着火光依稀见得刀白羽从那具草扎人里面抓出来的竟是一张布条。鬼隐见状急忙接过布条,将布条展开之后凑在了火光之下,只见布条之上印着一行红褐色的符文,鬼隐见状眉头忽然一紧,就在鬼隐正要将布条丢入火中的时候,刀白羽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鬼隐的胳膊,紧接着伸手抢过布条翻了过来,众人再次向布条上看去,只见布条的背面同样印着一道红褐色的符文,鬼隐见状脸上的表情变得更为复杂了,匆匆将布条凑在火光之下仔细的查看了起来,看罢多时鬼隐闭上眼睛喃喃的念叨了起来,念罢多时鬼隐忽然睁开了眼睛,又仔细的查看了一下布条边缝,确认布条之中再无夹带之后,这才一伸手将布条丢入了火中。 三人眼睁睁的看着布条顷刻间便在烈火中化为一片灰烬,刀白翎急道:“鬼隐大哥,鬼王爷爷他……”不等刀白翎说罢,鬼隐站起身来道:“白翎妹妹,白羽兄弟,秦处长,这一次看来我们鬼族山寨真的可能无法保全了,鬼隐在此恳求三位,请助鬼隐一臂之力……”说着鬼隐竟然向我们三人跪了下来。刀白羽见状嘴一撇直接将脑袋转向了一边,很显然刀白羽还是因为刀建凤的事情对鬼隐心有芥蒂,刀白翎见状白了刀白羽一眼后,一把将鬼隐拉了起来,道:“鬼隐大哥,有话你就直说,鬼王哥爷爷他究竟告诉你什么了?”鬼隐道:“鬼王给我留下了两道开启蛊族山寨封印的符文,鬼王爷爷的意思是,让我们死守蛊神洞。” 鬼隐所说的我们自然指的不是我们,而是一直以来守护在蛊神洞前的鬼族高手,可是通过鬼王爷爷留下来的线索来看,很可能蛊族山寨的人就要大举进攻蛊神洞,如此一来仅靠这数名鬼族山寨的高手,这蛊神洞失守那是迟早的事情,从鬼隐的神情可以看得出来,让他去死他并不怕,可如果真的没有完成鬼王爷爷留下的任务,那可比死还要难受。 刀白羽很显然没有听出隐话中的意思,当下冷哼了两声,道:“我们?你家鬼王哥爷爷好大的手笔,竟然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对我们刀家的人发号施令,鬼隐,你自己说,我们刀家凭什么要来蹚这一趟浑水,我刀白羽又为何出手相助你们鬼族山寨?”刀白羽这话音刚落,鬼隐神情一滞,明显的没有料到刀白羽当着我们的面会如此不给自己颜面,当下嘿嘿一笑道:“白羽兄弟误会了,我区区鬼族山寨又岂能与南疆刀家相提并论,既然如此,鬼隐谢过几位救命之恩,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鬼隐说罢起身便要走,这时刀白羽又冷冷的说道:“鬼隐,我们把你救了,你就留下这么一句不咸不淡的话就想走吗?”鬼隐闻言立刻站住了身形,道:“白羽兄弟,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们刀家,等到我们鬼族山寨的事情一了,我自然会亲自上门请罪,还请白羽兄弟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刀白羽闻言冷笑道:“好个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么说你是君子,我是小人了?鬼隐,你说等事情一了,便要亲自上门请罪,我问你,如果你要是不幸在蛊神洞中牺牲了,到时候谁来我们刀家上门请罪呢?” 饶是脾气再好的人听到这话也搂不住火了,鬼隐当即冲着刀白羽怒喝道:“刀白羽,我好话说尽,你还要怎地,你当真以为我鬼隐怕了你不成?”此时刀白翎见到二人剑拔弩张,正欲开口劝解,我急忙一伸手拉住了刀白翎,刀白翎这才没有开口,这时只听刀白羽淡淡的说道:“我还要怎地?怎地我都不要,若是你在蛊神洞中牺牲了,我们不是白白的把你救出来了?你要是请我去,我刀白羽还就偏偏不给你这脸,可是你要独自去送死,我刀白羽也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你现在要是还不肯说的话,到时候你们鬼族山寨的蛊神洞失守了,可不要怪到我的头上……” 听到刀白羽这番话说完,刀白翎也顿时反应了过来,看似刀白羽这话里有话,实则这鬼隐一定是和我们隐瞒了什么,我和刀白翎对视了一眼之后,立刻又向鬼隐看去,鬼隐故作一幅毫不知情的样子道:“刀白羽,你说什么,我不懂你的意思……”刀白羽冷笑道:“鬼隐,你他妈也是个堂堂七尺的汉子,怎么也学会了这两面三刀的把戏了?我再提醒你一句,时间不等人,你再不说,蛊神洞说不定可就真要失守了,你心里明白的紧,只要这蛊神洞失守了,嘿嘿,到时候你再想说也没用了,白翎,鬼隐并没有当我们是自己人,咱们还是不要在这里自作多情了,跟我回去……” 说着刀白羽转头便向山下走去,刀白翎闻言满脸期待的看了鬼隐一眼,正欲开口之际却被我一把拉住直向山下走去,就在我们刚刚走出几步之后,只听鬼隐忽然急道:“行了行了,我说,我说还不行吗,白羽兄弟,秦处长,你们一个江湖中人,一个是代表着官家,我们鬼族山寨可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世人的事情啊,我鬼隐保证,只要你们仗义出手,能帮我们鬼族山寨渡过这次灭顶之灾,我将我们鬼族山寨压箱底儿的事情都告诉你们……” 鬼隐这话音刚落,刀白羽立刻转过身来,笑道:“鬼隐,你这么做才是拿我们都当自己人一般,时不待人,说说,你们鬼族的蛊神洞中究竟有什么,为什么蛊族的人费尽心思要打你们鬼族山寨的主意?” 刀白羽话音刚落,忽然从鬼族山寨中隐隐传出一阵惊呼之声,鬼隐闻声脸色大变,急道:“不好,有人进攻蛊神洞了,各位,先将蛊族之人处理掉,我在向几位和盘托出……”话音未落鬼隐已经纵身而出直向鬼族山寨中跃了进去,刀白羽急忙纵身而出追了上去,我和刀白翎自然也不甘示弱,我们三人跟着鬼隐三拐两绕抹角拐弯拐弯抹角,不消一盏茶的工夫便已经从鬼族山寨的西侧钻了出来,鬼隐冲着密林深处一指,道:“从这里走,跟我来……”我们三人紧跟着鬼隐在密林中穿行,又过了大概十来分钟的工夫,只见眼前一片开阔之处前亮起了二十几只火把,这二十火把之下都是一个个身着黑衣头蒙黑布的精壮汉子,鬼隐见状急忙示意我们隐蔽起来,这时只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你们几个老不死的还不准备把这蛊神洞让出来吗?我说你们都是死心眼吗?都是这一把岁数的人了,又何必要将这一把老骨头放在这里,你以为我们攻不进去就拿你没辙了?哼哼,只要我下令放火烧洞,我看你们几个老不死的还能坚持多久?” fěisu· 听到这个声音我顿时反应了过来,轻轻的拉了拉鬼隐,用手指在地上轻轻画出了“鬼面”二字来,鬼隐见状顿时点了点头,我又在地上用手指轻轻的画出了“丹朱”的名字,随后又在丹朱的名字上画了一个“x”的符号,鬼隐见状微微一愣,很显然鬼隐此时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这个叫做“丹朱”的鬼族大护法早已经命丧在自己的万魂聚尸术之下,见到茫然的鬼隐,我又匆匆的在“鬼面”和“丹朱”的名字间画了一个等号,紧接着又画出了一个“鬼魅”的名字,不等我继续在地上刻画,鬼隐忽然伸出手来在“鬼魅”的名字上花了一个圈,紧接着又在那个等号地下挑了一个钩,这时我也明白了过来,鬼隐已经知道了昨日晚间守护在鬼王爷爷竹楼前的大护法丹朱乃是由鬼面所扮,而真正的丹朱已经不会再出现了,一向和鬼面形影不离的鬼魅此时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刀白羽见到我和鬼隐暗中传递消息,急忙伸手轻轻地触碰了我一下,我在刀白羽手中写下了“鬼面”二字之后,刀白羽轻轻地在我身上连点了三下便是心里已经明白,这时只听鬼面冲着蛊神洞里再次喊喝了出来:“鬼手,我知道你个老不死的此时就在洞里,是,你是有两下子,当初你的一双鬼手在我们鬼族山寨中不是第一那也是第二,可是眼下不同了,纵然你浑身是铁能捻几颗钉?我看你还是识时务一些为好,只要能将蛊神洞让出来,到时候我会在八姑和文爷面前多给你提两句,到时候弄不好你鬼手就是下一代的鬼王了……啊……” 鬼面话音未落之时,只见从蛊神洞中忽然钻出一物直向鬼面而来,鬼面一个没留神顿时被这东西打了个正着,惨呼一声之后只听“夸啦”一声,地上顿时出现了一片水渍和几个陶制品的碎片,空气中一股淡淡的骚气顿时弥漫了出来,这时又听鬼面喝道:“诶呀,你个老不死的敢用夜壶砸我,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来呀,给我放火烧洞……” 第1098章 刀白羽出手 鬼面话音刚落,立刻有几个精壮的汉子抱着几捆干柴堵住了蛊神洞的洞口,此时的鬼面不再言语,一挥手之际立刻有几个精壮的汉子将手中的火把对着堵在门口处的柴火便凑了过去,鬼隐见状立刻要纵身而出,我眼疾手快一把按住了鬼隐,只见那几个精壮的汉子将手中的火把凑在柴火堆前良久都没有将柴火点着,这时鬼面怒喝道:“废物,你们几个还不给我退下。”鬼面一声大喝之下,那几个精壮的汉子立刻退了下去,只听鬼面狞笑道:“不错啊,你们几个老东西身上的鬼气还不少么,竟然能够抵御住这干柴烈火啊,我们都是鬼族之人,这鬼气用起来痛快,但是修习起来却着实不易,如果我将这火把就一直放在这里,不知道你们几个老东西还能坚持多久呢?不过怎么说我们都是鬼族之人,把事情做绝总是不好的,这样,只要你们让出蛊神洞,我确保之前说的所有条件,另外再给你们加上一个条件,你们可以自己提出来,只要不是特别过分的话,那就全部由得你们几个老家伙……” “呸,鬼面,你小子是我看着长大的,打小我他妈就看出来你不是个东西,果然被我看中了,我鬼族山寨上上下下好几百口子人,都他妈让你送进了鬼门关了,这些都是养育过你的本族人,你他妈小子竟然也下得了这个狠心,想要让我让出蛊神洞,休想,有本事你们就冲进来,我倒是要看看,你小子学到了我们鬼族鬼王之书上的几成本事……”这个沉沉的话音刚落,鬼面狞笑道:“鬼手,我知道你有两下子,也知道所有的鬼族高手都唯你马首是瞻,只要你稍微点点头……”不等鬼面说完,只见一阵阴风吹过,动蛊神洞中忽然出现了无数个鬼影直向鬼面扑来,鬼面见状冷笑道:“诶呦,老家伙们,看来你们已经黔驴技穷了啊,连驭鬼之术都使出了来,你们以为这区区冤魂厉鬼能是我的对手吗?”说罢鬼面手掐指诀口中念念有词,就在这咒诀声刚刚响起,从蛊神洞中钻出来的那些冤魂厉鬼一个个忽然好像失去了方向一般,开始在原地转起了圈子。 这些阴魂除了我和鬼隐能够看出,刀白羽和刀白翎兄妹二人自然见识不到,不过当刀白羽见到鬼面手中掐出了指诀之后,已经意识到了什么,急忙将刀白翎抱在了怀里,伸手轻轻地捂住了刀白翎的嘴巴。果然片刻之后这些冤魂厉鬼忽然发出一声长啸,紧接着蛊神洞前火光猛地一闪,随后那些精壮汉子们手中火把上的火焰由原本金黄色变成了蓝紫色,蛊神洞前的光线顿时黯淡了下来,借着这蓝色的光芒看去,只见一个个冤魂厉鬼顿时呈现在蛊神洞之前,鬼面笑道:“鬼手,没有料到,你想通过这驭鬼之术对我群起而攻之,我倒是要看看,你的冤魂厉鬼厉害,还是我的三磷阴火厉害,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我烧,烧死这些阴魂……” 鬼面话音刚落,精壮的汉子们里的举着手里的火把向众阴魂而去,在鬼面咒诀的影响之下,所有冤魂厉鬼被困在原地一动不动,任由那些精壮的汉子用三磷阴火灼烧着自己的阴魂,眨眼间一声声凄厉的惨呼之声此起彼伏。刀白翎陡然看见这些冤魂厉鬼身形猛的一阵,若不是刀白羽提前捂住了她捂住了她的嘴,恐怕这一下刀白翎还真要喊出来不可,三磷阴火却有可以烧灭阴魂的作用,看来鬼面这一次早有准备。 feisu 不到一顿饭的工夫,众阴魂已经被三磷阴火烧去了大半,眼下所剩下的阴魂也无法对鬼面构成什么威胁了,这时只听洞中传出一个声音道:“七哥,你下令,若再不出手,我看咱们鬼族的蛊神洞早晚要被这个小兔崽子给毁了……”这个话音刚落,刚才那个低沉的声音又传了出来:“不行,我知道你们都不怕死,可是那毕竟是我们鬼族的禁术,没有鬼王的许可,我们是不可以擅自使鬼族禁术的……”鬼手的话音刚落,洞中立刻传出七七八八嘈杂的声音来:“七哥,眼下情况紧急,顾不了那么多了,您就下令……”“是啊七哥,若是我们不使用禁术,恐怕也挡不住这个小兔崽子,到时候这蛊神洞拱手让人,我们还不如用这禁术收拾他呢……”“对啊对啊,七哥七哥,别犹豫了,再犹豫恐怕就来不及了……” 就在这一阵话音传出来的时候,只听鬼面个儿喽儿一笑道:“行了,你们几个老不死的不要在我面前演戏了,你们根本无法使用鬼族的禁术,昨天晚上的一夜风流,嘿嘿,鬼手,你们几个还没有忘记,如果忘了的话,那我来给你提个醒,鬼魅,你出来,你来说说,他们几个老东西哪方面谁厉害点……”鬼面这话音刚落,从林中忽然传出一声娇呼,道:“鬼面,这种事情怎么能在这里讲呢,他们毕竟也是我们鬼族的长辈,还是要留些颜面一些的好,那几个老不死的已经泄了原阳,嘿嘿,禁术肯定是无法施展出来的,七大爷,对不起了,昨日晚上不是梦,而是侄女我……你可不要我怪我啊,都是鬼面出的这个馊主意……” 鬼魅这话音刚落,我们已经知道了发生什么事情,鬼隐当下义愤填膺,再也压不住心中的怒火,顿时纵身而出跳了出来,指着鬼面就开始大骂了起来。鬼面见到鬼隐忽然出现也是一惊,不过片刻之后稳住了心神,笑道:“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我们鬼族山寨的下一任鬼王鬼隐大人吗?怎么,这么大的一把火都没有把你烧死,你的命还真硬……”不等鬼面说完,鬼隐冷哼道:“鬼面,你真是一个不要脸的无耻之徒,为了占据这蛊神洞,竟然连自己的老婆都豁的出来,不过有一件事情恐怕你做梦都没有想到?其实我们鬼族的禁术,破不破原阳都无所谓,当然了,没有破去原阳的时候,其威力肯定会更加厉害一些,不过破去了原阳这禁术一样可以施展出来,嘿嘿,鬼面,你打的一个手好算盘,白白将自己的老婆送了出去戴了顶绿帽子回来,鬼面你要不要试验一下,看看我能不能将禁术施展出来?” 鬼面闻言一愣,顿时脸色一便,道:“什么,你说什么?难道他们还可以施展出禁术?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鬼隐冷笑道:“不可能,没什么不可能的……”不等鬼隐说罢,蛊神洞中忽然传出一个声音来:“是鬼隐,我们几个老不死的耗到现在为的就是在等你,好小子总算没有浪费鬼王的一番心意,你还是找来了……”这个话音刚落,只听鬼隐笑道:“七大爷,您放心好了,我鬼隐来了,这一片云彩就散了,今天你们一个都跑不了,鬼魅,你干什么去,想走吗?晚了……”说话间鬼隐一挥手便将鬼毋放了出来,鬼毋一出现直向鬼魅而去,鬼魅见状顿时大惊失色,急忙向鬼面而来,鬼面伸出一掌直向鬼毋拍去,去不料鬼毋直接在空中翻了个跟头,躲过了鬼面这一掌的同时顺着鬼面的胳膊便爬了上去,张开血盆大口冲着鬼面的脖颈便咬。 鬼面冷笑一声道:“鬼隐,就凭这个畜生也想伤到我鬼面,你太小看我了……”话音刚落就在鬼毋即将咬在鬼面身上的时候,不知道鬼面从哪里忽然伸出一只手来抓住了鬼毋的尾巴直接将鬼毋提了起来,鬼毋的尾巴被鬼面牢牢地攥在手里,鬼毋也只好不停地摆动着身形挣扎了起来,鬼面脸色一狠手中加劲使劲的一捏,只见被鬼面握着的尾巴上忽然生出一阵白烟,鬼毋顿时发出一声惨叫。 这鬼毋是鬼隐的亲骨肉,鬼毋被拿之后鬼隐立刻受到反噬作用,蹲在地上手捂胸口脸上显出难以言状的痛苦之色。这个时候鬼魅贱兮兮的从鬼面身后走了出来,冲着鬼隐笑道:“呦呵,这不是鬼隐大人吗?刚才那一幅神气劲儿哪里去了?”说着走过去伸手竟然在鬼隐的脸上摸了一把。鬼隐此时暴怒异常但是深受鬼毋的反噬之力也毫无办法,看来这个鬼面的实力确实要比鬼隐高出一个档次,眼看着鬼隐已经力有不逮,刀白羽冲我使了一个眼色,立刻纵身跳了出去。 见到又有人跳了出来,鬼面大惊失色,鬼魅立刻向后退去,在见到来人是个中年男子之后,鬼魅那个风骚劲儿又出呈现了出来,只听鬼魅道:“诶呦,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刀家的大公子吗?怎么着,那一阵香风把大公子也吹过来了?久闻刀家家教甚严,大公子是不是在家中待的寂寞了,也想我这个姐姐了……”说话间鬼魅对着刀白羽便抛了一个媚眼。 刀白羽冷笑了两声,忽然伸手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只有巴掌的匕首,对着鬼面道:“既然知道我刀白羽的名字,你们还有胆子继续留在这里,我倒是也有些佩服你们的胆量了……”话音刚落只见一道寒光直向鬼面而去。 第1099章 鬼族的理想 鬼面见状急忙一闪而过,这一道寒光穿过鬼面刚刚所在的位置直直向前袭去,鬼面身后的一个汉子猝不及防顿时发出一声闷哼,只见这个汉族立刻用手捂着自己的脸颊,丝丝血迹已经从指缝中流了出来。鬼面回头看了一眼这个汉子,狠狠的对着刀白羽道:“这里是我们鬼族的地方,这事也是我们鬼族和蛊族两家山寨的家务事,怎么,你们南疆刀家也想横插一杠子分得一杯羹吗?若是大少爷手头真的有些紧了,等到我们的事情处理完之后,鬼面自然会有一番心意奉上……”不等鬼面说罢,刀白羽笑道:“鬼面,你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你以为我们刀家是什么人?还看得上你们两家山寨里的这点破烂儿吗?实话说了,今天有我们在,你们就进不得这蛊神洞半步,若是真想进去的话也可以试一试,不过先要问过我手里的这把修罗刀……” 刀白羽这话一出口,鬼面等众人立刻发出阵阵骚乱,在听到“修罗刀”这三个字之后,鬼面的脸色也明显的一变,我急忙向刀白翎看去,刀白翎将樱桃小口凑在我的耳边,道:“修罗刀是我们刀家的祖传之物,只有历代刀家的家主才能使用……”,我闻言轻声问道:“修罗刀是不是就是白羽手中的那把匕首?”刀白翎耳语道:“不错,就是那把,别看那把短刀尺寸不大,但是质地十分的精良,据说那把修罗刀是当初永乐大帝的贴身佩刀,还是由当初永乐大帝身边的第一大谋臣姚广孝亲自监制的,这柄修罗刀本身杀气便是无穷,如果修为不够是无法驾驭这柄修罗刀的,眼下刀家除了我大爷爷刀长锋,也就只有我哥刀白羽能够驾驭得了了……” 这边刀白翎给我介绍着,另外一头鬼面稳了穏心神之后道:“刀白羽,没想到为了我们两家山寨的事情,就连你们刀家的修罗刀都请出了来,刀白羽,我真的不明白,我们鬼族山寨究竟哪里得罪了你们南疆刀家?”刀白羽嘿嘿一笑,道:“你鬼面并没有什么地方得罪了我,鬼族山寨虽然和我们刀家有过一点瓜葛,但是严格的说也没有对我们刀家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不等刀白羽说完,鬼面急道:“那你这又是为何?”刀白羽淡淡一笑,道:“不为什么,就因为你们都是蛊族山寨的走狗,我刀白羽恨不得将蛊族山寨全部赶尽杀绝……”刀白羽这话一出口,鬼面顿时心里一寒,道:“刀白羽,有道是冤有头债有主,既然南疆刀家和蛊族山寨有不共戴天之仇,那你又为何跟我们鬼族过不去……”鬼面话音刚落,刀白羽嘿嘿笑道:“鬼面,那你少他妈在老子面前装模作样,别人不知道可是你们几个休想瞒过我刀白羽的眼睛,早在一年之前,蛊族的圣手秀士就开始收买你们了,是不是?” 刀白羽这话一出口,鬼面顿时浑身一震,失声喝道:“刀白羽,你别血口喷人,我们鬼族山寨和蛊族山寨原本就有些关联,二者相互间的往来也从未断绝,我们和圣手秀士之间的接触也是正常的山寨之间的往来,又从何谈起收买不收买的?”刀白羽闻言又是一笑,道:“山寨与山寨之间的正常往来,哼哼,是么?既然是正常的往来,圣手秀士为何会教给你初级的蛊术?既然是正常的往来,圣手秀士又为何会派出专人来时时刻刻指点你修习蛊术,既然是正常的往来,你又为何将鬼族山寨里的情,尤其是这蛊神洞的情况按时准点的透漏给圣手秀士?鬼面,你说你们这是山寨之间的正常往来,这话你自己信吗?堂堂一个鬼族山寨的头领,见到人家蛊族一个不入流的狗七,竟然真的想一个哈巴狗一样跟在人家屁股后面口口声声叫人家七爷,你寒碜不寒碜,你不寒碜我都嫌你磕碜,鬼面,你不是我的对手,我也不屑跟你动手,滚,你们现在就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对了,回去告诉圣手秀士,你就说我刀白羽就守在蛊神洞之前了,他要想得到蛊神洞里的东西,就先过了我这一关再说……” 刀白羽话音刚落,鬼面浑身一震不自觉的倒退了一步,鬼面这一退让身后的汉子们顿时也向后退去,鬼魅见状急忙额躲到了鬼面的身后伺机而动,刀白羽手里把玩着巴掌大小的修罗刀,慢慢的向鬼面走去,鬼面边退边道:“刀白羽,就算你和蛊族有不共戴天之仇,我们也只是利用蛊族来实现我们鬼族自己的理想,刀白羽,如果你真的要对蛊族山寨动手,我鬼面保证不会与你们刀家为敌……”鬼面这话音刚落,刀白羽哈哈笑道:“你保证不与我们刀家为敌,你他妈也配,不用你不跟我们刀家为敌,你现在就可以带着你的人跟我们刀家宣战,也可以跟我刀白羽宣战,你觉得我刀白羽会不会把你们这些臭鱼烂虾放在眼里……” 随着刀白羽的脚步越来越近,这一股强劲的压迫感愈演愈烈,鬼面仿佛已经透不过气来一般大口喘着粗气,就在鬼面和身后身后众人全部被压制住的时候,只听黑暗中忽然传出一个熟悉的声音:“我当是谁呢,这不是南疆刀家的大少爷吗?怎么哪一股香风把大少爷也吹了过来,这里穷山恶水不比城里刀家条件优越,可没有好酒好菜招待大少爷……”随着这话音一出,鬼面顿觉眼前的压制感瞬间消失,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和中年消瘦的汉子带着一队人马从暗处走了出来,汉子身上也是一幅山寨村民的打扮,但是脑袋上缠着的一圈白纱布却显得尤为显眼。鬼面见到此人顿时大喜,道:“狗七爷,您来的正是时候,你要是在晚来一会,我们恐怕就要……”不等鬼面说完,狗七冲着鬼面摆了摆手,止住了鬼面之后示意鬼面退在一旁,鬼面见状颇为识趣的退了下去,这时狗七才对着刀白羽抱拳拱手道:“大少爷,蛊族小头领狗七有礼了,不知大少爷可否给小人一丝薄面,将这蛊神洞……” fěisu· 不等狗七说罢,刀白羽冷笑道:“狗七,我看你这名字起得不怎么好,应该叫狗屁才对,还他妈狗七爷,我看就是狗屁,你他妈给老在当孙子,老子还嫌你一身骚气,一丝薄面,你有个屁的薄面,你给我滚,滚!你去把圣手秀士找来,去……”眼看着怒不可遏的刀白羽,饶是平时横行无忌的狗七爷也立刻软了下来,嬉皮笑脸的走上前去,道:“大少爷,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上次的事情虽然不能全都怪我,但是我终究有些不对的地方,冲撞了刀家的大小姐,事后我也颇为后悔,回去之后我家大少爷也将我饿狠狠的批了一顿,我狗七也觉得这事做的不地道,有些对不住刀家,这不一直也想着找个机会跟刀家解释解释,您看,这还真就巧了,想什么来什么,刚想着跟刀家解释一下其中的误会,这就遇到大少爷您了,这就说明咱们之间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有道是冤家宜解不宜结……哎呦……刀白羽,你干什么,别他妈给脸不要脸,爷爷跟你好好说话,那他妈是给你脸呢……” 说话间狗七爷捂着脸颊的另外一侧,触手之间只觉耳边一股剧痛传出,掌中黏糊糊热乎乎的多出一物,狗七爷忍着疼拿在眼前一看,这一看不要紧,眼睛一黑好悬没有晕过去,只见自己掌心之中正是一只血淋淋的耳朵,当初自己的另外一只耳朵正是被刀白翎削掉的,此时自己唯一剩下的一只耳朵又被刀白羽片了下来,心里顿时恼怒异常,对着刀白羽哇哇大叫起来。 整个过程站在一旁的鬼面一直看在眼里,只见不停把玩着掌中修罗刀的刀白羽似乎根本就没有动手,狗七爷的耳朵就已经被片了下来,如果这刀风对准的是狗七爷的脖颈的话,那狗七爷的这条命还在吗?想到此处的鬼面也惊得不禁又倒退了几步,疼的呲牙咧嘴的狗七爷见到自己身旁的人纷纷向后退去,当下心里一狠呀一咬,一把从腰间掏出了一个竹筒来,从这刀白羽晃了晃,狞笑道:“刀白羽,狗七爷刚才跟你好话说尽,可是你他妈敬酒不吃吃罚酒,这儿可就怪不得狗七爷心狠手辣了,你可知狗七爷的五行蛊虫吗?”刀白羽道:“狗七,没想到连五行蛊虫你都学到手了,不过看你这手法,好像这五行蛊虫并没有玩利索啊,我要是光说不练,你狗七定然也不会服气,这样,你不是觉得你的五行蛊虫牛逼的很吗?我就着站在这里,一不打你二不骂你,你尽管将五行蛊虫放出来,我倒是要看看,你五行蛊虫的牙口究竟怎么样……” 第1100章 抢夺蛊神洞 狗七闻言狞笑道:“大少爷,你此话当真?你真的不怕我的五行蛊虫?”刀白羽哈哈大笑道:“狗七,切莫说你手里小小的五行蛊虫,就是放出血蛊虫来有又能奈我何,我还跟你把话再说明白些……”说着刀白羽指尖一晃,那柄巴掌大小的修罗刀顿时消失不见,只听刀白羽继续说道:“狗七,若是我刀白羽被你的五行蛊虫吃了个干净,那是我刀白羽敬师不到学艺不高,死则死矣谁也不怪,不过若是你的五行蛊虫不能将我如何的话,狗七,你想好了,还能不能留下你这条狗命可就两说了……” 刀白羽说罢之后天眼瞥了一眼鬼隐,继续又道:“鬼隐,你他妈还杵在这干嘛?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吗?要不要我给你搬张桌子再给你沏上一壶茶你坐着边吃边喝边看热闹?”鬼隐闻言顿时老脸一红,匆匆向刀白羽拱了拱手,当即一抹身直接钻入了蛊神洞中。 狗七见到鬼隐钻入了蛊神洞中并未着急,而是狞笑着看着刀白羽道:“大少爷,既然你把话说绝了,可就不要怪我狗七心狠手毒了,原本我们蛊族也没有和南疆刀家争雄的打算,不过既然大少爷如此看不起我们蛊族的手艺,那这梁子也就只好结下了,弟兄们,离着老子远一点,大少爷,接招……”说着狗七一把将手中的竹筒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狗七话音未落,身后的众人急忙向后躲闪了出去,鬼面带着众人也急忙跟到了狗七的身后和蛊族的弟兄们站在了一处,这时只听“咔嚓”一声脆响,竹筒摔落在地化为一片碎渣的同时,一阵烟雾一般的蛊虫顿时飞了起来,狗七从怀中掏出一只骨笛,凑在口边吹了两声,这一片五行蛊虫发出一阵虫鸣之声,铺天盖地的直向刀白羽涌了过去。 躲在暗处尚未现身的刀白翎见到这一幕,伸手使劲的握在了我的手上,从刀白翎手上的力道就能判断出来,此时刀白翎的心早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上了,我轻轻的握了握刀白翎的手,道:“放心没事的,白羽既然有把握这样做,就一定有克制蛊虫的法子,否则的话他也不会以身犯险如此公开叫号拔份了……”刀白翎闻言这才松了松手,可即便如此刀白翎的手心里已经沁满了汗水,可见此时刀白翎心里依旧忐忑不安。 我抬眼向刀白羽看去,只见刀白羽面对铺天盖地而来的五行蛊虫依旧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丝毫没有将这一群五行蛊虫放在眼里,我心下暗自惊奇,难道说这刀白羽也暗中学会了蛊族的蛊术不成?说话间这一片五行蛊虫就飞到了刀白羽的眼前,眼看着刀白羽就要被这些五行蛊从包裹在其中,却见刀白羽忽然身形一晃纵身而出,其速度竟然要比五行蛊虫的速度还要快上几分。狗七见状没有料到刀白羽会有此一招,当下急忙又吹奏起口边的骨笛来,骨笛声一响,五行蛊虫就好像是接到了指令一般继续紧跟着刀白羽便追了过来,刀白羽微微一笑,忽然朝着一名鬼族汉子便抓了过去,那位汉子哪里是刀白羽的对手,一个没留神直接被刀白羽抓在了手里,汉子见自己落到了刀白羽的手,顿时吓得好悬没有尿了裤子,刀白羽微微一笑一把夺过了汉子手里的火把,手腕猛地一晃之际,火把之上那股幽蓝色的火焰顿时又变成了一朵金黄色火焰,狗七见到刀白羽举手投足只见又将三磷阴火转化为了阳火,当下也不搭理刀白羽,继续吹奏着骨笛驱使着五行蛊虫向刀白羽发起攻击,刀白羽冲着狗七冷笑了一声,赶在五行蛊虫飞过来之前一出手又抓到了一名蛊族的汉子,身形一跃之际已经将这名蛊族的汉子抓了出来。 见到自己的人被刀白羽抓了出来,狗七并没有顾忌这两名手下人的安危,而是不停口继续吹奏着骨笛,五行蛊虫在骨笛声声的驱使下转头又向刀白羽而来,蛊族的汉子见状十分的惊恐,立刻猛烈的挣扎着要从刀白羽的手中摆脱出来,刀白羽什么身手,岂能让这个汉子逃走,当下抓在汉子肩头上的手微微一使劲那汉子就受不了了,立时发出一声惨呼。 刀白羽见状恶狠狠地说道:“当日在落花洞前欺负我家白翎的也有你们二人一份,休怪我刀白羽心狠手毒,只能怪你不学好……”话音刚落刀白羽掌心中一股劲力疾吐而出,直接将两名汉子震了出去,两名汉子摆脱了刀白羽的魔抓正暗自窃喜,一抬头之间只见铺天盖地的五行蛊虫已经飞到了近前,两个汉子吓得两腿发软竟然连跑都没有跑,就直接被冲下来的五行蛊虫包裹了进去,只听一阵惨呼之声传了出来,等到五行蛊虫再次飞起来的时候,地上只剩下了两具森然的白骨和散落的衣物。 feisuc● 刀白羽冷冷的看着地上的白骨,一甩手便将手中的火把丢了过去,山寨中的村民身上的衣物都是粗布织成的,遇火极易燃烧,两名汉子残余的遗物顿时剧烈燃烧了起来,五行蛊虫见火之后竟然直接调转了方向,直向那一团火焰飞扑了过去。 五行蛊虫吞噬了火焰之后变得更加迅猛无比,在骨笛的驱使下再次向刀白羽飞扑而去,刀白羽抬眼向众人看去,只见狗七身后的汉子一个个立刻退出去老远,生怕自己被刀白羽抓到,这时铺天盖地的五行蛊虫已经飞到了刀白羽的眼前,刀白羽微微笑,忽然伸出右手凑在了自己的口边,就在这些五行蛊虫即将飞扑而下的时候,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刀白羽的指尖竟然多出来一张树叶,这树叶被指尖夹在口边的时候,刀白羽双唇盖在树叶上竟然也吹了起来,随着这一吹,一阵尖锐而怪异的声音传了出来,刀白羽头上的五行蛊虫竟然好像忽然失去了目标一样一个个在空中盘旋了起来。 狗七见到这一幕脸色大变,紧接着改变了骨笛中的声调,继续向五行蛊虫发号施令,刀白羽一边吹着口中的树叶一边向后退去,就在狗七改变了音调之后,刀白羽也一改口中那种尖利怪异的声音,变成了一股柔和的音调传了出来。 两个声音夹杂在一起顿时让这一群五行蛊虫感到一阵的迷茫,在空中“嗡嗡”的不停地盘旋,却不知道该向那一边发起攻击。刀白羽边吹边看着手足无措的狗七,忽然猛地冲着口边的树叶吹了一口气,只听“吜”的一声,原本一片并不十分宽大的树叶顿时被刀白羽这一口气息撕成了两半,就在这半片树叶被撕裂之后,刀白羽猛地张嘴将树叶含在了口里,舌尖一卷便又吹出了一阵刺耳尖锐的声音来,这声音一出不仅是在场众人,就连躲在暗处的我和刀白翎也不禁伸手捂住了耳朵,狗七见状强忍着这股声音的侵扰使劲的吹奏着手里的骨笛,不料此时狗七再吹出来的声音丝毫不起任何作用,刀白羽面前的五行蛊虫忽然好像是没有苍蝇一样纷纷掉落了下来,顷刻间地上已经落下了满满一层的蛊虫。 我和刀白翎躲在暗处看的清楚瞧得明白,那些五行蛊虫落在地上之后便再没有了任何的动静,明显的已经死的不能再透的了,见到这一幕我和刀白翎忍不住对视了一眼,这个时候我才发觉,即便是刀白羽妹妹的刀白翎,也不知道自己哥哥什么时候学到了这一手对付蛊虫的绝活。 狗七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五行蛊虫如同落花一般飘在了地上,顷刻间一大片五行蛊虫尽数消失在众人的眼前,刀白羽长出了一口气,吐出口中的叶片之后,冲着狗七笑道:“狗七爷,怎么,在下这点雕虫小技还行么?你身上还有多少虫子,来来来,再弄出来些让你家白爷爷好好看看……”刀白羽话音落下之时,狗七已是一脸的苍白,匆忙之间从身上再次摸出一只竹筒来一抖手便丢了出去,竹筒明显是经过化石粉敷过的,落在地上立刻发出一声脆响,又是一片蛊虫飞了出来,刀白羽见状冷笑道:“让你接着来你还真的接着就来,既然你舍得下血本,我也没什么……”说罢刀白羽不知道从何处又摸出一片树叶来,凑在口边轻轻一吹,又是一阵怪异的声调传了出来,工夫不大狗七又傻了眼,一大片的蛊虫又好像本喷洒了杀虫剂的蚊虫一样纷纷的落了下来。 刀白羽吐出口中的叶片,道:“狗七,怎么样,你还准备继续吗?有的话就赶紧的,只要你舍得全拿出来,我刀白羽今天就都包圆了,保证一只也不给你留下……” 刀白羽这番话说的简直是霸气侧漏,狗七闻言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几步,眼看着刀白羽一人便已经将对方所有人全部震慑住了,可就在这时,忽听蛊神洞中传出了鬼隐的惊呼:“你不是七大爷,你是……” 第1101章 银针破命蛊 听到蛊神洞中传出了鬼隐的惊呼,狗七仿佛忘记了耳朵上伤口的疼痛,立刻冲着蛊神洞大笑道:“大少爷,是您来了吗?狗七不辱使命,将刀家的大公子引到这里来了……” 刀白羽听罢顿时神色一变,不知不觉间那把巴掌大小的修罗刀又出现在了手上,这时只听蛊神洞中传出一个十分有威严的声音来:“不辱使命?哼哼,狗七,你他妈就是个坏事的母子,鬼隐原本早就应该命丧鬼王竹楼之中,若不是你自作聪明,非要代替鬼面值守鬼王竹楼,鬼隐这条狗命又怎么会留到现在,我早就说过,鬼隐这人不能留,留下便是祸害,怎么样,到了还是让他摸到蛊神洞了,鬼面,你做的很好,以后你就代替狗七,作为我们蛊族山寨的大祭司……”站在狗七身后的鬼面闻言一怔,急忙冲着蛊神洞俯身跪倒,道:“鬼面何德何能,怎么能担当起如此重任?”鬼面说罢抬头偷偷看了狗七一眼,只见狗七满脸的不悦之色可是却不敢口出半句反驳之言,这时蛊神洞中又传出了圣手秀士的话来:“鬼面不必推辞,从当初鬼隐下山一直到抓捕刀白翎以及最后引祝由神女入瓮,鬼面一直做到都很好,虽然中间出了一些纰漏,那是因为十三局的人插了一手,十三局的人坐拥强大的国家机器而且各个身手不凡,确实不是我们可以力敌的,这一点不能怪你,倒是由家父一直钦点的这位大祭司狗七大人,哼哼,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狗七,你以为刀白羽是那么好对付的吗?你以为刀白羽自持武功高强就敢一个人单枪匹马的硬闯鬼族山寨吗?你以为你的那点蛊术就可以阻挡住刀白羽吗?汉人有句话说的十分的正确,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你狗七几斤几两人家一出手就试出来,你可知刀白羽有几斤几两?你是不是在想,大不了你们一拥而上以多为胜?你以为十三局的人是吃干饭的吗?就凭你们?哼哼,在来十倍的人也是白给,既然来了,就出来说话,十三局的秦处长……” 圣手秀士话音刚落,狗七和鬼面以及众人顿时脸色一变,既然已经被对方说破了行藏,再躲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我当即一把拉起刀白翎跃了出来,冲着蛊神洞抱了抱拳,道:“是蛊族的圣手秀士吗?既然看破了我的藏身之处,怎么你也不打算出来一见吗?”我这话音刚落,只听蛊神洞中再次传出了一阵话音:“秦处长,你想见我?恐怕还不是时候,鬼面,带着你的人速速退回蛊族山寨准备落洞仪式,狗七,秦处长远道而来,我再给你一个机会,替我好好招待一下秦处长,至于这个刀白羽么?我觉得时候让他歇歇了……” 圣手秀士话音刚落,只见刀白羽神色一变,双手忽然猛烈的颤抖了起来,指尖那把小巧的修罗刀把持不住直接滑落了下来,刀白翎见状急忙要抢上前去看个究竟,我一把将刀白翎拉了回来,道:“白羽中蛊了,不要过去……”我这话音刚落,只听蛊神洞中的圣手秀士哈哈大笑道:“秦处长果然火眼金睛,小可这点不入流的把戏自然逃不过秦处长的眼睛,不过你们不要担心,狗七虽然坏了我很多事情,我也对狗七十分的不满,但是狗七毕竟是我们蛊族的人,自然由我们蛊族的人来惩罚,刀白羽自持武功高强便不把我们蛊族的人放在眼里,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警告,我相信秦处长还是有办法将刀白羽体内的蛊毒逼出来的,狗七,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你了,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圣手秀士话音刚落,狗七就好像抓住了最后一棵救命的稻草一般狞笑着便向我走来,刀白翎一震手中的长刀直接挡在了我的身前,冲着狗七怒喝道:“狗七,你的第一只耳朵就是姑奶奶拉下来的,怎么这么快就忘了,现在你的一双耳朵可都没了,难道说你的鼻子也不想要了?”刀白翎这话一出口,狗七下意识的身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紧接着便狞笑道:“刀白翎,你不说我倒是还忘了,上一次你运气好让你溜了,这一次我狗七定要报仇雪恨……”说罢狗七一扬手便撒出了一片红绿夹杂的粉末,刀白翎见状一把将我拉了回去,急道:“不好,狗七这孙子又撒出五行蛊虫来了……”狗七道:“刀白翎,看来这五行蛊虫给你留下的阴影还真不小,这可不是五行蛊虫,这是嗜血的血蛊虫,一旦被血蛊虫沾到,你应该知道你们的下场,我就不信你们走哪都带着一包咸盐来防身……” 狗七说罢那一片红绿夹杂的粉末已经发出了一震“嗡嗡”的轰鸣声,眼看着这一片铺天盖地的蛊虫就要将我和刀白翎包裹在其中,这时倒在地上的刀白羽挣扎着坐了起来,从怀中摸索出一片树叶又放入了口中,只听一阵怪异刺耳的音调响起,这一大片红绿夹杂的蛊虫纷纷又好像是被喷上了杀虫剂的蚊虫一样跌落了下来。 feisuc● 刀白羽吹罢口中已经喷出了一大片的血沫子来,这时狗七笑道:“高,实在是高,大少爷,您一出手果然是非比寻常,我刚才就说么,刀白羽身上根本不像是中蛊的症状,倒像是中了毒,嘿嘿,我看这个时候纵然是华佗在世扁鹊重生,刀白羽也别想再活命了……”狗七这话音刚落,只见刀白翎飞一般的向刀白羽飞扑了过去,刀白羽一脸扭曲的喝道:“白翎不要过来,我中了蛊族的化骨毒,这种毒中还夹杂了蛊毒,你们谁沾到我的身子便也会中毒,白翎,你带着秦处长速速离开,趁着我还能抵挡一阵……” 刀白翎停下脚步的时候已是泪流满面,我见状岂能坐视不理,当下冲着狗七直接挥出一记风刃,空气中一道隐隐的刀锋陡然而现,狗七只觉一阵清风拂面而来,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身上忽然凭空而现无数道刀痕,狗七见顿时惊呼了起来,这万千刀痕一出狗七身上的血液便如同爆了的水管一样四下横流,狗七惊呼道:“你……你……你会妖法不成……”我淡淡的看着狗七道:“狗七,我虽然是第一次见你,但是你的大名我早就有所耳闻,在蛊族山寨中,你可是一个臭名昭着的人物,既然圣手秀士躲在蛊神洞中不愿意出来,我就先结果了你替白羽报了仇再说……”话音刚落之际我扬起单臂再次朝着狗七挥出了一道风刃,狗七见状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两道细小的旋风瞬间便将狗七围在了中间,狗七身后的汉子见状也下意识的向后退去,狗七也看出来这两股旋风的厉害,当下也准备拼死一搏掏出身上几个竹筒直接将身上所有的蛊虫全部放了出来。 这几个竹筒中的蛊虫放出来之后,却不是成片的蛊虫,而是一只只如核桃般大小的甲壳虫,这些甲壳虫一出现之后,立刻四下散去,顷刻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这时只见狗七忽然掐诀念咒口中振振有词,身上的血迹竟然渐渐地止住了。我见状立刻将两道旋风推向了狗七,就在这两道旋风将狗七包裹住之后,只见在风刃的作用下狗七身上的衣服被绞了个粉碎,但是狗七身上的皮肉却丝毫无损。 刀白翎见到狗七身上的衣服尽数绞碎,当下转过身去,道:“小秦师祖,狗七他,放出了连命蛊,不将那些蛊虫杀死,狗七是死不了……”我闻言大吃一惊,那么多甲壳虫早已经跑了个无影无踪,我又如何能够将那些蛊虫尽数消灭,这时狗七冲着我狞笑道:“秦处长,你的大名我狗七也略有耳闻,没想到,我狗七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狗七说罢竟然渐渐地站了起来,猛地一挥双臂直接将那两道旋风震了个粉碎,我见状急忙对着狗七便打出了一记掌心雷,空气中一道蓝白色的电光凭空而现直接劈在了狗七的身上,狗七身形微微一顿竟然毫发无损的继续向我走来,此时的刀白翎也不顾狗七身上一丝不挂,扬起手中的长刀对着狗七就挥出了一道刀风,刀风过处好像劈在了坚硬的山石一般没起丝毫的作用,正在我束手无策之际,忽听一声“吱吱”的叫声传了出来,一道银光闪过,一只核桃般大小的甲壳虫被一只细如麦芒的银针的钉在了地上,甲壳虫“吱吱”惨叫了几声之后便再没有了任何动静,与此同时狗七身子忽然一震,左臂之上的伤口忽然再次爆裂开来,鲜血又一次喷撒了出来。 狗七见状急道:“谁,是谁抓了爷爷的连命蛊虫,谁?给爷爷出来……”话音刚落狗七“噗通”一声跌倒在地,一条腿上的血管又爆裂开来,鲜血飞溅的同时又是一根银针将一只甲壳虫钉在了地上。 第1103章 人体的本源 我闻言点了点头道:“没想到这个鬼面还真的有点胆色,怪不得当初鬼面连老刀把子也有所忌惮呢,如此想来倒也十分的合理,假如真的是圣手秀士你亲自出手的话,估计老刀把子也不可能那么容易就把刀白翎救走了。”圣手秀士笑道:“秦处长,你还是小看鬼面了,鬼面如果没有两下子,我又怎么能够将其收为我们蛊族新任的大祭司呢?如果不是鬼面托大,在长江故道前被秦处长所伤,就算是我也未必是鬼面的对手,至于鬼隐么,哼哼,这几个取得了族姓的人,鬼隐是其中本事最差劲的了,也不知道鬼王是怎么想的,居然把鬼族山寨要交给鬼隐这种货色的手里,其实如果鬼隐他识时务一些,我们也不至于对鬼隐下手,只不过鬼隐这人本事不高脑子也不灵便……”我开口问道:“这话什么意思?”圣手秀士淡淡一笑,道:“其实我们蛊族最先接触的不是什么鬼面,更不是那个自以为是的鬼命,鬼命丹朱办起事来确实有一股冲劲儿,不过这种冲劲儿在我眼里就是匹夫之勇,当个枪使还凑合,若想办成大事,鬼命之辈不足与谋,鬼面就不同了,要本事有本事,要手段有手段,关键是还有脑子,这才是我需要的得力助手,若不是有鬼面在其中策划,我们蛊族想打破鬼族山寨占领蛊神洞,确实不那么容易,可是如果当初鬼隐能够加入我们的话,我们根本不用绕这个圈子费这个劲,可不料鬼隐和鬼王那个老东西一样顽固不化,没法子,我们只好采取其他的手段了……” 听到这里我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不可置信的神情,圣手秀士匆匆一瞥之际便已经看出了我心中的所想,微微一笑之后继续说道:“秦处长,这个时候你心里是不是在想,我们蛊族山寨和鬼族山寨仅有一桥之隔,数百年来双方和平共处互不侵犯,却为何现在要弄得个你死我活?”我闻言看着圣手秀士点了点头没有开口,圣手秀士淡淡一笑,继续道:“其实我们也没有剿灭鬼族山寨的意思,只不过事情逼到这个份儿上,我们不得不采取这样的手段而已,也许在你们十三局的眼里,我们这些南疆的少数民族都是未开化之人而且本身都掌握了一些上古流传下来的秘术,如果我们中间出了一半个的不法之徒,而你们一个没留神有没有看住的话,便会给社会带来无穷的危害,因此世人总是谈蛊色变,原本亲密无间的朋友忽然有一天得知自己相交多年的密友是一个南疆蛊族的人,即便他们并没有做什么,大家也会纷纷避而远之,生怕有一天翻了脸祸及自己,可是你们有没有想过,我们世居于此的南疆少数民族,也是活生生的人,有自己的生活有自己的追求,而且我们的追求并不比你们所谓的现代人低,为了实现我们蛊族的理想,也只好打破我们古老部族留下的规矩了,只要在我有生之年这个理想能够实现,那么我们蛊族便永远不会在这个世界上消失……”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动,急道:“圣手秀士,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在你有生之年,难道说你得了什么绝症,已经命不久矣了吗?”圣手秀士自我解嘲般的笑了笑,道:“秦处长,你误会了,在下年纪三十有七,乃是人生正当年的时候,又怎么会身染恶疾呢?况且我们蛊族的医术也是有两下子的,你们城里人眼中的绝症,在我们眼里未必是什么可怕的疾病,我也曾经见过几个身患肿瘤的病人,在你们城里大医院的眼里已是无可救药之人,却被我放出的蛊虫将病人一身的肿瘤细胞吞噬了一个干净,当然了,这并不是说我们鬼蛊的现在手段完全可以治愈这世界上所有的病患,不过若是能够实现我们蛊族的理想,至少这世界上人的寿命增加数倍也不是不可能的……” 我闻言冷笑道:“圣手秀士,这就是你们蛊族所谓的理想?真让我可发一笑,人是什么?不过也就是个普普通通的生命而已,既然是生命,便会有生命体生老病死的规律,千百年来,历朝历代所流传的什么长生之法,也不过就是一种养生之道而已,有的确实能够延年益寿,有的则是催命的毒药,无论是哪一种,归根到底人都是要死的,始皇帝一样、汉武一样、唐宗宋祖也是一样,即便是追溯到上古时期的三皇五帝,也都是一样的,圣手秀士,我且问你,你们蛊族何德何能,能够比肩上古三皇五帝的千秋功业,能使人类的寿命到达逆天的境界?” 圣手秀士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我以为堂堂十三局的秦处长必定会有一番惊人的论断,却不料一出口也是这一套俗不可耐的观点,好,咱们就一个一个说,先说人本身,你刚刚说的那个问题问得好,人是什么?秦处长你自己弄清楚了吗?”听到这话我微微一愣,道:“圣手秀士,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在此故弄玄虚拖延时间不成?”圣手秀士闻言摆了摆手,道:“秦处长,今天我既然能够大大方方的出来,就没有跟你动手的意思,否则的话刚才趁着人多我早就动手了,且不说咱们之间谁高谁低,至少趁着人多我的胜面还大一些不是吗?秦处长大可不必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刀白翎,你也不用守在这洞口了,如果不嫌弃的话,进来一叙可好?” 守在蛊神洞口的刀白翎闻言一动未动,一震手中的长刀似乎是在向圣手秀士发泄着心中的不满,圣手秀士笑道:“刀姑娘,你大可不必如此,当初在你身上下蛊之人并不是我,将你装成喜神运送蛊虫也不是我的意思,将来有机会的话,我会将鬼面送给你的,到时候你能不能报仇,那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既然你不放心我,留在外面也好,反正我说的话你也听得见……”圣手秀士说罢之后,看了我一眼之后继续说道:“秦处长,咱们继续刚才的话题,人到底是什么,你可弄清楚了吗?如果不清楚的,还是我来替秦处长来解答,人究竟是什么,你说是一种生物也对,是一种高级的生命体也可,甚至有人认为人类的祖先是来自于地外文明的生物,各种各样的说法层出不穷,可归根到底都没有说清楚人到底是什么,因此我认为,到目前为止,我们人类自己都没有把自己认识清楚,秦处长是博学多才之辈,我刚才所言可有根据?”我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关于人类的由来,确实众说纷纭各说各有理,不过这个跟你们蛊族又有什么关系,难道说你们蛊族的理想,便是将人研究透彻吗?” fěisu· 圣手秀士淡淡一笑,道:“也可以这么说,但是说的也不完全对,刚才秦处长说了,人作为一种生物,便自有其生物的规律性,我不否认人自身的新陈代谢生老病死,其中过程却是有一定的规律,不过这些规律那些又是生物体的规律呢?如果我这么说秦处长听不懂的话,那就请秦处长来解答我几个问题,世间万物吸收天地灵气皆可产生灵识修成正果,秦处长是道门中人,自然熟知这个道理,但是秦处长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世间万物吸收了天地灵气产生灵识之后,化形都是化为人形呢?动物如此,草木竹石也皆是如此。人死后如果吸收了足够的死气和尸气,便可以化为僵尸出来为祸人间,为何其他生物死后,置于同样的地方也不会化为僵尸呢?人体有三魂七魄,死亡之后这三魂七魄会回归地府再入轮回,而世间其他产生灵识之物化为人形,也不具有三魂七魄呢?” 圣手秀士这三个问题一出口,我立刻对眼前的圣手秀士有些刮目相看,这三个问题按照道家的观点来说,其实解释起来并不很难,我略微一思考便开口讲道:“僵尸的出现是因为上古凶兽金毛犼分魂的留存,这一点当初在须弥佛国的时候便已经得到了验证,按照道家理论,人自打一出生便带有五百年的道行,换句话说,世间万物至少经历五百年的修成才能练出三魂七魄,化为人形之后,如果修为达到了一定的境界避过雷劫,自然可以位列仙班,如果未避过雷劫,那这三魂七魄便会进入地府转世为人,世间万物未有三魂七魄,乃是修行未到之故,至于这化形之物为何不具有三魂七魄,也是其自身修行未到而已……” 我这话一出口,只听圣手秀士哈哈大笑道:“秦处长,没想到你身在其中也不能尽数窥得天机,不过这个也不能怪你,世间众人万万千千,能够认清自己的不过寥寥屈指之数,如果我现在说,我们蛊族的人一直以来便掌握了人本身的秘密,秦处长,不知道你会不会相信呢?” 第1104章 圣手的老底 我闻言当即哈哈大笑道:“圣手秀士,你说你们蛊族的人掌握了人本身的秘密,这牛逼吹得大了些?若是听你刚才的一番话,倒也算是有些滋味,人对于本身的研究一直都没有停止过,直到目前为止,世界上依旧有很多机构在对人体本身进行不断地探索和研究,既然你说你们蛊族的人掌握了人本身的秘密,那行,我也有几个问题请教一二,不知圣手秀士可否给我解答一二?”圣手秀士微微一笑道:“愿闻其详。”我道:“其他的我就不多列举了,我就问你一个,人为什么会出现螺旋状的生长曲线?” 我这话音刚落,圣手秀士“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秦处长,那我以为你说出什么高论来,原来就是这个啊,如果你再啰嗦一些的话,是不是还会问我人为什么会笑?人体为什么会自燃?这叫什么什么秘密,作为一种生命体的形式,人的生长自然要和我们所处的这一片大环境融合在一起,正所谓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道理用在人的身上也适用,虽然我不能完完全全的解释出人体为什么会出现螺旋状的生长曲线,但是有一点原因是可以确定的,这种螺旋状曲线的生长规律,一定是由于我们所处的大环境所要求的,只有适应了这种要求的人才能在这里生存下来,其余的诸如什么人为什么会笑,人体为什么会自燃,嘿嘿,这也是我们这种层次的人应该讨论的问题吗?秦处长,你这个问题提的可真让我可发一笑……”“哦?圣手秀士,这么说来,你们蛊族对于人本身的研究,应该是顶级了的?那你说说看,你们蛊族究竟掌握了什么高大上的秘密,也让我涨涨见识。”圣手秀士道:“说起这个来,秦处长你别不服,我们蛊族从上古时期就从宏观的角度开始认识自身,要说什么高大上我觉得谈不上,但是比起你说的那些问题确实拔高了很多,人作为一种生命体的形势,我们最终要研究的当然是如何延长人的寿命,最终的理想便是达到与天地同寿与日月同辉。” 圣手秀士这话说完我不禁又开口大笑起来,道:“圣手秀士,你当我是三岁的孩子吗?编些神话故事来逗我玩呢?实不相瞒,具有长生能力的人我不是没有见过,但是哪又怎么样呢?那些获得了长生的人,失去了要比得到的多得多,而且据我所知,各种获得长生之人,都是有一定条件的,这条件对于时间空间的要求十分的苛刻,用我们道家的话来说,要是实现长生,也仅限于某个阵法之中,通过阵法禁锢时间和空间的变换,身处此空间内的人确实可以实现长生,不过这样的长生之法却又不是严格意义上的长生之法,圣手秀士,你这番高论,也着实让我可发一笑……” 我这话音刚落,圣手秀士淡淡的说道:“我想秦处长可能有些误会我的意思了,或许是我没有把话说明白,我说的意思是说,我们蛊族因为参透了人体本身的奥秘,从而破解了人这种生命体生老病死的束缚,从而实现无限制的延长寿命,从而实现与天地同寿日月同辉,当然了,也许在实际操作过程中会出现个别误差,也许会因为个体不同而出现不同的状况,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不能说百分之百的使所有人都能达到长生不老,但是让所有人的寿命增加三倍五倍还不在话下,秦处长,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feisu 我闻言冷笑道:“圣手秀士,自从始皇帝一扫六合统一寰宇,历朝历代的帝王都没少了对长生不老的追求,难道说历朝历代举全国之力都达不到的目标,竟然被你一个小小的蛊族山寨所破解,你觉得我会相信吗?”圣手秀士轻叹一声道:“秦处长,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你们弄不懂的事情存在,依旧有很多你们现在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发生,也许千百年后这些事情已经成为了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你千里迢迢从京城赶到南疆,如果全程坐飞机的话,最多最多七八个小时就能赶到我们蛊族山寨了,可是放在二百年前呢,你跟他们说坐飞机很快就能纵横大江南北,当时的人们能信吗……”不等圣手秀士说罢,我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行了,圣手秀士,不用在这继续婆婆妈妈的前铺后垫了,你就直说,究竟你想做什么,要动手就别耽误工夫,如果你是想拖延时间等候援兵,那就直说,我给你时间,如果你还有什么目的的话,干脆就直给,我不爱听你穷白话……” “好,我就喜欢秦处长这快人快语的样子,既然如此我就直说了……”说到这里圣手秀士抬眼看了守在蛊神洞口的刀白翎一眼,清了清嗓子,道:“我希望秦处长能加入我们,到时候我们一同享受这长生不老的成果,你看如何?”这话一出口我顿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圣手秀士,你知不知道,如果我想长生不老的话,其实早就可以成为长生不老之身了,你可知道这长生不老的代价?”圣手秀士明显的没有料到我会如此回答,下意识的开口答道:“什么代价?”我道:“不满你说,我确实见过长生不老的人,不过这长生不老的人虽然完好无损的活着,但是他们的人生其实毫无意义,如果你真的成了长生不老之身,哼哼,首先一个就是断了子息,你圣手秀士境界高远做得到,可是我做不到,我爹还指望我生儿子他好抱孙子呢,再一个,也是最为重要的,你以为获得了长生不老之身就没事了吗?这种扰乱阴阳的逆天之物,随时都会有九天玄雷降下,换句话说时时刻刻都要躲避天雷的惩罚,我所遇到的长生之人,千百年来皆是躲在阴暗的之处躲避雷劫,只要一露面便会引下雷劫,如此这般又和穴中蝼蚁有何区别?圣手秀士,我看你最好还是就此作罢,立刻停止所有逆天之举,彻底废除洞女落洞这一野蛮无知的习俗,所有相关人员立刻自首,也许还会受到宽大的处理……” “哈哈哈哈……”圣手秀士闻言当即又纵声大笑起来,笑罢多时继续道:“秦处长,你是道门中人,按照道门中来推测也无可厚非,且不说你是不是真的见过长生不老的人,我就当是真话来听,可是你见过的长生不老之人为何会引下雷劫呢?那是因为这些所谓的长生之人,都是通过投机取巧而获得长生之法的,雷劫,就是你们道门所说的天雷,不长口鼻不生眼耳,为什么长生之人一出现便会准确无误的落下呢?我可是没有见过,不过以秦处长的身份自然不能口出诳语了,天雷又不是我们手中的一溜烟,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想打谁就打谁,想什么时候打就什么时候打,其中原因秦处长可晓其意?”圣手秀士这一问倒是真的给我问住了,我虽然一时语塞答不上来,但是片刻之后灵机一动随口问道:“这么说圣手秀士大人已经参透了其中深意了?”圣手秀士微微一笑道:“谈不上什么参透不参透的,其实其中道理简单的很,初中生都知道摩擦起电的道理,为了获得长生,布下你们道家所闻的种种阵法来封闭时空封闭自己,一旦此人从此空间中出来,空间和空间之间必定会产生摩擦,就好比是空气中两个巨大的通明的气球不停地剧烈摩擦,虽然你看不见,但是这样剧烈的摩擦产生的放电现象,不就是你们道门中所说的雷劫吗?” 圣手秀士话音刚落,我闻言不禁一呆,仔细嗒嗒其中滋味,听来好似天方夜谭但是其中似乎也蕴含着一些科学和道法可以解释的现象,圣手秀士见我微微一愣,淡淡一笑继续说道:“刚才我说了,我们蛊族所掌握的长生之法,可不是你们道家的那一套把戏,举个简单的例子,一个人牙疼,我们蛊族的人采取的方法,是用真确的手段来治疗,或是因为牙根发炎脓肿或是以为蛀牙需要拔牙,总之是什么情况便用什么方法,而你们道家那一套东西便是直接采用止疼药,看上去吃了之后可以缓解疼痛,实则时时刻刻需要躲避雷劫,我说了,我们蛊族所掌握的,乃是从宏观角度来破解人作为一个生命体形式的秘密,从而来摆脱人受到生老病死的束缚,又怎么会遭受到你们道家所说的雷劫呢?” 我闻言淡淡的说道:“圣手秀士,你这种花言巧语还是收起来,既然你们蛊族掌握这么牛逼的高科技,那你不应该这样做才对,掌握这样的本事,你应该是藏着掖着闷声发大财才对,又为何非要弄得沸沸扬扬,还要一把火烧了鬼族山寨不可?难道说你得了长生之法,还得让全天下人都敬仰朝拜你不成?” 圣手秀士闻言青轻叹一声,道:“看来秦处长还是有些不大相信,既然如此,我就把我们的老底都交给你好了……” 第1105章 逐鹿的目的 听到圣手秀士这么一说,原本想离开的我立刻又留了下来,见到我没有离去的意思,圣手秀士冲着我淡淡一笑,道:“说起我们的老底,其实跟你们汉人离的并不远,你们汉人以炎黄子孙自居,殊不知我们蛊族、鬼族包括祝由科在内等一些少数民族,追根溯源的并不比你们地位低下,之所以你们汉人成为泱泱中华这第一大民族,只不过你们是当年胜利者的子孙而已,而我们所谓的少数民族,依旧具有中华民族正统的血脉。” 听到这里我淡淡一笑,道:“圣手秀士,谁也没有否定你们属于我们中华民族中的一员啊,怎么,你们蛊族的老底,就是跟我讨论谁是这泱泱中华正统的身份吗?你觉得说这个有意思吗?就算是我承认了你们少数民族才是正统,那又怎么样?你能改变眼下的现实吗?还是说你准备运用你们蛊族的蛊术将我们汉人尽数赶尽杀绝,建立一个以你们蛊族为主的国家,不是我小看你,看看你们蛊族这点人口,我和汉人每人吐口唾沫都能淹死你们,早在新中国成立之时,便对我们泱泱中华所有民族做出了认定,各少数民族都是我们国家不可分割的一支,半个多世纪一来,我们不仅没有欺压少数民族,而且还和各少数民族一道,共同艰苦奋斗建设自己的家园,圣手秀士,你如此说,简直就是在挑拨离间国家各民族之间的关系,你想当卖国贼吗?” 我这一番义正言辞的话音刚落,圣手秀士微微一笑,道:“秦处长,果然是国家机关中人,一出口一套套的上纲上线,我想提醒你一句,现在已经不是四十年前那个风风雨雨的年代了,作为国家的公民,我们蛊族的人也享有充分言论自由的权利,这一点秦处长应该明白,况且秦处长你根本没有听懂我的意思……”说到这里的不等我插嘴,圣手秀士瞥了一眼刀白翎,道:“刀姑娘,到现在你还不放心吗?我圣手秀士言出必行,说不会与你们动手便不会有人来为难你们,至少现在不会有人来打扰我们,你也进来听听……” 刀白翎闻言并未为之所动,依旧站在蛊神洞口盯着四下里的动静,我看着刀白翎的身影心中实在不忍,于是开口道:“白翎,你还是进来,如果圣手秀士真的召集来援兵的话,是逃不过我的眼睛的……”刀白翎闻言微微一愣,转过身来看了我一眼似乎还有些不大放心,这时只听圣手秀士又开口道:“刀姑娘,难道你就不想知道知道,你们刀家的历史渊源吗?过了这村儿没这店儿了,也许这些事情,就连你的爷爷们也未必尽知……”听到圣手秀士这么说,刀白翎又冲这我看了一眼,见到我点了点头之后,这才收起了掌中的长刀,迈步走入了蛊神洞坐在了我的身旁。 圣手秀士见状笑道:“好了,这下人到齐了,我们也可以开始说正题了,秦处长,刚才我说起我们南疆少数民族的历史由来,并非是有意在质疑你们汉人正统的地位,也并非是有意信口开河挑拨各少数民族的关系,毕竟我们蛊族以及南疆诸山寨的少数民族,甚至连那些严格意义上都算不上是民族的部族,也都是根红苗正的中华子民,汉人中有很大一部分人认为我们是蛮夷,早在若干年前,你们汉人便称呼我们为南蛮子,这个不是我有意胡说八道?”我闻言点了点头,道:“圣手秀士,你说这个有什么意思?难道你把我们请到蛊神洞里,就为了给你们蛊族等少数民族正名不成?”圣手秀士摇了摇头,道:“当然没有那么简单,我说了,既然已经打算跟秦处长彻底摊牌,就要原原本本清清楚楚跟秦处长讲个明白,还请秦处长稍安勿躁,听我细细讲来……” 圣手秀士说罢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说起我们南疆的各少数民族,包括我们蛊族以及现在我们所在的鬼族,其实都是源自于上古时期战神蚩尤的嫡系部族,换句话说,你们汉人自称为炎黄子孙,但是我们蛊族等诸少数民族则是蚩尤的子孙……”圣手秀士刚刚说到这里,刀白翎白了圣手秀士一眼,道:“蚩尤的子孙,那不就是邪魔歪道的子孙了,怪不得你们蛊族和鬼族常年来隐居深山呢……”圣手秀士闻言一愣,立刻开口反驳道:“刀姑娘说得好,在轩辕黄帝子孙的眼里,战神蚩尤自然是邪魔外道了,历史历来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所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既然轩辕黄帝是胜利者,自然不会留给我们战神蚩尤一个好名声了,他说蚩尤是邪魔外道,我们就权当蚩尤就是邪魔外道,可是有一点不要忘了,即便是蚩尤真是邪魔外道,你们汉人可以远而鄙之,但是作为战神蚩尤的子孙,却不做出欺师灭祖不忠不孝的事情来,你们汉人不是有句话叫做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的话吗?其实我们少数民族在对待祖宗这个问题上,也是跟你们一样的,刀家是南疆赫赫有名的大家,自从数百年前得势之后,就一直统治着南疆的江湖,刀白翎,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其实你口中所说的这个邪魔外道,其实也是你们刀家的祖宗……” 圣手秀士这话音刚落,刀白翎顿时勃然色变道:“圣手秀士,你是在骂我刀家欺师灭祖猪狗不如吗?今天姑奶奶非要了你的命不可……”说着刀白翎纵身就要出手,我见状急忙按住了刀白翎,道:“白翎,先不要动手,看看圣手秀士到底要跟我说什么,先别打岔……” feisu 见到我拦住了自己,刀白翎冲着圣手秀士冷哼一声这才不再言语,圣手秀士淡淡一笑,根本没有在乎刀白翎的举动,继续开口讲了起来:“当年炎黄二帝联合在一起意图吞并我蚩尤祖先,双方你争我斗一打就是数十载,最后炎黄联军在逐鹿这个地方将我们祖先蚩尤击败,从而奠定了炎黄二帝在中原大地正统的地位,我们作为蚩尤的子孙为了躲避炎黄联军的追杀,不得不深入南疆不毛之地隐居起来。按理说既然你们已经抢到了土地占领了资源,应该让治下百姓安居乐业才对,可炎黄二帝却并没有这么做,他们不仅处死了蚩尤老祖,而且还四处追杀我们蚩尤的子孙,原本我们也以为炎黄二帝攻击我们就是为了我们所占领的那一片肥沃的土地和丰富的资源,可是后来我们才反应了过来,当年炎黄二帝费尽心思要剿灭我们蚩尤这一支血脉,其实并非单单只是眼红我们占领的土地和资源,而是我们所掌握的秘术。” 听到这里我淡淡一笑,道:“你说炎黄二帝觊觎你们蚩尤老祖的秘术,这个说法我还是第一次听说,但凡是战争,首要面对的就是消耗,说得再直白一点,无论是冷兵器时代还是现代,战争打的根本不是什么战术战略,而是钱,是资源,所谓的战术战略,只有在交战双方所占有的资源相对平衡的前提下,才会发挥作用,我们老祖宗中的军事天才太多了,孙膑厉害不,给我一只现代化的武装部队,我可以揍得孙膑怀疑人生,你说炎黄二帝觊觎你们蚩尤老祖所掌握的秘术,我看多半是你们这些不孝的子孙杜撰出来的,毕竟当年真实的情况已经无法进行考证了,不过仔细一推敲的话,仍然可以从中找到漏洞,既然你们的蚩尤老祖掌握了秘术,炎黄二帝又怎么是蚩尤老祖的对手呢?就好比我刚才说的,如果我有一支掌握了现代科技的部队,纵使孙膑手握百万雄兵,又岂能是我的对手?” 圣手秀士闻言点了点头,道:“秦处长,你这话说的也不能不算不对,不过你忽略了一点,现在人们但凡一提起秘术二字,纵使联想到什么呼风唤雨撒豆成兵之类的,如果蚩尤老祖掌握了这种秘术的话,嘿嘿,别说是炎黄二帝了,即便是真有传说中的那样轩辕黄帝夜授九天玄女的天书,那又岂能如此那般轻松的战胜蚩尤老祖?所谓的九天玄女夜授天书,只不过是当时的统治者神化自己借以来彰显自己正统的身份而已,若是哄哄当年那些愚昧无知的人们尚且还可以,放在现在的话,也只不过是一个小把戏而已,不过值得肯定的是,炎黄二帝编出这九天玄女夜授天书的故事确实不失为一条妙计,即完美的诠释了自己统治身份受到了上天的肯定,又极其隐蔽的隐藏住了这秘术的来源,说是九天玄女夜授天书,哼哼,实则这些秘术跟就是从我们蚩尤老祖手中抢走的,秦处长的质疑虽然不无道理,但是如果秦处长知道我们蚩尤老祖所掌握秘术的内容的话,恐怕就不会有这样的质疑了……” 第1106章 秘术的内容 我闻言哈哈大笑道:“圣手秀士,你们老祖宗蚩尤所掌握的是秘术还是杂耍啊?既然掌握了秘术,还能被人家抢夺了去,照我看来,这样的秘术不掌握也罢,岂不闻君子无罪怀璧其罪,若是你们老祖宗蚩尤根本不懂什么秘术的话,说不定还不至于遭到这灭顶之灾了……”我之所以敢这么说,那是因为当初我们闯荡九幽冥渊的时候,在九幽冥渊的入口处遇到了蛛儿,而蛛儿就是蚩尤老祖一丝神魂所饲养的蜘蛛精,在那件上古神器炼妖壶中,我和周局所遇到的分明就是蚩尤老祖的神魂,当时我们还和蚩尤老祖的神魂在炼妖壶中同饮了他老人家亲手酿造的桃花美酒,从此便可以判断出来,当初蚩尤老祖确实掌握了一些术法,不过那些术法也应该属于上古时期道家的阴阳术法范畴,而且就在当初,蚩尤老祖的神魂在谈起当年往事的时候,分明给出了和这个圣手秀士不同的说法,虽然那个蚩尤老祖神魂所言之事也有可能隐瞒了什么,但是既然蚩尤老祖不敌炎黄二帝,就说明炎黄二帝也掌握了一些足以抗衡蚩尤老祖的手段,而这种手段也肯定离不开道家术法的范畴,因此蚩尤老祖所掌握的手段多半炎黄二帝也未必不会,即便有不会的东西,这些东西还不足以引起炎黄二帝的觊觎,举个例子来说,如果你已经学会了制造飞机大炮,但是你不懂制造陶瓷的话,真的有必要开着飞机大炮去打人家要抢夺人家的窑烧技术吗?按照现代那些所谓专家的说法,怀疑当初炎黄二帝和蚩尤老祖之间的那场逐鹿之战乃是上古高科技文明的战争,我看多半也是无稽之谈,因此最有可能的真实情况便是,炎黄二帝和蚩尤老祖在某些地域划分和资源掌握的情况下未能达成一致,便心生统一中原,将所有土地和各种资源纳入自己手中的打算,既然是战争,就离不开资源的争夺,否则的话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岂不成了小孩子过家家在对方脸上抹一把泥巴那么简单,没有实际意义上的所图,炎黄二帝又不傻,没事吃饱了撑的发动战争消化食儿吗? 圣手秀士闻言丝毫不以为意,淡淡的说道:“秦处长,你说君子无罪怀璧其罪,也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古往今来这种例子多了去了,远的不说就说现在,苏联老毛子为什么出兵阿富汗,老美又为什么发动中东战争?秦处长你是有学问的人,这个不用我多加解释?”我闻言奇道:“圣手秀士,没想你一个南疆蛊族的大少爷,也知道苏联老毛子出兵阿富汗和老美发动中东战争的事情,我还真的有点小看你了……”圣手秀士笑道:“哪里哪里,秦处长,现在这个时代就是科技的时代,虽然我们蛊族中人和你们道门中人都掌握了一些现代科学难以解释的术法手段,但是不可否认的是,当今社会还是现代科学为主流的天下,你们汉人的伟大领袖有句话说得好,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一个人的寿命能有多久呢?秦皇汉武,唐宗宋祖,元明清的历代帝王,哪一个不梦想着可以长生不老永享富贵?不要以为他们这些人是痴人说梦异想天开,长生不老并不是一个传说,而是一个实实在在的事情,你以为你们汉人的老祖先炎黄二帝为什么要攻打我们祖宗战神蚩尤,既然我们老祖宗蚩尤不是炎黄二帝的对手,那蚩尤老祖又为何会获得一个战神的称号?战神这称号,古往今来兵家大能者享有此殊荣的大有人在,后世的秦国大将杀神白起,曾经也用过这样的荣誉称号,只不过在长平一役坑杀赵国四十万之众后,人们谈起白起便闻声色变,这才由战神的称号变为了杀神……” 我看着滔滔不绝的东拉西扯的圣手秀士,道:“圣手秀士,不用在我面前再重复以前的历史,这个我并不比你知道得少……”圣手秀士笑道:“不错,不你说我倒是忘记了,秦处长可是正宗历史专业科班出身的高材生,在下跟你说起这个,当真有些班门弄斧了……”我冷冷的说道:“圣手秀士,直给,在东拉西扯的,我都觉得你贫了……”圣手秀士笑道:“没想到秦处长还是个急脾气,也好,那我就先来说说这蚩尤老祖战神名号的由来,我们老祖先蚩尤老祖这战神的称号,并非是指其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而是指他带兵打仗能够尽量保证手下兵士不会伤亡,更直接的说,冷兵器时代,打仗拼的就人命,一般来说,人多就代表着兵力强大,真正起到决定性作用的兵士,都是年龄在十八至四十岁的壮年男人,年过四十便要被划分到老弱残兵的范畴里,当然了这些人还要身体健全才行,受了伤缺胳膊少腿的自然不行,既然打仗就不会不死人,人死了就不能复生,兵力的维持乃是冷兵器时代最重要的事情之一,毕竟人出生有男有女,男子到了可以服兵役的年龄还要经过漫长的成长,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谁可以保证兵力的维系,谁就占据了时局的主动权,因为手里兵源充足,就舍得打仗,舍得拼命,秦处长也许还有不知道的地方,当时炎黄和蚩尤乃是呈三足鼎立的局面,其中黄帝势力最大,其次为炎帝,老祖蚩尤势力最弱,炎黄二帝联合之后,人口和兵力加在一起十数倍于蚩尤老祖,可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轩辕黄帝还是靠着炎帝耍了两面三刀的把戏,这才赢了我们的蚩尤老祖……” 圣手秀士这番话说的倒是稍微靠了点边,当初在炼妖壶中的蚩尤神魂也确实说炎帝人品不地道,不过既然炎黄二帝手握十数倍的兵力,似乎好像没有必要在采取什么两面三刀的把戏才对。圣手秀士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微微一笑继续说道:“秦处长,你是不是在想,既然炎黄二帝手握十数倍于蚩尤老祖的兵力,又何必还用使出这两面三刀的把戏?我刚才说了,冷兵器时代最重要的就是讲究个兵源的维系,虽然炎黄联军兵源充足,但是死一个便少一个,而我们的蚩尤老祖则不同,别看人数不多,以一顶十不在话下,如此一来一旦战火燃起炎黄联军没有一口气吃下蚩尤老祖,那么时间一长,炎黄二帝也不免有些心疼自己手里的兵将了,虽然蚩尤老祖人数不多,但是以一当十战斗力却丝毫不减,你说其中怪也不怪?” feisuc●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动,疾呼道:“这么说,你们蚩尤老祖手中掌握的秘术,那便是可以起死人肉白骨枯木再逢春了?”圣手秀士淡淡的说道:“这么说也不算不对,不过确实有些夸张了,人死不能复生,这时亘古不变的道理,蚩尤老祖即便有通天只能,也不能令人死而复生,既然不能令死人复生,那就只好在人生前做文章了……”刀白翎听到此处忽然开口道:“圣手秀士,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说,蚩尤老祖所掌握秘术的内容,是不死神术吗?” 圣手秀士看了一眼刀白翎,道:“刀姑娘,你这个说法有意思,不死神术这名字不错,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是并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么神奇,其实我们老祖宗蚩尤所掌握秘术的内容,就是一种神奇的医术,而这种神奇的医术,就是在已经参透了人本体奥秘的基础上建立起来的,由于这种神奇的医术太过于显眼,一旦出手便会被人们发现治病之人乃是蚩尤的门人,因此在逐鹿大战之后,蚩尤为了保全自己的性命,并没有将自己所掌握的神奇医术尽数告诉黄帝,只是向黄帝透露出一些最为基本的治病救人的方子,这些医术经过轩辕黄帝整理加工之后,命其名曰:《黄帝内经》并流传于世……” 圣手秀士说罢沉默了片刻,我和刀白翎对视一眼都没有开口,圣手秀士沉默片刻之后继续说道:“蚩尤老祖将《黄帝内经》传给轩辕黄帝之后便就此作罢,无论轩辕黄帝采取任何手段蚩尤老祖闭口不言,于是轩辕黄帝便分离了蚩尤老祖的肉身和神魂,将神魂镇压在一个秘密的地方,我们蚩尤后人几经查找到现在都没有查到蚩尤老祖那缕神魂的位置,至于肉身么,早在数千年前便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干净净……” 圣手秀士讲到这里的时候,似乎有些事情已经对应上了,蚩尤老祖的神魂被封在炼妖壶中已经藏到了地府冥宫的九幽冥渊的九幽泉中,时时刻刻有蛛儿看守,你们蛊族的人能找得到才怪,见到我若有所思的样子,圣手秀士继续道:“虽然蚩尤老祖被轩辕黄帝用残忍的手段诛灭,但是只蚩尤老祖早在逐鹿大战之前便留下了后手,大战前夕,他将全部医术秘籍交给了手下的大巫师,让他带着自己的三个后人远遁深山避世不出,大巫师带着蚩尤的三个孩子来到南疆蛮荒之地躲避战火,为了使蚩尤的三个孩子能够相互团结的活下去,大巫师将蚩尤秘术一分为三,分别传给了三个不同的孩子,而他自己则是以巫为姓,后世尊称其为巫祖……” paoshuba.com 第1107章 巫祖的血脉 听到“巫祖”这个名字,我心里微微一惊,巫祖在各种文艺作品以及影视剧作品中出现的频率还是相当高的,在各种各样的文艺作品中,巫祖虽然形态各异,但是其中一个共同点便是巫祖掌握这一种神奇的秘术,在南疆地区的地位相当的高,可是在现实世界中我这还是头一次听到“巫祖”这个名字。 我急忙向刀白翎看去,刀白翎见到我向她投去一丝询问的目光,当下冲着我点了点头,道:“小秦师祖,圣手秀士这番话说的不差,在南疆确实有巫祖,不仅是像鬼族蛊族生苗熟苗这类的少数民族山寨,即便是在城镇里的居住的一些少数民族大一些的家族,逢年过节红白喜事之时也都会邀请巫祖来为他们主持祭祀仪式,在我们南疆,所谓的祭祀仪式,其实和你们汉人祭祖大体上相同,不过你们汉人只是在逢年过节以及一些特殊的节日里祭奠先人,而我们南疆则是不同,即便是小门小户的家庭,没条件的便罢,有条件的家庭除了祭祖之外,还要祭拜天地日月和蛊神,而且,在祭祀仪式上天地日月蛊神还要排在自家祖宗牌位之前,也就是说,祭祀仪式要先祭拜天地日月和蛊神,之后才轮到自家的祖宗先人。”我闻言点了点头,道:“白翎,难道你们刀家的祭祀仪式,也要邀请巫祖来主持,也要先祭祀天地日月在祭拜蛊神?”这时刀白翎却摇了摇头,道:“天地日月是我们南疆地区都要祭拜的,只有鬼族蛊族或是生熟苗等各族山寨才会祭拜蛊神,因为在他们眼中,他们世世代代所居住的山寨,都是拜蛊神所赐,因此在祭祀仪式上便要加入祭祀蛊神的程序,而我们刀家虽然也在南疆,数百年前的事情我不知道,但是自从我记事起,我们刀家只祭拜天地日月,从来没有祭拜过什么蛊神……”刀白翎说罢,我正在若有所思之际,只听圣手秀士忽然喝道:“刀姑娘,你们刀家领袖南疆已有数百年之久,作为少数民族领袖的家族,你可知你们刀家的祭祀仪式上为何不祭拜蛊神吗?”刀白翎闻言一怔,从表情上可以判断出来,刀白翎似乎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涅呆呆发愣之际下意识的开口答道:“我们刀家是什么身份,怎么可能跟你们这些住在深山老林未开化的蛊民一样发愚昧无知……” 刀白翎话音刚落,只听圣手秀士哈哈大笑道:“我们蛊民愚昧无知?哈哈哈哈……刀白翎,你好大的口气,你可知你们刀家的来源么?若是让你回答这个问题,那真的是难为你了,我且问你,你们刀家这一套绝世的刀法是从何而来的?”到白翎闻言冷笑道:“从何而来,自然是我们刀家历代先祖经过多年来的实践创出来的,怎么,难道说是我们刀家的先祖偷学了你们蛊族的刀法不成,那为何你们蛊族之人却丝毫不懂得半点刀法呢?”圣手秀士闻言淡淡一笑,道:“刀白翎,你真能替你们刀家老祖宗脸上贴金,刀家的老祖宗如果知道后世有你这样孝顺的子孙,估计都能在坟墓里乐醒了,我问你,数百年前南疆时局混乱,如果不是当年大明帝国扶持你们刀家,你们刀家又岂能在南疆这里独领风骚数百年,刀家现在的兴旺,那都是拜当年大明帝国所赐,可是你再仔细想想,再往前倒退数百年前呢?刀家也只不过是跟我们一样的一群部族而已,也是一样居住在深山之中,过的也是一样山寨的生活,所使用的也基本上都是一样的工具,所有一切的生活轨迹几乎完完全全的相同,怎么偏偏就是你们刀家的老祖宗个顶个的聪明绝伦悟性超人,能够领悟出这种绝世的刀法来,我虽然不懂刀法,但是多多少少也懂些武把超,刀家的刀法可以挥出凌厉的刀风,这种手法和中原汉人道家的手法极为的类似,如果不能练出一身的罡气,刀锋之下根本不可能挥出刀风来的,刀白翎,这个你又作何解释?”刀白翎闻言冷笑道:“作何解释?这有什么解释的?我问你,圣手秀士,你又是怎么知道苏联兵出阿富汗,你又怎么知道两伊战争的?不过是走出了山寨增长了见识而已,你能走出去,难道数百年前我们刀家的先祖就不能走出山寨,游历中原拜师学艺吗?若果你还有什么质疑的话,我就实话告诉你,远的不说就说当下,我刀白翎的一位太姨奶奶便是道家五大祖庭之一峨嵋祖庭的四大剑之一,圣手秀士,我们刀家可不是你们蛊族山寨,历来便有一颗积极向上的决心……” fěisu· 圣手秀士闻言又是一阵放肆的大笑,笑罢多时继续开口说道:“刀白翎,说你年幼无知还真的不是冤枉你了,峨嵋四大剑?你说的是峨嵋金枝大师刀梦婷吗?不错,金枝大师刀梦婷确实是你们刀家之人,也确实是一位德高望重的道门前辈,可是你有没有想过,金枝大师自打入了道门,就再也没有回过南疆,这是为何?”刀白翎闻言一愣,仔细回忆了片刻之后,道:“圣手秀士,你把我们刀家的事情摸的很清楚么?正所谓百密一疏,就算你圣手秀士有通天的本事,也不能事事尽知,太姨奶奶金枝大师确实多年来从未回过南疆,不过当初在她年轻的时候,还是回过南疆一次的……”不等刀白翎说罢,圣手秀士直接抢道:“刀白翎,据我所知,金枝大师刀梦婷离开南疆之后,确实回过南疆一次,不过你可知道那是为什么吗?”刀白翎闻言冷笑道:“为什么?那已经是将近一百年前的事情了,怎么我不知道难道说你能知道,圣手秀士,难道说你也是七老八十的年纪了?”圣手秀士淡淡一笑,道:“我自然没有七老八十的年纪,就算真的是七老八十的年纪,在金枝大师刀梦婷的眼里也只是一个孩子,我敢说知道,那是因为我圣手秀士有脑子,当年金枝大师刀梦婷返回南疆,那是因为金枝大师被峨嵋祖庭毓悯大师看上,有意要收她为关门的老徒弟,不过金枝大师乃是南疆少数民族,为了不使道门绝学外传,南疆少数民族的弟子并非不可以收,但是一旦进入道门祖庭出家,便要此生都留在道门之中不可回归故里,毓悯大师放金枝大师返回故里,一是让她回家看看以便断了她老人家的念想,二来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出家不是一件小事,必须要征得家族中的长辈同意,如果家中人的长辈不同意,毓悯大师再舍不得也是不可能将金枝大师刀梦婷收到门墙之内的,也就是那一次,金枝大师刀梦婷从南疆回到峨嵋祖庭之后,穷其一生再也没有回到南疆,不久之前,金枝大师和其他三位大剑,已经圆寂飞升了……” 刀白翎闻言顿时惊呼道:“不可能,太姨奶奶她怎么会……”圣手秀士并没有回答刀白翎的话,而是向我看来,我一把握住了刀白翎的手道:“白翎,圣手秀士所言非虚,峨嵋四大剑确实已经圆寂了,而且……而且我还参加了她们的飞升仪式……”刀白翎闻言泪水已经不知不觉得从眼眶中流了下来,圣手秀士道:“刀白翎,昔人已矣,虽然我跟你们刀家不是一路人,但是我对金枝大师以及峨嵋四大剑也颇为敬仰,对于她们的离世,我也十分遗憾……”刀白翎顿时怒喝道:“住口,圣手秀士,不用你猫哭耗子假慈悲……”不等刀白翎继续说下去,只听圣手秀士抢道:“刀白翎,你还没有听懂我的意思吗?金枝大师纵然可以习得一身峨嵋绝艺,但是你们刀家可有人擅长剑法和道术吗?就算数百年前你们刀家的前辈可以走出深山游历中原,所学的本事也不可能带回南疆,你们刀家的刀法是祖传的这不假,但是这祖传要追溯到什么时候呢?总有个根源?你不知道就让我来告诉你,你们刀家,其实就是巫祖的子孙!” 圣手秀士这话音刚落,我和刀白翎同时一震,刀白翎猛地甩掉了我的手,指着圣手秀士道:“圣手秀士,你血口喷人,我定要取了你的性命……”不等刀白翎出手,只听圣手秀士笑道:“怎么,刀姑娘,我说你们刀家是巫祖的血脉,怎么就是血口喷人了?难道说在你们刀家的眼里,这巫祖乃是极其邪恶之人吗?其实我也知道,巫祖在当今社会中广有流传,有的说巫祖掌握了上古的巫术,可以害人于千里之外,还有的说巫祖乃是上古邪魔的化身,见到巫祖的人都会变成石头……世间种种传闻流传于茶楼酒肆,无非就是游手好闲之人编出来的段子混口茶水钱,可是赫赫有名的刀家堂堂正正的巫祖血脉,却连自己的祖先都不知道,当真让我可发一笑……” 第1108章 现任大巫祖 听到圣手秀士这番话,刀白翎早已经义愤填膺,眼看着刀白翎按耐不住自己心中的怒火就要动手,我急忙按住了刀白翎,看着圣手秀士道:“圣手秀士,既然你说刀家便是这巫祖的后人,可有什么根据?”圣手秀士闻言笑道:“根据?秦处长,我看你真是圣贤书读多了,脑子都锈掉了,若是你办个城里的案子,当然要讲究个根据,我们作为蚩尤的后人,几千年前发生的事情都是口口相传,哪里又有什么根据可言?若果你非要个根据,也行,那就请秦处长替我解答一下这几个问题:第一,刀家绝世的刀法和修习的法门从何而来?第二,刀家作为南疆大户人家,虽然也是少数民族但是毕竟住在城里,数百年来早已经应该移风易俗,逢年过节有个祭祀仪式并不奇怪,可为什么刀家的祭祀仪式也要邀请巫祖来主持,而且刀家邀请到的巫祖,可不是寻常人家可以邀请到的。第三,被鬼族山寨奉为圣地存放鬼族之书的地方,为什么要叫做蛊神洞?” 圣手秀士这三个问题一出口,我顿时哑口无言,这三个问题看似风马牛不相及,但是仔细嗒嗒其中滋味,但是其中却又好像蕴含这某种联系,看着哑口无言的我和刀白翎,圣手秀士继续说道:“关于巫祖,你们都被世间广为流传的段子所迷惑,认为巫祖乃是极其邪恶的化身,实则不然,其实对于我们蚩尤老祖的后人来说,巫祖却是一位大大的功臣,若不是当初巫祖将蚩尤老祖所掌握的秘术和蚩尤的血脉尽数带了出来并传承了下来,也许我们这些被看做是南蛮子的人永远也不知道自己的根在哪里,既然这个事情我已经说了出来,那我索性就多说一些,你们听好了……” 圣手秀士缓了口气之后继续讲道:“当初在逐鹿之战前夕,蚩尤老祖就已经预感到了自己的部落将会战败,一旦战争结束,凭借蚩尤老祖自身的本事,自然可以轻松躲过炎黄二帝的追捕,但是只要自己一朝没有被炎黄二帝找到,炎黄二帝就不会轻易地放过自己的部族,别看泱泱中华地域广阔,但是凭借炎黄二帝的手段,自己早晚有一天终归还是要落到炎黄二帝手中的,因此蚩尤老祖这才下定了决心,让手下的巫祖带着自己的孩子和一部分族人提前远走他乡。果然不久之后蚩尤老祖兵败被擒,为了和炎黄二帝周旋,蚩尤老祖故意将一些基本的医术透漏了出来,轩辕黄帝经整理之后装订成册据为己有流传后世,而蚩尤老祖从此却一口咬定自己所掌握的秘术尽数在此,正所谓兔死狗烹鸟尽弓藏,见到蚩尤老祖再也不会开口之后,炎黄二帝便施法分离了蚩尤老祖的神魂将其镇压了起来,而其尸身则是放了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原本事情到了这里应该结束了,可是心思缜密的炎黄二帝并没有放过蚩尤老祖的尸身,他们发现,蚩尤老祖的尸身虽然在火中焚毁,但是他的骷髅头却不能被烈焰所化,见到蚩尤老祖已经变成了这样一幅样子,炎黄二帝终究还是没有赶尽杀绝,将蚩尤老祖的骷髅头还给了蚩尤老祖的族人令其好生安葬,直到炎黄二帝亲眼见到蚩尤老祖的头骨被埋入土中之后,这才在墓葬之上加上了特有的封印。” 听到这里我插嘴道:“既然蚩尤老祖的头盖骨并没有被烈火焚化,想必炎黄二帝所布下的封印早已经被你们所破除了?若是我猜的不错,蚩尤老祖的头盖骨早就应给被你们弄出来了?”圣手秀士闻言哈哈大笑道:“秦处长果然名不虚传,只听到了一个开头,便猜出了后面发生的事情,不过秦处长还没有完全猜对,其实在下葬之前,巫祖便已经秘密出手将蚩尤老祖的头盖骨偷梁换柱换了回来,炎黄二帝看到的,只不过是一个普通族人的头盖骨而已,其实若是炎黄二帝当时细心一些,下葬前再用火烧一下便可以分辨出这头骨的真假,不过还算是老天有眼,这一招虽然冒险,但是总算还是瞒过了炎黄二帝。巫祖将蚩尤老祖的头骨请回南疆之后,便着手使用蚩尤老祖传下的秘术试图复活蚩尤老祖,可是不知道是因为巫祖的修为尚浅手段不行,还是因为巫祖对蚩尤老祖所传下的秘术理解有所偏差,总之巫祖历经数十载办法用尽,都没能将蚩尤老祖复活……” 听到这里我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圣手秀士见状奇道:“秦处长,你又何故有此一笑?”我道:“你们的巫祖自作聪明,以为瞒过了炎黄二帝的耳目,妄图使用蚩尤老祖所传下的秘术来复活蚩尤,实则炎黄二帝早就想到了巫祖的算计,其实并非是炎黄二帝不知道巫祖已经偷梁换柱,而是故意没做计较,而是提前已经在蚩尤老祖的头骨之上布下了封印,其目的在于引诱巫祖出现,并从巫祖手中套出蚩尤老祖所传出的所谓的蚩尤秘术……”圣手秀士闻言一愣,沉吟半晌之后,这才说道:“秦处长,你这么说也有一定的道理,既然炎黄二帝有打败蚩尤的手段,自然也不会看不出这里面的门道了,但是不管怎么说,我们蚩尤老祖并不是没有本事,而是输在了炎黄二帝卑鄙的小人之计上……” feisuc● 圣手秀士话音刚落,我立刻开口道:“圣手秀士,话不能这么说,蚩尤老祖作为我们中华民族的三大始祖之一,其功绩早已经我们这些炎黄子孙所认可,不错,炎黄二帝和蚩尤是干了一场,在你们眼里炎黄二帝是侵略者,但是反过来想一想,轩辕黄帝得到《黄帝内经》之后立刻公布了出来,这足以说明炎黄二帝费尽心思想得到蚩尤秘术,并非是为了一己之私,反观蚩尤老祖呢,如果当初蚩尤老祖能够将所谓的蚩尤秘术公布天下,使万千黎民百姓都可以药到病除,天下长治久安人们安居乐业,炎黄二帝又何必非要发起战争?逐鹿之战结束后,炎黄二帝善待你们九黎族的百姓,使出种种的伎俩,还不就是为了将所谓的蚩尤秘术公布天下,从这天下为公的心胸来看,炎黄二帝的境界就已经超过了蚩尤老祖,不论怎么说,炎黄二帝和蚩尤老祖都是我们中华民族的老祖先,我们不应该以这种批判的观点去诋毁任何一方……” 圣手秀士闻言点了点头,道:“秦处长,你这番话说的确实不错,不过千百年来,炎黄子孙盘踞两河流域过着丰衣足食的日子,我们根红苗正的蚩尤子孙却只能盘踞在这深山老林当中以少数民族的身份出现,秦处长,你说这公平吗?”我道:“圣手秀士,千百年前的事情,我们已经无法再改变这种现实了,再一个也没有必要再改变这种现实,难道说现在国家对您们少数民族的不好吗?”圣手秀士摇了摇头道:“秦处长,你可能是误会我的意思了,我们蛊族的理想并不是要改变什么,也不是要你们发出一个什么公告来为我们证明什么,其实我们的理想很简单,就是想让我们祖传的蚩尤秘术重见天日……” 我闻言奇道:“圣手秀士,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说你们蛊族的蛊术不是源于蚩尤老祖的秘术吗?”圣手秀士闻言又是淡淡的一笑,道:“我们蛊族的蛊术,和鬼族的鬼术,以及祝由科的医术,甚至包括刀家的刀法,其实都是源自于蚩尤老祖的秘术,由于这些秘术都是由那位巫祖大人所传承下来的,因此这些术法合在一起统称为巫术,我说了这么多关于巫祖的事情,你们可知道,当今南疆的大巫祖是何人?” 圣手秀士话音刚落,我和刀白翎下意识的摇了摇头,圣手秀士看这我们二人厉声说道:“当今南疆的大巫祖不是别人,正是你刀白翎的大爷爷刀长锋!”“你放屁,圣手秀士,你一再往我们南疆刀家身上泼脏水,我问你,你究竟打的什么主意,我们南疆刀家怎么招惹到你了?”圣手秀士闻言笑道:“刀姑娘,你别不知道好歹,我问你,当初你偷偷潜入我们蛊族山寨偷学蛊术,你当真以为我们蛊族的人都不知道吗?可是即便如此,作为大祭司的狗七虽然心里不悦但是始终不敢对你怎么样,舍妹八姑竟然还亲自指点你一些基础的蛊术,这是为何?你以为这是因为你刀白翎天生了一副好脸蛋儿吗?告诉你不为别的,就是因为你的大爷爷刀长锋正是我们南疆这一任的大巫祖。”刀白翎听到这里脸色微变,看得出圣手秀士这番话还是起了一些作用的,见到刀白翎这次没有反驳自己,圣手秀士继续说道:“刀姑娘,其实你大可不必这样,我说了,巫祖并不是世间传言的那样乃是邪魔歪道一般的存在,至于你的大爷爷刀长锋为什么会是我们南疆的现任巫祖,且听我慢慢道来……” 第1109章 老蛊王落洞 圣手秀士缓了口气继续讲道:“当年巫祖穷极一生办法用尽也未能将蚩尤老祖复活,眼看着自己命不久矣,于是便提前做出了安排,为了使本族人能够团结一致早日复兴蚩尤老祖往日的荣光,巫祖将自己手中的蚩尤秘术一分为三,根据三个孩子的性格和优缺点进行了分配,将蛊术传给了蚩尤的大儿子蛊王,将鬼术传给了自己的二儿子鬼王,而将蚩尤秘术最为核心的内容传给了蚩尤的小女儿祝由,也就是我们所说的祝由神女。巫祖死后,三个孩子将巫祖安葬之后便各立门户,开始仔细的研究起自己手中的秘术来,根据巫祖留下来的遗言,只有将三种秘术合而为一,才能复活本族的蚩尤老祖,可是自从巫祖死后,经过数千年来的繁衍,蛊族、鬼族以及祝由科的后人都没有谁能够修习到最高的境界,也就说,这种可以让死人复生的可能性也仅限于理论当中。后来随着时间的流逝和时代的变迁,三大部族手中所掌握的东西都不同程度的有所失传,到了我们现在这个年代,其实我们蛊族包括鬼族和祝由科在内,能够传下来的东西也不过区区十之一二……” 刀白翎闻言冷笑道:“圣手秀士,难道你们蛊族的人,就凭这手里的这区区十之一二,就想让所有的蚩尤秘术重见天日吗?”圣手秀士道:“刀姑娘,你这话说的不假,原本我也以为这种可能性根本是不存在的,不过一个偶然的机会,却让我们蛊族的人又燃起了一线的希望,你不要着急,听我慢慢说……”圣手秀士微微顿了顿之后继续讲道:“经过数千年的变迁,当初巫祖的葬身之处和蚩尤老祖的埋首之所早已经淹没在茫茫的历史长河中了,与鬼族的传统一样,虽然山寨里的族人每日都过着平凡而又宁静的日子,但是对于我们蛊族的头领来说,无时不刻的想着该如何将逝去的东西找回来,正所谓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四十年前,我们蛊王找到了相关的线索,这个线索其实我不说以秦处长的聪明才智也能猜得出来。”讲到这里的时候圣手秀士忽然卖了个关子,我闻言略加思索,立刻脱口而出道:“圣手秀士,你的意思是说那柄蛊神杖?”圣手秀士闻言点了点头,笑道:“不错,秦处长果然才智非凡,我这么一说,你就已经猜出来了……”不等圣手秀士说罢,刀白翎急道:“圣手秀士,你说你们蛊族的蛊神杖也好,鬼族的蛊神杖也好,这又与我们刀家有何关系?” 圣手秀士闻言淡淡一笑,道:“其实原本我也以为这一切的一切与你们南疆刀家也没有丝毫的关系,毕竟你们刀家早在数百年前便世代居住在城里,跟我们南疆的少数民族山寨的来往并不十分的频繁,不过就在上一代蛊王意外命丧之后,我们才知道这一切的真相。刀白翎,你也知道,南疆各少数民族的山寨,逢年过节以及红白喜事需要邀请巫祖来主持祭祀仪式,而这巫祖的身份确实极其隐秘的,不允许任何人打探巫祖的真实身份,即便是我们蛊族的蛊王和鬼族的鬼王,邀请到巫祖之后也会不能随便的调查巫祖的身份,你可知这又是为何?”不等刀白翎回答,圣手秀士直接说了出来:“不为别的,那是因为我们蛊族的蛊王,鬼族的鬼王,甚至包括祝由科的祝由神女,当然了,也包括你们刀家的老刀把子,他们都知道当代大巫祖的真实身份,无论是南疆各少数民族山寨,还是城镇中少数民族的大户人家,他们所邀请到的大小巫祖,都是由当代的大巫祖指派的,既然知道了当代大巫祖的身份,那些个出来跑腿的小巫祖自然也没有什么必要去调查他们的底细了,因为你们刀家就是地地道道巫祖大人的嫡系血脉,因而传承了巫祖大人绝世的刀法,我们蚩尤老祖的嫡系血脉为了保存性命,不得不躲入深山,但是总要有个能打探外界消息的据点,于是作为巫祖大人的嫡系血脉,你们刀家的人便率先搬出了深山,有所谓大隐隐于朝,你们刀家数百年前的老刀把子确实有点胆识,虽然那时时间已经到了几千年后,但是蚩尤老祖和轩辕皇帝的传说一直在中华大地上广为流传,你们不要以为随着时间的变迁就能抹去一切,如果当年祝由科和我们蛊族鬼族的秘术传了出去,大明帝国未必会善待我们,若不是二百年前我们蛊族出了一个叛徒将我们的秘密透露了出去,你们以为乾隆爷会不惜一切代价出兵大小金川吗?其实当年乾隆爷兵法大小金川的时候,就是你们刀家的老刀把子提前给我们送了信儿,经过我门蛊族和鬼族的密谋,才将祸水引到了别处保全了这里。” 十三局密档 来自我爱看书网,feisu,手机feisu 圣手秀士说到这里忽然停了下来,似乎是有意的给我们留些时间来消化吸收,我仔细的琢磨了圣手秀士所说的话,虽然听上去其中演义的色彩好像有些过于浓厚了,但是上下仔细这么一联系,整个过程也并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圣手秀士沉默了片刻之后继续说道:“四十年前,中华大地正处于一个风风雨雨的年代,席卷而来的革命浪潮和对最高理想的崇拜已经占据了所有的人的心灵,即便是远在深山之中的少数民族山寨也未能幸免,伴随着各种各样轰轰烈烈的革命口号,包括我们蛊族山寨在内的所有少数民族山寨几乎都开展过反这反那的运动,一时间只要你勇于造反,似乎就是时代的骄子,虽然这股浪潮凶猛无比,不过还是那句话,有些东西毕竟还是无法在历史长河中抹去的,就在四十年前的一个阴历九月十八,这是我们蛊族一年一度落花洞女落洞的日子,一大群手持红宝书臂缠被看章的年轻人冲到了落花洞前,不仅当即将即将落洞的女子救了下来,而且将当年的老蛊王作为反革命分子关押了起来,老蛊王难以忍受这非人的痛苦,竟然趁着大家一个没留神的工夫,纵身跃入了落花洞中……” 听到圣手秀士讲到这里,我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风风雨雨的年代,这时刀白翎忽然插嘴道:“圣手秀士,这段往事我怎么觉得听着那么耳熟呢?我虽然没有经历过那段历史,可是断断续续一些往事也听起家里的长辈们说起过,那年代大的历史潮流确实如此,不过对于平常的人也就算了,可是你们是平常人吗?老蛊王那可是掌握了一身蛊术的人物,别说几个区区的红小将了,就是派出一个武装连来也未必能够抵挡得了你们蛊族的蛊术,难道说您们蛊族的老蛊王就这么忠心,忠心到可以窝窝囊囊的自寻短见?” 圣手秀士闻言轻叹一声,道:“刀白翎,那个年代世间根本不知道还有蛊术的存在,但是老蛊王确实可以通过施展蛊术来自保,但是施展蛊术能怎么样呢?不疼不痒的这些人还会回来闹,若是施展的大发了闹出了人命,难道没人会来调查吗?一旦调查,这蛊术便会流传于世,如果你是蛊王,你又如何取舍呢?”刀白翎闻言微微一愣,顿时也没了言语,这时圣手秀士继续讲道:“见到老蛊王亲自跳进了落花洞,那些红小将自然也没了法子,这人大不过一个死字,既然老蛊王已经畏罪自尽,他们自然也没有再继续闹下去的劲头了,于是又高调的宣传了几句革命口号之后便各自离去,落洞仪式既然被破坏了也只好就此暂停下来,继任蛊王在遣散了族人之后,于当夜独自一人来到了落花洞前,纵身一跃也进入了落花洞中……” 听到这里我基本上已经猜出了后面的事情,于是便开口抢道:“一老一小两代蛊王在落花洞中应该是发现了什么?如果我猜的不错,那柄蛊神杖就是在你们蛊族山寨的落花洞里发现的?还有,你刚才说所的能让蚩尤秘术重现天日的种种线索,应该就在那柄蛊神杖中……” 我这话音刚落,圣手秀士哈哈大笑道:“秦处长果然思维敏捷,不错,正如你所猜想的那般,原本继任蛊王只是想将老蛊王的遗体从落花洞中取出,可没想到老蛊王落洞之后并没有死去,继任蛊王见到老蛊王的时候,发现老蛊王一息尚存,于是便心生救治之心,却不料老蛊王因为年事已高已经无力回天,之所以一息尚存便是要等着继任蛊王的到来,将所有未来得及交待的事情告诉继任的蛊王,继任蛊王也就是现任的蛊王从落花洞中出来之后,手里便拿着那只蛊神杖,至于老蛊王在落花洞中跟现任蛊王都说了些什么,眼下我还不能全部告诉你们,不过其中有一点我已经告诉你们了,那就是你们刀家便是巫祖大人的嫡系血脉,我们南疆大巫祖的身份,也是由刀家的老刀把子、蛊族的蛊王和鬼族的鬼王轮流担任,至于其中为什么没有祝由神女,就不得而知了……” 第1110章 三家计合谋 圣手秀士讲到这里,对着我微微一笑,道:“秦处长,我能将这么多的事情告诉你,也足够能显示出我们蛊族的诚意了,怎么样秦处长,你现在是不是已经动心了,应该迫不及待的想要加入我们了?”我闻言冷哼了一声,道:“迫不及待的想要加入你们?既然你们蛊族的理想已经实现的差不多了,这其中应该已经不需要我们了,圣手秀士,你应该还有话要跟我们说,现在还没说,是你不打算说呢,还是记性不大好一时没有想起来?” 圣手秀士闻言大笑道:“秦处长果然厉害,原本我是想隐瞒一些的,当初老蛊王也交代我了,遇到秦处长的时候,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不用藏着掖着,人家答应就答应,不答应就算了,不可对秦处长下毒手,我以为老蛊王太抬举你了,今日才知道秦处长果然是个厉害的角色,既然你想知道个清楚,那我也没有那么小气……蛊王将蛊神杖偷偷带回蛊族山寨之后,蛊王的身体便发生了变化,无奈之下蛊王只好带着蛊神杖来到了鬼族山寨密会鬼王,鬼王见状之后也是大吃一惊,施展各种鬼术之后依旧没能减轻蛊王身上的变化,于是二人合计,便请出了当代的大巫祖,也就是刀白翎的大爷爷刀长锋,三人聚集在鬼族山寨中商量对策,经过一番讨论,还是刀白翎的大爷爷刀长锋率先看出了其中的端倪,这柄蛊神杖定然于尘封的巫祖和蚩尤之首有关系,因为这柄蛊神杖之中蕴含着鬼气、蛊术和祝由医术的气息,手持蛊神杖具有能避百蛊的功效,可以通过吸收宿主的血液强行夺主,此外蛊神杖还具有一定的医疗的作用,只不过我们并不懂得祝由古医术,因此究竟是怎么个用法我们也不得而知,不过这东西的功能我们却是可以辨认出来的,老刀把子刀长锋虽然意识到了我们可能摸到了巫祖和蚩尤之首的踪迹,但是具体情况依旧不明朗,可眼下蛊王的身体却在一天天的鬼化,三家在鬼族山寨密谋了一个周的时间,蛊王的身体竟然变得好似干尸了一般。最后还是老刀把子刀长锋一锤定音,无论是蚩尤之首还是巫祖之骨,那都是数千年前的事情了,即便是能将其找出来使这些上古秘术重现天日,对我们南疆诸山寨也未必是一件好事,正所谓人怕出名猪怕壮,树到招风总是不好的,老鬼王闻言立刻表示赞同,可是蛊王却不这么认为。” 讲到这里刀白翎立刻插嘴道:“圣手秀士,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那也没什么,大爷爷说得对,这些都是尘封数千年的东西了,你们蛊族又何必费尽心思非要将这尘封已久的东西再挖出来呢?这些东西埋在地下岂不是更加安全,爷爷说的对,一旦这些东西重见天日,对我们来说也未必是一件好事,我看着一切都是你们蛊族之人一手导演出来的好戏……”刀白翎话音刚落,圣手秀士冷哼一声道:“刀白翎,你说的轻巧,你以为你们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我不知道吗?你们刀家仗着有人扶持,领袖南疆数百年之久,刀家的子弟一个个更是吃香的喝辣的,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刀家早已经就和鬼族山寨有联系了,红海镇有一处你们刀家开发的楼盘,都是给鬼族的族人准备的,同为蚩尤老祖的后人,同是守候着这上古秘密的后人,为什么你们刀家吃香的喝辣的,我们蛊族的族人就得过着茹毛饮血一般的日子,这些年来你们刀家和鬼族的人暗中勾结往来,可没少祸祸我们南疆的地面,当初发掘南诏遗址的时候,你们刀家和鬼族的人可没少捞到油水,嘿嘿,你以为这些我们蛊族的人都不知道吗?想骗我我们老老实实的守着老祖宗的秘密你们坐享其成,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刀白翎闻言气的一张笑脸顿时通红,不等刀白翎开口,我抢道:“圣手秀士,你这种伎俩也就骗骗刀姑娘这种女孩子还可以,在我面前最好不要耍这种把戏,就算你说的都是你们蛊族族人的真实的想法,以你们的本事,就算不将这尘封的秘术发掘出来,想要赚钱的话也绝非难事,且不说您们制蛊用蛊,就算单独经营这山中的药材,估计也早就挣到大钱了,你说这个是想搏得我对你们蛊族的同情呢?还是想给你们的行为披上一件正义的外衣?”圣手秀士闻言一笑莞尔没有继续再纠结这个问题,继续开口讲了起来:“由于遭到了老刀把子和鬼王二人的一致反对,蛊王也只好作罢,为了克制住自身鬼化的趋势,蛊王不得不将蛊神杖丢在了鬼族山寨的蛊神洞中,东西虽然丢在了鬼王寨中,可是我们对蚩尤之首和巫祖之骨的探索之心却一直没有停止。” feisu 我道:“既然你们一心想得到的是上古秘术中获得长生的法门,又何必费尽心思去找寻巫祖之骨和蚩尤之首呢?”圣手秀士叹道:“秦处长,我已经说过了,经过这数千年来的时间流逝,大多数的秘术都已经失传,如果要将全部的秘术重现天日,只凭我们现代人的科技是无法实现的……”不等圣手秀士继续说下去,我抢道:“因此首要的工作就是找到巫祖之骨或是蚩尤之首,复活他们其中一人,再从他们中间获得上古秘术的全部内容,是这个意思?”圣手秀士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我们最终的目标,是想通过上古秘术为现代人带来福音,延长现代人的数倍的寿命,甚至可以实现长生不老的最终目标,要实现这个目标,就必须要有全部的上古秘术,由于我们手中的秘术大多已经失传,因此只能通过复活上古巫祖或者是蚩尤来获得全部秘术的内容,秦处长,你可以换一个角度考虑考虑,一旦这上古秘术重现天日,随便拿出来一个半个的,都能在我们国家甚至是全世界范围内引起轰动,这对现在的生命科学和医学领域可是一个巨大的贡献,秦处长,如果你能加入我们……” “不要再说了!”不等圣手秀士说罢,我顿时厉声喝止住了圣手秀士,道:“圣手秀士,古往今来多少王侯将相渴望长生,可是那些真正实现长生的人呢?不过都是一具具的行尸走肉一般的怪物,一旦蚩尤老祖或是巫祖被你们成功的复活,那这个世界上也只不过是多了一个或是两个怪物而已,从怪物口中得出来的东西,你就那么相信吗?再说了,既然你们手中的上古秘术已经失传了大半,你们又有何手段能够复活巫祖和蚩尤呢?你们蛊族眼下所做的一切就是在异想天开自欺欺人,我是不会加入你们的……” 我这番话说的铿锵有力不容半点质疑,刀白翎闻言顿时附和了起来,圣手秀士嘲弄般的一笑,道:“秦处长,你还不知道,其实我们蛊族的人,也不都是你们想象中的那样愚昧无知,就在我们蛊族的人中,也有你们所说的那种科学领域的高级人才,当然了,但凡是要搞出一个什么成果出来,只是通过一个两个的所谓专家很显然是远远不够的,我们所掌握的专家中,有一部分是我们蛊族的青年才俊,也有一部分是我们重金聘请来的各方面的专业人才,有国产的也有外国进口的,这些人聚在一起可以说代表着当今世界上水平最高的研究团队了……”圣手秀士说道这里的时候,刀白翎忽然插嘴道:“圣手秀士,刚刚你还说你们蛊族的族人都是过着茹毛饮血的日子,又哪来的大笔资金来邀请这些顶尖的科学家来帮助你们搞研究?”圣手秀士闻言笑道:“刀姑娘,幼稚了不是,我是说过这些人都是被我们蛊族请来的,可是我说是用钱请来的吗?”我闻言立刻惊呼道:“什么?圣手秀士,你们难道还对那些科学家下蛊,你们还有人性吗?”圣手秀士道:“秦处长,你那么激动干嘛?科学家的脑子那可是极为宝贵的财富,我们不敢破坏了科学家的脑子,万一因为我们的蛊虫影响了科学家们的思维,这个损失可就大了,这些知名的学者到了这个层次,你觉得他们还会在意钱的多少吗?”我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如果真的如你所说的那样,项目成功的话将一部分研究成果让给他们,是比钱的吸引力大得多,不过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你真的舍得将这些研究成果让给让出去吗?” 我这话音刚落,只见圣手秀士勃然色变道:“让给他们,他们想的倒美,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负这些学者,可没有让这些学者负我的好事,想当初西方列强从我们这搜刮到的东西还少吗?也是时候该让他们出来补偿一下了……” 第1111章 不确定因素 听到这里我看了身旁的刀白翎一眼,道:“圣手秀士,你废了这么多口舌,我还是有些不明白,既然你们蛊族掌握了那么多的科学家,又掌握了那么多的科研成果,复活这蚩尤老祖或是巫祖大人应该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了,我秦卓一不懂什么生命科学,二不会什么蛊术,这第三更不知道我对你们的项目能起到什么作用,你们蛊族的人为什么偏偏要我加入呢?就算我现在答应加入了你们,难道你们就有那么大的把握我可以真心实意的为你们服务,别忘了我只是十三局的一个区区专员而已,虽然说出来也是处级干部,但是我手中可没有什么权利,就算我被猪油蒙了心,真的死心塌地的加入了你们的阵营,可是我身后的十三局也未必能够允许你们做这样的事情,我实在想不通我秦卓对你们来说究竟有什么价值,能让当初的夏八姑一开始就手下留情,也能让你们的那个所谓文爷对我另眼相看……” 圣手秀士闻言淡淡一笑,道:“秦处长,你大可不必妄自菲薄,不错,你说的不是没有道理,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来看,你秦处长确实在生命科学方面是个门外汉,而且对于数理方面的学识并不十分的擅长,可是秦处长当初也是历史文化方面的高材生,我们在对蚩尤老祖和巫祖大人遗骨的相关研究方面肯定用得着你,第二,就我们现在所掌握的科学家来说,其实在科学研究和我们这复活蚩尤老祖或是巫祖大人的计划上已经足够用了,以秦处长的才智,其实应该能够看得出来,我们蛊族眼下急缺的不是那些学富五车的专家教授,而是能够立刻出手稳定局面的道门高人,实不相瞒,复活蚩尤老祖以及巫祖大人,我们蛊族和鬼族一些元老级人物的意见并未取得完全的一致……”不等圣手秀士说完,我笑道:“哦,这么说的话那我就明白了,圣手秀士大人,你是想让我秦卓当你们蛊族的打手,帮助你铲除异己之辈,哼哼,圣手秀士,你这个想法是不是有些太那什么了,我秦卓虽然算不得是什么人物,也不敢以高风亮节自居,但是你觉得我会当你的狗腿子吗?圣手秀士,这样,也别说我秦卓一棒子打死不给你半点机会,咱们就在这蛊神洞里斗上一斗,无论你用什么法子,使用蛊术也罢,动武把抄儿也行,只要你胜了我秦卓,我秦卓便唯你圣手秀士马首是瞻,十三局哪里自有我自己去交代,如何?” 我这话音刚落,只听圣手秀士哈哈大笑,道:“秦处长,你又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圣手秀士何德何能,又岂敢让十三局的秦处长唯我马首是瞻,若是秦处长能屈尊大驾加入我们,别说跟我圣手秀士平起平坐,就是能收下我圣手秀士在秦处长手里做个小弟,那都是给了我圣手秀士天大的脸了,我圣手秀士自知无论是比身手还是斗智谋都绝非秦处长的对手,又岂敢在与秦处长一较高下呢?若果真是需要使用武把超儿来铲除异己的话,我圣手秀士虽然不才,但是对付这几块料还真的用不到请秦处长出山镇场子……”听到这里我奇道:“圣手秀士,那你们蛊族的人费尽心思请我加入你们,究竟是为什么呢?难道说是为了削弱十三局的力量,那我看你们真是太高抬我秦某人了,在十三局里,我秦卓的身手虽然还算不赖,可是十三局里并不是只有我一个高手,想必十三局的诸位高手,圣手秀士应该都已经打探的清清楚楚了,不必我在多废话了?”圣手秀士摇了摇头,道:“秦处长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们蛊族众人虽然久居深山镇守着蚩尤老祖和巫祖的秘密,但是绝对没有看轻十三局的意思,相反,我们蛊族的所谓高手们,对十三局的各位朋友都十分的敬仰,峨嵋首座神族传人季寒雨一身剑法早已经出神入化,若是将刀家的刀法说是人间第一的话,那这位季寒雨的剑法当真可以刺破苍穹可与天地一战了;除此之外还有哪位皂阁门的大弟子董伯召,不说那一手令人胆寒的天风地雨阵,单说那一手可以驾驭紫色符箓的本事,我们蛊族高手加在一起也都是白给……秦处长,除此之外的人我就不多说了,你我心里都有数,其实这一次邀请你秦处长加入我们,也并不是我圣手秀士的主意,我圣手秀士也只不过是依计行事,秦处长如果能加入我们,我圣手秀士算不算上是大功一件这个暂且不提,单说秦处长您,哼哼,这里面的好处可就多了去了,且不说什么钱财身外物了,抱得美人归也未必不可能,不过最重要的是,秦处长加入我们的话,其实并不会影响到秦处长的声誉和仕途,我这么说秦处长难道还没有一丝半毫的心动吗?” 圣手秀士这话音刚落,坐在身旁的刀白翎急道:“圣手秀士,你休要花言巧语哄骗我小秦师祖,且不说你刚才所言是真是假,就算你刚才所言句句属实,就算我们都是蚩尤老祖和巫祖大人的嫡系血脉,但是这生老病死乃是天理的循环,岂能轻易破坏大自然的生存法则,看上去你们蛊族似乎好像是为人类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实则你们蛊族都是全人类的千古罪人,一旦打破了生老病死天理的正常轮回,势必将影响到整个世界,到那个时候整个人间都要被你们蛊族这所谓的伟大理想所毁灭,小秦师祖,你切记不可轻易的相信此人……”很显然刀白翎听了圣手秀士的花言巧语,十分担心我没有经受住这种诱惑而加入蛊族的队伍,我伸手轻轻地拍了拍刀白翎的肩膀,示意刀白翎我心里自然有数,随后又开口问道:“圣手秀士,先别光顾着花钱巧语许下那么些听得见看不到的好处,我先问问你,说了这么多,你圣手秀士一有机会便穿针引线的说服我加入你们,你们那么迫切的需要我加入您们,到底是为了什么,换句话说,你们蛊族手里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资源可以利用,那么请我加入是要我替你们做些什么呢?” 圣手秀士闻言哈哈一笑,道:“秦处长,说了这么多,就这一个问题问到点子上了,其实你不问我也会告诉你,请你秦处长加入我们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应付不时之需,换句话说,我们蛊族上下现在什么都不缺,就缺一个能随时一出手就可以稳定局面的人。”我道:“怎么叫个随时一出手便可以稳定局面的人?”圣手秀士道:“这一次我们复活蚩尤老祖和巫祖大人的计划,可以说十拿九稳,不过其中还有一个十分不确定的因素,那就是一旦这蚩尤老祖或是巫祖大人成功复活,如果一切顺利我们取得了这蚩尤秘术便罢,可是假如我们失败了呢?我说的失败并不是指我们没有成功的复活蚩尤老祖或是巫祖大人,如果真的没有成功的将其复活,那我们还真的就没有这个必要了,如果我们将蚩尤老祖或是巫祖大人复活,却不是当初那个掌握秘术的先祖,而是一具行尸走肉的话,那么这就需要秦处长来镇场子了,我这么说你明白了吗?” feisu 听到这里我仰天大笑道:“圣手秀士,若是连一具行尸走肉都对付不了的话,那你们又何必行此逆天之举?你们蛊族的这种小伎俩最好还是收起来,说了这么多我现在可以十分肯定的告诉你,我秦卓肯定是不会加入你们的,不仅不会加入你们,而且还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阻止你们做着逆天之举,圣手秀士,现在你最好立刻滚出蛊神洞,否则话的,你想走也未必走得了了……” 圣手秀士闻言淡淡一笑,脸上的神情颇为淡然,似乎并不担心自己会落在我的手里,圣手秀士轻叹一声,道:“跟我预测的结果一样,我就知道秦处长无论如何也不会加入我们的,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秦处长既然要极力阻止我们,看来你我二人之间早晚会有一战,秦处长,到时候可千万必要手下留情……”我冷笑道:“何必日后呢,我看现在就可一战……”不等我说完,圣手秀士摇了摇头,道:“不行,现在真的不行,如果现在咱们就动手,恐怕这蛊神洞就要毁在咱们二人的手里了,蛊神洞可是个关键的所在,也是鬼族山寨千百年来的圣地,岂能因为你我之争而毁于一旦呢?” 我道:“圣手秀士,到现在我才明白你的目的了,看来请我加入也许真是你们蛊王给你布置的任务,但是今时今日你跟我东拉西扯的说了这么多,可不单单是为了说服我加入你们,而是在拖延时间,当然了,你拖延时间并不是为了等待你的援兵来将我们一网打尽,而是直到现在也没有找到这蛊神洞里的东西,是也不是?” 第1113章 天珠驱命蛊 听到此处刀白翎厉声喝道:“圣手秀士,你以蚩尤老祖的嫡系血脉自居,就算你说的句句属实,可是你别忘了,鬼族的人和蛊族的人都是蚩尤老祖的血脉,既然你可以毁去这柄蛊神杖,那别人照样也可以,我就不信八姑姐姐没有这样的手段,就算八姑姐姐不行,难道说蛊王大人和鬼王爷爷也不行吗?”刀白翎说罢,圣手秀士轻叹了一声,十分不耐烦的说道:“刀白翎,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至于你自己想的,我已经懒得解释了,自己琢磨去,秦处长,我说了这么多够清楚了,如何取舍你最后给句痛快话,怎么样?”我闻言笑道:“圣手秀士,你还不死心吗?既然你还想听句痛快话,也好,我就最后再告诉你一遍,我绝对不可能加入你们帮助你们行此逆天之事,回去告诉老蛊王,他死了这条心……” 我这话音刚落,圣手秀士立刻开口道:“好,既然如此,秦处长,咱们也不用在多费口舌了,圣手秀士就此告别,哼哼,这一次我拿不到那一对蛊神之眼,你们也别想拿到,鬼隐,受死……”话音未落之时圣手秀士忽然冲着躺在地上的鬼隐伸出一掌虚空一抓,只见已经不省人事的鬼隐忽然直立了起来直向圣手秀士而去,眼看着圣手秀士这一抓就要将鬼隐的心脏抓了出来,刀白翎抄起手中的长刀对着圣手秀士就挥出了一记刀罡。圣手秀士早就料到了刀白翎会对着自己出手,身形高高跃起躲过了刀白翎这一记刀罡的同时,单掌化爪已经紧紧地抓住了鬼隐的咽喉梗嗓,鬼隐被圣手秀士抓住咽喉梗嗓之后,脸上顿时出现了一片的血红,两只眼睛向前突出,在这巨大的压力之下这一双眼球即将被压出眼眶,见到这一幕刀白翎心生投鼠忌器之意,一时间不敢再轻易向圣手秀士出手,就在我们二人十分为难之际,不省人事的鬼隐忽然浑身一颤,伸出双手直向圣手秀士的二目抠了下去。 很显然圣手秀士没有料到此时鬼隐还有反击之力,眼看着自己的二目就要被鬼隐扣下,圣手秀士掌心疾吐而出一股强劲的气息直接将鬼隐震了出去,鬼隐摔在地上滚了几圈之后便重新站了起来,这时刀白翎抄起手中的长刀对着圣手秀士就挥出了数道刀罡,圣手秀士见状纵身而起双掌频出,躲避刀罡的同时又将身旁的数道刀罡震碎。 圣手秀士身形落下之后,对着鬼隐狞笑道:“好个鬼隐,我当初就说绝不可留下你这个祸害,时至今日果然应验了我的话,要不是狗七那个傻逼如此行事,鬼隐你又岂能还有性命跟我一战,不过我还真的有些小看你了,没想到这些年来你鬼隐在鬼术上虽然没有太大的进境,却把这时间都用来研究我们的蛊术了,这几个老不死的都没有防住我的蛊术,没想到却被你躲了过去,看来刚才你都是装的了?”鬼隐闻言厉声喝道:“圣手秀士,你以为你们蛊族的小伎俩能够瞒过我们的鬼族人的眼睛吗?当初三家合谋之后,我家鬼王爷爷就知道早晚有一天你们蛊族的人会不甘寂寞行此逆天之举,圣手秀士,你还不知道,我们鬼族山寨的蛊神洞就是蛊神洞,洞里封印着蛊神之眼的地方就在这里,可是你们蛊族山寨的落花洞,却被你们蛊族的人精心策划弄出了好几个假的,这柄蛊神杖看似是你们蛊族的前任蛊王和前任蛊王从落花洞中取出来的,实则那一处落花洞也是假的,蛊神杖的的确确是你们从落花洞中取出的,不过也只是你们几代蛊王早有预谋之举,若不是你们蛊族之人不晓鬼术,不懂得如何驾驭这柄蛊神杖,哼哼,恐怕现在你们早就开始复活蚩尤老祖和巫祖大人了,你滔滔不绝的说了这么多,也让我告诉你一些你所不知道的事情,这柄蛊神杖是用蚩尤老祖的腿骨所制确实不假,不过这柄蛊神杖并不是在蚩尤老祖身故之后才制成的,而是早在蚩尤老祖在世之时,便利用蚩尤秘术舍弃了自己的腿骨,制成了这柄蛊神杖,巫祖大人手持蛊神杖带着蚩尤后人远遁深山,为的就是要永远镇压住蚩尤大人的头骨,因为蚩尤大人的头骨早已被炎黄二帝布下了封印和诅咒,凭借蚩尤秘术根本无法将其复活,等到数千载封印渐渐失效后,如果强行将蚩尤老祖复活,哼哼,到那时蚩尤老祖就是活生生的一个人间的恶魔,蚩尤老祖将蛊神杖传给巫祖之时,便料到了炎黄二帝会在自己的尸骨上做文章,因此早就做了准备,蛊神杖只有用鬼术才能驾驭,根本不像是你说的那样,只有你才能毁去这柄蛊神杖,蛊神杖的用蚩尤老祖的腿骨所制,又岂能被你所毁,其实这世上能够毁去这柄蛊神杖的,只有蚩尤老祖自己而已……” 不等鬼隐继续说下去,早已经怒不可遏的圣手秀士纵身而起直向鬼隐抓去,鬼隐迎着飞扑而来的圣手秀士举拳就打,二人你来我往便斗在了一处,鬼隐和圣手秀士身影翻飞,看得我和刀白翎一时间也无法插手相助,二人直斗了二十几个回合之后依旧不分胜败,眼看着自己一时间难以拿下鬼隐,圣手秀士忽然虚晃一招跳出圈外,紧接着竖起三根手指含在了口中,几声怪异的唿哨声音响起的时候,只见倒在地上的那八名鬼族老者忽然立起了身形,举起双臂便向鬼隐袭来。 这八名鬼族高手毕竟是鬼隐本族的长辈,鬼隐见状眼神顿时迷离了起来,看得出此时鬼隐心里开始有了动摇,虽然此时这八名鬼族高手已经被圣手秀士所操控,但是这毕竟还是自己的族人,凭借鬼隐身手和鬼术,虽然不至于被这八名被操控的鬼族老者制服,但是拼尽全力之时也难免伤及这八名鬼族的前辈,见到鬼隐一时间迟疑起来,圣手秀士更加放肆的操控起这八名鬼族前辈向鬼隐袭去,刀白翎见状疾呼道:“圣手秀士,你真卑鄙,看刀……”话音未落刀白翎一记刀罡已经挥了出去,圣手秀士见状微微一笑并不闪躲,直接操控着一名鬼族老者迎着刀罡就撞了过去,刀白翎见状再想收回刀罡很显然是来不及了,眼看着这名鬼族老者即将被这一道刀罡劈个一分二位,却不料刀白翎发出的刀罡劈在老者身上的时候,竟然只是将老者的衣物劈开,老者自身并没出现半点刀痕。 鬼隐见状急道:“白翎不可,圣手秀士给这些鬼族前辈种下了连命蛊,那些蛊虫我也不知道藏在何处,如果不破了他们身上的连命蛊,咱们是无法伤到他们的……”归隐话音刚落,所有的鬼族高手抬着双臂又向我们而来,这时我忽然想起了刀白翎手里的水沁天珠的玉观音,当下急道:“白翎,快把那件玉观音给我……”刀白翎闻言急忙从怀中拿出了那件水沁天珠的玉观音,我将玉观音我在手心里的同时早已气贯全身,将体内的太极清气注入到水沁天珠玉观音之中的时候,只觉一股异样的气息顿时袭遍了全身,当下我纵身而起直向其中一名鬼族高手跃去,圣手秀士见状冲我轻蔑的一笑,口中又发出了一声与众不同的唿哨之声,只见那名鬼族高手顿时冲着我呲牙咧嘴的便抓了过来。 fěisu· 我挥舞着双臂将这名鬼族高手的双臂挡了出去,趁着这鬼族老者的双臂被我弹开之际,我迅速的将掌心之中的水沁天珠玉观音印在了这名鬼族老者的头顶之上,就在水沁天珠玉观音印在这名鬼族老者额头上之时,一抹淡淡的白光一闪而过,鬼族老者忽然眼睛一翻顿时失去了意识,我见状急忙闪身退了回来,这时这名鬼族老者忽然浑身颤抖了起来,圣手秀士见状急忙再次发出了数声怪异的唿哨,可是这一次这名鬼族老者却没有受到圣手秀士唿哨之声的影响,在原地颤抖了片刻之后,忽然一张口从口中钻出了一物,我定睛仔细观瞧,只见从老者口中钻出来的正是一只和刚才狗七抛出的几乎一样的黑亮色的甲壳虫来。 这只黑亮色的甲壳虫一出现,鬼族老者立刻仰面倒了下去,圣手秀士见状脸色一变,纵身而出直向那名鬼族老者身上抓去,刀白翎见状急忙挥出一记刀罡拦住了圣手秀士的去路,却不料圣手秀士身形纵出一半的时候忽然改变了方向,直向那只黑亮色的甲壳虫而去,与此同时只听鬼隐急道:“白翎小心,圣手秀士要的是那只连命蛊虫……” 鬼隐话音落下的时候刀白翎已经无法在阻拦圣手秀士,眼看着圣手秀士一把就要将那只黑亮色的甲壳虫抓在手里的时候,空气中忽然出现了一道蓝白色的电光,只听“轰”的一声闷响,那只黑亮色的甲壳虫就在圣手秀士的眼前被劈成了一片血雾。 第1114章 鬼隐启封印 圣手秀士那只已经伸到连命蛊虫近前的手在这一道雷光的轰击下下意识的往回一缩,我看着圣手秀士淡淡的笑道:“圣手秀士,在你的眼里,这些鬼族高手的价值远远比不上这些蛊虫的价值,不过有一点你好像忘记了,不是所有人的看不出你的伎俩,这位鬼族高手很显然已经变成了你的虫子窝了,又何必再向他们出手呢?若不是你画蛇添足的使出这一招,我还真的看不出这一只连命蛊虫对你如此重要,要是我猜的不错的话,这些蛊族高手的连命蛊虫,一部分就在他们自己的体内,而另外一部分就在你自己的身上,你如此心急的要夺回这只连命蛊虫,无非就是担心自己受到反噬,对不对?”我这话音刚落,不等圣手秀士开口反驳,当即手握水沁天珠玉观音纵身而出对着另外一个鬼族高手的额头就印了下去,圣手秀士见状大惊失色,急忙纵身而起挥出双掌向我拍来,我见状陡然间停住了身形,冲开四象经络的同时一记四象手对着圣手秀士就拍了过去,圣手秀士没有料到我忽然停了下来,这一击四象手结结实实的就拍在了圣手秀士的身上,只听“嘭”的一声,圣手秀士直接倒着飞了出去,撞在墙壁之上跌落在地的时候,一张口“哇”的一声便是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 刀白翎见状手持长刀就要冲过去,我见状急忙一把将刀白翎拉了回来,道:“白翎,不要过去,圣手秀士身上都是虫子,不可妄动。”刀白翎闻言这才停住了脚步,抬眼瞥了一眼圣手秀士之后,不甘心的挥出一记刀罡直向圣手秀士劈了过去。此时的圣手秀士倒在地上再无力抵抗刀白翎发出的刀罡,这一道刀风削在圣手秀士身上的时候,却并没有出现任何的伤口,鬼隐见状道:“圣手秀士将自身的连命蛊和这些鬼族高手的连命蛊连在了一起,如果杀了他的话,那……”很显然鬼隐的意思是说,如果此时杀了圣手秀士的话,那几名鬼族高手的性命也无法保全,虽然此时我们心里都知道,这些鬼族高手的性命多半已经难以保全,但是尚有一线生机,鬼隐还是不忍将这些鬼族前辈舍弃。 趁着圣手秀士被打伤之际,我纵身而出连连出手,将所有鬼族高手体内的连命蛊虫都逼出来之后当即尽数除去,余下的这七名鬼族高手被祛除体内的连命蛊虫之后,顿时倒在地上不省人事,鬼隐蹲在一名鬼族高手身前看了片刻之后,喃喃的说道:“来不及了,他们已经……” 不等鬼隐说罢,圣手秀士忽然惨笑道:“鬼隐,事到如今你还想着将这几个老东西救回来吗?你也太小看我们蛊族的手段了,鬼隐,今日有十三局的高手在此,我圣手秀士确实有些托大了,不过就算我圣手秀士今日败于你们之手,你们也休想留下我圣手秀士的这条性命……”说话间圣手秀士挣扎着站起身来,冲着地上狠狠的吐了一口血沫子之后,伸出双手探出六根手指又放在了口中,一阵怪异的唿哨之声再次响了起来,这时就见那八名鬼族老者的身形“吜吜吜吜”又站了起来,鬼隐见状急忙纵身跃起与我们站在了一处,这时只听圣手秀士狞笑道:“秦处长,看看是你的道法厉害,还是我的虫子厉害,孩儿们,去吃了他们……” 圣手秀士这话音刚落,八名站立的鬼族老者忽然就好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一张完整的人皮好像是一件衣服的一样直接飘落在地,到刀白翎见状顿时惊叫了出来,这一声惊呼之声尚未落尽,只见从八名鬼族老者的人皮之下“戚戚倏倏”的钻出了一大片密密麻麻的蛊虫来,鬼隐见状一把将刀白翎拉在了自己的身后,道:“不好,这是尸虫,能抗水火善避刀枪,秦处长,你带着白翎先走,我来应付……”归隐这话音刚落,只听圣手秀士狞笑道:“鬼隐,你他妈小子还什么都认识,想走,恐怕已经晚了,你回头看看……”圣手秀士说罢,刀白翎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这一眼看下去之后,便听到了刀白翎惊呼道:“不好,洞口也被虫子封住了……” feisu 说话间刀白翎冲着洞口便挥出了一记刀罡,刀风过处并没有将洞口处的蛊虫驱散,这时只听鬼隐道:“没用的,这些尸虫体型极其细小,仅凭刀风是无法伤到它们的……”鬼隐话音刚落,我冷笑的看着圣手秀士道:“圣手秀士,我不知道这尸虫在你们蛊族的蛊术中算是个什么档次的东西,不过你用它来对付我们,想必这尸虫也不是一般二般的蛊虫了,不过我倒是不认为这东西能对我们造成什么威胁,我劝你还是不要沾沾自喜,趁着现在难得的空闲,想想自己的退路比较好……” 我这话音刚落双臂顿时一抖,手腕间顿时闪出一红一黑两道光影来,玄火双环飘在头顶之上顿时盘旋了起来,眨眼间一张玄火太极图便出现在了蛊神洞中,圣手秀士见到这一张玄火太极图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抹不可思议的神情,就在这密密麻麻的尸虫已经将我们围住的时候,玄火太极图中落下一道红黑夹杂的光影将我们三人罩在了其中,无数尸虫在被玄火太极图发出的光影照到之后,立刻化为一片白烟消失的无影无踪,我吩咐鬼隐了刀白翎二人待在太极图阵中不要出来,紧接着手持水沁天珠玉观音信步走出了玄火太极图阵。 见到我就这走了出来,圣手秀士一脸不可思议看着如潮水一般的尸虫从我身旁纷纷退去,我笑道:“圣手秀士,世间万物都是相生相克,无论是再霸道的东西,都要克制它的法子,你说这么多尸虫如果钻到你的身体里的话,会不会将你也吃了个干干净净?”圣手秀士一脸严肃的看着我,我不等圣手秀士做出反应,迅速将体内的太极清气注入到水沁天珠玉观音之中,紧接着掌心一股柔和的五行之气疾吐而出,在五行之气的催动下,从这水沁天珠玉观音之中发出一片柔和的光芒向四下散去,数不清的尸虫在被这股柔和的光芒照到之后纷纷向后退去,我将控制着这股柔和的光芒将所有的尸虫全部逼到了圣手秀士的身前,笑道:“圣手秀士,这一次该你了,也让我见识见识你驾驭蛊虫的高招!” 话音刚落我立刻将所有的尸虫向圣手秀士逼了过去,眨眼间密密麻麻的尸虫就已经爬在了圣手秀士的身上,此时圣手秀士身上密密麻麻的一层全是尸虫,原本我以为圣手秀士此时再也无法全身而退的时候,忽听玄火太极图阵中的鬼隐疾声呼道:“秦处长,速速退去,圣手秀士要爆体了……”鬼隐这话音刚落,只听“轰”的一声巨响传出,一阵巨大的冲击波顿时将我震了出去,等我站起身来的时候,只见圣手秀士的身躯已经支离破碎的变成了一片碎肉,密密麻麻一大片的尸虫也随之化为了一片血雾,我见状急忙纵身跃回了玄火太极图阵之中,这时却听见圣手秀士的声音传了出来:“秦处长好手段,我圣手秀士今日领教了,咳咳……别的也不说了,我们还会再见的……” 圣手秀士的话音渐渐地消失在这一片血雾当中,我和刀白翎闻言同时向鬼隐看去,鬼隐道:“秦处长,蛊族的蛊术当中有一种法术叫做血遁,这种血遁之法可以在一片血雾之中迅速逃脱,这种血遁之法乃是蛊术中的极品绝学,没想到圣手秀士居然已经练成了这血遁之法……” 鬼隐解释完之后,见到圣手秀士借着血遁之法逃走,我们虽然有些不大甘心但是也毫无法子,于是我撤去了玄火太极图阵收回了玄火双环,刀白翎眼看着这一洞的虫子心里膈应,当即就要离开,鬼隐见我们要离开,当即说道:“且慢,今日承蒙十三局秦处长和南疆刀家出手相助,此情此恩我们鬼族山寨必定永记于心,二位稍等片刻,待我重启蛊神洞中的鬼王封印,这蛊神之眼切不可落入蛊族之人的手中……” 鬼隐说罢之后,不由分说的带着我和刀白翎便直向蛊神洞中深处走去,来到蛊神洞的尽头,鬼隐示意我和刀白翎退后数步,紧接着掏出一把利刃直接划破了自己的胳膊,鬼隐的小臂之上顿时血流如注,鬼隐似乎丝毫感不到任何的疼痛,伸出另外一只手蘸着小臂之上的血液开始在墙壁之上写了起来,我抬眼看去,只见鬼隐用自己的鲜血所刻画的正是那张从鬼王草扎人身上摸出的布片上所记录的符文,工夫不大一整张墙壁上应满满的刻画上了这种神秘的符文,此时鬼隐的脸色已经微微发白,就在鬼隐将最后一笔画完之时,蛊神洞猛地一震,眼前的地面忽然塌陷了下来,一个黑黝黝的洞口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 第1115章 替长兄当家 见到地面上出现了一个黑黝黝的洞口,我和刀白翎对视了一眼,齐齐的向鬼隐看去,鬼隐长出了一口气,稳了穏心神之后当即纵身跃入了洞中,我和刀白翎见状生怕还会出现蛊族的人堵住洞口,因此就守在洞口并没有跟着鬼隐下洞,工夫不大鬼隐便从地洞中钻了出来,鬼隐出来的时候却见鬼隐的怀中抱着一个生满了铜锈的青铜盒子,我和刀白翎将鬼隐从地洞中拉了出来,这时鬼隐才开口道:“秦处长,白翎,其实这个地洞才是真真正正的蛊神洞,既然这蛊神之眼已经取了出来,再呆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必要了……”说着鬼隐便抱着盒子向外走去。 来到洞口之时,鬼隐看了一眼地上那一大片密密麻麻的蛊虫和那已经变成了一张张人皮的鬼族高手,眼中似乎渗出了丝丝的泪水,看罢多时鬼隐又向另外一侧的书架上看去,匆匆一瞥之下开口道:“我们蛊神洞已经开启,我鬼族山寨也尽数烧毁,这里也没有继续存在的必要了,秦处长,这个你拿着……”说着便将那只布满了铜锈的青铜盒子向我抛了过来。我身手接过了这只青铜盒子,只觉一种古朴的气息扑面而来,不等我仔细打量这只青铜盒子,鬼隐忽然脱去外衣,将书架之上的鬼族之书尽数包裹在了衣服中,紧接着随手在衣服上打了一个结,直接将包裹着鬼族之书的包裹背了起来。 在鬼隐的带领下我们离开蛊神洞,径直穿过鬼族山寨直向山下走来,这时整个一片的鬼族山寨已经尽数被烧毁,一座座精巧的竹楼已经化为一片废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炭火的气息,鬼隐看了一眼鬼族山寨,叹息了一声之后,便大步流星的直往山下走去。 feisu 鬼族山寨所在的位置恰好在一片山坳的边缘,其背后不远处便是蛊族山寨,中间还有一条山溪流过,因此这鬼族山寨虽然被尽数烧毁,但是从这里的地势上看以及这一片地区的潮湿程度,这一场大伙应该不会引起大规模的山火,鬼隐一语皆无闷着头当先往山下走去,我和刀白翎一语皆无就这么跟着鬼隐下了山,来到渡口之后鬼隐当先跳上渡船,我们渡过了苍狼江之后,直向红海镇的方向而行。 一路之上我和刀白翎都没有跟鬼隐说话,从表情中就可以看得出来,此时我们三人都各怀心事,刀白翎心里还在惦记着刀白羽的安危,而我心里则是担心着葛陈蕾以及不停地在思考着圣手秀士刚才说的那番话,如果祝由神女真的是清音的话,难道说我们这一生真的有缘无分不成吗?既然已经遇到了葛陈蕾,那祝由神女十有八九就是清音了,我虽然十分不希望这是一个事实,但是理智还是最终战胜了梦想,我知道祝由神女除了清音以外不会再有第二个人选,唯一的可以弄清楚事情真相的法子,就只有找到清音亲口问她了。我这边想着我和清音的事情一脸的闷闷不乐,早已经被身旁的刀白翎看在眼里,沉默了良久之后,刀白翎终于开口幽幽的说道:“小秦师祖,那个,你和祝由神女……她……你们……”我闻言一怔,看着身旁这个年纪轻轻的姑娘,心里忽然感到坦然起来,于是开口答道:“白翎,其实你说的那个青绿姐姐,也可以说是我的一个亲妹妹了,我们两家是祖一辈少一辈的交情,我们家这一辈就我一个孩子,而她们家则是兄妹二人,她的哥哥跟我是光屁股玩到大的弟兄,其实当初你说起这位青绿姐姐的时候,我第一印象她的名字是叫青绿,实则不然,既然祝由神女的名字叫做清音,她作为祝由神女的师妹,自然要叫做清律了,我不知道你们对祝由神女了解多少,其实早在数年前,我和祝由神女在西北偶然邂逅,便一见倾心,其实我们两个人的事情早已经得到了家人的许可,不过那时候清音应该还没有继承到祝由神女的身份,由于种种原因,清音和她的爷爷一直留守在西北,那是因为西北出现了一只妖化了的赤蟾,当初我们联手除掉了那只赤蟾,也正是从那只赤蟾腹中,我得到了这一对玄火双环,而清音和她的爷爷也得到了赤蟾身上的蟾衣,既然是祝由科的人,自然对世间珍稀的药材十分的在意,原本我以为我们就可以这样的生活下去,可是没想到机缘巧合之下我竟然进了十三局,而清音跟着爷爷回到了南疆祝由科,我们这一别,就是好几个年头了……” 我这边喃喃自语的讲述着,与其说是在给刀白翎讲述这一段往事,倒不如说是我自己在回忆过往的种种,这一说我心里一种淡淡的悲伤又油然而生,刀白翎默默地听着一直没有插嘴,仿佛是感觉到了我心里那种淡淡的悲伤之后,这才忽然冲着鬼隐大声数道:“鬼隐大哥,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刀白翎忽然岔开了话题,我心里一顿,立刻反应了过来,这时刀白翎担心我心里会太过悲伤,我原本想继续讲述以前的往事,但是却听鬼隐沉沉的说道:“白翎,我们当然是要送你回家了……”鬼隐这话应刚落,我顿时心里已一惊,急道:“鬼隐,你,纳西镇离此处还有不短的路程,你……”鬼隐笑道:“秦处长,没事的,虽然我刚才失了不少的血,但是我刚才吃了两颗生血的药丸,这生血的药丸虽然不能治本,但是坚持一段时间还是可以的……咳咳咳咳……”这句话没有说完鬼隐又咳嗽了起来。刀白翎见状急忙拉着鬼隐,不由分说的便让鬼隐原地休息,鬼隐见状轻轻的打开了刀白的手,道:“白翎,时间紧急,没有我们休息的工夫了,一个姑娘家家的离家这么久了,难道你一点儿都不想家吗?”刀白翎立时喝道:“谁说我不想家的,我这是有家也不能回好吗?”鬼隐闻言笑道:“好,之前就算你是有家不能回,那现在我和秦处长就亲自把你送回家去,这样可以了……”刀白翎闻言顿时急道:“鬼隐大哥,你这是干嘛?又要甩掉我吗?虽然我的本事比不上哥哥,但是我哥哥他,他不是受伤了吗?总不能有什么事情还得我们刀家的几个老刀把子出面处理……”鬼隐闻言淡淡一笑并没有开口,刀白翎见状又向我看来,道:“小秦师祖,你倒是说句话啊,怎么说我刀白翎也不算是给你们拖后腿了,怎么你们都要甩了我啊……” 我闻言笑道:“白翎,你误会鬼隐的意思了,他并没有要甩掉你的意思,也不是嫌弃你的身手不行,而是眼下的事情已经超出了你的范畴,你实在不应该载出面了。”话音刚落刀白翎立刻不干了,道:“小秦师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超出了我的范畴?我又怎么不应该出面了?哥哥受了伤不能出面,那我们刀家应该由我来说了算……”刀白翎说罢不等我开口,鬼隐笑道:“白翎,刀白羽虽然中了毒,可还是你们刀家的掌门人,别看你爹和你大伯那两个老刀把子,他们就是典型的本事不大脾气不小,你若是想出头代表刀家也不是不可以,首先要做到两件事情。”刀白翎闻言立刻脱口而出道:“哪两件?”鬼隐道:“第一,白翎你现在已经嫁人了,若是按照我们南疆的规矩,其实嫁不嫁人的倒也是没太大的所谓,不过你所嫁之人可不是南疆的少数民族,而是炎黄正统的汉人,那便要遵循汉人的规矩,嫁人了就是人家的人了,就不再是刀家的人了,因此你若还是想代表刀家的话,那办法只有一个,就是让那个小子倒插门入赘到你们南疆刀家来……”不等鬼隐说完,刀白翎急道:“这个好办,我回去之后就范大哥商量,我就不信范大哥不同意,还有一件呢?”鬼隐闻言笑道:“还有这件事那才是最为关键的,那便是你要达到你哥哥刀白羽的水准,可以驾驭那把刀家祖传的修罗刀……” 刀白翎闻言笑道:“就这个,我以为什么呢,告诉你鬼隐大哥,以前我经常趁着哥哥不在的时候偷偷的比划过那柄修罗刀,修罗刀在我手里虽然比不上哥哥那般威力十足,但是我玩起来也是得心用手……”刀白翎正得意洋洋的说着,只听鬼隐哈哈大笑道:“白翎,你以为耍两下就叫驾驭了吗?眼下除了你的大爷爷刀长锋和你哥哥刀白羽,没有人能驾驭的了那把修罗刀,你也不想想,你都能耍两下,难道你爹和你大伯那两个老刀把子就不能吗?这可不叫驾驭,若不是你也是刀家的嫡系血脉,恐怕你的一双手都已经保不住了……”刀白翎闻言一惊,道:“鬼隐大哥,你这话什么意思?”鬼隐笑道:“什么意思?你们连本家的祖传之物都没有弄明白,还想出头替刀白羽当家?” 第1116章 赶往纳西镇 刀白翎闻言奇道:“鬼隐大哥,我们刀家的那把修罗刀……”不等刀白翎继续问下去,鬼隐道:“白翎,你们刀家的那把修罗刀可不简单,此刀名曰‘修罗刀’可不单单是个名字而已。”刀白翎闻言又道:“鬼隐大哥,那修罗刀究竟有什么讲究,你倒是给我说说啊?”鬼隐笑道:“说说,说说有什么用,就是都告诉你了,你也驾驭不了那把修罗刀,与其眼巴巴的看着如此宝贝的东西近在眼前却不能收入囊中,倒不如就当它做是一把寻常的匕首,那样的话你心里也许还好受一些……”鬼隐话音刚落,刀白翎顿时不干了,当下又使出了那一幅气死小辣椒不让独头蒜的性子来,开口叱道:“鬼隐大哥,你这话说的怎么那么不招人爱听呢?怎么了我就眼巴巴的看着了,都是我们刀家祖传的东西,我哥哥能驾驭那我自然也可以,再说了,就算我永远都无法驾驭那把修罗刀,难道说我就连知情的资格都没有了吗?鬼隐大哥,你快说啊……” 看着刀白翎一幅猴急的样子,鬼隐笑道:“白翎你急什么,我这不是正准备说呢吗?咱们就先从这把修罗刀的名字说起,‘修罗’这东西你知道,你不知道的话,秦处长肯定知道,按照汉人佛门的说法,这修罗也是六道之一,掌管这修罗界的便是修罗王了,之所以将这柄刀称之为‘修罗刀’那是因为此刀用到极致可以斩杀六道之一的修罗之主修罗王,所谓六道轮回,每一道中都有一个主宰,其中这修罗界的修罗王,乃是六道之一极为厉害的角色,若是将这修罗王放到咱们人世间,恐怕用那些个飞机大炮都不是人家的对手,至于你们刀家的这把祖传的修罗刀到底能不能将修罗王斩杀,我倒是没有亲眼见过,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这柄修罗刀的威力就算不能斩杀修罗王,可也差不多少了。” 刀白翎闻言狐疑道:“鬼隐大哥,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我以前也不是没有玩过那柄修罗刀,不就是一把普通的短刀而已,而且好像还不是很锋利的样子,小的时候趁着家里大人不注意,我还拿着修罗刀砍柴玩来着,砍了半天也砍不动,气的我好悬没有把那修罗刀给扔了……”刀白翎这话音刚落,鬼隐顿时上气不接下气的大笑了起来,刀白翎见状急忙在鬼隐的后背上拍打了几下,这时鬼隐才说道:“好个小姑奶奶,这么好的一把东西,你竟然用来劈柴火,若不是你身上有巫祖嫡系的血脉,你的一双手早就断了。这修罗刀不仅名字霸道,而且还是一把灵隐刀。”到白翎闻言又道:“什么又叫做灵隐刀?”鬼隐道:“这灵隐刀乃是对一种神器的统称,就是已经生出刀灵的神器,这柄从上古时期传下来的修罗刀,当初在战场上面对万千敌人之首那便是好似切瓜砍菜一般锋利,到了你的手里竟然用它来劈柴,你说人家能不生气吗?因此刀灵这才故意让你劈不动柴火,若是你并非巫祖血脉,刀灵一出之际毁去你一双抓子那是便宜了你,就是刀灵取了你的性命也不算过分,说完这个灵字,我们再说这个隐字,何所谓隐,这个隐字就是隐藏的意思,当然了,也可以念作‘影’字的读音,说起这隐藏,也可以说是影藏,这个意思就是说,真正能够驾驭这把修罗刀的人,除了能将这把修罗刀的刀灵唤醒,发挥出这把修罗刀最大威力的同时,还能将这把修罗刀隐藏起来,这里说的隐藏可不是你们女孩子小时候玩的藏猫猫,找个犄角旮旯把刀藏起来,而是将这柄修罗刀就放在自己的手里而让对方看不到,只有依靠阳光投在地上影子才能发现还有把刀的存在,你说这样的刀又怎么能不锋利,连普通的柴火都劈不开呢?不仅如此,我觉得刀白羽目前已经达到了刀人合一的境界了,所谓刀人合一,可以说是一种境界,也可以说是一种修为的层次,从刀法上说刀白羽固然已经无懈可击,可是从这藏刀的手段上来看,刀白羽已经可以将这修罗刀的刀灵与自身合为一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对我们而言,修罗刀就是他手里的那把匕首一样的短刀,可是对于刀白羽来说,天地万物草木竹石皆为修罗刀……” 听到这里刀白翎脸上不禁浮现出了一丝神往的表情来,鬼隐见状笑道:“白翎,我说了这么多,你还觉得自己也能驾驭那柄修罗刀了吗?其实当时你把玩修罗刀的时候,刀灵就已经考察过你了,一看你拿着自己去劈柴火,人家肯定不能被你驾驭的,知道你只是主人家的一个不懂事的小丫头片子,人家刀灵才没跟你一般见识,否则话的话换一个你们刀家的老妈子试试,不等老妈子的手沾到那柄刀,修罗刀便会发出刀鸣之声示警,若是老妈子不知好歹继续想碰上一碰那柄修罗刀,哼哼,那你们刀家的老妈子就得换人了……白翎,我看你也不用太过担心你哥哥白羽,我看这小子心里蔫儿有准儿,这小子留学归来就可进入了古迪逊生物生命研究中心了,看似这小子成天到晚不着调,可人家愣是不声不响的把这克制蛊虫的法子摸出来了,你说你哥哥厉害不?所以我看你哥哥刀白羽可没有那么简单,其实就你们刀家祖传的那柄修罗刀来说,只要释放出刀灵,这种杀气岂能容一般二般的蛊毒近身,哼,那小子指不定的跟着人家大姑娘干什么去了呢,我以前可是听说过了,这小子当年在古迪逊生物生命研究中心的时候,手脚可就不大老实……” feisu 听到“古迪逊生物生命研究中心”的字样,我心里顿时一震,这不就是唐樱的父亲闻教授当初所签的研究机构吗?难道说当时刀白羽和闻教授一起共事过?带着这个疑问我向鬼隐看去,正想开口之际却直接被鬼隐开口拦了去:“秦处长,眼看着天就亮了,待会咱们租辆车直接去纳西镇刀家,你知道,我们山寨的人身上可没有什么钱,这车钱……”鬼隐冷不丁的来了这么一句,我顿时听了出来,就算是鬼隐此时气血亏欠,但是常年来行走江湖都是靠着两只腿,就算开口说要坐车,也肯定不会主动开口要别人支付路费,这明显的是话里有话,拦住了我要说的话。于是我点了点头,道:“没事,别说打车了,只要能打到飞机,我们就飞回去,反正一切费用局里都报销……” 我们边走边聊,鬼隐开始东拉西扯的说纳西镇哪家烧烤味道好,哪里的公园风景独特,哪里的少数民族表演独具风情,只字不提关于蛊神杖的任何话题,鬼隐这么一说顿时也引起了刀白翎的兴趣,于是刀白翎也随声附和起鬼隐来,说哪家的衣服料子好,哪家的衣服风格好,这一路边走边说不知不觉得就过了一个小时。一个小时之后天色渐渐的亮了起来,南疆虽然有些地广人稀,但是勤劳的人们哪里都有,路上已经可以见到数点车灯闪过,我们正在算计还有多远才能感到红海镇的时候,只见一辆面包车停在了我们身边,司机师傅从车里探出脑袋来问道:“老乡,你们走哪点?要车不?” 我们搭乘着这辆面包车直向红海镇走去,四十分钟之后赶到红海镇的时候,天色已经亮了起来,我随手丢下了两张大红的票子,刀白翎拉着鬼隐直奔我们上次来到那一家餐馆。不等我们进入店中,刀白翎便喊道:“老板,三大碗红油抄手,多放辣椒……” 我吃着抄手不仅问道:“白翎,你怎么这么爱吃馅儿啊?”“馅儿”这个词在北方地区专指包子、馄饨、饺子、馅儿饼一类的吃食,在京城“馅儿”这词更是专指饺子,我对吃的东西倒是没有什么太多的讲究,不难吃干净卫生就行,刀白翎闻言点了点头,道:“嗯嗯,那还是我小的时候,哥哥从城里带回来了几个灌汤包,吃了一次我就爱上这东西了,后来像你们北方汉人吃的饺子、包子等等我都爱吃,其实我最爱吃的除了这抄手就是肉饼,满满的蘸上辣椒油使劲的咬上一大口,那才过瘾……”我闻言笑道:“你就爱吃这个啊,那太好了解决了,等这里的事情一完,白翎你就跟我去京城玩两天,别的我不敢说,包子饺子肉饼管够……” 吃饱喝足之后,我们三人打了一辆车直向纳西镇而行,原本司机师傅并不想走,毕竟这行路程可不近,出租车最怕的就是返程空跑,司机师傅滔滔不绝的说着什么油价上涨自己路途不熟难免跑错了路等等,但是见到我一出手就是几张大红票子之后,司机师傅顿时喜笑颜开,道:“几位老板坐好了,我知道一条新道儿,又好走又近而且还没灯儿……” 第1117章 刀长锋训子 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一点不假,在这几张大红票子的刺激下,司机师傅一路呼啸而行,仅用了半个小时的工夫我们便驶入了纳西镇,司机师傅停下车之后,连忙递过来一张名片,嘻嘻哈哈的说以后用车还找他。 下车之后刀白翎轻车熟路的便带着我们往刀家赶去,在刀白翎的带领下,不到十分钟的工夫我们便赶到了刀家。刀白翎尚未走到近前,便向家中奔去,我和鬼隐慢慢的跟在后面,等到了近前,我们才发现刀家在南疆的确实是一家大户人家,金碧辉煌的宅院无处不体现出南疆少数民族特有的风格,没来南疆之时,总以为南疆是一处鸟语花香四季如春的田园,却没有想到南疆的少数民族也十分笃信佛教,纳西镇作为南疆重镇,镇子里的模样也跟别的城市一般无二,唯一不同之处便在于镇中随处可见一座座金碧辉煌的佛堂庙宇。 我和鬼隐并没有直接跟着刀白翎的脚步进入刀家的深宅大院,而是站在门口细细的打量着刀家的门庭,只见一大片庄园式的建筑无处不辉映着金碧辉煌的光泽,庭院中栽满了南疆特有的绿植,四季常青的绿植和这位金碧辉煌的建筑交相辉映,这简直就是西游记中天竺国王的王宫一般无二。站在我身边的鬼隐似乎也是第一次来到南疆刀家,站在门口的时候早已经被刀家这恢弘的气势所感染,这个时候刀白翎的身影早已经消失在了我们的视线中,我和鬼隐看罢多时,相视一笑也只好就在原地等待。 不到一盏茶的工夫,从这恢弘的宅院中风风火火的走出一队人马来,当先二人其中之一正是老刀把子刀莫语,而与刀莫语同行的还有一位与刀莫语年纪相仿相貌相似的中年汉子,无疑此人便是刀莫语的大哥刀白翎的大伯刀白羽的父亲刀莫言了。而就在刀莫言、刀莫语身后而来的赫然正是范启龙和瑞寒秋。这一伙人来到我们面前之后,刀莫言当先伸出双臂向我抱了过来,我们二人四臂搭在一起之后,只见刀莫言笑道:“十三局的秦处长大驾光临我们南疆刀家,真是我们南疆刀家的荣幸,在下刀莫言,欢迎秦处长……”说话间刀莫言一眼瞥见了站在我身旁的鬼隐,表情微微一顿之后随即又恢复了正常,冲着鬼隐微微点了点头之后,继续说道:“既然来了就都是客人,快请快请……”说罢刀莫言热情的拉着我便往庭院之中走去,众人有意无意的把鬼隐晾在一边。 我见状笑道:“刀叔,说一句不敬的话,怎么你们刀家的待客之道,还要分个亲疏呢?”刀莫言明显的没有料到我会忽然出来这么一句,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我见状又道:“刀叔,当日刀家之女刀白翎遭险,亏得鬼隐给我留下了信息,我才能寻到刀姑娘的行踪,如此说来这位鬼隐也为搭救刀姑娘尽了一番气力的……”我这话音刚落,只见刀莫言回头看了一眼刀莫语,嗔道:“此事你怎么不早跟我说,差点坏了我们刀的声誉。”刀莫言转过身来又对着鬼隐拱了拱手,笑道:“鬼隐,刀莫言在此谢过你的搭救之恩……”很显然这只不过是刀莫言找了个台阶而已,看来因为当初刀建凤的事情,刀家上下都还没有原谅鬼隐,鬼隐闻言冲着刀莫言不卑不亢的点了点头,看得出鬼隐对两位老刀把子也并没有多少好感。 刀莫言直接将我们领到了客厅之中,进得客厅之后我顿时有了一番帝王般的感觉,刀莫言、刀莫语这两位老刀把子居中而坐,范启龙和瑞寒秋直接站在了我的身后。就在刀莫言正要吩咐家人上茶的时候,只见刀白翎蹦蹦跳跳的从外面走了进来,冲着那两位老刀把子甜甜的喊了声:“爹……大伯……”刀莫言和蔼的看着刀白翎没有开口,这时却见刀莫语那大黑脸蛋子往下一沉,道:“白翎,你还知道回来,没规矩,还不给我回房去,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吗……”刀莫语话音刚落,只听一个威严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出来:“没规矩的是你们这两个小兔崽子,你们的小师叔还在那里站着,这里哪有你们的座儿,还不够老子滚下来……” 随着这一声大喝,从外面走来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来,我见状急忙站起身来施礼,这时刀莫言、刀莫语这两位老刀把子同时站了起来,冲着这位老者开口叫道:“爹……大伯……” 这个时候我心里已经反应了过来,这位老者非别,正是刀白翎的大爷爷刀长锋。刀长锋这一出现,刀白翎顿时冲着刀莫语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鬼脸,气的刀莫语直翻眼睛却又不敢在刀长锋面前训斥自己的女儿。刀长锋进得客厅之后,先是冲着我抱拳拱手施了一礼,道:“秦处长远道而来,刀某未曾远迎,失礼失礼,秦处长,虽然你我在年纪上还有些差距,但是我们同属一辈之人,别看我们刀家家大业大,但是我们刀家对待客人可没有那么多的穷讲究,随意就好……”刀长锋说罢之后便向我身后说完瑞寒秋看去,瑞寒秋见状急忙手掐宗师指诀算是对着刀长锋打了一个招呼,刀长铎见状点了点头,随手拍着我的肩膀将我按到了椅子上,继续道:“这位姑娘就是梦婷姨娘的亲传弟子,来来来,别站着……”说着拉起瑞寒秋不由分说的又将瑞寒秋按在了椅子上。 当初在峨嵋山中,大家都是以师姐妹相称,平时也没有那么多讲究,即便是对待自己师傅师伯,只是分清楚长幼即可,此时的瑞寒秋又哪里见过这等的阵势,一张俏脸早已经浮现出了一片红晕。刀白翎见状跑到了瑞寒秋身旁,笑道:“寒秋姐姐,爷爷叫你坐你就坐,本来嘛,你又不是没有资格坐着……”刀白翎说罢,刀长锋忽然冲着刀莫言和刀莫言这两个老刀把子一瞪眼,道:“怎么,还不过来拜见你们的小师叔,还要我来请吗?”刀莫言、刀莫语这两位老刀把子见状急忙便向我和瑞寒秋走来,眼看着这两位年过半百的人就要给我们二人行礼,我和瑞寒秋哪里肯干,于是急忙拦住了这两位老刀把子,刀长铎见状也没有阻拦,抬眼向我身后的范启龙走去,一把拉住范启龙说完手,道:“不错不错,一身的正气,果然是一条好汉,白翎的眼光不差,来来来,让爷爷好好看看……”刀长锋这么一说直接给范启龙弄了一个大红脸,刀白翎见状急忙跑了过去,一把拉住范启龙将范启龙从刀长锋的手里抢了过去,道:“爷爷,人家都来了好几天了,你还没看够吗?有什么好看的……”说话间便将范启龙藏在了自己的身后。 feisu 刀长锋见状无可奈的一笑,转过身去冲着那两位老刀把子喝道:“你们两个小兔崽子,真是长本事了,白翎出嫁这么大的事情,人家孙女婿都找上门来了,你们还瞒着我,莫言,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爹吗?”这话明着是在说刀莫言,实则是在说刀莫语,刀莫言此时纵有百口也无法辩驳,刀莫语见状急道:“大伯,那个这事不怪大哥,是我没来及跟您说呢,那什么,您看我们这又是刚刚赶回来吗……你个小兔崽子,还不给你爷爷解释解释……”刀莫语这话音刚落,只听刀长锋道:“解释解释,解释什么?解释就是掩饰,滚,你们两个小兔崽子赶紧给我滚,我不想看到你们……” 在刀长锋的面前,这两个老刀把子连个嗑崩都没打,当即灰溜溜的便走了出去,这一幕看的我心里实在有些不大好意思,这时刀长锋又走到了鬼隐的身前,道:“鬼隐是,唉,建凤的事情其实是我们刀家对不住你,我当初也没有料到这丫头也……唉,算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们刀家有什么让你受委屈的地方,看在老朽的面子上,不要跟那两个小兔崽子一般见识了……对了,鬼王那个老东西,还活着呢吗?”归隐闻言也叹了口气,道:“刀叔,我和建凤的事情,都是天意,怪不得别人,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又何必再迁怒于人呢?只不过我是不想让人家都误会了建凤,至于鬼王么,他老人家生死未卜,我看多半已经……” 不等鬼隐说下去,刀长锋叹了口气道:“鬼隐,这个你不用担心,只要鬼王那个老东西没病没灾的,那就死不了,这老东西我太知道他了,看着涅呆呆的实则心里的花花肠子要多少有多少,我死了这老东西都死不了,你放心,对了,你们见到白羽了吗?他人呢?” 听到刀长锋提起了刀白羽,众人顿时沉默了起来,刀白翎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道:“爷爷,哥哥他,中了圣手秀士的毒,幸好被祝由科的姐姐带走了……” 第1118章 唐樱下南疆 刀长锋闻言奇道:“白翎,你说什么?白羽他中了圣手秀士的毒?被祝由科的人救走了?嘶……这么说祝由科的人真的也牵扯进来了?蛊王这个老东西我看真是疯了,白羽他中了圣手秀士的毒?不应该啊,白羽这位孩子的身手我心里有数,他带着咱们刀家的修罗刀,居然还中了圣手秀士的毒……”刀白翎看着若有所思的刀长锋道:“爷爷,这是真的,当时我们都在场,小秦师祖和鬼隐大哥都看见了,是祝由科的姐姐救走了哥哥……还有,圣手秀士他还说……”刀长锋闻言急道:“他还说什么了?”刀白翎怯生生的看了刀长锋一眼,道:“圣手秀士他还说,他说爷爷您就是我们南疆的现任大巫祖……”刀长锋闻言哈哈大笑起来,对着刀白翎说道:“白翎啊,这么多客人来到家里,我这个糟老头子一时也接待不过来,你们年轻人还是由你们年轻人来接待罢,对了,秦处长,你应该是第一次来我们南疆,南疆虽然不比京城繁华,但是南国风情也有一番风味,白翎啊,你替爷爷招待一下秦处长,我跟鬼隐还有话要说,对了,白翎,你吩咐下去,给鬼隐准备一些血食……” 这个时候我哪有心思浏览这一派四季如春的南国风光,可是此时刀长锋这么说,一点是和鬼隐有什么别人的话要说,关于蛊神杖的事情我基本上摸的已经差不多了,其实这里面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必要再隐瞒我们的了,刀长锋如此说来,一定是要与鬼隐谈起当年刀建凤的一些往事,毕竟这刀建凤的事情是刀家的私事,实在没有必要当着我们的面儿说。想到此处我立刻答应了下来,这时范启龙明显的有些不大甘心,但是见到我答应下来之后也没有再开口多言,就在我们准备离开客厅的时候,刀长锋忽然又开口道:“对了,白翎,晚上你们不要出去了,房间我也都准备好了,要是你们累了的话,就先回房休息片刻,晚上我准备了咱们南疆的篝火宴,给秦处长等人接风洗尘。”刀白翎闻言顿时欢呼了起来,随即带着我们飞快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来到房间之后刀白翎立刻翻开了自己的衣柜,一伸手便衣柜里的衣服都搬了出来,随后便一件件的摆在自己身上试了起来。 我们三人见状相视一笑,便直接准备退出去,刀白翎见状急道:“诶,你们干嘛去?”瑞寒秋见状笑道:“白翎妹妹,今晚上的篝火宴,是你们南疆一种盛大的宴会?”刀白翎闻言答道:“那当然了,寒秋姐姐,你不知道,篝火宴可是我们南疆最盛大的宴会了,在篝火宴上,你可以吃,可以和喝,可以载歌载舞,也可以跟心仪的姑娘唱情歌,这可是我们南疆欢迎远方来的贵客举办的最为盛大的宴会了,能参加这样的宴会,都要把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寒秋姐姐,你快来帮我参谋一下,今天晚上我穿哪一件衣服好?”寒秋闻言笑道:“白翎妹妹,你人长得漂亮,穿什么衣服都好看,不像我,我是道门中人,平时一年四季就只是这一身道装,若说那一件最好看,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刀白翎闻言奇道:“寒秋姐姐,那你说谁说了才算?”瑞寒秋笑道:“那当然是我们的新郎官说了算了,人家说那件好看,才是真的好看……” 十三局密档 来自我爱看书网,feisu,手机feisu 瑞寒秋这一番话直说的刀白翎脸上又泛起了一片红晕,抬眼偷偷向范启龙看去,只见范启龙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脸上也是红彤彤的一片,瑞寒秋冲着我使了一个眼神,我当即心领神会,道:“白翎,那什么,这一路舟车劳顿的,我想去睡会,小范,你留下帮我照顾一下白翎,寒秋,你?”瑞寒秋笑道:“小秦师兄,那日我新悟出来的一套法门,其中有几个地方想的不太透彻,想向你请教一下……”说到这里反应再迟钝的人应该看出来了,我们这是在给刀白翎和范启龙二人创造机会,刀白翎眨了眨眼睛,急道:“寒秋姐姐,你想请教小秦师祖,以后有的是机会,现在首要的事情就是留下来让我给你也打扮打扮……”说着刀白翎便将我和范启龙推出了她的房间。 我跟范启龙来到事先准备好的房间里后,范启龙伸着鼻子闻了闻,道:“秦处长,我看你赶紧洗洗,身上都馊了,喏,新衣服我都给你准备好了,一会还有些事情要跟你汇报。”我闻言也只好开始洗漱起来,南疆刀家果然是大户人家,客房里的设施十分的齐全,美美的烫了一个澡之后顿感神清气爽,之前的疲惫之心一扫而空,我从浴室里面出来之后,眼看着屋里没有外人,当下便直接倒在了那张宣软的大床上,范启龙伸手将我换下来的脏衣服丢了出去,我见状急道:“诶诶诶我说,这衣服我还要呢。”范启龙闻言笑道:“秦处长,放心,人家刀家大门大户的,不会看上你那两件脏衣服的,只要丢在门口,人家的老妈子看见了便会拿走,洗净叠好之后再送回来的……”我闻言笑道:“好你个范启龙啊,没想到你小子这么快就被人家的糖衣炮弹腐蚀了,这个可是要犯错误的……”范启龙笑道:“秦处长,这个你可就吓唬不住我了,我又没在局里大吃八喝铺张浪费,我这可是在自己的老泰山家,这个局里的规定管不着?”我笑道:“好啊,你小子这一趟可没白跟着我出来,捞到个白富美做老婆不说,这小日子过得快赶上以前的地主老财了。”范启龙笑道:“秦处长,这个你就有所不知了,地主老财算啥,跟刀家一比,那地主老财就是要饭的,刀家在南疆封王可不是一天两天了,看见这宅子没有,这宅子可是刀家的老宅,刚开始兴建的时候,就是按照南疆王字的规格建的,解放后刀家的这一片祖宅一度被充公了,改为了蔓萝公园供游人观赏,后来还是周老总理亲自批示的将这一片蔓萝花园还给刀家,刀家这才又重新搬回了这里,你看看,这地方是不是有点皇宫的气派?”我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这地方的建筑虽然和北方的建筑风格截然不同,但是从这花园的结构来看,确实好像是王宫贵胄的居住之所,行啊,你小子现在是老太太摸电门抖起来了……” 范启龙闻言呲牙一笑,道:“秦处长,咱们的计划周局已经知道了,那什么,周局指示咱们暂时在刀家不要轻举妄动,咱们的身份信息已经泄露了,就要以咱们的身份为诱饵来吸引蛊族山寨的目光,周局带着董处长等大队人马说话可就要动身了……”我闻言暗自一惊道:范启龙,你说什么,你说周局亲自带人来南疆?那局里……”范启龙道:“没事,文处长和柳大少爷在局里坐镇,没事的,另外还有……”“等下,你刚才说?董处长?”范启龙闻言点了点头,道:“对啊,就是董伯召,他从皂阁门回到局里之后,任命就下来了,我也是刚刚知道的,周局说这一次任务结束之后,局里可能又会有人事变动,叫咱俩有个心理准备……” 我闻言道:“人事变动不变动的,我倒无所谓,我就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让咱当个管事的,咱能以身作则,让咱当个小兵,咱一样时时刻刻保持着对自己国家和人民无比的忠诚,还是你小子实惠啊,这一趟就把自己的下半生安排妥了……”范启龙闻言笑道:“秦处长,你可别这么说了,说实在的,要说在刀家这几天过的,我还真就是把这一辈子的福都享了,要说这生活质量还真没得挑,说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一点也不过分,可是你说我咋就觉得没有在局里过得踏实呢……”我闻言笑道:“好他妈小子,得了便宜还卖乖,要不回去给你打个辞职报告,就说你小子因公负伤已经无法再在局里任职,提前退休回到南疆刀家的温柔乡里与白翎共度余生?” 范启龙闻言急道:“诶诶诶秦处长,哪有你这么当头儿的,人家都不希望自己手里的队伍减员,你怎么还主动让我复原回家呢?对了,周局还有个重要指示让我告诉你,这几天咱们就在刀家养精蓄锐,蛊神杖先交到老刀把子手里,让刀家的人接管,等到需要咱们动手的时候,会有人通知咱们的,还有,周局告诉咱们,他的秘书唐樱姑娘失踪了,根据周局推测,唐樱姑娘很可能是从之前的线索中想出来了什么,独自一人也冒险来到了南疆,周局指示,如果发现了唐樱姑娘的踪迹,她……她……”我闻言急道:“她怎么了?”范启龙道:“周局说,唐樱姑娘虽然入局不久,但是一直以来做的便是文件整理的工作,她很可能已经掌握了一些局里的秘密档案,如果……周局说秦处长到时候应该知道怎么做……” 第1119章 大闹篝火宴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紧,很显然这番话周局没有亲自对我说,那是在顾忌我心里的感受,当初我刚进入十三局的时候,也是唐樱在场穿针引线,他自然很清楚我和唐樱之间的关系,虽然我们不像是恋人一般亲密无间,但是当真让我动手除掉自己的同窗,而且还是个女孩子,我心里自然下不去手,可是局里的纪律毕竟是铁一般的纪律,即便是作为局长的周杰老爷子也不能违反,我更加知道十三局秘密档案代表着什么,其中任何一份文件泄露了出去,都足以颠覆当今时代的认识,这会给稳定的社会局面造成巨大的影响。 想到此处我的心理活动自然而然的在脸上表现了出来,范启龙见状道:“秦处长,我知道这个决定对你来说挺为难的,其实我觉得,唐樱姑娘擅自离开十三局虽然已经违反了局里的规定,但是她应该也有她的苦衷,你想,以唐姑娘的条件,不说是人中龙凤那也差不多少,只要她在咱们十三局干上几年,早晚都是上层社会的人,可是反过来再想想,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家,放弃城里优越的条件千里迢迢来这偏僻的南疆,看来也只有亲情的血脉才能让她如此不顾一切的跑了出来,秦处长,您看周局他老人家……”不等范启龙继续说下去,我抢道:“好了,小范,不管怎么说都是唐姑娘先违反了局里的规定,这个肯定是要受到局里的处罚的,至于周局说的,如果唐姑娘真的发现了什么,还有将咱们十三局秘密档案泄露的迹象,我都会毫不犹豫出手制裁她,这不仅仅是为了严肃十三局的法纪,更是为了我们的国家和人民。” 我说罢之后便倒在床上一言不发,范启龙见状也不好在说什么了,当下起身离开了房间,我倒在床上心里琢磨着唐樱这丫头到底发现了什么,想来想去思绪又不知不觉的转移到了清音的身上,南疆刀家房间里的设施确实很高档,宽大的软床一躺上去便使人有种想睡觉的,思来想去不知不觉间已经沉沉的睡了过去。 十三局密档 来自我爱看书网,feisu,手机feisu 我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竟然被一阵欢快的音乐吵醒了,我急忙起床穿上新换的衣服之后,房门“棒棒棒”的响了三声,我急忙起身打开了房门,只见门口处站了一个年纪轻轻的少数民族少女,这位少女见到我之后,立刻冲着我浅浅的鞠了一躬,道:“秦大少爷,篝火宴马上就要开始了,小姐让我来通知秦大少爷一声……”说完便冲着我甜甜的一笑。在这位南疆少女的指引下,我们直向刀家的花园中走去。 来到花园中的时候,我顿时被眼前的情景震撼住了,只见花园中已经聚集了不少身着少数民族的服饰,中间一大堆木柴已经满满的堆了起来,围在柴火前的人们已经开始吹拉弹唱起南疆特有的民族音乐,刚才在房间中听到的正是这个声音,此时已经开始有三三两两的年轻人在柴火堆前载歌载舞起来,我正看着起劲,只觉一股奇异的香气扑鼻而来,只见一队身着南疆服饰的少女捧着一个个托盘鱼贯而入,将手中托盘摆在围在四周的长条桌上之后,我才发现原来是各种各样的吃食,闻到食物的香气我的肚子顿时“咕噜噜”的叫唤了起来,正在我不知道该如何坐在哪里的时候,这时只见身着一袭南疆服饰的瑞寒秋忽然走了过来,拉着我便向居中的那张长条桌上走去。 我看着这样打扮的瑞寒秋早已经是惊愕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瑞寒秋见状不好意思的笑道:“小秦师兄,白翎妹妹说今天晚上是她的好日子,非叫我穿成这个样子给他伴舞,你看看,我这个样子,是不是怪怪的?”我笑道:“寒秋,若是平时我肯定要说你了,即为峨嵋祖庭的掌门人,也是我们道家的一面旗帜了,怎么可以打扮成这样给人家伴舞呢?但是今天你要说是白翎要你这么做的,嘿嘿,那倒是情有可原,就算寒雨在场也肯定不会说你的。”我这话音刚落,瑞寒秋急道:“小秦师兄,你不说我险些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在我心里,一直以为寒雨师姐才是我们峨嵋祖庭的掌门人,如此说来的话,那我去找白翎说清楚……”说话间瑞寒秋扭头就要走,我见状急忙一把将她拉了回来,道:“寒秋,你急什么,我还没说完呢,再说寒雨现在又不在,她就算知道了你现在这个样子,还能把你怎么样?现在你才是峨嵋祖庭的掌门,你知道白翎为什么要你给她伴舞?”瑞寒秋闻言脸色一红,道:“小秦师兄,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在我心里,峨嵋掌门永远都是寒雨师姐,无论什么时候,只要寒雨师姐想回来,寒秋随时都会将掌门之位和残红落花剑让出来……”我又道:“行了寒秋,我就是想提醒你一下而已,可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你们峨嵋祖庭可不是我们的雷云观,那可是要代表天下道门的祖庭,好了,今天就是今天了,你好好调整一下心态,准备好好当白翎的伴娘……” 寒秋闻言一惊,道:“小秦师兄,你说什么?伴娘?”我嘻嘻一笑,道:“可不就是白翎的伴娘吗?南疆的习俗和我们中原地区还是有些区别的,这一场篝火宴,说是给咱们接风洗尘,实则就是刀白翎和范启龙的婚礼,不这么说的话,难道你还真的想让范启龙来个临阵收妻?” 我和瑞寒秋正说话间,只见数名南疆少女簇拥着刀白翎走来出来,刀白翎见到我和寒秋之后,当即甩开了众人来到了我们身前,一把拉住寒秋道:“小秦师祖,寒秋姐姐我可要带走了……”说罢刀白翎冲着远方高声喊道:“爹,你快来接待一下小秦师祖啊,我要和寒秋姐姐去跳舞了……”刀白翎话音刚落便拉起瑞寒秋蹦蹦跳跳的向柴火堆跑去,这时只见刀长锋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直接拉着我便向居中那条长桌走去,见到刀长锋出来,众人齐齐的让出了来,我和刀长锋坐定之后,其余众人这才依次落座,我张罗张望了两眼,只见刀莫言和刀莫语这两个老刀把子就坐在我的左手边,正冲着我微笑着打着招呼。 刀长锋笑着向我招呼道:“秦处长,想必这位一天来你早已经饿了,老朽白天没有招待你用饭,就是想等到晚上,让你好好尝尝我们南疆正宗的美食,来来来,秦处长不要客气,先尝尝这条羊腿的滋味如何……”说话间刀长锋拿起桌上的小刀当先削下一片羊腿肉放在我的盘中,我急忙道谢,夹起羊肉匆匆放入口中一嚼,只觉满嘴的汁水十分的鲜美。 刚刚吃下一片羊肉,忽听一通鼓响,这一通鼓罢之后,只见花园中顿时安静了下来,这时刀长锋站起身来,环顾了众人一眼,朗声说道:“诸位,诸位,今日乃是我们刀家小女的好日子,而且今日我们刀家又迎来了一位远方来的贵客,这一场篝火宴,即是为了我们刀家小女的宴会,也是为了迎接我们刀家远方而来的朋友,诸位,今日到场的都是我们南疆地面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承蒙大家看得起我们刀家,这些年来南疆总算还是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今天诸位能够来到我们刀家参加刀家的篝火宴,刀长锋在此谢过诸位了,眼下正可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让我们刀家的新人,给大家送上这一阵东风,来呀,点火……” 刀长锋话音刚落,从另外一处忽然涌出几个汉子,簇拥着一身南疆服饰的范启龙走了出来,见到众人簇拥着范启龙走了出来,围在柴火前的年轻人们顿时欢呼了起来。范启龙在众人的簇拥之下来到了柴火堆前,早有一名年轻的南疆少女递来了一只已经点着了的火把,范启龙接过火把高举着晃了晃,众人再次发出一阵欢呼之声,眼看着范启龙伸手就要将火把凑到柴火堆前将篝火点燃,这时忽见一人从席间站了起来,走到火场中高声喝道:“慢!” 范启龙闻言立刻听了下来,众人的目光也被这一声断喝吸引了过去,这时只见一位脑袋上缠着一块头巾身材矮小的老者慢慢走到了范启龙的身前,一把将火把夺了过来,冲着范启龙断声喝道:“后生,这位篝火可来轮不到你来点……” 范启龙本就不是南疆之人,一时间只道是自己无意之中又冒犯了什么南疆少数民族的规矩,一个没留神之下手中的火把才被这位老者抢了过去,这时刀白翎忽然站了出来,冲着这位老者不客气的喝道:“武伯伯,你这是干什么?”缠着头巾的老者瞥了一眼刀白翎,冷哼了两声,道:“白翎,你是我的晚辈,没资格跟我说话,叫你爹出来……” 第1120章 武老大争婚 这位姓武的老者这话顿时噎的刀白翎一张笑脸涨的通红,一开口接连说了几个“你……你……你……你……”便再也说不出其他的话来,眼看着这篝火宴出现了变故,原本起哄架秧子那些青年男女也都安静了下来,相互对视着静观事态的发展。 刀莫语见状立刻就要站起身来问个究竟,这时只见刀长锋忽然站了起来,道:“武老大,今日是我刀家小女的大好日子,平时我们刀家跟你们武家可谓是井水不犯河水,难道是就凭我刀长锋的名号,都在武老大面前搏不下一点颜面吗?”刀长锋说话间也离开了坐席向火场中走去,那位叫做武老大的老者见状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道:“刀老,按理说我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出来,若是平时,别说是你们刀家的篝火宴,就是寻常的宴席我武老大又岂敢在刀老面前造次,这一次我出来,并非是冲着你们南疆的刀家,也绝非有意破坏刀家的篝火宴,只是这一次篝火宴不合规矩,我武老大不服!” 刀长锋闻言笑道:“哦?武老大,我们刀家的篝火宴是我们刀家自己办的,一不违反国家的法律,二没有给当地造成不良的影响,难道说我们刀家连招待朋友的权利都没有了吗?我倒是要问问你,我们刀家的篝火宴,怎么个不合规矩法……”武老大闻言笑道:“刀老,如果你们刀家只是为了招待朋友,别说是篝火宴,就是随便弄几个小菜,我武老大别说造次了,理当亲自奉上几坛子陈酒来助兴,刀老,您是南疆响当当的人物,开口说话一言九鼎,自然不能说了不算算了不说,这一场篝火宴,哼哼,恐怕不像是您老人家说的那么简单……”刀长锋笑道:“武老大,你的鼻子倒还听灵,不错,今时今日不年不节的,若是往常确实不应该办这一场篝火宴,既然大家都是冲着我们刀家来的,我刀长锋也没有必要欺瞒大家,这一场篝火宴一来确实是为了招待这位京城来的朋友,这第二么……”不等刀长锋继续说下去,那位叫做武老大的老者抢道:“这第二么,这一场篝火宴,乃是刀家小女刀白翎的择婚之宴,对不对?”刀长锋笑着点了点头,道:“武老大,你说的不错,不过也没有完全说对,这一场并非是我孙女刀白翎的择婚之宴,而是她的成婚之宴。” 刀长锋这话音刚落,只听席间顿时响起一片窃窃私语之声,看了这刀家的闺女在南疆还真的是个风云人物,着实有不少的人在关注。与席间窃窃私语的客人们不不同的是,武老大在听到刀长锋这番话之后,立刻开口道:“刀老,既然是令孙女的成婚之宴,作为长辈我确实不应该出来阻拦,不过按照我们南疆的规矩,刀老如此行事的话,恐怕也难以服众?刀长锋闻言笑道:“南疆的规矩?南疆什么规矩,哪一条规矩有不许我刀家的女子嫁人这么一说了?”武老大淡淡一笑,道:“刀老,您是老前辈,若是我说错了什么话,您老人家可不要挑我的理,可如果我说的句句在理,刀老,当着南疆所有的老少爷们,您老人家可也不要自持刀家的势力不认呐……”刀长锋闻言道:“武老大,你他妈少给老子戴高帽子顺带着给自己找台阶,今天你敢当着南疆老少爷们的面打我们刀家的脸,老头子我也是个暴脾气,今天就偏偏不给你这个台阶,你说。” 武老大闻言道:“好,既然如此那我就说说,南疆的老少爷们给我武老大评评理,看看我说的有没有道理。刀老刚才说了,这篝火宴一来是刀家招待远道而来的朋友,这一点无可厚非,咱们看看这第二,刀老刚才也说了,这场篝火宴乃是刀家之女刀白翎的成婚之宴,按照们南疆的规矩,但凡是参加篝火宴的青年男子,都有娶得刀白翎的资格,这篝火最后被谁点着,那便是说谁是最终的胜利者,也就是说最后点着这篝火的男子,才是刀白翎的夫婿,大家都看到了,刚才这个后生一出来便直接拿起了火把准备点火,刀老,这事您老办的有些不大合乎规矩了……”刀长锋闻言道:“武老大,你的耳朵是不是塞驴毛了?我刚才说了,这篝火宴不是小女的择婚之宴,而是成婚之宴,难道说我们刀家连选择女婿的权利都没有了吗?”武老大笑道:“刀老,您老人家说的不错,刀家自然有选择女婿的主动权,在您刀家的眼里,恐怕我们南疆的子女都配不上你们刀家的子孙,这也无可厚非,谁让刀家的门槛高呢,可不论是刀家自主选定了女婿,还是按照南疆习俗来,咱们都要遵循老祖宗留下的规矩行事不是?刀老,您说呢?”刀长锋闻言勃然色变,道:“武老大,你把话给老子说清楚,我刀长锋今天办事怎么违反南疆的规矩了,难道说我们刀家的女子自主择婿,便是破坏了规矩不成?” 武老大闻言冲着席间的老少爷们抱了抱拳,道:“各位南疆的老少爷们,大家都看到了,既然刀家已经自主择婿,我们都是外人,自然没有资格阻拦人家小两口办喜事,若是刀家出面在城里的大馆子摆上十桌八桌的,我武老大不仅不会提出质疑,而且还会亲手包个大号的红封奉上,可眼下刀家的女子确实在家中办了一场篝火宴,既然是篝火宴,刀老,我们可就要按照篝火宴的规矩来说,你们刀家自己选的女婿不算数,谁能点着了这堆篝火,谁才是你们刀家的女婿,这也就是说,在场所有的未婚男子,都有资格来点这一堆篝火,刀老,您说是也不是?” feisuc● 刀长锋闻言顿时语塞起来,开口之时说了一个“这”字便拉起了长音儿,听到这里我急忙左边的老刀把子看去,这时刀莫语将嘴凑到我的耳边耳语道:“小秦师叔,别看这个武老大五短身材,可这番话说的也确实有些道理,按照我们南疆的规矩,但凡有娶媳妇的,也基本上和你们汉人的习俗一样了,直接在馆子里订上几桌,这就是说自家的姑娘或是儿子已经有主了,其他人就不要再打主意了,但是谁家若是举办择婚篝火宴的话,那便是意味着这家人借着举办篝火宴的名义公开择婚,最后点着了篝火之人便是自己的女婿,这篝火宴基本上都由女家来承办,说是公开择婿,其实现在的篝火宴也都是一个幌子,人家的女婿早就定好了,参加篝火宴的孩子们早就私下里通过气儿了,那红包早就到位了,举办篝火宴就是图一个热闹和排场……”我闻言奇道:“这样也不靠谱啊,万一这篝火宴上忽然杀出来个程咬金,难道自家的闺女还真的要给了别人不成?”刀莫语笑道:“小秦师叔,哪有那么多程咬金啊,再说了,就算真的出来个一半个程咬金,那也不好使啊,收了红包的人到时候便会暗中帮着新郎的,你以为那些红包是白给的,再说了,能参加择婚篝火宴的都是乡里乡亲的,谁求不到谁啊……” 刀莫语这边跟我解释着,另外一头的刀长锋沉吟片刻之后,道:“武老大,那按你所言,你说该如何做,才算不违背老祖宗留下的规矩呢?”武老大笑道:“刀老,这个太简单不过了,既然是刀白翎的择婚篝火宴,那就真真正正的按照择婚篝火宴的规矩来,只要心仪刀白翎的小伙子们都可以参加,只要这篝火一着,刀老,你还愁不知道孙女婿是谁吗?”刀长锋闻言看了刀白翎一眼,紧接着又冲范启龙看去,范启龙正要开口,却见刀长锋一摆手道:“既然如此,武老大,那就按照你说的办,白翎你过来……莫言,你来主持这一场篝火宴……” 说话间刀长锋拉着刀白翎便走了回来,刀白翎坐在刀长锋身前不停的埋怨起刀长锋来,这时刀莫言走了上去,道:“既然武老大由有此雅兴,那就按照武老大的意思来办,大家听好了,今日乃是我们刀家之女刀白翎的择婚之宴,所有的青年未婚男子都可以参加,点着篝火者便是我们刀家的女婿,不过我丑话说到前面,若是哪一个已婚男子冒充未婚青年,哼哼,我们刀家也不是好欺负的,阿沁,准备火把……” 刀莫言话音刚落,一个南疆少女重新准备了一只火把点了起来,点着之后将这只火把放在事先准备好的一个架子上之后便退了下去,这时刀莫言又道:“火把已经准备好了,想参加此次择婚篝火宴的青年男子,请到我的左手边……”刀莫言说罢,包括范启龙在内的不少青年男子“轰”的一下全部站到了刀莫言的左手边,这时只见席间忽然站起一名青年男子,冲着刀白翎一笑,紧接着脱去宽大的衣袍,纵身而起也站了过去。 第1121章 难着的篝火 刀白翎见到那个年轻男子冲着自己一笑,当下厌恶的冲着地上唾了一口,就在这名年轻的男子走入场中之后,人群中立刻有几个年轻的汉子亲热的打起了招呼:“武大少,您也来了,您这要是一出手,我看也没有我们什么事了……对啊对啊,早知道武大少亲自出马,我们来也是白来,还不如直接在场下给武大少呐喊助威来的实惠……”那名叫做武大少的年轻男子笑道:“可不要这么说,既然刀家举办了这场篝火宴,我们都要按照规矩办事,各位都有机会成为刀家的乘龙快婿,这一场篝火宴可不是单单只给我一人办的,一起来一起来,在下不才,先预祝各位梦想成真,如愿抱得美人归……”说罢武大少冲着范启龙瞥了一眼,神情中满是不屑和嘲弄。 武大少出场之后,那位叫做武老大的老者冲着刀长锋得意的一笑,负手走回了席间坐了下来,刀莫言见状眉头一皱,愣在当场迟迟没有宣布开始。趁着这个时候,我向刀白翎看去,刀白翎急忙绕过了刀长锋坐到了我的身边,小声说道:“小秦师祖,南疆除了我们刀家,便是这武家了,据说这武家曾经接受过老蒋的暗中资助,就是为了削弱我们刀家在南疆的影响力,解放后老蒋败退台湾,武家几个遗老遗少也跟着跑过去了不少,剩下的几个武家的人见形势不妙,这才倒戈转而拥护咱们的新社会,原本武家在南疆一直默默无闻,不过改革开放之后,武家率先搞起了个体经济,却不料这买卖越做越大,不到几年的工夫,武家的经济实力竟然和我们刀家可以相提并论,这个武大少名叫武悠扬,他还有个姐姐叫武悠蓉,由于一些经济上的往来,武家近几年和我们刀家走得很近,尤其是武家的大小姐武悠蓉,一心一意的向嫁给我哥哥,我哥哥是什身份,能看的上她吗?去年年初,武悠蓉害了一场大病,武老大求大伯让哥哥取了武悠蓉,说是借着冲喜来治病,冲喜这都是老一套的迷信,大伯怎么能这么做呢,再说了,就算大伯同意了,哥哥也不会答应,于是大伯当即便言辞拒绝了,不久之后,武悠蓉与世长辞,从此之后武家就恨上我们刀家了,这不,他们武家的大小姐没能得偿所愿,小公子武悠扬又打起我的主意来了……”我闻言笑道:“看来他们武家还真是吃定了你们刀家了,诶对了,这个篝火抢亲,是怎么规则?”刀白翎闻言眉头一皱,道:“什么篝火抢亲啊,你说的怎么跟地主恶霸似的,那不叫篝火抢亲,那叫点火争婚,其实也没什么条条框框的规矩,火把就那么一只,必须用那只火把将篝火点燃才算数,若是你没有抢到那只火把,自己拿火点着了篝火,直接就会被取消资格的……”我闻言又道:“这么多人一窝蜂似的去抢一只火把,那在争抢的过程中火把灭了怎么办?”刀白翎道:“那火把可不是普通的火把,不仅耐烧而且不易熄灭,只要你不将火把扔进水里就没事,看似这么多人一窝蜂似的去抢火把,其实这里面也是有技巧的,争抢的过程是不允许出手打人的,可如果只是单凭力气的话,一个人气力再大,又怎么能够抵得过众人呢?看似这点火争婚考验的是个人的本事,其实考究的是家族的实力和人脉关系,如果这一场篝火宴不是我们刀家举办的,武大少一出来不用自己动手,最后抢到火把的人也会恭恭敬敬的将火把交给武大少的,这叫啥,这就叫实力……”我又道:“那要是你哥哥刀白羽和武大少同时出场呢,他们抢到火把又会给谁?”刀白翎闻言笑道:“小秦师祖,你太没生活了,要是我哥哥出来,给武大少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出来,倒不是因为他不是我哥哥的对手,关键是怕自己在哥哥的眼前丢了面子,他丢不起那个人,再说了,我哥哥根本就不会把那个武大少看在眼里,他出场的地方,我哥哥才不会去呢……”我又道:“这个武大少可有什么本事吗?”刀白翎闻言点了点头道:“据说武大少自幼便学的了一身的功夫,当然了,他这身的功夫比我们刀家还是有一定差距的,不过比起一般人来说,武大少可就是练家子了,小秦师祖,听说你们十三局平时训练的时候,也会教授一些功夫的是?”我闻言淡淡一笑,道:“怎么,现在就开始担心起你的范大哥来了吗?要我说你们早就应该把生米给煮成了熟饭,到那个时候在举办什么篝火宴不篝火宴的,武大少也没机会了不是?”刀白翎道:“那能怪我吗?按照我们南疆的规矩,那天晚上就应该煮饭的……诶……小秦师祖,不带你这样的,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拿我开心……” 我和刀白翎说话间场中的众人已经有些不耐烦起来,纷纷开始起哄架秧子式的催促刀莫言宣布开始,刀莫言回头向我们这里看来,见到刀长锋点了点头之后,这才高声喊道:“开始!” 刀莫言话音刚落,只见数十名青年汉子一窝蜂似的向火把跑了过去,范启龙毕竟是受过多年训练的战士,一身的技巧自然不是白给的,一眨眼的工夫范启龙便在人群中脱颖而出,几个大步之后便将几十个汉子甩在了身后。看热闹的人们见到范启龙一马当先,立刻欢呼了起来,我抬眼向武大少看去,却发现此时的武大少双手负在背后一幅气定神闲的样子,冷笑着看着争抢火把的众人,仿佛这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似的。 工夫不大范启龙已经率先来到了火把之前,一伸手便将火把牢牢的抄在了自己的手里,就在范启龙抓住火把刚刚一转身的时候,只见身后那数十名汉子紧紧地跟了上来,范启龙见状拿着手里的火把猛地向紧追而来的汉子们挥了一下,跟在最前面的汉子见状下意识的做出了一个急停的动作,前面的几个汉子倒是停下来了,可是后面的汉子依旧一窝蜂似的往前冲着,直接将前面的汉子撞倒在地,前面的汉子倒在地上之后同时又将后面的汉子们一一绊倒,眨眼间范启龙眼前那已经倒下了一大片的人马,后面稳住身形没有绊倒的汉子也只剩下了五六个,范启龙冲着这个汉子笑道:“来啊,谁能抢走这位火把就归谁了。”范启龙这一招正是引蛇出洞之法,如果此时范启龙拿着火把就向柴火堆跑去,余下的这几名汉子会分不同的方向对范启龙进行围追堵截,这样的话难免会被别人渔翁得利,毕竟那个公开出来叫号的武大少到现在还没有出手,南疆的汉子们没有受到正规的军事训练,脑子里怎么会有这么多弯弯绕,就在范启龙话音刚落的时候,剩下的那五六个汉子一窝蜂式的又向范启龙追了过来。 原本这五六个汉子就站在原地不动的话,范启龙到柴火堆之间的线路还真的都被这几人切断了,这几人冲着范启龙一追,空当立刻露了出来,范启龙高举着火把冲着飞扑而来的几个汉子晃了晃,双腿一较力身形一转便轻松的闪过了这几个汉子,直向那柴火堆跑了过去。 feisu 这几个汉子见状立刻又跟着追了过去,范启龙的速度岂是这几个汉子可以比拟的,有没几步的工夫范启龙已经来到了柴火堆前,抬眼看了一眼还站在原地没有出手的武大少之后,伸手便将火把伸进了柴火堆里。 见到这一幕刀白翎立刻跳着欢呼了起来,这时刀长锋和老刀把子刀莫语也长出了一口气,可就在主持人刀莫言正想宣布结果的时候,去发现范启龙伸过去的火把迟迟没有将柴火堆点燃。范启龙自然也发现了这个诡异的现象,只道是火把熄灭了故而没有将篝火堆点燃,可是就在范启龙将火把抽出来的时候,只见火把之上的火苗依旧旺盛的燃烧着,就在范启龙发愣的时候,只听武大少说道:“大家看到了吗?这就是天意,就算你能够抢到火把,也点不着这一堆篝火,这就说明你跟刀家妹子根本没有缘分,你们几个不准备试试吗?”武大少这话音刚落,原本已经停下身来的几个汉子顿时反应了过来,立刻朝着范启龙冲了过去,范启龙一个没留神手中的火把便被一个汉子抢到了手里,这名汉子手里挥舞着火把,冲着众人施了一礼,拿着火把没有去点那堆柴火,而是直向武大少递了过去。 武大少见状微微摇了摇头,道:“这位兄弟,火把是你抢到手的,就应该由你去点,我武悠扬不能坏了篝火宴的规矩,只要你能点着了篝火,那你就是刀家的乘龙快婿了……”武大少话音刚落,这名汉子才冲着武大少鞠了一躬,就在这名汉子将火把伸到柴火堆里的时候,这一堆柴火依旧没有点燃。 第1122章 寒秋破鬼术 这个汉子见到自己也没有将篝火点燃,当即摇了摇头一脸的无奈,这时看热闹的人也被眼前的这一幕怪异的景象惊诧的鸦雀无声,另外几个汉子见状也陆陆续续的拿起火把向篝火堆点去,不出意料的所有的汉子都没有将这一堆篝火点燃。 这时武大少哈哈大笑的走了过来,一把将火把抢在了手中,冲着围观的众人笑道:“正所谓缘分天注定,刀家之女乃是人中龙凤,岂能容尔等凡夫染指,且看我武悠扬来点燃这堆篝火……”话音刚落武大少伸手推开篝火堆前的人们,伸手便将火把向篝火堆里送去,就在这位火把即将伸到篝火堆中之后,忽见人群中跃出一名身着南疆服饰的少女来,少女跃出之际双手掐出一记宗师指诀直向武大少的手中弹了过去,一道凌厉的指力激发而出结结实实的打在了武大少的手臂之上,武大少没有料到此时会有人忽然出手,一个没留神便被这道指力弹中,火把顿时落在了地上,数点火星四下飞溅而出。 武大少捂着自己的手臂急道:“你是何人,为何要阻拦我点燃篝火,岂不知我们南疆篝火宴的规矩吗?”武大少话音刚落,我抬眼向那名少女看去,只见那名少女不是瑞寒秋又是何人?瑞寒秋闻言笑道:“在你们南疆篝火宴的规矩中,有没有一条可以在这篝火上做手脚,让其他的人都点不着,偏偏只有你自己可以点着?在你们南疆的篝火宴的规矩中,有没有一条可以借助阴鬼之力来强娶人女婚配的规矩呢?”武大少闻言脸色顿时一变,厉声喝道:“你是何人,为何来搅闹我们南疆的篝火宴,什么鬼神的,我听不懂。”瑞寒秋闻言笑道:“武大少,你不用管我是谁,我说的话你当真听不懂吗?听不懂的话那就让我来给你解释解释,我问你,你一身的鬼气从何而来,若不是你用鬼气遮住了这堆柴火,这对柴火又怎么会点不着呢?你这样做,又算不算是违反了南疆篝火宴的规矩呢?” 瑞寒秋话音刚落,在场众人顿时一片大哗,纷纷指着武大少窃窃私语起来,武大少闻言变色道:“你,你血口喷人,我身上哪里有什么你所谓的鬼气,既然你说我身上有鬼气,那你来说说,这鬼气乃是何物?只要能将我身上的鬼气让大家看个清楚,我武大少就算认栽,千刀万剐悉听尊便,可是如果你拿不出证据的话,哼哼,我南疆武家也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武大少说罢之后,瑞寒秋慢慢的走到了武大少身前,将其余汉子驱散之后,对着武大少道:“武大少,你也是南疆一个响当当的人物,此事若是到此为止,我就当是你武大少今天给我们大家表演了一场节目,今后你还是南疆赫赫有名武家的大少爷,也许日后你还是刀家的座上之宾,如果你执迷不悟,被我破去你一身鬼气之后,其反噬之力的结果不用我多说,你自己也知道下场如何,何去何从如何取舍,机会给你了,就看你自己的了……”瑞寒秋说罢直愣愣的看着武大少等待着武悠扬的回答,此时的武悠扬明显的有些心虚,并不敢直视瑞寒秋的目光,转会头向坐席中的武老大匆匆一瞥之际,依稀见到武老大冲着自己坚定的摇了摇头,这才对着瑞寒秋又道:“既然你说我身上有鬼气,那好,那我就看看你如何破去我一身的鬼气,如果你真的能破去我的鬼气,便说明我武大少身上真的有2鬼气,到那时不要你开口,我武大少自己也不会在赖在刀家的篝火宴上,不过丑话说在头里,如果你冤枉了我,又怎么说?”瑞寒秋笑道:“怎么说?我看你不用操这个心了,区区鬼气而已,还想难住我吗?” feisu 瑞寒秋话音刚落,立刻冲着范启龙使了一个眼色,范启龙心领神会,一把捡起落在地上的火把直接站在了瑞寒秋的身后,不等武大少采取动作,瑞寒秋掐出宗师指诀直接向武大少的额头上弹了过去,这一次瑞寒秋弹出的宗师指诀加持了道家的清光大咒,就在武大少额头上被这一记宗师指诀弹中的时候,在众人眼里武大少的身形只是微微一颤,但是透过天眼中的气息我可以清楚看到,一个女子的阴魂被这一击宗师指诀一震之下也摇晃了出来,晃了两晃之后又迅速的钻入了武大少的体内。 见到这一幕我的心顿时放了下来,虽然瑞寒秋的修为还有待提高,若是我出手的话,这一记宗师指诀便可将这个阴魂从武大少的体内震出来,不过以瑞寒秋现在的修为水平来看,武大少体内的阴魂也坚持不料几个回合便会被瑞寒秋逼出来。 就在这阴魂重新钻入武悠扬体内之后,武悠扬似乎忽然醒了过来,挥舞着双拳便向瑞寒秋攻来,从武悠扬的步法和招式上来看,这小子的基本功竟然也十分的扎实,一拳一掌打将出来也是有模有样,不过这种程度的功夫在寒秋面前还算不得有什么威胁,毕竟峨嵋祖庭乃是以武入道,况且跟我出来这一趟,瑞寒秋在武学和阴阳道法的领悟上也颇有一些收获,短短的月余的光景,眼下瑞寒秋的本事已经远远高于当初在峨嵋后山上初遇之时。 面对武悠扬打来的双拳,瑞寒秋身形微微向后一闪,紧接着探出单手使出峨嵋山本门的擒拿法,只是一个回合便将武悠扬的双拳牢牢的控了起来,武悠扬使出全身的力气依旧没有摆脱寒秋的控制,趁着这个机会寒秋再次探出一记宗师指诀向武悠扬的额头上弹了下去,只见武悠扬的身形又是猛烈的一颤,一个女子的阴魂再次从武大少的身体里晃了出来。 瑞寒秋每找到机会弹出宗师指诀之后,武悠扬的力气似乎就变得大了一些,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就在瑞寒秋第五次将宗师指诀印在武悠扬的额头上之时,只听空气中忽然传出一声虚无缥缈却又近在耳边的呼啸之时,听到这个声音在场众人纷纷面露惧色,只见一个透明的身影从武悠扬的体内直接弹了出来,就在这个阴魂被弹出体外之后,空气中的温度顿时下降了许多,一呼一吸之间隐隐的已经出现了白色的哈气,瑞寒秋也感到了这个明显的变化,急忙放弃了眼前的武悠扬,双手分上下呈顺时针画弧,一个泛着五彩光芒的阴阳太极图顿时呈现了出来,瑞寒秋双掌平推猛地将太极图直向那个女子的阴魂推了过去,只听一声凄厉的惨呼之声传了出来,这阴魂直接被这面太极图远远的震了开去。 这是我第二次见到瑞寒秋施展出来她自创的金顶太极式,相比当初在长江鬼大桥上第一次施展出来的金顶太极式,这一次的威力明显的要大了许多,阴魂被震开之后立刻向武大少飘去,很显然阴魂是想再次钻入武大少的体内,瑞寒秋纵起身形飞起一脚直接将武大少远远的踢了开去,趁着阴魂没来得及再次附身之机,如寒秋再次打出一记金顶太极式,这一次被推出来的太极图没有将阴魂直接震开,而是直接飘在了阴魂的上方,随着瑞寒秋手掐指诀口中念咒,从阴阳太极图中忽然迸发出一道五彩的光柱直接将这个阴魂困在了其中,在五彩光柱的映射下,一个女子的人形完完全全的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众人见到这个女子出现在太极光柱中顿时发出了阵阵惊呼,倒在地上的武大少见状瞪着一双大眼睛惊恐的看着瑞寒秋早已经没有了刚才那一幅有恃无恐的样子,这时只见武老大忽然从坐席中冲了出来,三步两步来到光柱之前哭道:“悠蓉啊,我可怜的女儿啊,这些狠心的人啊,你死了都不让你片刻的安静啊,悠蓉,我的好女儿,你生前爹爹无法满足你的心愿,死后你就尽情的杀光这些心肠歹毒的人们……”武老大话音刚落,只见太极图阵中的阴魂忽然戾气暴涨,戾气暴涨之后太极图阵顿时失去了光泽,寒秋猛的变换指诀却依旧无济于事,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寒秋“噗”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太极图阵顿时被悠蓉的阴魂震的粉碎。 见到悠蓉冲破了寒秋的太极图阵,武老大顿时放肆的哈哈大笑起来,悠蓉的阴魂挥舞着一双尖利的手抓直向寒秋抓了过来,我眼看情况紧急,当下就要纵身而出,却不料身旁的刀长锋一把将我按在了座椅上,就在悠蓉的阴魂即将抓在寒秋身上的时候,只见寒秋冲着悠蓉“噗”的一声又喷出一口血来,已经显露出身形的悠蓉被这一口鲜血喷到之后,立刻发出一声凄厉的鬼啸,显露出来的身形也渐渐的变为了虚无,这时从坐席的人群中又冲出一人,赶到近前的时候一把将瑞寒秋拉了起来,随后口开始念念有词,随着声声鬼啸之声响起,一个醉汉一般的人歪歪扭扭的从武老大的位置上走了出来。 第1123章 完美的解释 见到这一幕我心里顿时明白了过来,武悠蓉虽然已经化为了厉鬼一直跟随在武悠扬的身上,但是这已经化为厉鬼的武悠蓉的实际控制者并不是它的亲弟弟武悠扬,而是这个从武老大位置上歪歪扭扭走出来的人,正是因为此人控制了武悠蓉的阴魂释放出了强大的鬼气,这才导致了众人高举火把却无法将篝火堆点燃,等到武悠扬去点篝火的时候,再通过控制武悠蓉的阴魂散去这强大的鬼气,因此在场众人也只有武悠扬可以将这堆篝火点燃,很显然这是武家上下早已经预谋好的事情,因此武悠扬才如此的有恃无恐胸有成竹的跟刀家叫板,即便是刀家在南疆的地位无可撼动,但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一旦武悠扬点燃了这把篝火,纵使南疆首屈一指的刀家也万万不能置公众压力和祖传的礼法于不顾,等到那时纵然武家惹不起刀家,可是武悠扬和刀白翎一旦成为夫妻,刀家自然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武家的算盘打得虽然精巧,但是还是忽略了很多因素,其中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没有将我们计算在内,当然了,我们遇到这种事情自然不能袖手旁观,但是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因素恰巧正是刀白翎。刀白翎在南疆也算是小有名气了,就连我都熟知的那种气死小辣椒不让独头蒜自知有己不知有人的性格,南疆武家应该不会不知道,即便是武家的算盘打成了,武悠扬点燃了这堆篝火,凭借刀白翎的性格又岂能心甘情愿的嫁做人妇?即便是有南疆两大家族的主持,刀白翎在阵阵吹吹打打的声音之中入了武家的门庭,武悠扬这小子也必定没什么好果子吃,这一幕倒是让我想起了金庸先生小说里的写的一幕场景了,想当初吴三桂的儿子吴应熊娶了康熙爷的建宁公主,到后来不仅便宜了韦爵爷,自己还被建宁公主给……额,我觉得这事刀白翎也有可能做得出来……。 见到这个暗中控制武悠蓉厉鬼的人歪歪扭扭的走了出来,我顿时长出了一口气,不过这一口气吐尽之后心中还是有些暗暗的担心,之所以放下心来,是因为后来之人口中诵出的咒诀已经破去了此人的控鬼之术,此人歪歪扭扭的如同醉汉一般,那是因为自己施展的控鬼之术被破去之后受到的反噬,在反噬的作用下此人会出现短暂的昏迷,这里所说的昏迷不是指那种不省人事的生理特征,而是说意识上的昏迷,看见此人歪歪扭扭的走出来之后,我就已经意识到此人的控鬼之术已经被破去了,既然控鬼之术被破去,那武家老小自然也不足为惧,不过令我担心的还是寒秋,通过刚才那一番交手可以看出,在我面前不值一提的厉鬼寒秋应付起来还是有些吃力,虽然相比当初在长江鬼大桥之时寒秋的修为确实有了不少的进步,但是总体上看寒秋的身手还差的很远,且不说与已故的峨嵋四大剑相比,就是相比寒雨也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上,如果不是后来之人及时冲了出来诵出了咒诀破去了那人的控鬼之术,恐怕寒秋这一口血吐完之后也只能缓解一时,并不能完全的将武悠蓉消灭。 见到这陡然间的变故,武老大也是惊愕的长大了嘴巴瞬间没了言语,参加篝火宴的众人原本已经发出了阵阵的惊呼之声,部分胆小之人已经开始四下奔逃,可是在看见武悠蓉的厉鬼顷刻间被冲出来的汉子消灭之后,人群中发出一阵窃窃私语的声音,有道是人多力量大,如果个人遇见这个场面的话,难免被吓得屁滚尿流,可是这么多人聚在一起,原本已经四下奔逃的人们又聚在了一起,静静的关注事态的发展。 我定睛向来人看去,只见此人非别,正是跟我们一道而来的鬼隐,之前鬼隐被刀长锋留下单独谈了些什么我们并不得而知,此时的鬼隐已经换上了一身崭新的南疆服饰,不仔细看的话还真的看不出来这就是一直跟着我们的鬼族山寨的继任鬼王。坐在我身旁的老刀把子刀莫语见到鬼隐出现,脸上顿时流出一丝十分不悦的神色,不过他虽然不待见鬼隐,但鬼隐毕竟是刀长锋留下来的,这位老刀把子也不敢多说什么,这时只见鬼隐慢慢的走到了武老大的面前,道:“武老大就是武老大,果然是南疆的大户人家,正值南疆刀家篝火宴之际,出手随份子的方式的都是与众不同,寻常人家条件差一些的,便带来一些自产瓜果梨桃,好一些的包个红封,唯独你武老大,为了使刀家的这场篝火宴更加热闹一些,费尽心思导演了这一场好把戏,嘿嘿,这当真也算是前无古人了……” 鬼隐这话音刚落,武老大闻言顿时一呆,不过转瞬之后便反应了过来,当即打了一个哈哈,三步并作两步的伸脚踢了武悠扬一脚,这一脚踢出的同时冲着武悠扬挤眉弄眼的挤了两下,武悠扬随即反应了过来,立刻站在了武老大的身后,武老大随即冲着刀长锋抱拳拱手笑道:“刀老,武老大这点小把戏让众位见笑了,本想这就是一个儿戏,没想到这戏法演的有些过头了,如果吓着的诸位了的话,我武老大在此给大家赔个不是,那什么,下月十五,我们武家也搞一场篝火宴,届时还希望刀老以及南疆的诸位老少爷们给我们武家捧捧场啊……”说话间武老大与武悠扬又冲着四周的人们拱手施起礼来。 feisu 见到武老大如此一说,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阵嘈杂的声音来,片刻之后人群中又响起一阵稀稀拉拉的掌声,似乎是在对武老大带来的戏法表示肯定,不过我还是从人群中听到了不少的指责之声。刀长锋见状也只好站起来身来,冲着武老大还了一礼,道:“既然武老大有如此雅兴,我刀长锋届时一定去给你们武家捧场,武老大,你这一场戏法真是给我们刀家的篝火宴增色不少,还请武老大随我进内宅一叙如何?”说罢刀长锋将刀白翎拉了起来,继续道:“莫言,戏法看完了,篝火宴还要继续,开始……”说着便将刀白翎推了出去。 鬼隐见状微微一笑,径直走到那个尚未恢复神智的人生前,一巴掌拍在了那人的肩头之上,道:“好了,戏法演过了就不好看了,走,跟我和刀老一起去见见世面……”说着鬼隐便拉着那人跟着刀长锋向内宅走去。 刀莫语见状急忙纵身就要跟上去,这时刀长锋忽然回过头来瞪了刀莫语一眼,道:“莫语,今天是白翎的大好日子,你跟着我们做什么……”刀长锋说罢看了我一眼,继续道:“秦处长远道而来,莫语,代我好好招待秦处长……”说罢刀长锋带着鬼隐直接向后宅走了过去。 见到刀长锋等人的身形渐渐隐入内宅之后,刀莫言立刻宣布篝火宴继续进行,没有了武家人的干扰,范启龙举起火把之后,再也没人敢打这火把的注意了,刚刚还忙不迭拍着武大少马屁的几个汉子这时又嬉皮厌脸的紧紧地围在了范启龙的身旁,范启龙厌恶的看了那几个汉子一样,伸手接过火把直接向那一堆柴火递了过去,只见火焰“腾”的一下燃烧了起来,见到篝火已经点燃,人群中顿时又爆发出一阵喝彩之声。伴随着这一阵喝彩之声,范启龙手中的火把顿时成了其他汉子们争抢的对象,范启龙一个没留神手中的火把已经被身旁的一个汉子抢了去,其他的汉子见状早已经一窝蜂似的直奔那只火把而起,这时篝火堆的另一旁,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刀白翎早已经被一大堆南疆少女簇拥着向范启龙推了过去。 原本就十分俏丽的刀白翎再加上篝火的映衬显得更加娇媚,范启龙涅呆呆的看着被众人簇拥着的刀白翎,又看了看那只被众汉子们争抢的火把,一时间不知道是应该继续抢夺火把还是留在刀白翎的身旁,这时坐在一旁的老刀把子刀莫语割了一大块烤的滋滋冒油的羊腿肉递了过来,笑道:“秦处长,您这是第一次参加我们南疆的篝火宴?只要那个小兔崽子点着了篝火,我家白翎可就便宜了那个小兔崽子了,至于那只火把,按照我们南疆的规矩,谁能抢到那只点着了篝火的火把,那下一次点燃篝火的可就是谁了,这倒是跟你们汉人的婚礼上的丢花篮基本上是一个意思,秦处长,吃吃吃,尝尝我们南疆的烤肉滋味如何……” 我将烤肉放在嘴里嚼着,脑子里想的都是刀长锋还有鬼隐他们,哪里还尝的出来这烤肉的滋味,片刻之后我又被一阵喧哗之声吸引了过去,我循声望去,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只火把又放回了原来的架子上,这时众汉子正抱着范启龙高高的抛向空中,连抛了几下之后,两伙南疆的男女立刻立刻簇拥着将刀白翎和范启龙挤在了一处,其中一个南疆汉子朝着范启龙喊了几声,见到范启龙不明所以,急忙拉过对面的一个姑娘做起了示范,在一阵的哄笑中,范启龙紧紧地将刀白翎抱在了一起…… 见到这一幕我心说话:一句小戏法就转移了众人的视线,既打消了众人的疑虑,又没有破坏这篝火宴的气氛,鬼隐真是给出了一个完美的解释。 第1124章 刀家的二爷 范启龙将刀白翎抱在怀里的那一刻,将这一场篝火宴推向了,不过这并不带代表着篝火宴就此结束,作为篝火宴焦点的范启龙和刀白翎二人并没有持续多久,便被哄闹的人群抢走了风头,意气风发的小伙子们此时已经团团围在了篝火的旁边,纷纷向自己心仪的姑娘们表达起了爱意,就在刀范二人和寒秋一起坐到我身旁的时候,老刀把子刀莫语十分识趣的让出了位置,自己则是拽着另外一位老刀把子的刀莫言坐到了另外一张桌子上。 借着火光我向寒秋脸上看去,只见寒秋脸上的气色还可以,并没有因为刚才对付已经化为厉鬼的武悠蓉而呈现出贫血的特征,瑞寒秋见我看着自己,自然心里明白我的心意,当下开口道:“小秦师兄,我没事,虽然我刚才吐了两口血,但是并没有受内伤,其实吐血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了,我在修习金顶太极式的时候,每到打出阴阳阴阳太极图的时候,胸腹间便有一种翻江倒海的感觉,最开始的时候我以为是走火入魔受了内伤,可是仔细一检查才发现,我并没有受到内伤,后来就习惯了,一直到现在,这金顶太极式虽然有了不小的进境,但是这个问题一直没有解决……”我闻言点了点头,道:“寒秋,你没事就好,其实这个问题我眼下也无法回答,若是令师尚在,也许会给你指点一二,但是……这样,等这里的事情一结束,咱们回到京城的时候你问问寒雨,说不定寒雨会看出一些端倪来……” 峨嵋祖庭乃是与武入道,而寒秋独创的金顶太极式却是一门地地道道的道家阴阳术法,若是其他门派的道家弟子,我兴许还能根据以往自身修习的经验提出一些看法,但是对于以武入道的峨嵋弟子,她们身上的气息和我们身上的气息虽然同属道家罡气但是其中又有很多不同之处,因此对待这个问题上我还是采取了比较谨慎的态度,毕竟我并没有系统的修习过道家的武学。听见我这么说,瑞寒秋也只好冲我点了点头不在言语,这时刀白翎见到满桌的肉食不禁眉头一皱,一摆手叫来一个管家模样的人匆匆耳语了几句,管家闻言当即转身而去,不多时几碟子清淡的小菜摆了上来,寒秋见状急忙向刀白翎道谢,刀白翎笑道:“寒秋姐姐,到了我们刀家,就跟在自己家一样,只不过我们刀家素以肉食为主,倒是怠慢了姐姐……” 我们几人在席间闲话,不知不觉时间已经过去了两三个小时,这时篝火堆已经烧的差不多了,我抬眼再向火堆中看去的时候,发现一大群青年男女已经散去不少,散去是散去,可是并没有离开,刀白翎见状冲我道:“小秦师祖,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我们南疆姑娘们的厉害……”我闻言不解其意,刀白翎说罢之后抿嘴一笑,当即起身拉着瑞寒秋奔了出去,刀白翎来到篝火忽然大声喊喝了一声,这一声大喝之后顿时引起了众人的响应,不少的青年那女纷纷再次围在了篝火之前,以男女为记自觉地分成了两队对坐在篝火前。 feisu 见到男女对坐之后,刀白翎对着众人再次喊喝了几声,此时刀白翎口中之言说的应该是南疆少数民族的语言,我是一句没有听懂,但是端坐在篝火两旁的青年男女闻声之后立刻附和了起来。刀白翎止住了众人之后,当先来到篝火堆前,这时只听一阵吹吹打打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刀白翎闻声而动,只见衣带飘飘刀白翎竟然跳起舞来。刀白翎在我们的印象里就是一个手握长刀一副侠肝义胆的女中豪杰,没想到这位南疆的少女还跳的出这样一幅舞姿出来,直接把我们三人是惊得张开大嘴面面相觑起来,伴随着鼓乐之声,一阵南疆特有的悠扬曲调传了出来,刀白翎翘起脚尖单手高高扬在了头顶,指尖一颤一颤之际,我竟然发现此时刀白翎所跳的竟然是那段着名的雀之灵。 刀白翎跳完之后,四下里顿时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这时刀莫言和刀莫语两位老刀把子似乎也喝到位了,借着刀白翎的舞姿端着酒碗起身挨桌挨桌的敬起了酒,在南疆,能在刀家举办的篝火宴上谋得一席座位的都不是普通人,见到两位老刀把子起身敬酒,众人自然也举杯相迎,刀白翎跳完之后飞一般的又跑了回来,不等我们开口夸赞刀白翎的时候,这时篝火旁南疆又站出了一位南疆的小伙子。这位南疆的小伙子先是对着众人施了一礼,又对刀白翎微微鞠了一躬,紧接着围着篝火也跳动了起来,这位小伙子身形一动,吹吹打打的声音随之而起,这位小伙子一开口却也是惊呆了我们众人,原本以为小伙子一开口便是五大三粗的声音,没想到这阵歌声却也十分的清脆悦耳。 这位小伙子所唱的歌词我是听不懂的,但是从那阵悠扬的曲调中明显的可以体会到其中蕴含着十分丰富的南疆风格,这位小伙子边跳边唱,唱到最后之时直接站到了对面一位姑娘的面前,一哈腰躬身之际探出手来直向姑娘伸了过去。出现这一幕之后,小伙子身后的阵营中顿时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和喝彩之声,而那位收到小伙子邀请的姑娘丝毫没有惧色,伸出手来轻轻的握着了小伙子的手一借力便站了起来,小伙子随即退了下去,这时那种南疆特有的音调再次响了起来,这位姑娘配合着音调也边唱边跳了起来。 以前我听过南方的少数民族中有对歌这么一说,当初有一部老电影叫做《刘三姐》的,其中也有不少对歌的桥段,但是眼睁睁的看着青年男女在自己眼前对歌,对于我们来说还真是头一次,我们三人立刻被吸引了过去,刀白翎一边往我们往里添肉加菜一遍解释道:“小秦师祖,这是我们南疆篝火宴上最有看点的项目了,也是我们年轻人最期待的节目了,青年人分成男女两队对歌分输赢,可不要小看篝火宴上的对歌活动,人家小伙子的歌可不是白跟你唱的,舞也不是白给你跳的,如果你输了,可是要嫁给人家做老婆的……”我闻言笑道:“不是,这么做岂不是有点太强人所难了吗?”刀白翎笑道:“小秦师祖,一点也不强人所难,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在我们南疆,伙子追姑娘可不像你们汉人那样扭扭涅涅的,看上了就是一顿唱一顿跳,人家姑娘看上你了,自然不会难为你,找个梯子就会让你对上,如果人家姑娘看不上你,也会在歌声中暗示你一下,让你知难而退,喏,看见刚才那个小伙子了吗,这不就率先发起攻势了……”我道:“这个我倒是看出来了,不过他们唱的我都听不懂啊……白翎,你看那个小伙子这事能成不?”刀白翎看着远处的小伙子,摇了摇头道:“我看够呛,那个小伙子的嗓子倒是不错,可是人家姑娘开口这一唱,句句都是死扣……” 这一场热热闹闹的篝火宴直到夜半之时才逐渐散去,回到屋中之后我翻来覆去也睡不踏实,满脑子想的都是鬼隐和刀长锋的事情,我很想直接冲入后宅去看个究竟,那怕是凭借我的辈分我厚着脸皮硬闯呢?可是一想到到了南疆人家把我招待的真格的好像总书记下乡似的,我又哪好意思擅闯人家的内宅,这一宿迷迷糊糊翻来覆去不知折腾了多久,只觉眼前一亮,睁开眼时天色已是大亮,我刚刚坐起来的时候忽然发现床边站立一人,我顿时吓了一个哆嗦,仔细定睛一看才发现此人竟然是鬼隐。 我抹了一把眼睛茫然的看着眼前的鬼隐,只见鬼隐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望着我,道:“秦处长,你醒了?”我冲着鬼隐点了点头,道:“怎么,你们一宿没睡?”鬼隐点了点头没有直接回到我,而是开口道:“武老大都撂了,是鬼面资助了武老大,暗中与刀家作对,妄图与刀家分庭抗礼……”我闻言点了点头,站起身来匆匆洗漱之后,道:“鬼隐,不用说了,这些我都看得出来,操控武悠蓉的,就是鬼魅?你们打算怎么处理鬼魅?”鬼隐笑道:“秦处长果然名不虚传,这都能看得出来,刀老有话,这个鬼魅我们暂时还不能擅自处理,还要等刀家的二爷回来……” “二爷?你是说……”想到这里我不禁脱口而出问了起来,刀长锋是刀白翎的大爷爷,而刀白翎的爷爷也就是刀家的二爷刀长铎一直没有现身,来到刀家这两天我还真的忽略了这个问题,经鬼隐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刀家还有个二爷存在,鬼隐看着我笑道:“秦处长,不要着急,刀家的二爷就快回来了,他回来的时候,也就是我们进攻蛊王寨的时候了……” 第1125章 刀白羽归来 “进攻蛊王寨?”我闻言不禁开口问道,鬼隐默默地点了点头道:“不错,眼下我们还不知道落花洞的具体位置,虽然这些年来我们鬼族山寨和蛊族山寨也多多少少的有些来往,但是经过这一场针锋相对的交手,我这才明白了过来,蛊族山寨其实早就掩盖了落花洞的真实位置,而当初狗七威逼洛素之时,多半也是圣手秀士秀士的诡计,这是故意将一处假的落花洞留给我们……”鬼隐说到这里,我立刻插嘴问道:“鬼隐,你知道当初洛素的事情?”鬼隐微微一笑,道:“鬼族山寨和蛊族山寨,加在一起不过巴掌大小的地方,随着我们两家山寨之间走婚仪式的举行,哪里还有什么不透风的墙,再说了,我们南疆的少数民族可不像你们汉人那样,遇到自己喜欢的人还不敢轻易的说出来,在我们眼里,喜欢就是喜欢,没什么羞于启齿的,只不过我心里已经有了建凤,又哪里还能放下其他的女子,再说了,就算我为了一己私欲娶了人家洛素姑娘,其实凭借我鬼王的身份大大方方的提出来,在当时圣手秀士未必不会给我这个继任鬼王一份薄面,只不过我总不能带着自己的鬼毋和洛素姑娘一起生活,这样对人家洛素姑娘也不公平,也只好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了……” 听到这这里我默默点了点头,心道没看出来这个南疆的鬼族汉子心里的感情却也如此的细腻,转瞬之间我又想起了在落花洞发现的那个扎雅和留在落花洞里的祝由神女,于是又忍不住问道:“鬼隐,既然那一处落花洞是假的,那扎雅和祝由神女……”不等我说完,鬼隐道:“那一处落花洞确实是假的,不过严格的说也不是假的,那一处地洞其实是可以通往真正的落花洞的,只不过这一处地洞里面,被蛊族之人布下了不少的类似扎雅一样的造畜人,这种怪物都是从一个叫做古迪逊研究中心的实验室里弄出来的,他们将大量的这种怪物放在这一处假的落花洞中,一来让其自生自灭,正好借机观察这种怪物的生命力和繁殖力,二来借着这种怪物强大的攻击力和凶残的生性来保护真正落花洞的入口,秦处长,这种人造出来的怪物,你应该是见过的……” 听到这里我心里又是暗暗一惊,冲着鬼隐点了点头之后,道:“鬼隐,听你说了这么多,我怎么觉得这好像是一场阴谋呢,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其中的秘密了,上一次藏着掖着没有全部告诉我?”鬼隐闻言嘿嘿一笑道:“秦处长,我跟你都一样,这段时间也是摸着石头过河,走一步看一步再查一步,所以免不了被对方牵着鼻子走,我跟你说的这些,其他人都没有告诉,这些也是昨天晚上刀老告诉我的,当然了,其中有一些内容是从鬼魅口中套出来的,别看刀老坐镇南疆刀家足不出户,但是南疆地界上发生的事情还逃不过刀老的耳目,不可否认的说,蛊族山寨确实背着我们下了一盘很大的棋,我们这些做晚辈的确实没有丝毫的察觉,但是蛊族山寨的阴谋却没有逃过南疆刀家的眼睛,刀家的二老其实早就有准备了,唉,还是我家鬼王爷爷心存侥幸,如果鬼王爷爷能够早一些将其中事情告诉我,也不至于现在落入到了蛊族之人的手里,如果我能够早一点知道这蛊神杖的事情,那建凤也许就……” 十三局密档 来自我爱看书网,feisu,手机feisu 鬼隐再次提起刀建凤的时候,神情变得怅然起来,通过这几个小细节足以看出鬼隐绝对是一个重情重义的汉子,见到鬼隐这个样子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安慰,片刻之后鬼隐又道:“秦处长,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我总觉得冥冥之中自有天数,既然这蛊神杖在千载之后再次出世,我看也必将在此时毁于一旦,还记得当初我亲自押送这两箱珠宝将你们引到封门村的事情吗?那一次临行前是我最后一次见到鬼王爷爷,而事后我得知,那个时候刀家的二爷刀长铎就已经离开南疆了,直到昨天晚上我才知道,原来刀家的二爷在那时就已经起身北上,围着南疆绕了一个大圈子之后转向西行,在西疆诸市又兜了一个大圈子之后才又沿着古代丝绸之路的路线绕行向东,耽误了大半个月的工夫就是为了迷惑蛊族山寨的眼线,直到二爷确认身后子再无蛊族山寨的眼线之后,这才秘密的进了京城与贵局取得了联系,刀老让我转告你,在二爷回来之前,你们就在刀家该吃吃该喝喝,什么也不用管什么也不用想,养精蓄锐饱餐战饭,二爷回来的时候,自然会带来下一步行动的计划,对了,那柄蛊神杖现在就放在刀家,安全得很。” 听到这里我心里这才明白了过来,别看鬼隐这寥寥数语,但是里面的信息量却着实不小,看来此行赶往南疆不仅是金枝大师的遗命,刀家也早就将南疆蛊族山寨的阴谋传递到了局里,否则的话孙局也不会在我们之前就动身独自赶往南疆,可是到目前为止我都一直没有见到孙局的踪影,也不知道此时孙局的境况如何…… 我这边暗自沉思着,这时鬼隐一把将我拉了起来,道:“行了,就说这么多,秦处长,你也不用想那么多了,其实到现在你的任务基本上已经完成了,剩下的就执行贵局的命令就行了,走,陪我一起吃点喝点,这一宿没合眼,我还真饿的有点扛不住了……” 来到餐厅的时候,范启龙刀白翎夫妇二人已经吃得差不多了,瑞寒秋眼前的几碟小菜也基本上见了盘底,寒秋在峨嵋山上养成了不浪费的好习惯,见到我和鬼隐出来之后,当即将眼前的几碟小菜全部倒在自己的粥碗里,刀白翎见状道:“寒秋姐姐,你吃饱了吗?不够的话我叫厨师再给你弄一些来,这些菜底子就……”自幼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刀白翎很显然没有过过如此简朴的生活,也不知道粮食的可贵,瑞寒秋起身冲着我微微一笑打了一声招呼,这才对着刀白翎道:“白翎妹妹,这些足够了,我们在山上简朴惯了,也深知粮食来之不易,因此便养成了这样的习惯……”不等瑞寒秋说罢,范启龙接口道:“寒秋妹妹,白翎跟咱们可不一样,咱们可都是贫农出身,都是在田间地头忙活过的,人家可是大小姐,哪里晓得粮食的来之不易?”范启龙这话一出口刀白翎可不干了,当下怒道:“你说啥?我怎么不知道了,哎呦哟,在我们刀家你都敢对本姑娘说三道四的,我这是要跟你去了你们家,指不定你要怎么编排姑奶奶了,趁着我还没去,老娘先得给你拾掇踏实了……”说话间刀白翎撸胳膊挽袖子起身就向范启龙而来,范启龙“嗷”的一声撒腿就跑。 我和鬼隐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寒秋见到我和鬼隐同行而来,当即又跟我打了一个招呼便径自离去,我和鬼隐坐下之后不久,便有几个刀家的家人为我们端来了饭菜,吃完之后我本要和鬼隐继续谈谈,结果鬼隐一摆手打了一个哈欠,直接回到房中睡觉去了。 范启龙和刀白翎新婚燕尔,小两口打情骂俏的也正是时候,我自然不好去打扰,寒秋一个峨嵋的女弟子,我和她单独相处也多有不便,因此只好回房开始习气,不知道运行了几个大周天之后,忽然胸腹间感到一阵莫名的兴奋,冲开天眼之时发现体内的太极清气终于发生了变化,只见体内的两股主流的太极清气居然以一种肉眼可以看到的速度慢慢的虚化,我静静的注视着这两股气息,又是一个大周天过后,这时体内原本是一黑一白两股交织在一起的太极清气已经变成了一股清流一般,即便是透过天眼中的气息也丝毫看不到这两股气息的形状,这时体内气息流动的时候,真格的就好像是一股清风一样缓缓拂过,恍惚之间可以依稀辨得清风拂过的痕迹,却又好似触手难以企及一样遥远,就在这一缕清风穿透了我周身上下所有的经络之后,直接一股清凉透彻的气息直冲头顶而来,额头之上一阴一阳两只天眼忽然迸发出一股强大的吸力直接将这股清风吸了进去,脑海中忽然出现了一幅一黑一白一明一暗的阴阳太极图,这一幅阴阳太极图的两极竟然正是我额头上的一双天眼。 转瞬之间这一幅阴阳太极图猛烈的转动了起来,随着这一幅太极图飞速的旋转,我心中猛地涌起一阵愉悦的情绪,情不自禁的一开口便发出了一声长啸,这一声长啸过后,脑海中的阴阳太极图忽然“轰”的一下爆裂开来,所后便又迅速的又流入到了天眼之中,这时只觉一阴一阳两股气息从天眼中迸发了出来,整座刀家的蔓萝花园尽收眼底。与此前不同,之前通过天眼的气息来探查周围的景象,这些景象只是在脑海中形成了一幅幅的画面,而此时此刻一幕幕鲜活的景象就好像在我眼中一样,我将整个蔓萝花园扫视了一遍,忽然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形出现在蔓萝花园的门口处,我心念一动,远视的视角迅速聚集在了那人的身前,只见刀白羽和葛陈蕾二人竟然出现在蔓萝花园的门口。 paoshuba.com 第1126章 葛陈蕾认门 见到这一幕我顿时喜出望外,急忙收起了全身的气息向门外跑去,等到我来到花园中的时候正遇见刀长锋和刀白翎以及范启龙爷孙三人在闲话,见到我风风火火的跑了出来,原本坐在刀白翎身旁的范启龙立刻站了起来,这时刀白翎也站起身来忙问其故,我急道:“白翎,快去门口,你哥哥刀白羽回来了。” 听到我这番话,刀长锋也“嚯”的一下站了起来,冲我急道:“秦处长,你说什么?白羽他回来了?在哪里?”我道:“刀老,白羽此刻就在家门口啊,咱们快去开门……”刀长锋闻言一怔,道:“秦处长,你怎知白羽此时就在门外?”我闻言下意识的开口道:“刀老,自然是我看见的了……”我这话一出口给我自己也吓了一下,这话对于我这种天生具有天眼的人来说并不矛盾,但是从常人的角度来说却是不大正常,果然刀老闻言嘿嘿一笑,道:“秦处长稍安勿躁,许是你这些日子劳累过度思虑白羽过度,别的且不说,就单单这份心思,老头子我刀长锋就记下了,以后无论发生了什么情况,你秦处长永远是我们南疆刀家的朋友,白翎,你去安排一下,今晚上我要亲自陪这秦处长好好吃一顿……”刀白翎闻言狐疑的看了看刀长锋一眼,紧接着又向我看来,不过片刻之后还是答应了一声拉起范启龙就要走,这时我也反应了过来,道:“刀老,白翎,晚饭确实要准备的丰盛一些,不过不仅仅是招待我,我正好也要借花献佛,招待一下白羽兄弟了,刀老,反正你也闲来无事,随我一行可好……” 见我主动开口相邀,刀长锋自然没有什么必要拒绝,当下欣然应允,刀白翎见状心里好奇,冲着范启龙丢下一句“你去安排一下,我跟着爷爷和小秦师祖去看看”的话来也紧跟了上来,范启龙见状急忙招手叫过一个家人,匆匆忙忙的交待了几句之后也跟了上来,我们四人边走边聊,散步一般慢慢的穿过了蔓萝花园,眼看着大门已经离得不远了,刀老笑道:“秦处长,你不是单单向让我这个老头子陪你散步,你看看,咱们走到这里也有将近十分钟了,如果白羽真的在外面,哪里还用我们来给他开门,他要是连自己家都进不来,那他们根本不配驾驭我们刀家的修罗刀!” 其实在我第一次来到刀家门前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刀家的大门看上去和一般富豪家庭的大门一般无二,但是其中却有不小的门道,作为南疆领袖的刀家,虽然声名赫赫在外,但是免不了会结下一些江湖上的梁子,别看这么一座豪华的蔓萝花园,但如果刀家只是一户普普通通的富豪的话,遇到稍微有两下子的江湖中人根本起不到任何防御作用,唯一能够起到些许作用的倒是这座花园中的蜿蜒小路和亭台楼阁,兴许能让对方一时间迷了路拖延一些时间。当初在刀家门前的时候我就已经感到了一股肃杀之气,这种肃杀之气其实并不能直接伤人于无形之中,作为刀家的子女,自然懂得如何躲避这股肃杀之气,但是如果外人想偷偷进入蔓萝花园欲图不轨,刀家的高手会立刻感觉到门口处这股肃杀之气的变化,对于外人来讲不知其中奥秘,自然会不知不觉得的中了刀家的蔫儿炮鬼吹灯儿,可是做为刀家的小刀把子的刀白羽又怎么会不知道呢?按照常理推测,其实刀长锋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从我发现刀白羽的时候到现在,应该已经过去了将近一刻钟的工夫,这一刻钟的工夫别说刀白羽的身法了,就是范启龙这小子从大门口走进来也绰绰有余。 feisu 刀老话音刚落,我笑道:“刀老,刀家的蔓萝花园确实蕴含着一股王侯之气,听说这蔓萝花园最早是一座王府,还是当年大明帝国敕建的?”刀老闻言笑道:“秦处长言重了,若说起当年我们刀家祖上,那也阔过,确实如秦处长所言一般,当初刀家配合大明帝国平叛南疆有功,大明万历皇帝下旨为我们刀家敕建了一座王侯府,不过曾经的那一座王侯府早已经在战火中焚毁了,我们现在所居住的这座蔓萝花园,只是当年王侯府的一处御花园,时过境迁,原本这一处御花园我们刀家都留不住了,要不是党的政策好,我们刀家纵使富甲一方,再想回到老祖宗的地方也要买票参观了……” 刀老这番话说的倒是有些当初末代皇帝溥仪重游故宫时的感慨了,我正想询问刀家门口处所布下的是何种阵法,这时我们已经走到了花园门前的了。刀老冲着门外看了一眼,又转过头来饶有兴趣的看了我一眼,我抬头向门外看去,通过大门上的镂空纹饰,蔓萝花园门口处确实一个人影都没有,见到这一幕我心里也感到一阵惊奇,难道说我的天眼欺骗了我不成? 正在我暗自狐疑之时,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门外传了出来:“清律,你这是干什么,都到了家门口了,你怎么又不进来了,你怕什么啊,告诉你我爷爷和我爹还有我二叔他们人都好的很,就算你看不上那几个老刀把子,不是还有我妹妹白翎呢吗?她可是一直念叨着你呢……” 听到这阵话音,众人脸色为之一变,刀白翎正想冲出去,刀长锋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刀白翎伸手捂住了刀白翎的口鼻,同时挤眉弄眼的向我和范启龙使了一个眼色,我们二人顿时反应了过来,急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这时只听门外一个淡淡的女声传了出来:“白羽,我不是那个意思,早知道你们家是这样,我就不来了,其实现在你身上的毒已经解了,剩下的就慢慢将养身体就好了,我在不在你身旁其实都是一样的……”不等葛陈蕾说完,只听刀白羽急道:“那怎么行,清律,你把我们刀家当成什么人了,你为了救我差点牺牲了自己,这么大的恩情若是我刀白羽都视而不见,这要是传到我们刀家人的耳朵里,别说我爹我爷爷了,就是我妹妹白翎恐怕也不认我这个哥了,再说了,你们祝由科和我们刀家,往深了说那可都是一家人,你回到我们刀家,那不就跟回自己家一样吗?”刀白羽说罢,葛陈蕾又道:“那怎么能一样呢?你看看你们家,富丽堂皇的跟皇宫一样,诶诶诶,对了,我这次来你可不要误会,我可没答应你什么……”刀白羽闻言顿时急道:“清律,你这话可就不对了,怎么叫没答应我什么啊,你要是什么都没答应我,怎么会跟着我来我们刀家认门?就算不是认门,那为什么我把洛素留下的时候你没有反对……”不能刀白羽说罢,葛陈蕾急道:“刀白羽你住口,我没有反对把洛素留下,那是因为……那是因为要让洛素看家……”刀白羽闻言笑道:“行了,清律,你这话哄哄旁人还则罢了,还看门,看什么门啊?就你们祝由科住的那个地方,诶,别说不用人看门,你就是在导航地图上标出位置来发布出去,你看看有没有谁能找到的,还别说那些一般二般的局外人,你让把位置标出来让那个圣手秀士去找,即便是他能找得到,要是能踏入你们祝由山寨一步,我以后跟着你的性,我就不叫刀白羽了,以后跟你叫清白羽了,清律,你可能是有些误会,我们南疆人不像是汉人那样含蓄,对待感情上那是分土必争,我说这辈子我认定你了,那就认定你了,再说了……”不等刀白羽继续说下去,只听葛陈蕾厉声喝道:“刀白羽,你说个屁,你……你就是个混蛋!”刀白羽闻言嬉皮笑脸的答道:“是是是,我就是个混蛋,那也是爱你爱的死去活来的混蛋……”葛陈蕾闻言颤声道:“你……你……你……”接连说了几个你字之后再也说不出别的话来,只听一阵脚步声由近及远,这时刀白羽的声音又传了出来:“诶诶诶,清律,你还真走啊,我不说了还不行吗,别走啊……”说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向远处追了过去。 听到这里我心里暗自好笑,没想到赫赫有名的修罗刀刀白羽也有为情所困的时候,刀白翎这时也瞪着一双眼睛向我看来,这时忽见刀长锋快步走上前去一把推开了大门,朗声喝道:“白羽,是你回来了吗?都到了家门口了,你还要去哪里?” 我抬头看去的时候只见刀白羽已经追上了葛陈蕾,刀长锋这话一出口,二人下意识的停住身形回头看了过来,就在葛陈蕾看到我的时候,脸上一丝红晕一闪而过,刀白羽见状笑道:“爷爷,是我,那什么,这位是……”不等刀白羽开口,刀长锋阴沉着脸道:“白羽,什么都不要说了,刀家的大少爷对人家姑娘低三下四的成什么样子,她要走便让她走,你给我回来。” 我闻言一怔,没想到刀长锋会说出如此的话来,很显然刀白羽也没有想到到刀长锋会如此说话,下意识的一愣便松开了那只已经拉住了葛陈蕾的手,我正想开口的时候刀白翎忽然轻轻的拉了我一下,听了这番话的葛陈蕾哪里能够接受得了,当下一转头便走了出去,刀白羽见状一愣,刚想追上去的时候刀长锋又厉声喝道:“回来!你要走,就永远别进这个家的大门!”刀白羽转过身来冲着刀长锋拱手道:“爷爷,请恕白羽不孝了……”说罢便急忙追了上去…… 第1127章 古迪逊中心 眼看着刀白羽为了葛陈蕾竟然敢公开忤逆了爷爷的意思,这倒是令我十分的敬佩,要知道在大户人家,因为子女亲事的原因造成反目的不在少数,即便是刀白羽在刀家地位非常,可是要说敢公然反抗刀长锋的权威那肯定也是豁出去了,眼看着刀白羽大步流星的向葛陈蕾追了上去,此时我也有一股想冲上去的冲动,毕竟葛陈蕾就跟我的亲妹妹是一样的,如果刀老真的不卖我这个人情的话,说实话要真的在刀家这颗大树和自己妹妹双方选择的话,我绝对毫不犹豫的会站在葛陈蕾这边。 就在刀白羽三步并作两步追上葛陈蕾的时候,只听身旁的刀长锋嘿嘿笑道:“好他妈小子,还真的没给我们刀家丢脸,很有点我年轻时的影子,白翎,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我看那姑娘不错的紧,去,赶紧的把你哥哥和嫂子接回来,接不回来的话,你也别回来了……”刀长锋话音刚落,刀白翎早已经一阵风似的冲了出去,我见状也急忙追了过去,虽然刀白羽的身形迅捷非常,但是相比之下葛陈蕾的身法就要差了很多,她自然无法摆脱刀白羽的追踪,而我和刀白翎赶上他们二人的时候,只见葛陈蕾已经坐在路边抹起了眼泪,刀白羽就蹲在葛陈蕾面前一边哄着葛陈蕾一边小心的陪着笑脸,刀白翎见状急忙坐到了葛陈蕾的旁边,拉着葛陈蕾的手亲热的招呼了起来。 我站在一旁有意的等了一会,过了将近十分钟之后,葛陈蕾的情绪总算是慢慢的稳定了下来,这时我才走了过去,轻声道:“陈蕾,这些年,你们还好吗?”葛陈蕾闻言抬起头来,见到是我之后直接扑到了我的怀里又哭了起来,我轻轻的拍着葛陈蕾的后背,这一幕只看得刀白羽长大了嘴巴一语皆无,站在原地一脸的焦急之色,恨不得立刻冲过来将葛陈蕾从我怀里抢走。 哭罢多时葛陈蕾这才仰起头来,伸手从怀中掏出了当初我们离别之际送给她的那面石牌,我伸手接过石牌仔细的看了起来,发现这面石牌表面上光华圆润无比,看来葛陈蕾平时肯定没少把玩这件石牌,一个年纪轻轻的大姑娘跟着师傅进山学艺,远离亲人背井离乡一走就是几年,这样的经历就是一个大小伙子也难免心生思乡之念,又何况是一个姑娘呢?我将那面石牌又放到了葛陈蕾的手里,道:“每到年底的时候,老葛叔都会给我打电话嘘寒问暖的,问我回不回去过年,其实我心里知道,老葛叔是想问我你的消息,没想到这一别我竟然也失去了你的消息,原本这一次任务结束之后,我就向局里请假,在南疆停留一段时间寻找一下你们的消息,我也想看看清音和狄老,可是没想到这一次任务竟然又将我们连在了一起,陈蕾,你比当初,可是成熟稳重多了……”说起家里的情况,葛陈蕾的眼睛又湿润了起来,刀白翎见状不忍打扰我们,因此站在一旁一直没有吱声,倒是刀白羽有些沉不住气了,想开口又怕葛陈蕾心中怒气未消再惹出新的乱子,只好捂紧拳头放在口边干咳了两声,我闻声抬眼向刀白羽瞥了一眼,只见刀白羽挤眉弄眼的向我做起了暗示,我微微一笑,又道:“陈蕾,看到你变成这样,说实话我心里挺高兴的,这一次任务没想牵扯的范围这么广,不过也好,这对我们也是一次难得锻炼机会,走,跟我回刀家,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feisu 我这话音刚落,刀白羽立刻冲着我点了点头竖起了大拇指,刀白翎见状急忙走了过来亲热的挽住了葛陈蕾的胳膊便往蔓萝花园中走去,刚刚走出两步葛陈蕾忽然站住,对着我道:“哥,你怎么也和刀家……不行,我不去,刚才你也看到了,刀家根本容不下我,我葛陈蕾虽然不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子女,但是作为祝由科的弟子,我葛陈蕾也绝不矮人一头……”原本喜上眉梢的刀白羽闻言一怔,顿时站在了葛陈蕾的面前,正色道:“清律姑娘,你怎么还不相信我呢,刚才你不是也看见了吗,我把爷爷都给撅了,我都不怕你怕什么?秦处长说得对,我们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走了,要走也要说个清清楚楚,有我的刀白羽在,我看刀家上下谁敢为难你,大不了刀家的蔓萝花园我刀白羽再也不踏入一步了,我跟你回祝由山寨……”不等刀白羽说罢,葛陈蕾道:“那怎么行,你可是刀家的大少爷,自幼锦衣玉食的,我们祝由山寨条件简陋,可容不下大少爷您这尊大佛……”葛陈蕾这番略带讽刺的话语并没有动摇刀白羽的决心,只见刀白羽脱口而出道:“清律,你们祝由山寨条件再简陋,你和祝由神女不是也住的好好的吗?你们住得我就住不得?” 刀白羽话音刚落,刀白翎忍不住已经哈哈大笑了起来,不由分说的拉着葛陈蕾便往蔓萝花园中走去,一边走一边亲热的凑在葛陈蕾耳边说起了悄悄话,刀白翎这一说葛陈蕾还真的就这么跟着刀白翎往蔓萝花园中走了过去,我见状笑道:“刀白羽,你小子可以啊,我秦卓这辈子可就这么一个妹妹,就被你小子给惦记上了,你知道清律姑娘的亲哥哥跟我是什么交情,我们两家又是什么交情吗?”刀白羽笑道:“小秦师祖,时方才我就看出来了,您老人家跟清律姑娘的交情肯定不一般,要说感情这东西,还真的是很奇妙的东西,小秦师祖,公平的说,我刀白羽也算是个人物,你看看咱,要身材有身材,要模样有模样,要条件有条件,别说在我们南疆,就是把本少爷放在京城,不敢说达官贵人争着要把闺女嫁给我,但是凭借我刀白羽想娶个白富美不难?可是你说怪不怪,就在清律姑娘救了我之后,我醒来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她那令我魂牵梦绕的面孔,那时候我丝毫没有顾忌到我身上的毒到底解了没有,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这姑娘就是我刀白羽的老婆,我刀白羽这辈子就非她不娶了……呃,那个,小秦师祖,我知道你在清律姑娘面前很有分量,这个事你可不能只站在一旁看我刀白羽的笑话,关键的时候可得拉你徒孙一把啊,别人不说小秦师祖您应该清楚,我们刀家是个什么样的家庭,甭说别的,我刀白羽自小可是在爷爷和我爹还有二叔的棍棒底下长起来的,人品那没的说……” 我笑道:“行了,三句话不离我妹妹,我看你真是昏了头了,你心里那点弯弯绕我心里明白得很,说,你这一出苦肉计是谁出的注意,你为什么要费尽心思打探出祝由山寨的位置,还有,你这么快就赶了回来,所为何事?”刀白羽闻言顿时惊愕的看着我道:“秦处长,这……您都看出来了?”我道:“废话,只要不是太傻的人都看得出来,当初我刚来刀家的时候,你大爷爷听说你中了圣手秀士的毒,就感到很不可思议,那个时候我就猜出来了,这肯定是你小子的苦肉计,至于你和葛陈蕾的事情么,那是搂草打兔子赶巧了,是你小子主动说出来,还是让我继续问下去,我可提醒你一句,你和葛陈蕾的事情,你说了不算,她说了不算,甚至她的父母我的老葛叔老葛婶儿说了都未必算,只要我一句话,葛陈蕾会立刻跟你分手,你信不信?”我这话音刚落,刀白羽立刻急道:“小秦师祖,别介啊,你看看你说的这话,还有点当师祖的样子吗?你这是以大欺小啊,诶诶诶我说,您这么做可是一点没有当长辈的样子……”我闻言伸手在刀白羽脑袋上推了一把,笑骂道:“你他妈小子少跟老子来这套,论年纪说不定我还没有你大呢,到时候你跟葛陈蕾的事情真成了,难道还真的打算继续叫我师祖吗?你叫我师祖,那陈蕾怎么办?难道还让你将来的老泰山也拿我当长辈,告诉你就冲这一点,你跟陈蕾的事就成不了……” 刀白羽闻言嘻嘻一笑,一把搂住我的肩膀,道:“不用论了,我早就打听好了,咱俩其实一边儿大,同年生人,我比你大了也就半个月,我说还不行吗?其实我这次回来,也是带着任务回来的,我们刀家在南疆再有势力,可是跟你们十三局比起来那可是差的太远了,我们可没有你们那样的资源和权利,想办点事都得靠我们自己,要不我还用演这么一出苦肉计吗?不过好在这一次可不是我们刀家自己小打小闹的,先回家,回去了等我吃饱喝足,再慢慢的跟你细说……”我闻言笑道:“你小子这是不是在跟我打马虎眼,吃饱喝足之后借故醉酒再滑过去?”刀白羽闻言一笑道:“那能啊,别看我有两下子,我刀白羽可不能喝酒,闻到酒味可就要醉了,这话说起来就长,先回去,吃饱喝足之后,我好好跟你唠唠那个古迪逊研究中心的事情……” 第1128章 进入古迪逊 再次听到古迪逊研究中心的名字我心里一动,为了尽快弄清楚这个古迪逊研究中心究竟是干什么的,我拉着刀白羽快步向蔓萝花园中走去。 进了蔓萝花园的大门,刀长锋早已经不见了踪影,料想应该是已经回到了客厅之中,第一次见到如此富丽堂皇的宅院,葛陈蕾也被这奢华的景致惊呆了,刀白翎见状并不着拉着葛陈蕾去见刀长锋,直接带着葛陈蕾在刀家的花园中转悠了起来。刀白羽见到葛陈蕾和刀白翎逛起来自家的花园,这悬着的一颗心才落了下来,和我一道径直来到客厅去见刀长锋。 果不其然,刀长锋此时正端坐在客厅之中等待着我们,见到我和刀白羽二人进的客厅,那一张老脸顿时沉了下来,刀白羽见状吓得顿时站在那里一动不敢动,我匆匆一瞥之际,只见精致的桌案上已经摆好了刚刚沏好的茶水,空气中荡漾着一股淡淡的茶香,闻到这个气息我认了出来,这正是南疆特有的普洱茶,精致的茶杯中盛满了酒红色的茶汤,正冒着汩汩的白气,我暗自数了一数,除了刀长锋自己掌中的那杯,桌上还摆了六只茶杯,我粗略一算,除去鬼隐之后我们正好六人,看来这一次刀老并不想让鬼隐接触到刀家的家事。 刀长锋冷眼看着刀白羽的同时向我挥了挥手,我走了过去直接坐在了刀长锋的身旁,刀长锋一摆手示意我品茶,我拿起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刚欲开口的时候却被刀长锋拦了下来,只见刀长锋放下茶杯之后,倒背着双手围着刀白羽转了两圈,紧接着指着刀白羽的鼻子喝骂了起来:“白羽啊,你小子现在本事学成了,翅膀硬了是不是,就连爷爷也不放在眼里了是不是,你刚才叫我什么?老刀把子,这词你他妈都是跟谁学的,娶媳妇这么大的事情,都敢瞒着我自己做主了?刚才你没有看见白翎吗?她没告诉你,要是不把新媳妇接回来给我看看,你他妈也别回来了吗?怎么就你自己回来了,滚,你给老子滚出去,什么时候把人家姑娘接回来,什么时候你再回来……”刀白羽闻声身形猛地一震,急忙道:“爷爷,清律她……她没走,白翎带着她逛咱家的花园呢……”刀白羽这话一出口,刀长锋忽然一愣,片刻之后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道:“嗯,这还差不多,你小子费尽心思摸到人家祝由山寨里面,可不单单是为了人家姑娘?”刀白羽见状急道:“爷爷,您说的这是什么话,我那是因为中了毒,圣手秀士的毒,天下也只有祝由科的弟子才能化解,若不是清律姑娘及时出手相救,爷爷,恐怕咱们刀家可就绝了后了……” feisu “放屁!”听到刀白羽说出绝后这两个字后,刀长锋立刻冲着刀白羽怒吼起来:“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你小子是爷爷我一把屎一把尿喂大的……嗯,拉扯大的,你小子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馅儿的屎,圣手秀士?就他那两下子,还能让你中毒,不是我刀长锋老王卖瓜自卖自夸,自己的孙子手底下有多少斤两老头子我心里还是有数的,好了,这件事情以后再谈,快去把人家姑娘请进来我看看……” 不多时刀白翎领着葛陈蕾来到了客厅之中,乍一见到刀长锋,葛陈蕾下意识的把身子往刀白翎的身后靠了靠,刀长锋见状一改刚才那一幅威严的表情,笑容可掬的将刀白翎和葛陈蕾让到了自己身旁坐下,刀白羽见状急忙冲我挤了挤眼睛,我急忙起身和刀白羽走了出来。我们走到一处安静的角落之后,刀白羽冲我道:“小秦师祖,你说爷爷这葫芦里卖得什么药啊,这事……”我笑道:“刀白羽,这个你都看不出来,刀老刚才只不过试探一下你而已,如果你只是逢场作戏或者是想玩弄人家姑娘再或者是利用人家的感情,刚才你也不会连你爷爷也不认了倒头就走,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来,至少你对葛陈蕾的感情倒是真情实意,反过来说如果当时你真的留了下来任由葛陈蕾离开,明着看你好像是个孝顺的孙子,可真要那么做的话,你小子恐怕真的就要被刀老扫地出门了……这事么,我看至少刀老不会反对,你爷爷他不反对,那你爹那两个老刀把子就……”不等我说完,刀白羽立刻长出了一口气道:“我知道,只要我爷爷不反对,我爹那个老刀把子就没有二话,就是真的不愿意那也没辙,爷爷就是爷爷,一眼就把我的伎俩看出来了,还好刚才那番话没有让清律听见,否则的话她又要胡思乱想了……” 我和刀白羽闲聊片刻之后,饭菜已经准备好了,我们众人上桌之后,刀长锋坐了片刻之后便借故离开,席间只剩下我们一些年轻人,气氛一下子变得活跃多了,刀白羽仔细的讲述了葛陈蕾为其治疗的经过,按照葛陈蕾的预计,刀白羽身上的毒至少需要十天半月才能恢复,可没想到年纪轻轻的刀白羽身体素质出奇的好,仅过了两三天的工夫,身上的余毒已经清除的差不多了,不出一周的时间一身的功夫应该可以恢复个七七八八了,讲到这里的时候刀白羽面色一沉,道:“我没有想到清律姑娘为了治疗我身上的毒,需要作出如此大牺牲,这一次治疗之后,清律姑娘至少三年不可以轻动祝由医术,这也就是说,清律姑娘为了救我,耗费了几乎全部的修为……” 刀白羽话音落下之后,深情的看着葛陈蕾,葛陈蕾被刀白羽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于是伸腿便冲着刀白羽踢了一脚,不料这一脚踢出之后,刀白羽没有什么反应,倒是坐在另外一旁的刀白翎喊了一声:“哎呦,清律姐姐,你踢错了,踢到我腿上了……” 众人吃饱喝足之后,刀白翎拉着葛陈蕾和寒秋直奔后宅而去,刀白羽吩咐家人准备好香茶直奔自己的书房,等我们二人来到书房之后,却发现刀长锋早已经在书房中了,与刀长锋同时在书房之中的还有鬼隐,刀白羽见到鬼隐之后微微一愣,随后瞥了一眼鬼隐便拉着我坐了下来。刀长锋见我们二人进来之后,随即喝退了家人,道:“白羽,现在是时候了,说说,把你的小九九都给老子我说个清楚……” 刀白羽闻言轻轻的呷了一口茶,道:“爷爷,小秦师祖,鬼……那个隐,既然你们都到齐了,那我就说说,其实这些年来包括爷爷在内,都不到我暗中藏在哪里,说来也简单,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自从我从海外归来之后,就一直隐藏在了那个叫做古迪逊的机构中……”刀白羽说罢,我们立刻精神了起来,三双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刀白羽在等待着刀白羽的下文,刀白羽见状微微晃了晃脑袋,继续道:“这个叫做古迪逊的机构,全名叫做古迪逊生命科学药物研究中心,听说这个中心正式挂牌是在大约二十年前,不过据小道消息称,这个古迪逊生命科学药物研究中心在没有正式挂牌成立之前,就已经有了基本班子成员在工作了,具体能够追溯到什么时候至今我也没有查出来。古迪逊生命科学药物研究中心下设五大科室,分别是植物药物科、动物药物科、合成药物科、化学药物科和实验中心。这家古迪逊研究机构最初的目标是研发药物,从动物、植物以及其他东西上面提取到有效的成分来制作药品,单单从这个方面来说,古迪逊研究机构还是有一定的水平的,其中很多实验数据和药品的临床试验已经得到了世界领域广泛的认可,甚至有多家同类型的机构将古迪逊机构公布的数据作为一项很重要的参考依据,但是奇怪的是,这样一个具有世界领先水平的研发机构,竟然在十年前逐渐的淡出了人们的视线,各类医学药理方面的论文数据一夜之间从世界各大范围内的刊物中销声匿迹,作为外行人你们也许不大了解,但是作为一个生命科学出身的高材生来说,这一疑点很难瞒过我的眼睛,这个古迪逊研究中心忽然撤走了大量的论文和研究成果,其中的原因一定是在某项研究中取得了阶段性的进展,出于对科研项目保密的目的,古迪逊机构这才撤去了所有的研究资料。” 刀长锋闻言道:“白羽,你藏在这个古迪逊研究机构里还发现什么了?”刀白羽道:“爷爷,您别急啊,听我慢慢说,在我想明白了这其中的门道之后,便有意的开始寻找这个古迪逊研究机构的踪迹,那个时候我刚刚研究生毕业,原本是准备留在国外继续读博士的,偶然间发现这个古迪逊研究机构竟然在海外招收工作人员,于是我便放弃了读博士的打算,顺利的进入了这个叫做古迪逊的研究机构中。进去之后我才发现,原来他们在海外招工,其实工作地点还是在国内,不过这个工作地点却十分的隐秘,我被分到了实验科,平时只是做一些简单的细胞分离实验,可这世间终究还是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个古迪逊研究机构的秘密,还是逐渐被我摸了出来……” 第1129章 生命黑科技 讲到这里的时候,刀白羽得意洋洋的冲着自己的爷爷刀长锋笑了一下,刀长锋沉着脸喝道:“行了,你个小兔崽子少他妈在这给老子胡扯,别他妈婆婆妈妈的,赶紧的捞干的直给……”刀长锋一声怒喝吓得刀白羽顿时打了一个哆嗦,立刻收起了那一幅小人得志的表情,继续讲了起来。 原来这叫做古迪逊生命科学药物研究中心虽然名声在外,除去核心实验室之外的其他的四大科室一度也曾经广泛的出现在各大城市之中,但是十几年前这四大科室也仿佛一夜之间消失一般,纷纷淡出了科学界的视线。刀白羽被选入古迪逊生命科学药物研究中心之后,当即和其他被选入的员工一道,统一被送上了一架专机,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飞行,等到众人走出机舱的时候,这才发现他们此刻所处的竟然是一处茫茫的荒山之中。 这一处荒山层峦叠嶂,看上去环境很好但是刀白羽却没有丝毫的心情欣赏这里的风景,因为就在他们临行前,所有的通讯设备已经全部被屏蔽,因此这些人根本不知道现在他们所处的地方究竟是在哪里。经过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飞行,众人早已经是人困马乏,当下便有几个同事掏出香烟点上抽了起来,刀白羽在海外早已经练成了一口流利的伦敦音,虽然人的相貌跟我们无异,但是一张口这洋屁放的连当地的方言土语的腔调都拿捏的有模有样,因此人们并没有怀疑刀白羽的身份,借着和大家闲聊之际,刀白羽发现这个叫做古迪逊生命科学药物研究中心给的待遇着实的不低,相比之下这里开出的条件竟然比同类型的机构所开出的待遇多出了数倍有余,由于刀白羽一心想尽快进入这个古迪逊生命科学药物研究中心之中一探究竟,当时并没有询问待遇方面的事情,得知给这些人开出如此高的价格,刀白羽心知里面必有蹊跷。 短暂的休息之后,一辆面包车慢慢悠悠的开了过来,刀白羽眼尖,虽然这车身车牌子之上明显的经过了特殊的处理,但是刀白羽还是一眼就看了出来,这分明就是一辆破旧的金杯。等众人陆陆续续上了车之后,刀白羽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看法,这就是一辆地地道道的国产金杯,难道说此时他们已经回到了国内不成? 金杯车沿着山路慢慢的前行,不多时便驶入了一片密林当中,过了这一片密林之后,刀白羽这才发现,在这一片密林当中已经开发出了一片生活区,这一片生活区就好像是世外桃源一般,不过凭着刀白羽灵敏的嗅觉,当即便看出来这一片生活区的周围布满了暗哨。 进入生活区之后,众人接受分配来到一座公寓楼中,令刀白羽吃惊的是,这里的工作人员不论职位岗位的不同,都是每人一间的单间,单间面积不是很大,大概有二十平左右,但是里面的设施确实一应俱全。刀白羽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应用之物,便随走出房门来到餐厅吃饭,吃过晚饭之后刀白羽发现生活区内并没有多少的人,这又是一个令人奇怪的疑点。无论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饭后出门走上几步早已经形成了习惯,要说这里的伙食确实不错,可是如此大鱼大肉的吃回去就睡的话,似乎并不怎么合乎情理。 就在刀白羽狐疑之际,一个工作人员立刻冲着刀白羽嚷嚷了起来,这个时候刀白羽才发现,这个工作人员一张口说的还是英语,刀白羽自然听得懂是什么意思,于是便快步回到了自己的房中。刀白羽躺着左思右想总是想不出端倪,于是便出了房门,准备去找其他的同事聊聊天,住过集体宿舍的都知道,来回的串宿舍那是常有的事情,也算不得是什么新鲜事,可是令刀白羽意外的是,接连敲了好几间屋子的房门,里面根本没人答应。 刀白羽就在这种浑浑噩噩的状态下开始了新的工作,最开始刀白羽被安排进了一个初级实验室进行细胞切片实验,对于生命科学专业的高材生来说,这个实验简直就是太小儿科了,刀白羽的工作就是观察细胞切片,然后将其中变化写成报告递上去,这个工作对于刀白羽来说并不是很难做,再加上刀白羽作为南疆刀家的御刀高手,对于细胞切片的敏锐程度更加胜于常人,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刀白羽就在送来的切片样品中发现了好处错误,不久之后,刀白羽便得到了上峰的赏识,从而可以进入二级实验室工作。 进入了二级实验室之后,刀白羽这才大开了眼界,这时的刀白羽才发现之前自己做的工作全部是为了二级实验而做的,在这里,刀白羽发现数名白大褂的工作人员带着大白口罩一言不发的紧张忙碌着,初来乍到的刀白羽本想开口寒暄几句,却不料这些白大褂根本没有要搭理刀白羽的意思,自顾自低头做着自己的事情,刀白羽来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只见桌上已经放好了几个生物体的标本,要求刀白羽立刻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来。 刀白羽将这些生物体的标本放在显微镜下仔细观瞧,看罢多时心里却暗自吃惊,于是拿起镊子轻轻的从生物体标本上夹下一小块来立刻制成了细胞切片,这一看使得刀白羽更加吃惊起来,只见自己现在所观察的细胞,竟然混合了好几种生物体的特征,根本不是自己之前所见过的单一物种细胞,我们知道,细胞之中最为重要的组成部分便是细胞核了,一个细胞之中,有些细胞没有细胞核,有的细胞之中却存在多个细胞核,这是已经得到了生命科学验证的事实,但是这里要强调的一点就是,即便是一个细胞里面存在的多个细胞核,这多个细胞核也是同一类型的,而此时刀白羽眼前的切片里,一个细胞之中竟然存在着不同物种的细胞核,更为重要的是,这个蕴含着多钟物生物细胞核的细胞,竟然还是活的。 刀白羽讲到这里长出了一口气,伸手在额头上抹了一把,看得出当初的这一幕直到现在依旧能给刀白羽带来巨大的震撼,刀长锋瞥了一眼刀白羽,道:“你说那啥细胞啥核的,说的是什么意思,给老子解释清楚。”刀白羽道:“爷爷,这个都是专业术语,我简单地说您一听就明白了,牛是牛马是马,牛角不能长在马的头上,可马腿也不能长在牛身上,可在这个古迪逊生命科学药物研究中心里面看见的细胞,就是这种牛生马腿马生牛角的生物体细胞,您说这事情怪不怪,要说有人恶作剧,将死去的马牛肢解重新缝合伪造出一种怪物来博得众人的眼球,倒也不是没有人这样做过,不过死的毕竟是死的,这种经过人为伪造的东西,要检测中其中真伪最为简单了,那就是取出该物体的细胞一看便知,如果细胞失去了活性,那就说明这就是假的,而我见到的细胞,却是实实在在的活性细胞,爷爷……” fěisu· 不等刀白羽继续说下去,坐在一旁的鬼隐忽然开口道:“刀白羽,你的意思是说,这个古迪逊生命科学药物研究中心的实验室里,所研发的内容是那些生命科学领域的黑科技?”刀白羽闻言立刻笑道:“诶呦,鬼隐,行啊,没看出来您也知道黑科技这个词儿……”刀白羽这话音未落,只见刀长锋们的一拍桌子怒喝道:“放肆,没规矩,怎么说鬼隐也是你的长辈,你这是怎么说话呢?”刀长锋话音刚落,鬼隐立刻一脸戏虐的看着刀白羽,刀白羽瞥了一眼鬼隐,立刻道:“是,爷爷……” 看着这爷俩将这话题引了开去,我顿时道:“诶诶诶,白羽,你接着说说,后来呢?”刀白羽叹了一口气后,道:“我发现了这一项黑科技之后,当即兴奋异常,原本想招呼其他的同事一起来看,却发现大家看我的眼神似乎蕴含着一种少见的多怪的意味,见到这一幕我立刻兴趣索然,这时实验室的负责人走过来告诉我,这里每一个人所负责的事情都是单独的,也就说,每人所进行的研究都是单独的,他们不会把自己的研究成果告诉你,你也不要去打听,干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好。我见状也只好继续手里的工作,于是便开始仔细的观察起这个细胞的生长过程,并且详细的一一记录在案,当晚我回到房间之后,还是抑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情,原本我以为我已经触摸到了生命科学领域顶级的黑科技,却发现我所接触到的也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我闻言奇道:“冰山一角?白羽,你这话怎么讲?”刀白羽轻轻的呷了一口茶水道:“最开始我所接触到的一些生物体的标本,都是比较常见的生物体,比如鸡鸭牛羊等等,随着实验逐步的加深,我才渐渐地发现,我所接触到的生物体细胞越来越奇怪……” 第1130章 顶级实验室 听到这里我奇道:“白羽,怎么叫个越来越奇怪?”刀白羽道:“我们生命科学专业的学生,平时经常来往于实验室和图书馆之间,对于常见的生物细胞早已经烂熟于胸,只要看一眼切片,便会立刻分辨出该细胞是何种生物体的细胞,这就是我们常说的熟能生巧,对于这些常见的生物体细胞,我们根本无需去查看标本上的标签,便知道这种标本是来自于何种生物体,举例来说,给你一只青蛙腿,你一眼就能看出来,但是只给你一丝青蛙腿上的肉丝,你肯定看不出来这是什么肉,但是我们只要通过做个简单的细胞切片,就可以轻而易举的看出这是什么生物体。后来随着实验的继续进行,我忽然发现我所接触到的生物体细胞越来越怪异,有些甚至是根本你没有见过的生物体细胞,我曾经一度怀疑这个古迪逊生命科学药物研究中心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新的物种,可是即便真的发现了新物种,也不用这么小心翼翼的?幸亏我临行前将那本生物细胞图册带了过来,每日工作完成之后,我便暗暗记住那些无法识别的细胞样品,回去之后在对照细胞图册查找一番。” 刀白羽讲到这里的时候,我又忍不住插嘴道:“诶,那也不对啊,你又何必回去查找细胞图册呢?生物体标本之上不是有标签吗?你看看不就得了?”刀白羽闻言苦笑道:“小秦师祖,这个办法还用你来教我吗?我早就查找过生物体标本的标签了,可是标签上只要编号,除此之外并没有关于该生物体标本的任何标识信息,其实从一开始我就应该能想到的,因为最开始我所接触到的都是常见的生物体标本,因此便没有必要去查看标签,其实从一开始,上面送过来的所有生物体标本,也都只有只有这样的编号。”听到这里我默默的点了点头没再言语,刀白羽微微顿了顿继续说道:“后来经过我一番查找,终于查到了那些怪异细胞的来源,原来那些细胞并不是什么发现了的新物种,而是那些具有凶猛性格的大型猛兽的细胞。” 听到这里鬼隐脸色忽然一变,道:“刀白羽,你可还记得,你所接触的那些怪异的细胞之中,都有那些物种?”刀白羽闻言一愣,仔细的想了想,喃喃的念道了起来:“狮子老虎这一类的东西倒是没有,不过却是有什么鳄鱼、蜥蜴、蛇这一类的爬行动物,还有蝙蝠、老鼠等等,再有的可能我没有见到,也或许是我记不清了……”鬼隐闻言点了点头,冲着刀长锋道:“刀老,看来那落花洞里,密布着这一类人不人畜不畜的变形生物,看来蛊族真是下定了决心要复活蚩尤之首了……”刀长锋闻言点了点头,道:“白羽,你可见过这种人不人畜不畜的怪物?”刀白羽默然的点了点头,道:“就在我进入古迪逊生命科学药物研究中心半年左右之后,一个晚上忽然我的房门被敲响了,听到这阵敲门之声,我立刻警觉了起来,这半年来我的屋门从未有人敲过,我也从未敲开过别人的房门,因此我立刻加了小心,慢慢的走到门前,直到敲门声接连响了数声之后,这才猛地一拉屋门向外看去,这一看却不要紧,只见门外空空荡荡并无一人,我心下大奇,慢慢探出脑袋向门外看去,这时只觉一股罡风迎面扑来,我下意识的侧身一闪,却不料正中了人家的下怀,一直手悄无声息的扣住了我的咽喉梗嗓,紧接着那人手中使劲的将我的脸按在了屋门之上,随后一闪身便进了我的屋子,紧接着‘嘭’的一声关上了屋门。我原本以为我的行踪已经泄露了,正欲出手相搏之际,却发现此人进屋之后便将我放开,大大咧咧的直接坐在了我的椅子上,一脸戏谑的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我看着此人约么有四十岁左右,身着一身普通的工作服根本看不出竟是一位身怀绝技之人,我看着来人竟然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这时却听此人开口道:‘刀白羽,南疆刀家的大公子,云明市实验中学毕业后,便以优异的成绩留学海外,一年之内修完了原本需要三年才能学完的所有的生命科学专业的学科,半年前进入古迪逊生命科学药物研究中心任职至今,我说的对不对?’我闻言大吃一惊,当初我留学之前,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特意将我的身份信息都做了修改,那时候我根本那不叫刀白羽,而熟悉我的同学同事们都称我为doctor刀,而此人一开口便道出了我的真实身份,我更加确信一定是我的身份已经泄露,对方要向我下手了,可是没想到……” feisu 不等刀白羽说下去,我脱口而出道:“没想到对方不仅没有向你下手,还向你道出了这古迪逊生命科学药物研究中心里的秘密是不是?”刀白羽闻言奇道:“小秦师祖,你果然聪明,正如你猜想的那样,就在我正准备先下手为强的时候,拿人直接说出了我手中修罗刀的来历,见到这一幕我便不敢贸然动手了,这时此人又笑着对我问道:‘刀白羽,你可知这半年来为何你都无法敲开别人的房门,也没有别人到你这里串门吗?’我茫然的摇了摇头,那人又道:‘这里已经被布下了电子眼,而这屋门也是特质的,其实不是没有人来敲你的房门,只是有人敲门你也听不到而已,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不让你们串联在一起……’我又道:‘那你怎么能敲响我的屋门呢?你就不怕被电子眼发现?’” 这一次不等刀白羽解释,我又插嘴道:“那是因为人家根本没有敲你的房门,而是用的道家术法……”我这话音刚落,刀白羽立刻向我竖起了大拇指,道:“小秦师祖,这你也看得出来,真是绝了……”我笑道:“刀白羽,想必你现在都不知道那人是谁?”刀白羽点了点头道:“那人说:‘你别管我是谁,只知道我不是你的敌人就好了,你既然可以摸到这里,就说明你对这古迪逊生命科学药物研究中心的事情也有所怀疑了,你我能够在此相遇,即是一种缘分,也是上天给我给我派来的一个帮手,你想不想开开眼界,认识认识这个真正的古迪逊生命科学药物研究中心?’我闻言急忙点了点头,那人冲我笑了笑道:‘今天还不行,时间有点来不及了,我会再来找你的,不过你要记住,无论你见到了什么,都不要吃惊,只要你小子的表情露出一丝惊愕,那里面的人可都是人精,立刻会知道你是冒牌的,到时候我也救不了你,为了整个计划,我也不得不牺牲掉你,你知道吗?’我听到这话的时候就知道这件事非同寻常,于是郑重的点了点头。” 听到这里我又急问道:“那人带你去什么地方了,你看到什么了?”刀白羽道:“那人走后接连几日都没有任何动静,就在我以为此事就此作罢了,十天之后的一个晚上,我的屋门再次被敲响,这一次我打开房门之后,果然见到那人拿着一套防疫服走了进来。我按照那人的吩咐换上了防疫服,便跟着那人出了公寓直奔实验室。晚间的实验室只留着几个看门的人,并没有其他的工作人员,那人递给看门的人一张卡片,看门人立刻冲着那人点了点头,随后我们便进入了实验室中。来到实验室后,那人径直来到冰库的门前,手中卡片轻轻一晃,冰库的大门便被打开了,我跟着那人穿过冰库之后,这才发现冰库之后赫然还有一座实验室,据此人事后说,这座冰库后面的实验室,才是这个古迪逊生命科学药物研究中心的顶级实验室。此人领着我进了这座顶级的实验室,进来之后我便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那人仿佛感觉到了我情绪的波动,当即回头瞪了我一眼,我迅速的平复了一下心情,紧跟着此人慢慢的走到了实验室中。只见这一座实验室的四周布满了真枪实弹的保镖,实验室的中间一张巨大的手术台上躺着一具血淋淋的尸体,几个身着白大褂的人正在手术台上忙活着,我偷眼向四周看去,只见四周竖起了一个个大的玻璃罩子,玻璃罩子里面赫然装着各种人造的怪物浸泡在透明的液体中,玻璃罩子顶上通下来一只管子正‘咕嘟嘟’的通着氧气,我的心顿时扑腾腾的跳个不停,这时那人轻轻的踩了我一脚,我顿时反应了过来,只听那人对着那几个白大褂开口说了几句,其中一人点了点头,示意我过去给他们充当助手,可就在我走到手术台前只往手术台上看了一眼,当时脑子顿时就是一片空白……” 这时刀长锋和鬼隐同时喝道:“白羽,你看到什么了?”刀白羽道:“我看到那几个白大褂,正在往一具人的尸体上缝合着……缝合着科莫多龙的残肢……” 第1131章 实验室图册 听到这里刀长锋和鬼隐二人不由得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不过我听到刀白羽讲到这里的时候,却没有露出那种夸张的表情来。刀白羽长出了一口气,冲着我笑了笑,道:“秦处长,你应该是已经见过这种人不人畜不畜的怪物了?”刀白羽这一问,刀长锋和鬼隐也同时向我看了过来,我点了点头,道:“不错,我确实亲眼见过这种将人和其他生物体拼接在一起从而形成的一种全新的生物体,不过我却是没有见过你所说的那种将人和科莫多龙缝合在一起的怪物。” 从我嘴里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刀长锋匆匆瞥了一眼鬼隐,脸色顿时变得更加严肃起来,沉默片刻之后刀长锋又道:“白羽,你继续说下去……” 刀白羽闻言将碗中的茶汤一饮而尽,紧接着又讲了起来:“科莫多龙你们都知道,虽然这种生物叫做龙,但是它只是一种大型凶猛肉食类的爬行动物,经过现代医学已经证实,科莫多龙口中有毒腺,其唾液中含有毒素,被咬中的猎物即便是能逃出虎口,但是伤口也无法愈合,逐渐溃烂而死,到目前为止,依旧没有什么好的法子来治疗和中和科莫多龙体内的这种毒素……”刀长锋阴沉着脸看着刀白羽低声喝道:“白羽,老子是让你给我们进行科普讲座的吗?”刀白羽闻言脸色一红,嘻嘻一笑道:“我说爷爷,您别急啊,要将事情弄清楚,总要给我时间将其中缘由讲个明白啊,人家教授写论文也要从概念性的东西开始写起……” 刀白羽说罢之后不等刀长锋开口,自己站到了我的身后,继续说道:“小秦师祖,您是不知道,当时我看见那大半截科莫多龙的下半身,哥们当时脑子就变得一片空白,心说话要不是那哥们提前给我递了话,哥们我当时就得喊出来,可是即便如此哥们我的双腿也不禁的打起了摆子。那哥们似乎感觉到了我的异常,将身子微微一侧挡住了我的视线,这时我发现那哥们胳膊动了几动,似乎是跟那几个身穿白大褂的人打着什么手势,片刻之后那哥们转过身来对着我耳语道:‘好了,我已经把你领进来了,至于你小子能坚持多久,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就在刀白羽微微一愣的工夫,那人已经闪出了身形将刀白羽让了出来,刀白羽再次向手术台上看去的时候,心里的哪一种不适的感觉已经淡化了不少,这时其中一个白大褂冲着刀白羽使了一个眼色,紧接着又冲着刀白羽一伸手,刀白羽见状立刻反应了过来,快步走到手术台前,将放着各种手术器具的小推车推了过去,拿起一把医用剪刀向那人手里递了过去。 虽然眼前的这一幕令刀白羽心里震撼无比,但是这毕竟是一项刀白羽闻所未闻甚至想都没敢想的科研项目,即便是刀白羽心里不明白进行这种外科手术的目的是什么,但是从纯生命科学的角度上看,这项外科手术一旦成功,无疑是生命科学史上一项具有划时代意义的外科手术。本着对科学的好奇心和执着,刀白羽渐渐的沉浸在这项正在实施的外科手中,主持这项外科手术的专家学者们身着白大褂戴着口罩,根本看不出他们的相貌,因此刀白羽暂时放弃了调查这几位专家学者身份的打算,专心致志的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这项外科手术当中。 借着这几位专家学者穿梭往来于这张手台周围的间隙,刀白羽发现这一个人不人畜不畜的怪物,那是一个人和科莫多龙的合成体,上半身到肚脐处是一个大概有岁女性婴孩的尸体,其实这里说是尸体并未完全准确,这具女性婴孩的身体虽然已经只剩下了上半身,但是其体内的脏器已经被装在了一个个特制的容器中,此时从连接女婴身上的仪器来看,这名女婴居然还保留着生命的特征,这也就是说,这名女婴并没有完全死去。而下半截那一段科莫多龙的残躯旁边,依旧也摆着很多的玻璃器皿,其中也保存着一些内脏,从这情况来看这些内脏应该就是科莫多龙的脏器了,和这个女婴上半身的情况不同,科莫多龙的下半截的两只爪子时不时的颤动几下,着实令人可怖。 就在女婴后腰之处与这只科莫多龙缝合之后,这几名白大褂小心翼翼的分别取出了一部分女婴的内脏和科莫多龙的内脏,几人聚在一起低声念叨着一阵,随后便开始这些脏器填充到女婴的腹中,就在女婴的胸腔被打开的那一瞬间,刀白羽脑子又是一阵轰鸣,只见女婴的腹中密布着密密麻麻的血管,这时见到这几个白大褂按照位置将这些内脏与血管缝在一起,所有内脏全部缝合之后,几人这才又将这具人和科莫多龙合成的怪物完完全全的缝合了起来。 几名白大褂将这具怪物的身上用就酒精仔细的擦洗了一遍之后,这才用纱布将这具怪物包了起来,随后一个白大褂用一个注射器在女婴胳膊上推了一管透明的药物,随后这只怪物便被放在了一个盛满了营养液的玻璃器皿中。 做完这一切之后,几个白大褂顿时长出了一口气,来不及离开实验室,便迫不及待的掏出香烟抽了起来。直到这几名白大褂过足了烟瘾,也始终没有将罩在脸上的口罩摘下。过足了烟瘾之后的白大褂们冲着刀白羽做出了一个手势,刀白羽顿时明白了过来,他们这是要自己将这里打扫干净,于是刀白羽将手术台清洗了一遍之后又将垃圾全部收集了起来,这才发现当初领着刀白羽进入这顶级实验室的那哥们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白大褂们似乎对刀白羽的工作还算是满意,其中一人冲着刀白羽竖起了一个大拇指说了句什么,匆忙之间刀白羽依稀辨得似乎是句外语:“verygood!”如此说来这几个实施这种外科手术的人,应该都是外籍人士。 feisuc● 浑浑噩噩中刀白羽便走出了这件顶级实验室,离开这里之后刀白羽才发现,这一座顶级实验室的入口和出口都不在一个地方,入口设在了冰库的里面,而出口则是设在了一处并不起眼看上去好像是个锅炉房的建筑当中。刀白羽提着垃圾从里面走出来的时候,早已经有两名警卫人员走上前来进行检查,包括那几名白大褂在内都受到了严格的搜身,就连带出来的垃圾也不放过。 面对这些血肉模糊的垃圾,刀白羽实在不愿意再向垃圾袋中看去,不过那两位警卫似乎习以为常,经过一系列的检查之后,这才放几人离去。 刀白羽回到公寓的时候,脑中还在回想着刚才所见到的一幕,就连自己回到屋中的时候,都没有发现屋中还有个大活人。凭借刀白羽的本事,屋中有人没人应该早已经就可以觉查出来,等到刀白羽发现有人的时候,却见正是刚才那位领着他进入古迪逊中心顶级实验室的那哥们。 不等刀白羽开口,只见那人笑道:“怎么样,刀大公子,这一次你是不是涨了很多的见识,我想这一次你一定不虚此行?”此时的刀白羽脑子十分的清醒,一脸严肃的看着来人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我看到这些东西,不错,我第一眼看见这个东西的时候,确实令我十分的震撼,但是自从当年克隆技术出现之后,在人身上进行各种克隆实验以及嫁接实验,已经受到了全世界人民的广泛谴责,你们这是打算置天理人伦于不顾,准备向全世界开战吗?”说话间刀白羽手中的修罗刀已经准备好了,虽然在常人眼里此时的刀白羽手中空无一物,但是那一柄只有对着阳光才能看到其投影的修罗刀早已经蓄势待发。 对面那人看着刀白羽丝毫不恼,略带着一些戏谑的意味道:“刀公子,年纪轻轻的果然了不起,居然能够驾驭你们刀家的祖传的修罗刀,据我所知,你们刀家祖传的这柄修罗刀,已经有数百年没有离开刀家了,修罗刀确实锋利无比,不过这东西在我面前起不到什么作用,况且你们刀家的修罗刀再快,也不能滥杀正义之人?刀公子,如果我不告诉你这一切,单凭你自己,可能查得出这顶级实验中的秘密吗?”刀白羽闻言心里顿时一惊,对方轻而易举便可以道破自己掌中的这把修罗刀,看来必定不是泛泛之辈,于是刀白羽也只好收起了这把修罗刀,从此人口中可以听得出来,此人虽然神龙见首不见尾,但似乎此人与自己是友非敌,于是刀白羽便向打算向此人打听一些有用的信息。 不等刀白羽开口,此人抬手看了一眼时间,道:“我们的时间不多了,刀白羽,我们还会再见的,至于我是谁你早晚也会知道的,这些图册已经用油纸包好了,你装好立刻准备离开这里,带着这些东西回到南疆去找一个叫做秦卓的人,他自然会告诉你我是谁的,至于后面的行动……走……” 讲到这里的时候,刀白羽急道:“诶诶诶,小秦师祖,这人到底是谁啊?”我闻言笑道:“是谁,此人非别,正是我们十三局的一把手孙连海孙局长……” 第1132章 孙局的笔记 我这话音话音刚落,只见刀长锋“嚯”的一下站了起来,失声道:“秦处长,你……你说什么?你说那人是你们十三局的孙局?”不等我开口回答,只见刀白羽喃喃的念叨着:“不对,不对啊,那人看上去也就是有四十来岁的年纪,往大了说也绝对超不过五十,这样的年纪怎么会就……”我见状笑道:“就什么?你是觉得孙局年纪太年轻了,是当不了这局级的干部,还是这样的年纪达不到局长的修为?”刀白羽闻言倒是也不隐瞒,直接开口道:“虽然我们与十三局素来没什么来往,但是国家机关里的头头脑脑的我见过的也不少,像你们这种机构,虽然说是个局级干部,可是一般二般的部级干部见到你们都得绕着走,怎么可能是这样一位……”我笑道:“白羽,那你就是有所不知了,在我们道家,修为的高深与年龄的大小固然有些联系,但这也不是完全绝对的,道家各种高深术法的法门,修习起来固然需要一定的修为基础,但是更多的则是需要你的悟性,说的简单一些就是你能不能立即其中所蕴含的大道,岂不闻朝闻道夕死可矣,说的就是这个意思,道门中人只要有了一定的基础,便可以自由选择有利于自身的修习方法来提高修为,当然了,世间万千道门弟子,他们之间的资质基本上都大体上一致,绝世英才乃是凤毛麟角,因此世人便会有这样一种错觉,但凡是年纪越大的老道其修为越为的高深,实则不然……” 刀白羽闻言楞在哪里半晌没有动静,似乎是在若有所思着什么,这时只听刀长锋道:“秦处长,你这话说的有分量,不错,世间大道其实就是如此简单,只不世人都被蒙蔽住了双眼而已,白羽,不要耽误时间,继续说下去……” 刀白羽闻声这才好似在梦中惊醒一般,开口继续讲了起来。 十三局密档 来自我爱看书网,feisu,手机feisu 当晚孙局将那本图册交给刀白羽之后,便拉着刀白羽走出了那幢公寓,来到外面之后,孙局带着刀白羽大大咧咧的直向门外走去,此时这里四周密布着真强荷弹的警卫,别说是人,就是一只苍蝇也绝难在人家的眼皮底下就这么溜走,果然孙局带着刀白羽来到门口之后,警卫立刻拦住了二人,不等警卫开口,孙局又从怀中掏出了一物递了过去,守卫的警卫看了一眼之后,这才打开了那扇通往外面的大门。孙局就这么护送着刀白羽向山外走去,这一片茫茫的大山,开车都要走上一两天,只凭腿脚可想而知其中的艰难,孙局将刀白羽送出数里之外后,这才对着刀白羽道:“刀公子,你赶回刀家之后立刻将这一份图册交给那位叫做秦卓的年轻人,此事关系重大,切记切记……”孙局说罢之后纵身一跃三晃两晃便失去了踪影,刀白羽本想再开口多说两句的机会也没有抓到,只好心一狠呀一咬,顺着出山的方向在林中穿行,以避免遇到古迪逊生命科学药物研究中心的人再暴露了自己的行踪。 刀白羽一路风尘仆仆的走出了山区,在看到山脚下出现了柏油马路之后顿时心里一阵大喜,经过三四天的跋涉刀白羽此时已经成了一个泥人一般,当即沿着柏油路朝着南方的走了下去。刀白羽本想一路打车赶到附近的镇店,却没想到自己此时这幅模样哪里还会有人敢稍他,这位南疆首屈一指的大少爷就这么硬生生的沿着公路一直走到了一处附近的镇店,在这个镇店上好好的休息了一整天之后,刀白羽这才打听好了路线,赶到最近的机场,直向刀家飞了回去。 刀白羽一路风尘赶回刀家的时候,我们还在赶往南疆的路上,刀白羽在家好好休息了几日之后,便一直在南疆留意着我们的行踪,发现我们迟迟没有出现,于是心里好奇便将那本图册打了开来,刀白羽将图册摊在等下仔细观看,只见图册之上画的竟然是一种种各种生物体拼接后的活体数据,刀白羽看着这些数据心里一阵阵的吃惊,不过就在这些数据的最下面,还留下了孙局的一些笔记。刀白羽仔细的研读笔记上的内容,原来这些内容是孙局在古迪逊生命科学药物研究中心卧底递来所推敲出来的内容,根据这些内容,刀白羽敏锐的感觉到这其中还牵扯到了鬼族、蛊族和祝由科三大上古少数民族。眼看着我们迟迟没有出现,刀白羽愈发的焦急,一心想自己出门去找我们,但是又怕此时我们赶到了刀家再交臂失之,于是又耐心的等了数日,数日之后刀白羽没有等到我,却等到了老刀把子和范启龙一行人。 通过一番交流,得知我和刀白翎赶往鬼族山寨之后,刀白羽这才急忙出了家门,凭借着对当地道路的熟悉事先赶到了通往鬼族山寨的渡口前,与我和刀白翎开起了玩笑。 听到这里我奇道:“刀白羽,你为什么不怕蛊族山寨的蛊术呢?”刀白羽道:“小秦师祖这你就所有不知了,在我们南疆,几乎家家户户的百姓都懂得一些对付毒虫的法子,南疆潮湿多雨,乃是毒虫多发之处,久而久之南疆之人多多少少也懂得一些规避蛊术的法子,像我们刀家这样的大家族更不在话下了,而且白翎还亲自到过蛊族的山寨中学过蛊术,不过我们虽然懂得一些常识性的东西,但是对于真正的蛊术还真的是一个门外汉,要说我是不怕蛊虫,倒不是我有多高的修为,而是因为贵局的孙局长已经琢磨出了对付这些蛊虫的法子了,我只不过是现学现卖而已,小秦师祖,还记不记得当初在鬼族的蛊神洞前,我也只是用一片小小的叶片便驱散了狗七的蛊虫?” 我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白羽,你那一手本事确实很了不起,难道说是那片叶子……”刀白羽笑道:“小秦师祖,叶子就是一片普通的叶子,人也是普普通通的人,唯一不同的便是这声音。”我闻言奇道:“声音?这话怎么讲?”刀白羽笑道:“小秦师祖,当日我翻看了那本实验室图册之后,在最后几页纸上发现了几张截然不同的纸张,这些纸上没有刻画任何怪物的内容,而是一张张的曲线图,这几张曲线图引起了我的巨大兴趣,根据我所掌握的技术和知识,这些曲线图应该和那些人不人畜不畜的怪物没有丝毫的关系,但是这几张曲线图又为何出现在这本图册之上呢?我看着这些曲线图兀自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后来终于在一个早上,见到一个晨练的老人手里摆弄着一个匣子,里面发出各种各样嘈杂的声音,我才立刻茅塞顿开,这些曲线图其实并不是什么曲线图,而是一张张声波图。” 讲到这里之后,刀白羽继续说道:“我拿着这些声波图普找到了自己曾经的老师求教,在这位老师的协助下,我们将这些声波全部还原了成了声音,在听到这些声音之后,我发现这些声音就是很普通的声音,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这时我就在想,是不是这位老师弄错了?不等我说出来人家老师好像是看出了我的疑虑,先开口道:‘白羽啊,我看你是不是弄错了,硬生生的把一个声音拆分了出来?要不,咱们把所有的声波叠加在一起看看?’我老师这一句话就好似拨云见日一般惊醒了梦中之人,等到这叠加了所有声波图的声音还原之后,只是听了那么一耳朵,我便想到了其中的关键,这声波很可能就是用来约束那些怪物的,既然可以约束怪物,那自然就可以约束蛊虫了,所以回来之后我将这种声音反复进行模仿,终于可以模仿的差不多的时候,便开始利用药草吸引蚊虫来做实验,没想到这一试还真的挺好使……” 听到这里我心里顿时急道:“白羽,那那一本图册呢?快拿来给我看?”刀白羽闻言一愣,道:“小秦师祖,你不知道吗?哎呦呦,怪我怪我……是我忘了告诉你了……”说着伸手在自己额头上拍了一巴掌继续道:“原先孙局确实有交代要我将那本图册交到你的手上,可是后来等了好久也没有见到你们,我心里也着急的很,后来二爷爷干脆拿着那本图册连夜起飞,绕着圈子躲过了蛊族山寨的眼线,去京城将这东西送到十三局去了,我琢磨着,二爷爷也该回来了……”我闻言惊呼道:“什么,刀老把那东西送到局里去了?”不等刀白羽开口,这时刀长锋道:“不错,秦处长,当时白翎失踪,我们刀家上下人心惶惶,白羽还要……我们苦等你们也久久不到,也只好让长铎辛苦一趟了,不过那本图册应该已经到了你们局长的手里了,前几日长铎传回话来,要你们在家里踏实的养精蓄锐,等他回来,这事便会有个了结……” 第1133章 亡族的代价 刀长锋说完,抬眼向鬼隐瞥了一眼继续说道:“白羽的事情说完了,鬼隐,你不准备也说点什么吗?”鬼隐闻言淡淡一笑道:“大爷,你不问我也没打算要隐瞒,虽然这些年来鬼王爷爷一直没有向我们说起这蛊神之眼的事情,但是这几天我翻遍了鬼族流传下来的鬼王之书,终于在其中找到了相关的记载,这一双蛊神之眼,其实就是我们所谓的蛊神之源,之所以将这一对蛊神之眼称作为蛊神之源,那是因为只有用这一双蛊神之眼才能重新唤醒蚩尤老祖的真身,一旦蚩尤老祖醒来,根据上古的传闻,以我们现在的实力,根本无法与之抗衡,诸如圣手秀士之流,企图依靠复活蚩尤老祖和巫祖大人来重新获得上古秘术的做法根本行不通,谁能保证这蚩尤老祖的真身再次醒来,是一幅什么模样,况且我感觉,蚩尤老祖的神魂早已经不再其中了,而一直被封印于此的,只不过是蚩尤老祖的神魄而已,秦处长,按照你们道家的说法,魂主善魄主恶,一个人有善恶之念,便是因为其体内有完整的三魂七魄,当生魄主导了一个人的思想时,此人必定心生恶念,而此时蚩尤老祖体内没有了生魂只有生魄,你们说,这个蚩尤老祖又怎么能任由蛊族一脉唯命是从呢?即便是蚩尤老祖真的倾向于蛊族的圣手秀士,那也应是他们之间达成了某种邪恶的协议,没有了生魂的影响,任何善举都是无法引起生魄的兴趣的……” 鬼隐说罢,刀长锋转过头向我看了过来,我点了点头,道:“刀老,鬼隐这话说的确实不错,完整的人体内蕴含着三魂七魄,从善恶的角度来看,三魂主善,七魄主邪,如果蚩尤老祖的生魂真的不再此处封印的话,那此次蛊族举全族之力复活的这个蚩尤老祖,的确将会是人间的一个恶魔。”刀老闻言皱眉沉思片刻,道:“鬼隐,你可有把握有根据认为蚩尤老祖的生魂不在此处?”鬼隐道:“大爷,这事情略加一推敲便可知晓其意,如果蚩尤老祖的生魂真的被封印在此,有主善的生魂在此,蛊族之人的勾当又怎么会能得到蚩尤老祖的认可,那么这样蚩尤老祖根本不可能将上古秘术重新传给蛊族的子孙,若要成功的获取上古秘术得到永生之法,唯一的法子首先便是要唤醒蚩尤老祖的真身,其次这个蚩尤老祖必定是邪恶的化身,只有其心主恶,才能与蛊族诸人达成协议,在蚩尤老祖获得重生之后,才会用自己所掌握的秘术与之交换,大爷,这件事无论能否做成,有道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如果蚩尤老祖的真身真的复活,你以为蚩尤老祖真的会将长生之法传给他们吗?当然了,蛊族之人也不是傻子,他们手里自然也会握着能够制约蚩尤老祖的东西,所以这就是蛊族山寨一直在寻找蛊神之眼的原因了,如今这一双蛊神之源已经给牢牢的掌握在我们的手里了,最好的法子就是尽全力阻止蚩尤老祖的真身复活,不过如果我们无法阻止他们的话,也只有……” 说到这里的时候鬼隐神色默然,刀长锋急道:“只有什么?难不成你要……”鬼隐看着刀长锋点了点头道:“大爷,鬼族、蛊族、祝由科和你们刀家,四大家族占据南疆,相互依存密不可分,如果蚩尤老祖真的复活,那也只有通过蛊神杖才能杀死邪魔蚩尤,不过,到那个时候,不仅仅是我鬼隐,就连……”说到这里的时候,鬼隐偷偷瞥了我一眼,这一个小动作并没有逃过我的眼睛,我急道:“鬼隐,你把话说清楚,这个时候了别吞吞吞吐吐的了,你老实说,这里面是不是还有祝由神女的事情?”鬼隐见状眼神闪烁并没有开口回答,刀长锋见状急道:“鬼隐,秦处长也是咱们的自己人,还有什么话需要背着秦处长的吗?”鬼隐长叹了一声,道:“大爷,秦处长,不是我有意隐瞒,当日在蛊神洞中,我听到了你和圣手秀士之间的谈话,也知道了你和祝由神女她……所以……”我急道:“鬼隐,不用说那些个没用的,说,到底在怎么回事?”鬼隐摇了摇头,苦笑道:“圣手秀士所说的那段历史确实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不过当日轩辕黄帝和炎帝在九黎族后人将蚩尤之首偷出之前,便已经在其上做了手脚,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蚩尤老祖的生魂便已经被封印了,这也是圣手秀士自己亲口说出来的事情,所以此处的蚩尤之首之中,残存的也肯定只是蚩尤的生魄,这也许是轩辕黄帝和炎帝给我们九黎族后人设下的圈套,一旦蚩尤老祖重新复活,那便是一个邪魔的存在,残存的九黎族后人也必定尽数遭到蚩尤的毒手,当初巫祖大人其实并不是不能复活蚩尤之首,而是巫祖大人发现了其中的问题,在没有确定的把握下,巫祖大人这才没有轻易复活蚩尤之首,也正是因为这样,我们九黎族的后人才逐渐的流传到了现在,其实当初巫祖大人也想出了克制蚩尤之首的法子,只不过这法子太……有可能使我们九黎古族遭到亡族灭种的危险……” 十三局密档 来自我爱看书网,feisu,手机feisu 我闻言顿时站起身来,急忙冲到了鬼隐面前厉声喝道:“鬼隐,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亡族灭种的危险?”见到我如此失态,刀白羽似乎也察觉出来了什么,当下拉着我回到了座位之上,鬼隐面无表情的看着我,道:“秦处长,我很能理解你此刻的心情,不过我说的也并非虚言,一旦蚩尤之首的真身再度苏醒,想要通过修为武力很难制约蚩尤之首,也只有……只有牺牲我们九黎族自己的子孙……”我阴沉着脸喝道:“鬼隐,如何牺牲法?”鬼隐道:“唤醒蛊神杖,饱吸神女之血,才可以除去蚩尤之首……”我又道:“怎么叫唤醒蛊神杖,饱吸圣女之血?”鬼隐道:“蛊神之眼复位,蛊神杖复苏,饱吸圣女之血认主,届时只有祝由神女可以杀死蚩尤老祖的真身,不过,蚩尤老祖被毁灭之后,蛊神杖也会随之灰飞烟灭,祝由神女,也一样会香消玉殒……”我闻言冷笑道:“为了除去这蚩尤邪魔,祝由神女付出如此大的牺牲,那你们鬼族呢?”鬼隐默然道:“我们鬼族为了守护这一对蛊神之眼,几乎已经遭到了亡族灭种的危险,而且要唤醒这柄蛊神杖,是蛊神之眼复位,还需要鬼王的双瞳献祭……”我又道:“你是说……”鬼隐道:“不错,秦处长,若是要除去这蚩尤老祖的真身,必须要付出我们蛊族和祝由科两族的巨大牺牲……” 我闻言直愣愣的倒在了椅子上,脑海中满是当初在雷云观中和清音在一起的快乐时光,不知不觉间已是泪眼婆娑,这时刀白羽轻轻的碰了碰我道:“小秦师祖,你和祝由神女的事情我也了解一些,眼下你不必如此,我们刀家和鬼族的后人以及祝由科和十三局的人,都不希望蚩尤之首重新被唤醒,我就不信咱们这么多势力加在一起也阻挡不了蛊族的行动,就算你们不相信我们,难道还不信贵局的实力吗?别忘了,贵局的孙局长此刻就暗中潜伏在古迪逊生命科学药物研究中心里,蛊族的一举一动都应该逃不过我们的眼睛,既然二爷爷已经将孙局的图册和笔记都送到了局里,那说不定有关的行动已经开始紧锣密鼓的进行了,小秦师祖,你……” 我闻言伸手抹了一把眼眶,稳了穏心神之后,站起身来冲着刀长锋和鬼隐抱拳拱手道:“刀老,鬼隐,刚才我一时情绪激动,言语中有冲撞之处,还行二位不要放在心上……”刀长锋闻言哈哈一笑端起茶碗一饮而尽,鬼隐看着我摇头叹息也不发一言,这时刀白羽道:“爷爷,我看今天要不……”刀长锋闻言一摆手,刀白羽立刻拉了我一把,我冲着二人点了点头,便跟着刀白羽离开了书房。 刀白羽拉着我来到他自己的屋中,伸手从柜子里面掏出一瓶白酒,我仔细一看,竟然是一瓶陈年的河间老白干,刀白羽又取出了几袋子零食,我见状笑道:“刀白羽,没想到你一个大老爷们也吃零食?”刀白羽笑道:“我倒不是为了吃零食,主要是为了这一口酒,在南疆爷爷他们不让我喝,可是当我走出南疆之后,才发现酒尤其是咱们国家自己的白酒真是个好东西,来来来,尝尝这河间的老白干味道地道不?”我和刀白羽干了一杯,刀白羽给我重新填满了酒之后,这才对着我说道:“小秦师祖,我请你喝酒,其实是想向你道歉来着,我是后来才知道你和祝由神女的关系的……”不等刀白羽说完,我淡淡的一笑,道:“刀白羽,你小子故意中毒,就是为了寻找祝由山寨的位置?” 第1134章 未尝的心愿 刀白羽自顾自的干了一杯,苦笑道:“小秦师祖,其实生在我们这样的家庭里,还真的比不上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虽然我们刀家一直以来吃穿不缺,但是精神上受到的压力和痛苦,远远比同龄人多得多,像我这样的倒还好,总算是熬出来了,可是还有多少世家的弟子受不了这样的煎熬,早早的放弃了自己的生命。如果我早知道是今天这样的结果,当初我肯定不会去找祝由山寨,也不会将祝由科的人引出来,让她们就这样安安静静的生活下去该有多好……”我闻言笑道:“你小子少在我面前得了便宜卖乖,你把我的妹妹都给泡到手了,还说这样的话,诶诶诶,我问你,你小子泡我妹妹,是不是还有其他的目的?”刀白羽闻言急道:“诶诶诶,小秦师祖,话可不能这么说,我承认,凭借我刀白羽的本事,圣手秀士根本伤不了我,我也确实不怕他的毒,我中毒这件事确实是一桩苦肉计,我的目的也正是去寻找祝由山寨,可是我对清律姑娘的心那绝对是天地可鉴日月可表,你知道,若是要彻底清除我身上的毒素,必须由清律一点一点的为我换血,说实话,这一次我刀白羽确实有些托大了,没想到圣手秀士的毒素如此霸道,清律为了救我,将她身上的血换给了我,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清律姑娘脸色苍白的趴在我的身上,看着那一脸骄傲坦然的表情,我刀白羽当世就下定了决心,这辈子就非她不娶了……” 听到这里我急忙摆了摆手,道:“行了行了,不爱听你们俩之间的这事,我问你,你怎么知道这件事需要祝由科的人出手?”刀白羽叹了口气道:“小秦师祖,很多事情是不需要别人告诉的,我毕竟是在长辈的棍棒底下成长起来的,从小学毕业的时候,我就开始独自一人闯荡江湖了,还得那是我第一次离家出门去云明市上中学,家里没有人来送我,我自己带着学费和行礼坐车赶到了学校,可是到了学校才发现我的钱被偷了,好在我上车前留了一个心眼,把学费藏在了行礼卷里面,交完了学费其实我就已经分文没有了,本想找老师帮忙借点钱回家再要些钱来,可是一想到爷爷和爹那一张脸,我是硬扛着喝凉水捡破烂活了一个月,直到第二个月我爹来给我送钱,才知道我已经一个月没有钱花了,当时我爹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只说了丢下了一句‘刀家的孩子不可以随便让人欺负,可也不是王孙贵族’的话就走了。这么多年来行走江湖,我早已经练出来了,否则的话也不敢独自一人便去闯古迪逊生命科学药物研究中心这龙潭虎穴了,我们刀家所谓巫祖的血脉,爷爷又是当今的大巫师,蛊神杖出世之后姑姑的离奇失踪,其实我早就想查个水落石出了,可是一来妹妹刀白翎心高气傲,我这做哥哥的也不想伤了她的自尊,于是也就任由其闯闯江湖了,谁知这一闯差点把自己折了进去……” 刀白羽举杯和我又干了一杯,边倒酒便继续说道:“当初我刚刚知道妹妹失踪的时候,便感觉这里面有事,从古迪逊生命科学药物研究中心逃出来之后,我便感觉到这事和蛊族脱不开关系,还记得当初你们在我妹妹身上发现什么了吗?阴离红,这种毒蛇也许说出来很多人都不认识,但是我却知道,这是一种传自上古时期的一种毒性极其强烈的毒蛇,这种毒蛇毒性强烈的近乎腐蚀性了,寻常地方根本不会有人见到这种毒蛇,即便是进山游玩的人遇到这种毒蛇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即便真是遇到了,那也绝对不可能一下子见到这么多阴离红,既然妹妹失踪是遭到了蛊族人的毒手,那这阴离红也比必定出自于蛊族人之手了,一次性能弄驯化这么多阴离红,除了这个古迪逊生命科学药物研究中心,我还想不出什么机构能有如此大的手笔,所以这个古迪逊生命科学药物研究中心一定和蛊族山寨有某种密切的联系,于是我便心生邀请祝由科的人出马的打算了,一来是能够克制蛊族毒物的只有祝由科的弟子,若是能够请的动祝由神女,那我们就更加保险了……” 听到这我急忙问道:“怎么,你知道你大爷爷的身份,你也知道你们刀家是巫祖的血脉?”刀白羽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道:“我怎么会不知道?我大爷爷是当代的大巫祖,作为他的孙子,你觉得我会不知道吗?大爷爷虽然此时身子骨还硬朗,但是也总有百年的那一天,你觉得大爷爷百年之后,大巫祖的继任者,除了作为刀家的掌门人,数百年来唯一能够驾驭刀家修罗刀的我,还会有谁呢?”我奇道:“不对,当时圣手秀士明明说,这些年来南疆的大巫祖,分明是由鬼族、蛊族和你们刀家的掌门人轮流执掌的,那么你大爷爷真的百年之后,那也应该是……”刀白羽看着我眼前的杯中酒丝毫没动,于是倒满了酒敬了我一杯,这才说道:“圣手秀士的话其实并没有说错,若是往常,这大巫祖的身份确实是由我们三家的掌门人轮流担任的,不过圣手秀士却忽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那就是我刀白羽已经驾驭了我们刀家的修罗刀,按照我们九黎古族的传说,谁能驾驭刀家的修罗刀,谁便是大巫祖在天之灵选定的接班人,这也就是说,只要我能够驾驭刀家的这把修罗刀,从那一天起我刀白羽便是南疆的大巫祖,不过爷爷为了保护我,并没有将这情况透露出去,到目前为止,圣手秀士和很多人都不知道我刀白羽已经能够真正的驾驭了这柄修罗刀,他们见到的,只是我在使用修罗刀而已。” feisuc● 我闻言大惑不解道:“刀白羽,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做驾驭修罗刀,什么又叫使用修罗刀?”刀白羽道:“我们刀家的修罗刀其实只要是正经巫祖的血脉,都可以使用,但是做到驾驭可就不同了,因为当年第一代大巫祖有言,修罗刀传男不传女,因此我妹妹刀白翎是不可以使用这把修罗刀的,其实就在我第一次使用修罗刀的时候,这边修罗刀就已经认主了,只不过我一直都没有公开而已,知道此事的也就只有爷爷他们少数几个人,当初在蛊神洞前他们所说的我驾驭修罗刀,实际上说的是我的刀法而已……小秦师祖,这事……”我闻言笑道:“你放心,我是不会将这件事情说出去的,也没有这个必要。”刀白羽闻言这才点了点头,道:“小秦师祖,关于你和祝由神女的事情……”不等刀白羽继续说下去,我伸手端起了眼前的酒杯一饮而尽,就着眼前的零食便把我和清音相遇的过往讲了出来。 眼看着一瓶白酒就这样见了底,我道:“白羽,虽然我现在都没有见到祝由神女的真实面貌,但是葛陈蕾的出现就足以证明了这个祝由神女就是我朝思暮想的清音了,没想到当年一别,再次相遇竟然是在这种情形之下……”刀白羽闻言长出了一口气,道:“小秦师祖,假如蚩尤之首它真的……” 我平静的看着刀白羽,举起酒杯和他撞了一下,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之后,慢慢的道出了文辉和寒烟的往事,刀白羽听着听着不知不觉中眼中含满了泪水,我再次看着刀白羽道:“白羽,作为道家中人,除魔卫道维护世间阴阳平衡乃是我们无可推卸的责任,这也是我们道家之人存在天地之间的意义,如果这一次我们真的无法阻挡蚩尤老祖真身的复生,那我们也只有坦然面对了,有道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任何邪魔外道总难以抵挡正义的洪流,你我只是历史中的沧海一粟而已,在我们之前,已经有过无数的道门前辈前仆后继的为了维护我们这一片热土而以身殉道,假如蚩尤之身真的被蛊族唤醒,那这一切也就是鬼隐、清音、还有你我的命了,当我们曾经许诺,等到清音出世之后,我们便在十三局相聚,没想到眼下清音继承了祝由神女,但是这在十三局重聚的约定,也许将成为永远也未能尝的心愿了……” 这一场酒喝得我和刀白羽俨然成了一对亲兄弟一般,不知不觉间我们二人东倒西歪的躺在屋中的地方上就睡了起来,直到第二天天光大亮的时候,我和刀白羽才晃头晃脑的坐了起来,眼看着眼前这一片狼藉,我们二人又不禁同时放声大笑起来,这一笑顿时扫去了我心中所有的阴霾,我立刻起身回屋洗漱一番之后,便开始习起气来,几个大周天之后已经到了晚饭时间,吃罢晚饭之后,众人正在蔓萝山庄里散步闲话,只见一个家人风风火火的向内宅跑去,刀白羽见状急忙拦了下来问了起来,只听那人道:“大少爷,二爷来信了,他们已经启程了,明日凌晨五点左右能赶到云明市,估计早上九点来钟就能回到家里了,我得赶紧去告诉大爷一声……” 第1135章 十三局手令 听到二爷刀长铎即将从京城赶回南疆刀家的消息,众人顿时精神为之一振,顾不得其他立刻跟着这名家人向内宅中走去,大爷刀长锋听闻此消息之后,精神也是为之一振,众人安安静静的听完了这名家人说完之后,刀长锋在书房之中来回了踱了几步之后,这才反应了过来,急说道:“诶,你们都到书房里干什么?这里没有你们的事了,白翎,你去把鬼隐给我找来……”刀白翎闻言立刻走了出去,我和刀白羽二人对视了一眼,刀长锋又冲着刀白羽瞪了一眼,刀白羽急忙拉了我一把闪身便出了书房。 我跟随刀白羽来到蔓萝花园中一株菩提树下的长椅上坐了下来,刀白羽这才说道:“小秦师祖,爷爷就是这个脾气,他要是不想见外人的时候,省委头头来也得吃闭门羹。”我闻言笑道:“不是?刀老有这么大的脾气?”刀白羽笑道:“这倒不是爷爷爱摆谱,说起那年我想想,大约是在我高考的那年,我们刀家那时候已经赚了不少的钱,其实如果市里需要我们刀家出钱出力,爷爷是不会小气的,别说现在国泰民安了,就算是八十年前战火纷飞的时代,我们刀家可也没少为国家出力,当时那位省委头头牛逼哄哄的来到我们刀家,指名道姓要见爷爷,爷爷早就听说了那位省委头头本事不大官威不小,当即就直接给那位省委头头吃了一记闭门羹,省委头头那也是一任封疆的大吏,自然不能吃这个哑巴亏,于是联合省里的好几个部委来纠察我们刀家,你也知道,问题这东西谁家一查不是一大把,别说我们南疆的刀家了,让我去京城看看,走上一圈我也能挑出一大堆毛病出来,毛病归毛病,可是这些问题都能出危险吗?这可谁也说不好,于是一张张罚单就好像雪花一样向我们刀家的产业纷至沓来,一时间我们刀家经营的买卖面临着关门歇业的境地。”我闻言笑道:“有道是民不与官斗,这是有讲究的,不过我看刀老这脾气,肯定不会就这么认栽的?”刀白羽笑道:“可不是么,你以为我们刀家是好欺负的?爷爷不动声色的接招,你罚多少我就交多少,最后干脆直接关闭了所有的南疆的生意,当时我估计爷爷也是真被气着了,也不申诉,一时间南疆所有的旅游景点以及南疆特产、水果什么的全部关了张,爷爷将我们南疆所有的果园里的水果全部放在地里烂掉也不销售,那个年代国家还没有大规模的与东南亚地区建立广泛的合作,于是当时我们刀家的这一举动立刻引起了不小的市场波动,你可别小看这些水果特产,爷爷这一甩手不干了,紧跟着好多果农也不干了,爷爷关了店铺丢了水果,一时间南疆百分之九十的果园全部关了张,后来那位省委头头也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妙,还想暗中扶持一些商家对抗我们刀家,结果那些商家收了国家的钱也依旧不办事,爷爷还有更狠的,就连市里的酒店饭馆和旅游景区的店铺都给关了,这一下可要命了,平时几十块的房子一下子而涨到了二三百,那时候二三百可不是一个小数,眼看着这烂摊子无法收拾,不知道这事情怎么报上去了,后来据说是国家下来人了,最后也查到了我们刀家的头上,一行人在那位省委头头的带领下气势汹汹的来到我们刀家兴师问罪,你猜爷爷怎么着了?”我奇道:“怎么着了?”刀白羽笑道:“爷爷依旧没出面,让我爹和二叔抱着一大堆各个年代国家给我们刀家颁发的奖章,有抗日战争时期的,有建国初期的,有对越反击战时期的,最后爷爷亲自拿着周老总理签发的奖状和那一大堆罚单摆到了他们的面前。” 听到这里我笑道:“没看出来啊,我以为以刀老这脾气,一出手非要收拾几个不可……”刀白羽急道:“诶诶诶,我爷爷可没那么简单,要是真那样做了,有理也变成没理了,来人见到这一大堆东西顿时也没了词,后来经过一番斡旋,爷爷的态度很坚决,为了国家,我们刀家搬出蔓萝花园住村里都行,但是就看不得这种贪官横行,我们刀家也是为了新中国流过血流过汗的,这一片江山也有我们刀家的一份,就不能别这些赃官给祸祸了……”我闻言笑道:“厉害啊,别看刀老年纪不小了,这力度还挺强的……”刀白羽笑道:“那是,你以为呢,后来听说上面又派人来查了,这一查还真的查出事来了,结果那位省委头头的官也做到头了,我们刀家的生意重新开起来之后,爷爷立刻掏钱又兴建了几所学校,现在那几所学校还以我爷爷的名字命名呢,叫做长锋学校,话说我还在那几所学校里面讲过课呢……” 我见到刀白羽一幅洋洋自得的样子,忍不住说道:“呦呦呦,说你胖你还喘上了,这也就是你们刀家有钱,你们刀家要是穷光蛋,还建学校,我看盖个茅楼都费劲……”刀白羽闻言急道:“诶诶诶,小秦师祖,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刀家是有点钱不假,可是这世界上的有钱人多了,你看看那些拍电影的小逼孩儿,一个个明明是个大老爷们,非要打扮的跟个娘们似的,动辄一出口要价就是几千万,你看看他们那里值几千万,拍个水戏还嫌水脏水凉,我看那些人就是欠练,要是放在我的手里,你看我怎么训练他们,在我面前敢耍大牌,我让他们记住我刀白羽一辈子,他们年纪轻轻的钱也不少搂,为国家做过什么贡献了?还不如京城天桥上编段子说相声的至少还能传播一些正能量呢……” 看着有些义愤填膺的刀白羽,我笑道:“行了行了,你这个可有点愤青了啊……”不等我说完,刀白羽道:“小秦师祖,不是我刀白羽有仇富心里,我就是看不惯,你看我们刀家有钱?可是你知道吗?南疆少数民族编年史可是我们一位刀家的爷爷主持编些的,还有很多县里的水里工程设施,我们刀家都出了不少的钱,南疆是个穷省,国家有需要我们刀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那些所谓的什么大导演大明星,他们身价那一个不是上亿,他们花的完吗?遇到个灾年祸事的,你看看那些人,一个个捐个款万把块钱,甚至还有诈捐的,你说说他们要脸吗?” 眼看着越来越不着调的刀白羽,我急道:“行了行了,你还越说越来劲了,明星里面就没有好人吗……”刀白羽长出了一口气道:“咱们不就是闲聊天吗?我就是在这里把他们骂了能管个屁,还不是有不少的未成年人遇见明星跟遇到自己的亲爹似的,甚至比见了自己亲爹还亲,前些年不是有个娘们,为了见那个谁一面,卖了自家的家产还差点逼死了自己的老子,你说说,这都图个啥,我知道我这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我这就是看不惯……” feisu 我和刀白羽在刀家蔓萝花园中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夜半,刀白羽谈兴正浓丝毫没有睡意,于是拉着我回了房间,自己又溜出去了片刻,等到刀白羽回来的时候手里已经多了几碟子简单的小菜,见我看着直发楞半天也没动地方,急忙蹲下来将小菜摆在了桌上,这才嘟囔道:“长辈就是长辈,也不知道搭把手……” 再次回到桌前的时候,刀白羽又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了一瓶白酒,我拿起酒瓶一看,只见这竟然是一瓶产自西北的华山论剑,我道:“行啊,你小子存货不少啊?还挺会喝,手里的酒不说有多名贵,可瓶瓶都是上档次的酒,你把柜子给我打开,我看看你小子这里还有多少好货……”刀白羽见状急忙将我按在了椅子上,笑道:“就这最后一瓶了,没了,小秦师祖,您是十三局的管事的人物,还看得上我这里的酒,说实话我也是沾了您的光了,要是你不在我这里,打死我也不敢这样偷偷的喝酒,要是被爷爷闻到了酒味……”我道:“怎么的,刀老还能把你打个半死不成?”刀白羽笑道:“那倒是不会,不过这些好货可就都被爷爷没收了,到时候也不知道会便宜给谁了……” 于是我和刀白羽边喝边扯淡又是一宿的时间,虽然一宿未合眼,我和刀白羽依旧神采奕奕,早饭过后二爷刀长铎果然赶了回来,众人在书房里聚齐之后,瑞寒秋和范启龙规规矩矩的站在了我的身后,刀白翎乖巧的站在了瑞寒秋的身旁,刀白羽将葛陈蕾按在了椅子上,自己则是大大咧咧的坐在了椅子的扶手上,刀长锋瞪了刀白羽一眼,刀白羽冲着刀长锋嘿嘿一笑并未做理会,众人简单的寒暄了一阵之后,只见刀长铎从怀中小心翼翼的拿出了一张纸,轻轻的都抖开之后,对着众人开口道:“大哥,各位,这一次回来,我是带着任务来的,这是十三局周局的手令,大家听好了……” 第1136章 穿越苍狼江 刀长铎说到这里的时候微微一顿,环顾了一下众人摆足了谱之后,这才开口念叨:“兹定于阴历九月十八凌晨开始进攻南疆蛊族山寨……” 刀长铎说罢之后依旧双手举着那张轻飘飘的纸片不再言语,众人等了半晌之后,刀白羽这才忍不住试探性的问道:“二爷爷,这手令……没了?”刀长铎严肃的看着刀白羽道:“嗯……还有几个字,国防部国安十三局,阴历九月十六日……” 听到这几个字在场众人都听笑了出来,敢情这手令的内容也就只有这一句话,刀白羽率先长出了一口气,道:“二爷爷,好大个动静,原来这手令就只有几个字啊,拿来给我看看……”说话间刀白羽伸手就要抓刀长铎手中的那张纸片,我听着好奇,自我加入十三局以来,所执行的任务也不在少数,可是从最开始的西夏离宫任务起,除了任命文件以外就从来没有见过任何的指令性的公文,我也禁不住好奇的向那张轻飘飘的纸上看去,眼看着刀白羽一把就要将那张纸抓走,刀长铎一把将刀白羽的手打开,道:“白羽,你年纪轻轻的懂得个什么,这手令也是你能看到的吗?”刀白羽文言不服气的答道:“二爷爷,论学问我可是咱们刀家学历最高的了,我不懂还有谁能看懂,快拿来给我看看……”说着刀白羽伸手又向那张纸抢了过去,刀长铎见状急忙闪身躲了过去,刀白羽见状双手不停地的向那张纸抓去,一来二去这爷孙二人竟然为了那张纸斗了起来,这时刀长锋怒喝道:“都给我住手,白羽,你还不给我退下,老二,你都一把岁数的人了,还这么不着调,拿来给我看看……”说话间刀长锋摊开手掌向刀长铎伸了过去,刀长铎见状嘿嘿一笑,直接将那张纸放在了刀长锋的掌中,刀长锋举起纸来只看了一眼,这眉头便皱了起来,随后一摆手道:“送给秦处长看看……” 刀长铎接过那张纸向我递了过来,我急忙起身双手接过了那张轻飘飘的纸,摊开一看之际也不由得哑然失笑,只见这是一张在普通不过的信纸了,上面潦草着写着的正是二爷刀长铎刚才所念的那句话,最下面的落款也和刀长铎所念的一般无二,不过见到这个字迹我一眼就认了出来,这还真是出自周局的手笔。 刀白羽见到我面露笑意,当下也急忙凑了过来读了起来,只看了一眼便喃喃的念叨了出来:“咦,这可怪了,十三局也是正式的国家机关,怎么下达的手令还是手写的,手写的就手写的,怎么也没个签发人的名章,就连公章也没有一个……”见到这一幕我顿时明白了过来,按照周局的习惯,肯定是对着刀长铎下达过这样的命令,一定是刀长铎请求周局写出一道指令来,等到自己回到刀家的时候也显得很有派头,周局的字迹我认识,要是认真写起字来,潦草归潦草,但是也不至于这么歪歪扭扭的,一看就知道周局不愿意写但是实在不好驳了刀长铎的面子,这才不情愿的写了这么一句话,再看落款处的那几个字,龙飞凤舞的几个字几乎都连成了一笔,可想而知周局那时有多么的不情愿。 feisu 我将那张纸随手递给了身后的范启龙,道:“小范,将这份手令收好,将来回到局里的时候交给蒲局归档,刀老,这份手令确实是出自我们十三局周局的手笔……”见到我如此肯定的说,刀长锋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很显然刀长锋也看出了这张手令中的问题,听到我确定了手令上的内容之后,忽然眉头一皱又道:“诶,不对,既然你们局长下达了手令,怎么又没有有具体的实施方案呢?”我闻言急忙向刀长铎看去,这时刀长铎干咳了两声,道:“来前儿周局说了,行动方案写出来禁忌颇多,万一路途之中有个马高镫短之处再在泄露了行动计划多有不便,这才让我亲口给各位传达一下……” 刀长铎随后便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根据刀长铎所言,按照周局的意思,参与本次行动的人除了我们十三局的人,再加上峨嵋弟子瑞寒秋、鬼族的鬼隐、刀家的两位老刀把子刀莫言和刀莫语以及刀家的刀白羽、刀白翎二人共计八人,按照周局的行动计划,我们直接穿过鬼族山寨从正面直接碾压式的攻击蛊族山寨,完全控制了蛊族山寨之后再兵分两路,我、刀白羽二人组成一队潜入落花洞阻拦蛊族的落洞仪式,而其余众人留在蛊族山寨等待下一步的安排。刀长铎将周局的部署说完之后,葛陈蕾立刻开口道:“等一下,敢问刀老前辈,这一次行动,十三局的人冲在前面无可厚非,刀家和鬼族的鬼隐参与其中也情有可原,可为什么唯独作为祝由科弟子的我被排除在外,难道说我们祝由科的手段你们都瞧不上眼吗?” 葛陈蕾话音刚落,刀长铎一时语塞没了言语,我见状走到了葛陈蕾面前,一伸手便向葛陈蕾的手腕上摸去,葛陈蕾见状双手灵活的一闪,道:“哥,难道说你也不相信我们祝由科吗?”我微微一笑没有言语,继续向葛陈蕾手腕上抓去,葛陈蕾以为我有意在试探她的本事,于是再次躲闪了起来,虽然我不是武术大家,但是葛陈蕾这种身手还躲不过我的手段,眨眼间我一把扣住了葛陈蕾的脉门,猛地提起了全身的气息冲了出去,只觉一股清风一般的气流缓缓注入到了葛陈蕾的体内,良久之后我松开葛陈蕾的手腕,道:“葛陈蕾的身体还行,虽然有些虚弱,但是还不至于连几步路都走不了,不过陈蕾,你要去我也不拦着你,但是你一定要严格执行命令,这一次可是正式的任务,可不兴像是在家里一样……”不等我说完,葛陈蕾嫣然一笑道:“哥,陈蕾已经长大了,再也不是那个整天跟在你们后面浑身脏兮兮的小女孩了……” 其实按照葛陈蕾现在的身体状况,并不适合参加这次行动,但是此次行动毕竟涉及到了祝由科中的祝由神女,况且周局也应该不知道葛陈蕾已经赶到了刀家,如果周局在这里的话,应该会和我做出一样的决定,另外一点此次进攻蛊族山寨,我们免不了要对付蛊族之人的蛊术,带上葛陈蕾也多增加了一份胜算。 刀长锋见我开口,也默认了葛陈蕾的加入,于是当日我们立刻分头各自准备,收拾行头的收拾行头,准备武器的准备武器,我和刀白羽相视一笑,回到各自屋中闷头就睡。 下午六点左右一桌丰盛的饭菜已经摆上了桌,我们围坐在桌前低头就是大吃,这是我第一次经历的没有一点欢声笑语的饭局,不到半个小时的工夫一大桌子饭菜已经被我们吃的干干净净,吃罢喝足之后刀长铎早已经为我们准备好了车辆,我们向刀长锋挥手告别,所有人钻入车里之后,刀长铎忽然冲着刀长锋一拱手道:“大哥,我去送送他们……”说罢冲着坐在驾驶位置上的刀莫语使了一个眼色,刀莫语下意识的往旁边一闪,只见刀长铎打开车门一纵身坐上了驾驶座上,一扭车钥匙打着火,下汽车屁股一冒烟便飞一般的驶出了纳西镇。 这个时候天色尚未暗下来,刀长铎口中哼着小曲驾驶着车辆直向红海镇开去,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原本是刀莫言,这时刀莫语和刀莫言两个老刀把子同时挤在一起十分的不舒服,刀长铎瞥了一眼道:“你们两个忍忍,一会就到了……” 小汽车一路呼啸飞速的行驶,不到一个小时的工夫我们就已经赶到了红海镇,刀长铎一边按着喇叭一般笑道:“怎么样,我这个老头子的车技不比你们年轻人差?”刀长铎这话音刚落,刀白翎笑道:“爷爷,您什么时候考的本啊,没想到您也是老司机啊……”刀长铎闻言笑道:“白翎,你个小妮子什么话都说,你以为我不懂吗?‘老司机’在现在可不是什么好词儿,诶对了,你刚才说的考本是什么意思,考什么本?”刀长铎说罢一车人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感情这个刀家的二爷是无照驾驶啊…… 八点之前我们便已经赶到了苍狼江的渡口前,这个地方车辆进不来,于是刀长铎便留在车里等我们,我们众人来到渡口前,见到之前那艘小船早已经不见了,正在为难之际刀白羽笑道:“我就知道圣手秀士不会放过这条船的,看我的……”话音刚落只见刀白羽走到江边,伸手探入将江水中摸索了起来,片刻之后一条黑乎乎的长链被刀白羽拉了出来,刀白羽从我们摆了摆手道:“好了,过来,我早就准备好了……” 我们来到江边的时候,刀白羽猛地一拉这条长链,我才发现这竟然也是一根麻绳,刀白羽比了比高度和尺寸,将两根麻绳并在一起紧紧地拴在了一起,随后刀白羽一把将葛陈蕾抱了起来,纵身一跃脚尖轻轻一点便越过了苍狼江。 第1137章 进攻蛊王寨 葛陈蕾冷不丁被刀白羽这么一抱立刻发出一阵惊呼,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刀白羽的身形已经落到了对岸,眼看着脚下的滚滚波涛,看上去虽然令人不禁胆寒,但是此时此刻凭借我的身手要从这横练之上过江已然不再是一件难事了,刀白羽率先越过苍狼江之后立刻冲着我们招呼了起来,瑞寒秋见到刀白羽率先过江,当下也不甘示弱,脚尖轻轻一点之际身形已经凭空跃起,不过这一跃之下似乎力道有所不及,眼看着瑞寒秋身形下坠之时却见瑞寒秋脚尖再次点在了横练之上,横在江面上的麻绳轻轻一颤,借着这股力道瑞寒秋身形再次跃起直向对岸跃去。 见到瑞寒秋露出了这一手轻功,两位老刀把子刀莫言和刀莫语也不禁出口赞叹了起来,这时鬼隐一抖身上的长襟身形一跃之际也站在了麻绳之上,见到鬼隐出场两位老刀把子顿时扭过头来闷哼了一声,鬼隐见状转过头来轻蔑地看了两位老刀把子一眼,竟然完全无视脚下的滚滚波涛,直接从这两条麻绳组成的横练上走了过去。鬼隐过江之后,两位老刀把子对视了一眼,纵身一跃也轻松的越过了这条苍狼江,刀白翎见状急道:“诶诶诶,你们都过去了,那我们怎么办?”很显然刀白翎说的“我们”指的是范启龙,凭借刀白翎的本事,过江自然不是什么难题,可是范启龙这个大小伙子可不会什么武功,平时的身手的也就是在局里日常训练所学到的基本散打的功夫,对付寻常人是个高手,可是面对我们几个根本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刀白翎话音刚落,只听已经到了对岸的刀莫语闷声说道:“怎么,区区一条江水都过不来吗?那还怎么去执行任务?那个小兔崽子要是过不来的话,那就干脆回到车离去,那里暖和还安全,正好你爷爷一个人也闷得慌,回去陪你爷爷说说话也好……”刀莫语这话噎的刀白翎个儿喽儿个儿喽儿的一张小脸涨得通红一语皆无,正要越过江去找自己的老子去理论,这时却见范启龙一把拉住刀白翎,冲着江对岸的刀莫语道:“老刀把子不要看不起人,白翎,休要担惊少要害怕,我范启龙自有过江之法……”说罢范启龙看了我一眼,从怀中掏出一物,我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只飞抓百链锁。范启龙直接将飞抓百链锁抛在了横练之上,随后另外一头缠在手腕上之后使劲拽了拽,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中直接向江中跃了下去。 刀白翎见状大吃一惊,急忙跟了上去看个究竟,眼看着范启龙的身形就要落入江水中的时候,却见范启龙单手猛地一拉,两条麻绳组成的横练猛地向下一沉,借着这股力道范启龙的身形立刻飞了起来,就在整个人飞到最高处的时候范启龙忽然撇去了缠在手上的绳索,借着惯性和下落之势范启龙的双腿在空中猛地先前迈步蹬空,等到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范启龙已经安安全全的落到了地上。 见到范启龙安全的过了江,刀白翎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此时尚未过江的就只剩下了我和刀白翎,我向刀白翎脸上看去,只见一张俏丽的脸蛋耷拉着跟个长白山似的,明显的是在生两位老刀把子的气,于是我拉着刀白翎纵身跃起,脚踩横练也越过了苍狼江。 众人过江之后便直向蛊族山寨而行,这一路上刀白翎走在范启龙身旁对那两位老刀把子再也没露出一个好脸来,刀莫语几次想跟刀白翎寒暄几句,都被刀白翎一个白眼撇了回去。不到半个小时的功夫我们已经来到的鬼族山寨之前,眼看着这一片废墟鬼隐不禁潸然泪下,这个时候众人都不好意思去打扰鬼隐,就连那两位老刀把子此时也莫默不作声,鬼隐率先走入鬼族山寨,穿过山寨来到蛊神洞前之时,只见蛊神洞的洞口已经被山石所埋没,鬼隐直愣愣的看着蛊神洞沉默了片刻自后,这才大步流星的往蛊族山寨走去。 众人在鬼隐的带领下,穿过鬼族山寨直接来到了后山,只见黑蒙蒙的一片山势高耸巍峨,借着朦胧的星光依稀可以看出眼又出现了一条陡峭的峡谷,从峡谷之下隐隐的传出了一阵轻微的水声,两条峡谷之间横着一条吊桥,在夜风中晃晃悠悠的似乎并不十分的安全,鬼隐手搭凉棚向蛊族山寨中看去,依稀辨得不远处的寨子中露出点点的星火,这时鬼隐道:“几位,这一座吊桥之上可能会有些麻烦,我先去探探路,你们稍等……”说罢鬼隐当先迈步走上了这座吊桥。 走到吊桥之上后,鬼隐显得十分的小心,不多时之后鬼隐从身后将鬼毋放了出来,这父子一人一鬼就在这座吊桥之上摸索前进,刚开始我还能看出一人一鬼小心翼翼的在吊桥之上慢慢的摸索,片刻之后鬼隐和鬼毋的身形便已经隐没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我们这一等就是一个小时,从这座吊桥的长度来看,走过去最多几分钟的时间,可是鬼隐这一走就是一个小时,着实令众人有些沉不住气,两位老刀把子在桥前来回不停地踱步,此时我心里也焦急万分,只有刀白羽昂首再在峡谷之前,任由夜风吹打着自己的衣襟。 范启龙抬手腕看了看时间,只见此时已经过了午夜,于是范启龙对我说道:“秦处长,您看这时间都已经过了,要不然咱们一起冲过去算了……”作为十三局的战士,这话说的自然没有什么问题,而且以前他们能够接触到的任务基本上都是统一行动,在时间的把握上绝对不能有差错,定在什么时候就要什么时候行动,说是三点开始冲锋,绝对不会早冲锋一分也绝不会晚上一分钟,不过这一次和以往的情况并不相同,我闻言摇了摇头,道:“小范,这一次行动可不是统一行动,时间没有必要卡的那么准,蛊族山寨中蛊虫密布,弄不好可就要出大乱子,先等等,等鬼隐回来……” 见我没有同意,范启龙也只好耐心的等了起来,我们又等了将近半个小时的工夫,之时才发现吊桥之上慢慢的出现了鬼隐的身影,鬼隐晃晃悠悠的往回走,刀白羽见状情况似乎有些不大对劲,急忙低声喝道:“大家注意,情况有变,鬼隐可能负伤了……”众人闻言急忙向后撤了下来,刀白羽拉着葛陈蕾站在桥前迎接鬼隐,等到鬼隐晃晃悠悠的从吊桥上走下来之后,葛陈蕾迅速的冲了过去查看情况,这时只见刀白羽猛地一把将葛陈蕾拉了回来,道:“小心,他不是鬼隐……” 刀白羽说话间已经将葛陈蕾甩了出去,葛陈蕾就是一个弱女子,哪里经得住刀白羽的力道,离着葛陈蕾最近的瑞寒秋见状急忙飞扑过去将葛陈蕾抱了下来,这时只见寒光一闪,刀白羽顿时发出一声闷哼,整个人闷头就倒了下去。 葛陈蕾见状就要冲过去,这时只见来人冲着众人哈哈大笑道:“大祭司就是大祭司,果然神机妙算,就知道你们耐不住寂寞早晚要摸到我们蛊族山寨中来,我们早就在这里布下陷阱等着你们了,孩儿们,还不出来好好的招待招待远方来的贵客吗?” fěisu· 此人话音刚落,只见身后的鬼族山寨中火大盛,众人急忙向后看去,不多时只见一大队高举火把的村民们走出将我们团团围了起来,瑞寒秋见状疾呼道:“不好,这些人,他们好像被迷了心智……”瑞寒秋这话音刚落,只听葛陈蕾道:“不是被迷了心智,他们身上已经被下了蛊,大家听好了,一会动手的时候,千万不能见血,只要他们中的任何一人的血流出来,体内的蛊虫便会循着血腥之气钻出来,到时候这里就全都是虫子了……”葛陈蕾话音刚落,只听老刀把子刀莫语道:“葛家姑娘,不让见血的话,那我们怎么收拾这些家伙,我们刀家可都是使刀的行家,用刀不让见血,那我们……”不等刀莫语说罢,葛陈蕾幽幽的说道:“那也没法子,这些无辜的村民如果没有被下蛊,又怎么会敢跟咱们过不去呢?一时之间我还无法分辨出这些蛊虫的种类,要向找到克制这学蛊虫的法子,还得给我一些时间……” 葛陈蕾话音刚落,只听桥头那人放肆的大笑道:“你就是清律吗?我知道你是祝由科的弟子,不过就是祝由科的弟子也无济于事,别说是你了,就是此刻祝由神女在也未必管用,这些蛊虫可不是普普通通的蛊虫,这是我们蛊族的最新产品噬魂蛊,这些蛊虫不仅能够吞噬人的血肉,还能吞噬人的灵魂……哎呦,是他妈的谁暗下毒手,孩子们,给我杀了这些人,一个都不留……” 话音未落之时只见此人捂着自己的一只眼睛,丝丝血迹已经从指缝中渗透了出来,这时我才发现原来是范启龙拿着弹弓借着刀白翎的身形作掩护直接废了那人的一只招子,不等我们众人欢呼之际,只见那些浑浑噩噩的村民们已经向我们扑了过来。 第1138章 单挑大祭司 面对飞扑而来的村民,众人立刻拉开架势准备战斗,我们中间功夫最高的刀白羽此时中了暗算依旧倒地未醒,面对这些数不清的村民我们一时间也无法顾忌刀白羽,不过刀白羽的功夫我们心里都有数,这小子一时半刻应该问题不大。 我正拉开架势准备施展达摩龙虎拳来对付这些村民,陡然间只听一个浑厚的声音传了出来:“大哥,这场面咱们弟兄二人很久没有遇到了,眼下咱们都已经是年过半百之人,可不能让这些孩子们看了咱们老哥俩的笑话,虽然不能见血,可这并不代表着咱们刀家的刀法就没用了,大哥,白翎,用刀背!”说话的正是老刀把子刀莫语,刀莫语话音刚落下的同时便伸手从背上拿下了一个黑布裹着的长条包裹,抖开黑布之后只见三把精致的钢刀出现在了刀莫语的手里,刀莫语一抖手腕将手中的钢刀冲着刀莫言和刀白翎抛了过去,刀莫言一把接住钢刀之后,冲着刀莫语和刀白翎笑道:“也好,二弟,白翎,咱们就让大家见识见识咱们刀家的刀法,看我的……”话音未落刀莫言手持长刀已经向众村民中间跃了出去,发现的刀莫言跳到人群中,众村民立刻围拢了上来准备向刀莫言下手,刀莫言一抖手腕只见寒光一闪,刀刃上翻的同时这柄长刀已经向最先冲过来的几个村民递了过去。 这些中了蛊的村民很显然已经失去了心智,面对向自己刺过来长刀不仅丝毫没有畏惧之心,而且大有争相赴死的趋势,就在这时只见刀莫言身形忽上忽下忽左忽右的转动起来,紧接着只听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传了出来,围在刀莫言身旁的几个村民顿时被揍得东倒西歪,眨眼间刀莫言身前便出现了一大片的空地。 见到这一幕老刀把子刀莫语也不甘示弱,纵身一跃之际也来到了刀莫言的身旁,这时不少的村民又扑了上去,只见两位老刀把子在众村民只见穿梭躲闪,一阵刀光剑影过处,又是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传了出来,这时我才发现,原来这两位老刀把子将刀刃朝上,只用刀背和刀身向众村民身上的关节处打去。 十三局密档 来自我爱看书网,feisu,手机feisu 通过这一点便可以看出,刀莫言和刀莫语这两位老刀把子还真是有两下子,论实力相比刀白羽可能略有不及,但是比起刀白翎确实要一大截子,且不说这刀刀之上的力道如何,就单说这认穴准头就比刀白翎高出不只一个档次,这些村民一个个都被种上了噬魂蛊虫,而且每一个村民都不能见血,这样的话对于刀法见长的刀家诸位高手确实起到了一定的制约作用,要知道用刀不见血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有道是刀剑无眼,在这些人群中保不齐这刀尖可就会碰着谁,以刀家这种精致钢刀的锋利程度,要达到不见血的目标就只有一个法子,就是不能用刀尖和刀刃划到村民,这样的话就制约住了刀家的刀法,出手的时候总会有些顾忌,但是对方这些已失去了心智的村民可没有这样的顾忌,不仅毫无顾忌的可以放手一搏,而且就算长刀砍在他们身上恐怕此时他们也不会感到疼了,面对这样的局面说实话我一时间都没有想出什么法子,但是刀家的这两位老刀把子出手“乒乒乓乓”的就将几个村民拍倒在地,而且招招指向他们的关节穴道,虽然这些村民体内被种上了蛊虫,而且极有可能此时他们的生魂也被蚕食的差不多了,但是这些蛊虫是通过控制这些村民的身体进行移动的,只要还是需要借住村民们的身躯,那就还需要遵循人体的基本规律,果然两位老刀把子在拍到了几个冲上来的村民之后,这几个倒在地上的村民虽然双手还在活动者,但是明显的下盘已经麻木的无法动弹了。 见到这一幕我不禁暗暗喝了声采,心里叹道这两位老刀把子的实战经验太丰富了,若是没有这两位老刀把子在场,多半我想不出这样制敌的法子来。 我这微微一愣神的工夫,这两位老刀把子身前已经躺下了一大片的村民,我抬头看去,只见依旧有不少的村民向那两位老刀把子飞扑而去,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两位老刀把子的举动引起了所有村民们的关注,这些失去心智的村民们放弃了我们众人纷纷直向两位老刀把子围了过去,一时间两位老刀把子被众村民们围了个水泄不通,范启龙见状捋胳膊挽袖子就要上,刀白翎一把将范启龙拉了回来,学着两位老刀把子的样子翻起刀刃向近处一个村民身上拍了过去,这一拍之下只听“乓”的一声,刀白翎倒退了几步掌中长刀好悬没有被震脱手,这个村民挨了一击之后立刻转身向刀白翎扑了过来,刀白翎微微一愣神的工夫这名村民就已经扑到了刀白翎的近前,眼看着刀白翎此时再想躲避已经来不及了,只见葛陈蕾忽然一个箭步冲了过来,伸手一把退开刀白翎的同时探出另外一只手来直向这个村民的额头上点了下去。 刀白翎被葛陈蕾一把推开之后,这名村民似乎感觉到了自己所面临的危险,急忙缩回双手直向葛陈蕾的面门抓来,此时葛陈蕾的一只手推向刀白翎一只手向村民的额头上点去,已经在无任何的防御的着法了,我见状急忙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可就在我刚刚冲到葛陈蕾身前的时候,却见这个村民抓向葛陈蕾面门的一双枯抓直挺挺的停在了半空之中,我用眼角的余光一扫,只见村民的额头处银光一闪,一只细如麦芒的银针已经刺入了这名村民的额头之上。 银针刺入这名村民的额头之上的时候,这个村民立刻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葛陈蕾见状疾呼道:“哥,快帮我一把……”我一把薅起这名村民的脖领子直接将其平放在地,这时只听“吜……啪……”两声传了出来,只听范启龙道:“你最好站在那里别动,否则的话那只招子老子也给你废了……” 听到这个声音立刻反应了过来,这时范启龙发现了那人要搞小动作及时做出了反应,我没有抬头直接说道:“白翎,去看看你哥哥白羽怎么样了,两位老刀把子这里有我,寒秋,快来帮助葛陈蕾……”我这话音刚落,瑞寒秋便已经赶了过来,这时却听到人群中传出刀莫言的声音:“秦处长,不要看不起我们两个老东西,我们两个虽然没有你秦处长的那一身本事,但是对付这些个畜生还是没有问题的……”说话间又是一阵“乒乒乓乓”的声音传了出来,仿佛是这两位老刀把子故意让我们看看他们的实力。 此时的葛陈蕾却丝毫没有懈怠,伸手又掏出一根银针的同时说道:“快,帮我压住他的四肢……”我闻言急忙和瑞寒秋一道死死地踩住了这个村民的四肢,葛陈蕾手持银针丝毫没有犹豫,一把便将银针刺入了这个村民的小腹之中。就在这枚银针刺入体内之后,这村民脸上的表情立刻变得扭曲了起来,身上开始不停地使劲的挣扎了起来,我和瑞寒秋使出最大的气力使劲的踩紧了此人的四肢,不久之后只见此人的肚皮上忽然鼓起了一个大包,葛陈蕾见状忽然掏出一把稍微大一些的手术刀来直接扎在了那个大包之上,就在一声“吱吱”的虫鸣之声响起的同时,只见葛陈蕾手腕一番便将这个肉包之中的蛊虫给剜了出来,借着火光我仔细一看,只见这个蛊虫大小足有成人拳头一般大小,身上的甲壳泛着一种惨绿色的光芒,头上长这两只长长的触角,就好像是一只大号的天牛。 葛陈蕾手里举着这只蛊虫放在眼前仔细查看,只见这只蛊虫的体型忽然剧烈的伸缩了几下,一张口猛地向葛陈蕾喷出一股液体来,不等我反过来的时候,只见葛陈蕾一歪脑袋便躲了过去,瑞寒秋见状也不禁长出了一口气,这时却见葛陈蕾摸出一小把白色粉末状的东西直接洒在了这只蛊虫的身上,蛊虫沾到这些白色的粉末之后立刻又开始大口的喷洒出不少的毒液来,直到这蛊虫再也喷洒不出毒液之后,葛陈蕾这才又拿出一只银针蘸了少许毒液放在鼻前闻了片刻之后,脸色微微一变,立刻冲着站在吊桥前面的那个贼人怒喝道:“怪不得蛊虫有如此功效,你们居然敢用这东西来炼制蛊虫!” 葛陈蕾话音刚落,只听吊桥之上忽然传出一阵打斗的声音,我循声看去,只见吊桥之上依稀出现了两个人影上下翻飞的斗的正激烈,几个回合之后双方站在吊桥之上对立而视,只听其中一人说道:“鬼隐,你当真要跟我动手不成,别忘了,你可是我鬼面的手下败将,你我二人都出自鬼族,你所修习的鬼术我尽数可破,就算鬼毋在我眼里也毫无作用,你真的不怕死吗?”鬼隐闻言冷笑道:“大祭司,亏你还记得鬼面这个名字,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鬼隐不才,今日要单挑大祭司,替鬼族的老少爷们报仇雪恨……” 第1139章 腐蚀性毒液 说话间鬼隐和鬼面便在吊桥之上斗了起来,借着朦胧的夜色,只见吊桥之上两个人影上下翻飞一时间打了个难解难分,见到鬼隐一时间已经敌住了鬼面,我放下心来继续等待着葛陈蕾拿出办法来。 站在吊桥口处的贼人听到葛陈蕾的话也不禁狞笑了起来,道:“祝由科的弟子就是祝由科的弟子,这么快就看出了这个蛊虫的炼制方法,不过就算你看出来了也没用,你们是破解不了这种蛊虫的……”不等这贼人说罢,葛陈蕾当即冷笑一声,道:“贼子,我看你还是高兴的太早了,我以为你们蛊族的人弄了些什么高科技的东西,也只不过就是用尸油来炼制蛊虫而已,这种原本是以草木为食的昆虫,一旦用尸油来炼制,就会变得凶残无比,不仅体内会分泌出油脂状带有腐蚀性的毒素,而且因为尸油的作用会一步步的蚕食人的生魂,失去了生魂的人便只会将主恶的七魄留在体内,这样的话这些无辜的村民便会变成一具具凶残的行尸走肉攻击这世上的一切,贼人好手段,留下个姓名,我祝由科的弟子不收无名之鬼……”那贼人闻言哈哈笑道:“鬼面,你听见了吗,他们要我道个万儿,你说我会不会怕他们……”这时鬼面早已经和鬼隐斗在了一处,哪里又有闲暇来与他搭话,这人也知道此时此刻鬼面的境地,微微一顿之后继续说道:“既然祝由科的弟子想知道我是谁,告诉你们也无所谓,本人就是蛊族山寨的一名祭祀,族名叫做洪昌……” 葛陈蕾闻言道:“洪昌,我还以为是个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呢,原来就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替死鬼,真是让我可发一笑,既然你那么想替蛊族牺牲自己的性命来祭祀你们所谓的落花洞,那正好,就让我来送你一程,也省得耽误工夫……”葛陈蕾说罢之后立刻盘膝坐下,紧接着继续喝道:“哥、寒秋师姐,替我看好了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我要立刻配置药粉毒杀蛊虫……”我和瑞寒秋闻言立刻并身站在了葛陈蕾的身前,那个叫做洪昌的祭祀见状笑道:“既然祝由科的弟子有如此信心,我看你们不必如此,我洪昌虽然只是一名祭祀,但是也不肖做这趁人之危的勾当,那我就给你一点时间,看你这位祝由科的弟子,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毒杀我们的蛊虫……”说罢这位叫做洪昌的祭祀也盘膝坐了下来。 见到洪昌也盘膝坐了下来,我有心想立刻出手施展雷法劈了这个洪昌,站在身旁的寒秋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轻声在我耳边说道:“小秦师兄,先不要轻举妄动,不知道以后还会遇到什么样的麻烦,这里面实力最强的是你,如果真的需要动手的话,我先上。”我闻言立刻明白了寒秋的意思,寒秋这是担心蛊族放出这个名不见经传的祭祀是为了消耗我的修为,我闻言也只好点了点头,这时刀白翎已经将刀白羽背了回来,我急忙蹲下身来伸手扣住了刀白羽的脉门,指尖气息流动之时忽然感到刀白羽的脉门之上有股气息将我的气息顶了出来,我心里顿时一震,原来这小子他妈的又是在装死。 feisu 得知刀白羽这是在诈伤,我心里顿时有了计较,匆匆回头一瞥之际,发现葛陈蕾一边配制药粉的同时一边向刀白羽看去,我急忙单手背后冲着葛陈蕾轻轻的挥了挥,葛陈蕾眼睛一亮,脸上一抹喜色一闪而过。 身后的两位老刀把子依旧在人群中上下翻飞,先前已经被拍倒在地的村民们有不少已经从地上慢悠悠的爬了起来继续投入到战斗中去,我向一边的范启龙看去,范启龙立刻开口喝道:“两位老刀把子,你们还坚持得住吗?我看要是不行了,就别硬撑了,换我上去走上几圈,你们俩也下来歇歇喘口气……”范启龙这话音刚落,只听刀莫语道:“小兔崽子,你他妈的给老子踏实的在哪儿呆着,有老子在还轮不到你出手,就算老子们不行了,你那两下子更是白给,白翎,你给老子看好了那个小兔崽子,他跟我们比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兔崽子……”听到刀莫语这一阵话音我心里也暗自放下心来,从这番话的底气中可以看出,此时刀莫言和刀莫语两位老刀把子还有一战之力,少说也还能坚持一阵。 刀白翎闻言心里顿时过意不去了,那两位毕竟是自己的亲爹和大伯,当下一咬牙手持长刀也加入了战团,刀白翎参战之后,刀莫言立刻惊呼道:“白翎,你来干什么,你的功夫还不到家……”不等刀莫言这话说完,只见刀白翎竟然改变了打法,刀柄上翻紧紧地护住了周上下的要害之处,随后便依靠着灵活的身法专门攻击那些村民的下盘,片刻之后一大片的村民已经被刀白翎扫到在地。刀白翎这一出手虽然没有将这些村民处理掉,但是立刻减少了那两位老刀把子不少的压力,又是一阵“乒乒乓乓”的闷响,两位老刀把子将眼前的村民们拍倒在地之后,赢得了宝贵的片刻调整时间。刀莫言和刀莫语这兄弟二人背靠背倚在一处大口喘着粗气,这时又有几个村民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刀白翎眼疾手快不等它们站稳身形的时候便伸腿扫了过去,这几个刚刚站起来的村民顿时又倒了下去。 那位叫做洪昌的祭祀似乎根本不在乎这些村民能不能将我们诛杀殆尽,就盘膝坐在那里紧紧的闭目养神,也不担心我们此时出手对他发起攻击,我回头向葛陈蕾看去,只见葛陈蕾眼前已经堆出了好几搓不同颜色的粉末,此时的葛陈蕾正在小心翼翼的将这几种不同颜色的粉末混合在一起,并时不时的放在鼻前闻着药粉的气息。 看到这里的形势稳定了下来,我急忙又向吊桥之上看去,只见此时的鬼隐依旧和鬼面打的不相上下,双方你来我往斗了上百回合依旧没有出现力竭之态,这时瑞寒秋轻轻的问道:“小秦师祖,你看鬼隐大哥他……”瑞寒秋说话的时候我依旧仔细的在盯着与鬼隐交手的鬼面,看来看去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大对劲,看罢多时之后我忽然反应了过来,大声疾呼道:“不好,我们上当了,鬼隐,那人不是鬼面,不用有所顾忌,用鬼毋来对付他……陈蕾,你要快一点了,这帮孙子并不是要咱们的性命,而是要在这里拖住咱们,他们是在拖延时间……” 我这话音刚落,吊桥之上的鬼隐闻言微微一怔,随即便毫不犹豫的将鬼毋放了出去,那位冒牌的鬼面见状顿时停下了身来,仔细的盯着那个朝自己飞扑而来的鬼毋,就在鬼毋即将扑倒鬼面身前的之时,冒牌的鬼面的伸手也从身后放出一只鬼毋来,两只鬼毋遇见之后立刻不停地厮打了起来,鬼隐见状也是微微一愣,随即鬼隐和冒牌的鬼面同时站立身形单手掐诀口中念念叨叨的诵起了鬼咒。 就在两只鬼毋打的不可开交之时,只听身后的葛陈蕾急道:“成了,白翎妹妹,你们快点将那些村民引导我这里来,哥,你来保护我,寒秋师姐,你去看好那个洪昌,别让他跑了……” 葛陈蕾话音刚落,范启龙和瑞寒秋立刻站在两侧将洪昌围了起来,寒秋一把长剑在手早已经发出了阵阵寒光,而范启龙已经扣好了钢珠拉开了弹弓对准了洪昌,这时两位老刀把子和刀白翎三人已经跳出了圈外向葛陈蕾这边靠了过来,来到近前之时我才发现此时两位老刀把子浑身上下已是大汗淋漓,一股酸臭的汗味扑面而来。 刀白翎护着两位老刀把子坐在葛陈蕾身后调息了起来,这时葛陈蕾掏出一个火折子将那一小撮混合好的药粉点了起来,一缕袅袅的白烟顿时飘了出来,一股奇异的芳香顿时弥漫开来。闻到这股气息之后,一大片村民的行动变得渐渐地迟缓了起来,片刻之后一个个就好似被砍到的大树一样倒了下来,倒在地上的村民们一个个的浑身颤抖了起来,不多时肚皮之上纷纷的鼓起了一个个的肉球,紧接着一阵“辟辟剖剖”的声音传来,无数只噬魂蛊冲竟然被这药粉的气息给逼了出来。 这些蛊虫顷刻间便密密麻麻的围在了葛陈蕾的眼前,站在葛陈蕾身后的我见状感到一阵头皮发麻,可眼前的葛陈蕾却丝毫不惧怕这种蛊虫,见到密密麻麻的蛊虫已经围在自己眼前之后,只见素手轻轻拂动,另外一小堆药粉随着葛陈蕾手臂拂动带起来的气流向蛊虫群中飘了过去,葛陈蕾不停的拂动,直到另外一堆药粉散尽之后,葛陈蕾这才手掐指诀口中念起了一种晦涩的音节,这种晦涩的音节一响,蛊虫群中立刻发出一阵骚乱,紧接着又是一阵“辟辟剖剖”的声音穿了出来,只见蛊虫纷纷爆裂,体内那种油脂状带有强烈腐蚀性的毒素立刻涌了出来。 第1140章 祝由科医咒 噬魂蛊虫的毒素不断的从虫体内流出来,转眼间地上已经淌了一大片湿乎乎的毒液,地面上的泥土似乎禁不住这毒液的腐蚀,一股股白烟从这毒液之上冒了起来,我见状急道:“陈蕾,这毒素的腐蚀性能不能被中和掉,否则的话若是一个不小心……”不等我说完,葛陈蕾嫣然一笑道:“哥,你别急,这一层我早就想到了,这噬魂蛊虫的毒性和腐蚀性虽然猛烈,但是也不是没有中和的法子,不过……”说到这里葛陈蕾忽然卖起了关子,这时刀白翎忍不住问道:“清律姐姐,不过怎么了?”葛陈蕾闻言又道:“不过眼下却还不是时候,这噬魂蛊虫的毒素很特殊,不同于往我们见过的任何一种蛊毒,这是一种利用蛊术和鬼术共同培育出来蛊虫,因而这种噬魂蛊虫中的毒素,也蕴含了蛊毒和阴毒的成分,这就是为什么只是一种普普通通的以草木为食的昆虫可以变成如此嗜血凶残的原因了,严格的说,其实这世界上并没有哪一种药物可以化解这种毒液的毒性……”刀白翎闻言惊呼道:“没有化解的法子?清律姐姐,你刚才还说眼下不是时候,可现在又怎么说没有法子了呢?”葛陈蕾笑道:“白翎妹妹,你理解错了,我刚才是说没有一种药物可以化解这毒液的毒性,但是没说没有法子化解啊?这种毒液的毒性,是无法用药物来化解的,只能用我们祝由科的祝由医术来化解。”刀白翎闻言又道:“祝由医术?清律姐姐,那你……” 葛陈蕾和刀白翎对话的时候,我偷眼打量那个叫做洪昌的贼人,见到洪昌听闻此言之后脸上已经不知不觉得变了颜色,当下我心里立刻有了底,于是又问道:“陈蕾,你直接说,让那个二货也听听,看看咱们的祝由医术输不输给他们所谓高科技的蛊术……”葛陈蕾闻言又是淡淡一笑,抬眼轻轻瞥了洪昌一眼后,道:“世人皆知我们祝由科的医术神奇无比,但是大多人只知道这神奇的医术都是医术,按照现在流行的说法来划分,是医术就离不开内科外科以及药理,但是为什么现在的中医和西医治不好的病我们祝由科可以治愈呢?那是因为我们祝由科的医术,是建立在宏观上对人体客观规律的认识研究出来的,上古的祝由医术不仅可以治人,还可以疗仙治鬼,即所谓的上可通天下可入地,所以才会引起世人甚至包括三界内的觊觎,洪昌,你以为你们用尸油和蛊毒来培育蛊虫,使这噬魂蛊虫兼具蛊毒和阴毒的特性,我们祝由科就拿它没有法子了吗?你们蛊族有你们驱虫的蛊咒,我们祝由科也有我们祝由科的医咒,今天我就让你开开眼,也让大家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真正的祝由医术……” 葛陈蕾说罢之后,双手立刻掐出了一道指诀,指诀掐出之后紧接着口中念念有词,一段段难以理解的上古祝由医咒从口中诵出之后,只觉一阵阴风骤然而来,从哪些密密麻麻的蛊虫之上渐渐地浮现出一个个透明的阴魂来,这些阴魂从噬魂蛊虫中显现出来之后,眉宇间的相貌渐渐的变得清晰了起来,从这些阴魂的穿着打扮上来看,确实和刚才哪些无辜的村民一般无二,就在这些阴魂全部显现出来之后葛陈蕾双手十指开始变动起来,宛如一只轻巧的蝴蝶在指尖飞舞,随着葛陈蕾指诀的变化,口中的那阵祝由医咒也变了音调,这时又见一个个凶神恶煞的阴魄从那些村民们的尸体中钻了出来。 阴魂和阴魄都是虚幻之物并无实体,在场众人中除了葛陈蕾以外,只有我可以通过天眼中的气息看到,见到这些阴魂和阴魄我心里也不禁一阵胆寒,刀白翎见到我和葛陈蕾表情有异,只道是又发生了什么变化,立刻将长刀横在胸前。随着葛陈蕾祝由医咒的声音大响,众村民们的阴魂和阴魄渐渐地融合在了一起,就在所有阴魂和阴魄融合之后,葛陈蕾停止了念咒,轻叹了一声道:“我知道你们本是无辜之人,但是无奈你们已经被种了蛊毒,即便是此时将你们送入地府也无法在进行转世轮回,与其被囚禁在九幽冥渊忍受几世的惩罚,倒不如再死一次,变成聻后积攒到阴德,待到一世之后便可修成鬼身,到那时再重新轮回也不迟……”说罢葛陈蕾口中祝由医咒再次响起,无数阴魂在这一阵祝由医咒声中纷纷向地上的毒液上扑去,就在这些阴魂扑在毒液之上的后,伴随着一阵凄惨的惊呼,只见地上的毒液忽然白雾蒸腾,一股阴冷的水雾立刻升了起来。 刀白翎见状立刻向后躲了躲,对着我小声问道:“小秦师祖,刚才清律姐姐说的那叫啥聻的,是个什么玩意?”我道:“你说聻啊?其实就是鬼死后变成的一种存在形式,按照我们道家的说法,人死后叫做鬼,鬼死后为聻,聻死后为希,希死后为夷。”刀白翎闻言又道:“小秦师祖,你说什么?这鬼也能死啊?”我笑道:“那你以为呢?你也不想想,人死后变为鬼进入地府转世,但是这里面还有很多失去了三魂七魄的人,死后就无法正常转世,这样的鬼越来越多,地府哪里装得下?这种残缺不全的鬼死后便会成为聻,经历一世之后如果攒够了功德,便会重新塑成新的魂魄,这时样就可以转世为人了,聻死后为希,还有希死后为夷的道理是一样,只不过聻这东西原本就是丢失了三魂七魄的鬼,根本没有法子出来,希和夷就跟别提了,还记得上学的时候有篇古文叫做宋定伯捉鬼吗?其实那篇古文中记载的鬼就是一只聻,否则的话鬼哪有那么傻?” feisu 说话间所有的阴魂已经全部被毒液所融化,融化了阴魂的毒液生起了一大片茫茫的水气顷刻间挂满了林木的枝叶上,一时间眼前好似下了一场冬雨一样变得十分的阴冷,身上的衣服也被这一股水汽浸的微微有些发潮。刀白翎忽然指着地上兴奋的说道:“小秦师祖快看,那些毒液好像不见了……”我循着刀白翎的指向看去,只见地上湿乎乎的一片好像是雨水打过一般,并无一点毒液腐蚀的样子,这时葛陈蕾站起身来,长出了一口气道:“好了,噬魂蛊虫的毒液已经中和掉了,洪昌,现在是时候算算咱们之间的这笔账了……”葛陈蕾话音刚落,洪昌忽然猛地向前一蹿,作势就要向葛陈蕾扑去,葛陈蕾见状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瑞寒秋一震手中的长剑直接挡在了葛陈蕾的身前,范启龙一抖手钢珠已经朝着洪昌打了出去,这时却见洪昌忽然一转身直接向后逃了出去,原来这厮竟然是虚张声势,想吸引我们的注意力再夺路而逃,就在洪昌刚刚踏上吊桥的时候,只见一道寒光激发而出直向洪昌射去,一声惨呼从桥上传了出来,洪昌顿时从吊桥之上跌落到了峡谷中的河中。 刀白羽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直接跃了起来,笑道:“跑?跑啊,你怎么不跑了,爷爷手里的飞刀,比起手枪来也差不多少,要不是你小子跑得快,老子非得把你另外一只招子也废了……”刀白羽话音刚落,只听吊桥之上又传出一声惊呼来,我定睛一看,只见鬼隐单手掐诀傲然而立,冒牌的鬼面在吊桥之上来回不停的翻滚挣扎着,刀白羽瞥了一眼鬼隐,轻声哼了一声道:“你总算还不是个废物……”说话间便走到了葛陈蕾的身边,将自己的外衣直接披在了她的身上,刀白翎见状急道:“哥,你知不知道妹妹也很冷呢?有了嫂子就忘了妹妹?”范启龙闻言急忙走了过来,正要将自己的外衣脱下的时候,刀白翎白了范启龙一眼,怒喝道:“谁要穿你的衣服……”说罢扭头就走…… 见到涅呆呆发愣的范启龙,老刀把子刀莫言顿时笑道:“都说女生外向,这话一点不假啊,二弟,咱们休息的也差不多了,走……” 众人来到鬼隐身边的时候,只见鬼隐脚下躺着一个婴孩的尸体,刀白翎见状急忙转过了身去,鬼隐见状急忙一脚将那个婴孩的尸体踢到了桥下,紧接着打了一声唿哨收回了自己的鬼毋,良久之后才从桥下传出了“噗通”一声落水的声音。此时再向那个假冒的鬼面看去,只见此人脸上已经一片血肉模糊根本看不出本来的相貌了,鬼隐冲着那人道:“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你不是鬼面了,实话说,你跟着鬼面不值,自己在这里当炮灰,任你死状如何惨烈,鬼面也不会为你掉一滴眼泪,我有心放你一马,可不管怎么说你毕竟做下了不少的坏事,这样,你自己来个了断,是死是活,就听天由命好了,如果能活下来,我希望你能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鬼隐这话说的再明白不过了,那人站起身来看我们一眼之后,一咬牙便直接从吊桥之上跃入了峡谷中的河水中。 第1141章 地下洞中洞 清理了这些喽啰之后,众人立刻向蛊族山寨进发,过了吊桥之后不远处便是蛊族山寨的入口,两位老刀把子来到蛊族山寨入口之前便停了下来,这时鬼隐开口道:“走,没事的,刚才我已经将守在这里的蛊虫都驱赶干净了……” 两位老刀把子闻言一怔,这才小心翼翼的推开了蛊族山寨的大门,竹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之后,只见蛊族山寨里的火盆依旧着着,整个山寨鸦雀无声。 鬼隐见状也是大为吃惊,当下快步赶了上去率先踏入了蛊族山寨之中,刀白翎紧跟着鬼隐的步伐就走了进去,二人前后左右打量了一圈之后,刀白翎这才直愣愣的看着鬼隐,道:“没人?”鬼隐低头沉思片刻之后喃喃的说道:“难道说他们都跑了?不对,刚才明明是在拖延时间,那他们这些人一定有很重要的事情已经到了紧要的关头,白翎,你还记得落花洞的位置吗?”刀白翎闻言点了点头,鬼隐立刻高声疾呼道:“大家快跟上来,圣手秀士可能要动手了……” 众人闻言一惊,立刻紧跟着鬼隐和刀白翎的脚步向前赶去,刀白翎轻车熟路的在蛊族山寨中来往穿梭,不多时便已经穿过了蛊族山寨,等我们从另外一侧出了蛊族山寨之后,刀白翎大声疾呼道:“那一处落花洞并不是很远,不过山路有些不大好走,大家小心了……” 众人跟着刀白翎披荆斩棘终于赶到了当初那个落花洞前,这时刀白翎早已经累的气喘吁吁,众人刚刚经历了一场大战都有不同程度的消耗,这时两位老刀把子道:“白翎,先别忙进洞,眼下我们刚刚打了一场,又走了这么长的路体力和精神难免有不少的消耗,如果蛊族的人真的在这落花洞里做了手脚,人家可是以逸待劳,对我们不利,我看咱们还是稍事休息一下为好。”两位老刀把子的话立刻得到了众人的响应,刀白翎生了一堆火,众人围在火堆前补充了一些水分各自调息,大约一个小时之后,老刀把子刀莫言率先起身道:“好了,歇够了把,再歇下去弄不好咱们还真的要赶不上了……”刀莫言说罢众人立刻站起身来,鬼隐当先来到落花洞前,拿着一只火把在洞口处晃了晃,随后一抖手便将火把丢了下去。这一只火把就好像是一枚烟火流星一般照亮了里面的情形,片刻之后只听“绑”的一声,火苗四溅之时火把已经落了地,刀白翎和范启龙将简易的火把分发给众人后,鬼隐当先纵身一跃,进入了这落花洞中。 率先进入落花洞后,随着一阵火光的移动鬼隐的身形顷刻间便出现在了落花洞底,等到众人一一进入落花洞后,刀白翎举着火把四处打量起来,这时刀莫语道:“好了,抓紧赶路,就是一把刀而已,丢了也就丢了……” 这一处落花洞刀白翎和葛陈蕾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于是二人举着火把当先而行,我和刀白羽走在最后面压阵,走了很长一段距离之后,在这一处落花洞里确实没有发现尸骨,也没有任何腐臭的气息。又走了一会,眼前出现了一条闪着荧光的水带,一阵流水潺潺的声音传了出来,见到这条河流后,刀白翎和葛陈蕾脚步加快,直向尽头的那一株大树赶去。 众人跟着二人的脚步赶到落花洞的尽头,果然发现一株枝繁叶茂的大树,而就我们头顶的树梢之处,依稀见到一个洞口,透过这个洞口可以看到星星点点的荧光。刀白翎和葛陈蕾围着整颗大树看罢多时,只听葛陈蕾奇道:“不对啊,当初我们明明在遇到扎雅的,而且当时师姐独自一人留在这里,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可是现在她们人呢?” 此时距离她们上一次进入这落花洞已经过去了不短的时间,很显然作为祝由神女的狄清音是不可能一直留在这里的,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一路追查了下去,而那位已经被移植了蛇身的扎雅姑娘此时并不在此处,这就说明当初将扎雅放出来的目的,其实就是为了引诱祝由神女狄清音,等到祝由神女走上了自己设计好的路子之后,扎雅这种说不上是成功还是失败的试验品自然要被收回了。 刀莫语闻言围着这颗大树仔细的看了看,看罢多时忽然伸出双臂丈量了一下,这一量之下我才发现,这一株大树的树干竟然有两个成年人并排站立那般粗细,刀莫言见状似乎看出了些什么门道,伸手探出二指叠在一起轻轻的在树干之上敲击了起来,这一敲之下只见刀莫言眉头又是一锁,下意识的说道:“嗯?竟然是实心的。”刀莫言这话一出口众人的眉头顿时紧皱了起来,这一处落花洞中曾经出现了扎雅,这就足以证明这一处洞穴也是蛊族山寨的通道之一,而当初祝由神女狄清音曾经留在这里,到目前为止清音一直没有露面,这也足以说明清音应该是发现了什么已经摸了进去,怎么说这一处落花洞都不应该只是一处毫无用处的地洞而已,一定会有通道通往真正的落花洞,眼下走到了这个地洞的尽头,看上起唯一有些蹊跷的便是这颗古树了,这么粗的一颗古树,如果说这树洞被掏空了,倒是一个绝好的掩藏通道洞口的法子,可是经老刀把子叠指一弹竟然说是实心的,这也就说明这古树的树干上并没有什么树洞,众人顿时陷入了一片僵局之中。 刀白羽见状走了上来,轻轻将葛陈蕾和刀白翎推开,众人见状只道是刀白羽发现了什么,立刻围了上来观看,只见到刀白羽围着树干也敲击了几下之后,发现这整个树干确实是实心不假,于是围着这株古树转了起来。转了几圈之后将刀白羽猛地一拍脑门,道:“诶呦呦,你看看咱们这是怎么了,这洞口明明就在咱们脚下嘛……”刀白羽书说罢急忙抬脚向地上的泥土扫了过去,这一扫之下顿时一片泥土被扫了起来,这时又听刀白羽道:“看见没,这个位置上的泥土是松动的,这就说明不久之前这里动过土,那拿把刀来……” fěisu· 我们此行可以考虑到的基本上都考虑到了,唯独没有考虑到还要带些铲子铁锨之类的挖土工具,刀莫言闻言下意识的将自己手里的长刀递了过去,道:“白羽,你这是干什么,难不成你要拿刀当铲子用?”刀白羽道:“爹,这刀身这么窄怎么当铲子用啊,看我的……”刀白羽话音刚落身形便跃了到了树干之上,只见树顶之上一片刀光闪耀,等到刀白羽身形落下的时候,腋下已经夹了两根粗壮的枯树枝。刀白羽落下之后长出了一口气微微稳了穏心神,手持长刀随即将这两根粗树干削成了两把简易的铲子,这时刀白羽将长刀还给了刀莫言,拍了拍范启龙的肩膀道:“我说妹夫,别慎着了,赶紧挖,就在那一块泥土松软的地方往下挖,通道一定就在那里,相信我没错的……”范启龙闻言立刻抓起了一把铲子就干了起来,鬼隐见状拾起另外一把铲子二人就忙活了起来,没等挖几下之后,只听“哗啦”一声,一个黝黑的洞口便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鬼隐见到洞口后眼睛一亮,将范启龙推开之后小心翼翼的将洞口处的浮土推开,片刻之后又是一个地洞口被清理了出来。鬼隐丢下木铲,拿过一只火把探了进去,在洞口处晃了晃之后一抖手便将火把直接丢下了去,黑暗中的地洞里顿时闪出了一道耀眼的光线,不过就在这光芒闪现的同时,几声怪异的叫声也传了出来,片刻之后又是“绑”的一声,这只火把落在地上崩的火星四溅的同时,只觉从洞口处猛地窜出一股腥臊的气息,鬼隐问道这股气息下意识的向后一闪,只听“噗”的一声,那只火把似乎被一物踩了个粉碎,地洞之中再次恢复了黑暗。 这一股腥臊之气众人都已经闻到了,我们倒是还好,可那两位老刀把子却不干了,刀莫语当先跳着脚骂了起来:“这落花洞就是这里吗?里面都是些鬼东西,他妈的腥臊恶臭熏死个人,这些东西就不知道讲究个卫生吗?”刀莫语这话音刚落,刀莫言也不甘示弱的道:“还真是,这个腥臊之气真他妈难闻,比当初农村里旱厕里的味道都难闻,我说蛊族的人这是要干什么啊?难道说他们跟咱们不一样,就喜欢闻这个味儿?” 我闻言淡淡一笑,道:“刀叔,这里是不是真正的落花洞我不知道,但是我却可以肯定,即便这里不是真正的落花洞,那也离真正的落花洞不远了,鬼隐,这洞里面有什么,我想你应该知道一些?”鬼隐道:“秦处长,这洞里面的东西,应该就是那些人不人畜不畜的怪物了,不过……”不等鬼隐继续说下去,我直接拦住了鬼隐道:“鬼隐,你最好里离那个地洞口远一点,我提醒你一句,赤枭可是会飞的,小心你被它捉了去……” 第1142章 下手不留情 鬼隐闻言淡淡一笑并没有在乎我说的话,这时刀白翎走过来问道:“小秦师祖,什么是赤枭?”我道:“白翎,赤枭这东西可凶残的紧,不是你们女孩子可以对付的……”不等我说完,刀白翎顿时眼皮一翻,道:“小秦师祖,少要看不起我们女人,只要长刀在手,我刀白翎可不怕这什么赤枭不赤枭的……”我又道:“我不是担心你打不过它们,我是担心你还没打就被它们的样子吓到了,这样,寒秋,你告诉白翎这赤枭是怎么回事,有兴趣的都可以去听一下,至于这洞里的怪物么,就由我亲自动手好了……” 我这话音刚落,只听刀白羽立刻开口喝道:“慢,小秦师祖,您是局里的领导,也是我们这里的大拿,若是按照辈分来论,别看您年纪轻轻的,在我们面前更是可以称王称祖的,有道是杀鸡焉用宰牛刀,这几块料我刀白羽也就是轻轻一划拉的事,还用不到小秦师祖出手……”我闻言急道:“不行,刀白羽,我知道你小子有两下子,但是这地洞之下没有半点光亮,而这些人不人畜不畜的怪物却可以在黑暗中十分的准确的铺捉到你身上的气息,这样一来就成敌暗我明之势,你独自下去岂能对付这一群怪物?刚才你也看到了,火把刚刚丢下去,便会被那些怪物踩灭,就算你拿着火把下去也无济于事,更何况这火把一着,不是更加把你暴露出来了吗?” “秦处长,谁说是刀白羽一个人独自下去了?我鬼隐虽然没有多大的本事,但是对这些怪物倒还不怕,虽然这地洞之下黑暗无比,单凭肉眼的话我们确实吃了很大的亏,但是那些怪物可以感觉到我们身上的气息,难道说我们就感觉不到它们身上的气息吗?这一点秦处长大可放心,只要有我鬼隐在,定然可以确保刀白羽无恙……”鬼隐这话明着是说要给刀白羽帮忙,可是最后这一句话的里外音儿明显是在说下了这地洞之后,鬼隐的本事要比刀白羽高上那么一筹了,刀白羽闻言哪里肯干,当下喝道:“鬼隐,你少放屁,什么叫你可保我无恙,你能保护好自己就不错了,小秦师祖,你可别听他的,就他那两下子,还保护我,这样,你等着,我去去就来,最多一炷香的工夫,若要是一炷香的工夫我刀白羽还没将这些怪物斩尽杀绝,那就算我刀白羽栽了,下面的事情,全由你鬼隐做主如何?” 鬼隐平静的看着刀白羽道:“凭什么先给你一炷香的时间?你想要这一炷香的时间也行,同样是一炷香,秦处长你不能因私废公,我鬼隐和刀白羽同时下去……”眼看着争执不休的刀白羽和鬼隐,我正要开口之际,只见范启龙摇头晃脑的走了过来,道:“我说你们也别争了,我看此时此刻你们下洞都不合适,眼下最适合下去收拾这些怪物的人选么,那就是……”鬼隐和刀白羽闻言急道:“是谁?”范启龙嘻嘻一笑,道:“就是我……” 范启龙说罢之后,鬼隐和刀白羽难得一致的同时将头撇了过去,从这表情就可以看得出来,这二人对范启龙的本事根本看不上,平心而论这也确实不怪人家,跟我们这些人相比,范启龙的本事确实拿不出手,听到范启龙主动请缨出战,我眉头一皱,道:“小范,行了,我知道你很勇敢,但是也不用做这样无畏的牺牲,我看你还是就算了……”我说罢之后鬼隐和刀白羽立刻异口同声的附和道:“对嘛,你小子的身手还差的远着咧……”范启龙闻言微微一笑,道:“秦处长,我知道我的身手是不怎么滴,但是别忘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吗?本事不够科技来凑,秦处长,您过来??,我这一身行头可都是咱们局里最近研发出来的高科技产品……”说话间范启龙身上摸出一只眼镜来,冲着我一挥手继续说道:“秦处长,您戴上试试……”我闻言接过眼镜戴上之后,仔细的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范启龙笑道:“秦处长,看哪儿呢?往下面看……”我闻言急忙地洞里看去,看了片刻之后只见眼前的镜片上逐渐的出现了一个个怪物的轮廓,我见状心里惊呼道:“小范,这是热敏显影眼镜,你……从哪里弄到的?”范启龙笑道:“局里配的呗,还能到哪儿弄去?除了这个,你再??,这是小口径冰枪,都是局里最新的产品,周局特意吩咐我,这次任务找机会试试这些产品好用不?” 我闻言笑道:“好小子,趁着我不在,都学会跟着周杰老爷子吃小灶了?那你说说,这小口径冰枪是怎么个意思?”范启龙淡淡一笑道:“这东西我也是第一次接触,据说这枪的子弹是用零下一百摄氏度的寒冰制成的,子弹打出去没有什么噪音,但是在短距离的穿透力比金属弹头还强,口径小是因为便于携带,赤枭要是挨上这一下,据说直接可以将他的头骨击碎……” feisu 范启龙滔滔不绝的介绍起了一身的高科技产品,鬼隐和刀白羽直愣愣的看着范启龙脸上浮现出了一幅难以置信的表情,范启龙滔滔不绝的说了大半天,我这才摆了摆手道:“行了行了,你要是真想下去的话,我也不拦着你,不过么……鬼隐,白羽,我看还是你们三人同时下去为好,多一个人多一份力……” 见到如此说,刀白羽也不好在阻拦鬼隐下入地洞,这时众人围拢了过来,就在三人准备下洞之前,瑞寒秋忽然拦住了三人,从怀中掏出三颗褐色的药丸递了过去,不等瑞寒秋开口,只听葛陈蕾道:“这是峨眉山的灵药,可以保证你们不受毒气的侵扰,还有提神醒脑的作用,好东西,每人一颗,吃了……”刀白羽闻言一伸手抄起一个药丸便吞入了腹中,紧接着冲着瑞寒秋抱拳拱手道了声谢,一转身便纵身跃入了地洞之中。 鬼隐和范启龙见状来不及啰嗦,抄起药丸放入口中之后便紧跟着刀白羽跳了下去。我大约目测了一下,这地洞大约有十五六米的高度,以刀白羽的本事,这样的高度自然难不倒他,鬼隐虽然比刀白羽略微差一些,但是料想也应该可以应付,可是范启龙这小子可就不好说了,正在我暗自担心之时,只见尚未落下的范启龙忽然一伸手抛出一物结结实实的抓住了洞顶上的一物,借着这一抓卸去了力道,整个人平稳的站在了刀白羽的身旁。 见到三人都已经平稳的落了洞,众人急忙趴在洞口处向下看去,地洞之中黑漆漆的一片,仅凭肉眼是看不到任何情况的,我之所以可以感觉到地洞中的情况,那是因为天眼的缘故,我仔细的盯着站在洞底的三人,这时只听鬼隐开口道:“大少爷,你看我们是怎么个打法?”刀白羽道:“怎么个打法?当然是斩草除根一个不留了,难道说你鬼隐还想留下一只半只的回去给你下崽儿?”鬼隐又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咱们是明着打,还是暗着打?要是暗着打,咱们现在就出手,若是明着打,我现在就去放一把火,把这些东西都他妈的引出来……”刀白羽闻言一笑,那也好,鬼隐你去放一把火,也让上面的人看看咱们的手段…… 就在鬼隐迈出第一步的同时,范启龙戴上了眼睛手里的枪也举了起来,鬼隐轻手轻脚的凑了一大堆柴火,随后打开火折子便点了起来。 这火苗刚刚升腾起来的时候,只见一个巨大的黑影直向鬼隐扑去,不等鬼隐出手,只见范启龙“咔咔”就是两枪,这冰枪的冲击力确实非常的霸道,硕大的赤枭竟然直接被这两枪钉在了地洞的墙壁之上,借着已经烧起来的火光,之前赤枭的脑袋上一片血肉模糊,而胸口处竟然出现了一个碗口大的伤痕。 这只赤枭被范启龙击毙之后,黑暗中不断的涌现出各种各样的怪物出来,最先冲到火堆前竟然是一只成人大小的飞蛾,飞蛾翅膀一扇之时,无数只细小的飞蛾竟然直向那堆火上扑了过去,就在这只飞蛾翅膀一扇的那一瞬间,一张人脸赫然出现在飞蛾的身上,人脸飞蛾见到无数飞蛾不能将火焰扑灭,一张口露出了一嘴的獠牙直向鬼隐扑来。 这只人脸飞蛾的速度相当迅速,翅膀一扇的同时便已经来到鬼隐的身前,眼看着这一张满是獠牙的血盆大口就要咬在鬼隐的脖子上,只见一道透明的光影悄无声息的闪过,这只人面飞蛾的勃颈处忽然出现了一道血痕,就在血迹喷发出来的那一刻,飞蛾尸首两分落在了地上。 见到这一手潇洒的刀法,我心里也暗自喝了声采,这时刀白羽和范启龙二人快步走了过去,和鬼隐一道围在了火焰的旁边,范启龙迎着怪物不瞄准抬手就打,刀白羽指尖的小刀上下翻飞,又是一阵透明的光影闪过,扑面而来的怪物又倒下了一大片,刀白羽杀的兴起,高声喝道:“修罗刀一出,下手不留情……” 第1143章 赤枭的弱点 见到数不清的各类怪物不断地围拢上来,转瞬之间又纷纷命丧于三人之手,我们在上面看的也是心惊胆战,原本想下去一起并肩作战的刀白翎见状早已经捂住了眼睛躲到了一旁,两位老刀把子刀莫言和刀莫语见状也阴沉个老脸一语皆无,我和瑞寒秋早在将蒋家沱就已经见过这种怪物了,因此心里有了数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太难以接受的地方,葛陈蕾作为祝由科弟子还是沉迷在医术之中,自打第一眼看见那个赤枭之后,便一手拿着树枝在地上比比划划的研究了起来。 这地洞之中不知道有多少这类的怪物,此时在火光的吸引之下,怪物的尸体已经铺了一大片,一股浓烈的血腥之气直冲顶梁门,就连在顶上的我都有些难以忍受,瑞寒秋见状急忙又掏出了几个药丸分与众人,我们分食了寒秋的药丸之后才觉得胸腹间舒服了很多,而葛陈蕾微微一笑轻轻推开了瑞寒秋的手道:“如此丹丸十分的宝贵,我们祝由科的弟子自有法子,能省一颗便是一颗……”说罢又开始低头比划了起来。 由于这血腥之气太过强烈,我们准备离开了洞口准备躲避一时,躲了片刻之后只听地下的打斗之声渐渐小了很多,我料想他们三人已经杀的差不多了,于是又趴在洞口向下看去,只见那一对篝火依旧烧的正旺,黑暗的地洞中三人傲然而立站在火堆之前,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我正欲开口之际,只听范启龙轻声说道:“鬼隐,刀少爷的感觉是对的,还有一只,我刚才也感觉到了,应该是赤枭,而且这赤枭是有一定智商的……” 范启龙这话音刚落,只见刀白羽手臂一晃,一道通明虚幻的光影忽然向暗处闪了过去,片刻之后只听“当啷”一声脆响,墙壁上火星四溅的同时只听一阵惨呼之声传了出来,黑暗中似乎有黑影一闪而过,这时鬼隐急道:“刀白羽,你得手了吗?”刀白羽摇了摇头,默然道:“应该是伤到它了,这东西应该还残留着人类的智商,但是其凶性和吸血蝙蝠已经一般无二了,刚才那一刀最多只是伤到它的皮毛,这孙子又躲起来……”鬼隐沉思道:“刀白羽,难道你现在,已经感觉不到它们的气息了吗?”刀白羽道:“不是我感觉不到它的气息了,而是这东西释放出来可以迷惑人心智的气味,掩盖了它的气息,这东西忌惮火,遇到火光恨不得立刻将其熄灭,但是又惧怕咱们三人手里的家伙,所以才不敢轻易冲下来,一旦这东西显现出身形来,那肯定是跑不掉的,这东西还有些小聪明……”鬼隐又道:“刀白羽,那这赤枭可用什么东西来引诱它吗?”刀白羽摇了摇头,道:“赤枭唯一的喜好就是吸食人血,此时就算你自愿放血,恐怕也很难将它引诱下来……” 刀白羽话说罢,只见范启龙举起弹弓冲着黑暗处的一个角落里就打出了一颗钢珠,钢珠打在黑暗之处后并没有发出“啪”的那种清脆的声音,刀白羽见状脸色一喜,道:“原来这东西还懂得用保护色……”话音未落刀白羽一手挥出之时,又是一道透明虚幻的光影闪了过去,只听一声凄厉的惨呼之声传了出来,一个黑乎乎的庞然大物陡然间从角落里一跃而起,两只宽大的翅膀猛地扇呼了起来,洞底顿时风声大起,三人围在中间的火堆顿时被赤枭扇出的狂风吹灭,化为一片星星点点的火星四下飘散。 眼看着赤枭冲了出来这是准备要与三人来个鱼死网破,范启龙抬起冰枪就打,与此同时刀白羽的修罗刀气也到了,可就在这时,令我大吃一惊的一幕出现了,虽然赤枭扇出了狂风将地上的火堆吹灭,可是黑暗的地洞中也绝非一丝光线都没有,如此巨大的身形漂浮在空中,虽然看不清是什么东西,但是它的身形和位置还是可以依稀的识别出来的,可这个时候却见刀白羽刀口和范启龙的枪口同时对着另外一处空旷的地方打了出去,果然这二人一刀一枪打出之后直接打在了厚重的墙壁之上没有起到半点的作用,我看的清楚瞧得明白,趁着二人这一击打空的机会,耷拉着一半翅膀的赤枭飞速的向刀白羽飞了过去,此时刀白羽就是反应了过来,恐怕也来不及了,见到这一幕我顿时惊呼道:“白羽,小心,快闪开……” 众人听到我忽然喊了出来,急忙趴在洞口向下看去,没有了火堆的照耀,其他人根本看不出地洞之中发生了什么情况,不过见到火堆已经被熄灭之后,众人心里也知道发生了状况,急忙向我开口问了起来。 这时我还哪里有闲工夫给大家解释刚才发生的情况,当下气贯全身冲开天眼便从地洞中跃了下去,此时我就是立刻出手也来不及了,也只好以最快的速度将刀白羽救出来再说,只要刀白羽不死,那一切都好说。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我双脚刚刚踩在一个不知道是什么怪物的残躯之上后,只见另外一侧的鬼隐忽然一个侧滚翻直接将刀白羽扑倒在地,这时一阵风声过处赤枭肥大的身形已经悄然掠过,坚硬的翅膀一伸便将范启龙远远的撞了开去。 鬼隐扑倒刀白羽之后猛地在刀白羽身后拍了几掌,刀白羽长出了一口气这才清醒了过来,我见状急忙赶到范启龙的身前,一把将他拉了起来,伸手抢过弹弓和钢珠,双臂猛地一较力拉开弹弓之后直向赤枭的肩膀上射去。这一颗钢珠蕴含了我体内凌厉的气息,自然非范启龙的可比,钢珠呼啸着如同一颗子弹一般直接打在了赤枭的肩膀之上,只听“噗”的一声,赤枭的肩头顿时出现了一个血洞,一股腥臭粘糊糊的血液顿时流了出来。赤枭吃痛张开翅膀又扇了起来,这一股夹杂着腥臊的气息迎面扑来,我立刻抓起范启龙先后退了回来,鬼隐见状急忙一伸手将背后鬼毋放了出来,鬼毋飞一般的直向赤枭而去。 趁着鬼毋缠住赤枭的工夫,我单掌按在范启龙的背后将其体内的中的毒气逼了出来,随后又如法炮制将刀白羽体内的毒气也逼出了来,刀白羽冲着地上狠狠的唾了一口,正要上前出手去结果了这只赤枭,这时只见鬼毋忽然发出一声声悲惨的哀鸣,只见鬼毋冲着空气不停地撕咬,而自己则被赤枭一口咬住了咽喉梗嗓,鬼隐见到这一幕顿时大叫一声,一口血便喷了出来。 feisu 鬼毋这东西看上去虽然狰狞可怖,但是鬼隐的鬼毋可是自己的亲生骨肉,而且鬼隐的鬼毋从来没有伤人害命,鬼毋和主人之间是有一定联系的,鬼毋一旦受到伤害,其主人必然要受到反噬的作用,不过眼下这反噬的作用和内心的痛苦,相比之下也经变得微不足道了…… 赤枭咬着鬼毋的咽喉梗嗓猛嚼了起来,一阵“咔咔咔”的骨头碎裂之声传出令人不仅一阵胆寒,鬼毋那一只可怜的小脑瓜无力的耷拉了下来,看着鬼隐似乎对这世界还有不尽的眷恋,这个时候原本也十分看不上鬼隐的刀白羽按耐不住了,当即身形暴起对着赤枭就是一记刀罡。 吞噬了鬼毋之后的赤枭似乎灵活了许多,刀白羽的刀罡已经很快了,却被赤枭轻而易举的躲了过去,赤枭挑衅似的晃动了一下那只受了伤的翅膀,仿佛这伤势也因为吞噬了鬼毋之后迅速的恢复了起来,刀白羽见状正要继续出手,却被一只手轻轻的拉了回来,我转头来一看,只见不知道什么时候,葛陈蕾在两位老刀把子的陪同下举着火把也下了地洞,就在我匆匆天眼一瞥的时候,只见洞口处伸下来一条长长的绳索,刀白翎最后一个从绳索上跳了下来,便跟着瑞寒秋急忙向我们这便走了过来。 这时只听葛陈蕾幽幽的说道:“这赤枭好像是用人和吸血蝙蝠通过外科手术结合再一起的一种怪物,这种东西结合再一起之后,同时保存了嗜血蝙蝠的凶性和人的智商,所以很难对付,不过这东西还是有弱点的,这东西的弱点就在于它双肩之下的腋窝,赤枭发出的这种可以迷人心智的气息也正源于此处,对于这种吸血蝙蝠来说,只要有血可以吃,它身上的伤便可以快速的恢复,所以打它别的地方没用,向它的一双腋窝下家伙……” 葛陈蕾话音刚落,刀白羽眼神一亮,顿时冲着我看了一眼,我心领神会立刻扣住了一枚钢珠,气贯全身之际早已将弹弓拉满,刀白羽一个箭步冲了过来,当先举起一刀就想赤枭劈了过去,果然这赤枭并不在意刀白羽的刀罡,挥舞着翅膀冲着刀白羽就扇,就在双翅刚刚展开之际,我看准时机猛地一松手射出了那枚钢珠,刀白羽听到弹弓弓弦之声后立刻退了回来,只听一声凄厉的哀嚎立刻响彻地洞,赤枭的那一只翅膀紧紧地闭合了起来,再也不敢张开半寸分毫。 第1144章 怪物的领地 赤枭的腋窝被我击伤之后,明显的有了怯意,虽然口中呲着獠牙不断地向我示威,但是身形却是在一步一步的向后退去,此时赤枭的一只翅膀再也不敢张开,自然也就无法在飞起来,刀白羽见状再次喝道:“修罗刀一出,下手不留情,老子管你是个什么怪物,先取了你的脑袋再说……”说着刀白羽指尖翻动,一道光影直向赤枭而来,这一次赤枭没能躲开这道刀影,只见一道血剑冲天而起,硕大的赤枭就这样尸首两分倒在了地上。 消灭了最后一只赤枭,众人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这时范启龙忽然走到我身边轻声道:“秦处长,周局的意思是,咱们要兵分两路……”范启龙这话说罢我才反应了过来,发现这地洞之后我竟然忘了在上面留人,于是急忙说道:“各位,按照局里的安排,除了我和刀白羽以外,你们要回到地面上去,范启龙你带着大家赶紧上去,我和刀白羽留下这里……”我这话音刚落,老刀把子刀莫语顿时急道:“不行,我不能跟他们上去,你们的安排是局里的安排,我们这里的安排是刀家的安排,白翎,你跟小兔崽子上去,我留下助秦处长一臂之力,秦处长,多我一个人,你不会嫌弃我年老气衰,拖了你们的后腿?”刀莫语说罢,刀莫言急道:“二弟,要说老的话,咱们这里说的上是老家伙的就咱们两个人,怎么你的意思是你自己还年轻,我这个做大哥就已经老的拿不起刀来了吗?你要留下我不拦着,可是我要留下你也别拦着,秦处长,要是你担心二弟拖了你们年轻人的后腿,再加上我这个老头子,嘿嘿,总能起到一些作用?” 我正欲开口分辨,这时葛陈蕾急道:“谁上去都行,唯独我必须跟着我哥继续走下去,我还要寻找我的师姐呢,还有这里也出现了我们祝由科的记号,就说明师姐和师傅都来过这里,哥,这件事情牵扯到我们祝由科的人,我不能就此回去……”葛陈蕾说罢便向墙壁上一指,众人借着火光看去,只见墙壁之上确实有一个模模糊糊的火焰形的图文。听到葛陈蕾如此说,我一点反驳的理由都没有了,按照局里的决定,刀白羽肯定是要跟我一起的,葛陈蕾既然已经跟定了刀白羽,而且这里面确实出现了祝由科的记号,那就说明清音和狄老的的确确有可能来过这里,虽然我们沿着这条地洞未必就一定可以找到二人的踪迹,但最起码说这条路是对的,葛陈蕾语气坚决地说完之后,刀白翎道:“我爹、大伯还有哥哥都跟着你们走了,就剩我自己还有什么意思,那我也跟着你们一起去……”说着刀白翎竟然撅起了小嘴。刀白翎说罢瑞寒秋也紧跟着表了态,从身后一把抻出了那只用黄布包裹着的蛊神杖道:“此行我的目的就是为了完成先师金枝大师的遗愿,将这柄蛊神杖毁去,如此看来这地洞虽然不是落花洞,但是必定可以通往那个真正的落花洞,我要亲眼看着这柄蛊神杖烟消云散,以告慰先师在天之灵,请恕寒秋不能执行十三局的命令……”见到众人一个个的都要跟着一起走下去,我一时间也没了计较,这时沉默许久的鬼隐忽然道:“秦处长,既然大家盛意拳拳,也不用在乎什么命令不命令,安排不安排的了,我们知道前途危险重重,可是你看我们那一个像是怕死之人?秦处长,干脆我做主了,大家跟着一起走,日后若是十三局的头头前来问责,所有罪责我鬼隐一人全力承担便是……”“好……说得好……鬼隐,认识你这么久,你这辈也就说了这么一句人话……”老刀把子刀莫言闻言后立刻附和道。 见到大家众志成城的样子,我也没有法子了,也只好答应下来大家一起继续向地洞深处走去,经历了一番战斗之后,刀白羽和鬼隐都有不同程度的消耗,尤其是鬼毋的死让鬼隐也受到了一些反噬的作用,当下两位老刀把子砍了些木柴捆在一起,制成了简易的火把人手一支,略微调整之后便继续向地洞深处走去。 走了很长一段时间我们都没有遇到任何怪物的袭击,这时老刀把子刀莫语忽然嘟囔了一句:“不对啊,你们说这地洞的空间这么大,为什么那些怪物都聚集在那个地方,这里却一只都没有呢?就算是因为有火光的吸引,那我们现在也不也举着火把呢吗?”刀莫语这番话顿时引起了众人的兴趣,刀莫言当先开口道:“二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刀莫语道:“大哥,我倒是没什么意思,就是想不通,你说这地洞的空间那么大,为什么那些怪物不到这边来呢?你们看,这里的气流很通畅,喏,还有充足的水源,看,哪里不就是一条小河吗?”说话间刀莫言向前方一指,只见前方确实有一条泛着点点荧光的河水横在了当前,南疆地区此处热带水气充足,地洞之中发现交叉错落的地下河也不足为奇,见到眼前一条河水拦住了去路,刀莫言立刻说道:“没有就没有呗,没有不是更好吗?老子刚才出了一身汗,正好去河里洗洗,顺便补充一下水源,走,别想那些个没用的……”说着刀莫言便直向河边飞奔而去。 众人见状也只好继续向前而行,眼看着刀莫言撅着屁股趴在河边就要喝水,我忽然心念一动,急道:“不好,老刀叔,快回来,那些怪物不到这里来,是因为这河里有危险……”我这话音未落之时,就看到趴在溪边的刀莫言忽然“呜嗷”一声蹿了起来,紧接着跳着脚的便往回跑,众人见状急忙上前接应,只见刀莫言边跑边道:“我超,那水里他妈的都是些啥玩应啊,要多吓人有多吓人……” feisuc● 随着刀莫言的话音,只见从溪水里慢慢悠悠的爬出了一大片黑乎乎的东西来,我仔细打眼一看,顿时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那一片黑乎乎的东西,竟然就是刀白羽曾经看到的实验室里的那些人形的科莫多龙。 见到这种怪物黑压压的一片向我们逼近,刀白翎那一双紧握长刀的手也开始抖动了起来,刀莫言从刀莫语手里抢过自己的长刀紧紧地盯着那一片黑压压的怪物,这时鬼隐轻蔑的哼了一声,一抖手将手中的火把向这些鬼物群中丢了过去。 火把落在地上迸溅起数段火星,见到亮光之后这种人形的科莫多龙明显有些不大适应,但是还没有到赤枭那种遇见火光就要踩灭的地步,几只怪物围在火光之前看了片刻,其中一个怪物一张口,从那张长满獠牙的口中竟然伸出一条开了叉的好似蛇信子一般的舌头来。就在舌头舔在了烧的通红的木炭之上后,只听“滋”的一声冒起了一阵白烟,这个怪物立刻发出几声“吱吱”的惨呼,随后便张开血盆大口门猛地冲天上嘶吼了一声,身后那些数不清的怪物就好像是接到命令的战士们一样直接向我们扑了过来。 两位老刀把子率先挥舞着单刀向这群怪物冲了过来,两记凌厉的刀风削在这人形的科莫多龙身上就好像挠痒痒一样根本没有起到任何作用,这时只见鬼隐忽然一个箭步挡在了众人的身前,单手掐出指诀口中念念有词,不多时从鬼隐身边忽然生出一道道打着旋儿的阴风来,我见状急道:“各位且退,先看看鬼隐的鬼术再做计较……”众人闻言退了在了一旁,这时只见这道道的旋风逐渐变大,随后又渐渐地变成了一个个的透明的人形,就在这些人形科莫多龙的怪物冲上来之后,鬼隐驱使出来的阴魂也向这怪物冲了过去,这些虚幻的阴魂一伸手便直接抓起两只硕大的人形怪物来,紧接着双臂使劲一并,只听“轰”的一声闷响,两只人形科莫多龙就这样被撞成了一片肉泥,腹中的内脏一块块的顿时散落了出来,瑞寒秋和刀白翎顿时“哇哇”的吐了出来。 有了鬼隐驱使出来的阴魂参战,顿时减少了我们的压力,两位老刀把子见状对视了一眼,立刻跳了出来挥着长刀也加入了战团,这种人形科莫多龙的怪物实际上有两种形式,一种是人首兽身,另外一种则是兽首人身,两位老刀把子挥舞着长刀也不含糊,一眨眼的工夫也结果了几个怪物,可是随着战斗的继续进行,我逐渐发现这些怪物的打法也慢慢的发生了变化,人首兽身的怪物智商明显的高出一筹,兽首人身的怪物明显的攻击力更强,打着打着,便逐渐的演化为这两种怪物组合在一起的攻击方式,利用一方的智商和另一方的攻击力向三人展开包围式的攻击,眼看着这局面即将难以控制,忽听葛陈蕾说道:“我明白了,原来这些不同的怪物都有不同的领地,这溪流便是这种人形科莫多龙的领地,难怪刚才那些赤枭都不敢随便踏足这里一步,这东西的虽然看上去厉害,但是弱点也是很明显的,去找它们的手术缝合处,那里就是它们的弱点。” paoshuba.com 第1145章 掏空的尸体 葛陈蕾说罢,两位老刀把子顿时刀锋一转,刀刀指向人形怪物的腰部削去,这种人形的科莫多龙虽然看上去缝合的十分完好,但是人和这种两栖动物毕竟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因此这两种截然不同的生缝合处还是很好分辨的,两位老刀把子刀风过处,已经有好几对的怪物横尸当场,见到顷刻间形势又向自己一方逆转而来,二人当下杀得兴起,不多时一大片的残肢血肉又铺满了一地。 鬼隐身上倒还好说,此时两位老刀把子全身已经被染成了一片血红,这个时候我们已经适应了这种浓厚的血腥之气,随着两位老刀把子刀下之鬼越来越多,剩余的人形怪物渐渐的停止住了攻势,趴在地上虎视眈眈的盯着我们看了片刻之后,居然慢慢的向溪流中退了下去。 见到人形怪物有退却之意,我们心知这种怪物当真留不得,不过此时若举全力追杀这些人形怪物恐怕也不是时候,于是也只好放任其离去,两位老刀把子此时已经累得气喘吁吁,手持长刀试探性的向前走了几步,人形怪物看着老刀把子慢慢的向溪水的另外一侧退去,走到溪边之后,老刀把子刀莫言捡起一颗石块猛地向远处砸去,只听“噗”的一声,这一颗石块似乎砸在了水泽泥沼之中。 众人紧跟着两位老刀把子走到了溪边,葛陈蕾当先掏出银针在溪水中查验了一番,看罢多时道:“这溪水的水质没有问题,可以饮用。”葛陈蕾说罢我们众人便在溪边暂时休息片刻,两位老刀把子脱去了上衣捧着溪水在下游洗了起来,我们在上游的位置取水补充,直到我们休息完后,那些人形的怪物也在没有出现。 众人收拾好之后继续向前摸去,穿过这一片溪流之后,洞中的空气渐渐的变得干燥了起来,脚下潮湿的泥土也渐渐地变成了又一颗颗小石子组成的路,踩在这上面走起来嘎吱吱的直响,片刻之后硌得脚底微微有些发疼。没走出多远的工夫,瑞寒秋就忍不住低声闷哼了一声,葛陈蕾见状急忙止住了众人,脱下瑞寒秋的鞋子便看见脚下已经磨出了好几个大泡出来,对付这种伤病葛陈蕾自然是手到擒来,轻轻用银针挑破了泡又撒上了药粉,瑞寒秋这才将将巴巴的能站起来走上几步。葛陈蕾见状道:“这里全都是由这种小石子组成的道路,最能磨脚了,大家注意,要不然先……”不等葛陈蕾说罢,两位老刀把子说道:“我看要不这样,咱们不妨分成两组人马,我们弟兄二人先行探路,其余的人留下慢行,我看看这种石子路还有多长……”众人商量一下之后,也只好先这么办了,于是两位老刀把子背着长刀先行而去,我看着瑞寒秋艰难的样子,于是将瑞寒秋背了起来,道:“走,前面不知道还会遇到什么样的危险,我看这地洞不简单,绝不可能只有这两种怪物存在。” 瑞寒秋自然不好意思让我背着,可是这时候为了尽快赶上两位老刀把子的步伐,我自然也不可能让别人来背着瑞寒秋,毕竟寒秋是我带来的,寒秋真的出了什么事,我还真的无法向寒雨交代,好在寒秋的身体并不重,常年来清淡的饮食和道家的修为使的寒秋一直保持着绝美的身材,我背着寒秋自然也不会耗费多大的气力,众人小心翼翼的沿着石子路继续前进,这时刀白翎道:“大家不要担心这石子路会磨脚,其实在这种道路上行走是有技巧的,告诉你们,这脚步应该按照自己的身体的自然节奏来调整,你们看,我这个步伐……对对对,就是清律姐姐这样走,对对对,都对了……慢慢的熟悉了你们就知道了,这样走就不会磨脚了,即便是磨也不会磨出泡来的……” 经刀白翎这样一说,大家都开始调整期自己的脚步来,我们立刻觉得情况好了很多,于是大家加快速度尽力追赶里两位老刀把子,半晌之后我们已经可以依稀的看到前方不远处两个人影在慢慢悠悠的晃着,刀白翎见状大喜,正要开口之际刀白羽忽然一把按住了刀白翎,道:“别喊,好像有些不大对劲。”刀白羽话音刚落,鬼隐哈着腰慢慢的向那两个人影潜了过去,刀白羽见状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冲着刀白羽点了点头,于是刀白羽也哈着腰跟着鬼隐的步伐向前方潜了过去。我将瑞寒秋放了下来,招呼大家全部靠在墙边修习一会儿,我和范启龙站在前方先不远处观望起来,只见最先摸到近前的鬼隐忽然停下了身形,转过身来冲着身后的刀白羽做了一个什么手势,这时刀白羽也停下了身形,似乎真的发现了什么异常之处。 我们二人静静看着与不远处的四人,等了片刻之后鬼隐才向着两个人影摸了过去,等二人走到那两个人影便边上之后也不禁直愣愣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见到这一幕我心里顿时大惊失色,难道说这四人遇到了什么可以摄魂夺魄的东西不成? feisu 正在我暗自诧异的时候,只见刀白羽忽然转过身来冲着我们招了招手,见到刀白羽对我们发出了信号,我于是张罗着大家向前追去,瑞寒秋说什么也不让我背着了,硬是自己咬着牙学着刀白翎的样子走了过去,等到我们赶到近前看到眼前这一幕的时候,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地上一只人形科莫多龙的怪物四分五裂的躺在地上,一身的皮肉都在,但是血淋淋的腔子里面却是空无一物,很显然腹中的脏器已经被不知道的东西掏了出来,刀白翎见状立刻问道:“这东西怎么会又跟上来了,不对啊,我们在后面都没有发现,它们又是怎么跟上来的?” 刀白羽抬眼看了刀白翎一眼没有说话,这时鬼隐道:“白翎,你过来好好看看……”刀白翎闻言立刻退了下来,道:“我才不看呢,你们谁看明白了告诉我一声就得了。”我闻言笑道:“从这东西四分五裂的样子来看,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撕裂的,你们看看,现场虽然血迹斑斑,但是和刚才的情形却大为不同,我们刚才杀的虽然算不上是血流成河,但是也不像是这样干干净净的,现场没有多少血迹,说明这怪物的血迹已经被吸食了个干净,腔子中的内脏也没了踪迹,对于这地洞中的怪物来说,血迹和内脏肯定成为了别的东西的食物了,这就足以说明,这里面还有更加厉害的东西……” 刀白翎闻言急道:“小秦师祖,你说这里面还能有什么怪东西呢?”我伸手抢过刀白翎手里的长刀,挑了挑那具怪物的尸体,等到将这具尸体翻过来之后,众人见状又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这怪物后背上厚厚的皮甲上竟然出现了几个深深的血洞,这种人和科莫多龙结合再一起的怪物,后背上的皮甲应该是它们身上最为结实的部位了,可是就在这最为结实的地方之上竟然出现了几个这么深的血洞,这就足以说明此处还有更为厉害的东西存在,众人看着这具尸体半天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我将长刀还给刀白翎,拉着刀白羽走到了尸体的尾巴处,道:“白羽,你看出什么来了吗?”刀白羽看着尸体上的几个血洞,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下血洞的位置,猛然间惊呼道:“小秦师祖,你是说,这地洞之中还有……” 我闻言急忙伸出食指按在唇边道:“嘘……小声点,大家听我的,慢慢的靠在墙边……”众人不解其意的看着我,还是按照我的意思走到了洞壁之前,我低声道:“你们看见了,能将这东西修理成这样的,一定是从上面下来的……”我这话音刚落,刀白翎急道:“上面下来的?小秦师祖,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说,蛊族山寨的人又出现了?”刀白羽闻言笑道:“白翎,你怎么还不明白呢?小秦师祖的意思是,能把这怪物收拾成这个德性的,肯定是长着翅膀能飞的,你想想,长着翅膀能飞的,以血和脏器为食,还能是什么?”刀白翎闻言立刻脱口而出道:“赤枭?这里还有赤枭吗?” 我闻言摇了摇头,道:“不是赤枭,肯定不是赤枭。”这次换成了刀白羽奇道:“不是赤枭?那会是什么东西呢?小秦师祖,你还发现了什么?”我抬头向洞顶看了一眼,道:“你们看,这地洞的高度,少说也有个一二十米的高度,赤枭经过人工改造,虽然可以腾空而起,但是由于受到体重的影响,赤枭的可飞行高度根本达不到二十米,能飞到十米左右的距离便已经是其极限高度了,白羽,你和白翎不同,也算是饱读诗书之人,你想想,在这个世界中,还有什么东西可以飞,以血和脏器为食,从这怪物后背上的伤痕来看,这东西的双爪有三根利指,再看看这怪物的腹部的伤痕,应该是被尖利的东西直接来了个开膛破肚……” 第1146章 惊惧的幼鸟 刀白羽闻言,按照我的话在地上模模糊糊的画出了一个尸体的样子,紧着着按照的我的说法做了起来,就在刀白羽模仿着事发的情景将人形怪物踩在脚下的时候,下意识的伸出脑袋便向人形的怪物的腹部探了下去。 刀白羽做出这个动作之后,众人都看的很明白了,此时的刀白羽就好像是一种苍鹰一样从空中俯冲下来,利用两只利爪直接刺破了人形怪物的后背,随后便将人形怪物翻了过来,怪物苦于自己的身子被这苍鹰一般的庞然大物踩在脚下无法动弹,就在这时苍鹰一般的庞然大物探出尖利的鹰喙自上而下直接把这人形的怪物开膛破肚,不仅将人形怪物的血吸食了干净,而且掏空了内脏也吃了个干净。 刀白羽做完了模拟的动作之后长出了一口气后,道:“看来这东西兼具隼类的凶残和嗜血的本性,难道说是一种人鸟结合的怪物?”我闻言摇了摇头,道:“刀白羽,如果只说是人鸟结合的产物,未免有些不大严谨,说来说去我现在总算是想通了一件事。”刀白羽闻言道:“什么事?”我道:“大家有没有发现,我们在这地洞中所遇到的各种各样的怪物,赤枭也好,人形的飞蛾也罢,就算是那种人形的科莫多龙以及眼下我们即将面临的人鸟结合的怪物,虽然这些东西五花八门各有千秋,但是这些怪物都有一个相同点。”我这话音刚落,葛陈蕾当即开口道:“不错,我哥说的不错,这些怪物确实都有一个相同点,那就是这些东西都是嗜血的怪物,对于血液有特殊的喜好。”众人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只听葛陈蕾继续说道:“其实刚才遇到那种人形科莫多龙的怪物的时候,我就已经想到了这一点,这一路走过来,我一直在思考着这个问题,从我们祝由科医术的角度来看,这种外科手术确实早在上古时期就已经存在过,不过成功的案例并不多,以目前的我们的医学水平来说,器官的移植已经实现了,但是各类器官的移植的手术之后,都有不同的排异反应,这就是说,只要不是自己原装的器官,多多少少的都会有一些不适应的反应发生,这些怪物能够存活就已经令我们很吃惊了,如此嗜血只能说明一点,古迪逊生命科学药物研究中心的外科手术尚未成熟,怪物们嗜血就是一种发泄自身排异反应的本能……”葛陈蕾说罢之后,众人再次陷入了沉默之中,葛陈蕾顿了一顿叹了口气继续开口道:“也许师姐和师傅,早就来过这里了,也应该看出了这些怪物的蹊跷,如果师傅和师姐出手的话,或许能够将这种排异反应降到最低……” 葛陈蕾说罢众人再次陷入一片沉默之中,我嗒嗒葛陈蕾话里话外的意思,总觉得又觉得有一种莫名的悲伤,就在我心里不知不觉的又想到清音的时候,忽听地洞顶上忽然传出一阵琐碎的声音的来,众人闻声下意识的抬眼看去,借着火光看去,只见黑乎乎的洞顶不断地散落一些琐碎的石块,这一阵琐碎的声音正是这些石块滚落下来时发出声音,刀白羽看着洞顶猛然惊醒道:“不好,快,快把火把都熄了……”刀白羽话音刚落,众人急忙将火把熄灭,范启龙急忙戴上了那只热敏显影眼镜,伸手拨开保险,将那只冰枪握在手里急向洞顶之上看去。 我一边招呼着大家围坐在一起做好准备,刀白羽刀白翎兄妹二人站在众人的身前四处观望着,我急忙气贯全身冲开了天眼向四周扫视而去,通过天眼中的气息我赫然发现,就在对面洞顶的石缝之中,居然有几处不小的鸟巢,鸟巢之中有几只嗷嗷待哺的鸟儿,这些石块正是这些鸟儿划拉翅膀时将周围的碎石子扫落下来的,我冲着洞顶石缝的位置上努了努嘴,范启龙点了点头,似乎也感觉到了山洞顶端的鸟儿,于是将冰枪收了起来,掏出弹弓拉满弓弦之后,一松手便将一颗钢珠打了出去…… 我们距离洞顶大约有二十米的距离,再加上斜线的距离估计能够二十五六米的样子,若是我卯足了气力打出这一刻钢珠,估计立刻就能将一只鸟儿打死,可相比之下范启龙的气力就要小得多,不过这一颗钢珠虽然打不死鸟儿,疼还是很疼的,只听“啪嗒”的数声响动,钢珠打在洞顶的石缝中,几经反弹之后不知道有没有打中目标,但是这一下也立刻引起了鸟儿的警觉,那几只鸟儿立刻扑棱起翅膀“吱吱”的大叫了起来。 此处有幼鸟,就肯定还有大家伙,此时大家伙不在,一定是给这几只嗷嗷待哺的鸟儿捕食去了,看来刚才那一只人形怪物的内脏根本不够这些鸟儿吃的,有道是半大小子吃死老子,看来不仅仅是我们人类如此。 这几只鸟儿“吱吱吱”的叫了几声之后,发现再无动静之后,便又停了下来继续扑棱着翅膀,众人躲在下面屏气凝神大气也不敢出一下,等待了片刻之后发现并无什么大家伙出现,这是范启龙又掏出一颗钢珠,拉饱弓弦又打了出去。钢珠一路呼啸,打在洞顶石缝中立刻弹了出去,这时只听鸟巢中忽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紧接着一阵“吱吱吱吱”的鸟鸣之声此起彼伏,似乎是这一颗钢珠打中了一只幼鸟,而其他的幼鸟也感到了危险的气息,大声呼啸着再向自己的老子求救。 见到这一幕范启龙立刻招呼大家卧倒,对付隼一类的飞禽,最好的办法就是装死,等到它飞到近前的时候再给与突然的一击。众人仰面倒在地上等待着大家伙的到来,范启龙早已将冰枪准备好了,只等着猎物出现,可这时令我们怎么想也没想到的一幕出现了。 feisu 只见一条粗有成人腰部一般的巨蛇不知道从何处钻了出来,循着幼鸟的鸣叫之声便爬到了墙壁之前,范启龙见状也是微微一惊,轻轻的碰了碰我,我见状也不紧皱了皱眉头,这又是一只人首蛇身的怪物。与先前所遇到的人形科莫多龙不同,这人首蛇身的怪物前肢明显是人的两只手臂,口中虽然也时不时的吐出长长的信子,但是自胸口以下全部都是厚重的鳞片,整个下半身是一条完整的蛇身不带有任何的肢体,这个人首蛇身的怪物沿着地洞的墙壁向是石缝中的鸟巢摸去,两只前肢趴在石壁上的时候,竟然牢牢地吸附在了石壁之上,巨大的身形并没有掉落下来,随着这人首蛇身的怪物逐渐向鸟巢逼近,巢中幼鸟的惊叫之声更加急促了,可这时依旧没有什么大家伙前来搭救这些可怜的幼鸟。 眼看着这人首蛇身的怪物就已经爬到了石缝之前,那颗呲牙咧嘴的人首向前探了几探之后才发现石缝很窄自己的脑袋根本伸不进去,这怪物用脑袋狠狠的撞了几下周边的石壁,发现并没有起到什么效果之后,这才慢悠悠的向下的爬了下去,可不等这怪物爬下石壁,忽然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再次将脑袋探到了石缝的前面,面对去而复返的怪物,幼鸟们的惊呼之声再次急促了起来,这时只见这人首蛇身的怪物忽然吐出信子直向石缝中的鸟巢卷了过去,只听“咔嚓”一声,随着幼鸟们的惊呼之声,一段枯树枝被这怪物舔了出来。 人首蛇身的怪物吐出口中的枯树枝再次伸出长长的信子向鸟巢中探去,眼看着这几只幼鸟就要成了这怪物的盘中餐,范启龙毫不犹豫拉起弹弓就打,钢珠一路呼啸“啪”的一声打在了怪物脑袋旁的石壁上,这一个动静吓得怪物打了一个哆嗦,我见状急忙一把夺过了范启龙手里的弹弓,扣住一枚钢珠之后立刻气贯全身,借着天眼的气息就在怪物将长长的信子再次向鸟巢中伸去的时候,我拉满了弓弦就把这颗钢珠打开了出去。 蕴含着我体内气息的钢珠何等的威力,黑暗中只觉一道凌厉的气息直向怪物而去,只听“噗”的一声,怪蛇发出一声嘶鸣之声立刻从石壁上掉落下来,再看那只长长的信子,已经被那颗钢珠打的一分为二断成了两截。 落在地上的怪物嘶鸣几声之后,趴在地上闻了闻,立刻仰起头来朝着我们的方向嘶鸣了起来,见到怪物发现了我们,刀白羽立刻纵身而出,见到刀白羽飞身形跃了出来,人首蛇身的怪物忽然尾巴一弹,硕大的身形也直立了起来,张开大嘴便向刀白羽咬了过去,不等刀白羽身形落下,一道透明的光影飘出直向怪物而来,但见蛇身怪物身上的鳞片闪出数点火星,怪物虽然被刀白羽的修罗刀震退,但是身上并没有出现任何伤痕,这时范启龙忽然冲着我道:“秦处长,这东西身上的鳞片坚硬无比,咱们朝着腹部下家伙……”话音刚落范启龙掏出冰枪对着蛇身怪物就是一记点射。 第1147章 三足赤金乌 范启龙这一枪打出的同时巨大的蛇尾也扫了过来,只听“叮”的一声脆响,黑暗中崩出数点火花,这一枪打在蛇尾处的鳞片上并没有起到多大的作用,这时刀白羽手中的修罗刀影再次向蛇身怪物闪去,黑暗中传出一声“嗤”的轻微响动,蛇身怪物嘶吼一声猛烈的甩动了几下巨大的尾巴,空气中一股淡淡的血腥之气飘了出来。 闻到这股血腥之气众人精神为之一震,知道刀白羽这一刀下去已经占到了便宜,蛇身怪物吃痛,似乎感觉到了来自刀白羽的威胁,不再冲着刀白羽硬冲猛打,而是甩着巨大的尾巴向刀白羽抽了过去。 这一下刀白羽手中的修罗刀锋遇到了对手,不知道这长尾之上的鳞片究竟是怎么长出来的,就连着修罗刀也无法削断这长尾上的鳞片,刀白羽身形闪动开始不停地躲闪起来,此时我们的火把已经尽数熄灭,唯一能够看清楚这蛇身怪物动作的只有我和范启龙,刀白羽虽然身手不赖,但是此时也只能依靠空气的波动来预判这蛇身怪物的行动,范启龙手持冰枪接连向蛇身怪物的腹部打去,可这只蛇身怪物每每都能预判到范启龙的路数,眨眼之间依靠长尾上的鳞片,已经挡开了数颗子弹。 刀白羽在正面迎敌,范启龙举枪在侧面点射,虽然一时之间不能将蛇身怪物拿下,蛇身怪物也似乎颇为忌惮这二人手里的家伙什,不再呲牙咧嘴主动发起攻击,只用长尾不停地抽动,粗壮的长尾这一扫起来也是力道十足,地上的泥土被长尾扫到四处飞溅,打在身上也不禁一阵阵的生疼。 见到这一幕鬼隐按耐不住了,准备再次施展鬼术来对付这个蛇身怪物,我见状急忙按住了鬼隐,低声道:“鬼隐,你不能再施展鬼术了,再用的话你的修为一旦透支,我们可不好照顾你,你和两位老刀把子照顾好这几位女孩子,至于这怪物,就交给我们三人好了……”说罢之后我冲着刀白羽打了一声唿哨,紧接着纵身跃了出来,身形刚刚落下之时已经气贯全身,单臂挥出之际一道巨大的刀影显现了出来,蛇身怪物陡然间发现身后的气息有变,急忙撤回粗状的长尾向我抽了过来,这一道巨大的刀影结结实实的正斩在了长尾之上,蛇身怪物吃痛粗壮的长尾顿时猛地缩了回去,趁着这个时机,刀白羽纵身一跃便与我站在了一处。 feisu 蛇身怪物立刻转过身来竖起长长的蛇身,瞪着一双淡绿色的眼睛看着我和刀白羽,这时刀白羽道:“小秦师祖,您这一记刀罡虽然没有将蛇尾斩下来,可是这威力也不在我们刀家的修罗刀之下,要是我猜的没错,您这一手活是风刃?”我道:“行了啊,你小子倒是挺有见识,你怎么知道风刃的?”刀白羽闻言道:“我早就听说了,说是江湖上新出世了一位少年英才,善使风雷双刃,我刀白羽一直想找个机会会会这个绝世的英才,却没有想到咱们竟然能在一起并肩战斗……”我闻言笑道:“刀白羽,那些都是江湖上的朋友给我们十三局面子,说的都是一些捧场的虚妄之言,要是你真有此心的话,等这事情完了的,我秦卓跟你好好打一场……”我这话音刚落,只听刀白羽急道:“小秦师祖,你可拉倒,还跟我好好打一场,你还不如直接说狠狠的揍我一顿得了,按照辈分论,您可是我师祖的身份,就算我刀白羽的本事不比你弱,也不敢赢你不是,再说了,就从你刚才那记刀罡来看,也不比我的修罗刀差,风刃使出来了,是不是也该把雷刃放出来让我们做晚辈的涨涨见识……” 见到面临大敌我们二人还有功夫闲扯淡,老刀把子刀莫言忍不住喝道:“我说白羽,你跟你师祖聊闲天穷白话我不管,可穷白话聊闲天是不是也得分个场合,我看还是先收拾了这东西再说……”刀莫言这话音刚落,刀白羽顿时硬怼了过去,道:“爹,你说的轻巧,这东西你来收拾收拾一个试试,也不知道这畜生身上的鳞片是怎么长得,好悬赶上钢板了,咱们刀家的修罗刀都削不动……”不等刀白羽说完,刀莫言立刻答道:“那是你小子敬师不到学艺不高,据说咱们刀家的这把修罗刀,那可是与上古轩辕黄帝手中的轩辕剑齐名的家伙什,要不是你爷爷非拦着我,这把修罗刀老子早就练的炉火纯青了,还轮得到你?”刀白羽闻言丝毫不给自己老子留脸面,当下回嘴道:“行了,爹,这话你没事的说给自己听听就好了,还把爷爷抬出来了,当初要不是爷爷拦着,我看您老人家现在多半已经……那年我高中刚毕业的时候,你忘了修罗刀追着你满院子跑的事情了,还不是我关键的时候收了它……”刀莫言闻言顿时急道:“妈的咧,我说你个小兔崽子,翅膀硬了都敢跟老子顶嘴了是不是?你刚才说啥?你说老子多半已经怎么了,说啊,你小子给老子说清楚……”眼看着刀莫言不依不饶的继续开口训斥自己,刀白羽急道:“行了,爹,你也不看看这都什么时候,还有工夫扯这个闲淡,要不您老出来练练,我下去歇会……”不等刀白羽说罢,二刀把子刀莫语也开口道:“行了大哥,有话咱们一会再说,这紧要关头别在分散孩子的注意力,再说了,白羽这孩子虽然皮是皮了一些,但是刚才那话也没说错……” 刀家这三位老爷们的对话顿时逗的大家心里一阵好笑,不过想到眼前的这个蛇身怪物,众人一时间也笑不出来,刀白羽挥手闪出几道刀影之后,我急忙释放出体内的雷霆之气,双臂挥动之两道耀眼的刀锋直向蛇身怪物斩了过去,这两道雷刃蕴含着雷霆之气,威力自然非比寻常,刀影闪动之际只见无数细小的电弧“劈了啪啦”的迅速聚在一起形成了道道电光,黑暗中的地洞陡然间闪出这两道耀眼的光芒,蛇身怪物似乎十分不适应,下意识的举起两只前肢便往自己的双眼处捂去,就在这两只前肢刚刚举起之时这两道雷刃就到了,只听蛇身怪物猛地发出一声巨大的嘶吼之声,两只前肢直接别那两道雷刃斩了下来。 雷刃消失之后地洞之中又迅速的恢复了黑暗,不过雷刃消失了可是雷霆之气一时间并未散去,道道雷光顺着雷刃劈在了这个蛇身怪物的身上,虽然这道道雷光没有直接将这蛇身怪物劈个粉碎,但是雷霆之气劈在蛇身之上的时候又分散为无数细小的电弧,此时整个蛇身怪物被一片电弧笼罩起来,巨大的身形在黑暗中一览无余。 刀白羽见到这一幕顿时纵起身形,跃到最高处之时猛然间双手合十,借着身形下落之势合十的双手自上而下猛地虚空对着蛇身怪物也斩了下来,通过天眼中的气息,只觉一股令人胆寒的杀气凭空而现,一抹透明的虚影如同一片清风一样吹下,眼看着这道几乎凝聚了刀白羽毕生修为的一击就要将蛇身怪物一分为二,可就在这时,刚刚被斩下的那两只前肢忽然从地上弹了起来,直向刀白羽的双手撞了过去,我和刀白羽都没有料到被斩下的前肢还会有此一击,一个没留神刀白羽的双手便被撞了个正着,经这么一撞,刀白羽双手偏离数寸可实际的刀罡便偏离了数尺,蛇身怪物灵敏的一闪,上身躲过了刀罡可是粗壮的尾巴也没有躲过,只听“噗”的一声,伴随着一声尖利的嘶鸣,蛇身怪物的尾巴应声而断。 刀白羽身形落下之后便瘫软在地上,葛陈蕾急忙走了过来将刀白羽扶了回去,这时粗壮的蛇尾在地上不停地颤抖拍打着地面上的泥土,那张人脸之上顿时浮现出一抹凶狠而残暴的表情来。 见到怪物折了双臂失去了长尾,我疾声喝道:“小范,打,狠狠的打,先废了它的一双招子……”范启龙闻言正要开枪射击,这时只听一阵刺耳的鸟鸣之声从地洞深处传了出来,不等我看清状况,只觉一股劲风吹了过来,直接将我向那个人首蛇身的怪物方向刮了过去,听到这个动静我心里暗道不好,看来这大鸟回来了。 呲牙咧嘴的怪物见到我向自己飘了过来,当下竖起脑袋呲着獠牙便向我咬了过来,我见状急忙立刻挥掌便拍出一记掌心雷,一道耀眼的雷光直劈在了怪物的獠牙之上,口中的几颗獠牙顿时被这一道雷光震成了一片齑粉,没了獠牙我还怕你个鸟,就算老子站着不动手,你也咬不死老子了。 想到此处我立刻放下心来,可就在我刚刚落到地上的时候,只觉一股劲风直接向我头上袭来,我来不及多想立刻来个就地十八滚躲了开去,不等我站起身来的时候,只听耳边传出了范启龙的声音:“小心,往右边躲……”我急忙向右边滚了过去,不等站起身来,凭着感觉对着那股劲风的方向就挥出了一记四象手,这时只听刀白羽的声音传了出来:“我超,这家伙,竟然是只三足赤金乌……” 第1148章 神兽的馈赠 这一击四象手拍出之后只听“轰”的一声闷响,眼前一个模糊的黑影微微退了一步,紧接着张开双翅冲着我就扇了过来,顿时一股强劲的气流向我袭来,我微微一侧身躲了过去,当下迈开竹林步法施展出了达摩龙虎拳直向那个模糊的黑影而去。 这模糊的黑影有一人来高,此时黑影收回了双翅背在了身后,昂首挺胸傲然而立,就好像是一位器宇轩昂的英雄人物一般,等到双拳袭到身前的时候我才赫然发现,眼前的这个黑影并非是什么英雄人物,而是一只一人来高的大鸟。这只大鸟并不是我事先猜想的什么人头鸟身的怪物,这大鸟看上去身形臃肿但是动作却着实的灵活,胖大的身形原地一转便将我的拳风躲了开去,我迈开竹林步法围着这大鸟走了十来个回合,要说我这一手达摩龙虎拳也是够瞧的了,可没想到这十几个回合愣是没有沾到这只大鸟的一点边儿。 按照当初葛陈蕾对这地洞里怪物的分析,外科手术缝合处便是其最要命的弱点所在,这十来个回合我几乎试探了这只大鸟全身上下的部位,都没有发现这只大鸟对哪一个部位有特殊的关照,看着气喘吁吁的我仍旧在不停地试探着大鸟的弱点,刀白羽再次高深喊道:“小秦师祖,这东西不是怪物,它好像是上古神兽的三足赤金乌,你看看它,是不是长了三条腿……” 三足赤金乌,又叫三足金乌,这是一种传说中的神鸟,据说这三足赤金乌是驾驭日车的神鸟,传说中的后羿射日,射下来的太阳便是这三足赤金乌,这就是后人们把太阳又叫做金乌的由来。听到刀白羽的话我心里一惊,撤步闪身直接仔细打量起眼前的这只大鸟来,只见自鸟头之上生出一条炽红色的金线一直长到了背后,将整个的大鸟均匀的一分为二,我心道这一定也是那个叫做古迪逊生命科学药物研究中心弄出来的把戏,什么三足赤金乌,我看这条炽红色的金线,就是外科手术的缝合之处。想到此处我不在于这只大鸟近身缠斗,冲开天眼之际九天玄雷的气息立刻释放了出来,我将九天玄雷之气散布的周身上下每个角落,一时间我的周身上下立刻布满了炽红色的电弧,对面的大鸟见状也是微微后退了一步,我立刻朝着大鸟虚拍一掌,大鸟见状果然上当,下意识的伸出双翅护住了面门,我见时机已到立刻挥出一记掌心雷,一道蕴含着九天玄雷之气的雷光凭空而现,直向大鸟的那条炽红色的金线劈了过去,电光何等的迅速,这一道九天玄雷劈在大鸟后背上的金线上后,大鸟仿佛受了惊一般立刻发出一声尖利的鸣叫,陡然间圆睁二目张开尖利的喙直向我飞扑了过来,我见状再次挥出几道掌心里,大鸟身形灵动纷纷躲过了这几道雷光,眨眼间便已经扑到了我的近前,探出尖利的喙便向我的面门处啄了过来。 我见状下意识的伸出双臂挡了过去,可不料双臂探出之后竟然迎了一个空,没想到这大鸟这一啄也是虚招,这时我再想撤步闪身已经来不及了,当下急转双臂向下挡去,只觉两只尖利的爪子直接踢在了我的手臂之上,我的双臂顿时气息暴涨将那两只尖利的爪子弹了回去,就在我刚刚收回双臂的同时,脚下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又伸出一只尖利的爪子来,直接将我踢了一个跟头。 我倒在地上刚想爬起之时,只见这只大鸟探出一只尖利的爪子便已经踩住了我的胸口,我见状心里一寒,危机之时忘了这位爷还有这第三只脚的事情了,此时只要这大鸟微微一使劲我的心便会被挖出来,如此一来的话纵使大罗金仙现世恐怕也救不了我了…… 见到我被大鸟踩住之后,刀白翎抽出长刀就要上来拼命,范启龙举着冰枪瞄着大鸟慢慢的向我走了过来,企图吸引大鸟的注意力来给我创造逃生的机会,大鸟似乎早已经洞悉了这二人的行动,只见宽大的翅膀猛地一扇,一股强风袭来,二人顿时站立不稳直接摔倒在地。刀白羽见状急道:“别动,都别动,别轻举妄动,这三足赤金乌,好像并没有伤害我们的意思,要是它想伤害小秦师祖,刚才一爪子下去,可就全完了……”刀白羽话音刚落,只听一阵急促的鸟鸣之声从洞顶之处传了下来,大鸟抬头向上看了一眼,忽然喉头一动发出几声“咕咕”的声音,听到这个动静,洞顶之上石缝中的鸟鸣之声更加急促了,不过这一次急促的鸟鸣声中却带有无比的欢快之情,和刚才面对那个人首蛇身的怪物完全不同。 听到这一阵急促的鸟鸣之声,大鸟忽然松开了那只踩在我胸口之上的爪子,紧接着低头用脑袋将我拱了起来,我站起身来之后正不明所以的时候,只见大鸟冲着我点了点头又发出了几声“咕咕”的叫声,好像是在向我表达着什么,这时刀白羽喜道:“小秦师祖,三足赤金乌这是在感谢咱们救了它的孩儿们……”刀白羽话音刚落,那只三足赤金我又冲着我点了点头“咕咕”的叫了几声,我也只好抱拳拱手向那只三足赤金乌还了一礼,说起来这事还真有点不好意思,其实还是我们使坏在先。 三足赤金乌似乎也明白了我的意思,当下也不再为难,转过身去的时候才发现,刚才那只蛇身怪物已经向远方逃去,由于失去了前肢和尾巴,并没有跳出多远,三足赤金乌展翅一扇瞬间便飞到了那怪物的身前,抬起爪子猛地一抓,怪物竟然连一声嘶鸣都没有发出来便一命呜呼。 接下来在我们的注视下,三足赤金乌掏出了怪物的内脏之后,四只小金乌直接从石缝中飞了下来开始进食,直到吃饱喝足之后这才又飞回了石缝当中,这时我们才明白过来,原来我们先前遇到的那只人形科莫多龙的怪物,也是想打这四只小金乌的主意而丢了自己的性命。借着三足赤金乌喂食的工夫我们休息了片刻,这四只小家伙吃饱喝足之后我们也休息的差不多了,于是范启龙和刀白翎开始张罗着打开火折子引燃火把,却不料这简易的火把熄灭容易,在点燃起来却没有先前那么明亮,众人也只好将就着继续前进。 没等我们走出两步的时候,忽听身后的三足赤金乌忽然又朝着我们“咕咕”的叫了几声,我回头看去之时,只见三足赤金乌忽然一张口,一股滔天的火苗从口中冒了出来,着实吓了我们一大跳,口中的这一股火苗燃烧片刻之后忽然渐渐地凝结了起来,由原来炽红色的火焰只见的变成了金黄色,又从金光色逐渐凝结成一种类似蛋黄的那种橙色,刀白羽见状慢慢的走到了三足赤金乌的面前,又过了片刻这一股火焰竟然凝结成一颗橙色的珠子。 fěisu· 见到三足赤金乌口含橙珠向我们再次发出“咕咕”的声音,刀白羽下意识的身手去拿那颗珠子,却见三足赤金乌摇了摇头躲开了刀白羽的手,直向我看了过来,这时石缝中的四个小家伙也“叽叽喳喳”的向我不停地鸣叫着,我于是走了过去,轻轻将那一刻珠子抄在了手里。 见到我取走了那颗珠子,三足赤金乌又对着我们不停地点头发出“咕咕”的声音,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这颗珠子有何作用,于是向三足赤金乌和石缝中的四个小家伙挥了挥手,随即便跟着众人继续前进。 三足赤金乌挥舞着翅膀一直注视着我们,直到那健硕的身形消失在我们的实现当中,我才将那颗珠子掏出来仔细查看,刀白羽见状叹道:“别看了,这是三足赤金乌给我们的火种,此物又叫赤金火种,可以在任何条件下燃烧,可是个好东西,唉,没想到啊没想到,你们偷了驴倒让我拔了橛子,好东西到了也没落到我的手里……”我闻言微微一笑,将珠子我在手心里的时候体内的气息忽然不自觉的感应了起来,火心之气沿着我的经络直接向这枚赤金火种而来,就在体内的这一丝火心之气注入到赤金火种中后,赤金火种忽然化成一股蒸汽一样的状态直接钻了我的掌心之中,我见状大惊失色,只觉这一股蒸汽沿着我的奇经八脉迅速的和火心之气融合在了一起,气息涌动之际我忍不住虚空弹出一指,火心之气沿着指尖激发而出之时,只见眼前“轰”的一下亮了起来,一朵明晃晃的火焰虚空燃烧了起来,地洞中顿时被这一朵火焰照的亮如白昼。 众人见状顿时惊愕的长大了嘴巴,看着空气中的这一朵火焰一语皆无,片刻之后刀白翎和范启龙同时反应了过来,一把丢开了手里的火把,这时只听刀白羽道:“这下好了,有了的路灯了,诶对了,小秦师祖,你试着打出一个火球来看看效果?”我闻言当即朝着前方又弹出了一指,只见一个火球陡然而出,一路呼啸直到撞在墙壁上后散落成数点小火苗才逐渐散去。 第1149章 千年夜明砂 众人见状立刻欢呼起来,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洞当中,火种最为关键,不仅仅是因为照明,在这阴暗潮湿的环境中对人本身来说是极其危险的,我们不仅面临着数不清的怪物,而且还要防范这种环境中滋生出来的各种毒瘴,也只有靠这火才能给我们带来更加坚定的信心。 凭空燃烧的那一团火焰并没有熄灭,也没有原地不动,而是跟随着我们的脚步就在我们上方燃烧着,走在火焰之下的范启龙甚至还感觉到了一股灼灼的热浪,不多时阴冷的地洞中便变得温暖了起来。我们将近走了大概一刻钟的工夫,我暗自运行了一周体内的气息,发现体内的气息运行如常,并没有因为这一团凭空燃烧的火焰而耗去我半分的修为,看来这赤金火种还真的是个好东西。 刀白翎跟着范启龙就走在这一团火焰的下方,边走边打量这头上的火焰,而刀白羽和葛陈蕾二人紧紧地跟在我的身旁,见到我暗自试探了自身的气息,刀白羽低声说道:“大舅哥,那什么,不用试了,这赤金火种可不是不是一般二般的东西,这可是源自于上古时期太阳神车上的火种,相传当年这三足赤金乌也不过只是一种普通的乌鸦,王母每每出游,其所乘坐的太阳神车都是由五彩金龙所驾驭,但是太阳神车之上生有神火,五彩金龙并不能抵御这神火的炙烤,久而久之五彩金龙便不愿意为王母驾驭太阳神车,后来王母出游的时候只好亲自驾车,恰巧这时这些乌鸦冲着空中的王母‘呱呱’的叫个不停,王母亲自驾车心里本就不爽,越听心里越觉得呱噪,随即便将这些乌鸦捉了去,罚它们来给自己驾驭这太阳神车,却不料这些乌鸦刚刚被抓到太阳神车之上,便将车上神火吞到腹中,随后便体生金光再生一足,化为了三足赤金乌的乌鸦不再惧怕太阳神车上的神火,驾驭着王母便遍游三山五岳五湖四海令王母高兴非常,便亲赐了这三足赤金乌的仙班,说起来这三足赤金乌也是天庭上的元老了,有道是宰相的门子七品官,更何况给王母老佛爷拉车的三足赤金乌呢?” 我听到这里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既然这三足赤金乌这么牛逼,那怎么又躲到这个鸟儿都不拉屎的地方来了?”刀白羽又道:“这就是您小秦师祖有所不知了,三足赤金乌得了王母的赏识之后,从这落地的乌鸦一下变成了天上的仙鸟,你想啊,如果是你,当初身边的人都看不起你使劲的挤兑你,说句俗不可耐的话,就是吃屎都不给你留泡热乎的,一旦有一天你飞到枝头变成了凤凰当了百鸟之王,你说你能不好好的显摆显摆,出出这口恶气吗?”我闻言当即叱道:“呸,刀白羽,你小子才他妈吃屎呢,你这是拐弯抹角的骂我是不是?”刀白羽闻言轻轻的扇了自己一个嘴巴,道:“大舅哥,我这不就是打个比方吗?说的就是这个意思,这三足赤金乌自从得了王母的赏识之后,愈发的骄纵起来,再后来竟然打着王母的旗号偷偷架着太阳神车出来穷嘚瑟,偶尔一次半次的是不是大家也就忍了,你显摆也显摆了,气也出了就得了呗,不介,人家这是也来越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三足赤金乌最后一次耀武扬威的出来,按照现在的话说,距今也将近有一万年了,遇到了人间的神射手后羿,转本打造了一把可以抗拒神火的后羿神弓,再后来的事情,大家应该都知道了,三足赤金乌被后羿一通射,其实就在后羿射落第一只三足赤金乌的时候,就已经被诸神发现了,但是这三足赤金乌的人缘极差,大家也都装作不知道,任由后羿收拾这些三足赤金乌,天上诸神元老本就看不起这乌鸦,正好乐得借刀杀人,后羿杀的兴起,三足赤金乌见状纷纷私下逃窜,最后,后羿那也是个狠角色,知道一旦被其溜走,便再难以有这样的机会了,于是下手时毫不留情,等到几乎所有三足赤金乌都被后羿射杀赶紧之后,天空中只留下了一只最傻的三足赤金乌。” 我闻言又问道:“怎么叫个最傻的三足赤金乌?”刀白羽道:“后羿第一箭射出之后,那一群拉着太阳神车的三足赤金乌纷纷私下逃窜,但是无论逃了多少,总要有一个得拉着那辆太阳神车?一旦都跑了太阳神车失控在寰宇中四处乱窜,就算是后羿不射杀它们,它们也难逃天条律法的制裁,眼看着自己的同伴一一被后羿射杀,最后一只三足赤金乌一边拉着太阳神车一边不停地向这后羿哀鸣求饶,据说当时后羿都把最后一只箭给搭上了,后来还是给了王母一个面子,留下了这只三足赤金乌,而那一把后羿神弓也剩下了最后一支后羿神箭,从此这只三足赤金乌再也没有出来过,想必是王母得知了内情,又碍于自己的面子,将这只三足赤金乌打下凡间,至于为何流落于此,那就不得而知了……” 刀白羽这边滔滔不绝的讲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刀白翎和瑞寒秋靠过来听了起来,刀白羽讲完之后,刀白翎开口道:“哥,你这讲的都是神话传说啊,又不是真实的历史,我看这三足赤金乌就是一只远古的物种,机缘巧合之下躲到了这地洞中,才存活到了现在,否则的话也早就灭绝了……”刀白羽闻言道:“白翎,你个姑娘家家的懂得个什么,远古的神话传说,只不过是对历史记载的另外一种形式,那时候人们没有文字,也没有现代化的科技,自然对一些现象无法理解,只好以神话的形式口口相传,不论怎么说,现在小秦师祖吸收的这个赤金火种这是真的?你看看,这火到现在还热烘烘的烧着呢,诶,你说要是用这东西烧个水煮个饭啥的,是不是还能节省不少柴火呢?小秦师祖,我看咱们这些人里,就你运气最好了……” feisuc● 我闻言笑道:“不错,我秦卓自打进入十三局以来,运起确实好的出奇,不过这一次却不是靠着我的运气……”刀白羽闻言不服道:“小秦师祖,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刚才大家都看到了,对付那怪物咱俩都有份,再说了,当初欺负人家孩子的馊主意也是你出的,到了这赤金火种还是归了你,我倒不是眼红,我就是心里不服气,没看见吗?刚才我都把手伸过去了,那只三足赤金乌摇头晃脑的躲着我走,非要给你……” 我转过头来对着刀白羽道:“白羽,别的不说了,你看看这是什么?”话音刚落之时,我立刻将体内的火心之气释放了出来,随着一阵耀眼的金光,一把泛着灼灼热浪的黄金弓箭出现在了我的手上,刀白翎和葛陈蕾以及瑞寒秋下意识的捂住了眼睛,我这才反应了过来,随着我自身修为的提升,这把从成陵之中夺来的黄金箭的威力也强大了不少,我急忙卸去了一部分火心之气,众人见到我手里这把光彩熠熠的后羿弓时都惊愕的睁大了眼睛。 我将后羿弓收起来之后,刀白羽长出了一口气之后,这才喃喃的说道:“你们十三局都是些什么人呐?就连着后羿弓都……怪不得……怪不得呢,三足赤金乌说啥也不给我这赤金火种……”我闻言笑道:“刀白羽,你现在才明白吗?你刚才也说了,这三足赤金乌身上的赤金火种乃是源自于太阳神车上的神火,即是神火,凡人有岂能驾驭,三足赤金乌不是小气,而是知道你无法驾驭这东西不想害了你,要是把这东西真的给了你……”不等我说完,刀白羽叹了口气道:“不用说下去了,结果我知道,我现在已经是一具焦炭了……我现在才明白,这世界上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的扔啊……” 刀白羽这边正发着牢骚,忽听前方的两位老刀把子喝道:“我超,这什么味儿啊,怎么这么难闻……”“是啊,这气味,我超,比他妈臭味都难闻……”我们闻言立刻向两位老刀把子看去,这时只觉一股浓烈的腥臊气扑鼻,众人都不仅捂住了口鼻,这时葛陈蕾忽然喜道:“这是蝙蝠的气息,蝙蝠的这东西的寿命越长,它们的臊气越重,快,大家快走两步,看看能不能弄到夜明砂……” 葛陈蕾的话音刚落,刀白羽一把拉住葛陈蕾,道:“清律,你这是干什么?这夜明砂又是什么东西?”葛陈蕾急道:“哎呀你放开我,你们不知道,这夜明砂是一位中药的名字,说白了就是蝙蝠的屎……”葛陈蕾刚刚说出“蝙蝠屎”这三个字的时候,本来这股气息令人作呕,听到这三个字样刀白翎顿时捂住了嘴干呕了起来,葛陈蕾见状跺着脚急道:“诶呀,你们知道什么呀,这可不是普通的蝙蝠屎,百年以上的蝙蝠,通体会渐渐发白,过了百年大限未死,这种蝙蝠就好似冬眠一样可以不吃不喝,只依靠吸收空气中的养分存活,这种千年蝙蝠每年只拉一次,排出极少的粪便,这种粪便晶莹剔透没有丝毫的异味,服之据说有长生的功效,快走……” 第1150章 阴离红王蛇 听到这千年夜明砂具有如此神奇的功效,众人都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仿佛这千载的夜明砂乃是一种聚美的佳肴一般,葛陈蕾一把挣脱了刀白羽急忙向前冲去,跑了几步之后忽然停了下来,转过身来冲着我急道:“哥,你能不能,先把这火……” 葛陈蕾这句话一出口我就反应了过来,蝙蝠这东西常年生活在阴暗潮湿的洞穴之中,最见不得的就是这光,于是我冲着空气中的那一朵燃烧着的正旺的火焰虚空拍出一掌,只听“嘭”的一声闷响,这一团火焰顿时化为一片星星点点的火苗,眨眼间地洞之中又恢复了以往的黑暗。 听到前方可能会有使人长生的药物,众人此时也顾不得有没有光亮了,在葛陈蕾的带领下众人抹黑前进,没有了火光加上要小心时不时可能会冒出来的怪物,众人不得不小心翼翼的放慢速度,我们在蜿蜒的地洞中不知道拐了几个弯,就在我们已经感到有些丧气的时候,空气中那一股臊气猛地剧烈了起来,我们不仅掩住了口鼻,在转过最后一处弯道之后,只觉眼前忽然一亮,面前的地洞忽然变得异常的宽敞,就在这正中央的位置上,赫然出现了一小堆晶莹剔透泛着荧光的圆球状东西。 众人见到这一幕都不约而同的停住了脚步,葛陈蕾慢慢的屈膝蹲了下来,我们见状也跟着葛陈蕾做出了同样的动作,大家蹲在地上目不转睛的打量着那一小堆泛着荧光的东西,此时我也将目光锁在了这一堆夜明砂之上,只见这一小堆的蝙蝠粑粑形成了一个非常规律的圆锥形状,可以看出来这一定是自然掉落而形成的是形状,在这规律的圆锥形周围,还散落着几颗泛着荧光的圆球状颗粒,这时葛陈蕾忽然将食指放在唇边,回头对着众人做出了一个“嘘……”的手势,紧接着竖起那根食指向头顶上方指了一指,众人不禁抬头向上看去,这一看我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一只通体纯白色的蝙蝠正倒挂在洞顶之上,这只巨大的蝙蝠竟有成人般大小,如果将其的翅膀完全展开的话,估计可将两个成人完全包裹在其中。在场众人中,范启龙和两位老刀把子见状身子微微一动,不过片刻之后便调整了过来,瑞寒秋见到这一只巨大的蝙蝠之后立刻伸手捂住了嘴巴,刀白翎的定力就要差一些,见到这只巨大的蝙蝠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眼看着一张口就要喊出来,刀白羽一把捂住了刀白翎的嘴,这才转过头来低声冲着我说道:“小秦师祖,你看着东西晶莹剔透的还泛着荧光,会不会有辐射?”不等我开口,葛陈蕾慢慢的撤了回来,低声道:“哪里有什么辐射,这些圆形的颗粒就是这只大蝙蝠的粑粑,也就是我们要找的夜明砂,夜明砂本身不会发光,但是可以聚光和,我们看到这些荧光,便是夜明砂聚集了地洞中的光点而散发出来的,从这蝙蝠的体型和身上那白化的程度上来看,这家伙没有一千年也至少几百年了,你们看,这么多年来也就只留下了这么点,就算是全部弄到手也不到一斤,你说这东西宝贵不宝贵?” 葛陈蕾说罢,刀白翎一把甩开刀白羽捂住自己嘴巴的那只手,低声道:“清律姐姐,那你说,现在我们怎么样才能拿到这些夜明砂呢?”葛陈蕾道:“这东西其实倒是很好拿,不过……”刀白羽急道:“不过怎么了?大不了老子一刀劈了这个老怪物……”葛陈蕾闻言急忙“嘘……”了一声,低声道:“不是这蝙蝠的问题,这夜明砂再好,也不过是它们自己拉出来的粪便而已,在它们眼里这东西并没有什么价值,但是对于其他物种来说就不一定了,别看这只白化的蝙蝠看着很瘆人,其实这东西倒是没有什么威胁,这种白化的蝙蝠可是可遇而不可求之物,一刀劈了倒是痛快,那后世之人,再想弄到这千载的夜明砂可就不容易了,这千载的夜明砂气息独特药性十足,肯定会有异常凶猛的异兽再次看守的,我没有轻举妄动的原因正是如此……” 刀白羽闻言低声道:“清律,你说这里会有异兽看守,我觉的可能性不大,要是有异兽存在的话,那这些夜明砂早就被那些所谓的异兽给吞了,还能轮到咱们?”葛陈蕾道:“你除了舞刀弄剑还懂得个什么?这些所谓的异兽,原本也只不过是普通的生物而已,但是这些生物对于珍稀药材的气息要比我们人敏锐的多,和我们不同,我们要取得这些夜明砂是为了入药,归根到底还是要服用,但是对于异兽来说,最重要的不是吃,而是闻,对于这种极品珍贵的药材来说,它的气息和药材本身都具有十足的药性,只不过这种气息我们人无法吸收而已。” feisu 葛陈蕾话音刚落,忽然从脚边捏起一颗小石子,一抖手轻轻的向那一小堆夜明砂弹了过去,这颗小石子打在夜明砂堆中,位于圆锥形状顶端的几颗晶莹剔透的圆球状的夜明砂立刻滚落了下来,其中最上面的一颗落在地上之后直向我们滚了过来,滚到距离老道把子刀莫言身前一步的时候才停了下来。 老刀把子刀莫言见状顿时大喜,伸出双手轻轻的搓了搓,又冲着手心里轻轻唾了一口,伸手就朝着那颗夜明砂抓了过去,这时身旁的刀莫语一把拉住了刀莫言,道:“大哥,别轻举妄动,听听媳妇儿怎么说,毕竟咱们可不懂这个……”老刀把子刀莫语这话音刚落,葛陈蕾脸上立刻泛起了一阵红晕,地洞之中昏暗无比,但是此时我就在葛陈蕾的身旁,借着那微弱的荧光还是看了个真真切切,葛陈蕾自小就比较害羞,为了掩饰这种尴尬之情,我急忙开口道:“陈蕾,你说说看,这东西……”葛陈蕾闻言轻轻的呼了一口气,道:“也好,就让……先拿……”很显然此时葛陈蕾还是不好意思对刀莫言叫爹,刀莫言此时也心知肚明,丝毫不介意伸手便向那颗夜明砂抓了过去。 就在老刀把子刀莫言刚刚把手伸出去的时候,只听黑暗中忽然传出一阵“嘶嘶”的声音,这声音传出之际老刀把子刀莫言也是反应迅速,当下又把那只手缩了回来,众人循声看去,只见不远处黑暗角落里的泥土忽然动了动,紧接着一个蛇头伸了出来。 这只蛇爬出来之后,吐了两下信子,便慢慢的爬了出来,等到这条蛇全部爬出来的,葛陈蕾忽然低声惊呼了一声:“不好,这是阴离红。”阴离红这种毒蛇我是见过的,当初圣手秀士在那些无辜姑娘们的身上正是放了这种阴离红,葛陈蕾话音刚落,急忙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药包,从药包中掏出一把药粉围着众人撒了一圈之后,才重新回到了药粉圈子里面。刀白翎见状奇道:“清律姐姐,那条阴离红离我很还远着呢……”不等刀白翎说完,范启龙低声道:“白翎,葛姑娘做的没错,既然那边的角落里有蛇,难道这边就不可能有吗?大家小心……”说话间范启龙抬枪就要打…… 我见状急忙拉住范启龙,道:“别动枪,还是我来,枪声太大可能会引起变故……”说话间我掏出弹弓扣上钢珠,猛地拉开了弓弦就吵着那条阴离红打了出去,只听“嗖、啪”两声,这颗钢珠正正的打在了蛇头之上,顿时将这颗蛇头打了一个血肉模糊,那条浑身长满了红黑条纹的蛇身顿时剧烈地扭曲在了一起。 这条阴离红被射杀之后不久,地上慢慢的流出了一滩血迹,片刻之后只见阴暗的泥土中渐渐的翻动了起来,不多时一大片密密麻麻的阴离红从泥土中爬了出来,直向那具蛇尸而去,不多时那条蛇尸便被一大片的阴离红分食了个干干净净。见到这一幕范启龙回头冲我竖起了一个大拇指,我再次摸出一颗钢珠拉饱了弓弦又打了出去,一条刚刚撕扯下一片蛇肉吞入腹中的阴离红正吃得美,直接被这一颗钢珠爆了头,顷刻间又是一大群阴离红迅速扑了上去。 随着这边我不停地射杀阴离红和另外一边同类的吞食,这一大片阴离红不多时便死去了大半,等到再无阴离红爬出之后,只见地上已经躺了一大片的血迹,满地狼藉的地上散落着一大片的阴离红的残尸碎骨。老刀把子刀莫言见状长出了一口气,再次伸手向那颗离着自己最近的那颗夜明砂摸去,眼看着老刀把子一伸手就可以摸到了那颗夜明砂,可就在这时,黑暗的之中忽然伸出一条长长的舌头直接将那颗夜明砂卷了过去,老刀把子刀莫言见状下意识的把手往回一缩,众人见状急忙向侧面看去,这一看众人又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和我们几乎平行的位置上,赫然出现了一只手臂粗细的阴离红,此时这只阴离红盘在一颗大石之上,看上去就好像是坐在那里一样,刚刚那颗夜明砂,正是被这只阴离红王蛇卷入了口中。 第1151章 赤练阴离王 见到这只巨大的阴离红,葛陈蕾惊呼道:“就是它,它就是守护这堆夜明砂的异兽了,看来我们要弄到这些夜明砂,也当真不太容易。”刀白羽闻言道:“清律,不就是一条蛇吗?那有什么打紧,看我把它片成了刺身,咱们正好改善一下生活……”说话间刀白羽就要冲着这只大家伙下手,葛陈蕾见状一把拉住了刀白羽的胳膊,道:“慢着,你以为这只阴离红是什么?还片成肉片做刺身,这东西毒性无比,血肉之上都带有强烈的腐蚀性,你看看那边一群小的阴离红就已经如此霸道了,更别说这条阴离红王蛇了,这东西,应该已经产生了灵识了……” 众人循着葛陈蕾的话音向那条阴离红看去,只见那条阴离红王蛇此刻也正打量着我们,口中不停地在吞吐着那一颗夜明砂,从那颗夜明砂之中发出的淡淡荧光将蛇头和蛇颈映的清晰无比,这时只听葛陈蕾又道:“时间万物皆有灵性,如果这条阴离红王蛇真的已经产生了灵识,我们尽量不要伤其性命,说来这一小堆夜明砂,还是我们抢了人家的,这条阴离王蛇才是这里的主人。”葛陈蕾话音刚落,这条阴离王蛇似乎听懂了人言,冲着我们竟然微微的点了点头,随后那条盘踞在大石之上的尾巴竟然慢慢的伸展开来,直向那一小撮夜明砂而去,二刀把子刀莫语见状顿时急道:“你们看,这东西它要……要独吞了这夜明砂,我看还是动手……”葛陈蕾闻言急道:“别动手,先看看情况再说……” 葛陈蕾说罢之后,在场众人都已经准备好了各自的家伙什准备随时发起攻击,这时却见阴离红王蛇那条巨大的尾巴直接伸到了那一小堆夜明砂中间,紧接着尾尖灵巧的往里一拱,轻轻摆动片刻之后,只见那一小堆夜明砂被一分为二,变成了两小堆夜明砂。将这一堆夜明砂分完之后,阴离红王蛇的大尾巴并没有离开,这时又见阴离红王蛇吐着信子朝着那些夜明砂伸了伸脖子,随后灵巧的尾尖又开始摆动起来,片刻之后便将那两小堆夜明砂划拉成了一大一小两堆。 做完这些事情之后,阴离红王蛇将尾巴缩了回去,随后又慢慢的盘在了大石之上,朝着我们伸了伸脖子,直愣愣的看着我们众人,这时刀白翎开口道:“这是什么意思啊?难道说它是要跟咱们平分这些夜明砂?”刀白翎说罢,只见那条阴离红王蛇冲着我们又伸了伸脖子,似乎是在从我们点头,见到我们迟迟没有采取动作之后,慢慢的又将那条大尾巴伸了出来,探到那一小堆夜明砂前后灵巧的一卷,竟然将那堆多一些的夜明砂留给了我们。葛陈蕾见状道:“白羽,你掩护我,我去拿那些夜明砂,如果这东西敢用这些夜明砂诱饵的话,咱们就出手除了这东西……”说罢葛陈蕾不由分说的掏出了一个小布袋,边看着那条阴离红王蛇便向那一堆夜明砂走去,刀白羽手持修罗刀也紧紧地盯着阴离红王蛇,葛陈蕾小心翼翼的将全部夜明砂装进布袋之后立刻赶了回来。 从葛陈蕾出手去取夜明砂再到回到众人身边,那条阴离红王蛇始终没有采取任何的攻击手段,看来这东西真是产生了灵识,知道我们也是为了这一对夜明砂而来,也知道自己不是我们的对手,将这一堆夜明砂一分为二,还将那部分多的留给了我们,看来这东西还挺颇懂人情世故。大刀把子刀莫言见状道:“丫头,东西到手了,咱们是不是就可以……总不能老是守着这东西,看着怪瘆人的,既然这东西这么懂事,咱们也别赶尽杀绝,干脆它走它的阳关道,咱们走咱们的独木桥,就此别过……”刀莫言话音刚落,顿时引起了众人的响应,毕竟这东西跟着我们总觉得心里有点不踏实,于是众人盯着这只阴离红王蛇慢慢的向前走去,由我和刀白羽负责殿后。 就在两位老刀把子刚刚经过那一片血肉模糊的阴离红残肢碎骨的时候,忽见一条尚未死绝的阴离红忽然从碎肉中钻了出来,直向二刀把子刀莫语而来,只听刀莫言大喝一声,道:“二弟小心……”话音未落之时只见刀光一闪,一条阴离红一分为二被斩成了两段,可不等众人放下心来,只听二刀把子刀莫语“哎呦”的一声叫了出来,只见这一只阴离红的上半身已经牢牢的贴在了刀莫语的小臂之上,那颗蛇头上的两只獠牙已经深深地扎入了刀莫语的小臂之中。 刀白翎见状立刻惊呼道:“爹……你……”这一句话未尽豆大的泪珠就已经滚落了下来,也就是这短短数秒的工夫,刀莫言刚刚将这半条残蛇挑去之后,就见到刀莫语的小臂已经高高的肿了起来,伤口之上渐渐的冒起了白烟,刀莫言见状一把拉开了刀白翎,厉声喝道:“二弟,你忍着点……”话音未落一道刀光直向刀莫语的臂膀而来。 feisu 面对如此强烈的毒性,此时除了立刻斩断刀莫语的臂膀别无他法,即便是用此法子稍微晚一些的话,也可能无法确保刀莫语的性命,眼看着这一刀就要将刀莫语的臂膀斩断,黑暗中忽然闪出一条绳索拉住了大刀把子刀莫言的手臂,老刀把子回头一看,顿时吓得立刻长刀脱手,只见那只阴离红王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爬到了近前,拉住自己臂膀的竟然是那条阴离红王蛇的信子。 见到阴离红王蛇阻挡刀莫言,众人纷纷亮出家伙准备下手,这时只听葛陈蕾道:“住手,这王蛇好像是要……”众人闻言一愣,刀莫言立刻从地上站了起来,这时只见这条阴离红王蛇慢慢的伸出了长长的信子,将这条长长的信子垂直悬在老刀把子刀莫语的伤口之前,此时老刀把子刀莫语躺在地上已经无法动弹,从小臂上的伤口一直到肩膀之上已经全部变成了黑红色的肿块。 刀白翎见状抻出长刀就向那条长长的信子斩去,刀白羽眼疾手快一把将刀白翎拉了回来,这时只见从那条长长的信子上开始慢慢的滴下了这阴离红王蛇的口水来。 阴离红王蛇的口水刚刚滴落在伤口之上便迅速的钻入了刀莫语的体内,这时已经有些腐烂的小臂之上又冒起了阵阵的白烟,刀莫语疼的眉头紧锁额头上满是冷汗,浑身不停的颤抖了起来,不过这一阵白烟过后,腐烂的表层皮肉上渐渐地结成一层伤疤,随着阴离红王蛇的口水越滴越多,老刀把子刀莫语的小臂上的肿块似乎软了很多,葛陈蕾看罢多时忽然拿起一根银针在皮肤之上试了试,摇了摇头又退了回来,阴离红王蛇见状继续流着它的哈喇子,直到老刀把子刀莫语手臂之上已经慢慢的结成了一层的伤疤,阴离红王蛇这才缩回了它的长长的信子。 葛陈蕾见状急忙掏出银针刺向刀莫语的伤口处,就在银针刚刚刺入刀莫语小臂之上的时候,只听葛陈蕾道:“白羽,快将二叔扶起来……”刀白羽闻言当即一把抓住了刀莫语的将刀莫语拎了起来,这时葛陈蕾猛地将那只银针拔了下来,一股褐红色浓稠的血迹立刻流了出来。 见到这一幕我自是不能袖手旁观,当即走到刀莫语的背后,单掌抵在刀莫语后心之上的时候,一股柔和的五行之气已经送了出去,随着体内气息的流转,一直消耗了一个大周天的工夫才听到葛陈蕾的声音:“好了,二叔的毒已经解了,不过二叔失血过多,不宜跟我们继续前进了,可是回去的话……” 刀莫言闻言道:“丫头,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刀家的人可没有那么娇气,二弟,我看你还有把子气力,你自己说,还能不能跟着我们走?” 我从身后走到刀莫语面前的时候才发现,刀莫语手臂上的伤疤都已经掉了,除了地上一滩血迹和脸色有些苍白以外,刀莫语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这时鬼隐走了过来,伸手掏出了几颗暗红色的药丸,不由分说的便倒入了刀莫语的口中,道:“这是我们鬼族生血的灵药,好使的很,二刀把子,关键的时候你可不要拉稀摆带……” 众人搀扶着二刀把子继续向前走去,就在正要离开的时候,只见那只阴离红王蛇忽然一张口将全部的夜明砂吞了进去,随后便冲着我们发出了阵阵的嘶鸣之声,众人闻声回头看来,只见又有数只未死的阴离红钻了出来直向众人窜去,刀白羽大喝一声:“不好,大家小心……”话音未落之后之时只见阴离红王蛇忽然甩开尾巴一一将那些未死尽的小蛇远远的抽了开去,片刻之后再无小蛇向我们窜出的时候,只见阴离红王蛇浑身忽然冒气了阵阵白雾,隐没在白色雾气中的阴离红王蛇忽然冲着我们不停地点起头来,众人不解其意,大惑不解的看着眼前的阴离红王蛇,看罢多时忽听葛陈蕾道:“哥,这条阴离红王蛇怕是要化形了,它是在求咱们助它一臂之力,炼化于它……” 第1152章 螣蛇的礼物 “炼化?怎么个炼化之法?”我闻言不仅奇道。葛陈蕾道:“哥,你看,这阴离红王蛇离着刚才那只三足赤金乌并不远,按理说这蛇应该是经常会捕食幼鸟的,但是那只三足赤金乌的幼鸟所遇到的危险,却是那些人造的怪物,而这阴离红王蛇和它的子孙们却不敢轻易的攻击三足赤金乌,这说明什么?这就说明三足赤金乌和这阴离红王蛇相互之间是互克的,阴离红王蛇不敢轻易的攻击三足赤金乌,而三足赤金乌也不会捕捉阴离红作为食物,它们之间应该是一种相辅相成的状态,一旦这种平衡被打破,它们谁也活不了,因此这三足赤金乌和阴离红王蛇都不会轻易的对对方下手,三足赤金乌通人性,而这只阴离红王蛇也产生了灵识,它们之间虽然很默契,但是毕竟不能直接沟通,这只阴离红王蛇能够产生灵识,肯定是得益于这千载夜明砂的效果,这么好的东西三足赤金乌是不会轻易放过的,但是三足赤金乌却对这夜明砂没有采取任何动作,这足以说明它们之间的这种关系……” 趁着葛陈蕾说话的工夫,众人搀扶着二刀把子刀莫语坐在地上歇息了起来,这时那只硕大的阴离红王蛇已经被这一团白色的雾气紧紧的包围住了,从那时隐时现的白色雾气当中,一颗硕大的蛇头不停地咋摇摆哀嚎着,这时葛陈蕾继续说道:“你看,这团团的白雾就是这阴离红王蛇一次性吞噬了这么多夜明砂的结果,夜明砂的药效十分的猛烈,就算是我们祝由科的弟子,在使用这夜明砂之上也是十分的小心,这一颗夜明砂研碎了还要混合其他药物成分使用,万万不可直接吞服,一颗夜明砂便是如此,更何况一次性吞噬这么多颗呢,不过这阴离红王蛇应该是早就在此等候了,一旦遇到能帮助自己的人,便会抓住这个机会,借着咱们的力量可以一次性吸收这些夜明砂的效果以达到化形的目的,哥,这里能够助它一臂之力的就只有你了,救不救的,你自己的定夺?” 我们道家之人历来讲究的是慈悲为怀,如果遇到这种情况,自然要出手相助了,所谓世间万物皆有灵根,在这暗无天日之处,这只阴离红王蛇能够等到我们也着实的不易了,也许这就是上天安排的缘分也说不定,当下我毫不犹豫的答道:“陈蕾,你这话说的,我要是能出手相助的话,肯定义不容辞啊,就是不知道该如何相助才是。”葛陈蕾闻言笑道:“那有什么不知道的,没看见那些白色的雾气吗?那些白色的雾气就是这阴离红王蛇释放出来的修为,因为药效的作用,阴离红王蛇不得不释放出这些修为来确保药效的吸收,但是这修为一旦释放出来,再向吸收回去就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所以眼下这只阴离红王蛇,应该是希望你能助它吸收这些修为……”我又道:“如何助它吸收这些修为?”葛陈蕾道:“当然是用赤金火种了,这赤金火种是从三足赤金乌处得来的,因此只有这赤金火种才能禁锢住这阴离红王蛇的修为,你只要用赤金火种禁锢住这些白色的雾气就可以了……” 十三局密档 来自我爱看书网,feisu,手机feisu 我闻言将信将疑的伸出双手,指尖弹动之际只见数点火星激射而出,遇到这白色雾气之时只见这数点火星就好像是遇到了天然气一样“呼”的猛烈的燃烧了起来,瞬间这白色的雾气在这涛涛的火焰之下开始不停地翻滚起来,这时白色雾气中的阴离红王蛇似乎感到十分的舒适,硕大的蛇头上也不再流露出痛苦和悲伤的神色,随着这数朵火焰的灼烧,也分不清这些白色的雾气是被阴离红王蛇重新吸收了还是被这赤金火焰化去,唯见这浓烈的白色雾气逐渐的变淡,而白色雾气中的阴离红王蛇身子也渐渐地开始抖动了起来。 众人见到这一幕顿时惊愕不已,我急忙吩咐刀白羽和葛陈蕾保护好大家,万一这阴离红王蛇化形之后在翻脸不认人,到时候可够我们喝上一壶的,刀白羽和葛陈蕾见状也立刻站到了众人的身前,只见刀白羽此时上手指尖上一把精致的匕首不停地来回翻滚,看得出此时刀白羽心里也十分的紧张。 我圆睁二目仔细的盯着这只即将化形的阴离红王蛇,眼看着这团白色的雾气逐渐消失不见,就在最后一刻阴离红王蛇的身子猛然间缩了起来,原本硕大的身形现在只剩下了五分之一,这时只听身后传出了葛陈蕾的声音:“哥快闪开,阴离红王蛇要化形了……” 葛陈蕾这话音刚落,只听“轰”的一声闷响,阴离红王蛇的身子猛然间爆裂开来,身上的蛇皮顿时从空中散落下来,忽然一声凄厉的尖叫之声响起,只见一道白光“吜”的一闪而过,只觉一股奇臊的气息一闪而过,再向洞顶看去,只见先前那只白色的大蝙蝠竟然远远的逃了出去。 阴离红王蛇浑身上下的蛇皮蜕尽之后,四周的赤金火焰顿时熄灭,这赤金火焰虽然灭了,但是这只阴离红王蛇漂浮在空气中竟然发出了淡淡的光芒,我定睛仔细观瞧,只见就在的阴离红王蛇的七寸之处竟然生出了一对翅膀,这阴离红王蛇正是凭借着这一对翅膀正飞舞在空中。 阴离红王蛇冲着众人看罢多时,忽然震动双翅在地洞中飞翔了几圈,就在我看得着正发呆的时候,只见阴离红王蛇忽然冲着我俯冲了下来,我一个没留神的工夫这阴离红王蛇已经冲高到了我的面前,对着我吐着长长的信子不停地点着头,似乎是在向我致谢。我眼看着这阴离红王蛇的样子似乎有些眼熟,这时忽听刀白羽惊呼道:“这是……这时螣蛇啊……这阴离红王蛇化形之后,居然避过了天劫,化成了神兽螣蛇……”刀白羽说罢我这才反应了过来,眼前的这只阴离红王蛇的样子确实和上古神兽螣蛇十分的相似,这只已经化成了螣蛇的阴离红王蛇冲着我看罢多时,忽然一甩尾巴“轰”的一声,将刚才那块自己一直盘踞其上的石块拍了个粉碎,就在块大石碎裂之后,只见一阵耀眼的光芒闪耀了出来,螣蛇尾巴探入石块碎片之内似乎卷起了一物,紧接着尾巴轻轻一挑,只见一道流光向我飞来,我下意识的探手将这道流光抄在了手里,只觉手心之处一片冰凉沁人肺腑,摊开掌心一看,竟然是一片雪花状的寒冰。 我举着这一块雪花状的寒冰不解其意,螣蛇见状忽然一甩尾巴直接抽在了我的手背之上,这块寒冰立刻从我手中弹了起来,刹那间只见这一块寒冰忽然发出一片白色的光芒,白光所到之处立刻布满了一片寒霜。见到这一幕刀白羽立刻惊呼道:“我超,这是……这是玄冰之源……我知道了这是怎么回事了,因为三足赤金乌体内凝结了赤金火种,而这阴离红王蛇盘占据了这玄冰之源,因此二者之间才达到了一定的平衡,如今三足赤金乌已经将这赤金火种给了小秦师祖,而这阴离红王蛇化形之后感觉到了这赤金火种,便将这玄冰之源也一并送给了小秦师祖作为谢礼了,因为这阴离红王蛇化为神兽螣蛇之后,也就不在需要这玄冰之源了……小秦师祖,这赤金火种虽然被你消化,但是这赤金火种乃是源自天上的神火,凡人驾驭神火必然会反受其害,而这玄冰之源正好可以中和赤金火种的反噬,小秦师祖,我刀白羽服了……你这运气,也太他妈好了……” 说话间螣蛇一抽尾巴,那片雪花状的玄冰之源立刻又回到了我的手里,我试着将体内的气息注入到这玄冰之源当中,就在气息注入的那一刻,只见一片白雾升腾起来片刻之后便直接被吸入了我的手心之中,紧接着便是一股沁人肺腑的清凉之意袭遍全身,令我舒爽到了极点。 螣蛇见到我吸收了这玄冰之源后,立刻震动着翅膀飞翔了起来,就在我们头顶之上飞行了几圈之后,冲着我们点了点头便远远的飞了出去。 刀白羽见状顿时一把搂住了我的肩膀,道:“小秦师祖,你说这一次我们下来这么多人,怎么就偏偏你运气那么好呢?”我闻言一巴掌打掉了刀白羽的手,严肃的说道:“抱谁呢?没大没小的,还不赶紧的去看看你二叔……” 等到我们来到刀莫语身旁的时候,只见刀莫语的脸上已经恢复了些许的血色,见到我们平安如常,当即要起身继续前进,这时范启龙抬手腕看了一眼时间,道:“秦处长,你看,咱们已经在这地洞里战斗了一整天了,是不是歇上一会补充体力?”我闻言一看时间,可不是咋的,当即吩咐大家坐下歇息,鬼隐拿出食物分与众人,众人吃饱喝足之后靠在墙壁上小憩,不知道过了多久,忽听大刀把子刀莫言低声道:“小心,有人来,大家快起来隐蔽……” paoshuba.com 第1153章 文爷的对头 老刀把子这话音刚落,顿时引起了众人的警觉,大家纷纷匍匐在地上大气也不喘出一声来,众人这一安静下来,一阵轻微的脚步之声果然传了出来,分钟过后,只见黑暗的地洞中显现出了十几个光柱,一队身着防护服头顶带有强光头电筒的人马慢慢的向我们这里走了出来。很显然这一堆人马早有准备,不仅配备了防护服,身上还配带着充足的长枪子弹,这十几个光柱慢慢的移动到我们身边的时候,只听其中一个沉闷的声音传了出来:“大哥,咱们都走了这么久了,哪里有啥千年的夜明砂啊?说是这东西吃了能长命百岁,可我怎么听着这话那么悬啊?这蝙蝠的粑粑能有那么高的功效吗?”此人说罢,只听另外一个沉闷的声音立刻答道:“干鸡,你少他妈的废话,你说这一路你逼逼叨叨的没完没了的,我听得都觉得贫了,你管他妈有没有这功效呢?咋的,你还想弄上一颗尝尝?告诉你,这些夜明砂可是文爷点名要的,咱们是干啥的?还不就是干这些力气活挣点辛苦钱儿的吗,赶紧的找到东西取走,交给文爷之后咱们就拿钱走人,至于吃了那蝙蝠粑粑能不能长生不老,跟咱们没有关系,告诉你,你小子趁早也断了那个念想,就凭你干鸡,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也长命百岁,你他妈要是都长命百岁了,不知道还得祸祸多少黄花大闺女……” 此人话音刚落,众人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那个叫做干鸡的汉子急道:“诶诶诶,大哥,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干鸡确实有这么点小毛病,咱干的也是这些见不得光的买卖,但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我干鸡可从来没有祸祸过人家大姑娘小媳妇,咱爷们心里花是花了一点,但咱爷们可不是采花的强人,讲究的是个你情我愿……”“我呸……你这就是臭不要脸……”不等那个干鸡说完,带头大哥立刻唾骂了起来:“你也不看看你小子这身子骨还剩下几两肉了,在这么下去我看别说娶媳妇生孩子,就是他妈丢在这里喂老鼠,老鼠都不稀的吃,诶我说,我就奇了怪了,你说咱们弟兄整天东奔西跑下地刨土的,干的可都是力气活,那一次挣两钱儿不得累的赖在炕上躺上几天,单单就是你小子,哪来的这股劲头呢,那事就那么有劲吗?我早就说了,咱们弟兄能聚在一起干着见不得光的买卖,可不是为了上山落草,现在也不兴这个了,咱们趁着现在多挣点,差不多了就赶紧的见好就收,回到家里盖房娶媳妇把这辈子安排了就完了,不为别的,还不就是因为咱爷们都他妈没文化大字不识几个吗?干鸡,我可警告你,历朝历代栽在女人身上的英雄豪杰多了,你小子要是因为这个坏了弟兄们的名声,到时候可别怪弟兄们对你心狠手辣了……” 听到这番话的时候,似乎这些人并不是蛊族山寨的村民,听着口音也不像是南疆的少数民族,这时范启龙悄悄的冲着我打了一个手势,意思是请示我要不要采取行动,我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范启龙先看看情形再说,这时只听那个干鸡又道:“大哥,你看看,一张嘴就说这个,你把我干鸡当成什么人了,别说我干鸡没有那个心,就是有,诶诶诶,大家评评理,咱们完活之后,大哥是不是把家伙什都给收走了,就凭我干鸡身上这二两肉,就是想强抢人家的民女,我他妈抢得过谁啊……”不等干鸡说完,只听另外一个汉子接口道:“大哥,这话我可以作证,干鸡这小子确实没说瞎话,去年夏天,这个王八犊子在村后的河里偷看人家宋寡妇洗澡,结果一失足也落到了河里,然后这个王八犊子竟然被人家宋老娘们追着打的毫无还手之力,那老娘们,一巴掌薅住了干鸡的裤裆,干鸡当时叫祖宗的心思都有了,那个动静,跟他妈杀猪似的……” 话音刚落众人顿时又是一阵大笑,干鸡闻言急道:“诶诶诶,我说二赖子,鸡爷平时对你可够意思,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呢?再说了,那宋寡妇是一般的老娘们吗?那块头,虎背熊腰的,一般二般的老爷们人家放倒三四个没什么问题,我琢磨着老宋头弄不好就是伺候不了这老娘们,生生的被这老娘们整的未老先衰的……”“行了行了,都少他妈的闲扯淡……”这时带头大哥又开口道:“干鸡,弟兄们说你也是为了你好,你说说咱们弟兄背井离乡的图个啥?还不是为了挣俩钱儿?甭管干啥,都要讲究个诚信,各行各业都有各行各业的道儿,文爷说了,只要这一次咱们做成了,文爷会给咱们一大笔钱,足够咱们回到故里盖房娶媳妇的了,大家打起精神,小心着点,找到夜明砂之后咱们立刻就走,不要在这里久留……” 带头大哥发话之后,十几个光柱继续向前慢慢的移动了过去,众人趴在地洞边缘靠近墙壁的位置,这十几道光柱并没有照到我们,眼看着这几人向我们身后的方向继续走去,众人立刻小心翼翼的站起身来,直向前方而行。 从这几个汉子的来路判断,前方应该不会再有什么怪物出现了,即便是有也已经被这些汉子们消灭的差不错了,既然这几个汉子能够走到这里,这就说明前面还是有出口的,于是我们立刻加快步伐向前方赶去。 feisu 我们走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只听身后隐隐传出了阵阵惊呼之声,紧接着又传出了一阵的枪声,随后便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和惨呼之声,这时刀白羽向我看了过来,我道:“既然早晚都要打个照面,倒不如就在此处以逸待劳的好……” 说罢之后众人分开坐在地洞的中间,我、刀白羽和鬼隐三人端坐在路的中央,其余几人围坐在老刀把子刀莫语的身前,也就一刻钟之后,地洞的尽头隐隐的出现了几个光柱,几个气喘吁吁的汉子向这边走了过来。这时只听一个汉子道:“大哥,我他妈就知道文爷这个老东西没憋好屁,掏一把蝙蝠粑粑一出手就是二百个万,他妈的这钱都是大风刮来的吗?真就是刮来的也不是这么个花法,这二百万都够给咱们村盖房的了,我就知道这里面有古怪,刚才东西是什么玩意啊,吓死我了,诶,干鸡,没看出来,你小子身上没他妈二两肉,跑起来倒是也不慢……”那个叫做干鸡的汉子边喘着粗气边道:“三德子,你他妈净放着没味的屁,不跑,不跑老子身上这二连肉还他妈不够给那玩意儿下酒的,哎呦呦,咱们手里这家伙什又不是烧火棍子,连枪子儿都不怕,我看这一次咱们是白忙活了……” “白忙活?不能够,这些年来咱爷们净欺负别人了,敢欺负咱爷们的人还没出生呢,虽然咱们没有拿到那蝙蝠粑粑,可是咱们也出力了,好悬命都搭在这里面了,回去之后跟文爷先礼后兵,怎么说也得给咱个三瓜俩枣的,要是敢崩子儿都不给,他妈的老子手里的一溜烟可不长眼……诶呦……大哥,前面有人……谁?给老子站出来……” 说话间这一群汉子就已经走到了我们近前,脑袋上的光柱一晃只见已经发现了我们三人的踪迹,这个叫做三德子的汉子惊呼一声之后立刻将枪口对准了我们,我微微一笑道:“几位,大家都是同行,又何必兵戎相见呢?有道是冤家宜解不宜结,更何况咱们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的,坐下来交个朋友不好吗?”我这话音刚落,指尖轻轻一弹,空气中一团火焰凭空的燃烧了起来,汉子们见状顿时吓了一跳,紧紧地攥了攥手里的枪道:“你们是谁,在这里干什么?”我伸出双手高举在头上,双手掌心摊开示意我手中什么东西都没有,随后众人也学着我的样子做出了同样的动作,这一群汉子匆匆回头看了看,见到后边并没有什么东西追来,这才放下心来,那位带头大哥抬头看了看那团火焰,有在我们身上扫了一眼,这才开口道:“好了,弟兄们,把枪放下,会耍这种把戏的看来都是江湖中人,这位朋友,道个万儿。” 我看着那位带头大哥道:“这样说话舒服吗?怎么,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带头大哥闻言一怔,紧接着将手里的枪向后递了过去,然后一把摘下了自己的头套,一张布满沧桑的中年男人的脸露了出来。 这位带头大哥瞪着一双充满精气的眼睛看着我,似乎是在等待我的回答,我冲着中年男子微微一笑道:“朋友,你以为我们会是什么人呢,江湖上的同行,不期而遇的朋友,还是文爷派下来灭你们口的冤家?”这位带头大哥闻言哈哈一笑道:“朋友,你可真会开玩笑,我们下来前,文爷交代过我们,说我们这一次也许会遇到其它方面的人,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好人,我们遇到了当即格杀勿论,在这种地方杀几个人根本不会传出去的,我胖大海倒不是怕这个,我们弟兄虽然是粗人,也都是玩过枪把式的,可是从来没有杀过人,朋友,你们就是文爷的对头?” 第1154章 马老五蒙冤 paoshuba.com 看着这位带头大哥淡淡一笑,道:“哥们,我也不瞒你,其实我们是国家的人……”带头大哥闻言一怔,道:“国家的人?什么意思?科考队里的科学家?不像,科学家不可能这么年轻,追捕要犯的敬察?也不对,现在这敬察,哼哼,有能追到这里的本事也不用在穿这身官衣了,如果说是国家的特工……”带头大哥的眼光又从我们众人脸上一一扫过,紧接着又摇了摇头继续道:“不是,国家的特工哪有你们这样的,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国家的人,那还能是干什么的?哦,我知道了,你们一定是矿工,来到这里找金矿的……诶不对,找金矿你们怎么一点设备都带呢,噢……我知道了,哈哈哈……果然是同行,你们是挖坟掘墓的,国家的人,那你们就是考古学者……” 我看着带头大哥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哥们,你别猜了,其实告诉你你也未必知道,你知道我们是国家的人就行了,既然我们是国家的人,就不会无缘无故的来到这里,这个地洞想必你们是第一次来,放着好端端的日子不过,你们为什么要道这个地方来?你们知不知道,这里面十分的危险……”带头大哥闻言直接打断了我的话,道:“这位小哥,我看你人模狗样的也算是一表人才,看着也确实不像是坏人,告诉你也行,我们弟兄都是东北人,在老家待不下去,也只好出来闯一闯,这些年来我们弟兄十几人也在江湖中闯出了一些小名声,准备干完了这一票就回到老家去,你们来到这里,也是为了那些夜明砂吗?”我笑道:“你还知道夜明砂?懂得还真不少,哥儿几个贵姓啊?”带头大哥闻言咧嘴一笑,道:“我们都是山里粗人,哪里知道什么夜明砂不夜明砂的,都是文爷交代的,贵字我们可都不敢当,在下姓马,江湖上给面子的都叫我一声马五爷,诨号胖大海,我身后的这是三德子这是干鸡,还有他,这是二赖子,喏,在后面的几个是呆瓜丑瓜涅瓜烂瓜……” 马五爷指着身后的弟兄们一一介绍了起来,东北汉子豪爽,说话也不拐弯抹角的很和我的胃口,马五爷介绍完了之后,冲着我抱拳拱手道:“兄弟,未请教……”不等我开口说话,只听身旁的刀白羽道:“在下南疆刀白羽……” 十三局密档 来自我爱看书网,feisu,手机feisu 听到“南疆刀白羽”这五个字之后,眼前的马五爷忽然站了起来,拿过身后的枪拉开枪栓就将枪口对准我们众人,刀白羽冷冷的看着马五爷道:“马五爷,要是我猜的不错,你口中的那位文爷所交代的事情里,其中一件就是要取了我刀白羽的性命?”马五爷闻言颤巍巍的道:“刀白羽,我马五爷虽然出生在白山黑水之间,但是也久闻刀白羽的大名,实事求是的说,我们弟兄从来没有杀过人,今时今日若不是因为弟兄们实在没有了出路,也不会……”说话间马五爷手心里额头上已经渗出了大片的冷汗,从这一点来看,这位马五爷确实应该是没有做过杀人放火的勾当,否则的话也拿着枪对着我们也不会这样紧张。刀白羽轻蔑的一笑,道:“既然咱们冤家路窄遇到了一起,看来你们弟兄是不会放过我们了,文爷既然要你取了我的性命,那我倒是还想知道知道,除了我,他们还对谁有兴趣?临死的人了,这个要求不过分?”马五爷长出了一口气,回头和弟兄们对视了一眼之后,这才开口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马五爷也给你来个痛快的,这一次我们下洞,除了要取这夜明砂,再一个就是要取了你刀白羽的性命,除了你之外,还有你的妹妹刀白翎,还有一个少数民族的头领,还有一个叫姓范的弟兄……”不等马五爷说罢,我立刻插嘴道:“马五爷,那文爷就没说要你们取了一个叫做秦卓的人的性命吗?” 听到“秦卓”二字的时候,马五爷又是一惊,惊呼道:“你就是秦卓?不错,文爷确实提到过你,不过文爷的不许我们对你下手……”我闻言又道:“马五爷,咱们都是江湖中人,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你告诉我,刀白羽这条命值多少钱,她妹妹值多少多钱,那位姓范的弟兄又值多少钱?”马五爷闻言道:“刀白羽的性命值一百万,刀白翎五十万,那位姓范的弟兄,三十万……”我闻言哈哈大笑了起来,后头看了一眼范启龙,道:“小范,行啊,你小子现在也值钱了,三十万,价钱还真不低呢……”说罢之后我转过头来盯着马五爷冷冷的说道:“你知道这位价值三十万的范启龙是什么身份吗?”马五爷抹了一把头上个冷汗,道:“几位,道上的规矩只管收钱办事,该问的问不该问的不问,几位,该说的我说的也差不多了,这就送几位上路……” 马五爷说罢我立刻看着马五爷的眼睛厉声喝问道:“马五爷,你也是一条汉子,没想到竟然还敢做这杀人放火的勾当,我问你,你知道文爷为什么让你下来杀我们吗?你以为文爷真的是在给你生意做?你以为就凭你们手里的烧火棍子就能取了我们的性命?文爷这是想借我们之手帮他灭口而已……”不等我说完,只听马五爷身后的那个叫做二赖子的汉子道:“大哥,别跟他们啰嗦了,赶紧毙了他们得了,咱们伤天害理也就这一次了,这地方老天爷兴许都发现不了……”说话间那位叫做二赖子的汉子举着枪就要向我们开枪,可就在这枪口刚刚举起之时,只见一道透明的光影闪了过去,紧接着就是“咔嚓”一声,二赖子失声惊呼一声,众人抬眼看去的时候,只见二赖子手里的枪已经被削成了两半。 众人这微微一愣的工夫,但见刀白羽只见轻轻晃动,数道透明的刀影直向众人的脖颈而去,只觉一阵清风拂过,这些汉子们似乎也觉察到了什么,楞在当场一动一不敢动,片刻之后只见这些汉子们耳边几缕油腻腻的头发飘落了下来,我微笑着看着马五爷道:“马五爷,您也是走南闯北见过大世面的人,到现在你还以为凭着弟兄们手里的烧火棍子,就能要了我们的性命吗?” 我这话音刚落,只见马五爷“噗通”一声跪了下来,马五爷这一跪身后的弟兄们都跪了下来,我见状急道:“行了,有话咱们坐着说,我能把你们当朋友,你们就不能把我当弟兄吗?说说,你们怎么个意思?是准备继续跟我们斗下去,还是准备戴罪立功?”马五爷急道:“我们弟兄愿意戴罪立功,可这戴罪立功……”我淡淡的说道:“马老五,你也不撒泡尿看看你那个揍性,还他妈学人家当杀手挣大钱,枪口指着人家的脑袋自己的裤裆先湿了,就这心理素质还当杀手,我看你也就能杀个猪,实话跟你说,你们见到的那个文爷,正是国家通缉的要犯,我们自然是来抓他的,否则的话他也不会百般阻扰我们了,我给你们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带我们去找那个文爷,只要找到了那个文爷,你们还有命逃出去的话,只要回到老家安分守己的过日子,我倒是可以保证绝对没人找你们的后账……” 不等我说完,马五爷急道:“这位大爷,不是弟兄们天生恶毒,也不是弟兄们愿意背井离乡,只是我们,我们有家难回啊……”我奇道:“马老五,难道说您们还犯了别的事?从你们刚才的表现来看,不像是手里有人命的样子,说,你们犯了多大的事,只要事情不大,我会帮你们打招呼的……”马五爷道:“秦爷,我们都是山里的汉子,哪里敢犯什么案子啊,我们原本是东北山区里的庄户人家,虽然手里没什么钱,但是仗着大山里的丰富物产,这小日子倒是也过得有滋有味,可是就在十几年前,我们整个村子忽然遭到了一场灭顶之灾,一夜之间一村子人全部化为了一具具的骷髅,我们弟兄因为准备过冬的物品,在山中打猎因此才躲过了这一场灭顶之灾……” “你说什么?一夜之间所有村民全部化为一具具的骷髅,你的意思是说,所有村民的血肉都不见了?”听到这里的时候,刀白羽忍不住问了出来,马五爷点了点头道:“我们当即向镇子里报了警,可是人家来了说这是根本能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还怀疑是我们弟兄几人杀人后伪造现场,还要将我们弟兄几人抓起来法办,也就是山里面地广人稀,弟兄们趁着夜半时分偷偷的溜了出去,这才无奈背井离乡,弟兄们流落这些年来,干着这些人家不愿意做的脏活累活勉强糊口,可是安身立命需要钱啊,于是弟兄几个一商量,只好走这条黑道了,不过黑道是黑道,我们弟兄可没有杀过人,最多也就是装成社会人戴个黑墨镜帮着老板们要要账……” 第1155章 五朵金花蛊 马老五说话的时候,我的思绪还停留在刚才那一幕匪夷所思的画面中,整整一个村子的老少爷们,怎么说也的有个几十来口子人?一夜之间没了血肉变成了光秃秃的骷髅,这又怎么可能呢?我这一愣神的工夫,刀白羽开口说道:“马老五,你说你们装社会人就装社会人呗,狐假虎威装腔作势拿腔拿调的挣点辛苦钱也就得了,又为什么和这个文爷勾结在一起,你知道这个文爷是什么人?你以为你杀了我们,真的能得到这笔钱吗?你们现在摸摸你们肚脐,看看有什么不同没有?”马老五闻言下意识的身手向自己的腹部摸去,就在这手刚刚碰到自己的腹部上的时候,整个人猛地为之一震,随后便一脸惊恐的看着刀白羽。 马老五这一怪异的表情顿时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就在马老五身后所有的弟兄们都摸到自己肚脐之上的时候,所有人不约而同“噗通”一下全部朝着刀白羽跪了下来,刀白羽冷笑一声,指尖轻轻一晃的功夫只听“刺啦”一声,马老五腹部上的衣物顿时出现了一个大口子,露出了一大片通红且密布着数不清小疙瘩的皮肤来。 见到这一幕刀白翎顿时惊呼了出来:“五花蛊,你们都被种下了五花蛊。”听到“五花蛊”这个名字,包括马老五在内的所有人都吃惊的看着刀白翎,愣了片刻之后立刻对着我们磕起头来,刀白羽冷笑一声,道:“马老五,到了现在你还不肯说实话的话,那你们就等着在这里慢慢的变成人花。” 刀白羽这话音刚落,范启龙低声向刀白翎询问了起来,刀白翎似乎是有意的卖弄自己的学识,也好似故意让马老五等众人听个清楚,开口道:“这五花蛊是一种特殊的蛊虫,跟大多数嗜血食肉的蛊虫不同,这种蛊虫是一种植物性的蛊虫,将这种蛊虫种在人体内,其实是可以通过药物来压制的,如果你中了这种蛊虫,按时服食药物的话,基本上也可以和常人无疑,可一旦没有及时服食药物,这些虫卵破壳而出苏醒之后,便好像是雨后春笋一般在人体内生根发芽,吸收人体的血肉化为自己的养分,这种蛊毒的隐蔽性很强,前期的出现的症状很难被发现,你们看,马老五肚脐周边的皮肤,一大片通红的区域长满了密密麻麻的小疙瘩,这种症状和湿疹等一些皮肤病的症状很像,南疆气候潮热,皮肤不好的人很容易滋生各种各样的疹类皮肤病,这种病虽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病,但是治愈的周期却很长,有些人得了湿疹,按时服药抹药膏的话,也许十天半夜便可恢复如常,可有些人治个一年半载依然反复发作的也不在少数,中蛊之人往往在前期根本想不到自己是中了蛊毒,依旧会按照治疗湿疹的法子来治疗,一旦皮肤上抹上了药膏,便会更加激发这种蛊虫的生长速度,直到自己的皮肤之上开始溃烂渗出血水的时候,那就晚了……” 刀白翎说道这里的时候,范启龙不禁问道:“难道说这五花蛊毒就没有治疗的法子吗?”刀白翎闻言道:“理论上任何蛊毒只要能种,便会有相应的拔除之法,可是这种五花蛊毒却是例外,只要这皮肤开始溃烂渗出血水,那就已经晚了,这个时候蛊虫已经牢牢的钻入了人体的各个脏器之中,而且已经开始在里面生根发芽,只有脏器受到了损伤,才会逐渐的由内到外表现出来,等到皮肤溃烂渗出血水的时候,就说明体内的脏器已经被蛊虫控制住了,这个时候任由你采取任何法子都没用了,不久之后从那些溃烂处的皮肤上会慢慢的生出植物的枝叶,整个人也会慢慢的变成一株植物,身上也会慢慢的长出五朵金花,等到这五朵金花盛开之时,这人也就完完全全的变成了一株植物了,所以这种蛊才被命名为五花蛊。” feisu 范启龙闻言道倒吸了一口凉气,道:“白翎,这五花蛊居然这么霸道,但是如果前期发现的话,是不是还有法子?”刀白翎道:“如果发现的早,自然还是有法子拔除蛊毒的,不过么……”说道这里刀白翎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马老五,继续说道:“像马五爷这种情况,我看已经差不多了,你想,文爷既然可以控制蛊族,自然可以安排蛊族的人暗中向马五爷等众弟兄下蛊了,可是他们为什么不种别的蛊偏偏下这五花蛊呢?”范启龙十分配合的接了一句:“是啊,这时为什么呢?”刀白翎继续道:“那是因为马五爷这帮弟兄还有利用的价值,这地洞里放入了不少的试验品,一来到目前为止,古迪逊中心的科学家们也未必全部掌握了这些试验品的全部生活习性和规律,派蛊族的亲信下来取这夜明砂,虽然蛊族的人都会一些蛊术,但是蛊术对这些怪物有没有效果并不明确;第二,马老五这些看上去是社会人的江湖汉子,他们这几斤几两又怎么能够逃过文爷的眼睛,马五爷的底细文爷未必能够打听的清清楚楚,但是从这些人的行为举止就可以判断出来,马五爷这帮弟兄就是缺钱,而且根本不是什么正宗的社会人,当人更谈不上是什么杀手,文爷为什么会用这些人呢?也许我们进入这地洞中的一举一动,文爷还是有法子判断个一二的,原本以为我们会在这地洞之中被这些怪物缠住,可是没有料到我们的不仅除掉了大部分的怪物,而且还轻而易举的过了阴离红王蛇这一关,文爷这才感到情况有些不大对头,情急之下才不得不派出马五爷这些人下来抢先夺取夜明砂,能得到自然最好,得不到的话也在情理之中,不过马五爷毕竟多多少少的知道了一些这地洞之中的事物,肯定是不可能再留活口的,一旦马五爷他们回去,就是他们的弟兄死期;最重要的一点就是,文爷应该知道,凭借马五爷弟兄们的身手,别说取了我们众人的性命,就算这里面随便挑出一人来都未必可以得逞,文爷这一定是有意在为他们的行动的争取时间……” 刀白翎洋洋洒洒的说了一大串,刀白羽闻言顿时赞许的点了点头,道:“白翎,没想到这几年江湖生涯还真的没有白闯,将来有一天做哥哥的不在你身边,家里人也可以放心了……”刀白翎闻言道:“哥,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说你们都不想要我了吗?不想要拉倒,我刀白翎到哪儿都能混到一口饱饭……”说话间刀白翎抱住了葛陈蕾的胳膊摇了摇道:“清律姐姐,哥哥不要我,你赏妹妹一口饱饭吃……”说话间刀白翎竟然冲着葛陈蕾撒起娇来。 这个时候马五爷可没有心情看刀白羽和刀白翎兄妹只见斗嘴了,急忙趴在地上冲着刀白羽哭道:“刀大侠,我们弟兄的性命可就在你的手里了,若是刚才弟兄们有什么对不住各位的地方,我马老五在此给各位赔罪了,如果刀大侠还不满意,那就让我马老五替弟兄们死上一回,我马老五死不足惜,但是这些弟兄们都是跟着我出来混饭吃的,还望刀大侠出手相救啊……”说着马老五又趴在地上磕起头来…… 刀白羽看着痛哭流涕的马老五,冷笑了几声没有言语,这时只听葛陈蕾道:“马五爷,想救你们弟兄的性命并不难,不过我们拔除了你身上的蛊毒,又能如何呢?”马老五闻言一怔,片刻之后冲着我们众人道:“各位,今日能在此处结识几位,乃是我们众弟兄的荣幸,这些年来我们弟兄虽然没干什么好事,可是也没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我看的出来,诸位都不是那些贪财的市井小人,况且我们弟兄也并没有多少黄白之物,如果诸位不嫌弃,在下和几位弟兄这条命就交给几位了,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马五爷这番话说的倒也算是铿锵有力,刀白羽闻言又是冷笑了一声,道:“马老五,你这话说的,哼哼,你们自己说说看,就凭你们,有什么资本以命换命?你们的性命对我们来说,又价值几何?”马五爷闻言一呆,片刻之后眼神变得一片死灰,看着刀白羽那戏虐的眼神,当即转过身去对着身后的几个弟兄道:“各位弟兄,大家都是跟着我马老五出来跑江湖混饭吃的,承蒙这么多弟兄信任看得起我,我马老五这辈子虽然没有锦衣玉食,但是也够了,弟兄们,五哥先走一步了,希望各位英雄能够看在上天有好生之德的份上,救救我这些可怜的弟兄们……”说罢马老五忽然掏出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直向自己的脖子抹了过去。 见到这一幕众弟兄几声呼道:“大哥住手……” 不等众人扑到马老五的身上,只觉一道凌厉的指诀向马老五的手腕上袭了过去,只听“当啷”一声,马老五掌中匕首被打落在地发出一声脆响,这时刀白羽又似笑非笑的看着马老五道:“我有说过让你去死了吗?” 第1156章 重返来时路 马老五涅呆呆的看着刀白羽不明所以,愣了片刻之后开口喃喃的问道:“刀大侠,你这是什么意思?”刀白羽轻蔑的笑道:“什么意思?我忽然改变主意了,我想知道,你们这些人到底是不是真正的汉子。”马老五闻言又是一愣,紧接着下意识的朝着自己裆下看了一眼,道:“刀大侠,我们弟兄自然是老爷们了,响当当的东北纯爷们……”刀白羽闻言又是淡淡的一笑,道:“爷们和汉子可是两回事,你口口声声说你们弟兄都是响当当的东北纯爷们,那好,我就检验一下你们这些纯爷们的成色,实话告诉你,此时若是出手拔除你们体内的蛊毒,其实并不难,不难归不难,但是其过程却是痛苦非常,绝非常人可以忍受,遥想当年关二爷刮骨疗毒之时,与马良对弈竟然谈笑风生,不知你们几位可有胆子效仿当年的关二爷?” 马老五闻言大喜,道:“刀大侠这么说,就是有意替我们弟兄拔出蛊毒了?若真如此,我们弟兄早已经经历过人生的大苦大悲,又岂会在乎这些许的疼痛,关二爷乃是圣贤,弟兄们自然不敢与关二爷相提并论,不过这刮骨疗毒,哼哼,却也难不倒我们弟兄。”马老五说罢,刀白羽当即冷哼了一声,道:“本事不大口气不小,既然如此,我就来看看你们这些纯爷们的成色,说,你们谁先来,我丑话说到前面,关键的时候谁要是怂了,可不要怪我刀白羽心狠手辣,到时候你们就留在此处自生自灭了……”刀白羽话音刚落,马老五顿时笑道:“刀大侠,如果我们弟兄众人有一个忍受不住这些许的阵痛,失声叫出声来的话,那也算他不够个英雄好汉,任凭刀大侠自便,我马老五也无二话!”刀白羽闻言立刻开口喝道:“好,既然如此,马老五,你既然能说出这番话来,这第一个出来一试的,一定是你了?”马老五道:“那是自然,不过……”刀白羽道:“不过什么?难道你又怕了?”马老五笑道:“怕?我马老五此时此刻连死都不怕,何惧这些许的疼痛,只是万一耽误了时辰,我这些弟兄们身上的蛊毒……”不等马老五说下去,刀白羽笑道:“这个你不用担心,你们可以同时进行,好了,不要再耽误时间了,开始……” 听到刀白羽开口要替自己拔去蛊毒,众人脸上都闪出一丝兴奋的神情,葛陈蕾见状正要站出来准备出手,刀白羽一把将葛陈蕾按了回去,道:“清律,你先且住,让你看看我们刀家的本事如何?”不等葛陈蕾开口搭话,刀白羽继续道:“白翎,来,不要客气,让我看看这些日子你的本事有没有进步……”刀白翎闻言笑道:“哥,这种小事还用你来出手吗,我自己动手足矣,马老五你退下,我先挑个人给你们打个样……你,给姑奶奶滚出来……”说着刀白翎冲着马老五身后的那位叫做干鸡的汉子指去。干鸡没有料到刀白翎会率先拿自己开刀,看了一眼马老五见到马老五没有阻拦之后,这才战战兢兢的走了出来,刀白翎见状冷哼道:“还愣着干什么,把衣服脱了……”干鸡闻言一怔,见到此时大家都盯着自己,一时间虽然有些不好意思,可还是将自己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上衣脱掉之后立刻露出那幅干巴巴的身板,刀白翎见状忍不住嘲笑了起来,笑的干鸡顿时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 笑罢多时刀白翎又厉声喝道:“下边的呢,留给姑奶奶呢吗?赶紧的别磨磨蹭蹭的,耽误了时辰到时候变成植物的可是你自己……”刀白翎话音刚落,干鸡又开始颤抖着伸手向自己的裤子摸去,就在干鸡鼓足勇气一闭眼双手抓在仅剩的那一小片衣物上后,只见刀白翎猛地一挥手中的长刀,“帮”的一声刀背猛地抽在了干鸡的手背上,干鸡下意识的将手缩了回来,这时只听刀白翎道:“行了,这几片破布给你留着,没人爱看你的那半两肉,你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姑奶奶可就要动手了……” 大家看着刀白翎略带嘲弄的戏耍的干鸡,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瑞寒秋忍不住别过头去不好意思观看,见到干鸡紧咬牙关眼一闭一幅赴死的样子,刀白翎用刀尖在干鸡脱下的衣服中挑起了一只袜子,随后捂着鼻子将这只袜子递到了干鸡的口边,道:“还没开始呢,张开嘴……”干鸡闻言下意识的把嘴张开,只见刀白翎将那只臭袜子往干鸡嘴里一塞,道:“把这个咬住了,到时候别疼的咬了自己的舌头,回头蛊毒拔除来了在落得个咬舌自尽,这可不是我们刀家的手艺不灵……” feisu 众人见状顿时又爆发出一阵哄笑,干鸡咬住自己的那只臭袜子之后有苦说不出,心里正想偷偷骂上两句的时候只觉自己腹部的位置上一凉,紧接着一股剧烈的疼痛从自己的腹部之上传遍了全身,干鸡立刻咬住了自己的袜子,这时才知道刚才刀白翎也不全都是在戏弄自己。刀白翎用刀尖“吜吜”的两下在干鸡腹部上那片发红长满了小疙瘩的皮肤上划开了一个十字刀口,皮肉划开之后并没有半点血迹流出,这时刀白翎伸手从怀中掏出一把药粉猛地一把撒在了这十字刀口之上,只见干鸡浑身上下猛地一颤,随即二目圆睁豆大的汗珠冲额头之上滚落了下来。 不多时之后干鸡浑身上下已经布满了汗珠,那一把药粉洒在伤口上后立刻渗到了皮肉当中,刀白翎仔细的观察着刀口上的变化,这时干鸡站在那里摇摇晃晃不停的喘着粗气,那只塞在口中的臭袜子一大半也耷拉了下来。又过了片刻,直觉一股暖流渐渐地从那十字刀口中传了出来,干鸡全身猛地一颤,好像有一股无形的吸力将自己体内的血管经络往外拉,这时葛陈蕾看着刀白翎点了点头,喃喃的说道:“引蛇出洞,好手段。” 此时大家都被刀白翎的手段吸引过去了,谁也没有在意葛陈蕾说了些什么,干鸡浑身颤抖了片刻之后,只见从腹部伤口的十字道口中慢慢的流出一股浓稠的血液来,这些血液中过明显的夹杂了不少细小的颗粒,这些颗粒物看上去也就是黄豆般大小,这些浓稠的血液流出之后立刻凝结成了类似豆腐一样的血块,足足两分多钟之后,一大块血豆腐一样的东西才“噗”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刀白翎见状立刻掏出水壶在这十字刀口上冲洗了一下,干鸡疼的又是一个哆嗦,这时刀白翎又掏出一把药粉来撒了上去,这才拍了拍手道:“好了,你小子这条命算是捡回来了,还行,一声也没喊出来,算是个汉子。” 马老五见状立刻冲了过去,将干鸡扶了起来,就在众人帮助干鸡重新穿好了衣服的这工夫里,腹部上那个十字道口上已经结上了一层浅浅的伤疤。 随后刀白羽和刀白翎兄妹二人一通忙活,马老五以及众位弟兄身上的五花蛊的尽数被拔了出来,鬼隐及时将一些生血的药粉分与众人,众人服下之后脸上渐渐的生出了一些血色,又过了半个小时的工夫,马老五以及众人刀口上都生出了一层厚厚的伤疤,疼痛感觉虽然消失但是一阵麻痒的感觉却也令众人难受不已,刀白羽看着众人道:“行了,我们该做的事已经做了,马老五,现在是不是该你们做点什么了?”马老五闻言站了起来,对着我们众人抱拳拱手道:“感谢这位英雄救了我们弟兄的性命,但有差遣必定赴汤蹈火……” 不等刀白羽开口,葛陈蕾走了出来,伸手掏出那个泛着淡淡荧光的小布袋子递到了马老五的身前,道:“马老五,这就是你们文爷想要的夜明砂,你拿去交差……”马老五闻言又是一怔,片刻之后立刻将葛陈蕾的手推了回去,冲着地上狠狠的唾了一口,道:“文爷?呸,他他妈是我孙子,我们弟兄给他卖命,他却暗中加害我们,这位姑娘,我们弟兄就是再不是人,也不会不能干这知恩不报认贼作父的勾当……”不等马老五继续说下去,刀白羽冷笑道:“马老五,你他妈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刀白羽话音刚落,那个叫做二赖子的汉子颤巍巍的走到马老五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马老五顿时醒悟了过来,道:“原来如此,我去,我们都去,怪我一时愚钝,大家跟我来,我带你们去找文爷那个老王八蛋,等一会见到他,老子不把他揍得叫爷爷,老子就是他孙子……”马五爷伸手接过布袋之后,只听葛陈蕾道:“你们不仅不能揍他,还要恭恭敬敬的把他当做爷,你们只要把他引出来就行了,其余的,不该管的最好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第1157章 又绕回来了 马老五接过葛陈蕾递过来的布袋立刻揣进了怀中,就在众人准备离开此处往回走的时候,只听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由远及近迅速传了出来,眨眼的工夫只见一大片毒虫如排山倒海一般向众人围了过来,众人见状不禁为之色变,这时葛陈蕾急道:“大家聚在一起别动,这些虫子不是冲着我们来的……” 葛陈蕾说罢,只见这群铺天盖地的毒虫确实没有向我们发起攻击,而是向其中一个血块中爬了过去,两位老刀把子对视了一眼,忽然纵身而起跃了出去,只见刀光闪动之时,十几个血块被两位老刀把子迅速的挑在了一处,血块被两位老刀把子挑起落在地上的那一刻“噗”的一声碎成了数块,血块这一碎那血毒虫立刻奋勇而上直向血块中钻了过去,这时只听葛陈蕾愣愣的说道:“蛊族之人其心之毒胜过蛇蝎,你们看,这铺天盖地而来的毒虫,就是蛊族之人为我们准备的。”众人不解其意,葛陈蕾继续解释道:“我们身上并没有血迹流出来,即便是有,也无法和这些血块中的血液浓度相比,这些血块是从马老五等众弟兄身上留下来的,也就是说这些血块都是人血,这些毒虫感觉到了人血的气息便纷至沓来,这足以说明这些毒虫根本就是蛊族人布下的,不论是马老五杀了我们,还是我们解决了马老五,这地方都不会一点血迹都不留下,只要血迹一出,不就便会引出这些毒虫来,到时候我们或者是马老五等弟兄难免葬身虫腹,这种毁尸灭迹的手段简直令人发指,纵使现在最先进的科技,也无法从一片骷髅中查出起其生前的身份信息,你们看……” 随着葛陈蕾指尖一晃,众人循着葛陈蕾指向看去,只见几个鹌鹑蛋大小的黑色甲壳虫从一个血块中钻出之后,忽然震动了起了翅膀,随着一阵嗡嗡之声的传出,这黑色的甲壳虫忽然一张口吐出了一小撮浓稠的粘液,这浓稠的粘液沾到血块之上后迅速的流动了起来,众人看着啧啧称奇,片刻之后这一小撮浓稠的粘液忽然动了起来,转眼间变成了一大片黑色的小虫子,继续向这些血块中钻去。 见到这一幕众人腹中不仅一阵翻江倒海,刀白翎猛地打了一个嗝,眼看着忍不住就要吐了出来,刀白羽急忙伸出一掌拍在了刀白翎的身后,刀白翎一口浊气吐了出来这才感到胸腹间一阵舒畅,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先前那几个鹌鹑蛋大小的甲壳虫似乎是感觉到了刀白翎的气息,翅膀一阵立刻朝着刀白翎飞了过来,刀白翎见状心头一狠,掌中长刀猛地一挥,只见几道刀光凭空而出直向那几只甲壳虫而去,飞在空中甲壳虫岂能躲过刀白翎的刀风,只听“咔咔咔”的几声,几个甲壳虫立刻一分为二落在地上。 feisu 甲壳虫落在地上之后,立刻从体内流出一小片浓稠的粘液来,葛陈蕾见状急道:“不好,这些蛊虫好像是经过特殊培育过的,只要长到了这般大小,起体内全都是这样的虫卵,就算成虫死了,只要沾到人血,这些虫卵会立刻孵化出来,如此这般的话,这些蛊虫当真是无穷无尽了……”葛陈蕾说话间,那是几个血块已经被密密麻麻的毒虫吞噬的差不多了,这时血块之上又满满的趴了一层鹌鹑蛋大小的黑色毒虫,刀白翎见转忍不住再次发出刀风向那些蛊虫袭去,这时刀白羽一把拉住了刀白翎,道:“白翎且住,你越杀这些虫子越多,是杀不完的……”刀白翎转过又来看着刀白羽,道:“哥,难道说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这些虫子慢慢孵化不成,它们吃完了这些血块,下一个可就轮到咱们了……”刀白羽道:“白翎,你怕什么,我又没说没法子对付这些虫子,你还真的以为就凭这些虫子就想要了咱们的性命?” 刀白羽话音刚落的时候身形已经纵了出去,众人见到刀白羽忽然站入了虫堆之中也不禁惊呼了一声,刀白羽双脚刚刚落地,便朝着刀白翎大喝一声道:“白翎,刀!”刀白翎闻言一抖手便将掌中的长刀向刀白羽抛了过去,刀白羽接过长刀之后立刻在地上比划了起来,这些虫子虽然霸道,但是虫子毕竟是虫子,随着刀白羽掌中长刀不停的在地上划拉,不多时只见所有的毒虫都被刀白羽挑在了一处,这时刀白羽随手掏出一个泛着金属光泽的瓶子,打开瓶塞之后立刻围着虫堆将瓶中的液体围着虫堆画了一个圈,随后一抬手将手里的瓶子丢入了虫堆之中,紧接着身形一纵又跃了回来。 刀白翎见状急道:“哥,你倒的这时什么东西?”刀白羽一笑道:“没什么东西,就是一些高密度高浓度的燃料……”说话间刀白羽冲着我又是嘻嘻一笑,道:“小秦师祖,这东西你看着不陌生?”我闻言点了点头,道:“这是我们十三局的东西,你手里怎么会有?”刀白羽道:“还能哪儿来的,别人给的呗,给了咱就用,小秦师祖,下一步该你了,点火……”我闻言笑了笑,道:“刀白羽,你出手可真大方,你知道这种高密度的高浓度的燃料,对付这这虫子其实之用一小瓶盖就足够了,你倒好,一出手全给倒了,当初我们在罗平县烧那些个吸血鬼的时候,也不过只用了这样瓶子的三分之一而已……” 说话间我指尖轻轻一动,数点火星直向虫堆而去,片刻之后只听“轰”的一声,一大片冲天的火光立刻着了起来,一阵凄厉的虫鸣之声顿时传了出来,一阵灼人的热浪立刻扑面而来。众人急忙先前疾奔而去,直到远远的跑出去将近四五十米的距离之后,这一股灼人的热浪才渐渐的减轻了不少,这时大刀把子刀莫言直接来到刀白羽的身前,道:“白羽,你个败家的小兔崽子,这么宝贝的东西一股脑儿的都用了,这不是浪费东西吗?老子当初是怎么教育你的,你要是不知道的话,不会先问问你的小秦师祖吗?该用多少怎么个用法,按照人家的说法去做,这个不丢人……”不等刀莫言说罢,二刀把子刀莫语走了过来,道:“白羽,不是二叔说你,有道是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不懂装懂,唉……这个可是个臭毛病,得改……”刀莫语说罢之后,范启龙贼兮兮的看着刀白羽笑道:“大舅哥,按道理我不应该埋怨你啥,但是秦处长说的可真不是假话,这种高密度高浓的燃料,这一小瓶足够一架小型客气从南疆直飞京城的了,你这次,真是浪费的大发了……” 刀白羽看着众人都对着自己说了起来,心里顿时一阵的憋屈,可没想到这还不算完,范启龙说罢之后,刀白翎跟着走了过来,道:“哥,别听他们的,他们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当时那么多虫子,谁知道这一小瓶够不够用呢,万一不够用烧不死这些虫子,那岂不是坏了大事……”刀白羽闻言大感欣慰,长出了一口气后,道:“白翎,要么说你是我亲妹妹呢,还是妹妹知道心疼自己的亲哥……”不等刀白羽说完,只听刀白翎继续说道:“不过哥,这事确实是你考虑不周全了,小秦师祖明明已经获得了赤金火种,根本不需要再用这种宝贵的燃料做引,凭借小秦师祖的本事,直接就可以将这些虫子烧死了,哥,我看你这是画蛇添足多此一举,浪费,那可就是犯罪……”“白翎……你……”刀白羽看着刀白翎的背影心里一阵憋屈,这时马老五也走了过来道:“刀大侠,其实这事也怪不得你,当时的形势大家都看到了,要是换成我的话,我也会这么做,用了也就用了,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么好的东西,不知道刀大侠手里还有没有,还有多少,要不我马老五辛苦一下,帮你看着……”“滚,你他妈给老子滚,马老五,你也不撒泡尿照照,就凭你也敢找我刀白羽的便宜……” 随着这一大片蛊虫在大火中化为灰烬,众人在马老五等人的带领下立刻按照原路返回,这一走众人又走了一个多小时,这时那个叫做干鸡的汉子摇摇晃晃的眼看着就走不动了,这时刀莫言急道:“诶诶诶,我说马老五,你小子是怎么带的路啊?你是说用不了多久就能回去了吗?你看看我们走了多久了,这眼瞅着可就一个多钟头了,你知道一个钟头的工夫,凭借老子的腿脚能走多远吗?诶,你们看,那不是……诶诶诶我超,马老五,老子没看出来,你他妈小子是不是故意的带着我在这里兜圈子呢?” 众人随着老刀把子刀莫言的指向看去,只见一大片黑乎乎的东西真冒着阵阵白烟,这不就是我么你刚才烧死的那一群蛊虫吗?见到这一幕我顿时惊呼道:“不好,我们中了圈套了,咱们绕了一个大圈子,又绕回来了。” 第1158章 和照片一样 听到我这句话之后,马老五身后的那位叫做三德子的汉子略加思索后站了出来,道:“大哥,几位英雄,这事情不对啊,我们先前下来的时候,这里根本就没有岔路,我们就朝着一个方向走来的,要说绕圈子的话,那这里就应该是一整个环形的地洞,环形的地洞从地形的角度上来说,确实有一定的迷惑作用,可是我明明记的,我们下来的那一处洞口还有还有一盏吊灯,就是为了担心我们回来之后找不到洞口,可是眼下那盏吊灯,怎么也好像消失了呢?”毛老五闻言立刻开口喝道:“二赖子,咱们下来之后,你留下路标没有?”马老五这话音刚落,只见二赖子一脸苦相的看着马老五一语皆无,从这表情之上就可以判断出来,这个二赖子肯定是没有留下路标了,果然二赖子沉默了片刻之后,道:“大哥,那什么,咱们下来之后,我见洞口处留有吊灯,于是就……”不等二赖子说罢,马老五立刻破口大骂了起来,骂的那个叫做二赖子的汉子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我看着实在有些过意不去,急忙冲着范启龙使了一个眼色,范启龙走了过去拍了拍马老五的肩膀,道:“我说马老五,说两句就得了,嘚啵嘚啵的还没完没了,怎么的,你这是骂给我们看呢,还是指桑骂槐呢?没留下路标就没留下路标呗,没有路标又不是没有法子找到洞口了,你们刚才不也说了吗,别说这里没有岔路,就是有岔路能咋的,我们这么多人还能困死在这里不成?” 见到范启龙说情,马老五这才狠狠的瞪了一眼那个叫做二赖子的汉子,冲着范启龙一脸赔笑的说道:“范大哥,话虽然这么说,但是事情不能这么办,我知道几位都是有本事的人,这种地方虽然看上去暗无天日的,但是肯定难不住几位英雄的,但是对于我们来说就不一样了,我们弟兄可不能跟你们几位英雄人物相比,我们可是靠这吃饭的,这一次我们沾了几位英雄的光,从这里面找到出路离开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可是下一次呢?几位英雄也没那个工夫天天跟我们弟兄打交道,就算我们弟兄愿意也高攀不上不是?二赖子,既然有这位大哥给你讲情,这一次我就不追究你了,要不是遇到这几位英雄,因为你这一个疏忽,大家都要死在这里,回去之后好好的作总结,写一份检查做个自我检讨,找个时间大家坐下来一起议议……” 我闻言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就在那位叫做二赖子的汉子支应了一声之后,范启龙又道:“诶我说马老五,怎么我听你这话,以后你们弟兄还打算继续干这个行当是不是?告诉你,这一次你们误打误撞侥幸遇到了我们,捡回来了一条命那是你们的赶巧了,怎么着,这么快就好了伤疤忘了疼,以后还准备重抄旧业,看来还是这没本的买卖来钱快啊,要不这样得了,马老五,如果你们以后真的找到好卖了,我也入个伙儿,加我一个怎么样?”马老五闻言一怔,道:“这位大哥,你不是开玩笑,若真是那样的话,那敢情好了,您要是肯入一伙的话,那我们弟兄情愿跟着您打天下……”不等马老五说罢,范启龙陡然间脸色一变,厉声喝道:“马老五,我这是夸你呐?给脸不要脸蹬鼻子上脸是不是?告诉你,这一次出来,帮我们把那个文爷引出来之后,就没有你们的事了,你们几个是重回故里耕田种地,还是找个火车站拎个包扛个大个儿都行,要是还打算干着没有本钱的买卖,哼哼,恐怕以后就没有今天这么好的运气了……” 十三局密档 来自我爱看书网,feisu,手机feisu 范启龙这一番话说的马老五直抹额头上的冷汗,这时瑞寒秋走了过来,道:“范大哥,你刚才说,还有法子找到洞口吗?”范启龙看了我一眼,将我点了点头之后,这才叹了口气道:“寒秋,找到洞口的法子很多,不过都是一些笨法子,我倒是没问题,可是我担心……”不等范启龙说完,二刀把子刀莫语道:“你担心?你有啥可担心的,你个小兔崽子说话不用拐弯抹角的,是不是想说我老了,身体不行了?告诉你,老子刚才虽然中了人家的蔫儿炮鬼吹灯,但是老子的这一把老骨头还结实的紧,至少收拾几个像你这样的小兔崽不成问题,我看咱们在这里耽误的时间不少了,你小子就赶紧的说,别磨磨蹭蹭的跟哥娘们似的……”老刀把子这话一出口,顿时说的范启龙脸色微微一红,不过这话还是引起了众怒,刀白翎率先发难道:“爹,看你说的什么话,什么跟娘们似的,娘们怎么啦?”刀白翎这话一出口,立刻怼的刀莫语也没了词儿,范启龙见状立刻招呼大家跟着他摸着地洞的墙壁先前走去。 对付这种迷宫式的相对封闭空间,局里早就展开过相关的培训,甚至专门还组织过实地的演练,对于这种地洞来说,要找到出口其实并不难,唯一的问题就是要耽误一些时间,范启龙带着大家沿着地洞墙壁先前行进,果然在走了将近四十分钟之后,范启龙忽然停下了脚步,道:“差不多了,这出口应该就在附近了。”范启龙这话音刚落,众人不解其意急忙询问起来,范启龙道:“这种地洞无论怎么样迷惑人,它的道理都是一样,我们在寻找出口方法不外乎这几种,一是寻找通风口摸清楚空气流动的方向,二是找水,沿着水流的方向寻找出口,再一个就是沿着这地洞的墙壁走,无论这洞口在何处,总会是要连接着这墙壁的,总不会凭空的出现在空气中央的,你们看,从这里开始,墙壁明显和之前的墙壁不同,变得十分的规则,很显眼这时经过人为开凿过的,大家仔细点,洞口应该就在附近……” 果然不久之后,只听不远处传出一阵欢呼,只见二赖子疾声呼道:“大哥,找到了,洞口在这呢……”众人闻言立刻赶了过去,走到近前之后,我抬头一看,只见地洞墙壁之上确实出现了一个黑咕隆咚的洞口,洞口的边上确实有一盏歪歪扭扭的吊灯,我见状立刻虚空一拍挥散了赤金火种,地洞中陡然一暗,这时众人才见到那盏歪歪扭扭的吊灯之上发出一片昏暗的光芒,在这昏暗的光芒之下,一条软梯从洞口之上耷拉了下来,马老五见状立刻冲着我们道:“诸位英雄,你们看,出口就在这里……”刀白羽伸手拽了拽这条软梯,发现软梯十分的结实之后,身形猛地一纵,期间只是在软梯之上点了几点便轻松的爬进了那个洞口,刀白羽站在洞口处看罢多时,这才又重新跳了下来,一把背起二刀把子刀莫语,身形一纵又蹿了上去。 刀白羽接连将刀莫语和葛陈蕾送上去之后,还想着在下去背几个上来,这时刀莫言道:“白羽,行了,你在上面看好了,下面的人都能上的去……”大刀把子刀莫言话音未落,身形一纵三闪两闪也进了洞口,不到半个小时的工夫,直到众人都进了洞口之后,我才慢慢的从软梯子上爬了上去。 回到这一层的地洞之后,没走多久之后眼前便出现了好几条岔路,就在我们大家正在为之际,只见二赖子当先走了出来,在一条岔路的墙壁之上指了一下,道:“大哥你看,咱们的路标还在这里……”有了路标众人大喜,在二赖子的带领下,众人拐弯抹角抹角拐弯,将近走了二十分钟的样子,只见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处天井,足有将近二三十米的高度上,一个明亮的洞口出现在了地洞的顶端。 二三十米的高度,没有任何着力点,纵然是刀白羽这样的高手也绝难一纵而上,不过这并不是什么大事,马老五朝着大家一挥手,只见地洞的墙壁之上已经参差不齐的出现密密麻麻的木桩,这些木桩突兀的出现在洞壁之上形成了一个简易的阶梯,虽然没有扶手,但是对于我们这种身手的人来说,这已经足够了,还是刀白羽一马当先开道我最后收尾,就在我最后一个从地洞里面爬出之后,一股新鲜的空气迎面吹来,众人都不禁躺在了地上贪婪者呼吸这新鲜的空气。 我边坐在地上边打量着这里的环境,只见这里似乎是一处山林,林木郁郁葱葱高耸入云,茂密的枝叶中隐隐的出现了几座竹楼模样的建筑,我越看这里越觉得似曾相识,好像是在哪里见过,又似乎从来没有到过这一片陌生的地方,就在我们正暗自沉思之时,只见大刀把子刀莫言“嚯”的一下坐了起来,低声喝道:“大家小心,有动静,好像有人来了……” 众人闻声立刻躲到了就近的林木之后,片刻之后只见这片山林中忽然出现了几个人影,这几个人影似乎是在往这一片山林中喷洒着什么,这个情形我越看越觉得眼熟,我苦思良久之后,脑海中猛地一亮,这地方,不正是当初唐樱给我看的照片上的地方吗? 第1159章 坐等主人来 想到这里我心里顿时一惊,当初沈三郎拿到照片只看了一眼,就看出了端倪,这一片树林就是一片培育蛊虫的林场,难道说我们此时误打误撞来到了蛊族培育蛊虫的地方了? 就在我正思索的时候,那几个人影已经向我们这边走了过来,我仔细一打量,这一片树林的面积并不是很大,也就只亩的样子,那几个人影手上的动作也颇为熟练,一把把的往树枝顶上挥洒着粉末状的东西,这粉末状的东西挥洒在树上之后立刻粘在了树枝之上,此时我们隐蔽的地方是这一片林场的最末点,后边就是我们刚刚爬出来的那个地洞的洞口,除此之外在没有可以藏身的地方,这时葛陈蕾似乎从这几个人的动作中看出了什么,正欲开口之际却发现那几个人影已经离我们不远了,为了隐蔽我们的行踪,当下嘴唇微动还是没有说出来。 眼看着那几个人影离我们的藏身之所越来越近,刀白羽对着众人打了一个手势,于是我们立刻猫着腰又躲回了地洞之中。这个地面上直通外面的洞口离着那个直通地下的洞口还有一段距离,我们十几个人挤在这狭小的空间内已经十分的拥挤了,不多时那几个人影已经走到了我们刚刚藏身的地方,一抖手之际又是一片粉末状的东西洒在了树上。 这时这几个人距离我们其实已经很近了,我偷偷的向这几个人影看去,只见这些人全身捂得严严实实的,全身上下只留一双眼睛和鼻孔露在外面,包括那一双挥洒粉末的手也套着一双胶皮手套,这几人将身上的粉末撒完之后立刻转身离去,并没有发现躲在地洞中的我们,等到这几人离开之后,我们这才又从地洞中走了出来。 刚刚走出地洞之后,只听葛陈蕾低声道:“这里是蛊族培育蛊虫的地方,刚刚他们喷洒的粉末就是在给这些蛊虫喂食,你们看这些树,树干明明很粗,但是上面的枝叶却长得并不茂盛,都是给这些蛊虫所吞噬的,幸亏这些蛊虫还没有长起来,否则的话,我们刚才就已经感染上蛊毒了。”葛陈蕾这话音刚落,众人心里也是一惊,在场众人大部分都是南疆的本地人,虽然他们对蛊族的蛊术也多多少少的知道个一二,却没有料到蛊族培育蛊虫的地方,竟然是这样的一片林场。这时刀白羽抬头看了一眼这里的林木,冷笑了声没有说话,站在一旁的范启龙一把将马老五抓了过来,低声问道:“马老五,你们刚才也是从这里下来的吗?”马老五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我们弟兄刚才也是从这里下来的,不过……”范启龙道:“不过什么?还不快讲?”马老五道:“不过我们弟兄也不知道这里就是文爷培育蛊虫的林场,我们知道文爷是做这蛊虫买卖的,要是知道这一次我们弟兄要受这样的罪,打死我们也不会给文爷卖命的。”范启龙闻言点了点头,紧接着对着我道:“秦处长,我看现在咱们没有必要再耽误时间了,让马老五他们去。”我闻言点了点头,道:“马老五,之前你们来的时候,是谁将你们带到这里的?”马老五道:“就是文爷啊,是文爷亲自将我们带过来的,还说事成之后便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喏,就是那间竹楼,他说我们的手之后直接去那间竹楼去找他就行了……”说着马老五伸手往林场对面的一个方向指了过去。 马老五所指的地方正是影影绰绰的出现了几幢竹楼影子的地方,这时葛陈蕾低声道:“好,既然如此,你们就带着我们原路返回,等到了竹楼下,你不用管我们,直接带着弟兄们上去就行,只要那个文爷一出现,剩下的事情你们几个机灵点,若是反应慢了遭了人家的毒手,可就跟我们没有关系了……”毛老五闻言点了点头,道:“这位姑娘,放心,弟兄们这条命都是几位英雄给的,莫说几位还留给我们弟兄一条活路,就是让我们弟兄去给几位弟兄当炮灰,我们也在所不辞,哥几个,立功的时候到了,是爷们还是娘们,就看咱们的自己的了……”说着马老五伸手将那个装了夜明砂的布袋子在手里颠了颠,将全部的防疫服穿戴整齐之后,立刻带着我们向那几幢竹楼走去。 那几幢竹楼看似离得不远,可走起来却需要一段时间,我们绕出这一片林场之后,才发现林场的周围竟然是一片郁郁葱葱的竹林,竹林之中有几条蜿蜒小路不知道都是通往何方,干鸡对着地上看了几眼,匆匆的指了一个位置之后,众人继续跟着马老五往前走去。 feisu 又绕行了将近一刻钟,眼前渐渐的宽敞了起来,一座座竹楼也越加的清晰,走到最后一处拐弯的地方后,马老五竖起食指放在口边做出了一个“嘘”的动作,刀白羽微微一侧身,让开空间看了过去,只见两个用竹子扎成的岗楼里有两个身着南疆少数民族的村民,横跨着枪守在那里,马老五指指点点正冲着我们比划的时候,刀白羽轻蔑的一笑,只见一道透明的虚影飘了过去,那两人身子一歪立刻倒了下去。 范启龙见状立刻摸了过去,双臂一较力便将夹着两具尸体走了回来,等到范启龙将这两具尸体放在众人眼前的时候,我才发现这二人额头之上的眉心处出现了一个长有寸余的刀口。范启龙和我对视一眼之后,我立刻心领神会,当下范启龙将两具尸体的衣服扒了下来,随后将这两具尸体抛入了竹林之中,刀白羽向二赖子和三德子看了一眼,这二人立刻明白了过来,将自己身上的防疫服脱了下来换上了那具尸体衣服,随后还不忘将那把枪也跨在了自己的胸前。 刀白羽见状满意的笑了笑,随后二赖子和三德子立刻回到了岗楼之中,范启龙刚想拿起一件防疫服的时候,刀白羽微微笑,抢先一步将防疫拿了起来,将其中一件向我抛来之后,拿起另外一件立刻穿了起来。 我和刀白羽换上了防疫服之后,便跟着马老五等弟兄向着竹楼走去,不等我们走进山寨,只见三德子和二赖子使劲的冲着我挥起了手来,范启龙走到近前一看,才发现这两个岗楼里还挺大,于是范启龙和刀白翎以及两位老刀把子等人便潜伏在了这岗楼之中。 见到一切准备就绪之后,马老五这才稳了稳心神,干咳了几声清了清嗓,迈入山寨之后便大声的嚷嚷了起来。马老五这一嚷嚷,从山寨里面顿时冲出一队人马来,直接将枪口对准了我们众人,马老五见状立刻将防疫服上的头罩摘了下来,冲着来人骂道:“你们他妈的都瞎了眼了吗?不认识老子了吗?格老子抄家伙,你当老子是好惹的?弟兄们,还愣着干什么?”马老五这话音刚落,身后的弟兄们也立刻举起了手里的枪与对方僵持了起来,对面领头的人抬眼仔细一看,立刻向众人挥了挥手,笑道:“诶呦呦,这不是马五爷吗?没想到这么快您就回来了,怎么,这一趟顺利吗?”说话间众人已经放下了手里的枪。 马老五见状这才冲着身后摆了摆手,笑道:“久巴,你小子可以啊,我们弟兄下个地洞的工夫,你小子就混了个头头,文爷在不在,你去给弟兄们通报一声,就说我马老五不辱使命,文爷想要的东西我们给他老人家取回来了……”马老五说罢,这位叫做久巴的汉子脸上的表情明显一变,这微微一变的表情瞬间又恢复了正常,一脸赔笑的说道:“马五爷,弟兄们好身手啊,不过文爷此时并不在寨中,那什么,弟兄们劳苦功劳,这样,弟兄们先随我去喝杯茶歇息片刻,我这就差人给文爷送话……” 久巴领着我们上了一幢竹楼,片刻之后几个南疆汉子端上来茶水食物,马老五立刻吩咐众人脱下了防疫服,来不及洗手便大吃了起来,我和刀白羽混在弟兄们中间也向茶水和食物冲去,弟兄们十分的配合,纷纷用身体挡住我和刀白羽的身形。 久巴见状笑道:“我说马老五,你们这是怎么了,一个个都跟没吃过饭似的,不够就说话,我再给你们准备一些来,那什么,你们在这先歇着,我这就去找文爷……” 久巴一转身“噔噔噔噔”的便下了竹楼,刀白羽抬眼向窗外看去,只见久巴跨上一匹马便向山寨外面跑了过去。刀白羽收了眼神,看着马老五道:“现在你们相信了,这个久巴明显的没有料到你们还能活着回来,所以才会出现那一幅惊愕的表情,也许这个时候蛊族的人已经知道了你们身上的蛊毒已经被拔除了,也不知道这一次文爷会派谁来接待咱们……”马老五闻言狐疑道:“刀大侠,你说这文爷为什么要跟我们过不去呢?要了我的命,那夜明砂呢?难道这东西根本就没有什么价值?”刀白羽笑道:“不是文爷跟你们过不去,而是跟我们过不去,夜明砂是真的夜明砂,就是你们取不走也一样丢不了,马老五,我想你和你们的弟兄们,也到了该离开的时候了……” 第1160章 文爷的支票 刀白羽说话间直愣愣的看着马老五,马老五道:“刀大侠,我马老五虽然不是什么英雄好汉,但是也知道礼义廉耻知恩必报,我不能眼看着诸位英雄孤军奋斗,干鸡,你带着弟兄们先走,要是我回不去了,你们找个安分守己的活计,以后不要在做着黑不黑白不白的买卖了……”马老五话音刚落,干鸡一拍胸脯道:“大哥,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刀大侠,我知道弟兄们的本事跟您比不了,可有道是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弟兄们就是手无缚鸡之力,拿着家伙什站在那里给几位大侠站脚助威,是不是也算是有点贡献,不怕几位大侠笑话,弟兄们现在是身无定所,又没有什么文化,别说干别的了,就是一张报纸也读不下来,除了种地进山弄点山货,还真的不知道能干点上,大哥,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弟兄们免不了还要做着没有本钱的买卖,既然如此,倒不如让我们大家都跟几位大侠轰轰烈烈的干上一场,若是我们不幸牺牲了,那也没什么,反正我们这条命都是几位大侠给的,若是我们侥幸能为诸位英雄做点什么,那也算是为我们以前的罪行立功赎罪了,刀大侠,大哥,把弟兄们留下……” 干鸡这么一说,众弟兄既然整齐划一的抱拳拱手对着刀白羽跪了下来,刀白羽见状也是微微一愣,我也没又料到马老五这些弟兄们还有如此的血性,马老五见状也立刻对着刀白羽跪了下来,道:“刀大侠,留下弟兄们……”刀白羽见状叹了口气,道:“其实我刀白羽并不是看不起各位,只不过不想弟兄们跟着我刀白羽出生入死,而且这一次行动,危险性自然不必多说,而且还会遇见很多超出了我们现在认知的危机,留下你们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不论你们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一定要守口如瓶,如果你们当中谁嘴巴大了些,到时候收了你们性命的,也许不仅仅是蛊族的文爷,也有可能是我们,你们记住了吗?”马老五闻言点了点头,道:“刀大侠,这里面的规矩我们懂,放心,我们弟兄是没什么文化,但是觉悟还是有一些的……” 见到刀白羽将自家众兄弟留了下来,马老五自然是高兴非常,我们在竹楼中东拉西扯的胡吹了一阵,眼看着这时间已经过去了好半天,也不见那个叫做久巴的汉子回来,这时刀白羽有些难奈不住,道:“诶,你说这久巴去了这么久,我这多半是又准备给咱们下套呢……”不等刀白羽说罢,马老五道:“刀大侠,如果真的打算跟我们翻脸的话,那我们弟兄就真的豁出去了,干掉一个够本,消灭两个赚一个……” 说话间只听山寨之外传出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刀白羽闻声急忙向窗外看去,只见竹林外的山路上忽然出现了十几匹骏马向山寨飞驰而来,转眼的工夫这十几匹骏马就来到了山寨之中,我向这几人看去,只见当先一人正是刚刚离去的久巴,久巴身后几个南疆大汉簇拥着一个身披大红披风的南疆女子从马背上一跃而下,久巴见状立刻点头哈腰的领着这个女子向我们所在的这座竹楼而来,刀白羽看罢之后嘴角微微一笑,道:“原来是她……” 工夫不大,只听一阵“噔噔噔噔”急促的脚步声传出,我们立刻将防疫服的头罩戴了起来,身着大红披风的女子走上了竹楼之后立刻打量起我们众人来,就在我看见这个女子的时候心头猛地一震,这姑娘非别,真是当日在蒋家沱所遇到的那个蛊族高手夏八姑。 夏八姑环顾众人一眼,眼神立刻停留在了马老五的身上,只听夏八姑淡淡的说道:“你就是马老五?”马五爷见状急忙走上前来,对着夏八姑施了一礼,道:“在下正是马老五,不知姑娘是何人?”夏八姑点了点头,道:“马老五,听说老爷子派你们下洞去取夜明砂,东西呢?交出来……”说着便向马老五伸出了手掌来。马老五见状立刻面露难色的说道:“这位姑娘,我马老五不知道你是何人,但是想来姑娘的身份在这山寨之中也非同小可,不过当初我们和文爷有言在先,夜明砂这东西宝贝的紧,文爷当初赏下来的话,要我们必须将这夜明砂交到他老人家的手上,姑娘,不是我马老五信不过你,只是我们弟兄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办事也有我们自己办事的规矩……”夏八姑闻言没有一皱,慢慢的将手缩了回来,盯着马老五冷笑起来,这时那个叫做就久巴的汉子道:“马老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是信不过我还是信不过文爷?你知道这位小姐是谁吗?她就是……”不等就把说下去,只见夏八姑一摆手道:“马老五,既然如此,我们怎么样才能让你相信,就是文爷让我们来取这夜明砂的呢?”马老五闻言不卑不亢的说道:“这位姑娘,我们弟兄做的是这些没有本钱的买卖,挣得也是这些卖命的钱,如果我们见不到文爷的话,这夜明砂是万万不会交给旁人的……” 马老五这话音刚落,只见夏八姑忽然开口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道:“马老五,听说你也是个响当当的汉子,有什么话直接说就好了,为什么还要拐弯抹角呢?不就是为了钱吗?喏,早就给你们准备好了,当初说好的价钱,二百个万,这是支票,你拿去好好数数……”说话间夏八姑掏出一张支票来向着马老五递了过去,马老五看着那张纸片半晌没有动弹,夏八姑奇道:“嗯?马老五,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夏八姑的钱不是钱吗?”马老五道:“这位姑娘,我该说的已经说了,我要将这东西亲手交给文爷……” feisu “放肆!别他妈给脸不要脸,马老五,你要见文爷?你也配,识相的,拿着支票交出夜明砂,然后立刻滚出我们的蛊族山寨,最好别让老娘再看到你,如果你不是好歹,我夏八姑可没有那么好的耐性……” 马老五看着一脸怒气的夏八姑依旧不为所动,夏八姑见状气愤异常,正想出手之际,只听一个声音从楼下传了出来:“好,马老五,老夫果然没看错人,八姑,这事不怪马老五,是我吩咐他这样做的……”随着这一阵话音,一个老者悄无声息的走了上来,以至于此人什么时候出现的我们都没有发觉,见到这位老者一出现夏八姑顿时退在了一旁,这是只见马老五冲着老者抱了抱拳,道:“文爷,我马老五不辱使命,将这夜明砂取回来了……”文爷闻言笑道:“好,不愧是东北大汉,说话办事就是有规矩,八姑……” 夏八姑闻言立刻走了出来,站到马老五身前之后说道:“马老五,你真行,能把老爷子哄的这么开心,现在你看到了,老爷子就在这里,喏,支票给你,东西呢?拿来……”马老五见状下意识的瞥了一眼刀白羽,见到刀白羽没有反对之后,这才伸手入怀,将那一小布袋夜明砂递到了夏八姑的手里。 夏八姑接过布袋之后当即打了开来,从里面捏出一粒夜明砂之后放在鼻尖闻了闻,随后冲着文爷点了点头,将一整袋夜明砂都放在了文爷的手里,文爷伸手颠了颠,笑道:“马老五,难为你了,看来你没有骗我,这夜明砂将近有半斤,差不错也只能采到这些了,对了马老五,你们见到那只白色的大蝙蝠了吗?” 马老五闻言一愣,很显然文爷这是在试探马老五,此时马老五有心再向刀白羽看去,可如果这样做登时便会露粗马脚,于是马老五立刻说道:“文爷,您怎么知道那里面有一只大蝙蝠呢?哎呦哟,他妈的可吓死我们弟兄了,那只大蝙蝠足有一人多高,就高高的挂着,我们那里见过这东西啊,第一眼看过去的时候,干鸡那小子一屁股就坐地上了,差点都吓尿了,不过那玩意好像睡少了似的,我们取走了这些夜明砂,拿东西都是一动不动的……”听到马五爷这番话,我心里顿时踏实了下来,没想到这下子撒谎聊屁儿还能上点子,这时文爷又道:“诶,可不是么,这东西啊,其实就是年头长了,看着有些吓人,实则没什么危险,有些东西,年头越久这效果就越好,诶对了,你们这一次下洞,就没有遇到那些人吗?” 马老五闻言笑道:“文爷,我看您还是多虑了,洞里面除了我们根本没有什么刀家的公子小姐的,我们取走了这夜明砂直到回到山寨,也没有遇到别的什么人,我看那刀家的什么公子小姐的,根本不在那里……” 文爷听罢微笑着看着马老五,点了点头道:“不错,也许真是老朽多虑了,不过要采集这种灵药,当然还是要考虑周到些为好,既然如此,马老五,咱们各得所需,我也就不留你们了,还是那句话,守口如瓶,否则的话你应该会知道自己的下场,八姑,我们走,久巴,替我好好招待一下马五爷,吃饱喝足后即可安排他们下山……” 第1161章 火烧翠竹楼 文爷说罢便转身下了竹楼,站在一旁的夏八姑随即跟着文爷就走,久巴站在楼梯口目送二人离开之后,随即嘴角微微一斜,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意。 见到这一幕我心里忽然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这时站在我身旁的刀白羽也感觉出来有些不大对劲,按理说文爷既然准备借着这些人的手将我们置之死地,就不可能再有留下马老五等众人的理由,而此时不仅安排马老五等众人下山,还将支票一并交给了马老五,对于控制着庞大的古迪逊生命科学药物研究中心的蛊族来说,也许这二百个万并不是什么大事,而且我们的行踪文爷他应该会知道,同一个的地洞两伙人没有遇到一起的可能性不是没有,即便如此,卸磨杀驴的手腕文爷应该会使得出来,难道说文爷已经看出来了马老五身上的蛊毒已经解了?我匆匆向刀白羽瞥了一眼,只见刀白羽正朝着马老五挤眉弄眼似乎要表达着什么,苦于此时带着防疫服的面具无法开口,而马老五的双眼似乎被这一张支票蒙蔽住了,全然没有注意到刀白羽的一举一动。 不多时只听楼下传出一阵马匹的嘶鸣之声,紧接着一阵马蹄声响渐渐远去,久巴站在窗口目送文爷和夏八姑等一行人远远的离开之后,这才对着马老五笑道:“马五爷,你也听到了,文爷赏下话来,要我好好的招待你们,既然都是为文爷办事的,那大家都是自己人,请大家稍等,我即刻就为大家准备酒席……”久巴说罢就要下楼,这时马五爷道:“慢,久巴,我们的事情已经办完了,钱也拿到手了,这酒席我看就免了,还请久巴即刻安排我们下山。”久巴闻言道:“五爷,这样不好,大家都是一家人,可别驳了文爷的一番好意。”马五爷毕竟也是闯荡过几年江湖的人,替人卖命拿人钱财,在人家的地盘上大吃八喝乃是行走江湖的大忌,于是立刻对着久巴道:“久巴,你都说了,咱们都是一家人,自然不用那么客气,我们弟兄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再一个我们也知道文爷是个大忙人,既然报酬我们已经得了,我们再留在这里打扰一番,着实给文爷和大家添不少的麻烦,弟兄们跟了文爷一场,心里确实有些过意不去,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久巴,回头替我们弟兄谢谢文爷,我们就此别过……”“好,既然五爷这么说,我久巴再强留各位,似乎有些强人所难了,也好,那就让我代文爷和八姑敬各位一碗酒,就算是我们蛊族山寨替各位送行了,来呀,拿酒来……” 久巴这一番话说的虽然江湖之气十足,但是还真的挑不出什么毛病来,不多时一个小喽啰捧着一坛子酒“噔噔噔噔”的几步上了竹楼,久巴见状急忙来到楼梯口将酒坛接了过来,随即单手端着酒坛冲着马五爷笑道:“五爷,这是我们南疆蛊族山寨中最好酒了,来,我敬大家一碗……”久巴说话的时候身旁并没有用来盛酒的酒碗,马五爷闻言也是下意识的一笑,正寻思这个久巴如何敬酒的时候,只见久巴一抖手直接将那只酒坛子向马老五抛了过来,马老五见状心里一惊,下意识的伸出一脚便向那只酒坛踹了过去,这一脚直接将这只酒坛子蹬翻在地,酒坛落在地板上后立刻碎裂开来,从里面洒出一大片黑乎乎的浓稠的液体来。 马五爷正想开口向久巴骂去,却见久巴丢开酒坛之后立刻沿着楼梯逃了出去,马老五见势不好,立刻纵身直接追了过去,可当马老五刚刚追到楼梯口处的时候,只听“咔”一声,竹梯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吊着一个大号的酒坛子应声而碎,又是一大片黑乎乎浓稠的液体洒在了竹梯之上。刀白羽见状立刻扯掉了自己身上的防疫服,三步两步冲到了楼梯口前,向下一看顿时气的一把薅起了马老五的脖领子骂道:“马老五,你他妈真是个傻逼,老子刚才挤眉弄眼的给你做暗示,你他妈一双招子就被那张支票给蒙住了,这下好了,咱们中了人家的蔫儿炮鬼吹灯了……”刀白羽这一通大骂说的马老五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大气也不敢出,这时大家都将身上的防疫服脱了下来,我走到酒坛前面低头一看,这一坛子那里是什么酒,分明就是油。 干鸡来到楼梯口往下一看,顿时惊呼了一声:“我超,这么多油,好家伙,这是准备要烧死咱们吗?”干鸡这话音刚落,只听楼下传出一阵放肆的大笑,众人来到窗口前往下一看,只见久巴狞笑着看着楼上的我们,道:“马老五,你知道在文爷面前说谎是什么下场吗?哼哼……就是这个下场,活活烧死你们这些狗日的汉人……”不等久巴说完,马老五顿时大声骂了起来:“久巴,你他妈真不是人,老子一心一意为了文爷卖命,到头来你们却要了老子的性命,老子就是做鬼也饶不了你们……”久巴闻言狞笑道:“一心一意?当真是一心一意吗?我问你,你们身上的五花蛊是谁给你拔除来的?若不是你们遇到了那些人,你们又怎么会活到现在?”久巴这一句话说的马老五顿时没了词儿,刀白羽正想祭出修罗刀先取了久巴的项上人头,可这时却见久巴一挥手,一大片密密麻麻的蛊族弓箭手已经聚在了竹楼之下,刀白羽见状一时间没敢轻易的出手,久巴再次挥手之际,只见蛊族的弓箭手纷纷在箭头之上点火来,不多时楼下密密麻麻的弓箭手已经变成了一片火弓,只要久巴一声令下,这座翠竹楼立刻变成一片火海。 马五爷见状脸色一变,立刻晃动着手中的那张支票冲着久巴说道:“久巴兄弟,你看你这是干什么,怎么说咱们也不算是仇人,其他的话不说了,说那些个没用的也没意思,既然文爷把我们弟兄都交给你了,这样,有道是冤有头债有主,那群人我们确实遇到了,主意是我出的,事情也是我办的,如果说这事情我们办的有些不对的话,那由我马老五一人承担,我这些弟兄们可都是无辜的,久巴,我马老五行走江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江湖上的规矩多多少少的也知道一些,我不让你为难,我马老五自会给你一个交代,但是我这些弟兄们可都是无辜的,这些钱你拿去,买包茶叶喝也好,买瓶好酒喝也罢,总而言之就当是我马老五给弟兄们的赎命钱,你把我弟兄们放了,我留下,久巴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马老五说罢一抖手便将那张支票丢了下去,久巴见状急忙走了过去接住了支票,仔细的看了一眼之后,急忙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道:“钱这东西就是王八蛋,没有不行,多了也不行,马老五,按理说我久巴收了你的钱,就得给你办事,可是若是平常我久巴没说的,但是现在不行,我怕这钱有命挣没命花,马老五,其实你也不必难过,你想啊,你们弟兄肯定是活不了了,那自然要钱也没用了,这么好的支票跟着一把火烧了也是烧,这多浪费,还不如留给我久巴,逢年过节的我久巴还能给大家送送寒衣烧掉纸钱啥的,马老五,休怪我久巴心狠手辣,我也是奉命行事,弟兄们,送五爷上路……” fěisu· 眼看着久巴一挥手万箭齐发,这一座翠竹楼便要成为一片火海,这时只见从身后的岗楼中慢慢的出现了几个身影,我看的清楚瞧得明白,这几个人影正是潜伏在岗楼中的范启龙等人。马老五见状疾声呼道:“慢,久巴,我再说一句,就一句行不行……”久巴闻言一怔,对着马老五笑道:“五爷,都这个时候你还有想说的吗?好,那我就再让你说一句……”久巴话音落下的时候,范启龙已经举起了手枪,三德子和二赖子手里的枪也端了起来,两位老刀把子和刀白翎长刀出鞘也准备就绪了,这时马五爷微微一笑道:“久巴,事到如今我就想对你最后说一句,多行不义必自毙,你好自为之,动手……” 马老五这话音刚落,只见刀白翎和两位老刀把子掌中长刀一闪,数道凌厉的刀风立刻激发而出,与此同时范启龙和三德子二赖子手中的枪也响起起来,久巴闷哼一声立刻倒在了血泊之中,竹楼之下的这些火弓手顷刻间已经有一大片倒在了这数道刀风之中。 火弓手遇袭之后立刻大乱,掌中的弓箭不知道是该向身后的枪声中射去还是向竹楼上射去,眼看着这一场危机就要化解,却不料两位老刀把子杀的兴起之时,却忘了火弓手上的火箭,被刀风削倒的几个火弓手吃痛,掌中的火箭立刻射了出去,沾到竹楼地板上的油后,整座翠竹楼立刻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 第1162章 他乡遇故人 火势一起一股剧烈的浓烟升了起来,这种黑色浓稠的油不知道是哪一种油,不仅燃烧的迅速而且黑烟滚滚刺激性十足,马老五身后的几个汉子被这黑烟一熏顿时头重脚轻开始昏迷,我急忙屏住呼吸准备向楼下跳去,可是来到楼梯口的时候却发现此时楼下的火势比楼上还要高,我又急忙来到窗口,这时已经有好几个汉子摇摇晃晃的失去了只觉,如果此时不及时出手救助的话,这些汉子难免要折了性命,马老五见状心里一阵悲痛,扑在这几个汉子身上放声大哭了起来。 此时刀白羽冷静的观察着这里的形势,这座翠竹楼高有二十米左右,如果直接跳下来的话肯定不行,而楼梯处的火势最为强烈,从楼梯上下去很显然已经来不及了,这火势蔓延的速度早已经将竹梯焚毁了,眼看着火苗一步步的就要爬上了竹楼,竹楼地板上还有一大片这样的油渍,一旦火苗点着了地板上的油渍,浓烟一起我们几个都要折在这里。 此时院中的战斗基本上已经结束了,火弓手虽多但又岂能是范启龙等人的对手,眼看着这大火焚天我们都困在了竹楼当中,刀白翎急得双脚直蹦,葛陈蕾神情的看着刀白羽眼眶中也渐渐地湿润了起来,两位老刀把子几次想冲入火中将我们救出来都被范启龙拦了下来,对于这种火势范启龙的判断十分的准确,这个时候多进去一个就要多赔进去一个。 我看着楼下的众人心里这一阵发慌,这座翠竹楼使用竹子搭建的,可不像是钢筋混凝土的房子,随着这火势,一旦下层的建筑被烧毁,楼上的我们立刻会掉落下来,落在这炭火堆中摔不死也得被烧死呛死,刀白羽看着仍在大声哭泣的马老五心里忍不住气道:“马老五,你哭个屁,还他妈不是你个傻逼,你他妈要是机灵一点,咱们能中了人家的蔫儿炮鬼吹灯吗?嚎嚎嚎,你他妈嚎什么嚎,等你死了再嚎也不迟,赶紧的快来帮忙……” 说话间刀白羽立刻将众人的防疫服收集了起来,将所有防疫服的裤腿紧紧地系了一个死扣,我见状眼睛一亮,顿时帮着刀白羽忙活了起来,这个时候时间就是生命,此时我们手中的也就只有防疫服最结实了,我们以最快的速度将防疫服系成了一条绳子,刀白羽将一段牢牢的套在了自己的腰上,随后对我说道:“小秦师祖,你先走,快……”我见状眼眶一湿,道:“不行,要走也是你先……”不等我说完,刀白羽猛地推了我一把,道:“都什么时候,还跟个娘们似的婆婆妈妈的,你背一个,马老五背一个,快……”此时楼下的火苗已经蹿了上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不绝于耳,此时在矫情的话真的就来不及了,我来不及多想,立刻一把背起一个汉子抓着防疫服结绳就跳了下去,刀白羽在楼上一脚踩着窗边的竹墙使劲的支撑着,我这双脚刚刚落地便感觉一片灼人的热浪扑面而来。 众人见我先爬了下来,立刻将我身后的汉子抬了回去,随后马老五也慢慢的爬了下来,刀莫言对着马老五急道:“上面还有几个?”马老五道:“还有两个……”刀莫言闻言立刻抓着结绳便纵了上去,我紧跟着刀莫言的再次上了竹楼,此时火苗已经蹿了上去,我和刀莫言每人背起一个汉子立刻沿着结绳往下跳,我们这一下可就是四个人的分量,刀白羽缠着结绳猛地伸脚在竹墙上一塔,大喝一声竟然将我们四人全部都送了下来。 就在众人刚刚把我和刀莫言救回来的时候,眼前的竹楼“夸啦”一声倒了下来,刀白翎和葛陈蕾见状同时惊呼了出来,就在这座竹楼即将倒在一片火海中的时候,只见一个人影忽然从火焰中飞了出来,刀白羽浑身已经着起了火焰,飞奔而的时候宛如就是一个火人。 刀白羽从火中窜出之后立刻在地上滚了起来,却不料滚来滚去这火竟然无法熄灭,我见状心里顿时一动,飞身形急忙跃到刀白羽的面前,单掌挥出之际直觉一股寒气透掌而出,一股玄冰之气立刻激发了出来,数道雪花状的白雾雾气立刻将刀白羽紧紧地包裹了起来,这玄冰之气一出空气中的温度陡然下降,刀白羽身上那难以熄灭的火焰顿时消失不见。 众人见状顿时大喜过望,片刻之后只见倒在地上的刀白羽依旧不停的颤抖着,我急忙将刀白羽扶到了众人的近前,葛陈蕾见状也顾不得其它,一把撕开刀白羽的衣服就给刀白羽检查而起来,片刻之后葛陈蕾长出了一口气,众人见状也心知刀白羽没有大碍,这才放下心来。 见到刀白羽并没有什么大碍可是却依旧浑身颤抖不已,大家又不免担心起来,我将低声问道:“白羽,白羽,你怎么样了?”刀白羽颤颤巍巍的说道:“小秦师祖,你赶紧收了神通,我……我……我要冻死了……”听到这里我才反应了过来,撤去了玄冰之气后空气中的温度又渐渐的升高了许多,等了好一阵子刀白羽才吐出一口浊气。这时马老五的几位弟兄们也都醒了过来,葛陈蕾一一为他们检查一番,还好只是一时窒息并没有什么大碍,于是便道:“马五爷,事到如今你们也不必再跟我们走下去了,这里已经没有你们什么事了……”刀白羽站起身来活动了几下筋骨,来到久巴的尸体前,一把将那张支票又抻了出来,随口在上面吹了吹,便递到了马老五的眼前,道:“马老五,这是你们弟兄应得的,拿钱赶紧的走人,以后别再遇到我们,遇到了我们,我们一定不会对你们手下留情的……”马老五见状接过支票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将身上的枪全部留了下来,又对着我们众人鞠了一躬,这才带领着弟兄们向山外走去。 马老五离开之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众人稍事休息之后,便立刻沿着山路向山寨深处走去,晚间走山路是最为危险的,虽然我有赤金火种,但是为了不暴露行踪,我们还是选择抹黑前进,这一走就是两个来钟头,就在我们人困马乏自己,刀白翎眼尖,忽然指着一片山坳道:“诶你们看,那里是不是有房屋?”众人循着刀白翎的直向看去,只见黑暗中确实依稀的露出了点点灯火,见到灯火之后众人精神大振,我们摸索着从山路上走了下来,等到了近前才发现原来这一片山坳竟然是人为开挖出来的,山坳并不大但是周围道路却修的十分的平整,众人来到山坳的豁口往里一看,只见一大片花坛之中,一座三层的小别墅赫然出现在这万花丛中,这星星点点的灯光,正是从这间别墅中发出来的。 feisu 考虑到刚才刀白羽消耗不少,这一次探路的行为改由我和范启龙执行,我和范启龙从山坳的豁口潜入了这一片花坛的边缘,然后又慢慢的溜到了别墅的墙根地下,此时别墅的大门紧闭,但是从里面射出的灯光却十分的明亮,我和范启龙蹲在墙角仔细的听了片刻,发现一层并没有什么动静,随后范启龙掏出一根细如发丝的银针,塞入锁孔轻轻拨弄了几下之后,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别墅的大门应声而开。 我和范启龙潜了进去,只见别墅的一层是个宽大的客厅,客厅顶上挂着高高的吊灯,两侧有两排楼梯通向别墅的二层和三层,我和范启龙在一层查看了一番,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于是便蹑足潜踪的向二层摸了过去。 来到二层之后,一股淡淡的饭菜香味飘了出来,我看了一下时间,这个时候正是饭点,这一路走来我们基本上没有正常的补充食物,此时问道这股饭菜的香味,我和范启龙立刻感到一阵的饥肠辘辘。我们循着饭菜的香气摸到了一间屋子的门口,屋门没有打开,但是屋里面的谈话我们却可以听个一清二楚,这时范启龙匆匆的对我打了一个手势,随后掏出一块口香糖放在口中嚼了嚼,紧接着掏出一个扣子大小的窃听器,用口香糖粘在了门上。 这座别墅虽然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守卫,房间里面的陈设很简单,我们根本没有什么藏身之所,如果我们就公然在这里偷听,难免会被对方发现了行踪,于是范启龙才采取了这样的方式来监听对方的谈话。 我们二人走出房间来到花坛边上一处阴暗的角落监听了起来,只听屋中一个女声道:“明天就是正日子了,如果真的找不到合适人选的话,你当真舍得让阿樱去落洞吗?”话音刚落,一个沉闷的中年男声传了出来:“如果真的找不到的话,那也只有这样了,不过这一次落洞和以往不同,以前的落洞是一种祭祀仪式,这一次落洞却是迎接一个新的时代,就算着的让阿樱去了,我相信阿樱一不会有事的……”听到这里我心里一惊,难不成他们口中说的阿樱,就是唐樱不成? 第1163章 孤岭鸿门宴 我正狐疑间猛听得一阵门被撞开的声音传了出来,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爸爸,你……你……你竟然如此狠心让我去落洞,枉我和妈妈一直在京城时时刻刻担心你的安危,可是你却在这里……爸爸,你对得起我们母女二人吗?” 听到这个声音之后,我和范启龙对视了一眼,从范启龙的眼神里,可以看出他也听出了这个声音的主人非别,正是偷偷溜出十三局的秘术唐樱。 唐樱这话音刚落,只听屋中二人立刻惊呼道:“阿樱,怎么是你,你怎么来了?”唐樱闻言道:“是啊,我是不应该来,我不仅不应该来,而且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爸爸,既然你在外面已经有了别的女人,为什么又……”唐樱说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泣不成声,只听那个沉闷的中年男声道:“阿樱,我……唉……”中年男人很显然面对唐樱有话说不出口,这时那个女声又响了起来:“阿樱,其实你误会老爷子了……老爷子他其实也……”不等这个女声说完,只听唐樱怒吼道:“住口,你个贱人,就是你,就是你勾引了我爸爸,我唐樱跟你一天二地仇,三江四海恨,只要我唐樱活着一天,就不让你有好日子过……呼……啪……噗通……” 唐樱话音落下之时,从监听器中便传出了一阵杂乱的声音,从这一阵杂声中判断,似乎是唐樱朝着那个女子扑了过去,不过却不是那女子的对手,直接被女子打翻在地,果然片刻之后唐樱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爸爸,你打我,你竟然为了这个女人打我,你还记不记得,我从小打到你都没有动过我一个指头,那一年我只有七岁,把家里的一个月的油都撒在地上滑冰玩,就这样你都没有舍得打我一下,现在你竟然为了这个女人打我,爸爸,既然你已经不要我们了,女儿这就死在你们面前……呼……”一阵呼啸的声音再次从监听器中传了出来,这时那个沉闷的男生又响了起来:“阿樱,你干什么,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哎呦,你这是要了我的老命啊,她不是我的女人,她是……她是你的亲姐姐……”“什么……亲姐姐……?” feisu 就在唐樱这一句茫然的话说出来之后,又是一阵嘈杂的声音传了出来:“文爷,我们在门外发现了几个行踪的可疑的人,现在是不是要即刻动手?”这话音传出的时候我和范启龙同时对视了一眼,心说话难道刀白羽等人的行踪被发现了不成?这时只听文爷的声音又传了出来:“动手?不不,我早就知道他们早晚可以摸到这里来,要动手的话我早就动手了,又何必等到现在?去,以礼相待,把他们大大方方的请进来……诶,等等,八姑,还是你亲自去一趟,乐读,你去吩咐一下,给我在准备一桌上好的酒席,我有重要的客人要接待,阿樱,你也一起来……” 随着一阵杂乱的脚步声音传出,不多时便见到一队人马从别墅的大门中走了出来,一袭大红披风的夏八姑带着几个小喽啰英姿飒爽的穿过花坛直向大门之外走去,又过了片刻又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了出来,刀白羽那桀骜不驯的声音也随之响了起来:“慢着,老子自己会走,你个几个狗兔子的脏手少碰我,老子嫌脏,不就是去见文爷吗?又不是去见阎王,就是真的去见阎王我刀白羽也不怕,甭管到哪儿都他妈得管饭……” 随着刀白羽骂骂咧咧的向别墅走来,我抬眼一看,只见一队人马在一群真枪荷弹的汉子们的押送下正朝着别墅大门走来,当中走在最前面的正是刀白羽,我仔细清点了一下人数,包括两位老刀把子在内一共七人一个不多一个不少全部被夏八姑押送了起来,见到这一幕我心里大惑不解,就算刚才刀白羽消耗了不少修为和体力,但是凭借刀白羽和众人的身手,还不至于被这些烧火棍子控制住,关键是这些人都是久历江湖中人,他们的行踪又是怎么被对方发现的呢?如果刀白羽等人的行踪泄露了,那我和范启龙岂不是也……我正狐疑间,只听范启龙趴在我的耳边轻声道:“秦处长,我看这地方一定提前布下了红外报警,所以才不会有岗哨,其实我们刚才潜入的时候,应该已经被发现了……”我低声答道:“那不对啊,这外面已经布满了红外报警,那花园里更应该有了,那咱们俩岂不是也……”范启龙抢道:“秦处长,既然别墅之外已经布下了红外,那么这花园之中就没有必要在布防了,其实我们刚刚来到别墅外围的时候,人家就已经通过红外报警探查到咱们了,只不过咱俩先潜了进来,所以红外就探查不到咱俩人了,刀白羽他们没有进来,反而被对方逮了个正着。”我思前想后也之能有这一种可能性了,范启龙说话间刀白羽等众人已经在夏八姑的押送下进了别墅。 良久之后监听器中再次传出了动静,只听文爷笑道:“欢迎诸位光临我这孤岭寒舍,这位就是刀白羽,久闻大名今日得见,果然英雄出少年,来来来,快坐快坐,八姑啊,你去催一催,客人都来了,怎么酒席还没准备好?”夏八姑闻言答应了一声便离开而房间,这时只听刀白羽道:“你就是文爷?”文爷道:“不错,我就是文爷,怎么?诸位这是看不起在下呢,还是没有胆子落座呢?”刀白羽闻声冷笑道:“不敢?难道你文爷家的椅子还咬人不成……呼啦……噗……” 刀白羽当着众人的面大大咧咧的便坐了下来,紧接着又是一阵嘈杂的声音传了出来,看来众人已经纷纷落座,这时只听文爷又道:“众位不必多言,你们每一个人的底细我都知道的清清楚楚,但是我文爷恐怕在座诸位大多还是空闻其名未见过在下的真容,那也好,我就先做个自我介绍,在下闻海山,古迪逊生命科学药物研究中心,就是我创建的……诶,不对,怎么少了两位呢……呲呲呲呲……咔嚓……”随着一阵嘈杂的声音传了出来,我知道我们的监听器已经被发现了,我和范启龙刚刚猫腰准备离开这座别墅的时候,只听一个银铃般的女声在我们身后响了起来:“秦处长,当日一别小妹对你的身手敬佩的紧呢,今日有幸再次相遇,真是小妹的荣幸,此间夜风阴冷,不如随小妹进屋喝杯水酒暖暖身子如何?” 我和范启龙同时转过身来,只见一袭大红披风的夏八姑正站在我们面前笑吟吟的看着我们二人,想到众人已经落入了敌手,我们又当场被人发现,再跑也确实没什么意思了,于是我冲着夏八姑抱拳拱手施了一礼,迈腿便行。 刀白羽见到我们二人出现在门口之后,顿时长叹了一声,文爷见到我之后立刻起身冲着我抱拳拱手道:“欢迎十三局秦处长大驾光临,来来来,这边坐……”我环视了众人一眼,只见这位赫赫有名的文爷真是当年北方大学的那位老教授闻海山,而闻海山身旁坐着的,正是周局的秘术唐樱,白天给马老五送支票的那位闻爷,看来也是个山寨货。文爷这一开口,身旁的夏八姑顿时忙活了起来,挽着我的臂膀宛如一对亲兄妹一般,直接将我拉到了唐樱身旁的空位坐下,我大摇大摆的坐下,冲着众人微微一笑示意大家不要担心,这时一阵饭菜的香气飘了出来,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们捧着一大堆碟碟碗碗摆上了桌。 我转过头来看着唐樱,唐樱跟我对视了一眼便匆忙低下头来,这匆匆一瞥之际我便看出来她的脸上还有未洗去的泪痕,这时闻教授拿出一只酒坛来,伸手拍开泥封,一股浓郁的酒香顿时飘了出来,夏八姑将酒分到了几个小酒壶中摆在了桌上,刀白羽见到夏八姑正要给自己眼前的小酒杯里倒酒,一挥手道:“怎么你们蛊族的人喝酒都这么小家子气吗,给老子换个大碗来……”夏八姑闻言一笑,随即飘身而去,不多时拿了只大酒碗给刀白羽倒上了满满的一大碗,众人杯中倒满之后,闻教授站起身来道:“众位远道而来,文某我先干为敬了……”说着一仰脖便先喝了一杯。 我见状心知闻教授此举是做给我们看的,这个动作的意思是这酒里没有动手脚,隐含的意思是此时并没有暗害我们之心,两位老刀把子及众人见状也站起身来陪着闻教授喝了一杯,只有刀白羽毫无顾忌的就坐在那里,端起酒碗一饮而尽,道:“文老板,直说了,你在这里搞这么一出鸿门宴,准备将我们怎么着?是千刀万剐呢?还是准备丢进虫子窝里喂你的那些个蛊虫?”闻教授听罢哈哈大笑道:“你多心了,我闻海山如果真的有加害尔等之意,哼哼,刀白羽,你以为你是谁,你以为就凭着孙连海的瞒天过海之计,你就能从我的古迪逊生命科学药物研究中心逃出来吗?” 第1164章 青灯话衷肠 闻教授话音刚落,刀白羽顿时放下了手里的酒碗,圆睁二目,一双凌厉可以杀人于无形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闻海山,闻教授迎着刀白羽的眼神毫不示弱,微微一顿继续用稍微缓和的语气继续说道:“刀白羽,你不用这么盯着我看,我知道此时此刻你心里想的是什么,不错,你刀白羽是有两下子,不光是你刀白羽,在座诸位除了我这个老头子和小女唐樱,你们都有两下子,这个我心里知道也佩服的紧,不过这可并不是说我老头子就一定不是你的对手,想必有一句话大家都听过,本事不够科技来凑,呵呵呵呵,老头子我若是真的想取了尔等的性命,机会多得很,远的不说就说刚才,刀白羽,你们几个暗中潜伏在我这花园的门外,我的人早就告诉我了,如果我一声令下,隐藏在暗处的狙击手轻轻一动扳机,刀白羽,你自己说还能活到现在吗?” 闻海山说话间也瞪着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刀白羽,刀白羽闻言眉头一皱,僵持了片刻之后还是败下了阵来,叹了口气道:“不错,闻爷,你说的一点不错,若是刚才你真的一声令下,我们都要命丧在你的枪口之下,可是这又怎么样呢?我们就是死了,一样会有后来人继续阻挡你行此逆天之举的,我刀白羽死不足惜,但是大丈夫在世,就要体现出这一世的价值……”刀白羽说罢闻教授当即喝道:“好,不愧是刀家的后人,不愧是当世的豪杰,刀白羽,就冲你能说出这句话来,老头子我刚才放过你就不冤,八姑,给刀白羽满酒……”夏八姑闻言直接拎着酒坛就给刀白羽碗中倒酒,刀白羽见状一把抢过酒坛,道:“不劳八姑大人了,白羽自己来……”夏八姑看着刀白羽款款一笑,举手投足间显示出万种风情,葛陈蕾见状低声喝道:“是个男人你就盯着使劲儿看,呸!不要脸……” 夏八姑闻言妩媚的朝着葛陈蕾一笑,随即款款而行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似乎并没有因为葛陈蕾言语不善而发怒,葛陈蕾见状也不好意思发作,见到刀白羽似乎在看着酒坛子发呆,随即一把抢过酒坛,蛮横的给刀白羽倒满了一碗酒之后道:“喝,多喝点,喝死你算了……” 闻教授见状丝毫没有介意,对着众人拱了拱手又道:“不瞒诸位,古迪逊生命科学药物研究中心是老头子我一生的心血,在座诸位也许有人不知道,但是刀白羽心里却明镜似的,在我这古迪逊生命科学药物研究中心里,实验室乃是最核心的部分,其中顶级实验室是核心中的核心,对于这样的一个部分来说,其价值远远在于我这幢别墅之上,刀白羽你想想,就连老朽这一幢别墅都会有如此森严的戒备,那核心实验室又怎么能任尔等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呢?”刀白羽轻轻的呷了一口酒,道:“好一个戒备森严,那我问你,当初我进入你们的核心实验室,还不是在孙局的掩护下逃了出来?闻爷,我知道你的力量不弱,真的明争暗斗起来,我刀白羽未必能轻而易举的粉碎你们的阴谋,不过你这话是不是吹得也大了些?”闻教授打了一个哈哈道:“你说孙局么?自从孙局进入我们古迪逊生命科学药物研究中心之后,我就知道他是谁了,就在孙局进来的第二天,我亲自召集了所有的科研和保卫人员开了大会,公开强调了我们古迪逊生命科学药物研究中心的纪律,果然大会结束之后,你们的孙局就向旁人私下打听我们是不是经常开会,孙局也是难得的人才,三两句话就套出了实情,自然也知道我那一番话就是对他说的,既然我摊了牌,孙局自然也知道了我的意思,于是便心安理得潜伏在我的古迪逊生命科学药物研究中心里,直到你的到来。” 闻教授说罢,我当即忍不住问道:“那孙局现在何处?”闻教授瞥了我一眼,道:“秦处长请放心,我没有把孙局怎么样,既然当初我看出了他的身份都没有为难他,日后也有再找后账的理由……”刀白羽闻言冷笑道:“闻爷,你真的把我们当成了三岁的孩子了吗?十三局的孙局和你古迪逊生命科学药物研究中心的老总,那是实打实的对立面,你们在同一个屋檐下竟然相安无事,你觉得我们会相信吗?”闻教授叹了口气,淡淡的说道:“是啊,实打实的对立面,同处在一个屋檐下却相安无事,这说起来确实令人匪夷所思,可这却又是绝对真实的情况,刀白羽,以你的阅历和江湖经验,未必能够参透其中的道理,秦处长,你认为呢?” feisu 我略加思索之后,道:“孙局作为十三局的一把手,背后有强大的国家资源,除此之外,孙局又是道门五大祖庭之一全真门中的重要人物,无论在俗在道,孙局都有一定的影响力,虽然你可以凭借地利优势取了孙局的性命,但是我觉得闻教授你应该也懂得一些阴阳之道,即便是你真的可以取了孙局的性命,以孙局的修为虽然单凭一具肉身无法抵抗你的枪炮,但是依旧可以通过阴阳术法将事情传递出来,这是你无法掌控的,一旦事情败露东窗事发,将会有俗道两方面的势力共同与你为敌,自己大业尚未成功之时就先树敌,乃是败亡之举,所以伤害孙局的性命,对你来说并不是一个十分妥善的决策。” 我话音刚落,闻教授立刻笑道:“好,不愧是我们北方大学的优秀毕业生,你这话一点不假,我确实有此考虑,但是这却不是唯一和最重要的原因,秦处长,诸位,可愿听老朽一言否?”刀白羽闻言冷哼了一声,伸手掰下一只鸡腿放在口中大嚼了起来,直到这一只鸡腿只剩下了一根干巴巴的骨头,刀白羽这才伸手又掰下了一对鸡翅膀送到了葛陈蕾的碗中,闻教授见状笑道:“老朽只顾说话,倒是忘了招呼大家用菜了,吃吃吃,别客气,不用担心,这饭菜干净的紧,但吃无妨……” 众人经过将近两天的行动,早已经饿的饥肠辘辘,见到刀白羽先开了口,鬼隐早已经按耐不住了,当下抄起筷子大吃了起来,两位老刀把子见状也毫不示弱,抄起筷子也争抢了起来,闻教授见状道:“八姑,去,告诉厨房,多准备一些饭菜,可不能饿着咱们的客人……”夏八姑出去之后,闻海山闻教授举着酒杯,道:“我之所以不动孙局,介于孙局的特殊身份固然是一个原因,但是最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因为我懂他,当然了,孙局之所以没有调动强大的国家资源来对付我,也正是处于这个原因,他也懂我……”闻教授说罢举着酒杯笑吟吟地看着我,我微微一愣神的工夫,唐樱已经夹了一大块红烧牛肉放在了我的吃碟里,我见状忙道了声谢,三口两口的将肉块吞入了腹中,道:“闻教授,你这话什么意思?”闻教授手中的酒杯冲着我微微扬了扬,我见状急忙举杯与闻教授碰了一下,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这时闻教授怅然道:“孙局不仅是道门中的人物,也是国家的栋梁,作为道门中的人物,维护道家的尊严乃是他的己任,作为国家的栋梁,保卫国家的安全乃是他无可推卸的责任,无论从哪一方面说,孙局都没有退缩的理由,此行孙局应该是已经将个人的生死置之度外了,可是我呢?秦卓,抛开这一件事不说,我是你的老师你是我的学生,我又是国家项目的主持人,除此之外还是生命科学领域黑科技的倡导者,有一颗对科学无比向往的心,说的再直白一些,我就是一个学者,我同样对科学的探索有着无可推卸的责任,无论我这次的所作所为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我的初衷都是基于科学的探索,并非是你们想像中的那样,正是以为我看懂了孙局,所以我没有动他,也正是因为孙局看懂了我,才没有调集国家的资源来对付我,秦卓,现在你明白了吗?” 我闻言点了点头,道:“那孙局现在何处?”闻教授道:“孙局么,要是我猜的不错的话,此时此刻他应该已经潜入了落花洞中,如果我是孙局的话,也会这么做的……”我闻言又道:“闻教授,你口口声声说崇尚科学,难道用人体和各种畜类做各种活体实验,就是你所谓的科学?这简直就是置天理人伦于不顾!”闻教授听罢立刻道:“迂腐,幼稚,秦卓,你只看到我这样做,那你没有见到的呢?老美的五十一区,东瀛扶桑的千叶实验室,老毛子的斯坦伯格研究机构等等等等……这些机构中哪一个里面有没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别看现在大家都对我的这种做法极力的反对,但是不久的将来,生命科学将成为人类科学领域的主导学科,到那个时候生命科学将广泛的应用于人类生活的各个领域……” 第1165章 闻爷的过去 一说起生命科学,闻教授神采奕奕滔滔不绝,仿佛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不能引起他的兴趣,我坐在一旁听得有些百无聊赖,这时范启龙忽然冲着努了努嘴,我下意识的低头一看,只见我的吃碟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装了满满一碟子菜,我本就没有吃多少,这时只见唐樱还在向我的吃碟里夹菜,我心里一震,暗道还是刀白羽这小子反应的快,我们将近两天没有正常的吃喝,二刀把子刀莫语还中了阴离红的蛇毒,虽然体内的蛇毒已经解了,但是身体并未恢复到最佳状态,虽然眼下闻教授并没有为难我们,但是言语间闻教授似乎并没有要放弃复活蚩尤之首的打算,不久之后我们即将迎来更加艰巨的战斗,此时不饱餐战饭,恐怕就没有机会了。 想到此处我急忙抄起筷子大口的吃了起来,不多时便将眼前吃碟里的饭菜消灭的干干净净,唐樱见状更加勤快的为我夹菜,就在闻教授滔滔不绝的演讲中,一大桌子饭菜便被众人吃了个盆干碗净。整整一桌子饭菜,闻教授和夏八姑以及唐樱基本上没动筷子,闻教授见我们狼吞虎咽吃的兴起,撤下残席之后又上了一大盆热气腾腾的酸汤面,两位老刀把子来者不拒,盛了一碗就开始吸溜起面条来,面条这种食物再常见不过了,这要是有个百十来人一起吃面条,这吸溜面条的声音足可以赶上一台大功率的抽水泵。也许是大家都对闻教授所说的内容不大感兴趣,两位老刀把子这一喝起面条来,鬼隐也站起来端起碗就盛,就在鬼隐盛完之后,刀白羽直接将这一大盆酸汤面端在了自己的面前,给刀白翎和葛陈蕾以及瑞寒秋各盛了一碗之后,又拿起大汤勺给两位老刀把子各添了一点,随后直接抄起筷子就着大盆就吃了起来,刀莫言见状笑道:“好他妈小子,这心眼还真多,给我们分了一点,自己直接端着盆就干了,看你这个吃相,真他妈不给老子长脸,好像是我们刀家吃不起面条似的……”刀白羽边吸溜着面条边说道:“爹,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别的不说,就单说这酸汤面,还真和我的胃口……”又是一阵噼哩噗噜的声音过后,刀白羽将大汤盆往桌上一放,大声喝道:“闻爷,这面不错,再来一盆……” 闻教授怎么说也是个文人,见不得这种场面,眉宇间微微一皱,随即便冲着夏八姑摆了摆手,夏八姑款款而行,不多时两大汤盆酸汤面又摆了上来,这一次不等鬼隐出手,刀白羽直接端起一盆子面条放在了我和范启龙的眼前,给两位老刀把子各盛了一碗之后,便和鬼隐将这一大盆子酸汤面又吃了个干干净净。一时间屋中全部都是吸溜面条的声音,闻教授几欲开口,没说几个字就无奈的摇了摇头停了下来,直到这一顿饭我们吃饱喝足,刀白羽才拍了拍自己的肚皮,举起酒碗又干了一碗,道:“闻爷,您是老学究,在这科学上面自然比我们年轻人看的深远,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您看我们吃也吃了喝也喝了,闻爷,也该亮亮你的意思了,为什么要这么招待我们?”闻教授听罢哈哈大笑,道:“刀白羽,你这句话还真的是问到点子上了,是啊,咱们之间是实打实的对立面,而且这一次很多人都是头回见面,按理我根本没有任何理由来招待你们,但是我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呢?刀白羽,这个问题我不会回答你们的,你们可以自己去琢磨琢磨,能琢磨出来更好,琢磨不出来的话那也没什么关系,总之明天一早就是我们蛊族真正落洞的日子,届时大家有兴趣的话,可以去观礼,当然了,不想去的话也可以提前告诉我,我可以提前安排你们下山,八姑,给各位客人安排客房,让他们好好休息……” 夏八姑闻言站起身来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来,刀白羽见状立刻冷哼了一声,站起身来拉着葛陈蕾就向外走去,我刚想起来跟着众人一并离去,这时闻教授又道:“阿樱,秦处长,你们二人留下来,我还有话跟你们说……”众人闻言一愣,几双眼睛直愣愣的向我们三人看了过来,我冲着众人点了点头示意大家不用担心,刀白羽这才带头跟着夏八姑离开了房间。 众人离开之后,餐厅中只剩下了我们三人,刚才还十分热闹的屋子顷刻间变得冷冷清清,一时间我还真有点不大适应,唐樱安静的坐在我身边直勾勾的看着闻教授,看来似乎也不知道闻教授将我们二人留下来要说些什么。不多时一阵“哒哒”的脚步声传出,夏八姑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上了一双恨天低,踩在地板上“嘎嘎”作响,闻教授见到夏八姑之后,立刻问道:“八姑,都准备好了吗?”八姑冲着我们嫣然一笑,闻教授点了点头道:“你们跟着我来,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 我和唐樱跟着夏八姑来又上了一层,就在夏八姑将第三层中间那间最大的屋门打开的时候,我和唐樱同时惊愕的张开了嘴巴,只见整整一面墙上都挂满了照片,夏八姑将吊灯发出的光线调到了一个最合适的亮度,这才踩着恨天低“哒哒哒哒”的又走了出去。 闻教授带着我和唐樱开始浏览墙上的这些照片,这些照片的时间跨度很大,几乎记录了闻教授这科研生涯的一生,介绍完了自己的这些照片之后,夏八姑端着一整副茶海走了进来,不等闻教授招呼,直接坐在中央的那张班台上泡起了功夫茶,不多时一阵白雾升腾,茶香袅袅沁透了整间屋子。我识得这种茶香,这是一种类似兰花香气的茶香,我向茶海上匆匆一瞥,只见精致的泥壶中所冲泡的正是颗粒饱满翠绿清香的铁观音,闻教授对着茶海一摆手示意我和唐樱跟着她坐下,夏八姑轻车熟路的用开水汤热了四个杯子,随后伸出葱葱素手熟练的将茶壶中的茶汤倒了出来,然后又均匀的分到了四个杯子之中。 闻教授冲着茶杯一摆手示意我们品茶,我端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小口,便知道这铁观音绝对不是那种用香料熏出来的山寨货。闻教授一语皆无只是自顾自品着手里的茶汤,直到这一泡茶喝尽,夏八姑似乎有意的用茶壶盖轻轻的敲打了几下,闻教授这才如梦方醒,放下手里的茶杯,道:“阿樱啊,有些事情其实早就该让你知道了,我知道你已经长大了,可是有些话一到嘴边总是说不出口,我知道你和妈妈都怀疑过我,其实我……唉……” feisu 闻教授欲言又止的轻叹了一声,坐在班台上的夏八姑就好像什么也没有听见一般,自顾自的烫洗着茶壶茶碗,烫洗完茶壶之后用棉布擦净,将茶壶小心翼翼的收起来之后,紧接着又掏出了另外一把茶壶,依旧是那一套轻车熟路的操作,不多时另外一股茶香又袅袅的飘了出来。唐樱似乎对茶并不在行,接过茶杯之后顺手放在桌上便再也没有碰过,我见状心知闻教授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要说,本想找个台阶个闻教授搭句话,可是思来想去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好闷着头慢慢的呷着手里的茶水。 唐樱见到闻教授长叹一声之后急道:“爸爸,你什么话就说,我都不是小孩子了,还有什么事情不能跟我说吗?”唐樱话音刚落,闻教授这才抬起头来,伸手扶了扶鼻梁上的那幅眼睛,道:“其实这些年来有一件事情我一直埋在心底,今天当着十三局秦处长的面,我干脆就把当年的一段往事告诉你们。” 闻教授伸手摘下眼睛,掏出棉布仔细的擦拭了几下,这镜框明显的并没有什么污渍,很显然闻教授这时借着擦拭镜片来掩饰略微朦胧的泪眼,重新将眼睛戴上之后,闻教授这才将当年的一件往事讲了出来。 七十年代初期,那一场轰轰烈烈的革命洪流尚未褪色,经过这一场运动,工厂停工学校停课,给我们国家造成了难以估量的损失,这时闻教授正值风华正茂的年纪,作为北方大学生物系的高材生,虽然学校的日常秩序遭到了严重的破坏,但是自己心里那一颗崇尚科学的火种却冲来没有熄灭。那时候我国生物科学领域还有很多动植物标本的空白,既然学校已经停课了,倒不如趁着这个时间利用自己所学到的知识进行一次考察,既可以巩固自己的知识,说不定还可以有机会考察到一些稀有的动植物,填补一下学科上的空白。于是闻教授以红小将的身份作掩护,趁着大串联可以节省不少路费的机会,自己独自一人背起行囊离开京城直奔南疆。之所以选自南疆,那是因为早在五十年代,国家就已经在南疆建立了植物园,六十年代初期便已经开展了对动植物的科研项目,原来本着科学考察为目的闻教授在踏入南疆之后,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一次南疆之行,竟然影响了他的一生。 第1166章 一见误终身 我和唐樱就这么静静的听着,谁也没有开口打断闻教授,宽大的房间里除了夏八姑身旁不停咕嘟着的开水的声音,就是闻教授那特有低沉的话音。 闻教授下了火车之后,便立刻跟着红小将联系到了当地的负责人,在云明市假模假式的开了几次座谈会之后,闻教授以将革命的洪流播撒到祖国每一寸土地为由,主动提出来要去南疆最为复杂的纳西镇。纳西镇是西南边陲重镇,也是刀家世袭所在的地方,建国初期,处于西南边陲的纳西镇一来是少数民族的聚集区,二来也是毗邻南疆诸国的紧要区域,因此这纳西镇的情况要比省城云明市复杂的多,很多外地串联到此的红小将根本不愿意去,见到闻教授主动提了出来,这一小队的负责人当即答应了下来,于是闻教授立刻起身赶到了纳西镇。 初来纳西镇的闻教授人生地不熟,不过事先早已经打听到了南疆植物园的所在,闻教授几经辗转终于来到了这一片自己向往已久的地方。跟全国大多数情况一样,此时的南疆植物园中的各项科研项目大多已经停滞不前,偌大的一个植物园中也就只有一个看门的老爷子,闻教授正欲向这位老爷子打听植物园主任的情况,这个蹲在大门口正在生火的老爷子看了一眼年轻的闻教授,懒洋洋的说道:“年轻人,你想进去看的话就去,不过你要记住,这里面的一草一木都不要轻易的损坏,有道是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年轻人,切记切记啊……”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这寥寥几个字在年轻的闻教授心里一扎就是几十年,以至于将来闻教授豪不犹豫的选择了教师这一神圣的职业。闻教授独自一人在植物园中逛了起来,看了半天偌大的植物园内竟然连一个游人都没有遇到,不过闻教授此行不是来旅游的,来到植物园内后便被其中各种各样的动植物吸引住了,整整一天的时间,闻教授没吃没喝,竟然陶醉在了这一片绿意盎然的植物园中。 直到天色暗下来之后闻教授才回到了出口,来到门口时又看将了刚才那位老爷子正在一个简易的炉子上煮着米粥,也许是老爷子上了几分年纪记性也变得差了,炉子上的冒出一股焦糊的味道但是依旧没有见到老爷子的身影。闻教授急忙将锅端了下来,掀开锅盖一看,只见一大锅米粥黏糊糊的一片,锅边上结了一层厚厚的糊嘎吱,一股浓烈的焦糊气息扑面而来。听到动静之后,一个老者立刻从屋里走了出来,这时闻教授才发现,这位老人正是白天遇到的那位看门的老爷子,此时这位老爷子手里捧着一本植物学着作正读的津津有味,直到听到外面的声音,才想起来火上还熬着一锅粥。 老爷子见状热情的将闻教授请进了屋中,闻教授进屋一看,只见屋中的陈设十分简陋,老者将手中的着作小心翼翼的放在一旁,拿起一双筷子将锅中的米粥刮了出来分盛在两只碗中,道:“小伙子,我看你这一进去就是一整天,还没吃饭,我这里只有这粗茶淡饭,要是不嫌弃的话……”年轻的闻教授正是能吃的时候,捧着粥碗就着一小碟咸菜便和老者将这一锅米粥吃了个干干净净。 二人吃罢之后开始攀谈起来,这一谈闻教授才知道眼前这位不起眼的老爷子正是这植物园创始人,着名的动植物学家蔡教授,而蔡教授得知闻教授乃是北方大学专门来此考察动植物的学生,也十分的高兴,于是当日蔡老先生便正式的收下了这个难得的学生。从这一天开始,在蔡老先生的带领下,闻教授从头到尾仔细的将植物园内的动植物全部考察了一遍,又在蔡老的协助下开始执笔撰写自己的第一部动植物学专着。 feisuc● 闻教授和蔡老这一住就是两年,两年来经过蔡老的悉心指教,闻教授在动植物学科上取得了突飞猛进的成果,原本打算完成这一本专着之后便离开南疆返回学校,可是没想到就在闻教授最后一次在植物园考察的时候,竟然发现了一种古怪的昆虫,这种古怪的昆虫闻教授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于是闻教授立刻对这种昆虫展开了跟踪式的研究,结果这一跟,闻教授却鬼使神差的摸到了蛊族山寨的后山。 闻教授讲到这里的时候,杯中茶水已冷,闻教授举起这杯冷茶一饮而尽,脸上的表情却丝毫看不出任何享受的神情。闻教授叹了口气道:“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地方,可是我找到了这种昆虫的聚集之处才发现,原来这种昆虫是当地少数民族饲养的,就在我正准备抓上几只回去研究的时候,从后山的密林中忽然钻出一大伙少数民族汉子来,我以为是遇到了强人,当下还哪里又心情抓虫子,立刻掉头就跑,那些汉子们见到我跑立刻也追了上来,我本来就不是本地人,虽然当时年轻但是我毕竟是文人,哪有那么好的体力,不久之后我便被这群汉子包围了起来,这群汉子中间的一位头领似的人物对着我道:‘你为什么要抓我们的虫子?你为什么要抓我们的虫子?’反反复复就一直问我这样的问题,我那时体力透支再加上过度惊吓,一个没留神脚底一滑,顿时从山崖之上摔了下去……” 听到闻教授从山崖之上摔落之后,唐樱立刻低声惊呼了一声,闻教授抬眼看了唐樱一眼,道:“等我恢复知觉之后,发现我正躺在一户少数民族的家中,身上缠满了粗布带子,布带的缝隙中隐隐有血迹渗了出来,见到有血迹,我这一颗心才放了下来,对于这种碰撞的伤,见血倒是没事,如果一点血都没出,反而说不定就是重伤,躺在一张竹塌上动弹不得,只觉浑身麻痒十分的难受,稍微一动身上的皮肉就会发出一阵钻心的疼痛,我抬眼之际见到桌上有个水壶,本想自己起来倒碗水喝,去没想到就连这种简单的事情我都做不了……” 讲到这里的时候,唐樱那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中已经含满了泪水,闻教授叹了口气,脸上似乎浮现出一种十分幸福的表情,道:“就在我痛不欲生的时候,我生命中第一个贵人出现了,那是一位绝美丽的南疆女子,身形婀娜体态优美,见到我醒了之后,急忙倒水喂我喝下,就这样我独自在这户人家中养伤,这一养就是大半年的时间。”听到这里我开口问道:“在这半年的时间里,照顾你日常起居的,都是那位绝美丽的南疆女子吗?”闻教授点了点头,道:“何止是照顾我日常起居那么简单,在我那段最为艰难的日子里,那位女子简直就是一把屎一把尿将我这条命抢回来的……”说到这里闻教授转过头来看着唐樱继续道:“我说到这里,恐怕你们都听出来了,那位绝美丽的南疆女子,就是你八姑姐姐的妈妈,八姑是你同父异母的亲姐姐……” 闻教授说道这里,夏八姑手中的茶壶猛地落在了茶海之上,壶中的茶汤立刻流了出来,八姑急忙将茶壶收拾了起来,拿过一块棉布仔细的擦拭起来,与其说八姑此时擦拭的是这把茶壶,倒不如说是自己心里的悲伤。 闻教授忽然转过头来看着我道:“秦处长,你真心实意的说句话,如果当初换成是你,你又如何取舍呢?”我闻言淡淡的说道:“南疆少数民族的习俗我多多少少的了解一些,如果换做是我的话,我多半也会带着这位姑娘走的,不过,想必闻教授不是不愿意带着人家姑娘走,而是……你走不了了?”闻教授点了点头,道:“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我一直追踪的那种昆虫,就是南疆蛊族自行驯养的蛊虫,南疆蛊族因为饱受战乱,对于闯入他们领地的外人的警惕性非常的高,再加上我又是在追踪他们饲养的蛊虫,这才闹出了误会,而我跌落山崖之后救我回来的,正是当代蛊王的女儿。蛊王的女儿叫月华,按照蛊族山寨里的排行,月华排行在第八,按照蛊族的规矩,我和月华既然有了肌肤之亲,只有两条路可走,第一,我留下来成为蛊族山寨的一员,永远和月华生活在蛊族山寨之中;第二,我离开这个世界,月华另嫁他人……” 听到这里我叹了口气,道:“闻教授,后面的事不用讲了,月华阿姨为了你能够顺利离开蛊族山寨,牺牲了自己成全了后来举世闻名的闻教授……”闻教授点了点头,道:“不错,你猜的一点不错,月华知道我是一个动植物学者,她了解我,知道我心里想着什么,在月华的帮助下我偷偷离开了南疆,甚至都没有来的及和蔡老道一声别,直到十余载后,我才知道月华给我留下了一双儿女,大的是个女儿,名曰无悔,我见到无怨的面容就好像是月华一样,因此便起了个小名叫她八姑,而小的是个儿子,其名曰无怨,也就是你们见过的圣手秀士,两个孩子的名字合起来便是无悔无怨,说的是月华这一生无怨无悔,就在月华诞下这一双儿女之后不久,便被选做了洞女……” 第1167章 天赐的蛊王 闻教授说到这里的时候,我抬眼向坐在茶海旁的夏八姑看去,只见夏八姑那张美丽的脸庞之上嵌着一双如水的眸子正目不转睛的打量着唐樱,眼神之中蕴含着一丝耐人寻味的深意。唐樱听到这里的时候早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姐妹二人目光交织在一起的时候,唐樱轻声喊了一声“姐姐”,便趴在宽大的班台上啜泣了起来。 闻教授仰头紧闭双眼,两行老泪顺着眼角无情的滑落下来,此时闻教授的思绪还停留在四十年前那个难忘的岁月里,夏八姑见我一直盯着她看,转瞬之间伸手抚弄了一下鬓间的长发,冲着我又妩媚的一笑,道:“秦处长,看了这么久,我就那么好看吗?”夏八姑说罢我顿时醒悟了过来,道:“八姑,从你的相貌上就可以推断出来,你的生母也就是蛊王的女儿,一定如闻教授所说的那样,是一个绝美丽的南疆女子……”夏八姑闻言微微一笑,将茶壶中的冷茶倒掉,重新冲入开水将我的茶杯续满,这才不紧不慢的说道:“秦处长好身手,若不是秦处长手下留情,小妹估计现在也没机会给你沏茶了,也罢,小妹正好借花献佛,借着粗茶一杯,谢过秦处长当初手下留情之恩……”说话间夏八姑一仰头便将杯中茶水喝了下去。我见状端起茶杯道:“八姑,正所谓不打不相识,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总觉得你不是一个好人,可是现在看来……”说到这里我端着茶碗一饮而尽。 夏八姑慢条斯理的将杯中茶水续满,淡淡地说道:“秦处长,你们汉人的习惯,都是这样有话只说一半的吗?”我微微一笑道:“我们汉人当然没有这话直说一半的习惯,但是却有一种叫做点到为止的方式方法,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些话明着说出来未必会比采取这种方式效果要好。”夏八姑依旧妩媚的笑着看着我,道:“秦处长,你的意思我明白,你是想让我阻拦老爷子的疯狂计划?当着老爷子的面我也不说假话,其实我的意见跟你们是一致的……”我闻言奇道:“这么说,八姑大人也是反对闻教授复活蚩尤之首计划的了?那又为何……”不等我说下去,夏八姑抢道:“为何还帮着老爷子实现他的计划?秦处长,如果老爷子单单只是为了他的所谓的科学而复活蚩尤之首,我夏八姑就是死也不会帮助他的,以秦处长的聪明才智,应该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我也按照你们汉人的方式方法,来一回点到为止……” 听到这里我眉头一皱,思索片刻之后还是没有想到其中的关键,夏八姑见我良久没有想出其中缘故,当下从对面走到我身边坐了下来,我一愣神的工夫,只觉一股沁人肺腑的花香飘了过来,反应过来的时候夏八姑那一枚红如烈火的嘴唇已经凑到了我的耳边:“秦处长,我的妈妈也是洞女,当年也死在了落花洞里……” 这一句话好似晴空霹雳一样将我眼前的疑云全部劈碎,我下意识转过头来的时候,去发现夏八姑那一枚红唇就在我的嘴前,我脸色微微一红,急忙向后一闪拉开了些许距离,这才对着夏八姑道:“你是说闻教授他要……他要……可是他既然要这样,又何必去复活蚩尤之首呢?”夏八姑再次淡淡一笑,忽然一伸手跨在了我的肩膀上,这情形就好似是一对情侣一般,就在夏八姑再次将嘴唇凑在我耳边的时候,只听一阵细如蚊虫的声音传了出来:“爸爸是汉人,并不是根红苗正的蛊族,也不是蚩尤老祖的嫡系血脉,所以他根本不可能接触到蛊族的蛊术,而老蛊王生前只有我妈妈一个女儿,我们姐弟二人都是由奶奶拉扯大的,后来爸爸回到南疆的时候,便借着复活蚩尤之首的计划接触到了蛊术,将我们南疆的蛊术和现代科技相结合,又经过无数次试验,这才摸出点门道来,如果不打着这个旗号,爸爸又怎么能有机会实施自己的计划呢?” “八姑,不得无礼,你应该知道秦处长的身份,也应该在乎一下阿樱的感受,八姑,如果你也想像你妈妈当年那样的话,日后还有的是机会……”这时闻教授已经从悲痛的回忆中醒了过来,见到八姑挎着我的肩膀,这姿势着实暧昧的紧,这要是传将出去,的确很有损我们十三局的形象,不过那句“在乎阿樱的感受和你也想像你妈妈当年那样”的话我倒是不知道闻教授说的是什么意思,闻教授说罢,八姑果然松开了我的肩膀,款款而行又回到了茶海之前,将茶壶中的茶叶倒了出来,看这样子又准备换茶了。 闻教授双手抱着唐樱的肩膀安慰了片刻,唐樱这才止住了啜泣,抬腿便向卫生间走了过去,闻教授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自顾自的品着自己杯中的那盏冷茶,直到唐樱从卫生间里出来后,闻教授才又娓娓道来。 feisu 闻教授被月华姑娘拼死送出南疆山寨之后,便一路向北直往京城而去,等到闻教授回到学校之后才发现,原来北方大学已经在一年前就复课了,学校多方查找当年还是学生的闻海山的下落却始终无法取得联系,因此也只好作罢,等到闻教授回到学校后,原本是同班的同学已经到了毕业的时候了,可是自己却还差了足足一年的课程。按照相关规定和管理,闻海山由于没有按照流程办理休学手续,这种情况应该是和同一届的学生同时毕业,又因为没有按照要求修完全部的课程,离校时也只能得到一纸肄业证,相比于毕业证来说,这种肄业证就跟一张废纸一样,对于崇尚科学的闻海山这绝对是不能接受的,年轻的闻海山几乎跑遍了所有校领导的办公室,换来的只有一句冰冷的回绝,就在闻海山已经准备放弃的时候,忽然想到了远在南疆的那位蔡教授。于是闻海山立刻给南疆的蔡教授发了电报,半个月后,蔡老师将这两年来二人完成的所有书稿全部寄到了北方大学,闻海山紧紧地抱着这些书稿,他知道,这些书稿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 有道是机会总是留给那些有准备之人的,北方大学的老师们仔细阅读了这些书稿之后,根本不相信这是闻海山这个毛头小伙子搞出来的,经过一系列的确认之后,北方大学终于破格为闻海山颁发了毕业证书,闻海山得到梦寐求的毕业证之后,当即将所有的考察成果全部捐献给了北方大学,不久之后,闻海山全票通过,获得了留在北方大学任教的资格。闻海山留在北方大学任教之后,便一门心思的扎进了科学的汪洋大海之中,十数年后,闻海山摇身一变,已经成了国家炙手可热的科技带头人。 再一次回到南疆的时候已经是十数年后了,这时蔡教授已经去世,闻教授重新在南疆植物园考察一番之后,便想起了当年的月华,这个时候轰轰烈烈的革命浪潮已经过去,改革开放的春风已经吹遍了祖国大地,各项新生事物如雨后春笋一般,一时间我泱泱华夏呈现出一片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繁荣景象。 闻教授在当地工作人员的陪同下,循着记忆找寻南疆的蛊族山寨,经过十数载的春秋,蛊族山寨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但是唯一不变的,是那张牢牢印在闻教授内心深处的容颜,就在闻教授第一眼看见夏无悔的时候,闻教授就知道这就是自己的女儿。 闻教授将夏无悔抱在怀里的时候,惊动了竹楼里的一位老人,老太太走下竹楼后,一眼便认出了闻教授正是自己女儿当初救下来的那个年轻的汉人,闻教授也正是从这位老太太口中,得知了后来发生的事情。老祖母将这一对儿女交给闻海山之后不久便与世长辞,从老祖母的遗书中,闻教授得知了蛊族中的一些秘密,于是闻教授不顾自己的安危直接找到了蛊族的大祭司,此时蛊族的蛊王早已离世,实际掌权的正是这位大祭司,冷不丁冒出来一个抢班夺权的,别看只是一个小小的山寨,那任谁也不会轻易的将大权拱手相让,但闻教授毕竟是夏无悔夏无怨姐弟的生父,而这姐弟二人身上也有蛊王的血脉,硬生生的将闻教授轰出蛊族山寨似乎有些不大合乎情理,于是大祭司想出了一招毒计,妄图依靠蛊族的蛊术直接害了闻教授的性命。 也许是天道使然,也许是冥冥中自有安排,就在大祭司将闻教授放入地洞中后,闻教授身上似乎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蛊族山寨所有的蛊虫都近不得闻教授的身,蛊族毕竟是南疆开化未深的少数民族,便以为闻教授乃是上天给蛊族安排的蛊王,于是这位闻教授便阴差阳错的被推选为这一任的蛊王。 听到这里我不禁微微一笑,道:“闻教授,要是我猜的不错,那位蛊族的大祭司,应该是被你的大公子,夏无悔的弟弟圣手秀士给收拾了……” 第1168章 一心系两人 闻教授听罢淡淡一笑,道:“这个并不奇怪,自从我被大祭司下放到地洞时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们在蛊族中的命运了,除了走武力和血腥这条道路别无他途,换做是你,你愿不愿意冷不丁出来个老谁家的小谁就顶了自己的位子,况且蛊王就是蛊王,祭祀就是祭祀,祭祀再大也达到不到蛊王的层次,这一次是大祭司执掌蛊族谋权夺位的大好机会,一来蛊王早亡,蛊王独女没有子嗣,而且那个独女也被选做洞女不在人世了,忽然杀出个孩子父亲来,你说换成谁谁心里能甘心?老祖母给我留下的遗言里,详细的说明了蛊族中蛊术的作用,不过我是个科学工作者,并不认为这些蛊术能有什么特别的用处,可是就在我准备离开蛊族将两个孩子带回京城安置的时候,忽然听到蛊族这一条关于蚩尤老祖的传说,于是我就动了心思。这人一旦走了好运,干什么都是顺风顺水的想啥来啥,这个时候无悔和无怨虽然还都是孩子,但是也都已经长大了,他们姐弟二人自幼便懂得如何照顾自己,倒是让我省去了很多心思,我将这姐弟二人留在南疆,准备回到京城筹划一番,再将这两个孩子接到城里,可就在我刚刚回到学校的时候,竟然接到了一条令我十分振奋的消息,说是某施工队在南方某市施工的时候,发出了一座古代医生的墓,古墓距离现代已经上千年了,根据墓里出土的布帛残片推断,那里很可能就是三国名医华佗的埋身之所。我是学动物植物的,后来搞研究的时候又向生命药物学的方向发展了一些,我通过北方大学联系到了当地的考古工作人员,顺利的参与到古墓的发掘工作中去,也正是借着这个机会,我将几乎一整部的医典都摘抄了下来。” 听到这里我狐疑道:“闻教授,三国明医华佗,历史上确有其人,据闻此人医术高超已经掌握了一些基本的外科手术,但是华佗本人因为给曹公看病遭到猜忌而被曹公杀掉了,他的医术也被其妻子一把火烧了个干净,究竟这条传闻是真是假暂且不论,但是华佗医术的经典确实已经失传,难道说你们发现的,真是已经失传的华佗医典不成?”闻教授叹了口气道:“也许这则传闻是真的,也或许那座古墓并非是明医华佗的墓,不过墓里出土的那些医学典籍,都是记录一些关于人畜结合的外科手术的内容,并没有关于传统中医的记载,我知道这种内容一旦报上去,就算不被销毁也要被封存,我有生之年再想查阅肯定是不能够的,于是便趁着清理翻译的机会,将所有的内容抄录了下来。” 听到这里我总算是明白了地洞里那些怪物的来源,于是又问道:“看来我预料的不错,我们所经过的那些盘根错节的地洞中,遇到的种种怪物都应该是从你的实验室出品的,你将这些怪物投放在地洞中,一来是观察这些怪物的生长发育情况,二来也可以防止外人通过这些地洞潜入你的古迪逊生命科学药物研究中心,是也不是?”“哈哈哈哈……”闻教授听罢立刻大笑了起来,笑罢多时道:“秦处长,你猜想的第一点确实不假,我正是要借着这些盘根错节的地洞,来观察这些成品的生长发育情况,不过第二点你猜错了……”闻教授陪了我一眼,略带得意的神情继续道:“我并不是担心会有外人通过这地洞潜入我的古迪逊生命科学药物研究中心,你应该看得出来,就说我这幢荒山野岭中的别墅,防卫都如此森严,更何况我的实验室了?我根本不用担心会有人能够潜入我的实验室,只要有人进的来,那一定是孙局这种人物,可话说回来了,像孙局这样的人物,这个世界上还真的不多,至于其他一般二般的人么,嘿嘿,不过秦处长你不要想多了,我确实是做了最坏的打算,但是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伤过一条人命,至于为什么要将这些成品放入地洞中呢?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不行让这些东西出去伤到无辜之人,也不想让这些成品过早的出现在人们的视线中。” feisu 听到这里我冷笑道:“闻教授,你说你没有伤过一条人命?这话不对,狗七是你们蛊族山寨的人,圣手秀士也是你的儿子,狗七平时仗着你的势力在寨中横行霸道,就我亲眼所见的,欺负蛊族村姑洛素逼其就范,如若不然就将洛素作为洞女落洞,这就是你所说的没有伤过人命?你家公子夏无怨,也就是圣手秀士,勾结鬼族败类一把火将鬼族山寨尽毁,到目前鬼王下落不明,利用蛊术和毒蛇阴离红,迷惑无辜的少女为你门运送蛊虫,所有的这一切,就是你所说的没有伤过人命?”闻教授听罢脸色一变,道:“秦处长,如果你这么说的话,我还真得给你说道说道了,狗七可不是我的人,他仗的也不是我的势,他是前任大祭司的人,因为我的出现,狗七怀恨在心但是却不敢明着反抗我,于是才背着我行此苟且之事,为的就是败坏我的名声,妄图将我赶出蛊族山寨,大祭司确是犬子所杀,不过那也是他咎由自取,你以为大祭司是什么好东西吗?若不是他有害我之心的话,又怎么会中了阴离红的蛇毒?原本狗七还不敢做的太过分,得知大祭司死了之后,狗七便认定了这事一定是我搞的鬼,其实这事是跟我有关系,于是才开始变本加厉的败坏我的名声,不过犬子不是已经不动声色的除掉了那个祸害了吗?这也算是给蛊族山寨众村民一个交代了?至于无怨利用少女运送虫卵的事,这个事情我是知道的,我也是没有法子,那些虫卵是我新合成的胚胎样品,必须使用活体运送,我也没有白用人家姑娘的身子,你可以去查,哪一家姑娘我不是赔了重金的了?当然了,人是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这个道理我懂,事情我认,若是要追究我的法律责任,我闻海山绝不抵赖……” 闻教授这么一说倒是让我没了下句了,世人大多面对这种已经被指出来的过错或是过失的责任,首先想到的是先把自己摘出去,然后在自己无法推卸的那一部分责任上东拉西扯的找出一大堆的客观理由,说的天花乱坠的其实就是一个核心意思,都是人家的错自己一点毛病没有,即便是有那么一丁点,那也是形势所迫自己不得已而为之,末了在可怜兮兮装一把孙子,其目的就是为了东拉西扯的把有关无关的人都牵扯进来,最后妄想落得个法不责众的结局,可此时闻教授的回答却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本以为他要举出一大堆实例说出一大堆诸如为科学献身的道道来,可人家却直接认罪伏法,以那种“对,这就是我干的,这个罪责在我,由我一力承担,我认罪了,我不装了我摊牌了”的姿态直接将我怼了回来,此时我就再想说人家点什么也没法张嘴了。 我一时语塞正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的时候,闻教授搂住了唐樱的肩膀,轻声问道:“阿樱,事到如今,你还恨爸爸吗?你说换做是你的话,你该如何取舍呢?”唐樱闻言眼眶又红了起来,道:“爸爸,这个事情你应该早就对我和妈妈坦白的,妈妈和我是什么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你把姐姐哥哥接到京城住在家里,妈妈也不会不高兴的……”不等唐樱继续说下去,闻教授摆了摆手,道:“阿樱,你说的爸爸又何尝不知道呢?其实我早就想跟你们母女二人摊牌了,可是这话一到嘴边就说不出口啊……”唐樱瞪着晶莹的泪眼看着闻教授,道:“爸爸,你要复活蚩尤之首,是假的?你是不是想要复活我的……大姨娘……”头一次遇见这种情况,唐樱实在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夏八姑的妈妈更加合适,于是才脱口而出叫了句大姨娘,夏八姑听罢莞尔一笑,这一笑之中却没有先前的那万种的风情,剩下却是莫可名状的苦涩。闻教授爱怜的摸了摸唐樱的脸,道:“不错,我闻海山这一辈子好事做过,坏事也做过,是正是邪自有天下人来公断,可我闻海山这一生最不能割舍的就是你妈妈和你的大姨娘,,她们俩就好像是我的左右手一样,那一只伤了我心里都疼,阿樱,你和无悔、无怨虽然也是我的心头肉,但是毕竟你们都长大了,早晚也有你们自己的生活……” 说到这里的时候闻教授也不禁老泪纵横,我别过头去不忍直视,夏八姑此时也转过身去,臂膀挥动之间似乎是在擦拭这眼角的泪水。哭罢多时闻教授忽然松开了唐樱,直接对着我道:“秦卓,当你还是学生的时候,唐樱就时常向我提起你,真是长江水后浪推前浪,尘世中一代新人胜旧人,年纪轻轻的就混到了处级干部,真可谓前途无量,我知道你们的态度十分坚决,想必你也了解这是我一生的心愿,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复活蚩尤之首的计划是否继续实施下去,眼下可就全凭秦处长一句话了……” 第1169章 二女侍一夫 我闻言一怔,道:“闻教授,你这话什么意思?你的计划跟我有什么关系?”闻教授听罢打了一个哈哈,道:“秦处长,严格的说这项计划确实跟你没有半点关系,只不过……”说道这里闻教授摘下了自己的眼镜,仔细擦拭了一番之后,才继续说道:“当年我力排众议创建了这个古迪逊生命科学药物研究中心,就是为了实现复活蚩尤之首这个终极目标,如果真的可以从上古蚩尤身上得到长生之法和种种神奇的医术,我闻海山这辈子就算是值了,就算我不能长生不老,至少还能将这个成果传承下去,经过我这几十年的努力,终于找到了复活蚩尤之首的法子,眼看着付出了数十载心血就要收到回报,可这个时候我的心里……心里还有有点不大踏实,尤其是在南疆再次看到阿樱之后,我心里忽然觉得,在亲情面前,所有一切科学成就都不重要了,可是如果我不继续这个计划的话,那么这就意味着我永远都见不到月华了,这么多年来,也正是这个信念一直让我坚持了下来,可是当我看到眼前的这一双女儿之后,我……” 说到这里的时候闻教授再次摘下了眼镜,将略微湿润的眼睛擦拭了几下之后,转过头来看了看唐樱,又看了看夏八姑,这才轻叹了一声继续说道:“阿樱从小就被我视作掌上明珠,那个时候我闻海山的收入并不算低,家庭条件也算是中等偏上了,可是我和阿樱妈妈的工作都很忙,阿樱从小就很懂事,不仅学习很好,而且在生活上也不用我们来关心,我看着阿樱现在的样子,心里十分的欣慰……八姑呢,虽然小的时候我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但是自从十数年前她跟了我以后,到现在也是我看着长大的,你们二人都是我的女儿,也都是我的掌上明珠,你们心里想的是什么我知道,秦处长,我这两个姑娘都不错?” 闻言点了点头,道:“闻教授,撇去别的不说,单说唐樱和夏八姑的的话,谁家能有这样的一双女儿,也算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了。”我这句话并不是有意在吹捧眼前的闻教授,唐樱我是了解的,大学时代唐樱就一直很优秀,看上唐樱的小伙子能从男生宿舍楼排到学校的大礼堂,至于这夏八姑么,虽然夏八姑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蛊族女人,举手投足间虽然散发着一种妖里妖气的样子,但是这个夏八姑似乎并没有那么丧心病狂,若不是我们之前就已经交过一次手,我还真的看不出这女人是个深谙蛊术的南疆女子,从夏八姑的长相到她的能耐,都没什么可挑剔的地方,至于这人品么,应该还算可以,至少比起圣手秀士来要强的多。 闻教授见我如此评价这两位女子,当下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道:“秦处长,只要你愿意,我可以立刻停止复活蚩尤之首的计划,但是也要完成老头子我一个心愿,一换一,这个很公平?”我闻言又是一怔,想都没想立刻脱口而出道:“好,既然闻教授真的有意立刻终止这项计划的话,只要我能办到的,一定尽力而为。”这句话说完的时候我心里就后悔了,没有弄清楚对方的意图就贸然答应下来,把自己放在明处而置对方与暗处,很显然这是兵家的大忌,万一闻教授忽然丧心病狂的要我做出一些违反法律或者是一些大逆不道之举来,我立刻就要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即便闻教授不会给出这样的要求,冷不丁冒出个让我缺胳膊短腿儿自残身躯的要求来,也够我喝上一壶的了。 feisu 我想到此处脸上也不自觉的带了出来,闻教授一瞥之际便看出了我心中的疑虑,忙笑道:“秦处长不用多虑,我闻海山虽然不敢自称是什么好人,但是也绝对不会提出哪些遗臭万年的要求来,不仅如此,我这个要求对于秦处长来说,还是一件大大的好事。”我闻言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道:“闻教授,怎么叫一件大大的好事,说来我听听。”闻教授听罢点了点头,走到唐樱的身边拍着唐樱的肩膀笑道:“阿樱,是我的小女儿,你们是四年同学,现在又是同事,你对阿樱的品质应该有所了解,阿樱这个人如何就不用我多说了……”说到这里闻教授微微一顿,紧接着又走到了夏八姑的身前,拍着夏八姑的肩膀道:“八姑,也就是无悔,是个土生土长的南疆姑娘,按照咱们汉人的习惯来看,八姑似乎有些过于妖媚,但是在南疆,八姑的行为举止并不算什么,南疆的姑娘对于自己情感的表达是很豁达的,心里想着什么,便会表达出来什么,基本上不会刻意的隐瞒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不过八姑这丫头却有些例外,自从跟了我之后,她的性格也渐渐地被我潜移默化了一些……” 不等闻教授说完,我有些不耐烦的说道:“闻教授,你到底想说什么,咱们能不能别绕弯子有话直说啊?”话音刚落我端起茶杯便将茶水尽数倒入口中。闻教授听罢哈哈一笑道:“秦处长果然是快人快语,这样也好,反正早晚都是这个意思,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既然我的两个女儿都钟情与你,只要秦处长愿意在这二女中任选其一,并承诺终身照顾我的后人,老朽这就终止复活蚩尤之首的计划……” 不等闻教授说罢,我这一口尚未咽下的茶水顿时喷了出来,唐樱见状脸色一红,佯嗔道:“爸爸,你说什么呢?”唐樱话音落下的时候,我特意的瞥了一眼夏八姑,只见夏八姑静静的坐在茶海旁,脸上依旧挂着那一抹醉人的微笑,仿佛并没有因为闻教授的话内心深处卷起丝毫的波澜,闻教授走到唐樱的身旁,拍着唐樱额肩膀道:“阿樱,你是我的女儿,是我看着长大的,你心里想什么我能不知道吗?你从小就是个要强的孩子,你从上高一开始,身边便有不少的男孩子,可是直到大学毕业考上了研究生,我从来没有听过你将一个男孩子的名字重复三遍以上,从你上大二以后,我和你妈妈越来越忙了,一年之中能见到你的机会加在一起最多也就是一个月的时间,你知道这一个月的时间,你提起了多少次‘秦卓’这个名字吗?” 闻教授这番话说的我和唐樱脸上都有些发烫,唐樱一张俏脸早已经涨得通红,道:“爸爸,你当着人家的面,胡说些什么啊?”闻教授笑而不言,走到夏八姑身前后拍着夏八姑的肩膀道:“相对于我这位小女儿阿樱,八姑就显得大方的多了,秦处长,当你们一行人刚从京城出发的时候,我就已经知道了,我也断定隐藏在蒋家沱的洪三儿和赤枭一定逃不过秦处长的眼睛,于是算好时间派八姑先行试探你的真实实力,不客气的说,那一次八姑确实是奉了我的指令没有对你痛下杀手,但是秦处长你也没有令我失望,也没有对八姑赶尽杀绝,经过这简简单单的一试,看来江湖上所传言的十三局的秦处长果然非同寻常,八姑回来之后每每提及秦处长的名字,眼睛里便会放出一种异样的光芒,那个时候我就知道,八姑对秦处长也动了凡心,秦处长,我这两位姑娘,无论是从长相来说,还是品行以及身手,老头子我厚着脸皮说一句,都配得上你……” 我闻言抹了抹嘴,道:“多谢两位姑娘垂青秦某,我确实没有料到两位姑娘能够如此厚爱,闻教授,这不算是您厚着脸皮说,实事求是的说,两位姑娘任意一位配我秦某人,那可都是我秦某人几辈子修来的福分,说句不算是夸张的夸张话,这两位姑娘我随便把哪一位领回家去,我爹妈见了保准乐得合不拢嘴,用不了多久兴许把我这个自家的儿子当成了上门女婿也说不定,我父母唐樱是见过得了,家里还有什么人,家人怎么样她心里有谱……”说到这里的时候,唐樱冲着我点了点头,眼神中流露出一丝不加任何修饰的期待,我微微一顿继续说道:“如果说闻教授只有一女,我倒是还有得一想,可是这二人要我来挑,我当真觉得有些受宠若惊,也觉得十分的为难,此事就此作罢,休要再提……” “哈哈哈哈……”闻教授听罢当即哈哈大笑起来,笑罢多时道:“秦处长,我以为什么呢,原来是为了这个啊,你听我一句,这个并不难解决,如果你当真觉得我这两位女儿难以取舍的话,那我就索性将她们都托付与你如何?”其实我刚才那番话就是一个托词,如果此时说出清音的名字,难免会令这两位女子伤心,万一在生出什么矛盾来,兴许生出什么乱子来不可,可没想到闻教授堂堂一代学者,竟然提出了一个二女共侍一夫的法子,让我顿时尴尬不已。 第1170章 红颜怒极发 坐在茶海旁的夏八姑对闻教授这番话似乎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依旧是那一幅波澜不惊的样子看着我,眼神中似乎也透露出一丝期待的目光,而唐樱听闻此言立刻惊呼道:“爸爸,你怎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这……这简直就是历史的倒退……”唐樱和我都是北方大学历史专业的学生,用历史唯物主义辩证的观点来看待问题自然再平常不过了,闻教授听罢淡淡一笑,道:“阿樱,这有什么可奇怪的,一夫多妻制在我们国家又不是没有存在过……”不等闻教授继续说下去,唐樱立时喝道:“爸爸,你这话简直就是无耻到了极点,一夫多妻制早在文化运动时期就已经被否决掉了,当时民国所有的大师们都专门讨论过这个问题……”闻教授轻轻的拿起茶海上的茶壶,接口道:“不错,想当年着名的教育学家严复严几道批判封建婚姻制度的时候,曾经例举了一个着名的例子,他说,我泱泱中华历来只有一个茶壶配好几个茶碗,却从未见过一个茶碗配好几个茶壶……”唐樱闻言急道:“爸爸,你……” 闻教授笑吟吟的看着被自己怼的接不上词来的唐樱,一脸的得意之色,继续说道:“阿樱,你要相信爸爸的心,也要相信爸爸的眼光,秦卓这孩子,信得过……”说罢闻教授直向我看了过来。 我见状干咳了两声,道:“那什么,闻教授,你刚才说的,有些不大准确?”闻教授道:“哦?秦处长还有高论?”我淡淡笑道:“高论倒是没有,这个典故我也听说过,不过却不是严复他老人家说的,这个着名的例子出自于国学大师辜鸿铭之口,他的原话是你见过一个茶壶配几个茶杯,见过一个茶杯配几个茶壶的吗?”闻教授听罢立刻尴尬的干咳了几声道:“秦处长果然学识渊博,不过这毕竟不是老朽的专业,一时失口也不算什么,至于我所提的办法……” 面对这位教授级的学者,我首先想到的便是十三局的文辉,这小子对付这种文绉绉的老学究着实有一套,其实对付这类人的法子也简单的紧,要么你比他还文,文的自己的都觉得恶心了,要么你就俗,俗不可耐让人家觉得自己是秀才遇到你这种大头兵,产生那种有理说不清的效果。想到此处我顿时学着文辉那一幅吊儿郎当的腔调,道:“闻教授,要说你这个提法,还真的大大的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咱们都是大老爷们,说句咱们爷们之间的秘密话题,像老婆这种家庭成员,尤其是向令爱这种花容月貌的老婆,别说是两个了,就是再多几个我也不嫌多啊……”我这话音刚落,唐樱立刻转过头来对着我低声喝骂道:“呸,不要脸……” feisu 我见状猥琐的一笑,继续道:“不过闻教授,这里面可有一个问题,不提什么国家法律让不让的之类的俗不可耐的话题,说实话国家法律在有些有钱人的眼里就是个摆设,法律都是给绝大多是穷人阶级制订的,咱们就说说万一我答应了,将来也许会产生很多现实的问题,恐怕有些不大好处理……”闻教授道:“现实问题?有什么现实问题?”我道:“你看啊,要是这两个姑娘彼此间没什么关系,倒是也没什么所谓,大不了用钱来摆平呗,关键是八姑大人和唐樱乃是同父异母的亲姐妹,这事要是成了,这姐妹二人该如何相处?第二?我毕竟是个活生生的人,有两下子归有两下子,但我毕竟不是什么神仙一样的人物,也不会什么分身之法,你说,这个我如何做到雨露均沾呢?”闻教授听罢大笑道:“我当是什么呢?百十年前我们这片土地上,娶妻纳妾的比比皆是,他们都可以做到你做不到?当然了,我知道秦处长的为人,和那些封建的地主老财截然不同,既然我能提出这个法子来,也早就替你们想好了,你和阿樱是明媒正娶,该领证领证,该摆席摆席,该收份子收份子,你们俩还是在京城生活,至于八姑么?她还要留在这南疆山寨中……”说到这里的时候闻教授叹了口气,继续道:“八姑这孩子虽然是姐姐,但是按照封建婚姻的那一套来说,阿樱是妻,八姑是妾,这一点确实委屈八姑了,不过八姑这孩子在南疆待的时间久了,这一身的蛊术决定了她这辈子离不开这南疆的山寨了,八姑这孩子也是个要强的孩子,我知道,如果现在八姑错过了秦处长,这辈子她也不可能再嫁他人了,现在倒还好说,可是几十年后她老了呢?秦处长,对于一个陌生女子,以现在的社会风气,男女之间玩一玩是可能的,但是要让一方为另一方负责,确实有些强人所难了,我的意思是说,八姑这方面不用秦处长太过分心,只要秦处长能留给八姑一个孩子就行,八姑这孩子从小打到吃了不少的苦,作为一个父亲,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补偿她,才能让她满意……” 听到闻教授这最后的一句话,我心里那一股抵触的情绪顿时烟消云散,虽然这个办法荒唐至极,但是作为一个父亲,我此时忽然可以理解了眼前的这位老人。 不过我毕竟还是不能答应此事的,思来想去还是继续绕起了弯子:“闻教授,我看你将这两位闺女的事情倒是煞费苦心安排的挺好,那圣手秀士夏无怨呢?你是不是也打算在我们局里物色个姑娘,我可提前告诉你,局里的大姑娘基本上都已经名花有主了……”闻教授笑道:“秦处长说笑了,圣手秀士夏无怨是个男孩子,男孩子长大了,就不该在由父母操心了,由于小时候受到的种种影响,这孩子确实有些心狠手毒,我已经无法在改变他了,所以他以后的路就由他自己去走,将来该坐牢坐牢,该如何就如何,都是他自己做下的,也就只有他自己去承担了,不过我还是希望秦处长能够向上面反映一下,如果肯能的话,我希望组织能够留给他一线生机……” 看着眼前的这位老人,我心里忽然生出一股怜悯之情来,于是又道:“如果我答应了,你将停止了复活蚩尤之首的计划,那闻教授将来所面对的,也许……”不等我说完,闻教授怅然道:“秦处长,如果我停止了复活蚩尤之首的计划,你觉得我还会有将来吗?我闻海山这辈子既然受到了两个女人的恩惠,就要做到公平公正,我虽然舍不得阿樱和她的妈妈,但是我毕竟和她们母女二人生活了很多年了,我不能再让月华孤零零的独自留在冰冷的地洞里了……”闻教授话音刚落,唐樱忍不住道:“爸爸,你是说你要……你这又是何苦呢?就算大姨娘在天有灵,也不希望你这样做的……” 闻教授转过头来看着唐樱道:“阿樱,就算你大姨娘在天有灵,难道这就是我应该选择逃避的理由吗?如果换做是你的妈妈在地洞里,我一样会这样做的,月华为了我无怨无悔,我一样也会无怨无悔的对月华的……”说罢这父女二人抱在了一起,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见到这个场景我心中实在不忍,但是我心里十分的清楚,感情这东西是将就不来的,父女二人哭罢我还是无奈的摇了摇头,道:“闻教授,你的感情世界令我很感动,也令我十分的敬佩,不过我还是不能答应的你的要求,实不相瞒,我已经心有所属,被你们抓住的那位祝由神女狄清音,便是我秦卓这一生的所爱,如果可以用别的要求来更换的话,我还可以考虑一下,如果只有这一条路的话,请恕秦某不能答应……” 我说完之后率先转过头去看着夏八姑的反应,夏八姑似乎早就知道了我的心意,这个结果已经在她的意料之中,她见我向自己看来,也仅仅是冲着我微微点头,脸上依旧带着那一种浅浅的微笑,令人无法捉摸她你心深处的想法,这时只听唐樱略带哭腔的声音传了出来:“秦卓,我唐樱哪一点配不上你?又哪一点比不上那个南疆的女子,难道说你竟然可以为了那个南疆的女子,忽视我的感情吗?”我摇了摇头苦笑,喃喃的吟道:“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霜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横汾路,寂寞当年萧鼓,荒烟依旧平楚。招魂楚些何嗟及,山鬼暗啼风雨。天也妒,未信与,莺儿燕子俱黄土。千秋万古,为留待搔人,狂歌痛饮,来访雁丘处……只有独一无二的感情,才是真感情,如果我真的为了你而始乱终弃,你就不怕将来有一天,我也会抛弃你吗……” “啪!”我这话音刚落,只见唐樱猛的一拍班台,冲着我厉声喝道:“秦卓,既然你说的如此决绝,我唐樱也不是非要在你这一棵树上吊死,既然我们之间不能成为情侣,那就做一对仇敌好了,爸爸,我答应你,明天一早,我去落洞!” 第1171章 酒中味自知 唐樱这番话说的斩钉截铁不容有任何质疑,我们三人顿时向唐樱看来,只见唐樱刚毅的眼神中似乎蕴含着一缕悲伤,夏八姑看罢多时轻叹了一声不再言语,闻教授的脸上显露出一种不知道是喜还是悲的神情来。 唐樱这话说的我心里一苦,倒不是说我心里对唐樱还有什么依依不舍之情,毕竟唐樱也是我四载的同窗,我实在是不希望唐樱用这样的方式来对待我的拒绝,这样一种非理智的行为,也实在不应该是唐樱这种层次人做出来的事情。 闻教授看着唐樱良久之后,这才缓缓的说道:“阿樱,你当真考虑清楚了吗?虽然这一次落洞和以往的落洞截然不同,我们也做出了充足的准备,但是我们实施该计划的时候,其中也难免存在着不少的变数……”不等闻教授说下去,唐樱咬了咬嘴唇道:“爸爸,你不用说了,既然咱们闻家的门槛这么低,人家秦处长看不上咱们,咱们也没有必要低三下四的让人家看笑话,爸爸,我想好了,既然你想复活大姨娘,那就由我来落洞,如果真的能够成功的的话,我希望你能好好的照顾妈妈……” 唐樱说着说着眼泪又要落了下来,我见状急道:“闻教授,当真就没有别的要求可以替代了吗?纵然是你获得了成功,那月华阿姨也未必就是一个完好无损的大活人,这么多年过去了,月华阿姨的身体早已经化为一具白骨,你复活了她又有什么意义呢?”闻教授听罢淡淡一笑,道:“秦处长,刚才你读的那首词说的好,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我又何尝不知道月华即便是死而复生,也不会和正常人一样了,但是这又能怎么样呢?哪怕能让月华再看看我一眼,再看看她留下的这一双儿女一眼,在看看这个世界一眼,也算是我们没有白白相爱一场,秦处长,虽然你没有答应老朽的要求,但是老朽十分能够理解你的心情,实事求是的说,如果换做是我的话,我也绝对不会拿自己这一生的所爱做筹码,秦处长年纪轻轻却可以经受得住这样的诱惑,老朽心里也十分的敬佩,如果秦处长真的连半个磕都没打就同意了的话,虽然老朽也会话付前言,但是秦处长你在老朽眼里还算不得是个人物,其实我知道,这件事是我做错了,一开始就不应该要秦处长做这样的选择,老朽这是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活该自己这张老脸被人揍,希望秦处长能看在老朽这一把年纪为人父母的情分上,不要埋怨老朽才是……” 十三局密档 来自我爱看书网,feisu,手机feisu 我听罢立刻答道:“闻教授,你大可不必说这样的话,怎么说您也是我的老师,也算是我的长辈,做晚辈的没有埋怨长辈的道理,如果除此之外再无别的选择的话,那秦卓也只好顺应天命,那怕是蚩尤之首真的被你复活,作为道门弟子,秦卓也只好拼死一战,大不了舍身卫道有死而已,千百年来无数道门前辈为了维护世间的阴阳平衡而以身殉道,秦卓和这些道门前辈相比,实在是汗颜的紧,闻教授,正所谓有因才有果,学生秦卓……得罪了……”说罢我冲着闻教授和夏八姑抱拳拱手施了一礼。 闻教授听罢叹了一口气,道:“秦卓,我们北方大学能够培养出你这样的学生,我实在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应该悲哀,事已至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明天就是阿樱落洞的是日子了,你们费尽心思寻找我们蛊族的落花洞,这个谜题明天就要揭晓了,八姑,你去安排一下,代我送秦处长去休息……” 见到闻教授对我下了逐客令,我也只好起身告辞,出了房间之后,夏八姑踩着恨天低在前面“嘎得儿嘎得儿”的走着,这脚步声听到我心里一阵烦乱,我跟着夏八姑下了一层,夏八姑推开一扇屋门冲着我一摆手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来,我见状也不客气,当先迈步进了房间。 打开灯之后我才发现这是一间单间,屋子的面积并不大但是设施十分的齐全,我伸了伸懒腰直接倒在了松软的大床上,这时站在门口处的夏八姑对我道:“怎么,不打算要请我进去坐一坐吗?”我看着夏八姑道:“多谢夏无悔的安排,天色已晚,我想一个人静静……”夏八姑闻言“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道:“你想独处,又和这天色已晚有什么关系呢?”话音未落便不请自来一般直接进了屋子,随后两脚轻轻一甩,脱掉了那双恨天低,将屋门关上之后直接坐了下来。我见状道:“夏姑娘,怎么你还有事么?”夏八姑轻轻抚弄了一下鬓间的长发,一股淡淡的花香味顿时弥漫了出来,我对花香的味道并没有特殊的喜好,夏八姑见我眉头微微皱了皱,笑道:“怎么,堂堂十三局的大处长,还闻不惯这花香味吗?”我道:“处长怎么了?就是局长、部长也是人,是人就有喜欢的和讨厌的东西,我也是一样,如果没有事情的话,夏姑娘,请恕秦某得罪了,请回……”夏八姑饶有兴趣的看着我,将两只腿盘缩在椅子上,道:“秦处长,这就是你们十三局的待客之道,国家机关就是国家机关,连待客之道都这么霸道,真让我可发一笑。”我道:“想笑的话你就笑,笑完了你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我这里可没有什么能招待你的东西……” 我这话音刚落,夏八姑即可接口道:“怎么没有?你这屋子里可有上好的红酒……”说着夏八姑轻车熟路的打开壁橱从里面拿出一瓶红葡萄酒酒来,我打眼一看,竟然是一瓶贺兰山干红。夏八姑拿出两个高脚杯,打开瓶塞在两个杯子中各浅浅的倒了些红酒后,自顾自端起一杯轻轻的在另外一只杯子上轻轻一碰,“叮”的一声之后,直接品起酒来。 我见状也只好坐了起来,夏八姑轻轻的晃着手里的高脚杯,淡淡的说道:“全世界的人都在称赞法国的红酒,却不知产自贺兰山的干红不仅不比法国的红酒差,其回味远远在法国红酒之上,我是蛊族的人,自由修习蛊术,因此是不能喝酒的,全天下的酒我都不能和,唯独这红酒可以少喝一点,怎么,秦处长是担心我在酒中下蛊,还是对我这个蛊族女子心里犯膈应,不肯同小妹共饮一杯呢?”我闻言无奈的抄起了酒杯,一仰脖将杯中之物一饮而尽,随后摇了摇头道:“夏姑娘,我知道你蛊术盖世无双,但是你觉得以我的身手能中了你的蛊术吗?要说心里犯膈应的话,确实有一点点,明明很漂亮的大姑娘非要整的一身的虫子,说,你想跟我谈什么?我事先声明,要是有正事的话就赶紧说,吃饱了撑的论感情,我可没有这个闲工夫……” 夏八姑闻言放下了手里的杯子,淡淡的一笑道:“秦处长,你知道我夏八姑蛊术绝伦,可曾见过我夏八姑施展蛊术?”我闻言一愣,道:“夏姑娘,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上一次在蒋家沱,你没有施展蛊术吗?”夏八姑道:“秦处长,你是道门中人,寻本溯源,我们南疆的蛊术,其实也是道家法术之一,天下大道万千,本没有什么区别,有区别的只是施术的人,任何一种术法只要能修到极致,便会有无穷的威力,你们道家的阴阳术法如此,刀家的刀法如此,祝由科的医术也是如此,蛊术的存在,其初衷并非是为了害人,否则话的这种术法根本不会流传下来,我的意思秦处长应该能明白,我是阿樱的姐姐,虽然我们姐妹是第一次相见,但是这短短的几日,阿樱是什么样的人我看的清清楚楚,阿樱不比我们,自幼在顺境中长大,秦处长,你刚才真的不应该对阿樱说那些话……” 夏八姑说罢,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灵巧的将脚钻进那双恨天低中后,冲着我回眸一笑又道:“秦处长,这酒就留给你了,是美酒还是苦酒,只有你自己知道了,请恕小妹失陪了……” 随着一阵清脆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屋中就只剩下我独自一人,夏八姑的意思我当然明白,有区别的只是施术的人,蛊术存在的初衷并不是为了害人,她是不希望事后我们十三局将蛊术从这个世界上抹去,看来夏八姑早就预料到闻教授的计划并不能成功,即便是真的将蚩尤之首复活,也必将会被我们十三局从这个世界上抹去,也许正是因为闻教授对月华那一片痴心,才打动了夏八姑,心甘情愿的跟着自己的父亲闻教授继续这荒唐而又令人向往的计划,至于唐樱,也许我没有说出那样的话来,唐樱兴许也不会这样斩钉截铁的去落洞。 不知不觉中一瓶干红下了肚,距离这历史性的一刻,也就只有几个小时而已了。 第1172章 落花洞祭神 这一宿我在浑浑噩噩中度过,不知不觉间我被一阵敲门声惊醒,打开屋门后一看,原来是刀白羽叫我起床。不得不说这小子眼睛要多尖有多尖,屋门只是轻轻打开一条缝的工夫,刀白羽就看到了桌上的酒瓶子,不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刀白羽一把推开屋门蹿了进来,紧接着又立刻把门关了个严实。 我见状急道:“刀白羽,你发什么神经呢?”刀白羽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拿起酒瓶仔细看了看,又伸鼻子在瓶口处闻了闻,道:“贺兰山干红,三十年陈酿,小秦师祖,这个你可不对啊,我刀白羽的存货可都是跟你一起享用的,这么好的酒你自己在这吃独食……诶,不对,小秦师祖,这里怎么会有两个杯子……哦……我明白了,够有情调的啊,没看出来小秦师祖到哪儿都有小灶吃啊,诶诶诶,你别说,让我猜猜看……”说着刀白羽伸鼻子又在座椅边上闻了闻,道:“是那个唐樱唐姑娘,不错,唐姑娘年轻貌美,跟小秦师祖也算是门当户对了,嗯?不对,不是唐姑娘,这个味道是……花香味,是那个夏八姑啊……我超,小秦师祖,您真是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就连八姑她您都能……嘿嘿嘿嘿,我刀白羽服了,心服口服外带佩服,佩服的五体投地……” 我见状急骂道:“刀白羽,你给老子滚犊子,那瓶酒是老子自己喝的……”不等我说完,刀白羽笑道:“行了小秦师祖,你自己喝的?你自己喝还用两个杯子,怎么?这是嫌一个杯子喝的太慢?那干脆对瓶吹不是更快,还用得着杯子……”我见状哭笑不得的说道:“刀白羽,一大早你小子就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老子是那种人吗,说,你小子大早上摸到我屋里干嘛?哦,我知道了,你小子是不是昨晚上跟我妹妹在一起来着?这是想趁着一大早赶紧偷偷溜出来毁灭证据啊,我告你这个可不行啊,你们俩的事我可还没答应呢,你小子要是敢先上车后买票,你信不信我有十几种让你来不及出刀就给老子束手就擒的法子?” 说话间我匆匆的洗漱了一番,见我从卫生间里出来之后,刀白羽这才贱兮兮的笑道:“小秦师祖,哪儿能呢?昨晚上是清律白翎还有瑞姑娘一屋,我跟我那妹夫在一屋,怎么样,唐姑娘看上你了,我就知道,昨天晚饭的时候,这姑娘自己没吃一个劲儿的给你夹菜,看得我都有些嫉妒了……”我边擦脸边道:“少他妈扯淡,说,大早上找我干嘛?”刀白羽道:“能干嘛,找你吃早饭呗,一会唐姑娘就要落洞了,我猜你肯定没搭理人家,人家姑娘生气了,这才心灰意冷的落洞,小秦师祖,您这一辈子啊,感情债可少不了喽……” 刀白羽说罢我才想起来,急忙收拾了一下向屋外走去,我跟着刀白羽来到昨天那间餐厅的时候,众人已经围坐在桌上吃了起来,见到我和刀白羽进来之后,葛陈蕾立刻忙活着给我和刀白羽盛饭,一想到不久之后唐樱就要落洞,面对一大桌子丰富的早餐我还真的有些吃不下,匆匆喝了几口粥之后,只听楼下忽然传出三声炮响,众人闻声立刻从楼上跑了下来,等到我们出了别墅这才发现,一夜之间别墅前的院子已经被精心的装点了一番,一大片红妆艳抹的整的好像是婚礼一般,不多时又是三声炮响,只见一大群人从别墅中走了出来,居中一位身着一袭大红的喜服正款款向门外走去,我定睛一看只见此人正是唐樱,而唐樱身旁搀扶着她的正是她的姐姐夏八姑。他们二人的身后跟着一群身着南疆服饰的人,每人手里捧着一个花篮,花篮中的花朵却是刚刚采摘下来的鲜花,一阵清风吹过,带着浓重的花香轻轻掠过众人的脸庞。 就在这一群人经过我们身边的时候,唐樱双眼直愣愣的看着前方似乎根本就认识我,倒是身旁那位好像是伴娘的夏八姑轻轻的瞥了我一眼,眼神中里露出一丝可惜和些许的无奈。唐樱在夏八姑的搀扶下走出了别墅的大门,大门外也早已经铺上了大红的地毯,在这大红的地毯之上,一架由树藤编织成的从上到下插满鲜花的花椅早已经摆在了正中央,这花椅两旁分列两队南疆的老少爷们,这些老少爷们个个手里拿着一只呦嘿的炮筒,刚才那几声炮响,正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夏八姑搀扶着唐樱围着花椅走了三圈,每走完一圈的时候唐樱便在夏八姑的搀扶下,对着花椅上的座位微微一拜,这一拜的同时两侧的老少爷们顿时拉开了响炮,三圈拜完九声炮响之后,夏八姑才搀扶着唐樱慢慢的上了花椅。唐樱登上花椅之后便直接坐在了座位之上,夏八姑则是站立在唐樱的身旁,这时两侧的老少爷们又拉动了响炮,又是九声炮响之后,只见夏八姑对着两侧轻轻一挥手,两侧的老少爷们立刻丢下了手里的响炮,来到花椅之前将花椅抬了起来。 feisuc● 大刀把子刀莫言见状撇了撇嘴,道:“不就是选个洞女落洞吗?都是糊弄人的勾当,还摆出这么大一幅排场,真是他妈能穷讲究……”刀莫言话音刚落,只听二刀把子刀莫语接口道:“可不是咋的,大哥,我看这蛊族的人也就会这点花把式了,真格的硬碰硬,我看再多的人来也他妈是白给……” 两位老刀把子正说话间,只见一个南疆汉子走了过来,道:“诸位朋友,闻爷有话交代,各位跟随花椅便可直达落花洞,等到了哪里诸位朋友心里的谜团就都明白了……”说罢这个南疆的汉子转身便走,朝着花椅的方向便追了上去。 众人跟着这洞女的花椅沿着蜿蜒的山路而行,南疆少数民族特有的鼓乐之声在山间回荡,如果真是在谁家婚礼上听到这种声音,确实可以烘托出喜庆的气氛来,可是此时我却从这一阵鼓乐之声中听出了一丝凄凉的意味。众人跟着花椅在山间一直走了两个多钟头,直到时间将近午时的时候,才见到不远处也迎面走来一队抬着花椅的队伍,两只队伍相遇的时候,又是九声炮响,只见夏八姑搀扶着唐樱上了另外一座花椅,这一阵吹吹打打的声音才又接着先前走去,而先前抬着夏八姑和唐樱的那几个汉子则是立刻掉头原路返回,期间过程干净利索,没有半点的拖泥带水。 范启龙看着大惑不解,喃喃的说道:“走了一半还得换把椅子,这不是瞎耽误工夫么?要是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穷讲究,我看咱们早就到了落花洞了……”范启龙话音刚落,二刀把子刀莫语顿时冷哼了一声,刀白翎道:“你懂什么?这花椅可不是谁都能坐的,只有被选中的洞女才能乘坐这样的花椅,还有这炮声,在我们南疆,火药是十分宝贵的东西,只有地位非常尊贵的人才能享用这种礼法,而且这礼乐也不是普通的礼乐,这是我们南疆规格最高的礼乐,就是蛊王娶亲,也未必可以享受到这种礼乐,先前洞女所乘坐的花椅是送亲的,而现在换乘的这顶花椅是接亲的,如果洞女在这个过程中没有发生任何意外,顺顺利利的换乘了花椅的话,也就是说从这一刻起,洞女正式成了山神的女人,如果这个过程中发生意外的话,这就说明山神不认可这个洞女,要重新选派一名洞女落洞才行……”范启龙又道:“白翎,你说的这些我看都是迷信,如果被选洞女接二连三的出现意外情况,那岂不是要换无数个洞女了,所有的洞女都发生意外情况的话,那岂不是山神爷爷这一年都娶不到媳妇了,这也就是说,蛊族的人也不用再选什么洞女落洞了,这样也好,省得人家好端端的大姑娘被祸害了……”刀白翎道:“你想的到美,那有那么简单,你以为重新选派洞女是儿戏吗?这可是要出血的代价的,一旦被选洞女发生意外,现任蛊王要亲自落洞向山神爷爷请罪,要在落花洞里待整整一个月,运气好的还可以捡回一条命来,运气不好的,下一任蛊王就可以提前接班了……”范启龙闻言摇头叹息道:“可惜可惜,这么苛刻的条件,蛊族不仅没有灭绝,而且这小日子还过得有滋有味的,要是我家的闺女被选为了洞女,你看我不拆了他们的花椅,我看谁他妈敢抬着老子的闺女落洞……” 说话间前方又是九声炮响,抬着唐樱和夏八姑的花椅忽然停了下来,我举目望去,只见眼前出现了一片平缓的空地,这片空地明显的有人为修整过的痕迹,而就在这片空地前方不远处的山坡上,赫然出现了一个洞口,洞口之上刻着三个大字:“落花洞”。 花椅放下之后,落花洞中忽然出现了一个身着南疆服饰头戴一张诡异面具的人来,此人走到花椅前后,夏八姑才搀扶着唐樱下了花椅,随后便跟着此人向落花洞走去。 第1173章 干尸护卫队 面具男领着夏八姑和唐樱慢慢向落花洞走去,每走一步面具男都会冲着洞口的方向深深一礼,两旁迎亲的汉子们吹吹打打再次奏响了这高规格的礼乐,三人就在我们众人的注视之下缓缓走进了落花洞。 刀白羽见状急道:“落洞仪式就要开始了,大家跟着我一起上,不能白白让那个唐姑娘就这样牺牲掉自己的性命……”刀白羽话音刚落,众人立刻向落花洞追了上去,不等我们追上去,那些吹吹打打的南疆汉子们忽然丢下了手里的乐器,其中一个头领模样的汉子大声嚷了几句,所有的汉子忽然一窝蜂似的向我们追了过来,范启龙走在最后,一个没留神之际便被当先冲过来的汉子抓了个正着,范启龙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落花洞之上,这两名汉子抓住范启龙之后使劲往上一抱,另外一个汉子直接抓住了范启龙的双脚,范启龙一个没留神的工夫便已经被这二人抬了起来,范启龙顿时发出一声惊呼,这一声惊呼之声尚未落下,那两名汉子猛地将范启龙向山坡之下丢了出去。 范启龙的身手虽然比不上我们众人,但是经过十三局的日常训练,那一身功夫也不是白给的,对付圣手秀士夏无怨也许不行,但是对付这些村民却是绰绰有余,范启龙被丢下山坡之后在地上滚了几圈便停住了身形,站起身来顿时大怒,挥舞着双拳立时就放倒了几个身边的汉子。这边动静一响,众人立刻拉开架势准备对付这些村民,刀白翎柳眉倒竖率先蹬倒了几个汉子,随即便冲着这些人大骂了起来。这些南疆的男子个个身强体壮,虽然有把子力气但是身手却稀松平常,哪里是我们众人的对手,不到十来分钟的时候只见落花洞前一阵尘土飞扬,这一群南疆的汉子们纷纷从山坡之上滚落下去。 毕竟这只是一些普通的南疆村民,我们没有下死手的必要,因此只是使用了一些简易的擒拿手将这些村民丢下山去,可不料这些村民却有些不大识得好歹,从山坡之上滚落下来之后,立刻起身朝着我们又追了上来,看这架势不把我门从这山坡之上丢下来便誓不罢休。大刀把子刀莫言见到这些村民就好像是打不死的小强一样不停地向我们追来,当下又放倒了几个汉子,道:“诶诶诶我说,我看着些汉子有些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再给他们留脸面,人家姑娘可就真的成了山神爷爷的媳妇了,白羽,下手……”很显然大刀把子刀莫言这是在征求刀白羽的意见,刀白羽闻言点了点头,看着我道:“大伯说的对,秦处长,您说呢?”我道:“就按大刀把子说的办,下狠手,但是别太重就行,这些村民愚昧是愚昧了一些,但是本性还不坏……” 我这话音刚落,众人顿时精神大振,刀白翎率先出手,一把抓住了一个刚刚冲到自己面前的汉子,一伸手便已经扣住了那人的手腕,就在刀白翎微微一使劲的时候只听一个声音急道:“白翎住手,是我啊,你要谋杀亲夫啊……”刀白翎闻言顿时停下手来,仔细定睛一看才发现来人居然是范启龙,当下气道:“你跑到我这里干什么,我差点把你当成了那些村民给收拾了……”范启龙委屈的说道:“我还不是担心你吗……”刀白翎一伸手将范启龙拉倒了自己的身后,道:“担心我?这个场合你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说话间又是两声惨呼传了出来,刀白翎一手一个,微微一使劲便将两个南疆的男子揍得脱了臼,脱臼的汉子忍着疼居然继续向刀白翎身上扑了过来,范启龙见状一个箭步蹿了出来,对着这两个汉子便踹了过去,两个汉子登时被范启龙从山坡之上蹬了下去,这时只听范启龙道:“想什么呢,我范启龙的老婆,轮得到你们来抱,想女人了回去抱自家娘们去……” 范启龙和刀白翎这夫妻二人同时出手顿时揍得好几个汉子立刻丧失了战斗力,那些滚落在山脚下的汉子虽然是去了战斗力,但是趴在底下依旧滔滔不绝的骂着。 不多时众人已经将这些汉子全部打扫干净,此时倒在山脚下的汉子们的喝骂声已经被惨呼之声取代,我匆匆回头一看,只见洞口处已经没有了夏八姑和唐樱的身影,于是我立刻呼道:“遭了,大家跟上……”众人闻言后立刻向落花洞冲去,刚刚来到洞口之后,就已经闻到了一股腐臭的气息,不等瑞寒秋开口,葛陈蕾拿出几粒莹白色的药丸分与众人,道:“这里面是真正的落花洞,千百年来,数不清的洞女在此落洞,洞内尸骨堆积如山,尸气浓烈,这是我们祝由科的秘制药丸……”众人闻言服丸之后,便急忙向落花洞中追了过去。 进入落花洞之后我立刻被眼前的景象我微微的震慑了一下,只见落花洞内并不像我之前想象的那样寒碜,相反却是十分整齐,脚下踩的是平整的石阶,石阶两旁的洞壁上每个几步便抠出了一个碗口大的小洞,洞里面点着灯火将这洞中情景照的十分的明亮,葛陈蕾只是匆匆一瞥便看了出来,道:“大家小心,这些油灯所用的燃油不是普通的油料,而是经过提炼过的尸油,我感觉到了一丝蛊虫的气息,弄不好那些噬魂蛊虫就是在这里面驯化的。” 葛陈蕾说话间脚下不停,众人急匆匆的又追了十分钟的时间,只听二刀把子刀莫语忽然停了下来,道:“大家停下来,别走了,不对劲,这里面有问题。”大刀把子刀莫言急道:“二弟,咱们时间不多了,你这是干什么,还不抓紧时间赶路?”刀莫语道:“大哥,你想想,刚才咱们对付那些村民的时候,也不过十来分钟的时间,咱们现在又在这洞里追了十来分钟的时间,前前后后一共将近半个钟头的工夫,不仅没有追上那两个丫头,就连她们的一点影子都没看到,大哥,你忘了当初咱们在地洞里寻找出口的时候了?” feisuc● 刀莫语话音刚落,众人顿时反应了过来,这时刀白翎道:“爹,那你说怎么办?难道咱们现在要原路返回吗?”刀白翎说罢,只听刀白羽道:“原路返回?哼哼,白翎,恐怕我们现在已经无法回到原来的那一处洞口了,这里应该跟那个地洞中的情形一样,我们一时着急这才中了人家的蔫儿炮鬼吹灯,秦处长,你看……”说实话面对这种情况我心里也十分的为难,迷宫式的建筑是我的短板,我自幼一见这种东西就头疼,像以前那种九宫格游戏华容道,我一次都没有走出来过,倒是葛陈扬那小子摆弄几下就轻松的将曹操送出了包围圈,正在我为难之际,只听范启龙道:“大家不用着急,不是有那么句话吗?本事不够科技来凑,大家跟着我……”说着范启龙掏出那只热敏显影眼镜戴了起来,向四周观望了几眼之后,带着我们便往原路跑去。不到一分钟的工夫范启龙忽然停了下来,指着洞壁一个位置上道:“大家仔细看,这个地方和其他地方的温度不一样,说不定出口处就在这里,大家找找看有没有什么机关……” 范启龙话音刚落,两位老刀把子立刻在洞壁两次摸索了起来,不等这两位老刀把子找到什么机关,只听“轰”的一声,鬼隐一脚已经蹬在那一处的洞壁之上。 鬼隐这一脚下去只听“夸啦”一声,一片散碎的石块顿时落了下来,两位老刀把子见状立刻往洞口中看去,这一看只听二老同时惊呼了一声,紧接着两位老刀把子同时向后跃了开来。 听到这一声惊呼,众人立刻明白了过来,两位老刀把子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危险,不等我们上前查看,只觉一股浓郁的尸臭涌了出来,紧接着十几具干尸张牙舞爪的从里面走了出来。 范启龙见状掏出冰枪朝着一具干尸的脑袋上就打,“啪”的一声脆响过后紧接着就是“噗”的一声,从那具干尸的脑袋上立刻冒出一片红白相间浓稠的脑浆来,这脑浆一出那股尸臭的气息更加浓烈了,众人见状被熏得立刻向后躲去,那些干尸立刻张牙舞爪的冲着我们就扑了过来。 两位老刀把子挥舞着掌中的长刀砍在干尸身上后,也仅仅只是蹦出了几点火星未产生什么实际的效果,自己的虎口反而却被震的一阵发麻,掌中的长刀发出“嗡嗡”的声音好悬没有脱了手,这时瑞寒秋抽出了长剑紧紧地护在了葛陈蕾的身前,面对一具已经扑过来的干尸自上而下斜着就劈了一剑,剑光过处干尸身形微微一顿,随即又挥舞着双爪向二人抓了过来。瑞寒秋见状不妙当即一把拉起葛陈蕾足尖轻轻一点便向后躲了过去,这时只听葛陈蕾道:“这是蛊族的干尸卫队,干尸里面有蛊虫,只有灭了这些蛊虫,才能消灭这些干尸……” 第1174章 隐藏的线索 “干尸卫队?蛊族这些未开化的土老帽整出来的名堂倒不少,清律姐姐,你能看出这些干尸体内到底是什么蛊虫吗?”刀白翎刚刚说罢,这时刀白羽眉头微微一皱,回头冲着刀白翎看了一眼,眼神中似乎大有不满之意。 葛陈蕾并没有注意到刀白羽的小动作,喃喃的说道:“这些蛊虫藏在干尸体内控制这干尸的行动,我一时之间也分辨不出这些蛊虫到底是哪一类蛊虫,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些干尸也经过特殊的而工艺炼化过,不仅周身上下刀枪不入水火不透,而且全身上下布满了尸毒,这种干尸卫队是蛊族最为厉害的东西,利用干尸来保护蛊虫,再利用蛊虫控制干尸,双方形成互补之势,几乎将这二者的弱点全部规避掉了,大家千万小心不要让这些干尸伤到。”刀白翎瞪了一眼刀白羽,伸了伸舌头做了一个鬼脸,不服气的说道:“清律嫂嫂,那什么,要说干尸能够做到刀枪不入我倒是相信,但是要走到水火不侵我可就要试试不可了,小秦师祖,你放火来烧它们……”葛陈蕾闻言脸色一红,道:“白翎妹妹,你不要这样叫我,我俗家姓葛,你就叫我陈蕾就好了……” 葛陈蕾说话间我指尖轻轻一弹,数点火星激发而出,打在这十几个干尸身上之后立刻猛烈的燃烧了起来,我弹出的正是三足赤金乌送给我的赤金火种,这一大片火焰燃烧之后,只觉一阵热浪应面而来,不过这十几具干尸似乎还真的没有受到这赤金火种的影响。 大刀把子刀莫言见状气道:“这他妈都是怎么琢磨出来的,小秦师叔,快收了火种,不然的话咱们没消灭了干尸,反而被这赤金火焰到烤成干尸了……”我见状也只好立刻怕灭了干尸身上的火焰,眼看着这些干尸已经将我们团团围住,鬼隐一着急立刻迎了上去,对着一具干尸抬腿就踹,可那具干尸竟然动作也十分的灵活,似乎已经洞悉了鬼隐的意图,身形微微一顿忽然挥舞着双爪直向鬼隐的腿上抓来,鬼隐这一脚提出劲力已经使了出去,再向收回来已经是不可能了,眼看着这一双干枯的手抓就要插入鬼隐的腿上,范启龙忽然冲了出来对着鬼隐就是一记扫堂腿,鬼隐一个没留神立刻被范启龙扫到在地,身形陡然间的一歪反而鬼使神差的躲过了这一抓,鬼隐见状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冲着范启龙拱了拱手道了声谢。 刀白羽见状撇了撇嘴,阴阳怪气的道:“没那个金刚钻,就别干这瓷器活,只能吃几碗干饭不知道吗?你自己作死倒没什么,可别了连累了我们……”刀白羽这话明显是在讽刺鬼隐,鬼隐当下老脸一红,站在一旁不再言语,刀白翎急道:“哥,都是什么时候了你还埋怨鬼隐大哥,有这功夫你收拾几个干尸好不好啊……”刀白羽见状微微一笑,不慌不忙的伸手入怀掏出一片树叶来,将树叶轻轻的放在口中之后,一阵悠扬怪异的声音传了出来。 这声音一响顿时起了作用,十几具张牙舞爪的干尸忽然停住了身形,开始在原地打起转来,不多时这十几具干尸好像无头苍蝇一样找不到方向,挥舞转双抓在空气中不停抓挠起来,众人一动不动的看着这十几具干尸,又过了片刻,只听这声音忽然变得高亢尖锐起来,干尸们忽然变得暴怒异常,挥舞着双爪开始在自己身上抓挠了起来,这时葛陈蕾忽然说道:“大家小心,蛊虫可能要被逼出来了,大家站的远一点,哥,蛊虫出来之后,你立刻放火烧死它们……” 葛陈蕾说罢不久,干尸身上就已经被自己抓出一道道的伤口来,伤口一出,立刻有一大片的蛊虫从干尸体内钻了出来,我见状立弹出赤金火种,“轰”的一声之后,星星点点的火种立刻化为一片火海,蛊虫鸣叫之声未绝,一阵焦臭扑鼻而来。 不到十分钟的工夫所有的蛊虫全部在赤金火种的灼烧下化为了一片焦炭。刀白翎见状立刻拍着手道:“小秦师祖好厉害,小秦师祖好厉害,这一招我们应该给它起个名字,就叫烟炎张天……”刀白羽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白翎,你就看见小秦师祖的赤金火种了,怎么就没听见你哥哥的口哨,没有你哥哥我将蛊虫逼出来,小秦师祖想放火也无从烧起,还叫烟炎张天,就你肚子里那点墨水就别给人家瞎起名字了,这一招应该叫做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刀白翎听罢立刻挥舞着拳头向刀白羽打了过来,十几具干尸失去了蛊虫的控制之后,立刻倒在地上化为了一片枯骨。 范启龙见状奇道:“诶诶诶,怪了嘿,这东西刚才还不是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吗?这么这么一会的工夫就成这个德行了?”葛陈蕾道:“范大哥,蛊虫被封在干尸体内,蛊虫和干尸之间就形成了一个完整的微型生态系统,一旦这洞壁被打破,蛊虫立刻赶到人的生气而苏醒,看似这干尸卫队确实无比的霸道,但是一旦这些蛊虫从干尸体内被逼了出来,虫子就是虫子,便再也没有回去的道理了,这种微型的生态系统一旦被打破,蛊虫和干尸自然无法在保持这样的战斗力了,就好比我们赖以生存的环境遭到了严重的破坏,我们人类自身也无法健康的活下去。”葛陈蕾这话音刚落,刀白翎立刻走了过来,道:“陈蕾嫂嫂,咱们可都是一家人喽,以后你可不能管他叫大哥……”刀白翎话音刚落,众人立刻哈哈大笑起来。 feisuc● 眼看着干尸消灭殆尽,两位老刀把子立刻向洞里冲去,不等二人钻入洞中,只听鬼隐幽幽的说道:“我要是你们,就不进去,这里明显的是一处暗中隐藏干尸卫队的地方,不可能有什么出路的,没有那个金刚钻,就别揽这瓷器活,你们自己作死倒没什么,到时候里面再有些别的什么机关的,在连累了我们……”说罢鬼隐朝着刀白羽得意的一笑,从容的向前走去。 两位老刀把子闻言顿时被气的吹胡子瞪眼,可一时间还真的没有什么话来怼鬼隐,毕竟鬼隐说的有一定的道理,这一肚子气正没处撒的时候正赶上刀白羽撞到枪口上,只见刀白羽嘴唇微动之际就听见两位老刀把子冲着刀白羽就是一顿连骂代损的,刀白羽见状摇了摇头,赶忙向前溜了出去。 在范启龙鼻梁上的那个高科技产品的帮助下,我们接连又找到了好几处埋伏着干尸卫队的耳室,经过这一次战斗我们已经掌握了对付这干尸卫队的法子,我和刀白羽联袂将这些干尸卫队全部解决之后,终于找到了夏八姑留给我们的线索。那是一片夹在油灯下的大红布帛,这块大红布帛和刚才唐樱身上所穿的颜色一般无二,虽然我们没有法子进一步去调查这块布帛的料子和唐樱所穿喜服的料子是否一致,但是这种大红的布帛就夹在油灯的下面,长时间的照耀大红的颜色肯定会慢慢褪色,而这一片的布帛红艳艳的根本没有任何褪色的迹象,很显然这么短的时间内,也就只有夏八姑和唐樱从这里经过。 见到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发表者各自的看法,鬼隐不由分说飞起一脚就踹了过去,这一次鬼隐不仅没有将洞壁踹碎,反而自己还被反弹了回来,见到这一幕我们更加确定了这里就是我们要找的地方,刀白羽冲着墙壁仔细看了片刻,忽然向着夹着布帛另外一侧的油灯抓了过去。 刀白羽抓住油灯之后臂膀一较力,只听“嘎吱吱”一声,油灯转了一个一百八十度之后,只听“轰”的一声,眼前的洞壁好像一扇暗门一样左右而分,众人见状当下立刻从石门中穿了过去。 石门里面依旧是修的整整齐齐的石阶,我们走在石阶上并不费劲,走着走着忽见刀白羽喝止住了众人,我走到前面一看,只见前面第三石阶上清晰的印着一个血脚印。 从这血脚印开始,每隔两个石阶或是一个石阶,都有一个血脚印出现,对于这血脚印的出现,众人产生了两种截然不同的看法,以两位老刀把子和鬼隐为首,认为这是夏八姑故布疑阵,事先在石门上留下真实的线索让我们放松警惕,随后在引诱我们触发机关销器,从而将我们一网打尽,而以刀白羽和刀白翎兄妹二人为首的则是认为,这些脚印正是夏八姑留下来的线索,我们还要按着这个脚印走下去就是安全的,如果夏八姑不想我们找到她们的话,根本没有必要在之前的地方留下线索。 眼看着双方各执一词僵持不下,我忽然想起了昨日晚间夏八姑跟我说的话,于是毫不迟疑的直接走在了印有血脚印的石阶上,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中我渐渐的向前走去,走出好一段距离之后众人才如梦方醒,立刻跟着上来,就在我走到了石阶的尽头之后,眼前忽然变得豁然开朗起来。 第1175章 山神爷娶亲 眼前出现的是一条用大理石修建的整整齐齐的甬道,通道的四周每隔十来步的距离便立有一根石柱,石柱之上支着的火盆,火盆中的焰火正烧的旺,将这落花洞照的亮如白昼,石柱的旁边散落着数不清的人类的尸骸,有些尸骸已经腐烂的化为了一具白骨,白骨之上还存有一身破破烂烂的衣袍,从这些衣袍的样式和颜色可以分辨出来,都是一件件的大红喜炮,有些尸骸尚未完全腐烂,暗红色的皮肉干巴巴的贴在骨骸之上,破烂的衣袍间散落着一些尸骸所佩戴的饰物,迎着这火光反射出点点的荧光,很显然这些骸骨都是这些年来落洞的无辜洞女。 面对这些数不清的尸骸,瑞寒秋双手合十深深一礼,默诵了一句道号,紧接着便喃喃的诵出了道家的往生咒,虽然我知道这些无辜的洞女的阴魂早已经不在此处,但是依旧耐心的听完了瑞寒气所诵出来的咒诀。 瑞寒秋诵罢,只听刀白翎低声说道:“你们看,她们在那!”众人闻言顺着刀白翎的指向看去,只见这甬道修建的虽然平整,但并不不处在一个平面之上,甬道之上时不时出现三三两两的石阶,此时夏八姑搀扶着唐樱正在那个面具男的带领下往前走去。 众人见状立刻紧跟了上去,就在我们距离这三人已经很近的时候,走在最前方的面具男忽然转过身来冲着我们扫视了一眼,众人见状下意识的停了下来,面具男似乎并没有介意我们擅自闯了进来,脸上的面具微微动了动,面具之下那张未知的面容似乎冷笑了几下,紧接着便转身继续向前走去。 夏八姑和唐樱似乎并未觉察到我们跟了上来,依旧低着头缓缓的沿着甬道向前走去,刀白羽见状冷哼了一声:“装神弄鬼,我就不信这落花洞里还真的有什么山神,就算是真的有,老子先一刀劈了它,然后让我家的老刀把子也坐几天这山神爷的宝座,到时候老子刀白羽也混个神二代尝尝滋味……”刀白羽话音刚落,二刀把子刀莫语立刻哈哈大笑起来,对着大刀把子刀莫言道:“大哥,白羽这小兔崽子还真的挺有孝心,你看,人家抢了这山神爷的位子先想到的可是你这个当老子的……”刀莫语说罢刀莫言立刻骂道:“老二,你也开起我的玩笑来了,白羽,我看你小子的真他妈的皮子痒痒了,是不是老子这段时间没修理你,你小子浑身不自在?再他妈跟老子没大没小的,老子打断你的狗腿……” 刀家父子这一穷白话,紧张的气氛顿时冲淡了不少,我抬眼向不远处的夏八姑和唐樱看去,只见这二人跟面具男一样,似乎根本没有听到我们的嘻哈之声,十分虔诚的慢慢向前方走去。 众人沿着甬道爬上最后一层的时候,只见眼前赫然出现了一座宽敞的广场,广场的四周依旧密密麻麻的树立这不少的石柱,石柱上的焰火将整座广场照的十分明亮,广场的正中间有一个黑色正圆形的区域,不知道这黑色正圆形的区域是用什么材质建造的,此时面具男领着夏八姑和唐樱已经站到了这个黑色正圆形的区域中。看着这个正圆形的区域,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别扭,总感觉这片区域处处透露出一丝丝诡异的气氛。我心里莫名的涌出一股冲动,想立刻冲过去将夏八姑和唐樱拉出来。瑞寒秋似乎觉察到了我体内气息的变化,忽然伸手轻轻的推了我一下,轻声道:“小秦师兄,你看,往后看,那里好像供奉着什么……”我循着瑞寒秋的指向看去,只见广场后面的尽头处隐隐约约的出现了一座庙宇样式的建筑,这座建筑的大门所对应的额位置正是这广场的中轴线,大门之上光秃秃的没有任何牌匾,因此我们一时间无法从表面分辨出这所建筑到底是一个祭祀的场所还是一座埋着什么人的墓穴。 经瑞寒秋这么一提醒,众人这才发现广场后面的这座建筑,两位老刀把子随即开始低声讨论起来,刀白羽和葛陈蕾也是低头沉思考虑着什么,看来大家都是第一次进入这真正的落花洞。鬼隐看了看这座建筑,立刻低声说道:“大家小心了,这里就是蛊族的祭坛,后面那座陵墓就是保存着蚩尤之首的陵墓,闻爷要复活的蚩尤之首就埋在里面。”鬼隐这话音刚落,刀白羽立刻道:“鬼隐,这可不是儿戏,你确定这里就是蚩尤之首的埋葬之所,要是弄错了怎么办,你可要负全责。”鬼隐闻言轻蔑的看了刀白羽一眼,用那种略加嘲讽的语气道:“刀白羽,都到了这个时候了,怎么你怕了?蛊族除了落花洞以外,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更好的地方来隐藏这蚩尤之首,此外,若不是这里埋葬着蚩尤之首,这落花洞又怎么会如此深得蛊族的崇敬?我们鬼族和蛊族一脉相连,千百年来那座深埋蛊神之源的蛊神洞深受鬼族世代的崇敬,不是因为这它叫蛊神洞,而是因为这蛊神洞中所埋藏着的是蛊神之眼,同理,你看看这里的建筑规格,就应该能够推测出这里埋葬的是谁了,刀白羽你要我负责,我倒是要问你,弄错了就弄错了,又有什么打紧,这里即便不是蚩尤之首的埋葬之所,那也一定有些关联,大不了我们继续追查便是,看你这个德性,给你吓的……” 这是鬼隐头一次对刀白羽如此咄咄逼人的说话,一时间刀白羽没有反应过来,一时语塞起来,这时刀白翎补刀道:“哥,鬼隐大哥说得有一定的道理,我看这里就是蚩尤之首的埋葬之所,没跑儿,蛊族那些个土老帽,能把这蚩尤老祖的陵墓修建成这样就不错了,你以为这些山里的农民有什么见识,还能将这蚩尤之首的王陵修建成秦皇陵那般的宏伟?你太高看他们了……”刀白翎说罢,两位老刀把子又开始数落了起来:“是啊是啊,白羽,多听听人家的意见没错,你年纪轻轻的虽然有两下子,但是毕竟江湖经验尚浅,人家鬼隐怎么说也是你的长辈,多听听别人的意见对你没坏处,眼下我们大家可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若真的出了什么事的话大家要一起扛,怎么能让那个老鬼自己担责任呢?” feisu 两位老刀把子出人意料的向着鬼隐说话,这倒是让我大吃一惊,刀白羽闻言也是一愣,下意识的道:“爹,二叔,你们弄错了?他……他可是鬼隐……”“废话,老子还不知道他是鬼隐,他是谁还用你小子来教老子吗,我看你小子真是皮痒痒了,老子不给你松松皮子你就浑身不舒坦……”说话间刀莫言挥舞着巴掌作势就朝刀白羽扇了过来,大刀把子的身手哪是刀白羽的对手,刀白羽见状急忙一闪身直接躲到了我的身后,道:“小秦师祖,您看看有这样的吗?从小到大跟我俩没别的,就是扇巴掌,这会你看见了,这叫一个没文化……” 我闻言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一把抓住刀莫言的手劝了两句,见到我出面刀莫言自然不好在穷追猛打了,这时只听刀白翎急道:“诶呀你们别争了,快看,快看那个面具男,他在干什么?” 刀白翎话音刚落,众人立刻向站在黑色正圆形区域中的三人看去,夏八姑和唐樱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这时却见面具男忽然围着夏八姑和唐樱转了起来,转了几圈之后口中喃喃的唱出了一大串晦涩难懂的音节。众人见状顿时变得面面相觑起来,我率先向鬼隐看去,只见鬼隐歪着脑袋正仔细的辨听这晦涩的音节,听罢多时眉头一皱,匆匆一瞥直接见到我正看着他,立刻朝我摇了摇头,这意思在明白不过了,这种晦涩的音节鬼隐也听不懂。这时刀白翎转头向瑞寒秋看去,道:“寒秋姐姐,这动静,是你们道家的咒诀吗?”瑞寒秋闻言摇了摇头,道:“不是,我们道家的咒诀虽然听上去好像也是一种晦涩难懂的音节,但是和这种音节是有区别的,我道家的咒诀虽然难以听懂,但也是又汉字音节组成的,只不过是用我们道家特有的韵律唱出来罢了,可是这种音节……”说罢瑞寒秋也无奈的摇了摇头。 众人正彷徨无计的时候,只听葛陈蕾忽然道:“这是一种传自上古时期的咒语,我好像师傅和师姐曾经唱出来过,师傅也教过我,但是我没有学会,只能听懂一点点……”刀白羽闻言急道:“清律,那你快说说,那孙子唱的是什么意思……”“嘘……别急……”葛陈蕾说罢之后立刻又仔细的听了起来,众人生怕打扰了葛陈蕾,都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不敢发出半点声音,良久之后只听葛陈蕾南道:“这是一种南疆祭祀时所唱的祭词,这意思是……不好,山神爷要娶亲了,他要将唐姑娘的灵魂献给山神……” 第1176章 巫祖破金棺 葛陈蕾这话音刚落,只见面具男忽然停了下来,转过身来冲着我们众人使劲的一甩宽大的袍袖,刹那间数点寒光直奔我们而来,站在最前方的两位老刀把子见状顿时挥舞着掌中长刀向那数点寒星挑了过去,只听一阵“叮叮当当”的乱响,几只薄如纸片的刀片顿时被击落在地,我们抬头再向那黑色正圆形的区域看时,只见面具男忽然身子一轻,整个身形渐渐的向空中飘了起来,葛陈蕾见状急道:“不好,这家伙要跑,快抓住他……” 众人闻言顿时纵身而出直向那人追了过去,刚刚赶到那黑色正圆形区域之前是,只见已经飘在空中的面具男忽然“嘭”的一声化为了一片血雾,刀白翎奇道:“怎么,他就这么……死了?”我见状笑道:“死了,南疆鬼族赫赫有名的高手,那么容易就这么死了?”刀白羽闻言道:“小秦师祖,你说他是鬼族的人?”不等我开口,鬼隐道:“不错,赫赫有名的南疆鬼面,也是蛊族新任的大祭司岂能就这么死去?”刀白翎闻言又道:“没死?这怎么可能?我明明看见他化为了一片血雾……”这时瑞寒秋走了过来,道:“这是鬼面的逃命绝技,是一种以血为引的遁法,我们称之为血遁,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使用这血遁之法了,鬼面逃了就逃了,我们先救人……” 不等瑞寒秋说罢,我早已经飞身形跳入了那个黑色的正圆形区域中,就在我双脚刚刚落在这区域里的时候,还没来得及拉住唐樱和夏八姑,只觉脚下一空,紧接着耳边传出“咔”一声,黑色正圆形的区域忽然碎裂开来,我们三人同时坠了下去。 一个大活人的下落之势何等的迅猛,不等我气贯全身之际只觉两耳生风,不知道已经落下去了多少,说时迟那时快,就见眼前一花,似乎有一物从我眼前闪过,我下意识的身手一抓,只觉一根绳索立刻被我抄在了手里,就在我刚刚止住了下落之势的时候,陡然间忽觉腰间一紧,一根大红色的腰带已经缠在了我的腰上。 见到这条大红的腰带我顿时反应了过来,这是临危直接夏八姑将腰带解了下来缠在了我的腰上,看上去柔软无比的腰带被这一抛之下竟然能够牢牢地缠在我的腰间,可见夏八姑的身手也并非泛泛之辈。这时只听上面传出了众人的声音:“秦处长,你抓紧了,我们一起使劲往上拉……小秦师祖,你挺住……这叫什么话,白羽,这点小伎俩还能难住小秦师叔吗?赶紧的使劲往上拉,这个时候可别偷懒……行了行了,都是什么时候了,要是秦处长有什么闪失,这责任可都要算在你们刀家父子身上……诶你们小心点拉啊,除了小秦师祖以外,还有八姑姐姐和唐姑娘呢……” 在众人的帮助下我们三人最终还是被拉了出来,刚刚被被拉出地面之后,我倒是没什么,只见一只手拉着腰带一只手紧紧拉着唐樱的夏八姑牺牲大了,由于失去了腰带的束缚,那一身大红的喜袍已经落了下去,此时夏八姑全身只剩下一身短衣襟小打扮,上身只剩下了一个大红色精致的兜兜,而底下只剩下了一条半长不短的短裤,白皙皮肤和凹凸有致的身材显露无疑。 两位老刀把子见状立刻转过头去,异口同声的说道:“赶紧的把衣服穿上,里面也不说多穿点,露成这样出来见人,成何体统……”刀白翎见状急忙扑了过去,一把将夏八姑抱住道:“八姑姐姐,你怎么……你怎么……”刀白翎接连说了几个“你怎么”之后便再也说不下去了,夏八姑轻轻的推开了刀白翎,道:“白翎,以后好好的温习我教给你的蛊术,我们蛊族的蛊术,可不都是用来害人的……”夏八姑说话间抬眼向我看来,刀白翎点了点头,一转头之际看着范启龙和刀白羽二人长着大嘴直勾勾的看着夏八姑,立刻松开夏八姑冲到了范启龙身前,急道:“你往哪儿看呢?还不把衣服拿过来……哥,你看什么呢?你们俩怎么那么讨厌呢?男人都不是好东西……”我闻言喘着粗气道:“白翎,你这话说的,我可是什么都没看啊……”我这话音刚落,只听两位老刀把子和鬼隐同时道:“我也什么都没看……” 这时葛陈蕾早已经来到了唐樱的身前,见到唐樱依旧昏迷未醒,急忙蹲下来给唐樱号起脉来,片刻之后只听葛陈蕾道:“唐姑娘没有大碍,只是由于身体虚弱再加上精神上受了打击又受到了惊吓,这才昏迷不醒,休息一下就好了,谁有水……”范启龙掏壶刚想递过去,刀白羽一把抢过水壶递在了我的手里,我见状也只好将水壶送到了葛陈蕾的手里,葛陈蕾接过水壶的同时瞪了一眼刀白羽,道:“你妹妹说得对,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葛陈蕾轻轻的在唐樱耳鬓将捏了捏,唐樱慢慢的张开了嘴巴,葛陈蕾小心翼翼的喂了唐樱几口水后,又在唐樱的后背上捏了一阵,唐樱这才吐出一口浊气醒了过来。 唐樱醒来之后见到众人围在自己身旁,就连道谢都没来得及便将头深深的埋在自己双腿之间抽泣了起来,葛陈蕾见状走到我身边,叹了口气之后,赌气一般将水壶递在了我的手里,道:“哥,师姐和师傅还没找到呢,同学归同学,朋友归朋友,嫂子是嫂子,你可要分清楚里外人……”说罢头也不会的便走了开去。 我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苦笑着拿着水壶走到了唐樱的身旁,不等将水壶送到她的嘴边,唐樱直接把头埋在我的怀里痛苦了起来。众人见状纷纷转过身去不好意思打扰我们,这时重新穿好衣服的夏八姑走了过来,轻轻的将唐樱抱在了自己怀里,唐樱见状已经意识到我的心如磐石一样无法再转移,当即哭叫道:“姐……” 唐樱这一声哭诉刚刚传出,忽然地面猛烈的震动了起来,众人见状急忙向后撤去,就在我们刚刚撤出十几米之后,只一阵“轰隆隆”的巨响从地下传了出来,范启龙见状疾呼道:“大家小心,可能是地震了,快到墙边躲一躲……”话音未落,只见那已经坠落的黑色正圆形区域的位置上渐渐的发生了变化,似乎是有什么东西从地底下冒了出来,刀白羽胆大心细,立刻飞身形又朝着那里跃了过去,就在刀白羽脚尖刚落地脑袋往地下一探的同时,只听刀白羽惊呼一声“我超……”紧接着便飞身形退了回来。 我正想上前问问刀白羽看到了什么,这时就见洞口忽然泛出一阵金色的光芒,片刻之后一只呲牙咧嘴的巨大怪兽从地底之下渐渐升了上来,就在这怪兽完完全全的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时候,只听“咔”的一声,紧接着传出一声好似龙吟又似虎啸一般的嘶吼声。 见到这个怪兽出现之后,两位老刀把子率先出手,挥舞着掌中长刀刷刷点点的便是几记刀风,凌厉的刀罡劈在怪兽身上发出一阵清脆的声响,蹦出数点火星之后,却见怪兽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鬼隐见状冷笑道:“刀白羽,我刚才说什么来着?看来还真的让我说中了,遇到个金属雕像就吓成这个德行,当时还不如把你留在车里,陪着刀家的二爷解解闷也好……”刀白羽闻言大怒,道:“鬼隐,你少他妈站着说话不腰疼,刚才你怎么不敢过去瞧瞧?” 刀白羽这话音刚落,只听“嘭”的一声巨响,只见一块长方形的金属板忽然从这个巨兽的后背上弹了起来,瞬间又掉落在地上发出“咣当”一声巨响,一个黑乎乎的人影从巨兽的身体里直接弹了出来。 fěisu· 夏八姑见状疾呼道:“不好,这是我们蛊族千百年来所供奉的山神,大家小心,这山神实力非同小可……”夏八姑话音刚落,气死小辣椒不让独头蒜的刀白翎直接飞身形纵了出去,脚尖刚刚落地之时便发出了几道刀风,这几道刀风直向山神劈去,那个黑乎乎的人影根本未将这几道刀风看在眼里,伸出双臂轻轻一挥,便将这几道刀风反弹了回来,刀白翎见状大惊失色,正想躲的时候才发现这几道反弹而回的刀风比自己发出的时候还要快了几倍,说话间再想躲的时候就已经来不及了。 范启龙见状大声呼喊着刀白翎的名字,飞身形就向刀白翎扑了过去,可是以范启龙的速度根本追不上这几道刀风,眼看着这几道反弹而回的刀风就要劈在刀白翎的身上,这时只见几道虚影一闪而过,几声破空之响传出后,数道刀风立刻被化去。 范启龙不由分说的一把将刀白翎抱在了怀里,这时刀白羽站了出来,冲着那个黑乎乎的人影道:“你就是这里的山神?我刀白羽从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什么山神,是你自己自裁呢,还是让我刀白羽送你一程?”山神闻言顿时发出一阵桀桀桀笑声,笑罢之后忽然开口道:“你姓刀,还不跪下来给祖宗磕头……” 第1177章 痛失修罗刀 这黑色的人影话音刚落,众人大概都猜了出来,这个黑乎乎的人影应该就是当年蚩尤老祖的大巫师,南疆巫祖的阴魂。 刀白羽闻言淡淡一笑,道:“让我跪下给你磕头,还要认你当祖宗?诶,你是个什么东西,还想当我刀白羽的祖宗?”刀白羽说罢巫祖的阴魂立刻怒道:“无知小辈,你们刀家世世代代都是我巫祖的后代,难道我不是你的祖宗吗?”刀白羽道:“你的后代?凭什么说我们都是你的后代?”巫祖又道:“凭什么?就凭你手上的修罗刀,就凭我已经感觉到了那修罗刀的气息,你以为这个世上就只有你才能驾驭这把修罗刀吗?嘿嘿……我才是这修罗刀的第一任主人,既然你这个不肖子孙执迷不悟不愿意认祖归宗,那也由得你,我巫祖此时就要收回你手上的修罗刀了……” 巫祖话音刚落,忽然伸出双掌直向刀白羽虚空抓来,刀白羽没有料到巫祖的阴魂说打就打,就在这双掌虚空抓出的时候只见刀白羽身形猛地一晃,紧接着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巫祖的阴魂滑了过去,刀白羽急忙侧身俯蹲下来,把自己的重心降到最低来抗拒这股强大的吸力,可即便如此刀白羽依旧慢慢的向巫祖阴魂的方向滑去。 眼看着刀白羽身子已经被巫祖阴魂控制住了,大刀把子刀莫言急道:“白羽,你这是怎么了,关键的时候怎么还掉链子了?先给他一刀让他尝尝味道啊……”刀莫言这话音刚落,只见刀白翎忽然一把推开了范启龙,跳将出来挥舞着掌中的长刀对着巫祖的阴魂就是一记刀风,这一记刀风挥出之后直向巫祖的阴魂劈去,却不料巫祖阴魂根本没有将刀白翎发出的刀风看在眼里,双掌依旧死死的控制这刀白羽,就在刀风刚刚劈在巫祖阴魂身上的时候,只见那巫祖阴魂身形微微一侧用肩膀一扛,这一记刀风竟然硬生生的被巫祖阴魂撞了个粉碎,直接将这记刀风化为无形,刀白翎见状大惊失色,接二连三的挥出数道刀锋直向巫祖阴魂劈去,巫祖阴魂似乎懒得搭理刀白翎,以至于后来都懒得向这数道刀风撞去,任由这数道刀风劈在自己身上。 feisu 巫祖的阴魂并没有被刀白翎的刀风劈散,刀白翎自己反而却累的呼呼喘起了粗气,范启龙一把将刀白翎拉到了身后,正准备抬起手枪的时候去见葛陈蕾忽然用眼神阻止了他,范启龙刚刚把枪口放下的时候,巫祖阴魂忽然冲着范启龙虚空拍出一掌,范启龙一个没留神顿时这巫祖阴魂拍了个正着,只听“嘭”的一声范启龙直接被巫祖虚空这一掌震了一个跟头,将躲在自己身后的刀白翎一起撞到在地。刀白翎见状急忙查看范启龙的伤势,范启龙“哇”的一声吐出一口淤血,喘了几口粗气后道:“白翎,我没死,这个老不死的东西难对付的紧,赶紧想法子救救大舅哥啊……” 眼看着巫祖阴魂虚空一掌就将范启龙拍的口吐鲜血,刀白翎心疼的直抹眼泪,不过听到范启龙说要赶紧想法子救刀白羽的时候,这才反应了过来此时还不是自己任性的时候,于是刀白翎手持长刀立刻又站了出来,指着巫祖阴魂大声骂道:“你这个老不死的真的就是巫祖吗?就算你真的巫祖,还号称我们刀家都是你的子孙,那你又为何下死手伤及你的后辈子孙?呸,以大欺小臭不要脸,就冲这个我就不认你这个祖宗……”刀白翎这一骂原本只是心中的不满情绪,因为此时的刀白翎心里十分清楚,凭借自己的身手根本无法奈何这个巫祖的阴魂,不过这一骂确实产生了一种意想不到的效果,正在全力控制刀白羽的巫祖阴魂听罢忽然一愣,明显的是被刀白翎的话问住了,紧接着茫然的说道:“我下手伤及自己的子孙?不可能,那小子身上没有一点我们巫祖的血脉,他根本不是我巫祖的后辈子孙,娃娃,你休要唬我……”刀白翎闻言不服的说道:“怎么不算是你的子孙?如果我们刀家的人都是你的子孙的话,那他就也是你的子孙……” 按照我们现在论法,既然范启龙和刀白翎已经成了两口子,那自然就已经密不可分了,刀白翎的祖宗自然也就是范启龙的祖宗,这是从家庭伦理道德角度来论的,可是巫祖的阴魂单单只是从自身的血脉来判断,自然察觉不出范启龙身上有半点巫族的血脉,事实上人家巫祖的阴魂判断的也并没有错,范启龙身上的确没有半点巫族的血脉。可经刀白翎这么一争辩,倒还真的吸引住了巫族阴魂的注意力,原本牢牢控制刀白羽的巫祖阴魂一分心,立刻被刀白羽抓住了机会,只见刀白羽身形忽然暴起,跃到空中之际忽然开口骂道:“巫祖,就凭你还他妈相当老子的祖宗,老子刀白羽是你大爷……”话音未落刀白羽双手合十自上而下直向巫祖阴魂劈了过去,从这姿势就可以看得出来,这一击已经是刀白羽最强的一招了。 随着刀白羽双臂向下劈来,空气中一道透明虚幻的影子一闪而过,二刀把子刀莫语见状顿时大声喝道:“好,劈死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棺材瓤子……”刀白羽这一记修罗刀罡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中直向巫祖阴魂劈去,就这这道透明虚幻的刀影刚刚劈在巫祖阴魂身上的同时,只听“哐啷”一声如同玻璃破碎的声音传了出来,刀白羽发出的那一道刀影劈在巫祖阴魂身上后竟然直接被震了个粉碎,残存的刀影的碎片一瞬之间重新组合成了一记崭新的刀影直向刀白羽劈了出来,刀白羽发出这最强的一击之后再无力抵抗巫祖阴魂的这一击,我见状立刻大喝一声道:“尔等宵小之徒休得猖狂……”话音未落之时我已纵身而起,气贯全身之际冲着反弹而回的刀影就挥出了一击雷刃。 空气中呈现出一道巨大泛着无数蓝白电弧的刀影直接劈在了刀影之上,雷刃与修罗道风相撞那一刻,雷刃之上的无数电弧立刻爬上了修罗道风之上,猛然间只见无数电弧忽然形成了一道强有力的电光只听“咔嚓”一声巨响,雷光消失的时候那一记修罗道风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落到地上之后立刻一把将刀白羽拉了起来,道:“白羽,速速退下,这里先交给我了……”刀白羽手捂胸口点了点头,垂头丧气的对我说道:“我的修罗刀,被这东西收走了,小秦师祖,这把修罗刀可是我刀家祖传的,我刀白羽的性命,就交到你的手上了……”我闻言心里一惊,心知这句话的分量着实的不轻,这把修罗刀不仅是刀家的祖传之物,而且代表着刀家数千年来的传承和南疆巫祖的特殊身份和地位,要说是“刀在人在,刀毁人亡”的话其实一点都不过分,这句话虽然给我带来不小的压力,不过我还是不动声色的将刀白羽推了回去,这时只听巫祖阴魂冲着我喝道:“无知小辈,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干预我们巫族内部事务?”我闻言稳了穏心神,道:“怎么,你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吗?刀白羽,你叫我一声……”刀白羽闻言一愣,下意识的开口叫了一声:“小秦师祖……” 我抬头看着巫祖阴魂,道:“你听见了吗?他叫我师祖,他说他是你大爷,这下你该知道我是什么人了?”也许数千年前的九黎族人只见还没有这种称谓,巫祖阴魂闻言仔细思索了片刻之后还是没有想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我看着巫祖阴魂苦思冥想的样子心里不禁一阵好笑,于是继续开口道:“怎么,你想不明白吗?那我就告诉你好了,刀白羽是你大爷,我又是刀白羽的师祖,这么论的话,你应该叫我一声祖宗……”我这话音刚落,只听人群中顿时发出“噗嗤”一声,也不知道是谁听了我这番话忍不住笑了出来,巫祖阴魂闻言顿时勃然大怒,道:“无知小辈,竟敢挑战我巫祖天威,今日巫祖就代表上天教训教训你这个无知的后辈小儿……” 话音刚落巫祖阴魂忽然探出双手虚空向我抓来,使出了与刚才控制刀白羽一样的手段来,这双掌一出顿时一个巨大的吸力向我袭来,我一个没留神顿时被吸着往前走了好几步,巫祖阴魂见到我吸了过来心中大喜,一张嘴逼逼叨叨的就开始诵起了一阵晦涩的音节,此时我双眼紧紧地盯着巫祖阴魂的双手,就在这股强大的吸力再次牵引着我向着巫祖的方向走了几步之后,猛然间见到巫祖阴魂忽然撤去了一掌直接向我挥舞了过来,我见状心里一喜,暗道一声:“来得好!” 巫祖阴魂趁着我被牢牢控制的时候出其不意的向我放出了一记修罗道风,我早已经气贯全身等的就是你这一下子,就在这修罗刀锋挥出的同时,我也冲着这道刀风挥出了一记雷刃。 第1178章 上古的咒灵 巫祖阴魂没有料到自己的阴谋已经被我看破,这一记泛着蓝白色电光的刀影直接将修罗刀风震得七零八落,雷刃之上的无数细小的电弧顺着修罗刀风直接流到了巫祖阴魂的身上,雷霆之气为五行灵气之首,是一切阴邪之物的克星,无数道细小的电弧在巫祖阴魂身上流窜起来之后,瞬间聚合在一起形成了一道炽白色的雷光直接爆裂开来,巫祖的阴魂顿时被这一道雷光震得支离破碎,身上那一片黑乎乎的黑乎乎的气息顷刻间烟消云散,那一阵巨大的吸力也随之消失不见。 见到巫祖阴魂失去了踪影,我立刻长出了一口气,随后便在地上仔细的搜寻起那柄修罗刀来,修罗刀是一柄影隐刀,除了能根据刀风挥出的方向来判断出那把修罗刀的方向,整个刀身都透明的,即便是我冲开天眼也未能找到它的踪迹,正在我埋头寻找那把修罗刀的时候,忽听身后一声惊呼传了出来,只觉一道凌厉的刀锋直向我背后而来,我立刻来了一个就地十八滚躲了开去,等到我站起身来一看,只见黑乎乎的虚幻的巫祖阴魂又重新凝聚了起来,正站在我身后对着我就是一记刀风。 我见状心说话怪不得我半天都没有找到那把修罗刀,原来你他妈小子还没有嗝屁啊,既然如此我就再让你尝尝老子的雷霆之气。想到此处我立刻施展竹林步法,在这精妙的步法之下纷纷躲过了巫祖阴魂发出的数记刀风,找到合适的机会之后我立刻翻出一掌对准了巫祖阴魂就是一记掌心雷,空气中一道炽白色耀眼的雷光直接劈了下来,只听“咔嚓”一声巨响,一道雷光劈在巫祖阴魂之上的时候立刻化为无数细小的电弧,就在这些细小的电弧均匀的遍布了巫祖阴魂的全身之后,又是“轰”的一声爆裂开来,巫祖阴魂再次被这一道雷光震得烟消云散。 我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长长的喘了一口粗气之后,这才准备继续寻找那把修罗刀,可就在我刚刚放下心来的时候,身后又是一记凌厉的刀风袭来,我匆忙之间躲过之后,只见那个巫祖的阴魂再次出现在我的眼前,手臂轻扬只见只见一道透明的虚影向我飘来,他妈的这老棺材瓤子怎么死不了啊? 我一边骂道一边又施展起竹林步法来,这巫祖阴魂似乎并没有什么有效的法子对付我这精妙的步伐,我如法炮制再次用掌心雷轰碎了巫祖阴魂之后,这一次我老老实实的四处打量起来,这老逼帮子肯定还没嗝屁。 果然不出我所料,一眨眼的工夫巫祖阴魂再出呈现了出来,我数次震碎了巫祖阴魂之后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就在我再一次将巫祖阴魂震碎之后,只听身后的鬼隐忽然喝道:“秦处长快回来,别打了,我想起这东西是什么了……” 话音刚落鬼隐便跳了出来,我急忙退了回去,这时鬼隐道:“秦处长,我们一直以为巫祖只是一个被封在此处的阴魂,其实我们都错了,就在秦处长刚刚与巫祖交手的时候,我偷偷的施展了鬼族的鬼术来控制这个巫祖的阴魂,我们鬼族的鬼术,但凡是阴魂都会产生作用,即便是你遇到的是红衣厉鬼甚至是鬼王,就算我的修为不济,这鬼术也绝对不会没有丝毫作用的,所以这个巫祖根本就不是阴魂,也就是说,巫祖此时根本就不是一个鬼,而是一个……” 鬼隐说话间又是一道凌厉的刀风袭来,我听到鬼隐看出了巫祖的真身顿时心下大喜,当下迎着那一缕刀风就是一记掌心雷,将修罗刀风震碎之后只听鬼隐继续说道:“秦处长,这巫祖其实就是一个咒灵,是用一种上古的咒法封印剥离出来的一个灵体,既然是灵体,它自然还可以保存着生前的记忆和部分修为,只不过封印剥离这巫祖咒法的法印现在何处,我却不得而知,只有找到这个上古咒法并且彻底毁去这咒法的法印,巫祖的咒灵才会烟消云散。”听到这里我心里不禁一阵犯难,道:“鬼隐,既然无法得知这上古咒法的法印所在何处,我们又如何才能毁去这咒灵呢?”鬼隐道:“秦处长莫慌,由我鬼隐在此,定叫这老不死的棺材瓤子到此为止……” 说罢鬼隐转过身去对着瑞寒秋道:“瑞姑娘,请将蛊神杖借来一用……”鬼隐说罢瑞寒秋急忙向我看来,见我点了点头之后,这才将绑在自己后背上的蛊神杖取了下来递给了归隐,鬼隐一把扯去包住蛊神杖的那张黄布,一抖手将那块黄布又还给了瑞寒秋,道:“瑞姑娘,为了毁去这柄蛊神杖,峨嵋祖庭真是把看家的东西都拿出来了,有机会的话带我向峨嵋祖庭致谢……”瑞寒秋接过黄布仔细的收了起来,却并不理解鬼隐的话,鬼隐手持蛊神杖会头又道:“瑞姑娘,你怀中之物乃是道家至宝天罡佛魔图,切记不可遗失……秦处长,助我一臂之力,待我找到上古咒法所在之处,秦处长请立刻封印巫祖的咒灵……”说罢鬼隐当先纵了出去。 feisuc● 我跟着鬼隐再次跃了出去,此时巫祖的咒灵依旧不停地对着我们挥出一记记的刀风,我自然有法子抵御这修罗刀的刀风,鬼隐则是在我的掩护下开始四处寻找起来。 我接连几次挡住了修罗道刀的刀风之后,只听两位老刀把子十分不耐烦的说道:“鬼隐,你小子行不行啊,没那个金刚钻可就别揽这瓷器活,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就先带着人撤,待日后从长计议再做定夺……”很显然两位老刀把子见到鬼隐冲了出去,一旦找到了咒法毁去了这个巫祖的咒灵,便会抢了刀家的风头,众人之中就数刀家的人最多,这么多人都没有搞定自家的祖宗,反而被外人破了巫祖咒灵的法印,再加上两位老刀把子素来看不上鬼隐,如此一来的自然刀家的人脸上挂不住,实事求是的讲,这两位老刀把子所说的法子倒也不失为一条计策,既然我们已经将夏八姑和唐樱救了回来,先撤回去再做打算也不是不可以,可就在两位老刀把子话音刚落的时候,只听夏八姑轻叹了一声,道:“没用的,我们既然已经进来了,要么是这山神吸食了我们的灵魂,要么是我们除掉了这个山神,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山神爷的婚礼没有结束,我们走不出这落花洞……” 夏八姑说罢两位老刀把子顿时泄了气,这时只听刀白羽道:“我们来都来了,就没有在退缩的道理,既然老鬼都说有法子能除去这个咒灵了,那为什么还要等别的时间呢?我就不信凭我刀白羽的本事,还怕了这个咒灵……”刀白羽说罢大刀把子刀莫言立刻气不打一处来,冲着刀白羽骂道:“放屁,你小子就是天桥上的把式光说不练,修罗刀刀白羽,修罗刀刀白羽,他妈的你把祖宗留下来的家伙什都弄丢了,就剩下了一个空头衔,还他妈有脸搁着穷嘚瑟,你有本事你上啊,把他妈咱们刀家的脸都丢光了……”刀白羽闻言那里受得了,顿时急道:“我上就上,大不了就是一死,二十年后我刀白羽又是一条好汉……”说这刀白羽就要往上冲,葛陈蕾和刀白翎二人同时伸手拉住了刀白羽,刀白羽见状也心知此时不是自己意气用事的时候,当下蹲在一旁生起了闷气。 我看着吵得不可开交的刀家父子,心里也是一阵的焦急,当下急道:“鬼隐,你能不能快点,万一我一个没留神,你自己可就要掂量掂量了……”我这话音刚落,只见正在皱眉沉思的鬼隐忽然抬起头来,抬头的那一刹那只觉鬼隐的眸子一亮,就在我又一次挡住了巫祖咒灵的一记刀风的同时,鬼隐已经纵身而起直向那个金色怪兽的棺椁跃了过去,就在鬼隐刚刚落入棺中的时候,只听一阵惊呼瞬间响起,紧接着两个人影同时从棺椁中飞了出来,眼前的那个巫祖咒灵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一愣神的工夫,从棺椁中飞出来的两人已经斗在了一处,我定睛一看,只见手持蛊神杖的鬼隐正与一具干尸斗在了一处,见我愣了片刻,鬼隐疾呼道:“秦处长,快来助我,我找到那上古咒诀了……”我闻言顿时纵身而出,施展出竹林步法瞬间赶到的鬼隐的身旁,气贯全身之际冲着那具干尸就挥出一记四象手,巨大的掌印直接将拍倒在地,趁着这个机会鬼隐再次纵身而起直接跃入了棺中,只听一阵“刺刺拉拉”的刺耳之声穿出,那具刚刚站起身来的干尸忽然发出一阵凄厉的吼声。 干尸嘶吼着直向棺椁而去,我岂能坐视不理,当下又挥出一记四象手直接将干尸又拍了出去,这时只见鬼隐的身影从棺椁中纵身而出,道:“秦处长,快布阵法封住它……”我闻言立刻栖身而上,伸手从怀中捏出三张蓝符立刻点在了干尸的三才方位,三才绝气阵将干尸封住之后,只听“当啷”一声脆响,刀白羽闻声而动,立刻向巫祖的咒灵刚才消失的位置上冲了过去。 第1179章 巫祖的信仰 刀白羽冲着一处空白的地方虚空就抓了过去,这一抓之下就见一道透明的虚影向刀白羽的掌中飘来,眨眼刀白羽脸上露出一丝喜色,紧接着纵身而起厉声喝道:“小秦师祖快闪开,看我刀白羽劈了这个老不死的棺材瓤子……” 话音未落刀白羽再次双手合十冲着三才绝气阵中的巫祖干尸就劈了下来,我深知刀白羽这一记刀罡的威力,立刻纵身躲了出去,隐约间发现鬼隐冲着刀白羽欲加阻止可是这个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就在鬼隐刚刚退出十余米的距离后,只听“轰”的一声巨响,一阵巨大的烟尘冒起之后我才发现,被封在三才绝气阵中的巫祖干尸屁事都没有,而它身后的那口兽首金棺却被刀白羽这一记刀罡劈成了数截。 兽首金棺被劈碎之后,一大片金箔一样的东西纷纷扬扬的飘洒了出来,这时被困在三才绝气阵中的巫祖干尸猛地嘶吼一声,忽然冲破了三才绝气阵直向刀白羽扑来,刀白羽见状大惊失色,急忙驾驭修罗刀举刀便砍,一道透明的虚影飘到巫祖干尸眼前的时候,只见巫祖干尸双手虚空一抓,刀白羽大喝一声,那一道透明的光影再次反弹了回来。 刀白羽一脸沮丧的哇哇大叫,巫祖的干尸却丝毫不顾刀白羽的感受,道道透明的虚影直向刀白羽闪去,刀白羽闪转腾挪不停地闪躲了起来,一看这架势就知道,那柄修罗刀又被巫祖干尸夺了去。我正要纵身而出助刀白羽一臂之力,忽然一只臂膀抓住了我的肩膀,我回头一看,只见鬼隐冲我微微一笑,道:“秦处长不用担心,刀白羽这孙子又他妈装起孙子来了……”我闻言大惑不解,道:“鬼隐,你这话什么意思?”鬼隐微微一笑道:“秦处长,刀白羽这小子可不是白给的,既然能够驾驭自家的修罗刀,也就说那把修罗刀已经认主了,修罗刀风伤不到自己的第一任主人巫祖,当然也就无法伤到现任主人刀白羽了,这小子贯会装孙子,不用管他,让他自己慢慢自娱自乐去……”我闻言急道:“鬼隐,我知道你和刀家因为刀建凤的事情很是不睦,但是眼下可是人命关天的时候,就算你们之间有天大的仇恨,也要分清楚里外人啊?”鬼隐闻言又是淡淡一笑,道:“秦处长,你误会了,刀家虽然因为建凤的事情迁怒于我,但是他们也知道这件事情并怨不得我,只不过是碍于面子而已,刀白羽这孙子可不是装给咱们看的……”我又道:“鬼隐,那你说刀白羽他……”不等我说完鬼隐低声道:“别忘了,闻爷和圣手秀士还没出现呢……” 听到这里我顿时反应了过来,不仅闻教授和圣手秀士没有出现,就连那位已经成了蛊族大祭司的鬼面也借用血遁之法逃了开去,想必此时鬼面已经将这里的情况一五一十告诉了闻教授,既然我们将巫祖干尸逼了出来,那么这蚩尤之首,看来就不远了。一想到即将复活的蚩尤之首,我的思绪不禁又转到清音身上来,我们这一别可就是好几年的光景,假如真的如圣手秀士所言那般,我心里还真的有些割舍不下…… feisu 看着我一时有些走神,鬼隐轻轻的碰了碰我,道:“秦处长,你看见了,这落花洞里积攒了数不清的尸骨,这说明山神爷娶亲就是一个幌子,这些无辜的洞女都是被这巫祖的干尸吞噬了魂魄,这些年来不知道巫祖干尸吸收了多少洞女的魂魄,才能将自己的咒灵保存到现在,你看巫祖的这个德行,像是能将蚩尤秘术说出来的样子吗?”我闻言立刻答道:“我看可能性不大,这东西就好像是吃了枪药似的,逮谁咬谁,也就是刀白羽主动犯贱,他要不是非要主动给人家来上一下子毁了我的三才绝气阵,恐怕此时这个巫祖的干尸还在阵中梦周公呢……”鬼隐闻言神秘兮兮的又是一笑,道:“秦处长,你又误会了这小子不是,你以为是刀白羽想灭了巫祖干尸一时愤怒之举?你又错了,这都是到刀白羽这小子冒坏,故意将巫祖干尸放出来的……”我闻言奇道:“鬼隐,刀白羽明明知道巫祖干尸一出来便会率先对自己下手,又为什么要把它放出来呢?”鬼隐道:“秦处长,你这个就有所不知了,刀白羽这小子一来是想迷惑闻爷等蛊族的高手,再一个就这小子他自己想弄清楚这巫祖的信仰。”“信仰?”我闻言不仅奇道:“鬼隐,你这话什么意思?巫祖都化成了干尸了,还有信仰?”归隐笑道:“那当然了,要不是因为巫祖还有信仰,又怎么会化为干尸还能有独立的思维呢?别说我们南疆的少数民族了,你看看世界上别的民族,像什么东瀛的狗合民族,欧洲的日耳曼民族,中东的伊斯兰贵教,甚至那些身处热带雨林的土着民族都有自己的信仰,刚才出现的那个咒灵,就是通过咒法之力将巫祖大人的信仰之力呈现出来的,而此时我们所见到的,正是巫祖干尸本身,以刀白羽目前的身手,无论在如何勤学苦练,他的修为都不会在有进步了,因为这个年纪已经是人精力体力最为旺盛的年纪了,若要还想进一步提高他自己的修为,就必须参透这信仰之力了,秦处长,你放心,刀家上下最为鸡贼的就是这小子,他不会有事的,来,咱们看看这些金箔,到底是些个什么东西……” 鬼隐说罢,我抬眼向刀白羽看去,果然见到刀白羽闪转腾挪间似乎已经被修罗刀的刀影闪到了几下,但是这小子就跟没事人一样依旧精力旺盛的在蹦蹦跳跳的,于是我才放下心来跟着鬼隐来到那散落一地的金箔面前。鬼隐蹲在地上仔细的打量的着落到地上的金箔,我只是匆匆一瞥就已经发现了这些金箔之上刻画着一些奇怪的符文,鬼隐看着这些符文沉吟不语,半晌过后才喃喃的说道:“这金箔上所刻画的符文,虽然我一时之间也不晓其意,但是这符文似乎和我们鬼族的鬼王之书有一定的联系,鬼王之书中也有讲授符咒的章节,但是我并没有完全学会,我只是凭着印象觉得这些符文和鬼族之书上的符文十分类似,秦处长,你可识得这些符文?”这些源自南疆落花洞的上古符文我哪里晓得,别说晓得,就算是见那也是头一次见到,看见我茫然的摇了摇头后,鬼隐也自觉这话问的有些业余了,尴尬的一笑急忙将散落一地的金箔尽数收了起来。 鬼隐将所有刻画着古怪符文的金箔收了起来之后,我们二人这才又重新回到了众人当中,此时众人中最为担心的就是两位老刀把子和刀白翎以及葛陈蕾了,见到我们二人云淡风轻的走了回来,刀白翎立刻挽住了我的胳膊道:“小秦师祖,我哥他……”我笑道:“都是人家的媳妇了,怎么还动不动的就挽别人的胳膊,羞也不羞?放心,你哥哥那小子心里又冒坏水呢……”刀白翎丝毫没有介意我的调侃,继续说道:“你看啊,那修罗刀现在……”不等刀白翎说罢,我走到葛陈蕾身边,伸手握住葛陈蕾的手道:“放心,你的白马王子没事,那把修罗刀既然已经认了刀白羽为主,就不会伤到他,刀白羽这是在参悟上古信仰之力,这可是难得机会,过了这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我说罢葛陈蕾才冲着我点了点头,虽然嘴上不说,但是我看得出来葛陈蕾心还是有些不大放心,我笑了笑不再言语,走到众人身前准备随时出手接应刀白羽。 刀白羽和那个巫祖的干尸又应付了大概半个小时左右的时间,忽听正在左右闪躲刀风的刀白羽纵声发出一声长啸,这一声长啸之后只见刀白羽的身形猛地向巫祖干尸而来,巫祖干尸依旧操控着修罗刀冲着刀白羽发出道道刀影,就见刀白羽迎着这道道刀影忽然纵身而起,双掌挥出之际似乎所有的刀影都被刀白羽吸到了双掌之间,说时迟那时快,数道刀影被刀白羽吸入掌心之后,刀白羽身形落下之时忽然猛地向巫祖的干尸冲了过去,众人见状不禁发出一阵惊呼,只听大刀把子刀莫言急道:“诶呦呦,你个傻小子,打不过你就回来嘛,大不了咱们大家一起上,总不至于这么横冲直闯同归于尽……” 大刀把子这话一出口,众人顿时闻声色变,刀白翎和葛陈蕾立刻就要从人群中冲出来,我张开双臂直接将二人挡在了身后,道:“不要轻举妄动,刀白羽的神功就要成了……”话音未落只见刀白羽的身形已经看不见了,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一道道透明的虚影,就在这一道透明的虚影直接穿过了巫祖干尸的时候,刀白羽的身形已经出现在了另外一侧,这时只听“当啷”一声,又是一个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巫祖的干尸立刻停了下来,站立那里静止不再动弹了。 第1180章 轩辕无双咒 刀白羽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慢慢的走到了巫祖干尸的面前,冲着这一幅干枯的骨架嘲笑道:“老棺材瓤子,你不是要当我的祖宗吗?嘿嘿,我刀白羽是南疆刀家的嫡系血脉,种种迹象表明,我们刀家确实是上古巫祖的后代,不过给我刀家奉为祖宗的乃是上古的英雄人物巫祖大人,而不是你这个长着一身干巴巴皮肉的怪物,你不是能耐吗?来来来,把修罗刀捡起来,在跟我斗个三百合,看看这把修罗刀是听你这个怪物的,还是认我这个主人……”说话间只见刀白羽脚尖轻轻一挑,又是一道透明的虚影一晃,面前的巫祖干尸手中好像握住了一物一般,忽然举起手来自上而下直向刀白羽就劈了下来,刀白羽不慌不忙的站在那里,双臂交叉抱在胸前,一脸戏虐的看着眼前的巫祖干尸,就在这一抹刀影劈在刀白羽身上的同时,刀影直接被反弹了回来,一道刀影经反弹之后形成了数道刀影直向四面八方而去,站在人群中最前面的我已经感觉到了一股凌厉的杀气直奔我而来,我毫不犹疑直接抬手就挥出一记雷刃,空气中一道电光组成的刀影凭空而现直接将修罗刀风震得粉碎,我看着刀白羽这一幅吊儿郎当穷嘚瑟的样子心里有些来气,下手之时故意多使了把劲儿,雷刃震碎修罗刀风之后势头不减,直接劈在刀白羽身前一米左右的位置上,崩的地上的泥土顿时四下飞溅起来,刀白羽见状急忙跳着脚的闪躲起来,边跳边喊道:“诶诶诶,我是刀白羽啊,我说小秦师祖,你可要看清楚喽,别整的玉石俱焚呐……”众人见状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 这个时候大家都已经看了出来,刀白羽已经摸出了如何对付这巫祖干尸的法门了,既然你悟出了法门,就赶紧的将巫祖干尸收拾了也就得了,可他到好,牛逼哄哄的又将到手的修罗刀还给了巫祖干尸,也不知道这小子心里打的什么主意,见到我一记雷刃劈的他跳着脚的求起饶来,众人心里才感到一阵的轻松。 修罗刀影经反弹之后再次劈中了巫祖的干尸,劈中巫祖干尸的刀影在刀白羽控制下不再反弹,而是实实惠惠的全部劈在了巫祖干尸的身上,就在“当啷”一声脆响之后,紧接着的就是“夸啦”一声,巫祖干尸化为一片腐朽,落在地上的时候已经碎成了一片骨头渣子。刀白羽见状摇了摇头,叹息道:“你说你老老实实睡在里面多好,非要用咒法封了自己的灵魂和信仰,要不是我刀白羽聪明伶俐参透了这信仰之力,你这幅老棺材瓤子还真的够我们喝一壶的,可惜了了,落得个挫骨扬灰的下场,我这个做晚辈的,心里还真的有点不大落忍……”说着就见刀白羽脚尖又是轻轻一挑,一道透明的虚影闪了几闪,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见到巫祖干尸化为一片骨头渣子之后,众人立刻欢呼了起来,我们走到了刀白羽的身旁,看着这一地的骨头渣子顿时长出了一口气,可还没等我们高兴多久,忽听“啪啪啪啪”的几声掌声从身后传了出来,众人急忙转过身来,只见闻教授独自一人抚掌大笑道:“修罗刀刀白羽,果然名不虚传,就连巫祖的咒灵都奈何不了你,阿樱,你怎么会和他们在一起,你忘了昨天答应过爸爸什么了吗?八姑,还不把阿樱带过来……”不等唐樱开口,我立刻站了出来,道:“闻教授,怎么说你也是唐樱的亲生父亲,有道是虎毒不食子,难道就为你所谓的科学,真的就这么忍心葬送唐樱的性命不成?”闻教授闻言勃然色变,道:“秦卓,你小子是我什么人?竟敢在此对老夫出口不逊,老夫纵然有千般不是,也轮不到你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儿来教训老夫,你小子又是阿樱的什么人?如果昨日你答应老夫,那么阿樱自然是你秦家的人了,秦卓,你小子自命不凡,那老夫就再给你最后个机会,只要你点头娶了阿樱,老夫就把阿樱交给你,如果你还以那一幅坐怀不乱的姿态在老夫面前装模作样,那就少他妈跟老夫讲这些个大道理,八姑,还不将阿樱带过来……” 闻教授这番话顿时说的我是哑口无言,夏八姑搀扶着唐樱凄然的看了我一眼,见我丝毫没有任何的表示,随即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当下扶着唐樱便向闻教授走去,眼看着唐樱刚刚被我们救出龙潭又要落入虎穴之中,我心里顿时焦急万分,一时之间心绪烦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时只听刀白羽晃着脑袋走出来,道:“慢,二位姑娘留步,我刀白羽有话说……” 见到刀白羽出来挡横,夏八姑和唐樱立刻停住了脚步,闻教授见状一愣,道:“刀白羽,这是我们的家事,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刀白羽闻言道:“闻爷,这确实是你的家事不假,但是这两位姑娘可是我们千辛万苦从巫祖咒灵手里救下来的,如果我们当时没有出手的话,嘿嘿,此时这二位姑娘早已经命丧巫祖咒灵之手了,闻爷,刚才我们经历的事情想必也没有逃过您老人家的眼睛,我这话说的没错?”闻教授冷哼了一声,道:“刀白羽,你到底想说什么?”刀白羽道:“闻爷,既然您老人家的这两位姑娘都不想要了,那又何必非要强人所难呢?再说了,人是我们救下来的,如何发落应该是我们说了算,举个不算太恰当的例子,闻教授手里原本手里有两颗绝世的夜明珠,可是明珠在手的闻教授却身在福中不知福,觉得这两颗明珠太亮,担心有朝一日会晃瞎了自己的一双老眼,于是就将这两颗命珠丢进了垃圾堆了,这两颗明珠弄得满身埋汰不堪,我们见到之后将这两颗明珠洗净装裱起来,这个时候您自己说,这两颗明珠的命运,是我们说了算,还是您说了算?” feisuc● “哈哈哈哈……刀白羽,不愧为留过洋的海归,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你不用在老夫面前指桑骂槐,你说的虽然好听,但是在老夫面前没有丝毫的作用,老夫也喝过几天洋墨水,也懂得些老外的思维模式,但是老夫是地地道道的中国人,这两颗明珠无论是老夫故意丢掉的还是丢的,那都是老夫的,是老夫的东西当然是老夫说了算,刀白羽,我劝你还是少在老夫面前打这种小算盘,八姑,你怎么了?难道你也不听老夫的话了吗?你别忘了,这个世界上,只有我能让你再见到月华……”夏八姑闻言心头一震,冲着我又看了一眼,紧接着便搀扶着唐樱向闻教授走去。 范启龙见状立刻走到我的身边,道:“秦处长,缓兵之计,救人要紧……”这一句话立刻点醒了梦中人,我顿时冲着闻教授道:“慢,闻教授,我……答应你……”夏八姑闻言一愣,顿时停下了脚步又向我看了过来,闻教授闻言也是一怔,道:“秦卓,你答应了?那好,你说,你答应我什么了……”我做了几个深呼吸,长出了一口气,道:“我答应你,娶……唐樱为妻……”“哈哈哈哈……秦卓,你现在才答应,晚了,晚了……”我闻言顿时怒喝道:“闻海山,你他妈还要不要脸,刚才是谁说的,要再我给我一次机会的?闻海山,你他妈的说了不算算了不说拉屎往回坐,你也配个大学教授?”刀白羽闻言道:“小秦师祖,我来作证,文闻爷可没有说了不算算了不说拉屎往回坐,这个你还真的冤枉闻爷了……”刀白羽这话音刚落,闻海山眼睛一亮,两位老刀把子可不干了,大刀把子刀莫言顿时怒喝道:“白羽,你小子疯了,想清楚再说……”二刀把子也说道:“白羽,你小子他妈是那头的?”刀白羽淡淡一笑,道:“我刚才可没听见闻爷说了什么,我只是听到了几声狗叫而已……” 闻海山听罢顿时脸色一沉,道:“你们不用指桑骂槐的编排老夫,听老夫把话说完不迟,我的意思是,秦卓,你单单只娶我一个女儿是不够的,想要我放了她们,那就把这姐俩都娶了才行……”闻教授说罢众人一片大哗,闻海山见状又道:“行了,你们不用在嘀咕了,刀白羽,你又想张嘴了是不是,这一次我也举个不算是恰当的例子,八月节卖月饼,到了十五当天月饼是最贵的,可过了十五这月饼可就一钱不值了,这个道理不用我再多说了,秦卓,你仔细想清楚,到了这个时候,这价码自然可就不一样了……”我抬头看了一眼夏八姑,就见夏八姑此时也瞪着一双如水的眸子看着我,眼神之中非常的坚毅,没有丝毫的胆怯之意,我再次做了一个深呼吸,朗声喝道:“好,闻海山,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娶……唐樱和夏八姑为妻……” “好……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既然秦处长已经答应娶了我的一双女儿,那老夫自然无权干涉她们的生死,八姑,今后你和阿樱就是秦处长的人了,此事就此作罢,鬼隐,该算算咱们之间的账了,你把轩辕无双咒,交给老夫……” 第1181章 咒谱的价码 鬼隐闻言一愣,下意识的答道:“轩辕无双咒?这轩辕无双咒是什么东西,我从来没有见过。”闻教授笑道:“鬼隐,亏你还是继任的鬼王,就连这轩辕无双咒都不知道,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就来告诉你,这轩辕无双咒乃是上古轩辕黄帝从九天玄女所遗天书之上所得,当年用来封印我们蚩尤老祖的,就是这轩辕无双咒,这轩辕无双咒原本只有轩辕黄帝一人识得,不过后来巫祖大人穷极一生,终于还是破解了这轩辕无双咒的符文,我也不怕告诉你,眼下要复活蚩尤之首,必须依靠着轩辕无双咒,这么多年了,我闻海山苦苦追寻了这么久,没想到一直以来这轩辕无双咒就藏在我的眼皮底下,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八姑,你告诉他……” 夏八姑搀扶着唐樱已经回到了我的身边,将唐樱交给我之后,夏八姑对着鬼隐道:“鬼隐,这轩辕无双咒据说是当年九天玄女梦授轩辕黄帝的一种秘术,这种秘术只在梦中授予了轩辕黄帝一人,因此这轩辕无双咒乃是一种大象无形之物,天地间只有轩辕黄帝一人可以启动,不过巫祖大人将蚩尤之首夺回来后才发现,蚩尤之首上已经被轩辕黄帝布下了这轩辕无双咒,如果要唤醒蚩尤之首的残魂,就必须开启轩辕无双咒,而要开启这轩辕无双咒,必须要找到巫祖大人留下来的咒谱,传说当初巫祖大人临终前,将自己悟出来的轩辕无双咒刻在了数片金箔之上……” 夏八姑说到这里之后便停口不言,听到这里众人心里都明白了过来,原来先前从那口金棺中散落出来的金箔,竟然就是闻教授苦苦追寻的轩辕无双咒。此时的鬼隐自然也听明白了夏八姑的话,考虑到这些金箔之上所刻画的轩辕无双咒一旦落到闻教授手里,很可能就没有法子再阻挡蛊族复活蚩尤之首的计划,当下鬼隐还是犹豫了起来。 闻教授见到鬼隐半晌都没有任何表示,当下急道:“鬼隐,是八姑没有说明白,还是你小子揣着明白装糊涂?这轩辕无双咒谱对你根本没有丝毫的价值,鬼隐,把咒谱交给我……”鬼隐闻言这才回过神来,笑道:“闻爷,你明明知道我们不希望你复活这蚩尤之首,竟然还舔着脸要我将这咒谱给你,你要是我的话,你会将手里的咒谱拱手相让吗?闻教授听罢淡淡一笑,道:“这么说,鬼隐,你小子是不想把咒谱交出来了?”鬼隐道:“那是自然,要说刚才那两位姑娘,老小子你放个屁还有个动静,可要说这轩辕无双咒的话,别说单凭你一个糟老头子,就是鬼面和圣手秀士同时出来,我倒是要看看,你们怎么从我手里将把这轩辕无双咒夺走……”“哈哈哈哈……”闻教授闻言顿时大笑起来,笑罢道:“鬼隐,这世上的东西无论好坏它都有个价儿,莫不是鬼隐想凭借着手里的轩辕无双咒,想向我老头子狮子大开口不成?也罢,鬼隐,只要你愿意将这轩辕无双咒交出来,条件任你开……”鬼隐闻言道:“闻爷,你说话当真?”闻教授道:“闻某说话自然一言九鼎……”鬼隐道:“好,既然如此,那我可就要说了,想要这轩辕无双咒的咒谱并不难,只要闻爷您当着我们的面……自裁……” 闻教授听罢一愣,道:“鬼隐,你说让我自裁?亏你想的出来,鬼隐,我让你狮子大开口原本是想给你一个机会,没想到你小子还真的让我有些失望,既然你不好好说话,那老夫就给你开一个条件……啪啪……” 闻教授说罢之时双手相拍发出两声清脆的掌声,这时只见两名南疆的汉子押送这一名南疆老者从另外一处洞口中走了出来,等到这名老者被押到闻教授身前的时候,众人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却见鬼隐忽然失声喝道:“鬼王爷爷,闻爷,你竟然……你把鬼王爷爷怎么样了?”眼看着就要冲过来的鬼隐,闻教授伸手挡住了鬼隐,道:“鬼隐,你看好了,你小子要是再敢过来一步,鬼王这个老不死的立刻就会死在我的手里……”说话间一名汉子薅起鬼王爷爷的头发把脖子露了出来,另一名汉子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已经横在了鬼王的脖颈之前。 feisu 鬼隐见状立刻停了下来,道:“闻爷,你到底要怎么样?”闻教授淡淡一笑,道:“鬼隐,我刚才说的不是已经很明白了吗?世上的东西无论好赖它都总有个价儿,老夫现在开出来的这个价钱,你小子满意吗?”鬼隐凄然的看了鬼王一眼,忽然纵声大笑起来,笑罢多时道:“闻教授,你不仅小看了我鬼隐,还小看我们鬼族,你以为就凭你手里的鬼王爷爷,就能要挟住我吗?如果此时此刻我和鬼王爷爷换一换的话,鬼王爷爷一样不会接受你这个价钱,闻教授,很抱歉,让你失望了……”鬼隐这话音刚落,只听闻教授立刻开口道:“鬼隐,我就知道你小子会这么说,本来么,我也没打算就靠鬼王这个老东西就能将轩辕无双咒换回来,想当年靖康之难,金人掳走我徽钦二帝,倒是便宜了赵构这小子,假如没有那一场靖康之难,恐怕大宋江山且轮不到赵构这小子呢,眼下我们的情况倒和这靖康之难有些相似,老鬼王尚在,鬼族什么时候才能轮到你鬼隐说了算?嘿嘿,好像是我间接的帮了你鬼隐一把啊……”“住口,闻爷,你就是一只披着人皮的狼,我鬼族山寨已经毁在了你们蛊族人的手里,你们蛊族的人就是双手沾满了鲜血的刽子手……”归隐闻言不禁大声怒骂了起来。 闻教授看着义愤填膺的鬼隐,道:“鬼隐,不用说那些没用的,这样,时间倒是还有一些,你可以不忙做出决定,鬼王这个老不死的一时半刻也醒不过来,假如你嫌这个价码不够的话……”说话间闻教授向我看了过来,继续道:“秦处长,这里面好像你是个说了算的人物,难道你也不同意这样的价钱吗?”我闻言直愣愣的看着闻教授并没有着急开口表态,见我半天没有开口,闻教授笑道:“既然如此,我就看在秦处长的面子上,再加一点价码……啪啪……” 闻教授双掌相拍又发出两声清脆的掌声,这时从两侧的洞口中忽然又钻出来数十名全副武装的南疆汉子,这些全副武装的南疆汉子们簇拥着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向我们走了过来,等到这名老者被押送过来之后,我立刻认了出来,此人非别,正是南疆祝由科的老前辈狄伦。狄老押送出来之后,身后的葛陈蕾顿时惊呼一声:“师傅……”话音未落人影已经冲了出来,这时闻教授又道:“清律是吗?我知道你是狄伦的弟子,不管你自称清律也好,还是称呼你为葛陈蕾也罢,今日我就让你们师徒再见上最后一面,也算我蛊族对祝由科的一点心意了,如果你想看到你师傅现在就被爆头的话,你大可现在就走过来……” 奋不顾身冲过去的葛陈蕾听到这里立刻停住了脚步,直愣愣转过头来向我看来,我慢慢的向前走出两步,将葛陈蕾拉了回来,道:“闻教授,你这又何必呢,事情既然都已经弄到这地步了,嘿嘿,你还有什么可以拿出来的就都拿出来,针对他们的价码都有了,唯独就差我了,闻教授,我的价码你应该早就准备好了?” 闻教授笑道:“不错,秦处长,看来我还真的瞒不住你,既然你这么敞亮,我闻海山也不是个娘们,来,把十三局的孙局请出来……” 随着闻海山话音落下,又是几个南疆的汉子全副武装的押送着一个中年男人从洞口中走了出来,我定睛一看,只见此人不是孙局又是何人?见到孙局我心里猛地一震,心说话不应该啊,以孙局的能耐,不说单凭一己之力就可以掀了蛊族的老巢,但要说落在人家手里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我实在是难以相信,不过这个情况却又真真实实的出现在我的眼前,见到孙局被押送出来的那一刻,刀白羽立刻走到我身边,轻声道:“小秦师祖,我认识他,就是他将我送出了古迪逊生命科学药物研究中心……” 我拍了拍刀白羽示意他回去,随后冲着闻海山道:“闻爷,怎么就这些?没了吗?是我记错了还是您老人家年纪大了记性有些不大好了?”闻海山道:“秦处长,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说祝由神女么?唉,其实我也很想把祝由神女算上的,只可惜我手下的弟兄们下手重了点,这个也怪我,年纪大了这脑子就不大灵光了,忘了叮嘱弟兄们下手的时候要分个轻重的,秦处长,这个就请恕老朽无能为力了,不过你要相信在下的话,就把轩辕无双咒交给我,如果蚩尤之首的真身真的复活的话,那您的那位祝由神女,说不定也可以死而复生呢……” 第1182章 祝由神女现 听到闻爷这番话我脑子顿时“轰”的一下变成了一片空白,身体不自觉的抖动了起来,站在我身后的葛陈蕾顿时失声抽泣了起来,这时刀白羽忽然走了上来,在我耳边轻声道:“小秦师祖,不要被那个老棺材瓤子给唬了,咱们一路下来根本没有发现关于祝由神女的任何痕迹,这就说明地洞里的那些怪物根本无法奈何祝由神女,另外,祝由神女是来寻找祝由祖师的,师傅尚在做徒弟的反而被打死;了,你想这可能吗?再说闻爷,他不仅将我们的身份研究的十分详尽,就连我们的心理都琢磨的透透彻彻的,这老东西一直引诱着你娶她的两个闺女,一定是将祝由神女留在最关键的时候拿你一把,以这老棺材瓤子的智商,他不应该不知道祝由神女的价值……” 刀白羽说罢便一把将葛陈蕾拉了回去,我闻言心里顿时一震,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好悬没有被这个老东西唬住了,我稳了穏心神,长出了一口气后道:“既然如此,闻爷那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人已经不在了那就什么也没有了,不过好在我还有两位老婆,也不至于下辈子自孤苦一生,不过你说的让人死而复生的想法么,我根本不相信,即便是你真的有把握让祝由神女复生,那也绝对不再是以前的祝由神女了,我秦卓并非薄情寡义之徒,也绝非喜新厌旧之辈,闻爷,想要我们交出轩辕无双咒不难,拿来……”说罢我伸手冲着闻教授一摊。 闻海山见状倒是一愣,道:“秦处长,你这是何意,该拿出来的我都拿出来了,这时你又要老夫交出何物?”我冷笑道:“何物?我的不是什么物件,我要的是祝由神女的遗体,我和祝由神女的事情想必闻教授早已经调查的清清楚楚了,其中种种不必在此多说了,既然祝由神女已经不在了,总不能连最后一面都不让我看上一眼,再说了,就凭我和祝由神女的关系,你的那两位闺女,还要排在人家后面,况且这位祝由神女还是我妹妹的亲师姐,不让我们送祝由神女最后一程,这有些说不过去了……鬼隐,拿来……”说着我冲着鬼隐一招手。 鬼隐见状立刻反应了过来,伸手从怀中将那些刻画着轩辕无双咒的金箔掏了出来,这些金箔加在一起大概也有砖头一般厚了,鬼隐单手抓着这厚厚的一把金箔向我递了过来,就在我接过金箔的同时,鬼隐将金箔暗暗地使劲一推。 feisu 我手里拿着这一大沓子金箔纸,冲着闻教授扬了扬,道:“闻教授,你想要的东西就在这里,我想要的人你还没有给我准备好,我看了,不论是眼前我们能看得见的鬼王、狄老、孙局还是我们一直没有见到的祝由神女,想必他们四人的结局都是一样的,他们三人在你手里昏迷不醒死活难辨,难不成你就想用这三条死尸换回这轩辕无双咒不成?”闻教授听罢笑道:“秦处长,你多虑了,我闻海山敢用项上人头作保,这三人昏迷不醒确实不假,我要说我没有在这三人身上做任何手脚的话,你肯定也不会相信,当然了,如果这三人当初肯配合我们的话,我还真的不愿意这么对待他们,没法子,谁让他们三人一个比一个不识时务呢?这也由不得我了,不过秦处长你放心,凭借那位祝由科弟子精湛的医术,老朽这点微末的道行,还是难不倒那位葛姑娘了的,只要你将金箔尽数给我,我便将三人还给你们,这样,为了证明老夫所言非虚,三人中你们任挑一人,我先交给你们让葛姑娘医治,如果葛姑娘治不好或者人已经……那什么了的话,不用秦处长你动手,老夫自行了断如何?” 闻教授话音刚落,只见葛陈蕾和鬼隐同时向前走了一步,可是刚想开口之际二人又不约而同的对视了一眼,这一眼看后二人又同时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我见状笑道:“闻教授,果然姜还是老的辣,不动声色的就想先挑拨离间我们众人的关系,既然你想挑拨离间,那我也遂了你的心愿,这恶人便由我秦卓一人来做,这三人我谁都不要,单单只要见见那位祝由神女,送她最后一程,闻教授,我秦卓的手段想必你也应该知道一些,这里别人我不敢保证,但是就我来说,就凭你手下的这几条烧火棍子,想收了我秦卓性命恐怕还做不到……咔嚓……轰……” 我这话音未落之时便已经将体内的雷霆之气释放了出来,一道蓝白色的电光凭空而现直接劈在了我掌中的金箔之上,金箔原本就非常的薄,这陡然而现的雷光顿时将在场众人吓了一个哆嗦,甚至有几个胆子小的汉子手中的枪都掉落在地上。闻教授也被这一道耀眼的雷光吓了一跳,不过转瞬之间闻教授便恢复了过来,转过头来看了一眼那几个吓得屁股尿流的汉子,当下忍不住骂了几句。 我见状笑道:“闻教授,你手下的那几个胆小鬼有什么好看,来来来,往这看,重点在这呢……对对对,我手里……不是让你看我这只手……你看我的手干嘛,我让你看我手里的金箔……”在我的提醒之下,闻教授才想我掌中的金箔看来,这不看则可一看立刻忍不住惊呼了起来:“秦处长,你……你这是干什么,你可是历史专业科班出身,这金箔可不单单是贵金属,也是一种极其珍贵的文物,秦处长,你明明知道这是文物还毁坏文物……这……这可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我淡淡的一笑道:“闻教授,别担心,我心里有数,我只想告诉你,只要我愿意,这些被你视为比生命还珍贵的金箔,我瞬间就能将其毁掉……”不等我说罢,闻教授急道:“不可……不可啊,秦处长,你要是敢毁了这些金箔,我就让你这辈子再也见不到祝由神女……”“哈哈哈哈,你刚才不是说,祝由神女已经不在了吗……”我随手晃了晃掌中的金箔继续道:“既然就是一具尸体了,如果闻教授真的不打算让我再看一眼的话,那也没什么?说来这个还要感谢闻教授的一番美意,我就在此处直接毁去了这些金箔,至于文物不文物的么,嘿嘿,咱们泱泱中华五千余载,留下的文物多了,也不差这几张金箔,毁了金箔之后闻教授你的蚩尤老祖就再也没有机会复活了,倒是也省得我费劲了,到时候我带着你的两个女儿远走高飞,一边搂着你的女儿一边骂你这个老不死的,你也算是这上下五千年来,最憋屈的一个岳父老泰山了……” 我这话音刚落,身后的唐樱已经难以经受这种精神上的强烈煎熬,眼睛一闭晕倒在了夏八姑的怀里,而夏八姑真的像是一个贴心的姐姐一样关怀着昏了过去的唐樱,闻海山见我如此说,也是气的吹胡子瞪眼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眼看着我即将夺取了这里的主动权,忽听“咔”一声大响,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广场尽头那座庙宇一般的建筑忽然大门被推了开来,三个人影从里面走了出来,当先一人举手投足间显得非常的潇洒,正是蛊族的圣手秀士,圣手秀士身后一个身着一袭南疆服饰的面具男手执一把锋利的匕首正抵在一位一袭黑衣的女子脖颈前,我抬头一看,双眼不仅禁两清泪流了下来,此人非别,正是一别经年我朝思暮想的狄清音。 “师姐……”葛陈蕾见状早已经忍不住喊了出来,狄清音在面具男的押送下平静的环顾了众人一眼,当目光扫在我的脸上是便再也迈不开步子了,一旁的面具男见状似乎十分不满,伸手使劲的在清音肩头一推,清音一个没留神踉跄的向前走了几步,我见状心头火气,天眼中的气息立刻涌了出来,一道炽红色的九天玄雷凭空而现,只听“咔嚓”一声巨响,面具男浑身打了一个哆嗦,那只握着匕首的手已经开始抖动了起来。我之所以没有直接用雷光劈那个面具男,是因为投鼠忌器,因为我知道这九天玄雷的威力,一旦劈下来面具男立刻会化为一具焦尸,可如此一来清音多半也不能保全,我这一记雷法也只是警告他一下。 圣手秀士见状果然回过头来,看了一眼面具男道:“大祭司,你手里的这位祝由神女,与秦处长关系非常,无论从哪一方面来看,我们都不应该对祝由神女动粗,大祭司,还不将祝由神女还给秦处长?”圣手秀士这话音刚落,闻教授顿时一呆,急道:“无怨,你这是干什么?”圣手秀士对着闻教授道:“老爷子,就算我们不将祝由神女还给秦处长,难道就能从人家手里抢走金箔吗?与其这样僵持下去,倒不如做个顺水的人情,秦处长,在下将祝由神女交给你了……”圣手秀士话音刚落,面具男伸手猛地在清音背上一推,清音直接向我扑了过来。 第1183章 蚩尤之首出 就在清音扑倒我怀里的那一刻,仿佛时间都已经静止了一般,我抱着清音四目相对,嘴唇微动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不知不觉间我们二人脸上都已经泪流满满,我伸出手来轻轻的为清音擦去泪水,而清音却伸手捧住了我的脸庞,任由思念的泪水滴在自己的脸上。 葛陈蕾见状也围了上来,其他人立刻将我们三人紧紧地围了起来,刀白羽和两位手握长刀的老刀把子虎视眈眈的看着眼前的圣手秀士,生怕此时圣手秀士会趁人之危。 我和清音相顾无言,此时此景正应了那句着名的诗句:“此时无声胜有声。”可是我们毕竟还身处在落花洞内,不多时只听圣手秀士道:“秦处长,我已经将祝由神女还给你们了,那我们的金箔,是不是也应该……”我闻言立刻将清音抱了起来,松开清音之后我立刻钻出人群走了出去,扬了扬手里的那一把金箔,忽然一松手,这数十丈金箔直向圣手秀士飞了过去。 圣手秀士见状道:“好功夫,秦处长就是秦处长,果然名不虚传,我圣手秀士领教了……”话音落下之时,只见圣手秀士一伸手已经牢牢的将那一把金箔抓在了手里。要说这金箔虽然薄如蝉翼,但是金箔毕竟也是一种金属,自然要比纸张有分量的多,更何况是这数十张金箔加在一起,分量绝对不轻,我这匆匆一甩之下并没有刻意的加持体内的气息,但是这数十张金箔竟然可以整整齐齐的被圣手秀士抓在手里,我这一抛只是应了那两个字:巧了,可是圣手秀士这一抓却显露出了一手绝伦的功夫来。 两位老刀把子见我将金箔丢给了圣手秀士,顿时急道:“小秦师叔,这金箔……你怎么……这要是……可咋整啊……”两位老道把子一着急竟然脱口而出满嘴的大碴子味儿,倒是让我有感到有些意外,这时刀白羽开口道:“爹,二叔,您二老就别在这添乱了,你以为圣手秀士为什么将祝由神女还给我们,你以为小秦师祖又为什么将这些金箔交给圣手秀士,晚了,咱们还是晚了一步……” 刀白羽这话音刚落,只见闻教授走了过来,道:“刀白羽,你小子还真有点机灵劲儿,不错,实不相瞒,其实就在昨天晚上,蚩尤之首的祭祀典礼就已经开始了,我们九黎古族的老祖宗蚩尤大人,就要复活了,哈哈哈哈……大祭司,事情现在到了哪一步了?”面具男闻言立刻对着闻教授鞠了一躬,道:“禀告蛊王大人,祭祀仪式即将完成,蚩尤老祖就要苏醒了……” feisu 听到面具男的话,众人顿时面露不解之色,只听范启龙呼道:“不对啊,明明这金箔刚刚才还给圣手秀士,那蚩尤之首又怎么会?难道说这金箔上符文,他们早就知道了?”范启龙这话音刚落,一个不好的念头顿时在我脑中一闪而过,我立刻大声喝道:“不好,我们都中了他们的蔫儿炮鬼吹灯了,唤醒蚩尤之首并不需要这金箔上的符文,这些符文的真正作用,是用来……” 不等我把话说完,广场尽头的那座庙宇般的建筑忽然发出“轰”的一声巨响,紧接着落花洞内开始猛烈的抖动了起来,顶上的碎石也开始纷纷坠落,就好像是忽如而来的一场地震一样,整个地洞都陷入一片剧烈的运动中。见到这一幕两位老刀把子立刻张罗着众人向洞口退去,这时才发现闻教授手下那些手持枪械的南疆汉子们早已经将退路封了个严严实实,面对这些真枪实弹的汉子,两位老刀把子还真的有些拿不准,于是也只好护着众人向那些石柱下面躲去。我和刀白羽见状也只好挡在众人的身前,双眼紧紧地盯着圣手秀士一举一动。 这一阵地动山摇持续了将近十来分钟的工夫便宣告停止,不等众人喘口气的工夫,只听闻教授一声令下,数十名南疆汉子猛地一拉枪栓,将全口全部对准了我们众人,这时闻教授狞笑道:“秦处长,没有想到无怨这么快就把谜底给翻出来了,唉,有道是儿大不由爷,既然你是我的女婿,我就给你留一条生路,你带着阿樱和无悔过来……”闻教授说罢,众人的目光顿时集中在了我身上,我看了闻教授冷笑道:“闻海山,你个老不死的还真有两下子,我就不信唐樱和八姑都在我们这,你忍心对着我们就是一梭子,来,我看看,你这位堂堂北方大学的知名教授,是不是也是一个狼心狗肺之徒……”“哈哈哈哈……秦卓,我知道你有两下子,我们这些人对付你一个都很吃力了,再加上你身后的这些帮手,这胜算还真的不好说,所以我这个糟老头子也只好出此下策了,秦处长,现在是你最后的机会,只要你带着八姑和阿樱站到我的队伍里,看见没,莫说什么金银财宝,就是这蚩尤秘术中的长生之法,将来也有你一份,日后你和八姑还有阿樱一并获得长生,永年都是这样风华正茂的大好年华,做一对神仙般的眷侣岂不羡煞旁人?秦卓,你的时间不多了,蚩尤老祖就要醒来了……” 我看着一副小人得志的闻海山,一把将清音抱在了怀里,冲着对面朗声喝道:“闻海山,我秦卓今天就让你好好看看,我这辈子爱的只有清音一人,至于你的一双女儿,还是留给你自己,正所谓不求同生但求同死,闻海山,你个老王八错打了算盘……”闻海山听罢顿时怒道:“既然如此,秦卓那就休怪老夫心狠手毒了,开枪,打死他们,用他们的鲜血来祭奠我们九黎古族的蚩尤老祖……” 闻教授说罢我紧紧将清音抱在怀里,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命运的审判。其实这个时候凭借我的修为还是可以自保的,可是其他人就不好说了,如果众人都死在闻海山的枪口之下,就剩我独自一人的话也多半无法和圣手秀士抗衡,既然横竖都是一死,我也只好选择了和清音相拥共赴黄泉,就算到了下面,走黄泉路的时候也不至于孤单,万一遇到黑白无常,也正好跟这二位爷打个招呼。 正在这个节骨眼上,只见一个人影忽然猛地向闻海山蹿了过去,这一晃的工夫以至于我都没有看清楚到底是谁冲了出来,等到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只听闻海山忽然发出一声惊呼,紧接着大声喝道:“住手,都住手,千万别开枪,谁开枪老子就他妈先毙了谁……”闻海山这一声大喝之后,那些已经枪口举起来的南疆汉子们顿时一怔,一个反应慢了一些的汉子虽然将枪口举了起来,但是手指惯性还是扣动了扳机,一阵“哒哒哒哒”的火舌喷出,洞顶之上顿时被打掉了一片泥土碎石。闻教授见状急道:“谁,谁敢不听老子的话,给我毙了他……”那个汉子见状顿时将手里枪丢了下来,“噗通”一声直接朝闻海山跪了下来。 圣手秀士见状朝着那个汉子摆了摆手,那汉子见状急忙起身退了下去,这时我才发现闻海山的身旁站立一人,正是那位十三局的局长孙连海。此时孙连海手里的一只锋利的日月阴阳锥正抵在闻海山的咽喉梗嗓前,只要手腕微微一动,这只锋利的日月阴阳锥立刻就能扎进闻海山的咽喉梗嗓之中。 孙局架着闻教授慢慢的走了出来,冲着我们笑道:“不好意思了各位,让大家担心了,秦卓好样的,果然没让我失望,也没给咱们十三局丢人现眼……”众人见到孙局忽然将闻海山拿在了手里,顿时精神大振,两位老刀把子和刀白翎借着孙局的余威三口长刀齐齐挥出,三道刀风直向中汉子们劈了过去,眨眼间只见血光一闪,紧接着一阵惨呼之声此起彼伏的响了出来,数十名汉子的手臂连同手上的枪立刻掉落在地,剩下没有被刀风劈到的汉子们也立刻浑身颤抖了起来。 圣手秀士见状微微摇了摇头,道:“孙局,久闻大名今日得见,幸会幸会……”孙连海闻言笑道:“圣手秀士,收起你那一套文绉绉的词儿,今天在下就要你一句实话,蚩尤之首,当真已经被唤醒了吗?”圣手秀士点了点头,道:“孙局,实不相瞒,刚才老爷子的话一点不假,祭祀仪式昨日就已经开始了,至于这蚩尤之首么,恐怕此时已经苏醒了,用不了多久便会出世,如果你能放了老爷子的话,说不定我们还有一线的生机,否则的话,包括我们在内,大家都要成了蚩尤老祖的祭品……”孙局又道:“圣手秀士,我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如果我将闻海山放了,那么这里懂得这轩辕无双咒的人便只有这一人了,怎么,到了现在你还想瞒我吗?这轩辕无双咒是用来与蚩尤之首沟通的,换句话说就是用来控制蚩尤咒灵的,想让我们来当替死鬼,你还毛儿嫩的很……” 第1184章 轩辕的气息 孙局说完饶有兴趣的看了一眼圣手秀士,继续道:“你想把老爷子接回去也行,我们这里面也有两个老爷子,你说是一换一呢,还是两个一起换……”孙局这话说完大家都愣住了,狐疑的看着孙连海不知道孙连海心里究竟打的什么算盘,眼下闻海山已经落到了我们的手里,如果此时提出要用闻海山一人交换鬼王和狄老二人的话,圣手秀士也未必不会答应,但是这个时候孙局却主动提出来一换一的方式,将鬼王和狄老任何一人留在对方手里,众人都觉得有些不妥。 果然圣手秀士闻言立刻答道:“既然孙局这么讲究,那就按孙局说的办,一换一,孙局,你说要那个……”孙局闻言道:“既然一换一,哪一个都行,这二老在我孙连海的眼里没有谁比谁更重要……”圣手秀士又道:“好,既然如此,那我就替孙局做主了,来人,先把鬼王这个老东西给放了……” 不等几个南疆的汉子将鬼王身上的麻绳解开,鬼隐早已经按耐不住冲了上去,一伸脚直接将那两个南疆的汉子踹倒在地,亲手将绑在鬼王爷爷身上的绳索解了下来,紧接着一把将鬼王背了起来直接回到了众人身前。见到鬼王爷爷被救回来之后,清音冲着葛陈蕾使了一个眼色,葛陈蕾虽然也十分担心狄老,但是没有违背清音的意思,立刻走了过去替鬼王爷爷把起脉来,片刻之后葛陈蕾忽然猛地在鬼王背后孟锤了几拳,只见鬼王爷爷“哇”的一口喷出一口淤血,长出一口气之后才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圣手秀士直愣愣的看着孙局,似乎再问孙局为何不将闻教授放回来,孙局见到鬼王爷爷醒来之后,这才对着圣手秀士道:“既然鬼王已经救了回来,那好,圣手秀士,你也挑一挑?”圣手秀士闻言一怔,道:“孙局,你说一换一,还让我挑什么?”孙局道:“不错,我说的正是一换一,不过我说的一换一,也许是大少爷没有理解我的意思,闻教授乃是海外知名的学者,也是蛊族的头领,更是这古迪逊生命科学药物研究中心的创始人,像闻教授这种层次的人,自然非鬼王狄老之辈可以比较,我观鬼王狄老二人,不过乡野草芥之流,最多也就值闻教授的一手一足而已,所以么,我孙连海做买卖一向讲究的个公平公正童叟无欺,绝不能让别人吃亏,当然我自己更不能吃亏了,大少爷,你选,是要闻教授的一只手呢,还是一只脚?左右随便你挑……” 听到孙局这一番说辞,众人立刻反应了过来,这时圣手秀士气的顿时骂了起来:“孙连海,想不到你一个堂堂十三局的大局长,也跟市井中的泼皮无赖一样,你这样的人做局长,嘿嘿,可想而知你们十三局都是些什么货色了……”孙连海闻言并不恼怒,依旧笑嘻嘻的道:“大少爷,你也说了,这时间并不富裕,十三局都是些什么货色,那是另外一回事,你现在要是不赶紧挑的话,那我就认为你不要了……”圣手秀士脸上顿时显露出一股骇人的杀气来,不过片刻之后圣手秀士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罢多时道:“孙局长,你若是想一人换两人的话,直说即可,又何必跟在下玩这文字游戏呢?来呀,把狄老放了……” feisu 两个南疆的汉子将狄老刚刚拉出来的时候,我立刻冲了过去,一把抢过狄老之后立刻跃了回来,我将狄老身上的麻绳扯掉之后,清音立刻上来给狄老把起脉来,不等这一通脉把完,清音豆大的泪珠已经滑落了下来。我见状急忙将狄老扶了起来,伸出单掌直接抵在了狄老的后心之处,一股柔和的五行之气送入狄老体内之后,狄老这才慢悠悠的睁开了眼睛,清音见状急忙轻声的呼唤起来。 见到狄老醒来之后,葛陈蕾也立刻围了上来,这二人分左右挽住了狄老的双臂,狄老似乎已经感到了我的存在,当下将我唤到身前,但见狄老嘴唇微动,我急忙将耳朵贴了上去,只听一阵细若游丝的声音传了出来:“秦卓,好孩子,我这把老骨头就到这里,将清音托付给你,是我这辈子做的最为正确的选择,可是天有不测风云,我们毕竟是祝由科的子孙,清音也有她的苦衷,不要怪她……那个老鬼王我看比我也强不了多少,没想到老了老了,还能遇到这一个老伙计,我们两个老不死的还没处够,到时候,把我们……咳咳……把我们……”不等这一句话说完,狄老双眼一闭便溘然长逝。 狄老刚刚去世,清音和葛陈蕾已经忍不住哭了起来,这哭声响起的同时,只见鬼隐抱着鬼王的遗体也走了过来,众人将这二老的遗体摆放在一处后便简单的拜了几拜。 孙局见状长叹了一声,道:“闻教授,这就是你所谓的科学?这就是你所谓的信仰,今天我孙连海如果不能替大家主持公道,也不配做这个局长了……”孙局说罢伸出一掌高高的举了起来,说话间可就要对着闻教授后脑拍去,此时纵然开枪向孙局打去,这一掌落下之势也无法阻挡了,圣手秀士深知此中道理,当下疾呼道:“孙局且慢动手,我愿替蛊王大人受这一掌……”说话间圣手秀士已经飘然跃了出来,身形尚未落下抬手便向孙局打去,孙局见状只好一把将闻教授推了出去,圣手秀士和孙局平推双掌对了一掌之后,只听“嘭”的一声,二人同时倒退了几步,正在这时,又是“轰”的一声巨响,只见一团黑气从那座庙宇般的建筑中钻了出来,以极快的速度冲向人群中冲了过去。 孙局见状疾呼道:“大家小心,蚩尤咒灵苏醒了,千万不要被这股黑气沾到……”孙局这话音刚落,只见几个被那团黑气笼罩起来的南疆汉子忽然发出一声惨叫,尸体倒下来的时候已经化为几具干尸,闻教授见状立刻向圣手秀士跑了过去,在圣手秀士和面具男的保护下,闻教授抢过圣手秀士手里的金箔匆匆的摆在了周围,随即便开始诵起了这古怪的音节。 这轩辕无双咒一出口,那团黑气立刻变得缓慢起来,不过距离这团黑气最近的几个南疆汉子还是没有逃过黑气的毒手,眼看着这团黑气向自己飞来举枪便向黑气打去,一阵火舌闪出之后,又是几声惨叫传了出来,地上又多了几具干瘪的尸体。 随着轩辕无双咒声音阵阵,这团黑气吸食了十几个南疆汉子们的血气之后,逐渐的听了下来,停下来的黑气凭空涌动起来,原本是一个圆球状的黑气逐渐的生出了四肢随即慢慢的化为了一个人的形状。站在闻海山身前的圣手秀士和面具男见状大喜,急忙冲着这个人形的黑气叩拜了起来,这时从这人形的黑气中传出了一个沉闷的声音:“尔等何人,为何要唤醒我战神蚩尤?”圣手秀士闻言更是大喜,立刻跪道:“启禀战神蚩尤大人,我乃战神大人的后辈嫡系子孙,今日将老祖宗唤醒,是想让祖宗的英灵重现天日,带领我们九黎古族君临天下……”说罢圣手秀士和面具男便向黑气又叩拜了起来。 蚩尤老祖闻言顿时放声大笑道:“好,不愧为我们九黎族的子孙,我战神蚩尤既然得以重生,那自然要率领我们九黎族的人马与轩辕黄帝决一死战,既然已经将我唤醒,为何不给我准备祭品呢?”圣手秀士闻言道:“启禀蚩尤老祖,那些人就是在下为您老祖宗准备的祭品……”说着一伸出手便向我们众人指来…… 我见状骂道:“好一个奸佞的小人,老子今天不活了,也要把你拉着垫背,蚩尤,你个邪魔外道,休想得逞……”说罢我纵身跃起对着蚩尤的身形就是一记掌心雷,空气中一道耀眼的雷光凭空而现自上而下直劈在了这一团黑色人形的黑气之中,这一记掌心里对着人形的黑气没有起到丝毫的作用,这时黑气忽然一动直接向我涌了过来,我见状立刻气贯全身,将一身的雷霆之气全部释放了出来,此时我全身上下布满了蓝白色的细小电弧,就在这团黑气将我全身包裹住之后,身上那无数细小的电弧猛烈的跳动了起来,与此同时这股黑气顺着我的毛孔便向我体内钻了进来,一股钻心的疼痛立刻传了出来。 这一阵剧痛传出之后,一股强大的吸力立刻将我体内的血液向外抽去,一股奇异的挤压和窒息感飘然而至,陡然间我体内的血液忽然猛地迸发出一阵金色的光芒,一个圆形的金盘忽然呈现了出来,从这金色的圆盘中忽然迸发出一股金色的光芒直向我的额头照去,一双天眼立刻明亮了起来,两道气息如同两道利刃一般直向我体外激射而去,只听一声凄厉的惨呼,身上的黑气顿时向潮水一般向外退去,这时一个沉闷的声音响了起来:“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身上会有轩辕的气息?” 第1185章 剩下的金箔 “轩辕的气息?”我闻言不禁一怔,关于这“轩辕的气息”我不仅没有见过,更是闻所未闻,不过这个提法此时从这个蚩尤口中说出来,想必并不是这个老棺材瓤子在信口开河,经蚩尤老祖这么一说,我倒是忽然想起来了,当年在贺兰山中意外的吸收了龙鳞洛书之后,直到现在我也没有弄清楚这东西到底如何使用,这几年来也不过偶尔的深入其中,轩辕黄帝乃是上古大神,这轩辕的气息想必和轩辕黄帝一定脱不开干系,难道说这轩辕的气息一直蕴含在龙鳞洛书中不成? 见我微微愣了一会,刀白羽急道:“小秦师祖,你怎么了,别愣着啊,趁着打铁,先收拾了这东西再说……”刀白羽这么一说,我立刻反应了过来,管他什么轩辕的气息不轩辕的气息的,既然这东西对付它好使,就先用这东西收拾了蚩尤的真身再说。想到此处我立刻将全部的气息凝聚了起来,蚩尤老祖见状立刻警觉了起来,此时的这一团人形的黑气不在再吞噬人的血肉,也许是因为我的存在,它也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了我的身上。 我趁着这个股劲儿将全部的气息凝聚到了双拳之上,随即脚尖轻轻一点便直向蚩尤老祖冲了过去,双拳所过之处划过一道耀眼的金色光芒,这一团人形的黑气见状立刻躲闪起来,我岂能坐视这东西就这么溜走,当下急忙施展出竹林步法就跟了上去。蚩尤老祖的真身毕竟是一团人形的黑气,这种气态的状态自然要比我移动起来的速度快得多,眼看着凭着我的一双腿脚很难追上这一团人形的黑气,于是我立刻改变了打法,将这一股难得的气息全部凝聚在额头之上的天眼中,一阴一阳两只天眼睁开之时迸发出一股强大的能量,两道气息从额头之间冲出之后立刻交织在了一起,形成一股更为强大的气流直向蚩尤老祖撞去,这一道凌厉的气息冲到人形黑气上的时候,只听一声凄厉的惨叫之声传了出来,紧接着这个人形的黑气忽然挥动双掌猛地将黑气也凝聚了起来,对着我天眼发出的气息立刻拍了出来。 两股气息碰撞在一起的时候,空气中顿时产生一股剧烈的波动,“轰”的一声巨响之后,蚩尤老祖被震的猛地向后退去,我傲然而立身形稳如泰山,天眼中的气息震碎了蚩尤老祖发出的黑气之后势头不减,继续向这个人形的黑气撞了过去。蚩尤老祖这一身的黑气尚未稳住的时候,从我天眼中激发而出的轩辕之气就到了,只听蚩尤老祖发出“啊呀”一声惨呼,轩辕之气直接在蚩尤老祖这人形的黑气之上烫出了一个大洞,眨眼的工夫又是一道金色的波浪凭空荡漾开来,这人形的黑气立刻轰然而散,化为一片片支离破碎的小气团四处游荡起来。 刀白羽见状大喝一声:“好!”这一个“好”字尚未说完,数道透明的虚影凭空而出直向这黑色的小气团闪了过去,修罗刀风劈在小气团上后并非产生什么实际的效果,道道刀风直接从黑气团中穿了过去,甬道之上的石柱顿时出现了数道刀痕,几个火盆被刀风劈碎直接掉落下来,散落了一地的火星,盆中未烧尽的尸油“轰”的一下全部着了起来,冒出汩汩的黑烟。 跪在地上的圣手秀士见状眼神忽然一亮,随即冲着残存的几个南疆汉子打了声唿哨,这些汉子们立刻端起枪朝着石柱上扫了出去,只听一阵“乒乒乓乓”的枪声响过,石柱上的火盆顿时被全部打落在地,不等落花洞内燃起熊熊大火,圣手秀士忽然纵身而起冲着那一排打翻在地的火盆就拍出了掌,一股阴森的鬼气透掌而出,地上的火立刻被鬼气熄灭,整个落花洞内立刻陷入了一片黑暗。 feisu 没有了火光的照耀,在这地洞之中便无法在追寻到蚩尤老祖的踪迹,虽然我可以凭借天眼中的气息感觉到几处空间的位置上有黑气团在移动,但是在这黑暗的环境中并不能起到多大的作用,我匆匆抬眼一看,只见端坐在对面的闻教授依旧口诵轩辕无双咒,似乎刚刚这一场激烈的战斗并没有能够影响到他,闻教授眼前的金箔似乎具有一定的聚光作用,就在火盆尽数打碎之后,整个地洞中唯有闻教授身前闪出一片荧光,其它地方则是一望无尽的黑暗。 借着这微弱的荧光,只见闻教授脸上一片惨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滴落下来,似乎唱诵这轩辕无双咒也颇耗一些体力,这时刀白翎忽然冲我大声喝道:“小秦师祖,快用赤金火种,在这里没有火的话我们要吃大亏……”刀白翎这一句话仿佛黑暗中的烛火一般点醒了梦中人,我调集起火心之气的同时双手十指向四下轻轻一弹,数点火星从指尖激发而出,空气中猛地一下亮了起来,只见十数团明亮的火焰凭空燃起,落花洞内再次恢复了光明。 重新见到火光之后众人精神大振,我向四外打量,趁着这个短暂的时间,一片黑色的小气团已经聚合在一起,又形成了刚才那始出现的那般模样,我见状立刻挥出一记掌心雷,一道蓝白色的雷光劈在黑气团上后立刻散发出无数道细小的电弧,这团黑气经过这一劈立刻上下左右的滚动了起来,圣手秀士见到空气中的这十数团凭空而烧的火焰,下意识的惊呼道:“这……这是什么手法?” 这个时候我没有闲工夫搭理圣手秀士夏无怨,对着刀白羽喝道:“白羽,你把圣手秀士给我看住了,我看这就灭了这个老棺材瓤子……”话音刚落刀白羽“噌”的一下也跳了出来,器宇轩昂的站在了圣手秀士的对面,只听刀白羽冷笑道:“圣手,当初咱们在蛊族山寨的蛊神洞前曾有一战,那一次我老子不小心着了你的道,这一次老子定要把这场子找回来……”说罢刀白羽只见翻动数道修罗刀风便向圣手秀士削了过去。圣手秀士自然也绝非泛泛之辈,见到这数道修罗刀风之后不敢与之硬抗,当下纵身一跃紧接着在空中转了急转,躲过了这数道修罗刀风之后,冲着闻教授急道:“老爷子,你抓点紧啊,再磨叽的话,这局面我可就要控制不住了……”依旧在不停唱诵轩辕无双咒的文爷此时嘴角已经渗出了点点的血迹,一张惨白的脸上露出了一股难以名状的痛苦之色,见到刀白羽已经看住了圣手秀士,我当下冲着那一团黑色的气团又冲了上去。 黑色气团见我冲了上来,当即又开始四下乱窜起来,原本我想再次释放天眼中的轩辕之气的时候,只觉一阵嗡嗡的共鸣之声骤起,双腕上的玄火双环立刻抖动了起来,我见状心下大喜,当下一挥手将玄火双环祭了出来。一红一黑两道光影直向黑气团而去,玄火双环飞到黑气团顶上之后立刻迸发出一红一黑两道光柱,这两道光柱立刻将黑气团禁锢了起来,就在这一红一黑两道光柱同时照在黑气团上的时候,黑气团猛得跳动了起来,迫不及待的想脱离这一红一黑两股光柱的束缚。黑气团在两道光柱中左突右冲始终无法脱离玄火双环的束缚,趁着这个机会我立刻将体内所有的轩辕之气凝聚到双拳之上,冲着玄火双环中的黑气团就冲了过去。 我使出了全部的修为挥舞这双拳直奔黑气团而去,双拳打在黑气团之上的时候,就好像是打在了一块冰冷的石板上一样,只听“轰”的一声巨响,这一团黑气直接被我的这一双铁拳轰了个粉碎,就在我刚刚从黑气团中穿过之后,一红一黑两道光影直接飞回到了我的双腕之上,我刚刚转过身来,只听“当啷”一声,紧接着又是一声重物划过地板的声音传了出来,我定睛一看,只见黑气团被我一双铁拳震碎之后,竟然化为了一颗暗红色的圆球落在了地上,这时这颗圆球正在地上不停地向前滚动着。 圣手秀士见状大吃一惊,立刻纵身跃起直向这颗圆球抓来,刀白羽身形一飘早已经挡在了圣手秀士的身前,二人身形尚未落下便已经左拳右掌的交起手来,几个回合之后就在二人身形同时落地的挥手,四手双掌猛地拍在了一起,又是“嘭”的一声,二人同时后退了几步才止住了身形。 刀白翎见到圣手秀士急于得到这个圆球,当下纵身跃去直向那颗圆球抓去,圣手秀士再想出手的时候刀白羽早已经拦在了身前,刀白翎一把抓住那颗暗红色的圆球猛地一提,只听“哎呦”一声娇呼,刀白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那一刻蛋黄大小的圆球竟然牢牢的还停留在地上。 见到这一幕我顿时急道:“白翎,赶紧退回去……”刀白翎闻言看了那颗圆球一眼,还是有些不甘心的退了下去,这时忽见闻教授忽然仰天喷出一大口鲜血来,吼道:“为什么……这是为什么……”鬼隐见状慢慢的走了出来,对着闻教授轻轻的一扬手,只见一张薄如蝉翼的金箔出现在了鬼隐的手中。 第1186章 十三局援兵 见到鬼隐手中赫然又出现了一张金箔,闻海山瞬间明白了过来,立刻冲着鬼隐歇斯底里的吼道:“好你个小兔崽子,枉我闻海山自负一世,没想到啊没想到,年年打眼今天却被雁啄了眼,秦卓,你留的好一手底牌,你们十三局的作风,可真让跟我大开眼界……”闻海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正向我看来,不等我开口,孙局走了出来,冲着闻海山道:“闻教授,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什么叫我们十三局的作风?我们十三局什么作风?你看清楚了,那张金箔可不在我们十三局的人手里……”闻海山猛地吐出一口血沫子,冲着鬼隐一伸手道:“拿来……”鬼隐晃了晃手里的金箔,道:“闻爷,我不管你现在是闻爷还是蛊王,东西可以给你,不过这话我可要讲在当面,这东西可不是我鬼隐有意留下的,你刚才也看到了,这一大把金箔都在我怀里揣着,冷不丁的往外掏上一把,难免会遗漏个一张半张的,蛊王,这可不是像你说的那样,留了什么一手的……”“哼哼哼哼……鬼隐,我知道你小子打的什么主意,不管你说什么理由,既然你拿出来了,那就应该将金箔还给我,别的话也不用再啰嗦了,拿来……”闻海山再次将手往鬼隐的方向一递,鬼隐见状笑了笑,道:“蛊王,我很奇怪,那么多金箔都给你了,难道就剩下这最后一张了,对你就那么重要吗?我还真的有些好奇,这轩辕无双咒,真的可以控制蚩尤老祖?我倒不是有心跟您老人家逗闷子,其实我就是好奇……” 眼看着鬼隐嘚啵嘚啵来回的兜圈子,就是不将手里金箔交出来,闻海山当下急道:“无怨,既然鬼隐不想将金箔交出来,你就提老夫过去取一趟,晚了时间可就来不及了……”闻海山话音刚落,圣手秀士立刻纵身而起,直向鬼隐抓了过去,刀白羽见状也紧紧的跟了上去,二人跃在空中这眨眼的瞬间,双拳四手便已经斗了几个回合,二人身形刚刚落地,鬼隐刚想将那张金箔重新装进怀里的时候圣手秀士的手就到了,鬼隐见状只好拿着金箔立刻躲了开去,刀白羽见状急忙迎了上去,这三人你来我往便斗在了一处。 说是三人斗在一处,倒不如说是你追我赶更加贴切,鬼隐一只手紧紧地握着那张金箔,也只能用单手抵挡圣手秀士的进攻,圣手秀士面对刀白羽的阻拦并不正面迎敌,凭借脚下灵活的步伐匆匆躲闪之际伺机向鬼隐那只握着金箔的手抓去,鬼隐挥舞着单手勉强的抵挡了两个回合便深知自己的远远不是圣手秀士的对手,因此干脆也放弃了抵抗拼命的保护这张金箔,因此三人交手的场面便呈现出了圣手秀士不停地对着鬼隐穷追猛打,而刀白羽紧紧地咬着圣手秀士尽量牵制圣手秀士的攻击,因为这三人都是近身肉搏,刀白羽纵然修罗刀在手但是担心误伤鬼隐,因此并不敢放心大胆的用刀,而圣手秀士正是利用了刀白羽这一点,紧紧地抓住鬼隐不放。 三人你追我赶片刻就是十几个回合,刀白翎见状急道:“哎呦呦,我说鬼隐大哥,你怎么那么笨呢?你就这么把金箔拿在手里,万一一个没留神被圣手秀士抢走,那可就糟了,你不会把金箔装起来吗?实在不行丢过来我们给你保存也行啊……”大刀把子刀莫言闻言急道:“白翎,你看不出来,你说的这个鬼隐又何尝想不到,只不过这圣手秀士确实有两下子,根本不给鬼隐处理这张金箔的机会,只要鬼隐的动作稍微一慢,或者这张金箔一脱手,立刻会被圣手秀士所得,别吵吵,仔细看……” 大刀把子说罢,刀白翎立刻没词儿了,再向这三人看去的时候,只见情况又发生了变化,圣手秀士见到自己独自一人毕竟难敌四手,当下改变战略玩起了花活,一挥手之际只见一片药粉也跟着喷洒了出来,刀白羽见状急忙冲着这一片药粉就挥出一道罡风,趁着这一片药粉牵制住刀白羽的工夫,圣手秀士单手猛的向鬼隐的手腕抓来,鬼隐立刻俯身闪躲,却见圣手秀士将一只手又缩了回来,冲着已经哈下腰来的鬼隐一挥手又是一片药粉撒了出来。刀白羽见状来不及再向圣手秀士出手,急忙又挥出道罡风将那一片药粉吹散,鬼隐哈着腰刚刚向前躲开没两步的工夫,圣手秀士纵身一跃一把便已经扣住了鬼隐的肩膀,只听鬼隐一声惨叫传出,身子下意识的向后一倒,刀白羽的那一只手直冲手腕就抓了过去。 feisu 圣手秀士这一扣一抓之际,正好将自己的后背亮给了刀白羽,刀白羽见状毫不迟疑,纵身猛地冲了出去,单臂高高竖起的同时这只手臂闪出的虚影就到了,就在这一记手刀结结实实的砍在圣手秀士后背上的同时,圣手秀士那一只手已经夺走了那最后一张金箔。刀白羽见状暗道糟糕,可这个时候再出手补救已经来不及了,圣手秀士被刀白羽这一记手刀远远的震了出去,圣手秀士一口鲜血喷出的同时,已经那最后一张金箔抛向了闻海山。闻海山一把将金箔抄在手里之后,立刻看着金箔上的符文又唱诵了起来,鬼隐见状懊悔不已,当下猛地向闻海山扑了过去,想趁着圣手秀士受伤之际夺回金箔,眼看着鬼隐的指尖已经摸到了那张金箔,却见站在闻海山身旁的那个面具男忽然伸出一脚直接经鬼隐踢了一个跟头,刀白羽见状立刻纵身而起直向面具男而来,却不料此时正在唱诵符文的闻海山手上忽然掐出了一道指诀,直接向刀白羽打了过来。 刀白羽没料到闻海山还有这两下子,一个没留神直接被这一道弹了出去,等到刀白羽再想向闻海山扑去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只听闻海山忽然大喝一声:“恭迎蚩尤圣祖……” 众人闻言一怔,这时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广场尽头那座庙宇般的建筑顿时垮塌下来,垮塌后的庙宇碎成了一片废墟,片刻之后这一片废墟轰然渐渐隆了起来,眨眼间又是“嘭”的一声巨响,这一片废墟忽然爆裂开来,一颗暗红色的人首从里面飞了出来。 见到这一颗暗红色的人首飞出,闻海山和圣手秀士立刻跪倒在地冲着人首跪拜起来,我见状毫不犹疑直接一记掌心雷就劈了过去,这一道蓝白色的雷光劈在那颗暗红色的头颅上之后就好像被这头颅吸收了一样立刻钻入了头颅之后,紧接着一道暗红色的雷光直接向我劈来。我迎着这道暗红色的雷光又是一记掌心雷,两道雷光劈在一起顿时发出“轰”的一声巨响,空气中一股强大的波动涌来,众人不由得后退了三四步才稳住了身形。 暗红色的头颅在半空中盘旋了一周,忽然一张口冲着那颗落在地上的圆球吐出一股暗红色的气息,圆球接触到这股暗红色的气息之后,立刻活跃起来,轻轻的上下弹动了几下,直接向头颅飞去,这个暗红色的头颅一张口直接将这颗圆球吞了进去,众人见状急忙各抄家伙什亮开了架势,半空中的头颅一张口再次吐出一团暗红色的气息将整个头颅包裹了起来,这时只听圣手秀士忽然喝道:“大祭司,是时候了,你立功的时候到了……”原本以为那位唯圣手秀士马首是瞻的面具男会立刻闻风而动,去见面具男站在那里一动未动,冲着圣手秀士冷笑道:“夏无怨,要想彻底唤醒蚩尤圣祖的真身,必须用嫡系的血脉才行,我去恐怕不行,眼下这落花洞里,唯一可以使蚩尤圣祖重塑金身的,只有你……”圣手秀士见状惊道:“大祭司,你……你都知道了……” 面具男低下头来,对着圣手秀士一把将自己脸上的面具扯了下来,笑道:“夏无怨,你以为我鬼面是什么人,为什么会甘愿在你手下当一条狗,刚才为了那最后一张金箔,你竟然甘愿让刀白羽震伤了你的经脉,你想蚩尤圣祖复活之后,你再凭着这蚩尤秘术恢复原状甚至得到长生之法,你猜,我鬼面会给你这个机会吗?”说话间鬼面将手上的那张大祭司的面具扣在了圣手秀士的脸上,在圣手秀士的挣扎声中和闻海山的惊呼声中,鬼面一伸手拎起圣手秀士直接向那颗头颅抛了过去。 那颗头颅似乎早就在等待圣手秀士的到来,就在圣手秀士刚刚被抛到头颅之前的时候,头颅上那团暗红色的气息立刻喷了出去直接将圣手秀士包裹了起来,圣手秀士四肢猛地抽动了几下便一动不动,等到这一团气息被那颗头颅吸入口中之后,圣手秀士已经化为了一具干瘪的尸体。 吸收了圣手秀士血肉的头颅,竟然以肉眼可辨的速度长出了一具完整的透明状身躯,众人见状惊愕不已,这时只听都头顶之上忽然响起数声爆破之声,一片山石泥土落下,几个洞口显露了出来,这时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出来:“孙局挺好的吗?不是让你们在蛊族山寨等命令吗?就知道你们几个小子按耐不住,要不是我老人家脑子灵光,今儿个可够你们喝一壶的……” 第1187章 鬼面大逆袭 随着这一阵熟悉的话音,只见头顶上的洞口忽然闪现出一片人影,这些人影轻轻一闪的工夫只听“吜吜吜吜”几声,几个熟悉的身影从不同的地方跳了下来,我定睛一看,只见十三局的几位当家的主力基本上都来了。 最先出现在众人眼前便是副局长周杰老爷子,别看周杰老爷子此时已经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爷子了,从来不穿军装警服的周局这时候也换上了一身的戎装,显得十分的英武精神,周杰老爷子身后并排站立三人,正是二处的季寒雨、沈三郎和董伯召。孙局见到众人到齐之后,也冲着周杰老爷子抱拳拱手道:“周局,我就知道您老人家早晚得来。”周局道:“孙局,都是自家弟兄,客气个什么劲儿,秦卓,这一趟活干得不赖,比我想象中的好,还有小范,你也不赖,来前儿我不是让刀家的二爷带话了吗,让你们在蛊族山寨等我们,来来来,谁给我老人家解释解释,这是谁的主意?” 眼看着周局旁若无人的跟我们唠起了家常,另外一侧的鬼面冲着人群一摆手,只听一阵“稀稀拉拉”的声音响了起来,周局歪着脑袋侧眼一看,只见数十个枪口已经对准了我们众人,周局见状微微笑,道:“孙贼,咱们之间的账早晚有的一算,就你这两下子还唬不住我,这个我老人家也会……”周局话音刚落,伸出手来冲着头顶上也轻轻挥了一挥,只见洞口之上已经降下来几条绳索,一大片全副武装的十三局战士顺着绳索已经溜了下来,一眨眼的百余名战士们已经将枪口对准了这些南疆的余孽。南疆的汉子们毕竟是山里的少数民族,在闻爷的组织下虽然通过一些秘密的渠道获得了一些火力装备,但是他们的装备根本无法和十三局配备的装备相提并论,况且这些汉子并没有受过正规的军事训练,哪里见过这个阵势,见到一大片黑压压的枪口对准了自己,当时就怂了,哪里还还有拼死一搏的勇气,不等鬼面开口早已经丢下了手里的枪将双手高高的举过了头顶。 鬼面看着闻爷嘲讽的说道:“闻爷,号称是蛊族不世出的蛊王,虽然你是半路出家,但是这么多年来的所作所为,也算是大手笔了,可是你手下的这些人,嘿嘿……当真稀松平常,比起我们鬼族的人来说,这骨气可差的太远……”我自然听得懂鬼面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就在不久之前,由于鬼面出卖了鬼族山寨,不仅导致鬼王落入了蛊族之手,几乎全部的鬼族村民都遭到了蛊族的凶残杀害,不过在这亡族灭种的紧要关头,却没有一个鬼族村民出来卖主求荣,眼下这些被闻爷时常提起的蛊族武装力量面对十三局的战士们一枪没打就挂起了白旗,相比之下这蛊族的汉子在这气节上确实比不上鬼族的村民。闻爷听罢重重的哼了一声不再言语,鬼面凄然一笑,冲着我们众人道:“既然你们都把大部队拉来了,我要是不好好招待招待你们,又怎么能够对得起这么多远道而来的朋友呢?老不死的,你呕心沥血刻苦钻研这轩辕无双咒,你以为这轩辕无双咒就是那么好学的?今天我就让你们开开眼,让你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轩辕无双咒……” 说罢鬼面忽然伸出一脚直接将闻海山踹了一个跟头,随后便将摆在地上的金箔纸重新收集了起来,鬼面将全部金箔纸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一起之后,忽然猛地一掌向这些金箔纸上拍了下去,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在这一掌重击之下,阵阵一大沓子金箔纸立刻发生了变化,等到鬼面将手掌拿开之后,只见金箔之上清晰的印上了一个掌印,而在这掌印的中间,赫然又出现了一片密密麻麻细小的符文。 刀白翎见状急道:“不好,大家快动手,不能让他念诵出来……”话音未落之时刀白翎已经飞了起来,身形未落之时数道刀风已经挥了出去,刀风过处激起一阵尘土飞扬,鬼面微微一笑,迎着刀风猛地一甩宽大的衣袍,竟然直接将这数道刀风震的粉碎。刀白翎见到这一击并未得逞,身形落下之时脚尖轻轻一点又迎着鬼面冲了过去,但见刀影刷刷点点招招不离鬼面的要害,鬼面步伐轻盈竟然也颇为轻松的躲过了刀白翎的杀招,这二人你来我往只斗了十几个回合的工夫,刀白翎便大感意外,原本并不是自己的对手的鬼面去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也练出了这等的身法和功夫,刀白翎略一分心的工夫便让鬼面找到了反击的机会,鬼面双手掐着兰花指向刀白翎肩头拂去,刀白翎横起长刀直向鬼面指尖削去,原本这一招以攻对攻的法子并没有很不妥,但是这一刀横着挥出去的时候去见眼前的鬼面忽然消失不见了,刀白翎一刀走空的同时鬼面的身形已经出现在了刀白翎的身后,不等鬼面出手我立刻挥出一记四象手,鬼面感到巨大的压力凭空而至,也只好放弃了刀白翎对着这一只巨大的掌印冲了过来,我这一记四象手拍在鬼面身上的同时,鬼面的身影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趁着这个机会到刀白翎立刻回到了众人身前,这时众人也立刻聚在了一起,刀白翎一边揉着自己的手腕一边说道:“鬼面怎么说没了就没了,这是人还是鬼啊?”刀白翎说罢便向我看了过来,我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多问,这时孙连海和周杰老爷子这二位局长级的人物相互对视了一眼,嘴角微微一笑之际二人同时纵身而出,周杰老爷子纵身跃出直向东北方向的一处空地而来,身形落下的时候手中已经多了五枚五色的令旗,周杰老爷子脚踏罡步伸手刷刷点点的便在地上插上了四枚令旗,这四枚令旗分东南西北四方而立,四枚令旗就位之后,周杰老爷子一个侧空翻直接跃入了旗阵之中,通过双脚踏出的罡步丈量准了距离之后,一哈腰便将最后一只黄色令旗插在了旗阵的正中央。 另外一侧的孙局孙连海纵身而出直向西南方向跃去,就在周杰老老爷子布下旗阵的同时孙局也行动起来,随着双脚踏出的七星步法,双手从怀中探出的时候,十指指尖已经多出了八枚日月阴阳锥,就在周杰老爷子将最后一枚黄旗插在旗阵中央的时候,孙局孙连海最后一只日月阴阳锥也插在了地上,这二位局长布阵的过程一气呵成,看不出又丝毫的拖泥带水,就在这两座阵法同时布成的同时,二位局长同时大声喝道:“小兔崽子,给老子滚出来……” 话音刚落,只听“轰”一声,眼前的空地上凭空的出现了一团血雾,血雾陡然而现的同时一个人影也从血雾中翻了出来,我定睛一看,只见此人不是鬼面又是何人? 重新出现在众人眼前的鬼面冲着二位局长笑道:“十三局的高人果然名不虚传,竟然能够通过阵法来制约我的血遁之法,看来今日,你们必定是容不得我了……”鬼面话音刚落,只见鬼隐直接跳了出来,指着鬼面怒喝道:“鬼面,我鬼隐与你那是一天二地仇三江四海恨,今日我鬼隐就要亲手取了你的性命,来祭拜我鬼族的无辜亡灵……”不等鬼隐说下去,只听鬼面哈哈大笑道:“鬼隐,你不用说了,我知道此时此刻你心里想的是什么,你想杀我为你们鬼族报仇雪恨是不是?嘿嘿,实话告诉你,就你这两下子,还真的不配,看在你也曾经是一代鬼王的情分上,今天我就给你留一条生路,滚,你给老子有多远滚多远……” fěisu· 鬼面这番话说的鬼隐顿时大怒,当下不顾一切的冲上去便要和鬼面拼命,实事求是的说鬼面这话也确实不算是大话,鬼隐这水平还不是鬼面的对手。此时的鬼隐也深知自己不是鬼面的对手,但毕竟鬼隐身负血海深仇,早已经将自己的生命置之度外,一出手招招都是与鬼面同归于尽的打法,鬼面见状也不敢轻易的硬来,生怕自己的一个不小心被鬼隐抓住,便直接来个玉石俱焚。 鬼面小心翼翼的应付着鬼隐,鬼隐一幅死缠烂打的样子一时间还真的将鬼面逼得有些手忙脚乱,季寒雨和刀白羽都是当今武学上的大家,这二人看了片刻之后,忽然异口同声的喝道:“不对,鬼面好像是有意在拖延时间,他没跟鬼隐正面交手……”二人话音刚落,众人立刻转过头来看向这两位当世的高手,刀白羽对着寒雨也是微微一礼,道:“鬼面这小子有意在躲避鬼隐的一招一式,你们看,鬼隐这确实是在穷追猛打,可是鬼面则是不同,这小子且战且退,而且你们看他的嘴唇,好像是一动一动的在说些什么……” 周杰闻言立刻向鬼面看去,看罢多时忽道:“不好,我们都中了这孙子的蔫儿炮鬼吹灯了,这小子是故意激鬼隐出手,这哪是在说什么,这是再暗中唱诵轩辕无双咒呢……” 第1188章 合并在一起 周杰老爷子这话音刚落,众人顿时大惊失色,就在这个时候,只见鬼面忽然发出一声长啸,紧接着一改刚才且战且退的打法,挥舞着双掌猛地向鬼隐狂攻起来,鬼面这一放开手脚,没几个回合的工夫鬼隐就扛不住了,不出十个回合之间鬼隐已经挨了鬼面两脚,就在鬼隐还要硬撑着寻求一个与鬼面同归于尽机会的时候,鬼面十分不耐烦的手掐兰花指直接向鬼隐胸前拂去,一声闷哼过后,鬼隐的身形倒着飞了出去,落在地上的时候一大口鲜血已经喷了出来。 刀白翎见状立刻迎了上去,这时鬼面冷笑的看着众人道:“我知道你们都是当世的豪杰,每个人都有两下子,可是人毕竟是人,人永远也不可能会和神相提并论的……”鬼面话音未落之时寒雨走了出来,冲着鬼面轻蔑的一笑,道:“谅你这蛮荒之人,也配说个神字,你是想说,你自己就是神么?”鬼面看了季寒雨一样,道:“神?我自然不是什么神,但是我即将可以拥有和神一样的力量,你看他……”说话间鬼面冲着倒在一旁的闻海山指去,继续道:“这个老不死的当年听到了蛊族的上古传说之后,便心生了研究这落花洞的心思了,为了实现这个愿望,这个老不死的东西竟然不惜牺牲月华阿姨的性命,我可怜的月华阿姨,为了这个老不死的东西生了孩子送了性命,致死都一直以为自己誓死扞卫的是人间最为伟大的爱情,却不知她誓死扞卫的只是这个老不死的贪婪而已,为了这一天,老东西不惜高价收买我来做鬼族的叛徒,殊不知养虎为患,闻爷,若不是你们心狠手毒想用我来代替大公子来给蚩尤老祖献祭,说不定我还真的要一心一意的跟着你……” 闻海山听罢急道:“鬼面,你……你竟然胳膊肘往外拐掉炮往里揍,没看出来你居然是个吃里扒外的货……”不等闻海山继续说下去,鬼面笑道:“文爷,你没看出来可怪不得我,我若不是胳膊肘往外拐掉炮往里揍,我若不是吃里扒外,又怎么能够背叛鬼族来当你们这个虫子窝的大祭司呢?不错,我这辈子即使是留在鬼族也当不上鬼王了,那又有什么关系,我鬼面乃是鬼族第一高手,即便是鬼隐当上了鬼王,又能奈我何?我还不是一样吃香的喝辣的?闻爷,你说你一个汉人,留在京城繁华之地,搞搞研究混混资历有什么不好,非要到我们这南疆地界来搞事情,我们南疆有我们南疆的规矩,你非要硬着头皮削尖脑袋往里钻,你把我们当做是什么?你以为我们南疆的人都傻吗?这多年来,我一直在关注了蛊族山寨的动静,从大少爷第一次出手行贿的时候,我就开始留意了,要说闻爷也确实有两下子,当年要钱没钱要啥没啥,硬是在这一穷二白的情况下创建了一个赫赫有名的古迪逊生命科学药物研究中心,闻爷,不要怪我心眼多,得知这顶级实验室里面的东西之后,我鬼面怕啊,怕有一天我鬼面也成了你的试验品,不过怕还是没用的,我知道我鬼面离不开蛊族,当然也就无法开闻爷,想活下去,我只有这一条路可走,闻爷,下去时候可不要怪我……至于你说的神么……”说到这里的时候,鬼面又向寒雨看来,道:“蚩尤老祖算不算是神我不知道,但是我觉得如果一个死了五千年左右的人可以复活,且不论能复活成什么样子,单说这种手段就足以称得上是一种神技了……” 季寒雨看着鬼面冷笑道:“神技?这个世界上懂得神技的人,恐怕还真的不多,既然你那么有信心这就是你所谓的神技,那我就让你也开开眼,见识见识什么是真正的神的气息……” 话音刚落寒雨气贯全身双掌合十,猛地将一阵的神只之气释放了出来,就在这一股强大的神只之气释放出来之后,鬼面微微一怔,竟然不自觉的冲着寒雨跪了下来。跪倒归跪倒,但是此时鬼面的脑子还十分的清醒,眼看着自己跪在地上,当下冲着寒雨急道:“妖妇,你用的什么妖法,竟然敢让上古大神对你下跪?”季寒雨闻言大笑一声,道:“上古大神?就你也算是上古大神?如果你真的是上古大神,又怎么会抵挡不住我的神只之气……啊……” feisu 季寒雨说道这里的时候忽然惊呼了一声,紧接着身子便向后倒了下去,一条血剑从口中直接喷了出来,随着寒雨这一声娇呼,先前的神只之气顿时消失不见,沈三郎见状立刻迎了上去,这时只见鬼面哈哈大笑的从地上站了起来,道:“看见了,这就是不敬神的下场……” 众人见到这个情况顿时大惊失色,寒雨的修为我是知道的,二位局长心里也有数,能将寒雨伤于无形的,我们在场众人任谁都不具有这样的实力,难道说这上古蚩尤我们当真无法对付了吗? 鬼面一边大放厥词一边嘲弄的看着我们,我看着心中火气,正想纵身而出的时候一个身影已经提前冲了出去,董伯召刚刚落地之时便是一把五谷颗粒撒了出去,鬼面并不识得这天风地雨阵的厉害,微微一愣神的工夫董伯召便已经掐出了指诀,随着这一把五谷颗粒荧光骤闪,万千剑气直向鬼面激射而去。很显然这是鬼面头一次见到这天风地雨阵,万千剑气的速度何等的迅捷,鬼面再厉害也绝对快不过这刀光剑影,就在这万千剑气刺入鬼面身上的同时,只听董伯召惨呼一声立刻向后倒去,就在董伯召落地的那一瞬间,地上的五谷颗粒顿时爆裂开来,一股爆米花般的香味飘散了出来。 孙局见状不妙,当即纵身而出将董伯召抢了回来,这时只见董伯召浑身上下布满了细小的血洞,短短数秒的工夫身上已是一片血红。我轻轻的拍了拍清音,清音顿时心领神会,当即走了过去,在董伯召身上扫了一眼,便和葛陈蕾一起忙活了起来。这时鬼面又在众人面前耀武扬威起来,我正要出手之际却被孙局一把拦了下来,这时周局晃着脑袋说道:“不对,不对劲,按照局里的资料显示,这小子根本不具有这样的实力,伤寒雨于无形,将董伯召的天风地雨阵都弹了回来,孙老弟,你看看这里面是不是有些门道……”孙连海叹了气,道:“他不是鬼面,他是上古的蚩尤……” 孙局这话音刚,我顿时吃了一惊,这时刀白羽走了上来,不等开口之际孙局道:“刀白羽,我知道你先说什么,你小子老实待着,去了也是白给……”刀白羽闻言悻悻的退了下去,这时大刀把子刀莫言急道:“孙局,你当真确定,这个鬼面就是上古蚩尤?”孙局微微一笑,看了一眼鬼面之后,道:“刚才是看他念这轩辕无双咒我就感到有些不大对劲了,不过一开始我也没有想通,想明白了的时候已经晚了,让这小子钻了一个空子,你们看那尊蚩尤之首,自从苏醒之后就一直老老实实的呆在那里,按理说已经吸收了圣手秀士的血气,根本不会就这么踏实的呆着,另外,你们还记得闻教授唤醒这蚩尤之首的目的何在?就是为了那已经失传了的蚩尤古秘术,一旦蚩尤之首被唤醒,无论采取哪一种方式,都没有直接将蚩尤的记忆直接复制过来来的轻松还安全,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此时鬼面已经和蚩尤之首和为了一体,我们所面对的,已经不是普通的鬼面了……” 众人都被孙局的话惊呆,纷纷向鬼面看了过去,很显然鬼面也听到了孙局的话音,当下开口道:“孙局,你说的很对,此时蚩尤圣祖已经我合成了一体,因此我才会有如此强大的实力,我说过,这是神的实力,凡人是无法抵挡的,不过我还是要感谢你的,刚才如果不是你提醒了我,我还真的忘了直接提取蚩尤圣祖的记忆了……” 鬼面说罢,两位老刀把子不信这个邪,连个招呼都没打,立刻冲了出去对着鬼面就挥出了数道刀风,鬼面微微一侧目,冷笑道:“找死……”紧接着轻轻一抖宽大的衣袍,直接将数道刀风反弹了回去,两位老刀把子身形不稳,顿时被反弹回来的刀风扫中,顷刻间又是一片血红蔓延开来。见到两位老刀把子吃了亏,刀白羽和刀白翎这兄妹二人自然不肯示弱,当即跳了出来又向鬼面杀来,鬼面微微一笑,轻轻一掌挥出便轻松的将刀白翎震了出去,眼看着一道透明的虚影闪过,鬼面笑道:“想当初这东西还是我赐给大巫祖的,没想到千载之后,还会回到我的手上……” 话音刚落刀白羽猛地大喝一声,只见数道透明的虚影直向刀白羽而来,鬼面竖起单臂自上而下劈出,空气中一道霸气的刀影呈现了出来,直向刀白羽额头上砍了下来。 第1189章 周局中招了 从刀白羽这一声苍白无力的大喝之声我就看了出来,这一次刀白羽手里的修罗刀再次落入了敌手,这一道巨大的刀影向劈下来的同时刀白羽一个就地十八滚已经躲了开去,刀影斩在地上将地上的大理石地面砍出了一道深深的刀痕,就在刀影即将消失的那一瞬间,只觉一片凌厉的杀气向四周蔓延开来,我见状疾呼道:“不好,大家快趴下……” 我这一声大喝之声未毕所有的人立刻趴了下来,一阵清风一般刀风只向四周蔓延开来,四周的石柱上顿时出现了无数细小的刀痕。眼看着刀白羽手中的修罗刀被鬼面所得,鬼面既然已经可以使用这把修罗刀,这足以说明孙局的推断是正确的,此时的鬼面,已经有了蚩尤的影子。 鬼面挥舞着掌中的修罗刀傲视群雄,见到我们一个都趴在地上不敢站立起来,当下便得意的放声大笑起来,周杰老爷子见状急道:“战士们,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老子打,老子就不信这血肉之躯能扛得住一溜烟……”话音刚落十三局的战士们立刻抬起了枪口,一阵“哒哒哒哒”的火舌激射,鬼面身上顿时火星四溅,被无数颗子弹打在身上的鬼面竟然毫发无损,身形微微退了几步之后,猛地大喝一声道:“好了,还不够吗?”这话音刚落之时鬼面手臂又是一扫,一道巨大的刀影横着便闪了出来直接劈在了地上,一道深深地刀痕激起一阵尘土飞扬。 这一刀之势迅猛非常,虽然没有直接砍在战士们的身上,但是这一刀的余威已经将十数名战士震得飞了起来,这几名战士尚未落地之时,只见鬼面忽然猛地张开大口一吸,这十数名战士直向鬼面飞了过去,周杰老爷子见状不好,大声疾呼道:“不好,这孙子又要吸血了,咱们一起上……” 话音刚落未落之时,周杰老爷子和孙连海同时飞身形跃起直向鬼而来,鬼面根本没有将周杰老爷子和孙连海孙局看在眼里,就在这十几名战士被吸到鬼面身前的时候,周杰老爷子和孙局同时出手,分别向鬼面的腹部和后心处拍了过去。 就在周局和孙局即将得手的时候,那十几名被鬼面吸过来的战士们忽然停在的空中,见到这一幕我心下大骇,当下纵身而起疾呼道:“两位局长速退,鬼面的目标是你们……”我这话音尚未落下,只见鬼面身形微微一侧,将那张大嘴直接对准了飞扑而来的周局和孙局,孙局毕竟年轻一些,见到这一幕的时候已经反应了过来,当下腰眼一使劲身子凌空向后一翻便止住了身形,可是周局毕竟是个六十多的小老头了,这老胳膊老腿儿的早已经做不出这种高难度动作了,也就是一眨眼的工夫,周局这一掌拍在鬼面腹部上的之后立刻惊呼了一声,只见数只毒虫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鬼面的腹部间钻了出来直接爬到了周局的手上,这几只毒虫浑身遍体都散发着一种黑亮色光芒,一看就是剧毒之物。 就在周杰老爷子这一张拍下的时候,掌心之中就是一阵麻痒的感觉传了出来,周杰老爷子心知肚明,这一下已经中了剧毒,心里虽然膈应但是这个时候已经这样了,倒不如干脆来个鱼死网破,就算是死,十三局的局长也要死得轰轰烈烈,下去的时候也要走的风风光光。身中剧毒的周局老爷子急忙挥起另外一只手对着自己手背上就拍了下去,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周杰老爷子又是闷哼了一声,那几只毒虫立刻被拍了一个稀巴烂,周局拍死了毒虫之后准备立刻撤掌回来,却发现此时自己的一双手掌已经牢牢地被吸附在了鬼面的腹部之上。周局长出了一口气猛地一脚踏在鬼面的身上使劲的往外拔,就在这时候,鬼面张的大嘴就到了,直向周局咬了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鬼面将大嘴凑到周局老爷子身前的时候,周局双掌被吸已经无法在抵御了,眼看着周局这一身血肉就要被鬼面吞噬掉,刚刚站到地上的孙连海孙局手中已经出现了一只红彤彤的精巧的弓奴,孙局抬手对着眼前的鬼面就射出了一支奴箭,抬眼间见到我也冲了上来,立刻喝道:“秦卓,不用管我们,你去将周局的五行旗和我的日月阴阳锥拿回来……” 原本已经闭眼等死的周局陡然间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呼,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却见眼前的鬼面口中正扎着一只赤红色奴箭,这一只赤红色的奴箭并没有将鬼面的咽喉梗嗓扎透,不过这一下子似乎真的扎疼了鬼面,鬼面哀嚎着一把将这只赤红色的奴箭拔了出来,一挥手便向孙局丢了出去。鬼面这一掷之下的力道也绝非泛泛,赤红色的奴箭呼啸着直向孙局而来,孙局见状再次纵身而起,在空中翻了一个跟头之后一伸手直接抄出了这只奴箭再次安装在了麒麟弓弩上。 feisuc● 孙局这一记麒麟奴打乱了鬼面的发出的气息,周局顿觉鬼面腹部之上的吸力消失不见,当下周局抬起一脚猛地向鬼面的腹部上就踹了下去,六十多的老头子老胳膊老腿儿虽然不怎么灵活,但是年轻的时候积攒下来的力道还在,这一脚直接将鬼面踢了一个跟头远远的摔了出去,鬼面被踹倒在地的时候,那十几名战士也从空中掉落了下来。 这个时候我已经将五行旗日月阴阳锥都取了回来,就在孙局接过日月阴阳锥的时候,周局的双手已经高高的肿了起来,根本无法在驱使令旗了,孙局见状伸手在周局身上“叭叭叭叭”的点了几下,随即一把薅住了周局直接将周局抛了回去。 我见状正要撤身回去,只觉一道凌厉的刀风向后袭来,我暗道不好,急忙一个就地十八滚躲了开去,不等我站起身来,道道刀风不停地从四面八方而来,逼得我手忙脚乱毫无还手之力,只听一个低沉声音道:“伤了我的法身,就准备一走了之吗?”话音刚落只觉一股强大的吸力直向我吸了过来,我的身子不由自主的便飘了起来直向鬼面飞了过去,刚刚飞到鬼面身前的时候,就将鬼面一张口吐出一股浓烈的黑雾直接将我包裹了起来,这些浓雾就好像是无数只虫子一样直向我身体里钻了进来,另外一侧众人早已经爆发出了阵阵惊呼之声。 这一团黑雾钻入我身体里的时候,我脑子的意识还很清晰但是已经无法在控制自己的身体了,这个时候只听到一阵枪响和弓弦的声音,我知道这是大家在为了救我已经向鬼面发起了攻击,但是这一波攻击似乎根本没有丝毫的效果。 随着我体内的血液一阵沸腾,就在我以为自己即将被鬼面吞噬了血肉的时候,一股耀眼的五彩金光再次从我的身体里闪了出来,随着这一阵五彩金光的闪耀,我全身的血液和气息都变成了一种五彩金色,脑海中那只透明的龙鳞洛书再次呈现了出来,一股强大的气息顶开了我的阴阳天眼,从这一对天眼中迸发出一明一暗两道气息直向鬼面冲来,鬼面大声惨呼一声,身体里那一阵黑气迅速的向外逃去,鬼面将我使劲的一抡,直接将我远远的抛了出去。 这一抛之下我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从地上起来站起来之后,只觉浑身上下一阵阵的酸疼,我伸手抹了一把嘴角渗出来的血迹又走到了鬼面的身前,不等我亮开把式,鬼面低沉的声音又响起了来:“小子,我倒是忘了你身上的轩辕之气了,既然有轩辕之气的护佑,那我就卖给轩辕老儿一个薄面,你可以走……”我闻言道:“我可以走?我走了,谁来收拾你呢?”鬼面闻言哈哈大笑道:“小子,我让你走,那是给轩辕老儿留脸呢,可不是冲着你,你小子在我面前就是个耷拉孙儿,还没有资格跟我讨价还价,你以为你身上有轩辕之气,我就奈何不得你了吗?别说你身上的这点轩辕之气,若不是老夫为了九黎族的子民,单凭这一把修罗刀也未必就会输给轩辕老儿,既然你不肯走,有道是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小子,你受死……” 话音刚落鬼面的手臂再次抬了起来,这一次我没有见到丝毫的刀影,这一道凌厉的刀风就斩了下来,我再想躲已经来不及了,于是立刻气贯全身迎着这道刀风就劈出了两道雷刃。 这两道泛着雷光的刀影在修罗刀风面前似乎根本不值得一看,我甚至都没有感觉到自己的雷刃抵挡住什么,这凌厉的修罗刀风便以雷霆万钧之势劈了下来,刀白羽见状心里一急,当下纵身而出大喝一声道:“白翎,刀!”刀白翎闻言一抖手便将自己的长刀丢了出去,刀白羽一把抄住长刀之后猛地将我撞了出去,刀白羽单膝跪地架起长刀猛地迎了上去,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掌中长刀断为两截的同时刀白羽直接口吐鲜血倒着飞了出去,我这一愣神的工夫只觉一股凉意从腹部生起,一股血剑从我体内喷出的时候,我便完完全全的失去了意识。 第1190章 重过奈何桥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渐渐地恢复了意识,当我醒过来的时候,我正躺在一条小溪旁边。我坐起身来,环顾了一下四周,只见天色灰蒙蒙的看不到一点阳光,身后则是一片死一般寂静的黑森林。冥冥之中我总觉得有一种特别的感觉在召唤者我向这一片黑森林走去,我站起来走入这一片漆黑的树林,不多时眼前黑压压的一片已经无法视物。我心念一动,指尖轻轻一弹,数点火星激飞而出,飘在我头顶之上的时候已经变成了明晃晃的火焰,将这一片黑压压的树林照的亮如白昼。 借着这明亮赤金火种,我赫然发现,就在这林木之上挂着一团团白色的物体,我走进一看顿时惊愕不已,只见这一团团白色的物体,竟然是一团团的蛛网,在这团团的蛛网当中,竟是一具具干尸。我这微微一惊之下忽然感到这里似乎有些面熟,片刻之后一片沙沙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了出来,顷刻间我身旁已经出现了一大片密密麻麻的蜘蛛,我见状又是大惊失色,指尖轻轻一弹数点火星直向蛛群飞去,飞到蛛群中的火星迅速变成了一朵朵的火焰,顷刻间一阵焦臭传了出来,一大片蜘蛛已经被赤金火种烧成了一片焦炭。 这些无穷无尽的蜘蛛似乎并没有因为这赤金火种的存在而心生怯意,它们聚集在一起一边抵御这赤金火种一边开始吐丝结网,不多时我的周围已经出现了一大片的蛛网,这一层蛛网将我和那几团赤金火焰隔离开来,看来这些蜘蛛并没有打算放弃。我看着这些蜘蛛心里有些不忍,在我面前如同蝼蚁一般的蜘蛛竟然想尽办法要将我困在蛛网当中,我无奈的摇了摇头,立刻驱使着这赤金火种向蛛网上烧去。 蛛网原本就是极其易燃之物,稍微一点小火星就能将蛛网烧出一个大洞,这赤金火种更加不在话下,眨眼的工夫这一大片蛛网便化为了一片灰烬,我正想继续弹出几点赤金火种烧向蛛群的时候,忽听一个声音喝道:“快住手,不要伤害它们……”我闻言一惊,抬头一看的时候,一位一袭黑衣的长发妙龄女子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这位黑衣长发妙龄少女面容俏丽但是表情严肃,让看乍一看便觉得好似欠了人家八百块钱似的,这位妙龄女子说罢轻轻一挥臂膀,我周围的蛛群立刻如潮水一般退去,这时这位妙龄女子冲我微微施了一礼,道:“这位公子,别来无恙?”我闻言一惊,下意识的答道:“这位姑娘,咱们认识吗?”黑衣姑娘闻言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道:“公子真是贵人多忘事,不过既然公子已经不记得小女了,那也无妨,我家主人让我将此物交给公子,公子可沿着忘川江一路而行,到时候自有分晓。”我闻言一愣,喃喃的念叨道:“忘川江,这忘川江不是在地府冥宫吗?我怎么又下来了,难道说我死了?”黑衣女子见我并没有搭理她,于是又道:“公子,还请公子速速动身,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我涅呆呆的向黑衣女子手上摸了过去,原本只想将此物接过来,却不料一伸手却抓到了黑衣女子的手上,只觉黑衣女子的手一阵冰凉,黑衣女子瞬间感觉到了什么,立刻将手缩了回去,道:“请公子自重,还请公子速速动身……”我不好意思的接过黑衣女子手中之物,只看了一眼顿觉五雷轰顶一般,一瞬之间我便想了起来,立刻开口喊了出来:“你是蛛儿……”黑女子见我接过了手中之物,当即转身便走,就在黑衣女子刚刚转过身去的时候,我便喊出了这一声“蛛儿”,这时蛛儿又转了回来,冲着我笑道:“公子居然还没有忘记蛛儿,不错,小女正是蛛儿,好了,时间不多了,蛛儿有心想和公子多说一会,可是时间不等人,公子请尽快上路,有空的时候,记得来看看蛛儿……”说罢蛛儿转身而行,曼妙的身形逐渐化为一阵青烟消失不见。 我走出黑森林,口中咒诀响起的时候将手中之物一抛,一匹高头大马顿时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一翻身上了马,不等我抬手扬鞭,高头大马飞一般的便沿着忘川江向前奔去。 随着一阵清脆的马蹄声,眼前的景物飞速的向后流动,不多时眼前的小溪已经成为了一片涛涛的江水。江水依旧浑浊无比,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左右的工夫,眼前的人影渐渐的多了起来,不多时一片楼阁亭台的建筑也渐渐的浮现了出来,在这匹高头大马的带领下,我一路飞驰便赶到了奈何桥边,高头大马站在桥边猛的嘶鸣了一声,忽然撂了一个橛子将我掀翻在地,紧接着这一匹高头大马又恢复成了一张纸马,我伸手刚想将这纸马收起来,去见这只纸马忽然飘动了起来,直向远方飞走了。 feisuc● 我见状心知这时已经到了地方,这纸马应该是完成了任务回去复命去了,当下我也并不迟疑,准备登上奈何桥去孟婆的草庐看看情况。经过奈何桥后我一头扎进了孟婆的草庐,这时万喜良正在院中迎接着往生的阴魂,茅屋中炊烟袅袅,一阵米粥的香气弥漫出来,我闻道这股气息不仅肚子咕噜噜的响了起来,万喜良闻声回过头来一看,见到是我顿时惊呆了。 孟婆在茅屋中唤了万喜良好几声都不见有人答应,只好自己端着两碗热粥走了出来,见到是我站在院中,当下也愣住了,正在院中的两个阴差见到情况有异,当下向我围了过来,刚刚走到我身边的时候,只听一个阴差道:“嗯?刚死的鬼,怎么没有阴差给你领路呢?你是怎么通过黄泉路的?”我冲着万喜良和孟婆笑了笑,没有搭理那个阴差,直接大大咧咧的坐在了一张空桌上,孟婆见状立刻将粥碗递给了万喜良,冲着两位阴差道:“哎呦我说两位大哥,你看看,都忘了给你们介绍了,这个可是我孟婆的一个兄弟,实不相瞒,我这位弟弟啊,跟七哥八哥熟着呢……”“少给我来这套,孟婆,我知道你们夫妻两根黑白无常的交情不浅,交情归交情,我就不信黑白无常敢公开违反地府冥宫的律法,公然放任孤魂野鬼在地府冥宫横行,如此扰乱阴阳二界之举……哼哼,孟婆,你还记当初阴阳法王的那件事吗……” 我闻言猛地一拍桌子,冲着阴差喝道:“好一个小小的阴差,居然敢在老子面前说三道四,我问你,你刚才说谁是孤魂野鬼?还有,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扰乱阴阳二界了?今天你不给老子说清楚,老子非扒了你这这身官衣不可……”阴差闻言顿时狞笑道:“哎呦……好小子,都说这阴魂见了阴差,那都跟孙子见了爷爷似的,轮到我这倒好,反过来了,我不管你生前是什么人,可是到了老子这一亩三分地,是龙你得给老子盘着,是虎你得给老子卧着……啪……诶呦我超,你敢打老子……啪……哎呦……” 我看着这个阴差早就气不打一出来,这逼逼叨叨的我早就听烦了,当下怒不可遏冲着这个阴差的脸上就甩了几个嘴巴,直抽的这个阴差哭爹喊娘的,另一个阴差见状急忙溜了出去,片刻之后一小队阴兵跟着这个阴差走了过来,只见领头的那个阴差头头大声喝道:“谁啊?谁啊?哪个不长眼阴魂敢在地府冥宫造次……” 我抬眼轻轻一瞥,只见那个阴兵头头只看了我一眼,当下就下一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冲着那个阴差大声骂道:“我他妈看你小子是阴差是当够了,放着地上祸你不惹非要惹这天上的,你知道这是谁吗,看了他了你不躲着走也就罢了,还他妈敢主动去招惹人家,你招惹也就招惹了,你干嘛还把老子个牵扯进来,告诉你,这个事老子不管,管不了,老子可不想在多挨几个嘴巴……走,快走,赶紧的……那什么,这里面可没有我的事……”说话间这一小队阴兵灰溜溜的就逃了出去,只剩下了这个涅呆呆发愣的阴差。我见状笑着走了过去,道:“这些阴兵是你找来的?我跟你无冤无仇,你腿脚倒是还挺利索哈……”话音刚落我伸出单掌就向这个阴差抓了过去,不等我我将这阴差抓在手里,忽见一根和黝黑的铁链挡在了这个阴差的面前,我一把抓住这根铁链的时候就已经感觉的了出来,这是黑无常的那根拘魂索。 见到这根拘魂索,黑无常那一张又酸又臭的脸仿佛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立刻将雷霆之气是释放了出来,拘魂索之上立刻浮现出无数道细小的电弧,只听门外的黑无常闷哼一声立刻将拘魂索收了回去,我看着站在门口的黑无常,愣愣的说道:“黑老七,怎么你又要出来挡横?” 这一次黑无常难得没有跟我甩脸子,冲着我抱拳拱手道:“小秦天师,这是我新收的两个阴差,不懂事,还请小秦天师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那个……那个……小秦天师,上面已经打得不可开交了,还请小秦天师抓紧时间跟我们走一趟,迟了可就真的来不及了……” 第1191章 黑白的暗算 黑无常这么一说,我这才又回想起落花洞里的事情,见到我微微一迟楞,黑无常当即一把拉着我直往外走去,只觉耳畔生风眼前一晃的工夫,黑无常已经将我带到了黄花村里的杏花楼前。 再一次见到这座杏花楼,当年在地府冥宫的一幕幕顿时又涌上了心头,黑无常心里似乎十分的着急,眼看着我站在门口迟迟没有进去,当下又拉着我直往杏花楼上走去。杏花楼里的繁华依旧,众鬼魂见到黑无常之后立刻停下了手里的酒杯,一副惊惧的样子看着黑无常,不知道是谁惊动了这杏花楼里的老鸨子,容妈妈见到黑无常立刻满面春风的迎了出来,却不等容妈妈开口奉承几句,黑无常早就晃了晃手里的拘魂索,吓得容妈妈和众阴魂立刻惊呼了一声。 黑无常轻车熟路的直接将我领到了杏花楼的三层,还是原先的那间客房,还是原来的摆设,不过此时客房中端坐的却不是曾经十三局的老朋友赵无量,而是地府冥宫的另外一尊大神白老八。 十三局密档 来自我爱看书网,feisu,手机feisu 白老八见到黑老七将我带了过来,当即一高蹦了起来,拉着我急道:“诶呦呦小秦天师,您可算是来了,要是再不来的话,我们俩这罪过……不是,那什么,可就耽误大事了……”我站在门口斜着眼睛看着这两尊大神,冷笑道:“你们这两尊大神今天居然这么有闲工夫请我到这杏花楼里喝花酒,这要是让你们阎君大人知道的话……”不等我说完,白无常急道:“诶呦小秦天师,都啥时候时候我们还有心思请你和花酒,您的心可真大啊,这眼瞅着你们都要……算了不说了,先说正事,我们刚刚得到了阎君大人的命令,那什么,我们弟兄也不知道小秦天师这就下来了,要是早知道的话,您说就凭咱们弟兄之间的交情,高低不能就这么简简单单的招待你不是?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知道小秦天师您是贵人,若是平时您下来走动走动的话,我们弟兄那必须要留下您喝个痛快才行,可是今天不行了,来来来,您看看,这是阎君大人给您发的特别通行证,还有件好东西暂时借你一用,除此之外呢,九幽冥渊中的那位桃园叟,还托我们哥俩给了你带了壶酒……” “等等……”不等白无常说完,我立刻打断了白老七道:“你说阎君大人我倒是知道,但是九幽冥渊中的桃园叟,我从来不认识此人,这酒……”白无常嘿嘿一笑,道:“小秦天师,人家老爷子说了,你说这名字你就知道他老人家了,如果您嘞贵人多忘事呢,也无妨,这里有一封书信,你看过之后就都明白了……”说话间白无常便掏出了一封书信。 我伸手接过书信并没有着急拆开来看,坐在桌前看了一眼桌子上的东西,这时白无常指着一张盖有一张阎君大印的符纸道:“小秦天师,您看,这就是阎君大人亲自给您下的特别通行证……”,说罢白无常又指着另外一个物件继续道:“喏,你看,这是阎君大人特别交代我们的,这件宝贝暂时借你一用,您听好了,是借……”我闻言伸手拿起这件所谓的宝贝,只觉出手轻飘飘软踏踏的,刚刚捏起这东西的一角,整个东西便软绵绵的耷拉了下来,我拿在眼前仔细一看,只见这东西竟然是一把用符纸剪成的纸剑,黄色的剑身上布满了用红色朱砂画上的古怪符文,我轻轻一抖手腕,这张纸剑轻飘飘的一晃,发出一阵“哗啦啦”的响声。 我将这把纸剑提到了白无常的眼前,笑道:“白老八,这就是你们阎君大人借我宝物?不是我挑理儿,你们地府冥宫怎么说也是六道之一的大地方,偌大的地府冥宫,就连个像样的东西都没有?我说是你们地府冥宫真的穷呢?还是你们阎君大人小家子气,好东西都藏起来舍不得拿出来,更亦或是担心我真的用了你们地府冥宫的好东西,用顺手了不还给你们了?”黑无常闻言顿时厉声喝道:“小秦天师,怎么说这也是我们阎君大人的一番好意,你肉眼凡胎岂能识得此物的非凡之处……此乃我们地府冥宫的……”“咳咳……咳咳”不等黑无常继续说下去,白无常朝着黑老七一阵的挤眉弄眼,干咳了好几声之后才说道:“小秦天师,那什么,其实,这个事情还真的赖我,你也知道,我们弟兄二人,虽然有顶神的帽子,在这地府冥宫中也算是有个不高不低的职位,但是我们这干阴差的,真个是清水衙门,其实阎君大人的政令早几天就下来了,我们寻思这以小秦天师的本事,下来走动走动的话,也不至于是被人家送下来的,这阳世间我们弟兄也不是没有去过,当世中能将小秦天师这种高手送下来的,不是我奉承您,我还真的想不出来能有谁,别说是我,就是我家阎君大人也未必能想得出来……” 我冷笑着看着白无常,道:“白老八,你他妈少在老子面前打马虎眼,当初你们地府冥宫出了乱子,就是你小子带着黑老七处处算计我们十三局的人,地府冥宫的事情过去了,消停了一段时间之后,长江鬼大桥和万魂聚尸的时候又摆了我一道,不是我心眼小,换成是你们家阎君大人,估计早就受不了,你绕来绕去到底想说什么,别他妈在老子面前拐弯抹角的……”我这话音刚落,白无常立刻赔笑道:“小秦天师,看您说的,我知道我们弟兄二人这张嘴脸不是太好看,可是咱们弟兄认识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不是?我们弟兄二人表面上看可能有些那个啥,但是这心绝对是那个啥……好了时间不多了,小秦天师,可不要忘了,上面落花洞里正打的热闹,您要是不抓紧回去,不是我吓唬您,说不定您再唠两句闲嗑的工夫,就能在这里遇见几个熟人了……” 听白老八这么一说,我顿时也着起急来,我之所以重回地府那是因为被蚩尤老祖一记修罗刀劈了下来,刀白羽替我挡了一刀但是也没有挡住,如果我真的不及时回去的话,剩下那些人还真的抵挡不住这蚩尤老祖的刀风。想到此处我一把将白无常薅了起来,道:“你他妈怎么不早说,为啥不早提醒我,要是我们都……老子再下来的时候非拆了你们阎君大人的阎王殿不可……”黑无常见状立刻道:“小秦天师,这个你可就冤枉我们了,但凡是被送下来的,就算没有喝孟婆汤,也会或多或少的损失一些记忆,过一段时间才会恢复,若不是阎君大人网开一面给你颁发了特别通行证,果真按照我们地府冥宫流程办事的话,此时你应该喝了孟婆汤,洗掉上一辈子的记忆准备轮回了……”我闻言松开了白无常,冲着黑老七道:“黑老鬼,照你这么说,我还欠了你们阎君大人一个人情了呗?哼哼,大丈夫死则死矣,有什么大不了的,二十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我秦卓天生就不愿意欠的就是人情债,既然如此的话……”我是随手将那把软踏踏的纸剑丢在了桌上,继续道:“我也不让你们阎君大人为难,咱们就公事公办,我去喝孟婆汤,你们将这东西给我还回去,替我给阎君大人致谢……” 白无常见我一屁股就坐了下来,当即呵斥了黑无常一句,自己将我拉了起来,道:“好了好了,小秦天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七哥那个德性,看我了看我了,小秦天师,不知道是我没有说明白还是您没有听清楚,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不是您欠了我人情,而是我们欠了您的情,这一下您听明白了?您也知道,我们弟兄虽然看上去人五人六的,可是在阎君大人和您眼前,那就是个跑腿的碎催,你就当是心疼心疼弟兄,来来来,拿着拿着,这是桃园叟的信,他老人家说,可以拿回去再看,还有这个,诶诶诶,这个一定要拿好了,我刚才说的是借……”说着白无常不由分说的将这一大堆的东西都塞进了我的手里…… 就在我这一愣神的工夫,黑无常一抖掌中的拘魂索直接击碎了酒壶的泥封,顿时一股蕴含着桃花香的酒气飘了出来,闻到这股气息我顿时想起了这桃园叟是谁了,于是伸手拿起了酒壶,直接来个嘴对嘴长流水“敦敦敦敦”就喝了下去。 这一小壶酒刚刚下毒,只觉腹中一阵剧烈的灼烧,片刻之间冲我身体里忽然冒出一大片的火焰来将我紧紧地包裹了起来,这时黑白无常并肩站在一起一脸奸笑的看着我,我顿时心下大骇,大声疾呼道:“好啊,你们两个王八羔子,竟敢暗算我,我他妈非……”不等我说罢,这种剧烈的灼烧之感瞬间夺去了我知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的同时依稀见到黑白无常同时出手向我身上拍了出来。 第1192章 桃园叟的信 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觉浑身上下一阵剧烈的疼痛,耳边迷迷糊糊的传出阵阵打斗之声,我侧耳倾听,只觉道道刀风呼啸而过,伴随着众人的惊呼之声,还有四面八方响起的激烈的枪声,我慢慢的睁开眼睛,刚想坐起身来的时候却发现身体并不听我的使唤,我挣扎着稍微一使劲,一股剧烈的疼痛便袭遍了全身,我急忙向自己身上看去,这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此时我的身体不说被劈成了两半也差不多少了,不久前蚩尤老祖挥舞着修罗刀一道斩下来,一道血剑喷出之后,从我的左腿直到肩头出现了一道深深的刀痕,若是说我被修罗王这一刀劈成了两半也并不夸张,若说我没有被这一刀劈成两半的话,那估计我就算坐起来后,身子的左半截会立刻掉落下来,此时身子底下黏糊糊的一片,不用看也知道早已经是血流成河了。 我就这么躺在地上一时间有些发蒙,按理说这种程度的伤早就应该挂掉了,可是我为什么还会如此清醒的意识到现在所发生的一切?我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根本感觉不到丝毫的冰凉,意识稍微恢复一些后,那种在地府冥宫刚喝完桃花酒的灼烧之感再次传了出来,我感觉此时身上已经被一种看不见摸不到的火焰包裹着,我好像变成了一盏油灯,自己的生命作为灯油,而这灯芯就是我自己的残躯。想到自己从地府冥宫又重新回到阳间恍如隔世,朦胧间依稀记得还有一封书信没有来得及拆看,也不知道那封书信是真实的还是一场梦幻而已。好在我的右手还能动,于是便伸手入怀,匆匆一摸之际居然真的发现一纸信笺揣在怀中,我挣扎着将这纸信笺放在手边仔细观看。这是一张由类似符纸那种黄表纸制成的信笺,上面残留着淡淡的墨迹,一笔蝇头小楷虽然字迹淡雅却不失清晰,只见上面清晰的写着这样一段话: 孙贼,还记得爷爷我吗?叫你一声孙子你自己偷着乐去,爷爷我的耷拉孙儿在你面前你也得叫声祖宗,有道是梦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自从上次你和那个老家伙走了以后,爷爷我还真的有点儿想你们了,眼看着这里的桃花开了一季又一季,当初是僧多粥少,可是现在酒有了,赔爷爷喝酒的人呢却不见了,其实这数千年前来,能陪爷爷喝酒的人也有那个几个,可是爷爷还是觉得跟你们在一起喝的痛快,我知道,爷爷这里不是谁想来就能来的,你们那儿不是有句话吗,一转身也许就是一辈子,爷爷是走不出去了,可爷爷也不想走,这地方呆着也挺好,无聊的时候一会想起曾经的事情来,还真的有点觉得对不住你们这些当孙子的,爷爷原本可以这么一直躲在这享清福,可是一想起还有点小事情留在你们那儿没有解决,就总觉得有块大石头堵在心口一样,酒也喝的不痛快,没法子,也就只好麻烦麻烦你们这些当孙子的了。 当你能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有些事情应该已经知道了,不错,爷爷我是懂的一些歧黄之术的,可是歧黄之术再高超,也绝不能否定世上的阴阳变换,所谓生老病死天理循环,这一片大好河山,总不能老是掌握在一拨人的手里,谁都有权利来这世上走一遭,来来去去的厌倦了,也就该回到原来的地方去了。爷爷我知道,我手里的这些东西,早晚会有一些后辈子孙惦记着,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爷爷我的后辈子孙也不都像爷爷有这样高的素质和觉悟,人一旦得到了荣华富贵,接下来想要的就是这长生之法,你想想,一个人若是整天不用干活,好吃好喝还有人伺候,还他妈的能长生不老,这日子比爷爷我的日子过得都滋润,爷爷我独自一人在这里都没人伺候,偌大的桃源施肥浇水的,可都是爷爷我一个人干,你说这后辈子孙得到了爷爷的歧黄之术,过上这种比神仙都神仙的日子,爷爷心里能平衡吗?所以么,人就是人,相当神仙就得付出比常人多得多的东西,世人都羡慕神仙,你可知神仙也羡慕世间的人呢,想干嘛就干嘛。 好了,啰里叭嗦的说了这么多,爷爷其实就是有点闷得慌,不过再闷也不能就这么一直跟你唠下去,再唠下去你小子这条小命可就真的没了,黑白无常那两个小王八蛋把酒给你喝下去了?那酒可是爷爷研制出来的最新产品,具有起死人,肉白骨枯木再逢春的功效,爷爷担心这药力不够,这瓶酒里还加了点特殊的东西,你小子应该被人家劈了?没事,就算被人家剁成了肉馅都没事,慢慢养着,不过爷爷要提醒你一句,消化这酒可不能光靠你的那一幅下水,要用你的气,至于能消化多少,那就看你小子的本事了。 最后再唠叨一句,爷爷知道你小子心里想的是什么,你小子心里现在肯定还在骂爷爷呢是不是,自己的屁股自己擦,这话说是这么说,可是轮到自己的时候,自己还真的对自己下不去这个手,你小子也不用得了便宜卖乖,爷爷可没有白使唤你,行了,爷爷困了,你小子好自为之…… 读完了这封信我心里我心里一阵好笑,没想到炼妖壶里的蚩尤老祖还真的挺有意思,从这张信笺和上面字迹来看,这封信应该是这个老东西口述,由蛛儿或者孟姜代写的,既然信中说这瓶酒具有起死人,肉白骨的功效,我倒不妨一试,说不定还真的能捡回一条命也说不定。于是我尝试着运行体内的气息,由于这一刀并没有将我的丹田气海毁去,气息运转之时只觉身上燃烧的火焰似乎更加旺盛了,我强忍着剧烈的疼痛咬着牙拼了老命使劲的将体内的气息向那一团火焰的中心汇去,随着气息的注入,我整个人仿佛都变成了一团火焰。 全部的气息注入到火焰之中,整个人已经虚脱的没有半分气力,指间一松那张信笺飘然而落,不等落到地上的时候便“呼”的一下着了起来化作了一片纸灰。这个时候只听耳边传出了鬼面的声音:“日月阴阳锥,好东西,这东西上可封神,中可封人,下可封鬼,这么好的东西留在你的手里,真是可惜了材料,倒不如留在我这里……”我闻声挣扎着转头向声音的方向看去,只见刀白羽和两位老刀把子已经躺倒在地,地上已经流出了一大片的血迹,鬼面周围插着四色令旗,周局手中举着那只杏黄旗大声的嚷道:“孙老弟,坚持住……” feisu 鬼面单手已经将孙局抓起来,孙局的身形在空中不停地挣扎着,看这样子已经被鬼面牢牢地控制住了,孙局一只手紧紧地扣住鬼面的那只扣在自己咽喉梗嗓的手腕,另外一只手不停地挥舞着向鬼面打去,从孙局的手型就可以判断出来,孙局那只手里握着的正是日月阴阳锥中最后一枚透明的阴阳锥。 孙局不停地挣扎着想将最后一只阴阳锥刺到鬼面的身上,可是从我这角度上来看,孙局已经没有任何机会了,片刻之后只听“噗”的一声闷响,一枚纯黑色的阳锥被鬼面从身体里逼了出来直接钉在了地上。见到这一幕周局大惊失色,奋不顾身的向那只阳锥扑了过去,一把将阳锥拔了出来后立刻向鬼面身上扎了下去,鬼面根本没有将周局放在眼里,不等周局将这根阳锥刺入鬼面体内,又是“噗”的一声,一只纯白色的阴锥被鬼面逼了出来,直向周局而来,周局一个没留神顿时被这只阴锥刺中,当下惨呼了一声倒在了地上。 接连逼出两只阴阳锥的鬼面忽然纵声大笑,一把将孙局狠狠的丢在了地上,随即猛地大喝一声,只听“嘭”的一声巨响,六道流光直接从鬼面身上激射而出,几乎同一时间钉子了地上发出“哆”的一声,六只日月阴阳锥同时被鬼面逼了出来,周局老爷子猛地将手中的杏黄旗向鬼面抛出去的同时大喝一声“泰山压顶”,一块巨大的泰山石凭空而现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势压了下来,鬼面嘴角微微上扬,挥起手臂一道透明的虚影向泰山石上闪去,只听“咔嚓”一声巨响,周局一口鲜血猛地喷了出来。 鬼面凭着一记修罗刀风粉碎了周局的泰山压顶,随即转过身来对着周局道:“老不死的,既然你那么迫不及待,我就成全你,先送你上路……”周局捂着胸口哈哈大笑道:“身为道门中人,除魔卫道便是己任,我老人家这辈子,值了……” 周局这话音刚落,我顿感热血沸腾,那一团急速燃烧的火焰似乎已经达到了极致,仿佛一道岩浆一般散布到我的奇经八脉中,冥冥中似乎有一种无穷的力量正在从我的身体里生出了出来,我低头匆匆一看,只见我的伤口竟然以一种肉眼可辨的速度愈合着,眼看着鬼面这一记刀风对着周局就劈了下来,我来不及多想抓起身边一物迎着鬼面这一记刀风就扔了出去。 第1193章 轩辕对修罗 慌忙之间我抓起的竟是一截长刀的残片,就在我将这一截长刀残片丢出去的时候,只觉掌心微微一凉,刀家的长刀原本就是精钢打造锋利无比,这一抓之下刀刃立刻划破了我的掌心。 这一截断刀直向修罗刀风而来,自上而下的修罗刀风眼看着就要劈在周杰周老爷子身上的时候,只听“乓”的一声四溅开来,周杰老爷子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四周一阵尘土飞扬,断刀被这一记修罗刀风劈成了数截直向四下激射而去,劈中了这一截断刀的修罗刀风顷刻间消失不见,周杰老爷子竟然奇迹般的在这刀风地下捡回了一条老命。 鬼面见到自己的修罗的刀锋被挡也是十分诧异,抬眼间正在寻找这一截断刀来源的时候我已经挣扎着站了起来,也就是这短短的几秒钟的工夫,只觉掌心一阵酸麻,匆匆一瞥之际竟然发现刚才的那一段刀口又迅速的愈合了起来。 我见状大喜过望,急忙又向身上看去,这时只见身上的衣服自上而下出现了一整条长长的口子,里面白花花的皮肤竟然已经恢复如初,就在我正暗暗窃喜的时候,只听鬼面冷哼道:“好小子,没想到你的命还真的挺大,既然一刀斩不死你,哼哼,那我就辛苦辛苦,多伺候伺候你……” 就在我再次站起身来的时候,周局和孙局已经惊愕的张大了嘴巴,刀白羽和两位老刀把子已经倒在地上不省人事,范启龙、鬼隐、瑞寒秋、刀白翎、夏八姑紧紧地将狄清音和葛陈蕾以及唐樱围在其中,这个时候看得出大家都已经豁出了自己的性命,沈三郎不停的在寒雨和董伯召身旁忙活着什么,刀白翎手里拿着二刀把子刀莫语的长刀横在胸前,范启龙举着手枪将枪口时时刻刻瞄住了鬼面,瑞寒秋长剑在手已经亮开了架势,夏八姑则是一副多愁善感的的样子,手掐指诀不停地念叨着什么,看着情形许是在寻找机会施展蛊术。 鬼面话音刚落,那只闪着透明虚影的手臂又向我竖了起来,我知道这是鬼面又准备施展修罗刀风向我劈来,当下打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就在一道透明虚影刚刚闪出的时候,我纵身而起急忙躲了开去,不等身形落下的时候单臂挥出一记雷刃直向鬼面也劈了过去。这一道闪着细小电弧的雷刃劈出之时,鬼面直接横起手臂对着我又削了一刀,一道透明的虚影急速向雷刃横削而来,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空气中产生一阵巨大的波动,我这一记雷刃被修罗刀风震碎的同时我眼疾手快,挥出一记掌心雷直向鬼面的手腕处劈了过去。 就在这一道蓝白色的电光凭空而现的同时,鬼面挥舞着手臂又向我挥出一记修罗刀风,这一道透明的虚影刚刚闪出的时候那一道掌心雷也到了,又是“轰”的一声,鬼面被这这一记掌心雷震的倒退了几步,而这道修罗刀风受到掌心雷的影响顿时也失去了准头,斜着朝着一根石柱上闪了过去,紧接着又是“咔嚓”一声,石柱之上顿时出现了一道深深的刀痕。 虽然这掌心雷未能直接将鬼面劈死,但是这一下多多少少还是起到了一些作用,最起码可以利用掌心雷使鬼面掌中的修罗刀风劈不到我们,想到此处我不给鬼面丝毫的机会,纵身而起双掌齐发,数道蓝白色的雷光不停地在鬼面周围闪现出来,鬼面挥舞着手臂,透明的虚影不定的在周身上下闪过,竟然也利用修罗刀护住了自己的要害之处,我双脚刚刚落地之时蓦然间冲开了四象经络,对着刀影纷纷的鬼面就拍出了一记四象手,一道巨大的掌印直接轰在了鬼面的身上,鬼面被这一记四象手顿时远远的拍了出去,只听“当啷”一声脆响,修罗刀又被我打了下来。 feisuc● 鬼面倒在地上半晌没有动静,这个时候我冲着鬼隐等人疾呼道:“你们快去救人,先把两位老刀把子和刀白羽救回去,孙局,周局,你们还能行吗?”我这话音刚落,鬼隐等人立刻向两位老刀把子和刀白羽冲了过去,周局颤巍巍的道:“诶呦呦,秦卓,你小子真行啊,还是年轻,受了这么重的伤,躺一会就恢复了,我这把老骨头是不能跟你们这些年轻人比了,孙老弟,你还行……”说话间周局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一把从自己的身上拔下那只纯白色的阴锥,一抖手将一对纯黑纯白的阴阳锥向孙局甩了过去。孙局见状一把将这一对阴阳锥抄在了手里,然后冲着地上狠狠的吐了一口血沫子,道:“还行,怎么说我也比您老人家年轻一些,还能再坚持坚持……” 说话间二人将插在地上的日月阴阳锥和五行令旗全部收了起来,这时周局又长叹一声道:“唉,这人呐,不服老不行啊,这一次原本以为能捡个便宜捎带手的露个脸,没想到又把自己的这张老脸丢光了,老了,不中用了,还是领袖说得对,这个世界早晚是你们的,这令旗啊……”说到这里的时候周杰老爷子瞥了我一眼,继续道:“秦卓啊,你小子身上的好东西不少了,也不差我这一件,我看还是留给小相如,这个小家伙我老人家看的顺眼的很,秦卓,你小子可得分清楚里外人,将来我孙子……你也可得照单全收……”孙局一把搀扶起周局慢慢悠悠的向众人走去,这时狄清音和葛陈蕾已经在两位老刀把子和刀白羽身前紧张的忙活了起来,我跟着两位局长也慢慢的向众人走去,看看这两位老刀把子和刀白羽的情况如何。 孙局搀扶着周局刚刚回到众人身前,冷不丁只见孙局忽然转过身来,冲着我大喝一声道:“秦卓趴下……”我闻言下意识的往下一趴,就在我刚刚低头的那一瞬间,只觉一道炽红色的光芒冲我头顶之上掠过,紧接着又是一道凌厉的刀风从我身后袭来,孙局打出这一只麒麟弩之后手下不停,接连“突突突突”的将九色弩箭全部打了出去,我倒在地上回头一瞥之际,只见孙局发出的这九色麒麟弩箭将将抵挡住了一记修罗刀风,就在这最后一只弩箭射出之后,不知道什么时候重新站起来的鬼面一挥手将弩箭挡了出去,紧接着竖起手臂自上而下对着孙局就劈了下来。 一道透明的虚影直向孙局而来,孙局大喝一声:“大家快闪开……”这话音未落的时候孙局双手十指指缝间已经插满了日月阴阳锥,此时孙局的身后便是鬼隐等众人,若是以孙局的身手,此刻固然可以抓起周局躲过这一记修罗刀风,但是孙局身后的便是鬼隐和范启龙等人,这些人根本无法避开这凌厉的修罗刀风,顷刻间就要毙命在这修罗刀风之下,此时孙局也是已经豁出了自己的性命,明明知道单凭一己之力无法阻挡这修罗刀风,还是准备牺牲自己利用掌中的日月阴阳锥尽量抵挡这一记修罗刀风,为大家争取宝贵的脱身机会。 见到这一幕我心中早已是热血沸腾,眼看着这一记修罗刀风迎着孙局就劈了下来,耳边依稀传出了周局的惊呼之声:“孙老弟……孙局……”我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一腔怒火,猛地纵身而起挡在了孙局的身前,下意识的从身上摸出一件软踏踏的东西就挡在了我的眼前。在这一瞬之间我们的意识到这软绵绵的东西正是那张从地府冥宫带回来的纸剑。将这张纸剑挡在我眼前的时候我心里一阵苦笑,这一瞬之间原本只是临危之际的下意识之举,这一记修罗刀风凌厉无比,单凭这张纸剑又怎么能抵挡得住呢? 这时候只听周局又是一声惊呼:“秦卓,你小子这是干嘛,不要意气用事,我们老家伙死则死矣,你小子可是十三局的未来,不可啊……”说话间这修罗刀风可就到了,就在我以为自己再一次被一分为二的时候,修罗刀风劈在那张纸剑上之后竟然被反弹了回去,我双脚落地之后,手上的纸剑和我体内的龙鳞洛书似乎是被这一记修罗刀风唤醒了一般,一张巨大的龙鳞从我的天眼中呈现了出来,从这龙鳞洛书中忽然迸发出一道泛着五彩的金光直向那张纸剑上照去,就在这道光芒照在纸剑上的时候,纸剑猛地也爆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这一阵耀眼的光芒顿时刺的我二目紧闭,这时候只觉又是一道凌厉的刀风劈了过来,不等我采取任何动作,这团泛着五彩的金光猛然一暗,说时迟那时快,只觉一把威武的利剑在手,刹那间我豪气陡升,顺手挥舞着这把利器迎着这道刀风就削了过去。 这一道剑锋挥出之际,只见一道泛着五彩光芒的透明虚影直向修罗刀风而去,只听“嗖”的一声之后又是“咔嚓”的一声,这一道泛着五彩光芒的虚影劈碎了修罗刀风之后势头不减,直向鬼面的勃颈处削了下去,这时只听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响了起来:“我超,这他妈的居然是轩辕剑,轩辕剑劈修罗刀,秦卓,你小子这回真是老太太摸电门,抖起来了……” 第1194章 血祭蛊神眼 周杰老爷子这话音未落之时,这道泛着五彩光芒的透明已经削在了鬼面的咽喉梗嗓之处,一道血剑冲天而起,鬼面立刻人首两分,片刻之后这一刻头颅“噗通”一声落在了地上。 我见到这一幕顿时长出了一口气,回过头来一看,只见孙局依旧保持着脚扎马步双手架在头顶的姿势,正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我手里的这把轩辕剑,这时周杰老爷子也走了过来,伸手一把将孙局也一并拉倒了我的面前,对着我手中的这把轩辕剑指指点点的说道:“孙老弟,你看这,剑身的纹路,对对对,看看,是不是跟传说中的一模一样,这纹路看着好像杂乱无章,实则暗藏着着日月星辰,你看看,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这就是二十八星宿图……诶诶诶,秦卓,你配合一点,把剑身翻过来再??……”我闻言手腕一翻将另外一面剑身翻了上来,周杰老爷子又伸手对着剑身比比划划的说道:“孙老弟,怎么样,我老人家的眼光不差?你看看,这背面的上的纹路……对对对……就是这……这是重点,你看看,这就是上古时期的草木山川江河湖海……什么……地壳变动了没意义?孙老弟,枉你也是道门中的一代翘楚,怎么连着轩辕剑的传说都不知道?这剑身正反面之上所刻画的日月星辰二十八星宿图和草木山川江河湖海,并非只是简简单单的天文地理图,而是一种上古精妙的阵法,这种阵法精妙就精妙在,将这日月星辰二十八星宿图和草木山川江河湖海巧妙的结合再一起,通过这轩辕剑上的上古阵法,可以吸收星辰之气和草木山川湖泽之气化为己用,如果秦卓这小子能得到这驾驭轩辕剑的法门,那可就……诶诶诶,我说秦卓你小子是怎么长得,哪来的这么好的运气……” 孙局闻言冲着我微微一笑,似乎并没有因为我得到了轩辕剑而感到意外,看着又生龙活虎的周杰老爷子,孙局道:“周局,行了,您老也赶紧的让人家神医给看看,你看看你身上的这个血洞,都成血窟窿了,再不看看你这条老命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这笔账可不要记在我孙连海的身上……”周局闻言这才冲着孙局笑道:“孙老弟,你不说我还真的忘了,一见到好东西啊,我老人家就走不动道儿,这腰也不疼了腿也不酸了,你说怪不怪……” 在在葛陈蕾和清音的治疗下,两位老刀把子和刀白羽也清醒了过来,当刀白羽睁开眼睛看到我的时候,立刻伸出上手便向我抱来,这双臂刚刚一抬起顿时发出“哎呦”一声,刚刚包扎好的伤口又渗出了一片血迹,葛陈蕾见状骂道:“该,疼死你也不多……”在清音和葛陈蕾的指挥下,众人得到了及时的救治,这个时候只见夏八姑忽然向着一个角落处走去,众人循着夏八姑的脚步看去,只见角落里面蹲着一个老者正在喃喃自语,此人非别,正是这一切罪恶的缔造者,闻教授闻海山,不过此时的闻海山双眼浑浊脸上一片迷茫,眼看着夏八姑向自己走来,立即惊呼道:“别过来,别过来,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只要你不杀我,我就告诉你长生之法……哈哈哈哈……” 见到众人基本上都恢复了过来,我急忙向沈三郎走去,沈三郎见我走来,苦笑一声道:“秦师兄,你刚才……真了不起……”我闻言一笑道:“行了,别来这虚的,寒雨和老董这么回事,大家都醒过来了,怎么他们二人……”沈三郎叹了一声,道:“刚才那位神女……咳咳,嫂子来看过了,寒雨和老董一出手就是下了重手,他们的招式直接被修罗刀反弹了回来,其实他们是伤在自己手里的,不过没有大碍,嫂子说,醒过来之后慢慢将养就好了,没有伤到经脉……”听到这里我脸色微微一红,心下略安,回头看了一眼还在忙活的清音,心里一阵的不忍,当下走到了清音身旁,帮着清音一起忙活了起来。原本我是这些人中受伤最重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蚩尤老祖给的那瓶桃花酒的缘故,我现在反而是众人中状态最好的了,大家见到我来到清音身旁,都自觉的让了出来,似乎不忍打扰我们,我想到这些年来的离别之苦,在场众人又都是自己人,于是停下手里的活不由分说的一把将清音抱在怀中。 清音就好像是一直乖巧的小猫一样懒洋洋的趴在我的怀里,我低头看着清音,清音伸手轻抚着我的脸庞,不多时之后,清音眼中两行晶莹的泪水流了出来。我伸手为清音擦去了眼角的泪水,轻声道:“清音,一切都结束了,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清音闻言双手捧着我的脸庞却摇了摇头,我见状奇道:“清音,你这是什么意思?”这个时候清音没有回答我,猛地从我怀里挣脱出来,匆忙间甩去了眼角的泪水,拉着我走到了狄老的遗体前郑重的磕了三个头,随后又带着我走到了唐樱的身前,拉起唐樱的手放在了我的手里,我见状急忙甩掉了唐樱的手,急道:“清音,你……你这是干什么……”清音将手指放在我们的口边,道:“秦卓,答应我,好好珍惜唐姑娘……”一袭大红喜服的唐樱看着我早已是泪流满满,我见状急得满头大汗,急道:“清音,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你们这都是干啥啊?” feisu 清音再次将手指轻轻的放在了我的口边,轻声道:“秦卓,如果你心里还有我,就答应我……”说罢清音猛地转过身去,对着葛陈蕾道:“清律,伤者都检查过了吗?”葛陈蕾闻言点了点头,轻声呼唤了一声“师姐”的时候眼泪也止不住的流了下来,这时只听清音朗声道:“祝由科第八十三代神女狄清音现将祝由科掌门人之位传于葛清律,从此时此刻起,葛清律便为我祝由科第八十四代神女掌门,祝由科从第八十四代神女掌门起,不再受蚩尤祖训约束……” 说罢狄清音对着鬼隐道:“鬼王,你准备好了吗?”鬼隐闻言走了出来,手捧青铜古盒手持蛊神杖对着清音道:“神女,鬼王已经准备就绪……” 我见状大奇道:“鬼隐,你们这是要……”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猛然间想起当初圣手秀士说出的话来,当下一把拉住鬼隐道:“鬼隐,你敢,你要是敢,老子就劈了你……”鬼隐看着我淡然一笑没有言语,这时泪眼朦胧的葛陈蕾走了过来,一把将我拉住,道:“哥,我知道心里的感受,我能理解你,可是,这是我们祝由科的使命,也是师姐的使命,师姐说得对,你要是真的爱她,就答应她……”说到这里的时候葛陈蕾已经泣不成声,我闻言无力的松开了握着鬼隐的那只手,眼睁睁的看着狄清音和鬼隐二人向鬼面的尸体走了过去。 这时周局和孙局走了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也哀叹了一声,身为道门中人我深知其中的利害,顿时身子一软,手中的那炳轩辕剑“当啷”一声落到了地上。 就在这柄轩辕剑落到地上的那一瞬间,只见已经轰然倒下的鬼面尸体立刻弹了起来,那一刻已经被砍下的头颅忽然又飞了起来,盘旋了几圈之后竟然又回到了鬼面的脖颈之上,就在鬼面从新复活之后,手臂陡然间猛地竖了起来,我见状大惊失色,一伸手将轩辕剑抄了起来,纵身而出的同时已经喊了出来:“清音趴下……” 话音刚落两道透明的虚影同时闪了出来,不过这一次修罗刀风并不是没有冲我而来,而是直向清音而去,可是我这一记剑锋却是直向鬼面而来,清音闻言回头看了我一眼并没有趴下去,而是身子微微一侧竟然将自己的手腕迎着刀风递了过去,我这一记轩辕剑锋再次将鬼面的人头斩下的时候,一抹血色从清音的手腕处激射而出,鬼隐见状立刻将蛊神杖迎了上去,就在清音的鲜血喷到蛊神杖之上时,蛊神杖猛地迸发出一股血红色的光芒。 我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将清音抱在了怀里,躺在我怀里的清音面带微笑的看着我,任由腕间的鲜血向蛊神杖流去,随着蛊神杖迅速的吸收着血液,清音的脸顷刻间变得一片惨白。这时鬼隐对着我抱拳拱手道:“秦处长,正所谓大恩不言谢,我鬼隐代表鬼族的老少爷们,向秦处长赔礼了……”话音刚落只见鬼隐忽然伸出二指直向自己的双眼扣去,就在这一双血淋淋的眼球被鬼隐挖出之后,随着一声晦涩的音节,古色古香的青铜宝盒忽然“嘭”的一声弹了开来,鬼隐将这一双眼球放入青铜宝盒之后,青铜宝盒中忽然生出两道红色的流光直向蛊神杖顶端的骷髅头上射去,只听“嗖,啪”两声,蛊神杖顶端的那个骷髅头上赫然生出了一双红彤彤的眼睛。 第1195章 咒灵引魔障 这一双红彤彤的眼睛出现在蛊神杖顶端骷颅头上的眼窝里之后,两道血红色的光芒立刻迸发了出来,伴随着这一片血红,原本是通体黢黑的蛊神杖也渐渐地变成了一片血红,我静静地抱着清音,却无力阻拦她腕间的鲜血不停地向蛊神杖中流去。 我看着怀里的清音,每一秒都显得弥足珍贵,清音睁着眼睛看着我,另外一只手抚在我的脸庞上久久不愿离去,我轻轻的握着清音的手,就这么无力的眼睁睁的看着这张并不艳丽却十分脱俗的面容逐渐的苍白下去,短短的十几分钟之后,清音的手终于还是瘫软的耷拉了下来。 吸饱了清音鲜血的蛊神杖渐渐的生出了一股血红色的浓雾,这股浓厚的雾气片刻之间便已经将蛊神杖包裹了起来,已经失去了二目的鬼隐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当即大喝一声道:“大家速速后退,不要碰到蛊神杖发出来的雾气……”鬼隐说话间众人已经远远的退了开去,周杰老爷子和孙连海两位局长将我毫无动静,当下拼着老命合力将我架了回来,我知道现在无论我多么留恋清音,清音也不会在回到我的身边了,我瘫软在二位局长的臂膀上,泪水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眼看着这一团红色的雾气便要将清音包裹进去,人群中猛地窜出一个人影迅速的将清音抱了出来,我定晴一看,这才发现原来是葛陈蕾将清音从这团血雾中抢了出来,我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再次将清音抱在怀里,眼看着这一张苍白的面孔,满满的都是当年在雷云观中的影子。 我抱着清音迷迷糊糊的便回想起了当年情景,不知道过了多久,葛陈蕾轻轻的碰了碰我,道:“哥,我要为师姐清理一下,你……”我当然听懂了葛陈蕾的意思,葛陈蕾和清音的关系如同亲姐妹一般,清音除魔卫道牺牲了自己,作为师妹自然要替清音清理一下身体,只不过眼下情况特殊,也只能简单的清理一下伤口了,我闻言冲着葛陈蕾点了点头,葛陈蕾随即将清音抱了起来,找到了一处角落里便忙活了起来。其余四位女子瑞寒秋、刀白翎、夏八姑以及唐樱都不约而同的走了过去,帮着葛陈蕾一起忙活了起来,也许是清音人格高古,让这几位身处不同阵营的女子们也肃然起敬。 就在我们这边为还在为清音悲伤的时候,另外一边的鬼隐已经出手了,失去了二目的鬼隐一把抄起蛊神杖的时候,那一片浓厚的雾气迅速的钻入了蛊神杖中,鬼隐一把将蛊神杖从地上拔了起来,这时蛊神杖又由一片血红变成了一只通体透明的法杖,鬼隐手持蛊神杖迈步便向鬼面的脑袋走了过去,这时周杰老爷子忽然伸手在我肩膀上推了一把,道:“秦卓,我看这蚩尤之首还有点能量,鬼隐自己恐怕还真的有点吃紧,你去搭把手,这次无论如何不能失手……”周局说罢见我丝毫没动,顿时又在我肩头推了几把,道:“我跟你小子说话呢,你他妈听见没有,倒是动弹动弹呐……”见到周局三番五次都没没有叫动我,一旁的孙局也着急起来,冲着我喝道:“秦卓,你干什么呢?怎么还不动弹?”我丝毫没有搭理孙局的话,心里依旧思念这清音,陡然间一道凌厉的杀气向我袭来,若是在平时的话,不等这道杀气冲过来的时候,我早已经出手还击了,可就在这一刻我脑中一片空白,甚至有一种死在这道杀气之下,正好可以跟清音在地府冥宫中相聚的念头来。 在周杰老爷子和孙连海二位局长诧异的目光下,一只纯白色阴锥“噗”的一下便扎进了我的肩头,顿时一股血花飞溅而出,肩头之上一阵剧痛传出,这一刻我竟然冲着孙局投出一种解脱了的微笑。周杰老爷子见状大喝一声,道:“孙老弟,不好,秦卓这小子魔怔了,快,要不然这小子可就完了……”话音未落只见二人已经来到了我的身前,孙局一把将我薅了起来,周杰老爷子二话不说抬手左右开弓就给我来了一顿大嘴巴子,几声清脆的响声过后,我猛然清醒道:“打人他妈不能打脸,老不死的,清音就是你们害死的,我要你们都来给清音偿命……”话音刚落我猛地调集起体内的气息,孙局顿时被我直接震了出去,周杰老爷子一脸吃惊的看着我,那只扎在我肩头上的阴锥被体内的气息直接顶了出来直冲孙局而去,孙局见势不妙,架起双掌的时候,十指指尖已经扣住了数枚日月阴阳锥,只听一阵“叮叮当当”的脆响,孙局惨呼一声身形再次滚落到一旁,那一枚被我逼出来阴锥直接从孙局十指指尖那数枚阴阳锥中穿了过去,穿过去之后势头不减,将孙局的一整条臂膀划出一道血痕之后,这才“哆”的一声钉在了地上。 feisuc● 站在我面前周杰老爷子见状顿时急道:“秦卓,你小子怎么了?你看清楚了,那可是孙局……哎呦我超,你小子连我老人都他妈敢打……”不等周局说罢,我冲着周局骂道:“去你妈的孙局,去你妈的十三局,我要你们这个局那个部的又来给清音陪葬……”周局被我一拳轰出去之后顿时吐了一口鲜血,我心中怒火中烧戾气暴起,肩头之上的伤口生出一阵麻痒的感觉之后瞬间便愈合了起来,周局眼看着我朝着自己越走越近,顿时急道:“鬼隐,你个老小子是不是手脚不利索留下什么尾巴了,秦卓这个小王八若是真发了疯,咱们绑在一起都白给……” 周局这话音刚落,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鬼隐挥舞着蛊神杖自上而下直接刺入了鬼面的头颅之中,一股浓稠的血液伴随着花白的脑浆顿时四溅开来。就在鬼隐这一杖将鬼面头颅刺透之后,我的脑中顿时产生一股剧烈的疼痛,就好似一座大山直接轰在了我的头上一般轰鸣不易,我挥舞着双掌向四外不停地拍打出四象手来这股痛不欲生的感觉,孙局见状急道:“大家快趴下……”孙局话音未落的时候只听周局又喊了起来:“别开枪,都他妈别开枪,谁敢开枪老子毙了谁……” 这一阵钻心的痛处让我痛不欲生,落花洞内的石柱被我的四象手震得支离破碎,顷刻间地上便落下一大片大理石碎片,我眼看着落花洞内一大片十三局的战士匍匐在地将枪口对准了我,当下我心里的暴戾之情更加旺盛起来,双臂齐挥朝着这一片武警战士就撒出了一片雷光。一阵“轰隆隆”巨响此起彼伏的响彻地洞,一阵尘土飞扬,这一大片战士身上已经盖上了厚厚的一层灰尘,就在我想继续出手的时候,忽见一个人影出现在我的眼前,对着我当头就是一棒。 见到这一棒冲着我迎头打来,我知道这个时候应该举手相迎甚至立刻展开反击,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有种不应该做出任何抵挡的感觉。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感觉我说不出来,恍惚间我的意识忽然变得迷离了起来,这时只听头顶处“帮”的一响,只觉头顶上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这一下之后脑中顿时变得清醒了起来,那一阵剧痛也随之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晃了晃脑袋定睛仔细观瞧,只见眼前站立的汉子正是已经失去了二目的鬼隐,鬼隐冲着我身旁的一个空空的位置幽幽的说道:“怪不得秦处长忽然之间性情大变,怪不得我毁了鬼面的脑壳都没有发现上古咒灵的踪迹,原来已经躲进了秦处长的脑子里……吜……”鬼隐这话音刚落的同时,一道透明的虚影凭空出现直向鬼隐闪了过去,我见状心中一惊,没想到这已经被打回了原型的蚩尤咒灵依旧可以驾驭这把修罗刀。 我信念一动顿时释放出体内的雷霆之气,一道泛着电光的雷刃直向那道虚影而来,“轰”一声这一记修罗刀风顿时被我的雷刃震了个粉碎。我见状毫不迟疑,心念一动体内顿时涌出一股泛着五彩光芒的金色暖流,手掌微微一张那柄上古神兵轩辕剑再次出现在了我的手上,我冲开天眼赫然发现一个透明的人影之上一颗狰狞可怖的骷髅头正漂浮在空气中,当下我大喝一声:“蚩尤邪魔,吃我一记轩辕剑……”话音未落我已经高高跃去,就在我跳到最高处的时候学着刀白羽的样子双手紧握剑柄自上而下直劈了下来,一道泛着五彩光芒的金色剑光直向蚩尤之首而来,蚩尤咒灵见状急忙驾驭修罗刀迎着我这一记剑光斜撩上来,又是“轰”的一声,修罗刀风在轩辕剑气面前没有任何作用,直接被震了个粉粉碎,就在这两道刀锋剑气消失的那一瞬间,鬼隐忽然纵身飞出,将手中的蛊神杖猛地飞掷了出去。 第1196章 鬼神两决绝 被鬼隐飞掷而出的蛊神杖发出一道流光,刺中那颗漂浮在空气中的蚩尤之首后势头不减,直接将蚩尤之首钉在了落花洞侧面的洞壁之上,就在蛊神杖钉在洞壁上的同时,一颗面目狰狞通体黢黑的干瘪头颅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我定睛仔细观瞧,只见鬼隐这一击正好将蛊神杖从蚩尤之首的口中穿过直透后脑,被蛊神杖穿透蚩尤之首似乎并不甘心,上下两排干枯的黑牙一张一合咬着蛊神杖发出一阵“滴滴答答”的身影,鬼隐见状纵声大笑道:“鬼王,鬼族的老少爷们们,我鬼隐替你们报仇了……我鬼隐替你们报仇了……”随着落花洞里传出的阵阵回音,只见泛着血红光芒通体透明的蛊神杖又渐渐的开始变得一片黢黑,直到这柄蛊神杖完全恢复了成了通体黢黑的样子时,只听“咔”一声脆响,那两颗红彤彤的蛊神之眼顿时失去了光泽,从蛊神杖顶端直接落到了地上化为了一片齑粉。就在这蛊神之眼毁灭之后,这柄蛊神杖也渐渐地发出一阵“咔咔”的声音,片刻之后“哗啦”一声,化为了一片碎渣落了下来。 蛊神杖化成碎片之后,落花洞里选入了一片沉寂,片刻之后众人才爆发出来一阵欢呼之声,瑞寒秋含着热泪走到了一处空白的地方,掏出一个牌位仔细的擦拭了片刻,这才郑重的摆放到自己的面前,随后便冲着牌位跪拜起来,眼看着瑞寒秋拿出的乃是已故峨嵋四大剑之一的金枝大师的排位,我和周局以及孙局三人同为道门中人,也自觉地对着金枝大师的排位跪拜了起来,拜祭完毕之后瑞寒秋才收起了排位,这时周局慢慢腾腾的站了起来,喘着粗气道:“哎呦呦,秦卓,你个小兔崽子,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差点要了我们两个老东西的老命了,你说说,你小子是怎么搞得,这他妈一拳轰的,老子吐了这一大口血……孙老弟,刚才你那一下子也不轻,你给老子说清楚,你小子是不是想趁着这个机会把我们两个老家伙收拾了,自己好当这十三局的一把手?”孙局站在一旁笑吟吟的看着我,只见冲着我轻轻的呼扇了两下,我见状顿时明白了过来,立刻答道:“周局,这个可不能怨我,清音不在了,我心情不好,可是这个时候您老人家先动手扇我嘴巴子的,周局,您老人家自持位高权重就如此欺压底下的人,这事情要是传出去的话,那可有损您老人家的名声……”周局闻言一笑,道:“嘿,你这个小兔崽子,也许会油嘴滑舌了,孙老弟,你看看,当初这小子刚来的时候,多老实的一个孩子,这他妈都是文辉那小子带坏的……好了好了,孙老弟,咱们赶紧的打扫一下战场……”孙局闻言一笑,道:“秦卓,清音不单单是你未过门的妻子,也是祝由科的传人,清音的死更不仅仅是你个人的事情,她的死也是我们十三局的损失,更是我们国家和人民的损失,但是秦卓你要记住,你不仅仅是道门中人,还是十三局的战士,更是我们祖国和人民的忠诚卫士,我想我的意思你应该能理解……诶对了……”说到这里孙局忽然凑到我耳边耳语道:“我看白羽这孩子不错,不过白羽毕竟是刀家的独子,白翎这丫头么……要是可以的话,找个机会收了……”说罢拍了拍我的肩膀便走了出去。 十三局密档 来自我爱看书网,feisu,手机feisu 孙局的话我当然理解,清音对于我个人而言,甚至对于十三局而言都是不可估量的损失,但是祝由科作为道家的一个分支,清音身为道门中人,放在国家和人民的汪洋大海中也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普通人,如果放到历史长河之中,那也只是一粒微小的尘埃而已,孙局这么说并不是有意在贬低清音、狄老、鬼王等等一切为剿灭蛊神之源牺牲的英烈们的价值,而是希望我不要沉寂在这种悲痛之中,用一句冠冕堂皇来形容的话,那就是“祖国和人民还需要你……” 我稍微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等到回到清音身边的时候,葛陈蕾已经将清音的清理好了,见到我走走了过来,葛陈蕾不问自言:“哥,师姐身前早就留下了遗言,她死后,要把她葬在祝由山寨中……”我闻言点了点头,道:“陈蕾,你以后怎么打算?”葛陈蕾道:“我要带着师傅和师姐回到山寨,料理完后事之后,便留在南疆……”我又道:“既然你和刀白羽的事情已经定了,留在南疆也好,到时候把老葛叔和老葛婶他们都接过来,南疆之后地方虽然地处边陲,但是这里的气候和风景要比大西北优越的多,这地方养人,要是你不好意思的话我去说,我在那两位老刀把子面前还是有点面子的……”葛陈蕾闻言凄然一笑,点了点头便自顾自收拾了起来。 沈三郎不停的在寒雨和董伯召身旁忙活着,忙着满头大汗都没有将这二人弄醒,只好向我投来求助的目光,我走到寒雨和董伯召的身前,瑞寒秋急忙给我让出了位置,寒雨和董伯召依旧未醒是因为感染了蚩尤之首咒灵上的气息,普天之下也只有只轩辕之气才可以除去,于是我立刻将轩辕之气注入到二人的体内,不多时一股黑气若隐若现的从二人体内挥发了出来,不到十分钟的工夫这二人也醒了过来。 见到事情已经解决,又由于这次南疆之行还有刀家的因素在内,于是便安排蒲局清扫现场,孙局和周局带人先行返回京城,我则多给了一个周的时间。 众人回到刀家之后,二爷刀长铎早就得到了信息回到了刀家,在大爷刀长锋的带领下,我陪着瑞寒秋祭拜了金枝大师先父刀灞海之后,便与寒秋分道扬镳,径直赶往祝由山寨。 刀白羽早就在沿路给我留下了路引,等到我赶到祝由山寨之后,葛陈蕾这才开始料理狄老和清音的后事,二人入土为安之后,葛陈蕾一把火直接将这祝由山寨付之一炬,随即我们三人便直接赶往刀家。我们赶到刀家的时候,寒秋已经独自回了峨嵋,原本我是想亲自将瑞寒秋送回去的,不过寒秋想独自走一回江湖,料想凭着寒秋此时的本事,应该也不会出什么危险。 眼看着这一个周的时间就要到了,就在我准备离开刀家赶回京城的时候,刀白翎红着眼睛拉着我不放,我仔细一打听才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原来范启龙生怕自己临阵收妻露了马脚,将刀白翎想留在南疆,准备自己先回到局里,过一段时间再将刀白翎接到京城,两位老刀把子见状生了范启龙的气,说什么不让刀白翎自己走,要走也行,必须范启龙上门来负荆请罪,刀白翎处在两难的境地,这才红着眼睛问我怎么办。我闻言一笑道:“这有什么可难办的,刀白羽,你将来是不是只能留在南疆了?”刀白羽闻言一怔,道:“大舅哥,你这话什么意思?”我道:“没什么意思,我是说你将来要执掌刀家的门户,不能离开南疆了?”刀白羽点了点头道:“不错,其实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宁愿跟着你们干一些轰轰烈烈的大事……”我道:“行了,白羽你打住,再有什么事情,我可不敢在把你带上了,你那把视如生命的修罗刀,让人家夺走一次我帮你捞一次,捞一次你再丢一次,我可没有这个闲工夫……”我这话一出口顿时惹得众人大笑起来,刀白羽闻言红着脸道:“大舅哥,这话可不能这么说,这刀是我刀白羽的不错,可是这修罗刀毕竟是祖宗留下来的,这一次我可是对着自己的祖宗下家伙,诶,我这也算是大义灭亲……”我闻言笑道:“行了别贫了,你小子就好好留下南疆传宗接代,你要是跟着我出生入死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绝了后,那两位老刀把子非的撅了我们家的祖坟不可……”刀白羽闻言道:“别啊,大舅哥,别这么快就把我否了啊,要是因为这个,那什么大不了我们俩赶紧的生儿子,有了儿子我再跟你走,你看看,我那妹夫都能……我刀白羽再不济也比他强……” 刀白羽这话说的葛陈蕾脸上一阵红潮浮现了出来,我凑到刀白羽耳边道:“纳西镇是南疆边陲,又是少数民族聚居区,情况比较复杂,孙局将你留在南疆,不单单只是让你传宗接代的,明白了吗?”说罢之后我立刻冲着刀白翎大声道:“刀白翎,收拾行头,跟我上京赴任……”刀白翎闻言惊愕的长大了嘴巴,道:“你说啥……”我道:“我说让你赶紧的收拾行头,跟我去十三局……诶,这里面可有一样,我们十三局可是正规单位,要签正式合同的,两位老……咳咳,刀叔,我们十三局的任务您也是知道的,若是将来白翎……”刀莫语闻言一摆手,道:“行了小秦师叔,都这么长时间了,您还是叫我老刀把子,白翎,跟着你小秦师祖好好干,记住,你是我们刀家的姑娘,将来无论遇到什么事,宁可战死沙场也不能当俘虏败了我们刀家的门风……” 第1197章 柳辛村挂牌 我带着刀白翎赶回京城的时候,时间已经来到了十二月底,由于时间已经临近元旦,再加上西方的圣诞节在年青一代心里也占有了一定的分量,这个时候京城里的大街小巷处处洋溢这节日的喜庆,从机场出来我们打车直奔十三局总部。 再次回到熟悉的地方,我并没有着急去看我的弟子柳相如,而是径直带着刀白翎直向孙局的办公室走去,刀白翎很显然第一次进入国家机关这种单位里面,举手投足间处处都显得十分小心翼翼,我告诉刀白翎不用那么紧张,刀白翎深深地做了几个深呼吸之后,依旧还有些放不开。 我们二人在孙局办公室门前等待了片刻,眼看着半天办公室里都没有传出半点动静,于是我便又带着刀白翎向周局的办公室走去,和孙局的风格不同,孙连海孙局办事比较谨慎,这种行事风格从日常的小事就可以看得出来,无论是孙局在不在局里,他办公室的门总是关着的,而周局则是截然不同,无论周局在不在局里,他的办公室门总是敞开着,按照他老人家的话说就是,办公室就是办公的地方,谁用不是用,我不在时候你们谁想去坐谁就去坐,只要不嫌寒碜,在里面打地铺都行。 周局的办公室就在孙局的旁边,我们二人刚才敲门的时候其实周局就已经听见了,而我也听到了周局办公室里的动静,走到周局办公室门前的时候,果然见到周局正倚靠在那张宽大的办公椅上正看着报纸,听见脚步声之后头也不抬,不耐烦的道:“我说你们烦不烦,我都说了多少次了,孙局出差了,有什么事等他回来再说,不是老人家矫情,我就不明白了,人家孙局是一把,他不在你们老找我这个二把说了不算的噶啥玩意儿呢……嘿,是他妈你小子回来了……呦,白翎这丫头你也给带回来了,我就说么,别看范启龙那小子捡了个便宜,能把这丫头从老刀把子哪儿带回来的,我看除了你秦卓没别人,来来来,丫头,快坐下……” 周局抬眼间见到是我和刀白翎站到门口的时候,脸上原本那十分不耐烦的表情瞬间变成了喜笑颜开,周局这一笑呲着呀脸上的老褶子都抻开了,刀白翎见到周局热情的招待我们,一时间显得很拘束,周局笑道:“丫头,局里别的地方我不敢说,到了我老周的办公室里,就跟在你们刀家一样,那两位老刀把子的伤……”刀白翎闻言答道:“谢谢周局关心,爹和大伯都是一些皮外伤,我嫂子已经给他们看过了,没事……周局您老人家的伤……”周局闻言更笑的开心了:“哎呦呦看见没,丫头还惦记着我这个老头子呢,不是我说,局里这些小兔崽子们,没有一个心疼我老人家的,回到局里这么久,他妈的就没一人到我老人家这问一句的……”眼看着周局嬉皮笑脸的对着刀白翎逗个不停,我插嘴道:“周局,您这老胳膊老腿的硬朗的紧,这点小伤对您来说,那还叫伤啊……”周局闻言冲着刀白翎道:“诶,丫头,你看见没,我老人家没说错,你看看,我这话音还没落呢,这个小兔崽子这风凉话就来了……”“周局,我知道您劳苦功高,这事有机会咱们再说,那什么,白翎的事……” 周局闻言一摆手,道:“白翎的事孙局交代过了,诶对了,我一看见这丫头心里一高兴,差点忘了问了,范启龙和白翎他们怎么了,为什么不一起回来,丫头,是不是你们俩的事情,你们家的那两个老刀把子不同意,要是需要我说话的,你尽管开口……”不等刀白翎回答,我笑道:“周局,这个不怪白翎,婚姻大事我们这和南疆的风俗有些不同,按照南疆的风俗,只要两个人同意,当晚上就可以入洞房过日子,可是范启龙这小子也不知道从哪儿想起临阵收妻这一条规矩来了,生怕在执行任务的时候娶了亲,回来再被您老人家从局里开除,这才故意……”周局闻言顿时笑的前仰后合,道:“哎呦呦,好他娘个小兔崽子,心里的花活还真不少,不过白翎呐,这临阵收妻自古以来确实有这么一条,现在时代变了,这临阵收妻属于封建那一套的旧思想已经不提倡了,但是这个思想已经传承了数千年了,在我们这种机关里,也已经是一种不成文的规定,没事丫头,范启龙这小子就是太实诚,回头有机会我敲打敲打他……” 周局说道这里的时候话锋一转,继续道:“至于白翎姑娘么,孙局的意思向让白翎进来,具体怎么分再说,老董和寒雨都回来了,秦卓你小子翅膀越来越硬了,再加上大少爷柳寒水,咱们的人手比几年前可要富裕多了,孙局还算是可以,但是我们几个老东西,基本上都差不多了到了退居二线的时候,再加上蒲局那边也需要个人手,别看这些年来蒲局从来没有冲在第一线,但是蒲局可是咱们十三局的幕后英雄,每一次你们几个冲锋在前舍死忘生的固然令人敬佩,但是事后擦屁股的可都是人家蒲局,咱们十三局的密档,可都是蒲局一点一滴的积累起来的,好了,先不说了,喏,这是宿舍钥匙,你带白翎先回宿舍收拾收拾,然后带着她在局里看一看了解一下局里的情况,我这里还有点事,就不留你们了……”说着周局冲着我丢了一把钥匙过来。 我带着刀白翎向宿舍走去,还没进屋便听见了沈三郎那特有的声音,只听沈三郎道:“秀珠,你可不知道,那东西忒邪乎,要说咱们董处诶,这个本事在局里那可够瞧的了,上去没几个回合,我都没看清楚是怎么回事人家老董就……唉,寒雨啊,嗨,寒雨也一样,要么说这东西邪乎呢,他们俩刚一出手那就不省人事了,后来还得说是咱们的小秦师兄,我这一通忙活,人家小秦师兄摆弄两下,嘿您猜怎么着了,醒了……” 我带着白翎走到门口,伸手拍了拍宿舍的门,沈三郎听见声音后转过头来一看,顿时道:“秀珠啊,我先不说了,有情况……”说着就把电话给挂了。我见状笑道:“好啊你个沈小三,我说人家老董的行踪怎么能被秀珠妹妹摸的一清二楚呢,敢情,你是人家的眼线啊……”“嘘……”沈三郎闻言急忙道:“诶呦小秦师兄啊,上一次咱们从须弥佛国回来,人家秀珠妹妹可就反应过来了,你说人家秀珠妹妹跟咱说了,咱怎么办?理解一下,理解万岁么不过这个你们放心,咋说我沈小三还是能分清楚里外人的,我心里有数……诶,这不是刀家姑娘吗?来来来,诶呦我这地方你看看,走走走,去寒雨屋里说话……”说着沈三郎不由分说的便将我们带进了寒雨的屋里。 寒雨见到刀白翎之后也异常的高兴,当初在峨眉金顶前,刀白翎自负自己刀法无双却不料被寒雨的剑法所败,后来寒雨得知金枝大师和刀白翎的关系后,这两位姑娘见面又跟亲姐妹一般,刀白翎一口一个寒雨师祖叫的那一个亲热,完全没有当初在峨眉金顶时的样子。寒雨从我手里接过了钥匙,将刀白翎安顿好了之后这才说道:“秦师兄,你跟白翎吃了吗?要是没吃的话就先忍一忍,今天杨家村就要正式投入使用了,文处长和董处长他们都过去了帮忙了,现在柳辛村的挂牌仪式应该差不多了……” fěisu· 我闻言看了看时间,这个时候正式中午十一点二十,说到了饭点也到了,说没到也没到,这时沈三郎的电话又响了,只听电话另外一头传出一阵鞭炮的声音,老董扯着嗓子喊道:“我说沈小三,你和寒雨还磨叽什么呢,这牌子都挂上了,说话这酒菜就要上桌了,告诉你,再磨叽的话我就让厨子先把那盆小鸡炖蘑菇上了……什么什么……秦处长回来了,太好了,赶紧的赶紧的,诶对了,你小子车技行不行,不行的话让那个范启龙开车,赶紧的……” 沈三郎挂上电话立刻安排了起来,范启龙刚打开车门的时候便看见了刀白翎,这小子一见我和刀白翎撒腿就跑,沈三郎直愣愣的看着我们二人道:“我去,这什么情况?”我猛地大喝一声道:“范启龙,你给我站住!”范启龙闻言这才停了下来,一脸贱笑的走到刀白翎身前开始嘘寒问暖起来,刀白翎气的一把把范启龙推了一个跟头,范启龙这小子立刻站了起来,冲着刀白翎就敬了一个礼,随即拉开车门便张罗我们上车。 到了柳辛村之后,只见原来古井的地方被填平了建了一个小型的广场,广场上已经摆满了圆桌,文辉和董伯召坐在居中的一张大圆桌上正焦急的等待着我们,见到我们来了之后立刻招呼了起来,中午的时候阳光正足,虽然此时处在寒冬时节,但是现在的冬季也不像以前那么寒冷了,大家热热闹闹的在广场上吃喝也并不觉得难以忍受,我们脚踩着一地的鞭炮屑来到桌前,这时大少爷柳寒水手拿着麦克风道:“大家看,我们的柳辛村的恩人们来了,大家举起杯子来,一起敬我们的恩人一碗……” 第1198章 大洋彼岸的新生活 众人相聚在柳辛村热热闹闹的喝了一场,直到夜半时分才赶回局里,由于寒雨已经承袭了柳家的神只之气,因此大少爷特意给寒雨和沈三郎夫妇也留了一间北房,便于寒雨随时回娘家居住。寒雨看不惯沈三郎喝的傻乎乎的样子,原本想拦着来着,结果坐在一旁的文辉道:“寒雨妹妹,今天是柳辛村的大喜日子,怎么说沈小三也是这柳辛村的姑爷,跟我们一比,那沈小三可就是主人,我们是客人,寒雨妹妹,今天看哥哥我的面儿了,行不行?”寒雨当下也放弃了阻拦的意思,又见不得一身酒气的沈三郎,当下索性便住在了柳辛村。 赶回局里之后我才知道,这些日子小相如都是周杰老爷子和寒雨共同照顾的,周杰老爷子毕竟是个六十多的老头子了,这个年纪的人见到小孩子便喜欢的不得了,舍不得这个舍不得那个的,看见小相如留点汗就心疼的不行,寒雨见状也不驳了周局的面子,也只好对着相如道:“相如,练功可是你自己的是事情,想要练出本事就不能舍不得流汗,想舒服也行,到时候你师傅回来了,看你本事不行不想要你了,可别怪姑姑不给你讲情……”这一句话就给小相如吓着了,当下也只好咬着牙开始继续练功。 一个星期之后,沈三郎和寒雨二人按揭在十三局附近买了房子,怎么说他们二人也是小两口,老住在宿舍里也不是办法,寒雨搬走之后常住局里女生的也就只剩下了刀白翎,好在由于范启龙由于在南疆的优异表现,周局亲自拍板将范启龙调进了三处直接归我管理,刀白翎乃是赫赫有名的刀家的闺女,自由便是掌上明珠,刀长锋得知到刀白翎跟着我进了十三局后,当即自掏腰包买了套房子,于是不久之后这二人也从局里搬了出去,本来还挺热闹的宿舍顿时变得冷清起来。一天晚上,董伯召领着一大把肉串和两瓶白牛二就走了进来,我见状立刻把桌子支了起来,我们二人刚刚落定,文辉伸着鼻子就走了进来,拉过一把椅子坐下之后抄起一根肉串就吃了起来,随后将一封书信递到了我的手上。 董伯召见状摇头苦笑道:“文局,你看看,时间过得真快,转眼间又是一年,这宿舍可就剩下咱们三个老光杆了……”文辉丢下一根签子,随后干了口酒道:“老董,不是我说你,你小子就得了便宜卖乖,等到秀珠妹妹毕业了,你早晚还不是跟着人家一起搬出去,不是我眼红,你们白家家大业大的,住上了大别墅的时候可别忘了给弟兄们留一间喝酒的地方……”说着又抄起一根鸡翅咬了起来。 我端起酒杯跟老董碰了一杯,借着口中辛辣的气息撕开了信封,抽出信瓤一看,一行清秀熟悉的字迹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秦卓,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和妈妈已经离开了京城来到了大洋彼岸,爸爸的事情我很遗憾,但是我希望你们不要怪他,他也是一个可怜的人,我将爸爸的事情告诉了妈妈,妈妈哭了,可是并没有责怪爸爸,我想这可能就是我们女人的心。 原本我和妈妈准备带着姐姐一起走的,但是被姐姐拒绝了,姐姐说,蛊术作为中华民族祖传的一门秘术,绝对不能传到国外去,蛊术的传承,其目的并非用来害人的,实际上蛊术用在救人的上面用途远远大于害人,这个世界上利用蛊术害人的只是一少部分,姐姐要留在南疆将蛊术传承下去,她希望世人能够正确的看待蛊术,公平的对待蛊族的村民。 最后再说我自己,我知道感情的事情是不能勉强的,希望你能原谅我一时的冲动,我之前确实有些看不起狄清音这个南疆姑娘,论出身、论相貌、论学历……我自认为我唐樱在任何一个方面都要强过她,你秦卓没有任何道理放弃我而选择她,可是见到她为了消灭蚩尤之首而牺牲自己的时候,我的心彻底融化了,我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比金钱、地位容貌更加宝贵的东西,跟狄清音相比,我唐樱确实不配爱你。 我和妈妈这一走,就不打算在回来了,也许换一个环境会让我们忘了过去,我们母女二人将会在大洋彼岸展开一段新的生活…… 见到这清秀的字迹下面隐隐有几处水渍,很显然唐樱写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泣不成声,不过这样也好,也许这样才是她们最好的结局。董伯召和文辉正喝得热闹,见我看着书信迟迟没有进入状态,于是冲我道:“秦处,谁给你写的信,我刚才看见好像是外国字,怎么,你啥时候也有海外的关系了,咱们局可是国家的重要机构,那什么,你小子要是有海外关系的话,那可要及时的向上级组织汇报……”董伯召说罢,文辉笑嘻嘻的说道:“老董,我看秦处这海外关系八成不是以前就有的,应该是刚有的……”董伯召道:“文局,你这话什么意思,这海外关系还分什么以前就有的,刚有的?怎么个刚有法?”说着董伯召掏出手机来,打开一个社交软件使劲的摇晃了起来,晃了片刻之后对着文辉道:“文局,你看仔细了,最多也就能摇出来个几千公里的地方,出不了国境线……”文辉笑嘻嘻的推开了董伯召的手机,又伸手一把将我手里的信子抢走丢到了一旁,道:“秦处,咱们弟兄喝酒就要有个喝酒的态度,老拿着那张擦屁股纸看个什么劲,来来来,走一个……” 我干了杯中的酒,董伯召将一根肉串递到了我的手里,道:“诶,你们知道不,咱们局对过又新开了一家清真馆子,这肉串烤的,还不赖……”我吃着手里的肉串,忽然问道:“诶对了,以往局里的任务结束之后,都会给咱们下来个内部报告,怎么这报告现在还没出来,难道说蒲局那边的工作还没有完成?”文辉吐出嘴里的鸡骨头,擦了擦手道:“早就结束了,不过这一次和以往不同,南疆这一趟走的,发现了很多不宜公开的内容,蛊族的落花洞已经封闭起来了,闻教授疯了,可是这个人脑子里面毕竟还有不少的东西,上级主管部门已经将闻教授控制起来了,还有那个古迪逊生命科学药物研究中心的位置也找到了,从里面清理出不少的数据也抓到不少的国内外知名学者,这些人都是在生命科学领域顶尖的学者,很多东西蒲局都没法子处理,最后是国防部亲自下来人处理的,关于这次行动的档案全部被销毁了……” feisu 第二天一早我便收到了会议通知,当我赶到会议室的时候,沈三郎寒雨夫妇和范启龙刀白翎夫妇已经到了,我和文辉还有董伯召三人是最后进去的,周杰老爷子看着我们三人拖拖拉拉的十分不满的用手指敲了敲桌子,道:“赶紧的赶紧的,就差你们几个人了……”我们三人落座之后,周局干咳了几声,道:“现在我大家通知一下,由于我们十三局人员变动有些大,经过局里研究决定,上报上级部门批准,对现有人员配置进行重组,任命范启龙同志为一处科长,配合蒲局完成各项工作;董伯召二处副处长转正,从今天开始老董就是名正言顺的正处长了,沈三郎、刀白翎,你们二人编到二处,负责全国二类事件;任命秦卓担任三处的处长,季寒雨编到三处,负责全国一类事件以及相关的国际事件……” 周局说完之后便站起身来,刚出走两步之后又转过头来,干咳了两声,道:“对了,还有一件事情忘了说,那什么,柳寒山回到柳辛村去了,大少爷柳寒水属于咱们十三局的编外人员,你们都可以随时借调……” 眼看着周杰老爷子抱着怀里的文件掉头就走,文辉急道:“诶诶诶,周局,您有话不能只说一半啊,还是您老人家岁数大了记性也不好了,要是这样的话,倒不如赶紧的办理了退休手续回家抱孙子得了……”周局闻言转过身来冲着文辉一笑,道:“我他妈就知道你小子忍不住,那什么,还有一项,任命文辉这小王八蛋担任十三局的常务副局长,好了就这么多了……什么?我啊?我老人家是常务局长,专管文辉这个小王八蛋……” 周局说完抱着文件就走,众人听罢直愣愣的看着文辉,文辉急道:“都看我干嘛,我他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个老棺材瓤子……” 午饭后寒雨就将自己的东西搬进了三处的办公室,三处由于一直以来人员编制比较少,因此办公室的也不是很大,最里面一间大的办公室是十三局大神黄极的地方,这个地方除了他自己以外,还没有人进去过,自从一百单八佛塔阵中一役之后,已经好久没有见过他了,也不知道他藏到哪里去了,和黄局办公室平行的小间是我的办公室,我将办公室收拾利索后刚坐下来,便看到寒雨走了进来,道:“秦师兄,我要请假……” 第1199章 沈家屯 “请假?”我饶有兴趣的看了寒雨一眼,继续道:“春节假期就要到了,现在要请假?”寒雨淡淡一笑,道:“秦处,我其实没所谓,三哥非要我早点跟他回老家,说是他爹老沈头早已经安排好了,我们这一次不回去真的不行……”听到这里我顿时明白了过来,掐手算了算日子后,道:“这样啊,那什么,不用请假了,婚假局里有相关的规定,算来从现在到春节也差不多能连在一起了,东北可是好地方,这一次去多呆几天,不用着急回来,局里有我呢……” 寒雨听罢点了点头,站在那里半天也没有动地方,我见状奇道:“怎么,还有别的事?”寒雨点了点头,紧咬了几下嘴唇之后才慢慢腾腾的说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我那个师妹,她想谢谢你……我也挺感谢你的,寒秋她确实……长进不少……”我看着有些语无伦次的寒雨,笑道:“寒雨,咱们认识又不是一天两天了,有话直说行不行?”不等寒雨开口,沈三郎大步从门外走了进来,道:“秦处长,那什么,也没有别的什么事,就是我们俩这一次呢,也不单单是请假,喏,这个给你看看……” 我接过沈三郎递过来的大红喜帖顿时明白了过来,寒雨毕竟是姑娘家,都少有些不好意思,我道:“原来是叫我一起啊,沈小三,我倒是也想跟你们一起去,可是你也看见了,周局和孙局二人都伤了,虽然伤势没有大碍,但是局里没人不行,老董估计也要跟着秀珠回江南镇,刀白翎呢,毕竟还差点火候,局里的事情我有些放心不下,这样,你们去找一下文局,让他代表了……”沈三郎闻言道:“怎么样,寒雨,我就说么,秦处长肯定走不开,哎呀呀,也不知道俺家老沈头怎么想的,你说临近春运,离京的车票本来就不好买,他老人家来一趟多好,咱们就在柳辛村热热闹闹的办一场,大家还都能来,这多好……”我闻言站起身来,走到沈三郎身边道:“这不一样,你沈小三在局里稀松平常,可是回到你们老家那可是光宗耀祖的人物,老人么,哪有说让老子千里迢迢参加儿子婚礼的?你们踏实的去,我在局里看家,放心,有我在,你们敞开了玩……” 寒雨闻言怅然道:“好,那多谢秦处了……”我又道:“怎么?我当了处长,你就连一声师兄都不肯叫了?”寒雨默然道:“秦师兄,其实这一次我们也不单单只是想请你参加,我是想借着这个机会请你散散心,神女的事……”不等寒雨继续说下去,沈三郎一把捂住了寒雨的嘴道:“秦处长,那什么,知道您忙,我们就不打扰你了……”说罢便拉着寒雨走了出去。 我见状微微一笑,我知道寒雨是一番好意,但是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现在的我和当年的文辉又何曾不是一样,都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爱的人死在自己怀里却无能为力,文辉都可以翻过去这一篇重新站了起来,难道我就不能吗?身为道门中人和十三局的人,我们已经不单单是为了自己而活了。 下午临近下班的时候,文局破天荒的将我们都召集在了他那间新收拾好的办公室里,我走进去一看,包括周局在内局里所有的人都到齐了,就连久未露面的松二爷李岩松也出现在了文辉的办公室里,只见李岩松坐在文辉那张宽大舒适的办公椅上一翘一翘的叹道:“诶呦,真是时代不同了,老子为了十三局奋斗了一辈子,也他妈没坐过这么舒服的椅子……”文辉嬉皮笑脸的答道:“李顾问,瞧您说的,您老现在不就正坐着呢吗?那什么,您老要是觉得这椅子坐着舒服,我再给您订做一张,要是您老等不及了,就把这张椅子直接搬走,那个谁,小范你过来,一会我们说完了事,你去安排一下,把这椅子给李顾问送家去……”李岩松闻言顿时骂道:“好他妈的小兔崽子,刚刚坐上局长的位子,就拐弯抹角的寒碜爷爷是不是?” 文辉嘻嘻一笑道:“松二爷,我这个意思是,咱们十三局那是您老人家永远的家,只要您老愿意,看见没,这张椅子随时都由您老人家来坐……”松二爷闻言立刻答道:“你可拉倒,怎么的,我老人家可是把这大半辈子都献给十三局了,老了老了,你小子还惦记着……” 文辉和松二爷逗了半天闷子,见到大家都到齐之后,文辉这小子又开始忙前忙后的给松二爷介绍起来,松二爷见到我之后,立刻从那张舒适的椅子站了起来,围着我转了一圈,惊呼道:“了不得了不得,秦卓,你小子这修为,哎呦呦,当初真是我老人家瞎了眼,这可是咱们十三局捡到的一块宝啊……”我知道松二爷说的还是当初刚刚进入十三局时,松二爷出题难为我的那件事,我闻言淡淡一笑,道:“松二爷,都过去了的事情了,还提它干嘛?文局,您这葫芦里装得什么药,也亮亮……” 文辉闻言这才清了清嗓子,道:“这一次请大家其实没什么大事,这不是眼瞅着春节就要到了么?那什么,今年是比较特殊的一年,局里有两对小两口要办喜事,这在咱们局来说那还是破天荒头一回,其中白翎呢,是南疆刀家的人,习俗比较特别方式也比较灵活,沈小三和寒雨呢,这些年来大家都看到了,也是没少为局里出力,昨天晚上,我接到了沈小三他家的老沈头给我打的电话,要我勿必带着局里的弟兄们去东北,我思来想去呢不去不合适,怎么说也要把沈小三的面子撑一撑是不是?那就干脆,局里出面,在东北把这两对小两口的喜事全办了,孙局这种事情历来不出席,那便由着他,大家安排一下手里的工作,收拾好了三天之后准备出发,秦处,局里的事情……” 我闻言淡淡一笑,道:“文局,不用顾忌我,局里只要有我坐镇,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要是出了什么事情,还有咱们十三局的战士不是?”文辉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我倒是不担心这一方面,我是说,如果到了年底,上面的头头脑脑或是打着什么兄弟单位旗号的,你直接怼回去就是了,几年了,其实你也应该回去一趟了,那什么,等我们回来,你就放假……大家听好了,三天之后统一出发,孙局托了关系,三天后的一早,一辆高铁专门给咱们多加了半个车厢……” 会议散去之后众人便分头去忙活,范启龙正要去搬那张宽大的椅子,却被文辉一把按住了,道:“小范,你跟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还那么实诚,这样下去怎么得了,将来回到南疆,还不得被那两位老刀把子把你拿的死死的,松二爷年纪大了,经常做这种椅子,对他老人家身体可不好……” fěisu· 三天之后,在文辉的带领下,众人登上了那辆特别加挂的车厢,随着一声汽笛呼啸,载着十三局全部精锐的高铁从京城北站直向东北而去。众人离开之后,局里立刻变得冷清了下来,按照原来的计划,柳老太太和大少爷柳寒水夫妇都跟着众人一道赶往东北,原本柳寒山也应该一并参加,不过大少爷没有开口,柳寒山自然也不敢多言,按照柳老太太的意思,想将相如一起带走,不过得知我无法参加的时候,这才把相如留了下来,孩子留下来,柳老太太和柳夫人自然也不能走了,于是只有大少爷一人代表神族柳家赶往东北。 临近年关,按照惯例大部分的战士们已经开始轮换赶回老家,这段时间难得可以清闲一些,我将全部的心血倾注在小相如的身上,仔细检查一番这才发现,短短的半年时间,小相如体内的先天罡气竟然已经基本上筑成了。我带着小相如来到一处封闭的训练场内,小相如当着我点面演示了道家基础的拳脚,收势之后这个小家伙竟敢对我不宣而战,掐出道家宗师指诀便向我打来,我见状也掐出了宗师指诀跟他斗了起来,几个回合之后小相如陡然间手势一变,并拢二指宗师指诀立刻变为了剑指指诀直接向我劈了下来,看见这一幕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小相如这一记剑指指诀劈下来的时候我下意识的抬胳膊一挡,只觉小臂之上忽然一疼,不自觉的便“啊”的一声喊了出来,小相如见状立刻收了把式怯生生的看着我,好像做错事的孩子一般,我笑着摸了摸小相如的脑袋,道:“好小子,我不在的时候都是谁看着你练功的?”小相如道:“姑姑说,相如要是不好好练功,师傅就不要我了……” 两天之后的一个晚上,我刚带着小相如吃罢晚饭,正考虑着是不是让小相如休息一天的时候,办公室里的电话忽然响了,我接起电话一听,只听对面传出了文辉声音:“秦卓,我们都到沈家屯了,没什么大事,就是我们都中了沈小三的蔫儿炮鬼吹灯了,这噶,艾玛太他妈冷了……” 第1200章 大排场 细心的文辉还是在临走之前备好了年货寄到了我家里,看到年货的那一刻,家里人也知道我回不去了,好在这些年也习惯了,三十晚上通了电话,得知家里一切安好我心也放了下来,时间一晃春节假期这七天就过去了,这个时候已经开有三三两两的战士们返回局里,在余下的几天里,我又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小相如的功课,纠正了几处习气过程中的不当之处后,便叫柳寒山将小相如接回了柳辛村。 第二天一早,我起床刚刚吃罢早饭,办公室里的茶水刚刚沏好还没有来得及喝,只见一人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我抬头一看,只见孙局夹着一个公文包风尘仆仆的走到了我的桌前,我见状急忙站起身来,不等我开口,孙局抄起我刚沏好的茶水,也顾不上烫,端起来就放在嘴边吸溜起来,吸溜了几口茶水之后孙局这才放下茶杯,道:“秦卓,你现在就动身,东北出事了……”我闻言一惊,道:“东北出事了?周局他们都在东北,让他们去不是更快吗?”孙局瞥了我一眼,道:“他们,要是他们还能动,我能让你去吗?你以为是哪儿出事了?就是他们出事了……”我闻言又是一惊,道:“不会,咱们十三局的精锐可都在哪里,这要是出事了,那可……”不等我说完,孙局摆了摆手,道:“没有你想想的那么糟,但是也没有你想像的那么简单,你现在就去沈家屯,文辉那小子还在沈家屯呢,记住,能救来一个,就先送回来一个,别意气用事……这是机票,你现在就走,那边我已经联系好了,会有人接你直接将你送到沈家屯……” 孙局不由分说的将我推了出去,我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之后,刚刚出了十三局的大楼,下面的车辆已经准备好了,我坐上车直奔机场,直到晚上将近九点钟的时候,才赶到了沈家屯。 沈家屯依山而建,翻过一处小山坡,后面便是茫茫的原始森林,从车里刚走出来之后,便感到一阵扑面而来的凉气直冲脑仁,我刚刚走出几步,只见黑暗中忽然出现了几个人影,等到了近前我才看清楚,正是文辉和沈三郎带着几个村民来迎接我。文辉见到我后道:“走,进屋再说,这噶太冷,一说话舌头都捋不直溜……” 我跟着几人来到了老沈头的家中,只见老沈头这房子盖得也颇有气势,从村口走到老沈头家里的这一段路上,几乎都没有几家亮着灯,唯独老沈头一家依旧灯火通明。 简单的做了相互介绍之后,老沈头立刻安排厨房准备饭菜,这一路上我还真是有点饥肠辘辘,不多时饭菜齐备,我、文辉和沈三郎脱鞋上炕开始吃喝,文辉边吃边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讲了出来。 众人赶到沈家屯的那天刚好赶上农历的小年,在老沈头的期盼下,沈三郎带着大家赶到村口的时候,村里的秧歌队早已经吹吹打打舞动了起来,周杰老爷子和松二爷听到这一阵喜庆的鼓乐之声,也顾不得自己的身份,当下便混迹到秧歌队里跟着这些老少爷们舞动了起来。老沈头原本打算趁着这个机会跟大家伙介绍一下沈小三带来的这些京城里的大领导,却不料周局和松二爷已经舞动了起来,一时间老沈头也不好打断了这两位老人家的雅兴,也只好省去了这个环节,热情的将众人请到了屋里。 得知几乎十三局全部的精锐都来了,老沈头立刻安排家人添火烧炕,不多时别看屋外冰天雪地,屋里面却是是温暖如春。众人进屋之后,周杰老爷子和松二爷已经是满头大汗,老沈头见状立刻准备了热毛巾让这两个老头子先擦擦汗,文辉原本就是自来熟,不等老沈头张罗着,自己当即就拖鞋上炕,就跟自家一样。 feisu 文辉一上炕直接就坐在了炕头的位置上,老沈头见状急道:“家里的,不是让你添把火吗?烧热点……” 众人分宾主围坐在炕上,眼看着不停哈着气的寒雨,沈三郎一个劲儿的往寒雨身上披衣服,老沈头则是拉着柳家大少爷将这几天的排场讲述了一遍,看看哪里有不合适的地方再改。老沈头毕竟也这村里说了算的人物,远的不敢说,在这沈家屯里,老沈头那可算的上是个吃过见过的主儿,眼看着老沈头将这排场安排的十足,大少爷柳寒水也感到十分的满意,老沈头家里本来房间就多,准备出两间婚房也并不困难,当晚众人歇息一宿之后,第二天便正是办席。 老沈头可就沈三郎这一个儿子,这一次办席老沈头也是豁出去了,最高规格的流水席一摆就是十几桌,这一吃就是三天,原本老沈头想干脆就直接摆到春节得了,可是谁家过年不得准备点年货,老沈头这才把时间定在了三天。 由于天气寒冷,初来乍到的众人一时间难以接受这种天气,于是抬花轿挑盖头等传统习俗能免则免,老沈头和大少爷端坐在两侧,在文辉的主持下,周杰老爷子和松二爷则是代表十三局,两对新人身披一件大红喜服拜个堂走个过场就算是完事。白秀珠挽着董伯召的手臂道:“伯昭,你看见没有,人家这个才叫结婚呢,等我毕业了,我也想这么搞……”白秀珠话直说的老沈头脸上的老褶子都笑没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沈三郎给我倒了一碗已经温热了的酒,道:“小秦师兄,东北烧刀子,纯粮食的,头梢酒,你先喝点暖暖和……”我喝了口酒就这一大盆猪肉炖粉条两碗饭顷刻间就吃了个干干净净,文辉见我吃的差不多了,这才又慢慢的倒了一碗酒,继续讲了起来。 两对新人走完过场,老沈头兴致勃勃,掏出红封就给,给自己的儿子媳妇也就罢了,见到范启龙和刀白翎这一对丝毫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新人,也毫不吝啬的递出了红包,看着直愣愣不知道是该接还是不该接的范启龙,文辉笑道:“我说小范啊,这时候的红包那能不接呐……”整个过场也就只进行了半个小时左右,过场走完之后,老沈头便将大少爷请到了主桌上,一盆盆热气腾腾的菜肴已经摆上了桌,与其他桌不同,这桌上的饭菜并没有什么大鱼大肉,清一色的清淡素菜,这种菜肴说实话,放在酒席宴上实在是拿不出手,周杰老爷子和松二爷看了一眼便知道其中的缘故,这肯定是文辉这小子又提前给老沈头打了招呼。 这一顿饭大少爷吃的很开心,文辉只是微微作陪之后便溜了出去,周杰老爷子见到文辉这小子半天都没有回来,好奇的四下一踅摸,只见此时文辉早已经混迹在几个打扮的好像是八十年代老干部模样的村民中间,举着酒杯正吆五喝六冲着一人喝道:“来来来,再来,我就不信了,哥俩好啊……四星照啊……九匹骡子拉破磨呐……三杯不倒该你和喝呐……好拳,再来,哥俩好啊……八匹马啊……六六大顺七个巧啊……”这边一只手划着拳另外一只手抄起一筷子趁着对方喝酒的间隙,一张口已经将一个红烧铁狮子头咬下来大半拉,周杰老爷子见状下意识的吞了一口唾沫,坐在一旁的松二爷刚刚夹起一片菜叶子正百无聊赖的嚼着,见到周杰老爷子的举动之后也回头看了过来,见到文辉这么会工夫就跟这些村民打成了一片,顿时拉着周杰老爷子也起身离席,不顾片刻之后这两个老家伙红着脸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抄起自己的筷子冲着老沈头道:“我说老沈头,有主食没有啊?” 老沈头见状急忙安排了起来,见到别人都是大鱼大肉喝的兴起,自己则是青菜配白饭,肚子里的气正没出撒的时候,看见文辉举着酒碗拍着肚皮走了回来,当下周杰老爷子就冲着文辉骂了起来,文辉笑嘻嘻的捂住周杰老爷子的嘴,耳语道:“我说周局,怎么说您也是十三局的领导,您说就为了一口酒肉就这么指桑骂槐的,多丢人,再说了,您老这岁数,是不是,都上了几分年纪了,可不比我们年轻人,这大鱼大肉的虽然好吃,可是对您身体可不好,看看这青菜,湛清碧绿的,这可是健康食品……”听着文辉这风凉话周杰老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刚想动手敲打敲打文辉的时候,只听文辉又道:“周局诶周局,还有一件事情我可得提醒一下您老人家,这里是哪?这里是人家沈家屯,可不是咱们十三局,在局里大家都知道您是领导,在人家这里,那些村民认识您是个六啊,你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去吃白食,要是我我也得把你们轰出来,喏,把这个拿上,看哪一桌的饭菜和口味,上去先发上一圈,再说上两句拜年的话,保准你吃的满嘴流油……”说着文辉一伸手将一包尚未开封的中华烟递了过去。 就在这一老一小穷白话的时候,只听沈家大宅外忽然传出一个响亮的声音来:“老沈头,听说你们家小子娶亲摆流水席,东南西北的都请到了,为什么唯独没有我呢?” 第1202章 引蛇出洞 我闻言奇道:“这么邪乎?咱们十三局的人不都在呢吗?周局和老董他们怎么说?”沈三郎叹了口气道:“周局和松二爷看了,说是小姑魂魄被拘走了,老董也看了,他也说小姑的魂魄被拘了,而且生气伴随着三魂七魄拘走的那一瞬间一并被吸走了,秦处长,如果一个大活人忽然之间被拘走三魂七魄,但是生气还不至于立刻就会散去,正常情况下或多或少的还会停留个十天半月的才会完全散尽,如果在这个时间内抢回此人的三魂七魄,这人还有救,可是这生气一旦被……小姑她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没了……”说着沈三郎又叹了口气。 看着神色黯然的沈三郎,文辉喝了口酒,点上烟来抽了一口,道:“这还不算完,从这天开始,每一天沈家屯都有一个人这样不明不白的死去,我们将死者统计了一下,都是当日来参加沈家这流水席的人,村委的妇女主任沈淑芬、宣传委员龅牙子,以及老支书沈大海……一个接一个的转眼间就是十几条人命,一时间村里人心惶惶,大家逐渐开始对沈家敬而远之,若不是惧于沈家在沈家屯的地位,恐怕这里的村民早已经爆发民变了,村里的干事刘长有在城里有亲戚,准备趁乱到城里避一避,大年二十九的那天,村里人欣喜的发现这天村里没有人出事,还以为这事情就这么过去的时候,我们得到了信儿,刘长有在距离村口五里的路上暴毙,死因和这些村民一模一样……” 听到这里我再也没有心思继续吃下去了,匆匆的抹了抹嘴后,道:“那咱们的人呢?没有去查查那个大巫师吗?”文辉苦笑道:“怎么能不查呢?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们第一时间先亮了身份,然后将基层的民警先撤回了去,然后准备暗中调查一下这个萨满教大巫师的底细,沈家屯常驻的又两名民警,一个民警干事小王,去年刚从警校毕业,分配到这里来基层锻炼,所长是个老公安了,具有一定的刑侦经验,陈所长五十多岁,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知道不少本地的一些奇闻异事,得知我们的身份之后立刻否决了我们的建议,按照他的经验,眼下这座沈家屯只能进不能出,出一个死一个,还是留下比较好,唯一欣慰的是这里的通讯并没有完全被切断……” 听到这里我又问道:“什么叫没有被完全切断?”文辉道:“所有常规的通讯手段,比如电话、网络、邮路等等全部中断了,这就是我们为什么没有通知你的原因,后来还是周局想到了法子,利用纸鹤传输将消息传到了白云观,白云观要将消息传给了孙局,孙局这才风风火火的赶了回去,将你派了出来。我们感到这个情况有些不对劲之后,立刻张开了调查,为了尽量避免不必要的伤亡,这一次全部由我们十三局的人出马,老董亲自带队、周局和松二爷一伙,沈小三和寒雨一组,刀白翎和范启龙一组,其他人在家里等待消息,这是四队人马按照事先定好的计划,兵分四路张开地毯式的搜索,一天以后,等来的结果却是……” 我道:“他们怎么了?”沈三郎道:“怎么了?还能怎么了?周局把松二爷背了回来,范启龙把刀白翎背了回来,大少爷把老董背了回来,我……我把寒雨背了回来……”“我超,这大巫师这么霸道?”听到这里我忍不住惊呼了起来,继续又道:“其他人的情况我说不好,可是刀白翎不应该出事才对,她身上可是带着水沁天珠玉观音的,要出事也应该是范启龙那小子才对……”不等我说完,文辉道:“这个你还看不住来,临行前刀白翎将那枚水沁天珠观音挂件偷偷放在那个傻小子身上了,否则的话,现在躺在炕上的就是范启龙了……”我闻言又道:“那,那他们现在人呢?”沈三郎道:“他们现在北房里面,大少爷和周局两班倒轮流看守,范启龙这小子啥球不懂,我让他跟着那两个民警干事在村里巡逻了……” 听到这里我不禁奇道:“巡逻,巡逻有个蛋用,这些村民又不是被山上的胡子抢走的……”不等我说完,文辉道:“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大巫师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身份,自从我们十三局的人出手之后,村民便不再出事了,除了不能离开这座沈家屯以外,和以前的生活一般无二,只不过直到现在为止,那个大巫师再也没有出现过,我问过老沈头,老沈头说大巫师住在离沈家屯不算的山上,从大巫师那里到沈家屯,不过也就只有半个小时的山路,不过眼下我们都不能出村,知道了位置也是白搭,既然村民没事了,让他们巡逻,说不定能够发现这个大巫师的蛛丝马迹也说不定……” 我又问道:“那老董他们现在怎么样了?”文辉道:“他们目前情况还好,毕竟有一身的修为底子,三魂七魄不在了但是生气还没有被抽走,周局和大少爷在他们身边布下了阵法,至少他们的生气一时半刻还不会散去……”我闻言立刻道:“走,看看去……” 我们三人来到那间北房的时候,温暖的大炕上分左右并排躺着四人,炕头并排躺着的是寒雨和刀白翎,炕梢并排躺着的是松二爷和董伯召,这四人并排躺在炕上就好像是睡着了一般,居中而坐的大少爷六柳寒水将这四人二男二女隔了开来,见到我来了之后,立刻冲着我笑道:“秦处长,你来了我心里就踏实了,你来了,沈家屯这一片云彩也就散了……”大少爷这话说的众人心里一暖,也说的我心里豪气陡升,我又看了这四人几眼,道:“大少爷,这几天,只好辛苦你和周局了……诶对了,秀珠呢?”文辉轻叹一声道:“秀珠这丫头匆匆露了一面就走了,要赶回江南镇,幸亏这丫头走得早,否则话,也不知道这姑娘受得了受不了……” fěisu· 寒暄了几句之后,我们三人又回到了先前的屋中,沈三郎看着一大碗小鸡炖蘑菇兀自发呆,一向足智多谋的文辉此时也沉默不语,我又倒了一碗酒之后道:“还愣着干什么?喝啊?这么多年过去了,在咱们十三局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屯,怕个鸟,喝!”我这话一出口顿时将二人的士气又提了起来,放下酒碗我吃了一口菜压了压腹中的酒意,道:“文局,你一向是足智多谋,我刚来也看不出来什么头绪,你说说,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文辉闻言叹了口气,道:“这几天我一直在考虑这件事情,原本不想让你过来的,想着凭借老董他们的本事,怎么着料理这种大巫师还不是手拿把攥的事情,可是没有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昨天晚上我又将这件事情前前后后仔仔细细又梳理了一遍,总觉得这件事情似乎并不像表面这样简单,就为了一顿饭,一顿酒席,一个面子,这个大巫师就敢公然对抗我们十三局,对抗整个国家资源,当初作为神族领袖的大少爷都尚且不敢如此,又何况是一个小小的萨满教的巫师呢,况且这个萨满教的巫师是不是真的巫师还未可知,这可都是他自己说的,难道说只要披了一张萨满教的皮就都是大巫师了不成?从出事的那一天到现在,这个大巫师再也没有出现过,制造出这么多血案,这个大巫师竟然能够做的滴水不漏,不是这个大巫师有隐身之法,便是有可以拘魂于千里之外的本事……据大少爷柳寒水说,他们这一路往西直向原始森林中寻找,刚刚离开村子摸到原始森林边缘地带不久,老董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一张符纸打出去的同时老董就倒了下去,大少爷反应过来的时候老董的三魂七魄已经丢了,其他几路人马的遭遇几乎都是一模一样,按理说寒雨消化了金莲子已经达到了足下生莲的境界,别说这萨满教的大巫师了,就算是黑白无常来了,也未必能拘走寒雨的三魂七魄,可怪就怪在这里,寒雨一颗金莲打出之后也跟其它三人一样倒了下来……” 文辉讲到这里的时候我幕然想起一件事情,顿时急道:“沈小三,这里是东北啊,你没有问问三爷是怎么回事吗?”沈三郎垂头丧气的说道:“问了,那能不问呢?三爷根本就请不来,你说我娶媳妇办事能不请三太爷和三太奶吗?这事情怪就怪在这里,摆流水席的时候,我就没请来仙家,当时还以为三太爷和三太奶有事来不了呢……”沈三郎说罢,文辉接口道:“秦卓,所以我觉得这事应该是一件早就预谋好了的事情,只不过是沈小三娶媳妇恰巧赶上了而已,就算我们不回来,这里早晚也要出事,我看既然这个大巫师把事情做的这么绝,自己又藏着的这么深,眼下唯一的法子,就是引蛇出洞了。”“引蛇出洞?文局你的意思是……让我出村?” 第1203章 大有来头 “出村?”文辉摇了摇头,缓缓的继续道:“出村只不过是我们其中一种的试探手段,自从出事以后,我前前后后仔细的琢磨了无数遍,在这个过程中,周局也在沈家屯周边进行了勘测,发现村子周围并没有布下阵法,但是只要村民一出村子便会出事,这说明什么?这说明问题就出现人身上,再一个,当时咱们十三局的人兵分四路同时出村搜索那个萨满教的大巫师,这四路人马分东南西北几乎又是同一时间同一瞬间出了事,且不说这萨满教大巫师有没有同时能够对付咱们十三局四大高手的实力,即便是有,他又是怎么做到把时间掌控的这么精准的?所以我的看法是,这问题还是出现在人的身上,恐怕那天流水席间,这个萨满教的大巫师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在所有参加流水席的人身上做了手脚,只不过到目前为止,我们无法察觉出到底是什么手段在起作用,要是我们能及时赶回局里还能查一查资料,可是眼下……要将这几个人弄回来,最好的法子还是尽快抓住这个萨满教的大巫师……” 我闻言点了点头,道:“文局,这个萨满教大巫师,到底有什么来头,听你刚才这么一说,好像这里的人都十分敬畏这个大巫师?”文辉叹了口气,道:“秦卓,咱们国家这么大,历史这么悠久,那个犄角旮旯没有点信仰啥的?这地方也不例外,这个萨满教的大巫师,在东北这噶十里八村还是有不小的影响力的,沈小三,你来给秦处长介绍一下这个大巫师的来头。” 沈三郎闻言叹了口气,道:“秦师兄,东北幅员辽阔地大物博物产丰富,那可是一处天然的物质宝库,尤其是像我们生活在原始森林边上的村村镇镇,一年四季都不短了吃喝,尤其是这些年来国家颁布了保护原始森林资源的政策,使得这一片原始森林资源得到了科学有效的利用,像我们沈家屯这样的村村镇镇还有不少,我们不仅仅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还有一项最重要的责任就是看山护林,遇到个偷猎的、偷砍偷伐的或是哪一处山林起了大火,这都要及时上报,像我们沈家屯这样的村镇,其实早在数百年前就已经在此处安家落户了,当初大清朝的时候,将东北作为龙兴之地不许外人踏足,那时候除了大清朝的驻军和八旗子弟,基本上没有人能够涉足这一片沃土,这样就客观的保护了这一片自然资源宝库。可有道是林子深了多妖邪,但凡是有深山老林的地方,啥地方还没几件怪事?尤其是东北这噶,山高林密多灵气,这里不仅聚集了五大仙家,除了这五大仙家以外的,也有不少的动物修成了灵识,且不说这五大仙家本族之中良莠不齐,就是埋在深山老林的尸骨误打误撞了吸收了灵气和日精月华,化成各种精怪的也不在少数,在东北,出马弟子虽然不少,但是像我和杨晴姑娘这样能够拜了胡三太爷和白七爷堂子的人,那几乎就是绝无仅有。我和杨晴先不说自身的本事怎么样,只要到了东北,那出马弟子们一个个都要将我们是为上宾,我们在这群人中那也是称王称祖的人物,就算到了仙家的地盘上,一般二般的的小喽啰遇见我们也得点头哈腰的,可是真正能留在东北地界上的出马弟子,其实少之又少,当初东北仙家和中原的道门有过协议,道门承认以胡三太爷为首的东北仙家为道门正宗,但是东北仙家不仅不得跨出山海关一步,而且要严格约束自己的门人弟子,如果东北仙家子弟在东北祸乱人间而胡三太爷不管不问,道门中人便有权利赶到东三省替胡三太爷清理门户,不过如果中原有事发生的话,没有接到邀请的话东北仙家一律不得迈出山海关半步……” feisu 听到这里我奇道:“沈小三,你这话说的不大对头,上次我们在杨家村对付那个五通神,胡三太爷他们不是都来了吗?”不等沈三郎开口,文辉道:“那一次不同,五通神本就是源自于东北的一种邪神,说是邪神都是给他脸了,其实就是一种邪灵,东北的邪灵跑出了山海关,这屁股自然要胡三太爷自己来擦了,这里说的东北仙家不得迈出山海关,指的是胡三太爷等东北仙家不得干预中原道门的事务,东北仙家和中原道门的协议,据说可以追溯到上古时期封神大战前后,封神大战之后诸神退位,中原道门领袖群伦,将东三省的地界划给胡三太爷,就是让胡三太爷带领自己的徒子徒孙们在这地方好好修行,边修行边替我们看着,就是这个意思……” 文辉说话瞥了一眼沈三郎,沈三郎点了点头,道:“不错,就是这个意思,千百年来,道门宗师一代新人换旧人,可是胡三太爷一直镇守在东北的黑山白水之间,其实按照年龄来论,目前道门在世的最高辈分的前辈,在胡三太爷面前都是耷拉孙儿,可是当初有言在先,中原道门中的领袖人物,无论是那一代,永远都和胡三太爷平起平坐……”说到这里的时候沈三郎呷了一口酒,继续道:“萨满教其实并不是我们本地的宗教,当初是从西域传过来的,其实更为严格地说,这个萨满教早在史前时代就已经形成了,这千百年来一直流传在世界各地的部落中,但凡是信仰萨满教的,都是一些比较原始的少数民族,这些少数民族千百年来以游牧为生,大清朝中期的时候,萨满教达到了顶峰,后来随着大清王朝的覆灭东三省的沦陷,渐渐的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我闻言又道:“既然这萨满教基本上已经销声匿迹了,怎么沈家屯的人还这么惧怕这个萨满教的大巫师呢?”沈三郎又道:“秦师兄,我自小就在这沈家屯长大,当初我说过,其实我们沈家是江南人,曾经还和那个死鬼裘桂枝是指腹为婚的一对,后来由于祖上生意经营失败,准备来到东北采参以图东山再起,后来便留在了这白山黑水之间。其实公平的说,萨满教的大巫师虽然看上去相貌狰狞可怖,可是萨满教并不是一种邪性的宗教信仰,萨满教的祭祀仪式也不用三牲祭品,更不会用活人献祭,他们虽然也摆祭坛,但他们的祭坛并不奢华,往往也就是用现有的材料搭个差不多点的台子或是架子什么的,通过唱诵一些个古老的歌谣、身着一些怪异的服饰以及跳着一些原始的舞姿来乞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说实话这个愿望相当的淳朴,并没有什么可非议之处,当初百十年前东三省沦陷的时候,躲在深山之中的萨满教众,也曾经在大巫师的带领下,撸胳膊挽袖子抄家伙跟那帮东洋的矬鬼子轰轰烈烈的干过,不过辽沈战役解放东三省之后,这萨满教似乎一夜之间从东三省销声匿迹,在我的印象中,直到改革开放之后,才逐渐的又听到了一些关于萨满教的消息……” 我闻言点了点头道:“沈小三,可以啊,比以前可强多了,以前我问你的时候基本上都是一问三不知,现在一说起来,从萨满教的起源说起,结构严谨条理清晰,有点进步……”沈小三又道:“秦师兄,看你说的,跟了你和文局长这么久了,再没有点进步,是不是,就是你们不说我,我沈小三也不好意思再在局里混了不是……”说到这里的时候沈三郎话锋一转,继续道:“关于我们现在遇到的这个萨满教的大巫师,听老辈人说,这个人的来头相当的大,他自称萨满祖师腾格里的化身,来到东北给即将遭受灾难的世人化劫的。” “化劫?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化劫?”我看着沈三郎不解的问道,沈三郎轻蔑的一笑,道:“化劫的意思,其实就说这里即将要出现大灾难了,按照萨满教的理解,这大灾难便是人间的劫数,他来这里化劫,就是说要跟这些村民们同生死共患难,通过自己的消耗自己的功德来换取这一方水土的平安,哼哼,秦师兄,你听听这口气,牛逼的都没边儿了,当初太上老君都没说过这种大话……”我又道:“后来呢?他说什么你们就都信了?”沈三郎一笑,道:“哪儿啊,现在人可不像百十年前了,外人说啥信啥,这都啥年代了,再说这些个神五鬼六儿的谁还信啊?可是听老辈人讲,当初俺们这噶还真发生了一件怪事,不由得我们不信这个萨满大巫师……” “哦?怎么回事?说来听听?”沈小三道:“听屯子里的七叔公讲,那事距离现在已经有小四十年了,七十年代末的一个冬天,屯子里的一个老猎人去世了,这原本不是个什么稀奇事,国家这么大那天不死人那天不生人啊?可怪就怪在,这个老猎手刚刚断了气,就连儿子们连寿衣都没来得及给他穿上,这老猎手就他妈起尸了……” 第1204章 又是黄皮子惹的祸 “起尸?起尸这种事情若是在城里可算是一个西洋景儿了,若是放在你们这是沈家屯,还算不得是件稀罕事儿?”不等我话音落下,沈三郎继续道:“秦师兄,你这话不假,咱们国家的深山老林多了,那片林子没有出过几件稀罕事呢?可是这老猎手的起尸还真的不一般……”我又道:“怎么个不一般法儿?”沈三郎道:“起尸这事情虽然不算是稀罕事,但是谁冷不丁的看见这一幕也得吓个跟头,这死人起尸无外乎几种表现,循着生气抓人、来来回回蹦蹦跳跳的吓唬人,再厉害一点的就是吃生肉喝血产生尸变,可这老猎手则是不同,起尸之后一把将自己身旁伺候着的四个儿子都推了开来,炕上正七手八脚伺候老爷子穿衣的四个大小子顿时被推了一个趔趄,一个屁蹲儿坐在炕上的同时,老爷子自己动手开始把那件已经穿了一般半的寿衣开始往下脱,四个儿子见状面面相觑,还是老爷子的大儿子反应最快,当即来到老爷子身旁喜道:‘爹,您没死,我还以为……’这话还没说完的时候立刻‘啊’了一声一个屁墩儿又坐在了炕上,坐在炕上之后的老大立刻手刨脚蹬的往外跑去,剩下的三个兄弟见状不明所以,等来到老爷子身前一看的时候,顿时‘嗷’的一嗓子开始四下奔逃起来,只剩下一个最小的老儿子蹲在炕角里瑟瑟发抖。” 沈三郎讲了半天也饿了,抄起筷子也顾不得坐上的菜已经凉透,夹起一片白肉放在口中大嚼了起来,吃完之后一抹嘴又是一口酒干了下来去,这才继续讲了起来。 老年间的东北猎人,讲究的是弓马娴熟,说句不算是夸张的话,你要是不会骑马,拉不开弓搭不上箭搂不动板机,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个猎手,骑马是东北猎手必备的技能之一,但是并不是所有猎手都有自己的马,那是因为老年间马匹很值钱,一旦从林中驯服了一匹野马,那这个猎手可真的就发了,一般猎手进山的时候,要么是独身一人,要么带一只猎犬,身上挎着弓挽着箭,腰间别着火铳子,靴筒子里还插着一把攮子。攮子其实就是我们常见的匕首,不过这种匕首是开过血槽的,猎手进山打猎,基本上用的的就是弓箭,因为弓箭声音轻微便于携带而且成本低,收回的弓箭可以反复使用,东北的深山老林多积雪,火铳的动静弄不好会引起局部的雪崩,除非遇到大型的猛兽例如虎豹熊之类的,才会掏出火铳来,这里所说的火铳就是自制的火药散弹枪,填上药面儿撒上一把铁蛋,“轰”的一枪打出去,就是成年人大小的熊瞎子挨上这一下子,也得被轰碎了半拉脑袋,但是这种火铳打一枪需要重新填药加弹子儿,一旦失手后果也颇为严重。如果被熊瞎子或者虎豹扑倒在地,火铳子这一枪放空或者打出了一枪臭子儿,这时候也就只能用攮子了,只要这攮子在这虎豹身上来这么一下,自己还能逃开的话,那么恭喜你,这这只虎豹就归你了,因为这一攮子下去,血顺着攮子的血槽流出来,伤口极难愈合,纵然是虎豹这种大型猛兽,也早晚会因失血过多而亡,可要是你捅了人家一攮子自己也无法脱离虎口的话,那可就…… 这个老猎手去世的时候已经八十多岁了,按照当地的习俗,这叫做喜丧,因此这寿衣用的是一种大红色的寿衣,就在这几个弟兄“嗷”的一嗓子的同时,小儿子清晰的看到,老猎手圆睁二目,瞪着一双只有眼白没有黑眼仁的眼珠子看着身边的几个儿子,家里的老小儿历来都是自受关爱的一个,老小儿出生的时候老爷子已经五十多了,五十多的老爷子生儿子,也算是老来得子了,自然倍加爱护,因此这个老小平时在家里娇生惯养,几个哥哥一溜烟跑了的时候,自己有心想跟着哥哥们也跑出去,可是这双脚就好像是用醋泡过的蛋壳一样,软的不能再软了。正在这个老小儿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时候,已经将身上的寿衣扯下的老猎手忽然转过头来,冲着瑟瑟发抖的老儿子呲牙一笑,这个老小儿顿时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跑出屋门的这几个孩子急忙开始四处张罗人,那时候村里的人都是一副热心肠,谁家还没个马高镫短的时候,但凡谁家有点啥事喊上一嗓子,基本上全村的人都来了,这户猎手并不是沈三郎的本家,但是因为老猎手手艺高超,每每进山打猎从不空手而归,所得的猎物也经常和大家一起分享,因此老猎手在沈家屯的人缘还颇为不错,几个孩子这么一嚷嚷,巴掌的大的屯子谁家老爷子卧床不起了那还叫个秘密吗?这一嚷嚷屯子里的基本上心里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七叔公是老沈头的七叔,按照我们这边的叫法,凡是父亲的叔叔辈,我们都叫爷爷,按照沈家屯这嘎的规矩,就叫叔公。当时七叔公在沈家屯里算是个说了算的人物,当下便张罗着人就向老猎手家走去,可不等走到老猎手家门前,便看见几个儿子惊慌失措的向七叔公这里跑了过来,七叔公拦住这几个孩子的时候,这几个孩子吓得已经说不出完成的话了,还是老沈头眼尖,一眼就看出了少了一个老小儿,急忙问道:“老大,你家老小儿呢?” feisu 老沈头这一句话问的几个弟兄顿时面面相觑起来,由于受到惊吓,一时间只顾着自己逃命,忘了自己的老兄弟还留在屋里,当下这几个弟兄又立刻往家里赶去,七叔公毕竟是过来人,那是见多识广的人物,当下带人赶到了老猎手的家里,将所有的汉子都留在院子里,自己一个人慢慢的走进了屋中。 走到屋里的往炕上这一看,饶是饱经大半辈子风雨的七叔公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老猎手瞪着那一双只有眼白没有黑眼仁的眼球,呲牙咧嘴的趴在老儿子的身上,正撅着腚往鼓着嘴往老小儿的嘴边凑去,而这时其他三个儿子也不顾的害怕了,正趴在老猎手的身上拉胳膊的拉胳膊,抱大腿的抱大腿,正把已经尸变的老猎手往下拉。七叔公见状暗道不好,急忙招呼门外的汉子们一起冲了进来,有道是人多力量大,再恐怖的事情如果大家都聚在一起,反而倒不怕了,当时的老沈头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那能见得这个场面,当下带头冲到炕上一把搂住了老猎手的脖子,冲着众人道:“赶紧的,先把老小儿弄出去……” 经过这众人七手八脚的这一通忙活,老猎手已经被牢牢的困在了棺材板上,这时再向老小儿看去的时候,只见老小儿脸色惨白,躺在炕上浑身冰冷已经不省人事了,若不是腕间的脉搏还时不时的跳动一下半下的,看上去已经和死人无异了。七叔公坐在长凳上看着不停挣扎的老猎手,一边抽着旱烟一边说道:“我说老兄嗒,你走都要走了,又何必还留下这一口气祸祸自己的孩子呢,你看清楚喽,你刚才抢走的可是你最稀罕的老小儿的活气儿,你说这是嘎哈啊?还有啥大不了的心愿呐,说出来老哥哥我给你办了……”七叔公一口旱烟一句嗑就这么跟老猎手唠着,从大早上一直可就唠到了下午,七叔公那也是小七十的人了,这么长时间没吃没喝的,眼看着老猎手这一幅油盐不进的样子,心里也来了气,当下将手里的旱烟杆猛地在长凳上一磕,指着老猎手的鼻子就挨骂了起来:“老畜生,别他妈给脸不要脸,我好话说了一箩筐了,你别他妈不知好歹,你是不是以为不我知道你是个啥玩应?我老头子在这地方活了大半辈子了,啥玩应儿没见过,你他妈就是个老不死的黄皮子,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们几个抄家伙,给我四处搜搜,发现啥黄皮子狐狸啥的,可劲儿给我削,削死了算我的……” 七叔公这话音刚落,老猎手的尸体忽然停了下来,也即是停顿了片刻的工夫,老猎手脸上似乎泛出一股嘲弄的笑意,继续冲着七叔公张牙舞爪挣扎了起来,年轻的老沈头见状立刻招呼了起来,这一伙都是大小伙子,平时又都是山里人,有把子力气,遇到这种东西岂能让你溜走,不到一炷香的工夫,只见老猎手忽然发出一声“滋儿”的惨呼,只听几个汉子高深喊道:“找着了,这畜生在这呢,削他……呯叭……咣当……” 随着一阵拍打的声音传出,老猎手那双眼睛终于合了起来,这时只见一个汉子倒提着一只足有熊猫大小的黄皮子走了出来,一把将这只黄皮子丢在了地上,只见黄皮子的四肢已经被拍个粉碎,此时的黄皮子毫无惧色正面露凶光的看着众人。 听到这里我不禁问道:“沈小三,又是黄皮子惹的祸啊啊,我以为会有什么新鲜的呢……”不等我继续说下去,只听沈三郎道:“秦师兄,这可不是一桩普通的夺舍事件……” 第1205章 子孙复仇 听到沈三郎这么说,顿时又引起了我的兴趣,我急道:“沈小三,怎么叫个不是普通的夺舍?这里面还有其他的幺蛾子不成?”沈三郎长出了一口气,道:“秦师兄,表面上看这就是一只成了精的黄皮子夺了那个老猎手的舍,实则不然,这里面猫腻大了,那只被拍碎了四肢的黄皮子按理说应该哀嚎不已才对,可是这黄皮子就好像感觉不到疼一样怒视着院子里的众人,俺爹说,那眼神就好像临死前的仇恨一样,想把在场众人一一都记在心里,待到后来者再给自己报仇雪恨。” 听到这里我奇道:“小三,这事我听着怎么有些邪乎啊?按理说老猎手去世起尸,黄皮子作祟那也是它先招惹的咱啊?咱们把这东西揪出来那也算是正当防卫了,就算拍碎了它的四肢,那也是它咎由自取怨不得我们,按照现代的话来说,就算这些汉子下手的时候重了些,那也算是防卫过当,不管怎么说这根儿可都不在咱们人的身上,东北的仙家虽然不是人,但是这仙家里面也是有规矩的,即便是黄四哥在此遇到这个事情,也绝对不敢徇私枉法将这一盆子屎都扣在咱们人的头上,可这只黄皮子,它哪里来的那么大的仇恨呢?” 沈三郎道:“秦师兄,这个你就有所不知了,你接着往下听就明白了,当日那只黄皮子被抓住之后便瞪着仇恨的目光一一扫视这在场的众人,黄皮子这东西是记仇的,畜生就是畜生,事情发展到这个程度,它已经把整个沈家屯都视为自己的仇人了,黄皮子被拍碎了四肢肯定是没有了反击之力了,在场的汉子们都是沈家屯土生土长的人,在这一片深山老林中那也都是练家子,什么怪事没见过,别说这只被敲碎了四肢的黄皮子,就是站起身来冲着人不住作揖讨封的黄皮子也见过不少,无论是成了多大气候的黄皮子,只要你不动它们,它们是绝对不敢祸害人类的,那是因为这些黄皮子在修行的过程中离不开人,如果你在未修成人形的时候得罪了人了,被人捉住了剥了皮做成了皮袄,那这个就是你的命,怨不得人,因为黄皮子这种仙家在修成人形之前,都要历经一场劫难,如果你的功德够了,这劫难就是象征性的走个过场,如果你功德不够,这一劫兴许就要了你的小命,因此这些东北仙家往往通过向人讨封来规避这种劫数的风险,如果遇到那个心善的人封了你是神仙,其实这黄皮子也不能立刻就成为神仙,只不过将来就会幻化成神仙的模样,从而躲过这一场劫数,我四叔你们都见过了,这个老黄皮子就是运气好,也不知道在哪儿捡到了一身破道袍,兜在身上的时候正好遇到了一个哇哇大哭不止的孩子,孩子娘怎么劝都不好使,四叔歪歪扭扭的走了过去就在孩子面前扭动了起来,孩子娘吓了个够呛,可孩子见状却笑了,一开口冲着四叔就喊了声神仙。过了这一劫之后你可就算是正式的成为东北仙家的一员了,接受了自家老爷子的册封之后,就可以立堂子收出马弟子积攒功德了……”讲到这里的时候文辉道:“沈小三,这大火炕烧的热得很,给咱弄点茶水来喝喝解解渴……”沈三郎闻言没有动弹,招呼了一声便继续讲了起来。 院子里的汉子们那可都是在深上老林里找吃喝的人,眼看着自家的老爷子被黄皮子祸害了,心说话都把你抓着了你还来这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自然气就不打一处来。其实在东北这噶,尤其是在山区,遇见五大仙家人们基本上是不会主动攻击对方的,如果在山里遇到正在修行的仙家,你谋了人家的毛皮祸祸了人家的性命,从修行的角度来看是这东西的一场劫数,可是不要忘了,我们人有三亲六故的,人家仙家也有,人家没招你没惹你你就祸祸了人家,人家自然也不肯善罢甘休。要说借着去世的人趁着人尚未凉透夺舍的情况,大山脚下的哪个村子里没遇到过那么一件两件的,可是已经把这夺舍的本体揪出来了,你不说挨个点头哈腰作揖赔罪的,这家伙还摆出这样一副嘴脸的情况那还真的不多见,眼看着自己那个被这东西祸祸的没了人样子的老兄弟,做大哥的心里一急脑子一热,当下抄起家伙什就向着黄皮子下了家伙,老沈头见状一把拦了下来,急道:“大兄弟,急什么,你这一家伙下去便宜了它,哥几个,谁手艺好,把这畜生的皮囊扒下来,给老兄弟做件袄子……” 老沈头这话音刚落,早有几个按耐不住的汉子当即就抄起了家伙什,猎人家里能没有尖刀吗?几个汉子狞笑着握着尖刀当着众人的面活生生的就剥了这只黄皮子的皮。 黄皮子这东西若是从养殖业的角度来看,算是一种比较有经济价值的物种了,黄皮子的皮有天然细密的针毛,丰富的底绒,色泽鲜艳光润,是制裘的上等原料,除此之外黄皮子的血肉都可以卖钱,尾巴上的毛还可以用来制作毛笔,我们经常可以见到的狼毫笔,就是用黄鼠狼的尾尖上的毛来制作的,可不是用狼毛制作的。按照以往,若是一些不太讲究的猎人猎到了黄皮子,除了剥皮制袄外,这黄皮子的血肉也是不浪费的,虽然黄皮子身上有臭腺,但是经验丰富的猎手都知道该如何处理这些东西,不过这个时候谁也没有心思将这只肥大的黄皮子下了油锅,几个汉子活生生的将这只黄皮子剥了皮之后当即便丢了出去,任由其自生自灭。 血淋淋的剥皮又拍碎了人家的四肢,这痛苦可想而知,老猎手去世的时候正是夏末秋初,这只黄皮子被丢出了之后没有引来什么狼虫虎豹,却引来了一大片的黑乎乎的蚂蚁,山村里的蚂蚁可比城里的蚂蚁个头大得多,不到一个钟头的工夫,那只黄皮子身上可就爬满了黑色的蚂蚁,黄皮子疼的在草丛中浑身不停地颤抖可是却毫无办法,也就只有短短半天的工夫,整整一只黄皮子可就剩下了一幅干枯的骨架。 feisu 沈三郎讲到这里的时候,一个老妈子提着一壶热茶走了进来,我看了看时间,这时候已经是半夜一点多了,文辉接过茶壶自己对着老妈子道:“李婶儿,把饭菜撤了,弄些点心来我们就这茶水还要继续开会……”这个叫做李婶儿的中老年妇女答应了一声,麻利的收撤去了桌上的残羹冷炙,又端上来两碟点心这才又退了出去,我见状道:“沈小三,你们沈家可以啊,大半夜的还使唤下人,你这可是有点资本主义的成分在里面啊……”不等我说完,沈三郎道:“啥资本主义成分啊,李婶儿就是俺们沈家屯的人,这不是咱村出事了吗?李婶儿是自愿来帮忙的,那啥,我们这可不是资本主义的雇佣与被雇佣的关系,俺们可没给人家一分钱,就是管饭,不给钱,那就算雇佣了……”文辉闻言笑道:“沈小三,这样的话性质可就更严重了,你们沈家这可是有封建剥削阶级的作风,包括你在内,沈家上下可都要进行严格的思想改造……” 这只肥大的黄皮子被蚂蚁吞噬干净之后,七叔公就开始四处踅摸所谓的先生来给老猎手的老小儿看看,村里人的丧葬传统是土葬,不过经历了这一场闹剧之后,在七叔公的主持下,老猎手的尸体还是一把火烧了个干净。七叔公亲自写了几封书信交给了几个腿脚利索的汉子,几个汉子手持书信立刻启程赶赴沈家屯附近的十里八乡去邀请各村各屯的先生,可是不等这几个汉子们回来,当晚这沈家屯就出事了。 农村都有早睡早起的习惯,按照现在的时间来说,晚上基本上一过八点,农户人家就准备洗洗睡了,当晚就在村民们都躺下以后,一阵凄惨的哭声飘然而至,睡得迷迷糊糊的村民们顿时被这一阵凄惨哭声惊醒,老沈头自然也听了清楚,当即下炕披上衣服推门走了出去,刚刚出门往外面这一看的工夫,饶是身经百战的老沈头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院墙上密密麻麻的趴着无数个细小的影子,这些细小的影子上面嵌着一双双惨绿色的眼睛四处看着,年轻的老沈头见状顿时打了一个激灵,也就是趁着这一个激灵的工夫,老沈头见到墙头之上的无数个影子整齐划一的昂起头来,一张嘴的工夫发出的正是那一声声怪异凄惨的哭声。 老沈头见状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好悬没有一屁股坐在地上,这一声惊呼似乎惊动了院墙之上的黄皮子,无数只黄皮子顿时将目光转向了推开屋门的老沈头,不等老沈头站起身来,这些黄皮子“吜”的一声从墙头之上跳了下来,直向老沈头扑了过来。 第1206章 消失的沈家屯 见到这一幕,饶是正值风华正茂血气方刚的老沈头也不禁头皮发麻浑身颤抖,也就是仗着年轻反应快腿脚利索,倒在地上的老沈头急忙连滚带爬的躲回了屋里,紧接着一把紧紧地将屋门关了起来。 院中的黄皮子前仆后继的向屋中猛扑过来,撞得屋门砰砰作响,这么大的动静早已经惊动了沈家的其他人,见到屋中亮起了灯光,老沈头大声喝道:“别开灯,黄皮子来复仇了,不要开门……” 随着老沈头这一声大喝之声,生活在山村中的村民们都有着相当丰富的生活阅历,当下老沈头一家就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老沈头安抚了自家的妻小,跟着老沈头的老沈头也就是沈三郎的爷爷一起,摘下挂在墙上的猎枪和弓箭,趴在炕上将窗口微微挑开一条小缝之后,这枪口和箭头可就伸了出去。 老老沈头那可也算是个人物,在沈家屯一亩三分地里也算是有两下子的,就在这老老沈头从这窗户缝往外这么一扫,片刻之后就发现了其中关键,只见这数不清的黄皮子不停地撞向自家屋门的同时,院墙之上趴着一只体型异常的黄皮子,瞪着一双绿莹莹的眼睛时时刻刻警惕着看着屋子里的动静,老老沈头冲着老沈头轻轻晃了晃脑袋,示意老沈头先不要轻举妄动,也是这个节骨眼上,那个趴在院墙之上体型异常的黄皮子忽然高亢的嚎叫了一声,这一声嚎叫过后,潮水一般的黄皮子放弃了屋门直向窗户这边涌了过来。 老老沈头早年间也是屯子里打猎的一把好手,对付这种情况也有着丰富的经验,老老沈头见状立刻招呼老沈头关紧了窗户,二人来到门前趴在门缝往外一看,只见那只趴在院墙之上体型异常的黄皮子一动不动,口中不停地发出阵阵叫声似乎是在指挥这些黄皮子在排兵布阵,老老沈头这下心里有了底,当下吩咐老沈头拿过一把凳子来,老沈头站在凳子上慢慢的将门窗打开,猛地开弓搭箭冲着院墙之上趴着的那只体型异常的黄皮子可就射了一箭。 早年间农村人家的屋门并不是现在这个样子,门框之上往往还有一扇小小的门窗,这门窗是建在大门的正上方,因此打开门窗的也不必担心黄皮子会从这里冲进来,毕竟这门窗比较高,黄皮子就是懂得一个爬一个的往上冲,那也得且爬上一阵。老老沈头不敢说百步穿杨但是在这弓箭上少说也有大半辈子的功夫了,这一箭“吜”的一声直向院墙上那只体型异常的黄皮子飞了过去,不等老老沈头把门窗关严,只听“噗”的一声紧接着就是一声凄厉的惨呼,这一只体型异常的黄皮子立刻从院墙之上跌落下来,可就在这只黄皮子落在地上的一刹那,一个影子一瘸一拐的迅速差朝着角落了跑了过去。 feisu 站在地上趴在门缝上正往外看的老沈头见状顿时大喜,说话间可就要拉开屋门往外冲,老老沈头见状一把拉住了老沈头,道:“你急什么,看看再说……”老老沈头这一声训斥之后,老沈头立刻不敢动了,老老沈头趴在门窗之上往院中看去,果然发现失去了那只体型异常的黄皮子的指挥,院中的黄皮子顿时好像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了起来。 这个时候猛听得院中一阵鸡叫,四处乱窜的黄皮子们似乎这个时候才发现了院中的鸡窝,顿时一窝蜂似的朝着鸡窝就冲了过去,鸡窝那种小栅栏门哪能经得住黄皮子的猛撞,不多时鸡窝的栅栏门便被黄皮子撞了开来,年轻的老沈头心疼自家的一窝鸡,当下提着枪就要往外冲,有道是姜还是老的辣,老老沈头见状一把将老沈头拉了回来,怒叱道:“你个小兔崽子,端的不知好歹,鸡重要还是人重要?”年轻的老沈头毕竟年轻气盛,当下不服气道:“爹,怕什么,那只头狼不是被你射下来了吗?我手里的是猎枪,又不是烧火用的棍棒……”说话间老沈头的手又向屋门的把手伸了过去,眼看着自己的儿子不停话,老老沈头当下从凳子上跳下来不由分说抬手就是两个大耳帖子。老老沈头指着老沈头鼻子就骂道:“你个小兔崽子,翅膀硬了是不是,你以为你手里的猎枪就很厉害?你知道刚才趴在院墙之上的东西是什么吗?你现在要是出去了,别说你手里的是猎枪,就是他妈当年胡子爷的迫击炮,也他妈不好使,别说你自己不好使,咱们他们一家子都得让这些东西咬死……你……你上去,你上去给老子好好看看,那东西是个啥……”说着老老沈头冲着屋门顶上的门窗一指。 要说在东北农村,当儿子的挨了老子几个嘴巴那根本不叫事,谁家的老子不揍人,谁家的小子还没挨过自己老子的揍啊?老沈头心理憋气倒不是因为那两个嘴巴,而是因为老老沈头根本不把自己当回事。眼看着这倔脾气劲儿上来的老沈头,老老沈头当即一把揪住了老沈头的耳朵就往凳子上拎,老沈头吃痛立刻爬上了凳子,踩着踩着凳子凑到门窗边上一看,只见院墙地下确实有一只黄皮子已经被刚才那只箭扎了个透心凉,可就子老沈头匆匆一瞥之际,只见又是一只体型异常的黄皮子出现在院子中,此时院子里已是一地的鸡毛,很显然这一窝鸡已经成了这些黄皮子的腹中美餐,见到这一幕老沈头诧异的说道:“爹,你刚才那一箭,没射中?” 老老沈头一把将老沈头从凳子上拉了下来,道:“没射中?你没看将院墙地底下那个黄皮子吗?老子一箭扎了它个透心凉……”老沈头又道:“爹,那是你,射错了?”老老沈头又道:“错了?院墙之上就他妈那一只黄皮子,老子能射错了,那眼神得多差劲?你跟老子过来……” 老老沈头带着老沈头又回到了炕上,透过窗户指着院中的那只体型异常的黄皮子道:“你好好看看,这些黄皮子是在干嘛?你再看看那只黄皮子,有什么不同没有?”老沈头闻言向院中看去,只见院中的一大片黄皮子正在有条不紊的啃食这十来只鸡,只把老沈头看的是一阵心疼,道:“他妈的早知道便宜了这帮畜生,倒不如昨天支口大锅全给炖了……”老老沈头闻言怒道:“老子让你看什么呢?就知道心疼那几只鸡,那几只鸡值几个钱?你看看,咱们自家的鸡也就十来只,院子里的黄皮子少说也的有三四十只,三四十只分食十几只鸡,明显狼多肉少,这些黄皮子可是一群畜生,怎么会这么有秩序的吃鸡呢?你再看看那只体型异常的黄皮子,它面前的那只鸡明显没有其它的黄皮子敢打主意,这说明了什么?你还看不出来?”老沈头道:“爹,我早就看出来了,那只黄皮子就是它们的头狼……”不等老沈头说下去,老老沈头猛地在老沈头脑袋上敲了一下,道:“放屁,那根本就不是一只黄皮子……” 距离沈家屯最近的一座村镇叫做小王庄,小王庄里有一位十里八乡颇有名气的先生,当地人都尊称其为云岭大先生。因为小王庄和沈家屯同建在一片山脉之下,从沈家屯和小王庄远远的向山中望去,只见一片云雾飘渺的山岭时隐时现,村民懂得药理的人时常在这一片山林中采集药材,便将这一片山岭唤做云岭,久而久之云岭这一词也变成了一个当地地域比较广阔的代名词,尊称其云岭大先生,说的是此人的本事在云岭这一嘎嗒地界乃是首屈一指的大先生,时间久了大先生声名在外,世人便常以云岭大先生相称,其人真实姓字名谁却无人提及了。云岭大先生不仅通晓医术,而且颇懂一些鬼神之术,十里八乡谁家若是有了白事,能请到云岭大先生来家看上一眼,那真是有了大面儿了。二虎子赶到小王庄的时候,正是万家灯火饭菜飘香的时候,二虎子见到大先生后立刻将沈家书信递了上来,沈家那可是这十里八乡的一户人物,大先生看罢书信,一把将二虎子那只握着红封的手推了回去,拎着自己随身携带的小木箱,晚饭也顾不得吃跟着二虎子立刻动身向沈家屯赶来。 沈家屯距离小王庄也就二三十里路程,两家村民平时也素有往来,沈家屯和小王庄之间的这条小路,二虎子和这位赫赫有名的云岭大先生不知道走过多少遍了,要说是他们二人闭着眼睛都走不错那是一点都不夸张。十来公里的距离对于正常人来说要走上个两三个钟头的,对于二虎子和云岭大先生来说,这点路还不算什么,不到两个小时的工夫,这二人已经远远的看到了沈家屯前的那一座浮桥。 眼看着目的地就在眼前,这二人逐渐放慢了脚步,大先生解下腰间的水葫芦喝了口水,和二虎子有一搭无一搭的了解着情况,不多时二人过了浮桥,眼瞅就着应该到了村口的时候,二虎子抬头一看,顿时惊呼道:“诶,大先生,俺们沈家屯咋不见了呢?” 第1207章 云岭大先生 二虎子这一声惊呼也引起了云岭大先生的警觉,这地方云岭大先生来了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对这沈家屯云岭大先生也是相当的熟悉,眼看着夜色中一片雾蒙蒙的旷野,就算这地方真的出了什么精怪,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整整一座沈家屯夷为平地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当下云岭大先生从随身携带的木箱中取出了一枚轻巧的罗盘,借着昏暗的夜色便勘察了起来。 云岭大先生手中的这一只轻巧的罗盘可不是俗物,据说此物乃是一位东北的仙家所赠,当年云岭大先生在山中采药的时候救了一只落入猎人陷阱的狐狸,作为报答狐仙才将这枚轻巧的罗盘送给了云岭大先生,云岭大先生凭借此物不知道破获了多少阴物夺舍的案例,也正是凭借着这枚轻巧的罗盘,能够清楚的探查到阴气的来源,可这一次这一枚轻巧的罗盘却发生了极其怪异的一幕,只见罗盘之上的指针疯狂的在盘中转个不停,轻巧的罗盘在云岭大先生掌中发出一阵嗡鸣之声,良久之后这枚罗盘中的指针依旧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云岭大先生见到这一幕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时候云岭大先生才知道,这一次沈家屯遇到的东西觉得非比寻常,自己也绝对小觑不得。二虎子站在云岭大先生身边看着这旋转不止的罗盘一时间冷汗也流了下来,虽然这二虎子不懂什么阴阳之术,但是这罗盘出现这种怪异的情况二虎子还是看得出来的,当下二虎子额头上也渐渐地渗出了一层的白毛汗。云岭大先生又耐心的等待了一会儿,只见这罗盘依旧嗡嗡的转个不停,当下也只好收起了罗盘,从木箱里又捏出了两张符纸,其中一张递给了身旁的二虎子叮嘱他拿在手里,无论遇到任何事都不能将丢掉这张符纸,而剩下一张则被云岭大先生紧紧地攥在了手里。 二虎子跟在云岭大先生的身后,凭着印象向沈家屯的方向摸了过去,二人走了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旷野中的雾气渐渐的浓厚了许多,从着雾气中还传出了一股淡淡的腥臊之气。云岭大先生闻到这股气息之后心里便明白了过来,久在山间行走的人,对这山间的野物都有一定的经验,但凡空气中刮出一阵腥风,这说明不远之处就有一只大虫,但凡空气中能闻到一股腥臊的气息,不是野猪就是遇到了黄皮子这种东西了,眼下这一片浓厚的雾气中隐隐的出现了一股腥臊之气,这说明沈家屯不是闹了黄皮子就是野猪了,不过野猪这种东西的灵根比起黄皮子来要差了许多,想来还是黄皮子的可能性大些。 随着浓雾中的腥臊之气越来越浓,二虎子已经有些渐渐地支持不住了,不多时之后便捂着肚子哇哇的吐了起来,这一天急于赶路,二虎子没吃没喝,正值壮年的二虎子又正是能吃的时候,这一吐顿时将二虎子腹中掏了个干净,云岭大先生见状急忙拍打着二虎子的后背,随后从木箱中掏出一枚白色的药丸放在二虎子鼻前,二虎子闻到这枚白丸的气息后又吐了片刻,这才长出了一口气。云岭大先生见到二虎子缓了过来,当下带着二虎子继续寻找进村的道路,可不等走出几步,云岭大先生只觉自己的肩头一紧,明显的已经有什么东西从后面搭上了自己的肩膀。 有经验的猎人在走夜路的时候,但凡感到有什么东西搭在自己的肩膀之上,一定不会立刻回头的,那是因为山中的野狼时常会躲到村旁的野地里,专门找机会袭击那些走夜路的落单人,野狼将两只前爪搭在人的双肩之上,没有经验的人冷不丁遇到自己的肩膀被搭上,便会下意识的回头去看看是什么人在跟自己开玩笑,只要一回头这野狼便会立刻张口咬住人的咽喉梗嗓,人的咽喉梗嗓处乃是大动脉的所在之处,也是人体的几大弱点之一,即便是深谙武学的练家子,也不敢轻易地将自己的咽喉梗嗓至于对方的攻击之下,更何况是手无寸铁的普通人了,一旦被野狼咬住了自己的咽喉梗嗓,就算你懂得两下子武把超能单掌毙了野狼,但是这一口上去带下来一片血肉也够受的,运气不好的话这一口直接咬破了你的大动脉,你自己能不能捡回一条命可就两说了。因此有经验的猎人遇到这种情况,绝对不会在第一时间回头查看,因为你不回头的话,野狼就没法子咬你,你后脖颈处并没有什么血管,即便是咬到了你也有足够的时间和机会逃生,另外野狼的两只前爪搭在你的双肩之上,咬你的后脖颈需要使劲的歪着脑袋去咬,一般的野狼都不具有这样的柔韧性,它根本没法子张口咬你。野狼搭肩基本都会选择在黑暗无光的地方,这是因为一旦有光,人立刻便会从地上的影子分辨出自己身后的东西究竟是什么,狼和狗不同,狼的智商是远远地高于狗的,有经验的猎手遇到狼搭肩的时候往往会不动声色,也不说话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继续往回走,专挑人多有光的地方走,狼是惧光惧金属的,如果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遇到了狼搭肩,这个时候也可以找出金属器皿使劲的敲击,这样也可以将野狼吓走。 feisuc● 云岭大先生是什么人,自然懂得这狼搭肩的猫腻,可是此时自己毕竟不是一个人,身后还有个二虎子跟着自己,二虎子虽然不懂这阴阳之术,但是这个年纪的汉子遇到一只半只的野狼还真的没有那么怂,于是云岭大先生也就毫无防范之心的回头看了过来。可就在云岭大先生这脑袋刚刚转了一半的时候便感到有些不大对头,急忙又将自己的脑袋转了回去,就在这个时候,只听“嗒”的一声牙齿碰撞的脆响传了出来,大先生发现竟然是身后的二虎子对着自己的脖子张嘴咬了过来。 云岭大先生也也是见多识广之人,遇到这种情况自己心里虽然有些不解,但是还没到那种手足无措的境地。自己明明已经给了二虎子一张符纸,而且这符纸可不是大街上那些唬人的玩应儿,乃是自己亲自手用朱砂和着鸡血画出来的辟邪符,二虎子根本没有被夺舍的可能性,难道说自己身后的人不是二虎子,那二虎子此时又在何处,难不成二虎子已经遇难了不成?想到此处云岭大先生心里又有些不安起来,眼看着在这一片浓雾当中伸手不见五指,云岭大先生当即又掏出随身所带的手电筒,扭开电源之后直向自己身后照了过去。这一照身后的二虎子顿时发出“嗷”的一声,搭在云岭大先生双肩之上的手立刻撤了回去,趁着这个机会,云岭大先生猛地想前窜出了一步,紧接着转过身来对着二虎子就亮出了一个架势,这个时候只见二虎子挥舞着双手紧紧地捂在自己的脸上,看得出二虎子对手电筒发出来的光柱十分不适。 借着手电筒发出的光柱,云岭大先生清晰的看见二虎子一只手的指缝只见还挂着那张自己给他的符纸,不过此时这张符纸上挂满了一片黏糊糊的污晦之物,见到这一幕云岭大先生一拍自己的脑门,暗道糟糕,自己只是叮嘱二虎子不要丢了符纸,却忘了跟他强调这符纸不可沾染到污晦之物,一旦沾染到了污晦之物,这符纸可就要失效了。云岭大先生正暗自寻思的时候,二虎子忽然发出一声闷犼,紧接着二虎子也不顾手电筒的光柱,挥舞着双手直向云岭大先生扑了过来,云岭大先生见到二虎子已经适应了手电筒的光柱,此时再依靠这道光柱已经没有多少作用了,当下收起了手电筒,亮开把式也迎了上来。云岭大先生毕竟是这十里八乡的高人,这名声也不是吹出来的,二虎子虽然被迷住了,但是人毕竟还是人,行动的时候还是要遵循人体的行动规律,云岭大先生紧扎马步脚踩罡步,二虎子挥舞着双手毫无套路可言,又岂能对云岭大先生产生威胁,眼看着二虎子挥舞着上手直向云岭大先生掐了过来,云岭大先生找到破绽一伸腿便轻而易举的将二虎子放倒在地,不等二虎子纵身而起,云岭大先生直接扑到在二虎子的身上,二虎子正值壮年身高体壮,云岭大先生乃是一个小六十的老爷子,这身形的对比看上去二虎子占到了绝对的优势,但是毕竟人家云岭大先生是练家子。 云岭大先生扑在二虎子身上的时候,用自己的脑袋死死地顶在了二虎子的下巴颏上,这样一来二虎子便无法再张口撕咬了,与此同时云岭大先生的双脚紧紧地踩住了二虎子的两只脚腕,两只手紧紧地掰开了二虎子的手将这只手的中指露了出来,二虎子全身受制自然不肯善罢甘休,唯一还有活动能力的一只手急向云岭大先生的咽喉梗嗓抓去,不等二虎子抓到自己,云岭的大先生伸出小手指利用指甲轻轻的在二虎子的中指指尖一划,一道血柱喷出来的同时,二虎子的身子也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第1208章 枣木剑降妖 破指尖血是一种民间应对阴物迷人夺舍的一种土法子,根据道家理论的说法,指尖血尤其是中指指尖,汇聚了人体的精气神,人一旦被阴物迷了心智或者是夺了舍,必定会将一部分迷人心智的气息注入到人体的精气神中,身体好的人精气神强则不易被阴物夺舍,而身体不好体弱多病的人精气神就差,这种人便会给了各种阴物钻空子的机会,破去了指尖血便会泄露人体一些精气神,依靠排除体外的指尖血将留在体内的阴物的那些迷人心智的气息带走,在某种条件下确实可以破除阴邪之物的祸害,但是这种法子也不是百分之百的好使。指尖血毕竟只是承载了阴邪之物的一小部分邪气,如果阴物过于强大,破了指尖血没有将阴邪之物从宿主身上赶走,还会激发了阴邪之物的怒气,反而这场面更加不好收拾,因此懂得其中道理的同道中人,一般不会轻易的使用这个法子。 云岭大先生自然不是普通人,以这位老先生的本事,有足够的本钱使用这个土法子来对付已经被迷了心智的二虎子,二虎子破了指尖血之后当即团绵绵的倒了下来,云岭大先生见状当即趁热打铁,一把将倒在地上的二虎子薅了起来,指尖轻轻一晃之际掌中的符纸已经着了起来,一朵幽蓝色的火焰一亮,周围带有那种腥臊之气的浓雾立刻被驱散了不少,云岭大先生将烧着了的符纸放在二虎子鼻前,符纸燃烧冒出的阵阵白烟随即便别二虎子吸了进去,等到这一张符纸燃尽之后,云岭大先生猛地一掌拍在了二虎子的后心之上,二虎子“哇”的一口黑血便喷了出来。 二虎子这一口黑血喷出来之后才慢慢的清醒了过来,醒过来之后的二虎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云岭大先生将刚才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二虎子这才如梦方醒,说话间便要跪下给云岭大先生磕头致谢。此时的云岭大先生哪有这个工夫,不等二虎子跪下来便一伸手将二虎子拉了起来,道:“二虎子,咱们要抓紧时间了,沈家屯的外围都如此凶险,那屯子里……”这话不用说完二虎子也知道是什么意思,当下略带哭腔的对着云岭大先生又恳求了起来,云岭大先生道:“二虎子,放心,眼下这事情已经不单单是你们沈家屯自己的事情了,既然惹到了我的身上,我老头还真有点倔脾气,还真的想看看这东西到底有多少斤两……” 说罢云岭大先生再次打开随身携带的木箱,一伸手从木箱中掏出一把殷红的木剑来,借着昏暗的夜色,二虎子依稀的看见这把殷红色的木剑上密布这密密麻麻纹路,于是忍不住问道:“大啊,这东西……” 在东北“大”是一个对长辈尊敬的称呼,这个“大”和云岭大先生中的“大”字又不是同一个意思,二虎子喊出的这个“大”,原本指的是“爹”的意思,按照汉人的传统来说,对自己父亲的兄弟之间的论法讲究个伯仲叔季,而“大”这种称呼是从元朝蒙古人那里流传下来的,蒙古暴元在中原地区统治时期,在学习中原文化的同时也强制推行本族的传统,久而久之“大”这个称呼便流传了下来,到现在很多地方管自己的大伯也称呼大大。云岭大先生闻言道:“二虎子,这东西可是一件难得的宝物,传到现在的话,咋说得有个五百年往上了,这把殷红色的木剑不是桃木剑,而是一把经过天雷淬炼过得枣木剑,今天我祭出祖师爷传下来的枣木剑,非要看看这东西的真面目不可……”说话云岭大先生也不顾二虎子惊愕的眼神,当着二虎子的面脚踏罡步就舞起了这把枣木剑。 有道是桃木剑驱邪,枣木剑降妖,作为道家的法器,桃木剑和枣木剑的功效基本上都是相同的,谈不上谁比谁更好,只能说对待某种事务谁比谁更适合,如果非要仔细做个区分的话,桃木剑的用更加广泛和平均一些,无论是用在降妖还是抓鬼上面,亦或是用在驱邪避凶上面,桃木剑的发挥出来的威力基本上都是相同的,如果单从结果上来看,对付不同种类的东西似乎造成的伤害有所差别,那是因为不同种类的阴邪之物本身修为的差别,而不是桃木剑对付这样的东西没用。相比桃木剑而言,枣木剑就显得有些专业性了,虽然枣木剑也有驱邪避凶的作用,但是在对妖物上面,枣木剑具有独特的克制能力,同一把枣木剑对付同等修为的鬼物和妖物时候,对付妖物的威力明显的要比对付其它阴邪之物大得多。 二虎子似懂非懂的看着眼前的云岭大先生,不多时这位云岭大先生刷刷点点的已经舞出了一套剑法,这枣木剑一出效果立刻凸显出来,周围这些浓厚的腥臊雾气立刻被驱散了不少,二虎子猛地打了一个激灵,立刻紧紧地跟在云岭大先生的身后,生怕自己一个没留神再着了这阴邪之物的道。 二虎子就这么跟在云岭大先生的身后,只见云岭大先生身形飘舞剑锋呼啸,不多时云岭大先生已是大汗淋漓,二虎子沿着云岭大先生踩出的脚印紧紧地跟着大先生的脚步,不到一炷香的工夫一阵夜风拂过,周围的那一片浓厚的腥臊雾气竟然逐渐的散去,沈家屯的轮廓已经依稀的出现在了眼前。 feisuc● 见到沈家屯出现之后,云岭大先生这才停了下来,二虎子手搭凉棚仔细观瞧,只见不远处依稀的又出新了一座浮桥,二虎子奇道:“大啊,你看那座浮桥,刚才我们明明已经过了浮桥,怎么浮桥又会出现在咱们前面呢?”云岭大先生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道:“刚才我们走过的那座浮桥是假的,我们都被迷住了,你回头看看,那个就是我们刚才走过的浮桥……”二虎子闻言转过身去一看,这不看则可一看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刚才经过土路中间,赫然出现了用一片金箔黄表纸摆成的浮桥的图案,从这个浮桥的图案到现在这里,也就只有区区十几米的距离,没想到就是这区区的十几米的距离,竟然给这一老一小造成这么大的麻烦。 云岭大先生见状叹了口气,道:“大意了,大意了,咱们云岭脚下的村子,有年头没出现这么厉害的东西了,二虎子,你还记得你什么时候到的小王庄,咱们又什么时候从小王庄启程的?”二虎子歪着脑袋算了算,道:“我赶到小王庄的时候,应该是晚上七点左右,期间也没耽误工夫咱们直接回来了,按照正常的脚程来说,再加上咱么你刚才耽误了一会,十一二点的工夫,咱们也应该到了,大啊,现在什么时候?”云岭大先生嘿嘿冷笑了一声,道:“什么时候了?二虎子你糊涂啊,咱们爷俩这一走,可就在这里耽误了整整一宿,你看看天色,这天眼瞅着可就要亮了……” 云岭大先生说罢,二虎子顿时大惊失色,急忙抬头向天上看去,二虎子看罢多时只见夜空中繁星点点十分的明亮,似乎并未到天晓之时,于是又道:“大啊,您是不是看错了,这天要是快亮了,我怎么一声鸡叫都没听到?”云岭大先生闻言冷笑一声,道:“鸡叫?你们别说鸡了,你们沈家屯的人没事就烧了高香了,还顾得上鸡?走,跟我进村。”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插嘴道:“看来这位云岭大先生还真的有两下子,进村以后呢?把这黄皮子除了?”沈三郎抄起一块萨其马放在嘴里大嚼了起来,随后喝了口茶将口中的点心顺了下去,这才继续说道:“怎么说呢?在云岭脚下这几座村子里,大先生还真是声名在外,可毕竟这云岭诸村巴掌大的地方,村民们大多没有多少见识,在他们眼里这云岭大先生自然就是了不得的人物了,以咱们的水准公平的说,这位云岭大先生的本事,也就相当于道家祖庭的外门弟子而已,不过这位大先生手里的那把枣木剑确实霸道的紧,虽然比不上师兄你的那把雷光桃木剑,不过在法器里面也算是一件难得好东西了,也正是凭着手里的这件宝家伙,这位云岭大先生才侥幸躲过了这一劫,如果没有这把宝家伙的话,我看这位赫赫有名的大先生,多半当年也要折在我们沈家屯。” 我闻言又道:“哦?小三,你这么肯定?难道说当年的那只黄皮子有那么厉害?”沈小三闻言看了我一眼,道:“秦师兄,我什么时候说当年闹事的是一只黄皮子了,黄皮子只是这东西的手下的兵,这东西可比黄皮子厉害得多,你以为大先生手里有枣木剑就行了,我为什么提起当年的这一段往事呢?那是因为这件事跟咱们现在遇到的情况截然不同却又很类似,这位大先生带着二虎子进了我们沈家屯之后,也差点没出来……” 第1209章 大先生的算计 大先生带着二虎子回到孙家屯的时候,天边果然已经亮起了一抹鱼肚白,就在这一抹鱼肚白刚刚出现的时候,黑压压的一片黄皮子陆陆续续的从沈家屯里撤了出去,等到大先生和二虎子走在村中间的大道上的时候,那一大片黄皮子早已经无影无踪,大街上四处散落着鸡毛鸭毛以及各种尚未啃食干净的各类家畜尸体,一股血腥之气直逼脑仁,见到这一幕饶是见多识广的云岭大先生也不禁有些动容。 二虎子见到这一幅场面的时候,也顾不得身前的大先生了,当即飞一般地往自己家中跑去,这个二虎子正值壮年,乃是家中的独子,除了二老双亲以外,还有两个尚未成年的妹妹,这老的老小的小面对这些黄皮子这结果还真的不好说。二虎子赶回家中的时候,只见自家院子里的鸡也无一幸免,就在那散落的一地鸡毛的中间,一大堆鸡骨头散落在其中十分的显眼,这个时候二虎子已经顾不得这一地的鸡毛了,看着自家的大门紧闭,心下稍安立刻使劲的敲打了起来。得知是二虎子请到了云岭大先生回来,二虎子的爹娘才打开了屋门,二虎子进屋之后发现家人没事,这一刻悬着心的才放了下来。 天光大亮之后二虎子领着云岭大先生直奔老沈头的家,这个时候整个屯子里的人都聚集子在老沈头家的门外,热气腾腾的早点刚刚摆上桌,沈家屯的会计老吴就已经把这一晚上损失的数据统计出来了,一晚上的工夫,整个沈家屯一个村子上百只鸡鸭全部被黄皮子尽数吃掉,吃不完的鸡鸭也尽数咬死,硬是一个活口都没留,除此之外还损失了一头牛两只羊三只猪。老沈头坐在炕上看着热气腾腾的热汤面沉默不语,云岭大先生陪坐在炕上也没有发言,倒是站在一旁的二虎子肚子里早已经咕噜噜的叫了起来。老沈头闻声瞥了一眼二虎子,道:“大先生,你们一路风尘仆仆的赶来,原本应该给老哥哥摆上一席的,可是眼下你也看到了,我们沈家屯……”不等老沈头说罢,云岭大先生微微一笑,冲着老沈头摆了摆手,端起一碗热汤面便吃了起来。 老沈头见状心里立刻踏实了下来,按照这十里八乡的规矩,但凡是请先生上门看事儿,除了商量好的价钱以外,一桌硬菜那是必须的,每一餐一道两个硬菜中小鸡炖蘑菇那也是必不可少的,餐餐必须有酒这也是不成文的规矩,如果人家给你办完了事情,你在吃喝上整的抠抠嗖嗖的,人家先生就此拂袖而去,以后你家再出点什么事,恐怕也不会再有先生上门了。当然了,如果确实是家里特别穷苦的,倒也不用非得砸锅卖铁的弄上一桌,人家先生是不会为难这些穷苦人家的。沈家屯也算是远近闻名的大村,老沈头的家境要说是地方首富的话那还真差着十万八千里,可是要凭老沈头的家境摆不起一桌席的话,那还真的有些说不过去,见到云岭大先生噼哩噗噜的吸溜起热汤面来,老沈头也知道了这位云岭大先生并没有挑这吃喝上的理儿,于是急忙吩咐家人继续煮面,不等面条出锅,二虎子已经将两大碗热汤面吃了个干干净净。 二虎子吃的越多,老沈头心理越高兴,吃得多代表着能干,也代表着身体好,老沈头一边给二虎子添咸菜一边张罗道:“二虎子,造,可劲儿造,能造多少就造多少,在这就跟在自己家一样,叔这管够,那什么,家里的,看看还有多少鸡蛋,煎几个荷包蛋给大先生加个菜……”那个年代鸡蛋虽然不比小鸡炖蘑菇,但是也算是一种上得了台面的东西了,农户人家谁家能天天吃上几个煎蛋,那可就算是好生活了,云岭大先生闻言摆了摆手,伸手捧起大碗将碗中的汤水喝了个干干净净,这才抹了抹嘴道:“沈老哥,够啦,都是一把岁数的人了,管顿饭就好了……”大先生这么说可是沈家的人自然不能不去做,不多时一盘子荷包蛋又端了上来,眼看着香气扑鼻的煎蛋,大先生用筷子撤下一小片蛋白放在口中吃了下去,随即将所有煎蛋尽数倒在了二虎子的碗中。二虎子见状一脸惊恐的看着老沈头,老沈头见状笑道:“看啥,大先生给你你就吃,咋的,担心这几个煎蛋就把你叔吃穷了?” 饭后老沈头便将晚上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云岭大先生又仔细的在院中看了片刻,这才对着老沈头道:“沈老哥,我看着一大群黄皮子来势汹汹必有缘由,但是其中道理我暂时还没有摸透,如果说是复仇的话,咱们这云岭十里八乡的,哪个村没有几个猎人,哪个猎手没有掏过几窝黄皮子?守着这一片茫茫的云岭,谁家还没有几件皮袄?所以我说,这事情还真的不简单,这一大群黄皮子昨晚上闹了这么一场,我看今天晚上必定还会再来,按照沈老哥所言,这些黄皮子不像是已经得了修为的精怪,再说了,真的得了修为的精怪,绝对不可能这样大规模的包围人的,得了修为的黄皮子归东北仙家掌管,就算是哪一家哪一户冲撞了仙家与仙家结了梁子,但是有一码算一码,仙家也不会因为一家一户迁怒于整个村子,思来想去我看沈老哥的话在理,这问题就出现在那一只体型异常的黄皮子身上,沈老哥你也不用担心,这样,你安排个人去小王庄我家里给送个信儿,就说我在你们这住上几天,等事情完了再回去,此外再给我安排几个手脚麻利的汉子,我要布置一下,还有,通知所有的村民,晚上早点吃饭,天黑以后关紧门窗把自家的大牲畜都保护好了,无论黄皮子怎么闹腾,天亮之前绝对不可以开门,我定要看看这只黄皮子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feisuc● 二虎子吃饱喝足之后立刻返回小王庄送信去了,云岭大先生领着几个手脚麻利的汉子立刻展开了行动,村里的老娘们们自发组织起来打扫战场,将村子重新打扫干净之后,云岭大先生也带着老爷们轰轰烈烈的干了起来,二虎子赶到小王庄送了信儿之后立刻赶了回来,等会到村口的时候,就见到云岭大先生正领着一帮子汉子在村口挖坑填土,二虎子走进一看顿时乐了起来,只见云岭大先生摆弄着罗盘查找着位置,正在按照罗盘指示的位置吩咐汉子们挖坑,已经挖好的几个坑底下已经摆满了削的尖利的木头签字,看着二虎子心里一阵胆寒,这东西别说黄皮子,就是钉在人身上立刻也得扎出几个血洞出来。 大先生就这么摆弄着罗盘吩咐汉子们挖坑埋签子,直到下午的时候才将所有的木签子自全部埋完,就在众人已经全部完活之后,大先生皱眉沉思了片刻之后,又让老沈头弄来不少的捕兽夹子,按照院子里的摆设画好了位置,等着天色一暗便准备上夹子。 所有事情做完之后,大先生吩咐汉子立刻回去养精蓄税,随后又将五六个精壮的汉子留在了老沈头的家中,在大先生的安排下,这几个汉子人手一把锋利的尖刀,大先生随身掏出一个小竹筒来,将竹筒中的一些暗红色的液体滴在刀身上后涂抹均匀,当即便吩咐开饭。 众人吃饱喝足便静静的等着这些黄皮子的到来,果然不出大先生所料,就在当晚大概十点来钟的时候,只听村口外忽然传出一阵凄惨悲戚的嘶吼之声,躺在炕上假寐的大先生“嚯”的一下站了起来,叫醒了这几个汉子将事先准备好的大棉猴二棉裤以及狗屁帽子全部套了个严严实实,随后拎着尖刀便跟和大先生隐藏在院中的柴火堆后。这个季节对于云岭这个地界来说,晚上已经有些寒冷了,但是要说穿上这些大棉猴二棉裤的还真的有些夸张,穿这些主要还是为了防止这些黄皮子咬到自己。跟着大先生躲出来的汉子都是年轻气盛,蹲在柴火堆后面片刻之后就已经汗流浃背。 又过了一会,只听一阵沙沙的声音传了出来,大先生抬头向院墙之上看去,只见院墙之上渐渐地出现了一双双惨绿色的眼睛,见到黄皮子又出来闹事,当即有几个汉字已经按耐不住,就想出手捕杀这些黄皮子。大先生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示意这些汉子稍安勿躁,黄皮子爬上了老沈头家的院墙之后,大先生果然见到了一只体型异常的黄皮子。这只体型异常的黄皮子左顾右盼了片刻之后忽然发出一声吼叫,院墙之上的黄皮子立刻扑了下来,直向老沈头家的屋门撞去,可这个时候老沈头院中已经提前下了捕兽夹子,不等黄皮子冲到屋门近前,只听一阵“咔咔”的声音响了起来,随着一声声凄厉的惨呼之声,十几只黄皮子立刻被捕兽夹子牢牢的扣在其中。 第1210章 狼狈为奸 这十几只黄皮子被扣在扑兽夹中后立刻哀嚎了起来,这阵阵的哀嚎之声不仅惊动了其他侥幸没有踩中捕兽夹子的黄皮子,同时也引起了墙头上那只体型异常的黄皮子的警觉,就在院子里这些黄皮子爆发出一阵臊乱的同时,那只趴在墙头上异性异常的黄皮子眯起了那一双惨绿的眼睛,仔细的打量起院子里的情形来。 老沈头弄来的这些捕兽夹子可不是普通夹老鼠的老鼠夹子,那都是从村中猎手那里借调来的专门捕捉大型动物的夹子,这种捕兽夹子锯齿锋利而且弹力十足,就是人不小心踩中了这种捕兽夹子,这一条小腿不被夹断那也差不多少了。黄皮子毕竟是一种体型比较小的动物,就在那一阵“咔咔”的声音传出之后,已经有几只黄皮子直接被这捕兽夹子夹断了腿脚,这黄皮子原本就是依靠灵活的动作来躲避人类的追捕,这腿脚一旦折断,岂不说这疼痛如何难忍,失去了灵活的行动能力,那还不擎等着人家瓮中捉鳖吗?被夹断腿脚的黄皮子似乎也知道这个道理,它们发出的惨呼之声明显的要比其它的黄皮子发出的声音凄厉的多,趴在墙头之上的那只体型异常的黄皮子看罢多时忽然冲着院子里又叫了几声,这几声叫声响起之后,侥幸没有踩中捕兽夹子的黄皮子们纷纷向这些受了伤的黄皮子们冲了过来,不等躲在柴火堆后面的云岭大先生的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这些黄皮子已经将那些受了伤的黄皮子的喉管咬断,可怜这十几只黄皮子没有死在人类的捕兽夹子之下,却断送在同类的手里。 看到这一幕云岭大先生和那几个汉子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就在那几个汉子尚自觉得十分不可思议的时候,云岭大先生却暗自沉思起来:这些黄皮子虽然是畜类,但是很显然它们的一举一动都有很强的纪律性,那只趴在墙头上体型异常的黄皮子明显的是它们的头头,这东西看上去似乎并没有得到修为,但是它的智商却明显的高出这些黄皮子一个档次,而且同为黄皮子,在没有得到任何修为的情况下,能够将这么多黄皮子组织起来一呼百应,看来这只黄皮子真的有些尚未可知的手段,要知道能够做到这一点的,只有东北仙家黄堂子里的人物,可是这些人物毕竟都已经得了修为,甚至已经成了大仙儿一般的人物,要是在没有任何修为的情况下轻而易举的可以一呼百应,恐怕就算黄堂口的一把手黄老四当年也难以做到。 就在云岭大先生正在暗自琢磨的时候,院子里的黄皮子又做出了一幕更加令人吃惊的举动,要死了同伴的黄皮子们一组聚在一起,合力叼着一只只黄皮子的尸体直立起来向三个没有被触碰到的捕兽夹走去,走到捕兽夹之后当即将这个黄皮子的尸体向捕兽夹里丢去,只听“咔”一声脆响,黄皮子的尸体触碰了捕兽夹的机关,当即被这个捕兽夹夹在了其中,一股血迹顿时从黄皮子身上流了出来。这一大片黄皮子如法炮制,将已经被咬死的黄皮子尸体一一向捕兽夹中丢去,不多时另外两个捕兽夹也被触动,此时院子里已经再无任何机关销器,这时那只趴在墙头之上体型异常的黄皮子又向着院中的黄皮子发出了指令,两只黄皮子直接凑到了屋门之前张牙舞爪的对着屋门就使劲抓挠撕咬起来。 农村庄户人家的屋门基本上都是木质的,有些人家为了节省,用更加廉价的锯末压制成的板子制作屋门,这种材质的门板虽然也可以将就着用,但是抵挡不住黄皮子的尖牙利爪,这两只黄皮子在门板之上抓绕撕咬了一番之后当即退了下来,紧接着又上来两只黄皮子继续对着门板抓绕撕咬起来,接连换了好几拨之后,只听“吭哧”一声闷响,这厚重的门板终于被黄皮子掏出了一个小洞。 云岭大先生见状暗道糟糕,心里只想着如何在外围做文章,却忽略了黄皮子这东西也是会挖坑打洞的,对付这一幅木质的门板,这么多黄皮子冲上来将屋门咬破也确实不是一件难事。云岭大先生正在思考着该在什么时候冲杀出去的时候,却见这些黄皮子并没有继续趁热打铁将屋门咬破,而是一个个挨着排冲着这个门洞的撅起了腚。见到这一幕云岭大先生顿时明白了,这些黄皮子是想释放出那一股令人作呕的气息把人从里面熏出来,然后在一拥而上直接扑过去咬断人的咽喉梗嗓。人在受到刺激性气体的刺激之后,本能的反应是立刻通风稀释这种气体的浓度,然而也正是在这通风的时候,人的警惕性也是最差的,这个时候黄皮子一拥而上直向人咽喉梗嗓上的血管咬来的话,一时半刻想反应过来还真的不太容易,一旦这么多黄皮子的臭屁钻进屋中,那这一屋的老小可真的就危险了。 想到此处云岭大先生立刻当机立断的吩咐众人立刻动手,几个汉子立刻拎着尖刀就冲了过去,当先一名大汉冲着那只刚刚撅着屁股的黄皮子就踹了过去,这一脚踹了瓷瓷实实,这只黄皮子惨呼一声直接远远的飞了出去。其他几名汉子也不含糊,挥舞着尖刀对着那一群黄皮子可就下了家伙黄皮子再多也抵不住手中的尖刀,更何况此时这些汉子们早已经把子裹得严严实实,黄皮子根本咬不到汉子们的皮肉,也就只是短短十来分钟的工夫,阵阵一院子的黄皮子都被这几个汉子杀了个干干净净。 处理掉了这些黄皮子后,几个汉子杀的兴起,便准备向趴在墙头上那只体型异常的黄皮子下手,这时只见云岭大先生已经从柴火堆后冲了出来,推开街门边往外追了出去。汉子们见状也立刻跟了上去,没想到云岭大先生这位六十来岁的小老头腿脚也颇为麻利,眨眼间大先生已经将几个撇了下去,等到这几名汉子气喘吁吁的追到村口的时候,只见云岭大先生背着手正往远处观望着,众人顺着大先生眼光看去,只见不远处一大群黄皮子簇拥着那只体型异常的黄皮子正向村外逃去,那只体型异常的黄皮子似乎腿脚不大灵便,向前奔逃的时候一瘸一拐的并不利索,而身旁的那些黄皮子老老实实的簇拥在那只黄皮子身前,并没有因为那只黄皮子腿脚不利索而自行逃命。其中一个汉子见状奇道:“大先生,您看那只黄皮子是咋滴了?我们明明没有伤到那只黄皮子,怎么它跑起来还一瘸一拐的,难不成是被咱们吓的?”大先生闻言微微一笑,道:“被咱们吓得?院子里那些捕兽夹子都没有吓到他,咱们还能把它吓成这个德行,沈老哥打眼了,这东西不是黄皮子,好了,今天晚上就算是过去了,这东西不会在回来了,回去好好睡一觉,明早起来大扫战场……”说罢云岭大先生便径直往老沈头家中走去,留下那几个汉子兀自涅呆呆的发愣。 第二天一早,老沈头早已经组织好了人马开始清理战场,这一场下来从沈家屯周围的陷阱中捞出一百多只大小不一的黄皮子,见到一下子弄到这么多黄皮子,村里的老娘们顿时忙活了起来,当场便在沈家屯的空地上支起了一口大锅,将这些黄皮子掐头去尾洗剥干净,葱姜蒜花椒大料胡椒粉芥末油辣椒油料酒就下了油锅。黄皮子原本就是一种经济型的动物,讲那些皮子被刺破的黄皮子处理了之后,这一场下来沈家屯也得了一百多张完好的黄皮子的皮毛,按照当时的市场价来估算,不仅完全可以弥补了损失,还有了一大笔的结余。 fěisu· 当晚一大锅热气腾腾的野味就摆上了沈家屯人们的餐桌,云岭大先生吩咐众人将周围的陷阱全部填上之后,这才回到老沈头的家中。老沈头见到大先生回来,当即给大先生倒满了酒,大先生虽然也是土生土长的东北人,但是大先生并不善饮,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老沈头道:“大先生一出手果然非同寻常,这一下可救了我们整整一屯子人的性命了……”不等老沈头继续说下去,只见云岭大先生微微一笑道:“沈老哥,你以为这事就结束了吗?你知道昨天晚上那只体型异常的黄皮子究竟是什么吗?它逃走的时候分明是一幅一瘸一拐的样子,可是我为什么不去追它呢?” 云岭大先生这两句话直问的老沈头顿时语塞起来,云岭大先生见状一笑道:“不瞒沈老哥您说,您啊,打眼了,那只体型异常的东西根本不是什么黄皮子,那个时候我不去追它们,是因为这东西智商不浅,很可能给我们也下了一个套……”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问道:“沈小三,你就别卖关子了,那东西到底是个什么玩应啊……”沈三郎微微一笑道:“那东西是一只狈,就是狼狈为奸的那个狈……” 第1211章 包围沈家屯 沈三郎说到这里的时候,一直没有开口的文辉身形微微一动,看得出此时文辉也没有料到在这里能够出现一只狈,以前只听说过狼狈为奸,却没有见过黄皮子和狈勾结在一起的情形,难不成这狼狈为奸中的狼,指的不是野狼而是这种黄皮子? 沈三郎似乎看出了我和文辉心里的所想,淡淡一笑后继续道:“狈这种东西听说过的多,见过的几乎没有,就是我沈小三在沈家屯土生土长了这么多年,那也从来没有见过这狈,这狼狈为奸中的狼究竟是野狼还是黄皮子,我还真的没有考证过,不过根据种种传闻,这狈应该是经常和野狼勾结在一起,为了证实这种传闻,不少的个人和专业团体曾经深入林区专门寻找这狈的踪迹,在五六十年代中期,曾经有部分人宣称自己捉到过狈,不过后来证实那不过是一只瘸了两只前爪的狼,因此我倒是觉得,所谓狼狈为奸中的狼,指的并不是野狼的狼,而是这种黄皮子,野狼乃是群居,一旦遇到狼群,即便是熊虎一样的大型猛兽也唯恐避之不及,六十年代初在内蒙草原消除狼患的时候,那时可是开着吉普车挎着一溜烟打的,因此野狼这东西似乎根本不用和狈勾结在一起,而这黄皮子就不同了,黄皮子本身体型弱小,若没有统一的指挥,就是来了一群黄皮子,也绝对不敢轻易的对人展开攻击,而且这黄皮子生性胆小,需要狈这种东西来统一指挥的同时,狈也容易控制这些黄皮子,换成野狼群的话,狈还真的不一定能唬得住这些野狼……” 文辉听到这里冲着沈三郎微微一笑,似乎很赞同沈三郎的看法,我放下茶杯道:“不管是什么,后来呢?这只狈又带着黄皮子来闹你们沈家屯了?”沈小三叹了一口气道:“当晚这些黄皮子折了将近小二百只,大家以为黄皮子元气大伤的时候,云岭大先生却说这事情还远远没有结束,黄皮子属于东北仙家之一,作为先生已经伤了这么多黄皮子的性命虽然是迫不得已,但是如果不跟东北的仙家打个招呼的话,这面儿上确实也过不去,于是云岭大先生希望老沈头能请到一个东北的出马仙,通过出马仙向东北五大仙家之一的黄堂子澄清此事,第二天中午的时候,分派到各个村的人都陆陆续续的赶回了沈家屯,这一次一共请到了四个先生,加上云岭大先生一共是五位,这四位老先生见到云岭大先生的时候脸上当时就变了颜色,按照行当里的规矩,既然沈家屯请到了大先生,那就不应该再请别的先生,那是因为同行是冤家,同一件事情在一个先生看完之后没出结果之前,绝对容不得第二个先生插足,如果这个先生确定自己束手无策之后,你才可以请别的先生来继续整,这位大先生在云岭诸村早已是声名在外,此时这四位先生见到大先生在此坐镇,沈家屯的人又将自己请了过来,这分明就是想让自己为这位大先生打下手,其实按照实力来说,让自己给这位大先生大个下手倒也没什么,毕竟人家大先生确实有两下子高出众人一筹,但是大家同时吃这碗饭的,混江湖靠的就是这张脸面,一旦此时传将出去,这个跟头可绝对栽不起,况且这年代哪有那么多邪性的事情出现,偶尔出现几个那也都是小麻烦,真格的发生了大事,还用得着你们这些先生出来管事,东北仙家早就出来了……” 云岭大先生毕竟是行里人,其中道理他自然清楚得很,眼看着这几位先生面容不善,就猜出来了这几位先生是挑了老沈头的理儿,怪罪老沈头不应该坏了这行当里的规矩,云岭大先生当下对着这几位后来的先生躬身一礼,道:“承蒙各位师兄赶来相助,在下感激不尽,我知道几位师兄心里有些不大痛快,但是这一次沈家屯的事情和以往的事情有些不大一样,这可不单单是人家沈家屯一家的事情了,往大了说这也许会涉及到我们所有的云岭诸村也说不定……”当下云岭大先生便将沈家屯这几日发生的事情讲述了出来。 这几位先生听罢,脸色这才缓和了下来,这时云岭大先生又道:“虽然我们昨天晚上大获全胜,但是这些黄皮子必定还会卷土重来,再加上它们之中有狈坐镇,恐怕想彻底除去这个祸害还真的不太容易,这黄皮子乃是东北仙家之一,即便是犯了大错,也应由东北仙家黄堂子来发落,我们一出手就灭了人家小二百只黄皮子,不跟人家仙家打个招呼咋也说不过去,请问几位师兄,你们中间可有出马弟子?”大先生这话音刚落,其中一个四十来岁年纪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道:“大先生,在下就是出马弟子,不过拜的不是黄堂子,而是灰堂子,但是想来东北仙家这五大堂口同气连枝,应该可以将此事传到黄堂口去……”大先生闻言点了点头,道:“那就有劳师兄了……”这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从怀里摸出了三支香,点燃之后插入香炉中后就开始拜了起来,直到这三支香都快烧完了,这个中年汉子忙活的满头大汗,也没有请到灰堂口的仙家。 得到了大先生的器重,这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正想大展身手的时候却出了这么大的一个洋相,当下这脸就有点挂不住了,随即又掏出三支香续上,站在香炉前手掐指诀咿咿呀呀的唱诵了起来。等到这第二拨香已经烧到了一半的时候,满头大汗的中年男人依旧没能将灰堂口的仙家请来,这时其他的几个先生依稀的已经传出了一阵嬉笑之声。等到了这三支香烧尽之后,中年男人才红着脸冲着大先生抱拳拱手道:“大先生,弟子敬师不到学艺不高,这灰堂口的仙家,应该是不在家……” 中年汉子这个说辞顿时引起了其他几个先生的哄堂大笑,毕竟是自己出了洋相,中年男子红着脸也没理由再待下去,当下迈步就要离开沈家屯。大先生见状哪里肯让,好说歹说的留下了这个汉子之后,另外一名五十来岁的老者捋了捋嘴角边上的狗油胡,道:“年轻人敬师不到学艺不高没关系,平时多花点时间练练功,脑子里被总装着那些花花肠子,这下褶子了,松老三,还是看我的,把我们家祖师爷请来让他老人家给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feisu 说着这位五十来岁的小老头掏出一尊古色古香的祖师牌位,高高的摆放起来后紧接着对着这尊牌位拜了几拜,随后便手掐指诀脚踏罡步,口中也碎碎叨叨的念诵了起来。云岭大先生仔细的看着这位小老头的步法时不时的点头表示认可,这小老头一忙活就是大半个钟头,一旁的一个先生捅了捅身旁的另外一位先生,低声道:“诶我说马四哥,今儿个古爷这时怎么了,平时用不了一分钟就能请到祖师爷,怎么到现在连半个祖师爷的人影都没看到?”那位叫做马四哥的先生面色凝重说道:“我们都误会大庄了,不是人家大庄敬师不到学艺不高,而是这沈家屯被那些黄皮子动了手脚了,我看古爷这一通也是白忙活了,祖师爷根本请不到……”马四哥这话音刚落,只见古爷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喘着粗气道:“哎呦呦,不行了不行了,我老人家这老胳膊老腿可受不了了,我说这沈家屯怎么忽然变得这么邪性了,连我老人家的祖师爷都请不到了?大先生,在下敬师不到学艺不高,还想留着这一口气儿多喝两碗猫尿呢,请恕古某不能奉陪了,大先生,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日后我老古头再去小王庄登门谢罪……”说罢也不顾众人的阻拦,古爷一把抄起那尊牌位扭头就走。古爷这一走,那位叫做马四哥的先生和另外一位先生都萌生了退意,大先生见状摇了摇头,无奈的挥了挥手,大老远请来的这三位先生连顿饭都没吃上便打道回府了。 正在大先生有些为难之际,那位叫做大庄的汉子忽然又返了回来,冲着大先生又施了一礼,道:“大先生不要着急,既然这沈家屯无法请到仙家,我回到家再试试,只要请到了灰堂口的仙家,我立刻让他们通知黄堂口的仙家来处理此事……”大先生闻言冲着大庄点了点头,大庄这才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眼看着这几个先生就此打道回府,大先生心里也不禁一阵默然,这几位先生大先生也素有耳闻,虽不敢说是一出手包治百病,至少一般二般的事还难不住他们,尤其是那个古爷,请祖师爷上身可不是闹着玩的,那可也是真功夫。 这时的大庄已经成了沈家屯唯一的希望,盼望着大庄能将此消息尽快传到黄堂口的耳中,有了仙家坐镇就算是那只狈估计也不好使,可没等半个小时工夫,只见那四位先生垂头丧气的又走了回来,冲着大先生道:“大先生,沈家屯被包围了,我们……出不去了……” 第1212章 大先生疗毒 大先生闻言顿时吃了一惊,急忙询问是怎么回事,只听古爷道:“大先生,这沈家屯到底招惹了什么东西了啊,这些黄皮子我看是要把沈家屯赶紧杀绝啊,前后两处村口,已经被黄皮子围了个水泄不通,眼下是只能进不能出,大先生,这事情你们办的可不地道啊,要是知道是这么个情况,我老头子倒贴钱也不来……” 古爷这一开口,其他的两位先生顿时开口附和了起来,大先生看了看大庄,只见大庄冲着大先生点了点头,似乎也肯定了古爷的说法,大先生这才带着几个汉子直往村口而去。 来到村口之后,只见村口的大路上平平静静的连半只黄皮子都没有见到,众人狐疑的向大先生身后的几个先生看去,古爷立刻道:“看我干吗,看前面,你们是不是觉得老头子我眼睛花了或者是吓尿了?你们不信的话就走两步,没事走两步瞧一瞧了啊……” 十三局密档 来自我爱看书网,feisu,手机feisu 当初云岭大先生就是二虎子亲自请回来的,见到古爷这个小老头碎碎叨叨的跟个娘们似的,二虎子一脸的看不上眼,当下迈着大步便往村外走去,边走还边念叨着:“这他妈的哪有什么黄皮子,您老人家要是眼神不济,赶紧的找家好医院赶紧的看看……”二虎子这话音刚落,猛听得大先生疾声喝道:“不好,二虎子,赶紧回来……”大先生这话刚说出口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眼看着二虎子又是一步迈了出去,就在这只脚刚刚踩在地上的时候,只听二虎子忽然发出一声惊呼,只见眼前一阵尘土飞扬的,一大片臊气轰轰的黄皮子忽然从土中钻了出来,其中一只黄皮子一口就咬在了二虎子的脚脖子上。 二虎子吃痛,随手抽出别在腰眼里的砍柴刀对着黄皮子就醢了下去,由于这只黄皮子紧紧地咬在自己的脚腕之上,二虎子也不敢将刀刃对着黄皮子猛砍,生怕一个没留神再砍伤自己的脚面,砍柴刀厚重的倒背砸在黄皮子身上的时候这只黄皮子竟然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依旧死死的咬着二虎子的脚脖子使劲的往下撕扯着,这短短的工夫一大片的黄皮子铺天盖地的从泥土里钻了出来,说话间可就要都扑上来了。 单单是一直黄皮子咬了二虎子的脚脖子就如此难以处理,要是让这一大群的黄皮子都扑在二虎子身上,那二虎子这条小命还真的就交代了,更为可怕的时候,面对这一情况众人还无法施救,谁上去就要落得个跟二虎子一样的下场。此时二虎子已经不顾的脚腕上已经咬住自己脚脖子的那只黄皮子了,当下挥舞这柴刀一边挥舞着一边向后退去,可这一退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这一双腿脚竟然已经不听使唤了,匆忙间二虎子低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的一双脚脖子都被黄皮子咬了个正着,也就是这短短几分钟的工夫,这一双腿脚的脚脖子处已经高高的肿了起来。 见到这一幕众人更加骇然,古爷马四哥以及那位松老三已经不自觉的向后退了开去,眼看着二虎子就要被这群黄皮子咬死,其他的汉子们自然不肯,当下就有几个汉子挥舞着尖刀准备冲过去将二虎子抢回来,这时大庄忽然拦住了众人,一伸手掏出一个酒瓶子,伸手点着了塞在酒口处的棉花一伸手猛地将这个酒瓶子朝着黄皮子群中就砸了过去,只听“夸啦”一声之后紧接着又是“轰”的一声,刹那间二虎子身旁顿时出现了一片火海,大火一着这一群黄皮子顿时四下退去,趁着这个时候大庄猛地冲了过去,一把将身处火中的二虎子给背了出来。 大先生见状急忙吩咐众人暂时先回到村里,不多时火焰熄灭,大道之上又恢复了平静,除了空气中还残存着一缕焦臭的气息,仿佛这里根本就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一样。大先生看罢多时心里明白了过来,这一定又是那只狈搞得鬼,既然村里面可以挖陷阱下夹子,那干脆我就带领着自己孩儿们守在村口,活活将这一个屯子的人全部困死在其中。 大先生回到村里的时候,只见一位白大褂正在二虎子身前忙活着,二虎子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正呲牙咧嘴的喘着粗气,看得出这双腕之上的伤剧痛无比,白大褂忙活了一通之后,摇了摇头对着身旁的老沈头道:“村长,二虎子这伤可不好整,不是咱没能耐,主要是咱们这噶缺医少药的,咱这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不等这个医生说完,老沈头当下急道:“行了,都啥时候了还搁这穷白活呢?你就直接说,二虎子这伤咋整就得了。”老沈头这一吼顿时吓了这个白大褂一个哆嗦,只听白大褂道:“村长啊,还能咋整?赶紧的叫车,去城里大医院呗,我看着这情况,咋的也得动个手术,再耽误的话,二虎子这一双腿脚,可就保不住了……” 听到白大褂这番话的时候,老沈头沉默了,倒不是因为老沈头舍不得钱,那是因为此时的沈家屯已经被黄皮子们封锁住了,那个时候可没有啥电话,这消息肯定已经送不出去了,即便是真有车能进来,那也是简易的牛车马车,那个年代一般的村民还享受不到救护车的待遇。这个白大褂眼看着老沈头沉默下来,只道是老沈头心疼钱不肯送二虎子就医,因为那个年代有个小病小灾的,根本没人去医院,即便是有个伤筋动骨的硬伤,那也是就在自家的炕上养着,无非也就是多炖些骨头汤之类的东西补补身体而已,那时候可不像是现在,从村里进城找医院,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于是急道:“诶呦村长啊,你看这都啥时候了,再耽误下去,这二虎子的腿脚兴许就保不住了,别心疼那俩钱儿,赶紧叫车走……”不等白大褂说完,只听老沈头道:“你懂个屁,我不知道赶紧的叫车送人进城吗?你知道二虎子是怎么伤的吗,他妈的咱们要能出的去,老子还用你治……” 老沈头这边发脾气的时候,二虎子已经疼得几近昏厥,大先生分开众人来到二虎子身前仔细查看起伤口来,只见二虎子的两只脚脖子高高的肿了起来,肿胀的地方已经泛出了一股油亮的黑色,就在这黑亮的皮肤上,赫然出现了几点牙印,大先生喝退众人,伸手捏出一只细如麦芒的银针,轻轻的在肿块上扎了几下后放在鼻尖闻了闻,当即找来酒精清洗了银针之后,这才吩咐道:“你们几个,把二虎子捆起来,把双脚捆结实了……”这活对于村里的汉子来说再简单不过了,众人七手八脚的的将二虎子绑在病床上之后立刻将二虎子抬到了院子里,大先生冲着老沈头使了一个眼色,老沈头当即冲着看热闹的人喊道:“走走走,走球走球,有啥好看的,大先生要给二虎子治伤,这血有毒,溅到谁身上谁就会中毒,不想死的都给老子远点扇着……” 老沈头这么一说,众村民都远远的躲了开去,有些胆子稍微大一些的想留下来看个热闹的人也被自家人死拉硬拽的带了回去,这时候村里的的大喇叭响了起来,通知所用村民一律不得擅自出村。就在大喇叭声音刚刚响起的同时,只见大先生手起刀落,刷刷的就是两刀直接划开了二虎子脚脖子上的肿块,随即迅速的掏出一把药粉直接撒在了伤口之上,刹那间一阵白烟冒起,二虎子疼的两眼一翻顿时晕了过去。 疼归疼但是云岭大先生这一把药粉还是很有效的,就在这一股白烟升起之后不久,两缕黑色的毒血从二虎子的脚脖子处就冒了出来,不多时地上已经逼出了一大片的毒血。眼看着血流渐渐变小,大先生再次对着伤口撒出了一把药粉,直到二虎子伤口处流出来殷红的血液时,大先生才用清水将二虎子的脚腕清洗了一番,简单的擦拭了一遍后,一伸手又掏出了一块类似鸡屎颜色的药饼来。大先生将药饼放在火上烘烤了片刻,一阵药香扑鼻而来,药饼经火一烤变得好像膏药一样松软,表面之上泛出一层淡淡的油光。大先生趁着热伸手捏下一小块药饼均匀的涂在了二虎子的伤口之上,不知道这种药饼使用何药物所制,指甲盖大小的一块药膏竟然将整整一幅脚腕全都包裹了起来。大先生给二虎子敷上药之后,二虎子的双脚热气腾腾的散发着一股白气,大先生立刻吩咐烧伤一锅开水,随后又将这一双伤脚放在开水的蒸汽上熏蒸了起来。 经过整整一宿的折腾,第二天一早的时候,二虎子脚脖子上的药膏已经变成了一层红褐色的泥,大先生小心的将这层泥敲掉之后,只见二虎子的脚脖子的毒已经解了,黄皮子留下的牙印也只剩下了几个小点,见到二虎子伤好之后,老沈头这才踏实了下来,可一想到被封锁住的沈家屯,老沈头又不禁眉头皱了起来。 第1213章 活捉 云岭大先生露了这一手疗毒的手段,顿时把整个沈家屯的人都震住了,有道是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有的时候不用你多说话,只要露出一手活来便能胜过千言万语,见到第二天已经可以下炕行走的二虎子,其余的那几位先生也是啧啧称奇,当下愈发的对这位云岭大先生敬佩起来。 众人就聚集在老沈头的家里研究起了对策,包括云岭大先生在内,这几位先生都是在当地颇有些名望的内行人,老沈头坐在炕上愁眉不展,口里咬着旱烟杆嗒嗒的抽个不停,大先生也是一脸的难色,看得出这几位先生也对这黄皮子无可奈何。 不多时屋中便充斥了浓浓的旱烟味,旱烟这东西从明末清初在东北便开始种植,久而久之东北旱烟也流传了开来,按照现在的说法,关东的烟叶在全国市场中那也是一块赫赫有名的牌子,东北农户人家大多都有抽旱烟的习惯,干上一天的农活,晚饭吃罢后点上一锅旱烟喝上一通茶水,又解乏又解馋,长久以来抽寒烟成了这里十分具有特点的一个解闷的方式。由于关东地区土地肥沃,这里出种出来的烟叶十分的肥厚,经过腌制发酵回潮压平等工序,然后切成细丝或者压碎,放在滴上两三滴香油,在拌上一小勺陈醋,按照当地老辈儿人的说法,这种烟儿抽上香不说,更加提神,有劲儿。云岭大先生并不吸烟,也受不了这厚重的旱烟味,眼看着众人坐在炕上束手无策,当下出了屋子来到院中透透气,顺便再想想还有什么没有注意到的地方。 这个时候已经是深秋的季节,田地里的活基本上已经忙活的差不多了,按照以往的情况,农忙时节过后,众人还要将自家田里打扫一番,收拾一些秸秆等物品留待自家烧火做饭,余下的便留在田里任期自行腐化,来年春天便成了纯天然的绿色肥料来滋润土地。不过这个时候沈家屯的老少爷们儿们已经没有了顾忌自家田地里的残肢枯叶的心思,见到云岭大先生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早就围在屋门口的老少爷们儿们顿时围拢了上来,希望能从大先生口中得到一些令人振奋的消息,大先生颇能理解此时此刻村民们的心情,面对着这一双双期盼的眼睛,大先生无力的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自顾自的穿过了人群向村口走了过去,只留下涅呆呆失望的村民伫立在老沈头的家门口。 云岭大先生走到村口昨天二虎子被咬的地方,蹲了下来仔细的查看大路上的痕迹,只见这一条通向村外的大路虽然是一条泥土路,但是已经被踩的十分的平整,丝毫看不出不久之前从这地里面竟然钻出无数只六亲不认凶残无比的黄皮子,黄皮子确实有打洞的本事,但是这么一大群黄皮子隐藏在这平整的大路之下,事后这黄皮子忽然消失不见,而这一片大路平整依旧,这就有些说不过去了,泥土就是泥土,大路也是大路,只要有翻动过得痕迹,就肯定不可能恢复如初,久居乡村常与土地打交道的人都知道,这土层与土层之间的土色是截然不同的,大路表层的泥土,常年来被人马踩的十分的平整,再加上长时间暴露在空气中,因此这一层浮土十分的干燥,但是你弄把铁锨一下子挖出来一铲子,不用多少,也就只有二三十厘米的深度,这层土质便和大路上表层的浮土截然不同,如果将这一条大路中间的整整一段浮土翻出来,当然过了一段时间之后,这一片泥土也会变得和现在的浮土一样,但是短时间绝对是不会变成这样连一点翻动的痕迹都没有的。 大先生思来想去,出现这种情况实在解释不通,既然泥土是死的,绝对不会自己翻动起来,而这时候这里又恢复的一模一样,那显而易见这一片土地应该就是根本没有被翻动过。可是如果这泥土根本没有被翻动过的话,问题又来了,很显然那些疯狂凶残的黄皮子又是真是存在的,二虎子脚脖子上的伤也是实实在在,也就是说这些黄皮子也不是一种幻象,那这些黄皮子到底隐藏在何处,又是通过什么方法隐藏起来的呢?另外还有一点重要的线索,那就是黄皮子本身并没有毒,更谈不上什么剧毒,如搜不小心被黄皮子挠上一下咬上一口,打个破伤风针狂犬疫苗什么的也就差不错了,二虎子脚脖子上这种毒素又是从何处而来呢? 大先生思索再三的时候,伸手抓起身旁的一把泥土就撒了出去,这一把泥土洋洋洒洒的飘了出去,落到远处之后并没有出现任何异状,大先生见状眼色一亮,顿时心里有了计较。 feisu 大先生赶回老沈头家中的时候,众人还端坐在炕上看着老沈头那一脸的老褶子,屋门猛地被推开后,众人都不自觉的向大先生看了过去,这时大先生将大庄叫了出来,吩咐大庄裹严实大棉猴二棉裤,就连狗屁帽子也扣了个严严实实,直接往村口处走去。几位先生见状也跟了出来看个究竟,大庄穿戴好了之后,大先生将一根红褐色的长线和一把尖刀递到了大庄的手里,道:“庄兄嗒,你就这么往外走,如果没遇到黄皮子,就直接走,如果你能走出村去,立刻向外界通知这沈家屯里发生的情况,如果你走到大路中间才遇到那些疯狂的黄皮子,就用这把刀杀出一条血路再折回来,这把刀是涂抹过朱砂和鸡血的,如果刚刚走到昨天二虎子那个位置就出现黄皮子的话,喏,就用这个,找机会用这绳子套住一只黄皮子给我捉只活的回来……” 听到云岭大先生如此吩咐,众位先生眼睛一亮,大庄使劲的在腰间勒了几下,为了同时兼顾不被黄皮子咬上和行动灵便,大庄手上带了三四层线手套,将那一段红褐色线绳的一端牢牢地缠在了自己一根手指上,这才同时揣着那把尖刀向村外走去。 就在大庄刚刚走到昨日二虎子遇险的地方,只见眼前一阵尘土飞扬,大路之上泥土翻飞,从地底下立刻钻出数不清的黄皮子直向大庄扑来,见到这个阵势饶是早已准备充足的大庄也不禁心里一阵惊悚。好在大庄毕竟是一位久历江湖的先生,见到这个阵势心里惊悚归惊悚,但是瞬间便已经调整了过来,迎着最先扑上来的两只黄皮子手起刀落刷刷就是两刀。 这两把涂抹上鸡血和朱砂的尖刀原本就是十分的锋利,对付黄皮子这种小型的动物自然绰绰有余,只见两道血光一闪,最先扑上来的这两只黄皮子顿时尸首两分。见到自己手上的这把尖刀十分好使,大庄杀的兴起,顿时挥舞着尖刀继续向黄皮子砍去,一阵腥臭的血气扑鼻而来,片刻大庄身前就已经倒下了一片黄皮子的尸首。云岭大先生眼看着大庄越杀越来劲,当下对着大庄疾呼道:“庄大兄嗒,不要恋战,抓活的……” 大先生这话顿时提醒了大庄,大庄闻言立刻收起了尖刀,对着一只正想自己咬来的黄皮子一把就抓了过去,这一把正攥住了黄皮子的咽喉梗嗓,黄皮子的四肢使劲的抓挠着大庄的手臂不停地挣扎起来,大庄也不顾一大片的黄皮子向自己冲来,边退边掏出那团红褐色的线绳直向手里攥着的那只黄皮子脖子上缠去。 就在这团红褐色的线绳缠在那只黄皮子脖子上后,脖颈之上顿时出现了一个深深的烙印,一股白烟冒出的时候这只黄皮子立刻惨叫起来。大庄不管不顾的继续边绕边退,也许是因为大庄手里那根线绳的缘故,黄皮子们忽然停了下来,任由大庄就这么慢慢的退了回去,等到大庄退回到村里的时候,这条大路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如果不是此时大庄手里还有一只黄皮子,恐怕谁都看不住这里刚刚经历过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 大庄退回来的时候,早有几个汉子将一只铁笼子递了过来,大庄一把将这只黄皮子丢进了铁笼之中,这才慢慢的抽回了这团红褐色的线绳,这只被活捉的黄皮子进入铁笼子中后,神情立刻变得萎靡起来,片刻之后竟然开始呼呼大睡起来。 大先生吩咐众人将这只黄皮子带了回去,经过整整一天的工夫,这只黄皮子才睁开了眼睛,这东西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发现自己被关在笼子里之后,当即惊恐的四处乱撞起来,片刻之后发现自己根本无法逃脱这只牢笼,便立刻蜷起身子躲到了铁笼的角落里,只露出一双滴溜溜的眼睛惊恐这看着众人,全然没有刚才那一幅凶神恶煞的样子。 众人见状啧啧称奇,老沈头见状走了过来,对着大先生道:“大先生,这东西……”大先生笑道:“沈老哥,不忙,这东西是我们刚刚活捉回来的,既然我们看不懂这东西的来路,那就只能捉上一只看看行情再说……” 第1214章 血雾 接下来的几天大先生一直观察着这只黄皮子,发现这只黄皮子除了瘦一点以外,跟其他的黄皮子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虽然沈家屯的人对这黄皮子已经是深恶痛绝,但是也没有丧心病狂到想要虐死这只黄皮子的地步,期间老沈头也给这只黄皮子准备了一些水和食物,可是这只黄皮子一连几天不吃不喝,就连从村民们嘴里省下来的鸡蛋也不动一口。 大先生和几位其他几位先生一连观察了这只黄皮子好几天,也没有从这只黄皮子身上发现什么突破口,大先生所掌握的几手简单的阴阳道法用在这只黄皮子身上也全然无用,就在众人依旧愁眉不展的时候,忽听村民中爆发出了一震哄闹之声。 大先生从屋中走到门外的时候,只见一大群村民聚在一起指着天上叽叽喳喳的正议论个不停,只见一个上了几分年岁的老村民对着大家伙道:“看见没,就是这玩意儿,我小的时候就见过一次,那时候我爷爷还在哩,他老人家说,咱们这噶一直以来就是一块风水宝地,数百年前咱们这噶就出现过一条龙,据说是这条龙看中了咱们这噶的风水,就准备在咱们这噶定居了,那时候还是有皇上的时候,你想想,咱们这噶出了龙,那皇上还能坐得住吗?于是就派兵出来看看这条龙到底是咋回事,皇上的亲兵卫队可不是咱们屯自己的民兵,那一个个的都是绝顶的高手,到了咱们这噶之后,当即就上山把这条龙围住了,你们想想,这可是龙,不是虫,这是你想围就能围的东西吗?于是这条龙就跟这些皇上的亲兵卫队干了起来,听我爷爷讲啊,原本这皇上的亲兵卫队,根本就不是人家龙的对手,你寻思啊,人家龙是啥玩应?那可是能上天能入地,能吞云能覆雨的玩应,别说那时候人们手里就只有个些个刀枪剑戟的,就是真把五零小炮推上山头,那也未必能轰到人家龙的身上不是,按理说呢,这人再多也是干不过这龙的,不过人家皇上的亲兵卫队的头头,手里有一把皇上爷亲赐的屠龙刀,据说这把刀贯能杀龙,也不知道这把刀是从啥时候传下来的,总之在这把屠龙刀的震慑下,这条龙还这真就被咱们人给熊了,也不知道当时是咋整的,说是那些亲兵卫队用一根根大木桩子就把这条龙给钉在咱们这座云岭之上了,原本咱们云岭这噶不是现在这个样子知道不,那时候咱们云岭这噶那是云淡风轻,一派西山千古秀的样子,自从这条龙被钉在咱门云岭上之后,这片云岭才渐渐地生出了这一片浓浓的雾气终年不散,听老辈儿人说啊,在早以前咱们云岭这噶出的野山参,千百年胳膊粗的有的是,可现在呢,走到半山腰一碰到这雾气,那就得赶早下来,要不然可就出不来了,还记得二十年前门牙子那后生不?这小子就是太贪心了,再加上多灌了几口,上山后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人家拉着他下山他也不听,后来怎么样,等到雾气散了,找到门牙子的时候,这后生就剩下了一幅骨头了,门牙子要是活到现在啊,也该到了儿孙满堂的时候了……” 这个老村民说到这里的时候,只听人群中立刻传出了一个声音:“老倔头,你真能搁这瞎咧咧,你说的这些个陈芝麻烂谷子的,都是一些封建迷信的传说,传说故事这玩应,那个地方没有邪邪呼呼那么两段,要是没有两段邪乎点的段子,本地人都不好意说跟家人说自己家是哪儿噶的,但凡这一类邪邪呼呼的传说故事,那就有一个共同点,就是跟皇上都离不开,我就纳了闷了,人家皇上是啥人,在京城皇宫里住的舒舒服服的,非要大老远的跑咱们这鸟不拉屎的穷山沟里?老倔头,您这是中午又喝高了,没地方撒酒气了……”这话音刚落,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这个叫做老倔头的老者闻言急道:“诶诶诶,我说土坷垃你个小瘪犊子,老子我搁这开山造田的时候,你小子沟子上的毛还没长齐呢,你见过个啥?你看看云岭上面,是不是冒出血红色的雾气来了,告诉你们,老儿话管这种血红色的雾叫做血雾,咱们云岭上的血雾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将近四十年才会出现一次,你们几个小瘪犊子,知道咱们这噶为啥会出现血雾不?” 老倔头说罢,刚才那个叫做土坷垃的年轻汉子又道:“我说老倔头,你是不是又想说,这血雾和云岭上的那条龙有关系?”老倔头闻言立刻答道:“可不是咋的,你以为这血雾是哪儿来的,自从这龙被钉在咱们云岭上后,每隔将近四十年便会吞云吐雾一次,因为这龙被钉在云岭上的时候受了伤,所以这一吞云吐雾,吐出来的都是些带血的雾气,据说这血雾可是一种好东西,老年间曾经有人沾染过这片血雾,你们猜猜看,后来这人咋的了?”土坷垃闻言笑道:“咋的了?还能咋的了,沾到这龙的血气,肯定活不了……”老倔头闻言嘻嘻一笑,道:“就知道你们这些后生头发长见识短,人家姑娘家家的留个长头发那是爱美,你看看你们,一个个小伙子的还学人家大姑娘扎长辫子,也不嫌磕碜,要说这事啊,离着咱们还不算太远,那是在光绪初年,距离现在大概有个一百四五十年左右,咱们屯子的一户姓邵的后生上山采药,走着走着不知不觉就到了这云岭顶上了,到了这云岭之巅,这小子也醒悟过来了,等到再想下山往回走的时候,这一片血雾已经飘出来了,结果村子里眼神好的人当时都看见了,这小子吸收了血雾之后,直接飘然而起,飞升化龙了……”不等老倔头说完,土坷垃立刻抢道:“诶呦呦,老倔头,这吸了一口龙吐出来的血雾就能飞升化龙,那要是闻了一下龙放出来的屁,那还不立马就成仙成佛了……”这话音刚落,人群立刻又哄笑了起来。 feisuc● 老倔头被这土坷垃这么一将,顿时别憋得脸红脖子粗的,道:“你们这些小瘪犊子懂个球,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告诉你们,咱们云岭上的这龙每吐出一次血雾,这十里八乡的肯定会出现一场怪事,你瞧,眼下咱们沈家屯不就出事了,上一次这血雾出来的时候,我记得好像是山里的胡子一夜之间变成了面目狰狞的怪物,当时咱们这噶刚刚解放,城里解放了但是山里面的胡子还没有肃清,再上一次呢,对了,在上一次可就要追溯到解放前了,还记得当初有一条龙落下来的事情不?那条龙就是从咱们这噶飞出去的,说是那条小龙就是咱们这云岭上老龙生出来的,这小龙一出生,许是老龙被钉在山上没有教会这小龙如何生存,这才活活饿的从天上掉下来了……”听到这里土坷垃又道:“老倔头,你就扯犊子,别人不知道我可是太了解你了,你这个老瘪犊子只要喝舒坦了,这张嘴可他妈能扯犊子了,老龙都被钉在山里了,连上炕那啥的机会都没有,咋能生出小龙来?”老倔头闻言急道:“那兴许被钉住的就是一条母龙呢?”土坷垃又道:“母龙,那就更不对了,光有母龙这小龙是咋生下来的?那至少还有一条活的公龙出现,把这条母龙给那啥了,才能生出小龙来,母龙被钉住了,那条公龙不会带着小龙吗?小龙又怎么会被活活饿的从天上掉下来?” 老倔头闻言不服气的答道:“人家龙生孩子可不用非得那啥,是不是,没有公龙人家母龙一样能生……”不等老倔头说罢,土坷垃抢道:“是啊,没有公龙人家母龙一样能生,老倔头,你既然知道的这么清楚,我看那条小龙八成就是你自己捣鼓出来的?没看出来啊,老倔头您年轻的时候也是个人物,放着地上自家的婆娘不搞,非要去搞天上的母龙,咋样,这滋味是不是比搞自家的婆娘舒坦……”土坷垃这话音刚落,人群中顿时又哄笑起来,气的老倔头脱了自己的鞋朝着那个叫做土坷垃的汉子就丢了过去。大先生闻言莞尔一笑,顺着村们的眼光看去,只见远处那一片雾蒙蒙的山顶之上,果然已经弥漫出一片血红色雾气来。 讲到这里沈三郎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这时只见文辉慢慢的放下了手里的茶杯,道:“沈小三,这个云岭大先生是当年这件事情的主要参与人,此人现在还健在否?”沈三郎抹了一把嘴道:“早就没了,当时那位大先生就是五十多小六十的人了,过了将近四十年要是活到现在的话,那位大先生也已经是将近百岁高龄的人了,我上高中的时候人就没了,当时俺家老沈头还去出份子了呢……” 我闻言插嘴道:“沈小三,你们沈家屯上面的这座云岭当中,真的有龙?”不等沈小三开口,文辉“噗嗤”一声笑道:“秦卓,你看看沈小三,就冲他他妈这个揍性,他土生土长的地方能有龙?” 第1215章 舞步 沈三郎闻言不干了,顿时开口怼道:“诶诶诶我说文局,你这是话的可就没有水平了,什么叫我这揍性?我什么揍性?我这揍性咋了,这话可不应该是一个局长级别的人该说的……”文辉闻言呲牙一笑不做理会,道:“后来呢,那位云岭大先生怎么把这一场危机化解过去的?” 沈三郎道:“哪是什么云岭大先生化解的啊,就在那一片血雾出现之后,笼子里那只骨瘦如柴的黄皮子忽然精神了起来,似乎也感觉到了云岭上面的那层血雾,在笼子上蹿下跳的似乎是想脱笼而出,人走到笼子前这只黄皮子也不像是前几天那一幅怯生生的模样,见到人之后仿佛立刻脱胎换骨了一般凶相毕露,似乎每一人都是它眼里的食物,云岭大先生听到笼子里的动静后,立刻走过去,对着这一只黄皮子接连打出三道符纸都没有起到任何的作用,就在众人惊愕不已的时候,更大一场危机又出现了……” 随着沈三郎娓娓道来,仿佛将我们又拽回到当年那一场惊心动魄的事件中去,就在院子里这只黄皮子尚未解决的时候,忽听门外的村民们又传出了阵阵惊呼,云岭大先生闻声带着其他几位先生立刻冲了出去,这刚刚走到门外,就见村口卷起一阵烟尘,一大片呲牙咧嘴的黄皮子簇拥着那只狈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浩浩荡荡的席卷而来。云顶大先生见状立刻疏散群众,好在这些日子里村民们都有了一定的防范意识,见到这一片浩浩荡荡的黄皮子之后,老幼妇孺躲进屋中将屋门关了个严严实实,而其他的青壮年男子们则是一个个抄起了趁手的家伙爬上了屋顶,其中老沈头一家准备的最为充分,老沈头作为沈家屯的带头人,他们的家宅院原本就要大一些,将自家老人孩子都关在屋中后,老沈头和大先生带着一拨汉子当先登上了自家的屋顶,就在这一大群黄皮子将老沈头一家围了个水泄不通的时候,大庄率先拿起一只酒瓶子,点着了瓶口处塞着的棉花絮朝着黄皮子群中就丢了过去。酒瓶子落地之后当即发出“轰”的一声,随着一片火光大盛,整整一瓶高度烈酒顿时燃烧了起来,数十只黄皮子顿时被这一片烈火烧的惨叫连连,空气中弥漫出一股令人欲呕的焦臭。 除了这一片被火烧到的黄皮子们略有燥乱以外,其余的黄皮子依旧十分规矩的围在狈的身前,它们那整齐划一的秩序并没有因为这一片大火而变得散乱,那只体型异常的老狈也不是省油的灯,当即冲着身旁的黄皮子们呼啸一声,这一大片黄皮子如潮水一般向老沈头的宅院就打起了冲锋。躲在屋中的老老沈头早已经在屋门上扣出了几个枪孔,就在这一大群黄皮子越门而入的时候,屋门之上忽然伸出了一只黑洞洞的枪口,猛听得“轰轰”几声,刚刚冲进圈子的黄皮子们又倒下了一大片。 下面老老沈头的猎枪猛轰,上面后生们自制的烈酒瓶子燃烧弹也不甘示弱,不多时老沈头家周围就形成了一片火海,不过这一次这些烈酒瓶子制成的简易燃烧弹却没有起到令人期待的效果,那只老狈躲在黄皮子群中不停地发出指令,黄皮子原本就动作十分的灵活,吃了一次亏之后还想再用这个法子让其上当几乎不可能,一大片黄皮子身形灵活的穿梭于火海中,不多时这一片黄皮子的阵型已经发生了变化,轻松的从这一片火海中找到了缺口。 烈酒虽然可以燃烧,但是毕竟不能和汽油相提并论,东北的酒再烈那也是给人喝的,人喝的酒酒精度达到六七十度就已经到了极限了,这种浓度的酒若只是自己单独烧的话,并不能持续多久,而且这温度也并不是很高,这一大群黄皮子躲过这一片片的火焰之后,自身的并没有遭到多大的损失,而屋中的老老沈头手里的猎枪乃是一种老式猎枪,打出几个钢珠就得重新填充火药,黄皮子的动作原本就十分的迅捷,等你重新填充好了火药之后,一大片的黄皮子已经围在了屋门之前对着屋门使劲的撞起来。 feisuc● 这个时候黄皮子们并没有着急对屋顶上的众人展开攻击,而是一拨又一拨前仆后继的向屋门撞去,撞了片刻之后黄皮子们又开始在门上不停地抓绕撕咬起来,看这情形那只老狈是将屋中的老弱妇孺当成了主攻对象。大庄见状立刻拿着烈酒瓶子冲着门口就丢了下去,几大瓶子烈酒燃烧弹丢下之后,密集的黄皮子都是又被烧着了不少,发出一阵吱吱的惨呼四下又散了出去,前面这些被烧着了的黄皮子迅速向四外躲去,在地上滚了几滚之后便灭掉了身上的火,等到那一片火海逐渐散去的之后又继续向屋门发起了冲锋,趁着这个难得的之机,屋中的老老沈头重新填好了药对着黄皮子又是“轰轰”的两枪,十几只黄皮子顿时又倒在了老老沈头的枪口之下。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双方你来我往这一僵持可就斗了将近两个小时,这个时候院子里已经倒下了一大片黄皮子的尸体,不过放眼看去,院中的这些黄皮子和那只老狈麾下的黄皮子大军,简直就是九牛之一毛大海之一勺,根本不值得一提。可是老老沈头手里的火药和钢珠那可是有数的,那年代对猎枪的管制已经比较严格了,这要是放在城里,老沈头家里的这只猎枪早就被收走了,只是因为考虑到沈家屯等云岭诸村临近深山,恐有狼虫虎豹出没,那年代基层的警力还无法覆盖这些地区,为了确保村民们的生命财产安全,这才有限度的给村民们保留着一部分猎枪火药,不过这可不是说有这条件你就可以随心所欲的使用猎枪,每一次购买的火药和钢珠,那都是有配额有限度的,每一次使用猎枪也要进行的严格登记,比如说今天我来购买火药和钢珠,必须提交上一次那些火药的使用记录和相关的证明,村子里进来了两只野狼三头野猪等等,这样的话才可以继续购买到火药和钢珠,否则的话断了火药和钢珠,这猎枪倒还真的赶不上烧火棍子哩。 眼看着无穷无尽的黄皮子大军纷至沓来而手里的火药越来越少,为了做最后的打算,老老沈头还是填满了火药和钢珠之后,将猎枪背了起来,抄起弓箭准备迎敌。这时站在屋顶的云岭大先生急道:“这么打不是办法,你们谁会打袖箭?”大先生这话一出口,众人顿时面面相觑起来,袖箭这东西在百十年前倒还算是山里一种十分流行的防身武器,将一种小型的类似弓形机括的装置放进袖口中,举手投足间出其不意的将袖箭射出,将对方射杀的几率还是比较大的,老年间懂得制作袖箭的手艺人大多生意兴隆,不过随着时代的变迁社会的进步,这种老物件早已经退出了历史的舞台,即便是谁家还保留着一只半只的袖箭筒子,那多半也是为了收藏或者是纪念,而且大多数只有空筒箭枝不是被没收便已经自行销毁了,这个时候大先生提出袖箭,虽然众人都知道这个东西,但是一个个的面露难色,看得出这个节骨眼上谁身上也不会带有这么古老的东西。大先生在众人脸上匆匆一扫便已经看出了结果,当下也只好轻叹一声,道:“唉,若想平息这一场危机,眼下的法子只有擒贼先擒王,可是没有长距离的攻击武器,我们又如何才能攻击到那只老狈呢?” 那只狡猾的老狈似乎也洞察到了大先生的意图,将自己那一幅奇异的体型紧紧地钻进身旁那一对黄皮子中间,此时只能听见老狈发出的阵阵嘶鸣,却连那只老狈一点的踪影都见不到,大先生见状长叹一声,默然道:“难道这是要天亡沈家屯不成?”大庄闻言急道:“大先生,大丈夫死则死矣,要是被这些黄皮子吓破了胆,咱们还是个爷们吗?我去……”说话大庄便在屋顶上踅摸了起来,片刻之后大庄将屋顶上可用的所有的东西都缠在了自己的身上,此时大庄也顾不得这些东西干不干净,将所有破衣碎布碎步裹紧自己之后,手提着尖刀沿着梯子就跳了下去。 大庄忽然杀出令院子里的黄皮子猝不及防,一瞬间大庄就已经砍翻了十几只黄皮子杀出了一条血路,等到这些黄皮子反应过来的时候大庄已经杀出了重围直向那一只体型异常的老狈冲去,云岭大先生见状顿时疾声呼道:“庄大个儿,好样的,真他妈有点咱们东北爷们的尿性,今天老子我也豁出去了,咱们不能只看着庄大个儿孤军奋战,带把的都跟老子冲下去……” 云岭大先生说话间就要冲下屋顶,这时古爷一把将大先生拉了回来,道:“大先生,你看哪儿,哪儿是什么?好像是个人,扭扭捏捏怎么好像是在跳舞呢?” 第1216章 巫师 古爷这么一说,顿时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大先生抬眼定睛一看,果然见到村口处的大路口上出现了一个人影,此人个头并不高,差不多也就只有一米六七的样子,一袭黑袍之上绣着五颜六色的花纹,这些五颜六色的花纹交织在一起组成了种种怪异的图案,从不同的角度来观察,这些诡异的图案无一不透露出丝丝诡异的气息。这一袭黑色的长袍几乎将整个人都包了个严实,不知道人家的服饰就是这种风格还是忌惮这一群黄皮子故意为之,整个人也只有脑袋露在了黑袍之外,不过此人脸上带着一只泛着金属光泽的面具,除了眼睛和鼻孔之处开了通气孔外,整个面容都隐藏在这泛着金属光泽的面具之下。 此人每走一步都十分的缓慢,似乎每一步都走的举步维艰,这一步步歪歪扭扭的步伐还真的如古爷所说的那般似乎是在踏着一种古老的舞步,更加令人惊愕不已的是,此人竟然自带音效,不见其人身上有什么能够发出声响的东西,但是举手投足间一阵散发着古老气息的鼓点空洞而又真实的传了出来。 此人出现之后,已经杀出重围的庄大个儿的目光也被此人吸引了过去,庄大个儿目不转睛的盯着此人看了半晌,竟然涅呆呆的已经忘记了自己身处在这一群凶神恶煞的黄皮子群中。而就在庄大个儿愣神的工夫,那一群黄皮子也没有继续对庄大个儿发起任何攻击,随着此人身上这一声声古老的鼓点之声传出,地上这一片黄皮子似乎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竟然无视那只体型异常的老狈的指令,开始到处乱窜四下奔逃起来。眼前的黄皮子忽然发生的变数,庄大个儿顿时清醒了过来,大当下挥舞着尖刀四下开始追杀这些黄皮子起来,站在屋顶的云岭大先生似乎看出了一些端倪,大当下冲着庄大个儿大声喝道:“大个儿,别浪费体力,擒贼先擒王……” 云岭大先生这一声大喝顿时惊醒了梦中人,庄大个儿闻言挥舞着尖刀立刻向那只体型异常的老狈冲去,见到庄大个儿向自己冲了过来,那只体型异常的老狈惊恐异常,将自己的身子深深地埋在了自己周围的那些黄皮子的身下,庄大个儿三步两步赶到了近前,抬起手里的尖刀对着这一片黄皮子的中间位置就扎了下去。 不等这锋利的刀尖刺入黄皮子中间,庄大个忽然问道一股奇异的臊气,闻到这股气息之后庄大个儿顿时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可明白过来的时候也已经晚了,庄大个儿顿时觉得一阵头重脚轻,手里的这把尖刀立时把持不住掉了下来。 尖刀脱手之后庄大个儿顿时身子一歪便倒了下来,就在自己意识仅存的时候,见到自己面前的那一片黄皮子又呲牙咧嘴的向自己扑了上来。见到一瞬之间庄大个儿就中了黄皮子的蔫儿炮鬼吹灯儿,站在屋顶的大先生以及众人鞭长莫及,再想出手相救的时候依然是来不及了,就在云岭大先生长叹一声挥起一掌猛地拍在自己大腿上的时候,原本还在村口处的那位怪人竟然刹那间便出现在了庄大个儿的身前,眼看着这些黄皮子一张嘴便要咬破庄大个儿咽喉梗嗓处的血管,只见这位长袍怪人猛地一抖袍袖便向这一群黄皮子扇了过去。这袍袖抖出的时候立刻卷起一片尘土直接向庄大个儿身上的那群黄皮子涌了过去,黄皮子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异常惊恐的东西,当下也顾不得自己眼前的庄大个儿,自顾自的便四下奔逃起来,随着此人每一步怪异的舞步和自带的鼓点音效,那只老狈身边黄皮子如潮水一般四下逃去,刹那间那只老狈便成了孤家寡人,孤零零的自己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站在屋顶上的云岭大先生见到此人一出手不仅救下了庄大个儿,还将那只老狈抓了起来,当下便带着众人从屋顶上冲了下来,径直赶到了近前各持家伙什将这只瑟瑟发抖的老狈围了个水泄不通。长袍人见到众人将老狈围了起来,当下来到庄大个身前围着庄大个儿又跳了起来,跳了片刻之后只见庄大个儿喉头一动,口中发出“个儿喽儿个儿喽儿”两声,紧接着哇的一口吐出了一大滩子红绿相间的粘液来。 清醒过来的庄大个儿一高蹦了起来,一抬眼便看见了被众人围在其中的那只老狈,当下庄大个儿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把抄起那只掉落在地的尖刀分开众人,拎起那只耳鬓间已经生出了几缕白毛的老狈,牙一咬心一狠这一把尖刀冲着老狈的心窝可就递了出去。云岭大先生眼疾手快,当下抬腿一脚踢掉了庄大个儿手里的尖刀,庄大个正在气头上,见到大先生一脚踢掉了自己手里的长刀,正想开口询问的时候却听大先生先开口说道:“大个儿,是这位先生刚才救了你的性命,还不谢过人家的救命之恩?”云岭大先生这话音刚落,庄大个儿提着这只老狈便跪到了长袍人的面前,长袍人丝毫不理会庄大个儿,依旧慢悠悠的踩着这古老的舞步,这时早有汉子提了一把铁笼子走了过来,庄大个儿见状也只好一把将这只老狈丢进了笼子里。 众人见到这位长袍人对大家不理不睬,当下口中颇有微词,云岭大先生见到此人救沈家屯于为难之际,此时不理不睬脚踩舞步,定有一定的缘由,于是喝止住了众人退在一旁仔细观看。不多时只听一片“吱吱喳喳”的声音传了出来,不多时一大片黄皮子如潮水一般向这只老狈涌了过来,不多时这只老狈身前已经聚集了成百上千只黄皮子,云岭大先生抬眼向长袍人看去,只见此时长袍人虽然仍旧踩着那种古老的舞步,但是举手投足间身形已经开始微微颤抖起来,那一阵自带的古典音效也渐渐的有些变得虚无缥缈起来。 就在这时只听“噗”的一声,聚集在那只老狈身前的一只黄皮子忽然一口咬碎了身旁另外一只黄皮子的咽喉梗嗓,眨眼间这只黄皮子就倒了下来,喉管处流出的血迹已经淌了出来,就在这只黄皮子被咬死之后,一大片的黄皮子开始互相残杀起来,而此时那位长袍人明显的开始发出了一阵剧烈的之声。 云岭大先生见状立刻反应了过来,当下对着众人大喝一声道:“大家一起上,杀!”这个“杀”字一出口,身后的众人早已经按捺不住了,当下挥舞着手里的家伙什就冲进了黄皮子群中,一阵肆无忌惮的杀戮之后,不到半个小时的工夫,整整一大片黄皮子全部倒在了血泊当中,这片地土地竟然被这黄皮子的鲜血染成了一片血红。 feisu 将这一大片黄皮子尽数杀死之后,长袍人忽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直接坐到了地上,大先生见状急忙将长袍人接进了老沈头的家中,这个时候老沈头将全屯子的人都组织了起来,大家赶到这里的时候,也被这堆积如山的黄皮子尸体惊呆住了。 老沈头急忙安排家人煮水温炕,在大先生的精心照料下,庄大个儿和这位长袍人也得到了及时有效的护理,全村百十来口子一起上阵,那一片堆积如山的黄皮子虽然数量不少,但是架不住生山里人这种活计做惯了,不到半天的功夫这些黄皮子便被洗剥了干净,当晚沈家屯家家户户门口都挂起了黄皮子的皮肉,又是一桌上等的酒席摆上了沈家屯人的餐桌。 当晚云岭大先生以及几位先生和老沈头陪着这位长袍人就坐在了一处,酒坛拍开之际一股浓烈的酒香立刻弥漫出来,长袍人也不客气,端起酒碗就喝抄起筷子就造,完全没有拿自己当外人,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云岭大先生这才开口问起了这位长袍人的来历。 听到这里文辉淡淡的说道:“沈小三,这位长袍人,就是萨满教的大巫师吗?”沈小三点了点头,道:“不错,这位长袍人就是萨满教的大巫师,在东北,其实我们汉人到多数信的还是咱们传统的道教,但凡有个啥事一般二般的先生解决不了的,我们首推的还是出马仙儿,这萨满教是从蒙古族那边传过来的,据说这萨满教也是一支相当古老的宗教,其历史并不比我们道家的历史短,经过大先生和这位萨满教的巫师在酒桌上这么一聊,我们才对这萨满教产生了更进一步的了解。” 文辉闻言又道:“沈小三,据我了解,这萨满教的手段,似乎和你们出马弟子以及我们道家的神打术如出一辙,也是通过请神上身来解决一些疑难问题……”不等文辉继续说下去,沈三郎摆了摆手,道:“文局,这三者之间表面上看来确实很像,但其本质上却截然不同,且不论这萨满教大巫师所供奉的所谓的神灵和我们道家的信仰就有一些出入,从这手段上来说也有明显的区别……” 第1217章 通灵 文辉闻言笑道:“哎呦,没看出来啊,沈小三,你什么时候成了专家学者了,也开始研究起这阴阳术法的门类来了?”沈三郎闻言不服气的说道:“诶我说文局,你可别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有道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你要不信咱俩嘎点啥的不?” 东北话里“嘎点啥”指的就是赌点啥的意思,说出“嘎点啥”的话来,其实本意并不是要和对方真的赌一些什么,只是为了强调自己说的话那绝对是真真儿的,我们自然明白沈三郎的意思,文辉闻言微微一笑,道:“嘎点啥?你想嘎点啥?我文辉可是有名的穷光蛋,秦卓这小子身上的好东西倒是不少,不过就算输给你了你也拿不走不是,说罢,到底这三者之间是怎么个意思。” 沈三郎素来知道文辉这小子就是从来都不吃亏的主儿,当下也不在继续纠缠,道:“表面看上去这三者使用的阴阳术法都是一个路数,实则不然,先说我们东北仙家,出马弟子其实就是东北仙家和俗世间联系的一个桥梁,东北仙家的本体毕竟不是人,而且它们往往都住在深山之中,平时在山里修习不会轻易的出现在我们人类的视线中,只要东北这噶平安无事,除了逢年过节出马弟子要孝敬一下这些仙家以外,整整一年兴许仙家都不会来自己的出马弟子家中,但凡出了什么怪事需要仙家出手的,出马弟子便会联系到仙家,那仙家便会抽出自己一部分的修为附身到出马弟子的身上来解决问题,在处理问题的整个过程中,其实出马弟子就充当了一个联系人和媒介的角色,真正出手的还是东北的仙家。道家的神打术和这个情况有些类似,修为越高深的人,能请到神仙的身份也就越高,在请神上身之后,施法者和大神也就成了一体,但是这里要说明的是,道门弟子施展神打术请神上身,在处理问题的过程中实际上是自己动手,说是请神上身,只不过是借到了神仙之力化为己用,在一定的时间内迅速提高自己修为的一种术法,这种术法和我们东北出马弟子一样,事后都会对自己的身体产生一定的影响,但是我们出马弟子相对于道门弟子来说情况稍微好一些,毕竟我们请来的是东北的仙家,这些仙家可以掌握好分寸,什么时候需要离开什么时候可以多呆一会,我这种情况属于例外,胡三太爷的修为原本就已经达到了位列仙班的水准,这老小子又馋又懒,所以才会在出马的时候将我的一丝生魂分离出来,这样做的好处是在出马的过程中可以使我的三魂七魄受到的影响降低到最小,至于肉身么,破点皮流点血什么的总还是会长好的,这个都不叫事,最为重要的事,三太爷这老小子若是觉得凭我的本事足以应付,这老东西直接告诉我怎么做就得了,原本是自己的事情这下就全推到我身上了,他自己则是能他妈省点事就省点事……” 沈三郎只要一提起胡三太爷嘴里保准没好听的,但是当着胡三太爷的面又保准一口一个爷爷的叫着比自己的亲爷爷都亲,我们早就知道沈三郎这个德性,当下也是莞尔一笑没有言语,沈三郎微微一顿继续道:“至于这萨满教么,根据我们目前所掌握的情况来看,这萨满教却是完完全全的通灵,萨满教大巫师通的这个所谓的灵,便是萨满教中所信仰的神了,至于这神究竟是那一尊大神,千百年来说啥的都有,从萨满教出现在东北这一亩三分地之后,道门弟子和东北的仙家也曾经明着暗着调查过这萨满教所信仰的神,可是到现在为止都没有一个完完全全统一的说法,不过这萨满教所谓的神还真的不是空穴来风,俺们东北这噶这些年来也曾经出现过不少的疑难问题,有的时候就连东北的众仙家应付起来也十分的棘手,但是萨满巫师经过通灵之后,便会指出该事件的症结所在,更加令人惊奇的是,萨满教的大巫师通灵之后给出的处理方式,往往还不是如同我们想象中的那样打打杀杀,而是类似和平解决一样的法子,在哪儿上几支香磕上几个头,又在哪儿摆点纸马香课四季瓜果,这事情也就解决了,抛开我刚才讲的沈家屯那一段往事不提,但说我上初中的时候,就亲身感受了一下萨满教大巫师的本事……” 沈三郎初中的时候就读在白山县里的一所寄宿中学里,老沈头一家在沈家屯那也是一家大户,把自家的孩子送到县城里读书自然不是什么难事,按照老沈头的想法,好好供着沈小三读书学文化,将来考个什么学出来也风光一下,至少将来回到江南镇和裘家提亲的时候脸上也多多少少的风光一些,可殊不知东北沈家的情况,早已经被江南镇的裘家拉开了老大一段距离,沈三郎在起跑线上就已经彻彻底底的输给人家裘桂枝。 初二那年深秋,学校组织秋游,那个时候沈小三已经拜了胡三太爷的堂口,因此对于沈三郎来说,进山秋游就跟回家也没什么区别,可是对于城里的孩子来说,进山秋游却是一件十分令人振奋的事情,秋游也就只有一天的时间,为了安全考虑,早上出发下午的时候也就回来了,之时中午的时候在老师的带领下,学生们自行带一些粮食蔬菜生火野炊,此举也是锻炼一下学生们野外生存的能力。秋游的过程中并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大家玩的也十分的高兴,结束后所有的学生在老师的指导下熄灭了火种,回到学校之后也都没有什么异常情况发生,可就在当晚,几个参加了本次秋游的寄宿生就发起了高烧。 feisuc● 也许是因为秋游的时候着了凉,都是一些半大的孩子哪懂得保养自己的身体,校医务室开了些退烧消炎的药也就对付了过去,可到了第二天早上,高烧的学生浑身烧的通红,已经沉沉的昏迷了过去。见到这种情况,学校了将学生们送到了医院中抢救,当时带队的老师早已经吓得泣不成声,县医院的水平虽然不能和省城里的大医院相比,但是也不至于连个头疼脑热的都治不了,否则的话那还叫个医院吗?可是面对这几个高烧不退的学生,经过一系列的检查并没有发现类似肺炎一样的并发症,这几个学生的情况还没有处理完,学校那边又有几个学生倒下了。 这一下学校慌了,以为是学生们感染到了什么传染病,当即立刻封校从省里转本调来了应付传染病的医疗队进行处理,可是经过人家医疗队的检查,学校里并没有发现传染病菌的存在。时任校长是一位六十来岁的老学究,学校组织学生秋游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是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经过仔细的前思后想之后,便感觉其中可能是这些学生冲到了什么。沈三郎看着自己的同学一个个的倒下,自己心里自然不是滋味,于是便暗中请到了胡三太爷前来帮忙,按理说胡三太爷的本事够瞧的了,可是经过胡三太爷一通忙活,任凭这个老东西手法用尽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后来还是一个学生家长得知了此事,不知道从哪儿请来了一个萨满教的巫师,这位大巫师级的人物来到医院,就当着众医生家长和校方负责人的面跳起了大神,也就过了一刻钟的工夫,大巫师对着众人道:“你们别忙活了,孩子们没事,不过这些孩子其中一个拿了人家的东西,只要还回去就可以了,你们回去仔细在孩子身上找一找,那是一个青花瓷的小茶碗,找到这东西之后,带着这个小碗回到你们秋游的地方,冲着正东的方向用九块石头摆成一个品字形,将那只瓷碗放在石堆上,然后点上三个香向虔诚的赔礼道歉,等到三支香烧尽之后,你们不用管那只瓷碗立刻下山不要回头,记住,这只瓷碗一定要保护好千万不能破损一点,否则的话,这些孩子就都……” 萨满教大巫师说到这里之后便大摇大摆的径自离去,只看得病房里的众人涅呆呆的就愣在了当场,有道是久病乱投医,还是学生家长们反应了最为迅速,经过一番查找之后,终于找到了这只瓷碗。于是在带队老师的带领下,家长拿着瓷碗按照大巫师的吩咐就上了山。经过一番操作之后,学生家长和老师们尚未回到城里便传来了消息,所有的学生无药自愈。 沈三郎讲到这里的时候,轻轻的转动着自己手里的茶杯,叹了口气又道:“就为这件事,俺家三太爷着实郁闷了好一阵子,按照他老人家的话说,那个萨满教的大巫师就是赶巧了,这种太简单的事引不起来他老人家的兴趣,以他老人家的身份,处理这种事情有点掉价儿……” 第1218章 宠物 听到这里我说道:“看来这个萨满教的大巫师还真的有两下子,如果真是萨满教的大巫师跟你们沈家屯过不去的话,我看这件事情还真的有些棘手……”不等我说完,文辉叱道:“有个屁的两下子,秦卓,这个世界上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个和你信仰什么无关,身披袈裟的秃驴看上去了和颜善目,有的师傅人家那可真是慈悲为怀割肉饲鹰,可其中也有不少的指佛穿衣赖佛吃饭的秃驴,别看人家萨满教这个那个的,其中的大巫师也那也是良莠不齐有还有坏,当年信仰萨满教的大巫师,可也出了不少的忠君爱国之士,通过自己所掌握的所谓通灵之术和入侵我们东三省的东洋鬼子浴血奋战,为了保卫我们国家的领土完整做出了自己的贡献,可有些人呢?就他妈为了一顿饭把全屯子的老少爷们不当回事,秦卓,人家真正有本事的那叫神龙见首不见尾,别说你忘了叫人家了,就是你单独摆上一桌请人家来,人家未必有这闲工夫跟你扯这个闲犊子,你见过那个真正有本事的人跟一个村的人可劲儿的较这个一顿饭的真儿?”文辉这话音刚落,沈三郎立刻附和道:“不错,文局这话还说的有点局长的水平,按照我家三老太爷原话说,那就是他有屁的能耐,敢跟他老人家单打独斗的话,他老人家就用一根小指头上的指头尖儿,多用一点那就算他老人家栽了,他管人家大巫师叫爷爷……” 我闻言微微一笑,胡三太爷这话说的虽然有些粗,但是这话也并不失水准,从目前的的状况来看,不要说我和胡三太爷了,就是沈三郎甚至文辉这种本事的人,和这大巫师单打独斗都未必会落得下风。我这微微一笑的工夫文辉又开口道:“行了,沈小三,别扯那些没用的犊子了,你继续说,后来怎么样了,那只老狈怎么处理了,还有,你们云岭上那一片血雾到底是怎么出现的,大巫师知道这云岭上面是怎么回事吗?” 沈三郎闻言沉思了片刻,摇头晃脑的讲道:“据七叔公说,当时陪且的俺家老沈头和云岭大先生以及诸位先生,后来我也问过俺家老沈头,俺家老沈头说他就坐了一会,云岭大先生就找个理由让他回避了,我心里一急也埋怨过俺家老沈头,说他为啥不留下仔细听听,毕竟这一片云岭血雾可关系到咱们沈家屯老少爷们的性命,老沈头当时也急了,我说这个小兔崽子不懂规矩,后来我才知道,俺们这噶的规矩就是,先生在一起喝酒的时候,主人就是稍坐,随后先生们之间的谈话主人是不能留下来听的,若果想知道点啥,也是主事的先生事后单独和俺家老沈头说,后来云岭大先生将萨满教大巫师送走之后,便跟俺家老沈头说,以后村民们尽量不要在上云岭采药打猎,一面打扰大巫师清修,云岭之上有东西,大巫师要看着这东西,否则的话咱们这十里八乡的人都活不成。” 听到这里我顿时狐疑道:“沈小三,若是当时你年纪尚浅不懂事,那也就罢了,眼下你都是胡三太爷的出马弟子了,这事情你怎么不问问三太爷呢,看看他老人家怎么说?”沈三郎闻言苦笑道:“秦师兄,你咋知道我没有问过呢,就这事我还专门的向三太爷打听过,不过这一片云岭上的事情,就连是三太爷都说不好,按照他老人家的原话说,那就是你小子给我记住了,有些事情该打听的打听,不该问的别问,就你们那嘎的云岭,我老人家都不敢轻易的上去瞧瞧,你个小兔崽子给老子记住了,三太爷我是什么身份什么本事你心里应该有数,若是连我老人家都讳莫如深的地方,你他妈少打哪里的注意……”我闻言又道:“那你就不怕万一这云岭上的东西什么时候下来了,把你们这云岭诸村的人都吃了?”沈三郎道:“唉,谁说不是呢,按照我的意思,让俺家老沈头都搬到城里就得了,可是俺家老沈头那是个有名的倔脾气,说啥不走,就是死了也要把这把老骨头埋在这白山黑水之畔,不过三太爷也要我不必担心,云岭之上的东西虽然他老人家也摸不准,但是从这几百年来的趋势来看,短时间内还不至于发生什么大事,我又问他这短时间内指的是多久,他老人家闻言装逼劲儿大了,捻着自己嘴边的那两根狗油的胡子深沉的说道:‘我老人家说的短时间,按照你们这些耷拉孙儿的计算方法衡量的话,至少也有一辈子的光景……’” 我闻言又道:“你说的这段往事,已经过去了将近四十年的光景了,那你又怎么能确定,现在来你们沈家屯要饭的这个萨满大巫师,就是当年的那个萨满大巫师呢,且不说当年那个萨满大巫师年岁几何,就凭当年他无私出手相助的做派,到现在也不至于为了这区区一顿饭,来找你们沈家屯全村老少爷们的晦气。”沈三郎闻言叹了口气,道:“谁说不是呢,这事情怪也怪在这里,按理说当年那位萨满大巫师,咋的不能只有二十来岁,就算是二十来岁,到现在也有个小六十的年纪了,这个岁数的人,又是一个修行的人,心里的火气可不比年轻人,根本没有必要因为一顿饭来跟我们沈家屯过不去,况且我家老沈头也不是一上来就跟他枪火,好话也说了面子也给了,按理说这个年纪这个岁数的人,即便一时心里过不去,从这云岭之上走到我们沈家屯,在听上这几句拜年的话,心里的火也该下去了,可没想到这个老逼养说走就走,一出手还就是狠家伙……” feisuc● “也许我们一开始就想错了,沈小三,说不定这是这个老逼养早就已经设计好的事情了,你刚才也说了,这一片云岭上的血雾,每个四十年左右的时间便会出现一次,每出现一次这云岭诸村便会出现一件怪事,弄不好这个老逼养……”不等文辉说完,沈三郎惊呼道:“文局,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说,这个老逼养是在利用云岭上的血雾来我们沈家屯搞事情……可是这也有点说不过去,四十年前人家可是无私相助过我们沈家屯啊,就算当初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报仇雪恨难道还要等到四十年后这血雾再出现的时候?”文辉抬眼瞥了一眼沈三郎,道:“沈小三,你怎么就那么敢肯定,四十年前这位萨满教的大巫师来你们沈家屯就是无私帮助你们的?你又怎么就那么肯定眼下这位大巫师和当年的那位大巫师就是同一个人?当年那位老猎手去世只是个偶然事件,随后便出现了大片的黄皮子和老狈接下来便是云岭上的血雾和这位萨满教的大巫师,你又怎么敢那么肯定这些黄皮子的出现和萨满教大巫师的出现只是一场寻常的精怪夺舍或是黄皮子复仇……” 沈三郎闻言沉思的片刻忽然惊呼道:“文局,你的意思是说,他们的出现都不是偶然的,究其原因是因为云岭上的那一片血雾?”文辉闻言淡淡的说道:“说是云岭上的那一片血雾也可以,不过我感觉这云岭上的血雾也只是一层表象,问题真正的症结所在,乃是生成或者是释放出这一片血雾的东西,沈小三,你真的那么天真的以为,你们沈家屯背后的这片云岭之上,被镇压着一条龙吗?”文辉说到这里的时候,沈小三彻底的没了头绪,下意识的出口道:“文局,您的意思这云岭之上并没有什么被镇压的龙?难道说文局已经看出了这云岭上的东西?” 文辉闻言摇了摇头,淡淡的说道:“云岭有什么我也不知道,不过这一片血雾总不会是凭空出现的?这云岭上的血雾一出,萨满教的大巫师便会出现在此,总也不会是一种巧合?还有,为什么这一片血雾即将出现的时候,这里连东北的仙家都请不到,这就说明这云岭上有能让胡三太爷都望而却步的东西,所以说这一片血雾只是一种表象,能让胡三太爷都望而却步的东西,可想而知这东西的厉害程度了,但是身手并不怎么样的大巫师却能利用这东西,可想而知大巫师身上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且我怀疑……” “怀疑什么?”不等文辉继续说下去的时候,沈三郎就已经迫不及待的脱口而出,文辉瞥了我一眼,道:“秦卓,你说说看?”我笑道:“文局,你这是在考究我吗?你是不是在怀疑,那位萨满教的大巫师,其实这些年来并没有住在这云岭山中,他所谓的看守这云岭上面的东西也都是无稽之谈,之所以这样说,那是因为不想被外人发现了这云岭上个东西而已,除了你们沈家屯以外,这位大巫师应该在这云岭诸村都散布了这样的消息,而沈家屯距离这云岭是最近的一处村落,而这位萨满教的大巫师,其实这些年来一直都生活在你们沈家屯里,我现在很好奇,当初抓到的那只老狈哪里去了,难道是被大巫师当做宠物养起来了吗?” 第1219章 长记性 沈三郎听到这里若有所思的摇了摇头,喃喃地说道:“据七叔公说,当初村民的意思也都是要立刻将那只老狈打死,可是云岭大先生和那位神秘的萨满大巫师都不同意这么做,俺家老沈头也曾经就此问题据理力争,这只老狈在我们沈家屯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好悬没有把我们整个沈家屯灭了门,眼下是抓到了,但是万一那一天这东西又跑出来了,这一祸祸可又是一大片,后来在云岭大先生的力主之下,那只老狈最终还是被那位神秘的萨满大巫师带走了,这位萨满大巫师离开之后,沈家屯这么多年来也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大事,即便是平时遇到一些古灵精怪的东西,附近的先生以及出马弟子也都能解决,而这位萨满大巫师也偶有出现,替有幸遇到的村民们解决一些疑难问题,即便是眼下我们得罪了这位萨满大巫师,却一直没有见到这只老狈的踪影,说不定这东西已经……” 不等沈三郎说罢,文辉笑道:“沈小三,你可知这狈是个什么样的东西?这东西的智商可不比人类低,而且你也说了,当初抓到那只老狈的时候,老狈身上已经生出了白毛,虽然动物因为环境因素浑身毛发发生白化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但可不都是长了白毛的动物都是发生白化了的家伙,那只老狈一定是有了一定的寿命,而且这东西越老越他妈奸滑,云岭大先生和萨满大巫师都不建议将其打死,就说明这只老狈还是有一定利用价值的,当初云岭大先生为什么不愿意将这只老狈弄死我们一时半刻还不晓其意,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这只老狈一定不会就这么轻易的老死的,而且那位萨满大巫师说不定还有什么法子能让这只老狈继续活下去,即便是活到现在也未必不可能,沈小三,你再琢磨琢磨,既然那位萨满大巫师那么在意这云岭上的东西,在这云岭诸村都发布了不可靠近的消息,但是这云岭诸村少说也有个万儿八千的人口,这万儿八千人里面总有个上千的采药的和打猎的人?他就那么有把握自己的说的话一定会有人听,连那么一半个遗漏的都没有?” 听到文辉的这番话沈三郎也有些蒙圈了,下意识的喃喃的说道:“不错,对啊,这一片云岭上有不少的野生药材和猎物,虽然现在野生动物有了保护法,但是这云岭诸村的村民们也都知道什么可以打什么不能打,别说现在国家已经立法了,就在当年没有立法的年代,那俺们这噶的猎手和进山采药的人都有一些不成文的规矩和约定俗成的讲究,不该打的那是绝对不会打的,不能采的药也绝对不会去碰的,根据祖上的传说,云岭中这片血雾第一次出现应该是在三百年前左右的事情了,从我记事起,这十里八村的村民进山弄些山货打打牙祭什么的,也都是在云岭山脚转悠转悠,就连半山腰都不敢爬上去,更别说到顶上看个究竟了,这么大的一片云岭,就算是雇人看守的话都不一定能看的过来,这萨满教大巫师又是怎么能让大家都对着云岭产生敬畏之心的呢?” 我闻言笑道:“沈小三,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我看你真是因为这喜事冲昏了头脑,怎么一下子变的这么笨了呢?”沈三郎闻言苦笑道:“秦师兄,我还精神爽呢,这大喜的事,都弄成这样了,寒雨和老董他们都……唉……”文辉见状笑道:“沈小三,行了,看你这德性,老董和寒雨他们没啥大事,虽然现在他们还没有醒过来,但是用不了多久就没事了,我猜想那位萨满教的大巫师,原来以为我们就是普普通通的京官,这才一出手将这几人的生魂摄了去,等后来知道了咱们的身份之后,心里又有些后悔了,这才将他们的生魂牢牢的掌握住,等到时不可解的时候再用他们的生魂来要挟咱们,我琢磨着,那位萨满教的大巫师,这个时候恐怕是肠子都要悔青了……” feisu 沈三郎闻言眼睛一亮,道:“文局,你的意思是说,那位大巫师并不敢将我们怎么样?可要是这样的话,这么久了怎么还……”不等沈三郎说下去,我接口道:“沈小三,文局这话我都听懂了,你怎么脑子还迷迷糊糊的,人家不小心捅了篓子,得知自己惹了惹不起的人之后,总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就算破罐子破摔,手里有点嘛儿也不能轻易地就放了,这可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不管怎么说,他手里有寒雨和老董他们的三魂七魄,至少可以为自己全身而退起到一些作用……此外,我看年前那个来找你们讨喜酒喝的所谓萨满大巫师,多半也是个西贝货……”沈三郎闻言又道:“秦师兄,你的意思是,这一切幕后黑手,还都是当年那个萨满大巫师搞得吗?不过你们怎么就能那么肯定一定是他呢?” 我闻言解释道:“沈小三,假如你刚刚给我们说的那一段往事是真实发生过的话,那这个事情就已经十有八九了,刚才文局都已经说过了,这么大的一片云岭,除非国家出洞专门的部队来封山,否则的话只靠那位萨满教的大巫师一家之言,如何能管得住这万儿八千人的腿脚呢?你也说了,这一片云岭可是一座天然的宝库,有道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放着这么大的一座天然宝库就靠你编个鬼故事糊弄糊弄,大家都不进去了?且不说这鬼故事是真是假,就说他是真的,那又能怎么样呢,当年阳谷县县衙把告示都贴出来了,武二郎还不是提着哨棒进了景阳冈,那景阳冈还只是一座普通的山头,这一片云岭那可是一座豪华版的天然宝库,这吸引力就更别说了,所以想要管住这万儿八千人的腿脚,不是靠什么被动的封山编鬼故事吓人,而是轰轰烈烈的闹一场,闹的越大发越好,最好闹的你们大家闻其名色即变最好,等到这个事情闹的差不多了,背后的主谋再出来平息事态,以拯救者的姿态在云岭诸村中树立自己的威信,让所有的村民自己心生敬畏之情而不敢擅自踏出云岭地区,这才是保护这秘密的上策,所以我说,当年那一场轰轰烈烈的闹剧,其根本就是那位萨满教大巫师一手导出来的好戏,只不过你们肉眼凡胎,包括云岭大先生在内都被这位以拯救了整个沈家屯的英雄自居的萨满教大巫师蒙蔽了双眼……” “嘶……”沈三郎闻言倒吸了一口凉气,道:“秦师兄,这么说来,这一切背后阴谋的背后,都是那个所谓的萨满大巫师搞的鬼?那这一次为了一场酒席挑理儿,也是故意为之?”我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我认为,这位所谓萨满教大巫师,应该早就在这沈家屯有自己的眼线,或者说自己本身就以一个隐秘的身份生活在着沈家屯中,其实你们刚刚回到村里的时候,人家萨满教的大巫师就已经知道了,只不过那个时候虽然有了些风声,但是大巫师毕竟还是没能打听到我们详细的底细,估计你们也就是个普通的京官,若是遇到普通的京官,他自持所掌握的术法的确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不过就在他将寒雨和老董他们的三魂七魄弄走之后,便发现了这些人都是有修为的,这才又暗自的继续潜伏起来打听你们的底细,打听出来之后这才慌了手脚,便想着利用手里的几人三魂七魄做最后救命稻草……” 文辉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秦卓,你小子这水平真是提高了不少,想想刚进局子时候的你,就是个纯书生啥也不懂,沈小三,你看见没,人家秦卓能掌管三处,这处长的官可不是抽奖摸来的,你小子这身手又不行,原本还可以的脑瓜这时候也生锈了,再不好好活动活动,我看别说升官了,就是人家小范也得走到你的前面去……”文辉这话音刚落,沈三郎顿时不服气的说道:“文局,这话说的可就有点伤感情了啊,我这两下子有几斤几两我自己清楚的紧,跟秦处长确实不在同一个档次上,但是你拿我跟范启龙那小子比,是不是有点太寒碜我了,那小子纯属是沾了人家刀白翎的光了,这个我还看不出来,还弄了个科长,我沈小三刚进局子里的时候,那就是科级待遇……诶对了,秦师兄,你说这萨满大巫师三番五次跟我们沈家屯过不去,这到底是为了啥啊?要说是为了保守这一片云岭上的秘密,那四十年前不是已经闹过一场了吗,一次还不够是咋的?还是担心四十年前的事情被现在这一代人忘了,再闹上一场给我们长长记性?” 不等我开口解释,文辉脱口而出道:“沈小三,你到现在还没有看明白吗?这云岭上的血雾,又要出现了……” 第1220章 草扎人 听到云岭之上的血雾又要出现的推测,沈三郎神情一滞,道:“文局,你脑子灵活,你来分析分析,这每隔四十年左右的时间就会出现一片血雾,这四十年兴许是个周期性的时间,可这血雾一出现为什么这位萨满教的大巫师就要折腾我们一下呢?不折腾能死是咋的?”文辉闻言淡淡一笑,道:“沈小三,这一次也许是你猜对了,不折腾的话,兴许他还真的会死,东三省这白山黑水之间,可孕育出不少的龙脉,虽然六七十年前这里遭到了东洋鬼子的疯狂掠夺,但是那些小鬼子根本没有动摇这里的根基,这里的龙脉灵气依旧丰润无比,也许这云岭之上的血雾,其实并不是什么不好的兆头,至于为什么这个所谓的萨满大巫师每隔四十年就要折腾一次,这也只有找到他之后再问个清楚了……” 沈三郎闻言急道:“文局,这么说,你已经猜出了这个萨满大巫师的藏身之处了?他是谁?”文辉闻言摇了摇头,道:“沈小三,你急什么,要是咱们随便推敲推敲就能把人家找出来的话,还用得着大老远的把秦卓从京城里调过来?这大巫师的眼光还真挺毒,一眼就看出了我们中间最厉害的几个角色,这一出手不仅拿住了我们几个最厉害的打手,还捎带手的拴住了周局和大少爷,眼下所剩下的就是咱们这几个没能耐的了,秦卓,你小子是不是心里已经有了计策了,别藏着掖着了,你看看沈小三都急成啥样了,要是再没有个眉目,这小子的脑袋估计就得憋成伙夫了……” 我闻言瞥了一眼沈三郎,笑道:“沈小三,你急什么,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寒雨是什么人,她的三魂七魄是谁想摄走就摄走的吗?这段时间她身上的神只之气应该消化的差不多了?我就不信……那什么,文局,沈小三这一家子人,排查过没有?”文辉懒洋洋的道:“早就排查过了,沈小三一家除了十几口子自家人,就是那三个老妈子,这三个老妈子也都和沈小三一家沾亲带故的,不仅是沈小三一家,全村都排查过了,都是地地道道的村民,没有啥特殊的背景……”我又道:“文局,这一次可不是要查人家的背景,而是要看,那什么,沈小三,屯子里有没有这些年来的村民名册,要是有的话,你把所有的名册都给我找出来,也不用太多,从现在往回数一百二十年就行,要是没有那么多的话,那就有多少算多少……” 沈三郎闻言点了点头,道:“这东西我们村还真的有,别说这一二百年的,弄不好明朝时期的名册都有……”不等沈三郎说完,只听文辉笑道:“还他妈明天一早,你就直接说现在不就得了,你看看外面,这天都亮了……”沈三郎闻言抬头一看,立刻喊道:“艾玛,可不是咋的,秦处长,你……”我道:“行了,不用担心我,文局,等到沈小三把东西弄来,你给我搭把手,还有,让小范也撤了,巡来巡去的也没有多大意思……” 沈三郎伸着懒腰走了出去,文辉微微一笑也伸了伸懒腰,倒在炕上迷瞪了起来,我见状起身除了屋子,来到水池前捧一把凉水洗了把脸,这才感到清醒了许多,我刚刚将脸上的冷水擦净,就将周杰老爷子拎着一个脸盆和暖水壶走了出来,刚一抬头的时候便见到了我,当下差点把手里的水壶丢在了地上。 周局放下手里的脸盆和暖水瓶,对着我急切的问道:“秦卓,你什么时候来的?你看出什么来了吗?”我闻言笑道:“周局,您老人家这是怎么了?看给你吓得,我都来了您还担心个什么劲儿,这里的情况我都了解了一个大概,那什么,你老人家该吃吃该喝喝,有些事情你越是把它当个事它还就越是个事儿,可你要不把它当个事儿,它还就不是个事儿……”周局闻言神情漠然,轻叹了一声重新拿起了脸盆和暖水瓶,冲着我喃喃的说道:“好,好啊,真是长江水后浪推前浪,尘世间一代新人换旧人,我老了……” feisu 我看着周局转身的一瞬间,鼻子忽然有些发酸,也许周局是从我身上看到了他自己当年的影子,四十年前,也正是这沈家屯闹黄皮子的时候,正值风华正茂的周杰周老爷子,也许和现在的我一样朝气蓬勃。我挥舞着双臂热了热身,紧了紧身上的大衣便往门外走去,沈三郎一家人确实十分的热情,老沈头见到我要出门,当即一路小跑的赶了出来,来到我身前的时候手里已经多出来一件貂皮大衣,只听老沈头道:“孩子,俺们东北这噶可冷,别看你现在年轻火力壮,到老了你可就知道了,老了身体好坏,都是年轻的积攒下来的,来来来,披上披上……”说着便不由分说的的将这件貂皮大衣递了过来。我见状急忙推辞道:“叔,您的好意我心领了,我知道你们这噶冷,但是还不至于能把我冻坏,那什么,东西是好东西,但是我是执行任务来的,穿这个行动起来不太方便……” 在老沈头惊愕的目光下我推门就走了出去,沈家屯虽然不小,但是村民几乎不怎么与外界接触,尤其是这萨满教大巫师一闹腾,这里的村民更加不敢擅自出村了,乍一见到我这个外来人,早起的人们都争相好奇的向我看来,我无视村民的目光,独自一人径直向村外走去。村民们早就得到了老沈头的通知不可擅自出村,当他们见到我独自一人向村外走去的时候,都好奇的跟了上来,有几个胆子大的壮年汉子就一路跟着我,直到我已经来到了村口上的那座浮桥,这几个汉子才止住了脚步。 我匆匆回头一瞥,只见那几个汉子依旧看着我的行踪,于是我大声喝道:“你们几个要是没事的话,就赶紧的回去陪陪老婆孩子,要是谁活够了,那就继续跟着我走……”我说罢之后,那几个汉子果然立刻撤了回去,等到周围在没有其他人之后,我这才气贯全身冲开了天眼,继续向村外走去。 严格的说过了这座浮桥那就是已经出了沈家屯,而当初走这一路的周杰老爷子和松二爷,也正是刚刚过了浮桥之后便中了人家的蔫儿炮鬼吹灯,我警惕四周慢慢的向前走着,直到走出去好长一段路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见到这一幅反常的情况我不禁摇头苦笑,难道说我真的就比其他人特殊,别人被困在这里反而我却可以轻松的来去自如?如果我可以来去自如的话,那不是我身上有什么气息可以克制这萨满教大巫师的手段,就是那位萨满教的大巫师没有向我下手,可是我记得当时大家几乎同时分东南西北四方而出,那这个大巫师又是通过什么手段实现分身之法的呢?还是说这个大巫师根本就不是只有一个人,而是有几个大巫师同时出手而为? 我矗立在寒风中思来想去也琢磨不透其中的道理,于是便转身准备回村,可就在我刚刚转过身的一刹那,眼角的余光似乎扫到了一个怪异的身影,一袭黑色的长袍之上交织的五颜六色的诡异图案,一个头戴金属光泽面具的神秘身影一闪而过,我急忙转过头来看个究竟,就在我刚刚转过身来的时候,只见这个人影已经站在了我的面前。我见状大吃一惊,不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阵古老而又绵长的鼓点便在我耳边响了起来,这鼓点声音一响,我就好像是泄了气皮球一样变得全身乏力,有心向继续运转体内的气息,可是怎么使劲这一口气也提不上来,这口气一松天眼中顿时闭合了起来,我只觉脑子一片空白,一阵睡衣袭来,双眼皮顿觉重有千斤,此时此刻就想闭上了眼睛好好的睡上一觉。 如果我这一次真的昏睡过去,那我可就跟倒在炕上的老董等人一模一样了,不过我毕竟不是董伯召,我自己修为就算不行,但是架不住咱哥们身上的家伙什多,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忽然双腕只见猛地一震,两股暖流从双腕只见激生而出,就好像是两股电流一样瞬间将我身上的气息激活,我猛地打了一个哆嗦,一张虚空拍出的时候一道蓝白色的雷光凭空而现,“咔嚓”一声巨响直接就劈在了这个诡异的人影身上。 这一记掌心里直接将眼前的大巫师劈了个粉粉碎,清冷的空气弥漫出一股烟火的气息,地上厚重的积雪也被这一记掌心里震出来一个大坑,我抬眼一看,只见雪白的空地上没有出现半点血迹和残碎的肢体,这说明我刚才所劈碎的并不是什么实实在在的人,而是一种被大巫师摄出来灵媒而已。 这大巫师的灵媒被劈碎之后,我立刻四下寻找了起来,几经搜索之后,才在一侧的树林中的一颗树干之上,发现了一只微缩版大巫师造型的草扎人。 第1221章 两个半 我将这个草扎人拿在手里翻过来调过去看了个仔细,并没有在其中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这个草扎人不仅扎的十分简易,除了脑袋上订了一条黑布符箓意外,和普通的稻草人相比并没有什么不同。我看罢多时发现村口处在无异常,这才原路返回回到了沈三郎家中。 我刚一进屋就看见了正在桌上吸溜着棒茬子粥的周杰老爷子,而周杰老爷子微微一抬眼也看到了我手里拿着的这个草扎人,周局见状急忙的放下了手里粥碗,我把草扎人往周局眼前一递,周局顺势将草扎人接到手里就查看了起来,边看边问道:“秦卓,这玩应儿,你是在哪儿找到的?”我闻言笑道:“周局,你没想到?就在村口浮桥边上的树林里,一颗背阴的树干上就钉着这个草扎人,周局,您老人家是见多识广的人,这上面的黑布符箓……”不等我说完,周局的目光已经停留在那一小块黑布符箓上,这一块黑布符箓大小和道家惯用的符纸大小基本相同,黑布之上绣着五颜六色的丝线,这些五颜六色的丝线纵横交错从而形成了一种古怪的纹路,之所以我判断这是一种符箓,那是因为这种怪异的图案和我们道家符箓的图案很有些相似的地方,况且在这种地方钉个草扎人,这黑布符箓若是一点作用没有的话,估计可能性不大、 周局仔细翻看了许久才喃喃的说道:“秦卓,这东西是一种符箓不假,但是这种符箓我老人家也没有见过,至于能起到什么作用,我也说不上来,不过当初事发之后我们几个也将沈家屯周围都搜索了一遍,怎么就没有发现这个东西呢?唉……老了,也许我真的老了……” 周局说完又自顾自的捧起棒碴粥喝了起来,片刻之后老沈头又端出一大盆棒碴粥和咸菜丝摆在了桌上,我盛了一碗刚刚喝了两口,文辉摇头晃脑的走了出来,坐在桌前捧起粥碗就吃了起来,边吃还边咋么嘴道:“诶诶诶我说周局,您看看这棒碴粥,我就说么,东北这噶那是肥的流油,尤其是这一白片山黑水之间的广袤土地,那更是肥沃无比,就连这里种出来的棒茬味道都不一样,看看这棒碴粥一出锅,那叫个香气逼人啊,您仔细品品,诶您猜这么着,这里面还带着一股淡淡的香甜味,诶呦呦,这可比咱们市场上卖的那些棒茬面强多了,您再看看这咸菜丝儿,先别这咸菜丝儿拌的怎么样,光看人家老沈头这刀工,您瞅瞅,这一根根细如发丝,再撒上点芝麻粒,撇上三两滴的香油,诶呦喂,这要是就这棒碴粥喝上一口,那就只有一个字,香,要是非得多用几个形容词来形容的话,那就是香,真他妈的香……周局,您老人家这一次跟我们来,那可是饱了口福了,不是我说,就这棒碴粥,给我一大锅红烧肉都不换……”文辉这话音刚落,周局抬眼瞥了文辉一眼,道:“你他妈小子少在老子面前得了便宜卖乖,就你那张吃惯了肥猪油的嘴,还他妈能品出这棒碴粥里的香甜味儿?那是我提前告诉老沈头了,熬粥的时候里面给我搁上点冰糖,这样吃起来香甜不腻口,而且还能降燥,你他妈懂个屁啊,给老子我滚犊子……” feisu 文辉听了周杰老爷子一通臭骂并不介意,依旧笑嘻嘻的夹着碗里的咸菜丝就这棒碴粥有一搭无一搭的和周局闲扯淡,似乎根本没有看见桌子上的那个草扎人。半晌过后我们三人吃喝完毕,周杰老爷子冲着文辉一伸手道:“拿来……”文辉见状急道:“诶诶诶,周局,可不带您这样的啊,这都小半个月了,我身上的存货都没了,不是我文辉小气,人家老沈头家里不是也有现成的吗,关东烟叶,烟丝肥厚,诶我说,切成丝压实喽,喷上点白酒,滴上两滴陈醋再来上那么滴的香油,诶呦喂,这烟抽着有劲儿,香,很合您老人家的身份和胃口……诶呦,干嘛,我说周局,您怎么说也是领导,怎么一上来就动手抢啊……诶诶诶我说周局,吸烟有害健康,您老人家这身子骨儿,可得悠着点……诶诶诶我说,先别走,给我留一根儿啊……” 我看着周局不由分说的将文辉这小子身上那最后一包中华烟抢了过去,心里不由得一阵好笑,周杰老爷子抢走之后背着手就走,这个时候应该是去顶替大少爷的班儿了,周杰老爷子虽然已经一把岁数了,但是对付文辉这小子还是绰绰有余的,眼看着文辉一脸沮丧的走了回来,我淡淡一笑,伸手从怀里摸出一包香烟来丢了过去,道:“我也不懂这个,喏,拿去凑合着抽……”文辉见状眼睛一亮,顿时大喜道:“秦卓,可以啊,都知道出门给我准备烟了,要没有这东西,我可要闷死了……”眼看着文辉迫不及待的抽出了一根点了起来,我笑道:“我不可不是特意给你买的,出门时走得急,身上没有零钱,也只好找个地方破点零儿,现在的店铺啊,你要直接说破点零儿,他们都说没有,我懒得跟他们废话,直接买包烟算了,反正有你在这东西也浪费不了,就算你不在,不是还有大猊呢吗?” 我这话音刚落,文辉当即就要丢掉手里的香烟,后来仔细一琢磨,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我见状急忙问道:“文局,你这是怎么个意思,是不是高级香烟抽惯了,这种低级货不合你的胃口?”文辉摆了摆手道:“行了秦卓,也就是你实诚,烟这个东西,与酒和茶不同,好酒好茶喝惯了,那些低档货确实很难入口,但是烟就不同了,虽然这烟也分个三六九等,但是好烟赖烟基本上都差不多,只要不是烂草根子,基本上都是一个味儿,你看着那些肥头大耳所谓的上流社会的人物,嘴里叼着烟一盒轻辄几十动不动就一二百的,他们其实就是装逼,告诉你,在我眼里,全国真正懂烟这东西的人,最多只有两个半。”我闻言笑道:“两个半?你他妈这是跟人家老金先生学的?”文辉笑了笑道:“不是我非要跟人家学,而是人家老金先生总结的确实精辟啊,这个你不服不行……”我又道:“那你说说,这两个半都谁?”文辉道:“第一个懂烟的,那是茅爷爷,茅爷爷深思熟虑手执一缕,举手投足间那真可谓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茅爷爷嘴里抽的是烟,但是品的他的信仰……”我闻言点了点头,道:“第二个是谁?”文辉又道:“第二个懂烟的就是晓平叔,晓平叔笑对人生中的巨大的波澜,在三起三落的沉浮中冷静的分析着国情和未来发展的趋势,而伴随晓平叔一生戎马的也正是这虚无缥缈的千丝万缕,有道是上马击狂胡下马草军书,晓平叔嘴里抽着的是烟,品的却是自己的理想和抱负……” 听到这里我还真的对文辉不敢小看了,就从这抽烟中还能说出这么多道理来,我还真没觉得这烟里面还有这么多崇高的内容,于是我又道:“那最后的半个是谁?”文辉冲着我呲牙一笑,道:“最后那半个就是我,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却能跟着您们这些道门高手一起出生入死,哥嘴里叼着的是假烟,品的却是无尽的思念……”“无尽的思念?文辉,你不用这样,你又不是道门中人,也谈不到什么五弊三缺,差不多就行了,回头我跟寒雨说说,她应该不会怪你的……等等……你刚才说什么?假烟?你说我买的是假烟?你是不是弄错了?”我这话音未落,文辉个儿喽儿一笑,道:“秦卓,香烟是香烟,草根子是草根子,香烟再次也是烟草,跟草根子是截然不同的,算了,假的就假的,好歹有的抽总比没有的强,那什么你吃完了了,吃完了跟我走,去看看工程进度怎么样了……” “工程进度?”我奇道:“文局,什么工程啊,老沈头家里,怎么着你还要来个大兴土木是怎么着?”说话间我还是起身跟着文辉走了出来,文辉笑道:“大兴土木谈不上,但是咱们总要有个指挥部不是?” 在文辉的带领下,我们二人拐弯抹角抹角拐弯的便来到了后院的一件柴房中,柴房顾名思义,就是平时堆放柴火的地方,前几天文辉提出要用这里,老沈头急忙把这里腾了出来精心的打扫了一番,随后还在屋里架上了一个火炉子,我走进这间柴房的时候,只见几个男子正在屋中搅和这沙泥,一张大长桌上摆着一个大号的沙盘,这沙盘的一大半已经完工了。见到我和文辉走了进来,其中一个汉子急忙笑道:“文局,不用着急,这东西眼瞅着就完工了,我保证,午饭前保证完工,晚饭后可以投入使用了……” 第1222章 指挥部 文辉笑嘻嘻的掏出几张大红票子,数也没数就冲着那个汉子递了过去,道:“哥几个辛苦了,那什么,大过年的还让哥几个受累,拿着这个换点酒肉打打牙祭……”汉子见状立刻让了起来,道:“文局长,这个使不得,来前儿老族长都说了,只要是文局长吩咐的,那就是俺们自家的活,老族长都给俺们安排好了,一日三餐有酒有肉,这个可使不得……”文辉又道:“一日三餐有酒有肉那是老沈头的,这个是我的,两码事,拿去拿去,我可不能白使唤你们,还请哥几个多加把劲儿,我可就等着哥儿几个的好消息了……”说着文辉不由分说的将这几张大红票就塞进了汉子的手里。 回到屋里之后,文辉坐在炕头上道:“秦卓,怎么样,我布置的指挥部还可以,别说这萨满教的大巫师了,就是老美的中情局来了,也休想从我这里听到只言片语……”说到这里的时候文辉忽然话锋一转,继续道:“不瞒你说,我也怀疑那个萨满教的大巫师就隐藏在咱们沈家屯里,不过一时半刻我又摸不到头绪,我早就想清查沈家屯的名册了,可是一想到这里可能不安全,还是等我的沙影图阵布好了再说……”我闻言点了点头,道:“也对,还是你想的周到,若是咱们就在这里清查,就算真的看出点什么蛛丝马迹来,弄不好不等咱们采取点什么动作,人家大巫师就已经知道了,到时候事事都走在咱们前面,咱们可就被动了……” 我们二人正说话家,沈三郎带着几个汉子抱着一大堆的资料走了过来,我和文辉见状急忙挪了挪身子,文辉吩咐众人将所有的名册全部放在炕上,只听“呼啦”一声,好家伙,这些名册整整摆了大半炕。文辉看着这一大片名名册,嬉皮笑脸的说道:“沈小三,你就是这么办事的?一大早你就出门了,废了这大半的工夫就弄来这么一大堆资料?你打算让我们俩一本一本的重新整理呢,还是你自己辛苦一下,给我们整理完我们再查?”文辉这理儿挑的还真的不算是鸡蛋里挑骨头,村里的人员名册那也属于是一种极其重要的文档资料,不说按照顺序完完全全的排列整齐,最起码的也要根据时代年限分类排列,有条件的甚至还要建立书目以便随时进行查阅。眼下这么多文献资料乱哄哄的就这么堆在炕上,东一头西一棒子的,那根本不是正确的工作方法,沈三郎毕竟在十三局也呆了一段时间了,按理说他办事不应该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才对,就算因为文档资料太多,大不了在走上两趟,也全然没有乱哄哄的往炕上一扔的道理。 果然文辉说罢之后,沈三郎一把手喝退了那两个帮忙的汉子,道:“文局,你这话说的,就好像我沈小三就是个酒囊饭袋似的,要说别的本事咱们没有,这一点我还不知道吗?这个可怪不得我,原本我们沈家屯有个专门的档案室,就是存放这些村志名册的,这些档案资料村里也安排了专人管理,前几天我还专门去村部看了一眼,这些资料收拾的整整齐齐的,哪知我今天过去一看,只见档案室里一片狼藉,所有的档案柜四敞大开,这些文档资料散落一地,里面有几个汉子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还是咋滴了,正在里面耍酒疯,举着酒瓶子非要看档案的老桂头陪他们一起喝酒,老桂头是俺们村里的老会计了,妻子早丧也没有给他留下一儿半女的,就是个地地道道的老鳏夫,老桂头也是小六十的人的,这个岁数的人那能跟年轻人一样大吃八喝的,自然不肯跟他们一起喝酒,那个几个汉子不知道中了邪还是咋的,三下五除二就把档案柜里的资料全部丢在了地上,扬言道要是老桂头不陪着他们哥儿几个喝舒坦了,他他妈的就一把火烧了这些档案资料,让老桂头丢了饭碗……” 听到这里文辉一怔,紧接着淡淡一笑又道:“沈小三,你这么一说,这事还真就新鲜了,都说酒能乱性,喝多了的人不管不顾,往往看上个哪个漂亮的妹子拉上就要陪酒,就算是耍流氓的行径,但是以我看来人家这最起码还是比较正常的,你们这沈家屯的汉子还真有点特别的,喝多了不找年轻的妹子陪酒,居然能他妈拉着个老鳏夫陪酒,这个我还真是第一次听说,沈小三,我说你们沈家屯的汉子,是不是都有点特殊的癖好啊?”沈三郎闻言急道:“诶诶诶,我说文局,你可别用这个眼神看我,我沈小三什么特殊癖好都没有,要不是我及时赶到,弄不好这些资料还真的被那几个汉子付之一炬了,我赶到的时候那几个汉子手里拿着酒瓶子正往这些资料上倒酒呢,最上面的基本都已经撒上酒了,不信你闻闻,现在还他妈有酒味呢……” 文辉见状伸手抄起一本线装的册子放在鼻尖闻了闻,之后又随手丢了出去,道:“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我们刚要准备查阅这沈家屯的档案名册,就有耍酒疯的前来闹事,沈小三,那几个汉子呢,抓起来没有?”沈三郎道:“那还用说,我看情况危急,上去就是一通大嘴巴子,这一通大嘴巴子当时就给那几个汉子打醒了,见到是我又立刻痛哭流涕的求起饶来,说什么都是一个屯子的人,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我们几个也是一时喝多了,以后再也不敢了的……你说我还能说啥,总不能因为这个就把人家抓起来去蹲上几年笆篱子?” 文辉闻言沉思了片刻后,道:“沈小三,你现在就去,把那几个汉子给我抓回来,然后通知所有的老少爷们在村口集合,我要当众审判,对了,大少爷吃完之后让他来一趟……”沈三郎闻言惊呼道:“啥?文局,我没听错,就因为这个,就要开全村批判大会?”不等文辉开口,我急道:“沈小三,都啥时候了,赶紧的,让你干嘛你就麻溜干就得了,你去抓人,我去找大少爷……” 沈三郎将那个几个汉子绑到村口之后,沈家屯的老少爷们早已经闻讯而来,文辉当先清了清嗓,然后道:“村民们,为了早日解决沈家屯的麻烦事,上级机关派了又加派了一位破案的专家来协助我们调查,可就在我们要查阅沈家屯的档案资料的时候,这几个汉子竟然逼着老桂头跟他们一起饮酒,否则的话就烧了这些珍贵的档案资料,经查实,这几个汉子是因为年前要老桂会计给他们做假账,遭到拒绝之后才联合起来一起报复,原本我们可以就这样给这几个汉子定罪,但是这案子其中仍有很多蹊跷之处,这件事也许并不是他们自愿做的,其背后还有主谋之人,为了遵循党的政策文明执法,尽最大努力保护当事人和相关证据,我们决定,暂时将他们先收押起来,为了安全起见,这几人就先关押在老沈头家里,由我们的人日夜看守……” fěisu· 文辉说罢之后,沈三郎便押送这这几个汉子,在众村民的注视下进了老沈头家的大门。众村民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便聚在一起不停地议论起来,文辉将那几个汉子推到屋中,不等这几个汉子喊冤之时,文辉笑道:“好了,你们几个这几天先委屈委屈,一日三餐有酒有肉,就不是能出来露面,趁着现在还有点时间,来来来,大家一起搭把手,把这些档案资料按时间顺序都给我整理出来……” 我们众人这一通忙活,直到太阳将近落山是才宣告结束,文辉伸了伸懒腰又张罗着大家将重新整理好的档案资料全部搬到了后院的柴房之中,这才张罗大家开饭。吃饱喝足之后文辉当即启动了沙影图阵,仔细检查一番之后发现没有问题,这才将这几个汉子一一送进了沙影图阵之中。做完这些事情之后文辉才伸着懒腰打着哈欠道:“好了,忙活了一天了,咱们都抓紧时间睡一会,明天还有更加辛苦的工作要做……”说话间这小子倒在炕头上就睡起了起来。 美美的一觉过后顿时养足了精神,匆匆吃了几口早饭之后我和文辉便来到柴房之中开始查阅起这些档案资料来,翻开一页页古朴的书页,一张张有些泛黄的纸张出现在眼前,自从百十年前算起,这沈家屯的人口基本保持在七八十户人家左右,以每一户人家又十口人来算,沈家屯这百十年间的人口规模应该在一千人上下,名册之上清清楚楚的记录着沈家屯每年新增添的人口和逝去的人口数字,就连每年新迁移来的人家姓字名谁多大年纪干什么的等等都详细的记录在案,我翻过来调过去仔细的查看了好几遍都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处,这个时候文辉忽然一拍脑袋,道:“这么个查法可不是办法,要是有现成的电子文档就好了……” 第1223章 统计学 文辉这么一说我心里顿时一亮,于是急道:“文局,虽然沈家屯只是一个村子的编制,但是这种珍贵的文档资料上级民政主管部门不会一点都没有整理过,我们干脆直接要来现成的不就得了?”文辉轻叹一声,道:“秦卓,你说的这个我还想不到?可是这东西即便是有,你怎么调?要是凭着咱们十三局的招牌,别说一个小小的镇级民政局,就是省民政局的资料咱们想调就调,关键是这东西这么调?我看见那个草扎人的时候,就知道这个沈家屯困不住你,可是现在你能出去吗?你要是出去了,那可就真的打草惊蛇了,人家来个狗起跳墙鱼死网破,趁着我们还没有找到人家的时候直接毁了他们几个的三魂七魄,这可就划不来了,可是其他途径呢?眼下这里网络通讯全部被掐断了,你说这可咋整……诶等等,秦卓,敢情你小子说的是这个意思啊,我身上优点那么多,你就不从身上学点好的……” 坐在一旁的沈三郎听得一头雾水,道:“文局,秦处长的意思是?”文辉嬉皮笑脸的说道:“秦处长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如果那个萨满大巫师真的就是通过那个草扎人就把整个沈家屯都困在了里面,我倒是一时半刻还真的摸不出什么头绪来,经秦卓这么一说我顿时也豁然开朗了,这网络电话通讯等可都是现代化的玩应儿,尤其是网络通讯,这可都是近十年来才普及起来的,你说这萨满大巫师,要真的是传统意义上的大巫师,他会懂得如何来屏蔽这些现代化的通讯手段吗?”文辉这话音刚落,沈三郎也立刻拍这脑瓜道:“诶呦呦,对对对,怎么这么重要的一条线索我们都忽略了呢?那看来这个所谓的萨满大巫师,他应该就隐藏在我们的沈家屯里,秦师兄,你不是有天眼吗?快打开看看,那些个屏蔽设施都藏在谁家,老子非把他揪出来蹲几天笆篱子不可……” 沈三郎说罢文辉摆了摆手,道:“沈小三,你可拉倒,你以为人家的天眼是啥,那是电子眼啊,只要有电随便用?咋说了,人家萨满大巫师既然已经打算对咱们下手了,还能愚蠢到把这些东西埋藏在自己家里面让你们去搜吗?沈小三,别说我们现在不知道这些设备藏在何处,就是知道了,告诉你人家多半也是冤枉的,最多是那个萨满大巫师使了些小钱儿,在人家不知情的情况下放进去的,而且运送这些设备的人,也肯定不是大巫师本人,就算是本人也不是他的真面目,沈小三,你还是踏踏实实的找一部电脑来,再找几个村里上过学的学生娃娃们来,把这些资料全部给我录进去,孩子们手头快眼神好,这个事你给我抓紧的去办……” 十三局密档 来自我爱看书网,feisu,手机feisu 沈三郎闻言抬手看了一眼时间,道:“文局,人我倒是能给你找来几个,不过人家愿不愿意干我就不敢保证了,电脑的话,村里也应该有那么几台,不过就凭这些陈年旧账,就能把那个萨满教的大巫师找出来?我怎么觉得有点悬呢?”文辉嬉皮笑脸的说道:“不是有点悬,是很他妈悬,可是除了这个法子你还有别的好办法吗?要是你有,那这事就交给你了,限你三天把这个大巫师给老子找出来,只要你能找对了人,剩下就是我们的事情了,怎么样?”沈三郎闻言眼珠一转,顿时笑道:“那什么,文局,我还是现在就给你张罗人去,眼瞅着这就要到饭点了,再不去可就不好张罗了……” 文辉看着沈三郎屁颠颠的跑了出去,摇了摇头,道:“唉,咱们十三局以后的用人制度应该改进改进了,可不能会两下子的人都张罗进来,你瞅瞅,就沈小三这水平,忒次,连他妈统计学原理都不懂,我都不爱跟他费这个劲解释,传出去我都觉得丢不起这个人……” 不到半个小时的工夫,沈三郎便已经带着五六个学生模样的人走了进来,这五六个学生每人手里捧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在文辉的指挥下将这一大堆的资料分成了几份,这五六个学生商量好了统一的版式迅速的在电脑上敲击了起来。 文辉这方法果然很奏效,这一大堆的资料通过设计成表格直接填写数字,不仅一目了然看的很清楚,而且大大的缩短了统计这些资料的时间,我们就陪着这五六个孩子一起,这一忙活就到了后半夜。就在最后一组数字敲在电脑上之后,沈三郎急忙拿来一只优盘将这几台电脑的表格全部剪切了进去,将所有资料都搜集起来之后才开口道:“孩子们辛苦了,你看看这大过年的还得麻烦你们,那什么,天色晚了就别走了,就在我这吃,文局,你看这……”说着沈三郎冲着文辉摆出了几下数钱的动作,文辉见状笑道:“沈小三,别他妈啥时候都用钱来唬孩子们,孩子们正是上学的时候,不仅要好好学习科学文化知识,还要学会做人,要修身养性,才能成为国家的栋梁之才,那什么,你们几个把你们的学校、年级专业都报一下,到时候学校会给你们一个交代的……” 我闻言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沈三郎闻言顿时眉头一皱,随即便张罗着这几个孩子出去用饭,这几个孩子们倒是没有对一天的辛苦有什么微词,不多时沈三郎又抱着一台电脑走了回来,将所有的表格复制到电脑里面之后,这才对着文辉道:“文局,我说你可真有两下子,白用了人家孩子不说,还让人家学校出一把血,出了就出呗,还他妈说出一大堆条条框框的嗑来,你可真是会算计啊……”文辉闻言轻蔑的道:“你懂个屁,东西呢?”沈三郎闻言掏出一张纸来,只见纸上清晰的记录着这五六个孩子的学校和专业信息,文辉看了一眼之后随手将这张纸折了几折揣进了兜里,道:“沈小三,他们还都是孩子,就这么明晃晃的给钱,真的就那么心安理得吗?倒不是我文辉舍不得这几个小钱儿,反正局里也会报销的,但是这样做会对这几个孩子造成什么影响你知道吗?我看了,这几个孩子都是同一所学校的学生,那就好办了,等这件事情结束了,秦卓,你起草一份奖状,我亲自签发,这种荣誉可比直接给钱来得多,人家基层的校长,可比你沈小三会办事……诶诶诶,对了,我说沈小三,我们不是也跟着人家孩子忙活了一天了吗,我们的饭菜呢,准备好了吗?” 为了安全起见,这几个孩子吃饱喝足之后,我亲自将他们送回了各自的家中,好在沈家屯虽然不小但是规划的十分齐整,等我回来的时候又是一桌饭菜已经摆了上来,文辉举着大碗正招呼着沈三郎给他再盛一碗,我刚刚坐到桌前,沈三郎盛了满满一大碗饭就递了过来,我们三人吃饱喝足又稍微的休息了一会儿,直到天色放亮才又继续忙活了起来。 再次启动电脑之后,沈三郎早已经将那五六份表格合并在了一处,而且分时间段已经筛选出了一部分,我和文辉坐在电脑显示器前慢慢的过着每一寸的表格,生怕漏过一丝一毫的信息。前前后后我和文辉看了好几遍,也没有从这分档案资料里面看出什么问题来,文辉点了根假烟边抽边拄着下巴喃喃说道:“从这些档案资料上来看,沈家屯这一百年来的人口规模都比较规律,即便是遇到大荒之年,村里也没有发生过人口骤降的情况,当然了,这也可能是与这里丰富的物产有关,导致在大荒之年这里也没有饿死过人,但是这里没有人饿死,难道说就没有外面的人来吗?要知道当年闯关东的人可不少,大城市里这些村民未必进得去,这些山野小村正是流民最理想的落脚之处,可能是我们的查阅方向有问题,不要看人口数据了,单独把流动人口的数据筛出来看看……” 沈三郎在这方面确实是一把好手,文辉话音刚落沈三郎就动起手来,不多时一张全新的数据图表生了出来,文辉仔细的盯着上面的数字看了看,又道:“小三,做一张曲线图出来看看趋势……”沈三郎闻言熟练的将图表公式套了进去,一眨眼的工夫一张图表便生了出来,当我们看到这一张图表的时候,就连对着数理统计不怎么在行的沈三郎都看出了问题,沈三郎转过头来吃惊的看着我们道:“这,这怎么可能,怎么几乎是一条直线?”文辉见状淡淡一笑,道:“沈小三,这会你知道了?这就是统计学的力量……” 新生成的是一张流动人口的对比图,根据公式提示,流出人口用蓝色直线表示,而流入人口则使用红色直线表示,而这一张图表上的的红蓝两色直线,几乎完全的重合在了一起,这几说明沈家屯在这一百来年的时间里,流动人口和流出人口几乎完全一致,人口流动的数量是随机性的,百年的时间不短,这人口变动的数据不可能会出现如此规矩的局面,因此这一张对比图就可以充分的证明,在这百十年来的时间里,沈家屯其实一直处在某人或是某种势力的暗中控制范围内。 第1224章 老桂头 沈三郎被眼前的这一张对比图惊愕的张大了嘴巴,愣了好半天才缓过神来,道:“文局,你看这数据,是不是弄错了……”文辉轻声道:“弄错了?要是有错也是难免的,但是能一错就错的这么规律吗?秦卓,你在这张图上找一找,找几个历史时期的节点,比如大荒之年战乱之年的,然后在对比一下原稿,看看这个时段的原始记录,这些流动人口都是怎么保持平衡的?” 文辉说罢我又开始忙活了起来,经过一番仔细的对比,我心里已经有了数,当下又唤来文辉道:“文局,结果已经出来了,这几个时间节点中,沈家屯的人口流动比较大,根据天灾人祸的解释,沈家屯人员变动也无可厚非,但是怪就怪在,沈家屯的人大批量流失后,或是个月或是半年,最多不超过十个月,沈家屯又会迎来一些新迁入来的村民,这些流入的人口数量和流出的几乎完全一致。除此之外我还仔细的对比了一下其他时候的人员流动情况,沈家屯地处东北偏隅,不可能像大城市那样出现大规模的人员流动,我们所指人员流失大部分指的是沈家屯里正常死亡的人数,在一些正常的年份里,若是有新迁入的人之后,屯子里便会出现几个意外身亡的人,或是不慎溺水,或是从山崖中跌落,亦或是暴毙而亡,还有的是无疾而终,总是人数基本上和迁入进来的人数基本相同,不过……” 文辉皱了皱眉,道:“不过什么?”我又道:“不过从解放后到现在,沈家屯的档案资料就没有了……”文辉闻言惊呼道:“什么?你的意思是说,眼下所有的文档资料,只到解放前的时候?”我点了点头,道:“确切的说,是只到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六十年代以后的档案资料,都没有……”文辉闻言抬眼看向沈三郎时候,只听沈三郎急道:“不可能,有,肯定是有,我记得我小时候还在村里登记过呢,你等等,我再去一趟村部,也许是上一次我没有搜查干净……”不等沈三郎出门的工夫,文辉饶有深意的一笑,道:“行了,你踏实的待着,既然人家不想让你看到,你又怎么能够看得到呢?”沈三郎闻言道:“文局,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知道是谁在背后……对了,就是那几个汉子,文局,我这就去审讯他们……”“得了得了,这里面根本就没有他们的事,他们肯定是中了别人的蔫儿炮鬼吹灯了,不说你不说我倒是还忘了这几个人了,要是没有他们几个,这事还真的有些不大好办,秦卓,你留下继续给我看,重点调四十年这个节点,在这个节点上把死了的和新来的人都摘出来,沈小三,走,带我去村部瞅瞅……” 他们二人走了之后,我便独自继续查阅起这些资料来,按照文辉的吩咐,我以现在为参照点,往后倒退每四十年一查,最终将一大片密密麻麻的人名和数字都筛选了出来,就在我准备打算继续进行进一步甄别的时候,只听文辉和沈三郎嘻嘻哈哈的就走了进来。 文辉一进屋当迫不及待的说道:“行了秦卓,工作忙也不是怎么干的,歇会歇会,听听沈小三给你讲个笑话,那乐子大了……”我闻言急道:“文局,都什么时候,还有工夫说笑话吗,东西我都筛选出来了,你来看看……”不等我说完,文辉笑道:“行了行了,我心里有数,不在这一时半刻的,那什么,沈小三,你赶紧的,让我再乐呵乐呵……” 沈小三闻言一脸堆笑的说道:“那什么,秦师兄,是这么回事,文局不是让我带他去村部吗?我就带他去了么,刚到村部文局就看出问题来了,村部哪儿可是我们沈家屯村长主任办公的地方,那是一个很严肃的地方,也是一级的国家机关,可是到了村部之后才发现,这沈家屯的档案室竟然和老桂头的卧室是连着的,按照规定来说这个可是绝对不允许的,不过沈家屯毕竟只是一个村,天高皇帝远的也就没有谁回来刻意的管这些事,再加上老桂头原本就是个老鳏夫,自己的房子早在二十年前就一把火烧掉了,自己独身一人又没有子女,村里可怜这个老桂头,才让他边管理档案边住在这里,别看老桂头一把岁数的人了,手底下还挺灵活,那一把算盘珠子敲得是倍儿利索,村子里的账是从来没有弄糊涂过,再加上老桂头滴酒不沾,这就基本上保证了他可以胜任这项工作,事实证明这个老桂头也没有让全村的老少爷们失望,这些年来把村部也是伺候的也是有模有样的……” 沈三郎抄起茶碗咕咚咚的灌了一大口之后,这才抹了把嘴继续说道:“我们赶到村部的时候,老桂头正在屋里熬鱼呢,没看出来这个老不死的还真他妈的挺会享受,眼瞅着老桂头这鱼都盛出来了,文局这脸皮真够厚的,一屁股做炕上可就不起来了,人家老桂头见状也只好笑脸相迎,文局就这么滋儿喽儿一口茶嗒一口菜的那是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啊,把这盘鱼都给造完了,末了还来了句:‘老桂头,以后熬鱼的时候多放点酒少放点糖,酒少了鱼发腥,糖多了可就盖住了鱼的鲜味了……’你可不知道,当时老桂头的眼睛都直了,屁都气凉了,恨不得当场就把文局给吃了……诶呦呦,我说不出来了,这场面,你不看可不知道当时有多可乐……”沈三郎说罢文辉笑道:“沈小三,你小子少他妈埋汰我,你就不能实事求是一点吗?明明是你看见了人家老桂头在熬鱼,馋了非怂恿我先抄起筷子来的,明明人家老桂头就没想招待咱们俩,菜端上去的时候就拿了一双筷子出来,还不是你小子脸皮厚,硬生生的往炕上一坐就他妈不走了,还口口声声的说人家老桂头会享受,这味道真他妈的香……害的人家老桂头十分不情愿的又拿出两双筷子来,你小子还真他妈不含糊,人家老桂头拿双筷子的工夫,你小子就把一条鱼尾巴给造了……” 我涅呆呆的看着笑的前仰后合的文辉和沈三郎,道:“我说你们两个欺负人家一个管档案的老头子,还舔着脸笑呢,我要是不是局里的人,非要揍你们一顿不可,沈小三,你家老沈头准备的伙食标准可也不差啊,你至于馋成那样,去抢一个老头子的鱼吃?”我这话音刚落,沈三郎立刻道:“怎么样文局,这一次是我赢了,我就知道秦师兄忠厚老实,人家自己的亲口说的,自己要不是局里的人,非得揍咱俩一顿……”文辉道:“秦卓,你怎么还不明白,你以为我们俩真是为那条鱼去的?那个老桂头有古怪,我有种感觉,这老家伙不简单,你知道,我的感觉有时候还是挺准的……” fěisu· 文辉说话间已经来到了电脑屏幕前,划拉着鼠标看着我筛选出来的一排排人名字,看罢多时之后忽然点着鼠标在几个人名字上的表格上填充了颜色,紧接着说道:“你们来看,这几个人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我和沈三郎立刻来带电脑前查看了起来,只见填充了颜色的几个人员信息死亡年龄都是在四十岁上下,沈三郎狐疑的看向文辉道:“文局,您这是什么意思?您是说,这些人都是他杀,而不是意外身亡?”文辉闻言气的当下在沈三郎脑袋上敲了一下,道:“你也不看看人家这都死了多少年了,我他妈神仙啊,一看名字就知道人家是死于他杀还是自杀?你仔细看……” 就在沈三郎重新又将目光锁定在屏幕之上的时候,我忽然心中一亮,疾呼道:“文局,我知道你的意思了,你是说,这些人和流动人口有关系……”文辉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你仔细看,这些四十来岁的人都是死于意外,除了这个死于光绪年间的秀才是无疾暴毙以外,其他人都的死因不是坠崖、落水、葬身虎爪、就是一走便杳无音讯再无所踪,可是这些人死后的同年,沈家屯便会又迁入几人,这几人的当中一定有一个与这些死者年纪相仿的同性别的人,而这些死者的死状,却又都是很难搜寻到尸首的死法,这就是其中的蹊跷之处……”沈三郎闻言奇道:“文局,这个解释有些牵强了,但凡从远处迁移而来的人,那必定是三四十岁的青壮年人,七老八十的想走也走不动啊,这个怎么能作为一种蹊跷的现象呢……”不等沈三郎继续说下去,文辉又反问道:“那你又怎么能够保证,沈家屯在每个节点上都有几个四十来岁的死状不明的人出现呢?就算以前医疗条件不高,夭折的人的也大有人在,可是为什么这个时候又都会有几个同龄人迁移来此处呢?你不要忘了,早年间人们成家的年龄都早,其实二三十岁才是真正出远门闯江湖的最佳时期,四十来岁的人,已经老了……” 第1225章 放一个 经文辉这么一说,沈三郎顿时也没了词儿,我们沉默了片刻之后,文辉走到电脑屏幕之前,将所有填充了颜色的人员名单又单独的拉出了一遍,看罢多时忽然伸手点指这电脑屏幕道:“你们过来看,看看这名字……” 我们顺着文辉的指尖看去,只见一个填充了天蓝色方框里出现了这样一行信息:邹若水,男,生于光绪十六年一月,卒于民国十九年四月,光绪三十年秀才,民国十九年沈家屯无疾而终死因不详,葬于云岭山下…… 沈三郎看罢多时喃喃的问道:“文局,这个邹若水,就是刚才你说的那个穷酸秀才?”文辉点了点头,道:“秦卓,你从这一条记录上能看出什么内容来?”我略加思索之后道:“光绪十六年就是一八九零年,民国十九年的话,一般来说都是从一九一一年辛亥革命之后便以民国纪年,这么说的话这民国十九年也就是一九三零年,粗略一算此人享年正好四十岁……光绪三十年秀才,光绪三十应该是一九零四年,而这一年是大清朝举行的最后一次科举考试,这个邹若水十四岁就考取了秀才,应该也算是这一方的神童了……” 文辉闻言点了点头笑道:“秦卓,我知道你小子历史基础很好,我又不是让你来给我换算年份的,我是让你好好看看里面的门道……”我闻言又仔细的思索了起来,匆匆一瞥之间只见这一条方格后面的全年迁入人口栏里写到:“民国十九年全年迁入人口四户十八人,遵照当地县长手令,由沈家屯当地安置这四户十八口人,按照民国当局当时的土地政策分拨土地和房屋……”我逐字逐句的读下去,直到读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心里才豁然开朗起来,只见这一段记录最后一句话忽然写着:马永龄,男,生于光绪十六年,祖籍山东,因躲避战乱迁入沈家屯,迁入时单户一人,无妻小,卒于民国三十六年,于云岭中坠崖而亡,无立坟…… feisu 读完这段记载之后我立刻脱口而出道:“文局,你的意思是,那个邹若水和这个马永龄之间有联系?”文辉淡淡的笑了笑,道:“不是有联系,你好好看看,当初那个马永龄迁入沈家屯的时候,被安置在了哪里?”我在电脑上并没有找到相关的信息,于是急忙翻找纸质的档案记录,看着我费劲扒拉的找着,文辉微微一笑又道:“行了,不用找了,这个马永龄,当年肯定是被安置在那个穷酸秀才的房子里了,那什么,沈小三,你来说说看,沈家屯里面有没有什么闹鬼的传说……” 沈三郎闻言奇道:“闹鬼的传说?文局,这个时候你还有这个闲心扯这个鬼犊子?”文辉道:“鬼犊子?鬼犊子怎么了,鬼犊子有时候也能办大事,你老实说,你小时候不听话前儿或者是调皮捣蛋前儿,你家老沈头有没有用鬼故事吓唬你?”沈三郎闻言嘴角一笑,道:“这个还真没有,文局,当初我进十三局的时候你应该做过调查,我沈三郎现在虽然有些不大着调,但是当年我沈小三可是个听话的好孩子……”“噗……”不等沈三郎这话说完,文辉含着的着一口茶水就喷了出来,若不是文辉反应的快,这一口茶水非得喷到电脑显示器上不可,虽然这台电脑并不值多少钱,但是眼下可是我们可以唯一可以借助的电子设备了,文辉这一转脸的工夫正对上了沈三郎,这一口茶水实实惠惠一点没有糟尽全都喷在了沈三郎的身上。 沈三郎冷不丁被这一喷顿时不干了,当即说道:“文局,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啊,这几天虽然出了点事,那也不是我背后搞出来的,你来我们老沈家这几天,那可是好吃好喝好伺候,你这么做可有点对不住兄弟了啊……”文辉一边笑一边说道:“沈小三,这个你能怪我吗?我跟你说正经事,你他妈倒好,老是整这些个没有用的臭氧层子忽悠我,我这不是忍不住了吗,万一这口茶水喷到电脑上,告诉你咱们可就没有可用的家伙什了,行了行了,别擦了,不就是一件衣服吗?等回到京城我赔你一件,大商场名牌货随你挑……两件,你跟寒雨一人一间,来一对情侣装……”文辉这话音刚落,只听沈三郎道:“文局,你可拉倒,还大商场名牌随我挑,我他妈是挑了,可到了还的是我自己结账,要是我自己结账买上两件到倒也值了,到时候账结了,我们俩自己没穿上,指不定又便宜谁了……”文辉嬉皮笑脸的说道:“沈小三,看你说的,我文辉是那种人吗?”沈三郎道:“文局,你要不是那种人,这天底下就没有这种人了……”文辉听罢又嬉皮笑脸的说道:“行了行了,大老爷们屁大点儿个事斤斤计较的,刚才我问你呢,你小子到底听没听说过这沈家屯里的闹鬼的事儿?” 沈三郎将擦拭完衣服上茶渍的抹布丢在了一旁,道:“文局,你这话问的就多余,这闹鬼的传说,哪个犄角旮旯还没有那么几出?我们沈家屯又不是圣贤之村,就真是圣贤之村,那也免不了流传几个闹鬼的段子,有的确是有,也传的沸沸扬扬的,不过我打小就不怕这东西,老爷子越说我越来劲,后来老沈头干脆不说了,没吓着我反而我越听越来劲,他也编不下去了,本来么,他也是道听途说的根本就没有见过,还能跟我讲出来个啥来……”文辉听罢笑道:“这不就对了么,你想,现在都啥年代了,这闹鬼的段子还是层出不穷,在当年的旧社会,更少不了这东西了,而且你们沈家屯管点事的,那肯定也是个势利眼,看人家马永龄孤身一人没有家眷,又是躲避战乱来的,那肯定没有什么油水可捞,于是便将那个前清穷酸秀才的老屋分给了马永龄,好一点的房屋收回来之后,肯定要分配给那些可以捞到油水的人家了,沈小三,你要是不信的话,咱俩嘎点啥的?知道你手头紧我寒雨妹妹管的还严,那啥,咱们就嘎上两件名牌大衣怎么样……” 文辉的话纯属就是一句玩笑,但是沈三郎几经搜索还是找到了相关的记载,正如文辉所言,这个叫做马永龄的汉子,正是被分配在了当初那位前清穷酸秀才邹若水的老屋中。按照文辉提供的思路我一路查找下来,在马永龄之后又在找到了一个叫做满文翔的名字,和先前这个叫做马永龄的情况类似,马永龄意外身亡之后,这个叫做满文翔的孤身汉子也迁入了沈家屯,也同样被分配在了这座当年前清穷酸秀才邹若水的老屋中。我看着这个名字喃喃的念叨起来:“这个前清穷酸秀才邹若水的老屋还真成了香饽饽了,这利用率还真高,沈小三,这些年来沈家屯大兴土木也有不少人家翻修过,我看好多人家都盖起了小三层的洋楼了,当年那位邹若水的老屋还在不在,有人住吗?” 沈三郎道:“秦师兄,你还指望这老宅子有人住啊?早就没了,一把火烧干净了,若没有这一把火,老桂头也不能就这么堂而皇之大摇大摆的住到村部里去了……” 沈三郎这话音刚落,文辉眼睛猛地一亮,道:“沈小三,你说什么?你是说当初住在这所老宅子里面的,就是那个鳏夫老桂头……”沈三郎瞥了一眼文辉道:“文局,这个不是我早就说过了了吗?介绍老桂头的时候就已经提过了……对了,当初他可不是自己独自一人住进去的,听说是有一年冬天俺们这噶不知道是咋整的,冷儿邪乎,你就是端着一盆刚烧开的开水泼到地上,那也瞬间冻成了冰渣子,这么冷的天儿这人哪受得了,原本这老宅子就年久失修的,再加上老桂头为人又不懂得来事儿,平时也没人爱搭理这个老东西,所以平时也没人愿意帮助老桂头,因为天气太冷,晚上睡觉的时候炉子烧着了屋中的那几样烂家具,一家老小觉察出火势的时候已经跑不出来了,要不是老桂头硬撑着从屋里爬了出来,这一家都得死在这一场火里。” 听到这里的时候文辉已经胸有成竹了,点了点头沉吟半晌之后,道:“秦卓,你有没有兴趣去看看那间已经被烧成废墟了的老宅子?别说我没有提醒你,那地方别看有点儿晦气,可说不定里面埋着啥好东东呢……”我闻言也笑了起来,道:“文局,就这么直接去恐怕不大好,咋的大过年的咱们也不能空着手去不是,这样做显得咱们十三局耍大牌不懂规矩……”文辉笑道:“诶,你这句话还真的提醒我了,咱们手里不是有现成的礼物吗?” 听到这里沈三郎一头雾水的说道:“文局,你的意思说,现在可以把他们都放了?”文辉摇了摇头,道:“都放了?都放了可就不好使了,只能先放一个……” 第1226章 好东西 第二天一早,一张白纸黑字的大字报便贴在了沈家屯村部门前的告示墙上,山里人素来便有早起的习惯,这大字报一出,立刻引来一大群围观的人们。 按照文辉的要求,这张大字报要贴在最显眼的位置上,就在众村民正在围观这张大字报的时候,我们三人正在村部的办公室里吸溜着茶水,文辉边吸溜便赞叹道:“沈小三,别看你们沈家屯偏是偏了一些,但是这山里的东西倒是还不赖,不说什么野味,单说这山里的长出来的清茶,这味道就称得上绝品,茶汤碧绿,味道清淡甘甜,一点苦涩的味道都没有,仔细一品,还他妈有点兰花的香味,诶诶诶,我说你们家还有多少这茶叶,走的时候给我捎上一些,回去之后走动走动也不至于空着手不是……”沈三郎吸溜了一口茶水道:“文局,若说弄些别的东西还可以,这茶叶吗,倒不是我沈小三小气,你带些走倒是没什么,可是离开我们这沈家屯的水,那冲出来就是一股西脚水味儿,你说这不是糟尽东西吗?”文辉笑道:“我看就是你小子小气,好东西再咋的他能冲出西脚水味儿来吗?你要是舍不得就直说,我文辉也是吃过见过的主儿,不差你这一口茶水喝……”“文局,你又误会我了不是,这个你就有所不知了,都说江南的茶叶好喝,这原因可不单单是这茶叶好,更重要的是因为江南的水好,为什么这么说呢,如果你把全国各地的水弄在一起,也不一定就是人家江南的水质最好,只不过配上江南的茶叶,那这水就好了,这里面其实是有科学道理的,有道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茶叶也是一样,茶树是这一方水土滋养出来的,其滋味也就只有用这一方水土冲泡再能更显其味,举例来说,你弄上一碗明前的龙井,用我们这白山间的黑水来冲泡,那滋味肯定比不上用人家千岛湖的水冲泡出来的茶汤鲜香,可如果你就据此判断人家千岛湖的水就一定比我们白山间的黑水好,那就大错特错了,你看看咱们现在喝的这个云岭翠芽,用我们这白山间的黑水冲泡出来,那是神仙闻了都要抖三抖,可是你用千岛湖的水冲泡,那就品不出这种滋味来了……”不等沈三郎说完,文辉又笑道:“行了沈小三,一说起你们这白山黑水,这家伙给你嘚瑟的,这牛逼不知道咋吹好了,还他妈神仙闻了也得抖三抖,咋的?神仙就住你们家隔壁啊,姓吴行二是不?” 文辉和沈三郎这有一搭无一搭闲扯淡的工夫,村部门口聚集着大片村民已经开始吵吵起来了,只听一个汉子:“都别吵吵,都别吵吵了,这上面写的是个啥?谁认识的字多给咱老乡白话白话……”这话音刚落,另外一个声音紧接着响了起来:“我说牤牛子,咱村儿不是早就开展扫盲班了吗?我记得你小子也去上课了啊,噢我知道了,人家老师讲课的时候,你是不是没学习认字,这眼神就盯着人家老师胸脯子上了,诶诶诶我说牤牛子,听说你媳妇被你打回娘家去了,怪不得几个月也不见你去接媳妇,敢情是在人家女老师身上打主意呢,我告诉你啊,人家女老师可是村长从城里请来的,你小子要是敢犯浑,这是要犯路线错误滴……”众人村民闻言立刻“轰”的一声笑了起来,那个叫做牤牛子的汉子顿时急道:“二杆子,放你奶奶的狗臭屁,你哪只眼睛看见老子盯着人家女老师的胸脯子了,告诉你诽谤诬陷这可是犯法的,你再胡咧咧,老子扯烂了你的狗嘴还得到城里告你……”“诶呦呦,还到城里告我,你小子是到城里告我,还是偷摸的看人家女老师去,那晚上我可看见了啊,人家老师走的时候,你小子他妈的还假惺惺摸人家老师的手里咧……” 文辉嬉皮笑脸的听着门外这些村民们七嘴八舌的说着俏皮话,伸出手来往火炉前靠了靠,道:“沈小三,没想到这么偏远的沈家屯,这文化生活也搞得有声有色么,晓平叔教育我们说,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嗯,不错,你们沈家屯,这一点做到了……”沈三郎红着脸道:“得了文局,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这么说话有意思吗?实话告诉你,在这云岭下的十里八乡,我们沈家屯那还算是素质高的,你瞅见了,昨天我一张罗,那可就张罗来几个大学生是不?那几个孩子虽然不是什么二幺幺九八五的,那也是教育部直属的正规大学,你有时间的话再去别的村走走,管叫你一个大学生都看不到,就是见到了,那也是派来实习的村儿官……山里人粗不假,可是心眼不坏,人都实诚着呢,这个在我们这都不算啥,要是放在别的村,蹲在地上捧个饭碗,随便一出口就给你整段带色的段子来……” feisu 二人这穷白话的时候,人群已经逐渐的安静了下来,只听一个人磕磕巴巴的念了起来:“告沈家屯全体村民书……经上级机关调查,前天发生在村部档案室的入室毁坏档案一案已经有了重大突破,当场抓获的几名犯罪嫌疑人中,其中村民杨树林已经将全部犯罪过程招供,考虑到村民杨树林认罪态度较好且造成的损失并不严重,经上级机关与沈家屯村委会研究决定,不予追究村民杨树林的民事责任,将村民杨树林立刻释放,并请全体村民监督,如村民杨树林再有其他犯罪行为,则从重处理。此外,由于仅有杨树林一人招供,此案尚有很多疑点,因此其它犯罪嫌疑人暂时继续关押,直到案件全部查清为止……沈家屯村委会……” 听到一个村民磕磕巴巴将整张大字报念完之后,文辉撇了撇嘴,道:“沈小三,你猜哪个老桂头,现在看没看这张大字报?”沈三郎道:“文局,他看不看还有什么区别吗?他看不看都不会不知道这个事,不过我倒琢磨出另外一件事来,你说要是真格的这老小子那个啥……我们是不是也该有个准备……”文辉闻言瞥了一眼沈三郎,懒洋洋伸了伸懒腰,道:“放心沈小三,没人能听得到咱们说话,准备?我早就准备好了,不过么,沈小三,周局他老人家岁数大了,晚上你可得留个心眼,别净顾着自己痛快了……” 当日晚饭后,文辉吩咐老沈头一家早早熄灯休息,山里人睡觉早,不到十点的工夫,整个沈家屯已经陷入了一片黑暗,我躺在炕上正睡得迷迷糊糊的,文辉这小子已经穿戴了整齐,一把将我从被窝里拉了出来,道:“秦卓,还他妈睡呢,走了走了,该干活了,这一次看看咱们能找到啥好东西……”我闻言一骨碌从炕上翻了起来,随后便跟着文辉蹑手蹑脚的出了老沈头家的大门。 我跟着文辉拐弯抹角抹角拐弯这一路就来到了村南头的一片残墙断瓦前,文辉跺着脚捂着手道:“看见没,这一片废墟就是当年那个穷酸秀才邹若水的老宅了,看来那个老东西还没来,咱们先不要打草惊蛇,走,找个地方先背背风……”我跟着文辉来到一道残破的土墙后面便蹲了下来,蹲了一刻钟之后觉得手脚冷的发麻,文辉伸手甩了一把鼻涕之后道:“靠,早知道这一次能赶上这种破事遭这种鸟罪,倒贴我二百块钱,谁他妈来谁是孙子……”说着文辉掏出一根假烟点着了就抽了起来…… 我们二人在这残墙后面一躲就是两个钟头,眼瞅着这都已经到了午夜十二点了,文辉手里的假烟都要抽完了的时候,也不见又半个人影出来,我见状急道:“文局,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咱们想错了,按理说这个时间了,人家要是采取动作的话,应该早就该来了……”文辉颤巍巍的说道:“再等等,谁知道这个老不死的什么时候出来呢,再等等看看……” 这一等又是两个钟头,这两个钟头过后,别说是文辉了,就是有一身气息护体的我都已经感到浑身有些麻木了,文辉抽完了最后一支烟后,当即小心翼翼的将地上的烟头收了起来,又将地上的烟灰清除干净之后,这才说道:“走,回去,不等了,没想到我文辉精明一世,这一次倒被人家给玩了……”我急道:“文局,要不再等等,或者干脆我们自己来找……”文辉闻言瞥了我一眼,道:“咱们自己来找,如果真是好东西,你以为这一整村的村民都是傻子,他们不知道来翻翻捡个便宜啥的?不要打草惊蛇,回去,在呆一会我的小命可就要留在这里了……” 刚刚进屋文辉就迫不及待的爬上了炕,不多时沈三郎和周杰老爷子也垂头丧气的跑了回来,周杰老爷子一进屋就看见了窝在炕头上的文辉,当即气不打一处来的就骂道:“文辉,你小子脑子是不是进水了,大半夜不睡觉骗我老人家说有啥好东西,这一晚上给老子冻的,除了他妈西北风屁都没一个,我看你小子这熊色样就来气……” 第1227章 烟火气 看着冻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周杰老爷子,文辉立刻从炕上蹦了下来,急忙把热炕头的位置让给了周杰老爷子,周杰老也不推辞,鞋都顾不上脱直接就坐到了炕头上,文辉见状急道:“沈小三,还愣着干嘛,赶紧的弄些酒菜儿给周局他老人家暖暖身子啊……”说着伸手将周局身上的大衣扒了下来,拿过一床棉被就裹在了周局的身上。 见到这一幕我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周杰老爷子瞥了一眼我,见我脸上挂满了笑意,当下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伸手一把将文辉推个了个屁股蹲,文辉坐在炕上看着周局道:“周局,您老人家可是老革命了,可不能啥啥事都赖我不是,是,我知道您老人家挨了半宿的的冻,你以为我闲着呢,我不是也刚回来吗?我跟您一样,也冻得跟个三孙子似的……”不等文辉继续说下去,周杰老爷子摆了摆手,道:“我说文辉,你小子咋说也是个局长级别的人物,怎么一出手就是这种损招啊,有事就说有事,我老人家那也是从大风大浪里闯过来的,什么阵势没有见过啊?你就非得骗我老人家说有什么好东西,东西呢?告诉你文辉,只要这东西一天没到我老人家手里,这事就他妈一天不算完……啊……阿嚏……” 不多时一桌酒菜已经摆上了桌,文辉搓着双手先给周杰老爷子倒了一杯,紧接着又给我每人也倒了一碗,随后又将这酒壶放在了热水缸子里,周杰老爷子抄起筷子夹起一片肘花放在嘴里边吃边道:“文辉,听说你们已经查到一些眉目了,怎么个意思跟我老人家也说说……”文辉夹了一筷子菜放在周杰老爷子的吃碟里,嬉皮笑脸的说道:“周局,这眉目确实是有了一点,否则话我们也不敢大半夜的把您老人家蒙到……请到人家杨树林家里蹲点不是,按照我的设想,这杨树林都已经被我们放了,而且那告示上写的清清楚楚,人家杨树林认罪态度较好将整个过程都供了出来,这个老棺材瓤子心真的那么大,就敢放着人家杨树林不动手?他就不怕人家杨树林再想起来点啥,拔起萝卜带起泥,再把啥牵扯出来?” 十三局密档 来自我爱看书网,feisu,手机feisu 听到这里沈三郎滋儿喽儿一口酒,道:“文局,你提出来的这个计策倒是没什么问题,但是其中好像有什么问题我们想错了,既然老桂头能让这几个汉子村部闹事,那自然有制约他们的法子,也许这老桂头在这些人身上下了什么咒法,事后这些人根本想不起来当初他们为什么要来闹事,至于什么账目问题这些乱七八糟的理由,只要想找谁身上都能找出一大把来,这根本不足为据……”文辉盯着沈三郎道:“沈小三,你到底想说什么……”沈三郎拿出温的正合适的酒壶给我们一一倒满了酒之后,这才说道:“文局,我怎么觉得,这个老桂头,他就不是个人呢……”文辉闻言放下了筷子,道:“沈小三,你这话什么意思?老桂头不是人,难道是鬼,这世上还有给人打工的鬼吗?”沈三郎闻言摇了摇头,笑道:“文局,你还记不记得咱们昨天白天抢了人家老桂头的一锅熬鱼?”文辉道:“有这事,咋?”沈三郎道:“当时我一进这档案室就觉得奇怪,档案室和起居室连在一起,虽然有一墙之隔,但是这档案室绝对是不能挨着有火的地方的,这绝对是明令禁止的,即便是我们这噶偏点远点,也不至于不懂得这个道理,而且,咱们进屋的时候你发现没,老桂头的饭桌上没有一点点的烟火气,再说人家那炉灶,老桂头熬鱼的时候我去瞅了一眼,那上面连一丁点油渍都没有,就跟新装修过的一样,一日三餐用不了一个月,灶台墙上那应该会出现一大片油渍才对,即便是你擦得再干净,也不能跟没用一样一点痕迹都没有,再一个,文局,我总觉得老桂头的屋子里,根本就没有人气,经常烧火做饭的家庭,屋子和灶房离得再远,但是时间久了屋子里也会生出烟火气,可是昨天咱们一进屋的时候,虽然屋子里也烧着热炕,但是我总觉得少了那么点热乎气儿,刚开始我以为是老桂头为人节俭而且家里人口由少,后来我才觉得有些不大对头……” 经沈三郎这么一说,文辉也似乎琢磨出什么来了,手里的筷子夹了一粒花生米停在空中半晌才将这一粒花生米送入口中,“嘎吱吱”嚼了几下之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紧接着点着头道:“原来如此,看来昨天那个老不死的棺材瓤子早就料到咱们会去,熬鱼那也是迫不得已装出来的,其实这一锅鱼就是给咱们熬的,他自己根本就不用吃喝,所以这么长时间以来这炉灶一直保持着刚刚建成的样子,沈小三,你说的这个一点不假,那间屋子里确实少了很多人气,就算不起火烧饭,总要烧水的,看来这个老桂头还真的不是个简单的玩应儿啊……”沈三郎看着若有所思的文辉道:“文局,那你说下一步我们继续跟他装糊涂呢,还是直接了当开门见山……”文辉闻言瞥了一眼周杰老爷子,道:“周局,您说呢?”周杰老爷子闻言自顾自的夹起一片猪耳朵放在嘴里大嚼了起来,吃罢一手端起眼前的酒盅“滋儿喽儿”一口就干了下去,道:“继续装糊涂守株待兔然后引蛇出洞?沈小三这馊主意亏你也想的出来,既然人家都知道你们怀疑到自己身上了,人家还摆了场鸿门宴让你们吃,你觉得再继续装糊涂还能唬得住人家嘛?我说我老人家为什么挨了半宿的冻呢,敢情这根儿在这呢,昨天那场鸿门宴只有你们两个吃了吗?”文辉闻言一脸惊恐的看着周局,沈小三涅呆呆的看着周局点了点头,道:“对啊,就我和文局吃的,还别说,老桂头这手艺还真不赖……”周杰老爷子闻言冷笑了几声之后,道:“是味道不赖,不过我要是你们俩的话,现在就赶紧的弄些泻药来打一打,看看昨天人家老桂头给你们吃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周局这话音刚落,沈三郎也反应了过来,当下一路小跑着就出了屋子,不多时拿出两颗黢黑的药丸走了回来,自己吞了一颗之后又递给了文辉一颗,不多时二人腹中一阵咕噜噜的乱响,周杰老爷子见状急道:“诶诶诶,我说你们有事外面解决去,没看这正喝酒呢吗?晦气,啥素质……” 文辉和沈三郎跑出去之后,屋中就剩下了我和周杰老爷子,周局抄起筷子边吃边喝,时不时的瞥了我一眼,道:“秦卓,我老人家再给你上一课,外面的东西不要瞎吃,尤其是对立面的东西,你说文辉这小子,都他妈的怀疑到人家身上了,还敢吃人家熬的鱼……” 不多时文辉扶着一脸惨白的沈三郎回到了屋里,文辉依旧那一幅嬉皮笑脸的模样,道:“沈小三,不是我说你,你看你个熊色,不就是几条蛆虫吗,至于恶心成这样,告诉你这蛆虫说出来不怎么好听,但是这东西可是高蛋白,人家南方人可专门有一道叫做糟溜肉芽的名菜,这肉芽说的就是蛆虫……”不等文辉说罢,沈三郎捂着嘴又往外冲了过去,周局闻言瞥了一眼文辉道:“文辉,你小子就他妈好好搁这冒坏,非得整的人家沈小三把肠子都吐出来你就高兴了,怎么,你是不是觉得在我老人家眼前添膈应,挺有成就的?”文辉笑嘻嘻的直接上了炕,抄起酒杯滋儿喽儿就是一口,道:“周局,不是我说他,外面的东西能随便吃吗?尤其是咱们都已经怀疑到人家身上了,还敢吃人家的熬鱼,这不是自己找死吗?沈小三还是江湖经验太浅,幸好人家只是用了些蛆虫,要是用些南疆的蛊虫,恐怕这时候沈小三的编制都已经取消了……” 我见状奇道:“诶诶诶,文局,昨天你不是跟沈小三一起去吃的吗,你怎么没事?”文辉倒了杯酒,道:“我纠正一下,我是跟沈小三一起去的,可不是跟沈小三一起吃的……”我又道:“诶,那沈小三明明说是你们来一起抢了人家的熬鱼……”不等我说完,文辉笑道:“明知道这东西不能吃却又不得不演上一出,那你说我咋办?打掉沈小三的筷子当场和人家老桂头翻脸?没法子,这个节骨眼儿上就只能靠自己了,沈小三他自以为聪明,殊不知我们抢食老桂头熬鱼的时候,老桂头站在我们身边明着是有气不敢说,实则是在确认我们有没有把这东西吃下去,要是我连着老棺材瓤子都瞒不住,还他妈当个屁的局长……” “诶诶诶,我说文局,既然你没吃,那刚才人家沈小三给你药丸的时候你怎么还给吃了……”不等我说完,文辉笑道:“我这不是给沈小三一个台阶吗?他要是知道只有自己中了人家的蔫儿炮鬼吹灯儿,还不得一脑袋扎死,再一个,这几天老沈头还真是不含糊,顿顿有酒有肉,我这肠胃啊,都有些不消化啦……” 第1228章 宅基地 酒菜吃罢我们也都暖和了过来,眼瞅着这天色就要亮了,周杰老爷子一推酒杯倒在炕上就睡,文辉找来夜间值班的老妈子收拾了碗筷,又将沈三郎扶到了炕上,自己这才倚在一个墙角迷瞪了起来。 天光大亮之后周杰老爷子和沈三郎依旧熟睡未醒,文辉碰了碰我,出了屋子之后匆匆的洗了把脸,便来到了老沈头的屋中。这个时候老沈头正坐在炕上吸溜着棒碴粥,见到我和文辉进来,当即挪了挪地方张罗着给我们二人盛粥,文辉摆了摆手道:“叔,我们都吃过了,我们来是想向您打听一件事情……”老沈头闻言放下了饭碗,匆匆的抹了把嘴道:“大侄子,又是你就问,只要是我们沈家屯里的事情,我这把老骨头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些的……”文辉道:“听说村部里看档案的那个老桂头,这人……”不等文辉继续说下去,老沈头便抢过了话茬:“噢。我当你说的是谁呢,原来是老桂头啊,这个老桂头也是个苦命人,我记得当初还是大串联的时候,老桂头一家老小从西北那嘎的来的,刚来的时候老桂头还是个小娃娃,这一转眼的工夫,老桂头也成了孤家寡人了,二十多年前,哎呀具体那一年我忘了,反正就是有一年冬天,也不知道是咋的了,这天儿嘎嘎冷,就是把那刚烧开的水泼出去啊,那都能给冻成冰溜子,一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因为生火取暖发生了意外,房子一下就着了,全家几口人啊,也就老桂头自己从火堆里爬出来了。唉……老桂头一家刚来的时候那是穷的叮当乱响,身上的衣服补丁连着一块补丁,家里就一条棉裤,谁出门谁穿。你想啊,大老远来的,举目无亲的,能分到房子就不错了,哪还有挑儿啊?老桂头住的那间房子是俺们沈家屯里最老旧的房子了,大冬天全家老小只能缩在炕上,那是根本就出不了门,后来生活条件好了,屯子里张罗着要把人家老桂头的房子给整修一下,老桂头总是憨厚的一笑,说自己一家人承蒙村里照顾过意不去,不好意思在麻烦大家了,这屋子旧是旧了些但是住着也挺方便的,所以啊这些年来这座老屋也就一直没动,可谁也没有料到,这一场大火啊,直接把这房子烧成了一片瓦砾了……” 文辉闻言点了点头,继续问道:“叔,那您对老桂头这个人了解多少?尤其是这一场大火之后,老桂头的性情有没有发生什么变化?”老沈头嘬着牙花子想了片刻,伸手拿过自己那根大烟枪,填上烟丝点着了就嗒嗒的抽了起来,边抽边道:“老桂头这个人呐,怎么说呢,从小到大都是一副涅呆呆老好人的形象,属于三脚踹不出来个屁的玩应儿,他人就是这么个性子,这一场大火之后,我看着老桂头可怜,就给他在村部里安排了个活,活轻省,就是看看账管理管理村里的档案资料登记几个户口啥的,也还别说,老桂头不仅认识几个字,那一手小楷写的也有模有样的,跟我们一比,那就算是我们沈家屯里的文化人儿了,要说这一场大火前后么,他人年轻的时候就是那个熊色,现在家里人都没了,可不就更成这个样子了吗?”文辉闻言又道:“叔,当初老桂头家的那一场大火,你们是怎么处理的?是通过正规渠道报警处理的,还是您们沈家屯自行处理的?”老沈头闻言当即打了个哈哈,道:“大侄子,那一场大火着起来的时候可是二十年前,那前儿可不比现在,还不兴动不动就报个警啥的,再说了,就算你真的报警了,等到人家来了的时候,指不定都是啥时候了,俺们沈家屯偏,山高皇帝远的,谁会把俺们沈家屯看在眼里,不瞒大侄子您说,我老沈头在这十里八村也是个人物,除了这一次见到几位以外,就连乡长也没有见过几次,按照以前的惯例,就由我们几个村里的老家伙做主,把这事就办了……”听到这里文辉眉头微微一皱,道:“这么说的话,那当年老桂头家里的那一场大火,其实并没有进行科学的调查,关于气温太低取暖用火不慎点燃了房屋的说法只不过是根据常理推测而已?”老沈头闻言一愣,盯着文辉看了几眼之后才木讷的点了点头,道:“大侄子,要是按照你这种说法的话,那就还真的是这么回事,虽然这一场大火事后没有上报处理,但是反过来琢磨琢磨,老桂头再糊涂也不至于自己点了自己的房子,再说了,那年冬天啊,滴水成冰,这天刚刚一擦黑儿恨不得就都钻被窝里了,谁还有那个闲工夫出来闲溜达去把人家房子给点了,俺们沈家屯这些老少爷们,平时有个过节啥的是免不了的事情,可是这梁子再大也还不至于去点了人家的房子啊,最关键的一点,当时俺们也都过去看了,这大火着的时候,确实是从房子里面先着起来的……” feisu 文辉听罢又点了点头,继续问道:“叔,那老桂头家这一场大火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烧了,怎么到现在那一片废墟还在那里摆着呢?我看沈家屯这家家户户都盖上新房子了,有的那小洋楼盖的比城里的大别墅也差不多少,这一片废墟咋就没人管没人问呢?”老沈头磕了磕手里的旱烟杆,道:“可不是咋的,这些年来政策好了,我们这些农民也都富起来了,家家户户的小日子那是过得红红火火,老桂头家的那一片废墟不是俺们不想管,而是管不了。”文辉又道:“这话什么意思?怎么叫个管不了?”老沈头闻言一笑,伸手从怀里掏出一张长方形的烟纸冲着文辉递了过去,道:“大侄子,关东的烟叶,来点尝尝不?”文辉接过烟纸轻车熟路的卷上了一只抽了起来,只抽了一口便开始吹赞了起来,听得老沈头那一脸的老褶子又舒展了不少,就着这一屋子浓烈的旱烟味,老沈头继续解释道:“原本按照我们沈家屯的规矩呢,只要我这把老骨头做主,就可以在那地方重新再盖上一间房子,俺们这噶有自己的砖厂,用啥料都有,方便便宜实惠,家家户户都有几个会干这活的,用不了十天半月的,这房子可就起来了,可是眼下这个做可不行了,俺们沈家屯的规矩再大,那也大不过国家的法律是不?年初的时候乡里还召开大会来着,要求俺们村干部要严格落实国家关于这个叫啥房子地基的啥政策,绕老绕去的我也没弄明白这词儿是咋说……”文辉接口道:“我知道,您说的是宅基地政策……”“诶对对对,就是宅基地,说是政策要求每家每户必须保证有一块宅基地,我们也找过老桂头,按照我的意思,村里出钱给老桂头盖上一间房,然后再给老桂头说个老伴,这辈子眼一睁一闭的也就过去了,可是人家老桂头说啥也不干,说自己这个岁数了,家里人都不在了,有没有个老伴啥的也不在乎了,那一片废墟虽然荒着,但是好歹也算有个念想,逢年过节的他还可以准备些纸马香课去祭拜一番,要是在这里重新盖房,这么多年过去了,家人的尸骨不一定能收拾的全,总不能连个祭拜的地方都没有了,要是村里有困难的话,自己就从村部里搬出去……你说,老桂头都把话说成这样了,我还能咋说,也只好由着他了,等再过个二三十年老桂头也走了,再一起动土重新收拾……” 老沈头说道这里的时候轻叹了一声,又将手里的烟袋锅子使劲的在炕沿上磕了几下,文辉道:“叔,你也不用着急上火的,这事情啊,马上就有眉目了,就是有一些细节我们还要讨论一下,那啥,我们跟您老说的啥,您老也千万不要给别人说,就是自己的家里人都不行……”老沈头闻言笑道:“大侄子,咋的,你叔连这点觉悟都没有,还得用你提醒……” 从老沈头屋里出来之后,文辉就一直斜靠在炕上闭目养神,看着文辉好像是睡着了的样子,我知道此时文辉一定是在思考着什么,周局也许是真的累着了,这呼噜声一声接着一声一声赶着一声跟打雷似的,文辉猛然间睁开了眼睛,一拳打在了炕沿上后道:“秦卓,当年那一场火应该就是一个掩人耳目的幌子,弄不好这把火就是老桂头自己放的,眼下这老桂头是不是就是当年的那位萨满教大巫师我不知道,但是他一定和那位萨满教的大巫师有一定的联系,我一个没留神被这个老不死的棺材瓤子钻了空子……”我闻言急道:“文局,那咱们还等什么,走啊,我这就去村部把老桂头给抓过来……”不等我说完,文辉怅然道:“晚了,其实我早就应该想到的,昨天我们挨冻蹲点的时候,这个老小子就已经开溜了,现在沈家屯的禁制,应该已经打开了……” 第1229章 桂德龙 “打开了?那岂不是可以……”不等我继续说下去,文辉摆了摆手道:“老桂头昨晚上开溜,就说明已经有了下一步的动作,只要这沈家屯的情况一天没有摸清楚,村民便不能随便离开,所以么,这个事情暂时不要公布,虽然老桂头跑路了,但是其中还有很多问题没有搞清楚,那个萨满教的大巫师和老桂头究竟是不是同一个人,如果是的话我们倒还省去了一些麻烦,如果不是呢,这萨满教的大巫师和老桂头又是什么关系?还有,既然可以屏蔽了整个屯子的通讯,那说明这个事情谋划了已经不是一天半天了,那些可以屏蔽现代化通讯设施的设备究竟藏在哪里……秦卓啊,我们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单单只吓走了一个老桂头还不够,咱们那四员大将还搁那躺着呢……” 听到这里我在也坐不住了,当下从炕上爬了起来,道:“文局,我看咱们还是先到老桂头那看看,说不定能发现什么线索呢?就算这老小子跑路了,总不能一下子收拾的那么干净……”文辉闻言点了点头,道:“嗯,这也是个办法,不过你要小心,老桂头奸滑无比,既然这老东西能算出我们已经发现了他,那他肯定也能想到我们要去搜查他的住处,弄不好这老不死的棺材瓤子已经在屋里先做了手脚也说不定,只是你自己一人去的话,我还真的有点……可眼下我手里也无人可用了,大少爷虽然也有一身的神只之气,但是他的本事针对性很强,对付些个尸变的臭皮囊还兴许管点用,对付这萨满教的玩应儿,我心里还真没谱,沈小三那里暂也不能轻举妄动,东北仙家人数众多,一旦有所动作闹的沸沸扬扬的也不利于我们侦查,秦卓,你自己去的话,一定要小心,凡是要多留几个心眼儿……” 文辉话音刚落,不等我开口的时候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谁说秦卓没有帮手,文辉,你小子是不是觉得我老人家上了几分岁数,这腿脚不利索就什么也干不了了?”我们正说话间周杰老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这句话说完的时候,周局已一咕噜已经坐了起来,伸了伸懒腰之后又道:“文辉,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老人家去弄点水洗漱洗漱,秦卓这孩子就交给我好了,我虽然上了几分年岁不假,眼下也有些赶不上你们年轻人的节奏了,不过我老人家给秦卓打下手的资格还是有的?” 周杰老爷子冷不丁一醒来我们俩一时都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周杰老爷子又踢了文辉一脚,文辉这才赶忙去准备打水,周杰老爷子洗罢也不吃早饭,拉着我就直奔村部老桂头的住处。 feisu 刚刚走到村部的门口,只见门口又乱哄哄的围满了村民,这群村民一个个踮着脚抻着脖子正往村部里张望,不知道这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周杰老爷子见状心里一急,道:“不好,秦卓,我们又来迟了,这个老桂头还真他妈有两下子,这事事都能想到我们的前头,不是我心眼小,秦卓,你说是不是文辉那小子摆的沙盘失效了,咱们的计策都被人家听到了?”我闻言沉思了片刻后,道:“周局,我看未必,这个老桂头看上去一副涅呆呆二了唧的样子,但是此人的智商还真的不低,凭借咱们的经验,要说一般二般的小把戏根本蒙不了咱们,我看不是文局的沙盘出了问题,而是前几天他和沈小三去找人家麻烦的时候,就已经露了马脚……”周杰老爷子闻言道:“露了马脚?不能,文辉这小子身上就就是没长毛,长了毛那他妈比水晶猴子都精……”不等周局说完,我解释道:“周局,文辉和沈小三忽然去村部拜访老桂头,这么突兀的情况怎么会没有原因呢?刚好前一天沈小三去取沈家屯档案资料的时候,老桂头那里便出了事,我看这也是老桂头提前设计好的,之所以被沈小三拦了下来,那是因为老桂头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住得地方几乎没有动过火,也就是说老沈头家中根本就没有备引火之物,当时沈小三将档案资料抢救回来的时候,那些书册上分明已经撒上了不少的酒水,沈家屯村民平时喝的酒都是自己用粮食换来的,可不是超市里那些勾兑的瓶装酒,这种高度的小烧沾火就着,以老桂头的精明,怎么可能让沈三郎将自己的口中之物夺走呢?也正是这一个小小的疏忽,给我们留下来一个至关重要的线索,一个农村人家家中没有引火之物,这岂不是更加令人怀疑吗?这些年来老桂头住在这里丝毫没有引起村民们的怀疑,这就说明这个老桂头虽然没用引火之物,但是依旧可以生出缕缕炊烟,当然了,这炊烟肯定不是做饭是产生的油烟了,只不过是用来掩人耳目罢了……” 我微微一顿继续低声解释道:“老桂头暗中操控着这几个倒霉的汉子,把这档案柜也掀了,档案资料也丢出来了,酒也泼洒上去了,可到了最紧要关头才想起来自己这里一时半刻没有引火之物,这个时候再想寻找引火之物很显然已经来不及了,正所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老桂头也只好硬着头皮把这场戏演下去,老桂头看着文辉把这些档案资料提走,无奈之余一定会想到不久之后我们会从其中找到一些线索,于是便着手准备开溜,打算趁着我们还没有采取动作的时候就赶紧的脚底抹油,文辉和沈小三恰巧前天又去老桂头那里敲山震虎,老桂头见到文辉和沈小三之后心里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若是上级机关来例行检查或是慰问啥的,且别说咱们十三局的手能不能伸的这么长,就是能管到这里,咋的也得有相关的村领导陪同一起来,来的话就不能空着手,至少大米白面啥的也得发上一些,若不是以公干的名义,那就是为私了,沈家屯的人都知道,老桂头是个老鳏夫,老沈头那是可怜老桂头才把他留在这里的,沈小三就是以个人名义去看望,那也是应该拎着点心匣子,绝对没有去哪儿蹭人家饭的道理,而且以我对沈小三的了解,他应该还不至于这么没有起子,一定是屋里有什么古怪,这样一来双方的意思实际上已经明摆着了,我们来你这就是来调查你的,而老桂头呢,不动声色的让沈小三中了人家的蔫儿炮鬼吹灯,这也是在警告咱们,我可以让你们吃蛆虫,也可以让你们吃毒虫,我的事你们最好少管……” 周局听到这里点了点头,道:“不错,秦卓,经你这么一说,似乎还真是这个意思,老桂头这个老王八一定是看我们紧咬着不放,这才不得已先避避风头,不过我还是有一点没有琢磨明白,这个老桂头能在人家沈家屯这么多人眼里地下混了这么多年,他多多少少的也应该懂一些人情世故的,就算他刚开始是因为不知道,可是现在他应该知道了,从他的种种表现开来,这个老桂头似乎并不想得罪我们十三局,那他想开溜,或者说想让我们放他一马,那总得有个诚意不是?”“诚意?周局您的意思这个老桂头把咱们人的三魂七魄都放了?我觉得咱们可能都把这个老桂头想简单了,也可能人家压根儿就没把咱们十三局当回事,您想想,人家最开始一出手,就先取了老董、松二爷、寒雨和刀白翎的三魂七魄,而这四人正是每一组中实力最强的一个……咳咳,周局,我这么说可不是您的手段比不上松二爷,而是松二爷深谙神打之术,留下松二爷兴许会被他看出什么问题来,因此才……” 周局闻言一拍脑门顿时醒悟道:“对啊,东北这犄角旮旯,谁他妈能知道十三局是个六啊,原来这孙子一开始就准备将我们一勺烩来着,只不过后来你小来了,对方发现你小子不大好对付,这才准备开溜,若是侥幸逃脱了,老东西指不定又会在哪儿捅出什么幺蛾子出来,如果一个没留神别我们拿住,嘿嘿,那咱们那四个人的三魂七魄就成了他的救命稻草,至于之前我们认为的什么人家不愿意得罪我们十三局,那只不过是咱们一厢情愿而已,是这意思……”我闻言点了点头,道:“周局,老桂头这小子肯定是要跑路了,但是不知道这小子在跑路上还会玩出什么花活来,一会我进去查看的时候,您老人家在门外给我看着点,可别被人家关门打狗来个一勺烩……”“放心,这个还用你小子来提醒我老人家嘛……” “诶诶诶,闪开闪开……都别看了,闪开点,民警办案,散了散了……”周局这话音刚落的时候,只见范启龙正在疏散人群,陈所和另外那个小警员抬着一副担架走了出来,担架之上盖了一块白布,隐约见能看出上面躺着的是一个人,见到我和周局之后,范启龙顿时冲我们敬个一个礼,紧接着把一个身份证递了过来,我抬眼一看,只见照片下面模糊的印着三个字:桂德龙。 第1230章 不干净 之所以说上面的字迹非常模糊,那是因为这是一张一代身份证,一代身份证表层上有一张塑料皮,经过长时间的磨损,塑料皮上便会摸出数道花纹,因此影响了查看的清晰度。周局伸手接过这身份证边看边问道:“小范,怎么回事?”范启龙道:“周局,我们今天早上巡逻的时候发现,沈家屯这位管理档案资料的老桂头桂德龙死在了自己的家中,到目前为止,没有什么直接的证据表明桂德龙死于他杀,但是我们在炕上发现了这个东西……”说着范启龙对着我递过来一个草扎人…… 村民们见到这个草扎人的的时候顿时一哄而散,生怕这草扎人上面带着什么晦气沾染到自己的身上,我伸出左手接过草扎人的同时右手已经掐出了宗师指诀,对着草扎人额头上点去的时候,发现这个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草扎,上面并没有附着着任何的邪灵,我翻过来调过去看了几遍,这个草扎人和我在村口树林中面发现的那个草扎人从大小和形态上几乎一般无二,可以初步认定两个草扎人是出自同一个人之手,唯一有些不同的是,这个草扎人身上没有发现任何的萨满教符箓的痕迹。 我在翻看这个草扎人的时候,周局已经吩咐他们将老桂头的尸体放了下来,这时村民们都已经一哄而散,唯有几个胆子大一些的年轻汉子远远的站在一片偷偷地想这边瞄着,周杰老爷子向左右看了看,道:“离那么远看的清楚吗?来来来,站近点,到这边看得清楚,小范,你去屋里搬几把椅子出来,让他们坐着看……”周局这话音刚落,那几个汉子顿时远远的躲了开去,见到左右再无闲杂人等之后,周局这才轻轻的挑起那张盖在老桂头身上的白布,就在白布被掀开的那一瞬间,一行狰狞可怖的面容显露了出来。 实事求是的讲老桂头这人虽然有点蔫儿,但是从相貌上来说长得并不寒碜,谈不上什么风流倜傥羽扇纶巾,也绝对不像豹头环眼的黑张飞一样,说他一脸的狰狞那是因为此时老桂头圆睁着二目呲牙咧着嘴,看这情形他在死去的时候经历了一番极其痛苦的过程,周局看罢多时摇头叹息了一声,随后抓起了老桂头的双手看了看,看了片刻之后似乎在老桂头的指尖上发现了什么,随后转过头来对着范启龙道:“小范,你们发现老桂头尸体的时候,是什么样子?”范启龙道:“周局,我们刚进去的时候发现死者紧紧地掐着这个草扎人的脖子,事发现场的照片已经都拍下来了你看……”周局闻言点了点头,一把推开了范启龙递过来的相机,道:“好了,既然这现场照片都留下来,那我也没什么可说的……”说到这里之后周局忽然话锋一转,道:“陈所,既然此案发生在你的辖区之内,我们也不好插手,需要我老人家或者其他十三局同志们配合的地方尽管开口,干咱们这行的可都是一家人,你千万不要客气……”陈所闻言立刻满脸堆笑着应付了几句场面话,这时周杰老爷子再次调转话锋,道:“陈所,你也看见了,这老桂头就是个老鳏夫,一辈子无儿无女更无什么亲戚里道的,若是咱们随便糊弄糊弄的话,其实糊弄也就糊弄了,只要没有家属来闹事,啥事都没有,轻送省事还不落埋怨,可是眼下可不比当年喽,干咱们这行的难就难在这儿呢,吃苦受累的时候人家说你是应该的,没法子,谁让咱们拿着纳税人的钱呢?可是有一点事情没有处理好,人家可就把咱们往死了骂,那吐沫星子可能淹死人呐,再加上现在无孔不入的小报记者,这班孙子一天到晚的不知道提高提高自己的专业水平,四处乱窜打探人的隐私,回头写篇东西驴唇不对马嘴,错别字连篇,一旦让这帮孙子闻着了味儿,这铺天盖地的信息不出一根烟的工夫,你们这小小的沈家屯可就全国闻名了,这个时候再从哪个犄角旮旯里钻出来一个所谓的老沈头的远房亲戚,跪在老沈头灵前抹把鼻涕挤上几滴眼泪再叫上几声二大爷,陈所,这阵势可够你喝一壶的……” 周局说到这里时候,这位基层的陈所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薄薄的汗水,正想开口喊上几句口号的时候,只听周局又慢慢悠悠的讲了起来:“我刚才说的这些啊,都是很有可能发生的情况,你也不要怨天尤人感叹这世道人心不古,其实说白了归根到底就是钱儿闹的,只要手里有足够的钱儿,这事儿哪儿说哪儿了,根本也不叫个事儿,就算沈家屯老鳏夫离奇死亡的新闻满天飞,只要钱到位了,最多半个屁工夫也就烟消云散了,有句话说得好哇,能用钱解决的事情他就不叫事儿,那能叫事儿的是什么呢,自然是无法用钱来解决的事情了,陈所,我问你,这案子你打算怎么处理?” 陈所听了半天,只道是周局靠着这个案子借题发挥,暗示自己要出点血上上供,当下急忙点头哈腰的笑道:“周局,您这意思我明白,您放心,赶您临走前儿,我一定会办好的,保证那是一点嗑崩都不带有的……”不等陈所说完,周局一瞪眼道:“你明白?你明白个屁,我是那个意思吗?我老人家再穷,还用得着在你们身上扒层皮,这个我还不知道,我要是扒了你们一层皮,你们就会找机会在下面找好几层皮再扒回来……”周局这番话说的陈所顿时冷汗横流,周局看着也是五十多了的陈所,缓了缓语气道:“陈老弟啊,不是我们这些做京官的拿腔拿调惯了,你是不知道,京城里虽然比你们这噶热闹,但是我们面对的情况也比你们这噶复杂不是,远的不说就说这老桂头的尸体,你打算咋整?”陈所闻言这才长出了一口气,道:“那还能咋整?那我就全凭周局做主了……”“诶,什么叫全凭我做主……”周局摆了摆手继续道:“我刚才不是说了吗?这案子时候发生在你的辖区内的,就有你自己处理,但是我们十三局的人会全力配合你的,那什么,我想提醒你一声,这个老桂头,他……他……那个有点那个啥……” feisuc● 周局说这句话的时候,恰巧一阵寒风掠过,将盖在身体上的白布单子又吹了起来,陈所一瞥眼睛正好看到了这一幕,顿时惊呼道:“哎妈这是咋的了,这布咋的自己掀开了呢,周局啊,你老人家可别搁着吓唬俺们了……”周局微微一笑道:“陈所,实不相瞒,刚才你也看见了,老桂头死的时候那可是掐着那个草扎人的,你说老桂头的手掐在草扎人的身上,他自己咋会断气儿了呢?陈所,我老人家也是个实在人儿,实不相瞒,老桂头桂德龙这尸体,有点不太干净……”“哎妈,周局,你这话说的,这可咋整啊,要不……” 不等陈所说完,周局道:“陈所啊,我知道你们基层的工作很不容易,这样,老桂头的尸体归我,我来帮你处理,剩下的事情么,你该查案查案,该干啥还干啥,等到结案后再处理尸体如何?” 在老沈头的张罗下,就在老桂头那间已经被烧成了一片废墟的房屋前搭起了一个简易的灵棚,周局安排人将老桂头的尸体放在灵棚里之后,立刻遣散了众人,周局围着老桂头的尸体又转了两圈,这才背着手溜溜达达的往回走,走了两步之后见到我和范启龙还站在哪里一动不动,于是道:“诶,你们两个怎么还不走啊,打算留在这里喝西北风啊?”范启龙闻言道:“周局,我们走了,这尸体……万一遇到个野猫野狗的……”周局闻言神秘的一笑,道:“那怕什么,不怕遇到什么野猫野狗,就怕遇不到野猫野狗,走了走了,回家喝两盅去,别说,这天每天不喝上两盅暖暖身子,我这把老骨头还真的有点扛不住……” 回到屋里的时候,沈三郎和文辉早就坐到了炕上,这一次依旧把炕头的位置留给了周局,周局二话不说直接就坐在了炕头上,文辉给周局倒了一杯酒,道:“死了?”周局道:“嗯,死了……”文辉又道:“现场你们进去了吗?”周局笑道:“我进去,我傻啊?不但没有进去,就连秦卓也没有进去,现在咱们不用着急了,也该那位大巫师着着急了,什么时候他忍不住请我们去了,我们再去……喝,今天你们不用担心了,可劲儿的喝……喝多了出事算我的……” 第二天一早我们赶到灵棚的时候,果然见到老桂头的尸体依旧老老实实的躺在那里,周局走到老桂头的尸体前看了一眼,伸手便向老桂头身上抓去,周局将老桂头尸体的手抓起来后握了握,冷冷的笑道:“孙贼,你以为一死就可以百了了?想跟我老人家打这个马虎眼,老喽!” 第1231章 人皮偶 周局说完背着手掉头就走,丝毫不担心桂德龙的尸体受到损伤,眼下这个时节确实不用担心桂德龙的尸身会腐烂,但是一具死尸在村里就这么放着,犯膈应不说而且难免会招惹到一些山间的野兽来,不要质疑山间走兽对气息的敏锐程度,它们捕捉这种气息的本事可比人类强得多。周杰老爷子走了两步再次招呼我们跟他回去,我们也只好跟着老爷子一到返回老沈头的家中。 回到屋里之后周杰老爷子坐在炕头上一边喝着茶水一遍摆弄着那台从老沈头那里借来的老式匣子,眼下所有通讯设施都无法连接,因此所有的电视网络节目都无法观看,也只好紧着这种老式匣子了。匣子是老年间对收音机的另一种称呼,早在六七十年代,收音机那可算是人们生活中一个“大件儿”了,就在得知沈家屯所有的通讯全部被切断的当天,周杰老爷子就把这台老式匣子弄了过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种老式匣子接收电波的原理有什么不同,原本抱着试一试想法的周杰老爷子扭开开关之后,竟然从里面传出了一阵还算是清晰的歌声来。之所以说还算清晰,那是因为这歌曲的曲调和歌词都可以听得很清楚,但是时不时的还会传出一阵“刺刺拉拉”的声音,总显得有些美中不足。周杰老爷子不停地转动着调台的按钮,本想试试能不能接收到京城里的春晚广播节目,几经查找之后却发现只能收到极其有限的几个当地的广播台,而这几个广播台中大部分都是做广告的,几天下来当地的什么大铁棍子医院捅主任和各种点歌热线已经耳熟能详,不过后来周杰老爷子还是找到了一个专门播放评书和戏曲的电台,找到这个电台之后便放弃了其它的频率,这个时候周杰老爷子抱着匣子,竟然也能哼出东北二人转中几首着名的桥段来。 二人转是东北这噶十分流行的一种民间艺术形式,属于一种走唱类的戏曲艺术形式,因为二人转这种艺术形式表演起来往往都是两个人登台,因此便被成为二人转,此时周杰老爷子抱着匣子吸溜着茶水眯缝着眼睛边听边哼哼,匣子正在播放的是那首着名的《小拜年儿》,这首曲目早已经在国内外广为流传,很显然周杰老爷子早就听过这个段子,摇头晃脑就这匣子传出的节奏哼着也十分的合拍,就在周杰老爷子刚刚哼出“打春到初八呀,新媳妇住妈家呀”的时候,沈三郎一把关上了匣子,冲着周杰老爷子急道:“周局,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老人怎么还有心情听这玩应儿呢?赶紧的,您老人家说句话我们该怎么办,只要把寒雨他们先救回来,别说您老人家稀罕这匣子,我沈小三自掏腰包把铁岭艺术团请过来给您老人家现场唱……” 周局闻言瞥了一眼沈小三,道:“沈小三,你以为我他妈爱听这动静吗?这不也是没有别的了吗?要是能看眼电视,给我老人家倒贴二百块钱,谁抱着这个匣子谁是孙子,我说沈小三,你进局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还是这一幅揍性,着急忙慌的能成什么大事?岂不闻古人云:顺,不妄喜;逆,不惶馁;安,不奢逸;危,不惊惧;胸有惊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将军……这才哪儿到哪儿啊?你小子放心,寒雨没事,老董和松二爷以及白翎他们都没事,就算我老人家想让他们有事,那个萨满大巫师也不敢让他们有事,我老人家总算是想通了,文辉,你小子想明白了吗?要是你小子也没有琢磨出个子丑卯酉来,那就远点扇着慢慢想,要是想明白了,就给这傻小子解释解释,省得耽误我的工夫,我老人家眼瞅就七十的人了,有句老话说得好,人生七十古来稀,这动静我还能听几次呢……”说着周杰老爷子又把匣子扭了开来,随着音乐一响,周杰老爷子一张口便是一声叫驴一般嗓音的唱词:看一看我爹我妈你的那个老丈人儿呀……哎嗨呀…… feisu 周杰老爷子这一幅陶醉的神情直接把沈三郎看醉了,沈三郎无奈的摇了摇头,扭脸又向文辉看去,只见文辉捂着自己的耳朵,皱着眉头对我们使了一个眼色,我们三人从屋里出来径直来到柴房中的沙影图阵中,文辉这才松开了那一双捂在耳朵上的手,道:“哎妈,人家听二人转那是要钱,咱们搁你们沈家屯这噶听这玩应儿那可是要命啊……”说到这里文辉脸上的表情瞬间又变成了那一幅嬉笑脸的模样,对着仍旧关押在阵中的那个汉子道:“老铁们,这几天搁着待着还凑合不?不瞒你们说,其实俺们也知道你们几个是被冤枉的,但是俺们手里没有证据不是,你们也知道,现在干啥都要讲个法制,我们就算官再大也不能说啥就是啥,这年头讲的就是一个证据,那啥,哥几个也不用担心,据我估计,这案子这几天就差不多了,届时呢,还需要哥几个配合以一下,只要哥几个按我说的做,我立刻就能替几位老兄嗒平反昭雪,咋样?” 几个汉子就是普普通通的村民,自古以来是民就没有不怕官的,听到文辉这么一说,几人立刻答应了下来,文辉见状又嬉皮笑脸的说道:“那个啥,具体咋着呢我还没有想明白,这样,哥儿几个再给我点时间,让我在琢磨琢磨……”文辉一摆手喝退了那几名汉子之后,对着沈三郎劈头盖脸就数落了起来:“我说沈小三,你让我说你点啥好呢,你刚进局里的时候,这小脑瓜不是挺机灵的吗,现在咋还越活越回旋了呢?寒雨要是真的有事,你为就你一人心疼,我们都无所谓吗?寒雨和咱们可不一样,要是咱们被抽走了三魂七魄,说不定有个天的那人真的可就臭了,寒雨是啥人知道不?那是神人,有神只之气的人,当初寒雨的三魂七魄被困在金莲中一个多月不仅没事,而且还越来越有精神头,你怕啥,噢,你是担心其他人吗?如果具有神只之气的三魂七魄无法护佑其他人的话,那还算个屁的神只之气,咱们明明都已经摸到那个桂德龙身上了,周局他老人家忽然不查了,你还不明人他老人家的意思吗?” 沈三郎被文辉这一通数落,顿时脸红脖子粗半个字也吐不出来,文辉缓了口气继续说道:“周局将桂德龙的尸体就放在他们家老宅废墟边上,只是每天看上那么一眼,其余时间不管不问,你说为什么周局他老人家那么做?不是因为他老人家心大,而是他老人家这是在警告那个所谓的大巫师和那个真正的桂德龙,我们已经摸清楚你的底牌了,趁早束手就擒,否则一旦动手没有你的好果子吃,我们不想在这里制造出紧张的局面!” 文辉这话音刚落,我和沈三郎过都直勾勾的向文辉看去,文辉早就预料到我们会有如此反应,喘了口气又道:“你们就一点也不奇怪,虽然现在是冬天,那桂德龙的尸体放在哪里,就一点都吸引不到半点的野兽,就算天气冷阿猫阿狗的躲起来了,山里的狼虫虎豹畏惧人气,难道说一具尸体连只乌鸦都吸引不来吗?东北这噶这么冷的天气,尸体放在外面,早上过去看到时候,周局竟然一抬手既可以将桂德龙的手臂抓起来,你们想想这可能吗?唉,你们呐,论身手都比我强,可是这脑子啊……” 沈三郎闻言尴尬的一笑,奇道:“文局,那什么,我明白你说的意思了,你是说,那个桂德龙其实根本就没死,对不对?”“放屁,你听懂了个屁!”不等沈三郎说完文辉又骂了起来:“秦卓,沈小三这脑子是要不得了,你说呢?”我道:“其实沈小三说的不算错,那个桂德龙还真的没死,不过沈小三没说到点儿上,那具尸体并不是真的桂德龙,说的在清楚一些,那根本不是一具人的尸体。” 文辉听到这里脸色才缓和了许多,沈小三闻言捅了我一下道:“秦师兄,这话什么意思?”我笑道:“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那个桂德龙住在村部那么久都没有开火,很显然他根本不用进食,如果他真的是人的话,怎么可能不用进食呢,所以说,其实真正的老桂头要么早已经死在了当年的那一场大火中,要么借着当年那场大火该换了身份,当年从大火中爬出来的也不是什么桂德龙,而是这个不用吃喝的怪物而已……”沈三郎闻言惊呼道:“僵尸?我超,不是,我们沈家屯这么多年来竟然隐藏这一具僵尸……”我闻言也学着文辉的样子瞥了一眼沈三郎,道:“文局说的没错,你真是越活越回旋了,这世上哪儿来的那么多僵尸,它只不过是一具受人控制的人皮草扎人而已,按照现在流行的说法,这东西又叫做人皮偶……” 第1232章 看热闹 “什么?老桂头是一具人皮偶?那这么说,这些年来老桂头一直是被……”不等沈三郎继续说下去,文辉道:“沈小三,这会你知道了吗,周局他老人家为什么那这东西就放在那片废墟前面,这就是在告诉对方,他的计策我们已经识破了,不要以为一死就可以百了,只要我们挖出那片废墟找出桂德龙的尸骨,早晚可以查到真正的老桂头藏在哪里,到时候可就不是你自己站出来自首的待遇了……” 沈三郎闻言长出了一口气,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怪不得周局他老人家一点都不担心呢,诶对了,文局,既然我们都摸出对方的脉了,那为什么不主动出击呢?”文辉道:“主动出击?怎么主动出击?这人是不是萨满教的大巫师,和那个萨满教的大巫师有什么联系到现在我们还没有弄清楚,再一个此人明显的已经在沈家屯隐藏了不少年头了,咋的在这沈家屯里也肯定有点人缘,先不说我们猜的对不对,就说说我们猜的对了,那此人就装作一幅无辜的样子,丝毫不还手露出一幅任人宰割的样子,难道我们真格的就在这么多村民面前收拾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么?这种事情还是要顾忌一下公众的感受的。”沈三郎闻言顿时泄气道:“这么说来,文局,我们就只有在这里干等不成?”文辉道:“周局都不急,你急什么,你不用担心,虽然我们还没有将这里的通讯恢复,但是这个萨满大巫师已经困不住我们了,只不过为了村民们的安全考虑,我们不得不这样而已,对了,忘了告诉你们了,孙局在接到信息的时候,就已经联络了当地的机关部门,将沈家屯严密的封锁起来了,只要这孙子一露马脚,那就保准跑不了……” 经过文辉的一番解释,沈三郎总算是踏实了下来,接连几天我们吃完就睡睡完就喝,除了每天早上去看一看那个老桂头的尸体之外就是吃吃喝喝,似乎我们根本就不是来执行任务的,而是来这里旅游采风的。这一天晚饭后我刚刚躺下,周局抹了一把惺忪的睡眼,道:“秦卓,沈小三,今天你们俩早点睡,半夜的时候跟我老人家走一趟,既然这孙子这么沉得住气,我老人家就提醒提醒他……” 夜半三点正是一天之中最冷的时候,我们三人穿着厚厚的棉袄直奔老桂头那一片废墟而来,这时老桂头的尸身依旧躺在冰冷的寒风之中,周杰老爷子向左右看了看,道:“好小子,还真的挺能扛的,我要是不提醒提醒你,还真的不知道你小子能扛多久,沈小三,把你的绝活亮出来……” 沈三郎闻言手腕轻轻一动,躺在棚子里的老桂头猛地一下坐了起来,紧接着“呼”的一下从灵棚里站了起来,周杰老爷子见状笑道:“行,看来这一手活还没有生疏,走,带着这东西跟我老人家走一趟……” 我们三人一偶迎着夜半清冷的空气直向村部走去,来到村部之后,周杰老爷子率先扯掉了档案室门上的封条,随后冲着沈小三喝道:“送进去……” 沈三郎控制着老桂头走进了档案室,档案室另外一侧的门后就是老桂头的起居室,沈三郎伸手就向档案室墙上的灯开关摸去,周杰老爷子低声喝道:“沈小三,你要开灯吗?你要是开灯的话,咱们可就全都暴露了……”沈三郎闻言当即放弃了开灯的打算,我气贯全身冲开了天眼,暗中注视着这间屋子周围的动静。周杰老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已经多出来一截细软的铁丝,将这根铁丝捅进锁孔里后拨动了几下,只听一声“啪”的轻微响动,这扇防盗门“吱呀”的一声张开了一条小缝。 周杰老爷子见状笑道:“好了,沈小三,这会就看你的了,你只能站在外面不能进入这间屋子,但是还要把这东西送到炕上去,能做的到吗?”沈三郎道:“周局,别的我不敢说,这点事您老就擎好……”说话间沈三郎指尖微抖动了几下,眼前的这具人皮偶竟然自己慢慢地打开了门直向屋里的炕上走了过去,随着沈三郎指尖的摆动,老桂头竟然就好像是个活人一样慢慢地走到了炕边,随后双臂一支敏捷的就坐到了炕上,这时沈三郎道:“周局,你看是这样吗?只要放躺下就行?”周局点头笑道:“行行行,这样就行,让他躺好了别掉下来就可以了……”沈三郎又抖了几下指尖的雪蚕丝,老桂头的人皮偶“倏”的一下倒了下去,倒在炕上的时候竟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沈三郎微微一笑腕间一抖,轻而易举的将雪蚕丝收了回来,周局慢慢的掩上了们,紧接着又用那一截细铁丝锁好了这扇防盗门,这才说道:“走,回去睡觉,明早早点起来,咱们看看热闹……” 一觉醒来之后,我们几人刚刚端起粥碗,只见范启龙带着陈所和那个小干事风风火火的就走了进来,见到我们正在喝粥,顿时急道:“周局,那什么,老桂头他……”周局瞥了一眼范启龙和他身后的陈所和小刘干事,定神闲的道:“老桂头?老桂头他怎么啦……”说话间周杰老爷子轻描淡写的夹起几根屈指可数的咸菜丝,随即又假么假式的抖了几下,这才放在口中慢慢的嚼了起来。看着周局一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范启龙一时也有些蒙圈了,这话到了嘴边忽然又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周局似乎早有准备,依旧漫不经心的端起粥碗来轻轻的吹了口气,紧接着将嘴凑到碗边,沿着碗沿转着圈的吸溜起碗里的棒碴粥来。 顺着碗边转圈喝粥粥,这是有科学道理的,因为碗边上的粥一般温度是比较低的,而中间部分的粥是最烫的,棒茬小米这样的粮食熬成的粥最烫的,你要是贸然喝中间的部位的粥,非把你嘴烫出泡来不可,看着周局这个样子,沈三郎不仅笑道:“周局,没想到您老人家喝口粥都这么有经验,这可不是像是吃惯了大鱼大肉的人。”周局闻言笑道:“沈小三,老子出山门打天下的时候还他妈没你呢,教你一招,出门在外吃大锅饭的时候,第一碗不要盛的太满,这才有第二晚可以吃,否则的话,你小子就饿肚子去……诶,小范啊,吃了吗?沈小三,你这个地主之谊是他妈怎么当的,去,给小范也弄上一碗……”沈三郎闻言起身正要去盛粥,这时范启龙道:“三哥不用了,我吃过了,我在所里跟陈所他们吃的……周局,那什么,有情况……”周局轻描淡写的说道:“噢?你在所里吃的?陈所,你们所不就俩大老爷们吗?这么早哪来的饭呐……”陈所闻言笑道:“周局,俺们这噶的编制虽然不大,但也啥都有不是,原本县局给我们发了食宿补助,后来俺们俩一寻思,还是和村民们一起吃好,一来是我们自己的吃的合口,再一个也便与和村民们搞好关系,便与开展工作不是……” fěisu· 周局闻言笑道:“不错不错,陈所啊,你这个办法很好嘛,值得推广,回去咱们也研究一下,看看能不能也像人家陈所这样搞上一搞嘛……”不等周局说下去,陈所闻言惊道:“周局,你这话是啥意思?您要走?那可不行啊,你要是走了,俺们这噶……”周局笑道:“你们这噶现在不是已经挺好的了吗,罪魁祸首也已经抓到了,那什么,老桂头的尸体一把火烧了不就行了吗,再说了,这么多天也没有什么线索说人家老桂头是他杀的么,这时间我看也差不多过了申诉期了,陈所,这种事情还用我来教你怎么做吗?”陈所闻言顿时惊呼道:“唉呀妈呀,周局,今天俺们来就是要跟您老人家汇报这事情的,那个老桂头,他……哎妈尸变啦,老吓人了……” 周局闻言一惊,当即把筷子放了下来,道:“你说什么?老桂头尸变了?这几天他不是一直都停放在停尸棚里吗?我故意把老桂头的尸体放在外面,就是为了看看这老家伙到底是不是跟档案上记录的那样一个亲人都没有,既然没有的话,那就好办多了,你说他尸变了?这是啥意思?”范启龙闻言道:“周局,我们今天早上巡逻的时候,发现村部档案室的门被打了开来,我们进去一看,发现躺在里面的,就是那个老桂头……” 周局闻言“啊”的惊呼了一声,紧接着大叫一声“不好”,随即连大衣都来不及穿便飞奔而出,文辉见状一把将棉袄丢给了范启龙,道:“快,跟着周局看看是怎么回事……” 小范拿着大衣带着陈所和那个小干事就追了出去,眼看着四人已经出了老沈头家的大门,文辉神秘兮兮的一笑,对我道:“这是你们几个昨晚背着我干的,不是我埋汰周局他老人家,这老东西,真他妈能整这些歪的损的……” 第1233章 年轻的村支书 说话间文辉也顾不得桌上已经摆上来的棒碴粥,拉着我和沈三郎便紧跟周局而去,等到我们来到村部之后,只见村部的门口又已经围了一大群看眼儿的村民,周局披着大衣分人群走了进去,站在老桂头屋门口的时候发现那一扇防盗门已经被打开了一条小缝,周杰老爷子趴在门缝往屋里一看,急忙后退了几步,紧接着又在锁孔上假么假式的查看了一番,这才急道:“我说小范,这门是谁打开的?” 范启龙闻言走了上来,道:“周局,这门是陈所打开的,自从沈家屯老会计桂德龙出事之后,陈所就查封了这间档案室和桂德龙的起居室,连同这门的钥匙也一并收了起来,今天我们早上巡逻的时候发现桂德龙的尸体不见了,最开始还以为是村里闹了野兽尸体被拖走了,最后还是陈所有经验,发现了一行轻微脚步移动的痕迹,这才循着痕迹找到了村部,原本我们也没有料到桂德龙的尸体竟然可以破门而入回到自己的屋中,匆匆看了一眼之后,正准备去别的地方查找桂德龙尸体的时候,还是陈所在这封条上发现了端倪,我们大着胆子打开了这两扇屋门,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桂德龙的尸体竟然又离奇的回到了自己的屋中。” 周杰老爷子闻言点了点头,道:“小范啊,你去,把村支书和老沈头都请过来,我有话问他们……”范启龙闻言支应了一声,转身之际沈三郎主动请缨带着范启龙分别去请这二位主事儿的人,不多时老沈头先到了村部的门口,见到村民们依旧围在门口看热闹,顿时急道:“有啥可看啊,不就是老桂头的尸体吗?再好看还有你们自家的婆娘好看?滚,都给老子滚犊子……”老沈头一发话众村民当下四散而去,不多时村支书也赶到了村部,见到众人之后村支书先是对着老沈头打了个招呼,紧接着又和众人寒暄起来。 十三局密档 来自我爱看书网,feisu,手机feisu 村支书也姓沈,按照辈分来说这位叫做沈霆的村支书要管老沈头叫上一声大,沈三郎也要向这位村支书叫上一声哥,这位村支书正是沈三郎七叔公的老儿子,今年也就刚刚四十出头,比沈三郎也大不了几岁。这位年富力强的年轻村支书和老沈头脾气秉性完全不同,老沈头自从六十年前就成了这沈家屯老族长,毕竟是从旧社会走过来的老人,一些旧的思想难免会遗留下来,虽然此时老沈头早已经名义上退居了二线,但是沈家屯的大事小情这位年轻的支书可不敢擅自做主,即便是符合党和国家的政策必须要开展的工作,年轻的沈支书也不敢背着老族长自己直接开干,虽然老沈头从来没有公开抵触过沈霆的工作,但是这个礼数自从沈霆上台之后却从来没有变过。沈霆和沈家屯的村民们基本上都是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到了这个年纪虽然大家都已经成家立业娶了媳妇生了娃,这日子也一天天的好了起来,但是大家这感情可都是打小就磨出来的,因此沈霆对待村民们便不像老沈头这般有威严,在沈家屯里,老沈头就好像是这个屯子里的一位大家长,而沈霆却是同龄人中的兄弟一般,因此在沈霆出现之后,原先看眼儿的村民中几个关系好一些胆子大一些的村民又围拢了上来。 沈家屯就是东北山脚的一个普通村落,和其他的村子一样,平时屯子里哪有那些个新鲜事?可是一旦出了几件新鲜事或者是老谁家的小谁有了啥八卦传了出去,往往一阵风的工夫整个屯子的人都会知传的满城风雨,而最先得到这个消息的人便会在所有村民中感到一种无与伦比的优越感和成就感。老沈头见到一些平时和自家关系都不错的汉子们又围了上来,虽然以自己的身份辈分骂他们一顿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这些人毕竟都是四十多拖家带口的人了,怎么说也不能再向管教孩子一样招呼这些汉子,当下也只好闭口不言算是默认了他们的存在。沈霆和众人一一打过招呼之后,随即从身上摸出一只干瘪的烟盒,从烟盒中摸出几只压得歪歪扭扭的香烟一一散去,等轮到自己的时候去发现烟盒里已经空空如也也,当下也只好将烟盒丢弃,掏出烟纸来问老沈头要了些烟叶卷上一只陪着众人抽了起来。 陈所接过香烟眉头微微一皱,这瞬间的表情还是被文辉看在了眼里,文辉笑嘻嘻的说道:“怎么,这烟不合陈所的口味,要不然……”不等文辉继续说下去,陈所打了一个哈哈抢道:“文局,看您说的,眼下能有这烟抽就不错了,不满诸位,我可是个老烟枪了,这么多日子不敢出去,村里小商店里的烟可都断货了,我都旱了好几天了,幸亏小沈兄弟这里还有存货……” 周杰老爷子丝毫没有理会陈所,轻轻一摆手躲过了沈支书递过来的火,顺势将手中的这只香烟递在了文辉的手里,文辉见状笑嘻嘻的接过这只香烟直接别在了自己的耳朵上,随后便一把攥住了沈支书手里的火点着了香烟抽了一口。这时周局说道:“沈支书,这一次请你们来,是有一件事问问你们,这村部的档案室的钥匙,除了上一次陈所收走的那一把,还有没有备用钥匙,有的话在谁的手里?”沈支书闻言一愣,下意识的答道:“备用钥匙,有,有啊,按照村里的规定,村部办公室所有的钥匙都配有备用钥匙,所有的备用钥匙都搁我那锁着呢,周局,您这是咋滴了,大早上咋问起这钥匙了呢?难道说村部失窃了?” 周局闻言笑道:“沈支书,昨晚上村里发生啥事了,你真的不知道吗?”周杰老爷子这番话更是问的沈支书一头雾水,沈支书狐疑的看了老沈头一眼,发现老沈头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这才开口答道:“周局,昨天晚上我早早就睡了啊,发生啥事我真的不知道,难道是村部真的被盗了,哎妈这可咋整啊,保险柜里的五万块钱那可是开春买种子的钱啊,这要是丢了可咋整啊……”站在一旁的老沈头见状顿时喝骂道:“行了,啥事都没问清楚就胡咧咧个啥,要是真的丢钱了,这钱老头子我帮你给村里补上,为了几万块钱就跟个娘们似的哭哭啼啼的,熊色!” 周局冲着老沈头摆了摆手,道:“沈支书,既然你真的不知道村部里发生了什么事,那我也不好给你说,那什么,你自己进屋去看看就都明白了……”沈支书闻言只道是村部里的保险柜失窃,可是仔细一看却发现周局指的是那间已经被查封的了档案室,当下心里顿时又踏实了下来,心说话只要不是村部的保险柜被盗,那啥事都好说。沈支书走进了档案室之后发现里面并没有什么不同,于是转过头来不明所以的向周杰老爷子看来,周杰老爷子一摆手示意他到里屋去,沈霆暗自嘟囔了一句:“不是已经查封了吗?这前儿怎么又给打开了……啊……哎妈……有使银……这是老桂头……他咋又躺这噶了呢……” 沈霆一声惊呼的时候已经推开了那扇防盗门,那间起居室本来就给老桂头一个人住的,只够一人日常起居地方能有多大?是以沈支书推开防盗门的时候就已经看见了躺在炕上的那具老桂头的尸体。年轻的沈支书可没有经历过战火纷飞的年代,见到的死人的情况也无非就是村里谁家老人过世,陡然间见到老桂头的尸体离奇的出现在这里,当下吓得腿脚发软,连滚带爬的就跑了出来,站在门口的老沈头见状顿时怒骂道:“看你小子这点鼠胆儿,真能给我们沈家屯丢人现眼,呸,熊色……”周杰老爷子见状笑道:“既然这事情发生在你们村部里了,沈支书,怎么说你都是这沈家屯的父母官,那你就起个带头作用,把老桂头的尸体请出来……” 沈支书闻言瘫倒在地上吓得都已经站不起来了,略带哭腔的答道:“周局,您老人家可不能这么处理事情,这老桂头的尸体咋又跑回来了,可是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有道是冤有头债有主,咋能没找出原因来就让我去呢,村部里的几个委员都不在了,你们也不能就可着我一个银儿熊啊……” 老沈头见到沈霆吓成了这个熊色样,当下又想骂两句,可当听到沈霆最后那句话的时候,老沈头当即脱口而出道:“你个小瘪犊子连具尸体都不敢碰,你真是给老七长脸了,老子给你背一个看看……”说着老沈头就要往里屋走。 沈三郎毕竟是老沈头的亲儿子,亲儿子在此那能让老子动手,这还不得让全村的人戳自己的脊梁骨,眼看着沈三郎就要主动请缨代父背尸,文辉一把将沈三郎拉了回来,低声道:“沈小三你急什么,好好学学人家周局怎么导戏,日后十三局的饭碗你端不住了,还可以混个群众演员当当,最起码盒饭管饱……” 第1234章 失踪的旧档案 文辉正在和沈三郎穷白话的时候,周杰老爷子已经拦住了老沈头,一边用左手二指轻轻的点击着右手的手背一边说道:“沈支书,你这话说的也好像有些道理,既然我们没有查出这老桂头的尸体是如何大半夜从灵棚了跑到这里来的,那这收尸的事情让你这个支书来做还真的有些不大符合情理……”不等周局话音落下,沈霆头点如鸡琢碎米一样答道:“对对对,周局,你现在说的才是一句公道话,虽然老桂头已经去世了,可是在老桂头死因尚未查明之前,可就不能认定老桂头是自然死亡,况且老桂头尸体离奇的从灵棚跑到屋里,这其中疑点颇多,毁坏遗体那可也是一种犯罪行为,眼下咱们村里不也是还有干警在么,咋说这事也轮不到我啊,陈所,您看……” 周局闻言也将目光投向了那位基层的陈所长,陈所见状立刻道:“既然沈支书这么说了,那吃我们这碗饭的理应责无旁贷,不过眼下京城里的上官莅临我们沈家屯,这里哪有我们基层干警说话的份儿……”不等陈所说完,周杰老人家直接拦口道:“诶,这话可就说的不地道了,陈所,此事出在你们沈家屯,理应有你们陈家屯当地自行处理,虽然说我们十三局的建制比你们基层的小高出好几个级别,但是我们也不能越俎代庖不是,这也不符合我们十三局的行为管理规定,再说了,我们十三局走到哪儿都擅自干预当地的事物,那还要你们这人干什么,陈所,你说呢……” 其实周局这话说的一点没有问题,十三局的人在执行的任务的过程中也会遇到一些案子,这些案子只要当时不涉及人们的生命财产安全,一般是不会出手干预的,即便是所遇到的案子确实可以认定为二类案件甚至是一类案件,那也需要由当地省级主管部门认定之后在通过一定的渠道呈报,虽然说十三局的人可以根据一些特权强兴拿走地方某些案件,但是如果不拿案子的话那也绝对算不上是十三局的不是,作为一名基层的老公安,陈所不会不知道这样一套工作的程序。 果然周局说罢之后,陈所沉默了良久,似乎是在思考如何应付之策,在思考了良久之后,陈所才缓缓开口道:“既然周局这么说了,我们基层的干警责无旁贷,小刘,跟我进去……”小刘干事闻言当即迈步就往屋中走去,眼看着小刘这一只脚就要踏进了屋中,周杰老爷子眼疾手快一把将小刘干事拉了回来,道:“陈所,就一具干巴尸体,还用你和小刘一起去背吗?眼下人手有些不大够用,我还有话要问小刘,陈所,您自己辛苦一下……”陈所闻言不怒反喜,笑道:“周局,您老人家不是刚刚才说,不会干预我们地方干事办案的吗?怎么这时又要找我们小刘问话呢?”周杰老爷子嬉皮笑脸的说道:“不错,这话我老人家是说过,那又怎么样,我是说不会干预你们基层办案,但是没说我们会袖手旁观啊,别忘了,我们有四个人还躺在炕上不省人事呢,你查你的我们查我们的,你查案是为了确保沈家屯老少爷们的生命财产安全,我们查案是为了找回这个场子,要是我们这么多人还摸不出这个大巫师的踪迹,那十三局还真的丢不起这个人,小刘你过来,我有话问你,陈所,你忙你的去……” 陈所闻言一怔,涅呆呆的看着周杰老爷子愣了片刻,这才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当即转身迈步走进了屋中。见到陈所走进了屋中,周杰老爷子顺势一把将小刘干事推出了档案室,不等小刘干事反应过来,沈三郎伸手已经按在了小刘干事的肩膀之上将小刘干事保护了起来,周杰老爷子笑吟吟的看着已经走到了屋中的陈所,见到陈所站在屋中直愣愣的半天没有采取任何动作,于是催促道:“陈所,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的,把老桂头的尸体背出来……”陈所依旧站在屋子中间没有动弹,良久之后陈所才开口幽幽的说道:“我明白了,原来这一切都是你们十三局的人做的,周局,我猜的不错?”周局闻言笑道:“是不是我们十三局做的,那要看怎么说了,要说是老桂头的这具尸体么,不瞒陈所说,昨天晚上我老人家喝的有点多了,再加上这几天大鱼大肉吃多了不怎么消化,这一身的气力没处使,那也只好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出来活动活动疏松疏松筋骨,这沈家屯可不像城里,还有个锻炼身体的器械,那我老人家也只好用老桂头的这幅臭皮囊练练手了,可要是说这别的事情吗,陈所你还真的冤枉我们十三局了,我们十三局的人虽然都有两下子,但是还干不出这种欺压无辜村民草菅人命的勾当来……” 站在屋中的陈所闻言冷冷的说道:“好厉害的十三局,好厉害的周局,看来这一切还真的应了那句话,老将出马一个顶俩,周局,我自认这么多年来办事滴水不漏丝毫没有任何破绽,请恕我眼拙,这一切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周局笑道:“怎么看出来的?这还用想吗?不是我埋汰你,,你自认为你的罪行天衣无缝,可是在我老人家眼里却是漏洞百出,不过要把这漏洞百出的破绽归纳到一起得出一个完整的结论来,确实也需要一定的时间,,其实你有足够多的机会逃跑的,但是你没有这么做,这就说明你对自己的水平十分自负,也并没有将我们十三局的人看在眼里,对不对?”闻言冷哼了一声,道:“周局,你这话说的可就有些不大对路子了,这些日子以来,我可是对你门十三局的人恭敬有加,可没有做出丝毫对不起你们十三局的地方……”“是,你真是没有做出对不起我们十三局的事情来,我们四个还躺在炕上的人,他们的三魂七魄哪里去了?难道不是出自你的手笔?”陈所闻言哈哈大笑道:“周局,你这么算账也可以,他们丢了三魂七魄确实和我有一定的关系,但是却不完全都是我造成的,实际上这些日子若不是我极力挽救,他们四个人的三魂七魄早就被吸收殆尽了,周局,你不替他们感谢我,还挖坑让我往里跳……”不等陈所说完,周局立刻抢道:“诶诶诶,陈所,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这坑是我老人家自己挖的吗?” 陈所闻言笑道:“不错,这坑确实不是你们十三局挖的,要怪也只能怪我自己,正所谓人老奸马老滑,兔子老了鹰难拿,周局,我毕竟还是小看了你们,也许是因为最初得手的太容易了,以至于让我产生了一定的错觉,以为你门十三局的人也都稀松平常的紧,不过就在我抓走了这四个人的三魂七魄之后,就知道了你们绝非泛泛之辈,普通人的三魂七魄在我手里别说这么多天了,就是半天也绝对坚持不了,而我却对这四人的三魂七魄毫无办法,到目前为止这四人的三魂七魄依旧未能被我所用,后来这位小兄弟又赶到了沈家屯,自从这小子刚来那一刻,我就感到了他身上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气息,不错,我承认我对着小子有些摸不准,于是便在村口试探了一下,这一试之下确实令我大吃一惊,周局,我确实想走来着,可是想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我控制了沈家屯不假,可临走前而却发现了这沈家屯除了被我控制了以外,还被另外一个人也控制住了,这个可以在我眼皮底下控制沈家屯的人,应该就是这位小兄弟了……”说着陈所向我看了过来。 fěisu· 我茫然的摇了摇头,道:“控制沈家屯,我还真的没有这个本事,不过,对付你应该还不用把这一座沈家屯给控制住,我觉得,只要你被我盯住了,还没有本事从我的手心里跑出去,不用废话了,我们人的三魂七魄呢,你现在说的话还来得及……” 陈所走进屋中的时候,沈三郎和早已经给老沈头递了眼色,老沈头也心领神会,拉着沈霆和一干看眼儿的村民们早已经撤了开去,此时村部档案室周围的闲杂人等已经全部疏散干净了,我说罢之后,陈所忽然大笑道:“这位小兄弟就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秦处长了,我对你的大名也多多少少的听过那么一耳朵,若是单打独斗,我还真的没有把握,不过你想要带走他们四人的三魂七魄,却也没有那么容易,周局,您老人家这一手可真够损的,用话硬是挤兑着我自己趟了自己的布的雷,不过有一点你们可能忘了,这陷阱既然是我自己布下的,又怎么会难住我呢?我原先打算用那些失踪的旧档案为引,没想到这么多天你们都一直没有上当,到了现在竟然被你们挤兑的自己踩了自己的雷,不过你们也不要得意的太早了,刘云,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陈所这话音刚落,站在沈三郎身旁的小刘干事忽然一个箭步冲了出来,等到小刘干事一把扣住周杰老子咽喉梗嗓的时候,一把手枪已经顶在了周局的太阳穴上。 第1235章 打死我也不说 见到这一幕在场众人都慌了手脚,忽听老沈头的声音传了出来:“小刘,你……你这是干什么,快把枪放下来,这要是走了火,可是要闹出人命的……”见到这位刚才张罗完疏散人群的老沈头又赶了回来,沈三郎急道:“爹,不是让你赶紧的离开这里吗,你咋又回来了?”老沈头闻言骂道:“滚犊子,啥时候轮到你个小瘪犊子教训起老子来了……小刘,听叔一句话,啥事都好商量,为这个你可犯不上,你还年轻,机会有的是,千万别干傻事……” 老沈头这一席话似乎对小刘干事产生了一些作用,只见小刘干事那只将枪口对准了周局的手开始慢慢的哆嗦了起来,额头上也慢慢的渗出了斗大的冷汗。站在屋里的陈所对着老沈头道:“老沈头,我知道你是这沈家屯的掌舵人,也知道你在这十里八乡是个人物,不过有些事情你还是少管为妙,咱们之间也处了几十年了,凭着这几十年的交情和这一把岁数,我还真的不忍心对你下手,沈老哥,给陈老弟我一个面子如何?” 陈所话音刚落,只听老沈头道:“陈老弟,这……这到底是咋回事啊,这些可都是我沈家的贵客,不瞒你说,犬子三郎在京城多亏了大家伙的照顾,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那啥,陈所,要不你们双方都给我老头子一个面子,有啥误会咱们坐下来好好唠唠如何……”老沈头这话音刚落,沈三郎很罕见的顶撞道:“爹,你是咱们沈家屯的老人了,怎么这点觉悟都没有呢?我们是什么身份你不知道吗?干我们这行的都是和什么样的人打交道你不知道吗?什么样的人敢用家伙什顶着我们的脑门子,您老人家还看不明白吗?爹,包括您自己在内,赶紧的疏散……”老沈头没有料到沈三郎会当众顶撞自己,一时间睁着眼睛看着沈三郎,眼神没有以往那种愤怒却充满了悲伤,陈所一脸怪笑的看着老沈头没有表态,这时还在小刘干事枪口之下的周杰老爷子却一脸满不在乎嬉皮笑脸的说道:“沈小三,怎么跟你爹说话呢?告诉你眼下就是我老人家行动不方便,要是没有这把家伙什顶着我老人家的脑袋,我老人家现在就冲过去给你两个大耳刮子,沈老哥惯着你我老人家可没有那么好的脾气……”说到这里时候周局话锋一转继续说道:“沈小三放肆是放肆了一些,不过这话说的还是有一定道理的,沈老哥您好福气啊,平平安安的活到了这一把岁数还能吃能喝的,我老人家到了您这岁数啊,这身子骨肯定赶不上您了,听我一句,回去,回去热炕头上歇会,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事说话儿就得,回去之后我还想跟您这位老哥哥再喝上两盅呢……” 听到周杰老爷子这么说,老沈头毕竟也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大风小浪的多多少少也见过一些,当下只好冲着周局点了点头,又对陈所道:“陈老弟,既然如此那我就不留在这里了,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们看在我这个老头子的面子上,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老沈头离开之后,偌大的村部只剩下了我们几人,这时周杰老爷子又嬉皮笑脸的问道:“我说陈所,你不会真的想收了我老人家这条性命?不是我老人家胆小怕死,我老人家先提醒你一句,我这把老骨头的三魂七魄,对你来说半点用处都没有……”陈所闻言笑道:“周局,你知道的好像还不少呢,既然这张窗户纸已经撕破了,那就说说,你都知道了些什么,也让我这个基层小所长也涨涨见识……”周杰老爷子闻言一笑,道:“陈所,你说你是个基层的小所长,这话说的有些不大地道,用你的话说,既然咱们都把这张窗户纸捅破了,你还打算继续用这基层小所长的身份作掩护吗?陈所,您这真实的身份,是不是也该让我们知道知道了……” feisu 陈所闻言道:“周局,既然你都已经识破了我的身份,那又何必在多此一问呢,不错,我就是这些年来一直隐藏在这沈家屯里的萨满教大巫师……”周局闻言厉声喝道:“好,不愧为萨满教的大巫师,敢作敢当,这么说来,这些日子沈家屯里发生的事情,都是你一手导演的了?”陈所又道:“不错,正是我一手策划的。”“好,既然你敢承认,大巫师,难道你就没有想过后果吗?”大巫师冷笑着看着周局道:“后果?这么多年来你还是第一个跟我提起后果二字的人,周局,实事求是的说,你们十三局的人,确实是这么多年来我遇到最难对付的人,不过既然您老人家提起后果这个词来,那我就告诉你后果是什么,这个后果就是无论你们是十三局还是什么十六部的,都要留永远的留在沈家屯,说一句不客气的话,我不信你们能把我怎么样……” 周局闻言笑道:“诶诶诶,看看,怎么样,是不是又被我老人家说中了,我就说了,这孙子到了关键的时候,肯定会用咱们那四人的三魂七魄做文章,陈所,你真的以为你能牢牢地掌握住那四个人的三魂七魄?”陈所闻言短暂的一愣,紧接着仰头大笑起来,笑罢多时道:“周局,我看你真是岁数大了,大的脑子都有些不灵光了,难道说他们四人的三魂七魄,能够自行脱离我的控制不成?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四人的三魂七魄恐怕早就游离走了,我手里哪还有这么好的三魂七魄可用?”周局笑道:“陈所,我看你是误会我的意思了,眼下这四人的三魂七魄当然还在你的掌握之中,但是过一会可就不好说了,其实我早就猜到了这四人的三魂七魄藏在何处,只不过我老人家一时之间还真的没有把握把这四人的三魂七魄完完整整的带出来,这要是少了一丝一缕,可就是大问题了,我不得不谨慎行事。刚才我听你说过,你说若不是你在极力挽救,那四人的三魂七魄早就被吸收了,听到你说这话的时候,我就更加确信了这四人的三魂七魄被你藏到哪儿去了,原本就算我知道这四人的三魂七魄在哪儿,也不敢轻易的出手,可是你那句话漏了马脚,真实的情况是这四人的三魂七魄原本要被你所用,可是一直以来你不仅始终没有得逞,而且还差点让别的什么东西吸收了这四人的三魂七魄,萨满教大巫师,说说,你们萨满教信奉的那个所谓的什么大神究竟是何物,也让我老人家涨涨见识……” 周杰老爷子说到这里的时候,陈所脸上明显的已经变了颜色,沉默片刻之后,道:“周局,没想到你能推出这么远这么多的内容,我还真的有些小看你了,可是你是怎么知道,我拘了他们四人的魂魄,就是为了供奉我们的神灵?”周局笑道:“这有什么的,你们萨满教除了在东北这噶能侥幸小打小闹混口饭吃,在其他地方能混得下去吗?萨满教既然也有些法术,但是这些法术在我这个正统的道门弟子看来,只不过是一些雕虫的小技,萨满教大巫师的本事也是稀松平常的紧,可是既然萨满教能在东北这噶混到一口饭吃,那就只有一个解释,就是你们信仰的那个所谓的神灵,它的来头相当的大,大到什么程度呢?东北仙家之首胡三太爷也要敬畏其三分,请恕我老人家孤陋寡闻,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东西在东北这一亩三分地上,让胡三太爷避让三分,陈所,你说我现在应该是叫你陈长发呢?还是叫你马永龄,还是应该称呼你为邹若水?”就在周局说出邹若水这个名字的时候,陈所脸色明显的一变,厉声喝道:“周局,你的话太多了,小刘,我不想听了,动手……” 按照目前的情况来说,将那位小刘干事一击毙命我确实做得到,不过这位小刘干事的枪口一直顶在周局的太阳穴上没有离开,众人说话间也至少也过去了半个多小时,也许很多人看不上这个半个小时的时间,其实你们自己可试试看,端起胳膊什么也不拿就那么举半个小时是个什么滋味,更何况此时小刘干事手里还有一把左轮手枪。 左轮手枪是一种十分常见的枪械了,因为装弹的弹轮每打一枪后自动往左旋转而得名,包括我们国家在内,左轮手枪广泛的用于世界各国的警察队伍中,因为其体型小利于携带,短距离准度高但是威力较弱,通常只配备于一般的巡警队伍中。就算这左轮手枪的威力再弱,可是这一枪真的打出去,周局也必定会被这一枪打的脑浆迸裂而亡,我有心先下手为强,可是思虑再三也没敢贸然出手,如果用最为迅捷的攻击手段,无论是风雷双刃还是掌心雷,这一道雷光就算能赶在这把左轮手枪的前面,但是周局的也必定会被我的雷法所伤。 小刘干事似乎跟这萨满教大巫师铁了心穿一条裤子,陈所一声令下小刘干事的食指已经按了下去,眼看着枪背上的撞针已经顶了起来,周杰老爷子急道:“等一等等一等,陈所,我老人家还有话说……你就不想知道那四人的三魂七魄是咋回事吗?”周局这临危的一句话立刻起到了作用,陈所闻言脸色一变立刻冲着小刘干事一挥手,小刘干事立刻松开了手指,眼看着枪背上的撞针又落了下去,我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陈所冷冷的看着周局,道:“周局,机会我已经给你了,如果你说不出来我想听的东西,哼哼,小刘干事手里的那颗子弹,永远都给你留着……”周局闻言顿时又嬉皮厌脸的说道:“陈所,你这意思是说,如果我说出了你想听到的内容,那这颗子弹是不是我老人家就无福消受了?”陈所冷声道:“周局,我不想听一句废话,如果你愿意说的话就说,不愿意说的话那也是你的自由,刘云,周局不想好好说话的时候,你就帮他一把……”陈所话音刚落,刘云不动声色的对着周局的大腿就是“嘭”的一枪,在场众人都没有料到刘云会突然对着周局开枪,这一枪过后周局发出一声闷哼的同时瘫软了下去,不多时一大片血迹流了出来。 见到这一幕我顿时义愤填膺,心说话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正想出手之际只听陈所幽幽的说道:“小刘干事,不管这个老东西说不说,只要在场众人中有一个人动手,你就先毙了这个老东西……”陈所话音刚落,只听周局喘着粗气道:“大巫师,好狠毒的手段,既然你如此心狠手毒,那我老人家也不是怂货,小刘,有本事也给爷爷来个痛快的,老子还不说了……”陈所见状微笑道:“周局,你老人家的这个把戏在我这可不怎么好使,我再提醒你一句,这四个人的三魂七魄能用则用,如果不能用的话,大不了我就当垃圾一样丢掉,这云岭诸村咋说也有上千户人家,我还怕没有三魂七魄来用?既然你这么坚决,那我就成全了你,刘云,动手……”“别动手……停……我说……我说还不行吗?” 听见大巫师直接下了狠手,瘫软在地的周局也忍不住说了几句软话,我看着淌了一大片血迹的周局单手背到身后已经调集了全身的气息,如果这个小刘干事真的心狠手辣冲着周局开枪的话,我便释放出雷法先要了这个小刘干事的性命,即使可能误伤到周局,但是总比被动挨打直接命丧于此的强。 听到周局的求饶之声,陈所脸上浮现出一抹嘲弄的笑意再次冲着小刘干事摆了摆手,周局见到情况有缓,又东拉西扯的说道:“大巫师,我知道你不想听废话,但是这话我还得说到头里,要是没有点承诺的话,我老人家就是这个倔脾气,打死我也不说……” 第1236章 实在是高 周杰老爷子说罢脑袋一扬胸脯一挺,冲着大巫师便摆出了一幅大义凛然的样子来,也许是对周局这种死缠烂打的样子感到有些无可奈何,亦或是因为这四人的三魂七魄对于大巫师太过于重要,陈所在原地短暂的沉默了片刻之后,抬头长长的吐了一口气,道:“我真是服了你了,老不死的,有什么条件你就说……” 见到谈判的大门再次打开,周局也不废话,一张口滔滔不绝的便讲了出来:“我说大巫师,我老人家怎么说也是道家的一个人物,除此之外也是个局级的干部,不管你的最终目的是什么,只要大巫师你能向我们保证不祸害无辜的村民,这一次我们就当做这沈家屯什么也没有发生,只要这里的通讯一恢复,其中缘由自然由我们来负责解释,村民这边你也不用担心,我自然会把这一屁股屎擦的干干净净,我回京城还当我的局长,你在沈家屯还当你的陈所,至于老桂头和前面几条人命,也由我们出面处理善后,你也看到了,这里就只有我们双方的人,这件事情不会再有第三方人知道……”说到这里周局微微一顿,趁着这微微一顿的工夫偷眼看了大巫师一眼,只见大巫师并没有出口阻拦自己的意思,这才继续开口道:“我不知道这段时间大巫师为什么要找这些村民的麻烦,不过至少有一点那是绝对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大巫师向沈家屯发难绝对不是为了这简简单单的一顿饭,如果大巫师真的有此口舌之欲,不是我们这些京官看不起这偏远的山头,京城里的大小馆子任由大巫师随便挑,我老人家自掏腰包决不花公家一分钱……大巫师,咱们之间的梁子我觉得应该这么看,揪出了老桂头可能已经给你的计划造成了一定的麻烦,可是你毕竟也伤害了几条人命,拘走了我们十三局四人的三魂七魄,另外还有我老人这一把岁数的人了,你还真忍心给我老人家身上来一枪,谁对谁错谁多谁少的一说起来那就没完没了了,只要大巫师同意,我老人家就做主了,一刀切,一刀切怎么样?一分为二各打五十大板,你放了我们人的三魂七魄,我帮你大巫师擦屁股,不过这个前提是不能改变的,那就是从此以后,大巫师必须向我们保证不再伤害任何一名无辜的村民,大巫师,咱们都是明白人,有些话点到即止就行,如果大巫师变着花样换人抽取三魂七魄,这种行径可配不上大巫师的名号,传将出去你这个大巫师还真不配个人物……” 陈所听罢淡淡的笑道:“周局,你的意思是,只要我不再抽取生人的三魂七魄,咱们之间就化干戈为玉帛互不干涉,是这意思么?”周局闻言纠正道:“大巫师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准确了,意思是这意思不错,可是这范围却不是这么个范围,我是说大巫师不得伤害无辜村民的性命,可不单单指抽取三魂七魄这一项……”不等周局继续说下去,大巫师冷笑道:“周局,真有你的,我的枪都已经顶到你的脑门上了,你还他妈有闲心跟我讨价还价,你是不是以为十三局的秦处长在这里,我就一定拿你没法子,实话告诉你,别说是一个小小的秦处长,就是大罗金仙来了也未必能将我怎么样,你们既然已经猜到了这间屋子我已经做了手脚却一直不敢进来,这就说明至少目前你们这些所谓的高手对我的萨满术还没有破解之法,周局,连邹若水你都能挖出来,哼哼,你觉得你这点小伎俩能唬住我吗?如果我不答应呢?你以为这沈家屯的人还能逃出我的手心吗?多余的话我说的够多的了,再给你三秒钟,三秒钟之后我听不到我想听的话,刘云,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大巫师这话音刚落,周杰老爷子立刻接口道:“不用三秒,我老人家现在就说,大巫师,在我老人家说正事之前还要再提醒你最后一句,我周某人不才,但也是茅山宗内门俗家弟子,现任茅山宗掌门见了我都要叫一声师兄,如果我死在了你的手里……”说话间周杰老爷子抬眼瞥了一眼小刘干事继续道:“或许我们茅山宗的师兄弟们一时半刻还真的对你这位大巫师无可奈何,但是你小子就不好说了,你年纪轻轻的这么死心塌地的跟着这个大巫师,想必大巫师许了你难以决绝的砝码,小刘干事,你还年轻,作为过来人有些事情我先提醒你一下,到时候别聪明反被聪明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有命挣钱到最后没命花……”周杰老爷子说罢之后不给大巫师插嘴的工夫立刻开口继续道:“大巫师,不知道你怎么看我们茅山宗的,我们茅山宗可是道家五大祖庭之一的正宗,我老人家敬师不到学艺不高,我就不信我们茅山宗连一个能给我老人家报仇雪恨的徒子徒孙都没有,除此之外我老人家咋说也是个局级干部,你觉得我老人家死了,国家会就这么算了吗?” 大巫师似乎又被周局说动了几分,听到这里大巫师沉默了片刻抬起头来看着周杰老爷子又笑了起来,道:“在下虽然只是一名前朝的秀才,不敢说自己才高八斗但至少也是学富五车,今天跟周局比起这嘴皮子来,才知道山外有山天外有天,不过不管你怎么绕,我就说一句,既然周局的身份如此之高,看来周局的命比我的命值钱多了,用我自己的性命来换周局的性命的话,那也是赚大发了,既然周局不肯配合,小刘干事,还不动手更待何时?” 不等小刘干事采取动作,周局急道:“慢,别忙,既然大巫师不领情的话,那咱们就说正事,说一些大巫师感兴趣的东西,大巫师,你虽然成功的拘走了这四人的三魂七魄却一直没有得逞,想必这些日子大巫师也在为此烦恼,大巫师既然想知道其中缘由,我老人家就多废一句话,敢问大巫师可知道这四个被你拘走三魂七魄之人的身份?”听到这里大巫师没有再催促小刘干事动手,瞪着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周局在等待周局的下文,周局假模假式的干咳了两声清了清嗓,道:“说起来这四人,虽然目前都在我手底下,但是他们个儿顶个儿的都不简单,细论起来他们的身份比我还要金贵几分,先说那个跟我年龄差不多大的老头子,他的来头那可是相当的大……” 被沈三郎和周局劝走的老沈头离开村部之后并没有往家中赶去,而是绕了一个弯子直向那老桂头的旧寨废墟走去,老沈头行走如飞,边走边在自己的脸上抹了起来,抹了几把之后脸上的胡子和厚厚的一层蜡泥被甩了出来,原本是老沈头的容貌此时竟然成了大少爷柳寒水的模样。大少爷赶到这一片废墟的时候,只见趁乱跟着众村民一起疏散而出的文辉早已经带着几个汉子在这一片废墟边上点起了好几堆的柴火,其中一堆柴火上还支着一口大锅,锅中烧化了的雪水已经开始冒起了热气。 文辉见到大少爷赶来之后,当即从兜里掏出一沓子大红的票子递了过去,道:“哥几个大冷天儿的给你们添麻烦了,这些钱拿去买点茶叶喝,那什么,我们是干什么的大家应该都已经不陌生了,我们的规矩大家也应该都知道,要是谁嘴快的话……”不等文辉继续往下说,这几个汉子顿时异口同声的答道:“把笆篱子坐穿,文局,别看俺们没啥文化,但是觉悟可不低,这规矩啊,俺们都懂……”说话间着几个汉字丢下手里的工具一溜烟的数钱去了。 feisuc● 大少爷见状笑道:“文局可以啊,这手腕,厉害,把这些村民们唬的一愣愣的……”文辉闻言笑道:“那有什么法子,你以为我想唬他们吗?你以为我唬他们心里就那么高兴吗,来,水温正合适,把你脸上的蜡泥好好洗洗,要不然我看着膈应……”大少爷闻言也不嫌弃锅里的雪水干不干净,捧起温水便在自己脸上搓了起来,片刻之后这一锅雪水变得浑浊不堪之后,大少爷那张原本也十分的俊朗的容貌也恢复如初。 大少爷蹲在火边烤干脸上手上的水渍,道:“文局,你把汉子们都使唤走了,这一大片废墟,难不成让我一个人挖吗?”文辉嬉皮笑脸的说道:“大少爷看你说的,这种粗活能让您亲自动手吗?我早就安排好了,看见那条斜倒着的房梁没,对,就是那根,只要你把拿一根挪开,剩下的我来挖,大少爷,咋说你也是神族的嫡系,这根房梁绝对难不住你,我对你有信心……” 大少爷闻言哭笑不得,这根房梁是用整跟的木料所制,纵然是大少爷有把子气力,那也没有夸张到单凭一己之力可以搬动整跟房梁的道理,不过眼下这地方确实也不便为外人所见,因此大少爷还是鼓足了气力准备一试,就在大少爷鼓足了气力使劲的往上一抬之后,只见这一整根的房梁忽然“咔”的一声断成了数截,大少爷定睛仔细观瞧,发现这一段房梁竟然是空心的,文辉看着一脸不可思议的大少爷笑道:“怎么,没有想到,还有更加令你没有想到的事情你,喏,拿着,我说自己的动手挖,你还真的好意思看着我自己动手吗?” 大少爷接过文辉递过来的铁锨猛地往地上一踩,只觉脚下的铁锨轻而易举的扎入泥土之中,,经过这几堆柴火的炙烤已经将这里的泥土烧的十分松软,大少爷双臂一较力猛地往上一扬的同时这乐子大了,整个铁锨画了大半个圆弧直向身后甩去,文辉见状急忙躲了开去,大少爷稳住身形之后惊呼道:“我超,这他妈那是砖头瓦块啊,轻飘飘的就跟泡沫一样,这材料能他妈盖房子?”文辉笑道:“大少爷,这你就不懂了,我也是琢磨了好一会才看出来的,这东西表面看来跟真的废墟一般无二,可是真动起来却轻松无比,更令人吃惊的是这东西还真的不是现代的玩应儿,怎么样,大巫师的手段高不高?”大少爷点着头叹息道:“高,实在是高!” 二人并没有费多大的劲就把这一片废墟清理了出来,清理干净之后二人并没有在其中发现老桂头一家人的尸骨,而是一整片平整的地面,在这平整的地面最中间的位置上,赫然出现了一个地窖一般的洞口。文辉蹲在洞口前对着大少爷道:“大少爷,你能肯定他们的三魂七魄都被困在此处?”大少爷道:“其他三人我不敢说,但是寒雨的三魂七魄一定会在其中,寒雨的三魂七魄要是真的在里面的话,那其他三人的也跑不了,文局,敢下去看看吗?”文辉道:“那有什么不敢的……诶,等等,大少爷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说要我一个人下去,这个是不是有点太儿戏了,论职位我是局长你是编外,论亲戚里道的,你是寒雨大哥我是寒雨的姐夫,咱俩也没差多少,这时候你让我自己下去,万一下面有个啥情况,你咋和寒雨交代?”大少爷闻言笑道:“文局,你不敢就直说么,还弄出来这么一大堆的说辞,不是我不愿意跟你一起下去,只是因为他们四人的三魂七魄离体时间太久,肉身的阵法只能保证肉身不变,但是这三魂七魄游离的时间久了,就适应了游离的状态,我下去之后家伙什不好施展,所以才让你辛苦一下,下去将他们的三魂七魄引上来,只要你们把他们都引上来,我自有收服他们的法子。” 文辉闻言又道:“你怎么知道我下去了就一定能把他们引出来?”大少爷道:“三魂七魄属阴,遇到生气之后便会有反应,时间久了魂魄便会出现段短暂的失忆状态,因此见到你之后便会向你发起攻击,只要你一遭到攻击就立刻往回跑,剩下的就交给我了……” 第1237章 青铜神像 文辉闻言咔了几下他那双小眼睛,瞅着大少爷嬉皮厌脸的问道:“诶我说大少爷,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这下面到底是什么情况了,既然你都知道了,干嘛还要我下去呢,你知道,我文辉可没有秦卓那两下子,我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不是有那么句话么,叫做百无一用是书生,大少爷,我看要不然还是你……”不等文辉继续说下去,大少爷拦口道:“文局,你这话说的就跟我这两下子能比得上秦处长似的,我可以向旱魃娘娘发誓,我真的不知道下面的情况到底如何,如果我真的知道了,那还用在这跟你费这个嘴皮子吗?再说了,文局,假如你能够在上面把他们四人的三魂七魄都收住的话,我倒是宁愿自己下去看个究竟,虽然我和这个萨满教的大巫师没有正面接触过,但是这几天也听说了一些情况,不是我涨人家的士气灭自己的威风,这个萨满教大巫师确实有两下子,他拘魂的地方弄不好会有些个内容,我还真的想下去涨涨见识……”听到这里文辉急道:“诶大少爷,这可是你自己说的,那正好,这个我就不跟你争了,再说了,咱俩谁跟谁啊,让来让去的没意思,大少爷,我看还是您辛苦一趟,我在上面看着就好了,大少爷,我确实没有接收这四人三魂七魄的本事,不过你别忘了,就算这四人的三魂七魄从里面冲出来散了,那也绝对逃不出沈家屯这一亩三分地,那东西我一早可就布置好了,你不说我到还真的差点忘了……” 大少爷柳寒水闻言顿时明白了文辉的意思,当下也不好意思的一笑,道:“文局,真有你的,你这脑子是怎么长的,真格的比那个水晶猴子都精,你说我给你提这个醒干嘛,算了,既然你不想下去我也不强人所难,不过来前儿周局他老人家可也答应我了,如果我发现了什么好东西,只要不是太出格的话,可就没有你文局什么事了啊……” 大少爷柳寒水说罢当即一闪身就要洞里钻去,文辉闻言一把拉住了大少爷的肩膀,急道:“诶等等,大少爷,咋说咱们也算是一家人,这有了危险就往后躲见到好处就往前冲那可不是我文辉的一贯作风,你说我那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自己下去冒险呢,走,我陪你一起,丑话先说在头喽,江湖规矩见面分一半……” 文辉跟着大少爷柳寒水一哈腰便钻入了地洞之中,这地洞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复杂简陋,反而修建的十分宽敞整齐,并排容纳两个成年人不成问题,二人跳入洞中之后便看到了一条修建笔直的通道出现在眼前,大少爷柳寒水当先而行,米之前便出现了一扇木门。大少爷见到这扇木门的时候毫不犹豫伸手就向木门推去,木门没有发出半点声响便被推了开来,这门刚刚被推开之际,只觉一股阴冷潮湿略带发霉的气息迎面扑来。 大少爷随手从身上摸出一只强光手电筒向门中的地下室照去,此时正值早上十点来钟,虽然处在寒冬季节天气寒冷但是阳光却是十足,因此这间地下室也并非伸手不见五指那般黑暗,大少爷手中这把强光手电筒一扫,地下室中的景象已经一览无余。 这间地下室的面积并不大,目测应该和地上建筑的面积一般无二,室内的也并没有什么文辉事先所猜想的那样什么棺材僵尸一类的邪物,除了一张简易的桌子以外,正面的墙壁上只有一张八仙桌,八仙桌上摆着一个香炉,香炉的周围堆满了香灰,看得出这间地下室中时常会有人来焚香祭拜,不过眼下还看不出这里供奉的究竟是那位大神。 二人进入这间地下室之后,并没有遭到什么三魂七魄的攻击,大少爷举着强光手电筒仔细的勘察着这间地下室的每一个角落,生怕遗漏一丝半毫隐藏四人三魂七魄的线索,文辉紧紧地跟在大少爷柳寒水的身后,生怕会有什么邪物忽然从某个阴暗的角落中冒出来对自己展开攻击。大少爷柳寒水举着强光手电筒仔细的检查了两侧之后什么也没有发现,文辉看着有些不耐烦,于是便开口道:“我说大少爷,你的感觉到底靠不靠谱啊,我看这里不像是什么拘魂的地方,倒像是那些修炼转车轮的傻逼们的秘密聚集地,你瞅瞅,这地方要多寒酸有多寒酸,哪像有啥好东西的样子,要我说倒不如找个茶馆租个包间,费这么大劲这萨满教的大巫师图个啥呢……” 文辉这话音刚落,地下室中忽然凭空吹过一股阴风,大少爷急道:“不好,文局,你一开口泄露了生气,这里面的东西醒过来了,先撤出去再说……”大少爷这话音刚落的时候已经晚了,文辉刚刚转过身来想往外跑的时候只见那以上木门“嘭”的一声紧紧的关了起来,与此同时一阵墙皮脱落的声音传了出来,文辉听到这个声音顿时急道:“诶诶诶我说大少爷,这动静咋好像是个啥东西要从地下冒出来似的,你说这可咋整啊……”文辉说话间下意识的伸手向大少爷的身后摸去,就在这时只见那道强光手电筒发出的光柱忽然消失不见,整个地下室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文辉这一手抓去原本是想牢牢地跟在大少爷的身后,却不料这一把抓了一个空,虽然此时外面艳阳高照,但是这里毕竟是半封闭的地下室,门开开的时候还好,这门一关强光手电筒又灭了,文辉两眼一抹黑顿时啥也看不到了。 此时的文辉目不视物又失去了大少爷的踪迹,那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传出之后又渐渐的变成了“咚咚咚咚”的声音,随着地面发出一阵阵轻微的震动,文辉感到一个跟自己差不多大小的影子慢慢的向自己走了过来。想到由于自己一时着急泄露了生气才唤醒了这地下室中的邪物,此刻的文辉肠子都悔青了,不过即便是在这种情况下,文辉还是凭借着敏锐的第六感找到了躲避邪物攻击的法子,就在这邪物似乎已经来到文辉身前的时候,文辉一个就地十八滚就躲了开去,站起来身来之后便将身体迅速的贴在了一侧的墙壁之上,顺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屏住了呼吸。 文辉屏住呼吸之后,这个动静似乎停了下来,地下室又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就在文辉暗自窃喜自己反应快的时候,只觉两道劲风从自己耳边吹过,文辉虽然只是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但是毕竟也亲身参与了不少次十三局的行动,实战经验多多少少的还是有一些的,因此感到这两股劲风从耳边出现之后,文辉下意识的将往下一蹲,就在文辉刚刚蹲下来的时候,只听头顶之上传出“咔”一声巨响,这冷不丁的一声巨响顿时吓的文辉猛地打了一个哆嗦。这个时候的文辉已经来不及考虑为什么在自己已经捂住了口鼻的情况下这地下室中的邪物还能发现自己的踪迹,文辉一哆嗦的工夫立刻撒丫子就撩,跑出几步之后刚刚喘了一口粗气,又是两道劲风从耳边吹了出来。 再次感到这两股劲风文辉顿时吓得魂不附体,当下还是以最快的速度蹲下来,这“咔”一声巨响不出意外的又响了出来,这一次文辉早有准备,虽然没有刚开始那般失魂落魄但是内心依旧“扑棱棱”的跳个不停。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几个回合之后,文辉终于明白了过来,这地下室中的邪物既然已经引了出来,那此时此刻无论自己开不开口说话,这东西都能迅速的找到自己的位置,只是一时半刻之间自己还拿不准这“咔”的巨响到底是个怎么样的攻击手段。想到此处的文辉干脆放开了手脚,边跑边大声的呼喊起大少爷的名字来,不过任由文辉文辉如何呼喊这位神族柳家的大少爷,柳寒水始终没有出现,别看这地下室面积并不大,但是此时文辉几乎是在这里不停的躲闪着这邪物的攻击,不到一刻钟的工夫文辉已是大汗淋漓,腿脚上的动作也逐渐的慢了下来。在这阵阵“咔”之声的追赶下,文辉终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再也无力四处奔逃,眼看着这邪物离自己越来越近,文辉心道:“完了,自己这一世英名也就留在这里了……” 就在文辉已经打算放弃了的时候,只见一道光柱陡然间亮了起来,借着这一道光柱文辉下意识的抬眼一看,只见自己眼前的这个邪物竟然是一尊古色古香的青铜神像,这尊神仙的面目表情和之前见过的各地石窟中精美的造像几乎一般无二,可是这慈悲的面目之下也无法掩盖这东西的邪恶之心,这道光柱亮起同时,这一尊青铜神像的双臂就好像是一双铁钳子一样直向文辉掐了过来,青铜神像的这一双铁壁如同生人的手臂一样灵巧,掐在一起的发出一声巨大的“咔”之声,这一把掐空之后文辉刚刚暗自庆幸自己端坐在地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击,青铜神像似乎就觉察到了文辉的位置,当下双臂一弯迅速的又向文辉的脖颈掐了下来。 文辉见状大惊失色,就凭刚才那一声声的“咔”之声,就可以判断出来这东西的力道着实小不了,这要是被这家伙一把掐实惠了,就算文辉的脑袋不会直接别拨楞下来那这条小命也就没有保住的可能性,就在这千钧一发电光火石之间,只见一个身影迅速的出现在了文辉的身旁一把将文辉推了出去,又是“咔”一声巨响之后,大少爷柳寒水闪转腾挪出手如电,不等青铜神像将那一双硬如铁石的双臂举起来时,一张泛着点点荧光的大网劈头盖脸的便将这尊青铜神像网在了其中。 随着大少爷口中咒诀之声阵阵,金刚琉璃网将这尊铜像包裹起来之后迅速的收缩了起来,凭借着金光琉璃网发出的点点荧光,文辉可以清晰地看到此时这尊铜像身上横七竖八密布起了数不清网线,这些纵横交错的网线将这尊青铜神像分割成一个个均匀的小方块,大少爷口中神咒诵出的同时已经掐出了指诀,指诀变换之际这看似细如发丝网线立刻在青铜神像身上使劲的勒了起来,青铜神像似乎已经觉察到这张金刚琉璃网的厉害,双臂使劲的向外拉伸向摆脱网线的束缚却始终无法摆脱出来,一阵切割金属一般刺耳的声音过后,青铜神像之上迸发出数点火星,已经有几片被切割下来的青铜碎片掉落了下来。 文辉见到这一幕的时候已经激动的近乎疯狂,甚至已经动情的挥舞起拳头开始为大少爷柳寒水助威呐喊起来,大少爷口诵神咒手掐指诀和这尊青铜神像僵持了大概一刻钟的工夫,只见这一片荧光猛地大盛,同时这尊青铜神像“轰”一声碎裂开来,从这碎片中露出了一具干枯的尸骨来。 fěisu· 这干枯的尸骨很显然不具有青铜一般的硬度,就连这青铜外壳都无法抗拒大少爷的金刚琉璃网,这具干枯的尸骨又怎么能抵抗得住金刚琉璃网的威力呢,是以这具干枯的尸骨被崩出来之后也立刻被金刚琉璃网切割成了数截,那颗骷髅头落到地上之后直接向文辉滚了过来,文辉见状顿时兴起,当下飞起一脚直接将这个骷髅头踢了出去。 村部里的周杰老爷子端坐在地上正介绍到寒雨的时候,却见屋中的陈所的面目忽然变得狰狞可怖,不等周杰老爷子将寒雨介绍完,陈所一张口嗓音顿时变得沙哑了起来:“老东西你给我住口,原来你们这是在拖延时间,刘云,给我毙了这个老东西……” 话音未落陈所和躺在炕上的老桂头身上同时生出一股无名之火,顷刻间这一团无名之火便将这一人一尸吞噬了进去,刘云见状毫不迟疑,举起左轮手枪对着周杰老爷子的脑袋就扣动了扳机。 第1238章 一天二地仇 见到陈所、桂德龙这一人一尸忽然窜出了无名之火,我只道陈所被火吞噬之后这个叫做刘云的小干事应该立刻会清醒过来,却没有想到刘云不仅没有清醒过来,而且毫不犹豫的对着周局的额头就扣下了扳机,我再想出手阻拦的时候已经是来不及了,这一枪上去就是我也不免被轰的万朵桃花开,更何况已是一把年岁修为并不比我强多少的周局呢。我见到刘云手指扣动扳机的那一刻心里一阵绞痛,一股莫名的悲伤顿时涌上了心头,周局这个老头子虽然平时抠搜而且有些奸滑,但是总体上对自己的部下还真的挺够意思,当年我们三人勇闯地府冥宫,我失足落入九幽冥渊中的三千弱水中时,周杰老爷子那可是敢跟阎君大人拍着桌子骂大街公然翻脸的主儿,每每想到此处我心里便会生起一股暖流,眼下周局他老人家就这么命丧在我的眼前,眼眶中的泪水不仅包涵了我对周局他老人的一种不舍,更加蕴含了一种对自己无能为力的自责。 小干事刘云手指扣动扳机的时候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这种表现是小刘干事下意识的反应,从这一点来看就足以证明小刘干事对枪这东西并不怎么熟悉,至少平时基本上没怎么用过枪,否则的话如果换成是文辉,他顶在别人脑门上开枪的时候眼睛绝对眨都不带眨一下的。 小刘干事闭着眼睛紧咬着牙关,面部表情狰狞似乎是在等待着这一声惊天动地的枪声,但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是,小刘干事使劲的扣了好几下,这一声枪响却迟迟没有到来。片刻之后小刘干事似乎也感觉到了有些不大对劲,低声的念叨了一句:“没装子弹,不可能,来前儿我明明检查过,枪膛里面六颗子弹一颗不少……” 十三局密档 来自我爱看书网,feisu,手机feisu 见到这戏剧性的一幕我顿时反应了过来,抬眼向小刘干事身后的沈三郎看去,只见沈三郎冲着我狡黠的一笑,紧接着戏谑的看着小刘干事嘲讽道:“诶,怎么个情况,小刘干事,是你没有吃饱扣不动这东西呢,还是你们基层的工作人员平时疏于训练,连开枪的力气都没有?别着急别着急,加把劲儿加把劲儿,再试几次说不定这枪就响了……”沈三郎这话音刚落,小刘干事脸色一红,当下更加使劲的对着周局的脑袋又扣了几下,坐在地上的周局嬉皮厌脸的冲着沈三郎笑道:“沈小三,你个小瘪犊子真他妈的缺德,缺德带冒烟儿的,咱们刚到沈家屯的时候,你家老沈头可没少摆谱,光大地红就他妈放了两万个响儿,震得我老人家现在这耳朵还嗡嗡的,怎么,你个小瘪犊子现在还没听够,没听够的话也行,回头我让伯昭这孩子给你床铺上铺上厚厚的一层,你睡觉的时候也让它响着,让你过足了这炮仗瘾,这个时候你盼着小刘干事弄出响动来,怎么着,你是嫌我老人家命长是咋的?” 周局这底气十足的声音哪里像是挨了一枪流了一大片血的伤者,正在我狐疑之际沈三郎又道:“周局您老人家误会了,我沈小三哪有那个意思,我这不是看着人家小刘干事办事敬业,想鼓励鼓励人家么?别人溜沟子拍马屁那也就是装装孙子,可是你看人家小刘干事,人家那才叫敬业呢,溜沟子拍马屁把自己的性命都豁上了,我看以后这评选全国性的劳模,应该考虑考虑人家小刘干事了……”“滚犊子,我看你小子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你搁这给我老人家穷白话,你就不怕回去之后我老人家给你穿小鞋吗……诶呦我超,行诶,你小子还敢跟我老人家动武把超……” 周局和沈三郎穷白话的时候那位小刘干事已经反应了过来,像京城里周局这样身份的人被自己用枪顶在脑门上这么久,根本不可能不会采取任何手段,此时这枪打不出来,很显然不是自己的问题,而是这枪不知道什么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被人家动了手脚,眼看着自己手里的这把左轮手枪已经没有用处了,当下举起枪托对着周局的太阳穴就砸了下来。 周局何许人也,这老家伙那可是睡着了都比大多数人醒着还清楚的人精儿,自己和沈小三穷白话的同时眼神可没有离开小刘干事的那双手,就在小刘干事举着枪托冲着自己太阳穴猛砸下来的时候,周杰老爷子一缩脖躲了过去的同时伸手一把拉住了小刘干事的手腕往自己怀里一扥,紧接着脱口而出道:“好个小瘪犊子,你给老子过来……”小刘干事就是一个基层的小民警,这种地方的小民警可不比城里的编制,大多数都是合同工,有编制的极少数,尤其在这种偏隅的乡村,驻村除了陈所以外,基本上都是临时招募的无业人员,在县城里简单的培训一下枪的使用以及党和国家的相关政策,便分配到里任职,不过这种合同工虽然没有编制,但是能进来的也基本上都是有一些路子的人,说是全社会招募其实这名额下来的时候,早就已经暗中被瓜分了个干净。 这种水平的小干事在周局面前自然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周局一把攥住小刘干事将小刘干事拽进自己怀里的时候,小刘干事发出的那一阵如同杀猪般的惨呼之声便传了出来,周局冷笑着看着自己怀里的小刘干事,笑道:“现在知道疼了,刚才你个小瘪犊子开枪的时候眼睛都没眨一下,我也让你尝尝这个滋味……”周局话音刚落,沈三郎又道:“周局,下手要掌握个分寸,咱们抓住个舌头可不容易,大巫师溜了,眼下咱们可就全指着这个小瘪犊子呢……”周局道:“沈小三你放心,我老人家出山门打天下的时候,你小子还穿开裆裤呢……”说罢周杰老爷子伸出另外一只手对着小刘干事就是一个大脖溜子,“啪”的一声脆响之后周局又道:“怎么样小瘪犊子,别看我老人家上了几分年岁,可是对付你这乳臭未干的兔崽子,一样是手拿把攥,怎么样,服不服……”小刘干事扭曲着面容冲着周局道:“不服,你个老瘪犊子,这一次爷爷我大意失了手,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爷爷早晚会取了你这个老瘪犊子的性命……” 周局闻言不怒反乐,一把将小刘干事拉了起来紧接着又给了小刘干事一个大脖溜子,道:“诶呦,没看出来,你个小瘪犊子还真有点尿性,我老人家初来乍到的,没招过你没惹过你,不是我老人家怕了你个小瘪犊子,我就是好奇,你个小瘪犊子为啥对我们有一天二地仇三江四海恨的,咋的,我老人家是把你的儿子丢井里了,还是挖了你们老刘家的祖坟了……” 周局说罢双腿一较力猛地站了起来,小刘干事也被周局拉了起来,由于周局一双铁腕带来的剧痛,小刘干事手里的那只左轮手枪早已经拿捏不住,随着这二人站起身来,这把左轮手枪也“嗒”一声落在了地上。见到手枪落在地上,小刘干事呲牙咧嘴忍着剧痛挣扎着去够那把手枪,周局见状嘴角微微一笑似乎并不介意小刘干事摸到那把手枪,眼看着小刘干事使劲的够了几次都没有摸到左轮手枪,周局忽然一松手将小刘干事甩了出去。 小刘干事没有料到周局这个时候会将自己松开,身子一侧歪顿撞到了档案室的墙上,这个周局口中的小瘪犊子落到地上的那一瞬间猛地向那把左轮手枪扑了过去,我们三人都站在那里一动未动,就在小刘干事的指尖即将摸到枪把的时候,却见那把左轮手枪忽然向左侧移动了几寸,小刘干事顿时一把抓空。眼看着近在眼前的左轮手枪,小刘干事发现我们三人似乎并没有阻拦他的意思,便更加迫切的要将那把左轮手枪抄在手里,可几经努力之后小刘干事终于发现,那把左轮手枪就好像是自己长了腿脚似的,总是近在咫尺却又总是在自己即将抓到的时候向旁边躲了开去,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小刘干事终于停下了身形,直接坐在地上呼呼的喘起了粗气,伸手的时候只见自己的腕间一个褐色的指印清晰可见。 手劲儿大的人在别人身上捏出指印来不是什么新鲜事,周杰老爷子虽然已经年近七旬,但是这一身正宗的道家功夫也不是吹的,周杰老爷子见到小刘干事停了下来,这才微笑着冲着沈三郎一摆手,只见沈三郎指尖微微一动,地上的那把左轮手枪直接向沈三郎飞了过去,眨眼间这把手枪便被沈三郎轻松的抓在了手里。 沈三郎一脸冷笑的看着小刘干事,一伸手卸下了枪轮,将花生米一样的子弹一颗颗的扣了出来,小刘干事看着沈三郎脸上没有丝毫的惊愕之色,反而当先开口说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们都是有本事的人,我也知道就凭我的本事根本没有可能跟你们为敌,你们不仅有本事,还有身份,好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大不了就是一个死字,来,给个痛快的……”周杰老爷子听罢一把将小刘干事拉了起来,道:“小刘干事,你想死太容易不过了,有一句话你说的确实不假,我们都是有本事的人,也都是有身份的人,说一句不算是摆谱的摆谱话,收拾你这样的人对于我们来说就像是碾死一个臭虫一样简单,我们要是出手取了你的性命,啧啧……还真的有点跌份儿,刚才我说了,我老人家是真的很好奇,我……嗯我们,我们几个到底是怎么得罪你了,让你一个基层的小干事竟可以不顾自身的性命来袭击京城里来的大员?说出来,说出来咱们大家掰扯掰扯,反正现在时间有的是,闲着也是闲着。”小刘干事闻言冷笑道:“你真的不知道?既然你们还装糊涂,那我就直说了,不过么……就在这里说?” 地洞里的那颗骷髅头被文辉一脚踢得直向墙上飞去,只听“咔擦”一声,一颗完整的骷髅头撞在墙上之后顿时化为了一片骨头渣子,文辉没有料到自己这一脚竟有如此威力,当下冲着大少爷柳寒水道:“大少爷,怎么样,我文辉这一招鸳鸯腿,是不是也算是有两下子?”大少爷笑道:“文局,你这一招也叫鸳鸯腿?要不要我给你演示演示什么叫真正的鸳鸯腿,这里没有别人了,文局,要不你忍着点?”文辉闻言道:“大少爷,若是你一脚把我踢个好歹出来,你就不怕你妹妹不认你这个哥哥?”大少爷笑道:“不认我这个哥哥?为啥?就因为我把你踢废了?要说别人么还真的扛不住我这腿脚,不过文局你么,嘿嘿,我柳寒水这腿脚再利索可也踢不动你的一身蛟蛇皮衣不是?”文辉叹了口气道:“大少爷,那身蛟蛇皮衣不在我身上,套在周局他老人家身上了,周局岁数大了,咱们当年轻人的,咋说是不是得有个尊老之心呢……”不等文辉说罢,大少爷抢道:“这么好的一身衣服,你就这么给周局他老人家了,我提醒你一句,以周局他老人家的品性,这东西穿上去容易脱下来难……”文辉又道:“难不难的分谁了,这一次就是赶巧了,你还指望周局他老人家以后再跟着我们东奔西走的去执行任务?”“诶诶诶,不是我们,是你们,这里面可没有我什么事……” 大少爷一边将自己撇了个干净,一边走到了那个被踢碎的骷髅头前,柳寒水蹲下来伸手捏住了一片骷髅头的碎片,指尖微微一较力又是“咔嚓”一声轻微的响声,大少爷丢掉了手里的骨头渣子,拍了拍手道:“文局,这骨头已经酥的轻轻一捏就碎了,至少有上百年的光景,根本不是近十年二十年的尸骨……” 文辉闻言沉吟道:“百年以上的尸骨……诶呦不好,咱们又被人家算计了,大少爷,赶紧的,快把寒雨她们的三魂七魄找出来……” 第1239章 还有第二次 大少爷闻言一惊,道:“文局,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说周局他们有事?”文辉笑道:“有事?要说有事也有点,但是也不是什么大事,有秦卓和沈小三在场,又有我的蛟蛇宝衣护身,周局能有什么事,不过就是麻烦一些而已,不过大少爷,咱们要赶快动手了,否则的话可就要来不及了……” 大少爷闻言也顾不得再跟文辉穷白话,当下手掐指诀一身的神只之气已经释放了出来,人的三魂七魄属阴,但是神只之气则是属阳,已经消化了金莲种子的寒雨的三魂七魄蕴含了神族的神只之气,自然也属阳,这样一来通过这种极阳的神只之气便会很轻松的搜寻到董伯召他们几人的三魂七魄,而神只之气相互之间也是有一定感应的,大少爷柳寒水正是凭借这种感应探查到了寒雨三魂七魄的位置。 大少爷一出手果然不同凡响,昏暗的地窖里忽然刮出数道阴风,文辉被这数道阴风吹得有些犯膈应,当下缩起身子躲到了墙角之处,随着大少爷不断释放出神只之气,整个地窖竟然开始慢慢的震动了起来。文辉见到这这一幕急道:“大少爷,这是什么情况,我看你这么整也不是办法,这里要是塌了,没有把老董他们的三魂七魄救回来,咱们自己可就变成阴魂了……” 文辉这话音刚落,只听“轰”的一声闷响,正前方供奉着那尊青铜佛像的墙壁轰然倒塌,一阵烟尘四起呛得文辉咳嗽不止,就在这面墙壁倒塌之后,大少爷收回了神只之气,单手聚气对着正前方虚空就是一掌拍出,又是“咔”一声大响,等到烟尘散尽之后,又是一间整整齐齐的地下室出现在了二人的眼前。 见到又出现了一间地下室,文辉立刻跑到了地窖的门口,道:“大少爷,那什么,我自幼这个呼吸道啊就有毛病,受不得呛,刚才被这一股邪气呛得有些喘不过气来,我上去先透口气,一会再下来找你……”文辉说罢不等大少爷表态便伸手向地窖的木门摸去,摸到木门之后文辉的手迅速的缩了回来,紧接着又是一个箭步窜到了大少爷柳寒水的身旁,大少爷转过头来对着文辉笑道:“文局,你不是自幼便有呼吸道的毛病吗?上去,这里我自己搞定就行了……”文辉闻言嬉皮笑脸的道:“我是想上去来着,可是一想又觉得有点不大好意思,怎么说大少爷您这一个编外的人员都能身先士卒勇往直前的,我一个堂堂副局长,对不对,有便宜就上见硬儿就躲的,那不是明摆着脱离群众吗?这可是要犯路线错误滴……” 大少爷柳寒水没有再跟文辉耍嘴皮子,一把拉住文辉抬腿就走进了这间隐藏在墙壁后的地下室中,地下室并不大,大少爷目测了一番之后,便推断出这间地下室所处的位置应该就是当年那个穷酸秀才邹若水卧室的正下方,大少爷打开强光手电筒向四下里照了照,借着强光一晃之际似乎发现墙角处并立站着四个人,大少爷将光柱移到其中一个墙角之上,只见这是一个用一种石头雕刻而成的人形石像,人形石像呈跪姿,脸上的面部表情十分的简单,谈不上什么惟妙惟肖的,倒是类似深山老林里发现的远古岩画一般简约。这四个呈跪姿的石像双手合十头部微微昂起,似乎是在祭拜屋顶上的什么东西,二人见状下意识的抬头一看,只见地下室的屋顶上忽然迸发出一阵血红色的光芒,文辉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大声疾呼道:“不好,大少爷,不能看……” feisu 文辉话音未落之时大少爷也反应了过来,就在二人刚刚向退出这间地下室的时候,文辉迷迷糊糊之间只听到一阵阵简单而又十分有节奏型的鼓点响了起来,这鼓点之声一起,文辉的脑子越发的变得迷糊了起来,就在这昏昏欲睡的时候只觉自己脑后猛的挨了一击闷棍,“哇”的一大口黑血喷出来之后这才发现大少爷已经拉着自己退到了地洞的木门前,文辉刚刚清醒了片刻之后那一阵催人昏昏欲睡的鼓点又追了过来,大少爷猛地一拳轰在了木门之上,木门被大少爷一拳震碎的同时文辉被大少爷一把甩了出去,被抛出地窖后的文辉尚未稳住身形,只见一道炽白色的雷光凭空而现直接劈了下来。 周局以及我和沈三郎押送着小刘干事直接来到了位于村部东侧的村派出所,在进入派出所之前,周局当先捏出一把符纸对着小刘干事道:“小刘啊,不管你跟我们有什么深仇大恨,这丑话我可先要跟你在头喽,你为了那个所谓的陈所可以不顾自己的性命,但是那个所谓的陈所真实的大巫师可没有把你当成自己人,你以为你落到我们的手里,你期待的陈所真的能来救你吗?嘿嘿,要是我老人猜的不错,这间派出所也被你们陈所动了手脚了,以大巫师的智商,应该不会不留后手,如果刚才我真的被你这个小瘪犊子一枪爆了头,那后面的事情也就无所谓了,但是如果你这个小瘪犊子一时失手没有成功,那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将我们引到所里是不是?小刘干事,我说了,我要是要了你的性命轻而易举,但是我老人家还嫌那样做太跌份,你仔细看好了……”说着周局忽然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巴掌的草扎来,从这草扎的模样上就能看的出来,这个应该是周局自己扎出来的。 取出这个草扎之后,周局一抖手冲燃了指尖的符纸,趁着符纸尚未熄灭的工夫便直接拍在了这个巴掌大的草扎人身上。周局一抖手将草扎人直接丢进了屋中,就在草扎人落入屋中之后,燃烧的符纸猛然间火光大盛,眨眼间一个晃晃悠悠的人形火焰出现在了屋中。 小刘干事跟了陈所这么长的时间,很显然已经见过不少的常人难以理解的事情,见到这一个忽忽悠悠的人形火焰小刘干事并不以为意,嘴角一撇脑袋一歪根本不稀得看,沈三郎见状学着周局的样子,对着小刘干事的后脖颈就是一个大脖溜子,小刘干事冷不丁挨了一个大脖溜子下意识的一缩脖,沈三郎双手掰着小刘干事的脑袋冲着屋中道:“你个小瘪犊子往那儿看呢,往屋里看,好好看看,如果我们贸然进去是个什么下场,你不是不相信大巫师会对你下手吗?看,好好看……” 沈三郎话音刚落,只见屋中的人形火焰忽然扭曲起来,随着周局指尖指诀的变化,人形火焰每往前走一步,身上就好像被一股无形的气流冲出一个孔洞出来,这个人形的火焰走了不到五步,一股巨大的气流忽然凭空而至,一个若隐若现“嘭”的天破之声响起,这个人形的火焰顿时被震成了一片火星,火光消失之后原先那个巴掌大小的草扎人已经化为了一片稻草的碎渣子。 沈家屯村驻派出所里发生的这一幕并没有动摇小刘干事的忠心,小刘干事看完整个过程之后,当下脑袋使劲挣扎着挣脱了沈三郎的控制,撇着大嘴道:“这有什么的,这种就是小把戏,陈所早就给我演示过,我都看腻了……”不等小刘干事说罢,只听周局喃喃的说道:“刘云,辽东铁岭山人氏,今天二十五岁,生辰是阴历三月初七巳时三刻,瘪犊子,我要是告诉你,刚才那个草扎人身上,用的是你的生辰八字,你还敢这么有底气的跟我老人家说话吗?” 小刘干事闻言惊呼道:“你怎么会有我的生辰八字,嘿嘿,想套我的话是不是,告诉你,别看我年纪不大,但是老子也不是一般的战士……”周局闻言勃然变色道:“好个小瘪犊子,别他妈给脸不要脸,少他妈在老子面前装清高,不要以为就凭大巫师的雕虫小技就能唬得住我们,秦卓,露两下绝活给他涨涨见识……” 我闻言瞥了一眼小刘干事,气贯全身冲开天眼之后,一把拉住小刘干事的胳膊将小刘干事拽进了屋中,就在我们二人刚刚踏入屋中之后,一阵简约而又诡异的鼓点之声顿时响了起来,这阵鼓点之声响起时我心里早已经有了准备,按照佛经那特有的韵律,佛光心经早已经在我脑海中浮现了出来。 这声声的佛经之声驱散了诡异的鼓点之声,可是站在我身旁的小刘干事没有佛经的护佑,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就开始全身颤抖起来,我冷冷的看着小刘干事并没有打算现在就出手相助,有些人不给他点泪与血的教训,他永远摆不正自己的位置。 就这样我静静地看着小刘干事痛苦挣扎了将近一刻钟的时候,直到站在门外的周局嘬着牙花子道:“我说秦卓,我看差不多就行了,这个人留着还有用,别让这东西伤了他的脑子,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周局说罢我才一抖手将小刘干事甩了出去,离开屋子之后小刘干事立刻瘫软在地上一语皆无,沈三郎笑嘻嘻的蹲在他的身边,道:“怎么样小刘干事,这滋味怎么样啊,现在你还不相信我们吗?如果刚才我们没有任何防备直接就进了屋子,秦处长可以将我们都救出来,可是你呢,轮到你的时候估计想救你也来不及了,行了,站起来,你好好看看你所在的这间办公室里都藏着什么东西,小刘干事,不管你究竟是怎么分配到这里来的,再怎么说最起码的道理你应该知道,起来起来,比别他妈装死了,看看这东西是不是你们这派出所里应该出现的玩意儿……” 沈三郎说话间也不管此时此刻小刘干事到底有没有恢复过来,一把直接将小刘干事薅了起来,就在小刘干事的脑袋刚刚抬起来的时候,我已经掐出了莲台法印,莲台法印掐出的同时,六字真言“唵…嘛…呢…叭…咪…吽…”脱口而出,一片泛着金光的莲叶从巨大的莲台之上脱落下来化为点点金光,紧接着这点点金光聚集在一起化为数道流光四下激射而出,一声豪气云天的“破”字喊出之后,数道流光顿时消失不见,一声若有若无的天破之声出现的同时,这间办公室里的情景顿时发生的巨大的变化,原本是一间现代化的办公室此时却成了一间破烂不堪的柴屋,屋中原有的各类办公设施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却是一具具倒在地上歪七扭八的草扎人。 我缓缓的从屋中走出来的时候,小刘干事正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不知道他是因为屋中发生的巨大变化还是因为我举手投足间便破掉了那位大巫师的术法。沈三郎看着一脸难以置信小刘干事,一伸手对着小刘干事的后脖颈又是一个大脖溜子,道:“小刘,你仔细看好了,这会你该相信了,你的那位陈所,就是打算利用你将我们引到屋里去,看见没,刚才你跟我们秦处长同时进屋,也同时遭到了陈所术法的袭击,怎么,都这样了你还不打算相信我们吗?”小刘干事似乎并没有听到沈三郎的话,直愣愣的看着我缓缓从屋中走了出来,喃喃的念叨着:“不会的,不会的,陈所他不应该这么做……”沈三郎见到内心已经有些动摇了的小刘干事,急忙见缝插针的说道:“现在都啥年代了,告诉你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我不知道陈所许给你了什么好处,但是眼下的情况你应该看得出来,那位大巫师根本就没有把你当回事,否则的话也不会拿你当诱饵,想将我们诱进屋中一网打尽,这一次你虽然跟着我们侥幸躲了过去,可一旦有了第一次,那就还会有第二次……” 沈三郎说罢我们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小刘干事的身上,小刘干事愣了半晌,终于长叹了一声,道:“既然如此,也罢,你们问,只要我知道的,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第1240章 回归本体 周杰老爷子闻言笑道:“恩,不错,你这个态度我很满意,既然你想通了,我们也就不必再耽误时间了,这个地方是不行了,沈小三,还是老规矩,擦屁股的活归你,秦卓,带着这个小瘪犊子跟我走……” 驻村多年来在人们眼中就是一个正义的象征,如今变成了这样一副模样自然无法在起到其应有的作用,而且这种场面一旦被村民们见到也多有不便,于是周杰老爷子才安排沈三郎将这个驻村的暂时封闭,我闻言伸出一脚直接踹在了小刘干事的腚上,道:“你耳朵塞驴毛了吗?走!”小刘干事被我一脚踢了一个趔趄,回头瞪了我一眼道:“秦处长,这么多年来你可是第一个踢到我的人,我记住你了……”我闻言又道:“少他妈废话,比你厉害不知道多少倍的东西我都踢过,在嘚瑟削死你,走!” 周杰老爷子头前带路,小刘干事走在中间我则是跟在最后面殿后,原本以为周局的意思是将这个小刘干事押送到老沈头家中审问,却不料周杰老爷子经过老沈头家门口的时候竟敢直接走了过去,小刘干事经过老沈头家门口的时候也是微微一愣,看这情形也没有料到周局想将他带到其他地方。 周杰老爷子背着手在前面溜达的,好像逛大街一般似乎根本不是要审讯犯人的样子,穿过沈家屯中间的那条大路之后周杰老爷子忽然身形一转径直往南而行,没走几步我便猜出了周杰老爷子的用意,他是想将这小刘干事带到桂德龙留下来的那片废墟前。 我们三人来到废墟之前当即发现了废墟下面的地窖入口,见到这个入口之后,小刘干事脸色微微一变,周杰老爷子找了一个向阳的位置,假模假式的在一块破碎的墙柱上吹了吹,直接坐下去之后这才不紧不慢的说道:“好了,就是这了,小刘干事,你说,挑些我老人家感兴趣的说,你应该知道我老人家想知道些什么……”小刘干事见状也不嫌弃地上的泥土湿冷,当下便俯身准备坐到地上,不等小刘干事坐到地上,周局撇着嘴道:“小刘,怎么走了这么一段路就累了?我老人家岁数大了经不起折腾,怎么你这岁数的人也经不起折腾,还是站着说话,就当是锻炼锻炼身体也好,不是老人家充大辈儿,作为过来人我可要提醒你一句,趁着年轻不好好的锻炼身体,到老了那身体可就毁了……”小刘干事闻言一愣,脸上尴尬的笑了笑还是没敢悖逆周局的意思,立刻站了起来对着周局说道:“周局,我知道你们十三局是京城惹不起的地方,也知道你们十三局的人个儿顶个儿的都是不好惹的人物,不过你们再大也大不过国家的王法不是,即便是杀人放火的重犯,审讯的时候也不兴严刑逼供,更不可以体罚犯罪嫌疑人,周局,你这么搞,好像有点不大符合规矩……”“规矩?哼哼,小刘干事,你就是一个基层的小干事,面对我们这些京城里来的京官,竟然没有丝毫的畏惧之心,而且在你的靠山大巫师覆灭之后,我依旧在你身上看不到半点的示弱之心,我老人家这一把岁数该见到的都见到了,该遇到的也都遇到过了,甭说你们沈家屯这噶就是个小小的村落,省城里这个局座那个部长的见了我们也不敢这么对我们说话,小刘,这个你是不是先给我们解释一下,你哪来这么大的胆子?” 周局说罢之后,脸上又浮现出一丝耐人寻味的微笑,小刘干事闻言眉头微微一皱,道:“周局,实不相瞒,我刘云就是一个孤儿,若不是当年是陈所在这云岭山脚将我捡了回来,说不定当年我就被野狼掏了肠子,我刘云虽然不像你们那样有文化,但是知恩图报的道理我还是知道的,陈所就是一个基层的所长,在这沈家屯众村民的眼中,陈所算是个人物,可是在你们眼里当真不值得一提,陈所这称呼听起来还有点意思,不过充其量也就是个科级干部,说句难听的话,随便在京城里划拉个部门,从里面拉出条狗来都比我们这噶的头头吃香,这句话不过分?”周局闻言眯缝着小眼睛道:“恩,不错,你这话说的虽然有点不大好听,但是道理也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不过我老人家还是要提醒你一句,现在不是旧社会了,也不兴那老一套了,我们是社会主义国家,讲究的是人民当家做主,社会主义建设只有分工不同,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得了,周局您老人家就把这些糊弄人的鬼话收起来,真是分工不同的话,那为什么你们十三局不搬到山沟里去,哪个城市里面没有些搞特殊的人?那些大腹便便的所谓的慈善家,他们的钱都来的那么干净吗?别人我不清楚,单说那个长江集团的老秃驴,四处囤地哄抬地价,他的每一分钱可都是我们老百姓的血和汗……” 小刘干事正东拉西扯的时候,周局摆了摆手道:“行了,说这个就扯远了,没看出来你一个没什么文化的基层小干事,还知道那个什么长江集团的秃驴,不过你说的这个老秃驴我多多少少也有些耳闻,说实话我看那个老秃驴心里也不爽,不爽归不爽,我总不能去人家里抢钱,别扯那些没有用的臭氧层子,再东拉西扯穷白话的话,秦卓,招呼一下,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做晴天霹雳……”周局话音刚落,我当即气贯全身将体内的雷霆之气释放了出来,一道炽白色的雷光凭空而现,即便是在大白天的情况下依然十分的显眼,只听“咔嚓”一声过后,一根残破的墙柱直接被这道雷光劈成了数截,就在这一道雷光闪过之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忽然从地窖之内传了出来。 “诶呦我超,这地下的玩应不好收拾,老子他妈一出来又遭了雷劈,老天爷,我文辉也没得罪你啊,这是谁引下天雷来劈我,秦处长,是你来了吗?”话音未尽之时只见从地窖的门口处冒出一个脑袋来,我定睛一看这个脑袋不是文辉又是何人?文辉一眼就看到了我和周杰老爷子,当下两手一撑便钻了出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之后,道:“周局,您老人家也来了,呦,这不是小刘干事吗,你这个小瘪犊子放着地上的祸不惹非惹这天上的,周局,不用看我的面子,该怎么收拾您老人家就怎么收拾……”周局看见文辉从地下室里钻出来后,笑道:“滚犊子,你小子有个屁的面子,怎么就你一个人出来了,大少爷呢?”文辉闻言嬉皮厌脸的走到了周局身旁,道:“周局,这下面的东西还挺邪乎,您老人家若是再不下去看看,大少爷恐怕还真的有点应付不过来了,那什么,这地方我看着似乎也有点不大保险,要不咱们换个地方说话?” 周局闻言脸色一变,厉声喝道:“不好,快躲开,这里要……”不等周局说完,地下忽然发出“轰”的一声,一阵烟尘四起的同时地面已经塌陷了下去,小刘干事见状撒腿就跑,我见状正要去追,周局一把拉起文辉向后跃了出去,道:“秦卓,快去看看大少爷,那个小瘪犊子跑不了……” 周局这话音刚落,地面之下又发出“嘭”的一声巨响,伴随着这一声巨响,一片尘土再次扬了起来,一个人影倏地从地底钻了出来,这人影钻出来同时还出现了四个虚幻模糊的身形。我冲开天眼一看,这是个虚幻的模糊的身形正是这些日子一来我们一直寻找的寒雨等四人的三魂七魄。 正常的生人被抽了魂魄,其反应是截然不同的,生魂主善,丢了三魂的人会昏迷不醒,其体内因为还有七魄的存在,因而尸身不会失去活性而烂掉,游离的生魂虽然属阴但是却不会迷人心智,丢了魄的人因为身体内尚有生魂存在,因而身体也不会失去活性而烂掉,但是游离的生魄往往会便显出其凶残的一面,屡屡迷人心智而祸害他人,完整的人正因为有三魂七魄的相互制约才会出现善恶的平衡,时而出现仁慈善良的一面,时而出现暴躁愤怒的一面,在面对童叟的时候会显露出和蔼可亲的一面,在面对敌人或是对手的时候也会显露出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本性,因此我们世人经常用“有魄力”这个词语来形容做事果断坚决的人。 可是一旦生人的三魂七魄同时被抽离的时候,这个情况就很棘手了,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三魂七魄没有在短暂的时间内回归本体,那么此人的身体便会失去活性渐渐的化为一具尸体而烂掉,即便是后来你找到了此人的三魂七魄,失去了身躯的生魂和生魄直接就成了阴魂和阴魄,也就我们常说的鬼魂了。 feisu 寒雨等四人的三魂七魄并没有实体,因此在场众人中除了我之外都无法见到他们四人的三魂七魄,眼看着这四人的三魂七魄从地下游离出来即将四下而散,我急忙出手准备将这四人的三魂七魄收入符纸当中,可就在我这一把符纸刚刚掏出来的时候,这轻飘飘的三魂七魄毕竟比我的速度要快得多,我再想收魂的时候却发现他们竟然已经飘然远去。 我见状暗道糟糕,正在无比纠结的时候只听大少爷呼道:“秦处长休要担惊少要害怕,看我神族的法宝四象浑天帕!”话音刚落一张方形的手帕已经飘了上去,但见大少爷手掐指诀口中诵咒,这神咒之声响起的同时,天色猛地一暗,四象浑天帕已经将这一方水土笼罩了起来。 不多时只见寒雨的三魂七魄抓着刀白翎直接向空中丢去,刀白翎的三魂七魄被抛出之后立刻被吸入到了四象浑天帕中,寒雨如法炮制将董伯召和松二爷李岩松的三魂七魄全部抛到四象浑天帕中之后,自己身形一飘也想着天空飞了过去。大少爷将四象浑天帕收回来的时候,只见沈三郎一路小跑的赶了过来,道:“周局,诶,文辉和大少爷也在这里,我一猜就知道你们来了这里,刚才这天儿怎么黑了,那啥,小刘干事那个小瘪犊子呢?” 众人回到老沈头家中后,大少爷和周局同时施法,不到半个小时的工夫四人的三魂七魄全部回归到了本体当中。见到这一幕最为紧张的就是沈三郎了,见到四人迟迟没有醒来,当即急道:“我说大舅哥,你没有弄错?他们怎么还没有……”不等大少爷开口解释,周局伸手敲了沈三郎一下道:“沈小三,你个小瘪犊子懂个球,他们四人的三魂七魄离体游离了这么久,这刚刚回来不得适应适应吗,哪有这么快说醒来就醒来,耐心等着……”沈三郎闻言又道:“这三魂七魄不就是他们自己的吗,自己回自己家还用适应?”文辉瞥了一眼沈三郎道:“你个小瘪犊子懂个六,人家这三魂七魄游离了这么久就相当于出远门旅游去了,刚刚回到家不得适应适应吗?没看电视吗,那个象牙村的赵老四,去南方出差半年后回到东北这噶非要吃啥早茶,还他妈要啥刀叉,这不就是不适应了吗?”沈三郎接口道:“那这个不是当时就治好了吗,她媳妇给他拿了个粪叉子,当时就把这毛病治好了……” 三天之后最先醒过来的是寒雨,寒雨从炕上下来之后,双腿一软当时就站不住了,一直留守在屋里的沈三郎一把将寒雨抱在了怀里,眼泪就好像是雨点一样流了下来,又过了两天,董伯召等人陆陆续续的都醒了过来,见到这一幕众人大喜,老沈头当即安排家人备饭给四人调理身体,与喜气洋洋的众人不同,这几天周局和文局一直愁眉不展,自从小刘干事趁乱逃走之后,至今下落不明。 第1241章 产生血雾的东西 四人陆陆续续醒来之后,大少爷为他们一一仔细的检查了一番,除了尚有一些离魂固有的毛病以外并无大碍,老沈头得知四人醒来之后,当即安排了两个老妈子分日夜班轮流照顾众人饮食起居,沈三郎和范启龙更是一步也没有离开寒雨和刀白翎,就连端茶送水都是亲力亲为,生怕别人粗心大意有个什么做的不周到的地方,为了使两位姑娘早日恢复健康,端茶递水之后这二人挥汗如雨的推拿起了各自媳妇的腿脚来,老沈头看着自己的儿子整天的忙活在寒雨身旁,语气略微发酸的嘟囔道:“都说儿子娶了媳妇忘了娘这话一点不假,这个小瘪犊子伺候媳妇比他妈伺候老子都上心……” 寒雨和刀白翎毕竟是女孩子,是女孩子便会有女孩子与生俱来的柔弱的一面,董伯召和松二爷是前后脚醒来的,他们二人只在炕上趟了半天便要求着要下地活动活动,我搀扶着松二爷李岩松,大少爷柳寒水搀扶着董伯召趁着大中午的太阳暖和,在院中来回的溜达了几圈之后,松二爷便一把将我推了开来,随后自己在院中做起了简单的热身活动,董伯召见状也一把推开了大少爷柳寒水,柳寒水被推开之后董伯召的身子微微的晃了晃,不过老董还是紧咬牙关坚持了下来,他们二人在我们二人的注视下活动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回到了屋中。 回到屋子里之后二人坐在炕边默不作声,看得出董伯召和松二爷心里都憋着一股劲儿,作为十三局的高手,敬师不到学艺不高无话可说,有道是士可杀不可辱,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着了人家的道儿在炕上一趟就是大半个月,确实窝囊了点儿,这个时候我很能理解他们的心情,如果换做是我的话,说不定心里憋的劲儿比他们还要大。柳寒水看着默不作声的二人正欲开口,我冲着大少爷使了一个眼色,大少爷会意起身借故离去,我刚刚起身尚未走出屋门的时候,只听松二爷忽然开口道:“怎么,秦卓你也要丢下我们两个不中用的废物吗?告诉你,我松二爷出山门入世以来,就没有打过这么窝囊的仗,我知道你们心里想的是什么,今儿个就是你们白话出大天来,老子我也不走,哪怕是死在沈家屯,我老人家这口气也要挣回来……”不等松二爷说罢,董伯召抢道:“秦卓,咱们都是道门中人,往近了说咱俩可还是亲师兄弟呢,怎么,你就忍心看着你的师兄吃了这个哑巴亏,告诉你,我和松二爷都不会走的,要回去你们回去……” 十三局密档 来自我爱看书网,feisu,手机feisu 我闻言奇道:“松二爷,老董,你们何出此言呢?我什么时候要赶你们走了?”松二爷闻言急道:“怎么?秦卓你小子也跟着文辉学坏了是不是?昨天我俩虽然没有醒过来,可是意识还是在的,我知道这是孙局的意思,也知道这是孙局的一番好意,可是我松二爷还就是这一幅急性子,不把这老棺材瓤子找出来出口气,休想让我回去……”“松二爷说的不错,这个场子要是找不回来,我老董还他妈算个屁的皂阁门大师兄,别看我老董平时不怎么爱跟你们计较,可是到了这大是大非的时候,我老董这身的暴脾气那也是爱谁谁,你们要走你们走你的,松二爷,我董伯召跟您老人家一起并肩作战……”“哎,这就对了,小董啊,没想到自从成陵一役之后,咱爷俩还有再次并肩作战的机会,秦卓,看见没,任凭你说破大天来,我们一老一小就不走了……” 听了这番话我顿时感到一阵的哭笑不得,仔细一打听才弄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原来昨天晚上这两人的身体状态尚未清醒过来的时候,意识就已经先一步恢复了过来,守候在门外的周局和文局低声的商量着下一步的计划,我来的时候已经将孙局的意思向他们二人转达过了,因此按照周杰老爷子的意思,还是按照孙局的意思办,先将大家送出沈家屯,回到京城养养魂魄再研究如何进行下一步的行动,而文辉却有不同的意见,他认为大巫师虽然被无名之火吞噬,但这只是大巫师的一个金蝉脱壳之法,大巫师肯定已经通过一种我们尚未掌握的秘法隐藏或者溜了出去,而那个叫做刘云的小干事别看就是个不起眼的狗腿子,可这小子一旦溜了,将来兴许就成了一个心腹大患,因此文辉提出了一个折中的建议,先前着了道的四人中,寒雨和董伯召最为年轻而且修为也最为精深的,他们留在这里恢复身体休养魂魄也没什么问题,根本没有必要来回来去的把时间都浪费在路上,而松二爷和刀白翎这一老一少相对而言就差一些,把他们二人送回京城先养养魂魄,路上由大少爷柳寒水和范启龙护送应该也不会出现什么问题,况且如果这个大巫师和小刘干事真的被文辉说中,凭借那种我们尚未掌握的秘术重新勾结在一起趁着我们撤了的时候对沈家屯的老少爷们发难,那这一次咱们十三局的牌子可真的就砸了,就算是日后我们能把这大巫师和小刘干事抓起来五马分尸也于事无补了。 文辉这番话确实有一定的道理,周局皱着眉头在门口来回的踱着步子,原本已经心意已决的周局被文辉这番话说的又动起了别的心思,其实不单单是松二爷和董伯召,包括我在内的所有人恐怕都不愿意就这么灰溜溜的赶回京城,如果周局可以选择的话,这个老家伙绝对不会选择逃避的,文辉看着来回不停踱步的周局,心里已经明白了周局的心思,此时他老人家是在思考如何争取到孙局的同意,而文辉和周杰老爷子这二位局长的谈话却被意识已经恢复过来的松二爷和董伯召听了个清清楚楚。 我学着文辉的样子对着他们二人打着马虎眼和了几句稀泥便赶紧的走了出来,刚刚走出来便看见范启龙正领着几个汉子在搬运几台电子设备,我见状上前询问这才知道,就在四人三魂七魄的回归本体的这三天里,老沈头张罗了十来个汉子跟着范启龙在沈家屯展开地毯式的搜查,小刘干事的下落没有找到,却找到了藏在几户人家地窖里的屏蔽设备,这几户人家选择的十分巧妙,从平面图上来看,将这几户人家用直线连接起来之后,正好可以将整个沈家屯均匀的切分开来。 范启龙原本打算对这几户人家进行严格的审讯,却被文辉拦了下来,文辉看着这几户已经吓得有些麻木的人家,嬉皮笑脸的问了几个问题之后道:“没事没事,我做主了,这事跟你们没有关系,不过你们也要记住这个深刻的教训,有的时候人家上赶着给你们的可不一定就是啥好东西,这贪图小的便宜,其结果一定是要吃大亏的……” 处理了这些屏蔽设备之后,沈家屯的通讯立刻恢复了正常,眼看着沈家屯的情况一天天的好了起来,老沈头一高兴,当即吩咐村口的花老白再杀上一头猪,热热闹闹的摆了一席杀猪菜后,又开始张罗着村里的老娘们包饺子,在东北逢年过节要是不吃上一顿包饺子,那这节就跟没过一样,等到热气腾腾的饺子端上桌后,周局一边抱着匣子听二人转一边吃着饺子,道:“我说老沈头,你们东北这噶是不是都爱吃酸菜呢,这酸菜腌的,味道老好了……”老沈头闻言得意的笑道:“周老哥,不瞒您说,要说我们东北这噶别的手艺没有,腌酸菜那是没的说,赶您走前儿,我让那几个老娘们给你捞几颗带走……” 经过几天的休养,除了刀白翎脸色还有些发白以外,寒雨基本上已经恢复了过来,董伯召和松二爷的修为也恢复了七七八八,周局经过慎重的考虑,还是吩咐大少爷柳寒水和范启龙一道先将刀白翎送回了京城,就在大少爷一行人离开沈家屯的当天夜里,我们众人来到了老沈头家中后面的那间柴房中开起了秘密的会议,能说会道的文辉率先把这些日子里发生的事情向松二爷等人叙述了一遍,等到大家都弄清楚了这几天发生的情况之后,周局干咳了两声道:“好了,大家既然已经听明白了,文辉,还是你小子说,这几天我看你小子猫在炕头冥思苦想不少工夫了,你想到了什么说出来让大家学习学习……” 文辉喝了口茶水润了润喉咙,道:“学习么可不敢当,不过经过这几天的冥思苦想,我确实想出一些东西来,我文辉是没什么本事,可是这沙影图阵的效果大家都是知道的,这么多天来这沙影图阵都无法搜寻到小刘干事的踪迹,这就很说明问题了,既然萨满教大巫师的手段我们目前尚未完全掌握,那么突破口就只有一个,就是我们身后的那一片云岭……” 周局闻言点了点头道:“文辉,你这话我觉得确实是想到点子上了,其实这几天我也有冲上这云岭去看个究竟的念头,可是这上去简单下来也许就不那么容易了,文辉,你接着说……”文辉道:“周局,你的顾虑不无道理,不过在我看来,这事情麻烦也麻烦,可是简单也简单……” “哦?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你已经想通了如何攀登云岭的法子了,我老人家可是过来人,既然这云岭上的血雾这么邪乎,文辉,你小子考虑的周全吗?” 周局说罢文辉又道:“从大巫师的种种作为上可以判断出来,所谓的种种说法都是唬人的幌子,其实要在这云岭之上穿梭并没有什么危险,要命的是那一片四十年才会出现的血雾,或者说这最要命的东西是能够产生这血雾的东西,经过前几天那次直接的交手,这个大巫师的真实身份,应该就是那间祖屋的主人,也就是前朝的那位穷酸秀才邹若水,至于后来的什么马永龄桂德龙等等,都是邹若水的皮囊而已,你们想想,前清的秀才活到现在,且不说这一百年来发生了多少次战乱和天灾,就是年年风调雨顺,这个邹若水能活个一百三四十岁的几率也微乎其微,若是说哪个隐居深山的老道能活到这个岁数我信,可是这个大巫师么,嘿嘿,就凭他设计隐藏沈家屯的名册,就足以说明这个邹若水的寿命很不正常,他既然可以借着别人的皮囊继续活下去,也就是说,每隔四十年血雾出现的时候,大巫师就要收取几个人的三魂七魄化为己用,至于如何使用这几人的三魂七魄转化为他的寿命那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有一点十分值得怀疑,就是那云岭上的血雾。” 寒雨闻言点了点头,道:“文局说的很有道理,当时我的三魂七魄被困在地窖里的时候,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想消化我们的三魂七魄,也许是我吸收了金莲子的缘故,亦或是因为我身上的神只之气,这种东西……嗯,或者说是一种状态,总是在侵入我三魂七魄的时候便被弹了回去,有几次我几乎已经放弃了,却在最后关头又重新从这种感觉中脱离了出来,松二爷,董师兄,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这样的感觉……”松二爷闻言开口答道:“大侄女,你说的这种感觉我没有遇到,我倒是依稀的记得我就好像被绑在柱子上无法动弹,时间仿佛停止了一样,伯昭,你的感觉如何?”董伯召道:“松二爷,我的感觉和你一样,没有感到寒雨的那种感觉……” 听到这里周局忽然一拍大腿道:“我想起来了,当初那个大巫师说过这样的话,要不是他极力的保护你们的三魂七魄,你们早就烟消云散了,我明白了,大巫师收了你们的三魂七魄是为了给自己续命,而你们的三魂七魄又不是普通的三魂七魄,和大巫师争夺你们三魂七魄的,就是云岭上产生血雾的东西……” 第1242章 没有白费的力气 周局话音未落,董伯召忽然抢道:“周局,您的意思是,那东西就应该还在那片困住我们三魂七魄的废墟中,既然如此的话,倒不如现在就开始动手……”文贵瞥了一眼董伯召道:“老董,别急么,我知道你着急把场子找回来,但是你别忘了,这场子可不是你一个人丢的,要找也是咱们十三局的人一起找,周局刚才说的不错,当初我和大少爷进入地下室之后,在里面遭到了一尊神秘的青铜神像的袭击,那尊青铜神像力大无比,大少爷依靠他的金刚琉璃网粉碎了青铜神像之后,才发现里面竟然藏着一幅干枯的尸骨,据大少爷推测,那具干枯的尸骨至少有二三百年了,而那一片云岭之上血雾的传说,也传自于三四百年的前清初时期,二三百年和三四百年的误差并不是很大,大少爷也可能推测的有所误差,所以我估摸着这青铜神像里面包裹着的干枯尸体,弄不好就是当年封印这云岭血雾的参与者之一,不过这云岭之上的血雾,或者说是这产生血雾的东西究竟是何物,民间传说什么的都有,但是我不相信这上面有龙。” 松二爷听罢咔咔了几下眼睛,道:“文局长,我说咱们干嘛还在这费这个吐沫星子啊,要我说,干脆明天一早咱们就兵分两路,沈家屯不是已经解封了吗,一队人马攀登云岭,上去瞧瞧这血雾到底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另外一队人马就在沈家屯按兵不动,把那片废墟挖个顶儿朝天,我就不信从里面挖不出什么东西来……” 松二爷的建议立刻得到了众人的响应,唯独文辉听罢摇了摇头,道:“松二爷,按照你的意思,这人员该如何分配?”松二爷笑道:“这有什么不好分配的?我们几人当中,小董,小秦还有寒雨这丫头的本事最高,爬云岭探查血雾的任务自就由这三小领衔出征了,余下的我和周老弟,还有你和那个沈小三就在沈家屯主持大局,到时候文辉你小子出点血,张罗些个精壮的汉子们就在那片废墟下挖他个小舅子的,我就不信咱们没有收获,对了,村部里那个老棺材瓤子桂德龙的起居室不是还没有搜查吗,咱们还得把那间屋子给收拾了,以我和周老弟的修为,收拾那间屋子也差不多少了,诶对了,沈小三你不是出马弟子吗?你应该赶紧的去请仙家来看看啊,咱们毕竟是外地人,问问他们仙家这块地方到底是咋回事啊?” 十三局密档 来自我爱看书网,feisu,手机feisu 沈三郎闻言点了点头,正要请仙上身的时候忽然被文辉拦了下来,道:“松二爷,你这么分派人手倒是也合情合理,不过眼下还有几个小问题没有解决,第一,大巫师是借火遁走还是真的被那股无名之火烧了个一干二净?第二,那个小刘干事为什么会死心塌地的保全大巫师,这些日子一来小刘干事究竟藏在了何处,他是怎么躲过我沙影图阵的追踪的?第三,如果大巫师已亡小刘干事已逃,我们倒还可以放心大胆的去做,毕竟那个小刘干事不懂半点阴阳术法,就算他可以逍遥法外,至少也不会再用这种妖法害人,可如果那个大巫师真的是借着火遁之法逃离我的沙影图阵,小刘干事也学得了大巫师的几手逃命的本事,那么此时这二人说不定已经逃回了云岭山中了,秦卓他们前脚上山人家立马就能察觉的一清二楚,随后人家后脚立马下山再杀回沈家屯,松二爷,你跟周局他老人家联手,兴许对付那个小刘干事还有些绰绰有余,可是面对大巫师时真的有必胜的把握吗?” 文辉这么一说顿时噎的松二爷嘴唇动了半天一个字也没有崩出来,周局见状急忙替松二爷解围道:“文辉,你小子就他妈这点不好,有啥好想法直说不行吗,非得把大家一个个怼翻了一遍才肯说是不是?”文辉闻言嬉皮厌脸的答道:“周局,松二爷,不是我文辉有意卖关子,而是这一次我们面对的情况有些棘手,这个萨满教的大巫师看上去本事似乎稀松平常,但是往往一出手便会产生意想不到的结果,咱们吃亏就吃亏在那个大巫师似乎对咱们的路子掌握的十分清楚,可是我们却对大巫师的萨满术一无所知,说它是佛家体系实则根本沾不到边,说它是道门体系,表面看上去一模一样但是路数却又截然不同,到目前为止我们还真的没有一种完全可以制约他本事的法子,秦卓他佛道兼修,似乎在对抗萨满大巫师的时候略占上风,可是真要秦卓抓住那个大巫师让其束手就擒的话,似乎还真的做不到,况且秦处长年纪轻轻的人太厚道,很容易着了人家的道儿,说不定这云岭走着走着就踏入了人家的包围圈;寒雨呢她的一身神只之气似乎可以抵抗住大巫师的萨满术,但是也只是一种被动的抵抗,若是说凭借着神只之气就可以拿住大巫师的话,恐怕目前也没有绝对的把握,至于老董么,三魂七魄回归本体之后还需要适应一段时间才能完全恢复修为,他跟大巫师单打独斗的话就更没戏了,就算他们三个臭皮匠能对付得了大巫师,架不住那个大巫师实在是诡计多端,他们三人又都是宅心仁厚之人,玩心眼论诡计的话他们三个还真兴许不是人家大巫师的对手,实事求是的说,我到目前为止也没有一个万全的法子……” 周局闻言嗒嗒滋味,片刻之后反应了过来,道:“文辉,你小子搁我这东拉西扯的穷白活了半天,末了一句你也没辙,那他妈还穷白活个什么劲,还不如干脆直接说你束手无策不就得了?”文辉笑道:“周局,您老人家都这么大的岁数了还是当初的那一幅急脾气,我是说了没有一个万全的法子,可是没说没法子啊,我觉得有个法子还真的可以一试,不过你们这老几位可就要委屈委屈了……” “委屈委屈?哪怕什么,不是我吹,当年我年轻时出山门除魔卫道的时候,什么苦没有吃过,我松二爷挨上几下子没什么,可是打人他妈不能打脸,别说委屈委屈了,要我身上点零碎都行,你说,打算怎么着?”文辉嘻嘻一笑道:“松二爷别急,那个大巫师和小刘干事既然逃了个干干净净,那我们干脆也别搁这在呆着了,再呆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实不相瞒大少爷临走前我已经将这里的沙影图阵都撤了……” “啥?都撤了?那咱们……”不等周局说罢,文辉笑道:“周局,既然这沙影图阵都无法奈何人家了,那留着还有啥用处,倒不如撤了干脆,省得把这东西留下来再给人家利用的机会,暗中在研究出来个什么法门把这沙影图阵再用在咱们身上,那可就得不偿失了,其实这样也好,既然这沙影图阵有缺陷,晚一点发现不如早一点发现,回头等我有了空,再仔细研究研究如何完善这东西,您老人家是担心隔墙有耳对不对,其实就是真的隔墙有耳也没有关系,我就不信大巫师加上那个小刘干事敢光明正大出来跟咱们干一场,他们能走,我们就走不得吗?” “走?文辉,你小子不是跟我老人家开玩笑呢?你刚才不是说要委屈委屈我们吗,难道这委屈就是让我们走……”松二爷狐疑的看着文辉的时候,文辉还是那一幅嬉皮厌脸的表情道:“松二爷,有道是打铁还需自身硬,既然我们眼下还弄不清楚这萨满教大巫师的手段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那暂时避其锋芒也不失为一个正确的方向,我们一时间避其锋芒,那是为了将来大踏步的前进,我就不信天下所有道门中人,没有一个识得这萨满教猫腻的人,不过要说走的话,我们也不能便宜了这个大巫师,多多少少的也要给他留个念想,我的意思是,我们走了也不能把这沈家屯的老少爷们留在这里,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我们先把沈家屯的老少爷们清出去,然后我们就在这一亩三分地仔细的挖上一挖,只有那一间老屋有地窖?不知道你们信不信,反正我文辉不大相信,我就不信那个小刘干事真的长了翅膀,就这么轻而易举的飞出了我的掌心不成?” “不行,我不同意你这么做……”不等文辉话音落下,周局已经脱口而出:“沈家屯可是这云岭诸村的大村子,你要把这千百口子人迁走,说迁就迁?你以为这是闹着玩呢?这千百口子人一走这动静可就大了,你是想让这里发生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的引起公众的恐慌吗?告诉你,你要这么搞得话,别说我不能答应,就是孙局也不能答应,如果你小子打算玩个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告诉你别说你一个小小的常务副局长,就是孙局甚至高一级的部长都不一定能接得住,你小子胆敢如此行事的话,我他妈现在就把你个小瘪犊子收拾了……” “周局,我说您老人家怎么人越老胆越小,越活与回旋了呢,能不能接得住那要看怎么迁了,沈家屯这千百口人,我还不知道这一动就是惊天动地的吗?动是必须的,关键是这动该怎么动往哪儿动,你们琢磨琢磨,沈家屯在明人家大巫师在暗,眼下我的沙影图阵也不好使了,对于大巫师这种人来说,要是用什么武警封村的办法那是行不通的,人家那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不用跟咱们正面交锋,冷不丁的偷袭个一家两户的,就凭咱们这几个人,累死咱们也防不住,与其防不胜防,倒不如一走了之,既然他大巫师可以来咱们沈家屯,那咱们就不能去大巫师家里坐坐客吗?咱们也给他来个不请自到鸠占鹊巢,咱们大家一起动身,大巫师本事再大,我就不信他随随便便一出手就可以把我们这千百口人的三魂七魄都拘了去,有道是人多力量大,你觉得咱们这千百口子人一起冲上山的话,单凭大巫师一己之力,最多再加上个刘云那个小瘪犊子,能敌得过人民群众的汪洋大海吗?” 周局和松二爷这二老闻言顿时沉默了下来,片刻之后董伯召忽然开口道:“文局,你的意思我们带领着沈家屯全村的老少爷们一起冲上云岭峰,这个风险是不是大了些,精壮的汉子倒是还好说,可是这云岭峰上也不仅仅只有大巫师,万一遇到些狼虫虎豹啥的,那这些老幼妇孺们,可就真的有点不大好说了……”文辉笑道:“老董,你咋那么实惠呢?我说全屯子一起出动就一起出动吗?办事要讲究个策略,咱们也不兴学学诸葛孔明,来一出空城计吗?冲上云岭峰找大巫师的就是屯子里的精壮汉子,剩下的老弱妇孺全部留在村里该干什么还干什么,还是那句话,大巫师总有通天的本事,毕竟只是这一两个人,能兼顾两头吗?沈小三,你家老沈头似乎和那个大巫师还有些交情,一口一个兄嗒的叫着,即便是大巫师豁得出自己的老窝跑出来,但凭老沈头和陈所的交情,大巫师也绝对不会那么心狠手辣屠村?” 沈三郎闻言急道:“文局,你这么冒险可不行,万一大巫师那时候变得丧心病狂要拿全村的老幼妇孺祭旗,那咱们十三局的责任可就大了?”文辉又道:“看给你吓得,大巫师不傻,人家毕竟也活了一百多年了,这笔账人家比你算的清楚,他既然掌握了利用生人三魂七魄来为自己续命的法门,那就说明他对于自己的性命看的比啥都重要,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他是不会采取这极端的法子的,换做是你,你是愿意让千百人来给你陪葬,还是愿意多活个三四十年的?” 沈三郎闻言一愣,趁着大家这愣神的的工夫文辉又道:“不过这件事倒不着急,我们最先要办的就是清理那片废墟,我文辉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就信一条,这世界上就没有白费的力气……” 第1243章 三太爷下水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众人起床吃罢早饭,老沈头便跟着文辉开始挨家挨户的组织起人来,此时沈家屯的封闭状态虽然已经解除,但是考虑到这云岭上的大巫师随时都有可能改变套路,因此沈家屯暂时在还保持着原来的状态,经过文辉的紧急部署,除了沈家屯以外,其它的云岭诸村也暗中进驻了不少的便衣,一旦发现大巫师和小刘干事的踪迹便立刻通知我们。 老沈头在沈家屯颇有威望,见到七十多岁的老族长挨家挨户的组织起了人马,当下全屯子的老少爷们只要是有把子力气的都主动的响应了起来,文辉将所有的老少爷们组织在一起后直接分成了两队,一队由周杰老爷子亲自指挥,在村部周围实施挖地三尺似的搜查,而另外一队人马则由文辉挂帅出征,直接向着那一片已经塌陷了的老屋废墟拔寨而起。 来到废墟之前文辉并没有着急动土,而是仔细的在这一片塌陷了地块儿上仔细的查看了起来,寒雨见到文辉迟迟没有动手,当下急道:“文局,大家都到齐了,怎么还不动手呢?”文辉闻言冲着寒雨微微一笑并没有开口回答,继续埋头在废墟周围的土地上查看了起来,站在一旁的董伯召低声道:“寒雨,文局这是在查看废墟边上的泥土有没有被动过的痕迹。”寒雨闻言奇道:“动过的痕迹?董师兄,这荒宅废墟的,谁没事会到这里遛弯解闷啊?”董伯召道:“正常的村民当然不会到这里遛弯解闷了,可是不要忘了,那个化作陈所的大巫师和趁乱逃走的小刘干事一直下落不明,那个大巫师的情况可能有些特别,他的下落我们暂时不好说,不过那个小刘干事是怎么从他们眼皮底下消失不见的?昨天晚上我也琢磨了大半宿,这沙影图阵的法门可是当年道家大能诸葛孔明发明的,要说大巫师可以找到沙影图阵的破解之法兴许还有些可能,毕竟我们到现在还没有弄清楚萨满教的高招到底是个怎么回事,可是小刘干事能在我们眼皮底下溜走,那就有些说不过去了,文局昨天说他的沙影图阵无法搜寻到小刘干事的踪迹,我推测这个小刘干事极可能是躲在了某一处的地下室中,也许这地下的空间就是这个沙影图阵的缺陷,换句话说,文局设摆沙盘来控制沈家屯,那么沙盘只是这沈家屯的简易的模型图,可这模型图中并不包含谁家挖了的菜窖和地下室,所以这地下空间便不在沙影图阵的控制范围之内,沙影图阵将整个沈家屯包裹起来形成了一个特殊的结界空间,任你横冲直闯也无法脱离这沙影图阵的控制,可是这地下空间呢?那怕是一个很小的地窖,都有可能是沙影图阵的一个漏洞,我推测那个小刘干事正是抓住了这个漏洞隐藏在了某处的地下空间中,这个地下空间可能直接通往村外,也可能就是一个独立的地下室,如果可以通往村外的话,那个这小刘干事早已经逃之夭夭,我们便不能将目光还放在这沈家屯中,如果他还躲在某个独立的地下空间里的话,那这个小瘪犊子插翅也难逃了,只要能抓住这个小刘干事,嘿嘿,文局他可有一百多种让这小子开口说话的法子……” 寒雨闻言点了点头似乎有所醒悟,片刻之后又道:“董师兄,听文局说当初那个小刘干事不就是从这里趁乱逃脱的吗,那文局怎么现在还在这里仔细的查找线索呢,小刘干事既然已经从这里跑了,我看也不用再这么仔细的检查了?”董伯召闻言又道:“寒雨,你经验尚浅不知其中的猫腻,你琢磨琢磨,整个沈家屯可以与那个大巫师和小刘干事挂上钩的地方有哪些,除了那几个暗藏信号屏蔽设备的农户人家,那就是这片老宅废墟和那个村部了,村部的外间就是一间普通的档案室,那里面什么毛病都没有,这就是一个掩人耳目的幌子,他们的猫腻就藏在桂德龙的卧室之中,你想,一般因公往来的各部门人员,也就是在外间的办公区该说啥说啥,该做啥做点啥,以老桂头那个损色,村里人别说进屋去坐一坐唠一唠,就是一句闲话也不愿意和他多说,否则的话老桂头屋中没有烟火气的情况又怎么会瞒了这么久的时间呢?所以小刘干事只要还躲在这沈家屯的话,那这一片废墟和村部的嫌疑就是最大,相比村部而言,这一片废墟是周局他老人家眼睁睁的看着塌陷的,只有躲在这片废墟之下才是最安全的,谁还会在自己亲眼看见的已经塌陷的地方去找一个亲眼看着逃跑了的人呢?” 寒雨闻言不禁的点了点了头,看着还在埋头仔细搜查的文辉又道:“董师兄,这么说文局也想到了这一点,那既然已经锁定了这个地方,文局又何必还要如此细致的勘察呢?文局这是在找什么呢?”董伯召道:“找什么?当然是在找痕迹了,以目前的情况来说,小刘干事十有八九便躲在这片废墟之下,被烧之前的老屋在这里已经有了百年以上的历史了,既然那个穷酸的邹若水找到了利用生人三魂七魄可以改头换面替自己延寿的法门,那这百年间住在此处的实际上就是邹若水他自己,这个邹若水可是秀才出身,秀才出身只是说明邹若水当时只考了秀才这一科,却不能代表邹若水只有秀才的水平,百年来的时间用来捯饬这一片土地,在底下挖个密室在弄些个机关销器儿什么的,想必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如果这废墟周围的泥土没有轻微的痕迹,就说明这上面没有人走过的痕迹,也就是说那个小刘干事没有从这里钻出来,如果是村里的人无意经过这里,绝对不会小心翼翼的抹去自己的脚印,只有不想泄露自己行踪的人才会处处小心翼翼……” 二人说话间文辉已经检查的差不多了,在确认没有任何痕迹之后这才冲着自己这一队的精壮汉子摆了摆手,下达了开挖的命令,众人一得令立刻撸胳膊挽袖子的忙活了起来,农户人家都是干惯了农活的青壮劳力,个顶个儿的都有把子气力,不到一刻钟的工夫,表面上的废墟已经被清理了出来,被泥土压折了的那扇木门已经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就在文辉带领着董伯召和寒雨正干得热火朝天的时候,村部外面的沈三郎正指挥着另外一拨汉子在搬运档案室里的家当,这些家当其实并不值钱,但是按照周杰他老人家的话说就是再不值钱的家当那也是公共财产,爱护公共财产那是我们每一个公民应有的觉悟。由于先前沈家屯近百年来的名册都已经被我们搬回了老沈头的家中,因此留在村部档案室里的家当主要是各种办公设备和设施,搬运这种家当对于村民来说也不是什么太费劲的事情,也就是一刻钟的工夫,一间近三十个平方的档案室已经被清了个空空如也。 档案室清空之后我立刻觉得松快了许多,周杰老爷子和松二爷站在那扇防盗门前往里一看,只见卧室之中一具人形的草扎灰烬松松垮垮的堆积在炕沿之上,而那个被无名之火吞噬了的陈所也就是那位萨满教的大巫师的尸身却不见了踪影,地上只留下了一个火烧过的人形痕迹。周局和松二爷撇着嘴看着屋中的情形不发一言,等到沈三郎安排好了这些家当重新返回档案室的时候,这二老几乎同时转过头来看着着沈三郎,只听周局道:“沈小三,你回来的正好,我正愁没人可用呢,那啥,你小子辛苦一下,进去把这里面的障碍给扫一扫,我们才能带着弟兄们更好的在里面大干一场不是?”沈三郎闻言顿时就不干了,道:“周局,不带您老这么玩人的,谁不知道我沈小三在十三局里就是个跑腿儿的货,这么艰巨的任务我哪儿能胜任呢,那什么,秦处长不是在这呢吗,我看这事还是由……”不等沈三郎说罢,周局晃了晃脑袋笑嘻嘻的道:“沈小三,眼下咱们可就剩下秦处长这一根救命的稻草了,不能啥事都指着秦卓这孩子,再说了,人家又不是机器也需要养精蓄锐不是,让秦卓去里面扫清障碍也不是不行,可我老人家真的派了秦卓去,那可就是杀鸡用牛刀大材小用了,这个地方可是你们沈家屯,你沈小三就不想在沈家屯的老少爷们面前露露脸,机会我可给你了,你回头看看,外面那些个老少爷们可都看着呢,要我说全国的农村都有一个特别好的共同点,那就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今儿个你沈小三独当一面把里面清了个干干净净,回头这些汉子保准个个的冲着你竖起大拇哥,日后再见面一张嘴肯定是哥长哥短的叫着,到时候不仅是你,就是你家老沈头的脸上也有光不是?可是今天你要是搁这认怂了,嘿嘿,明天早上天不亮这事可就传的满城风雨了,到时候这沈家屯的老娘们们都不一定正眼看你,我看你家老沈头还有啥脸面搁这噶当一言九鼎说一不二的老族长……” fěisu· 周局这番话架的沈三郎实在无路可退,当下也只好深呼了一口气,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迈步便向屋中走了进去。沈三郎刚刚踏入屋中之后便停了下来,片刻之后只见沈三郎在这间并不是很宽敞的屋子里摇晃的就好像是酒醉的汉子一般,我见状担心沈三郎有失,当下便打算去接应沈三郎,周局眼疾手快一把将我拉了回来,道:“秦卓,你干什么?难道说你想跟沈小三抢功劳不成?”我进入十三局也不是一天半天了,我是不是一个斤斤计较抢功劳的人周局他老人家应该清楚,周局说罢直接扭过头去不再看我,站在身旁的松二爷却冲着我嘿嘿一笑,道:“秦卓,你是不是要抢沈小三的功劳我不知道,如果真是抢了人家沈小三的风头倒是小事,可如果你抢了人家胡三太爷的风头,这个事以后可就不好办了……” 松二爷这话音刚落,我顿时反应了过来,敢情周局并不是单纯的要给沈小三一个立功的机会,而是借着这个机会要把东北的仙家拉下水,先前因为大巫师的干扰使得东北的仙家无法踏足沈家屯,此时大巫师已经遁走而沈家屯也解除了封闭的状态,作为东三省主事儿的五大仙家若是还不出来干点嘛儿,那可就说不过去了,不过参考胡三太爷的脾气秉性,这种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事情他老人家还真的干得出来,因此周局这是早就憋着坏要把东北的仙家尽数牵扯进来,事情出在你们这噶,十三局的人原本就是碰巧遇到的,我们栽了个不大不小的跟头你在背后偷着乐,老喽,是骡子是马打得过打不过的,都得出来给我露上一小手,如果胡三太爷出手能够降得住这个萨满教的大巫师那就再好不过了,我们十三局正好可以捡个现成的,等胡三太爷料理的这个萨满教的大巫师之后,我们就登上这座云岭峰去看个究竟,瞅瞅这片血雾究竟是个啥,如果这五大仙家也搞不定的话,嘿嘿,以胡三太爷的脾气秉性,就是我们拉着他一起认怂这老小子都不一定愿意,倒不是这老小子非要出了这口恶气,而是在我们面前他是在丢不起这个人。 想到此处我不禁暗暗地给周局竖起了一个大拇哥,沈三郎在屋里晃悠了片刻之后,只觉一阵阴风拂过,一个熟悉的声音的传了出来:“孙砸,我老人家到了还是没有算计过你们,我早就告诉过你这个小兔崽子,这云岭上面的东西不好惹,你他妈倒好非要把我老人家给拉下水,嗯,这里是怎么个意思,哎呦我超,我老人家在此你还想拘魂,我倒是要看看这是谁在欺负我家孙子,这是道法吗?不对,这是萨满教那个老棺材瓤子的手笔……” 第1244章 萨满法阵 听到胡三太爷的声音我顿时精神为之一震,周局和松二爷也立马来了精神,当初在杨家村那个老鬼陈忠勇的鬼宅中,我和胡三太爷等东北众仙家有过一面之缘,文辉那小子更是会办事,每次都把胡三太爷伺候的舒舒服服的,倒是周局和松二爷似乎并没有和这位东北仙家的扛把子有过什么交集,虽然周局和松二爷也立刻判断出了东北仙家之首的胡三太爷来了,但是这二人对胡三太爷似乎还有些顾忌,并不敢贸然开口搭胡三太爷的话儿。 周局听到胡三太爷的话之后,稳了穏心神长出了一口气,陪着笑道:“是胡三太爷到了吗?我是茅山宗内门俗家弟子周杰,也是十三局眼下的当家人,您老人家还记得吗,半年前,就在半年前我们十三局的孩子们不是还跟您在杨家村有过一面之缘吗?”胡三太爷闻言道:“说话的是周局吗?茅山宗的内门俗家弟子,你的事情我听说过一些,你师傅叶鹏举那个老不死的还活着吗?我们俩老没见了,对了,他不是还有个儿子吗,那个小瘪犊子也机灵的紧,对了,你跟那个小瘪犊子怎么论呢?”周局闻言立刻道:“三太爷,您说的是我那位成梁师兄吗?我是他的亲师弟,说起师傅他老人家弟子当真惭愧的紧,早在五、六十年前师傅就已经隐居不出了,作为内门弟子的我最近一次见到师傅也是三十年前的事情了,现在茅山宗的掌门人正是叶成梁,也就是我的那位掌门师兄……” 周局这话音刚落,只听胡三太爷又道:“嗯,既然这样的话,那看在你师傅的面子上,这一次我就不跟你计较了,我家孙子请我出山,嘿嘿,这是你个老东西出的馊主意?嗯?你边上还有个茅山宗的高手,不对,他不是茅山正宗,他应该是茅山宗的分支,不过总的来说跟你拜的也是同一个祖师爷,你们两个基本上也能代表了当今茅山宗甚至整个道门的最高水平了?怎么,面对萨满教的这点破烂就束手无策了吗?” 松二爷李岩松的出身来历我们了解的都不清楚,不过从松二爷所擅长的神打术来判断,松二爷确实师出茅山宗,如果真如胡三太爷所言的话,按照道门的规矩来说松二爷的身份还真的比不上周杰老爷子,不仅比不上甚至都没有任何的可比性。论身份松二爷固然无法跟周杰老爷子相提并论,但是行走江湖那可是要靠真凭实学的,比起手底下的活儿的话,松二爷的能耐只在周局之上绝不在他之下,这就是为什么当初十三局仅有的两个处长,身份高贵的周杰老爷子仅仅担任了一个副处长,而那位根没有周局红苗没有周局正的松二爷却当上了正处长。我和松二爷交手的次数也只有屈指可数的那么几次,第一次是刚刚进入十三局的时候,松二爷布下八卦死阵来考核我,随后在西夏离宫和成陵一役我们又有了仅有的两次合作,可就是这区区的几次合作,我就已经知道了松二爷绝对是一位道门中的高手,就我们十三局目前的人员配置来说,身处三处的我和寒雨就不必说了,那一身的家伙什太多了,随便拿个一件两件的,一般二般的阴差遇见我们都得躲得远远的,其他的比如董伯召和周局二人,一个有本门的天风地雨阵和御风之术,一个有道门至宝五行令旗,哪一项都是拿得出手的能耐,已经离开十三局的赵无量人家有龙虎山的天师镜,就连沈三郎和文辉都分别混到了一套天蚕丝和蛟蛇宝衣,可松二爷呢,他老人家似乎身上并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家伙什,但是道家各类的阴阳术法松二爷几乎都达到了一代宗师的水平,尤其是作为道家最为耗费修为的神打术,别看他老人家的神打术只能坚持短短一刻钟的时间,可就是这短短的一刻钟,几乎已经是目前道门弟子中能施展出神打术最长的时间了。 胡三太爷仅凭气息就探查到了周局和松二爷二人之间的渊源确实很不简单,至少我眼下还不具有这样的本事,周局听到胡三太爷的这番话后忽然眼睛一亮,道:“三太爷,这么说您老人家认识这萨满教的手段,这东西对您老人家老说……”不等周局说完,胡三太爷轻叹了一口气道:“既然来了,那就活动活动,这萨满教大巫师的手段其实稀松平常的紧,在我老人家面前真的一钱不值,说句不算是大话的大话,我老人家收拾这个小瘪犊子都觉得有些跌份,收拾是可以收拾得了,不过萨满教大巫师所信仰的神那可霸道的紧,即便是我们东北仙家也不敢轻易的去招惹,这一次你们十三局的人既然拔了人家萨满教在沈家屯的份,大巫师自然不会善罢甘休,不过好在爷爷我在人家萨满大神面前还有点薄面,这件事情我看就到此为止,我帮你们破了大巫师的法,你们离开东北回到关内,这件事就当做是没有发生过,有我在可以确保沈家屯老少爷们的周全,周局,不知您意下如何?” 周局闻言一愣,满脸期盼的神情顿时充满了失望,原本周局打算依靠上一次的合作套一套近乎,将东北仙家拉下水合我们双方之力共同对付这个萨满教的大巫师,可没想到却出现了这么一出极具戏剧性的结果,作为东北仙家之首的胡三太爷竟然当起了和事佬,胡三太爷是何许人物,能让他都可以放下身段来充当和事佬的人,其此人的分量可想而知。 胡三太爷说罢周局一时间也没了主意,只好皱着眉头仔细思量着对策,周局沉默良久之后只听胡三太爷又道:“怎么,看来周局您并不认可我的意思啊,那也行,三爷我这辈子从来不勉强别人,看在我孙子的面上儿,这一次沈家屯的事情我帮你们把屁股擦干净,以后的事情么,哼哼,那就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了,是死是活各凭天命,休怪我老人家袖手旁观了……” 胡三太爷说罢,屋中忽然刮起一阵剧烈的罡风,罡风过处只觉空气中一股巨大的波动传了出来,一阵似有似无的天破之声传出,沈三郎忽然“哎呦”了一声,直接坐到了地上大口的喘起了粗气,这间面积并不是很大的起居室内顿时变了一副模样,原本收拾很干净的屋子也变成了一件破败的柴房。沈三郎坐在地上良久不语只是一个劲儿的喘着粗气,周局和松二爷对视了一眼,二人不约而同的向沈三郎肩头抓了过去。 胡三太爷这说走就走的风格着实令我有些意外,虽然我和胡三太爷并没有多深厚的交情,但是从上一次在杨家村共同对付五通神的经历来看,胡三太爷对我似乎还有些好感,至少再次相遇的时候不会一个招呼都不打,即便是这一次我没有主动和胡三太爷开口,但是胡三太爷既然能够轻而易举的分辨出周局和松二爷之间的细微差别,那绝对不会察觉不到我的存在,胡三太爷乃是东北的仙家之首,虽然东北的仙家不能出关,但是以胡三太爷为首的东北仙家素来和道门之间有着极深的渊源,退一万步来说,就真如胡三太爷所言他们东北仙家不便和我们一道去招惹那个萨满教所信仰的神,但是胡三太爷也一定会知道一些底细的,他不愿意招惹大神,也不至于这么明摆的来得罪我们十三局,更不会轻易的在中间当个和事佬,语气生硬的直接将我们赶出东北。 就在胡三太爷穷白话的时候我已经感觉到了这其中的问题,眼看着周局和松二爷伸手向沈三郎抓去的时候,我心头蓦然的一紧,当下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伸出双手直接将这二老抓了回来,不等周局和松二爷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将这二人甩在了身后。 我将周局和松二爷拽回来的同时已经冲到了屋中,进入这间破败的柴房之时我已经冲开了天眼,透过天眼中的气息只见此时坐在地上的那里是什么沈三郎,而是一个浑身画满了符咒的草扎人,而真正的沈三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躺在了炕上,起身下压着的正是先前那个老桂头烧尽时所遗留下来的草灰。 躺在炕上的沈三郎已经昏迷了过去,从沈三郎身体里呼之欲出的正是他的三魂七魄,我见立刻掐出了宗师指诀,加持了道家引魂咒的宗师指诀迅速向沈三郎的额头处点了过去,就在沈三郎的三魂七魄被我压回到他体内的同时,只觉身后一阵劲风袭来,我毫不犹疑回手对着劲风袭来的方向就挥出了一记四象手,只听“轰”的一声闷响过后,一片稻草粉屑四下飘落的同时,一个人影清晰的出现在了我们的眼前。 feisu 我定睛仔细观瞧,只见此人不是那个小刘干事又是何人?小刘干事看着我狞笑着说道:“秦处长真有你的,连那两个老东西都没看出来,却没有瞒过你的眼睛,不过既然你闯入了我的萨满法阵,那就让我们最高尚的萨满腾格里大神来惩罚你……” 我看着一脸愤恨的小刘干事,心里反而豁亮了起来,道:“我没听说过什么萨满法阵,更没见过什么腾格里大神,在我眼里,一切牛鬼蛇神都是邪恶的东西,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既然你对你的萨满法阵如此有信心,又如此的依仗这个腾格里大神,那我今天就给你们来个一勺烩,省得日后我还得四处去找你们,不过在我收拾你之前,我还有句话向跟你说,陈所根本不是什么陈所,也不是什么所谓的萨满教的大巫师,真正披着萨满教大巫师外衣的是你,你才是真正的萨满教大巫师,陈所只不过是你的一个替死鬼而已,我说的对吗,前清秀才邹若水?” 我说罢之后浑身上下的雷霆之气已经沸腾到了饱和的状态,无数道蓝白色的细小电弧已经在我周身上下闪烁了出来,小刘干事见状神情一凛,道:“秦处长,既然你已经看出来了,那我就更留不得你了,不要以为你的雷法威力无穷就可以通杀天下,告诉你,你们道家的阴阳术法对我们萨满法阵丝毫不起作用……” 说话间小刘干事挥舞着双掌已经向我扑了过来,我见状急忙举拳招架,达摩龙虎拳施展出来的同时数道雷光冲着小刘干事就劈了出来,一时间拳借雷威雷含拳风将小刘干事周身上下的要害全部罩在其中。看着这这一拳就要轰在小刘干事的身上,眼前的小刘干事忽然变得虚幻起来,这一拳走空之后道道雷光也仿佛劈中了空气一般没有起到丝毫的效果,这时忽然袭来一道劲风直向我的后心袭来,这一道劲风来的十分迅捷,我再想躲闪已经来不及了,当下也只好调集起全身的气息护住了身后的要害,这一道劲风轰在我的后心上时我猛的一震,我立刻调整身形双手合十掐出了不动明王的莲台法印,佛光心经和地藏王经同时唱诵了出来。 逆转时轮发出万道金光的时候,眼前忽然出现了无数个沈三郎的身影,此时我已经无法分辨出这究竟是那个大巫师幻化出来假象的还是沈三郎的三魂七魄真的又被抽了出来,如果真是沈三郎的三魂七魄被抽了出来,那凭借着大巫师事先布下的萨满法阵将沈三郎的三魂七魄分离成无数个影响想来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如此来我要是出手的话,那沈三郎的三魂七魄立刻会被我的莲台法印震的烟消云散。 面对这样的局面,六子真言唱诵出之后我立刻变换了掌中的法印,双手十指交错祭出了莲台法印的“破”字诀,凭空出现一只巨大而又圣洁的莲叶爆发出一阵耀眼的金光,随着这耀眼的金光,圣洁的莲叶化作万道金光直向四周激射而去,又是“轰隆隆”一声天破之声传了出来,这间柴房的一面墙壁轰然而倒,屋中哪里有什么小刘干事的身影,只有昏迷不醒的沈三郎依旧躺在那铺已经塌陷了一半的冷炕上。 第1246章 黄四哥来也 听到这个洪亮的声音众人都不由得一愣,我转过头一看,只见一位一袭黄色西装的青年男子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竟然悄么声的出现在了废墟地基坑的边上。 周局和松二爷并不识得这位一袭黄衣的青年男子,我和文辉等人确实却是认识的,此人非别,正是东北五大仙家之一黄堂口的祖师爷黄老四。 文辉闻声当即停下了手,转过身来的时候一眼就见到了黄老四,顿时站起身来冲着黄老四躬身施礼道:“哎呀四哥啊,我们可把你们给盼来了,你咋才来呢,我们这几条小命好悬都没有搁在这……”黄四哥见状微微一笑,纵身一跃便跳了下来,一把薅住文辉的脖领直接将文辉从地基坑中抓了出来,文辉身形落地之后当即冲着身后干活的汉子们道:“好了好了,今天的活儿就先干到这,收工收工了,明天一早还是在老地方点卯,散了散了……” 等到众人都散去之后,文辉这才热情地拉着黄老四对大家介绍起来,说是对大家介绍,其实就是给周局和松二爷介绍,我们四人早在杨家村对付那个五通神的时候就已经有过一面之缘,别看老黄也是东北仙家祖师级的人物,但是在我们面前丝毫没有架子,文辉简单的介绍完了周局和松二爷之后,黄老四率先对着这二老抱拳拱手道:“东北黄四奇久闻两位道门天师的大名,今日得见实乃三生有幸,黄四奇这厢有礼了……”松二爷李岩松虽然也是见过大世的人,但是说起这应付场面的话还得说人家周局,周局闻言当即也抱拳拱手对着黄四奇还礼道:“诶呦呦这是怎么话儿说的,这两天我就一直惦记着东北的几大仙家呢,心说话我们怎么说也算是道门弟子,来到东北这噶哪能不拜见拜见这里的仙家呢,可没有想到我们还没来得及拜见胡三太爷,黄四爷您就先主动来了,正所谓相请不如偶遇,走走走,喝两盅去……诶对了,四爷,沈小三现在还在炕上躺着呢,不知道现在有没有醒过来,这小子中了大巫师的蔫儿炮鬼吹灯儿,三魂七魄好悬没让人家抽了个干净,四爷,您看……” 黄四奇闻言笑道:“周老天师,大家都是自己人,不用那么客气,怎么,沈小三他中奖了?走,看看去……” 我们一行人回到老沈头家中之后,沈三郎依旧昏迷未醒,寒雨一脸焦急的看着沈三郎,不过考虑到此时有黄四爷主持大局,自己还是保留住了少女般的那一抹矜持,黄老四来到炕边掐出指诀对沈三郎检查了一番,随后又捏起他的眼皮看了看,看罢多时忽然一把将沈小三薅了起来,就在沈小三刚刚坐直了身子的时候,只见黄老四的手腕轻轻一转随后掌心轻轻先前一推,沈三郎的身子在炕上原地转了一圈,就在沈三郎转到和黄老四面的面的时候,黄四哥手中的指诀已经按在了沈三郎的额头之上。 黄四哥嘴唇微动似乎念诵了一阵咒诀,不到一分钟的工夫沈三郎的眼皮微微一动,又等了几分钟之后沈三郎吐出了一口浊气,黄四哥这才出长出了一口气,道:“沈小三的三魂七魄被锁住了,不过现在好了,一会自己就能醒过来。” feisu 黄老四的到来令我们士气大振,作为沈三郎的亲爹,老沈头自然知道自己的儿子是出马弟子,得知黄堂口的祖师驾到,便立刻摆上了一桌丰盛的酒席。老沈头知道我们有话要谈,酒菜上齐之后打了个招呼便借故离开,等到屋中只剩下我们几人之后,周局举杯相邀道:“今日我和四爷初次见面,就着人家老沈头的酒菜借花献佛,四爷,我敬您一杯……”周局说罢已经将酒杯端了起来,周局举杯我们自然不能袖手旁观,也只好顺势举起了酒杯相陪,按照酒桌上的规矩来说,人家举杯相敬,自己则是绝没有不喝的道理,可黄四哥似乎并不打算和我们碰杯,抻着鼻子在空气中闻了几闻后,道:“好了好了,我不是都说过了吗,都是自己人不用这么客气,我们仙家喝酒可不像你们那样麻烦,喝就喝呗,能喝酒喝多少,还非得猜个拳行个令,都这么玩那还叫喝酒吗?恩,这酒不错,沈家屯的小烧,还是头梢酒,老沈头还真懂得享受,来来来,都放下都放下,吃吃吃……” 不等把话说完,黄老四的手已经迫不及待的向桌上的那只烧鸡伸了过去,在座众人都知道黄老四的本体是何物,四哥爱吃口烧鸡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当下也只好都撂下了筷子,眼睁睁的看着黄老四啃食着烧鸡。这一开始黄老四还顾忌一些颜面,扯下一大片鸡腿慢条斯理的品起了味道,一只鸡腿再大它能有多少肉,再加上黄老四本就对这烧鸡垂涎欲滴,也就是一眨眼的工夫这根鸡腿就入了黄四哥的五脏庙。 眼看着自己眼前的烧鸡,黄四哥忍耐不住越吃越来劲,直到整整一直烧鸡只剩下了一个鸡脑袋的时候,黄老四才张嘴舔了舔自己的手指,将鸡头丢在了一边道:“诶诶诶,我说你们怎么都不吃啊,来来来,大家一起,别客气……”黄四哥也不用筷子,伸手抓起酒菜就吃,原本这个时候也没到饭点,众人腹中也并不饥饿,此时又见到黄老四直接上手在盘中的菜肴中直接扒拉起来,当下也没有多少食欲,周局轻轻嗯呷了一口酒道:“四爷,您这一次来……” 周局话音未落,正在大吃八喝的黄四哥忽然停了下来,丢下了那只已经被自己啃食了一大半的扒鸭子,嘬了嘬指尖上的油脂又在自己身上抹了抹,这才长出了一口气,道:“不错,沈家的伙食质量还是跟从前一样,周老天师,您是说我这一次为什么来晚了吗?嘿嘿,不是我来晚了,而是我来早了,其实沈家屯这些年来发生的事情我们东北仙家都知道,不过这地方确实邪性得很,没想到连妖骨舍利都见得到,再加上我们东北仙家和萨满教的大巫师历来没有什么交情,因此就是我们现在想挑事都没有机会。”黄四奇缓了缓语气之后继续说道:“这位老天师,萨满教其实并不足为惧,你们随便挑几个人上去试试就知道了,那个大巫师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本事,以我们东北仙家的实力,要收拾这些破烂货,还真的用不到请三太爷他老人家出马……” 周局闻言又问道:“四爷,既然那个大巫师没有什么特别的本事,那又会如何牢牢的把我们都困在了这里呢?”黄四奇道:“周老天师,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我们身处事外自然能够看得清清楚,其实那个萨满教的大巫师确实没有什么本事,当然了,我这里说的本事就是我们常说的那种打打杀杀的能耐,在东北这么多年,这个所谓的萨满教大巫师我也见过几个,可是他们一个个的身手都稀松平常,甚至说他们根本就没有半点的能耐,可是怪就怪在这里,只要不是蒙吃骗喝的大巫师,他们都有一种类似通灵的本事,谁家有事情求到的了人家大巫师的门上,大巫师往往会告诉人家这个事情怎么处理,但是自己却从来不会抛头露面,也不会为亲自为登门者去做些什么,这就是我在东北这么多年来总结出来的,可是眼下你们所遇到的这个所谓的萨满教大巫师,我看此人并不像是真正的大巫师,而是一个打着萨满教的幌子为非作歹的贼人而已……” 听到这里我偷眼向周局看了过去,只见周局也是微微点了点头似乎十分赞成黄四奇的话,见到这一幕我不禁又对周局和松二爷感到一丝敬佩之情,其实这二老应该早就对这个萨满教大巫师产生了怀疑,否则刚才也不会问我为何一个堂堂汉人会成为萨满教大巫师的问题来,黄老四端起酒坛满满的倒了一碗酒之后一仰脖直接一饮而尽,抹了抹嘴继续道:“这个人披着萨满教大巫师外衣的瘪犊子在此处兴风作浪,以至于我们东北仙家都有些憷头,倒不是因为我们对付不了这东西,也不是我们不敢和这东西打交道,而是此人的本事邪性得很,其实三太爷很早以前就已经注意到沈家屯的事情了,之所以到现在都没有解决,那是因为就连我们仙家都没有弄清楚这孙子所掌握的到底是个什么本事,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孙子敢在这里兴风作浪的倚仗就是沈家屯背后的这一片云岭峰,而这一片云岭峰之上确实有东西,而且还是令我们东北仙家都忌惮的东西,当年沈家屯出事的时候,就有一个出马弟子被请到这里看事情,结果当时别说这个出马弟子了,就连灰七爷自己都差点折在里面,灰七爷,好么,那可是灰堂子的祖师爷,我见了人家也得叫一声七叔,这种身份的仙家都差点折在里面,可想而知其中的凶险了,七叔回来之后立刻找到了三太爷商量对策,经过七叔的一番讲述,最后三太爷拍板决定自己去云岭峰顶看个究竟,结果三大爷这一走就是大半年的时间,等到三大爷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之后便传下话来,所有仙家弟子都不得擅自闯入云岭峰顶,否则后果自负……” 听到这里我暗暗吃了一惊,且不说三太爷的本事如何,但说那灰七爷的本事也绝非泛泛之辈,当初在杨家村收拾五通神的时候,灰七爷的本事我是见识过的,跟我单打独斗的话估计我根本没有什么胜算可言,可就是这么样水准的一个仙家竟然无法奈何云岭峰顶上的东西,难道说这云岭峰顶上能长生血雾的东西,真的如此霸道吗? 看着沉默不语的众人,黄老四冲着文辉一笑,道:“文处长,你有什么高见,当初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你小子的脑瓜好使,你来给四叔说说,这些天你们都遇到些什么情况了?”文辉闻言没大没小的答道:“四哥,你这么说可就不对了,为啥人家秦卓叫你四叔,你哭着喊着非要人家叫你四哥,等到了我这里就得叫你四叔?告诉你我文辉跟秦卓可是铁哥们,他怎么叫我就怎么叫,四哥,这个你可别挑我的理儿,另外还有一错误我要纠正一下,我可不是当年的文处长了,现在是文局……”“诶呦,我就知道你个小瘪犊子不是个省油的灯,这才短短半年的时间也就,你小子升的够快的啊,嘿嘿,送礼了?四哥可要提醒你一句,反腐倡廉可是你们人的宗旨,回头你犯了错误丢了前程,到时候可别找你四叔来哭诉,你四叔我可丢不起这个人……”黄老四跟文辉文辉插混打岔的时候,董伯召忍不住开口道:“黄四爷,我看还是我来说,我可是直接受害人之一,说的应该比文局更准确一些,除了一个已经被我们送走了的同事以外,我们三人几乎在没有觉察的情况下直接被抽走了三魂七魄,后来经过文局等人进行调查之后找到了那个所谓大巫师的真实身份,黄四爷,我倒是有些好奇,刚才在那片废墟的地基坑里出现的什么妖骨舍利,那是个什么东西?会不会和这云岭上的东西有关?” 董伯召说罢黄四奇顿时惊呼道:“你说什么?怎么我家秦大兄弟也被抽走了三魂七魄,不可能?”文辉接口道:“秦卓,他当然没有了,他是后来的,他来了之后我们才查出了一些蛛丝马迹,我们从沈家屯近百年来的名册中找到了一些线索,也摸出了那个所谓萨满教大巫师的真实身份,不过我们却拿他无可奈何,即便是秦卓这样的身手,虽然可以击退大巫师,但是却无法将大巫师抓住,黄四哥,我看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些什么,故意搁这跟我们东拉西扯的不愿意直说啊?” 第1247章 兄弟相称 黄四奇闻言放下了手里的酒碗,瞥着那一双比周局也大不多少的眼睛环顾了众人一圈后,这才又对着文辉笑道:“好小子你的心眼倒是不少,不错,这里面的事情我多多少少的还是知道一些的,不过太具体的情况我说不好,有些情况是我三大爷直接告诉我的,有些是我断断续续从那几位叔叔大爷口中套出来的,其实这话不该我对你们说,不过呢,嗨,其实那也是早晚的事儿,等三大爷到了的时候,他也会把这里面的事情跟两位老天师和大家和盘托出的,刚才我们在地基坑里遇到的那些个妖骨舍利,是个十分霸道和邪性的东西,别说你们生人了,就连我都不轻易的去触碰,这妖骨舍利具有吸食生人三魂七魄的特点,等到这妖骨舍利攒齐了足够的三魂七魄,那么这尊大妖说不定就要复活了,到那个时候别说是我们东北的五大仙家了,就是集合天下所有道门精英,都未必制得住这东西……” 文辉见到已经撬开了黄四哥的嘴巴,当即趁热打铁道:“四哥,你说的这个大妖,那是……”黄四哥摇了摇头,道:“你问我这尊大妖是谁,我去问谁?别说是我不知道,恐怕普天之下知道这东西的,也就只有我三大爷一人,当年三大爷孤身一人登上了这云岭峰顶,不知道是他被困在了其中还是在里面查到了什么,总之当年三大爷一走就是大半年的时间,我们其他四大仙家无论如何都无法联系到三大爷,你们想想,三大爷一回来就告诉我们那地方仙家不得擅自进入,能让三大爷都讳莫如深的地方,可想而知里面得有多邪性了……”董伯召闻言又道:“四爷,既然你也没有当上过那座云岭峰,那你又怎么认出那妖骨舍利的呢?从妖骨舍利的外形和状态,有没有法子推断出这东西的本体来呢?” 黄四哥闻言冲着董伯召点了点头,道:“大侄子,你这话还真的问到点子上了,上一次三大爷从云岭之上回来后,便带回了几颗一模一样的妖骨舍利,当时我也想去打听打听来着,但是三大爷嫌我的修为太过粗浅说啥不让我碰,不仅我没有碰到,就连其它三位仙家也没有碰到,大家都是远远的看了几眼,这一次在沈家屯又发现了几颗妖骨舍利,那有些事情就很显而易见了,那个所谓的萨满教的大巫师什么本事也没有,只不过是仗着这几颗妖骨舍利搞事情,就能把两位天师糊弄的团团乱转,可想而知这妖骨舍利有多么霸道了,如果我有足够的本事抵御这妖骨舍利的气息,还真的想弄几颗来瞅瞅,就像大侄子说得那样,通过这妖骨舍利的外形和状态,来看看这云岭之上的东西究竟是是个什么玩应儿……” 黄四哥这番话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明显了,云岭上的东西霸道的紧,除了东北仙之首的胡三太爷以外,目前没有谁能清楚的知道云岭峰上的东西究竟是什么,仅凭此时发现的这几颗妖骨舍利也无法判断出这上面的东西究竟是何物,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这妖骨舍利应该是和那个所谓的萨满教大巫师达成了某种协议,这种情形就类似当初蛊神杖的认主一半,大巫师依靠驾驭妖骨舍利获得某种神通,而妖骨舍利通过大巫师来获取三魂七魄,所以当初那位穷酸的秀才邹若水才得以从光绪年间一直活到现在。 黄四哥说罢伸手又在盘中扒拉了起来,趁着黄四哥在盘中挑菜的时候,文辉捧起酒坛子满满的给黄四哥倒了一碗,道:“四哥,那前一段时间……嗯,就是过年那前儿,你们东北的仙家可察觉到了这沈家屯有啥不同吗?”黄四哥从一碗熬酸菜的盆子里挑出一大块五花肉丢入了口中,三嚼两嚼便吞入了腹中,黄四哥捧起酒碗喝了一大口之后道:“大侄子,其实啊早在过小年的时候,我就觉得有些不大对劲了,附近山里面的孩儿们一个个都心慌意乱的惶惶不可终日,就好像有什么大难即将临头一样,你们知道,我们这一类的修行者,对于危机的预感要比你们人的预感强的多得多,虽然当年三大爷留下话来,不许我们擅自登上这云岭峰顶看个究竟,但是这三四十年来这云岭诸村也十分的平静,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大事发生,生活在云岭山脚的孩儿们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这种预感也就是最近才出现的。我有心向偷偷的登上云岭峰顶看个究竟,不过一想到三大爷那张酸不溜秋的脸色,我当即还是将这一情况告诉了三大爷。” 黄四哥说到这里的时候,周局忍不住插嘴问道:“哦?这么说胡三太爷已经提前知道了沈家屯的事儿?他老人家怎么说?”黄四哥道:“能怎么说,还是那老一套嗑呗,说啥云岭峰顶不是我们这种层次的仙家可以窥探的,若是我擅自偷偷上去看个究竟,轻则修为尽失被打回原形,重则丹田气海被废以后我就是一只普通的黄皮子了,三大爷越是说的吓人,我就越不敢上去偷偷看个究竟,三大爷让我暗中监视沈家屯的一举一动,至于他自己忙什么去了,我却不得而知了……” 听到这里文辉忽然“嗤嗤”的笑了起来,道:“四哥,我看你多半是被三太爷给糊弄了,其实三太爷应该早就预测到了沈家屯即将出现的情况了,他是躲起来研究对策去了,以胡三太爷的身份和脾气秉性,要么干脆自持身份不搭不理的,任凭这个萨满教大巫师可劲儿的折腾,等事情折腾大发了,自然会有人出面来处理此事,要么一出手就是重手,直接把这个萨满教的大巫师收拾的服服帖帖的,或者是说把这云岭峰顶上的东西收拾的卑服的,否则出了半天力再哩哩啦啦的留下来些个零碎,恐怕传出去三太爷可丢不起这个人,既然三太爷把你留在这里监视沈家屯的一举一动,那就说明三太爷可能已经预料到沈家屯即将发生的事情,因此才把你暗中调来这里,看来三太爷这一次已经了七八分的把握,要一举将这个云岭上的瘪犊子收拾个利利索索的……” 黄四哥闻言沉吟了半晌,点了点头道:“大侄子,经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三大爷好像就是这个意思,不过我到了这沈家屯之后,好像并没有发现什么异状,在我看来这沈家屯和平时一模一样,直到前几天我才发现有些不大对头,等我进村一看,这才知道原来沈家屯里早就出了问题……”文辉又对着黄四哥嬉皮厌脸的笑道:“四哥,既然三太爷早就预料到了这里可能发生的状况,这就足以说明他老人家把你放在这里绝对不是无的放矢,你说你一直都没有发现沈家屯的异状,难道说你之前就没有进村儿来看一看吗?这要是给三太爷知道了你玩忽职守没有尽到责任,嘿嘿,不知道你们东北仙家里面有没有啥问责的机制,反正这件事要是落到我身上,我脑袋上的这顶乌纱帽,多半已经保不住了……” 文辉说罢黄四哥嬉笑道:“你个小瘪犊子,还想找你四叔的便宜,告诉你,是三大爷不让我进村的,他老人家说得清楚讲得明白,只让我暗中潜伏在沈家屯的外围来监视沈家屯的一举一动不可进入村中半步,如果真的可以随便进村的话,那我还能啥也看不出来?”听到这里我不禁奇道:“四哥,既然是三太爷吩咐你在这里监视沈家屯的,那又为什么不让你进村呢?”文辉笑嘻嘻的看着我道:“秦卓,这么浅显的道理你都想不明白吗?别看四哥他成天穿着西服打着领带,下巴上的胡子刮得溜干净中分头梳的滑溜溜的就是蚊子停在上面也得打滑,再看看脚上蹬着的一双皮鞋,用猪油蹭的油光锃亮,打眼这么一看,浑身上下从头到脚就是个标准的小白脸子,现在不是有个小鲜肉的叫个啥鹿的漂亮小伙,放在四哥身前那就是抠脚大汉,四哥人模狗样是不假,可四哥毕竟也是黄堂口的祖师爷,他要是一进村,那沈家屯里的鸡鸭还不得吓得蛋都不会生了,不是有那么句话吗,小白脸子没有好心眼子,四哥这人,手脚再不干净点儿,是不是,等这个班儿值完了,我看沈家屯里也剩不下什么了……” 话音未落众人已经哄笑了起来,周局使劲的捏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对着文辉喝道:“文局,怎么说黄四哥也是咱们自己人,你怎么可以这么埋汰人家呢?”听到周杰老爷子也改口对自己称起了四哥,黄四奇知道这是周局听到文辉称呼自己四哥他心里有些过不去,当下也没有挑理儿,直接对着文辉笑骂道:“好你个小瘪犊子,一见面就消遣起爷爷来了,刚才要不是我及时唤住了你,你小子的三魂七魄此时已经被吸入了那几颗妖骨舍利中去了,告诉你,一旦你的三魂七魄被妖骨舍利吸了进去,就是大罗金仙来了你小子也没救了,你就是这么感谢自己救命恩人的吗?” 黄四哥说罢文辉笑嘻嘻的答道:“四哥,看你说的,有道是不说不笑不热闹,说个笑话打个什么紧,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了,经你这么一说,我到还真的琢磨点什么事出来了,我看胡三太爷把你丢在这里,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非要你来办不可,刚才你那句话说对了,不是来晚了而是来早了,至于胡三太爷把你放在这里要你做什么,一时半刻我还没有想清楚,不过胡三太爷他老人家去哪儿了我好像明白了,四哥,你想不想知道?”黄四哥闻言一怔,狐疑的看着文辉愣了片刻之后,道:“大孙子,甭在爷爷我面前玩这个哩个儿楞,肯定有条件,说说……”文辉闻言笑嘻嘻的说道:“四哥,说条件也是个条件,可说不是个条件它也不是个条件,这么的,只要我说出了胡三太爷的意思,咱们以后可就只能以兄弟相称,什么大侄子大孙子的,我文辉本事不大可天生就是这么一幅倔脾气,见不得人充大辈儿……”“好,大侄子,只要你说的有理有据在情在理,甭说你了,在坐几位都是我黄四奇的兄弟,不过丑话说头喽,你们该怎么论还怎么论,甭拿我打镲,再一个不管这么着,我都是哥。” 文辉依旧笑嘻嘻的对着黄四哥道:“痛快,行,四哥,既然你这么敞亮,那这哥哥弟弟的我文辉就不跟你争了,其实胡三太爷很可能已经把沈家屯即将发生的情况预料到了七七八八,明着说是让你暗中监视沈家屯的一举一动,实则是让你埋伏在这里,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嗯……或者是说到了你该出手的时候再用你这一把,胡三太爷乃是东北仙家之首,他老人家修为精深头脑清晰办事严谨,绝对不会把一个黄堂口的祖师爷随随便便的放在这里喝西北风的,他老人家不让你进村,兴许不是为了照顾村里的那些鸡鸡鸭鸭,而是为了不引起某些人的警觉,其实沈家屯的一举一动,根本不需要你来跟他传递消息,他老人家知道的一清二楚……” “哦?大侄子,你这话可有根据?” fěisu· “当然有根据,沈小三是胡三太爷的出马弟子,你们东北仙家的祖师爷往往都有一个不好的风气,每当逢年过节的时候,仙家都要到出马弟子家里大吃八喝一顿,就冲着胡三太奶平时的看管和胡三太爷那一幅馋样,只要不是不能吃的东西,那就没有他老人家不爱吃的不会吃的,今年没有吃到老沈头家里的酸菜馅儿饺子,胡三太爷这年就过不踏实,高低要搞出点动静来,可眼下胡三太爷到现在都没有露面,你觉得这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什么?” “说明了什么?四哥,你琢磨琢磨,要是你家来了个闹事的你又打不过,你该怎么办呢?” 第1248章 你是谁 黄四哥斜楞着眼睛盯着文辉看了半晌,忽然急道:“大侄子,你的意思是三大爷他自己去了云岭峰顶,哎妈,三大爷这是上去和那个老瘪犊子单挑去了,诶呀诶呀,大侄子,今天要不是你把这话说出来,我黄老四到再活个百八十年的也想不到哪儿去,几位对不住了,兄弟我先走一步,我要去通知其他几位叔叔大爷的,把仙家里有点尿性的都召集来一起给三大爷呐喊助威……” “你快拉倒,黄四哥,你琢磨了半天就琢磨出这么个意思来?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你这纯属就是瞎琢磨,我什么时候说胡三太爷现在是登上云岭峰顶去找那尊大妖单打独斗去了,黄四哥,你这智商那就那么困难呢,你咋当上的这个黄堂口的祖师爷的,当年走后门了……”“放屁,我当年修习道法的时候那可比其它几位祖师爷都要勤奋,我现在的本事比那几位叔叔大爷那是稍有逊色,但是同辈人里面随便挑出来几个那都不够我看的……诶诶诶,你小子这话什么意思,好个小瘪犊子,你他妈这是拐着弯骂我是不是……” 文辉嬉皮笑脸的又敬了黄四哥一碗酒,道:“四哥,怎么咱们弟兄之间说个俏皮话儿咋还带急眼的呢,你也是一大把岁数的人了,好意思吗你,你自己搁这瞎捉摸还不许人家白话两句吗,胡三太爷那是什么人物,人家从出生那天起活到现在,经历了多少大事小情的,如果真的像你想的那么简单,胡三太爷就是有一百条命现在也用完了,作为东北仙家之首,掌握着东北五大仙家的命运,那可是东北这噶维护阴阳平衡的重要人物,怎么,你以为胡三太爷办事就像个喝多了的二杆子似的,脑子一热撸胳膊挽袖子就上去跟人家拼命,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东北仙家之首的金交椅早就换人了……” 文辉看着还有一些懵懵懂懂的黄四哥,抄起筷子在自己的酒碗沿儿上轻轻的一敲,只听“叮”的一声脆响,文辉又道:“怎么着黄四哥,要是还没有琢磨过味儿来,给我倒碗酒,我来告诉你……”黄四哥狐疑的看着文辉,一把抄起酒坛子慢慢的给给文辉倒了一碗酒,道:“文大侄子,我敬你一碗……”黄四哥和文辉碰了一碗二人同时一饮而尽,董伯召见状不好意思再让黄四哥亲自倒酒,于是起身又给二人倒满了碗中酒,这时文辉摇头晃脑的对着黄四哥道:“四哥啊,不是做弟弟的今天熊你,你说做只黄皮子有什么不好的,有什么丢人的,非要做个人,人是那么好当的吗?整天的勾心斗角的防着这个看着那个的,要多没劲有多没劲,你说你们仙家,平时又不用出来干点啥事,成天躲在这山林里,空气又新鲜吃喝又不愁,这日子多逍遥自在啊……可这话又说回来了,既然四哥您修得了人形,那就得以人的思维模式来看待问题,其实这件事情说来也简单的紧,那就是四个字,打不过,跑……” 黄四哥闻言将手中的酒碗重重的在桌上一摔,只听“嗙”的一声闷响,桌子上的菜碟子似乎都原地震起来个两三寸,只听黄四哥变颜变色的说道:“文老弟,你要是说我的话,我黄老四跟你称兄道弟的都没什么,可是你说我三大爷打不过人家就跑,哼哼,我看你真是有点胆大包天了,你是不是以为你门十三局的人都在这里,我黄老四就奈何你不得?”听到黄老四这言语不善,周局和松二爷顿时紧张了起来,我看向文辉的时候却见文辉一脸的轻松,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对着黄四哥道:“黄四哥,看你这话说的,我是说了‘打不过就跑’这几个字,那又有什么打紧,我刚才跟你说过了,你既然已经修得了人形,那就该用人的思维模式来看待问题,遇到了硬茬子自己明明不是人家的对手,难道还非得硬把鸡蛋往石头上去撞,告诉你那不叫英雄那叫愚昧,我们今天大规模的撤退,那是为了将来大踏步的前进,不要在乎家里这些个坛坛罐罐,将来我们打回来的时候,一定要敌人付出百倍甚至千倍的代价,算了,说多了你也不懂,既然黄四哥看不起我们十三局的人,周局,我看咱们也别在这咸吃萝卜淡操心了,这里是东北,是人家五大仙家的地盘,反正咱们的人也都救回来了,恁的,吃完这顿饭咱们拍沟子走人,黄四哥人家是英雄,咱们都是狗熊,您说呢,当初孙局的意思也是说先将咱们的人弄回去,以后的情况以后再说……” 文辉说罢转头向黄四哥看去,只见黄四哥脸上依旧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文辉当即冷笑一声道:“周局,看见了,咱们十三局的人要是还要点脸的话,那就打道回府,你们不走我文辉反正是不打算继续待在这里了……” 文辉说罢当即丢了筷子拂袖而去,见到这一幕松二爷顿时面露尴尬之色,周局一个没留神文辉已经走了出去,片刻之后只听屋外传出了文辉的声音:“寒雨,收拾收拾,咱们回京城,都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云岭上的那尊大妖再牛逼,我就不信它还能到京城里去祸害人,实在不行老子就调来部队支起大炮来轰他娘的,东北这噶是人家仙家的地盘,沈小三醒了没有,醒了就赶紧的,咱们现在就走……” feisu 听着文辉赌气一般的对着寒雨吩咐起来,周局毕竟身份特殊,不仅是十三局的常务局长,而且还是道门五大祖庭中的内门弟子,于公于私周局都没有任何与东北仙家把关系弄僵的理由,思虑再三之后周局还是率先端起了酒杯,对着黄四哥道:“四哥,文辉那小子毕竟年轻气盛,刚才那句话说的确实有些过了,这样,看在我的面子上,四哥不要跟他一般见识,来,我敬四哥一碗……” 周局将碗中酒一饮而尽,随后便将碗口对准了黄四哥,这个意思是说我已经先干为敬了,下面就要看你的态度了,在这种局面之下,即便是闹得再不愉快,只要有一方先给了台阶,那另一方即使心里在不舒服也会顺势赔上一碗酒,意思是冤家宜解不宜结,虽然也许双方心里依旧心存芥蒂,但是这个过场总还是要走过去的。周局手里的酒碗举了半晌却见黄四哥依旧毫无动静,董伯召见状急忙起身给黄四哥眼前的酒碗象征性的倒了几滴酒水,随后将酒碗端到了黄四哥眼前,笑道:“四哥,您是过来人,何必跟文局一般见识呢,东北仙家和我们道门中的五大祖庭,真可谓是人不亲艺亲,艺不亲祖师爷还亲呢,四哥,这碗酒兄弟我给您端着了,哪怕您微微哈个腰嘴唇微微沾那么一沾碰那么一碰,兄弟我就领情了……”董伯召说罢黄四哥忽然冲着董伯召冷笑道:“小老弟,没看出来你也挺会白话的,还他妈人不亲艺亲艺不亲祖师爷亲,你的祖师爷是谁你见过吗,人家每天几点起床几点如厕你清楚吗?甭他妈给我来这套,我黄老四不吃……”话音未落黄四哥忽然一挥手直接将董伯召手里的酒碗甩在了地上,只听“咔嚓”一声,一碗香气扑鼻的头梢小烧顿时四下飞开来。 见到这一幕董伯召的脸早已经涨了通红,松二爷原本略显尴尬的脸上也逐渐浮现出了一抹怒色,我抬头冷笑着看着黄四哥道:“黄四哥,你真威风啊,你是不是以为有胡三太爷护着你,这天底下真的就没人收拾的了你了,别说三太爷现在不在此处,就是在这里我一样把你收拾的卑服的,你信不信?” 黄老四闻言瞅了我一眼没言语,转过头去闷哼了一声一副谁也不尿的样子,我见状心头火气,正想起身跟黄老四论个高低的时候,只见周局站起身来道:“既然黄堂口的祖师爷看不上我们十三局的人,那也只如此了,黄四哥,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日后见到胡三太爷的时候,还请黄四哥转告三太爷,就说京城十三局的道家弟子向三爷请安了,秦卓,伯昭,我们走……” 周局说罢我们当即起身离去,老沈头见到原本是热热闹闹的一席可人转眼间弄得不欢而散,当即拦着周局说起了好话,周局见到老沈头出面也不好推辞,假么假式的卷了一根旱烟抽了起来,其目的是等待黄四哥的下文,老沈头走进屋中还没说上几句话的时候,只听屋中传出一阵稀里哗啦的声音,等老沈头出了屋子的时候,身上已经挂满了残席上的的汤汤水水。 事情闹到这一步已经无法在挽回了,沈三郎对老沈头道:“爹,要不您跟着我们一起走,这里……”不等沈三郎说完,老沈头叹了口气道:“三郎,你走,你是出马弟子,又是西南大山控尸术的传人,更重要你现在是国家的人,没有国哪有家,走,好好干,爹没事,爹不能走,爹是这沈家屯的族长,沈家屯的老少爷们,在爹的眼里都跟自己的孩子一样,我就不信这东西再邪性,还能压得过正,你爹这辈子犯法的不做犯歹的不吃,有道是身正不怕影子斜,放心,以后联系到了三太爷,再找个机会让他老人家给说和说和……”话尽于此沈三郎也再无别的可说的,当天下午太阳尚未落山之际,老沈头坐在自家的屋顶上,依依不舍的看着我们离开了沈家屯。 云岭下的沈家屯似乎因为我们的离去又恢复了往常的平静,人去楼空的沈家大宅也不复有往日忙碌的景象,天色微暗之时,沈家的几个老妈子已经做好了饭菜,张罗着老沈头吃饭。我们一走沈家大宅顿时冷清了许多,老沈头回到屋中坐在饭桌前自顾自的喝起了小酒,沈三郎的母亲早已经故去,而老沈头也只有沈三郎这一个儿子,因此这一座宽阔沈家大宅,其实只剩下了一个孤零零的老沈头。 老妈子们是不会和老沈头在一个桌子上吃饭的,这种老规矩在城里可能早已经被废弃了,可是在沈家屯的一些老家儿里,依然讲究着这样的老规矩,老沈头独自坐在炕上喝着闷酒,喝了几杯之后忽然又将那几位老妈子唤了过来,随后又拿出了一把小算盘开始算计起了老妈子们的工钱。这些老妈子也都是沈家屯里土生土长的人,又是在老族长家帮忙干活,原先说好的不要工钱管饭就行,老沈头还是按照当地的行情付了工钱,老妈子们收了钱随即将自己的东西收拾了一番,当日晚上便离开了老沈头的家。 老沈头自顾自的在炕上喝酒,时间不知不觉的就到了后半夜,农村家中都烧火炕,做好了的酒菜就直接摆在了炕上的方桌上,喝多了直接一侧歪倒头便睡倒也方便,老沈头不知道喝了多少,恍惚间只觉屋中似乎多了一人,老沈头只道是一个老妈子还没有收拾完东西,当下也没有当回事,半晌过后已经有些迷糊的老沈头忽然打了一个激灵,坐起身来睁开眼睛一看,只见自己屋中站立的人影赫然正是前几日被无名之火吞噬掉的那个陈所。 老沈头这一把岁数已经没什么可顾忌的了,说得难听一些,那就是今天脱了鞋和袜,不知明天还穿不穿了,老沈头看着陈所叹了口气道:“陈老弟,我就知道你没事,今天你是来送我走的,看在咱们俩这么多年交情的份儿上,今天能不能让我明白明白?”陈所慢慢的走了过来,直接上炕坐到了老沈头的对面,道:“沈老哥,这些年来承蒙你的照顾,说实话我还真的没跟你处够,不过没法子,你不走我就得走,我们根本就不是同一个时代的人,既然你开了口,我应该让你明明白白的走,不过说出来怕你不信,其实我并不是你眼中的那个陈所,而是……不对,你不是沈老哥,你是谁?” 陈所话音未落之时已经纵身而起,探出双爪对着老沈头的面门就抓了过来。 第1249章 毕生的宏愿 已经年近七旬的老沈头看着身形暴起的陈所丝毫不为所动,两只眼睛平静如水的等待着陈所这一双铁手掐在自己身上,似乎根本没有将自己的性命当回事,眼看着陈所这一双铁一般的手抓就要扣住老沈头的咽喉梗嗓,却见陈所忽然停下了身形,慢慢的又坐回到了老沈头的对面。 老沈头平静的说道:“陈老弟,怎么,你是不放心我这个糟老头子,还是担心十三局的人没走,你要是担心十三局的人还没走我觉得大可不必,凭借你的手段,老朽这间茅屋有没有藏着几个人,恐怕还瞒不过陈老弟你的眼睛,可是你要是不放心我这个老头子的话,嘿嘿,陈老弟,你这个动作可真让我可发一笑了……”闻言顿时笑了起来,道:“当年我还是一个二十来岁的毛头小伙子的时候,刚刚分到沈家屯时,要没有您沈老哥照顾我的面子,别说基层的工作了,就是能不能再沈家屯立住脚都难说,沈家屯的这帮小瘪犊子,那可是只听您的不听我的,什么党的号召国家的政策,只要不合他们的心意,您沈老哥敢登高一呼的话,那些个小瘪犊子还真的敢掀了我的,可是您沈老哥呢,站在我这边帮我把沈家屯的老少爷们安排的服服帖帖的,每当我回想起当年这段的往事,说实话还真的挺感谢您沈老哥的,如果不是因为我自身的问题,我还真的愿意这辈子就跟您沈老哥处下去了,您的儿子沈三郎是东北的出马弟子,那些个牛鬼蛇神什么的,在您老人家眼里还真的不叫个新鲜事,沈老哥,我的事情,你当真想知道吗?” 老沈头闻言慢慢的捏起了酒碗,道:“陈老弟,还能记得这些年来我老沈头的对你的帮助,看来你也是个有情有义的汉子,想当年咱们可也都是风华正茂的年纪,一转眼也都这么一把岁数的人了,有道是人生自古谁无死,陈老弟,我老沈头这辈子该见的都见过了,该遇到的也都遇到了,还有什么可留恋的呢,自从三郎他娘走了以后,犬子三郎就是我唯一的牵挂了,可眼下你也看到了,犬子竟然机缘巧合之下进了十三局成了国家的人,我老沈头还有什么遗憾的呢,年前犬子的婚礼,十三局的头头们都来捧场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些人都不简单,犬子尚为东北的一介出马弟子,那犬子之上的人,他们又岂能是一些平庸之辈呢,那天我在村部见到了周局周老哥对你言语不善,我就知道陈老弟你有问题,这些京城里来的大官,能把犬子沈三郎梳理的卑服的,那绝对个儿顶个儿都是有两下子的人,陈老弟,其实你的种种作为我并不埋怨你,也可以说十分理解你,但是我有一点很疑惑,你刚才说我们不是同一个年代的人,那看来四十年前沈家屯的那一场热闹,也是出自你的手笔了?” 十三局密档 来自我爱看书网,feisu,手机feisu 闻言默默地点了点头,道:“沈老哥,若真是按照年龄来论的话,不是我有意占老哥哥您的便宜,只怕我叫你一声孙子都绰绰有余,不错,四十年前那一场热闹确实是出自我的手笔,那些个不要命的黄皮子都是我驱使来的,那只领头的狈也是我养的,当年那个给沈家屯解了围的萨满大巫师,其实就是我……”老沈头听到这里丝毫没有露出惊异的神情,不紧不慢的端起了酒碗冲着扬了扬,随即便一饮而尽。借着昏暗的夜色向桌上看去,居然发现自己这边早就放了一只酒碗,酒碗中已经盛入了一些酒水,借着酒面泛出来的点点荧光,可以很容易的分辨出这只碗里的酒正好盛了七八分的样子。在东北喝酒是有讲究的,东北人虽然能喝爱喝,但是也绝对不会随随便便的瞎喝,亲朋好友聚在一起,第一圈的酒是不能倒满的,倒到七八分的样子那是对客人表示最高级别的尊敬,这一圈下来大家便随意了,按照各自的习惯可以划拳行令,也可以每个人开始一个个的挨着排的打关,当然了如果你量浅的话,也可以陪着大家浅浅的小酌,不用担心东北的酒桌上会有人灌你,你能喝一杯的大家也欢迎,你能喝一壶大家也不会赶你走,劝酒的陋习在东北几乎是见不到的,在东北的酒桌上,那些个劝酒的基本上都是其它地方的人。 看着眼前的酒碗就明白了老沈头的意思,老沈头这是早就预料到了自己的结局,自然也猜到了自己会来,已经事先给自己准备好了酒水,看着这只盛了七八分酒水的酒碗,不假思索一伸手便将酒碗抄了起来,冲着对面的老沈头也扬了扬手。在沈家屯生活工作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东北老爷们几乎没有不喝酒的,别说老爷们了,就是东北的老娘们喝起来也足够的吓人,将酒碗伸到自己嘴前的时候,已经闻出来了这碗中酒就是沈家屯自己酿造出来的头梢小烧,头梢酒其实就是第一锅出来的白酒,这第一锅的酒浓度最高香气也最为浓郁,大家都知道老沈头好这一口,因此这头梢酒一出来,少不得要给老沈头留上一些。村里的酿酒手艺没有城里大酒厂掌握的那么精确,但是这头梢酒的酒精度也在六十度左右,有的甚至要达到七十度左右,东北的冬季十分寒冷,这种小烧可谓驱寒再好不过的饮品了。 老沈头看着良久没有将酒喝下去,于是慢慢悠悠的放下了手里的酒碗,道:“陈老弟,怎么了?是你信不过这酒,还是今儿个我这的菜肴已冷,没有合适的小菜下酒?”闻言一愣,当即一仰头将碗中的酒水一饮而尽,道:“沈老哥,不是我信不过你,也不是我嫌弃这酒菜,只是看着这碗小烧,我心里颇有感触,说实话沈家屯要是没有您沈老哥这样一位人物,我在沈家屯大展拳脚根本没有任何的顾虑,其实这些日子我看着十三局的人将我多年来的心血一一毁去,我的满腔仇恨早已经算在了你们沈家屯所有老少爷们的身上了……”不等说罢,老沈头捏起一粒油炸大豆放在口中嚼了起来,一阵“嘎吱吱”的声音在宁静的夜里显得十分的清楚,老沈头边吃边道:“陈老弟,你这么说我就不明白了,我们沈家屯的老少爷们究竟哪一点得罪你了,这些年来我可是一直把你陈老弟当自家的弟兄看待的,虽然你刚来的时候情况有些特殊,但是这些年来咱们可处的都不错,你现在随便在沈家屯找出几户人家来,只要有一户人家说你陈老弟不是自己人,不同你陈老弟动手,我老头子自己就磕死在你面前,这么多年的交情了,你陈老弟当真就这么下得去手?” 闻言叹了口气,道:“沈老哥,在我眼里您是您,其他人是其他人,当初没有您沈老哥,您觉得我能在沈家屯站住脚吗?我的情况您是知道的,我可不是一个根儿红苗儿正的基层干事,说白了就是一个编外人员,用现在的话说就是临时工,能站住脚人接就给口饭吃,站不住脚我就地没了饭碗,沈老哥您的意思我懂,可是在我看来,原子弹下无冤魂,雪崩时也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当初冲着您老人家,我原本打算放弃沈家屯的,可是我在沈家屯已经布局数百年了,岂能因为这一念仁慈之差就放弃我百年来的希望,沈老哥,若是令郎没有在京城任职,若是京城十三局的人没有来到咱们沈家屯,说实话我还真的不会拿乡亲们开刀,可是他们的出现打乱我的计划,沈老哥,能说的我都说了,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老沈头点了点头,道:“陈老弟,临走前能听到你的肺腑之言,我老沈头这辈子,够了,不过我还想问你最后一句,你既然已经活了数百年了,难道还没活够吗?人的一生短暂而又光辉,多者寿达百年有余,短则不过月余,有道是朝闻道夕死可矣,陈老弟,能不能告诉我呢?” 闻言点了点头,道:“沈老哥,今天也许是我最后叫您一声哥了,既然你想听,我就跟您说个一清二楚,您说的不错,人生子在世寿数多者可达百年有余,我已经活了数百年了,要说厌倦其实早就厌倦了,可是我毕生的心血还没有完成,我的宏愿还没有实现,这么多年来,我忍辱负重,假借他人的残躯面目苟活于世,其中甘苦也只有我自己知晓,沈老哥,令郎一走您立马就变成给你了孤家寡人,可是您毕竟还有个亲人,将来令郎生子,您也算是个儿孙满堂的人了,可是我呢,世人如果得知我活了数百年之久,不是觊觎我的长生之法便是羡慕我的百年长寿,可是他们哪里知道,这数百年的时光,也是一段漫长孤寂的岁月,沈老哥,你可知我为何会苦忍这数百年来的孤寂,我就是为了那个足可以载入千秋史册宏愿……” 老沈头又道:“为了一个自己毕生追求的理想,陈老弟,你居然可以忍受如此长久的孤寂,就冲着这一份一份毅力,我老沈头就自愧弗如,究竟是什么样的宏愿,能让你如此牵肠挂肚呢?”闻言眉梢微微一挑,道:“沈老哥,你我相交数十载,咱们彼此都知根知底,你又何必多此一问呢,我想说的一定会说,可是我觉得没有必要说的,那也绝对不会透漏半个字,你今天的话是不是有点多了……”老沈头闻言一怔,忽然一脸奸笑的看着道:“既然我们的陈所都看出来了,那就手底下见真章……” 话音未落老沈头忽然纵身而起直向扑了过去,此时的也忽然纵身而起,只听“咵嚓”一声,就在老沈头向扑过去的同时,的身形已经撞破了窗户逃了出去,从屋中跃出之后脚尖轻轻一点直接跃上了墙头,可就在脚尖刚刚挨到墙头之上的时候,只觉一股强劲的力道向自己袭来,来不及多想立刻又跃入了院中。躲过了这一道强劲力道的同时老沈头也从屋中冲了出来,等到二人再次对峙的时候,老沈头对着冷笑道:“陈所,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两下子,即使这么快就看出我的破绽来了,不过那也已经晚了,今天你插翅也难逃了……” 话音未落老沈头伸手掏出一把五谷颗粒直向甩了出去,五谷颗粒尚未落地之时已经化为了数道凌厉的剑气直向袭来,面对这无数道凌厉的剑气无动于衷,就在这万千剑气即将刺到身上的时候,忽然幻化出数道身影,这一招天风地雨阵穿透了这个的同时,数道身影又重新合在了一起,瞬间便躲开了这一击。 能够施展出天风地雨阵的也只有董伯召一人而已,这万千剑气出现的同时已经暴露了老沈头的真实身份,此时大巫师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了沈家大宅的屋顶之上,只听居高临下对着董伯召道:“好一手天风地雨阵,你是皂阁门的弟子。”董伯召见到看出了自己的师门来历,当下也没有必要继续隐瞒,伸手在脸上一抹之后,苍老的面孔立刻变成了董伯召的模样,这时只听继续说道:“皂阁门的天风地雨阵确实了不起,不过眼下你的火候还不够,这手绝活已经被我锁住了……” 董伯召闻言大怒,当下一伸手对着又撒出了一把五谷颗粒,这一把五谷颗粒撒出之后没有发生半点变化,直接自由落体一般直接落在了地上,这时只听又道:“既然你们都没有走,那就都出来见上一见……” 第1250章 化影分身诀 话音刚落,只听一个熟悉的笑声从暗处传了出来,周局摇头晃脑的从暗处走了出来,冲着站在屋顶之上的拱了拱手道:“陈所长,没有想到,这么快我们就又见面了,看来我们还真是低估了你这个萨满教的大巫师,原本以为你只是个傀儡而已,实则你就是地地道道的罪魁祸首,那个小刘干事刘云,嘿嘿,我猜他也不是外人……”淡淡的答道:“周局,你能看出来他不是外人?看来我也小看你们十三局的人了,没想到这种大胆的假设,你们都敢往这方面来想……”“这有什么,,不是我松二爷吹,我老人家这辈子见过的奇闻异事那可多了去了,当然了,遇见你也算是一件,陈所长,其实你说你活了数百年之久,我一点也不感到意外,既然当年那个前清的秀才邹若水都可以拘魂夺舍从而改头换面的继续生存下去,那之前的人为什么不能夺了邹若水的舍呢,,咱们都是明白人,事情到了这一步了,你还是全盘交代了为好,不要以为你活了几百年就可以在我老人家面前倚老卖老,我要是告诉你,我老人家见过小一千年前的人,还亲自跟他们打过交道你信不信?”话音未落之时松二爷慢悠悠的踱着步子从另外一侧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闻言冲着松二爷点了点头,道:“松二爷是么,你说的话我一点也不感到惊讶,道家阴阳术数博大精深,千百年来深谙道术的前辈数不胜数,别说您老人家见过小一千年前的人,就是见过大一千年前的人我也相信,不过那又怎么样,人家是人家你是你,如果松二爷有兴趣的话,那我不介意跟您老人家一对一的斗上一场,看一看是我这个数百高龄的朽木厉害,还是您老这位正当年的道门豪杰技高一筹……”大巫师说罢,松二爷当即就要开口应战,这时周局忽然拦口道:“大巫师,你这么说话可就没劲了,虽然我们俱是道门弟子,可是眼下我们更是十三局的官人,代表着国家和人民的利益,一对一那叫切磋技艺,我们对你那叫抓差办案,我不管你大巫师当年所居何位有多风光,也不管你现在是个基层的小所长还是城里的封疆大吏,只要你损害了国家和人民的利益,扰乱了世间的阴阳平衡,我们就有权利和义务收拾你,你是想跟松二爷单打独斗吗?那也不是不可以,等你把我们所有人都打趴下了,那你自然有资本有能耐和松二爷单挑,到时候谁把谁的牙打下来那叫本事,不过眼下么,嘿嘿,跟你单打独斗还不是个时候……” 松二爷在道门中的身份虽然没有周局高,但是自从出道以来松二爷可真就没有怂过,正是因为松二爷师出茅山祖庭下的一个小分支,因此出道之后不仅英勇奋战而且十分注重自己的修为,别看松二爷这大半辈子都过去了,即便是离开十三局算来也有个两三年了,可松二爷在这身功夫修为上可没有半点的懈怠,不说每天更的工夫,习气练功可也是一天都没有落下。周局和松二爷可谓是一对无比亲密的战友了,自然熟知松二爷的脾气秉性,如果刚才周局没有直接拦住松二爷的话,那松二爷肯定脱口而出就答应了大巫师的要求,说不定当即就要出手分个高低,倒不是周局对松二爷的身手不放心,而是周局作为目前的最高负责人,任何事情都要以全局为重,如果松二爷真的一时冲动和大巫师斗在了一处,如果松二爷对付大巫师如切瓜砍菜一般轻而易举手到擒来,那自然再好也不过了,可如果大巫师趁着和松二爷交手之时我们众人投鼠忌器之际找机会开溜的话,至少目前我们还没有找到克制大巫师手段的法子。 周局这番话立刻点醒了松二爷,松二爷闻言心里暗道惭愧,心说话好悬自己这一身的暴脾气差点坏了大事,当下急忙找补道:“周局这话说的不错,大巫师,既然你知道我松二爷乃是当代的道家名宿,嘿嘿,我老人家跟你单打独斗还真有点跌份,你想打也行,一是你把我们都放倒了,那时候我们自然避无可避,你想怎么挑就怎么挑;二是你现在就束手就擒,等到你接受了人民的审判被绳之以法之时,我会向上级给你申请一个单挑的机会,大巫师,你说这两条路,你选那一条呢?” 闻言毫无表情淡淡的答道:“久闻十三局威名,今日一见却令在下可发一笑,没想到十三局里的众位高手竟然都是如此货色,这以多为胜的手段,看来几位经常使用已经修炼的炉火纯青,以至于说出这样的话来脸不红气不喘,竟然没有丝毫的羞赧之意……”“大巫师这话说的就见识浅薄了,我们十三局此时是在抓差办案,可不是在走江湖耍把式,人越多势越重那说明大巫师您的身价越高不是,就算真如大巫师所言,我们十三局就是以多欺少以众欺寡,那谁让你往我们的枪口上撞来着,再者说了,这以多欺少以众欺寡,至少我们还是明面上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可不像有些人,歪戴帽子斜瞪眼,不敢以自己的面目示人,净整一些背地里害人的勾当,大巫师,你说这么一比较的话,是不是我们十三局的人个儿顶个儿的都算个光明磊落顶天立地的汉子?” 话音未落沈三郎晃悠着脑袋一伸手推开自家的大门走了进来,笑吟吟的看着屋顶上的大巫师。见到沈三郎顿时怒不可遏,心说话都他妈是你小子坏的事,你小子什么时候娶媳妇不行非得挑这个时候,在哪儿嘚瑟不行非要回到沈家屯来穷显摆,要不是你回到沈家屯来穷显摆,这些年来的心血也不至于就这么白白断送在这沈家屯中。想到此处的大巫师当即纵身一跃从屋顶上直接飘身而落,身形落到地上的时候竟然没有发出半点声响,眼看着大巫师张牙舞爪的直向沈三郎扑了过去,忽然一道凌厉的劲风虚空而来直接拍在了大巫师的身上。 一时冲动,对准备了沈三郎下手的同时早已经暗中留意了周局和松二爷的动静,在这一动一静之间发现这二老似乎并没有要出手阻拦的样子,当下才无所忌惮的向沈三郎冲了过去。一个没留神被黑暗中这一道凌厉的劲风拍了个跟头,大巫师被拍倒在地的时候心下大惊,不顾一切的翻身而起以免众人趁着自己被拍倒之际一拥而上,等到大巫师重新站起身来之后才发现,包括沈三郎在内,院中的四人都静静的站在那里无动于衷,并没有要趁热打铁的意思。 警惕的环顾了众人一眼,只见四人各自站在四个方向依旧平静的看着自己,丝毫没有要向自己出手的意思,当下心里有点暗自狐疑起来,沉默了片刻之后见到四人依旧无动于衷,大巫师忽然上手合十掐出了一道古怪的指诀,这指诀一出的同时从体内忽然闪出了四个虚幻的身影,这四个虚幻的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向院中四人分袭而去,别看这四道虚影并不具有实体的特性,但是身影所过之处地上顿时留下了四道清晰的痕迹,这四个分袭而来的人影或拳打或脚踢,或十指为爪或双掌化刀,分不同的手法直向四人冲杀而去。 虚幻的身影本就不是实体,冲杀而出的速度何等之快,说时迟那时快,这眼睛都来不及眨上一眨的时候人影就已经杀到了四人的眼前,大巫师正是打算依靠着这闪电的一击给自己创造出逃出众人包围圈的机会,去不料不等正在这个时候,四道流光忽然从大门之外一闪而过,直向大巫师身上的任督冲带四大经络而来。大巫师见状顿时大惊失色,毫不犹豫的纵身一跃躲了开去,眼看着这四道流光穿从自己脚下穿了过去,不等自己身形落下之时却见那四道流光在空中一转,绕个弯又向自己的四大经络而来。 大巫师被这四道流光逼得上蹿下跳闪转腾挪,那四道虚幻的身影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眼看着脚下的身法竟然也颇有些章法,董伯召当下眉目一皱一道凌厉的旋风直向大巫师而来。这一道旋风正是董伯召从神兽驮风身上得来的御风之术,眼下自己的天风地雨阵被封,也只好利用风刃来助寒雨一臂之力,风刃过处只听“刺啦”一声,大巫师双臂袍袖顿时被卷成了一片碎布条。 半年前寒雨亲眼见到自己师傅所打出的雨氲寒星指,劲力所过之处竟然可以在空中转弯,好像巡航导弹一样具有热敏跟踪的效果,这些日子寒雨几经思索再加上自己的勤学苦练,终于摸到了这一手绝活的法门,眼下寒雨所发出的雨氲寒星指竟然可以控制自如,甚至比起当日金灯大剑的手法也不逞多让。 大巫师身法越闪越快,可是再快也赶不上这四道耀眼的流光,就在这四道流光同时钉在大巫师身上的时候,猛地发出一声长啸,数十道虚幻的身影顿时四下而散,雨氲寒星指光芒消失的一瞬间,数十道四下而散的虚影倏地又向屋顶汇聚而去,眨眼间大巫师昂首立在屋顶之上,居高立下的看着院中的众人。 随着一道道闪着金色火焰的脚步,寒雨一步一个脚印缓缓的向院中走来,见状不仅变色失声道:“残红落花惊风雨,雨氲寒星泣鬼神,步步生莲,峨眉祖庭的高徒季寒雨,好身手,好修为……”寒雨边走边平静的说道:“残红落花已成往事,雨氲寒星尚在人间,大巫师,你这一手化影分身诀也使得相当的潇洒,神族季寒雨佩服之至。” 听到“神族季寒雨”这五个字的时候,更加惊愕的无可无不可,当即开口又道:“神族季寒雨?据闻神族乃是当年女娲娘娘的后人,自从封神大战诸神退位之后,人间唯存神的传说,没想到人间竟真有神族后裔,我今日得见神族传人,虽死无憾矣……” fěisu· 寒雨默默地点了点头,又道:“,你虽然以萨满教大巫师自居,实则乃是道门中人,虽然你也通晓一部分萨满之术,但是你的修为本质还是道家的基础,这一手化影分身诀乃是我道家至高无上的法门,现如今早已失传,没想到今日竟可以在此见到,,你究竟是何许人也?道门中人讲究的是无欲无为,你为何甘愿冒天下之大不韪,妄取无辜百姓之三魂七魄,残害生灵?” “哈哈哈哈……”闻言忽然放声大笑起来,笑罢多时道:“想必刚才我们二人在屋中的谈话诸位已经知晓,我说过,原子弹下无冤魂,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我也不是无缘无故的要与沈家屯的老少爷们过不去,佛家云有因必有果,我隐忍数百年,大功即将告成之际却被你们毁于一旦,竟然敬师不到学艺不高我自然无话可说,但是你们休想从我口中得知这一切的真相……” 说罢忽然一噘嘴发出一阵凄厉而又诡异的唿哨之声,声音过后空气中顿时弥漫出一股呛人的臊气,一阵“沙沙”的声音忽然由远及近的传了出来,眨眼的工夫昏暗的夜色中忽然亮起无数点暗绿色的光芒,周局见状大惊失色,道:“不好,这孙子又把黄皮子给招来了,大家小心,这些黄皮子不是普通的黄皮子,爪上口中带着奇毒……” 得意洋洋的看着众人道:“我说过,这笔账我早就算在了沈家屯所有老少爷们的身上了,既然你们毁了我数百年来的心血,那你们就要承担相应的责任,今天你们谁也走不了,都留下来给我陪葬……” 第1251章 围攻沈家宅 陈长发说罢紧接着又发出一声尖利的长啸,沈家大宅门外铺天盖地的黄皮子顿时潮水一般向院子涌了过来,站在门口的沈三郎眼疾手快,当先一把将院子的大门关了起来,就在大门“嘭”的一声响起之时,一阵“乒乒乓乓”的冲撞声紧随而来。 站在屋顶上的大巫师冲着众人冷笑一声,随即身形飘动跳起了那般古老的舞步,一阵似有似无的古朴鼓点伴随着黄皮子们的撕咬冲撞之声传了出来。 这古朴而又苍老的鼓点之声一响,除了寒雨以外的其它四人的眼神立刻变得迷离起来,片刻之后四人竟然在原地打起了转,寒雨伸出葱葱素手虚空直向屋顶上的大巫师弹去,两道流光从指尖激发而出直取大巫师二目。大巫师似乎早就预料到了寒雨会有此一招,这一次面对这两道流光丝毫没有畏惧之心,趁着脚下舞步的间隙指尖也是轻轻一弹,两道乌芒自指尖激发而出直向那两道流光而来,四道强劲的气息撞在一起的时候空气中发出一阵巨大的震荡,就在大巫师化解了雨氲寒星指的同时,院子里的四人忽然停了下来,随即涅呆呆的就好像是四具木偶一般向沈家大宅的院门走去。 寒雨见状急忙向四人拦去,却不料寒雨的双臂刚刚搭在董伯召双臂上的时候便被董伯召甩了出去,公平的说寒雨的修为和董伯召应该不相上下,即便是稍有不及但是也不至于被董伯召甩一个趔趄,董伯召甩开寒雨之后继续木讷的向大门外走去,寒雨见到自己拦不住董伯召,当下又向沈三郎扑了过去。此时的沈三郎距离大门最近,就在沈三郎双手已经抓在门栓上的时候,寒雨一掌猛地拍在了沈三郎的背上,原本以为靠着自己的这一击先将沈三郎打晕,然后如法炮制将所有人打晕在地之后自己再与屋顶上的大巫师一决高下,却不料这一掌削上去之后自己竟然反被震了回来。 十三局密档 来自我爱看书网,feisu,手机feisu 大巫师陈长发冷笑着看着院中的寒雨,指尖微微抖动之际数道乌芒又向寒雨而来,寒雨见状顾不得失魂落魄的四人,当下双手合十气贯全身,十指打开之际宛如一朵圣洁的莲花盛开在自己的身前。数道流光袭到寒雨身前的时候,只见寒雨指尖轻摆,好似圣洁的莲花在迎风摇曳,指尖轻摆之际片片泛着淡淡金光的莲叶虚影凭空而现直向那数道乌芒而来。陈长发打出的这数道乌芒撞在莲叶上之后顿时将金色的莲叶击的粉碎,见到这一幕大巫师嘴角微微一笑,可这一抹奸笑瞬间便被一脸的惊恐所代替。泛着金光的莲叶被数道乌芒击碎之后化作点点金光漫天飞舞,眨眼间这漫天飞舞的金光形成了一张张闪着金色火焰的掌印铺天盖地直向大巫师而来,惊恐之下的大巫师接连打出数道乌芒也无法抵挡掌掌生莲的掌印,就在这万点金光全部汇聚到大巫师身前的时候又形成了一枚巨大的手印,大巫师躲闪不及抵挡不住,顿时被这一记指印高高的轰了起来。 就在寒雨这一招将大巫师震飞的同时,失魂落魄的四人一瞬之间全部清醒了过来,眼看着沈三郎的手已经将门栓拉开了一半,董伯召飞身而起猛地在沈三郎的手上一推,“当啷”的一声脆响门栓再次被合了上去。 四人依靠在沈家大门上呼呼的喘着粗气,这时从空中落下来的大巫师无暇调整身形,“嘭”的一声重重的摔在了屋顶之上,好在老沈头在修建沈家大宅的时候没有偷工减料,否则话的大巫师这一下非得将沈家大宅砸出一个大窟窿不可。 大巫师趴在屋顶之上缓了好半天才又重新站了起来,陈长发伸手抹了一把嘴边的血沫子,恶狠狠地道:“好个季寒雨,我陈长发数百年来从未受过如此奇耻大辱,今儿个就是今儿个了,纵使我粉身碎骨,也要你们来给老子陪葬……” 大巫师说罢口中的唿哨又是一响,门外的黄皮子又一次发起了潮水般的攻势,这一次陈长发稳稳的端坐在屋顶之上不停地打着唿哨,也不主动向众人发起攻击,下定了决心要依靠黄皮子来冲击这到最后的防线。 见到大巫师耍起了无赖,周杰老爷子立刻大声疾呼:“我说哥儿几个,咱们不是人家大巫师的对手也不算寒碜,毕竟人家已经活了几百年了,可咱们也不能像个废物一样就指着人家姑娘一个人单打独斗,咱们也发挥发挥余热,大家一起上,松二爷和沈小三你们二人在下面堵着大门,伯昭,咱俩到墙头上杀他妈这些臭不要脸的黄皮子……”周局说罢不由分说的拉着董伯召就往墙头上爬去,松二爷见状也只好和沈三郎死死地将大门顶住,沈家大宅的围墙虽然不像京城皇宫的院墙一样高大结实,但是一人多高也是有了的,不过这种高度的围墙还难不住这一老一少,二人双手扒在围墙的缝隙双脚一较力,“蹭蹭蹭”的几下麻溜的就已经站在了墙头之上。 大巫师见到二人爬上了墙头也颇感意外,原本打算趁此机会弹出几道指诀将二人从墙头之上打下来,指尖微动之际便看到了寒雨的双眼紧紧的盯着自己,当下也只好作罢,站在墙头之上的周局冲着院子里的沈三郎一招呼,沈三郎一溜烟的钻入了自家的柴房之中,片刻之后背着一把猎枪和一兜子子弹抛给了墙头之上的周局。周局接到猎枪之后毫不犹豫,填上弹子儿就向下面的黄皮子轰去,另外一侧的董伯召见到周局轰的痛快,当下也气贯全身,眉目间一紧之际,两道旋风凭空而现居高临下之势直向黄皮子群中卷了过去。 相比周局手中的猎枪,董伯召发出的风刃明显的好使的多,旋风过处卷起一片腥风血雨,黄皮子来不及发出半点惨呼便直接被凌厉的旋风碾成了肉泥,眨眼间空气中一股浓厚的血腥之气弥漫了开来。眼看着墙头之上的一老一少杀的兴起,还在屋顶之上的大巫师有些坐不住了,当下频频发出阵阵唿哨之声也丝毫没有扭转局面。几经思索之后大巫师再一次发出一阵阵尖利刺耳的哨声,这哨音一响,外面的黄皮子们忽然全部停住了身形,仿佛时间忽然静止了一般。见到这一幕周局和董伯召心知其中必有猫腻,当下收起了猎枪和风刃仔细观敌掠阵,可就在这二人刚刚想看个究竟的时候,只见铺天盖地的黄皮子忽然整齐划一的撅着屁股朝着墙头之上的二人就喷出了一股浓雾。 喷臭气是黄皮子制敌的一种天生的本事,万千黄皮子同时喷雾,虽然这事情不是什么好事情,但是这场景也可为是百年难得一见了,虽然众人此时都在户外,可这密密麻麻铺天盖地的黄皮子早已经将沈家大宅围了个水泄不通,这万千黄皮子同时喷雾,可想而知此时这个相对密集的空间中这种气体的浓度如何,果然这浓烈的臊气一出,墙头之上的周局和董伯召二人立刻迷糊了起来,身形晃了晃大头朝下直接栽倒了院墙外面。 且不说墙外这铺天盖地的黄皮子,就是单看这高大的院墙,从这上面栽下去那也够这二人喝一壶的了,正再堵门的松二爷和沈三郎见状急忙爬上了墙头,可就在这二人刚刚登上院墙的时候,也如周局和董伯召二人一般,身子晃了两晃,大头朝下直接栽了下去。 端坐在屋顶处的大巫师见状大喜,当即站起身来挥舞着双掌虚空向寒雨拍去,寒雨见状手掐金莲指印举架相迎,双方对了几道掌风之后,浓烈的腥臊之气已经飘进了院中,这股腥臊之气似乎并不是寻常黄皮子所释放出来的腥臊之气,这股特别的腥臊之气飘进院中后竟然渐渐的凝结成雾气一般的状态来。 大巫师陈长发很显然并不忌惮这种特殊的腥臊之气,眼看着这凝结成雾气一般的腥臊之气逐渐的将整个院子包裹了起来,脸上已经显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奸笑。寒雨手掐金莲指印似乎并没有将这些腥臊的气息看在眼里,就在这雾气一般的污浊气息逐渐向寒雨身上汇聚而来的时候,只见寒雨身上的九大要穴忽然闪出九点金光,融合了金莲子的神只之气猛地迸发出来之后,只听一声弱音若无的天破之声响起,院中这股浓烈的雾气顿时消散的干干净净。 见到这一幕大巫师陈长发一脸失望之余又带着一丝的狠毒,当即冲着寒雨怒喝道:“季寒雨,你既然是神族的后裔,又为何卷入我们道门内部的纷争,我陈长发今天不除了你,就枉在世上走一遭……”寒雨闻言叹了口气,道:“我不管你是萨满教的大巫师,还是道门中的前辈,只要做出扰乱世间阴阳平衡的事来,我们神族的后裔就不能坐视不理,这也同样是我们神族和天下佛道之流存在的根本,大巫师,眼下你已经四面楚歌了,我姑且再给你一次机会,放弃了,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哈哈哈哈……”不能寒雨继续说下去,大巫师陈长发大声笑道:“季寒雨,我知道你有两下子,我也知道你们神族有神族的能耐,可是你别忘了,我陈长发既然打定了主意要跟你们死磕到底,就绝不会就此罢手,说句难听的话,老子现在是收拾了一个够本,祸祸了两个就赚一个,你没看见吗?跟你一道而来的那四个不知死活的,眼下已经喂了我的黄皮子了……” 眼看着一脸得意洋洋的大巫师,寒雨轻叹了一声没有言语,大巫师得意大笑了片刻忽然眉头一皱,幡然醒悟一般急道:“不对,不对劲,要说别人命丧于此你兴许还可以如此镇定,而那个小白脸子可是你的俏郎君啊,难道说你们神族的人都没有感情不成?不对,没有感情你又岂能下嫁那个小白脸子,不好,难道其中有诈……” 大巫师陈长发反应过来的时候急忙抬眼向院外看去,只见已经被黄皮子团团围住不停撕咬着的四人身上忽然闪出一朵金色的火焰,这朵金色的火焰一起,正在不停撕咬着的黄皮子顿时化为了一具具干枯而黢黑的尸体,一阵焦臭的气息顿时弥漫了出来。陈长发见状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疾呼道:“季寒雨,你,你们这是……”“大巫师,别来无恙吗,这么大个大老爷们什么事都为难人家一个姑娘家家的,说出来你好意思吗?有什么事都冲着我来,这个馊主意是我出的……” 话音未落之时文辉摇头晃脑的出现在了院中,大巫师见状正要开口,却又听见另外一个声音传了出来:“大巫师稍安勿躁,有道是冤有头债有主,用你的话来说那就是有因就有果,实不相瞒,这个馊主意也有我沈三郎的一份,有什么事情就冲着我来……”见到沈三郎重新出现在院中的时候,大巫师脸上已经写满了惊愕之色,这时又见三个人影慢慢的从暗处走了出来,周局当先开口道:“大巫师,我看你也甭费劲了,这馊主意我们都有份,来来来,有本事你就下来,跟我老人家走几招,也让我老人家见识见识你们萨满法阵的威力……” 见到周局等人重新出现在院中,大巫师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沈三郎见状笑道:“怎么,我们几人把大巫师吓到了吗?那就不好意思了,屋顶上风大,大巫师还是下来说话方便……”话音未落只见大巫师身形忽然微微一晃,紧接着便挣扎着向后退去,似乎无形之中有一股吸力将大巫师往下拽,看着有些手足无措的大巫师,沈三郎又道:“别看了,再看你也找不到,我用的是雪蚕丝,这个时候是不是觉得手脚有点不大听使唤了,放心,我可不会你惯用的那种下三滥的手段,听说过西南大山的控尸术否?” 第1252章 神打 很显然大巫师对西南大山的控尸术并不熟悉,微微一愣之际似乎还真的觉查出来自己的腿脚好像有些不大听使唤了,沈三郎察言观色注意力也是相当的集中,趁着这个机会手臂一较力暗道:“你给老子下来……” 大巫师一个没留神直接被沈三郎从屋顶上拉了下来,身形下落之际大巫师的反应也十分的迅速,由于沈三郎此时尚未摸清的套路,当下也不敢托大,就在大巫师从屋顶上被拽下来的时候沈三郎已经收回了自己的雪蚕丝。失去了雪蚕丝束缚的大巫师顿觉手脚灵活了许多,尚在空中的大巫师及时调整身法,在下落这极其短暂的时间内以最快的速度调整自己的身形,身子落地的时候双臂轻轻在地上一支,随即身子一翻便完好无损的站了起来。 站立身形的大巫师环顾了一下院中诸人,只见并不是十分宽阔的宅院中每个方向都有人守住了退路,除了自己头顶之上的屋顶,其它方向确实已经再无退路可言。单论修为的话院中几人除了寒雨似乎都没有谁敢打包票自己能够独自对付这个萨满教的大巫师,但是偏偏这几人都是在大巫师手下吃了亏的,有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这个时候有一个算一个都想上去跟这位大巫师过上两招走上几趟,那怕是在人家大巫师身上打上两拳踢上两脚,这场子也算是找回来了。众人中唯有文辉和沈三郎的本事最低,可沈三郎好歹还正儿八经的练过几手,至少自保的本事还是有一些的,而文辉便是彻彻底底的花架子了,身手不及归身手不及,可每每遇到强敌之时,文辉还往往愿意跟沈三郎凑在一起,此时院中守在每个方向的都是单独一人,唯有沈三郎和文辉是二人站在一起。 大巫师匆匆一瞥之际便发现文辉和沈三郎是众人中最为薄弱的环节,大巫师稳了穏心神正准备先冲这二人下手,打算先从这二人身上找突破口的时候,却见董伯召率先开口道:“大巫师,在下刚刚听闻你说我的天风地雨阵火候不到,你举手投足间便可以封住我的阵法,这一次我倒是还真的想领教一下,大巫师你如何来封住我的法门……” 就在大巫师环顾众人的时候,董伯召早已经看出了大巫师心里的打算,此时如果换做是董伯召被围攻的话,老董也一定会采取跟大巫师相同的策略,因此不等大巫师率先出手,董伯召纵身跃起对着大巫师便撒除了一把五谷颗粒。 大巫师没有料到董伯召出手如此迅速说打就打,感到一阵劲风扑面的时候下意识的侧身一躲,这一把五谷颗粒落在地上的时候董伯召的双拳也到了,大巫师侧身举双掌便挡,二人当下便斗在了一处。经过这一场大战,到目前为止大巫师所表现出来的能耐已经极大的超乎了众人的意料之外,如果这位大巫师仅仅是一位道家前辈的话,那众人还真的没有那么忌惮,唯一不确定因素便是这大巫师深谙道法的同时还掌握了一种古老而神秘的萨满法阵,这种法阵非道非佛更非神,一时间众人都没有什么法子能制约萨满法阵。正是由于这个原因,董伯召一出手先将天风地雨阵布下,但是并没有急于亮出自己的杀手锏,而是通过基本的道家功夫来试探一下这位大巫师的身手,十几个回合之后众人暗暗吃了一惊,这位大巫师根本不是我们事先预料的那样没什么本事,竟然也是一位深谙拳脚的练家子。 大巫师脚下所踩的似乎并不是我们常见的步法,常见的道家步法基本上都源于天罡北斗七星阵和九宫八卦阵,之前我们也介绍过,所谓练武之人,其实下盘工夫是最重要的,无论是拳掌还是刀枪,真正能够发挥出威力的其实并不是单单靠手上的劲力,而是靠下盘的稳当劲儿,下盘不稳任由你的路数在精妙高深,那也是白给。大巫师此时踩出的步法并不是源自于这两种基础的阵法,我曾经和董伯召精心的研究过九宫八卦阵图以及其中所有的变化序列,不敢说这九宫八卦演化序列一出现我们便可以分辨出来,至少在十个回合内我们便可以找到这种步伐的破绽,这也是董伯召十分自信的与大巫师斗拳脚的一种资本,可将近二十回合之后,董伯召不仅没有在这步法上找出破绽,甚至都没有看出这究竟是哪一种步法。 眼看着二十来个回合自己都没有找到大巫师的破绽,当下董伯召也不禁暗暗的有些着急,如果自己不能试探出大巫师破绽的话,实际上这一场架那就是白打,纯属瞎耽误工夫。董伯召这一着急手上脚上不自觉的就开始慌乱了起来,大巫师见状越战越勇,也就五六个回合之后,董伯召一个没留神大巫师闪到背后狠狠的拍了一掌。 这一掌震得董伯召直接飞出去七八米才落到了地上,董伯召单臂撑在地上忍不住“哇”的喷出一大口鲜血来,大巫师见状趁热打铁,探出双爪直向董伯召的咽喉梗嗓处抓来。说时迟那时快,就在大巫师这一双利爪即将扣住董伯召咽喉梗嗓的时候,只见董伯召忽然盘膝坐起身形微微向后一缩,这一缩恰到好处,不仅躲过了大巫师这凶狠的一抓,而且趁着这个时机双手掐诀口中咒起,地上那数不清的五谷颗粒忽然闪出道点点荧光,刹那间空气中杀气大作,一张无形的剑气大网将董伯召和大巫师同时罩在了其中。 眼看着董伯召就要落在自己的手上,这瞬间的变化令大巫师猝不及防,感到自己周围已经出现了这张杀气的大网的时候,大巫师心下大骇,当下也顾不得再向董伯召抓去,身子原地腾空而起,赶在这无数道凌厉杀气轰在自己身上之前又幻化出数十道虚幻的人影,大巫师临危之际再次施展出化影分身诀躲过了这天风地雨阵最大的杀招,就在众人都以为大巫师这一次又虎口脱险的时候,却见董伯召忽然发出一声冷笑,身形猛地向大巫师刚才所站立的位置上轰出去了一拳。 feisuc● 原本刚才大巫师和董伯召二人之间的距离就不远,这一记夹杂的风刃的拳风眨眼就到,虽然此时大巫师幻化出来的数十道虚影尚漂浮在空中,但是董伯召这一拳就好像轰在实物上一样发出“嘭”的一声闷响。这一声闷响之后大巫师的身形忽然从天风地雨阵飞了出来,也在七八米之外的位置上才摔落下来,大巫师被轰飞的同时,空气中那数十道虚影顿时消失不见。大巫师挣扎从地上坐了起来,狠狠的吐了一口血沫子,道:“皂阁门的高徒果然名不虚传,你是怎么看出来的?”董伯召艰难的站起身来,道:“怎么看出来的?你是说你的化影分身诀吗?不错,这种法门目前确实已经失传,但是失传归失传,并不代表着我们道门弟子中不知道曾经出现过这样一种法门,看来数百年前,这种秘术的法门还是有人会的,大巫师,一人挨一下,嘿嘿,这一场算是平分秋色,我尚有一战之力,你呢?” 大巫师闻言点了点头,道:“好,这话说的在理,既然你还有一战之力,我自然尚有余勇可贾,既然你还有如此雅兴,那今日我们就再分个高低上下……” 大巫师说罢站了起来,眨眼间二人拉开架势准备继续开展,这时忽听文辉道:“老董,我看你差不多就行了,眼下是啥形势知道不?这是僧多粥少狼都肉少,再好吃的东西你也不能吃独食都包圆了,你是吃饱了,那我们怎么办?你看看松二爷,人家早就等着呢,下去歇歇,松二爷,我看你也该露上一手了,也给我们年轻人做个榜样……”董伯召闻言一愣,脸色微变这表情明显的有些不大甘心,趁着董伯召这一愣的工夫,松二爷“噌”的一下跳了出来,顺势将董伯召挡在自己的身后,指着大巫师骂道:“你个臭不要脸的,暗地里给爷爷下绊子,也就是爷爷上了几分年纪一个没留神着了你的道,眼下还债的时候到了,大巫师,你不是擅长那个所谓的偷人家三魂七魄的萨满法阵吗?嘿嘿,眼下爷爷一不跟你比拳脚,跟你比拳脚怕你脏心烂肺以为爷爷是以逸待劳占你的便宜,二不跟你比道法,比道法怕你小人之心以为爷爷是车轮战法抄你的后路,实话说了,今儿个爷爷就是冲着你的萨满法阵来的,大巫师,你不会怯战认怂了?要是认怂了,嘿嘿,也行,跪下来给我老人家磕一个,那这事就算是拉倒了……” “哈哈哈哈……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没想到现如今这世间的蝼蚁都敢在本大巫师面前称爷称祖,你倒是会说,可你当我是三岁的孩子么?摆车轮战就摆车轮战好了,光明正大的出说来,也没人会笑话你这个老不死的,既然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那我就遂了你的心愿,动手……”说罢当即站起身来,身形飘舞的同时那一阵古朴而又苍老的鼓点又渐渐的传了出来,松二爷见状也顾不得再与这个大巫师斗口,当下屏气凝神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也拉开了架势。 大巫师舞动着古怪的舞步慢慢的向松二爷而来,随着大巫师渐渐靠近,这一声声鼓点之声也逐渐变得清晰而又真实起来,松二爷气贯全身眼睛紧紧地盯着大巫师的步伐不敢有丝毫的怠慢,眼看着大巫师距离自己越来越近,那一声声古朴而又苍老的鼓点仿佛就在自己的耳边敲出,松二爷的双腿竟然开始渐渐地颤抖了起来。 松二爷的变化董伯召在第一时间就已经觉察了出来,董伯召当下走到周局身旁,有些不踏实的问道:“周局,您看松二爷他……”不等董伯召继续说下去,周局当即拦口道:“伯昭啊,这一次松二爷可是下了血本了,你一定要仔细看,不要漏过每一个细节,松二爷好像是在有意的体会那种舞步和鼓点……” 不等周局话音落下,大巫师已经来到了松二爷的身旁,围着松二爷转悠了起来。大巫师围着松二爷转悠之际并没有出手向松二爷发起攻击,这种打法还真的不是很多见,但是在场众人都清楚,此时松二爷的境地十分的凶险,丝毫不比董伯召刚才所面临的局面轻松。 大巫师围着松二爷又跳了几圈之后大神之后,身形竟然逐渐加快,眨眼间松二爷的周围已经出现了一圈圈的虚影,也不知道是因为大巫师的速度太快还是又施展出了化影分身诀,就在那一声声的鼓点猛地提高了一个八度的同时,松二爷也动了,但听得松二爷大喝声,随着一阵大家的咒诀之声,一阵耀眼的光芒猛地在松二爷身后一闪,众人眼前一亮,一个身着金盔银甲手执龙纹长枪的神将出现子在了众人的眼前。 松二爷在最后关头终于使出了神打之术,这金盔金甲的神将出现之后,当即挥舞着手中的龙纹长枪对着大巫师的身形挺枪便刺,大巫师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位神将的枪路,当下也毫不示弱,身形微微一侧迎着对自己刺来的大枪就猛冲了过去,神将见状忽然猛地将大枪往地上一戳,随即一张口对着冲过来的大巫师就是一声大喝,这一声大喝仿佛平地起惊雷一般响亮,这一震之下大巫师的身形顿时愣在了当场,虚影散尽之时只见神将的东西南北四方同时出现了四个身形各异的蒙面人影,看上去这人影并非虚幻而是实实在在的人形,神将毫不犹豫抓起长枪直向其中一个人形刺去,长枪挺出之后一条银龙透枪而出直向那个人形而去,人形探出双掌扣住了这条银龙的咽喉,银龙顺势盘住了这个人影,只听“轰”的一声闷响,银龙爆裂开来直接将人形震了个粉碎。 第1253章 命门 paoshuba.com 见到神将如此威武,在场众人当下纷纷暗自喝了声采,可还不等众人高兴多久的工夫,只见那个被银龙震碎的人影化为一团浓厚的黑气。银龙震碎了人形之后当即消失不见,可这团浓厚的黑气眨眼间汇聚在一起又重新幻化出一个新的人影来。 这个新出的人影似乎在层次上更高了一阶,不见人影嘴唇动弹但听得从人影身上发出一声尖锐的哨声,这哨声一响四个人形当即闻声而动,分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同时向金甲神将而来。金甲神将见状微微一愣,当即挥舞着手中的龙纹长枪直向这四个人形挑去,但见昏暗的夜色中银光闪闪,好似梨花漫舞又似雪落长河,四个人影竟然无法攻破这金甲神将掌中的龙纹长枪。 此时大巫师依旧围绕着松二爷舞动着那种古老的舞步,不过在这位神将的发挥下,那一阵古朴的鼓点之声似乎已经弱了很多,松二爷所施展出来的乃是道家绝学神打之术,以松二爷的修为这神将最多也只能坚持一刻钟的时间,不知道大巫师是不是看破了松二爷神打术的破绽,那四个分出来的身影渐渐的改变了策略,开始一个个的轮着向金甲神将发起攻击,说是发起攻击倒不如说是搔扰更加贴切一些,一个人影刚刚被金甲神将的龙纹长枪逼退的同时另一个人影又从另外一个方向冲了上去,可是从这个人影的身法上来看,就好像是走了一个过场一样见好就收,根本没有要冲过去死缠烂打的意思。 双方这一战渐渐的僵持了在了一起,虽然此时这四个分出来的人影一时半刻还真的奈何不得这金甲神将,但是松二爷施展的神打术毕竟是受时间所限的,而从大巫师脚下的步伐来看,似乎这种萨满法阵不需要消耗多少修为,只要大巫师有功夫,跳上个一天一宿也不是什么难事。见到这一幕董伯召焦急的看了看身旁的周局,周局见状此时心里也没了底,见到董伯召向自己看来,当即低头匆匆的瞥了一眼腕上的手表,轻声说道:“十分钟了,松二爷最多还能坚持五分钟,伯昭,准备好架势,实在不行的话,咱们二人一起上,先把松二爷救回来再说……” 就在董伯召和周局二人暗自准备的而同时,文辉和沈三郎也没闲着,沈三郎双腕上的雪蚕丝和天蚕丝早已经蠢蠢欲动,只待松二爷兵败之时立刻出手施展控尸术,哪怕自己这手艺敬师不到学艺不高,至少也能拉住大巫师的腿脚拖延一刻是一刻,而文辉手中早已经攥紧了那把十三局特配的手枪,紧张的手心里已经浸满了汗水,只等着那一刻到来时抬手对着大巫师的脑袋就打。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眼前的战况依旧和刚才那样不愠不火没有掀起半点的波澜,就在周局腕间手表上的指针指向第十三分钟的时候,金甲神将身上的光芒明显的暗淡了下来,掌中的那只龙纹长枪也变得虚无缥缈了起来。董伯召见状疾呼道:“不好,松二爷可能坚持不住了,周局,我先上,你随时准备接应我……”董伯召说话间腿已经迈了出去,可就在这时身旁的周局忽然一把拉住了董伯召道:“先等等,你上去了他们俩就不好出手了,让他们俩先动手牵制住大巫师,咱们再上……”周局口中的“他们”董伯召自然明白指的是文辉和沈三郎二人,由于此时寒雨正守在大门的方向,因此寒雨暂时不可轻举妄动,一旦寒雨冒进宅门失守,那门外的黄皮子们也不是吃素的,就在大巫师和众人交手的这段时间内,寒雨施展金莲指印已经阻挡住了黄皮子们的好几拨攻势,数十只黄皮子爬上墙头被金色的掌印轰碎之后,依然有不少的黄皮子前仆后继的在往院墙上攀爬。 feisu 见到金甲神将光芒暗淡,大巫师当下也渐渐的放缓了步伐,大巫师的步伐一放下来,那四个分出来的人影忽然身形暴起,以居高临下之势同时向那位已经变得有些虚幻的金甲神将头顶处拍去。四道黑色的光影冲着神将头顶电闪而去,这种出手速度根本来不及阻挡,此时稍微有些道家修为常识的弟子都能理解,这神打术一旦施展出来,神将便是自己自己也就是神将,神将一旦受到重伤,那反噬到施术者身上便要加倍,神将受了轻伤反噬到施术者身上便就是重伤了。文辉虽然并非道门弟子,但是在十三局这些年来那也不是白混的,这个浅显的道理他还是看得出来的,如果此时大巫师所施展出来的那个所谓的萨满法阵的法门和道家法门情况类似的话,那此时向大巫师发起攻击才是挽救松二爷最佳的法子,是以文辉见状当机立断,抬手对着大巫师“叭叭”的就是两枪。 两声清脆的枪响划破了这个并不宁静的夜空,令文辉大失所望的是,这两枪打出去之后直接穿透了大巫师的身体“噗噗”的两下直接打在了沈家大宅的院墙之上,大巫师转过身来轻蔑的冲着文辉一笑,四个人影已经同时拍在了金甲神将的脑袋上。 原本就已经变得有些虚幻了的金甲神将挨了这四个人影的一击之后,彻彻底底的变成了一道虚幻的光影,手中的那根龙纹长枪似乎也布满了裂纹,与此同时松二爷“哇”的一声一口血喷了出来,大巫师一个没留神竟然被喷的满身都是。 大巫师并没有嫌弃自己这一身的血污,轻轻一招手之际四个人影直向自己而来,眨眼间的工夫这四个人影同时钻入了大巫师的体内,大巫师狞笑着看着松二爷,一伸手直向松二爷的顶梁门就拍了下来。 道家神打术除了有时间的短板以外,还有一个最为重要的破绽,就是施术者的命门。这个命门说白了就是身上的一处穴位,越是厉害的阴阳术法,它本身的破绽也就越为的显而易见,一旦被对方识破了自己的命门所在,再威力无穷的神打术就好比是一只被牵住了脖子的野狼一般无所适从,施术者的命门一旦被对放看破,都不需要多大的劲力,轻轻一拳不仅当时便可破去了这神打之术,重者施术者当场便会一命呜呼。 大巫师深谙萨满教的法阵,而这萨满法阵的法门和道家神打之术又有些类似,再加上大巫师本身就是道门弟子出身,因此没出几个回合便一眼看出了松二爷身上命门所在,因此在前十分钟的工夫故意消耗松二爷也就是这位金甲神将的修为,等到时机到了之后便祭出了杀招,四个人影同时拍中了金甲神将的顶梁门。如果说刚才那四个分出来的人影同时拍中了金甲神将的顶梁门,松二爷还有一息尚存的话,那么这一次大巫师拍在松二爷顶梁门上的话,松二爷定是没有生还的希望了,众人见到这一幕的时候再出手阻拦已经来不及了,当下同时张开大嘴大声疾呼了起来。 面对众人的大声疾呼,大巫师面露一幅十分享受的表情,脸上的表情归表情,这手上却丝毫没有怠慢,周局和董伯召眼看着松二爷即将毙命在大巫师的掌下,当下心有不忍已经别过头去闭上了眼睛,沈三郎一咬牙猛地祭出了双腕间的那一对丝线直向大巫师的缠了过去。这一次似乎早就预料到了沈三郎的意图,就在沈三郎刚刚出手的一瞬间大巫师挥舞着另外一只袍袖对着沈三郎一扇,一股劲风将这两股丝线挡回去的同时,只听“啪”的一声闷响,大巫师的巴掌已经结结实实的印在了松二爷的顶梁门之上。 就在这只巴掌印在松二爷顶梁门上的同时,大巫师的脸上瞬间变了颜色,等到发现情况有异的时候已经晚了,大巫师使劲的往回拽了几下发现自己的这只手掌已经牢牢地吸附在了松二爷的顶梁门上,这时只见一脸血污的松二爷抬头对着大巫师狞笑道:“老瘪犊子没想到,你他妈也有中了我蔫儿炮鬼吹灯儿的那一天,告诉你爷爷我的命门根本不再顶梁门上,这一趟活你看走眼了,不过就算是现在找到了爷爷我的命门也来不及了,爷爷已经看出你的命门来了,你分身出来的那四个人影确实霸道,看似四人配合的天衣无缝,实则每一次出手的瞬间,总会有一个分身人影留在你的身后,大巫师,你的命门就在后心,论单打独斗的话我老人家还真的不敢说就可以能赢了你,可是玩心眼的话,一百个大巫师也是白给,对了,还有一件事我忘了告诉你,你暗中买通了的那个老妈子只道是我们说话走了嘴,实则那是我估计放出来的烟雾弹,神打术乃是道门绝学之一,你见过哪个修习神打术的道门弟子会将自己的施术时间告诉别人的,我看你这数百年的光阴都活到黄皮子身上去了,,今儿个就是今儿个了,你给我在这儿……”话音未落松二爷周身上下猛地光芒骤起,一套金盔金甲竟然出现在了松二爷的身上,此时的松二爷自己竟然已经化身为一尊金甲神将,大巫师见状大惊失色,松二爷一把攥住了的手腕顺势往回背后一扭,紧接着伸出另外一只手直向大巫师的后心就拍了下去。 松二爷这一掌拍在大巫师后心之上的瞬间,脸上的表情也立刻变得难看了起来,这时只听大巫师笑道:“老不死的,多谢你跟我说了这么多有趣的事情,不要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你一个聪明人,难道你没有料到,我的命门也故意让你看出来的吗……”大巫师说罢身后立刻冲出一个分身人影直向松二爷撞了过来,松二爷当下猛地大喝一声,手心内劲疾吐而出,一根泛着银光的龙纹长枪透掌而出直接将大巫师扎了一个透心凉,与此同时大巫师分出来的人影也重重的将松二爷撞了出去,二人倒在地上同时吐了一大口血之后,大巫师惨淡的一笑,道:“老不死的,怎么样,这一场输赢怎么论?”此时的松二爷已经无法开口说话了,嘴唇努力的动了动又是“哇”的一声吐了一大口血出来,董伯召见状急忙将松二爷抱了回来,大巫师见状立刻得意的笑道:“怎么样,下一个谁来,周局,事到如今也就只有您的手艺我还没有见识过……” 周局闻言当即先前走了两步,笑嘻嘻的说道:“大巫师,你以一己之力同时伤了我们十三局的两大高手,确实有两下子,不过这两场架打完,倒是给我老人家打明白了,我们刚才给大巫师耍了点小把戏,看上去好像是我们愚弄了大巫师,实则不然,大巫师您一直也没闲着,那个小刘干事不是也一直没有出现吗?大巫师既然懂得这化影分身诀,看来大巫师的重头是押在那个小瘪犊子身上呢,换句话说,只要那个小瘪犊子一天没有揪出来,即使大巫师在我们面前受再重的伤,用不了多久都会恢复原状的,是吗……” 闻言一愣,脸色立刻变得难看了起来,周局微微一顿继续笑嘻嘻的说道:“我说大巫师面对我们这么多人的时候怎么还这么有耐心烦跟我们一对一的比个高下呢?其实谁高谁低大巫师并没有放在心上,时时刻刻把这高低上下放在嘴边上,无非是想掩盖你的真实意图而已,实则大巫师的本意是想将我们众人的修为气力全部消耗殆尽,然后再依靠你的那些个黄皮子大军将我们一网打尽,是这个意思?”闻言看着周局一语皆无,周局又道:“大巫师,你大可不必这样看着我,其实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提醒你一下,我们十三局第一个跟你交手的秦处长一直都没有露面,你知道他去哪儿了吗?再一个,你真的以为你的黄皮子大军就那么听你的话?沈小三,去,把大门打开,让大巫师亲眼看看他的孩儿们到底是听谁的?” 第1254章 虎背上的女儿孩儿 沈三郎闻言当即笑呵呵的说道:“周局,要我说其实早就该这么办了,要是早一点这么办的话,也不至于又被他伤了我们局里的两大高手,大巫师,你好好看好了,看看外面的黄皮子到底是谁的孩儿们……” 沈三郎笑嘻嘻的走到门前将寒雨拉到了一边,紧接着一伸手便将门栓拉了下来,大宅门发出“吱呀”一声随即慢慢的打了开来,大巫师坐在地上向外一看,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惊慌。大门打开之后,只见村中的黄皮子依旧不在少数,昏暗的夜色中一颗颗暗绿色的眼睛仿佛天上的星星一样如此近的出现在众人的眼前,就在大门打开的那一瞬间,一股若有若无的臊气一闪而过,即便此时这一大群黄皮子没有向众人发起攻势,但是这个场面也足够吓人的了。大巫师之所以面露惊慌之色,那是因为这一大群黄皮子完全都是自己所掌握的,自己根本没有向这一大群黄皮子发出停止攻击的指令,而此时这些黄皮子看上去虽然尚有一股排山倒海之势,可数不清的黄皮子此时一个个都端坐在地上,就好似剧院里看戏的观众一样,似乎被舞台上精彩的节目完全吸引住了一般。 黄皮子们看着院中的众人没有发起任何的攻势,这说明要么是十三局的人中有人会驱赶野兽的神技,要么说是院子里出现了令这些黄皮子十分忌惮的东西,可是刚刚大巫师将黄皮子驱赶出来的时候,这些黄皮子不要命似的往院子里冲来,说明这院子里根本没有什么可以令黄皮子忌惮的东西,因此出现这种局面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有人也会那种驱赶野兽的神技。 黄皮子失去了控制,这对大巫师来说无疑是一个天大的打击,面对这些铺天盖地观众一般的小伙计们,大巫师弯曲手指放入口中接连吹出了几声诡异的唿哨,周局笑吟吟的看着大巫师,道:“大巫师,不用着急,你慢慢试,什么时候试好了什时候算……”就在周局话音刚落的时候,大巫师的手指也软绵绵的耷拉了下来。 众人平静的看着垂头丧气的大巫师良久,大巫师长出了一口气,道:“这一切,你们是怎么做到的,难道说你们中人还有谁会施展驱兽之法?”周局闻言笑道:“大巫师真是高抬我们了,我们是根红苗正的道门弟子这不假,可这并不代表着没有我们不会的东西,眼下这些黄皮子老老实实的坐在那里看热闹,说实话这个本事我们十三局里压根儿就没人会,我们不会架不住还有别人会啊,怎么样大巫师,服了吗,事到如今你还不打算束手就擒,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出来吗?” 大巫师闻言又长叹了一声,道:“我早就应该想到的,我的黄皮子不是你们拿住的,是黄堂口的祖师爷来了,既然来了,那就别藏着了,我隐藏在东北这噶也有数百年的光景了,没想到第一次有幸得见黄堂口的祖师爷,却是在这情况下遇到的……”大巫师说罢只听一个熟悉而又轻浮的笑声传了出来:“大巫师好威风啊,隐藏在这白山黑水之间数百年,竟然根本不把我们仙族放在眼里,今天我就让你看一看我们仙族的厉害……”“哈哈哈哈……”大巫师闻言忽然轻蔑的大笑起来,笑罢多时只听大巫师继续说道:“仙族,你们也配,人家敢自称为神族的,乃是上古大神女娲娘娘的嫡系子孙,不管往上倒腾多少年,人家那是根红苗正,你呢?不就也是一只大黄皮子吗?只不过是承袭了先辈的德荫修得了人形,也就只是在东北这噶,天高皇帝远的没人管你们你们可以无法无天,自称为仙族满足你们那些个阴暗的虚荣心,别说你就是一只黄皮子了,东北五大仙家的祖师爷,除了狐狸就是长虫,要么就是什么刺猬老鼠,当然了,还有你这个腥臊恶臭的黄皮子,我发现你们东北的仙家本事倒没多少,这脸皮倒是厚的,黄皮子我见多了,你出来,我看看你这个黄皮子比我的这些孩儿们究竟有什么不同……” 大巫师这番话说罢的时候已经从地上站了起来,从大巫师举手投足间的动作上来看,刚才所受的伤势似乎已经恢复了许多,众人见状心里也不禁叫苦不迭。大巫师说话间一个身着一袭黄色西服的小白脸子渐渐的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见到黄四哥出现之后,大巫师当即又冷笑着说道:“人们常说小白脸子没有好心眼子,堂堂东北仙家黄堂口的祖师爷,竟然打扮成如此模样,真让我可发一笑,你自己说,你这个形象有一点祖师爷的范儿吗?”黄四哥闻言也不恼怒,笑嘻嘻的答道:“大巫师,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那按你的说法,这祖师爷应该是个什么穿着打扮?你个老瘪犊子也不用倚老卖老话里话外的拿我们东北仙家来打镲,别说你活了数百年了,就是有个一千两千年的寿数,在爷爷我面前也是孙子辈儿的,要说之前对你这个大巫师我心里还真的没什么底,不过今天打一开始我就没走,一直暗中观察你来着,别人拿你没法子可是我黄老四心里明镜似的,收拾个你还不是什么难事,我真的不知道当年三大爷为什么会那么严肃的嘱咐我们,所有东北仙家弟子都不得擅自登上云岭峰,若单单是你这个冒牌货的话,我看还真的没有这个必要,为啥?就因为你不配,我黄老四可不是十三局的人,没有个那些什么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条条框框,你要是还心存侥幸的话,我黄老四一出手分分钟就可以破了你的化影分身诀,至于你所谓的什么萨满法阵,嘿嘿,其实就是个幌子,你身上带着什么宝家伙呢吗?那个萨满法阵兴许也是个阵法,不过这东西稀松平常的紧,真有点意思的是你身上的那件宝家伙,我黄老四虽然心狠手辣,但是也讲究个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说,你身上的东西是什么,哪儿来的,云岭峰顶上的血雾是咋回事,你又是怎么弄到萨满教大巫师这一身皮的?” 黄四哥话音刚落,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一道黄色的光影直向大巫师而去,大巫师微微一愣的工夫这一道黄色光影顿时围着大巫师绕了几个圈子,大巫师刚刚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觉自己的脸上忽然一阵发麻,“啪”的几声脆响之后,黄色光影消失的同时大巫师脸上模模糊糊的出现了几个巴掌印。黄四哥收了神通后又道:“大巫师,你的化影分身诀我已经看出来了,我这两下子你看出来了吗?那几个嘴巴就是给你一个教训,在我们东北这噶潜伏数百年了,吃我们东北的喝我们东北的,完了还不懂规矩大言不惭,你知道在东北我们五大家仙是什么地位吗?今天这几个嘴巴就是对你的警告,再他妈没大没小不知好歹的,下一次可就不是几个嘴巴子的事儿了,到时候我黄老四亲手掰了你的门牙……” 大巫师摸着自己的脸颊,眼神从在场众人脸上一一扫过之后最终停在了黄四哥的身上,冷笑道:“黄老四,这话你要是对别人说的话,倒是还有些资格,不过在我面前你还真的不够份,若是胡三太爷在此的话,我多多少少的还要给他老人家点面子,可就凭你黄老四的话,我还真的没有放在眼里。我承认,我今天栽了,栽了个彻彻底底,周局,您刚才说的一点不假,我心里所想的也正是跟您老人家推测的那般无二,不过实事求是说的,即便是我的阴谋真的得逞了,也没有将诸位置之死地的意思,这么久以来,我想我的事情即便是不说,周局您老人家也猜出来了个七七八八,我是在这里偷了不少人的三魂七魄,可是我这么做也不都是为了我自己,我早就说过了,我是为了我的理想和宏愿,有因必有果,你以为这沈家屯的人,有一个算一个的都是好人吗,我这么做也是要为当年无辜的人讨回来一个公道,至于事情的来龙去脉么,嘿嘿,黄老四,我不想说的事情一个字你也别想听到,看在你爹的份儿上,我不跟你一般见识,如果你还在不知好歹在老子眼前犯膈应,我还真的对你手下不留情了,你刚才说的不错,我的本事是稀松平常的紧,之所以可以和你们周旋到现在,全凭我身上的宝家伙,我不拿出来不代表着这东西不好使,实际上情况刚好相反,我是不想祸及无辜造成无谓的伤亡,你以为就凭你黄老四的手段,就可以驱使我的黄皮子?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可以让这些黄皮子啃了你们?” 黄老四那也是东北仙家五大堂口之一的祖师爷,听到大巫师出言不逊不仅完全没有将自己看在眼里,甚至就连五大仙家之首的胡三太爷似乎也没有完全的放在心上,心里已经默默地寻思了起来:在东北敢这么光明正大的不尿五大仙家的,一者他的身份一定已经高到了一定的份儿上了,这个份儿要高到什么程度呢,至少也要到和胡三太爷的身份平起平坐的程度,二者此人机缘巧合之下习得了几手三脚猫唬人的本事搁这狐假虎威夸夸其谈。再仔细综合的一分析,胡三太爷那是什么身份,别说能跟他老人家平起平坐了,就是管人家胡三太爷叫声太爷人家能答应的,在其他人面前可都称得上是祖宗辈儿的人了,这个大巫师寿数也就区区几百年而已,又岂能和胡三太爷相提并论呢?想到此处黄四哥当即喝道:“你放屁,你放嘟噜屁,你他妈就是个吹牛逼的货……” 黄四哥话音刚落,只见大巫师眉宇间勃然色变,当下从怀中掏出一物,屈指一弹之际只见一道暗红色的光芒直向黄皮子群中飞去,这一道红光飞到黄皮子群上方时忽然爆裂开来,化为一片血红色的雾气,片刻之后这雾气消散便无影无踪,也正是在这个时候,那群安安静静宛如观众一般的黄皮子们忽然站立了起来,呲牙咧嘴整齐划一的爆发出一阵尖锐了嘶鸣,随即便铺天盖地的向沈家大院中冲了过来。 fěisu· 众人见转顿时大惊失色,沈三郎疾声呼道:“不好,黄皮子好像醒过来了,我说四叔,你这是怎么搞得啊,当初你不是说对付这些东西敢保万无一失吗……”沈三郎话音未落,只听黄四奇道:“沈小三,你他妈少站着说话不腰疼,我说万无一失不假,可是老子说的是对付这些黄皮子,没说有把握对付那颗妖骨舍利啊,大巫师你他妈真舍得下本,这么金贵的妖骨舍利,就这么用掉了……” 二人说话间寒雨和董伯召早已经守在了门口,黄四奇见状一个箭步冲到了大巫师的面前,牢牢地将大巫师看了个严严实实,董伯召和寒雨二人同时出手,御风之术和金莲指印同时发出,瞬间又是一大片黄皮子倒了下去。在这个妖骨舍利的刺激下,这一大群潮水般的黄皮子们就好像打了鸡血一样奋不顾身的向众人冲了过来,被董伯召和寒雨二人逼退的黄皮子们似乎也感觉不到丝毫的畏惧,在地上打了一个滚儿之后立刻又纵身跃起冲了过来,在这昏暗的夜色之下,颗颗泛着寒光的獠牙清晰可见。 大巫师轻蔑的看着眼前的黄四奇,道:“黄老四,就凭你也敢挡在老子的面前,我不动你是看在胡三太爷的面子上,你要是现在给我有多远就滚多远还则罢了,否则的话你看看这是什么……”说话间大巫师的指缝里又捏出了一颗暗红色的妖骨舍利,见到这颗妖骨舍利之后,黄四奇明显的露出了一丝畏惧之色,不过在这紧要的关头黄四奇还是没有退缩,眼瞅着这黄皮子大军就要冲破这最后一道防线,空气中忽然一阵腥风吹过,一声威武的虎啸之声随即响起,沈三郎眼尖,冲着门外一指道:“快看,有只白虎,后背上还坐着一个小女孩……” 第1255章 白虎傲啸 沈三郎发出这一声惊呼的同时,刚才还潮水一般冲向大门的黄皮子大军也在这一刻全部停了下来,见到这黄皮子大军再次失去了控制,大巫师眉头紧皱,也冲着门外看了过去。 黄皮子大军再一次被镇住之后,十三局的众人也情不自禁的向门外看去,借着昏暗的街灯只见一只体型健硕毛发生光的吊睛白虎慢慢悠悠的从村外直向沈家大宅而来,虎背上的那个小姑娘约么着也就十五六岁的年纪,身着一身东北农村十分常见的秀花棉袄,脑后扎着两条麻花辫儿显得十分的乖巧可爱,手里不知道是拿着一个荷包还是一放手帕,正低头看的出神,两只脚在吊睛的白虎肚子上不停的摆动看上去十分的惬意,似乎根本没将眼前的事情看在眼里。 周局见状心下大奇,分人群当先走了出来,冲着这一人一虎抱拳拱手道:“请问这位姑娘姓字名谁,你骑着的老虎是你自己养的吗?”虎背上的姑娘闻言这才慢慢的把头抬了起来,一张圆嘟嘟胖乎乎的脸庞顿时显露了出来。实事求是的说这位虎背上姑娘的长相并不十分艳丽,但是这一张天生的娃娃脸看上去总是使人感到这位姑娘无比的善良淳朴。年轻的姑娘抬头看了看周局,又环顾了院中众人一眼,不忙不忙的说道:“这是沈家屯老沈族长的家吗?”周局闻言一愣,没想到这个年纪轻轻的姑娘没有回答自己的话反而向众人开口发问,当即下意识的答了一句:“啊,对呀,这就是老沈头的家,小姑娘,你是谁家的孩子,这大半夜的……你就不害怕吗?”其实周局这话是一番好意,可不料这位年轻的姑娘听了之后丝毫不以为意,眨了眨眼睛直愣愣的就怼了回来,道:“怕,我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几只黄皮子吗?别说就是几只死不乱颤的黄皮子,就是遇到成群结队的野狼群又能奈我何,诶对了,老头,你们都是那个叫什么多少局来着的人吗?快把你们的局长叫出来,我有话要跟他说……” 这位姑娘话音刚落,周局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看着这位姑娘慈眉善目的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坏人,可听这话言语不善似乎也不是个善茬,一时间周局也拿不准主意这个小姑娘到底是敌还是友。周局这微微一愣的工夫,沈三郎看不下去了,当下走了出来说道:“我说你是哪儿来的虎妞啊,这大半夜的骑着一只花猫就出来了,来的时候你家大人没告诉你吗,东北这噶尤其是靠近山里的地方,这大半夜的出来可不怎么安全,怎么,听你的意思,你还想见那个多少局的局长,我说虎妞,听哥哥的一句劝,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就算你骑着的这只大花猫不怕野狼群,可我们这里的东西比那也狼群还要厉害几分,虎妞,趁早走,听哥哥的,这大晚上又热炕头不睡,跑这里扯这个闲淡干啥玩应儿?” 沈三郎话音刚落,只见这个年轻轻轻的小姑娘忽然柳眉倒竖,一伸手猛地在坐下的白虎背上拍了一下,白虎当即冲着沈三郎张开了血盆大口就是一声长啸,沈三郎见状顿时吓得一屁股坐倒在地,就在沈三郎刚刚坐到地上的同时,吊睛白虎猛地伸出爪子冲着沈三郎虚空就抓了几下,只觉空气中一阵轻微的波动传出,沈三郎的棉裤上顿时出现了几个大口子,从里面露出一大团白花花的棉花来。 见到沈三郎吃了亏寒雨自然不肯,当下站了出来捏出金莲指印就准备向白虎弹去,周局眼疾手快一把拦住了寒雨,道:“寒雨快住手,不可造次,这姑娘即便不是咱们的自己人,那也绝对不是咱们的敌人,刚才是沈小三出言不逊惹恼了人家,人家姑娘才出手教训沈小三的,其实人家姑娘手下还是留了情面的了,否则的话现在被挠出来的就不仅仅是裤筒子里的那几团棉花了,说不定沈小三现在肠子肚子都已经晾凉了……”周局拦住寒雨之后身形微微一侧,当下再次对着那位年纪轻轻的姑娘拱了拱手,道:“这位姑娘,我就是你口中说的那个多少局的局长,我姓周,你可以叫我周爷爷……” “唬”字在东北的意思接近于“傻”,是一个骂人的字眼,这个“唬”字和“虎”字完全不同,若是用在书面上肯定不会闹出这样的误会来,但是用在日常的口语中闹出笑话可就没什么不好理解的了,在东北的公共场合你敢对着一个姑娘随便的说人家“唬”,除非你们关系密切,否则的话东北的老少娘们的战斗力,可丝毫不比老少爷们差,刚才沈三郎口中的“虎妞”指的是这个骑在老虎后背上的姑娘,可人家听在耳朵里就变成了“唬妞”,又岂有不怒之理? 周局说罢这位虎妞的脸色才好看了一些,不过脸色好看口中的语气却没有丝毫的变化,当下依旧硬生生的顶道:“叫你周爷爷?凭什么?我又不姓周凭什么叫你爷爷,我没让你叫我姑奶奶就不错了,我们千里迢迢风尘仆仆,没吃没喝紧赶慢赶的,到最后却会遇到这么一帮子人,早知道我就不来了,让你们都喂了黄皮子就好了……”花袄姑娘这话音刚落,饶是脾气再好的周局脸色也呱嗒一下拉了下来,周局眼神不善的看着这个小姑娘,想出口教训几句可这话到了嘴边却又不好说出口,花袄姑娘似乎看出了周局的心理活动,当下当理不让人的继续说道:“怎么我说的不对吗,我和娇儿大老远的往过跑,这才一天的工夫,我们可是跨越了整个兴安岭的林海赶来这里的,就算你们不领情,也不至于一出口就伤人,还唬妞,你说谁呢?我看你们这个多少局的,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看上去活泼可爱的姑娘这番话直接给周局说了一个大红脸,想开口说人家几句,可是自己一个堂堂局长跟一个村里的姑娘挣得面红耳赤甚至吵得不可开交,自然说不过去,可是就这么被人家小姑娘挤兑的一句话也说不出口,那也不是个事儿,就在周局左右为难的时候,只听文辉晃着脑袋走了出来,道:“我说孩子,你家大人怎么教你说话的,怎么说人家周局也是你的长辈,有道是七十不打八十不骂,这个道理你不懂吗?说你是虎妞怎么啦,你不就是骑在老虎上的妞子吗?怎么我们还叫错你了吗?孩子我看你年纪轻轻的也不好说你什么,说,你找我们干什么?要是没什么大事的话,那你就先靠边儿歇会,我们这边的事儿还没完呢,等我们完了事再跟你说,要是你也有大事的话,看在你年纪轻轻千里迢迢的份儿上,你先说……” 文辉这么一穷白话,顿时转移了这位虎妞的注意力,虎妞闻言下意识的答道:“谁说我这没有大事了,我和娇儿千里迢迢的,就是来找那个多少局局长的,我姨娘说了,多少局的人都是我们的朋友,他们有难,让我来帮他们一把……”文辉闻言一拍手笑道:“你看看,你看看,我就知道是这么回事,小姑娘,你要是早这么说的话,咱们就用耽误这个工夫了,我们就是那个多少局的人,来来来,过来到叔叔这儿来,咱们是自己人……” 虎妞闻言斜楞着眼睛看了看文辉,道:“真的,你们就是那个多少局的人?”文辉笑嘻嘻的正要开口,忽听大巫师陈长发疾声呼道:“小姑娘休要上当受骗,他们是敌人,咱们才是自己人,我才是十三局的人,眼下所有的同志们都战死了,就剩我一个了,他们要用黄大仙儿咬死我……” 虎妞一片腿儿刚从虎背上跳下来,听了大巫师的话又狐疑的向周局看了过来,周局正想开口辩解,文辉冲着周局摆了摆手示意周局不用轻举妄动,虎妞转了转眼珠忽然在虎背上一拍,道:“娇儿,去,给我咬他……”说着伸手冲着大巫师点去。白虎闻言顿时身形暴起,纵身一跃之际已经冲着大巫师扑了过去,就在白虎扑倒大巫师身上的时候,大巫师再次化为一片虚影四下散去,片刻之后陈长发的身形又出现在了屋顶之上。 白虎乖巧的蹲在虎妞身旁,时不时冲着屋顶上的大巫师嘶吼几声,大巫师居高临下狞笑着看着众人,道:“小姑娘,既然你多管闲事自己送上门来,那就休怪我陈长发心狠手毒了,孩儿们,吃了他们,都给我吃干净……”话音刚落陈长发之间一抖,又是一颗妖骨舍利激射而出,这一颗妖骨舍利雾化之后,潮水一般的黄皮子再次苏醒了过来,冲着众人就猛冲了上来。 feisu 董伯召和寒雨二人当先挡在了众人的身前,风刃和金莲指印同时发出当即便阻挡住了黄皮子大军的第一拨攻势,虽然刚才这位虎妞出言不逊,但是这一刻大家都已经站在了一起,在这个关头周局还是体现出了长者之风,一个箭步便挡在了虎妞的身前。很显然虎妞所养的这只白虎并不是寻常的老虎,虽然野生老虎也会出现白化的情况,但是从刚才白虎一出手的状态便可以看出,这头白虎还是有两下子的,白虎虽属异类,但是十三局的人这些年来谁没有跟大猊和避水兽逗过那么几下,因此见到这只白虎大家也都没有太过异常的反应。 眼看着黄皮子在大巫师那颗妖骨舍利的刺激下又恢复了往日的狰狞,周局心里已经在开始盘算让大家躲到屋中再做计较,可不等周局开口发话的时候,只听一个清脆的声音喊了起来:“你就是那个萨满教的凶徒吗?就凭这三脚猫的把戏就想搁我这嘚瑟,娇儿,去,有多少你就造多少,这些将皮子腹中的内丹都是你的了……”虎妞说话间伸手轻轻一弹,只见一道更为显眼的红光一闪而过,空气中猛地出现了一片红雾,就在这一片红雾消失之后,白虎猛地一蹿直向那黄皮子大军扑了过去。 大巫师见状不禁失声惊呼道:“你……你……你怎么也会有这妖骨舍利?难道你也是……”虎妞轻轻的瞥了一眼大巫师,道:“我什么也不是,我就是一个普通人,一个千里迢迢专门过来收拾你的普通人,娇儿,今天要是放跑了一个黄皮子,看我不揍你的屁股……”白虎闻声精神大振,把那一双尖利的虎爪挥舞的呼呼挂风,黄皮子对于白虎而言,那劣势是全方位的,即便是数量众多但是架不住白虎的速度奇快,没出几分钟的工夫已经有一大片的黄皮子倒在了白虎的脚下。白虎似乎对黄皮子身上的内丹十分感兴趣,被拍倒在地的黄皮子还没来得及站起身来便被白虎一爪子开了膛,白虎将舌头探入黄皮子肚腹中轻巧的一卷,一颗颗暗红色血淋淋的内丹便又进了白虎的肚子。 白虎这一出手顿时将所有的黄皮子都吸引了过去,原本挡在众人身前的董伯召寒雨二人也渐渐的收起了架势放松了下来,也就过了区区一刻钟的工夫,剩下的黄皮子们似乎应失去了斗志,纷纷低下头来聚在一起,似乎向利用数量上的优势继续抵抗白虎的蚕食。站在屋顶之上的大巫师见到这一幕额头上的冷汗也不禁流了下来,这个时候陈长发的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逃走的方法和线路了,不过那位虎妞似乎早就预料到了陈长发的意图,两只眼睛时时刻刻的钉在大巫师身上。 又过了将近一刻钟,潮水般的黄皮子已经彻底的退了下去,白虎石似乎意犹未尽,呼啸着四处在捕食那些已经认了怂的黄皮子,大巫师不禁仰天长啸一声,忽然身形暴起化为十数个分身人影直向虎妞而来,虎妞的注意力全部都在白虎身上,根本没有预料到大巫师会对着自己下手,等觉察出一道劲风袭到自己身后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第1256章 三太爷驾到 众人的注意力此时全部都集中在那只白虎的身上,根们没有注意到屋顶上的大巫师,大巫师发起突然袭击的时候众人再想出手已经来不及了,眼看着这位可爱憨厚的虎妞就要命丧在大巫师的掌风之下,却见虎妞的身形瞬间挪开了一个身位,虎妞躲开这数十个人影致命一击的同时,双掌十指弯曲化爪,虚空朝着屋顶上的大巫师就挠了几把。 虎妞迅捷的身法令大巫师大吃一惊,就在大巫师还在吃惊的那一瞬间只听“呲呲”的几声,大巫师身上的衣服凭空出现了几道口子,里面的棉花从这几道口子中显露了出来。大巫师一脸惊恐的看着这位憨厚可掬的虎妞,一时间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是好,虎妞站在院中双手环抱在胸前慢悠悠的说道:“你这萨满凶徒还有点本事,不过这一瓶不满半瓶子还咣当的能耐是在让人可笑的紧,这化身分影法也是你从云岭峰上偷学来的,你说你一个萨满教的外族,还舔着脸偷学我们道家的手艺,真学得像模像样也行啊,就这画虎不成反类犬的,也不怕被人家笑话,你也就能哄一哄那些个外行还凑合,在本姑娘面前,这乱七八糟的零碎还是收起来的好……” 大巫师闻言默然无语,一脸悲怆的看着这位年纪轻轻的虎妞,似乎这位虎妞的话还真的戳中了这位萨满教大巫师心里的痛处,眼看着门外的大局已定,文辉笑嘻嘻的走到了虎妞的身前,从怀中掏出了一个翡翠的吊坠冲着虎妞递了过去,道:“虎妞妹妹,喏,这个玩意儿我们大老爷们戴着让人家笑话,姑娘家家的戴个镯子坠子什么的不叫个事儿,你这年岁也正是打扮的时候,戴上戴上,不用客气……”虎妞转过头来瞥了文辉一眼,道:“你是谁,我又不认识你,为什么要你的东西?”文辉闻言一愣,当下反应了过来这个虎妞就是个生瓜蛋子,与人打交道的技巧几乎不会,于是继续笑嘻嘻的说道:“虎妞妹子,看你这话说的就见外了不是,你刚才不是说了吗,那个多少局的人都是你的朋友,我叫文辉,就是你口中的那个多少局的副局长,那什么,我们这个也不叫什么多少局,真名叫十三局,要是全名的话那就太长了,说的麻烦你记得也麻烦,你就记住这十三局就行了……”文辉正白话的美,这位虎妞又顶了过去,道:“我为什么要记住十三局?我为什么要知道你的名字,你跟我有关系吗?这一次是姨娘让我来的,否则的话我才不来呢……”“嗨我说虎妞妹子,你这话说的可就伤人了,怎么说咱们也是一头儿的,咱们可是自己人,那个萨满凶徒才是咱们的敌人,他是坏人,我们是好人,好人就是来抓这个坏人的,只不过我们没有坏人的本事大,这不是才把你给请来了吗?你说,你要当好人还是要当坏人?” 文辉果然心智过人,面对虎妞这种生瓜蛋子,你要是用所谓社会上的那一套还真的不行,用一些幼稚的说话方式反而能拉近和虎妞之间的距离,好人坏人这种说法,在我们成年人口中几乎已经听不到了,大多数还是老人用在启蒙时期的孩童身上的,不过正是这种最为基本的说话方式还真的起到了一定的效果,虎妞闻言当即答道:“我当然是好人了,谁愿意做大坏蛋啊?”文辉笑嘻嘻继续道:“那就是么,咱们都是好人,自然只会用好人的角度去看待问题,可这个世界上不仅仅只有好人,大坏蛋可也不在少数,我们十三局就是抓坏人的,喏,那个大巫师就是坏人,你说,咱们是不是好朋友?”虎妞眨着眼睛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仔细沉吟了片刻之后才点了点头,道:“文局长你说的对,我们是好朋友,他是坏人,是我们的敌人……”看着虎妞和自己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文辉当下也不管人家愿意不愿意,笑嘻嘻的直接将那个翡翠吊坠直接套在了虎妞的脖子上,虎妞本欲推辞但是低头看了几眼那个翡翠吊坠,当下又爱不释手的把玩了起来。 文辉边逗着虎妞边开始慢慢的套起了虎妞的话,也就是句话的工夫,只见虎妞把玩着那个翡翠吊坠道:“文局长,你是问那个化身分影法啊,对对对,我知道,也有叫化影分身诀的,其实就是名字不同叫法各异而已,东西都是同一个东西,我啊,我不会,但是我见过,也知道这个术法究竟是怎么回事,你说啥,知道了为啥不会,那是因为修习这个术法需要一定的基础,我可没有那么高深的道家基础,不信?为啥不信呢,破法,破法也不需要非要学会这化身分影法啊,只要知道这个术法的破绽就好了,这个术法确实很厉害,一个人可以分出无数个身影来,你也不知道那个化影是真身,而且这些化影都可以跟真身一样具有相同的攻击力,而且真身也可以通过这些化影在一定的范围内快速的行动,嗯?你说我怎么能对付得了这个化身分影法啊,很简单啊,只要你的速度比他快就可以了,你说啥,比不过,没有啊,那个坏人的速度已经很慢了,他只要一动我就能看出来哪个是真身,到时候你就可劲儿的往人家真身上招呼就行了,化身分影法虽然厉害,但是真身毕竟是真身,那些化影也不能完全的等同于真身,噢?你说你的速度跟不上啊,那没法子了,我也帮不了你了,其实还有一个法子,就是在真身上做点手脚,比如在他身上撒点香料或者弄些特殊的标记什么的,不过这个法子也只能是帮你们看出那个是对方的真身来,要是完全制约住人家,还得是在速度上超过对方……” 文辉假模假式的“噢”了一声,随即一伸手又摸出一对夜光的镯子来,一边十分自然的跟虎妞唠着家常一边拉过虎妞的双手,直接将这一对夜光的镯子套在了虎妞的腕子上,虎妞原本下意识的往回缩了缩,当看见自己手腕上的这一对泛着淡淡七彩荧光的手镯时,眼神中又不自觉的流露出喜爱的神色来。文辉把这一对镯子套在虎妞的腕子上后,道:“虎妞妹子,你说你一天的工夫就穿越了整个大兴安岭?大兴安岭我可知道,这长度少说也得有个千八百公里的,这么远的距离,你们当真一昼夜的工夫就到了?”虎妞把玩这这一对七彩荧光镯道:“其实也没有那么远,是从我们住的地方跑过来的,要是按照你们的计算方式,不到一千公里也差不多少,这个距离也不算是整个大兴安岭的距离,这要是整个大兴安岭的距离,累死我家娇儿也跑不过来……” “你们住的地方,诶妹子,你家住哪儿啊,我知道,你们住的地方一定是在水里,我知道,大兴安岭里面可有不少的天池,你们肯定就住在哪儿……” feisu “才不是呢,我们又不是鱼,怎么能住在水里呢,其实我们住的地方是在……诶,文局长,你又不是我们本地人,我告诉你你也不知道在哪儿啊,要不这样,等娇儿吃饱喝足了,我们带你去我家看看去呗……” “去你家,不去,我可不敢去,你不是跟你姨娘住在一起吗,我猜你姨娘一定不怎么稀罕你,要么为啥你都长这么大了,都没给你弄件像样的首饰,你说哪个东北姑娘没有几件像样的首饰啊,等到姑娘长大成人出门子的时候,那这些首饰可都要戴出去的……” “才不是呢,文局长你又胡说八道了,姨娘对我心疼的很,不是姨娘不给我首饰戴,而是姨娘自己的都没有多少首饰,仅有的几件姨娘不是送人了就是自己亲手给毁掉了……” “毁掉了,为啥啊,好端端的东西为啥给毁了?” “不知道,这个我还真的不知道,我也问过姨娘,姨娘说首饰这东西看着好看确实好看,可实际上却不是什么好玩应,多少人因为这些东西迷失了自己的初心,关键的时候还可能会害了自己,姨娘说她当初就是因为这东西被缠住了,差点就被自己的仇家给害了,最后还是遇到了秦叔才脱险的,从那次以后,姨娘就再也不戴首饰了,她不戴是不戴,但是也没有不让我戴,只不过姨娘都不戴,我也不好意思戴,对了文局长,姨娘可能就要到了,这东西我可要还给你了,要是让我姨娘看到,我怕她心里不好受……” 就在文辉和虎妞相互推让的时候,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出来,道:“文辉,好你个小瘪犊子,竟敢打起我家妹子的主意来了,你小子是不是皮子痒痒了,爷爷一天不给你松松筋骨,你他妈就一天不舒服啊……”文辉不听则可一听此言好悬没激动的跳了起来,当下也顾不得眼前的这位虎妞,冲着声音的传出方向抱拳拱手就喊了起来:“是三太爷来了吗?哎呦我的亲爷爷啊,您老人家可算是来了,您老人家要是再不来的话,俺们这些小瘪犊子可都没咒念了……” 文辉话音刚落,这个熟悉的声音又道:“嘿嘿,还没咒念了,你个小瘪犊子还有没咒念的时候,大巫师隐藏的这么深都被你小子给挖出来了,你个小瘪犊子还敢在爷爷我面前穷嘚瑟?”声音未尽之时沈家大院的墙头上忽然凭空出现了一个身影,众人定睛一看,只见此人是一位一袭长袍马褂打扮的好似民国时期乡绅的小老头,沈三郎见到此人之后当即俯身跪倒,道:“弟子沈小三见过本家太爷……” 周局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见胡三太爷身形微动便已经落到了院中,作为十三局掌门人的周局当即抱拳拱手准备俯身下拜,胡三太爷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周局,道:“周局吗,茅山宗内门俗家弟子,叶鹏举那个老瘪犊子的得意门生,要不是当年感念师恩顾忌老叶家的颜面主动放弃了内门的传承,恐怕此时茅山宗的第一把金交椅就是你的了,当年我们东北仙家和中原道家祖庭早就有过协定,无论是何年何月,只要是当代道家祖庭的掌门人级人物,便和我胡老三是同辈中人,周老弟,咱们俱是江湖中人,繁文缛节能免则免……”周局闻言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好微笑着冲着胡三太爷点了点头,伸手掐出宗师指诀向胡三太爷点了点,胡三太爷自然识得这时道门之中最高的礼节之一,当下也冲着周局点了点头,随即直向倒在地上的松二爷走去。 胡三太爷伸手撬开松二爷的嘴巴直接将一颗药丸丢了进去,随即冲着众人道:“松二爷也算是当代道门中的宗师级人物了,我这颗药丸他受得起,你们将他扶到屋中好生照顾,我还有点私事要处理……四奇,你出去看看,他们说话可就到了……”胡三太爷说罢,黄四奇一溜烟便溜了出去,沈三郎则是立刻背起松二爷往屋中就走,寒雨见状也只好跟了进去,董伯召也听出了胡三太爷的意思,当下也冲着胡三太爷掐出了一记宗师指诀,便顺手拉着文辉和周局往屋中走去,这时胡三太爷又道:“周老弟你留下来,有些事情你留下做过见证也好……” 胡三太爷话音未落,只听虎妞忽然冲着胡三太爷撒娇似的恳求道:“三叔,我不想跟他们进去,我想留下来,再说我家娇儿还在外面呢……”胡三太爷伸手摸了摸虎妞的脑袋,道:“怎么,你姨娘还没认你啊,你姨娘的事我也管不了,不过你留下确实也不太合适,至于娇儿么你还担心它受欺负了吗?它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 众人全部回到屋中之后,周局下意识的往屋顶上一看,这一看顿时大惊失色,急道:“三太爷,大巫师他不见了……”“周老弟,干嘛那么客气啊,以后咱们只许兄弟相称,你说吗?哼哼他跑不了,大巫师,三太爷来了,你还打算这么跟我老人家说话吗……” 第1257章 炽色妖焰 胡三太爷话音刚落,伸出一掌虚空向屋顶之上一抓,只听一声闷响传出的瞬间大巫师陈长发的身形已经真真实实的出现在了院子中间,周局见状下意识的拉开了架势,却见胡三太爷冲着周局摇了摇头示意他不必惊慌,随即又一抖手向沈家大宅虚点了一指。 胡三太爷这一指过后,眼前的空间瞬间发生了一阵扭曲,整座沈家大屋似乎罩上了一层隔离罩,周局心里明白有些话胡三太爷并不想让其他人听到。 周局微微一错身站在了胡三太爷的身后,此举并非是周局贪生怕死畏惧大巫师陈长发,而是对于自己身旁的这位东北仙家之首的一种敬意,胡三太爷并没有在意周局的这个举动,轻轻往前走了一步,道:“大巫师陈长发是吗?好,我就姑且这么叫你好了,这么多年了,没想到你竟然可以苟活到现在,当年若不是我答应了你的师傅给你留一线生机,也不会放任你活到现在,现在看来倒是我害了这一方水土的百姓,陈长发,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大巫师闻言淡然一笑,道:“胡老三,你少在我面前充大辈儿,不错,当年若不是我师傅,我还真的活不到现在,可是现如今不比当年了,按照当年的行情,打死我我也没资格叫你一声胡老三,可是眼下呢,胡老三,那个秘密是让我公布于众呢,还是咱们私下解决?”胡三太爷点了点头,道:“陈长发,就按你说的,私下怎么个解决法?”陈长发道:“胡老三,你当真答应跟我私了,十三局的人不是跟你穿一条裤子的吗?”胡三太爷闻言也不恼怒,淡淡一笑道:“陈长发,有些道理我想你应该明白,凡是这世间的事,那怕是你把天捅个窟窿,它都有个价儿,只要你出的价儿公平合理我们就可以接受,喏,这位十三局的周局长不用我多介绍了,我就可以做主,什么事情都好说,周老弟,我可以代表你吗?”周局闻言当即听出了胡三太爷的意思来,当下也急忙答道:“既然胡三太爷亲自做主,况且东北这噶原本就是五大仙家的地盘,我们十三局也没有必要再横生枝节,不过还是有句丑话说在前面,要是大巫师还打算继续偷人魂魄为自己续命的话,这个事儿可就没这么简单了,其他的都好说,可如果涉及到了扰乱时间阴阳平衡的范畴,胡三太爷,这样的话我可不是冲您,身为道门弟子以及十三局的人,这种情况无论是在哪儿我们都有无法逃避的责任和义务,即便是我们十三局的人敬师不到学艺不高,可为了维护世间阴阳平衡而除魔卫道以身殉法,我们自己这百十来斤的血肉还是豁得出去的……” 胡三太爷闻言点了点头,道:“周老弟这话说的有劲儿啊,这么一把岁数的人了还能有这样一幅心气神儿,也让我这个老头子钦佩不已啊,陈长发,你听到了吗,人家十三局的底线也给你了,这个价码应该不会很难开?”陈长发闻言点了点头,道:“胡老三,咱们名人不说暗话,周局心里不知道可是你心里明镜儿似的,要让我不去获取三魂七魄,这无疑是要了我的小命,我倒无所谓,能活到现在已经是捡到了大便宜了,可是受到影响的不单单是我,你就甘愿背负这千古骂名吗?”胡三太爷闻言轻叹了一声,道:“陈长发,看来它老人家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对你说了,该给你的和不该给你的也都给你了,否则的话你绝对没有任何资本跟我谈条件,这多年来我其实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心里也总是有些放不下,不过这一次十三局的人驾临我们东三省,又经历了这么多事请,尤其是刚才周老弟说的那番话,真好比是醍醐灌顶一般将我从梦中惊醒,要说我心里没有一丝顾虑那是瞎话,可你要是觉得靠着多年前那些个封建礼教的东西还可以绑住我的手脚的话,那可就大错特错了,当年的事情既然已经定了,而且这个世界的秩序已经重新规范了这么久了,再重新提出来这种逆天之举,当真就对着世上的万千黎民有好处吗?陈长发,我知道你心里恨的是什么,也知道你所谓的最宏大的理想是什么,我告诉,那只是一种空想,只要我胡老三还在东北,你就别想再动这个念头,只要十三局还在,你就永远也得不了逞……” 陈长发闻言顿时疾声喝道:“胡老三,你当真这么狠心敢如此行事?我知道,你以为这里被你布下了禁制,所以我们说的话绝对不会外传,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既然我可以驾驭妖骨舍利,就可以利用一部分妖骨舍利中蕴含的修为,公平的说如果没有这妖骨舍利,我陈长发别说跟你胡老三伸伸手,就连这个十三局的周局长都可以随随便便的削的我满地找牙,可毕竟这妖骨舍利还是为我所用,胡老三,你就不怕我把你们老胡家的丑事,还有这云岭峰顶上的秘密全部抖落出去吗?” 大巫师说罢,周局心里暗暗一惊,刚才胡三太爷口口声声说它老人家它老人家的,看来胡三太爷还真的知道这云岭峰顶的秘密,而且这云岭峰顶上的东西应该和胡三太爷有着莫大的联系,所以这么多年来胡三太爷才一纸禁令不允许东北仙家擅自攀登云岭峰去打探虚实。周局暗自琢磨的同时脸上一阵略微尴尬的表情也不自觉的显露了出来,从这二人之间的谈话中判断,此事似乎关系到了胡三太爷的家事,胡三太爷何许人物,他的家事又岂能是他人随便打听的? 胡三太爷丝毫没有要背着周局说话的意思,也不管此时周局心里的感想如何,当即冲着大巫师陈长发冷哼了一声,道:“陈长发,我刚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经过这么多年来心理斗争,这一刻我想通了,彻彻底底的想通了,你想将这一切公布出去?其实这没什么,我根本也不在乎你会去说,如果我真的不想被人知道的话,又怎么会让周老哥在这里做个见证呢?况且你不要以为有了妖骨舍利就可以为所欲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绝对无敌的,我跟你一直好好说话,就是看在它老人家的面儿上,否则话早就大嘴巴抽你了……”陈长发闻言顿时怒道:“大嘴巴抽我,吹牛逼你,在别人眼里你胡老三兴许是个人物,可是在我眼里你没什么了不起的,既然咱们头一个条件就说不通,那也好,直接手底下见真章,省得瞎他妈耽误工夫……” 大巫师说罢手中红光陡现,这一阵耀眼的红光似乎亮度极高温度也极高,宛如无数道穿透力极强的射线一样向胡三太爷照了过来,见到这一阵红光的时候周局便感到了情况不妙,不等自己做出反应的时候只觉一抹光晕忽然将自己罩在了其中,周局微微睁开眼睛再向二人看去的时候,只见胡三太爷竟然已经单枪匹马的与幻化出数十身影的大巫师斗在了一处。 数十分影化身在妖骨舍利的映照下变得炽红如血,仿佛一个个着了火的大巫师不停的向胡三太爷撞去,这一次这数十个分影化身并没有像先前那般分不同的招式向胡三太爷而来,而是就采取最为简单的那种猛冲猛撞的打法,周局看的清楚瞧得明白,这一次大巫师陈长发苏施展出来的化身分影法明显的比刚才施展出来的有所不同,其威力在各方面都提升了不止一个层次。周局见到这一幕的时候心里不禁暗自吃了一惊,心说话若是刚才陈长发便施展出如此功法来,被说董伯召和松二爷,我看全部十三局的精锐也难免损兵折将。 年近七旬的周局行走江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多年来的江湖经验告诉周局,眼前的这个大巫师并不像自己当初推断的那样简单,刚才大巫师冒着身受重伤的风险都没有亮出这一手绝活来,看来这拼命的一击就是给胡三太爷留着的,当时自己和黄四奇在老沈头家中演了一出双簧,本意是将大巫师引出来和众人之力将大巫师一网打尽,等到胡三太爷出现的时候也好有个谈话的资本,却没有想到自己竟然成了人家大巫师陈长发手里的棋子。想到此处周局忽然又想起刚才胡三太爷的话来,他将黄四奇也支了出去,从黄四奇那一溜烟的情况来看,这件事情胡三太爷也没有要告诉黄四奇的打算,他口中说的他们就要来了,自己明明只派出去一个秦卓,可是那个们又指的是是谁呢? feisu 就在周局暗自沉思的时候,大巫师和胡三太爷叉招换式已经走了几十个回合,双方身形速度都是奇快无比,从战况的局面上看,虽然大巫师攻势如潮连绵不绝,但是胡三太爷身形灵巧,面对数十炽红色的化影不慌不忙,虽然无暇出手反击但是在如此密集的攻势下竟然应付的也是轻松自如。不过身经百战的周局还是从中看出了端倪,大巫师陈长发幻化出来的数十化身并不是依靠自身的冲撞之力对胡三太爷造成伤害,而是这些化影身上团团炽红色的光芒。这些炽红色的光芒从表面上看去好似一团团耀眼的火焰,但是却没有火焰那般摇摆的舞姿,饶是身经百战经验丰富的周局一时间也判断不出来大巫师所施展出来的究竟是个什么着法。 这一团团炽红色的光芒似乎对胡三太爷有着致命的威胁,胡三太爷虽然一时半刻也并无大碍,但是从他老人家不停闪转腾挪的动作上来看,这位东北仙家之首的大人物也颇为忌惮这种炽色红芒,生怕自己的身子沾到一丝半点,周局看着胡三太爷一味地被动闪躲,一时间心里也暗自着起急来。 二人叉招换式这一走就是小二百个回合,这二百个回合也耗去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周局低头看了看腕间的手表,只见此时的指针已经指到了凌晨四点,东北地区处在祖国最东边的位置,因此每一天第一缕阳光照耀的正是东北大地,若是在盛夏季节,四点种的东北天光已经大亮,习惯于早起的农村人家已经扛起了家伙什走在乡间的小路上了。 东北这个时节还正处于天寒地冻的时候,天色自然也不会这么早就亮起来,周局只盼望着快点熬到天亮,兴许这天色一亮,大巫师陈长发的术法也会受到一定的制约,可是这实际情况却偏偏事与愿违,又过了一刻钟左右的工夫,胡三太爷虽然还可以应付,不过从身形动作上来看已经明显的慢了下来。 大巫师陈长发似乎也看出来了胡三太爷的变化,当下纵声长啸一声,就在这一声长啸过后,那数十炽红色的化身分影也同时停了下来,胡三太爷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站在原地开始大口大口的喘起了粗气,看上去这小二百个回合也让他老人家着实累的不轻。大巫师轻蔑的看了一眼胡三太爷,嘴角微微一笑的同时伸手对着周局虚空就点了那么一下,周局只觉一股大力骤然而至,耳畔听到一声似有似无的天破之声,随即便发现自己身边的那层保护膜状的屏障怦然而碎,大巫师冷笑着看着周局,道:“周老天师,刚才你自己说,作为道门中人即使以身殉道也在所不惜,我要是不成全你的话,还真的有些对不住你们这些大老远过来的道门高手,胡老三,如是我现在出手要了周老天师的小命,你可还有一战之力,来保护这个千年前定下的锲约吗?” 胡三太爷喘着粗气道:“陈长发你休要猖狂,你还不是凭借着手里的那颗妖骨舍利,要是没有这炽色妖焰,别说跟我老人家伸伸手,就是我周老弟随便一划拉你也不是个儿……”陈长发闻言笑道:“胡老三,你这话说的一点没错,不过那又怎么样呢,我还不是一样可以使用这妖骨舍利,既然我们谈不拢,正所谓攘外必先安内,东北仙家的秩序也应该重新梳理梳理了……” 第1258章 九姨娘 大巫师说罢当即伸出一指便向周局点去,周局此行原本就是来参加喜宴的,因此趁手的家伙什儿也都没有带在身上,眼看着大巫师忽然向自己出手,以目前的状态来看,以周局的修为实难应付眼前的这个大巫师。胡三太爷与大巫师走了这小二百个回合之后已是强弩之末,此时有心想去搭救周局却苦于有心无力,当下不忍见到这一幅凄惨的场面,一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将脑袋转了过去。 周局也心知凭借自己此时的修为根本不是大巫师的对手,只得紧咬牙关猛地纵身而起躲闪了起来,大巫师见状冷笑了数声,伸出手指不停地向周局弹去,道道炽红色的劲力就好像道道光束一样向周局照去。周局心知大巫师这一手功法的厉害,当下也不敢硬接,凭借脚底下多年来的罡步与大巫师周旋了起来。大巫师匆匆数指探出之后也不禁暗暗称奇,心道这个十三局的老家伙当真也有点本事,自己发出如此密集的指力竟然被这年近七旬的老头子躲了过去,看来人家这局长也不是白当的,多多少少的还是有些真材实料的。 周局闪转腾挪之际也在暗自寻找着机会,虽然此时自己手中并无趁手的法器,那一套跟随了自己大半辈子的五行旗也没在身上,但是茅山宗道家指诀还是会的,趁着大巫师微微一顿的那一瞬间,周局手掐剑指指诀加持道家清光大咒直向大巫师面门就劈了过来。剑指指诀在道家指诀中也算是一种威力比较大的指诀了,尤其是这加持了清光大咒的剑指指诀,面对阴邪之物时整只手臂真格的就好似一把无坚不摧的利刃,真可谓是威力无穷,可剑指指诀威力无穷是相对于那些阴邪之物来说的,面对大巫师这种现实中的大活人,其可以发挥的威力便大打折扣,即便是大巫师一个没留神真的被这剑指指诀劈中,除了他的三魂七魄会短暂的受到损伤以外,并不会造成其他什么实质的损伤,再一个大巫师原本就是依靠取人三魂七魄续命存活的,因此他三魂七魄的抵抗力相对于常人来说也更加强一些,周局的这几道剑指指诀除了能和和稀泥意外,实则起不到多少根本性的作用。 大巫师一眼便看出来了周局的斤两,当下也不躲闪,任由这数道剑指指诀劈在自己的身上,周局发出那几道剑指指诀的时候也没有打算能够依靠这几手指诀就能将大巫师击退,只盼望着自己竭尽全力能够拖延一时是一时,说不定在这一时半刻之后情况就可以有所好转,三太爷刚才有话,他们眼看着就要到了,且不说那个他们有没有什么法子制约住这个大巫师,但是至少黄四奇加入战团的话,合众人之力全身而退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 想到此处的周局精神忽然振奋起来,剑指指诀一道接着一道一道快似一道的向大巫师身上劈去,原本以为大巫师会躲闪,却不料大巫师根本没有将这几道剑指指诀放在眼里。数道剑指指诀劈在大巫师身上的时候,大巫师不仅毫发无损甚至连身形晃都没有晃一下,周局见状又大吃了一惊,虽然自己已经预料到了这几道剑指指诀根本无法奈何这个大巫师,但是却没有料到自己的本事再面前竟然如此的毫无用处。 周局心灰意冷之际发现大巫师并没有立刻向自己出手的意思,而是用一种挑衅似的眼神看着自己似乎是在对自己说:“十三局的一把手吗?就这点能耐也好意思当一把手,这两下三脚猫的本事甚至还比不上刚才出场的那几个后辈弟子,我看干脆退位让贤算了,回去抱抱孙子喝喝小酒多好,这里是战场,没有你的位置……”大巫师挑衅的目光瞬间又点燃了周局的斗志,此时的周局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心说话今天我老人家豁出性命不要,也要和你这个歹毒的大巫师争个鱼死网破,能拖延一刻是一刻,我这条老命死不足惜,只要胡三太爷尚在,这大巫师就还不能无法无天…… 想到此处周局挥舞着宗师指诀便继续向大巫师攻去,又是数道剑指指诀劈出之后,周局蓦然心念一动:“既然刚才松二爷和大巫师都没有摸出对方身上命门,我何不趁此机会试探一下大巫师真正的命门所在何处,即便是自己死在大巫师的手里,只要能把命门摸出来,那这条老命豁出去也值得,只要摸得出来以胡三太爷的修为自然也能看得出来。”想到此处周局一抖手忽然改变了打法,双掌一起掐出两道剑指指诀同时向大巫师身上的几道大穴而来,大巫师见到这一幕脸色忽变,很显然也看出了周局他老人家的真实意图,不等这数道剑指指诀劈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大巫师身形猛地一闪,随即挥舞着宽大的袍袖迎着这数道剑指指诀使劲一扇,这数道凌厉的剑指指诀竟然全部反弹了回去。 周局发出的这数道指诀无法奈何大巫师,却不代表着自自己能抵挡得住,眼看着周局就要撞在自己发出的那几道指诀之上,这位年近七旬的十三局掌门人反应也颇为迅速,当下脚尖一点身形猛地向后一仰来了个金刚铁板桥,身形急速的向后掠了出去。周局身形向后飘去的同时大巫师紧跟着脚尖一点直接追了过去,周局准备再次掐出剑指指诀劈向大巫师的时候,大巫师的身影已经到了,只觉一阵炽红色的光芒一闪,数道凌厉的指力直奔周局的面门而来。 已经无力再进行抵抗的周局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舌前(尖)一顶上牙膛较丹田一粒混元气准备硬挨上大巫师这一掌的时候,忽觉自己身前的那股排山倒海般的压力骤然而减,周局瞬间忽然想到了什么,急忙抬眼向另外一边的胡三太爷看去,这一看周局顿时大惊失色,只见大巫师伸出的巴掌已经对这胡三太爷的脑袋拍了下去。 见到这一幕周局这才反应了过来,如果自己是大巫师的话,胡三太爷对于自己的威胁确实要比一个年过半白的老头子大得多,因此除去这胡三太爷才是眼下最重要解决的事情,至于自己这个局长,说句不好听的话那就是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想通了其中缘故的周局眼看着大巫师冲着胡三太爷出手却毫无办法,如果有他老人家这个本事的话,大巫师也就不会向胡三太爷发起偷袭了。 feisu 胡三太爷毕竟也是东北五大仙家之首,怎么会如此轻而易举的吃亏上当,当下这个身着中山装的小老头舌前(尖)一顶上牙膛较丹田一粒混元气,伸出双掌卯足了劲儿迎着大巫师这一只巴掌就顶了上来,原本以为这是一记硬碰硬的对决,却不料胡三太爷这一巴掌顶上去的时候忽然顶了个空,大巫师的脸上露出一抹奸笑身形忽然化为一道虚影,与此同时胡三太爷只觉一道强劲的劲力从自己身后激射而出直向自己后心而来。 胡三太爷心下一沉,心说话“完了,没想到我堂堂东北五大仙家之首的胡老三,竟然命丧于一个萨满教大巫师之手……”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胡三太爷心灰意冷之时,周局恍惚间看见一道黄色的虚影直向胡三太爷扑了过来,“嘭”的一声闷响传出的同时,空气冲忽然传出了黄四奇的惨呼之声,大巫师见状也是微微一愣,趁着这个工夫胡三太爷立刻纵身而起直向黄四奇冲去以最快的速度将黄四奇抱了起来,就在胡三太爷将黄四奇抱在怀里的同时,只听大巫师轻叹一声,道:“唉,有道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眼看着多年来的愿望即将达成,却不料终究还是功亏一篑,世间万事变数种种,十三局,我还真的没有料到你们的出现会给我带来如此大的变数……” 黄四奇倒在胡三太爷怀里的时候大口吐着鲜血,眼皮一耷拉眼瞅就要不行了,急得胡三太爷摸出一粒丹药就向黄四奇口中塞去,可这个时候黄四奇的双手一耷整个人顿时失去了意识,眼看着自己手里的丹药无法灌入黄四奇的口中,急得胡三太爷仰天哭道:“小四你他妈怎么那么傻啊,你阻挡大巫师干什么,我老人家还挨不起这一下吗?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怎么对得起你那个死鬼老爹啊……” 大巫师见到这一幕丝毫没有半点怜悯之心,冲着胡三太爷幽幽的说道:“胡老三,看来你对你和这个大侄子的感情还真的挺深,可是这感情再深也没用了,黄小四有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么,现在他多半已经下去陪他的那个死鬼老爹去了,胡老三,我看你现在还是多着急着急自己更实惠一些,你个老不死的在东北作威作福横行了这么多年,也是时候下去凉快凉快了……” 胡三太爷闻言淡然一笑,道:“,我知道你还在纠结当年的那一段往事,没想到你真是的目的在我身上,怎么,你觉得这东北五大仙家之首的金交椅真的那么好坐,你早跟我老人家说的话,根本不用如此大费周折,我直接让给你便是……”大巫师又道:“胡老三,到了这个时候你才把这句软话说出来,是不是有点晚了?”胡三太爷道:“,你把我胡老三当成什么人了?我胡老三在东北也有年头了,今天我承认中了你的蔫儿炮鬼吹灯了,可是你别高兴的太早,你无非是靠着那颗妖骨舍利而已,今天你要是弄不死我,等我缓过来的时候,嘿嘿,我让你活着比死都难受……”“既然如此我就更留不得你了,不仅留不得你,而且现在就得趁热打铁,你这句话提醒我了,若是在等上个一时半刻的,说不定又会冒出来几个什么帮手来……” 大巫师话音刚落身形就动了,数十道化身分影泛着炽红色的光芒再次向胡三太爷席卷而来,此时的胡三太爷已经再无力与大巫师这些化身分影周旋了,当下也之后撇去了黄四奇,调集起全身的气息护住了周身要害,闭上了眼睛只等着最后的一击。 眼看着大巫师这数十道炽红色的分影化身就要撞到胡三太爷的身上的时候,空气中陡然而现数道蓝白色的雷光直向那数十道化影劈去,就在这蓝白色的雷光劈在数十化影身上那一瞬间,大巫师浑身上下立刻布满了细小的电弧,这些细小的电弧在大巫师身上“噼里啪啦”的闪了几闪,忽然汇聚在了一起形成了一道更为耀眼的电光,“咔嚓”一声脆响之后,大巫师直接被这道雷光远远的震了出去。 见到这数道雷光出现的时候,周局心头一喜,当即高声喊喝道:“秦卓,是你小子回来了吗?” 周局话音未落,我慢慢的走到了沈家大宅门前,看着院中的大巫师道:“,你身上的妖骨舍利果然非同小可,不过你真的以为只要你能驾驭这颗妖骨舍利,这个世界上就没人收拾得了你了吗?”我这话音刚落,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声紧接着说道:“?你倒是什么名字都叫,这么多年来你的名字多的自己都数不过来了?不过名字再多也都是假的,你要是记性不好姑奶奶就提醒你一句,你不是什么,你的真名叫做冒复明,你爹就是明末清初的大儒冒辟疆,而你的师傅就是……还要我说出来吗?” 随着这个话音,我身边忽然出现了一位身着一袭白色裘袍的美貌女子,这位女子身形款款体态婀娜,用京城的一句市井俚语形容那就是又勾勾又丢丢,而那一身洁白无瑕的裘袍映把这位姑娘衬着的更加的圣洁光华,就在这位姑娘话音刚落之时,大巫师忽然神情一滞,向这位姑娘看来的时候面色已经变得难看了起来,周局见到这一幕也吃惊匪浅,而胡三太爷居然站起身来冲着这位姑娘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道:“九姨娘,胡三终于把您给盼来了,黄小四他……” 第1259章 同归于尽 这位年轻的貌美的姑娘并没有回答胡三太爷的话,而是轻轻的走到了他的身前匆匆瞥了一眼已经不省人事的黄四奇,紧接着又抬头向沈家大宅看了一眼,随后轻巧的一挥手,只觉空气中传出一阵轻微的波动,胡三太爷布下的那道禁制顷刻间消失不见。 胡三太爷看着自己的这位九姨娘不敢贸然开口询问,美貌女子破掉了这道禁制之后,但见朱唇微动,一声淡淡的哨声随即传了出去。这不等这阵哨音落下,只见一个胖乎乎的少女急匆匆的从屋中冲了出来直向这位九姨娘怀中扑去,九姨娘怜爱的抚摸了几下虎妞的额头,忽然冲着胡三太爷幽幽的说道:“胡三,你知错吗?”胡三太爷闻言当即脸色一红,道:“九姨娘,胡三知错了……”九姨娘闻言点了点头,轻轻的拍了拍虎妞的后背,道:“秋实,去看看你四哥,他的伤势不轻,这一次只好再次委屈委屈娇儿了……” 从虎妞刚才的种种举动来看,那只叫做娇儿的白虎可谓是虎妞的掌上明珠,虽然众人一时间不知道这句话的具体含义,但也听得出来要救黄四奇的话,这只白虎要损失不少的修为,虎妞闻言撅着嘴一脸的不情愿,但却丝毫不敢悖逆九姨娘的意思。虎妞匆匆一抬头之际见到我也站在院中,当即跑到我的身前道:“秦叔,九姨娘最听你的话,你给娇儿求求情……”我闻言笑道:“秋实,没想到时间这么一晃你都长这么大了,离开故乡这么久,你不想你爸爸吗?” 这位胖乎乎被沈三郎成为虎妞的姑娘正是当年九妹从银光市带走治病的何秋实,而他爹也正是银光市人民医院的那位阴差何文广,当初九妹将何秋实带走的时候,何秋实还是一脸的病容,没想到这匆匆数载过后,九妹已将秋实所患的血液病治好了。何秋实没有料到我忽然问起了她爹,当下冲着我点了点头,道:“前几年我的病症好转之后,回去看过爸爸一次,那次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回去过,这些年来都是九姨娘在照顾我……”我又道:“秋实,我知道你舍不得娇儿,可是九姨娘也舍不得啊,你四哥可是东北仙家黄堂口的祖师爷,如果娇儿能救了你四哥,对它来说也是一件莫大的功德,听话。别惹你九姨娘生气……” 何秋实闻言冲着我点了点头,当下冲着门外打了一声唿哨,眨眼间一阵腥风飘过,那只叫做娇儿的吊睛白虎赫然又出现在了院中。这只吊睛白虎见到九妹的时候耷拉着脑袋低声呜咽了几声,举手投足间规规矩矩的不敢做出丝毫出格的举动,和刚出场时那一幅盛气凌人的派头截然不同。九妹瞥了一眼娇儿怒斥道:“我刚才说的话你没听见吗?是不是还要我说第二遍?”吊睛白虎闻言浑身猛地打了一个哆嗦,当下立刻来到胡三太爷身前趴了下来,胡三太爷见状直接将黄四奇放在了娇儿的背上,何秋实这才带着娇儿向村外走去,眨眼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九妹瞥了一眼胡三太爷,见到胡三太爷一幅毕恭毕敬的样子也没有继续为难,转头看着那位大巫师陈长发道:“冒复明,这么多年来你打着反清复明的旗号,看上去好像是继续当年那场未完成的事业,实则却是利用云岭上的妖祖,企图利用它身上的妖骨舍利来颠覆东三省的五大仙家,如果事成将来你冒复明便完全取代东北五大仙家,可如果你事情败露的话,还有那原本就很无辜的萨满教给你挡灾,真是好算计,这脑子还真的没给你那位当过大儒的死鬼老爹丢人现眼……” 陈长发轻叹了一声,道:“既然胡老三叫你九姨娘,那你也是我的长辈了,怎么,自家的孩子挨了揍,当大人的忍不住了,想出来以大欺小不成?”九妹闻言一笑,道:“冒复明,你知不知道当年妖祖在我面前都不敢这么说话,我看你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觉得你身上的那颗妖骨舍利,能保得住你这条小命吗?实事求是说如果只是因为妖祖的话,我根本没什么可顾虑的,现在的你早已经是一具尸体了,我现在留着你那全都是看在你师傅的面上。你自由聪明伶俐勤奋好学,说你是一代神童丝毫不为过,二十岁前就取得了殿试的功名,虽然未进三甲,但是这殿试的功名有些人一辈子都考不到,你年少有为自然傲气激增,甚至都不把你那位当过大儒的死鬼老爹看在眼里,世人只知你桀骜不驯,去不知道你这一生也有一个最为敬重的人,那个人就是你的师傅,对不对?” 冒复明闻言默然的点了点头,这就是已经默认了九妹所说的话,九妹见状继续道:“当年满清鞑子打进山海关后不久便收到了一封密折,发来这道密折的是当年满清留守在这里的一位东北经略,这位东北经略大人在密折中奏报,在白山黑水只见发现了一处真龙巢穴,于是时局不稳的大清王朝派出了举国的精锐来到这一出真龙巢穴,打算兴兵世代镇守着一处龙兴之所,与此同时,以你师傅为首的反清复明人士也接到了这个消息,于是你跟着你师傅千里迢迢也赶到了这云岭之下,你们的目标则是将这一处龙兴之所毁去,从而达到使大清王朝迅速衰弱,反清复明大业快速功成的目的,于是两队人马在这云岭之中使出浑身解数明争暗斗起来,这一场直斗的两败俱伤,直到最后你师傅在幡然醒悟,这一处云岭峰顶上所隐藏的不是什么真龙巢穴龙兴之所,而是上古妖祖的封印之处,你师傅确实是个人物,不仅仅是因为他一身的修为,更是他身上的这种宝贵品质,一生以民族大义为重高举反清复明的旗帜多方奔走,可最终还是淹没在历史的汪洋大海中……” 九妹这番话直说的在场众人惊愕不已,不仅是周局如此,就连我也是头一次听到当年的这一场往事,那位化身为大巫师陈长发的冒复明更是一语皆无,这足以证明九妹所言非虚。九妹微微一顿之后,道:“胡三,其实这数百年来你早就知道这云岭峰顶的秘密了,是也不是?”胡三太爷闻言默然的点了点头,九妹见状轻叹了一声,继续道:“其实这件事情也不能全都怪你,要说这根源其实还在我的身上,当年东北仙家和中原道家达成协议之时,胡三你的修为未成,有些事情跟你说也没用,等到你位列仙班之时,我想将当年的这一段往事说出来,又担心你的修为不够心性不坚反而会害了你,这一拖就是三千年的时光,不过胡三你终究还是没让我失望,在得知这云岭峰上的秘密时,没有意气用事铸成大错,这也算是一件功劳了,不过这数百年来你明明已经洞晓了冒复明的一举一动,却心存私念放任冒复明胡作非为,胡三,九姨娘罚去你千年的修为,你可领受?” 胡三太爷闻言当即俯身跪倒,道:“九姨娘,你说的不错,胡三知错了,胡三认罚……”九妹闻言点了点头,一伸手将胡三太爷扶了起来,道:“胡三啊,按理说以我的身份不应该再认个干亲啥的,可当年我身遭一场死劫,幸好遇到了这位小秦哥哥救了我才把这一场劫数化去,有道是知恩图报,胡三,我的这位小秦哥哥身手还不赖?”胡三太爷闻言当即冲着我俯身便拜,口呼:“弟子胡三见过秦世伯……” 见到这一幕我顿时慌了,急忙一把将胡三太爷扶了起来,道:“三太爷你这可是要折了我的寿命了,我可不敢当……”九妹见我推脱起来,当下似乎面有不悦之色,我心知这是九妹的一番好意,于是便欣然的接受了胡三太爷的一拜,不过这一拜也给我拜了一个大红脸。 见到这一个戏剧性的场面,周局当即干咳了两声,道:“那个,九姨娘,我是……诶呦,这可咋说啊,九姨娘,我,这到底是咋回事啊……”九妹闻言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周局是吗,您这么说小女子怎么受得起啊,我知道,您是我小秦哥哥的局长,也就是顶头上司么,听说你们单位待遇挺好的哈……”周局闻言一愣,直勾勾的看着九妹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我见状急忙说道:“周局,九妹的意思是,想让我跟您这说个请,她也想进入十三局……” “啥?九姨娘,您要出世?”胡三太爷这话音未落,只听九妹叱道:“胡三儿,怎么这些年东北仙家扛把子当得也给你当出谱来了,姨奶奶的事情也轮到你来说三道四了?”胡三太爷闻言立刻低头退了下去,周局见状冲着我挤了挤眼睛,道:“秦处长,那个啥,你们三处,还有编制吗……” 周局这话问的相当的有技巧,明着好像是说这位大神级的人物能不能安排的下,实则是在问我这尊大神级的人物可靠不可靠,像我们十三局这样的机构,强有力的援手固然可喜,但是吸收这样人进来的首要前提就是必须保证能够制约得住这样的人,就好比局里的那位见官大三分的黄极,虽然我们都没有法子能让黄极给我们卖命,但是英局能让黄极进来,就一定有制约他的法子,自从一百单八佛塔阵一役之后,匆匆数载黄极再也没有出现过,其实十三局也该收上一尊大神级的人物镇镇场子了。 想到此处我对着周局道:“周局就三处,以九妹这样的性格,其实咱们局这工作性质还挺适合她的,您可能对九妹还有些不大了解,这丫头其实挺好接触的……”周局闻言点了点头,道:“既然九姨娘……咳咳,咳咳咳咳……”周局这话说了一半的时候又冲着我挤起了眼睛,九妹见状当即娇呼道:“哎呦周局啊,你这是信不过我呢,还是有啥顾虑呢,竟然进了您家的庙,那就的守您家的规矩不是,在东北我们仙家有仙家的规矩,可是入世了就有这个世道上的规矩,周局,可怜可怜我这个弱小女子,赏我口饭吃呗……” fěisu· 此时的九妹简直就是一幅楚楚可怜的样子,和刚才那种盛气凌人的样子完全是两个情形,周局见状笑道:“姑娘,看你说的,要是愿意来我高兴还来不及呢,不过有些事情我可要说在头喽,进入我们局的,那可都要单独建档,姑娘,那你的……诶诶诶,我超,你们看,那个叫啥冒的大巫师,他他妈的又不见了……” 九妹见状当即柳眉倒竖娇呼一声,道:“冒复明,你在本姑奶奶面前还想耍这种把戏吗?真不知道你不相信姑奶奶的实力还是把你身上的那颗妖骨舍利太当回事了,你给姑奶奶回来……” 话音未落只见九妹伸手虚空一抓,屋顶之上原本一个空荡荡的位置上陡然间出现了一个扭曲的人形,这个扭曲的人形不停的挣扎着似乎此时极为的痛苦,九妹见状冷笑了一声,道:“看来你从你师傅身上并没有学到几手真本事,妖骨舍利留在你身上也是个祸害,拿来……” 说话间九妹身形一闪也越到屋顶之上,大巫师冒复明在九妹身前开始打起滚来,不知道九妹用的是什么着法轻而易举的便将这位大巫师收拾的服服帖帖的,冒复明挣扎了片刻之后忽然周身上下发出一阵炽红的光芒,就在这众目睽睽之下,冒复明的身体渐渐的变得透明了起来,就在这透明的躯体中,一颗妖骨舍利正渐渐地被吸了出来。 拔除妖骨舍利的过程似乎十分的痛苦,冒复明浑身上下闪耀着炽红色的火焰在地上剧烈的滚动了起来,不过这位大巫师似乎并不打算就这么束手就擒,剧烈挣扎了片刻之后,冒复明忽然站起身形伸出双臂直向九妹而来,打算与九妹同归于尽。 第1260章 见面礼 冒复明扑向九妹的时候浑身上下已经燃起了滔天的烈焰,此时的冒复明看上去就好像是一个火人一样,大巫师的身法原本就是十分的迅捷,众人见到冒复明反戈一击的时候也暗暗替九妹捏了一把汗。 冒复明的速度是不慢,可是九妹历来便是以速度见长的,冒复明的速度再快此时在九妹眼中也成了慢镜头回放一样,就在冒复明以为自己即将得手的时候,九妹的身形就好像是一阵清风一样已经飘出去了数尺。一击走空冒复明当下懊悔不已,身形再次跃起的时候身上的火焰暴长了三四尺的高度,整个人已经完完全全的化为了一个火人。冒复明接连两次出手都被九妹轻而易举的躲了过去,阴谋虽然没有得逞但是那颗即将被拔除(出)来的妖骨舍利又重新的回到了冒复明的身体中,九妹站立在墙头之上冷冷的说道:“冒复明,没想到你小子真是不见黄河心不死,不撞南墙不回头,既然你那么看得起这颗妖骨舍利,那也好,我就让你看看这妖骨舍利在我面前能有几斤几两。” 九妹说话间身形也动了起来,只觉一阵风影飘过,以我这样的修为都没有看清楚九妹这一招是如何出手的,便看见冒复明身上忽然一暗,原本已经涨起来三四尺的烈焰顷刻间缩短了大半。冒复明并没有因为九妹的出手而退缩,当下依旧挥舞着双掌直向九妹扑来,不过双方速度上的差距太大了,冒复明左冲右撞的忙活了良久也没有摸到九妹身上半根毫毛,眼看着这火候已经差不过了,九妹身形灵动步伐轻盈,又是一道风影闪了几闪,只听的冒复明忽然大叫一声,等到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冒复明的身躯已经远远的摔了出去。 九妹倏地一下又停在了冒复明的身前,愣愣的看着冒复明道:“小瘪犊子,没想到你还真有点尿性,竟然敢将用自己的气息点燃这舍利的妖焰,你知道这么做的后果么?”冒复明倒在地上狠狠的吐了一口血沫子,道:“你少在老子面前充大辈儿当好人,老子就不信这个邪,我堂堂妖祖大人的传人,竟然斗不过一个乳臭未干的死丫头……”就在大巫师冒复明刚想站起身来继续交手的时候,九妹眼疾手快伸出脚来一脚便踏住了冒复明的前胸,道:“小瘪犊子,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我一清二楚,你是打算把用在胡三身上的手段用来对付我是不是?告诉你冒复明,胡三是胡三,我是我,用你自己的气息来点燃妖祖火焰,短时间内虽然可以大幅度的提高自身的修为,但是妖祖火焰可不是你这种层次的人可以驾驭的,如果你的修为无法控制这妖祖火焰,嘿嘿,到时候这妖骨舍利便会将你一身的修为吞噬的干干净净,冒复明,你觉着这样做当真值得吗?” 冒复明喘着粗气道:“没什么值不值的,我知道你厉害,我也知道单凭这妖骨舍利我依旧不是你的对手,不过那又怎么样,既然你下,定了决心容不得我们师徒二人,与其处处受制于人,那倒不如豁出去博上一把,能拼个鱼死网破那就最好了,大不了就是个死呗,你觉得我这样的人会怕死吗?”九妹冷笑道:“怕死,你当然不怕死,但是你舍不得死,也许是为了你心中的那个遥不可及的空想,也许是因为你活了这么久已经习惯了这种背人的生活,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只要还有一线生机,你都不会主动赴死的,别看你说得好听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实则你就是个胆小如鼠的懦夫,你真的比你师傅差远了,以你师傅的修为,不敢说能长生不老,但是活个二三百岁的还不叫事儿,可你师傅早已经看破了生死,把自己的一生全部献给了他所追求的事业,可是你呢,花言巧语说一套做一套,打着那个根本无法实现的空想的幌子来掩饰你自己内心苟且偷生的私念,有道是知子莫若父,你师傅他早就看出了你的本性,当初那一手看家的本事化身分影法只传给你了一小部分,否则话你还用假借萨满教的外衣来行这卑劣的行径吗?” 九妹说罢猛地探出一掌直向冒复明额头上压去,就在这一掌按在冒复明额头上之时,冒复明忽然二目圆睁浑身痉挛了起来,随着冒复明周身上下不停的颤抖,一颗炽红色的妖骨舍利逐渐的从冒复明的额头处显现了出来。 眼看着这颗妖骨舍利就要拔除出来,可在这紧要的关头冒复明的身体忽然传出一股强劲的吸力,这股强劲的吸力仿佛就是冲着这颗妖骨舍利而来的,已经透体钻出来一大半的妖骨舍利猛地迸发出一阵红光,随即又向冒复明的体内钻去。九妹见状喃喃的冷笑道:“妖祖妹妹,你真行,我说这个冒复明怎的会有如此身手呢,原来你把这一对妖骨舍利全都给了他,一阴一阳两颗妖骨舍利在这小瘪犊子身体里已经形成了相互吸引又相互排斥的状态,你到真舍得下本,我说我怎么半天也拔不出来……”九妹话音刚落只见掌心中猛地迸发出一阵耀眼的银光,透着这股耀眼的银光,只见两颗鸡蛋大小的圆球透掌而出,就在这两颗圆球出现之后,冒复明身上发出的那阵阵炽红色的光芒顿时被这道银光盖了下去,但见九妹大喝一声,冒复明的身体猛地一抽,两颗泛着淡淡红色光芒的妖骨舍利顿时透体而出,直接被九妹一把抄在了手里。 feisu 九妹将那两颗妖骨舍利捏在手心里不停地把玩着,似乎是在思考该如何处置这两颗妖骨舍利,匆匆一一抬头之间发现周杰老爷子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当下冲着周局一挥手道:“周局,小妹我进了您老人家的门子也没准备些个什么,这两颗妖骨舍利权当做是见面礼了……”九妹话音未落便一抖手将掌中的那两颗妖骨舍利冲着周局就抛了过去。想到不久之前黄四哥亲口解释这东西不可妄动,一旦被妖骨舍利吸上,那你身上的修为精气当即就要被这个妖骨舍利所吸收,周局急忙向后退出去了几步,这两颗妖骨舍利直接落到了地上发出“哒哒”两声轻微的响声,九妹见状一愣,道:“周局,您老人家是嫌这份见面礼太寒酸了吗……” 周局闻言顿时面露尴尬之色,道:“九姑娘,瞧您这话说的,我怎么会嫌这东西寒酸呢,只不过前不久我听黄四哥说起过这妖骨舍利,说是这东西我们可不能随随便便的接触,这要是一个不小心的话,弄不好我老人家吃饭的家伙都混丢了……”九妹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周局,您老人家也是走过南闯过北的人物,黄小四胆小怕事,难道您老人家就信了?”周局闻言顿时面露囧色,我见状急忙走过去捡起那两颗妖骨舍利,道:“九妹,你就别难为周局了,这样,这两颗妖骨舍利说不定还有用处,等到这云岭上的事情结束之后,再由周局上交局里保存如何?”九妹闻言道:“既然如此,那就按照小秦哥哥的意思办,这东西我先收着……”说罢九妹伸出手指轻轻一勾,我掌中的这两颗妖骨舍利直向飞到了九妹的掌中。 九妹将这两颗妖骨舍利收好之后,低头对着冒复明又道:“你身上的妖骨舍利已经被我收了,眼下你在无力与我们一较高下了,这里面的事固然有你的因素在内,不过公平的说一个巴掌拍不响,云岭上的妖祖才是这幕后的最大主使人,冒复明,今天我放了你,希望你老老实实的过完这一世便回归地府再入轮回,再也不要抓着这个根本无法实现的空想不放,我再给你一个机会,我不希望在云岭之上再遇到你,如果你仍旧执迷不悟的话,到时候治你个二罪归一,恐怕你连轮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了,滚……” 九妹说罢一脚将冒复明远远的踢了出去,冒复明站起身来“哇”的一口血喷了出来,恨恨的看了九妹一眼,捂着胸口踉踉跄跄的离开了沈家大宅。 放走了冒复明之后,现场陷入了一片短暂的沉默之中,良久之后还是胡三太爷先开口道:“九姨娘,那冒复明也走了,咱们是不是先进屋说话?” 回到屋中众人分房简单了休息了一阵,直到日渐三竿之时我才醒来,匆匆洗漱之后饭菜早已经摆上了桌,只见桌上俱是清一色的素菜,原来早在我们搜寻小刘干事下落的时候,文辉便已经暗中安排将沈家屯的老少爷们陆陆续续的疏散出去,眼下沈家屯除了我们众人以外,再无一家村民,就连老沈头一家也被暗中接了出去,因此这一餐还是沈三郎和寒雨两口子亲自下厨置办的。 午饭后一直没有看到九妹的人影,料想她此时应该是去照顾黄小四去了,也许是因为九妹当众训斥了胡三太爷,胡三太爷面对众人也收起了那个东北五大仙家之首的派头,和我们一道围坐在炕上平易近人的唠了起来。胡三太爷率先开口道:“小秦天师,不是我老人家拉不下来这个脸,连我那九姨娘都管您叫哥,我叫您一声世伯也没什么,只不过怎么说我老人家也是这一把岁数的人了,一个黄土埋半截的老头子叫您一个毛头小伙子叔伯的,我能叫您听着也费劲不是,再说了,传出去也让大家看笑话不是,那什么,在这我就倚老卖老做一回主,咱们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弟兄了,以后咱们之间就是官称,就都以官称为主了……”胡三太爷话音未落,周局忙开口附和道:“对对对,就按三爷说的办,这么称呼我也觉得平易近人多了,省得那么麻烦,三爷,其实我跟您一样,也对这封建礼教繁文缛节反感的很……” 沈三郎闻言嘻嘻一笑,道:“既然周局和三太爷都这么说了,那啥,我就先开个张,三哥,以后我就这么称呼您老人家了……哎呦,三太爷,不兴您这样的,打人不能打脸,您老人家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也太不讲究了……”胡三太爷眯缝着眼睛笑道:“大人说话有你的份儿么,别人跟你一样吗?你他妈别不知好歹,你小子是出马弟子,孙子就是孙子,永远都他妈是孙子……”说道这里胡三太爷看了寒雨一眼,继续道:“媳妇儿,我这可不是冲着你啊,要不是你跟了我家这个臭小子,我老人家还真爱听你叫我一声三哥……”寒雨闻言笑道:“三爷,这个不怨您,是俺家那口子不晓事,就算您老人家不伸手,我也得找个时候拾掇拾掇他,他那张臭嘴,该……” 见到屋中气氛缓和了很多,周局当先开口道:“秦卓,你这里面究竟是怎么回事啊,你不是应该回京城了吗?那个九姑娘……”听到周局提到九姑娘的时候,胡三太爷当先拦口道:“周老弟,那什么我先拦一句,九姨娘的事情我也不敢多说,小秦天师,你说说这里面是怎么回事,我当初安排黄小四在这里蹲点,目的就是让他对付这些黄皮子大军,没想到这冒复明真的有两下子,能让这么多黄皮子不听它们祖宗的话,这一点是我疏忽了……”我闻言道:“原本按照咱们的计划,我应该回到京城去请示孙局,可还没走出这云岭诸村的范围呢,就遇见了出来觅食的娇儿,那只吊睛白虎可能只是想吓唬吓唬我,没想到我一伸手就给它拍了个跟头,这娇儿挨了一巴掌顿时野性大发,后来才知道这娇儿竟然是秋实的养的,原本想找主人撑腰的,如此一来这顿揍可是白挨了……” “后来呢?” “后来?后来九妹也出现了啊,我就跟九妹坐下唠了一会,原本按照咱们的计划我应该速速返回京城,可是九妹把我拦了下来,说云岭上的事情她自有安排,若是将来局里有什么说辞的话,她自会给出个说法……” 第1261章 傅青主 周局闻言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那这样也好,我看如果不是关键时候九姑娘出手,恐怕就是孙局在此也未必降得住这个冒复明,这个小瘪犊子在沈家屯一潜伏就是数百个年头,看来这妖骨舍利也当真不简单,三太……三哥,刚才九姑娘说的那个云岭上的妖祖是啥东西,还有,冒复明的师傅究竟是何许人物,能让九姑娘都另眼相看?” 胡三太爷瞥了一眼周局,道:“周老弟,实事求是的说,有些事情我还真的知道那么一些,不过这些话我是不敢跟您说的,诶您听好了啊,是不敢跟您说可不是不愿意,别只看我那九姨娘的相貌,这位祖宗要是凶起来……那什么,反正我是扛不住,我还得留着这吃饭的家伙喝一口呢……” “胡三,我这刚刚出去了一会,你就在我背后编排我,你这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怎么,这些年来东北仙家之首的帽子扣在你脑袋上,你也有资本跟姑奶奶我逗闷子了是不是?”胡三太爷闻言顿时惊愕的长大了嘴巴,脸上不自居的显露出一丝惊恐的神情来,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九妹那婀娜的身影渐渐地显现了出来。 九妹出现之后在坐众人脸上都不自在起来,沈三郎反应快,当先捅了一下身边的寒雨,就在炕上跪着对九妹磕起头来,九妹见状嫣然一笑,伸手轻轻一拂便将这二人抬了起来,紧接着冲着胡三太爷又道:“胡三,你看人家沈小三多懂事的一个孩子,没事的时候你少吓唬孩子,沈小三,你往里挪挪,给姨奶奶让个座,你叫寒雨是么,来,坐过来让姨奶奶稀罕稀罕……” 沈三郎闻言一脸怪笑的直接坐在了胡三太爷的身旁,这屁股刚挨到炕上的时候身子有意无意的一侧歪轻轻的靠了一下胡三太爷,胡三太爷瞪了一眼沈三郎,沈三郎吐了吐舌头当即也不敢再言语。 九妹搂着寒雨亲热的说起了悄悄话,在场众人谁都不敢轻易的去打扰,眼看着这一大桌子人都在等九妹,我实在有些看不过去,当下干咳两声。九妹闻言这才抬起头来,道:“好了好了,有话咱们以后再说,咱姐们儿之间以后有的是工夫处,乖孙女,头次见面姨奶奶也没准备什么礼物啥的,喏,这个东西对咱们女人可好,你戴着……”说话间九妹从脖子上摘下一串佛珠一样的东西直接挂在了寒雨的粉颈之上。 九妹稳了穏坐姿环顾了众人一眼,道:“胡小三,有些话既然你不好说,那就由我来说,来,你们有什么问题,我来解答。”九妹说罢之后屋中顿时陷入了一片沉静,良久之后九妹环顾左右道:“诶,刚才大家说的不是挺热闹的吗?怎么这时候你们又不说了?”沈三郎见缝插针急忙问道:“九奶奶我说,我说还不行吗?是这么回事,原先我们以为那个大巫师冒复明本就没什么能耐,只是依靠那个啥萨满法阵来糊弄我们,只不过我们俱是道门弟子,对着萨满法阵确实不懂,因此这才一时间群雄束手,按照我们之前的计划,只要将那个大巫师被引出来,我们众人一哄而上群起而攻之,我就不信奈何不得他,毕竟我们还有三太爷坐镇不是,可谁知道不仅我们众人合在一起都白给,就连三太爷他……哎呦呦,真是不服高人有罪,都说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我今天才彻彻底底的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含义,九奶奶,若不是您关键时候亲自出马,我们这一架弄不好都得崴泥……” “诶呦呦,你还真会说话,净挑奶奶我爱听的说,其实你这话说的也不算错,冒复明也确实是道门之中百年难遇的奇才了,仅靠着一篇上古残卷竟然悟出了这化身分影法的法门,而且几乎丝毫不差,不过他再聪明也无法和无数道家前辈相比,如果这孩子真的悟出了全部的化身分影法,就连我也未必能奈何此人……”沈三郎又道:“九奶奶,既然这个冒复明都有此本事,那他的师傅……”九妹闻言轻叹了一声,道:“既然你们都想听,那我也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他的师傅乃是近一千年来道门中的一位近乎于全才的人,道门五术山医命相卜无所不能,此人的修为和见识已经近乎于接近天人合一的境界了,如果他能够放弃凡世中的种种一心问道,弄不好就是这近千年来唯一可以领受天劫的人,只可惜此人并没有将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修道上面,背负着国家和民族的仇恨一直奔走于反金复国的第一线,不过这也正是我特别敬佩他的地方,按照他的说法,即便是他能够扛过天劫羽化飞升那又能怎么样呢,人世间的万千黎民百姓依旧背负着国家和民族的希望,这个时候他选择遁入道门隐世不出,不仅违背了道家关于家国天下的责任,更与他追求的道背道而驰,此人临别之际年仅七十有余,如果能够一直潜心修道的话,绝对不至于只有这点寿数。” 听到这里沈三郎又道:“九奶奶,说了半天这冒复明的师傅究竟是谁啊?”沈小三说罢九妹并没有着急回答,环顾了众人一眼之后将目光落在了周局的身上,周局见状开口道:“九姑娘,此人莫非明末清初第一义士傅山么?” 众人听到傅山这个名字当下有些面面相觑,不过要是说出另外一个名字来,只要是道门中人那绝对是没不知道的,那就是明末清初公认的道门第一人傅青主。官方对于傅青主的记录和评价大多仅限于他在书法绘画以及思想和医药几大领域中,殊不知傅青主乃是近千年来道门不世出的奇才,当初如果没有傅青主,恐怕这个世界早已经妖魔横行了。 九妹点了点头道:“不错,我说的这位道家大能就是傅青主傅道爷,实事求是的说,这么多年来我见过不少所谓的道家传奇人物,这些人物之中大多数都是被后人夸大了的,实则本人并没有那么夸张,至少还入不了我的法眼,能让我敬佩的道门高人就更少了,傅青主傅道爷便算是一个……” 听到这里胡三太爷忽然开口道:“九姨娘,我看大家也都不是外人,干脆你就把当年的往事给我们都讲一讲,你要是不讲,大家面上不说,但是免不了私底下还会四处串闲话瞎猜,倒不如您老人家直接说出来,不是也……”“不是也能满足一下你们的好奇心对么,好,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把当年的那段往事给你们大伙讲讲,省得你们没事干四处嚼舌根胡编乱造穷编排……” 九妹稳了稳心神之后当即开口讲了起来:“要说当年傅道爷确实是一位德高望重的江湖义士,明末清初,后金王朝的根基并不十分的牢靠,虽然没有大的武装割据与之抗衡,但是民间小股的反金势力却层出不穷,因此后金王朝康玄帝在位时便大肆开展文字(雨)狱,其目的便是捕捉那些散落在民间的反金义士。如果单看这些反金义士,其实他们根本不足为惧,这些年由于后金王朝在清剿余孽的上面着实花了不少的工夫,真正可以带兵打仗或者是能来上几下子武把超的反贼都已经被清缴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只是那些个还抱有反金复国幻想的穷酸文人,不过这些穷酸的文人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是却对反金复国抱有极大的热情,在那个时期他们中间也产生了不少的思想家。原本经过了康玄帝的清缴,民间即便是还存有少数的反金义士也不足为虑了,这些人犹如一片散沙一般根本无法形成气候,可一个人的出现改变了这种状况,此人便是道门奇才傅青主。” 九妹讲到这里之后吞了几口吐沫,沈三郎见状当即下炕一溜烟就跑了出去,等到沈小三回来的时候,手里已经出现了一个大号的茶壶,沈小三提着茶壶也不答话,摆出一只大碗直接给九妹倒了一碗。九妹端起茶碗一饮而尽,随后拍了拍胸脯顺了口气继续讲了起来。 道门奇才傅青主傅道爷乃是散修,这里所说的散修指的是自学成才的意思,傅青主并没有入过道观拜过牛鼻子,青年时的傅青主博览全书,积累下了丰富的知识,中年时期自学成才,随后逐渐成为道门第一人。傅青主这一手本事除了博览群书以外,最为总要的就是在实践中感悟天地大道。如果放在太平年间,这位傅道爷的成就绝不亚于龙虎山祖庭的张天师,皂阁祖庭的葛洪葛老道。 feisu 可这一场乱世偏偏还就让傅道爷赶上了,傅道爷背负着国家和民族的仇恨毅然决然的放弃了自己的修行之路,义无反顾的踏上了反金复国这条永远也无法实现的道路。其实按照现代的历史观念来说,后金帝国取代前朝乃是历史发展的客观规律,可是傅道爷毕竟也生活在数百年前,那时候的人毕竟还存在着历史的局限性,前朝无论姓朱还是姓张姓李亦或是姓陈,咋说都是我们汉人的江山,你后金女真属于外乡异族,入关占了我们汉人的大好河山那就不行。 傅道爷放弃了自己的修行之路开始奔走于反金义士之间,将原本一盘散沙般的反金义士都暗中的组织了起来,不久之后民间又渐渐的出现了几股小的势力。 后金王朝视东北为龙兴之地,自从入关之后便将东三省作为自己的退路,打算有朝一日王朝覆灭之时也有个退身步,届时依靠东三省丰富的物产以图东山再起。负责看守东三省领土的负责人称之为东北经略,这个官职其实并非实打实的女真官职,而是仿前朝吏制而设,其主要职责便是要替帝国皇族看好这一片龙兴之地,办好每年一度的皇家祭祖仪式,因此历来能够担任这东北经略的都是旗人,换句话说就是皇上的家里人。 东北经略这个官职虽然不大,但是职权却非比寻常。后金王朝的所有领土分为南七北六一十三省,唯独没有将东三省算进去,因为那个时候东三省已经被看作是一个极其特殊的区域了。当年的东北经略其实可以算得上的整个东北地区的一把手了,与各省巡抚总督不同的是唯独没有兵权。 在云岭上发现龙兴之所的时候,那是在康玄初年,当时后金王朝根基未稳,南有三藩作乱,东有台岛郑氏割据,西北有噶尔丹虎视眈眈,北方有新崛起的新俄帝国蠢蠢欲动。东北经略将这一消息送进京城里的时候,康玄帝镇在筹备如何剿灭三藩,当时掌管这种看风水观天象考察四季天时的衙门叫做钦天监,而康玄朝钦天监主事的却是两位西洋人南怀仁和汤若望。那时候的西洋在现代科学领域已经起步了,真要是做个比较的话西洋诸国的科学水平比当年的后金王朝强是强一些,但是差距还没有那么大,两位外国人自持科学知识丰富,自然不相信我们所说的什么龙脉风水之说,当然了他们也确实不懂,但是这事情报上来了自然不能不作处理,恰巧当时年轻气盛的康玄帝正在为三藩烦乱不得分身,两位主事的外国官员当即将这道奏折打了回去,那位东北经略见到回事折子上扣着钦天监的大印,当下明白了自己的这道折子没有上达天听,这一来一回路途遥远,这云岭之上发现了龙兴之所的消息,也就是在这途中泄露的。 东北经略见到两位洋和尚的批示自然不会甘心,当下便启动了级别最高的密折六百里加急寄送京城,于是这张折子二度进京,等康玄帝看到这道密折的时候已经耽误了一些时间,当下从本就不是很宽裕的兵马中抽调了一支精锐部队直向云岭开来。 这一只精锐的部队可不单单是一队只能上场厮杀的部队,而是混合了天朝兵将,民间散修,朝堂之上御用风水大家等等的综合部队,这浩浩荡荡的一队人马从张罗到集结再到整装出发,等赶到云岭脚下的时候已经将近三个月后的事情了,而就在这三个月中,以傅青主傅道爷为首的反金势力,早已经悄然登上了云岭峰。 第1262章 风水法阵 以傅青主傅道爷为首的反金队伍,按照现在的话来说就是一支非法组织,这一支连非法武装都谈不上的反金队伍自然不能和官方的部队相比,于是傅青主傅道爷在率领众人登上云岭峰上的过程中,在半山腰处布下了第一道风水阵。这个风水阵其实并算不得什么高明的阵法,仅仅是依靠当地实际的地形布下了一个类似鬼打墙的阵法。在这种情况下傅道爷这种层次的道门奇才自然不会是拍拍脑门随心所欲的说干就干,之所以将这第一道风水法阵摆在半山腰,那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经常爬山的人都明白这样一个道理,山路崎岖难行,爬行的时候更加耗费体力,十层楼的高度满打满算也就是三四十米,再加上了楼梯的曲折长度,一个人徒步爬上十层楼所走的距离怎么也不会超过一千米,一般人在平地上走个一千米根本不叫个事儿,可是让你爬十层楼试试,到了六七层就已经汗流浃背了。半山腰的这个所在是傅道爷经过实际走过来的,他清楚大军爬到什么位置的时候需要歇上一歇,人在体力透支的情况下各种感官都会变得迟钝一些。在这个地方布下一座风水法阵,一来这里正是大军人困马乏的时候,此时大军更加容易忽视一些细节从而误入风水法阵,虽然傅道爷也料到了大军之中不会没有深谙风水之人,但是傅道爷并没有打算仅仅依靠这道风水法阵便将后金大军隔离在云岭之下,而是尽可能的消耗后金大军的军力,为自己争取时间;二来傅道爷虽然预料到后金大军中也会有些能人异士,但是自己毕竟并不知道这些高人的水平层次,利用这一道简单的风水法阵,也可以达到试探对方实力的目的。 事情发展的过程正如傅道爷所预料的那样,后金大军浩浩荡荡的登上云岭之后,果然选择了半山腰作为落脚点暂时歇息,歇息片刻之后大军继续开拔,可众人汗流浃背的走了两三个时辰之后才发现,自己似乎是在原地打转,这座看上去并不是很高的云岭峰,走了这么久也不至于好在半山腰转悠,就连峰顶都看不到。 皇家御用的风水师那也不是吹出来的,略加思索便看出了问题的所在,几个懂得风水之术的官员一出手之际便轻而易举的破掉了这座风水法阵,等到后金大军走出风水法阵的困局后,才发现此时竟然日已西沉,到了黄昏日落时分。就在皇家风水师破掉这座风水法阵的同时也看出了其中的蹊跷,风水法阵这东西天然形成的可能性不是没有但也是微乎其微,从阵胆边上留下很明显的人为痕迹来看,这座风水法阵布成的时间没有太久,这无疑就已经宣告了有人已经赶在了大军的前面。风水师中也不乏思路敏捷之人,为了尽量争取时间使对方来不及布下高一阶的风水法阵,几人一商量当即建议大军连夜开拔向云岭峰顶进发,可是领兵带队的副将乃是行伍出身,人家信奉的是战场上的兵法谋略,对于这风水阴阳之事并不擅长也不相信,深夜行军尤其是翻山越岭乃是领兵的大忌,这位副将大人当即也干脆的否决了这个建议。 皇家御用的风水师纵使修为再高也无奈没有兵权,没有兵权自然没人听你的,几人暗自一商量,当即打算在大军按兵不动的时候自己先行前进去探探路,万一发现途中还有其他风水阵法正好顺手破去,为大军的行动节省时间。领兵带队的副将认准了是这几位御用的风水师弄错了行军图因而导致大军在原地打转空耗了好几个时辰,如果这几人不是御用的风水师有皇命在身,换成其他人恐怕早已经被自己按照军法从事了。 副将当即应允了这几位风水大家的申请,又分拨出十来个精壮的兵勇由几人差遣,大军埋锅造饭后,风水师们带领着着十来个精壮的兵勇便踏着夜色向云岭峰顶摸去。 大军原地修整了一宿,第二天清明时分,领兵带队的副将刚刚准备率领大军开拔的时候,却见一名探马慌慌张张的赶回营中,道:“禀报将军,钦天监的风水师和我们十来个弟兄全都疯了……”“什么?快带我去看……” 副将领着一小队人马赶到出事地点的时候,只见那十来个精壮的兵勇和那几个御用的风水师正疯疯癫癫的争食地上的泥土,见到这一幕副将当即冲了过去,伸手薅住一个风水师的胸口一抬手正反就是几个大嘴巴子。这一顿大嘴巴子顿时把这个风水师削的两侧脸颊高高的肿了起来,不过即便是这样风水师依旧疯疯癫癫的不见好转,副将见势不妙,当即吩咐众人将那十来个兵勇抓回营中好好调治,而那几个风水师则是任由他们自生自灭。 在副将的眼里,那几个风水师的价值自然比不上自己手底下的这十几个精壮的兵勇,后金的江山都是自己和弟兄们在枪林弹雨中打下来,江山到手可是这些没上过战场的风水师一个个登堂入室反而成了皇宫里的座上宾,这让一个马背上的将军如何能够接受,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出出自己心里的那口恶气也好。 这几个风水师坚持了不到三天便一命呜呼,副将也不收拾,任由林中的鸟兽啄食这几位风水师的尸身,眼看着那十来个精壮的兵勇一天天逐渐的消瘦不见好转,副将一时间也不敢轻易的进兵,差人找来那位东北经略大人共商策略。那位东北经略大人虽然不是什么道门高人,但毕竟久在关内深谙此地的风土人情,来到军营一看心里便已经有了三分眉目,于是便对副将建议广招当地的能人异士,如果不能毁去这里的法阵,云岭之上的龙兴之所一旦被人毁去,比说一个小小的副将,就来这位东北经略的项上人头恐怕都难以保全。 feisu 此时副将再对这些风水之事嗤之以鼻那也别无他法了,当下也只好全权委托这位东北经略大人办理,东北经略大人不愧为土生土长的父母官,不出三天的工夫便带回一个名动关内的高人来。 这位高人非别,正是在关内名动一时的萨满教大巫师阿布鲁。就在这位东北经略大人领着阿布鲁大巫师来到军营参见副将的时候,副将看着阿布鲁大巫师身着一袭脏兮兮的黑布长袍,脚上的那双草鞋的鞋底子几乎都已经磨平了,当下一脸不悦的向东北经略大人看了过来。在东北这噶一直流转着这样一句民俗哩语:“脚下无鞋穷半截”,副将作为就在官场上混的人,这个讲究自然十分的清楚,虽然副将的职位在军队里并不算是什么高级军官,但是能身背皇命由后金帝国的千古一帝亲自委派,那升职加薪也是早晚的事。副将这个举动其实已经算是比较含蓄了,若是此时带队的是一个总兵甚至是当朝的王爷,那估计这个阿布鲁大巫师直接被轰出去还算是好的,弄不好白白挨上一顿板子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东北经略大人见状当即明白了副将的意思,于是将这位副将大人拉倒一旁小声的耳语了起来,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又耽误了将近小半个时辰的工夫,这位副将这才笑嘻嘻的走了回来,当即吩咐军中的兵士拿来一整套干净的兵服要大巫师换上。其实这一次倒是副将大人的好心了,眼看着自己军中留着一个身着奇装异服的怪异男子,怎么说他也有碍皇家威仪不是,可大巫师见状却对副将大人深深鞠了一躬,并没有接受这身兵服。 副将大人见状心中恼怒一时间却也不好发作,恰在此时这位大巫师阿布鲁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也不打招呼直向那安置着十来个伤员的兵营走去,副将见状正待发作,东北经略大人一把拉着副将直跟着大巫师而来,大巫师围着这座军营转了几圈仔细的观察了片刻,当下一掀门帘径直走了进去。 见到阿布鲁不打招呼说进就进,副将大人当即有些恼怒,正准备吩咐营中兵士将这大巫师揪出来的时候,忽听一阵古朴而又悠远的鼓点之声传了出来,副将闻声当即就要钻入军营一探究竟,这时却又被东北经略大人一把拉住,在这位东北经略大人的好言劝抚下,副将大人才闷哼了一声忍了下来。 半个时辰之后军营中的那一阵神秘的鼓点之声渐渐的消失不见,副将大人耳聪目明,见到军营的门帘微微动了动,也顾不得那位东北经略大人的阻拦,当即下令军中兵士将大巫师阿布鲁揪出来正法,可就在这军帐的门帘刚刚被掀起来的之后,包括那位副将在内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只见那位阿布鲁大巫师此时已经倒在地上昏迷不醒,那十来个兵士竟然却已醒来,正趴在地上哇哇的吐着一股股青绿色的粘液,一股刺鼻的气息臭不可闻。 见到这一幕在愚昧的副将也看清楚了行情,当下立刻吩咐随军的医官替大巫师诊治,经医官仔细检查一番才得知,这位阿布鲁大巫师竟然已经数天未进油米,因为体力消耗过度而昏了过去。 副将安多好阿布鲁大巫师之后,当即找到那是几个兵士问话,这一问又令副将大人大吃一惊,原来这十来个兵士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着的道,也就是说那几位朝廷派下来的风水大家根本就没有看出来这个阵法究竟是怎么回事,如果不是这位大巫师阿布鲁的出现,这十几个兵士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大巫师阿布鲁醒来之后便看见自己身旁已经摆上了食物,大军开拔在外自然不能像在城里那样好吃好喝,桌上只有一碗炒面糊糊和几张干硬的大饼,大巫师见状也不挑剔,眨眼间就吃了个干干净净。 阿布鲁吃饱喝足之后当即走出了军帐,这位阿布鲁大巫师不是汉人,对金汉文字俱不精通,不过好在那位东北经略大人可以和这位大巫师沟通,于是在这位翻译的陪同下,副将大人总算是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这位阿布鲁大巫师才是地地道道的萨满教的大巫师,这位大巫师对中原所谓的龙脉风水一窍不通,也不认识什么云岭上的龙兴之地,只是在军营中的时候凭借敏锐的感官感觉到了这座军帐中的兵士有问题,这种敏锐的感官似乎是这位大巫师阿布鲁本身独有的一项本事,有什么根据谈不上,但是这种感觉往往很直接也很灵验,就跟我们现在传说的第六感是一个意思。 果然大巫师阿布鲁走入军帐后便发现了那十来个人事不省的兵士,阿布鲁大巫师原本非满非汉,与这满汉江山之争没有丝毫的利害关系,他出手相救这些兵士其实只是出于自己本身的一丝善念,于是不顾自己的当下的自身条件,直接在军帐里跳起了大神儿。 跳大神儿其实是一种民间的说法,其正宗的官名其实叫做萨满舞步,只因萨满法师在表演这种舞步的时候服装怪异再加上步法超群,因此被人们当做神灵一样敬畏,于是民间才有了这“跳大神儿”的称谓。萨满教认为一年四季都有相应的神灵在守护,因此这萨满舞步的初衷是祭祀这些神灵确保这一方水土风调雨顺国泰民安。跳大神儿在关内有着悠久的历史传承和广泛的群众基础,每到丰收的年景,一些乡镇村庄都会请来法师跳上那么一场,来感谢神灵的护佑和对来年的期待,经过数百年来的文化变迁,萨满法师的着装和舞步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朝着更加亲民风格的方向演化。 现如今的萨满舞步早已经演化为一种民间喜闻乐见的文化娱乐形式,甚至已经有相关的民俗学者将这一种文化形式上升到艺术的高度来加以保护和发扬,但在当年却不单单只是一种民间寄托美好愿望的仪式,见到大巫师阿布鲁一出手便治愈了这些兵士的病状,副将大人当下兴奋异常,立刻拍板将大巫师阿布鲁留在了军中,由那位东北经略大人陪同作为先锋小队,沿路之上逢山开道遇水搭桥,大军迎风而上看看究竟是什么人敢与天朝的大军捣乱。 第1263章 失魂引 有了大巫师阿布鲁这一强力先锋,后金军队一路势如破竹直向云岭峰顶而来,沿路之上的几处风水法阵并没有发挥出应有的作用,后金军队神不知鬼不觉的绕过了这几处风水法阵,眼看着云岭峰顶已经近在眼前。 感觉到大军异动的傅青主傅道爷心里有些疑惑,自己亲手布下的几处风水大阵,虽然说不至于将后金军队一网打尽困死在这云岭山间,但是仅靠后金军队阵中的那几块料还不至于如此轻松的将阵法破掉,百思不得其解的傅道爷当即派出了自己的得意弟子冒复明前去打探消息,看看后金军队阵中究竟是何人的手段如此了得。冒复明领了师命直往山下而来,经常活动于反金第一线的冒复明早已经磨练成了一个老江湖,对于后金兵士的习惯早已经是摸的烂熟于胸,于是趁着夜色冒复明潜伏在军营之外,凭借自己学得的几手江湖手段轻而易举的干掉了一个倒霉的起夜兵士,随即换上了兵服潜伏在了营中。 如果此时冒复明所面对的是前朝的军队,不到天明的时候就已经露出了马脚,根本没有机会打入敌人内部,这时因为前朝军队那可是我们汉人的军队,汉人玩兵法玩谋略已经有了上千年的经验,其编制管理十分清晰严格和科学,每一营的左邻右舍都是熟人,夜半三更出去一个起夜的齐鲁大汉,半晌之后回来一个巴蜀胖子,这种情况当即会引起军营的注意,如果是这个齐鲁大汉被敌人掉了包,这个巴蜀胖子的下场比死还难受,可如果是这个齐鲁汉子恰巧和这个巴蜀胖子同时走错了营帐,那就保不了说不起了,二人每人一顿军棍那是免不了的了。当时后金帝国的军队建设则是完全另外一种情形,后金军队的编制总的来说分为两大类,一类比较精锐的是后金女真自己的嫡系部队,这些部队以旗为单位,这就是我们所说的后金八旗。王朝初期后金八旗的军队骁勇善战,号称是马背上的军队一点不为过,别说是那些个吃皇粮风里来雨里去的将士,就连帝国的贵胄一个赛一个的都是马背上的高手,随便拎出来个八旗旗主,拉上自家的旗兵那是说上战场就上一点不含糊,也正是由于这样的战斗精神,后金的旗兵一路南下势如破竹,吴老三倒戈打开山大门之后,中原兵勇根本无法阻挡后金女真的铁骑。 十三局密档 来自我爱看书网,feisu,手机feisu 兵精将勇确实是后金军队的优点,凭着这种优越性后金军队一路南下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使后金将领忽略了军队的建设,军中身为根红苗正的旗兵根本看不起汉兵,在收编了汉军之后,一旦有战事发生,汉兵往往都被派做了炮灰,等到差不多大局已定的时候才由本部旗兵出马,到时候这军功还是属于旗兵的。长久以来由于旗兵战功卓着,便更加看不起营中汉兵,汉兵呢,都是一场场战斗打过来的,能活下来的都不是老油子,自然也对八旗兵丁产生了各种抵触心理,明的不行我就来暗的,你让我当炮灰,我就想法子当逃兵,逃走了改头换面凭借手艺和力气吃饭,也省得受这说不清道不得的鸟气。 此时正值康玄大帝南征三藩之时,这一队人马还是从后金皇帝手里东挤点西凑点攒出来的,虽然领兵副将是皇上钦点的,但是这一支人马的构成十分的复杂,有即将淘汰下来的旗兵,有从京城骁骑营里抽调出来的部分精锐,也有不少被视作炮灰的汉军,从兵法上来看,这种金汉结合的队伍再不注重内部的编制建设,无疑是兵法中的大忌,绝对是要出大问题的。 在这支队伍中,从京城骁骑营里抽调出来的精锐自然看不起普通旗兵,而普通旗兵又看不上汉兵,汉兵自持天朝遗民虽然眼下不得不低头,但是骨子里还是看不起这些所谓马背上的民族的,于是这三种成分的兵士混合在一起,你让他们团结在一起拧成一股绳兵合一处将打一家时时刻刻提高警惕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正是由于这个客观条件才使冒复明捡到了一个机会,经验老道的冒复明仅用了一天的工夫便摸出实际情况,原来后金兵营中请来了一位萨满教的阿布鲁大巫师。此时冒复明在道法上的修为和阅历还尚浅,看着大巫师那古老而又诡异的舞步也不明所以,于是便暗中将大巫师阿布鲁的一举一动记录了下来。 冒复明回去之后当即向傅青主做了汇报,作为当时道门第一人的傅道爷对着萨满之术也并不是熟悉,也只得根据冒复明带回来信息详加拆解,来推测这个萨满教大巫师的手段究竟是个什么路子。眼看着后金军队距离自己越来越近,整个一片云岭山脉虽然也是连绵不绝,但是单看着云岭峰的话,这是一座类似圆锥体的独立山峰,越到山顶空间越狭小,空间越狭小意味着这一只反金队伍越无法隐藏自己的,虽然云岭峰顶郁郁葱葱古木狼林,但是如果后金军队封锁了下山的路口采取地毯式的搜查,这一队反金的义士们一个都跑不掉,最为关键的还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这云岭最顶端的那一片红红的雾气,似乎凭空出现一般看似近在咫尺可想仔细观察一番却又发现遥不可及,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云岭峰顶,但是上面似乎总是掩盖着一层神秘的面纱,即便是傅道爷这样的高手也无法一探究竟。 思来想去的傅道爷当下下了狠心,既然我们打定了主意要反金复国,那这云岭上的龙脉便是万万留不得的,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尽量的争取时间,将后金军队牢牢地挡在云岭峰顶之下,迫不得已之际傅道爷呀一咬心一狠,当即带着自己的弟子冒复明,赶在后金军队登顶之前布下了最后一道也是最强的一道风水大法阵——失魂引。 讲到此处的时候九妹又干了一碗茶水,长出了一口气后,瞥了一眼胡三太爷,道:“胡三儿,当年云岭峰上有这么一段往事?”胡三太爷闻言一愣,道:“昂?有吗?没听说啊,九姨娘,您说有就有呗,其实我也是第一次听您讲起这当年的事情……”“嗯……嗯嗯?你再说?”九妹柳眉倒竖冲着胡三太爷这么一瞪,胡三太爷顿时假么假式的道:“诶,还别说,好像还真有这么一档子事儿,您不提的话我真差点忘了……”九妹闻言白了胡三太爷一眼,当即又继续讲了起来。 失魂引是一种可以拘人三魂七魄的阵法,这种阵法并非是我们道家先贤遗留下来的,而是傅青主傅道爷根据自己所学再结合各种道家阵法悟出来的,因为生人一旦误入其中,自己的三魂七魄当即便会被阵胆拘走,如果不能在有效的时间内破阵,此人绝对没有生还的可能,人死倒还是小事,更厉害的是此人的三魂七魄会一直被困在这座阵法当中,就连轮回往生的机会都没有。 傅青主傅道爷悟出这座阵法之后,由于失魂引的威力太大而且破阵之法也颇为复杂,当下便暗自下定下了规矩,此生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对不会轻布此阵,可是眼下后金大军兵临城下,傅青主傅道爷也顾不得这许多了。由于此时冒复明学识尚浅修为尚低,再加上傅青主傅道爷也没打算将这样一座阵法流传于世,于是在布阵的时候并没有将失魂引的布法要诀告诉冒复明,冒复明跟在自己师傅身后忙得团团转,却始终没有弄清楚这失魂引的道理。 冒复明原本就是天资聪颖之人,见到自己的师傅忙于布阵,便见缝插针有一搭无一搭的唠了起来,刚开始试探性的和傅青主傅道爷询问了一些关于这云岭上的龙兴之地的情况,随后又将话题引到了后金军中的那位阿布鲁大巫师的身上,最后还是把重点放在了这座失魂引的法阵上。 傅青主傅道爷一边布阵一边暗自思量该如何发落这些后金兵士,这一队后金队伍少所有个百人,但凡是穷兵黩武那是不可能不死人的,这个道理傅道爷当然清楚,可是让这些后金兵士就这么丧命在自己的布下的失魂引中,傅道爷还真的心有不忍,道门中人也讲究个慈悲为怀,这一点和佛门中人倒也是一致的。傅道爷一生最为钦佩的人便是三国时期的诸葛武侯,诸葛武侯曾经言道:“吾虽有功于社稷,必损寿矣……”,每每想到这句话的时候,诸葛武侯在盘蛇谷垂泪的身影便浮现在傅道爷的脑海中,几经思索之后傅道爷还是为了自己毕生追求的民族大义放弃了自身的安危,将最后一颗阵胆放了进去。 失魂引布成之后当晚,后金大军便赶到了云岭峰顶,为了安全起见,傅道爷吩咐其他人尽快摸清楚云岭峰顶上的情况,不惜一切代价毁去这一处龙兴之地,自己则端坐在大阵前亲自守阵。 阿布鲁大巫师所带领的一小队先锋率先赶到了近前,兵士们远远的看着一个小老头端坐在不远处的地方,当即纷纷上前抢攻,此时的阿布鲁大巫师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想阻拦兵士的时候已经晚了,二十来个先锋兵勇已经冲入了失魂引当中。误入法阵的兵勇当即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大巫师阿布鲁眼睁睁的看着这二十来个兵勇陆陆续续的倒在了失魂引中,当下也十分的愤怒,于是立刻喝止住了后续赶来的兵士,后金大军稳住阵脚之后,副将大人和东北经略同时为阿布鲁呐喊助威,就在这失魂引之前,大巫师阿布鲁一撩袍袖又跳了起来。 傅青主傅道爷原本并没有将这位大巫师阿布鲁看在眼里,眼看着大巫师跳了良久,自己布下的失魂引依旧没出现任何异常,倒在阵中的那二十来个兵勇也没有起死回生,当下便放下心来,紧紧地盯着大巫师的舞步。阿布鲁摇摆着身形旁若无人似的跳动着那古老的舞步,傅道爷越看心里越不踏实,冥冥中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半晌之后自己猛地一阵心悸,只见那二十来个身陷失魂引中的兵勇忽然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紧接着一个个木讷的向阵外走去。 傅道爷见到这一幕也吃惊匪浅,傅道爷曾经立誓绝不轻易布下这失魂引,固然是因为傅道爷慈悲心肠一心向善,可还有另外一个不可告人的原因,那就是这座失魂引的破阵之法就连傅道爷自己都没有十成的把握,这也就是说一旦布成了这座失魂引,只能等着这座法阵自然毁去,也许是十年,也许是百年亦或是更久,在这段时间内误入失魂引的生人,免不了都落得个有去无回的下场,若是只是收了这百后金官军的三魂七魄,傅道爷纵使心中不忍但是还不至于顿足捶胸,可如果这百十年间误害了些许无辜之人的魂魄,傅道爷心里还真的过不去。 眼看着自己都没有十成把握破去的失魂引,这个大巫师阿布鲁仅仅跳了半晌的大神儿便将这二十来个兵勇的魂魄抢了回来,傅道爷心里也是暗暗地一惊,傅道爷二目紧盯着大巫师的一举一动,无奈这萨满教的舞步还真的神秘无比,看罢多时傅道爷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说话间阵中这二十来个兵勇就要脱离失魂引的束缚,傅道爷不免暗自着起急来,如果这二十来个兵勇的真的能从失魂引中走出,那说明自己的悟出来的这座法阵存在着自己都没有看出来的漏洞,这二十来个兵勇魂魄附体之后当即便会回忆起阵中的情况,以大巫师阿布鲁这一身的萨满术法再结合这二十来个兵勇回忆起来的情形,说不定还真的能找出破阵的法子来,如此一来的话自己这一队人马便会面临着束手就擒的境地。 傅道爷正暗自焦急的时候,忽觉失魂引中的气息变得异常起来,傅道爷抬眼看去的时候,只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忽然向自己这边冲了出来,此人冲出失魂引的时候,手里赫然捏着一张记录着阵胆位置的阵图。 第1264章 背师偷艺 傅道爷看清来人之后当即怒不可遏,没想到日防夜防家贼难防,这位从失魂引中冲出来的非是旁人,正是傅道爷的得意门生冒复明,傅道爷抬眼向冒复明手中的那张记录着失魂引阵胆位置的阵图匆匆一瞥,发现这张阵图上所标注的位置竟然丝毫不差。 见到这一幕傅道爷当即便想通了其中的缘故,定是自己刚刚在布阵之时,冒复明屡屡向自己询问失魂引布法的时候自己却并未理会,这个小瘪犊子顿起偷艺之心,暗中在这一座法阵上留了一个缺口,布阵之时详细的记录阵胆的位置,只因没有得到失魂引的阵引,这才准备进阵来偷习阵引。冒复明心里这幅小算盘原本打的还挺好,可人算不如天算,后金大军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赶在这失魂引刚刚布阵之际就到了,这位大巫师也是,早不跳晚不跳,这几个作死的兵勇一入法阵你就跳,否则的话也不会把冒复明逼了出来。 背师偷艺乃是道门中人的大忌,就好比是功勋卓着的将军拥兵造反一样,即使你有免死金牌也无济于事,背师偷艺的人一旦被师傅抓住,下场绝对好不了,一旦以这个理由被逐出师门,不仅在道门之中无法立足,这辈子恐怕连生计都难以维系。冒复明深知其中的重要性,当下也顾不得已经兵临城下的后金大军,急忙跪倒在傅道爷身前求起饶来。傅道爷看着眼前这座自己亲手布下的失魂引,仰天长啸一声不禁老泪纵横。 十三局密档 来自我爱看书网,feisu,手机feisu 见到泪流满面的师傅,冒复明心知这个局面自己已经无力挽回了,此时若是傅道爷能骂自己两句,骂个狗血淋头甚至打得自己体无完肤,虽然自己受一些皮肉之苦但是至少还能留在师傅身边。此时的冒复明心里也懊悔不已,但是事已至此无可挽回,当下冒复明心一狠呀一咬,抽出一把牛耳尖刀直向自己的脖子抹了过去。怎么说冒复明也是自己手把手带出来的弟子,饶是已经出离愤怒的傅道爷见到这一幕心也不禁软了下来,当下伸手便向冒复明的手腕抓去。 就在傅道爷的手刚刚碰到冒复明胳膊肘上的时候,忽觉一阵劲风向自己袭来,等到傅道爷反应过来的时候冒复明掌中的那把牛耳尖刀已经向自己的心窝递了过来。傅道爷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亲手培养出来的弟子会在这个时候向自己下手,这么近的距离这么短的时间是无论如何也躲不开的,傅道爷只觉心口处一凉,下意识脚尖一点地猛地向后一仰原地施展出一招金刚铁板桥,冒复明没有料到傅青主傅道爷在这种情况下还能躲过自己这致命的一刀,微微一愣神的工夫傅道爷一翻身抬腿就是一脚,直接把这柄牛耳尖刀踢了出去。 九妹讲到这里的时候又停了下来,抬眼瞅了瞅眼前的茶碗,沈三郎当即拿起那只大号的茶壶,先是给自己的碗里倒了一些茶水,随后试探了一下茶温之后,这才给九妹满满的倒了一大碗茶。沈三郎这一招马屁拍的十分的到位,九妹端起茶碗一饮而尽,又对着沈三郎大肆的夸奖了一番,直气的坐在另一边的胡三太爷直吹胡子瞪眼却也无可奈何。 九妹放下茶碗之后,当即瞥了一眼胡三太爷,道:“胡三儿啊,我刚才讲的你听明白了吗?”胡三太爷闻言急道:“听明白了,当然听明白了,九姨娘,您讲的那么生动,还能听不明白吗?” “听明白了是,听明白了就好,省得我再浪费吐沫星子,那你现在给我说说,冒复明那个小瘪犊子,怎么忽然之间就有了欺师灭祖的胆量了?” “诶呦九姨娘,这个问题还用问吗?这不是明摆着的嘛,这小子背师偷艺被傅道爷当场抓住,这还有个好儿吗?这个小瘪犊子脑瓜儿好使下手又狠,这个时候向自己的师傅下手,一来可以借着后金官兵围剿之际将这个屎盆子甩出去将自己洗白,二来一旦反金失败,还可以凭着自己手里掌握着的反金大头领的尸身到后金朝廷领赏,叛徒就叛徒呗,总好过自己被官兵拿了,落得个凌迟处死的下场要好,常言说得好,好死不如赖活着嘛……” 胡三太爷说罢抬眼心虚的瞄了一眼九妹,当下又赶紧的将头扭到了另外一边,九妹闻言笑道:“诶胡三儿,你往哪儿看呢,把脑袋转过来,咱们再好好唠扯唠扯,当年冒复明既然已经起了杀心,这一开弓绝对没有回头箭,这二人身子之间的距离就错了一个身位,这段距离别说冒复明这样身手的人了,就算是随便换个普通人忽然出手的话,傅青主傅道爷多半也躲不开这一刀,可是冒复明这一刀刺出之后,傅道爷一招金刚铁板桥虽然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刀,但是刀尖仍然刺入傅道爷心口寸许深,若是这刀尖再往前递上那么一点点的话,傅道爷当场便再无回天之力,你给我解释解释,冒复明年纪轻轻能耍几下武把超不算新鲜,可是他怎么能把这尺度拿捏的那么精准呢?” 胡三太爷闻言又道:“九姨娘,这个有什么不好解释的,冒复明能够将这尺度拿捏的那么精准,无非就是两点,一是这冒复明敬师不到学艺不高,在这刀法上没有下够足够的工夫,虽然这一刀刺中了傅道爷,但是却没有扎透,第二点就是傅道爷乃是当年道门第一奇人,这么短的工夫虽然来不及反应,但是下意识的举动还是能做得出来的,所以呢,综上所述,这个原因其实就是……” “巧了?对不对,我就知道你要这么说,我知道这世上很多事情都是无巧不成书,可是要巧到这个地步还真的不太容易,怎么,就凭着这一句‘敬师不到学艺不高’就想糊弄过去?你抬头好好看看,在坐诸位可没有傻子,你就这么糊弄大家,你觉得我们能答应吗?” 九妹这话音刚落,在坐众人的眼光齐刷刷的向胡三太爷汇聚而去,若是放在往常的话,遇到这种情形的胡三太爷当即会摆出一副东北仙家祖师爷的派头,谁看的越欢实就把谁骂的越惨,不把这一群人都骂个狗血淋头就不罢休。可今时不同往日,有九姨娘亲自镇场,胡三太爷面对众人的犀利的眼神顿时显出了一幅无可奈何的表情,伸手捏了捏鼻子唧唧了几下嘴,紧接着身板一挺脖子一扬,苦笑道:“九姨娘,刚才我胡三不是都给您老人家认错了吗?您老人家骂也骂了,罚也罚了,现在又还抓着这个小尾巴不放,这咋还没完了呢?一千年的修为呐,九姨娘,我这辈子有几个一千年啊,您老这一开口就没了……” 九妹闻言又道:“胡三儿,听你这意思,怎么着你还挺委屈的是不是?意思我骂你骂错了,罚你也发错了?那要不这么的,我也不罚你这一千载的修为了,等到这云岭上的妖祖重见天日之时,就让你也过过这九天玄雷的瘾,说实话这多年来我都没有勇气去试试那九天玄雷,胡三儿,万一上天念你这么多年镇守关内劳苦功高的,给你开了门子通过了这雷劫的考验那你可就位列仙班了,到时候别说是你的狐子狐孙了,就连我都要向您叫一声胡三太爷,这样你就再也不用看我的脸色了,岂不是美事一件?” “可拉倒,九姨娘,可不带您这样挖苦人的……”不等九妹话音落下,胡三太爷立刻抢道:“我知道您罚了我一千年的寿命那是心疼我,这要是让我去试试天劫,就算我身上长出了王八壳子那也白给,我已经知错了,也已经认错认罚了,就凭咱这态度,对,有啥话就不能直说吗……” 看着身旁的胡三太爷跟一个受了气的小媳妇似的,沈三郎当下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坐在九妹身旁的寒雨见状使劲的瞪了他一眼,沈三郎这才干咳了两声遮了过去,九妹见状又道:“胡三儿,我看你老了老了真是越活越回旋了,当年那个血气方刚敢作敢为的胡三儿已经一去不复返了,你说你们都是行三儿的,怎么你们这一老一少的差距就那么大呢,沈小三儿,你家太爷年岁大了脑子也不灵便了,去给他解释解释……” 沈三郎闻言当即支应了一声,随后便搂着胡三太爷的肩膀将自己嘴巴凑到了胡三太爷的耳边轻声道:“三太爷,您老人家平时不是挺精明的吗,怎么到现在又糊涂上了,眼前这个形势都没看出来?九姨奶奶这不是明摆着给你一个台阶下吗?你以为九姨奶奶就那么稀罕你身上的那一千年的修为,这点道行在人家眼里连个屁都不算,再说了罚了你一千年的道行又没长到人家九姨奶奶的身上,九姨奶奶缺啥都不缺道行,人家不仅不缺道行,而且根本不希的要,以九姨奶奶的本事,人家想要的话现在都不知道经历多少次雷劫了,三太爷,我告诉你啊,在坐这些人除了我家的寒雨,个儿顶个儿的可都是人精,九姨奶奶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人家早就听出来了,就是碍着您的面子不说而已,当年傅道爷布下的那个失魂引,还有冒复明背师偷艺欺师灭祖,这里面都有您老人家的事?嘿嘿,都这个时候就别藏着掖着了,有啥事咱就主动交代,错了咱就改,改完再犯……不是……犯完咱还改,总之就是这个意思,争取好的态度亡羊补牢,九姨奶奶一高兴我在旁边一扇呼,给您老人家来个戴罪立功是不是这一千年的修为就保住了,要是您老人家还抱着这个态度搁这装糊涂,嘿嘿,一千年的修为呐,咱们可和九姨奶奶没法比,要是您不稀罕的话我就跟九姨奶奶商量一下,把这一千年的修为给我分个百年的,弄不好我这一出手跟我的小秦师兄也能拼个不相上下……” 胡三太爷闻言一把将靠在自己身旁的沈三郎推了出去,叹了口气道:“我胡三啊,这辈子就办了两件错事,一件就是这云岭峰顶妖祖的事情,另外一件就是一时不慎收了你这个小瘪犊子当出马弟子,后悔晚矣……” 九妹闻言冷笑了一声,问道:“胡三,你发什么神经呢,刚才沈小三那孩子跟你白话半天了,你想明白了吗?” 胡三太爷闻言冲着在座众人抱了抱拳拱了拱手,道:“九姨娘,众位,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我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其实我早就知道这云岭峰上妖祖的事情,也知道冒复明这小子一直以来依靠妖骨舍利拘人魂魄供养妖祖的同时使自己可以不断地夺舍长生,九姨娘,是胡三儿辜负了您老人家的栽培,在坐诸位老少天师,是胡三一时迷了心窍失去了本心,胡三愧对天下道门弟子,胡三不配做这东北五大仙家之首,九姨娘,众位天师,今天胡三幡然醒悟,请九姨娘和各位天师做个见证,胡三这就昭告东北众仙家,将这第一把金交椅让出来……” 胡三太爷这番话顿时令我大吃一惊,东北五大仙家之首的胡三太爷主动辞职,这可不是一件小事,往小了说这关系到东北五大仙家的秩序,往大了说这地界的阴阳平衡都要受到一定的影响,包括周局在内的其他人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当下也都惊愕的睁大了眼睛望着胡三太爷。 与众人截然不同的是,刚刚被推出去的沈三郎似乎根本没有为胡三太爷这一番发自肺腑的话感到惊愕,反而却是在不停地朝着胡三太爷挤眉弄眼,胡三太爷看着沈三郎的表情一怔,这时只听九妹又开口道:“胡三儿,你这是搁我俩演苦肉计呢,还是搁我这耍大牌儿呢,咋的你以为东北这地界,没了你胡三还就玩不转了?告诉你这个世界上少了谁日子都一样的过,没有你这个臭鸡蛋,老娘照样做槽子糕,你捅出来这么大的篓子,说卸磨就卸磨?你卸磨倒是容易,可是这一屁股屎谁来擦,谁来擦……” 第1265章 阵引 面对有些愤怒的九妹,胡三太爷立刻反应了过来,眼下还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最重要的是赶紧将这一场危机处理掉,九妹这话说的虽然有些不雅,但是她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解铃还须系铃人,解决云岭上的妖祖,非得胡三太爷亲自出手不可。 眼看着涅呆呆发愣的胡三太爷,沈三郎将起身又给九妹倒了一碗茶水,紧接着答道:“九姨奶奶,您放心,三太爷他当初也没有料到这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如果真的能预料到现在出现的状况的话,那三太爷就是自掘坟墓也不会这么做的,九姨奶奶,自打我拜了胡三太爷的堂口那天起,小十年的工夫几乎整天都跟着胡三太爷学能耐,直到我成年离开家乡,不打马虎眼的说胡三太爷身上确实有很多臭毛病,但是放任妖祖横行,祸乱天下黎民百姓这样的事情他老人家还真的不会做的,我们道家中人讲究个慈悲为怀当以天下先,这点觉悟三太爷还是有的,九姨娘,我沈小三敢打包票,胡三太只是一时间没有想明白,经咱们这么多人开导,三太爷反应再迟钝也应该想通了,三太爷,您倒是给句话啊,看给九姨奶奶气的……” 沈三郎话音刚落,胡三太爷长出了一口气,道:“罢罢罢,九姨娘,诸位天师,我胡三今儿就把当年心里所想的事情都说出来,反正事情也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有道是纸包不住火雪地里也埋不住死孩子,是功是过,大家伙儿来评说……”说罢胡三太爷猛地将端起茶碗一饮而尽,随后接着九妹的话茬继续娓娓道来。 正如沈三郎所猜测的那样,当晚发生的那一幕还真的跟胡三太爷有关系,细论起来的话要说胡三太爷是这爷俩反目成仇的罪魁祸首一点也不算夸张,其实就在后金朝廷发现这一出龙兴之地之前,胡三太爷便已经知道了这云岭峰顶上的妖祖,实事求是的讲,这云岭上的妖祖对于后金朝廷和反金义士们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关系,胡三太爷知道这云岭上所封印的东西是妖祖,但是后金朝廷和傅道爷等人并不知晓,只是根据云岭上的种种异像推测此地乃是一处龙兴之所,至于民间所传说的云岭上封印着一条真龙更是无稽之谈。 天下初定的后金朝廷自然对这种异闻怪谈十分关注,毕竟这东西事关后金王朝的长治久安,可谓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即便这一处龙兴之地真的和王朝的兴衰无关,派些兵士来镇守这一处龙脉还是十分必要的,至少后金皇帝能买个心安理得。而傅道爷所掌握的这个消息也源自于那位东北经略大人,这源头不准傅道爷得到的信息自然也不会准,因此云岭峰顶封印着的这个妖祖,原本与后金王朝的兴衰根本没有半点关系,却阴差阳错的引起了金汉这两拨人的明争暗斗。 东北仙家是不可以出山海关的,这一点我们早已经介绍过了,当时云岭峰的异像早已经引起了胡三太爷的关注,原本打算自己出手将云岭上妖祖的气息压制下来,却意外的发现了两拨对立的人马在争夺这云岭峰顶的控制权,其实当时胡三太爷也没有分辨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只道是这两拨人马都是觊觎这云岭峰顶封印着的妖祖,当下便打定了主意,自己出手先把这两拨人糊弄走再说。 一方是百人的后金朝廷官方部队,一方是十人的民间组织,都不用怎么动脑子就可以看出双方实力的差距,胡三太爷怎么说也是正宗的道门弟子,纵横捭阖这高深的战略技巧虽然没有苏秦张仪之流运用的那么精通,但是也知道该如何利用一方制约另一方。最初胡三太爷认为后金军队人多势众,将会以绝对优势压过那一对反金的队伍,于是便便准备暗中下手协助傅道爷来制约后金朝廷这一方。可就在傅青主傅道爷布下第一道风水法阵的时候,胡三太爷忽然对这位道爷产生了兴趣,经过连续几天的观察,胡三太爷终于发现了这位道爷不简单,甚至自己如果不出手的话,另外一边浩浩荡荡的后金军队都未必整的过这一个干瘦的小老道。于是傅道爷前脚布阵,后三太爷后脚就到了,赶在后金大军赶到之前将阵法做了手脚,那位萨满教的阿布鲁大法师,实则没少沾胡三太爷的光。 按照胡三太爷的算计,到了最后时刻那位身手不凡的小老道一定会使出自己的看家本事来对抗后金朝廷的大军,如果后金大军被这个小老道收拾了个干净,仅凭自己的手段虽然不怕这个小老道,但是难免也得废上一些周折,有道是单拳难敌四手,如果这个小老道将自己拖个一时半刻的,说不定其他人还真的有可能放出这云岭上的妖祖,可如果后金大军一路势如破竹将这一队人马尽数擒获,那这一方的人数更多,自己出手便更加难以应付,于是胡三太爷当机立断,必须要维护这双方实力的平衡,只有这样自己才能渔翁得利。 算计已定的胡三太爷从傅青主傅道爷布失魂引的时候,便开始在暗中偷偷观察,可没等这一座大阵完成胡三太爷便倒吸了一口凉气,这道叫做失魂引的大阵中数个阵胆一环接着一环一环紧扣一环,环环相扣密不可分,整个大阵竟然毫无破绽可言。胡三太爷看着这座大阵啧啧称奇,心说话若是这道大阵布成,别说那百号的后金官军,就是来上个千的精锐也未必能够冲破此阵。就在胡三太爷苦思破阵之策而不得的时候,心怀鬼胎的冒复明出现了,胡三太爷发现冒复明协助傅青主布阵的时候竟然偷偷的将阵图画了出来,阵图之上不仅详细的描绘了法阵的结界线,更把每一个阵胆的位置也详细的标注了出来,见到这一幕胡三太爷心里一亮,心说话:好小子你这是在背师偷艺啊,你既然敢背师偷艺那就说明你也不是什么好鸟,那就也别怪我胡三太爷不厚道了…… 胡三太爷发现了背师偷艺的冒复明之后立刻心生一计,我何不将计就计依靠冒复明来制约这个有点本事的小老道呢。算计已定的胡三太爷当即紧紧地跟在冒复明的身后,果然就在这座失魂引布成之后,不等傅青主傅道爷启动阵引,这个背师偷艺的毛冒复明便借故离开,自己躲了起来迫不及待的研究起这失魂引的阵图来。 所谓阵引其实就是大阵布成之后启动阵法的一个开关,如果不启动阵引的话,这座失魂引即便已经布成也不会发挥作用,但凡是上了些档次的法阵基本上都会留有一道阵引,这是因为威力越大的阵法,法阵的结构也越为复杂,从而破阵的手法也越为的繁琐,甚至还有不少的法阵跟这座失魂引类似,根本没有成熟的破阵之法。为了使这种威力巨大的法阵尽量可控,于是道门中人往往会在这种法阵启动之前留下阵引,毕竟这种威力巨大的法阵基本上都是在时不可解的时候才会布下的,事情的变换原本就比计划快得多,你用失魂引来阻挡敌人的时候,这道失魂引又何尝没有断了自己的归路呢?这种阵引就好比是老式地雷的弦儿,有了这弦儿,就使地雷这种威力巨大的武器实现人为可控,有道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不见鬼子不挂弦儿,就是这个道理。这道阵引是一种启动阵法的开关不假,但是阵引却不具有关闭阵法的功能,也就说如果将这种法阵比作是电灯的话,一点启动阵引,灯会一直亮下去,直到电路烧坏或者是灯泡损毁这电灯才会熄灭。说来这阵引也算不得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往往都是一种简单的道家的符箓,布阵之人事先在符箓上刻画好与法阵结构相符合的符文,通过启动符箓引起空气中波动从而使法阵中的所有阵胆产生共鸣,这法阵也就算是成功启动了。 feisuc● 当时的冒复明还不知道傅青主傅道爷留了一手法阵的阵引,以他当时的修为自然无法接触到这种高级别的法阵,那些个初级基础的道家阵法诸如什么阳火阵三才绝气阵等等,是不需要留下阵引的,虽然这三才绝气阵也算是道门中级别比较高的阵法,但是这种阵法的布法和破法早已经被研究了出来,因此才不需要多此一举布下阵引。冒复明凭借自己的资质很快便将这失魂引的阵图背的烂熟于胸,傅道爷一声令下,自己留下守阵抵抗后金官兵,其余人则是立刻登顶寻找那一处龙兴之地,发现之后当即出手毁去,只要能成功的将这龙脉毁去,纵然自己一干人等命丧于此那也是值得的,众义士自然唯傅道爷马首是瞻,绝对不会违抗傅道爷的命令,而冒复明乃是傅道爷的亲传弟子,他留下协助傅道爷守阵也是理所当然,因此傅道爷和其余众义士都以为冒复明跟在对方的阵营中,这才给了冒复明投机取巧的机会。 就在众义士出发傅道爷守在失魂引前的时候,冒复明已经躲了起来暗自试了几把,这一试却让冒复明大失所望,自己根据阵图所摆出来的模型根本没有任何的动静,刚开始冒复明只道是自己哪些地方弄错了,可是通过一番仔细的检查之后,冒复明终于反应了过来,自己的师傅暗中留了一手。 傅道爷留了一手不假,但是傅道爷留的这一手阵引,其本意并不是在提防冒复明,只因这失魂引威力巨大而且目前尚无破阵之法,自己布下这失魂引尚且谨慎再谨慎,又怎么会轻易地将失魂引传给自己的弟子呢?年轻气盛的冒复明仔细的回想布阵时自己和师傅的对话,越琢磨越觉得这里面有事,人就是这样,一旦认定了的事情便会失去理智的判断,各种线索汇聚在一起的时候不能科学的去伪存真,而是主动往自己想的上面去找,这一找那就不用说了,冒复明认定了是自己的师傅是在提防自己。 如果一个人发现有人在提防自己,此人便会觉得对方一定是有害自己的意思,否则话的对方为什么会提防自己呢,提防自己什么呢?这种想法其实也是人之常情,如果说此时的冒复明还对这种想法有一丝丝的质疑的话,那胡三太爷的出现则彻底的坚定了冒复明背师偷艺的决心。 胡三太爷以一个山间野叟一派世外高人的形象出现,顿时吓了冒复明一跳,不等冒复明反应过来,胡三太爷自来熟似的和冒复明攀谈了起来,胡三太爷原本也是牙尖口利之人,三言五语便打消了冒复明的疑虑,眼看着冒复明的心渐渐的坚定下来,胡三太爷趁热打铁又是一通白话,将其中的道理分析的井井有条,就在胡三太爷有理有据的摆出了傅道爷是将众人骗到云岭峰顶,自己则是利用这座法阵来出卖大家从而要在后金朝廷中谋得一席官位的时候,冒复明已经对这位山间野叟深信不疑,当下就要去找自己的师傅傅青主傅道爷对质。 这事要是挑明了说出来这戏法还真的就变漏了,胡三太爷自然不会让冒复明去找傅道爷对质,当下又建议冒复明拿着自己偷录的阵图进阵修改阵胆的位置,如果能够及时修改阵胆的话,说不定众义士还有生还的希望。 已经对这位山间野叟言听计从的冒复明当下毫不犹豫的便向失魂引而来,这座失魂引毕竟是自己亲手布下的,从哪里可以偷偷溜入阵中冒复明心知肚明,以至于一直守在阵前的傅青主傅道爷都没有发现自己的徒弟竟然暗度陈仓偷偷地溜到了阵中。 偷偷溜入阵中的冒复明按照这图上的记录开始调整阵胆的位置,刚刚动了三枚阵胆的时候后金大军的先锋小队就到了,而带领这只先锋小队的正是那个萨满教大巫师阿布鲁。 第1266章 巨石雨 大巫师阿布鲁一出手便重新召回了那二十来个兵勇的魂魄,这其中固然有萨满法术的独到之处,但是更大程度上是因为冒复明提前移动了三颗阵胆,被移动了三颗阵胆之后,这座失魂引顿时变得不那么稳定起来,就在见到那二十来个兵勇冲入法阵和阿布鲁大巫师施法之际自己恩师傅青主傅道爷脸上的表情时,冒复明心里顿时明白了过来,自己轻信山间野叟的话恐怕已经坏了师傅的大事,就在冒复明想辙怎么离开这座失魂引的时候,忽觉阵中涌出一股巨大的力量向自己推来,冒复明一个没留神当即被这股力道推出了失魂引。 被推出失魂引的冒复明心里明镜似的,自己一定是被那个山间野叟给愚弄了,可是此时自己从失魂引中冲出来,手里还捏着那张丝毫不差的阵图,纵然自己浑身是嘴也难以辩别清楚,眼看着自己的师傅不会原谅自己,冒复明原本打算一死了之,可就在刀口横在自己脖颈之上的同时,山间野叟刚才说的那番话又清晰的浮现在自己的脑海中,先不管人家说的是真是假,既然自己的师傅傅青主傅道爷可以出卖众人在后金朝廷谋得一席之地,难道自己就不行么?想到这里的时候傅青主傅道爷的手已经到了,冒复明见状正好顺势使出一招拨草寻蛇,就着这股力道手腕一翻,掌中的那把牛耳尖刀直向傅青主傅道爷心口扎来。 讲到这里之后胡三太爷微微一顿,叹了口气道:“说了这大半天的,口干舌燥也没人说给弄完茶水喝喝……”沈三郎闻言当即端起茶壶给胡三太爷倒了一碗,九妹见状瞪了胡三太爷一眼没有言语,胡三太爷放下茶碗之后,道:“原本傅青主傅道爷他根本躲不过那一刀,我当时也没有想到冒复明这个小瘪犊子竟然如此心狠手辣,举着尖刀说扎就扎,要不是我当时反应的快,傅青主傅道爷当时就得魂归那世……”胡三太爷说罢,九妹冷哼了一声,道:“胡三,我看着里面就是你坏的事,当初如果不是你出的这个馊主意,傅青主傅道爷摆下的那座失魂引一定可以阻挡住后金大军,虽然说一出手就要了百人的性命,可如果情况真的这样发展下去,这事情也不至于弄成现在这个样子,胡三,你可知数百年来这云岭上的失魂引残阵,夺去了多少无辜之人的性命,你又可知冒复明这个小瘪犊子通过参悟失魂引,间接的又夺走了多少无辜之人的三魂七魄来供养妖祖的妖骨舍利,这笔账到了都要算在你胡三的头上,你自己说,我罚去你一千载的修为,多吗?” 十三局密档 来自我爱看书网,feisu,手机feisu 胡三太爷闻言又叹了口气,道:“九姨娘,我知道罚去我一千载的修为已经是捡到一个天大的便宜了,可是这事情的发展变化确实并非我所愿,妖祖封印被毁之后,我也大吃一惊,直到那个时候我才反应过来,可是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唉,如果不是傅青主傅道爷关键时候牺牲了自己,眼下恐怕早已经成了妖祖的天下了……”九妹闻言又道:“胡三,妖祖的事情我一直都没有告诉过你,你是怎么知道的?”胡三太爷道:“九姨娘,这世上很多事情冥冥之中自有主宰,作为东北仙家的我们原本就是妖族异类,相比人而言,我们的某种感觉要比人准确的多……”九妹听罢默默地点了点头没有言语,似乎是默认了胡三太爷的这番解释,这时沈三郎忍不住问道:“三太爷,听您老人家这意思,好像你的本意也不是毁去这妖祖的封印,这事情怎么就发展到了这一步了呢?你们说来说去,这妖祖到底是个啥玩应啊?” 胡三太爷瞥了一眼沈三郎,道:“当年我把傅道爷救下来之后,冒复明那个小瘪犊子脑瓜当真也好使的紧,他知道自己一旦失手就再无辩解的机会,于是趁着失魂引中三颗阵胆移位的间隙直向阿布鲁大巫师跑了过去,边跑边高声喊喝道:‘是阿兰桂将军吗?失魂引阵图我已经到手,所有反贼已经向云岭峰顶爬去,还请阿兰桂将军迅速围剿,法阵失魂引的阵胆已经被我移动了三颗,此乃阵图是也……’冒复明将失魂引的阵图呈送给阿兰桂之后,这位阿将军立刻给冒复明封了一个参将的职位,随后便大手一挥,命令大军挥师而上。” 胡三太爷见到这一幕当下懊悔不已,此时的胡三太爷已经不顾上爬到云岭峰顶的反金义士们,只盼望着那些一瓶不满半瓶子还咣当的义士们找不到妖祖的封印,眼看着大军就要突破失魂引的防线,傅青主傅道爷当即一头扎进了法阵之中,以最快的速度重新放好了三颗阵胆,这个时候大队人马的前头部队已经冲过了失魂引,傅青主见状当即跃出法阵,一抖手打出一道符纸,符纸在法阵中爆裂开来的同时,失魂引再次启动。 当先冲出失魂引的那些兵士大概有一百来人,剩余的兵勇一部分已经被困在法阵当中,另外一部分兵勇被挡在失魂引另外一侧无法突破,傅青主傅道爷猛地伸手点住了身上的几大要穴,直向前头部队的领兵参将追来。这位领兵的参将正是刚刚投诚的冒复明,别看阿将军半个磕巴都没打就给了他一个参将之职,看似好像很器重的样子实则是要冒复明充当探路的靶子,大难不死初获官职的冒复明早已经被喜悦冲昏了头脑,见到自己的师傅傅道爷纵身追来的时候当下也不禁大惊失色,急忙指挥后金兵勇围剿傅道爷,此时众兵勇都心知肚明,眼前的这个小老道便是反抗朝廷的头领,要是抓到此人定是大功一件,有道是单拳难敌四手更何况冒复明一挥手便是百十余人,眼看着傅道爷已经陷入重围,胡三太爷尚未来得及出手相助之时,只听云岭峰顶发出“轰”的一声巨响,一阵烟尘弥漫开来的同时,无数巨大的石块从山顶纷纷滚落,直向众人砸来。 数不清的巨石刹那间从天而降,后金兵勇根本来不及反应,顷刻间已经有数十名兵勇命丧在巨石之下,傅道爷凭着一身精湛的武艺在石块只见闪转腾挪,却无奈山顶上的巨石数量众多且体积巨大,眼看着已经避无可避的时候只觉一股大力传出,直接将傅道爷凭空托了起来。 傅道爷被这一股力道托起来的时候也是暗自诧异不已,不过一瞬间之后傅道爷也顾不上这一股力道的出处了,急忙四处打探起冒复明的下落来。按照后金官军的规定,参将之职是可以配备马匹的,骑马对于经常行走江湖的冒复明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后金女真也曾经被誉为马背上民族,后金官军所配备的军马也是经过特殊训练过的品种优良的马匹,爬山涉水样样皆可。精挑细选品种优良的军马性能再优越毕竟也不会飞,巨石落下之时冒复明座下的军马受到惊吓,撩起前蹄当即便将冒复明甩了下来,也正是这一甩恰好救了冒复明一命,就在这匹军马的马头高高立起来的时候,一块巨石飞落而下正中马脸,这匹性能优越的后金军马当即被砸了一个脑浆迸裂万朵桃花开。 飞落而下的这块千钧巨石虽然将马头砸了个粉碎,但是经这么一撞也碎成了数片四下飞溅,四下飞溅的散碎石块恰好将其他几块落下来的石块挡了开去,不等冒复明长出一口气暗自庆幸捡回一条小命的时候,那匹已经毙命的军马身躯重重的压在了冒复明的身上。 古代战场上由于战马受惊而出现死马压活人的情景数不胜数,有关数据统计,百万铁骑冲锋陷阵的同时,至少会有上千骑兵死于战马受惊,这还是训练有素的战马,若是普通用于脚力的民马,不等战鼓敲响的时候就已经吓尿了。 一匹上等的军马体重在四百五至五百公斤之间,而且还不能有赘肉,体型健硕的军马身上的肌肉都异常的结实,结实到了近乎坚硬的地步,若是这么重的东西压在一个大活人的身上,当时不死也剩不下几口气了,冒复明眼睁睁的看着这匹军马向自己倒了过来,拼着最后一气猛地向一旁闪去,上半身躲过去了可是双腿还是慢了一步,当即便被这匹死马牢牢地压了个结结实实,傅青主傅道爷看得清楚瞧得明白,只见冒复明一声惨呼发出之后,双眼一翻竟然已经疼的晕了过去。 这一场巨石雨持续了将近十来分钟的工夫,借着一股奇异力道的的托举,傅道爷在这一场巨石雨中竟然毫发未损,等到巨石落尽烟尘散去之时,这一股力道才渐渐地消失不见。傅道爷双脚刚刚沾到地面便忙不迭的向冒复明冲去,伸手轻轻搭在冒复明脉门上号了一会心里便踏实了下来,冒复明只是受了外伤,五脏六腑并无大碍。傅道爷在冒复明身上摸索了一阵之后,发现那张记录着失魂引的阵图并不在冒复明的身上,当即心里大慰,因为如果那张阵图不在冒复明身上的话,就一定在那位阿将军的手里,而此时那位桀骜不驯的阿将军已经陷入了失魂引中,此时弄不好已经被阵胆夺走了三魂七魄。 凭借着这一声巨响和这一阵忽如其来的巨石雨,傅青主傅道爷当即推断出自己这方的人已经等上了云岭峰顶,只因己方这一队反金的义士中并没有多少手段高超修为精深的道门弟子,遇到龙脉这一类的特殊风水格局除了使用蛮力以外,还真的拿不出什么更好的手艺来,如果不是需要自己亲自镇守法阵失魂引,等到后金大军进入法阵中时再启动阵引,这个时候自己也已经等上了云岭峰顶,如果自己有足够的时间亲眼看一看云岭峰顶的这一处龙兴之处,恐怕破去这后金朝帝国的王朝龙脉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狼狈了。 想到此处的傅青主傅道爷当即又惦念起这些反清义士们的安危来,于是身形猛地一跃直向云岭峰顶纵去,只盼望着尽快能够见到自己的队伍,打探一下这云岭峰顶上的这一处龙兴之地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刚刚纵出几步的傅道爷人影没有见到一个,但是却已经闻到了一股浓厚的硝烟味儿,康玄帝当朝的时候,在火药的使用上已经有了比较成熟的技术手段,无论是已经开启了大航海时代的欧洲强国还是这一处的古老文明,火炮火铳早已经广泛的应用于当代的军事战斗中。傅青主傅道爷闻到这一股浓烈硝烟味儿的时候心里暗自焦急,于是脚下加劲儿以最快的速度向云岭峰顶飞奔而去。 傅青主傅道爷的顾虑不是没有原因的,从前朝中期开始,火铳火炮便已经开始有计划的配备到军队中,负责研究开发这一系列热兵器的机构叫做神机营,后金王朝康玄帝在位期间,专门聘请了两位欧洲的传教士专门教授现代的基础科学,还在前朝神机营旧址上设立了火器营,专门负责研发制造火器。后金王朝入主中原后,大力征集民间的能工巧匠,因此在火器的开发和制造上,用现代的话说就是所有的相关数据和研究成果都集中在后金朝廷手中,民间偶有会是用火药之人,那也只是自己摸索出来的,和官方火器营的水平自然不可同日而语,这一次傅道爷带队直取云岭峰,事先也预料到了可能会出现的情况,于是这一队反清义士中有人特意带了火药以备不时之需。可带了火药不等于带了定时炸弹,在其使用上也是很有讲究的,火药配制的比例和使用分量的不同,所呈现出来的威力也是不用的,民间的土路子远远达不到后金朝廷所掌握的精准比例,傅道爷所担心的正是因为使用火药的不谨慎而造成了巨大伤亡。 事实证明傅道爷的顾虑是不无道理的,傅青主傅道爷登上云岭峰顶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就是那一幅自己最不愿意见到的血肉模糊的凄惨场景。 第1267章 峰顶 见到自己的带出来的人马尽数化为一片血肉,傅道爷的心情可想而知,可这个时候还不是傅道爷悲春伤秋的时候,四下打量了一番发现这一队反清义士无一生还后,傅道爷顾不上自己身上的刀伤,当即在云岭峰顶仔细勘察起来。 但见得云龙峰顶烟尘落尽之处乃是一片散碎的石块,先前那一场巨石雨来的突然,以至于傅道爷并没有留意观察,此时傅道爷在注意到,这一片散碎巨石之上明显的有着人为劈凿的痕迹。傅道爷走到其中一块比较干净的碎石之前仔细观察了起来,只见这一块碎石有双人环抱般粗细,底部黢黑一片似乎经火烧过,石块的顶端出现了一道不规则的断痕,很显然这正是被火药炸断的。傅道爷伸手在石块上轻轻抚摸了片刻,只觉石块的表面十分的平滑但是劈凿的痕迹又显得十分的粗糙,上面并没有留下任何线条图画线索,石块通体尚有余温,傅青主傅道爷纵身一跃站到了石块之上向四下俯视而去,只见这一片云岭峰顶虽然已经变成了一片血肉模糊的狼藉场面,但是每一块巨石的位置还是没变的。经过一番仔细的观察傅道爷当即推断了出来,云岭峰顶上这一片巨石乃是一座古代的石阵,至于究竟是哪一种阵法有何作用傅道爷一时之间也无法看出端倪,从石块上尚存的余温上来看,这些石块事先用火烧过,随后在用凉水泼浇,通过这一冷一热的骤然变化使坚硬无比的石质生脆,然后再用火药来炸,从而达到快速毁去这一座石阵的目的。 实事求是的讲,以这些江湖汉子的本事来说,能做到这一点就不错了,他们并非道门中人,自然不会通晓道门阵法的奥妙,更何况这一片石阵乃是古代阵法,就连当家人傅青主傅道爷都看不出这石阵的出处,更何况这些江湖汉子们呢? 道家的阵法能够发挥出一定的威力,其根本的道理在于道门弟子对于一定范围内的空间掌握,所谓的空间掌握不是什么学术名词,而是指对空间的一种利用能力,说白了就是在一定的空间范围内,道门弟子利用相应的阵法是使这个空间内的一草一木都化为自己的可用之物,使该空间内所有的自然因素科学的组合在一起,从而发挥出意想不到的效果。这些本着坚定反金复国意志的江湖汉子为了达到自己认定的最为崇高的理想可抛头颅洒热血将生死置之度外,却无法识得这道家阵法的精妙,殊不知阵法的核心在于阵胆,破阵的核心手段也自然是毁去阵胆,可是“毁去阵胆”这四个字有的时候也不能只是从字面意义上理解的那样,还有一种延伸的意义就是移动阵胆的位置,就比如眼下的这一座古代石阵,如果只是用火药炸毁这一块块的碎石,虽然对座法阵的损坏不是一点作用没用,但是说已经破掉了这座法阵的话,那还远远的没有做到。 傅青主傅道爷纵然也看不出这座古代石阵的出处,但是凭借其在道家阵法上的造诣,当即还是推断出这一场狂轰滥炸其实并未毁掉这座石阵的根基,这座石阵也并未被破去。眼看着己方付出了如此大的牺牲,如果只是用火药放个响儿没有产生什么实际作用的话,那真的是得不偿失了,于是傅道爷便打算尽快将这一座石阵研究个透彻,至少自己还有一口气在的话,就不能让自己的弟兄们在这里白白的牺牲了性命。 既然仅凭直观的观察看不出这座石阵的用途和阵胆,那何不自己亲自一探石阵呢?想到此处的傅道爷稳了穏心神当即纵身直向石阵中跃去,片刻之后傅道爷已经在这石阵冲穿梭了好几个来回,也未见其有何异常之处。 走了几圈之后傅道爷又回到了先前自己查看的那块碎石前坐了下来,缓了口气从地上拾起一根树杈边在地上比划便沉吟道:进入阵法未见任何一动,这就说明阵法已经被毁或者是阵法根本没有启动,道门弟子将这样一座阵法摆在云岭峰顶,很显然不是吃饱了撑的,如果按照后金朝廷传说的那样,这云岭之巅出现了一处龙兴之所的话,那根本不会出现这样一座法阵,龙脉是自然界山川水脉相互滋养从而改变一方水土气运的结果,可以说这也是一种自然届风云变幻的结果,人为是无法制造出龙脉的,最多也就是在一处疑似龙脉出现之处布下某种可以加快龙脉孕育速度的阵法,这种阵法往往比较娇气,一旦有所异动顿时会引起气脉的异常反应,跟别说用着火药烂炸一番了。促进龙脉孕育的阵法属于一种方位阵法,即这种阵法主要依靠的是汇聚四面八方的气息使这一方已经有了一定趋势的山水气脉以更高的效率相互滋养,因此这种阵法在设摆的时候,往往选用比较结实的材料,这一点倒是与眼下这座石阵的情况相吻合,但无论是用巨石布阵还是用朽木布下阵法,其存在的意义只是一种促进作用,阵法还只是阵法,和龙脉本身是不能等同的。龙脉这东西在形成之前是非常脆弱的,一旦受到丁儿点儿的影响,整个龙脉的孕育当即便会戛然而止,龙脉孕育的戛然而止当即也会反噬到这座阵法身上,阵法当即会不攻自破,如果一旦这龙脉孕育成功,这座法阵也会逐渐的和这座龙脉结合在一起形成一个天然的整体,一旦出现有损害龙脉的情况发生,这座法阵当即会产生作用,将这一处已经孕育出来的龙脉保护起来,从这一点来看,云岭上的这一座石阵又与实际情况有些出入。 傅道爷边比划边琢磨,凭着自己的所学接连画出了数十座基础阵法的草图,随后又时不时的跃上碎石查看这些碎石的位置,将云岭峰顶的这一处巨石阵法的位置一一的又画了出来,和这些基础阵法的阵图放在一起详加对比,躲在暗处的胡三太爷见到傅青主傅道爷如此执着的要毁去这里的石阵,当下心里暗自着急起来,通过这个小老道的在阵法上的造诣,能够将这一处石阵破解掉兴许还真的不是做不到,可有心想出手阻扰傅青主傅道爷钻研石阵,心里还多少有些不忍,当下也只好躲在一旁默默观瞧,只在傅道爷想到关键之处时拍出阵阵掌风,借以来转移傅道爷的注意力。 事实证明胡三太爷还是小看了傅道爷,傅道爷将所有的阵图全部默记于心之后,直接背靠着巨石闭上了眼睛暗自沉思起来,先前凭借着道道掌风尚可以打扰傅道爷的思路,可这个时候胡三太爷也无法猜出傅道爷心里所想的究竟是什么,一时间胡三太爷也没了法子。 傅道爷默默地倚靠在碎石前一坐就是大半天,就连胡三太爷看过去都以为傅道爷兴许是因为乏累睡着了,眼看着夕阳西沉,一直在闭目养神的傅道爷忽然猛地睁开的眼睛,身形一飘之际再次跃到了碎石之上,傅道爷站在碎石之上后,直接将目光锁在了这一处石阵东北角的一块巨石之上。 胡三太爷见状猛的一愣,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见傅青主傅道爷身形又是一纵,转眼间已经到了石阵的东北边缘,傅青主围着这颗巨石转了两圈不住地点起头来,似乎是在这块巨石上看出了什么门道。这块巨石和石阵中的其他石块并没有什么不同,非要说有什么不同之处的话,那就是这一块巨石经过烈火灼烧和火药的爆破后,保存的比其他巨石要好得多,纵观整个石阵,这一块巨石是整座是石阵中保存最完好的一块。 胡三太爷见到傅道爷对着这块巨石研究了起来,当下心里也不安了起来,作为东北五大仙家之首的人物,虽然傅道爷也是当代道门中的人物,但是胡三太爷真的打算向傅道爷出手的话,傅道爷多半不是胡三太爷的敌手,可此时的胡三太爷心里知道,自己作为东北的仙家是不能轻易跟道门中人动手的,更何况是要了傅道爷的性命呢? feisuc● 傅道爷打量着眼前的这一块巨石,从巨石遗留下来的形态尚可以看出,这一块巨石或许是因为处在法阵最边缘的位置,因而受到爆炸波及的影响比较小,整块巨石表面微微出现了几道裂纹,但是巨石整体没有碎裂,这一块巨石高可达十余米,傅道爷猛地提了一口气脚尖就这石壁一借力,眨眼间又登上了这块巨石。 傅道爷坐在这块巨石顶端俯视整个巨石阵的时候忽然感到一种异样的气息,胸腹间竟然莫名的生出一股豪气,似乎踩在自己脚下的不是这一座云岭峰,而是整个后金王朝。感到这股异样的气息后,傅道爷心中大喜,当下也推断了出来,这块巨石之所以可以比别的石块保存的好得多,并不是由于它所处的位置离石阵中心比较远,而是这块巨石所在的位置,就是这一处石阵的阵胆。 发现石阵阵胆的傅道爷并没有着急出手毁去阵胆,因为这个阵胆是用整块巨石做成的,要毁去这样的巨石,在当年那个时代,烈火烧冷水浇火药炸三个步骤确实一样不能少,否则仅凭人力的话根本无法撼动这样一块巨石。这一块巨石很显然之前也经历过这三个阶段,自己手下的人办事绝不会留下这么一块巨石不管的,既然这一块作为阵胆的巨石可以几乎完好的保存下来,那就足以说明这块巨石有它的独到之处,要么是因为阵法的防御作用,要么是这块巨石的材质和其他石块截然不同。 想到此处的傅道爷眼睛再次一亮,匆匆一跃又跳了下来,在这块作为阵胆的巨石前绕了两圈之后,眼神便停在了巨石表面那几处的裂纹之上。傅道爷手捻须髯微微一笑,忽然身形一动猛地拾起一块碎石,紧接着臂膀一较力猛地将这一块碎石直向巨石裂纹处砸了过去。 碎石砸在巨石裂纹处发出“夸啦”一声巨响,碎石化为一片石砾的同时,巨石上的裂纹似乎也大了一些,傅道爷见状趁热打铁,捡起石阵中散落的大小碎石不停地向巨石表面砸去,半晌之后这块巨石的表面终于被砸出了一个窟窿,傅道爷见状也不顾尚未散尽的烟尘,环顾四周后从石阵中散落的兵器中挑出一跟铁秤杆来,直接探入巨石上的窟窿中使劲的撬了起来。 在冷兵器时代,历朝历代都对民间的兵器有自己的管制措施,后金王朝也不例外,大家经常在古装影视作品中见到的动不动就抄家伙拔刀抽剑的情形,实则这种情况几乎不可能出现,就好比是我们现在,除了家用的菜刀水果刀等工具,大型刀具也作为一种管制刀具根本不可能在市面上流通,即便是杀猪宰羊的屠户需要用一些大一点的刀具,也要在当地直管部门备案,因此民间很多能人异士便将防身用的武器打造的具有一定的伪装性,比如善使棍棒的便将武器打造成秤杆这样的家伙什。 傅道爷用这根铁秤杆当即撬下来一大片巨石表面的石屑来,石屑落尽之后里面露出了巨石的本来面目,只见这块巨石表面通体黝黑,散发出一阵阵的乌芒。傅道爷见状大喜,微微一撤手之际似乎感到了一股轻微的牵引之力,傅道爷手持铁秤杆仔细的又试了试,当下又发现了这块巨石之上竟然又有着轻微的吸力。 这个发现着实又让傅道爷心里一惊,当下毫不迟疑继续撬起了巨石表面的石屑,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石屑落地的声音,不多时一块通体黝黑泛着阵阵乌芒的巨石已经呈现在了傅道爷的眼前,傅道爷不经意的一瞥间,借着落日的余晖发现这块巨石的便面上似乎刻画着弯曲的线条,傅道爷侧着身子仔细的观察着这些线条,发现这些线条似乎是一种道家的符文,傅道爷见状下意识的伸手就要向石壁上摸去,就在傅道爷即将抚在石壁表面上的时候忽然醒悟了过来,当即猛地将手又撤了回来。 第1268章 天石 听到这里沈三郎茫然的问道:“三太爷,不就是一块石头吗?傅道爷怎的连摸一下都不敢摸呢?”胡三太爷斜楞着眼睛瞥了一眼沈三郎,用指尖轻轻的碰了碰茶碗,沈三郎见状急忙将茶壶拿了起来,这一拿发现壶中茶水已尽,当下赶紧的跳下了炕,又起火烧了一壶热茶。等忙活完了提着这一大壶热茶又回到炕上的时候,只见寒雨捧着一大笸箩花生端了上来,沈三郎给在我们都倒满了茶水之后,只见胡三太爷捏碎一颗花生抛入口中大嚼了起来,随后端起茶碗小口的呷了几口。 九妹看着胡三太爷喝茶是发出的滋儿滋儿的声音顿时脸色一沉,胡三太爷见状不等九妹发飙,急匆匆放下了茶碗冲着沈三郎解释道:“小三啊,这就是你少见多怪人家傅道爷心思缜密了,石头?石头也分好几种,你敢说全天下的石头你都认识?今天爷爷再给你上一课,记着,遇到自己没见过的东西千万不要轻易上手,运气好了倒是没什么,可这运气要是不好的话,弄不好这条小命就留在这里了……”不等胡三太爷继续说下去,沈三郎急道:“胡三太爷,您这话是不是有点危言耸听了,道理我是明白,但是也用不着这么小心谨慎?”胡三太爷淡淡一笑,道:“用不用这么小心谨慎,那要看实际情况了,你若是吃饱了撑没事干逛咱们东北的大集,遇到些没有吃过见过的山珍野味,摸一下碰一下的倒没什么打紧,可运气不好的话兴许也会染上一些不知名的病,就像前些年闹的那个叫啥这个哼那个哈的病菌,不就是从一些野生动物身上传到你们人身上的吗?记着野味这东西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能不吃就别吃了。你要闲的没事去溜溜这深山老林,别说在里面遇到个不知名的古代阵法,就是随便遇到个坟头是不是也得绕着走,你小子敢到人家坟头上拉泡尿试试,到时候有种就别找太爷给你平事,就靠你们西南大山那一手控尸术,我倒要瞅瞅看看你个小瘪犊子怎么来控制这孤坟厉鬼……” 沈三郎闻言嬉皮笑脸的将茶碗端到了胡三太爷的眼前,道:“三太爷,看你说的,您是爷爷我是孙子,孙子挨了欺负,就是我不说您老人家好意思不管吗?再说了,别的地方我不说,在咱们东北这噶,别说是孤坟厉鬼了,就是遇到鬼王,是不是它老小子也得掂量掂量您胡三太爷的分量不是,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您老人家干不过人家鬼王,那不是还有九姨奶奶吗?我沈小三可不是那种到处惹祸的人,咱可是十三局的官人,这点觉悟我还是有的……”胡三太爷闻言差点一口茶水喷了出来,笑骂道:“好他妈小兔崽子,家里一来人你就可劲儿埋汰自家的太爷,有人给你撑腰了是不,你三太爷手段再不济,一半个的鬼王还看不上眼……” 二人闲扯了一阵之后胡三太爷言归正传解释了起来:“那块通体黝黑的巨石并非是山间普通的巨石,而是一块天石,天石懂吗,就是你们经常说的陨石,按照现代科学那一套说法来解释的话,这陨石中中的主要成分是铁,因此很多地方又将陨石叫做陨铁,其实古代道门先贤早就注意到天石这种东西了,也发现了其中可以利用的铁元素,不过这种铁元素比我们自己冶炼出来的铁元素坚硬得多,若是将这种铁元素加入到兵器中,不仅可以大幅的提升兵器的硬度,还能增强兵器的柔韧性,因此这种铁元素又被成为玄铁,用这种玄铁来打造兵器为什么会出现如此效果我不知道,但是一整块的富含玄铁的天石对于我们道门中人来说那绝对是无价之宝,用它来做阵胆用于布设各种阵法,那是在合适不过了,尤其是布设一些和雷法有关的阵法,那简直就是绝配,天石乃是从降下的陨石,当其划过大气层向地面上坠落的时候,不仅产生了大量的热,而且吸收了云层中的雷霆之气,因此这天石中或多或少都会蕴含着一些雷霆之气,极个别的天石还能吸收到九天玄雷之气,用这样的天石来做阵胆,你琢磨琢磨,这阵法还有的破吗?傅道爷乃是当代的道门名宿,以他的见识就算一时半刻没反应过来,但是绝对不会看不出这东西的来路,当时若是傅道爷真的伸手直接就摸上去,指不定得咋样呢,不过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我也不能就这么看着,也就是一道掌风的事,当时我老人家的这巴掌可是真的已经举起来了,没想到这个老瘪犊子又把手撤了回来,别的不说单冲这一点,我胡老三就对傅道爷又高看一眼,傅道爷将手撤回来之后又仔细的琢磨了片刻,眼看着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于是便打算先行撤下云岭峰顶,先看看失魂引中的后金兵勇再说……” 下了峰顶回到失魂引阵前的傅道爷发现法阵中的后金兵勇一个个倒在地上人事不省,看来已经尽数被困在其中,观察片刻只觉四下静寂无声,一阵夜风吹过傅道爷冷不丁打了一个哆嗦,腹中隐隐的咕噜噜的叫了起来。 傅道爷找了一处背风之处点了一把篝火,火焰烧起来之后一股暖流袭遍了全身,之前由于全神贯注精神高度集中并没有顾忌到胸口间的刀伤,这时全身放松下来后便感到胸口处一阵钻心的疼痛,傅道爷撕开衣衫仔细观瞧,只见胸口处一片血迹模糊,表层的皮肉竟然已经红肿了起来。见到这一幕傅道爷心里暗道糟糕,刚才太过于关注峰顶上的石阵,却忽略了心口上的刀伤,这个时候伤口红肿,明显的是中了毒,没想到冒复明掌中的那把牛耳尖刀竟然喂上了毒。 傅青主傅道爷原本就是医术大家,伸手蘸上伤口上的血迹放在鼻尖一闻,心中便有了计较。傅道爷心口上所中之毒乃是一种慢性毒药,相对于鹤顶红这种烈性毒药来说,使用慢性毒药实的人心肠更为歹毒,因为任由那些剧毒药物的毒性如何猛烈,都有一定的治疗时间,所谓的见血封喉,是用来形容一种毒物的毒性和烈性而并不是说中了这种毒就一定没有法子治,只不过要治疗这种毒必须立刻着手医治,否则稍有延误便会错过最佳的治疗时间。而这种慢性毒药则是不同,你中毒之时并无任何感觉,等到发现的时候毒素已经渗入了五脏六腑,这个时候就是扁鹊重生华佗在世也无药可医了。 云岭山间本就是一座天然的宝库,各类奇珍药草应有尽有,凭借着多年来采药的经验,傅道爷没费多少工夫便找到了解毒的药草,简单炮制附在伤口上后不久,伤口处便传出了阵阵麻痒的感觉。傅道爷就着篝火掏出干粮填饱肚子,脑子里都是云岭峰顶上的那座石阵,山间的冷风一吹,篝火冒出的阵阵热浪直向傅道爷涌来,傅道爷感到一阵的舒适,眼皮越来越沉,逐渐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直到次日清明时分傅道爷猛然间惊醒,不顾山风的清冷再次来到失魂引前仔细的查看了起来,傅道爷清晰的记得,昨日间作为参将的冒复明带兵先行,而大巫师阿布鲁则是一直陪在副将阿兰桂的身旁,借着昏暗的晨曦看去,只见失魂引中阿兰桂将军和那位东北经略大人依旧倒在地上人事不省,而那位萨满教的大巫师阿布鲁则不见了踪影,不知不觉间傅道爷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一层冷汗,当下转身灭了去了篝火,纵身直向云岭峰顶的石阵飞而奔去。 傅道爷之所以急匆匆的向云岭峰顶奔去,那是因为睡梦中的傅道爷也没有闲着,闭上眼睛脑子中也尽是这石阵的影子,经过这一宿的推敲,傅道爷隐隐发现这座石阵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这座石阵布设的十分巧妙,类似这种用巨大石块摆成的阵法,暂且不论当时的人们是如果将这些巨大石块摆放的如此分毫不差的,既然已经用了这种坚硬无比的岩石来布阵,那似乎就根本没有必要再在阵胆上做文章了,况且这座石阵的形状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就是一个十分规律的圆形石阵,一看便知是出自九宫八卦的阵图,只不过其中的演变序列确实令人费解,这种阵法的阵胆大多位于居中的位置上,即便是被人一眼看穿阵胆的所在之处那也不用担心,仅凭人力是无法将阵胆毁去的。座石阵不仅使用了巨石布阵,而且在阵胆的布置上颇费了一些工夫,很显然布阵之人尽可能的将所有的破阵因素全部算计了进去,换句话说就是布阵之人是尽了最大的努力防止后来人破阵,那么反过来再想想,这一座巨石法阵已经设摆在云岭峰顶了,这地方虽然还没有到云深不知处的地步,但至少也算是人至罕迹了,在这种地方摆下一座用巨石法阵,而且阵胆的材料又是一块天石,阵胆的布置上又颇下了一番功夫,综合这三种因素,傅道爷心头豁然一惊,这云岭峰顶并非是什么龙兴之所,而这座巨石法阵应该是…… 傅道爷三步并作两步直向云岭峰顶冲去的时候,就在经过昨天那些巨石飞落的地方时,傅道爷心里不由得又是微微一惊,死去的军马尚在,但是被压在马下的冒复明却是踪迹全无。傅道爷只道是冒复明醒来之后独自逃了出去,当下也没多做理会,既然冒复明背师偷艺在先欺师灭祖在后,自己见死不救也并没有什么说不过去的地方,眼下云岭峰陡峭冒复明双腿已折,那就全凭他自己的造化了。 feisuc● 傅道爷赶到峰顶之时,天边的一缕晨光将这一座石阵照的一片金黄,此时云岭峰的巨石法阵宛如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一般令人心驰神往,这一缕缕的晨曦映衬着山间的层层薄雾,似乎整个云岭峰都披上了金色的轻纱,须臾之间雾气升腾逐渐散去,东方破晓之处一轮彤彤的朝阳猛地跃出了天际,宣告着又是新的一天来到。 在云岭峰顶傲然而立的傅道爷衣襟随风轻摆,飘飘然如同天上仙人一般,迎着晨风沐浴着这第一缕的朝阳,远处一片茫茫的云海将这一片云岭峰映衬着美不胜收,见到此情此情傅道爷也不禁感慨万千,心胸大畅。 蓦然间只听“啪”的一声脆响传出,傅道爷急忙转过身来仔细观瞧,这不看则可一看又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但见得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失魂引中逃脱出来的那位萨满教的大巫师阿布鲁,此时正直挺挺的站在一块巨石之上,手中捏起一颗颗的石块正朝着另外一块巨石上丢去,看这情形是这位大巫师阿布鲁故意发出声响要引起傅道爷的注意。 傅道爷见到大巫师竟然能够从自己都没有把握破去的失魂引中逃脱出来,当即情不自禁的暗自喝了声采,心里也暗生一较高下之心,当下傅道爷脚尖一点地身形一纵飘然跃上另外一块巨石,与大巫师阿布鲁迎面而立。 大巫师见到傅道爷露出了这一手轻功也暗暗的喝了声采,不等傅道爷身形站稳之际大巫师阿布鲁却忽然探出双掌十指弯曲直向傅道爷弹去,只觉身前涌出道道劲风,傅道爷一个没留神之间几颗小石块已经撞在自己腿边的巨石之上,小石块四下飞溅崩的自己小腿肚子微微生疼,傅道爷暗自诧异,没想到这个萨满教的大巫师,竟然也有如此指力。 大巫师阿布鲁率先向傅道爷下手,傅道爷自然也毫不示弱,又躲过了几颗小石块后,傅道爷一伸手从身上摸出了一块墨玉飞蝗石,一抖手便向大巫师阿布鲁丢了过去。 飞蝗石是古代一种极为普遍的暗器,说是墨玉飞蝗石,其实就是叫着好听,飞蝗石大多是用普通鹅卵石制成的,江湖中人有几个舍得用墨玉这种珍稀材料来做暗器的,就算真的做了暗器也舍不得丢。傅道爷这一手墨玉飞蝗石可是有功夫的,可谓是白天打吊线夜晚打香头,这飞蝗石一出手便直向大巫师的额头袭去。 第1269章 二探失魂引 大巫师阿布鲁见到这一块墨玉飞蝗石来势迅猛不敢硬接,身形一侧之际脚下又踩出了那种古朴而又简约的舞步,墨玉飞蝗石呼呼挂风咆哮而过,阿布鲁侧身躲过的同时双手十指依次弹出,数颗石子分上中下三路朝着傅道爷而来。傅道爷见状不慌不忙,一招旱地拔葱原地纵起数尺也将大巫师发来的这数颗石块尽数躲去,身形落下之时傅道爷也踏出了北斗罡步,眼看着大巫师又是数颗石子向自己弹了过来,傅道爷猛地身子一沉,使出一招千斤坠的同时身子向后一仰紧跟着又是一招金刚铁板桥,数颗石子紧贴着傅道爷鼻尖划过之时,傅道爷眼疾手快伸手猛地一抄,只觉手心微微一震,三颗石块已经被牢牢地抄在了手里。 傅道爷匆匆一瞥直接发现大巫师袍袖之中鼓鼓囊囊的,很显然阿布鲁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携带了充足的石块跟自己斗个高下,而自己身上的墨玉飞蝗石就只有那么几块,丢完了也就完了,此时不管因为什么理由,只要自己跃下巨石,哪怕只是为了去捡几颗石子那也算是这一场比试输了,因此这才心生空手夺石的打算。暗器作为武术中的一门自古有之,经过多年来的发展传承,暗器一门也有了自己独到的修习方法,所谓暗器万变不离其中,都是依靠自己的臂力腕力将暗器发出,以实现远距离伤敌的目的,暗器一门修习到最高境界时,讲究的是白天打吊线夜晚打香头,单手打飞蝗石单手接飞蝗石,双手打飞蝗石双手接飞蝗石,真正的暗器高手,身上根本不需要携带什么飞蝗石飞镖一类的东西,到了时不可解的时候,信手拈来任何有些分量的东西都可以当做暗器来用,喝酒喝到一半时遇到了敌人,当即拍碎酒碗就用这些碎片丢出去也能打他个人仰马翻的,这才算是练到家了。傅道爷在暗器上的造诣的确有两把刷子,就在抄住那三颗石块的同时身形猛地立起,趁着身形立起这眨眼的瞬间不给大巫师阿布鲁丝毫的机会,两膀一较力大臂带动小臂小臂带动手腕顺势一抖手就将这三颗石块打出去了,大巫师阿布鲁没有料到傅道爷这个时候还能发出暗器来,一个没留神躲过了两颗可第三颗却正正的打在了阿布鲁的手背之上。 只听“嘭”的一声闷响,阿布鲁的手猛地向后一背,额头上的眉头顿时紧皱了起来,傅道爷见状趁热打铁双手同时虚晃一招紧接着又同时打出了两块墨玉飞蝗石。 阿布鲁吃了一次亏,眼看着傅道爷一抖手又冲着自己打了过来,当下急忙脚踩萨满舞步躲闪,却没有料到这乃是一记虚招,萨满舞步踩出之际重心已经落定再想调整来已经来不及了,只得眼睁睁的看着这两颗墨玉飞蝗石朝着自己的双腿而来。阿布鲁紧咬牙关鼓起腮帮子准备硬挨上这两下子,却不料这两颗墨玉飞蝗石打在自己双腿上后当即软绵绵的掉了下来,双腿两侧也只是微微的一疼,阿布鲁抬腿轻轻晃了晃,发现并无大碍。 大巫师抬头间便看到傅道爷笑吟吟的向自己看来,当下老脸一红,冲着傅道爷深深一礼,傅道爷见状手捻须髯哈哈大笑,纵身一跃眨眼间站到了大巫师的面前。 经过这一场比较二人俱生惺惺相惜之意,当下便坐在巨石之互陈缘由,大巫师阿布鲁虽然不精通汉语,但是交流起来还是可以的,经过这一番深谈,傅道爷这才明白了其中缘故,原来傅道爷和阿布鲁都误会了对方。 和中原道家一样,萨满教的法师们也是一心向善,在民间举行的种种仪式和活动,其根本的目的也是为民祈福渴望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万万没有图财害命之心。阿布鲁本就不是中原人士,自然不晓得后金朝廷和汉人百姓之间的矛盾和利益争夺,只道见后金大军的数百兵勇深受风水法阵的迫害,这才出手救助这兵勇的性命,见到傅道爷屡屡布阵伤人性命,大巫师阿布鲁误以为傅道爷乃是一个心残手毒之辈,这才死心塌地的帮助后金大军一路破阵。而傅道爷见到大巫师阿布鲁死心塌地的为后金朝廷卖命,当下也认定了这位萨满教的大巫师乃是后金朝廷的鹰犬爪牙,因此最后才不得已布下了千古绝阵失魂引。 原本以为即便是这位萨满教的大巫师也定然无法逃离自己布下的这座失魂引,却没有料到仅仅是一个昼夜的工夫大巫师便从阵中逃了出来,此时二人已是心照不宣,误会解开之后傅道爷当下放下了道门大家的身份,虚心的向大巫师阿布鲁请教起来,那知这一问傅道爷却也不禁哑然失笑,原来大巫师阿布鲁并没有掌握什么高深的道家本事和破阵的手段,之所以仅用一个晚上就可以金蝉脱壳,全是凭着自己那一身古老的萨满术法。结合萨满舞步施展出来的萨满法术,其本身并没无法勘察推演阵胆的作用,而是一种类似道家五术中的卜术,即卜卦之术。道家的卜卦之术据说源自上古大神伏羲,伏羲发明了先天八卦并用于占卜吉凶,传到后世周文王姬昌手里时,又将先天八卦发展为后天八八六十四卦,并成功的利用这八八六十四卦占卜到了西周的国运,再到后来三国时期诸葛孔明的马前神课,宋时的梅花易数,皆从此中来。大巫师阿布鲁的萨满法术就没有这么多的讲究了,萨满法术带给大巫师阿布鲁的只是一种模糊的感觉,告诉他什么时候走从哪儿走就可以逃离失魂引,大巫师就这样浑浑噩噩的从失魂引里逃了出来。 从失魂引逃出后的大巫师当即准备找傅道爷问个究竟,为什么要布下这种千古绝阵来谋害世人的性命,可当阿布鲁赶到云岭峰顶的时候正巧傅道爷已经回到了阵前,大巫师在云岭峰顶没有找到傅道爷,当下料定傅道爷还会再次回到这里,因此便在打算在这里守株待兔,没想到翌日一早,傅道爷便出现在了云岭之巅。 不论阿布鲁是如何从失魂引逃出来的,既然阿布鲁仅仅用了一宿的工夫便可以从失魂引中逃出,那就说明这失魂引还是有破解之法的,只不过傅道爷自己还有悟出这破阵之法而已。弄清楚事情原委的大巫师阿布鲁即没有站在后金朝廷一方打算充当一代帝国的鹰犬,也不赞成傅道爷所谓的反金复国,按照大巫师的说法,只要是能确保天下百姓过上风调雨顺的好日子,京城里的龙椅上坐的是你们汉人还是后金满人都无所谓,傅道爷作为道门高人,虽然选择了反金复国的大任,但是这一番道理还是认可的,眼看着大巫师阿布鲁拍拍衣服抖抖袍袖就要飘然而去,傅道爷哪里肯干,当下拉着大巫师阿布鲁不放,非要与其一道研究研究这千古绝阵失魂引的破解之法。 大巫师阿布鲁原本并不打算牵扯进这后金和汉人的权利之争,原本打算一走了之却又被傅道爷一番至真至诚的话打动了:你可以一走了之,我甚至也可以不负责任的一走了之,咱们走了可是这座失魂引还在,这座阵法不破,千百年后不知还要有多少无辜之人误入这座法阵当中,大巫师,说句套近乎的话,虽然你我不是一路人,可说不定咱们拜的还是一个祖师爷呢,如果大巫师真的不愿意助贫道一臂之力的话,那也由得大巫师,贫道最后再求大巫师一次,贫道会一直留在这里参悟这破阵之法,一旦贫道不得天年寿命不永,还望大巫师尽最大的努力将这里封住,以免无辜之人误入法阵而命丧黄泉。 傅道爷说罢大巫师阿布鲁当即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看着傅道爷那一双静若秋水的眼神,心知这番话乃是发自傅道爷的肺腑,绝非虚情假意,当下便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feisuc● 当晚二人便在这法阵之前忙活了起来,为了确保大巫师阿布鲁的安全,傅道爷做足了准备工作,先用沁透了鸡血朱砂的红绳锁住大巫师的三魂七魄,随后又找来一根麻绳,一端系在大巫师的腰间另一端则是系在一课大树的树干之上,傅道爷使劲的扥了扥绳索,发现牢不可断后,才放心的将大巫师送入了失魂引中。 这是大巫师第二次进入失魂引,刚刚进入法阵的大巫师尚来不及做出反应之际便一头栽倒在地,身处阵外的傅道爷见状大惊失色,当即准备拽动绳索将大巫师拉出法阵,这绳索一动似乎惊醒了大巫师,大巫师忽然又一个咕噜翻身坐了起来,冲着傅道爷示意暂时不要轻举妄动。见到大巫师恢复了意识,傅道爷当即大喜过望,不过一瞬间之后这股欣喜的神情又被一抹担忧之色取代,此时盘膝端坐在地的大巫师脸色一片苍白毫无半点血色,似乎一瞬之间被抽干了身体里的血液一般。 大巫师阿布鲁在失魂引中一坐就是整整一个时辰,而法阵之外的傅道爷也静静的守了一个时辰,一个时辰两个小时,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别说坐上两个小时一动不动,普通人盘腿能坐上个半个小时那都得算是身体好的。心系大巫师安危的傅道爷并不敢怠慢,眼看着一个时辰法阵中的大巫师丝毫没有半点动静,饶是一身道家修为的傅道爷心里也不禁暗自着起急来,几次打算拽动绳索将大巫师拉出法阵,可是这手刚刚搭在绳索之上后又犹豫不决起来。 这一耗又是一个时辰,用现在的时间计算,从大巫师第二次进阵到现在已经过去四个小时了,这个时候的傅道爷早已经坐不住了,不停地在法阵的边缘度着步子,眼看着大巫师阿布鲁依旧一副面色惨白的模样,傅道爷终于按耐不住了,心说话就是这破阵之法我不要了,也不能再继续耗下去了。 就在傅道爷伸手刚刚摸到绳索之上的那一瞬间,只觉绳索的另一端猛然间一抖,傅道爷心下大奇直向失魂引中看去,这一看顿时差点惊掉了下巴,只见面色惨白的大巫师忽然睁开了眼睛,身形“嚯”的一下站了起来,抬腿直向失魂引深处走去。 失魂引深处便是阵胆所在之处了,见到大巫师越陷越深,傅道爷当下大急,急忙拽住绳索双臂猛地一较力准备将大巫师拉住来,可此时不知道是大巫师阿布鲁天生神力还是受到了这座法阵牵引的作用,傅道爷使出九牛二虎之力也未能将大巫师拉出法阵,随着大巫师阿布鲁越走越远越陷越深,腰间牢牢系的那根绳索已经绷得笔直,绳索另外一端的树皮上已经磨出了一道明显的勒痕。傅道爷见状也不顾得其它,当下跳着脚大声呼喊起大巫师的名字,只盼望着自己的声音能重新唤醒大巫师的意识,可任由傅道爷歇斯底里的呼喊也无济于事,大巫师依旧一步步的向前探着身子往失魂引深处走去。 眼看着大巫师渐行渐远朝着阵胆的方向靠去,自己布下的法阵威力如何自己清楚,一旦被阵胆察觉到了大巫师的三魂七魄,别说身上那几根沁透了鸡血朱砂的红线,就算把乌鸡国王身上那颗定魂珠弄来恐怕也不大好使。 有道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已经有些无能为力的傅道爷只盼望着苍天有眼大巫师阿布鲁能够尽快恢复意识,恰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只听“啪……吜……”的一声,绑在大树之上的绳索竟然应声而断,崩断的绳头就好似离弦之箭一般直向法阵中飞去,傅道爷下意识伸手一拽去发现摸了个空,大巫师阿布鲁失去了绳索的束缚之后,当即迈步继续向是失魂引深处走去,眨眼间便失去了踪影。 胡三太爷讲到这里又停了下,缓了口气又喝了碗茶水润了润嗓子,坐在一旁的沈三郎听只听得如痴如醉,不禁喃喃的问道:“绳子断了?麻绳可结实的紧咧,手指般粗细的麻绳,其可承受的拉力也已经上吨了,三太爷,失魂引这种千古奇阵,当真这么霸道吗?” 第1270章 胡三太奶 胡三太爷闻言冷哼了一声没有开口解释,话锋一转道:“我说九姨娘,你看着天色也不早了,有道是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我看咱们是不是也该……那啥了……” 九妹闻言淡淡一笑,道:“胡三,这一天我就听你说了这么一句不招人烦的话,那什么,听说三媳妇烧的一手好菜,怎么着叫来咱们大家伙一起聚聚?你也别老把人家自个儿丢在家里冷着,这也就是我三外甥媳妇脾气好,要是搁着我,还敢夜不归宿,老喽!”胡三太爷闻言忽然呲牙一笑,嘴唇微动似乎是想接个话茬却又话锋一转,道:“九姨娘,看您说的,好像是我胡老三在外面胡来,背地里又养了几个小狐狸精儿似的,别的我胡三不敢说,但是在感情这上面,我胡老三就好比是大禹治水留下的那根定海神针,压根儿就没动过……”“行了,少整这些没有用的,定海神针咋的?当年还不是被那只死猴子弄走了,对了,刚才你笑什么,跟姨娘说说,刚才我说的哪里好笑了……” 九妹这话音刚落,只见胡三太爷“嗷”的一声从炕上蹦了起来,一把薅住沈三郎的脖领子直接将沈三郎从炕上抓了下来,等到沈三郎反应过来的时候,胡三太爷已经把鞋摆在了他的眼前。沈三郎见状神色微变,这时只听胡三太爷道:“刚才没听见你九姨奶奶发话了吗?还不赶紧的去把你太奶请来,耽误了点工夫我倒是没什么,你九姨奶奶可等着尝你三太奶的手艺呐,麻的溜的啊,动作真慢,这要是老人家亲自动身,这时候都快到家门口了……” 胡三太爷照着沈三郎的屁股就是一脚,挨了一脚的沈三郎身子一歪,当即一路小跑的去请胡三太奶。沈三郎本就是胡三太爷的出马弟子,请胡三太奶自然不需要亲自登门,真是那样的话别说这顿晚饭,恐怕饿死我们都等不到胡三太爷的这位贤内助。此时说的去请胡三太奶,自然也是到自家的堂前请神上身,等到胡三太奶听到沈三郎的召唤之后自会赶来,只不过其中的工夫也有个区别,修为深一些的对方感应的就快,浅一些的就不能着急了,刚才胡三太爷所言到的嫌弃沈三郎动作慢这个时候自己都到家门口了其实就是指的是这个意思。 作为东北胡三太爷的出马弟子,即便是沈三郎长期不在家中,老沈头在家里也一直保留着胡三太爷的堂口,这里说的堂口其实指的就是一个牌位,有了这个牌位,身为出马弟子的沈三郎不在家时,老沈头也能在自家的堂前给胡三太爷、胡三太奶叩个头请个安念叨念叨。 沈三郎离开之后,眼看着日渐西沉,周局忙张罗着董伯召和文辉一起搭把手收拾桌子,九妹见状一把拉住周局的胳膊,道:“周局,这种事情怎么能让您老人家做呢,您老人家可是我未来的领导,我要是不把您老人家伺候好了,将来您老人家给小女子穿个小鞋什么的,小女子可担当不起……老妹儿,走,跟奶奶我出去透透风……”说话间九妹一把拉起寒雨直向屋外走去,胡三太爷见状立刻嬉皮笑脸的说道:“几位老少天师,九姨娘说的不错,到了我们东北这噶,甭管是为啥来的,只要是来了,那就是我胡三的贵客,俺们这噶虽然地处苦寒之地,可俺们个顶个儿的都是讲究人儿,哪有让客人占手收拾桌子的道理,我来我来……” 话音未落之时只见胡三太爷麻利儿的将桌上的几只大茶碗落在了一起,顺手又将几只大茶碗中剩下的残茶都倒在那只落在最上面的碗中,单手端着一摞茶碗的同时探出另外一只手轻轻一掸,直接用衣袖在桌上一划拉,桌上一大片花生壳尽数划拉到了碗中。胡三太爷一手托着一摞子茶碗一手提着一只茶壶,边走边嚷了起来:“让让了您内,让让了您内……” 挽着九妹胳膊的寒雨见状当即打算去接胡三太爷手里的茶碗,毕竟胡三太爷是自家夫君拜的祖师爷,别人可以借着九姨娘的势看笑话自己却不行,可九妹似乎看出了寒雨的心意,当下一把紧紧地将寒雨的胳膊挽住,寒雨心知九妹的意思,当即苦笑一声也不再言语。 胡三太爷托着茶碗拎着茶壶轻车熟路的就来到火房中,只听一阵水声过后,不多时胡三太爷擦着手就走了出来,一下午都没有开口的文辉这时主动迎了上去,道:“那什么,三哥,您辛苦了,要不是……对,我可不能就这么干看着您老人家自己动手,喏,来一根,这可是你们关东的烟叶,刚开始还有点不习惯,现在来上一口还挺提神,我可不怎么会卷……”见到胡三太爷没有要接的意思,文辉吐出一口烟雾后,又道:“噢对对对……您看我这脑子,要是平时还行,这不是,我三嫂要来了吗,你看看,我这不是给三哥您上眼药吗……” 就在文辉准备将这只卷烟收回去的时候,胡三太爷脸色微红当即一把抢过了这只卷烟,文辉见状急忙将冒着红光的烟头伸了过去,胡三太爷叼着卷烟当即向烟头凑了过去。 看着眼前正在对火的胡三太爷,文辉嬉皮笑脸的又道:“三哥,别看您是东北五大仙家之首,若是说这个我文辉还真的看不上眼,三哥您让我佩服的地方是什么知道不?不是那些个什么所谓的神啊仙儿的,就单单是刚才您嘞亲自动手的那个麻利儿劲儿,最是让我佩服的五体投地,落茶碗拎茶壶外带擦桌子收拾花生壳儿,整个一套动作那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没有半点的嗑崩儿,简直比城里大馆子跑堂的动作都熟练,挺好的一身中山装就这么擦了桌子了,可惜了了,诶三哥,看你这麻利劲儿,这活平时在家没少练……” 刚对着了火儿的胡三太爷猛地呛了一口烟,一大口又浓又呛的关东烟儿一点没糟尽尽数都喷在了文辉的脸上,文辉挥手扇了扇眼前的烟雾,胡三太爷老脸一红,猛地将那只只抽了两口的卷烟狠狠的丢在地上踩了一脚,瞪了文辉一眼转身就走。 站在一旁看热闹的九妹将文辉刚才所说的那番话一字不差的都听了进去,不等胡三太爷走出几步的的工夫,九妹早已经笑的前仰后合,身旁的寒雨则是一脸尴尬的看着文辉。眼看着文辉这番话真的把胡三太爷惹急眼了,周局急忙走上前来,冲着文辉叱责道:“文辉,你个小瘪犊子放什么螺丝拐弯屁呢,再咋说胡三太爷也是东三省五大仙家之首,这辈儿在这呢,人家不跟你个小瘪犊子一般见识那是人家三哥有涵养,你他妈搁着舔着脸穷白话,没大没小的真能给咱们十三局丢人现眼,三哥,文辉这他妈小瘪犊子不懂事,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文辉闻言对着和稀泥打圆场的周局使了一个眼色,当即快步跟了上去,自来熟一般一把搂住了胡三太爷的肩膀,依旧是那幅嬉皮笑脸的模样,道:“三哥,您看您,咱们弟兄哥们之间说个笑话咋还带急眼的呢,咋的还真的生弟弟我的气了?诶呦呦不就是个怕老婆么,这个有啥的,告诉你这个世界上没有怕老婆的男人,只有尊重老婆的男人,您想想,且不说我三嫂平时对您怎么样,退一万步来说,就算我三嫂真是个母老虎,咳咳……我说比如啊,就是打个比方,比如我三嫂真是个那啥,对不对,三哥您嘞还有个可怕的,您再看看我呢,这么多年来孤身一人的,我想怕个谁都没有这个机会……” 在场众人除了九妹意外,或多或少的都要估计一下胡三太爷的身份,文辉这小子刚才那番话虽然挺损,但是大家都不好意思当面笑出来,周局看着文辉又假么假式的去哄胡三太爷,当下只得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就在众人心里还在回味着刚才文辉调侃胡三太爷的话以及期盼那位即将出现的胡三太奶时,文辉和胡三太爷已经走到了墙根背人处耳语起来。 我偷偷向二人打量,只见文辉将嘴凑在胡三太爷耳边滔滔不绝的不知道在说这什么,胡三太爷时而面露尴尬之色,此时的文辉就好像是一位老大哥一样,时不时的拍拍胡三太爷的肩膀似乎是在开导胡三太爷,而胡三太爷却对文辉一个劲儿的摇头晃脑,似乎并不认可文辉的话。 半晌之后忽见沈三郎走了回来,冲着众人道:“九姨奶奶,各位,三太奶说话儿就到,东西都被备齐了,大家稍等片刻,寒雨,走,跟我一起去迎接三太奶,三太奶听说你来了,脸上的老褶子都抻开了,用她老人家的话说就是,可得好好的稀罕稀罕你……” 九妹闻言急忙松开了寒雨的胳膊,道:“那就快去,我们就在院子里等着了……” 不多时只觉空气中传出一股甜香的气息,只听一个银铃般的声息传了出来:“是九姨娘来了吗,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呢,家里还有年前做的槽子糕,有点干巴了没有刚出锅的香甜,现做来不及了,九姨娘您凑合着先吃吃,回头我给您做新鲜的端来……” 随着这阵话音,一个身形婀娜相貌俊美的年轻女子走了进来,这位女子身着一袭普通的花袄,看上去就是一幅农村妇女般的打扮,但是举手投足间处处透露出不凡的气质。女子身后跟进来的二人正是沈三郎和寒雨,此时二人手里分别提着好几个大食盒,沈三郎也不见外,拎着食盒直接进了屋,等到寒雨反应过来的时候沈三郎又从屋里钻了出来,伸手将寒雨手里的食盒接了过去又钻入了屋中。 fěisu· 三太奶当先对着九妹施了一礼,九妹拉着三太奶的手道:“三媳妇,不都说了吗?咱们不讲究这些,这些年来胡三对你还过得去,要是他敢欺负你你就告我,看我怎么收拾他,诶诶诶,别顾着咱们自己说话啊,喏,这些都是中原道门的天师级人物,还用我介绍吗?” 胡三太奶又微笑着走到周局的面前施了一礼,道:“茅山宗周老天师,小女子久闻大名,今日得见荣幸之至,小女子给周老天师请安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九妹在场的缘故,这位胡三太奶丝毫没有胡三太爷那种官架势,平易近人办事滴水不漏,虽然一身的穿着都是土得掉渣的棉袄棉鞋,但是一言一行间的气质非比寻常,一看便只是一位极有手腕的角色,怪不得能把胡三太爷都管的服服帖帖的。 和众人一一打过招呼之后,胡三太奶才走到我面前,深深一礼之后道:“这位就是秦世伯吗?三媳妇给秦世伯请安了……”我闻言顿觉一阵大囧,急道:“三嫂不可如此,我和三哥他,额……都是以兄弟相称……”不等我说完,胡三太奶抬头瞥了胡三太爷一眼,道:“秦世伯,俺家胡老三就是这个臭德行,见个谁不等人家开口说事儿,先拉个脸子穷摆谱,就好像是天底下的人都是他的三孙子,都欠了他八百吊钱没还似的,他要跟你以兄弟相称,我就偏不,咱们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您是九姨娘的恩人,那就是我的世伯,我就不信治不他胡老三的臭毛病……” 寒暄一阵沈三郎便招呼大家进屋开饭,食盒打开之际一股饭菜的香气扑面而来,这手艺确实要比沈三郎和寒雨二人强的多得多,晚饭后九妹出乎意料的没有继续审问胡三太爷,直接拉着胡三太奶和寒雨唠家常去了,周局见状拿起了那个原本是老沈头的破旧匣子,扭开开关有滋有味的又听起了二人转,董伯召坐在炕边上欲语还休,看着十分陶醉的周局皱了皱眉头,又向我看了过来。 此时文辉和胡三太爷二人又不知道去躲到哪里去了,甚至我都没有注意到他们是什么时候离开我的视线的,见到董伯召眼神有异,当下我迈步走了出来,刚刚来到院中董伯召便跟了出来,对着我低声道:“秦处长,弄不好文辉这小子又跟胡三太爷开小灶去了,走,咱们去也去凑凑热闹……” 第1271章 苦肉计 我闻言登时一愣,道:“老董,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说文辉和胡三太爷他们勾结在一起了?”董伯召闻言急忙将食指竖在口边,轻声道:“嘘……小声点,别让其他人听到了,你看看周局的那样儿,明显的是不打算往深了管了,其实刚才我就一直在琢磨,一会胡三太爷一会又是九姨奶奶的,现在又把胡三太奶给带出来了,我看这事儿小不了,当初你来的时候孙局怎么交代的,叫咱们见好就收,只要把人捞出来马上就撤,看来当初孙局的判断是对的,只不过我们都憋了一股劲儿要和这个萨满教的大巫师比上一比,想把这场子找回来,没想到事到如今牵扯出这么内容来,秦卓,你小子可以,连那位九姨奶奶都对你哥长哥短的叫着,周局现在估计也想明白了,可就算现在想明白了那也晚了,咱们可都被拴上了……” 我闻言又问道:“老董,什么又叫拴住了?”董伯召竖起耳朵仔细听了听屋中的动静,随后便将我拉到一处墙根地下,低声道:“秦卓,这不是明摆着的嘛?当初孙局让咱们见好就收,实则就是不想沾染这个麻烦,事情了了就行了,东北这噶自有仙家来处理,跟咱们的关系不是一点没有可也没有那么大,按照先前的情形来看,其实当时最正确的处理方式就是按兵不动,我们就在沈家屯守株待兔,凭借我和寒雨再加上周局松二爷的本事,不敢说一定能把那个冒复明如何如何,至少我们不意气用事话,那个冒复明也绝对不敢明着跟我们动手,八成他会耐心的等我们离开之后再动手,到时候孙局直接将沈家屯的事情一推六二五全部交给胡三太爷等一干众仙家,就算是尽到咱们的义务了,可是偏偏此行赶上了沈小三和寒雨的婚事,说来也许是命中注定,其实几天前我们的三魂七魄都找回来的时候也可以一走了之,只要我们的人一撤,胡三太爷等东北仙家不管也得管了,这消息若还像百十年前那样出不了云岭诸村,那兴许胡三太爷还敢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今时不同往日,咱们可都是中原的道家弟子,这情况已经被咱们碰上了,如果胡三太爷还敢穷对付的话,到时候自毁誓言引来天罚,胡三太爷这仙家的头衔儿马上就得变一变了。我琢磨着当时我们在沈家屯刚出事的时候胡三太爷就知道了,如果遇到普通的道门中人兴许还好说,可偏偏遇到的是咱们几个老熟人,就算当初咱们在杨家……柳辛村没有和东北仙家一道并肩作战,这一次胡三太爷也躲不开了,毕竟此时沈小三也牵扯进来了,还有寒雨,她可也算得上是胡三太爷的嫡系弟子了,我们出事的那些日子里,胡三太爷应该也在暗中想辙呢,怎么能把自己摘出去捎带手还要把我们也牵扯进来,你当时不在,我们跟冒复明一对一车轮战打了个天昏地暗,就这都差点全军覆没,冒复明最后唤出黄皮子大军来后,这个黄四奇才出来……” 我仔细的品了品董伯召这番话,似乎还真的有那么点道理,董伯召微微一顿,继续道:“当时我们都没有反应过来,现在琢磨琢磨,这里面肯定有猫腻,黄四奇那套说辞听来合情合理,仔细一推敲却又是漏洞百出,既然胡三太爷都间接的参与了这云岭上的一场大战,很显然他应该很清楚冒复明的底细和手段,那这么多年来胡三太爷为什么装作毫不知情呢,再一个,就算胡三太爷有什么难言之隐不能管或是他自己也是敬师不到学艺不高不是人家冒复明的对手,这就更有问题了,自己都不是人家的对手,又怎么敢让黄四奇出来对付冒复明手里的妖骨舍利呢,如果要知道沈家屯的一举一动,即便是冒复明使了些手段,以胡三太爷的本事那也根本不用黄四奇来打探消息,因此黄四奇一定是已经和胡三太爷商量好了故意出来糊弄我们的,假如黄四奇真的只是胡三太爷安排在沈家屯外围监视沈家屯动静的,那也一定是胡三太爷连黄四奇一起蒙了,骗着黄四奇留守沈家屯的外围,以免冒复明的黄皮子大军四处泛滥导致这消息不胫而走。” 听到这里我越发觉得董伯召这番话很有道理,董伯召缓了口气又仔细的听了听屋里的动静,继续低声道:“后来黄四奇被冒复明手里的妖骨舍利打伤,我看就是一出彻头彻尾的苦肉计,眼下我不好说胡三太爷是不是和冒复明之间有什么协议,但是以胡三太爷的本事,冒复明纵有妖骨舍利傍身估计也很难伤到胡三太爷……”听到这里我不禁又狐疑起来,道:“老董,你说黄四奇挨了冒复明的揍是一出苦肉计,那这明摆着是演给咱们看的呗,可是胡三太爷为啥要给我们演苦肉计看呢?以他的本事假么假式的和那个冒复明打个平手,把冒复明惊走不好吗,即解了咱们的围,又隐藏了他的真实意图,何必还要多此一举呢?”董伯召沉吟片刻后道:“这个很难说,我也没有想通其中问题所在,不过周局他老人家应该是琢磨明白了,松二爷也差不多想通了,他们不说我自然也不好去问,没见下午九姑娘埋汰胡三太爷的时候,周局和松二爷就像听故事一样似乎根本不管自己的事,我看咱俩也别搁这瞎琢磨了,走,去找文辉那小子,那小子脑子转得忒快,弄不好胡三太爷又被他绕进去了……” 听到这里我急忙拉住了董伯召,道:“诶诶诶我说老董,这黑灯瞎火的,文辉和胡三太爷他们俩早就不见了,这时候咱们到哪儿去找他们?”董伯召闻言淡淡一笑,道:“到哪儿去找,就这么巴掌大的一座沈家屯,他们能到哪儿去?我就不信这个时候他们敢擅自行动去爬那个云岭峰,走,跟我走,我就不信找不着他们俩……” 我们出了沈家大宅,眼前尽是一大片黄皮子的尸体,由于沈家屯的老少爷们都提前被疏散了开去,此时沈家屯中也只有我们几人,数不清的黄皮子尸体铺满了整个街道,虽然有些尸体已经风干,但是空气中依旧发出淡淡的腥臊之气。我跟在董伯召身后捏着鼻子走在黄皮子尸体上,心里总是有股莫名的膈应,走了片刻之后还是忍不住道:“我说老董,大街上四处的都是黄皮子的尸体,你说文辉和胡三太爷就不犯膈应吗?是不是咱们想错了,他们俩别是还猫在沈家大宅中哪个不显眼的犄角旮旯里呢……”董伯召在前面深一脚浅一脚的边走边道:“不能,不能够,如果此时只有我们在场,胡三太爷和文辉这小子兴许还真的就猫在家里了,可此时胡三太奶和九姑娘都在,他们俩就是不顾忌我们也要背着点那两位惹不起的大神儿,走,相信我,文辉这小子历来不按常理出牌……” 我们二人踩在黄皮子尸体上发出一阵“嘎嘎”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晚显得十分刺耳,又过了将近一刻钟的工夫,但见董伯召忽然长出了一口气,道:“可算是走出来了,秦卓,看见没,我就知道文辉和胡三太爷他们俩有猫腻,看看,看看这是哪儿?” 我闻言抬头一看顿时大感意外,此处不正是沈家屯村部的档案室,桂德龙那个老棺材瓤子的住所吗?我看着一脸喜色的董伯召忽然心里一动,一把拉住董伯召后轻声道:“老董,我看这里面是不是有问题,这地方离着沈家大宅可不远,你看看时间,咱们出来可都走了小半个钟头了,就算是这路不怎么好走也不至于要走这么久……”董伯召闻言笑道:“放心没问题,我原本琢磨着他们俩可能去冒复明的那座老宅废墟里面猫着去了,可是一想好像又不大对,那一片废墟中挖出了妖骨舍利,看来那几颗妖骨舍利是冒复明早就放在里面的了,当初我们的三魂七魄都被困在废墟下的密室中,弄不好那间地下室就是用来供奉妖骨舍利的,原本我的三魂七魄是打算用来滋养妖骨舍利的,要不是有寒雨的神魂护佑,估计我们还真的挨不过这一关,那地方文辉和胡三太爷应该是不会去的,所以这不是才改变了路线往这走的吗,你看,此时沈家屯可就还留着咱们这拨人了,这里为啥没有黄皮子的尸体,你说文辉和胡三太爷他俩,哪个是能守着这一堆黄皮子尸体说话的主儿,嘘,小声点,别看屋里黑灯瞎火的,他们俩肯定就躲在里面,跟我走走,轻点,胡三太爷的耳朵要多尖有多尖……” 我跟着董伯召小心翼翼磨磨蹭蹭的便挪到了屋前的窗户之下,躲好之后董伯召冲我做了一个手势,示意我们二人就守在这里听墙根,我蹲在窗户底下仔细听了片刻,发觉屋中半点动静都没有,正想开口询问之际却见董伯召伸手做出了一个捂嘴的手势来,当下我也只好耐心的猫在墙边,静静的等着屋中的动静。 不想这一等又是小半个钟头,窗户的位置原本就不高,蹲了这么久双腿早已经麻木的失去了只觉,有心想调整一下姿势疏通疏通血液,又担心一不小心弄出个动静来再泄露了我们的行藏,蹲在一旁的董伯召依旧全神贯注的守着屋中的动静,似乎已经看到了他们二人就躲在屋中。 fěisu· 这个时候我是不能用天眼来探视屋中情况的,虽然以我现在的修为,凭借天眼中的气息可以轻而易举的探查出屋中到底有没有人,可一旦胡三太爷和文辉真的就躲在屋里的话,文辉倒还好说,以胡三太爷的本事会立刻觉察到天眼的气息,我的行踪根本隐藏不住。就在我正暗自焦急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的时候,忽听屋中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出来:“三哥我看差不多了,刚才你一定是听差了,沈家屯的老少爷们早就被我疏散干净了,外围也被控制了起来,根本不可能还有谁能趁着夜色摸进来,村里面可就剩下了咱们自己的人了,如果说真的还有万一的话,那一定就是那个冒复明了,可冒复明已经被九姨娘揍跑了,这个时候他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断然不敢再向虎山行,再说了,退一万步说就算刚才您老人家没听错,您在琢磨琢磨,咱们的人里面,有点心眼的有一个算一个,周局、松二爷,九姨娘再把三嫂算上,你说他们哪一个是能从那一大片黄皮子尸体走过来的人,又哪一个能是在窗户底下为了听句墙根儿一蹲就是小半个钟头的人,三哥,我看你是太小心谨慎了,诶诶诶,我说你这是不是故意给我打马虎眼啊……” 文辉这话音刚落,只听胡三太爷喃喃的开口道:“恩,你这么说也算是不无道理,难道说我真的是上了几分年岁,这耳朵都不好使了……”“行了行了,别装了,您看看这都啥前儿了,你要是在打马虎眼装孙子不说正事儿,那得,我也不耗着了,咱们走着瞧,明天一早我就开大会,我去问问九姑娘爱不爱看戏,不论她爱不爱看,我就先点一折子群英会,你别以为黄小四溜了我就拿他没招了,有能收拾他的,别忘了秋实那丫头的娇儿,它要是知道黄小四把它蒙了,那个大家伙可也不是好惹的……” 胡三太爷闻言急道:“诶诶诶,我什么时候打马虎眼了,当年在杨家村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小子不是个好东西,用得着我的时候,爷爷长爷爷短的那孙子装得要多像有多像,这时候看见爷爷我有难了,到处落井下石沾爷爷我的便宜,刚才你个小瘪犊子给我递烟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肚子里就没憋好屁,名动京城的十三局,怎么他妈就出了你这么个玩应儿呢……” 第1272章 神封之地 听着胡三太爷发着牢骚,文辉也不气恼,依旧是那幅嬉皮厌脸的样子道:“三哥,看你这话说的多伤感情,知道的是咱哥俩感情深闹着玩呢,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俩这是有不共戴天之仇呢,我文辉可是一直把您老人家当做我自己的亲哥哥处的,这个我不吹,您要是不信的话可以问问沈三郎那孙子,甭管在哪儿什么场合,历来都是人家管我文辉叫哥,我文辉什么时候叫过别人哥?现在都啥年代了,不是我说您老人家,您老人家咋说也是东北这噶群仙儿的扛把子,扛把子就要有扛把子的能耐和觉悟,不读书不看报咋能带领五大仙家奔小康呢,现在这世道流行叫哥,还想到处充大辈儿让人家叫自己爷的,那就是粪坑边上栽跟头,离(屎)死不远了……” “滚犊子,少拿你们那一套糊弄我,告诉你个小瘪犊子,我胡老三再怎么摔跟头,在你面前永远都是爷爷辈儿的……”文辉闻言长叹了一声,道:“得,爷爷,三太爷,您辈分高,您威武,我是孙子,我是耷拉孙儿还不行吗?我身份卑微不配跟您老人家说话,那还猫在这穷耽误工夫干啥,走了,明天孙子请您老人家看大戏,京戏名段群英会……”话音未落屋中传出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文辉这小子说走就走半个嗑崩都没打。 “诶诶诶,你干嘛,你去哪儿,诶我说你个瘪犊子怎么说话不算话呐,你给老子站住,诶呦行了,您是爷爷成不成,您是祖宗,我说,我都说还不行吗……” 胡三太爷说罢屋中脚步声戛然而止,只听文辉笑嘻嘻的又道:“早这么痛快不就得了,非要耽误点工夫您才舒坦,我跟您老人家可没法比,您老人家随便一活就是个千八百年的,有的是时间可以浪费,我文辉就是一介凡人,这辈子能看到国家的百年大庆就知足了,三哥,您说我的时间这么宝贵,刚才这工夫值多少钱?”胡三太爷闻言一怔,下意识的答道:“钱?钱这东西我可没有,你小子可别动歪心眼,三爷……三哥我虽然有两下子,可也不能帮你去国库里偷官银,这是要折寿损阴德的……”文辉闻言笑道:“三哥,我刚才说什么来着,当扛把子的就要多读书多看报,我说的意思你都听不懂还怎么当众仙家的父母官,我的意思是说,您刚才浪费我这么多工夫,不补偿一点的话,是不是有点不大过得去?” 胡三太爷闻言冷哼了两声,道:“要补偿?嘿嘿,甭说的那么好听,水贼过河别使狗刨,都是老中医咱就把那些个偏方都收起来,什么他妈的补偿,你不就是想趁着这个机会讹我老人家一笔么,行,你小子有种,连我老人家都敢讹,你就不怕将来我的徒子徒孙们找你的后账吗?”文辉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三哥,我没听错,你的徒子徒孙来找我的后账,借它们个胆子它们敢吗?我管您老叫三哥,你的徒子徒孙们来找我的麻烦,这不就是欺师灭祖吗?原来你们东北仙家都是这个揍性啊,也难怪,祖师爷就这层次,有道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还能教出什么好的徒子徒孙来……” 文辉这一连损带骂胡三太爷当即招架不住了,急道:“好个小瘪犊子,你他妈的有种,行,这一次爷爷认栽,你说,你要啥?”文辉闻言笑道:“诶,这就对了么,早这么配合还至于受这委屈吗?三哥,大家都是明白人,有些话说出来面上都不好过,既然咱们都已经心照不宣,那就别再耽误工夫了,拿来……” 十三局密档 来自我爱看书网,feisu,手机feisu “诶呦,你个小瘪犊子还真拿自己不当外人,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小手一伸就要收货,你小子心里弯弯绕多,可我老人家这些年的咸盐也不是白吃的,只要我把东西往你手上一放,这东西要不回来了不说,我就是把天上的星星摘下来给你,也保准不合你的心意,到时候一件就变成了两件,两件就变成了三件,不到拿不动装不下的时候便绝不罢休,这种事你个小瘪犊子指定干得出来,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小子给个痛快话,既然我答应你了,只要我有的或是能弄到的绝不含糊……” “看出来啦?嘿嘿,三哥您果然不简单,既然咱们都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那我也不兜圈子了,我文辉一向视金钱如粪土,那些个黄白之物我压根儿看不上眼,我讲究的是个知足常乐,哪能拿了一件又一件吃着碗里的还惦记着锅里的?我心仪之物只此一件,就是阵图!” “阵图,那好说,没看出来你个小瘪犊子还对这玩应感兴趣,不过我倒是很好奇,我把阵图给你,你看得懂吗?”“看得懂看不懂的就不劳您费心了,总之您把阵图给我,咱们来个货换货两头乐,拿来……” “行,既然兄弟好不容易张了一回嘴,那我辛苦一下,说罢,你想要九宫八卦阵还是天罡北斗七星阵的阵图,算了,我都画给你,多了的就当做添头了……” “三哥,您这么办事可就不地道了,既然你老人家还搁我这揣着明白装糊涂,那我就直说了,我要的是失魂引的阵图……” “什么?失魂引的阵图?你个小瘪犊子真能穷嘚瑟,还敢打失魂引阵图的主意?你以为这东西是什么,大街上那些明星广告画吗,想要多少就有多少?没有,我没有,今儿个就是说出大天儿来我也没有……” “三哥,我就知道您得这么说,仔细一琢磨也是,换成是我我也不会承认的,千古绝阵失魂引乃是当年傅道爷的首创,流传下来的阵图乃是当年冒复明偷画的,这幅阵图天下仅此一份,就连创此法阵的傅道爷手里都没有阵图,也就是说,这份阵图其实一直都在冒复明的手里,至于深陷失魂引中的那位阿兰桂将军,给他一份假阵图他也看不出来,如果那幅阵图真的遗失在失魂引中,冒复明又怎么会利用失魂引夺了我们十三局几大高手的三魂七魄呢?” “既然这幅阵图还在冒复明的手里,你也看到了,这小子手里可有妖骨舍利,我老人家也未必是他的对手,若是让我去抢的话……” “三哥,这么说话不累吗?当年云岭妖祖一战你是亲眼见到的,这里面的事情你是知道的一清二楚,这么多年过去了,冒复明这个冒牌的萨满教大巫师在你眼皮底下祸祸了这么多年,你说你不知道你自己相信吗?可是平白无故的你为什么装糊涂不管不问?这里面很显然有问题,不是你和冒复明暗中勾结狼狈为奸,就是你中了人家的蔫儿炮鬼吹灯了,一纸失魂引的阵图令你沉迷数百年,当你幡然醒悟之时,后面的事情还用我继续说下去吗……” “你……”胡三太爷只说了一个“你”字便再也说不下去了,文辉笑嘻嘻的看着胡三太爷继续道:“三哥,虽然这事情已经过了数百年了,但只要是事儿它就经不起推敲,有道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世界上可没有不透风的墙,想把这事情瞒过一时你做到了,可是你还不知足想把这事情瞒过一世的话,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你可知道这是为什么吗?”“为什么?”胡三太爷这下意识的一句话已经等于告诉我们文辉推测的事情基本上八九不离十了,文辉闻言道:“为什么?就因为这天下没有的午餐。三哥,我们是晚辈,当年的事情我们不知道,一时间弄不清楚怎么回事这个不寒碜,可是您呢,亏您老人家还是东三省五大仙家的扛把子,难道就不知道贪小片(便)宜吃大亏的道理吗,失魂引的阵图如此重要,人家冒复明能随随便便给你吗?就你这点智商,好意思让我们叫你太爷?” “行了,你个小瘪犊子说两句差不多得了,我承认这事怪我,就算我老人家再愚蠢,那至少也活了千八百年了,这点道理还用你来教吗?你是不知道,当年我……唉,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中了冒复明这个小瘪犊子的蔫儿炮鬼吹灯了……” “怎么,现在承认阵图在你手上了,你要是痛快点赶紧的给我交出来,交出来啥事都好说,至少也算是迷途知返认罪态度较好,可以争取宽大处理,若是迟了的话,三哥,如何发落你倒还是次要的,一旦阵图落到了冒复明的手里,别说咱们几个了,恐怕九姑娘都要吃不了兜着走,到时候我们十三局的人见好就收一走了之,听说东北这噶当年是神封的地界,您说如果我们走了以后会同天下道门一起来看你胡三太爷的热闹,这乐子可大了,到时候妖祖出世三哥领受天罚倒还是小事,恐怕以后你们五大家的徒子徒孙们,休想再戴着仙家这顶帽子了……” “神封之地?你……你怎么知道的?” “你别管我怎么知道的,既然所谓的神能把你封到这里,就一定有制约你的法子,否则就算这里的妖祖不出事,那出了别的事怎么办,有朝一日三哥您多喝了几杯,性情一变脑子一热,把东三省这噶再祸祸一遍,那可不好收拾了,告诉你三哥,论修为我们这些做晚辈的都跟您无法相提并论,可是单凭身手论输赢的话,三哥你还真的未毕是我们中原道门弟子的对手。” “你可拉倒,就你,还中原道门弟子,你真不嫌风大闪了舌头,我知道你身上揣着家伙呢,这东西搁我们这叫一溜烟,东西是好东西,不过在我老人家面前不好使,刚才你个小瘪犊子还真的提醒我了,我不能祸祸这神封之地,还不能祸祸你吗?这夜深人静月黑风高的,你真的就不怕我老人家忽然急眼了,干脆给你来个一死百了?” “三哥,看你这话说的,怎么着听你这意思是打算要杀人灭口啊?” “咋的?不行吗?” “行啊,咋不行,如果三哥您开玩笑的话,那我就当个笑话听了,如果三哥您当真事儿说的话,那我就真当句正经话听了,凭借着咱这脑瓜儿,如果连这一层都考虑不到的话,那早二年我就转世轮回了,既然敢单独把您老人家请出来,难道我就没个准备吗?” “准备?你个小瘪犊子有准备能咋的?靠你怀里的一溜烟,不是太爷我小看你,你当着太爷的面能把这东西糊弄响了,那太爷都不用你说话,自己去局子里弄一副镯子戴上,要说别的?武把超,你小子会吗?对付个街头的混混儿兴许还凑合,在我老人家面前白给……” “三哥,我刚说的,就凭您这智商,让我叫您一声太爷还真的不配,您能都想到的事情您说我能想不到吗?您以为您心里那点弯弯绕挺高明吗?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就是不希的说出来,说出来的话怕您老人家脸上挂不住给我三嫂丢人现眼,我文辉是打不过您老人家,可是这沈家屯里可不止只有我一个十三局的人,向我动手您老觉得他们会冷眼旁观吗?” “嗯?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说……噢我明白了,你个小瘪犊子早就留了后手了,这是故意把我骗到这里来看我的乐子是不是?刚才我没听错,你早就安排好了帮手是不是?” 文辉闻言嘻嘻一笑,道:“三哥,现在知道已经晚了,话都说了这么多了,再想遮遮掩掩的也盖不住了不是?既然三哥都知道了你就进来,外面怪冷的,让你喝了这么久的西北风,我心里还真有点不落忍的……” 文辉这话音刚落,不等我起身之际董伯召一把按在我肩头捏了一下,随后纵身而起对准了窗户就拍出了一掌,一股旋风陡然间冒了出来直接将窗户卷了个粉碎,董伯召顺势身形一飘便跃进了屋中。 第1273章 阵图丢了 paoshuba.com 见到来人乃是最为低调的董伯召,胡三太爷当即长出了一口气,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小子啊,我还以为是……吓我这一大跳……”董伯召闻言笑道:“三哥,您以为是谁会在这里听墙根呢?三嫂和九姑娘跟寒雨还唠家常呢,放心好了,不过刚才您老人家说的话我也是一字不差的都听进去了,三哥,还是把阵图交出来的好……”胡三太爷闻言眼睛一斜,道:“小董天师,叫你一声天师那是看得起你,别以为你懂得一手御风之法我老人家就拿你没辙,告诉你就你这两下子还差的远着呢,当年你们皂阁门的祖师爷葛老道在太爷我面前也不敢这么说话,怎么,你小子是来给这个小瘪犊子拔份的吗?” 董伯召轻叹了一声,道:“都这个时候了,三哥你这又是何苦呢,我知道云岭峰顶的妖祖跟您老人家那是……不过这也不是您这样做的理由,如果您老人家欺我年幼无知,那我就再耽误耽误工夫,问几句您老人家可能不大爱听的话,为啥你们五大仙家不能擅自出山海关,又为啥你们这些所谓的五大仙家出了山海关便被人们称之为妖,大家同是道门中人,有些事情虽然年头久了,但是不代表没有传下来,再说句有些发酸的话,三哥你带着你们这些狐鼠长虫一帮子在东北这噶那是吃香的喝辣的,连这里的人们见了你们都尊敬的很,居然还有资格公开立堂口收出马弟子,所有的香火阴德都被你们收入囊中,而这个地界中原道家却罕有人来,这都是冥冥中故意把这些善业留给你们的,可是出了山海关再瞅瞅,像你们这些所谓的狐鼠长虫,那都是些人人喊打的妖魔鬼怪,这个情况我要是不提出来,您还真当我们年幼无知呢?这么说,咱们旁的也别废话了,您老人家把阵图交给我们,中原道门中自有我们十三局来给您擦屁股,不过您老人家这一次还心存侥幸的话,领受天罚是小,大不了众仙家再选出一个扛把子来,可是一旦中原道门弟子大举北上诛杀妖祖,这篓子可就大了……” 胡三太爷闻言个儿喽儿一笑,道:“好么,现在连你小子也跟那个小瘪犊子学坏了,也知道来套我老人家话了,既然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我就明告诉你,失魂引的阵图确实是在我手上,不过你们想要的话是不是也要露出点啥来,上嘴唇一碰下嘴唇我老人家就把阵图双手奉上,嘿嘿,你们中原的道门弟子是不是也太拿我们东北仙家不当回事了,没看出来你个小瘪犊子知道的也不少,可是你们知道的再多也没用,今儿个就是今儿个,反正我胡三已经这样了,大不了来个鱼死网破,最多有死而已,再说我胡三咋说也活了千儿八百年了,就算是现在一瞪眼那也够本了,倒是你们来个娃娃还正年轻,你们舍得死吗?” 文辉闻言接住话茬继续道:“三哥,怎么看您这意思,你是打定了主意要向我们二人下手,准备杀人灭口了,您就不怕到时候九妹和我三嫂不答应?”胡三太爷闻言冷笑道:“我现在连这千儿八百年的寿命都豁得出来,你觉得我还在乎她们俩吗?收拾一个够本儿,弄死俩赚一个,等她们知道的时候也已经晚了,至于你门十三局的那两个老东西,嘿嘿,老的老伤的伤,包括小董天师你都重伤未愈,怎么就凭你们这两块货还想跟太爷我伸伸手,你们俩一起上好了,太爷我就用一只手……砰砰砰……” 胡三太爷话音未落文辉的枪就响了,胡三太爷一个没留神当即惊呼道:“好个小瘪犊子,你敢暗算爷爷,今儿个我就让你看看太爷的手段……”话音未落胡三太爷的身形就已经动了,文辉见状正欲躲避之时却见胡三太爷身形一转挥出一掌直向董伯召拍了过来,董伯召见状当下稳扎马步,双拳迎着这一道掌风就轰了出去。这一双拳风尚未和胡三太爷发出的那道掌风相抵之际,两股旋风凭空而现直向胡三太爷而来,胡三太爷见到这两道风刃凌厉无比,当下也不敢托大,一瞬之间脚尖猛地在地上一点,只觉一道身影凌空跃起直接从董伯召的头顶掠过,不等董伯召收回那两道旋风之时又是一记掌风直向董伯召背后拍去。 眼看着屋中的二人已经打了起来,我岂能躲在一旁冷眼旁观,当下便准备出手参战,可就在我刚刚探出了半个脑袋的时候,耳边又是“嘭”的一声,四下飞溅的泥土蹦的我脸上的皮肉一阵生疼,我急忙蹲下身来躲避,这时屋中又传出了文辉的声音:“三哥,你这是干什么,明知道老董有伤在身你还跟他动手,就算赢了有意思吗?您老这是明摆着以大欺小啊,没想到东三省众仙家的扛把子竟然也使用如此手段,你要是还要点脸,那就跟我文辉单打独斗大战个三百合,要是我输了那是我敬师不到学艺不高这怨不得别人,牙打掉了咽到自己肚子里,遇见人还得说是自己不小心磕的,这才叫爷们的,听说你们东北这噶盛产纯爷们,今儿个我看您老人家这做派还不如个娘们,要不您老干脆找个地缝躲躲算了……” feisu 听了文辉这番话我心里顿时一震,刚刚那枪文辉是故意向我开的,其目的就是为了将我逼回去,而这番话明着是在损胡三太爷,可实际上是要我继续躲在暗处,屋里都已经打的不可开交了,以董伯召的修为别说有伤在身,就是没病没灾的时候恐怕也未必敌得过胡三太爷,文辉就甭别提了,别说手里有把枪,就是给他配上一门火箭炮也不好使,这种情况下文辉还不让我出手,这其中难道有诈不成? 我正暗自琢磨的时候只听屋中传出“嘭”的一声闷响,紧接着就是董伯召的一声闷哼,看这情形是董伯召没有躲开胡三太爷的这一记掌风被拍倒在地,我正想抬头向屋中观瞧的时候,只听胡三太爷狞笑着说道:“你个小瘪犊子这张嘴当真讨厌的紧,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先料理了你这个小兔崽子再说……嘭嘭嘭……”不等胡三太爷话音落下,文辉抬手举枪就打,屋中猛地闪出了三道火光,胡三太爷大喝一声纵身跃起直向文辉冲了过去。 这个时候我心里真是左右为难,如果我刚才误会了文辉的意思,岂不是错过了这大好的机会令二人身处险地,要是他们二人真的命丧在胡三太爷手里的话,这辈子我都不会原谅自己,可是如果说误会的话似乎又不是,以文辉的枪法,当年面对金毛犼的时候都没有如此离谱,怎么说胡三太爷就算是真有杀人灭口之心,这局面也不至于比当初面对金毛犼的时候还凶险,以文辉的脑子就算被胡三太爷抓在了手里,不敢说能全身而退至少坚持个一时半刻还是可以做到的,此外如果真是文辉碰巧这一枪打偏的话,那董伯召应该知道此时我就在外面,刚才他在我肩头上的一按,明显也是让我暂时不要现身的意思,此时面对如此凶险的局面还不让我出来一起并肩战斗,那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已经有些不知所措了,只听屋中再出传出了文辉的话音:“老董你怎么样了,要是还有口气的话就赶紧的撤,别让这个老不死的给咱们一勺烩了,赶紧的回去报个信儿,让秦处长给我报仇……哎呦我超,您老给我下绊子……” 文辉这一声“哎呦”之后紧接着又是一声摔倒在地的声音,屋中迟迟没有传出董伯召的动静,却传出了胡三太爷得意的声音:“跑啊,我看你这一次还往哪儿跑,你还惦记着让他去通风报信,挨了爷爷这一记巴掌还能活蹦乱跳的,早在数千年前都死绝了,看在当初你也装过几天孙子的份儿上,怎么个死法让你自己挑……” 胡三太爷说罢屋中立刻传出一阵手刨脚蹬的声音来,这时只听文辉急道:“老董你怎么了,倒是说句话啊,这个时候可不是倒下睡觉的时候,咬牙再坚持坚持,坚持就是胜利,快点出去守住门口,我已经提前布置好了沙影图阵,去叫秦卓来给我报仇……” 听到这里我心里立刻坚定了起来,这番话明明是叫我再坚持坚持,让我守住门口的阵法,可是这里的沙影图阵文辉早就撤掉了,这些日子以来也没见他重新布置沙影图阵,难道说这屋里还有别的什么东西? 想到此处我也顾不得隐藏自己的行踪了,当下一个箭步直接将屋门堵了个严实,就在我刚刚站在门口处的同时,只觉一个黄皮子般模糊的影子直向我扑了过来,冷不丁见到一个黄皮子向我扑来,我下意识的向后撤了一步,瞬间后便反应了过来,不等这只黄皮子冲出屋门我立刻又上前一步守住了门口,那只黄皮子见状身形灵巧的一跳,身形跃起之后猛地在墙上一蹬,与此同时屋中忽然出现两个身影直向那只黄皮子扑来,我定睛一看,这两个身影居然是董伯召和胡三太爷。 不等我看明白眼前的形势,文辉已经喊起来:“不好,秦卓,快去堵窗户,千万被让这只老狈跑了……”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胡三太爷和董伯召二人也慢了一步,那只老狈借着一蹬之力直接从窗户翻了出去,我正打算施展雷法虚空劈向老狈的时候,只见老狈一头扎在地上屁股扭了几扭当即消失的无影无踪,文辉急匆匆的从屋中跑出来之后,在地上使劲的踢了几脚浮土,顿时大声骂道:“他妈的老滑头,千算万算还是棋差一招,等老子抓着的,非烤了你不可……老董你也是,放着大门你不走,好端端的窗户你非给祸祸了,唉……” 我看着文辉一时间没有弄明白怎么回事,董伯召也略带愧疚的轻叹了一声,这时胡三太爷走了过来,轻轻在我肩头上一拍,道:“小秦兄弟,刚才吓着了,那什么,这都是文老弟出的主意……”我闻言茫然道:“三哥,你们这都是唱的哪一出啊?”胡三太爷闻言摇头苦笑道:“失魂引的阵图,丢了……” “什么?”我闻言顿时忍不住惊呼了出来,道:“三哥,你不是开玩笑,那阵图不是一直在您手上么,这还能丢?”胡三太爷苦笑道:“是在我手上不假,可是在我手上就丢不得吗?不仅失魂引的阵图丢了,还有我这数百年来的心血也丢了……”“这……这究竟是咋回事啊……” 文辉点燃了两只卷烟,夹着其中一只向胡三太爷递了过去,胡三太爷伸手接过卷烟猛吸了两口,道:“小秦天师,昨天下午的话只说了一半,后面的话我是故意打岔不往下说的,最后那句话我实际是在问九姨娘,下面的话是不是就不说了,九姨娘说邀请你三嫂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九姨娘的意思,关于这云岭上的妖祖,其实和我们东北五大仙家有着莫大的联系,这个以后我再慢慢告诉你,当初大巫师和傅道爷在云岭峰顶寻求破解失魂引之法,其实已经他们已经摸到了门路,文老弟已经猜出来了,绳索其实是我出手打断的,因为那时候大巫师正是在往出阵的方向走,如果不将绳索打断,阿布鲁很有可能真的就出不来了,只可惜傅道爷没有足够的时间参悟这破阵之法便以身殉道了,大巫师虽然捡了一条命回来但是也没能坚持多久……” “三哥,当时您不是也在场吗,怎么傅道爷他还……难道是妖祖?”胡三太爷缓缓的摇了摇头,道:“当时我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傅道爷和大巫师的身上,而他们二人的注意力则是集中在失魂引的上面,我们三人都没有注意到,云岭峰顶上的石阵已经被炸出了一个缺口,而冒复明为了躲避傅道爷竟然躲进了那个缺口中,可殊不知那可个缺口,它是……” 第1274章 妖祖极渊 “是啥?”我闻言忍不住开口问道。 “是……唉……是连接妖祖极渊的入口……”胡三太爷说罢又重重的叹了一声。 “妖祖极渊?这是个什么所在,怎么我一直都没有听说过呢……” “你没听说过这并不奇怪,实际上这妖祖极渊的事情,除了我们老哥儿几个和少数几位道家祖庭的掌门天师知道以外,大多数道家弟子和我们仙家的徒子徒孙都不知道,而且这事情到现在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时间一久就更难以被外人知晓了……”不等我说罢,胡三太爷直接解释了起来:“提起这妖祖极渊,就不能不说这妖祖,说起这妖祖来,兴许大家都觉得有些陌生,可是要说出它的本体来的话,别说你们道门中人了,就是大街小巷里那些没文化的老娘们们都知道,你问她们妖祖的传说她们兴许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可是如果你能说出妖祖本体来的话,随便拉出几个人来都能给你讲上这么一段……” 董伯召闻言插嘴道:“三哥,说来说去的,这妖祖究竟是谁啊?你刚才说这云岭上的妖祖和东北五大仙家有莫大的联系,这是真的还是糊弄那只老狈呢?” 胡三太爷抬头瞥了一眼董伯召,道:“这个时候我还有必要去糊弄那个杂种吗?刚才我说的话一点都不假,妖祖不仅和我们五大仙家关系密切,跟我论的话关系就更密切了几分,你不是想知道妖祖是何物吗?那你看看老人家我……”说着胡三太爷伸出手指来冲着自己的鼻尖一指。 董伯召见状不禁惊呼道:“什么?您说您就是妖祖?三哥,这个玩笑开大了,我知道道门之中有种修习三魂七魄的术法,这种术法修习到炉火纯青之际,可以将三魂七魄分离出来从而形成具有单独的行为和思想的个体,这种被分离出来的个体被称之为神识,当一个人将自己的三魂七魄都分离出来之后,那就可以幻化出数个神识来,三哥您别动,诶我瞅瞅……这不是神识啊,活生生的人么……” “起开起开……”胡三太爷闻言不耐烦的将董伯召的手推开,道:“我什么时候说我就是妖祖妖祖就是我了?我是拿自己做个参照物,你们自己去猜,猜到了是你们聪明伶俐跟我无关,猜不到的话那就算了,休想从我老人家嘴里得到妖祖的信息……我是不能说关于这妖祖的事情的,今天能跟你们几个小瘪犊子说了这么多,那已经够瞧的了……” 我们三人闻言相互对视了一眼,最后还是文辉嬉皮笑脸的说道:“我说三哥,我看你卖关子的本事还真不是吹的,都把妖祖极渊的事情讲出来了,怎么还不能把妖祖的事情说一说吗?再说了,我们十三局干是干什么的别人不知道您老人家还不知道吗?这件事情一旦入了十三局的密档,嘿嘿,别说天下的老百姓了,就是把那个长了一双黄金眼的零零七找来,末了他也得来一句‘我去西天问我佛,佛曰我也没辙……’” “行了,我知道你小子最能穷白话,我不是说了吗,不是我不愿意说,是我不能说,这是自古就传下来的规矩,可不能在我手里破了,要是古时候立的规矩说破了就破了,那我这个东北五大仙家之首的位子早就坐不下去了,别看那老哥仨平时见到我哥长哥短的叫着,其实背地里他们都想当这五大仙家之首,可扛把子这活是谁都能干的吗?是谁想干就能干两天的吗?玩儿呐?可是这话又说回来了,能混到自家堂口祖师爷的位子,你想想,甭说别的,就说这一把岁数那也个顶个儿的都是人精儿,别说你做下了什么出格的事儿,就是稍微有点想法儿,那三个老不死的都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自己想玩啥就玩啥,想怎么玩就怎么玩,眼下这云岭峰顶的事情你看见了,除了黄小四以外,那老三位呢?根本就不出面,知道为啥不?就因为当年三哥我使了一回小性子驳了那老哥仨的脸面,这下倒好,只要牵扯到云岭妖祖的事情,那老哥仨转身就走,就跟他们不是东北仙家堂口的祖师爷似的,现如今也就是黄小四,还能听我老人家说上几句……” 听到这里的时候文辉顿时忍不住笑道:“三哥,要说这事儿的话,真不是做兄弟的我诚心埋汰您老人家,是因为那张阵图?要说是三哥您在东北这噶那也是说了算的主儿,逢年过节那些徒子徒孙的哪个能少了孝敬?就单单为了一张阵图就伤了那老三位的感情,要我说人家老哥仨对您老人家那还是够份儿的,也就是在牵扯到云岭妖祖的事情上面不搭理您老人家,这要换做是我,当时我拉着其他老几位立刻就把您从扛把子的位置上拉下来,到时候您老人家可就真成了参谋不带长是放屁也不响,看您还咋嘚瑟……” 眼下敢和胡三太爷这么不见外开玩笑的也就只有文辉了,即便是我的身份并不比胡三太爷低,让我这么跟他老人家开口讲话的话,我也多半抹不开,在这一点上董伯召和我比较像,也肯定不能这么不修边幅的和三太爷说话,胡三太爷闻言轻叹了一声,道:“你个小瘪犊子就知道埋汰你三哥,话虽然不好听但是理儿确实是那么个理儿,阵图的事情其实只是一方面,当我刚刚得到那张阵图的时候那老三位就知道了,他们力劝我不要研究这张阵图,还有趁着妖祖极渊尚有亡羊补牢之法时,赶紧修补云岭上的石阵,兴许这一劫还能化解,可是当时我一见到那张阵图心里就痒痒的紧,总忍不住要去钻研,其实我沉迷其中并非只是一己之私,我琢磨着如果能把失魂引琢磨个通透,那我就直接在云岭峰顶重新布下一座失魂引,这样一来我便可以随时随地的去勘察这妖祖极渊的情况了,也不怕误入其中的村民枉自丢了性命,可是没想到后来却……” “可是没想到傅道爷创出的这座失魂引当真玄妙无比,您老人家一旦沉迷其中便无法自拔,这一钻研就是数百个年头,等您老家琢磨出了这失魂引的玄妙也已经晚了,云岭峰顶上的石阵再也无法修补了,嘿嘿,三哥,我看当时就应该把您扛把子的身份给抹了,就凭这完(玩)物丧志擅离职守导致上古石阵无法修补这一条,把您老人家一抹到底都不过分……”文辉嬉皮笑脸的调侃着胡三太爷就好像调侃自家孙子一般轻松,胡三太爷闻言苦笑道:“一抹到底,你想的还挺美,你以为我这个扛把子是街边的串串,谁馋了想撸都能撸上两串,告诉你别看我不敢跟九姨娘嘚瑟,但就算是九姨娘都撸不动我的扛把子,你以为俺们这噶的五大仙家是花钱买来的吗,那都是有正宗血统的……” 文辉听罢当即又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道:“三哥,还血统,哎妈乐死了我,说句你不爱听的话,你们五大仙家这也就是在东北这噶嘚瑟嘚瑟,出了山试试,一个个还不是都变成了人人喊打的妖魔鬼怪,就这还敢自称血统,得了,别扯那些没用的了,你说说当年冒复明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发现石阵中的缺口呢?那座石阵后来怎么着了?” 胡三太爷闻言瞪了一眼文辉,明显的脸上有些不悦之色,不过还是就着文辉的话茬讲了起来。 见到大巫师阿布鲁消失在法阵中后,傅道爷当即顿足捶胸懊悔不已,不过没过多久之后大巫师阿布鲁便完好无损的回到了傅道爷的面前,傅道爷见状喜极而泣,当即反应了过来,这座失魂引的破法已经超越了我们习以为常的三维概念,单单只是考虑空间的布局和阵胆方位的演化序列是无法破阵的,必须还要加上时间的因素。傅道爷不敢怠慢,根据大巫师阿布鲁从失魂引中离开的时间开始对应阵胆的方位,这么一算便从夜半时分直接算到了天将破晓。 躲在暗处的胡三太爷此时也对失魂引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就在傅道爷和大巫师阿布鲁推演阵图时空序列的变化时,胡三太爷也没闲着,自己也弄了根小树杈演算了起来。天色大亮之后傅道爷终于伸了伸懒腰,千古绝阵失魂引的第一时辰破阵法被演算了出来。 原本胡三太爷从开始的时候也自顾自的演算起来,等到傅道爷将第一时辰破阵法演算出来的时候,他只推演了一半都不到,此时胡三太爷也不禁对这位傅道爷心生一丝敬佩之情。 迎着山巅这第一缕晨曦,傅道爷面对云岭奇景一时间心胸大快,忍不住纵声长啸了数声,惊得山间飞鸟一片片在云间翱翔,就在傅道爷打算继续演算第二时辰破阵法时,忽觉云岭峰顶一阵异动,不等傅道爷和阿布鲁登上云岭之巅,胡三太爷早就飞一般的掠了上去。 站在石阵前的胡三太爷第一眼见到的就是那块作为阵胆的巨石,就在这块浑身黢黑散发着乌芒的天石阵胆之下,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出现了一个地洞,此时的地洞中竟然有一个人在向外攀爬,胡三太爷一眼就看了出来,此人非别正是那个背师偷艺欺师灭祖的小瘪犊子冒复明。 见到这一幅出乎意料的情景胡三太爷猛地一愣,可不等冒复明从地洞中爬出来的时候,更加令人骇然的一幕出现了,只见那块浑身黢黑散泛着乌芒的阵胆天石竟然逐渐的开始向地下沉陷而去,胡三太爷见状猛地打了一个激灵,这明显的是千古石阵要开启的节奏啊。 feisu 千古石阵开启,便意味着云岭峰顶之下的妖祖极渊将重现天日,这不仅对东三省一方,对于整个世界而言都可能是一场灾难,胡三太爷眼下顾不得还在攀爬的冒复明,当即纵身而上准备凭借自己的修为来遏制住阵胆的下落之势。 作为阵胆的天石,且不说这石阵中的牵引之力,单凭其本身的重量至少也得有个百十来吨,胡三太爷纵使修为再如何精深也难以阻挡这阵胆的陷落之势,正在这个危机的时刻,傅道爷和大巫师阿布鲁出现了。 此时的傅道爷虽然不知道这石阵之下乃是妖祖极渊,但是也看出来这石阵之下一定镇着什么东西,此物一定非同小可万万不可轻易将其放出来。傅道爷见到阵胆巨石不停陷落之时也是大惊失色,不过傅道爷比胡三太爷高就高在这儿了,傅道爷深知单凭自己和大巫师二人的蛮力根本无法阻挡阵胆天石的沉陷势头,当下纵身一跃跳上身旁的一块碎石之上,环顾石阵只是匆匆几眼的工夫,便发现了刚刚从地洞里爬出来的冒复明。 此时的傅青主傅道爷正是时间紧缺人手的工夫,也顾不上冒复明这个小瘪犊子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当下冲着一脸涅呆呆发愣的冒复明吼道:“你还能起来不?能起来的话就赶紧的起来,协助我修补石阵,晚了可就来不及了……” 冒复明闻言大喜,发现师傅没有责罚之意反而又要自己跟这他修补石阵,当下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双腿上的伤势虽然尚未完全恢复,但是好在一瘸一拐的慢点是慢点,多少还能干点嘛儿。 在傅道爷的主持下三人立刻有条不紊的忙活了起来,大巫师阿布鲁最有气力,负责将散碎的石块归位,冒复明行走不便,和傅道爷一起负责修补巨石上的符文,三人这么一忙活还真比使蛮力的胡三太爷强得多,作为那块阵胆的天石在陷入地下一半的时候便戛然而止。 听到这里董伯召不禁问道:“三哥,这么说石阵修补好了,那云岭峰下妖祖极渊也不会再出问题了呗,可那个冒复明怎的又……”胡三太爷闻言又叹了口气,道:“这事其实赖我,当时我们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修补石阵上面,唯独忽略了冒复明这个小瘪犊子,他的双腿之前已经被压断了,在这云岭上缺吃少喝的,他的伤怎么可能恢复的这么快?其实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吸收了妖骨舍利的气息了……” 第1275章 石阵尽毁 “这么短的时间就把妖骨舍利的气息给吸收了?三哥,这有点不大对头?我听周局说,这妖骨舍利凡人不是碰不得吗?” 我这话音刚落,胡三太爷当即解释了起来:“所谓的妖骨舍利,和我们所常见的佛骨舍利完全不同,佛骨舍利是佛门高僧圆寂火化后遗留下来的如玉脂一般遗骨,这可是实实在在东西,而妖骨舍利呢,它的本质其实就是一股气……”“气……三哥,您这意思是说,妖骨舍利并非是什么大妖时候的留下来的遗骨,而是自身气息凝结成的?” 胡三太爷看了一眼董伯召,赞许的点了点头,继续解释道:“之所以将这东西称之为妖骨舍利,是因为这种气强大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便可以凝结成这种实物状的东西,而这东西的外形又酷似佛门高僧的佛骨舍利,因此我们再把这东西称之为妖骨舍利,这妖骨舍利其实并非是像黄小四说的那般霸道,但是不要轻易触碰妖骨舍利还是对的,因为但凡能够凝结成实物的气,可想而知有多么的强烈,如果你们不信的话可以自己试试看,不用这么看着我,不是非得有道家根基的门人弟子才能试,你个小瘪犊子也可以试一试……” 文辉闻言道:“三哥,您说我也能试?我半点术法都不会,怎么个试法?”胡三太爷神秘的一笑,道:“这个么很简单,你去找个密封的家伙什,就好比是塑料袋,当里面充满气之后你攥紧了袋口使劲压,假如这袋子不会崩破的话,要把袋子中的空气压成一个实物,你琢磨琢磨需要多大的劲儿……”文辉闻言当即吐了吐舌头不再言语,董伯召紧接着又问道:“三哥,那这妖骨舍利既然是妖气凝结而成,足以说明此妖的神通绝对不简单,估计比起……咳咳,那些个传说中的大神来也不逞多让……” 胡三太爷闻言淡淡一笑,道:“想说啥就直说好了,不用那么遮遮掩掩的,你是想说跟我老人家相比?嘿嘿,你猜对了,我老人家活了这千八百年了,到现在也无法凝结出妖骨舍利来,现在你知道这云岭之下的妖祖有多厉害了?”董伯召点了点头,道:“如此说来这妖祖确实神通广大实力非凡,不过就凭云岭峰顶上的那一座石阵,就能一直镇了它千年之久?我怎么觉得那一座石阵稀松平常的紧呢?”胡三太爷道:“稀松平常的紧?亏你真说得出来,这座石阵的来头就来我都说不上来,你还敢说它稀松平常的紧?”董伯召闻言沉吟了片刻后急道:“三哥,你说这座石阵你都说不上来,那当初傅道爷又是如何领着大巫师阿布鲁和冒复明那个小瘪犊子修补石阵的呢?难道说傅道爷真的目光如炬,只是匆匆一瞥之际就看出了石阵的关键所在?” 胡三太爷闻言摇了摇头,道:“其实傅道爷也没有看出这是石阵的关键所在,但是傅道爷能够在最短时间内阻止住阵胆下落的趋势甚至最终保住了石阵,单说这这一手就高出我胡三几个档次了,石阵虽然保住了,但是傅道爷等众人的所作所为都是基于对这座石阵的表面观察,说白了就是傅道爷在照猫画虎,其实对于这座石阵来说,根本没有起到根本的修补作用,不久之后,这座石阵终于还是毁掉了……” “什么?毁掉了?那岂不是……” 胡三太爷对着异口同声的我们三人轻轻摆了摆手,道:“冒复明那个小瘪犊子吸收了妖骨舍利的气息,冥冥之中就已经是妖祖选定的代言人了,否则话的妖骨舍利中的气息如此强大,以冒复明的修为根本无法驾驭妖骨舍利,既然冒复明已经成了妖祖的代言人,而云岭峰上的石阵乃是镇守妖祖极渊的出口,你说说,冒复明又怎么会真心实意的帮助傅道爷修补石阵呢?作为阵胆的那块巨石虽然眼下陷落的趋势遏制住了,但是这石阵之下便是妖祖极渊,原本这一处通道口的山体,承受住这座石阵的重量是完全没有问题的,可是这事情坏就坏在了那只老狈身上,云岭之巅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只老狈,它他妈的要多鸡贼有多鸡贼,我曾经派黄小四多次追捕那是老狈,黄小四你们都见过了,这孙子的脑瓜儿那也好使的紧,可那又怎么样呢,还不是被人家溜得滴流乱转?不知不觉间这东西竟然挖松了石阵地下的泥土,这才导致石阵根基不稳,根基不稳再加上火药这么一通炸,冒复明那个小瘪犊子吸收了妖骨舍利阳奉阴违不干正事,这还能有个好儿吗?就在当年我们守住了那颗阵胆之后仅仅三天,云岭峰顶再次发生异动,这一次合我们四人之力都未能将石阵保住,那颗作为阵胆的天石直接被吸入了地下,坠入了妖祖极渊之中……” 听到这里文辉又问道:“三哥,你说的那个妖祖极渊,它是个啥玩应啊,妖祖的埋骨之所吗?”胡三太爷闻言缓缓的摇了摇头,神情之中似乎有些没落,喃喃的答道:“不是妖祖的埋骨之所可比埋骨之所还要难受,妖祖极渊其实就是一座牢笼,一座惩罚上古妖祖的牢笼……” 胡三太爷讲到这里的时候二目直愣愣的盯着眼前的一个位置发起了楞,文辉见状转过脸来直勾勾的看着胡三太爷的脸,良久之后胡三太爷才反应了过来,发现文辉这么盯着自己的时候当下怒喝道:“看什么看,我脸上有花啊?” 文辉见状笑嘻嘻的道:“三哥,还真别说,您老人家脸上花儿草儿的倒是没有,这老褶子一把把的还真地道,怎么着三哥,给兄弟们解释解释,您说您这一把岁数的人了,怎么娶到我三嫂这般如花似玉的大美人的?”胡三太爷闻言一愣,明显没有料到文辉会将话题引到胡三太奶的身上,于是下意识的出口道:“你问这个干什么,告诉你们啊,有道是朋友妻不可欺,你们跟我胡老三怎么处都行,要是敢打你三嫂的主意,我胡老三可不答应……” 文辉嬉皮厌脸的又道:“早就说了让您老人家平时多读书看报少喝酒吃肉您老人家就是不听,怎么样现在露怯了,朋友妻不可欺那都是老黄历了,我们现在讲究的是朋友妻不客气……”眼看着胡三太爷的脸上已经浮现出了一抹怒色,文辉当下话锋一转,依旧笑嘻嘻的说道:“不过三哥你可不要误会我的意思了,提起三嫂可不是我们心里有啥想法,主要是看您老人家说了这大半天,口也干了舌也燥了,下面的情况我替您白话白话行不?” “哦?后面的事情你知道?你说说看……” 文辉干咳了两声清了清嗓,道:“那颗作为阵胆的天石坠入妖祖极渊中后,基本上就宣告了这座石阵已经名存实亡,可是一旦石阵被毁,那妖祖极渊不就便会重现天日,这也就是说,妖祖极有可能从里面逃脱出来祸乱人间,当时傅青主傅道爷可能不知道这妖祖极渊以及其中关押着的妖祖,但是也知道其中必有十分霸道的东西,于是便在那座废弃的石阵上再次布下了千古绝阵失魂引,不知道傅道爷有没有发现冒复明这个小瘪犊子身上的猫腻,至少傅道爷吸取了之前那一座失魂引的经验教训,牺牲了自己将自己作为阵胆之一封在了其中,凭借着这座千古绝阵失魂引,可以说这数百年来傅道爷一直镇守着这妖祖极渊的入口,是这样?” 胡三太爷闻言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还有吗?” 文辉道:“有,当然有了,既然傅道爷牺牲了自己,那云岭峰下的那座失魂引就只能交给那个大巫师阿布鲁来处理了,如果大巫师阿布鲁无法毁去那座失魂引,至少还可以封住那里确保无辜的人不会误入法阵枉送性命,冒复明虽然吸收了妖骨舍利的气息,但是以他的修为根本无法解开傅道爷布下的这座失魂引,因此他便没有法子再进入妖祖极渊中,先前您讲过,如果没有妖祖的认可,冒复明这个小瘪犊子是无法吸收妖骨舍利中的气息的,这也就是说当年的冒复明一定已经接触到了妖祖,至少也是间接的接触到了妖祖,按理说既然镇守妖祖极渊的石阵已经名存实亡,那妖祖应该不日就能脱缰而出,可这数百年来云岭血雾缥缈不断,却不见妖祖的踪影,这说明什么问题?” 胡三太爷道:“什么问题?” 文辉道:“这说明冒复明和妖祖之间还是可以联系到的,妖祖通过传授冒复明通过滋养妖骨舍利而夺舍重生,冒复明也恰好通过失魂引中的部分手段夺人三魂七魄来滋养妖祖,冒复明无法突破失魂引进入妖祖极渊,那么他是依靠什么来和妖祖去的联系的呢?其实很简单,就是那只老狈,说不定那只老狈就是妖祖养的也说不定,因为这只老狈能挖松石阵之下的泥土,自然也就可以挖通山体进入妖祖极渊之中,这个道理其实三哥您早就想明白了,因此这才派黄小四去追捕这只老狈,却不料老狈聪明异常,黄小四使出浑身解数也奈何不得它……” fěisu· 文辉见到胡三太爷并没有打断自己的意思,当下又继续道:“有道是无利不起早,冒复明当初误入妖祖极渊乃是为了逃命,逃得性命的冒复明没有选择遁他乡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而是继续留在这里兴风作浪,就说明这里有他想要却一直没有得到的东西,而这东西一直牢牢地把握在妖祖的手里,我先试着猜一下,冒复明所渴望得到的,一定是长生之法。” “哦?何以见得?” “这个并不难推测,冒复明虽然已经活了数百年了,但是他这种活法估计比死也强不了多少,每到一定的时间就要重新夺舍而生,况且这种重生之法并非是长生之法,长生之法虽然传说已久到现在也没有一个确切的说法,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这个传说中的长生之法乃是一种正道的法子,但是眼下冒复明所用的依靠夺舍而重生的法子,倒像是一种邪术,这种邪术看似也能帮助人实现长生,但是这事毕竟没有发生在我们自己身上,也许每一次夺舍重生都要经历一番痛彻骨髓般的苦楚也说不定,亦或是每一次夺舍重生必须要借助妖祖的力量也说不定,否则的话以冒复明的手段没有必要一直赖在这里,一个周期就是四十年,每到这个周期时,自己随便找个犄角旮旯偷几个三魂七魄就可以重生,没什么后遗症还可以掩人耳目,这多好?” 胡三太爷闻言手捻须髯微微的点了点头,文辉趁热打铁继续道:“妖祖为了从极渊中逃出,就必须依靠冒复明的力量,而妖祖拴住冒复明的,就是这个长生之法,只要妖祖一天没有从极渊中逃出,那么这个冒复明就别想获得长生之法,冒复明岂是久居人下之人,时间一久便又动了再入妖祖极渊的打算,可是自己毕竟不会钻山打洞,而那只老狈肯定也不完全听从冒复明的指挥,思来想去后冒复明终于将目光锁定在了那座失魂引上,大巫师阿布鲁不足为惧,傅道爷以身卫道亲自镇守失魂引,那可以破阵的也就只有胡三太爷您了,于是冒复明不惜以阵图做饵,三哥您果然沉迷其中无法自拔,穷数百年的光阴终于将失魂引十二时辰的时空破法参透,却不料一个没小心把阵图和这些年来的心血都丢了,是也不是……” 胡三太爷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确实如你所言一般,其实这些年来我没有出手对付冒复明,一是其吸收了妖骨舍利的气息修为大涨,二是其用阵图来要挟我,令我欲罢不能左右问难,第三么,碍于他和妖祖之间的关系,我实在也不好意思亲自动手……” 第1276章 故布疑阵 文辉一脸坏笑的看着胡三太爷个儿个儿直乐,乐得胡三太爷心里有些发毛,道:“笑笑笑,就知道笑,有什么好笑的,现在你们都知道了,总不能再置身事外了?” 文辉闻言笑的更厉害了,笑罢多时这才慢悠悠的答道:“三哥,我就知道是这么一回事,事到如今纸包不住火了,你才肯放下来身份跟我们好好说话,如果要是情况还掌握在你手里的话,你是不是还得端着那东北五大仙家之首的臭架子?”胡三太爷闻言脸色一苦顿时语塞,抬眼向董伯召瞥了过去,董伯召见状急忙打起了圆场:“诶我说文局,差不多就行了,三哥咋说也是东北的扛把子,都这个时候了咱们也别得理不让人痛打落水狗了,还是研究研究下一步怎么做才是最重要的……”“就是嘛……文老弟,你这又是何必呢,我胡三再怎么说这身份也在这摆着呢,当前最重要的是咱们东北众仙家和以贵局为首的天下道门中人紧密的团结在一起,兵合一处将打一家,先把这云岭之下的妖祖极渊的事情处理了再说,至于以后怎么发落我,我胡老三悉听尊便便是,诶等下……嘿我说,你个小瘪犊子学坏也挺快的啊,看着文质彬彬的一幅翩翩君子模样,也学会拐弯抹角指桑骂槐了,你给我老人家解释解释,谁是落水狗……” 董伯召闻言嘴角微微一笑没有言语,文辉当即拦口道:“三哥,这个时候你还有工夫计较这文字游戏吗,要不我出个灯谜你猜猜?”胡三太爷闻言瞪了文辉一眼没有吱声,文辉见状转过头来笑嘻嘻的又对着董伯召道:“老董,我知道你实诚,可没想到你实诚到了这个地步,告诉你实诚是好事,可一旦实诚到了太厚道的地步,那可就是傻子了,三哥,你要还打算把我们当隔壁吴老二一样糊弄的话,那我们可真的就不打算玩了,你刚才说我们不能置身事外,嘿嘿,这主意不是您老人家想出来的?是不是当初我们在沈家屯出事的时候,您老人家就知道了,那时候就开始憋坏呢?” 胡三太爷闻言一愣,正欲开口辩解之时文辉当即又开口把胡三太爷噎了回去:“停,您老人家要是打算说一些辩解或是掩饰的话那就免开尊口了,在这个问题上争来争去的没什么意思,即便是你真的当时没打算把我们十三局的人都算计进来,那我也当做是你算计了,三哥,以目前的情况来看,我可以这么说?” 胡三太爷瞪了一眼文辉,道:“不错,你可以这么以为,也可以这么说,再把话说的清楚一些,就是事实真真儿的摆在你面前我没有算计你们十三局,你一句话就说我算计了那我也得认,这样说行了?”文辉闻言嬉皮厌脸的道:“三哥,怎么说咱们都是自己人了,是不是,意思就是这个意思大家心里都明白,又何必把话说得这么直接呢,有些时候这话说的太直接了,那可会伤感情的……”“行了,今天我胡老三算是长见识了,我老人家也活了千八百年了,就没见过像你这样厚颜无耻之人,还他妈伤感情,从头到尾就见着你他妈伤人家了……” 文辉闻言当场就不干了,急道:“三哥,你这么说话可就不对了,我们当初到这沈家屯是干什么来的,总不是来找你们东北仙家麻烦来的,你自己一沟子屎没弄明白还怪我了,要不今儿个我回去就跟周局商量一下,什么群英会的大戏咱们也不看了,明天一早我们十三局的人拍沟子走人……” “嘿嘿嘿嘿……你咋又来了,这咋还没完了呢,文老弟,要不我叫您一声太爷行不?” 文辉摆了摆手道:“三哥,你说的这是啥话,让您叫我太爷,这不是折我的寿吗?不是我文辉小肚鸡肠斤斤计较,别说眼下九姑娘不在,就是九姑娘在我也这么说,请人帮忙是不是就要有个请人的样子,背地里见死不救把我们几个坑进来,当时如果三哥您直接大大方方明明白白的说出来,别说我了,就是我们孙连海孙局也一定会鼎力相助的,如果真是那么做的话,这时候说不定我们都回局里歇着去了,可眼下呢,耽误了我们多少时间,单单封闭云岭诸村这一项,又浪费了都少国家的宝贵资源,这笔账不应该好好算算吗?” 胡三太爷闻言脑袋一耷拉,道:“我知道这一次动静确实弄得有些大了点儿了,可是我也没说让你们买单啊,我包了,我包了还不行,不就是钱吗?你们付出了多少,都由我来补行不行?”文辉闻言冷笑道:“你来补?你怎么补?你是来给我十三局打工呢,还是准备到城里开个买卖,打工的话估计我这辈子走到头了你都还不完,开买卖的话,你信不信我一句话就能让你赔个叮当乱响?”胡三太爷闻言嘻嘻一笑,冲着文辉忽然挤了挤眉毛,文辉见状面色微微一变,忽然话锋一转,又道:“三哥,这谁买单的事情咱们完事了再算不迟,下午的时候你应该看的真真儿的了,周局现在属于我们的一把,那是说了算的人物,虽然孙局是名正言顺的一把手,有所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眼下是不是要帮着你们擦沟子那可是周局说了算,下午你穷白话的时候周局和松二爷两位老人家连个话茬都没搭理,这情况你还看不出来吗?只要我们几个骨干稍微偏上一偏几句小话儿往上那么一递,诶,说不定天一亮我们真格的就都拍沟子走人了,可话又说回来了,要是我们几个坚定住了立场力排众议,周局和松二爷还是很乐意找回这个场子的,这事情究竟何去何从,可就全看您老人家的态度了……” 胡三太爷闻言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道:“行,文老弟,这一次我全听你的,行了?”文辉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好,那我就问问你,把我们算计进来,这主意是您老人家出的还是黄小四那个小瘪犊子出的?”胡三太爷闻言脸色又是一苦,道:“文老弟,黄小四怎么说都是我看着长大的,他爹黄老蔫子那是跟我拜把子一个头磕在地上的,这问题甭管你怎么问,这笔账我胡老三包了,主意是我出的……”“好,痛快,三哥您大可不用这么担心,我们就是想把事情弄清楚,交朋友是不是也得知道对方多大年纪喜好什么的?云岭峰顶的石阵您知道是怎么个情况?来,给我们讲解一番怎么样?” feisu 文辉这话音刚落,胡三太爷支吾了半天又冲着文辉挤眉弄眼起来,文辉故意装作没看见,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在等待着胡三太爷的下文,胡三太爷憋得实在没辙了,于是急道:“我是知道不假,可是我不能说,但是你们放心,那座古代石阵确实已经毁去了,根本发挥不出半点作用了,眼下有用的是傅道爷布下的那座千古绝阵失魂引,要是你还不信,我现在当着你的面抹脖子行不行?” 文辉闻言笑道:“那倒不必,当年的傅青主傅道爷在道家阵法上的修为何等的精深见识又是何等的广博,否则的话他也创不出这千古绝阵失魂引来,可这样一位道门奇才都看不出那座古代石阵的门道,我还真大感意外,虽然很多古代道家术法,当然了也包括阵法什么的已经失传了很大一部分,但是失传的主要是那些术法和阵法的修习法门和布设之法,名字还是可以传承下来的,即便是存在于传说当中那也算是个流传,就好比五大名窑的瓷器,失传的只是古法烧制技艺,真东西还是能见到的,遇到个懂些手艺的,兴许还能仿制出来个大概。可那座石阵傅道爷看了半天连个名字都叫不出来,嘿嘿,三哥,既然您老人家不方便开口,我自己来说,其实云岭峰顶上的那一处石阵根本就不是一座阵法,只不过是一处摆放十分规矩的巨石林而已,当然了,能将这些巨石林摆在云岭峰顶,这手笔自然也端的气派了……” 胡三太爷闻言脸色忽晴忽暗,嘴唇微微动了动欲言又止,董伯召见状眼睛一亮,急道:“文局,你的意思是云岭峰顶的那座石阵根本就不是一座古代阵法,真正起到作用的是那块作为阵胆的天石,安置下这么一大片巨石林且摆放的十分规矩,其实是在故布疑阵?”董伯召说罢,文辉笑吟吟的看着胡三太爷道:“三哥,这都是我们猜的,可不是您老人家说的,对的话您就那啥一下,要是不对的话么,您别吱声就得了……” 不等胡三太爷做出反应,董伯召忽然又开口道:“不对,这样的话那也解释不通啊,当初那块阵胆陷落的时候,傅道爷和大巫师阿布鲁以及冒复明三人不是修补过这座阵法吗?不是阵法仅仅是疑阵的话,那又是如何阻止巨石下落趋势的呢?” 文辉闻言没有解释,依旧直勾勾的看着胡三太爷,听到这里我也反应了过来,八成这一回又让文辉猜准了。不知道因什么原因,胡三太爷始终对这座石阵讳莫如深,似乎只要说出这座石阵的由来便要领受天罚一般,见到文辉直勾勾的向自己看来,胡三太爷一改刚才挤眉弄眼的暗示方式,伸手捻起自己的胡须来。 见到胡三太爷半天也没给个痛快话,文辉又道:“行了,我说您老人家别在揪了,都这一把岁数的人了,这千八百年的攒着点胡子容易吗,拢共也没几根毛,再揪可就没了……”胡三太爷闻言手上的劲儿下意识的使得大了些,当下还真的薅下了几根胡须来,只疼的胡三太爷一阵的呲牙咧嘴,文辉见状又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笑罢对着董伯召道:“巨石林中的其他巨石也不是一点用处没有,没听刚才三哥说嘛,那些巨石上面也有符文,那些个符文和阵胆上的符文应该相互呼应的,因此傅道爷等人修补了其他石块上的符文后,阵胆才遏制住了下落之势,不过其他的巨石块毕竟只是疑阵,作用兴许有一些但是却不能从根本上保护那颗阵胆,因此三天之后那可阵胆天石还是跌入了妖祖极渊中。对了三哥,失魂引的阵图和十二时辰破阵之法,是什么时候丢的?” 胡三太爷闻言一怔,文辉见状惊呼道:“我超,不是?这个也不能说?”胡三太爷闻言当即笑道:“没……没,这个当然可以说,阵图和十二时辰破阵之法,已经丢了小一百年了……” 文辉闻言点了点头,略加思索之后便喃喃的念道了出来:“小一百年了,这么说冒复明早就应该将这十二时辰破阵之法乱熟于胸了,也就是说冒复明应该早就进入妖祖极渊中了,看来这个冒复明不单单只是觊觎这长生之法了,那块阵胆天石上一定还有猫腻,三哥,但论身手不计较妖祖舍利的话,你能对付得了冒复明吗?” 胡三太爷闻言顿时士气大涨,拍了拍胸脯道:“这话说的,我老人家咋说那也是众仙家的扛把子,别说不算上妖骨舍利了,就算是算上又能咋的?冒复明那个小瘪犊子在我老人家面前根本走不出二十个回合……” “吹,可劲儿吹,反正吹牛逼不用上税,我先眯一觉,你吹完了叫我咱们再唠……” 文辉话音刚落,胡三太爷老脸一红,讪讪的笑了笑,道:“其实这话也不算是吹,冒复明那个小瘪犊子用的根本不是普通的道家法门,他施展出的那个化身分影法其实早已经超出了道家术法的范畴……不是,我的意思是说,化身分影法根本不是他跟傅青主那个牛鼻子老道学的,他原本就吸收了妖骨舍利的气息,再加上化身分影法这一下子可就提高了不少的能耐,我老人家奈何不得他这不算磕碜,不过这个小瘪犊子想埋汰我也没那么容易……” 第1277章 门当户对 文辉听罢又个儿个儿的笑了起来,笑罢道:“诶呦三哥,我说您老这一把岁数还真不嫌磕碜,东北五大仙家的扛把子,整不过人家一个孙子辈儿的后生,还搁这沾沾自喜呢,要点脸儿行不?” 胡三太爷闻言顿时怒道:“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没说吗,这小子的本事原本就已经超出了……好,你爱咋说就咋说,当初有言在先,我胡老三全听你的,你说我不知道磕碜,那我还就把这张老脸搁裤裆里了……” 胡三太爷说罢我们三人同时忍不住笑了起来,笑罢多时文辉又道:“好了三哥,大晚上的不好意思把您请到这来开小灶,兄嗒我还真的有些过意不去,那什么,以后有机会,等我得闲儿的,亲自给你老人家发帖,对了,您告诉黄小四也不用再装了,戏演的太过就没意思了,到时候把白七爷灰八爷他们都叫上,咱们京城里好好聚一聚,您老人家不是爱喝那个啥台酒吗?我文辉自掏腰包,管够!”胡三太爷闻言当即冷哼了一声道:“还自掏腰包,你小子自掏腰包的时候,摆过酒席吗,一桌酒席有超过二百块钱的吗?话说的挺敞亮,怎么的在俺们这噶敲了我一笔不算,还打算骗着我老人家到京城里去给你上供?算了,京城里的大馆子太奢华,哪是我老人家这种人能享受到的,还有事没有,没事我老人家就走了,年纪大了可不比您们年轻人,觉睡不好一整天儿的都没精神……” 胡三太爷话音未落抬屁股就要走,文辉眼急手快一把又将胡三太爷按了下来,依旧摆出那一幅嬉皮厌脸的模样,道:“三哥,您看看这时辰,我可要提醒您老人家一句,这个时候可是最容易把人惊醒的时候,别看三嫂那一身行头差了点,可是您看看三嫂那身段,那皮肤,诶呦呦水灵的轻轻一碰可就见水儿啊,女人最在意的是啥你知道不?那就是容貌啊,三嫂这本事不一般啊,这就叫做驻颜有术,再看看您老人家,诶呦呦这一脸的老褶子,知道的是您老人家不注重外表,不知道的还以为您老人家天生了一脸的枯树皮呢,三嫂跟了您,那可真算得上还是一朵鲜花插在了那啥上……” 文辉话音未落我和董伯召已经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过碍于胡三太爷的面子还是捂住了嘴巴,文辉说的虽然也是实情,但是这话说的已经损到家了,胡三太爷脾气再好也忍不住了,当即也冲着文辉怒斥了起来。 文辉笑嘻嘻的哄了胡三太爷几句,又将话题引到了胡三太奶的身上:“三哥,这话我是说的损了点,那我不也是习惯了吗?我其实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想跟您老人家提个醒,这个时候可是一个女人,尤其是像三嫂这种风情万种的女人晚上最重要的时刻,你知道女生的什么皮肤了,身条了,不单单是从饮食上控制的,这美容觉也是至关重要必不可少的,这大晚上黑灯瞎火的你回去,开灯晃了眼能把三嫂惊醒,可不开灯又免不了碰到了盆盆碗碗踢到了个坛坛罐罐的,沈小三家里又不像您家里似的拾掇的那么齐整,总之您老人家一个没留神把三嫂吵醒了,嘿嘿,我看您老人家多半要吃不了兜着走,就算这时候由我们在场能给您老人家戳上一阵子,可我们终究还是要走的,到时候三嫂免不了要找您的后账,嘿嘿,就凭您老人家刚才在屋里收拾那些个茶壶茶碗的麻利劲儿,怎么着平时没少挨呲儿?女人呐,没有您老人家想象的那么复杂,只要您能把她伺候好了,人家指定跟你一心一意的过,两口子之间都是相互的,你不在乎三嫂的美容觉,你说三嫂能在乎你的脸面儿吗?” 胡三太爷闻言沉吟半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喃喃的问道:“果真有美容觉这东西?怪不得大晚上你三嫂时不时的总把我从炕上蹬下来呢,还总嫌我的呼噜声大……” 文辉闻言嘴角一撇,一脸奸笑的又对胡三太爷道:“是三哥,做兄弟的都是为你好,今儿个我要是不说,估计您老人家再过个百八十年儿的也不知道是咋回事,所以我说么,这个时候回去不合适,你想啊,您老人家那是有功夫的,就算您老人家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回到炕上,那我们呢,我们一个没留神发出个动静来吵醒了三嫂,您说三嫂会把这笔账是算在谁身上……” 听到这里我和董伯召相视一笑,以我们对文辉的了解,这小子八成又开始冒坏了。胡三太爷斜楞着眼睛看着文辉直接道:“行了,有啥事就直说,还你们一个没留神发出个动静,我看到时候你们留着神也得故意打翻个坛坛罐罐弄出个响动来,你这是又打算冒坏是不是?” “嘿你看看,你看看,我就怕三哥您误会才绕了一个大圈子,怎么样,您老人家还是起了小人之心了不是……” “切切切……还有说的没有,没有我可走了,就算日后我是跪搓板也罢站麻将牌也罢,那都是我们两口子之间的事,跟你个小瘪犊子没半毛钱关系……” “哎呦还站麻将牌呢,嘿嘿看见没,三嫂就是三嫂,这手段还真高啊,都这个时辰了,三哥您看咱们唠的正起兴呢,您回去不是也睡不着吗,来说说,三嫂她……嘿嘿,也是大户人家的闺女?” 胡三太爷闻言当即面露得意之色,傲然道:“那当然,你三嫂当年那可是俺们东北这噶十里八乡有名的大美人儿,当时觊觎你三嫂的人,从大兴安岭这嘎嗒能排到另外一嘎嗒去,诶诶诶,我说你个小瘪犊子是几个意思,是不是想打你三嫂的注意……” feisuc● “诶呦喂三哥,您又误会了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三嫂跟您在一起,咋的也过了差不多有个千八百年的光景了,您说说这么多年过去了,三嫂这相貌,这身条,还是跟当初一样的水灵,这说明啥,这说明三嫂从千八百年前就深知这驻颜之法,这么高深的术法,一般二般家的闺女可未必会,三哥你可不兴隐瞒,三嫂的家世,嘿嘿……不简单……” “那还用说,也不看看你三哥是什么人什么身份,一般二般家的姑娘能进得了我胡老三的家门吗,俺们东北这噶也跟你们一样讲究个门当户对,细说起我那位岳父老泰山的家境,别的地方不敢说,可在俺们东北这噶,他说自己是穷人那这片白山黑水之间就没有富人了,诶,你问这个干吗,怎么,连你三嫂的娘家都惦记上了,你小子这爪子是不是伸的有点长了?” “哪能哪能啊,再说了,就算我敢想也不敢去啊,其实我就是好奇,三哥,咱们都唠了这么半天了,其实这极渊中的妖祖,嘿嘿兄弟我多多少少的已经猜出些眉目来了……” 胡三太爷闻言一愣,急道:“什么,你小子猜出来了?不对,你是在诈我是不是?” 文辉笑道:“三哥,这个还用诈你吗?我们早晚都要到极渊去处理妖祖,那早晚不都得知道,只不过我文辉就有这个琢磨劲儿,不愿意耗到最后等现成的,我就不明白了,这个有啥不能说的呢?”胡三太爷看着文辉一脸认真的样子,忽然将脑袋凑到文辉的眼前,低声道:“小瘪犊子,你……当真猜出来了……”文辉笑嘻嘻的看着胡三太爷,道:“猜肯定是真猜出来了,不过就是不知道猜的准不准,要不我说出来大家讨论一下?”“别介,这一次我信你了,你要真想说出来的话,我就要提醒你个小瘪犊子一句,这事情在俺们这噶可是讳莫如深的话题,说出来的下场和泄露天机差不多少,你要是不信的话就满大街的去嚷嚷一通,正好我也想试试看这事到底能不能说……” 文辉闻言又道:“就是个猜测,还不知道对不对呢,三哥看给您吓得,不过从你的反应上来推测,估摸着这一次八成我又猜出个八九不离十,三哥,您当了这么多年东北众仙家的扛把子,嘿嘿,不是白当的,就没有个条件啥的?”“条件?啥条件?”“嘿呦,装,可劲儿装,是不是这个也不能说?行,您不能说那我来说,反正也是我猜出来的,我就不信老天爷的眼神那么好,咱哥们离得这么近,天雷就偏偏只砸在我一个人的头上,再说了,我文辉就是一介凡人,有道是不知者无罪,胡乱猜出来的东西也犯天劫,那他妈这世上也剩不下多少人了……” 胡三太爷闻言顿时把脸转到了一边不稀得看文辉那副嬉皮厌脸的表情,文辉见状直接起身绕了半个圈子又来到胡三太爷的跟前坐了下来,道:“三哥,您说您们五大仙家还不就是一群那啥,为啥在东三省就可以享受仙家的身份待遇,可出了山就变成了人人喊打的妖魔鬼怪?这问题刚才人家老董可都问出来了,既然您老不说那我就说说看,其实东北的仙家和关外的妖魔鬼怪没有一毛钱的区别,但是唯一不同的就是你们和他们的出身来历不同,一个是人人喊打的妖魔鬼怪,一个是世人敬仰可以开堂口享受香火供奉的仙家,都是一样的玩应儿这差距也太大了,要是让我选的话,我能可一辈子不出关那也不愿意做那人人喊打的玩应儿,有道是众口铄金积毁销骨,不消别的,每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我,要说这里面没有点什么特别的事情,这有些不大可能……” 文辉说道这里的时候,胡三太爷一扭头又将脸转到了另外一边,文辉见状再次抬起屁股绕了半圈又坐到了胡三太爷的眼前,继续道:“三哥,之所以你们东北众仙家能够享受到如此待遇,那就是因为这云岭极渊中的妖祖对不对?也许这一般二般的仙家还不知道这妖祖极渊的事情,但是众仙家五大堂口的祖师爷应该都知道?就算他们也不知道,那作为扛把子的您应该清楚得很,对了对了,他们应该不知道,就算知道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因为当初您老人家下过命令,五大仙家所有的弟子都不许擅自攀登云岭峰顶,其实这就是您的条件,或者是说您老人家的使命任务啥的……” 文辉说到这里的时候,胡三太爷假么假式的抬头向天上看去,文辉见状又是嘿嘿一笑,道:“三哥,不用担心,你是怕我泄露了天机引来天劫吗,没事儿,咱们大家伙儿不都在这吗,老天爷降下天雷把咱们都劈死了,赶明儿个妖祖真的从极渊中苏醒过来,您说谁来维护这白山黑水间的阴阳平衡呢?就靠你们那些个不成器的徒子徒孙,不是我看不上你们这些阿猫阿狗的,那些可都是些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玩应儿……咔嚓……” 文辉话音未落之时,只觉天空忽然一亮,紧接着一道利闪凭空而现直向文辉头顶劈去,我见状毫不迟疑当即迎着这一道利闪就劈出一记掌心雷,说时迟那时快,两道雷光一上一下便猛烈的撞在了一起,刹那间半空中猛地一亮,一个巨大的电光球猛地爆裂开来将这沈家屯照的亮如白昼,文辉下意识的伸手猛地掩住了双眼,一股巨大的震荡袭来,同时将我和胡三太爷震出去十余米才停了下来。 这一道耀眼的光芒随着电光球的爆裂瞬间也消失的无影无踪,董伯召将我从地上扶起来的同时一只手已经扣住了我的脉门,我调集体内的气息轻轻一震,董伯召的手刹那间被我震了开来,我道:“老董放心,我没事……” 我吐出一口浊气深呼吸了几口清凉的空气后,胸腹间立刻又变得畅顺了起来,就在我刚刚坐回到文辉身边的时候,只见胡三太爷歪歪扭扭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一边拍打着自己身上的尘土一边骂骂咧咧的嘟囔道:“这个小瘪犊子老这么口无遮拦的穷白话早晚要吃大亏,我就是想吓唬吓唬这小子给他提个醒涨涨记性,你还真敢出手,好小子真他妈有点尿性,连天雷都不尿……” 第1278章 胡三太奶的嫁妆 胡三太爷坐回原位的时候瞥了我一眼,略带埋怨似嘟囔道:“还想着等到天明之后再回去,这下好了,弄出这么大的响动来能瞒得住谁啊,别说是你三嫂了,老沈头家里有一个算一个,都他妈得给惊醒喽……”文辉见状急忙站起身来,假么假式的站在胡三太爷身后给他老人家揉起肩膀来,一边揉一边嘴里还不闲着:“我说三哥,你以为我们就那么愿意弄出这么大响动来吗,我费尽心思好不容易躲过了众人的耳目,心里盘算这咱哥儿几个聚在一起不容易,还想好好的唠一会呢,您说你老人家想吓唬我就吓唬呗,趁着这夜黑人静月黑风高的,编些个鬼儿的啊神儿的啊凑合凑合不就得了,非要整出这么大的手笔来,就您这一手活儿还想冒充天雷,不是我笑话您老人家,要是这一手活儿放在别人眼里还真的保不齐能把尿吓出来,可我是谁啊,虽然我文辉比不上您胡三哥身份尊贵,那天劫什么样兄弟我也不是没有见过,您老人家实事求是的说,这千八百年来,您见过几次没行风布云这天雷就直接劈下来的,您说就这水平能瞒得住谁啊?” “行了,你个小瘪犊子少在我老人家面前得了便宜卖乖……”说话间胡三太爷两膀轻轻一震便将文辉的手弹了开去,文辉笑嘻嘻的又坐到了胡三太爷的身旁,只听胡三太爷继续又道:“还他妈编个鬼儿的神儿的,你说说你们三个哪一个是害怕这鬼儿的神儿的主儿,编这些个臭氧层子能吓唬住你们谁啊?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了,没想到你个小瘪犊子还真见过不少的新鲜玩应儿,天雷都没有唬住你们……” 文辉接过话茬道:“三哥,看您说的,我文辉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可不比您老人家文武双全的,再没有点见识,还敢端这个饭碗吗,眼瞅着天可就要亮了,再过几天我看也差不多了,等我们都上了云岭进入了妖祖极渊,三哥您这千载的重担可就要卸去了,怎么样,是不是很期待?” 胡三太爷茫然的看着天空,轻叹了一声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只看着我胡三在东北这噶吃香的喝辣的,走到哪儿身后一片徒子徒孙伺候着,好像是人前显圣傲里多尊,可你们不知道我有多累啊,其不说这些徒子徒孙中良莠不齐不好管理,就单说其他那四大仙家就够我喝一壶的了,这么多年来,这云岭上的妖祖极渊其实只有我一个人知道,可是那四位老兄嗒呢?总是疑神疑鬼的觉得我有事瞒着他们,我是瞒着他们了不假,可我不也是为了他们着想吗?当年妖祖被押到这极渊中的时候,我就知道早晚有一天妖祖会破茧而出,它绝对不甘心就这一直被困在极渊当中,它心里不甘啊,它有怨气啊……” 胡三太爷说道这里的时候似乎是想通了许多,几个深呼吸之后清了清嗓,道:“也不知道你个小瘪犊子的脑子是怎么长的,其实你猜的一点都不差,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说实在的我再藏着掖着也没什么劲了,当年我们五大妖族被封为五大仙家世代镇守这这云岭妖祖,只因当年只有我刚刚修成人形,其余四个老兄嗒还未完全得道,因此这事情只有我知道的最清楚,我知道这云岭妖祖的事情后,便一直小心翼翼的镇守着这座云岭峰不敢有丝毫的怠慢,随着我们哥儿五个修为日渐精深,我担心早晚有一天这云岭妖祖的事情会被他们知道,于是便一直隐瞒着实情,却不想正是因为我这一念之差,间接的害了黄小四的死鬼老爹黄老蔫子……” 十三局密档 来自我爱看书网,feisu,手机feisu 胡三太爷这一讲,我们顿时又仔细的听了起来,就连刚才一直嬉皮厌脸的文辉也变得严肃了起来,胡三太爷似乎极其不愿意回忆起那段悲伤的往事,也不开口询问直接伸手从文辉身上摸出了老沈头留下来的烟纸烟叶,文辉见状也忍不住犯了瘾,两只卷烟一着,清冷的空气中立刻又飘出一阵白茫茫的烟雾来。 胡三太爷深深的嘬了一口,紧接着腮帮子一努努便吐出一条长长的烟线来,直到这支卷烟抽尽,胡三太爷才接着讲了起来:“我那四个兄嗒陆续得道之后,个顶个儿的都是人精儿,我越不让他们干什么,他们还就非得干不可,当年我为了不让云岭中暗藏妖祖极渊的事情泄露,暗中在云岭周围百十公里的范围内都做了手脚,可越是这样做那四位兄嗒越疑心,只要生了疑心,再好的弟兄之间早晚会出现裂痕,果然我们之间从种种的小矛盾逐渐演变为大吵大闹,最后好悬没差点大打出手……” 胡三太爷讲到这里的时候摇了摇头不自觉的一阵苦笑,似乎是在品味当年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片刻之后之间胡三太爷忽然伸手在眼角处拭了拭,随后继续道:“在这弟兄四人中,常二爷和白七爷闹得最凶,他们认定我在云岭峰中暗藏了某种仙术的法门打算自己偷摸的吃小灶,其实我胡老三的本事原本就高他们一块,这个真是实实在在的,可不是三哥搁这跟你们吹牛逼,可高这一块并非是三哥吃了什么小灶的缘故,我知道灰老八心里其实也是这么想的,但是灰老八这人比较懦弱,要是没有常二爷和白七爷撺掇,灰老八即便心里有气在我面前那也是敢怒不敢言,相比之下黄老蔫子算是向着我的了,他拦着弟兄三人打圆场,说只要我将云岭中的仙术拿出来与大家一起分享,以后我还是五大仙家之首,要是云岭峰中真的没有什么仙法的话,那就让我撤去云岭峰周围方圆百十公里的禁制放他们进去瞅瞅,如果他们什么也没有发现的话,当即回来向我磕头请罪……” 董伯召闻言忍不住问道:“后来呢?他们找到了?” 胡三太爷瞥了一眼董伯召,道:“找到了?找到什么?要是真有什么仙法的话,我老人家还至于连一个冒复明都收拾不了?天下道法万变不离其宗,不是术法不行而是你没有下够工夫,七老八十的书法家,随便给他一根秃了毛的笔,人家照样能写出好字来,如果真的让他们进了云岭峰,那妖祖极渊的事情肯定藏不住了,于是我立刻就拒绝了,后来我们哥儿五个不欢而散,黄老四为了给我澄清事实,就偷偷地破了禁制去了云岭峰……” 文辉忍不住问道:“黄老四?就是黄小四他爹吗?”胡三太爷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就是黄小四的那个死鬼老爹,我们五大妖族都师出同门,虽然因为本体不同各有所长,但是基本所学都是一样的,我布下的禁制根本扛不住他们的推敲,黄老蔫子破了我的禁制偷偷登上了云岭峰,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 “没回来?三哥您这话什么意思?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了?”文辉又插嘴问了一句。 “什么时候的事了?时间太久了,我也记不清楚了,你是想说黄老蔫子是怎么死的?那时候云岭峰间确实还没有失魂引这种千古绝阵,黄老蔫子在云岭峰顶失踪之后,我就知道这件事瞒不住了,于是我将事情尽数讲了出来,随后我们四人一同登上了云岭峰,去寻找黄老蔫子,等到我们赶到峰顶之时,黄老蔫子倒在石阵前已经奄奄一息了,他留下最后的一句话就是:‘三哥是清白的……’这话到现在我都没忘,黄老蔫子死的时候,黄小四他妈的还是个瓜娃蛋子,连个人形都没修成咧……” 胡三太爷讲到这里又沉默了起来,董伯召沉吟半晌后忽然道:“三哥,我明白了,黄四哥应该是看出来了石阵中的那块阵胆,想通过处理阵胆来开启石阵,当年那块作为阵胆的天石中,蕴含着的雷霆之气尚足,不晓得正确开启阵法的黄四哥当即被强大的雷霆之气重伤,这才不治身亡,不过在弥留之际黄四哥应该也琢磨出来了,能用这样一块天石来充当阵胆,这座石阵一定是镇压着什么,这也就间接的证明了三哥您的清白,因为就算是三哥您当年,也绝对没有法子弄到这样一块天石来布阵……” 胡三太爷闻言点了点头,道:“董老弟说的不错啊,黄老蔫子的死给了我们哥儿四个当头一棒子,多年来的疑心猜忌似乎在这一瞬之间烟消云散,灰八爷当即就打算给我跪下磕头请罪,我哪里肯干,黄老四的死把我们老哥四个的心又拉进了一步,只不过因为黄老蔫子的死,那老哥仨心里依旧无法释怀,因此但凡是涉及到云岭峰的事情,老哥仨不反对,但是也不出手,就当做不知道有这么回事一样不理不问,我心里有苦还说不出,没法子啊,这么大的事情你不是想瞒着我们哥儿几个吗,这回不用你瞒了,你告诉我们我们也不听,你让我们管我们也不管,说话间这一晃儿就是上千年的光影了,有心想跟老哥仨解释解释,那怕是道个歉啥的,可是这话一到嘴边我总是说不出口嘛……这么多来这个重担就扛在我一个人的肩上,对那老哥仨时不时的陪着笑脸,对下面的徒子徒孙呢,还得骗着哄着熊着,原本以为我的预感是错误的,直到三百年前傅道爷的出现,才改变了云岭峰上的这一切,后面的事情你们也都知道的差不多了我也就不啰嗦了,行了,我的故事都被你们几个小瘪犊子糊弄出来了,你们满意了?” 胡三太说罢又沉默了起来,文辉见状牙一呲又嬉皮笑脸的对着胡三太爷道:“三哥,对于黄四哥的不幸罹难我们也深感遗憾,可是公平的说这笔账也不能都算在您老人家一个人的身上,要是黄四哥当初不打算开启石阵的话,那也不会身遭横祸了,再说了,如果黄四哥真的打开了石阵,谁能确保黄四哥就能再把石阵关上,也许那时候妖祖从极渊中就逃出来了也说不定,所以啊有些事情都是冥冥中注定的,难道说不去开启石阵就无法证明您老人家的清白了吗?” 胡三太爷轻叹了一声,道:“理儿是这么个理儿,可是我们老哥四个到现在都没有迈过去这道坎儿,也许这就是黄老四的命也说不定……” “对嘛,三哥您这么想才对嘛……”文辉笑嘻嘻的开导胡三太爷的时候,董伯召忽然皱眉道:“眼下失魂引的阵图和十二时辰破阵法已经落到的冒复明的手里,也就是说冒复明已经可自由穿梭于妖祖极渊当中,一个冒复明对付起来就已经如此几手,那妖祖它……岂不是……” 文辉抬眼向董伯召瞥去,道:“老董,你多虑了,那个冒复明其实并不足为惧,没见到九姑娘轻而易举的便将那个老瘪犊子收拾的卑服的吗?不过极渊中的妖祖确实是个极其难对付的角色,咱们当中最好使的几个主力,屈指一算也就只有秦卓和寒雨了,老董我不是看不上你,而是你之前为了找回场子已经受了伤,去了也是添累赘,三哥么,其实原本应该算上一个的,不过在妖祖面前弄不好他还真的……那个啥,姑且算是半个……” 文辉话音未落,胡三太爷惊呼道:“你……你……你他妈的小瘪犊子真的猜着了?” 文辉微微一笑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向胡三太爷继续问道:“三哥,猜着没猜着的都不是什么大问题,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三嫂真是空着手来的吗?是不是有什么嫁妆的这次也一并带来了?” 胡三太爷闻言一愣,道:“嫁妆?什么嫁妆?你小子是不是又没憋好屁?” 文辉摇了摇头道:“为了拉拢我们十三局的人一起处理极渊中的妖祖,九姑娘这种大神般的人物都不惜放下身段来给秦处长打工,可想而知其中的厉害程度了,面对如此严峻的形势,九姑娘不赶紧的把无关人等该疏散疏散,反而将三嫂千里迢迢请了过来,别告我真是为了那一顿饭……” 第1279章 老狐狸 胡三太爷闻言那张布满了老褶子的脸上艰难的挤出了一丝笑容,道:“你这话跟我说,是不是有点问不着了?你三嫂又不是我请来的,我怎么知道九姨娘请她来是为了啥,对了,兴许真是为了这一顿饭也说不好,再说了,你三嫂和九姨娘她俩之间的感情可是最好了,这老没见了有机会还不凑在一起唠扯唠扯,咱们大老爷们凑在一起不是还兴个喝喝小酒吹吹牛逼啥的吗,这个话我可没法给你解释,赶一早天明之后,你去问问九姨娘不就知道了?” 文辉看着胡三太爷脸上的那抹艰难的微笑,道:“三哥,你真的不知道?”“不知道……”“好,既然你真不知道的话,老董,秦卓,咱们回,再唠下去也没啥意思了……” 话音刚落文辉连半个嗑崩都没打抬屁股就走,等到胡三太爷反应过来的时候我们三人已经走出去了十余米,眼看着文辉一脚就要踩在那一大片黄皮子尸体铺成的归路上,胡三太爷猛地蹦了起来,一路小跑追了上来,一把拉住文辉的胳膊,道:“文老弟,你这是要干什么……难不成你真的要去问九姨娘?”文辉转过身来伸手轻轻地将胡三太爷的手打掉,道:“问九姑娘吗?问她做什么?眼下虽然她还没有正式报到,可是也已经算是我们十三局的人了,既然是我们十三局的人了,那就是自己人了,自己问自己人那有什么意思,既然你不知道那我就去问知道的人呗,兴许人家心里一高兴手下一大方,说不定还能赏给我点儿啥,三哥,您老人家踏实歇您的,兄弟我不打扰了……” 文辉说罢当即又抬腿向前迈去,胡三太爷见状哪里肯放我们回去,抬眼间看了我一眼似乎由于我和九妹之间的关系没有敢直接向我伸手,转而双手分别拉住了文辉和董伯召的胳膊使劲的往回拽,董伯召见状急道:“三哥,您看您这是干什么,有话好好说么,怎么一上来就动手动脚的,文局,我看咱们十三局在东北这噶也没有什么继续待下去的必要了,明儿个一早我就跟周局打报告,文局还是您辛苦一下,给咱们调上一架直升机来咱们直接飞回去算了,这个活您干起来可是轻车熟路的……” “嘿我说小董天师,还能不能唠点新鲜的了,好不容易把文大兄弟的话给堵回去了,啥前儿你也学会用这套嗑来膈应我老人家了,咱们可都是自己人,你们可别忘了,当初在那个杨家村遇到的那个五通神,还有陈忠勇那个老瘪犊子,我胡老三和老哥儿几个一得信儿马不停蹄的可就来了,一宿的工夫就是上千里地呢,咋的三哥这份儿情你们真的说忘了就忘了,对了,还有小董天师你,当时你为了救弟妹和白老七的那个出马的老徒弟,不是还坐了花轿好悬没有和那两个死鬼那个啥了……” “文局,您走不走,您要是不走的话,请恕老董我不奉陪了……”话音刚落董伯召怒气冲冲的便往回走去,胡三太爷见状急忙松开了抓着文辉的那只手,假么假式在自己的腮帮子上招呼了几把,道:“小董天师你这是干什么,我老人家不是一时心里着急嘴上就没个把门儿的了吗,咋的你也算是当代的道门天师级的人物了,心胸可不兴这么狭窄,赖我赖我,这回是三哥的不是……” 胡三太爷好说歹说的又把我们拉了回去,坐定之后胡三太爷臊眉耷眼的陪笑道:“文大兄弟,你看看我,好好的看看三哥这张老脸,说句不是大话的大话,你三哥自打被发配到东北这噶,这脸就从来没有这么难看过,有道是适可而止,能不能看在当初咱们一起收拾五通神的份儿上,别老拿拍屁走人说事儿,给三哥留点余地……” 文辉闻言道:“三哥,我文辉管你叫声三哥,那就是没把你当外人,你是东北五大仙家之首也罢,是个普通人也行,亦或就是个普通的修得了人形的妖物也可,总之我文辉认定的人,那就不管他的出身来历,你口口声声说要我给您留点余地,还拿当初在杨家村的往事说事儿,既然咱们都是当初一起并肩作战出生入死的老兄老弟了,您自己说说,沈家屯这事儿您老人家办的地道吗,想让自家的弟兄帮忙就直接说,要是我们哥儿几个因为云岭妖祖的事情贪生怕死躲了出去,别说叫您一声三哥了,就是叫您老人家一句三太爷都不配,胡老三你把我们十三局的人看成什么了?我们可不是那些圈子里的小鲜肉,挺大个老爷们非打扮成娘们似的,天下太平的时候圈粉捞钱,一旦出了事就往国外跑,您这倒好,为了让我们助您一臂之力,先把我们往火坑里推,幸亏我们几个都没事,当时若是冒复明这小子真的起了杀心,老董和松二爷命丧冒复明之手,胡老三您就那么心安理得的吗,这脏心烂肺的,是你胡老三一贯的作风?” 文辉这一通骂骂的胡三太爷老脸红的跟个猴屁股似的,支支吾吾半天也没有崩出半个字儿来,看着胡三太爷的这幅苦相,我顿时心中不忍,道:“文局少说两句,咋说胡三太爷这一把岁数在这呢,有道是七十不打八十不骂的,人家可不知道活了多少个七老八十了……”我这话音刚落,文辉接口道:“理儿是这么个理儿,如果这事发生在普通人的身上,我文辉跟他废半句话我就不算个纯爷们,胡三太爷是啥人物?那能一样吗?”董伯召闻言当下也捅了捅文辉,随后又冲着胡三太爷道:“三哥,您看见了,您老人家这一回可是把我们伤的够呛,这事如果反过来想想,我们把您老人家算计了,您也不能干是不?咋的您都把我们算计成这样了,文局问你两句话,看给您老人家委屈的,咋的了,意思是我们十三局的人就应该装傻充愣吃您老人家的亏上您老人家的当给您老人家卖命?行了,话我就说到这,您老人家也是一把岁数的人了,什么人什么事儿没遇见过,咋的有话就不能开诚布公痛快的说出来,咋像牙膏似的问一句就得挤兑您一次呢,我看您老人家真是越活越回旋了,算了文局,咋说九姑娘也是秦处长的妹子,不看僧面看佛面不念鱼情念水情,不为他胡老三还得顾忌九姑娘的面子呢,虽然我们着了冒复明一道,可是该说的咱们都说了,该骂的也骂了,就算是两清了,如果三哥不愿意说就算了,咱们又何必强人所难呢,哪有帮忙还得上赶着的道理,走,明一早咱们就走,对了三哥,啥前儿云岭妖祖的事情处理完了,言语一声,我们也好把沈家屯的老少爷们们送回来……那啥,您老人家也多保重,以后有机会的话出关来瞅瞅,我老董不是个记仇的人,啥前儿您来,我老董啥前儿全程奉陪……” 董伯召说罢便拉着我和文辉往回走去,胡三太爷见状两手一摊,苦笑道:“我就知道你们还得拿这说事,行了我说还不行吗,九姨娘请你三嫂来确实不是为了那顿饭,可也不是你们猜想的那个什么嫁妆……” 文辉见到胡三太爷松了口,当即心里一喜,急忙冲着我们眨了眨眼睛,我们见状心领神会,当下就好像没有听到一样继续向前走去,胡三太爷发现我们没有理会,当下再次将我拦了回来,道:“你们咋还往回走啊,我不是都说了吗?”文辉道:“不走干嘛,守着这些黄皮子的尸体搁这喝西北风?您老人家说您的,我们走我们的,有啥的啊,非听不可啊,不听不行啊,不听这咕噜明早起来我文辉照样一顿还能造一大碗高粱二米饭……” 胡三太爷见状一把攥住了文辉的手腕,道:“你不听,你不听还真的不行了,把三哥心里那些个秘密都给蒙出来了,到嘴边的话你又不想听了,告诉你三哥理亏的事情三哥自己认,你指着鼻子骂三哥的祖宗三哥也认,可你小子心里又打算冒坏,那三哥可不答应……” 胡三太爷说罢紧接着又神秘兮兮的瞅了我和董伯召一眼,道:“你们两个老实说,云岭极渊中的妖祖,嘿嘿是不是没有猜出来?”我和董伯召相互对视了一眼,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随后又向文辉看去,只见此时的文辉一脸得意洋洋的看着胡三太爷,似乎是在说小样,看我文辉不把你心里那点货都给挤兑出来。 胡三太爷似乎早就认定了我们没有猜出这云岭极渊中的妖祖是何物,见到我们二人摇了摇头之后,紧接着又对文辉道:“文老弟,既然你猜出来了,那就说说看,这妖祖究竟所为何物?”文辉瞥了一眼胡三太爷,道:“你让我说,好,那我就说说,其实这云岭极渊中的妖祖非别,就是……”说到这里的时候文辉猛地将手腕往回一抻,胡三太爷一个没留神当即被文辉挣脱了开来,眼看着胡三太爷一一副猴急的神情,文辉忙笑道:“三哥放心,我又没说要走,我就是被你攥着不大舒服,点个烟的手都没有……” feisu 文辉当下掏出烟丝烟纸又卷上了两只卷烟,一阵烟雾弥漫之后,文辉笑嘻嘻的看着胡三太爷,道:“三哥,云岭极渊中的妖祖,也是一只老狐狸?”胡三太爷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你这么说也不算是不对,确实可以说是一只老狐狸……你们听明白了吗?” 我闻言当即又茫然的看了董伯召一眼,心说话这叫什么解释啊,老狐狸?老狐狸多了,被镇押在云岭极渊中千载不灭,还能在老狈和冒复明二者之间大搞连横捭阖之术,使冒复明这个老不死的玩应死心塌地的摄取生人三魂七魄供养自身的同时还能依靠那只老狈来暗中监视、控制冒复明,且不说这妖祖的本事如何,单说这一手心智就足可称得上是一只老狐狸了,甚至说老狐狸都未必能有这样的心智和耐心。此时的董伯召似乎跟我的想法也不谋而合,从他对视过来的眼神中,我也依稀的看出了一丝的迷惑和询问之意。 胡三太爷见到我们二人都没有吱声,当即又道:“诶诶诶,听明白没有啊,听懂了就吱个声,没听懂的话就让文大兄嗒再告诉你们一遍……” 董伯召闻言略有些无奈的说道:“三哥,就一句老狐狸怎么就能把妖祖给解释清楚了?不满三哥您说,我老董这些年来也遇到见到过不少的老东西活物件,这些个老东西活物件但凡能留到现在还有口气儿,哪一个的心眼不是八面玲珑的?远的不说就说我们皂阁门后山的古井封地,里面那老东西的心眼就他妈比蜂窝都多,难不成又是哪一位上古的大神道门的名宿失去了道心,被这押在这云岭极渊当中?” 胡三太爷闻言撇着大嘴啧啧啧的说道:“我说小董天师,你们都是十三局的当家人物,怎么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就那么大呢?如果是哪一位上古的大神道家的名宿被镇压于此,那这里为啥不叫道祖极渊而叫妖祖极渊呢?文大兄嗒不是告诉你们这妖祖是一只老狐狸了吗,就怕你们听不懂我这才多问一句,你看看,还真的想岔了不是?” “老狐狸?三哥,您的意思是,这云岭极渊中所镇压的是一只狐狸精?噢我明白了,怪不当刚才您老人家指着自己的鼻子让我们猜呢,敢情,我现在才琢磨明白,这云岭极渊中镇压着的妖祖,就是一只上古的狐狸精,对了,我先恕个罪说,云岭极渊中的妖祖,就是您老人家的亲爹……” “噗……咳咳咳咳……”我这话音刚落,胡三太爷猛地呛了一口烟儿,道:“诶呦你还真能穷琢磨,你也不仔细想想,妖祖要是我亲爹,我能是这里的五大仙家之首?” 第1280章 两次考验 胡三太爷说罢当即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迎着清晨的一层薄雾,一缕缕晨曦的微芒已经逐渐的洒了下来,见到胡三太爷哈欠连天,文辉似乎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的打算,当即也伸了伸懒腰打了几个哈欠,打趣道:“三哥,刚才兄弟我的话有点重了,您老人家可别往心里去啊,等这事了了的,兄弟我在京城里的大馆子摆上一桌专门给三哥赔罪……” “你可拉倒,我活了这么久了,这千八百年来你小子可是唯一一个敢指着我老人家鼻子骂的主儿,怎么,这一顿骂没痛快,还打算回去之后再拿三哥找乐儿?你三哥虽然也不是记仇的人,但是记性却是好的很,在一个地方摔了一跤,就绝对不会在同一个地方摔第二次,记吃不记打的,是黄小四它们黄皮子……” 文辉闻言当即又开始哄起胡三太爷来,左一句年轻气盛右一句年幼无知口无遮拦的,片刻之后又把胡三太爷哄得脸上的老褶子笑开了花,眼看着天光渐渐亮起,文辉又道:“三哥,您看这天也快亮了,这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就是一宿的的工夫,再继续唠下去的话,那可就真是弟兄们不懂事了,毕竟三嫂大老远来的是不是,这头一宿就……三哥,兄弟们对不住了啊……” 胡三太爷眨着小眼睛瞥着文辉,笑道:“怎么,这个时候又想起你三嫂来了,你三嫂生物钟准得很,这个时候已经起来开始忙活早饭了,你说咱们是继续搁这唠呢,还是先回去……” “当然是先回去了,三哥您走您的,我们年轻还能抗一会,要是让三嫂看见咱们几个凑在一起在外面唠了一宿,这里面可都事儿,知道的是咱们为了云岭极渊中的事连夜开了个讨论会,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哥儿四个组团鬼混去了呢……” 胡三太爷闻言打了一个哈哈,道:“还是你个小瘪犊子想得周到,可是你三嫂见到我这个时候才回来,身上的衣服齐齐整整的,一眼就能看出来我是整宿未归,没个人做个见证的,你说我能说的清楚吗?你三嫂早就有话在先,我胡老三在外面怎么整都行,吃喝打牌耍钱他都不管,可有一样,就是不能夜不归宿,背着她再养别的小狐狸精……” “就这个啊,我当什么了不得的事儿呢,您老人家赶回家门口的时候,往身上弄些个灰土面子,裤带子也松开一些,就说您是起夜去了不就得了,都这一把岁数的人了,起个夜不叫啥新鲜事,再过上几年,说不定您老人家也该步入一餐三遗矢的阶段了……” “好他妈小子,就知道埋汰你三哥,告诉你三哥身子骨儿硬朗着呢,你小子死了我都死不了,走了……” 胡三太爷说罢当即转身而行,没出两步的工夫还真的伸出手来向自己的腰间摸去,一瞬之间身形渐渐的又变得虚幻了起来,眨眼间胡三太爷的身形便消失在我们的眼前。见到胡三太爷走了之后,文辉又坐在地上皱眉沉思起来,我和董伯召见状也不敢打扰,当即也只好默默的站在一旁陪着文辉,直到大约一刻钟之后,文辉才梦醒道:“诶诶诶,你们还站在这呢,走啊,怎么不回去?这天眼瞅着可就亮了……” 董伯召闻言当即一脸严肃的对着文辉道:“文局,天已经亮了,你说刚才咱们是不是有些过分了,胡三太爷毕竟是东北仙家的扛把子,东北这地界一时半刻还离不开胡三太爷,我刚才听您的话音儿,分明是叫我配合着一起挤兑胡三太爷,一言不合拍屁走人,咱们回咱们的京城留下一屁股屎让他们东北仙家自己擦,这车轱辘的话都来来回回的说了都少次了,我都觉得有点贫了,假如胡三太爷真的生了咱们气的话,那以后……” “嗯?老董,原来你是担心这个啊,放心,我办事你还不放心,火候我都掌握着呢,胡三哥不是那样的人,你听他的呢,还这千八百年的我是唯一指着他鼻子骂的人,我敢断定,别说着千八百年了,就从现在往回倒上个一百年,就不知道有多少人指着他的鼻子骂过了,就他这种办事风格和水平,人家不大耳帖子抽他就不错了,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了,能执掌东北五大仙家的掌门人也不简单,其胸中的城府原本可比你想象中的深多了,刚才我把胡三太爷骂成那样了,他要是当时恼了我倒是不担心,怕就怕能放下自己身段委曲求全的人,这样的人才难对付呐,有的时候你把人家骂了,未必是挨骂的人输了,不过幸好三哥不是那种卑鄙的小人,他的办事方式方法是由他的心性和水平所决定的,他分得清谁是敌人谁是朋友,若是这一把岁数都分不清个是非善恶的话,嘿嘿,这一把岁数还真的不知道活到哪儿去了,对付胡三哥这种软硬不吃的干瘪骨头,别的都不好使就得熬,就跟你说的那样逮住他的命门车轱辘话翻过来调过去的说,在我文辉面前,再干瘪的骨头都得榨出二两油来……” 董伯召闻言点了点头,道:“文局,昨天下午喝茶的时候,你就猜出来了?当时你是不是故意损胡三太爷就是为了掩人耳目?”文辉笑道:“那你以为呢,这事情明摆着的嘛,周局和松二爷已经不想管这个事儿了,你以为周局糊涂吗,其实这里面的弯弯绕周局比我看出来的早,周局他老人家当时没有阻拦我们,那是因为毕竟还有老沈头一家以及这沈家屯千儿八百户的老少爷们,原本将他们疏散之后我们确实可以全身而退的,告诉你们,孙局早就给咱们安排了专机随时待命,如果那个时候咱们一走了之,就算是九姑娘会飞也追不上咱们了,秦卓,这一次其实周局暗中考验了你两次,不过你都……” 我闻言一愣,道:“周局暗中考验了我两次?我怎么不知道,你的意思是说,我这两次都不合格?”文辉点了点头道:“理论上来说确实是这样,这两次考验你都挂了,从你这话中就可以看出来,你根本没有意识到周局的这两次考验,对,其实做哥哥应该提醒你一下,可是如果……也许以后都没有如果了,虽然理论上这两次考验你都挂了,但是有道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两次考验再准确点说的话,乃是一次考验一次选择,但凡是选择,那便是有得有失,这个就不再多说了,日后自会见分晓的,不过单说这一次考验的话,你确确实实的是挂了……” 我闻言先是向董伯召看去,董伯召没有开口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看来文辉所言还真的不是空穴来风,事实上文辉也不可能跟我开这样的玩笑,我进十三局最先认识的人就是文辉,而这些年来文辉确实对我也极其够意思,我沉默了片刻后问道:“文局,那什么,怎么个情况你给我解释解释呗……” 文辉又卷上了一只烟卷抽了起来,边抽边道:“第一次考验就是派你先回京城向孙局请示的时候,那时候其实咱们十三局的专机已经到位了,周局不明说就是看你小子能不能看出这里面的弯弯绕出来,按照我们既定的计划,你小子坐车先到县城再转车到市里机场的时候,我们这边也把那个冒复明引了出来,把这个场子找回来后便会在机场汇合,到时候我们众人直接飞回京城,这云岭极渊中的妖祖,就由他们自己去处理了,可没想到冒复明这孙子的实力如此高强,以至于我们几大高手车轮战都没有沾到便宜,不过这一次也确实出现了不少的意外情况,没想到你和九姑娘竟然还有如此一段渊源,也没有料到我们竟然车轮战都奈何不得这个冒复明……” feisu 文辉将手里的烟头丢下后抬脚狠狠的踩了几下,继续道:“第二次考验,也可以说是选择,就是九姑娘要加入十三局,当时周局没有表态,先是问的你有没有编制对,你小子当时没有弄清楚状况,仅凭自己的认识便回答了周局的问题,既然你开口了,周局自然也不好反驳,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九姑娘虽然跟你有不浅的渊源,可她跟我们十三局有半毛钱的关系吗?换句话说,你一个人在局里上班,局里也没有必要给你们家每人都开一份工资?这种大神级的人物凭什么要加入到咱们十三局来呢?难到周局他老人家不知道,九姑娘的加入会大大提升咱们三处的实力,可是你既然开口要了九姑娘,那也就是替周局答应了九姑娘,答应了东北五大仙家,一起联手对付云岭极渊中的妖祖,极渊中的妖祖我们谁都没有见过,但是就凭九姑娘这种大神级的人物不惜遭受世俗规矩约束的代价来换取十三局的联手,你想想这极渊中的妖祖是个普通角色吗?” 听了文辉的话我这才醒悟了过来,如果没有文辉这一番详尽的分析,到现在我还不知道周局已经暗暗考验了我两次,一时间我脸色有些微微发红,一丝惭愧之意油然而生。这时董伯召忽然走了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膀,道:“秦卓,别听文局吓唬你,虽然这两次考验兴许都没有达到预想的效果,但在第一次考验中,很多意外情况的发生打乱了我们的计划,但凡九姑娘慢了一步,胡三太爷早来一步,或是我们的能耐再强一些,是不是我们就都全身而退了,可无巧不成书,这事情偏偏就让咱们都赶上了,那你说咱们到哪儿说理去?至于这第二次的考验么,或者说是选择,如果周局他老人家真的有退缩之意不想接这个烂摊子的话,以我对周局的了解,这个时候周局是不会让你出来趟这个雷的,他当时便会冒着得罪九姑娘这位大神,冒着得罪整个东北仙家的风险直接就拒了,毕竟当时孙局有言在先,我们的人一旦救回来当即便全身而退,此时让你出来表态,一你是看你能不能看清眼下的形势,二是看你小子有没有胆量,周局虽然岁数大了,但是依旧宝刀未老雄风犹在,以他老人家的性格,就算是死也不愿意吃这个哑巴亏,从这个角度上来看,你交出的这两份答卷也未必就那么差劲……” 不等我开口,文辉笑嘻嘻的接过了话茬:“老董这话也有一定的道理,周局他老人家确实是这样的脾气秉性,有道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无论到了什么时候,周局他老人家都是那种宁可站着死绝不跪着生的主儿,其实这里面最坏的还是胡三哥,他躲在暗处早已经把这火候掐的死死的,这一通忙活又怎么会让到嘴边的鸭子飞了呢?” 我闻言不解的问道:“文局,那周局他老人家怎么看出胡三太爷就一定了解咱们的一举一动的呢?当初你们分明说过,沈小三请神上身都找不到胡三哥……”文辉闻言饶有深意的一笑,道:“秦卓你信不信,我文辉要是想躲着你们的话,至少有一百种让你们找不到我的法子,还不带重样的,别说是你小子,就算是把周局的嘟噜屁急出来他也想不到我藏在哪儿,沈小三就是有点小聪明,跟胡三哥那水平能比吗?胡三哥糊弄他真格的就好像是老叟戏婴儿一般轻松,咱们的一举一动人家胡老三早就了如指掌了,所以人家早就掐好了火候拦着你呢,他要是把你放跑了,你说九姑娘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好意思千里迢迢的进京城来找咱们帮忙吗,就算是能把你叫去,那也只能代表你个人,况且你毕竟是国家的官人有世俗的规矩束缚,九姑娘纵使是大神级的人物也不能干扰这种规矩,好了,就到这,回去补一觉,再唠下去就得吃中午饭了……” 我闻言急道:“诶,等下,夜里那只老狈溜了,咱们不赶紧的去抓吗?”文辉瞥了我一眼,道:“抓?去哪儿抓,那前儿到现在都过了多久了,再说了,人家会打洞你会吗?跑就跑了,那张阵图有没有,现在已经不是很重要了……” 第1281章 打扫沈家屯 一路上我反复琢磨着文辉的这句话,如此珍贵的阵图为什么现在反而却不那么重要了,胡三太爷穷尽数百年的心血才把这失魂引的十二时辰破阵法解了出来,那这种解法必定也是复杂无比的,难道说胡三太爷已经将这十二时辰破阵法尽数记在心里了? 我们三人回尚未进屋之时,便已经远远的看到了老宅中冒出的袅袅炊烟,等到进了院子里的时候一股淡淡的棒茬香味已经飘了出来,文辉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冲这屋里直接喊了起来:“是谁起得这么早啊,三嫂是您吗……”文辉话音刚落,只听一个清脆的声音从屋中传了出来:“是几位天师兄弟吗?来得正好,刚出锅的棒碴粥,快进来快进来,尝尝三嫂的手艺合不合你们的口味……” 我们三人进屋的时候,只见周局和松二爷已经在桌上吸溜着了,沈三郎和胡三太爷跟在胡三太奶身后忙着盛粥切咸菜,寒雨抱着一大笸箩玉米面贴饼子走了出来,金黄色的贴饼子热气腾腾的散发着一股清香,文辉见状嘻嘻一笑,冲着众人打了个哈哈直接摇头晃脑的就拉着我们坐了下来。 我们三人刚刚坐定之后,胡三太爷和沈三郎便张罗着给我们盛粥,我见状正想起身自己动手,文辉轻轻拉了我下,笑嘻嘻的道:“三哥,今儿个是怎么了,您老人家怎么还亲自动起手来了,来来来,坐下坐下……”“咳咳……不忙不忙,那什么,人这一上了岁数,消化总是那么不大好,昨晚上一高兴吃的多了些,积食,积食懂吗,就得多活动活动……”说话间胡三太爷端着两只粥碗就递了上来…… 文辉见状也不再多言,捧起粥来就喝,刚喝了两口就称赞起来,紧接着顺手从笸箩中抄起一个贴饼子大嚼起来。文辉一顿造了两碗棒碴粥三个贴饼子这才放下筷子,咂么了几下嘴似乎还意犹未尽,随后再次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笑嘻嘻的回到屋中补觉去了,松二爷瞥了我一眼眼神中颇有一丝异样的意味,我见状只好三口两口清掉碗中的粥,刚起身抬腿之际只听周局忽然道:“吃饱了?吃饱了就去歇着,昨晚上一宿,都想明白了?”我闻言脸色微红,冲着周局微微的点了点头,周局见状又拿起了老沈头的那个老式匣子摆弄了起来,一转身自顾自的也走了出去。 回到屋中眼睛一闭就睡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已是中午时分,我从屋中走出来匆匆的洗了把脸,喝了两口水之后才发现这气氛有些不大对劲,仔细一踅摸之际才发现这么大的一座沈家大宅竟然空无一人,当下我十分诧异,正想寻找大家的时候,只听屋外传出了一骂声:“黄小四你个小不要脸的,装模作样的差不多就行了呗,还跟奶奶我这装起来个没完没了了?怎么,你以为有胡三护着你,我就收拾不了你了吗?告诉你我连胡三一起收拾,这么多黄皮子的臭皮囊搁眼前摆着,你们就都不嫌膈应吗?你就跟你那个死鬼老爹一个德性,从小到大就没个眼力见儿,人家不说眼里就看不见活……” feisu 我循声走出院门,好家伙,只见九妹正掐着腰颐指气使的在训斥黄小四呢,黄小四低着头哈着腰脸上依旧抹的油光锃亮的,被九妹训的一声也不敢吭,周局和松二爷正端着茶水在一旁看着热闹,站在九妹身后的胡三太爷见状直接在黄小四的屁股上给了一脚,道:“还愣着嘎哈呢?没听九姨太奶的话吗?还不把这沈家屯上上下下里里外来的臭皮囊给我清喽,要是赶在你三婶儿回来之前弄不完,告诉你你小子马上就给老子卷铺盖出关,以后东北这噶的黄堂口没有你的位置……” 对于黄小四来说,别看沈家屯里的黄皮子尸体密密麻麻的着实不少,但是收拾起来还真的不算是太费劲,毕竟黄小四乃是东北仙家黄堂口的祖师爷,既然是个祖师爷那手下的小弟很定少不了,虽然在九妹眼里就是个小字辈,可在这些仙家眼里也算是大神一般的人物了,黄小四挨了胡三太爷一脚后当即醒悟了过来,当下原地掐诀念咒,工夫不大便见到一大群身着各色服装的村民赶到了这里,这些怪异的村民们见到这一大群密密麻麻的黄皮子尸体当即露出了一丝惊恐的神情,黄小四当着众人的面整了整衣领,正了正咽喉梗嗓下的领带结,干咳了两声道:“孩儿们,这一次把你们召唤过来,可是你们的一次大机缘,看见我身后站着的这位老者了吗,他就是我们东北仙家的掌门人胡三太爷,赶紧的,还不拜见胡三太爷,给他老人家叩头请安?”“噗……噗……”正在看热闹的周局和松二爷同时喷出了两口茶水来。 黄小四话音未落屁股上又挨了一脚,只听胡三太爷怒骂道:“都他妈什么时候了,你小子还搁这穷讲究排场,我看这黄堂口你真是不想要了……还他妈不赶紧的干正事,你不知道九姨奶奶和你三婶儿最爱干净吗……” 挨了第二脚的黄小四也顾不得在自己孩儿们面前丢了面子了,就在这些仙家还有些微微发愣没看明白情况的时候,黄小四立刻大喝一声,道:“你们耳朵都塞驴毛了吗?没听见三太爷的话吗,还不赶紧的把沈家屯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给我打扫一遍,给你们一个时辰的工夫,要是我还能看到一根黄皮子毛,立刻把你们都轰出关去,到时候是死是活全凭天命……”别看黄小四在我们面前连个响屁都不敢放,可此时在自家堂口的仙家面前也颇有点威严,这话音刚落的便见到其中几个年纪稍长的仙家聚在一起交头接耳起来,片刻之后几人一张罗,一大群老少爷们四散而去,打水的打水,处理尸体的处理尸体,挖坑的挖坑运输的运输,眨眼间便有条不紊的干了起来。 我见状走了过去跟众人一一打了个招呼,随即又将目光锁定在了黄小四身上,只见黄小四站在一旁指点指点这个嘚啵嘚啵那个,一副旧社会资本家的黑监工一样,我一想到黄小四苦肉计诈伤将我们全部牵扯进来,心里一股无名的火就拱了起来,当下直向黄小四走了过去。 黄小四这时正在指指点点比比划划的指挥着这些自家堂口的仙家干活,还没走到近前便听到了黄小四的声音:“诶诶诶,这只就别直接埋了,你看看这毛皮的成色,弄下来拾掇一下也能值个千儿八百的,诶对了菜帮子,你赶紧的去知会一声,遇到成色好一些能卖上俩钱儿的都给老沈族长留下来,这一次它们可着实没少祸祸人家沈家屯,这笔账可不能算在别人身上,有困难?有什么困难,这东西你都分辨不出来吗,昂……时间……什么时间,诶我说菜帮子,你个老瘪犊子平时看着蔫头巴脑的,这一干活算起账来的时候从来没见你吃过亏,这样,你麻溜的,再多给你们半个时辰……啥?不够?那你想要多久,到明天早上行吗,你觉得行我觉得也行,能到明天早上的话我他妈得跟你们一道卷铺盖被轰出关外,麻溜的,再嘚瑟我可真削你了啊……” 黄小四这边正骂的得意洋洋的时候,冷不丁一个趔趄又挨了一脚,黄小四转过身来一看,那一脸的怒容顿时变成了一幅嘻嘻哈哈谄媚的笑,黄小四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走到我身前点头哈腰的笑道:“小秦天师,是您啊,四哥我这次……”我闻言正色道:“你说你是谁的四哥?”黄小四闻言一愣,刚刚转过头去的时候,就见胡三太爷已经赶到了近前,一抬腿照着黄小四的屁股又是一脚,黄小四倒在地上委屈的说道:“三叔,嘎哈啊,不带这么熊人的,这么会工夫都给我三脚了……”胡三太爷闻言当即冲了过去,一把将倒在地上的黄小四薅了起来,道:“三脚?我看再给你三脚也不多,我平时怎么教你的,就叫你这么没大没小的?还不滚过去给你秦太爷叩头请安……” 请安是人们见面是相互问候的一种礼仪,这种礼仪古已有之,不过这里所说的叩头请安乃是一种源自后金女真族独特的问候礼仪,后金女真建立一代王朝之后,便将这一整套的礼仪带出了山传到了大江南北,后金女真族的礼仪非常多,规矩多事儿也就多,尤其是那些个八旗正统的遗老遗少,到了大厦将倾时除了会讲究那些所谓老一套的规矩,其他的啥也不是,不过即便如此这些遗老遗少骨子里依旧觉得别人高上一等。常年来盘踞在东三省的众仙家久而久之也渐渐地习惯了这种礼仪,当下胡三太爷才训斥起来。 给太爷叩头请安中所谓的“太爷”也并不只是一种辈分上的称呼,而是一种对长辈广义的尊称,只要是爷爷辈以上的老者,都可以称作是太爷,这里面的“爷”字指的是辈分,而“太”字就便带有一丝资格和尊敬的意味了。很显然胡三太爷并没有事先告诉黄小四我和九妹之间的渊源,而半年前在杨家村的时候我也问起过九妹的事情,估计当时这位黄堂口的祖师爷是不怎么大相信的。 经胡三太爷这么一骂,黄小四当即嬉皮笑脸的跪到了我的面前,当下也不含糊嬉皮笑脸的冲着我喊了一声:“黄小四给小秦太爷叩头请安了……”这一脸的谄媚倒是和文辉有些相像。我看着眼前嬉皮厌脸的黄小四,心中这一股邪火又激增了数丈,当下一抬腿直接把黄小四蹬了出去,道:“黄小四,自打杨家村一役之后,我秦卓一直把你当做四哥来处,没想你这个当四哥的真对得起自家的兄弟……”黄小四闻言一时间面露尴尬之色,一时间也不敢轻易的从地上爬起来,九妹溜溜达达的走了过来,冲着黄小四冷哼了一声,道:“该!” 胡三太爷见状急忙打起了圆场,冲着我笑道:“小秦天师,秦世伯,给三哥留张老脸行不?冲我了冲我了……”见到我半天没有接茬,胡三太爷的脸上也变得有些不大自然起来,这时周局端着茶壶走了过来,一把将倒在地上的黄小四拉了起来,又伸手掸了掸黄小四身上的尘土,道:“秦卓,有道是得饶人处且饶人,差不多就行了,归根到底这罪魁祸首乃是冒复明那个小瘪犊子,黄小四,该干什么赶紧的忙活你的去……” 周局一发话黄小四立刻溜了出去,这一次他躲着我远儿远儿的,一开口训话的时候还时不时的向我这边瞄上几眼,我转过头来对着周局道:“周局,文辉和老董他们呢?”周局端着茶壶滋儿喽儿一口,随后嘴角努了努胡三太爷,当即一转身走了回去,当我向胡三太爷看去的时候,胡三太爷将嘴凑到我的耳边,轻声道:“你们的那位文局长还没起呢,小董天师和沈小三两口子跟着你三嫂干活去了……”我闻言一愣,道:“干活?干什么活,难道就他们几个去登云岭峰了?”胡三太爷闻言道:“谁说他们去登云岭峰了?眼下还不是登峰的时候,你们文局长这他娘的小瘪犊子,这脑瓜真不知道是怎么长出来的,把我胡老三肚子里的油水榨了个干干净净不说,三言两语又把你三嫂的话给套出来了,你三嫂这人啊,忒实诚,我在一边一个劲儿的挤眉弄眼的,她都没看出来,末了您猜怎么这,还点玩应儿还不是被你们文局长惦记上了……” 我闻言忍不住笑道:“三哥,敢情三嫂过门的时候,人家还真的没少置办嫁妆啊?”胡三太爷又道:“那你说呢,你也不看三哥我是啥身份,就算你三哥镚子儿没有,那哭着喊着上赶着给你三哥生儿育女的,都能从宁古塔排到盛京城,你说没点嫁妆的,我能娶你三嫂吗……” 我和胡三太爷闲聊一阵这时间过得飞快,眼瞅着日渐西沉,此时黄堂口众仙家早已经把活干完了,不仅将沈家屯打扫的干干净净,就连尚能加工的皮毛也晾了起来,胡三太爷边看着天色边说道:“咋还没回来呢,算着这时候早该回来了啊……” 第1283章 独闯失魂引 九妹闻言道:“好,我知道胡三的阵图已经落到你手上了,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人你是打算给我送出来吗?”冒复明又冷笑的一声,道:“送出来?九姨娘,水贼过河别使狗刨,都是老中医咱就都把这偏方收起来,我把人送出来?我前脚进去你们后脚跟着摸进去,怎么还想暗中把这失魂引的破法摸出来不成,我可不是三岁的孩子……” 九妹闻言又道:“哼,你个小瘪犊子心眼还真不少,你说怎么办,我怎么才能带走我们的人?”冒复明闻言立刻答道:“我给你们一个时辰的时间,你们自己进去找人,把人找出来后赶紧的离开这里,一个时辰后我会立刻开启失魂引的阵引,到时候失魂引再次开启,你们自己误了时辰可不关我的事,兴许你们中的谁灵机一动顺手破了这座失魂引也说不定,九姨娘,你觉得呢?” 九妹闻言半个嗑崩都没打,当即开口道:“好,我就信你这一次,我们只带人走,那件东西就留在此处任你自取,是这意思?”冒复明道:“不错,既然九姨娘也如此敞亮,那我冒复明就答应九姨娘给他们一条生路,请,你们打算一起进去,您老人家自己辛苦一趟?” 不等九妹开口,我当下一把拉住了九妹,道:“冒复明,不用那么麻烦,我去,九妹你就留下……”“不行!”不等我说罢九妹当即斩钉截铁的拦了回来,道:“小秦哥哥,这里面的事情你不知道,这道禁制虽然布在表面,但是里面还有不少的阵法,而且那东西也……还是我去……”“不行!”我闻言也固执的将九妹拦了下来,道:“可不能让你自己进去,冒复明这个小瘪犊子没有那么好心,要去我去,万一我深陷其中不得脱身,也好有个回家报信的人,怎么说你的速度比我快多了,况且就算你们打起来,至少你还能全身而退去寻救兵,如果是我留下的话,且不说能不能应付得了这个冒复明,至少这速度上就不及你的万一,等到我搬来救兵的时候,可都晚了三秋了……” 九妹闻言还欲争辩,我当下撇开九妹冲着空气中道:“冒复明,我知道你躲在那里,你的化身分影法虽然霸道,但是却瞒不过我的眼睛,既然咱们有言在先,这一次我只是为了救人,那咱们就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我救我的人你取你的物,一个时辰就一个时辰,如果你胆敢趁人之危暗施毒手,哼哼,冒复明你纵然有那么两把刷子,我就不信你能抵得过天下所有的道家弟子……”“秦处长你多虑了,我冒复明虽然不敢说是什么好东西,但是曾经也算是道门弟子,如此说来的话,说不定咱们拜的还是同一个祖师爷呢,你放心,从你进阵之后我便开始计时,九姨娘你也做个见证,看看我冒复明有没有在时间上动手脚,怎么样,秦处长,你准备好了吗……” 冒复明话音刚落,便见到石阵之前忽然同时出现了两个一模一样的身影,只见这两个人影都是一袭萨满教长袍装束的冒复明,九妹见状又伸手拉了我一把,我微微一笑轻轻的握了握九妹的手,身形一转的时候双掌同时劈出,空气中陡然而现两道蓝白色的电光直向那两个人影劈了过去。 两声炸雷般的声音顿时传了出来,两个一模一样冒复明被两道雷光劈中之后当即着起火来,借着火光看去,只见这两个一模一样的冒复明,竟然是两只扎的十分粗糙的草扎人。这两只草扎人尚未烧尽之时便又传出了冒复明的声音:“秦处长果然名不虚传,好身手,没想一眼就看出了这是两具假身,既然能够看出这是两具假身,那我的真身你自然也能看得出来,秦处长请,冒某不送了……”我闻言冷哼了一声,回头看了九妹一眼,道:“九妹,你保重,等我们回来……”说罢便迈开大步向石阵中走去。 进入阵中我并没有感到什么异常,来到居中那块布满了青苔的巨石前时,忽觉一股巨大的吸力传了出来,我一个没留神脚下无根直接向巨石撞了过去,眼瞅着我这一头就要撞到巨石之上,下意识的举起双臂便护在了头前,可就在我撞到巨石之上的同时,猛然间只觉周身上下一阵的冰凉,似乎已经置身于冰库当中一般,等到我在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前的景物已经完全被变成了另外一幅情景。 先前的石阵的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乃是一处古代的遗迹,满眼尽是杂草丛生的废墟,远处一座废弃的楼台。我走到一根斜着立在泥土中的石柱前仔细的打量了起来,只见这一根石柱上所刻画的都是一些以纹饰为主的图案,这种特点的图案我再熟悉不过了,这乃是一处具有浓厚商代纹饰特点的石柱。 我国最早从六七千年前的出土文物中就发现了纹饰这种装饰的图案,到了商代中晚期的时候,各种纹饰装饰已经发展的相当成熟了,而且已经形成了一定的特点和规律,就拿眼前所见到的这类商代纹饰来说,商代纹饰中最具有代表性特点的就是动物型纹饰和抽象型纹饰,这其中动物型纹饰又包括我们日常所能见到的一些诸如牛马羊鱼等类型的纹饰和一些传说中的龙凤饕餮等神兽的纹饰,而抽象型的纹饰则是一些几何图形类的纹饰为主,其中最主要的便是圆形纹路的运用,其中比较着名的便是涡轮螺旋状的立体纹饰了。 一个时代的文化特征和这个时代所掌握的文化物质文明是分不开的,相对于唐宋那些精美的壁画,反而这些用简单线条构成的纹路装饰图案更加难以解读,这也更加衬托出先秦文化的神秘性和未知性。 如果不是因为只有区区一个时辰的工夫,我在这根石柱下都可以驻足良久,来品味和追溯这穿梭了数千载光阴的古老和质朴,可此时我也只能仅仅是匆匆一瞥,粗略的将这一处遗迹断代之后,便急匆匆的向那座荒废的楼阁走去。 feisu 这一处楼阁十分宽广却并不是很高,抬眼看去只从这些断壁残垣便可以感到无比恢弘的气势,如果这一处楼阁能够恢复成原状的话,恐怕比起名满天下的紫禁之巅比起传说中的大明宫宫墙还要雄伟几分。 这一层的石阶并不高,最多也超不过二十阶,我心里惦念众人的安危,也没有工夫留恋这里古朴气息,举目四望但见满眼的荒芜,哪里又有半个人影,匆匆在这一层走了一圈之后便急忙向更高的一层走去。 登上第二层平台后发现和一层的情形一般无二,我有心想喊上两嗓子,却发现这里依旧没有半点人影,喊破嗓子又有何用呢?时不我待当即我便向最后一层楼台上走去,刚刚跨过最后一阶石阶后,耳边传出了一阵惊呼的声音:“秦师兄,怎么是你,你怎么来了,胡三太爷呢?”我闻言急忙抬眼看去,只见寒雨一幅焦急的神色看着我,似乎我本不应该来,该来倒是胡三太爷了。 不等开口询问,忽见寒雨双手掐诀冲着我便点出一记指诀,一道劲风迎面而来迅疾无比,我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便意识到自己身后出了问题,我见状当即一个箭步冲到了寒雨的身旁,转过身来的时候才发现一个身着金甲的武士模样的大汉被寒雨这一道指诀轰到在地。 见到这一幕我忙问其故,不等寒雨开口解释,董伯召也赶了过来,道:“秦处长?怎么胡三哥没来吗?”我狐疑道:“老董,寒雨,你们俩这是啥意思啊,怎么都问三哥啊,三嫂呢?” 董伯召当下便听出了问题,急道:“哎呦呦这个沈小三,真是个坏事的母子,三嫂千叮咛万嘱咐的要请三哥来,这咋搞的,怎么传个话还能传跑偏了呢?”我闻言不解其意,急向寒雨看去,此时从四处又出现了几个金甲武士向我们冲了过来,董伯召当即喝道:“寒雨你歇会,我去对付它们……”说罢董伯召纵身而出直向那几个金甲武士而去,我边抬眼向董伯召看去边道:“寒雨,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啊,这地方我看着怎么像是商代遗迹呢?” 这几个金甲武士的实力并不高,对付起来也并不费劲,董伯召三下五除二便轻松的收拾了这几个金甲武士,这时只听寒雨幽幽的叹道:“秦处长你不知道,其实我们也是后来才知道的,这里确实是一处商代遗迹,我知道你是这方面的行家,你好好看看,能不能看出这是什么地方?” “什么地方?这话什么意思?”我暗自狐疑的嘟囔了一句便举目四望,这一看我顿时暗暗吃了一惊,刚才我登上这三层楼阁的时候,往多了说加起来也绝对不超过五十层的石阶,五十层石阶才能有多高,可是这一看却发现我已经高高在上,那根我刚才注目的石柱已经变得十分短小似乎遥不可及,纵使此时情况紧急形势逼人,但是这一四下一望,一种帝王般君临天下的豪气陡然而生。 我看着寒雨试探的问道:“寒雨,难道这里是……商代都城朝歌的皇城?”寒雨闻言默默地点了点头,道:“秦师兄,确切的说这里是当年商朝末代帝君子受亲自督建的摘星楼,这座摘星楼是按照当年帝后妲己所设计的图纸建造的,这座摘星楼在建造的过程中,便已经布下了阵法,登时候感觉只是一座规模并不大的楼阁,实则这个工程相当的浩大,妲己正是凭借着这座摘星楼开始逐渐的激起民愤,从而一步步的将一代王朝带向衰落……”我闻言又道:“那这个摘星楼和三嫂有啥关系?”寒雨道:“你还不知道?我们进来的时候三嫂跟我们说了,九姨奶奶请三嫂出山,就是来借三嫂祖传之物的,只有这祖传之物才能对付云岭极渊中的妖祖的。” “什么?祖传之物,怪不得呢,原来如此,文辉这小子真是料事如神,看来数千年前的千古大神们早就提前备下了后手,怪不得九妹她……”不等我把话说完,寒雨又叹了口气,道:“不错,原本这云岭极渊中的妖祖,确实不应该由我们来对付,既然千古大神们把这一片白山黑水封给了五大仙家,那这五大仙家便有责任有义务世代镇守这里的妖祖,一旦云岭之巅的石阵出现异动,云岭极渊中的妖祖便会苏醒,五大仙家必立刻请出胡三太奶的祖传之物继续镇守妖祖,可现如今,唉……我们都中了人家的蔫儿炮鬼吹灯了……” 我闻言急道:“寒雨,你这话什么意思?三嫂呢,来前儿冒复明只给了我一个时辰的工夫,这一个时辰之内九妹亲自看着呢,冒复明已经关闭了失魂引的阵引,只要在这一个时辰之内咱们能出去就行,我看这东西先别拿了,咱们先出去再从长计议……” 寒雨闻言以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我,道:“一个时辰?秦师兄,你怎么这么大意就轻信了冒复明的话呢?胡三太爷手里的阵图早就丢了,能记得失魂引破法的只有胡三太爷,他老人家没来,你说咱们怎么能出的去呢?”我道:“能啊,一个时辰的工夫我看足够了,快叫三嫂咱们赶紧的往回走……” 寒雨依旧以哪种异样的目光看着我,道:“往回走?往哪儿走?眼下我们都走不了了,你回头看看?”我闻言一怔,当下回头看了过去,只见我刚才迈过的那条阶梯竟然已经消失不见了,我正打算走过去瞧个究竟的时候,寒雨忽然一把将我拉了回来,道:“不想丢了三魂七魄的话,就别往下看……” 听到这番话我心顿时反应了过来,我们确实中了冒复明那个小瘪犊子的蔫儿炮鬼吹灯儿了,石阵之前只是九妹之前布下的禁制,根本没有什么千古绝阵失魂引,而真正的失魂引却被冒复明布在了这里,就算这一次是九妹进来,那也是有来难回…… 第1284章 捆仙索 眼看着已经消失了的去路,我顿时大惊失色,一旦我们都困在这失魂引中,那九妹她……冒复明分明已经知道了九妹的弱点,很可能此时九妹已经出了危险…… 寒雨看出我脸上的焦急之色,当下又道:“不过秦师兄你也不必太过担心,请三太爷来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并不是说三太爷没来我们就没有法子出去了,只不过要多耗费一些时间而已……”我闻言冲着寒雨道:“寒雨,我担心的不是这个,你看看眼下被困在这里的都是谁?”寒雨闻言一愣,当下没有反应过来我说的意思,这时董伯召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道:“不错,秦处长所考虑的才是至关紧要的问题,眼下我们几大主力都被失魂引困在这里,你再琢磨琢磨,家里还剩下谁了,虽然说胡三哥和九姑娘尚在,可这个冒复明利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将我们骗进来,那就说明家里的人他不足为惧,至少他已经掌握了某种可以克制胡三哥和九姑娘的法子……” 董伯召话音刚落,寒雨狐疑道:“董师兄,你这话听着有些道理,可是我怎么还是觉得有些不大可能呢,不久之前咱们车轮战斗冒复明,最后还不是九姨奶奶一出手便将冒复明收拾的卑服的,这才过了多久啊,难道冒复明的修为能提高的这么快?”董伯召闻言又道:“不是冒复明的修为提高的快,你想想,冒复明被九姑娘放了,他能去哪儿?” 十三局密档 来自我爱看书网,feisu,手机feisu 董伯召说到这里的时候寒雨似乎已经想明白了许多,不等寒雨开口,董伯召继续道:“眼下看似跟我们直接交手的是这个冒复明,实际上冒复明便是云岭极渊中妖祖的代言人,实际上跟我们交手的就是那个云岭极渊中的妖祖,自家的孩子在外面挨了揍,最先想到的是什么?就是回家找自家大人做主,虽然这云岭极渊中的妖祖早在数百年前就已经苏醒过来了,但是由于某种原因这妖祖一直没法子从极渊中逃出去,我猜想是因为妖祖经过了数千载的封印,虽然已经苏醒了数百年了,但是它的妖魂依旧十分虚弱,尚达不到逃脱的极渊的层次,或者是说它此时的修为等等各方面还不到从极渊中逃出来的时候,所以妖祖才利用冒复明这个小瘪犊子不断地弄来三魂七魄来供养自己,妖祖需要多少三魂七魄的供养才能从极渊中摆脱出来我们是不知道的,但是九姑娘和三哥应该可以大致推算出来,所以这才把三嫂请了出来,打算取出这件上古神器捆仙索。” “捆仙索?”我闻言不仅吃了一惊,道:“老董,你怎么知道的,这捆仙索据说是乃是当年诸神在位时遗留下来的神器,难道说,这等神器真的流传下来了?”董伯召微微一笑,匆匆一瞥之际发现不知道从何处又冒出了几个金甲武士来,当下便纵身跃起直向那几个金甲武士而去,寒雨看着董伯召离去的身影,接过话茬道:“秦师兄,董师兄说的不错,其实这事情我听着都觉得有些玄乎,可是自从姐姐去世之后我加入十三局以来,所遇之事那一件不玄乎呢?黄河滩水葬墓场边的妖兽相柳,须弥佛国中的金毛犼,还有南疆落花洞里的蚩尤神魂……你再看看咱们眼前的这一座商代遗迹,我都已经见怪不怪了,至于这捆仙索的事情,也不是董师兄猜出来的,而是三太奶亲口说的……” 听到这里我急忙拦口道:“对了寒雨,既然你们都进到了这里,那沈小三又是怎么出去的呢?还有三嫂哪里去了,怎么我到现在都没有见到她?”寒雨叹了口气道:“看见这些金甲武士吗?这些金甲武士就是那只捆仙索生出来的,但凡是这种神器,虽然你一时可以认主,但是一旦封锁千载,神器便如同修成灵识了一般,自动产生一些保护自己的东西出来,这些金甲武士虽然对付起来并不困难,但是膈应就膈应在,只要三嫂不能尽快收服捆仙索,这金甲武士便会无穷无尽的生出来,眼下我们可以对付,可是过上一阵子呢,我们总有力气用尽的时候,云岭背面这一处不显眼的石阵其实是九姨奶奶和三太奶一起布下的,这一座禁制的目的在于隐藏捆仙索,原本这捆仙索的事情只有九姨奶奶和三太奶知情,就算是胡三太爷都未必知道这里的事情,但是也可能是已经苏醒过来的妖祖感觉到了这捆仙索的气息,这才吩咐冒复明沿着云岭周围仔细的寻找,公平的说这一处禁制原本就不是为了防神防仙的,就是为了防人的……” 听到这里我又不禁问道:“防人?这话怎么说?”寒雨道:“因为这里面所珍藏着的神器便是捆仙索,捆仙索顾名思义,乃是一种可以束缚神仙的法器,因此这种神器在没有绝对认主的情况下,但凡是是神是仙的都要绕着走,哪里还会有什么大神级的人物敢打这捆仙索的主意,相对于其他的大仙儿大神儿来说,云岭极渊中的妖祖的情况就不同了,既然自己已经被困在云岭极渊中无法摆脱,那倒不如拼死一搏,一旦能掌握了这捆仙索便可以冲出云岭极渊杀他个人仰马翻,可现如今早已是到了诸神退位的时代,距离上一次三太奶驾驭捆仙索已经过了数千年之久了,尘封了这么多年,这世间的神器自然需要重新认主,胡三太奶此时就在摘星阁顶,但是她不让我们上去,毕竟涉及到人家的秘密,再说了人家是长辈我是晚辈,我不能去董师兄自然也不好上去,也只好在这里守了,刚赶到这里的时候三郎是最后一个走上来的,可就在三郎刚要迈进来的时候,三太奶猛地一脚将三郎踢了出去,如果不是三太奶猛然觉醒的话,此时我们连报信的人都没有,你们赶来的时候,何姑娘她……” 我闻言叹了口气,道:“这么说看来都对上了,冒复明逃走之后便将遇到九妹的事情告诉了妖祖,妖祖忌惮九妹出山,便打算孤注一掷准备夺取这将捆仙索,都是道门中人再加上妖祖早已经感觉到了这捆仙索的强大气息,他们应该早就知道了这捆仙索的位置,他们也自然能够料到我们也会去取这件捆仙索来对付自己,于是冒复明凭着妖祖舍利的作用迅速的恢复了伤势,在妖祖的指点下先一步赶到了这里,三嫂和九妹以及妖祖大概都同属一类,相互之间的手法自然也清楚地很,况且这道禁制原本也不是为了防神防仙的,因此冒复明轻而易举通过了禁制来到了这摘星楼,不过这捆仙索毕竟不是凡物,冒复明几经努力之后都无法驾驭这捆仙索,于是只好退而求其次,在这摘星楼最后一层的阶梯上布下了失魂引,随即便出了禁制静等着我们上钩,你们来的时候应该是留着秋实和娇儿在外面等候,沈三郎被三嫂踢出去之后便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冒复明在这里布下失魂引的目的很简单,他知道寒雨你有神魂护佑,夺取众人的三魂七魄似乎并不那么容易,因此只是在台阶上布下了失魂引,只要人尚未登上这摘星楼顶,那便不会被困在其中,沈三郎冲出禁制当即准备回去报信,却不料身遭早已守候多时的冒复明的暗算,秋实为了尽快给大家送信儿,这才吩咐娇儿驮着沈三郎先走一步,沈三郎回到沈家屯的时候只说了一句话便人事不省,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有三哥和黄小四在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秋实她也遭了暗算,现在也送回沈家屯医治了,这一次冒复明似乎并没有打算对大家下死手,到好像是有意的将我们分开各个击破,我担心的是这个……”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还可就遭了,我看咱们还是尽快上去看看,也助三嫂一臂之力尽快收服捆仙索赶回去……”料理完那几个金甲武士的董伯召刚回来便忍不住开口说道,我闻言当即摇了摇头,道:“老董,你知道三嫂为啥不让你们上去吗?”董伯召道:“这等人间的神器自然非我们凡人可以染指,万一我们道行不够再……”不等董伯召说罢,我缓缓的摇了摇头,道:“老董,这一次你可就误会人家三嫂了,人家三嫂可比他家老爷们三哥敞亮的多,这一路上能跟你们说这么多,你还记不记得,咱俩和文辉那小子把三哥那一顿折腾,这老小子才挤出那么点货来吗?捆仙索乃是上古神器,眼下寒雨神魂已经铸成,一旦三嫂不能及时驾驭捆仙索,这件上古神器当即便会向寒雨发起攻击,既然是上古神器凡人之力又怎么可以阻挡的了呢,捆仙索正是寒雨这一身神只之气的克星,三嫂是怕你们出危险所以才不让你们上去,况且这捆仙索一时不认主,这金甲武士便无穷无尽层出不穷,三嫂能放心把寒雨一个人留在这里吗……” 我说罢二人才恍然大悟,寒雨闻言顿时急道:“秦师兄,难道说此时此刻我们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三太奶一个人孤军奋战不成?”我闻言道:“寒雨,你刚才说胡三哥没来也没关系,就是要耗费一些时间,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三嫂也会这失魂引的破解之法?”寒雨摇了摇头道:“那倒不是,三太奶说这一处摘星楼确实是商代遗迹,但确实一处虚拟的商代遗迹,当年真实的朝歌城和摘星楼在已经在封神大战中损毁,这一出遗迹乃是通过禁制虚幻出来的场所,其目的就是为了隐藏这件捆仙索,一旦捆仙索被三太奶收服,这禁制便要毁掉了,虚拟的空间被毁这失魂引自然也就不复存在了……” 我闻言点了点头,道:“那就好办了,老董,寒雨,你们两个留在这里,我上去找三嫂,去助她一臂之力……”董伯召闻言当即喝道:“不行,秦卓,我看还是我去,万一上面有个啥情况的……”我知道董伯召是好心,不过不能老董说罢便把话拦了下来:“老董,你想说什么我知道,不过这地方你却不大适合上去。”“诶秦卓,你这话什么意思?为啥你能上我就不适合上去?怎么着你的官比我大一级是咋的?”董伯召一着急脱口而出一股大碴子味儿来,听得寒雨也不禁笑了起来,我冲着董伯召嘻嘻一笑:“老董,别忘了你的身份,人家三嫂在上面忙活着,你这个做小叔子的上去多有不便,我就不同了,我就是为人低调,要是像黄小四那样嘚瑟的话,胡老三不叫我秦世伯我可不干……” 话音未落我当即起身直向摘星阁而去,只留下一脸尴尬的董伯召和一旁咯咯咯笑个不同的寒雨,我来到摘星阁前抬头一看,只见眼前的这座摘星阁构造很简单,并没有什么雕梁画栋般的复杂和豪华,倒像是我们现在所能参观到的古代天文台般的建筑。摘星阁看上去似乎并不高,但是寒雨曾说起这座摘星楼的阶梯上曾经布下了阵法,想必这摘星阁上的阶梯上也不简单,抬头仰望之间只见摘星阁顶云雾缭绕,根本看不到上面的情形。 见到这一幕我立刻稳了穏心神,当下一提气猛地向摘星阁顶奔去,看上去并不高的摘星阁这一走可比刚才登上摘星楼的时候费劲的多,似乎冥冥中有股力量在暗中阻碍我攀登摘星阁,双脚踏上这摘星阁的阶梯时,工夫不大便感到灌了铅似的沉重,我见状暗道不好,看来之前的猜测的是错的,三嫂担心寒雨被捆仙索误伤可能只是这其中原因之一,这摘星楼的石阶看来没有两下子还真的上不得…… 一想到沈家屯里的老少爷们,我心里顿时生出一股倔劲儿来,当下猛地提起一股气息紧咬牙关猛地挣扎着向上爬去,又坚持上了几阶之后已是浑身大汗淋漓寸步难行,难不成我真的就要困死在这摘星阁的石阶上不成? 第1285章 摘星阁 我端坐在石阶上忍不住大口喘着粗气,顺势抬眼向下看去,只见已经走过的那些石阶纷纷隐没在一片似有似无的雾气中,见到这一幕我的心反而冷静了下来,沉思道:“摘星楼的阶梯走的十分轻松,而这里却异常的艰难,看来当初冒复明很可能也遇到了跟我所遇到的同样情况,那就是他也没有登上这摘星阁,既然登不上这摘星阁,别说夺取捆仙索了,就是看上一眼的机缘应该也没有,但是胡三太奶却如此轻盈的登上了摘星阁,那是因为胡三太奶的修为精深呢,还是因为当年胡三太奶驾驭过这件捆仙索,因而这石阶的阻力就小得多呢?” 冥思苦想了良久也没有琢磨出个所以然来,气息调匀之后我当下运足了气息准备继续向上爬去,站起身来的时候只觉脚下依旧沉重无比,但是经过了这稍适的休息居然情况好了一些,抬着沉重的脚步居然又向上爬上了几层。 这几层下来我又是浑身大汗淋漓,当下我只好再次坐下来片刻,思来想去我似乎已经琢磨出了这段石阶的规律,每一层的石阶看上去就是一层普普通通的石阶,但是每一层所需要消耗的气力竟然好似以几何级数般的增长,每每休息片刻之后,这一层的石阶的引力似乎又小了很多,根本不像是从刚才从下一层刚爬上来时那般费劲。 我抖擞精神气贯全身,打起十二分的精气神继续向上攀爬,又堪堪上了几层便觉浑身乏力,这个时候我浑身上下的力气似乎都被抽了个干净,懒洋洋的端坐在石阶上根本不行再动弹半分半毫。 我倚靠在石阶的栏杆上直犯迷糊,工夫不大竟然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睡梦中眼前满是家乡的山水和曾经的点点滴滴,当画面转到寒烟倒在文辉怀里的时候,我心里忍不住一阵的悲伤,眼看着抱着寒烟的文辉拔出尖刀就向自己的心口扎去,我急忙出手将文辉手中的尖刀打了下去,须臾之间画面急转而下,当眼前的情景清晰起来后,怀中的清音已是再无生息,一股生无可恋的悲愤之情再次袭上了心头。 虽然眼前的情景是那么的真实时候那么的近在眼前,但此时此刻我的意识十分的清醒,我不知道摘星阁的石阶之上有什么样的古怪,但是这里面的猫腻肯定不小,就在那一抹生无可恋的悲伤袭上心头的时候,脑海中忽然猛地一凉,似乎有一道极其冰冷的气息自上而下自己灌入了我的脑海中,额头之上的天眼顺势冲了开来,一阴一阳两只天眼发出的气息交织在一起直向这股冰冷的气息撞了过去,这个时候我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只等着一阵巨大震荡的袭来。 出乎意料的是这一阵巨大的震荡并没有出现,两道气息碰撞在一起的时候竟然渐渐地融合在了一起,我心里微微诧异,急忙向这两股习气息之间看去,只见天眼中的气息竟然将这一股冰冷的寒气完全压制融化,片刻之后一股雾状的蒸汽竟然升腾了起来。雾状的蒸汽在天眼中气息的照耀下呈现出七彩的光芒,须臾之间这一大片雾状的蒸汽开始渐渐的向一起汇聚而来,等到我已经感觉不到头顶之上这一股冰冷寒气的时候,这雾状的七彩气息渐渐的形成了一道七彩光柱直向天眼照来,此时我并不知晓这股七彩的气息究竟为何物,不过看上去似乎并不是什么不好的东西,当下心念一动,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爱啥是啥老子照单全收。 就在这股七彩光柱照在天眼上的时候,我的脑海中忽然变得一片清明,胸腹间一阵翻江倒海,一只泛着金黄色的圆盘忽然呈现了出来,随着这面金黄色的圆盘飞速的运转,体内的气息竟然完全变得透明了起来,我心念一动,这难道是…… 随着这面龙鳞洛书的飞速旋转,奇经八脉中的气息就好似条条纽带一样将我全身的气息带动了起来,天眼中凭空生出一股巨大的吸力直接将那股七彩的光柱吸了进来,七彩的光柱沿着额头上的天眼迅速注入我的奇经八脉之中,一个大周天之后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身体里的奇经八脉已经披上了一层七彩的光芒。 见到这惊奇一幕我心里顿时一喜,我有心再次运转体内的气息将这一股七彩的光芒尽数吸收进来,却忽然觉得下丹田处忽然一疼,紧接着这道七彩的光芒沿着奇经八脉迅速的汇入到了龙鳞洛书当中。龙鳞洛书吸收了这道七彩光芒之后逐渐变得明亮了起来,就在额头上那一双天眼已经觉察不到七彩光柱的时候,龙鳞洛书已经变得亮不可视,只觉下丹田猛地又是一疼,腹中猛地传出一声闷响,龙鳞洛书忽然爆裂开来,化为极其耀眼的星星点点逐渐的没入了我体内的气息中。 feisu 我端坐在石阶上良久之后才反应了过来,稳了穏心神之后再次向体内扫视而去,却发现我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变化,体内的气息依旧平缓的流动,似乎刚才什么情况也没有发生一般。 经过了这一糟我当下准备继续向摘星阁顶爬去,刚刚起身之际便觉得身子一轻,惊喜之余低头匆匆一瞥,竟然发现双腿之上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绑上了一颗颗细小的石块,我心说怪不得每走一步都异常艰难呢,运来不知道是谁暗中搁我这嘚瑟。想到此处我手起刀落,气息透掌而出当即震掉了束缚在我双腿间的细小石块,再次抬腿迈步的时候果然感到轻盈无比。 我抬头匆匆一瞥的工夫又是大吃一惊,原本刚才见到的直通摘星阁顶的石阶乃是自古华山一条路,可眼前我所见到的却是数条四通八达的石阶,层层迷雾中数不清的石阶蜿蜒曲折呈螺旋状不知道通向哪里,面对这数十条道路我当下一声长啸,冲出天眼中的气息直向摘星阁顶看去。 天眼的气息所过之处竟然呈现出一股势如破竹般的恢弘之势,石阶上的迷雾顿时被天眼中的气息一扫而空,那些蜿蜒曲折的螺旋状弯路顿时消失不见,眼前的情景又恢复成了先前那自古华山一条路的样子,从我现在的距离到摘星阁顶估计还有个三四十层的样子,此时已经可以依稀的听到阁顶上传出的阵阵娇呼。 见到这一幕我当下抬腿迈步直向阁顶而去,三四十层的石阶并不需要耗费多久的工夫,就在我刚刚踏上摘星阁顶的那一刻,眼前的这一幕又让我吃了一惊。 摘星阁顶并没有什么阁楼似的建筑,空旷的平台正中矗立这一块巨石,这一块巨石通体黝黑散发着阵阵乌芒,看上去和云岭峰顶石阵中的那块阵胆巨石一般无二,不过那块作为阵胆的巨石我只是听说并没有亲眼见过,而眼前的这一块巨石足像一座大号的假山一般,就在这块巨石之上,盘着一条足有成人大腿般粗细的巨蟒,巨蟒浑身上下生满了坚硬的鳞片,鳞片呈黑黄相间的两色条纹星星点点的散发着刺眼的荧光,巨蟒的下半身牢牢的盘在巨石之上,上半身已经高高的探了起来,我定睛看去的时候赫然发现,巨蟒七寸之上竟然生出了九根脖颈,每根脖颈之上都长着一颗呲牙咧嘴的蛇头,八根蛇颈将胡三太奶紧紧地缠了起来,剩下那一颗最长最大的蛇头正呲牙咧嘴的向胡三太奶不停地吐着信子。 见到这只九头怪蟒的时候,我不禁回想起当年在黄河边上的水葬墓场上遇到的那只上古妖兽相柳,此时胡三太奶全身已经被八根蛇颈牢牢的缠住,根本没有半点的还手之力,我见毫不迟疑,双掌虚空拍出,八道凌厉的风刃直向那八根蛇颈而去。 听到动静后的胡三太奶急忙向这边看了过来,见到我的那一瞬间微微一愣,很显然她并没有料到这个时候我会出现在这里,胡三太奶这微微一愣的工夫,八道凌厉的旋风可就到了,只听一阵支离破碎的声音传了出来,九头怪蟒发出一声惨叫,八根蛇颈同时被风刃绞了个粉粉碎,脱离了蛇颈的束缚,胡三太奶立刻重获自由,身形微微一晃之际已经站到了地上。 “小秦世伯,你怎么能……” 胡三太奶这话音未落,被风刃绞了个粉粉碎的八颗蛇头忽然又重新的长了出来,我见状急道:“三嫂小心,这畜生又来了……”胡三太奶闻言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我心说话这九头怪蟒霸道的紧,三嫂你怎么就不知道躲远一些呢,可心里这一丝念头尚未消失的工夫我就意识到我的担心有些多余了,这九头怪蟒发现我之后,当下撇去了胡三太奶直向我扑了过来,我见巨蟒势头迅猛当下也不敢托大,撤步闪身双掌再次向九头怪蟒虚空拍去,八道旋风直向那八条细小的蛇颈席卷而去的同时,我纵身跃去双掌并在一起,祭出全身的雷霆之气自上而下对着那只最大的蛇头就挥出了一记雷刃。 风雷双刃乃是我最早从龙鳞洛书中悟出来的法门,同时也是我施展出来最为得心用手的道家法门,八道风刃向八条小蛇颈席卷而去的同时那道势如破竹的雷刃后发而先至,赶在八道风刃之前就劈在了蟒头之上,蟒头直接被这一道雷刃劈了个粉碎的同时,那条细长的蛇颈也应声而断。 站在一旁的胡三太奶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就在这九颗蟒头同时被斩断的时候,巨蟒的身子渐渐的变得虚幻了起来,逐渐的变成了一股黑黄两色交织在一起的光柱。 胡三太奶奖状大喜道:“成了,秦世伯你真厉害,这捆仙索服了……”胡三太奶这话音刚落我才反应了过来,敢情这条九头怪蟒乃是上古神器捆仙索所化,我就说么,这上面怎么可能有这种东西。 就在胡三太奶向这道黑黄交织的光柱飞奔而去的时候,地上被斩断的蛇颈和蛇头也渐渐的变得透明了起来,胡三太奶走到近前的时候,蛇颈和蛇头早已经和蛇身融合在了一起,随即黑黄两色光芒也变得柔和了起来。 胡三太奶伸手便向捆仙索摸去,去不料这手刚刚触碰到黑黄两色光芒的时候,便十分清晰的听到了“啪”的一声,胡三太奶又是娇呼了一声,退回来向自己手上看去的时候,只见那只白嫩嫩吹弹可破的手背上已经清晰的印上了一道血印子。 胡三太奶一脸茫然的看着手背上的伤痕,抬眼又看了看这只捆仙索,随即便一脸幽怨的向我看了过来,那两只水灵灵的大眼睛中似乎已经是含满了泪水,不知道是因为自己手背上的这道伤痕还是因为制造出这道伤痕的捆仙索。 胡三太奶看罢多时轻叹了一声,无奈的冲着我努了努嘴角,我见状一愣,下意识的伸出手来指着自己的鼻尖,道:“三嫂,你是说,我去……”胡三太奶无奈的笑了笑,道:“小秦世伯,您可别这么叫我,小女子我可承受不起,刚开始九姨娘认您做哥,当时我心里还真的有些不愿意,可是现在我终于看明白了,您这身份在我们仙家面前称个王叫个祖还真不叫事,这上古神器捆仙索,已经认主了……” “等会,三……少奶奶,您是说,这捆仙索它……”一时之间我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这位胡三太奶,胡三太奶见状道:“小秦世伯,是认主了,以后那您就是这捆仙索的主人了……” 我闻言顿觉难以置信,这上神器捆仙索岂能认一个凡夫俗子为主?思来想去的时候我已经下意识的向那条黑黄两色的光柱走去,不等我走到近前双腕间的玄火双环竟然发出了阵阵共鸣,不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一红一黑两道光芒已经直向捆仙索而去,在我和胡三太奶惊愕的目光中,原先蛇头位置上化为了一只手柄,玄火双环分左右直接挂在了手柄的两侧,紧接着从我身上猛地又发出了两道红光,那一对凤胆竟然也直接嵌入了玄火双环之中。 第1286章 九妹的克星 眨眼的工夫我身上的玄火双环和那对凤胆竟然全部与捆仙索组合在了一起,这一幕不仅令我大吃一惊,就连一旁的胡三太奶也惊讶的张大了嘴巴,我看着同样吃惊的胡三太奶,涅呆呆的问道:“三……三嫂,这人间的神器,怎么还带组合的?”胡三太奶愣神之际冷不丁听到我开口询问,当下也是涅呆呆的答道:“许是它们原本就是一套的?” 胡三太奶说罢便抬腿向捆仙索走去,走到捆仙索前正打算伸手触碰之际,似乎是忽然想起了手背上的血痕,当下又猛地将那只伸出去一半的手缩了回去,胡三太奶蹲下来看罢多时,这才又开口道:“小秦世伯,那什么,你来拿一下试试……” 我闻言走了过去也蹲在了捆仙索的边上,低头向捆仙索看去之时,只见整根捆仙索通体黄黑相间,再进一步观瞧之时发现这根捆仙索是由黑黄两种颜色的细丝织成的,黑色的细丝看上去似乎比金黄色的细丝又略微粗上几分,显示出极其阳刚的特性,犹如山峰之上的顽石一般刚直不阿,而金黄色的细丝看上去却又有几分柔滑和韧性,宛如江南水乡的女子般娇美而又清新,正是这样一黑一黄相间的图案,使得整根的捆仙索看上去蕴含着无比刚强的威力却又不失柔顺和坚韧。 这三件人间的神器组合在一起之后,捆仙索之上渐渐的生出了一股薄薄的气韵,这种气韵很难用语言来形容,说它像是一种雾气却不像雾气那般湿冷,说它仅仅是一种光泽的话似乎又好像不是,这种气韵能够真真实实的让人感觉得到它的存在,我尝试着手来轻轻的摸了摸这股气韵,一股天地间浩然正气似乎立刻充斥我的全身,五脏六腑顿时被这股气韵所染。 胡三太奶见状忍不住道:“小秦世伯,拿啊,这捆仙索已经认你为主了……”我闻言瞥了一眼胡三太奶,刚想伸手向捆仙索的手柄上抓去的时候,忽然心念一动,当先调集起体内的气息探查那一对玄火双环和凤胆的气息,看看这一对神器还能不能再回到我的双腕之间,不等我这股气息探查到玄火双环和那对凤胆的时候,捆仙索散发出来的那股气韵率先感应到了我的气息,不等我反应之际,这一股气韵竟然直向我的体内涌了过来。 捆仙索散发出来的气息沿着我的掌心立刻渗入了我的体内,就在这股气韵冲入我体内的时候,额头上和腹部下的两处丹田气海竟然同时快速的转动了起来,两处丹田气海这么一转,带动着全身上下的气息再次飞速的运转了起来,见到这一幕我心里大惑不解,当初刚刚得到这一对玄火双环的时候,机缘巧合之下认了主也没有像现在如此这般,难道说…… 我正暗自狐疑的时候体内的气息又发生了变化,原本已是化为缕缕清风般的气息此时也泛出了一黑一黄两种颜色来,体内的气息贯穿于上下丹田,额头上的天眼忍不住再次睁了开来。 这一次天眼一出着实又吓了我一大跳,就在我天眼中的气息不经意扫过胡三太奶身体的时候,胡三太奶原本的相貌迅速发生了变化,这那里是一位打扮的土里土气的乡村妇女,这分明就是一位头顶祥云脚踩莲台的仙子。见到这一幕我不禁惊讶的失声惊呼了一声,这一声惊呼引起了胡三太奶的注意,胡三太奶似乎在一瞬之间觉察到了什么,当下双手合十掐出了一记道家指诀直向我天眼中的气息印了上去,见到这一幕我心知这是胡三太奶并不希望我用天眼来探查她的本相,有心想躲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胡三太奶的这一记指诀已经印了上来。 原本胡三太奶也并没有下狠手的意思,这一记指诀印上来的同时我只觉额头上的气息忽然一滞,就好像是涛涛的江水忽然被盖世大坝截流了一般,我正打算收回气息关闭天眼的时候,忽然胸腹间气息大涌,奇经八脉间的气息忽然向下丹田的气海中汇聚而去,片刻之后那面泛着金黄色光芒的龙鳞洛书再次呈现了出来,从这片龙鳞洛书中猛地激发出一道金黄色的光芒直向我额头上冲来,额头上顿觉顺畅无比,胡三太奶刚才印出来的那道指诀轰然而破。 天眼中的气息再次冲出来的时候,胡三太奶顿时大惊失色,我见状也尴尬不已,当下急忙一转头将视线从胡三太奶的身上转移了开来,可是这一转移我又见到了一幕更加令我吃惊的景象。只见石阵前的九妹竟然被无数个冒复明团团围住,九妹原本迅速非常的身法此时在我眼中竟然已经成了慢动作回放,我可以清晰的看到数不清的冒复明分上中下三路向九妹发起了攻势,九妹此时已经使出了浑身的解数,指尖的指甲长长的伸出了来,轻轻一弹之际顿时将率先冲过来的数十个冒复明的身影崩的粉碎,然而就在这一招使出后的间歇,又是十数个冒复明陡然而现,这数十个冒复明的身影向九妹扑去的时候掌中赫然出现了一根古色古香的类似于灵塔顶端部分的圆锥状的法器,九妹见到这根圆锥状的法器似乎一瞬之间已经失去了行动的能力,脸上出现了一种惊恐略带些许无奈和不甘心的神情来。 feisu 见到这一幕我岂能再顾及其它,当下猛地将体内的九天玄雷之气释放了出来,就在那根圆锥状的法器即将扎入九妹身体里的时候,空气中忽然猛地迸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无数道炽红色的雷光陡然而现直向那数十个冒复明的身影劈了过去,冒复明虽然深谙化身分影法,但是其化身再多分影再强又岂能抵挡得住这源自于九天之上的玄雷之气,在这万道雷光的闪耀之下无数个冒复明的身影顿时被雷光劈了个粉粉碎,被雷光劈中的那些身影忽然“噗”的一声着起了火,我定睛一看才发现这些身影居然又是一个个的草扎。 九妹的反应也是极其的迅速,眼看着这些冒复明的身影忽然被打回了原型,当即也猜出了其中的缘由,于是猛地站起身来伸出双爪再次向四周弹出了数道抓影,又是“噗噗噗噗”的数声过后,那一片草扎人当即化为了一片枯草灰烬。 此时早已是夜半时分,头顶上那两团赤金火种犹在,将这石阵之前的情景照的亮如白昼,就在这些草扎人化为一片灰烬的时候,忽然一阵山风席卷而来,将头顶上的那两团赤金火种吹得左右摇摆起来,石阵之前光线顿时暗了许多,随着这一阵山风袭来,被烧毁的草扎灰烬顿时洋洋洒洒的飞了起来,一瞬之间九妹的身影又被这团扬洒起来的灰烬笼罩了其中。 见到这一幕我心知其中有诈,天眼中的气息探入其中的时候赫然发现一个高举圆锥状法器的人已经出现了九妹的身后,此时的九妹背对着手持诡异法器的冒复明,不知道是毫无察觉还是又被这法器定住了,眼看着冒复明就要将这根法器向九妹的身后扎去,我心下一急慌乱之中竟然使出了一记四象手的法门来。 这一记四象手挥出之际我就后悔了,此时我们尚在阵中,距离九妹不知有多远的距离,若是这一下打不到冒复明,那九妹很可能就…… 就在我心里暗自着急的时候,空气中忽然陡然而现一记巨大的掌印直向冒复明拍了过去,就在这张巨大掌印拍在冒复明身上的时候,四象神兽的虚影忽然一闪而过,冒复明的身影忽然怦然而碎,“当啷”一声闷响,那根圆锥形的诡异法器也同时也掉在了地上,就在不远处的树下,已个身着萨满教大巫师的蒙面人“哇”的一口血喷了出来,当即便晕了过去。 见到这一幕我心里一急,此时若不趁着冒复明被我四象手震晕之际赶紧出阵,等到冒复明醒来之后那九妹可就危险了。想到此处的时候我心里又是一苦,我纵然想立刻出阵,可是那石阶上的失魂引,却又如何摆脱呢? 匆匆一瞥之际只见胡三太奶已经站了过来,见到我刚才神色有异当下便忙问其故,我没有多废话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三嫂,我们要赶紧的出去了,九妹有危险,冒复明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一根圆锥状的法器……” 听到“圆锥状的法器”这几个,胡三太奶也是脸色大变,冲着我急道:“小秦世伯,快取走捆仙索,跟我破阵而出……”我闻言不再犹豫,当下一咬牙猛地一把将捆仙索的手柄抄在了手里,捆仙索一上手我心里又是一惊,刚才分明已经将捆仙索抄在了手里,怎么手里一点分量都没有呢? 这时只觉摘星阁开始剧烈的抖动了起来,胡三太奶奶见状当即一把薅住了我的脖领子直接从摘星阁顶一跃而下,从摘星阁顶跳下来后我的心都悬了起来,却不料冥冥之中似乎是有一股力量牵引着我们,我和胡三太奶二人四脚着地的时候,竟然感到半点的震荡。 见到我和胡三太奶完好无损的从天而降,董伯召和寒雨顿时向我们二人冲了过来,不等二人赶到近前,四周十数个金甲武士忽然化为一片尘埃消失的无影无踪,与此同时脚下也开始猛烈的震动了起来。胡三太奶见状一把扣住了我的手腕拉着我直向楼台边缘冲来,董伯召和寒雨赶到的时候大块的石块开始从上面砸了下来,胡三太奶见状疾声呼道:“大家手拉手不要散开,听我口号,三……二……一……”,随着这一处虚幻的商代遗迹轰然倒塌,胡三太奶的那个“跳”字也喊了出来。 从摘星楼上跃下,眼前的景象变得扭曲了起来,此时我们仿佛正在时空隧道中穿越着千载的时空,这种感觉似乎十分的漫长,当我一睁眼发现已经出了石阵的时候,却又觉得这个过程似乎又是极其的短暂,站在石阵外的我只听身后一阵巨石碎裂的声音传出,董伯召和寒雨二人不禁回头看去,这时只听胡三太奶急道:“小秦世伯,快去救九姨娘,把九姨娘背过来……” 我闻言当即一个箭步冲了出去,伸手将九妹抱在怀中的时候,九妹瞪着那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神情的凝视着我,一个淡淡的声音在我耳边响了起来:“小秦哥哥,你又救了我一次……”。也许是这一刻和曾经的发生一幕惊人的相似,九妹深有所感眼角中已经闪出了几颗亮晶晶的泪珠,那几颗晶莹剔透的泪珠顿时勾起了我的回忆,这一刻我放佛又回到了二十年前的那个晚上,怀里抱了还是那只柔弱可人的小白猫。 见到我把九妹抱了回来,胡三太奶才长出了一口气,摆脱了那根圆锥形诡异的法器,九妹也恢复了行动能力,董伯召和寒雨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茫然的向我看了过来,此时我哪有工夫给他们解释,于是便寻找去那根诡异的法器来。 九妹见状急道:“小秦哥哥,别找了,那根浑天刺被老狈叼走了,冒复明的分身也溜了,好你个九怨,没想到你为了对付我竟然把浑天刺都拿出来了,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走,咱们赶紧的赶回去……” 九妹的身法迅捷非常,她先一步赶回沈家屯,我们没走到一半的时候便遇到了来接我们的娇儿,娇儿傲啸一声老老实实率先趴在我的身前,我吩咐娇儿先把寒雨送回去,寒雨怯生生的骑到娇儿背上的时候,娇儿低鸣一声似乎是在告诉我们它同时可以背两个人走,我和董伯召怎么说也是两个大老爷们,虽然胡三太奶的本事绝不在我们之下,但是我们二人还是将胡三太奶扶了上去。 白虎傲啸一声驮着二人当先飞奔而去,我和董伯召又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又看见来接我们的娇儿,眼看着我们已经走了大半,有心想直接走回去,但是一想到娇儿没有完成使命免不了还要受到九妹的责罚,我和董伯召当即还是骑着这只吊睛白虎回到了沈家屯。 第1287章 浑天刺 回到沈家大宅的时候,娇儿累得直接趴在了地上呼呼的喘着粗气,见到这一幕我心里也有些不忍,不等娇儿歇息多时,但见得娇儿忽然挣扎起来穿堂过户直向后院走去,等我跟过去的时候才知道,原来黄小四把秋实安排在后院调治。不等我和董伯召进屋,便听见了黄小四的声音:“哎呦我超,我当是谁呢,吓我这一大跳,你来嘎哈,外面远点扇着去,秋实这丫头也算是我的妹子,放心有我在她没事……诶我超,怎么的我说话不好使是咋的,哎呦,你他妈敢咬我……” 黄小四将娇儿赶出屋来的时候正好看见门外的我和董伯召,当下黄小四一愣,道:“诶,小秦太爷,小董天师,你们回来了?”董伯召笑着冲黄小四点了点头,见到董伯召笑着冲自己走了过来,黄小四当即颤巍巍的说道:“诶诶诶我说小董天师,那什么,那件事情不是已经过去了吗?这骂也骂了打也打了,白天一会儿的工夫我可就挨了四脚了,小董天师,我看您这面相就知道您是宅心仁厚的道门宗师,也不兴跟他们似的,一上来不是打就是骂的,没文化……哎呦呦,哎呦呦,小秦太爷,你可别误会了,我可不是说您老人家呢,我是说我三叔呢,别看他平时总摆出一副和蔼可亲具有长者之风的派头来,实则这个老瘪犊子才不是东西呢,那些个馊主意歪点子我可都是跟他老人家学的……” 见到我脸色一变黄小四立刻改了口,白天的时候董伯召不在场,自然不知道我和胡三太爷把黄小四踢了一顿,黄小四说罢瞥着眼睛向我偷偷瞄了几眼,见到我没有动弹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这时董伯召笑呵呵的走上前去,道:“黄四哥,那什么,我们从云岭山深处一路赶回来,多亏了这娇儿三趟五趟的折腾,你为什么不让娇儿进屋呢,再说了,娇儿和何姑娘之间的感情,你若是不让娇儿进屋,娇儿心里一定苦闷的很,我董伯召在黄四哥面前没有半点功劳,冒昧讨情实不应该,若是日后黄四哥有个马高镫短之时,我董伯召愿听黄四哥差遣……” 董伯召说罢抱拳拱手对着黄小四就要施礼,黄小四见状“妈呀”一声喊了出来,急道:“小董天师折煞小人了,使不得使不得,不是我不愿意娇儿搁着待着,而是何姑娘她此时不宜接触这一类的东西……娇儿,你不是想守在何姑娘身边吗?去,赶紧把自己洗干净再进来,你这一身的细菌,要害死人的知不知道?” 黄小四说罢便招呼着我们进屋,看着躺在炕上熟睡的何秋实,我的心逐渐放了下来,这时黄小四又道:“那什么,沈小三在西屋呢,三叔亲自看着呢,你们要不要去……”不等黄小四说罢,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出来:“黄小四,怎么我刚才好像听见有人背后编排我老人家不是个东西,还说我老人家没文化没素质,所有馊主意歪点子都是跟我学的,你听见了吗,知不知道是谁说的,来来来,告诉我老人家,我老人家得跟他好好掰扯掰扯……”黄四奇闻言顿时一个箭步躲到了我的身后,只把自己的脑袋歪着露出来,冲着屋外喊道:“三叔,您老人家是不是听错了,您老人家搁这那是说了算的人物,谁这么没眼色的敢这么说您老人家啊……” 胡三太爷踱着方步走进来的时候便看到了我和董伯召二人,当下先是冲着我们点了点头,随即抱拳拱手又对着我和董伯召二人就是深深的一揖,道:“承蒙二位道门天师仗义出手相助内子平安归来,胡三礼过去了……”不等我和董伯召开口,门帘子一掀文辉摇头晃脑的便走了进来,道:“胡三哥,都啥年代了还整这老一套的玩应儿,告儿你,这套嗑搁四十年前,那可就是四旧,知道啥是四旧不?说了你也不懂,行了行了,赶紧的看看何姑娘有事没事,有事的话赶紧的忙活,没事的赶紧的过来,酒菜儿都齐活了……” 文辉这话音刚落,胡三太爷当即手捻须髯走到何姑娘身旁,假么假式的翻看了几下何秋实的眼皮,又颠过来倒过去号了号何姑娘的脉,眼看着所有该检查的都检查完了,文辉把门帘子都给胡三太爷掀了起来了,胡三太爷忽然一转身走到黄小四身边,道:“黄小四,我让你做的体温记录呢,拿给我瞅瞅?” 胡三太爷这话音刚落,文辉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黄小四闻言一惊,道:“啥,三叔,你啥时候说叫我做体温记录了?”胡三太爷闻言当即怒喝道:“黄小四,你知道何姑娘什么人吗?她是你九姨娘的侄女,那也就是我胡老三的妹子,这么论的话你得管何姑娘叫姑,知道不?你何姑姑可是九姨娘的心头肉,万一有个好歹儿的,告诉你你就别打算在这白山黑水之间混饭吃了,你老实说,你个小瘪犊子是不是又偷酒喝了,喝迷糊了就把我老人家交代你的事儿给忘了,告诉你也就是三叔我知道心疼你,换别人早就揍你个二罪归一了,还不赶紧的给你何姑姑查查体温……”黄小四闻言顿时急道:“三叔,您老人家这瞎话咋一张嘴就来啊,我啥时候偷酒喝了,来来来你问问,看看我这嘴里有酒味儿吗……”说话间黄小四张开嘴冲着胡三太爷就哈了一口气,胡三太爷当即伸手捂住了鼻子,道:“哎妈,这么大的酒味你楞敢说没喝,好小子,忘了当年你个小瘪犊子偷偷在我老人家炕上拉屎拉尿的事儿了,他妈的老子都把你个小瘪犊子的那玩应儿攥在手里了,你还愣是咬着说不是你拉的,这事你个小瘪犊子指定干得出来……”胡三太爷话音未落之际黄小四又道:“三叔,您这都哪儿跟哪儿啊,我啥时候搁您家炕上拉屎拉尿了,诶三叔,你眼睛怎么了这是,怎么老是一眨一眨的……” 董伯召见状用胳膊肘碰了碰文辉,道:“文局你瞅瞅,都把胡三哥挤兑成啥样了,请人家喝酒吃肉人家都躲着你,在再这么下去,我看你以后也离着人人喊打不远了……”文辉闻言笑嘻嘻的道:“老董,看你说的,我文辉做人有那么失败吗?诶诶诶我说胡三哥,别再挤眉弄眼了,还他妈的测体温做记录呢,我这有体温计你个老瘪犊子会使吗?走走走,护理病人的事儿交给孩儿们干就行了,任何事业就要讲究个可持续发展,事必躬亲的同时也要注意培养新人,啥活都让你胡三哥做了,还要黄小四干嘛,吃闲饭吗?走走走,跟兄弟我喝两盅去,酒桌上少了胡三哥这酒再好也是一股洗交(脚)水的味儿……” 胡三太爷闻言心知自己这拙劣的表现已经被文辉看了出来,当下狠狠的瞪了黄小四一眼,随即转过身来学着文辉的样子,嬉皮笑脸的打了个哈哈,道:“文老弟,你都这么说了,我胡老三再不去的话,那可就是不知好歹了,唉,这么多年在东北这噶,敢指着鼻子骂我胡老三是个老瘪犊子的,也他妈就你一个了……”说罢胡三太爷背着手便走了出去。 文辉见状笑嘻嘻的忙跟了出来,走出屋子的时候还不忘叮嘱了一句黄小四要按时检查何秋实的体温,等到我们进屋之后,果然见到炕上的方桌上已经摆满了酒菜,我和董伯召早已是饥肠辘辘,不等文辉开口早已经抄起筷子夹起一大筷子小炒肉放在嘴里大嚼了起来。 文辉招呼着胡三太爷上炕喝酒,胡三太爷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道:“文局,该说的我都说了,怎么着这一次还准备把我老人家灌醉了继续压榨吗?”文辉笑嘻嘻的说道:“三哥看您说的,这一次俺们就是喝酒闲聊,就是吃喝,比说别的,诶诶,要是谁开口说到了关于这云岭妖祖的事情,到时候你们自己个儿给自己个儿一个大耳帖子,省得到时候伤了和气……” 胡三太爷闻言这才放下心来,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文辉笑嘻嘻的又给胡三太爷倒满了一杯,就在手里的酒壶刚刚放到桌上的时候,文辉忽然伸手扬起巴掌猛地对着自己的脸蛋子“啪”的就是一下,这一下顿时把我们都看呆了,不等我们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见文辉笑嘻嘻道:“三哥,我自己定的规矩我自己就得带头遵守,我先来个自觉,一个巴掌脆生儿的都听见了,三哥,您老人家说说,冒复明那个小瘪犊子,是从哪儿弄到那根浑天刺的?” feisu 胡三太爷听到“浑天刺”三个字的时候浑身立刻打了一个激灵,当下失声惊呼了出来:“浑天刺?你是怎么知道这东西的?你见过浑天刺了?”文辉道:“三哥,你看我像是见过浑天刺的人吗?别说见过,就是这名词儿也是刚刚才无意之中听到的,诶诶诶三哥,我可没有别的意思啊,我就是想打听一下,学习学习么,要想学到能耐,咋的得出点学费不是?”胡三太爷闻言叹了口气,道:“浑天刺这东西乃是上古的神器,是一种专门能够克制我们这些仙家的法器,浑天刺中的气息可以将我们仙家牢牢的压制住,可以说我们仙家在浑天刺的面前,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文辉闻言眨了眨眼睛,狐疑道:“嗯?这么说的话可就有点不大对劲了,既然上古大神们把你们五大仙家封在这里看守妖祖,同时又安排了中原的道家祖庭来制约你们五大仙家,按理说不应该会有浑天刺这种极端霸道的神器出现,三哥,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内幕没有告诉我们?”胡三太爷闻言一愣,道:“文局,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大地道了,昨天晚上整整一宿啊,你还嫌榨出来的不够吗?再说都到了这个时候了,我家翠儿的嫁妆都被你们挖出来了,咋的,你还怀疑三哥?”文辉又道:“三哥,您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想说,浑天刺这东西根本没有必要出现在这里,可这个时候这种可以克制仙家的法器忽然出现在冒复明的手里,您说这里面是不是有点猫腻?听刚才您老人家那个口气,这浑天刺的来历您老人家知道,说说……” 胡三太爷闻言眉头一皱,略加思索后道:“不错,浑天刺这东西我确实听说过,知道是知道,但是可没有见过,因为这东西对我们仙家来说就是灾难,就好比是原子弹这种东西,你们都知道原子弹厉害,可是谁也没有亲身经历过,因为亲身经历的基本上也都说不出来了……”听到这里文辉急道:“行了行了,这意思我们听得懂,挑重点的说……”胡三太爷闻言继续讲道:“我第一次听到浑天刺这个名字,是从九姨娘口中得知的,当年九姨娘亲自嘱咐过我,一旦听到有关这浑天刺的消息,一定要敬而远之,因为这浑天刺一出,我们仙家立刻会被定住,如果没有人能将浑天刺挪走,那我们便会一直被压在当场,直到修为耗尽而亡……”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开口道:“三哥这不对,我刚才分明见过那根浑天刺了,那根浑天刺似乎并没有那么大的威力……”“什么?你见过浑天刺?在哪儿?”胡三太爷冷不丁提高了一个八度的嗓门顿时吓得我打了一个哆嗦,我道:“就在刚才我去找三嫂的时候啊,九妹说浑天刺被那只老狈叼走了……” 胡三太爷闻言有些失神的说道:“浑天刺这东西对于我们仙家来说乃是一种不可抗拒的神器,但是这种神器却对于仙家以外人或物毫无作用,比如文局你,浑天刺这东西放在你手里当搅屎棍儿用都行,可是这东西一旦摆在我们仙家的面前,那便自带一股排山倒海般的气势,压的我们半分半毫也动弹不得……” 文辉闻言坏笑道:“如此说来,如果这东西在我手上的话,我想怎么收拾你们仙家就怎么收拾喽……” 第1288章 谁来了 胡三太爷咂么两下嘴道:“理论上是这么个意思,但是普通人吃饱了撑的没事干,专门寻找这东西来对付我们仙家,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但是却微乎其微,诶,诶诶,对了,你个小瘪犊子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也打起了这浑天刺的主意了?” 文辉闻言笑道:“三哥,你这话说的可就没劲了,我打这浑天刺的主意怎了么?要是这根浑天刺在我手上,总比在对方人的手上强,听三嫂刚才那语气,好像就连九姑娘都在这上面栽跟头了,秦卓,你当时在场?老董,你也别不吱声,就跟没事人似的……”董伯召闻言道:“文局,这个您还真是问错人了,我们刚刚从石阵中冲出来的时候,还真的听九姑娘说了句浑天刺,她当时说浑天刺被那只老狈叼走了,不过当时也确实听三嫂说要秦处长去救九姑娘的话,秦卓,这事你应该比我清楚……” 董伯召说罢,众人的目光顿时聚集在我的身上,我默默地点了点头,道:“九妹确实在这上面吃了亏,而且冒复明差一点就用这东西伤了九妹,如果我们再晚一些的话,弄不好九妹可就……三哥的话一点不差,这浑天刺似乎还真的对仙家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克制作用……”“看看,我说的没错……”我这话音刚落胡三太爷便接茬脱口而出,我略加沉思后继续问道:“三哥,这浑天刺如果只对仙家有用的话,冒复明可以利用这浑天刺我无话可说,可为什么那只老狈竟然也可以不怕这浑天刺,将这怪异的法器叼走呢?”胡三太爷闻言道:“这个你们就有所不知了,我刚才说了,浑天刺这东西与生俱来便有一种克制仙家的作用,你们听清楚了,是克制仙家,可不是克制妖魔鬼怪,当然了,用这浑天刺扎在谁身上那滋味肯定都不好受,但是能把一个人牢牢控制在原地的,只能说对我们仙家而言,所谓的仙家基本上指的就是我们胡黄白柳灰五大家,在这五大家中,但凡是道行修到了一定的境界,接受了本堂口祖师爷册封后,这才算是正式的仙家,可不是你们随便看个长虫耗子的,那都是我们东北的仙家,那只老狈狡猾的紧,黄小四穷尽百十来年的工夫都没有抓住它,当真也算是有两把刷子了,可要说仙家的话,那个老瘪犊子还真的不配……”我闻言又道:“三哥,按你这么说,那九妹也算是仙家了?您老人家可是东北五大仙家的扛把子,连您老人家都要叫九妹一声九姨娘,那她又是由谁来册封的呢?”胡三太爷斜楞着眼睛瞥了我一眼,随即急忙将食指放在口边发出“嘘……”的一声,紧接着便低声道:“秦世伯,这话也就您敢这么轻轻松松的说出来,这话要是出了我的口入了九姨娘的耳,告诉你这百八十年我的日子都好过不了,也就是你,没法子啊,真可谓人比人气死人,实事求是的说,其实我们也不知道九姨娘的前生今世,自打我记事起,就知道这位九姑娘是我的九姨娘,至于为什么我却无从问起,也不敢开口去问,至于你说的什么谁来册封的,那我可就更不知道了……诶对了,刚才你三嫂和九姨娘回来的时候,我看她腰上啥也没有啊,那东西……” 我闻言道:“三哥,您说的是捆仙索吗?拿着了,在我这呢……”“啥,在你这儿?这东西可是上古传下来的神器,你?你能拿着?它没……”我闻言淡淡一笑,道:“你说抽我一下啊?它倒是没抽我,不过三嫂的手就不好说了,不知道那道血印子现在下去了没有,对了三哥,你们仙家都懂得一些医道,赶紧去看看,三嫂的皮肤保养的那么好,疼一下估计倒是没什么,这一道血印子那么明显,估计三嫂心里就过不去了,这个时候你要是不赶紧的去关心一下,弄不好可要挨拾掇……” 不等胡三太爷开口,文辉笑嘻嘻的说道:“关心一下?眼下还轮不到三哥,三哥,刚才来的那个人你也认识,是不是千八百年前的,你们之间也发生了点啥?怎么刚才那人还没出现你就念叨了一句‘他怎么也来了’,那人刚进屋的时候你‘呲溜’一下就躲了起来,我看那人唇红齿白面带桃花的,你就放心他跟三嫂同处一室?”文辉这话音刚落,胡三太爷顿时眉头一皱,道:“我说你个小瘪犊子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呢?我胡老三造了什么孽了,这老了老了的,偏偏遇到你这个灾星……” feisu 我闻言下意识的向董伯召看去,只见董伯召开口问道:“文局,你刚才说……谁来了?”文辉笑嘻嘻的道:“老董,谁来了你问问三哥不就知道了,咱也不好说,咱也不敢问,还是不说的好……”董伯召闻言又向胡三太爷看来,胡三太爷瞪了一眼董伯召,道:“你想知道是谁,自己去看看不就得了,他们都在老沈头的屋里呢……” 胡三太爷说罢便重重的哼了一声,言语间似乎对来人十分的不满,我和董伯召见状也不好再问,当下便闭口不言,这时忽听文辉喃喃的念道了起来:“三哥,您刚才说东北五大仙家还有册封这么一道程序,这个我倒是头回听说,我还以为这到了一定程度自动转正呢……”胡三太爷闻言道:“自动转正,哪有那么简单,你别看着俺们东北这噶随便在山林中遇到个啥就有可能是个啥仙家,可要是没有这册封一项,你的修为再高也只是个妖,怎么,你个小瘪犊子怎么忽然问起这个来了……” 文辉闻言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道:“三哥,您还记得不,九姑娘他们刚走不久,对方的人可就来了,诶对了老董,你们这一次去陪三嫂取捆仙索,是不是也中了人家的蔫儿炮鬼吹灯了?这一次是冒复明亲自出场的?”董伯召闻言点了点头,道:“文局,确实如此,本以为冒复明在石阵之外布下了失魂引,没想到真正的失魂引布在禁制之内了,这一点令我们始料未及,若不是三嫂反应快,恐怕到现在连个回来报信的人都没有了,诶,三嫂把沈小三踹出去的时候,分明是让他把三哥请来,怎么他传话还能传错了?” 文辉闻言冷笑了一声,道:“沈小三回来的时候几乎已经开不了口了,看来冒复明是故意给沈小三留下一口气儿来传话的,三哥你还记得不,九姑娘他们前脚一走,小刘干事那个小瘪犊子后脚可就到了,他他妈的鬼头鬼脑的可不像是要趁火打劫的样子,我给了这孙子一枪这孙子都没跑,反而您老人家听到动静后一出现,这孙子撒丫子就颠,嘿嘿,看来这问题就出在这里……” 胡三太爷手捻须髯道:“文大兄嗒,你的意思是……”文辉道:“三哥,您怎么老糊涂了,先不说浑天刺这东西人家是从哪儿弄来的,人家既然能够把这东西弄来,那就是人家的本事,咱们就从这开始说,你刚才说话,受到册封之后才能成为真正的仙家,作为东北五大仙家之首的您老人家自然属于真宗仙家无疑了,可是九姑娘呢,您老人家都说不清楚她的前生今世,那也就是说九姨娘有没有受过册封,是谁个封的根本说不清楚,您老人家都说不清楚的事情,那还能有谁了解的这么清楚呢?答案很显然只有一个,就是云岭极渊中的妖祖,妖祖应该和九姑娘有一定的渊源,但是有一点你们别忘了,就算她们之前是一对亲姐妹,既然仙妖有别,九姑娘的一些至关重要的信息还是绝对不会让外人知道的,尤其是这个妖祖,妖祖被困在极渊中数千载,今朝一旦有了脱困的机会肯定是不会错过的,每一步每一个细节都要处理的十分精深才行,只要没有亲眼见到的,就无法认定它的真实性,因此即便是云岭极渊中的妖祖,她也未必就能百分百的肯定,那根浑天刺一定对九姑娘有作用,不能百分百的肯定这种可能性,有道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妖祖没有必要兵行险着非要着急现在就要对九姑娘下手……” 胡三太爷闻言点了点头,道:“文大兄嗒,你这话说的有点道理,我胡三还真没想到这一层,说一点都不服的话那真是瞎话,可是既然妖祖并没有打算现在就对九姨娘下手,那为什么这个时候就让冒复明把浑天刺露出来呢?这不等于提前暴露自己实力了吗?以妖祖和冒复明的心智,应该不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文辉个儿喽儿一笑,这个怪异的动静冷不丁下了胡三太爷一跳,文辉盯着打了一个激灵的胡三太爷,一字一句的说道:“既然几大高手都已经被失魂引困在了禁制中,那又冒复明又何必还要把浑天刺露出来?虽然沈小三被三嫂踹了出来,以冒复明的本事,沈小三和那个何姑娘又怎么能捡回一条命来?他们一走那个失踪已久的小刘干事就出现了,挨了我一枪子儿都不怕,可是见到您老人家的时候撒丫子就跑,您说这又是为了什么?” 胡三太爷闻言一愣,下意识的道:“为什么?” 文辉闻言冷笑了几声不再言语,胡三太爷急道:“到底为什么你倒是说啊,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卖关子?”文辉闻言抬眼向董伯召瞅了瞅,随即又将目光投到了我的脸上,胡三太爷也扭过头向我们看来,这时董伯召忽然开口道:“文局,我看就直说,别在为难三哥了……三哥,难道您现在还没有想明白,吗?冒复明把浑天刺露出来,不是为了九姑娘,也不是为了对付我们,而是为了您老人家……” “我?小董天师,你这话什么意思?” 眼看着董伯召已经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了,文辉当下拦住了话茬,道:“三哥,你刚才说了,浑天刺这种上古的神器,放在我手里它也就是个搅屎棍儿,可是对于你们仙家来说,可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克制作用,冒复明给沈小三留下活口,就是因为三嫂她们一行人中没有他想要抓的人,沈小三回去报信之后,冒复明不放心身边又无可用之人,不得已才让那个小刘干事冒险潜入沈家屯,之所以见到您老人家就颠,那是因为这个小瘪犊子要赶去给冒复明报信,两次都没有等到自己要抓的人,自己身上的气息又被九姑娘察觉了出来,因此才迫不得已将浑天刺祭了出来,因为单凭妖祖舍利根本无法奈何九姑娘,这个小瘪犊子几天前也给咱们众人上了一次眼药,那天他他妈的早就算到了九姑娘不会取了他的狗命,故意留了一手,这才是为了保存实力,到了这关键的时候再一击出手,三哥,我说了这么多,您觉得冒复明那个小瘪犊子这个节骨眼儿上把浑天刺露了出来,他到底是要抓谁呢?” “啪……”胡三太爷闻言猛地在桌子上一拍,震得桌上酒壶酒碗嗡嗡作响,只听胡三太爷怒喝道:“好他妈的小瘪犊子,老子看在妖祖的面子上一直没狠心对他下死手,没想到却把他个小瘪犊子养肥了,倒打算反咬我一口,真是狼子野心,有一天你要是落在爷爷手里,爷爷让你连转世轮回的机会都没有……” 看着气愤填膺的胡三太爷,文辉当下又嬉皮厌脸的笑了起来,道:“三哥,行了行了,大家都是自己人,就别再吹牛逼了行不?别说人家一般二般的根本落不到你的手里,就是真的落在你手里了,你当真有把握能对付得了人家,且不说人家手里那根浑天刺,就单说人家的拿手好戏化身分影法就够您老人家喝一壶的,况且就说冒复明准备向您老人家下手了,但是我看这多半还真不是那个小瘪犊子的主意……” 第1298章 臭不要脸的货 “嗯?不是那个小瘪犊子的主意?怎么,除了那个小瘪犊子,这个世界上还有谁惦记我老人家?”文辉嘴角微微一扬,道:“三哥,您老人家虽然平时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可也不代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惦记着您老人家,除了那个冒复明我还知道一个……” “谁?谁还惦记我老人家,只要你能帮三哥揪出来,三哥就保准让你开开眼,让你看看三哥压箱底儿的绝活儿……” “谁?三哥,怎么这么快您老人家就不记得了?不就在咱们老沈头屋里的那个吗?对了,就在刚才,你见到人家‘呲溜’一下颠了的时候,人家可还主动问起你来了呢,诶我说三哥,您老人家年轻的时候,是不是做了啥对不起人家的事儿了,咋的一见人家跟老鼠见猫似的?这情况可就属于是望风而逃了……”“哈哈哈哈……文局,您这话我可不认可,望风而逃?三哥要是望见风的时候还逃得了吗,我看这就是闻风而逃,晚一点都跑不了……” 董伯召接过文辉的话茬挤兑胡三太爷的时候,胡三太爷那张布满老褶子的脸顿时又耷拉了下来,道:“我说你们两个行不行啊,除了会挤兑我老人家还会说点别的不了?我老人家对你们俩可也够瞧的了,你们两个小瘪犊子是不是真打算不给三哥留脸儿了?能不能不提那个臭不要脸的货?” 文辉闻言顿时眼睛一亮,道:“三哥,我听您这话里有话啊,有料,绝对有料,老董,秦卓,你们想不想弄清楚到底是咋回事?” “那还用问吗……”我脱口而出道:“三哥,您老人家是过来人,不管有啥做得到做不到的地方,那对我们年前人来说也是个教训和借鉴是不是,三哥,是不是东北嘎嗒的纯爷们,就看您老人家的肚量了……” 我这话音刚落,胡三太爷苦笑道:“小秦世伯,您怎么也跟他们一样的呢,说说倒是也没什么,可我胡三才是受害者啊,你们不是讲究个同情弱者吗?怎么软柿子总是可着我一个捏啊……” 文辉见胡三太爷松了口,当下又催促道:“三哥,您老人家是不是弱者,那得讲出来算,对不对?我看您老人家这么多年来在东北这噶称王称祖的,您老人家要是弱者还用我们同情的话,那这世界上还有弱者吗?您老人家说不说,说就赶紧的,不说也行,刚才您老人家看见了,我可是能在人家面前说上话儿的,大不了一会我自己去问,实在不行的话我就直接跟他说,东北这嘎嗒的胡三太爷有请……” “停停停,我请他?拉他妈倒,我把饭菜倒了喂狗都不请他个臭不要脸的……”胡三太爷忍不住又骂了一句,这才继续说道:“说来这事一晃可也有个一两千儿年了,那时候三哥年轻,用现代的话说那就是,小伙子长得帅呆了,你三嫂虽然还没过门,可那时候我们俩已经好上了,俺们仙家可你们人可不一样,证都领了,到了嫌呼人家钱儿少了还带反悔的,俺们只要一好上了那就不兴变卦的,那时候东北这噶的仙家数量不多,大事小情的都要我一个人打理,那老哥几个修为尚浅还帮不上我什么忙,所以原本早已经订好了的婚事迫不得已一拖再拖。婚姻大事么,虽然不小那也是私事,你说咱们这做纯爷们的,是不是应该把事业放在首位,再说了,就凭我胡老三这人品,你三嫂还有啥不放心的?” 文辉听到这里当即拦口道:“三哥,你有个毛的人品啊,就这一个来月给我们挖坑填土上眼药的,还他妈好意思说你有人品?” 胡三太爷闻言脸色一红,道:“诶呀咋又拐到这上面来了呢,是不是不想听了,不想听了就拉到……” 文辉嬉皮笑脸又哄了胡三太爷几句之后,胡三太爷这才继续讲了起来:“那时候我忙于仙家内部的事物,大事小情的那是焦头烂额的,根本顾不上陪你三嫂,黄小四你知道,那时候黄老蔫子刚去世不久,黄小四还是他妈一只乳臭未干的小黄皮子,文大兄嗒,你说我作为东北仙家的首脑人物,他娘是我四弟妹他是我大侄子,我不管谁管?也该着有事,记得那年刚好赶上一个荒年,饥肠辘辘的人们好悬没把这大兴安岭里的动物都给打绝了,黄小四一家老的老小的小,四弟妹,也揍是黄小四她娘出去给孩子找食的时候踩中了一个缺德猎人的夹子,四弟妹是咬断了自己的腿一步一步爬回来的,为了不让自己的血迹暴露行踪,四弟妹硬是忍着疼让冷风把伤口冻住了才敢往回跑,我得到信儿赶过去的时候,诶呦呦那个惨啊,我老人家的心啊,当时就碎了,四弟妹见到我的时候,忍不住就扑倒我怀里痛哭了起来……” 听到这里文辉忽然插嘴道:“完,完犊子,三哥,当年您年轻气盛,四嫂又当妙龄,您这个年纪她这个岁数,这可是最容易出事儿时候……”胡三太爷瞥了文辉一眼,道:“你个小瘪犊子别那么脏心烂肺的行不行,你埋汰我胡老三我胡老三认了,可别埋汰我四弟妹,人家自己一个人把黄小四拉扯大可不容易,再说了,我胡老三就是真打算趁人之危,那也不能对自己弟妹下手不是,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噢……三哥,没看出来您老人家在这方面还挺有心机的,怪不得这么多年来三嫂一直没有抓到你的把柄呢,敢情,窝边草您不动啊……”“那是,这么浅显的道理我还不知道吗?再说了,哪个大老爷们心里还没点秘密啊,哪能全都告诉媳妇不是?诶等等,你个小瘪犊子这话什么意思?我胡老三可从来没干过对不起你三嫂的事……” 一阵插科打诨之后胡三太爷继续讲道:“你说这事情还真的就赶巧了,见我好久都没有去看你三嫂,结果你三嫂忍不住看我来了,要说这是要怪就要怪那个臭不要脸的,你明明都看见了,也知道真相是怎么回事,嘿,你编个瞎话说没看见我行不行,不介,人家一字不落的把我的行踪告诉了你三嫂,末了还亲自给你三嫂带路找到了黄小四家,我们刚抱头痛哭的时候,正好被你三嫂看了个真真切切……” 文辉听到这里猛地拍了一下巴掌,“啪”的一声脆响顿时打乱了胡三太爷的节奏,只听文辉严肃的说道:“你看看你看看,我就知道这个节骨眼儿上准得出点事儿,怎么样老董,有的时候这电视剧里面的情节,也不全都是瞎编乱造的,艺术是来源于生活的,看看咱三哥,就知道当年那场面该有多悲催了……” 不等文辉继续说下去,胡三太爷当即接过话茬拦了过去,道:“可不是咋的,文大兄嗒你这话一点都不假,用现在流行的话来说就揍是悲催,唉呀妈呀当时给我老人家悲催毁了,你三嫂这家伙给我埋汰的,什么我吃着碗里的惦记锅里的,什么我又趁人之危了,边说边哭边打边闹的,唉呀妈呀,当时我那张脸红的,好悬快赶上猴屁股了……”董伯召闻言道:“诶三哥,三嫂当时没有弄清楚状况,但是四嫂应该明白啊,她就是心里再委屈,咋说见到未来的三嫂,高低也应该解释两句?”胡三太爷闻言苦笑道:“你以为我四弟妹是啥人,见到这种情景她能不开口说话吗?可是你三嫂那一张嘴啊,叭叭叭叭的一开口滔滔不绝口若悬河,边嘚啵边哭哪儿听得进去别人的话啊……” 胡三太爷说罢文辉又接口道:“三哥,那后来呢,后来怎么着了?总不能就这么看着三嫂哭?”胡三太爷道:“我哪能看着呢,我有心想上去跟她好好说说,可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我又有点不大好意思的,当时也确实年轻了点,心里一急再加上有点那个啥了,这不是一下就那啥了吗……”文辉又道:“啥啥啥哪啥啊?三哥你这么讲话可不行啊,这是您给我讲么,这是让我们猜谜语啊?”董伯召闻言淡淡一笑,道:“文局,这个有啥不好理解的,眼看着黄四哥一家逢此大难,做哥哥心里本就不舒服,安慰一下自己的四弟妹原本就是分内之事,大伯子和弟媳妇之间,这话题原本就比较容易引起人浮想联翩,再加上胡三哥乃是东北五大仙家的扛把子,这身份再闹出这事儿来,先甭管这事儿真有假有,只要有点风儿吹出来,那顷刻间东三省就会传的沸沸扬扬,三哥又是脸皮儿薄的人,人家背后议论他他的老脸搁得住吗?原本这事盖还唯恐不及呢,三嫂这倒好,还非要弄得满城风,三哥心里一起急,再加上顾忌到自己的身份地位,再有的就是一点点大老爷们的大男子主义,是不是当时就没给三嫂好脸……” feisu 文辉闻言恍然大悟道:“噢……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嗯,老董你说的这话也算是合情合理,三哥,当时你把三嫂咋着了?”胡三太爷闻言脸色一红,支支吾吾半天才说道:“当时我眼看着你三嫂哄又哄不好,说人家又不听的,心里一着急这准头也没掌握力道也没注意,就推了人家一把……”文辉闻言当即冲着胡三太爷竖起了大拇指,道:“牛逼,三哥果然是纯爷们啊,我就说么,三哥这身份的,那就不是在女人面前扭扭捏捏的人……”“行了,你他妈的小瘪犊子埋汰我都不带脏字,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们十三局里面有一个算一个,顶不是玩应儿的就你……” 文辉闻言也不气恼,笑嘻嘻的又道:“三哥,这一下你这篓子可捅大了,咋说人家三嫂也是大户人家的闺女,在娘家时人家都没遭过这个罪,到你这倒好,门还没过呢你先给人家来个大屁蹲,还当着外人的面儿,三嫂不干了?”胡三太爷闻言苦笑道:“其实你三嫂啊也不是糊涂人,刚开始的时候可能真是被气着了,一时糊涂没分辨出情况来,可到后来你四嫂拖着那条伤腿给她看来着呢,你说谁搞破鞋还趁着腿断的时候搞啊,这瘾得有多大啊?可你三嫂这哭也哭出来了,闹也闹出来了,总不能自己的打自己的脸,反过来给我们来赔不是?其实当时我再陪上一会笑脸,再说上一阵子软乎话你三嫂也就就坡下驴这事也过去了,可谁知我这一推坏了事,一个大屁墩儿倒不打紧,关键是……她……唉……” 文辉闻言笑嘻嘻的接了下来:“三哥,您推的那一把,嘿嘿,是不是碰着不该碰的地方了,虽然说您跟三嫂这事基本上已经定了,可没过门就是没过门,我三嫂那可还是黄花大姑娘呢……”胡三太爷闻言立刻道:“可不是咋的,你说一个冰清玉洁的大姑娘,那能随随便便的就让人碰一下摸一下的呢,虽然说我也不是外人,但是不瞒几位老弟说,我看你三嫂的时候,就是屋里面没别人了,我都没敢拉你三嫂的手一下……诶等会,文大兄嗒,你刚那句话什么意思?那啥你三嫂是,我就不是了吗,你三哥我那时候也是个正宗的黄花小伙子……” 文辉闻言继续撺掇起来:“三哥,那后来,三嫂跟您老人家发飙了?”胡三太爷瞥了文辉一眼,道:“发飙?你当你三嫂是什么人?村里没文化的那些个老娘们吗?你三嫂可是知书达理的文化人,你三嫂坐倒在地的时候,这眼泪可就跟断了线的珠子似的,诶诶诶,你们几个说说,要是遇到个不认识的人咱们兴许还能驻足看看热闹,稍微见过几面儿的,是不是咋的也得站出来劝上两句儿,那个小白脸子倒好,他他妈的不帮我说上两句好话也就算了,光天化日之下当着我老人家的面竟然还跟我争了起来……” 董伯召闻言狐疑道:“争?争啥?难道说那人他颠倒是非诬陷您老人家?”文辉笑道:“诬陷?我看我未必,那个小白脸子肯定是看上三嫂了,三哥,你这压力不小啊……” “可不是咋的?”胡三太爷当即脱口而出道:“你猜那个老瘪犊子说啥,他说我胡老三配不上你三嫂,别看我跟你三嫂这事儿都定了,可是没过门就不做数,他还有机会,你们说,这是不是个臭不要脸的货?” 第1290章 三把定输赢 董伯召闻言点了点头,道:“三哥,按您这么一说的话,这事儿办的还真有点不那么地道,不过公平的说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没过门的姑娘不作数也不算不对,归根到三嫂跟谁,还得由她自己说了算不是?”胡三太爷喝了口酒,道:“董大兄嗒,你这话虽然没全向着我老人家说,但是这话可比文大兄嗒那个小瘪犊子说的中听多了,我胡老三虽然位居东北五大仙家之首,但是从没有倚仗权势做过一件伤天害理的事情,当然了,一时疏忽有个遗漏,难免有个处事不公的情况兴许是有的,不过事后我也立刻做出了纠正,不说别的就单凭这个,我胡老三敢拍着胸脯说这些年来我还算是比较称职的,说实话当时那个小白脸子血口喷人的时候,我心里生气是生气,但是说担心还真的不怎么担心,你们想想,那时候你三嫂虽然还没过门,但是我俩都处了多久了,我就不信单凭一个小白脸子穷白话几句,就能把我胡老三的准媳妇拐跑了?” 文辉闻言又道:“哎呦,三哥,这几句话您老人家说的硬气,有点纯爷们的样儿,那啥,您老人家别给我打马虎眼,当时您心里是不是还想着,跑就跑了呗,不就是一个媳妇吗?我胡三咋说也是东北五大仙家之首,有道是大丈夫何患无妻,她跑了赶明儿就找个比她更漂亮的,实在不行干脆就来个假戏真唱,跟我四嫂也能搭伙过上些日子……” “呸……你个小瘪犊子是不是不挤兑我两句心里就难受?我不担心那是对我和你三嫂之间的感情的一种发自肺腑的信任……”“行了,三哥,您这话哄哄别人还行,蒙我文辉还差点事,我问你,你要是对你们之间的感情那么有自信,那怎么还那么憎恨那个小白脸子,刚才您也说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您老人家追得别人就追不得?难道说东北这噶那么多好姑娘,非得都跟你老人家过才幸福?没跟您老人家一起过的,都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不用问您老人家当时指定急眼了……” 胡三太爷闻言立刻怒斥道:“废话,冷不丁冒出来一个小白脸子当着你的面儿勾引你的老婆,你要是还不急眼的话,那你不是个窝囊废就是外面有人了……”不等胡三太爷话音落下,文辉笑嘻嘻的说道:“三哥,这话用在别人身上我可能还没的反驳,可用在我身上可不好使,若是谁能当着我的面来勾引一下我老婆,那该有多好……”胡三太爷闻言一愣,道:“什么?文大兄嗒,我看你脑子是不是烧糊涂了……” 胡三太爷不知道当年在成陵中发生的那一幕,但是我和董伯召自然清楚,这么久过去了,文辉心里一直还对寒烟念念不忘,这一点也让所有十三局的同事感到无比的敬佩和惋惜,文辉闻言很少见的没有把话对噎回去,趁着这个间隙,胡三太爷张罗着和我们碰了一碗,这才又接着讲了起来。 当年这一段往事还真不是胡三太爷编的,胡三太爷的媳妇胡三太奶俗名叫甄小翠,当年也确实是十里八乡的一个大美人。甄小翠意外发现胡三太爷勾搭自己的四弟妹时,一时间由于又急又气确实没有辨别真伪,但是就在黄四嫂托着那条伤腿爬过来的时候,甄小翠这才反应了过来,自己确实误会了胡三太爷。女孩儿的脸皮本来就薄,更何况是个未出阁的大姑娘呢,一个未出阁的大姑娘千里迢迢主动来看情郎,即便是自己误会了人家,赔不是的话那也不应该从自己的口中说出来,再加上身边那个长得仪表堂堂贼帅贼帅的小白脸子一扇呼,甄小翠被胡三太爷一把推倒在地的时候心里的委屈在这一瞬之间全部爆发了出来。 这个时候胡三太爷要是放下身份装上一把孙子,其实也就没什么事了,再说了,对自己女人说上几句软乎话主动认个错啥的也不叫个事儿,大老爷们么!可胡三太爷自持身份当即一幅自己没错爱咋咋滴的样子凛然而立,这让甄小翠哪里接受的了?那个小白脸子恰在此时抓住了胡三太爷的弱点,一开口滔滔不断连绵不绝,把胡三太爷数落的一文不值且一句重样的词儿都没有。 feisu 胡三太爷心说话你小子谁啊,我们两口子之间打情骂俏的该你屁事了,心里不痛快有心想上去揍丫的,但是自己乃是五大仙家之首,自然不能随便向普通人施法,当下憋了一肚子没处撒,眼看着这事情越整越玄乎,心里又暗自埋怨起甄小翠来,心里这一有气脸上眼神自然就带了出来,甄小翠也不傻,二人在一起不是一天两天了,就算没过门但是彼此间的脾气习惯还是了解的,见到胡三太爷又心生埋怨自己之意,坐在地上的甄小翠心里的委屈之情便更增添了一分。 胡三太爷心说话甄小翠你此时自己站起来赶紧的回去,这一片乌云就算是散了,哪怕事后自己到娘家负荆请罪都行,但是此时在这个小白脸子面前绝不能栽这个跟头,可谁知甄小翠起来是起来了,却是被那个小白脸子抱起来的。 这一下小白脸子可冲着胡三太爷的肺管子了,有心想上去理论,可一看被人家抱起来的甄小翠似乎没做什么反应,这一下胡三太爷可不干了,当下也顾不上自己的身份了,这眼瞅着就要揪着这个小白脸子揍上一顿。 这位年纪轻轻的小白脸子竟然颇有风度,抱起甄小翠来后不慌不忙,轻轻又将甄小翠放在一处干净的地方后,这才对着胡三太爷抱拳拱手说起了那番被胡三太爷认为是极其臭不要脸的话来。眼看着胡三太爷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准备对着小白脸子大打出手,可谁知这个小白脸子只一句话就喝住了胡三太爷的拳脚:“你配不上甄小翠,你要是不服,就一对一公平的跟我比上一场,谁要是输了那就自觉一点,省得到时候大家面儿上都不好看……” 小白脸子这话正中胡三太爷的下怀,胡三太爷心说话,我本就想揍你个生活不能自理正苦于没有理由,这下倒好,你自己送上门来了,当下便欣然应允。 胡三太爷自持修为精深,打心眼里没看上这个小白脸子,实际上胡三太爷也确实有这个资本,原本以为这个小白脸子准备拉开架势不是在武把超上分个上下就是在阴阳道法上论个输赢,却不料这小白脸子一出口却出了这么一招:踏雪无痕。 怎么叫个踏雪无痕呢,就是一个大活人硬生生的在雪地上行走,但是雪面上不许留下任何痕迹,无论是什么痕迹只要留下了就算输,哪怕行走间你脚下一打滑坐到了雪地里,那就只能怨你敬师不到学艺不高,输便是输了。 胡三太爷闻言眼珠一转,心道这不就是考究我的轻功吗?即便是轻功在高强的人,哪怕是飞檐走壁穿梁越脊的人也绝不可能做到踏雪无痕,于是二人找了一片干净的雪地,胡三太爷先行一步走了起来。胡三太爷在雪地上走了十余米的距离,雪面之上只出现了一层浅浅的足迹,如果不是在现场看见的话,这一层浅浅的痕迹根本看不出来是走过去留下来的足迹,实事求是的说胡三太爷这一手活就够瞧得了,胡三太爷瞥着嘴得意洋洋的看着准备踏上雪面的小白脸子,道:“小瘪犊子,看见了吗,只要你现在给爷爷我认个错,这个事就了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告诉你个小瘪犊子,没事的时候多读读书认认字,别他妈没事瞎跑总惦记人家的媳妇……” 俊俏公子哥儿闻言淡淡一笑没有理会胡三太爷,径直向雪面上踏去,就在此人双脚踏上雪面走出几步之后,两股热流顿时从胡三太爷的两鬓流了下来,这个俏生生的公子哥儿过处竟然连一丝痕迹都没有。 不等这位小白脸子走完,胡三太爷当即跳着脚嚷了出来:“不算不算,你个小瘪犊子肯定暗中做了手脚,你的个头比我老人家也小不了多少,要说你留下的痕迹比我浅我都能认,可是一点没有绝对不可能,这场比试我不认!”公子哥儿慢慢的走回到胡三太爷的面前,道:“既然这一场你不认,那好,我们就在比一把,就比雪中送炭如何?” 怎么又叫个雪中送炭呢?就是事先找上一处雪堆,将点燃的炭火送到雪堆里,炭火不许将雪堆上的雪花融化,当然了炭火本身也不能融化,至于你用什么送,那就看你的本事了,只要不怕烫,用手捂好了送进去也算。 胡三太爷斜楞着眼睛心说话,这个小白脸子出的都他妈是什么招啊,怎么一把比一把怪,可自己刚才已经混赖了一把,这次不敢应战的话难免被人家抢走了风头,当下还是答应了下来。须臾之间一堆篝火燃起,这一次胡三太爷多了个心眼,让对方先来。小白脸子微微一笑并不拒绝,伸手从篝火堆中取出一只烧了一半的枯枝吹灭了枝头上的火焰,紧接着一把直接将这根枯枝插进了一个雪堆之中,胡三太爷直愣愣的看着雪堆没有丝毫的融化,良久之后公子哥儿将枯枝取出来时,枝头上烧的发红的木炭依旧散发着暗红色的火光,很显然人家这一次又成了。 公子哥儿笑吟吟的等待着胡三太爷出手,胡三太爷来回在这一个雪堆前走了几圈,抬脚向雪堆上踹去的时候发现雪堆确实是实心的,胡三太爷几经思索之后,竟然直接一泡尿滋灭了火堆,道:“这个都是些糊弄人的小把戏,输赢便好像是孩童的儿戏一般,要比咱们就比真本事,要么就干脆就拉倒!”公子哥儿闻言一笑,似乎已经下定了要与胡三太爷抢媳妇的决心,道:“既然你想比比真本事,那我就再出一题……”“慢!”不等公子哥儿继续说下去,胡三太爷当即拦口道:“把把都是你说话,这一次是不是也让我来说上一句?”公子哥儿闻言淡淡一笑,随手轻轻地将枯枝撇去,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的风度,这个简单的动作竟然把甄小翠都看痴了。 公子哥的的风度越优雅胡三太爷心里也气,当下心一狠便道:“既然你不想跟我比那些打打杀杀的能耐,那我也让你一马,咱们就比爬树。” 东北原始森林中的树木不仅粗壮而且高耸,远非城里路边绿化带上的树木可比。胡三太爷说罢也不等对方答应,当下抬手对着一颗又粗又高的红松道:“就爬这颗,谁先爬的高便算赢,不计时间……” 胡三太爷话音未落便一跃而起,三闪两闪的工夫便已经爬上了十余米,原本以为那个小白脸子已经被自己远远的甩了出去,可没想到自己抬头往上一看之际,人家竟然已经爬到了自己前头去了。人家出的题目比不过还可以插科耍赖,可是自己的话已经说出去了,就犹如泼出去的水,输了再不认的话,就是人家不说自己也没脸争这个媳妇了,此时的胡三太爷正是看在眼里记在心头,当下心一狠猛地往上一纵直向那位公子哥撞去。 胡三太爷纵身跃出之时已经显出了本相,浑身泛出了一阵火红色的光芒脸上显露出一幅狰狞的狐面,胡三太爷原本只是想吓唬一下这个小白脸子让其知难而退,那只自己还没有撞到人家身上的时候,这个小白脸子忽然转过身来,一道耀眼的金黄一闪而过,刹那间将胡三太爷身上迸发出来的红光遮盖了起来,胡三太爷惨呼一声,直接从树上掉了下来。 听到这里文辉幸灾乐祸一般的笑道:“三哥,好家伙,这一下可摔得不轻,怪不得您老人家闻风就溜呢,敢情,明的暗的您老人家都不是个儿啊?诶对了,人家没对你痛打落水狗?” “呸,你个小瘪犊子才是落水狗呢,原本我也以为自己这跟头栽定了,正这个时候九姨娘来了,只听九姨娘道:‘黄毛怪,你没事吃饱撑的啊,敢欺负我三外甥……’” 第1291章 处境危险 听到“黄毛怪”这三个字眼我心里顿时一震,匆匆一瞥之际见到董伯召的眼睛也是陡然一亮,看来此时我们都想到一块去了,这时文辉继续笑嘻嘻的说道:“三哥,看看,还是九姑娘心疼你啊,别看人家九姑娘好像没怎么给过你好脸子,可是要有外人欺负你这个三外甥,人家姑奶奶可不干……” 胡三太爷闻言又瞥了文辉一眼,道:“你个小瘪犊子只要一开口就绝对吃不了亏,稍微一不留神就得被你沾点便宜去,我这个三外甥也是你能叫的?”文辉嘻嘻一笑不搭理这个茬,话锋一转继续道:“三哥,我看那个黄毛怪也没有什么恶意,估计也就是故意冒冒坏水,拿您老人家打镲找找乐子,您老人家说人家是臭不要脸的,这话可有点重……” 胡三太爷闻言顿时瞪了文辉一眼,道:“重?一点都不重,我看还有点轻了,要说这家伙缺德的话那都得是带冒烟儿的,我听见九姨娘的声音后,也跟你一样以为是人家跟我闹着玩的,谁知道这个老瘪犊子一开始就没憋好屁,就在我老人家放下心来从树上下来之后,这个老瘪犊子才从树上落了下来,九妹搂着你三嫂解释了半天,我以为这一片云彩就这么散了,可谁知那个老瘪犊子可不认这个账,当下便要带着你三嫂走!” “什么?带着三嫂走?这个是不是就有点过了,难道黄毛怪不是跟你闹着玩的?”文辉话音刚落胡三太爷当即就接口道:“何止是有点过了,那简直就是要断我胡老三的后路,那个黄毛怪也不搭理我直向九姨娘走去,我只道是他去找九姨娘打招呼,却不料那个老瘪犊子直接拉着你三嫂的手抬腿就走……” 十三局密档 来自我爱看书网,feisu,手机feisu 文辉又道:“我超?这么有魄力?那九姑娘她……三嫂就没吱个声?”胡三太爷闻言叹了口气,道:“你三嫂当时可能真是生我的气了,当然了,也可能真是对那个黄毛怪动心了,九姨娘自然还是向着我的,九姨娘想出手阻拦的时候,那个黄毛怪损透了,当下也不跟九姨娘交手,直接把我们比试定输赢的事情讲了出来,九姨娘听罢向我看了过来,你说我能咋着?既然已经答应了人家那就得认,说了不算算了不说拉屎往回坐的事情我胡老三可干不出来,九姨娘见我默默地点了点头,当下也没了言语。” 看着胡三太爷一脸愁眉不展的样子,文辉脸上的笑意更加浓厚了,当下又开始挤兑道:“三哥,这个可不行啊,要是为了别的什么特殊情况,三哥您老人家放弃了三嫂我文辉还是站在您老人家这一头的,可这一次情况不同啊,这要是任由黄毛怪把三嫂带走,那您老人家头顶上的那几撮毛毛都得变了颜色,丢了媳妇不叫啥事,关键是咱爷们咽不下这口气丢不起这个人啊……” 胡三太爷缓缓的抬起头来,盯着文辉道:“可不是咋的,可是话又说回来了,你说论身手咱爷们不是人家的对手,玩心眼这脑瓜也不是个儿,论长相呢,唉,当时你三哥虽然也算是个风流倜傥,可架不住人家玉树临风啊,你三哥我啊,当时在人家黄毛怪面前可算是完败,这心气儿一下子就下来了……” 听到这里董伯召忽然来了兴致,道:“那后来呢?三哥你又用了什么法子抱得美人归的?”胡三太爷道:“哪里是我有什么本事,当时黄毛怪一席话说的我和九姨娘顿时哑口无言,就是想动手都没有理由,无奈只得眼睁睁的看着人家拉着你三嫂就走,直到他们二人走出去老远我才反应了过来。再后来还是托了九姨娘的福,一个月之后九姨娘亲自将你三嫂接了回来,随即当着我的面给我定下了规矩,这种事情要是再有一次,她就把我赶出关外,是生是死各安天命。” 我闻言不禁奇道:“三哥,按你这么说,看来黄……那个黄毛怪真的没打算要拆散你们,否则的话九妹就算撕破脸也没法子,毕竟人家有理有据,而且当时三嫂也没有反对人家,只不过这一个月,那个啥,这时间可不短,三哥您放心嘛?”胡三太爷嘿嘿一笑,道:“好啊,你小子也学着人家找我老人家的便宜是不是?不过小秦天师你和他们不一样,咋说你也是我老人家的长辈,小瘪犊子这称呼我可不敢用在您的身上,那什么,你说的这话不是没有道理,但是,怎么说呢,有些事情啊,得有个起码的信任,尤其是在感情这方面上,你说当初你三嫂真的和黄毛怪就过上了,日后她也不能再被九姨娘接回来,就是你三嫂忽然回心转意了,九姨娘也绝对不会再要她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三嫂在我面前给我定各种规矩的时候理直气壮的,那就是人家有这个资本,如果她真的在外面养了小白脸子了,你说她凭啥干预我胡老三娶妾纳小?” 文辉听罢点了点头,道:“三哥,那这么说您就再也没见过那个黄毛怪?可单凭那三场比试,也不至于让您老人家闻风而逃啊?”胡三太爷闻言缓缓的端起酒碗喝了一口,道:“当时你三哥我确实年轻的紧,自知有己不知有人,总以为在东北这噶除了九姨娘就是你三哥的天下,后来你九姨娘向我透漏了一些情况,我得知后才细思极恐,回想起当初和黄毛怪的那三场比试,人家要真想教训我的话,我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后来我和你三艘办事的时候那个黄毛怪又来了,你三哥我是看在眼里恨在心里可是又不是人家的对手,而你三嫂呢,自从那个黄毛怪出现之后,那眼神,哎呦呦,我老人家当时的心啊,都碎了……” 文辉奇道:“嗯?三哥,你这话什么意思?要说当初您老人家修为尚浅还不是人家的对手的话这情有可原,可是现在呢,难道说现在还……”胡三太爷斜楞着眼睛瞪着文辉道:“现在?现在老子怕他个鸟!”“可拉倒,你不怕人家,那刚才您老人家怎么人没见着就‘呲溜’一下颠了,到现在连人家老沈头的屋子都不敢去,诶要不这样,黄毛怪当年可没少祸祸您老人家给您老人家添膈应,我现在就去找个由头把那个黄毛怪给叫出来,三哥您就可着劲儿的招呼,不用看我的面子,好好找一找当年的场子……” “歇菜……”胡三太爷闻言当下端起了自己的酒碗,轻轻的在跟文辉的酒碗碰了一下,喝了口酒后继续道:“我看出来了,你个小瘪犊子就是个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主儿,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在三哥身上找便宜不是?诶我说,你在十三局任职真是有点屈才了,你个小瘪犊子如果早生个一两千年的,要是跟了刘备刘玄德,估计当年老刘头连茅庐三顾都省了,直接拉着你去打天下,保不齐比诸葛孔明那个小瘪犊子还好使……” 文辉闻言笑嘻嘻的端起酒碗也陪了一口,道:“三哥您这话可就小看我文辉了,老刘头可不傻,那可是三国时期最他妈没溜的大滑头,人家公款去南阳旅游,看中的就是诸葛孔明那个老瘪犊子的忠实厚道,像我这样的老刘头不到一个月就得给我开了,要不然等到白帝托孤的时候,小刘头那个小瘪犊子还有机会乐不思蜀吗?捎带手的我连他一起收拾了……” 胡三太爷闻言顿时哈哈大笑道:“嗯,我看你个小瘪犊子这事指定干的出来,三哥该说的都说的差不多了,怎么着你个小瘪犊子是不是也该亮亮嗓子唠扯唠扯白话白话,总不能花钱买票净他妈看人家唱大戏……”胡三太爷说罢文辉当即笑嘻嘻的夹起一块鸡肉送到了胡三太爷的吃碟里,道:“三哥,看您说的,我文辉是那样的人吗?你老人家想听啥?只要文辉我知道的,保证捞干的绝不让您老人家喝稀的……”“好,痛快,敞亮……”胡三太爷闻言端起酒碗对着我们先干为敬,将酒碗放下之后这才笑眯眯的说道:“你个小瘪犊子早就认识那个黄毛怪?来来来,给三哥我说说,你和那个黄毛怪怎么论?” 文辉闻言当即打了个哈哈,道:“我当是什么呢,就这个啊,三哥,这一次您老人家想多了,那个黄毛怪跟我们几个一点关系都没有,要非说有点交集的话,那就应该是我们的领导,也就是扛把子……”“什么?扛把子?你个小瘪犊子可不兴唬我,你小子和那个周老天师不就是局长吗?他怎么能是你们两个的扛把子呢?”文辉道:“这个我还真的没有说瞎话,不信你问他们两个,我们头顶上虽然都有几个头衔这不假,可架不住我们的话人家可以不听,但是人家的话我们可不敢不听,就是心里不愿意明着指桑骂槐的,那该咋着还得咋着,到了还是人家咋说我们就得咋干,你说这不就是我们的杠把子吗?”胡三太爷闻言道:“这么说的话,你们之间真的没有那种关系?”文辉叹了口气,道:“不瞒三哥您说,要说我真是巴不得跟人家又有那种关系呢,可人家是什么人物,能搭理我吗?要说一点没搭理那也是瞎话,什么时候见上一面,随随便便的说一大套就让我练去,我他妈听得懂吗,我会练个屁啊?要我这两下子都叫武把抄,这世界上就没有武了,都他妈成了六了……”胡三太爷闻言急道:“等会等会,你说你们之间没有那种关系,那你刚才跟他说啥来着?”文辉笑道:“三哥,您说上下级的关系见了面能说啥,无非就是问个好寒暄几句,最多最多加上句别来无恙真是可喜可贺啥的客套话……诶不是,三哥,有话好好说,我真不是有心唬您老人家了来着,我可没说您老人家也在这里,你踏实的呆着放一百个心……” 见到胡三太爷抄起筷子就要往自己头上打来,一直说上句的文辉也立刻说起了软乎话,胡三太爷见状当即手腕一转,那一双准备打向文辉头顶的筷子在空中转了一个圈又兜了回来,夹起吃碟里的那块鸡肉放在口中大嚼了起来。 文辉见状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吃了口菜压了压惊,这才继续道:“三哥,别看兄弟我这些日子没少跟你老人家穷嘚瑟,但是话说回来咱们可谓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到了关键的时候我文辉还能分的清楚里外的,刚才打了这一岔差点把正事忘了,三哥,最近您老人家一定要注意安全,切记不要单独行动,即便是晚上着急去茅楼,也要找个人跟着看着……” “噗……咳咳咳咳……”文辉这话音未落,胡三太爷口中的食物一点没糟践尽数喷了文辉一身,文辉见状急忙擦拭起来,胡三太爷咳嗽了几下之后这才说道:“文大兄嗒,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个癖好,连我老人家上个茅楼都……” 文辉一把将手中的抹布丢了开去,道:“三哥,我说您老人家想哪儿去了,我文辉长这么大走南闯北的什么没见过,还稀得看您老人家这一身的枯树皮,我是说您老人家现在的处境十分危险,有道是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老狈叼走了那根浑天刺,你觉得冒复明或者说是云岭中的妖祖,他们打算用来此物对付谁呢?” 胡三太爷闻言一愣,道:“文大兄嗒,你这话也不尽然,那浑天刺先天便可克制我们仙家,可眼下沈家屯里的仙家可不止我一个,你就那么肯定他们对付的一定是我?” 文辉笑道:“刚才跟你分析的你都忘了吗?车轱辘话我再说一遍都觉得烦了,对我们十三局的人根本不用这东西,对付九姑娘和那位黄毛怪呢?恐怕这两尊大神不会给他们任何机会的,对付黄小四?哼哼,恐怕黄小四还有点不大配!” 第1292章 官威 paoshuba.com 文辉说罢胡三太爷当下闷头不语,董伯召挑了一筷子酸菜放在口中大嚼了起来,屋中沉默了片刻后,董伯召忽然恍然大悟一般的问道:“诶我说文局,自从咱们出现在沈家屯以来,那个冒复明冒充萨满教的大巫师跟咱们不停地嘚瑟,可自始至终都是冲着咱们来的,就说最根本的目的不是将咱们置之死地,但是人家一刀一枪可都指向的是咱们十三局的人,怎么到了现在冒复明却忽然调转枪口,把目标放在胡三哥身上了呢?” 董伯召这一开口,大家的目光顿时都汇聚到了董伯召的身上,老董这话音刚落,文辉接过话茬道:“老董啊,你这句话确实是问道点子上了,三哥,当初你自己亲口说过,这云岭极渊中的妖祖跟你们五大仙家之间交情莫逆,这其中……”不等文辉继续往下说,胡三太爷当即打断了文辉的话,道:“诶诶诶文大兄嗒,请注意你的用词,我老人家啥前儿说这云岭极渊中的妖祖和我们五大仙家交情莫逆了,我说的是颇有渊源,颇有渊源懂吗……”文辉闻言微微一笑,道:“口误口误,对,是颇有渊源,那这个颇有渊源里面至少有一层意思,那就是你们五大堂口的祖师爷,应该都认识这云岭极渊中的妖祖?”胡三太爷闻言咔咔了几下小眼睛,道:“认识倒是谈不上,但是如果遇在一起的话认出来还是能做到的,毕竟我们几个老兄老弟之间,关于这云岭极渊中的妖祖也讨论过几次……”“好……”文辉当即又把话茬接了过来,道:“三哥,你老实说,你是不是也进过这云岭极渊,你是不是亲眼见过妖祖了?”胡三太爷闻言当下脸色一变,支支吾吾的说道:“文大兄嗒,你怎么这么胡乱猜测呢,当初我老人家是下过命令,不许五大仙家的弟子擅自接近云岭山,可这跟我进过云岭极渊见到妖祖可没有半点联系,文大兄嗒,你这话说的可有点不负责任……” 文辉直勾勾的盯着胡三太爷的眼睛而视,胡三太爷似乎在有意躲闪着文辉的目光,不是看看这就是踅摸踅摸那,反正说话的时候没有往文辉的脸上瞧,胡三太爷这一幅举动别说是文辉了,就连我和董伯召都看出来其中有诈,文辉闻言愣了片刻没有开口,只是用那一双犀利无比的眼神盯着胡三太爷,良久之后胡三太爷也觉察出气氛有异,既然人家已经猜出来了自己再装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当下又开口道:“好了好了,我说,我把实底都交给你们,我确实进过这云岭极渊,但是当时我进去的时候,可不知道那就是云岭极渊啊,是我事后才想通的……” 文辉盯着胡三太爷继续追问的道:“三哥,你到云岭极渊中,看到什么了?妖祖跟您老人家都白话啥了?”胡三太爷皱着眉头道:“我在云岭极渊并没有见到那个所谓的什么妖祖,云岭极渊中迷迷茫茫的就好像是一片混沌,进去之后脑子一片空白,仿佛时空的概念都不存在了似的,说实话,我老人家到现在都没有想通这云岭极渊究竟是怎么个原理……”听到这里董伯召忽然开口道:“三哥,既然你没有遇见妖祖,那你又怎么知道这极渊中的妖祖,就是一只老狐狸精呢?”胡三太爷闻言脱口而出道:“我怎么知道的?自然是有人吩咐我了呗,你要是不信的话就去问问九姨娘,看看我老人家这一次是不是又在编瞎话唬你们……” 看着胡三太爷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并不像是在信口胡说,我和董伯召当即也没了词儿,文辉端着酒碗皱眉沉思,掌中酒碗不知不觉间渐渐的倾斜起来,碗中的酒汤撒了出来文辉竟然也丝毫未觉。胡三太爷见状急道:“诶诶诶我说文大兄嗒,你这是穷琢磨啥呢,酒,酒都洒了,这可是头梢的烧刀子,净糟蹋东西……” 文辉闻言一愣,这才反应了过来,急忙矫正了酒碗送到口边轻轻的呷了一口,一口酒喝罢,就在文辉刚刚将酒碗放在桌上的时候,只见文辉眼神陡然一亮,脱口而出道:“我知道了,胡三哥,我看这一次冒复明来抓你未必是想加害于你,而是要请你……” “请我?文大兄嗒,这话怎么说?” “三哥,冒复明于石阵中做手脚守株待兔在前,留下沈小三通风传话在后,至于在石阵前用浑天刺攻击九姑娘乃是意外之举,其实冒复明最终的目的是你,但却不是将你置之死地,而是要将你带入云岭极渊中,虽然当年你误入云岭极渊并没有见到那个所谓的妖祖,但是妖祖可未必就没有见到你,因此这一次想把三哥骗入云岭极渊中,应该就是妖祖的主意,至于这个节骨眼儿上妖祖为什么要将三哥请进云岭极渊中,想必其中必有缘由……三哥,你知不知道?” 胡三太爷闻言又是一愣,道:“文大兄嗒,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咋的还不相信我呢?”文辉见状淡淡一笑,道:“三哥,您看您又想多了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我们既然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猫腻,但是总有人知道?”胡三太爷闻言小眼珠一转,当即面露喜色的说道:“文大兄嗒,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说……”文辉点了点头笑道:“有道是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舍不得媳妇抓不到流氓,三哥,您老人家要是相信我的话……”不等文辉把话说完整,胡三太爷当即拦口道:“这还有什么可说的?文大兄嗒,你要是又打算冒坏水的话,这一次算我胡老三一个……” “好,三哥,算上您一个没问题,不仅没问题,而且还非您老人家不可,不过么你得给我时间思考一下,另外,您老人家心里可得有个准备,到时候可能要委屈您老人家一下了……” 文辉说罢不再言语,将原来摆放在胡三太爷眼前的那一小盆小鸡炖蘑菇直接端到了自己跟前,自顾自的大吃了起来,胡三太爷见状若有所思,不吃菜一口口的咂么着碗中的酒水,董伯召见状直向我看来,我放下筷子便准备下炕和老董一道出门透透气,刚走出屋子便见到了院子中间站立的那位久违了的黄极。 黄极似乎早就在这里等我们一样,董伯召见到黄极之后当即轻声道:“黄……黄……局,真的是你……”黄极冲着董伯召微微一笑点了点了头,缓缓走到我们身旁的时候,道:“这几年的事情我都听说了,小董天师,了不起啊,你们皂阁门后山下面的那个老怪物,当真麻烦的紧,没想到竟然被你们给拾掇个干干净净利利索索的,秦卓你也可以啊,连蚩尤老祖的老巢都敢单枪匹马的去端,这些年来我不在局里,你们几个后起之秀竟然极大的超出了我的预料,要知道,须弥佛国中的那个老不死的金毛犼,我见了都头疼的紧……” 我闻言颤巍巍的道:“黄局,这些年……您……还有那个袁……”不等我说完黄极就摆了摆手打断了我的话,道:“小董,秦卓,你们两个现在也算是十三局的顶梁柱了,以前的事情就不必再提了,还记得西夏离宫中的那座须弥芥子塔吗?袁延寿此时正在那里守塔呢,这这样也好,空有无尽的寿数,怎么说是不是也得干点啥,要不然对得起当年付出的心血吗?”我闻言又道:“黄局,那我两位师傅……”黄极闻言微微一笑,道:“要说这事还多亏了你那两位大师傅,那老两位凑合在一起真格是个绝配,当初我看在袁公的份上费尽心思想留他一线生机,却不料那个袁延寿在我手里一心求死,最后还多亏了你那两位大师傅,那老两位,嘿嘿,硬是把袁延寿磨得要死要活的出去守塔,嘿嘿,这正好省了我的事儿了……对了秦卓,有空的话跟我回去一趟,你的那两位大师傅……” 听到这里我心头一紧,急道:“黄句(局),您这话什么意思,我那两位师傅,不是在须弥芥子塔中吗?怎么还受到时空的局限?”黄极闻言道:“秦卓,我又没说你那两位大师傅就要完蛋了,你着的哪门子急?我是说你的二位大师傅想你了,对了,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这须弥芥子塔的道理吗?你的二位大师傅好像是悟出点什么来了,他们不怎么愿意跟我说,还是打算告诉你这个亲传的嫡系弟子……”我闻言这才放下心来,道:“黄句(局),那什么时候走,现在吗?”黄极道:“现在来得及吗?明天一早跟我走,孙连海这个小瘪犊子可比当年的英局大方,看看你们,一出门就是专列专机的,当年我被英局骗进十三局的时候,第一次办事还是他妈蹬着老破二八去的……” 董伯召闻言顿时笑道:“黄句(局),您这身份这手段,还用蹬老破二八?”黄极看了一眼董伯召道:“那怎么办?众目睽睽的我就施展遁法忽然消失不见了吗?这样的话更麻烦,还不如不让我出来活动呢,既然答应了人家英局,那就得说到做到,说了不算算了不说拉屎往回坐的事儿,那是他们东北的仙家儿……” “诶呦,黄毛怪,来来来,给姐姐我说说,我们东北的仙家谁说了不算算了不说拉屎往回坐了,今儿个你要是能说出个子丑卯酉来还则罢了,要是信口开河凭空捏造,老娘我可不答应……”话音未落九妹慢慢的也走到了院中,黄极抬眼看了一眼九妹,似乎胸有成竹的说道:“九儿,这才过了多久你就忘了,人家当事人还在这儿呢,翠儿,我知道你也在,你出来……胡小三,你还不给老子滚出来,躲在里面装他妈什么小瘪犊子……” feisu 听到这黄极如此称呼九姑娘,我和董伯召脸上立刻有些不大自然起来,董伯召轻轻的拽了拽我的衣角,道:“既然黄句(局)和九姑娘有话要说,那我们就先回避了……” 不等董伯召拉着我往回走,只听黄极呼道:“甭介,谁也别走,既然你九儿都不嫌寒碜,那我有什么的,小董,去,到屋里把胡老三那个小瘪犊子给我揪出来,秦卓,在云岭妖祖的事情没结束之前,我还是你们十三局的局座,还记得当年英局下发的任命吗?见官大三及(级),秦卓听令!”我闻言急忙一个立正,道:“到!”黄极道:“好,待会有一个算一个,他们要是说实话还则罢了,要是搁这故意揣着明白装糊涂穷搅和,尽数都给我抓到局子里去……”我闻言不仅道:“啊……黄句(局),真抓啊……” 我这话音刚落,董伯召一把将我拉进了屋里,刚刚躲进屋里的时候边听道院中九妹的声音:“黄毛怪,数年未见你好大的官威啊,没想到你堂堂的……咳咳,竟然也被俗世间的官帽压弯了腰……”黄极笑道:“彼此彼此,小九你又何尝不是呢?当初是谁在周局面前主动开口要这个饭碗子的,既然大家都已经入世,那就谁也别笑话谁,再说了,你就是加入了十三局也是在孙局和周局手底下的,就连秦卓也是你的处长大你一级,你再看看我,官封局座,见官大三及(级)……” “我呸……胡小三说的一点都不错,你这就是红果果的臭不要脸……” 听到九妹这一声痛骂,董伯召顿时忍不住笑了起来,我见状急道:“老董,咱们现在去叫三哥吗?”老董瞥了我一眼,道:“叫他,那不找着挨骂呢吗?你以为黄极真是要咱们去找胡三哥呢?那是心里有火,刚才胡老三把当年的那一段往事给抖了出来,黄句(局)这是面子上过去不了,故意要找胡三哥的麻烦,就这么一层薄薄的窗户纸,能拦着啥动静啊,再说胡三哥又不是普通人,黄句(局)来了他早就该感觉到了,还用咱们来叫……” 董伯召话音刚落,只听文辉的声音忽然从身后响起:“诶诶诶老董,你可能误会人家黄句(局)的意思了,人家黄句(局)是让你把胡三哥揪出来,可不让你把胡三哥叫出来……” 第1295章 阵 浑天刺带出的那道劲风把九妹鬓角间的长发瞬间撩了起来,浑天刺没入山间的石缝中后九妹才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当下气不打一处来的九妹走到金身童子身前抬手正反就是几个大耳刮子,直抽的小刘干事鼻洼嘴角也渗出了丝丝血迹。 失去了浑天刺的小刘干事,或者说妖祖的这个金身童子此时再无任何可以制约九妹的手段,当下也只好任由这一通大嘴巴子抽来,须臾间九妹后退了一步揉了揉略微有些发麻的手掌,道:“既然你就是妖祖的金身童子,那你也就是妖祖的一部分了,看今天老娘不活剐了你……”九妹说罢撸胳膊挽袖子就准备继续开削,小刘干事见状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笑罢多时竟然一种胜利者的口吻道:“九命,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就只是这点能耐,面对我一个小小的神识尚且如此,倘若妖祖大人真的破穹而出,嘿嘿嘿,我看你也是白给,妖祖大人费尽千辛万苦历时多年才寻到的那只可以克制你们仙家的浑天刺,我看多半根本用不到,早知如此当年又何必去枉费这一番周折……” 九妹闻言这股无名之火再次被拱了起来,当即暴怒道:“好小子你狂,我让你狂……”说话间便打算继续上前胖揍这位小刘干事。我见状急忙一把将九妹拉了回来,道:“九妹你冷静点,你刚才不是说还有话问它吗,小心别失了手丢了这个舌头……”九妹闻言这才恍然大悟,当下又踹了小刘干事两脚,道:“说,失魂引的阵图在哪儿?是你主动交出来还是要我自己辛苦一趟?”小刘干尸斜楞着眼睛瞥着九妹笑道:“怎么,大名鼎鼎的九命,也奈何不得这区区失魂引,不错,阵图和胡老三费尽心思研究出来的十二时辰破阵法都在我的手上,你觉得我会给你吗?”九妹闻言立时又要出手,这时黄极忽然走了出来,一把攥住九妹的手腕直接将九妹拉到了自己的身后,只听黄极淡淡的说道:“关于这失魂引的阵图和那十二时辰破解法,其实留在你那里也么什么用处,别看你空有这一张绝世仅有的阵图,冒复明那个小瘪犊子一定没有将失魂引的布法和阵引告诉你,所以说这些年一直帮你牵制冒复明的,并不是这张阵图……” “什么?你说什么?” 十三局密档 来自我爱看书网,feisu,手机feisu 小刘干事再次开口的时候声音已经变得有些苍老了起来,黄极闻言淡淡的又道:“这是明摆着的事,当年后金朝廷和民间反金势力的一场明争暗斗,意外的开启了这座尘封数千载的石阵,虽然石阵被开启,但也只是开启了这云岭极渊与外界的通道,妖祖被困其中数千载,一旦有了这样的好机会,岂能轻易放过?”黄极说罢微微一顿继续道:“恰巧这时冒复明这个小瘪犊子闯入了通道之中,此时你也正好缺一个可以在外面替你跑腿的人,于是便不惜牺牲了自己残存的修为,用自己的妖骨舍利治愈了冒复明的腿伤,使他对你这位妖祖大人深信不疑。你传授冒复明利用夺人三魂七魄的方法来夺舍重生,这实则是一个地地道道的邪法,可冒复明却乐此不疲深陷其中,直到将近二百年之后,这邪法的后遗症才逐渐的显示出来,每到夺舍重生之时,冒复明便要遭到雷劫一般的痛处,而且细心的冒复明发现,自己的虽然可以不断地夺舍重生,可是自己的三魂七魄也在逐渐的变老,同为道门中人,这个你可瞒不住冒复明,人死后为鬼,鬼死后为聻,如果冒复明一直这样夺舍下去,那么早晚有一天他的三魂七魄便会老死而去,那么这位冒复明直接回化为聻,经历多少次轮回之后才可重新修成鬼身,这个时候冒复明心里便开始对你这位妖祖大人生出了不满之意,于是你便以仙家的长生之法为引,要求冒复明继续为你卖命,而冒复明也确实没有别的法子,只好答应了你,继续为你奔忙,殊不知这一次你看似无意透露给冒复明的法门,也根本不是什么仙家的长生之法,只不是在原有的基础上做了一些改进,可以延缓三魂七魄的衰老而已,九怨,你知不知道当初将你囚禁于此之时,早就有了定论,数千载之后这石阵自开之时,便是你九怨功德圆满之时,不过前提是你能摒弃前世种种的胡作非为一心向道,可是你还是让我们失望了,你只是一介神识,我黄极不屑跟你一般见识,如果此时此刻我一掌灭了你,倒好像是我黄极怕了你九怨,你可以走了……” 黄极这话音刚落,在场众人都大惊失色,就连站在黄极身后的九妹也不服气道:“诶诶诶,黄毛怪,这个老瘪犊子可是我抓着的,你凭啥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说放就放?”黄极瞥了一眼九妹道:“九儿,你再说一遍,它是谁抓着的?”九妹闻言脸色一红,道:“甭管是谁抓着的,总之就是不能放……”黄极闻言微微一笑不在争辩,当下一挥手直接将眼前的这位小刘干事远远的拍了出去,此时众人再想出手阻拦也拦不住了,只听黄极冲着小刘干事道:“回去好好伺候伺候你的主子,顺便带句话给她,自古邪不能胜正,千载之后,我黄毛怪又回来了……” 黄极说罢小刘干事身形一晃便消失的无影无踪,眼看着到手的鸭子又飞了,九妹气的直跺脚,黄极见状笑道:“九儿你怎么还是老样子,遇事就不知道多动动脑子吗,我放回去一个神识,咱们可把阵图找回来了……”九妹闻言顿时一愣,道:“黄毛怪,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说这个神识会感念你的恩情,主动把阵图交出来?可能吗?”黄极闻言淡定的摇了摇头,道:“不可能……”“还是的啊,那你说这阵图在哪儿?”黄极摇了摇头又是淡淡一笑道:“阵图在哪儿我可不知道,这个你可别问我……”“嘿你这人,不知道你说能把阵图找回来……”黄极闻言抬眼往文辉身上撇去,道:“我不知道是不知道,可不代表别人也不知道啊,文局,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黄极这话摆明了文辉已经知道阵图的所在位置了,在场众人也都把目光聚集在了文辉的身上,文辉闻言嬉皮笑脸的答道:“老黄,您这话可就太抬举我,您跟九姑娘这两位大神都看不出来的事情,我那我就更……”不等文辉继续说下去,黄极瞪着眼看盯着文辉,空气中冷不丁出现了一阵旋风直向文辉卷了过去,我见状暗暗一惊,黄极这一手活明显的跟老董的御风之术不是同一个术法,跟我的风雷双刃也完全不同,这道旋风之中似乎平淡无奇,可却又透出一缕缕的杀伐之气。 文辉见状尴尬的一笑,道:“老黄,您看您这是干什么,您这么高的身份这么强的能耐,老跟我一般见识干啥玩应儿,诶诶诶,老黄,这玩应儿他过来了,诶诶诶,到我身上了,不是老黄,我说还行吗……刺啦……” 随着文辉哭爹喊娘的叫声和这布料碎裂的声音传出,只见文辉手腕间的袖子已经被这道旋风绞了个稀碎,就在文辉双腕间袖口棉絮飞舞的中间,点点荧光化为一道直线一闪而过,董伯召见状猛地反应了过来,当即走到了文辉的近前,一巴掌拍在文辉肩膀上的同时也喊喝了出来:“行啊文局,没看出来啊,你也是深藏不漏之人啊,这什么时候的事儿啊,我怎么一点都没有看出来啊?” 文辉苦笑道:“老董,还不是这些日子在沈家屯憋出来的?闲来无事不就跟沈小三学了学,没想到这玩应儿还挺容易上手,这不是前儿个沈小三刚受伤吗,我看这玩应他一时半刻也用不到,我就先拿来应应急,诶您猜怎么着,巧了,刚出来这还就用上了……”说罢文辉抬眼瞥了一眼黄极,继续道:“唉,可惜了这一双袖子了,牌子货,普希金的……” 说话间文辉手腕轻轻一抖,忽听林间的碎石堆中传出“嗷嗷嗷”的几声,一个肥硕的黄皮子般的影子直向文辉飞了过来,这东西被文辉拽到自己近前的时候发出“咣当”一声,我觉察声音有异于是定睛仔细观瞧,原来这并不是一只黄皮子,而是那只让黄小四咬牙切齿的老狈,而这只老狈口中叼着的,正是那根被小刘干事抛出去的浑天刺。 看到这一幕我顿时也反应了过来,原来在这段时间里,文辉竟然偷偷的跟着沈小三学了一手这使用雪蚕丝的本事,文辉将这一只老狈拽回来之后,当即抱拳拱手得意洋洋的冲着众人又耍起了宝:“各位各位,不好意思让大家见笑了,雕虫小技……呵呵雕虫小技……”九妹是最见不得这种当街卖脸的人了,当即伸出腿了蹬了文辉一脚,道:“小瘪犊咂,黄毛怪说的是阵图,阵图知道吗,你把这老杂种抓来干嘛,还有这浑天刺,给老娘有多远扔多远……”文辉身子微微一欠顿时又稳住了身形,转过头来冲着九妹嬉皮笑脸的说道:“九姑娘,你看您着啥急啊,要是这老杂种没个用处,我搭理它干啥,搭理它我还嫌脏了我的雪蚕丝呢,放心,这阵图就包在我的身上,老黄,这浑天刺您是不怕的哈……” 黄极闻言瞥了一眼文辉,轻蔑的道:“我?我自然不怕,也就他们仙家怕这玩意儿……”说罢黄极居然自顾自的走了开去,九妹气的一肚子火没处撒,当即又抬腿向文辉踢了过去。 寒雨掏出一块黄布包住了浑天刺,将浑天刺收起来之后才跟着九妹等人一道赶回沈家屯,我文辉董伯召和黄极则是驱赶着这只老狈去找失魂引的阵图,这只老狈虽然没有修得人形,但是也颇晓人性,在文辉的驱赶下老狈一瘸一拐的向山区深处走去,等到了地方之后众人都颇感意外,原来这失魂引的阵图就藏在这存放捆仙索的石阵中。 石阵中的那块巨石已经震毁,可旁边那些体型较小的石块尚在,老狈一瘸一拐一扭一拱,不多时便在地上拱出了一个洞口,老狈举着两只短小的前爪向文辉不停作揖的时候,文辉一脚蹬在老狈的身上,道:“你他妈不下去把阵图取出来,还打算让老子亲自钻到洞里面去?”老狈当即发出一声惨呼,随即忙不迭的钻入了地洞里,不多时之后便见到洞口处泥土翻动,一个油布包裹从洞口处探了出来,文辉见状当即伸手接了过来,匆匆打开油布包裹之后,只见其中放着一张阵图和数十张草纸,上面密密麻麻的记录着时空方位和九宫八卦的序列演化,文辉抬眼向黄极看去,见到黄极点了点头之后,这才小心翼翼的将阵图和十二时辰破阵法收了起来。 顺利的找到了阵图和破阵之法,众人当下也是长出了一口气,等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才发现那只老狈躲在洞中久久没有动静,董伯召急道:“不好,这老东西难不成是狡兔三窟,从别的洞口溜了……”文辉闻言胸有成竹的说道:“老董不忙,怕什么,有咱的雪蚕丝在,别说狡兔三窟了,就是八个窟也没跑儿……诶,诶诶,诶诶诶……我超,这他妈的老瘪犊子真的跑了……”文辉话音刚落,只见晶莹剔透的雪蚕丝已经松松垮垮的耷拉了下来。 黄极瞥了一眼文辉,道:“那个老杂毛吗?不是说八个窟也没跑儿吗?”文辉闻言讪讪的一笑,道:“兴许是沈小三暗中留了一手,没把这绝活都告诉我……唉算了,跑球就跑球了,反正阵图也已经到手了,还管那个杂毛干啥玩应儿……” 第1296章 自作聪明 回到沈家屯之后,周局和松二爷早已经自顾自的睡去,这么大的事情这两位老人家都不理不问的,看来是真的不想搭理这件事了,回到屋中之后,文辉拉着董伯召一头扎进后院的柴屋中便不在出来,我本想跟着进去,却被文辉一把推了出来,转身自己见到黄极笑吟吟的看着我,似乎是有话跟我说,我刚想开口直接却发现黄极已经到我的近前,伸手直接推开屋门走了进去。 不等我进去看个究竟,就听到文辉的声音传了出来:“咳咳,老黄,那什么,这事情一多我这脑子还真的有些不大够用了,好像还真的有个啥事没有交代,是个啥事呢……”黄极的声音紧跟着也传了出来:“想不起来了是,没事,让我来帮你回忆回忆,不用担心,没事,一点头不疼……”“别介,老黄,您看您这是干什么,都是搁一个锅里混饭吃的,咋说您也是我们的头头不是,当头头的欺负员工可不是好头头,诶诶诶,站住,你要干什么……住手……我想起来了……阵图,不就是阵图吗……喏,给你……老黄你要相信我,真不是我文辉起了小人之心,我你还不知道,这东西白给我,我看的懂吗……” 黄极将阵图拿出来之后便带着我直向前院走去,来到老沈头屋里的时候,只见九妹胡三太爷胡三太奶等人都端坐炕上,似乎早就在等我们一样,黄极轻轻瞥了一眼胡三太爷,轻蔑的说道:“喏,看看是不是你的手笔,一座小小的失魂引,就耗费了数百年的光阴,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夸你……”说罢黄极一甩手便将阵图甩在了炕上的方桌上。 胡三太爷闻言老脸一红,急忙抢过阵图看了起来,看罢多时之后才冲着九妹点了点头,看这情形阵图和那些记载着十二时辰破阵之法的草稿确实出自胡三太爷之手无疑。九妹见到黄极一出口便开始埋汰胡三太爷,当即又不高兴了,道:“黄毛怪,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这么个破玩意儿,这破玩意你怎么不破一个看看,老娘给你一千年的时间,看看你能不能琢磨出这破解之法来……”黄极闻言又是轻蔑的一笑,道:“九儿,你这话说的霸道啊,不错,我黄极是破解不出来,不仅破解不出来,而且根本不会去琢磨这没有用的玩应儿,还一千年,就是一天的工夫我都不会浪费在这上面,琢磨它有啥用,有啥用?” 九妹闻言顿时又不干了,急道:“黄毛怪,你这话说的可就不讲道理了,怎么没用了,没有这个十二时辰破阵法,怎么突破失魂引的封锁,没有这破解之法,万一这云岭极渊中被布下失魂引了呢?我看到时候你也被困在里面了,到时候谁来救你……”黄极闻言看了一眼九妹,道:“我被困在里面?你想多了,失魂引无非就是一座可以拘人魂魄的法阵而已,普通人没有系统的修习阴阳术法,误入其中被吸走了三魂七魄也就罢了,可我们是谁?我们可是修习了多年的道门弟子,如果你们也像胡老三这个废物一样,穷尽数百年的工夫来寻求这失魂引的破解之法的话,那你们一个个的都是废物,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九妹闻言厉声喝道:“黄毛怪,你休要出口伤人,你说谁是废物,来来来,我看你是不服啊,要不咱们再伸伸手,谁把谁削了那叫本事,将来遇到自己的后辈弟子就说是不小心磕着了……”说着说着九妹当即起身就要跟黄极伸手,坐在九妹身旁的胡三太奶急忙一把拉住了九妹,道:“九姨娘,黄大哥他也是自己人……”不等九妹开口,另外一边的胡三太爷不干了,当即喝道:“翠儿,你刚才说啥,谁是自己人?就他,那个黄毛怪……啪……哎哟……”胡三太爷话音未落便硬生生的挨了黄极一个响亮的嘴巴,这冷不丁一下削的胡三太爷顿时惊呼了一声。 看着即将乱成一锅粥的局面,我急忙出来打圆场道:“胡老三且住,九妹且息雷霆之怒,大家虽然来自五湖四海,可为了解决这云岭极渊中的妖祖咱们都走到一起来了,不管之前各位之间有什么过节,眼下我们共同的敌人是云岭中的妖祖,这妖祖的事情一天没有解决,这云岭脚下十里八乡的百姓们便一天不得安生,还请大家以大局为重,暂且放下以往的恩恩怨怨是是非非,老黄,刚才我听你话里有话,似乎这失魂引的破解之法并不需要这么麻烦,你说出来也让大家参考一下嘛,何必在此争来夺去的,让外人笑话呢……” 我说罢九妹和胡三太爷才又悻悻的坐了回去,黄极看了一眼胡三太奶,道:“这座失魂引无非就是一座可以吸人三魂七魄的法阵,只要误入其中,不管你是谁,普通人也好还是山间的野仙人间道门弟子也罢,都无法抗拒这种强大的吸力,从这个角度上来说,这失魂引确实说得上是一座千古绝阵,甚至可以和当年传说中的诛仙阵相媲美,可反过来你们在琢磨琢磨,这座法阵无非就是吸人的三魂七魄,为什么大巫师的萨满法术可以需找到破解之法,你们堂堂道门弟子却束手无策呢?” 黄极这番话说的众人登时一呆,此刻不知道别人在思考这什么,反正我从来没考虑到这一点,九妹沉默片刻后反驳道:“黄毛怪,你这话说的也不对,那个阿布鲁大巫师确实有一定的本事,可当初云岭峰间的那座失魂引,也不是大巫师阿布鲁破解掉的啊,人家只不过是从阵中逃出来了而已,换句话说就是这失魂引没有对人家产生作用,而并非人家阿布鲁破掉了这座失魂引,人家胡小三,可是彻彻底底把失魂引给破了……” “拉倒,九儿,我知道你护犊子,但是护犊子也讲究个场合,都这个时候你还护着胡小三呢,既然你这么说,走走走,胡小三你把阵图带上,咱们即刻就把云岭峰顶的失魂引给破了,我看看胡小三有多大的本事……”黄极说罢伸手便要想胡三太爷拽去,眼看着胡三太爷一脸的苦相,我当即拉住了黄极,道:“老黄,有话好好说么,不用非得现在就上去到现场演示一遍?您继续说,我这刚听了一半……” 黄极闻言这才停了下来,道:“胡小三,若不是看在我家秦处长的面子上,今天非得把你抖落个干干净净不可……我之所以这么说,那是因为这座失魂引它不是一座单一的阵法,而是一座二元复阵……”“什么?二元复阵,黄毛怪,你是不是疯了……”九妹闻言顿时喊了出来。 feisuc● 听到这个名词我心里也是一阵狐疑,当即也开口问道:“老黄,您说的这二元复阵,到底是是个什么概念啊?”黄极冲着我笑道:“所谓二元复阵,便是两座阵法叠加在一起从而形成一个全新的阵法,这种阵法便叫做二元复阵,秦卓,上古时期的封神大战,你知道?”我闻言点了点头,道:“老黄,您说的是姜太公下昆仑助周伐纣的故事么?这不就是封神榜么,我三年级的时候就看过了……”黄极闻言点了点头,道:“封神榜中提到了一座着名的法阵叫做诛仙阵的,集合阐教十二金仙都无法破去的大阵,后来还是道家三清之首的太上老君亲自出山才破了此阵,还记得……”我闻言愣了片刻后,道:“老黄,难道这封神大战果有其事?这诛仙阵也并非是空穴来风?” 黄极闻言看了看九妹没有言语,九妹愣了片刻之后道:“看我干嘛,云岭妖祖都快出来了,当年的那段往事还能瞒得住谁?”黄极闻言这才转过头来对着我道:“秦卓,封神榜上写的故事,说对也对,说不对也不对,只要看你怎么理解了,你若是从现代科学的历史观角度,当然可以当做是一篇神话故事来读,消磨个时间解个闷什么的也没啥可说的,可是作为道门弟子,就要从另外一个角度去理解了,如果这些事情都是空穴来风,那封神大战为什么会和真实的历史事件如此严丝合缝的结合再一起了呢?” 我闻言顿时语塞,一语皆无直愣愣的看着眼前的黄极,黄极见状继续道:“就好像是眼前我们所遇到的这个云岭极渊中的妖祖,这是你们碰巧遇到了,可是没有遇到的呢,你知道我们这九百六十多万平方公里的那一座山头之中,还困着那一个曾经的上古大神远古大妖呢?” 九妹闻言顿时不耐烦的喝道:“得得得,黄毛怪,我就顶烦你这个故作深藏不露的德行,你有话不能捞干的直给吗?你说不说,不说拉倒……”黄极闻言无奈的一笑,继续说道:“其实当年那一场封神大战确有其事,不过并不像是封神榜中写的那样,实际情况是你们人打你们人的,他们所谓的仙打他们仙的,只不过这两场一明一暗的斗争确实在时间上严丝合缝的紧,就在西周大军攻破朝歌城的那天,封神大战也宣告着结束,就在大周国号确立的当天,千里之外的昆仑山封神台上,姜太公梦中册封诸神,这才是封神大战和真实的武王伐纣唯一的切合点……” 听到这里我不禁有些茫然的问道:“老黄,刚才不是说那个啥,二元复阵吗?咋又扯到封神榜上来了?”黄极闻言面色一怔,道:“对对对,我这一开口就跑的没边儿了,刚才我们说的时候那个二元复阵哈,那什么,刚刚提起的那座诛仙阵,便是阵法中最为深奥威力最为强大的九元复阵,你可知都是那九元?”黄极见到九妹又朝自己怒视一眼后,不等我开口询问直接解释了起来:“所谓九元,便是指金木水火土五行,再加上天地日月这四元,合在一起并成为九元,那这座九元复阵,便是指诛仙阵已经将黄河边的五行元素和天地日月这九大元素全部运用起来了,其威力可想而知……” 黄极缓了口气后又道:“自封神大战诸神退位之后,所有二元以上的法阵尽数消失在人间,那是因为这二元复阵的威力便已经大大的超出了人们的认知,跟何况这九元复阵呢?就好比眼下我们所见到的这座失魂引,它根本无法用你们的视角去考虑,就好像是胡小三一样,还穷尽了数百年的时光将这十二时辰破解法尽数算了出来,你可知这就是在自作聪明,只要我随随便便改动失魂引中的一处阵胆,你的这个破解之法便会全部作废,所有的九宫八卦序列会以一种全新的秩序重新演化,你以为你成功了?若是当年那位傅道爷尚在,哼哼,就凭失魂引就能把你们东北的所有仙家收拾的卑服的……” 九妹闻言再次暴怒了起来,道:“嘿我说你个黄毛怪,怎么你话里话外的总是要把仙家给带出来呢?告诉你翠儿的事儿是上天注定的,你别把这笔糊涂账赖在人家胡小三身上,事情我早就跟你说的明明白白的了,你要是在……翠儿,别理他……” 黄极闻言淡淡一笑,也不再向胡三太奶看去,继续道:“若说这失魂引的破法,其实没有那么难,冒复明所偷画的阵图,其实就是阵胆的位置图,既然知道了阵胆的位置,难道还看不出另一元阵法的端倪来吗?傅道爷固然算是道门之中千古难遇的奇才,但是他所能传出的阵法,也绝对超不出当前道门弟子总体水平的认知,另一元阵法绝对离不开五行、天罡北斗七星以及九宫八卦的演化序列,顺着这个思路你们去摸,只要破了这另一元的基础阵法,所有的阵胆便难以发挥出其吸取三魂七魄的作用了……” 黄极这一番解释直说的胡三太爷坐在一旁若有所思,我沉思了片刻之后忽道:“老黄,那也不行,就算你看出了另外一元的基础阵法,可是又如何能破呢,只要一进失魂引,可就会被吸走三魂七魄的啊……” 第1297章 清明时节 黄极闻言又是微微一笑,道:“秦卓,你怎么跟胡小三一样反应那么慢呢?阵胆的位置是一元阵法,而另一元便是布在阵胆之前的初元阵法,所以我们来这样定义,阵胆这元阵法叫做二元阵法,而基础的那元阵法叫做初元阵法,每一元的阵法其实都有自己的阵胆,如此一来其实冒复明所记录的那些阵胆的位置,其实就是二元阵法的位置,因此阵图其实也正是二元阵法的阵图,你仔细琢磨琢磨便可知道,初元阵法的阵胆,至于何处是最为安全和令人最意想不到的呢?” 我闻言不假思索的说道:“难道就是那些阵胆的其中之一?也就是说初元阵法的阵胆,也藏在二元阵法的阵胆当中?”黄极闻言摇了摇头,道:“如果初元阵法的阵胆藏于二元阵法的阵胆当中,这反而会聪明反被聪明误,因为只要心存破阵之人,第一件事便是要破坏阵胆,稍微有些修为的道门弟子,便会看出这失魂引中的阵胆并非只有一个,一旦将所有阵胆尽数毁去的时候,那这座失魂引也就算是破掉了,你不要以为人一旦进入失魂引便会立刻被吸走三魂七魄,即便是误入已经开启了的失魂引,从阵法启动到吸走三魂七魄,那也需要一定的时间,就好比是开车一样,不是你启动发动机之后,汽车便会一冒烟飞驰而去,这其中大概有个一到五六分种的时间,如果真是心存破阵而来的道门高手,随便捉上几个阴魂附在草扎之中,这点时间足够控制草扎人毁去阵胆了,况且除了控制草扎以外,还可以利用别的法子,比如你们那个沈小三,不就会控制尸体吗?尸体没有三魂七魄,是不会受到失魂引的作用的……” 黄极说罢我顿时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这初元的阵胆,应该是和二元阵胆正好相反的东西,也就是我们最为可能忽略的东西,比如最为初级的阳火阵,其实最中间的那个火堆便是阵胆,如果在阳火阵之上再布下个二元阵法的话,人们便会以破二元阵胆为主,反而忽略了初元阳火阵的那个阵胆,是这个意思?”黄极闻言微微一笑不再言语,很显然是肯定了我的话,这时九妹开口道:“黄毛怪,这么说你已经有了绝对的把握,可以破掉这失魂引了?”黄极得意洋洋的的回答道:“说了这么多要是还用我亲自破去这失魂引的话,胡小三他当真就是个棒槌……”话应刚落黄极伸手虚空一抓,那一大沓子阵图和所谓的十二时辰破阵法的草稿尽数飞到了黄极的手中,只见黄极轻轻一晃手臂,一股金黄色的火焰顿时冒了出来,顷刻间那一沓子阵图尽数化为了灰烬。 九妹见到黄极焚毁了阵图也无话可说,黄极静静的看着这些纸灰慢慢的落了地上,这才抬头又对着我说道:“好了,失魂引阵图的事情就说到这里,第二件事,就是关于那间上古神器捆仙索的事情了,秦卓,你把捆仙索拿出来?” “啊?”我闻言顿时惊呼了一声,道:“那捆仙索确实在我这里,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拿出来啊,就好像是那面龙鳞洛书一样……”黄极闻言奇道:“拿不出来,不可能?你还没有到化气的境界吗?没到化气的境界,那一对玄火双环怎么会不见了呢?认了主的神器是丢不了的……”我闻言又道:“老黄,什么叫化气的境界?”黄极闻言不搭理我,在我身上凝视了片刻之后,忽然出手直向我胸口拍了过来,黄极冷不丁这一下让我毫无防备,就在这一掌拍在我胸口上的时候,周身上下气息不知道从哪儿猛地激发了出来,全部聚集在胸口处被黄极拍中的那个位置上,气息贯通自己双手下意识的便向黄极的手臂上格去,恰在此时只觉双腕间气息涌动,一红一黑两道光芒直向黄极袭去,黄极原地翻了个跟头紧接着平推双掌将这两股气息反震了回来,等到这两道光芒飞回来的时候,手腕上的玄火双环嗡嗡作响已经发出了阵阵的共鸣。 黄极笑道:“好小子,你的见识倒不如你的修为增长的快,化气之境便是可以将已经认你为主的神器化为一种气态的形式存于你的体内,到了这个阶段这个神器已经完全和你的意思融合在一起,也就是说你可以随心所欲的驱使它,而且也不会再空耗你自己的修为了……”我闻言大喜,道:“老黄,这意思是不是就是说,这玄火双环可以不受我修为的约束了……我那是不是想怎么用就怎么用?”黄极道:“理论上可以这么说,不过你还记得我之前对你的忠告吗?神器始终是神器,再厉害也不是你自己,不要过度的依赖这东西,当然了,该用的时候也不能浪费不是……” 黄极说话间我腹中猛地一震气息涌动,玄火双环忽然共鸣之声大声,一股奇异的气息忽然从掌心之中疾吐而出,只觉一股金光冒了出来,忽听胡三太奶疾声呼道:“三哥小心……”这话音未落之时又是“啪”的一声脆响,紧接着胡三太爷的惨呼之声便传了出来:“诶呦呦我说秦世伯,快把捆仙索收起来,我老人家岁数大了,可经受不住这么折腾……” 我见状立刻将丹田中的气息压了下去,气息一断捆仙索顿时消失不见,我有些抱歉的向胡三太爷看去,只见胡三太爷的手臂上赫然出现了一道清晰的血痕,我嘴唇微动先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却听到胡三太爷开口道:“这一晃都上千年了,没想到这东西还他妈这么霸道,翠儿,小秦世伯这一手活,我看着比你当年还利索呢,服了服了,我老人家算是真服了,小秦世伯这命咋就这么好呢……” 黄极瞥了一眼胡三太爷,道:“命好不好都是自己修出来的,就像你们仙家一样,如果只想着靠歪门邪道走捷径,永远也修不到正果,你们都看到了,秦卓这小子既然已经到了化气境,那我看也差不多可以出入云岭极渊了,你们谁还有不同意见吗?” 黄极说罢无中顿时沉默了起来,九妹看着我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话要说,胡三太奶的一双眼睛却一直盯在黄极的身上,眼神中似乎蕴含着某些耐人寻味的意思,黄极见到屋中的众人没有半晌没有开口,于是又开口道:“既然大家都没有意见了,那我就做主了,我们就定在清明那天进入云岭极渊,把妖祖的事情彻底做个了断,进入极渊对付妖祖的,九儿你算一个,胡小三你也算一个,最后一个就是秦卓,你们三人进入云岭极渊合力收拾妖祖,其余的人听我吩咐,随时准备接应……” feisu 黄极话音未落,只听胡三太奶道:“小女翠儿即是胡三的妻室,岂能坐看夫家独闯龙潭虎穴,翠儿愿与三哥同往,不求同生但求同死……”“不行,翠儿,这一次对付妖祖可不是闹着玩的,说不定我们就都……黄毛怪,你怎么埋汰我胡老三都行,我胡老三看你也确实不顺眼,但是如果我胡老三真的回不来了,翠儿就托付给你了……”“三哥……你怎的,怎的非要将翠儿陷入这不贞不洁之地……”说罢胡三太奶竟然抹起了眼泪来…… 黄极见状脸上顿时出现了一抹耐烦的神情来,道:“行了行了,你们两口子别搁我这秀恩爱演大戏了,胡小三,我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你不就是担心我趁着你们对付妖祖的时候把你的翠儿拐走了吗,说真的要把翠儿带走太简单了,还用绕这些个弯子费这个劲,我一个巴掌把你揍回原形不就得了,行了别哭了,没看见还有孩子在这呢吗,你让人家秦卓怎么看你们东北的仙家……好啦……我跟你们一道进去,这下你放心了……” 胡三太爷闻言这才破涕为笑,九妹见状也知道黄极看透了胡三太爷心里的小伎俩,顿觉脸上无光,当下也狠狠的瞥了胡三太爷一眼,黄极吩咐已定,又道:“离着清明时节还有几天,明天一早我要和秦卓出去一趟,九儿,胡老三,沈家屯的事情你们多费点心,丢了浑天刺他们也没法子再克制你们了,想必这几天他们也不会再出来闹事了,我们回来之前,你们切记不可轻举妄动,知道了吗?” 黄极吩咐已毕便带着我离开了老沈头的屋子,出来之后黄极径直来到后院的柴屋之中,也不敲门直接便推门而入,我跟着黄极刚刚进到屋里便闻到了一股酒香,打眼一看只见周局、董伯召、松二爷和文辉正端坐在桌前喝着小酒,黄极抬眼往桌上一看,只见四碟清淡的小菜拍黄瓜、拌三丝、油炸花生米、凉拌木耳基本上没有怎么动,四个人紧紧的坐在一起留出了两个空位,放桌上赫然摆了六只酒碗,这明显的是早就给我们俩预备好了。 黄极见状淡淡一笑,直接在炕沿上坐了下来,我们坐定之后文辉立刻端起酒坛子给我们倒满了酒,黄极端起酒碗众人举杯一碰,喝了这第一口之后,周局才开口说了起来:“我说老黄,您老人家这些年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眼下知道了九姑娘要进三处的事儿,是不是以后就更不打算出现了?”黄极闻言道:“周局,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难道您老人家也见色轻友不成?”周局闻言淡淡一笑,道:“黄局,您这个玩笑可开的有点大了,我都一把岁数的人了,就算是心里还有那么一点点花花肠子,还能咋着啊?再说了人家九姑娘是一般人吗?别看我们十三局的人都不是普通人,可局里有一个算一个,谁敢打九姑娘的主意?老黄,怎么说咱么也算是一起出生入死并肩作战的弟兄了,怎么着这交情还问不出一句实话来吗?”黄极闻言哈哈大笑道:“是啊,咱们这交情当真深厚无比,有句诗怎么说的来着,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鸿门宴上情……” 黄极这话音刚落,周局和松二爷顿时老脸一红,就连董伯召脸上也有些不大自在起来,黄极所言到的这个鸿门宴,指的是当初黄极刚刚进入十三局时,以松二爷为首的老家伙们给黄极设摆鸿门宴暗中刁难黄极的事情,当时董伯召并未参加,但是后来黄极摆宴赔罪的时候他去了,周局的五鬼童子还是黄极手下留情,否则话当时周局那套五行旗阵就要重新认主了,说到了还是人家黄极没跟这些老家伙们一般见识。 周局脸色一红,直接端起酒碗对着黄极微微一顿,紧接着便一饮而尽,这便算是给黄极赔礼道歉了,这一碗酒少说也有个三四两,头梢的小烧那至少也有个五六十度,周局这个岁数一口干下去,可也不是闹着玩的。见到周局干了一碗,松二爷端起酒碗等了片刻,也冲着黄极微微一顿,不过却只是轻轻的呷了一小口,道:“老黄,这事情过去那么久了,又何必再重提呢,这些年来我们早就想明白了,否则话我松老二也不会从局里把位子让出来了,这些年来我虽然不在局里,可是局里需要我的时候我可也没闲着,这期间我可是一分钱的工资都没拿,权当义务劳动了……” 黄极看着松二爷淡淡一笑,端起酒碗冲着周局顿了顿也是一饮而尽,随即示意文辉倒酒,文辉将酒倒满之后,黄极又端起酒碗冲着松二爷顿了顿,轻轻的呷了一口之后,道:“松老二,你知道为什么你只能爬到处长的位子吗?大家的水平都差不多,你甚至比人家老周头还要一点,人家老周头时间不大就已经到局级了,你呢,就是你当初不走,现在也最多就是处级干部……” 松二爷闻言一愣,道:“为什么?” 黄极轻轻的放下了酒碗,道:“不为什么?就因为关键的时候你豁不出去……” 第1298章 绝情酒 松二爷闻言道:“老黄,这话你说的就有点不讲道理了,我松老二不敢说冲锋陷阵身先士卒,可是每次出手可都没有认怂的时候,这些年来我受过的伤……”不等松二爷说罢,黄极淡淡的拦口道:“这些年来你们十三局的人那一个没受过伤?别说是你了,就是你们那位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都挂过彩,这个我没说假话?作为茅山宗的道家弟子,虽然并非师出于茅山正宗,但是对待邪魔外道的时候倒是也没有给道门弟子丢人现眼,这一点你比起那些个指佛穿衣赖佛吃饭之辈要强上很多,可这个又有什么可夸耀的呢,这原本就是一个道家弟子应尽的职责,我指的可不是这个……” 黄极说罢抬手捏起一粒花生米放在口中大嚼了起来,喉头动了几下之后才继续说道:“当年设摆那一场鸿门宴的主意是你出的,时间一晃也不短了,那时候你还是十三局里的主事儿人,今天旧事重提旧账重翻,要说你们心有愧疚的话,我黄极可也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主儿,眼下你虽然已经退居了二线,可当年的那笔账总不能就这么堂而皇之的算到人家周老爷子的头上,当然了,这笔账周老爷子也有份,我旧事重提原本也不是想跟你们好好的清算一下,你有句话说得对,咱们至少还是一起并过肩作过战出过生入过死的人,原本大家相视一笑便可以泯恩仇,但是周老爷子心中所感,端起酒碗就干,这一碗酒可不是水,我知道周局有量,但是这一把岁数这么个喝法,足可见人家的心胸和诚意,而你呢,我原以为最先端起酒碗的应该是你,最应该喝干的也应该是你……” 黄极说罢众人顿时沉默了起来,文辉见状急忙端起酒碗,冲着黄极扬了扬手,道:“老黄,你这是干什么,都是要走的人了,临了还让大家闹得不痛快,我文辉跟你干一个,就看你给不给面儿……”说罢文辉也学着松二爷的样子,轻轻的呷了一口便将酒碗放了下来。黄极见状笑道:“你个小瘪犊子真会和稀泥,当初我刚来的时候,就看你小子最顺眼,所以才答应你到三处来,后来又遇到了秦卓,这小子……嘿嘿……松老儿(二),你们大家也别多心,我黄极要真是打算翻旧账的话,那根本不会跟你明说,等你知道的时候就已经晚了,我出手的时候基本上不会留给你们反击的机会,我说这些也不是故意打你松老儿(二)的脸给大家整的不愉快,走了走了的,重要给大家留点儿念想不是,干了……”说罢黄极一仰头便将碗里的酒喝了个干干净净。 董伯召见状也急忙端起了酒碗,道:“黄句(局),你……真的要走?”黄极伸手抄起筷子夹起一块黄瓜吃了起来,道:“还是叫我老黄,这名字听着顺耳,老董,你小子也不赖啊,没想到这几年的工夫你小子也进步不少,我看这两个老家伙眼下已经不是你的对手了,不过你要是想跟孙连海那个小瘪犊子掰掰手腕的话,眼下还不到时候,怎么,你也想跟我碰上一碗?知道他们为啥要跟我碰上这一碗酒吗?”董伯召闻言道:“为啥?”黄极慢悠悠的道:“他们跟我黄极喝的是绝情酒,这酒只要一喝了,那就是说以后你们十三局是十三局,我黄极是黄极,如果有一天我们战场相遇,周局和文局是绝对不会对我手下留情的,是不是?”董伯召闻言手一抖,碗中的酒水顿时洒了一大片出来,董伯召失口惊呼道:“老黄此言当真,周局,文局?” 周局闻言把头扭到了一边不再言语,文辉笑嘻嘻的解释道:“老董,别听老黄搁这穷白话,咱们都是一起出生入死的哥们,跟亲兄弟似的,还能有刀兵相见的时候,再说了,日后咱们只见真格的出现了什么误会,难道说就非得动武把抄不成?老黄唬你呢,你能喝就喝,要是我秀珠妹妹管得严,干脆就把酒碗撂下得了,万一让人家闻到这一身的酒味,到时候不让你上床……” 眼下白秀珠分明不在这里,文辉这话说的再明白不过了,这是在暗示董伯召不要和黄极干了这碗酒,不过董伯召似乎是没有听明白文辉的这番话,依旧端着酒碗不依不饶的追问下去,黄极又吃了一口菜后才解释道:“老董,文局这是好心,松二爷一只脚已经踏出十三局了,以后有个马高镫短的,说用得上也用得上,说用不上也用不上,文辉这小子和周老爷子是十三局的掌舵人,也许他们心里也不希望和我这样,不过没法子,人家代表着不是自己,你就不同了,你要是跟我干了这碗酒,以后你这孩子跟我老黄就再无交情,说不定有朝一日再见面的时候,我连招呼都不会打一下……” 董伯召闻言略加思索,当即又端起酒碗冲着黄极晃了晃,道:“老黄,你跟他们喝按他们的喝法喝,但是跟我老董喝就按我老董的喝法喝,既然你要走,我知道我也拦不住,这一碗酒就当给您老黄送行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后会有期……”说罢董伯召一把抄起酒坛子,将碗中的酒续满之后也一口气干了下去。黄极见状微微一愣,随后道:“既然你如此说,也算你有心了,好,就按你的喝法喝……”黄极一仰脖一口气也干了下去。 黄极喝罢抹了抹嘴,道:“只可惜眼下就只有你们几个在,沈小三那孩子我看着也不赖,要是他没受伤的话……听说你们最近又收了几个新成员,有个刀法还不错的姑娘,只可惜我黄极无缘得见了,寒雨这丫头么比她姐姐也丝毫不逊色,只可惜是个女孩子……”“女孩子怎么了?老黄,你也重男轻女不成?”话音未落寒雨走了进来。 见到寒雨不请自来,在场众人都十分的诧异,黄极见状也微微一惊,当即站起身来道:“你这丫头,怎的也是专门来送我一程的吗?”不等寒雨开口,周局急道:“诶诶诶,你们这几个大老爷们怎么事儿,咋都没个眼力见儿啊?你们四仰八叉的坐着,让人家一个姑娘家的站着,寒雨,上来,坐我这……” feisuc● 寒雨见状丝毫也不嫌弃,当即脱鞋上炕坐到了周局的身边,文辉看了看桌子上的酒碗,道:“寒雨,你要是也想送老黄一程,就来杯茶……”不等文辉去端茶壶,寒雨道:“慢,你们喝酒我喝茶,这是什么道理,给我也满上一碗……”文辉拿起酒坛子正要倒酒,却发现桌上再无空置的酒碗了,当下便对着寒雨尴尬的一笑,寒雨见状又道:“我跟姐夫用一个……”文辉闻言刚要往自己酒碗里倒酒,却见寒雨一把将我的酒碗拿了过去,冲着文辉嘻嘻一笑,道:“文局,我知道姐姐心里想的是谁,你总是还要排在人家后面的……” 文辉当即苦笑一声,倒满了酒后寒雨颇有大将之风,端起酒碗对着黄极虚空一敬,道:“这碗酒是代表我姐姐恭送黄句(局)的,祝黄句(局)一路顺风,以后有事没事儿的多回家看看,家里的弟弟妹妹都惦记着您呢……”说罢寒雨一仰头便干了下去。黄极见状笑道:“好个精明的丫头,这碗酒我跟你喝了……”寒雨放下酒碗之后当即又吩咐文辉倒酒,文辉担心寒雨不能喝,便浅浅的倒了一些,寒雨见状直接抢过酒坛满满倒了一碗后,端起又冲着黄极敬了敬,道:“这一碗酒是我季寒雨夫妇敬老黄的,老黄,三处永远都给您留着位置……”说罢一仰脖又是一碗。 黄极又陪了寒雨一碗之后,亲自夹起一筷子菜来向寒雨递了过去,寒雨不答话直接用酒碗盛了菜,随后抄起筷子就吃,这时黄极向我看了过来,道:“都走过了,就剩下你了,秦卓,你怎么说?”我往桌上看了看,一把抓过松二爷那只酒碗,当先冲着黄极晃了晃,道:“松二爷是我们十三局的前辈,这碗酒我先替他老人家补上……”喝罢之后寒雨又给我满满的倒上了一碗,我端起酒碗问道:“老黄,你为什么要走?” 黄极闻言微微一笑并不作答,伸手直接向盘中的油炸花生米抓了过去,文辉笑嘻嘻的冲着我说道:“秦卓你今天怎么了,一向话不多的你怎么还说起个没完没了了,你看看人家老董,话不多可句句都在理儿上,你是不是喝多了,我知道你小子的道行不低可酒量不高,咱们都是自己人,不行的话可就别硬撑着了,放下放下……”文辉见我迟迟没有放下酒碗,于是打了个哈哈继续道:“这个问题其实他们都问过我,我文辉又不是最早来十三局的,也不知道你们为啥都问我,既然你们这么看得起我,那我就替老黄解释解释,秦卓你怎么忘了,九姑娘不是来了吗,有道是一山不容二虎,老黄什么身份,怎么能……哎呦……嗬你倒是轻点啊,寒雨,我可不是故意看轻了九姑娘,我说的不就是这个意思吗,再说了,当初人家老黄可是英局请来的,英局都走了,人还指望着人家老黄搁这打一辈子工啊……” 文辉这番话算是给了众人一个合理的解释,虽然我不知道当年英局是怎么把黄极这尊大神请进十三局的,但是这个解释一出,我心里堵着的着一块大石头也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当下又端着酒碗道:“老黄,这碗酒,我也不知道该如何说,喝了……”说罢我便一饮而尽。这两碗烈酒一下肚,我脑中顿时昏昏沉沉手脚不住的往下出溜早已经不听使唤了,松二爷见状直接将我扶到他身后的位置躺了下来,我这一躺下顿觉天旋地转,迷迷糊糊之间只听周局道:“老黄,你打算什么时候走?”黄极道:“明天一早,对了,还有秦卓一起……”周局点了点头道:“好,早去早回也好,那什么,文辉,你小子别只顾着喝,专机安排好了吗?”文辉笑嘻嘻的答道:“专机啊,专机都是现成的,随叫随到,不过老黄,您这身份要是还用专机的话,是不是有点那个?” 黄极闻言笑道:“文辉,怎么我这前脚一走,你就这么抠门,连这点油钱都舍不得了?”文辉道:“老黄看您这话说的,我文辉是抠门的人吗?再说了就是真到了要算油钱的时候,那也算不到我文辉的头上不是,又不是我家的飞机,我的意思是说,您这一走甭管去哪儿,当真不打算留下点什么来?”黄极又道:“我也没空着手走?我那间办公室不是还在你们十三局里吗?里面的东西可都还在,要是丢了那也是你们监守自盗,可别说我老黄一走了之连点渣滓都不剩……”“你可拉倒,就您那间办公室,好家伙的,谁敢去啊,你们有两下子的可以去试试,反正我是长记性了,一次我就够够的了……”黄极闻言笑道:“嘿嘿,我就知道你个小瘪犊子没有那么老实,我布下的禁制要是连你都防不住,我还好意思叫个见官大三阶?说,你小子到底有什么打算?” 文辉咂么了两下嘴,道:“老黄,不知道当初我们在杨家村对付陈忠勇那个老不死的的事儿您听说没,我是想问问,道门中真有可以瞬移的术法吗?一眨眼的工夫就跑出好几里地远,还有那个南疆的鬼面,好家伙,那个老不死的棺材瓤子,浑身上下只要这血雾一出,这人出溜一下子可就溜了……” 第二天清早天色微明之际,我便被黄极叫了起来,我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一睁眼便看得到了炕上躺着的横七竖八的众人,就连寒雨也没有离开,独自倚在一处角落里正睡得香,身上围着一条薄薄的毯子,不用说知道这是文辉干的,我跟着黄极出了屋门,匆匆洗了把脸之后,黄极拉着我在院中忽然走起了九宫步法。 第1299章 九宫遁法 九宫步法作为一门道家基础步法,我自然是会走的,当初和老董在一起也曾经详细的研究过九宫秘术,自然对着九宫步法早已烂熟于胸,却不知大清早的黄极便拉着我走这步法究竟是何意。 黄极似乎根本没有看出我心中的不解,只是牢牢的拉着我的手腕丝毫不肯放松,我也就只好任由黄极拉着一起走着九宫步法。走着走着我忽然发现这情况有些不大对头,黄极每走一步虽然也算是中规中矩,但是这一步步走出来却和往常的走法不同,每走一步总是要用脚尖搓起一小抔泥土,一整套步法走下来之后,地上九宫的每个点上都出现了一个个浅浅的小坑,我跟在黄极身后正在暗自诧异,却见黄极忽然猛地一攥我的手腕身形忽然停了下来,另外一只手虚空刷刷点点的同时,一面泛着淡淡金光的阴阳八卦图凭空而现,这面泛着金光的八阵图出现之后,黄极毫不迟疑直接挥掌直向八阵图的中心位置拍去,这面八阵图被黄极拍中之后似乎是得到了某种指令,当即铺天盖地的便砸了下来,我见状下意识的闭住了眼睛,只觉一股并不算是很强大的压力骤然而降,等我在睁开眼睛的时候,去发现我们二人所处的地方竟然是一个黑洞洞的封闭空间,原来黄极并不是在给我演示这九宫序列的演化,而是带着我布下了一座二元复阵。 我正欲开口问个究竟,却见黄极不问自言,道:“九宫九九八十一序列和后天八卦八八六十四卦的演化合而为一,便可形成一道简易的二元复阵,不过你小子要是以为我是在给你演示一座二元复阵的话,那就错了,记住现在时辰,对应后天八卦中八八六十四卦的时刻表,启动阵引反向逆行九宫序列,走……” 随着黄极这一声喊喝,一阵眩晕的感觉不期而至,原本是一处黑洞洞的封闭空间忽然变得扭曲起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我们已经来到了一处山脚之下。 迎着凛冽的寒风我抬眼一看,只见晨曦的微芒照耀在干黄的山体之上,脚下的泥土根本不像云岭那一般温润肥沃,空气中弥漫出一股淡淡的风沙气息,我这一眼就看了出来,眼前的这座山脉竟然是地处西北平原横亘千里的贺兰山脉。 我一脸吃惊的看着黄极,黄极冲着我淡淡一笑,道:“怎么,感到很不可思议?”我闻言点了点头,黄极又道:“我们中原的道家理论,自古以来便是站在宏观的角度上来观察和认识这个世界,刚才我布阵的时候你已经看到了,你说说,这是怎么样的一座阵法?”我闻言毫不犹豫脱口而出:“老黄,您刚才布下的是一座二元……不对,是三元复阵,九宫阵法为初元、蕴含着后天八八六十四卦象的八阵图为二元,这第三元,便是当时所处的具体时辰……”黄极闻言冲我微笑不置可否,我见状狐疑道:“怎么?不对?” 黄极这才又冲着我点了点头,道:“当然不对了,三国时期的诸葛武侯你知道?”我闻言点了点头,黄极又道:“其不说诸葛武侯躬耕南阳论定天下三分,也不说其扶持幼主六出祁山,单说诸葛武侯个人在道法上的造诣,至少这一两千年之间无出其右,至于后世所谓的三分天下诸葛亮,一统天下刘伯温,那只不过是后世根据他们二人取得功业上的论断而已,其实这种论断不能说一点道理没有,但是单从道法造诣上来说,刘伯温和孔明差的多矣……” 黄极微微一顿继续道:“孔明独领西蜀,空耗国立六出祁山以图中原,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一来是报先帝托孤之心,二来也确实显示出孔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高尚情怀,孔明命殒之后,其嫡传弟子姜伯约继领西蜀秉承恩师孔明遗志,以小国之兵强图大邦之域,矢志不移九伐中原,你以为如何?”听到黄极忽然跟我谈起了两千年前的历史,我心里大惑不解,不过还是开口答道:“无论是诸葛孔明还是继任者姜维,为了匡扶汉室无可厚非,他们在带兵攻城拔寨上或许都有这很高明的手段,但是在治国的方略上明显走了一步臭棋,按照当年实际的情形,魏强蜀弱再加上还有东吴虎视眈眈,三分天下之时在外交的战略就是要效仿当年苏秦张仪,以纵横捭阖之术为自己谋得最大的利益,无论是冷兵器时代还是现在热武器时代,但凡一开战,打的不是什么高科技,而是车马钱粮,没有钱粮两项,纵使孙子复生那也无法阻挡历史的车轮,如果诸葛当初采取更加稳妥的治国方略,大力发展生产广泛普及教育,广纳天下寒士聚于西蜀,也许孔明和姜维自己见不到西蜀一通天下的那一天,但是不出百年西蜀的国力必强于曹魏……” 黄极闻言赞许的点了点头,道:“不愧为科班出身的高材生,谈古论今说的一套一套的,是啊,你说的很对,如果他们能这么做,将来就能如何如何……可是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如果,真有那么多的如果,始皇嬴政也不能一扫六合,汉刘邦也斩不了那条白蛇,八国联军也烧不了你们老祖宗留下来的万园之园了,可这关键就在这里,你仅仅是一个三十啷当岁的年轻后生,读了几年书看了几篇论文,没种过庄稼没带过兵打过仗,就能把这事情看得如此透彻,你以为诸葛孔明姜维甚至那个躲在后面一直装孙子的刘阿斗他们看不出来吗?”我闻言一怔,道:“老黄,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黄极淡淡一笑,道:“什么意思?其实没什么意思,我就是想再问问你,他们明明知道成功的可能性如此之小,小到几乎没有,可依旧单凭一腔的热血就拿鸡蛋往石头上撞,心存侥幸总盼着一朝一日这石头忽然打了一个盹变成了个软柿子被鸡蛋撞了个稀烂,你说他们凭什么?” “凭什么?这个问题我还真的没有想过,不过想必应该是凭着自己的本事和自以六出祁山九伐中原的正义性……”我这话音刚落,黄极又赞许的点了点头,道:“不错,孺子可教也,这一次你又说到点子上了,古人打仗讲究个师出有名,师出无名便被看作是兴兵为祸,那是要遭到各方面强烈抵制的,除了这一点以外,诸葛孔明和姜伯约,敢拿刘备刘玄德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半壁江山闯出来的三分基业打哈哈,就是因为他们自认为自己的本事,足可以撼动强魏,可惜的是,在历史的波涛中,一个人的本事再大,终究还是极其渺小的,他们师徒二人纵然出师未捷身先死,也无法再给大汉续命,留给后世除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这几个字以外,也只是一段不朽的传奇而已……” 黄极看着我不解的样子继续道:“我跟你提起这段历史,其实是想告诉你,这一眨眼就可以穿梭千万里的九宫遁法,那是当年那位道门奇才诸葛孔明所创,他们师徒二人也正是倚仗着这门奇术才敢拿鸡蛋往石头上撞,你刚才认为这只是一座三元复阵,其实不然,这九宫遁法看似只是一种遁地之术,但是你却忽略了五行,道家基本理论认为,构成这个世界的五大基本元素,便是金木水火土五行,不在这五行之上做文章,又如何能施展出这个九宫遁法来呢?” 我闻言又道:“五行?老黄,刚才你演示的过程我都记下了,先是在走九宫步法的时候布下初元九宫阵法,随后对应二元八卦和三元的具体时辰画出八阵图,随后将二个阵图合而为一,最后启动阵引反向逆行九宫序列……这其中,好像没有五行的影子……”黄极闻言笑道:“你以为那面八阵图是如何画出来的?八阵图要用你自身的气来画,说的在清楚一些,便是要用你身上的五行之气来画,什么时辰依靠什么为介都是有一定的规律的,我刚才给你演示的那是遁地之术,日后你修习的时候,便只可用五行之气中的土灵之气所画,这下你懂了吗?”我闻言这才恍然大悟道:“老黄,我明白了,原来其中还暗含着这样一个元素在其中,看来道家术法当真高深莫测……” “好了,你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自己走一次试试……”我闻言已经按耐不住内心的激动,随即按照黄极的样子走起了九宫步法,九宫步法走完之后地上已经布下了一座九宫阵法,随即又按照黄极所言,调出体内的土灵之气虚空画出了一张八阵图,就在八阵图启动的那一刹那,我顿时又陷入了一片黑暗当中,我当即毫不犹疑立刻启动阵引的同时反向逆行九宫序列,一阵眩晕的感觉过后,睁开眼睛的时候竟然已经到了另外一处陌生的山坳中。 我正打量着周围环境的时候,只觉空气中忽然传出一阵波动,黄极的身影凭空而现直接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我见状心里一喜,道:“老黄,我这一走少说也都有个千八百里的,眼下我们是不是已经到了昆仑山里了?”黄极闻言哈哈大笑道:“千八百里?你往哪边看……”我回头一看,只见距离此处不到五百米的位置上,赫然出现了我刚才踩出的九宫步法的痕迹,我当下失望的说道:“不是,这才将将一里地?”黄极道:“你知足,当年我第一次走的时候,才二十米而已……”我又道:“黄局,那如果我真的能走个千八百里的时候,哪又怎么控制方向呢?比如我们要来贺兰山麓,一下子又走到别的地方去了,这可咋整?”黄极闻言瞥了我一眼,道:“你小子的天眼干什么用的?出气儿使的?好了,时间不多了,既然你已经能走出来了,日后你自己慢慢琢磨,走,跟我去见你的师傅……诶对了,这九宫遁法理论上来说,凡是有五行媒介的都可使用,不过眼下这一套只能用于遁地之术,其它四行元素可不能这么用……” “诶诶诶老黄,您都要走了,还不将五行元素全部遁法的法门都告诉我……” “那不行……” “咋不行?” “我不放心……” “有啥不放心的……” “我担心你跟文辉那个小瘪犊子学坏……” feisu “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万一文辉有一天非拉着你用这九宫遁法,要说去偷个鸡摸个狗倒还没啥,可你们要打算去偷看哪一家的寡妇洗澡,这可就缺了大德了,到时候这笔糊涂账可要算在我的身上,我必须给你留个念想,让你们知道干个啥都得有个约束……” “我……” 黄局带着我在山坳中拐弯抹角抹角拐弯,不出半个小时的工夫便来到一处山洞之前,黄极指着这一处山洞道:“上一次你们帮我除去了须弥芥子塔中的那只白毛大耗子,说来还是我黄极欠了你们的,西夏离宫遗址已经被回填了,原本当地打算开发出来,后来被你们十三局给压下来了,说到头我还是要认英局和你们十三局这个人情的,只是可惜了英局那一身的浩然正气了,好了须弥芥子塔就在里面,你自己进去见你的师傅,对了,这一次别指望我给你带路,要是你小子没本事进去的话,那就别怪我了……” 黄极说罢便飘然而去,我见状也只好独自进入洞中,那知这一进洞便心中一苦,原来这洞中也被做了手脚,原本并不宽大的山洞里面竟然出现了无数条四通八达的道路,这要是一条条的走下去,鬼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那座须弥芥子塔? 见到这一幕我心里忍不住叫苦不迭,不过片刻之后心里突然怦然一动,黄极在这个节骨眼上将九宫遁法传授给我,难道真是为了想给十三局省点油钱不成? 第1300章 馍夹肉 想到此处我当即毫不犹豫的便踩出了九宫步法,按照刚才所用的法门从头到尾忙活了一顿够,却发现我依旧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这一次别说五百米左右了,就是连半米也没动一下。 见到这一幕我心里顿时急了起来,从头到尾又回忆了一遍,似乎这一次我布下的这四元阵法并没有出现纰漏,那此时的九宫遁法为啥忽然不好使了呢?我正暗自沉思的时候,黑暗的洞中冷不丁传出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哼哼,你小子还真行,刚刚学会了一手三脚猫的本事,就打算在这里现学现卖吗?我问你,你现在打算施展九宫遁法,是想到哪里去?” “谁?给老子滚出来……”我闻声心里一惊,立刻大声喊喝了出来。 “谁?怎么你这么快就把我忘了,当初我原本活的好好的,要不是你小子打乱了我的计划,我他妈现在还过着那种逍遥自在的日子,眼下这一切可都是拜你所赐,就凭你也想进入那座须弥芥子塔?你给我在这……” 话音未落一道凌厉的掌风凭空而现呼啸而来,我当下也顾不得这九宫遁法的纰漏了,急忙气贯全身迎着这道掌风虚空也拍了过去,两道掌风相碰之时顿时产生了一股巨大的震荡,空气中陡然出现一股强劲的冲击波四散而来,直接将我震得接连后退了几步。 经此人这么一说,我心里忽然豁然开朗却又更加迷茫起来,豁然开朗是因为这个声音我还真极为熟悉,似乎就在不久之前在哪里听到过,可更加迷茫是因为我从来没有害过谁,要说出手伤人,那也是出于除魔卫道,像市井间泼皮无赖那种逮着软的可劲儿欺负遇到硬的立马变成哈巴狗一样的事情,我秦卓可是重来没有做过,什么时候又把谁害的妻离子散家破人亡躲到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来呢? 我回退了几步稳了穏身形,当即又朗声喝道:“敢问你究竟是何人?我什么时候将你害到这里来了?”我说罢空气中又飘出了一阵淡淡的冷笑之声,笑罢多时此人又道:“怎么?你小子当真想不起来了吗?想不起来也好,省得你知道我是谁了,一出手更加不留余力,匆匆数年,我原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有报仇雪恨的机会了,没想到这一天这么快就来了,别说我自持主场之利占你的便宜,你小子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就赶紧的把脖子伸出来,直接我让我拉上一刀,咱们之间的恩怨便算是两清……” 话音刚落黑暗中又激发而出数道掌风向我袭来,风雷双刃我早已经运用的精熟,当下我单臂一挥,三道旋风直接拦在了我的身前,数道掌风将这三道旋风震碎的同时,这数道劲力也被这三道旋风化解了开去,我冷笑了两声又道:“怎么,你就这打算一直躲在暗处跟我做个了断?如此乃是缩头乌龟之举,你即便是赢了我得逞所愿,你就那么心安理得觉得很有成就感吗?我看这就是卑鄙小人的行径……” “我还能跟你开口说话,就已经够给你脸的了,怎么你还打算见本尊的真身?不用说什么缩头乌龟不缩头乌龟的鬼话,你说我是卑鄙小人,当年你们对付我的时候,难道就那么光明正大吗?对了,今天就只有你一个人来吗,你们当中不是还有个叫,叫什么文的那个小臭不要脸的吗?他来了吗?他要是来了正好,一道走出来省得我费事,要是他没来的话,哼哼,那是这个小臭不要脸的上辈子攒下了阴德,我就看在你自投罗网的份儿上,放他一马……” 眼下昏暗的环境中敌暗我明于我不利,心念一动刚想点指弹出赤金火种的时候又将手收了回来,如果此时点燃赤金火种,那我的行踪不是更加清晰的暴露在敌人的眼前了吗,当下我气贯全身猛地冲开了天眼,一阴一阳两只天眼中的冲开之际,忽觉一凉一热两道气息沿着奇经八脉迅速游动起来,就在两只天眼中的气息合而为一之后,眼前的景象忽然变得清晰了起来,此时山洞中哪里有什么无数条四通八达的弯路,分明就只有一条路直通正前方,我将天眼中的气息直向前方探去,只见这条山洞的最前方,赫然正是当年松二爷和孙连海联手封印的那座须弥芥子塔,而在塔前盘膝端坐一人,手掐指诀口中振振有词,见到这一幕我顿时哑然失笑,情不自禁的便脱口而出:“我当是谁呢,原来是我的手下败将,水葬墓场之下的那个妄图长生的道门先贤之后,老不死的棺材瓤子袁延寿啊?怎么样老袁,别来无恙啊,这玩笑开大了,多年未见,就打算这么接待老朋友吗?” 我这话音刚落,只见袁延寿忽然撤去了指诀,抬起头来冲着我也开启了天眼,透过我天眼中的气息,可以清晰的看见从他额头处发出的一道淡淡的光柱,袁延寿的天眼扫视了片刻之后,忽然奇道:“不对,你是猜出来的?”我闻言又道:“猜?我可没有文辉那个小臭不要脸的脑子,你不就端坐在须弥芥子塔前呢么?我是看到你的,怎么你忘了,我也有天眼……” 袁延寿闻言忽然一怔,道:“你看到的,不可能,我的天眼经过千载的修行,早已经能够看破一切虚幻的假象,但是为什么觉察不到你天眼中的气息呢?”我闻言笑道:“老不死的,天眼这东西,有些人是天生就开了的,但是大多数人都是闭合的,理论上说但凡是世界上的正常人,每人都有一双天眼,只不过要开启这一双天眼,着实要下很大的工夫,普通人不得法的话恐其修行一生也未必能够开启天眼,但是你我则是不同,生来便开启了天眼,原本我和你的看法是一样的,这天眼上的修为,需要依靠不断地修行来提高自身的修为,这样才能不断地提高天眼的能力,但是经过前不久的那一战,我忽然想通了一件事,如果单凭提高修为来提升天眼能力的话,看来是一种正道,实则确实一条弯路,你走了这么多年的弯路,又岂能跟我走上正道的天眼同日而语?袁延寿,你想找我报仇,今日我秦卓就给你这个机会,不过这话我要跟你说清楚,今时今日只此一次,若是你真的取走了我的性命报仇雪恨,那是我敬师不到学艺不高,我绝不怨天尤人也不会迁怒于人,更不会将你所谓的什么大仇记在心上,恭祝你得偿所愿乃是我秦卓的家风,也是我雷云观弟子的气度,不过要是反过来你不是我的敌手,哼哼,我当年能饶你一次现在就能再饶你一次,不过这一次之后,我不奢望你能跟我,跟我们十三局化干戈为玉帛,至少以后你我之间,你和我们十三局之间的恩怨一笔勾销,如果不然的话,我秦卓必定会亲自出手取了你的一身修为,你听明白了吗?” 袁延寿闻言当即抬起头来朗声喝道:“好小子,年纪不大口气不小,既然你敢如此说话,那我也没什么不敢答应的,好了,废话不必再说,你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就来领死……” 袁延寿说罢当即伸手从怀中掏出一物,不等我看清此物之时只见袁延寿虚空一挥直接将此物抛了出去,等我看清楚的时候发现此物原来竟是一道普普通通的符纸,这道符纸被抛出之后立刻爆裂开来,与此同时我所在位置忽然一股巨大的压力凭空而至,我抬眼匆匆一看,只见眼下我所处的位置四周,竟然凭空出现了一道透明的壁垒,很显然这里早已经提前布下了禁制,而刚才袁延寿抛出的那张符纸正是启动这禁制的阵引。 我见状暗道糟糕,当初只想着袁延寿会运用以往的手段跟我一较高下,却没有料到这些年来袁延寿竟然放弃了他的四象手,转攻修起了阵法和禁制。要还看袁延寿当年那一手本事的话,眼下的我有这十分甚至十二分的把握,虽然我运用十分得手雷光桃木剑并未带在身上,但是单凭在四象手的修为上,我已经可以将四象之力发挥出来了,道门之中越是厉害、威力强大的法门,对于环境因素的利用效率就更高,远的不说就以四象手为例,四象手这种高端的法门,其原理便是依靠自身的四象经络中的气息与实际四象方位的气息引起共鸣,从而产生四象手这样强大无比的攻击手段,从某种意义上说,这四象手所释放出来的四象之力并非是这位能够熟练施展此等法门的道家弟的本身之力,而是其将四象方位中所有可运用的各种自然因素全部化为己用,也就说四象手这种高端的法门实际上是人与自然高度结合而产生的一种效果,一个人四象手的威力越强,说明此人利用自然界的本事越高,却并不代表你自己本身有多大的力量,自然界力气最大的动物是蚂蚁,它们可以搬起比自身重一百五十倍的物体,这个早已经有了定论,作为道家弟子日常所谓的修为,乃是日积月累那种可以最高限度利用自然元素本事的过程,最终修到可以完完全全的利用自然界所有元素的时候,便是我们所说的天人合一。 feisu 因此目前我跟袁延寿比试阴阳术法的话,我根本没有惧怕他的理由,袁延寿失去了普天镜的佐佑再加上当初已经被黄极废去了一身的修为,即便是这些年来他能凭借上古的丹方恢复丹田气海,就算是一日当一年来用也最多能达到和当初齐平的位置,可如果论阵法的话,那可就不好说了,道门弟子没有多少修为却可以布下千古大阵的高人不在少数,就像之前我们谈到的傅青主傅道爷那样,傅道爷在医道阵法和武术之上有着较高的造诣,可是在阴阳术法之上的修为确实平平,否则话也不会连胡三太爷跟在自己身后都无法察觉,可人家依然不是创出了那座千古奇阵失魂引了吗? 袁延寿启动阵引之后,阵中忽然凭空出现了数个凹凸不平的球面,球面是一种圆弧状的立方体,这数道球面分不动的方向向我挤压而来,我一个没留神便被两个球面紧紧地夹在了中间,这一下好么,我倒像是被切碎了的炖肉一样夹在了两片馍的中间,这简直就是一个真人版的馍夹肉。 两个球面将我夹在其中之后,除了我的四肢和脑袋以外,身躯的部分已经无法在移动了,经这么一夹,周身上下的经络顿时闭塞了起来,气息阻塞无法贯通,一阵窒息的感觉传来,天眼中的气息顿时暗淡了下来。 我扭曲的身体想依靠球面的自然滚动挣脱出来,却不料这个阵法设计的相当巧妙,球面经我这么一蛄蛹,我的身躯刚刚摆脱了这两球面的包夹时候,这两个球面忽然怦然而碎,空气中传出一阵波动的同时,身边悄无声息的又出现了两个球面将我包夹了起来,我正想继续蛄蛹蛄蛹却发现上下左右同时出现了各种各样角度的球面将我紧紧的包夹了起来,我即便是一时之间能摆脱出一个两个球面的包夹,立刻又会陷入另外几个球面的包夹之中。 我费了半天劲一时半刻也想不到脱身之法,有心想聚集体内的气息与之相抗却根本提不起来,忙活了半天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却始终无法从这球面的包夹中脱离出来,当下也之后暂时停下来缓口气,再思考应对之策。 我这一停歇下来,阵法中的球面似乎也停止了运转,除了将我包夹在其中的那几个球面以外,其余位置上的球面就好像是水中的波纹一样渐渐地消失不见。我见到这一幕心里不禁疑惑起来,袁延寿不是要取我的性命吗?按理说应该立刻驱动阵法中的球面将我捻成肉饼才对,怎么我这停下来之后,这球面的数量倒反而少了,难道说这个阵法本意不是要人性命,而是要把人困在其中不成? 第1301章 破阵之法 这个念头一出现我便更加迷惑了,如果说这个阵法就是袁延寿给我准备的,似乎很难自圆其说,须弥芥子塔早在多年前便被重新封印了,当然了,以黄极的本事打开封印确实不是难事,以袁延寿的手段打开封印也不是不可能,但是当初封印这个须弥芥子是因为要保护贺兰山脉中孕育了千载的龙脉之气,确保一方水土的平安,须弥芥子塔前的阵法并不是要将整座须弥芥子塔和外界隔离开来,而是要将其自身于所牵扯到的龙脉之气隔绝开来,以达到保护自然山川气韵的目的,当年我们所经过的那几处通道早已经回填,这一处通道很显然是黄极预留下来的,这地方多年来其实只有黄极自己每年都会赶回来避难,即便是我们十三局的人,在任务完成后也没有必要时常回来检查一番的道理,袁延寿纵然跟我有天大的恩怨,也不至于空耗时间在这里摆下这么一座奇阵来守株待兔,而且除了黄极以外,虽然我的那两位师傅还在须弥芥子塔中逍遥自在,但是很显然当年他们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他们根本不打算再出来了,而我要再次回到塔里拜见两位师傅的可能性几乎为零,若不是这一次碰巧遇到了云岭妖祖的事情,我还真的不会再次回到须弥芥子塔中,因此眼下这一座奇阵应该不是袁延寿特意给我准备的,既然黄极留下袁延寿看守这座须弥芥子塔,那就说明黄极已经吸取了上一次的经验教训,如果在被一个什么妖了神了的冲入塔中,破坏了这里的山川气韵的平衡,那黄极估计也不好意思再麻烦十三局的弟子们给他擦屁股了,留下袁延寿守护这座须弥芥子塔,一来能确保这里的安全,二来也算是践行了自己的承诺,保住了袁氏一门的血脉,因此这座奇阵绝对不是袁延寿特意给我留下来的。 既然这座奇阵不是专门给我预备的,而且这座阵法的目的在于困人而不在于杀人,那就说明这座阵法的目的就是要将常人和一些嗅觉稍微灵敏一些的道门弟子隔绝开来,如果是普通人误入其中,稍微变个戏法吓唬走了就算完事,如果遇到的是稍微有些常识的道门弟子,那么困他个一时半刻再将他放出去,算是告诉他此处并非寻常之所,并非尔等凡人可以窥测。 临行前黄极曾经有言在先,如果没本事进去可就不能怪他了,这个意思应该就是说,守在洞口里的阵法就是出自他的手笔,要自己破去自己布下的阵法无疑是打了自己的脸,因此他自然不能这么做,可是如果一点线索都没有的话似乎又太说不过去,因此这个阵法的破解之法,应该就在他所说过的内容中间,只不过我依旧没有发现其中的关键之处而已。 想到此处我心里再次豁然开朗起来,想通了其中一部分的关节对于破阵已经是大有启发了,结合黄极之前给我讲授的这多元复阵的道理,再加上不久之前刚把这四元复阵九宫遁法传授给我,那也就是说,眼下我所遇到的这一座奇阵,应该也是一种多元复阵。关于这多元复阵的破解之法,黄极并没有给我做详细的教授,只是用那座傅道爷创出的千古奇阵失魂引为例,引出了这多元复阵的话题,通过对失魂引案例的分析,其实破解这多元复阵的道理和破解普通阵法的道理一般无二,就是要找出主阵的阵胆也就是最为基础的初元阵法的阵胆,将初元阵法的阵胆毁去之后,这座二元阵法也就不攻自破了。 我暗自琢磨的时候,阵中的情况又将渐渐地发生了变化,将我死死压住的球面渐渐地消失不见了,我见状大惑不解,难道说袁延寿不打算用这座阵法将我困在这里了,还是说黄极暗地出手帮我了一把?想到这里我便下意识的条腿往前迈了一步,那只刚刚迈出了这一步,数道球面再次纷至沓来将我死死的压制在其中,于是我迫不得已又冷静了下来,片刻之后这些球面再次消失的无影无踪。 球面消失之后我心念一动,这一次我不再继续向前迈进,慢慢地抬起腿来向后退了一步,退这一步的时候我警惕的观察这四周的动静,直到这一步完完全全的退出去之后这数道球面也没有出现,于是我原地不动挥舞着双臂使劲的摇摆起来,就在双臂伸到身前的时候,阵中那种窒息的压力再次陡然而现,数道球面又将我包裹了起来。 见到这一幅情景我心里顿时明白了过来,只要我不继续向前进,阵中的球面便不会将我困在其中,双臂作为身体的部分,只要超出了身体平面的位置便会视作有前进的行为,这时阵法便会启动,从而将我再次困在其中,这无疑已经验证了我先前的猜想,这座阵法的目的就是要来保护这须弥芥子塔的,而根本不是什么袁延寿为了复仇而专门给我预备的,如果误入其中的普通人或者是道门弟子,在阵中捱到了球面消失之后,只要不继续向前而是一步一步的向后退的话,便会慢慢的从这座阵法中离开,并不会因此而枉送性命,道门弟子遇到这种情况应该知道这是一座古代阵法,自然不会外传,若是普通人的话,以袁延寿的本事,足有很多法子可以让人闭口不言此事,因此也没有必要担心这须弥芥子塔会暴露在世人的眼前,更何况这处山洞本就在贺兰山脉深处,有人能够探查到这里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我接连后退了两步之后,没有了阵中球面的压迫,身体的气息也渐渐的恢复畅通,当我再次冲开天眼的时候,发现端坐在须弥芥子塔前的袁延寿正一脸戏谑的看着我,似乎是在嘲笑我的无能,见到这一幕我心下怒火中烧,忍不住心里一发狠猛地想前冲去,可就在我刚刚冲出两步的时候,只觉眼前忽然出现了一面柔软的球面,直接将我反弹了回来,身形急速向后掠去的时候球面再次悄无声息的隐去,我倒在地上的时候发现袁延寿正咧着大嘴脸上充满了嘲讽的笑意。 feisu 通过这几次试探我已经对着阵法得出了几个初步的结论,首先这是一座多元复阵,如果找不到阵胆的话,要破阵就只能运用自身的修为强行毁阵,将阵法毁去自然也可以达到破阵的目的,但是毁去阵法的代价也是很大的,这种多元复阵不比那种极为普通的阳火阵,毁阵就毁阵,毁阵了屁事也没有,而强行毁去这种多元复阵,则必会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因此这也就是为什么很多道门高手在面对大阵的时候,破解不了也不会选择强行破阵的原因;其次,面多这座奇阵,必须要走破阵的道路,投机取巧强行冲闯的法子根本能行不同,阵法感应的灵敏度比想象中的要强很多,甚至比现代科学中的各类电子设备的敏感度还要一些。 冷静下来之后我端坐在地上,开始用天眼对这座奇阵进行地毯式的扫视,打算从中倒找隐藏在某处的阵胆,经过一番探查却毫无所获,再次看向袁延寿时,他脸上那一种嘲讽的表情令我怒火中烧,既然我不能前进半步,难道就不能假借于物吗?想到此处我伸手猛地从地上抠出一把泥土来,通过掌心疾吐而出的气息将这一把泥土迅速凝结着了一颗土块,单臂挥出之际朝着正前方便丢了出去,原本以为这一颗土块即便不能从阵法中冲出去,但是至少也能对阵法边缘的壁垒造成一定的影响,却不料这一颗土块没等落地之时,空气中忽然出现两道球面直接将这颗土块捻了个粉碎,端坐在须弥芥子塔前的袁延寿见到这一幕微微一怔,紧接着又是一阵放肆的嘲笑。 见到这种放肆的嘲弄我心里的怒火再也搂不住了,当下便放出了雷霆之气直向阵法的壁垒上轰去,空气中数道雷光陡然而现,却不料不等雷管劈到壁垒上的时候,数道球面呈鱼鳞状挡在了壁垒之前,蓝白色的雷光轰在球面上之后顿时化为无数道细小的电弧,劈了啪啦闪了片刻之后便消失不见,袁延寿见到这一幕干脆把头扭在了一旁,直接躺在了地上假寐起来。 如此种种试探都无法得到破阵之法,我心里顿时生出一股焦躁的心情,如果我此时一步一步的向后退去,虽然也可以退出阵法再作良图,可这无疑已经宣告了我败在了袁延寿的手里,虽然胜败乃兵家常事,但是就冲袁延寿这一幅夸张的嘴脸,我宁愿困死在这阵法中也绝不退缩。 打定主意的我再次冷静了下来,但凡是阵法那便一定有可以破解的方法,十全十美的阵法是根本不存在的,如果眼下不能破解这一座阵法,那就说明我秦卓在道法认识上参悟的还不够,任你降妖除魔无数,但是在道法修习上还真是个初级水平。 我再次回想起黄极给我传授四元复阵九宫遁法的情景来,这种术法他早不说晚不说,眼瞅着要走了却把这高深的道法传授出来,其中必有深意,仔细思量一番我忽然怦然一动,一个念头忽然在我脑海中闪现出来,如果是对方在我们面前施展这四元复阵九宫遁法的话,我又该采取什么手段阻止他呢?最先踏出的九宫阵法是死的,九宫步法踩出之后,九宫位置上的阵点已经引起了共鸣相互呼应起来,此时这也仅仅就是一个极为普通的九宫阵法,真正起到主导作用的乃是用五行之气所凝聚出来的那面五行八卦图,五行八卦图一旦与九宫阵法合而为一,按照八阵图所对应的的时辰反向逆行九宫序列,这样才能实现遁走天地的目标,如此一来想要阻挡对方施展这四元复阵九宫遁法的话,那也只有及时毁去那面由五行之气凝结而出的八阵图,要做到这一点并不难,以我目前的修为,一招四象手便可以轻轻松松的将八阵图毁去,四元复阵九宫遁法的破解之法如此,那如此说来,眼下这一座诡异的阵法,是不是也可以用这样的方式试探一下? 和四元复阵九宫遁法不同,九宫遁法是现的,也就是说这是一种现用现布的阵法,可眼下这一座阵法应该早已经布成了,也就是说布成这座阵法的某一元关键因素我已经没有办法及时破坏了,但凡是阵法就一定有阵胆,眼下这座奇阵中根本找不到任何可以作为阵胆的媒介,难不成这座奇阵的阵胆,就是袁延寿本人不成? 想到此处我眼睛顿时一亮,既然我天眼的气息可以穿透这座阵法,那也一定可以直接对袁延寿发起攻击,如果袁延寿遭到攻击之后阵法无异,那就说明袁延寿本人和这个阵法并无瓜葛,充其量他就是个看门的,如果袁延寿遭到攻击之后阵法中的球面立刻出现向我发起攻击,那就说明袁延寿是可以控制这座阵法的,也就是说袁延寿就是这座阵法的阵胆。 当下我毫不迟疑,天眼中的气息扫到袁延寿身前的时候当即将雷霆之气释放了出来,空气中陡然而现数道蓝白色的电光直接劈在了袁延寿身前的泥土上,四下飞溅的泥土崩的袁延寿当即惊呼了一声,这一击算是提前给他个警告,等到袁延寿稳住身形之后,我体内的雷霆之气便如天河倒泄一般释放了出来。 一时间须弥芥子塔前雷光闪耀,袁延寿冷不丁遭到这一通雷劈当下急忙躲闪了起来,天眼中的气息对袁延寿紧追不舍,袁延寿眼看着一时应顾不暇,当下一抹身躲到了须弥芥子塔的后面,这一样一来我便不敢轻易地再施展雷法,唯恐这尊须弥芥子塔受到波及,我这微微一顿的工夫却不料袁延寿已经调整好了状态,双手掐出的指诀配合着天眼的中的气息直接向我扫了过来,阵中忽然一股窒息的压力陡然而现,数道球面泛着淡淡的光泽,分四面八方向我电闪而来。 第1302章 天地混元阵 这数道球面顷刻间就已经将我包围了起来,不等我起身稳住身形之时这数道球面再次将我牢牢地挤在当场,如此一来我体内的气息也再次阻塞起来,原本以为这数道球面就如此这般直接将我碾压成碎片,却不料这数道球面之间并没有我预想的那样会产生巨大的碾压之力,气息这一阻塞我的天眼立刻又闭合了起来,正在我犹豫着是不是只要我依旧不动,片刻之后这数道球面还会自然退去的时候,阵中忽然浮现出一道巨大的掌印直向我拍了过来。 四象手!又是四象手,这一次的四象手乃是袁延寿所发出来的,这一道巨大的掌印透过球面直接拍在了我的身上,“轰”一声过后,只觉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道直接拍在了我的身上,直接将我从数道球面的间隙中拍了出来,飞出十余米后撞在阵法的壁垒上才又落到了地上。 四象手,球面,多元复阵里出现了袁延寿的绝学四象手,四象手拍出之时球面可以抵御一部分的力道,这说明阵法中的球面和这四象手并非出自同一人之手,否则的话袁延寿根本不需要用四象手来攻击我,直接控制球面将我牢牢困在其中便可……我碎碎叨叨的念叨了片刻忽然脑中一亮,猛地挥出一拳直向我腹部砸去,“嘭”的一声闷响我立刻“哇”的一口将淤血喷了出来,就在全身气息再次奔涌起来的时候,我高声喊喝道:“袁延寿,你个老不死的棺材瓤子,受死……” 话音未落我直接站起身来,刚往前踏出一步的时候,数道球面再次凭空而至,我看着这数道球面冷冷一笑,喃喃的说道:“难道这数道球面只能为你袁延寿所用吗?”说话间我这第二部已经迈了出去,就在这只脚刚刚踏在地上的时候,数道球面从四面八方直向我电闪而来,我迎着这数道球面傲然而立,不等球面将我挤在其中之时,我弹出双掌化爪直向左右两侧的那两道球面抓去,就在双爪张开之时,那两道球面袭到我身边的时候戛然而止,双臂间的经络和血脉同时暴涨,一道道一缕缕就好像是老树的盘根错节一样围绕在我的双臂之上,就在我挡住了左右两侧的球面之后,阵中所有的球面都在这一刻静止了下来,我冲开天眼向须弥芥子塔前的袁延寿看去,只见袁延寿表情怪异,须臾之后手掐指诀虚空一拍,阵中再出浮现出一道巨大的掌印来。 很显然此时的袁延寿也通过自己的天眼见到了阵中发生的情况,眼看着我双臂已经被阵中的球面所牵制,当下也是毫不迟疑,趁此机会直向对我又拍出了一记四象手,可这一记四象手早已在我的算计之内,就在这一这张巨大的掌印刚刚出现之时,我双臂猛地先前一探,就在我双掌十指抓入球面之中的同时,双臂之上气息立刻注入到了这个球面当中,我心念一动当即逆行下丹田中的气息,球面之中的气息顿时被我吸到了双臂只中,我迎着那一记扑面而来的四象手抖手一指,双臂间刚刚从球面中吸收的那两道气息迅速在我体内游动了起来,阵中数道球面忽然矛头一转,直向那一记四象手撞了过去。 “轰”的一声巨响之后阵中再次传出一阵剧烈的波动,袁延寿的四象手被数道球面挡住之后立刻反弹了回去,透过天眼中的气息,只见袁延寿忽然向后远远的飞了出去。 我见状冷笑一声,再次抬腿向前迈进,这时阵中再次出现了数道球面向我袭来,我轻轻点手一指,身旁的数道球面直接将我裹在了其中形成了一个保护层,任由阵中新生成的球面如何挤压都被远远的弹了出去。我慢慢的一步一步先前走着,随着我每一步的前进,阵中的压力逐渐的加大,数不清的球面同时向我压了下来,眼看着我身外的保护层就要被压碎,我猛地大喝一声,道:“难道这时间万物,皆只可为你所用乎……”话音未落我猛地将全身的气息释放了出来,刹那间阵中所有的球面轰然而碎,数道无根的气息在阵中盘旋乱舞,不多时这些无根气息又重新组合成一道道球面的时候,我立刻抖手猛地向前一指,大喝道:“给我破!” 这一声大喝之后,数道球面就好像是狂涛洪流一般直向眼前的阵法壁垒而去,这数道球面撞在阵法壁垒之上的同时,这阵法的壁垒忽然变成了一道水墙一般,迅速的将这数道球面完全的吸收了进去,也就是那么一眨眼的工夫,阵中的球面尽数消失不见,空荡荡的阵法中就好像是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我抬腿慢慢的走到阵法壁垒之前,这一次阵中再也没有出现任何球面出来阻挡,透过天眼中的气息只见袁延寿挣扎着已经站了起来,我当下冷笑一声,竖起单臂手掐剑指指诀自上而下轻轻一划,阵法壁垒上顿时出现了一个大口子,我轻轻一抬腿便迈了出去。 从这阵法中脱离出来之后,我这才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浊气,这时袁延寿也已经发现我从阵法中走出来了,当下立刻躲到了须弥芥子塔的后面,任由我如何变换角度扫视,都无法查看到袁延寿的踪迹。 从这一座怪异的阵法里出来之后,沿途之上再也没有遇到别的阵法禁制,大约半个小时候之后我便已经站在了须弥芥子塔之前,看着眼前的这座须弥芥子塔,当年在这里的那一番激战的情景又不禁涌上心头,可一想到不久之后就能见到我那两位师傅,一阵悲喜交加的心情油然而生。 我围着须弥芥子塔转了几圈,竟然没有发现袁延寿的踪迹,思来想去这厮除了能躲入塔中应该再无别其它的地方,于是我来到塔门之前伸手轻轻一推,塔门被我推开的同时,一股无名之火忽然冒了出来。 自从我吸收了五行之气,这种火焰根本伤不到我,对普通人来说,别说是熊熊大火,就是用打火机冒出来的丁点火焰燎你一下你也受不了,可对于我而言,只要我吸收了火焰中的火心之气,火焰对我来说也只不过是一道毫无温度的光芒而已,因此面对这一团火焰的时候我立刻将火心之气释放了出来,就在这一股无名之火化为一团毫无温度的光芒时,我依稀见到火焰中正端坐着一个盘膝打坐的道人。 feisuc● 我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个端坐在须弥芥子塔中的道人正是刚刚被我打了一个巴掌的老棺材瓤子袁延寿,见到这一幕我不禁哑然失笑,心道好个老棺材瓤子,刚才还被我胖揍了一顿,这个时候不知道赶紧的溜走,还他妈抽空洗了个澡换了身行头,这是要干嘛,迎接我进塔?想到此处我不搭话直接探出手臂直向袁延寿的脖领子抓去,却不料不等我抓在他的身上,袁延寿忽然睁开了眼睛,伸出双手施展出一招道家的擒拿手将我格了开去,从这一招一式上的力道来看,这个老棺材瓤子哪里像刚刚受了伤的样子。 袁延寿将我单爪隔开之后立刻纵身从塔中跃了出来,我见状也立刻跟了出来,我们二人你来我往便在塔前又斗了起来,见到袁延寿又生龙活虎的出现在我的眼前,我心里不禁暗自诧异起来,原本有心想多拆解几招看个究竟,却不料袁延寿一出手便是杀招,没出几个回合之后便撤步闪身,单臂一挥之间又是一记四象手向我轰了过来。我见状也是豪气陡升,当下也毫不示弱的对轰了一记四象手,我这一记四象手蕴含着四象之力,一道巨大的掌印凭空而现的同时已经隐隐的出现了龙吟虎啸雀戾龟鸣之声,我这一记巨大的掌印震碎了袁延寿发出的四象手的同时势头不减,直接又轰在了那个老棺材瓤子的身上。 袁延寿被我拍中之后立刻倒着飞了出去,他身上穿得着乃是一件普通道袍,哪里能够经得住我这一记四象手的威力,不等袁延寿身形落得的时候便已经被震得支离破碎化为一缕缕的布屑,冲着一缕缕的布屑之中忽然飘出了一个虚幻的人形,这明显的就是那个老棺材瓤子的魂魄,难道说我这一记四象手已经将袁延寿震碎了不成? 我和袁延寿之间虽然不怎么对付,但是要说有什么深仇大恨倒是也谈不到,纵使这个老棺材瓤子言语不善屡屡跟我过不去,但是要说我非得把他除之而后快的话却是根本谈不到,我心里所想的最多就是把这孙子胖揍一顿,揍得他老老实实长长记性就得了,毕竟当初黄极包括李淳风李老道都有言在先,想要替袁氏一门留下一直血脉,于情于理我都没有取其性命的必要,眼看着袁延寿如此这般化为了一缕阴魂,我心中不忍,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下意识的伸手向这缕阴魂抓去,口中念道:“诶诶诶老袁,老袁,你慢点走,可不是我非要置你于死地,我这不也是一时失手吗,诶诶诶,你先别走,你说句话啊,咱们有理可得讲理,这一次可是你先动的手啊,对了,我秦卓下面还算认识几个人,你等下,等下,我给安排安排再说……” 我这边念叨着可是袁延寿的阴魂还是渐渐的变淡直至消失的无影无踪,我呆立半晌摇了摇头,轻叹一声道:“老袁,你在天有灵的话,尽快给我托个梦,咋说咱们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回头我打点一下,让七哥八哥照顾照顾,兴许能早日投个好人家也说不定……”念叨了一阵我当即转身而行,准备进入须弥芥子塔中去见我的二位师傅,却不料我刚刚迈入塔中,迎面而来的又是一道凌厉的掌影,我定睛一看,这他妈又是一记四象手,我来不及抬手抵挡,下意识的向后来了一个就地十八滚,就在我刚刚站起身来的时候,袁延寿那个老棺材瓤子竟然毫发无损的又出现在了须弥芥子塔的门前。 “嘿我这暴脾气的,这他妈不是浪费我的感情吗……”又见到袁延寿的时候我心里微微一惊的同时不仅又气愤起来,袁延寿不搭话纵身一跃又跟我斗在了一处,十来个回合之后,眼看着袁延寿又要施展四象手,我抢先一步绕到了他的侧面,探出单掌猛地一把扣住了他的脉门,同时体内的气息立刻贯入了他的手臂之中,我大喝一声“破!”,只听轰的一声,眼前的袁延寿被我玄破之法直接震了个粉碎,一缕阴魂又飘了出来。 这一次我多了个心眼,抬头向这一缕阴魂上看去之时,只见这一缕阴魂忽然嘴角一扬冲我露出一丝奸笑,我顿觉情况不妙,急忙向后退去的同时,这一缕阴魂忽然一分为二二分为四,刹那间地宫里出现了数十个袁延寿的身影,就在我惊愕未定之时,这数十个身影同时挥起了巴掌向我打出了四象手,一时间地宫之中浮现出无数道掌影向我袭来,我一个没留神顿时被数道掌影拍了个正着,一道道掌影拍在我身上犹如一记记闷棍轰的我是晕头转向,我忍着阵阵生疼,挣扎着站起来之后立刻祭出了风雷双刃,数道旋风将我裹在其中顿时将无数道掌影化去,与此同时又是数道泛着雷光的刀影向四面八方劈去,顷刻间十数个老棺材瓤子的身影被劈了个粉碎。 见到如此多的袁延寿我心里顿时反应了过来,没想这个老棺材瓤子也会这一手高超的道门术法,稳住身形之后我立刻透过天眼中的气息扫视了起来,这一看我立刻看出了端倪,只见地宫中那数不清的袁延寿都化为了一道道虚幻的身影,而唯一一个实打实的人形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在了那座须弥芥子塔的后面,我见状冷笑道:“好个老棺材瓤子,老子让你藏……”话音未落数道蓝白色的雷光凭空而现直向须弥芥子塔后劈去。 一阵耀眼额雷光过后,只听一个声音从须弥芥子塔后传了出来:“住手,别劈了,再劈老子真的玩完了,诶呦,怎么还他妈劈呢,老子把天地混元阵的阵图给你还不行吗……” 第1304章 大师傅有后 我闻言茫然的摇了摇头,道:“大师傅,您……”大师傅一摆手继续道:“我脸上的二目虽亮,但是心中的双目已盲,多年之前……唉,眼下我们两个老东西时日不多了,也只能托付给你了,希望你不要辜负了我们两位师傅的一片心血……”我闻言当即又道:“大师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难道是你们了两个欠了人家的债?那没事,有道是父债子偿,您们二老欠下的,就由我一并偿还……” “好!不愧为我雷云观的弟子,这一次我这个老牛鼻子总算是没有看走眼,老秃驴,当年那件事也有你一份,还是你来说……我有点……”大师傅说罢便将头转了过去,二师傅闻言干咳了两声,当即开口严肃的讲了起来。 早在数十年前,确切的说应该是在解放初期,当年的中华大地乃是一片的贫瘠,一穷二白一切都要从头开始,在我们党的英明领导下,解放后广大人们已经从水深火热的境地中脱离了出来,废除了封建地主阶级实施了土地改革之后,基本上可以达到了人人有田耕人人有饭吃的基本目标,但当时的所面对的毕竟还是一片被祸祸了百年有余的烂摊子,若是在一朝一夕之间甩掉这个帽子,很显然还是不可能的。 除了人们的生活有了新的盼头以外,在思想意识领域也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很多封建迷信的枷锁已经被破除,无论是城市还是乡村,人们白天搞生产晚上补习科学文化知识,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原本一穷二白的局面逐渐的被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所取代。正是在这种时代背景下,除了具有一定历史文物价值的佛家大庙和道家祖庭以外,一些小的不起眼的庙宇道观纷纷成了人们表达自己崇尚科学决心的目标,一时间无数道门中人包括一些佛门弟子背井离乡,村中的原本烟雾缭绕的佛堂道场顷刻间被打扫一空,不久之后变成了一座座学堂,原本从中时常能够听到的阵阵诵经之声,已经被阵阵郎朗的读书声所取代。 要说这种情况并没有什么不好,也没有什么不对,若是让我这个道家弟子来评说的话,我也是高举双手赞成,毕竟民族的复兴国家的昌盛所依靠的是科技,而并不是我们所经常提及的所谓什么高深的术法,阴阳术法再高深,你可以将其看做是一门手艺,也可以看做是一门艺术,更加可以看做是一种文化,但是这种手艺、艺术和文化是不能直接转化为生产力的,要让自己的人民吃饱穿暖丰衣足食,自己的民族实现伟大复兴,非得靠这些数理化不可。 事情没有什么不对这路子这方向没有什么偏差,但是事情坏就坏在执行上面,原本各级机关虽然下达了征集田间乡野庙产的决定,但是同时也制定出了对这些出家之人相应的安置方针,当时的人们怀揣着对将来伟大目标的无限畅想,只顾得自己的学校赶紧的兴办起来自家的娃儿赶紧的有个学上,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出家之人,原本打算将这些闲散的出家之人集中安置在当地规模大一些的寺庙和道观中,可是这一步执行起来却少有人提及,接受庙产的头头脑脑手里本就握着关于这些出家之人安置的法子,却沉寂在丰收的喜悦中并没有将这一规定公布出来,一时间导致不少的出家之人自谋出路,这些人中不少人纷纷回到故里还俗,娶妻生子放弃了修行之路,但是还有一些人躲入深山的古刹之中,继续燃烧自己的生命的光华。 大师傅和二师傅就是在当时离开故里千里迢迢迁居于此的,眼看着自家的庙产已经无法保全,大师傅除了将雷云观中那尊盖着黄布的雷神祖师像背了出来以外,其余的道家典籍全部暗中藏了起来,本想着这个风头一过,无论是当初的庙宇算公算私,凭借自己的本事高低也能把这些东西再弄出来,只要雷云观的传承还在,雷云观就还在,道家的传统也就还在,至于雷云观是位于西子湖畔还是贺兰山麓,那就没什么重要了。 雷云观所珍藏的道家典籍数量并不在少数,这些都是一些道家阐述基础理论的经卷,看似普通经卷但这些都是雷云观历代祖师的心血,甚至一部分乃是历代祖师花重金求得,每一本都少说也有个百十来年的历史甚至更久,放在普通人的眼里可能不名一钱,可是在历史学者眼里,着实也是一笔颇丰的财富了。 雷云观弟子所擅长的道门绝学乃是雷法,说的更具体一些便是依靠天罡北斗七星阵引下天雷制敌,雷法在道家所有阴阳术法中的乃是威力最大的一科,从修习的角度上来说,虽然不是最难修的一门,却也是修起来最为危险的一门,相对于道家五大祖庭来说,虽然道家五大祖庭中修习雷法的高手也不少,但是相比之下雷云观的雷法较之五大祖庭的雷法弟子也不逞多让甚至还高出一大截子来,就单拿我大师傅雷瞎子来说,纵使当年峨嵋四大剑之首的金灯大剑,言语间也对大师傅颇为敬佩,不要以为道门中人皆是礼貌谦逊之人,人家一口一个师兄叫着,那是用实力搏出来的,常言道有钱的孙子大三辈儿,这话一点不假,即便是你辈分再高但是没有丁点能耐的话,你以为道门弟子会把你当长辈来看? 雷云观弟子的雷法虽强,但是综合实力毕竟不能和五大祖庭相抗衡,虽然大师傅的雷法在五大祖庭门前走上一圈绰绰有余,但是世间的道家秩序依旧还是掌握在五大祖庭的手里,雷云观所掌握的高深雷法早已引起了五大祖庭的注意,其中除了以武入道的峨嵋祖庭以外,其余四大祖庭的当家弟子当年都主动找上门来切磋雷法,说是主动切磋实际上就是暗示雷云观将修习雷法的独家要诀法门透漏出来,只要将这独家的秘方透漏出来,道家祖庭也必然会给雷云观一些好处。 我大师傅是什么人,虽说当年的大师傅还是风华正茂的年纪,但是对于自家的看家饭碗岂能轻易的拱手让人?大师傅那也是吃过见过的主儿,面对来势汹汹咄咄逼人的四大祖庭,年轻气盛的大师傅一出手便是强硬的着法,天罡北斗七星雷光阵那是招招逼人式式要命,四大祖庭的当家弟子纷纷落得个灰头土脸落荒而逃,原本四大祖庭的当家弟子找的是我大师傅的师傅也就是我的师爷,可当年师爷早已经亡故,至此一役大师傅顿时声名远播,成了道门之中炙手可热的后起之秀。 要说大师傅一出手便不留情面确实有些过份,但是这也不能全怪我大师傅不通情理,世间皆以为雷云观掌握了某种高深的法门,实则在雷法的修习上,雷云观历代弟子都付出了巨大的牺牲,修习过雷法的道门弟子都知道,单说采集雷霆之气这一项那便是极其凶险的过程,天雷不是你手里的灯绳想开就开想关就关,稍微一个没留神便会命丧在天雷之下,雷云观所掌握的采集雷霆之气的法门确实有其独到之处,但正所谓万变不离其宗,其实这个所谓的法门和其它道家门庭所掌握的法门一般无二,雷云观的雷法之所以独步天下,那是因为雷云观所掌握了一件修习雷法的秘宝,那便是一张春耕行雨图。 feisu 单看这一张春耕行雨图,任谁的第一感觉都会以为这是一张普通的国画,与什么道家法器根本占不到半点边儿,实际上也确实如此,这一张春耕行雨图也确实是一张古画,但是这张古画并非是画在纸上的,而是画在一张绢帛之上的,这张绢帛上不仅有浓厚的笔墨,而且暗藏着青铜黄金等金属丝线,不知道是不是当年这幅画的作者有意为之,这张古画之上的金属丝线竟然巧合的形成了一种奇怪的阵法,这个阵法具有储存雷霆之气的作用,历代雷云观弟子修习雷法,其主要成就乃是来源于这张春耕行雨图,如果单单是一种修习的法门的话,大师傅分享出去也没什么所谓,可如果上升到雷云观传承之物的高度后,这东西自然就不能随便交出来了,不要以为这是我们雷云观小气,纵观五大祖庭,峨嵋祖庭的残红落花剑、皂阁祖庭的天风地雨罗盘、全真白云观的太乙拂尘、茅山宗三清祖师印、龙虎山龙虎天师镜哪一样镇门之宝随便可以给被人用用的?别说用就是看看估计都不行,也就是因为十三局和峨嵋祖庭的交情在这,否则的话那柄残红落花剑也不会轻易下山的。 大师傅名声远播之后,雷云观便平静了下来,大师傅自耕自种,日子虽然清苦倒也过得自在,时间一晃就是三年,三年之后中华大地迎来了建国后第一个灾年,大师傅手下的土地不多,但是也足够自己吃喝的了,眼看着大荒之年的到来,大师傅便拿出自己的余粮周济附近的乡民,不久之后的一天清晨,就在大师傅刚刚打开屋门的时候,却发现雷云观门前倒着一个年轻的女子。 虽然男女有别,但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按照二位师傅的意思,将这个女子救醒之后,给她些粮食就打发她走人,毕竟道门清修之地可容不得女子在侧,可谁知这女子醒来之后便死心塌地的要留在雷云观,口口声声说二位师傅乃是她的重生父母再造的爹娘,自己甘愿留在雷云观做牛做马也要报答二位师傅的救命之恩,二位师傅见状哪里肯干,这位女子抬眼间便看到了堂前供奉的神像,于是便明白了二位师傅的意思,于是不由分说的走入了大师傅的卧房,这位女子竟然翻出了一件破旧的道家衣袍套在了身上,就在二位师傅惊愕的目光之下,出得门来的时候手执青丝一束,原本是一个年轻的女子陡然间便成了一位翩翩少年的打扮。 二位师傅见状也只好应承了下来,这位女子不仅勤快而且还是个居家过日子的行家里手,不仅将雷云观这几件破旧的泥坯房收拾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还利用闲暇的时间又开出了几亩薄田,将逃荒时所带的种子种了起来,原本只有些白菜土豆萝卜等简易蔬菜的二位师傅,每到夏季便有了黄瓜辣椒茄子等蔬菜,这样一来大大的改善了二位师傅的伙食,这三人一搭伙便又是几年的光景。 几年之后的大荒之年过去,人们的物质生活已经恢复了许多,三年后的一个夏夜,也该着有事,西京古都举办了一场纪念玄奘法师的水陆法会,一时间天下佛门高僧云集西京,二师傅自然也在受邀之列,原本就看不上佛门秃驴的大师傅自然不肯跟着去,就二师傅离开雷云观的当晚,那个乔装的女子便敲开了二师傅的屋门。 讲到这里大师傅老脸一红,道:“贼秃驴,要说这事都他妈赖你,要不是你非要参加什么水陆法会,老子他妈能一失足成千古恨吗?”二师傅闻言不干了,道:“咋能这么社咧,歪四腻道心把村咧么,那你社,歪个女子咋就不敢来找额谈情涅么……”大师傅闻言又骂道:“找你谈情,哎呦你可真敢说,就你这德行,长得肥头大耳的,他妈的老子看了都恶心,还指望人家姑娘找你谈情……” 见到二位师傅又吵起来,我当即拦口道:“大师傅,都是过去的事了,就算真是那啥了,那也没啥大不了的……”大师傅闻言叹了口气,道:“是啊,都已经这样了,还能咋的,这个老秃驴一走就是大半年,等他他妈的回来了,那个小娘们的肚子都大了,那时候这个老秃驴给我埋汰的,我他妈一年都没抬起头来,后来孩子生下来了,老秃驴想花俩钱把这母子二人弄走,可没想到第二天人家姑娘留下孩子自己的走了,唉,不管咋说我老人家也算是有了个后,不像这个老秃驴,是个绝户……” 第1305章 清理门户 二师傅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歪你个老牛鼻子,社滴好像丝有人给腻养老送终丝滴,歪腻有了个儿子,还不丝把腻的棺材本都给撅咧,歪腻还不跟额一样丝个绝户,额贼个绝户赖好还莫有个牵挂,不向腻,临了还得惦记着有一屁股屎抹油开咧……” 二师傅这一番话直说的大师傅两眼一瞪怒目而视,二师傅见状依旧不甘示弱的继续道:“咋咧,额社的不对么?腻还瞪额做啥咧?要额社,这样滴娃儿刚生出来滴丝后,就应该直接咔丝咧么,留下来也丝个祸害……” 大师傅闻言目光一呆,顿时没了与二师傅口舌之争的打算,转过头来看着我道:“这个老秃驴说的也不是一点道理没有,如果当年这个小兔崽子刚出生的时候,老子一把直接掐死了他,那他妈也就没有后来这些麻烦事儿了,当年我和这个老秃驴一把屎一把尿的把这个小兔崽子拉扯大了,原本想着我们这一身的本事也算是后继有人了,可谁知道就在这个小兔崽子十来岁的时候,竟然背着我们老两口偷走了雷云观至宝春耕行雨图,我们雷云观的家法你是知道的,你给老子说说,如果找到这个兔崽子,应该如何发落?” 我闻言立刻答道:“私盗本门传承之物,属于欺师灭祖大逆不道,至于如何发落么,应该……”一想到这位算得上是我的师兄的人物乃是自己大师傅的骨血,这话到了最边上又咽了回去,就在大师傅一脸期盼的看着我的时候,二师傅道:“优话就社么,咋还社一半留哈一半涅,继续社,应该做啥……” 我闻言看了一眼大师傅,一字一句的答道:“按照雷云观的家规,欺师灭祖大逆不道,开除道籍逐出师门,由本门弟子执行清理门户……”“好!我要的就是你这句话……”大师傅闻言当即大喝道:“秦卓,这些年来若不是出了这个逆子,咱们雷云观早就门庭若市弟子如云了,可就是因为这个小兔崽子,我和你二师傅便断绝了再收弟子之心,当初若不是你机缘巧合之下进了我的山门,恐怕这一辈子我们都找不到这个小兔崽子了,其实我和你二师傅的寿数早就到了,这么多年承蒙那个黄毛怪照料,躲在这须弥芥子塔中已是得到了格外的恩赐了,既然我们已经大限已到,那这个事情只能交给你去办了,其实仔细说起来,我们两个老东西真正得到上天眷顾的,乃是你这样一个好弟子,你记着,从现在开始,你就是这雷云观的掌门弟子当家人,将来能否将雷云观发扬光大,师傅并不要求你,但是唯有一点,一定要替我们两个老不死的清理门户……” 听到这里我心里不禁一阵的难过,大师傅看出了我显露出来的表情,继续道:“秦卓,人生自古谁无死,纵使你真的有一天可以实现长生不死,那又能如何呢?你的亲人,弟子甚至后人一个个的都不在了,留着你自己孤零零的活在世上,看尽世间百态,又有什么意义呢,好了,那个小兔崽子到现在应该也是个四五十岁的人了,记住,当年这个小兔崽子十几岁的时候就能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来,你千万不要被他的假象所蒙蔽,也不可有丝毫的恻隐之心,雷万钧,这是你秦卓唯一的一位师兄,也是我雷瞎子唯一的孩子,我他妈当年真是瞎了眼揍出了这么一个货来……” 说到这里我才知道,原来大师傅是悔恨自己当年一时不慎,导致自己遗失了雷云观传承了数代的道门至宝春耕行雨图,这才自嘲为雷瞎子,大师傅说罢轻叹了一声继续道:“秦卓啊,听那个黄毛怪说,这几年你个小兔崽子能耐涨的快的很,就连那个守在门口的袁延寿都不是你的对手,原本我们两个老东西还担心你进不来,没想到这一盘棋没下完你就到了,如果你进不来的话,我们两个老东西还真的不敢把这个重任交给你,师傅知道你是个好给孩子,也知道你不怕死,可是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师傅还能指望谁呢?黄毛怪虽然也可以助我们两个老东西一臂之力,可是人家毕竟是外人,自己有弟子不用非要外人出手,我心里还真的过不去这个坎儿,对了,雷万钧这个挨千刀儿的,也是个佛道兼修的高手,当初按照我的意思,就不打算让他修佛,可是这个老贼秃呢,非要跟我老人家抢人,就跟当年你跟为师学艺一样,这个老贼秃就怕我老人家有了弟子,将来他跟我嘚瑟的时候吃亏,这下倒好,人家也是佛道兼修的高手了……”大师傅说罢便向二师傅看去,这一次二师傅很少见的没有开口反驳,老脸一红指着桌上的棋盘道:“好咧好咧,这个事儿还社的么完咧么,这一盘我让你赢咧还不行么……” feisu 大师傅没有搭理二师傅,继续说道:“秦卓啊,关于我留下的这个祸害,眼下我是一点线索都没有,所有一切都要你从头摸起,这一点也确实有些难为了你,不过你有十三局的资源作为依托,兴许就没有那么麻烦了,关于本门至宝春耕行雨图的事情我就说到这里,这一次找你来除了让你完成我们两个老东西的这个心愿以外,其实还有一件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我闻言一愣,道:“大师傅……”大师傅闻言摆了摆手示意我不要打岔,继续道:“秦卓啊,我们两个老东西躲在这须弥芥子塔中已经有好几个年头了,这些年来我们两个老东西已经将这东西看了个透彻,原本想直接给你讲出来,但是那个黄毛怪不许,非要借着这个机会要看看你的成色,要我说根本就不需要,我雷瞎子的弟子,只要能留下来的,都是他妈好样的,你看看他那个揍性,一身黄不拉几的浑身上下跟沾了屎似的,还要看你的成色,不过我们两个老东西毕竟是在人家的地盘上混饭吃,有道是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人家说要看,我当真就怕了他不成……” 大师傅说罢微微一顿,缓了口气之后继续道:“秦卓啊,你说这一座小小的须弥芥子塔,为何其中能包罗万象,就连上古三座仙山五湖四海都能广纳其中?”我闻言一愣,道:“大师傅,这,弟子愚钝……”大师傅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你愚钝,你愚钝是因为你之前从来没有往这方面想过,其实我么两个老东西也没有往这方面想过,可是一但打破我们固有的思想枷锁的话,有些事情其实看透了并不难,远的不说就说这一座须弥芥子塔,你说它为什么能包罗万象呢?” 打破固有思想的枷锁?我一时半刻还理解不了这句话的意思,要说单单说这么一座不起眼的须弥芥子塔可以将上古的三山五湖尽纳其中,这其中必有阵法的因素在其中,因为可以最大效率利用自然界固有的时空资源的,只有道门阵法才可以做到,就比如那道最为基础的阳火阵,在一处寒冷冰封之处胡乱点上几堆篝火,其效果绝对要比按照阳火阵方位摆设篝火堆差了很多,因此要最大范围利用这自然界的时间和空间因素,只有依靠道家阵法才能够实现,这是单靠人力所无法企及的,就好比我们能够制造出来高铁飞机可以日行千里,可如果单单纯人力步行的话,打死也走不了那么快,黄极虽然可以不用代步工具日行千里,但那也是在利用那个四元复阵九宫遁法基础上的,可反过来一想,这么一座小小的须弥芥子塔,即便是将其放大数百数千倍,要将这三山五湖尽纳其中,说出来那也是天方夜谭一般。 二师傅看着我闭目沉思愁眉不展,当下猛地一巴掌拍在了我的肩上,道:“好咧好咧,拔再琢磨咧,有些丝情丝要讲究缘分和火候滴,时候未到你打破脑袋都琢磨不出来,可这时候到咧么,一个念头在脑子里面一闪,那就明白咧,老牛鼻子,你看看……” 二师傅说罢大师傅立刻站起身来,笑道:“秦卓啊,这个老秃驴这辈子也就这句话我听得顺耳,有些事情时候急不来的,所谓量变达到质变,总不能我们两个老东西冥思苦想了这么久,你个小兔崽子一寻思就明白了,这不是说我么那两个老东西太不中用了吗?” 大师傅说罢站起身来,伸出双手在我身上抓了抓,笑道:“不错不错,好一副道门的根骨,我这个老牛鼻子总算是没有辜负咱们雷云观历代师祖的心血,秦卓,你记着,有些事情并不是你表面看上去的那样,就好比是一个气球,看着巴掌大的一个东西,可是吹起气来之后就会变得大了很多,如果往气球里面注水呢,什么时候这个气球破了,那这些水有多少,就说明这气球真正所能容纳的空间便有多少,可不是你表面看上去巴掌大的那么一小块,好了,事情交代清楚了,话也说的差不多了,老秃驴,你不来送送孩子吗?” 二师傅闻言嘻嘻哈哈走到我身前,不说话一扬手冲着我的后脖颈就是一个大脖溜子,此时的我早已经不再是当年的那个小孩子了,不等这巴掌落下来的时候,多年来养成的实战经验早已经让我灵敏异常,感觉到这一股掌风的时候脚下的竹林步法已经踏了出来,同时身上的气息猛地迸发出来,二师傅这一巴掌没落下便被我身上的气息弹了出去。 眼看着二师傅一个趔趄差点跌倒在地,我当下伸手狠狠的给了自己一下,一把将二师傅扶起来的时候,眼中的泪水再次忍不住的落了下来,二师傅看了大师傅一眼,咧开大嘴笑道:“歪腻个娃儿现在厉害滴恨,苦撒捏,走球走球……” 大师傅见状嘿嘿直笑,道:“秦卓,好,不愧为我雷云观的弟子,真能给你的大师傅涨脸,记着,以后再遇到像你二师傅这样贼秃驴,给我可劲儿的削,削坏算我的,捅出来天大的篓子,师傅在后面给你擎着……” 听到这番话我顿时又想起当年二位师傅护犊子的情形来,当下忍不住和二位师傅抱在了一起,不知不觉间泪水已经打湿了胸前的衣襟,大师傅陡然一笑,忽然一把抓起我身前的衣襟直接将我从亭上抛了下去,等到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二位师傅的身影已经变得模糊起来,眼前一晃的工夫我已经回到了须弥芥子塔之外。 袁延寿看着我泪眼朦胧的样子面露惊诧之色,道:“怎么,那两个老不死的又训你了?”我闻言勃然大怒,一出手便是杀招,直揍得袁延寿叫苦不迭哀嚎连连,这时黄极的身影忽然出现挡在了我的身前,笑道:“好了,你把袁延寿收拾了,谁还来给我守塔,你也是,明知道那两个老不死的……两位大师是人家秦卓的……好了不提了,秦卓跟我回去,你二位师傅跟你说的话,你要好好琢磨琢磨,千万不要他们失望,另外,这天地混元阵和化身分影法就算是我最后的一点馈赠,至于这天莲指法么,我知道你还收了个小徒弟,就算是我给孙子的一个见面礼了……” 从地宫里出来之后已是下午时分,由于云岭妖祖的事情紧急,因此我没有闲暇的时间与家人一聚,眼看着黄极准备施展四元复阵九宫遁法带我赶回沈家屯,我一把拉住黄极道:“老黄,你……你为什么这么看得起我,对我这么优待?” 黄极闻言一愣,当下停了下来,抬眼看了看即将西沉的落日,喃喃的说道:“当年你遇到凤儿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小子的身世并不平凡,我们天界子民虽遗落凡间,也并非是常人可以窥探的,如果你只是一介凡人,是根本不可能遇到凤儿的,既然你并非一介凡人,便要身负非常人的责任,我能给你的眼下已经都给你了,你想要问为什么,那我就告诉你,我想给你留下一条生路……” 第1306章 出征在即 我闻言大惑不解,道:“老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我此行……”黄极淡淡的一笑,道:“你此行究竟如何我也难以窥测,不过即便是你此行无恙的话,那早晚也会有那么一天,世间阴阳平衡只是一个理想化的状态,实际上这个世界的阴阳从来都没有平衡的那一天,之所以我们眼下都平安无事,那是因为有我们道家佛家以及其他阴阳数术门弟子的存在,阴阳之事越多,我们的道门中人的身份地位也就越为的尊贵,如果有一天世间阴阳达到了一个相对于平衡的状态,到那个时候世人早已经忘了我们曾经为了维护这一方水土的阴阳平衡所做出的种种努力和牺牲,那时候我们这些人在其他人的眼里,只不过是一个个拿着高薪不干正事的蛀虫而已,人,不一定都死是在敌人手里的……” 黄极说罢转身抬头看着远方即将沉落的夕阳不再言语,直到红彤彤的圆盘渐渐隐没在巍峨的山头之后,黄极这才笑道:“好了,时间不早了,你自己说,是你带我回去,还是我带你回去?”很显然黄极这是在给我自己施展四元复阵九宫遁法的机会,我闻言立刻应承了下来,当下一把扣住黄极的手腕脚下便踩出了九宫步法。 按照先前所掌握的法门,就在这四元复阵九宫遁法布成之际我立刻冲开了天眼,依靠九宫遁法的威力我可以清晰的感觉到一纵千里的感觉,第二次施展这四元复阵九宫遁法就可以轻松的穿越于崇山峻岭之间已是极大的出乎了黄极的预料之外,不过毕竟我还是个初学者,前前后后接连施展了数十次,我才依稀的见到了那座云岭峰。 我看了一下时间,前前后后在这上面已经花费了将近三个小时,当初黄极带我从沈家屯出发的时候,前后也不过是十几分钟的工夫,可我眼下还没有回到家里就已经耗费了将近三个小时的时间,算起来我这速度比起飞机来也差不多少,就在我心里稍稍有些小欣慰的时候,只听黄极有些不满意的说道:“这么短的距离你就用了这么久的时间,早知道你这么耽误事倒不如我直接带你回来得了……” 黄极这话说的我脸色一红,当下又立刻忙活了起来,直到将尽晚上十点我才回到了老沈头的家中。黄极进屋之后便一头扎到炕上睡了起来,文辉见状急忙安排酒菜,原本这个时候大家早已经吃饱喝足了,我不好意思再麻烦别人重新备饭,匆忙捡了口剩饭填了填肚子,便准备研究一下那三张卷轴。 胡三太爷见我背了三张卷轴一头扎进了一间空屋之中,当下便要跟着进来看上几眼,文辉见状一把将胡三太爷拦了下来,道:“三哥,您这是要干嘛去,兄弟我提醒您老人家一句,人家秦卓可是跟着老黄出门办事的人,他拿回来的那几样东西说实话我也想去??,不过有些东西该咱们?的可以?上几眼,不该咱们?的呢,最好装作什么也没看见,我反正是啥也不知道,也不敢问,您老人家自便……”胡三太爷闻言便悻悻的离了开去。 接连几天我都把精力全部放在了那三张卷轴之上,天地混元阵和天莲指诀倒还好说,混元阵的阵图画的十分的清晰透彻,天莲指法的法门也并不十分的复杂,不过那化身分影法可就难了,我按照卷轴之上的法门潜心钻研,两日之后终于将一个化身完完整整的分离了出来。 眼看着面前站着一个和自己一摸一样的我,当下我便出手对着自己掐出一记宗师指诀,却不料这一记宗师指诀尚未弹到对方身上的时候,另外一个我忽然也掐出一记宗师指诀迎了上来,两记宗师指诀碰在一起发出“轰”的一声闷响,另外一个我竟然朝着我呲牙一笑,直接出了屋子。 我端坐在炕上冲开天眼仔细观察着外面的动静,众人见到我出来之后,纷纷跟我打招呼,这一个我面对众人竟然也应付自如,就连我自己都看不出来这只是一个化身,唯独独自品着清茶的黄极看了这个我一眼,冷笑了一声没有开口,我有心试探一下黄极,其实不用试探我也知道,这化身分影法的法门就是黄极有意送给我的,他自然能够看的出来,果然这个我刚刚走到黄极的身旁,黄极似乎手上忽然一滑,一小杯滚烫的茶水直接泼到了那个我的身上,那一个我似乎没有并没有感到茶水的温度,而我的胳膊上却清晰的感到了一阵灼烧的感觉。 这一阵灼烧的感觉一出,我当即反应了过来,冒复明所施展出来的化身分影法,所有的化身不仅可以跟他本人一样施展出高超的攻击手段,而且在面对危机的时候还可以替本体抵挡住致命的一击,说的在直白一些,那就是所有的化身替本体充当了炮灰的角色,向敌人发起攻击的时候其威力丝毫不差,可是遇到比自己强的敌人时,分身毁灭却丝毫不会波及到本体,而我刚刚分离出来的这一个化身,就连一杯茶水的温度都抵挡不了,很显然我着化身还根本拿不出手,否则的话一旦临敌,反而给对方增加了攻击点。 黄极将这一杯茶水泼出之后便自顾自的走了回去,当下我老脸一红,急忙收回了这个化身继续钻研起来,又过了两天,就在我可以分离出第三个化身的时候,这化身化影法终于算是有了小成。我控制这三个化身就在屋中自顾自的切磋起来,三个我自成一伙自顾自的切磋了起来,其中一个施展道家剑指指诀向另外一个劈下去的时候,另外这个我的降魔指印已经向第三个我印了下去,与此同时第三个我一招达摩龙虎拳鹤鸣九天也轰在了第一个我的身上。 feisuc● 三个我同时挨了一招面色顿时变得难看了起来,这一次我自己没有感到半点不适的感觉,看来这一次这化身分影法终于算是可以拿出手来了,我将化身尽数收了回来,重新调整好状态之后再次分离出来一个化身,直接出了屋子向董伯召走了过去。 此时的董伯召正在习气,见到我出现之后大惑不解,正欲开口询问之际却发现我已经对着自己的出手了,达摩龙虎拳招招要命,老董来不及询问已经和这个我斗在了一处,二人就在这间狭小的屋子里打了起来,十几个回合过后,老董见我的一招一式似乎并不像是切磋的样子,当下也不再手下留情,随手从怀中掏出一道泛着淡淡紫色微芒的符纸向我额头印了上来,这个我虽然只是一个化身,但是也有和我几乎一样的思想意识,岂能让董伯召轻易得手,而此时老董认定我有问题,当下不再手下留情,捏着符纸的掌心招招指向这个化身的额头,十几个回合之后这个化身终于还是不敌董伯召的手段,就在这张泛着紫色微芒的符纸印在额头上之时,只听“嘭”的一声闷响,这一个化身直接被这一道紫符震了个粉碎。 董伯召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似乎不敢相信,脸上一抹惊愕的神情一闪而过,随即嘴角微微一扬一伸手推开屋子便向我这边走来,走到屋中之后见到我已经端坐在炕上的时候,董伯召脸上一喜,道:“秦处长,您这也是化身……”“嘘……老董,不可说,不可说也……” 经过黄小四的精心护理,沈三郎和何秋实的伤势已经恢复的七七八八,不过为了安全起见,这一次任务还是没有批准二人参加,沈三郎得知自己没有进入大名单之后,当即呲牙咧嘴的大声嚷了起来:“周局,凭什么你们大家都去就是没有我的份儿?告诉您老人家,我沈小三的身子骨儿结实着呢,这点伤才哪儿到哪儿啊,想当年在须弥佛国的时候,我这半扇子都差点给扯下来了,您看看我现在,不照样喝酒吃肉的,周局,您在考虑考虑,有道是人多力量大,我沈小三再不济也不至于是个拖后腿的货……”不等周局开口,只听胡三太爷接口道:“沈小三,就你还舔着脸搁这穷白活呢?还人多力量大,实话告诉你,就你这两下子,还真就是个拖后腿的货,你给爷爷老实儿的呆着,都他妈上山了谁搁这看家?” 第二天一早,随着一阵车轮滚滚的声音,蒲局亲自带了一队全副武装的队伍赶到了沈家屯,周局见到蒲局之后,立刻给大家介绍了起来,蒲局跟所人打过招呼之后,忽然一把将我拉到了一边,小声问道:“秦卓,那个九姑娘……”我闻言道:“蒲局您放心,九姑娘是自己人,只要我在这丫头就完全可靠,就是有一天我不在,这丫头只要不走也绝对可靠,我可以拿自己的人头作保……要是局里经费紧张的话,她的薪水可以……”蒲局闻言一笑,道:“秦处长,记着不要轻易拿自己的脑袋开玩笑,不是薪水的事情,咱们局再穷,还不至于连这仨瓜俩枣的都要省,来的时候孙局说了,这个九姑娘反正要编在你们三处里,只要你点头,其他的都不叫事儿,不过你小子记住了,如果有一天出了篓子,这一屁股屎……”“都是我的,我自己来擦……” 蒲局微笑这着拍了拍我的肩膀,直接走到九妹的身前,当先伸出手来握住了九妹的手,道:“九姑娘,我代表十三局、代表孙局欢迎你加入,从今天起,你就已经是我们十三局正式的科员了,你的任命已经发下来了,按理说我们应该给你个官儿当当的,但是……这也不符合你的脾气秉性,对了,这是你的相关证件,你收好了……”九妹闻言道了声谢忙向我看了过来,我抢先接过一个小战士的递来的档案袋,将九妹拉倒一旁解释了起来,这时寒雨也凑了过来,道:“九姨奶奶,这是我们十三局的工作证,也就是证明你身份的证件,你拿着这东西,只要不闯总统的官邸,啥地方都可以去,这是你的护照,诶你看,还有户口本和身份证,哎呦,这个照片还真像……嗯您看,名字也好听,云九裳……嚯,孙局真大方,还给您安排了一个京城户口,我都没有诶……” 周局也不顾我们三人,当下拉着蒲局进了老沈头的屋中,不多时炕上已经摆上了茶水,蒲局道:“黄句(局),后天便是清明时节,我们来的不晚?”黄极闻言淡淡一笑,道:“蒲局,你来前儿孙局没有跟你交代吗?九命加入的那一天,就是我黄极离开的那一天,以后你还是叫我老黄……”蒲局笑道:“老黄,按理说我是应该这么称呼你的,不过按照局里不成文的规定,但凡是局级干部,无论是退休还是主动辞职,我们都要有个像模像样的欢送会,这些年老没见了,你说,京城里的大馆子看上哪一家了……”黄极笑道:“蒲局,都说你说是十三局里的儒将,今日我才彻彻底底的体会到,这份心意我心领了,不过你来晚了,欢送会我们已经开过了……” 周局、松二爷以及沈小三忙活吃喝的时候,众人已经开始部署清明那天的行动了,根据黄极和九妹的意见,清明那天一早便向云岭进军,十三局的部队将云岭全部戒严,十三局常务副局长文辉和二处处长董伯召为临时正副总指挥,总领十三局的人马集结在云岭山的山腰处随时接应,周局、松二爷、季寒雨、黄小四分拨给文辉和董伯召听用,黄极、九妹、胡三太爷、胡三太奶和我进入云岭极渊对付妖祖,沈家屯大营由沈三郎看守。 分拨已定众人当即各自准备,大战之前我忽然没来由的一阵心潮澎湃,心里总是不由自主的发慌,这种情况是从来没有遇到过的,当晚我匆匆的敲开了黄极的屋门,黄极见到是我,也不等开口,道:“秦卓,这一次进入云岭极渊,你可知这么多高手中,为何只允许你一人进入云岭极渊?” 第1307章 三皇治世 我闻言一怔,原本来找黄极是想打听这云岭极渊中的情况,却不料黄极反而先开口问起了我,我略加思索后,道:“我知道,因为那根捆仙索,在我身上……”黄极闻言点了点头,道:“这只是其中之一,其实今天晚上你不来我也准备去找你,你是想向我打听云岭极渊?”我闻言点了点头,黄极客气的将我让到炕上,我直接在黄极的对面坐了下来,黄极慢悠悠的将茶壶中的茶水倒出来两杯,将其中一杯推到我跟前之后,才又慢慢腾腾的将自己眼前的那只茶杯端到鼻前闻起了这缕缕的茶香。 半晌之后黄极才又开口问道:“秦卓,你对当年封神大战的情况了解多少?或者说是当年的那一段传说。”我道:“您指的是商朝末年的牧野之战?我之前确实参与过很多次考古现场的实习,但是却从来没有遇到过一次商代的遗迹,关于武王伐纣的传说,除了从一些史书上的记载来看,几乎全部的信息都来源于那本叫做《封神演义》的小说……” 黄极闻言点了点头,道:“上古的事情由于年代久远无法完完全全的重现,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可是有一个疑点你有没有想过,商代已经有了文字,你们说是象形文字也好,说是甲骨文也行,总而言之言而总之,那时候已经有了文字,而且造字的理论也相当的成熟了,你知道秦朝名相李斯,这个小瘪犊子所创新出来的小篆,就是从先秦文字中改进的,既然当时已经有了成熟的文字系统,那么为什么现在很难找到当年的一些相关记录呢,要知道过日子打碎个坛坛罐罐的兴许不叫什么事,但是大规模的战争是一定会记录下来的,你不要只拿着《史记》说事,司马迁那个小瘪犊子也都是根据传说中的事情记录下来的,他也没有亲眼见证过……” 我闻言摇了摇头,这个问题对我来说确实是一个无法回答的问题,从目前的出土的文物来说,很多青铜器上确实记载了不少的信息,古人在文字上的运用是十分简练的,能用十个字把意思说清楚,绝对不会多加上几个字,这一类青铜器的表面积原本就十分有限,除了要留下一部分地方雕刻或者铸造铭文以外,还要有相当大的地方用来铸造各种纹饰,因此用我们现在通用的文字习惯来讲,根本无法在这么小的地方将整个事件记录完整。近三十四年来,在中原地区确实出土了不少的先秦青铜器,这其中就包括了一部分商代的文物,可是从这些仅有的商代文物上的铭文上来看,其记载的大多都是该件或者是说该套文物打造的过程和用途以入土的时间,整个过程虽然比较完整,但是也只能从一个侧面反映出当年那个时代其中一项礼仪活动的过程,对于牧野之战以及武王伐纣的全部过程几乎看不到任何直接的文字记载。 我摇了摇头缓缓的看向黄极,黄极又道:“按照现在的历史价值观,在商代之前还有一个夏朝,甚至还有一个说法,夏朝之前还有一个虞朝,这两个朝代加在一起便有万年之久,你觉得这种说法可靠吗?”我闻言仔细的思索了片刻,道:“黄……老黄,关于这个问题,我个人的看法是有的,原始社会到封建社会总要出现一个过渡期,当从天下为公的原始模式发展到出现奴隶主出现私有制现象的时候,就说明人类的社会文明在进步,商代是一个比较成熟的奴隶制王朝,从他的建制和崇尚以德治国的原则上来看,商代的帝君一直谨记着老祖宗的商汤的遗命,如果当年夏桀不施暴政,根本没有后来的成汤六百年,从商朝所出的各位名臣中看来,那个时候已经有了一整套的治国方略,这些文化方面的传承,总要有一个源头的,这个源头就是数百甚至数千年来无数执政者的经验和总结,如果没有这些文化的积淀,商代中晚期不会出现如此繁荣的景象,这说明在商朝之前至少要存在一个具有文字传承的奴隶制王朝存在,通过文字将数千年来的治国方略和经验总结传承了下来,我们的祖先才会一代代的可持续发展直到现在……” 黄极闻言微微笑道:“果然是科班出身,一出口就是成套的专业术语,作为见证人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你的推测是正确的,用你们现在的话来说,商朝其实是中原大地上的第三王朝,第一王朝乃是虞朝,第二王朝正是夏朝,我知道从专业的角度你并不十分肯定这种说法,是……”我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老黄,目前为止商代的文物我们不仅见过而却出土了不少了,从这些出土文物的规模来说,便可以从一个侧面反映出一个时代一个王朝的规模,这一点也足以认定商朝乃是一个纵横中原的大一统的王朝,可是夏朝甚至虞朝,不仅没有见过这个朝代的文字,甚至连一件文物一座遗迹都没有遇到过,对于历史遗迹的考古认证乃是一门严谨的科学,在没有相关证据的前提下,所有民族情感的倾向和传说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黄极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道:“是啊,人类能发展到眼下这个科技水平,确实离不开这严谨二字,以你们目前的感知来说,能做到这一步就已经很了不起了,现在我来告诉你,这个虞朝和夏朝乃是真是存在的两个王朝,不过这个问题又丢给你了,竟然还是两个真是存在的王朝,那现如今为什么没有发现任何文字和文物遗迹呢?” 我闻言斜楞着眼睛看着黄极,思索了良久之后才开口道:“虞夏二朝加在一起便有万载之久,即便是在坚固的城墙,也禁不住岁月的侵蚀,更何况还有天灾人祸,据说当年成汤和后世的楚霸王一样,在攻破了夏都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一把火焚了奢华无比的夏都……”不等我说完,黄极摇了摇头道:“你的意思是说,虞夏二朝所有的文物遗迹,全部毁于天灾人祸以及自然侵蚀?”我闻言点了点头没有吱声,黄极笑吟吟的看着我,道:“你这个回答算是一个普通人的正常回答了,不过我却是对这个回答很失望,我本以为你会反问我,虞夏二朝的建立者究竟是何人……” 黄极这话说的我顿时一愣,既然是我们老祖宗所建立的王朝,那建立者当然是当时的祖先了,据说夏朝的创立者乃是大禹的儿子启,一时之间我并没有理解黄极的意思,黄极看着我不解的样子继续道:“如果是你们人类祖先所建立的王朝,且不说那个时候你们有多高的建筑手艺,我就当他们有,只要是楼阁亭台的,总会留下一些痕迹的,纵使是岁月的侵蚀抹平了一切痕迹,你们不是现在有个叫啥碳十四的方法吗,总能判断出这个东西的大致年代,可是我现在的疑问是为啥没有,一点都没有干干净净的……” 听到这番话我心里再次一震,道:“老黄,您是说,虞夏二朝,根本不是我们人类祖先建立的王朝?”黄极斜楞着眼睛瞥着我,道:“其实也不应该这么说,天地之初一片混沌,太早的事情就不说了,咱们就直接从虞夏二朝开始说起,先说这虞朝,自从盘古开天辟地之后,这个世界上逐渐形成了天地人三极的局面,这三极的首领分别被被称作是天皇、地皇和人皇。天皇主仙、地皇主鬼、人皇主人,这个时候天地人三极并列,天皇地皇和人皇出在完全平等的地位,在三皇的维持下,天地人三界形成了一个相当完成的体系,这便是虞朝,也叫作三皇治世……” 听到这里我立刻拦口道:“老黄,你说的这个不对,所谓的三皇治世,指的是伏羲、神农和黄帝共同治理国家的意思,可不是这么个三皇治世……”黄极瞅了我一眼,道:“你说的这个所谓的三皇,不过只是三位人皇而已,这是你们人自己给自己的起的名字,说白了还是抄袭我们的说法,在虞朝时,所谓的三皇,乃是天皇盘古、地皇酆都、人皇女娲……” 黄极微微一顿后继续道:“盘古所掌握的天界子民,按照你们的眼光来看,乃是一群飞禽走兽,不过这些上古神兽与生俱来便有重生之能,而且具有一定的本事,确切的说是一种本能,比如可以驭风、可以弄水,可以纵火……这些上古神兽各有各的本事,天皇所主宰的天界,奇花异草丛生灵瑞之气充沛,确实是世间的仙境,酆都所掌握的鬼府冥宫,幽暗无边赤地千里,原本是一处监狱,为的就是惩罚那些触犯了天条的神兽和人界作恶多端之人灵魂的所在,而人界,便就是你所能看见的这个世界了……” fěisu· 黄极喝了口茶继续讲道:“原本三界相安无事,虞朝便也连年的风调雨顺欣欣向荣,可是这世界发展到一定阶段的时候,总会出现各种各样的矛盾,天界子民自负有各种的……嗯,就叫做特异功能,地府冥宫的诸鬼也尽是凶残之辈,唯有这人界的普通人似乎成了待宰的羔羊,于是天皇便暗中勾结酆都,企图瓜分人皇的地界和子民,可是他们却不知道,看上去好像是羸弱不堪的人界子民,却有着无比强大的战斗力,面对盘古和酆都的进犯,女娲的子民参透了世间大道,掌握了无比高深的阴阳法术的法门,经过轰轰烈烈的一战,天皇远遁酆都被擒,原本三界平衡的虞朝从此被打破,以人皇为主导的夏朝便开始屹立于三界之中。” 看着我一幅涅呆呆发愣的样子,黄极笑道:“怎么,不敢相信,其实这没有什么不好理解的,你不要以为天界的所谓的仙就一定跟圣贤一样,他们其实就是披着圣贤的衣服而已,内心的欲望和其中的勾心斗角比你们人界有过之而无不及,相比之下地府冥宫就幼稚的多了,要不是你们人界的几位有大智慧的人被他们扣住了,当了地府冥宫教育局的总长,嘿嘿,现如今随便从局子里面捞几个骗子出来,一准蒙的酆都大帝把自己屁股底下的宝座让给人家,还得对着人家点头哈腰的称谢……” 黄极说罢话锋一转继续回到了正题:“以人界为主导的夏朝建立之后,女娲的子民在三界之中的地位锐增,又过了数千年之后,位于三界主导地位的女娲子民心眼开始活泛了起来,虽然他们掌握了无比高深的道家法门,但是人的寿数总是有限的,这一点是无论如何也无法和天界子民相提并论的,于是女娲的子民们开始打起了那些上古神兽的主意,总想着从它们的身上找到一些可以实现长生的法子,以实现永久统治三界的目的,可是女娲的子民却不知道,天界的上古神兽得以长生,并不是因为它们吃了什么仙药仙丹,而是具有一种类似于凤凰涅盘的本能,天界的神兽其实也是有寿命的,只不过到了寿终之时可以通过本能般的涅盘重生,得以继续自己的生命,这是女娲子民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获得一种能力,你以为吃了它们的肉或者是喝了它们血就可以了吗?九手的奥拓就是挂上了红旗的牌子,它依旧还是九手的奥拓……” 黄极说罢伸手端起茶壶将自己杯中的茶水续满,抬眼见到我眼前的茶杯没动,淡淡一笑放下了茶壶,继续讲道:“迟迟无法获得长生法门的女娲子民变得越来越残暴,不仅将残暴的手伸向天地二界,作为统治者还向自己的子民施以暴行,作为人皇的女娲娘娘看在眼里急在心头,可是作为自己选定的继任人皇,若是出手废去又于心不忍,于是便不停的需找机会旁敲侧击,直到夏朝最后一代人皇夏桀的出现,女娲娘娘终于想明白了,于是便暗中扶持成汤起兵,一举灭了夏朝,重新树立了一代新的人皇,成汤得女娲相助灭夏,帝辛因冒犯女娲而亡商,大商王朝一成一败,皆系于女娲娘娘一人身上……” 第1308章 封神旧事 听到这里我不禁问道:“那当初最开始的时候,女娲娘娘为什么不直接重拳出击,直接废了夏朝另立新朝呢?”黄极又道:“你说得轻巧,另立新朝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吗?这里面牵扯的事情多了,既有自己管辖之下子民们的各种利益分歧,又有天地二界的暗中窥测,表面上看成汤代夏一气呵成,殊不知其中耗费了女娲娘娘多少的心血,天皇盘古远遁不知所踪,酆都被擒囚于九幽,可如果一旦人界发生变乱,囚于九幽之中的酆都大帝便有了可乘之机,而那位不知所踪的盘古大神,鬼知道什么时候便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溜出来趁乱起事?所以女娲娘娘最开始之时旁敲侧击提点提点这几位继任的人皇,希望他们能够爱民如子以德治国,只要人界自己稳了,那天界和鬼界这两极根本不叫事儿,可人算不如天算,这个世界上就没有十全十美的东西,女娲的子民面对天地压迫的时候能够团结在一起一统三界,却也能在盛世之时迷失了自我,女娲的子民们渴求长生之法而终不可得,也只好退而求其次,在自己的有生之年极尽享乐之能事,别看天界也有宫娥乐舞地府冥宫之中也有每年一度的鬼节,这些项目可都是从你们人身上学来的……” 听到这里我脸上一阵发烧,仿佛这些事情都发生在我身上似的,黄极并没有理会我此时的心情,当下继续讲道:“如果没有女娲娘娘的暗中扶持,成汤永远都没机会成为一代人皇,正是因为如此,商朝建立之后,便将祭祀女娲娘娘的仪式作为建国后最高规格的祭祀活动,六百年后,帝辛那个小瘪犊子还不就是因为祭祀女王娘娘的时候冒犯了天颜而遭到灭顶之灾的吗?这个时候酆都大帝囚于九幽已达数千载,地府冥宫早已被女娲娘娘所掌控,而那位远遁消失的无影无踪的天皇盘古也遁世久矣,其实帝辛这孩子还是很不错的,除了心里有点花花以外,其它的都没啥大毛病,不过女王娘娘还是及时吸取了当年的经验教训,只是因为这一点便着手废去帝辛,准备下套扶周灭纣……” 黄极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立刻点了点头,别的暂且不论,单说黄极对帝辛的评价还是比较公平公正的,商朝末代君王帝辛在常人眼中乃是一介残暴的君王,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帝辛在位期间没少对周边发动战争,而且这些战争也不算是侵略性的,其结果是开拓了大片的疆域,将中原文明广泛的传播了出去,正是在商朝末年,还处在蛮荒时代的南方开始接受中原文明的洗礼,逐渐开始向文明社会迈进,帝辛前期征战无数,为大商帝国开拓了广阔的疆域的同时,奠定了我们中华五十六个民族的基本构成,帝辛实则是一个很有本事和想法的君王,这个是在历史上有定论的事情。 黄极也不搭理我,仿佛已经陶醉当年的回忆中,继续道:“女娲为了扶周灭纣,便暗中安排了许多道门中人来帮助周文王,其实这些道门中人最开始并不希望趟这趟浑水,可是女娲娘娘出面众位道门祖师级的人物又不好驳了人家娘娘的面子,也只好明着答应背地里相互推托,最后这一关实在过不去了,元始道人才将一名在玉虚宫打杂的小道童派了出去,这位小道童在玉虚宫平时只是做一些挑水煮饭的杂活,虽然也懂得几手阴阳术法,但是这两下子着实不怎么滴,再加上这个小道童为人比较木讷不懂得人情世故,因此在这昆仑山玉虚宫中一干就是四十个春秋,等到回到世间的时候,已是一头苍白的长发。这位道人领命便径直先来到商朝都城朝歌一探究竟,这一看之下只见大商王朝的气运并非自己师傅原始道人所言那般,有心想继续回到昆仑山求道,可是自己下山之时师傅早有交代,不完成女娲娘娘的任务便不得回宫,一时间没了生计的白发道人也只好回到故里,回到故里之后意外的发现了自己的发小尚在,当年自己初登昆仑求仙问道的时候,还是这位叫做宋异人的发小亲自送的他,一晃四十余载,二人皆已两鬓白白……”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老黄,赫赫有名的姜太公被你埋汰成这样,你也太不尊重历史了?”黄极抬头瞥了我一眼,道:“尊重历史?怎么才叫尊重历史,非要按照你们这些无知的后辈子孙们的那套说辞才算是尊重历史?一个人勤勤恳恳的在山中求学问道,脏活累活干了不少,四十余载的工夫只学到了几手给人看相的粗浅法术,稍微有点道行的妖啊怪了的都搞不定,不是我有意埋汰人家,比他晚去的后辈弟子都已经学成下山了,他还在山中扫地挑水,你不是也看过封神榜吗?哪吒、杨戬、雷震子、黄天化甚至包括殷洪殷郊,这些晚辈弟子他能打得过谁?当年原始道人就没憋好屁,看人家孩子老实,用几手最为粗浅的道家法门就哄着人家孩子给自己打了四十年的工,你说这事办的地道吗?这要是我的话,我就明说,孩纸,以你的资质根本不适合求仙问道,还是老老实实回家种地去,人家那个发小老宋头也是一方财主,不敢说富可敌国但是也算是富甲一方了,随便投个资开个买卖啥的,还愁小姜这孩子混不到一口饭吃,指不定十来年后,小姜也成了远近闻名的地主老财了……” feisu “你可拉倒,老黄,要论其他的我无话可说,可要说起这个我可不敢苟同,还随便给他开个买卖,人家太公根本就不是做生意的料,到集市上一袋子麸子粉没卖出去倒把称弄丢了,这可不是说人家太公没能耐,只是不擅长这一行,再说了,当年商人这行当那可是下九流中的下九流,是最不值钱的戏子都看不起的阶层,太公也算是饱读诗书之辈,治国教化领兵扩土才是人尽其才,让太公去做生意,好比用金丝楠来做马桶,这简直就是浪费了材料……” “金丝楠?要是小姜真是块金丝楠也行啊,可关键他就是一块腐朽破败的榆木疙瘩,不过这块榆木疙瘩的命也确实不错,刚刚回到故里生活还没有着落的时候,便遇到了自己的那位富甲一方的发小宋异人,原本二人四十多年不见了,再好的感情也该变的平淡如水了,可人家宋异人还真是个热心肠,不仅把人家小姜的生活安排的妥妥帖帖的,这还没怎么着呢,又张罗着给人家小姜娶媳妇,你说都一个七十多的老头子了,那啥都不行了还要媳妇嘎哈,可有道是有钱能使鬼推磨,人家宋异人一出手,不费吹灰之力就给这个小瘪犊子张罗了一个媳妇来,别看人家小姜已经是个七十的老头子了,在这上面宋异人也绝不将就,这房媳妇还是个六十有八的黄花大闺女……” 听着黄极略带调侃的语气评说当年的那段往事,我忍不住又开口道:“老黄,这都是太公当年的私事,和眼下这云岭极渊中的妖祖有关系吗?”黄极道:“废话,你小子急什么,没关系我能没事跟你闲扯淡吗?你老实听着……”说罢黄极又继续讲了起来。 太公回到故里住在发小宋异人的家里,原本并没有娶亲打算的太公不好意思驳了人家宋异人的好意,当下还是把这门亲事应承了下来,可是这个六十有八的黄花大闺女马氏却不是一个省油的灯,原本已经靠上了宋异人这个当地有名的富豪却非要自食其力,整日里非念念叨叨的让太公出门做生意,太公原本就是大智若愚之人,若说是兵书战策无一不精,可是对于这经商之道却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外行人,不仅是外行人,而且还拉不下脸来吆喝,往市集上一坐就是大半天,来往行人看着这位白发苍苍的老人面前摆放了一袋子麸子粉却不见吆喝之声,自然不知道这位老人究竟是干什么的,即便是有心想买也都去了别人家的摊子,太公对此也毫无介意,在他看来,出来做生意就是为了应付自家婆娘马氏的差事,你让我来我就来,至于卖没卖出去,那就无关紧要了。 太公面前摆着一袋麸子粉一不张罗二不吆喝,只是拿着一本古旧的书册在集市间研读不止,时间一长太公便引起了众人的注意,一整袋麸子粉白日间怎么拿出去的,晚间还是怎么拿回来的,马氏自然心里不高兴,不久之后太公在集市上苦读不倦的事情便传入了马氏的耳朵里,于是家里便不可避免的大战了一场。太公下山之前曾经找师傅给自己卜了一卦,卦象显示自己有王侯之命,于是太公耐心劝导马氏叫她不要着急,日后等自己飞黄腾达之际,必少不了吃香的喝辣的日子,马氏一听这话心里的气就更大了,只道是这个老汉子年岁大了脑子也糊涂了,当下找来宋异人狠狠的数落了一顿便径直卷着铺盖回了娘家,太公眼看着连累了自己的发小心中不忍,于是也卷了铺盖来到了渭水河畔垂钓,等待着自己王侯之命的到来。 女娲娘娘见到帝辛的王气始终未散,为确保人界在三界的统治地位,当下还是打定了主意准备更换人皇,经过一番筛选之后,最终将人皇锁定在了西岐的西伯侯一家。西伯侯得到女娲娘娘的暗示终于下定决心开始起事,不过作为一个偏远的番邦如何能是大商帝国的敌手,不等姬昌举事成功,便被帝辛抓到了朝歌囚禁了起来,女娲娘娘见到帝辛的手段如此辛辣,这才请出了轩辕坟前三妖入宫朝歌,准备祸乱宫闱搅乱朝局。 后面的事情便不用再多说了,西伯侯姬昌从朝歌千辛万苦逃回西岐,在渭水河畔遇到了直钩垂钓极尽装逼之能事的太公,当下便封侯拜相,数年后西岐大军挥师东进,在牧野这个地方一举击败了大商帝国的主力,从此西岐大军一路通畅直逼朝歌,一代人皇地主帝辛登上摘星楼自焚而亡,太公功成名就之后便被封为齐王,就在太公入住齐王府不久之后,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婆竟然出现在了齐王府的门口,值守的兵士自然不肯将这位老太婆放入齐王府,直到太公忙完公事回府的时候,才在门口遇到了一别经年的发妻,,那位曾经六十有八的黄花大闺女马氏。 就在这一段封神旧事讲完的时候,黄极还是没忘了再次调侃一下这位功勋卓着的太公和那位发妻,我看着黄极讲到这里已经闭住了口,于是又问道:“老黄,后来呢,这里面也没有妖祖什么事啊?”黄极闻言淡淡一笑,道:“没有妖祖什么事?嘿嘿……你小子的脑袋瓜子可比文辉那个小瘪犊子差的不是一点半点,要是那个小瘪犊子也在的话,我说话就不用那么费劲了……” 黄极话音刚落,忽听屋门一响,文辉笑嘻嘻的推着门就走了进来,边走边嚷嚷道:“谁说我这个小瘪犊子不在,秦卓赶紧的把桌腾一腾,嘿老黄,我说您是不是当爷当惯了,也不知道搭把手啊……” 文辉进来的时候手里捧着四碟子小菜,咯吱窝下面还夹了一壶酒,文辉将小菜摆上之后,将茶杯中的残茶直接泼到了地上,随后甩了甩杯子便将酒倒了进去,黄极见状笑道:“好他妈一个小瘪犊子,我就知道你小子不是个安分的主儿,只要我屋里一有人,你小子保准想法子进来听上两句儿,我又不是天桥底下说书的,有那么大吸引力吗?” 文辉笑嘻嘻的又从裤兜里掏出了三双筷子和三个吃碟摆放起来,摆好之后文辉当先夹起一块腐竹放入了黄极的吃碟里,随即一开口便直奔主题:“秦卓,你还没有听出来吗?其实刚才老黄早就把话说明白了……” 第1309章 轩辕坟三妖 我闻言一愣,道:“文辉,你这话什么意思?老黄啥前儿说到这云岭妖祖的事情了?”文辉笑嘻嘻的看了黄极一眼,见到黄极并没又阻拦自己的意思,这才举起酒杯冲着我晃了晃,道:“想知道?想知道我就告诉你也无妨,把酒喝了……”我见状无奈的一笑,端起酒杯来跟文辉碰了一下,一仰脖便喝了一口,一股辛辣的暖流直呛得我涕泪横流,于是忙抄起筷子夹了一口土豆丝压了压酒气,文辉放下酒杯这才笑嘻嘻的说道:“秦卓,刚才老黄不是提到那个轩辕坟三妖的事了吗,怎么你还听不出来老黄的意思?”我闻言急道:“文辉,你的意思是说,那云岭中的妖祖,就是轩辕坟中的三妖……” 文辉笑嘻嘻的又道:“三妖,你可拉倒,一个就这么费劲你还给我们整出三个出来,老黄,这一次我又猜出个八九不离十了,云岭中的那个妖祖大人,我看多半就是当年的那位苏妲己,当然了,人家苏妲己乃是冀州候苏护的闺女,人家是大户人家的女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用现在的话说那就是高干子弟官二代,别把当年这屎盆子都扣在人家姑娘的身上,要是帝辛这个老瘪犊子身子正,那他的影子就歪不了,别说是弄来个轩辕坟三妖,就是把月宫里的嫦娥请下来也没戏,归根到底别赖人家这个妖那个怪的,还是自己的修行不到位,否则的话一代人皇地主,人家女娲娘娘说给人家抹了就抹了?” 我闻言又道:“诶诶诶等等,人家老黄刚才说的可是轩辕坟三妖,刚才你又说云岭中的妖祖就只有一个,那妖祖到底是谁啊,剩下两个呢?”文辉闻言当即哈哈大笑道:“秦卓,我看你真是越活越回旋了,这不是明摆着的事情吗?当年蛊惑帝辛的就是这轩辕坟中的三妖,其中主事的就是那位苏妲己,呃……话不能这么说,应该说是那位夺了人家官二代小姐舍的狐狸精,胡老三不是也跟咱们说过吗,云岭中的那个妖祖,就是只老狐狸精,至于剩下的那两个么……嘿嘿嘿嘿……老黄,您看……”黄极淡淡一笑看着文辉道:“你看我干什么,人家秦卓问你呢,可没问我,你个小瘪犊子不是能猜吗?继续白话……”文辉笑道:“老黄,我继续白话两句儿倒是没什么,但是丑话先说到头喽,当年的事情我文辉一没亲身经历过二没亲眼见识过,只是通过眼下的一些线索推测出来的,要是言语中涉及到谁了,可不是我文辉有意往谁头顶上扣屎盆子,这个话咱们哪儿说哪儿了,万一跟谁有个不对付的,到时候大家都得给我文辉作证背后给我戳着点,可不是我有意说瞎话编排谁……” 黄极闻言笑道:“行啦行啦,真他妈够啰嗦的,说你的得了……”文辉闻言这才又喝了口酒,道:“秦卓,你琢磨琢磨,轩辕坟是个什么地方,那可是上古三皇五帝之一的轩辕黄帝的陵寝,那是个随随便便普普通通的地方么?有道是挨着金銮殿准长灵芝草,挨着茅屎坑必长狗尿苔,这都是在论的,能在轩辕坟修行的,都不是普普通通的角色,没看过西游记吗?一路之上九九八十一难,遇到的古灵精怪着实不少,可他妈没有背景的还真不多,这轩辕三妖也是一样,要是我猜的不错的话,这轩辕三妖原本都是女……那个谁,那个谁的宠物或是玩物啥的,放出来在轩辕坟这边修行便镀金,准备日后位列仙班借此打入天界内部,俱是女……那个谁将来控制天界的重要棋子,对不对……诶呦呦,我说这些个干嘛,老黄,我这可都是胡说八道,您别当真……” 十三局密档 来自我爱看书网,feisu,手机feisu 眼看着黄极瞥着一双小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文辉急忙改了口,黄极闻言脸色这才变得和缓了一些,道:“我当不当真有什么打紧,你又没说我,说的可是你们人皇的事情……”文辉见状伸出手来假模假式的在自己脸上摸了一下,继续道:“刚才说到哪儿啦,对对对,那个轩辕坟三妖……那轩辕坟三妖之首的,就是那个九尾狐狸精,排在第二位的就是九头雉鸡精,还有个叫个啥,玉石琵琶精对,要说这三妖中,就是老三玉石琵琶精最差劲,不过这也不能全怪人家,作为一块石头,修行起来自然要比活物吃亏很多,水平不行不寒碜,这不刚刚一出场就领了盒饭,被那个昆仑山一个挑水打柴干杂活的小老道给打回原形了吗,稍微强一些的九头雉鸡精,虽然在修为上跟那个九尾狐狸精不相上下,但是它的心眼可就差多了,大商帝国覆灭后,九头雉鸡精成了九尾狐狸精的替罪羊,直接被砍了九颗脑袋做了人家的下酒菜,唯独这九尾狐狸精么……女娲娘娘她这个……老黄,你老是这么看着我,我是说还是不说啊……” 文辉看着黄极的眼神心里一阵阵的发虚,黄极见状笑道:“文辉,你个小瘪犊子还有怕的时候,我刚才说了,你说的又不是我,我犯不上也没有理由跟你一般见识……” “那你干嘛老是怎么看我,看得我心里一阵阵的发毛……” 黄极闻言又笑道:“你发的哪门子的毛?我一没打你二没骂你……”文辉又道:“那你干嘛老是那样看我……” 黄极叹了口气,道:“我是在想,你小子到底是哪个小瘪犊子转世回来的,这他妈脑子是怎么长的……好了,你继续,我不看你还不行……”说着黄极自顾自的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随后夹起一片胡萝卜嘎吱吱的嚼了起来。 文辉闻言继续讲了起来:“大商帝国覆灭之后,原本以为自己立了大功的九尾狐狸精和那个九头雉鸡精却被押到了刑场准备行刑,这两妖自然不肯认账,心说话我们是卧底,要没有我们暗中乱了帝辛的朝纲,西伯侯一家老小恐怕再过上数百年也没有这一代人皇地主的命,就在这二妖赶到女娲娘娘座前邀功的时候,却被女娲娘娘历数了数条罪状,最后九头雉鸡精丧命,九尾狐狸精见风头不妙,临时倒戈将屎盆子都扣在了那个可怜的野鸡身上,自己则捞到了一个被囚禁的下场捡回了一条命,被押在云岭极渊之中一困就是三千来年……” 文辉说完之后立刻抬眼向黄极看去,却见黄极就好像没有听见一样自顾自的滋儿喽儿一口酒嗒一口菜吃喝的正带劲,我沉吟片刻之后道:“文局,这些事情你都是怎么琢磨出来的?太玄乎了?”文辉闻言将目光转到了我的身上,端起酒杯轻轻的呷了一口,这才慢悠悠的答道:“玄乎么?我看一点都不玄乎,这一段历史,只是当年表面上的东西,背后实际上的东西呢?我问你,当年女娲娘娘扶周伐纣,实际上就是想重新树立一位有德有才的人皇地主,为什么会如此兴师动众,就连我们道家诸位祖师包括当时十二金仙都下山了,这么轰轰烈烈的闹上一场,难道就不怕动静太大了吗?还有,当年老姜头年轻的时候一心求道,步行千里跋山涉水赶到昆仑山玉虚宫,说找神仙就找神仙,说拜山头就拜山头,怎么就那么容易呢,我文辉眼下的条件可比当年的老姜头优越多了,可是我现在过腻歪了这大鱼大肉的生活,也想找个地方学学道,也想找个有神仙的地方挑挑水砍砍柴洗洗衣做做饭,来来来,你们谁现在能给我找到这么个地方,我文辉现在就给你们谁磕一个……” 我闻言顿时哑然失笑,道:“文局,你这话说的就有点那个啥了,姜太公下昆仑,这可都是封神演义杜撰出来的,能当做真实的历史来看吗?”文辉瞥着眼睛瞅了我几眼,道:“九尾狐也是封神演义中杜撰出来的,那你说云岭极渊中的妖祖是那儿来的?是从中科院实验室里跑出来的吗?”文辉这一句话顿时噎的我一个字也崩不出来了,文辉微微一顿继续问道:“我问你,为什么自从大商帝国覆灭之后,人间的所谓各种神仙高道的都仿佛一夜之间消失了一般?直到将近五百年之后的春秋时期,才出了一位老子悟出了天地大道,西出函谷随后又出使古印度化胡?从此之后世间的道家才又从头开始?” 我茫然的看着文辉一时之间难以回答,这时黄极笑道:“你个小瘪犊子真能穷琢磨,看来今儿个你真的没有白来,继续说,说的好爷有赏……”文辉闻言咧嘴一笑,道:“赏的话我可不敢认领,只要你们别日后找我的后账就行,秦卓,这个事你一定要给我作证啊……” 文辉说罢微微一顿继续道:“虞朝的覆灭,便意味着人皇地主一统三界,夏商二朝存世的这一千多年来,女娲娘娘可没有闲着,一直到在琢磨着如何吞并天地二界,将天界二界纳入人界的版图,经过数百年的谋划,女娲娘娘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天地人三界本就处于三个不同维度的空间,是绝对平行并立的,根本不存在什么谁吞并谁,相比人界来说,天界的自然环境肯定要比人界好的多,如果自己将人界的子民全部迁往天界,那么人界一旦空了,便会出现三界不稳的局面,因此这样大规模的迁徙实不可取,可作为人界祖师的女娲娘娘又不甘心天界这么好的地方尽数让给那些所谓的天界子民各种神兽,于是女娲娘娘便上演了一出好戏,利用封神榜来迷惑自己的子民,将一些有道德有本事的人暗中迁往天界,这就是我们所说的天上神仙的由来,其实所谓的神仙和我们人一样,都有七情六欲都有寿命,只不过人家所处的环境更好一些而已,于是在封神大战之后,人世间所谓的各种神仙精怪仿佛一夜之间全部消失不见了,实则他们是迁往了天界,后世唯留神的传说而已……” 黄极闻言轻轻的摇晃着自己手里的酒杯,好似品评红酒那般看着杯中的小烧兀自出神,似乎已经沉寂在当年的那段回忆之中,文辉微微一顿继续讲道:“原本这天地人三界都是有固定通道的,为了维护三界的平稳,女娲娘娘在将当世所有的高道全部迁走之后,便出手封住了三界的通道,从此之后除了极其个别的特殊情况以外,三界的子民再也无法自由的往来,这就是自从封神大战之后,为什么世人再也无法向以前那样随意的求仙问道的原因了……咳咳,老黄,当年你是不是也……诶诶诶,那什么,我什么也没说,您就当刚才刮了一阵风我放了一个屁……” 黄极并没有要收拾文辉的意思,挥手之间只是轻轻的抖了抖自己身上的尘埃,随后便慢悠悠的开口道:“既然你小子都猜的差不多了,那我藏着掖着也没什么意思了,云岭极渊中的妖祖,正是轩辕坟前的那只九尾狐,封神大战之后,这三妖也只有九尾狐活了下来,被幽囚于这云岭极渊之中……”说到这里的时候黄极忽然对着我虚空一抓,我忽觉体内一股气息被抽了出来,只觉眼前一道黄黑相间的光芒一闪而过,那根捆仙索已经落到了黄极的手中。 黄极看着手中的捆仙索继续说道:“这根捆仙索原本是十二金仙之一惧留孙的法器,为了制约云岭极渊中的妖祖才留了下来,你们可知为什么这根捆仙索一直留在翠儿的手里,你们是不是以为我真的对翠儿有什么企图?告诉你们我一点都没有欺负胡小三的意思,胡小三那个小瘪犊子真的配不上翠儿,只要云岭极渊中的妖祖一解决掉,翠儿终归还是要回去的,到时候这世间便再无胡三太奶了,当然了,胡小三要是有意续弦的话,我并不会阻拦……” 我闻言茫然的问道:“老黄,既然三嫂不是我们人界的子民,那这捆仙锁这么会舍弃她而认我为主呢?”黄极淡淡一笑,道:“你知道她不是人界的子民?无论是神器还是普通的法器,其实都是出自道门中人之手,道门中人就是离开了这里,那他本质上还是个人,只要是人,他就还是人皇的子民……” 第1310章 胡三太爷的身世 黄极说罢眉宇瞬间勃然色变,好像忽然反应过来什么似的,当下话锋一转继续开口道:“文辉,你小子这张嘴啊,记着以后有事情的话还是憋在自己肚子里好一些,你小子这是赶上好时候了,要是把你放在几百年前,我们都得跟着你吃瓜落儿……” 文辉闻言淡淡一笑,道:“老黄,看你这话说的,你以为这个道理我不知道吗?不过我文辉是干什么的,咱干一行就得爱一行是不是,我文辉没啥本事,就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文弱书生,这脑瓜再不转的勤快一点,你说我文辉还怎么在这个世界上混?可这话说回来,老黄您这心倒是好心,有的时候我文辉也想学学人家胡老三,多多少少的也藏点掖点,可是这话一到嘴边,就忍不住往外出溜,旁的不说就唠唠咱们刚才说的那个封神大战,这一场封神大战看似只是人世间的时代变迁,再往玄乎点儿上说,那就是人皇女娲娘娘导演的一场自上而下的重新规范人界秩序的运动,可是实际情况当真如此吗?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我觉得当年女娲娘娘这一步走的十分高明,至少眼下的世界,要比当年封神大战时期的世界美好且安全的多……” 我闻言不禁狐疑道:“文局,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现在的世界和当年的世界,眼下是什么时代,当时……”文辉咔咔的眨了几下小眼睛,道:“秦卓,你可不要从表面上理解我这句话的意思,你以为我是嫌过去科技水平落后吗?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你以为女娲娘娘带领众仙往蹬天界,真的就是享福去了,把这些所谓的没有本事修行的人留在人界中,就是把这些人丢在这里了?大错特错啊秦卓……” 我闻言茫然不解,抬眼看了看黄极,只见黄极挥手轻轻打了一响指,便见到桌上盘中的一粒花生米直接跳起来飞入了黄极的口中,黄极嚼着花生米发出一阵“嘎吱吱”的声音,文辉见到黄极并没有阻拦之意,当下一开口又讲了起来:“秦卓,这女娲娘娘你知道?这可是我们人类的祖宗,没有女王娘娘可就没有我们人,对于我们人来说,甭管他姓张王李赵还是姓欧阳司徒,说到根儿上可都是女娲娘娘的孩子,人界之中,最为伟大的便是母爱了,有一天你看到一个中年妇女带着好几个孩子穿街过巷的时候,这些孩子中最小的那个或是身体有恙的亦或是最弱不禁风的那个,偏偏是那个妇人心里最关爱的孩子,秦卓,你没有为人父母,这个情况你可能体会不到……” 我闻言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文局,您这话说得,我秦卓是没有当过人家的父母,可咋说我还有个弟子啊,有道是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从这个角度来说,我也算是有孩子的,文局你可就惨了,你不仅没有为人父母,连个弟子都没有……”文辉闻言也不气恼,笑嘻嘻的对我说道:“你的弟子不就是我的,将来有一天我老了,我就不信你的徒弟敢不伺候我……秦卓,这个话你扯的可有点远了,我的意思你还没有明白吗?” 我闻言抬头向黄极看去,只见老黄依旧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独自喝着小酒吃着小菜,仿佛眼前这一桌子清淡的小菜比天宫中的珍馐都美味无比,文辉见我总是向黄极看去,顿时又急道:“诶诶诶我说秦卓,你老往人家老黄身上瞅啥啊,我问你呢,人家老黄心里明镜儿是的,人家就是不愿意说……” feisu 我闻言略加思索,这才战战兢兢的开口道:“文局,您的意思是,我们这些所谓的人界子民,就是那个妇人怀中最小的孩童,或是他们其中最弱不禁风的孩童,女娲娘娘带领众高道往蹬天界,乃是为了……保护我们……”“对喽……孺子可教也……老黄,都停了大半天了,咱们走一个?”说话间文辉端起酒杯朝着黄极递了过去,我见状也将杯中酒举了起来,三人轻轻一碰当下一饮而尽,文辉一边倒酒一遍白话道:“秦卓你品出来没有,东北这噶的小烧,还真有股清香味,虽然口感略显粗糙了一点,但是喝着不上头,尤其是在这天儿喝上几口,哎呦甭提有多舒服了,那啥,赶走前儿让沈小三张罗张罗,弄上几坛子回去解解馋……” 我没有理会文辉的插科打诨,继续问道:“文局,您说女娲娘娘带领所谓的众仙往蹬天界,这和保护我们人界子民有啥关系啊?”文辉放下酒壶之后,笑眯眯的看着我道:“秦卓,你怎么忘了,当年那个姜老道说上山求仙就求仙,说问道就问道,说在玉虚宫找个工作就找个工作,咋就那么简单呢?这说明当年那个时代,道家高人比比皆是,而且广泛的散布于咱们这一片名山大川之中,其实原本我们人活的好好的,天界和鬼界非要虎视眈眈想来欺负咱,鬼界倒还好说,尤其是天界的子民,都是一些懂得特异功能的神兽,我们人在人家面前真的就跟待宰的羔羊一样,这不是才把我们逼出来的吗,参透了世间的大道掌握了高深的阴阳术法,它们那帮子可就没咒念了,可这话又说回来了,这世间的大道高深的阴阳术法,就那么简单吗?是是个人就能轻轻松松掌握的吗?如果依靠这些道门所谓的仙人来保护这么多无修为的世人,恐怕很难首尾兼顾,更何况当年天地人三界是相互贯通的,打你身边过来个漂亮妞,又抛媚眼又飞吻的,道德水准稍微差一些的,那一准给人家勾的直接上了炕,这裤子脱下来再想提上去可就难了,为啥,那是因为已经吓尿了,这一类妖魔鬼怪打不过十二金仙以及其他道门弟子,便会在人世中隐藏自己,这可是保护自己的最好法子,如有将来有一天大街上走来一百个人,他妈的其中九十个都不是人,你说这情况可怕不可怕……” 文辉说罢吃了口菜唧了几下嘴后,继续道:“所以说自从封神大战之后,女娲娘娘率领众仙迁往天界,看似好像是将我们这些资质愚钝的子民们抛弃在了这里,实则是她带着那些所谓的十二金仙二十银仙的守住了天界,使得天界的子民,就是那些什么神兽无法再来世间作乱,所以类似什么龙凤啊、朱雀白虎什么的,留下来的只是漏网之鱼,其余的已经被尽数困在天界之中,如此一来人界便再无祸患……” 我闻言又道:“文局,你这么说也解释的通,可你别忘了,除了天界对我们有威胁以外,还有鬼界,地府冥宫不也在一直打我们的主意吗?”文辉闻言个儿喽儿一笑,道:“秦卓啊,你怎么把这最关键的一步棋给忘了?” “最关键的一步棋,哪一步是最关键的棋?” “嘿我说你忘性还真不小啊,我问你,女娲娘娘扶周灭纣的壮举又被称作什么?封神大战啊,既然是封神大战,怎么可能缺少封神这个最关键的一步棋呢?按照你们道门的理论来说,这一场大战中,谁能活下来谁活不下来,那都是上天注定的,这话原本不假,上天注定,那这个上天指的是谁?不就是女娲娘娘吗?你以为是那个曾经在昆仑山玉虚宫挑水砍柴洗衣做饭的小老道说了算吗?” “这和控制地府冥宫有啥关系?” “诶呦呦我的秦处长啊,哈哈哈哈……哎妈笑道的我都肚子疼了……老黄,诶我说老黄,您倒是也支应一声啊,我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说着文辉竟然捧腹大笑起来。 我看着神情似乎有些夸张的文辉心里起急,当下语气略微生硬的问道:“老黄,文辉这小子又咋的了?他这是……” 黄极闻言淡淡一笑,道:“他这是装逼装得习惯了,改不过来了,这是病,得治……不过这个小瘪犊子倒是说得有一番道理,这一场声势浩大的封神大战,几乎涉及到了人界所有的道门中人,甚至还包括一些俗人中的龙凤,封神大战从开始到结束战死的人无可计数,但是其中所有道门中人和关键的人物都是有名额限制的,这个小瘪犊子看的很准,这些人选都是女娲娘娘早就安排好了的,到时候谁该死绝对逃不过女娲娘娘的安排,看上去女娲娘娘好像是一个心肠狠毒的角色,实则不然,只有这些战死的人才有资格封神,也就是说,当年姜老道梦回昆仑山夜蹬封禅台分封众神的时候,封神榜上的名单都是已死之人,这些已死之人自然回归地府冥宫,可是一旦分封了神之后,这些人便会在地府冥宫中有这比较高的地位,渐渐的便会取代地府冥宫之前的人马掌握鬼界,当年夏朝建立之初,盘古大神远遁不知所踪,酆都被囚于九幽,直到封神大战之后,女娲娘娘才将弃暗投明的商朝大将开国武成王黄飞虎封为了酆都大帝执掌地府冥宫的十大阎罗,所以说,女娲娘娘一旦选中了谁,当年那一场大战谁就跑不了,连酆都大帝都给重新册封了,你说女娲娘娘还会担心镇不住地府冥宫吗……” 听到这里我总算是明白了过来,不过仔细一琢磨好像还有些疑问,当下又开口问道:“既然女娲娘娘把天界和鬼界都安排好了,那我们人界的人皇……” 黄极闻言淡淡一笑没有吱声,文辉笑嘻嘻的接过话茬又道:“秦卓,这天地二界都已经收拾的卑服的了,那人界还用什么人皇来坐镇啊,都是自己的孩子,这手心手背都是肉,你说向着谁不向着谁啊,因此后来这人皇不人皇的也没有那么重要了,天下大势唯有德才者据之,林子大了什么鸟没有啊,孩子多了也保不齐中间就有几个调皮捣蛋的,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神奇,当娘的把所有外部环境都给你们扫平整了,剩下的就看你们自己的了……” 文辉说罢端起酒杯又自顾自的喝了起来,黄极推开自己眼前的酒杯,道:“行了,你小子真能穷白话,以前的种种是非恩怨是对是错都已经成了过眼云烟了,你想改也是改变不了的了,云岭中的妖祖就是轩辕三妖中的那只九尾狐,你们不知道,这只九尾狐她和……嘿嘿嘿……”文辉闻言眼睛一亮,手中的酒杯停在半空中愣了片刻之后,忽然脱口而出道:“老黄,没想到啊,今儿个你要是不提醒我,我还真的想不到这一层,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我说胡老三这老小子怎么能当上东北这噶五大仙家的扛把子呢……”不等文辉继续说下去,黄极接口道:“是啊,当时我也狐疑的紧,这老小子怎么就能配得上翠儿的呢,后来还是九儿的一句话点醒了我,这个胡老三,他他妈的身世不简单……”文辉闻言忙又把话茬接了过来,道:“老黄,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问,九姑娘她……” 黄极闻言“噗嗤”一笑,道:“好个小瘪犊子,你还敢打她的主意,告诉你这个小妮子可不是个省油的娘们……”说到这里的时候黄局抬眼瞥了我一眼,继续道:“也即是你小子运气太好,这要是换成一般人,早就转世轮回了……” 我闻言尴尬的笑了几声,端起酒杯喝了口酒掩饰一下尴尬的表情,这时文辉继续追问道:“老黄,是不是九姑娘太……比您都……那个啥……不好说?” 黄极闻言又是淡淡一笑,道:“你个小瘪犊子不用激我,九儿的事没什么不好说的,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只不过九儿跟我非亲非故的,我没有理由也没有必要在背后编排人家,你说人家一个姑娘家家的,咱们几个老光棍别后说三道四的,成什么体统……” 趁着这个机会我立刻插了句嘴道:“老黄,你们刚才说胡小三他的身世……到底是咋回事?” 第1311章 云岭血雾 文辉闻言顿时急道:“诶呦我说,秦卓,你也是我们局的处长,不明白能不能私底下问我,别这么光明正大的问这种浅显的问题,真能给我们十三局丢人现眼……” 文辉说罢直接端起酒杯,一幅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喝了口酒,黄极也陪了一口,淡淡的说道:“胡小三的本相你应该知道,就是一只通体火红的狐狸,云岭极渊中的妖祖乃是一只九尾狐,你说他们之间有什么关系呢?”听到黄极的这番话我忽然恍然大悟,脱口而出道:“我知道了,原来胡三太爷是那只九尾狐的……”不等我说完,黄极缓缓的摇了摇头,继续慢悠悠道:“不单单是这样,你想想,那只九尾狐当年乃是轩辕坟三妖之首,当然了,轩辕坟三妖是你们现代人的称呼,当年我可都不敢这么叫人家,人家正经的名字叫做九赤,普通狐狸能修成三四条尾巴出来就已经了不得了,更何况这个九赤已经修成了全部的九条尾巴,就在九赤以为自己已经位列仙班的时候,女娲娘娘找到了她,她以为自己绑上了女娲娘娘这颗大树,却不知道这竟然是一条不归路,女娲娘娘虽为一代人皇,拥有崇高无上的地位,但是也不能这么光天化日的去为难一个妖怪,这九尾狐原本也不是女娲娘娘身旁的宠物,这九尾狐和九头雉鸡精原本是轩辕黄帝和蚩尤大战时,驾驶指南车的灵兽,而那块玉石琵琶乃是指南车上的一个饰物,轩辕黄帝谢世之后,九尾狐和九头雉鸡精便自愿给轩辕黄帝守陵,那辆指南车也葬入了轩辕陵寝中,这两个灵兽守陵的同时日夜修习孜孜不倦,其修为增长的也颇为迅速,不久之后玉石琵琶也吸收了日精月华化为了人形,于是三妖便以姐妹相称,后来玉石琵琶被姜老道的三昧真火化为原形,而九尾狐狸精和九头雉鸡精则是大摇大摆的登堂入室成了一代人皇地主帝辛的妃子,一个风华绝代一个正值壮年,你说他们之间会不会发生一些什么事情?” 看着我有些错愕的神情,黄极淡淡一笑,道:“古代评判一个女子的地位,不只是看她的家世也不只是看她是否三从四德,更不只是看她的脸蛋儿,而是看她能不能生育有没有后,尤其是在宫廷内院,妃子的地位便是看其能不能为帝辛生下个儿子以继承香火,母以子贵是当时社会普遍的意识形态,也是延续了数千载的主流意识形态之一,九尾狐狸精假借苏妲己的相貌取悦于商朝末代帝王帝辛祸乱宫廷数十载,没有留下个儿子的话,当年帝辛怎么会舍得将自己的两个亲儿子殷洪殷郊押赴刑场?帝辛再糊涂也不至于在这江山社稷传承的大事上面马马虎虎?殷洪殷郊乃是帝辛的姜皇后所生,不说别的就单说这两个儿子,单凭九尾狐和九头雉鸡精二妖就很难触碰到这个王朝的根基,因此九尾狐不得已才被帝辛破了功法诞下一子,当年的规矩讲究个立长不立幼,只要这两位皇子不死,九尾狐就根本没有机会上位,因此这二妖才心生毒计,害死姜皇后逼死两个皇子,彻底拔除了东伯侯姜桓楚在帝国中的势力,帝辛啊,也真是被猪油蒙了眼,一心想将皇位传给这个小瘪犊子,这才狠心诛杀两位皇子给自己的小儿子腾位置,怎么样,你这位胡三大侄子,身世很是不一般……” 十三局密档 来自我爱看书网,feisu,手机feisu 黄极慢慢悠悠的说了这么多,直说的我有些不大敢相信,这时文辉接过话茬继续找补了起来:“所以说么,胡老三乃是九尾狐狸精和一代人皇地主的后代,兼具仙家和人皇的气运,你说他要是不做这五大仙家之首,谁还敢做?诶对了老黄,说起这胡老三,就不能不说其他那老哥四个?那老哥四个……”黄极闻言淡淡一笑,骂道:“好个小瘪犊子,你他妈倒是还谁都惦记着,不过也无所谓了,既然已经说了这么多,也不在乎多白话这一句了,东北这噶的其他四大仙家其实就是普通的山间野修,当年九头雉鸡精被斩,九尾狐狸精被困,考虑到胡小三并没有作恶多端,毕竟有上天好生之德,于是便将胡小三安排在这里看守云岭极渊,那年代这里乃是苦寒之地,胡小三自己尚且修为不继,又如何能……于是女娲娘娘座前的……便主动留了下来,协助胡小三看守云岭极渊……多年之后胡小三和东北那老哥四个交情莫逆,后来那位……额……便代女王娘娘行事人皇职权,册封胡小三几人为五大仙家,不可善离这一片白山黑水,你小子以为东北五大仙家不能出山海关?其实那是你们后辈子孙自己的看法,东北五大仙家,只要踏出白山黑水半步,便算是妖了……” 文辉闻言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笑嘻嘻的开口又道:“老黄,刚才有几个地方你没有说清楚,你说女娲娘娘座前的那什么来着,她是不是就是那个九……咳咳,哎呦呦这酒怎么忽然这么辣啊,呛着了呛着了,那什么,老黄,咱们弟兄这一别可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了,吃菜吃菜,等会可就凉了,别看是薄酒素菜,但是有营养,有营养的很……”文辉看着已经变了颜色的黄极顿时又岔开了话题,我思来想去觉得再问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这种上古的传说听起来虽然玄玄乎乎的,但是兴许还真是当年真实发生过的事情,可不论是真是假,这些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继续追问下去无疑就好似在打探对方隐私一样显得十分的不礼貌,思索再三之后我才开口道:“老黄,我还有一件事情不大明白,这云岭峰顶上的血雾是咋回事,为何每隔四十年的小周期便会出现一次?” 黄极闻言哈哈一笑,道:“好小子,我等你问这句话等了一个晚上了,东拉西扯的净打听那些没用的玩应儿,跟个娘们似的……” 黄极说话间瞥了文辉一眼,只看得文辉臊眉耷眼的直举着酒杯给自己打掩护,黄极收回目光之后又慢慢的讲了起来。 当年封神大战结束之后,九尾狐狸精和九头雉鸡精见到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刚想做法离开朝歌的时候却已经被武王手下的能人异士牢牢围住,二妖见状也只好束手就擒,原本以为自己立了大功的二妖正准备接受众人的顶礼膜拜,却不料等来的乃是一场人民的审判,在声势浩大的喊杀声中,这二妖才反应过来,自己真成了人人喊打的妖物了。 见到这一幕那个九头雉鸡精心里打起了鼓,以为是这其中有什么情况搞错了,兴许是女娲娘娘的法碟还没有发下来,亦或是武王等众人误会了自己,就在九头雉鸡精还在心存侥幸的时候,那个九尾狐狸精已经发觉情况有些不大对劲了,女娲娘娘这么大的惊天手笔都计算的滴水不漏,如果真的话付前言想保住自己姐妹二人的话,哪还会出现这种纰漏?眼看着这形势几乎已经无法逆转了的时候,就在九头雉鸡精还在给自己找理由的时候,九尾狐狸精已经在算计如何将自己摘干净了。 就在这二妖押赴刑场的之后,九头雉鸡精哭哭啼啼的在向武王及其众金仙银仙求情的时候,九尾狐狸精已经算计好了,就在那位曾经在昆仑山玉虚宫挑水砍柴的小老道一声令下之时,刀斧手刚刚举起砍刀便被九尾狐迷倒了,不等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九尾狐拉着还在哭哭啼啼的九头雉鸡精御风而逃,等到武王手下中金仙银仙反应过来的时候,这二妖早已远远的逃了出去。 按照九尾狐狸精的算计,如果女娲娘娘的法碟一下,那这一场杀鸡儆猴的好戏无非就是做做样子,借着这一场杀鸡的猴戏平息众怒,随后在众人轰轰烈烈的做个样子追一追喊一喊也就过去了,只要他们不真追,那就说明女娲娘娘已经给自己留下了一条后路,可自己逃了一阵之后才发现情况有些不大妙,身后的十二金仙的几大弟子竟然对自己穷追不舍,这个情况足以说明,女娲娘娘的法碟并未发出,自己姐妹二人已经成了罪魁祸首了。 面对众人的围追堵截,二妖迫不得已只好直奔女娲宫而来,只盼望着女娲娘娘出面解释前情,给自己姐妹二人留下一条活路,却不料这二妖刚刚踏入女娲宫之后,便被女娲娘娘扣了起来,九头雉鸡精口拙,见到这个阵势早已经吓得花容失色哭哭啼啼一个字也说不出口,九尾狐狸精正欲开口之际却听女娲娘娘先说话了:“本尊令尔等三妖祸乱商纣气运,却未令尔等残杀无辜,剖腹挖心炮烙剜眼万毒蚀骨,如此恶毒之手段都能想得出来,若是让尔等妖物位列仙班,我又如何向众仙班解释?”说罢随即喊喝左右将二妖拿下,交于武王发落。 九尾狐狸精早就已经预料到有如此结果,当下对着女娲娘娘躬身叩拜道:“女娲娘娘且息雷霆之怒,弟子有下情回禀……”原本已经打算就此离去的女娲娘娘还是给了这个九尾狐狸精一个替自己辩白的机会,当下九尾狐狸精娓娓道来,滔滔不绝的将自己带着三妖入宫之后的种种讲述了一遍,其中将这些残暴之举的主意全部扣在九头雉鸡精的头上,自己如何如何阻拦却苦劝不住,九头雉鸡精如何劝说自己,如何使毒计残忍的诛杀商纣的贤臣,如不行此计策,那商纣的气运合适才能散尽,自己姐妹又如何才能祸乱大商的气运…… 九尾狐狸精尽述前情的时候女娲娘娘也在暗中察言观色,但见九尾狐狸精脸不红气不喘,口齿清晰思路敏捷字字珠玑,并不像是在说谎的样子,反观九头雉鸡精,闻言之后哭哭啼啼顿足捶胸一幅摇尾乞怜恼羞成怒的样子,于是便认定了九尾狐狸精口中之言俱实,当下便收了九头雉鸡精的所有修为,直接交给武王发落。 被收回了修为的九头雉鸡精当即被打回了原型,原来是一只长了九个脑袋的孔雀,九头雉鸡精押赴刑场的时候被斩断了脖颈随即又被烈火焚烧,直烧了三天三夜才将这个九头雉鸡精化为了一片灰烬。 女娲娘娘经过深思熟虑,看在她留下了一支人皇血脉的情分上最终还是留下了九尾狐狸精一命,于是在东北苦寒之处设一极渊,尽收九尾狐修为之后将其幽禁其中,并置盘古石阵于其上镇之,待到三千载之后石阵便会慢慢的失去效果,如果三千载之后九尾狐大彻大悟,便可位列仙班重获自由,如果三千载之后九尾狐依旧死不悔改,那便由当世人皇代行女娲娘娘职权,对这位妖祖九尾狐杀无赦。 听到这里文辉笑嘻嘻的道:“老黄,你说的这个,当真是女娲娘娘当年说的原话吗?”黄极闻言一愣,道:“文辉,是不是原话又怎么了,是这个意思还不行?”文辉摇了摇头道:“老黄,虽然胡老三乃是妖祖和人皇的后代,可是让这么一个……诶诶诶,我这可没有埋汰三哥的意思啊,我是说,他这么个……玩意儿来做当世的人皇,难道说我们这么多人当真都赶不上一个动物?” 黄极闻言淡淡一笑并没有搭理文辉,转过头来继续对我说道:“按照时间推算,再过上十年二十年的,应该才到三千年之期,只不过由于当年后金朝廷的那位东北经略大人自作聪明才坏了大事,自从那座盘古石阵提前被毁之后,极渊中的妖祖便开始蠢蠢欲动,虽然她侥幸逃得一命,但直到现在依旧认定了是女娲娘娘处事不公,一心向陷害她们轩辕坟姐妹三妖,现如今玉石琵琶精早已经玉石俱焚,九头雉鸡精也化为了一片焦土,唯有这三妖之首九尾狐狸精尚在,自从她被押到这云岭极渊中的那一天起便立下誓言,自己重见天日之时,便要让整个人界化为一片滔天的血海……” 第1312章 血海滔天 文辉闻言道:“我超,不是,这个老狐狸精的怨念这么深,都三千多年了,这一段恩怨还没有放下?不过这话说回来了,女娲娘娘这事办的,好像也真的不是很地道,你要让人家办事,不说手把手的教着,最起码也得大概画个范围啥的,啥要求都不给,搁着我我也奔着赶紧的完成任务……”黄极闻言轻蔑的一笑,道:“你小子胆子可真不小,就连我老黄都不敢在背后随便编排人家女娲娘娘,你小子竟敢搁着胡说八道……” “快算了,老黄,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就算我不知道你的来路,但是也能才出来个七七八八,你不是人?不是人就对了,当年你也是被我们人收拾的服服帖帖中的一员,连人都他妈打不过,遇到人皇自然要认怂了,可是我不一样,女娲娘娘就好比是我的祖奶奶,有道是隔辈儿亲,就算我说了啥人家不中听的话,最多就是挨顿胖揍,下手的时候祖奶奶也舍不得下狠手使劲揍,你就不一样了,女娲奶奶要是真想揍你,那下手可就不一定有准儿了……” 眼看着文辉又在东拉西扯的,我当下立刻开口问道:“老黄,你的意思是这九尾狐到现在心中的怨念都没有消散,如此说来的话,云岭极渊中岂不是……那片血雾就是人界血海的前兆了……”黄极闻言默默地点了点头,道:“其实你刚刚进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你小子一定是感觉到什么了,这很好,说明你的感官能力又提升了一步,不过这一次……唉,真不知道是帮了你还是害了你,我给你的那四件东西,你明白是什么意思了吗?” 我闻言沉思了起来,黄极给我的四件东西,一件乃是可以封闭天眼的天莲指法,一件是可以和冒复明那个老瘪犊子相抗衡的化身分影法的修习法门,一件便是可以日行千里的四元复阵九宫遁法,最后一件乃是那一座天地混元阵的阵图,虽然以我目前的修为和熟练程度,化身分影法还不足与冒复明相抗衡,四元复阵九宫遁法也不能实现一日千里,但是天地混元阵和天莲指法却是可以直接拿来用的,我沉吟半晌之后没有摸清楚黄极的意思,于是只好冲着黄极茫然的摇了摇头。 黄极见状轻轻的点了点头了,道:“如果我预料不错的话,云岭极渊之中凶险万分,这个凶险指的并不是其中有什么机关销器,也不只是说那个妖祖有多厉害,而是云岭极渊中很有可能已经被那只九尾狐幻化出了无尽的幽怨血海,九尾狐最大的本事就是媚术,普通人就是遇到一般二般的狐狸精,都能被迷得五迷三道的,这只灵兽九尾狐虽然当初被收回了全部的修为,但是毕竟眼下又有了三千载的积累,再加上它原本无休止的怨念,这一次我们进去很有可能……即便是能够……那你也……” 听着黄极支支吾吾的说话,文辉顿时急了,当即喝道:“诶诶诶老黄,你把话说明白喽,别一句话蹦三蹦的,你是不是说秦卓进去了之后,就出不来了,要是那样的话,秦卓,这一次我做主了,咱们十三局的人现在就撤,让他们东北仙家和这些大神级的人物自己玩去,原本这些篓子就是他们自己捅出来……” 文辉说罢黄极并没有表态,也没有要责问文辉的意思,手里端着酒杯来回的晃动起来,看得出黄极此时的心里也犹豫不决,我见状只好开口道:“文局,那什么,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为我们十三局好,不过咱们还是听老黄把话说完……老黄,你继续说,不用吞吞吐吐的,俺姥爷也是东北人,我也算是半拉东北的纯爷们,天大的事掉下来都有我们道门弟子顶着,作为雷云观的弟子,我绝对不能给我那两位师傅丢人现眼……” 黄极闻言抬头赞许的看了我一眼,轻叹了一声,道:“秦卓,你确实是道门之中的一块老料子,不过你仔细想想,你的出生、你的家世、还有你的运气,为什么一个普普通通家庭的孩子,会有那么好的运气,其实这一切都是……注定的,换句胡说,如果你们老秦家没有出现你这个孩子,那也会有其他的家庭出现这么一个孩子,说不定当初管事的大神们手一抖,兴许明天跟我们进入云岭极渊的人就是这位文局长了……” 说到这里黄极微微一顿,轻轻呷了一口杯中的小烧之后,继续道:“云岭极渊中的妖祖,单凭修为来说,别说是你是我,就算是胡小三这种成色的都能进去收拾她个卑服的,可是为什么这一次我们要如此兴师动众呢?也许你们都不知道,封锁云岭诸村外围的,除了你们十三局嫡系的武警战士,还有从五大祖庭和其他佛道门中紧急抽调和征集来的民间异士,一旦我们这次全部陷入云岭极渊中无法全身而退,孙局汇同茅山宗叶天师、龙虎山张天师以及白云观张老道一并,在云岭诸村外围布下了九重九元的复阵,孙连海,当初我就看着孩子不简单,这九重九元的复阵,当初还是原始老道琢磨出来的,数千年来还不曾有人成功的复制出来过,原本这二元复阵就已经超出了人们的认知了,没想到孙连海这孩子,一出手就是九重九,看来道家一脉英雄人物辈出,远超我的想象……” feisu 黄极说到这里的时候,文辉再次打断了黄极的话,道:“老黄,太阳都他妈快撞到地球上了,这个时候你还说这些个臭氧层只有意思吗,你能不能干脆一点捞干的直给,怎么样你们才能从里面安安全全的出来,换句话说,你们有几成把握从里面全身而退……” 黄极没有抬头,眼睛盯在手中的酒杯上淡淡的答道:“怎么样从里面全身而退?我和九儿都只能充当一个辅助者的角色,真正能唱主角的是秦卓,极渊之中凶险万分,局面实难掌握,如果非要我预测的话……”说到这里的时候黄极忽然抬起头来,冲着文辉伸出了一个指头轻轻的晃了晃。 “什么?一成?老黄,你这不是在开玩笑?你在仔细琢磨琢磨,当真就只有一成的把握?”文辉见状当即脱口而出喊了出来。 “一成?哼哼哼哼……我什么时候说有一成的把握了,没看见我的指头晃了晃吗?” “诶诶诶,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说连一成的把握都没有吗?老黄你这玩笑开大了,你这不是把我们爷们往死路上逼吗?不行不行,秦卓,这酒别喝了,这都他妈的什么破酒啊,就这烂怂小烧,半天都他妈喝没出一成的把握来,走走走,这他妈人皇咱不干了,就是说的好听,还不是给你扣了个高帽子让你去送死,明天一早咱们就赶回十三局,这破地方爱谁谁管……夸啦……”说罢文辉一挥手直接将桌上的酒菜推了个东倒西歪,酒壶中的酒的当即淌了出来,黄极见状眉间微微一皱,眼瞅着就要流到黄极身上的酒水忽然倒流了回去。 “云岭极渊中充满了又妖祖无尽怨念所幻化出来的滔天血海,单凭修为术法是无法将妖祖斩尽杀绝的,只有将这一片滔天的血海荡涤干净,这妖祖才算是彻彻底底的消灭了,要荡涤这滔天的血海,有道是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有靠人皇的气息将这一片血海蒸腾殆尽这一条道路,滔天血海无边无涯,需要秦卓燃烧自己的所有修为,即便是可以将这一片血海蒸腾殆尽,道门中人失去了所有了修为是什么结果你应该明白,我说没有一成的把握,你觉得少了么……” 敢在黄极面前掀桌子的这么多年来除了文辉还没有第二个人,眼看着黄极并没有对文辉发难,我当即开口道:“文局,你这是干什么,我知道你是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有话咱们好好说么,你刚才说什么?什么人皇咱们不干了,怎么个意思……” 文辉闻言干脆把头扭在一旁喘起了粗气,黄极伸手慢慢的将倒在桌子上的酒壶扶了起来,又将掀翻的菜盘子一一摆正,这才慢悠悠的说道:“人皇降世必有异像,秦卓,你当真以为这么年来的好运气,都只是运气吗?你当真以为,普天之下能让一个人不人妖不妖的东西来担当人皇的角色吗?自从封神大战诸神退位之后,人皇的概念早已经虚化了,女娲娘娘也想通了其中的道理,所谓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唯天下以有德者居之,谁能厚德载物,便为天下之主……” 我闻言不仅惊呼道:“老黄,你啥意思啊,你是说我是人皇转世……”我这话影刚落,文辉立刻接口道:“老黄,你快拉几把倒,我说你这玩笑开大了不是,人皇地主,那是什么身份地位的人?秦卓就是一个小小的处级干部,连我都大他半级,还地主呢,秦卓,你家又几亩地,有几套房,来给老黄说说……” 黄极闻言抬起头来,缓缓的说道:“人皇只是一个身份,或者说是一份责任,我说过,这人皇即便不降生在你们老秦家,也会出现别人家,这是一份不折不扣的苦差事,假如一不小心出在老文家了,文辉,你会如何选择?”文辉闻言冷哼了两声,道:“老黄,你觉得呢,我文辉是那种舍生取义的人吗?”黄极笑道:“这数千年来都没出现一个敢在我面前掀桌子的人,你把酒菜掀了我一身,我都没动你,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文辉闻言当即伸手向怀中摸去,黄极见状淡淡一笑,道:“不用担心,我要动手早就动手了,你以为就凭你的一溜烟能唬得住我?你不是问我了吗?那我就替你回答,如果你和秦卓换一换的话,这事情百分之百你会去做,而且你还会瞒着大家去做,比如说,你会暗中安排众人明天一早先行离开,或是躲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亦或是直接乘坐专机回去,然后自己会毫不犹豫的跟着我们进入这云岭极渊之中,可如果这事情发生在你朋友的身上,那你会不顾一切的阻止他去做,对不对?” 黄极这番话直接说的文辉哑口无言,直愣愣的看着黄极半晌没有开口,我见状道:“老黄,文辉就是这么个人,你不要怪他,他这只是担心我而已,那什么……”不等我继续说下去,黄极拦口道:“秦卓,我知道你是个有担当的人,即便你不是,女娲娘娘安排下来的,也必定不会有差错的,这是你的责任,也是你的命,你避无可避,现在我告诉你那四件东西的用意……” 按照黄极所言,我在十三局这些年来,斩妖除魔无数,但同时也树敌不少,一旦对方知道我修为尽失变为废人,便会对我不利,天莲指法乃是一种封闭天眼的法门,将对方天眼封了起来,便可以防止对方窥探我的自身情况,一旦修为尽失,体内的五行之气兴许尚在,五行之气尚在的话,便可以通过四元复阵九宫遁法逃离对方的追杀,另外那座天地混元阵和化身分影法两大法门,都是用来保护自己的手段,化身分影法虽然也需要修为的支持,但是只要五行之气尚在,十个二十个的不好说,分出来一半个应个急还是可以的,黄极所传的这种手段,都是为了我日后保命所用的,这个时候我才明白黄极当时留下的那句话的意思,他希望能给我一条生路。 当然了,以上的意图都是建立在我们能够从云岭极渊中全身而退的前提下,如果我们没有踩到这一成把握的台阶上,那这些都白扯。黄极说罢轻叹了一声,对着文辉道:“文局,说了这么多,如果你还要一心带秦卓离开的话,我不拦你,要走现在赶紧走,省得我后悔……” “老黄,别嘚瑟了,我们走了,你咋整?” “我咋整?烧我自己呗……” “烧你自己?咋的这云岭极渊中还有柴火啊,你咋烧……” “你小子不是能猜吗?能猜出我是啥,还猜不出来我咋烧……” 第1313章 盘古石阵 翌日天明,就在清明晨曦的第一缕曙光普照在云岭大地上的时候,蒲局带领着一队人已经整整齐齐的来到了沈家屯,众人早早起来吃罢早饭,便迎着这一缕尚未散尽的曙光直向云岭峰而行。 在蒲局以及一队全副武装的兵士的护送下,我们来到云岭峰脚下的时候还不到八点,周局从车上下来之后,抬手腕看了看时间,道:“老黄,虽然现在不到八点,但是世间也很紧迫了,怎么着,咱们是不是现在就……”黄极闻言点了点头,抬眼向蒲局看了过去,蒲局没有开口也默默地点了点头,示意黄极一切准备就绪,黄极这才下达了向云岭峰进军的命令。 十三局以及东北众仙家在内,除了黄小四和沈小三留守沈家屯以外,在黄极的一声令下之后当即迈步向云岭峰爬去,这座云岭峰说起来海拔并不算是很高,但是这一走起来才发现山路异常的陡峭,周局和松二爷只走了短短的一段山路便有些微微发喘,文辉见状正好放下了步伐,跟着这二老在后面慢慢腾腾的往半山腰上磨蹭,黄极似乎根本你不介意周局和松二爷两个老人的行动能力,行走之间却总是时不时的回头向文辉瞥去,眉间嘴角时不时露出一丝丝的冷笑。 众人磨磨蹭蹭的走了将近一个半钟头,时间将近九点来钟的时候,我们终于赶到了当年傅道爷所设摆下的第一道阵法的位置。当年这道阵法虽然给后金朝廷的兵士造成了不小的麻烦,但是早已经被大巫师阿布鲁破去,现如今倒也没什么威胁,就在我准备打算大摇大摆直接穿过去的时候,胡三太爷忽然一把将我拉了回来,眉宇间贱兮兮的一笑,身形一转的工夫便没入了阵法当中,片刻之后只听一阵天破之声凭空而至,胡三太爷拍着巴掌抖着袖子上的灰尘便走了出来,黄极见状冷哼了一声没有言语,回头向身后的周局和松二爷身上看去的时候,只见文辉这小子老老实实的躲在周局的身后,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处阵法尚在。 十三局密档 来自我爱看书网,feisu,手机feisu 见到这一处阵法被胡三太爷破去之后,我额头上冷汗顿时流下了下来,这要是一个不下心走了进去,虽然不至于深陷其中,但是免不了要费上一番周折,黄极和九妹当先在阵法的边缘停了下来,二人就这么肩并肩的蹲在阵法边缘直愣愣的看着这一处已经被胡三太爷破去的残阵,不知道此时在思考着什么,片刻之后黄极忽然转过身来对着众人说道:“好了,既然已经到了指定地点,那什么咱们就按照既定的计划行事,周局,松老二还有小董,这半山腰我们交给你们了,文局,时不我待,咱们赶紧的……”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阵狐疑,原本制定好的计划,分明是要周局和寒雨等人留守在在半山腰处随时接应,而驻守在半山腰的负责人正是董伯召和文辉二人,此时黄极怎么又要将文辉带上山去,难不成这计划又变了不成?我正要开口询问,去见胡三太爷一把攥住了手腕,道:“文大兄嗒,别磨磨叽叽的了,赶紧的,这工夫可不等人,诶对了,那根浑天刺你是不是忘了带了?”文辉闻言当即脸上泛出一抹尴尬的笑意来,道:“三哥,看您说的,这么大的事儿我能马虎吗,喏,浑天刺不就搁这呢吗?放心,丢不了,走着走着……”说罢文辉从周局和松二爷身后溜了出来,一把攥着浑天刺大摇大摆的向前走去,胡三太爷见状急道:“诶诶诶你个小瘪犊子咋回事,那块黄布呢?还不赶紧的给三哥包起来……” 文辉见状故作恍然大悟之状,急忙从兜里将那块原本是寒雨的黄布掏了出来,将浑天刺裹在其中后这才笑嘻嘻的向前走去,胡三太爷见状这才长出了一口气,一把拉着我的手腕慢慢腾腾的走在了最后面。 我们一行人继续向云岭峰顶爬去,这时我们这一行人明显的分成了三个层次,黄极九妹以及胡三太奶甄小翠儿走在最前面,黄极边走边白话,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直逗的九妹和甄小翠儿“咯咯咯”笑个不停,胡三太爷攥着我的手腕走在最后,好似看管犯人一般牢牢地押着我,手持浑天刺的文辉孤零零的一人走在最中间,将近十几二十分钟之后,文辉也觉得有些孤单乏味,有意向前紧赶几步追上黄极他们听听他在说些什么,却不料不等走到近前,九妹冷不丁回头瞪了文辉一眼,道:“你个小瘪犊子拿着那玩意儿给姑奶奶远点扇着,信不信姑奶奶一眨眼的工夫就能把你的肠子掏出来晾晾……”九妹这一番吓得文辉顿时吐了一下舌头,当下也不敢在紧紧的跟了上去,挨了九妹一顿训的文辉打算放慢脚步跟我们走到一道的时候,却听胡三太爷那破驴嗓子早就响了起来:“我说文大兄嗒,你三哥我岁数大了,经不起这么折腾,你手里的那玩应儿你三哥可应付不来,离远点离远点,近来你三哥又新添了点儿毛病,这心脏不知道咋滴了,总是不得劲儿,一见这玩应儿心里就总突突……” 胡三太爷说话间使劲的攥了攥我的手腕,继续道:“哎呦呦小秦世伯,你看着点啊,我老人家待会要是有个气息不继的时候,我这兜里有药,你赶紧的给我喂上一颗,你小子机灵着点儿啊,要是这工夫稍微晚了点儿,这速效救心的良药,可就不顶事儿了……” 胡三太爷再次紧攥我手腕的时候我心里便已经反应了过来,看来我们眼前的这个文辉有问题,否则的话胡三太爷也不至于一直牢牢的攥着我的手腕不撒手,更不会放任黄极和胡三太奶这一路有说有笑的一点反应都没有。想到这一层我忽然心里一动,我都能看出胡三太爷的异常,难道文辉就看不出来吗?当下冲着胡三太爷笑道:“三哥,您放心,我的身手你还不放心吗,那什么,我知道您老心脏不好的根源在哪儿……”胡三太爷闻言道:“在哪儿……”我淡淡一笑伸手往前一指,道:“喏,不就在前面吗,要是我我也不放心的紧……” 胡三太爷原本就对胡三太奶看的甚重,这么久的工夫黄极和胡三太奶有说有笑的胡三太爷都没个反应,这显然很不正常,正好胡三太爷刚刚说起自己的心脏不好,我如此一说,正好用黄极和胡三太奶之间的事情给胡三太爷心脏不好的情况作了一个完美的解释,胡三太爷眼珠一转便反应过来其中的破绽,当即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说道:“唉,没法子啊,你说咱打又打不过,比相貌你你三哥这张脸哪有人家小白脸子那一幅面皮儿,公平的说你三嫂还是跟着人家般配些,可是你三哥心里啊,真是放不下你三嫂啊……” 兴许是这一场戏真的唬住了文辉,文辉冲着我和胡三太爷嬉皮笑脸的笑了片刻才又磨磨叽叽向山顶走去,又是一个半钟头过后,一座破败腐朽的军营出现在众人的眼前。走在当前的黄极丝毫没有在意这一片破败的军营,走在中间的文辉却不停地往那一片破落的军营中打量了起来,很显然这里便是当年那位东北经略大人和副将阿兰桂以及兵士们的营地了,胡三太爷看着四处观望的文辉,咧着大嘴吼了句:“诶我说文大兄嗒,不就是一片破败的军营吗,还不赶紧的走穷他妈踅摸什么呐……” 文辉闻言转过头来嘻嘻一笑,道:“三哥,您都说了这一是一处破败的军营了,我寻思着这里面能不能有点儿啥前朝的老物件儿啥的,您老人家可是不知道,我们十三局听起来牛逼哄哄的,可实际上却是一所清水衙门,这日子过得紧巴巴的,趁这机会要是能弄点啥物件儿回去换俩钱儿啥的,还能贴补贴补家用……”胡三太爷闻言笑道:“行了甭他妈看了,这地方能他妈有啥个物件儿,有的话那也是破烂儿,运回京城还他妈不够油钱儿的呢,拿回去让人家笑话不是?大兄弟啥时候手头紧不宽裕了,派人捎来二指宽的小纸条,到时候三哥亲自给你踅摸点好货,别的不敢说俺们这大兴安岭的哪嘎埋着金银玉器啥的,三哥我是门儿清,拿回去一件两件的,就够你一辈子的花销了,走了走了,甭瞅了,再瞅也瞅不出花花来……” 文辉闻言瞥了一眼胡三太爷,眼神中带着一缕异样的神色,脸上略微尴尬的笑了几声之后当即又跟着黄极走了上去,这个时候我已经可以百分百的认定这个文辉是假的,实事求是的说文辉这个人其实并不是很贪财,但是遇到能发财的机会那也是绝对不会错过的,按照他的话说就是,咱爷们不缺钱,但是咱爷们也不能白给人家出力,只要出力就要有出力的工钱,咱们爷们的工钱可跟工地上的力巴儿不是一个价儿,言外之意这些能捞到手的所谓金银宝物,乃是文辉身价的一种体现。就在胡三哥说出大兴安岭中哪儿埋着金银玉器啥的他门儿清的时候,以文辉这小子的秉性,即便是他并不需要这些东西也没有打算取这些金银,那也绝对不会一笑了之,不把胡三太爷的话套出来绝对不会完,可眼下文辉一笑了之没了下文,很显然这些黄白之物并未被文辉看在眼里,那他在那一片破败的军营中在寻找什么呢? 经胡三太爷这么一搅和,文辉慢慢腾腾的跟着黄极和九妹,也不再回头向我们二人看来,胡三太爷眼睛一眯,一把拉开我的手掌,伸出手指在我掌心之中写了一个“狈”字来…… 见到这个“狈”字我心里顿时一亮,当下也反应了过来,原来黄极和胡三太爷早就知道这个文辉有问题,这个小瘪犊子当然不是那个十三局的文局长,而是那个一心想获得长生之法的冒复明,亦或是他的一个分身而已。一想到冒复明暗中潜伏了进来,我的心头又是一紧,如果我们面前的这个文辉是假的,那真的文辉他,会不会出现什么危险?胡三太爷似乎看出了我心中的疑虑,当下又在我掌心画了一个娃娃头的笑脸,见到这个表情我的心顿时放了下来,看来以文辉和黄极等人的智谋,纵使这个冒复明能够潜伏进来,那也是故意请君入瓮而已了。 经过这一片破败的军营不久,便远远的见到了一片白骨,从这一片白骨的规模上来看,至少也有个二三百人的样子,白骨旁边散落着不少的前朝兵服和器具,一看就知道这些白骨乃是当年命丧在失魂引中的后金官兵,经过数百年来的风化,这些白骨早已经变的酥脆不堪,胡三太爷信手拾起一枚石子向其中一颗骷髅头上丢去,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骷髅头顿时被打了个粉粉碎。胡三太爷见状笑道:“小秦世伯,看见没,这些白骨就是当年妄想这里龙脉之气的后金官兵,喏,那一具,就是那个,中间那个就是当年的那位牛逼轰轰的阿兰桂将军,再牛逼能咋,现在不一样变成一堆枯骨了……” 前方的黄极九妹等人似乎根本你没有看到这一片幽幽白骨,走在居中的文辉也视而不见,我闻言道:“三哥,那这一座失魂引,破掉没有?”胡三太爷闻言撇了撇嘴,道:“破?谁来破?我把这十二时辰破解法琢磨出来的时候,阵图就被那个小瘪犊子哄弄走了,不过不用担心,那个黄毛怪有能耐,九重九的滔天大阵他都见识过,一个区区二元复阵,嘿嘿,也就唬唬你们人间的天师……” 就在我和胡三太爷刚刚经过这一处失魂引的时候,只听“嘭嘭嘭嘭”的数声闷响传出,失魂引中忽然传出一阵诡异的波动,累累白骨尽数化为一片灰烬的同时一声似有似无的天破之声传了出来,失魂引破掉的同时只见文辉的身形微微一颤,瞬间便又恢复了正常,仿佛什么也没发生一样继续向前走去,等到我和胡三太爷也登上了云岭峰顶的时候,黄极正指着前方的石阵对着文辉道:“能跟着我们走到这里也真难为你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参透这盘古石阵的奥秘……” 第1314章 二十八星宿 黄极说出这番话来的时候,在场众人都没有显示出半点的惊愕之情,看来除了我之外,包括九妹和胡三太奶在内的众人都已经知道了这个文辉是冒复明那个小瘪犊子假冒的,此时这个假冒的文辉也没有显示出丝毫的差异,反而随手轻轻在脸上一抹,冒复明那张略带一些沧桑的面庞也显露了出来。 恢复原样的冒复明并没有回答黄极的话,依旧直直的瞪着眼前的这一座被黄极称为是盘古石阵的古代阵法,慢悠悠的说道:“自从我跟随妖祖大人的那一天起,就知道这辈子不会得到它所谓的什么长生的仙法,即便是真的有的话,它也未必会给我,因为这长生的仙法一旦被我所得,谁不去享受人间的花花世界,还会躲在这里伺候这个老不死的狐狸精,可是妖祖大人毕竟也传授给我了一种延长生命的法门,虽然这个法门乃是一种邪术,但是我毕竟得以活到现在,当年师傅以身殉道之后,我就知道早晚有一天云岭极渊的妖祖会被你们诛杀,这数百年来,且不说别的,单说为了我夺舍重生和供其滋养妖魂的三魂七魄就不知道牺牲了多少无辜之人的性命,有道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这笔账老天爷儿终究还是能算个一清二楚的……” 我看着眼前的冒复明心里的火就不打一处来,当下直接开口喝道:“冒复明,你说这些究竟是什么意思,死在你们主仆二人手上的无辜之人数不胜数,你还要为自己开脱罪责吗?”冒复明闻言缓缓的转过身向我看来,一字一句的说道:“不管怎么说,我冒复明能活到现在,哼哼……已经比绝大多是人的寿命长多了,是仙法也好,是邪术也罢,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我冒复明确实已经得到了实惠……”不等冒复明继续说下去,我再次开口喝道:“你得到的实惠,乃是建立在无数无辜之人的鲜血之上的,这些人中甚至还包括你的恩师傅青主傅道爷,怎么说你也是道门中人,就算你为了长生之法已经失去了道心,但是你爹呢,别忘了你爹冒辟疆乃是一代大儒历史上的赫赫有名有骨气的文人巨匠,你如此行事,难道就这么心安理得,一点也不在乎给你爹他老人家脸上抹黑给你们冒家丢人现眼吗?” 冒复明冷冷的看着我,半晌之后才幽幽的答道:“我爹?哼哼……有道是人死如灯灭,我爹早已经作古,又怎么能知道他有个寿达数百载的儿子呢?再说了,有道是冤有头债有主,我冒复明的所作所为,这里面有妖祖的事,有你身旁那个胡老三的事,可关我爹我们冒家什么事?我之所以变成这样一个欺师灭祖依靠邪法夺舍续命之徒,还不是都拜你身边的那个胡老三所赐?” 冒复明这话指的是当年胡三太爷暗中使坏,暗中撺掇冒复明偷入失魂引破坏阵胆的事情,这话一出口胡三太爷顿时老脸一红,虽然明知道自己理亏,但是碍于胡三太奶甄小翠和黄极都在场,当下脖子一梗梗直接喝道:“诶诶诶我说冒复明你个小瘪犊子这么说话可就没意思了,什么叫都拜我老人家所赐?你自己说说,你自己就一点毛病都没有吗?不错,当年我是一时糊涂,蒙了你那么一下,这个我认,就算是你个小瘪犊子现在心里还过不去这个坎儿,现在冲过来给我老人家几个大耳帖子我老人家也没二话,不过刚才你还是有句话说对了,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你走到现在这一步,难道都是我胡老三坏的事吗?就说当年你小子误入云岭极渊之中,为了保命和妖祖大人达成了某种协议,这个无可厚非,我胡老三也不拿这个说事,可是后来呢,一百年,一百年够你小子活的了,一百年之后是我胡老三让你害人摄取无辜之人的三魂七魄来夺舍重生的吗?是我胡老三让你强取生人三魂七魄来给妖祖滋养妖魂的吗?如果不是你小子贪心不足妄图长生,也不至于走到现在这一步了,你还有什么说的吗?要是没什么说的了,就把身上的妖祖舍利亮出来,这些年来我老人家一直没跟你面对面的干上一场,今天若是再不决个胜负出来,我老人家就是魂飞魄散也不甘心……” 冒复明闻言冷笑一声,道:“胡老三,你倒是真会说,三言两语就把自己摘了个干净,怎么,按照你的话来说,这其中都是我冒复明的不是,你胡老三还是一位大善人了不成?决个胜负?你也配?九姨娘,这位黄毛怪是你们请来的救兵?我不认识这个黄毛怪,但是他能和你站在一道,可见身份地位也不浅,事到如今你们打算怎么整?是一起上呢,还是眼睁睁的看着这只老不死的红狐狸被我扒了皮做件袄子?” 九妹闻言没有直接回答冒复明的话,道:“小瘪犊子,你别张口闭口九姨娘九姨娘的叫着,我可不是你的九姨娘,我也不敢有你这个大外甥,万一哪一天你小子再算计到我的身上,我可没有你这个脑瓜,是九怨让你出来迎接我们的,还是让出来送死的?” 冒复明闻言猛地睁眼冲着九妹一瞪,当下猛地一把扯掉了那张盖在浑天刺上的黄布,将手中的浑天刺冲着九妹一递的工夫只见九妹“哎呦”一声惊呼传出,紧接着便直接坐倒在地。冒复明晃了晃掌中的浑天刺之后便直接将其插在了腰间,直到黄布再次包裹住浑天刺的时候,九妹才骂骂咧咧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胡三太奶见状急忙将九妹扶了起来,微微一侧身的时候已经挡在了九妹的身前,这时黄极向前迈出一步,道:“冒复明,刚才我问你的问题,看来已经有答案了,眼前这座盘古石阵,你应该已经琢磨出什么东西来了,否则话的你也万万不敢独自人一出现在我们几人的眼前……” 冒复明闻言冷哼了一声,道:“盘古石阵?这个名字我倒是第一次听说过,不过不管他叫做盘古石阵也好,还是就叫它上古石阵也行,总之这东西能出现在云岭山巅镇压者大名鼎鼎的妖祖大人,又岂能是是普通的石阵?当年我师傅傅青主并没有看出其中的奥秘,那个萨满教大巫师阿布鲁自然也更没有那个本事,就在那个自以为是的胡老三冥思苦想还在为破解失魂引发愁的时候,我就已经在关注这座上古的石阵了,有道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功夫不负有心人,一百年前我附身在一个穷酸秀才身上的时候,闲来无事翻阅秀才藏书的时候,这才豁然开朗起来,原来这一座上古的石阵,竟是……嘿嘿……黄毛怪,怎么你想套我的话吗……” 黄极闻言冷笑了两声,道:“胡小三苦守东北多年,都一直没将这座盘古石阵看在眼里,你只是稍加思索便看明白其中的蹊跷,这当中固然有你和妖祖之间博弈的因素在里面,但是从这上面来看,你确实要比胡小三高上一筹,不过你要是以为普天之下只有你自己看出其了中的门道,那就大错特错了,且不说我等众人,单说你的那位师傅傅青主傅道爷,就不简单,作为一代道家名宿阵法的大家,又岂能看不出这盘古石阵的出处,当初为了挽救那颗作为阵胆的天石,傅道爷指挥尔等修补石阵的事情你都忘记了吗?这些年来想必你与妖祖大人博弈的时候,已经看出了这座盘古石阵的意思,紫微垣乃是三垣当中的中垣,位居北天中央,故又称中官或者紫微宫,紫微宫即是皇宫的意思,道门中人将其视作天上的皇宫,因此紫微星便冠以历代帝星之名,太微垣为三垣中的上垣,位居紫微垣下方的东北方向,太微有朝廷的意思,因此太微诸星便以官位命名,道家中人便常以太微诸星冠以将星之名,其下所辖翼轸角亢四宿,作为阵胆的那块天石,便是位列二十八星宿图的之一的亢金龙,而这一座盘古石阵,实则是一座二十八星宿图阵,冒复明,你虽看出了这是一座二十八星宿图阵,却并没有参透其中的奥秘,还搁我这大言不惭,我套你的话,你也配!” feisuc● 黄极这番话说的冒复明脸色微微一变,稳了穏心神之后当即又开口喝道:“黄毛怪,即便你真的看出了这是一座二十八星宿图阵,但是你们其中就一定有一个算一个都能看得出来吗?别人我不敢说,至少那个胡小三……还有那个什么局的秦天师就未必看得出来,即便你们都能看得出来这是一座二十八星宿图阵又能如何?眼下能使用这座上古石阵的,普天之下唯我一人而已……” “哈哈哈哈……”冒复明话音未落,黄极已经朗声大笑了起来,笑罢多时这才继续开口说道:“冒复明,不可否认的是你个小瘪犊子确实有点小聪明,先不说我们几个,就先说你的那位师傅傅青主傅道爷,当年傅道爷略加思索便已经看出了这是一座二十八星宿图阵,我问你,既然你都能琢磨出利用这座石阵的法门来,难道你的师傅不如你,他就琢磨不出来吗?他舍生取义以身卫道,甘愿在这二十八星宿图阵之上再布下一道失魂引,这是为了什么?不要以为只有你知道可以利用星辰之力来提高自己的修为,真正的星辰之力岂能如此轻而易举的获得,二十八星宿图阵的核心乃是中天三垣,这座盘古石阵的阵胆没有设置在中垣紫微帝星之上,也没有设置在下垣天市垣之上,偏偏设在上垣太微垣之上,你可知其中深意?” 冒复明瞥着眼睛看着黄极道:“黄毛怪,你真有两下子,眼下我都已经找到了这座石阵的法门,你还能搁着穷白话,我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你好了,行,那我就给你个机会,你说说看,这其中还有什么深意?” 黄极闻言看了我一眼,微微笑道:“二十八星宿图阵的中天三垣,按照道家的定义,其含义想必你已经了解的清清楚楚了,上垣太微垣代表将星,中垣紫微星代表帝星,而下垣天市垣本意为天上的集市,引申之意乃是人间的五湖四海名山大川,不过在道家理论给这中天三垣命名之前,这中天三垣还有另外一层含义,你可知否?”冒复明道:“何意?” 黄极闻言一字一句的说道:“中天三垣中,中垣紫薇帝星代表天皇,下垣天市垣代表地皇,上垣太微垣将星代表……人皇……” 冒复明闻言立刻失声惊呼道:“人皇?你是说人皇,不可能,自从封神大战之后,诸神退位世间便不复再有人皇现世,这一座盘古石阵,你是说……” 黄极点了点头,道:“不错,冒复明,你明明已经猜出来了,何必不说出来呢?既然你说不出口,那就由我来替你说,这一座蕴含了星辰之力的盘古石阵,表面上看似乎是为了压制云岭极渊中的妖祖而设,但是实际上这是女娲娘娘留给未来降世的人皇的星辰之力,用来惩罚这云岭极渊中的妖祖的,冒复明,事到如今你还不幡然醒悟束手就擒吗?” 黄极话音刚落,只见冒复明失心疯一样嘴里碎碎叨叨的念着:“不可能,不可能,我才是这盘古石阵的主人,我才是这盘古石阵的主人……”念罢多时冒复明忽然纵身直向盘古石阵中跃去,冒复明高高站在一块巨石之上冲着众人狞笑道:“黄毛怪,今天既然你们主动送上门来,那就一个都别想走了,我将你们一个个碎尸万段,正好把你们的三魂七魄都拘起来,作为妖祖大人重新出世的献礼,胡老三,你不是想跟我一决高下吗?进来,你运气好,是第一个……” 胡三太爷闻言就要进阵,这时只听黄极大喝一声道:“慢,胡小三,不想死的话就退下,秦卓,这是你的命,已经注定了的,避无可避……” 第1315章 四大仙合战冒复明 听到黄极将我点了出来,胡三太爷当即上前一步,道:“不忙,小秦世伯,先前我虽然忌惮冒复明手中的那妖祖舍利,但是这数百年来我胡老三从未与这个小瘪犊子真真正正的干上一场,今儿个就是今儿个了,既然是我胡老三一念之差留下了这个祸害,那我无论如何不能置身事外,黄毛怪,如果我胡老三无法从这盘古石阵里出来的话,那东北的仙家……” 话音未落忽见三个人影忽然凭空冒了出来,我定睛一看,只见这三人乃是三位满面灰白须髯的老者,三位老者身着同样款式的旧式长袍,款式相同但是颜色却截然不同,三人分别身着绿、白、灰三色长袍,只见当中那位身着绿色长袍的老者当先开口答道:“老三,你这话说的将我们老哥仨置于何地?黄毛怪,九姨娘,我们老三位这厢有礼了……”说罢这老哥仨对着九妹和黄极便是深深一礼。 三位老者一出现我便认了出来,此三人非别,正是一直没有露面的另外三位东北仙家常二爷、白七爷和灰八爷。三位老者礼毕之后,还是那位身着一袭绿色长袍的老者当先开口说道:“老三,当年这云岭极渊中的妖祖,乃是我们老哥几个共同的责任,老三你想将这一份重任独揽在自己身上,这固然是一拍好心,可你有没有想过,此举将置我们弟兄几个于何地?若非当年你的一念之差,黄老四也不会英年早丧,老三,事到如今,你还打算自己独扛吗?”常二爷话音刚落,只听灰八爷开口续道:“是啊三哥,不管怎么说咱们可都是在一个锅里抡大勺的,怎么现如今你倒吃起独食来了,我们老哥几个心里明白,论能耐我们是不如你,可不如你不代表着我们老哥仨就是废物,公平公正的说,当年对付冒复明这个小瘪犊子的态度上面,我们老哥仨也有一定的责任,如果当年我们没有意气用事,果断出手替你了结了这个小瘪犊子,眼下也不会闹成这个样子,九姨娘,黄毛怪,我和二哥三哥以及七哥在此也向您老人家请罪了,您老人家是我们的长辈,您老人家的话我们自然不敢悖逆,您要罚去三哥一千载修为我们老哥仨也没有二话,只不过这件事跟我们也有一定的关系,如果九姨娘可以网开一面的话,我们老哥仨愿意替三哥受罚,如果这一千载的修为尚不足与功过抵消的话,那就由我们老哥仨一起代替三哥受过,无论这妖祖的事情结局如何,东北这噶不能没有三哥,我们五大仙家的弟子众多,也不能群龙无首,九姨娘,我们老哥仨求您了……” 灰老八说罢之后,这三大仙家同时向九妹跪了下来,九妹见状瞥了一眼黄极,又瞅了瞅胡三太爷,当即缓缓开口道:“胡小三,这事情你怎么看?”胡三太爷闻言哈哈一笑,道:“九姨娘,待到这云岭极渊中的妖祖解决完,东北这噶也再不需要什么仙家坐镇了,老哥几个,这份情谊我胡老三心领了,不过这个冒复明是我留下来的,那自然要我亲自料理了,若是老哥几个真的愿意的话……”不等胡三太爷继续说下去,九妹忽然拦口道:“胡小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要这小哥几个一起跟你去送死?你们几个死了倒无所谓,那你们这些徒子徒孙准备托付给谁?都推给我吗?你们小哥几个义薄云天也罢,兄弟情深也罢,总之你们这些个徒子徒孙的可别托付给我,老娘看着膈应,常小二,论年纪你比胡小三还要大上几分年岁,怎么办事也如此糊涂吗?” 十三局密档 来自我爱看书网,feisu,手机feisu 常二爷闻言一怔,略加思索后道:“九姨娘,其中大义我常小二岂能不知,但无论如何我也不能看着老三独自对敌,当年黄老四便是死于我们弟兄之间的相互猜忌,这么多年过去了,一想到黄老蔫子我就……九姨娘,还请九姨娘成全我们弟兄之间的大义,来前儿我们已经商量好了,如果我们几个……东北中仙家也万万不敢麻烦九姨娘,黄小四他……已经长大了……”九妹闻言冷哼了几声,道:“当年你们几个蠢货葬送了黄老蔫的性命,现如今又打算将黄小蔫算计进来,也罢,承蒙你们东北仙家看得起我,叫我一声九姨娘,我干预你们东北仙家的事情实则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胡小三,如果你们真的想这么做我也不拦着,不过你们可得把这后事都考虑周全了,我看这黄小蔫,可不是能干这总瓢把子的料……” 九妹这话音刚落,忽听黄极淡淡一笑,道:“九儿,我倒是觉得常小二这个做法没什么不妥,有道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总要给年轻人一个成长锻炼的机会么,否则的话你还打算让胡小三一直干下去,就是真神仙还有个退休的时候呢……”九妹闻言瞥了黄极一眼,很少见的没有反驳黄极,道:“常小二,你们仙家的事情你们自己商量着办,像这种篓子捅大了再想找我来擦屁股的事情,可就只有这一回了……” 九妹和这三大仙家穷白话的时候,已经进入盘古石阵的冒复明早已经不耐烦了,当即冲着众人喝道:“我说你们几个嘚瑟完了吗?要还没有嘚瑟够,那我就再给你们点时间叙叙旧,反正一会也没有这个机会了,要是你们怕了就直说,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冒复明也不是那种斩尽杀绝的人,只要你们五大……嗯少了一个,也罢,姑且就放过那只小黄皮子,你们四大仙家如果迷途知返的话,那我冒复明也欢迎的紧,只要你们跪在我面前给我磕上几个响头,高声喊上几声‘妖祖大人万岁’的口号,我就放了你们……” 冒复明说罢,九妹双眼中已经透露出一缕凌厉的杀气,胡三太爷冲着其他三位仙家抱拳拱手,须臾之间四大仙家身形一晃已经同时飘入了盘古石阵当中。 进入石阵的四大仙家化为四色虚影直向冒复明撞了过去,冒复明见状冷哼了数声,不等这四大仙家攻到自己身前之时便开始掐诀念咒,霎时间盘古石阵中飞沙走石天昏地暗,这四大仙家的身形既然渐渐的隐没在这一阵飞沙之中。 我抬眼向石阵中看去,此时已经看不见四大仙家的身影了,唯见冒复明傲然而立于居中一块巨石之上,但见他的指尖红光乍现,数颗妖祖舍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出现在了他的指缝当中,从这数颗妖祖舍利中泛出缕缕暗红色的光芒环绕在冒复明的周围,将冒复明周身上下护了个严严实实风雨不透,伴随着石阵中飞沙走石,红绿白灰四道光影若隐若现,分上中下三路直向冒复明身上冲去,却不等沾到冒复明半分半毫便被妖祖舍利直接逼了开去,见到这一幕我心里暗暗吃惊,妖祖舍利乃是由妖祖一身修为凝结而成,原本我以为这妖祖舍利只有那么几颗,却不料冒复明这个老瘪犊子身上竟然有这么多妖祖舍利。 四大仙家围绕着冒复明迟迟未能得手,九妹看在眼里也是急在心头,这妖祖舍利出自于妖祖身上,与妖祖平起平坐的九妹自然不怕这妖祖舍利,就在九妹伸出双掌虚空向冒复明抓去准备将这几颗妖祖舍利从冒复明手上吸出来的时候,盘古石阵的周围忽然出现了一道透明的壁垒直接将九妹的劲力尽数反弹了回去,站在巨石之上的冒复明冲着九妹嘴角一扬冷笑道:“九姨娘,难道说这四大仙家一起围攻我一人,你还要暗地里出手相助不成,如此这般即便是你们胜了我一筹,难道就那么光彩吗?” 九妹被冒复明说中顿时脸上挂不住了,当即怒吼道:“冒复明,你少搁我这得了便宜卖乖,这妖祖舍利是你的吗?若是你自己炼制出来的,那无可厚非,就是用这东西弄死这四个小没出息的,老娘我又没二话,可这妖祖舍利还不是你从人家妖祖身上得到的,即便是你赢了这四个小没出息的,那也是人家妖祖的功劳,你个小瘪犊子的脸上就那么光彩吗?” “哈哈哈哈……九姨娘,久闻妖祖大人说你伶牙俐齿善于舌辨,看来这话还真的不假,不错,这妖祖舍利确实不是我自己炼制出来的,不过既然那妖祖大人能将这几颗妖祖舍利送给我,那就说明这东西已经是我的了,况且这妖祖舍利虽然并给我自己炼制出来的,但此时这数颗妖祖舍利较之当初我刚刚获得之时,已经强大了数十倍有余,这数百年来我用无数三魂七魄来滋养这些妖祖舍利,眼下已经远远的超越了当年的实力,从这个角度来说,这数颗妖祖舍利就是我自己的,之所以可以产生今日之效果,那也完全都是我冒复明自己之功,又何来不光彩之说……” 这番话说的九妹顿时哑口无言,有心想出口反驳,嘴唇动了动却发现无从说起,当下狠狠的跺了下脚,只恨石阵中的四大仙家没给自己争口气。冒复明一边和九妹穷白话一边和四大仙家周旋,如此一心二用却也显得应付自如,四色身影始终无法突破妖祖舍利形成的那道屏障,冒复明得意的看着九妹,忽然大喝一声道:“我看也差不多了,你们几个老瘪犊子给我在这……”话音未落只见冒复明掌中指诀忽变,指缝中的妖祖舍利忽然化为数道红芒直接钻入了他的体内,如此同时冒复明周身上下忽然燃起一阵炽红色的焰火,一刹那间只见冒复明周身上下红光大盛,四个一模一样的冒复明同时闪现了出来,这四个冒复明的身影闪现之后也化为了四道炽红色的光芒飘了出去,冒复明祭出化身分影法之后顷刻间盘古石阵中烟消云散,飞沙走石在一瞬之间戛然而止,不等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忽听“砰砰砰砰”数声闷响传了出来,四大仙家几乎在同一时间被冒复明的分影击倒在地。 倒在地上的四大仙家呼呼喘着粗气,一袭绿色衣袍的常二爷瞪着一双三角眼瞥着冒复明,眼神中满是杀气,白七爷和灰八爷胸脯挺挺着脖子梗梗着,一幅大义凛然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样子,胡三太爷倒在地上则是长叹了一声,道:“这么多年来我一念之差,等到发现你小子已经掌握了妖祖舍利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这数百年来,我胡老三一直苦思破解这妖祖舍利之法,没想到时到今日还是过不去这一关,冒复明,你个小瘪犊赢了,我胡老三不是你的对手,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不过你要是想让我胡老三低头的话,那却是万万不能……” 冒复明慢慢的走到胡三太爷身旁,伸出一脚直接踩在了胡三太爷的胸口之上,对着石阵之外的九妹道:“九姨娘,你看到了,就连胡老三他自己都承认了不是我的对手,既然他成了我的手下败将,那自然由我发落,不知道九姨娘想要死的还是活的?”九妹闻言眉梢一挑,道:“怎么叫个死的?怎么又叫个活的?”冒复明道:“死的么,那就再简单不过了,我直接将这是个老瘪犊子打回原形,怎么说这老四位也是东北这噶成了名的人物,有道是不看僧面看佛面,不看鱼情看水情,九姨娘的面子多少还是要顾及一些的,这四张臭皮囊就交给九姨娘,任由九姨娘自行发落,风光大葬也好,一把火烧了也行,反正现在不是讲究个火葬吗?听说九姨娘眼下也入朝为官了,我看还是一把火烧了干净,不过倒是可惜了那个娇滴滴的胡三媳妇了……” “活的又怎么说?” “活的吗那就简单多了,只要您老人家把胡三那个俏媳妇交给我,那这四个老杂毛我就放回去,说实在的,这四幅臭皮囊我还真的看不上……” 第1316章 独闯盘古石阵 冒复明这话音刚落,胡三太爷顿时不干了,当下挣扎着便冲着冒复明大骂了起来,此时的胡三太爷也顾不得自己的身份了,一出口便将冒复明七大姑八大姨等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溜够,冒复明听得心中火气,当下脚下一使劲,胡三太爷顿时又发出一声闷哼来。 听到冒复明以胡三太奶相要挟,当下我也是微微一怔,不过片刻之后我便反应了过来,以冒复明这种活了数百年来的老怪物来说,人间的情爱早已经不放在心上了,更何况胡三太奶并非人间的普通的小家碧玉,而是身怀一定绝技之人,将这样一个危险的人物放在自己身边,必定要费上一番心思去防范对方,如此一来倒显得有些得不偿失了,即便是冒复明色胆包天,以他的本事和智谋,想解决这个问题再简单不过了,根本没有必要将注意力放在胡三太奶的身上,如果说冒复明就是诚心想恶心胡三太爷的话,那也大可不必,归根到底大家同属道门中人,如果你拿人家的女眷做文章,那可就不是你羞辱人家了,反而是你成了道门中不耻之辈,作为一代到家名宿傅青主傅道爷的门人弟子,冒复明寿有数百载之余,必定深明此理,因此冒复明此时拿胡三太奶说话,必定是觊觎胡三太奶身上的那根捆仙索,因为数千载以来,这根传自于当初十二金仙之一惧留孙真人的人间神器一直便以胡三太奶为主,眼下唯一可以克制仙家的法器浑天刺已经落入了冒复明的手里,那这只可以制约妖祖的捆仙锁自然成了对方夺取的目标,我们将捆仙索拿到手之后,冒复明之辈就一直没有采取任何动作,本以为云岭中的妖祖已经放弃了这根捆仙索,原来它们早已经暗中设计,算定了冒复明进入盘古石阵中后,黄极自顾身份不可能与之动手,九妹忌惮冒复明手中的浑天刺自然也不能与之一战,而我这个十三局的道门小阴阳自然也没被他们放在眼里,那唯一能够出战并且有一战之欲的就只有以胡三太爷为首的东北仙家了,而以这座盘古石阵为依托,凭借这妖骨舍利和化身分影法,冒复明将胡三太爷等众仙家一举拿获的可能性还是非常大的,捆仙索乃是人间的神器,是神器便会认主,即便是胡三太奶将捆仙索交出去,那么妖祖和冒复明也无法掌控这件人间的神器,因此控制捆仙锁最好的法子便是控制住这件人间神器的主人,以胡三太爷的聪明才智,自然也能看出冒复明和妖祖的这点小算计,当下破口大骂固然有心疼胡三太奶的因素在里面,但是其中还有另外一层含义在里面,那就是云岭妖祖以及冒复明并不知道那根捆仙索已经认我为主,只道是还在胡三太奶的身上,如果发现胡三太奶身上并没有捆仙索,那胡三太奶的处境将会变得十分危险,这也是一招假戏真唱,迷惑云岭妖祖和冒复明的一个计策而已。 胡三太爷发出一阵闷哼之后,胡三太奶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了一抹忧虑的神色,黄极见状嘴角微微一撇,似乎十分的不以为然,九妹很显然没有料到冒复明会拿胡三太奶说事,当下也随着胡三太爷的路子开口喝道:“冒复明,没看出来你个小瘪犊子还有这个花花肠子呢,不是老娘我看不起你,这数百年来你小子都是靠着夺舍续命的,就你那二两肉早就萎缩不中用了,一张嘴就要人家的大姑娘小媳妇的,你要不要脸,就算是你不要脸,难道你家妖祖也不嫌磕碜吗……” 不等冒复明开口,黄极大笑数声接过话茬,道:“九儿,你怎么忘了,他们家的妖祖是靠什么起事的?还不就是靠着被窝里那点破事吗?别人不知道你应该清楚啊,这种见不得光的风流事,他们家妖祖可是这行的祖师级人物,有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什么人学什么样儿,这他妈德性都是祖传的,有什么好奇怪的……” 黄极这番话一出口,顿时说的冒复明火冒三丈涨红了脸,九妹和胡三太奶闻言也瞪了黄极一眼,黄极这话原本是搂草打兔子顺带手埋汰一下妖祖的,见到九妹和胡三太奶向自己瞪来,才反应过来自己言语间似有些许不当之处,当下也只好干咳了两声掩饰了尴尬的局面。 冒复明憋了一肚子火无处撒,只好又狠狠的踩了胡三太爷几脚,这才开口喝道:“九姨娘,黄毛怪,你们不用一唱一和的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我冒复明要胡三媳妇,可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只要你们将胡三媳妇交给我,我不仅马上放了这几个臭皮囊,而且向你保证胡三媳妇的周全……” “哈哈哈哈……冒复明,你个小瘪犊子真能穷白话啊,这话你自己相信吗,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小媳妇,你说领走就领走,还跟我们确保人家的周全,我问你,你拿什么确保人家的周全,你和人家胡三媳妇处在对立面,你又为什么要保人家的周全,我看你个小瘪犊子就是没安好心,等你把人家周全保住了,人家胡三媳妇的肚子也大了,你是不是想临死之前还给胡三扣上一顶带色的帽子,你想的倒挺美,你觉得我们会答应吗……” 黄极说罢九儿话胡三太奶顿时又朝着黄极怒视而来,这一次黄极丝毫没有介意她们二人的反应,直接看着冒复明在等着冒复明的下文,冒复明闻言气急败坏的喝道:“黄毛怪,你不用说这么恶心的话,你知道我要胡三媳妇究竟为何,既然你们都搁这揣着明白装糊涂,那我冒复明跟你们换一种说话的方式,只要胡三媳妇进入这云岭极渊自觉接受妖祖封印,我就放了他们……” 冒复明这么一说便已经把意思都表达清楚了,此时我们在插科打诨也装不下去了,当下黄极冷笑着又道:“你让胡三媳妇进入云岭极渊接受妖祖封印,那你说谁来驾驭捆仙索对付妖祖呢?” 黄极一语道破了天机,冒复明也不恼怒,当下狞笑着也回了一句:“黄毛怪,不要以为你们有了捆仙索就能将妖祖大人制住,控制捆仙索只是我们为了确保妖祖大人能够顺利出世的一个步骤而已,即便这捆仙索就在你们的手上,那也未能能挡得住妖祖大人出世的步伐,只不过为了这根东西你们当真舍得这几只臭皮囊吗?如果你们舍得的话,那我也没什么舍不得的……” 冒复明说罢猛地抽出腰间的浑天刺,一把扯掉了那块黄布直接将浑天刺的尖头对准了胡三太爷的心口,这浑天刺一出石阵中的四大仙家顿时被压得一动不动,胡三太爷盯着这根浑天刺尖头之上发出的点点寒芒眼神中已经露出了惊恐之色,冒复明看这胡三太爷冷声道:“胡小三,按理说我并没有取你性命的道理和理由,原本也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你自己也看到了,机会已经给你们了,现如今你命丧我手,有道是各为其主,这笔账可不要算到我的头上,要怪就要怪你娶了一个贪生怕死的媳妇,攀了门不着四六的亲戚……” 冒复明说话间手腕一抖便将掌中的浑天刺扎了下去,胡三太奶见状急忙走了出来,去不料不等她开口之际便被黄极一把拉了回来,眼看着胡三太爷性命不保,我当下毫不迟疑,气贯全身便是一记掌心雷轰了过去。 空气中一道蓝白色的雷光陡然而现,冒复明似乎早就料到了我会出手,不等浑天刺扎到胡三太爷心口上的时候便及时撤了回来,黄极先前早就跟我们挑明了胡三太爷和云岭妖祖之间的关系,是以我也不信这个冒复明真的敢对胡三太爷下手,果然我这一记掌心雷落劈在盘古石阵周围壁垒上的时候冒复明便已经将那块黄布包在了浑天刺之上,紧接着又将浑天刺插别在了腰里。 见到我终于出手,冒复明冷哼了一声,忽然伸出一脚直接将胡三太爷踢出了石阵,道:“胡老三,今天我饶你一命,就你这两下子实在不配跟我冒复明伸手,滚,带着你的老哥仨有多远滚多远,最好别让我在东北这噶见到你,见到你一次我就收拾你一次……” feisuc● 浑天刺收起来的时候,四大仙家顿时恢复了感觉,见到胡三太爷被放了出去,其他三位仙家也连滚带爬的逃出了石阵,见到我缓缓的走到了石阵的边缘,冒复明冷笑道:“小秦天师么,没看出来你的辈分倒是不小,就连胡老三都要管你叫一声世伯,自从你们十三局的人来到沈家屯后,我就知道也就你有跟我一战之力,实事求是的说,那几块料我都没什么太大的兴趣,今儿个你自己送上门来,正好省得我将来四处找你了,你要是准备好了就进来,要是把你的三魂七魄献给妖祖大人的话,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我闻言哈哈大笑道:“冒复明,我以为你有多了不起的手段,敢情,也就凭着在这一处上古石阵中做了些手脚实施暗算的小伎俩来御敌,就这个水准我还真的看不上眼……” “你是想激我出阵与你一战吗?你快省省,久闻你们十三局的人诡计多端,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没想到今时今日把你这位顶梁柱都逼得不敢进阵了,实话告诉你,这一处石阵当中不仅蕴含着二十八星宿图阵固有的星辰之力,还有我恩师傅青主傅道爷生前布下的最后一座失魂引,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放弃了那根捆仙索,哼哼,告诉你也没关系,如果你们破不了这二十八星宿图阵和失魂引,根本你就无法进入云岭极渊,待到妖祖大人神魂练成破穹而出的时候,别说是你们手里的那根捆仙索了,就是你把当年广成大仙的阴阳镜拿来,也奈何我等不成,到那时妖祖大人自不必说了,就连我也会位列仙班获得永生之躯,你看看我这个样子,有没有点神仙的风范……” “吹牛逼你,就你还他妈位列仙班,还他妈像神仙,我看你就像个基八登……” 我这话音刚落,黄极和九妹闻言顿时哄笑起来,就连刚刚缓过几口气来的四大仙家也个儿喽儿个儿喽儿的笑个不停,笑罢多时胡三太爷接口道:“小秦世伯,骂得好,嘿嘿嘿嘿,还别说,经你这么一说,这个小瘪犊子还真他妈就是个基八登……” 众人一顿哄笑顿时惹得冒复明大怒,眼看着冒复明抬脚就要迈出石阵,我当下对着冒复明就挥出一记四象手,一道巨大的掌印凭空而现直接拍了个正着,冒复明倒着飞出去十余米直撞到一块巨石之上才落了下来,我抬腿迈步撕开石阵壁垒缓缓的走入盘古石阵,对着冒复明喝道:“老冒,你以为我不敢进阵是不是,告诉你刚才那一巴掌就是给你一个小小的警告,要是你真格的走出了石阵,我还不稀的跟你一较高下呢,就你这两下子,揍你掉价,寒碜!” 冒复明从地上站了起来,抹了一把嘴角渗出来的血沫子,冲着我冷笑道:“小秦天师,既然你如此自不量力,就别怪我手下不留情了……” 话音未落眼前的这个冒复明忽然变的虚幻了起来,原来冒复明早已做好了防备,被我这一记四象手拍倒在地的乃是一个化身,就在这个化身消失不见的同时,我忽然感到背后数道凌厉的杀气袭来,只听阵外的胡三太爷疾声呼道:“小秦世伯,小心背后,这孙子又搞偷袭这一招了……” 胡三太爷话音尚未落下,我脚尖一点地早已经腾空而起,数道凌厉的杀气一击而空的同时我也跃上了一块巨石之上,抬眼匆匆一扫之际,果然发现这一处石阵的便如同二十八星宿一般,冒复明看着我也跃到了巨石之上,当下冷笑了数声,一抖手直向我打出一道符纸,我正欲施展宗师指诀向那道符纸弹去,却不料那道符纸飞到一半之时便自动爆裂开来,这时阵外又传出了胡三太爷的声音:“小秦世伯小心,这个小瘪犊子启动了失魂引的阵引……” 第1317章 三太奶舍身取义 胡三太爷话音未落我便已经感觉到了情况有些不妙,因为胡三太爷原本就已经参透了关于失魂引的十二时辰破解法,因此刚才就算是冒复明启动了阵引,那也无法依靠失魂引来制住胡三太爷等几大仙家,况且以冒复明的本事,又有浑天刺在手,对付四大仙家也根本不用启动失魂引,只是当年傅道爷为了保护这云岭极渊中的入口,早已经启动了这座大阵,今时今日冒复明再次启动阵引,如此说来这数百年来,冒复明已经改动了这座失魂引。 我这微微一愣神的工夫情况便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只觉石阵中忽然凭空而现一股股细小的力道直向我而来,若单说这一股股细小的力道并不强劲,对我而言根本起不到任何的作用,可就在一瞬之间,这一股股细小的力道不知道如何竟能够幻化出来无穷无尽的劲力,这一股股的劲力仿佛一条条肉眼都无法分辨的丝线一样向我涌了过来,眨眼间这无数道丝线就好似蛛网一样将我包裹了起来,围绕在我身上的股股劲力穿透了我表层的皮肤直向我体内钻去,我顿觉脑中一阵眩晕,冥冥之中似乎有千万只手将我的三魂七魄往外拉扯。 这种感觉对我来说并不陌生,我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了,当初在老桂头桂德龙的起居室内便已经遇到过这样的情况,有了前车之鉴我心里也有了底,虽然脑中一阵阵的眩晕接踵而至,但是我的意识还是很清晰的,当下冲开天眼的时候口中心中的佛经已经暗自唱诵了出来。带有特殊韵律的佛经之声似乎对这失魂引有着很好的抵抗效果,佛经之声一出,围绕在我身上的万千丝线顿时变得缓慢了许多,眼看着形势稍微好转,我立刻透过天眼中的气息向石阵四周扫视起来。 这一扫视我当即便发现了端倪,原来就在这石阵之下不深的地方埋着十来个塑像,不知道这十来个塑像是用什么材质打造的,从宏观上来看,这十来个塑像摆成了一个交叉的正十字,这无数道丝线正是从着十来个塑像之上发出来的,发现了阵胆的我心里一阵透亮,当即毫不迟疑猛地从巨石之上跃下,一伸手便向离着我最近一处埋着塑像的位置上挖了下去。 石阵所在的位置乃是云岭山巅,这里常年气温阴冷,脚下基本上都是巨石,单凭一双肉掌又岂能将这个阵胆挖出来,冒复明也想到了这一点,见到我徒手挖地当下也并不阻拦,双臂环抱在胸前冲我一阵阵的冷笑。正在我暗自叫苦不迭之时,忽听阵外一阵大喝:“小秦世伯,我灰老八有件拿不出手的玩意儿,您老看着能用就将就着用用……”话音未落只见一道乌芒直向我飞了过来,我见状大喜,正想一把抄住乌芒看看究竟是何物的时候,站在一旁的冒复明忽然眉间一一皱,只听“当啷”一声脆响,一根乌亮的判官笔直接被盘古石阵周围的壁垒拦了下来。 冒复明抬眼向我看来,道:“小秦天师,既然你这么有本事,何必还要用人家灰老八的东西呢,倒不是我冒复明小气,就算是给你用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只不过万一这事情传了出去,小秦天师你乃是借助了灰老八的本事赢了我冒复明,这可有损于你的名声……” 就在东北四大仙家开始破口大骂的时候,我冲着冒复明冷笑了一声,道:“老冒,你不说这个我倒是忘了,没有灰老八的判官笔,难道我就挖不出这失魂引的阵胆了吗?你看看这是什么……” 话音未落我手上已经出现了两颗红彤彤的凤胆,掌心之中一缕清风一般的气息注入到这一对凤胆之中后,凤胆顿时变得炽热起来,冒复明见状眉头一皱,道:“怎么,难道说天下道门中的天师级人物,也甘愿自降身价使用妖祖舍利吗?” feisu “哈哈哈哈……冒复明,也就只有你这种宵小之徒用得这妖祖舍利,你有一句话说得对,我们道门中的天师根本不屑自降身价用这妖祖舍利,既然你不认识我掌中之物,那我也没那么小气,这一对凤胆跟你的妖祖舍利比起来,就好比无暇的美玉对比茅坑中的石头一样,在我眼里,你的妖祖舍利无非就是一块又臭又硬的破石头而已……” 话音未落我将掌中的一对凤胆猛地一磕,“嗒”的一声轻响之后,一道无比凌厉的剑气直向冒复明而去,冒复明很显然没有见过这凤胆剑气的厉害,当下急忙拔出了腰间的浑天刺便挡便躲,趁着这个机会我驱使着数道剑气直向地下的阵胆轰去,一阵尘土飞扬之后,脚下的泥土已经出现了十来个浅浅的土坑,就在这十来个土坑当中,一个个张牙舞爪的塑像端坐其中。 见到阵胆出现之后,我当即收起了这一对凤胆,对着惊魂未定的冒复明当先轰出一记四象手,面对空气中陡然而现的巨大掌印,冒复明身形一虚便又施展出了化身分影法,趁着这一记四象手的牵制,我当先俯身一把将眼前的一颗阵胆扣了出来。 这一尊作为阵胆的塑像触手冰凉,冰凉之气直透筋骨,很显然这些阵胆已经埋在这里有些年头了,我仔细打量着手里的阵胆,只见这个阵胆赫然就是一个古怪的木质佛像,和当初在那个老秀才地窖里遇到的来回追杀董伯召和文辉的佛像有些相像,一股股的冰凉透过掌心冰的我手臂微微发麻,我当即又将火心之气释放了出来,一朵火焰在我手中陡然而现,一冷一热忽然这么一激,这颗阵胆顿时化为了一片木屑。 我施展掌心雷和风雷双刃,一面牵制冒复明一面将这十来颗阵胆全部起了出来,粗略一数这些阵胆共计十四颗,这个数字也暗合了七七之数。按照道家理论来说,七七之数乃是指七七四十九,之所以将十四也说成是暗合七七之数,那是因为可已将这一看作是七,如果把这个一当做七来用,那么这其中便要再布上一道以一当七的阵法,这以一当七的阵法,便是这座失魂引的初元阵法了,初元阵法以一作七,而这第二元的阵法便依靠这七七之数来抽取生人的三魂七魄,这便是这座千古绝阵失魂引的原理。 想通了其中的道理,我当下便开始搜寻那元以一作七的阵法,却不料就在我粉碎了最后一尊塑像之后,先前所有已经粉碎的塑像忽然恢复了原状,这十四个阵胆恢复原状的同时迅速聚拢而去,“轰”的一声闷响之后,一个造型诡异面目邪恶的巨大塑像出现在了阵法的中间。 这诡异的塑像一出,冒复明立刻收起了浑天刺,当下盘膝端坐在一块巨石之上开始掐诀念咒,一瞬之间石阵当中飞沙走石天昏地暗,从这些巨大的天石之中激发而出一道道凛冽的气息直向这座诡异的塑像涌去,诡异的塑像吸收了这一道道凛冽的气息忽然动了起来,只是一瞬之间便已经移动到了我的眼前。 诡异的塑像伸出钢爪一样的手臂直向我的咽喉梗嗓扣来,我见状一个就地十八滚迅速躲了开去,就在我刚刚坐起来的时候这尊诡异的塑像便又到了我的近前,对着我的咽喉梗嗓又是一下子。在这诡异的塑像的攻击之下,我已经无暇在去寻找那颗初元阵法的阵胆了,眼看着这一双钢钳又探了过来,我来不及站起身来直接仰卧着伸脚向塑像踹了过去,塑像被我这一蹬顿时后退了数步,借着这一蹬之力我迅速的站起身来,迎着这尊诡异的塑像便是一记雷刃。 空气中一道泛着雷光的巨大的刀影直接劈在了塑像的头顶之上,“轰”的一声闷响之后这一尊塑像应声而碎,我尚未来得及喘口气的工夫只觉身后又是一道劲风袭来,我下意识俯身向侧面滚了开去,又是“吭哧”一声巨响,诡异塑像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我的背后,一双钢钳狠狠的又撞在了一起。 面对这尊诡异的塑像,我接连施展出四象手和掌心雷都无济于事,冒复明嘴角微扬冷笑的看着我,我迫不得已再次掏出了那一对凤胆。 凤胆剑气激发而出之后,一分为二二化为四,瞬间石阵中便充满了刀光剑影,道道凌厉的剑气叮叮当当的削在塑像之上,顷刻间塑像的表面便出现了道道斑驳的剑痕,冒复明见状眉宇间微皱,随着凤胆剑气越来越弱,我惊恐的发现这尊塑像表面上的斑驳的剑痕竟然慢慢的愈合了。 剑气消失之后塑像再次向我而来,此时我脑中有些烦乱,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个诡异的塑像,又应付了片刻之后我愈发的心灰意冷,眼看着冒复明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当下心一横猛地冲着冒复明冲了过去,心里打定了即便是死也要拉个垫背的主意。 冒复明见到我向自己冲了过来,先是微微一怔随即便又继续掐起了指诀,我不顾自己脑后的阵阵劲风,身形落下之际便一把扣住了冒复明的咽喉梗嗓。 我扣住了冒复明咽喉梗嗓的时候忍不住心里一阵大喜,可不等我高兴多久的工夫心里便又是一苦,掌中的冒复明忽然转过头来冲我诡异的一笑,顷刻间这个冒复明便化为了一道虚影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个时候那尊诡异的塑像可就到了,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压力骤然而至,只觉一股窒息之感瞬间传遍了全身,一把钢钳死死的掐在我的脖颈之上。 此时我原本就已经在一块巨石之上了,诡异塑像掐住我之后立刻将我拎了出来,我脚下没有任何的着力点顿时就被吊在空中,不远处忽然传出了冒复明放肆的大笑之声,道:“你们都看到了,不要以为这只是一座普通的失魂引,这一座阵早就经过我的手改动过了,天石中的星辰之力早已经被灌入到了失魂引当中,别说一个小小的道家弟子,就是当年的十二金仙来了,也未必能从中全身而退,黄毛怪,你不是一向自视清高吗,有没有胆量进来试试?” “哈哈哈哈……冒复明,就你个小瘪犊子也配跟我叫阵,你小子别高兴的太早了,不错,我确实没有料到你能将蕴含在天石中的星辰之力激发出来,不过这星辰之力可不是谁都能驾驭的,这个世界上很多东西,该是谁的就是谁的,就算是偷或者是抢都没用的,冒复明,我劝你还是别搁我这穷白话了,还是先想想一会怎么逃命再说……”九妹闻言急道:“我说黄毛怪,你这话有准儿没有啊,我看小秦哥哥他已经,你要是再不出手的话可就晚了……你去不去,你不去我去……” 黄极一把将九妹拉了回来,道:“你去?你不怕人家手里的浑天刺,你去了也是送死,就算我说的没准儿,那又能如何呢?眼下可以救秦卓的,只有他自己……冒复明,我劝你还是回头看看,否的话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黄极话音刚落,石阵中忽然又凭空出现了一个冒复明,这个冒复明的虚影在我身前仔细的看了看,随即便渐渐的隐没在了空气当中,只听冒复明笑道:“黄毛怪,你不用唬我,你忘了我的本事了,我想去看的话根本用不到回头,这一瞬之间的机会也不会给你,哼哼哼哼,我看你这一幅自持清高的样子就讨厌的紧,原本这位小秦天师跟我无冤无仇,我也没有打算将他赶尽杀绝,既然这小子跟你走的这么近,那就讲不了说不起了,要怪就只能怪他自己攀错了亲戚,我看看眼下还有谁能救得了他……” “冒复明你住手,我跟你走……” 随着一阵清脆的话音,胡三太奶走了出来,对着冒复明道:“冒复明,你要的人是我,何必滥杀无辜之人,我跟你一起进入极渊去见妖祖大人,接受妖祖大人的封印,用捆仙索换一个普通道家弟子,你不吃亏……” 第1319章 封神影像 “玉虚宫”这三个烫金的大字出现之后,立刻化为星星点点的一片金黄,透过这层金色的迷雾,一片翠绿的山色映入眼帘,就在这满山青翠丛中,一座气势恢弘的宫墙显现了出来。 聚气凝神仔细观瞧,片刻之后从这恢弘的宫殿中走出一个年纪轻轻的小老道,这个小老道浑身稚气未消,呆头呆脑这提着一个挑儿,挑儿的两头分别挂着一个木桶,小老道挑着挑儿边走边碎碎叨叨的念着什么,似乎是要去山间取水。半晌之后小老道挑着两桶水走了回来,回来的时候依旧低着头嘴里碎碎叨叨的念诵着什么。 一阵风云变幻之后,转眼间这个小老道已是两鬓斑白,这一天,这名已经两鬓斑白的小老道挑着水回到殿前之时,一个没注意脚下一打滑,这两桶水立刻撒了一地,小老道见状急忙扶起水桶口称罪过,随后便拿起笤帚扫起了地上的水渍。几个路过的小老道见状不禁掩嘴而笑,只听一名小老道道:“申师兄,你又在作弄姜师兄了……”那位叫做申师兄的小老道道:“师弟,你这是哪里话,这些基础的术法师尊分明已经教我们,告诉我们时常要勤加修习,姜师兄只是一个没留神弄撒了水桶,与我何关?” 这两名小老道边走边笑,顷刻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那位两鬓斑白的老道闻言并不气恼,只是不住的摇头叹息。老牛鼻子稍适歇息之后,刚打算拿起扫帚继续清扫水渍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眼前出现了一双脚,老牛鼻子急忙起身观瞧,只看了一眼便丢去了手里的笤帚,双手合十躬身一礼,口称师尊。 一位鹤发童颜眉宇慈祥的老老道问道:“子牙,刚才你明知道是那两位师弟在做法戏弄你,你为何不去找他们讨个公道?”老牛鼻子道:“启禀师尊,弟子虽知是两位师弟故意戏弄与我,但我念其年幼无知况且只是戏弄一下并无恶意,故而未加理睬,倘若因此一个小小的玩笑而引起师兄弟之间的不合,甚至引起宗门不睦,此皆子牙之过也……”师尊闻言微微点头含笑不语,片刻之后便将这位叫做子牙的老道唤入了一间禅房之中。 画面一转之间这位两鬓斑白的子牙道人已经收拾好了行囊跪在了山门之前,冲着宫殿的方向规规矩矩的磕了三个头,这才起身下山。当这位老牛鼻子来到一座繁荣的都市中后,画面如流水一般的掠去,期间所发生的事情根本看不清楚,就在我以为画面将会一直这下快速掠去的时候,眼前的情景又慢了下来。 再一次清晰的看到了这个老牛鼻子的时候,这个老牛鼻子已经卸去了一身的道装,穿上了一身普通乡民的衣服,这位老牛鼻子端坐在渭水溪旁垂钓,一根光秃秃的鱼竿之上不着鱼钩,半长不长的鱼线轻飘飘的垂在离水面还有三尺高的位置上,此人身后恭恭敬敬的站立一位老者,这位老者的须发也是一片的斑白。 不知道这位老者在这位老牛鼻子身后已经站了多久,但是这位老牛鼻子似乎根本不知道此时有人站在自己身后正津津有味的看着自己垂钓,片刻之后平静的溪水忽然忽然当初一片涟漪,一条浑身通红的鲤鱼跃面直接咬在在了老牛鼻子的鱼线之上。 老牛鼻子似乎有感,当即抓住了这条锦鲤,随手便将其又放入了水中,将锦鲤放生之后这位老牛鼻子才忽然身后有人,刚想站立起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因为久坐两腿发麻,身后的那位观渔的老者当即将老牛鼻子扶了起来,紧接着一哈腰直接将这位老牛鼻子背了起来。 也许是这位老者也上了几分年岁,亦或是因为再在一旁观渔的时间太久,老者走了几步之后也感到一阵的乏力,努力了坚持了几步之后终于一撒手将老牛鼻子放了下来,老牛鼻子见状哈哈大笑道:“你背了我八步,那我就保你周朝八百载的江山……” 其实根本不用看到这里,刚看到那个在玉虚宫挑水砍柴的小老道时,我就已经猜出了此人的身份,姜老道话音刚落画面又开始继续的快进起来,等到画面再次停下来的时候,只见这位姜老道已是一身的戎装,其身后乃是百万的雄兵。 当初那位在玉虚宫前挑水砍柴的小老道,摇身一变已经化成了大周的开国丞相,其地位自然贵不可言,姜老道大手一挥令旗一摆,身后的百万雄兵顿时杀声震天,如潮水一般向眼前的城郭涌了过去。 令人意外的是,偌大的城郭中并没有什么守城的兵士,姜老道的车辇在雄兵的簇拥之下进了城,等到姜老道的车辇赶到摘星楼前的时候,只见摘星楼前堆满了柴火,一位身着甲胄的壮年男子手持火把端坐在楼台之前,冷眼看着这一片破门而入的百万雄兵。须臾这位壮年男子猛地将手里的火把丢了出去,干柴一遇烈火瞬间便着了起来,眨眼的功夫便烟炎张天,一片灼热的热浪迎面扑来。 feisu 姜丞相冷冷的看着这位壮年男子就这样在熊熊烈焰中化为了灰烬,不等姜丞相灭火登楼,只见一队兵士押送着两位绝色的丽人送到了姜丞相的面前。姜丞相见到这两位绝色的丽人当即大声斥责了起来,片刻之后这两位绝色丽人便被推上了断头台。 就在千斤巨斧凭空而落的时候,画面忽然一暗,等到恢复明亮的时候眼前已是一片朦胧的夜色,姜丞相手持一纸卷轴,卷轴之上依稀可辨得有“封神”二字。 随着姜丞相逐一册封,无数化为光点的神魂飘然而去,就在即将念到最后一个名字时,姜丞相忽然微微一顿,紧接着朗声念出了自己那位结发的妻子,六十有八的黄花大闺女马氏的名字来。 诸神册封完毕之后,只听一个威严的声音传了出来:“姜尚,你自己擅自册封扫把星君,虽然有徇私舞弊之嫌,但此举乃是你自愿放弃了自己的神位,念在你潜心辅助人皇建功立业,现如今大功终于告成,也不便予以追究,只是这封神大战之后便是诸神退位之时,你放弃了自己的神位,将来……” 不等这个声音说罢,只听姜丞相道:“启禀师尊,自妻室马氏跟随子牙以来,子牙不晓世间生计,未有给马氏挣下一天快乐的日子,现如今子牙得以位极人臣,却闻马氏羞愧而亡,此皆子牙之过也……”“唉……都已经位极人臣了,还是这穷酸迂腐的老一套,既然如此,子牙,众神册封已毕,你我皆已功德圆满,此时便是诸神退位之时,子牙,你好自为之……”“弟子恭送师尊……” 姜子牙跪在地上了良久,直到元始道人再无声息之时才站起来,姜子牙仰望天上的星斗若有所思,蓦的姜老道忽然一转身冲着我微微一笑,忽然伸出手直向我抓了过来。 我见状下意识的向后一闪,姜老道的双手化为两道冰冷的气息之际钻入了我的体内,这两股气息分上下直接渗入了我的上下丹田气海当中,两股气息融入丹田气海中后,额头之上一阴一阳两只天眼同时迸发出一缕异样的气息,两股异样的气息交织在一起之后,眼前的画面一变,又出现了另外一个场景。 在一片冰天雪地的深山之中,九根雪白的石柱直插云霄,从这九根石柱之上生出九根亮银色的白练紧紧地束九条不同颜色的尾巴,一只足有黄牛般大小的狐狸被一条泛着黑黄二色的绳索紧紧地绑在地上,两个年轻貌美的少女端庄的站在一位雍容华贵的妇人身后,只听这位妇人喝道:“九怨,你可甘愿领罪?”趴在地上的那只九尾狐微微抬起头来,恨恨的说道:“女娲,枉你身为一代人皇祖师,竟然出尔反尔,当初我等姐妹三人,原本便是轩辕坟前三妖,看守轩辕陵寝的同时潜心修行,至今已有数千载的道行,若非你以位列仙班为饵,我们姐妹三人岂能落得如此下场?” “住口,尔等妖物竟敢对娘娘不敬,看打……”随着一声娇喝,女娲娘娘身后的其中一位少女伸手对着九尾狐就是一鞭,长长的鞭影抽到九尾狐身上的时候,泛着五彩光泽的皮毛之上顿时出现了一道深深的烙痕。 这一鞭下去九尾狐顿时发出一声惨呼,这时站在女娲娘娘身后的另外一名少女忽然走了出来,跪在女娲娘娘面前道:“启禀娘娘,九怨虽然十恶不赦,但是它毕竟剿灭了成汤的气数,九怨原本就是一介妖兽,修得人形之后毕竟和道门仙师的悟性不同,眼下封神已毕诸神退位,还请娘娘您大发慈悲……” “姐姐你……你怎的还要替它说话……”不等女娲娘娘开口,另外一位少女早已经喊了出来。 女娲娘娘轻轻喝止住了那位少女,冲着跪在地上的那位姑娘道:“九命,你……你可知这样做的后果吗?” 这位叫做九命的姑娘道:“娘娘,弟子知道,弟子跟随女娲娘娘数千载,这数千年来,娘娘待九命视如己出,九命在娘娘身旁寸功未有深感羞愧,现如今九怨伏诛,九命愿留守人界看守九怨,若三千载后九怨大彻大悟,九命愿与九怨一道重归娘娘座下……” 女娲娘娘闻言点了点头,道:“九命,你的好意本座已知,可你有没有想到,如果三千年后九怨依旧冥顽不灵,那又待怎讲?”九命沉吟半晌之后,道:“娘娘,如果三千载之后九怨依旧冥顽不灵,等到这极渊重启之日,便由九命替天行道,亲手了结了这个封神遗祸……” 女娲娘娘沉默良久,这才对着那只九尾狐说道:“九怨,你听到了吗,即便是你十恶不赦,但仍有人为你说情,如此你还不知悔改吗?”九尾狐大笑了几声,道:“女娲,使用这种糊弄鬼的把戏你是行家,我们姐妹上了你一次当,难道还会再上你第二次吗?” 女娲娘娘轻叹了一声,道:“既然如此,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九命,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也不便阻拦,玄儿,你呢?” 女娲娘娘话音刚落,那位叫做玄儿的姑娘当即也跪了下来,道:“玄儿愿继续追随娘娘,可是……可是玄儿也舍不得九儿姐姐……” 女娲闻言点了点头,道:“玄儿,我素知你们姐妹情深,既然如此,本座就赐你一世因缘,待你诞下玄女之后便立刻回归本座麾下,玄女便由九命代管,负责协助九命看守九怨,若三千载后九怨大彻大悟,尔等三人便可重归本座麾下,如若……九命,了结了这个封神遗祸之后,你便好自为之……” 女娲娘娘说罢便轻扬粉臂,困在九尾狐身上的那根黄黑相间的捆仙锁化为一道黄黑相间的光芒直接缠在了玄儿的腰间,女娲娘娘轻轻将九命扶了起来,伸手在九命俏丽的脸上抚摸了一阵,九命豆大泪珠已经滚落了下来。 须臾之间女娲娘娘忽然伸手抓住了这两位姑娘,三人的身形蓦的的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与此同时地面开始猛烈的颤抖了起来,随即只听“轰隆”一声巨响,刹那间天崩地裂,九根直插云霄的石柱忽然碎裂开来,化为铺天盖地的碎石便砸了下来。 看到这里的时候我只觉脸上一阵火辣辣的感觉传了出来,只听一个熟悉的声息在耳边响了起来:“小秦世伯,你醒醒啊,你倒是醒醒啊,你再不醒来,可就要留在这里陪着妖祖大人了……” 话音未落我的身体便被猛烈的摇晃了起来,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只看到胡三太爷一脸焦急的看着我,双手扣在我的肩头正使劲的摇晃,恍惚之间只见不远处几个人影上下翻舞正在斗的不可开交,我一把推开胡三太爷定睛观瞧的时候,只见眼前的情景,和我刚才所见到的竟然一般无二。 第1320章 血海蒸腾 见我醒了过来,胡三太爷立刻欢呼了起来,我也顾不得盘问胡三太爷发生了什么事,当下直奔那几个人影而去。 赶到近前的时候只见九妹和黄极已经和一个妖媚的女子斗了起来,这位妖媚的女子一人独斗二位大神级的人物丝毫不落下风,挥手抬腿之间道道光影反而逼得三人连连倒退,十来个回合之后最先败下阵来的便是黄极了,黄极周身上下泛出的金光被这位妖媚的女子一掌拍散,不等黄极尚未调整好身形的时候只见三道色彩绚丽的光芒直向黄极闪了过去,眨眼间黄极周身上下竟然被这三道光芒捆了个结结实实动弹不得,浑身上下一片雪白的九妹早已经化为了一道道的虚影直向这位妖媚女子的面门而来,女子见状不慌不忙,就在数道虚影扑d到面前之时,妖媚女子身后又闪出数道色彩绚丽的光芒,直接将九妹也捆了个结结实实,不远处一根残存的石柱上,困着的正是人事不省的胡三太奶。 冒复明一脸戏谑的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不尽的嘲讽,妖媚女子将黄极和九妹同时捆住之后,这才冲着我这边幽幽的说道:“胡三,你原本是我的骨肉,这个时候你是打算站过来,还是跟着你的这位所谓的九姨娘?” 不知道什么时候胡三太爷已经站到了我的身后,胡三太爷一把将我挡在了自己的身后,道:“按理说我应该叫你一声娘的,可这些年来我胡老三可是九姨娘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九姨娘虽无生我之恩,但有育我之情,我胡老三永远也不会背叛九姨娘……”妖媚女子闻言点了点头,道:“好,不错,你倒真是有点像你那个人皇之父的秉性,当年我要处死那个闻仲闻太师,他也是这么一口说辞,既然你跟你的人皇老子一个德性,今时今日你我母子之情便恩断义绝……” 十三局密档 来自我爱看书网,feisu,手机feisu 听到这里我心里立刻明白了过来,眼下这位妖媚的女子便是极渊中的妖祖,当年大商王朝的帝妃九尾狐,也是当今这位东北五大仙家之首胡三太爷的生母。不等这位九尾狐说罢,胡三太爷个儿喽儿一笑,道:“妖祖,你这话其实说的有点画蛇添足了,你我二人为母子不假,可这些年来咱们之间可没有半点的恩情道义可言,这恩断义绝,实在是谈不上……” “哼哼……没有半点恩情道义,胡老三,你以为这一切都怪我吗,害我夫亡子丧的不是别人,就是你这位道貌岸人的九姨娘,你我母子数千载无缘得见,这一切,都要拜你这位九姨娘所赐……” 九尾狐话音刚落,九妹轻叹一声,道:“九怨,三千年了,三千年你还没有大彻大悟吗,你这话唬唬孩子还可以,也许当年女娲娘娘才是对的,我就不应该给你说情,将你留到现在。” “女娲娘娘,哼哼,亏你还记得那个虚伪恶毒的妇人,当年她哄骗我们姐妹出山灭商,为了完成毁灭商朝气数的任务,我的两位妹妹都已经身遭不测,现如今你还出口替那个恶毒的妇人歌功颂德,你知道当年女娲为什么会留我一命吗?你以为是她仁慈?你错了,就算是当初我不摇尾乞怜,你当初不给我说请,她也会留下你们当中的一个来看着我,不为别的,就因为那个时候我的体内已经凝结出了妖祖舍利,如果当时就将我处死,一旦滔天的血海出世,就连女娲她自己也难以自圆其说,九命,你自己留下来,就是给她当了替罪羊了……” “住口,不许你污蔑女娲娘娘,女娲娘娘给你留下一条生路,是念你一身修为来之不易,希望你能浪子回头大彻大悟,即便是你能幻化出滔天的血海,你以为女娲娘娘就没有法子破解吗,她只是不愿意让世间无数无辜之人枉受此祸而已,九怨,三千年的时间都不能感化你,看来你已经无可救药了,如此的话我心里更加好受一些,黄毛怪,这一次是你来还是我亲自动手?” 黄极闻言微微一笑,身形微微一颤之际便已经从这三道彩色光芒中脱离的出来,道:“九儿,这是你们的家事,本与我无关,不过要是从玄儿那儿论的话,这中间也有我一份,胡老三,跪下给我磕头……” 胡老三闻言一怔,道:“黄毛怪,你……我胡老三这辈子跪天跪地跪父母,凭啥给你个老怪物磕头?”胡三太爷说罢便向九妹看去,这一次九妹并没有向着胡三太爷,道:“胡小三,这个头该磕,这个黄毛怪,其实是你的岳父老泰山,翠儿就是玄儿和他的……” “啥……这……那我……”看着一脸吃惊的胡三太爷,我立刻伸腿踢在了胡三太爷的腿关节之处,胡三太爷一个没留神“噗通”一下便跪在了黄极的面前,道:“黄毛怪,你竟然是我的岳父老泰山,我……这么多年来了,我他妈还一直叫你黄毛怪……呸,老泰山,您可别挑我的理儿,这不是不知者不怪吗,怪不得您口口声声说要把翠带走呢,你早说啊,你早说的话,我能跟您老人家急扯白脸的吗?你老人家啥前儿想闺女了随时来看……呸,不是,我是说您老人家啥前儿想翠儿了,我就亲自把翠儿送回去……” 眼看着忽然变了一幅嘴脸的胡三太爷,黄极当即笑骂道:“好个小瘪犊子,你他妈的倒挺能穷白话,黄毛怪就黄毛怪,这么多年来这么叫我的也不是就你一个小瘪犊子,眼下云岭极渊再次开启,这里已经不是你一个小小的胡老三能够处理的了,去,把翠儿给我请回来,冒复明的妖祖舍利已经被妖祖取回去了,若是你现在还斗不过这个小瘪犊子的话,那就真的配不上翠儿……” 守在胡三太奶身旁的冒复明闻言眼睛一亮,眼神中满是轻视之意,根本没将胡三太爷看在眼里,胡三太爷见状冷冷一笑,道:“老泰山,你以为我胡老三当真就只有这两下子,之前我不收拾这个小瘪犊子,那是让着他呢……” 胡三太爷话音未落人便已经像离弦之箭冲着冒复明冲了过去,冒复明见到胡三太爷向自己冲来,当下也亮出了把式,二人不答话出手便打,几个回合之间二人身形越来越快,片刻之后已经化为了一道道的虚影。 黄极双手挽出一道指诀指向九妹弹去,一道耀眼的金光过处,九妹身上的数道彩色光芒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黄极看着妖祖淡淡的笑道:“三千年来你还是老样子,还是靠着这九条尾巴……”“哼哼,黄毛怪,你也好不到哪儿去,除了那一对翅膀,你也没什么可显摆的了……” 话音刚落这三位大神级的人物又斗在了一处,从我清醒过来之后一直到现在,妖祖都没有搭理我的意思,也不知道她是自持身份还是打算一个个的收拾,而黄极九妹二人也没有要我出手的意思,于是胡三太爷和冒复明一场、九妹黄极和妖祖一场,这两场比试斗的热火朝天,我反而成了一个看客…… 既然双方都没有要我出手的意思,我索性便站在一旁先看看形势再说。胡三太爷和冒复明这一场倒是平淡无奇,失去了妖祖舍利的冒复明果然实力下降很多,虽然那一身化影分身法也端的霸道的紧,但是这一次却没有了先前那一般的绝对优势,胡三太爷面对数十化身应付自如,指指如剑掌掌如刀,道道指气和掌风竟然也夹杂着闪闪的电光直向那些分影而去,数十化影不等袭到胡三太爷近前便已经被胡三太爷的雷法震得烟消云散,冒复明盘膝坐在胡三太奶的身前不停地催动着指尖的手诀,胡三太爷虽然可以抵挡住冒复明的化身分影法,可很显然冒复明还是有意坐在胡三太奶的身前,如此一来胡三太爷便有了投鼠忌器之心,冒复明的化身分影法奈何不得胡三太爷,可是胡三太爷一时半刻也不敢轻易的向冒复明下狠手,唯恐一个不留神伤到胡三太奶甄小翠。 相对于这一场比试来说,黄极九妹和妖祖之间的大战可谓是精彩纷呈,眨眼的工夫三位大神便已经化为了三道虚影斗在一处,黄极不仅是神兽之体,在阴阳道法之上的修为也颇有建树,是以这一动起手来黄极便冲到了最前面,而九妹虽然也非同凡人,但是九妹的本事乃是以速度见长,在阴阳术法上的见识颇多,但是手段却稀松平常的紧,因此也只好跟在黄极身后打下手,妖祖九尾狐面对黄极丝毫不落下风,周身上下早已经化为九种不同的彩色光芒,这九种不同的彩色光芒围着黄极上下舞动,合黄极九妹二人之力竟然也无法压制妖祖的手段,又是十来个回合之后,这九道彩色的光芒忽然合而为一,化为一道白色的光柱猛地向黄极撞了过去,黄极见状一把将九妹推了开去,白色的光柱黄色的虚影撞在一起的时候,只觉空气中猛地传出一阵剧烈的波动,伴随一声闷哼之声,黄色的虚影倒着飞出去落在地上的时候,已经还原成了黄极的实体。 白色光柱渐渐的又还原成了妖祖大人的本相,九尾狐拖着九条长长的尾巴冷笑着看着黄极,道:“黄毛怪,想当年我原本是你的手下败将,却不想三千年后你却连我这一招都接不住,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你本为神兽之体,要远远的高于我,造成现如今的这种局面,其根源就在于你的狂妄和自大,仙就是仙,原比人要高级的多,有仙不做非要做人,活该你今日败于我手……”妖祖说罢倒在地上的黄极已经站不起来了,看样子这一下受的伤也着实不轻,九妹见状急道:“九怨,当初我就应该一爪子挠死你……”话音未落九妹挥舞着双爪便向妖祖扑了过去。 九尾狐抬眼瞥了一眼九妹,就在九妹刚刚扑到自己近前的时候忽然抬腿就是一脚,这一脚踢得也是迅速绝伦,九妹惊呼一声便被妖祖踩在了地上,这位妖媚的妇人看着自己脚下的九妹冷笑道:“九命,本座念你当初照顾我们姐妹三人的情分上饶你一命,你滚……” “放屁,你放嘟噜屁,九怨,当年若不是我在女娲娘娘驾前作保,哪会留你到今日……” 妖祖闻言眉头一皱,厉声喝道:“九命,别给脸不要脸,你若不提女娲娘娘便罢,既然你还感念女娲那个虚伪之人,那就怨不得我九怨了,九命,我现在就送你去见女娲娘娘……”话音未落之时妖祖手中已经掏出那根浑天刺直向九妹扎了下去,我见状心里一急再想出手相救已经来不及了,妖祖和九妹的速度早已经超出了凡人的想像,眼看着浑天刺的虚影向着九妹心口扎下去的时候,我立刻眼睛一闭,心里一苦泪水便涌了出来。 原本以为妖祖这一下要不了九妹的性命那也差不多少,却不料耳边忽然传出了九尾狐凄惨的呼声,我急忙定睛一看,只见九妹已经摆脱了那根浑天刺的压制,妖祖捂着自己的半边脸将手里的浑天刺丢了开去,道:“九命,你玩阴的,这浑天刺对你根本没用……” 九妹昂然而立道:“九怨,这浑天刺乃是专门针对我们仙家的法器,与生俱来便对我们仙家有一种无可抗拒的威力,浑天刺是真的浑天刺不假,不是它对我没用,而是因为我,一直没有长出第九条尾巴……” 九妹说罢身后忽然出现了八条雪白的尾巴,这八条雪白的长尾如同孔雀开屏一样散了出来,妖祖见状眉头一皱,道:“九命,你知道的,我最在意的不是什么位列仙班,而是我这一幅天生丽质的容貌,现如今你一出手便毁了我的容貌,我九怨必定饶不得你……” 妖祖话音刚落便盘膝坐定,双手掐诀念咒的时候便无法在遮挡自己的脸蛋儿,只见白皙妖媚的面容之上赫然出现了几道血淋淋的抓痕,就是这样几道血淋淋的抓痕,竟然将这一张原本艳丽无比的容貌毁的狰狞无比。 见到妖祖大人使出了绝招,九妹也盘膝而坐,二位大神不停变换的指间手诀的时候,九妹八条雪白的大尾直向妖祖而来,而妖祖的九条色彩艳丽的尾巴也闻风而动,迎着九妹这八条长尾便扫了过来。 这十来条长尾如同十来条长鞭一样来回的挥舞,搅在一起的时候砰砰作响,九妹毕竟只有八条长尾,在这数量上便吃了亏,况且八尾和九尾只见看似只是少了一条尾巴,但实际上却有本质上的差别,八尾只是妖仙,而九尾便算是真正意义上的仙家了。 果然九妹没有坚持几个回合便已经显出了败相,妖祖身后的八条长尾一对一紧紧地将九妹的八条长尾缠住,最后一条长尾直接伸到了九妹的身前将九妹卷了起来,一阵“奇奇咔咔”的声音传了出来,九妹已经被妖祖的长尾勒了个严严实实。 妖祖冷笑着看着九妹,道:“九命,原本这根浑天刺是用来制约众仙家的法器,没想落到我的手里反而成了我破穹而出的利器,九命,原本你早就可以修出这第九条尾巴成为这世间仙祖的,就为了躲避这根浑天刺,竟然一直……轰……” 趁着妖祖与九妹穷白话的工夫,我当即挥出一记掌心里直向那条卷着九妹的长尾轰了过去,这一记掌心雷轰在长尾之上,妖祖就好像被针扎了一下似的,惊呼一声立刻将长尾缩了回去,趁着这个机会我急忙赶到九妹身旁将九妹抱了起来,道:“九儿,这里有我呢,等着我收拾了这只老狐狸,咱们一起回家,俺姥姥和俺娘还留着你的那张棉褥子呢……” 我将九妹放下之后直向妖祖走了过去,妖祖见状冷笑一声,道:“原本你应该排在最后,没想到你个小杂种这么快就忍不住了,也好,我就先送你一程……” 妖祖大人说罢我们一人一妖同时向对方冲了过去,就在妖祖的九根长尾向我席卷而来的时候,我浑身上下已经浮现出了无数道细小的电弧,我伸出双手抓住两条长尾的同时已经将雷霆之气释放了出去,刹那间妖祖身上也布满了细小的电弧。这些细小的电弧在妖祖大人身上闪了几闪之后迅速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道雷光直接爆裂开来,不等我暗自欣喜之时,雷光闪过只听妖祖冷哼一声,道:“区区雷法也想在本座面前班门弄斧……” 妖祖说罢我忽觉手上一松,紧接着无数条钢筋一般的绳索将我死死的勒在其中,一股潮水般的压力和窒息的感觉凭空而至,蓦然间妖祖那张残留着数道抓痕的脸庞忽然出现在我的眼前,但见得妖祖轻启朱唇之间,一张血盆大口就已经冲我咬了过来。 迎着这一张血盆大口,从一阴一阳两只天眼中猛地迸发出两道凌厉的气息,这两道凌厉的气息交织在一起之时,妖祖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呼,狰狞的面目顿时消失不见,我腾出双手再次向身上的长尾抓去,体内的气息犹如翻腾的江水涌动了起来,一道黄黑相间的气息自掌心疾吐而出,犹如一道黄黑色的火舌直向妖祖流去,与此同时玄火双环陡然而现,一红一黑两道光柱将妖祖笼罩在其中,一对凤胆发出“呜呜”的共鸣之声,一道剑气也随之激射而出。 这一道剑气一化为二二变为四,顷刻间密密麻麻的剑气便在我周围闪耀了起来,伴随着一阵彩色的毛絮飞扬,妖祖凄厉的声音又传了出来:“这是捆仙索,你是什么人,这捆仙锁怎么会附在尔等一介凡人的身上,修为,我的修为,你毁了我的修为,明儿,咱们上当了,快给我杀了这个凡人,只要杀了此人,我就把长生仙术尽数传授给你……” 正在和胡三太爷激战的冒复明匆忙回头一瞥,见到妖祖被捆仙索紧紧地束缚住,当下收了分影迅速向我而来,胡三太爷见状纵身而起便是一记掌风,这一掌挥出之际空气中竟然也浮现出了一道巨大的掌印,似乎和四象手有异曲同工之妙。冒复明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我的身上,这一掌将冒复明拍了个结结实实,冒复明一口鲜血喷出当即倒在地上人事不省,我见状急道:“三哥,我这没事,三嫂要紧……” 胡三太爷扶着胡三太奶与黄极和九妹站在了一处,眼看着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冒复明已经无法为己所用,妖祖向着众人扫了一眼,恨恨的说道:“当年你们将我困在这里三千余载,现如今又毁了我的千载修为,女娲,我九怨与你不共戴天,既然你躲了起来,我就让你的子孙们全部给我陪葬,哈哈哈哈……” 一阵放肆的大笑之后,妖祖浑身上下忽然燃烧了起来,九种色彩的火焰从妖祖身上冒出来之后,眨眼间便升起了一片血色的雾气,随着雾气蒸腾,玄火双环和凤胆变得暗淡了下来,这两样神器重新回到我体内之后,整个云岭极渊中便弥漫出一片血色的海洋,这时只听黄极艰难的说道:“大家屏住呼吸,秦卓,看你的了……”黄极的话我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当下我也不再犹豫,既然走到了这一步,这便是我的宿命了。 眼看着妖祖已经幻化出了滔滔的血海,我猛地向妖祖扑了过去,就在我将妖祖紧紧地抱住之后,体内的气息也燃烧了起来,那一面泛着金光的龙鳞洛书再次浮现了出来,化为了一朵金色的火焰刹那间点亮了整个云岭极渊,被我紧紧抱住妖祖一脸惊恐的看着我,失声惊呼道:“天石之精引燃了盘古真炎,你……你是人皇转世……” 我坚毅的看着眼前的妖祖不发一言,这个关键的时候是绝对不可以泄了这一口真气的,伴随着妖祖惊恐的声音和猛烈的挣扎,我仿佛已经融化在这一片金黄色火焰当中。 金色的火焰一起,极渊中的血海不久之后便沸腾了起来,沸腾起来的血海升起一片血色的雾气,随着血色雾气的蒸腾,这片滔天的血海也渐渐的开始枯竭,不知不觉间我仿佛鸿毛一般飘在空气中,我微笑着看着黄极九妹还有胡三太爷夫妇,意识逐渐的消失在这片金色火海中。 第1321章 鬼掌印 “老四,都两个多小时了,怎么只挖了这么浅,眼瞅着这天可就要亮了,要是再找不出来,咱们这一次可就白来了,你也不是不知道,康万年那个老逼养可不是个省油的灯,我琢磨着这个老不死的一早就看出咱们是干嘛来的了……” “三哥,不是我偷奸耍滑不出力,你也看到了,这几个小时我可都没闲着,这也就是我,换成别人早他妈的累趴了窝了……” “行了老四,我又没说你偷奸耍滑,这一次你是不是看走眼了,以你的本事,打个洞也就是半个钟头的事儿,怎么这一回这么费劲……” 昏暗的夜色中,在一片深山中传出了两个人说话的声音,那个被称为三哥的汉子话音刚落,从一处地洞中又钻出一个汉子来,这个汉子看上去三四十岁的年纪,一身精瘦黝黑的肌肉在昏暗的夜色中泛着乌芒,这个汉子从地洞中钻出来之后,三哥急忙掏出烟卷点着了便递了过去,这位叫做老四的汉子接过烟卷深深吸了一口,吐出一道长长的烟气之后,这才开口道:“三哥,按理说我看准的地方绝对不会错的,这位置可不是我随随便便定下来的,喏,你看,这是这一带的山脉走势,喏,这一张是星图,观山寻脉和观星定位共同确定的位置绝不可能出现差错,我看着里面是不是……” 三哥闻言急道:“老四,这都啥年代了,你还信这些个东西,就算真的还有那些个牛鬼蛇神的,也让咱们的伟大领袖一棍子打跑了……”不等这位叫做三哥的汉子说罢,老四接过话茬道:“三哥,这话是这么说,可事到眼前不由得你不信啊,前两年俺们村的二杆子你知道不?” “二杆子……”三哥闻言沉思片刻之后继续道:“老四,你说的那个二杆子是不是个头挺高体格挺瘦的那个,那不是个小回子吗?” 老四闻言点了点头道:“三哥,就是他,二杆子真名叫做马立俊,是个地地道道的贵教子民,这孙子家里有俩钱儿,据说祖上曾经也阔过,家里出了个这一带的大阿訇,后来这个大阿訇无常之后,家里坐吃山空一代不如一代,家里原本指望着这个小子好好念书考个啥学出来,可谁知这小子就他妈是个老鼠的儿子天生会打洞的材料,当年外出打工,跟着人家打井队意外的遇到了一个浪头,这孙子混的不好,只分到了两个泥坛瓦罐,一转手他妈的也捞了六十来个万,就这一回这小嘎子就抖起来了,到县城了买了套大房子,成天牛逼哄哄的招摇过市,原本这嘎子可以收手不干,随便做点小买卖也够吃喝了,可这嘎子就是不学好,手里有了俩闲钱儿不干好事,没事大把大把的在娘们身上花钱,还好跟人家摇碗子,你说爱玩打打麻将斗斗地主啥的解解闷就得了,非要跟人家摇碗子,这赌局都是人家设好的局,哪他妈有手气好的时候,人家那是勾着你一步步的往人家套里钻,后来欠了一屁股债,不得已只能重抄旧业,跟着原先那只打井队又下了地……” 三哥闻言道:“打井?那他妈能挣几个钱儿?他要是施工队的老板还行,就他那个超性,最多也就是个老板儿……”老四闻言一笑,道:“可不是咋的,不过这支打井队也不干以前的营生了,西北这地方干旱缺水,仅靠黄河水根本就不够,况且现在黄河水国家也进行管控了,也不是上游的省份想用多少就用多少,想怎么用就怎么用,原本打井也是个好营生,可是这营生再好也比不过这大浪淘沙来钱快,自从上一次意外的遇到浪头之后,这支打井队便以打井为幌子,四处寻找浪头,这种营生本就是个见不得光的买卖,能参与进来的都是熟人,上一次二杆子分到了两个泥坛瓦罐,也算是一回生二回熟了,这才又被人家收编了进去。” 三哥道:“这么说二杆子也干起这行来了,可惜了了这么好的买卖,好物件到了这个二杆子手里,他他妈的也不认识……”老四狠狠的嘬了一口烟屁股,道:“好不好的现在说也没啥意义了,上个月二杆子挂了,就在回村后的第二天,就挂在自家的房梁上了……” “我超,咋回事?他他妈的欠了多少钱了,怎么输成这个德行,下两次地都捞不回来?” 老四叹了口气,道:“不是因为欠账的缘故,而是因为,唉……他吃了不该吃的东西,按他们的说法讲,那是遭到了惩罚了……” “吃了不该吃的东西?怎么,这个二杆子他下地的时候,吃死人了……” “啥死人啊……”老四闻言立刻反驳道:“这一队钻探队中,信清真贵教的就他一个,下地淘沙虽然是个很有技术含量的活,可这其中需要耗费大量的体力,毕竟淘沙可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儿,钻探队为了保持队员们的体力,出工的时候往往会准备大量的肉食罐头,一个半月前钻探队发现了一个大浪头,结果淘沙的时候一个队员不小心碰到了墓道里的机关,大半个钻探队都被困在了里面,这其中就有二杆子,他们一困就是十来天,等到众人被救出来之后,身上的罐头和水早就吃喝完了,二杆子被困在墓道里之后,也顾不得什么信仰不信仰的了,谁知道回到家里后的第二天一早,便被发现吊死在房梁之上了……” 三哥闻言笑道:“老四,这种鬼话你也信,二杆子真的挂了的话,那也绝对不是自杀的,要么是这孙子在墓道中被困的太久精神上受到了刺激,要么就是因为分赃不均被同行黑吃黑,总之……” 不等三哥继续说下去,老四拦口道:“三哥,这事情真没有那么简单,二杆子尸体被发现之后,家人当即就报了警,后来把那个叫啥痕迹专家的都请来了,也一致认定这小子是自杀的,按你所说要是真的在墓道里受到了啥刺激,那其它的钻探队员咋就没事,要说是黑吃黑的话那就更谈不上了,因为那一次误碰机关之后,这些人就再也不敢下去了,你想想,这些钻探队员原本就是打井挣俩辛苦钱儿的主儿,又不是那些个什么家族的专业的淘沙传人,哪有那个胆量和本事,那一次淘沙,从下面根本就没弄出一个物件来,哪还会有什么黑吃黑的事情发生?” 三哥闻言“嘶”了一声,道:“老四,那你说这是咋回事?” “咋回事,还能是咋回事,二杆子是清真贵教弟子,被困在墓室中后吃了不该吃的东西,受到惩罚了呗,清真贵教弟子的葬礼那十分讲究的,要用清水彻底清洗身躯,然后在用白布裹尸下葬,清真贵教弟子是不讲究火葬的,可那一次二杆子直接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三个闻言沉默了半晌之后又嘻嘻哈哈的笑道:“我说老四,你就跟我穷扯淡,咱们自己的事还么弄清楚呢,还管人家清真贵教弟子的闲事,我看你就是吃饱了撑的,咸吃萝卜淡操心……” 老四闻言急道:“三哥,你以为我给你讲故事呢,我的意思是说,这个世界上既然有这种科学解释不了的怪事发生,那我们就应该肯定鬼神的存在……” “拉几把倒,还他妈的鬼神呢,鬼神搁哪呢,你叫出来给俺老乡瞅瞅,就一个死鬼还他妈上升到科学高度了,就凭二杆子他也配,他他妈的知道啥叫个科学?休息够了吗?休息够了赶紧的干活……” 老四闻言并没有动地方,沉默了片刻忽然冲着三哥跪了下来,道:“三哥,这一次……这一次我……三哥,我对不起你,我没跟你说实话……” 三哥闻言一愣,道:“老四,你这话什么意思,你……” 看着三哥一幅不解的样子,老四伸手抹了抹脸上的泪水,道:“三哥,来前儿我没跟你说实话,眼下咱们掏的这个浪头,不是什么春秋大墓,里面可能也不会有啥值钱的东西……” fěisu· 三哥闻言狐疑道:“老四,你说啥胡话呢,不是春秋大墓的话,遇到个唐宋的墓也行啊,只要不让咱们弟兄空手回去就行……” 老四闻言哭道:“三哥,咱们可能回不去了,您往下看……”老四这话音未落,这位叫做三哥的汉子们的觉察出来情况有些不大对头,匆匆往下低头一看,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自己的双脚脚腕之上竟然出现了一对深褐色的掌印,很显然这深褐色的掌印并不是自然长出来的痕迹。 下浪淘沙的事情干多了,或多或少的都会辨别一些鬼神之事,见到这一对深褐色的掌印出现之后,那个叫做三哥的汉子顿时反应了过来,自己这是中了鬼掌印,传说鬼掌印是阴间的鬼给阳世中人留下的记号,身上出现鬼掌印,那便是指这一天之内,必有恶鬼来索命。 三哥猛地一把将老四薅了起来,道:“老四,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啊……” 第1322章 秦朝人 老四闻言带着哭腔说道:“三哥,那天咱们从古爷家出来之后便分道扬镳,您有事走得急,我刚出来不久便又被古爷的人抓了回去,我原本以为古爷改变了主意要灭了我的口,可没想到……” “没想到啥……你倒是说啊……” 老四哭丧着脸道:“三哥你别急啊,我被抓回去之后,古爷并没有为难我,而是给了我一张墓图,这张墓图就是之前我给你看的那张,其实这个浪头不是什么春秋大墓,而是大秦帝国首辅宰相赵高的埋骨之所……” “我去你妈的……”不等这个叫做老四的汉子说罢,老三一脚将老四蹬了个跟头,紧接着便张口骂道:“老四啊老四,你他妈跟着老子下浪淘沙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泱泱中华上下五千载,但凡是阉人,无论其生前地位多么的显贵,死后的坟包里除了他们的‘宝贝儿’,就他妈没有什么值钱的货,你……你糊涂啊……” 老四边抹着眼泪边从地上爬到了三哥的身旁,道:“三哥,三哥啊,你说的这个我岂能不知啊,不过古爷他,他……” “老四,我说你他妈怎么就那么相信那个老棺材瓤子的话啊,是,古德才是他妈多读了几本书,要说学问我们弟兄是比不上人家,可是要论下浪淘沙,他他妈古德才就是个纸上谈兵的货,你怎么……唉……眼下所有没有被淘过的浪头,就数先秦的浪头最危险,当然也就数这先秦的浪头宝物最多,可这种阉人的浪头,咱们弟兄冒着这么大的危险,你说……咱们这是图啥啊……”说罢这个中年汉子一拳重重的打在了地上。 老四抹干净了眼泪稳了穏心神,这才又坐到了三哥身旁,道:“三哥,是这么回事,那天古爷说,他早就知道这个浪头不是春秋大墓,也早就知道了这是一个阉人的坟头,可是这个阉人和其他的阉人不同,他是赵高……” 三哥闻言顿时喝道:“赵高怎么了,赵高怎么了?他比别人多张两只手还是多长了一个脑袋?我看他没比别人多长了个啥,倒是比别人少了二两肉……” 老四闻言急道:“三哥,你怎么忘了啊,这个赵高,可是伺候过千古一帝始皇大人的阉人啊,据说当年始皇派遣徐福东渡寻找长生之药,当长生之药送回来的时候,始皇大帝已经在沙丘提前一天咽了气……” 老四说到这里便停了下来,三哥闻言狐疑的看着身旁的老四,喃喃的说道:“你的意思是说,古爷要的不是价值连城的文物,而是那……不对,不对,这里面有诈,要是那传说中的长生不老药真的存在,赵高那个阉人又怎么会死呢,指着一个坟包里的枯骨说其中有长生不老药,你说这他妈的谁信啊……” “三哥,你看看这个,这个是当时古爷在一本古册上抄录下来的笔记,你看看……”说着老四从一旁的背包里掏出几张照片递了过去,三哥闻言急忙接过照片,凑在气死风灯之下仔细看了起来。 看罢多时三哥念念的说道:“如此说来,不是这个长生不老药没有,也并非是这个长生不老药不好使,而是赵高他是个阉人,不全之人无法享用这长生不老之药,那么也就是说,如果咱们真的能找到这药的话……” 老四闻言急忙点了点头,道:“三哥,你说的不错啊,古爷说了,只要咱们能够找到这长生之药,并将这药带回去,那这浪头里的东西全归咱们,假如这里面真的啥也没有的话,那古爷也不会让咱们白干,他给双倍价钱……”说着老四伸出一只巴掌在三哥面前来回的翻了几下。 三哥没有理会老四的手,拿着照片又在等下仔细的看了看,这才一狠心道:“既然咱们都中了鬼掌印,横竖也是一死,说不定找到这个长生不老之药还能捡回一条命来,老四,抄家伙,干,趁着还有点工夫,先把盗洞打出来……”三哥说罢便和老四一起下了坑洞,二人各执一套家伙什挥汗如雨的干了起来,终于赶在天亮之前打出了一条盗洞。 盗洞这东西看着神奇实则原理也简单的紧,说的简单一些就是抄近路,但凡是帝王陵寝大多都是依山而建,这些帝王的浪头往往都会留有进出的通道,只有在这个帝王所有的妃子全部去世棺椁一并葬入帝陵之中,才会彻底的将所有通道封死,如果要盗掘这样的帝陵,懂得一些所谓的看山寻脉观星定位手段的,便可以轻而易举的找到距离主墓室最近的位置,在此下家伙打洞进入主墓室盗掘文物是最省时省力的,看似规模宏大的帝王陵寝建造起来长达数十载,但是盗掘起来最多便是十天半月,那是因为规模越为宏大的陵寝,实际上掏出来的土方也越多,这样一来被挖空的山体就越薄,反而被下地淘沙的人提供了便利,更为讲究一些的帝王陵寝,为了确保陵寝不被盗掘,在工程完毕之后将所有参与施工的工匠都封闭在其中活活困死,而那些负责施工的所谓总工程师们便会偷偷的给自己留出一条逃生的通道来,后来皇家为了防止这种情况的出现,干脆直接将这些工匠处死,这种情况直到后世明清时期才得以废止,不过即便是这样这些参与施工的工匠们下场依旧十分悲惨,他们被活活割去舌头烫聋了耳朵毒哑了嗓子刺瞎了眼睛,目的就是让他们不能将建造陵寝的信息透漏出去。 打通了盗洞之后,从黑黝黝的洞口中立刻飘出一股腐败的气息来,三哥一把将老四拉了出来,随后将一把事先捆扎好的稻草点着了丢了下去,如此这般接连丢下去三把稻草垛子之后,见到稻草垛子顺利的燃烧殆尽之后,三哥这才冲着老四说道:“行了,老四,干粮呢,咱们先吃饱了喝足了再说……” 老四从背包里翻出一大壶清水和几个干硬的馍来摆了出来,三哥也不在乎手上干不干净,伸手抄起一个馍来放在口中便大嚼了起来。这种馍按照我们中原地区的饮食习惯来看,其实应该叫饼更为妥当一些。这种白不呲咧的饼在当地被称为白吉馍,白吉馍是用面粉和着猪油烙制而成的,刚出锅的时候酥脆可口,不过冷了之后干硬口感很差并不好吃。这种白吉馍作为干粮的好处就是耐放抗饿,这几个白吉馍早已被一剖为二,中间已经夹好了熟牛肉和干辣椒,牛肉和白吉馍配在一起是为了顶饱,而多加干辣椒则是为了激发出自身上的阳气,来抵御墓室中的阴寒之气。 二人吃尽了干粮,又分喝了几口清水,当即便收拾好了家伙什准备下地淘沙。三哥亲自将两条麻绳牢牢的捆在了盗洞之外的一颗大树之上,当先提着那盏气死风灯进入了墓室。 兄弟二人进入墓室之后才发现这里只是一条通往主墓室的甬道,甬道两侧布满了露水,三哥掏出两只火把点着之后便将丢下了这盏气死风灯,火把一亮甬道中顿时生出一阵暖意。 二人摸摸索索的向前走去,不到十分的中的工夫便见到了一道石门,石门之上密密麻麻的刻画着小篆字体,老三将火把凑到石门前看了几眼,道:“老四,你是秀才,来给咱老乡看看上面写的是啥……”老四走到石门之前就着火光看了起来,只看了片刻便脸色大变,急道:“三哥,咱们撤,这浪头,咱们淘不得啊……” 眼看着老四转身就要跑,三哥一把将老四抓了回来,道:“老四,你他妈跑个球,上面写着啥,你倒是说啊……” 老四颤巍巍的说道:“这上面说,赵高他是第一个被选作为始皇大帝试药的人,他吃了长生不老药,便要一直守护着始皇大帝的陵寝……” “够了……,老四,我看你他妈都被吓破胆了,长生不老药送来之前,始皇大帝已经嗝屁着凉了,还他妈试个屁的药,他还要给谁试药……” fěisu· 三哥这话音刚落,眼前这扇石门忽然自动打了开来,就在这石门打开的同时,主墓室中石柱上的火盆子忽然全部亮了起来,一下子将墓室中的情景照了个清清楚楚,三哥和老四同时抬眼向主墓室中看去,只见明晃晃的主墓室正中端坐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男人,这位中年男人面庞白皙容貌俊美,他的身旁站着一个似是男子模样却又无时不刻透露出缕缕阴柔的侍者来,这二人浑身上下皆是一袭黑色古装衣袍,三哥老四见到主墓室这二人的时候,一个细若游丝的声音也传了出来:“他是在给寡人试药……” 老四闻言早已经吓得脸色苍白,只觉双膝一软登时跪了下来,三哥倒是显得冷静许多,对着主墓室中的二人开口问道:“你是赵高,秦朝人?” 侍者闻言当即勃然色变道:“好个大胆的刁民,见到皇上还不下跪……” 第1323章 汉阳造 侍者这一声厉喝虽然带着些许阴柔之气,但是言语间依旧戾气不弱,饶是三哥一个响当当的汉子也不禁心中一震,不等三哥屈膝跪倒,跪在一旁的老四早已经小鸡啄碎米一样冲着墓室中的二人便磕起头来,随着几声“咚咚咚”脑袋撞地的声音传了出来,三哥只觉自己的裤腿一紧,眼角一瞥才发现老四边磕头便拽着自己的裤脚示意自己也跪下来。 这个被称作三哥的汉子并没有俯身跪倒,人面对未知的恐惧时,最难聚集的便是心里的这一口气,这一口气如果散了,见到什么都会倍感恐怖,气势一泄整个人便会立刻精神委顿下来,经常奔走于地下墓穴中的三哥自然懂得这个道理,此时的三哥虽然心里也没了底,当下还是咬紧牙关憋住了这一口气,硬是没有跪下来。 端坐在主墓室正中央的那位一袭黑色衣袍的中年男人并没有为难三哥,冲着身旁的侍者轻轻一摆手,道:“小高切勿大声喧哗,惊扰了仙人的清修,可不是你我主仆二人可以担当得起的,你去问问,来者何人……” 中年男人话音刚落,那位举手投足间将充满了阴柔之美的侍者当即唱了个喏,随后便对着三哥和老四喝道:“你们没听见吗,皇上问你们是何许人也,为何来到此处打扰仙人清修……” 三哥看着眼前的这个侍者,正寻思着该怎么编瞎话唬过去的时候,去见身旁的老四颤颤巍巍的开口答道:“回禀大人,小人马万起,家中排行老四,因此大家都叫我马老四,也有叫我老四的……”不等马老四说罢,三哥一脚踢在马老四的身上,随后朗声答道:“我们弟兄二人就是本地的乡民,家中只有几亩薄田,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只因最近年景不好断了收成,只好动了歪心思,我们弟兄二人听说这里有一处前朝异冢,原本只想下来借上一两件像样的物件以度荒年,等到捱过了这个年景,我等弟兄二人再来此处焚香祷告重修墓室,却不想意外的打扰了两位仙人的清修,我们弟兄这就走,请二位仙长放心,我们弟兄二人今日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没听见……”说话间三哥冲着主墓室中的这主仆二人躬身一礼,又是一脚踢在了老四的身上之后,这才弓着身子慢慢地向后退去。 又挨了一脚的马老四见到三哥慢慢的向后退去,这时候也反应了过来,当下跪着向后爬去,那位阴柔侍者见状厉声喝道:“慢,尔等擅自闯入仙人洞府,就想如此一走了之不成,还不速速前来向皇上请罪,听由皇上发落……” 三哥刚才那一番说辞的也不是随便说的,民间淘沙倒斗的门派虽然不少,但是他们都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在取宝的时候都要跪在墓主人棺材前白话上一套说辞,诸如什么年景不好弟兄们日子过不下去了,来此借上一两件物件度过荒年,日后必会重修坟墓四时祭拜云云,其实这一套说辞就是个讲究,根本没有什么实际意义,如果真的在墓中遇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你说的再好听也没用,如果墓中什么危险也没有,你就是在里面拉屎拉尿也屁事没有。三哥说这番话一来是淘沙这行当里的讲究,一方面也有试探一下这主仆二人的意思,且不论这主仆二人是人是鬼,我们就当然他们都是人,如果真是秦朝古人的话,那这三哥编的这一套瞎话自然毫无可破绽可言,因为秦朝古人既然常年在地下清修,他们早已经练成了传说中的辟谷之术,根本不用水米就可以维持生命,而且这一活不知道能活到什么时候,自然也不会出门去看看此时的年景到底如何,人在极为恐惧的时候,是根本不会说谎的,眼下老四早已经吓成了那个德性,即便是这主仆二人真是秦朝古人,想必也不会怀疑自己的言语有假,换句话说,如果这主仆二人立刻就能分辨出他的话是假话的话,那这主仆二人十有八九是个西贝货。 就在那个阴柔的侍者一声厉喝之后,跪在地上还没有站起身来的老四“妈呀”一声已经哭了出来,只听一阵轻微的嘘嘘之声,空气中一股淡淡的臊气弥漫开来,那位叫做老四的汉子竟然被这一身厉喝吓得尿了裤子。 三哥见状轻蔑的又踢了一脚老四,这才直起身来,道:“小人擅闯神仙洞府确实不该,不过我等弟兄二人并不知晓此处乃是神仙洞府,正所谓不知者无罪,还请二位仙人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 “住口,你二人擅闯仙人洞府在前,污染仙人清修之地在后,我等岂能容你二人就此离去,你们二人就留在此处与仙人为伴……”说话间那位阴柔的侍者手掐指诀便向二人走了过来。 马老四见状早已经吓得屎尿横流,三哥见状皱了皱眉头,眼看着向自己缓缓而来的这位阴柔侍者,一只手已经慢慢地向自己的后腰摸了过去。 feisuc● 三哥的手摸到自己后腰上的一件硬物上的时候心里顿时安定了许多,后腰上别着的不是普通的家伙什,而是一把经过改良过的汉阳造。 所谓的汉阳造就是一种老式步枪,这种老式步枪的学名叫做八八式步枪,是当年汉阳兵工厂主打的一款产品,当年满清政福(府)大搞洋务运动,基于对德国“毛瑟”步枪的崇拜,清政福(府)花了大价钱购买了这种所谓“毛瑟”步枪的生产设备和所有的技术图纸,不过实际上清政福(府)购买来的材料乃是八八式步枪的技术材料,根本不是当时最为先进的“毛瑟”步枪的技术图纸。这种步枪从十九世纪八十年代后期开始生产一直持续到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前后跨度长达半个世纪,当时全中国所有的军队,无论是没落的满清军队还是后来的北洋军阀以及最后的国民革命军,基本上装备都是的这种武器,因这种八八式步枪全部产自于鄂州的汉阳兵工厂,于是民间便将这种老式的八八式步枪称为汉阳造。 单从枪械科学上来说,其实汉阳造存在着诸多的缺点,其中最为要命的就是子弹卡壳和炸膛,但是当年我国科技水平还十分的落后,能生产出这样的武器出来已经实属不易,汉阳造停产之后,国民政福(府)由于有了老美的支持,开始大量装备美式武器,汉阳也造逐渐的淡出了人们的视线,在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军队上淘汰下来的武器,便逐渐的流落到了民间。 说起这把汉阳造,还是三哥在武昌三岔口一处浪头中发现的,这座浪头位于长剑支流汇入主流的一个三岔入水口处,鄂州武昌等地历史悠久,早在春秋战国时期这里便有了都城,因此这片地界之下的浪头绝对不会比别的地方少,原本以为是一处春秋大墓的三哥打通了盗洞进入了墓室之后才发现,这只是一座明朝时期的古墓,这座水浪头早已被盗掘,主墓室中一片狼藉,墓主人的尸骨散落一地,半点值钱的东西都没有留下来。就在三哥大失所望准备离开的时候,意外的发现了两具身着满清兵勇服饰的尸体,尸体早已经腐烂不堪,三哥一眼就辨别了出来,这两个兵勇乃是因为黑吃黑死在了这里,三哥原本打算从他们身上或许能发现遗留下来的宝物也说不定,谁知道这一划拉便弄到了两把汉阳造。 这一次虽然没有弄到什么值钱的物件,但是这两把汉阳造也多多少少的也值上几个,汉阳造在那座水浪头中将近埋藏了半个世纪,在这长达半个世纪的时间里,汉阳造本身很多部件早已经腐烂生锈,如果是当做破铜烂铁的话根本卖不出价儿,不过要是遇到个别喜好收藏的人的话,兴许还能真卖出个千儿八百来。贾三章想的挺好可实际上喜好收藏的人那么好遇到,这种东西又不能公开的发布交易信息,于是贾三章闲来无事的时候便开始琢磨起这东西来,这一琢磨这把汉阳造便渐渐的成了贾三章下地淘沙的不可或缺的贴身法宝。 自从三哥有个这把汉阳造,每每下地淘沙的时候心里的底气更足了,以往不敢轻易涉足的大浪头也趟过几个,短短数月便赚的锅满盆盈,一时间三哥的名号也在这个圈子里闯了出来。 三哥伸手摸到这把改装后的汉阳造时,心里便踏实了下来,眼看着这个极其类似赵高那个阉人的侍者向自己走来,三哥毫不迟疑一把抽出了别在后腰上的汉阳造,将枪口对准了这位侍者的同时一脚又踢在了马万起的身上,大声喝道:“老四,你他妈还不给赶紧的跑,当真准备留在这里伺候这些老棺材瓤子吗……” 第1324章 贾三章 三哥这一声大吼顿时点醒了梦中人,马万起连滚带爬的站起身来的时候也看见了三哥手里的那把汉阳造,有道是神仙也怕一溜烟,见到汉阳造的马万起就如同身陷敌营兵士忽然见到己方援兵到来一样士气大振,当下也顾不得自己身上裤子已经被屎尿浸了个透身凉,胸脯一挺挺立刻站在了三哥的身后。 阴柔的侍者似乎根本没有看见那把汉阳造一样,依旧不紧不慢的向这二人缓缓走来,边走的时候手上变换的指诀犹如风中的兰花一样绚丽多彩,见到这一幕饶是手握汉阳造的三哥也不禁紧张了起来,额头上豆大的冷汗涔涔的滴落下来。 眼看着阴柔侍者继续向自己走来,丝毫没有惧怕自己手里这把汉阳造的意思,三哥当下又是一声大喝,道:“站住,再往前走的话我就不客气了,认识这东西吗,这玩意儿叫汉阳造,乃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家伙什儿……嘭……” 手握汉阳造的三哥心里再唬,也没有直接对着秦朝古人开枪的胆子,此刻的三哥心里琢磨着,许是这两个前朝的古人并不识得这现代化的玩意儿,故而先放上一枪让他们也见识见识,随后便可依靠这汉阳造带着马老四全身而退,至于马老四口中的古爷和那个传说中的长生不老药,都他妈的见鬼去。 三哥“嘭”的一枪直接打在了主墓室的一根石柱之上,也许是这石柱年代久远已经变得脆弱,亦或是当年建造这根石柱时所采用的并不是什么高档原材料,这一枪上去直接将石柱表面上崩出个深深的弹孔,石柱猛地晃了一晃,带着上面的火盆也轻微的摇晃了起来。 这一枪之后果然起到了一定的作用,那个阴柔的侍者见状微微一顿,刹那间脸色一变,尖声喝道:“尔等后辈子孙无故擅闯仙人洞府在前,污染仙人清修之处在后,现如今还想在此造次,既如此,我岂能轻易放过尔等……” 这一声尖喝之声刚落,这位阴柔的侍者伸出双爪便向三哥和马老四扑了过来,身形舞动的时候三哥已经感到了阵阵劲风迎面扑来,这个时候马老四双腿一软再次跪了下来,三哥紧握着汉阳造的手心里已经沁满了汗水,神仙也怕一溜烟那也只是说说,这两位秦朝古人能活二千余载,鬼知道这把不知道几手的汉阳造能不能打死眼前的这位阉人。 就在这位阴柔的侍者即将扑倒三哥近前的时候,忽听主墓室端坐在正中间的那位中年男人大喝道:“慢,小高,还不速速退下……”中年男人说罢阴柔的侍者忽然停了下来,随着这位阴柔侍者停住了身形,那一阵劲风顿时也消失的无影无踪,这时那位中年男人又淡淡的开口道:“小高,休得无礼,怎么说人家也算是咱们的后辈子孙,虽然他们失礼在前,但是有句话说的也确实在理,正所谓不知者无罪,天下唯有有德者可以居之,如果当年父皇知晓此理的话,我嬴氏大秦也不至于匆匆数载便烟消云散,你们二人上前来回话……” 听到中年男人传唤二人,这个叫做小高的阴柔侍者急忙接口道:“没听见吗,皇上传唤尔等二人,还不速速上前,慢,尔等还不解下所配之物,那个什么造……”听到小高让自己,三哥自然不肯,当即停住了脚步再次警惕的向墓室中的男人看去,中年的男人闻言眉头微皱,道:“小高,我说了你多少次了,待人要以德服人,朕的大秦都亡了,你怎么还不知悔改呢,唉,要是当年父皇能够以德待人,也不至于……算了,都是过去的事了,小高,你放二人过来……” 小高闻言唱了个喏,这才又规规矩矩的站在了中年男人的身侧,三哥见到主人似乎并没有为难自己的意思,当下也只好收起了汉阳造,带着马老四走上前去。 眼看着三哥和老四对着中年男人傲然而立,小高顿时又高声喊喝了起来:“哪里来的无知刁民,见到皇上还不下跪……”这一声喊喝似乎有一种令人欲罢不能的魔力,饶是汉阳造在手的三哥闻言也不禁有种向跪下身来叩拜的冲动,就在三哥双膝微微一弯的时候,只听中年男人又道:“罢了罢了,平身说话,寡人随仙人清修在此不喜被扰,既然尔等无疑闯入仙人洞府,寡人也未有加害尔等之心,不过还是有几句话要问清楚的,你这汉子乃何人也?” 三哥听到中年男人并无加害之心,这才开口道:“小人贾三章,道上的朋友都叫我一声三哥,我等弟兄确实误入其中,敢问……敢问皇上可是千古一帝秦皇嬴政,这位公公,可是千古名相赵高?” 贾三章话音刚落,只听这位阴柔的侍者大喝道:“住口,先皇名讳岂能任由尔等刁民胡说……”这位阴柔的侍者虽然当即又冲着贾三章呵斥起来,但是言语间已经没了刚才那般愤恨,很显然这都是拿顶“千古名相”的帽子起的作用,看来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这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feisuc● “小高……”中年男人训斥了一句之后微微笑道:“这位公公正是我大秦的宰相赵高,不过可当不起千古名相的称谓,要是说起这千古名相的话,我大秦倒是也出了一位,小高,无论怎么比,你都比不上李丞相,只可惜李丞相早亡,否则的话,我大秦也不至于这么早就就……小高,这可都是你干的好事……” 赵高闻言顿时汗如雨下,当即俯身跪倒在中年男子的面前,不等赵高开口为自己辩解,中年男人又开口道:“好了好了,我都说了多少次了,都是过去的事了,我如果真的要追究的话,还能留你到现在吗……” 听到这里贾三章已经隐隐的猜到了这位中年男子的身份,虽然各种线索已经指明了这位男子的身份,但是这位自称寡人的中年男子一直没有公开自己的身份,于是贾三章索性开口道:“草民贾三章因断了生计,迫不得已才来到这里,原本以为这里只是一座孤坟,打算借几样随葬品度过荒年,哪知误入仙人洞府搅扰了仙长清修,还望皇上恕罪……” 中年男人闻言又是淡淡一笑,道:“看来你已经知道了寡人的身份了,是不是?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朕也就不再多言了,小高,这两个草民并非歹人,既然遭逢荒年误闯其中,你就将他们带出去,对了,你我二人既然修得了不死之身,那些个身外之物徒留无益,将寡人的玉如意赏给这个二人,放这二人就此离去……” 赵高闻言唱了个喏,当即转身走了出去,工夫不大赵高捧着一只通体碧绿的玉如意和几个金元宝走了回来,这玉如意通体翠绿,透过墓室中的光线,只见玉如意中的水头十足,一看便知是件难得的宝物,而那几个金元宝的表面蒙了一层暗黄色的氧化层,看上去也是上了年头古物。不等贾三章开口称谢,马万起直接站起身来抢过了赵高手里的宝物,当即便对着这个皇上磕起头来。 就在贾三章以为自己和马万起马上就可以全身而退的时候,赵高忽然走到这位中年男人身旁对着中年男人耳语了几句,中年男人闻言顿时色变,当即厉声喝道:“好个刁民,竟敢哄骗寡人,尔等以为朕那么好骗不成,小高,给朕拿下……” 经过这几下顿挫顿时磨得贾三章没了心气儿,见到陡然之间这位大秦皇上忽然变了脸色,有心想再把汉阳造掏出来可这手已经不听使唤了,贾三章立刻趴在地上口称冤枉,中年男人冷笑了几声,道:“现如今天下太平,哪里有什么荒年,若不是先前也有人误入此处,我当真要被你们骗了,小高,欺君之罪该当何罚?”赵高闻言当即开口答道:“回皇上,欺君之罪该当车裂之刑……” 所谓车裂之刑就是我们所说的五马分尸,当年一手缔造了大秦帝国基业的商鞅就死在了自己亲手制定的律法之下,当街车裂分尸,经常下地淘沙的贾三章岂能不知,听到车裂之刑之后,马万起手里的玉如意和那几个金元宝“夸啦”一下散落在地,只听马万起带着哭腔道:“启禀皇上,我们弟兄刚才确实说了瞎话,但是我们绝对没有对皇上的不敬之心,其实我们来到此处,也是迫于无奈,还请皇上明察啊……” 就在赵高准备冲着二人下手的时候,中年男人再次给了这弟兄二人的一个机会,这一次不等马万起开口,只见贾三章对着中年男人磕了一个头,道:“启禀皇上,草民本是这附近的乡民不假,数年来勤于耕种也并非虚言,农闲时节也确实做一些下地淘沙的买卖,不过这一次马老四所言非虚,我们真是迫于无奈,是古德才那个老逼养的强迫我们来这里的,他说这里有长生不老药,要我们想方设法将长生不老要偷出来,否则的话,就……” 第1325章 二世陵 “住口,这世间岂有什么长生不老之药,这都是你们瞎编乱造出来的诳语,看来不给你们点甜头尝尝,你们就不知道我赵高的手段如何……” 话音刚落赵高的手里已经出现了一把精致的短刀,但见刀光一闪一道劲风扑面而来,贾三章只觉耳边一凉,紧接着一股暖流便从耳边流了下来。 眼看着赵高一挥手之际便给贾三章脑侧开了个口子,马万起当下便更加认定了眼前的二人乃是身怀仙术之人,当下急忙冲着二人磕起头来,道:“二位皇上……不是,启禀皇上,草民和三哥句句属实并无虚言,草民和三哥只是一介草民,并无半点学识,除了认识几个简单的字以外,就连一封完整的家书都写不出来,那什么,您要是不信的话,小人这里有墓图为证……”说着马万起伸手便从怀中掏出一个油布包包来。 中年男人对着赵高摆了摆手,道:“呈上来……”赵高闻言又唱了个喏,来到马万起身前将油布包拿了起来,简单的检查了一番之后这才躬身将油布包递到了中年男子的身前。 中年男子伸手接过油布包就这墓室中的火光摊开仔细观瞧,只见这张墓图是画在一张雪白的宣纸之上,宣纸上面密布着细小的墨迹,一看便知使用毛笔尖处的毫画出来的,墨迹虽然细小但是画的十分清晰整齐,中年男子只看了一眼,便勃然色变道:“尔等刁民,此墓图从何而来,还不如实招来……” 马万起闻言脑袋磕在地上犹如鸡啄碎米一般,带着哭腔冲着中年男子道:“启禀皇上,这份墓图真不是我们自己的,三哥刚才说了,都是古德才那个老逼养的给我的,他说这里面有长生不老药,只要我们能把这长生不老药带出来,就许给我们一笔富贵,可令我们弟兄二人这辈子吃喝不尽……” “哈哈哈哈……刁民,朕问你,如果你当真找到了长生不老之药,难道真的会为了这笔富贵将此药交出去吗?跟长生不老相比,人间的富贵根本不值一提……” “启禀皇上,皇上您老人家有所不知……”马万起闻言又赶在贾三章之前说了起来:“古德才那个老逼养的告诉我们,这长生不老药可不像是平时吃饭喝水那般容易,若想真的长生不老,不仅要有长生不老之药,还要有相关的药引,否则的话这长生不老之药那便是人间的毒药了,听说……听说……” “你还听说什么了……” 马万起又冲着中年男人磕了几个头之后,道:“听说当年始皇大人早走了一天,就在始皇大人走了的第二天,这长生不老之药就送到了沙丘行宫,随班大臣李斯和赵高密谋,将始皇大帝的托孤大将蒙恬骗入营中试药,结果因为没有合适的药引,蒙大将军当场命丧黄泉,而始皇大人早已将帝位传给了大公子嬴扶苏,结果和大公子一向不和的赵高李斯等人矫诏令大公子嬴扶苏自裁,而后小儿子嬴胡亥继位执掌大权,可这位嬴胡亥当年还只是一个小孩子,国家的军政大权实际上已经落入了赵高和李斯之手,那赵高就是个阉人,胸无点墨,李斯却是位地地道道的文化人,没用多久李斯便看出了这长生不老之药的问题,仅用了数月的工夫便找到了合适的药引……” 说到这里之后,马万起下意识的抬头看了中年男人一眼,只见中年男人认真的在听自己陈述,丝毫没有要打断自己的意思,这才低下了头继续讲了起来:“赵高得知了李斯找到了合适的药引之后,便暗中……暗中谋害了李斯,给李斯扣上了一个屎盆子便将李斯收监下狱,当晚便从李斯的家中找到了药引……” “住口,放屁,你放紫花屁,诬蔑,纯粹的诬蔑,皇上,你休要听此刁民的一派胡言,我根本没有找到什么药引,更加没有要加害李丞相之心啊……” 中年男人瞪了赵高一眼,道:“小高,你急什么,我说你了吗,该住口的是你,再敢出言打岔,我割了你的舌头……你继续说……” 中年男人这话顿时吓得赵高一身的冷汗,跪在地上的贾三章闻言也是一惊,这位中年男人看着慈眉善目的,也是个一出口就要宰活人的主儿,看来凶残这玩意儿当真是大秦嬴氏家族祖传的。 feisuc● 马万起战战兢兢的看了赵高一眼继续道:“启禀皇上,赵高他找到了药引之后,便带着药引连夜回宫,将药引和长生不老之药一并献给了大秦帝国的第二代皇帝嬴胡亥,尚在幼年的嬴胡亥根本不知道这是何物,在赵高的怂恿之下,便糊里糊涂的服下了这长生不老之药……” 听到这里中年男人笑道:“刁民马氏,按你的说法,那个年幼的嬴胡亥吃了这长生不老之药,是获得长生了,还是没有获得长生呢?”马万起闻言又道:“启禀皇上,根据民间的传言,嬴胡亥当晚便……便命丧大秦皇宫,赵高当即又玩起了秘不发丧的把戏,他秘密安排人赶建秦二世的陵墓,一面自己独揽朝政,导致大秦帝国民愤激发,据传,当年率先揭竿而起的陈胜吴广那一拨人,就是被抓去修建胡亥陵寝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站在一旁的赵高早已经气的脸色发白,瞪着两只圆圆的大眼睛狠狠的看着马万起,马万起偷偷瞄了一眼赵高当即避开了赵高的眼神,这时只听中年男人哈哈大笑道:“刁民马氏,你怎么又停下来了,说啊,继续说下去,不管说的对不对,朕恕你无罪……” “谢皇上……”马万起答了声谢之后继续开口道:“陈胜吴广这队人马之所以延误了期限就要被杀头,那是因为赵高迫切需要将秦二世胡亥的陵寝赶建完成,随后便可以另立新君,自己虽然也可以在朝堂之上独当一面,但毕竟他只是个……是个阉人,如此一天两天还可以,要是让一个阉人堂而皇之的代君主政,那实在是有些不大像话,朝中的大臣自然也不肯答应,陈胜吴广因为大雨延期,当即在大泽乡发起了兵变,虽然他们二人率领的起义军不到半年就被镇压了下去,可不久之后项羽和刘邦先后起事,这一次却要了大秦帝国的命……” 中年男人听到这里摆了摆手,脸上显露出极为不耐烦的神色,道:“老说这些个往事干什么,说说赵高,还有那长生不老的事情,你手上的这份墓图,对了,不是你的,你说的是一个叫做古什么的刁民,你可知他从何得来此张墓图的?” 马万起闻言道:“启禀皇上,请耐心听草民继续讲,项羽和刘邦共同起事,已经风雨飘摇的大秦帝国已经承受不住战争的冲击了,就在项羽和刘邦攻下了半壁江山之后,大秦朝廷内忧外患,赵高才迫不得已将秦二世胡亥下葬,另立子婴为秦王,此时的子婴已经长大成年,年轻气盛的嬴子婴眼看着这一幅烂摊子,心有救国之策却苦于无权主政,有心想杀掉赵高却无奈身旁都是赵高的人,最后还是身边一位韩姓的阉人出了主意,子婴斋戒之后久不受印,赵高只得亲自去请子婴,就赵高迈入庙堂之后,早已经准备好的阉人韩氏一刀劈了赵高,赵高虽死,但是大秦帝国的矛盾根深蒂固早已经不是一朝一夕之事,就在子婴受印第四十六天之后,刘邦大军攻入咸阳,大秦帝国从此退出了历史的舞台。” 中年男人闻言皱了皱眉,道:“这其中可有长生不老药的事情?”马万起道:“启禀皇上,有,有啊,刘邦建立西汉之后,距离秦国覆灭过去五六十年之后,一队人马悄悄的驻扎在了一片深山之中,看上去这只是一个不起眼的村民迁徙,实则不然,这一队拖家带口的人马正是当年负责修建秦二世胡亥陵寝的总工程师,而他们身后的那座山梁,便是秦二世嬴胡亥的陵寝,据闻,这一队人马在此落脚之后的又过了数十年,这个家族的一位后人守不住清贫的生活,打算偷入陵寝私盗珍宝,去不料发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 中年人笑道:“何种秘闻,说来听听……” 马万起道:“启禀皇上,那位后人进入秦二世嬴胡亥的陵寝时,见到数不清的珍宝顿时晃瞎了眼,原本打算取一些珍宝离开墓室下山去过富贵的日子,结果脑子一热又打起了那个长生不老药的主意来,就在他打开秦二世嬴胡亥的棺椁时,发现嬴胡亥面色红润胸腹间似乎一起一伏,此人战战兢兢的将指尖伸向嬴胡亥的鼻前,发现嬴胡亥竟然一息尚存。此人失魂落魄的忙掩上棺盖,发现秦二世嬴胡亥身边还有一口规模较小的棺椁,打开之后竟然发现里面躺着的是一个……一个阉人……” 第1326章 缺心眼 中年男人微笑着看着马万起,道:“兀自刁民,你是说,秦二世嬴胡亥陵中陪葬之人,乃是一个宦官?”马万起闻言叩首道:“启禀皇上,二世陵中陪葬之人正是一个宦官,那位后人见到此宦官面色红润如同二世一般模样,当即便反应了过来,这长生不老之药,兴许……兴许……” “兴许什么?” “兴许不是当时吃了便会有效,而是需要一定的吸收期,这个后人虽然没有亲身参与当年修建二世陵之事,但此时距离秦二世试药和赵高被杀也过去了不过五六十年的时间,五六十年的时间对于人的一生来说虽然不短,但是纵观整个历史长河来说,这五六十年也不过就是滴水的一瞬之间,这位后人经常听家中老辈人提起当年的往事,因此熟知当年的那段的历史,于是便壮着胆子在那位阉人身上查看起来,这一看不由得令这个后人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这位一息尚存的阉人腹部的位置上留着一道浅浅的刀痕,很显然这样的刀痕是根本无法致命的,这就至少验证了两件事,第一,棺中的阉人乃是赵高无疑,据闻当年赵高挨的那致命一刀,正是扎在他的腹部,第二,自大秦始皇帝驾崩之后,全权掌握长生不老药的就只有两人,一位是已经被赵高除掉了的那位李斯李丞相,另外一位就是棺中的赵高,赵高虽然不停的找人试药,但是直到大秦帝国即将灭亡时也没有找到一个完美的药引,眼看着自己逐渐年迈早晚也得有那么一天,因此他下定决心服食长生之药也并非没有这个可能,棺中之人刀伤的位置都十分的吻合,按理说一刀致命的人过了五六十年,早应该腐烂的不成样子了,眼下赵高躺在棺中一息尚存,而且身上的刀伤还有渐渐愈合的趋势,这无疑就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长生不老药的功效……” 中年男人闻言在放声大笑起来,笑罢多时继续道:“刁民马氏,你仔细读一读竹简上的文字,只要你能认得出来,寡人就放尔等回去……”话音未落只听“咵嚓”一声,中年男人从桌上抓起一卷竹简朝着马万起丢了下来。 马万起闻言立刻跪爬了几步,展开竹简之后脸上原本欣喜的表情顿时变得哭丧了起来,看罢多时马万起回头看了身后的三哥贾三章一眼,这时只听中年男人又道:“你们二人可一同观看,谁能念出来都作数……”马万起急忙跪爬了回来,将竹简展开与贾三章一同观看,二人看罢多时只见马万起哭丧着脸,道:“启禀皇上,草民,不识得上面的文字,还请皇上开恩那……” 中年男人闻言冲着赵高使了一个眼色,赵高见状走下来将竹简取了回去,这时中年男人又道:“你还没有说,这一份墓图从何处而来……” “是古爷……是古德才那个老逼养给我的,其实古爷就是那些修建二世陵的后人,不仅是二世陵,后世的一两千年中,他们古家没少为历朝历代的君王修坟建墓,古家虽然建在深山当中,但是古家单凭为历朝历代的君王修坟建墓就没少捞钱,对于世间的百姓来说,历朝历代的帝王陵中的奇珍异宝,都是数以万计的百姓们的血汗,可是在人家古家人的眼里,这些帝王陵中不可计数的奇珍异宝都是古家的囊中之物,我们看得见的和看不见的帝王陵,都是他们古家的提款机,因为他们古家历代的家主,每修一座帝王陵寝的同时,都会暗中保存下来一张墓图,墓图之上详细的记录了墓道和主墓室以及耳室的方位,各种机关销器的位置和总闸的地点,自始皇大帝之后,不算袁老狗那个卖国贼的话,总共出了五百五十多位皇帝,但凡是皇帝除了极少数来不及修坟建墓的,基本上都有自己的陵寝,而古家直接参与修建的就有小四百座,据说古家现在存下来的帝王陵寝的墓图,不到四百也差不多少了,整整占了一多半……” 就在马万起冲着中年男人忙不迭表忠心的时候,跪在一旁的贾三章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大对劲,眼前的这两个所谓的秦二世嬴胡亥和赵高似乎并不像是秦朝人,如果单论从古家听到的这些史海传闻的话,贾三章还真的百分之百相信这世界上真有长生不老药的存在,也相信这个世界上存在长生不老的人,只不过这些人和我们普通人的生活习惯完全的不同,说他们只能活在固有的空间里也罢,说他们掌握了什么修身的法门也罢,总之这一类人是不会出现在人们大众视线里的,可是眼下主墓室中的二人,即便真是的就是那两位长生不死的嬴胡亥和赵高,距离他们下葬到现在也经过去了二千多年了,两千多年来这地方一直处于封闭状态,就算他们人没事的话,那身上的衣服一接触到新鲜的空气,早就应该褪色腐化了,当年郭教授发掘明万历定陵的时候,精美绝伦的龙袍和其他其它随葬的丝织品一接触到空气立刻化为了一片灰烬,这曾经是我们国家考古史上的一次重大事故,这次事故不仅在民间引起了很大的反响,而且还惊动了中央高层,因此当年周爷爷才大笔一挥:百年之内不得发掘帝王陵寝。万历年间到现在不过五六百年而已,远比大秦帝国的历史短得多。 想到此处的贾三章心里愈发的狐疑了起来,盗洞是自己的打的,先秦的墓室自己也不是没有进去过,但凡是这类墓葬,墙壁之上也不会空着的,即便没有壁画,也不至于连块浮雕都没有,来前儿通过甬道的时候贾三章便留意到,甬道两旁的石壁上白花花的一片没有丝毫处理过的痕迹,虽然石壁密布这不少的凝结出来的水珠,但是对于藏于地下两千年之久的石壁,其温度早就应该和这个环境融合在一起,要说有些潮气是正常的,可凝结出来这么多的水珠现在回想起来应该是一件很不正常的事情,如果这些墙壁是被人后来才搬运过来的话,地面上的温度肯定要比地下高得多,如此一来才能凝结出来这么多的水珠…… 贾三章看着还在不停白话的马万起,当下一伸手捂住了马万起的嘴巴,道:“老四住口,别再说了,他们……他们不是秦朝人……”马万起冷不丁被贾三章捂住了口,当即转过头来愣愣的看着贾三章,这时只听中年男人道:“兀自刁民,你口出不逊之言,当真以为寡人不敢取尔狗命吗?” 贾三章闻言冷笑了一声,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四肢,站起身来之后一把抽出了别在腰上的那把汉阳造,伸手拉开枪栓的同时对着中年男人笑道:“古爷,我们弟兄二人替你卖命,你就这么不放心我们弟兄二人,有道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如果古爷你这么对待弟兄们的话,我贾三章就算今天走不出去,那也要拉个垫背的,我手上的汉阳造,也不是厨房里的烧火棒子……” 中年男人闻言哈哈大笑道:“贾三章,真有你的,我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还是被你看出了破绽,你说说,那里出了纰漏……” feisu 贾三章笑道:“古爷,先说这盗洞里的甬道,您老人家也是浪里淘沙的行家,您见过几处浪头里的石壁是光板没毛儿的?石壁上布满了凝结出来的水滴,这明显就是因为剧烈温差而形成的效果,如果这一处果真是两千年前的浪头,石壁上是不可能出现水珠的,这里出在山腰偏上的位置,自然也不会出现什么地下河,所以这一点古爷您打眼了,再一个,你身上的衣袍虽然透露出秦朝服饰的特点,但是一看就知道是仿制的,如果是真的,刚才就在这主墓室大门打开灯火点亮之际,就应该已经化为灰烬了,刚才您说还说了句‘宦官’还记得吗,‘宦官’专指太监阉人是不假,不过这个称谓是从唐朝以后才开始出现的,你要真的是秦二世嬴胡亥,怎么会知道‘宦官’这个词儿的呢?更重要的一点是,你身旁的那位唤做赵高的阉人,其实根本不是什么阉人,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小娘们,娘们就是娘们,秦朝的科级水平再高,也不至于能制造出保质期有两千多年的脂粉来,这个小娘们身上的味儿,可不是我们这些经常下地的大老爷们身上能有的味道,古爷,我知道您老人家身边的女人多,那也不至于为了试探我们弟兄二人,连自己的女人都豁出来了,你也不怕万一有个啥闪失,没把我们弟兄二人制住,再陪了一房娘们让我们弟兄享受一番……” 贾三章话音刚落,这个“赵高”当即勃然色变,厉声喝道:“贾三章,你找死……”话音未落只见“赵高”指尖刀光一闪,贾三章尚未反应过来过来时候只觉自己手上一凉,一股剧痛传出的时候急忙低头仔细观瞧,这一看心里猛地一凉,只见那只握着汉阳造的手虎口上一片血肉模糊,大拇指竟然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被切了下来。 马老四见状当即大惊失色,中年男人嘻嘻哈哈的冲着马老四道:“马老四,你今年多大了?” “三十有七……” 中年男人闻言嬉皮笑脸的说道:“都他妈三十七了,还这么缺心眼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皇上……” 第1327章 走夜路 见到这一幕马万起再笨也明白了过来,眼看着身旁已经断了一根指头的贾三章,马万起颤巍巍的冲着主墓室中的二人道:“你们……你们是古爷的人……古爷,我超你个老逼养的祖宗十八代……” 马万起眼看着那位被自己误以为是赵高的阴柔侍者轻轻一挥手便切掉了三哥的一根手指,当下便以为对方杀心以起,于是便破口大骂了起来,马万起原本就是乡野的汉子,这一出口骂起来什么脏便招呼什么,只听得那两位古爷的人眉头直皱,马万起痛骂了半晌之后发现二人并没有继续对自己下手,心里顿时大惑不解,口中的污言秽语便自然而然的停了下来。 中年男人平淡的看着马万起,道:“刁民马氏,你骂够了吗,要是没骂够的话就继续,我还有点时间,可以让你再发挥发挥,要是骂够了的话,那就坐下来咱们好好唠唠,嗯……唠点什么呢?就唠点你口中古德才那个老逼养的事情……” 马万起闻言一怔,不知道中年男人这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支支吾吾愣了片刻之后便向身旁的贾三章看去,此时的贾三章一只手捂着另一只手的虎口处,那把汉阳造早已经落到了地上。忍着剧痛的贾三章狠狠的冲着地上唾了一口,道:“既然你们不是古爷的人,那就道个万儿,我贾三章什么时候得罪两位了?” 马万起听到三哥说对方并不是古爷的人,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中年男人冲着身旁的女子使了一个眼色,这位女子立刻向贾三章走了过来,马万起见状顿时向后退了几步。女子并没有继续向二人出手的意思,只是冲着贾三章丢过去一个巴掌的大小纸包,冷冷的丢下了一句话:“你要是嘴里再不干不净的,下一次姑奶奶就不只是切你的手指头了……” 贾三章打开纸包顿觉一股药味扑鼻而来,想来这时对方给自己留下了刀伤药,这时只听中年男人又道:“贾三章,这可是源自于南疆祝由科的刀伤药,如果你能忍得住疼的话,这根大手指应该还能接得上……” 贾三章闻言顿时一惊,眼中顿时透露出一丝充满希冀的眼神来,当下也顾不得面前的二人究竟是何许人也,急忙唤过马万起来帮助自己治伤,经常下地淘沙的人随身都带有纱布等简易的医疗物品,马万起拾起断指放在口边吹了吹表面上的泥土,随后点了些药粉洒在了贾三章的伤口之上,只听“滋啦”一声,贾三章额头之上顿时冷汗涔涔,趁着这股热乎劲儿,马万起将那根断指使劲的往断口出一按,紧接着又将剩余的药粉撒了上去。 正所谓十指连心,手指上的伤剧痛无比,饶是钢铁一般的汉子在这指伤上也绝难稳如泰山,果然就在马万起将断指接在断口处之后,贾三章当即发出一声惨呼。 接上断指之后马万起立刻用纱布将整跟手指包裹了起来,为了能够更好地起到固定作用,马万起又从自己身上摸出两根薄如纸片一般的竹签子来,将这两片竹签子稳稳的夹在了贾三章手指上之后紧接着又从自己衣服上扯下一根布条牢牢的将竹签子绑了起来。 源于南疆祝由科的刀伤药果然效果非凡,虽然刚开始剧痛无比,但是当马万起将手指固定好之后,贾三章只觉伤处传出一阵麻痒的感觉,先前那一阵要命的剧痛已经荡然无存。 中年男人和那名女子始终静静地看着二人忙活,从始至终都没有要出手打扰的意思,直到马万起忙活完了贾三章也长出了一口气,中年男人这才冲着二人微微笑道:“好了,现在咱们可以唠唠了,说罢,古爷那个老逼养是怎么回事?这张墓图……” 贾三章闻言看了一眼马万起,愣了片刻之后终于冲着马万了点头,马万起见状这才开口说道:“二位大侠,刚才小人已经说过,这张墓图是古爷给我们的,目的是让我们来找长生不老药,古爷是古家现如今的掌门人,古家是我们西京这一带淘沙行当里的的扛把子,具有号令群雄的能量,我们弟兄若不是被逼无奈,那也不会被古家牵着鼻子走……” 中年男人闻言点了点头,道:“你刚才说去过古家,是,你说说,古家藏在什么地方,如果你要是能给我们带路的话……”不等这位中年男人说罢,马万起便拦口道:“这位大侠,不是小人诚心驳了您的面子,小人只知道古家坐落在这一处山岭之中,至于具体位置真的是不知道,我们弟兄二人淘沙这个行当里其实只是个小角色,根本没有资格成为古家的座上宾,我说我去过古家,那其实只不过是古家在外围安排的一个眼线而已,像我们这种小角色,能去马家岭的古家店铺去露上一脸,已经很难得了,行里的大多数的淘沙人,根本进不得古家半步……” 中年男人闻言眉头微皱,喃喃的道:“这个古家当真有这么大的能量不成……”中年男人边念叨边仔细观看着这张墓图,似乎已经从中发现了什么,贾三章又等了半晌,见到中年男人丝毫没有放自己离去的意思,当下忍不住开口喝道:“两位大侠,能在这里设下这么一座疑塚引诱我等二人上当,足可见二人侠客的心智和手笔,我贾三章就是一介土夫子,没什么本事而且处处受制于人,这一次失手即便是二位大侠不跟我等一般见识,那古爷也必定不会容下我们,眼下我们只得立刻收拾行装离开三秦大地,如果二位大侠没有话要问的话,那我们……” 眼看着贾三章开口要溜,中年男人闻言哈哈大笑起来,随手将墓图折叠了起来交给了那位女子,中年男人围着贾三章和马万起二人走了几圈,这才开口幽幽的说道:“怎么,你们两个淘沙客不想知道我们是什么人吗?” 不等马万起开口,贾三章当即冲着中年男人抱拳拱手施了一礼,道:“我贾三章行走江湖多年,虽然不敢说有多丰富的江湖经验,但是道上的规矩多多少少还知道一些,正所谓浮萍漂流本无根,天涯游子君莫问,该打听的打听,不该问的不问……” 中年男人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贾三章见状当即便要转身离开主墓室,却不料这位中年男人身形一晃又将贾三章堵了回去,道:“你们弟兄怎的就打算这么走吗?” 马万起闻言顿时一愣,慌忙之间才想起自己刚才偷偷的揣了两个金疙瘩,当下便将那两个金疙瘩取了出来,冲着中年男人就递了过去。中年男人冷笑着看也不看马万起,马万起就这么擎着胳膊,片刻之后只觉手臂一阵的酸麻。 这个贾三章明显的要比马万起明白的多,一看便出了其中的蹊跷,沉默了片刻之后当即一摆手将马万起手中的那两个金疙瘩打了开去,道:“既然这墓室和皇上都是假的,那这个金疙瘩和这柄玉如意还能是真的吗?按照行里的规矩,我不留下点东西来,是不能就此离去,既然如此的话,这位大侠,你说了算,要哪儿……” fěisu· 中年男人闻言冷哼了一声,道:“贾三章,没看出来啊,你居然还是个走夜路儿的主儿,怎么,你以为我们也是道上儿的人,就你身上这几两臭肉我还看不上眼……” 这个所谓走夜路便是指的混黑道儿,行里的规矩,那就是自己一旦被对方的人抓住,即便是对方不取自己的性命放自己离开,那么自己也不能就这么大摇大摆的直接走,而是要留下点东西,这东西自然不是指的那些身外之物,而是自己身上的东西,手是吃饭的家伙,那是万万不可以丢的,只要双方不是矛盾特别深的,一般对方也不会采取剁手挖眼这种十分凶残的手段的,丢把刀子过去,在自己身上肉厚的地方来上几刀便算是留下东西了。 听到中年男人并没有要为难自己的意思,贾三章略加思索便反应了过来,如果人家真的要自己身上的东西的话,那根本不用这么麻烦,人家也不会主动赠药给自己接断指,一时间这位中年男人在贾三章的心里显得更加神秘了。 贾三章楞在哪里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的时候,只见那个中年男人冲着身边的那位女子一摆手,道:“白翎,给小三发信号,出去再说……” 那位被称为白翎的女子闻言当即掏出了一个手表一样的装置来,匆匆按了几下之后便清晰的从里面传出一阵盲音来,女子见状眉头微微微一皱,重新在这个小装置上又按了几下,片刻之后依旧是一阵盲音传了出来,中年男人见状忽然面色一变,道:“不好,外面出事了,白翎,咱们快走……” 就在中年男人准备带着几人从墓室里出去的时候,只听一阵震耳欲聋的声音传了出来,随后一阵烟尘飞扬,这时只听马万起忽然惊呼道:“三哥,不好,有人炸山,甬道被炸塌了……” 第1328章 古家店 马万起话音刚落,贾三章急忙走出主墓室观看,片刻自后贾三章便走了回来,垂头丧气的道:“两位,甬道已经被炸塌了,眼下我们已经全部被困在这里了……” 中年男人似乎根本没把自己被困在地下当回事,冲着身边那位叫做白翎的女子道:“小三还是联系不上吗?那就赶紧的向总部发信号,让总部派人过来营救……”中年男人说罢抬手便对着墓室中的火盆打去,也不见他手里有什么东西,却见那几个石柱上的火盆子“噗噗噗噗”的同时灭了下去,火盆一灭墓室中顿时变得黑暗了起来,经常下地淘沙的人都有一种夜眼的本事,这种本事要说能在昏暗的地下看得见蝇头小楷那是有些吹牛逼了,不过在昏暗的环境下辨得出方向还是做得到的。马万起刚刚挨着贾三章坐了下来,便听到那位叫做白翎的女子又道:“董处,消息发不出去了,看来有人干扰了信号,我们……” “超,这他妈肯定都是古德才那个老逼养干的好事,老四,我早就说不让你去招惹古德才那个老逼养的,你就是不听,总想着要借人家的大树好乘凉,古德才是他妈好惹的吗,他们古家一个个都是个心狠手辣之辈,别看人家古家家大业大的,古家的孙子一个个把钱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 十三局密档 来自我爱看书网,feisu,手机feisu 中年男人闻言瞥了一眼贾三章,虽然在昏暗的墓室中看不见对方的面目表情,但是此时马万起一脸的囧相可想而知,中年男人沉吟了片刻之后,道:“白翎,放心,你三哥他虽然没啥能耐,但是脑子可不笨,这个古德才真的敢对咱们动手的话,那也得掂量掂量,至少你三哥自保的本事还是有的,贾三章,事到如今我看咱们也别都藏着掖着了,我们不是什么黑道儿上的人,确切的说也不算是什么白道儿上的人,我们这一次设局就是为了调查他们西京的古家,怎么,还不打算给我们说说吗?” 中年男人说话间从怀中掏出一包香烟递了过去,贾三章见状毫不犹豫的接过香烟点着便抽了起来,马万起随着贾三章也点了一支,正要将香烟还回去的时候,去见到这位中年男人摆了摆手示意送给他们了,当下马万起便将这包香烟直接揣入了贾三章的上衣兜里,贾三章深吸了几口之后,这才开口慢慢讲了起来。 这个所谓的西京古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在里安营扎寨了,古家专营古董生意这是尽人皆知的事情,古家的古董生意做的很大很了不起,不仅是这一行当里的当家头头,黑白两道都拿这个古家没有法子。走夜路的人不敢招惹古家的人,这个很好理解,那是因为古家的人个顶个的都有两下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但凡是古家的孩子,无论男女都一视同仁,自幼便被送出去培训,直到十八岁后出师之后才能回到古家,如果十八岁之后孩子不可成才,便会直接打上一笔钱任由其自生自灭,从此之后此人也便不再是古家之人。 正因为古家有这样的教育机制,因此日后能进入古家的人个顶个儿的都有两下子,古家子弟所参与的也并不是什么特别的什么培训机构,都是市面儿上见得到的各类机构,一个孩子往往会跟着几个伺候的仆人,时时刻刻鞭策激励孩子,往往一年的课程半年就修完了,三年的课程一年就修完了的情况比比皆是,省下来的时间便再去学习其他方面的课程,因此古家的子弟虽然都没有社会上所认可的那些个什么学历,但是他们的学识可并不可名校出来的学生差。 古家日常所经营的都是一些古董生意,这种生意一本万利,讲究的是个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古家家大业大,各方面的开销也就自然而然的不小了,不过对于古家这种做没本买卖的人家,钱财倒还算不得事儿,毕竟中国的帝陵多了,随便从里面弄出点什么来,那就够造上一阵子的了,这么多年来民间各种行当的手艺人其实都打过古家的主意,不过却没有一个人能把古家实底摸出来。 马家岭位于秦岭东侧,是一处规模并不小的村镇,此处距离西北重镇西京市不过六七十里地,马家岭中的古家老店,是世人所知的古家对外的唯一窗口,无论是你想买还是想卖,只要到了古家老店,肯定会有人来接待,在这里你不用担心有人来查,因为以白道人的本事,根本查不到这所古家老店任何的蛛丝马迹,古家原本就是以建造帝王陵墓出身,本身就传承了一把制造机关销器的好手段,再加上后世子孙不停的钻研,尤其是到了近代,又将现代自然科学原理融合其中,古家的机关销器可谓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境地。表面上看上去一座并不起眼的古家老店,实则内有乾坤,早在数年前,曾经就有道上的人点过古家老店的雷子,一队便衣车队从西京市呼啸而出直奔马家岭的古家老店,所有人马聚齐之后,负责蹲点的人将监控录像和相关图片信息都已经准备好了,可就在这些人走进古家老店之后,去发现这只是一家普普通通的客店,可以住宿,可以打尖,可以洗澡,没有半点的可疑之处,就连带队的小头头想抓几个小姐姐回去充充脸面,却发现浴室里只有几个半大不大搓澡修脚的老头子,根本就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项目,就连那些极为普通的棋牌游戏设施都没有准备,如此这般这般如此,接连数次准备查抄古家老店都无功而返之后,市局的人也干脆不再理会了,只要你别整出大乱子,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在西京这一亩三分地,只要想做着淘沙买卖的,那就必须上赶着到古家拿号,所谓的拿号就好比是眼行的注册,拿到号之后便算是古家的人了,以后钻山下地淘沙,所得之物九成要上交的古家,剩下一成才是自己的,如果在淘沙的过程中遇到了另外一拨人,如果人家手里也有号盘子,双方一比较,谁的号盘子早,那另一方便要自觉地退出,如果对方不是古爷的人,只要你拿得出古家的号盘子,对方要抢那也得掂量掂量。假如你不到古家拿号盘子就下地淘沙,也不是不可行,虽说这样的话所得之物便全部都是自己的了,可不要忘了,不仅在西京市内,就连全国各大古都的古董市场,都有古家的店铺,只要古家咳嗽一声,淘出来的东西再好也没人敢收,没人收的死物就不能变成现钱,辛辛苦苦用命换回来的好物件,总不能就这么送到博物馆里去换锦旗? 马万起原本就是马家岭的一家农户,早年间无疑在山岭中捡到了一块玉牌,他并不认识这玉牌是何物,只觉此物带在身上冰凉凉的十分舒服,当下便将此物清洗干净,每每在田间地头歇息时用于降温解暑。不久之后马万起有块玉牌的消息便传了出去,一天傍晚马万起从地里回来,刚烫了二两小酒准备喝会子,家里便来人了。马万起一见来人当即便热情的往里让,此人非别,正是那位古家老店里的大掌柜古德白。 古家的当家人是古德才,行四,走得近一些的人都管古德才叫四爷,而这位古德白行六,是古德才的亲弟弟,眼下这座古家老店乃是古家和外界唯一的窗口,因此这古德才才将自己的亲弟弟古老六派出来亲自执掌这家古家老店。 古德白和马万起寒暄了几句之后便直入正题,看上了马万起身上的那块玉牌,要买。马万起闻言当时就犯了难,卖实在舍不得,这东西虽然不当吃不当喝,但是自从有了它,自己在田间地头歇息的时候也不觉得那么热了,若是将它卖了自己还真的不知道该要多钱,可是不卖,古德白可是这马家岭的一个人物,人家皆传宁可得罪村长也万万不能得罪这位古德白,要真是为了这一枚玉牌得罪了这位古老先生,那好像真有点犯不上。 就在马万起犹豫不决的时候,古德白微微一笑,伸手从怀中直接掏出了五沓子崭新通红的大票子摆在了桌上,道:“马老四,这一块玉牌我出五方,怎么样?” 方就是万的意思,一般在古董交易的时候,只说方或者说个,五方或者说五个指的就是五万的意思,一个刨地种粮食的汉子一下子见到这么多钱,这眼睛顿时就直了,愣了半晌都没有反应过来,古德白等了半晌之后微微一笑,又道:“马老四,没看出来你个扒土刨食儿的货胃口还挺大,既然嫌少那我就再加一倍如何?”说话间古老六又从怀里掏出五沓子大红票子摆了上去。 一出手就是十个万,十万块对于城里人来说算不得是什么大钱,有钱有势的一顿饭就花去个万把块那是常有的事,但是这十万块放在这马家岭那就是一笔巨款了,当年村长家盖了一栋三层小洋楼,花了也不到五万块,看着眼前这一沓子大红票子,马老四觉得他的春天到了。 第1329章 功臣牌 十沓子新嘎嘎的大红票子摆在眼前,马万起已经被眼前的景象惊得长大了嘴巴,也不顾此时家里还有客人在,当下伸手便在自己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一声脆响之后脸上便是一阵火辣辣的疼,马万起这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一切都不是在做梦。 当晚古德白拿了那面玉牌便离开了马万起的家,临走之前还给了马万起一张类似于银行卡一样的卡片,有了这张卡片,有事没事的时候便可以到古家老店去瞧瞧热闹,古家的买卖也确是有他的独到之处,但凡是和古家有过生意往来的人,都会得到这么一张卡片,不论你是熟客还是一锤子买卖的生客,只要成了一把人家便会给你留下这一张卡,继续和古家老店做生意也行,闲来没事到店里歇歇腿喝口茶蹭顿饭也可,总之有这种卡片的人都是古家老店的客人。 古德白离开之后马万起当晚便是抱着这些大红票子睡的,睡梦中这十沓子大红票子一生二二生四,转眼之间便成了百沓子千沓子大红票子,恍惚间马万起这个乡巴佬也穿上了西装打上了领带蹬上了油光锃亮的皮鞋,从小洋楼里出来的时候脚下已经铺满了红地毯,一辆崭新的小汽车停在自家的门前,刚刚走到车门前便有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给他拉开了车门,就在马万起刚刚钻进小汽车里的时候,这位貌美的娇娘便如同温顺的小猫一样钻进了他的怀里。 有了这十沓子大红的票子马万起心里也顿时活泛了起来,扛着锄头来到自家地里没有翻动几下便寻思着赶紧的回家看看,生怕趁自己下地之时自家来了偷儿将这十大沓子大红票摸了去,一同下地的街坊邻居见到田里的马万起一幅魂不守舍的样子,当即笑道:“我说马老四,怎么最近你一下地就是一幅忧心忡忡的样子,是不是偷摸的娶了一房小媳妇,生怕你下地的时候被人家偷了去是咋的……”乡民间这种玩笑极为的普遍,马万起闻言冲着人家嘻嘻一笑,虽然心里并不介意对方的调侃,但是人家这话更加重了心中的惦念之情,当下还是撂下锄头就往回跑。要说十万块钱在马家岭来说确实算得上是一笔巨款,即便是村长家也不能随随便便一出手就是十来个万,殊不知就马万起那间破屋烂瓦的谁能想到这种人家能拿得出十万块钱来,马万起这间破房子平时即便是不锁门,也鲜有盗贼光顾。 马万起守着这十万块钱开始过起了战战兢兢的日子,终于熬到了秋天,地里的苞米收完之后,马万起终于鼓起勇气打起了这十万块钱的主意,整日里一天三餐不是下馆子就是买回些酒菜回去,一到饭点不见马万起家炊烟冒出,却能闻见酒菜飘香。有道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小日子一过的滋润了,就再也不想做那些田间地头的力气活了,守着这些大红票子,马万起成天喝的小脸红扑扑的,恍惚之间觉得自己也是爷了。 就在马万起以为自己的小日子会一直这样过下去的时候,三哥贾三章出现了。和马万起不同,贾三章明着也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村汉子,但贾三章却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手艺人,这里说的手艺自然指的就是下地淘沙。贾三章是马万起的一个远方表哥,说是表哥实际上严格的讲,贾三章还算得上是那马万起的一个长辈,老年间村里大户人家哪一辈的老太爷多娶了几房媳妇,他的孩子年龄差距自然也就比较大,因此便会出现晚辈的年龄比长辈还要大一些的现象,这种情况在农村并不稀奇,只因贾三章和马万起的年龄相仿,便以老表相称。贾三章来到马万起家中做客的时候,便受到了马万起的盛情招待,眼看自己原本手头并不宽裕的小老表出手阔绰,趁着酒劲便将实情套了出来。贾三章不听则可一听便是大惊失色,通过马万起对那面玉牌的描述,贾三章推断那东西很可能是当年太宗皇帝御赐给凌烟阁二十四功臣的功臣牌。 相传大唐贞观十七年,太宗皇帝感慨大唐基业来之不易,便建一阁名曰凌烟,将开国二十四功臣画像以及其丰功伟绩置于其中,感怀其丰功伟绩的同时便于后世祭拜。原本这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乃是太宗皇帝效仿当年东汉光武大帝云台二十八将而设,命当时绘画大家阎立本亲自给二十四功臣绘像,并命书法大家褚遂良亲自执笔书写,足可见太宗皇帝对凌烟阁的重视程度。 除了这些之外,太宗皇帝还为凌烟阁二十四功臣每人定制了一面玉牌,其名曰功臣牌,自太宗皇帝设立凌烟阁以来,后世几位帝王也相继在凌烟阁中加上了一些本朝的功臣,但是这功臣牌却是从太宗皇帝之后再也没有发过,也就是说这大唐功臣牌只有这二十四枚。 feisu 凌烟阁建成之时,诸如莱国公杜如晦、郑国公魏征、河间王李孝恭等一大批功臣早已经亡故,即便如此太宗皇帝依旧将属于他们的功臣牌发到了继嗣者的手里,这二十四面大唐功臣牌在当时可谓是地位斐然,尚存于世的功臣里自然要将这些功臣牌高高的供奉起来,直到自己去世之后便跟着棺材一起埋到了土里,而那些已经去世的功臣后人,自然不会以为一块玉牌而重新开启先人坟墓,随着日月变迁大唐的灭亡,这些玉牌也渐渐地流到了民间。 市场上可以见到的大唐功臣牌局指可数,每一枚大唐功臣牌都是无价之宝,马万起无意中拾到的这面玉牌如果真的是大唐功臣牌的话,随便一转手可就不是这十万八万的事儿了,马万起不明其中道理,可贾三章却是精明的很,既然这枚功臣牌已经落入了古家人的手里,而且这十沓子大红票子你也已经收了人家的,按照行里的规矩,你如果咬定了就不卖,正经的生意人是不可以使强用硬胡来的,但是你一旦收了人家的钱,哪怕只是要了人家一块钱一分钱,这东西就万万没有再往回要的道理,因此再想从古家老店中找补找补显然已经是不可能了,既然马万起能够无意之中发现这枚玉牌,就说明这地方很可能就有一座大唐开国功臣的墓葬,若是运气好的话,兴许还能有别的发现。 于是趁着酒兴贾三章继续套起了话茬,不出三言两语便弄清楚了马万起发现这枚玉牌的位置,于是第二天一早,不等马万起起来的时候,贾三章收拾的紧趁利落便向山岭中走去。 原本贾三章以为自己算是动作比较快的了,却不料刚刚进入山岭不久便能时不时的遇到几个扛着锄头打扮成农人模样的人来,贾三章心里明镜似的,这荒山野岭的谁家种地能种到这里来,看来这些人都是闻着味跑来的淘沙找浪头的同行。 贾三章下地淘沙全凭的是自家的手艺,对于本地家大业大的古氏家族贾三章自然也有所耳闻,只不过眼下下浪淘沙风险太大,贾三章如果不是手头太紧的话,基本上不会轻易下地找浪头,因此也没有打算攀附古德才这根大树。在山岭间时不时遇到一些扛着锄头的农人,贾三章心里就已经凉了大半截,如果此处真的有唐朝功臣的墓葬,那早就应该被清出来了。 贾三章在山岭间转悠了一整天也没有什么发现,便打算回村找马万起,原本这一次出山找浪头也是搂草打兔子顺手的事,找到了顺手干一票找不到也并没什么所谓,可贾三章不知道的事,自己刚刚进山,这个消息便已经传到了古家老店。 贾三章尚未进屋的时候便闻到了酒菜飘香,一整天没怎么吃喝的贾三章顿觉饥肠辘辘,当下就着院子里的水盆匆匆洗了把脸,便推门进了屋。 走进屋中正想开口搭话,一抬头去发现炕上端坐二人,其中一人自然是自己的那位老表马万起,而另外的则是一位年近五旬的老者,老者见到贾三章进屋之后,立刻从炕上下来,冲着贾三章抱拳拱手就是一礼。贾三章见到地方仪表不俗,年纪大上自己几分却丝毫没有架子,当先冲着自己施礼,于是便躬身还礼,三人上炕当即寒暄起来,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这位老者开门见山开始自报家门:“鄙人古家老店,古德白……” 见到自己对面的老者就是古家老店鼎鼎大名的大掌柜古德白,贾三章心里也是一惊,就在贾三章惊魂未定之时,只见古德白伸手从怀中掏出一物往桌上一放,道:“贾老弟,你今日一早便进山寻找浪头,便是因为此物……” 贾三章闻言下意识的伸手拿起那枚玉牌看了起来,怎么说贾三章也是有点手艺的,这东西一上手便感觉十有八九是个老物件,放在眼前仔细一看,只见玉牌的正反两面刻画的正是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刘弘基的生平事迹。 paoshuba.com 第1330章 十三局 端坐在一旁的古德白并没有阻拦贾三章的意思,就这么耐心的等着,贾三章看罢多时这才又将这面刘弘基的玉牌放回了原处,道:“白爷,这东西……我们弟兄虽然不是道儿上的人,但是道儿上的规矩也知道一些,这面大唐功臣牌是真货,白爷,有什么幌子就打出来……” 打幌子是行当里的一句黑话,意思是直截了当的问对方到底是什么意思,古德白闻言哈哈大笑道:“好,快人快语,我古老六就喜欢和这种人打交道,既然你打开亮话,那我古老六也就不藏着掖着了,我知道你小子有副好招子,认得出这物件,公平的说区区十万便可以收到这面功臣牌,我们古家老店确实捡到了一个大漏,生意上的事情谈不上什么卑鄙不卑鄙,一个愿打一个愿挨,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情,要怪就只能怪马老四这个庄稼汉不懂行,不过你刚才也说了,道儿上的规矩你懂,既然咱们大家都是懂规矩愿意守规矩的人,那事情就好办多了,贾老弟,我古老六敬重你是条汉子,干一个……”说着古德白端起酒杯便冲着贾三章敬了一杯。 贾三章端起酒杯陪了一杯,古德白吃了口菜压了压酒劲儿,这才开口道:“贾老弟,今天你刚刚进山我就得到信儿了,你是不是感到很意外,其实这没什么可意外的,自从我收到这面功臣牌的那天,便开始暗中悬赏,只要谁能在山岭中找到大唐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一刘弘基的墓葬,甭管里面有货没货是肥是瘦,古家老店便赏谁个掌柜当当……” 听到这里马万起顿时一惊,手里的筷子“咵嚓”一下掉在了桌上,古家老店的掌柜,好家伙,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古家老店的大掌柜,别的地方不敢说,至少在马家岭这一带那可是横着走路的人,可是村长都惹不起的人物。 贾三章见状瞥了一眼马万起眉头微微一皱没有言语,这个细微的动作没有逃过顾德白的眼睛,古德白不紧不慢的将筷子拾了起来向马万起递了过去,马万起这才如梦方醒一般急忙接了过去。 就在马万起刚刚接过筷子,刚想夹上一块清蒸河鱼下酒的时候,只听古德白古老六继续说道:“不过现在我古老六改主意了,只要你贾老弟愿意,现在你就是我们古家老店的掌柜了,不仅如此,就连这一枚功臣牌一并奉还如何……” 十三局密档 来自我爱看书网,feisu,手机feisu 马万起闻言手臂微微一颤,就在这双筷子即将掉下去的时候猛地又给捏了回来,不等贾三章开口,马万起略带哭腔的声音先传了出来:“白爷,白爷,那什么,是我马老四没出息,您要是真格的把这牌子退回来的话,我可……我……我把那钱可都花了……” “你闭嘴,马老四,桌上这么多酒菜还堵不住你的嘴?要是嫌酒菜不合口味,现在就滚出去,甭给老子搁这丢人现眼……”就在马老四准备哭出来的时候,贾三章猛地一声大喝又将马老四的眼泪憋了回去,贾三章虽然和马万起以兄弟相称,但自己的辈分毕竟要比马万起大,眼看着马老四这一幅熊色,贾三章气就不打一处来这一出口也没有留情面,马万起闻言顿时缩了缩脖子大气也不敢在冒一下。 古德白古老六倒是丝毫没有笑话马老四的意思,笑呵呵的打起了圆场:“贾老弟不必如此,马老四虽然粗鲁了一些,人倒也实诚,我们古家和别人不同,不仅注重人的本事,更加注重人的品德,有能无德之人,我们古家是根本不屑一顾的,贾老弟,我们古家老店的掌柜,你……” 贾三章闻言略加思索之后,道:“白爷,我贾老三就是一个庄稼汉,虽然跟着祖一辈父一辈的也学了两手能耐,但是这两手活在古家面前连个屁都算不上,请恕我贾老三高攀不起,我贾老三穷是穷了点,但是也不敢坏了道儿上的规矩,既然马老四已经收了钱,您那句话说的对,这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情我愿的事情,要怪就只能怪马老四不识货,贾老三在此多谢白爷抬举了……” 贾三章说罢端起酒杯一口气连干三杯,这便是说这三杯酒是向白爷赔罪的意思了,古德白古老六见状微微一笑,道:“有道是人各有志岂能强求,贾老弟你不必如此,我贾老六可受不起……”说着这位年近五旬的小老头也一口气干了三杯,这便是告诉贾老三,如何取舍乃是你贾老三自己的选择,怎么选择都谈不上对错,也不必向我们古家赔礼。 讲到这里贾三章明显的喘起了粗气,墓室中由于氧气的稀缺,几人都已经不同程度开始喘了起来,中年男人向那位叫做白翎的女子看去,道:“白翎,小三那边,还没有消息吗?”那个叫做白翎的女子瘫坐在一旁屋里的摇了摇头,中年男人轻叹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这时瘫坐在地的马老四忽然哭了起来,边哭边念念叨叨的说当初不该不听三哥的劝阻抱着古家这些老逼养的大腿,从自己三岁起的悲惨遭遇一直念叨到现如今三十七岁了还没有娶到媳妇,念叨的过程中时不时穿插着几句污言秽语,贾三章听着骂骂咧咧的马万起,当下一脚就踢了过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原本就不是很大的主墓室氧气即将消耗殆尽,马万起已经昏倒在地失去了意识,此时的贾三章眼前迷迷糊糊的也出现了幻觉,那位叫做白翎的姑娘趴在中年男人身上生死不知,只有中年男人胸腹间似乎一起一伏还有气息,眼瞅着众人即将坚持不住的时候,忽听墓室中的一侧石壁上传出了一阵“咚咚”的声音,贾三章不知道这是幻觉还是地下又出现了什么情况,须臾之间只听“哗啦”一声,一股清凉的空气飘入墓室中的同时,贾三章也昏了过去。 贾三章恢复知觉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间病房里,这间病房是个单间,贾三章挣扎着坐起来之后便看到了床边柜子上摆着的水果,贾三章正狐疑的时候病房门忽然“吱呀”一声推了开来,一个中等身材一袭白大褂的护士走了进来。 护士见到贾三章醒了过来也是微微一愣,随即掏出血压仪温度计就是一通忙活,贾三章迷茫的看着这位护士下意识的配合着护士的检查,一刻钟之后护士收起了各类器具,从兜里掏出一个步话机喊了起来:“报告,洞幺洞拐号病人已经醒来,各项体征正常,重复一遍,洞幺洞拐号病人已经醒来,各项体征正常,完毕!”说罢便拿着医疗仪器一扭一扭的走出了病房。 贾三章看见水果的时候便感到一阵的口干舌燥,刚想拿起一个鸭梨解解渴的时候,只觉双臂就好像是被抽了筋一样绵软无力,片刻之后屋门再次被推开,一个中年男人走进来直接坐到了贾三章的身旁。 贾三章仔细的打量着这个中年男人,只觉这个中年男人十分的面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中年男人看着迷茫不已的贾三章笑道:“怎么?不认识了,这么快就把朕给忘了?” 贾三章闻言猛地一震,当下开口道:“你……你是……” 中年男人笑而不答,看着嘴皮子已经开裂的贾三章,一哈腰便从病床下面拿出一瓶没有任何标签的瓶装水来,中年男人拧开瓶盖将水向贾三章递了过去,贾三章接过水一口气便喝了个干净。 中年男人看着贾三章道:“贾老三,这里是我安排的医院,放心,安全得很,在这里你不用担心会有生命危险,离着饭点还有一会,如果你要是饿了可以先吃些水果垫垫肚子,前天咱们在墓室中的对话还没有结束,等你休息好了咱们再继续。” 中年男人说罢起身就要走,贾三章忽然开口道:“慢,不用等了,我已经休息好了,继续说下去可以,不过你总得也让我知道知道你是谁,是干什么的?” 中年男人闻言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再次坐了下来,微微一笑道:“你问我吗?鄙人十三局董伯召……” 听到“十三局董伯召”这几个字之后,贾三章顿时睁大了眼睛冲着这位中年男人打量了起来,董伯召见状又道:“怎么,你知道我,还是知道我们十三局……” 贾三章闻言愣了片刻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罢多时忽然冲着董伯召道:“我当你们都是些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呢,好家伙这话问的有鼻子有眼真像个警油子,这给我吓的,原来是铁建的啊,也是,也就只有你们铁建的人能和我们这种人打上连连儿,我就说么,一般二般的单位也没有这么大的手笔,说在半山腰弄座假坟就弄一座,没看出来啊,你们铁建的人演起戏来也有鼻子有眼的,我看比电视上那些个这老师那导师的演技强多了,诶对了,那个小姑娘呢,也是你们铁建的人?这姑娘以后婆家可不好找,出手忒狠了点,不过你们铁建怎么会和古爷结下梁子的?” 董伯召闻言狐疑道:“铁建?” 贾三章道:“不是你自己说的嘛,你们是中铁十三局的人……” 第1331章 马管家 听到“中铁十三局”这几个字董伯召也是微微一怔,一瞬之间便反应了过来,当下也就顺着贾三章的话头点了点头。 原本并没有打算隐瞒身份的董伯召得知对方把子当成了铁建的人,当下也没有必要再做解释,铁建是国家一所大型的建筑企业,在全国各大城市的在建工程项目中,随处可见高大的牌子上面写着“中铁某某局”的字样,这个中铁某某局便是指铁建的某个全资子公司了。相对于我们这个十三局来说铁建十三局很显然要更加出名的多,毕竟我们这个十三局不是个普通单位,不像人家铁建这样可以大张旗鼓的打广告。 重新坐下来的董伯召看着贾三章等待着他的下文,喝了一瓶子水的贾三章虽然刚刚醒来,但是仍然感到有些迷糊,想到对方也不是什么警油子,当下胆子也大了起来,冲这董伯召一打响指,示意董伯召给自己弄跟小烟抽抽。 董伯召见状匆忙在身上摸索了起来,摸了片刻竟然真的从裤兜里摸出一包攥的皱皱巴巴的烟盒来,贾三章见状也不嫌弃,接过烟盒从里面掏出一只软绵绵的烟卷,拿在手里捋了捋之后便从容的点了起来。 贾三章抽了两口香烟之后精神了许多,正在贾三章准备开口继续讲述自己和马万起入行经历的时候,病房的门忽然被推了开来,还是刚才那个小护士走了进来,略带责备的语气喝道:“病房之内不许吸烟。” 贾三章见状脸上顿时尴尬起来,当下便打算将手里的香烟灭掉,这时董伯召忽然伸手止住了贾三章,回过头来冲着那位小护士一挥手,道:“你去,跟你们院长说,这里有我呢……”小护士闻言立刻对着董伯召敬了一个礼,答了声“是”后便恭恭敬敬的走了出去,贾三章见到这一幕顿时对眼前这位大人物佩服的五体投地,眼看着手里的这根香烟没抽两口便要燃尽,当下又从烟盒里掏出一只烟卷捋直了,对着即将熄灭的烟头凑了过去。自从这名叫做董伯召的男人发话之后,这间病房中便再也没有医护人员进来,贾三章慢悠悠的将这只香烟抽尽,这才开口讲了起来。 当天古德白古老六一口气还了三杯之后,便再也没提要贾三章入伙的事情,席间东拉西扯的穷白话了半天,直到酒菜吃喝完毕古德白古老六也没有要收回那面大唐功臣牌的意思,眼看着古德白冲着二人抱拳拱手就要离去,马万起一把便将古德白遗忘在桌上的那面功臣牌按在了手里。 不等马万起将功臣牌揣到自己怀里的时候,另外一只大手便按在了马万起的手背上,贾三章冲着马万起喝道:“马老四,你他妈的眼瞎了,你知道这东西值多少钱吗?人家明明都已经收了,你小子也把人家的钱拿了,人家怎么能把这么值钱的东西落在这里?你小子要是不想死,这东西就留不得……” 马万起爱贪便宜是不假,但是人可不傻,经贾三章这么一说立时也寻思了过来,二人拿着这面刘弘基的功臣牌赶出到屋外的时候,那个叫做古德白的大掌柜竟然已经不见了踪影。 见到这一幕马万起心中不禁狐疑了起来,这一狐疑便念叨了出来:“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这人就不见了,他走的这么快么?”贾三章闻言往地上看了看,村中的道路都是泥土地,那年代还没有像模像样的柏油路,只见平坦的泥土路上没有出现汽车轧过的痕迹,难道说这短短的一瞬之间,白爷便已经出了村子不成? 不管这个白爷是走的还是飞的,反正这面玉牌是万万不能留在自己手里的,否则的话以古家的实力,自己弟兄二人走到哪里都能别人家揪出来,想到此处贾三章立刻带着这面玉牌直奔古家老店。 古家老店位于马家岭镇的最繁华的地段,说是最繁华的地段,也只不过就是一条街,街道两旁有那么三两座看着还算是过得去的商场,商场对面便是一处露天的菜市场,说是菜市场实则其中不仅卖菜,马家岭镇居住的大都多时农户,农户家中怎么能少了菜吃,菜市场中一大部分都被分割成了一块块的小商户,日用百货杂七杂八的应有尽有。 贾三章赶到古家老店的时候已是华灯高挂之时,这个时候整个马家岭恐怕除了这一条街,其他地方早已经关门闭户准备熄灯上炕了。贾三章和马万起揣着这枚刘弘基的功臣牌站在古家老店敲起了店门,片刻之后店门挪开了一条小缝,从这条小缝中露出了一个尖如枣核般的小脑瓜来,从这面相便知道此人必定是尖酸刻薄之人。 枣核脑袋斜楞着眼睛打量了二人几眼,这才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哼哼道:“两位对不住了,今天小店已经客满,没有现房了……”说话间便要将店门关上。 feisuc● 贾三章见状眼疾手快,当下猛地伸手抵在了门上,道:“这位小爷,敢问尊姓大名,我们二人就是那家岭的本地人,不是来住店的……”枣核脑袋见到贾三章抵住了店门显得十分不满,不过还是耐着性子回了一句:“打听我干嘛啊,我就是这古家老店的大管家马福,我说你们两个嘎子既然就是马家岭的本地人,怎么还不知道这里面的规矩吗,我说本号已经客满了,你们怎么来的就赶紧的怎么滚回去,看你你们这穿着打扮,也配来我们这古家老店……起开起开……”说着枣核桃袋一把推开了贾三章就要关门。 贾三章原本就不是来住店的,见到这个枣核脑袋一出口便不说人话,心里的这一把火腾的就着了起来,当下猛地抬起手臂赶在枣核脑袋关上店门的时候又挡了回去,喝道:“马管家,我又不是来找你的,你让我们进去,我要找你们家大掌柜白爷……” 枣核脑袋使劲的顶了顶店门,发现自己眼前的这位汉子有把子气力,仅凭自己之力还真的不是人家的对手,当下拍了拍手将店门打了开来,双手交叉环保在胸前,道:“嘎子,你也不撒泡尿瞅瞅你这个超性,就你,也配找我们古家的大掌柜,识相的赶紧的滚,趁着马爷今儿心情好,否则早就把你……啪……哎呦……嘎子,你他妈敢打人……哎呦……” 正所谓阎王好见小鬼难缠,古家老店的大掌柜古德白古老六能和自己在一个炕头上喝酒吃菜唠闲嗑,可自己弟兄二人却无法迈过一个管家的门槛,看着这个叫做马福的管家出言不逊,早已经怒火中烧的贾三章一伸手就没有留情,几个大耳刮子抽过去之后,马福的脸颊已经高高的肿了起来。 吃了亏的马福自然不肯善罢甘休,当下便招呼出了十来个精壮的汉子围了上来,此时已经到初秋时节,初秋时节的这个地界虽然不至于寒风凛冽,但是太阳落山之后气温也开始骤然而降,可这十来个精壮的汉子一个个喝的脸色通红,浑身打着赤膊根本看不不出有丝毫寒冷的意思。 见到这十来个精壮的汉子冲了出来,马万起顿时吓得腿都软了,下意识的拉着贾三章便往后退去,贾三章一把推开了身后的马万起,冲着一脸穷凶极恶的马福就是一脚。 这一脚下去直接将马福踹的倒着飞出去数米才落到了地上,摔在地上的马福看着这十来个精壮的汉子没有一个来搀扶自己,当下喝骂了起来:“你们都是死人吗,平时老子好酒好肉的供着你们,就是请你们来看老子怎么被外人欺负的吗?抽,你们上去给我使劲抽他……” 这十来个精壮的汉子闻言当即冲着贾三章冲了过来,精壮的汉子有两把子气力不假,他们也确实练过几手武把抄,可这两下子都是从一些民间各类所谓的武术学校培训出来的,若说是锻炼身体强劲体魄倒还可以,若是实战的话也就只能唬唬马万起这种怂货,贾三章原本就是下地淘沙的手艺人,这类手艺人所掌握基本的擒拿格斗之法都是建立在实战基础之上的,再加上经常干这些体力活,贾三章的体格和气力也丝毫不比这些精壮的汉子差,因此这一交手没多大功夫,这十来个精壮的汉子就已经被划拉的东倒西歪。 原本想趁着人多势众自己狠狠出一口恶气,去不料自己手下这十来个精壮的汉子都不是眼前这个乡巴佬的对手,心里这一着急马福顿时又开口骂了起来:“诶我说,你们倒是赶紧的起来给老子上啊,平时牛逼吹得乌铥乌丢的,一到动真格的时候就他妈都怂了,平时好酒好肉的,早知道你们一个个就这个超性,马爷我还不如把这些个酒肉都送去喂狗……诶对了,去,把黑虎给老子放出来……” 说到喂狗时候马福立刻想起了黑虎,马家岭和其他农村一样,农户家都有养狗的习惯,而这只黑虎就是这古家老店养的一条大狼狗。 第1332章 放狗血 大管家这一通骂也给这十来个精壮的汉子骂的面色通红,一个个挨了人家的一顿胖揍不说还被自家管事的数落一顿,听到马大管家要放出黑虎的时候,倒在地上的一个汉子忙不迭的跑了回去,就在马万起拉着贾三章准备逃走的时候,刚才那个汉子牵着一条大狼狗便冲了出来。 贾三章见到这条大狼狗的时候心里便“咯噔”一下,当下猛地一把推开了马万起吩咐他赶紧的跑,自己则是独自一人挡在了古家老店的门口。 就在这条叫做黑虎的大狼狗刚刚牵出来的时候,贾三章便看了出来,这条狼狗一定是吃过死人的。之所以这么肯定,那是因为这条狼狗被牵出来的时候,贾三章第一眼便向黑虎的眼睛上看去,借着院中昏暗的灯光看去,只见黑虎的眼睛微微发红,经常下地淘沙的人都明白,对于狗这东西只有吃了死人的眼睛才会发红。 这种说法并不新鲜,但凡是在一些乱葬岗子存活的一些野狗,他们以坟地里的死人为食,久而久之便会眼睛发红,这种野狗已经不能称之为野狗了,而是一种恶狗,一种浑身上下散发着野兽气息的恶狗。这种恶狗对于人是不怕的,若是要成群的人,它们倒还老实一些,躲在暗处等待着机会,一旦发现又落单的人便会不顾一却的冲上去撕咬,这种恶狗口中的獠牙十分的尖利,而且口中带有极其厉害的细菌,被咬到之后患上狂犬病的几率相当的大,甚至普通疫苗根本起不到作用。 见到自家的黑虎被牵了出来,马大管家顿时从地上站了起来,立刻吩咐汉子放出黑虎,这条体型健壮的狼狗颇懂人言,汉子微微一松手的工夫,黑虎便向离弦之箭一般直向贾三章扑了过去。 feisu 这种恶狗虽然厉害,但是贾三章对付这东西并非没有丝毫的把握,经常下地淘沙的贾三章乃是单打独斗,身后没有古家这么大的权势和财力,自然也不可能轻易地去淘那些个规模宏大的帝王陵寝,贾三章经常找的都是比较普通的浪头,比如近一百来年某个地主老财的浪头,这种浪头里面虽然不像帝王陵器那样金玉满堂,但是多多少少也有些个值钱的物件儿,弄出来多多少少的能贴补一些家用,况且贾三章原本也没有打算靠这个发财。 这些地主老财的坟头当年建造的确实奢华无比,但是时过境迁,眼下经过了将近半个世纪的发展,国家城镇化的进程迅速提高,很多乱葬岗子早已经在国家建设的进程之下平了个干干净净,剩下的那些就只是极其偏远的乡村了。这一类地方的居民十有八九已经迁往城里,很多村民养的狗因为人的迁居滞留于此,逐渐的变成了土里刨食的野狗,而那些地主老财的坟墓因为建造的时候比较讲究,这一类的野狗还是刨不动的。 淘沙的时候遇到这种恶狗的情况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久而久之贾三章对付这种恶狗也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因此见到这条黑狗冲自己扑过来的时候,贾三章猛地一把从小腿上抽出了一根管插,紧接着撤步闪身往侧面一闪后背着地直接躺在了地上。 黑虎一扑之下扑了个空,当即倒转身形继续向贾三章而来,此时的贾三章已经躺倒在地,黑虎向前一纵双爪抓向贾三章面门的时候,那张血盆大口就已经张了开来,一股腥臭之气便扑鼻而来。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黑虎即将扑到贾三章身上的时候,贾三章猛地又往侧面滚了一个身位,大狼狗黑虎这第二次扑空的时候,贾三章身形一纵便直接骑在了黑虎的身上,黑虎感到有人骑在自身上的时候顿时大怒,不停大吼的同时四只爪子使劲的扒拉了起来,贾三章是什么人物,岂能再给黑虎翻身的机会,就在他刚刚骑到黑虎身上的同时,身形如同骑马一般便贴在了黑虎的背上,这个姿势虽然不雅但是对付这种恶狗却十分的有效,贾三章双腿屈膝紧紧的扒在地上,依靠双腿和腰部的力量紧紧地将黑虎扣在自己的身下,脑袋贴在黑虎的后脖颈的位置是恶狗永远也咬不到的位置,黑虎扒拉着四肢使劲的挣扎打算挣脱贾三章的压制,这个时候贾三章的手里的管插照着黑虎的腹部就刺了下去。 面对这种恶犬贾三章深知自己此时绝对不能心慈手软,一旦自己手软被恶狗黑虎反过劲儿来,到时候自己就算是被黑虎咬死也是白死,以古家的财力势力,一条人命压根算不得是个事儿。这一下子贾三章卯足了劲儿,足有将近一尺来长的管插斜着便从黑虎的腹部刺了进去,黑虎顿时惨呼一声手刨脚蹬起来,眨眼间一大片血迹便流了出来。 管插这东西乃是民间经常下地淘沙的手艺必备的一种器具,这种器具轻便利于携带而且十分的厉害,最适合对付恶狗野狼甚至是一些山野间的猛兽。所谓的管插,实际上就是一根钢管,将钢管的一头用砂轮斜着磨尖,这样钢管的一头便如同我们在医院所见到的针头一样尖利,另外一头自己再做上个简易的把手,讲究的一些的人会在管插的尖头上做个皮套,这样便可以防止自己被管插误伤。管插这东西一旦刺入恶狗的体内,恶狗的血便会迅速沿着钢管流出来,恶狗再恶失血过多也得死,别说是一条狗了,就是一头熊一头豹子挨了这一记管插,也绝对抗不过十分钟。 从黑虎被放出来到贾三章给黑虎放血,整个过程也不过十几二十秒的工夫,大管家马福等众位打手原本本着幸灾落的心里来看黑虎如何撕咬这个将自己胖揍了一顿的汉子,却没有料到汉子对付黑虎竟然真有一手绝活,见到黑虎不停的哀嚎瞬间浑身乏力的趴倒在地,地上的狗血眨眼间已经流出了一大片之后,那个叫做马福的管家才猛然清醒过来。 这条黑虎乃是古家老店大掌柜古德白古老六的心爱之物,如果知道自己的爱犬被人家放了血,别说这个汉子了,就连自己的这个管家恐怕也吃不了兜着走。就在马福冲着身旁这些汉子歇斯底里的喊叫起来的时候,古家老店的内宅大门忽然打开了。 古家老店分为内外后三宅,外门就是我们所说的街门,进了街门之后一个将近三十来平不大不小的院子,院子正中乃是内宅,内宅才是古家老店真正用于经营的场所,穿过宅之后便是后宅,是古家大掌柜等其他家人的日常起居之所。 这一所古家老店当年据说是一个民国时期的地主老财所建,解放后原本这里被充了公,后来随着政策的改变这所老宅又还给了当年主人的后代,那位后代早已经移居海外,改革开放之后这一处老宅便一直处于挂牌销售状态,随后便被古家买了下来,上下装点一番之后摇身一变成了现在的古家老店。 内宅的大门打开之后,一缕明亮的灯光顿时映了出来,将院中的情景照了个清清楚楚。门口处站着一位英气十足的老者,贾三章抬头看去,只见此人非别,正是古家老店的大掌柜,刚刚还跟自己在一个炕头上喝酒的古德白古老六。 古德白走到院中环顾了众人一眼,又看了看趴在地上已经奄奄一息的黑虎,最后才将目光停在了贾三章的身上,古德白看着贾三章冷冷的说道:“贾老弟,我家黑虎的血,是你放的?” 事情闹到这一步贾三章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当即没开口只是冲着古德白点了点头,古德白见状也点了点头,随即又道:“你上门打了我的人,又给我的狗放了血,你说这笔账该如何算?”古德白话音刚落,那个马福当即开口附和道:“白爷,不能便宜了这个小嘎子,您看那根管插子,这嘎子就是用这东西给黑虎放了血……”马福这一开口身后的汉子们顿时随身附和起来:“对,马管家说得对,不能饶了他……一命换一命,也用这根管子插了他给他放放血,给黑虎报仇,超,用这小子的小命来抵黑虎的命,便宜了这小子……”言语中大有贾三章一个大活人的命还赶不上一条狗命的意思…… 见到这一幕的时候马万起早已经吓得瘫软在地,贾三章面对咄咄逼人的古家上下一幅大义凛然毫无惧色的样子,这也大大的出乎了古德白古大掌柜的意料之外,古德白直愣愣的看着贾三章,道:“我古老六要真的想弄死你,真的就跟捏死一个臭虫一样简单,但是我们古家乃是正正经经的生意人,不知道我古某人……还是我们古家老店中的哪一位得罪了贾老弟,非要贾老弟下此毒手不可……” 贾三章闻言冷笑一声,道:“白爷,我贾三章敬重您古老六,叫您一声白爷,今日您在小人的寒舍中忘了一物,我是特地给您老人家送这面功名牌的,却不料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白爷,您的就是您的,东西我给您带来了,事情也是我做下的,跟我兄弟马万起无关,要杀要剐,您请……” 第1333章 画图纸 讲到这里的时候忽听门外传出了一阵铃声,董伯召抬手腕看了看时间,笑道:“贾老三,没看出来你倒也是条血性的汉子,好了,饭点到了,咱们先吃饭,吃完再说……” 听到吃饭这两个字的时候贾三章顿时眼睛一亮,不过瞬间之后又黯淡了下去,贾三章自己也不知道躺在这里多久了,胸腹间早已经饥肠辘辘的,可一想到这里是医院,这满是期待的心又凉了下去,按照贾三章的意思,这个时候应该是大鱼大肉大快朵颐的时候,医院里的饭菜那是出了名的清淡,价钱贵不贵另说,你就是有钱也绝对吃不到东西,人家讲究的是一个清淡,为的是保证病人尽早的恢复身体,可是对于贾三章这样的汉子来说,很显然这种清淡的饭食并不和他的口味。 那位叫做董伯召的汉子出去没一会便走了回来,跟在他后面的是另外一个护士,这个护士推着一辆简易的二层餐车慢慢的走到了病床之前,董伯召微笑的道了声谢之后,这位小护士看着董伯召正欲开口,董伯召轻轻一摆手道:“好了,你回去,告诉你们院长,他的好意我心领了,我就在这里吃就好。” 护士闻言当即转身离开了病房,董伯召伸手解开罩在饭菜上的不锈钢盖子,顿时一股饭菜的香气飘了出来,贾三章打眼一看顿时口水横流,这辆餐车之上竟然横七竖八的摆了六个菜,个顶个的都是硬菜,东坡肘子、红烧鱼,回锅肉……唯一一道算是素一些的菜还是个鱼香肉丝。 看着垂涎欲滴的贾三章,董伯召伸手从二层取出一个饭盆子,道:“贾老三,咱们大老爷们吃饭可不兴装犊子,喏,这够不够,不够我叫人再给你上……” 一个足有小脸盆大小的饭盆里装得满满当当的大米饭,贾三章见状顿时也有了气力,当下捧着饭盆子就吃,一阵风卷残云之后餐车上只剩下了些汤汤水水,贾三章抹了抹嘴巴上的油渍,道:“我说老董,你怎么不吃啊……”董伯召微微一笑道:“我以素食为主,这些荤菜不太合我的口味……” 就在贾三章连那一小盆丸子汤都喝了个一干二净之后,一个小护士推门而入将餐车收了回去,就在贾三章打算继续开口说下去的时候,这位叫做董伯召的中年男人忽然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按下接听键之后支应了几声,便匆匆的走出了病房。 一连三天贾三章都没有见到这个叫做董伯召的汉子,三天之内顿顿都是大鱼大肉,直撑的贾三章不停地翻白眼,就在第四天中午看着又是一桌满是油腻大菜的时候,贾三章终于忍不住开口要求护士晚餐能不能换换些清淡的饭食来。 董伯召一走就是将近一个周的时间,一个周的时间困在病房里的贾三章无聊的紧,原本已经停药了的贾三章打算出门去透透空气,却不料这间病房的门竟然还带有门禁,没有门禁的密码是根本出不去的,贾三章无奈只能来到窗前,本打算开开窗户透透空气,哪知自己往下这么一看,心里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并不是很大的院子里四周都布满了站岗的警油子,心里暗道这哪里是在养病,这分明就是在软禁。 见到这些站岗的警油子之后,贾三章也不敢再轻易地跟小护士们逗闷子了,晚餐吃饭的时候果然发现饭菜已经变成了清淡的小菜和米粥,贾三章留了一个心眼,故意将桌上一根筷子拨到了地上,这位小护士见状急忙俯身将筷子拾了起来,贾三章趁着人家下蹲的一瞬间急忙顺着脖领子往里看去,这一看不禁又倒吸了一口凉气。 贾三章偷偷的往人家护士衣领之内看去,并非是色胆包天有啥非分之想,只是想通过她们的衣着来推测这些护士的真实身份,这一看之下发现白大褂之内竟然是一袭的军装,贾三章心里已经明白了七八分。 贾三章在这间病房里一待就是十天,第十天一早,贾三章刚刚洗漱完毕,终于再次见到了那位叫做董伯召的中年汉子。再次见到董伯召的贾三章仿佛见到了自己的亲人一般,正欲开口说话的时候,却见董伯召微微一笑先开口了:“突发急事我就先走了一步,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这里的饭食应该吃腻了,咱们中午开瓶酒解解馋……”说话间便见到董伯召从胳肢窝下取出了两瓶白酒来。 二人就在病房里闲聊了起来,这么多天来一直没有人可以跟自己说话,乍一见到董伯召贾三章感到格外亲切,当下便好像是多年的密友一样无话不谈起来,不过这一次二人都没有继续之前的话题,都是东拉西扯的天南海北的开始吹牛逼。 时间刚过十一点贾三章便忍不住了,一边说话一边向那两瓶酒上瞄去,董伯昭见状笑道:“怎么,馋了?馋了就别抻着了,喝……”说着董伯召拧开一瓶白酒就递了过去,随后自己拧开另外一瓶,二人各自拎着一瓶子白酒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董伯召摊开几个油纸包,只见里面摆满了一大堆的卤味,鸡爪子熏肠花生米啥的还真不少,董伯召笑道:“回来的时候时间有些赶,只能办下这些吃食,酒也不是什么好酒,就是京城里最为普遍的白牛二,怎么样,这酒还和口味吗?”贾三章一仰脖瓶子里的酒就已经下去了不少,闻言急忙点头道:“不错不错,董老哥,别看那些什么所谓的这好酒那好酒的,真正适合咱爷们喝的就是这种,你可能不知道,当年我下浪淘沙的时候,随身都会备着几瓶红二,红二这酒味道香醇,酒劲儿大喝着过瘾,而且沾火就着,可惜现在这味道也变了,远远赶不上以前的味道了……” 董伯召没有想到这个久居西北秦岭一带的汉子竟然对京城的二锅头情有独钟,当下也随身附和了几声,就着卤味和贾三章喝了起来。经常下浪淘沙的手艺人都有喝酒的习惯,那是因为古墓常年和外界隔绝,久而久之便会积攒下浓烈的阴寒之气,这种阴寒之气对身体的危害是极大的,若不随身带些烈酒的话,还真没有什么好法子抵御这种阴寒之气。 贾三章迷迷糊糊之间便将一瓶白酒喝了干净,喝了一整瓶白酒的贾三章丝毫未显醉意,倒是眼前这位叫做董伯召的汉子已经有些头重脚轻了。眼看着董伯召已经有些昏昏欲睡,能跟自己喝成这样就说明人家可没将自己当外人,于是贾三章一把抢过董伯召手里的那半瓶酒又灌了起来,等到这半瓶酒也只剩下了一个瓶底儿的时候,贾三章的一开口舌头也开始打卷儿了。 贾三章迷迷糊糊的冲着董伯召笑道:“我说董老哥,我一看你这手白白嫩嫩的就知道你不是个干力巴活的人,你是个管事儿的,不是我说,你们这些个管事的知识分子就能在嘴上穷白话,真正能把活做出来的还得说我们这些力巴,别看我们没什么文化大字不识几个,可要论手艺,你们这些知识分子可不是个儿,要我说,你们这些知识分子那算的个屁,我们这些手艺人除了不认识你们在纸上画的那些个好像蚯蚓一样的文字以外,啥都能干,就你们画的那些个工程图纸,还高科技呐,哎呦呦,也他妈不嫌磕碜,要我来画,又简单又清晰又明了,哪像你们这么费劲……” 董伯召斜楞着眼睛道:“我说贾老三,你快拉几把倒,喝了点猫尿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我们的图纸都是用计算机打出来的,那叫个横平竖直,知道这叫啥不,这叫科学……” “噗嗤……嘿嘿嘿嘿……”董伯召话音刚落贾三章便笑了出来,道:“你还说我呢,我看你才应该拉几把倒呢,就这破图纸,还他妈用啥计算机,给我弄上一张熟宣在准备一只毛笔,对了,要尖毫的笔,当然了,还要有浓墨,你看看是我画的快还是你们用计算机画的快,你知道画图最难得是什么,就是画弧,你们画弧线得用点啥工具,我就凭一双手画,弧线平滑标正,你知道这叫啥不?这就叫手艺……” fěisu· “贾老三,我说你不吹牛逼能死不?” “嘿,谁吹牛逼了,别的时候不算,就刚才咱们说的那些话,谁吹牛逼谁死爸爸……” “拉几把倒,贾老三,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他妈的那个死鬼老子早八辈儿就嗝儿屁着凉了,你唬谁呢……” “董老哥,谁他妈唬你谁是这个……”说话间贾三章将双手落在一起摆出了一个王八的造型来,董伯召晃着脑袋并不言语,贾三章见状又道:“咋,歪腻丝不丝不信额能发出来,丝这,歪腻现在就给额弄些家什来,腻看额给腻画一哈,要丝额画包出来,那就丝额吹牛逼咧……” 第1334章 植物人 听到贾三章一开口说起了家乡话,董伯召微微一笑,也不收拾餐车上的残食,当下起身踉踉跄跄歪歪扭扭的便走了病房。 这座医院建在一处山坳当中,如果不是主建筑之上挂着一个巨大的红十字,任谁也想不到在这深山野岭之中还会有一所医院,医院的规模并不是很大,门类也并不是很齐全,医院中里所有的工作人员,一袭白大褂之内都是清一色的军服。 此时在医院中一间宽敞的办公室内,董伯召拿着四五张几乎一模一样的宣纸图画仔细的对照着,生怕出现一点纰漏。屋中宽大的会议桌前坐着另外一个中年男人,这个中年男人看上去和董伯召的岁数不相上下,手中夹着一只烟卷,烟卷上冒出一缕缕青烟安安静静的飘着,似乎也不敢轻易打扰董伯召。 董伯召看罢多时才将那几张宣纸图画丢了下去,走到会议桌前坐下之后,另外一位中年男人才抖了抖烟卷上的烟灰,道:“老董,这几张墓图一模一样没有半点差错,看来这个贾三章还真有一把好手艺,别的不说单说画图这一项,可就不比大学校园里的老学究差,你看看这直线,再看看这弧线,叠在一起几乎完全重合,诶我说老董,你当真是眼看着贾老三自己用手画的吗?” 董伯召闻言道:“文局,看你这话说的,不是贾老三自己用手画的,还是我帮着一起画的不成,说实在的我就是想帮人家也没有这两下子,贾三章,有本事啊,怪不得就连古德白古老六都要拉拢他呢……”对面那个被称作文局的中年男子又道:“老董,你说秦岭中的大浪头里,真的有长生不老药?”董伯召笑道:“我怎么会知道,不过你可不要小看了这些隐藏在民间的淘沙人,这些人看山寻脉观星定位的本事都是祖传的,在寻找浪头这上面,可比咱们这个局那个所里的专家靠谱得多,你若是让他们正儿八经的弄套理论出本书兴许不行,可是你要是让他们干活,挖坑打洞下浪淘沙,这本事绝对是手拿把掐的……” “这倒是句实话……”中年男人将手中的那只没怎么抽的香烟按灭在烟灰缸里,紧接着又从烟盒里掏出了一根点上抽了起来,抽了两口之后这才继续说道:“你说古德白古老六他们古家,是不是已经掌握了什么关于长生不老药的信息,我是说比较靠谱的信息,世间皆传当年徐福已经替秦皇嬴政找到了长生不老药,只不过嬴政这个老瘪犊子无福享受,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手下的赵高和那个叫做李斯的丞相,可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你说他们会那么忠心耿耿吗,千里迢迢运回来的长生不老药,要是就这么糟蹋了的话,不知道你信不信,反正我不信……” 董伯召笑道:“长生不老药有还是没有,我倒不怎么关心,即便是真有,这东西被埋进秦皇陵或者是赵高墓里的话,我看多半也是假的,如果是真的的话,赵高又岂能化作一堆枯骨?”文局笑着看着董伯召道:“老董,这世界上的怪事咱们可是见过的多了,躲在暗无天日的地方祈求长生的人又不是没有,赵高,这个阉人我看也未必就……老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马万起那个小瘪犊子说的都是真的呢……” 董伯召闻言一怔,道:“真的?你是说二世陵?”文局点了点头道:“古家发家虽然是靠着历代先人给帝国皇帝修建陵墓,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能给秦二世嬴胡亥修坟建墓的能是一般二般的角色吗,能给秦二世嬴胡亥修坟建墓的古家,就一定是当年给秦皇嬴政修坟建墓的世家子,以始皇帝的排场和风格,他要修建陵墓一定不会随便用人,这个古家的先祖,很有可能是……”董伯召闻言皱眉沉思了片刻后道:“文局,你是说,这个古家乃是春秋战国时期墨家之后?” 文局慢慢的点了点头,道:“古家是不是一定就是墨家之后我现在也不敢肯定,不过有一点我还是很有把握的,那就是这个古家的祖上,一定和墨家或公输班家族打的上连连儿,墨家主张的是兼爱非攻,善于制造机关销器,而公输家呢,看上去就是个做木匠活的,实则不然,有些事情一旦坐到了极致,嘿嘿,山上的巨石在他们眼里和手里的木料也没什么不同,按照马万起所言,那些个帝王陵寝中的宝物在普通百姓眼里,就是他们的血汗,可在人家古家的眼里,就是历朝历代的帝王给他们古家留下的取之不竭的提款机,如此一来数千年来的二三百余位帝王,反而成了古家的打工者……” 董伯召闻言道:“理儿确实是这么个理儿,可是我就不明白了,古家就算是家大业大,在我们眼里也不过只是一个普通的盗墓贼而已,这个案子交给当地办理就行了,为啥非要咱们十三局出面呢,贾三章那个小子,他他妈的把我当成了中铁十三局的白领了……” “哈哈哈哈……不过你也不用担心,这小子不傻,很快他就知道咱们是干什么的了,老董,这大半年来一直没啥案子,正好闲着也是闲着,对付古家这种对手,当地的同行们还真的不一定好使,早晚也要将这案子往上一撂,倒不如我们现在自觉一点,直接接过来就得了,省得这些孙子闻到了腥味,什么也没干等到完事的时候都跑来抢着喝鱼汤……” 董伯召闻言点了点头,沉思了一会又道:“文局,秦处长他……”那个叫做文局的中年男子走到窗前看着外面来来往往忙碌的人们,默然道:“秦卓他还没醒,这一转眼就是的大半年了,也不知道老黄这是咋整的,唉……幸亏这段时间还算是清净,你说要真是出了别的什么幺蛾子,这可咋整?” 董伯召又道:“前几天我回京城的时候看了秦处长一眼,样子虽然憔悴的很跟植物人一般无二,但是我能感觉到他的气息保持的很好,丹田气海尚在人就没事,不过这一次修为消耗殆尽,要想恢复原状的话,那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要是他能早点醒来,兴许可以早一些……我看秦处长眉宇间的表情,似乎心里还有某种执念……” feisu 文局点了点头,道:“我知道,进入云岭极渊之前这小子就跟我说了,他还有个师兄,是个逆徒,他的两位师傅要他清理门户……老董,这里的情况只能靠你多费心了,有什么新情况能做主的就自己做主,出了事由我顶着,要是有什么摸不准的情况就及时跟我通个气儿,我不能总在这里守着,周局现在处于半退休状态,咱们也不能总指望着人家松二爷,眼下孙局还要应付外部各种的是是非非,九裳和寒雨还要看家,留下沈小三一个人照顾秦卓,我心里多多少少的还是有些不大放心,对了老董,你和秀珠……” 董伯召闻言苦笑道:“文局,我和秀珠倒是没什么,白老爷子倒是老催我们,秀珠眼瞅着就毕业了,按照当时的说法,秀珠一毕业我们就……可眼下,也只好委屈委屈秀珠了……” 文辉闻言嘻嘻哈哈的一笑,道:“老董,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埋头工作是一方面,培养革命下一代也是重要的工作内容,那什么,告诉你个喜讯,寒雨怀孕了,她说了,要是生个闺女,就送到峨嵋去培养,要是生了个儿子,就要在局里给他找个师傅……老董,我和秦卓的情况你是知道的,眼下你可要抓紧了,前几天我走前儿,周局抱着自己的孙子整天的在秦卓病床前晃悠,这小子爹妈还他妈不会叫呢,师傅师傅喊的那一个顺溜……” 董伯召闻言又是一笑,道:“寒雨这丫头,苦日子终于熬出头了,沈小三也不知道上辈子积了什么德了,放心文局,这里有我呢,古家的能耐再大,就不信还能高过我去……” 文局看了抬手看了一眼时间,道:“老董,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我要走了,你自己多保重,对了,你可不要小看这个古家,古家如果真的能和墨家亦或是公输家打上连连儿的话,那可还真的不好对付,这所医院一时半刻还不会撤销,你就拿它当咱们十三局的临时指挥部,有什么需要帮助的直接找老赵,都是自己人不用跟他客气……” 董伯召又道:“文局,你怎么把老赵弄到这里当院长的,这可是部队的医院啊,咱们十三局可跟部队挂不上钩啊……” 文局哈哈大笑道:“这个等你见到老赵的时候自己问他,时间来不及了,我要先走了,你多保重……” 文局按住了要起身相送的董伯召独自快步走了出去,董伯召就在这间宽大的办公室里目送这位与自己年纪不相上下的局长坐进了小汽车离开了医院,董伯召正打算继续去找贾三章问话的时候,办公室的门猛地被推了开来,一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头风风火火的走了进来。 第1335章 厌胜术 小老头进屋之后一眼便看见了坐在会议桌前的董伯召,当即朗声喊喝了起来:“董老弟你在啊,正好省得我去找你了,你要的东西我弄到了,你看看……”说罢小老头往会议桌上撇下一沓子稿纸,随即抄起水杯便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董伯召见状急忙拿起那沓子稿纸看了起来,没看几眼眉头便皱了起来,喃喃的念叨道:“这个古家,当真这么了不起吗?” 小老头放下水杯抹了一把嘴后,一屁股坐在了董伯召的身旁,道:“董老弟,不是我看不起他们老古家,是,他们老古家是有俩钱儿不假,在这下浪淘沙上面也算得上是个行家里手,可是在你们十三局眼里,这就是小打小闹,还用的着你们几尊大神亲自出马吗?是不是古家的人惹着咱们老哥几个了?” 董伯召闻言微微一笑,放下了手里的稿纸,道:“惹着那老哥儿几个倒没事,谁让他们惹着那老哥儿几个的心头肉了呢?” 小老头闻言眼珠儿一转,道:“赵老弟,这话什么意思?我知道周老哥抱上孙子了,可周老哥的大孙子那才一个周,一个周的娃娃,这个古家再穷凶极恶的,也不至于对一个吃奶的娃娃下手,就算是他们还干那些拐卖人口的勾当,可也不至于去偷一个吃奶的娃儿……” 董伯召瞥了一眼小老头,道:“赵师兄,你觉得是我们周局的孙子出事了吗,若真是那样的话,哼哼,现在的古家早已经被我们平了,十三局二把手的亲孙子被人家拐卖了,这话说出去就够丢人现眼的了……”小老头闻言讪讪一笑,道:“可也是,那你们为什么要亲自动手收拾这个古家呢,据我所知,古家虽然没少做这些个下浪淘沙的买卖,但是这些年来也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古家手上也确实有人命,但是那些人命也都不是什么好鸟,欺男霸女鱼肉乡民的事情还没听说他们做过,反而在他们古家还给这附近不少的村子花了不少的钱,远的不说就说这马家岭附近的几座村子,网线电话线什么据说都是人家老古家出钱拉的……” 董伯召闻言又是一笑,道:“赵老哥,你什么时候替上人家说话了,难道你也……”“诶诶诶,董老弟,你可别瞎猜,我赵无量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咱们在一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要是这个古家真是作恶多端的话,你说赵老哥我能看着不管吗,不冲别的就冲咱是个正宗的道门弟子,就不能眼看着古家胡作非为,你可别脏心烂肺的瞎琢磨……对了,古家到底咋着那老哥几个了……” 眼前的这位小老头正是当年十三局的主力成员之一,师出龙虎山祖庭的俗家弟子赵无量,当年周局带着董伯召和秦卓走阴平趟地府冥宫的时候,还在忘川畔的杏花楼遇到过赵无量,转眼间匆匆几年过去,没想到这个赵老道摇身一变,竟然成了这所战地医院的院长。 董伯召看了一眼赵无量,道:“先别说我们的事了,说说你,你不是回到龙虎山伺候你的师傅去了吗,怎么又下山了?” 赵无量闻言长叹了一声,道:“原本我也不想下山的,想着跟在师傅身旁伺候师傅终老,说不定哪天师傅他老人家一高兴,兴许就……可不料半年前师傅他老人家忽然就……不过也是,师傅他老人家都快一百二十岁了,想来也该到时候了,师傅羽化之后,原本就不怎么待见我的师叔伯们岂能容得下我,其实我要是脸皮厚一点的话,硬磨在山上也不是不行,关键咱是个俗家弟子,俗家弟子跟师傅关系再近,也是不能留在山上生活的,这些年来我跟着师傅,说实话已经是破例了,那些老牛鼻子们看在眼里恨在心里,但是碍于师傅的情面也说不出什么来,现如今师傅不在了,可是把他们老哥几个的能耐显出来了,说实话就那几块料,要不是看在师傅的情分上,一划拉就是一大把……” feisu 董伯召闻言轻蔑的瞥了一眼赵无量,道:“行了行了,赵老哥,别净说人家的不是,你是啥人我还不知道吗?你是不是又惦记上了你们龙虎山的镇山之宝,龙虎天师镜了?” 赵无量闻言急道:“诶诶诶董老弟,话可不能这么说,但凡镇山之宝归谁所用,都要讲究个缘分,你们皂阁山不是也有一张天风地雨罗盘吗,从你师爷算起到你,这时间跨度也有个一百来年了,你们皂阁山为啥没人能用这家伙什?还不是资格都不够吗?我们山上的龙虎天师镜,那可是当年天师张道陵传下来的,甭管内门外门俗家还是不俗家,只要是龙虎山弟子,都有资格去试试那面龙虎天师镜,只要龙虎天师镜能够认主,那你就是龙虎山的一把,那些个老逼养们,一个个不知道参禅修道提高自己的修为,整天勾心头角的瞎寻思,我看用不了多久,龙虎山也别开山门收弟子修道了,改成他妈黄埔军校得了……” 董伯召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黄埔军校?就你们龙虎山,也配,黄埔军校也是世界闻名的军校之一,虽然现在没有了,但是当年黄埔军校可培养了不少的开国将帅,你们龙虎山,我看还是拉倒……” 赵无量闻言又叹了口气,道:“当时我心里憋着一口气儿,真想狠狠的教训教训那几个老逼养的,不过心里可以这么想,但是话可不能这么说出来,说出来都是刺儿,没法子,此处不留爷必有留爷处,也是赶巧了,我从龙虎山出来本想到这秦岭中弄些珍惜的药草卖上几个钱儿养老,谁知道刚好碰到了这里修建战地医院,也不知道这个地址是谁选的,选了一处聚阴之地,打完地基这钢筋混凝土的柱子刚浇筑到第二层就开始断了,施工方开始以为材料不合格,最后一检查根本不是建筑材料的事,这不正巧给我赶上了,我就顺手一划拉……” 董伯召笑道:“行啊赵老哥,顺手一划拉就划拉出来个院长来,以后有这好事也想着点兄弟我……”赵无量闻言呲牙一笑,道:“别逗了,董老弟,这个破院长你还看得上眼?不是我说,你以为这个院长好当呢,当初我好心好意的给他们解决问题,差点被人家当做是跳大神的给抓起来,好在哥哥我灵机一动,赶紧的拨通了周老哥的电话,后来这才不是当了这个院长了吗,不过我这个院长也是个虚的,真正有实权的是人家书记兼政委,周老哥能人啊,一个电话的事儿,就把这事儿平了,等到你小子来了,我才琢磨过味儿来,周老哥这是又打算让人家军方出钱,白用我这个劳力是……诶对了,当时我听周老哥跟人家说话的时候急扯白脸的,咋的了这是……” “放心,周局不是冲你,要是冲你的话,你还能搁这当院长,早他妈给你抓起来了,周局是心疼他的大孙子……” 赵无量闻言顿时一怔,道:“大孙子,他的大孙子咋的了,据我所知,周老哥的大孙子,那可一直都是老嫂子亲自看着的,就算是周老哥他自己都未必……” “你说的是他的亲孙子,我说的是他的大孙子,不是一个人……”董伯召慢慢的说了一句,看了一脸迷茫的赵无量微微一顿,继续道:“秦卓收了个开山大弟子你知道吗?”赵无量闻言木讷的点了点头,道:“好像在哪儿听了这么一耳朵,不知道这小子收了谁家的公子了?”董伯召道:“具体的过程就不跟你多说了,从头说起的话那可真是小孩没娘说起来话长了,秦卓的这个小弟子今年九岁,正是个修道筑基的好年岁,这孩子天生又是一幅修道的好料子,跟着秦卓不到一年就已经筑基完成了,秦卓眼下是我们十三局的大拿,平时自然没有什么闲工夫,周局这辈子没有传下弟子,于是便将自己的心血都倾注在这孩子身上了,秦卓没空的时候,便是周局亲自教导这个孩子,于是也一老一小自以爷孙相称,匆匆几年,秦卓的本事这孩子没学到几手,周局的本事倒是学了个七七八八像模像样的,去年周局把自己的五行旗阵都教给他了,这孩子一出手虽然稚气未消,但是也施展的有模有样……” 讲到这里董伯召忽然话锋一转,冲着赵无量道:“赵老哥,你听说过厌胜之术吗?” 赵无量闻言又是一呆,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道:“厌胜之术,据说那是鲁班爷传下来的能耐,其本意是为了保证自己徒子徒孙不受奸商的欺负,董老弟,怎么你忽然提起这厌胜之术了?” 董伯召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厌胜之术我以前也只是听说过,纵横江湖这么多年来也一直没有见过,行走于山野荒村中时,也见过不少房梁上斑驳的刻痕,可是真正管用的一个没有,我是没遇到,不过人家的周局的大孙子运气比我强得多……” 第1337章 赵明剑 就在周局暗自叫苦不迭的时候,只听楼梯上传出一阵“噔噔噔噔”的脚步声,当周局见到寒雨出现的时候,心里悬着的这一颗心彻底放了下来,寒雨出现在鬼楼顶层的时候早已经气贯全身,圣洁无比的神只之气弥漫开来的时候,鬼楼顶层上的鬼气立刻四下散去,就在红衣女鬼转过身来刚想看看又是那个倒霉蛋自己送上门来的时候,寒雨足下的脚印已经生出朵朵金莲状的火焰,指尖微微一弹之际便见到一道金色莲花状的指诀打了出来。 金莲指诀印在红衣女鬼身上的时候顿时金光大盛,金色的火焰犹如沾到了火星的高度酒精一样迅速弥漫开来,刹那间便将这个红衣女鬼牢牢的包裹在其中,红衣女鬼立刻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随即便张牙舞爪的挣扎了起来。 寒雨口中神咒不停,这一抹金色的火焰便一直燃烧下去,随着金莲焰火的灼烧,红衣女鬼由凄厉的惨呼逐渐的变成了声声的讨饶,寒雨哪里会给红衣厉鬼片刻之机,当下手上的指诀一撤,转而一道凌厉的掌风直冲女鬼拍去。 这一道掌风拍到红衣女鬼身上的时候,红衣女鬼周身上下的金色烈焰猛地蹿高了三尺有余,怀抱小相如的周局担心自己的大孙子伤到眼睛,当即伸手紧紧地捂住了相如的双眼,片刻之后只听一阵似有似无的天破之声传出,红衣厉鬼哀嚎一声便直接化为了一滩浓血。 这一滩浓血呈现出的暗红色几近于黑色,空气中顿时弥漫出一股焦糊般的腥臭,周局当下挥手推开窗户,新鲜空气注入屋中之后,鬼楼顶层中的气息才清新了许多。 眼看着小相如依旧昏迷未醒,寒雨也顾不得其他,当即从周局怀中抢过寒雨,单掌抵在小相如的背后就在此处开始给小相如推宫过血,推宫过血乃是一种利用自身气息与对方气息相同从而达到替对方疏通经络血脉的疗伤法门,施展这种手段的过程虽然不是很凶险,但是一旦被其他意外的因素打扰弄岔了气息也是件了不得事情,周局当下飞奔下楼打算拦住上楼救援的人,生怕这些人上楼的时候打扰了寒雨。 就在周局刚刚出现在鬼楼门前的时候,那几个孩子的家长顿时爆发了出来,团结一致的指着周局便大声的斥责起来,此时在现场维护自己孩子的家长大部分都是女性,年轻一点的是母亲年长一些的不是奶奶就是姥姥了,这些女性指点了一番之后,见到领兵带队的文辉并没有下达拘捕周局的命令,当下便不约而同的发扬起了传统女性的优良品德,聚在一起指着周局破口大骂起来。 周局是什么身份,若是平时遇到这种场面,事不关己的时候连热闹都懒得瞧上一眼,面对这些老娘们咄咄逼人的架势,站在一旁的文辉和沈三郎听着都有些脸红,可这时周局拖着趿拉板双手掐腰直接跟这些个老娘们对峙干了起来,也难为他老人家了,一个人的声音竟然盖过了所有的老娘们的声音。 朝内大街处在京城的繁华地段,但是由于这地区历史比较悠久道路并不宽敞,再加上这座鬼楼的名声,因此这个地界虽然平时不荒凉也谈不到车水马龙,此时这么多人闹哄哄的一嚷嚷,顿时吸引了不少过路的行人驻足观看。 这一大群老娘们很显然深通此道,不过还是没有料到眼前的这个小老头舌战群儒如此厉害,眼看着周局吐沫星子四处飞溅口吐莲花一般滔滔不绝,自己的这么多人眼瞅着就要败下阵来,当下一个年轻的女子拨开众人,当先冲着周局的面门就抓了下来。 正在滔滔不绝与众人对骂的周局没有料到还有人敢动手,一个没留神的工夫只觉眼前恶风不善,当下身形微微一撤便躲过了这一挠,中年女子一击不中,见到对方躲闪并不还手只道是周局已经示弱,再加上身后的众老娘们给自己站脚助威,当下又挥起手继续挠了下去。 听到这里赵无量个儿喽儿一笑,道:“董老弟,没想到啊,周老哥这一身的本事,遇到这些个老娘们也难免要吃瘪,要我说跟她们就多余废这个话,有的时候就不能讲究那些个条条框框的,对待讲理的人我们就跟他们讲理,对待那些个胡搅蛮缠不讲理的,那干脆也别讲究啥文明执法,对待啥人就用啥招,这要是我的话,这一爪子挠出来我根本就不会给她第二次出手的机会,若是按以前江湖上的规矩,沙土灰石灰面儿实实惠惠的就弄她们丫的一脸,搁现在的话换成辣椒面花椒粉在掺些芥末面儿进去也够丫们喝一壶的,对付这些个臭不要脸的老娘们们,就得用这种法子,用这法子收拾丫们一回,下次丫们再想满口喷粪血口喷人的时候,心里不自觉的就会想起这事来,到时候脏话没出口嘴就先瓢了……” 董伯召闻言笑道:“赵老哥,没看出来啊,你个老小子这招真够损的,看来你平时也少干这种事啊……”赵无量闻言嘻嘻一笑,道:“董老弟你这么说话可就没劲了,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对待讲理的人咱们还是要以礼相待的,这就叫看人下菜碟,一百个猴一百个拴法儿,歌里不是也唱过么,朋友来了有好酒,若是那豺狼来了,迎接丫们的有猎枪……诶对了,周老哥他……” 董伯召道:“你以为周局他是个吃哑巴亏的人吗,他身上虽然没有你说的那种灰土沫子辣椒粉子,但周局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躲过第一下之后眼看着那个老娘们第二把就到了,周局担心小相如也是心里着急,当下挥起巴掌就抽了过去,那个中年妇人当即被这一巴掌抽的原地转了一个圈。” 见到周局躲过了中年妇人的抓绕,老娘们们就已经怒不可遏了,此时见到中年妇人挨了一个嘴巴,当下便群情激奋起来,眼看着这些个老娘们就要群起而攻之,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几辆高档的小汽车停在了朝内八十一号大楼的门前,几个身着考究的中年男子分别从各自的车里钻了出来,匆匆的走上前来。 feisuc● 见到自家的男人走了出来,这些老娘们们的气焰更加嚣张了,当下开始纷纷向自己男人哭诉了起来,周局见状嘿嘿冷笑,走到文辉身旁一伸手,文辉很自觉的掏出香烟来递了过去。 见到周局一幅悠然自得的抽着烟卷,几个男人当下便要冲过去动手,其中一个男子见到鬼楼之前围了不少的战士,看上去这些战士也不像是普通的警油子,当下留了个心眼,躲在一旁拨起了电话。 文辉一摆手众兵士立刻将众人隔绝开来,见到文辉似乎有意包庇周局,众人纷纷冲着文辉而来,文辉面对众人掏出手枪来猛地拉了一下枪栓,“咔擦”一声清脆的声音顿时镇住了众人,随即文辉慢悠悠的收起了手枪,道:“刚才所有的过程我们都已经录下来了,谁是谁非自有定论,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会放过一个坏人,尤其是那种狗仗人势当街撒泼的人,我们可不是什么普通的民警武警,眼前的这座房子你们应该听说过,鬼楼都知道,我们连鬼都不怕,还收拾不了几个不知羞耻当街撒泼的泼妇吗……” 文辉话音刚落,只见一辆警车忽然开了过来,须臾后警车停下,从里面走出了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身着便装,但是举手投足间一看便知是练过的。 中年男人见到一队没有番号的兵士围住了这里,当下走到文辉面前主动做起了自我介绍:“你好,我是市局的赵明剑,这一片儿是我的辖区,你们……”文辉并不认识这个叫做赵明剑的中年男人,因为这个赵明剑身着便装,文辉一时之间也看不出这个赵明剑官居何职,就在文辉正寻思该如何开口的时候,只见周局丢下了手里的烟屁股,阴阳怪气的说道:“呦,这不是市局的赵局长吗,怎么今儿个有闲工夫到这儿来看我老头子的热闹吗?” 赵明剑闻言急忙转头看去,见到周杰的时候赵明剑脸色陡然一变,道:“周……周局?” 周杰老爷子既然是十三局的常务局长,便免不了和其他机关的头头脑脑们打交道,虽然周局并不喜欢应酬,但是孙局不在的时候,这个老头子也只好亲自出马应酬,这些年来在京城官场这一亩三分地上也混了个脸儿熟,见到这事竟然连市局局长都惊动了,周局这才不得不开口说话。 因为京城的城市级别较高,因此这位市局局长的级别也相应的高于其他地区市局的局长,作为一名省部级的官员,自然知道十三局是干什么的,赵明剑的级别虽然比周局还要高上半级,但是他也不敢贸然得罪这位特殊部门的掌门人,当下也不得不拉下脸来,伸手掏出香烟递了过去。 周局抬头瞥了一眼赵局递过来的香烟,只见红彤彤的烟盒上赫然印着中华二字,当下又冲着文辉伸了伸指头,文辉见状又从兜里掏出一只烟卷递了过去,周局接过文辉递来的烟卷道:“赵局啊,大中华可不是我们这种阶层的人抽得起的,喏,我们能抽上口大前门就算是解馋了……” 第1338章 木刻人 听到这里赵无量嘿嘿的笑了几声,道:“这逼装的,没想到这么多年没见了,周老哥还是这幅德性,这老小子要是看谁不对付,一张嘴就能噎的人家个儿喽儿个儿喽儿的……” 董伯召闻言也笑道:“赵师兄,周局原本就精于算计,我认识周局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就从来没见过他老人家摆过席请过客,唯一一次给他家大孙子摆了一次满月酒,我们几个有一个算一个,提前扣了半个月的工资算是份子钱……” “哈哈哈哈……真有他个老小子的,按照这个老小子的风格,下面是不是该说他抽的不是价钱,是信仰?” 董伯召道:“还是你赵老哥了解他,那个赵明剑讪讪的点了一支烟后,他老人果然就接了这么一句……” 眼看着这位市局的局长跟周局算是认识,当下文辉拿出现场的执法录像给赵局放了一遍,不等录像看完赵局脸色就变得铁青,一把推开文辉手里的记录仪,当下便唤过刚才那位打电话的男子,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 眼看着现场又乱做了一锅粥,这时寒雨抱着相如从鬼楼中走了出来,周局忙抢上前去看个究竟,只见梨花带雨的寒雨抱着依旧昏迷不醒的相如,周局当即吩咐文辉赶紧的将相如送回局里去,随即直接对着赵明剑又怒喝了起来:“赵明剑你不是管事儿的吗,既然你刚才说这是你的辖区,老子就给你一天的时间,明天这个时候我在办公室了等着,我倒是要看看你这个大局长怎么处理这个事儿,告诉你赵明剑,我知道你小子背后不简单,实话告诉你,今儿个在场的众人,包括你赵明剑在内,有一个算一个都已经记在我心里了,就你们几块料,你们家祖坟上长了几棵草我都能查的出来,今儿个我大孙子要是少了一根头发,你们这些做家长的一个都跑不了……” 回到局里不久小相如就醒了过来,小相如的根基相当的扎实,因此大吃猛喝了几顿之后便恢复了正常,小相如这边倒还好说,第二天一早十三局便热闹了起来。 先是市局的赵局亲自将调查结果送到了周局的办公室,随后学校的校长又亲自来十三局看望相如,不久之后十三局门前出现了好几个提着大包小包的男女老少,手里不空兜里也鼓鼓着。 好不容易将这些人都打发了回去,周局刚刚端坐在办公室连水都没喝上一口,刚刚回到局里的孙连海孙局便风风火火的将周杰老爷子叫了过去。 听到这里赵无量又插嘴道:“也是啊,怎么说人家也是个省部级的人物,惹急了的兔子还会撒点小脾气呢,你就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人家市局的一把手下不来台,嘿嘿,被人家点了?不是我说,一般二般的人可坐不到市局一把手的位子,比他赵明剑有本事的人多了去了,可是能坐上去的就只有他一个……” 董伯召轻叹了一声,道:“不错,常言道打人家一拳防备人家一脚,那个赵明剑能混到市局局长的位子,能一点能耐都没有吗,你给人家下不来台,人家能就这么老老实实的吃这哑巴亏?周局把情况前前后后的讲述了一遍,孙局当下便铁青着脸离开了办公室。” 赵无量闻言惊呼道:“怎么?孙连海那小子……不是,他这是去周老哥擦屁股去了?这么多年老没见了,怎么这人一旦当了官儿,这骨头就变软乎了呢……” 董伯召瞥了一眼赵无量,道:“赵师兄,当年你和松二爷他们穿一条裤子一起挤兑人家孙局的时候,孙局装过孙子吗?”赵无量闻言急道:“诶诶诶我说董老弟,都过去的事情了,你还提它干嘛……诶……等等,你是说孙老弟他……” 董伯召淡淡一笑,道:“当年你们三个老家伙合伙一起挤兑人家,人家孙局都没有跟你们装过孙子,你说这时候孙局能认怂么?不过要说装孙子的话孙局这一次还真的装了,只不过么……”“只不过咋的?”“这不过这一次孙局可没白装,那个赵局长私下里串联了好几个部委的一把手一起弹劾我们十三局,孙局一整天连着跑好几个部委,请客送礼外带说好话,事情平息之后不久,便传出了京城部分小区不干净的传闻……” “哈哈哈哈,我就说么,孙老弟就不是个认怂的主儿……” “可不是么,事后周局又主动去找了孙局,可能是因为自己一时冲动让孙局丢了面子,我正好刚销假回来,刚从孙局办公室里出来,就听到了孙局的声音:‘周局,你什么都不用说,我们十三局的人是那么好欺负的吗,下周我一周都有会脱不开身,你辛苦一趟,去那几个小区把阵法起了,这也就是当时我不在,我要是在场,连那个赵明剑一起收拾……’” 听到这里的时候赵无量又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连呼痛快痛快,笑罢多时又将话题转移到了厌胜之术上来:“我说董老弟,按你的意思,那座朝内大街八十一号之所以闹鬼,是因为被施了厌胜术?”董伯召闻言点了点了点头,道:“当晚小相如睡着之后,寒雨将相如的脏衣服脱下来准备去洗,却从衣兜里意外的发现了一个巴掌的木头人,木头人的雕刻手法相当的高明,乍一看没什么特别,不过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仅用了几道简单的线条便将小人的面目五官刻画的非常生动,寒雨发现这个木刻人之后便感到此物不简单,当下也顾不上洗衣服,连夜敲开了周局的宿舍。” 周局看着寒雨手里的木刻人也是一怔,片刻之后脸色一变,当着寒雨的面捏出一张符纸来,手上掐诀口中念咒直接将符纸贴在了木刻人之上,符纸贴上之后,木刻人身上顿时冒出一股白烟来,等到符纸燃尽,周局才小心翼翼的从木刻人背后的凹槽里掏出一团东西来。 借着屋中的灯光,只见周局掌中乃是一团已经微微发黄的头发,从这团头发的长短来看应该是一团女人的头发,周局轻轻的磕了磕木刻人,从木刻人之中又散落出些许的灰黑色的粉末来,周局看了片刻之后,这才轻叹了一声,道:“寒雨啊,这缕头发乃是亡人之发,而这灰黑色的粉末就是此人的骨灰,看来这朝内八十一号的鬼楼,是被人下了厌胜之术。” 寒雨也是道门中人出身,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是对这厌胜之术也略有耳闻,周局看了几眼这个木刻人之后,随即洗了洗手,便吩咐寒雨明日一早再探鬼楼。 此时正好赶上董伯召销假归来,又恰逢此时局里没有什么大案要案要办,于是董伯召也跟着这一老一小前去看个究竟,这一看不要紧,只见这一栋三层的小洋楼,每层楼梯的背面都密密麻麻刻着神秘的符文,就在每层楼梯拐弯的地方,都有一个巴掌大小的木刻人,木刻人正面朝着楼梯的方向,仿佛是在目送从楼梯上走过的人,三人走到顶楼之上,发现楼梯最后一个拐角处的木刻人不见了,很显然当时小相如也发现了这鬼楼的蹊跷,而且直接取走了最后一尊木刻人,才会把红衣厉鬼引了出来。 厌胜之术作为道家传统术法之一,据传说乃是当年诸子百家之一公输班所创,所有厌胜之术的法门尽数收录在那本已经失传了的《鲁班书》中,当年鲁班爷创出厌胜之术的本意是保护自己的门人弟子不被那些巨贾奸商欺压,不过传到后世之后却成了部分心术不正之徒巧取豪夺的卑劣手段。原本以为这厌胜之术早已经失传于茫茫的历史长河中,没想到在京城朝内大街竟然意外的发现了厌胜之术的痕迹,这足以说明这种传统的道家术法很可能尚存世间。 董伯召将现场的情形全部拍摄了下来,三人这才出手共同毁去了这一处厌胜之术的遗存,清理了朝内大街八十一号院之后,这鬼楼之说也就名存实亡了,三人回到局里之后立刻展开了对这厌胜之术的调查。 fěisu· 看似一个厌胜之术似乎并不足以引起如此大的动静,但是仔细一琢磨便可以看出其中的重大价值,厌胜之术乃是收录在《鲁班书》中的一个法门,如果能够查出这厌胜之术的源头,很可能就能找到那部已经失传的了《鲁班书》,《鲁班书》中记录的不仅仅是一些道家阴阳数术的法门,还有这相当高的科技含量,这个价值可是难以估量的。 既然厌胜之术源自于木匠世家,因而周局便将目光聚集在全国有数的祖传木工匠人家族身上,经过一番调查之后发现厌胜之术和这些人都没有太大的关系,于是众人又将目光对准了朝内大街八十一号院中的三层小楼。 这座三层的小洋楼始建于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也有说法是老美的一名传教士于一九一零年建造的,曾经在此设立语言培训中心,当年外国人建造房屋,在建造工艺以及房屋风格的设计上都是偏西方化的,如此来说的话为什么洋人的建筑中,会出现我们祖传下来的神秘法门呢? 第1339章 地下室 几人反复斟酌了一番,周局还是将目光锁定在了这一幢鬼楼本身之上,趁着眼下局里并没有什么特殊案件要办理,周局将王大秘书派了出去,直奔京城朝阳档案局调查这座鬼楼的始末,王大秘书忙活了几天之后还是没能从中得到什么特别有用的信息。 朝阳档案局乃是官方的档案局,其中所接收的档案信息,大部分都是以前遗留下来的,作为当年的官方机构,无论是军阀还是国民政福(府)自然也不会堂而皇之的将一些闹鬼的奇闻记录在案,周局看着自己桌上一沓子有些发黄的纸张,撇着嘴道:“小王啊,你来局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据我所知,当年你刚毕业的时候就跟着英局工作了,按理说局里应该成立个秘书处,也给你也提上那么一两格的……”不等周局说罢,王璐笑道:“周局,您老人家就别拿我打镲了,我又不是新来的,咱们局还要啥秘书处,再说了,真有个秘书处这秘书长我也干不了,咱们能不能来单直接的,这些年来我的工资可一直都没涨过,要我看这些档案的参考价值并不大……” “哦,小王,这几年看来你也进步不少了么,怎么,这事你知道了?” “周局,相如的事情闹得这么大,全局上下谁不知道啊,别说咱们局里,只怕是京城的官场也差不多都知道了,我看这一次问题可不是出在这几个孩子身上,问题还是这桩鬼楼,眼下这种事情就算是没出在咱们相如身上,指不定哪天还会出在别人家的孩子身上,周局您是知道的,我……”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别不承认,刚休完产假就急着回局里上班,怎么怕是有人顶了你的位置吗?你就是一个秘书,担心个什么劲儿……” 十三局密档 来自我爱看书网,feisu,手机feisu “周局您误会了,我是说,其实这桩鬼楼的传说早就流传出来了,而且民间不少的所谓探灵团体还专门组织去过那里,我家那位也跟着去过一次,不过人家的活动是要在里面的,他看了一会热闹就跑回来了……” “嘿嘿嘿嘿……好手腕啊,没看出你一个娇滴滴的小媳妇管起男人来真有一套,也是,放着这么一个大美人在家里,换做是我的话,那个什么活动我根本就不去,在家守着媳妇热炕头多好……” “周局……”大秘书王璐嗔怒的冲着周杰老爷子喊了一句,继续道:“周局我跟您说正事呢,您怎么老是这么不正经呢……”“诶呦呦,你看你,娃娃都生下了,还有啥不好意思的,怎么说你也是我们十三局的人,要是连自家的男人都管不好,那传出去多让人笑话,怎么着你家闺女将来有啥打算没有,趁着我老人家还在,用不用给我大孙女踅摸个师傅啥的,就算不学那些个降妖捉鬼的把戏,学两手擒拿格斗啥的将来防身也是好的么,眼下局里的大拿还有几位,寒雨董伯召都行,实在不行就跟寒雨一道得了,将来人家的闺女出生了,两个孩子一到送上峨嵋锻炼几年……” “拉倒,周局,您倒是会说,那你自己的家的大孙子为啥不拜在董处和寒雨姑娘的门下呢,你可别唬我,我还是等着秦处长……” “不行,那可不行,秦处长的名额已经满了,老董寒雨哪里随你挑……” “怎么不行啊,人家秦处长自己还没说不行呢,这又不是公务员考试,还有啥名额不名额的,要么我就等秦处长,要么我就……” “王大秘书,怎么听你这意思,还不相信俺们姐们的本事是不是,怎么只有秦处长才能教出好徒弟来吗……” 王大秘书和周局正白话的时候,九裳踩着高跟鞋嘎登儿嘎登儿的走了进来,王璐听罢脸上顿时尴尬了起来,这时只听周局笑道:“云小九儿,你看你又认真了不是,你要是认真了你就输了,你还真的以为人家王大秘书是冲着你的小秦哥哥呢?” “哦?不是么?”云九裳狐疑的看了一眼王璐,只见王璐脸上有些不大自在起来,这时周局又道:“小九儿啊,人家王大秘书比咱们看的都长远,人家是看上了我那个大孙子相如,想提前给自己预订个好女婿……” “哈哈哈哈,诶呦呦,王大秘书啊,还真有你的……”云九裳闻言也不禁大笑了起来,王璐见被周局说破了心思,当下也不再遮掩,道:“九姐,眼下这种事情那就得赶早儿,男人就没几个好东西,相如这孩子可是咱们十三局培养出来的,您说我不赶早的话,指不定将来便宜谁家的小瘪犊子呢……” “对对对,王大秘书,你这话姐姐我认可,赶明儿个……不,一会我就跟寒雨说去,看看寒雨舍不舍得现在就把相如这小子的亲事定了……” 正在三人越扯越远的时候,文辉听到声音也走了进来,见到两位局长都现了身,王大秘书再说这些个事情就有些不大合适了,当下开口话锋一转,道:“周局,文局,刚才我说,我家那口子也去了朝内八十一号的事情,嗯……后来他听那几个哥们说,当晚他们在鬼楼里发现了一个地下室,地下室里有一具骷髅架子,当时就有个哥们吓晕了过去,后来他们哥几个再也不敢去了,对于这种旧时期的老建筑,建有地下室并不稀奇,既然里面发现了骷髅,就说明其中确实死过人,据我所知,这一座鬼楼是洋人传教士建的,洋人跟咱们一样,也有写日记的习惯,想要确切了解这座鬼楼的信息,只依靠那些个官方的档案根本不顶用,最重要的还是这些亲身在里面住过或是生活过的人,他们手中的日记或是才是解开这桩鬼楼秘密的关键……” 周局闻言猛地拍了一下桌子,道:“王大秘书,你此言当真?”“周局,这话我敢跟您胡说八道吗?我的意思是说,最好以局里的名义仔细调查当时发现地下室的那几个人,随后局里组织人力彻底清查朝内八十一号,看看这好端端的一座房子是怎么变成一幢鬼楼的。” 周局闻言瞥了文辉一眼,嘿嘿一笑道:“文局,看见没,眼下就连王大秘书都能独当一面了,我看你小子也应该……那什么,我老人家岁数大了,腿脚也不灵便了,这事你去安排一下……” 文辉闻言当即明白了周局的意思,随后便向董伯召下达了调查命令,这种程度的鬼楼对与十三局而言,其实就是一个二类案件,交给二处处理也没什么不妥的,董伯召回到局里正没愁着没事干呢。 此时寒雨的肚子刚刚有了动静,在加上之前在鬼楼之上消耗了一些修为,眼下局里也适当的让寒雨好好保养身体,沈三郎留在局里二处坐班,这跑前跑后的事情也只好由董伯召亲自带队了,有道是行家一出手便知道有没有,不出三天的工夫,董伯召便将情况摸个了清清楚楚,原来在那座鬼楼之中,还真的建有一个地下室。 第四天中午,一队兵士再次将朝内大街八十一号隔离了起来,周局站在鬼楼之前指点江山,董伯召和刀白翎带着几个全副武装的战士进入鬼楼之后,轻而易举的找到了那个地下室的入口。 地下室入口处并没做什么表面文章,看得出这个房屋的主人并没有主观隐藏这个地下室的意思,但是这入口的位置却做了一番巧妙的设计,这个位置刚好在一层楼梯口处拐角的位置上,很多地方楼梯下方都用来储物,但是这里并没有放置任何的杂物,这明显是为了方便房屋主人行动顺畅,董伯召找到了这一处通道后也是暗自懊悔,当时自己的注意力全部放在楼梯背面的符文上,竟然没有注意到这里还有个通道。 沿着楼梯一直往下,直到最后才看见了一扇半遮掩的木门,董伯召当先一脚踢开了屋门,随即一具干瘪的尸体映入眼帘。 进入地下室之前众人早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董伯召吩咐兵士们将手电筒的强光对准那具干尸照去,发现这竟然是一个外国老太太的尸体。 董伯召环顾地下室一眼之后,这才发现地下室里面东西不少但是收拾的却是井井有条,看来这个外国老太太生前经常在这里打扫,董伯召冲着身后摆了摆手,众人这才开始对地下室展开了地毯式的搜索。 这不搜不知道一搜还真的吓了一跳,在这间不起眼的地下室里,竟然藏了十几个大箱子的金条珠宝,众人将这十几只大箱子抬出来的时候,饶是早已经见惯了好东西周局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么一大笔财富自然要充公这没什么可说的,除此之外还真的在地下室发现了不少的笔记材料,董伯召吩咐众人将这些文档资料分类装在一起后准备拿回局里整理,就在那个外国老太太被抬起来的时候,一个厚厚的牛皮纸袋从老太太的怀里掉了下来。 第1340章 档案袋 董伯召拿起档案袋颠了颠,发现档案袋里状的严严实实,看来其中的档案材料应该不在少数,地下室里光线昏暗,当下便将现场交给刀白翎看守,自己出来查看档案袋里的内容。 扯开档案袋表面上的细绳,将袋子打开之后董伯召才发现,里面所有的档案材料全部用油纸包了一层,很显然这位女性临终之前将所有情况都考虑到了,董伯召慢慢的掀开了油布包裹,一张照片忽然掉了出来。 董伯召见状生怕不小心毁坏这些档案材料,急忙蹲下身来将材料平放在地上,拿起这张照片仔细一看,发现这是一张黑白的全家福。照片上一共四个人,一个中年男人长得英俊挺拔,身前一位漂亮的女子端坐在一张椅子上,怀里抱着一个可爱的婴儿,瞪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睛正好奇的打量着眼前的照相设备,妇人身前站着一个梳着辫子的小姑娘,正对着镜头做着笑脸,看上去这应该是无比幸福的一家四口,照片的最下面印着这样几个小字:北平照相馆,一九二四。 董伯召仔细盯着照片上的妇人看了几眼,随即又拉开尸体袋向干尸的面部看去,看罢多时这才拉紧尸体袋冲着兵士摆了摆手。 周局皱着眉头走了过来,道:“小董,有什么发现吗?”董伯召闻言随手将档案递了过去,道:“住在这里的是一家四口,照片是一九二四年照的,档案还没有整理,眼下也无法判断她为何会死在这里,周局,我看咱们还是先回去再说……” 周局闻言点了点头,道:“清理干净之后该上交的上交,有些东西该留下的就留下来,对了,听说档案馆的那几个老家伙们也闻到味了,挑些不紧儿不离儿的东西搪塞搪塞就得了,为这么点事儿也犯不上跟他们穷矫情……” 回到局里之后董伯召立刻开始整理这些档案资料,可就在董伯召刚想仔细研读的时候却傻了眼,只见上面尽是一些弯弯曲曲的字迹,自己全然不懂。正在董伯召发愁的时候,只见周局带着大秘书王璐走了过来,道:“老董啊,这种东西不是咱们大老爷们该看的,来,坐着喝口水,王大秘书,你给瞅瞅……” 周局话音未落的时候,王大秘书早已经拿过档案此材料仔细看了起来,看一阵便在一旁的稿纸上写一阵,眼瞅着下班的时候就要到了,周杰笑道:“王大秘书,干工作也要讲究个劳逸集合,不着急,慢慢来……那个谁啊,人家还有孩子呢,派辆车送一下,大秘书,这几天就别来局里坐班了,干会歇会,什么时候看得了,给我老人家打电话,我老人家就在这开火了,办公室二十四小时都有人……” 讲到这里董伯召忽然抬头瞥了赵无量一眼,赵无量一怔,随即便明白了过来,笑道:“嘿你看,这么一唠倒忘了时间了,走,边吃边谈……”说着就拉着董伯召走了出去,二人离开办公室不久,一个瘦小精干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了办公室的门前,这个身影小心翼翼的冲着四周看了看,随即便掏出一根极细的铁丝直接插进了锁孔里,人影仔细的拨弄着手里的细铁丝,不多时只听“啪”的一声响动,屋门立刻弹出了一个小缝,人影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丝喜色。 人影并没有立刻潜入办公室内,而是透过门缝仔细的向办公室里观察了一番,发现其中并没与什么监控报警装置之后,这才慢慢的推开屋门潜了进去,人影进屋之后将房门轻轻虚掩,随即便开始在屋中四处查看了起来,不多时便发现了赵无量带回来的那一沓子稿纸,眼看着东西就在眼前,瘦弱的人影心中暗喜,当下一把将这些稿纸揣入了怀中,刚刚拉门的时候便见到董伯召和赵无量二人站在了门口将屋门堵了个严严实实。 见到刚刚明明已经离开的二人忽然堵住了门口,瘦小的人影顿时反应过来,当下双膝一软便跪在了地上,赵无量见状笑道:“怎么老董,输了,我就知道是这个小子坏的事,那天打你们刚住进来我就看这他妈小子不是个东西……”董伯召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赵师兄,还是你火眼金睛,我一直以为是贾老三暗中做了手脚,看出破绽之后打算和我们同归于尽,没想到罪魁祸首是你这个马老四,马老四,是你一直暗中给古老六做内应的,你他妈的良心真的被狗吃了,你也不想想,当初在墓室里,就连你自己也差点被人家古老六灭了口,事到如今还心存侥幸,你以为你把这东西拿回去交给古老六,古老六就真的把你当人看了,你他妈就是人家的一条狗。” 赵无量转身关好了屋门,这才和董伯召坐了下来,跪在地上的马万起当即又对着二人磕起头来,直磕的地板砰砰作响。赵无量见状急道:“诶诶诶我说你小子嗑几下就得了,别他妈没完没了的,这地板磕坏了你赔得起吗,砰砰砰砰的多他妈闹心,给老子站起来回话……” 赵无量说罢马万起才战战兢兢的站了了起来,见到董伯召直愣愣的盯着自己,这才反应了过来,急忙将怀里的稿纸整整齐齐的码放在了会议桌上。 feisuc● 赵无量见状碰了碰董伯召,道:“老董,下面还是你来问话,这么久不干这一行了,我还真有点不知道该说啥了……”董伯召点了点头开口道:“马万起,你还不打算主动交代吗,是不是真的当了古家的棺材瓤子你才踏实?”马万起闻言立刻答道:“报告政福(府),我说,我都说,是我马万起不是人,我马万起猪狗不如……”说着便伸手在自己脸上招呼了起来。 赵无量见状又笑道:“我说马老四,你趁早甭在我们眼前来这假招子,一点诚意都没有,要真的洗心革面了就狠点招呼,半天连个响儿都没听到……” “报告政福(府),我怕……我怕弄出响动来,您老人家闹心……” 董伯召闻言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赵无量顿时气得大声骂道:“你他妈再给老子说一个,你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把你的蛋黄捏出来……” 董伯召拉住了怒不可遏的赵无量,道:“行了,我们没工夫跟你闲扯淡,主动交代,态度好还则罢了,要是还想藏着掖着跟我们斗心眼,知道人家是干什么的吗,再多给你几幅蛋仔儿也不够人家捏的……” 马万起闻言当即浑身一抖,随后便讲了起来:“小人马万起,就是马家岭的一个农民,大概在半年之前,小人上山拾柴火的时候,无意中捡到了一面玉牌……”刚刚讲到这里,董伯召大手一挥,道:“行了行了,这些我们都知道,从那天你们在古家给那只老狗放血开始说……” “啊,这事儿您都知道?”马万起下意识的答了一句,董伯召闻言猛地一拍桌子,“啪”的一声脆响当即吓的马万起打了一个哆嗦,随即便开口讲了起来。 贾三章一挥手将玉牌抛向古德白古老六的时候手下根本没有留情,这一下虽然不是冲着古老六去的,但是此时心里有气手下的劲儿自然也不小,玉牌挂着轻微的风声直向古德白的面门而来,如果这一下古德白不查,被这玉牌砸在脸上的滋味也不会好受。古德白似乎并没有将这一枚玉牌看在眼里,只是一晃之见便见到那面玉牌已经落到了古德白的手里,这动作快的甚至贾三章都没有看清楚古老六是怎么将玉牌抓在手里的。 古德白一面摩挲着这面玉牌一面直勾勾的盯着贾三章半晌没有表态,院中的众人都不知道古老六打的是什么主意,一时间大气也不敢多出一口。 沉默了片刻之后,古德白终于开口了:“不错,这东西是真的,贾老三,没看出来你倒是一条血性的汉子,马福,刚才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说!” 古德白古老六这一声大吼顿时吓了马福一个哆嗦,眼看着自家的主子发了脾气,当下便开口道:“白爷,是这么个情况,这个嘎子晚上来砸门,我说今天咱们古家老店客满不收客了,可这嘎子愣头青一般就是不听,上来就给我一个大耳刮子……” 马福这话分明就是在信口雌黄,不过院中都是马福手底下的人,自然会向着马福,是以虽然马福没说实话,倒也没人敢出来揭穿他,却不料古德白古老六根本不听,一摆手直接打断了马福的话,道:“马福,我是问你这个么?黑虎是谁牵出来?”马福闻言一惊,当即跪倒在古德白面前哭道:“白爷,是我糊涂,弟兄们眼看着这个嘎子就是上门来砸店的,当下便一起上了,可谁知道合众人之力都不是这个嘎子的对手,小的迫于无奈这才将黑虎放了出来……小的知错了,白爷您饶了我……”说着伸手“叭叭叭叭”的便在自己脸上招呼了起来。 第1344章 元顺墓 古德白古六爷闻言笑着接连说了几个“好”字便不再言语,这时贾三章的注意力却一直停留在这一张墓图之上,以贾三章的本事,从这一张残存墓图上面根本分辨不出这个浪头的具体位置,当下皱着眉头直嘬牙花子。 贾三章嘬牙花子的时候发出一阵“啧啧”的声音,这个动静立刻化解了当下的尴尬,古德白古六爷当即又道:“彭掌柜,你看这浪头……”不等古六爷说罢,彭恒通直接伸手卷起了这张残缺的墓图,兄弟二人冲着古德白古六爷抱拳拱手道:“白爷,既然这个浪头我们接下了,那就自然不劳白爷费心了,不知道白爷打算给我们弟兄多少时间?”古德白笑道:“彭大掌柜需要多久?”彭恒通瞥了一眼彭恒顺,道:“白爷,三个月,最迟三个月我们必然能够赶回来,如果浪头里的沙太多的话,恐怕还需要白爷出手相助……” “好,就三个月,彭大掌柜,说是三个月我再给你们一个月的零头,这样,只要你们提出来的,都由我们古家负责接应,所有车马费用等一干都算在我们古家的头上,彭大掌柜,假如你们彭家敬师不到学艺不高的话,遇到这浪头太大翻了沙子,到时候可就不要怪罪我们古家见死不救了……” 彭恒通闻言当即开口道:“这个自然,白爷,我们彭家行走江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道上儿的规矩我们懂,既然如此那我们弟兄二人就先告辞了……” “也好,这一趟下浪淘沙不比寻常,若不是我们古家这张墓图保存不善,实不该此时就动这个浪头,此行颇要费上一些周折,准备周全一些也好,我就不留你们了,贾管家,替我送送二位掌柜……” 贾三章将彭氏弟兄送出古家老店的时候,早有一辆小汽车停在了大门之前,大掌柜彭恒通临行前饶有深意的看了贾三章一眼,叹了口气之后才上车离开,贾三章回到书房之后,古德白才对贾三章道:“三章啊,这一次你跟着二位掌柜的去一趟,所需的东西我都给你准备好了,记住,你只管负责调度和跟着二位掌柜下浪做活,人家怎么说的你便怎么做,一定要将这其中过程滴水不漏的记下来,回来报与我知,三章啊,你还年轻,虽然你也有两下子,但是和人家河豫彭家相比还差的远呢,即便是我们古家上上下下也不敢说自己的本事就比人家高,我们古家下浪淘沙,凭的是祖上传下了的墓图,而人家彭家呢,全凭的是自身的手艺和若干年来积累下的丰富经验和广博的见识,有道是不服高人有罪,这一次对你来说也是个难得的学习机会,你一定好好好把握才是……” 古德白又叮嘱了几句之后才吩咐贾三章回去准备,就在贾三章离开书房之后,古德白站起身来猛地一把拉开了墙边的书架,一个瘦小的汉子立刻从里面钻了出来。 古德白看着这个瘦小的汉子,道:“老四,刚才的事情你都看见了,到时候你跟着他们一起去,这一路上你该吃吃该喝喝,人家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马万起看着古德白不解的问道:“白爷,就这么简单,那您又何必……”不等马万起说罢,古德白笑道:“当然没这么简单,到时候自会有人告诉你该做些什么……” 说到这里古德白饶有深意的看了马万起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又道:“马老四啊,人不能总是一辈子只活在别人的影子之下,这一次如果你表现得好立了功,我古老六是不会亏待你的,你不是早就想做这古家老店的大管家了吗,只要你这一次干的漂亮,回来之后这古家老店的大管家就是你的了……” 马万起闻言大喜,当即跪在地上冲着古德白道:“多谢白爷栽培,小人一定尽全力为白爷效力……诶,我要是成了您的大管家,那我三哥……”古德白闻言面色陡然一变,道:“马老四,你还惦记着你的三哥吗……”这一句略微严厉的话语顿时吓的马万起打了一个哆嗦,古德白见状脸色瞬间又缓和了下来,笑呵呵的继续道:“马老四,你也是个堂堂正正的大老爷们,正是干事业的时候,你当真就心甘情愿的居于人下不成?放心,你三哥是个人才,我还有别的安排,好好寻思寻思我的话,你去……” 半月之后古家老店门前停好了一辆改装后的面包车,车子周身上下除了司机正前方的挡风玻璃之外,全部安装上了单反玻璃,车上的人可以看到车外的情况,但是外面的人看不到车里的情况,贾三章收拾齐备之后,带着马万起等五个精壮的汉子便候在了车前,古德白亲自将众人送上车后,这辆面包车屁股一冒烟便疾驰而去。 车辆沿着崎岖的国道一路颠簸,当日晚间贾三章一行人终于驶出了茫茫秦岭山区,进入了西北重镇西京市所辖的一个地级市秦阳镇。秦阳镇距离西京市大约四十公里左右,作为一个地级市,其中的基础设施肯定要比马家岭完备的多,贾三章找了一家还算比较合适的快捷酒店下榻,众人休息一晚之后,便收到了彭家兄弟的信息。 贾三章吃罢早饭便立刻启程赶路,经过大半天的疾驰,终于在一个叫做河岔口的服务站与彭家弟兄接上了头,贾三章下车和彭氏弟兄打了一个招呼,发现彭家弟兄所驾驶的车辆居然和自家的面包车一般无二。 彭氏弟兄话不多说,当即吩咐贾三章跟上自己,两辆面包车一前一后过了河岔口收费站之后,上了高速便直向北方驶去。 讲到这里的时候,忽听房门响了起来,不等董伯召开口,只见一个俊俏的姑娘直接走了进来,马万起下意识的抬眼一看,见到这个相貌俊美的女子时眼神便迷离了起来,片刻之后嘴角边竟然渗出了一缕哈喇子。 女子见状当即柳眉倒竖,怒声喝道:“看,你再看姑奶奶把你的一双招子抠出来当泡儿踩……”马万起闻言顿时浑身打了一个哆嗦,伸手摸了一把嘴边的哈喇子,低下头不敢再向女子看去,这时只听董伯召问道:“白翎,有什么事吗?” 这位叫做白翎的姑娘闻言答道:“董处,刚刚收到的消息,内蒙大青山脉腹地发现了一处已经盗掘的墓葬,经过专家现场勘测,这一处墓葬乃是元朝末代帝王元顺帝的埋骨之所,墓中的文物部分被盗,而且……而且……” 董伯召看了一眼白翎,道:“继续说,这事对于咱们是头次听说,兴许对他来说早已经不是什么新闻了……”董伯召说罢这位叫做白翎的姑娘才继续说道:“经过专家初步的勘察,这座元代墓葬采取的也是秘葬方式,但是墓中的构造却有着浓厚的中原墓葬风格,盗掘时间大致发生在六月至七月之间,墓室中似乎有些不大干净,下墓勘察的十余名专家一周之后全部声称见到了鬼,还有一名专家在墓中失踪至今杳无音讯,所有相关人员在现场发现了大量毒蛇怪虫的尸体,文局已经领着三哥先去了,他怀疑其中有蛊术的痕迹,清律姐姐也从南疆启程了……” 听到这里赵无量忽然个儿喽儿一笑,道:“刀姑娘,告诉文局不必这么大费周章,那里面应该不是什么蛊术在作祟,而是传说中的……董老弟,我看这事还是你亲自跑一趟为好,这里有我呢,老头子我本事再不济,也不至于看不住这两个小嘎子……” fěisu· 董伯召闻言嘴角微微一笑,道:“也好,白翎你跟赵师兄留在这里,给我安排一下,我现在就赶往大青山,我不在的时候你就听赵师兄安排,赵师兄,白翎可是我们十三局的宝贝疙瘩,要是出了点啥岔子,到时候你自己跟周局他老人家解释去……” 刀白翎闻言淡淡一笑,也知道这是董伯召的玩笑之言,当下掏出电话打了起来,片刻之后一辆只有徽章没有车牌子的小车停了下来,董伯召挥了挥手便钻入了车里。 董伯召离开之后,赵无量便又将马万起关押了起来,这一次马万起能够从病房中逃出,赵无量也及时的吸取了经验教训,在病房里安排了专人二十四小时轮流看守。 董伯召离开之后的第三天中午,刀白翎照例巡查这两间病房中的重点病号,就在刀白翎走到那间关押着马万起的病房门前之时,一种死一般的沉寂气息弥漫出来,刀白翎暗道不好,当即冲入病房当中,这不看则可一看立时大吃一惊,只见那名看守马万起的战士倒在地上已经昏迷了过去,屋中的马万起早已经踪迹不见。 刀白翎瞬间反应了过来,当即冲出房门直向那间关押着贾三章的病房而去,刀白翎破门而入之后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只见赵无量和贾三章正在屋中下棋,刀白翎见状立刻向赵无量做出了汇报,贾三章闻言一呆,手中的棋子当即“咕噜噜”的落在了地上。 第1345章 宋明远 刀白翎三言两语长话短说便将情况介绍了一遍,赵无量看着一脸惊愕的贾三章,慢慢的俯下身来将掉落在地上的那颗棋子捡了起来,笑眯眯的说道:“贾老三,怎么你怕了……” 赵无量说罢紧接着转过头来对着刀白翎又道:“刀姑娘,你是新来的?”刀白翎闻言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紧急的关头赵无量还有心思跟自己扯闲白儿,不过还是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道:“赵院长,我加入十三局的时间不长,这是我第一次执行任务……” 刀白翎说罢,赵无量摆了摆手,道:“别叫院长,那么生分,平时你怎么称呼董伯召的?”刀白翎又道:“平时我们多以兄妹相称,正式场合我称呼他董处长……”赵无量闻言点了点头,笑道:“这就对了么,你叫他董师哥,那就应该叫我声赵老哥,我这和你们局里不同,没有什么正式的场合,看来平时他们也没怎么教你能耐,今天我就给你上一课,刀姑娘我问你,咱们这所医院的病房都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就算是本院的工作人员,无关人员也打不开病房的门禁,那你说来人是怎么进到病房里打伤值守的战士将马老四救走的?”刀白翎闻言一呆,道:“赵老哥,我当时一着急,便没有……”赵无量淡淡一笑,道:“当然了,这不是你的过错,第一次出来执行任务么,你还年轻,这个不着急,我再问你,就在你发现病房里出事之后,有没有仔细勘察现场呢,或者说有没有对现场进行简单的分析呢?”刀白翎闻言脸色“刷”的一下红了起来,赵无量见状起身走到了刀白翎身前,道:“没有做这个工作,作为十三局的人,你的身份便有足够的权利对现场进行初步的勘察,正常来说,作为十三局的人,事发之后你应该比其它人更早的得到第一手的线索信息……贾老三,我跟你说话呢吗,赶紧的走棋,这一次看好了再走,别到时候又来来回回的拉抽屉……”贾三章闻言微微一笑未做言语,当下又低头向棋盘上看了过去。 赵无量对着刀白翎继续道:“白翎啊,十三局的人所面对的案子可都不是普普通通的案子,所以遇事一定要冷静细心,就拿这一次事件来说,你既然已经发现了病房里出现了情况,最先做的是应该是仔细检查屋中的死角,死角没有暗藏人的话,便要进入屋中仔细勘察第一现场,听董老弟说的你的身手还不错,这一点你应该做得到,我们的病房几乎是全封闭式管理的,既然有人能够潜进去打伤了值守的警卫,这就说明对方一定是对我们这里进行了一番仔细研究的,那个马老四我试探过他,这所医院里的警卫虽然赶不上你们十三局的战士,但也不是一般二般的角色,打伤警卫,马老四他还没这个逼本事……” 赵无量在屋中踱了两步之后又道:“既然马老四一定是被其他人救走了的,那就是说明此人一定已经潜入了我们这所医院当中,此人应该摸透了我们的管理模式,因此才在其中找到了漏洞,诱使屋中的警卫主动打开了门禁。警卫都是经过特殊训练过的,打开门禁之后把人放进来会立刻关上房门,这个细节并不难做到,因此,当你打开门禁发现病房里有情况的时候,其实马老四和那个潜入进来的人还在病房当中,如果你当时能够细心一些的话,凭你的本事我不信这几块料能从你手里溜走……” 赵无量说到这里的时候,刀白翎的脸色又一次红了起来,不等赵无量继续开口,刀白翎便飞一般的冲出了病房,赵无量见状也不阻拦,嘿嘿一笑又坐回到病床前,道:“想好了没有,我不都是告诉你了吗,下一步平炮打相叫闷宫,你这是死车……” 十来分钟之后刀白翎一脸沮丧的走了回来,刚刚进屋便开口说道:“赵老哥,正如您如您说的一样,我刚才进屋的时候病床之上十分的整齐,可是我再进去的时候,病床……”“病床乱糟糟的是不是?丫头,所谓吃一堑长一智,这一次让人家溜了不寒碜,以后遇事可要多长几个心眼,马老四虽然身体已经康复了,但是来人明显是要救他出去的,时间这么紧迫谁还有这个闲心给你收拾床铺,你看看马老四那个邋遢劲儿,好好的一间病房,这孙子只住了一天这屋里就腥臊恶臭的,知道的是这小子不讲究卫生,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小子瘫痪在床,把他妈屎尿都拉被窝里了呢,这种人怎么会有起床叠被的习惯呢,所以当时病床就一定有问题,那个警卫怎么样了,伤得重吗?” feisu 刀白翎道:“已经送去医务室了,没伤,初步诊断是中了某种致昏的药物……”“嗯,迷人不害命,看来古家办事还讲究点江湖规矩,这样的话就好办了,白翎,走,带我去病房看看……” 赵无量跟着刀白翎来到马万起那间病房的时候,病房里已经出现了好几个白大褂在现场勘查,其中一个护士模样的女子还拿了只相机四处拍着照片,赵无量见状急道:“诶诶诶我说你们哪个部分的,谁让你们到现场勘查的?”赵无量话音未落,只见一个中年男子转过身来笑道:“赵院长,你只是负责医院后勤的主管院长,要不是上面打了招呼,买菜做饭的事儿都轮不到你说三道四,我们这可是军方的战地医院,即便是有十三局给你撑着,你也没资格跟我讨价还价,看什么,继续干你们的……” “哦?宋院长,这么说你有把握把这案子查个水落石出?”那个被称作宋院长的中年男人闻言冷笑道:“赵院长,宋某不才,不敢说有把握将人给找回来,不过作为我们战地医院主抓全局的第一院长,我有责任有义务调查这起案件,怎么,赵院长也对这起案件有兴趣吗?” 赵无量闻言也冷笑了一声,道:“宋明远,你他妈少在老子面前装大瓣蒜,谁不知道你个小兔子崽子本事不大身后的靠山倒不小,若是旁人可能还会顾忌你们老宋家的权势,可是在我赵无量面前你还是个小字辈,你以为你有个少将的爹就拽了,别看你是个带把儿的,你比你姐姐可差远了……” “赵无量,你住口……你知不知道这是什地方,这是医院的案发现场,可不是烟花柳巷你想怎么撒泼就怎么撒泼的地方……” “诶呦,烟花柳巷,宋明远,你怎么知道我老人家去过那种地方,你又怎么知道我老人家在那种地方撒过泼,哦对了,这一晃可都十来年了,上一次我老人家在京城逛八大胡同撒泼的时候被你看到了,诶,你小子没事去八大胡同干什么去了,难不成也跟我老人家有同样的爱好……” 赵无量说罢身后的刀白翎已经忍不住笑了出来,宋明远闻言被气得满脸通红,道:“赵无量,我知道我说不过你,可你不要忘了,我这是在执行公务,阻挡我们执行公务影响了破案,嘿嘿,到时候我看你怎么向十三局的人交代……” “怎么交代那是我的事,既然你说起了公务,那我就跟你说说这个公务,你要是抓不到人犯呢?” 宋明远闻言阴险的一笑,道:“赵院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只有你们十三局的人才会抓差办案不成?” “不敢担,我们十三局的人没有你说的那么神,不过就是比别人多长了点脑子而已,既然你想查,那我就给你家老宋头一分薄面,可是丑话说在头喽,你查不出来该咋着?” “咋着?如果我宋公明连这个小案子都查不出来,那还有什么资格当这个院长,如果我查不出来,这个院长我不干了……”“好,没看出来你个小兔崽子还真有点的骨气,给你一个周的时间够了,今天是星期二,下周三一早我来要结果,怎么样?” 宋明远又道:“一个周的时间?哼哼,废物才用一个周,三天之后我给你结果,不过我要是查出来了呢?”“你个小兔崽子可别在我老人家面前打马虎眼,咱们打开亮话,怎么叫查出来,到时候你随便给我老人家指个方向那可不作数,第一,人犯要抓出来,第二,马万起要追回来,一个周的时间,做得到吗?” “赵无量,这个不用你来强调,我刚才是不是说了吗,三天,就三天,如果三天之内……”不等宋明远继续说下去,赵无量当即伸出一根指头在宋明远面前晃了晃,道:“一个周,一个周的时间,下周三我赵无量跟你宋明远要人,要是你把人交出来了,我赵无量马上卷铺盖走人……” 赵无量说罢当即带着刀白翎便走了出去,回到病房之后,贾三章看着空手而回的赵无量,笑道:“怎么,有人抢在你们前面了?”赵无量瞥了一眼贾三章,道:“让他去抢,一个小小的营级干部,也敢跟我老人家叫板……” 第1346章 跑不了 赵无量说罢当即又重新码上了棋子和贾三章下起了象棋,刀白翎在病房中看着杀得兴起的二人不由得忧心忡忡,看罢多时忍不住开口道:“赵老哥,他们……”赵无量闻言瞥了一眼刀白翎,嘴角微微上扬,道:“放心,他们跑不了……” 赵无量离开之后宋明远立刻忙活了起来,在病房之中忙活了大半天之后,便开始下令对整座医院进行地毯式的搜索,经过一整天的忙活,直到第二天中午饭点过后也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宋明远倒也不是一点思路都没有,见到马万起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勘察现场之后便将视线对准了医院中所有的工作人员,随后吩咐手下的人对医院中的所有工作人员筛豆子一般一个个的隔离审问,就连食堂炒菜的厨子也没有漏过。 几乎是二十小时不间断的忙活了三天都没有得到实际有效的线索,宋明远坐在办公桌前凝神沉思,双眼之中密布起了浓密的血丝,看来这几天宋明远一刻都没有放松。 既然对方已经明目张胆的开始对马万起采取了行动,那贾三章这边再藏着掖着也没什么意思了,经过几天的调养贾三章的起色也恢复得差不多了,赵无量索性和刀白翎一道,带着贾三章在医院中的小花园中遛起了弯儿,三人悠哉悠哉的胡乱扯了一阵闲白儿,刀白翎有些口渴想回屋喝水,赵无量索性直接推来一辆饭车,上面摆了一只茶壶还有一大瓶刚烧好的开水,三人于是就在院中边喝茶便看热闹,宋明远看着这三人心里便有一股无名之火,当下没有好气的直奔三人而来,准备对这三人进行隔离审讯。 feisu 赵无量瞥着眼睛瞪着宋明远,道:“宋院长,你要调查我们三人这到也没什么问题,不过不能采取隔离审查的方式,贾三章人就在这里,也是我们一直要保护的人,他的嫌疑可以排除,刀白翎么,人家一个女孩子而且还是十三局正式的工作人员,里通外贼的可能性也不大,我们三个唯一嫌疑大一点的就是我老人家了,调查我没问题,不过要是将我们隔离开来的话,那个马万起已经在你的眼皮底下丢了,贾老弟再有个三长两短的话,宋院长,人是十三局要的人,原本跟你们军方的关系也不大,就算是这两个人都丢了于你们军方也没有什么损失,可是这人接二连三的从你手里丢失的话,宋院长您这跟头可栽不起,其实我这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都他妈丢了才好呢,大不了我卷铺盖再去干我的走方郎中,不过宋院长你么,嘿嘿,别说你老子官拜少将,就是大区的副司令,你小子的官也做到头了,一个堂堂的将门虎子,连这巴掌大小的地方都守不住,真能给你老子丢人现眼,到那时谁还敢把一个团一个旅的队伍让你带……” 赵无量这话说的又尖又损,宋明远当下便挂不住了,厉声喝道:“赵院长,你不用说这样的话,咱们既然有言在先那就按照事先定好的规矩来,一个周的时间可还没到呢,怎么,难道说是赵院长做了什么见不得人事儿,不敢接受宋某的调查吗?”“笑话,宋明远,我老人家看在你也是为了这个案子着急的份儿上,这一次不跟你一般见识,若是放在平时,就冲你这话我早大嘴巴抽你了,你再敢跟老子穷哼哼一句试试,你信不信,我老人家当着你家老宋头的面抽你大嘴巴,他还得向着我老人家说话……” 赵无量说罢宋明远顿时脸色一变,沉默了片刻之后还是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怒气,道:“好,赵院长,既然你这么说的话,按咱们就公事公办,我查我的案,咱们到时候拿结果说话,请……”“哎,这么说还像是一句人话,嗯,不对,你说请,这是什么意思,你当真不怕再把贾三章给丢了?”“丢?哼哼,只怕是什么古家彭家的都是你赵院长的一面之词,这几天我已经把整座医院翻了个底儿朝天了,这座医院地处山区远离城郭,根本不会有什么外人来这里瞧病,再说我们这是一座战地医院,原本也不对外接收普通病人,况且医院出入都已经进行了严格的管控,难道说所谓的古家彭家的人都是些会飞的猴子,凭空而降的不成,就算他们真是会飞的猴子,能在我宋明远手里再偷走一个大活人,不用您开口,别说这座医院的院长了,我宋明远直接复原回乡,开荒种地永不再出头……” “住口,你放肆,还不给赵伯伯道歉……”随着一声清脆的娇喝,一个身材高挑相貌清秀的年轻女子走了过来,中年女子身着一袭军装,但是双肩之上并没有肩章,看不出这位女子的军衔大小,宋明远见到这个中年女子当即微微一怔,道:“姐……你怎么来了……” 中年女子闻言瞪了一眼宋明远,径直走到赵无量身前,身子微微一躬,道:“赵伯伯,都是我们把明远惯坏了,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他一般见识,明远,我的话你没听到吗?”宋明远见到年轻女子面带怒色,当下也只好对着赵无量点了点头,道:“赵伯伯,是明远无知,还请赵伯伯海涵……” 赵无量见状没有搭理宋明远,笑呵呵的站起身来对着这位年轻女子道:“诶呦呦是大小姐啊,嘿嘿,哪阵香风把大小姐都吹来了,我说你们老宋家把这个孩子看的忒重了,这才几天的功夫老宋头就得到信儿了,还把你这位大能人给派过来了,不是我说他,这重男轻女的思想真得改改了,要是老宋头对待儿子能像女儿这样,这个小兔崽子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来来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大小姐可不是一般人物,乃是西南军区情报处的处长宋明娇……” 宋明娇虽然本事和军衔都要比弟弟宋明远高上不止一个档次,但却丝毫没有官架子,赵无量说罢,宋明娇当先对刀白翎伸出了手,紧接着主动替自己的弟弟道起歉来,宋明远虽然不敢悖逆姐姐的意思,但是一张脸还是气的通红一片。 眼看着自己的姐姐和赵无量等人亲密的唠了起来,一直毫无头绪的宋明远心里也是暗自着急,当下开口阻拦道:“姐,你不上班跑到我这里干什么来了……”谈兴正浓的宋明娇忽然被宋明远打断,当即转过身来冲着宋明远怒喝道:“不上班跑你这干嘛,我怎么那么稀罕你呢,还不是你家老宋怕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玩意儿再给他老人家丢人现眼,怎么,刚升了个营级军官当了个破院长就不知道自己能吃几碗干饭了,老娘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是团级干部了……”说着一把揪住了宋明远的耳朵拽了几下,直揪的宋明远嗷嗷的喊起疼来。 赵无量带着宋明娇等人回到办公室里之后,这才开始讲起了的自己的推断,赵无量讲完之后还是那个宋明远最先提出了质疑:“赵院长,你说那个嫌疑犯和马万起还藏在我们的医院里?这个可有点不大可能,这几天我带人将院里院外搜了个底儿朝天,也没有发现半点蛛丝马迹,您凭什么说他们还藏在医院里?”宋明远说罢刀白翎也一脸狐疑的看着赵无量,赵无量笑眯眯的看着宋明远,道:“这座医院中所有的工作人员人数你心里有数吗?”宋明远道:“当然,你以为我这个院长真是吃干饭的吗,您想到的我也早就想过了,两天之前我就已经清点过人数了,包括那个受了轻伤的警卫在内,全院包括厨子在内二百七十三人一人不多一人不少……” 赵无量闻言点了点了点头,又道:“我们的人数不多不少,日常的出入秩序也没有什么变化,单凭马万起自己的能耐又无法逃脱警卫的看守,这人除了飞进来一条路的话,还有其他法子吗?”宋明远又道:“飞不进来那就只有混进来了,不过多了一个话那必定就要少一个,我们不仅没有发现多出的人来,就连多出来的尸体也没遇到一具……” 赵无量看了宋明娇一眼,道:“大小姐,你看呢?”宋明娇略加思索便道:“赵伯伯,您的意思是说,他们是从地底下进来?”赵无量闻言瞥着眼睛瞪了宋明远一眼,道:“宋院长,你现在就带几个人到花园里去看看,对了,带上几件趁手的家伙什,有防弹衣吗,有的话叫大伙都穿戴齐整了,要是没有的话你们几个就只能听天由命了,贾老弟,你想不想去看看,到底是谁掳走了你家的马老四?”贾三章闻言淡淡一笑,道:“还用看么,用脚后跟上的皴去想都能想得出来,除了古德白那个老逼养不会有别人的……” 趁着宋明远带人到花园里挖地,刀白翎凑到赵无量身前轻声道:“赵老哥,人家既然可以通过地道潜入医院之中,那就说明这通道和外界是相同的,既然人已经弄走了,为什么他们不逃还等着让我们抓呢?” 第1347章 有主了 赵无量抬头看了刀白翎一眼,道:“白翎啊,地里面有什么还未可知,如果他们抢到了人还藏在地下不走的话,你觉得这是为什么?有的时候想要钓大鱼那就必须舍得下本,懂吗,走,跟我老人家去看看热闹……” 赵无量说罢便出了病房,几人来到院中花园的时候,宋明远指挥着几个警卫拿着家伙什在地里正挖的热火朝天,见到赵无量等人来了,宋明远当即脸色一红,走过来对赵无量道:“赵伯伯,先前是明远孟浪了,那个……明远服输……”赵无量见状点了点头,伸手拍了拍宋明远的肩膀没有开口,这时只听一个警卫忽然说道:“报告宋院长,这里有一条地道,请指示……” 宋明远闻言当即撇下了众人快步来到地道口前蹲了下来,仔细的观察了片刻之后,当即掏出一把手枪“咔嚓”打开了保险,紧接着又冲着那几个警卫道:“你们两个守住洞口,你们两个跟我下去,准备战斗……”话音刚落两个警卫立刻丢去了手里的家伙什儿,掏出枪来“咔擦擦”的也打开了保险,这就准备跟着宋明远下地道。 宋明远一抹身双腿已经探入了地道之中,正打算纵身跃入地道的时候冷不丁一只手已经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之上,一转头只见自己的姐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自己的身后,轻声喝道:“明远你干什么?作死吗?” 宋明远不知道宋明娇为何要阻止自己,当下一脸狐疑的看着自己的姐姐,这时赵无量慢悠悠的走了过来,一伸手抓住宋明远的肩膀猛地往起一拽,宋明远只觉肩膀上一阵火辣辣的感觉传来,下意识的腰眼一使劲便站了起来。赵无量打量了宋明远两眼,道:“怎么看你都是人模狗样的,怎么这脑子就这么愚蠢呢,军事培训的时候你小子是不是翘课出去泡妞了,这么浅显的道理还用你姐姐提醒你,情况未明你小子就敢直接下去,这不是屎壳郎打灯笼,找屎(死)吗?”赵无量说罢一把推开宋明远,蹲在地道口仔细观察了片刻,随后又伸手探入地道试了试,良久之后这才慢悠悠的说道:“行了,你小子不是着急下去立功吗,去,里面没什么乌七八糟的玩意儿……” 宋明娇见到赵无量允许,这才冲着自己的弟弟宋明远点了点头,宋明远见状急忙冲着刚才那两位警卫使了一个眼色,随后自己一纵身当先跳了下去。 三人下了地道之后良久没有动静,宋明娇虽然没有开口,但是眉宇间已经显露出一丝焦急的神色,看得出宋处长对自己的这个弟弟还是相当的上心,刀白翎等了半晌之后不见动静,当下也忍不住蹲了下来,微微侧身向地道中看去。 刀白翎刚刚一侧身的工夫,冷不丁只听地道中传出一声沉闷的枪响,震得地道周边一些浮土散落了下来,听到这一声枪响,宋明娇勃然色变,当即凑过来就要看个究竟。 赵无量听到这一声枪响先是一愣,随即一伸手将两位女子拦在了身后,随即自己虚蹲着守在洞口随时准备接应,就在这时又是两声沉闷的枪声传了出来,紧接着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了出来,只见两个警卫慌忙的从地道口中钻了出来,身子尚未完全钻出地道的时候便已经惊呼了起来:“赵院长,这里面有鬼……” 见到宋明远完好无损的从地道里爬出来之后,宋明娇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听到两个警卫说这里面有鬼,宋明娇也不禁向自己的弟弟宋明远投去一缕询问的眼神,宋明远坐在地上大口的喘起了粗气,道:“姐,这里面真他妈有鬼,一个红衣厉鬼,赵伯伯,您刚才不是说,这里面没有乌七八糟的东西吗……” 赵无量闻言个儿喽儿一笑,道:“看你小子这个揍性,真能给你家那个少将的爹丢人现眼,堂堂部队里的营级干部,还他妈怕鬼,挺大个老爷们还赶不上个娘……姑娘,明娇啊,敢不敢跟我老人家辛苦一趟,看看这个红衣厉鬼长什么样?”宋明娇闻言默默的点了点头,道:“赵伯伯,我不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鬼神,即便是有,那也是人为搞出来的把戏,不就是一条地道吗,不用麻烦赵伯伯,明娇自己就行……”赵无量见状笑道:“明娇啊,没有见过的东西未必就不存在,既然你有这个胆量那我就不客气了,白翎,你跟着宋处长下去看看,万一真的有什么东西的话,只管出手不用客气……”说罢只见宋明娇和刀白翎一闪身便窜到了地道口,人影一晃的工夫二人的身影便消失不见了。 宋明远蹲在地道口焦急的等着里面的动静,赵无量见状嘻嘻一笑,伸手便在宋明远身上摸索了起来,摸了半天这才停住了手,道:“没想到你小子还真有点尿性,不像你老子那样成天的烟不离手……”宋明远闻言立刻问道:“你们谁身上有烟?”话音刚落一个警卫走了过来,从兜里掏出香烟递了过来,赵无量从烟盒里面抽了一支出来,点上之后慢悠悠的抽了一口,这才冲着这位小警卫满意的点了点头。 赵无量这一根烟没抽完的工夫,地道里便传出了一阵打斗的声音,片刻之后只听几声娇呼传了出来,随即一个男人的惨叫声从地道里面传了出来。 不多时宋明娇当先从地道里钻了出来,紧跟在宋明娇身后的是一个精瘦的汉子,此人地道里钻出来之后赵无量一眼便认了出来,此人正是消失了几天的马万起。 宋明远见到马万起之后,当即抬腿狠狠的踹了两脚,马万起闷哼一声趴在一旁不敢言语,宋明远只道后面一人乃是刀白翎,正想伸手将刀白翎拉出地道的时候,却发现一个五十来岁小老头的沧桑面容冒了出来,当下宋明远直接一把薅住了此人的脖领子,单臂一较力竟然直接将此人提了出来,紧接着另外一只手左右开弓就是两记大嘴巴子。 宋明娇见状当即喝止住了宋明远,刀白翎从地道里钻出来之后,赵无量围着这个五十来岁的小老头转了几圈,笑嘻嘻的道:“一身的土腥味,看来你个老小子是属老鼠的,怎么,地底下就那么舒坦,林子大了什么鸟儿都有,就算你喜欢睡棺材也没关系,自家地里刨个坑挖点土的谁也不碍着,没事吃饱了撑的非要到我们这一亩三分地来当土耗子,你以为就你那三脚猫的本事就能包打罢,你姓字名谁,这一手厌胜之术是跟谁学的……” 小老头闻言脖子一梗梗一幅大义凛然的样子,赵无量见这个小老头半天不开口,登时又笑道:“诶呦,给我玩王八咬指头死不开口啊,我老人家就不怕这个,既然你不开口,我就问那个愿意开口的,明娇啊,你说说,在下面遇到什么了……” 宋明娇闻言脸色一般,支支吾吾了半道:“赵伯伯,这下面确实有鬼……”赵无量闻言点了点头,道:“是,我就说了么,没见过的东西未必就不存在,是红衣厉鬼吗,把那三个大小伙子都吓得够呛的红衣厉鬼,明娇啊好本事,能把这东西收拾卑服的……”赵无量话音未落,只听宋明娇脸色微红,道:“赵伯伯,明娇无能,面对红衣厉鬼的时候已经乱了方寸,多亏了这位刀姑娘,否则的话,明娇定会深陷其中……” 赵无量抬眼看了一眼刀白翎,满意的点了点头,紧接着又开口道:“明娇啊,你这话也确实不假,遇到这种东西你惊慌失措并不寒碜,刀姑娘是十三局的人,身上有克制这种阴物的物件,这种程度的小把戏自然不在话下,不过这两个老小子,是你抓出来的?”宋明娇闻言点了点头,道:“赵伯伯见笑了……”赵无量闻言转过头来,看着宋明远道:“明远啊,跟我老人家说说,你姐姐订下婆家了没有?” 宋明远闻言一怔,当即笑了笑,道:“赵伯伯,我姐眼光高,一般二般的她根本看不上眼……” “废话,这么好的姑娘眼光再不高点,那不白瞎了吗,怎么你那个当少将的爹就不着急吗?” fěisu· “不着急?不少着急,姐姐只要一回家,三句话不出头,保准就问最近有没有遇到好小伙子啊,他家是哪儿的啊,干啥的啊,有没有钱没关系,咱家又不讲究这个,人老实对你好就行,原本去年邻居王姨给姐姐张罗了一个,海归,各方面都不错,不到半个月姐姐就给人家甩了,嫌人家像个娘们,到现在我妈见到王姨还有些不大好意思呢……” “够了,明远,你皮子又痒痒了是不是……” 宋明娇一声厉喝之后,宋明远条件反射一般躲到了赵无量的身后,道:“赵伯伯您看看,就这脾气,对我都这样,你说谁能受得了她这脾气……” 赵无量一把将宋明远揪了出来,道:“你小子懂得个屁,那是你姐姐没有遇到心仪的人,明娇啊,你要是嫁个什么海归的可真就白瞎了,十三局的好小伙多得是,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了……明远啊,别没事儿就往人家刀姑娘身上瞅,人家已经有主了……” 第1348章 硬骨头 宋明远闻言不好意思的一笑,反驳道:“赵伯伯,看您说的,我什么时候往人家刀姑娘身上瞅了,不是说我姐姐的事儿吗,怎么又拐到我身上来了,我知道,论本事我比不上姐姐,可在婚姻大事上面,我可比姐姐吃香的多,要不是等着她,我妈孙子都抱上了……” “住口,你个小兔崽子,谁要你等了……” 眼看着嗔怒的宋明娇,宋明远嘻嘻一笑,冲着赵无量又道:“赵伯伯,我知道你说的那个十三局,听说十三局里面的人本事都大的紧,人家能……”不等宋明远说罢,赵无量笑道:“怎么,有本事就不娶媳妇了?你小子再有本事,能自己生出孩子来吗?这培养革命下一代,在任何时候都是一项重要的大事,十三局的人也要吃饭喝水,大老爷们也没有生孩子的功能……诶对了,白翎啊,秦卓那小子我看着就不错,现在也是处长了,嗯,这年纪岁数也相近,回头我去找那小子说说,怎么说咱们家明娇也不错啊……” 刀白翎见状欲言又止,赵无量一摆手止住了刀白翎正欲开口之时只听宋明远又道:“赵伯伯,你说得那个啥处长,行不行啊,我姐姐可刚三十出头,处长他,怎么说也得有个四五十了,要这么样的话,别说我爹妈了,就是我这也过不去啊,让我管一个四五十的老头子叫姐夫,我可叫不出口,这年头人们普遍亚健康,一旦这个秦处长言语不慎惹恼了我姐姐,再被我姐姐揍个半身不遂的……” 听到这里刀白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赵无量见状道:“明远啊,你小子真敢开牙,要真的有这么一天,那也是秦处长揍得你姐姐半身不遂的,不过人家秦处长可是正经的高材生,那是有素质的,不会欺负你姐姐的,至于这岁数,嘿嘿,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老……” 赵无量和宋明远这一老一少一唱一和的谈论着宋明娇的终身大事,说的宋明娇面露尴尬之色,刀白翎见状急道:“赵老哥,那什么,我看咱们还是先审审这两的人再说……”赵无量闻言点了点头,道:“也好,白翎啊,你带人下去把里面清理一下,明远,你把这两个孙子给我押到办公室里,我有话要问……” 众人刚要分头行事的时候,只见一个小护士风风火火的冲了过来,道:“报告宋院长,赵院长,洞幺洞拐号病人,失踪了……” 刀白翎闻言顿时一怔,瞬间反应了过来,当即向病房飞奔而去,赵无量见状急道:“白翎,你干什么去,我不是让你清理地道吗?执行命令……”其实赵无量这话说的并没有什么道理,已经离开十三局的赵无量并没有权利指挥十三局的人,不过有董伯召的托付,刀白翎还是停了下来,道:“赵老哥,贾老三他……”赵无量笑道:“贾老三怎么了,就算是被人家弄走了,你这时候回去也没什么用了……”说到这里的时候赵无量忽然转过头来对着马万起道:“好你个马老四,对自己的亲兄弟都舍得下狠手,我还真的小看你了,至于你么,到时候你可别开口求我……明远,把人带走……” 赵无量一行人径直来到办公室内,根本没有要去勘察洞幺洞拐号病房的意思,进入办公室之中后,赵无量一挥手示意宋明远随意,自己则是端起水杯“咕咚咚”的灌了一通,这才慢悠悠的开口,道:“马老四,看你这一副身板,倒像是有把子气力的人,不过再有力气你也是个庄稼把式,说罢,你是怎么搞定我那位警卫的,还有,你是怎么跟这个老棺材瓤子接上头的……” 马万起闻言浑身一震,偷眼向那位五十来岁的小老头看去,只见这位小老头面目微闭,虽然此时站在那里却好似睡着了一般。马万起见状嘴唇微动欲言又止,赵无量见状笑道:“怎么,你打算让我把你们分开进行隔离审查啊,想得倒美,你说不说,不说的话,嘿嘿,我赵无量办事可不讲究什么文明执法那一套,我这也有个十六字方针,坦白从严,抗拒更严,顽抗到底,死路一条。” 赵无量话音刚落,那位双目微闭的小老头忽然将眼睛睁开了一条小缝,神情尽是不屑之色,道:“赵院长,不用给我扯这些没用的,我们弟兄这点罪过,最多也就是扰乱事业单位正常办公室秩序,要是说的再严重一些,那就是毁坏公共财物盗窃国家资产未遂,顶到天儿了我们爷们也最多就是吃上一两年的牢饭,牢饭是不怎么还吃,不过那要看对谁,我们爷们就是蹲了笆篱子,到时候一样吃香的喝辣的,蹲笆篱子对我们来说,就跟度假也没什么两样……” feisu 小老头说罢当即又闭上了眼睛,这话仿佛一剂强心剂一样立刻坚定住了马万起的心,马万起闻言当即脖子一梗梗,又摆出了一幅大义凛然英勇就义的模样。 赵无量闻言嘿嘿一笑,道:“诶呦,没看出来啊,还是一块硬骨头,多少年没碰到硬骨头了,你还真对胃口,既然你不说,那我就给你添点佐料,既然你懂得厌胜之法,看来这道家的阴阳术数你也是知道一些的了,看看这个,认识吗……”说话间赵无量掏出一张符纸冲着那个小老头晃了晃,小老头似乎并没有听到赵无量的话,依旧双目紧闭似乎是睡着了一般,赵无量见状又是嘿嘿一笑,道:“诶呦,跟我装死是不是,我老人家最不怕的就是跟装死的人打交道,既然你那么想死,我就成全了你……” 坐在一旁的宋明远只觉赵无量指尖一晃,那张轻飘飘的符纸竟好似离弦之箭一样直向小老头而来,就在符纸沾到小老头身上的同时,赵无量口中碎碎叨叨的念诵了起了一阵晦涩的音节,刹那间办公室里火光大盛,那张符纸忽然爆裂开来,化为一团火焰将小老头包裹了起来。 火焰一起办公室内顿时涌出一片热浪,小老头身上的火焰似乎温度极高,眨眼的工夫露在外面的皮肤便以肉眼可辨的速度变得焦黑了起来,一缕缕微黄的油水慢慢的从小老头的身上流到了地上,小老头面目狰狞的挣扎了起来,饶是军人出身的宋明远见到这一幕也不禁站了起来向后躲闪而去。 小老头挥舞着双臂呲牙咧嘴的挣扎不已,但是双脚却寸步难行,空气中弥漫出一股刺鼻的焦臭,马万起见到这一幕只觉胯下一湿,一股臊臭的气息也弥漫了开来。 赵无量冷眼看着马万起,道:“马老四,别他妈给脸不要脸,看见没,他不是嘴硬吗,我就让他好好的硬,不用着急,也就十来分钟的工夫他就感觉不到疼了,下一个就是你……” 马万起闻言顿时瘫倒在地,哭道:“我说,我都说,别烧我……”赵无量冷笑着看着马万起,道:“晚了,刚才你要是说了的话,那我老人家自然会网开一面,该说的都给你说了,你个小兔崽子非要挑战我老人家的底线,那就讲不了说不起了,我老人家现在不想听了……” 马万起闻言顿时勃然色变,当即跪爬到赵无量的身前,哭道:“赵院长,我说,我都说,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不是我马万起诚心跟您赵院长作对,而是他不让我说,我有把柄在他的手上……” 赵无量闻言抬头瞥了一眼宋明远,宋明远当即反应了过来,急忙拿过纸笔准备开始记录,这时赵无量才开口道:“既然如此的话,那我老人家就再给你你一次机会,丑话说到头喽,你小子再想跟我耍滑头的话,下一个就是你……” “不敢不敢,小人不敢,病房里的警卫,是小人出手弄晕的,那天晚上,我刚刚吃过早饭,一个护士给我检查完身体之后,我就在地上发现了一张小纸条,上面写着让我去……” 根据马万起所言,就在董伯召离开的当天,马万起便发现了那张纸条,根据纸条所示,见到晚饭是包子之后,马万起便要求弄些蒜泥醋汁酱油来,护士倒是也随和,不久之后便将蒜泥醋汁送了过来,护士离开病房之后,马万起借着将一个包子打落在地的时候,趴在病床之下找了起来,原本为一个包子根本不必这样,但是见到马万起没有离开病房,至于他是钻床底还是爬房梁倒也关系不大,因此那名警卫便放松了警惕,马万起正是趁着这个机会,手指蘸着醋汁酱油在病床之下画了起了符文,随后便将一个用苹果雕刻成的小人放在了符文的中间。 夜半时分本就是人极其困乏之时,即便是一个人已经适应了上夜班的节奏,到了这个时间段也很容易犯困,警卫迷迷糊糊之间只觉眼前出现了一个人影,只道是马万起打算溜出病房,打开灯光准备制止的时候才发现马万起躺在床上那呼噜声跟打雷似的,警卫关灯不久之后,只觉屋中一阵阴风吹过,眼前人影一闪,脑中一片空白登时便晕了过去。 第1349章 康万年 听到这里赵无量问道:“马老四,没看出来啊,像你这种土生土长的庄稼汉,竟然还是个练家子,说说,这厌胜之术你是哪儿来的,是你拜师跟谁学的,还是你们马家祖传的?” “厌胜之术?小人可不懂得什么厌胜之术啊……”马万起闻言茫然的回答了一句。 “不知道?这么说是有人故意让你画出这厌胜符文的了,你可还能认出那个护士?” 马万起闻言摇了摇头,道:“那位护士进来的时候带着口罩将自己的面目遮挡的严严实实,我根本看不出她的相貌,而且这里护士的体型特征也基本上差不多,看不到相貌的话,很难认出来,况且这纸条到底是不是护士送进来的也不敢肯定……” 从马万起的表情和语态来看,此人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况且马万起所说的也颇符合情理,赵无量一时之间也没有从中找到什么破绽,当下单手掐出一记宗师指诀直向那位小老头身上点了过去,凭空而出一道凌厉的指力撞到小老头身上的时候,小老头当即闷哼了一声,周身上下的火焰当即消失的无影无踪,火焰消失之后小老头身上也恢复如初,若不是空气中还残留着一股淡淡的焦糊的气息,根本看不出此人刚才还遭受着烈火焚身一般的苦痛。 赵无量这一手绝活顿时惊得宋明远长大了嘴巴不敢相信自己的所见,赵无量收了术法之后,小老头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呼呼的喘起了粗气,片刻之后小老头才忽然反应了过来,匆忙向自己身上看了几眼之后,这才又长出了一口气。 赵无量见状笑道:“老不死的,怎么样,刚才的滋味好受吗,你要是还打算当把硬骨头的话也行,我老人家没那么小气,马上就可以再让你享受享受,不过这一次你侥幸没受到什么伤,下一次我老人家万一火候没掌握好,你能不能恢复原状那可就两说了,看你这身形,嗯,要是弄上一身白大褂穿在身上,脸上稍微拾掇拾掇再带个口罩啥的,装个小护士啥的也是有模有样的,不打算跟我老人家说点什么吗……” 坐在地上的小老头闻言有气无力的冲着赵无量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赵无量见状笑道:“明远,去,弄盒香烟来……”宋明远闻言嘻嘻一笑,当即从身上摸出一盒香烟递了过来,道:“赵院长,早就给你准备好了……” 小老头低着头接连抽了两只香烟之后,这才慢慢的站了的抬起头来,冲着赵无量抱了抱拳,道:“赵院长,这一次我认栽,有道是成王败寇,我承认,马老四手上的纸条是我递进去的,计策也是我出的,我的目的就是想利用马万起吸引你们的视线,然后把贾老三控制起来……” “啥,村长,真的是你……”小老头话音刚落,马万起忍不住惊呼了出来。 小老头闻言瞥了一眼马万起,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土,冲着马万起道:“马老四,我看你最好找个大夫看看,遇见个硬茬子就怂,一怂就拉屎拉尿的,就你这幅德行,将来娶了媳妇也揍不下娃来……” “哈哈哈哈……”赵无量闻言大笑道:“巧了,我们这里就是一家医院,别看各方面硬件设施比不上城里的大医院,可是医生都是好医生,明远,这个事儿你赶紧的安排一下,生娃培养革命下一代可是头等大事……” 宋明远闻言当即明白了赵无量的意思,当下起身一把拉起马万起就走了出去,二人离开了办公室之后,赵无量这才对着这个小老头道:“行了,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了,不用担心隔墙有耳了,唠唠……”说着赵无量也点着了一只香烟抽了起来。 小老头见状点了点头,干咳了两声清了清嗓,道:“小人姓康名万年,乃是马家岭的村长父母官……” feisuc● 康万年乃是土生土长的马家岭人,康家祖上什么时候就生活在这里无从可考,但是从康万年记事起就知道,至少自己的太爷爷就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康万年并不单是一个农民,祖上是学木匠出身的,在康万年曾祖爷爷那一辈的时候,正赶上旧社会最艰苦的岁月,那年代只要有把子手艺就饿不死人,因此康家的祖训便是无论如何这木匠的手艺也绝不能丢,年景好的时候看不出来,可是一旦到了兵荒马乱的时候,单凭这个手艺在哪儿都能混口饱饭。 康家一直到康万年这一辈都将祖传的木匠手艺保留了下来,看似简简单单的木匠手艺,其中可不单单只是画锯刨凿砍这五项最根本的木工基本功,更为重要的是在木工制作时的诸多讲究。 木匠在加工木工产品时的讲究很多,远超凡人的想象,我们现在也可以见到很多的诸如家具加工厂之类的厂家,其实这一类根本不能算是传统意义上的木工匠人。康家的木工匠人一直秉承着木工手艺人的传统,无论何时何日,家中正堂都摆放着一尊祖师爷公输班的木像四时供奉。 根据康万年介绍,看似普普通通的木匠,其实这里面的水很深,一个合格的木工匠人,不仅仅只是在木工器具制作的基本功和技法上面要出乎其类拔乎其萃,还要深入钻研木工活的选材、木工活的安装以及启封等等一整套的本事。相对于木工活的五大基本功来说,这些所谓的木工讲究实则更加重要,学习起来也更加不易,就单说选材一项来说,什么样的木材适合打造什么物件,这种材料是用新鲜的还是陈年的,是整根的木料还是拼接起来的都是有讲究的,五大基本功只要你肯吃苦下功夫至少不会做的太次,但是这些所谓的讲究如果没有遇到正经的师傅不着实下一番狠劲儿,是根本学不到的。 对于一些小件的木工活来说,一般谈不到什么安装启封,只有在进行大规模木工活的时候才会涉及到安装启封,比如说盖房子,现在城里盖房使用建筑材料大都是钢筋混凝土,可是眼以前盖房子用的都是木材,尤其是大户人家,盖房子所用的主梁木料,那一定都是经过木工匠人“看过”的,这个所谓的看,便如同佛道法器开光一样,上主梁的时候,木工匠人往往需要进行一番仪式,这是要告诉那些山精野怪,这里要给活人架梁建房,非尔等之所宜速速离去,讲究一些的地主老财,在房屋建成之日起,还要由房屋的总工程师负责启封仪式,这个启封仪式类似于我们现在常见的剪彩仪式,这意思是说,这间屋宅已经正式入住了,无论是山精野怪还是孤魂野鬼速速离开,屋中有大粱坐镇,以免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 康万年说起木匠的讲究来头头是道滔滔不绝,赵无量闻言点了点头,道:“如此说来这木匠可不是简简单单的手艺人,还是阴阳行当里的人,往小了说可以窥测风水趋吉避凶,往大了说可以收服妖魔邪祟,你们康家既然是祖传的手艺,那这厌胜之术……” 不等赵无量说罢,康万年接口抢道:“赵院长,你这话不假,世人只道木工匠人只是一种下九流的力巴,实则木工匠人在制造木工活计本身上只占很小的一部分,出了名的木工巨匠,但凡遇到木工活计,好似风水先生一般只看个门道,看完之后指点一二便会离去,余下的自会有人去做,在我们木工行当里流传着这样一句话:一家出个好木匠,方圆百里无妖邪……” 讲到这里康万年微微一顿,继续道:“至于赵院长所言的厌胜之术,实不相瞒,世间确有这种术法,只不过系统的厌胜之术早已经失传,不过么……要想整理出来也并非没有可能……” 赵无量闻言又道:“你这话怎么说?” 康万年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道:“赵院长,对于这厌胜之术,您怎么看……” 赵无量闻言一怔,略加思索之后道:“据闻厌胜之术乃是一种保护自己门人弟子的法门,相传当年鲁班门人屡屡遭到奸商欺辱,鲁班便创出了此等法门,按照我们道家理论来看,这种通过刻画符文从而达到影响房屋主人的法门,应该归结到阵法一类中,不过这厌胜之术又和我们道家符箓理论有所不同,如果我遇到厌胜之术,破去并不难,但是要我施展这个法门,确实万万不能,据说这厌胜之术最为玄妙的地方在于,你在一处见到了厌胜之术的符文,一模一样的照搬照抄下来也无济于事,根本不起任何作用,可以说这厌胜之术对于看破的人来说并没什么威胁,但是对于看不出来的人,那便是一种极其隐秘的祸害了……” 康万年闻言笑道:“不错,据我所知,赵院长乃是道门祖庭龙虎山的门人弟子,厌胜之术这种雕虫小技,自然难不倒赵天师了,赵院长你可知这厌胜之术又为何会失传于世?” 第1350章 祖师爷 赵无量闻言一怔,道:“为何会失传,这个问题不应该由我来回答,我若是知道它为什么会失传,那兴许就失传不了了……”康万年闻言微微一笑道:“相当年春秋战国时期诸子百家,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创造出了无比灿烂的文化,现如今传到今时今日,十之七八已经失传殆尽,其中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战乱,一部分原因是上一代师傅藏拙,可我们木工匠人的厌胜之术,它的失传并不在其中……” “哦,有点意思,这么说康村长你是知道这厌胜之术如何失传的了?” 康万年点了点头,道:“作为木工匠人的传承者,我们康家虽然不是公输班一脉的嫡系传人,但也算是木工匠人的正宗传承,历史上有本非常着名的着作《鲁班书》,想必您老人家听说过?”赵无量闻言点了点头,道:“世间传闻《鲁班书》乃是你们木工匠人的祖师爷公输班所着,《鲁班书》共分为上下两册,上册记录的是传统木工工艺的各种技巧,而下册么……嘿嘿,似乎记录着一些道家法门……” 康万年闻言摇了摇头,道:“非也,赵天师此言差矣,正如世间传闻的那样,《鲁班书》确实分为上下两侧,上册记录的也确实是传统木工工艺的技法,但是这下册么,记录的却并非是什么道家的法门,而我们所期待的那个厌胜之术的法门,也并没有收录在《鲁班书》中。” 赵无量闻言倒吸了一口凉气,道:“康村长,你这话我怎么觉得有点玄啊,既然下册没有收录那些道家的法门,那它……”康万年闻言抢道:“赵天师,你可听说过,相传我们祖师爷公输班曾经制作出一只木鸢,可飞行千里不落……”赵无量当即答道:“康村长,这不是民间传说吗,你他妈这是坟前烧报纸,糊弄鬼呢……” 康万年闻言淡淡一笑,道:“赵天师,世间流传的很多神话故事未必就是虚构,而那些看似已成定论的传言也许并非真实,你可知古家隐忍在秦岭深山数百年,只留一处古家老店与外界联系,他们图的是什么?”赵无量闻言略加思索,便道:“这个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古家的老少爷们那是觊觎秦皇嬴政所传下来的长生之药,甭管是真有还是假有,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他们是将死马当活马医了,万一瞎猫碰上个死耗子的话……” 不等赵无量说完,康万年紧接着又道:“赵天师,如果秦皇手里的长生不老药真的存在,嘿嘿,那当年秦皇嬴政怎么知道东海有仙山,仙山上有长生之药的,难道说是嬴政他胡乱猜出来的?”赵无量闻言眼睛一瞪顿时没了言语,康万年看着赵无量个儿喽儿一笑,道:“其实这秘密都出在那本《鲁班书》上。” “哦?这里面看来有料啊,你给我老人家仔细说说……” 康万年笑道:“相传《鲁班书》乃是公输班所着,此言非虚却不完全对,《鲁班书》上册记录着木工工艺的基本技法,确实出自于祖师爷公输班之手,《鲁班书》下册所记载的内容,乃是祖师爷公输班对于传统木工工艺的应用和猜想,其中内容包括大量的木工工艺产品,其中有些产品已经付诸于实践,比如先前我说的那只木鸢,传说祖师爷公输班造出的木鸢已经实现了载人飞行,还有相当一比分内容只是当时祖师爷公输班的一些猜想,即产品的图纸和工作原理已经出来了,但是还没有来得及的进行实践的检验,赵天师,《鲁班书》其实还有个诨名,你可知晓?” 赵无量听罢喃喃的念叨了起来:“《鲁班书》又被称为缺一门,据闻但凡是修习《鲁班书》的人,都会犯鳏寡孤独残任何一项……”康万年似乎并没有听到赵无量所说的话,直接开口掩住了赵无量的话音,道:“《鲁班书》的下册记录着各类木工产品的分类,其中的内容大致分为四类,其一曰民,其二曰兵,其三曰医,其四曰卜……能学到《鲁班书》上册的人,只能叫做木工匠人,如可以学全《鲁班书》上下两册的,便可称作鲁班门人,只不过这《鲁班书》下册所有内容之中,鲁班门人不可学全,至少要放弃一门才行,因此才被称之为缺一门……” feisu 赵无量闻言点了点头,喃喃的说道:“原来如此,原来是这么个缺一门的说法,康村长,你白话了这么多,那这厌胜之术……” “厌胜之术以及其他观气法门,都被记录在一本《鲁班外篇》的着作当中,其实事实并非传说中的那般,并非有什么鳏寡孤独残五弊三缺的讲究,这都是祖师爷公输班故意放出来的,其目的就是为了约束自己门下的弟子,因为《鲁班书》中所记载的内容,习得上册者可保终身衣食无忧,习全两册者可保大富大贵甚至可以登堂入室出相入将,就算是扫清寰宇成为九五之尊也未必不行,祖师爷公输班有意未将厌胜之术等观气法门着书立说流传下来,就是为了确保自己门人弟子不会胡作非为,不过祖师爷智者千虑终有一失,《鲁班外篇》虽然没有从祖师爷公输班笔传出来,但是祖师爷去世之后,生前的几大弟子凑在一起还是将《鲁班外篇》凑了出来,不过正所谓人心不古,几大弟子凑在一起的时候都有自己的算计,每人都留了一手,因此这《鲁班外篇》,实则也是不全之书……” 康万年讲到这里赵无量点头沉思,沉默了半晌之后,康万年又冲着赵无量道:“赵天师,既然我认栽了,那个贾老三看来也不是真正的贾老三,马福应该已经落到你们手里了,我康万年承认,确实在你们面前班门弄斧了,不过我康万年可不是冲着你们……” 赵无量闻言一怔,随即又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紧接着从桌上抄起电话拨了几个号码,片刻之后走廊里响起了一阵脚步声,来人进入屋中之后,竟是董伯召和贾三章押着一个四十左右岁的中年男人。 赵无量见状笑道:“董老弟,都问的差不多了,你应该也都听到了,没想到木工匠人还有这么多讲究,如果这个康村长所言据实的话,嘿嘿,厌胜之术甚至那本传说中的《鲁班外篇》,我们都弄不到了……” 董伯召闻言淡淡一笑,将中年男人往里一推,随即关上了房门,道:“你就是马福,你们谁来给俺老乡说说,你们要弄走马万起和贾三章究竟是为了什么,还有,你们和古家究竟有什么恩怨……” 董伯召说罢康万年半晌没有动静,似乎在考虑该说还是不该说,这时只听马福开口说道:“老舅,你就别寻思了,咱们斗不过官家,再说了,咱们康家这些年来可没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是事情,有点过分的也就是我这个不争气的外甥,在古家老店里长了一副势利眼,老舅,说了,兴许官家还能给咱们做主呢,就凭咱们自己,对付古家恐怕很难啊……” 康万年闻言搓了搓手,长出了一口气之后,这才下定居心说道:“好,我说,我都说,其实马福是我的亲外甥,这一点马家岭的村民几乎没人知道,我们不仅平时不怎么往来,而且见面的时候还时不时的对骂上几句,自从改革开放之后,我们马家岭的小日子也逐渐的好了起来,不久之后市场经济的大潮席卷而来,我们马家岭托了国家好政策的福,村民的腰带一天比一天鼓,以前不敢想的现在敢想了,以前不敢做的也敢做了,当年古家老店进驻我们马家岭的时候,我就是村长,马家岭虽然是一个村,但却是一个大村,规模比起外面一个镇来也不小,当初我欢迎古家老店来马家岭开张营业,其实就是为了拉动本地的经济,别看我们马家岭规模不小,可真正有点档次能招待投资商的馆子并不多,古家老店开张之后我去过一次,怎么说我康万年也是这里的村长,不敢说村长就一定比村民有钱,但是比起大多数村民来说还是富裕多了,古家老店开张的时候古德白古老六也给我下了一道请帖,我进去吃席的时候匆匆瞥了一眼人家的菜单,顿时也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古家老店里随便一道凉菜都要七八十,这价格简直比西京市里的大馆子菜价都要高……” 赵无量听到这里的时候,伸手又掏出香烟来递了过去,康万年抽了口烟继续道:“这种价格别说我们马家岭的村民了,就是市里人也未必消费的起,我本以为用不了多久古家老店就会因为没有生意而调整物价,没想到这古家老店一开张,来来往往的络绎不绝,还都是外地客人……” “你知道平时进出古家老店的客人,都是些什么人吗?” 董伯召话音刚落,康万年瞥了一眼马福,马福见状急忙开口道:“董爷,平时来往于古家老店的客人都是经营古玩的生意人,而且古家老店开张之后不久,我们马家岭后山的祖坟就开始遭到盗掘,数年前,就连我们康家的祖坟都……都没能幸免于难……” 第1352章 出远门 赵无量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历史上确实有这么一出,不过据我所知,当年乃是墨子闻知楚国攻宋,千里迢迢赶往楚国陈说利害,最后说服了楚惠王罢兵,墨子和公输班二人的直接对话,应该是子虚乌有之事……” 康万年摇了摇头,道:“古往今来又有那一仗是能因为一句话两句话就止戈为武的?诸侯之间的战争,不是小孩过家家往脸上呼泥巴,车马钱粮器械兵士,那一样准备起来不需要耗费国力,你费了半天劲准备好了摊子人家说不让你摆了你就不摆了,且不说耗去的钱粮如何收回来,单说这工夫就赔不起,但凡是能让谁一句话两句话就止戈为武的,不是自己没有准备好那就是根本没有开战之心,古代的说客说白了就是给诸侯之间找梯子的人,只要能让大家都有了梯子顺坡下驴,这仗也就打不起来了,如果真如当年嬴政那般有了吞并六国的军事经济实力,即便是诸葛早生数百年,任他巧舌如簧也挡不住大秦的虎狼之师一统天下……” 董伯召闻言点了点头,道:“这话说得也确实有一定的道理,按你的说法,当年墨子确实赢了公输班?”康万年点了点头,道:“当年宋弱楚强,这一场战争势在必行,公输班跟着大军来带宋国城下,一语不合便架好了云梯,云梯这东西其实早在夏商时期已经出现了,祖师爷公输班在原有的基础上改良了云梯,使得新式的云梯更加便捷威功能更为强大,却不料宋国早已经做好了准备,就在云梯架起之后,宋国城墙之上竟然也堆起了一种从未见过的军事器械,宋国国弱民寡,兵力远远不及强楚,却不料这区区数百名兵士依靠墙头上的这种器械竟然令楚军数万大军无功而返,这一场大胜大大的鼓舞了宋国的气势,墨子这才有了入楚王宫斡旋的资本……” 赵无量闻言唧唧了几下嘴,又道:“康村长,单靠这一仗的胜败,可不足以评论公输班和墨子之间谁输谁赢,公输班是为了这一场战争改良了云梯,而墨子是针对云梯想出了应对之法,好比是对方划了道人家墨子接住了,但是不要忘了,这个道公输班可不是为了墨子专门划的,一个中学生仗义出手帮助小学生做一张小学的考试卷子,自然手到擒来不费吹灰之力……” 不等赵无量说罢,康万年又道:“赵老天师您又有所不知了,据我们康家师承所讲,当年楚惠王纳谏罢兵,公输班专门邀请墨子一叙,二人在屋中一谈便是三天,三天之后墨子飘然而去,不久之后公输班便向楚惠王请辞,从此不再入仕潜心钻探木工工艺……” 听到这里赵无量点了点头不再言语,很显然赵无量并没有怀疑这话的真实性,很多历史的真相并非只记录在史书当中,有些时候民间的传闻更加具有真实性,当年二人三天之内谈了些什么已经无从可考了,但是从公输班请辞罢仕上来看,就可以推断出来,当年这一场直接对话,确实是公输班输给了墨子。 康万年说罢屋中当即陷入了一片沉默,半晌过后董伯召才率先开口道:“康万年,你们康家从你太爷爷那一辈起开始投师学做木工匠人,算起来也应该有个一百二三十年了?” “不止,不止,从我这一代算下来,到太爷爷投师学艺的那一年起,应该有一百四十年左右了,我太爷爷高寿,去世的时候已近百岁高龄,他五十岁的时候才生下我的曾祖爷爷和几个曾祖爷叔……”董伯召闻言点了点头,又道:“你们康家的木工手艺,只在附近做吗?”康万年闻言一怔,道:“我和我爹基本上只做马家岭这十里八乡的生意,再远的地方,说实话有些不大合适了,路上耽误时间不说,这路费也不是一笔小数字,我们康家的祖训,做木工活计是不可以随便更改价格的,即便是人家多给的赏钱,那也要看情况,讨彩头的红封可以收,小费我们基本是不收的……” 董伯召又道:“那最远的话,你们康家能把生意做到什么地方……” “也就西京市里,马家岭距离西京市不远,当年西京市只相当于现在一个县的规模并不是很大,但是怎么说也比村里的财主多,那时候交通不便,乡民出行大多靠步行,到西京县做活,就已经算是出趟远门了……” 赵无量闻言又道:“我说康村长,怎么说西京市也算是一个副省级市了,怎么让你埋汰的跟个县城似的……” 不等康万年开口解释,董伯召幽幽的说道:“赵老哥,西京市乃是我们国家的第一古都,但是在国统区的时候确实只是一个县城的水平,上个世纪初到四十年代左右,西京城改为长安县,其实按照现在的经济规模来看,说它是一个县都是高抬它了,同为西北重镇,当年长安县经济实力远远不及丝绸咽喉的皋兰,抗战爆发后东部地区的学校工厂的等机关大规模的西迁,这才又焕发了这座千年古都的青春,后来由于国家发展战略的调整,这才将西京市建成了副省级的中心城市……” 董伯召说罢话锋一转,又道:“康万年,你们康家的木工手艺既然算是有师承的,那就说明你们算是一把子正宗的木工匠人了,那个年代像你们这样的正宗的木工匠人,不多?” 康万年点点头,道:“不错,董处长您这话说得还真不算是夸张,听说我太爷爷当年学艺的时候,同门师兄弟只有十人,其中只有三人算是光明正大的出师的,其余七人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被祖师爷逐出师门了,别看我们木工匠人就是赚辛苦钱儿的力巴,但是这一行对从业人员的德行要求极高,常言道事不过三,任何行当里的师傅,都不会因为弟子犯了一次错误而逐出师门,唯独我们木工行当,如果是手艺上面犯了错误倒还还说,一旦德行上面出了问题,师傅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当即便会将你逐出师门,当年和我太爷爷一同出师的只有三个师兄弟,而这三个师兄弟之中,只有一人向前又迈了一步,成了鲁班门人,不过那人可是祖师爷的亲儿子……” 董伯召趁热打铁继续问道:“你们这一脉出师的弟子,会不会……”“不会,绝对不会……”不等董伯召说罢,康万年便明白了董伯召的意思,当即摆了摆手继续道:“我们这一行,只有鲁班门人有资格开门收徒,从鲁班门人手下出师之后,才是正经意义上的木工匠人,普通木工匠人也可以传授木工手艺,不过只能叫手艺人,鲁班门人收徒的一个不成文的规则,就是在同一地区绝对不会收两人,为的就是确保本门之间不至于为了金钱利益而丧失同门之宜,太爷爷出师后的第十年赶上了庚子事变,祖师爷一家宁死不为洋人雕刻一草一木,最终全部死于洋人的刺刀之下,而另一位太爷爷的师兄,加入义和团投身革命,也不幸战死了,祖师爷这一门,只传下了我太爷爷这一脉木工匠人,太爷爷所学到的厌胜之术,还是当年去料理师门后事,在清理祖师爷遗物中找的的,据太爷爷所说,当年祖师爷其实早就有意将三个弟子全部收入门墙成为鲁班门人,自己的儿子自然不必多说,将太爷爷和他的师兄放出去,是打算暗中考察一下这两位弟子的为人,如果依旧可以保持当年的品行,祖师爷便会在日后将这二位弟子重新收入门墙传授《鲁班书》中的内容,结果却不料赶上了国难当头……” 屋中众人闻言全都沉默了起来,似乎都对那位曾经的祖师爷生出一股敬佩之情来,半晌之后董伯召眉头一展,又道:“康万年,你们祖上除了太爷爷以外,还有没有谁会出门接一些生意,我指的是出远门做一些不大见得光的生意……” fěisu· 康万年闻言急道:“董处长,我们康家作为木工匠人世家,可从来没有做过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太爷爷虽然没有直接成为鲁班门人,但一直按鲁班门人的标准来要求后辈子孙,即便是到了现在,我们康家正堂之上,还挂着当年太爷爷留下的亲笔墨宝:厚德载物……” 董伯召闻言摇了摇,道:“康万年,你误会了,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们康家有没有谁出过远门做一些木工活计,当然了,这一项木工活计肯定是下了厌胜之术的,可是下了这厌胜之术的目的不是为了针对无辜之人,也许是为了针对某些洋人,你仔细回忆回忆,你的爷爷辈中的哪一位爷叔,有没有出过远门……” 康万年闻言又是一怔,喃喃的念叨了一句:“远门?师门曾经有训,作为木工匠人不可擅自跨界做活,董处长,您说的远门是指……” 董伯召幽幽的说道:“当年的直隶军阀驻地,北平……” 第1353章 康兆轩 听到“北平”二字,康万年脸色一呆,从这个表情上来看便可知康万年应该是头一次听说过“北平”这个名字,当然了,地方他应该是知道的,但是将北平和自己康家联系起来,很显然康万年也显得十分惊愕。 这时办公室的门忽然响了几声,不等赵无量开口答应,屋门便被推了开来,刀白翎进到屋里一眼便看到了董伯召,当即惊呼道:“董处长,您回来了……” “哈哈哈哈……”赵无量闻言笑道:“白翎丫头,这才几天的工夫,从大青山辗转到这里,路上至少也要三天的工夫,董处长也是人,不能不眠不休的活着,他根本就没走……” 赵无量说罢董伯召也跟着淡淡一笑,道:“白翎,有什么事吗?”刀白翎稳了穏心神这才说道:“地道已经清理干净了,您看……”董伯召闻言摆了摆手,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安排一下,我要和总部通话,对了赵老哥,这是你的地盘,你总不至于要我们一直这么饿着……” 赵无量闻言哈哈一笑,抬眼间见到宋明娇宋明远姐弟二人也走了过来,当即招手道:“宋院长,麻烦你安排一下,把我这里打扫一下,那什么给马老四弄身干净的衣服换上,顺便再安排个医生给他看看,到哪儿都拉屎拉尿的,这是病,得治……对了,这小子不穷,诊治费该多钱就多钱,不用给这小子省钱,至于晚饭么,董老弟,还在这吃?” 半个小时之后,几大盘子炒菜和一大盆米饭便端了进来,赵无量看着宋明娇一眼,道:“明娇啊,这位就是我们……就是十三局的董处长,老董啊,咱们十三局没成家的棒小伙还有没有了,给咱们明娇张罗一个,我都已经出来了,自然不好意思在出面了,我看秦卓这孩子就不错……”董伯召看了一眼宋明娇,道:“我们十三局的棒小伙多得是,除了秦处长么,我倒还知道几个不错的小伙子,不过他们可都是普通战士,估计宋姑娘可能……” 不等董伯召说罢,宋明远急道:“那个董处长,怎么又成了普通战士了,刚才不是说秦处长吗,对了那个秦处长多大年纪了,我姐可刚刚三十出头,对方年纪可不能太大,另外,我姐可也是处长,按照军阶来说,我姐可是正团级干部呢……” “闭嘴,你小子又皮子痒痒了是不是,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你……”宋明娇拽了一把宋明远的耳朵,把宋明远疼的呲牙咧嘴的,董伯召见状笑道:“不是我在中间挡着,秦处长现在的情况有些不大乐观,况且秦处长他未必能……钟情于宋姑娘,当然了,我董某人还是非常愿意见到你们二人能情同意和的……” 宋明娇闻言脸色一变,道:“赵伯伯,董处长,多谢你们的好意了,我宋明娇暂时不考虑个人的事,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了……”赵无量见状拍了拍董伯召的肩膀,笑道:“来来来,先吃饭先吃饭,再不吃就凉了……”宋明娇闻言又道:“赵伯伯,各位,你们吃,明娇先行告辞了,这几日多谢赵伯伯照顾了,明远,你小子以后给我老实点,再不长记性,你看我管你的,各位,走了,后会有期……”说罢宋明娇转身便走,宋明远见状急忙追了出去。 董伯召一脸茫然的看着赵无量,赵无量笑道:“董老弟,你不懂女孩子的心思,你说人家秦卓未必会钟情于她,当着这么多人面,人家姑娘下不来台了,老宋啊,这一对儿女,嘿嘿,可够他喝一壶的了……吃饭吃饭……” 晚饭吃罢众人当即又在赵无量的办公室里聊了起来,这一次刀白翎和宋明远也凑合了进来,董伯召瞥了一眼宋明远,宋明远嘻嘻一笑,道:“那什么,董处长,按理说这里面高低没有我什么事,但是我,那个,年轻人总要给点机会啥的么对不对,诶对了,我这有好茶叶,咱们一起尝尝,嘿嘿嘿嘿……”识得了赵无量厉害的宋明远,转眼之间似乎又变成了个憨厚的汉子。 茶水沏得了倒入杯中,屋中顿时飘出一股淡淡的茶香,赵无量轻轻呷了一口,当即点了点头,道:“嗯,不错,没看出来你这个小兔崽子还懂品茶,有日子没喝到这么好的叶子了,董老弟,白翎啊,快尝尝……”宋明远笑道:“赵伯伯您说笑了,我哪里懂啥茶叶啊,这还是去年春节的时候,从我爸办公室里偷着拿了二两出来……” 董伯召笑着也喝了口茶,道:“你想听就听,不过你小子给我记着,无论你听到什么,最好都烂仔肚子里,我可不比你的赵伯伯……”话音未落董伯召眉宇间一皱,一道旋风凭空而现,只见办公室角落里的那盆绿萝叶子微微一抖,旋风便立刻消失不见。宋明远见状道:“董处长,这……”刀白翎道:“宋院长,你去把那片叶子摘下来,就知道了……”宋明远狐疑的看了刀白翎一眼,当即去摘那片叶子,却不料手刚刚碰到叶子的时候,整片叶子当即便碎成了一片叶屑。 董伯召看着惊愕不已的宋明远,道:“医院的警卫都安排好了吗,好了的话我们就要开始了……”宋明远闻言快步走出办公室,走廊里响起一阵步话机的声音,片刻之后宋明远这才走了回来,道:“董处长放心,这一次保准万无一失……” 董伯召闻言点了点头,这才将康万年又叫了出来,道:“康村长,既然你想不起来了,那我就给你提个醒,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做康兆轩的人?” 董伯召话音刚落,康万年顿时惊呼了起来:“董处长,康兆轩是我的爷爷,你……你认识我爷爷?”董伯召笑道:“你爷爷是什么时候的人,我才多大,我能认识你爷爷吗?你爷爷他的事,你知道多少?”康万年闻言讪讪一笑,道:“也是,董处长应该不认识我爷爷才是,爷爷的事情我知道的并不多,我是家里的小孙子,十岁的时候爷爷就去世了……”董伯召点了点头,道:“你爷爷他的坟墓,被盗了吗?他的棺材里,是不是也应该有一本笔记?”康万年摇了摇头,道:“爷爷的坟还在,他应该是解放前我们康家最后一位木工匠人了,他做活的时候,应该还会下厌胜之术,我发现有人盗墓之后,便安排人看守祖坟了,到了我爸那一代,已经赶上解放了,我爸前年走的,当时是火葬,所以他的笔记我一直保存着……” 董伯召点了点头,又道:“他们已经挖了那么多坟了,你就不担心他们把你爷爷他的坟也挖了……”“那不能,怎么说那也是我们康家的祖坟,我们康家在马家岭咋说也是有数的,古德白再怎么着也未必……董处长,您是说我爷爷的坟……” feisu 董伯召道:“我们在京城朝外大街的一座鬼楼中意外的发现了厌胜之术,这座鬼楼解放前是洋人的住所,洋人掌握压胜之法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我们将所有的档案清理出来之后,在一份一九四零年的维修记录中找到了一个叫做康兆轩的名字,据此推断,这一处鬼楼上的厌胜之术应该就出自于你爷爷之手,而你爷爷年轻的时候,应该去过北平,京城鬼楼的事情在民间传的沸沸扬扬的,古家的人未必就没有去探过这座鬼楼,古家是建陵造墓的世家,可是古家祖上这建陵造墓的手艺,是从哪里学来的呢?” 康万年闻言又道:“董处长,据我猜想,古家人应该是墨家门人,这个从破去祖坟中的厌胜之法中可以断定,可要说古家人是鲁班门人的话,也有这种可能,毕竟本门弟子也认识这种厌胜之术,我们康家只是鲁班门人之一,兴许古家祖辈也拜了别的鲁班门人也说不定……” 董伯召闻言沉思片刻,道:“如果古家的人也是鲁班门人,既然大家学的手艺都一样,那又何必来挖你们康家的祖坟来找康家的笔记,你们康家祖坟的棺材板上也布下了厌胜之术,既然人家一出手便可以破去,那你们康家的笔记对于人家来说,又有什么价值呢?” 康万年闻言愣了半晌没有开口,赵无量急道:“我说康村长啊,你不是说《鲁班书》又叫缺一门吗,既然鲁班门人人都手缺一门,那古家很有可能就是鲁班门人,古家找你们康家的笔记,就是想从你们康家身上补上缺了的那一门……你们康家半吊子的厌胜之术,我看根本不是人家古家的对手,康村长,弄不好你爷爷康兆轩,现在已经被掏出来晾着了……” 康万年闻言大吃一惊,当即起身就要走,董伯召淡淡的说道:“康村长,你现在赶回去也已经晚了,况且单凭你一己之力,能对付得了古家之人吗?白翎,你安排一下,明天一早就动身,亲自将贾三章和马福押解回京,至于马老四么,我留着还有用,只要马老四还在,就不愁钓不到大鱼……” 刀白翎闻言答应了一声便离开了办公室,康万年急道:“董处长,你可不能眼看着我们康家的事情不管啊……”董伯召瞥了一眼康万年,道:“我是有心想助你一臂之力,可是你也看到了,我不能离开这里,马老四不能丢,我也是分身乏术……” 董伯召话音刚落,忽听宋明远道:“董处长,要不,我替您走一趟?” 第1354章 乱坟岗 宋明远这种家庭出身的人,自负一些还是免不了的,但是人却是不傻,自从挨了自己姐姐一顿批,又见识了赵无量和董伯召的本事,当下便知道这些来自十三局的人都非比寻常,这小子脑筋一转便计上心头,有心想跟着十三局的人干上一番大事,作为一个将门虎子,待在一家战地医院里面当个无足轻重的院长,说出去可真是有些让人笑掉大牙,在这里干上一辈子也就是混混资历熬熬青春,年轻人自然不肯就这么熬下去。 董伯召闻言看了一眼宋明远没有开口,赵无量嘻嘻哈哈边笑边吸溜着茶水也没有表态,宋明远见状急道:“赵伯伯,董处长,我宋明远虽然本事是差了点,但怎么说也是受过正经军事训练的人,不瞒您二位说,当时我爸让我来这当院长我就不同意,虽然级别没啥变化,可……可……你说非把一只猛虎关在笼子里当病猫一样养活着,这……这不是浪费人才吗,董处,我不知道你们十三局是个什么级别的单位,但是知道你们个顶个儿的都是有能耐的人,能跟你们这些人在一起共事,我宋明远这才算是如鱼得水呢,赵伯伯,我知道我爸最相信您了,您就张一回嘴给我爸我说说,只要能行,赵伯伯,以后我就拿您当我亲爹供着……” 不等宋明远继续说下去,赵无量一口茶水便呛了出来,赵无量咳嗽了几声之后,这才说道:“我说明远啊,你小子真敢开牙,还把我当亲爹供着,我可不敢有你这样的大儿子,要是叫老宋头知道我把他的儿子拐跑了,那还不带着部队把我的老窝端了,你小子啊,开口说话也不过过脑子……” 赵无量微微一顿话锋一转继续道:“不过你小子刚才那句话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把猛虎关在笼子里面当病猫养着自然不合适,不过就你小子这熊色,也他妈配叫猛虎,我看也就是只病猫,还是你家老宋头眼光毒辣,自己的崽子自己知道,就你那两下子,哼哼,也想进十三局?” 宋明远闻言当即便不干了,道:“赵伯伯,您这话可就不对了,有道是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您凭啥说我就是一只病猫,再说了,山间的猛虎也就只有一只,总要有几只病猫去做陪衬,总不能端茶倒水洗衣叠被这种粗活也让猛虎自己去做……” 宋明远话音刚落,董伯召淡淡一笑,道:“宋明远,你以为我们十三局是什么地方,其实跟这家战地医院一样,也就是个普通机关而已,你说我们有能耐,各有各的绝活这个不假,但也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十三局是社会主义的国家机关,是保护国家和人民生命财产安全的卫士,不是你想象的那种贪官污吏,更没有你心里那种官僚资本主义作风……” 眼看着略微有些生气的董伯召,宋明远嘻嘻一笑,道:“董处长,您误会我的意思了不是,怎么说我宋明远也是军人家庭出身,也是从正规军事院校毕业的,我可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种纨绔子弟,不瞒您二位说,你们知道我宋明远最大的希望是什么?我就盼望这有一天中美开战,我宋明远指挥千军万马跨过太平洋,亲手将红旗插在五角大楼上面……” “噗嗤……哈哈哈哈……”听到这里赵无量和刀白翎同时忍不住笑了起来,就连一向不苟言笑的董伯召嘴角也微微翘了翘,见到众人哄堂大笑,宋明远脸色微红,道:“我说你们别这样行吗,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你们……你们应该理解我,老说我这那的,怎么就我姐姐能耐吗,我姐姐有点能耐不假,可是从小到大姐姐犯得错误比我多得多,什么事我爸都让我姐去干,就连小时候的零花钱都揣在姐姐兜里,吃个冰棍还得姐姐看着,我至于傻到连这么简单的加减法都不会吗……” feisu 听到这里董伯召不耐烦的扬了扬手,道:“宋明远,我们十三局和军方不同,我们没有军方那么强大的背景和实力,换句话说我们的身份地位和你父亲没法比,不过我们十三局有我们十三局的规矩,无论你是谁有什么样的背景,进了我们十三局是龙你得盘着,是虎你得卧着,想龙飞虎跃也不是不可以,前提是你得有两下子,不要说你参加过什么训练念过什么院校的,这种人一抓一大把不足为奇,我们十三局注重的是实际结果,换句话说就是一定要有自己的价值,这个价值指的是你要有一技之长,哪怕除了这一技之长再无长处,加入我们十三局也不是不可以,听说过木桶理论,这个理论是说,人最大的缺陷决定了一个人的成就,因而往往在选人的过程中,都会挑那些缺点少的,可我们十三局则是恰恰相反,我们十三局从不看一个水桶上最短的木头有多短,只看那根最长的有多长……” 董伯召这话说的已经很明白了,宋明远作为军事院校的毕业生,又岂能听不出这话的意思,可是让自己开口说自己有什么特长,放在以前的话一开口滔滔不绝还能说出不少来,可自从见识了董伯召的手段之后,自己那两下子似乎又变得不值一提,宋明远当即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 赵无量看了看杯子里的茶水,淡淡的道:“明远啊,其实董老弟还有一句话没有跟你说清楚,别看你也算是个将门虎子,别看你们宋家权势熏天,如果你个小兔崽子真的能进入十三局的话,其实根本不用跟你老子打招呼,十三局是中央直属机构,一纸调令就可以解决,刚才你在地道里看见了,十三局所处理的不是普通案件,也不是针对普通人,十三局的人,时时刻刻都有可能为国捐躯以身卫道,你们老宋家千顷地可就只有你这一根苗儿……” 不等赵无量说罢,宋明远当即拦口道:“赵伯伯,董处长,这么说的话你们就太小看我宋明远了,我宋明远可能本事是差了一点,但是我宋明远绝不是孬种,大丈夫当带三尺青锋,纵横疆场马革裹尸而还,岂能偏安一隅做一世的太平书生?赵伯伯,董处长,今儿个明说了,我宋明远这辈子没有遇到你们十三局的人还则罢了,可是遇到了就别想甩掉我,这一次你们把我挡了,那我就等,实在不行就考,再不行我就辞职天天到十三局门口去堵你们的局长,我就不信,我宋明远连你们十三局的一个秘书都做不了……” 董伯召闻言淡淡一笑,道:“这个你还真做不了,我们十三局的秘书,除了要懂得外语以外,最重要的一点是只要女的……” 赵无量嘻嘻一笑,道:“老董,你看这孩子……” 董伯召没有搭理赵无量,冲着宋明远道:“宋明远,你想好了,我们十三局的人干的可都是苦差事,就算你能进十三局,那之前所有的军衔资历可都没有了,一切都要从头做起,在十三局,可不是根据年龄论大小,而是根据资历和辈分,也许比你小上几分年纪的人,辈分都要比你大得多……” 宋明远抢道:“董处长,这个不用您强调,姐姐都告诉我了,十三局的人大部分都是道门中人,道门中人讲究的是个辈分,这个我懂,您放心,我要是能加入十三局跟着你们学本事干大事,让我装……当孙子我都干……” 听到董伯召字里行间似乎松了口,宋明远当即见缝插针便扎了进来,董伯召闻言点了点头,看了身旁的赵无量一眼,道:“既然如此的话,我倒是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不过你能不能进十三局,可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到时候还要通过审批才行,康村长,你听到了吗?” 康万年闻言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董伯召又道:“宋明远,你带着康村长现在就出发赶回马家岭祖坟,如果康兆轩的坟头已经被挖了,迅速展开追捕,务必要将康兆轩的笔记追回来,如果康兆轩的坟头还在的话……” 说到这里的时候董伯召瞥了一眼康万年,这才对着宋明远继续道:“有些东西就一定要赶在敌人前面拿到手……” 康万年闻言当即一震,董伯召这话的意思在明白不过了,如果对方还没有对康兆轩的坟头下手的话那便是要宋明远挖开康兆轩的坟头取出那本笔记了,当着自己的面要挖开自己爷爷的坟,康万年心里自然一万个不愿意,这时只听赵无量晃晃悠悠的说道:“我说老康头,怎么说你也是一村之长,眼下可都二十一世纪了,你怎么还那么看不开呢,董处长说的再明白了不过,是赶在对方之前把东西取出来,我们自己动手,把东西取出来之后还能将老爷子的尸骨安顿好,如果换做对方的话,人家找到了东西之后还管你那个,不一把火烧了这一把老骨头就不错,你不答应也行,这是你的权利,破乱坟岗子啥好地方,董老弟,我看你纯属咸吃萝卜淡操心……” 第1355章 腹中书 当晚一辆面包车从这座战地医院中驶出,踏着月色直奔马家岭绝尘而去,车上除了马家岭的村长康万年以外,还有七八个全副武装的战士,居中领头的一位正是那位将门虎子宋明远。 战地医院的位置虽然隐秘,但是距离马家岭并不远,不到半个小时的工夫,便隐隐约约的看到了一片村镇,作为本次行动的指挥,宋明远早已经把这附近的地形摸了个清清楚楚,因此就在车子即将驶入马家岭的时候,宋明远吩咐司机绕道而行,避过了古家老店所在的那条最为繁华的街道。 从这一个细节上看,宋明远确实并非只会纸上谈兵,还是有一定的军事素养的,马家岭地处秦岭之下,虽然近年来修了不少的道路,可总体上说交通还是比较落后的,这一辆特殊牌照的面包车呼啸而过,古家的耳目自然会察觉到什么,因此掩人耳目的工作还是要做的。 车辆沿着小路晃晃悠悠的穿过了马家岭,找了一处黑暗角落停了下来,宋明远看了看时间,正值晚上十点来钟,当下便下达了向乱坟岗子出发的命令。 包括宋明远在内,参加此次行动的共计九人,这九人都是宋明远亲自培养出来的骨干,个顶个的都有两下子,在康万年的带领下宋明远等人立刻向康兆轩的坟包摸了过去,众人摸着黑穿过杂草丛生的荒地,还没赶到坟包之前便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之气。 走在最前面的宋明远当即一摆手止住了众人,对着身后一摆手的工夫,身后的八人非常默契的一分为二,由一队变为两队由两侧向居中的坟包包抄而去,宋明远一人带着康万年慢慢的向坟包摸了过去,眼看着一座修葺讲究的坟包就在眼前,这时忽然传出了一阵唧嘴的声音来。 宋明远闻声眉头一皱,当即冲着身后的康万年使了一个眼色,康万年见状当即轻声呼道:“憨娃子,是你不……” 康万年这一声轻呼之后,那一阵唧嘴的声音戛然而止,宋明远拨开眼前的杂草,只见修葺考究的坟头前躺倒一人,此人圆睁二目似乎已经停止了呼吸,康万年见状立刻冲了过去,大声喊喝了起来:“憨娃子,你咋的咧……” 康万年尚未扑倒憨娃子的身前,忽见一个黑影猛地从坟包之后蹿了出来,借着朦胧的夜色宋明远看得清楚瞧得明白,这竟然是一只体型硕大的野狗。 马家岭乱坟岗子出现野狗的情况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不过当年的野狗早在三十年前就已经被赶尽杀绝了,现如今这里又出现了一条野狗,而且体型如此巨大,很显然这只野狗在这里存活了不是一天两天了。 康万年就是个小老头,要说做过木工活计下个简单的厌胜之术倒还可以,其本身并不懂什么功夫,是以这条野狗扑过来的时候,康万年顿时吓得屁滚尿流,凭着多年来的经验下意识的往旁边一滚还真躲过了野狗这一扑,野狗一扑而空的时候宋明远当即大喝一声冲了上来,伸手之时一把轻巧的手枪已经对准了这条凶猛的野狗。 就在宋明远将枪口对准了野狗的时候,刚才还凶猛无比的野狗竟然趴在地上呜呜的叫了起来,片刻之后野狗浑身抖动几下身下湿了一大片竟然已经吓得尿了出来,宋明远毫不犹豫手起枪落,“嘭”的一声枪响正中狗头。 野狗被一击爆头之后,康万年的惨呼之声便响了起来,宋明远转过身去一看,只见表面上修葺考究的坟头背后已经被掏出了一个大洞,盗洞前躺着一个青年男子,这男子圆睁二目面色狰狞,早已死去多时,肚子上被划来了一条长长口子,内脏早已被掏了个干干净净。 见到这骇然的一幕,宋明远也不禁一阵的心悸,这时身后的一位战士走了过来,道:“宋院长,你看这条野狗……”宋明远叹了口气,道:“这不是一条野狗,这是有人养的……” 宋明远走到野狗尸体身前,伸手摸了摸狗毛,继续解释道:“你们看,野狗饿急眼了,自然会扒开坟包里的死人果腹,久而久之这野狗的野性便会逐渐增强,进而会越来越不怕人,到了一定阶段之后便会主动袭击人,不过野狗就是野狗,野狗是不会主动洗澡的,你看看这条狗的毛发,坚硬带有油光,一看便知道这条狗的营养很好,再看看的这条狗的卫生情况,一看就知道经常有人清洗,看来对方还真的有两下子,竟然利用这中畜生来挖坟盗墓……” 这时有一个小战士走了出来,道:“宋院长,那我们现在,这坟……”宋明远闻言转过身来,对着康万年道:“康村长,你看……”康村长已是一个五十来岁的小老头了,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了,当下抹了把眼泪道:“宋院长,挖,眼下都已经闹成这样了,你可要为我们康家做主啊……” feisuc● 八名战士轮番挖土,不多时便已经将康兆轩的棺材挖了出来,众人往棺中一看,只见棺中仅剩一幅枯骨,枯骨的怀中抱着一只木盒,木盒的盖子散落在一旁,盒中早已经空无一物…… 见到这一幕康万年顿时跪在地上大哭起来,边哭边喊道:“爷爷啊,不是孙子不孝,实在是古家欺人太甚,爷爷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康家子孙报仇雪恨呐……” 宋明远吩咐一个战士将现场情况详细的拍了下来,拍完之后才吩咐战士们挖土回填,将康兆轩的坟包重新整理好之后,康万年忽然发了疯似的举起铲子便向那条死狗劈去,几铲子下去直拍的狗嘴里慢慢的渗出了血迹,就在众人准备离去之时,康万年道:“宋院长,我有个不情之请,我想给憨娃子报仇……”宋明远看了一眼憨娃子的尸体,又看了看这条野狗,当即明白了康万年的意思,当即从身上摸出一把短刀来丢了过去,康万年道了声谢,一把抓起短刀对着狗肚子就攮了下去,双臂一较力直觉一股腥臭之气直逼脑仁,这条大狗的肚子被康万年也来了个一分为二。 豁开了狗肚子还不算,康万年撇下短刀又抄起铲子砸了起来,砸了两铲子之后忽听身后一名战士“咦”了一声,紧接着又道:“宋院长,你看,狗肚子好像有东西……” 宋明远闻言一怔,当即转过身来仔细观瞧,康万年也不嫌埋汰,直接伸手便向狗肚子里抓去,这一把下去直接将狗肚子中的五脏六腑都拉了出来,就这些狗下水的中间,一个长方形的油布包包赫然呈现了出来。 康万年眼疾手快,当下一把将这个油布包包捡了出来,战士们用铲子挑开油布包包,宋明远信手拿起包中的一本笔记,康万年顿时疾声呼道:“苍天有眼啊,先祖笔迹终究没有落入奸人之手啊……” 宋明远带着笔记回到医院时已经到了后半夜,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顿觉精神气爽没有半点的疲态,当下带着笔记本便匆匆的敲响了赵无量的房门。 宋明远知道这个时候赵无量肯定还没睡,不仅赵无量没睡,而且董伯召也还在屋中,见到宋明远拿着一本笔记赶了回来,赵无量懒洋洋的说了句:“怎么样董老弟,这一次是你赢了还是我赢了?”董伯召没有答话,看了宋明远一眼,道:“东西拿到了?” 宋明远闻言喜上眉梢,道:“董处长,东西到手了,你猜怎么着,敢情是古家那帮老逼养们,训练野狗抛坟挖墓,我们差点就把这条野狗漏过去了,还是康万年一刀豁开了狗肚子,才找到了这玩意儿……” 董伯召见状伸手接过那本笔记,翻过来调过去看了几眼,随后便对着赵无量道:“赵老哥,你就那么肯定,这东西真是康兆轩的笔记?宋明远,你把现场的情况再说一遍……” 宋明远将前后的情况详细的说了一遍,又将现场照片拿了出来,董伯召看罢多时,笑道:“赵师兄,你自己看,谁胜谁负,还用我多说吗?” 赵无量闻言“嘶”了一声,看了看现场图片自后,叹了口气道:“董老弟,还是你眼光独到啊,这一次我输了……明远啊,你小子还差的远呐……” 兴高采烈的的宋明远闻言如同冷水浇头一样,当下狐疑的看着董伯召,董伯召瞥了一眼宋明远,淡淡的说道:“敢袭击人的狗,自己咬死的人只会吃肉而不会掏死人的肠子,狗虽然是牲畜,也知道肉比下水好吃,这条狗掏了憨娃子的肠子,很显然憨娃子早就遭了毒手,这条狗是故意引咱们上钩的,这东西一定是假的,真的笔记已经落到了古家人的手里,否则的话毛色这么好的一条狗,当着就这么舍得放在这,也不怕他自己跑丢了……” 宋明远闻言道:“那也不对啊,古家为什么让狗吃这东西啊……”董伯召道:“那有什么,人家挖坟都弄出这么大动静了,还管那个吗,有谁能去怀疑一条狗肚子里的东西是假的呢?要是你还不信,自己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宋明远闻言抄起笔记翻开一看顿时惊呆住了…… 第1356章 好去处 宋明远拿着书册接连说了几个“这”字便直愣愣的盯着二人看了起来,赵无量见状摇了摇头不再言语,董伯召道:“行了,这一次不怪你,马家岭康家祖坟的后事自有人前去料理,康村长安顿好了吗?”宋明远闻言点了点头,道:“康万年被我带回来了,就安排在贾三章那间洞幺洞拐号病房中,派了两名警卫看守……” 董伯召听罢点了点头,又道:“宋院长,你还坚持的住吗?”宋明远闻言一拍胸脯,道:“董处长,这点事儿算什么,当年我们训练的时候,可比这个苦得多,大半夜被拎起来出操那是常有的事儿,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的,请你尽管安排,我宋明远扛得住……”董伯召点了点头,道:“宋院长,那就请你现在安排一下,即刻提审马万起……” “现在,现在可是大半夜,马老四那个怂货,正经的本事没有,这小子走哪儿拉哪儿能吃能睡,现在肯定睡得迷迷瞪瞪的,现在提审的话……”不等宋明远说罢,赵无量瞥了一眼宋明远,道:“你小子懂个屁,现在提审才好使呢,让你去你就去,穷他妈啰嗦什么?”宋明远闻言当即答应了一声走出了办公室,也就十来分钟的工夫,睡眼朦胧的马老四便被带了进来,宋明远掏出一个笔记本放在桌上,拿好了笔时刻准备做笔录。 赵无量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嗯,这一次干的倒还像那么回事,马老四,醒醒,你他妈醒醒啊……”说着赵无量猛地一巴掌拍在了桌面上,“啪”的一声脆响直接吓了马万起打了一个哆嗦,揉了揉眼睛之后才发现自己又回到那间办公室里。 见到赵无量和董伯召就坐在自己面前,马万起当即反应了过来,连忙躬身哈腰向三人打着哈哈,董伯召淡淡的说道:“马老四,你上次说,古德白让你暗中监视贾三章,是不是?”马老四闻言点了点头,片刻之后又摇了摇头,道:“报告二位政福(府),古德白古老六不单单是让我暗中盯着贾三章和彭家的人,而且还……还让我拿到东西后立刻通知外面接应的人……” 十三局密档 来自我爱看书网,feisu,手机feisu 赵无量嘻嘻一笑,道:“马老四,你当真这么做了吗?”马万起又道:“我本想按照古德白古六爷的吩咐做来着,可是没想到我们进入墓室中后,根本没有发现什么值钱的东西,也没有找到六爷点明要的东西……” “哦?古德白究竟让你从元顺帝的墓中找什么?” “找……找……找长生不老药……” “放屁……”赵无量闻言猛地一拍巴掌,怒喝道:“马老四,你他妈脑子都长狗身上去了,元顺帝的墓又不是秦皇陵,这里面能有长生不老药?你也不仔细琢磨琢磨,就算真的有长生不老药,就凭你的这点本事,就一定能拿在手中,贾三章暂且不说,彭家那哥儿几个哪一个是省油的灯?就算你运气好真的把这长生不老药拿到手了,到时候交给马福那个小逼养的,你就不怕人家直接炸塌了洞口封了墓门,将你们都困死在里面?” 马万起被赵无量劈头盖脸一顿怒喝顿时不自觉的后退了几步,董伯召笑眯眯的看着马万起,道:“马老四,你放心,只要你老老实实的全都告诉我们,我们能确保你的生命安全,如果你心里还想打别的什么小九九,刚才我们对付康村长的手段你也见识过了,自己也想尝尝是什么滋味的话,那我们还不在乎再多费上一张符纸,机会给你了,真到了那个时候,可就不是你随便拉泡屎尿就能糊弄过去的……” 董伯召话音刚落,只见马万起“噗通”一声便跪了下来,带着哭腔道:“二位政福(府),不是马老四跟你们藏心眼,古德白古老六真的让我去找那长生不老药,单凭我的本事,肯定抢不过彭家老哥几个还有贾三哥,可是他们都不知道那个长生不老药在哪儿,马福只告诉了我一个人,诶?你们怎么知道是马福暗中跟我传递消息的?” 董伯召闻言淡淡一笑,道:“就古德白那点伎俩,也就糊弄糊弄你们,马福是康村长的外甥,别说你不知道,康万年已经交代了,马福潜入古家老店做大掌柜,就是为了暗中调查康家祖坟被盗一事是不是出自古家之手,我问你,你在古家老店也待了一些日子了,古家老店的地下室你进去过吗?”马万起闻言一呆,道:“地下室,古家老店没有什么地下室啊,储存白菜的地窖倒是有一处……”“哈哈哈哈……”董伯召闻言笑道:“现在都啥年代了,以古家老店的实力,还用挖菜窖储存白菜?行了,跟你说也是白扯,当天你们汇合了彭家的车队一路向北,就是去盗掘那座元顺帝陵墓的,说罢,其中经过到底是怎么回事。”董伯召说罢,马万起眉头一皱,略加思索之后便讲了起来。 两辆面包车一路向北呼啸而驰,紧走慢走等进了茫茫山区之后已是第三天的中午。大青山属于国家级自然保护区,车辆不允许开进山里,因此贾三章和彭家老大一商量,便在山脚处一个叫做跑马镇的村落停了下来,贾三章找了一家规模较大的农家院住了下来,这一户农家院的主人姓王,名满山,乃是一个人高马大的壮实汉子。 农家院不小,前前后后共有十来间屋子,院子里停下两辆面包车绰绰有余,车子停下后,彭恒通朝着彭恒顺使了一个眼色,彭恒顺立刻掏出烟卷冲着王满山递了过去,随后便假么假式的跟王满山讲起价来。 这个时候本就是旅游淡季,而且大青山原本也不是国内十分着名的景点,全年也只有九月下旬到十月中旬这一个月的时间有些客人,而且还有相当一部分人是进山来收山货的,这家农家院的规模虽然不小,但是一年之中也住不满几天,王满山一家边经营农家园的生意边自耕自种,顺带手的拾些山货一转手,一年下来倒也能攒上几个。 原本根本不会有客人的季节忽然一下子住满了客人,一经谈话得知对方一下子就订了半个月的时间,王满山当即很痛快的给众人打了八折,抬眼间看见了两辆面包车上的车牌号便知道这些人乃是远道而来的客人,当即吩咐自家的老婆子生火炒菜,不多时一桌农家菜便摆了两桌。 贾三章和彭恒通等人热情的招呼王满山一起坐下来喝上两口,王满山见到生意上门心里一喜,当即吩咐自家的婆娘拿出一坛子自酿的白酒和众人喝了起来,贾三章有量,喝了半斤之后脸色不红气不喘,彭家老二喝的一张脸红扑扑的一开口舌头已经短了半截,一把搂着王满山的肩膀,吐着酒气说道:“我说王老哥,你应该也看出来的,我们都不是本地人,听说你们这的大青山可是一处风水宝地,不仅风景秀丽物产丰富,而且气候宜人人杰地灵,上回俺们家老三出差的时候来过一回,把这地方夸得贼拉的带劲儿,你给俺们介绍介绍,大青山这地界,都有啥好玩的地方……” 一说起大青山,王满山一开口便搂不住了,从当年大汉名将卫青霍去病一直白话到解放前这里出过胡子,再从解放前这里的胡子说到自己家祖一辈父一辈在这里的生活如何艰难,刚刚说到眼下的幸福生活的时候,王满山酒劲上脑直接趴在桌上睡了起来。 接连三天彭恒通带领众弟兄们就是爬上看风景,回到农家院的时候就是大吃大喝,农家院里的伙食虽然比不得城里馆子做的精致,但是好在食材都是纯绿色食品,众人也是吃的有滋有味。 时间一晃就是十天,这十天里众人早已经将附近的山林转了个 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贾三章和马万起都懂得一些看山寻脉观星定位的本事,这十来天的工夫二人早已经看了个清楚,这地方根本不像是有帝王陵的样子,虽然元顺帝乃是大元帝国的末代帝王,元朝帝王采取的也是秘葬的方式,但是帝王埋骨之所可不是随随便便挖个坑就埋的,那也要讲究个风水气脉。 眼看着十来天的工夫毫无所获,贾三章便与彭家老大彭恒通商议,要想打开突破口,还要从这户人家着手。 当晚在彭家老大的安排下,彭家老二彭恒顺晚饭时便开始有意无意的发起了飚,当着王满山两口子的面不停地摔碟子砸碗闹了起来,彭恒通怒斥了彭恒顺两句之后,彭恒顺忽然发起了牛脾气,当即收拾东西就要离开,王满山见状本想上来劝上两句,却不料彭恒顺一把便将王满山推了个趔趄,拿起自己的行李就要上车走人。 彭恒顺这么一闹腾,众人立刻分了两拨,其中一拨人厉声叫嚷着王家买卖是骗人的,这里根本没有啥风景,就是蒙我们来此吃喝花钱的,当即摔摔打打的就要闹事,彭恒通见状急忙将王满山拉到了一旁,道:“王老哥,你们这里还有啥好去处没有啊,要是没有的话,你也看了,弟兄们一吵吵我也不好说啥,这房钱,我们可就……” 眼看着这些人不好惹,到手的买卖就要赔,王满山叹了口气,道:“好出去不是没有,可是那地方邪乎啊……” 第1357章 葫芦沟 听到王满山话里有话,彭恒通当即冲着彭恒顺又使了一个眼色,彭恒顺见状更加大声的咋呼了起来,贾三章见状也毫不示弱,冲着彭恒顺也吵吵起来,眼看着双方就要动起手来,彭恒通大喝一声道:“够了,都给老子消停的,再他妈吵闹的,都他妈给老子滚出去……” 彭恒通这一声大喝果然起到了立竿见影的效果,院中众人当即安静了下来,这时彭恒通又冲着王满山道:“王老哥,让你见笑了,俺们这些弟兄们都是经常闯南走北的力巴,挣俩钱儿不容易,难得的出来玩一趟,不能尽兴而归大家自然心里有气,这个还请您担待,按理说我们在这里一住就是十来天,没少给你们添麻烦,白吃白住的实在说不过去,可是这钱都是大家伙挣下来的,我一个人做不了大家的主,要我说,干脆你也别藏着掖着了,有啥好去处咋的还不能让我们弟兄去涨涨见识吗,如果真的让你为难,那也没说的,十来天的店钱饭钱,我们哥儿几个给你付了,他们几个的我们做不了主,也不想管了,你该报警报警,蹲笆篱子也是他们自己惹的祸,跟我们没关系……”说着便掏出几张票子递了过去。 王满山见到彭恒通递来的这寥寥几张纸币,别说挣钱了,就是这几天搭的工夫钱也不够啊,就算是自己真的报警了,等到把这些人真的弄到笆篱子里面,自己的钱未必也能要回来,另外还得防着这些膀大腰圆的人找后账,当即长叹了一声又道:“彭老板,不是我故意瞒着不让你们去,你说你们是客人,我们是开买卖挣钱的,我们有什么理由让你们玩不好吃不好的,那地方风景是不错,离这里也不算太远,关键是那地方邪性,恐怕你们去得了却回不来了啊,您说出门在外甭管是靠苦力挣钱还是吃喝玩乐,最重要的不就是个安全吗,我这也是替你们着想……” “妥了,就冲王老哥您这一句话,我们弟兄就领了你的情了,不瞒您说,我们弟兄平时在施工队里修桥架梁的,可没少走那些个荒山野岭的,从来不怕啥鬼怪狐仙的,要说地方邪性,大多数都是编出来唬人赚人气的,封门村邪乎不,我们弟兄还做过那张太师椅呢,不照样大口吃肉大碗喝酒的,王老哥,要不您就给弟兄们指条明路?” 葫芦沟,位于跑马镇以东五十里左右,这是一处天然形成的山坳,四周环形的山体这片山坳围在其中,山坳中间的位置上从山体两侧斜着拉下来两条山坡将这一片山坳的腰收紧,从空中俯视下来,这一片山坳酷似一只大号的葫芦,因此这一片山坳便被人们叫做葫芦沟,而要进入葫芦沟唯一的那个山口,则被称为葫芦口。 五十里的路程对于这些经常下地淘沙的汉子们来说还是不成问题的,一口气走出五十里的虽然可以,但是速度上就不能讲究了,彭恒通问清楚了路径,第二天天未亮便带着家伙什出了门,直到黄昏时分才终于找到了葫芦口。 众人抵达葫芦口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彭家老二彭恒顺当即吩咐自家的弟兄架锅拾柴生火造饭,众人吃饱喝足之后,便开始分头找地方休息,准备第二天一早进入葫芦沟一探究竟。 众汉子们都是经常摸爬滚打的练家子,风餐露宿并不在话下,吃饱喝足之后便拿着各自的毛毡铺在了火堆旁倒头便睡,不多时彭恒顺等众弟兄们的呼噜声便响了起来。 彭恒通坐在火堆前看着噼里啪啦着的正旺的篝火兀自发呆,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贾三章看着心事重重的彭家老大,一翻身也坐了起来,掏出随身带着的白酒和一小包油炸花生米来到了彭恒通的身前,二人相视一笑,就着瓶口你一口我一口就喝了起来。 一瓶酒最多也就是一斤,二人均分的话每人也就只有半斤,对于经常下浪淘沙的人来说,喝酒那也是一种必备的技能,因为酒具有抵抗阴寒之气的作用。贾三章放下酒瓶子,捏起一粒花生米放在嘴里大嚼了起来,片刻之后才开口道:“彭大哥,你说王满山的话,可信么?”彭恒通闻言笑道:“怎么,贾老弟你也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贾三章闻言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看着眼前的篝火喃喃的说道:“有没有鬼我不知道,但是邪性的事我确实遇到过……”不等贾三章说罢,彭恒通笑道:“贾老弟,你也是个堂堂七尺的汉子,怎么还信这些东西,不瞒贾老弟说,我们彭家乃是挖坟掘墓的世家,祖上能够追溯到三国时期的曹孟德……” “拉倒……”贾三章瞥了一眼彭恒通,道:“世间传说当年曹孟德曹阿瞒因为短军费而大肆进行盗掘古墓的行为,从而才筹集到巨额财富以作军用,春秋战国时期的好物件现在都属于国宝,可是从那时到三国时期,也不过六七百年的时间,那么多前朝的诸侯王墓不挖,非要挖本朝王侯的墓葬?你别告诉我老曹管辖下的地方,只有芒砀山梁孝王这一座古墓,曹操是什么人,那可是治世之能臣乱世之枭雄的人物,想改朝换代,又岂能盗挖本朝先人皇族王侯的墓葬,这不是给自己树敌么?” 彭恒通闻言淡淡一笑,道:“怎么,贾兄弟对历史颇有研究?”贾三章道:“研究谈不上,平时爱看一些历史方面的书而已,我们这种人家,有俩闲钱宁可多割上二两肉也不愿意少吃一口买本书,家里唯一一本书老版三国,还是我从马老四家里顺出来的……” 彭恒通闻言顿时大笑了起来,道:“贾兄弟,自从我在古家老店第一眼见你的时候,就知道你是个汉子,有句忠告送给你,古老六不是什么好东西,找个机会见好就收,否则的话你这条小命,早晚要栽在古德白的手里。” 贾三章闻言叹了口气,道:“不瞒彭大哥您说,我原本就不打算跟着古德白干,像我们这种人,弄上两亩薄田,生活虽然清苦一些可是好歹活个踏实,要不是因为……唉,不提也罢,我原本打算这一单做完,便向古德白递交辞呈的……” 彭恒通点了点头,道:“这一单买卖,看似简单实则不然,做成了咱们哥们一夜之间便可名扬四海,可是如果做不成,弄不好可就出不来了……” 贾三章闻言惊呼道:“彭大哥,这地方当真这么邪乎?” “邪乎?哼哼,这地方可不是邪乎二字就能形容的了的……”说话间彭恒通掏出两只香烟就着篝火点了起来,点着之后顺手分出一支朝着贾三章递了过去,贾三章接过香烟抽了一口,只听彭恒通继续道:“贾兄弟,你听说过成吉思汗的诅咒吗?” 贾三章闻言点了点头,道:“前几年听说外蒙那边发现了成吉思汗的墓,老美和小东洋们一起挖的,却不料工程进行了一半便出现了无数条毒蛇,世间广为流传成吉思汗的诅咒就是有毒蛇为其守墓……” 彭恒通闻言点了点头,道:“这个传闻是真是假暂且不说,但是这成陵诅咒的事情确实真是存在的,而且这个诅咒并不单在成吉思汗的陵墓上有,所有元朝帝王的陵墓中都有,确切的说,这应该是蒙古帝陵的诅咒,毒蛇守墓只是其中一道门槛,除此之外还有……阴兵护主……” 贾三章又道:“彭大哥,这大元帝王墓,当真这么邪乎?不就是个帝王陵吗,就算里面埋着金山银山,也不至于这么搞,再说了,咱们上下五千年出的皇帝多了,哪个帝王陵里面还不衬几件国宝,古家家大业大的,至于为这点金子银子劳民伤财么?” 彭恒通笑道:“你以为古德白古老六是为了那里面的金子?” “那是为什么?” fěisu· 彭恒通道:“他是为了里面的长生不老药……” 贾三章闻言当即“嘶”了一声,道:“彭大哥,这元朝帝王陵又不是秦始皇陵,其中怎么可能会有长生不老药呢?” 彭恒通道:“我也觉得这事挺玄乎,不过据我所知,那座举世闻名的秦皇陵,其实早已经有人进去过了……” 贾三章一伙的看着彭恒通,道:“彭大哥,您这说法,有点太……太那个了……”彭恒通闻言淡淡一笑,道:“贾兄弟,虽然你现在是古家老店的大掌柜,可是毕竟还不是完完全全的行里人,像我们这种挖坟掘墓的世家子,彼此之间都有一定的沟通渠道,消息传递的速度也丝毫不会比你们慢多少,行当里传说,其实秦皇陵的陪葬品中,就有长生不老药和药方,不过,这地方早就有人进去过了,而且取出了丹药和药方……” “谁?”贾三章闻言忍不住惊呼了起来,彭恒通笑道:“此人非别,正是当年全真高道,跋涉千里找到成吉思汗铁木真,一言止杀的长春真人丘处机……” 第1358章 毒蛇阵 贾三章闻言默不作声的看着彭恒通,彭恒通见状笑道:“怎么,不敢相信?”贾三章闻言摇了摇头,道:“这事情听起来玄乎,但是却未必是空穴来风,如果这长生不老药是假的,那么从秦朝到现在两千多年过去了,为什么还会有那么多的人不停在探索这长生之术?”彭恒通道:“不错,以古家这样的财势,不惜将我们彭家拉下水来盗掘这座元顺帝的古墓,你想想这里面的东西,能是普通的金银吗?” 贾三章闻言话锋一转,又道:“彭大哥,既然这蒙古鞑子的墓葬都被下了诅咒,那咱们该如何下手才是?难不成你们彭家有破解这诅咒的法子?” 彭恒通笑道:“西京古家,河豫彭家,我们两大家族都是挖坟盗墓的世家子,单从盗墓手段上来说,我们彭家的本事不仅不次于古家,甚至还要高于古家一筹,你知不知道古家是靠什么起的家?”贾三章道:“我知道,江湖中传言,古家乃是修建帝王陵的世家子,古家保存张近四百张古代帝陵的墓图,这四百多座帝陵,基本上都是古家的提款机……”彭恒通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贾老弟,在此之前,你可听说过我们河豫彭家?”贾三章闻言不好意思的一笑,道:“彭大哥,说实话,你们彭家在西京这一亩三分地,我还真的……”看着有些不大好意思开口的贾三章,彭恒通拦口道:“贾老弟,不瞒你说,别说在你们西京地界,即使在全国范围内,古家都是有名有数的世家子,即便是在我们河豫地界,干这行的遇到古家的人,那也多多少少的要给古德才那个老逼养几分薄面,可是这年头知道我们河豫彭家的屈指可数,认识我们彭家的一只巴掌就可以数得过来,你可知道这是为何?” 贾三章闻言摇了摇头,彭恒通笑道:“不知道也没什么,日后你早晚会知道的,我可以不夸张的告诉你,古家所掌握的那四百多座帝王陵,对于我们彭家来说根本不叫事,古家子孙进入帝陵取宝,还要依靠他们世代保存的墓图,而我们彭家,真想发这笔横财的话根本不需要用什么墓图,别说我爷爷彭开山我爹彭作仁,就是我们弟兄二人想出入帝王墓那也是轻而易举,即便是那些尚未经过盗掘的帝陵,我们弟兄二人也手拿把掐的,只不过我们彭家有祖训,不得擅自盗掘帝陵。” 贾三章闻言略加思索,又道:“彭大哥,既然彭家有祖训,那这一次……”不等贾三章说罢,彭恒通道:“诶……这个不同,元朝乃是鞑子的王朝,包括后金王朝一样,这不属于我们彭家祖训所要求的的范围,元朝帝王秘葬,因此躲过了一劫,后金朝廷耗巨资修建的东西陵,还有现存东北的后金福陵、昭陵,其实我们彭家的先祖早就进去了,现在都是一个空壳子……” 讲到这里的时候董伯召皱眉沉思道:“马老四,这么说当晚你一直没有睡觉,偷偷听他们说话来着?”马万起闻言又道:“报告政福(府),其实但当晚我也困倦的紧,只不过那地方风餐露宿的,我们所处的地方又是风口,小贼风一吹要是稍微不注意,嘴巴都能给你吹歪了,我身旁躺着的那个汉子呼噜打的贼响,我迷迷糊糊的睡不着,也就边迷瞪着边听着……”董伯召点了点头,喃喃的念叨道:“我只以为古家才是挖坟盗墓的行家,没想到斜着又杀出彭家这么一号人物来……” 宋明远趁着这个间隙也摸出一根香烟点了起来,见到赵无量冲着自己直瞪眼,宋明远急忙烟盒向赵无量抛了过去,赵无量见状一把接住烟盒,抽出一根香烟点了起来,道:“你个小王八羔子年纪轻轻的好的不学,抽烟喝酒样样不落,这包烟没收了,就当是我替你家老宋头管教你了……”说着赵无量抛给马万起一只,马万起抽了两口,这才继续又讲了起来。 贾三章和彭恒通二人边聊边喝,不多时一瓶酒已经喝了个干干净净,有了白酒垫肚,贾三章的精神头顿时又足了起来,将话题又拉回眼前的这座葫芦沟上来,彭恒通道:“贾老弟,既然你也是个经常下浪淘沙的行家,你应该也能看出个子丑卯酉出来,你说,这下面会有元顺帝的墓葬吗?”贾三章抬头看了看天,又向西外望了望,只见茫茫群山连绵巍峨,如同黑色的巨兽一般当前而立,道:“彭大哥,先不说葫芦沟,单说这葫芦口我就觉得有些古怪,要说怎么个古怪法儿我还真说不上来,但是总感觉这地方好像就是给我们准备的一样……” 彭恒通道:“贾老弟,你的眼光不差,葫芦口这位置确实是人为堆建出来的,不仅是这葫芦口,就连整座葫芦沟都是人为堆建出来的,我知道你们这些盗墓的散户,都懂得看山寻脉观星定位,不过这山指的是自然形成的山,你们那一套法则,对于人为堆建起来的山可就不好使了,葫芦口其实并不是给我们准备的,而是给那些祭奠元顺帝的后世子孙准备的,你看看,这巴掌的大的地方看似风口,但是空气一过旭风和畅,另外一侧正好可以搭建露宿的营帐,你看看,如果在这个位置埋锅造饭,炊烟袅袅会被葫芦口出的自然气流反吸如葫芦沟中,这样不会暴露大队人马的行踪和位置,蒙古鞑子乃是马背上的民族,对于野营风餐露宿那是行家里手,所以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葫芦沟里如果没有元顺帝的墓葬,那也一定有一座其它的元朝帝陵……” 贾三章闻言便对彭恒通佩服的五体投地,当下又开口道:“彭大哥,如你所说,那元顺帝陵的入口在何处?我们可有应对元帝诅咒的法子?” 彭恒通笑道:“那你以为呢,元朝帝陵都被布下了诅咒,普天之下我看我除了我们彭家,即便是古德才那个老逼养亲自出马,那也未必能够进的去主墓室,贾老弟,我看你人还算实诚,索性我就多说一些,其实我们所说的元帝诅咒,跟世间阴阳行当里所常说的诅咒并不是一码事,民间不懂行的人称之为诅咒,不过在我们看来,这只不过是一种阴阳术法,这种阴阳术法源自于春秋诸子百家之一的公输班,这种阴阳法术的名字叫做厌胜之术……” 听到这里赵无量又一次打断了马万起,道:“怎么样老董,我就说么,茫茫大青山里的元顺帝陵,岂能出现蛊虫那种南疆才有玩应儿,你没去就对了,不用跟文辉那小子闲扯淡,我看用不了多久消息就会传过来的,文辉那小子应该处理的了……” 董伯召淡淡一笑,道:“马老四,你也知道这厌胜之术?那帝陵中长生不老药的位置,你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马万起闻言急道:“报告政福(府),听到这里的时候我已经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恍惚间直觉的好像有人在我身上摸了摸,我……嘿嘿……又不是什么黄花大姑娘红花小媳妇的,都是大老爷们人家摸两下也不打紧,等到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一翻兜的时候便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让我跟着他们不要轻举妄动,主动要求老老实实的在外面看守行李,不要进入葫芦沟……” “哦?你不知道是谁给你的字条吗?” 马万起摇了摇头,道:“那时候我已经困得受不了了,迷迷糊糊似睡非醒的,根本无法分辨是谁给我塞的字条,看到这张字条的时候我便情不自禁的想到了古爷,我知道这东西事关重大,于是趁着别人不注意,立刻将字条丢进了篝火堆里……” “人家为什么不让你进入葫芦沟,后来发生什么事情了……” 马万起闻言眼中忽然透出一缕惊恐的表情来,道:“第二天早上醒来我们吃饱喝足,随即便在彭老大彭恒通的带领下向葫芦沟迈进,我想起字条上面的警示,当即开口建议道:‘彭大哥,那什么我们身上所背着的器具辎重甚多,这些东西极大的消耗弟兄们的体力,我看不如把用不到的东西就放在这,我在这里看着,需要用什么你们喊一嗓子,我给你们送进去……’来到葫芦沟的时候我们每人身上都背了足够的淡水,水是最必不可少也是最费体力的,弟兄们都是练家子,干活也不差我一个,因此彭老大当时便答应了下来……” “没看出来你小子还真挺机灵的,大本事没有小聪明倒不少,他们进入到葫芦沟里,遇到什么事了?” fěisu· 马万起闻言立刻惊恐的喊了出来:“蛇,毒蛇,都是毒蛇,漫山遍野的毒蛇……” “等等,马老四,你是说他们真的遇到了毒蛇守陵,漫山遍野的毒蛇,有那么夸张吗?” 马万起道:“赵院长,我从小儿就怕长虫这玩意儿,彭老大他们进入葫芦沟之后不久,便听道彭家老二彭恒顺抓到了一条蛇,他还说晚上有口福了,老日子没喝蛇羹了,却不料片刻之后众人便发出一阵惊呼,随后便疯了一样向葫芦口退了回来……” 第1359章 送阴兵 贾三章听说这元帝陵中有诅咒,其中之一乃是毒蛇守墓的时候心里就已经盘算好了,但凡是毒蛇,它们的个头再大也大不过蟒蛇去,毒蛇是靠自身分泌出来的毒液制敌,只要不被毒蛇咬到就没事,贾三章早已经做好了准备,在自己双腿上加上了一层厚厚的护腿,大多数的毒蛇基本上都只能咬到脚腕到小腿之间的位置上,其他位置上倒也不用过分的担心。 见到疯了一样往回跑的众汉子,马万起早已经被吓得腿肚子发软,坐在地上便不知所措起来,彭老大手里攥着一把短刀不停地在身前身后挥舞,一边指挥着众人撤退一边砍着扑上来的蛇群,众人逃出葫芦沟之后继续向外跑去,贾三章边跑边冲着马万起喝道:“马老四,赶紧跑,毒蛇太多了……”话音未毕,马万千只觉一股腥风扑鼻,眼前密密麻麻的竟是一大群色彩斑斓的毒蛇。 毒蛇这东西民间传闻越是色彩艳丽的其毒性越为的猛烈,这种说法是否严谨是否经科学马万起并没有仔细研究过,不过面对这种情况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心里想着跟着大队人马一起跑,可是这双腿早就不听使唤了,眼看着铺面而来的蛇群,马万起心里一寒,当即猛地纵身趴在了辎重堆上。 马万起只听得耳畔蛇群发出一阵瘆人的“滋滋”之声,只觉这一阵毒蛇的叫声离自己越来越近,后背上一阵阵的发凉,紧接着便是一阵阵的麻痒,马万起知道自己已经被蛇群包围了,双眼一闭这就打算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不知道过了多久,马万起醒过来的时候才发现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身旁不远处支着一口大锅,锅中热气腾腾不知道在烹煮着什么,一阵奇异的香气飘出,马万起只觉腹中饥饿,下意识的喉头一动,情不自禁的朝着大锅的方向看了过去。 只见彭家二哥彭恒顺手里拿着一把尖刀正对着自己的弟兄们训话:“你看看你们这个熊样,不就是几条长虫吗,吓成这个熊色,告诉你们,长虫有毒不假,毒性剧烈也是不假,但是只要削掉了长虫的毒腺,那它就只是一盘菜,长虫别看长得不咋的,那可是一道名菜,在南方长虫菜老贵了,今天你们跟着二哥有口福,告诉你,这玩意儿不用油不用调料,稍微的点点盐,弄上一锅清水熬开了一煮,那滋味简直了,闻到长虫香佛祖也跳墙……” 彭恒顺说话间手中的小刀上下翻飞,眨眼之间手中一条足有三米来长的长虫就被彭恒顺片的只剩下了一小半,眼看着只剩下短短一截子的长虫肉,彭恒顺单手捏着蛇肉放在滚水里涮了两涮,当着众人的面直接放入口中大嚼了起来。 见到这一幕马万起才知道锅里煮的竟然就是这葫芦沟里的毒长虫,原本饥肠辘辘的马万起这时心里也不由得反出了一股酸水,片刻之后彭恒顺一伸手又从地上抄起一条长虫来,轻车熟路将蛇尾系在了一根木杆之上,随后用小刀轻轻一划,紧接着使劲一扯,白花花的长虫肉便和蛇皮分离了出来,掌中小刀一阵飞舞,不多时这条长虫也尽数到了锅中。 也就五分来钟之后,锅中的水再次滚了起来,彭恒顺立刻招呼着众人吃肉喝汤,刚开始众人不肯,见到彭老二彭恒顺吃了不少也没啥事,当下便开始小心翼翼的尝了起来,这一尝不要紧,片刻之后众汉子开始疯抢了起来。 彭恒通见到马万起醒了过来,当下吩咐彭恒顺给马万起弄上一碗蛇羹过来,马万起小心翼翼的尝了一口,果然滋味极其的鲜美,当下也顾不得其它,捧着汤碗便狼吞虎咽起来。 彭恒通看着狼吞虎咽的马万起笑道:“马老弟,没看出来啊,你小子关键时候还真管用,比起我手下的这些个不成器的弟兄们强多了,不说别的,单说今天你独自一人面对蛇群临危不乱,还能够舍身保护我们的辎重物品,我彭老大就欠了你一份情,日后有机会来河豫地界,只要把这个亮出来,便自会有人请你来我们彭家做客……”说罢一扬手便将一小枚玉佩抛给了马万起。 马万起后来才知道,原来那些蛇群追赶到葫芦口处便停了下来,而因为自己偷懒这些辎重物品正好放在葫芦口外面,所以这些毒蛇并没有对马老四发起攻击,不过漫山遍野的毒蛇所吐出来的毒气也剧烈非常,马老四离着蛇群太近,还是沾染到了一些毒气才晕了过去。 好在这股毒气因为在空气中挥发了一部分所剩下的并不致命,马万起倒也没有大碍,吃饱喝足之后天色已经完全的暗了下来,几个汉子简单的收拾了一下,重新架好了篝火便又自顾自的睡了过去,此时的马老四毒性尚未完全化去,晕晕沉沉的又躺了下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耳边又传出了两人谈话的声音,马老四仔细一听便认了出来,正是大掌柜和贾三章在商讨计策,只听贾三章道:“彭大哥,如此多的蛇群,就算是我们一天三餐当饭吃,那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将这么多毒蛇吃光喝尽,如果不采取个治本的法子,只靠吃也不是个办法啊……” 彭恒通点了点头,道:“贾老弟,你这话不假,对付这毒蛇守墓的法子,非得要找到治本的法子不可,刚才我又进去试了试,晚上的时候葫芦沟中气温非常的阴冷,走了一圈只发现了寥寥几只毒蛇,可能是由于气温阴冷的关系,这几只毒蛇也没有对我发起攻击,看来夜晚便是元帝陵诅咒的破绽,不过么……” 贾三章闻言一喜,道:“彭大哥,你是说只要咱们晚上进入葫芦沟内,就不会出现蛇群?”彭恒通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如果我没有判断错的话,这毒蛇守墓只能守护十二个小时,也就是说只能在一天之中阳盛阴衰的时候发挥守墓的作用……” 不等彭恒顺继续说下去,贾三章急道:“如此一来就好办了,干咱们这行的,夜间干活那都不叫事儿,今天我们好好的休息一晚,明天我带几个弟兄们再去弄几条出来再美美的吃上一顿蛇肉,待到明晚阴风一起,咱们就出发下地淘沙……” 彭恒通闻言摇了摇头,道:“贾老弟不可轻举妄动,既然当年元帝国有如此能人,能布下厌胜之术依靠毒蛇守墓来防止外人盗掘,那么他们又怎么能想不到这一点呢,你想想,这漫山遍野的毒蛇,看似令人毛骨悚然,但是对于懂蛇的人来说这就是一座天然的宝库,毒蛇再多它也有个数,通过厌胜之术来影响毒蛇为己所用兴许可以,但是仅仅依靠厌胜之术便让这些毒蛇无穷无尽地繁衍下去,很显然这是不可能的,要想让这么多毒蛇不至于灭绝,依靠的还是这里的自然环境和生态系统,因此人家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在葫芦口出做了手脚,你不进葫芦沟盗墓,那便相安无事,如果你觊觎这些毒蛇,引出来杀了吃肉或者取蛇胆入药亦或是炼制蛇毒,那人家根本就不给你这个机会,毒蛇到了葫芦口便会自动散开返回葫芦沟内,到了日落阴阳交替的时候,毒蛇便会找地方避寒,也即是说这些毒蛇已经下班了,那么晚上将近大半天的时间里,难道就没有别的守陵的东西了吗?” 听到这里贾三章猛地惊呼了出来,道:“彭大哥,你是说,这葫芦沟里面,还有阴兵护主?” 彭恒通闻言点了点头,道:“毒蛇守墓阴兵护主乃是目前为止我们所能查到所有元帝陵诅咒的共同特点,兴许这里还会有其他邪性的事儿也不一定,但是既然这里出现了毒蛇守墓,那就一定会有阴兵护主的情况发生,你想想,到了一天之中阴阳交替的时候,这毒蛇便下班了,那接替毒蛇看守元帝陵的,应该是什么呢?” 彭恒通这话说的已经很明白了,此时别说是贾三章,就连一直蒙蒙噔噔的马万起也明白了其中的意思,这一座元帝陵白天有毒蛇守墓夜晚有阴兵护主,二十四小时几乎无缝对接,要是没有两把刷子的,还真的无法将元顺帝陵给挖出来。 fěisu· 贾三章闻言良久不语,就在马万起以为二人已经结束了对话的时候,贾三章却又开口道:“彭大哥,对付这阴兵护主,你可有十成的把握?”彭恒通道:“贾兄弟,实不相瞒,我们彭家作为下浪淘沙的世家子,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阴兵护主看似威力无穷,实则也有其自身的弱点,说是阴兵护主,其实也是通过厌胜之术幻化出来的,并不是阴阳行当里说的那种阴兵,当然了,更不是地府冥宫里的兵士,只要我们能毁去这里的厌胜符文,便可彻底破掉这元顺帝陵的诅咒。” 贾三章闻言精神一震,道:“彭大哥,这么说,你已经成竹在胸了?” 彭恒通摇了摇头,道:“成竹在胸不敢说,但是法子已经有了,在找出厌胜符文所在位置之前,我们先得想个法子把这些阴兵送走才行……” 第1360章 蒿草灰 听到这里的时候,马老四脑袋昏昏沉沉再也坚持不下去了,当即便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第二天一早醒来,马老四虽然还有有些头晕脑胀的,喝了两口水撒了泡尿之后便清醒了过来,彭恒顺吩咐众人直接将大米丢入昨日剩下的残汤之中煮了起来,不多时众人便喝上了热气腾腾的蛇羹粥。 吃罢早饭彭家二哥彭恒顺便带领几个精壮的汉子走进了葫芦沟中,由于有了昨日的前车之鉴,几个汉子浑身上下裹了个严严实实,也许是昨日捕杀的毒蛇数量众多,也许是因为捕杀毒蛇之后身上有了些许的戾气,几个汉子进入葫芦沟里之后,钻出来的毒蛇虽然也不少但是远远没有昨日那般声势浩大,彭恒顺挥刀斩断了几条体型较大的毒蛇之后,身后的一个汉子当即将死透的毒蛇装进了一个事先准备好的口袋里,不等众人走出一半,毒蛇已经装了大半个口袋。 彭恒顺看着这大半口袋的长虫喜上眉梢,众人走到葫芦沟中间的位置之后,毒蛇群明显的少了很多,刚刚越过葫芦沟中间那两道山坡的时候,只觉气温陡然而降,饶是裹得严严实实的精壮汉子也不禁觉得有些阴冷。 彭恒顺吩咐众人登上矮坡四处观瞧,只见这半部分葫芦沟中绿草如茵花香扑鼻,这一片茫茫的翠绿和不远处盘亘无边的山脉浑然一体形成了一幅绝美丽画面,耳边一阵悦耳的淙淙之声传来,只见葫芦沟最末端的岩壁间竟然出现了一口泉眼,这淙淙之声便是这泉水发出的声音。 泉水从山间涌出之后流到绿草如茵的地上,形成了一条蜿蜒曲折的小溪不知道流到何处,如果不是因为这里被布下了厌胜之术,果然如王满山所言,乃是一处绝美丽的去处。 彭恒顺手搭凉棚四下观瞧,看罢多时也没有看出什么蹊跷来,当下便招呼着几个弟兄返了回来,等到众人出了葫芦口,马万起见到一个汉子将大半口袋的长虫倒出来的时候,胃里不禁又是一股酸水冒了出来。 正在彭恒顺笑嘻嘻的对着手下的弟兄正吹牛逼的时候,彭家老大彭恒通脸色铁青的走了过来,怒喝道:“老二,我让你进去干什么去了,是让你们几个打猎去的吗?”众人听到彭恒通这一声怒喝当即安静了下来,彭恒顺见到大哥发怒,当下陪笑道:“大哥,不是我们弟兄不干正事,而是我们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那个所谓的什么聚阴草……”“吃吃吃,你他妈就知道吃,撑死你得了,贾老弟让你见笑了,看来这一趟非我自己出马不可了……”说着彭恒通便在自己身上忙活了起来,贾三章见状急道:“彭大哥,既然如此,也算我贾老三一个,我贾老三没什么能耐,就是豁得出去……” 见到贾三章要跟彭恒通一道进入葫芦沟,马万起当即偷偷的拉了一下贾三章的衣角,贾三章浑然不觉,自顾自的学着彭恒顺的样子也将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随后二人便向葫芦沟走去。眼看着二人的身影迈进了葫芦沟,马万起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了,双手下意识的揣进了衣兜当中,这一摸不要紧,只觉又是一张字条出现在了自己的兜里,马万起心里暗自一惊,急忙来到锅边装作添柴火,趁着众人没注意的时候掏出字条迅速的看了起来,看罢之后便立刻将字条丢入到了火堆之中。 彭恒通挥舞着短刀当先开路,跟在后面的贾三章身手也不含糊,彭恒通几刀斩断了数条毒蛇的同时,贾三章的管插上也插满毒蛇的尸体。 彭恒通回头看了贾三章一眼,见到贾三章手里的家伙什之后眼睛顿时一亮,道:“管插,好东西,这厚度,是拿枪管子做的……”贾三章闻言一惊,当初在古家老店时,古德才也是上手之后才看出这东西的出处,没想到彭恒通只是轻轻一瞥便看出了这东西的来路,看来彭家的本事还真不在古家之下。 二人穿过葫芦沟前半段之后,也站到了刚才彭恒顺等几人所站立的位置,彭恒通举目四望,看罢多时忽然从矮坡之下走了下来,直向草丛中一颗并不起眼的蒿草奔了过去。贾三章生怕彭恒通遇到危险,当下提着管插也跟了过去,就在彭恒通蹲下来采摘这根蒿草的时候,贾三章另外一只手已经按在了别在后腰上的汉阳造之上。 倒不是贾三章此时对彭恒通起了杀心,而是这乃是一种本能的反应,自己的队友采摘蒿草,自己则要全神贯注的进行警戒,这是贾三章多年来下浪淘沙所积累下来的宝贵经验,这时候肯把背后交给自己的人,足可见大掌柜彭恒通没拿自己当外人。 彭恒通一把将蒿草摘了下来,看了几眼之后忽然揪下一片叶子放在口中嚼了起来,嚼了几口之后彭恒通当即将口中的碎沫子吐了出来,随即道:“贾兄弟,找到了,就是这东西,看见没,方圆几百米范围内,只要是这种蒿草,我们就全部摘回去……” 这种不知名的蒿草比绿草如茵的野草要略微高一些,找起来并不难,二人当下开始忙活,将近两个小时后之后,二人每人背后都背了一大捆这种蒿草。 二人背着蒿草往回赶的时候,葫芦沟内的毒蛇虽然还是层出不穷,但是都是远远的围着二人并不敢上前来撕咬,彭恒通当先开路,所过之处毒蛇群竟然如鸟兽散,让出了一条通往葫芦口的道路来,二人走过之后毒蛇群才又迅速的聚集起来跟了上去,直到二人顺利走出葫芦口,这群毒蛇才渐渐的散去。 见到大哥和贾三章背着蒿草赶了回来,众人当即伸手将蒿草接了过来,这时彭恒顺已经熬好了蛇羹,彭恒通见到这满满一大锅的蛇羹,当即喝道:“弟兄们,赶紧的把家伙什都拿出来,把蛇羹盛出来,将锅洗净腾出来。” feisu 彭恒通话音刚落,众汉子们当即忙活了起来,不到十分钟的时候这口大号的铁锅已经刷洗的干干净净,彭恒通也顾不得吃饭,当下将背回来的蒿草一把把的放入铁锅中翻炒起来,直到将碧绿的蒿草炒的干枯发黄,这才将蒿草捡了出来,吩咐彭恒顺将这些焙干的蒿草立刻研成草灰搜集起来,紧接着继续将蒿草放入锅中翻炒起来。 众人这一忙活直到黄昏时分才将两大捆蒿草全部研成草灰,看着满满一袋子蒿草灰,彭恒通给每人都分上了一些,道:“弟兄们,咱爷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老二,赶紧的将大锅刷洗干净,立刻埋锅造饭,饱餐战饭之后咱们立刻进入葫芦沟,挖开这元顺帝的坟窝子……” 众弟兄闻言顿时精神大振,吃饱喝足之后众人收拾的紧趁利落,马万起将火把点燃之后分与众人,彭恒通一声令下,众人高举火把立刻向葫芦沟腹地中迈去。 这一次众人十分的顺利的便穿过了毒蛇丛生的葫芦沟前段,就在众人踏进葫芦沟后半段的时候,只觉沟内阴风骤起,吹得众人掌中火把呼呼作响,不多时一阵阴风吹过,众人掌中的火把忽然熄灭,就在彭恒通刚刚打开头顶之上的强光灯时,忽听一阵战马嘶鸣的声音传了出来,光影过处只见一队全副武装的古代骑兵出现在了众人眼前。 这一队古代骑兵个顶个的人高马大,战马嘶鸣的同时两只前蹄高高的扬了起来,似乎这一双铁蹄便可踏破万里河山,马万起见到这一幕的时候只觉腹下一热,一股热流顿时又涌了出来。 彭恒通和贾三章见状早有准备,就在这一队声势浩大的阴兵队伍呼啸而来的时候,彭恒通和贾三章同时一扬手便将蒿草灰撒了出去,洋洋洒洒的草灰经阴风这么一吹顿时四下散去,看上去威武雄壮的蒙古铁骑一遇到这蒿草会身形顿时变得虚幻了起来,彭恒通和贾三章手下不停,又是几把蒿草灰撒出之后,几个打头的阴兵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众弟兄见状顿时一同出手,在这一片迷蒙的蒿草灰中,声势浩大的蒙古铁骑竟然逐渐变得虚幻起来,片刻之后阴兵队伍竟然全军覆没,就在阴兵消失的同时,众人耳边忽然传出一阵沙沙的声音,贾三章抬眼一看,只见脚下碧草竟然快速的枯萎了下去。 重新燃起火把之后,彭恒通踩着一个弟兄的肩膀举目四望,看罢多时心里便有了计较,当下朗声喝道:“老二,你带几个弟兄,去把那一处泉眼堵住,贾兄弟,这一次要麻烦你了,所有没有枯萎的绿草,全部铲除干净。” 众人又忙活了一个小时之后,只听空气中传出一阵似有似无的天破之声,天破之声一出,葫芦沟前半段忽然传出一阵凄惨的蛇鸣之声,众人自持有利器火种在手,此时也不再害怕那些蛇群,彭恒通招呼弟兄们稍事歇息之后,指着居中一块平整的空地道:“老二,休息够了,你带着弟兄们,就从这往下挖……” 第1361章 开棺椁 贾三章闻言急道:“慢,彭大哥,你怎么知这墓道口就在此处,我深谙观星定位之术,只恐此处并非是墓道口所在……”“哈哈哈哈……”不等贾三章说罢,彭恒通当即笑道:“贾兄弟,你可知我们淘沙行当里的观星定位之术从何而来?”贾三章道:“从何而来?”彭恒通道:“我们所掌握的观星定位之术,那是源自于陵墓建造之时所进行的风水堪舆之说,所谓风水堪舆之说,其要义是寻找风水气脉优越之处埋葬地位显贵之人,以确保此人后代的富贵,风水之说并非空穴来风,但是仅凭一处优越的风水气脉便可以确保后世子孙荣华富贵,这很显然是不科学的,不过古人在选择陵墓位置的时候却深信不疑,便时常以天上诸星作为一项参考依据,既然古人可以将日月星辰作为选址参考,我们寻坟找墓自然也可以以此为依据,不过这个并非绝对,对于我们汉人帝陵来说,此等观星定位之术的准确率可以说可达九成甚至更高,可是元帝陵乃是蒙古鞑子,并不十分注重观星定位之说,你可曾听说过元帝陵秘葬的方式方法?” 贾三章闻言略加思索,道:“据说蒙古鞑子的秘葬之法始于一代天骄成吉思汗,成吉思汗铁木真死后,后人选好墓址之后便开始挖土建陵,陵墓修好之后便将棺椁送入其中,所有进入帝陵地宫的人全部殉葬,随后将墓道口填死,并驱使战马将墓道口的泥土踏平,其上不修任何标记物,撒上草种之后便当着母骆驼的面宰杀一只小骆驼,来年将母骆驼牵到此处,母骆驼落泪之处便为帝陵所在,等到母骆驼死后,帝陵的确切位置便再无人知晓。” 彭恒通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贾兄弟,关于蒙古鞑子的秘葬,基本上都是这种程序,兄弟不才,专门考察过这种说法的可靠性,为此我们彭家的子弟走过不少的深山老林,到目前为止,有些偏远的蒙古族部落,他们至今没有汉姓,族中老人去世之后,也采取这样的秘葬方式,只不过百姓毕竟是百姓,做不到这么讲究罢了,可以说这种秘葬方式的可靠程度绝对在九成以上,你来看……”彭恒通指着这一片土地继续道:“这一片泥土明显要比其他地方平整许多,现在光线不足,若等到天命之时,便可看出一道明显的印记,这就是说,此处的泥土一定是经过战马踩踏之后的,贾兄弟,发放心,我的判断是不会错的,老二,还不动手……” 彭恒通说罢,彭恒顺立刻张罗弟兄们干了起来,贾三章陪着彭恒通在一旁高举火把照亮,弟兄们这一干便是几个小时,直到天际泛白,彭恒通挽了挽袖子,带领另外几个弟兄替下了自己的兄弟。 马老四和另外一个专门负责后勤吃喝的弟兄走出葫芦沟准备将辎重物品全部搬运进来,经过葫芦沟前半段的时候发现大片的毒蛇竟然已经死去,二人来来回回的走了好几趟才将所有的物品搬了进来,因为找到了墓道口,彭恒顺精神大振,顾不得休息当下开始张罗起来,不多时又是一大锅蛇羹热气腾腾的出了锅。 众人这么一干就是一个周,葫芦沟内有天然的泉眼,自从破局后,泉眼自然也不必再堵起来,山间的泉水清澈甘甜,虽然泉水流量不大,但是慢慢接的话一天的储水量也足够众人吃喝用度。 十天之后墓道终于被清理出来,一个方方正正的大斜坡出现在众人的眼前,彭恒通并没有着急下浪淘沙,这种情况下最好先晾上一晾,待墓室中空气逐渐的与外界相通,墓中宝物逐渐适应室外的气候之后再下浪淘沙,这样可以最大程度的保证墓中的文物不被迅速氧化。 这一晾又是十来天的时间,前两天先是将墓门支开一个小缝,两天之后再将这个缝隙开的大一些,三天后则是直接将墓门打开使空气完全贯通,众人在地上吃饱了就睡睡足了又吃,终于挨到了第十五天天的早上,随着彭恒通一声令下,中人顿时欢呼了起来,兴高采烈的便向地宫中摸去。 下了墓道进入地宫中后,一路之上没有遇到任何的邪性的事,看着墓中无数奇珍异宝,饶是见过世面的彭恒通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面对如此多的奇珍异宝,彭恒通打算将全部文物清理出来,找地方重新掩埋之后便交给古爷来运输,就在众人兴高采烈的运送奇珍异宝的时候,马万起却神不知鬼不觉的直向墓中棺椁摸了过去。 和这些盗墓世家子弟没法比,但是单说马万起的话那也有把子气力,此时众人都在忙活运送奇珍异宝的时候,谁也没有注意这个不起眼的马万起,就在马万起将棺盖掀开之后,彭恒通只觉一阵阴风骤起,彭恒顺当即也反应了过来,大声喝道:“马老四,你……谁他妈让你现在就开棺的,不懂得规矩吗,你这是要害死我们吗……”说话间彭恒顺三步两步赶到近前,一把薅起马万起的脖领子正反就是几个大嘴巴子…… 按照行里的规矩,但凡是遇到帝王大墓,在这些奇珍异宝没有运送出来的时候,是不可以开棺的,因为古代帝陵中,最后一道机关销器往往也是最危险的一道机关销器,都设置在墓主人的棺椁之上,马万起就是个半吊子二百五,哪知道其中这许多道道,彭恒顺几个大嘴巴抽过去的时候,马万起似乎也清醒了过来,彭恒顺顺眼瞥了一眼棺材里的死人,当即也惊呼的长大了嘴巴,只见墓中的一个小老头栩栩如生,胸腹间似乎还尚有呼吸…… 听到这里赵无量皱着眉头,道:“马老四,我也很好奇,究竟是谁给你的胆子,敢擅自打开帝王棺椁,你就不怕这其中有什么机关销器,将你们全都关在里面不成……” feisuc● 听到这里马万起战战兢兢的答道:“赵院长,不是我胆大包天,而是……而是第二张字条上面就是这么写的,上面要我不用管别的,直管开启棺椁,长生不老药就在……就在那个死鬼元顺帝的身上……原本我也想到了这一层,可是这元帝陵采取的都是秘葬,而且上面还布下了诅咒,毒蛇守墓阴兵护主还不够吗,还用再在里面设置机关销器,吗……” 董伯召闻言点了点头,道:“你小子心可真够大的,就算是我跟着进了这元顺帝的地宫,也不敢就这么轻易的开棺,你小子能活着回来,真是捡到了,后来呢,你找到什么了?” 马万起道:“报告政福(府),其实我什么也没有找到,彭家二小子彭恒顺见到元顺帝似乎一息尚存的时候,便打算先下手为强,却不料这手刚伸出来便被彭恒通拉了回去,只听彭恒通道:‘所有弟兄放下手里的东西立刻撤出地宫……’彭家老大一声令下,我们便全部离开了地宫,出来之后我才发现,我们运送出来的物件,还不到全部的三分之一……” “三分之一,好小子,你胃口不小啊,三分之一你还不知足,你知道这里面要是有一件元青花的话,你小子娶五房媳妇生十个儿子,几辈子都花不完,这些东西呢,你们就这么老实,都送回古家去了?” 马万起闻言点了点头,道:“由于我们取出来的物件并不是很多,每人分上一些也差不过可以拿回去了,于是弟兄们便草草的填上了墓道口,将没用的辎重器具也都埋进了墓道之中,当日便带着所有的物件回到了跑马镇老王头的家里。” 赵无量又道:“你们回去之后,人家就没有怀疑你们吗?”“咋能不怀疑么,王满山这个老小子,原来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见到我们风尘仆仆的赶了回去,似乎就明白了我们是干什么的了,其实也不怪人家,再好的风景也没有一看就是小一个月的道理,回去之后彭老大当即付了店钱,还多给了一倍,我们上车离开跑马镇,上了高速之后便先回到了古家老店,我以为白爷会狠狠惩罚我一顿,却不料白爷根本没搭理这个茬……” 董伯召闻言喃喃的念叨了起来:“明明是你坏了事却又不动声色,那就是说你手上还有古家稀罕的东西,彭家弟兄作证古德白应该不会怀疑你们暗中私藏了长生不老药,那么也就是说……”念叨到这里的时候董伯召猛地一拍桌子,道:“马老四,彭恒通给你的那枚玉佩呢?你没有带在身上吗?” 董伯召话音刚落,马万起伸手向裤裆摸了过去,片刻之后一枚洁白如脂玉佩被掏了出来:“报告政福(府),小人知道这枚玉佩事关重大,因此便藏在了这……小人打小养成的习惯,好东西还是放在这地方最安全……” “哈哈哈哈……马老四,真他妈有你的,我说你小子怎么走哪儿拉哪儿呢,敢情这毛病是从小儿落下的,挺好的玩意儿,你他妈也不怕硌坏了你的那只小鸟……” 第1362章 生意人 马万起将那枚玉佩递到董伯召手里的时候,董伯召嫌弃的看了一眼,随后抽出一张湿纸巾来将玉佩擦拭了一遍才仔细端详起来,看罢多时随手将玉佩递给了赵无量,这才不紧不慢的念叨起来:“利用蒿草灰来克制阴兵的法子,这的确是一个正招,但凡是阴兵出没的地方,阴气旺盛,自然会生长出一种可以吸收阴气的植物,将这种植物焙干化为灰烬,确有克制阴兵的效果,不过这种法子据说是当年诸子百家之一墨翟墨子发明的,难道说这个彭家,也和墨子有关系不成?” 董伯召说罢,赵无量伸手颠了颠掌中的这枚玉佩,道:“是不是和墨子有关系,咱们去一趟彭家不就知道了?董伯召笑道:“赵师兄,据我所知,类似于彭家这种盗墓世家,家族的祖宅可都布满了机关销器,且别说咱们能不能找到彭家的祖宅,就是知道人家住在何处,擅自硬闯的话,嘿嘿,您就不怕自己着了人家的道儿,到时候中了人家的蔫儿炮鬼吹灯儿,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赵无量闻言嘿嘿一笑,顺手一抛又将那枚玉佩丢给了董伯召,道:“董老弟,刚才马老四说的你都忘了,这块玉佩虽然不是什么上等的好料子,不过却是人家彭氏家族的敲门砖,到了河豫地界,只要将这东西晃上一晃,自然会有人带你找到彭家,马老四都能成为彭家的座上客,你觉得我们难道还比不上马老四这个怂货吗?” 十三局密档 来自我爱看书网,feisu,手机feisu 董伯召盯着这枚玉佩若有所思,半晌之后才开口说道:“马老四,这东西先放在我的手里,什么时候还给你再说……”董伯召话音刚落,马万起急忙指着玉佩支支吾吾的叫唤了起来,赵无量见状笑道:“马老四,你咋咋呼呼的穷嘚瑟个球,你以为是我们贪图你这东西吗,你小子不识货我们可是吃过见过的主儿,这东西若不是彭家的敲门砖,根本值不了几个子儿,我提醒你一句,贾三章这么有本事的人,古德才说收拾了就收拾了,更何况你呢?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那个揍性,你凭啥让人家古德白对你另眼相看,贾三章当上了大管家,那是人家有本事,你和贾三章又是亲戚里道的,人家有啥理由用你不用贾三章,你就是人家古德白手里的一枚棋子而已,之所以将你留到现在,那是因为你还有价值,如果董老弟不在那地方弄一座疑塚,到时候被困死在墓道里的就是你和贾三章,懂了吗傻小子?打你们从元顺帝陵回来之后,也有两三个月了,两三个月人家古德白凭啥足吃足喝的养活你,说实在的,养活你还真不如再弄条黑虎养着管用,也就是你小子歪打正着了,要是这东西早一天被古德白发现,估计你小子的小命早就没了,你以为古德白收了你们是图你们啥嘛?人家那是在放长线钓大鱼呢……” 马万起闻言挠了挠后脑勺一脸不解的看着赵无量,赵无量叹了口气,道:“唉,真他妈是个半吊子二百五,要是和贾老三说话,人家一早就听出来是怎么回事了,古家乃是盗墓世家,发现了元顺帝陵之后,为啥自己不动手非要将这么一块肥肉送给彭家?那是因为古家一直就没憋好屁,利用这一次下浪淘沙将彭家钓出来,这是准备向彭家下手了只要彭家弟兄出来,再回去的时候,嘿嘿,彭家祖宅的位置,那可就暴露了……董老弟啊,我看这事情……马老四,你不是困了吗,明远,把这老小子轰回去……” 宋明远将马老四押回病房之后,赵无量这才冲着董伯召嘻嘻一笑,道:“董老弟,这事我看重点战场已经不在这里,赶紧跟孙局打报告,你们立刻改变策略,拿着这枚玉佩直扑河豫彭家,若是赶在古家动手之前赶到,以你的本事还不至于不是那几块料的对手,只要能将河豫彭家争取过来,嘿嘿,就算是古家钻到地里,彭家的人也能给他们揪出来……” 董伯召叹了口气,道:“是啊,赵师兄,你说的正是我所担心的,古家这种盗墓世家,当年既然可以见到二世陵中的赵高和嬴胡亥,自然知道这元帝陵中的长生不老药的根本没用,如果有用的话他们自己早就动手了,古家虽然不知道彭家祖宅建在何处,既然古家有古家老店,那彭家自然也有彭家的窗口,正常的信息传递还是可以实现的,其实彭氏弟兄也暗中留了一手,如果马老四所言句句实属的话,彭恒通是有意将这座元顺帝陵回填,只拿出三分之一的文物出来交差,彭氏弟兄有点心眼,虽然本事不差,但是在阴谋策略上比古德白还是差的很远,一旦彭家被古家所掌控,那么再想将古家挖出来真可谓势比登天,如果按你所说,我们现在就将目光转向河豫彭家,固然可以争取彭家,但是这边一旦有个风吹草动的……” 赵无量闻言笑道:“董老弟,浅薄了不是,这里不是还有我吗,你赵老哥虽然退了,可是这脑子还不傻,马家岭的事情不用担心,古家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来,只要康万年能挺得住,我就能确保古德白那个老逼养不敢轻举妄动,秦岭中的大浪头多得是,古家想掏哪座浪头都不会瞒过康万年的,别忘了康万年那也不是省油的灯,你要是还不放心的话,天一亮我就跟康万年赶回马家岭,直接就住在康村长家里,医院的事情就交给宋明远那个小兔崽子打理就行……” 赵无量话音刚落,宋明远推门走了进来,道:“董处长,那什么,咱们不是都说好了么,你们可不能就这么把我丢下,这样,天一亮我就交代一下副院长,我要跟着赵伯伯一起……”不等董伯召开口,赵无量一摆手道:“行了行了,你要去的话那正好我就不去了,天一亮你跟着康村长回马家岭,有什么事及时跟我或者董处长报告,别他妈轻举妄动,告诉你,别看只是放你出去监视古家的一举一动,弄不好你的小命可就交待在里面了,到时候我可没法跟你的那位少将老子交待……” 宋明远闻言当即喜上眉梢,抬手腕看了看时间之后,道:“董处长,赵伯伯,那什么,我想回去准备一下,天一亮我就把康万年押回去……” 宋明远离开之后,董伯召看着赵无量,道:“赵师兄,你……真的不打算再回局里了?”赵无量闻言一怔,随后摇了摇道:“董老弟,咱们当年都是一起抡大勺混饭吃的主儿,干了这么多年了,说实话不想回去是假的,但是要真说回去的话,我还真的不适应局里的生活了,我现在这样挺好,自由自在的,其实不是我要干这个院长,是您们文局长要我配合你,都是自己人,说实话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其实我的买卖早就开起来了……” 董伯召闻言诧异道:“哦?赵师兄,没看出来啊,你还有这个能耐,说说,开的是什么买卖,贵宝号在哪,怎么称呼?”赵无量闻言脸色一红,有些不大好意思的说道:“实不相瞒,原本打算把买卖开到京城里去的,有活咱们就干活,没活隔三差五的,咱们老哥们之间还能聚聚,你也知道,自从家师羽化之后,龙虎山我是待不下去了,咱虽然是道门中人,可是咱也得喝水吃饭不是,一个偶然的机会跟着一个朋友来西京逛了逛,顺手帮人家看了点事儿,人家挺满意的,正好人家手上有几个铺子,这不就直接给了我一个,干咱们这行的,在哪儿不是混饭吃啊,我这不就是开了个,那啥,无量道家文化传播公司么,诶对了,董老弟,怎么说你们局里的人路子野,以后遇到啥事儿,照顾点赵老哥的生意啊……” 董伯召闻言笑道:“赵师兄,我说呢,怎么这么容易就能在这所战地医院里找到熟人呢,敢情,这一次文局就照顾你生意了,别说你是白干,我可不信……” 赵无量闻言嘻嘻一笑,道:“董老弟,话别这么说么,我老人家现在可是生意人,那也是要喝水吃饭的么,你说我这一把岁数的人了,起早贪黑的谁还不是为了挣俩钱儿……” 就在赵无量还在穷白话的时候,董伯召手腕上的手表“滴滴滴”的响了起来,赵无量见状忙道:“规矩我懂,董老弟你踏实说话,我回避,我回避……”说罢赵无量飞一般的便离开了办公室,董伯召按下了接听键,道:“十三局二处董伯召,请指示……” 电话另外一头传来一个中年男人低沉的声音:“董处长,天亮之后请立刻赶回局里,情况有些变化,暂时停止对马家岭的布控,具体情况回到局里再说,完毕……” “等下孙局,我有情况要汇报……”赶在孙连海结束通话之前,董伯召急道:“宋明远申请加入十三局,请指示……”孙连海沉默了片刻之后,道:“你是说宋明远,宋将军的独子,宋明娇的弟弟宋明远?” 第1363章 我醒了 董伯召回到局里的时候已是第二天的下午,跟随董伯召一同进京的还有一个年轻的男子,此人非别,正是哭着喊着要干一番大事业的宋明远。 董伯召回到局里之后便直接向孙局的办公室走去,孙连海见到董伯召风尘仆仆的赶了回来,还不等开口说上一句客套话的时候,便看见了跟在董伯召身后的宋明远。 孙连海佯作不知,董伯召便开口介绍了起来,孙连海和宋明远打了一声招呼之后,便让大秘书王璐安排宋明远食宿,等到宋明远离开之后,孙连海才郑重的对董伯召道:“董处长啊,你怎么把他给招来了,这小子……” 不等孙局说罢,董伯召叹了口气,道:“是我把他招来的吗,还不是那个赵无量,这小子看着赵无量不服气,你说这老小子一把岁数了让让人家孩子不行吗,这一出手就给人家孩子来了个下不来台,明远这孩子倒也服气,见识到了我们的手段之后,便哭着喊着要跟我们学能耐,营级军官虽然不大,可是背后有那个少将的爹,怎么说以后也能爬上个团级干部,这小子呢,还尥蹶子了,你说这可咋办?” 孙连海皱着眉头道:“董伯召,要说这干部子弟要进十三局混饭吃的情况也不是没有,可最后怎么着了,还不是一个个都灰溜溜的跑了,我看这小子细皮嫩肉的,根本不像个练家子……”“孙局,这一次你可看走眼了,这小子虽然细皮嫩肉的,可是下起手来可不含糊,本事不大但是下手果断够狠,看来在训练的时候还是下过一定工夫的……” 十三局密档 来自我爱看书网,feisu,手机feisu “老董啊,不是我不给你面子,收个宋明远我倒无所谓,只要这小子能坚持下来,我绝对按照规定收了这孩子,不过最关键的还不是他,也不是他那个少将的爹,而是他那个姐姐宋明娇,那可是个气死小辣椒不让独头蒜自知有己不知有人的人物,我听说当年在全军谍报大赛上,这个宋明娇剑指偏锋,独自一人把人家的指挥部给端了,这女子可惹不得啊,到时候宋明远自己是答应了,测试也通过了,合同一到手肯定签不下来,那时候你看着,这颗独头蒜大闹咱们十三局的时候,可不好收场啊……” 董伯召闻言淡淡一笑,道:“孙局,宋明娇那里自有我来应付,先让这孩子试试,万一可以的话您就公事公办,剩下的事情归我,怎么样……” 孙连海看了董伯召一眼,道:“董处长,这一次叫你回来,是因为情况已经发生了变化,文局带人赶往内蒙大青山救人的时候,古家那边也有了动静,河豫彭家现在是四面楚歌,形势极其的危险,同为盗墓世家,古家为何要对彭家下手,其中原因我们暂时不得而知,文局和沈三郎还没有回来,眼下局里能用的就只有你和白翎了,寒雨的事情你也知道,这个时候再让她四处奔波,我多少有点过意不去,九裳在寒雨身边我心里还能踏实点,你准备一下,带着白翎准备赶往河豫地区,争取能和彭家牵上线儿,对于古家来说,彭家了解的一定比我们知道的多……” 董伯召闻言当即就要离开,孙局见状急道:“老董你先别急着走,我问你,秀珠快毕业了,你打算怎么安排?”董伯召闻言叹了口气,道:“孙局,这话问的,她的事我又做不了主,那什么,要是她想的话,我看就安排到一处,给蒲局帮帮忙算了……” 孙局闻言笑道:“老董啊,疼媳妇也不是你这么个疼法,还放到一处给蒲局帮忙,你想得美,到时候就放在三处……”董伯召闻言当即“嘶”了一声,随即当着孙局的掰着手指头数了起来,道:“寒雨、九裳、再加上我们家秀珠,好么,秦处长艳福不浅么……”孙局笑道:“董处长,怎么你还担心秦卓抢了你的媳妇么?能抢的话当年这位白家大小姐根本就轮不到你,就这么定了,你先休息休息,明天你安排一下,测试宋明远,如果可以的话就留下,编在你们二处,一周之后你和白翎赶往河豫地区……” 两天之后,几张测试成绩表出现在了孙局的办公桌上,孙局瞥着眼睛看了两眼,只见到成绩栏上出现了几个合格的字样,便大笔一挥,直接拿出两份合同递给了宋明远,宋明远看也不看,直接便翻到最后一页签名处,拿起笔来就写,就在这时只听一个清脆的声音从门外传了出来:“明远你给我住手,你敢签的话我就没你这个弟弟……”话音未落一身便装的宋明娇忽然出现在了孙局的办公室。 孙局见状急忙起身,道:“宋处长,欢迎欢迎啊……”宋明娇瞥了一眼孙连海,道:“孙局,你这么大人还哄骗人家一个孩子,这么做合适么,明远,还不给我撒手……”说着宋明娇一把抓住了宋明远手里的合同。 孙局道:“果然是搞情报工作的,这么快就追到这里来了,董处长,那什么,我还有个会,你替我招待一下宋处长……”“诶诶诶,孙连海你别走,你给我说清楚,诶你跑什么啊……诶呦,我的话不好使是不是,你个小兔崽子还不给我撒手……” “我就不撒手,这合同是我的,我的事不用你管,到时候我自会向爸爸解释的,爸爸也会同意的,你撒手,你放开……”姐弟二人竟然直接在孙局的办公室里争抢了起来。 眼看着这场面不好收场的时候,孙局桌上的座机忽然响了起来,董伯召见状急忙道:“嘘……我先接电话……喂……十三局局长办公室,您是哪里……周局,周局啊,您说……什么……您再说一遍……秦卓他……他醒了……好好好,我这就去……放心,我把孙局也叫上……好好好……” 见到董伯召风一般的便往外冲,宋明娇宋明远姐弟二人也停了下来,这时只听宋明远喃喃的说道:“姐,那个秦卓,是不是赵伯伯说的,给你要给你介绍的那个……”“别胡说,小孩子家家的懂得个什么……”说罢宋明娇松开了争抢合同的手,跟着董伯召的脚步也追了出去,宋明远见状嘿嘿一笑,暗道:“谁家的少女不怀春呐……嘿嘿嘿……”说话间迅速的拿起笔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我睁开眼睛第一眼见到的便是周局那张老脸,周局见到我睁开眼睛的时候,一脸的老褶子竟然都抻平了,正在我迷惑不解的时候,这才注意到了墙壁上的日历,此时竟然已是九月下旬,距离我从云岭极渊里出来,已经过去了半年之久。 我坐起来的时候直觉浑身酸软无力,挣扎着想下床走两步的时候,周局急忙将又将我按在了床上,抹了一把眼泪之后,一把拉过一位面目和善的老年妇女,道:“秦卓啊,这就是你大妈,这些日子她也不放心,这不也想跟过来看看么,没想到今天你终于醒了,老婆子,来,赶紧的把孩子给我抱过来,诶对了,就放这,跪好了,来,叫一声……大声点……” 我见状哑然一笑,只见一个胖嘟嘟可爱的孩子被周局扶着跪在我面前,一张口便喊了声:“师傅……” 周局见状大喜,生怕我反悔式的立刻将周家大孙子又送到的周大妈的手里,道:“好了,这里没你的事了,以后看孩子的事儿都归你了……” 见到这一幕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对着周大妈笑了笑,周大妈离开之后不久,闻讯而来的寒雨和九裳也赶到了,我看着九妹手里提着的奶油蛋糕肚子便不住地叫了起来,周局急道:“诶诶诶我说九裳,谁告诉你刚醒来的人能吃这个的,走,跟我回去,让你大妈熬到小米粥,就点小咸菜儿先适应适应……”九妹闻言挑了一眼周局,道:“周局,谁告诉你这是给我秦哥吃的了,这是我自己的吃的……” 周局热情归热情,但是我那好意思麻烦周大妈,董伯召赶到之后立刻给我办理的出院手续,回到局里的时候,我正撞见了守在门口处的宋明远宋明娇二人,我并不认识这姐弟二人,董伯召当下便介绍了起来,周局支应了一声继续扶着我向宿舍走去,眼看着众人都已经进入宿舍楼了,耳边忽然传出一声清晰的话音:“姐,不是,这就是赵伯伯给你介绍的对象,赵伯伯也真是的,这哥们都多大了,我看比咱爸也小不了几岁,这可不行啊,我不同意……”这个男声说罢,紧接着一个女子的声音又传了出来:“你闭嘴,谁说我是来相对象来的,合同呢,你要是敢签,我非撕了你不可……”“姐,你说晚了,我已经签了……”“你……好,我管不了你,我去找孙连海说个明白……” 我狐疑的转身看去,这一看不禁大惊失色,眼看着宋明娇大步流星的直向孙局办公室走去,身后那个叫做宋明远的男子紧跟着也追了过去,从十三局大门口到宿舍少说也有个三百来米,这动静,我怎么会听得那么清楚? 第1364章 闭门战 重新回到宿舍的我一切都感觉那么的熟悉,周局当下也急忙安排了起来,不多时一碗小米粥和几碟子清淡的小菜便端进了屋中,想想这半年来我仅靠葡萄糖来维持生命,看见粮食的时候不禁口水横流,当下也不顾的许多,汤汤水水的连粥带菜吃了个一干二净。 见我狼吞虎咽的吃着饭菜,众人都非常高兴,刚刚将碗筷推在一旁,边听道一个霸道的声音传了出来:“孙连海呢,哪里去了?是不是也跟着躲到这里来了……”跟在身后的宋明远急忙抢道:“姐,这不是办公区,这里是宿舍,住的都是单身大老爷们,你怎么能来这种地方呢?”“这种地方怎么了,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吗,他孙连海能多进来我为什么就不能来,别说是男生宿舍,就是男澡堂子我也照闯不误,反正我又不吃亏……” 我闻言不禁苦笑道:“我说你们谁能给我解释解释这里面的事情啊,那个女的,宋处长是,这娘们够虎的啊,都追到这里来了,她为啥老是阴魂不散的要找孙局讨个说法,她要干啥啊?” 董伯召闻言笑道:“秦卓,你是不知道,这个宋明娇可不简单,那可是全军有数的人物,他父亲宋远桥是西南军区的副总司令,少将军衔,他的弟弟宋明远,哭着喊着要加入咱们十三局,说是要跟着咱们干一番大事业,而这个宋明娇呢,心疼他弟弟说啥也不让他来,这不,眼瞅着孙局把合同都递到宋明远手里了,这位宋处长也不知道是怎么打听出来的,竟然赶在这个节骨眼上闯了进来,宋明远这字高低没有签上……” 董伯召话音刚落,忽听一阵“嘎嗒嗒”的声音传了出来,片刻之后只听那个霸道的声音从门口处传了出来:“董处长,背后议论别人可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我对你们十三局的行为感到遗憾……”不等宋明娇继续说下去,宋明远忽然一把将宋明娇挡在了自己的身后,道:“董处长,别听我姐姐的,她就爱在外人面前装清高,其实她也没少……哎呦……董处,那什么,你刚才说错了,合同我已经签了,我藏起来了,什么时候我姐姐走了,再拿出来……” “签了也不行,你不拿出合同来,老娘我就赖在你们这不走了,我可是西南军区的人,到哪儿你们都得管饭……” 九妹闻言眉头微微一皱,当下慢悠悠的走了出来,略带嘲讽的说道:“呦,我说妹妹,你这火气够大的啊,就你也想赖在我们这?实话告诉你,想赖在我们这混饭吃的人多得是,可是结果呢,还不都灰溜溜的走了,我们十三局不差你那一张嘴,不过想蹭饭的话,我可先提醒你一句,我们十三局这碗饭,可不是那么好吃的……” 宋明娇闻言也毫不示弱,瞥了九妹一眼之后又看了看董伯召,道:“董处长,我常听说你们十三局个顶个都有两把刷子,执行任务的时候男人一个当十个用,女人呢当成男人来用,原本我还对你们十三局挺佩服的,不过闻名不如一见,这种仪态的女子,也是你们十三局的人?真让我可发一笑……” 宋明娇直接对董伯召开口,很明显是根本没将九妹看在眼里,意思是以自己的身份地位,九妹根本没有资格跟自己对话,这么明显的态度在场众人谁看不出来,十三局的人都知道九妹乃是一尊大神级的人物,可宋明娇哪里知道?董伯召毕竟要顾忌宋家军方的面子,听到这番话的时候眉头一皱,一时间也没有开口作答。 九妹闻言冷哼了一声,直接接过了话茬道:“妹妹,你刚才是在说我么?说我的话就直接冲着我来,别老把皮球往人家董处长身上踢,我可不归董处长管,我听说了,你是什么西南大区的一个处长是,你是觉得我没本事不够跟你说话的资格呢,还是觉得你也是个处长,只能是处长才能跟你说话?” 宋明娇闻言又挑了一眼九妹,道:“怎么理解都行,总之我根本不屑跟你这样的人说话,你领导呢,让你们孙局来跟我说话,我倒是要看看,你们孙局平时是怎么管教你们的……”九妹闻言笑道:“妹妹,歇了你啊,就凭你,还想见我们孙局,你能见到我就不知道烧了几辈子高香了,说,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们这可是正经的国家机关,可不是天桥底下的茶摊儿,还由不得你在这里大呼小叫的……” 宋明娇闻言顿时怒火中烧,一张俏丽的面容已经气得通红,不过仔细一琢磨这话确实还是有一定道理,如果自己闹的太过分,传将出去也确实不大好听,当下还是稳了穏心神,压了压心中的怒火,道:“好,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更跟你说不着了,你们十三局兴许在别人眼里是个香饽饽,可在我宋明娇眼里一钱不值,我要带明远离开十三局,你能做得了主吗?”“姐,你干嘛啊,我不走……”“你闭嘴……” 九妹闻言看了看宋明娇,又看了看身后的宋明远,随即转过头来冲着我一指,道:“这样啊,那你跟我处长说好了,喏,那位就是我我的顶头上司,十三局三处处长秦卓……” 听到“秦卓”这个名字之后宋明娇再次一愣,站在宋明娇身后的宋明远也歪着脑袋向我打量起来,宋明娇看罢多时冷笑了几声,道:“没想到这样的竟然也能担任十三局的处长,都说兵怂怂一个将怂怂一窝,就你这样的处长,还能带出什么好兵出来,宋明远跟着你,你就不怕误人子弟么?” 宋明娇话音刚落,众人顿时义愤填膺,董伯召脸上早已经变了颜色,眼看着这一场正面的交锋就已经无法避免了,当下我一摆手止住众人,慢悠悠的道:“宋处长,听你这话,怎么你好像知道我?我秦卓好像没有得罪过你,你刚才说我们三处什么?兵怂怂一个将怂怂一窝是么?你当真以为宋明远这点能耐就能混进十三局,就凭他宋明远,想进我们三处还差的远呢,我念你一介女流,又是远道而来的客人,我不会跟你一般见识,你说我秦卓怎么都行,但是你说我们三处可不行,三处的人都来了吗?站出来让宋处长认识认识……” 我说罢之后,寒雨和九妹同时站了出来,宋明娇见状轻蔑的笑了几声没有言语,我又道:“宋处长,你此行是为了你弟弟宋明远而来,作为宋明远的姐姐,你怎么闹都不算过分,记住这两人了吗,再加上我秦卓,就是三处的全部成员,等你把宋明远的事情料理完了,咱们再说你看不起我们三处的事,既然你大老远的来了,咱们就先办正事,你自己说,宋明远的事情如何处理?” 宋明娇道:“这还用说么,聘用合同立刻作废,明远跟我回去……”我闻言点了点头,道:“宋明远,你的意思呢,你要是愿意跟你姐姐回去,那一片云彩就散了,我也不愿意跟你姐姐一般见识,如果日后有机会你们姐弟二人再来做客的话,我再好好招待你们……”不等我说完,宋明远闻言急道:“我不回去,我要留下来……” “好……”我瞥了一眼宋明娇,道:“宋处长,你也看见了,不是我们十三局非要抢你们家的人,而是你弟弟宋明远自愿要留在这里的,我们十三局办事绝不强买强卖,当事人自己的态度是最主要的,如果我们尊重宋明远的意愿将他收编的话你肯定不愿意,我倒是有个折中的方案,咱们一把定输赢如何?” fěisu· 宋明娇道:“怎么个一把定输赢?”我道:“这个简单,你刚才不是很看不起我们三处么,三处的人……董师兄,把你们二处也算上,十三局二处三处有一个算一个你随便挑,既然你宋处长对自己的本事很自负,那咱们就手底下见真章,谁赢了咱们就听谁的,你赢了我们就按你说的办,聘用合同立刻作废,要是我们赢了的话,那宋明远的事情就请你不要再干涉,如何?” 宋明娇闻言笑道:“就这个啊,行,你说,咱们现在就比……”我摇了摇头,道:“宋处长远道而来,一路风尘仆仆舟车劳顿,现在就比我们赢了也不光彩,三天之后,三天之后我看看……正好是周六,咱们就来个闭门战,输赢只有我们自己知道……”“不用故作玄虚,最好就在光天化日下动手……” 宋明娇说到这里的时候,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出来:“秦卓回来了吗,你们都在啊,走走走,晚上咱们庆祝庆祝,对了,周局定了饭菜,眼瞅着就送来了,咱们一起喝会子……你……宋处长,你也在啊,那什么,我想起来,我还有个会,董处长,替我陪一下宋处长……” 宋明娇见状急忙跟了出来,道:“孙连海你别跑,我弟弟的合同……诶……我晚上还没饭辙呢……” 第1365章 当饭吃 当晚众人就在宿舍中欢庆了一番,直到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我终于明白了那位宋明娇为何会对我有如此成见,就在我来到卫生间准备洗漱的时候,抬头间忽然见到了镜中的自己,当下不由得一怔,只见镜中乃是一张满头白发的沧桑面孔。 我对着镜中的自己看罢多时,心中一苦不由得长叹了一声,洗漱之后坐在窗前不由得愣起神来,董伯召进来的时候见到卫生间里的洗漱用品,这才慢慢的走到我身后,道:“秦卓,你……都看见了……”我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依旧凝视着窗外的景物,董伯召又道:“秦处长,其实这也没什么,清律姑娘一定有法子的……” 我闻言慢慢的站起身来,冲着董伯召笑道:“老董,你担心我想不开,其实这并没什么,想当初我打算进入云岭极渊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我还记得,最后妖祖幻化出滔天血海的时候,我已经将自身的修为燃烧了起来,我能从云岭极渊里出来,捡回一条性命还能和大家在一起,已经很幸运了,我没事的,只是可能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不能与你们一起并肩战斗了……” 董伯召闻言淡淡一笑,道:“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像妖祖这么麻烦的事情,秦师弟,要不我送你会皂阁山休养一段日子,这些日子林文远那小子把皂阁山开发的有声有色,你回去看看也好,局里有我,你还不放心……”我摇了摇头,道:“董师兄,我去皂阁山倒也没什么,不过这样回去,难免会给诸位师兄添麻烦,过几天我恢复恢复,然后找孙局请假,回家歇几天,好几年没有回去了……”董伯召道:“秦师弟,你就这样回去,那家里的人岂不是……”我闻言一怔,随即反应了过来,若单单是修为尽失那还好说,现如今这幅模样回去,俺爹娘还不得心疼死,于是只好点了点头,道:“不错,要不是你提醒我,我还这的忘了这个茬了,不过没事,修为没了我慢慢恢复就是,丹田气海还在,就不怕修为回不来,对了,我怎么没看到相如呢?” 董伯召笑道:“你醒来的事情我还没有告诉他,现在不是快到十一了吗,相如前一段时间出了点事,寒雨怀孕了不便照顾他,就让他回柳辛村住去了,为了确保他的安全,大猊和避水兽也让他带走了,等等,等到了十一,再通知他来看你……” 听到相如出事的时候我心里一惊,急道:“老董,这个你可不能瞒我,相如他到底怎么了?”董伯召道:“没大事,都过去了,到时候让文局跟你说,文局已经启程了,今天下午应该就能赶回来。” feisu 董伯召一直陪了我大半天,直到晚饭时分文辉带着沈三郎和葛陈蕾夫妇才回到十三局,葛陈蕾见到我的时候泪水当即便落了下来,我伸手擦去她脸上的泪水,葛陈蕾抬手给我号了号脉,道:“秦哥,你的丹田气海没事,不过……”我伸手止住了葛陈蕾的话,冲着他身后的刀白羽道:“白羽,那什么,我的情况你看到了,你们两个就先留下来,帮我搭把手也好……”刀白羽闻言当即答道:“师祖大舅哥,我可等到这个机会了,告诉你就算你不说我也不打算走了,要不是那两位老刀把子,我早就溜出来找你们了……” 这时沈三郎钻了出来,一把抱着我道:“哎哟呦,秦处长,你可算是醒了,我老着急了,这下可好了,那什么,寒雨怀孕了,咱们这交情,肥水可不能流给外人田,我沈老三先替我家沈小三占个位置,自家的孩子你可得收,以后我家沈小三就是小相如的二师弟了……”不等沈三郎说罢,周局拖着趿拉板走了过来,道:“沈老三,晚了,晚了,昨天秦卓刚醒来的时候,我家已经磕头拜师了,你家沈小三最多只能排第三了,不过这个也好,你不就是沈老三吗,沈老三的儿子沈小三,拜师进门还是老三,缘分呐……”沈三郎急道:“不是周局,你家他才几岁啊,他如何能……”“他不能不是还有我老人家吗,我老人家不会教吗……”董伯召见状急道:“诶诶诶我说你们这是几个意思,当我不存在吗,我老董的本事也不在人家秦处长之下啊,怎么就没人拜我呢?”沈三郎闻言笑道:“对了,忘了这个茬了,就这么着了,老董,俺家寒雨要是生了个男孩,就跟你混饭吃了,咋说也是个开山大弟子……” 晚饭后文辉给葛陈蕾夫妇安排了房间,这才带着董伯召支走了其他人,将当天云岭极渊之后的事情讲了出来。 原来当日冒复明暗中潜入沈家屯的时候,黄极就已经察觉了出来,黄极暗示文辉将计就计,于是计文辉不动声色的挨了冒复明一掌,因有蛟蛇宝衣护体故而并未受伤,而董伯召等人也故作不知,有意将冒复明放上山去。 再后来极渊之中我燃烧了全部的修为,云岭之巅顿时血雾蒸腾,剧烈蒸腾的血雾产生了巨大的能量,整座云岭山地动山摇,守在外围的蒲局当即下达了紧急的撤退命令,文辉当机立断,命令董伯召护送周局等人先行下山,自己打算独自留守山腰随时接应,寒雨执意不肯,几经拉锯之后,还是由文辉寒雨二人留守接应,董伯召护送众人下山。 山腰间地动山摇危险异常,文辉和寒雨一商量,当即便打算到山顶处的盘古石阵去看个究竟,二人一路摸爬滚打终于来到山顶之处的时候,只听“轰隆隆”一阵巨响,整座云岭封好似火山喷发一般爆裂开来,位于峰顶的数块巨大天石裂成数段滚落下来,眼看着文辉和寒雨二人就将别这股天石洪流捻成肉泥,早已守候到位的三大仙家常二爷、白七爷和灰八爷联手将二人救了下来。 这一阵天崩地裂的异像一直持续将近一个小时才逐渐的平息了下来,就在文辉和寒雨二人随同三大仙家打算登顶去看个究竟的时候,却见遍体鳞伤的九妹和胡三太爷抬着昏迷不醒我从云岭山巅走了下来,见到这五人之后,九妹和胡三太爷当即也晕了过去。 三大仙家联合文辉寒雨二人将我们三人送回了沈家屯,等大部队回到村子里的时候,只见天际一片血红,这一片血红持续月余才逐渐散去。 众人在沈家屯一住就是一个月,经过一个月的修整,除了我之外其他众人都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眼看着一头白话满脸沧桑的我一直昏迷未醒,周局当即安排了专机将我送回京城调治。 说到这里的时候文辉不禁呲牙一笑,道:“秦卓,胡三太爷那个老瘪犊子可是被周局他老人家埋汰毁了,他让老董和寒雨以及沈小三随机送你回去,然后带着我可劲儿埋汰胡三太爷,你都想象不到,周局他老人家,差点把胡小三的家底儿都搬空了……” 我闻言一笑,道:“别说差点,就是都搬空了也不多,我给他们擦了这么大一屁股屎,怎么搬点东西还不值吗?”文辉嘻嘻一笑,道:“可不是么,胡三哥一脸委屈的看着我,我也是这么说的,可人家周局可不是这么说的,要么说人家是局长有水平呢,周局说,胡老三,你他妈别脏心烂肺的以为这些东西都划拉到我自己兜里去了,我都一把岁数的人了,黄土都埋到我脖梗子了,这些个野山参啊千年何首乌血灵芝啊什么的,我吃了还有什么用吗,这些都是给你秦世伯准备的,人家这岁数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媳妇可还没娶呢,给你们擦了这么大一屁股屎,还不得多弄些补品补补,就这些还不一定够呢,告诉你胡老三,你给我听清楚喽,我这边一给你消息,你就麻滴溜儿的给我张罗,但凡是千年以上的人参何首乌啥的,赶紧的给我往京城里送,嗯嗯?你老小子敢说你没有?别以为我不知道,这茫茫白山黑水之间的仙丹灵药那可多了去了,我明白儿的告诉你,这些东西回去都是用来熬汤给你秦世伯喝的,要是有一天这东西断了来路,弄不好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前功尽弃,到时候我老人话豁出这条老命不要,也要治你个欺师灭祖的大罪……对了,除了你秦世伯需要的珍稀药材以外,像什么猴头菇啊、松茸啊、松露啊还有什么榛子松子儿什么的,给我老人家也凑个百十来斤的,对了,要干货,纯野生的,新鲜的吃不了再坏了的……” 胡三太爷闻言苦笑道:“周局,您还真不客气,这年头纯野生别说百十来斤,就是十来斤也未必弄得到,这东西可都是保护植物,诶对了,周局您老不是不喜素食吗……” 周局瞥了一眼胡三太爷,道:“我是不喜素食,可我说这东西我要吃了吗,是你的老嫂子稀罕这东西,这理由够吗,让你准备就麻溜的准备,废什么话啊……” 周局话音刚落,九妹走了过来,指着胡三太爷的鼻子,道:“听见没,每样一百斤让你准备就麻溜的准备,废什么话啊……” 胡三太爷当即惊呼了出来:“啊……九姨娘,每样一百斤,当饭吃啊……” 第1366章 我选他 我进了特护病房半个月之后,周局和文辉才押送着一辆面包车从沈家屯赶回了京城,回到局里之后除了将一些土特产分给众人以外,周局最先做的事情便是查阅古籍善本,寻找续命的药方,周局蹲在办公室一住就是一个周,终于在十三局保存的绝密档案中找到了一种生化再造丸的药方。 周局将所有珍稀的药材分类保存之后,便着手根据药方配药,足足耗费了一小半珍稀药材之后,第一锅生化再造丸才重现天日。刚制作出来的丹药药效并不确定,是以周局他老人家决定自己先试试,这一吃不要紧,只觉丹田之处一股暖流逐渐的流遍了全身,浑身上下似乎有使不完的气力,半天的工夫耳鬓边的几缕白发竟然慢慢的恢复成了灰黑色的样子。 周局见状大喜,当下来到医院就给我喂了一颗,原本修为尽失体力严重透支的我在吞下这一刻生化再造丸之后不久,脸上的气色竟然好看了许多。 脸上的气色发生了变化,至少能说明两件事,第一便是这生化再造丸的药效确实可以,第二可以说明我虽然昏迷未醒,但是身体机能并没有丧失,既然可以吸收药效,那就说明我有很大的希望能够恢复过来。 这一锅生化再造丸一共出了四十多颗,经过细致的观察,发现一颗生化再造丸的药效能够持续两天,因此周局便决定每两天给我吃上一颗药丸,直到我昨天醒来之前,还吃了一颗药丸。 听到这里我顿时恍然大悟,怪不得我昏迷半年之后还可以保持生命体征,原来是周局他老人家一直用这生化再造丸来给我续命,我就说单凭葡萄糖溶液肯定不行么。 feisu 讲到这里之后,文辉掏出一只小瓷瓶来,拔去瓶塞之后顿时一股药香弥漫开来,文辉小心翼翼的倒出一粒黄豆大小的深褐丸对我说道:“秦卓,这就是周局他老人家炼出来的生化再造丸,今天不用吃了,从明天开始,每两天一颗,自己记着啊,争取早点恢复修为……” 我接过瓷瓶将瓶塞紧紧地扣了起来,道:“文局,没用的,我既然已经醒了,这东西就没用了,修为这东西可不是靠吃点喝点就能提高的,还是要踏踏实实的重新修行才行,这东西既然有续命的功效,还是留着……” 不等我说完,文辉笑嘻嘻的拦口道:“秦卓,怎么你是舍不得吃呢,还是不好意思吃,你要是不好意思吃的话,那好办,数一数一共几颗,咱们来个一分为三,我和老董今儿个也跟你沾沾光,也尝尝这生化再造丸是个啥滋味,要是你舍不得吃的话,那就大可不必了,偌大个白山黑水,至少有数十万年的光景了,有胡三太爷在,还愁这东西断了货?回头让周局他老人家多炼出几锅出来,让哥几个每人身上都带上那么一瓶子……” 我闻言心道也是这么个理儿,当下便将这一小瓷瓶药丸收了起来,三人闲聊一阵便各自散去,一觉醒来文辉匆匆洗了把脸,叮嘱我按时服药之后又道:“秦卓,最近局里有件棘手的案子,我不能多陪你了,你自己多保重,不要着急,慢慢恢复,等你完全恢复了再说,我得走了,对了,那个宋明娇的事,实在不行就把大少爷拉过来镇镇场子……” 不等文辉说罢,我笑道:“文局,古家的事情我听说了一点,你忙你的,看情况,要是恢复的不错,到时候我跟着老董一起出去溜达一圈……” 文辉走了以后我便吞服了一颗药丸,吃罢之后便觉小腹之中一股暖流生出,流经周身上下奇经八脉之后便逐渐的被吸收干净,我屏气凝神打算行气,却不料丹田气海中半点动静也没有,于是我摇了摇头,苦笑一声之后洗了把脸,直向食堂走去。 十三局的纪律十分严格,对于每一位十三局的战士来说,每天的训练科目都是一丝不苟的,我们虽然跟普通战士不同,不用每天一早就要起床训练,但是多年来养成的习惯让我到了时间便自然醒了过来,眼看着训练场上挥汗如雨的战士们,我顿觉浑身上下也充满了力气,当下便来到训练场,围着训练场慢跑起来。 跑了两圈之后一个俏丽的身影也出现在了训练场中,我发现宋明娇的时候,宋明娇快速的冲我身边掠了过去,眨眼间便将我拉出好大一段距离,我原本也无心与之争锋,正打算继续按照原来的节奏热身时,那个叫做宋明远的年轻人跟了上来,轻声跟我说道:“那个秦处长吗,我就是宋明远,咱们应该见过了……”我看着宋明远点了点头没有开口,宋明远又道:“你说的那个闭门切磋的事,我姐他已经选好对手了,秦处长,到时候你可千万别手软,我姐姐她……这个弱点的话……”我闻言立刻打断了宋明远的话,笑道:“你小子为了加入我们十三局,竟然连亲姐姐都能出卖,我们十三局用人不仅要看他的能耐,还要看他的品德,就你这样的,我看趁早别来了,来了早晚也得被扫地出门……”宋明远闻言立刻急道:“秦处长,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宋明远哪是那种人,我是说我姐姐打小可就练功,到现在这一身的本事都是童子功,基本上没什么弱点,到时候您一定要小心应付才是……”说罢宋明远立刻加速飞奔了出去。 又是两圈过后我已是浑身大汗淋漓,气喘吁吁之间又感到浑身乏力,这么短的时间内恢复体力确实不大现实,因此便打算返回宿舍歇上一会,这时只见孙局忽然出现在训练场的中间,伸手唤过宋明娇之后道:“这位是西南军区情报处的宋处长,别看宋处长年纪不大,但是本事却不小,难得宋处长远道而来,正好给我们十三局的战士们指导指导,你们都是老兵了,怎么,有没有兴趣跟宋处长过上几招,谁能打赢宋处长,本局长现在就签给他个三等功……” 孙局说罢战士们顿时欢声鼓舞起来,宋明娇冷笑道:“孙局,你们十三局的功劳还真好捞啊……”孙局接过话茬道:“好不好捞跟我们是十三局还是十四局没关系,要看宋处长您会不会手下留情,怎么,你们是看不上这三等功呢,还是不敢跟宋处长交手啊……”孙局说罢战士们爆发出一阵哄笑,却没有一人主动出来,孙局见状佯怒道:“怎么,都不敢出手吗,那我可要点名了……”眼看着孙局就要点名,宋明娇急忙拦了下来,道:“孙局,要你点名多没意思,不如让我来挑上一挑怎么样?”孙局笑道:“既然宋处长有此雅兴,那就请,不过丑话我说到头喽,刚才让你们主动一点你们不来,要是让人家点出来了,输了可是要背处分的……” 见到这一幕我心里也好奇起来,心说话正想看看宋明娇到底有何手段,却不料宋明娇忽然一转身伸手冲我一指,道:“我挑他……” 我见状顿时一怔,孙局回过头来见到是我,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又恢复了常态,刚欲开口的时候宋明娇却抢道:“怎么孙大局长,你们的这位秦处长,不能挑吗?”孙连海闻言道:“怎么不能挑?我们十三局的人个顶个儿的都是好样的,只要你不选我就行……”宋明娇呵呵一笑,道:“行了孙局,我知道小女子不是你的对手,可我就不信你们十三局的人都是练家子,秦处长,请……”说罢宋明娇压了压腿抻了抻腰,战士们自觉围出了一圈子腾了个场子出来。 这个时候好比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我虽然无心于宋明娇一决高下,但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避无可避,只好走进了场子,冲着宋明娇抱拳拱手微微一礼,示意可以开始了。 宋明娇冲我点了点头,抱拳拱手回了一礼之后当下便使出一招童子拜佛,这一招童子拜佛乃是武林中最为常见的招数,基本上以武会友的时候,双方第一招都会以此招开局,以表示对对方的尊重,我有心也想使出一招童子拜佛来回敬对方,却不料一个马步尚未扎稳便感觉双腿虚弱无力,只好收了马步等待对方进招,却不料宋明娇见状之后忽然柳眉倒竖,喝道:“狂妄!”话音未落只觉一阵劲风袭来,眨眼间宋明娇的拳风便迎面扑来。 有道是行家一出手便知道有没有,宋明远这小子没有说瞎话,单从这刚开始的几招就可以看出来,宋明娇的基本功相当扎实,虽然招式偏于平庸,和普通的军体拳一般无二,但是行家一看就能看出来,她的一招一式都暗含了好几种变化,这功夫厉害就厉害在,你要是出手相抗,看似是拳可到了眼前兴许就成了掌,看似是掌到了眼前兴许就成了拳,等你在准备变招的时候人家的招式又变了,可是你不主动相迎准备被动防御的话也不行,全盘被动挨打,纵使滴水不漏早晚也有被对方打穿的时候,我当下咬牙踩出竹林步法与之周旋,这一套竹林步法不等走完之时便感觉有些气力不继,不到十个回合宋明娇飞起一脚,结结实实的踢中了我的后心。 第1367章 心脉血 宋明娇这一脚力道十足,好似一柄大锤猛地轰在我后心之上,胸腹间一阵气血翻涌,我趴在地上努力的压制腹中的血气不让这一口血喷出来,片刻之后还是没有抗住,“哇”的一声一口血便喷了出来。 见到宋明娇一脚将我踢吐了血,孙局眉头一皱并没有开口表态,原本是一场以武会友的交流却不料把对手踢得吐了血,训练场上顿时变得鸦雀无声,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宋明远,宋明远当即跑到了我的身旁将我托了起来,冲着宋明娇喝道:“姐,你这是干嘛啊,至于下这么重的手吗?” 公平的说宋明娇这一脚上的力道虽然不弱,但是还远远不到能把人踢到吐了血的地步,从一开始孙局就在现场,如果宋明娇真的有心下狠手的话,就算我站着不抵抗打算硬抗,孙局也断断不会置之不理。见我一口血喷出来的时候,宋明娇也愣住了,一脸愧疚的向孙局看去,很显然她自己下手的力道自己清楚。 孙局见状轻叹了一声,道:“没想到你会选他,好了,大家继续训练,宋明远,将秦处长送回去……” 宋明远将我扶出训练场之后便开始打算呼叫救护车,我见状轻声道:“宋明远,不用叫医生,扶我回宿舍,我自己身上的伤自己清楚……” 一大早便赶来看我的葛陈蕾夫妇见我一身血迹的被扶了回来,当即脸色就变了,葛陈蕾一把推开宋明远,伸手便向我的脉门摸去,刀白羽则是一脸焦急等待着结果。片刻之后葛陈蕾忽然“咦”了几声,道:“秦哥,昨天你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伤了心脉?等等我再看看……嗯……是外伤,应该是外力所致,秦哥,你跟人家动手了……”葛陈蕾这话音刚落,刀白羽顿时急道:“哎呦我说祖师大舅哥啊,你着的什么急啊,咱们不是都说慢慢来了吗,有我在你有啥担心的,就算我没有你的本事高,怎么着我们几个凑在一起也不算是废物,谁啊,明知道你这情况怎么还出手还么狠呢,趁人之危算什么本事,有本事跟我刀白羽过两招试试……”说着便怒气冲冲的瞪着宋明远。 我被宋明远扶了回来,因此宋明远被刀白羽误会也算是情有可原,我颤巍巍的说道:“白羽,你错怪人家宋明远了,别看我现在这样,宋明远这小子还不至于将我伤成这样,这都是误会,你不要瞎想……” 我这话刚落,葛陈蕾忽然急道:“嘘……刀白羽你悄悄的行不行,这里是十三局,可不是你们南疆,咋咋呼呼的我还怎么给秦哥号脉,你到外面守着,我需要安静……”刀白羽闻言一脸不悦的走了出去,临出门的时候顺手一把将宋明远也拉了出来。 feisu 葛陈蕾一脸凝重的号着脉,这一号就是将近半个小时,我轻轻的咳嗽了两声,道:“陈蕾,当年清音尚在的时候,号脉也不用这么费劲,有什么话你就说,作为道门弟子,我早已经有了以身殉道的心理准备,我这一次能从云岭极渊里出来,还能再看大家一眼就已经很知足了,只是……二位师傅的遗愿,恐怕我无法完成了……” 葛陈蕾扑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良久之后才道:“啊,秦哥,你刚才说啥?”我见状忍不住笑了道:“陈蕾,不至于,号个脉都能走神,你这是学艺不精还是我这病……我是说其实我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了……”“哥……你胡说些什么啊,什么最坏的打算,你老实跟我说,那个刚才把你打伤的是个女的?你把人家怎么了人家要打你?” 我闻言一怔,道:“陈蕾,你怎么知道的……”葛陈蕾听我讲完刚才的经过,这才沉吟道:“哥……实话说你这脉象我没看明白……”“等等……你说啥,你说我这脉象你没看明白,若说别人看不懂也就罢了,你堂堂祝由神女继承人你说看不懂我这脉象,陈蕾,在哥面前你不用打马虎眼,说,我还有几天……” “哎呀你怎么又胡说八道呢,我不是说了么,你没事,死不了,不过你这脉象我确实看不懂,要是说看不懂也不能这么说,这是一种极其罕见的脉象,只存在于我们祝由科的典籍记录当中,这些年来我和师姐包括师傅在内,也没短了给乡民行医看病,可从来没有遇到你这种脉象……” 我闻言急道:“陈蕾,到底怎么回事啊,你能不能有话直说啊,唉,急死我了……”“哥你别急么,不是我不说,是我敬师不到学艺不高,你这种情况我不敢确认,哎呀,你的血……这是你刚才吐出来的血吗?” 听到葛陈蕾这一声惊呼我急忙低头看去,只见身上的血迹竟然染了葛陈蕾一身,我只道葛陈蕾看见自己身上染上了血迹心中不悦,可仔细一琢磨当即明白了过来,作为祝由科的掌门人,经常行医看病又岂能在乎自己身上沾染上血迹,更何况从我吐血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小时,葛陈蕾身上还能染上血迹,那就说明我吐的那些血,居然一直都没有凝固。 葛陈蕾伸手沾了一点血迹放在鼻前轻轻闻了闻,喃喃的念叨道:“好强的药性,人参、灵芝、何首乌、无根草、月光藤……嘶……这都是难得奇药啊,你刚才吐了心脉之血,这么强的药效沉积在心脉之血中,难道说这脉象真是……” 孙局关上办公室屋门的时候,这位气死小辣椒不让独头蒜的宋明娇宋处长早已是满脸的愧疚之色,再开口的时候也没了那一幅高高在上盛气凌人的样子,而是战战兢兢的开口道:“孙局,其实我那一脚……我真不是诚心的……” 孙连海倒了一杯水递了过去,道:“你知道你刚才那一脚踢伤的,是谁么?”宋明娇点了点头,道:“我知道,是十三局三处处长秦卓,赵伯伯跟我提起过……”孙连海闻言点了点头,道:“赵无量就只跟你说他是三处处长么?他跟你说没说,三处还是十三局最为核心的力量,他跟你说没说,秦卓是我们十三局的第一高手,他跟你说没说,秦卓乃是我们十三局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孙连海叹了口气继续道:“宋明娇,我知道你有点本事,不过我们十三局所面对的东西,跟你想象的完全不同,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妖魔鬼怪吗?”宋明娇闻言不知其意,茫然的摇了摇头,孙连海淡淡一笑,拿起桌上一个厚厚的文件盒递了过去,道:“宋明娇,这是我们十三局二零零六绝字七号档案,你可以打开看看……” 宋明娇放下水杯翻开档案盒便看了起来,这不看则可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还没看到一半的工夫便抬起头来,道:“孙局,这些……都是真的?” 孙连海点了点头,道:“现在知道了,为什么我们十三局这个不起眼的机构,可以和军方直接对话,我们连要妖魔鬼怪都不怕,还怕你们这些普通人么?” 孙局收回了档案盒轻描淡写的又放回了桌子上,道:“如果不是秦卓消耗了所有的修为荡涤了云岭中的滔天血海,就凭你这三脚猫本事还想挑战秦卓,不是我夸张,一对一的话我都未必能在这小子身上占到便宜,我知道你不是诚心的,秦卓这孩子也是我看着一步步从十三局成长起来的,如果不是你狂妄自大,刚开始就没拿正眼看我们十三局,秦卓这小子也不会将你一军,非要留下宋明远这孩子,你啊……三天之后,我看你怎么收场……” 宋明娇闻言道:“孙局,我伤了秦处长这事我负责,但是一码归一码,宋明远我是一定要带走的,你让他进十三局,就好比是西瓜皮钉鞋掌根本不是那块料,再说了,我们宋家可就我弟弟这么一个男孩,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谁给我们老宋家传宗接代……” “嘿呦,宋明娇,都说老人重男轻女,没想到你一个堂堂西南军区情报处的宋处长,也这么在乎这老一套的讲究,你要是早点明说的话还好说,现在说,晚了……” 宋明娇闻言急道:“孙局,怎么晚了,不是还没到后天呢吗,你不是局长吗,一把手说了还不算么……”不等宋明娇说罢,孙连海摆了摆手道:“我说的已经很明白了,是你开始没拿正眼看我们十三局,眼下憋着一口气儿的可不只是秦卓一人,就算我用行政命令强制执行,但是这些人早晚也要找你的麻烦,这已经不是我可以制约的了,弄不好你们姐弟二人恐怕都出不了京城,解铃还须系铃人,宋明娇,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去应战,哪怕输了呢,如果场面还过得去的话,我兴许还能替你插上一半句的……” 宋明娇闻言道:“孙局,你不用这么说,我就不信你们还能把我吃了,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宋明娇前脚离开,周局后脚就跟了进来,道:“孙老弟,你真打算留下宋明远?”孙连海笑道:“相对于宋明远来说,我还是对这位宋处长的兴趣大一些……” 第1368章 再交手 经过葛陈蕾的一番调理,当日下午我便恢复了过来,晚饭的时候食欲大增,接连造了两大碗炸酱面还喝了一小碗鸡蛋汤。我被宋明娇一脚踢得口吐鲜血的消息不胫而走,晚上吃饭的时候不少战士都向我投来诧异的目光,仅仅一天,宋明娇便在十三局内部声名鹊起。 三天之后,在董伯召的安排下局里专门腾出了一间室内训练场,所有人全部到位之后,负责室内警戒的范启龙便紧紧地关闭了大门,随后便堵在了大门之前,此时的宋明娇换上了一身短衣襟小打扮,正在场地中心压腿抻腰做着热身运动,而我们十三局的人则是站在一起安静的看着宋明娇舞动着花拳绣腿,宋明远则是挨个的冲着我们使眼色。 见到众人全部到齐之后,董伯召清了清嗓,道:“既然人已经全部到齐了,那我代表大家说上两句,既然宋处长答应了我们十三局的人,那么这一次便当做是一场内部的教学,交手的过程中务必做到点到为止,不管怎么说,宋处长都是我们十三局的朋友,话不多说,规则大家已经都知道了,我看现在就可以开始了,宋处长,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宋明娇闻言深吸了一口气,稳了稳心神,道:“董处长,孙局不是还没来吗?我看是再等等……”董伯召闻言淡淡一笑,道:“孙局原本是要来的,早上的时候接到了一个通知要到市里去开会,所以委托我主持这一场内部教学赛,不用等孙局了,我们十三局的人已经全都到了,您看……” 宋明娇深呼了一口气后,道:“既然如此那也好,省得我连胜数场打通关,孙局脸上不好看,董处长,开始,我准好了……”董伯召闻言微微一笑,道:“好,既然宋处长已经准备好了,那我就宣布开始了,秦处长有言在先,十三局的人有一个算一个任凭你宋处长挑,当然了,现在宋明远可还不算是我们十三局的人,宋处长,您请……” feisu 宋明娇闻言淡淡一笑,道:“董处长请放心,我不会那么做的,那么做就算是赢了我脸上也不光彩,听说你们十三局的三处是最厉害的,那别人我也就不挑了,上一次见到的那两位姐姐,你们一起来也行,一个个上也算,秦处长,你知道的,我要是一个没留神手下力道没有掌握好的话……”不等宋明娇说罢,我淡淡一笑接过话茬,道:“宋处长您尽管全力出手,不用顾忌什么点到为止不点到为止的,现场所有人包括我在内,你伤了我们算是我们敬师不到学艺不高,这个怪不得你宋处长,说到这里我倒是还要找补一句题外话,三天之前我还要多谢您宋处长手下留情,否则的话今天我能不能出现在这里还两说了,宋处长能对我手下留情,就说明宋处长还是我们十三局的朋友,寒雨、九裳,一会你们二人出手的时候心里有点谱,伤了我们的朋友那可不行……” 寒雨闻言点了点头就要出来应战,九妹见状一把将寒雨拉了回来,道:“妹子嘎哈去啊,不知道你现在身子重吗,你起开看我的,我说妹妹啊,不是我们三处的人怕你,我这位寒雨妹妹身怀六甲,所以不适合跟你交手,倒不是人家不敢,只怕一个大着肚子的人都把你收拾了,你脸上挂不住,姐姐陪你走两招行吗?”宋明娇道:“既然这姑娘身体不便,那也好,一会我换一个就是,这位姐姐,既然你想先出来走走,那妹妹我就陪你走两圈……” 宋明娇说罢当先跳了进了场中,九妹笑呵呵的走了进去,宋明娇对着九妹抱拳拱手微微一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随即挥舞着双拳便向九妹而来。九妹站在原地笑呵呵的不为所动,似乎眼前的宋明娇根本没有向自己出手一样,眼看着这双拳就要轰在九妹的胸前,宋明娇只觉眼前一花,只觉身旁一阵清风拂过,双拳一击走空。 九妹的身法何等的迅捷,对付宋明娇这种层次的人简直就如同老叟戏婴儿一般轻松,宋明娇闪展腾挪是几个回合都没有摸到九妹的分毫,当下心里愈发的焦急起来,又过了十来个回合,只听九妹银铃般的声音传了出来:“好了妹子,就到这里,我累了,你要是没玩够,就找别人去……”宋明娇停下来的时候大口喘着粗气,道:“这位姐姐,胜负未分就要下场,你们十三局是打算用车轮战吗?”九妹闻言停了脚步,回过头来瞥了一眼宋明娇,道:“妹妹,就你这两下子,至于用车轮战吗?自己好好凉快凉快,姐姐不奉陪了……” 宋明娇闻言不明所以,这时只听宋明远轻声呼道:“姐,袖子,你的袖子……”宋明娇低头看了一眼这才大吃一惊,只见自己的衣袖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一绺一绺的布条,宋明娇乃是练家子,自然知道这是对方已经手下留情,否则的话此时自己的手臂之上已经布满了血痕,甚至这一双手臂都未必能保得住。 想到此处宋明娇背后凉气直冒,心说话这个叫做云九裳的女子武术套路古怪之极,听师傅说武道一脉练到极致之时便可以手为刀,难道说这位女子的臂力指力当真如此了得了吗? 我看着有些出神的宋明娇笑道:“宋处长,你看明白了吗,这一场比试……”不等我说罢,宋明娇拦口道:“秦处长,不用你来说,我宋明娇赢得起就输得起,这一场我输了,不过……”我道:“不过什么?”宋明娇又道:“当日秦处长有言在先,十三局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只要我能赢任何一位,都可以将明远带走……”“不错,有这话,我也没打算仅凭此一战就让你心服口服,在场众人,有一个算一个,你随便挑,累了随便歇,渴了饿了我们十三局管饭……”“好,既然秦处长这么说,我就不客气了……” 宋明娇说环顾了众人一眼,忽然伸手指着刀白翎道:“这位姑娘,跟我切磋一二可否?”刀白翎闻言一怔,没有料到这位宋处长会选自己出手,急忙向董伯召看了过去。董伯召笑道:“白翎,既然宋处长向跟你过过招,你就去,记住了,点到为止,切不可伤了宋处长,对了,你不许使用兵刃……” 刀白翎点了点头便跃入阵中,学着宋明娇的样子抱拳拱手就是一礼,随后二人便斗在一处,宋明娇虽然也算是师出名门,但是她面对的可是南疆刀家的传人,即使没有长刀在手,宋明娇又岂能是刀白翎的对手,刀白翎双掌呼呼挂风,一招一式明显是南疆刀法的路子,宋明娇哪里见过样霸道的招式,仅仅七个回合刀白翎的手掌便轻轻的在宋明娇的脸上抹了一把。宋明娇被刀白翎这么一抹顿跳出圈外,抱拳拱手再施一礼,很显然这是宋明娇已经服输了。 连输两场的宋明娇此时心里也着起急来,抬头看了看剩余的几人,尚未出场的除了作为主持人的董伯召和我以外,就剩下了周局、沈三郎和文辉三人,而一直站在我身后的葛陈蕾和刀白羽不是十三局的人,自然也不算在内,眼看着已经有些体力不支的宋明娇,董伯召当即打起了圆场,道:“宋处长一介女流竟可以独挡我们十三局两大高手,也算是很难得,我看宋处长不如先歇息一阵再说?” 宋明娇看了董伯召一眼,道:“董处长,不用说这些没用的话,我宋明娇确实有些轻敌了,高手切磋休不休息的并不重要,最后一场要是输了的话,我宋明娇倒头便走,秦处长,对不起了,为了我的弟弟,我只能出此下策,要是有什么对不住你的地方,还请秦处长海涵,我宋明娇日后必亲自上门负荆请罪,请……” 见到宋明娇再次点我出阵,众人大吃一惊,九妹当即出口喝道:“我说妹妹,你这么做有点不要脸了,你也算是个军人,难道现在的军人都跟你似的讲究个趁人之危吗,趁人之危就趁人之危,还没完没了了,秦处长,不用搭理她,要是不服我就再陪你走几圈,我倒是要看看,今儿个谁能在姑奶奶眼前把这孩子抢走……” 宋明娇闻言脸色一红,不敢正视九妹的目光,直接冲着我说道:“秦处长,我知道这么做有点……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苦衷,今日让你能让我一步,我宋明娇日后必定……” 不等宋明娇说罢,我慢慢站起身来,一把将九妹拉了开来,道:“宋处长,既然你选我出场,我要是不露两手的话也很难服众,话是我说的,我就要带头履行承诺,宋处长,请……” 宋明娇闻言点了点头,当先冲着我是深深一礼,道:“如此,宋明娇在此多谢秦处长成全了……”话音未落宋明娇身形一动便向我冲了过来,这一出手招招不离我的心脉,看来这丫头已经认准了我的弱点。 第1369章 一换一 面对宋明娇暴风骤雨一般的袭击,我当下便施展出了竹林步法,灵巧的躲过了宋明娇一拨攻击之后,身形猛地一顿紧接着双掌合十摆了一招童子拜佛,就在宋明娇再次向我冲来的时候,双掌化爪一招达摩龙虎拳的小擒拿手迎着宋明娇就抓了过去,宋明娇见状大吃一惊,没有想到仅过了三天我的伤势就康复到了这个地步,当下也是不敢硬接,撤步闪身身形一斜,伸出一脚直踹向我的心口。 对于普通人来说,宋明娇的工夫确实非比寻常,但是在我们眼里,宋明娇的工夫就是花架子,因为宋明娇并非道门中人,她的一招一式都源自于勤学苦练,其中并未蕴含着半点的道家罡气,因此这种招式对于我们道门中人来说,可以说根本没有多少威胁,宋明娇这一脚踢出的时候我早已经看了个清清楚楚,当下侧过身形单掌擎天直接抵在了宋明娇的脚腕之处,紧接着单臂一较力微微向上一抬,宋明娇身形不稳顿时“噔噔噔噔”的倒退了好几步。 见我一招便将宋明娇逼退,在场众人顿时欢呼了起来,宋明娇脸色一红,当即稳了穏心神再次挥舞着双拳向我袭来,这一次不等宋明娇冲到我的身前我早已经纵身跃起主动出击,以居高临下之势一招天河倒泄直向宋明娇的额头拍了下来。 宋明娇很显然没有见过这种招式,这一招天河倒泄呼呼挂风,似有虎啸龙吟之势奔袭而下,宋明娇心一狠牙一咬高举双拳直冲我的双掌而来,看样子这是准备硬碰硬拼死一搏了。 眼看着宋明娇拼死一搏,我自己的力道我自己清楚,这一掌要是实实惠惠的拍了下来,宋明娇这一双手臂不说被震得骨断筋折那也差不多少,当下我急忙撤回掌风调整身形向一旁落去,就在我双脚刚刚落地之时,只觉一股劲风从背后袭来,一个没留神的工夫后背再一次挨了宋明娇一脚,当下我也是“噔噔噔噔”的向前紧走了几步,胸腹间一阵翻腾,一张口“哇”的一声又是一口血喷了出来。 这一口血喷出之后,在场众人当即就不干了,九妹“嗷”的一嗓子就喊了出来,身影一晃只见便已经到了宋明娇的身前,一伸手就是一抓直向宋明娇脸上挠了下来。宋明娇见状早已经吓得花容失色,只等着一爪子挠在自己脸上的时候忽觉手腕一紧,一股劲力忽然凭空而现直接将自己拉了开去,这时只听葛陈蕾急道:“九姐且住,不要为难宋处长,我哥他没事……” 三天前我一再追问葛陈蕾,葛陈蕾都没有将这特殊的脉象告诉我,趁着刀白羽给我守门的时候,葛陈蕾吩咐我脱去外衣趴在床上,一出手便是祝由科的绝学祝由十三针。银针扎在我后背之上后,一阵困意袭来我不由得又昏睡了过去,等到醒来的时候已是下午时分,醒来之后葛陈蕾又给我把了把脉,这才跟我解释起了我身体的情况。 有道是是药三分毒,即使是像千年人参这种极品的续命良药也不是百分百的都是营养成分,周局根据古代药方制成的生化再造丸,已经是将这种绝品良药的使用率达到最大化了,这就是说服用了这种生化再造丸之后,除了营养物质之外,那剩下的就是无法化解的药毒了。我昏迷的这半年来,平时只是依靠葡萄糖和这种特殊的药丸来维持生命体征,因为没有了正常的饮食,因此自身的新陈代谢功能便开始逐渐变弱,吸收的药毒无法顺利体内排出,因此久而久之这种药毒便慢慢的溶解在心脉之血中,随着药毒在血液中的浓度越来越高,这种蕴含着高浓度药毒的心脉之血便逐渐的堆积在心脉中,如果这个时候我还是醒不过来的话,这种生化再造丸继续服用下去,早晚有一天这药毒也会迎来大爆发,损伤我的心脉。 我醒来之后因为开始进食,因此自身的新陈代谢功能又渐渐地恢复,新陈代谢一恢复自然要带动全身血液的循环,拥塞堆积的心脉之血难以运行,因此在自身血液循环和心脉拥塞之间的矛盾到了临界点之后,不是我因为心脉拥塞暴毙而亡,就是我及时的排出这些蕴含了高浓度药毒的心脉之血。当日宋明娇一脚踢中我的心口,这一脚误打误撞的将我体内淤积的心脉之血震了出来,表面上看是宋明娇将我踢吐了血,实则我还要谢谢人家的救命之恩。 经过葛陈蕾的一通解释,我总算是明白了过来,积累了半年之久的心脉之血不会一次就完全排净,根据葛陈蕾的预计,估计需要半个月的时间我才能完全将药毒清除干净,经过葛陈蕾施展祝由十三针的治疗,我顿觉浑身上下轻松无比,心口处没有丝毫的伤痛感,当晚吃大吃了一顿之后,只觉上下丹田微微发热,天眼居然自己睁了开来。 重新开启天眼之后我心下大喜,当即准备习气的时候却发现丹田中半点气息皆无,天眼虽然可以扫视到十三局周围的景物,但是眼中再无半点霸道的气息,九天玄雷之气就好似从未有过似的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些天来葛陈蕾夫妇几乎是寸步不离我的左右,经过一番的观察,葛陈蕾也难以估计出我的修为什么时候才能恢复,不过上下丹田发热那便是丹田气海苏醒的征兆,只要丹田气海苏醒,修为还是可以慢慢修炼出来的。 为了尽快恢复修为,这些天我信心满满的开始恢复性训练,恢复性训练虽然乏味无比,但是我的体力已经开始渐渐复苏,这三天来每天我都会吐上一次血,每一次葛陈蕾也不嫌膈应,指尖沾上血迹放在鼻前仔细辨别血中的气息,随后便又是失望的摇了摇头。 就在昨天晚上吐过血之后,葛陈蕾脸上终于露出了喜色,夜半时分我夜不能寐,心绪烦乱之际意外的发现我体内的五行之气开始渐渐地苏醒起来,五行之气乃是一种外界的气息,和人本身与生俱来的气息并非是一个系统,五行气息虽然可与于人体中五脏相融合,但是这只是一种能够增强本身体魄的气息,在没有自身修为的加持下,是无法单独使用的,也就说,在我目前修为尽失的情况下,即使是五行之气苏醒,那也不能直接转化成修为来使用。 实事求是的说今天这场比试我已经有了可以和宋明娇一较高下的资本,甚至已经可以轻而易举的击败宋明娇,但是就是因为心脉中的淤血尚未排进,总是有个定时炸弹埋在其中,葛陈蕾说罢之后当即又沾了沾血迹放在鼻尖闻了起来,片刻之后葛陈蕾喜道:“哥,你心脉之血中的药毒应该已经排尽了,这可是都是人家宋处长这两脚的功劳,要不是这两脚,至少还要等半个月……”说话间葛陈蕾竟然丝毫没有恨意,直接来到宋明娇眼前冲着宋明娇微笑了起来。 对于医道药理众人自然都是外行,外行归外行但是葛陈蕾的本事众人还是相信的,葛陈蕾喜上眉梢的冲着众人解释了一番,伸手拉起宋明娇又连胜道谢了起来。 feisu 宋明娇被葛陈蕾谢的有些不大好意思,我擦干嘴边的血沫子,走了过去道:“宋处长,多谢你手下留情,这一场是我秦卓敬师不到学艺不高,人……你带走……” “别介啊秦处长……”我这话音刚落,宋明远当即惊呼了出来:“秦处长,我刚才也看的真真儿的,虽然我功夫比不上我姐姐,但是多少也能看出个一二来,刚才您那一招明显的是让了我姐一招,那什么,这一场公平的来说应该算是平手,为了公平起见,咱们明天重新再来一场……” “明远,你个小兔崽子还不给我住口,老子一个没留神你个小兔崽子就他妈给老子出来丢人现眼,看我不打断你的狗腿……”随着一声霸气的喊喝,屋门猛地被推了开来,一位年逾五十的老者和孙局并排走了进来,宋明远见状脸色一呆,道:“爸,你怎么来了……” 这位老者非别,正是西南军区的少将长官宋远桥,宋明娇见到宋将军驾到,当下一脸羞愧的也走了过去,宋远桥拍了拍宋明娇的肩膀,道:“孙老弟,我这一双儿女给你添麻烦了……” 孙局笑道:“宋将军,你这话说的我都没法接了,我要是能有这么一双儿女,那都得美死,没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大家都是为人民服务的么,对了,周局啊你安排一下,晚上我定了位子,咱们大家一起聚一聚,一是庆祝秦卓身体康复,二来呢,给宋将军接风洗尘,顺带手的庆祝宋将军高升一步……” 宋将军闻言客气了几句便走到了我的身前,看了我几眼眉头微微一皱,道:“你是秦卓,这……唉……你的事情我听说了一些,可惜了,这么好的小伙子,有机会的话来去我那里坐坐……”说到这里宋远桥忽然话锋一转,冲着孙局道:“孙局啊,我忽然有个不情之请,咱们一换一怎么样?” 第1370章 三门峡 宋远桥说罢一伸手便将宋明娇推到了孙局的身前,又道:“孙局,相比我那个不成器的犬子,明娇这姑娘可谓是虎女了,明远这孩子不知道天高地厚,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还想瞒着我加入十三局,他们在此搅闹了一通,我也不能就这么随便说上两句抬腿就走,明娇这姑娘我就交给你门十三局了……” 宋明娇闻言惊呼道:“爸爸,你……那……”宋远桥摆了摆手又道:“明娇啊,十三局的人都是有本事的人,你弟弟他……他就算了,不是我老头子重男轻女,就他,哼哼……你要是不愿意留下来的话,那也罢,现在就立刻返回西南军区,以后再不要随便出来了,你自己选……” 经历了这一场大败的宋明娇此时已经对十三局有了全新的认识,沉思片刻之后当即开口道:“爸爸,我听你的,我留下来,可是西南军区情报处的工作……”宋远桥道:“那边的工作你不用担心,我已经提前打好招呼了,你现在立刻返回军区处理一下私人的事务,下周来找孙局报到……” 从宋远桥一开口的时候孙局便没有出言表态,直到宋远桥将宋明娇安排妥当之后才笑了几声,转眼向宋明远看去的时候,只见宋明远一脸沮丧的看着宋远桥,脸上的表情明显带着不甘和失落但是却不敢有丝毫悖逆的意思。 十三局密档 来自我爱看书网,feisu,手机feisu 晚饭之后宋远桥和众人打了个招呼便直接带着宋明远离开了十三局,而宋明娇于当天下午便已经飞回了西南军区处理私事,当晚无话,第二天一早,董伯召和刀白翎收拾的紧趁利落,直接坐上了开往河豫地区的高铁。 因为这一次目的是和河豫彭家取得联系,并尽全力将彭家争取过来,因此二人为了掩人耳目并没有自驾出行,而是采取公共交通的方式赶往河豫地区。 经过对马福和贾三章的突击审讯,董伯召得到了河豫彭家所在的大概位置,那是一处位于晋陕豫交接处的一个地区,该地区属于黄河三角洲的黄金地带,归中原大省所辖的一个叫做三门峡的地级市所管辖。 三门峡市历史悠久,据说可追溯到大禹治水时期,当年大禹治水时,手执劈天斧将整座高山劈成了“人门”、“鬼门”和“神门”三道峡谷,因此这里便命名为三门峡。三门峡距离京城九百公里左右,按照现在高铁实际的时速,四个多小时也就到了,近年来三门峡市也热热闹闹的搞起了旅游产业,董伯召和刀白翎二人刚刚走出车站,本地做小买卖的便蜂拥而至开始争抢客人。 董伯召和刀白翎虽有一身本事在身,可面对这些蜂拥而至争客的本地人却也毫无办法,当下便护在刀白翎的身后,边听这些本地人滔滔不绝的介绍着自家的生意边随着大流往外走去。 从这一站下车的人数并不在少数,只要是本地人一开口便可以从口音中分辨出来,董白二人一看就不是本地人,再加上二人的穿着打扮和这自身的相貌,不少本地生意人一直跟着二人走了好长一段才悻悻的离去。 由于近几年移动支付方式的流行,大部分人出门已经不再使用现金了,董伯召和刀白翎身上所携带的移动通讯装置都是十三局特别装备的,因此他们出门的时候还是以现金为主,摆脱了本地生意的人纠缠之后,董伯召带着刀白翎找了一家酸汤水饺馆子坐了下来,二人每人点了一碗酸汤水饺又点了几道清淡的小菜,等到吃喝完毕之后董伯召伸手入怀一摸之际却不由得大吃一惊,怀中的钱包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不翼而飞了。 有道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不能因为你自己丢了钱包,就可以吃饭不给钱,刀白翎见到董伯召迟迟没有掏出钱来的时候便明白了过来,当即趴在桌子上轻声道:“堂堂十三局二处的董处长,刚出了高铁站就被人家摸走了钱包,这要是传将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董伯召闻言苦笑一声之后双手一摊,示意只好由刀白翎来结账,刀白翎笑嘻嘻的伸手向怀里摸去,片刻之后脸色大变,董伯召笑道:“怎么了,堂堂南疆刀家的二小姐,刚一出站就被人家摸了钱包,传将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刀白翎闻言急道:“董处长,都这个时候你还有心开玩笑,一定是刚才那几个抢客的喽啰干的,你等着,我这就找他们去……”董伯召闻言笑道:“白翎,你觉得人家摸走了你的钱包,这个时候还会老老实实的等在原地让你去找吗?”刀白翎气的一张俏脸通红,道:“董处长,那……那怎么办……这饭钱咱们还……” 董伯召淡淡一笑,道:“别急,不就是一顿饭么,河豫彭家再穷,还不至于连一顿饭都请不起,白翎,你仔细看看菜单……”刀白翎闻言不明所以,将菜单仔细看了一遍也没有发现任何端倪,董伯召伸手指着菜单上印的一个不起眼标记,又将那面从马老四手里缴获来的玉佩递了过去,刀白翎对照了看了一眼,发现这上面的标记似乎一般无二。 刀白翎看罢多时这才诧异的说道:“董处长,你也太神了,咱们第一次来到这里,就能摸出彭家的地头……”董伯召道:“白翎你过奖了,这一次咱们也是误打误撞,听秦处长说你喜欢吃馅儿,看着这家酸汤水饺像是好吃的样子,我这才挑了这家,这也算是天无绝人之路,这下咱们算是找到饭辙了,别说我们现在分文没有,就是腰缠万贯也不用咱们花钱了,看我的,结账……” 董伯召大喝一声之后,立刻有个小跑堂的一脸堆笑的赶了过来,伸出一只手边摆弄着手指便算计道:“两份酸汤水饺三十,四份小菜四八三十二,一共六十二,零头给您抹了,收二位六十,请问你是现金还是手机支付?” 董伯召笑道:“小二哥,我不用现金,也不用手机支付,用这个你看够吗?”说着董伯召便将这一面玉佩拿了出来。小二哥看着两眼这面玉佩,冷笑了一声,道:“哪里来的狗难(男)女,骗吃骗喝骗到我们头上来了,你也不打听打听,这家买卖是谁开的,今儿个有钱结账没钱你们可走不了,别拿这假货糊弄我们……” 小二哥说罢直接将玉佩丢给了董伯召,这一下董伯召也愣住了,心说话难道是自己估摸错了?就在这时刀白翎猛地站了起来,一把薅住了这位小二哥的脖领子,道:“你刚才说谁是狗难(男)女,你再给老娘说一句……”跑堂的小伙计见到二人仪表堂堂却跑到这里混吃蒙喝的,原本心里就有气,此时自己的又被人家薅住了脖领子,当下心里一急,猛地挣脱了出来,道:“怎么,你们还不承认,你看看他,这岁数得有四十多了,你再看看你,最多也就二十出头,别说你们是什么远房的表哥堂妹的老表关系,像你们这样的我见的多了,一看就知道你们是背着家人出来偷吃的,告诉你们,你们跑出来胡不胡来不关我的事,今儿个要是拿出饭钱还则罢了,要是没钱那我们虎家可不是好惹的……啪……哎呦……你敢打人……焦师傅,快去找焦师傅,有人吃饭不给钱还要打人……” 刀白翎听了这番话早已经气的怒不可遏,当下没忍住就是一个大嘴巴扇了过去,刀白翎手下的力道可不是一般二般的,一个嘴巴子过后这位店小二半边脸上便已经印上了一个清晰的掌印。 此时正值饭点,来此打尖的路过客人不在少数,见到店里出了事纷纷纷纷围了上来看热闹,董伯召虽然知道这个店小二嘴里不干不净的就是欠揍,但是十三局毕竟有十三局的纪律,当下董伯召还是冲着刀白翎怒喝了一声。 小二哥这么一咋呼,顿时从后厨中钻出十来个手持菜刀擀面杖的汉子们,当中打头的一个膀大腰圆的汉子喝道:“谁,是谁敢在这地方造次,小立本儿,谁打你了……” 见到这位膀大腰圆的焦师傅走了出来,小二哥顿时有了底气,当下伸手指着董伯召和刀白翎二人哭道:“焦师傅,就是他们二人,吃饭不给钱还打人,焦师傅,可不能随便饶了他们……” 焦师傅见状顿时一把推开了小二哥,道:“好一对狗难(男)女还在我们这刨野食,看我不打死你……”说话间焦师傅抡起手里的擀面杖就向董伯召砸了下来。 不等董伯召出手,站在一旁的刀白翎早已经跃了出来,伸手扣住焦师傅的手腕往外一翻,道:“又遇到一个不会说人话的,你给我在这……”单臂轻轻一扬这位被称作焦师傅的大汉顿时哀嚎一声,胖大身形转了两圈直接撞到了旁边的一张空桌上,手中的擀面杖立时脱手而出“咕噜噜”在地上滚了起来。 围观看热闹的人们见到这会儿真的动手打了起来,当下惊呼一声立刻向后退了几步,店中的食客也争相向外逃去,众伙计们争相一拥而上的时候,董伯召急忙拦住了刀白翎,道:“各位,各位且住,今日都是误会,还请各位给店主传个话,见到店主之后,在下自有交代……” 第1371章 崤山谷 董伯召这一声大喝暗含了一口道家的真气,道家罡气在练到纯熟的时候,单凭一声大喝便可以伤敌于无形,面对此时这种场面,大打出手固然不怕但是多多少少会触犯局里的纪律,而且真打起来的话难免也会暴露自己的行踪,因为这一点小事就鸣枪示警的话还真的有些犯不上,况且董伯召和刀白翎根本也没有使用枪械的习惯。 这一声大喝好似虎啸龙吟一般,震得屋顶的灰尘都飘落了下来,屋中众人只觉耳边传出一声炸雷般的声音震得脑瓜子嗡嗡作响,手里的家伙什也不自觉的落了下来。 就在董伯召这一声大喝之后,一辆并不很起眼的小汽车急速驶来,停在店门口之后便从中钻出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汉子来,中年汉子鼻子上架着一副墨镜脖子上挂着一串黄澄澄的金链子,双手手腕之上各带着一串已经盘的有些微微发亮的珠子,掌中还不停地搓着一串类似核桃般的物件。 十三局密档 来自我爱看书网,feisu,手机feisu 中年男子出来之后环顾了一眼看热闹的众人,众人当即四下奔逃,看得出这位中年汉子在当地还是有点能量的,众人离开之后中年男子才缓缓的走进了店中,只一眼便见到了董伯召和刀白翎二人,当下直接走到了二人面前,道:“二位朋友,不知我们虎家什么时候得罪了两位朋友,我们虎家的买卖虽然上不了什么档次,但是这些年来童叟无欺还是做的到的……” 董伯召见到此人开口盘道,当即抱拳拱手道:“这位兄弟,我们二人初来乍到,与你们虎家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只是因为一点点误会而已,说来事情闹到这个地步,根源还是在我们身上,若不是……”不等董伯召说罢,中年男子冷笑了一声,当即拦口道:“这么说我的人没有撒谎了,真是你们这对狗难(男)女来我这混吃蒙喝了?”再次听到“狗难(男)女”这三个字的时候,刀白翎忍不住又要出手,董伯召瞪了一眼刀白翎,又道:“这位兄弟,不是我们诚心要来宝号吃霸王餐,只因我们刚刚下车,身上的钱包就丢了,这才……尴尬,尴尬不已,我们也没说不给钱啊,只说要求见你们店主就好,却不料这几位师傅的的脾气……” 中年男人闻言点了点头,道:“我就是这家店的老板,听说你见我之后自会有交代,现在我来了,敢问交代呢?”董伯召淡淡一笑,道:“交代呢,你看这个东西能不能交代?”说话间董伯召手腕一抖,便将那枚玉佩抛了过去。 中年男人伸手接过玉佩只看了一眼,当即脸色陡然一变,急忙将鼻子上的墨镜摘了下来,当刀白翎见到中年男子真实面容的时候便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中年男子的左眼深深的陷了下去,敢情这位中年男子竟然是个独眼龙。 中年汉子边看边摩挲着这枚玉佩,良久之后才开口问道:“这位朋友,敢问这枚玉佩从何处而得?”董伯召笑道:“虎老板,这枚玉佩你看着眼熟,既然你认识这东西,自然知道这东西的意义,你问我从何处而来,我倒是敢说,哼哼,你敢听么?”中年汉子见到这枚玉佩之后将原来“朋友”的称呼改成了“兄弟”的称呼,很显然这枚玉佩主人的地位远远高于这位姓虎的老板,多年来行走江湖的董伯召察言观色的本事也十分了得,岂能便看不出其中的道道儿,当下也不软不弱的反将了虎老板一军。 虎老板闻言脸色又是一变,在店中来回的踱了几步,随后冲着身后众人一摆手,道:“行了,你们几个收拾收拾,今天不营业了,兄弟,敢不敢进一步说话?”董伯召笑道:“有何不敢?请……” “请……” 董伯召和刀白翎跟着虎老板传堂过室,来到后院中之后才发现这座水饺馆的店面虽然不大,但是后面的空间着实不小,空旷的院子里养着十七八条精壮的大汉,院中摆放着各种散打器械,见到虎老板领着二人走了进来,这十七八条精壮的汉子纷纷向二人警惕的看了过来。 中年汉子大摇大摆的坐到一张摇椅之上,边晃悠着边说道:“既然二位刚才不肯实话实说,那咱们就换个地方换个方式说,你也看到了,这里面可不是我虎万山一个人说了算,要是你还不打算实话实说的话,就算我虎万山不跟你们你们一般见识,弟兄们的脾气可有些不大好……”说罢这位虎老板端起茶壶喝了一口。 虎万山话音刚落,浑身大汗淋漓的十七八条大汉放下手里的家伙什向董白二人围了过来,董伯召笑道:“虎老板,看你这意思,是不打算跟我们好好说话了,既然喜欢用拳头说话的话,也好,白翎,这些废物就交给你了,下手的时候掌握点分寸,不要闹出人命……” 董伯召话音刚落,虎万山当即一把将茶壶摔在了地上,大喝道:“上,给我抽这个不知死活的小白脸子……” 董伯召站在原地没动地方,刀白翎身形早已蹿了出去,别看这十七八条体型健壮的汉子有把子气力,对付个普通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倒还可以,刀白翎闪转腾挪不出十个回合就已经将这十七八条大汉放倒在地,董伯召抬手腕看了看时间,笑道:“不错,二十七秒,这次比上一次强,虎老板,我现在想说了,你还要听吗……” 眼看着一个娇滴滴的大姑娘半分钟不到就将自己手底下这十七八条大汉放倒在地,虎万山当即从摇椅上站了起来,冲着董伯召抱拳拱手道:“兄弟,敢问你是那条道儿上的,我虎万山有眼不识泰山……”董伯召慢悠悠的走到那张摇椅前坐了下来,也学着刚才虎万山那样边摇晃着边冲着虎万山一伸手,虎万山当即反应了过来,厉声喝道:“还有能喘气的吗,能喘口气的赶紧给老子站起来,别他妈搁那装死,赶紧的给这位爷上茶……” 不多时一把精致的紫砂壶便端了上来,董伯召掀开壶盖仔细往里一看,一股淡淡的茶香顿时飘了出来,董伯召冷笑了一声,道:“上好的云阳毛尖,没看出来你们这几块料还有如此品味,玉佩不烫手吗?” 董伯召话应刚落,虎万山急忙将玉佩还给了董伯召,董伯召将玉佩揣了起来,这才慢悠悠的道:“我用这枚玉牌结账,可低得了这一顿饭钱?”“抵得抵得,别说是一顿饭了,就算这位爷天天来小号用餐,也够用了……” 董伯召对这位虎万山的回答感到十分满意,转过头来对着刀白翎道:“怎么样白翎,我没说错,咱们的饭辙找着了,虎万山我问你,就凭你这一家小小的酸汤饺子馆,竟然养得起这么多人,嘿嘿,你这是挂羊头卖狗肉了,说说了,除了这几碗酸汤饺子,你还做什么买卖?”虎万山闻言急道:“这位爷,您这话可就折煞小弟了,您刚才也看见了,小弟我一只眼睛都没了,还能做啥大生意啊,也就靠着祖传的这个包饺子的手艺混口饭吃……” 董伯召微笑着看着虎万山,伸手抄起茶壶掌中劲力一吐,只听“咔嚓”一声脆响,茶壶顿时被董伯召捏个粉碎,眼看着滚烫的茶水就要流到董伯召的掌中,忽见董伯召的掌中似乎生出一股气流,席卷着滚烫的茶汤茶叶飘了起来,虎万山哪里见过这种手段,当即惊得的无可无不可,片刻之后但见董伯召猛的将手掌撤了回来,淡绿的茶汤混合着茶叶直接落到地上。 董伯召慢悠悠的起身站了起来,走到虎万山身旁道:“虎老板,咱们都是明白人,不用编这种瞎话来唬我们,咱们干脆打开亮话,彭恒通彭大掌柜跟你怎么称呼?” 听到“彭恒通”这个名字的时候,虎万山微微一颤,道:“这位爷,您当真认识我们彭爷……”董伯召道:“是你去给彭大掌柜带个话呢,还是亲自给我们带路呢?我很负责任的告诉你,如果你小子再磨磨蹭蹭的话,说不定再见到你家彭爷的时候他已经躺在地上了……” 虎万山闻言一惊,道:“这位爷,我……” 就在虎万山举棋不定的时候,忽然见到刚才那位出口不逊的小立本儿冲了进来,人未到可声音向传了出来:“虎爷,谷里刚传来的消息,祖宅附近出现大批不明身份的人踩盘子,祖宅的位置很可能已经暴露了,大掌柜吩咐虎爷尽快带着弟兄们进谷支援……啊……虎爷,这……” 小立本儿见到院中情形的时候当即惊呼了出来,刀白翎一伸手便扣住了小立本儿的咽喉梗嗓,道:“谷里是什么地方,祖宅在哪里,说……” 小立本儿边挣扎着边看着站在一旁的虎爷,虎爷见状心一狠,道:“也罢,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位爷,我虎万山就信你们一次,如果你们真是他们的人,我虎万山便一死以谢崤山……” 第1372章 买路财 虎万山说罢便吩咐手下之人立刻备车,工夫不大一辆面包车就准备好了,董伯召和刀白翎跟着虎万山钻入车中,一个鼻青脸肿的司机当即驾车疾驰而去。 车辆行驶了不到二十分钟便离开了市区,出了市区不久之后,便见到两侧茫茫满是翠绿的山脉,车里一共四人,除了那位鼻青脸肿的司机以外也就只有虎万山和董白二人了。也许是为了化解刚才的矛盾,亦或是心里对董白二人还有些许的怀疑,虎万山沉默许久之后终于指着窗外介绍道:“二位爷,咱们现在见到的就是崤山,我们要去的地方就在这崤山中的一处山谷里,不过待会到了地方之后,还要委屈二位一下……” 崤山,以古崤县得名,位于河豫地区西部,与三秦大地相邻,早在二千年前的秦孝公时期,这里便开始修筑了防御工事,崤山地处黄河流域,地势险峻,关隘坚固易守难攻,常与附近的函谷关并成为崤函,汉代贾谊的传世名篇《过秦论》中所提到的“秦孝公据崤函之固”指的就是这个地方,自古以来这里便是一处极其重要的战略要地,乃是据守三秦大地的重要门户。董伯召和刀白翎临行前也多多少少做了些关于河豫地区的功课,但是左思右想也没有料到,作为河豫地区首屈一指的盗墓世家,竟然把祖宅建到了这座崤山之中。 刀白翎只是初中毕业,高中也就象征性的上了那么几天,自然不晓得这崤山和函谷关在历史上的战略位置,可董伯召心里却明镜的,听到虎万山说出彭家祖宅就将在崤山之中,心里也是微微一惊。 董伯召心里的这一惊在脸上不自觉的表现了出来,虎万山虽然只剩下了一只眼,但是这只眼睛倒还真好使,刹那间便捕捉到了董伯召脸上的表情,只道是董伯召对自己刚才那番话有所不悦,当下又开口找补道:“这位爷,倒不是我虎万山诚心为难你们二位,彭家的祖宅其实我也没有去过,不是,去过就去过一次,不过去了也不认得祖宅的路,这位爷您放心,到了地方我会亲自向大掌柜解释,看您二位这穿着打扮和一言一行,还真不像是那帮人……” 董伯召道:“虎老板,你说的那帮人,指的是谁?”虎万山见到董伯召没有刁难自己,这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道:“这位爷您有所不知,彭家虽然干的是一些挖坟倒斗的买卖,但是彭家的人绝对不会轻易的去破坏古墓和文物,刚才您说的一点不差,就凭我们这家饺子馆,还真的养不起这些人,弟兄们跟着彭大掌柜混饭吃,一是彭大掌柜对弟兄们够义气,二来彭大掌柜从来不割头茬的韭菜……” 董伯召眉头微微一皱,道:“什么叫头茬的韭菜?”虎万山闻言伸手轻轻地扇了自己一个嘴巴,道:“看我这张破嘴,这位爷,是这么回事,我们所说的头茬的韭菜,是指那些没有被盗过的古墓,彭家大掌柜有能耐是有能耐,但是从不去碰那些未经盗掘的古墓,尤其是那些没有被盗过的帝王陵墓,别说去盗了,就算是听说了那个不开眼的东西要想去割头茬的韭菜,大掌柜非亲自出手废了这帮孙子不可,大掌柜一家虽然做的是这种下浪淘沙的买卖,但是彭家家规甚严,而且家族中人一直恪守祖训,从未将一件文物卖给外国人,相反前年彭家大掌柜还斥巨资将当年八国联军从万园之园中抢走的两件珍贵文物买了回来,匿名捐给了国家博物馆……这位爷,你看我们弟兄一个个打扮的好像不像好人似的,实际上欺行霸市鱼肉乡民的事情我们是一件都没做过,否则的话我们何必不干点别的买卖,就守着这一家小小的饺子馆过活……” 董伯召闻言冷笑了一声,道:“这么说你们还算是三好市民,应该给你们戴红花发奖状了是不是?”虎万山闻言一怔,随即连忙赔笑道:“这位爷您说笑了,不是我们弟兄非要这么打扮,实在是……唉……您刚才问我那帮人是谁,既然都说了这么多了,索性我也不瞒着您了,您听说过三秦地区的古家吗?” 眼看着董伯召没有任何表示,虎万山嘿嘿一笑又道:“不知道,那也算是正常,毕竟您不是这行里的人,咱们老祖宗留下的这个圈子里面,什么人就找什么人,什么人都有什么人自己的圈子,就按干我们这行的来说,也有自己的圈子,这个圈子谈不上多大,可说小也不小,照老讲究来说,全国南七北六一十三省的淘沙工,虽然各地区有各地区的扛把子,但是归拢到一起,就没有不服古家和我们彭家的,虽然各地区的淘沙工和古家彭家没有直属关系,可是一旦打上连连儿了,就没有谁敢不给古家和彭家面子的,举例来说,如果你是东北的淘沙工,想要到我们河豫地区和人家三秦大地淘沙做活,那必先要拜我们彭家和人家古家的山头,反之我们两家要是看上了东北哪嘎嗒的浪头,大掌柜只需要捎去一张二指宽的小纸条,当地的大掌柜不但没有胆子阻拦,事后还得摆上一桌……” 董伯召闻言又是一愣,道:“哦?你们彭家和古家有此能量,到了人家的地头还能称王称祖的,是人家地头上的大掌柜太贱了呢,还是你们两家太有本事了呢?”虎万山闻言又道:“这位爷您有所不知,我们彭家和古家,那是真有能耐,不仅有能耐,而是还是……世仇……” 董伯召闻言心念一动,急道:“你说什么,彭古二家有世仇?这是怎么个意思?”虎万山略加思索之后道:“具体咋回事我说不好,反正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我们两家的祖师爷当年斗了一次,结果我们彭家的祖师爷赢了,人家古家的祖师爷输了,所以人家就记着了,非要赢我们一次,双方你来我往的这梁子越积越深,到现在便成了世仇……”董伯召微微一笑,道:“不对,虎万山你竟敢在爷面前说谎,彭家大小两位掌柜分明前不久还接了古家的一笔生意,你当我不知道么?我和二位掌柜还有一面之缘,是你记性不好呢,还是心眼不好?” 虎万山闻言当即惊呼了出来:“这位爷,难道你也是……怪不得怪不得,您手里会有我们彭家的玉佩,我虎万山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欺骗您呐,彭古二家确有世仇,但是曾经一度也缓和过,那是在百十年前,也就是清末民初时期,当时社会动荡不安洋人肆虐,古家的一位千金在西京城里差点遭了洋鬼子的欺负,恰巧被一位身怀绝技的高手所救,后来古家的人一打听,才知道恩人原来是我们河豫彭家的人,当时正值国难当头,我们彭古两家的当家人当即便在一起商议,凭着自己的手艺做一些除暴安良的义举来……” 虎万山一张嘴便是我们彭家我们彭家的,真格的好像自己就是彭氏子孙一般,刀白翎听着厌烦,索性直接打开了窗户看起了外面的风景。 刀白翎刚把车窗打开,忽然车子猛地一刹闸,坐在车厢中的三人冷不丁都向前撞去,刀白翎和董伯召都是有功夫的人,瞬间便稳住了身形,可虎万山就倒霉了,鼻尖上的墨镜直接被撞掉了一只腿儿,一副墨镜西里歪斜的挂在了脸上。 虎万山只觉额头上一阵剧痛传出,伸手一摸只觉大脑袋上长了个小脑袋,轻轻一按便又是一阵生疼,当即喝骂道:“二柱子,你他妈是咋开的车,你想害死我们吗……” 那个叫做二柱子的汉子闻言当即转过头来,委屈的看着三人,道:“虎哥,前面有人设置路障,我看不行咱们就上……” 虎万山闻言一阵,急忙摘下脸上的墨镜,瞪着那唯一的一只眼睛歪着脑袋仔细观看了起来,看罢多时这才喝道:“你先别动,我下去看看,万一是那帮人的话,我就先顶着,你带着二位爷先走……” fěisu· 董伯召闻言冲着刀白翎使了一个眼色,刀白翎当即紧跟着虎万山的脚步也下了车,虎万山转身见到刀白翎也跟了出来,心里顿时踏实了许多,刚刚来到路障前还没来得及仔细查看,忽然从两旁钻出十来个黑衣蒙面的汉子来。 这十来个黑衣蒙面的汉子个个手里握着一把明晃晃的钢刀,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虎万山见状当即抱拳拱手,道:“敢问各位是那条道儿上的朋友,若是手头紧了缺钱花,兄弟我身上还有几个,规矩我懂,买路财是,有道是四海之内皆兄弟,钱财身外物大家交个朋友……” 说着虎万山便伸手向怀里摸去,不等虎万山掏出钱包来,一个黑衣男子忽然喝道:“虎万山,别动,别动……别跟我们来这假招子,你最好现在就把手老老实实的伸出来,我知道你怀里装的是什么……”说话间这个黑衣男子头一歪,两个黑衣蒙面汉子当即纵身跃起直向虎万山而来,眨眼间两柄钢刀就已经架在了虎老板的脖颈上。 第1373章 古大爷 见到这两名黑衣汉子身形跃起之时,虎万山心里“咯噔”一下便知道今天遇到了硬茬子,这条通往彭家祖宅的道路是虎万山精心挑选出来的,这是一条新修建不久的山路,原本崤山的山势就十分的险峻,当初修建这条山路的目的是便于居住在山脚下的乡民与外界沟通,没有个十年二十年驾龄的老司机是不敢轻易从这条山路上行走的,平常要与彭家祖宅联系的时候,虎万山走的都是高速,今天也是为了赶时间所以才选择了这条险要的山道。 虎万山也算是混过几年江湖的人,平常人见到两柄钢刀架在自己脖子上早就已经吓得屁滚尿流了,可此时的虎万山竟然岿然不动,瞪着那位黑衣人慢慢的将手缩了回来,冷声喝道:“朋友,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虎万山什么时候得罪过你,道个万儿?” 黑衣人闻言冷笑一声,将小手指打了个弯儿塞入口中,随即一声清脆的口哨声便传了出来,片刻之后从山路两旁的山林中又钻出一队人马来,这一队人马也是一袭黑衣蒙面手持明晃晃的钢刀,唯一不同的是这一队黑衣蒙面人簇拥着一位精瘦干练的蒙面老者走了出来。 这位老者身材高瘦清冷,两只眸子灼灼发光,双手背在身后似乎气定神闲,轻轻瞥了一眼虎万山没有开口,可是看他到身后的刀白翎时,却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这时刚才那位领头的汉子转身对着那位老者道:“大爷,您看,现在就动手吗?”那位被称作大爷的老者缓缓地摇了摇头,眼角一挑的工夫那位领头的黑衣汉子明白了过来,当即又是一摆手,几个黑衣蒙面汉子当即向着那辆面包车围了过去。 不多时只听一阵略带着哭腔的惨呼之声传了出来,那位鼻青脸肿的倒霉司机被黑衣蒙面人押了出来,刀白翎环抱着胳膊发出一声冷笑,也不知道是在嘲笑那个鼻青脸肿的司机还是这数十个黑衣蒙面的汉子。 这名鼻青脸肿的汉子被押送到老者面前时,老者喝退了众人,道:“你们仔细搜查过了吗,一共就只有这三个人?”几个汉子闻言当即支应了一声便不再言语,老者缓缓的走到了虎万山的眼前,狞笑道:“虎老板,老朽在这里已经苦守你多时了,说,彭家祖宅入口究竟在哪里?”虎万山冷笑道:“你是古老大,堂堂古家的大爷,竟然也学起了山上的胡子,干起了绑票的买卖来,真让我虎某可发一笑……” 虎万山话音刚落,只听刚才那位领头的黑衣汉子厉声喝道:“放肆,给我掌嘴……”话音刚落身旁的一个汉子立刻挥起掌中的钢刀,倒转刀刃用刀背朝着虎万山的脸上就拍了下去,几声脆响之后蒙面老者止住了那人,虎万山一张口吐出一口血沫子来,通红的血沫子中还带出了几颗白花花的牙齿。 虎万山愤怒的看着蒙面老者,狠狠的说道:“古德来,你要有种就直接弄死我,要么把爷爷放了,先让我开口,你就死了这条心,我虎万山虽然不是什么人物,但是懂得滴水之恩涌泉相报,比起那些个看门狗强的多的多,我虎万山生为彭家的人死为彭家的鬼……”一旁的黑衣汉子闻言大怒,当即一挥手又要掌嘴,蒙面老者一摆手止住了黑衣汉子,道:“虎万山,就凭你刚才说的这句话,我古某人就认你这一条汉子,只要你说出彭家老宅的入口,我就放了你,你要是担心我们或是彭家的人找你的后账,你拿完钱可以立刻移居海外,也可以找个犄角旮旯躲起来,总之你要是肯说,我古德来也绝不会亏待你……” 虎万山闻言笑道:“此言当真?”古德来道:“绝无虚言……” “好,那我就要开价了……” “尽管开价,你要你说得出来,我古老大就给得起……” “我要一百个亿,欧元……” “我超,我他妈砍死你……”一旁的黑衣小头头闻言当即便听出来,这是虎万山故意狮子大开口根本没有打算将彭家老宅的位置说出来,黑衣小头头举刀就要下家伙的时候再一次被古德来挡了下来,道:“虎万山,我知道你是个忠心耿耿的汉子,不过你仔细琢磨琢磨,我们古家能摸到这里来,难道还摸不出彭家祖宅的具体位置吗?你刚刚接到通知就赶了过来,可这时我们已经在你的必经之路上堵你了,你就不感到有点奇怪吗?虎万山,你是聪明人,我古某人给你开口的机会,那是看得起你,就算是你不说,难道就没有别人会说了吗……” feisuc● 虎万山闻言狐疑的看了古德来一眼,道:“你是说我手下有你的眼线,是谁,你告诉,我宰了他……”古德来瞥了一眼那位鼻青脸肿的司机微笑不语,虎万山见状顿时怒发冲冠,道:“好个兔崽子,彭家对我们弟兄有情有义,你竟然敢背叛彭家,我他妈宰了你……”说话间虎万山竟然挣脱了黑衣人的束缚,伸手抢过一柄钢刀直向那位鼻青脸肿的司机砍了过去,这位鼻青脸肿的司机当即吓得屁滚尿流,想开口解释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眼看着虎万山一刀下去就要结果了这个倒霉的汉子,忽然一道白光电闪而出直向虎万山而去。 只听“当啷”一声脆响,虎万山手上的钢刀顿时断为了两截,这一声清脆的声音似乎点醒了虎万山,虎万山当即冲着古德来狂笑道:“古大爷,好手段啊,我差点中了你的计,若是我这一刀下去,误杀了自己弟兄倒还是小事,如此一来便在没有司机可用,也就无法及时的赶到彭家护主了……”不等虎万山说罢,古德来大笑一声道:“虎万山,就凭你,也配,还他妈护主,你他妈这点能耐连自己都护不了,还他妈护主呢,这位姑娘,身手很俊呐……” 古德来向刀白翎走去的时候,众黑衣蒙面汉子手持钢刀也渐渐地向刀白翎围拢而来,刀白翎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形势的危急,只是轻描淡写一般的说道:“车站里的小混混是你们古家的人吗?”古德来闻言一怔,道:“姑娘,你这话什么意思?”刀白翎没有搭理古德来,直接喝道:“回答我,车站里的小混混们,是不是你们古家人养的?”古德来闻言冷笑了一声,道:“姑娘,还是考虑考虑你自己,等你把自己琢磨明白了,再考虑哪些小混混们,给我上……” 古德来一声令下,黑衣汉子们立刻冲了上去,虎万山见状急忙拿着手里的这半截钢刀也冲了上去,打算自己能砍死一个够本砍死两个赚一个,却不料不等虎万山冲上去,就近的一个黑衣蒙面汉子直接一脚将虎万山踢了出去,其中大有嫌虎万山碍事,这条狗命不值得自己一杀之意。 刀白翎虽然一介女流,却是南疆的刀术大家,这些汉子人数众多虽然看上去也都练过一招半式的,但是在刀法上面很显然跟刀白翎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刀白翎一把抓住一个最先冲上来的汉子手腕使劲一掰,这汉子当即惨呼一声立刻疼晕了过去,刀白翎顺势抢过了这把钢刀往上斜着一挑,刀身当即发出一阵“嗡嗡”的刀鸣之声。 听到这一声刀鸣之声,古德来顿时脸色一变,当即大喝一声道:“不好,对方是练家子,风大扯呼……” 风紧扯呼是一句非常流行的黑话,就是立刻撤退的意思,此时古德来说出风大扯呼的字眼来,那就是说对方的本事太过高强,还是速退为宜,刀白翎长刀在手岂能任由尔等蝼蚁逃脱,当下大喝一声道:“想走,晚了……” 但见刀白翎身形飞舞掌中长刀犹如一条银色的长蛇一般在众黑衣蒙面汉子中间上下翻飞,顷刻间一片血雾弥漫开来,一声声惨呼之声当即响了起来,眨眼间地上已经躺倒了一大片的黑衣男子,一大片血迹已经染红了清洁的路面。 眼看着刀白翎一出手就见红,古德来当下也豁出去了,一把扯下脸上的黑布伸出双爪便向刀白翎抓了抓了过来,刀白翎见状冷笑了一声,挥舞着钢刀迎着古德来就挥出了一记刀罡,只见空气中一团血雾陡然而现,古德来惨呼一声倒在了地上,一脸惊恐的看着刀白翎,道:“这……这时刀罡,你竟然能发出刀罡来……” 古德来话音刚落,一位优雅的中年男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走了出来,道:“你叫古德来,是古家的大爷,也就是说你是古德才的大哥是,看你这样子好像是个练家子,没想到连这种程度的刀罡都挡不住,唉,这年头人们的胆子都大了,啥本事的人都敢出来当贼了,白翎,今天这里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不能让他们好端端的活着回去……”古德来闻言心里一寒,没想到这位看上去文质彬彬的中年男人也是个一张口就宰活人的狠角色,正欲开口的时候虎万山忽然冲了过来,捡起一柄钢刀照着古德来的脸上就抽了下去。 第1375章 洛阳铲 听到董伯召过河拆桥问完了又将自己送到了虎万山的手里,古德来当即挣扎叫道:“等等……等等……虎爷,给我一个机会,我还一个消息要说,眼下老朽这双耙子已经废了,再看看这一身伤,就算你们放过我,老头子我也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了……” 听到这里虎万山看了董伯召一眼,董伯召似乎根本没有兴趣继续听下去,依旧慢慢的向面包车走去,虎万山见状心一狠,高举钢刀就打算剁下去。 此时的古德来顾不得自己掌上的伤痛,摆动血肉模糊的双掌对着虎万山又道:“虎爷且慢,且慢啊,这可是事关彭家祖宅的重要消息……”虎万山闻言一愣,顿时停住了手里的钢刀,道:“古德来,你个老逼养的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别磨磨叽叽的跟个婆姨似的……”古德来断断续续的说道:“虎爷……我告诉你……是这么回事,四个月前,你们彭家大掌柜二掌柜接了我们古家大掌柜一个活,其实这个活就是个幌子,我们古家根本没打算淘那座元顺帝陵的沙,根据我们古家的记录,元顺帝陵之中根本没有传说中的长生不老药,至于那些个什么金银珠宝,我们古家……当然了,包括你们彭家根本就不缺这些玩意儿,我们古家大掌柜请你们彭家的两位掌柜出山,其实是为了……咳咳……” 虎万山闻言一把将古德白薅了起来,怒喝道:“为了什么,你说啊……”古德来生硬的挤出一丝笑容来,道:“虎爷,咱们说好,我可以把我们古家的秘密告诉你,不过你要放我这一马……”“我去你妈的……”虎万山骂了一句之后随手又是两个大嘴巴抽了过去,古德来又道:“虎爷,我都已经这样了,难道你还不放心吗,就算你现在把我放回去,我以后……那事估计也不行了……我只图死后能留个全尸,还能葬进我们古家的祖坟……” “嘿嘿……”虎万山闻言冷笑了一声,道:“古德来,既然你那么着急想进祖坟,我就成全你,你他妈爱说不说,不说老子也能查得出来,我他妈现在就给你来个断子绝孙,古家掌管死士的掌柜被人家切了命跟(根)子,哈哈哈哈……这事要是传了出去,古德来,你个老逼养的真能给你们古家十八代的祖宗长脸……” 虎万山准备下手的时候,董伯召和刀白翎已经转身向面包车走去,这种场面董白二人自然不屑观看,董伯召刚刚走到车门前的时候,没有听到古德来的惨呼之声,却听到了虎万山的惊呼。 董白二人急忙回头观看,只见虎万山掌中的钢刀断为了两截,已经落到地上的那半截刀尖的旁边出现了一块兀自转动不止的土块,从断刀光滑整齐的茬口上可以判断出来,钢刀是被一击震断的,而那一小块土块转动了片刻之后直接碎成了一片灰土沫子。 虎万山和二孟子知道对方又来了强手,当即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董伯召见状眉头微微一皱,刀白翎见状急忙走到了半截刀尖之前,伸手沾了一些灰土沫子仔细查看,看罢多时刀白翎走到了董伯召身前,道:“董师兄,你看,应该是一块砖头……”董伯召看了眼刀白翎掌中的那一小撮微微泛红的灰土沫子淡了点头,当即朗声喝道:“何方高人,既然来了何不现身一见?” “哈哈哈哈……”董伯召话音刚落,一阵大笑之声从路旁传出,紧接着又是一个一袭黑袍贯身黑布蒙面的人跃了出来,冲着董伯召抱拳拱手继续道:“皂阁宗师董天师和南疆刀家小姐果然名不虚传,二位,我也很看不惯古家为人处世的作风,可有道是得饶人处且饶人,何必将古德来逼到绝路上呢,这样,你们二人给老朽一分薄面,将古德来这个老逼养的交给我,我向二位保证,古德来这个老逼养的从此之后淡出江湖,二位日后如果真的见到古德来的为祸乡里,届时任由二位发落如何?” 董伯召闻言一惊,眼前这个黑袍老者似乎对自己的出身来历了如指掌,如此这般此人依旧敢出来光明正大的向自己要人,可见此人一定有着过人本事,就在董伯召正寻思着该如何应对的时候,刀白翎早已经按耐不住,当即跳了出来冲着老者喝道:“给你一分薄面,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本让我给你一分薄面,姑奶奶不给你这一分薄面又如何……” 黑袍蒙面老者闻言并不动怒,而是抬眼向董伯召看去,很显然此人已经摸清楚了董伯召和刀白翎二人的关系,董伯召心说话敌暗我明,让白翎先出手试探试探对方也未必不可,当下便没有出口阻拦。 黑袍蒙面老者见到董伯召未置可否,当下冷笑了两声,道:“刀姑娘,我知道你们南疆刀家的刀法相当霸道,关于你们刀家的情况我也略有耳闻,若是你哥哥刀白羽跟老朽这么说话的,兴许我还要高看他一眼,但是你么,老朽不愿意你这个孩子一般见识,董天师,你当真不愿意说句话吗?” 不等董伯召有所表示,早已经大怒的刀白翎当即纵身而起,厉声喝道:“老棺材瓤子,我让你狂,今儿个姑奶奶就让你见识见识刀家的刀法……” 话音未落之时刀白翎已经落到了虎万山的身前,一伸手将虎万山推到了一旁,紧接着脚尖轻轻一挑,一柄钢刀便抄在了手里,钢刀在手的刀白翎便好似如鱼得水一般,一振臂就是“嗡”的一声刀鸣,紧接着掌中钢刀闪出一道寒光直向黑袍蒙面老者而来。 黑袍蒙面老者见状笑道:“来的好,刀家小姐,我就看看你学到了你们刀家修罗刀的几成本事……”黑袍老者说话间身形站在原处不闪不避,就这么直愣愣的等着钢刀的到来,刀白翎见到这位老者不躲不闪,当即也不多废话,一翻手腕子舞了一个刀花,顺势一招力劈华山,对准了蒙面老者的面门自上而下就劈了下来。 feisu 别看这普普通通的一招力劈华山,招式虽然简单但是要看谁施展出来的,练过几年的和练过几十年的一眼便可以分辨出来,同样的一招刀莫言和刀白羽施展出来,其效果自然也截然不同,作为刀家刀法修为最为差劲的刀白翎,这普普通通的一招劈下来,竟然也呼呼挂风暗含虎啸龙吟之势。 刀白翎这一刀劈出的时候已经看呆了一旁的虎万山,虎万山只觉眼前就是寒光一闪,根本看不清钢刀劈下的运动轨迹,这一刀要是用在自己身上,那自己怎么死的都不一定知道。就在虎万山的惊愕之情尚未过去的时候,令虎万山更加惊愕的一幕出现了,刀白翎所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一瞬之间消失了个干干净净,这把钢刀直挺挺的停在距离黑袍蒙面老者额头处半寸的位置上,钢刀还是那把钢刀,钢刀刀刃寒光依旧,唯一不同的是此时刀刃的下方多出来一只手,一只皱皱巴巴如同枯树皮的手,这只手的大拇指和食指紧紧的捏住了刀刃半寸上的刀身位置,虎万山只看得一阵胆战心惊,刀刃距离这只手的虎口处竟仅有毫厘之间,只要老者的手微微一滑,这根大拇哥会立刻被切下去。 黑袍蒙面老者微笑着看着刀白翎,神情显得颇为轻松,片刻之后刀白翎的额头之上竟然渗出了些许的汗珠。董伯召见状眉头微微一皱,二目一缕精光射向黑袍蒙面老者的时候,两道旋风凭空而出直向老者而来,老者见状神色陡然一变,只听“乓”的一声,刀白翎闷哼一声的同时掌中钢刀也断为了两截。 刀白翎掌中钢刀被掰断的同时那两道旋风也到了,黑袍蒙面老者似乎识得这两股旋风的厉害,急忙撤步闪身让出了一个身位,双腿半蹲平扎马步的同时双掌抱球,一招太极式中的野马分鬃迎着那两道旋风便推了出去。 这一招野马分鬃似乎对这两道旋风的十分的有效,这一招推出之后,黑袍蒙面老者周身似乎凭空生出一层气墙,董伯召发出的这两股旋风围着老者转了几圈之后,老者一侧身踩出一记侧弓步又是一招太极式中的贯耳推出之来,只听“轰”的一声闷响,董伯召的御风之术当即被老者轻松化解。 董伯召见状也是微微一惊,自己这御风之术乃是传承于上古神兽驮风,真可谓无坚不摧天下罕有敌手,却没想到眼前的这位老者竟然有法可破。 董伯召暗自吃惊的时候刀白翎手臂一扬,又是“嗡”的一声刀鸣之后,寒光过处刀白翎掌中立刻出现了一柄长刀,手握自家长刀的刀白翎顿觉得心用手,一出手“刷刷刷刷”的就是数道刀罡。 黑袍蒙面老者见状再次撤步闪身,一伸手从身后也摸出一物来,董伯召打眼一看,只见此物好像是一把普通的铁锨,不过又跟我们常用的铁锨有所不同,正在董伯召寻思的时候,忽听虎万山惊呼道:“我超,这是洛阳铲……” 第1376章 李燕子 黑袍蒙面老者抽出洛阳铲之后立刻挥舞了起来,只见“叮叮当当”一阵火星四溅,这把洛阳铲竟然将刀白翎所发出的数道刀罡尽数挡了开去,刀白翎见状当即纵身而起挥舞着长刀又冲了上去,蒙面老者就凭这手里的这柄洛阳铲和刀白翎斗在了一处。 刀家的长刀非比寻常,打造的时候采用的精钢,但是精钢之中还加入了其他一些微量的金属元素,因此刀家的长刀韧性十足硬度却丝毫不差,一般二般的铲子根本扛不住刀家的长刀劈砍,却不料黑袍蒙面老者手中的洛阳铲竟然也是非同寻常,不仅一把铲子舞动的风雨不透,而且在长刀的劈砍之下也并未呈现出丝毫损毁的迹象。 董伯召听到虎万山喊出“洛阳铲”时候神情一滞,抬头看了几眼正在交手的二人之后,便又将目光转向了虎万山,虎万山见状立刻带着二孟子躲到了董伯召的身后,董伯召一面注意着战况一面问道:“虎老板,这洛阳铲……有什么说法吗?” 虎万山闻言立刻点了点头,道:“董爷,洛阳铲看上去就是一把普通的铲子,可是这里面的说道儿大了去了,相传这洛阳铲乃是民国时期我们河豫地区淘沙第一高手李燕子发明的,李燕子一次去酒家沽酒,见到酒家的人正在挖酒窖,使用的便是这种带弯儿带卷儿的铲子,李燕子见到这种工具之后若有所思,回去之后和自己的师弟滚地龙一起研究了数日,这才打造出了世界上第一把洛阳铲,洛阳铲虽然是我们淘沙人发明出来的,不过现在早已经广泛的应用于各级考古工作之中,别看这东西不起眼,但却是我们淘沙人手里无可替代的法宝,通过这东西我们便可以轻松的掏出地下的土层来分析年代,也就可以判断出哪里会有大浪头了……” 董伯召又道:“再怎么好用的东西,也不过就是一把铲子,你刚才至于那么大惊小怪的吗?”虎万山闻言讪讪一笑,道:“董爷您果然是火眼金睛,我们现在所见到的洛阳铲,实际上根本不是当年李燕子和滚地龙设计出来的洛阳铲,虽然这东西在用途上基本上可以替代洛阳铲,但是这东西还不能完全叫做洛阳铲,那位老者手里的,却是一把地地道道的洛阳铲……” 虎万山这番话顿时把董伯召说的有些迷糊,董伯召转过头来瞪了虎万山一眼之后,虎万山立刻解释了起来:“董爷,您不是这行里的人,自然不懂得这行里面的道道儿,洛阳铲这东西外人看来就是一件可以取土找浪头的工具,实则不然,这么简单的一件东西,当年的淘沙圣手李燕子和滚地龙又怎么还用研究设计上一些日子呢,其实真正意义上的洛阳铲,不仅仅只是一种取土寻浪头的工具,而是一种攻守兼备的武器。你想,洛阳铲之所以可以将地下十几二十米的土样取出来,那就是说着洛阳铲的长度至少要达到这个长度,加上留在地面上的长度,一把好洛阳铲的长度要达到二十多米,您说,这么长的大家伙,不仅拿着不方便,使用起来也不方便,而且不利于掩人耳目,你扛着这么长的家伙什出门,不用问谁不知道这时要去干啥啊,只要你找到了浪头,保准就有人跟着上来吃白食……” 董伯召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这个我倒还真的没有想到这一层,你继续说,这里面究竟有什么道道儿……”虎万山闻言嘻嘻一笑,一伸手从二孟子身上摸出一包香烟,抽出一支烟卷递了过去,董伯召一摆手表示拒绝,虎万山点上一支抽了两口,这才开口继续道:“董爷,其实这洛阳铲里面,都是有机括的,洛阳铲看似是实心的,其实不然,里面都是一环一环的空心管的构造,手柄处设置了三重机括,旋动机括的时候洛阳铲便会向电钻一样往泥土里钻去,等到伸出来的空心管达到了预订深度之后,旋动第二重机括的时候,那些细小的弯弯卷卷的螺旋形状的卷刃便会伸出来,随后再将洛阳铲提起来的时候,便会从地下带出相应土层中的土样来。” 董伯召没有微微一皱,道:“你说这东西,可以当做武器?”虎万山点了点头,道:“不瞒董爷您说,洛阳铲这东西我在彭家老宅见过一次,不过只见过一部分,听大掌柜介绍说,当年河豫淘沙圣手李燕子和他的师弟滚地龙,还是我们彭家一个旁系分支的门下弟子,当年李燕子和滚地龙还专门提着点心盒子来拜见我们彭家的老太爷呢,不过我们老太爷没有见他,也没有让他进彭家老宅,大掌柜跟我们说的时候,也正在琢磨这洛阳铲,空心管上的螺旋状卷刃都已经安装好了,但是似乎这其中的机括原理到现在也没有想明白其中的道理,我听着好奇,走到近处看了一下,螺旋状的卷刃呈菱形,乃是从各层空心管上直接伸出来的,螺旋状的卷刃虽然尺寸不大,但是密密麻麻的锋利无比,这要是在谁胳膊上来上一下子,一层皮扯下来不说,胳膊上的会留下螺旋状的伤口极难愈合……” 虎万山讲到这里的时候董伯召的脸色已经变了,当下也顾不上继续白话的虎万山,急忙向刀白翎纵身跃了过去,不等身形落下之时已经大声喊喝了起来:“白翎小心,洛阳铲上有机括……” 董伯召话音刚落忽见黑袍蒙面老者止住了身形,哈哈大笑数声之后双手握在洛阳铲尾端手柄处上下一错劲儿,洛阳铲的杆儿上立刻伸出无数小的卷刃来,蒙面老者匆匆又旋动了几下机括,洛阳铲发出“铮”的一声嗡鸣,瞬间伸长了一倍有余,转眼之间这把洛阳铲竟然成了一把浑身布满了螺旋状卷刃的长枪来。 见到黑袍蒙面老者露出了洛阳铲真正的面目,刀白翎也是一怔,作为南疆刀法的继承人之一,平时自然少不了对其他兵器的研究,枪法更是其中一项很重要的内容,刀白翎深知一寸长一寸强的道理,当下将长刀横在胸前,也不敢再对眼前这位黑袍蒙面老者小觑半分。 蒙面老者似乎对自己手里的这把洛阳铲十分看重,旋开机括之后立刻得意洋洋的扫视了董白二人一眼,紧接着抓起洛阳铲便舞动了起来,刀白翎见状急忙撤步一闪,去不料这位黑袍蒙面老者并没有要用这把洛阳铲对二人展开攻击的意思,而是自顾自的耍起了把式。 黑袍蒙面老者耍了几招之后,刀白翎眼神逐渐流露出一丝不屑一顾的神色来,那只十几个回合之后,老者招式陡然一变,手中的这柄洛阳铲呼呼挂风好似一条银蛇一般在空中上下翻舞,翻舞中的洛阳铲在阳光下泛出道道耀眼的银光,也不知道是这位老者舞动洛阳铲的时候暗自加上了太极式的工夫,还是这柄洛阳铲上无数卷刃自带的效果,老者四面八方凭空出现了数道旋风将其护了个风雨不透,有倒是行家一出手便知道有没有,刀白翎越看心里越吃惊越看心里越没底,手中里的长刀竟然已经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而此时的董伯召也是紧皱着双眉。 蓦然间黑袍蒙面老者出乎意料的停了下来,定在原地的时候竟然不见有丝毫的之相,从这一点就可以看出,这位老者将自身的气息调整的相当顺畅,老者停下身形之后当即又旋动了机括,收回了螺旋状的卷刃之后忽然直接将洛阳铲插在了地上,紧接着纵身而起赤手空拳的向刀白翎而来。 feisu 刀白翎见状蓦然一惊,见到老者赤手空拳,本打算也抛去掌中的长刀空手应战,却不料这黑袍蒙面老者的身法十分的迅捷,眨眼间双拳已经到了自己的眼前。 刀白翎见状下意识的一翻手腕便是一道刀罡横着就划了出去,跃在空中身形尚未落地的黑怕蒙面老者似乎早已料到了刀白翎会有这一招,就在刀白翎手腕刚刚一翻的同时,老者左脚尖轻点右脚面二次蹬空又是翻身一跃,刀白翎这一击刀罡走空之后老者已经以居高临下之势向刀白翎的面门抓了下来。 见到这一幕董伯召当即惊呼了出来:“白翎小心,他是要夺你手里的长刀……” 黑袍蒙面老者抓来的时候刀白翎下意识的身手护住了自己的双目,这也是人正常的反应,一般来说,但凡是会几下武把抄的,打到眼下这个形势的时候基本上都不会去夺多方手里的家伙什,趁机毁去对方一双招子才是正招。 刀白翎护住自己的二目并没有什么错,董伯召话音刚落,黑袍老者果然指风一变,刀白翎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老者一把扣住了刀白翎的手腕看似漫不经心的在刀柄上一托,刀白翎顿觉一股大力传出,掌中长刀当即脱手,直向空中飞去。 第1377章 三掌柜 刀白翎见到长刀脱手,当即便打算纵身一跃将长刀抢下来,却不料蒙面老者掌心一股强大的吸力涌出牢牢的将刀白翎吸在原地,片刻之后长刀自然下落,黑袍蒙面老者顺手一把将长刀抄在手里,单臂一扬的同时只听“嗡”的一声刀鸣,这一声刀鸣之声似乎比刀白翎所震发出来的还要霸道几分。 见到这一幕虎万山和二孟子早已经涅呆呆的发愣,董伯召也是一脸的愁容,自己虽然有一身卓绝的道家术法,却苦于刀白翎受制于人,当下也不敢与这位蒙面老者硬碰硬的干上一场,黑袍蒙面老者再次发出一声大笑,随手一把将长刀丢了出去,随后松开了刀白翎,道:“董天师,现在老朽可有资本,令这位刀姑娘赏给老朽一分薄面了吗?” 见到这位黑袍老者并没有难为刀白翎,董伯召也深知这位老者已经手下留情,只好微微点了点头叹息了一声,刀白翎自然也明白是人家放了自己一马,当下脸色微红,一把捡起自己的长刀走了回去。 黑袍老者见状也冲着董伯召点了点头,道:“既然董天师颇识时务,给了老朽这一分薄面,那老朽自然也要领董天师的这份情谊,赫赫有名的古家二十四死士竟然全部被这位刀姑娘挑了脚筋,我看着这下场也够瞧的了,至于那几个倒霉的丢了命跟(根)子的,我看那也是个活该,不过这位古家的大少爷古德来老朽还有用处,不能就这么折在这里,董天师,刀姑娘,你们跟古家的恩怨与我无关,也不用刻意打听我老人家的身世……”说话间黑袍蒙面老者掏出一颗红褐色的药丸丢入了古德来的口中,喃喃的又道:“一看你这个老逼养的平时就没少祸祸姑娘,好好的身板都虚成啥样了,若不是我老人家身上还有颗生血的药丸,人家不动手你也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说到这里黑袍蒙面老者一把将古德来扛了起来,古德来就好似一直死狗一样哼都没有哼一声便耷拉在了老者的肩上,黑袍蒙面老者冲着董伯召又打了声招呼,道:“董天师,一条老命换一把正宗的洛阳铲,你们不吃亏,这东西,就留给你们做个纪念……”说罢蒙面老者一把提起洛阳铲,手腕一抖便向董伯召抛了过来。 洛阳铲在空中呼呼挂风直向董伯召而来,董伯召伸手一把便将洛阳铲抄在了手里,抄住洛阳的时候董伯召手臂猛地一沉,手臂一沉的同时心里也“咯噔”的一沉,看上去轻飘飘的洛阳铲竟然分量十足,这一下好悬没有接住。 董伯召接住洛阳铲之后,刀白翎和虎万山等人立刻围了上来,看了几眼之后谁也不敢轻易的触碰末端上的机括,就在这时只听那位黑袍老者的声音远远的传了出来:“赶紧上路,若是再不赶回彭家祖宅,估计你们就见不到彭家的大掌柜了……”众人闻言一惊,抬头再看的时候那位黑袍蒙面老者已经踪迹不见。 虎万山闻言顿时着起急来,当即吩咐二孟子一道清理了路障,董伯召吩咐刀白翎通知地方的机关对现场进行处理,四人立刻登上面包车,直向彭家祖宅而去。 二孟子车技非凡,一路之上风驰电掣,不到半个小时的工夫就车辆已经驶进了一座小镇,镇子的规模并不大,看上去倒还不如马家岭繁华,二孟子轻车熟路将车子停在了一家茶楼之前,虎万山带着董白二人当即向茶楼一旁的账房走去。 虎万山刚刚进入账房,账房中的一位老者见状大吃一惊,道:“虎万山,你不在城里好好盯着,怎么到这里来了,你身上的血……诶,他们是……”不等这位老者说罢,虎万山急道:“徐管家,三爷在吗,快带我去见三爷……”老者闻言脸色一变,当即严肃的喝道:“虎万山,怎么你小子连这的规矩都忘记了吗,三爷没发话,你小子就……当啷……这是……大掌柜的玉佩……你们是……” 早已经有些不耐烦的董伯召不等徐管家说罢便将玉佩丢在桌子上,徐管家看到这枚玉佩之后立刻惊呼了起来。董伯召淡淡的说道:“你想知道我是谁?不是不可以,不过等我给说明白了,恐怕你就见不到你家大掌柜了,不想丢了这个饭碗的话,就他妈少给我啰嗦,赶紧的带路……”说话间董伯召一把抢回了徐管家手里的玉佩,徐管家见状又直愣愣的看了虎万山一眼,虎万山急道:“都他妈火上房了,你的还不紧不慢的,怎么的岁数大了老眼花了看不到老子一身是血吗,老家出大事了……” 经虎万山这么一吼,徐管家当即反应了过来,带着四人在穿过账房来到后院,虎万山一把推开徐管家,掀开一处地道当先钻了下去,三人鱼贯而入,跟着虎万山穿过地窖又上了几层台阶之后,再推开门的时候赫然已是茶楼的顶层。 见到虎万山一身血迹的冒了出来,几个有模有样的跑堂打扮的小伙子立刻去通报,片刻之后一个洪亮的声音穿了出来:“是虎万山吗,怎么才来,快让他进来,车子准备好了吗?” 见到董伯召和刀白翎的时候,屋中的中年男子忽然一怔,瞥了一眼虎万山道:“虎万山,我们彭家的规矩你不知道吗,这里是谁都能带进来的吗?”虎万山闻言登时浑身打了一个激灵,董伯召一把将虎万山拉到了一旁,冷笑道:“你是彭家的三爷,你跟大掌柜彭恒通怎么称呼?”听到董伯召将自己的大哥彭恒通抬了出来,中年汉子冷笑一声,道:“大掌柜彭恒通那是我亲大哥,我大哥多年来名声在外,世间多佞人,总是妄想打着大哥的旗号给自己身上贴金,虎万山,送客……” 彭家老三话不多说便要送客,董伯召见状冷哼了一声,道:“彭老三,今儿个你要是把我们送走了,你就再也见不到你的大哥了,不过也好,你的大哥二哥不在了,彭家以后就是你说了算了,对不对……” “放屁,哪里来的鸟人,虎万山,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什么人都敢往这里领……当啷……”就在彭老三怒骂虎万山的时候,董伯召又将玉佩丢了出来,道:“认识这个吗?我是你大哥的客人,你小子若是吃里扒外,现在就可以将我们赶出去,不过我可把丑话说在头喽,我不是你们彭家的敌人,兴许还能成为你们彭家的恩人,时间不多了,再不带路的话,谷里的情况真的就不好说了……” 彭老三见到这枚玉佩的时候脸色顿时一变,狐疑的看了虎万山一眼,道:“这的确是大哥的玉佩,不过我没听大哥说起这玉佩的事情,虎万山,这东西是从何处而来……” 虎万山闻言顿时向董伯召看去,董伯召见状勃然大怒,道:“彭老三,别他妈给脸不要脸,真想敬酒不吃吃罚酒的话,我有的是办法让你给我带路,白翎,动手……” fěisu· 董伯召话音刚落,刀白翎闪电一般便向彭老三抓了过去,彭三爷脸色一变,眨眼间只觉自己咽喉梗嗓上一疼,反应过来的时候刀白翎的芊芊素手已经狠狠的扣住了自己的咽喉梗嗓,虎万山见状急道:“董爷,白姑娘,手下留情,都是自己人,他是我们彭家的三掌柜彭恒泰……”董伯召轻描淡写的抢过那枚玉佩装了起来,挥了挥手示意刀白翎放开彭恒泰,道:“三掌柜,我要是真想要你的命,就好像碾死一只臭虫那么简单,我们在路上遭到了古家的袭击,你看看虎万山身上的血迹,要是还让我再多解释的话,喏,这东西你替我还给大掌柜,我们现在就走……”说着董伯召一挥手将那枚玉佩又抛给了彭恒泰。 河豫彭家有河豫彭家的规矩,三位掌柜每人身上都有一枚贴身的玉佩,这玉佩一出,在谁手里谁便是彭家的贵客,彭家掌柜偿还了人情之后,自会收回这枚玉佩,只不过一般二般的人根本做不到让彭家人去承你的人情。 彭家三掌柜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如果此时自己真的贸然赶走了大哥的客人,到时候面对大哥的时候还真的不好解释,弄不好还得挨上大哥一顿臭骂,再加上此时见到虎万山一身的血迹和那位鼻青脸肿的二孟子,彭恒泰略加思索之后又将玉佩还给了董伯召,道:“既然如此,董爷,我彭老三怠慢了,虎万山,你跟我陪着董爷和这位白姑娘去见大哥,二孟子么,先留在这里养养伤,你去找一下徐管家,就说是我说的,你先在这里住下,什么时候养好了身体再说……” 彭恒泰说罢之后便带着众人下了茶楼,原来这间茶楼之后还有一道后门,后门口早已经停好了一辆小车,众人钻进车里之后,彭恒泰道:“董爷,上车之后可能要委屈你们一下,我们彭家不得不这样做,还请董爷海涵……” 董伯召闻言淡淡一笑,道:“白翎,有道是客随主便,咱们就按照彭家的规矩来,自己戴上……” 第1378章 墨竹谷 说话间董伯召直接拿起身旁的一个类似摩托头盔一样的东西直接套了进去,刀白翎见状也只好学着董伯召的样子戴上了头盔,等到戴上之后,刀白翎才明白这东西表面上看这只是一个头盔状的东西,实则却内有乾坤。 虎万山轻轻的碰了碰刀白翎,刀白翎将头盔摘下来的时候,虎万山将一个类似遥控器似的东西交给了刀白翎,在刀白翎狐疑的眼神之下虎万山指手画脚的解释了一番,刀白翎这才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原来这个遥控器是用来控制头盔的,戴上头盔之后可以看到一个小型的液晶屏幕,这液晶屏幕是经过处理过的,不会因为距离眼睛太紧而使视频看不清楚或是眼睛不舒服,刀白翎简单的操作了一番便在其中找了一部武打片看了起来,董伯召则是找了一部评书《三侠剑》有滋有味的听了起来。 虎万山亲自驾车离开了这家茶楼,不久之后二人便沉寂在各自的世界中,直到一部电影将近尾声的时候,虎万山才叫醒了二人,示意二人可以下车了。 董伯召和刀白翎摘下头盔从车里走了出来,刚刚出了车门便感到一阵清爽的空气迎面扑来,董伯召揉了揉眼睛定睛一看,只见此时自己已经处在一片茫茫的山区之中。 刀白翎伸了伸懒腰,睁开眼睛的时候当先便看到了一片清澈的山泉,于是便走到泉边洗了把脸,随后捧着泉水喝了几口,众人跟着彭恒泰沿着山泉直向山中而行,走了将近一刻钟之后,山泉汇成的溪流逐渐变宽,不远处一口山洞模模糊糊的显现了出来。虎万山见状道:“董爷,白姑娘,我们彭家祖宅马上就要到了,不过待会还要委屈一下二位……” 董伯召闻言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并没有搭理虎万山,将近五分钟之后众人便来到了山洞之前,这时董伯召才发现,原来先前遇到的那口泉眼,泉水流到此处的时候已经汇成了一条小河。 走到山洞之前的彭恒泰将小手指挽成了一个戒指的形状放入口中,腮帮子一鼓一声清脆的哨声便响了起来,彭恒泰接连吹了好几声口哨都不见山洞中有什么动静,这时虎万山走上前来道:“三掌柜,莫不是谷中已经发生了什么变故?” 虎万山说罢之后,忽听山洞中传出一阵“哗哗”的水声,片刻之后一只江南水乡常见的乌篷船驶了出来,乌篷船驶出山洞之后,摇橹的汉子整了整头上的斗笠,对着三掌柜彭恒泰抱拳拱手道:“七雄争霸,齐楚秦燕赵魏韩……”彭恒泰见状当即也抱拳拱手还礼道:“百家争鸣,道儒礼法墨家天……” 摇橹的汉子闻言当即笑道:“原来是三掌柜回来了,这几位是……”不等彭恒泰开口,虎万山当即喝道:“水耗子,我是老虎啊,城里的虎万山,去年还进谷给老爷子拜过寿,你咋的忘了……”彭恒泰见状当即怒喝道:“住口,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吗?”三掌柜骂了虎万山一句之后,这才冲着摇橹的汉子道:“水管家,虎万山就是这么个粗人,言语粗俗还请水管家不要见怪,至于这两位呢,乃是大掌柜的朋友,还请水管家立刻带我们进谷……” 这位叫做水管家的汉子闻言当即又抱了抱拳,也不答话直接调转船头,彭恒泰眼看着其他三人先上船进了蓬中,自己才紧跟着上去。坐到蓬中之后,虎万山刚要开口,彭恒泰一把拽住了虎万山的手腕摇了摇头,虎万山心里顿时明白了过来,当即也不开口就这么蒙坐在蓬中。 feisu 乌篷船飘荡荡荡飘飘便向山洞中驶去,片刻之后众人只觉眼前一黑,耳边只听得阵阵的划水的声音却早已是伸手不见五指,不知道过了多久,众人只觉光线逐渐增强,船下的水声渐渐变弱,又过了片刻船舱里的光线恢复了正常,看来小船已经驶出了山洞。 终于等到了小船出了山洞,刀白翎便打算伸手揭开乌篷上的小窗户看看外面的景色,董伯召急忙伸手拦着了刀白翎,三掌柜彭恒泰见状淡淡一笑,自己伸出手来轻轻一掀,一股光线映了进来,刀白翎抬眼一看,顿时长大了嘴巴。 董伯召从侧面看了几眼外面的情形,只见谷中俨然便是一座世外的桃源,这条小河从中穿行而过,两侧排列着正宗齐齐的房屋,这些房屋并非是古代的木质结构,而是清一色的砖瓦房,小船行驶了几分种之后才停了下来,这时只听那位被称作是水管家的汉子道:“三掌柜,码头到了,该上岸了……” 虎万山闻言一怔,瞪着眼睛直愣愣的看着三掌柜彭恒泰,似乎是从这句话中听出了什么,彭恒泰又按了按虎万山的手腕,笑道:“水管家,辛苦你了,等一下去账房领红包,签我的片子……” 一阵“当当当当”脚踩木板的声音传了出来,彭恒泰迅速的凑到董伯召耳边耳语道:“董爷,情况有变,一切看我的眼色行事……”说罢彭恒泰当先走出了乌篷,冲着船外的几人打起了哈哈…… 虎万山带着董伯召和刀白翎下船登岸之后,这才发现一座不大的码头两侧站了满满两排大汉,这些大汉虽然穿的是彭家的行头,但是自己根本不认识。三掌柜彭恒泰似乎没有在意这些大汉将码头围了起来,掏出香烟来冲着水管家就递了过去,水管家见状当即接过了香烟抽了起来,彭恒泰边看着水管家吸烟边吊儿郎当的打着哈哈,直到水管家拴住了船这才伸手将水管家拉上了岸。 彭恒泰将水管家拉上岸之后并没有立刻松开手,而是手腕子一扬顺势扣住了水管家的咽喉梗嗓,单手扣住水管家咽喉梗嗓的同时彭恒泰也站到了水管家的背后,这一招电光火石一般水管家根本来不及反应,等到明白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落在了彭恒泰的手里。 彭恒泰一伸手直接打掉了那只挡在头上的斗笠,狞笑道:“来来来,你们来看看,咱们这位水大管家,到底长着一副什么模样……”虎万山见状当即掏出一把钢刀照着水管家的大腿就刺了一刀,水管家当即发出一声惨呼,鲜血顿时顺着裤腿就流了下来。 围在码头上的汉子们当即将众人包围了起来,一伸手齐刷刷的亮出了掌中的钢刀,彭恒泰见状不慌不忙,笑道:“来啊,你们一起上啊,看看是你们的刀快,还是我们刀快……”话音未落虎万山一刀直接抹了这位水管家的脚脖子。 这一刀直接抹断了脚腕处的大筋,虎万山这是故意只挑了一条脚筋,水管家当下身子一侧歪,另外一只腿强忍着疼痛使劲的支在地上,这一瞬之间便已经失去了战斗力。 彭恒泰见状又笑道:“带领这么多死士闯入我们彭家的墨竹谷,能做到这一点的只能是古家的大爷,掌管古家死士的是古家大爷古德来,你这两下子差的远了,古德来呢,来了吗?怎么,事情都做下了,现在倒不敢出来了?” 彭恒泰话音刚落,只听一阵清脆的笑声传了出来,众人闻声当即转头看去,只见从大路上走来了几个黑衣的汉子,打头的是一个三四十岁的女子,这位女子身材婀娜,走起路来胯骨一扭一扭的别有一番风情,脸上虽然未施粉黛,略微有些黑的皮肤之上却是一张足以引起青年男子想入非非的面容。 彭恒泰见到此人之后,当即哈哈大笑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古家的五掌柜古静怡啊,也是,既然想攻入我们彭家的墨竹谷,这首要解决的问题当然是水道中的机关销器了,我们彭家的机关销器虽然设计的精妙,却难以瞒过五掌柜的眼睛,破了我们彭家水道中的机关销器,自然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谷中,五掌柜,好手段……不过你这么做的话,可有点不大地道啊……” “哎呦喂,三哥,你可别这么说,妹妹我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古静怡娇笑了一声道:“谁让你们彭家的三哥声名在外呢,小妹佩服得紧,这才只能出此下策但求一见了……” “哦?这么说,你来我们彭家的墨竹谷,就是为了见我,哼哼,你可知我可不是什么人都见的,尤其是女人,想见我,哼哼,只能在床上……” 彭恒泰说罢,古静怡柳眉一挑,道:“哦?没想到堂堂的彭家三爷,也是个酒色之徒,巧了,妹妹我还真就不怕这个,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妹妹我也豁出去了,随你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古静怡话应刚落,刀白翎当即唾了一口,道:“呸,臭不要脸……”“诶呦,这位妹妹看着脸生啊,怎么,你也是三爷的相好儿吗,是也不要紧,只要三爷答应我的条件,我不介意咱们俩一起伺候三爷一次……” 刀白翎闻言当即就要出手,董伯召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刀白翎,彭恒泰道:“没想到五掌柜也有此雅兴,不过我彭恒泰未必有这个福分,说罢,你究竟意欲何为?” 第1379章 聚宝阁 “很简单,只要三哥你能带我去你们彭家的聚宝阁看看,什么条件我都能答应三哥……” “哈哈哈哈……”彭恒泰闻言大笑道:“五掌柜,你的胃口真不小,一张嘴就想进我们彭家的聚宝阁,我们彭家的聚宝阁里虽然也珍藏了不少的好东西,但是和你们古家的聚宝阁想比,那可寒碜多了,五掌柜,你要是手头紧了就言言一声,多了不敢说,百十来万我彭老三还是做得了这个主的……” “三哥您这话说的可就谦虚了,我们古家可不比您们彭家家大业大的,衬不起什么聚宝阁,一出口就是百十来万,好家伙,口气还真的不小,小妹我可当不起,三哥可不要误会了小妹的意思,小妹虽然穷,可没有觊觎你们彭家珍藏的意思,小妹进入聚宝阁,只是想涨涨见识而已……” “涨涨见识,我看未必,这世上还有什么能入得了五掌柜的法眼,国家博物馆大不大,我敢说国家博物馆里有的,你们古家也有,国家博物馆里没有的,你们古家未必就没有,来我们彭家涨见识,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彭恒泰,叫一声三哥是看得起你,别他妈给脸不要脸,既然你肯合作,那也罢,我请不动你,总有请的动你的人,来呀,把人带出来给三哥掌掌眼……” 古静怡话音刚落,身后的几个汉子当即一分为二,随后便从人群中推出一辆轮椅来。“爹……老太爷……”见到轮椅上的一位发须皆白的老者之后,彭恒泰和虎万山当即惊呼了出来,白发老者努力的抬手似乎是要向彭恒泰打招呼,但是胳膊只抬了一半便落了下来,彭恒泰见状急道:“爹……你……你们把我爹怎么着了……” 古静怡笑眯眯的看着彭恒泰,道:“没怎么着,就是在老爷子的茶碗里添加了一味药,你也知道,小妹我并不怎么精通药理,兴许一个没留神剂量大了些也未可知,不过你不用担心,解药就在我的手里,只要能让我进入聚宝阁一观,我立刻给老太爷解毒……” “你……我他妈杀了你……”彭恒泰说着一把撇去手里的水管家,一把抢过虎万山手里的钢刀就要冲上前去,古静怡见状面色一沉,道:“彭恒泰,你当真不想要老爷子的性命了吗……”话音未落之时一柄短刀已经架在了彭老爷子的脖颈之上。 彭恒泰见状立刻停住了脚步,双臂之上青筋暴起,呆立片刻之后忽然跪倒在老爷子面前,哭道:“爹……请恕孩儿不孝了……”说罢对着老爷子“嘭嘭嘭”就是三个响头,紧接着便站起身来,道:“五掌柜,想要进聚宝阁不难,不过……”“不过什么?”“不过你要先把我爹放了……” 古静怡阴阳怪气的笑了一声,道:“彭三哥,你真是好算计,我把老爷子放了,到时候你来个死不认账,我在你们彭家一间一间的找也未必找的出来……”“五掌柜,你又何必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既然我彭恒泰答应你了,就一定会带你进入聚宝阁,再说了,就算你把我爹先还给我,可解药还在你手上不是吗,你又何必担心我会出尔反尔?” 古静怡闻言略加思索片刻,这才道:“好,既然三哥这么说了,那小妹高低也要给三哥个面子,你们把老爷子送回去……”古静怡说罢,两个黑衣汉子将老爷子推了出来,彭恒泰见状急忙扑了过去,跪倒在老爷子面前就大哭了起来…… 虎万山见状急忙走了过去,一把扶起彭恒泰的同时推着轮椅就往回走,直到撤回来之后才跪倒在老爷子面前也哭了起来,古静怡见状撇着嘴道:“彭老三,我说你假装嚎上两嗓子就得了,别他妈没完没了的,姑奶奶可没有这么多闲工夫……” 彭恒泰闻言当即站起身来,冲着董伯召道:“董爷,彭家有难,照顾不周,还请董爷见谅,五掌柜,请随我来,不过,只许你一人进去……” feisu 古静怡闻言点了点头,彭恒泰当即带着古静怡走进了一间最近的砖瓦房,二人进屋之后只听一阵“咔啦啦”好似机括转动的声音传了出来,片刻之后便没了动静。 彭恒泰和古静怡离开之后,众黑衣大汉立刻围了上来,董伯召见状冷冷的一笑,道:“除了这个五掌柜以外,现在谁是你们的头……”黑衣汉子们闻言不为所动,一把把钢刀围成了一个圈将众人困在其中,虎万山蹲在老爷子身前不停的摩挲着老爷子的心口给老爷子顺气,刀白翎见到无人开口应答,当即大喝一声道:“你们都聋了吗,没听到我们问话吗?” 刀白翎说罢众黑衣汉子依旧不为所动,看上去古家对这些死士调教的相当到位,董伯召见状淡淡一笑,道:“白翎,你去看看老爷子,能不能解了他的毒……”刀白翎闻言立刻走了过去,一把推开了虎万山,先是替老爷子把了把脉,随后又翻了翻老爷子的眼皮,沉思了片刻之后还是摇了摇头,董伯召见状叹道:“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们心狠手辣了,白翎,解药就在这些汉子们的身上,动手……” 刀白翎闻言当即一抖手抻出了自己的长刀,众汉子们见状立刻冲了上来,刀白翎心中一狠当即出手毫不留情,不等众死士冲到近前的时候,道道凌厉的刀罡便劈了出去,但见空气中血光闪耀,一眨眼的工夫这些死士的手臂全部劈了下来,一时间现场血肉模糊惨呼连连…… 坐在轮椅上的老爷子见状忽然目光一亮,脑袋使劲的往前一探一探的,虎万山见状只道是老爷子忽然犯病,当下急忙冲过来帮老爷子顺气,董伯召见状一把推开了虎万山,顺着老爷子脑袋探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被斩断了一只手臂的汉子正挣扎的往远处爬去。 董伯召见状急忙奔了过去,一把将这名汉子抓了起来,伸手在汉子身上摸索了一阵,便从汉子身上摸出了一个小纸包来。 董伯召将这名汉子狠狠的丢在地上,拿着这个纸包递向刀白翎的时候,轮椅上的老者又挣扎的点了点头,眼神中满是期待,刀白翎打开纸包闻了闻,道:“董处,是药,可以一试……” 虎万山将药粉尽数倒入老者口中之后,急忙掏壶灌了下去,片刻之后老者“哇”的一口吐出一大摊绿色的粘液来,虎万山也不嫌弃,掏壶继续给老者灌水,老者接连吐了三次之后才缓了过来。 缓过一口气之后的老者顾不上其它,颤巍巍的说道:“二位朋友,多谢你们出手相救,虎子,快带二位朋友去聚宝阁,把老三救出来,聚宝阁里有埋伏……”虎万山闻言急道:“老太爷,虎子我,不知道如何进入聚宝阁啊……”老者闻言脸色陡然一变,一口气没上来当即晕了过去。 见到彭家老太爷晕了过去,刀白翎当即就要闯入刚才那间砖瓦房,这时虎万山急道:“白姑娘没用的,墨竹谷所有能看见的建筑,都是虚的,真正的乾坤都在地下,不是鹏家的掌柜,是进不去的……” 既然虎万山都不知道如何进入彭家的聚宝阁,那就只能寄希望于这位彭家的老太爷了,虎万山在老爷子身上一通忙活也没能让老爷子苏醒过来,董伯召匆匆一瞥之际忽然眼睛一亮,道:“虎万山,进入你们鹏家的墨竹谷,只有这一条水路吗?”虎万山闻言直愣愣的点了点头,道:“我上次来也是通过这条水路进来的,应该只有这一处通道……”董伯召点了点头又道:“虎万山,你现在就牢牢的守住这条水路,除了彭家当家的掌柜,谁也不能放进来,白翎你守在这里,我进去看看……” 董伯召说罢便闪身进入那间砖瓦房,工夫不大便见董伯召从中走了出来,摇了摇头道:“入口的机关找不到……” 正在二人面有难色之际,忽见从另外一间砖瓦房中钻出两个大汉来,其中一个大汉见到昏迷不醒的老爷子之后,当即大喝道:“哪里来的狗难(男)女,竟敢害俺爹……” 到白翎闻言当即柳眉倒竖,眼看着这个汉子冲了过来,一伸手就是两个嘴巴抽了过去,这时只听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传了出来:“老二住手,这位朋友,你是何人,如何能进的我们彭家的墨竹谷?” 董伯召见状微微一笑,道:“敢问你就是彭家大掌柜彭恒通吗?这个还给你……”说着董伯召便将玉佩抛了过去。 彭恒通见到玉佩之后脸色微变,道:“这确实我彭家之物,只是不知如何到了你的手上……”彭恒通看了一眼满地的伤兵残将后又道:“是你们……救了家父?” 彭恒通话音刚落,忽听彭恒泰的声音传了出来:“大哥,二哥,我回来了,诶……这位董爷不是你请来的客人吗,怎么你们不认识?”眼看着彭恒泰从砖瓦房里钻了出来,董伯召笑道:“彭老爷子的毒应该解了,我是谁一会再说,古家的那位……” 彭恒泰闻言当即抢道:“就凭那个小娘还想进入我们古家的聚宝阁,我已经……” 彭恒泰话音未落,只听“轰”的一声巨响,一道黑烟忽然从河道中冒了出来…… 第1380章 墨子书 黑烟冒出之后河道中顿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河水迅速旋转着向漩涡中流了下去,彭恒通见状大惊失色,使劲的在空气嗅了嗅,忽然大喝道:“不好,这是硫磺和硝石的气味,他们要炸开我们彭家的地宫……” 彭恒通话音刚落,彭恒顺立刻朝着另外一间砖瓦房冲了过去,片刻之后地下再次传出了几声闷响,昏迷在轮椅上的彭家老爷子似乎在这一瞬之间被这几声闷响惊醒,猛地睁开眼睛冲着彭恒通喝道:“恒通啊,你糊涂,古家人的目标不是咱们彭家的聚宝阁,而是藏书楼,快去,快去把……”话音未毕老爷子登时又昏了过去。 守在水道口的虎万山被忽如其来的漩涡弄得晕头转向,见到彭恒通出现之后,当即大喊了起来:“大掌柜,这水是咋的了,我,站不稳……”一语未必虎万山大头朝下直接堕入了河水中。 万幸这条河道并不深,虎万山落水之后扑腾了几下便站了起来,站起身形的时候才发现河道中的水位直到自己的胸口处,不过由于漩涡的出现,激流不息的水流还是带着虎万山不由自主的朝着漩涡处靠去。 眼看着虎万山即将被湍急的水流带进漩涡之中,忽听地下传出“咔”一声机括的声音,河道中的漩涡立刻消失不见,湍急的河水当即变得缓慢了下来,虎万山趟着水来到岸边,彭恒泰见状急忙一伸手将虎万山拉了上来,虎万山上来之后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这才讪讪的冲着董伯召道:“董爷,让您见笑了,我虎万山,其实是个旱鸭子……” 彭恒顺从那间砖瓦房出来之后,彭恒通忽然掏出一个半寸来长的竹管,放在口边轻轻一吹,只听一声尖厉的声音响了起来,片刻之后二十来个青衣大汉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彭恒通看了一眼董伯召,道:“今日我们彭家的墨竹谷遭遇古家大敌,弟兄们,随我杀进地宫,誓死保卫彭家先祖传下来的《墨翟全书》……” 彭恒通话音刚落,二十来个青衣大汉齐声喊喝了一声,这一声声势震天,山谷间震荡起阵阵的回声,紧接着二十来个青衣大汉整齐划一的一抬手,每人手里竟然多出来一把精巧的弓弩。 刚从屋里钻出来的彭恒顺见状立刻从地上捡起一把钢刀,当下又向着另外一间砖瓦房奔去,彭恒通当即指挥着这二十来条青衣大汉紧随而去,不多时众人便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彭家三爷彭恒泰见状急忙吩咐虎万山将老爷子送走,虎万山也顾不上身上的水渍,当下推着老爷子便向码头走去,二人刚刚站到河边的时候,彭恒泰一伸手猛地拍在了码头上围栏的一根木桩上,又是“咔”一声,紧接着一阵“嘎吱吱”的机括声音传了出来,河道中水面猛地翻起阵阵浪花,一座浮桥竟然冒了出来。 虎万山推着老爷子过了浮桥之后,彭恒泰才收了浮桥,就在浮桥重新没入水中之后,虎万山和老爷子的身影也隐没在对岸的一间砖瓦房中。 彭恒泰看着满地的伤兵残将,冷笑了一声从地上拾起一把钢刀,一把薅起一名一息尚存的古家死士来,一挥手冲着大腿处就是一刀,这位死士闷哼了一声,紧咬牙关硬是没有喊出来,彭恒泰见状冷笑道:“好小子,好一条古家的好狗,既然你不肯开口,我让你尝尝三爷的手段……”说罢一挥手便向这名死士的胯下斩了下去。 三掌柜彭恒泰接连处理了好几名死士,都没有撬开这些古家死士的嘴巴,无奈之下只好丢了手里的钢刀,抬头间发现董伯召和刀白翎正愣愣的看着自己,当即冲着二人一抱拳,道:“董爷,白姑娘,今天彭家遭逢大难,幸亏二人出手相助,这一份恩情我们彭家记下了,请恕彭家招待不周,还请二位到客厅奉茶……”说罢冲着二人摆出了一个“请”的手势来。 董伯召见状狐疑道:“三掌柜,这个时候我们去客厅奉茶,是不是有些不大合适……”“哈哈哈哈……董爷……”彭恒泰闻言当即朗声笑道:“不瞒董爷和白姑娘说,这一次古家确实干的漂亮,不过就凭那个小娘们就想掏空我们彭家的墨竹谷,当真是太小看我们彭家了,半个月前三门峡高铁车站出现了很多外地混混的时候,大哥就已经预判到了古家的人可能对我们彭家下手了,大哥和二哥其实早已经做好了准备,原本城里的虎万山是不需要动的,大哥担心虎万山遭了古家的毒手,这才打算将弟兄们调回谷来,却不料误打误撞的遇到了董爷和白姑娘,董爷,如果您不想即刻奉茶的话,那也好,就请董爷和白姑娘好好看一场热闹……” 董伯召闻言淡淡一笑,道:“我对你们彭古两家的热闹并不感兴趣,不过倒是很想见识一下,你们彭家的那个所谓的什么《墨翟全书》……”彭恒泰闻言浑身一震,沉默了片刻之后才开口道:“董爷,按理说您是我们彭家的恩人,我不应该驳了您的面子,但是《墨翟全书》乃是我们彭家的祖传之物不可轻易示人,即使到现在大哥已经继承了彭家的大掌柜,那部墨翟全书也一直都由家父看管,我彭恒泰实在无法答应你的要求……”董伯召闻言点了点头,道:“那也好,这个要求我可以直接跟你们彭家的老太爷来提,不过老人家他……”“董爷请放心,刚才家父的毒已经解了,就没什么大碍了……”彭恒泰回答的时候冲着董伯召又一次抱拳拱手,看的出彭恒泰确实对董白二人解了彭家老爷子的毒感恩戴德,彭恒泰微微一顿继续道:“董爷,我们彭家的人丁早已经在大哥的安排下转移了,这个时候虎万山应该已经将家父送到了二叔的手里,二叔也算是医道高手,应该可以照顾好家父……” 董伯召闻言点了点头,正想开口继续打探的时候,忽听一阵厮杀之声传了出来,彭恒泰闻声脸色微变,当即一把捡起一柄钢刀戒备了起来,就在这时只听“咔咔咔咔”的数声,几间砖瓦房的大门同时碎裂开来,大掌柜二掌柜以及数名彭家的青衣死士从屋中滚落了出来。 大掌柜从屋中滚落出来之后立刻站了起来,叠指放在口中打了一声唿哨,所有的青衣死士迅速退出瓦房紧张有序的排成了一个兵阵序列,将大掌柜和二掌柜紧紧地围在中间,这时只听数声长啸从砖瓦房中传了出来,紧接着便是一大群黑衣死士鱼贯而出,二位掌柜和二十几名青衣死士退回来的时候,鱼贯而出的黑衣死士也排成了一个兵阵序列,而位于这兵阵序列当中的乃是两位年轻女子,其中一位正是刚才众人遇到的古家五掌柜古静怡,而另外一位和古静怡年纪相仿,眉宇间依稀的有几分相似。 董伯召目测了一下这些黑衣死士,只见黑压压的一片竟有百人之多,每人手里拿着一把明晃晃的钢刀,钢刀刀背上映射出点点的荧光令人不禁一阵胆寒。大掌柜彭恒通见状当即抱拳拱手道:“三掌柜,五掌柜,我们彭家究竟哪里得罪你们古家了,非要采取如此凶残的手段,难道你们非要将我们彭家斩草除根才肯罢休吗?” fěisu· 经大掌柜彭恒通这么一说,董伯召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位年轻的女子正是古家掌管墓图的三掌柜古静姝。古静姝和古静怡虽然同为古家血脉,但是二人的脾气秉性则是截然不同,古静姝冰冷端庄,古静怡则显得十分放荡不羁,古静姝闻言一出口便是冷若冰霜:“大掌柜,若不是你们彭家一直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古家也不会出此下策,我们古家多次向你们彭家求购《墨翟全书》,可是你们彭家竟然屡次回绝,竟然连我们古家的《公输外篇》都不放在眼里,既然你们彭家如此不识抬举,那我们古家也只好自己来拿了,五妹,给大掌柜看看……” 古静姝说罢,古静怡当即娇笑一声,道:“大掌柜,亏你们彭家自诩为墨翟传人,可是地宫中的机关销器当真平常的紧,早知道这么轻松我就不来了,三姐一个人就足够了,大掌柜,你以为你们彭家把《墨翟全书》藏起来我就找不到了吗,你们看看,这是什么……”说罢古静怡一抖手,一张古朴的卷轴便展了开来,董伯召抬眼看去,只见卷轴之上整整齐齐的画着各种各样的器械图纸,每一幅图纸前都有小篆字迹进行注解,这时只听古静怡又道:“彭家果然名不虚传,就连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都制作的这么精良,西域蚕丝为帛,金丝银丝为线,龙涎香料溶墨,且不说这《墨翟全书》的价值几何,就单说这个物件,那就算的上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宝物,大掌柜,不是我小看你们彭家,有这工夫多研究研究祖师爷传下来的能耐,也不至于这么轻而易举的便让我们夺了你们祖师爷的传承……” 彭恒通闻言大怒,道:“弟兄们,跟我一起上,今天我们拼死也要扞卫墨家祖师爷的尊严……” 第1381章 兼爱易 彭恒通话音刚落,身前的青衣死士一亮掌中的弓弩,只听“刷”的一声,二十来条大汉竟然整齐划一的同时打出了箭枝,见到这一幕的董伯召不由得心头一惊,能做到这种程度的,看来这些青衣死士也非同泛泛之辈。 二十来条青衣大汉掌中也只有二十把弓n,而对方的黑衣死士则有百人之多,单看数量彭家的青衣死士便已经落入了下风,却不料三掌柜彭恒泰却对自家的青衣死士信心满满,瞬间之后董伯召才看出其中的端倪,原来彭家的n箭是经过特殊设计的,每一只箭枝发出之后,随着箭枝在空中与空气产生的摩擦力,会自然分离成五根更加细小的箭头,箭头虽然只有不到半根手指般粗细,但是硬度和尖利程度十足,钉在人身上也足够在身上钻个窟窿眼儿的,精巧的弓n每一次能射发五枚n箭,每只n箭分离出五枚箭头,五五二十五,每一位青衣死士一次便可以发出二十五枚箭头,这样算下来的话,二十余名青衣死士一次性便可以射发五百余只箭头,如此一来彭家的青衣死士在数量上却是有了极大的优势了。 古家三掌柜古静姝听到弓弦声响之后当先振臂一挥,面对这五百多只箭头,古静姝竟然没有丝毫的怯意,仿佛眼前的五百多枚箭头就是鸿毛一般根本没有放在眼里,百余名黑衣死士当即也是整齐划一的挥舞起了掌中的钢刀,只听一阵“叮叮当当”的脆响,数不清的箭头纷纷被钢刀挡了下来。 其中一枚箭头被钢刀挡开之后居然落到了董伯召的身前,董伯召见状心下大奇,当即弯腰捡起了这枚箭头,古静姝见状只道是董伯召乃是彭家的喽啰在收集落在地上的箭头,当即一抖手挥出掌中的钢刀直向董伯召刺了过来。 此时的刀白翎正站在董伯召的身后,和董伯召以及那柄飞刺而出的钢刀正好处在一条直线上,想出手阻拦可自己的发出的刀罡无法越过董伯召直接劈中钢刀,只得大喝一声道:“董处小心……” 董伯召刚刚捡起那枚箭头的时候便已经觉察到了一股劲风,站起身来眉宇间微微一皱,空气中凭空而现两股旋风直接卷在了那柄钢刀之上,原本直冲董伯召而来的钢刀在空中忽然兀自旋转了几圈,忽然“乓”的一声直接碎成了数片掉落下来。 董伯召未出手便震碎了钢刀,这一下顿时震住了在场众人,处在青衣死士中的大掌柜彭恒通也是大惊失色,古静姝见状也是眉头微微一皱,道:“大掌柜,没想到为了对付我们古家,你们竟然请来了妖人助阵……” 董伯召闻言抬头瞥了一眼古静姝,随即淡淡的说道:“你是古静姝?你说谁是妖人?”古静姝冷冷的说道:“你刚才施展的明明就是妖术,还敢说自己不是妖人?” 董伯召闻言又瞪了古静姝一眼,随即冲着彭恒通道:“大掌柜,古家的三掌柜不希望我出手对付他们,你说呢?”彭恒通闻言当即笑道:“董爷,您是高人,正所谓不服高人有罪,这一手活儿漂亮的紧呐,我不认为这世上有什么懂得妖术的妖人,只相信这世上有大本事深藏不露的人,既然三掌柜不愿意董爷出手相助,这倒暗合了我的意思,岂不闻杀鸡焉用牛刀,董爷,对付这些虾兵蟹将,还真的用不上您亲自出手,古三娘,你以为你们的计划天衣无缝吗,今天我就让你见识见识我们墨家老祖宗传下来的手艺合不合你的口味……老三,给古家娘们上点佐料……” 彭恒通话音刚落,彭恒泰当即一个箭步便冲到码头围栏中的木桩前,一伸手“叭叭叭叭”便将码头上的几根围栏拍了下来去,只听一阵“吱扭扭”的声音传出,不多时只见黑衣死士身旁砖瓦房的屋顶上忽然出现了一排排密密麻麻的器械,这些器械一出,只见古静姝脸色陡然一变,道:“这是连弓,你们彭家居然找到了诸葛孔明的连弓图谱……”彭恒泰闻言哈哈大笑道:“三掌柜,你也太高看诸葛孔明了,如果这东西真是诸葛孔明自己琢磨出来的,那早在赤壁之战的时候就该量产了,这是我们墨家老祖宗祖传的玩意儿,看见个连n就兴奋成这个德性,那你再看看这是什么……”彭恒泰说罢又拍下了两根木桩,又是一阵机括的声音之后紧接着便是一阵“哗哗”的水声,水面发生异动的同时密密麻麻的弓形影子从水中冒了出来,等到水中之物完全浮面之后,董伯召这才看清楚此物乃是一片密密麻麻的弓弦。 古静姝见到此物之后当即脸色再次剧变,再开口的时候声音已经变了声调:“这……这是飞镰,你们彭家居然研制出了飞镰……这个飞镰乃是我们古家的祖师爷公输班发明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彭恒泰闻言笑道:“你们公输家发明的?古三娘,要是你有机会的话还是回去好好看看你们古家的那本《鲁班书》,《鲁班书》中确实记载了很多传说中的奇物,不过你不要忘了,那本《鲁班书》下册中的大部分内容都只是公输班的猜想,尚未得到实践的认证,一本凭空猜想的书籍就让你们奉为珍宝,当真可笑至极,不过可惜,估计你能回去的可能性也不大,大哥,我看这两样就足够了,再把其他的拿出来,他们也不认识……” 彭恒通闻言点了点头,道:“三掌柜,现在你还以为有足够的实力能从我们彭家的墨竹谷离开吗,要是你现在将《墨翟全书》交出来的话,那我倒是不介意放你一马,只要你把我们彭家的东西都留下,今天我就当做你是来串了个门,我自会派人将你们送出谷去……” “哈哈哈哈……”彭恒通话音刚落,只听三娘笑道:“大掌柜,你也太小看我们古家的死士了,我们既然敢来就不怕,要是怕了就不来了,弟兄们,为祖师爷尽忠的时候到了,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大家给我上……”话音刚落墨家百余名黑衣死士挥舞着长刀便冲了过来。 董伯召见状急忙冲着刀白翎使了一个眼色,二人当即纵身向后一跃躲了开去,这时只听大掌柜彭恒通大喝一声道:“老三,动手,先放飞镰……”彭恒泰闻言当即在那刚才那根拍下去的木桩顶部一转,只听“吜吜吜吜”的数声,一只只宝如纸片却锋利非常的环形刀刃飞了出来。 feisu 环形刀刃飞出来之后直向古家的黑衣死士而去,数百名黑衣死士挥起钢刀直向那数不清的飞镰劈去,只听“乒乒乓乓”的一阵脆响,黑衣死士掌中的钢刀在环形刀刃下显得不堪一击,环形刀刃劈断了钢刀之后势头不减,只见一片血雾弥漫开来,眨眼间十几名黑衣死士手脚横飞,哀嚎连连。 古静姝古静怡姐妹二人见状急忙俯身躲避飞镰的攻击,黑衣死士见状立刻横刀将两位掌柜牢牢的护了起来,就在众人紧紧盯着眼前的众人时,又是“刷刷刷刷”的几声传出,叫做飞镰的环形刀刃竟然在空中盘旋一圈又飞了回来,顷刻间又砍倒了十数个黑衣死士。 大掌柜彭恒通见状大声喝道:“老三,别在磨叽了,都招呼出来,留着两位掌柜的,其余的人格杀勿论……”大掌柜说罢彭恒泰当即又转动了几根木桩上的机括,只听“嗖嗖嗖嗖”的数声传出,天色一瞬之间猛地一暗,数不清的箭头遮天蔽日的打了出来。 五分钟不到的工夫墨竹谷已经血流成河,地上参差不齐的扎着无数只箭枝,古家的黑衣死士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有些丢了胳膊腿儿的成了残疾,有些则是直接命丧黄泉魂归那世去了。 战斗结束之后彭恒泰当即收了机关,河道中的水流当即恢复如初,如果不是已经被鲜血染得通红的河水流过,任谁也想不出这里曾经出现了一场惊心动魄屠戮一般的战斗,眼看着满地的残兵败将,古家姐妹对视了一眼,当即横起掌中的钢刀就冲着自己的脖子抹了过去。 大少爷彭恒通口口声声说要留下活口,又岂能坐视这姐妹二人自尽,彭恒顺眼疾手快,一抖手就是一支n箭打了出去,n箭化为五颗箭头尽数钉在了钢刀之上,古家姐妹把持不住当即钢刀脱手,彭家的青衣死士当即古家姐妹二人围了起来。 大少爷彭恒通分开人群走了进去,一把扣住古静姝的下巴往起一抬,道:“三掌柜,彭家祖师爷墨翟墨子,讲究的是兼爱非攻,这是何等的胸怀,要做到兼爱容易可是要做到非攻却很难,最简单的道理就是,若是不想被别人打,那就得有让别人不敢打你的资本,可惜你明白的太晚了,这么好的一副脸蛋,非要打打杀杀的,真是可惜了了……”说罢彭恒通竟然在古静姝的脸上捏了一把。 “呸……”古静姝冲着彭恒通脸上就啐了过去,彭恒通见状猥琐的一笑,道:“老三,对付娘们你是行家,这两个娘们就交给你了,能不能撬开她们的嘴巴,可就看你的了……恒顺,请董爷和白姑娘去客厅奉茶……” 第1382章 云涯岭 大掌柜彭恒通说罢当即打了声唿哨,不多时又从砖瓦房中钻出数十名青衣汉子来,见到这些青衣汉子出现之后,大掌柜彭恒通当即开始现场指挥众人清扫现场,二掌柜彭恒顺笑眯眯的走到董伯召和刀白翎二人身前,道:“董爷,白姑娘,请随我到客厅奉茶……” 二掌柜彭恒顺话音刚落,只见彭家老三彭恒泰大笑着冲着古家姐妹走去,走到近前之后一伸手扳起古静怡的下巴往起一抬,道:“五掌柜,刚才你自己说的话还记得,只要我让你进了聚宝阁,那你就随我怎么折腾,天生这么好的一张脸蛋儿,直接砍了剁了的真是可惜了,倒不如临死之前先让弟兄们快活快活,也不枉这天生的面皮了……” 彭恒泰说罢五掌柜的脸色陡然变了起来,这时只听古家三掌柜古静姝喝骂道:“彭老三你住口,我们姐妹二人认栽便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若是你还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就他妈少拿姑娘的身子说事儿……” 彭恒泰闻言一怔,紧接着又猥琐的笑道:“诶呦,你不开口我倒还忘了还有你这位三掌柜在呢,怎么着三掌柜,见到五掌柜风流快活你这是也忍不住了,早说么,那我就分一半弟兄给你,表面看着一座冰山似的,没想到冰山之内也是一颗火热的心啊……哈哈哈哈……”三掌柜彭恒泰这一笑,身旁的二十几位青衣死士当即也放声大笑起来,古静姝见状又痛骂道:“彭老三,你他妈不是人,有种你就让你们彭家的爷们都朝着姑奶奶的身上使劲,五妹她……她还是……” “还是什么?还是什么这个时候也不好使了……”彭恒泰猛地脸色一变,一把将古静姝拽到了自己的眼前,恶狠狠的说道:“三娘们,亏你还口口声声说五掌柜还是个姑娘,姑娘怎么了,是姑娘就可以随便做这种杀人放火的买卖,既然你那么心疼你的妹妹,就不该让她趟这淌浑水,假如这一战是我们彭家尽数落到你的手上,你会不会因为我彭老三是个黄花小伙子而放我一马?冤有头债有主,自从市里忽然出现了那么多混混,我就知道你们古家要动手了,你以为我们彭家就是那么好欺负的?既然你们古家连我们彭家的墨竹谷都敢抄,那就应该承担失败的成本,我们彭家世代隐居于此,不敢说至仁至义但至少从来不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同为祖师爷们的门徒,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古家当年就做过东洋人的看家狗,有道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们古家从上到下都他妈没有好饼……” 彭恒泰说话间狠狠的朝着古静姝的脸上啐了一口,一把将古静姝狠狠的丢在了地上,紧接着对着身旁的青衣汉子道:“弟兄们,看见了吗,我们彭家历来是朋友来了有好酒,敌人来了有刀枪,多年来我们彭家的墨竹谷人丁不旺,既然有人自己送上门来,那就不用客气了,弟兄们,是不是汉子就看你们自己的了,今晚上每人赏一条羊腿……” 彭恒泰话音刚落,二十来个青衣死士顿时欢呼了一声,当即冲着古静姝和古静怡二人而去,眼看着自己二人无力阻挡二十来条大汉,三掌柜古静怡顿时又破口大骂起来。 二十来个精壮的汉子正抬着古家姐妹二人往就近的一间房中走去,大掌柜见状忽然一摆手道:“慢……弟兄们,怎么可以这么对待古家的小姐呢……” 大掌柜彭恒通说话间慢悠悠的走到了古静姝的面前,道:“三掌柜,我们彭家世代隐居如此,不比你们古家家大业大,彭家家教不严,让三掌柜受惊了,还望三掌柜海涵一二,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了,你也不能怪弟兄们使粗用强,毕竟是你们自己送上门来的对不,我给你算一笔账,自从我们弟兄从大青山回来之后到现在,我们彭家的弟兄已经暗中折损了百名有余,这都是出自你们古家的手笔,你说说这笔账该怎么算?还有,当初盗掘元顺帝陵的酬金到现在你们古家也没有兑现,也就是说我们弟兄二人被你们古家当成傻子涮了一把,这笔账又该怎么算?” 彭恒通话音刚落,只听古静姝当即反驳道:“彭恒通,难道就只有你们彭家折损弟兄了吗,远的不说就说刚才,我们古家百余名黑衣死士就是尽数折在了你们弟兄之手……”“哈哈哈哈……”彭恒通闻言大笑道:“好个三掌柜,真会胡搅蛮缠,当贼的去人家行窃,被人家抓住了挨了顿胖揍,反而还要报官寻求赔偿,难道说天底下的老实人面对你们这种心狠手辣之辈就只能老老实实的任人欺凌不成,你到我家来杀人放火图财害命,中了我们彭家的机关销器,难道这笔账还要算到我们彭家头上吗,按你这种说法,是不是我们彭家就应该差放开大门任由你们古家自由出入胡作非为,若如此这和当街扒光了大姑娘身上的衣服有什么区别,古静姝,甭拿当今社会律法那一套说事儿,既然我们都是混江湖的,那就按照江湖规矩来……” 古静姝闻言冷笑道:“江湖规矩,江湖规矩是你们彭家人定的吗,你们彭家所谓的江湖规矩,就是拿人家女人的身子说事儿?呸,这他妈是狗屁江湖规矩,这他妈就是不要脸……” 大掌柜闻言也不动怒,当即开口硬刚了回去:“既然是江湖规矩,那就是我们江湖中人都早遵守的基本的行为规范和道德法则,我们彭家自始至终从来没有图谋过你们古家什么,要说以前的恩恩怨怨,那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不提也罢,就单说眼前的这一票,这是你们古家心狠手辣了,有道是打人家一拳防备人家一脚,我们彭家不会做那些伤天害理的祸乱乡民的事情,但也绝不是软柿子任人欺凌,君子本无罪,怀璧加其罪,古静姝,你们古家觊觎我们彭家的《墨翟全书》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难道现在你还想狡辩不成,别的我也不跟你废话了,你们古家的云涯岭藏在何处,还有古家祖宅的图谱和机关销器的图册,只要你都给我画出来,我保证你们姐妹二人完好无损的回到云涯岭……” 古静姝闻言冷笑道:“大掌柜,你真是好算计,我们古家的云涯岭岂能轻易泄露,你们彭家不是自诩为墨翟门人吗,这么高的本事还用看我们古家的机关销器图?大掌柜,我古静姝虽然就是一介女流,也不屑做那卖主求荣之事,不就是几个大老爷们么,有能耐你们就一起上,自古以来只有累死的牛还没见过耕坏的地,我倒是要看看你们彭家的人是不是爷们,能不能把老娘伺候舒坦了……” 彭恒通闻言脸色陡然一变,当即厉声喝道:“古静姝,你个臭不要脸的臭娘们,弟兄们,一起上,晚上每人再赏一坛子好酒……” feisu 大掌柜话音刚落,青衣死士当即开始忙活了起来,董伯召慢慢的走到了古静姝身前,一把拉住了一个汉子的手臂将古静姝放了下来,随后慢悠悠的数道:“三掌柜是,先前你还十分忌惮彭家的汉子对您们姐妹二人用强,这么一会的工夫又变得嘴硬起来,这是为什么呢?” 董伯召说话间众人都直愣愣的看着董伯召,一时间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董伯召微微一顿继续说道:“我猜想三掌柜这是打算拖延时间,等待着古家的大爷带领其他的古家死士来救你们,不过很抱歉,我要告诉你一个不好的消息,古家的大爷古德来已经来不了了,不仅他来不了了,而且他手下的那些黑衣死士也都来不了了,你那点心眼儿要是真的被我说中了,那就趁早的把我们想知道的事情说一说,有我在这里,没有人能对你们使粗用强,大掌柜,这个面子,你们彭家还会给我的……”彭恒通闻言微微一笑,冲着董伯召抱了抱拳,道:“三掌柜,既然董爷开口了,那我彭恒通高低不能驳了董爷的意思,不过你要是不说的话……” 不等大掌柜说罢,董伯召便接上了下句儿:“彭家已经给我了几分薄面,如果鄙人人微言轻入不了古家的法眼的话,那董某也只能置身事外,不便参与你们两家之间的恩怨了……” 董伯召这番话说的已经很清楚了,既然战斗已经结束,那么一切恩怨情仇都应该坐下来谈,如果古静姝还是心存侥幸的话,那就讲不了说不起了。 古静怡闻言看了看董伯召,眼神中尽是怀疑的神色,很显然她并不相信古德来已经全军覆没了,即便是古德来全军覆没,那也不应该半点消息都传不出来,眼看着古静姝半天没有开口,彭恒通当即又笑道:“三掌柜,你是在等古德来那个老逼养的援兵,还是在等你们古家其它几位掌柜的救兵呢,我知道你们进来的时候肯定会预留后手的,你们前脚摸进崤山的时候,我的人后脚就改动了你留下的路引,现在古德白那个老逼养,正带着你们古家的黑衣死士在大山里转悠呢……” 第1383章 听墙根 大掌柜彭恒通说罢,古静姝脸上顿时变了颜色,彭恒通见状趁热打铁继续道:“古静姝,你们古家今日对我们彭家下了这么狠的黑手,我们彭家要找回场子也不算是过分,我知道,这件事不是你们姐妹二人的主意,我彭恒通再怎么不是东西,还不置于去为难你们两个女人,只要你能配合,我就放了你们,若是你担心回去不好说的话,那也行,我可以随时将你送到海外去,保证你们姐妹衣食无忧。” 大掌柜彭恒通这话倒也不是在吹牛逼,作为下浪淘沙的世家子,免不了会结识一些有海外关系的大佬,虽然彭家并没有将古董贩卖出去,但是想送几个人出去还不算是什么难事。 古静姝闻言惨淡的一笑,道:“大掌柜,你这话说的真让我可发一笑,如果我现在也许给你重利,要你出卖彭家你答应吗?” 彭恒通闻言长叹了一声,起身看了董伯召一眼,道:“董爷,白姑娘,请,请随我去客厅奉茶,老三,这里就交给你了,对了,虎万山这一次表现得还不错,五掌柜,就留给虎子打头阵……” 彭恒通话音刚落,彭恒泰就张罗了起来:“弟兄们,听见了吗,古三娘这个臭老娘们你们可劲儿的折腾,老妹儿留着观摩一下,等虎万山打完了头阵,也少不了你们几个的好处……” 董伯召和刀白翎跟着彭恒通下了地面之后,这才发现彭家的墨竹谷地宫中竟然别有洞天,头顶上不知道使用什么材料制成的,坚固无比却又荧光透亮,就在二人走到穿过河道之下的时候,刀白翎抬头看去,透过头顶竟然可以清晰的看到河道中的水流,时不时还能见到几条鱼儿慢悠悠的游来游去。 穿过河道不多时便来到了客厅之中,客厅装潢的并不奢华,所有用具都是木质结构,除了桌子上的茶杯茶具,连脚下踩的都是光滑洁净的木质地板,虽然客厅处在地下,但是刀白翎丝毫感觉不到有任何的窒息之感,彭恒通招呼二人稍坐,随即便吩咐家人备茶。 董伯召看着这间客厅的不由得暗自赞叹起来,彭恒通见状解释了起来:“董爷,别看我们彭家居住的地方都在地下,但是这里和地面之上没有丝毫的分别,我们彭家世代在这墨竹谷隐居,最早可以追溯到秦朝,我们墨家弟子讲究的是兼爱非攻,这与秦皇嬴政一统六合的思想背道而驰,鲁班门人弟子便趁机打压我们墨家弟子,大秦帝国建立之后,便开始鼓动秦皇嬴政追杀墨家弟子,我们的祖师爷迫不得已才迁来此处隐居起来。” 彭恒通指着屋中的木桌木椅继续道:“董爷,别看我们彭家的摆设平淡无奇,但是每一件东西可都是老物件儿,单说你现在的坐着的椅子,那可是当年我们彭家宋朝的一位祖师爷亲手制造的,宋朝到现在也有个小一千年了,您可以伸手掂量掂量,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东西依旧耐用的紧……” 刀白翎听罢当即站了起来,似乎生怕自己坐塌了这把宋代的椅子,伸手仔细的在椅子上按了按之后,这才又小心翼翼的坐了下来,彭恒通见状笑道:“白姑娘您多虑了,这把宋朝的椅子在你们眼里虽然珍贵,但是对我们彭家来说确实稀松平常的紧,刀姑娘但坐无妨……” 见到刀白翎重新坐下之后,彭恒通指着眼前的这一张桌子又道:“董爷,别看咱们现在坐着的是宋代的椅子,可是这张桌子比起椅子来更为古老,这张桌子也是我们彭家的一位祖师爷亲手制作的,您来看,整张桌子全部都是榫卯结构,没有一根钉子却坚固非常,这是从唐朝留下来的,这一用可就用了一千多年了……” 董伯召和刀白翎二人看着客厅中的摆设赞叹不已,彭恒通一一对屋中的摆设进行解释,片刻之后二掌柜捧着茶壶茶碗走了进来,彭恒通见状又道:“董爷,白姑娘,别看我家老二乃是一个粗人,但是偏偏这个粗人不喜饮酒但爱喝茶,自幼便泡的一手好茶,这是产自我们崤山谷的好叶子,你们尝尝……” 董伯召和刀白翎边吸溜着茶水边边抬头看去,彭恒顺见状笑道:“董爷,您是看我们的头上的天花板吗,大哥,你没告诉董爷这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吗,董爷,白姑娘,嘿嘿,别看这天花板透明瓦亮好像玻璃似的,实则这是坚硬无比的花岗岩,将花岗岩烧熔才能炼制出来这种效果,不过这种手艺早已经失传了,眼下全世界恐怕也只有我们彭家这里有这么一片……” 四人闲话一阵之后,大掌柜彭恒通便借故离开,二掌柜彭恒顺见到大哥走了出去,这才急忙又给董伯召和刀白翎二人蓄满了茶水,嬉皮笑脸的套起了近乎:“董爷,刚才您那一手活儿玩的真漂亮啊,那个娘们说您使的是什么妖术,董爷,您给咱弟兄漏漏底,这到底是……”董伯召闻言笑道:“二掌柜,你还没看够,以后什么时候想看尽管来找我,不过这里可不行,随随便便一张椅子都是宋代的,这茶杯茶壶,应该也不是现代之物……” feisuc● “那是……”听到董伯召夸起了自家的摆设,二掌柜当即又吹了起来:“董爷,我们彭家别的不衬,但是说这古董我们彭家的墨竹谷里可以说有一样算一样都他妈比我年龄大,这套茶壶茶碗,据说当年我太爷爷的时候就用过,您仔细??,看看这釉色,根本不是现代能什么工厂能烧出来的颜色……” 刀白翎闻言反驳道:“我说二掌柜,这东西我看着也稀松平常啊,现在小作坊里做出来的东西,颜色可比这个鲜艳多了,这颜色蓝不蓝绿不绿的,说它是青色也可靠不上边,这有啥好看的……”彭恒顺闻言急忙解释了起来:“白姑娘,这可就是您不懂行了不是,您说的那些个五彩斑斓的色彩,都是他们后加上去的,这手艺根本就不值钱,你就是不干这行罢了,要是你进去当上几个月的学徒,这颜色你也能配出来,兴许配出来的还比你师傅配出的好看些,但是咱们老祖宗留下来的玩应儿,那可都是实打实烧出来的,你看着青花釉色很普通是不是,可是要烧出这种色来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一件东西它的材料,温湿度、火候、烧制时间,所用的柴火等等,这都是有讲究的,只有将所有的自然因素完全的完美的结合起来,才能烧制出完美的色彩出来,同样的火候同样的温湿度同样的人用同样的柴火在同一时段烧出来的同一炉的瓶子,它们的色彩也是不尽相同的,这是因为这些瓶子因为摆放位置的不同而导致受热不同,受热不同便会引起其他因素的变化,最终出来的时候导致不同色彩的出现……” 刀白翎并不懂得这些,面对这些壶壶碗碗的只是凭自己的只觉喜好来判断质地的优劣,听了彭恒顺一番讲解当即被唬的蒙登转向,已经忘了自己为何会出现在彭家地下的客厅之中。 董伯召慢悠悠的喝完了杯中的茶水,彭恒顺见状准备续水的时候,却见董伯召一伸手捂住了杯子,道:“二掌柜,大掌柜是去看望老爷子去了,还是给我们准备酒菜去了?” 彭恒顺闻言一怔,当即笑道:“董爷,小的明白了,这就去给您准备酒菜……”董伯召当即喝住了彭恒顺,道:“酒菜就不必了,中午吃的酸汤饺子很合胃口,如果方便的话就照着那样在给我们来上一份就行了,如果你们彭老爷子就打算一直这么躲起来听墙根的话,那也罢,董某告辞了……” 彭恒顺闻言顿时一惊,真不知道该如何作答的时候,只听一阵大笑之声传了出来,紧接着大掌柜彭恒通推着年迈的老家老爷子走了出来。 董伯召见到彭家老爷子出现之后依旧坐在椅子上没动地方,轮椅上的老者丝毫没有介意,淡淡的说道:“这里没有你们的事情,都出去,对了,吩咐下去,准备三分酸汤水饺,我忽然也想吃这一口了……” 彭恒通彭恒顺弟兄二人闻言只好默默的退了出去,轮椅上的老者看着董伯召又道:“老朽彭作仁,乃是墨家第八十代嫡系传人,董处长,请恕老朽怠慢了……” 听到这位叫做彭作仁的老者一出口便道出了自己的出身来历,董伯召也是微微一愣,不过片刻之后又反应了过来,对于彭家这种世家能人来说,打听也好推断也罢,弄清楚自己的身份还是可以做到的。 董伯召微微向彭作仁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一个招呼,彭作仁又道:“董处长刀姑娘一行摸进我们彭家的墨竹谷,不单单是为了帮助我们彭家对付古家?” 董伯召略加思索之后,道:“老掌柜,如果没有十三局的帮助,你们彭家要攻入古家的云涯岭,有几成的把握?” 第1384章 说瞎话 彭作仁闻言微微一笑,道:“董处长,我看您可能对我们彭家的了解还不够,我们彭家在这崤山中的墨竹谷里世代隐居已达千载之久,无论历朝历代,我们彭家凭借祖传的手艺,可都不缺吃喝,要说钱么……嘿嘿,对我们彭家来说那就跟不叫事儿了,我们彭家之所以选择隐居在这里,一是守着祖宗的传承,不想让祖传的手艺在我们这些不肖的后辈子孙手里断送掉,二来我们这些不肖的子孙一直恪守着祖宗的遗训,我们讲究的是兼爱非攻,只要世上没人要将我们赶尽杀绝,我们彭家没有理由对古家大开杀戒,更没有必要杀上古家的云涯岭,董处长,我这么回答是不是让你感到失望了……” 老当家的彭作仁一开口没有直接回答董伯召的话,而是将祖宗礼法那一套搬了出来,这一席话确实令出乎董伯召的意料之外,很显然这位老当家的彭作仁,已经看出了董伯召此行的目的。 董伯召闻言眉头微微一皱,思索了片刻之后又道:“老当家的,岂不闻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这一场正面交锋虽然是你们彭家赢了,古家也可谓是元气大伤,但是人家古家的黑衣死士大半折在你们彭家的手里,而且古静姝古静怡二位掌柜也落入了你们彭家的手里,现在恐怕已经,嘿嘿,你们彭家那么多血气方刚的汉子,岂能保得住二位掌柜的清白,即便你不打算和古家算账,可这笔账人家古家已经给你们记下了,你们杀了人家的死士到可以算得上是情有可原,可把人家两位掌柜的给那个了,还是大家一起轮着来的,换做是你你咽得下这口气吗,我虽然不是道儿上的人,可是这道儿上的规矩多多少少也听说了一些,折了些许死士钱粮,兴许人家还能就此罢手,可一旦牵扯到花案,这梁子你不想结也算是结下了……” “什么?你说什么?他们把古家的两位掌柜给……兔崽子,来人呐……” 彭作仁闻言当即暴怒的大喝了起来,话音未落一名青衣死士恭恭敬敬的走了进来,彭作仁当即冲着这名青衣死士喝道:“去,把恒通恒顺那两个兔崽子给我叫过来……” 不多时二位掌柜便进了客厅,老当家的彭作仁喝退了那名死士,冲着彭恒通道:“恒通啊,听说古家的两位掌柜被咱们拿了,去,把她们带进来,我要问话……”“这……爹,这个恐怕,那什么,现在她们……这个……”看着支支吾吾的彭恒通,老当家的彭作仁当即猛地一拍轮椅把手,怒喝道:“恒通,怎么你现在当上大掌柜了,我就连问话的资格都没有了吗?”“不是……爹……大哥不是那个意思,是这么个事儿,三弟现在正在问话呢,这不是刚刚问了一半呢吗,刚才我们去看了一眼,那两个小娘们的嘴严实的很,半天也没问出来个啥……”二掌柜闻言急忙找补了起来。 老当家的闻言又道:“哦?老三他在问话,他会问个屁,他要是能问出来,这天底下就他妈没有不会问话的了,我问你们,老三是不是对人家动粗用强了?” 大掌柜彭恒通闻言瞥了一眼彭恒顺,示意彭恒顺继续解释,彭恒顺见状顿了顿,道:“爹,动粗用强的事应该不会做,刚才我去看的时候,倒是见到她们身上有些伤痕,爹,您是知道的,有些时候不给她们添点佐料,她们是不肯开口的……” 彭作仁微微一笑,道:“老二,既然你这么能说会道的,那这件事就由你去办好了,你现在就去,把老三和那两个掌柜都给我请过来,恒通,你留下陪着董处长说话……” feisu 彭恒顺闻言向彭恒通看了一看,见到彭恒通无奈的点了点头之后,这才一转身走了出去,二掌柜离开之后屋中陷入了短暂的沉默,老当家的自己转着轮椅向墙边移动而去,彭恒通见状急忙走上前来准备给老当家的推轮椅,却不料老当家的一摆手推开了彭恒通,彭恒通见状无奈的朝着董伯召一笑,也只好停了下来任由老爷子自己行动。 老当家的来到墙边,伸手抓起一根从天花板上垂下来的绳子轻轻一拉,一阵轻微的机括声音传了出来,十来分钟之后,一阵阵清晰的话音不知道从何处传了出来。 只听二掌柜彭恒顺开口道:“老三,那两个娘们你碰了没有,老爷子知道了正发怒呢,我看要不现在赶紧的来个利索的,直接撕了的了,省得老爷子怪罪下来……”彭恒顺一言未毕,只听三掌柜彭恒泰的声音便紧跟着传了出来:“二哥,我看爹真是老糊涂了,古家都他妈的骑到咱们彭家脖子上面拉屎拉尿了,他还讲究那些个什么兼爱非攻的,兼爱非攻顶个屁,要我看最好的法子就是带着弟兄们直接杀进他们古家的云涯岭,男的断手断足拉出去喂狗,女的么,嘿嘿,全部赏给弟兄们,用不了几年彭家的队伍就会越来越强的……”“嘘……老三,你他妈不想活了,你不知道爹最反对这个吗,你老实说,那两个娘们你碰了没有?”“哎呀二哥,你怕什么啊,当初要祸祸人家掌柜的,又不是我自己的主意,你没听见吗,大哥说了,古静姝留给弟兄们轮着来,古静怡让虎万山那小子打头阵,我能跟弟兄们争吗?你可不知道,古静姝那个小臊娘们,别看表面上跟个冰山似的,实则比青楼里的姑娘也差不多少,刚开始那动静闹的,他妈的我听了都心里都痒痒了,要不是大哥发了话,我也忍不住想来上一梭子……超,没想到便宜了虎万山那个小兔崽子了……” 彭恒顺闻言急道:“住口,别说了,记着一会见到了爹,可别这么说,就说咱们只是想吓唬吓唬她们,结果二位掌柜以死相逼,你不忍将咱们两家的恩怨扩大,就把她们给放了,就这么说,记着了吗,对了,到时候爹要是让这咱们赶紧派人去追,你就说早就放走了,现在应该都出山了……”“行了二哥,知道了,跟你们干点儿事真费劲……” 听到这里董伯召嘴角微微上扬坏笑着看着老当家的彭作仁,此时的彭作仁一脸的铁青看着垂立一旁的彭恒通,片刻之后只听一阵脚步声传出,老爷子彭作仁又拽了拽绳子,静等着看着兄弟二人该如何作答。 二人进屋之后,彭恒顺小心翼翼的的说道:“爹,我把老三带来了,那两位掌柜的,老三已经放走了……” 彭作仁闻言脸上一阵冷笑,瞪了彭恒顺片刻之后这才看着三掌柜彭恒泰道:“老三,是这么回事吗,人你都放了?”彭恒泰闻言当即点了点头,道:“是,爹,我说让弟兄们动粗用强只是想吓唬吓唬人家,没想到那两位掌柜还真是女中豪杰,不论怎么用刑都死不开口,再打的话恐怕就……我唯恐再次挑起咱们两家的恩怨,于是便做个顺水人情,将人放了,走了已经有了小一个钟头了,现在应该已经出山了快进市里了……”说话间彭恒泰还假模假式的看了看腕子上的手表。 彭作仁点了点头,道:“不错,很好,没有辜负我对你的一番教导,呜呼呼,老三,你过来把我的腿给顺一顺,有些发麻了……”彭恒泰闻言答应了一声便走了过去,双手刚刚抱起老爷子腿的时候,老当家的彭作仁忽然俯身将脸凑到了彭恒泰的眼前,道:“老三啊,我就问了你一句,你怎么一下子说了这么多,好像提前知道了我要问什么似的,一次性给我说了清清楚楚,老二路上给你交待什么了,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啊?” 彭恒泰闻言一惊,道:“爹,我哪敢瞒着您呐……”不等彭恒泰说罢,老当家的厉声怒喝道:“住口,你个逆子还敢说瞎话,我去你妈的……”说着一脚直接将彭恒泰蹬了跟头。 彭恒泰急忙从地上站了起来,道:“爹,你这是干嘛,我哪里做错了?”“诶呦,你个小兔崽子还理直气壮的,老大,你这大掌柜当得好哇,老子我他妈的还没死呢……” 大掌柜彭恒通闻言当即跪了下来,道:“爹,爹我错了,您别生气,千错万错都是我们弟兄的错,我这就去将那两位掌柜送出谷去……” 躺在轮椅上的彭作仁无力的摆了摆手,道:“晚了,晚了……董处长让您见笑了,我们彭家家风不严都是我老头子之过啊,还是你说得对啊,原本就是人无伤虎心虎有伤人意,可现在你们竟然把那两位掌柜的给……你们这是要毁了彭家千载的基业啊……” “爹,我不明白,你究竟担心什么啊,人家古家都打到咱们家门口了,你还讲究那些个老理儿干什么,不就是两个娘们吗,这怪不得弟兄们,又不是我们把那两个娘们抓来的,那是她们自己送上门来的,这个时候不给弟兄们点甜头,那将来谁还会为我们彭家卖命啊……” “滚,你他妈的小兔崽子,是想现在就气死老子吗,我他妈打死你个小兔崽子……” 说着彭作仁抄起眼前的一只瓷瓶冲着彭恒泰就丢了过去…… 第1385章 屠宰场 彭恒泰见状一把将瓷瓶抱在了怀里,道:“爹,这瓶子可是明朝的老东西,你……”“你他妈的小兔崽子说谁是老东西呢,我他妈打死你……” 说话间老当家的彭作仁当即挣扎着要从轮椅上站起来,可身子微微站起便又重重的坐了下去,彭作仁手无胸口呼呼的喘着粗气,仿佛一口气上不来登时就要命丧黄泉。 大掌柜见状急忙站起身来,一脚便将彭恒泰踢了出去,随即便跪倒在老当家彭作仁的身前轻轻的拍起了老当家的后背,二掌柜彭恒顺见状急忙走了过去,一把将彭恒泰手里的瓶子拎了起来放在一旁,紧接着一把掐着彭恒泰的脖子就把三掌柜押出了客厅。 彭恒通帮老爷子顺了好半天的气这气色也不见有丝毫的好转,当下急忙冲着董伯召和刀白翎二人匆匆打了个招呼,推着老当家的便离开了客厅。 刀白翎看着大掌柜急匆匆的背影,忍不住开口道:“董处长,老爷子他……”董伯召见状笑道:“白翎,你很担心老爷子的安危吗?放心,老爷子刚才中了那么严重的毒都没事,难道彭老三顶撞两句就能给气死?常人喘不过来气都会拍打胸口来顺气,只有咳嗽的不止的时候才会拍打后背来顺气,这位大掌柜难道不知此理,这都是故意演给咱们看的,彭家的人没有这么好对付,要是这么好对付的话,这个时候彭家的墨竹谷,早就姓古了……” 刀白翎闻言又道:“我看古家的人未必是彭家人的对手,刚才彭家人屋顶上水里面都有机关销器,这种高科技的机械武器,恐怕以现在的科技水平都未必能轻而易举的打造出来,即便是我们不来,那么古家也未必能沾到什么便宜……” 董伯召闻言又是淡淡一笑,道:“白翎,你以为古家一次出动了两位掌柜,为的就是来夺取彭家的《墨翟全书》的吗?”刀白翎奇道:“怎么,难道不是么?” 董伯召闻言看了一眼天花板,眉宇间微微一笑,道:“既然你们想听,说出来就好了,其实大可不必如此,古家此行的目的未必就是得到这本《墨翟全书》,我们进谷之时古家的人就已经打进来了,从水道中的机关销器设置再到神不知鬼不觉的更改了古家人留下的路引,再后来便是请君入瓮,最后亮出绝活活捉了古家的两位掌柜,所有过程看似是在我们的帮助下奋力反击而成,实则这一切早就是人家彭家事先演练好的,就连彭家老爷子中毒,那也是假装的,对于古家这样的世家子来说,他们内部的路引图示肯定非同寻常,普通人即使无意中见到了也不会知道其中之意,而彭家的人在没有破坏路引的情况下改动了路引,这就足以说明彭家的人早就洞悉的古家的人的一举一动,你见过哪一位七老八十的老爷子,解毒之后这么快就恢复的生龙活虎一般中气十足?” 刀白翎闻言这才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我就说么,总有种感觉,这事情就好像是按着事先写好的剧本演出来一样,不过古家屋顶上和河水里的那些叫啥连弩和飞镰的……”“你以为这只是用来对付古家黑衣死士的,如果真是为了对付古家的黑衣死士,那只亮出来一种就足以了,无论是屋顶上的连弩和水中的飞镰,任何一项都足以将古家的黑衣死士尽数擒获,亮出这么多高科技的东西来,无非就是亮给我们看的,大掌柜好手段,看来人在山中但是耳目却遍布全国,马老四被押解进京的事情看来人家早就得到消息了,知道刚才为什么我故意要吃酸汤饺子吗,那家饺子馆根本就不是彭家的据点,车站的混混也根本不是人家古家安排的,咱们都被彭家大掌柜钓着了……”说道此处董伯召忽然冲着天花板朗声喝道:“大掌柜,我说的对吗,你觉得这么说话有意思的话,我们不妨以后都这么说话好了……” 刀白翎看着董伯召愣了片刻,董伯召转过身来看了看刀白翎,道:“白翎,你们家缺金子吗?”刀白翎闻言一怔,道:“董处,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董伯召微微一笑,道:“如果有人给你送来一大堆的金条,你动心不?”刀白翎道:“一大堆金条,董处长,您是不是想金子想疯了,谁会给我送金条啊,再说了,虽然我们刀家不差钱儿,但是这年头谁跟钱有仇啊……” 董伯召闻言微笑不语,二人端坐在客厅中静候了半晌之后,大掌柜再次出现在了客厅之中,这一次彭恒通身后还跟着两个手捧托盘的青衣死士,大掌柜进屋之后当即满脸堆笑的说道:“董爷,白姑娘,那什么,这事我也是刚刚知道,我们彭家的孩子不懂事,误将二位当成了古家的人,这才顺手……嘿嘿,对不住了二位,现如今物归原主……您看看,有没有少些什么……” 彭恒通说罢,一名青衣死士当即恭恭敬敬的将两只钱包放在了桌上,看着被撑的鼓鼓的钱包,董伯召暗自笑道:“好个彭恒通,果然很会办事,明着是说要我们看看少了什么没有,实则是让我们看看这东西够不够填充我们的胃口。”董伯召当下也是淡淡一笑,道:“这点小事倒是让大掌柜的费心了,白翎,你检查一下,看看东西少没少……” 刀白翎抓起钱包的时候也是满脸的狐疑,自己钱包里装了多少钱自己心里没数么,打开钱包的那一刻刀白翎当即惊愕的长大了嘴巴,董伯召见状直接将自己的钱包拿了起来,看也不看直接装了起来,大少爷彭恒通见状当即面露尴尬之色,片刻之后才打了个响指,随后一名青衣死士捧着托盘走了进来,彭恒通当面一把掀开了托盘上的红布,红布掀开之时只见一片金光猛地闪了出来,刀白翎抬眼看去,只见托盘上赫然正是码放整整齐齐的金条。 大少爷彭恒通又道:“董爷,白姑娘,这一次多亏你们二人仗义出手相助,我都听说了,要不是您们二人关键时候拔刀相助,我家老三和虎万山可能就……就回不来了……”董伯召看着彭大掌柜忽然“噗嗤”一笑,道:“大掌柜,怎么说大掌柜也是久历江湖的角色,虽然彭家世世代代隐居在墨竹谷中,但是能担任大掌柜的不敢说有通天彻地之能,最起码也得是个吃过见过的主儿,我们两个人你就只准备一盘子金条,大掌柜,以你的水平能打出请君入瓮这么好的一把牌,难道还不懂得二人不能分一盘金子的道理吗,怎么,大掌柜这是想效仿古人,再来一出二桃杀三士……” feisu 大掌柜彭恒通闻言脸上顿时露出尴尬之色来,刀白翎看了看盘中的金子,又看了看董伯召,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要还是不该要,董伯召看着支支吾吾的大掌柜,淡淡的一笑又道:“堂堂墨家嫡系传人彭家,世代隐居在崤山的墨竹谷中,既然已经打算花钱了,还不至于吝啬这一盘子金条,既然大掌柜不好开口说话,那我来替大少爷说,之所以大少爷只拿出了这一盘子金子,那是因为这里只有一盘子金子,而且这一盘子金子也不是为我们准备的,而是为那些替你们彭家卖命的青衣死士准备的赏钱……” 说话间董伯召拿起盘中的金条一根根的往那两位青衣死士身上装去,青衣死士站在那里直愣愣的看着大掌柜彭恒通不敢动弹,直到自己身上装满了,董伯召这才将剩余的金条往另外一人身上装去。 大掌柜见状立刻笑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既然是董爷和白姑娘赏给你们的,还不谢过董爷和白姑娘……”两位青衣死士当即就要称谢,董伯召一摆手止住了二人,又道:“大掌柜,我们就在这里谈,还是换个地方?” “哈哈哈哈……董爷,眼下这地方可是我们彭家最好的地方了,要是这里董爷都不满意的话,那就只有去……”不等大掌柜说罢,董伯召接口道:“我当然不满意,我此行是来参观彭家的墨竹谷的,可不是来参观屠宰场的……” 彭恒通闻言当即脸色一呆,随即一摆手便将那两位青衣死士唤了出去,等到二人离开之后,大掌柜彭恒通这才又道:“董爷好眼力,不过董爷,您是怎么猜出来的?” 董伯召闻言笑道:“很简单,若说堂堂彭家连一盘子金子都要省,我根本不信,彭家根本不是缺这一盘子金子的主儿,可此时你们就拿了一盘子金子出来,很显然此时此刻你们手里就只有这一盘子金条,堂堂墨翟嫡系传人的彭家,河豫淘沙的世家子就只能拿出这区区一盘子金子,岂不让人笑掉大牙,因此唯一的解释就只有一个,这里根本不是什么彭家的墨竹谷,而是一个后来临时搭建出来的屠宰场,为的就是将计就计,将古家的人引到此处一举擒获,大掌柜,你觉得作为墨家嫡系传人,能做得出来祸祸人家姑娘的事儿来吗,这戏演的过了,我不知道古家的那两位掌柜对你们而言有什么样的价值,但是古静怡,我要带走……” 第1386章 昔时因 彭恒通闻言微微笑了笑并没有答应,董伯召见状又道:“怎么,你不答应?还是觉得我董某没有本事把人从你们手里捞出来?”彭恒通闻言大笑了几声,道:“董爷,我知道您是官人,我们彭家在此世居千载,一不伤天害理二不欺压良善,您要从我们手里拿人,恐怕还没有这个资格……” “资格?你要什么资格?不说别的,单说盘踞深山下浪淘沙这一条就可以给你们彭家定罪,而且还是大罪,彭恒通,既然你们早就已经将我们的身份来历都摸透了,又何必还在我面前继续演戏,就凭你们彭家这几块料?挡得住我董伯召拿人吗?” “董处长,话要是这么说,咱们脸上可就不怎么好看了,我知道你们都有两下子,不过有道是单拳难敌四手,我不信单凭你们二人,就能抵挡得住我们彭家的青衣死士,况且还有……” “况且还有哪些什么连弩飞镰的是不是,既然你那么自负,倒不如试试看,看看你们彭家的这些破烂,能不能经得住我一划拉……”“你……董处长,你当真以为我们彭家就奈何不得你?若不是你披着一张官人的皮子,早在你们刚刚下车的时候,就已经……”“哎呦,你是想对我们动粗吗……”董伯召微笑这看着彭恒通,坐在椅子上不动声色的冲着刀白翎使了一个眼色,但见刀白翎挥手间一道寒光闪过,彭恒通下意识的顺着寒光闪现的方向看去,董伯召冲着彭恒通一使眼色,示意彭恒通去看看那只瓷瓶,彭恒通轻轻抓起瓶口往上一提,却见这瓶瓷瓶竟然已经一分为二,茬口出整整齐齐干干净净,没有半点的不平之处。 彭恒通也是练家子,一看便知这道刀风的厉害之处,正暗自倒吸了一口凉气的时候,却见董伯召再次向自己示意,彭恒通狐疑的抓起瓷瓶的岔口往上又是一提,这一下彭恒通又是大吃一惊,只见瓷瓶只剩下了一个底儿牢牢的呆在地上,没想这一瞬之间瓷瓶竟然被削成了三段。 大掌柜彭恒通看着眼前的瓷瓶默然无语,董伯召也不答话,捧着茶壶在掌中不停地把玩起来,半晌之后彭恒通终于耗不住了,道:“董处长,时候也不早了,寒舍已备下酒菜,不如我们边吃边谈……”董伯召闻言淡淡一笑点了点头,算是给了大掌柜一个台阶,二人跟着大掌柜在地宫中穿行了片刻之后,这才来到了一间宽大的包房之中。 董伯召和刀白翎进入包房之后,屋中早有一位老者在座了,见到二人进来之后,老者当即起身相迎,冲着董伯召和刀白翎二人抱拳拱手打起了招呼,二人举拳还礼,老者这才开口介绍了起来:“董处长,白姑娘,你们二人远道而来,我们彭家荣幸之至,在下彭作义,乃是这墨竹轩的掌柜,刚才怠慢了董处长,还请董处长海涵,恒通,吩咐下去,开席……” 不多时一队青衣死士端着精致的菜肴便走了进来,眨眼间桌上便摆满了丰盛的菜肴,老者冲着众人一摆手,这才又道:“好了这里面没有你们的事了,恒通你留下,其余的人都退下……”众人退出之后,彭作义又吩咐彭恒通给董伯召和刀白翎二人倒酒,泥封拍开之际一股凛冽的酒香顿时飘了出来,彭作义道:“这是我们彭家自酿的竹叶青就酒,度数不高酒劲儿也不大,可以当做普通饮料,请二位尝尝我们彭家的特色……” 董伯召看着眼前杯中清澈碧绿的酒水不为所动,抬头看了一眼彭作义,道:“老掌柜,有话还是直说的好,不用绕弯子,大掌柜不来了吗?”彭作义闻言答道:“董处长,您是问我大哥吗,不瞒你说,大哥已经回谷去了,临行前吩咐我一定要好好的招待二位,董爷,刀姑娘,请,咱们边吃边谈,你们想知道的,只要我知道的,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董伯召端起酒杯虚空轻轻一顿,算是向老掌柜敬了敬酒,一仰头喝罢杯中酒之后,又夹了一筷子菜吃了几口,这才开口问道:“老掌柜,既然你们早就知道我们要来,那为何还要演上这么一出戏呢?”老掌柜彭作义陪了一杯酒之后,这才叹了口气道:“董处长有所不知,不是我们彭家有意托大,而是不得已而为之,董处长毕竟是官人,我们彭家即便是手段通天,也无法探知到官家的意图,有道是民不与官斗,也别说现在讲究什么人民当家做主,当官都是人民的公仆那一套,这都是老黄历了,官就是官民就是民,看看现在有多少城里的年轻人愿意去当官就可以知道了,在咱们这片古老的土地上,官与民之间的地位关系,短时间内是根本不可能扭转过来的,我们彭家作为墨翟的嫡系传人,虽然以世家自居,但是在你们眼里也就是一介草民,原本我们彭家是可以安居在此不动声色的生活的,可是当今这形势,不由得我们彭家不出头啊……” 彭作义叹了口气之后继续道:“我们彭家乃是江湖中人,和你们官家所处的层次不同,自然在处理某些事情的方式方法上和你们也有所差异,公平的说这种差异谈不上谁对谁错,但是毕竟你们官家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我们彭家也不得不试探一下董处长的处事风格,这也是无奈中的法子了……” 彭作义说罢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继续道:“其实早在数年前古家就已经开始谋划了,这一次古家不仅要将我们彭家拉下水,而且还吸纳了很多民间闲散的手艺人参与进来,他们一次次的将手中的墓图分享出来,将墓中的财富变相的分散出去,其实就是放长线钓大鱼,在世人眼里,无数帝陵中的金银财宝是鱼,而实际上我们这些非古家的手艺人才是鱼,而那些帝陵中的金银珠宝,才是拴住我们的饵啊……” feisuc● 听到这里董伯召眉头紧锁沉默不语,这时彭恒通忽然感觉到了什么急忙走了出去,不多时这位大掌柜亲自端着托盘走了进来,只觉一股清新开胃的香气传了出来,只见托盘之上赫然正是三只青花大碗,碗中正是刚才董伯召钦点的酸汤水饺。 老掌柜彭作义见状急忙岔开话题,道:“董处长,白姑娘,没想到你们这种京城里的大人物竟然偏好这种民间的小吃,这是我让下人们赶制出来的,二位尝尝,有没有城里馆子里的味道……” 见到酸汤水饺的时候刀白翎顿时忍不住口水横流,当下拿起汤勺便吃了一个,这一个水饺尚未咽下,已是一脸享受的神情。 董伯召见状微微一笑,将自己碗中大半的水饺都拨到了刀白翎的碗中,随后才拿起汤勺喝了一口汤,只尝了这一口酸汤,董伯召当即冲着老掌柜抱了抱拳,道:“老掌柜费心了,这情分董伯召心领了……” 彭作义示意彭恒通将自己的碗中的酸汤水饺也分出去一些,这才拿起汤勺慢悠悠的吃了一口,道:“董处长是见过大世面的,合口味就好了,我这墨竹轩不比谷中物产丰富,没有现成的牛羊大骨吊汤,没想到用这山中的飞禽熬出来的汤水也如此的鲜美……” 彭作义三口两口便将碗中的汤汤水水喝了个干干净净,抹了一把嘴之后这才继续说道:“董处长,刚才你要拿古家的五掌柜,不是我们彭家执意要与官家抵抗,只是我们彭家必须要将古家的这两位掌柜控制在手里,别看这两位掌柜的乃是女流之辈,实则却是古家最不可或缺的两位人物,三掌柜古静姝掌管的是古家的所有的墓图,古家将近四百来套古代帝陵的墓图,早已经深深地刻在了古静姝的脑子里,不夸张的说,就算是现在一把火烧了古家所有的珍藏的墓图,不出一个月古静姝便可以将所有墓图尽数复制出来,这也就是为什么古家敢自毁墓图来吸引天下人上钩的原因了,另外一位五掌柜古静怡,乃是机关销器中的行家里手,不说别的单拿机关销器来说,彭家上下加在一起都不是人家的对手,这也是为什么这一次古家会把古静怡派出来的原因,在我们这圈子中,世家子最为神秘的地方有两处,一处就是我们彭家的墨竹谷,而另外一处便是古家的云涯岭,这两处分别是两大世家的祖宅,除了本族嫡系子弟,外人根本无缘得知其具体位置,云涯岭的具体情况我并不知晓,但是我们彭家的墨竹谷,其实暗合阴阳之道,眼下我们彭家将计就计请君入瓮的这个地方,便是墨竹谷的外谷墨竹轩了,董处长你果然火眼金睛,古家的两位掌柜都没有看出来的墨竹轩,竟然被董处长你一眼看破,了不起啊……” 董伯召闻言也推开了青花大碗,继续问道:“古家从数年前便开始布局,动了这么大的手笔,究竟是意欲何为?”老掌柜彭作义叹了口气道:“他们古家这是在作死啊……” 第1387章 祖龙葬 老掌柜彭作义推开饭碗之后,便伸手掏出一只古旧的烟斗,刚刚装上烟丝的时候抬眼发现了刀白翎,当下又是讪讪一笑,丢下烟斗继续讲了起来:“古家之所以穷数年之功尽散帝陵之宝,就是为了将古家之外所有的手艺人都拉拢到他们的麾下,而等到他们羽翼渐丰之时,他们便要向千古一帝的始皇陵下手了……” 老掌柜话音刚落,只听“咣当”一声,刀白翎手中的勺子顿时落在了青花大碗中,很显然老掌柜的话也令刀白翎大吃一惊,董伯召慢条斯理的掏出一张纸巾向刀白翎递了过去,道:“老掌柜,千古一帝始皇陵,站在国家政策的角度上来说,肯定是以保护为主了,可是站在你们淘沙人的角度来说,跟所谓的唐宗宋祖的帝陵也没有什么不同,既然古家可以自毁墓图尽散帝陵之宝吸引天下寒士聚在其麾下,对于这千古一帝的秦皇陵,为何要做如此大的手笔呢,作死又是从何说起呢?” 老掌柜闻言又叹了口气,道:“董处长,你可知天下风水之说?”董伯召道:“听说过一些,但是并不精通,还请老掌柜指点一二……”老掌柜彭作义笑道:“指点一二不敢说,风水之说确实玄之又玄,自古以来很多人都信这个,有些人因为信风水成事,有些人因信风水误事,这风水之说究竟科学不科学,这个暂且不论,单说在古代帝陵选址的时候,最讲究的就是这个风水之说,要论风水之说的起源,那可就早了,据说可以追溯到三皇五帝时期,到了秦皇嬴政时代,经过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时期的继承和发展,风水之学早已经形成了一整套完整的理论系统并开始用于实践,而这一时期最为显着的成果,便是这座千古一帝的秦皇陵了。世间皆传,秦皇陵中无价之宝数不胜数,地宫中无数夜明珠组成了日月星辰,龙棺浮在用水银制成的江河湖海之上,利用特殊地势落差而形成水银循环不止的原理而呈现出一幅时时刻刻巡视五湖四海的样子,通往秦皇陵地宫的通道之中,密布着精巧的机关销器,不说那些价值连城的国宝,单从整体上来看这这一座秦皇陵,那便是一座兼具考古、科技、艺术、天文、地理、人文等综合价值的帝陵,秦皇陵本身就是一座人类的文化宝库世界级的艺术殿堂。” 十三局密档 来自我爱看书网,feisu,手机feisu 董伯召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秦皇陵确实可配得上这些华丽的辞藻,不过,要打秦皇陵的主意,还用这么兴师动众吗,我虽然不是淘沙的手艺人,但是也明白,干这行的人数基本上都控制的很严格,能少带一人绝不多带一人,一是为了保证消息不会泄露,二是少一个人共享财宝,为何在这秦皇陵上,古家却反其道而行之呢?” 老掌柜彭作义淡淡一笑,道:“董处长有所不知,这座秦皇陵不仅是一座艺术宝库,而是还是一处风水学上的脉眼所在,浪头这东西,在我们手艺人的眼里和在一些风水大家眼里,它的意义是截然不同的,不要以为只有我们这些所谓的世家子才会下浪淘沙,不少的深谙风水之术的大家也会时不时的下浪,不过他们下浪不是为了淘沙,而是为了吸取此处风水气脉,风水理论认为,人吸收天地灵脉的气息化为己用,便可以实现长生不老的目的,作为追求长生信徒的,秦皇嬴政便是其中最为虔诚的了,他利用手里的国家机器,控制了当时几乎所有可以利用的一切资源,为的就是实现长生不老,除了派遣徐福东渡寻求仙药之外,秦皇嬴政还双管齐下控制了天下的龙脉,企图依靠龙脉中的灵气是延长自己的寿命,真可谓在此道之上费尽了心思下足了血本。古家跟我们彭家一样,作为大浪淘沙的世家子,手中根本不会缺少什么金银细软,他们这一次打算向千古一帝的秦皇陵下手,除了觊觎传说中的长生不老药,而且还……还打算盗取祖龙地脉的灵气……” “祖龙地脉?两千多年了,两千年数次地质变动,难道这祖龙地脉中的灵气还没有消失殆尽?” 老掌柜彭作义摇了摇头,苦笑道:“董处长,对于我们人来说,两千年已经是很长的了,可是对于这天地间的大道来说,这区区两千载只是个小意思,祖龙地脉中的灵气厚积薄发,是不可能那么容易消耗殆尽的,否则的话就不能称作是祖龙地脉了……” 董伯召闻言又道:“老掌柜,这祖龙地脉,有什么讲究?”彭作义道:“祖龙地脉其实是风水学上的一种概念,董处长应该知道,我泱泱中华大地孕育了九条主要龙脉,这九条主要的龙脉则孕育出了二十四大王朝,九大龙脉如果根据这二十四代皇朝,又可细化为十四条小龙脉,分别遍布于东北、华南、华东、西北、华北等处,这些小龙脉中的灵气被世人吸取,便滋生出龙气,从而使得一代新朝换旧朝,而孕育出我泱泱中华这些小龙脉的,乃是一条真龙祖脉,这条真龙祖脉就暗藏于茫茫昆仑之中,真龙祖脉也被称为祖龙地脉,乃是一切龙脉灵气的源泉。” 董伯召闻言点了点头,道:“老掌柜,您的意思是说,千古一帝的秦皇陵,就占了这条祖龙地脉,如此说来古家的人一旦动了秦皇陵,那后果岂不是不堪设想?” 彭作义长长的缓了口气,道:“岂止是不堪设想,岂止是啊,董处长,祖龙地脉不是谁都可以动的,你看看咱们泱泱中华二十四代皇朝出了那么多帝王,帝王们开山建陵虽然大有屡遭盗掘者,然天下大势却并没有引起逆天的惊变,一代新朝换旧朝,除了宋朝以外,无一能趟过三百年这道坎,当年盛极一时的大唐,终其一生也不过二百九十年,这也就是说,这些皇朝基本上都基本上符合了历史的发展规律,唯独作为千古一帝的始皇嬴政,他在位时间虽然不短,但是从登基立号到刘邦攻入咸阳,仅仅持续一十六年,若是在算上子婴逊位自称秦王,那时间就更短了,一代横扫六和的开过帝君、被称为千古一朝的大秦帝国寿命如此之短,难道不是很不正常吗?” 董伯召凝眉沉思喃喃的念叨道:“始皇嬴政兴建帝陵阿房宫、重徭役轻农桑,焚书坑书暴政施人,朝中奸人当道,再加上一统六合之后国家元气大伤,短时间内激发民变也不是没有这可能……”“哼哼……堂堂十三局的董处长,没想到见识也如此的庸俗……”不等董伯召说罢大掌柜彭恒通便脱口而出,老掌柜彭作义闻言怒喝道:“恒通你住口,这里是我再和董处长对话,有你开口的资格吗……” 老掌柜彭作义说罢话锋一转,继续道:“董处长,你仔细琢磨琢磨,想当年秦皇一扫六合的时候死没死人,派遣大将蒙恬阻击匈奴死没死人,单说六国之战,战神白起长平一役就坑杀了赵国俘虏四十五万之众,那时候怎么没有激发民变大秦帝国为何没有顷刻间烟消瓦解……” 听到此处刀白翎不解的插了句嘴,道:“老掌柜,这么说的话也不对,历史上短命的王朝也不少,隋朝不也是仅仅坚持了三十八年就结束了吗?”彭作义闻言又道:“不错,白姑娘此言不假,隋朝确实只坚持了三十八年,不过这可跟风水地脉没有半点联系,大隋开国帝王杨坚的泰陵,并没有选择什么龙脉之地,大隋短命可谓是实打实的人祸,杨广虽然暴戾,但也确实是一位很有本事很有眼光的帝王,要不是他急于求成的话,大隋帝国必将光耀史册名震汗青,这是史学界和风水学派早已经论证过的……” 董伯召闻言道:“老掌柜,您这话的意思是,大秦帝国的短命,是因为千古一帝秦皇嬴政强占祖龙地脉,而导致风水上的逆流所致?” “哈哈哈哈……还知道风水理论中的逆流,不简单,不简单呐……”彭作义夸赞了一番继续道:“董处长,风水学上出现逆流,往往只有两种情况,一种是品德与地脉不配,没有足够德行的人妄想配享龙脉,吸取龙脉中的灵气,这便会导致逆流的出现,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元末的陈友谅和近代的老蒋了,短时间内看似风光无限,实则到了拐点之后,其形势便会直转急下,直至后世子孙数代难以出头,而另一种情况则是……嘿嘿……董处长,老朽敬你一杯……” 见到老掌柜说道关键之处竟然岔开了话题,董伯召也只好端起酒杯陪了一杯,彭作义放下酒杯之后话锋再次一转,道:“董处长,你可知古家为何图谋我们彭家的《墨翟全书》?” 董伯召闻言道:“莫非这《墨翟全书》跟古家的《鲁班书》一样,皆是记载了古代异术的着作?” 老掌柜闻言再次哈哈大笑起来,道:“不瞒董处长,我们彭家根本就没有《墨翟全书》这玩意儿……” 第1388章 十一篇 董伯召闻言一怔,不过片刻之后便反应了过来,当即笑道:“不愧是墨家嫡系传人,兵不厌诈,高,实在是高……” 彭作义闻言打了个哈哈,随即又解释道:“我们彭家先祖师从祖师爷墨翟,一直以来被视作我们彭家的荣耀,祖师爷墨翟,历史上唯一一位农民出身的哲学家,并创立了墨家学说。墨家在先秦时期影响很大,与儒家并称‘显学’,祖师爷提出了‘兼爱’‘非攻’‘尚贤’‘尚同’‘天志’‘明鬼’‘非命’‘非乐’‘节葬’‘节用’等主张,以兼爱为核心,以节用、尚贤为支点,影响了后世数百年甚至上千年,祖师爷在战国时期创立了以几何学、物理学、光学为突出成就的一整套科学理论,在当时的百家争鸣,有‘非儒即墨’之称,同一时代能与祖师爷一较长短的,也就只有木匠始祖公输班了……” 董伯召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墨子确实是我国古代一位相当杰出的人物,后世数百年来甚至数千载的自然科学成就,都基本上是建立在墨家学说基础上发展开来的,不过这样一位杰出的人物,难道说没有什么着作存世吗?” 彭作义晃着手中的酒杯,杯中青翠的酒水在灯光的照映下泛出五彩斑斓的色彩,老掌柜轻叹了一声,道:“祖师爷一生醉心于科学技术的研究,身后弟子数百上千,设立了专门记录整理祖师爷言行的弟子,虽然祖师爷没有自己动手执笔,但是墨家着作每一个字都是祖师爷亲自校对过的,所谓的《墨翟全书》,其实就是眼下市面上能够见到的《墨子》一书……” 董伯召闻言又是一怔,道:“刚才我分明在绢帛之上见到了小篆字迹和各种机关销器的图谱,那刚才的出现的《墨翟全书》……”“哈哈哈哈……”不等董伯召说罢,老掌柜抚掌大笑道:“董处长,那些所谓的《墨翟全书》,不过就是普通的古书通译而已,而上面的各种图谱,其实就是我们这座墨竹轩部分机关销器的图谱……”董伯召看着抚掌大笑的老掌柜又道:“老掌柜,如此你们将自己墨竹轩的机关销器总图示人,难道就不怕古家的人看破了你们墨竹谷的机关销器吗?” feisu 老掌柜闻言轻轻地摇了摇头,道:“董处长有所不知,但凡机关销器,在外行人眼里总是觉得玄之又玄,但殊不知其中也是万变不离其宗,古家之人的祖师爷乃是公输班,也是当年的一位大家,同为大家,祖师爷虽然略胜公输班一筹,但是二人之间的差距也仅在毫厘之间,如果只用些普通的机关销器图谱,古家的五掌柜一眼便可以分辨出来,根本瞒不住古家人的耳目,对于行家来说,见到一处机关销器,打眼一看便可以窥透个七七八八,这就是因为制造机关销器的基本原理都是一样的,无论是祖师爷还是公输班,谁也不能在违反自然规律的基础上制造出机关销器来,因此在这机关销器上面,所谓的高手往往表现在对机关总闸的隐藏上,董处长,这么大的一片墨竹轩,要设计出一整套的机关销器来,那一定是一环套一环三环套月的机械系统,这可不比是找个树杈拉根皮筋做只弹弓那么简单,所以行家里手只要看清了我们这里的整体环境构造,那么暗藏其中的机关销器基本上便看透了七七八八,因为换做是他自己要在此处设计,大体上也只能这么做,因此懂行的人只要能猜道中设置了机关销器,那么他就大致能判断出各处机关闸口的位置,即便是一次两次没有找到,但是用不了多久也会琢磨出来的,这就好比是一个老司机,老爷车开惯了一旦坐上现代手动挡的车,一时之间可能有些不适应,但是用不了多久便会驾轻就熟的。” 董伯召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只要古家的人能摸到这里,就算你们彭家的手艺再精,也绝不能违反自然规律,古家的掌柜们破解你们彭家的机关销器,也只是时间问题而已,不过刚才古家的两位掌柜并没有觉察出这《墨翟全书》的破绽,那她们此行的目的,肯定是冲着你们彭家珍藏的先祖着作而来的……” 老掌柜彭作义喝了口酒,道:“董处长此言不差,其实我们彭家确实珍藏了一部祖师爷墨子的着作,不过不叫《墨翟全书》,而是叫做《墨守十一篇》……” 董伯召又道:“老掌柜,这《墨守十一篇》是怎么个意思……” 老掌柜道:“董处长,祖师爷墨子讲究的是兼爱非攻,因此他所研制处的各种机械设备,全部都是用于防守的,在这《墨守十一篇》中,记录了各类利用城池、高地、关隘险峻等地利优势而研制出来的各类防御器械,包括二位刚才看到了连弩和飞镰,其实都是当年祖师爷发明出来的,这《墨守十一篇》中,可以说集合了当代所有防御的器械设计和制造之法,而且还相应的记录了一些……嘿嘿……记录了一些破解公输班所创的厌胜之术的法门,虽然现在科学技术大为提高,人们甚至已经掌握了核武器的制造和使用方法,但是不客气的说,我们祖师爷的墨家学术领先世界至少有一千七八百年,要说凭借着我们墨家祖师爷研究出来的这些器械可以对抗这些逆天的核武器洲际导弹啥的,这牛逼吹得有点儿大了,不过不夸张的说,如果一百一十年前的庚子事变发生前,京津地区能够全部装备上我们墨家祖师爷的发明御守设备,就凭八国联军手里的那几条鸟枪,还真的打不进来……” 董伯召闻言缓缓的道:“如此这么说,当年若是你们彭家的老太爷但凡有点担当的话,历史就要被改写了……”老掌柜彭作义闻言立刻摆了摆手,道:“诶诶诶董处长,你可不要误会,我们彭家虽然世世代代隐居于此,但是还不至于甘愿做那卖国贼的勾当,当年戊戌六君子之一的那个谁,其实就是我们彭家的一个弟子,当时就已经向朝廷献出了我们墨家祖师爷的着作《墨守十一篇》,不过后来怎么样,我们彭家下定决心献出来的《墨守十一篇》副本,直接被慈禧那个老逼养的付之一炬,可惜了,戊戌六君子,全部为国捐躯了……” 董伯召闻言无奈的摇了摇头,似乎对当年的那六位义士也颇感同情,这时刀白翎忽然插嘴道:“老掌柜,既然古家是公输班的嫡传弟子,那么他们为啥还觊觎你们墨家的传世着作呢?” 老掌柜闻言赞许的看了刀白翎一眼,道:“白姑娘,你这个问题问得好啊,这是他们古家露了马脚的一步棋啊,其实刚开始我还没有考虑到这一层,直到前几日古家准备大举进攻之前,我才幡然醒悟了过来,董处长,白姑娘,十三局的人果然不简单呐,三言两语便切中了要害,老朽佩服之极啊……” 董伯召闻言淡淡一笑,道:“老掌柜,是不是我不拿出点什么来,您就打算这一直跟我打马虎眼,既然这样,也好,这东西请你掌掌眼,大掌柜,有劳了……” 话音刚落董伯召便从自己身上摘下了一个长筒的包裹来,大掌柜伸手接过此物看也不看直接递给了老掌柜彭作义,彭作义抖开粗布打眼一看,顿时忍不住惊呼了起来:“这……这是墨家的金刚铲,董处长,你是从何处而来?” “金刚铲?”董伯召狐疑的念叨了一句,继续道:“这东西不是叫做洛阳铲吗?听说是当年河豫地区大浪淘沙的圣手李燕子发明的,眼下正规的考古队中,都会装备上几把这样的铲子……” 董伯召说话间老掌柜伸手握在尾端的把手上使劲旋动起来,只听“铮铮铮铮”数声金属嗡鸣之声响起,从这把洛阳铲的圆柱上生出数不清的卷刃,就好像是树干上横生出来的枝节一般,老掌柜伸手试了试卷刃上的钢口和锋利程度,随后收起了卷刃又仔细的打量了几眼,这才一伸手又将这柄洛阳铲还给了董伯召。 董伯召没有将洛阳铲收起,而是直接放在了桌上,老掌柜彭作义叹了口气,道:“董处长,实不相瞒,这东西看似叫做洛阳铲,实则不然,此物乃是我们墨家着作《墨守十一篇》中的一物叫做金刚铲,当年名满天下的淘沙圣手李燕子,其实乃是我们墨家的弃徒,听老辈人将,李燕子此人确实天赋过人,如果不是因为一时好奇心起,偷入藏书楼私自盗看《墨守十一篇》,也不至于被逐出门墙,洛阳铲实际上就是金刚铲打开机关销器时的样子,洛阳铲是死的,而金刚铲则是活的,刚才我看了,上面的机关销器的设计打造以及卷刃的钢口和锋利程度都不差,我敢断定这就是一把实打实的金刚铲,董处长,此物是从古家之人手里得来的?” 第1389章 金刚伞 董伯召闻言慢慢的摇了摇头,道:“此人是不是古家的人我也不知道,不过肯定的是此人的身手不在我之下,我和白翎二人都未能沾得此人的便宜,古家大掌柜古德来,便是此人出手救走,据此看来,此人即便不是古家之人,也一定和古家有莫大的关联,临走前,此人把这东西留了下来,将来……兴许是你们彭家的大敌……” 彭作义闻言叹了口气,道:“董处长,原本我们彭家打算以一己之力阻止古家这作死之举,但是现在看来我们彭家有点自大了,天下能人辈出,深藏不漏之人比比皆是,我们彭家自诩为墨子嫡系传人,又算得了什么呢,也罢,既然如此,老头子我干脆就和盘托出了……” 老掌柜将杯中残酒一饮而尽,这才继续道:“实不相瞒,董处长,白姑娘,古家费尽心思要抢夺我们彭家祖师爷的着作,其目的就是为了……为了打造出金刚伞……” “金刚伞?”董伯召狐疑的念叨了一句,老掌柜闻言解释道:“金刚伞这东西,乃是下浪淘沙必备的物件之一,下浪淘沙的手艺人,无论是古家这种世家子还是民间闲散单干的手艺人,都会有自己趁手的家伙什,但是由于他们自身手艺的限制,好的家伙什根本就是可以而不可求,就好比洛阳铲,稍微懂行的人一见到有人扛着洛阳铲,便知道此人是干什么的,即便是不懂行的,遇见了也未必就不知道,这种家伙什根本不具有任何的隐藏性,因此敢扛着洛阳铲招摇过市的,基本上都是官家的考古队,下浪淘沙的手艺人只能在夜半时分出门,为的就是掩人耳目。古家人既然已经下定决心盗掘秦皇陵,那就绝对不会半途而废,刚才我也说了,秦皇陵并非一座普普通通的帝王陵寝,而是一座祖龙地脉,秦皇陵开建之时,秦皇嬴政尚未实施焚书坑儒,因此参与建造秦皇陵的不仅有鲁班门人,还有我们墨家的先祖,在秦皇陵机关销器设计建造的过程中,本来就不对付的鲁墨二家门人自然而然的便产生了分歧,作为一代帝君的秦皇嬴政,其自身的驭人之术可谓是炉火纯青,始皇帝早就听闻鲁墨二门的本事,故意将这两门的门人弟子招揽进来共同建造自己的万年吉地,这便是要通过这二门之间的矛盾来牵制对方了,毕竟这秦皇陵不是随随便便的盖间房,一旦一方撒手不干拿你一把,作为一代帝君纵然可以杀光这些门人弟子,但是却没有这么多的时间重新再造一座帝陵。鲁班人们的本事本就不及墨家弟子,一来二去在皇陵建造上面占不到便宜,于是就开始使起了盘外招,公输门人先是讨好丞相李斯,又暗中串通阉人赵高,一面诋毁我墨家先祖在帝陵中暗下厌胜之术,企图谋害秦皇毁坏大秦国运,一面背地里在墨家制造的机关销器上面布下了自己公输门人发明的厌胜之术。” 刀白翎听到这里当即脸色一变,道:“好个鲁班门人,心肠如此歹毒……”彭作义闻言叹了口气,道:“有道是人争一口气佛受一炷香,都是为了本门的利益,原本也无可厚非,可令我们墨家无法原谅的,就是公输门人竟然暗中策划了焚书坑儒,可惜了多少无辜的人呐……始皇嬴政得到奏报之后立刻巡查帝陵的建造进程,得知始皇驾到的时候,墨家的弟子正在清理厌胜之术,秦皇嬴政见状只道是墨家弟子得知阴谋已经败露,来不及毁去证据,当即便勃然大怒,将全部墨家门人弟子处死,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鲁班门人趁机暗中勾结阉人赵高,一手导演了焚书坑儒的好戏,始皇帝尚在暴怒之中,哪里会冷静的分析焚书坑儒的后果,当即便下了命令……” 听到这里董伯召道:“这么说这秦皇陵中,应该已经没有你们墨家先祖的痕迹了,那古家的人何必还要费尽心思夺取你们彭家祖传的《墨守十一篇》呢?” 老掌柜彭作义闻言答道:“董处长有所不知,尽数杀死墨家弟子之后,天下的墨家弟子闻风而散,不久便在世间销声匿迹,事后反应过来的秦皇嬴政再想重新请出墨家门人已是不可能了,为了不给鲁班门人牵制自己的机会,始皇嬴政当即下令,将秦皇陵的工期提前十年,这样一来鲁班门人便没有时间将墨家所设计安装的机关销器全部清除,也只好在此基础上继续加紧修建秦皇陵,一时间几乎所有的鲁班门人都被招了进来赶建秦皇陵,即便如此等到秦皇陵竣工的时候,还是晚了三年。” “三年,三年的话应该也很快了……” “是啊,晚了三年便是提前了七年,这个速度已经很快了,按理说秦皇嬴政根本没有理由加罪于人,可是这位千古一帝是什么人物,帝陵竣工之后,当即大笔一挥,令所有参与修建帝陵的人全部殉葬,经此一事鲁班门人虽然也有少数的漏网之鱼,但是大部分的鲁班门人把命都丢在了这里,至此公输班一门元气大伤,这也是他们聪明反被聪明误,害人终害己啊……” 听到这里董伯召点了点头,又道:“老掌柜,这么说这座秦皇陵中,还有墨家先祖当年设计制造的机关销器?那这金刚伞,就是要应付当年你们墨家先祖所遗的机关销器吗?” 老掌柜彭作义点了点头,道:“董处长,不夸张的说,能抵抗住我们彭家祖师爷发明的飞镰和连弩的,就只有我们墨家自己研制出来的金刚伞,不仅金刚伞的打造图纸尽数收录在《墨守十一篇》中,关于打造这把金刚伞的原料,建造方法,各类金属元素的比例以及金刚伞上机关销器的设计安装,都有详细的记录,也就是说,要想进入秦皇陵,可以没有金刚铲,但是不能没有金刚伞,从这把金刚铲上来看,对方应该至少已经掌握了金刚伞各类金属元素的配比,眼下最难的,就是金刚伞的图谱和机关销器的设计,他们应该还没有得手。” 彭作义缓了口气继续道:“金刚伞这东西,从伞柄到伞杆,从伞面再到伞骨,每一个环节都是有讲究的,成品金刚伞,不仅可抵御我们墨家祖师爷所遗的任何防御器械,甚至还具有空降的作用,临危之际还能当降落伞来使用……” 董伯召闻言奇道:“如此神奇的东西,难道当年你们墨家的先祖,就没有传下来一把成品吗?”彭作义道:“其实这成品的金刚伞不是没有,但是早在数百年前就已经被毁去了……”“毁去了,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毁去你们手里的金刚伞?”彭作义神情漠然的答道:“还能是谁啊,就是我们彭家自己的祖宗呗,据说在明朝初期的时候,不知咋的就刮起了一阵寻找蒙古帝陵的邪风来,不少彭家子弟在那时都蠢蠢欲动,彭家的掌门人甚至下了禁谷令,擅自出谷者格杀勿论,结果还是有个别的彭家弟子偷偷溜了出去,为了生存,他们便将彭家尚存一把金刚伞的事情透漏了出去,一时间彭家被推到了风口浪尖出,我们世代隐居的墨竹谷也差点暴露于世,老当家的一怒之下,便亲手毁了那把金刚伞,绝了后世子孙下浪淘沙的打算……” fěisu· 董伯召又道:“既然金刚伞的制作之法已经详细的记录在《墨守十一篇》之中,难道后世之人就没有打算再打造出一把来吗?”老掌柜又道:“怎么没有啊,据我所知,从大清康熙年间一直到民国时期,我们彭家历代先祖一直没有放弃复制金刚伞的打算,只是……只是凭借我们的手艺,根本造不出来……” 董伯召闻言“嘶”了一声,道:“老掌柜,这是为何,难道说打造这金刚伞需要极其特殊的原材料不成?”彭作义摇了摇头叹道:“原材料特殊不特殊的,还难不倒我们彭家,制作之法也是十分的完备,只是这手艺上面,冶炼合金的过程极其的复杂,这火候稍微掌握不好,或是杂质稍微多了一些,这金刚伞都是不合格的,这些年来成品出了不少,这些所谓的金刚伞虽然看上去也是难得一遇的好东西了,可是跟真正意义上的金刚伞还差着很远,为了保证我们彭家的私藏,这么多年来无数不合格的成品全都毁掉了,这也是我们彭家的祖训,不合格的产品,是不可以留下来的,以免坏祖师爷的名声。” 董伯召闻言凝眉沉思的念叨了起来:“既然祖师爷留下了打造的方法,作为嫡传的门人弟子都无法打造出来,那古家为什么耗费如此大的手笔来夺取这部《墨守十一篇》呢,难道说古家有什么高人能打造出来这金刚伞?”董伯召边念叨着边向桌上的金刚铲看去,彭作义见状心里顿时一紧,道:“我明白了,怪不得那位高人故意将这把金刚铲给你留了下来,他就是要借你之口来告诉我们彭家,我们彭家造不出来的东西,他可以……” 第1390章 活葬陵 董伯召闻言奇道:“他们可以?难道说此人也是鲁班或者是墨子门生,不对,鲁班门人和墨翟门生,不是木工匠人吗,难道还懂得打铁冶炼技术不成?”彭作义叹道:“董处长有所不知,早在当年百家争鸣时期,其实这冶炼打铁的技术,也算是我们墨家亦或是鲁班门人的中的一门手艺,当年所制造出来的各种器械虽然以木材为主,但是也不全都是木材,亭台楼阁这种相对静止的物体可以使用榫卯结构,但是类似于那些经常移动的东西,这榫卯结构就不行了,比如战车,如果战车只依靠榫卯结构的话,走不了两趟就会散掉,因此这打铁冶炼技术,也在就成为我们二家中的一门手艺了……” 董伯召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我先前听人提起过,鲁班门人手艺达到炉火纯青之后,世间万物在其手里都和木材一样,无论是山间的土石还是手中的钢铁,都可以当做木材来使用,只不过材料不用,这打造之法也有所不同罢了……” 彭作义点了点头,道:“董处长,看来此时古家能人辈出,这把金刚铲的问世,就是在告诉我们彭家,若是想一道出来分上一杯羹,就纳出投名状来,若是不想趟这趟浑水,那也由得我们,古家的事情我们彭家切莫横插一手,这投名状,便是指的金刚伞了……” 听到这里刀白翎忽然道:“老掌柜,这事情我看要阻止古家的人盗掘秦王陵也不是很难,只要我们在秦皇陵周围布控,来一个抓一个,来两个捉一双,不把他们古家的人捉个干净,那是他们腿脚利索跑得快……” “白姑娘你想简单了……”彭作义闻言当即开口拦了下来:“你说要在秦皇陵布控,敢问白姑娘可知秦皇陵所在何处?”“哪有什么不知道的,秦皇陵不就在骊山北麓吗,距离西京市不远……”“哈哈哈哈……董处长,贵局这位小姑娘很有意思啊……” 董伯召闻言看着刀白翎一幅天真的模样也无奈的摇了摇头,刀白翎见状脸色微红,道:“老掌柜,我……说错了吗?”老掌柜彭作义闻言笑呵呵的说道:“白姑娘,关于秦皇陵的具体位置,只有我们世家子少数几个人知道,秦皇嬴政是什么人物?他为了寻求长生不老药,可以派徐福东渡,也可以独占祖龙地脉以求长生,难道说仅凭一座高高的封土堆,你就可以判断出来始皇陵的具体位置吗?”老掌柜彭作义话应刚落,董伯召接口道:“白翎啊,若是普通的浪头,古家的人也不比如此兴师动众了,历史上多次记录秦皇陵遭到盗掘,楚霸王项羽一把火烧了阿房宫,不过这一次只是毁坏了秦皇陵地上的建筑,接下来到了新莽末年,赤眉军大举挖掘秦皇陵,从中得出不少的金属器皿进行熔炼用以打造兵器,再后来便是魏晋时期的石虎,他也打过秦皇陵的主意,一直到后来的唐末黄巢,五代的温韬,包括宋元明清皆有民间闲散的手艺人觊觎秦皇陵的宝藏,民国初年,河豫军阀刘振华和民国陆军二级上将孙连仲都偷偷的干过这个勾当,不过这些人其实都没有找到真正秦皇陵的位置,不仅如此,其实到目前位置,秦皇陵的地宫根本没有人进去过,二十一世纪初期,国家曾经专门考察过秦皇陵,发现秦皇陵地下汞含量严重超标,如果地宫当年遭到盗掘,水银这种极易挥发的元素,早就挥发干净了……” 刀白翎闻言这才反应了过来,道:“董处长,那真正的秦皇陵在哪儿?”董伯召闻言看了老掌柜彭作义一眼,道:“真正的秦皇陵,我们怎么会知道呢,我们虽然不知道,但是老掌柜一定清楚,老掌柜,说说……” 彭作义闻言笑道:“董处长果然聪明过人,不错,秦皇陵的具体位置,包括进出的甬道我们都知道,而且历史上有多少人进过秦皇陵地宫我们也知道,只不过凭借我们的本事,眼下根本就不具有发掘秦皇陵的实力,而且历史上敢进入秦皇陵能进入秦皇陵地宫的,也都不是我们这种下浪淘沙的手艺人……” “哦?这话这么讲?”董伯召闻言来了兴致,迫不及待的开口问了起来。 feisu “董处长,白姑娘,刚才老朽说过,秦皇陵和其他帝王陵寝截然不同,不只是因为那是千古一帝秦皇嬴政的埋骨之所,也不只是因为它占据了祖龙地脉独霸了祖龙地脉中的灵气,单说秦皇嬴政本身的下葬方式也跟其他帝王截然不同,还记得老朽刚才提到的龙脉逆流之说,其中一种是德不配位,还有第二种老朽没说,董处长乃是道门高人,可想得出来?” 董伯召看了一眼刀白翎,皱眉沉思了片刻之后,还是缓缓地摇了摇头,道:“想不出来,董某虽然师出道门,却对风水气脉之说精研不深,还请老掌柜不吝赐教……” “好,年纪轻轻就有此修为,不骄不躁,董处长,若是老朽跟你一样的年纪能有你这番修为,绝对没有你这样的气度和风采,既然董处长看得的起我这个老头子,那老朽就实话实话说了,世间皆传当年秦皇嬴政途径沙丘行宫时病入膏肓,苦等长生之药未果,直到咽气之后这长生之药才千里迢迢的送到了沙丘行宫,嘿嘿……作为千古一帝横扫六和的秦皇嬴政,你觉得这种角色能预计不到自己的身后事吗?在他眼里,阉人赵高就是条狗,能把主子伺候舒坦的狗,治国方略还要靠李斯这种有学问的大家,别看赵高耀武扬威,秦皇嬴政一旦预感到自己大限将至,会立即处死赵高,而真正能留给嬴扶苏的,却是蒙恬、李斯这般能臣武将,在世人眼里,秦皇一扫六合之后,重徭役轻农桑重兵戈轻文化,建阿房宫、挖秦皇陵、修长城、焚书坑儒……这都成了痛打落水狗的理由,实则呢,以上的所谓这这些事情虽然激化了国内重重矛盾,但是阿房宫,秦皇陵那是确保大秦千秋万代的风水工程,必须要建的,长城那是防御工事,大秦帝国一扫六合之后国力消耗殆尽,短时间内很难再建立起强大的军队,依靠地利之势修建长城也是迫于无奈,而焚书坑儒呢,虽然这里面有鲁班门人的因素在里面,可这么大的事情秦皇嬴政不会不仔细的斟酌,实则这些诸多的矛盾,都是秦皇嬴政再给自己儿子嬴扶苏铺路,赵高挤兑蒙恬和嬴扶苏,秦皇并非不知,为了保护他们,才将他们外派,将来自己一旦得不到长生之法,外有长城护国内有坑儒统一思想,自己的大儿子嬴扶苏历来忠厚仁慈,继位之后必会废除苛捐杂税休养生息,可那是长城已成秦皇陵已毕,自己虽然得了万世骂名,却可保子孙万代的基业,现在你们还觉得这位千古一帝,仅仅是一代暴君吗……” 老掌柜一气呵成直说的有些气喘吁吁,董伯召闻言仔细嗒嗒滋味,这番话确实有一定的道理,历史上能坐上大一统皇朝的开国帝君,那都有两下子,其智谋城府必在常人之上,老掌柜彭作义缓了口气后继续道:“可毕竟人算不如天算,如果秦皇嬴政没有对长生的无限渴望,也许历史就要改写了,嬴扶苏顺利上位,大秦帝国必将成为我国历史上一页辉煌的篇章,只可惜一代人皇地主,终究逃不过对长生的渴望,秦皇嬴政并非病逝于沙丘行宫,而是……活葬于秦皇陵中……” “什么?活葬?”董伯召和刀白翎二人闻言同时惊呼了出来,老掌柜闻言点了点头,继续道:“董处长,白姑娘,现在你们该知道了,风水气脉出现逆流的第二种情况,便是位不配命了……第一种德不配位的情况,倒还好说,就算你没有地位,但如果你有一个慈悲为怀的善心,虽然也能引起龙脉逆流的情况,但是并不会对自身家族带来什么特别严重的影响,所谓善者自有相应福报护佑,倒也不必过分的担忧,可这位不配命,那可就严重了,若是放在普通的龙脉中倒也罢了,秦皇陵所据之处乃是祖龙地脉,这祖龙地脉岂能是普通人可以染指之处,那可是非一代人皇地主不可据之处啊……” 刀白翎闻言奇道:“老掌柜,那秦皇嬴政,不就是一代人皇地主吗?”老掌柜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若单说秦皇嬴政的功业,确实可谓一代人皇地主,其一扫六合功业利在千秋,嬴政虽贵为一代人皇地主,据之这祖龙地脉原本也无可厚非,可秦皇嬴政为了给嬴扶苏铺路,做了太多有损阴德的事情,最后竟然打算活葬于秦皇陵中,企图吸收祖龙之气获得长生,如此一来这便更是逆天之举了,风水之说虽然玄之又玄,可就是这么奇妙,如果始皇帝老老实实的葬于帝陵之中,或许还不会导致这种局面,可毕竟人算不如天算,嬴政活葬于秦皇陵后不久,大秦国运迅速衰败,短短一十六年之后,便退出了历史的舞台……” paoshuba.com 第1391章 追踪扣 彭作义说罢端起酒杯喝了口酒,道:“恒通啊,看来董处长不是外人,更不是敌人,这件事从头到尾你最清楚,还是你来说……” 彭恒通闻言顿时冲着董伯召和刀白翎二人抱拳拱手施了一礼,道:“董处长,白姑娘,请恕在下刚才冒犯了,这件事说来话长,请听我慢慢道来……” 当日自打彭恒通、彭恒顺兄弟二人从古家老店回来之后,便琢磨着这其中有古怪,元朝自忽必烈定都大都之后,几乎搜罗了全天下的财富,当年旅行家马可波罗将游记带回欧洲之后,立刻引起了欧洲的轰动,一时间欧洲对东方这个富庶的国家向往不已,据说现在闻名于世的什么披萨饼意大利面的吃法,都是那个时候从元朝传到西方的,只不过根据当地人的风俗习惯进行改良之后,便成了人家祖传的吃食了。元朝历史不长,共计出了十六位皇帝,这是十六位帝王的帝陵,其中有一部分位于现在的外蒙境内,可以说留在国内的元帝陵并没有多少,元朝统治时期,所搜罗来的金银无数,可以说金银这种贵金属在元朝贵族眼中,并算不得是什么稀罕物,那一时期的文物,真正吸引人的就是瓷器玉器以及书画等文玩,尤其是元青花,据说元青花的烧制工艺早已失传,而且存世数量极其少,随便拿出一件元青花来,其价值至少上亿,那个拍卖会上只要摆出一件元青花来,立刻便会成为抢手货。 元顺帝虽然是元朝的末代帝王,有道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只要能在这元顺帝陵中掏出一两个瓶瓶罐罐,那这一趟就值了,以古家做买卖的风格,这种大肥肉是根本不会让给外人的,古家相对于彭家的优势便是,由于掌握了墓图,很多隐藏的帝王陵只有古家知道具体的位置,彭家人并不知晓,也就是说,类似于元顺帝陵这种秘葬方式的浪头,古家知道的彭家未必知道,可现在这么一块肥肉放在嘴边古家却主动要与彭家分上一杯羹,这其中绝对有猫腻。 回到祖宅之后彭恒通便将其中经过告诉了彭家的老掌柜彭作仁,彭作仁和彭作义二位老掌柜沉思了片刻,还是彭作义先开口道:“大哥啊,我看这一次古家的人应该准备做一番大手笔的买卖了,天下的浪头这么多,一般二般的浪头古家还真的看不上眼,这一次古家请我们彭家出面,我看其目的不过是向我们彰显古家的财大气粗,这就是在告诉我们,像元顺帝陵这种规模的浪头,他们古家都不放在眼里,给你们彭家分上一杯羹,一是用金钱堵你们嘴,而是趁机想考量考量我们彭家的手艺,考量手艺我倒不担心,我对恒通恒顺包括恒泰这三个孩子的身手还是有信心的,我最担心的是,他们古家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彭作仁闻言道:“二弟,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古家还敢对我们彭家下手不成?”彭作义摇了摇头,道:“大哥,古家是不是敢明目张胆的对我们彭家下手我不敢肯定,但是说人家不动你,还不能看着你吗?大哥,这一次古德才那个老逼养一出手就是五十万两,你难道就不觉得这价钱很不正常吗?不错,请我们彭家下浪淘沙,没有二三万两的我们根本不会搭个,这就是我们彭家的身价,可这五十万两,也忒多了,就算是元顺帝陵就是一座金山银山,其中也未必会有五十万两的金银啊,五十万两,好家伙,按照现在的算法,五十万两就是五十吨啊,五十吨黄金,那是什么概念啊,我看这一次古家未必会兑现……” feisu 彭恒通闻言道:“二叔,您的意思是说,这一趟我们不应该去,可是我们已经……”彭作义闻言摆了摆手,道:“恒通啊,你想错了,既然古家想跟我们逗闷子,那我们彭家就陪他们古家玩玩,元帝陵属于秘葬,而且据传其中有诅咒,不过凭借我们彭家的手艺,这些应该难不倒你,去可以去,答应了也没什么,不过此行你一定要小心再小心,谨慎再谨慎,听说古家又请了个贾什么的来着……”“贾三章,古家老店的新任大管家……”“嗯,贾三章是,到时候古德白那个老不死的,如果办事讲究,只由着咱们自己的人去下浪淘沙,那么咱们彭家办事也要讲究个江湖规矩,若是古德白那个老不死的没安好心,那我们也没有必要惯着他的臭毛病,你琢磨琢磨,五十吨黄金,古家有通天之能吗,怎么把这五十吨黄金运回来,再说了,真的给我们运来了,我们往谷中搬运也颇费时日,到时候免不了要暴露我们墨竹谷的所在,所以这一次只要古家办事不地道,恒通你也不要客气,就是元顺帝陵里面真有长生不老的丹药,你也找机会把这东西留在里面,既然古家看不上眼的东西,我们彭家也不缺这几块金砖……” 听到这里董伯召点了点头,心道当时果然是这位彭大掌柜故意只拿出一小部分物件来交差的,彭恒通微微一顿继续道:“董处长,白姑娘,实不相瞒,当日我们弟兄早就发现马万起那个没种的怂货不是好东西了,背着贾三章我早就安排了一个弟兄偷偷盯着马万起,马万起身上的纸条,嘿嘿……其实是我们早就知道了,既然你跟我打马虎眼,我也吊吊你们的胃口,那枚玉佩,是我故意给马老四的……” 董伯召闻言奇道:“你都知道了,那你为什么不把马福揪出来?”彭恒通道:“揪出来,揪出来不就打草惊蛇了吗,既然已经知道古家的伎俩,你说我们还能老老实实的把帝陵中的物件都搬出来吗,还他妈长生不老药,真有长生不老药,还建陵墓干嘛,度假吗……” 彭恒通说罢缓了口气,又道:“不过这一次我们还是疏忽了,和贾老弟等人分道扬镳之后我们众人便打算直接进谷,没想到却先接到了二叔的通知,让我们先来墨竹轩,我们众人赶到墨竹轩之后,二叔便开始在我们身上查找起来,找了半天一无所获,老二还跟二叔打趣道:‘二叔,你还怕我们弟兄谁偷摸的藏上几个物件啊……’也正是这一声打趣,顿时将二叔的目光吸引了过去,我顺着二叔的眼神看去,只见老二身上的一颗扣子不见了,这种事情在我眼里根本不算个啥事,扣子掉了再缝上上去就是了,可二叔却没有放过这个细节,经过一番仔细的查找,终于在上衣内兜的夹层中找到了这颗扣子。” 经常下浪淘沙的手艺人,身上的行头内衬夹层颇多,这也是下浪淘沙需要的,行头上用于固定衣物的都是扣子,而不是现代化的拉锁,因为拉锁这东西虽然用着方便,却没有扣子结实可靠,但凡下浪淘沙的人还用带拉锁的行头,一看就知道是个外行,老掌柜摸出那枚扣子放在掌中仔细颠了颠,随后嘴角一扬微微一笑,道:“怎么样,恒通啊,我就知道这里面有猫腻,你看看……”说着伸手便将这枚扣子递了过去。 彭恒通接过扣子之后,只觉这颗扣子似乎比普通的扣子沉了许多,放在眼前仔细一看,只见扣子表面似乎贴了一层薄薄的金属片,彭恒通瞬间便想到了什么,当即一把就要将扣子毁去。 老掌柜彭作义见状急忙拦了下来,道:“恒通啊,遇事要冷静下来多动脑子,既然这东西已经带进了墨竹轩,此时你再毁去有什么意义呢,倒不如就放在这里,等着他们来上门岂不是更好……”说罢彭作义一挥手直接将这枚扣子直接丢进了河里。 接下来在老掌柜彭作义的指挥下,古家上下的青衣死士全部开始在这座墨竹轩里推演了起来,从如何进谷到如何破坏水道中的机关销器,再到如何将对方诱进聚宝阁和藏书楼等等一些列各种方案,是以古家两位掌柜刚刚摸进水道,便已经落入了彭家的重重包围当中。 彭恒通说道这里的时候,忽然房门一响,一个青衣死士走了进来,见到董伯召和刀白翎二人在座,嘴唇微动欲言又止,彭作义就见状道:“说罢,这里都是自己人……” 青衣死士闻言这才开口道:“老掌柜,大掌柜,崤山谷中的古家余部,似乎接到了什么消息一般,尽数出山而去……”彭作义闻言摆了摆手,道:“好了,我知道了,你下去……” 青衣死士离开之后,彭作义才笑道:“董处长,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我都告诉你了,古德白既然带人立刻撤退,就说明古家应该已经得到了两位掌柜被陷于此的消息了,正所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古家失了这一招,必定还会有别的招数,古家两位掌柜的乃是古家举足轻重的人物,这里已经不安全了,恒通,把两位掌柜的交给董处长,连夜押送上京……” 一个小时之后,一架直升机落在了崤山山谷腹地一处平缓地带上,临行前大掌柜将玉佩朝着董伯召丢了过去,道:“董处长,来日方长……” 第1392章 烟纸鹤 直升机降落在京城机场的时候,早有一队全副武装的十三局战士等候到位,一处科长范启龙亲自带队,将古家的二位掌柜的直接押到了局里,当夜,董伯召便开始对这两位女掌柜进行突击审讯,却不料这两位掌柜虽然只是一介女流,竟然也颇有些英雄气概,直到天色微明之时,董伯召也未能从他们二人口中得到只字片言。 经过短暂的休息,下午时分文辉风尘仆仆的又刚回了局里,听说董伯召将古家两名掌柜的押了回来,微微一笑未做言语,径直进了我的宿舍。 董伯召提着酒瓶子手里拎着烤串早就等着了,文辉见状也不说话,伸手抄起烤串就吃,董伯召喝了几口闷酒,这才开口道:“文局,你说这古家的两位女掌柜……你说这是……” 文辉闻言抹了把嘴,道:“我说?人都被你整回来了,我还说啥,没啥可说的了,老董啊,这一次,你可是被别彭家算计进来了……”董伯召闻言急道:“文局,这话怎么说……” 文辉冷哼了一声,道:“老董,既然人家彭家乃是墨家嫡系传人,手里掌握着当年诸子百家之一墨翟的秘术传承,能那么精准的将计就计把古家的人玩得团团转,怎么会轻易的将人送给咱们十三局呢,如果真的如彭作义那个老逼养所言,他们彭家耗费了那么多心思才将这两位女掌柜抓到手,难道彭家就不希望探听探听古家的什么消息吗?”董伯召闻言一怔,道:“难道说那两位女掌柜,招了……”“招了?哼哼,老董,你觉得一般二般的人,能当上古家的掌柜?”文辉喝了口酒继续道:“古家,彭家,一个是公输班嫡系传人,一个是墨子的嫡系传人,世世代代都隐居在深山野谷中,能居住在这种地方的人,没事干什么?就是穷琢磨,这两家的掌门人,早已经把这一仗可能出现的结果全部推演过了,各种可能出现的结果,两家都已经做好了详细的应对之法,你临走前彭家人说,古德白那个老逼养,忽然带人撤了回去是,这就说明古家的人和两位掌柜的之间早就有了约定,一旦到了什么时辰没有接上头的话,那就随时按照另一套方案行事,论身手的话他们古家彭家加在一起都不是你老董一个人的对手,可是论心眼的话,这些家族可都是玩纵横捭阖的行家,咱们要收拾古家,可不能一味的大意彭家,秦皇陵,祖龙地脉,长生不老药,别听彭作义那个老逼养说的天花乱坠的,古家的人觊觎这座秦皇陵,你以为彭家就甘心眼睁睁的看着人家动手?” 文辉说罢董伯召顿时恍然大悟,道:“文局,还是你看的远啊,你不说的话,我还真的被彭作义这个老逼养的唬过去了,拿着两位掌柜的,他们彭家……” 不等董伯召说罢,文辉撕扯这一只烤鸡翅道:“诶我说老董,这还是街口老纳头那家烧烤店的串儿吗,怎么我吃着有点不对味儿啊……”董伯召闻言一怔,道:“文局,不是老纳那家,老纳头已经把店盘了,说是回老家去了,这是新开的……”文辉闻言点了点头,道:“我就说么,一吃这味儿就不对……”说话间文虎伸手又抓起了一串大腰子一口咬下来半拉,直吃的满嘴流油,一口酒下去之后,这才又道:“眼下的形势,很明显的是彭家还不是古家的对手,别看彭家这一场好像是打了一个翻身仗,实则你考虑一下,古家可以倾巢出动大举进攻彭家,即便是折损了两位女掌柜,但是依旧还有别的后手,这就足以说明古家的势力我们并没有完全掌握,百十来个黑衣死士对于古家来说,兴许也只是九牛之一毛大海之一勺,根本不足道也,怎么说彭家也是墨子的嫡系传人,自己可以推演出来的变化,彭家未必会想不到,古德才那个老逼养,能够纵横江湖数十载,没有两把刷子那是瞎话,真如此的话他也坐不稳古家的大掌柜,派出这百十余名黑衣死士,在他们看来这一次古家兴许大伤元气,实则我看未必,如果这一场没有这两位古家的女掌柜作为添头,你觉得他们还会认为古家已经大伤元气了吗?” feisu “嘶……文局,你这话,我超,我真有点闻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的感觉,你这脑子是他妈怎么长的啊……”董伯召喝了半天闷酒,再开口说话的时候也松快了下来,文辉又道:“是老董,出了事儿不怕,但凡所有的事儿,最怕的就是推敲二字,如果没有这两位古家女掌柜作为添头,你老董,包括彭作义那个老逼养的,都不会认为这一场失败古家已经大伤元气,区区百十来位黑衣死士,在你眼里和在彭作义那个老逼养的眼里都是一样,根本不足以与那两位女掌柜相提并论,要么说大掌柜就是大掌柜呢,古德才高就高在这,他把古静姝古静怡这两位女掌柜舍出来,再陪上百十来位黑衣死士,要说这一场大败古家元气大伤,那就靠谱多了,至于古德来那个老逼养的,纯属意外,古家当时并没有将咱们十三局计算在内,而彭家得到了咱们十三局开始暗中插手展开调查之后,便提前设计好了套路,引诱着你和刀白翎一步步的进入圈套,按照彭家设计好的剧情发展……” 董伯召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文局,这一次是我老董大意了,当时对付古德来的时候,应该冷静一些才对……” 文辉拍了拍董伯召的肩膀,道:“老董,其实这也没什么对不对的,这都是人正常的反应,不算是你犯错,即便是我,第一时间也不会完全的反过味儿来,你想想,人家彭家上下琢磨了多少时间的计策,怎么会让你轻而易举的看破呢,没事没事,天塌不下来,两家盗墓贼而已,实在不行就来个干脆的……” 听了半天我才忍不住开口道:“文局,现在要来干脆的恐怕还不是时候,我有个疑问,古家的那两位女掌柜,老董,咱们可都不认识人家,你们当真就那么敢肯定,她们不是冒牌的吗?”董伯召闻言一怔,道:“秦卓,你这话我还真的没有考虑过,不过从当时现场上的表现来看,这两位女子和众黑衣死士的表现来看,不像是假冒的,而且就算我们不知道这两位女掌柜的底细,难道彭家还不认识那两位女掌柜吗?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彭家被古家灭了也是活该……” 我闻言点了点头,道:“老董,文局,如果这两位女掌柜是冒牌的,我倒觉得事情还不怎么严重,可如果这两位女掌柜就是地地道道的古静姝和古静怡,那这事情可就两说了……”文辉闻言眼睛一亮,道:“秦卓,你这话什么意思?”我道:“文局,老董,你们想,古家这种世家子,能坐上掌柜的都有两下子,彭作义那个老逼养有一句话说的很对,古静姝和古静怡,一个是古家掌管墓图的掌柜,一个是古家掌管机关销器的掌柜,对古家来说绝对是举足轻重的人物,这种人物对于古家来说,应该具有绝对的不可替代性,一开始的时候,古家兴许没有推演出我们十三局的人会介入进来,可是自从古德来出事被那个神秘的黑衣人救走之后,古家应该就已经得到咱们十三局已经介入的消息了,两位女掌柜落在彭家兴许彭家不敢对她们怎么样,但是落在咱们十三局手里,那结果可就不好说了,就说最简单的,把这两位女掌柜判个十年八年的,我看着十年八年的工夫,古家未必能再培养出两位合格的掌柜来……” 文辉闻言脸色骤然一变,道:“秦卓,你是说……老董……赶紧的联系赵无量……” 文辉话音刚落,董伯召当即反应了过来,抄起电话就准备拨打,可不等电话拨出之时,只见窗外模模糊糊的飘着一个影子,董伯召见状急忙走到窗前,身手一抓之时只见一只纸鹤出现在了手中。 董伯召回到桌前将纸鹤展开,只见这只纸鹤使用一张烟盒纸叠出来的,将纸鹤展开之时,烟盒子上还散发着一阵淡淡的烟草气息,董伯召翻过来调过去仔细看了片刻,发现这是一张产自西京当地一种叫做兵马俑牌子的烟卷,烟盒纸正反面没有任何字迹。 文辉见状急忙将烟盒抢了过去,道:“纸鹤传书,这是道家临危之际用于传递消息的一种术法,秦卓你猜对了,看来赵无量很可能已经出事了,他临危之时施展了纸鹤传书之法直接将纸鹤送到了十三局……” 说话间文辉忽然捏着烟盒纸的一角轻轻一扯,只见一张金箔纸忽然被扯了下来,一般烟盒中都会有一张包裹烟卷的金箔纸,这个叫做兵马俑牌子的香烟也不例外,就在这张金箔纸被撕下来的时候,只见三个血字清晰的字迹出现在众人的眼前,我不看则可一看便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第1393章 五雷诀 五雷诀。 烟盒纸上三个血红的大字赫然正是五雷诀。文辉看着这三个褐红的大字喃喃的念叨道:“从字迹上来看,老赵的字虽然称不上是书法大家,但是他的字可比周局他老人家强多了,老赵除了一身的阴阳道法,再拿得出手的就是这一笔楷书了,老赵的字号称颜筋柳骨,几十年的功夫,用粉笔也能写出方方正正的字迹来,若是将老赵的字称为中规中矩的话,那周局的字就跟狗爬出来似的,眼下这五雷诀三个字歪歪扭扭的,虽然可以认出还是老赵的字迹,但是很明显是在危急之时写出来的,笔画颤颤巍巍的,应该已经受了伤,再看这血色,已经干涸凝固了,从秦岭脚下的马家岭道京城千里有余,难道说早在几天前古家就知道了我们十三局已经介入了?” 我闻言摇了摇头,道:“文局,你可能不大理解我们泱泱中华的道门法术,别看秦岭脚下的马家岭局里京城千里之遥,单凭这一手纸鹤传书,做多半日便可抵达京城,以老赵的修为,虽然不敢说登峰造极,但是他送出的纸鹤只怕用不了半天就可以到了咱们这里,以此计算的话,半天,早上,老赵出事的时候和老董从河豫彭家离开的时间基本上差不多,看来那位黑衣人眼下已经到了古家将古德来送了回去,随后古家便报复性的对老赵下了黑手。” 文辉闻言点了点头,道:“老董,那个黑衣人,当真可以力敌你和刀白翎?”董伯召伸手接过文辉手里的烟盒纸,道:“不错,虽然当时我没有使出全力,但是刀白翎的刀法根本奈何不了那个黑衣人,黑衣人很显然也没有使出全力,似乎当时并没有要跟我们为敌的打算,凭我的本事,当时并无把握可以留下那个黑衣人,赵师兄怎么说也龙虎山的高足,水平再不济还不至于对不服不了几个下浪淘沙的贼子,看着这一次又是这位黑衣人的手笔了,黑衣人当时并不打算与我和刀白翎为敌,而是将古德来救走,其实若是当时他真的拼出全力的话,我和刀白翎未必能全身而退,可他却故意将我们放回彭家的墨竹轩,古德来虽然是古家的大爷,但就只是一个掌管古家死士的掌柜,这个掌柜跟古静姝古静怡二人相比,很明显要便宜的多,掌管古家黑衣死士,看似掌握着兵权有实权,但是只要大掌柜古德才一句话,换个人跟换身衣服似的那么简单,就算古德来因为一身功夫而被器重,当时的古德来已经被我们废了,那身功夫再也恢复不了了,我实在想不通,古德来还有什么价值,能让这个黑衣人放弃古静姝和古静怡……” 十三局密档 来自我爱看书网,feisu,手机feisu “不是古德来那个老逼养有什么价值,也不是那个黑衣人不识货,只不过是那个黑衣人单凭自己之力,无法从彭家把那两位女掌柜捞出来罢了……” 话音刚落周局拖着趿拉板走了进来,手里拎着一瓶酒外加几个塑料盒的小菜,周局将手里的小菜放了下来,看了看已经吃了所剩无几的烤串,当下一伸手抓起文辉吃剩的半个腰子大嚼了起来,道:“我他妈就知道你们几个小兔崽子搁这又喝上了,文辉,我说你他妈小子能不能改改背后编排人的臭毛病,我老人家的字有那么差劲吗……” 文辉闻言笑嘻嘻的又拿出个杯子给周杰老爷子倒了一杯,道:“周局,不是我们几个不想着您老人家,你瞅瞅你都这个岁数了,大鱼大肉的对您老人家身体不好……”不等文辉说罢,周局直接拦口道:“滚他妈犊子,你也都说我这个岁数了,还能活几天儿啊,在不好好的吃上几口,等闭眼儿的那一天后悔了可就晚了……” 周局说罢喝了口酒,把眼前的小菜推了出去,随后将剩下的肉串全部划拉到自己的眼前,道:“你们呐,还是毛儿嫩,毛儿嫩啊,我老人家像你们这么大的时候,对付个盗墓贼那是手拿把掐的,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给我看看,嗯?五雷诀,秦卓,你师傅雷瞎子是当代雷法大家,虽然他老人家不在了,可是你作为他唯一的嫡传弟子,这五雷诀有什么说道没有?” 我闻言道:“周局,五雷诀这种术法,我的确听师傅说过,在所有道门术法当中,雷法的威力是最大的,这乃是公认的事实,可是雷法也分好几种不同的层次,最简单的雷法,便是依靠符纸引下天雷,这种程度的雷法,只能算是雷法中最为初级的水平,这种用符纸引下的天雷,劈个红衣厉鬼百年阴魂、未化为人形的精怪等等什么的还可以,面对稍微有点道行的阴邪之物就不行了,再稍微高深一些的雷法,便是利用阵法和天上的星辰之力产生共鸣,达到这种程度的雷法,已经是达到了一个比较高深的境界了,其中为最具有代表性的就是天罡北斗七星阵,便是通过利用北斗七星阵引下天雷,这种雷法基本上可以劈尽世间一切邪祟了,而向我这种误打误撞吸收了九天玄雷之气,这种雷法可以说已经达到了传说中的境界了,不过可惜,太过霸道的东西,老天爷是不会让你留下来的……” 我喝了口酒缓了口气继续道:“以上我说的雷法,都是道门传统的雷法,和这些传统雷法相区别的,还有两类很特殊的雷法,一种便是我拥有的雷霆之气,这种雷霆之气其实就是五行之气之一,其根本并不能代替修为来使用,在有一定修为的加持下,雷霆之气可以增加原本修为的威力,但是一旦像我眼下这个情况,雷霆之气就无法施展出来了,而另外一种特殊的雷法,就是这种五雷诀……” 周局闻言点了点头,道:“哦?多亏了我老人家当初没有选择修习雷法,否则的话到现在我老人家兴许都出不了师,这五雷诀是怎么个说道?”我道:“五雷诀,是一种逆行五行之气而产生雷法的一种法门,五行之气相生相克,一旦道门中人修得了五行之气,便会顺行五行之气,五行对应着人体的五脏,顺行五行之气,可以使自身阴阳平衡,延年益寿,而如果逆行五行之气的话,虽然可以修成五雷诀,但是由于五行相克,便会对自身产生很大的反噬作用,五雷诀的威力越大,最自身的反噬作用越强,虽然五雷诀在修习上不用采集这雷霆之气为引,但是这五行之气本身就已经很难得的了,因而道门中人修习雷法的,基本上只会选择传统的修习之法,而自身上的五行之气只会用来养生延年……” 周局闻言点了点头,又道:“这五雷诀的威力,和普通的雷法相比如何?”我道:“五雷诀的威力可大可小,完全取决于自身五行之气的深厚程度,即便是以我目前的情况,也可以通过逆行五行之气来修习五雷诀,不过那样的话对自身的伤害巨大,有些得不偿失了,五雷诀的威力远远大于一般的雷法,传统雷法中,除了天罡北斗七星雷阵和九宫八卦天官雷阵以及上清紫微玄雷大法以外,没有哪一种能比得上这五雷诀,而且道门中的掌心雷,除了我这种有特殊际遇的人,基本上用的都是五雷诀……” 周局闻言点了点头,道:“果真如此的话,伯昭啊,这一次咱们可又不知道捅了谁的篓子了,你遇见的那个黑衣人,可以运用太极之法化解你的御风之术和白翎的刀罡,就可以运用太极之术降低五雷诀对自身的伤害,太极门不简单,据说太极门的罡气练到一定境界之后,便可达到无我的境地,也就是说,这个黑衣人的五雷诀,几乎不会对自身产生什么反噬作用,看来咱们的好日子到头了,赵无量这老小子的本事我心里有数,他根本不是这个黑衣人的对手,文辉,你给我老人家安排一下,明天一早我要带秦卓去一趟武当山真武观,赶在明娇回来报到之前,把秦岭的人都撤回来,对了,康万年这个人至关重要,一定要带回来,听说你不是还弄了件啥稀罕的物件,不用拿给我看,我看不看的有啥关系啊,回头让康万年那个老糟头子给瞅瞅,看看他能不能看出点啥门道来,嗯……还有,马万起那个怂货,没用了,你跟白翎去的时候带上他,如果康万年不见了,就让马万起和马福他们二人去找,实在找不到就先回来,一切等我和秦卓从武当山回来再说……” 当晚吃喝完毕之后众人便各自散去,我不知道周局带我到武当山真武观去干什么,不过考虑到周局绝对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情,当下也没有多问,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众人便分道扬镳,我和周局落地之后便打车直奔武当山风景区,此时临近十一黄金周,又是一年游人如织的时候了,看着排着大队购票的游人我眉头不禁皱了起来,周局见状个儿喽儿一笑,道:“秦卓,走,今儿个我老人家让你涨涨见识,不是我吹,我老人家自从出师之后,上这武当山还没听过要买票这么一说……” 第1394章 不为钱 说罢周周杰老爷子一把攥着我的手腕便直向武当山大门走去,就在我以为凭着周局这张老脸定不会有有人阻拦,却不料几个景区的工作人员直接将周局拦了下来,瞥着眼睛看了一眼我和周局,道:“去去去,这里是武当山,不是荒山野岭,买票去买票去,不买票不许进……”说罢极其不耐烦的推了周局一把。 我见状诧异的看着周局,周局老脸微微一红,道:“就是一个看门的,我老人家不爱跟他一般见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进武当山又不是只有这一条道,走……”周局拉着我离开了武当山景区的正门,刚刚从熙熙攘攘的游人中钻了出来,早有一名本地农人打扮的汉子走了过来,凑了过来低声道:“二位是来旅游的啊,是不是买不到票,实话告诉你你们,眼下这季节正是武当山的旅游旺季,人家赶来的都是提前在网上订好的票,每天这窗口只卖一千张票,就这一千张票,最多俩小时就卖完了……” 周局瞥着小眼睛瞪着这位中年汉子,道:“我说大兄弟,这么大的一座武当山,每天就限卖一千张票,十一黄金周每年可就这么一次,这岂不是……”中年汉子闻言贼兮兮的朝着两旁警惕的瞅了一眼,随后小心翼翼的将我和周局拉到了一个安静的角落,这才说道:“老人家,不瞒您说,武当山景区那可是全国知名的旅游胜地,来自世界各地的游人数不胜数,即便是在旅游淡季,那每天的游客没有八千也有五千左右,眼下这几天窗口限票一千张,网上预售一千张,也不过就是两千张票,不是人家景区不会做生意,而是最近武当山有些事情还没有处理干净……” 十三局密档 来自我爱看书网,feisu,手机feisu “哦?大兄弟,这话怎么说,什么叫没有处理干净?武当山可是世界闻名的道家圣地,自古以来便有道家祖师在此镇场,你说有事没有处理干净,难不成是那些个……嗯……嘿嘿嘿嘿……”周局闻言打了个哈哈,中年汉子瞅了一眼周局,贼兮兮的笑了笑道:“老人家,你猜的不错,能听懂我这话意思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人儿,这么跟您说,上个月俺们武当山出事了……”“哦?怎么个情况,给我老人家说说……”中年汉子见到周局上了钩,当下从上衣兜里摸出一包黄鹤楼,抽出两只冲着我们递了过来,周局接过烟卷直接叼进了嘴里,见到我摆了摆手,中年汉子这才自顾自的掏出火来点上,和周局抽了起来。 汉子一边吐着烟雾一边低声讲道:“我们武当山上的真武观您老人家知道,这可是当年三丰祖师的道场,据说这真武观之下,就埋着当年三丰祖师的遗骨,我不是道里人,但是经常和他们打交道,最近听那些个小老道说山里出事了,好像是上个月月初,从北方来了一帮子游客进山游览,其实这种情况对于武当山来说,那是在平常不过的事情了,这帮游客中有一对小年轻,看样子不是两口子就是恋人关系,您老人家是过来人,小两口出来旅游那一定是想单独在一起腻歪腻歪,这个不奇怪,可奇怪的是这二人在经过武当山一线天栈道的时候,女的忽然毫无征兆的大头朝下直接栽了下去……” 周局闻言奇道:“哦?栽了下去,你确定是毫无征兆的栽了下去?”汉子又道:“要是让我说我可不敢确定,我也是听那些小老道们说的,武当山景区虽然地域不小,但是关键的地段早就安装了监控,为的就是应付那些突发的事件,据那些小老道说,事后专门有地方民警去调了监控,那个女的,确实是毫无征兆的掉了下去……” 周局掸了掸烟灰又道:“后来呢?”汉子嘬了一口烟屁股随手一丢,又道:“后来的事可就更邪乎了,我们武当山的一线天栈道,虽然从上面摔下来并不舒服,但是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危险,其中落差也不过就是一两层楼的高度,摔伤免不了但是点子不太背的话,也不至于摔死,可那位女子掉下去的时候就是大头朝下,这样的话那肯定是没救了……” 讲到这里汉子又警惕的向四外里看了看,继续道:“接到事故报警之后,救援队就去了么,就在大家七手八脚的救助那名女子的时候,另外一名男子就好像失了魂似的,也大头朝下栽了下来,把一个正在救援的工作人员砸了个正着,您想想,一共有就是两层楼的落差,再砸个人缓冲一下,这死亡的可能性就更小了,却不料这男子跟那名女子一样,大头朝下砸到那名工作人员身上之后这么一弹,脑袋直接怼在了一块石头的尖儿上了,脑浆子直接就喷出来了……” 周局闻言嘻嘻一笑,随手丢了烟屁股,冲着中年汉子摆了摆手道:“去去去,行了行了,我老人家也不是三岁的娃娃,大风大浪的什么玩应儿没见过,我问你,就你这段儿,打算卖我多少钱,就这故事,别说武当山这种名胜景区了,全国只要是个山头开门卖票的地方,都他妈有那么两段……走球走球……” 眼看着周局就要轰自己离开,中年汉子急了,一把抓住周局的胳膊道:“老人家,我这可不是胡说八道,自从这事出了以后,除了那些个道场庙门之前平安无事以外,像什么一线天,雾影涯,云海顶,宝祥阁,鹰嘴涧等等景点,都开始时不时的出现游人坠落的现象,不过好在这些地方游人坠落之后并没有死亡,不过总是这样也不是法子,眼下武当山好多景点都已经封闭了,所以这才不得不限制客流……” 周局闻言点了点头,道:“这么说这一次我们真没赶上好时候,据说九月下旬到十月中旬,是武当山风景最为秀丽的时候,既然如此,大兄弟,谢谢你了,那我们就告辞了……” “诶诶诶老哥哥,先别走,听我说……”见到周局又要走,中年汉子急忙又拦了下来,道:“这位老哥,我刚才一眼就看出来了,您老人家身份不简单,当领导管事的,听您的口音,应该是京城来的,大老远来的,虽然买不到票,但是让您老就这么乘兴而来败兴而归,那也不是我们鄂州人的作风不是,这样,您二位跟我走,踏踏实实的在我那儿住下,我那儿虽然不在山里,可是山脚下的空气也比市里的空气新鲜,房间干净舒适价钱合理,吃喝都是纯天然绿色食品,套餐是四菜一汤,保质保量,您二人点上一份套餐绝对能吃饱,四菜两素一个半荤一个全荤,汤是正宗的产自我们武当山里的菌菇汤,当然了,你们也可以自己的点菜,都行,老哥哥,出门在外不就图个放松心情么,其实上不上山的都一样,只要住的舒服吃的舒服还能愉悦身心,看不看那些个佛爷老道有什么打紧,如果二位真的有心上山,等到山上道士下来的时候,顺便还能让他们给你带进山里,到时候你们看够了再回来,啥也不耽误,咋样儿……” 中年汉子话音刚落,忽听一声大喝传了出来:“二猫子,我说你他妈小子又在这偷摸拉客挣黑钱的是不是,我说上一次罚你罚的轻了是不是,上面的文件早就下来了,要严厉打击非法拉客宰客,我看你小子是不想在这混饭吃了……” 我们三人循着话音看去,只见一名身着警服的中年人走了过来,不由分说一把薅起这个叫做二猫子的中年汉子脖领子就往外走,二猫子见状急道:“诶诶诶狗哥狗哥,你也看见了,眼下不是青黄不接么,俺家的情况你也不是不知道,家里老小的,都指着我呢,我这不也是没辙了吗,那什么,狗哥放小弟一马,猫子心里有数,来来来,狗哥抽根烟……”说话间二猫子趁着向狗哥递烟的工夫,迅速将几张红彤彤的大票子揣进了狗哥的兜里。 狗哥边抽烟边不疼不痒的训斥了几句,狗哥离开之后,二猫子又笑嘻嘻的赶了回来,周局见状笑道:“行,大兄弟,有你的,既然你跟我们说了这么多,那我们也不能让你白废唾沫星子不是,去可是去,不过要是你小子这话里有水分的话,我老人家可不答应……”“那是那是,不能够,绝对不能够……” 我和周局跟着二猫子来到一辆面包车前,只见面包车里已经坐了好几个游人,见到我们二人被二猫子拉了进来,当即就开始嚷道:“我说老板,行不行啊,刚才说一刻钟就走,这一转眼都四十分钟了,我说走不走啊,不走就赶紧的退钱,我们的时间紧的很……” 二猫子闻言眼神一变,当即陪笑道:“走走走,现在就走,谁不走谁他妈就是王八蛋,放心,我二猫子搁这做生意,为的不是钱,就图一个信用……” 第1395章 武术家 二猫子的车技颇为纯属,车子启动之后当即灵巧的躲过了熙熙攘攘的人群,轻车熟路的钻进了一条小路当中,不到一刻钟的工夫车子便驶进了一家农家院中,二猫子下车立刻在院子里张罗了起来:“家里的,客人来了,客房准备好了没有,三间上房赶紧的,中午两桌席一桌套……” 二猫子话音刚落,屋中立刻支应了一声,随后两名二十来岁的姑娘便从屋中走了出来,打开车门便将我们迎了出来,下车之后二猫子立刻掏出烟卷来冲着车上几个老爷们发了起来,趁着这个机会我正打算问一问同车而来的客人,二猫子开的价钱多少的时候,周局一把将我拉了回来,道:“问这些个干嘛,走,回屋歇会,该吃吃该喝喝,吃饱喝足再说……” 进了房间之后,发现屋中的摆设虽然没有城里酒店那么完备,但是卫生间烧水壶电视网络什么的倒也是应有尽有,我们二人歇息了片刻之后,二猫子走了进来,道:“二位老板,饭菜马上就得,你们是打算去餐厅吃饭呢,还是就在屋里吃?”周局道:“就在屋里吃,一路劳顿的,我老人家这身子骨儿啊,还有有点吃不消……” 不多时还是那两个二十来岁的小姑娘将饭菜端进了屋中,我抬眼一看,两盘素菜一盘子农家小炒肉还有一只烧鸡,一盆清淡如水的汤里飘着几根蘑菇状的东西,还真是一盆子菌菇汤。两个小姑娘又端出一大盆米饭之后便离开了房间,我和周局早已经饥肠辘辘,这一吃之下发现这饭菜的味道还真不赖,二人一口气将满满一大桌的饭菜吃的一干二净。 片刻之后二猫子走了进来,吩咐人将残席撤下之后,又拿了些茶叶出来请我们品尝,周局烧开了水泡了两杯茶水后,二猫子笑道:“二位老板,这饭菜还可以……”周局点了点头,道:“不错,二猫子,别看你们家这店不咋的,但是厨子的手艺还不赖,饭菜的量也够足,行了,甭再装这假招子了,说罢,房钱饭钱等等算在一起,多钱……”二猫子闻言一笑,道:“这位老板一看就知道是位敞亮人,那我也不来这虚的假的,小店公平买卖童叟无欺,套餐一顿二百,房钱一天五百,早点,这茶叶是产自我们武当云顶的清茶,清香无比,就算是一百,车钱水钱什么的就免了,算下来一天一千整,这价钱您看……”“多少?一天一千,就这饭菜,就这房间,二猫子,你是觉得我们二人智商有问题呢,还是觉得我们是乡巴佬,啥世面没见过,这他妈有点太黑了……” 我这话音刚落,二猫子这张脸顿时就变了,当即冲我道:“小兄弟,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不错,要是按照城里的标准来说,这一天一千确实贵了点,但是要说我这是黑店我可不答应,有道是一分价钱一分货,刚才的饭菜您二人可都看见了,也亲口品尝了,素菜什么的我就不再强调什么绿色不绿色食品了,您二位是吃过见过的主儿,是不是绿色食品应该吃的出来,先说那盘农家小炒肉,分量可以,你在城里的馆子,叫上两份农家小炒肉,也未必有我这一份里面的肉多,更何况这肉还不是普通的肉,再说那烧鸡,鸡不是饲料鸡,都是用松木烤的,味道怎么样,在城里能不能吃得到你们自己心里有数,武当山是个大景区,可不是一天两天可以玩完看遍的,景区里的店家,一间房就没有低于五百的,你再看看那房间,潮不潮的不说,单说这地方可就没有这么宽敞,稍微条件好一点的,动辄一天一千那是很普遍的,况且这时候您买不到票进不了山,白来一趟这工夫和来回车票不都白花了吗,耐心的等上一天,明天,明天我保证您二人能进山去看那些个小老道和佛爷,要是进不去,您二人在我这白吃白住我认了,怎么样……” 二猫子这么一说我倒也没了词儿,周局闻言笑嘻嘻的站起身来说道:“二猫子,别听小孩子瞎言言,既然出来了就不怕花钱,怕花钱就干脆家里呆着哪儿也不去,我这孩子上学念书都念的有些愚了,那什么,你放心,只要饭菜什么的货真价实,钱儿不钱儿的不叫事儿,等我们走的时候一块儿算,我们这一老一小的,你还不放心吗?”二猫子闻言看了看周局的没有开口,周局笑道:“怎么,还不放心?喏,来听听这个……”说着周局掏出一张银行卡来,拨通了客服电话之后便将电话递给了二猫子,二猫子狐疑的接过电话听了起来,听了片刻之后脸上忽然一喜,当即道:“没事没事,二位尽管在我这踏实歇着,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在我们这贾家集,只要您老不要天上的星星,还没啥我二猫子办不到的事儿……” 眼看着二猫子转身就走,周局当下又将二猫子叫了回来,道:“二猫子,别着急走,你刚才说明天能把我们送到山里是,那什么,你这里有没有景区的地图,送我一张行不?”“有有,地图那还不是有的是,您等着……” 片刻之后二猫子拿着好几张地图走了进来,周局接过地图之后,随手掏出一支笔来又道:“二猫子,你刚才给我讲的那个故事,嘿嘿,是你故意为了招揽生意瞎编的?”二猫子闻言急道:“诶,怎么是我瞎编的,我也是听山里的小老道们说的……”周局闻言点了点头,道:“那行,山里我也不熟,你来给我画一下,那些不干净的地方都在哪里……” 二猫子狐疑的看着周局,伸手接过笔之后在地图上看了片刻之后,便在几个地方花了一个圈,周局接过笔之后装了起来,又道:“二猫子,现在离着明天还有点时间,我们也不愿意就在屋里呆着,你刚才说这地方叫啥,贾家集是,这贾家集有啥可逛的地方吗?”二猫子闻言道:“我们贾家集就是这武当山脚的一座村落,要说风景什么的倒是没有,不过我们贾家集崇尚养生武学,几乎家家户户都会习武,这风土人情什么的,倒是也别有一番风味,村里有家贾家武馆,馆主是贾保国贾大师,练的一手好拳法,不瞒您说,我没事的也回去跟贾师傅学上那么一招半式的……”周局闻言笑道:“好啊,那我们也去瞧瞧热闹,走……” 出了房间二猫子便给我们指明了方向,我和周局溜溜达达的向村里走去,工夫不大便见到了一片繁华的街道,街道很宽,两旁尽是一些打把势卖艺的手艺人,围在两旁看热闹的人大多都是外来的游客,时不时的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声。我和周局看了片刻的热闹,不知道谁喊了一声:“贾师傅授艺了,贾师傅授艺了……”话音未落街边的人群迅速朝着前方涌了过去。 feisuc● 我和周局随大溜也跟了过去,来到近前的时候才发现一座擂台上披红挂绿,大红横幅上写着:“世界着名武术家浑元太极门宗师掌门人贾保国授艺黄金周”的字样,我和周局对视了一眼,这时忽听人群众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掌声,在一对弟子的簇拥之下,一个年近五十的老者春风满面的走了出来。 老者朝着众人挥了挥手,一开口就是浑元太极门如何如何,自己发挥国粹如何如何,讲完之后当即几名弟子搬着椅子茶桌上了擂台,这位叫做贾保国的浑元太极宗师便坐了下来,边喝着茶水边当众指导起众弟子的功夫来。 看着台上的众弟子一个个稀松平常,这位浑元太极宗师贾保国派头十足,闭着眼睛似乎已经睡着了,我和周局不仅哑然失笑,片刻之后人群忽然攒动了起来,不知道谁开头也学着台上的弟子也练了起来。 台下的人一个带一群不多时一大片的人群都开始打起了太极,端坐在擂台之上的贾保国似乎十分受用,时不时的身手冲着台上的弟子点上那么一半下,这位弟子当即重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掌位腿型,贾大师这才面露赞许的表情点了点头,见到这一幕台下的人们当即又欢呼了起来。 我看了几眼便忍不住暗自好笑,周局早已是忍不住捂着嘴笑了起来,我见状急忙拉着周局就要往外走,低声道:“周局,这就是贾大师,我看这他妈就是个假大师……”周局闻言笑道:“这他妈也算是武术的话,那他妈这世界上就没有武了,都成了六了……” 我和周局刚刚走出几步,忽觉一只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之上,我转过身来一看,只见一名浑元太极门的弟子拉住了我,我见状不禁向台上看去,只见台上的那位浑元太极门的贾保国贾大师正一脸怒色的看着我们二人。 周局见状道:“这位朋友,有事吗?”这位小弟子也不客气,当即喝道:“既然二位口出狂言,那就请二位上台露上几手,让我们也见识见识如何?” 第1396章 打脸饭 周局斜楞着眼睛瞥了这位小弟子一眼,只见这位小弟子个头不高,但是身体却也颇为壮实,胸腹间几块肌肉明显的凸了出来,眉宇间看着倒也没有街边市井混混那般猥琐的神情。 周杰微微一笑轻轻一挥手便抖掉了那只搭在我肩膀上的手臂,紧接着一伸手又向这位小弟子身上摸去,小弟子眼睁睁的看着周局在自己身上摸了一把没动声色,只听周局淡淡的说道:“这位朋友怎么称呼?”小弟子闻言抱拳拱手施了一礼,道:“在下浑元太极门贾宗师门下大弟子徐发国……” 周局闻言点了点头,道:“先不说别的,就说你这身行头就不赖,上等的棉料掺着杭丝做成的,这种行头穿在习武之人身上再合适不过了,轻便透气还不起静电,看来你师傅也是个识货之人,既然如此,那我就去见见你的师傅,你头前带路……”“请……”这位叫做徐发国的汉子闻言当即摆出了一个“请”的姿势来,随后便转身大步向擂台走去。 这位徐发国一走,围观众人当即自动让出一条道来,我们来到擂台之前的时候,徐发国又向擂台两侧的阶梯一指,道:“请……”我和周局闻言不为所动,抬眼看了看擂台,只见这座擂台高有三米左右,周局当即又道:“徐发国,你们师徒平时都是走上去的吗?”徐发国闻言一怔,当即转过身来道:“这位朋友,不走上去,难道能飞上去不成?” 周局闻言点了点头,道:“行了,那你走上去,我们二人说话就到……”徐发国见到我们二人没有要走的意思,当下也留在那里直愣愣的看着我们,周局见状又道:“怎么,你怕我们不敢上台,打算趁机溜走?要是不敢登台,我们二人就不跟着你来了,你走你的,就算我们打算溜走,台下这么多人也不答应不是……” 徐发国闻言微微一顿,这才慢慢的转身向擂台上走去,周局见状低声道:“秦卓,你小子现在行不行,还能不能跟得上,不行的话,咱们也走上去得了?”我闻言笑道:“三米来高的台子应该还不至于,是您老人家先上呢,还是咱们一起?”周局笑道:“怎么,你小子担心我老人家上不去,你上你的,我老人家紧跟着就来……” 周局话音刚落我便动了,若是往常,三米高的台子我稍微一提气,不用借力便可以轻松的跃上擂台,不过此时我修为尽失,当下还是助跑了几步,一脚蹬在擂台的柱子上,借力之后接连来了个两步蹬空直接跃上了擂台,我这双脚刚刚落在擂台之上,周局的身形也紧跟着跃了上来。 见到我们二人露了一手,台下众人当即爆发出一阵惊呼,端坐在椅子上闭目喝茶的贾保国顿时睁开了双眼,台上的众弟子们也是一怔,下意识的向两旁一闪,将中间的场子腾了出来。 周局当先迈出一步,冲着那位贾保国贾大师抱拳拱手道:“贾宗师,敢问是您邀请我们爷俩来切磋一二吗?是的话就别搁那糗着了,出来伸伸手,我们爷俩的时间可不富裕……” feisu 贾大师贾保国直愣愣的看着我和周局,手中的茶杯已经开始渐渐的抖了起来,片刻之后贾大师依旧端坐在椅子上,强作镇定的说道:“发国啊,为师看看你这些日子有没有长进,你跟这位朋友走上几招……” 徐发国刚才见到我们二人直接跃上台来,心中似乎对我们的身手有些忌惮,听到师傅贾保国开口,脸上似乎浮现出一抹难色,不过还是没有悖逆贾保国的意思,走到我们二人面前抱拳拱手道:“二位朋友,今日乃是以武会友,发国学艺不精,还请二位高手手下留情,点到即止……” 周局闻言冷笑了一声没有开口,很明显这是故意将这个徐发国交给我了,我见状也没有客气,冷声道:“这位朋友,虽然你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不过为人倒也实诚,倒是比那些装模作样倒驴不倒架的老瘪犊子强得多,不必多说,动手……” 我这话音刚落,只见端坐在椅子上的贾大师贾保国脸上顿时浮现出了一抹恨意,将手里的盖碗猛地往桌上一蹲,徐发国见状当即平扎马步,双手抱球拉开了一招太极野马分鬃的架势。 周局见状冷笑了一声慢慢的退在了一旁,我就直愣愣的看着这位叫做徐发国的汉子,徐发国摆了片刻把式之后身形猛地一蹿便向我冲了过来,眼看着十指弯曲抱球的双掌直向我胸口拂了过来,我冷哼了一声伸出一只手直接扣住了徐发国的手腕,徐发国没有料到我出手的速度如此迅速,我扣住他手腕的时候徐发国当即脸色一变,我手上的力道我自己心里清楚,这个汉子此时没有喊出来,可见其忍耐力还是可以的。 徐发国吃痛使劲的往回抽腕子向想我的牵制,我岂能给他这个机会,徐发国挣扎了片刻之后见到无法摆脱我的牵制,当下忍着疼抬腿直向我面门踢了过来,不等这一脚踢到我的身上,我们的一翻手腕紧接着手臂往外一甩,徐发国身形不稳直接被我甩了出去。 见到我不动声色的便将自己的掌门大师兄甩了出去,台上的众弟子当即冲了过去将徐发国扶了起来,徐发国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渗了出来,伸出另外一只手指着自己的手腕脸上尽是痛苦之色。 周局见状眉头一皱,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你小子哪儿来的那么大的气性,不就是几个小喽啰吗,还至于下这么重的手,你们几个滚开,让我老人家给瞅瞅……”周局向着徐发国走去的时候,台上的众弟子围在徐发国身前个个面有惧色,周局慢悠悠的走到了徐发国面前,抬腿踢开了几个挡在徐发国身前的弟子,道:“我老人家的话你们没听到吗,起开起开,再耽搁一会,说不定这条胳膊可就废了……” 周局话音未落便蹲了下来,伸手握在徐发国的那只胳膊上使劲的捏了几把,只疼的徐发国呲牙咧嘴的却硬是没有喊出一声来,周局见状点了点头,道:“好小子还有点尿性,你也就是运气好遇到我老人家了,否则的话就这一下子,你去城里的大医院都未必治得好……咔咔……” 说话间周局抓着徐发国的胳膊猛地使劲一推,这一下似乎疼痛无比,徐发国再也坚持不住闷哼了一声,周局见状拍了拍手道:“好了,你自己试试,看你这个小伙子还算是厚道,以后招子擦亮点,这世道什么人都有,可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开山门教徒授艺……” 周局笑嘻嘻的走了回来,徐发国慢慢的活动了一下,果然发现自己的手臂已经恢复了正常,当即便冲着我和周局躬身施了一礼,周局见状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回了一礼,随即看着台上的贾大师贾保国道:“戏看够了吗,你个老逼养的是不是也该出来走两圈了,是骡子是马出来溜溜,也让乡亲们涨涨见识不是?” 周局这话音刚落,顿时引起了台下狂热信徒们的响应,只听众人异口同声的喊喝道:“贾师傅露一手,贾师傅露一手……”声音仿佛一阵阵浪潮似的一声盖过一声,贾大师贾保国脸上顿时变得尴尬了起来。 在场众人声势一浪高过一浪,贾大师贾保国终于坐不住了,站起身来冲着我和周局抱拳拱手施了一礼,台下众人见到贾大师贾保国出场,顿时安静了下来,贾保国假么假式的开口道:“众位乡亲们,诸位弟子,看见没,这位小兄弟刚才使得就是我们太极门中的擒拿手,小兄弟出手如电直扣对方脉门,认位之准足可够你们这些不成器的弟子学上几年的了,所谓武学之道并不分高低优劣,不是功夫本身高明不高明,而是练习者本身下的工夫够不够……” 周局闻言极不耐烦的打断了这位贾大师的话,道:“我说贾大师,这种虚头巴脑的高帽子就别白话了,不是你刚才邀请我们动手切磋的吗,那就请,别磨磨叽叽的跟个老娘们似的……” 周局话音刚落,台下众人又开始高声附和了起来,贾大师贾保国摆了摆手止住了众人,又道:“鄙人贾保国,出身武学世家,七岁开始习武,眼下几近六十高龄,鄙人这一身乃是童子功,这位小兄弟的身手虽然……呵呵呵呵,既然同为武林中人,有道是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在下已经在鼎香楼里定了位子,本打算今日授艺之后与弟子们小聚,既然大家有缘,何不一起喝杯水酒,也让贾某一尽地主之谊……” 周局闻言顿时乐了,道:“哦?贾大师,您想请客,巧了,我们爷俩途经此处人生地不熟的,正好没饭辙呢,不过有道是无功不受禄,刚才是您老人家提出来的,要是不切磋一下露上几手活儿,我可没脸吃您的饭,请,贾宗师……” 我闻言顿时心里一笑,暗道:“好个周局真他妈够损,打了人家的脸,还要吃人家的饭……” 第1397章 开整席 贾大师贾保国见到周局死不松口,再加上台下人声鼎沸的起哄之声,当下也不好再推辞,于是只好冲着周局抱了抱拳,道了声“请”之后便亮开了架势。 毕竟是当师傅的,这一出场确实要比那些个做弟子的有派头,我刚刚退了出去腾出场子,贾大师贾保国便摆出一招白鹤亮翅,以周局为圆心围着周局转了起来。 交手双方围着对方转圈子,这种情景在武打电影中并不罕见,在实战当中,这也是一种很普遍的现象,之所以双方要围着对方绕圈子,那是因为高手过招的时候,通过移动脚下的步伐来调整自己的步法和气息,同时也在观察着对方的动作节奏,别看双方一转就是大半天,如果是势均力敌的对手,这个时候谁都不会率先出手的,因为先出手的一方就是先露出破绽的一方,这与兵法中的先发制敌不是一个意思。 贾大师贾保国的本事兴许在那些外行人眼里是个练家子,可在周局眼里就是个花架子,别看周局也是个六十来岁的小老头了,可是面对这种档次的对手还不至于手忙脚乱,贾大师围着周局转了好几圈,见到周局气定神闲的站在那里,当下猛地一开口“嗯啊哼嘿”的叫了几声,紧接着双腿迅速的抖动了起来,踩着小碎步直向周局而来。 十三局密档 来自我爱看书网,feisu,手机feisu 见到这一幕我差点没笑喷了出来,可见到贾大师贾保国出手的时候,台下的人们顿时精神一振,不约而同的纷纷叫起好来,眼看着贾大师贾保国挥舞着双掌就向周局拍了过来,周局忽然面色一沉,单脚猛地在台板上一跺,只听“嘭”的一声闷响,贾大师贾保国闻声忽然一怔,趁着这个机会周局上步闪身伸出巴掌就抽了过去,只听“啪啪”的两声脆响,贾保国原地转了一圈,头上原本就不多的几缕头发顿时散了一头,贾大师贾保国挨了这两个嘴巴之后顿觉有些蒙登转向,周局笑呵呵的等着贾大师贾保国,片刻之后贾大师稳住了心神,再次挥舞着双掌向着周局拍了过来。 这一次周局没有再贯他这个臭毛病,不等贾保国栖身上前,周局身形一闪便已经蹿了过去,单掌轻轻探到贾大师的咽喉梗嗓之前猛地往上一拖,贾大师的脑袋猛地向上一扬,紧接着周局伸腿直接抵在了贾大师的后脚跟处,单掌平着向前轻轻一推,这位贾大师当即被周局推倒在地,倒在地上的贾大师当即两眼一翻,眼瞅着就休克了过去。 周局这一手活看似轻描淡写,但是内行人一看便知这里面可蕴含着真功夫,贾大师贾保国昏迷之后,众弟子当即围拢了上来,纷纷找周局要说法,周局一句话便堵住了众人之口:“不是你们要找我老人家切磋的吗,难道是我老人家没事吃饱了撑的,主动来踢你们场子的吗?” 实事求是的说,周局这一下并没有使出多大的力道,众弟子围在贾大师身旁,拍打后背的拍打后背,按压前心的按压前心,掐人中的掐人中,忙的不亦乐乎好不热闹,不多时贾大师“阿欧”了一声吐出一口浊气后才渐渐的清醒了过来,站起身来之后的贾大师还不忘冲着周局抱了抱拳,道:“佩服佩服……”这佩服二字还没说,眼睛一翻又晕了过去。 台下众人见到我和周局一招半式之间便轻而易举的收拾了这位贾大师和他的弟子,不知道人群中谁大声喊了一声:“看见没,人家没怎么动手贾大师就晕菜了,我看大家都散了,什么他妈狗屁大师,我看别叫贾大师了,应该叫假大师……”这个话音未落,有一个声音响了起来:“我看也是,散了散了,以后咱们也别搁这学功夫了,真正有功夫的人那能这么容易就把看家的本事教给你们,而且还是的,散了散了……”“等一等,那两位武林高手,小人就是这武当山脚下的村民,若是二位高手不嫌弃,小人愿拜二人为师,师傅在上,弟子给师傅磕头了……” 此人一打头,片刻之间台下黑压压的跪倒了一大片,我和周局对视了一眼,当即一转身从台阶上走了下来,众人见到我们二人下了台,当即纷涌而至,周局见状忽然伸手冲着街上一指,道:“停,我这三脚猫的功夫可算不上是什么武林高手,看见没,真正的高手搁那呢……”众人闻言急忙回头看去,趁着众人回头的一瞬间,周局一把将我拉了过去扭头便沿着擂台边缘就溜了出去。 回到二猫子的农家院时我和周局都禁不住大笑起来,喝了口水歇息了片刻,我开口问道:“周局,您老人家千里迢迢带我来着武当山所为何故?”周局道:“急什么,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先别关心这事了,如果二猫子刚才说的都是真事,那这武当山里的一线天,咱们可必须走上一遭了……” 我闻言笑道:“不是周局,武当山是什么地方,那可是高僧高道云集的地方,这种地方能不干净,就算是真有不干净的东西,那也得老老实实的躲起来,岂敢出来造次呢?” 周局闻言笑道:“你小子懂个屁,你以为是座道教名山,就有三清师祖坐镇了,告诉你那是以前,经过一二百年天灾人祸,大多名山大川上的道家遗迹都毁的差不多了,武当山算是保护比较好的了,即便是这样,真武殿也不是原来的真武殿了,但凡是道家圣地,道家道场都有阵法护佑,现代虽然对古建筑保护上也加大了力度,但是现在人重新修缮道家遗迹,物力财力施工技术什么的都没的说,可是古代高道所遗的精妙阵法却是无法复制的,就拿这座武当山来说,你看到的大多数建筑,都是现代重修的,能遇到个翻修的就很不错了,原汁原味的早就不见了……” 我闻言有些失望的说道:“如此说来,这么多道家的名山大川,难道都不具有镇邪的作用了吗?”周局闻言摇了摇头,道:“话也不能这么说,镇邪的作用有是有一些,只不过没有当年那么强了而已,而且以前能进山修道的,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是为了信仰和学能耐,而现在,百分之九十九的人恐怕都是一些指佛穿衣赖佛吃饭之徒,如果这武当山上真出了什么妖邪之物,我看只靠这些景区里的小老道多半不怎么好使……” 我和周局有一搭无一搭的讨论着进山之后该如何行事,时间过得飞快一晃之间便又到了晚饭之时,二猫子一脸贼笑的走了来,道:“二位老板,今天晚上是打算开桌席呢,还是像中午一样来套餐?”我闻言正想开口说套餐就行了,周局却抢先一步问道:“二猫子,这一桌席怎么意思,多钱一桌?”二猫子闻言顿时喜上眉梢,道:“一桌整席十个菜,七荤三素,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没有重样的,吃整席的话送本地自酿的苞谷酒一瓶……” 正在二猫子滔滔不绝的介绍自家的酒菜时,忽听楼下一人大声喊道:“二位师傅是住在这里吗,二位师傅在家吗……”二猫子闻声急忙抬头向院中看去,只看了一眼便撇了我们二人急匆匆的下了楼,我和周局走到窗前往下一看,只见二猫子一路小跑的来到的一位汉子的身前,笑嘻嘻的打起了哈哈,周局见状笑道:“行了,今儿晚上的饭辙有着落了……” 只见此人正是刚刚被我一招就甩脱臼了的徐发国,二猫子见到徐发国之后恭恭敬敬的说着什么,徐发国瞥了一眼二猫子,十分不耐烦的说道:“二猫子,二位师傅住在哪间房间,我要去亲自拜访……”听到这话二猫子挠了挠后脑勺,茫然的问道:“徐师傅,我这没有什么师傅啊,您是不是记错了……” 周局笑嘻嘻推开窗户冲着楼下喊道:“二猫子,那位徐师傅是来找我们的,请上来……”徐发国闻声抬头看来,见到我们二人之后当即冲着我们二人抱了抱拳,随即便飞奔而来,二猫子紧跟着徐发国也走了上来,徐发国进屋之后当即恭恭敬敬的冲着我们二人又施了一礼,周局坐在椅子上眼皮也没抬,道:“徐师傅,你找我们二人有何贵干呢?” 二猫子见到我和周局坐在椅子上没有起身让座的意思,当即怒喝道:“诶诶诶我说,你们二位怎么一点礼貌都没有啊,虽然你们是我的客人,那我也得说上你们两句,你知道这位徐师傅是谁吗……” 徐发国闻言脸色一红,当即一把将二猫子推了出去,道:“二位师傅,家师久慕二位师傅大名,特在鼎香楼订了位子,还请二位师傅勿必赏脸……” 周局闻言没有搭理徐发国,而是直接冲着一脸茫然的二猫子喝道:“二猫子,今儿晚上就在你这里凑合了,给爷弄上一桌整席,对了,苞谷酒的话多送几瓶,别抠搜的……”说罢之后周局转过头来看着面色有些尴尬的徐发国又道:“徐师傅啊,像什么鼎香楼这种大馆子,哪是我们爷们能消费的地方,反正这一桌整席我们二人也吃不完,贾大师想来的话我们也欢迎,要是看不上这里的话,我们也不勉强……”徐发国闻言脸上顿时一喜,道了声谢之后当即便飞奔了出去。 第1398章 一线天 二猫子见状早已是惊愕的张大了嘴巴,徐发国离开之后,周局瞪了一眼二猫子,道:“看什么,这是等着要赏钱呢吗?小费是老外讲究的玩应儿,我老人家手里可不宽裕,还不给爷准备酒席去?” 得知了本地着名武术宗师浑元太极门掌门贾保国来自己的小店消费,二猫子当即腾出了一间最好的房间,自己带着自家的婆娘使出了浑身的解数,只听厨房之内一阵叮叮当当乱响,片刻之后一阵“滋滋啦啦”的油烟升腾起来,煎炒烹炸闷溜熬炖,不多时一桌酒席便满满的摆了一大桌。 这一次贾保国没有再敢大摆排场,只带了随身的几个弟子在徐发国的搀扶下来到了二猫子的农家院,见到贾保国到了之后,周局冷笑了一声带着我直接钻入包间之中坐了下来,二猫子却忙不迭的迎了出去,亲自将贾保国贾大师请入了包间当中。 周局坐在椅子上看着一大桌的酒席,瞥了一眼还站在那里的贾保国,道:“二猫子,要不要你也坐下来,跟我们一起喝会子?”二猫子闻言脸上顿时一喜,刚想答应的时候却见徐发国猛地瞪了自己一眼,当即急道:“不了不了,小号还有别的客人要支应,那什么,这一次就对不住了,改天,改天闲了我请客……” 十三局密档 来自我爱看书网,feisu,手机feisu 二猫子离开之后,周局才慢条斯理的倒满了几杯酒,随后冲着贾大师贾保国一摆手,道:“来都来了,坐啊,怎么的还得让我老人家亲自请你不成?”贾保国闻言脸上尴尬的一笑,当即拉开椅子坐了下来,周局看着自己眼前的一碗酒道:“贾大师,这碗酒是你的,有道是一回生二回熟,咱们之间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正所谓不打不相识么,既然都是江湖中人,就按江湖规矩来办,相逢一笑泯恩仇,请……” 徐发国见状急忙将这碗酒端了过来,贾保国闻言冲着我和周局抱拳拱手施了一礼,见到满满一碗白酒之后,眉头又微微的皱了起来。周局见状笑道:“你们几个猴崽子怎么还搁那站着呢,来来来,坐坐坐,都坐下说话,我说贾大师,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就算是他们都是你的亲儿子,也不能自己坐着让人家站着,自己吃着让人家看着,来来来,习武之人哪能不喝酒,自己动手,每人满上一碗……” 此时的贾保国一脸警惕得看着周局,不知道周局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周局见状“噗嗤”一笑,道:“怎么,信不过我,担心我在酒里下毒?不是我看不起你们,我要是真打算要了你们的性命,还用偷摸的下毒鸩死你们?都坐下喝酒吃菜……” 贾保国闻言脸上这才浮现出一缕轻松的表情来,冲着众人一摆手,几个随身弟子各自倒了一碗酒之后便挨着贾大师坐了下来,周局见状笑道:“这才对嘛,来来来,贾大师,我老人家先干为敬了……”贾保国闻言也端起酒杯轻轻的呷了一口,放下酒杯之后心虚的看了周局一眼,周局笑道:“贾大师,你能喝多少就喝多少,我又不灌你,你干嘛总是防贼似的防着我啊?吃菜吃菜,都是年轻人,正是能吃的时候,可劲儿造,不用拘束,不够吃再让二猫子上菜……”贾保国见状急道:“这位老哥,不知您……” 周局一摆手直接拦住了贾保国的话茬,道:“看岁数我应该叫您一声贾老哥,我说贾老哥,过去的事情就不提了,我们就是路过此处的游人,也没有诚心要抢你饭碗的意思,江湖中人莫问出处,这一次请你来可不是要找什么后账,主要是在下有一事相求……” 贾保国闻言急道:“诶呦老兄弟这个我可不敢当,您老人家这么大的本事,怎么还……我能帮你做点什么呢?”周局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也看见了,我们就是外地来的游客,这不正赶上武当山景区限票吗,听二猫子说他有路子能把我们带进山里去,我脑子一热就跟他来了,可是冷静下来再看这小子,总感觉这他妈小子嘴里没句实话,贾老哥你能把这买卖做的这么大,嘿嘿嘿……山里面有人……” 贾保国闻言心里那颗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当即开口答道:“老兄弟,您这话算是说着了,二猫子他顶个屁,就靠着鼻子下面那张好嘴骗几个游客的吃喝钱儿,他他妈的有个屁的路子,想进山那太容易了,这样,老兄弟,明天一早我亲自带您进山,到时候您给我留个电话,想在山里玩多久就玩多久,对了,你要在山里吗,需要的话就给我打电话,我给您安排,包您二人满意……”贾保国说罢徐发国当即将一张名片递了过来,周局接过名片假么假式的道:“诶呦这怎么好意思呢,你看看,又给您添麻烦了……”说话间还是将这张名片揣了起来。 贾保国见到周局将名片揣了起来,这才长出了一口气,道:“老兄弟,带您进山倒是可以,不过最近听说山里不怎么太平,那什么,不知您可有想去的地方?”周局闻言嘻嘻一笑,道:“没什么,就是出来看看,来的时候二猫子也跟我说起过,说山里出了不干净的东西了,我看这都是瞎胡扯,都说荒山野岭的才能出妖邪呢,这堂堂武当道家名山,哪能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啊,老哥哥,您放心,这事情我心里有谱,来来来,咱哥俩走一个……” 周局一来二去的不多时便将众人的酒都灌了下去,这酒一下肚席间的气氛立刻轻松了起来,周局伸出拳头来的时候,却不料这位贾保国贾大师也伸出手来跟着周局划了几把,双方居然互有胜负。 这一场酒喝下来,贾保国随行的弟子都有些头重脚轻,大弟子徐发国还算是比较清醒,扶着贾保国准备离开的时候,二猫子又如影随形一般闪了出来,站在自家的大门前咋咋呼呼的张罗着几辆人力三轮准备送贾大师回去,贾保国看着咋咋呼呼的二猫子道:“我说二猫子,那两位是我贾保国的贵客,你可得给我照顾周全了,要是我听说人家挑出一点毛病来,告诉你你小子这买卖就别干了,踏实的给我下地种田去,对了,两位贵客的一切花销都记在我账上,到时候我自会派人来跟你结账,听见没,好吃好喝的给我伺候好了……” 这位本事不怎么滴的贾大师在武当山这一亩三分地的人脉关系倒还颇广,第二天一早果然两名小弟子早就在门口等着我们了,我和周局简单收拾了一番之后便跟着这两名小弟子上了车,工夫不大便来到了武当山景区的大门前。 这里和昨天的情况一样,一大早售票处门口便排起了长长的队伍,两小弟子带着我们直接向景区大门走去,小弟子和看门的一个工作人员低声了说了些什么,这名工作人员当即笑嘻嘻的打开了栅栏门将我们迎了进去。 限票政策实施之后,山里的游人确实少了很多,我和周局按照地图所示,一路便直向一线天景区而行。 一线天,这应该是风景区最为普遍的一个景点了,但凡是座山,基本上都会有这么一处景点,两侧高耸入云的石壁下天然形成一条狭窄的通道,人站在其中抬头看去,只能看到一条狭长的天际,这便是一线天的由来,不过和其他地方的一线天有些不同的是,武当山里的一线天修了栈道,栈道之下乱石横生,高度虽然不高但是地势很不平整,修建起来工程量也颇大,倒不如直接修一条栈道方便的多。 尚未进入一线天栈道的时候,这里便已经被封闭了起来,看来二猫子讲的事情虽然诡异非凡,但是也并非是空穴来风,栈道虽然被封闭,但是其中并没有特别的设施,几条隔离带还难不住我和周局,隔离带之前摆着一张桌子和几张椅子,看来这里应该已经安排了相关安保人员值班,不过此时这里一个人影也见不到,周局见状微微一笑,当即抬腿一抹身便上了这条栈道。 我们二人蹬上栈道之后迅速向前走去,拐了几个弯儿直到脱离了安保人员的视线范围后才慢慢的停下了脚步,周局摊开地图道:“秦卓,看见没,就是这,再往前走一点,就应该是那个地方了,你感到什么异常没有?” 我闻言点了点头,道:“周局,这里确实有一股异样的气息,是好是坏我也说不清楚,不过我能感到这里面有东西……”周局闻言点了点头,道:“那就是了,走,咱们先去现场看看,看看那地方到底是怎么个邪性法儿……” 我和周局在栈道边走边聊,一刻钟之后我们二人同时停了下来,相互间对视了一眼之后,我和周局竟然同时说了句:“有人……”,“有东西……” 第1399章 真武观 我们二人说罢又是同时一怔,片刻之后我听到一阵脚步声传了出来,周局见状匆匆向栈道之下瞥了一眼,看罢之后无奈的摇了摇头,也只好挺直了腰板装作游人慢悠悠的向前走去。 转过一个弯儿之后脚步声忽然停了下来,我和周局抬头看去,只见不远处的一个拐弯处出现了几个身着道袍的小老道低头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等到我和周局走到近前的时候,其中一个小老道才蓦然反应了过来,冲着我们二人疾声喝道:“站住,你们是什么人,不知道这里已经禁止游人进入了吗,这里不安全,速速离去……” 周局闻言瞥了一眼这名小老道手里的东西,只见这竟然是一只木质的罗盘,罗盘只有巴掌大小,上面密密麻麻的刻着九宫八卦天干地支等等参数,一根细如发丝的指针时不时的在上面抖动几下。 周局见状嘻嘻笑道:“我说这位道长,你哪只眼睛看见我们是普通游人了,你说这里已经禁止游览了,怎么,这种被封闭了地方,你们能来得我们就来不得?”小老道闻言当即怒喝道:“让你滚就赶紧滚,没告诉你们吗,这里不安全,别妨碍道爷降妖除魔,要是再废话,道爷一个电话就让郑所把你们都带走,到时候让你们蹲上几天笆篱子你们就老实了……” 周局闻言嘿嘿一笑,道:“诶呦,这位道长脾气还挺大的嘛,降妖除魔,我老人家也是走南闯北的人了,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降妖除魔的,我问你,你手里的罗盘……”小老道闻言一惊,当即又道:“没想到你个老东西还真有点见识,不错,这就是罗盘不假,既然认得这是罗盘,那就应该知道道爷时候干什么的,不想死就赶紧滚下山去,省得在这碍道爷的眼……”周局闻言笑嘻嘻看着这位小老道没有开口,这话我早就听不下去了,也没有请示当下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一脚就把这名小老道踢了个跟头,小老道没有料到我竟敢动手,一个没留神被我踢倒在地的时候,掌中的罗盘脱手而出,直接从栈道中滚了下去,眼看着罗盘从栈道上掉了下去,小老道大叫一声,也顾不得我们二人,直接趴在栈道的围栏上看了起来,看了一眼之后才转过身来急道:“好啊,你们竟然敢坏了道爷的大事,道爷打不死你的……” 小老道冲上来的时候我早已经准备好了,不等这家的双掌落下,我一探手猛地扣住了他的手腕,小老道吃痛哀嚎了一声之后,我手腕一翻猛地一甩,这个小老道当即被我远远的丢了出去。 小老道发出的哀嚎之声顿时引起了其他几位道人的注意,几位道人急忙赶了过来将那名小老道扶了起来,这名小老道见到自己人来了之后顿时有了底气,当下挥舞着双拳又向我冲了过来,我面对几个小老道丝毫没有留情面,脚下踩出竹林步法几个闪转腾挪又是一脚将这个小老道踢了回去。 小老道再次倒在地上已是气的哇哇大叫,几名小老道见到自己人吃了亏,当即打算一起动手,这时一声大喝传了出来:“住手,还不给我退下,二位俗家的朋友乃是何人,何故为难我等道门出家之人呢……” 话音刚落,栈道中闪出一位中年道人来,这位中年道人看上起四十岁左右,面目清秀目若朗星,下巴上三缕胡须显得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从灼灼其华的目光之中便可以看出,此人内家功夫的修为还是可以的。 我和周局闻言没有开口,刚刚挨了一顿胖揍的小老道抢着开口说了起来,不等一句话说完,中年道人厉声喝道:“明清你给我住口,作为道门中人不知严于律己,反而尽道他人的不是,从现在起明清革除内门弟子的资格,回到外门重新修行去……” 这位中年道人一开口没有挑我们的理,而是先说自己人的不是,这样一来无形之中便让我又高看了这位中年道人一眼,中年道人话音刚落,这位叫做明清的小老道还欲争辩几句,中年道人眼睛一瞪,一个小老道当即将这个叫做道清的小老道押了出去。 周局见状点了点头,道:“这位道长不简单呐,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只看门下弟子的品行,就知道这当家人的层次了,我老人家常听人说,道门中人心怀慈悲,就算赶不上佛爷割肉饲鹰,那也差不多少,没想到今日一见,倒是让我老人家涨了学问……”中年道人闻言脸色一红,道:“二位,刚才的事情确实是贫道管教无方,还请二位多多包涵,不过此处确实不是游览观光的时候,二人听我一句,速速下山去,以免身遭不测……” 周局闻言点了点头,慢悠悠的走到这位中年道人身前,道:“这话倒还像是一句人话,不知这位道长怎么称呼?”中年道人尚未开口,旁边的一个小老道抢道:“此乃武当山真武观混元太极门掌门人玄法真人……”“住口……明静,罚你在祖师像前诵读道德经一百遍……还不快去……”小老道闻言一怔,当即看了一眼这位中年道人,随即便气哼哼的走了出去,中年道人这才冲着周局又道:“贫道武当山真武观弟子玄法,还请二位立刻下山……” 周局闻言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小老道手里的罗盘,冷笑了一声道:“我说玄法,虽说武当山真武观算不得是道家五大祖庭之一,但也算是道门中有数的大门大户了,真武观出来的道门弟子,若是说自己是正宗的道家门人,即便是五大祖庭的门人弟子也说不出半个不字来,岂料今日一见却让我老人家可发一笑,听说你们武当山近来出了点幺蛾子,怎么,堂堂真武观的当家掌门,就是这么出来看事儿的吗?” 玄法道人闻言一怔,随即也听出了周局的弦外之音,当下急道:“这位老人家,这么说您也是,咱们是同道中人,敢问道友……”不等玄法道人说罢,周局抢道:“诶诶诶,我可不敢当,我老人家何德何能,岂能跟玄法真人相提并论,实话告诉你,这里面干里没我湿里没我,我就是看不惯,就凭这几面没有开光的罗盘,还想给人家看事儿,玄法真人,你们真武观的真人还真好当啊……” 玄法道人闻言脸色又是一红,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这位道友,玄法自幼在真武观出家学艺,只是家师羽化太早,很多道家术法都来得及修习,玄法又岂能不知自己又几斤几两,只不过,眼下真武观人才凋零,近来武当山邪祟横生,玄法虽然不才,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 周局闻言一惊,道:“你说什么,你说你师傅羽化了,我问你,你可是正宗玄字辈弟子?”玄法点了点头,道:“不错,玄法乃是真武观正宗的玄字辈弟子,师傅羽化飞升之时玄法只有十五岁,因此……”“这么说你真是无忧子那个老牛鼻子的亲传弟子了?”玄法道人点了点头,道:“无忧子正是家师,我是师傅的关门弟子,这位道友认识家师?” 周局闻言若有所思的又道:“那也不对啊,无忧子早就开山门收徒了,就算你年纪尚轻没有学到你师傅的本事,可你的师兄呢,无忧子开山大弟子玄真道人,他的本事我心里有数,就算没学到你师傅的三成本事,那至少也不至于……”玄法道人闻言轻叹了一声,道:“师傅羽化之后,掌门大师兄不久之后也……也去了,其他几位师兄虽然比玄法资历都要老,但是他们修习的都是道门的养生之术,修习阴阳道法的,只有贫道一人,而且还……还不到家……” 周局闻言一怔,愣了片刻之后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道:“无忧子啊无忧子,枉你乃是一代道门高人,一手太极雷光剑独步天下,就连龙虎山的老牛鼻子们都不敢小觑于你,没想到身后竟然连一个像样的弟子都留不下来,真是让我可发一笑……哎呦,谁啊,谁他妈的暗算老子……” fěisu· 周局正得意忘形的大笑之时,只觉脑后忽然被什么敲了一下,周局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是一颗指甲大的松子,周局摸着脑袋上微微凸起的小包,狐疑的看着眼前一脸吃惊的玄法道人,玄法道人正欲开口解释,却见周局忽然又“哎呦”了一声,又是一颗松子敲在了他的头上。 第一次我没有看见,可是第二次我却看得真真儿的,这一颗松子是从栈道之下飞出来的,很显然栈道之下飞出的松子能准确的打在周局的脑袋上,而且还是两次,这绝对是人为的,我冲着周局指了指栈道下面,周局见状急忙走到栈道的围栏边打算向下观望,玄法大师急道:“不好,有邪祟,老道友速退……” 话音未落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周局“哎呦”了一声之后见到拍在自己脸上的竟然是刚才掉落在栈道之下的那面罗盘,众人正狐疑间只听一个苍老的声音从栈道之下传了出来:“我说上面那个不开眼的小兔崽子,怎么,这是欺负我们武当山真武观无人吗……” 第1400章 太极阵 玄法道人闻言一怔,当即大声喝道:“何方妖邪,竟敢在此冒充我真武观历代先祖……” 玄法道人话音未落,只见一道身影忽然从栈道之下直接飞了出来,眼前一花的工夫此人便已经站到了我们三人的面前,见到此人出现之后,玄法道人当即大惊失色,“唰”的一声抽出了别在腰间的拂尘,直接挡在了我和周局的身前。 我抬眼一看,只见此人五短身材,脸上满是污泥油垢,头发和脸上的胡子好似毛毡一样都连在了一起,若不是五官还可以依稀的分辨出来,真格的就好似一颗长满了毛发的圆球一般。这人上身披着一张黑的发亮的不只是什么动物的毛皮,下身只穿了一件破破烂烂的大裤衩子,脚上套着一双破旧不堪的草鞋,脚指头上的指甲弯弯曲曲的打折卷儿,不知道已经有多久没有修剪过指甲了,整个人看上去活脱脱一个穷凶极恶的恶鬼一般。 玄法道人身后的几门弟子见到师傅拉开了架势,也纷纷亮出了自己的把式,玄法道人见状急道:“尔等还不速退,此邪祟法力高强非我等可以力敌,还不速速回去报信,去请武当山玉虚宫老当家的亲自出马……”几位小弟子闻言微微一犹豫,当即便撒腿就跑。 我打开天眼准备偷偷打量此人的时候,却见此人单手结印赫然正是一招天莲指法向我虚空一点,天眼当即被此人封了起来,周局笑呵呵的看着这位怪人没有开口,而身前的玄法道人却不停地挥舞着掌中的拂尘,似乎是打算和这个怪人僵持下去,等到强援的到来。 怪人仔细的打量了一下我们三人,单脚轻轻在栈道上一跺,地上的那面罗盘竟然直接冲着怪人飞了过去,怪人接过罗盘看了几眼,嘿嘿的冷笑了几声,道:“怪不得真武观香火不旺人丁稀少呢,你个小兔崽子告诉爷爷,就他妈这么个破烂玩意儿,你打算卖给爷爷多少钱?”玄法道人闻言脸色一红,当下回头急道:“二位道友,此邪祟法力高强,贫道无力保你二人周全,还请二位速速离去……”说罢玄法道人边挥舞着拂尘边围着怪人绕了一周,等到玄法道人回到原处的时候又道:“二位怎么还不……贫道已经将此妖邪困在阵中,却坚持不料多久,二位还是速速离去……” 玄法道人话音刚落,忽见这个怪人二目圆睁,嘴唇微动似乎念了些什么,空气中陡然而现数声天破之声,玄法道人当即手捂胸口闷哼了一声。 见到怪人须臾之间便破去了自己所布下的法阵,玄法道人还来不及惊呼的时候便已经遭到了阵法的反噬,此时玄法道人一脸痛苦的看着眼前的怪人道:“玄法道人学艺不精,只恐了真武观历代祖师的威名,玄法誓与妖祟共存亡……”说罢玄法道人挥舞着掌中的拂尘便冲了上去。 见到这一幕我正想出手相助,去不料被周局直接拉了回来,玄法道人虽然已经抱了必死之心,但是这身手却着实不怎么滴,面对向自己拼了命的玄法道人,满脸虬髯的怪人就好像是老朽戏婴儿一般并不着急下手,而是凭借灵活的步伐和玄法道人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 玄法道人虽然身手不行,但毕竟是也是三四十的人了,三十来个回合之后没有摸到虬髯怪人的半根毫毛之后,当即停了下来,喘了几口粗气,道:“有道是士可杀而不可辱,玄法虽然不是你的对手,可玄法代表的是天地正道,就算拼尽全力也要除魔卫道……” “哈哈哈哈……”玄法道人话音刚落,虬髯怪人当即阴阳怪气的笑了起来,道:“就你这两下子,还天地正道?你知道什么叫天地正道,你代表天地正道,我呸,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他妈要是也能代表天地正道,这世上就没有道了,都他妈的成了佛门的秃子了……孙砸,我问你,就你这两手活,怎么混到真武观内门玄字辈里面去的,刚才爷爷听那几个猴崽子说你还是个真人,道家称得上是真人的就你这幅德性,还他妈敢当真武观的掌门,老实给爷爷说,你花了多少银子,都买通了谁,给爷爷我列个名单出来……” 玄法道人闻言大怒道:“好你个妖人,竟然出言非议我道家圣殿,今日我豁出去性命不要,也不能留下你这邪祟祸害人间……”眼看着玄法道人挥舞着拂尘又朝着虬髯怪人扫了下去,站在一旁的周局是在看不下去了,一个箭步拉住了玄法道人的肩膀,道:“玄法真人,怎么你还没有听明白吗,这是人,那里是什么妖邪,不仅不是妖邪,这老不死的一出现,就是真的大妖大邪的,那也早都闻风而逃了,没想到无忧子自后,真武观竟然没落如斯,真是不胜伤感……”说罢周局猛地将玄法道人往前一推,紧接着在玄法道人小腿关节处轻轻一点,玄法道人一个踉跄便跪倒在了这个虬髯怪人的身前,玄法道人一抬头之间便看到了这一掌长满了虬髯的怪脸,当下“妈呀”一声喊了出来,紧接着又道:“你我无冤无仇,何故朝我暗下毒手呢……” 周局见状嬉皮笑脸的看着虬髯怪人没有言语,虬髯怪人见状当即伸手就给跪在自己面前的玄法道人一记大脖溜子,道:“害你害你,还他妈的害你,爷爷要是想收拾你,早他妈的就把你给料理了,还用现在这么耽误工夫,外人都看出来了,你他妈的小兔崽子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怪不得真武观香火一天不如一天,真是气死我了,要不是现在真武观人丁稀少,我非把你逐出师门不可……”玄法道人闻言急道:“贫道一未触犯家规,二未勾结妖邪,三更未伤天害理,你凭啥将我逐出师门,再说了,家师无忧子大师早已羽化飞升,你又有什么资格将我逐出师门……” “诶呀,你个小瘪犊子还一套涛(套)的,家规倒是背的挺熟,光他妈被这些东西用个屁用,怎么嗒这是有外人了是不,你他妈就不知道给爷爷长点脸吗,我他妈不打死你个小赤佬……”说着虬髯怪人竟然一伸手竟然将脚上的草鞋脱了下来,不停的在玄法道人身上拍打了起来,玄法道人身上的道服虽然不算是崭崭新新的但也洗的十分干净,虬髯怪人一鞋底子下去,玄法道人身上就留下了一个清晰的鞋印子,片刻之后见到自己身上的道袍被虬髯怪人拍的尽是肮脏的鞋印,玄法道人当即将这身道袍脱了下来不在怀中,任由虬髯怪人在自己身上继续拍打起来。 眼看着玄法道人似乎十分爱惜这件道袍,周局当即走上前去打起了圆场,道:“老不死的,我说你个老不死的牛鼻子,行了行了,别再打了,再打连这样的弟子都没有了,真武观你还打不打算要了,要是不打算要了,我们雷云观可就照单全收了啊……” feisu 周局话音刚落,虬髯怪人停了下来,瞪着周局喝道:“雷云观?好熟悉的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过,不管你是谁,先给爷爷滚一边儿去,等爷爷先料理完了家事,再好好算一算刚才你欺负我们真武观弟子的这笔账……” 周局闻言又道:“诶,我说老不死的,话可不能这么说,刚才那几个小老道你也看见了,是我要欺负他们吗,这是你们真武观管教无方,人家掌门都大义灭亲罚他们弟子在祖师像前背诵道德经了,这笔账可不能算在我们头上……” 虬髯怪人闻言一怔,当下无言以对,于是手底下便更加使劲的在玄法道人身上拍打了起来,我见状有些不忍,当即便准备上来打个圆场,却被周局一挥手拦了下来,道:“人家大人管自家的孩子,被窝里伸脚丫子,你算是第几把手,待着……” 虬髯怪人此时丝毫不顾及我们两个外人在场,玄法道人一边挨揍一边默默地背诵着道德经,虬髯怪人见状更加气急败坏,当即手上的劲力也更增添了几分。 眼看着玄法道人身上已经渐渐地渗出了丝丝的血迹,忽听一阵长啸远远的传了出来,这一声长啸传出之后,另一声长啸便紧接着响了起来,这一声紧跟着一声不多时长啸之声便连成了一片,片刻之后只觉一股巨大的压力凭空而至,一线天栈道之上忽然闪出数不清名道门弟子,为首一人鹤发童颜二目如电,正是武当山玉虚宫掌门老当家的玉华真人。 虬髯怪人抬眼轻轻瞥了一眼陡然出现的道家弟子,冷笑一声自顾自的继续抽打卧倒在自己的身前的玄法道人,玉华真人见状当即大喝一声:“何方妖邪,竟敢在武当圣地作乱,玉虚宫众弟子,太极华阵伺候……” 玉华真人话音刚落,只见数十名道门弟子忽然涌了出来,一瞬之间各就位个,手持拂尘指掐道诀,纷纷将矛头对准了那位虬髯怪人,一线天栈道原本就十分狭窄,这数十名道门弟子有的凭借山石之势,有的凭借狼林古木的枝杈,眨眼的工夫一座具有三维立体效果的太极华阵便布置完成。 第1401章 狗皮道 paoshuba.com 武当山上的这座玉虚宫,和昆仑山中的那座元始天尊的道场并不是一回事,武当山的玉虚宫,据说始建于明朝永乐年间,距今不过五六百年的时间。据我并不十分严谨的考证,元始天尊的道场乃是昆仑的玉墟宫,这座道场距今是在是太过久远了,以至于久远到成了传说中的所在,而眼下各大名山中也建有不少以“玉虚”命名的道家道场,不过各处道场敢叫玉虚宫,却没有一处敢公然挂出“玉墟”的牌子来,因为元始天尊的道场昆仑山玉墟宫中的墟字才是这个带有土字边的墟字,而后世所有慕名的道家道场,都要避讳只使用不带土字边的虚字。 武当山乃是道家名山,山中道家门派颇多,虽然眼下武当山玉虚宫的风头隐隐的盖过了真武观,但是按照道门论资排辈的规律来说,真武观才是武当山的群龙之首。 玉华真人乃是武当玉虚宫的掌门人,一手道家太极的本事据说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武当玉虚宫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便是可以在自创的阵法上加上自己的名字,比如眼前的这座太极华阵。太极阵法和其他传统道家阵法不同的是,布阵所需的全部因素都是人,通过本门深谙太极道法的门人弟子布成太极阵法,再通过这些门人弟子共同施展出太极术法来,便可以实现以一当十以十当百的效果来,就好比当年全真祖师王重阳王道爷创出的天罡北斗阵是一个意思,不过相对于天罡北斗阵来说,太极阵的变化更加奥妙无穷,玉华真人在武当玉虚宫历代师祖心血的基础上改良了太极阵法,因此这座阵法便被称为太极华阵。 十三局密档 来自我爱看书网,feisu,手机feisu 这座太极华阵布成之时,周局便拉着我退出了阵法的范围,虬髯怪人似乎并没有将这座阵法看在眼里,依旧拍打着倒在地上的玄法道人,见到这一幕我不禁心有不忍,低声道:“周局,这样是不是有点太残忍了……”周局闻言急忙将十指竖在口边,道:“嘘……你小子知道什么,自家大人管孩子,孩子再是个熊孩子,自家大人再恨铁不成钢,那没有下狠手往死了打的道理,你仔细看看那个老不死的是怎么打人家孩子的……” 玉华道人似乎并没有听到我和周局之间的谈话,眼看着虬髯怪人依旧不停地在抽打着玄法道人,当下朗声喝道:“尔等妖邪还不住手,玄法,你还能坚持得住吗,休要担惊少要害怕,玉华道人给你做主……” 话音刚落只见数十名道门弟子身形同时一动,掌中的拂尘整齐划一的向后一甩,紧接着掐着道家法诀便向虬髯怪人弹了出去,眨眼间的工夫一线天栈道周围忽然风起云涌,数十个透明的气球直向虬髯怪人撞了过来。虬髯怪人似乎根本没有觉察出来,轻描淡写的一伸腿直接将脚上剩下的另外一只草鞋踢了出去,草鞋踢出之后在空气中忽然盘旋了起来,数十个圆球碰到草鞋之后纷纷支离破碎,就好像是被扎破的肥皂泡泡一样,草鞋在空气中盘旋,眨眼的工夫便将所有的气球尽数破去,气球尽数被破之后,这只草鞋转着圈又直接飞回了虬髯怪人的身前,虬髯怪人直接伸脚穿上了草鞋,整个过程就好像起床穿衣一样一气呵成没有半点的拖泥带水。 玉华道人见状眉头一皱,当即又大喝道:“太极华阵第二式,浑元一气……”话音刚落众弟子当即分成了两拨,一拨挥舞着掌中的拂尘一拨手掐指诀口诵法咒,不多时又是一阵风起云涌,阵中竟然浮现出一面由空气形成的飞速旋转的太极阴阳图,这面阴阳太极图从空中边飞速旋转边慢慢下降,就在下降到和那位虬髯怪人同一平面之时,这两拨弟子掌中的拂尘和手上的指诀同时向那面阴阳太极图点去,阴阳太极图似乎得到了某种指令一般,直向虬髯怪人撞了过去。 虬髯怪人依旧不慌不忙,一张口一口浓痰便向这面阴阳太极图的中心吐去,这一口浓痰仿佛是一道利箭直接穿透了阴阳太极图,阴阳太极图直接被这口浓痰震了个粉碎。 阴阳太极图被震碎的同时产生了一股巨大的波动,可以清晰的看到空中这面阴阳太极图被浓痰震碎时产生的类似于原子弹爆炸时的情景,我心里正狐疑着我的天眼分明已经被这个虬髯怪人用天莲指法给封住了,那又是靠什么看出这太极华阵中的景象的呢? 这一股巨大的震荡震得阵外的玉华真人都不禁倒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形,这一口浓淡随着这一股阶段的震荡忽然化为无数道利剑一般直向周围激射而去,只听一阵阵惊呼之声四起,恶心的痰渍直接打在了众弟子脚底,那些依山而起临枝而立道门弟子纷纷摔了下来,一座赫赫有名的太极华阵竟然如此轻松的被这位虬髯怪人破去。 玉华真人一脸死灰的看着眼前的虬髯怪人一时间也没了言语,这时虬髯怪人才停下了手里的草鞋,一把将玄法道人从地上拉了起来,道:“孙砸,你个不识好人心的小王八蛋,去,现在就去行气,走一个大周天看看,看看有什么变化没有,诶你看我干嘛,那边不就有块大石头吗,就去哪儿,到哪儿行气就行,我说你个老抱着这件破道袍干嘛,告诉你道袍就是道门中人身上的枷锁,想要参悟大道,就得勇于脱下这身道袍,你他妈倒是去啊……”说话将虬髯怪人一把将玄法道人甩出了栈道,丝毫不差的落在了那块巨石之上。 听到刚才虬髯怪人喝骂玄法道人的这番话之后,玉华道人忽然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急忙快步走到了虬髯怪人的身前,颤巍巍的说道:“敢问您是,真武观的……哎呦呦,老祖宗,想不到您至今尚在,玉华在此跟您老人家磕头了……玉虚宫弟子,还不拜见老祖宗……” 虬髯怪人看了一眼玉华真人,一伸腿将脚上的草鞋踢了出去,这一下直接将即将下跪的玉华老道撞了起来,玉华老道站起自后当即恭恭敬敬的将那只草鞋给虬髯怪人穿了起来,虬髯怪人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小玉儿,都是一把岁数的人了,还穷讲究这些个干什么,刚才我好像听说,你要给我们真武观的门人弟子做主,是不是啊,你要给他做什么主啊,来来来,说给爷爷我听听……”玉华真人闻言顿时一阵语塞,虬髯怪人笑嘻嘻的又道:“看给你吓的,我逗你玩呢,武当山这么一座道家名山,竟然无法位列道家五大祖庭,唉,没法子,你们这些做徒子徒孙的,就只好委屈委屈了,相互关照团结是必须的,但是玉虚宫就是玉虚宫,真武观就是真武观,整到啥前儿也不能混为一谈,既然把你们玉虚宫的门人都惊动了,我老人家也怪不好意思的,喏,我这里有本小册子,你拿去,这里没有你们的事儿了,散了散了……” 虬髯怪人说罢,玉华道人当即面色一喜,双手接过小册子之后当即朝着虬髯怪人拜了拜,随即便带着本门弟子离开了一线天栈道,工夫不大这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众人离去之后,虬髯怪人瞥了我两眼,道:“好个孙子,竟然开天眼窥探爷爷,你知道上一个开天眼窥探爷爷的,他的下场是什么吗?爷爷我不仅废了他的一双招子,连一双蛋子也没留下……”不等我开口,周局抢道:“老不死的,你他妈一出来就胡咧咧吓唬孩子,怎么的,有话你就不会好好说吗,你要是好好说说,玉虚宫那些老牛鼻子能来凑热闹吗,白白损失一套功法不是?” 虬髯怪人闻言哈哈大笑道:“好你个小不死的,全天下的道门中人,敢叫我老不死的就你跟你那个死鬼师傅两个,连你师傅那个小兔崽子都不敢叫我老不死的,这娃娃不简单那,过来给祖宗磕个头……” 我闻言一百个不情愿,周局见状急忙将我拉了过来,道:“你个小兔崽子还不愿意啊,你知不知道,道门中人都多少人哭着喊着想给人家磕头都没机会呢,你小子还不愿意,还不跪下……” 说着周局一脚踢在我的小腿关节处,我双膝一软便跪了下来,心道:“且不说人家年纪几何,单说这一手本事就远远超出了我的认知,叫人家几声祖宗也没什么……”当即便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道:“老祖宗在上,小孙孙秦卓给您老人家磕头了……” 三个头磕罢一张大手便已经盖在我的头上,一股无形的压力让我无法抬起头来,与此同时一股难以形容的柔和气息从头顶的百会穴流入体内,这种感觉舒适之极,似乎有一张无形的手在按摩着我体内的奇经八脉。 蓦然间忽觉这张大手猛地一缩,体内的气息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在我茫然之间只见这位虬髯怪人竟然一把将我扶了起来,紧接着冲着周局大骂了起来:“好个小兔崽子,竟敢给爷爷下绊子,这不是要折我狗皮道的寿吗……”说话间虬髯怪人忽然对我跪了下来,也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 第1402章 赚大了 很显然这位看上去邋遢不已的虬髯怪人定是位了不起的高人,见到这位高人向我下跪,我一个愣神的工夫虬髯怪人“嘭嘭嘭”的三声就已经还了三个头,虬髯怪人磕完头之后当即纵身而起直向周局而来,周局冷不丁被虬髯怪人一把薅住了脖领子,虬髯怪人一只巴掌高高扬起来的时候,周局依旧一脸笑嘻嘻的模样,没有半点的反抗之意。 眼瞅着虬髯怪人这一巴掌就要落了下来,周局笑嘻嘻说道:“老祖宗休发虎狼之威且息雷霆之怒,您老人家再仔细看看,看清楚喽再动怒也不迟……”虬髯怪人闻言一怔,当即一把松开了周局,转过身来又向我看了过来,上下仔细的打量我片刻之后,这才喃喃自语的说道:“这是怎么回事,身体里的东西明显就是……可是这气息却又……” 虬髯道人仿佛遇到了什么难题一般,兀自念叨了片刻之后,忽然坐在栈道边上,随手拾起一只树枝在栈道上比划了起来,趁着这个机会,我走到周局身旁,轻声道:“周局,这位狗皮道,什么来头?” 周局闻言低声笑了两声,道:“狗皮道,这个来头可大了去了,我问你,现在道门之中五大祖庭的掌门人,是什么辈分?”我道:“除了峨嵋祖庭和皂阁祖庭以外,龙虎山祖庭、茅山宗祖庭和全真祖庭的掌门人,那可都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辈……”周局闻言点了点头,道:“峨嵋祖庭那四位已故的老当家的峨嵋四大剑,在道门中的地位你知道?”我闻言点了点头,道:“这老四位若是在世,至少也能和全真祖庭老当家的张永良张老道平起平坐?”周局点了点头又道:“那你可知道,若是张永良张老道在这位狗皮道面前,该如何称呼?”我狐疑的看了周局一眼,道:“不会,张道爷还要称呼这位狗皮道一声师伯,那孙局岂不是成了狗皮道的徒孙了……” 周局闻言嘻嘻一笑,道:“别说孙连海这小子了,就是张永良张老道叫人家狗皮道一声师爷,狗皮道都吃着亏呢……” 我闻言不仅惊呼道:“周局,不会,张老道那一把岁数,还吃亏……” 周局眉毛一挑,道:“有什么不会的,你知道人家狗皮道多大岁数了?” feisu “多大?” “多大,哼哼,告诉你那个老不死的自己都未必说得清楚自己多大了……” 我闻言又道:“周局,真的这么夸张?” 周局道:“你看没看见人家身上披着的那身行头,别看那身行头黑不溜秋油渍麻花看着要多脏有多脏,实则这可是一件道门至宝……” “哦?周局,这里面又说道,讲讲,讲讲呗……” 周局瞥了我一眼,道:“修道之人一定要见识广博,别总是把目光聚集在道家五大祖庭上面,我们道家文化博大精深,不只是只有五大祖庭的门人弟子才有机会参悟世间大道,隐居不出的道门高人比比皆是,要说起狗皮道,嘿嘿,就不能不说起这武当山的开山始祖三丰祖师了……” 我闻言点了点头,道:“周局,三丰祖师我知道,就是张君宝,他喜欢上了郭家二小姐,却不料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郭家二小姐喜欢的是那个被自己大姐砍了一只胳膊的大哥哥……” “我呸!少看点电视剧行吗,我说的是道家正史……” 周局骂了我一句之后继续道:“相传三丰祖师幼年在少林出家,他的师傅觉远大师从一个烧火的和尚哪里偷学了一种少林绝密的功夫,你说他学了就学了呗,偷着乐不就得了,非嘚嘚瑟瑟的偷摸的教给了张三丰,少林那是什么地方,那是武林中的名门大派,未经传功长老允许,是不可以轻易传授门下弟子武功的,觉远大师因为此事被挑了手筋脚筋废了功夫,而张三丰也因为此事被株连赶出了少林,只因张三丰是被动授艺并不知情,因此才保住了自己的手筋脚筋……” 我狐疑的看了周局一眼,道:“周局,这就是您说的……道家正史……那本着作里记载的?”周局闻言下意识的脱口而出道:“这你都不知道吗,这都是《倚天屠龙记》中明确记载的……嘿我去……都他妈是你小子给我带跑偏了……” 周局闻言缓了口气继续道:“之前的陈芝麻烂谷子就不提了,就说三丰祖师来到武当山之后,昼看行云流水夜观四象星辰,终于大彻大悟,开山门兴建真武观首创太极门,太极门在武学之上讲究的是四两拨千斤借力打力,而在道门阴阳术法之上,则是强调自身的气息与大自然的气息相结合,不仅如此,最为令世间道门中人所仰慕的是,武当山真武观还是道门中为数不多的内丹派……” 说到这里的时候周局微微一顿,偷偷瞄了一眼还在比比划划沉思不语的狗皮道,这才继续低声道:“道门中人但凡是正经修行的,大多都长寿,而在道门中最为长寿的,便是内丹派了,你不必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知道你小子心里是怎么想的,人乃是万物之灵,就连那些个黄皮子野长虫啥的都能修出内丹来,更别说咱们人了,只不过这内丹派在修习的过程中需要……需要那个……所以道门中内丹派的门人弟子是最少的,毕竟传宗接代的观念还是无可替代的……” 周局微微一顿继续道:“传说三丰祖师活了三百一十二岁才羽化飞升,这是道门中人公认寿命最长的人了,狗皮道是三丰祖师的嫡系传人,你想想,他活了多大了……” 我闻言默默地点了点头,算是对周局这番话表示认可,周局嘻嘻一笑,道:“要说起这狗皮道的说法,还要追溯到武当山真武观三丰祖师的身上,据说三丰祖师三百整寿之时,忽然一改往日的生活习惯,离开武当下山云游,这一走就是十个年头,十年来老人家音讯全无,虽然世间屡屡传出在何时何地遇见了三丰祖师的消息,不过经证实后都是虚假的,武当门人见到老当家的迟迟未归,只道是老当家的已经客死他乡,正打算在山上为老当家的修上一座衣冠冢的时候,却不料一位满脸虬髯身形邋遢的怪人忽然闯入了武当山,这位虬髯怪人带着一条大黑狗,大黑狗跟在虬髯怪人身后颇有人性,与这位虬髯怪人配合的天衣无缝,不多时便将武当山诸多高手揍得是人仰马翻,武当山老当家的只道是武当即将遭遇灭门之祸,却不料这为虬髯怪人竟然叫出了这位老当家的名字……” 听到这里我心里便明白了过来,道:“这位虬髯怪人,就是武当宗师三丰祖师?”周局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此人正是武当山真武观的开山祖师张三丰张道爷,张道爷劈头盖脸的就将众弟子臭骂了一顿,至此便回到后山隐居起来,一年后三丰祖师自觉大限已到,正在吩咐众弟子交代后事之时,那只大黑狗竟然跑到三丰祖师身前“嗷嗷”的叫了几声,随即便自绝于祖师身前,这条黑狗死后忽然吐出一颗内丹,身上的狗皮也自动完整的脱落下来,三丰祖师见状长叹一声未执一言,随后吩咐弟子将狗皮清洗干净便披了起来,这一披三丰祖师又活了两年。三丰祖师羽化飞升之后,这张狗皮便作为了三丰祖师的遗物留了下来,后来便形成了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但凡是武当山真武观的嫡系传人,都要披着这张狗皮下山云游,后来这狗皮道的名声就传了下来……” 听到这里我才恍然大悟,看了一眼那位虬髯怪人,身上披着的那件黑的有些发亮的毛毡果然有几分狗皮的样子,狗皮道人在比比划划的同时,那位被他丢出去的玄法道人正在大石块上盘膝行气,看样子似乎已经参悟到了什么,周局见状又道:“怎么,涨学问了是不是,告诉你,你小子可千万不要小看了这位狗皮道,据说当年林则徐虎门销烟的时候,这位狗皮道还去过现场看过热闹……” “啥……这岂不是……他老人家已经活了……”我扒拉扒拉手指头叹道:“一百六七十岁了,我的乖乖……这是要成精了啊……”周局闻言又道:“别少见过怪了,一百六七的算不上什么高寿,在武当山真武观里,这七八百年的时间里,活过二百岁的道门祖师就有四五十人,这就足以说明内丹派确实是道门中延年益寿最好的法门……” 我闻言继续道:“周局,难不成您老人家以为我命不久矣,特意来找这位狗皮道给我续命的?那也不对啊,这位狗皮道连自己的门人弟子都认不出来了,您老人家是怎么得到人家的行踪的……”周局闻言又是嘻嘻一笑,道:“你以为我老人家是神仙啊,这种高人世所罕见,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人物,我原本是想带你去见一见无忧子那个老牛鼻子的,没想到无忧子没遇到,却遇到了狗皮道,这一次,赚大发了……” 第1403章 通四窍 周局说罢狗皮道忽然瞥着眼睛向我们二人看来,周局见状急忙闭嘴不在说话,抬头假模假式的观望起一线天的景致来,狗皮道直勾勾的看着周局半晌之后,这才个儿喽儿一笑,道:“孙砸,瞎他妈踅摸什么呐,净在爷爷面前装他妈犊子,过来,给爷爷说这孩子是怎么回事……” 周局闻言当即收回了目光,嬉皮笑脸的走了过去,丝毫不膈应狗皮道一身的油垢,一屁股直接坐到了狗皮道身前,伸手捂着嘴凑在狗皮道耳边耳语了起来。 周局这一说可就是大半天的工夫,我看着狗皮道脸上的表情时而惊愕时而欢喜,时而着急时而又表现出一种不可思议的神情,直到耐心的听周局说完,狗皮道才又抬起头来向天空看去,看罢多时冲着我一摆手又将我唤了过去。 我此时心知这位狗皮道乃是不世出的高人,当下便恭恭敬敬的垂手站立在狗皮道的身前,狗皮道看着我这幅样子一愣,随即便明白了过来,哈哈大笑数声之后,一伸手拽着我的裤腿直接让我坐了下来。 狗皮道看着我就好像是在打量一件绝美的工艺品一般,看罢多时这才开口道:“好小子,年纪轻轻不仅修为不浅,而且心怀天下造福苍生,不简单啊,真是不简单,想当年我在你这般年纪,都没有你这样的修为,这东西不错了,给我看看……”说着伸手在我的手腕上一指。 这些年来一直被我带在身上的法器,除了雷光桃木剑以外就是这一对玄火双环了,我将玄火双环取下来递到了狗皮道的手里,狗皮道颠了颠玄火双环,满意的点了点头,道:“不错,小不死的你果然没有欺骗爷爷,这东西可不是谁都能戴的上的……”说罢狗皮道又将玄火双环递了回来。 我收回玄火双环之后,只听周局急道:“我说老祖宗,这孩子的修为,您看咋样才能恢复的快一些呢……”狗皮道闻言眉头微微一皱,思索了片刻之后这才答道:“修为尽失?小不死的,爷爷我自打拜入道门中,就没有听说那位高僧高道释放了自己的修为,就会使自己的修为尽失的,修为尽失的可能性不是没有,不过造成修为尽失的情况只有一个,那就是奇经八脉尽断,即便是一个人的丹田气海被毁的话,那也不是百分百绝对会修为尽失,不过这种情况只会发生在那些修为极其高深的人身上,就连爷爷我都达不到那种境界……” 周局闻言奇道:“丹田气海尽毁都不会让修为百分百尽失,老祖宗,这……这是一种什么境界啊……”“行啦行啦,别一口一个老祖宗的叫着,怎么着这是有事求着我了是不是,还是叫老不死的我听着顺耳些,一口一个老祖宗的,我怎么都觉得这里面有什么阴谋似的……” feisu 狗皮道打了个哈哈继续道:“其实我们修习道家阴阳术法,归根到底就是在练气,气练成了,这修为也就算是成了,既然你刚才见到东北云岭那嘎嗒的奇事,这倒是让我回忆起当年我师傅给我讲的一件事,就是这关于修为的问题。作为道门中人来说,人自身上的这口气练成了,那也就算是可以了,可是这修为归根到底会储存在哪里呢?丹田气海对不对?这个问题似乎是个道门弟子都回答的出来,可是如果你真的这么回答的话,一百分我只能给你五十分……” 周局闻言又道:“老不死的,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一点,难道修为除了丹田气海,还会储存在别的地方?” 狗皮道闻言个儿喽儿一笑,道:“小不死的,不用这么看着爷爷,爷爷这一把年纪,吃的盐比你吃的饭都多,走的桥比你走的路都多,你不知道的多着呢,说来这时间一晃,咋说也得有个百八十年了,师傅在羽化之前,单独将我叫了过去,问的就是这个问题,当时我也是这么回答的,可是你猜我师傅是怎么说的?” 周局道:“老师祖怎么说的?” 狗皮道道:“我师傅他老人家说,天地大道万千,只参透其中之一,便可以触类旁通,道门中人常常将天地大道放在口边,却连自己自身的道理都没有参透,如果道门中人的修为只能存于自身的丹田气海当中,那又是如何实现修为传递的呢?” 狗皮道话音刚落,我心里顿时一惊,所谓修为传递,那是道门中一种仅存在与传说中的法门,修为传递,便是一人临死之前将自身的修为传于另外一人,从而使另外一人修为大涨的神秘法门,就好比武侠小说中所形容的类似北冥神功一类的内功心法一般,作为道门中人,见识了道家各类神奇的术法,说实话我心里是相信这种法门存在的,但是却没有亲眼见过。 狗皮道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冲我嘿嘿一笑道:“孩子,你是不是觉得这事有些玄乎,其实若不是我亲身见识过的话,也不会相信,当天师傅就是披着这张狗皮,给我传了一小部修为……” 狗皮道得意洋洋的瞥了我和周局一眼,继续道:“那天师傅似乎已经预料到了自己的大限将至,所以才跟我说了那么多,据师傅所言,我们武当山真武观的开山祖师张三丰张道爷,之所以可以寿达三百余岁,并非是依靠本门的内丹术,当然了,本门的内丹术法确实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不过确保张道爷寿达三百余载最关键的还不是这个,而是张道爷他……通了四窍……” 周局闻言狐疑道:“老不死的,这四窍……我怎么从未听说这个提法,七窍我倒是知道,当年北宋时期有个卖炊饼的矮子,中了自家婆姨的毒,就是七窍流血而亡……” 狗皮道闻言当即唾了一口,道:“呸,小不死的,你他妈知道个屁,没事都读读书多看看报,别拿那些个小说当历史,我说的这个四窍,和你脑袋瓜子上的七个窟窿眼儿可不是一回事,人本有五窍,这五窍又分别对应的是人的五脏,也就是心窍、肝窍、脾窍、胃窍和肾窍……” 周局闻言扒拉着手指头一个个数着,听罢之后又道:“老不死的,这五窍如何贯通,这孩子一身的经络早就打通了,又何必在贯通五窍呢?” 狗皮道摇了摇头,道:“你以为打通了任督二脉就很了不起了吗,你以为打通了奇经八脉就到了极致了?古往今来那么多高僧名道,贯通任督二脉奇经八脉的比比皆是,又有谁的寿命可以和我们武当真武观的老师祖相提并论?这五窍又主宰着人体的各项机能,心窍主视听,肝窍主避毒、脾窍主活气、胃窍主吸收,肾窍主生精……五窍遵循五行相生相克之力,如果贯通五窍,此人便可拥有视听千里、百毒不侵、通经活络、辟谷不食、不眠不休……小不死的,你说一个人同时拥有这视听千里、百毒不侵、排解污垢、辟谷不食、不眠不休的能力,这是到了什么层次……” 周局闻言当即惊呼道:“老不死的,这种人岂不是成了神……”一语未尽周局便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狗皮道瞥着眼睛瞪了周局一眼,道:“不就是神仙吗,看你给你吓的,你以为神仙是什么样子,告诉你就算真是神仙,那也没啥了不起的,神仙也未必都是通了五窍之人,神仙他妈的还不是得舔着个逼脸溜着个沟子拍人家玉皇的马屁,没有蟠桃园里的果子,照样到时候得嗝屁着凉……” 狗皮道说罢又向我看来,道:“孩子,你醒来之后,是不是心脏受过重击,心脉血被震出来了?”我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晚辈确实被震出了心脉血……”狗皮道闻言点了点头,道:“好,你闭上眼睛仔细听听,听听那小子身上会发出什么声音……” 我刚闭上眼睛不久,便隐隐的听到一声“哎呦”的惊呼之声,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狗皮道问道:“听见了吗?”我点了点头,道:“听见了,是‘哎呦’一声惊呼……” 周局见到狗皮道点了点头的时候已经惊讶的长大了嘴巴,这时狗皮道看着周局笑道:“看来我这一次我没看走眼,这小子的心窍,开了……” 听着这话周局顿时乐开了花,当即又问道:“老不死的,既然这孩子的心窍都开了,那怎么这一身的修为还是无法恢复呢……” 狗皮道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按理说开了一窍,自身修为整体都会提高一个档次,即使你消耗掉了所有的修为,可在昏迷这么久服了这么多灵药,就算不能恢复如常,那也不至于还是这个样子啊,手给我,我再仔细瞅瞅……” 我闻言又将手递了过去,狗皮道掐着我左手的脉,片刻之后眉头一皱,紧接着又掐住了我的右手手腕,半晌之后狗皮道忽然惊呼道:“你这孩子身体里有东西还不止一件,你是不是在达到化气境之前,就认主收了其他什么神器,好家伙,我说咋回事呢,你的修为,都被人家给吸住了……” 第1405章 憋龟宝 狗皮道看我的时候,眼神中尽是羡慕之情,片刻之后狗皮道又道:“孩子,你身上还有那个啥,啥再造的药丸是,这个药以后不能吃了,拿来给我……” 我闻言急忙伸手从怀中将瓷瓶掏了出来向狗皮道递了过去,却不料不等递到狗皮道身前的时候,周局一把将瓷瓶抢了过去,道:“老不死的,你这是干什么,你多多大岁数了,还骗人家孩子的糖豆吃……” 狗皮道见状顿时一怔,一瞬之间猛地伸手将瓷瓶从周局手里夺了过来,道:“小不死的,就你这俩下子,还敢在爷爷面前穷嘚瑟,爷爷我看上的东西,你能留得住?” 狗皮道说话间伸手拔下瓶塞子,深深的闻了闻这股药香,当即又将瓶塞子盖了起来,道:“你个小不死的别脏心烂肺的以为爷爷我这是要中饱私囊,我这是给玄法这孩子准备的,这孩子眼下已经不需要这东西了,留着也没用了……” 狗皮道将周局炼制出来的生化再造丸仔细的收起来之后,这才慢悠悠的又道:“人体内的五脏,每一个器官都有其本身的功能,而这五脏又是一个相互呼应的整体,一个脏器受到了损伤,其他四个脏器便会主动的分担这个脏器的压力,因此一个器官发生衰竭之后,便会引起其他器官的衰竭,这孩子心窍已开,五行丹已成,主视听的本能已经恢复了,肾脉和脾脉中的药毒还没有排尽,等到这两窍的药毒排进之后,这两窍也可以打开了,五窍之中贯通三窍,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了……” 周局闻言脸色一喜,又道:“老祖宗,如此说来这三窍一开,那么这孩子的修为可就……”不等周局说罢,狗皮道白了周局一眼,道:“我说叶鹏举那个小不死的眼睛是怎么长得,收了你这个愚蠢的小小不死的,修为消耗了就消耗了,三窍一开恢复的也只是被这三大神器吸住了这些修为,不过三四成而已,不过么……” “不过什么……” “不过这三窍贯通之后,三大神器也就解封了,你可以随心所欲的驱使这三大神器,倒是这孩子手腕上的这对镯子,在五窍全部贯通之前是无法在使用的了,因为这对镯子是这孩子在化气境之后才融入体内气息中的,因此在恢复化气境之前,这镯子应该不会有反应的。” 听到这里周局忽然拍了拍屁股站了起来,道:“秦卓,咱们走,现在就回去,找清律那丫头给你排毒,等你三窍贯通之后,那就是咱们局的活神仙了……” feisu 周局话音刚落,狗皮道一把将周局又拉了下来,笑道:“怎么,小不死的这就着急了,着急也没用,现在还不是时候,心窍被震开,那是因为药毒堆积在心脉血中已经到了饱和的程度了,眼下肾脉和脾脉的药毒还远远不够,现在还不是贯通二窍的时候……” 周局闻言一愣,当即又嬉皮笑脸的问道:“老祖宗,那您看,这孩子……”狗皮道笑嘻嘻的说道:“所谓天命之人自有天命之人的造化,眼下不就是么……” 周局狐疑的看了狗皮道一眼,道:“您是说这武当山里的邪祟……” 狗皮道闻言急道:“放肆,我们武当山乃是道门圣地,岂能有什么邪祟,我早就知道这东西要出来了,否则话我才懒得回来吃糠咽菜呢……” 周局闻言笑道:“哦?难不成武当山还孕育出了什么了不得的玩应儿?”狗皮道道:“怎么,我们武当山那也是人杰地灵之处,如何不能出现了不得的玩应儿?”周局又道:“行了行了,我说老叫花子,能不能痛快点,到底怎么个意思?”狗皮道闻言眉毛一挑,道:“嘿我说你个小不死的,用得着我就是老祖宗,用不着了就是老叫花子了是不是……” 周局闻言当即赔笑道:“哪能呢,看你说的,老祖宗就是老祖宗,我们这些当孙子的一时走了嘴,那也算不得罪过是不是……”狗皮道撇了撇嘴又道:“当孙子没关系,只要别装孙子就行了,孩子,我跟你说,以后少他妈跟这个孙子学,早晚要学坏了……”我闻言淡淡一笑没有言语,狗皮道唧唧嘴,道:“回到这里吃不好喝不好的,真有些寡淡,走,看看老叫花子当年的存货还在不在了……”狗皮道说罢一把薅起我的脖领子直接从冲观星台上跃了下去。 周杰老爷子见状大吃一惊,等反应过的时候只听一阵话音从深渊之下传了出来:“小不死的,有胆子就下来跟爷爷一起吃香的喝辣的,没胆子的话,就自己回去喝西北风……”周杰老爷子见状心里一急,略微一思索还是一狠心从观星台上跃了下来。 跳下来的时候周局这一颗心才放了下来,原来这观星台下的深渊虽然很高,但是下面的山谷中竟然出现了无数个气息通畅的缝隙,从这些缝隙中涌出道道强劲的气流,周局这样的大活人虽然下落之势不弱,但是被这道道的气流缓冲了片刻之后便找到了其中的规律,眼看着自己下方两个身影似乎已经落了地,周局在空中循着气流的方向和力道很快便找到了缓冲之法,我跟着狗皮道落到深渊之下后不久,周局也平稳的落了下来。 狗皮道见状笑道:“不错,没想到你个小不死的倒是也有两把刷子,既然来了,那就跟爷爷走上这么一遭,看看爷爷的存货还在不在了……” 我们二人跟着狗皮道在山谷中穿行,不多时便来到了一处水潭之前,狗皮道来到潭边长叹了一声,道:“上次来的时候已经忘了是多少年之前的事情了,下次再回来的时候,又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说罢狗皮道一哈腰便蹲在水潭边上,伸手朝着水潭里摸了起来。 我和周局默默地看着狗皮道在水里摸索着,片刻之后只听狗皮道欢呼一声,手从水里伸出来的时候掌中多了一根麻绳,狗皮道小心翼翼的拽着这根麻绳,随着一阵“哗哗”的水声,一个巨大的黑影从坛地冒了上来。 黑影浮面之后,狗皮道当即欢呼了起来,借着昏暗的星光一看,只见此物竟是一只硕大的酒坛,狗皮道一把将酒坛子抱了出来,找了一处空旷的地方坐了下来,伸手掏出一只破碗一把拍开泥封,当即就准备用这只破碗舀酒喝。 这一幕只看得我和周局面面相觑,狗皮道将破碗伸到坛中晃了半天,一滴酒也没有舀上来,当即站起身来从坛子里看去,这一看不要紧,登时便破口大骂了起来。我和周局见状急忙走过去看个究竟,周局掏出手机打开手电往里一照,只见这就是一口空酒坛,里面浅浅的残留着一层渗进去的潭水,哪里有什么陈年的佳酿呢? 狗皮道见到在我们二人面前丢了面子,当即一伸腿将这个酒坛子踢了个粉碎,随即又走到谭边摸索了起来,片刻之后又是一只大酒坛子被摸了出来,有了上一次的经验教训,这一次狗皮道轻轻的拍开泥封,伸手抢过周局的手机往里一照,酒坛中依旧空空如也。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狗皮道接连从潭中捞起七个大酒坛来,里面别说酒水了,就连半点渗进去的潭水都没有,周局见状捂着嘴不好意思笑出来,此时却见狗皮道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周局见状赶忙问了起来,狗皮道笑罢这才低声说道:“小不死的,看来拿东西已经上套了,咱们就在这里将就将就,等到月上中天之时,老叫花子给你露上一手。” 我和周局闻言不知其意,也只好耐心的跟着狗皮道在这谭边等候,狗皮关了手电吩咐我们拾了些干柴摆了几个火堆,随后便在暗中静静的等了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终于挨到了月上中天之时,一缕月光穿透了云层直接照到了水潭之上,水潭之上逐渐的生起了一团雾气,随着雾气渐浓,水潭传出一阵哗哗的水声,一个黑影逐渐从潭中冒了出来。 见到这奇异的一幕,我和周局顿时屏气凝神注意了起来,片刻之后水声渐止,黑影冒面之后我才看清楚端倪,原来这竟然是一株大号的莲花。 见到这一幕我顿时回想起当年在贺兰山腹地中遇到九妹和白虎的一幕来,此时的情景和当时的情景几乎一模一样,我和周局转头向狗皮道看去,只见狗皮道闭着双眼依旧端坐在那里,似乎根本不知道眼前发生这奇异的一幕。 随着时间的流逝,月光也逐渐移动了起来,就在月光洒在那颗莲花的花骨朵上之后,这颗莲花渐渐地盛开起来,一缕沁人肺腑的幽香飘了出来。 花香一出,水潭中再次冒出一阵气泡,又是一个黑影从潭底钻了出来,我蹲在那里仔细观瞧,只见一个足有磨盘大的纯白色的王八冒了出来,这只王八浮在水面上将脑袋凑在莲花前似乎已经陶醉在这花香之中,这时狗皮道忽然睁开了双眼,慢慢的向水潭边摸了过去。 第1406章 钓金鳌 狗皮道摸到潭边之后伸手探入潭水中又摸索了起来,片刻之后摸到一根麻绳慢慢的又开始往上拽了起来,狗皮道的动作很轻,酒坛慢慢拽面的时候并没有惊动那只雪白的王八,狗皮道将酒坛拽出来之后单手托着酒坛慢慢的又回到了火堆之前,轻轻的一打响指,火堆“扑”的一下着了起来。 火光一出崖底顿时一亮,潭水中的莲花似乎对这种光线十分不适应,花身轻轻一颤好像是在对这一丝光线这不满的情绪,陶醉在花香中的白王八也感到了突然亮起的火光,扭过肥大的身躯看了看这堆篝火,随后又慢慢腾腾的转了过去,继续贪婪得闻着这醉人的花香。 我和周局静静的看着这一幕谁也不敢轻易作声,此时的狗皮道似乎胸有成竹,轻轻的拨弄着火堆将火堆中扒拉出一片空地出来,狗皮道将掌中托举的酒坛放在火堆中间,原本已经被沁的冰冷的酒坛经过火堆一烤,酒坛上顿时凝结出了一层细小的露珠,片刻之后随着火焰的炙烤,露水迅速的挥发殆尽。 狗皮道轻轻的在酒坛口处一敲,一个小指尖般大小的孔洞便被敲了出来,小孔出现之后一股带着淡淡花果香气的酒香逐渐冒了出来,狗皮道似乎根本不在乎潭水中的那只白色的王八,找了一根树枝边边拨弄这火堆边哼起了小曲儿,似乎这坛子美酒需要文火炙烤才能激发出酒的香气。 在月华的滋润下,莲花足足在水上矗立了半个小时左右才慢慢的合上了枝叶隐没到水潭之中,而这只雪白色的王八也足足守着这朵莲花忘情的闻了半个小时,直到这朵莲花完全隐没到水中之后,雪白的王八才渐渐地向潭底潜去。 眼看着雪白色的王八要溜,我不禁暗暗着起急来,转头向狗皮道看去的时候,却见狗皮道不慌不忙,依旧自顾自的拨弄着眼前的火堆,火堆中的酒坛早已经被火焰烤的热起来,从那个小空洞中已经开始呼呼的冒起了白汽,直到水潭中那朵莲花完全隐没在水中之后,我才清晰的体会到眼前的这股浓浓的酒香。 狗皮道伸手摸向酒坛试了试酒坛的温度,看这样子火候应该已经到了,狗皮道伸手又将火堆拨到了一边,随即从身上摸出那只破瓷碗来,单手一推酒坛,一股冒着白气的琼浆当即从小孔洞里流了出来。 酒水倒了满满一碗之后,几乎已经全部隐没到水中的那只雪白色的王八似乎才闻到这股酒香,当即又浮面向慢悠悠的向酒坛而来,狗皮道有意的将酒碗向前放了放,白王八来到酒碗之前仔细的闻了闻,慢慢的低头碰了碰碗中的酒水,随即便一头扎进酒碗当中,碗中的酒水眨眼的工夫便消失的干干净净。 白王八喝酒的时候,狗皮道伸手捂住了就酒坛上的小孔洞,喝完酒之后的白王八似乎意犹未尽,探着脑袋四下踅摸了片刻之后,这才悻悻的转身慢悠悠的又向水潭爬去,就在白王八刚刚钻到水里的时候,狗皮道一推酒坛子,一股冒着白气的酒水又倒了满满一大碗。 雪白的王八沉入水中片刻之后又冒了出来,慢悠悠的爬到酒碗之前后再次喝了起来,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白王八接连喝了十来碗酒水之后,再向水潭爬去的时候身形已经开始歪歪扭扭的打起了晃儿,似乎已经站立不稳了,狗皮道见状大喜,当下猛地晃了晃酒坛,将潭中的酒水尽数倒出来之后,直接端着酒碗快步上前摆在了白王八的眼前。 王八走路本来就慢,此时酒劲上头迷迷糊糊的也分辨不出方向,忽然只见自己眼前又出现了一碗美酒当下便毫不犹豫又喝了起来,这碗酒喝尽之后,白王八彻底醉的一塌糊涂,当下四肢展展的趴在地上,唯有尾巴时不时的抖动几下。 见到白王八彻底醉倒之后,狗皮道这才笑嘻嘻的说道:“小不死的,今儿个爷爷就给你看个好玩意儿……”说罢狗皮道拾起一根极细的小树枝,轻轻的在这只学白王八脖子上一块明显凸出来的肥肉上拨弄了起来,片刻之后本来已经二目紧闭的白王八忽然一张口发出阵阵个儿喽儿喽儿的声音来,随即一张口便吐出一股难闻的粘液来。 见到这一幕我和周局不仅掩鼻而退,而狗皮道见状却大喜,微微缓了片刻之后,又开始拨弄起这块肥肉来,不久之后白王八再次一张嘴吐了起来。 狗皮道忙活了将近一个小时,白王八接连吐了七八次之后终于吐不出粘液来了,此时狗皮道撇去手里的树枝,伸手直接在白王八脖子上摩挲了起来,这一摩挲白王八似乎十分的舒适,四肢爪子伸的笔直,尾巴一左一右十分有规律的摆动了起来。 狗皮道十分又耐心的摩挲着白王八脖子上的肥肉,就在白王八享受的正惬意之时,忽见狗皮道五指并拢猛地在这块肥肉上一掐,白王八根本没有料到会出现这致命的一击,顿时张大嘴巴手刨脚蹬的挣扎了起来,狗皮道五指如钢钩一般岂能让白王八逃出自己的掌心,白王八越是挣扎,狗皮道掌中的力道便更加了一分,白王八坚持了十来分钟的工夫便败下阵来,四肢软绵绵的耷拉了下来,张着大嘴睁着一双无神的眼睛看着面前的水潭,仿佛对着汪潭水有无尽的向往。 狗皮道见状手上的劲力也慢慢的松了下来,就在我以为这只白王八彻底投降了的时候,却见白王八肥大的身形的忽然侧着立了起来,直向狗皮道压了下来,狗皮道见状急忙撤手纵身一跃,白王八忽觉脖颈上一松,不等身形翻过来的时候尾巴猛地往地上一扫,只听“嘭”的一声闷响传出,白王八侧立着身形好像是一个圆形的车轮一样急向水潭中滚去。 纵身跃起的狗皮道借着身形下落之势直接在白王八身上踢了一脚,这一脚踢出之后,白王八的滚动轨迹立刻发生了变化,原本是向着正前方水塘方向滚动的白王八竟然围着一个椭圆形的轨迹滚动了起来,狗皮道见状笑道:“爷爷我早就知道你他妈小子心里的弯弯绕不少,还在爷爷面前整这个幺蛾子,你不是想滚吗,爷爷就成全你,让你滚个够……”说罢狗皮道跟在白王八后面时不时的补上一脚,这只白白王八一转又是一刻钟的工夫。 一刻钟之后狗皮道一脚将白王八踢倒在地,再看这只白王八,四脚朝地尾巴轻摆,一双绿豆眼在眼眶中转来转去,一看便知这是已经彻底晕菜了,狗皮道再次伸手摸向白王八脖子上的肥肉,轻轻捏了几下之后,白王八再也坚持不住了,一张口噗的又吐出一股粘液来,在这一股粘液的中间,出现了一颗洁白如雪的珠子来。 狗皮道见状大喜,当即从身上摸出几张符纸迅速的将这颗洁白如雪的珠子包了起来,随即看了一眼这只晕乎乎的大白王八,道:“早给老子吐出来不就得了,你以为爷爷的酒是那么好喝的,滚回水里猫着去……”说罢狗皮道一抬腿直接将大白王八踢入了水潭,水潭中溅起一阵巨大的浪花,片刻之后又恢复了宁静。 fěisu· 狗皮道笑嘻嘻的看着我和周局,道:“行了行了,走,今儿算是完活儿了,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再你们演一出钓金鳌的好戏来……” 我和周局跟着狗皮道在崖底弯弯曲曲的走了片刻,便找到了一条布满青苔的石阶来,石阶有些湿滑,看来这条石阶虽然有人工开凿的痕迹,但是年代也很是久远,不过好在我和周局还算是有功夫在身,一个钟头之后我们三人终于回到了武当山真武观。 回去之后我们二人早已是疲惫不堪,当即倒头便睡,次日清明起床之后,狗皮道早已经在桌上吃喝了起来,我和周局也不客气,吃罢早饭之后便跟着狗皮道去看看他说的那个叫做什么钓金鳌的好戏来。 金鳌,其实就是民间所说的金色的龙龟,龙龟乃是一种传说中的生物,生有龙头龙爪,蛇尾蛇颈,有说法这金鳌也是龙种之一,这种东西仅存在于传说之中,不过我们道家中人对这金鳌却又另外一种解释,那便是一种凭借吸收地脉之气修成了灵识的精怪,乌龟王八这东西修成精怪,大多数还会比较善良的,几乎很少有这类东西残害生灵的事件,行动不便是这东西天生的弱点,因此这东西不像东北五大仙家那般有作恶多端的资本,但是这东西天生的寿命就长,民间更有千年王八万年龟的说法,于是这又成了王八乌龟这类东西修行的天生优势之一,在深山老林亦或是湖泊水泽之中,偶尔还真的能发现王八成精的现象。 一路之上周局屡屡套话打起了那颗雪白色珠子的主意,狗皮道有一搭无一搭的应付着周局,半晌之后实在被周局烦的忍不住了,当即怒骂道:“你个小不死的懂得个屁,这珠子又不是内丹,就是一颗普通的龟宝,没这东西用啥来钓金鳌呐……” 第1408章 噬魂兽 这两个阴魂张牙舞爪的向我紧跟了过来,乱石滩乱石嶙峋不利行走,两个阴魂顷刻间便将我包围了起来,男子阴阳怪气的冲着我说道:“怪不得这些天来我们都找不到合适的替身,看来都是你们这些人搞的鬼,今天我们夫妻二人定不会放过你……” 就在男鬼向我扑来的时候,女鬼忽然将男鬼拦了下来,道:“贼汉子,干啥都要讲究个先来后到,这个小白脸子归我,下一个才是你的……”“我去你妈的,你个臭婊子也敢跟我抢,滚他妈一边儿去……”男鬼闻言一巴掌便将这个女鬼打了出去,随后又向我飞扑而来,眼看着在这乱石滩中我根本跑不过这两个阴魂,当下摆了一个把式,准备和这个阴魂斗上一斗。 男鬼见状忽然停了下来,个儿喽儿一笑道:“小白脸子,没想到你还是个练家子,嘿嘿,别说你就是个花架子,就算真是武当山真武观里的大小老道,也他妈不是我的对手,你给老子在这……”说罢男鬼猛地向我身体里便钻了过来。 男鬼这一招明显的就是要上我身夺我的舍,若是往常我根本不担心,但是此时我修为尽失,心里还真是没有底,临危之际我抬脚挑起一颗石块直向男鬼砸了出去,男鬼见状一愣,下意识的躲闪了一下,石块直接穿透了男鬼的身体砸了出去,男鬼见状回头看了一眼石块,这才冲着我又阴险的笑了起来。 我正想再次挑起石块和这男鬼僵持的时候,却发现女鬼也绕到了我的背后,准备趁着男鬼吸引我注意力的时候展开偷袭,我佯作不知,二鬼见状只道是我已经黔驴技穷,分前后直向我扑了过来。 再咋说我也不是一般二般的普通人,就算此时对付不了这两个阴魂,那也别想轻轻松松的上我的身,眼看着这二鬼即将钻入我体内的时候,我急忙纵身向侧面一闪,二鬼扑了空撞在了一起,男鬼见状大怒,当下扬起巴掌对着女鬼又是一下。 女鬼接连挨了男鬼两下,心中顿时怒火中烧,当即“嗷”的一声挥舞着双爪对着男鬼的脸上就挠了下来,男鬼一个没留神被女鬼挠了个正着,脸上几道血印子顿时浮现了出来。男鬼没有料到女鬼敢冲自己下手,当下一只手猛地攥住了女鬼的手腕,另外一只手冲着女鬼的来脸上就猛抽了起来,女鬼毕竟时候女鬼,没有男鬼气力大,没坚持几下便被男鬼揍得哀嚎连连。 原本正打算看场热闹的我蓦然间心念一动,忽然想起黄极留给我的那座天地混元阵来,这些天来我闲来无事,早已经将天地混元阵的阵图背的烂熟于胸,此时此刻正好试试这阵法好不好使…… 想到此处我急忙蹲下身来,依靠乱石滩中的碎石布起阵来,忍着巨疼将自己的指尖血滴在几颗石块之上后,便按照阵图的方位摆放了起来,为了尽量给自己争取时间,时不时拾起几颗石块向男鬼砸去,边砸还边说道:“小姐姐别着急,我来帮你,一个大男人欺负女人,算什么本事……”男鬼闻言当即火冒三丈,自己此时被女鬼牢牢缠住,虽然知道这些石块不能对自己造成任何威胁,心中的怒火还是爆发了出来,一出手更加使劲的朝着女鬼脸上抽去,女鬼闻言只道是我真的要帮她,当下紧咬牙关竟然打定了主意要与这个男鬼分个胜负高下出来。 终于将最后一块沾了我的指尖血的石块摆放到位,我随即又拾起一块平滑的石块,在表面上忍着疼用指尖血画了一道阵引,将阵引猛地丢在乱石堆中之后,空气中顿时产生一股异样的气流,我心知这时这座天地混元阵已经成了,当即掏出纸巾来包住了血淋淋的手指,坐在阵中哈哈大笑道:“打,使劲儿打,打死一个少一个,有日子没有见过这个乐子了,诶我说别光顾着打啊,你们不是做色相买卖的,干脆真刀真枪的整上一场,我看看你到底是不是个爷们,小爷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现场直播呢……” 我这话音刚落,厮打在一起的阴魂同时一怔,当即反应了过来,彼此立刻松开了对方直向我又扑了过来,就在这二鬼刚刚踏入阵法中后,只觉阵中数道诡异的压力陡然而现,一个个平滑的球面顿时浮现了出来。 这两个阴魂很显然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进了我的天地混元阵中,更加不会知道我这天地混元阵有多么的霸道,二鬼张牙舞爪的向我飞扑而来的时候,两个球面忽然凭空而现直向二鬼撞了过去,只听“轰轰”的两声闷响,二鬼顿时被这两道球面远远的撞了出去。 从地上爬起来的二鬼茫然的对视了一眼,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揍出来的,缓了口气之后二鬼再次向我飞扑而来,眨眼的功夫又被阵中的球面撞了出去。 我笑嘻嘻的看着阵中的两个阴魂,道:“我现在虽然没本事将你们二鬼揍得魂飞魄散,但是把你们困在这里还是可以的,你们就在这里好好的反省反省,爷爷我不伺候了……” 看着我起身离去,二鬼再从向我追了过来,去不料没走几步便被天地混元阵的壁垒挡了回去,我笑嘻嘻的看着困在阵中的二鬼,此时这两个阴魂已是一脸的焦急和暴躁。 我来到狗皮道和周局身前的时候,二人正挖的起劲,在搬开上面一层的碎石块后,下面隐隐的出现了潮湿的泥土,狗皮道抬眼间忽然发现我出现在面前,当即大惊失色道:“小不死的,你不是说这孩子是雷瞎子的弟子吗,雷瞎子就教出这样的弟子来,两个阴魂都看不住,这么快就被上身了……” 就在狗皮道刚刚掐出宗师指诀的时候,我笑道:“老祖宗,我确实是雷瞎子的弟子,你说的那两个阴魂,搁那呢……”说着便朝着天地混元阵一指…… feisu 狗皮道闻言一阵,抬眼看去之后当即大笑道:“好小子,有两下子,没了修为还知道用阵法,这阵法不赖,有空的时候告诉爷爷,这阵法有什么说道,小不死的,行了,你也是一把岁数的人了,这些力气活,就交给孩子们干……” 我闻言脸色一苦,虽然我的体力已经恢复了一些,但是让我徒手挖地下的泥土,这确实是在难为我,周局闻言站了起来,拍了拍手道:“老不死的,我以为你打算让我老头子这么一直挖下去呢,秦卓,走,跟我去歇会……” 片刻之后一线天栈道上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只见一队扛着锄头铁铲身着道装的小老道走了过来,见到狗皮道之后当即跪了下来,狗皮道一把手道:“行了行了,这些繁文缛节能免则免,看见没,那地方我已经清理出来了,你们都下去就在那里挖,挖的时候小心点,这地下有只金鳌,别挖死了……” 趁着众人开挖的时候,我问道:“老祖宗,我看这两个阴魂并没有什么修为,可为什么这两个东西不惧阳光呢,世间找替身的阴魂倒也不算是什么新鲜事,可再怎么着也没有哪些阴魂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找替身……” 狗皮道闻言嘻嘻一笑,道:“孩子,你说它们是阴魂,嘿嘿,这你可就大错特错了,它们不是鬼,而是鬼傀……”我闻言奇道:“老祖宗,这鬼傀是什么玩应儿……”狗皮道从身上摸出一个巴掌大深褐色发亮的酒葫芦,扒开瓶塞喝了口酒,道:“这鬼傀么,其实就是鬼傀儡的意思,你见过哪个找替身的阴魂会告诉对方自己是鬼要拿你当替身的?他们之所以这么说,那是因为它们发现诱惑不了你,所以才拿找替身当幌子,来掩盖自己是鬼傀的真实目的……” 我闻言又道:“老祖宗,既然它们不是来找替身的,那为何又在此处不停地杀生害命呢?”狗皮道闻言嘿嘿一笑,道:“你以为就凭他们这两下子,就能不惧阳光,它们在此迷惑生人,为的是供养那只金鳌,它们不惧阳光,那也是因为它们身上沾上了金鳌的气息,抵御住了烈日的灼烧,那些个无辜的阴魂,都成了金鳌的腹中餐了……” 我闻言一阵,喃喃的念叨道:“金鳌,噬魂,金鳌不就是龙龟吗,还噬魂?”狗皮道微微一笑道:“孩子,这个你就不知道了,金鳌原本就叫做噬魂兽,地府冥宫知道吗,枉死城门口守着的,就是这种龙龟,一旦有阴魂敢越狱,当即便会被龙龟吃掉,其实这龙龟原本是不会轻易噬魂的,能噬魂的龙龟,那都是有了一定道行的鳌了,金鳌,就是浑身上下布满了金色鳞片的鳌,这种鳌再修行下去那可就了不得了,一旦化龙,就是神兽了……” 狗皮道边说边悠哉悠哉的喝着酒葫芦里的酒,周局则是靠在一旁看着这些挥汗如雨的小老道们,半晌之后忽听小老道们发出一阵惊呼,其中一人对着我们这边喊道:“老祖宗,您过来看看,看看我们是不是挖着了……” 第1409章 太极道 小老道话音未落我们三人已经冲了过去,来到坑边往下一看,只见坑中已经出现了一只龙龟的轮廓,轮廓之上还裹着一层薄薄的泥土,泥土中隐隐的迸发出一种红彤彤的光泽,狗皮道伸手从一名小老道的手里抢过一把扫帚,“刷刷刷”的几下便将龙龟上的浮土扫了下去,浮土扫净之后,一只红彤彤的龙龟顿时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在场众人看到坑中的龙龟不禁啧啧称奇,我仔细一看才发现,这只龙龟乃是一尊石质的雕像,龙龟的头尾四肢以及背上的龟壳惟妙惟肖,乍一看还真跟活的一样。 金鳌重现天日之后,坑中立刻散发出一股阴凉的气息来,这股阴凉的气息和令人难受的阴气不同,整个人沉浸在这股气息中十分的舒服,感觉不到半点的不适。 狗皮道直愣愣的看着这个龙龟沉吟了片刻,忽然疾呼道:“猴崽子们赶紧的退出去,都给爷爷远点扇着……诶?你跑什么,你给爷爷留下……” 狗皮道一把将我拉住的时候,却见围在坑边的众人中,只有周局他老人家迅速的向后闪了出去,所有小老道都好似没有听到狗皮道的话一样,眼神迷离的看着眼前的金鳌,嘴角竟然渐渐地趟出了一缕缕的哈喇子。狗皮道见状猛地大喝一声,道:“都他妈没听到爷爷的话吗,这是你们能呆的地方吗,滚滚滚,不想被金鳌吸了魂的都他妈赶紧的给爷爷远点扇着……”说话间狗皮道伸手捂住了这尊金鳌石雕的眼睛,小老道们闻言这才猛然惊醒,抄起自己身前的家伙什立刻四下散去,狗皮道见状摇了摇头,叹道:“不是爷爷吃里扒外不惦记你们这些徒子徒孙,实在是这东西,不是你们这种层次的人可以染指的,唉……本以为这次金鳌出世,我武当真武观必将再出一位道门宗师,去不料便宜了你这个小瘪犊子……还不给爷爷过来……” 狗皮道一把将我拽到了金鳌的后背上,只听狗皮道又道:“孩子,盘膝坐下开始行气,别这么看着爷爷,爷爷知道你小子身体里的气息都被锁住了,看见金鳌背上的鳞片了吗……双手按在最前面的那两片鳞片上……不对,在往上,对……那只不对……诶呦我说你怎么这么笨呢,是左手摸对了……好好好……对了对了,就是这样,这两处是金鳌的气门,你现在就行气,甭管身体里有气没气,就按照先前你知道的行气法门走,对闭上眼睛放空意识……” 我按照狗皮道所言如法做了起来,片刻之后脑中一片空白,体内虽无气息涌动,但是沐浴在这股阴凉的气息中也是十分的舒适,狗皮道见我进入状态之后,这才慢慢腾腾的掏出了昨晚间弄到的那颗雪白色的龟宝,松开了捂住金鳌眼睛的手,将龟宝放在了金鳌的口中。 这尊石质金鳌被刻成一幅昂首开口嘶鸣的形象,似乎是在引吭高歌,雪白的龟宝放入金鳌口中之后,原本空间并不是很大的口腔中忽然生出一股旋转的气流来,雪白色的龟宝被这股气流吹着在金鳌的口中一上一下不停地浮动起来,片刻之后龟宝开始弥漫出一股浓白色类似烟雾一样的气息,顺着金鳌的咽喉梗嗓便渗入了金鳌的体内。 趴在金鳌后背上的我通过天眼见到了这怪异的一幕,心里顿时好奇起来,开始盯着这颗龟宝看了起来,不到一刻钟的工夫这颗雪白色的龟宝竟然化尽,浓白色的烟雾尽数渗入了这只石质的金鳌之中。 就在我暗自惊奇之时,陡然间只觉双掌掌心一热,当下我便反应了过来,立刻放空意识运行行气法门,片刻之后只觉一冷一热两股气流从鳞片上涌了出来,直向我体内涌了进来。 两股气息沿着我双掌上的经络刚刚渗入不到肘关节的位置时便停了下来,此时我只觉胸腹间的压力陡然增大,似乎有一股强大的气流注入体内,要将我的胸腔撑爆了一般难受,我有心想立刻撤去双掌,去不料我这双掌刚刚从金鳌背上抬起之时,两只孔武有力的大手猛地压在了的我的双手之上,只觉一股更加强大的压力袭来,我的手臂和胸腔一阵阵的生疼,似乎在这股压力的作用下尽数粉碎了一般。 狗皮道这双大手按住了我的双手之后,一冷一热两股气息顿时又向前冲了过来,不过这两股气息堪堪只到了肘关节处便再也无法前进一步,狗皮道紧咬牙关吹胡子瞪眼似乎也使出了全身的气力,又坚持了半晌之后,狗皮道终于大喝道:“小不死的,你还不过来搭把手,这是打算给爷爷送终的时候再搭上这孩子的性命吗……” 狗皮道话音刚落,周局顿时纵身而起直向我飞扑了过来,只觉身后两股劲风袭来,只听“砰”的一声闷响,周局一掌直接拍在了我的中焦反射区之上。 feisuc● 在道门医学理论中,中焦反射区可以作用到肾脉诸穴,而肾脉诸穴在五行中属水,具体说到我的身上,便是可以直接影响到我肾脉中的神器龙鳞洛书,这一掌之后我只觉腰间陡然一热,双臂上的那一冷一热两股气息门猛地突破了肘关节的屏障,就在这两股气息冲到双肩之处的时候,我忍不住“哇哇”的便大口的吐起血来。 几大口暗红色几近黑色的血液吐出之后,体内的气息顿时通畅了起来,从金鳌身上涌出的气息直接流向我的奇经八脉,奇经八脉就好像是在接受冰霜的洗礼一般,骨头缝里都好像被针扎一样,说不上是疼还是麻还是痒,总之这滋味绝对不好受。 不知道坚持了多少时间,这种感觉总算是慢慢的抗了下来,这时只听狗皮道又道:“小不死的你过来按着他的双手,你的力道还不够……” 就在周局替下了狗皮道死死地按住了我的双手之后,狗皮道风一样出手迅速的在我后背上的穴位点了起来,狗皮道出手如电指上的力道十足,我根本来不及分辨狗皮道究竟点了我后背上的那些穴道,只觉一阵拧着劲儿的生疼,脑中一片眩晕胸腹间再次涌出一阵血气,一张口“哇哇”的又吐了起来。 等到我恢复意识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此时我的双手依旧按在金鳌的那两只鳞片之上,唯一不同的是此时周局和狗皮道已经不在了我的身旁,我抬眼匆匆一瞥的时候,只见我眼前一大片漆黑如墨的血渍已经干涸,而我身下的这只金鳌已经褪去了一身的金黄的光泽,恢复成了原本灰白色的本来模样。 我打算稍微活动一下身体,却不料此时双臂酸软,机械性的地粘在了那两片鳞片之上根本动弹不得,我又强忍了一刻钟左右,狗皮道和周局才走到了近前,将我从金鳌背上扶了下来。 狗皮道看了一眼眼前的这尊龙龟雕像,无奈的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之后才吩咐几个小老道将龙龟雕像重新埋了起来,随即和周局一道将我扶起来就走。 狗皮道并没有带我们回到真武观,而是沿着一线天栈道向上走去,狗皮道看着周局有些气力不继的样子,当下一哈腰直接将我背了起来,一阵长途奔袭之后,三人来到山间的一处小水潭前才停了下来。 狗皮道看着眼前的潺潺溪水,怅然道:“我武当山真武观一脉,乃是太极门正宗,自祖师爷三丰道人开门立派一来,至今已有将近八百载的春秋,现如今我武当真武观……玄法这孩子虽然被我冲开了一身的经络,可终归资质平平难堪大任,弟子毕竟年事已高归期难料且终有离世的那一天,也罢,既然如此,太极道的奥妙,能留下多少,便看你们二人的本事了……” 说罢狗皮道当即脱了个精光直接跃入潭中,我和周局见状也跟着狗皮道下了水,山间的潭水清凉的有些刺骨,不过周局还是咬牙坚持了下来。 我泡在水里清洗了片刻,洗掉了刚才从体内逼出的杂质之后,却见狗皮道站在潭中绕着圈走起了太极步法,边走边咿咿呀呀的唱了起来:“无极而太极,太极动而生阳,动极而静,静而生阴,静极复动。一动一静,互为其根;分阴分阳,两仪立焉。阳变阴合而生水火木金土,五气顺布,四时行焉。五行一阴阳也,阴阳一太极也,太极本无极也。五行之生也,各一其性。无极之真,二五之精,妙合而凝。乾道成男,坤道成女。二气交感,化生万物,万物生生而变化无穷焉……与天地合其德,日月合其明,四时合其序,鬼神合其吉凶……” 狗皮道嗓音音色虽然不怎么好听,但是这一句句的歌谣阴阳顿挫的唱出来后也别有一番味道,片刻之后我和周局竟然沉浸在狗皮道的歌声当中,随着这一阵阵的歌谣,潭水不知道的什么时候转动了起来,等到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潭水围着狗皮道竟然形成了一个圆形的漩涡,一阵冰冷刺骨的寒冷从水中传出,我紧咬牙关抵抗着这股寒流,匆匆一瞥之间却发现周局身旁慢慢的升起了一层淡淡的雾气,周局浸在潭水中二目微闭,似乎在泡澡堂子一般惬意无比。 第1412章 染头发 机场的服务区中有不少的店面,这些店面大多以吃喝为主,少部分是买一些当地土特产的店面,这一家卖化妆品的店面在这里可谓是绝无仅有的一家。化妆品品牌店和理发店不同,本就不是一个行当的店家,不过不是一个行当未必就不能做这不同行当的事情,导购小姐听到我的要求之后瞪着一双大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实事求是的说我提出的要求也确实有些过分,不过这个时候时间紧急也顾不得许多了,于是也只好使出了文辉的拿手绝活,金钱攻势。 事实证明金钱攻势在面对任何难题的时候都有着良好的效果,就在我第三次又掏出几张大红票子的时候,这位导购小姐终于忍不住了,撸胳膊挽袖子当即就要给店里的小学徒露一手,在露这一手绝活之前,自己已经先将桌上的大红票子尽数收了起来,怎么说机场里来来往往的客人甚多,这位似乎是店长的导购小姐也觉得自己吃独食有些不大好,又掏出了几张分给了另外一个学徒模样的小姑娘来,于是我在这家店里又磨蹭了将近半个小时,再出来的时候又恢复了满头的白发。 年纪轻轻的头上就生出了白发,这种情况并不罕见,可是顶着满头白发的就有些惹眼了,我对着镜子仔细看了看,此时我顶着的一头白发,还真的不像是用颜料染出来的颜色。 一路无话,专机降落在西京市后,我们三人乘专车赶到了那家战地医院,刚刚进入医院便看见了一脸幽怨的宋明远,见到我们三人之后宋明远当即眼睛一亮,道:“董处长,秦处长,您二人,是不是我的事……”董伯召闻言叹了口气,道:“明远啊,这一次情况有些特别,老赵他……”宋明远闻言脸色一苦,道:“董处长,赵伯伯他,我已经好久没有联系到他了……”董伯召闻言点了点头,又道:“明远啊,你们这所战地医院什么时候撤,我们可能还要再这里借用一段时间……”宋明远闻言脸上一喜,道:“董处长,没事,这里其实早就被当做一处秘密训练的场所了,每年军方都会派自己的医疗队伍来这里培训训练,这里一年四季都有人,就算是我走了还会有别人来接收的,不过我可能,短时间都走不了了……” 董伯召闻言拍了拍宋明远的肩膀,道:“没事,你还年轻,多在基层锻炼锻炼也不是什么坏事,你知不知道,你姐姐和文局也来了……”“什么?文局长,和我姐姐,他们……他们没来啊……” 看着一脸吃惊的宋明远,董伯召一摆手示意我们进屋去说,来到赵无量那间宽敞的办公室后,董伯召这才开口说道:“你姐姐和文局得知赵师兄很可能已经落到了古家人的手里,他们擅自去古家老店要人,此时很可能已经……所以我需要你的配合,立刻马上给我配车,我们要去马家岭……” 宋明远闻言顿时就急了,当时就从腰间摸出手枪来,一拉枪栓就要跟我们一起干上一票,按照他的话说,神仙也怕一溜烟,老子手里枪可不是烧火棒子。 这一次董伯召并没有阻拦宋明远,吩咐宋明远准备一辆面包车,带上几个全副武装的战士跟我们一起行动,不过这几个战士只负责跟车接应,不参与具体行动。 面包车一路呼啸,不到二十分钟的时候便已经驶入了马家岭,车辆停好之后,宋明远在车里指着一间装修的古色古香的大院道:“董处长,秦处长,你们看,那间就是古家老店,古家老店的掌门人是古德白……” 董伯召示意宋明远不要轻举妄动,随即我们三人便下了面包车直向古家老店走去,来到门前之后我们才发现古家老店的大门紧闭,董伯召率先敲打门环,一阵“砰砰砰砰”的闷响之后,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传了出来:“谁啊谁啊,我们古家老店今儿个客满了,不在迎客了……” 这个声音传出之后,院中便没了动静,看这样子是看门的狗腿子只是冲我们喊了一声便回到了屋中,董伯召耐着性子又敲打了几下门环,这时院中再次传出一阵极为不耐烦的声音来:“我说你们几个耳朵塞驴毛了吗,我不是说了今天我们已经客满了,去去去,街口还有几家馆子,你们到哪儿打尖去……” 听到这个极为不耐烦的声音,身后的刀白翎顿时心中火气,当下一脚便狠狠的踹在了大门之上,只听“咔嚓”一声,似乎是门栓被踢折的声音,这时只听院中忽然传出一声惊呼,紧接着便开始大骂了起来:“哪里来的野汉子,他妈的不知道我们古家老店是谁开的吗,这可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弟兄们,抄家伙出来看看,是谁他妈敢踹我们古家老店的大门……” 大门是大户人家的脸面,江湖规矩中,踢了对方的门便跟打了对方的脸一样难看,古家在马家岭有钱有势,门下的狗腿子自然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feisu 大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之后,只见院中站出了十来个赤膊精壮的大汉,这些大汉一个喝的脸色通红,个顶个儿的满脸横肉面露凶光。“谁,刚才是谁他妈在踹爷爷家的大门,给爷爷站出来……”当中一个身形瘦小的汉子气焰嚣张的冲着我们三人喊道,其实这些人如果没喝酒在清醒的状态下马上就可以分辨出我们三人都是些不好惹的角色,刀白翎刚才那一脚已经将一根足有小臂粗细的门栓踢折,虽然这一脚没有直接将门栓踢断,但是能将这般粗细的门栓踢折,可想而知这一脚上的力道,可现在这些汉子们一个个喝的满脸通红,再加上自己人数众多力大无穷,根本没将我们三人放在眼里,这个瘦小的汉子说罢,不等我们开口,身后一个赤膊的精壮大汉一伸手直接将这个瘦小的汉子推在了一旁,道:“大管家,我看你多余问这个话,别说是不是他们踢得,就他妈不是他们踢得,老子冤枉他们也就冤枉了,谁让他们没事站在爷爷的地盘上呢,这是古家老店,不是城里的开封菜,你想站门口往里看看就看上两眼,大管家,今儿弟兄们给你出把子气力给你涨涨脸,男的打残了拖到后院去喂狗,女的么,呵呵呵……弟兄们,把这小娘们拾掇拾掇,送到大管家房里给管家晚上捂捂被窝……”这位大汉说罢,众汉子们当即爆发出一阵放肆的大笑…… 刀白翎闻言当即大怒,董伯召一把拦住了刀白翎,冲着那位瘦小的汉子道:“这位兄弟,你是古家老店的大管家?”董伯召这略带质疑的口气顿时惹恼了眼前的这位大汉,不等大管家开口,大汉当先狞笑道:“怎么,怕了?怕了也晚了,古家老店的大管家,就是村长见了也要让上三分,镇长来了开口说话也要看看我们大管家的脸色……”不等这位大汉说罢,董伯召当即哈哈大笑道:“不对,据我所知,古家老店的大管家,乃是一个四十来岁的龙精虎猛的好汉,可不是这样一幅尖嘴猴腮的模样,就凭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也配做古家老店的大管家,古德白那个老逼养的呢,把他给我叫出来……” “诶呀,小白脸子,我看你真是活够了,我们大掌柜的名号岂是你能叫出口的,我他妈干死你……”就在这位大汉即将朝着董伯召下手的时候,那位长得干巴巴的大管家听出了董伯召的话外音儿,当即拉住了这位大汉,走上前来抱了抱拳道:“这位朋友,你认识我们家六爷?” 眼看着皮笑肉不笑的大管家,刀白翎上前一伸手就是一个大嘴巴,直抽的这位干巴巴的大管家原地打了一个转,身后的众汉子当即就要冲上前来开打,大管家一怔之际迅速的冷静了下来,拦住众人阴沉着脸道:“几位,我们古家老店和几位朋友素味平生,几位要是踢场子的话,恐怕来错了地方,我们古家老店可不是好惹的……” 董伯召平静的看着这位大管家,道:“孙子,你最好老老实实给我滚到一边儿去,你不配跟我说话,去,要么把你们古家老店的大掌柜古德白给我叫出来,要么你们把大管家贾三章给我交出来,今天要是把人给我交出来还则罢了,要是不打算配合的话,爷爷现在就放把火烧了你们的古家贼店……” 听到贾三章的名字,院中众人顿时安静了下来,这时这位干巴巴的大管家也觉查出来情况有些不大对劲,当下脸色一变,冲着我们又是一抱拳,道:“几位朋友,不知你们要找我们贾大管家所为何事?”“所为何事?跟你有关系吗,你想拍马屁替大管家出头也不是不可以,不就就凭你这幅身子骨儿,恐怕经不起折腾……” 干巴巴的大管家闻言脸上一喜,顿时笑道:“几位朋友,实不相瞒,贾三章确实是我们古家老店的管家,不过那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我们古家上下也在找他,既然是同道中人,弟兄们让开,请几位朋友进屋喝茶……” 第1413章 哪一个 众汉子听到这位干巴巴的管家发了话,当下也只好自动让出一条道路来,我和刀白翎跟着董伯召直向古家老店走去,刚刚走到正堂的门口,董伯召忽然开口转过头对我和刀白翎喝道:“你们去那两间屋子看看,看看贾老三那只缩头乌龟是不是躲起来了,找着的话立刻给我押送进来,要是他敢反抗,看见那根门栓了吗,就照着那个样子给我打……” 董伯召这是故意在提醒院中的几个汉子,我们找我们的人,你们最好不要多事,否则的话可以试试自己身上的骨头,有没有这根木桩结实。 董伯召说罢继续向正堂中走去,干巴巴的大管家和众汉子看向那根门栓的时候脸色都发生了变化,管家愣了片刻之后急忙跟着董伯召的脚步走了进去,行走间还冲着几个汉子使了一个眼色。 我和刀白翎个分左右开始查找起来,我们也要找的当然不是贾三章,而是文辉和宋明娇的下落,我走进左边古家老店作为酒楼的那间屋子,屋中早已没有任何食客,空荡荡的十分冷清,我站在门口的时候身后早有两位大汉跟了过来,我睁开天眼在屋中扫视一圈之后并未发现任何异样的气息,当下便直接转身向刀白翎那边走去。 身后的两名大汉见到我并没有进到屋中,当即脸上又浮现出一丝傲娇的神色来,我走到右边那间作为汤馆的门前,只见刀白翎正一脸怒气的看着这两名大汉,这两名大汉正嬉皮笑脸的看着刀白翎指指点点,言语眉梢尽带猥琐的神色。 我伸手拉过刀白翎走到屋门前,天眼扫过之后当即在屋中发现了一股异样的气息,刚刚迈步进屋的时候却发现身后的四名大汉虎视眈眈的看着我们,我淡淡一笑,道:“出手轻点,别闹出人命……” 我迈步进屋之后,刀白翎迎着这四名大汉就冲了过去,只听身后几声闷响之后,刀白翎拍着手便走了进来,我在一处小隔间的水桶前仔细观察,发下这水桶下面有一枚金黄色的扣子,扣子中间镶嵌着一颗五星图案,图案中间便是八一二字。 印有这种图案的扣子,很明显就是军装上的扣子,而能穿军装来到这里的,只会有宋明娇,仅凭这一枚扣子,就可以证明宋明娇和文辉二人肯定来过这里。 我将这枚扣子收了起来,随即带着刀白翎便离开了这间屋子,刚出们便见到了倒在地上的四条大汉,此时这四条大汉的胳膊早已经变了形,刀白翎这个小姑奶奶,一出手直接弄断了这四条大汉的手臂。 我和刀白翎来到古家老店正堂茶屋的时候,只见董伯召正端坐在那里捧着一只盖碗,伸手捏着盖碗的盖子正轻轻的拨弄着碗中的茶叶沫子,那位干巴巴的大管家和几个汉子正站在董伯召的对面,恭恭敬敬的看着董伯召摆弄盖碗。见到我和刀白翎走了进来,董伯召当即放下了手里的茶碗向我们看来,而那位干巴巴的大管家也同时看了过来,见到我们二人身后无人跟来,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难看了起来。 我并没有将发现扣子的情况告诉刀白翎,直接对着董伯召无奈的摇了摇头,董伯召见状点了点头,随即伸手又向盖碗摸去。就在董伯召再次将盖碗掀开之时,只见一道隐隐约约的惨绿色气息冒了出来,这种惨绿的颜色和那种具有勃勃生机的翠绿明显不同,我心念一动,这碗茶水,有毒。 feisu 大管家和众汉子一脸赔笑的看着董伯召拨弄着碗中的茶汤,发现董伯召迟迟没有喝茶的意思,于是开口说道:“这位爷,一看您就是懂茶之人,这可不是普通的绿茶,而是我们秦岭中野生的仙人茶,这仙人茶顾名思义,就是仙人才能品的茶,这种茶看似普普通通,实则用普通的水根本沏不开,要用三滚水才能将茶香沏出来,而且这种仙人茶只能泡三泡,头泡茶香虽然浓郁但是其中还略有苦涩之味,二泡苦涩之味尽数洗去,茶汤之中满是浓郁却又不是淡雅的清香,而这第三泡却又变成了丝丝的甘甜回味无穷,三泡以后虽然茶汤之中尚有些滋味,但是这茶汤的滋味已不再是人间的绝味了……” 干巴巴的大管家这套说辞明显就是编出来的,故意将这茶水说的神乎其神,其目的便是在于让董伯召赶紧喝下去,董伯召似乎感到了茶水中的异样,举着茶碗直向我们看来,大管家见状笑道:“诶呦呦你看看,我真是老糊涂了,看茶看茶,再去沏两碗仙人醉来,请两位小爷品评品评……” 我见状急道:“慢,不用麻烦了,既然这杯茶这么好,我先尝尝再说……”说罢径直走到董伯召身前,趁着将夺过董伯召手中茶碗的工夫将这枚扣子递了过去,董伯召当即心领神会,我接过茶水当即一饮而尽,看到大管家的时候,大管家正满脸堆笑的看着我。 片刻之后我忽然惨呼一声,小腹间一阵绞痛,颤巍巍的指着大管家骂道:“你……你他妈在茶里下毒……” 董伯召见状当即大惊失色,一把抓起刀白翎立刻向门外冲去,刀白翎见状正想冲上来厮打,董伯召猛地将刀白翎推了出去,随即眼睛一翻也晕了过去。 刀白翎被董伯召推出门后当即向外跑去,众汉子正要去追,大管家急忙喝止住众人,道:“别追了,那个小娘们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来,你们几个快去看看狼狗他们怎么样了,你们几个把这两人绑了,我去通知六爷,一会送过去一起喂狗……” 刀白翎从古家老店逃出之后当即返回了那辆面包车,宋明远见到只有刀白翎一人冲了出来,当即拉开枪栓又要带人拼命,这时刀白翎急道:“宋院长且慢,帮我监视古家老店,有人出来立刻跟上去。” 宋明远紧紧的盯着古家老店的大门,良久之后也没有出现半个人影,刀白翎见状心里愈发的着起急来,宋明远心里也不踏实,转过头来正想询问刀白翎是不是要主动出击的时候,只见刀白翎的怀里忽然动了起来,刀白翎看着宋明远直向自己的身上看来,当即脸色一红,道:“宋院长,请你自重……” 宋明远闻言急道:“不是,刀姑娘,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看,你身上……”不等宋明远说罢,一只小脑袋从刀白翎的衣领中挣扎的冒了出来,刀白翎这才发现,大猊不直到什么钻到自己怀里去了,刚才进入古家老店的时候,大猊还老老实实的在车里呆着。 大猊挣扎从刀白翎怀里钻出来之后,当即朝着车门使劲撞去,刀白翎见状急忙打开车门,大猊非一般的就冲了出去。 刀白翎见状立刻跟了出去,宋明远带着手枪也跟了出来,其余几名战士依旧留在车里监视着古家老店的一举一动,大猊的行动迅捷非常,边跑边停下来等着刀白翎和宋明远二人,这二人一兽不紧不慢的跑了半个小时之后,才远远的看见了一片荒芜的乱坟岗子。 赶到乱坟岗子之前,大猊忽然一转身又向刀白翎身上钻去,刀白翎怀里揣着大猊和宋明远二人在杂草的掩护下慢慢的朝着乱坟岗子摸去,刚刚摸进去几步,便听到一阵杂乱的声音传了出来。 刀白翎和宋明远急忙在杂草中潜伏下来,拨开草丛看去的时候,只见几个大汉抬着两人正往乱坟岗中走去,二人顺着大汉的步伐看去,只见乱坟岗中的一处空地上正绑着三人,其中一位老者真是龙虎山弟子赵无量,而另外两人乃是一男一女,一人是十三局的常务副局长文辉,而另外一人正是刚刚加入十三局的将门虎女宋明娇。 几位大汉将二人丢到地上,冲着乱坟岗中的一位老者鞠了一躬,老者看了一眼倒在上的二人,冲着三人笑道:“又抓了两个棺材瓤子,你们三个给我好好看看,只要说出这两人是谁,我可以考虑放了你们……” 赵无量和文辉尚未开口,倒是那位将门虎女先开口骂道:“呸,臭不要脸的,有本事把姑奶奶放了,咱们一对一单挑,想让姑奶奶听你们差遣,没门……”老者闻言又向文辉和赵无量看去,就在看到地上躺着的二人的面容时,文辉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道:“我说老赵,怎么样,我就说天无绝人之路呢,你还不信……”赵无量闻言一呆,道:“你小子这话什么意思,没看他们跟咱们一样吗,一会人家古德白这个老逼养的把他们一绑,咱们还有个屁的活路,你也是,明娇这孩子不知道天高地厚,你也不知道吗,我老头子已经是一把岁数的人了,可是明娇她还年轻……”文辉笑嘻嘻的道:“老赵,我看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什么时候胆子也变得这么小了,没事,放心,古德白古六爷,哪舍得用咱们喂狗呢,是不是六爷?” 古德白闻言淡淡一笑,道:“不错,还是年轻人说话痛快,我古德白就喜欢跟痛快的人说话,你说,这二人是谁,是不是你门十三局的人,听说你门十三局有两大高手,一个是二处处长董伯召,一个是三处处长秦卓,说,他们是哪一个……” 第1414章 哈巴狗 文辉闻言笑嘻嘻的答道:“六爷,没看出来啊,你们古家隐藏的这么深,世上的事竟然也瞒不过你们的眼睛,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们十三局有两大高手,那你猜猜,他们会不会一起出来?” 古德白闻言一愣,随即喃喃的念叨道:“你是说他们就是十三局的两大高手,不过据我所知,董处长年富力强确实是一位手段高超的能人,秦处长么,不知道什么原因导致他丧失了所有的功夫,在医院里一躺就是大半年,醒来的时候已是一头的白发,头发所反映出来的是人的精气,头发花白就说明此人的精气已经衰竭,那些所谓什么鹤发童颜的都是一些传说罢了,如此看来,这位一头白发的年轻人就是你们的秦处长了?” 文辉依旧笑嘻嘻的答道:“六爷,你问的问题我可都告诉你了,我的问题你可还没有告诉我呢……”古德白闻言瞥了一眼文辉,道:“年轻人,你现在还有资本向我提问吗?”文辉道:“六爷,你可千万别起小人之心,你看,我文辉一字一句都是跟你好好说的,大家都好好说话,以免伤了大家的和气,我可要提醒六爷您一句,现在我这个问法您要是不说的话,嘿嘿,一会换成别人问你的时候,恐怕就没有这么文明了……” “哦?你的意思是说,除了董处长和秦处长以外,你们十三局还派了别的高手来了?”“六爷,看您说的,我们十三局虽然是官家,但是行事作风也不只有官僚主义那一套作风,既然咱们都是江湖中人,按照江湖中的规矩办事那也是免不了的,六爷,你们古家要的是那两位掌柜,我们十三局要的是我们十三局的人,你看看,我身边的糟老头子赵无量,当初也是我们十三局的人,不过现在他不是了,再看看这个丫头,人家那是西南军区情报处的人,跟我们十三局更是不搭调,有道是冤有头债有主,我文辉留下,你把他们放了……” 古德白瞥了一眼文辉,冷笑了一声又道:“放了他们,你想的倒美,让我放人可以,先把我们古家的两位掌柜交出来,我手里有三个人,你们手里又两个人,二换三,你们不吃亏,你以为我不知道,这个糟老头子赵无量,虽然离开了十三局,可是这老小子一直跟你们穿一条裤子,他是万万不能放的,至于这个小娘们么,嘿嘿,放了倒不是不可以,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只要我们古家的两位掌柜受了半点委屈,都要在这小娘们身上十倍找回来……” 听到古德白这番话,宋明娇和赵无量当即又开始破口大骂起来,古德白闻言脸色陡然一变,厉声喝道:“怎么,你们当真我不敢对你们下手么,不知死活的东西,告诉你们,你们就是这位文局长的添头,只要文局长在我手里,就不怕我们古家的那两位掌柜回不来,既然你们找死,我就先成全你们一个……蔫老七,你他妈的醒酒了没有?” 古德白话音刚落,一个苍老的声音从一个坟包后面传了出来:“六爷,蔫老七早就等着了,您要是再不发话,孩儿们饿毁了,可就要把我给撕了,六爷,您说,想让孩儿们用谁打打牙祭?” 随着这阵苍老的话音,一个蓬头垢面脏兮兮的干老头从坟包后面走了出来,这蔫老七走到近前当即打了声唿哨,坟包后面忽然冒出十几双红彤彤的眼睛,十来只半人来高的健壮野狗穷凶极恶的走了出来。 见到这群双眼泛红的野狗时,宋明娇当即吓得娇呼一声,蔫老七见状笑嘻嘻的伸出肮脏的手直向宋明娇脸上摸去,宋明娇见到这形同枯槁的手指早已经膈应的四下闪避起来,不过苦于自己双手被缚,还是没能躲开蔫老七的脏手,蔫老七轻轻摸了一把当即笑道:“不错,这女娃娃的细皮嫩肉的,正合孩儿们的口味,那个老么咔嚓眼的老头子就算了,等到孩儿们吃饱了喝足了,再把这老东西的肠子掏出来给孩儿们小酒,至于这个小白脸儿么……”不等蔫老七继续开口,文辉急道:“七爷,七爷,你可不能把我喂给你们的这些孩儿们,要是你把我喂了,你们古家的两位掌柜,恐怕还真就回不来了……” 古德白闻言接口道:“蔫老七,文局长此言不差,这个小娘们和那个老棺材瓤子是你的了,不过现在还不行,再过几个小时,明天子时一过,古家的两位掌柜还没有回到古家老店的话,蔫老七,你他妈住手,地上的两个人不能动……” 古德白说话间已经有两只实在饿得发慌的野狗摸到了我和董伯召身前,看着那一双通红的眼球就知道这些野狗都是吃过死人的,也许是这野狗真的被饿急眼了,古德白古老六一声厉喝之后,这两只野狗丝毫没有放弃我和董伯召的意思,看样子这就准备向我和董伯召下嘴了。 听到古德白这一声大吼,蔫老七脸色一变,当即向抬腿向那两只野狗轰去,却不料那两只野狗根本不惧蔫老七,轻轻一闪便躲过了蔫老七的这一腿,转过身来继续继续向我们二人咬来。 蔫老七见状当即冲了过来就要将这两条野狗轰走,却不料其中一只野狗竟然仰起头来冲着蔫老七一阵狂吠,几声狗叫之后,蔫老七身后的那十几条穷凶极恶的野狗当即跟着狂吠了起来,随即便一窝蜂似的向我和董伯召扑了过来。 蔫老七见状急忙伸手阻拦,去不料这些野狗数量众多体型巨大,蔫老七当即就被狗群撞了个趔趄,抬眼再向古德白看去的时候,却见古德白两手一摊,冲着文辉道:“文局长,你也看到了,眼下这个局面可不是我能控制的了的了,其实我也不想的……” 眼看着一群疯狗扑过来冲着我和董伯召就张开了血盆大口,赵无量和宋明娇不忍再看直接闭上了眼睛,文辉却依旧笑嘻嘻的说道:“六爷,既然你控制不了了,让我试试怎么样……”话音刚落文辉忽然舌头打卷猛地打了一声唿哨,这一声唿哨刚刚想起,只见乱坟堆中的杂草一阵乱摆,片刻之后一只哈巴狗跑了进来,摇头晃脑的看了看众人一眼,随即慢悠悠的跑到文辉身前,一高蹦到文辉的身上,眨眼的功夫文辉身上的绳子便被这只小哈巴狗咬了个节节寸断。 文辉看着一脸惊愕的古德白,搓了搓有些发木的手腕,又道:“六爷,怎么样,我文辉的本事,还可以……” 古德白闻言当即骂道:“呸,你他妈有个屁本事,就凭这?蔫老七,把这狗崽子给我撕了……” 古德白说罢迟迟不见动静,转过头看去的时候却发现刚才还虎视眈眈的围在人事不省二人身边的野狗群竟然已经远远的退了开去,蔫老七正在野狗群里打着口哨拍打着狗背,可任由蔫老七如何敲打,这些野狗竟然丝毫不敢上前来撕咬。 文辉不慌不忙的解开了赵无量和宋明娇身上的绳索,这才又慢悠悠的说道:“六爷,你的孩儿们好像不怎么听话啊,既然你管教不严,又让我文辉赶上了,就让我替你教训一二如何?” 文辉说罢又打了个口哨,小哈巴狗慢慢的向着蔫老七和野狗群走了过去,小哈巴狗一出现,野狗群顿时躁动不安起来,几只胆小的恶狗竟然身子一软直接尿了出来。 文辉看着一脸惊愕的古德白,又道:“六爷,你是很喜欢看野狗吃人的场面吗,那我就给你再露一手……大猊,上,让这些野狗把这个老蔫给撕了,这种货留在世上,只能是为祸一方……” fěisu· 文辉话音刚落,大猊当即冲着野狗群威武的喊了几声,野狗群闻声之后,当即眼珠子通红,冲着蔫老七狂吠了起来,蔫老七见到情况不妙转身就跑,可这老蔫哪里能跑的过这一群野狗,没跑出几步的蔫老七便被这一群野狗扑倒在地,随着一阵血腥之气和哀嚎之声,片刻之后蔫老六只剩下了一幅残缺的白骨。 看着如此血腥的一幕饶是久经沙场的古德白也不禁一阵胆寒,此时的古德白心里明白,眼前的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子能做到十三局副局长的位子,确实有一定的过人之处,这个时候要是不取此人性命,真可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古德白暗中蓄力趁着文辉不注意的工夫纵身而起对准了文辉的后心就拍了下来,这一掌直揍得文辉向前趔趔趄趄的走了好几步在稳住了身形,文辉稳了穏心神长出了一口气之后,这才说道:“六爷,怎么说你也是个江湖上相当当的人物,居然还使这种偷袭的手段,真够卑鄙的……” 见到文辉挨了自己重重一击竟然毫无任何受伤的迹象,古德白心里也是暗暗惊愕不已,不过此时还不是琢磨这个的时候,文辉这话音刚落,古德白纵身挥舞双掌直向赵无量扑去,宋明娇见状急道:“赵伯伯快走……” 话音刚落古德白忽然掌风一变,变掌为抓直接扣住了宋明娇的咽喉梗嗓。 第1415章 失算了 仅仅一瞬之间便被古德白扣住了自己的咽喉梗嗓,宋明娇当即举手直向古德白的手腕抓去,却不料古德白手腕微微一使劲儿咽喉梗嗓之处便传出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宋明娇闷哼一声双臂顿时软绵绵的垂了下去。 古德白狞笑着看着文辉道:“文局长,没想到年纪轻轻就练成了这样一身内家功夫,老朽真是有些小看你了,不过即使你再有本事,不将我们古家的两位掌柜送回来,你们也休想离开马家岭的这片乱坟岗子,大不了我古德白就拉着这个小娘们一起陪葬……” 看着有些丧心病狂的古德白,文辉反而踏实了下来,伸手摸出一包香烟,抽出三只点着之后一分为三,赵无量一只大猊一只自己嘴里叼一只,三杆烟枪吞云吐雾一阵之后,文辉才丢下了手里的烟头,道:“六爷,你看看你这是干什么,古家的那两位掌柜,我们又不能亏待她们,至于要死要活的么,我可以告诉你,我们十三局不仅不会亏待那两位掌柜,而且一日三餐有鱼有肉,不比你们古家老店里的生活条件差,六爷,你虽然不是古家的大掌柜,可也算得上是古家举足轻重的人物了,同是一件事情,用不同的处理方法便会出现不同的结果,不夸张的说,我们十三局的人随便挑出一两个来,灭了你们古家满门都是很轻而易举的事情,打打杀杀并不是我们十三局的处事风格,谈,大门敞开,打,我们奉陪到底……” 文辉说罢一双如电的二目紧紧地盯着古德白,此时的古德白双手已经微微颤抖起来,似乎是在仔细权衡着利弊得失。文辉见状又笑道:“古德白,我知道你们古家是世家子,你们古家之所以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胡作非为,无非就是仗着你们古家祖传的那些个手艺,我知道,很多老祖宗的玩意儿都失传了,你们古家仗着《鲁班书》外篇中的所记载的各种秘术纵横江湖,其实所倚仗的这些个手艺不过就是唬人的把戏,真正令你们有恃无恐的是你们古家的祖宅云涯岭,现在都啥年代了,老祖宗那一套东西神奇归神奇,但也不是万能的,就凭你们古家都能摸出彭家墨竹谷的位置,你可知道现在有种东西叫做遥感卫星?别说你们古家的云涯岭建在深山之中,就算是建在地下数十米的地方,也能探测出来,你们古家的人能摸出彭家的机关销器,彭家的人就看不破你们古家的机关销器吗?” 文辉说罢古德白沉吟了片刻,额头上已经渗出了丝丝冷汗,古德白几经思索自后终于松开了扣在宋明娇咽喉梗嗓上的手,道:“文局,你究竟想要什么?” 文辉淡淡一笑,道:“我要什么,其实很简单,交出古家所有珍藏的墓图,立刻停止你们古家的疯狂计划,古家的云涯岭可以继续留给你们,不过,你们古家所珍藏的古董国宝都要全部交出来,遣散所有古家黑衣死士,这些黑衣死士有案底的,该吃枪子儿的吃枪子儿,该蹲笆篱子的蹲笆篱子,至于你们古家的那两位掌柜么,我们可以马上放人,不过你们古家所私藏的所有典籍,也全部要充公……” feisu “哈哈哈哈……文局长,你这么说的话,可是一点活路也不给我们古家留了,在下斗胆问你一句,河豫彭家和我们古家一样,都是下浪淘沙的世家子,他们彭家所珍藏的文物国宝不比我们古家的少,彭家一样也养了一群青衣死士,难道说我们古家的黑衣死士就是大奸大恶之人,彭家的青衣死士就是行侠仗义的善人不成,我再斗胆问一句,你们十三局是国家的机关,还是彭家狗使的奴才,难不成你们十三局也收了彭家人的好处,文局,彭家能拿得出的,我们古家也给得起,只要你能说出个数来,彭家给银我们古家给金,彭家出玉我们古家出翠……” 文辉闻言淡淡一笑,道:“古德白,我知道你们彭古两家都是家大业大的世家子,你们彭古二家手里的所掌握的东西,往大了说这是人类的宝贵遗产,往小了说这是国家的机密典籍,自然不能留在你们手里了,其实这些东西在我们眼里也算不得是什么很要命的东西,就算不清缴这些珍稀的典籍也可以,不过你们古家若是还抱有侥幸心理,打这始皇陵地宫的主意的话,那你说我们十三局的人能坐视不理吗?” 听到文辉提到始皇陵地宫,古德白嘴角一抽,很显然文辉一语戳中了古德白的心尖肉,文辉见状趁热打铁又道:“古德白,所谓长生不老乃是虚幻,泱泱中华上下五千年,可出现了长生不死之人?即便是你们古家真的侥幸成功了,那又怎么样,祖龙地脉的灵气可不是凡人可以配享的,就算这灵气不受身世的限制,古家配享这祖龙地脉的恐怕也轮不到你,远的不说就说你们古家的大掌柜古德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去配享这祖龙地脉中的灵气,能眼睁睁的将大好河山拱手相送?古德白,醒醒,逆天改元不是那么简单的,除非天灾人祸民不聊生,你见过哪一朝太平盛世之下会有人起兵造反的?若是你们古家执意一意孤行,届时引发祖龙地脉风水逆流,嘿嘿,这乐子可就大了……” 古德白闻言当即沉默不语,看得出文辉这番话还真的捅在了古德白痛处,古德白瞥着眼睛看着缩在一旁的瑟瑟发抖的野狗群半晌没有开口,文辉又道:“怎么,古六爷还没有考虑清楚,既然这么难做决断的话,那咱们就换个地方考虑,六爷请,到我们局里去住几天如何?” 文辉话音刚落,忽听不远处传出“砰”的一声枪响,一个中年男人闷哼了一声之后,紧接着一阵刀光剑影闪了出来。 古德白闻声看去,只见一个黑衣蒙面人和一个手持长刀的女子已经斗在了一处,女子手里的长刀凌厉无比,道道刀罡扫在杂草上时将杂草削的如同柳叶飞花一般,黑衣蒙面人身形颇为迅捷,在刀光剑影中闪转腾挪显得颇为游刃有余,就在众人正吃惊不已的时候,一个坟包忽然爆裂开来,泥土四下飞溅的同时一个人影从坟包里蹿了出来,众人一个愣神的工夫此人便已经来到了古德白的身旁,一把拉起古德白大声喝道:“老六,快走……” 古德白闻言一怔,当即便反应了过来,身形刚刚纵身跃起之时忽觉脚下似乎被什么拽了一下,经这么一拽古德白当即便落了下来,来人见状当即返回身来拉起古德白就跑,宋明娇趁机一声娇呼便挡住了二人,来人看着宋明娇面露凶光的喝道:“娃娃,你找死……” 宋明娇感到一阵劲风向自己袭来的时候已经动不了了,她似乎从来没有意识到这世间还会有人能施展出如此排山倒海一般的力道来,就在宋明娇闭上了眼睛等待着这一掌拍下来的时候,只觉一个人影快速的挡在了自己的身前,只听“嘭”的一声闷响之后,二人同时远远的飞了出去。 宋明娇在地上滚了几滚之后才重新站起身来,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刚才替她挡了一掌的人正是那位被称作是十三局第一高手,一头花白头发未老先衰的秦处长,硬挨了这一掌之后,这位秦处长一口鲜血吐出的同时,还长长的吐出了一道墨绿色的水线,空气中血腥之气弥漫开来,却又隐含着一股淡淡的茶水的气息。 古德白见状急道:“四哥,你怎么来了,咱们……”古德才一摆手拦住了古德白,道:“老六,这一次咱们失算了,十三局精英倾巢而出,咱们不是对手,快走……” 就在古德才和古德白兄弟二人刚想走的时候,却发现刚才那两个人事不省的青年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堵住了二人的去路,古德才看了一眼我头上的白发,一摆手道:“老六,那个白头发的交给你了,能走就走不要管我……”说罢挥舞着双掌便向董伯召而来。 古德白见状当即向我飞扑而来,宋明娇见我危机时刻救了她一次,当即又冲过来挡在了我的面前,我一把直接将宋明娇推在了一旁,古德白一掌直劈下来之时,我撤步闪身顺势一把扣住了古德白的手腕往前一送,古德白顿时被我远远的抛了出去,不等古德白站起身来,我一个箭步跟了过去,一脚踏住了古德白的后心大声喝道:“宋明娇,绑了……” 我只匆匆一招便拿住了古德白,这令宋明娇有些不大敢相信,宋明娇将古德白的双臂紧紧绑住之后,董伯召那边的战斗也基本上结束了,单论拳脚来说董伯召未必是古德才的对手,不过董伯召一招一式都有旋风辅助,不出几个回合,古德才没有沾到董伯召的边,自己的衣袖裤腿早已成了一片片的布条,道道鳞状伤口密密麻麻的出现在了他的手臂小腿之上。 第1416章 康大侠 阵阵淡淡的血色从二人一招一式之间散发出来,不出几招的工夫,这一阵淡淡的血色便消散的干干净净,虽然此时的古德才依旧和董伯召僵持,但是明眼人一看便知,此时的古德才已是强忍着手脚之上的疼痛在做困兽犹斗。 淡淡的血色自然是受了董伯召御风之术的结果,一个细小鳞片状的伤口自然影响不大,但若是出现密密麻麻细小鳞片状的伤口,这种疼痛可就不是常人可忍受的了的了,古德才虽然眼下一招一式都处在被动的局面,但是可以强行闭住自己的肌肉止血,这也足以说明古德才这位大掌柜的本事,绝对要在古德白之上。 武术一行分内家外家之说,外家功夫指的是强身健体,即所谓的外练筋骨皮,而内家工夫指的则是气功,即所谓的内练一口气。内家功夫练到极致之时,单凭这一口丹田气便可使自己刀枪不入,当然这种说法有些夸张,但是其威力自然不可小觑。危急时刻绷紧肌肉其实正常人都可以做到,但是要做到长时间绷紧肌肉使肌肉最大限度的挤压,而达到给肌肉上的伤口止血的目的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做到的,一般来说,就算是有些年轻人在心仪的女生面前弓臂显示肌肉的时候,这种程度的蓄力根本不足以实现止血的目的,而现代西医外科止血的各种手段,也需要借着外力来实现物理止血的目的,像古德才这一手纯靠自己自身之力压缩肌肉止血,必不可少的便是一身的内家功夫。 十三局密档 来自我爱看书网,feisu,手机feisu 古德白也是个练家子,虽然本事比不上古德才,但是也算是个内行人,眼看着古德才明显的落入了下风,当时便急道:“四哥,不要打了,你们快走,不用管我……”宋明娇闻言顿时心中火气,抬腿照着古德白的小腿关节处就是一脚,这位小姑奶奶的腿劲儿那也不是盖的,一下便将古德白踢得跪倒在地。 此时的古德才面对董伯召的步步紧逼,早已经是手忙脚乱起来,董伯召一身的道家武术虽然很普通,但是这一身的御风之术确实十分的霸道,又是几个回合之后,古德才闪身动作稍微缓了片刻,只听一阵衣帛撕裂的声音传出,古德才低头看去,只见自己上衣的一角已经在被旋风绞成了数片碎片四下散去。 古德才见状当即停了下来,探出双臂向董伯昭伸了过去,道:“董处长好本事,古德才不是你的对手,请……”董伯召见状也停下了手,眉宇间轻轻一皱,数道旋风凭空而起围着古德才旋转了起来,古德才见状长叹了一声,当即垂下双臂不在言语。 这时文辉笑嘻嘻的对着赵无量道:“怎么样老赵,我说的没错,你不相信老董和秦卓的实力,我可是知道的,就算秦卓已经修为尽失,但是功底还是在的,这种层次的小喽啰都能将他们抓住,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不这么做的话,这些狗腿子们又怎么会心甘情愿的给他们二人带路呢?” 文辉说话时大猊顿时冲着文辉又吼了两声,大猊这一出口在场众人顿时面色一变,眼看着一只体型不大的哈巴狗一出口却是一阵虎啸龙吟般的吼声,古德才登时失口喊了出来:“这不是狗,这……这是龙种……” 文辉笑嘻嘻的又摸出一只香烟点上送到了大猊的口中,随即又冲着古德才笑道:“大掌柜就是大掌柜,果然比其他人有眼光,别说你们古家豢养了这么多只野狗,就算养的是猛虎,见到我家大猊也得退避三舍,不退也只有吓尿的份儿……”说罢之后文辉摸了摸大猊的脑袋,道:“存货不多了,告诉你吸烟有害健康,少抽点,抽完了就该干活了,看见没,那些个野狗,一只都不能留……” “哈哈哈哈……久闻十三局文局长乃是青年才俊,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这世上能够驯服龙种的皆非凡人,老朽康万钧,这厢有礼了……” 随着一声浑厚的喊喝,杂草从中走出三个人影,只见宋明远和刀白翎并排而站,一名黑袍蒙面老者双手搭在二人肩上居中而立,缓缓的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宋明娇见到宋明远受制,当即便要飞冲而上前去救人,我见状一把将宋明娇拉了回来,道:“宋处长,你干什么,不要命了么?你自己不想活了,也要拉上你弟弟垫背吗?”宋明娇闻言恶狠狠的看了我一眼十分不甘心,这时文辉笑嘻嘻的应付了起来:“康万钧康大侠吗,不好意思,我文辉这还是第一次听说你的名字,从你身手上来看,应该也是个练家子,绝对不是一介野鸡没名草鞋没号之辈,康大侠,敢问您这位康大侠和马家岭的康村长康万年怎么称呼?” 康万钧闻言哈哈一笑,道:“文局长果然快人快语,倒也不是世上那些虚伪之辈,康某人虽然手底下有两把刷子,但是多年来隐居在这马家岭并未出世,世间没有我康万钧的名号也是正常,若是文局长一开口便是久闻大名云云,倒让我康某人可发一笑了,文局长年纪轻轻却目光如炬,着实令老朽佩服,不错,马家岭的那位康村长康万年,正是我康万钧的老兄弟……” 康万钧此言一出,众人顿时一片哗然,我和董伯召对视了一眼,当即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了一种令人无比诧异的目光,没想到马家岭的村长康万年,一个唯唯诺诺见到古家老店大管家都要点头哈腰的康万年,居然有这么一位高手高手高高手的大哥。 这么至关重要的情报,董伯召带人在马家岭潜伏了这么久居然都没有查出来,这不能不说是一个重大失误,眼看着惊愕无比的众人,康万钧又道:“文局长,各位,不必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康万钧也是人,活生生的普通人,不过就是比普通人多吃了一些苦,多费了些工夫而已,咱们能在这里相聚那就是有缘,文局长,古家的两位掌柜,是不是可以还给我了……” 文辉闻言没有开口,抬眼瞥了一眼我和董伯召,董伯召立刻反应了过来,抢道:“康大侠,我看你是不是找错人了,抓住古家大掌柜的是我,你找文局要人,你说文局是给还是不给呢?” “哦?董处长,你这意思是说,我要人的话应该找你咯?”康万钧闻言淡淡一笑继续道:“如此说来只要你董处长肯放人,就不用再请示你们文局长了吗?”文辉笑道:“康万钧,江湖事就按江湖规矩办,别一开口就什么局长不局长的,说出来让人家笑话,大家都是兄弟姐妹的,谁抓的人谁说了算,老董,人能不能要回来,可就看你的了……” 董伯召闻言忽然一掌拍散了古德才身边的旋风,推着古德才的也走到了康万钧的面前,道:“康大侠,我曾经和康万年有过数面之缘,听说前几日康家的祖坟尽数被盗掘了,而且盗掘康家祖坟的不是别人,正是我手中的这两位古家的掌柜,盗掘祖坟乃是违法行为,我们作为官人正要拿这两位掌柜去问罪,不知作为康村长的大哥,拿住我们两位十三局的人,所谓何故?” 康万钧闻言哈哈一笑,道:“董处长很会说话,这么说的话老朽还真的没法子再开口要人了,不过你们即使是官家,也要遵守法纪的是不是,有道是王子犯法庶民同罪,这不能算是一纸空谈?这一片乱坟岗子你们能来的,难道我就不能来得?这位小将军一见老朽就要掏枪,你说老朽迫于无奈才出手下了这位小将军的枪,算不是算是正当防卫,下了小将军的枪,这位姑娘抽刀就砍,你说我老人家夺了这位姑娘的刀,算不算是正当防卫,你再好好看看,这二人虽然被我拿住,可除了刀枪易手以外,身上并无伤处,就连防卫过当的罪名你都加不到老朽的头上,反过来呢,古家大掌柜的手臂小腿上已经伤痕累累了,就连那位古家老店的掌柜古德白,嘿嘿,哈哈哈哈……” 听到这里我心里一惊,因为就在刚才,趁着古德白向我飞扑而来的时候,我撤步闪身扣住古德白手腕顺势一推的过程正是狗皮道所推演出太极六十四式中的招法,而就在我扣住古德白手腕的一瞬之间,一丝细若游丝般的气息已经注入了古德白的经络之中,这一推之际看似平淡无奇,实则借力使力瞬间作用力暴涨,将古德白推出只是那一缕细若游丝的气息已经封住了古德白的经络,此时的古德白纵使是功夫绝顶的内家高手,半口气也提不起来了,否则话我又怎么放心让宋明娇这个花把势去捆绑古德白呢? 我暗中参悟太极道的事情只有我和周局知道,目前在场众人都不知道我在武当山的境遇,自然也看不出我这一手活的高明之处,可这位康万年的大哥康万钧竟然一眼便看透了我的伎俩,看来此人当真不简单…… 第1417章 固气法 董伯召闻言看了眼文辉,见到文辉点了点头之后又向我看来,随即一抖手将古德才推了过来,我伸手一把按在了古德才的肩头,古德才刚想挣两下,感到我掌心中的气息之后当即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董伯召对着康万钧抱拳拱手道:“康大侠,当日你我在崤山一别,未于康大侠一决胜负实乃平生一大憾事,请……”说罢董伯召当先纵身一跃跳了出来。 康万钧闻言哈哈一笑,忽然出手迅速的在宋明远和刀白翎二人身后点了一下,但见二人面目骤然一紧,随即康万钧也还了一礼,跳将出来和董伯召斗在了一处。 我回头陪瞥了一眼赵无量,道:“赵老哥,你怎么样了,还能坚持吗?”赵无量闻言嘻嘻一笑,道:“秦卓,怎么你小子也怀疑赵老哥的本事吗,你赵老哥确实不是那个康万钧的对手,不过对付这个古德才,赵老哥还是有信心的,放心,古德才这个老逼养的交给我了,至于古德白么……”不等赵无量说罢,文辉笑嘻嘻的拦口道:“老赵,没听见刚才康万钧的话吗,古德白那个老逼养,肯定是中了秦卓的什么蔫儿炮鬼吹灯儿了,否则的话秦卓敢让宋明娇去捆绑古德白,放心,有宋处长在,古德白成不了气候……” 赵无量闻言看了一眼宋明娇,又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充满了异样的意味,趁着董伯召缠住康万钧,我当下赶到了宋明远和刀白翎的身前,伸手便向二人身后点去。 武术一门种确实有点穴的手段,不过并不像是武侠小说那般神奇,内家功夫练到一定程度之后,便可通过指力在一定范围内凝聚出一段相对固化的气息来,这种手段在道门中又被称为固气,若是在空气中固气,其实并没有什么实际作用,因为这一段凝聚而成的气态本质上还是空气,将这一段相对于凝固在一起的气态作用于人的体内,也就是我们常说的点穴之法,人体内有空气,空气也是不停循环流动的,若是将这固气之法作用在血管之上,作用不是没有但是其威力和持续时间都会大大的削弱,因为依靠内家功夫中的固气之法而凝结出的这部分空气依旧是气态,并非是依靠高科技手段使得这部分空气通过凝华而实现凝固的实体,因此这段相对于静止状态的气体可以阻拦气息的流动却阻拦不住血液这种液态的循环,因此固气之法作用于血管之上几乎是没什么作用的,这也就是为什么历朝历代的内家高手都将这固气之法作用于人体穴道之上的原因了。 人体血管中流淌的是血液,血液乃是一种液体,而人体遍布的奇经八脉中循环的是气,是人体自出生便先天自带的气息,这种循环在奇经八脉中的先天之气便是我们道门中所说的先天罡气了,作为道门中人,最初行气练的就是这一口先天罡气。无论你是普通人还是道门中人,奇经八脉中都会充斥这股先天罡气,奇经八脉相互贯穿的节点便是我们所说的穴位,将固气之法作用于穴位之上,便会使部分经脉中的气息不畅,从而导致身体酸麻部分移动功能丧失,并不是一动都不能动,而是无法进行正常行动能力而已,这种状态随着固气之法的消散经络中的气息再次贯通之后便会恢复如常,这就是我们经常在影视剧武打片中见到的点穴之法的原理。 心窍开启之后,这么小范围内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我的眼睛,就在康万钧伸手按在宋明远和刀白翎背上的时候,我看见了他所封住的穴位所在。我找到二人身后被固气所封住的穴道之后立刻推拿起来,果然如我所料,康万钧在这二人身上的固气之法上加上了太极劲的手法,如果不懂得太极道的精髓,根本无法化去这二人身上的固气之法解开他们二人身上的穴道。 正在交手的二人都不约而同的向我看了一眼,董伯召挥舞着双掌周身上下围绕着道道旋风,眼神中却渗出一丝焦急的神色,而康万钧丝毫不惧董伯召施展出来的御风之术,游刃有余只见向我匆匆一瞥,眼神中尽带得意洋洋之色。 此时我虽然背对着文辉等众人,但是凭借天眼的本能还是可以感觉到众人此时的心情,文辉一脸期待的看着我,赵无量和宋明娇也将目光紧紧地对准了我,似乎都在期待着我尽快解开二人身上的穴道,二人一旦恢复自由,那我们便占据了这一战的主动权。 感觉到了这一股固气之法的手法,那解开他们二人的穴道自然也不是什么难事了,我分开双掌按住二人身后的穴位之后,双掌掌心两股气息透掌而出直接注入到了那两段固化的气息当中,随着我体内气息的旋转,两股固化的气息也飞速旋转起来,片之后便被我的太极劲化去,身上的穴道一解,二人身子一软顿时向后倒去,我扶住二人轻轻在背后又拍了一掌,二人吐出一口浊气之后才恢复了过来。 众人见到我解开了二人的穴道,当即欢呼了起来,康万钧见状眉头一皱,很显然他没有料到我能解开他封住的穴道,而董伯召见到我解开二人穴道之后士气大涨,双掌如同暴风骤雨一般向康万钧而来。 康万钧见状使出了浑身的解数,平扎马步之后当即使出了太极劲,这太极劲一出果然效果明显,董伯召暴风骤雨般的袭击顿时被康万钧轻松自如的化为无形,我将刀白翎和宋明远扶了回去,文辉当即扯掉自己身上的外衣披在了刀白翎的身上,而宋明娇则是一脸感激的看着我。 “超,这个老逼养的,趁着我不注意给我玩儿阴的,下次可别落在我手里,落在我手里,我让他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宋明远恢复之后当即大骂了起来,宋明娇闻言当即瞪了宋明远一眼,道:“明远你给我闭嘴,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以后我们的事情你不许插手……” feisu 赵无量看着又争吵起来的姐弟二人,当即便要准备过来打个圆场,我见状急忙一把又按在了古德才的肩膀之上,耳语道:“古德才,听说你是古家的大掌柜,你也是有把子内家功夫的人物,你最好老实点,我能解开康万钧的穴道,你觉得康万钧能解开我的穴道吗?” 古德才闻言一怔,微微弓起的双臂这才慢慢的放了下来,这时赵无量也发现了蹊跷,当即跳着脚对着古德才的后脑勺就是一巴掌,骂道:“好你个老逼养的,在我面前还他妈的想炸刺儿,我他妈让你嘚瑟……”说着赵无量又在古德才身上给了几下。 此时的古德才和古德白兄弟二人受制于人,心里是敢怒而不敢言,不远处的董伯召面对康万钧的太极式毫无办法,当下一抖手猛地撒出了一把五谷颗粒,顿时空气中弥漫出一阵肃杀之气来,五谷颗粒尚未落地之时便发出无数道凌厉的剑气,康万钧见状急道:“好一招皂阁门的天风地雨阵,董天师果然名不虚传,能将皂阁门一代宗师逼得使出看家的本事,我老头子也算是够本了……” 康万钧话音未落,周围的气息迅速的旋转了起来,以康万钧为圆心居然形成了一个不停旋转的圆形气流,这一幕宛如当日在水潭中遇到的狗皮道那般,天风地雨阵激发而出的万千剑气竟然尽数被吸到了圆形气流当中,随着圆形气流的飞速旋转,万千凌厉的剑气几乎同一时间被反弹了出来,迅速朝着四周散去,乱坟岗中的杂草尘土顿时飞扬起来。 董伯召见到这一幕也是大吃一惊,急忙变换指尖的手诀,已经落在地上的五谷颗粒再次迸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董伯召迎着这阵光芒纵身跃起,以居高临下之势,双手捧住这阵光芒往下就直劈了下来,说时迟那时快,康万钧猛地平推双臂,旋转的圆形气流顿时生出两个对称的小漩涡,此时这个圆形的气流已经完完全全的化为了一个实实在在的阴阳太极图,董伯召这一剑劈下的同时康万钧高举双掌猛地迎了上来,只听“轰”的一声闷响,一阵尘土飞扬掩住了二人的身形,其他人尚不知结果如何之时,我已经如同离弦之箭一般掠了出去。 “别动,白头发,我知道你小子有两把刷子,你要是在往前走一步,董处长的小命就交代在你的手里了……” 我闻言当即停了下来,烟尘散尽之时只见康万钧一把已经扣在了董伯召的咽喉梗嗓之上,众人见状大惊失色,古德才和古德白二人仿佛见到了一缕曙光,脸上当即浮现出一抹笑意。就在刚才那一招落下之时,旋转的太极气流顿时将董伯召发出的致命一击化去,所谓剑气本质还是气,化去的剑气余威不减,趁着滚滚烟尘四起的时候康万钧一把扣住了董伯召的咽喉梗嗓。 拿住了董伯召的康万钧笑道:“文局长,我康万钧并非有意螳臂当车,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可有胆量移步古家老店一叙……” 第1418章 鸿门宴 眼看着董伯召已经落入敌手,文辉闻言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康万钧,没想到这区区一座不起眼的马家岭,竟然还隐藏着你这样一位绝世的高人,好,就冲你这一手活,就算这是一场鸿门宴我文辉也答应跟你走一趟,不过么,宋明娇,你和白翎护送明远先回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得擅自行动,到时候我们自会去找你……” 文辉说罢宋明娇和宋明远姐弟二人明显面露不甘之色,不过作为局长的文辉已经开口了,二人又不得不去执行,也只好先陪同宋明远离开了这里,文辉回头瞥了一眼大猊,又道:“我知道让你处理这些野狗你不愿意,这么着,老赵,你留下跟着大猊一起,把这些野狗处理掉,然后咱们在古家老店汇合,请……” 古德白见状狐疑的向古德才看去,轻声道:“四哥,这位康大侠他……”古德才闻言急道:“老六,休要再多言,跟着走……”说罢便当先冲着康万钧走了过去。 康万钧见状哈哈一笑,随手松开了董伯召将董伯召也放了回来,董伯召和回来之后脸色一红,文辉拍了拍董伯召的肩膀以示安慰,我走到董伯召的身旁轻声道:“老董,康万钧这人一定要小心应付,他应该还有绝活没露出来……”董伯召闻言这才点了点头,跟随我们一同向古家老店走去。 一行人回到古家老店之时,古家老店的伙计们早就得了信儿,刚刚进入古家老店大门的时候,便闻到了一股酒菜的香气,康万钧宛如古家老店的主人一般将我们直接让进了包间,进屋一看,果然一桌上等的酒席已经摆了上桌。 众人刚刚落座不久赵无量便带着大猊紧跟着走了进来,赵无量大大咧咧的直接坐在了文辉身旁的位置上,不等众人开口,伸手抄起筷子就先将一盘东坡肘子夹了下来,随即直接放在了地上,大猊见状当即跑了过去,趴在地上“唧唧”的吃了起来。 康万钧见状笑道:“没想到龙种也喜好这人间的烟火,古老四,去,吩咐厨房,再上一盘东坡肘子,今儿个别人我不管,这个龙种我高低要伺候好了……” 古老四即古德才,乃是古家的大掌柜,即便是古德白这样的核心人物都不敢如此称呼,见到康万钧对着大掌柜颐指气使,古德白当即脸色微微一变,古德才正想阻拦古德白发飙,康万钧早已经注意到了顾德白的心理变化,当下挥舞双爪直接向古德白就是一抓。 古德白也是练家子,自然不肯甘心当着众人的面被康万钧一招束手,刚刚化掌为爪抬手阻拦的时候便感到双臂一阵酸麻丝毫提不起内劲儿,古德才见状双掌闭微微一动,想出手阻拦却终究忍了下来,康万钧双爪扣住古德白双腕之上的同时,古德白一声惨呼便传了出来。 文辉静静地看着康万钧收拾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古德白,在座众人恐怕除了我和文辉以外,都只道是康万钧这是在教训这位古家老店的大掌柜有眼不识泰山,却殊不知康万钧这是再给古德白化气,疏通我刚刚一招只见封住的双臂上的那两条经络。 古德白惨呼一声之后随即脸色骤然一变,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康万钧,古德白原本也是一位练家子,对方替自己疏通经络自然能够感觉的出来,脸色微微一变之后当即又开始假装痛苦的哀嚎了起来,文辉见状嘻嘻一笑,道:“古德白,我们都坐进你们古家老店的包间了,我看这戏就不用再演了,康大侠,这东坡肘子是上还是不上了,我文辉可就稀罕这一口儿……” 康万钧闻言笑嘻嘻的松开了顾德白的手腕,道:“古老四,怎么厨房里没有肘子了吗,没有的话就现去买,马家岭没有就去西京市……”古德才闻言淡淡一笑,道:“我们古家老店虽然不大,但是东西还是够吃的,老六,你去活动活动,催催那些懒惰的下人们,要是影响了文局长的食欲,我他妈全拿他们去喂野狗……” 文辉闻言笑嘻嘻的答道:“诶呦,没看出来啊,要不是我亲自来你们古家老店里坐上那么一坐,还真的以为你们古家老店就是一家狗肉馆子呢,老赵啊,怎么快就把那十几条野狗都处理了?没留下后患?”赵无量闻言嘻嘻哈哈的直接掰下一根香酥鸡腿放在口中大嚼了起来,道:“怎么能呢,我老赵办事你还不放心,再说了,有大猊在你要是还不放心的话,那可就说不过去了……”“你是怎么处理的,给大掌柜介绍介绍……”“还能怎么处理,最快的办法,活埋呗……” 文辉和赵无量有一搭无一搭的唠着,古德才的脸色渐渐地变得难看了起来,看似唠家常一般逗闷子,实则双方这些话里都透露出无尽的杀气。 feisu 古德白离席自后不久,果然一大盘子东坡肘子又摆上了桌,众人全部落座之后,康万钧再次扮演了主人的角色,对着众人举杯邀饮,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康万钧率先开口道:“文局长,众位英雄好汉,我康万钧敬重你们十三局个顶个儿都是个人物,所以今儿个我也就捞干的直给,这件事从头到尾其实跟古家的关系都不大,完完全全都是由我一人策划的……” 康万钧话音刚落,不仅是我们十三局的人惊愕不已,就连古德白也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身旁的古德才,康万钧顿了片刻之后继续道:“怎么?众位都不相信,还是不敢相信,不论是不相信还是不敢相信都没关系,今儿个我康某人请你们来,就是不想再绕这圈子了,绕来绕去的也没个意思,早晚都要切入正题,还穷耽误这个工夫干啥,文局长有句话说的好啊,谈,大门敞开,打,奉陪到底,嘿嘿,现在不是那个年代的,只靠打打杀杀的是不能结解决问题的,咱们就干干脆脆的坐下来谈,你看这多好……” 文辉笑嘻嘻的看着康万钧道:“就是么,康大侠若是早就能想通,也不至于闹成这个样子,我文辉就喜欢跟人谈,打打杀杀的那都是些匹夫所为,不值一提……”说罢文辉抬眼瞥了一眼古德白,气的古德白当即狠狠的蹲了一下酒杯。 文辉嬉皮厌脸的看了一眼古德白,随即又冲着康万钧道:“康大侠,你费尽心思搞出这么大的手笔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什么?哈哈哈哈,文局,说来你们可能不会相信,我康某人凭着这一身的能耐,在当今世界上想混口饱饭那太简单不过了,我费尽心思将古家拉小水,那是因为此事非由古家出马不可,因为除了古家,世上没人会有秦皇陵的墓图,我把彭家拉下水,那是因为这世上除了彭家祖传的手艺,没谁能确保我们能进入秦皇陵……” 文辉闻言又道:“康大侠,在你眼里这秦皇陵就那么重要,你非去不可?”康万钧道:“文局长,休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康某人入秦皇陵,非是觊觎陵中的文物国宝,而是为了……文局,你来尝尝这道菜,这可是我们古家老店的拿手好菜,蛟龙探海……” 文辉见到康万钧说到一半便闭口不言,当即便向那一盆汤汤水水的菜肴看去,只见一块洁白如玉的豆腐块中似乎镶嵌这几条极细的小鱼,盆中汤水如脂,看上去令人很有食欲,文辉笑嘻嘻的答道:“康大侠,都是耍把式走江湖的,非要整那些个文绉绉的名字,这不就是泥鳅钻豆腐吗,还他妈蛟龙探海,真是跟什么人学什么样儿,有你们这样猪狗不如的主子,就连你们古家老店的厨子都擅长做这种极其残忍的菜肴,不过你们古家老店的厨子还真的有点水平,泥鳅钻豆腐这菜基本上出锅之后都是清汤,能熬成这种奶白色的汤汁,确实有点心眼儿……” 文辉笑嘻嘻的抄起勺子蒯了一大勺豆腐吃了起来,边吃边交口称赞,赵无量见状一把直接盆子搬到自己眼前,伸勺子也蒯了一大勺吃了起来,边吃边和文辉一道嘻嘻哈哈起来,全然不顾主人家的脸色。 古德白见状早已经气的脸色铁青,古德才伸手轻轻的按了按古德白的手,古德白胸中的怒气这才强忍着压了下来,文辉笑嘻嘻的看着古德白,道:“老赵,你看你这个吃相,哪有端着盆子吃的,你都祸祸了人家还怎么吃,你看看人家古德白,一口没吃着给气的……”赵无量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当即开口怼了回去:“文局,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人家古老六可是这家古家老店的大掌柜,人家想吃啥时候没有啊,咱们过了这村可就没有这个店儿了,再说了,古老六人家那是啥人,大鱼大肉早就吃腻了,现在的有钱人都实行吃青菜,来古老六,您看这盘子野菜湛清碧绿的,这个适合你……”说着赵无量伸手将一盘子清炒野菜端到了古德白的身前,沾满灰尘的手指已经深深的没入了菜汤之中,见到这一幕饶是脾气再好的人也搂不住了,古德白当即爆喝一声,道:“赵无量,你狂,惹不起别人我还惹不起你……”说着伸手便向赵无量胸前抓了过去。 第1419章 和氏璧 赵无量一手抓着汤碗一手直接扣在了古德白的手腕之上,古德白顿时额头上就渗出了一层的白毛汗,赵无量笑嘻嘻的道:“古老六,别他妈以为老子上了一回当,就回回受你们欺负,康大侠有两下子归有两下子,可不见得你们古家的人都有人家康大侠那两手活儿,怎么着,忍不住就喊出来……嗯?哎呦我超……” 随着赵无量掌中加劲儿,古德白猛吸了一口气还是强忍着没有喊出来,坐在一旁的古德才和康万钧同时向赵无量看了过来,赵无量这才笑嘻嘻的松开了古德白的手,伸手取过一只空碗,一翻手腕将大盆中洁白如脂的汤水一滴不漏的倒了一碗,随后将这一小碗汤送到了顾德白的眼前,道:“你想分杯羹就直说么,何必动手呢,喏,我老人家哪有那么小气,分你一碗……” 赵无量这略带作妖式的调侃古德白,我们众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古德白脸色一红,古德才捅了捅古德白,古德白这才伸手拿起汤碗,一仰脖将汤汁喝了个干干净净。 古德白喝完之后屋子坐在那里生闷气,文辉端着酒杯不停地晃着杯中的酒水,我和董伯召拿着筷子盯着一桌子的菜肴窃窃私语,赵无量则是直接上手,将盘中那只只撕下了一条腿的香酥鸡三下五除二便撕扯成了数片,随后将鸡肉全部丢在了地上,一时间屋中只剩下大猊“唧唧”吃食的声音。 半晌之后还是古德才清了清嗓干咳了两声,道:“文局,咱们要是这样可就不好了,如果还要这么继续下去的话,那我们古家老店何必还要赔上一桌饭食,倒不如直接在乱坟岗子干上一场就算了……”不等古德才说罢,文辉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大掌柜,我看你这话找错了对象了,古德白古六爷,你来说说,刚才是谁先动的手?”文辉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顿时将皮球又踢了回去,康万钧见状脸色一沉,冲着古德才喝道:“古老四,咱们这一次可是请客来着,要是席间古家的谁在不自量力的话,休怪我康某人不讲情面……”古德才闻言一惊,两鬓间顿时流出一股冷汗,这话明显的是在说古德白,古德白闻言气鼓鼓的正要发作,古德才当即喝道:“老六,你去厨房看看,要是还有什么菜没上全的话,让他们快着点……” 古德才将古德白支出去之后,康万钧这才又道:“文局长,这一次请你们来,我们是十分有诚意的,这种事情我希望……”文辉闻言再次拦口道:“康大侠,有话直接说就行了,不用在明说暗讽的再打什么铺垫了,说,你为什么非要进秦皇陵不可,你可知道秦皇陵非比其它的帝王陵寝,国家是有明文规定,禁制发掘秦皇陵的……” 康万钧摇了摇头,道:“文局长你误会了,康某要一探秦皇陵,非是为那些文物国宝而去,也并非是要毁坏这一座人类的艺术殿堂,康某人进皇陵只为一物,不知文局长可知和氏璧?” “和氏璧?这东西么,嘿嘿,秦处长,你来给康大侠解释解释,这和氏璧是什么物件儿……” “和氏璧,乃是一块无暇的美玉,相传春秋时期,玉石匠人卞和见凤凰落于青石之上,遂破开巨石,其中所得到的那块无暇美玉,便是和氏璧,关于这枚和氏璧,秦赵之间还上演了一场完璧归赵的好戏,不过后来据说秦王嬴政终究还是得到了这枚和氏璧,还将这枚和氏璧打造成了传国玉玺,康大侠,我看你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和氏璧,早就不存在了……” 康万钧闻言微笑不语,举起酒杯默默的喝了几口,文辉见状道:“康大侠,怎么这种说法不对吗?”康万钧闻言放下酒杯,道:“不能说不对,也不能说对,刚才我说了,康某人进入秦皇陵,为的不是国宝,也不是为了求财,传国玉玺作为我们泱泱中华国宝中的国宝,区区在下何德何能,岂敢擅自据之,若是我真的暗中将此宝据为己有,嘿嘿,恐怕不用你们十三局的人出手,老头子我也必定命不久矣,实事求是的说,在下进入秦皇陵,其目的便是这枚传国玉玺,不过,并不是向将这枚传国玉玺据为己有,而是向借用一下而已,用完之后当即物归原主,绝不损坏秦皇陵一草一木……” 文辉闻言面色一变,道:“传国玉玺果真尚存秦皇陵之中?”康万钧道:“文局,我知道你们都是饱学之士,这两千年来,世上有诸多关于这枚传国玉玺的传闻,其实那都是些传闻罢了,想必文局长此时应该已经知道了,这一座秦皇陵,乃是千古一帝秦皇嬴政的活葬墓,舍得下这么大的本将自己活葬,哼哼,有道是高风险伴随着高收益,一个大活人,还是一位千古一帝,没有甜头舍得将自己活葬?”“你是说,秦皇嬴政真的可以凭借祖龙地脉得以重生?”“哈哈哈哈……”康万钧闻言大笑道:“文局长,说出来或许你不敢相信,其实秦皇嬴政,根本就没死,一直存活于秦皇陵地宫之中……” 康万钧说罢众人顿时一愣,赵无量手里的汤盆“咣当”一声掉落下来,赵无量顾不得飞溅而出的汤汁,匆匆抹了把嘴急道:“我说康大侠,你这话……你这话太匪夷所思了,你有何根据,说秦皇嬴政一直没死,尚在秦皇陵中苟活于世?” 康万钧闻言淡淡一笑,又道:“赵天师,最近流行一种说法,说是秦皇嬴政见过外星人,不知道你可曾听说过否?”赵无量闻言一怔,下意识的说道:“不是说秦皇嬴政吗,怎么又他妈扯到外星人身上去了……” “据《拾遗记》所载:有宛渠之民,乘螺旋舟而至。舟形似螺,沉行海底,而水不浸入,一名‘论波舟’。其国人长十丈,编鸟兽之毛以蔽形。始皇与之语及天地衫开之时,了如亲睹……”我端起酒杯喝了口酒继续道:“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有一些自称是来自宛渠国的人,他们乘坐中螺旋状飞行物来到秦国,这种飞行物也可以潜入水下,此物名叫‘沦波舟’,这些来自宛渠国的人身高十丈,一身的高级的皮草,秦皇嬴政和他们谈起盘古开天辟地的时候,他们似乎亲眼见证一般……” “哈哈哈哈……这位秦处长果然学识渊博,康某不才,敢问这位秦处长对这样一段记载有何看法?” 我闻言平静的说道:“这样一段史料既然能出现在当年的文献当中,就说明还是有一定真实性的,至少单凭瞎编乱造,以当时人们的科技水平,很难编出这种螺旋状的飞行物来,况且从秦朝出土的兵器来看,秦朝的兵器确实有很高的科技水平……” “这么说,这位秦处长是相信请秦皇嬴政接触过外星人的了喽……” fěisu· “那倒未必……”我闻言立刻开口道:“这部《拾遗记》的作者是晋朝的王嘉,这一段记载出现在卷四秦始皇篇中,除了这些内容以外,原文还有一句话,那就是‘始皇好神仙之事……’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秦皇嬴政喜好探索神仙的事迹,当然,也有令外一层含义,秦皇嬴政,崇尚神道……” 康万钧闻言狐疑道:“秦处长,你这话的意思是……” 我道:“我的意思是,如果这段史料确实无疑的话,那秦皇嬴政真正见到的,应该是那些古代已经成仙得道的人,就是我们所说的神仙……” 我这话音刚落,赵无量再次惊呼了起来:“诶诶诶我说秦卓,不是,你们一个说是外星人,一个说是神仙,这越说越邪乎,难不成这秦始皇嬴政,他他妈的是个来自外星的得道仙人不成?” 赵无量说罢,在场众人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就连脸色一直铁青的古德才也忍不住莞尔一笑,文辉嘴角微微一扬,晃动着手里的酒杯皱眉沉思,我也没有客气,开口继续道:“赵老哥,这个可不是什么邪乎事,你之所以觉得邪乎,那是因为你本身敬师不到学艺不高,当然也包括我们在内,现在如果一个人说想坐飞机去看看火星,你们会觉得这人有病,可是当未来有一天我们可以驾驶飞船进行星际旅行的时候,你还觉得这种想法邪乎吗,康大侠,刚才你露出那一手太极式的功夫俊俏的很呐,如果我们真的可以参透大道,将这太极劲发挥到极致,未必不能向传说中的那样御剑飞行乘云驾雾,康大侠,如果你的本事到了极致,驾驭太极劲翱翔于空中,是不是很像那种‘沦波舟’?秦皇嬴政的所处的年代,距离封神大战不过七八百年的时候,封神大战诸神退位之后,又出现了老子等新一批诸子百家的门人,既然领悟了大道的诸神已经退位,那为何同一时期会出现如此繁荣的文化井喷现象呢?” 第1420章 势必行 康万钧闻言当即哈哈大笑起来,笑罢当即说道:“秦处长,年纪轻轻见识却非同常人,看来十三局果然是藏龙卧虎,不错,康某的看法也正是如此,当年秦皇嬴政,遇到的正是一些得道的仙人,而当年老子西出函谷不知所踪,其后所出现的诸子百家,也正是得道仙人的弟子,想当年诸神退位之际,将全部参悟出来的那些至高无上的法门全部带走,人界恍惚一夜之间回到了洪荒时代,正是诸子百家的出现,才使人界子民重新回到了正常发展的轨道,而作为一代人皇地主的秦皇嬴政,原本就崇尚神道的千古一帝能遇到得道成仙的人就不足为奇了……” 赵无量闻言又道:“康大侠,你这话说的就更邪乎了,按你这说法,就好比是当年封神大战诸神退位之后,人类的精英将人界中所有的科研成果都带走了,导致人类一下子回到了原始状态,所以这些仙人不得已又重新回来偷偷将一些初级的科技成果传给了后辈子孙,于是人界中的子民才又慢慢的回到了正常发展的路线中,是这个意思吗?”康万钧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老朽正是此意……”赵无量闻言又道:“康大侠,先不说你这种说法有没有根据,咱们就按你的说法推测,这种说法看似有一定的道理,实则根本经不起仔细的推敲,你们看,这种道家至高无上的法门,我们现代人都未必参悟的出来,又何况古人呢?我们现在人已经可以飞天下海甚至已经脱离了地心引力飞到了外太空,难道还参悟不出这至高无上的法门吗?这种说法我看多半是子虚乌有……” 康万钧闻言再次哈哈大笑数声,道:“赵老天师,不用太看重现代人的智商,也不可能小觑古人的智力,从秦皇嬴政一扫六合建立封建制度开始到现在,不过区区两千来年,若是从欧洲思想启蒙来算,人类摆脱愚昧的时代不过匆匆五六百年,要是从欧洲现代化工业革命以及现代自然科学体系形成的时间来算,那就更短了,不过匆匆三百年时间左右,如果你相信进化论,人从古猿人进化到现代人需要数十万年的时间,这匆匆两千年只是一个小意思,加上我们泱泱中华上下五千年,嘿嘿,再把神话传说时代的时间都加上,那也不过一万年的时间,这一万年的时间在数十万年的历史长河中也只是一瞬之间而已,也就说,从现在开始倒退一万年,这个时段中各个时期的人生理特征肯定会有些差别但是差别很小,但是单从智商上来看,这种差距小到了几乎没有……” 康万钧环顾了一眼众人之后,继续道:“举例来说,我们泱泱中华,和大洋彼岸的老美,在若干年以前就是两个独立的部落,他们的生活习惯和语言完全不同,他们各自在各自的大陆上生活繁衍,到了一定的历史节点,便会发现彼此的存在,这个时候这两个大陆上的人们,是怎么学会彼此之间的语言的呢?很多人都会困惑这个问题,其实这个问题很简单,那就是两个不同的人通过参照物的声音来互相识别对方语言的含义,比如,当一个古中国人和古罗马人第一次遇到一起的时候,他们很想知道对方语言中的意思,便会指着同样一个东西说出来,然后根据对方的发音来辨别对方的语言……” 赵无量茫然的看着康万钧道:“康大侠,你怎么越扯越远了,你这话什么意思?”康万钧笑道:“没什么意思,我就是说你们不要小看了古人的智商,古人的智商并不比我们差,甚至还要远远的高于我们,我们现在能造出飞机大炮,能造出核武器甚至将来还能研制出星际飞船出来,算来这时间不过数百年的光阴,而古人呢,跟我们智商相当甚至还要强于我们的古人,从轩辕黄帝时期到大禹治水便已经过去了数千年,大禹治水再到秦皇一扫六合又是一两千年的时光,现代科学走的是微观研究的路子,而古人走的是宏观研究的路子,路子虽然不同但是研究的都是同一个世界,将近是四五千年的时间里,你以为古人一个个都闲的吃饱了撑的没事就打打麻将推推牌九吗?得道成仙的高人,之所以又在人界中暗自授艺教出诸子百家,那是因为不能将全部的科技成果都带走,可是又不能将全部的科技成果都留下来,如果人界后代子民都吃老本,那便会导致一代不如一代,野猪和家猪的区别都知道,家猪是怎么来的,不是被人打骂训教出来的,而是被好吃好喝供养出来的……” 康万钧说到这里的时候似乎兴致大起,倒了碗酒之后一饮而尽,抹了把嘴后继续道:“古人从宏观的角度来研究这个世界,探索人与自然的奥秘,其最终目标便是实现天人合一,而现代科学呢,无论是数理化还是语数外,现代科学的尽头便是神学,神学是什么,不就是我们泱泱中华老祖宗们早就参悟出来的至高无上的大道,天人合一吗?” “当啷……”康万钧说罢赵无量手里的酒碗又摔倒了桌上,刚刚撒了汤盆的赵无量这一次又砸了酒碗,顿时桌上的汤水酒水混在了一起,古德才见状急忙叫来几个古家老店的小伙计收拾了一番,等到小伙计们离开之后,文辉才幽幽的说道:“康大侠,没想到啊,马家岭这弹丸之地,竟然还出了你这样一位世外高人,了不起,既然你说秦皇嬴政一直没死,现在就存活在秦皇陵中避世不出,那你此行窥探秦皇陵强借传国玺所谓何事,难道就是为了见一见这位千古一帝,还是也想实现长生不老的理想?” 康万钧闻言淡淡一笑,道:“文局长,你这么说可就小看我康某人了,世间大道,岂是儿戏,自从封神大战诸神退位之后,诸如千古一帝秦皇嬴政这般人皇地主都未能实现真正意义上的长生不老,我康某人又岂是一介贪生怕死之辈……” “等一下,康大侠,刚才你自己说的,秦皇嬴政一直未死,就生活在秦皇陵中,怎么现在又说人家没有实现长生不老,你这到底是几个意思,糊弄我们玩呢吗?”赵无量说罢,不等康万钧解释文辉便微笑着接过了话茬:“康大侠,你的意思是说,秦皇嬴政虽然没死,但是却不能离开秦皇陵的地宫是不是,只要他离开了秦皇陵的地宫,那便要立刻殒命是也不是?” feisu 康万钧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老朽正是此意,当年徐福东渡,从传说中的海外仙山上带回了长生之药,却不料路途遥远,未能及时送达沙丘行宫,秦皇嬴政活葬于秦皇陵地宫,实则也并非是出自本意,阉人赵高能在秦皇嬴政、名相李斯、大将蒙恬等人中混的风生水起游刃有余,自然有其高明之处,秦皇嬴政的心思早已被赵高摸透,就在长生不老药加急送往沙丘行宫的时候,赵高早已掌握了这长生不老之药护送的情况,为了使自己能够夺权篡位,赵高暗自给千古一帝下了迷药,导致秦皇嬴政迷茫不能理事,都说三国曹孟德挟天子以令诸侯,实则这招还是那位阉人赵高首创的……” 康万钧清了清嗓继续又道:“就在长生不老药送抵沙丘行宫的时候,赵高当即以为大王试药之名扣下了长生不老药,于是这位阉人和李斯一道,明为替大王试药,实则却是,要这位千古一帝替自己试药……秦皇嬴政服药之后当即命丧黄泉,阉人赵高见状心里暗自一惊,只道是这长生之药乃是假药,当即秘不发丧,将始皇遗体送回咸阳之后才大操大办起了始皇嬴政的后事,不过智者千虑终会必有一失,千古一帝秦皇嬴政并非一命呜呼,而是由于长时间服毒,导致自身一时无法消化此药而已,秦皇嬴政进入帝陵之后,经过祖龙地脉的滋润和长生之药的排解,毒素排尽之后便重新复活,不过,重新复活的秦皇嬴政,再也无法离开那座秦皇陵地宫了……” 赵无量闻言又道:“康大侠,这是为何?” 康万钧默然道:“那是因为秦皇嬴政依靠祖龙地脉而复生,一旦断了祖龙地脉中的灵气,他体内的长生不老之药,便难以继续发挥药效……” 康万钧说罢,文辉当即接口道:“康大侠,如此隐秘的历史真相,你又是从何而知?难道说你已经进过秦皇陵了?”康万钧闻言笑道:“文局长,在下若是已经进过秦皇陵,就不会在这里与你们废话了,这种历史秘闻的真相不会存在于官方的史书中,为了追寻秦皇陵以及当年长生不老药的真相,我康某人这些年来什么也没干,历朝历代的浪头确实没少进,不过文局长不要担心,我康某人乃是道门中人,追求的是世间的大道,浪头中金银我丝毫未取,不过对于这祖龙地脉,我康某人却是势在必行……” 第1421章 铁笼子 赵无量斜楞着眼睛笑眯眯的看着康万钧,道:“康大侠,你说你崇尚神道,想一窥秦皇陵从而实现天人合一的伟大理想,甚至想和千古一帝秦皇嬴政共享祖龙地脉,说白了其实就想当神仙,你他妈也不撒泡尿照照,瞅你这揍性,也他妈配当神仙……” 赵无量话音刚落,我们众人顿时大笑起来,古德才闻言顿时站了起来,赵无量见状又道:“诶呦,古老四,那天若不是爷爷中了你们古家的蔫儿炮鬼吹灯,就凭你这两下子也想跟爷爷伸手,康大侠,吃也吃了喝也喝了,找个地方露一手,好久没有遇见这么有实力的对手了,赵爷我手还真的有点痒痒了……” 康万钧慢慢的将古德才按了下来,笑眯眯的看着赵无量道:“赵老天师,我劝你稍安勿躁,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那位小董天师的身手你心里没有谱吗,原本这位秦处长还是有一定实力的,只可惜,若不是云岭一役,我康万年还真的要小心谨慎一些,说不定现在也不会这么着急就准备着手进入秦皇陵,文局,眼下你是这里说了算的人物,你是打算和我们合作呢,还是准备秉公执法,维护你们口中什么国家政策那一套东西呢?” 文辉慢悠悠的放下了酒碗,道:“我就说么,堂堂公输家族嫡系传人的古家,自己的店里怎么会没有机关销器呢,康大侠,你没有在酒菜中做手脚,就是为了麻痹我们,让我放松警惕,实则刚才古德白那个老逼养出去的时候,已经开启了古家老店的机关销器了?” “哈哈哈哈……文局长果然心智过人,老朽佩服之至……”康万钧抚掌大笑道:“文局长,有道是民不与官斗,我知道你们都是有来头的大人物,就算我康万钧现在凭借古家老店中的机关销器整死几位那也无济于事,官家就是官家,今天我整死了一个文局长,明天还会有千万个文局长涌现出来,这并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办法,况且文局长口中所说的国家政策,乃是不许发掘帝王陵,我康某人一没有下浪淘沙,二没有毁坏文物,三更没有中饱私囊,实则我康某人一心追求的,与你们口中的国家政策并无违背之处,还请文局长高抬贵手,若是文局长等一行人愿意与我们合作,我康万钧举双手欢迎,若是文局长高风亮节不屑与我等众人为伍,我们也不强求,只要文局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事后康某人自有一份厚礼相赠,不知文局长意下如何?” “我去你妈的……”康万钧这话音刚落,暴脾气赵无量一把抓起桌布便掀了起来,桌上的残羹冷炙顿时四下飞溅,坐在一旁的古德才被汤汤水水整了一身,而就在这一瞬之间,康万钧双臂抱球忽然使出一招太极式野马分鬃,周身上下忽然气息迸发出一股气流,直接将溅向自己的一盘鱼香茄盒尽数反弹了回去,赵无量反应也是极为迅速,手上的桌布又是斜楞着一抖,这盘子橙红色的鱼香茄盒连汤带水的尽数洒在了古德才的脸上,这一瞬之间三人的比拼胜负高下立分,康万钧确实要高出赵无量一筹来,但是古德才的身手确实要比赵无量差了一些。 作为古家大掌柜的古德才受了此等羞辱自然心有不甘,当下挥舞着双爪便向赵无量抓来,刚才在乱坟岗中见到康万钧拿住了董伯召,此时的古德才心里也有了底气,一出手便使出了浑身的解数,赵无量冷笑一声,双手一错劲顿时拦住了古德才的双爪,片刻之间赵无量已经和古德才走了十来个回合。 feisu 此时赵无量身上并没有自己的看家法器龙虎天师镜,只能凭借自身的道家功夫迎敌,古德才虽然也是练家子,但是赵无量毕竟有一身的道家罡气护体,古德才这一身的内劲在赵无量一身道家罡气面前显得便没有那么值钱了,就在这匆匆十几个回合之后,赵无量依旧端坐在位子上,而站着的古德才将双手背了过去,圆睁二目恶狠狠地看这赵无量。 康万钧慢慢的站起身来,一把将古德才拉到了身后,道:“古老四,我早就说过了,十三局的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像你们这种野路子的能耐,在人家面前可谓是一钱不值,赵天师,据我所知你已经不是十三局的人了,既然你已经不是十三局的人了,那眼下就没有开口的资格,我和文局长如果可以达成协议,自然会给你开口的机会,当然了,如果文局长选择与老朽为敌的话,你赵老天师自然也可以跟文局站在一道,文局长,既然已经撕破脸了,我们没有必要再这样耗着了,给句痛快话……” 文辉平静的说道:“康大侠,如此说来,如果我要是不打算高抬贵手的话,今天是不是就出不去你们这座古家老店了?”康万钧也平静的回了一句:“那倒未必,十三局的文局长,自然是有本事的人,我们这座区区古家老店,还不敢说能留得住诸位高人,不过即便是文局长能闯出我们这座古家老店的话,恐怕也要留下些东西,文局长,您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应该能够理解老朽的意思……” 文辉闻言轻叹了一声,道:“康大侠,实不相瞒,我刚才差一点就信了你的鬼话了,如不是刚才你一不小心露了马脚,我还真的忘了这个茬了,我看你进入秦皇陵可不是因为你的那套说辞,否则的话你根本没有必要将我们困在这里,试问就算我们能出去,将秦皇嬴政尚活在秦皇陵地宫的事情说出去,这世上会有谁信我们呢,别说老百姓不信,就是报到局里部里甚至报到中央都不会有人相信,到时候恐怕问我们一个国家公务人员大搞封建迷信的罪名我们都担不起,康大侠,你说你做一个隐世的豪侠怎么丢人了,不仅不丢人还能受到世人的敬仰,无牵无挂逍遥于云海之间,闲坐山间观虎斗静卧桥头看水流,我文辉天天都盼着能过一过这种闲云野鹤的日子,你康大侠这一把岁数了,还看不破这世间功名利禄的枷锁吗?” 康万钧闻言冷笑道:“文局,你说的轻巧,行啦,花言巧语不用再讲了,给句痛快话……”文辉摇了摇头,道:“弟兄们,我若答应了康万钧,嘿嘿……”不等文辉说罢,董伯召接口道:“那你就不是文局了,康大侠,我们是不会跟你同流合污的,我就不信就凭你们古家老店的机关销器,还能留得住我们……”康万钧闻言点了点头道:“好,赵老天师,现在轮到你了,你可以开口了,是打算就在这里跟老朽分个胜负论个输赢呢,还是找个宽敞的地方?”赵无量闻言大喝一声,道:“康万钧,你个老不死的别人怕你,我赵无量偏不信这个邪,你头前带路……”“好……古老四,你去把场子腾出来……” 古德才闻言当即转身离去,古德才刚刚推开包间房门的时候,文辉忽然急道:“慢,赵老哥,别去……” 文辉话音未落,大猊似乎感到了什么危机一样一纵身便跃了出去,赵无量闻言下意识的回头看了文辉一眼,也就是这么一瞬间的工夫,康万钧纵身一闪便跃出了包间,与此同时古德才一抖手腕一根飞抓百链锁直接扣在了赵无量的肩头,赵无量当即惊呼了一声,古德才手臂一较力直接将赵无量抓了出去,众人见状顿时冲了出去,这时却见包间的门“嘭”的一声紧闭了起来,董伯召触手一摸,脸色一变,道:“不好,这是一扇铁门……” 董伯召说罢,只听屋顶传出了古德白那个老逼养的话音:“文局长,我知道你们都是高手,也知道你们手里有枪,不过有枪也不好使,你可以试试我们古家的手艺,看看我们古家打造出来的铁门,能不能扛得住你们手里跌枪,哈哈哈哈……” 文辉闻言心中大怒,当即伸手掏枪堵着屋顶上的话筒“叭叭”就是两枪,这两枪没有打到古德白,却见包间的天花板轰然而落。 天花板乃是用普通的石膏板制成的,就在这天花板落下之时,地板也“轰”的一下落了下去,我们三人低头一看,只见这一间包间中间的圆桌轰然碎裂,中间出现了一个圆形的坑洞,坑洞之下立着密密麻麻泛着寒光钢刺,圆桌上的盘子碗落到钢刺上顿时被扎了个粉粉碎,天花板的陷落似乎触发了机括,此时这个包间居然成了一只大号的铁笼子,屋顶上固定天花板的龙骨上赫然出现了一面巨大的铁饼,铁饼缓缓的向下压了下来,龙骨受到了铁饼的压力缓缓下沉,文辉举枪朝着深坑中的尖刺就是一枪,文辉的枪法那是出了名的准,这一枪过后只见深坑中的一个钢刺尖儿上闪出数点火星,细小的钢刺尖儿丝毫未损。 文辉一口气打光了枪里所有的子弹,董伯召则是猛烈的摇晃着包间的四壁,这时头顶上又一个声音传了出来:“董处长,还记得我吗,我这一身伤可都是拜你所赐,老天有眼,没想到我古德来还有报仇雪恨的那一天……” 第1422章 倒卷帘 实事求是的说,古家的这一套机关销器设计的确实十分巧妙,首先说这个位置,世家子的客厅之中设有机关销器,这个并不新鲜,但是在包间卧房之中设置机关销器的确实不多见,即便是在这种地方也设置机关销器的,大多是建造一些机关暗道之类的逃生的通道,这种将人困于牢笼宰杀的机关销器还是不多见的。客厅之中可以设置这一类困杀式攻击型的机关销器,那是因为世家子的厅堂面积都很大,尤其是在待客之时,宾主座位都是有讲究的,因此将机关销器的机括设置在主位之上,那是为了便于主人控制全局,启动机括之后,各种攻击型的机关销器便会触发,这时作为主人可以从容安全的从从其他通道离开,确保不会误伤自己。而在包间这种地方设置困杀式攻击型的机关销器则有很大的风险,如果遇到经验丰富的敌手,对方一进屋便会看出其中的端倪,届时便会牢牢地控制屋中主人,一旦你启动机关销器,免不了要玉石俱焚,从这个意义上说,在请客的包间中设置困杀式攻击型机关销器,实用性并不强。 其次再说这个机关销器本身,如果不是启动了机关销器,任谁也看不出这座包间实则是一座牢笼,而却牢笼的正下方就是令人胆寒的钢刺,这种锋利的钢刺别说你从高空跌落下去,就是慢慢的踩上去也不免被扎的鲜血横流,而这座铁笼子四壁尽是一层厚厚的铁板,连个把手都没有,随着机关销器的启动,只要这个铁笼子稍微倾斜一下角度,居中之人就好比是漏斗里的豆子杯倒入粉碎机里一样,根本没有任何逃生的机会,笼子顶端乃是一面铁饼,铁饼的大小和中间那张圆桌的尺寸刚好一致,即便是被困之人掌握了那种传说中仙人挂画一般轻功,随着这铁饼的向下按压,也难免会慢慢的被挤入钢刺中被扎成一堆肉泥。 文辉打光了弹夹里所有的子弹,目的是想毁掉坑底的钢刺,却不料坑底的尖刺不仅锋利异常而且硬度极高,饶是我们十三局特配的子弹都无法毁去这尖利的钢刺,古家大爷古德来的声音传出来后,我们三人匆匆抬头向上看去,这一看我不禁又倒吸了一口凉气,令我们更加吃惊的一幕出现了。 只见古德来的脑袋远远的出现在头顶上一个类似井口大小的位置上,我目测了一下,这口深井至少有二十来米,我们进入古家老店的包间时,分明就在地上,在这并不是很长的时间里,这间包间竟然神不知鬼不觉的陷入了地下,看来这一切都是刚才被支出去的古家老六古德白那个老棺材瓤子的杰作了。 文辉见到此时手枪已经没用了,当下气的一把将手枪丢入了坑底,却不料一声清脆的声音传了出来,低头再看的时候,却发现坑底的尖刺竟然将那把手枪穿了个透心凉。 随着铁笼渐渐下沉,我们三人的心已经沉到了谷底,头顶上依旧是古家大爷古德来放肆的笑声,眼看着我们基本上已经没有任何逃生的希望了,文辉急忙掏出手腕上的卫星手表,拨通了刀白翎的波段之后下达了这位文局长兴许是这辈子最后一道命令:“白翎吗,我是文辉,我和董秦二位处长此时已经深陷古家老店的机关销器中,以你们目前的实力尚无营救的实力,我命令你们即可返回京城十三局,请孙局出马实施救援,我们还可以坚持三至五天,再晚了就来不及了……” 文辉说罢便挂断了电话,其实此时此刻我们都心知肚明,别说三天到五天,就是是个小时也坚持不到,文辉之所以这么说,那是因为如果实事求是的说出去,刀白翎和宋明娇可都是气死小辣椒不让独头蒜的主儿,这两位姑奶奶根本不可能眼看着我们不管,此时她们是不可能执行命令的,即便是有宋明远可以带来一些全副武装的战士们,但是对于这种精妙的机关销器,那也不过是一群待宰的羔羊而已。 文辉挂掉电话之后,我们三人便静静的等着命运的审判,伴随着井口处古德来阵阵的狞笑,铁笼子缓缓地向坑地的刚刺伤压来,就在我们三人已经可以清晰的看到钢刺就在我们脚下,那一阵针扎一般钻心的疼痛已经袭遍全身的时候,忽听“哗啦”一声,铁笼子之上的机关销器忽然戛然而止,就在我们以为救兵到来之际,忽听井口处的古德来狞笑道:“董处长,怎么样,你怕了,没想到你也有今天,这一切都是你们咎由自取,我古德来跟你们十三局的人无冤无仇,当日你竟然对着我下了如此的狠手,我这一双耙子好悬没让你给废了,到现在连筷子都拿不起来,你们是真够损的啊,还想废了我的命跟(根)子,那时候你就没有想到将来有一天会落到我的手里吗,发放心,我古德来可不像你们十三局的人那么卑鄙,我知道你们都是有本事的人,等你们被扎成肉泥之后,我会亲自将你们的命跟(根)子切下来,董处长,听说你还有个未过门的小媳妇,嘿嘿,正好,到时候我会把你的小宝贝儿送过去的,文局,秦处长是,别担心,你们的小宝贝儿,到时候也会有人替你们接收的,我让你们死了都得不到全尸,将来去投胎也是个阉人……” 大爷古德来骂完喘了口粗气,稳了穏情绪之后又道:“我回来的时候心里就一直存了个念想,想着日后有一天一定要报仇雪恨,今天虽然把你们三人抓住了,但是可惜让那个小娘们跑了,要是那个小娘们也在的话,我就算是得偿所愿了,不过这样也好,以后总还会有机会的,董处长,知道这个机关销器叫什么吗?告诉你们也没关系,这是我们古家的拿手绝活,叫做珍珠倒卷帘,知道什么叫珍珠倒卷帘吗,简单地说珍珠织成的帘子倒着卷起来,这就叫珍珠倒卷帘,眼下这座铁笼子就好比是珍珠织成的帘子,只要我轻轻的往下那么一按,这帘子倒着卷了起来,你们猜会出现什么结果,嘿嘿,怕吗,别怕,我还不会现在就把你们送下去,我还没有玩儿够呢,好不容易把你们困在这里,怎么能这么快就送你们下去呢……” 古德来话音刚落,忽听另外一个男声传了出来:“禀告大爷,时间到了,咱们该走了,大掌柜他们已经启程了,六爷也在催了……”听话音这应该是一个古家的仆人在传话,这句话就好比是直接判了我们三人的死刑,去不料古德来闻言当即吼了一句:“急什么,大掌柜走就走他的,古老六要是急着走就让他先滚,怎么,大爷我如今一双耙子废了,就连你小子也他妈敢骑在老子头上拉屎拉尿的了,别他妈忘了,你小子当初可是我古老大提拔起来的,别看老子现在废了,再废了也他妈是古家的大爷,能提拔你就能废了你,你小子以后少他妈在老子面前提什么大掌柜六爷的,要不是大掌柜让老子去趟雷,我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个德行,老子变成现在这样,最高兴的就是古德才和古德白那两个老不死的,老子这条命是康爷捡回来的,老子只听康爷的吩咐,滚,你他妈现在就给老子滚……嗯,你还愣着干什么,我说的话你没听见吗……我尼玛……” feisu “大爷别生气啊,您看你现在都成了这幅德行了,再生气气坏了身子可得不偿失了,再说了,你要是气坏了身子,将来还怎么替自己报仇啊?”古德来闻言当即暴怒道:“你……你他妈怎么跟爷说话呢,反了,真是反了,我他妈打死你不可……” “大爷,若是以前你这么说的话,我还真的要畏惧您几分,不过眼下么,嘿嘿,别说打死我一个大活人,就是把六爷的黑龙牵出来,恐怕您也不是对手,我还知道,六爷的黑龙见到您那可是吓得连大声叫都不敢叫一声的,大爷,就凭您现在的这双耙子,筷子都捏不住了,还想打谁啊,大爷和康爷早就启程了,六爷催您赶紧上路那是心疼您呢,怎么您还不领情,既然您不领情的话,也好,那我就替六爷辛苦一下,送大爷您上路可好……” 古德来闻言一怔,当即喝道:“黑彪子,你这话什么意思,你……你他妈不是黑彪子,你是谁……啊……你是……” 听到井口处传出古德来惊呼之声后,我们三人顿时对视了一眼,董伯召当即冲着井口处大声喊道:“是大掌柜彭恒通彭爷到了吗?”董伯召话音刚落,只听一个浑厚的声音传了出来:“文局、董处还有那位秦处长,各位休要担惊少要害怕,墨家嫡系传人彭家大掌柜彭恒通在此……” 话音未落只听一阵“咔啦啦”机括的声音传了出来,铁笼子上面的铁饼忽然转到了铁笼子的底下,随即铁笼子慢慢的向地面上升了起来。 第1423章 九道九 顺利逃出牢笼之后,我们这才发现,此时所在的位置竟然是古家老店后宅的院中,这时古家老店里早已是空无一人,当然除了这名已经是一脸惊恐的古家大爷古德来。 古德来一脸失落且带着惊恐的神色看着我们众人,董伯召当先和彭家大掌柜彭恒通握了握手,随即彭恒通又一一的和我们打了招呼,董伯召急道:“大掌柜,你怎么来了,若不是你及时赶到,我们三人,恐怕还真的过不去今天这一关……”彭恒通笑道:“董爷,二位小爷,那天董爷离开我们彭家的墨竹轩之后,家父和二叔连夜讨论了一宿,第二天一早便要我即刻启程赶往马家岭,我知道古家的人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因此打算赶在你们前面赶到马家岭,准备暗中和贵局的人汇合,家父和二叔推测你们会亲临古家老店,几位虽然有本事,但是对于古家的机关销器却未必在行,家父和二叔的意思是,要我暗中破了古家老店的机关销器,以免几位遭到暗算,另外,恒顺和恒泰已经前往京城了,估计现在你们十三局的人应该已经到了我们彭家的墨竹谷,家父和二叔的意思是,我们彭家将所有的珍藏上交国家,但是希望国家能……能给我们彭家留下一套副本,另外,我们彭家并不想出世,还想继续隐居在崤山之中……” 文辉闻言笑道:“大掌柜,若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你们彭家这可谓是国家民族的功臣了,不过……”文辉看了一眼我和董伯召,继续道:“对于民间的种种祖传异术,我们十三局的政策,当然也是国家的政策,对你们这种嫡系传人是要大力保护的,以周局的作风亦或是孙局出面的话,墨子所传的千年孤本依旧由你们彭家自行保存,我们十三局只存档一份副本即可,至于你们要继续隐居在墨竹谷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大掌柜,不是我文辉起了小人之心,你们彭氏家族随随便便一个人出来,就可以兴风作浪,我们处理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所以,你们要将墨竹谷彭氏家谱呈报给我们十三局备案,并且要随时更新,大掌柜你意下如何?” “哈哈哈哈……文局,这一点家父早就想到了,别说是我们彭家现代的家谱了,整整一套彭氏家谱都有一套副本,这东西已经跟着恒顺和恒泰进京了……唉我超……你他妈还想跑,你给我在这……” 趁着我们四人说话的时候,古德来竟然慢慢的向后宅大屋爬去,就在刚刚爬到大屋门口的一只绿植盆前才被大掌柜彭恒通发现,大掌柜不由分说骂了一句之后上去就是几脚,大爷古德来抱着绿植盆闷哼了几声之后,这才开口求起饶来。 古德来在绿植盆中翻找了一阵,随即从中摸出一个不大的黑布包裹来,古德来将黑布包裹捧到了我们面前,哭道:“几位爷,我古德来不是人,看在我已经是废人一个的份儿上,就饶了我这条狗命,几位爷,别看我是古家的大爷,其实我知道,古老六和古老四一直都不待见我,他们早就想把我从古家的掌柜里踢出去了,您看我,这一把岁数虽然是古家的大爷,可是在六大掌柜中位居末尾,董爷,还记得当时在崤山国道上咱们相遇的情景吗,我那时候真的不知道您董爷是干什么的,只以为你们就是彭家三崽子……哦不,彭家三爷的打手呢,其实古德才那个老逼养的,早就知道彭家来了强援,但那时还不知道你们的底细罢了,我若是知道董爷是十三局的人,给我个胆子我古德来也不敢螳臂挡车啊,这都是古德才和古德白那两个老逼养的算计我……” 文辉闻言喃喃的问道:“古德来,听说你们古家有六位掌柜,除了古德才以外,那两位女掌柜古静姝和古静怡,年龄好像并没有古德白大,为何她们反而位居前列呢?”古德来闻言急道:“文爷,各位爷,你们有所不知,我们古家的掌柜,并不是按照年龄排序的,而是按照能耐本事,古静姝和古静怡和我们并非是一母所生,我们古家的孩子自幼便出门历练,能够回到古家祖宅的,实则都是有两下子的,古静姝和古静怡,她们虽然年轻,但是她们一个掌管这我们古家的墓图,一个掌管着我们古家的机关销器,都是我们古家举足轻重的人物,所以才会位居古德白之上……” 文辉闻言又道:“嗯,你们古家的几个掌柜陆陆续续的我们都见过了,听说还有一位二掌柜,好像是叫做什么古德猫宁啥的……”文辉话音刚落,古德来当即纠正道:“文爷您说岔了,我们古家的二掌柜叫古德怀,古德猫宁其实是……是早上好的意思……” 文辉闻言一个嘴巴抽了过去,道:“要你给爷纠正,说,这位古德怀,怎么个意思……”古德来闻言急忙又道:“文爷,几位爷,其实我们古家的这位二掌柜古德怀,名义上是掌管我们古家器械的掌柜,但是这么多年来,我都没有见过这位二掌柜,我们六位掌柜各司其职,平时鲜有来往,除了逢年过节或者是大掌柜召集,否则的话我们六大掌柜很难在一起聚首,不过即便是如此,我们古家的这位二掌柜古德怀,似乎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哦?同为古家的掌柜,就连你们古家逢年过节祭祖的时候,都见不到人,你们不管不问,大掌柜也不管不问吗?”古德来又道:“怎么不问啊,我们其他几个掌柜都问过,甚至在逢年过节祭祖的时候也问过,而且我们其它几位掌柜都为古德怀的缺席感到愤怒,但是每每提及此时,大掌柜总是出言袒护,您说大掌柜都不在乎,我们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如此说来,你们就一点也不怀疑,这位叫做古德怀的二掌柜,或许就是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物,亦或是说,他早已经死去多时了?” 古德来闻言一怔,愣了片刻之后急忙摇了摇头,道:“不对,二掌柜古德怀应该还在,这数十年来,我们古家每次行动所需要的各种器械,总是能够按时的供应到位,我们其他几个掌柜虽然平时来往不多,但是对彼此的本事还是有所了解的,除了二掌柜古德怀,其他人没有这个本事……” 文辉闻言点了点头若有所思,伸手匆匆向衣兜摸去,摸了半天也没有摸出什么来,大掌柜彭恒通见状急忙掏出一包香烟开始散了起来,我和董伯召都不吸烟,文辉看着口中冒出的缕缕白雾若有所思,古德来见状急忙颤巍巍的解开黑布包裹,顿时一股珠光宝气出现在众人眼前。 黑色包裹虽然不大,但是里面的东西却着实惹眼,鸡蛋大小的祖母绿,一对晶莹翠绿的镯子,两根沉甸甸的金条,几颗洁白如脂的珍珠,还有其他的一些零零碎碎,总之都是一些价值连城之物。彭恒通见状冷笑道:“大爷,看来你平时也没少搂啊,这是什么意思,中饱私囊?”“大掌柜见笑了,自从我……被董爷废了功夫之后,就知道自己完了,早晚有一天会被古德才那个老逼养的扫地出门,您说,我也算是为古家立下汗马功劳的掌柜,总要留下点儿身后钱儿不是……” 彭恒通见状一把将这包珠宝抢了过来紧接着又随手递到了文辉的手中,冷笑道:“现在知道自己是孙子装可怜了,刚才你不是还要切了人家的……报仇雪恨吗,说的还挺好听,珍珠倒卷帘,我们这些粗人,还真的不知道什么叫珍珠倒卷帘,正好,就拿你试试,也让我们几个开开眼……” 大掌柜说罢当即将古德来抓了起来,直接丢入了那座大号的铁笼子里,随着大掌柜在井口上的一顿操作,大号的铁笼子顿时“嘎吱吱”的向坑底沉去,古德来的惨呼之声也随即传了出来。 feisu 大掌柜彭恒通并没有将古德来直接送下去扎死,而是一升一降的在玩着猫捉老鼠的游戏,片刻之后忽听门外传出了阵阵喊喝之声:“里面的人的听着,古家老店已经被团团包围了,尔等立刻束手就擒……”这个时候居然传出了宋明远的声音。 董伯召闻言当即喊了出来:“宋明远吗,我们没事了,你们进来,把这古家老店里里外外搜一遍……” 宋明远闻言当即欢呼了一声,当即带领战士们冲进了古家老店,就在这时一股莫名的危机感顿时袭上心头,我当即大喝道:“宋明远立刻站住,带领战士们立刻退出去,里面危险……” 我这一声大喝之后顿时安静了下来,一瞬之间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良久之后宋明远才颤巍巍的说道:“是秦处长吗,弟兄们,慢慢向后退,一定要慢……嘭……”不等宋明远等几人退出去,古家老店的大门当即关了起来。 我见状当即大喝道:“宋明远,你们几个站在原地不要动,一动都不要动,看来古德才已经料到了我们会有援兵,你们进来的时候就已经触发了机关销器,大掌柜,您是这方面的行家,您看……” 大掌柜彭恒通闻言急忙正趴在地上仔细的听了片刻,随即站了起来道:“不好,这古家老店,布下了九道九的机关销器。” 第1424章 韧如丝 “九道九?”文辉闻言狐疑的看着大掌柜彭恒通念叨了出来,彭恒通闻言立刻解释了起来:“这九道九是我们机关销器中的一句术语,指的是九横九纵的机关销器……” 彭恒通说罢随即俯身从身旁的树坑中抓起一把泥土,将泥土放在掌心中仔细搓碎之后当即一扬手撒了出去,这一把轻飘飘的泥土抛出之后大掌柜随即侧耳仔细听了片刻,随即又从地上抓了一大把泥土道:“各位,跟着我的脚步走,千万不要走错了……” 大掌柜彭恒通每走几步撒上一把泥土,然后则是侧耳仔细聆听,我们众人跟着大掌柜彭恒通一直走出古家后宅也没有遇到什么异常情况,直到来到前院之后,我们才见到了宋明远带着几名战士老老实实的站在院中。 宋明远见到我们之后当即兴奋了起来,正欲向我们走来的时候却被文辉拦了下来,大掌柜彭恒通仔细的向四外看着,在这朦胧的夜色下,即便是我的天眼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不过一股危机感却一直萦绕在我的心头。 大掌柜彭恒通观察了良久之后,忽然冲着文辉一伸手,道:“文局,拿东西……”文辉闻言淡淡一笑,掏出那包珠宝从中取出一颗珍珠递给了大掌柜,大掌柜拿着珍珠在手中颠了颠,随即屈指一弹,夜色中忽然一道白光闪过,大掌柜竟然直接将这颗珍珠弹了出去。珍珠的分量虽然不是很重,但是比起地上的泥土要沉了许多,再加上大掌柜彭恒通的指力,从我们所处的位置将这一颗珍珠弹到门口还不难做到,珍珠的表面圆润富有光泽,在夜色中闪出点点荧光,倒也十分的醒目。 说时迟那时快,不等这一道荧光落下,只听“叮”的一声轻响,这颗珍珠似乎撞到了什么,一道流光顿时化为数点荧光落了下去,我瞧得清楚看的明白,就在这短短的一瞬之间,这颗珍珠竟然被切成了数段,就在这数点荧光下落之时,似乎有又碰到了什么,一分为二二化为四,一眨眼的工夫等到这颗珍珠落在地上的时候,已经被切成了碎片,空气中传出阵阵轻微的波动,我暗自一惊,这阵阵波动源自于眼前立体空间不同的位置。 文辉见状这一幕似乎反应了过来,正欲开口时去见大掌柜彭恒通喃喃的说道:“好霸道的机关销器,蒲草韧如丝,磐石无转移……”站在对面的宋明远见到这一幕额头上的冷汗顿时流了下来,心道若是刚才自己一个不小心闯了进去,此时自己非成了一堆肉沫不可,我们三人静静的看着大掌柜彭恒通,彭恒通慢慢的坐到了下来,道:“这九道九的机关销器,指的是九横九纵,其中的九指的并不是具体的数字,而是多的意思,而布成这九横九纵的,正是这种韧如丝……” 文辉闻言问道:“大掌柜,这韧如丝是何物?” feisu 大掌柜彭恒通道:“文局,实不相瞒,韧如丝这种东西,最初还是我们墨家祖师爷墨翟琢磨出来的,其最初的用途是作为一种防御工事,韧如丝其实是一种合金制品,其精细程度不亚于人的发丝,人可以随意见到头顶上的毛发,那是因为这种毛发茂密,如果单单取出一根来,即使是大姑娘的长发放在你的眼前,也很难看见,这种韧如丝虽然精细,但是其硬度韧性和锋利程度丝毫不弱,刚才你们也看到了,要切碎一颗珍珠固然不难,但是能在珍珠落地的瞬间便可以将珍珠切碎,可想而知此物的锋利程度……” 我们三人闻言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文辉眨了眨眼睛,随即将包裹中的一块金条取了出来,一抖手便朝着宋明远抛了出去。宋明远见状下意识的身手就去接,身后的一位战士眼疾手快,一把将宋明远的胳膊拽了回来,只听“当啷”一声脆响,巴掌长的金条凭空断成了数截,随即竟然凭空的定在了空气当中。 宋明远见状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眼看着文辉再次准备抛出金条,大掌柜彭恒通一把按住了文辉,蹲下身来仔细的测算了起来,良久之后才蓦然说道:“文局,二位处长,情况有些不大妙,这九道九的韧如丝,几乎将这间院子封的风雨不透……”文辉斜楞着眼睛看着彭恒通,道:“大掌柜,难道就连你都没有法子破掉这里的机关销器?”大掌柜彭恒通叹了口气道:“这世上能破去这古家老店的九道九,恐怕当时只有一人,但是此人……” “你是说古家的五掌柜古静怡?”文辉脱口而出道:“可是古静怡尚在我们十三局中,只恐远水解不了近渴,难道说我们都要被困于此不可?”文辉说罢董伯召忽然动了起来,掏出随身携带的十三局特配短刃,蹲下身来慢慢的先前探了过去,刀尖触碰到一物之时董伯召当即用刀刃压住了这根韧如丝,慢慢的用刀尖割了起来,只听一阵“吱吱嘎嘎”的声音过后,董伯召收回短刃的时候才发现,刀刃的一部分竟然已经割出了一截锯齿状的形态来。 董伯召看着眼前的短刃若有所思,大掌柜彭恒通忽然转过身去回到了内宅之中,片刻之后只听一阵哀嚎之声传了出来,大少爷彭恒通将古家大爷古德来从珍珠倒卷帘中拎了出来,道:“古德来,你是古家的大爷,就算你是外行,但是多多少少的也应该知道一些,你说,这九道九的韧如丝,总闸在哪里?” 古德来闻言一惊,道:“大掌柜,你是说这里面有韧如丝?还九道九?不可能,不可能啊,这古家老店可是我们古家对外的唯一窗口,怎么会布置如此霸道的韧如丝呢?据我所知,这韧如丝极难打造,即便是我们古家数千年来,所掌握的韧如丝也不过只有数百米,而且这东西已经被用在了我们古家的云涯岭上,这里,这里不可能会有韧如丝,就算我们古家随时可以撇了这个窗口,设置个珍珠倒卷帘我看就够瞧的,这韧如丝如此珍稀,怎么会……” “你自己看,看看这个是不是韧如丝,我倒还真的希望你说的是真的……”文辉懒洋洋的说了一句,古德来蹲下身来仔细的观看了片刻,再看到空中停滞的那几节金块的时候,脸色也变得难看了起来。 良久之后文辉伸脚踢了古德来一腿,道:“古老大,不准备说些什么吗,要是你的记性不太好,那我就帮你回忆回忆,大掌柜,麻烦你再辛苦一趟,珍珠倒卷帘里舒坦,再伺候伺候大掌柜一次,这一次要多多少少的加点料,连点血都见不到,真是辱没了这么好的机关销器……” 大掌柜彭恒通闻言一把将古德来薅了起来,古德来急忙哀求道:“文局,文局且慢,不是我不说,而是我也……我也不知道啊,我就是一个掌管古家死士的掌柜,位列古家六大掌柜之末,这个掌柜的帽子说给摘了就给摘了,根本不值得一提,古家老店是古老六古德白的地方,这里的机关销器恐怕只有古德白和古德才兄弟二人知道,除此之外,能看出这机关销器出处的,也就只有五妹古静怡了,文局,您要相信我,我这不也被困在里面了吗,能走的话我自己不想走吗……” 文辉闻言冷哼了一声,又道:“怎么说你也是古家的人,古德才和康万钧离开的时候,难道就没有给你留条后路吗?” 古德来闻言顿时大骂了起来,这一通骂将古家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骂完之后竟然坐在地上大哭了起来,看这样子并不像是装的,难道说古家真的有心想除了这个掌管黑衣死士的大爷不成? 文辉静静的看着古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直到古德来完,文辉这才慢慢的说道:“古老大,既然这古家老店里的韧如丝是你们古家人布置下的,那就只能有你们古家人来负责,如果天亮之前还找不到这九道九的总闸的话,那就只好用笨办法了……”“笨办法?文局,您有什么好主意吗?”大掌柜彭恒通不解的问道。 “我就是一个文弱书生,对于这机关销器纯属是个门外汉,我能有什么好法子,我记得当年边境反击战的时候,我军在边界也布了不少的地雷,由于战况紧急,根本来不及留下雷图,战争结束后边疆地区恢复了和平,这些地雷便成了人们日常生活的隐患,那你说该咋整?”“您是说排雷?好主意……古德来,离天亮还有一会,你可以再好好回忆回忆,要是还想不起来的,那就只好委屈委屈你了,就由你把这九道九的路子摸出来……” 古德来闻言当即脸色一苦,道:“文局,若真是这样的话,那你们还真的不如给我来个干脆的,我知道,你们都容不得我,我该舍的都舍出来了,就连最后那点儿身后钱儿都给你们了,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文局,我古德来先走一步了……” 话音刚落古德来纵身一跃便向院中扑了过去。 第1425章 缠丝结 古德来这一瞬之间看破了生死倒是令我们大感意外,眼下我们唯一可以利用的便是古德来这个老棺材瓤子,此时若是真的让他自尽了,那对我们而言则更是雪上加霜了。 古德来纵身一扑眼看着就要被这九道九的韧如丝大卸八块,身子尚未倒下之时身后陡然生出一股力道将古德来拽了回来,文辉抖了抖手腕笑道:“古德来,你想死啊,早晚你都有这一天,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怎么说你也是个大活人,就这么让你死了,岂不是白瞎了这幅身板了?” 文辉说罢一挥手将古德来推给了董伯召,顺手将董伯召掌中那把卷了刃的短刀拿了过来,依靠刀尖摸到眼前第一根韧如丝之后,手腕一抖,一根透明的丝线缠在了这根韧如丝之上。文辉轻轻的拉了拉雪蚕丝,发现这根雪蚕丝并没有被韧如丝割断,当即大喜,道:“大掌柜,你来看看,我们能不能这么走出去?” 大掌柜彭恒通见状眼睛顿时一亮,当下接过文辉手里的短刀又开始测算了起来,片刻之后大少爷彭恒通忽然伸出刀尖,再探到另一根韧如丝之后急道:“文局,你试着能不能将这两根韧如丝捆在一起?”文辉闻言点了点头,手腕翻了几翻之后猛地往回一扥,我只觉空气中又是一阵轻微的波动,又听文辉道:“大掌柜,是这个意思吗?” 大掌柜见状大喜,当下便和文辉忙活了起来,这韧如丝可不是简单的玩应,稍微一个不留神便会使人缺胳膊少腿的,二人就这么忙活了大半天,直到天色微明十分,大掌柜和文辉才走了回来。 将九道九的韧如丝相互纠缠在一起之后,文辉才收回了腕间的雪蚕丝,正打算安排众人立刻逃离古家老店的时候,却被大少爷彭恒通拦了下来,等到天色终于渐渐放亮之后,大掌柜指着院中的韧如丝道:“文局您看,这九道九的韧如丝,便是如此了……” 在大掌柜的指引下,只见院中密密麻麻的打着几个结,将九道九的韧如丝全部缠在了一起,此时院中的正上方凭空出现了几个缠得死死的大疙瘩,大掌柜彭恒通继续道:“文局,不要小看了古家的机关销器,这九道九的韧如丝一出,大门当即紧闭,这机关销器即便不在这大门之上,也会跟这大门有一定的关联,不过这大门却不能从里面打开,只要从里面触碰大门,指不定还会有别的什么幺蛾子,你们稍等,我先去探探路子……” 彭恒通说罢当即绕过韧如丝来到了门前,在围墙之上仔细查看了一番之后,这才猛地向墙上爬去,按照大掌柜的说法,只要自己顺利的逃出院子从外面把门打开,那么我们才算是真真正正的从古家老店里逃出来了,可就在大掌柜双脚刚刚踩在围墙之上的时候,只听“咔”一声巨响,伴随着大掌柜的一阵惊呼,大掌柜的人直接倒着向院中飞了进来。 院中九道九的韧如丝缠在一起虽然已经腾出很大一片空间,但是依然密密麻麻的罩在院中,大少爷这要是跌落下来,免不了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临危之际大少爷也是毫无惧色,眼看着面前一个打着结的韧如丝,大掌柜心一狠呀一咬猛地踩了下去,但见空气中猛地迸发出一片血雾,彭恒通闷哼了一声紧接着却是借着这一弹之力纵身而起,直接落到了古家老店的屋顶之上。 落到屋顶之上的彭恒通片刻未敢动弹,良久之后才慢慢的趴在屋顶上听了起来,听了一阵之后这才放下心来,随后脱下自己的鞋子一看,只见一只鞋子已经被韧如丝个割出了数道口子,自己的脚底板已是血肉模糊。 feisu 有道是十指连心,彭恒通担心古家的人在这韧如丝上做了手脚,当即掏出应急的药粉敷在了脚底板之上,不知道古家的药粉是用何药材制成,一阵血气蒸腾之后大掌柜还是忍不住闷哼了几声。 庆幸的是刚才大掌柜身形坠落之时只用单脚支撑借力反弹,好歹还有一只脚没有受伤,脚是人的根,如果双脚俱伤,虽然并不致命,但是短时间内大掌柜彭恒通也算是废人一个了。彭家的药粉颇为有效,片刻之后脚下便止了血,条条红褐色的血痂慢慢的凝结了出来,大掌柜坐在屋顶上摸出香烟抽了起来,文辉瞥着眼睛瞪了彭恒通几眼,彭恒通这才将烟盒丢了下来。 文辉刚刚点上一支香烟抽了一口,趴在一旁的古德来一伸手也摸了一支,笑嘻嘻的冲着文辉要火,古德来抽了口烟一幅神情自得的样子,文辉丢下烟头笑道:“古德来,你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说说,现在说出来,还不算晚……”古德来闻言淡淡一笑,道:“文局,你还真别说,经过刚才这么一通忙活,我好像还真的想起来了什么,那什么,我那个包……” 文辉闻言淡淡一笑,将那个黑布包裹递了过去,古德来接过包裹清点着里面的东西,文辉幽幽的说道:“甭看了,没人要你的东西,看见没,少的那些东西,都用来试探韧如丝了,这东西随便拿出来一件都够你下半辈子吃喝了,怎么,还不知足?”古德来咂么咂么嘴,道:“文局长说的也是,我这个糟老头子也就这样了,要再多也没用,花不了,到时候也不知道便宜哪个臭不要脸的小娘们了……”说罢古德来将这包东西仔细的揣了起来,这才仰起头对着屋顶喝道:“大掌柜,你也算是这行当里的行家里手了,既然这机关销器不会埋在地下,那你觉得会是在哪里呢?” 屋顶上的大掌柜闻言一怔,片刻之后猛地丢掉了手里的烟头,随即一抹身开始在屋顶上翻找了起来,古家老店原本是从一座民国时期老建筑改建起来的,民国时期虽然建筑条件和现在不能比,但是当世的地主老财舍得花钱,那时的人们干活还比较实在,不像眼下山寨货那么多,经过改建后的古家老店既然其中暗布机关销器,又怎会还会使用成群的瓦片封顶呢,瓦片这东西虽然比较通用,但是从安全稳固角度来说,比起石梁石柱还是差了很多。 彭恒通闻言心里暗自懊悔不已,其实自己早就应该留意到古家老店的屋顶,因为自己彭家便善于在屋顶上做文章,因此大掌柜便凭直觉认为古家的人不会在屋顶上做手脚,这样一来便错过了最佳找到古家老店机关销器总闸的时机了。 大掌柜忙不迭的在屋顶上翻找,被掀出来的瓦片好似雪花一样从屋顶上摔落下来,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之后,忽听屋顶上一阵惨呼传出,大掌柜彭恒通一个鹞子翻身忽然纵身翻了几翻,就在大掌柜腾空而起的瞬间,屋顶上猛地冒出来几根钢刺。 大掌柜翻了几翻之后堪堪躲过这几只钢刺,长出了一口气之后这才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文辉见状一把薅起古德来的脖领子,一伸手左右开弓就是几个大嘴巴子,这些年来文辉时不时的也练了几手防身的功夫,手上的气力也大了许多,几个大嘴巴子过后,古德来脸上虽然已经肿了起来,但是眉宇间依旧是一副桀骜不驯的样子,文辉看着来气,当即伸手向古德来怀中摸去,古德来见状当即和文辉厮打了起来,我当即抢上前去,一把扣住了古德来的手腕,古德来当即爆发出一阵哀嚎来。 大掌柜在屋顶上接连忙活了半天,几次差点被钢刺刺中,依旧没有找到破解古家老店机关销器的总闸,当下大掌柜从屋顶上落了下来,劈头盖脸的对着古德来又是一顿胖揍。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宋明远带着几名战士和我们走到一处,准备通过联系外界来营救我们,却被大掌柜阻止了,大掌柜道:“古家在布置这个九道九韧如丝的时候,已经将所有的因素都考虑进去了,围墙上不去,屋顶上不去,如果贸然从外面开启大门,依旧有很大的风险,除了找到总闸别无他途,否则我们将会付出不知多少条人命的代价……” 大掌柜一席话顿时令众人没了心气儿,董伯召皱眉沉思道:“难道这座区区古家老店,就能困住我等不成?” 宋明远吩咐其他的战士不可轻举妄动,暂时退回去再想法子,整整一下午的工夫我们就这么坐在院子里无精打采的思考着如何破解这九道九的韧如丝,直到晚间黄昏时分,事情才出现了转机。 正在众人愁眉不展之时,我忽觉地面之下传出阵阵波动,我当即唤醒了众人向后躲去,片刻之后只见院中的地面忽然塌陷下来,塌陷的地洞里探出了一把洛阳铲,洛阳铲探出之后使劲的晃了晃,随即一个脑袋从地洞里冒了出来,众人定睛仔细观瞧,只见此人竟然是一直被关在十三局的古家大管家贾三章。 贾三章看到我们安然无恙当时大喜,抬头见到韧如丝被缠起来之后,当即从地洞里爬了出来,贾三章刚刚钻出来,紧跟着的竟然是一个年轻的女子,大掌柜彭恒通和董伯召见状异口同声的喊了出来:“怎么是你?” 第1426章 骊山西 跟着大管家贾三章钻出地洞的女子非别,正是古家的五掌柜古静怡,古静怡从地洞里钻出之后紧接着又从其中钻出几个汉子来,大掌柜彭恒通见状顿时乐了,这几个汉子正是彭家的青衣死士,而领头的那位正是自家的二弟二掌柜彭恒顺。 彭恒顺见到自己的大哥安然无恙,当即就向大掌柜走来,贾三章眼疾手快,一把将二掌柜拉了回来,就在贾三章死死的拽住了彭恒顺之后,这位二掌柜才发现自己眼前横七竖八的拉着数道缠成了结的韧如丝,额头上的冷汗顿时就冒了出来。 五掌柜古静怡淡淡一笑,冲着我们众人微微一礼,随即轻车熟路的绕开了这数道缠成了结的韧如丝,贾三章以及众人紧紧地跟着古静怡的脚步生怕走错一步,直到众人走到了我们近前,大掌柜彭恒通才长出了一口气。 十三局密档 来自我爱看书网,feisu,手机feisu 古静怡出现之后,不仅我们众人没有料到,就连古家的大爷古德来也没有料到,古德来看着古静怡颤巍巍的问道:“五……五妹,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古静怡淡淡一笑,道:“我出现在这里很意外么,不仅我来了,三姐也来了,不过三姐没有进来而已……”古德来闻言又道:“五妹,你和三妹不会也……也归顺了官家?” 古静怡闻言没有回答古德来,径直走到了文辉面前道:“文局,受孙局之邀,静怡特来为大家解围……”说罢古静怡再不搭理众人,抬眼间看了看数道打成了结的韧如丝,随手从身上摸出一小包青绿色的粉末来,古静怡将这种青绿色的粉末小心翼翼的倒在了韧如丝打结的地方,随后便径直向后宅走去。古静怡来到后宅中那一口井的边缘,一伸手拍开机括打开了那个被称为是珍珠倒卷帘的机关销器之后,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纵身跃了下去。 大掌柜见状急忙跟了过去,文辉见状急忙拦了下来,工夫不大忽听脚下传出一阵“咔啦啦”机括转动的声音,片刻之后忽见院中的韧如丝忽然紧绷了起来,眨眼间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过后,古家老店的大门“轰”的一声重新被打了开来。 古家老店的大门重新打开,这就说明院中的机关销器已经破了,不过即使是这样在场众人依旧没敢轻举妄动,良久之后古静怡的身影忽然出现在大门之外,大掌柜见状这才抱拳拱手道:“多谢古家妹子出手相助,这份恩情我彭恒通记下了……” “大掌柜,我五妹一出手救了你等众人的性命,难道就换了你这么不疼不痒的一句话吗?”随着话音飘出,又是一个半老徐娘的中年妇人走了出来,大掌柜见状哈哈一笑,道:“三掌柜,别来无恙,没想到不久之前咱们在我们彭家的墨竹轩一遇,这么快又在你们古家的老店中再次相遇,看来咱们两家真是有缘分啊……” 古静姝闻言淡淡一笑,道:“咱们两家有没有缘分我可不关心,大掌柜刚才你也说了,这份恩情你记下了,不知道大掌柜将来如何来回报我五妹的这份情谊呢?”大掌柜闻言一怔,略加思索之后便向董伯召看来,董伯召会意,当即将那枚大掌柜的玉佩抛了过来,大掌柜伸手接过玉佩之后当即一抖手将这枚玉佩向古静怡抛了过去,道:“五掌柜,这是我彭家大掌柜的玉佩,东西虽然不怎么值钱,但是其中含义你们应该知道,单凭这枚玉佩,将来若是古家五掌柜遇到个马高镫短之时,可调取彭家的青衣死士相助……” “诶呦……大掌柜可真大方啊,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青衣死士黑衣死士的,文局,你可亲眼看着了,这可不是我们古家姐妹挑事儿,大掌柜,偷偷培养死士暗自培植江湖势力,这可是犯法的事儿啊,我们古家姐妹刚刚洗干净了身子,可不想再折进去,大哥,咱们古家的黑衣死士可一直都是你管的,你知道咱们古家上上下下培养了多少黑衣死士吗?” 古德来闻言一怔,道:“三妹,你怎么忽然问起这个来了?”古德来这话很显然是在顾忌我们在场众人,担心透漏出古家死士的真实数量,古静姝淡淡一笑,道:“大哥,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心存侥幸想继续倚靠着四哥那颗大树吗?告诉你,四哥这个大掌柜,其实就是个幌子,他早就成了别人的傀儡了,而我们古家,其实早就不姓古了,行了,说多了你也未必明白,这么说,大哥你自己掌握的黑衣死士,不过也就区区几百,你知道四哥手下的不在册的黑衣死士有多少吗,别的不说,按照现在部队的编制来算,四哥手下的黑衣死士,至少可以变成一个标准师了……” 古德来闻言又是一怔,道:“三妹,这一个标准师是多少人……”不等古静姝开口回答,大掌柜率先惊呼了出来:“三掌柜,你说啥,一个标准师,你们古家的黑衣死士,竟有万人之众?”三掌柜古静姝闻言淡淡一笑,道:“大掌柜,我说一个师还是搂着劲儿说的,实事求是的说,具体数字我也不知道,不过这一个师的人数,我敢说只少不多,大哥,现在你知道了,四哥手里有万人之众的黑衣死士,而你呢,手底下只有区区数百,这区区数百还未必都只听你一个人的,实不相瞒,大哥,这么多年来,在四哥眼里你不过也是一名死士罢了,不过只不过你比别人稍微高级点而已……” 古德来闻言惊愕道:“三妹,你说的,都是真的?你……这一切你怎么知道的?”古静姝闻言笑道:“我怎么知道的,你以为我和五妹乃是一介女流,就没有智商吗?云涯岭中的机关销器,我早就留了一手,没有我的锁令,所有的机关销器都开不了,当然也关不上,五妹早就在岭中布下了眼线,只要岭中的机关销器一动,我们马上就就知道了,大哥,其实我们姐妹跟你也是一样,在四哥眼里,我们跟那些个黑衣死士没有什么区别……” “这……好他妈的古德才,看来人家骂的一点不错,你还真他妈是个老逼养的货……”古德来闻言当即忍不住大骂了起来,随着心中火气逐渐升温,口中的言语也越来越不中听,以至于三掌柜古静姝都听不下去了,这时大掌柜彭恒通开口喝止住了大爷古德来,道:“三掌柜,如果你想反戈报仇的话,我们河豫彭家的青衣死士虽然没有数万之众,但是可以保证个顶个的都是不怕死的人,如果三掌柜点头,我即刻便去召集彭家的青衣死士,以三掌柜马首是瞻……” 古静姝闻言嘴角轻轻一样,嘲弄一般看了大掌柜彭恒通一眼,顿了片刻才道:“大掌柜,我们古家的家丑可都已经给大家说出来了,实不相瞒,我们古家这六位掌柜,说是亲兄弟实则根本没有什么兄弟之情,四哥和六哥是亲兄弟,我和五妹则是另外一对一奶同胞,至于大哥么,恐怕大哥他自己也不知道,生在古家这种世家子,有些情况不是我们一介女流可以左右的,文局,我古静姝这辈子,可就这么一个妹妹……” 古静姝话音刚落,文辉当即听出了话外音儿,当即接口道:“三掌柜,你这意思是要我们十三局照顾你的妹妹?”古静姝闻言摇了摇头,道:“我们姐妹二人是什么人文局应该知道,如果我们要继续隐居起来避世不出,就算孙局和文局相信,必定心里还是不踏实,索性我就厚着脸皮跟文局提一句,想向文局讨个承诺,帮我五妹找个好人家我也就心满意足了,别的不用担心,我都已经安排好了,将来五妹嫁人之后,就生活在你们十三局的眼皮底下,凭借五妹的手艺,自然可以找到生计,这个就不用你门十三局的人操心了……” “哈哈哈哈……三掌柜,就凭五掌柜这个身段这个模样再加上这个年纪儿,别说在别的地方,就是在京城里那也算是抢手货了,还用我出面来安排?”古静姝闻言淡淡一笑:“文局,京城卧虎藏龙,五妹虽然有手艺,但是对待感情可是相当的专一,这年头花花公子太多了,一旦有个啥……再闹出人命来可就不好了是不是……”文辉闻言点了点头,道:“这件事情并不难,我可以答应,不过,你也要帮我们做一件事……”“什么事?”“告诉我,古家的云涯岭所在何处,带我们到你们古家的云涯岭走上一遭……” 古静姝闻言眉头一皱,道:“文局,你去我们古家的云涯岭所谓何故?”文辉道:“三掌柜,可能有些情况你有所不知,我们的一位朋友,龙虎山高手赵无量,落到了你们家大掌柜的手里,我们可不能见死不救……” “哈哈哈哈……”古静姝一声娇笑之后,这才开口道:“文局,亏了我多嘴问了你一句,你要是去了我们古家的云涯岭,那还真就白瞎了,古家抓来的人从来不会送到云涯岭……” “哦?那会送到哪里?” “骊山西……” 第1427章 阿房宫 “骊山西……这是什么地方?” “骊山西自然是我们古家的大本营了,怎么样,文局你没有料到?” 文辉闻言愣了片刻,茫然的说道:“你们古家的大本营,不是在云涯岭吗?” “云涯岭,哼哼……”古静姝闻言冷笑了几声,继续道:“云涯岭这么有意境的名字,哪座山没有几处这样的地方,假如文局长你是我们古家的掌门人,掌管着这么多见不得人的勾当,你说,怎么样隐藏起来才是最安全的呢?” 文辉闻言又是一怔,片刻之后忽然开口道:“高,实在是高,我居然都没有料到,古家作为公输门人嫡系传人,果然名不虚传……” 古德来闻言狐疑道:“三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到说云涯岭不是咱们古家的祖宅,那咱们古家的祖宅……” “大哥,到现在你还被蒙在鼓里呢……”这时五掌柜古静怡忽然开口道:“云涯岭其实就是一个虚名,这种名字你在网上一搜一大片,全国叫这个名字的地方数不胜数,其实我早就开始怀疑了,当年我们都住在岭中,看似是在保护我们古家的传承,实则根本不是,云涯岭就是一个将我们秘密软禁起来的地方,用到我们的时候则会让我们出来,而不用我们的时候,就把我们困在其中,我们还美滋滋的以为那是我们古氏子孙安身立命的根本……” 古德来闻言就是一呆,愣了足足有七八分钟之后,这才又开始打算破口大骂起来,文辉见状急忙喝止住了古德来,道:“三掌柜,既然如此,那你们古家的祖宅究竟在哪里?”古静姝淡淡一笑,道:“我们古家的祖宅,我也是刚刚才琢磨出来的,就在我们出岭进攻彭家墨竹谷的时候,我就接到了通知,五妹,还是你来说……” 五掌柜古静怡闻言点了点头,道:“我和三姐是亲姐妹,古家的六大掌柜中,也只有我们二人是女人,因此我们姐妹二人的感情自然非比寻常,我们回到云涯岭之后,当即就给了我们姐妹二人两个掌柜的帽子,这个已经算是很难得了,后来随着我们在云涯岭生活了数年之后,才渐渐地发现了其中的蹊跷。” 古静怡看了一眼众人之后又道:“古家的大掌柜经常不在岭中,而岭中的黑衣死士明着听我们的吩咐,但是好几次我们姐妹吩咐的事情,这些黑衣死士都是阳奉阴违,总是推脱出各种各样的理由,后来我们就明白了,这是有人估计在看着我们的,其实作为古家的大掌柜,此举也并不是不能理解,毕竟掌管机关销器和墓图的掌柜,对于古家来说的确是举足轻重,谨慎一些也无可厚非,可是过了几年之后情况依旧如此,这个时候我们姐妹便知道这事情有些不大对劲了,因此我在重新改建了云涯岭的机关销器之后,便将机关销器的图谱一分为二,假的图谱珍藏在岭中的藏宝阁中,而真的图谱,则是交给姐姐和墓图混在了一起。” 古静怡长长的出了口气后继续道:“我知道姐姐的本事,不敢说过目不忘,但是对图谱这一类的东西她天生就有种逆天的记忆能力,古家珍藏的将近百套帝陵墓图,全部都在她的脑子里,而我画出的机关销器总图,其中关键的地方也隐去了,这些关键的地方只有我和姐姐二人知道,也就是说,即便是我们古家的大掌柜古德才亲自查阅,也无法完全掌控云涯岭的机关销器,就在我们刚刚出岭赶到崤山谷的时候,姐姐接到了消息,岭中的藏书楼失火,所有墓图付之一炬,而云涯岭的机关销器总图,也混迹于墓图之中,因此也未能幸免于难……” 文辉闻言皱眉沉思,片刻之后一拍脑门当即喝道:“我知道了,你们姐妹二人上了当了,你们的耳目不是被古德才收买了,就是故意放到你们身边的,就是想时时刻刻掌控你们的行动……” “不错,文局长果然精明无比……”三掌柜古静姝闻言当即拦口又道:“得到消息之后,我就预感到这一次派我们袭击彭家的墨竹谷是一场阴谋,不是人家彭家跟我们有多大的仇恨,而是我们古家内部出现了问题,那时我还不敢相信,大掌柜古德才可以不惜牺牲我们二人来制约彭家,那个什么所谓的《墨翟全书》……嘿嘿,大掌柜,就在我将那张所谓的《墨翟全书》摸到手里的时候,就知道那是一张假的……” 大掌柜彭恒通闻言奇道:“三掌柜,你怎么知道那是假的?”古静姝道:“因为若是让我造假的话,我也会那么做的……” feisu 听到这里文辉喃喃的念叨起来:“不惜牺牲自家两位举足轻重的掌柜来牵制彭家,古德才难道真的就那么大方吗?”古静姝冷笑了一声,道:“文局,不是大掌柜古德才大方,而是他也做不了主,我们古家,应该被别人控制了……” “康万钧!”听到这话的时候我不禁脱口而出喊了出来,三掌柜古静姝看了我一眼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缓缓的说道:“究竟是被谁控制了,我们也不知道,而且也不会让我们知道的,如果我们见到了那个人,很可能我们姐妹二人都活不了了,康万钧是谁我不知道,不过如果真是此人暗中控制了我们古家的话,那此人的真正身份,应该是我们古家的二掌柜古德怀……” “哦?三掌柜何出此言?” 古静姝看着大掌柜彭恒通道:“如果令尊彭作仁年轻时有段风流韵事,而你却当着面问令尊那个女子是谁,你觉得令尊的反应会是如何?”彭恒通闻言一怔,不知古静姝此言何意,文辉闻言笑嘻嘻的开口答道:“那再简单不过了,老子干了不好意思开口的事情,自己的儿子偏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当老子的能怎么样,还不就是找个理由臭骂儿子一顿……”“不错!”古静姝道:“每当年节古家需要祭祖的时候,我们就问起二掌柜古德来为何可以不来祭祖,而大掌柜古德才便是这种反应,大哥,小妹说的不错……” 古德来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三妹说的一点不差,每每问及二掌柜古德来的事情,大掌柜古德才总是含糊其辞,逼问急了,便会狠狠斥责我们,久而久之,二掌柜古德怀的事,也就无人问津了……” 古德来说罢古静姝又道:“能够让古家大掌柜都讳莫如深的话题,那只有古家实际的操控者了,四哥文武双全,自然不肯屈居人下,能让四哥如此为委曲求全的人物,自然不是普通角色,即便这个叫做康万钧的人不是我们古家的二掌柜,那此人必定和我们古家的二掌柜古德怀有莫大的关联……” 听到这里董伯召忽然开口道:“这个康万钧,自称是马家岭那个村长康万年的老表,而且据他所言,当初让人挖开康家祖坟的盗取前人笔记的就是这个康万钧,既然都是康家的人,又怎么能盗掘自家的祖坟呢?” 董伯召说罢,文辉当即脱口而出道:“正是因为这样,才需要假借他人之手来挖自家的祖坟,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他们家自己的祖宗,自己动手挖自家的祖坟,多多少少的还是有些下不去手的,不过这个康万钧确实是个高手,老董,我们以后要小心了,现如今我们十三局,可有没有多少大神坐镇了……” 文辉说罢之后,随即转过头来对着古静姝又道:“三掌柜,你提出的要求我答应了,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周局孙局哪里我去谈,退一万步来说,如果孙局和周局死不松口的话,我文辉负责到底,正好我文辉还是个光棍一个呢,实在不行五掌柜我自己要了,你看,现在时候也不早了,我们是不是先去把人救出来再说?” 文辉话音刚落,五掌柜古静怡忽然脸色一红,道:“姐姐,我不想……”古静姝闻言怜爱的看了古静怡一眼,道:“妹妹,咱们走的是一条不归路,能洗白自己,很难得了,别看文局年纪不大,但是他的话还是有一定分量的……” 不等古静姝说罢,古静怡急道:“姐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不想……我想……”古静怡扭扭捏捏了一阵之后,这才抬眼向大掌柜看了一眼,文辉见状哈哈大笑道:“妥了,这个媒我做不合适,老董,我看还是你来做最合适……” 众人出了古家老店之后,宋明远当即吩咐战士们将这座店面封了起来,众人不敢怠慢,当即在古静姝姐妹的带领下,驱车出了马家岭直向阿房宫赶去。 阿房宫遗址位于西京市以西的阿房村,以前这里还有不少的村民世居于此,不过自从重新修建了阿房宫景区之后,原住村民早就迁到市里居住了,现在的阿房村早已按照史料的记载修建了阿房宫的复原景观。 就在我们已经可以远远的见到一一片片华丽的宫殿时,古静姝忽然吩咐司机绕开景区,绕了一大圈之后车辆驶入一片山区之后,古静姝才带领众人下了车,道:“走,我带你们去见见历史上真实的阿房宫……” 第1428章 活人俑 大家随着三掌柜古静姝沿着山路缓缓而行,二十分钟之后,那一大片华丽的现代阿房宫已经消失在众人视线中,古静姝走着走着忽然开口问道:“你们谁知道这阿房宫的由来?” 眼看着蜿蜒曲折的山路一眼望不到头,就当是闲聊解闷也好,当下二掌柜彭恒顺先开口答道:“三掌柜,要说别的我比不上你,可说起这阿房宫来,那可难不住我们,所谓阿房宫,阿,意为近也,因为这座豪华的宫殿离着当时咸阳宫很近,所以被叫做阿房宫……” 二掌柜彭恒顺说罢,大掌柜彭恒通摇了摇头,道:“老二,平时要你多读读书你就是不听,怎么样,在三掌柜眼前露怯了,这座宫殿之所以被称为阿房宫,是因为上宫宫殿高峻,若于阿上为房,《汉书贾山传》中有云,阿者,大陵也,取名阿房,是言其高若干阿上为房,这就是说,阿房宫是由于宫殿建筑在大陵上而取名,所谓大陵,指的就是高山。” 二掌柜彭恒顺闻言“哦”的一声拉出了一段长音儿,言语间似有不尽的崇拜,董伯召闻言笑道:“几位掌柜,若说起这阿房宫的由来,我们这里倒是还有位行家里手,人家是正宗历史专业科班出身,秦处长,你来解释一二……” 董伯召说罢,众人不自觉的都将目光对准了我,我稳了穏心神后道:“关于阿房宫的由来,历史上众所纷纭,各家各派说法不一,但却都有一定的道理,不过目前史学界对阿房宫的说法,还是倾向于《史记》中的论断,大体上和大掌柜所言大体一致,另外民间还有种野史传说,阿房原来只是朝宫前殿的名字,秦始皇本打算在整座朝宫建成之后再重新选择名字,但是由于宫殿规模实在太大,虽然每天都有十几万苦役参加营建工作,但一直到秦朝灭亡时,此宫仍然没有竣工,这样,人们就它称为阿房宫了,这种说法虽然流传于野史当中,但是并非全是空穴来风,阿房一名是根据此宫‘四阿旁广’的形状来命名的,阿,在古意中亦可解释为曲处、曲隅、庭之曲等含义。阿房宫‘盘结旋绕、廊腰缦回、屈曲簇拥’的建筑结构就体现了这种‘四阿房广’的风格和特点,《史记·秦始皇本纪》索引中解释此宫为何称阿房宫时,也引用了这种说法:‘此以其形命宫也,言其宫四阿旁广也。’所以从这个角度角度来说,阿房取名于宫殿的规模这一说法还是比较靠谱的,不过这些都是表面文章。” “哦?表面文章,秦处长,这里面还有什么历史秘闻之说吗?”大掌柜彭恒通闻言饶有兴趣的追问道。我抬头看了一眼三掌柜古静姝,道:“有些事情对于我们来说可能是历史秘闻,可是对于人家三掌柜来说,也可能就是家长里短的事情,关于这阿房女的传说,三掌柜,还是你来给大家解释解释……” 古静姝闻言微微一怔,没有料到我一语道破了她的心事,下意识的回过头来惊鸿一瞥,虽然这位三掌柜已经年近四十,但是这回眸一笑竟然也显出了一种别样的风情。 古静姝道:“秦处长果然博闻强记,居然还知道这阿房女的传说,不错,其实这座阿房宫,正是秦皇嬴政为了纪念阿房女而建的,阿房女,原本是赵国邯郸的一位民女,秦皇嬴政早年间被当做人质送往赵国,更名为赵政,虽然赵政贵为秦国的储君,但是因为赵政的特殊身份,在赵国还是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也就是在这段日子,民女阿房经常照顾赵政,使得赵政对阿房女一见钟情,后来赵政回归秦国复名嬴政,挥师一扫六合之后,便要将阿房立为长房皇后,但是却遭到了大臣们的抵制,说是因为阿房女的出身未明,实际上秦皇知道,这是她们嫌弃阿房出身卑微,始皇帝自然不肯,眼看着朝堂之上帝君之间就要剑拔弩张,阿房女为了稳定朝纲不使秦国发生内乱,毫不犹疑的自尽而亡,伊人已去纵使始皇帝暴怒也无济于事,因而,便修建了这座阿房宫,来纪念此女……” 三掌柜古静姝说罢众人没有作声,只是静静的跟着古静姝沿着蜿蜒曲折的道路前行,众人沉默了片刻之后三掌柜古静姝终于忍不住了,继续开口道:“诶诶诶,我说你们怎么都不开口说话啊,是不相信我说的么?” 二掌柜彭恒顺闻言嘻嘻哈哈的支应了一声,古静姝随即向大掌柜彭恒通看去,彭恒通见状装作不知,手搭凉棚远眺山路,很明显的在躲避古静姝的目光。 就在古静姝向我看来的时候,文辉忽然笑嘻嘻的开口说道:“三掌柜,你这把戏变的有些过火了,就连我这个外行人都听出门道出来了,还是捞干的直给,磨磨叽叽的跟个娘们似的……哦对了,你本来就是个娘们……” feisu 三掌柜闻言勃然大怒道:“女人怎么啦,女人照样能顶半边天,文局,要是你看不起在下,不如跟我这个娘们比试比试如何……”文辉嘻嘻一笑又道:“三掌柜,看你,怎么还急扯白脸的呢,不说不笑不热闹,再说了,我也没说错,你本来就是娘们吗,况且,你说这秦皇嬴政,对这位阿房女这么痴情,再加上自己一心想长生不老,怎么就没有想到将这位阿房女一起带上呢,就算这位阿房女不寻短见,那早晚有一天阿房女也要魂归地府再世轮回,如果这位秦皇嬴政真的活到了现在,那岂不是,啊,对不对……” 我们众人都冲着三掌柜笑嘻嘻的看了起来,古静姝见状这才嗔怒道:“行了行了,我说还不行么,这座阿房宫表面是秦皇嬴政为了纪念阿房女而建,实则,实则这里……” 不等古静姝说罢,文辉接口道:“实则这里也是祖龙地脉的一处气眼,阿房宫和秦皇陵,一左一右将现代的西京市和古代的咸阳宫夹在中间互为掎角之势,实际上这两处应该是一阴一阳的两处祖龙地脉的气眼,对,而这阿房宫,按照你们风水学里的行话来说,就应该是一座阳据阴宅的建筑了,阿房宫地上建筑规模宏大,可地下却是阿房女的埋骨之所,秦皇嬴政正是打算依靠这祖龙地脉中的灵气使阿房女青春永驻,甚至可以起死回生,对不对?” 文辉说罢三掌柜古静姝顿时支支吾吾的接不上话来,这时忽听二掌柜彭恒顺抬手往前一指,道:“你们看,有人,三掌柜,这是你们古家的人吗?” 彭恒顺话音刚落,众人急忙向前看去,只见蜿蜒曲折的山路上果然走来一个五十来岁的中老年男子,男子一身现代休闲装的打扮,可是身后却背了一个背篓,里面装了几颗黄褐色伞状的草药。 中年男人经过我们身边的时候,顿时被大掌柜彭恒通拦住了去路,男人看了我们几眼之后,当即笑嘻嘻的开口说道:“几位好汉,我就是一个西京市普通的生意人,家里老人病了,城里的医生治不好,只好来这山里捡些草药,这还是我家一个远方的阿大说的,说这种草药能治我家老人的病,眼下我身上可没有什么余钱了,要是几位不嫌弃,我手上这块表,你们就拿去……” 大掌柜闻言接过手表仔细的检查了一番,这才笑眯眯的对着这位男子道:“大哥,你误会了,我们不是劫道的,我就是想问问路,前面说是有座阿房村,不知还有多远……”“哦,吓死我了,你们去阿房村啊,不远了不远了,按照正常人的脚程来算,一刻钟就应该能到……”中年男子说罢接过手表就要离去,这时我忽然大喝一声:“慢……” 男人闻言一怔,当即转过身来一脸陪笑的看着我,我慢慢的走到中年男人的身后,道:“我看恐怕不是你家老人要治病,是你自己病了,你自己病了也没关系,上山捡草药倒也正常,不过我很好奇,你捡这一篓子狗尿苔,能治什么病?” 大掌柜闻言当时就不干了,走过来一把薅住了中年老者的脖领子立时喝道:“好啊,我他妈就知道你个老小子不是个好玩意儿,你给老子说,你到底是干什么的?是不是古家的狗腿子?” 中年男人见状支支吾吾的一脸惊恐,急忙手舞足蹈的开始解释,我眼疾手快一把将大掌柜彭恒通推到了一边,就在大掌柜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我的时候,董伯召早已经纵身而起,一把五谷颗粒已经向中年男子抛了出去。 五谷颗粒落到中年男子身上之后,当即爆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中年男子仿佛被这一把五谷颗粒烫着了一般跳着脚的嗷嗷乱叫,这时我急忙大喝一声道:“大家往后退,离这个活人俑远一点,这孙子身上恐有尸毒,小心别被传染上……” 我这话音刚落,彭家的二位掌柜当即拉起身边的古家掌柜便往后退去,经过这一把五谷颗粒的灼烧,中年男人浑身上下冒起了阵阵的白烟,从身上千疮百孔的地方开始淌出红色浓稠且腥臭异常的血水来。 第1429章 下地宫 在场众人都不是普通人,古家和彭家的各位掌柜也都是下浪淘沙行当里的行家里手,要说各式各样个尸体自然是没少见,对于那些个张牙舞爪花里胡哨的厌胜之术也是见怪不怪了,但是对于这种类似于传说中僵尸一般的东西还是有些憷头,见到这位中年男子浑身冒出腥臭的血水之后,这几位掌柜脸色一变,急忙下意识的又向后躲了出去。 古家和彭家这二男二女四位掌柜虽然不是道门中人,但是很多常识性东西自然也清楚,生人流出来的血会有些腥气,但是这种腥气绝不是那种腥臭之气,而且如果眼前的人真是一个大活人的话,只靠一把作为法器的五谷颗粒是不可能烫出千疮百孔的伤口的,这时候这四人心里十分清楚,中年的男子,一定不是什么善茬子。 被烫的浑身冒着血水的中年男子见到被我们看破了他的本相,当即穷凶极恶的直向董伯召扑来,董伯召虽然可能不是康万钧的对手,但是面对这种东西那还是没有什么悬念的,眼看着飞扑而来的中年男子,董伯召眉宇间微微一皱,一道旋风凭空而现,围着中年男子卷了几圈之后,只见一阵血雾飘出,伴随着一股更加浓郁的腥臭,中年男子身上的衣物顿时被旋风绞了个稀碎,中年男子那身散发着阵阵恶臭的腐肉顿时呈现在众人的面前。 见到这一幕饶是身经百战的大掌柜彭恒通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而身旁的古家两位女掌柜早已是吓得花容失色,二掌柜彭恒顺见状下意识的喊了一句:“我超,这他妈到底是人还是鬼……” 站在大掌柜身前不远处的文辉淡淡的答了一句:“这东西已经不是人了,当然也不鬼,鬼就是阴魂,没有实体,我要是没有看错的话,这东西应该就是人俑,一种用活人制成的人俑,不要小看这东西,这东西浑身上下可都是尸毒,不小心沾到一点,要是来不及救治的话,我们只好直接做个了断。” 十三局密档 来自我爱看书网,feisu,手机feisu 文辉平淡的解释了一句之后,大掌柜彭恒通才反应了过来,此时面对这个活人俑的,都是我们十三局的人,作为古家彭家两大世家子的掌柜全都躲在了最后面,就连原先担任过古家大管家的贾三章此时也一把抽出了自己的那把汉阳造对准了那具活人俑,而古家的两位掌柜毕竟还只是两位女子,当下这位彭家的大掌柜脸上就挂不住了,深深吸了一口气之后便准备上前搭上一把手。 文辉见状喝道:“大掌柜,你这是要去干什么,你知道怎么来对付这东西吗,不知道的话,就踏实的在一边看着,到时候自己中了尸毒,可别说我没有提醒你们,你也不要怪我们十三局的人心狠手辣……” 大掌柜闻言当即脸色一红,急忙又退了回来,这时这个活人俑已经咆哮起来,冲着董伯召便猛冲了过来,董伯召再次撒出一把五谷颗粒,不等活人俑扑到近前,董伯召手掐指诀口念法咒,万千剑气陡然而出直向活人俑而来,这万千剑气如同一只大网一般,将活人俑牢牢地困在其中,活人俑被万千剑气刺得浑身上下浓血横流,这汩汩的浓血流到地上顿时污染了那一把五谷颗粒,董伯召的天风地狱阵顿时消解于无形。 失去了天风地雨阵的束缚,这个活人俑当即又朝着董伯召扑了过来,我心一急,急忙施展出狗皮道的太极道法,就在我刚刚感到周围的气息开始转动起来的时候,“嘭”的一声枪响,直接将这个活人俑轰掉了半拉脑袋,白花花的脑浆子和暗红色的浓血顿时飞溅了出来,古静怡见状顿时捂着嘴吐了起来。 活人俑并没有这一枪而被撂倒,反而更加暴怒着想着贾三章冲了过来,贾三章手中的汉阳造原本就是改装的,一次只能加一颗子弹,就在贾三章边退边准备安装子弹的时候,又是“嘭”一声枪响,活人俑剩下的半拉脑袋也被轰了下来。 被轰碎了脑袋的活人俑当即到了下来,身子在地上颤了几颤抖了几抖之后才慢慢的不动了,这时文辉才轻轻的吹了口枪口处冒出的白烟,道:“还是宋明远这小子手里家伙什高级,高级的东西还是好使啊,贾大管家,等回去的时候,我让宋明远给你也换套装备,正所谓工于利其事必先利其器,你手里的鸟枪也该换换了……” 贾三章闻言淡淡一笑没有吱声,董伯召走到活人俑之前伸手掏出一张泛着淡淡蓝光的符咒对着活人俑就打了出去,只听“轰”的一声,一股幽蓝色的三磷阴火顿时着了起来,工夫不大这一具活人俑便被三磷阴火烧了个干干净净。 直到眼看着这具活人俑烧尽我们才放下心来,文辉抬头看了看天色,道:“这具活人俑应该不是现代人,虽然它可以说出现代人的话,但是从它身上的血肉来看,此人至少应该是百十年前的人了,也就是说,此人至少在一百年前就被制成了活人俑,怪不得古家折损了这多黑衣死士都毫不心疼,原来早就暗中培育出活人俑来了,这次将一具活人俑放出来,看来一定是来试探咱们的了,咱们要加快速度了,要是他们将老赵做了活人俑,那可就遭了……” 听到这具活人俑出自于古家,那两位女掌柜顿时脸色一变,当即加快脚步向前走去,果然一刻钟左右,眼前出现了一片残破的村子。 这座破败的村子并非无人居住,相反村民反而还不少,村口两颗高高的大槐树歪歪扭扭的长着,槐树之下围了一群穿着朴素的老爷子们在摆着棋摊,时不时的有人支上一招,一招过后立刻引起了众人的反驳,看上去倒也颇为热闹。 我们众人跟着古静姝慢慢的走入村中,村民们似乎没有见到我们这些外人一般,就自顾自的干着自己手里的事情,这就不能不令我们起疑了。但凡是这种村落,村民之间基本上都非常的熟悉,但凡有外人进入村子,立刻会有人来打量,自然也立刻会被人认了出来,可此时面对我们这些外人,竟然没有任何村民注意我们,这很显然不正常。 二掌柜彭恒顺自然也发现了其中的问题,当即低声道:“大哥,这些村民,怎么好像有些不大正常,我怎么觉得,这些村民都像是木偶一样,你看那个摘菜的婆姨,那个动作,你看,就好像是设定好了一样……” 彭恒顺说罢,文辉淡淡一笑,抢道:“二掌柜,你看的还真仔细,不错,这些村民都已经不是人了,他们都是活人俑,三掌柜,看来你们古家的二掌柜,已经把这厌胜之术修习的炉火纯青了……” 古静姝闻言一怔,道:“文局,你这话是说,这些活人俑,都是我们古家的二掌柜造出来的?”文辉饶有深意的看了古静姝一眼,道:“那你以为呢,你们姐妹二人被古德才软禁,而古德来就是一个半吊子二百五,古德白和古德才穿一条裤子,只有古德怀神龙见首不见尾,古德才和古德白的本事我见过,他们是不可能有这个本事的,你老实说,这里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阿房村?” 古静姝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这里才是真正的阿房村,据说这阿房村中住的,都是阿房女的守陵人……”文辉闻言又道:“秦皇陵当年兴建的时候,总设计师便是墨家和公输家,虽然最后都换成了公输家,但是秦皇陵中必定还有很多墨家的遗迹,而公输班最为霸道的本事,就是那一门厌胜之术,古家的后人都可以根据厌胜之术造出活人俑出来,那你们公输一门的祖师爷,难道就造不出来吗,以毒攻毒,高,实在是高啊,你们古家的这位二掌柜古德怀,我真的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见见他了……” 古静姝闻言一笑,道:“文局,不用着急,我看用不了多久,你就能见到我们古家的那位二掌柜了,别说是你,就连我们也好奇的紧,走,跟我下地宫,去看看真正的阿房宫……” 在古静姝的带领下,我们穿过阿房村来到村后的一片坟地中,坟地正中央里着一块石碑,从风化的程度上来看,这块石碑的历史应该不短了,上面的字迹已经模糊不清根本无法辨别,五掌柜古静怡伸手在石碑上抚摸了片刻,忽然手掌猛地向下一按,只听一阵轰轰的闷响,石碑沉下去之后,露出了一个黑黝黝的洞口。 洞口出现后古静姝率先而行,匆匆一瞥之际,就在洞口处我清晰的看到了一个简易的纸鹤图案,当下我便冲着文辉使了一个眼色,文辉点了点头便跟着古静姝沿着石阶向下走去。 地宫虽然不浅,但是通道里并没有丝毫窒息之感,看来这里已经预留了通风口,走了将近两三层楼的高度时,眼前豁然开朗,地宫之内火光冲天,就在一座巍峨宫殿一般的建筑前,赵无量竟然被高高的架了起来,眼瞅着可要被一把火给烤了…… 第1430章 无穷尽 见到我们出现之后,赵无量大喜,当下疾声呼道:“我说你们怎么才来啊,再晚点我老人家可就被这些杂碎们给烤了,我说赶紧的,还不把我老人家弄下来……” 此时地宫中除了我们并没有其他人,我心中诧异却没有指出来,彭家两位掌柜彭恒通和彭恒顺这两条大汉顿时将火堆踢灭,随即将赵无量从架子上放了下来,赵无量拍了拍手忙谢道:“这两位应该就是崤山谷彭家的两位掌柜,在下不才,龙虎山弟子赵无量,多谢两位掌柜出手相助……” 赵无量这边正寒暄着,文辉忽然开口道:“老赵,你不是被康万钧抓到这里来的吗,他们人呢,怎么这里就只有你一个人,这堆火是怎么回事?”赵无量闻言一呆,道:“不错,我是被康万钧那小子拿住的,那个老逼养的确实有两把刷子,我老人家不是人家的对手,不过我被拿住的时候就被蒙上了双眼,等到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已经进村了,对了,这村里面被人布下了公输门的厌胜之术,这火都是那些个活人俑烧的,我被架进来的时候,他们就已经不见了……” 赵无量说罢,忽听身后的地道中传出一阵阵的脚步声,众人闻声下意识的转头看去,只见此时冲入地宫的正是那些先前我们在村里遇见的活人俑。见到这些活人俑闯入地宫,赵无量大惊失色,道:“文局,你们来的时候,怎么……怎么没有把这些活人俑处理掉吗……” 赵无量说罢我顿时就反应了过来,原来这些活人俑就是留下来看守这座阿房女地宫的活人俑,这些活人俑看来不仅仅是用来针对我们,而是一种用来世代守护阿房女陵寝的守陵人,当然此时他们都已经不是人了,我们自然都是道门中人,即便是像大掌柜彭恒通等人也都是具有极其丰富经验的江湖中人,我们众人自然可以轻而易举的分辨出这些活人俑来,可是对于常人恐怕就不行了,之所以将活人俑布置在这里,正是出于保护这座阿房女地宫的考虑,要想使这座阿房女的地宫不被盗掘,最好的办法不是如何在地宫中设置机关销器,而是压根就不让世人知道这里还有一座这样规模的地宫。 十三局密档 来自我爱看书网,feisu,手机feisu 刚才看上去还跟普通村民一般无二的活人俑此时一个个面露凶光,张牙舞爪的将我们众人包了饺子,此时除了大打出手将这些活人俑尽数除去别无他法,当下我们众人立刻拉开了架势。 其实以我们的修为,这些活人俑对我们造成的威胁根本不大,甚至在以前我独自一人便可以轻而易举的将这些活人俑除去,不过这种活人俑膈应就膈应在,它们不是僵尸,更不是活死人,但是却兼具僵尸和活死人的特性,可以根据生人身上的阴阳气息而探查到我们的位置,周身上下充满了要命的尸毒,这种尸毒一旦感染,虽然不会像影视剧那么夸张,当即也会变成一具活人俑,但是如果不尽快将尸毒拔出去,这辈子估计基本上也就到头了。 面对气势汹汹的活人俑,文辉当即将古家的两位女掌柜拦在了身后,贾三章一把抽出了汉阳造站在了文局的身旁,彭家二位掌柜也紧跟在赵无量的身后,准备痛痛快快的干上一场。 此时地宫中本事最高的就是董伯召,虽然经过狗皮道对我的一番操作,但是我依旧没有恢复到最佳的状态,体内的气息时隐时现,也不知道这三大神器是怎么个意思,不说是神器么,难道说关系到我生死存亡的时候,也不能出来助我一臂之力么? 这个时候已经由不得我再胡思乱想了,我和董伯召当仁不让的挡在了众人的身前,若是以往,我和董伯召双拳合并,这一拳下去别说这些个活人俑了,恐怕这阿房女的地宫都要被我们轰塌一半,可眼下也只好能怎么招呼就怎么招呼了。 董伯召率先冲了出去,冲着当先几个活人俑就撒出了一把五谷颗粒,走在最前面的几个活人俑当即被这一把五谷颗粒烫的嗷嗷乱叫,身上刚刚烫出那种暗红色浓稠腥臭的血水,身后的活人俑似乎就被这一股气息刺激到了,纷纷张牙舞爪的冲着董伯召冲了过来。 董伯召的天风地雨阵虽然凌厉非常,不过对付这种活人俑并不适合,因为这种活人俑兼具了活死人和僵尸的优点却没有这两种阴物的缺点,行动灵活有思维意识却不怕死活,纵使万千剑气再凌厉,这万千剑气终究不能全部都扎入活死人的脑中,即便真能如此,这一把五谷颗粒沾到这些活人俑身上的污血之后,也当即会失去作用。 董伯召自然也清楚自己拿手绝活的优缺点,就在这一把五谷颗粒撒出之后,忽见数道蓝芒轻轻闪过,几道蓝色的符箓凭空而出,布成了一个简易的九宫八卦阵,董伯召通过这个阵法将最先冲出来几个活人俑尽数困在阵中,见到这这一幕我忽然心念一动,道:“老董,还有符纸吗,给我一些……” 董伯召是有实力驾驭紫色符箓的,此时面对众多的活人俑,董伯召一出手没有使用一张紫色符箓,很显然此时的董伯召已经消耗不少的修为,先前和康万钧一战再加上两次收拾活人俑,饶是道法高深的董伯召也不禁有些气力不继,董伯召闻言没有回头,直接一甩手将一把符箓向我抛了过来,我接过符纸当下在地宫中布起了天地混元阵。 董伯召依靠九宫阵法收拾了十几个活人俑之后动作便慢了下来,我见状急道:“老董快撤回来,我来收拾这些活人俑……” 董伯召闻言一怔,将我眼光灼灼,当下猛地挥出一掌将九宫阵法毁去,借着空气中这一股巨大的震荡,董伯召飘然而退的同时,又有几个活人俑被震得支离破碎倒了下去。 董伯召赶回来的时候已是去喘吁吁,额头已经布满了汗珠,文辉见状拍了拍董伯召的肩头没有言语,多年来一起并肩战斗的兄弟,一个动作已经可以胜过千言万语。大片的活人俑发现九宫阵法消失之后,再次向我们潮水一般扑了过来。站在文辉身旁的贾三章见状当即抬起手里的汉阳造,不等贾三章扣动扳机的时候文辉一把将贾三章拦了下来,眼瞅着蜂拥而至的活人俑就要冲到了我们的面前,我一抖手猛地打出一道符纸,大喝一声:“天地混元,敕!” 符纸“轰”一声爆裂开来,与此同时我面前顿时出现了一道四壁坚韧而又透明的壁垒,最先冲入阵中的几个活人俑不等扑到我们的面前,当即被阵中凭空而出的数道球面撞了回去,登时便有几个活人俑倒在地上良久未起。 被球面撞倒的活人俑并没有因此而死去,随着蜂拥而至的浪潮又慢慢悠悠的爬起来再次向我们扑来,有了这天地混元阵保护,即使这活人俑再多我们一时也无忧了,赵无量看着这精妙的阵法啧啧称奇,道:“秦卓,你这么高深的阵法都是从哪儿学来的,啥时候给我老赵也说说,就算我学不会,将来酒桌上遇到一本半个的同道中人,喝口小酒吹个牛逼啥的,也有资本不是?” 董伯召喘了口粗气,道:“老赵,我看咱们还是先别看人家秦卓的这手阵法了,先找找古家的厌胜之法布在何处了,否则的话,我们就算能尽数消灭了这些活人俑,那也会极大地消耗我们的修为,若是康万钧忽然杀出来,我们也只能束手待毙了,况且秦卓的阵法,未必能坚持多久……” 董伯召这一席话点醒了梦中人,赵无量当即转过身来向后看去,只见不远处一座巍峨的宫殿,宫殿正中的匾额上手书三个烫金的大篆:阿房宫。 赵无量皱眉沉思了片刻,当即纵身一跃便向阿房宫冲去,文辉见状急忙冲着彭家的大掌柜使了一个眼色,彭恒通当即拉了一把彭恒顺,也紧跟着赵无量冲了过去。 赵无量刚想抬腿迈上台阶时,忽听身后一声娇呼道:“赵天师且慢,这里布置了机关销器……” 赵无量闻言急忙将腿撤了回来,回过头来一看,才发现古家的五掌柜古静怡也跟了过来,古静怡吩咐几人后退,随即蹲在台阶前仔细听了片刻,忽然一伸手掏出摸出一块石子,冲着眼前的第三阶台阶就打了出去。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石块打在第三阶台阶上后即刻传出一阵“咔嚓嚓”的机括之声,古静怡见状当即一个后滚翻向后躲去,几乎是同一时间,只见书写着阿房宫三个大字的匾额忽然往下一沉,紧接着阁楼上忽然冒出密密麻麻的箭尖来,赵无量见状一把抓起古静怡的后脖领子,脚尖一点地急速向后掠去,与此同时大喝道:“你们两个赶紧跑……” 话音未落只听一阵“嗖嗖”之声传出,无数箭枝已经钉在了台阶前几人刚才站立的位置上,弩箭钉在地上之后竟然直接没入地上的青砖之中,古静怡见状脸色一变,道:“不好,这机关销器竟然设有回收装置,只要射不中人,这些箭枝会被收回去重新搭在弓弦之上,也就是说,这些箭枝可以循环使用,无穷无尽……” 第1431章 水晶棺 “回收装置?大侄女,你这话夸张了些,这水可以回收,流沙我老人家也听说过可以回流的,可从来没听过这箭枝还可以回收的,箭枝是固体,又如何能通过回收装置再次利用呢?” 赵无量说罢,五掌柜古静怡当即答道:“赵天师,您肯定是小看了古人的智慧了,其实要回收这种不规则形状的固体实物并不难,就拿我们眼前的这种箭枝来说,就拿古代的科技条件来说,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赵无量闻言眼眉一挑,又道:“大侄女,你是这方面的行家,有话可别只说一半,来来来,给我老人家解释解释,也让我老人家涨涨见识,将来我老人家跟人家喝酒的时候,吹牛逼也有点资本不是……”听到赵无量又把这套嗑儿抛了出来,古静怡抿嘴一笑,道:“赵天师,看似不可能的事情,其实这道理很简单,箭枝的箭竿都是木质的,在木质的箭竿上刷一层桐油,便可以确保这箭枝经久不腐,当然了,在秦朝时期,还有更加先进的防腐手段,那就是用人鱼膏,也就是东海人鱼的鱼油……” 古静怡一通白话令赵无量大开眼界,按照古静怡的说法,其实要做到可以回收箭枝重复使用还真的不难,箭竿木质,但是箭头则是铁质的,这样一来便可以通过重量的不同来分辨出箭头和箭竿的位置,青石之下设有常年流动的水流,将天然磁石放在水底,这样就可以分辨出箭枝箭头和箭竿的位置,在通过水流的自然力将箭枝送到预先设置好的键槽之中,再通过机括慢慢的送到弓弩上,这样便可以实现箭枝的回收重复利用了。 古静怡粗略的将其中的道理讲述了一遍,赵无量只听得头头是道,摇头晃脑的说了句:“高,实在是高……”正想继续追问下去其中机括的构造及原理的时候,却见古静怡走到大掌柜彭恒通的身前,道:“彭大哥,这些弓箭中所使用的机关销器,应该是出自你们墨家先祖的手笔,不知彭大哥你……” 就在古静怡给赵无量解释其中道理的时候,彭恒通就已经琢磨上了,眼下听到古静怡对自己开口,这才猛然惊醒道:“啊,五掌柜……啊不,五……五妹,那啥……你刚才说什么?” 古静怡听到大掌柜彭恒通开口对自己称呼“五妹”,一张清秀的脸早已经通红一片,赵无量见状个儿喽儿一笑,道:“大掌柜,人家大侄女说,这东西是出自你们彭家先祖墨家祖师之手,你有没有法子破去这里的机关销器……” 大掌柜彭恒通闻言讪讪一笑,冲着赵无量瞥了一眼,道:“其实我听见了,我的意思是说,这阿房宫的机关销器,虽然是我们墨家先祖的手笔,但是其中却又好像和我们所知道的有些不大一样,我不敢贸然动手,五……五妹,你看门前的那两座石兽……” 古静怡闻言抬头看去,只见阿房宫门前确实立着两只石兽,不过这两只石兽并不是我们常见的石狮子,而好像是两只展翅欲飞的凤凰,赵无量见状忙道:“就是两只石雕的凤凰么,有什么了不起的,据说狮子这东西是明朝的时候才传入中原的,那个时候秦朝人没有见过狮子并不奇怪……” 赵无量话音刚落,只听古静怡幽幽的说道:“这东西不是凤凰,而是青鹞,据说秦人奉有蟜氏之女华为自己的祖先,她吞燕卵生伯益,伯益则为秦人男性的祖先,因此秦朝人从始至终信仰的都是鸟图腾,而这种鸟图腾就是青鹞,青鹞这种东西,看似像燕实则不是,按照现代生物学的划分,这种青鹞是一种浑身长满了青色羽毛的鹰科鸟类,青鹞比鹰小,但是习性却比鹰还要凶猛顽强,这也暗合了秦人的性格,大秦虽穷虽弱,但秦人不惧战国任何一雄。” 大掌柜彭恒通闻言点了点头,道:“五妹,你所言不差,阿房宫门前的图腾,正是秦人奉为守护神灵的青鹞,一般来说,但凡是屋顶上设置的弓箭类的机关销器,他的机括都设置在地上,也就说在一对青鹞的利喙之上,你看这一对青鹞的利喙,似乎是在向我们张开的血盆大口,只要将这一对利喙往上一扳,合上青鹞的利喙,这机关销器也就算是解了,可是我们如何才能穿透这枪林弹雨,赶到这一对青鹞面前呢?” 数不清的活人俑尽数被困在天地混元阵中,一时间我们也轻松了下来,听着这二位掌柜的一番解释,我不禁也参与了进来,我向五掌柜古静怡要了一把石子,一甩手向石阶上抛了出去,又是一阵机括的声音,只见自己站立的位置以及石子落下的地方皆布满了黑黑黢黢的箭枝,而其他地方则是没有半点箭枝落下,我见状急道:“二位掌柜,你们确定,这石阶上和那一对青鹞上再没有别的机关销器,只有这可以循环使用的箭枝吗?” 彭恒通和古静怡闻言一怔,古静怡急忙又掏出一颗石子丢了出去,就在这无数箭枝发出来的时候,古静怡和彭恒通几乎同时趴在地上听了起来,听罢多时这才冲着我点了点头,道:“秦处长,应该没有了……” 既然两位掌柜的都可以肯定,那自然不用在担心别的了,当下我深吸了几口气,猛地一提气纵身一跃便跳上了石阶,众人见状顿时发出一声惊呼。 feisuc● 随着一声声机括的声音和箭枝的呼啸之声,我再次纵身跃了起来,此时的阁楼上满是密密麻麻的弓弦,看着我一阵阵的心惊胆寒,我双脚刚刚落在石阶之上,便感到头顶上一阵“咔咔”作响的机括转动的声音,凭借重力识别闯入者落脚点的科学难题其实早就被破解了,我正是趁着机括旋转的时间差迅速的躲开了密密麻麻的箭枝,赶在最后一梭子箭枝发出来之前赶到青鹞石像前,一伸手“啪”的一声,猛地将一直青鹞的利喙合了起来,原本以为这一下可以极大缓解这机关销器的压力,却不料合上一只青鹞的利喙不仅没有缓解压力,反而更加激发了这机关销器的威力,几乎是同一时间,阁楼上的箭枝竟然全部打了出来。 数不清的箭枝密密麻麻的射了下来,只觉眼前的光线陡然一暗,我匆匆一瞥之间只见一抹浅光从黑压压的箭枝中透了出来,我当即一个箭步蹿了出去,直接站在了那缕浅光投影的位置上。 耳边道道劲风吹过,只听“嗖嗖”之声不绝于耳,将近一个分钟之后才又重新听到了一阵机括的声音,这时箭枝才又停了下来,眼看着无数箭枝又没入青石之下,趁着这个机会我一个箭步窜到了另外一侧的青鹞面前,一伸手“啪”的一声,将利喙迅速合了起来。 利喙闭合之后,耳边机括转动的生意戛然而止,众人静静的愣了足有半分钟之久,这才不禁欢呼了起来。我匆匆的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赵无量大摇大摆的走上石阶,来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冲着众人笑道:“怎么样,我就知道别人干不了的脏活累活你都能干,文局,我老人家的眼光不差,秦卓这孩子配人家明娇,是不是绰绰有余,只可惜啊,明娇那孩子不在,看不到这精彩的一幕了……” 赵无量话音刚落,忽听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出来:“赵伯伯,谁说我不在的,十三局四处处长宋明娇,特来向文局报到……赵伯伯,控制这些活人俑的厌胜符文,就在那两座石像之中……” 宋明娇话音刚落,忽听“轰”的一声天破之声,只见那座简易的天地混元阵竟然被这群活人俑撞破,宋明娇身后带着整整一队荷枪实弹的战士们,将枪口对准了这些活人俑,这时只听赵无量急道:“明娇啊,先别开枪,这活人俑里有尸毒,看我的……” 赵无量说罢当即将指尖送到了自己口中,但见赵老爷子眉头一皱,嗑破中指开始虚空画其符来,不等这些活人俑扑到近前,赵无量口中法咒响起,随即双掌虚空一拍,两道泛着微红光芒的符文直接印在了那一对青鹞石雕之上,又是“轰”的一声天破之声,活人俑似乎忽然停了下来,随即便一个个的栽了下去,顷刻间狰狞凶恶的活人俑尽数成了一具具的死倒儿。 宋明娇见状当即大手一挥,战士们迅速冲入了地宫之中,片刻之后将整座阿房宫封锁了起来,赵无量见状笑嘻嘻的走到宋明娇身边道:“四处处长,厉害啊,这么年轻就是十三局的处长了?我老头子这辈子都没熬上个处长当当……”赵无量说罢忽然凑到了宋明娇耳边耳语了一阵,只见宋明娇急道:“胡说,才没有呢……”说话间脸色一红,竟然偷偷的瞥了我一眼。 文辉见状也笑嘻嘻的走了过去,道:“我就说么,其实早就应该设个情报处了,你说我们堂堂十三局,想打听点啥消息,还非得让局长亲自出马,说出来多寒碜,宋处长,欢迎你加入十三局……” “报告……正殿里有一具水晶棺材,不过棺材已经被打开了,经过勘测,里面已经没有危险了,我们在棺材边上发现了这个……” 第1432章 探气眼 文辉闻言向这名小战士的手里看去,只见这名小战士手里拿着的东西赫然竟是一把洛阳铲和一柄金刚伞,古家和彭家的掌柜都是识货之人,见到这两件东西后,当即忍不住也惊呼了出来。 文辉瞥了一眼大掌柜彭恒通和五掌柜古静怡,这时董伯召走上前来接过了洛阳铲和金刚伞,放在手里仔细的查看了起来,看了片刻之后才道:“这只洛阳铲和我上次从康万钧手里弄到的几乎一模一样,此时在这里竟然又发现了洛阳铲,看来这洛阳铲,在康万钧手里已经算不得是稀罕玩意儿了,另外,这个物件,难道就是你们彭家祖传的金刚伞吗?” 彭恒通闻言从董伯召手里接过洛阳铲挥舞了几下,随即又在末端旋动了一下机括,数不清细小的卷刃点的当即从铲柄中伸了出来,彭恒通又在末端的机括上旋动了几下,洛阳厂“呼啦”一下伸出来一倍有余,只看得众人惊呼不已,彭恒通看罢多时这才收起了洛阳铲上的机括,道:“不错,这洛阳铲,果然是按照我们墨家图谱上所记载的图谱打造而成,这东西应该就是金刚铲,至于这金刚伞,我看看……” 彭恒通随手将金刚铲递给了身旁的彭恒顺,随即便在伞把上轻轻的转了转,片刻之后只听“呼”的一声,只见银光一闪,一只泛着银灿灿金属光泽的伞被打了开来,彭恒通挥舞着金刚伞转了几圈,随即在伞把儿上又按了一下,只听“吜”的一声,伞面忽然缩小了一半,银光闪闪的伞骨露了出来,大掌柜彭恒通使劲的旋转这伞柄,转了几圈之后忙将耳朵凑到伞杆旁听了起来,片刻之后这才点了点头,道:“三章兄弟,你的汉阳造,接兄弟一用……” 贾三章闻言丝毫没有犹豫,直接从身后将汉阳造拔了出来递给了大掌柜彭恒通,彭恒通接过汉阳造忽然一抖手将金刚伞抛了起来,紧接着举起汉阳造对着金刚伞就是一枪,但见伞面上火星一闪,等到金刚伞落下之时,伞面上依旧光滑无比,似乎根本没有出现半点枪击的痕迹。 大掌柜彭恒通将汉阳造还给了贾三章,收起金刚伞之后冲着众人道:“各位,此物就是我们彭家先祖墨子发明的金刚伞,包括打造这东西的金属比例以及机括安装的位置都一般无二,我可以断定,这就是一柄地地道道的金刚伞,五妹,我们彭家祖上只有一柄合格的金刚伞,还在数百年前就已经被销毁了,现如今就连我们彭家都无法打造出来这种精细的家伙什来,你们古家,难道还有打造器械的高手不成?” 古静怡闻言默不作声,此时她心里也不明白这东西为啥会出现在这座阿房宫的地宫中,这时古家三掌柜古静姝忽然开口道:“如果我猜的不错的话,这东西应该就是我们古家的二掌柜古德怀研制出来的,大哥说的不错,虽然这位古德怀一直以来神龙见首不见尾,但是每次我们古家有大动作的时候,各种器械都会提前赶制出来,由此可见古德怀肯定还在我们古家,另外,那位康大侠康万钧我们姐妹只听过没有见过,不过从这位康大侠的行事风格来看,古家的二掌柜古德怀和康万钧应该不是同一个人,而且,二掌柜古德怀应该也受这位康万钧康大侠所控制,否则的话,康万钧应该不会犯这样的低级错误,将金刚铲和金刚伞留在这里……” 文辉闻言点了点头,道:“好了,究竟谁才是你们古家真正的掌舵人,早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我们先进大殿,去看看那口水晶棺材……” 众人进了阿房宫之后,只见一队武警战士早已将这里封了个严严实实,我抬头看去,只见殿中的摆设和古代朝堂一般无二,正中间一尊王座高高在上,两边矗立着高大的石柱,石柱两侧分别挂着两个灯盘,灯盘中盛着一层厚厚的黝黑好似凝固了的猪油一样的东西,一根灯芯歪歪斜斜的伸出了灯盘之外依旧燃烧不止。 那口水晶棺材就放在大殿中央的位置上,此时水晶棺的棺盖已经打开,棺中铺了一层厚厚的金丝锦被,从这金丝锦被中间塌陷的形状上来看,其中应该葬着一个身形小巧的女子,不过此时唯有空棺一口,至于棺中之人,我们一时之间也无缘得见。 文辉看罢多时忽然向我看来,道:“秦卓,你感觉到没有,这里有没有所谓的祖龙气脉的气眼?”我闻言点了点头,道:“文局,这里确实是一处地脉的气眼所在,不过是不是这祖龙地脉的气眼就不得而知了,这气眼所在的位置,就在这口水晶棺材之下的脚底处……” 文辉闻言又道:“水晶棺材之下倒还可以解释的通,但是为何放置于脚下呢?”这个问题我一时也难以理解,但是通过我的天眼确实可以很清晰的感到一股凛冽的地气从那个位置冒了出来,这时赵无量晃着脑袋解释道:“文局啊,这个你就有所不知了,依靠山川河泽的灵气来滋养尸身的情况出现了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古人其实早就想到要利用这种资源来滋养尸身了,一般来说,人要健健康康的活着,就要达到阴阳平衡,阴阳失衡人就会生病,正常来说,阴阳五五分那是最完美的了,可是这世上哪里有什么完美的东西呢,因此大致能达到这个比例的人,那就是身体好的了,如果再痴迷一些,认为可以依靠山川河泽中的灵气可使人死而复生,那么就要讲究一些道道了,一般来说,若是死者为女,那么一定要选择阳穴,因为女人本就属阴,死了的时候,就好比是阴十而阳零,必须将此女子放在阳穴中,通过吸收足够的阳气而使人死而复生,女人吸收地脉灵气是从脚开始的,因此这气眼一定要摆在女人脚底的位置,而死者为男性呢,则要选择阴脉的气眼,气眼也要相应的调整位置,放在死者的头部位置……” feisu 文辉闻言点了点头,道:“老赵,你能判断出这个气眼,是不是祖龙地脉的气眼,另外这个气眼究竟是阴还是阳?”文辉话音刚落,赵无量顿时眉头一皱,道::“文辉,若说其中的道理,老赵我还是知道一些的,但是真正要考证这个气眼的话,我还真没有这个本事,不过阿房女这个传说如果是真的的话,那这里的气眼多半是阳性的,秦皇嬴政的目的就是要复活阿房女……” 文辉闻言微微摇了摇头,沉思了片刻之后又冲着我道:“秦卓,你能感觉出来吗?”我闻言道:“文局,能不能感觉出来我不敢说,不过试一试还是可以的……”文辉闻言点了点头,我这才走到了这口水晶棺脚底的位置,彭家二掌柜彭恒顺见状抡起掌中的洛阳铲就往下捅了下来,赵无量见状急道:“诶我超,你个小兔崽子不想活了,你不想活了我老人家还没活够呢,你知道这位置是啥,这可是祖龙地脉的气眼,你这一铲子下去,就算我们能全身而退,一旦地脉之气如天河倒泄一般散尽,别说这阿房村了,就连西京城甚至整个秦岭都未必能留得下……” 二掌柜彭恒顺闻言当即撤了回去,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道:“赵老天师,这祖龙地脉,真的有这么邪乎?”赵无量道:“你以为呢,这东西可不是越多越好,地脉中的灵气,既不能像开了闸的洪水一样任其泄露,也不能牢牢封住一点气都不透,你看这棺材脚下的方砖,上面可都刻着符文呢,这就是在引导者这缕地脉灵气细水长流,缓缓的被棺中之人吸收,直到复活为止,要是一下子把灵气放出来,先别说这人能不能吸收,就是能吸收,那人也当场就完了,连补救的法子都没有了……” 赵无量说话的时候我已经暗暗的运起了太极道的法门,随着周围一股股气流转动起来,气眼中的地脉灵气逐渐别我吸收,我慢慢的施展太极道法门将这股气息送到我的丹田气海中,本想凭借丹田气海中的反应来判断这缕气息是阴还是阳,却没有料到这缕气息流入丹田气海中后,顿时在我体内引起了滔天巨浪,周身上下的奇经八脉似乎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往外抽一般的难受,此时我能够清晰的感到我的五官已经扭曲了起来,赵无量和董伯召见状同时护在了我的身前身后,文辉和宋明娇则是一脸焦急的看着我的反应。 经这股气息这么一搅和,我体内的各种气息一时间忽然都苏醒了过来,五行之气和九天玄雷之气似乎在一时间同时显现了出来,随着各种气流注入,丹田气海就好似一面早已生锈的磨盘,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硬生生的推着动了起来,丹田气海一动,紧接着便带动着上丹田也转了起来,所有气息飞速旋转了一个小周天之后,我胸腹间一阵翻江倒海,一把将眼前的董赵二人推了开来,一张口“噗”的就是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这一口血沫子尚未喷尽之时,我急道:“这一处气眼,是阳穴……” 第1433章 传国玺 文辉闻言道:“阳穴?这么说,这里这是秦王嬴政要复活阿房女的地方了?始皇帝活葬,阿房女复生,活人俑,乱朝改元……”文辉念叨了一通之后当机立断的喝道:“不好,情况有些棘手,老赵,你看,能不能将这一处阳穴封住?”赵无量闻言奇道:“文局,你什么意思,封住?这可是祖龙地脉,这要是封住的话,这方圆千百里可就都要……” 文辉嘻嘻一笑,道:“老赵,你急什么,不是还留了一个出气口呢吗,如果始皇帝真的是活葬,如果始皇帝真的尚在人间,那么始皇陵中的阴脉,就应该一直畅通无阻,如果封住了这一处阳穴,阴脉中的气息便会受到影响,我倒是要看看,康万钧这个老逼养怎么依靠秦皇陵乱朝改元……老赵,你不是这些年来都没有怎么活动筋骨,连着封闭地气的法门都忘了……” 赵无量闻言当即一拍胸脯,道:“文局,这个你就小看你赵老哥了,封闭地气就是个小把戏,这个还难不住我,既然你发话了,那我老人家就露上一手给你看看……” 说罢赵无量再次张口将指尖的伤口咬破,眉宇间微微一皱但见伤口处一滴殷红的血滴落了下来,说时迟那时快,不等血滴落到地下,赵无量一伸手将这滴鲜血抄在了掌心之中,口中咒诀响起之时手上再次虚空画了起来,片刻之后赵无量虚空一掌向符箓拍去,空气中一股轻微的波动传出,我顿时感到气眼的中再无气息奔涌出来。 文辉看了我一眼,见到我点了点头之后,这才开口说道:“宋处长,交给你个光荣而又艰巨的任务,拉出一支全副武装的军队将这里封闭起来,眼下这座阿房宫对我们来说已经没用了,不过还是不能轻易的就这样放手,地方的人马我心里不踏实,可咱们局里的人手现在还真的有些捉襟见肘,您看……” 宋明娇闻言白了文辉一眼,道:“文局,你想向我爸爸借兵就直接说么,何必绕着大弯子,我爸爸可是刚刚调任到皋兰军区,这地方可不是爸爸的地盘,千军万马的可不一定拿得出来……”“哪用得了千军万马啊,那不是杀鸡用了宰牛刀了吗,你爸爸再人生地不熟的,那也是皋兰军区一把手,一个武装营还调不动的话,那我看也别当这个少将司令长官了,还如不来咱们十三局养老呢……”文辉说罢笑嘻嘻的看着宋明娇,宋明娇又白了文辉一眼这才磨磨叽叽的掏出电话打了起来,只听一阵女孩子特有撒娇的声音传了出来,不久之后宋明娇这才走了回来,道:“爸爸答应了,一个整装营,暂时拨给咱们十三局调遣,不过爸爸可把丑话说头里了,要是折损了一名战士,就让咱们孙局亲自到皋兰军区去解释……” 文辉闻言淡淡一笑,随即便命令众人撤出阿房宫地宫,就在众人刚要离开的时候,我忽然感到一股异样的气息从水晶棺中冒了出来,当下我急道:“等下,这水晶棺中,有东西……” 文辉闻言当即停下了脚步,看了我一眼之后又朝着彭家的两位掌柜看去,彭恒通和彭恒顺乃是下浪淘沙的行家,闻言之后也是迫不及待的来到了水晶棺材前,仔细的向里面打量起来。 此时水晶棺中依旧没有什么变化,顶部是一只木枕,下面便是一层金丝锦被,金丝锦被上出现了一个人形的浅浅轮廓,这便是那位阿房女留下的痕迹了,听到我说水晶棺中有东西,大掌柜彭恒通生怕又闹出现什么危险来,当下喝退正打算走上前来围观的人们,俯身趴在水晶棺前仔细的观察起来,看罢多时忽听大掌柜彭恒通道:“老二过来,搭把手,你来看看这只木枕……” 彭恒顺没有彭家老大彭恒通那般谨慎,闻言之后当即一把就将那只木枕抄在了手里,彭恒顺将木枕在手里颠了颠随后在放在鼻前闻了闻,道:“嗯不错,有点分量,这应该是一只金丝楠的木枕,大哥你来看,这木枕上的金丝很清楚,还有一股淡淡的女人味儿呢……” 彭恒通拿着木枕仔细观察了片刻,道:“不错,这上面的味道应该是女人身上的气味,如此说来这棺中的女子并未腐烂,而且刚刚被带走不久,不过如果这里真葬的是阿房女的话,一旦离开这水晶棺,失去了祖龙地脉中的灵气滋润,那此人当即便会化为一片腐朽,康万钧要这一片腐朽之物做什么呢?” 文辉走过来看了一眼这只木枕,道:“大掌柜,有些事情虽然看上去很玄,但未必不可能真是发生,如果这位阿房女真的复活了也未可知,看来康万钧已经动身了,我们要加快速度了,即刻赶往秦皇陵地宫……” “等下,不是这件东西……”我说罢径直来到水晶棺前仔细的探查了起来,从头到尾将那面金丝锦被仔细打量了一遍之后才继续说道:“东西就在这面金丝锦被里面,文局,这件金丝锦被乃是一件难得的国宝,而康万钧等人竟然丝毫没有打这件国宝的主意,这就说明他们根本不在乎这些个金玉之物,快把这东西请出来,这东西应该很重要,也应该是康万钧等人势在必得之物……” 大掌柜彭恒通闻言当即动起手来,彭家二位掌柜合力都没有将这套金色锦被从水晶棺中取出,这东西是国宝,二人也不敢使蛮力,可是不使蛮力这东西似乎长在水晶棺中一般根本取不下来,看着眉头紧皱的二人,我急忙俯身下来仔细观瞧,只见这金丝锦被上绣着的那只青鹞的利喙似乎有所指,我循着利喙的方向摸去,竟然发现这金丝锦被的边缘处有个暗格,我伸手探入暗格抓住了一个小把手轻轻往外一拽,一直檀香木匣出现在我的掌心之中。 见到我取出了这个檀香木匣,二位掌柜都一脸不可思议的围着水晶棺看了起来,里里外外的看罢多时,也没有从外观上看出来这个木匣是怎么藏在水晶棺的暗格中的。文辉见状忙道:“行了,别琢磨了,这暗格上的材质用的是单向反光材质,外面是看不到里面有个暗格的,秦卓,你把木匣打开,这一次恐怕咱们有大发现了……” “秦处长稍等,别着急,这木匣可也是好东西,千万别弄蛮力开,看我的……”说话间二掌柜彭恒顺抢了过来,我见状只好将木匣交给了彭恒顺,彭恒顺看了一眼木匣,道:“这木匣可不简单,其中有我们墨家……诶……我超,不是,这不是我们墨家的手法……” 彭恒顺说话间脸色一红,这时五掌柜古静怡走了过来,道:“二当家的,拿稳了,这世上不是只有你们墨家能制造出机关销器来,你看好了……” 古静怡在木匣之上摆弄了几下,只听“啪”的一声脆响,不等木匣盖子弹开,古静怡一把将盖子按了下来,随即将耳朵凑了过去仔细听了片刻,这才开口道:“好了,这里面没有攻击型的机关销器……”说罢古静怡便松开了那只按在盖子上的手。 就在古静怡松手的那一刻,数道五彩的光芒从木匣中冒了出来,一时间将阿房地宫映的是霞光万道瑞彩千条,盒盖弹开的那一瞬间,只见盒中一片金丝玉帛之上端放着一枚方方正正的印玺,印玺的背面雕刻着一对展翅欲飞的青鹞,这一对青鹞的缝隙正好可以放入四根手指,看得出这个造型是经过特殊设计的,四只手指插入缝隙,可以非常舒适的使用这枚印玺,捧着木匣的二掌柜见状情不自禁的吞了口口水,下意识的伸手便向印玺摸了过去。 赵无量见状急道:“住手,这东西你小子碰不得……啊……”赵无量一声未毕,二掌柜彭恒顺的惨呼之声便紧跟着传了出来,彭恒顺将手缩回来之后急忙查看,去见自己的手掌竟然出现了一片焦糊的伤疤,似乎这枚印玺表面的温度极高。 fěisu· 彭恒顺这一下被烫的呲牙咧嘴叫苦不迭,却依然没有松开那只抱着木匣的手臂,文辉看了片刻之后,道:“秦卓,这东西,恐怕只有你能来试试……” 大掌柜彭恒通闻言接过彭恒顺手里的木匣捧到了我的面前,我小心翼翼的试了试,紧接着深吸了一口气猛地伸手向这枚印玺上抓了过去,只觉一股温润无比的感觉瞬间传遍了我的全身,就在我一把将这印玺拿起来的时候,胸腹间的气息一瞬之间再次翻腾了起来,我忍不住一张口又是一口血喷了出来…… 接连两次大口的喷出血来,文辉当即脸色一变,董伯召和宋明娇二人同时向我靠了过来,我见状当即一摆手止住了二人,几个深呼吸之后胸腹间的逐渐的稳定了下来。 面对众人一脸担忧的神色,我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沫子,道:“各位不用担心,我没事,这应该是体内堆积的淤血,吐出来就好,大家过来看看,这上面刻着什么……” 众人走到近前仔细观瞧,我猛地一翻手腕,印玺之下赫然印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篆刻的大字。 第1434章 秦皇计 “我超,这是传国玉玺啊……”见到印玺上的那八个篆刻大字的时候,大掌柜彭恒通忍不住惊呼了起来。 玉玺,这是一代王朝帝王的印玺,代表着至高无上的皇权,而作为千古一帝的传国玉玺,便有了更加重要的意义。相传这枚传国玉玺乃是秦皇嬴政遍请天下能工巧匠,用那枚珍贵无比的和氏璧打造而成,其实我国封建皇朝一共历经了两千多年,在这两千多年间,共计出了四百多位皇帝,这还不算死去追封的和一些少数民族部落领袖诸如各种可汗单于什么的,但凡是个帝王,手里便肯定会有属于自己的印玺,按理说玉玺这东西值钱不假,但是东西这一多其价值便会下降,按理说这么多皇帝,每人手里的印玺至少也要有个几十枚,这种帝王的印玺再值钱也不应该达到一种至高无上的地步,可作为千古一帝秦皇嬴政的传国玉玺,除了这枚玉玺本身质地的价值以外,其文化价值才是最宝贵的。 秦皇嬴政,乃是我国历史上第一位封建帝王,他的玉玺当仁不让的成了一个时代的标志,自大秦帝国覆灭之后,这枚传国玺一直被后世人所追捧,关于这传国玺下落的传说也颇多,其中比较着名的是《三国演义》中国记载的一段,这枚传国玉玺被东吴孙策所得,换了袁术五万精兵起家,最终奠定了东吴霸业……我看着手里的传国玉玺一时间脑子有些发蒙,传国玉玺的下落早就已经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之中,作为千古一帝的印玺,传国玉玺不仅仅只是一件国宝,而是我们中华民族的象征,如果是正规考古机构发掘出了这件传国玉玺,此机构必定会受到国家的嘉奖,如果民间的手艺人从浪头里掏出了这枚传国玉玺,此人当即便会成为淘沙人的领袖,在行当里马上平步青云人前显圣傲里多尊,不仅在国内如此,在世界范围内这枚传国玉玺都是重宝级别的文物,甚至有各国的富豪公开放出信号,谁还要能弄到这枚传国玉玺,多少钱只要能开出价来,绝对不还价。 看着眼前的这枚传国玉玺,我的思绪瞬间又回到了战火纷飞的年代,无数革命先辈为了扞卫祖国领土完整和国家的主权牺牲了自己的性命,又有无数的爱国志士科技人员忘我的工作在科技第一线,将我们国家一贫如洗的烂摊子建设成为一个现代化国家付出了无数的心血,两弹一星、杂交水稻、人工合成胰岛素、神舟上天蛟龙下海…… 看着我有些失神,眼眶中竟然隐隐的湿润了起来,赵无量慢悠悠的走了过来,喃喃的说道:“西汉末年,王莽逼宫,大汉孝元皇后怒斥王莽,将传国玉玺猛掷于地,传国玉玺被摔坏一角,后来用金补了上去,这就是金镶玉的由来,我看看,有没有这个金镶玉……” 我闻言一愣,当即从思绪中清醒了过来,随即翻着手腕仔细的打量着这枚玉玺,却发现这枚传国玉玺完好无损,并无什么金镶玉的样子,赵无量伸手在玉玺前晃了晃,又道:“看来这枚传国玉玺一直珍藏于阿房地宫的水晶棺中,当年项羽杀进咸阳宫弄到的那枚玉玺,是个山寨货……” 文辉闻言走了过来,道:“老赵,话可不能这么说,赢总怎么说也是一代人皇地主是不是,别的不敢说,就说玉玺这玩应儿,咋的不衬个十个的,你听听这名字,传国玉玺,那就是象征国家权力传承的,不是随随便便都能用的,也许秦皇赢总自己平时,也不会轻易的使用这枚传国玉玺,平时签个合同下发个皇帝令啥的,估计手头上有啥就盖啥,至少那个时候,敢伪造皇帝印玺的还真不多见,眼下我们在阿房宫的地宫中发现了这枚传国玉玺,而且这传国玉玺又隐藏的这么深,看来秦皇嬴政,还真的有可能活葬于秦皇陵中……” “哦?文辉,何以见得?” “这不是明摆着的嘛,秦皇赢总那可不是个省油的灯,他的万里江山可都是一兵一卒打下来的,当年能够扫清寰宇一统六合,怎么会舍得将手中的权利轻易放出去呢,史书中记载的秦皇赢总,是个十恶不赦的暴君,然而这个十恶不赦的暴君,却还是一位十分勤政的帝王,据说每天秦皇赢总每天批阅的竹简便有数百斤之多,这样的人皇地主,怎么可能将手中的权利轻易拱手让人?且不说阿房女能不能复活,单说将传国玉玺藏在阿房女的水晶棺中,这份智谋就足以令现代人学上一阵子的,自己最心爱的女子为了国家殉情,作为一国帝王为其厚葬无可厚非,但是要将传国玉玺藏于此处,恐怕此举很难令人想到,毕竟古人男尊女卑,尤其是秦皇赢总这种历史人物,他绝对有极强的克制能力和高超的权谋手腕,再心爱的女子,绝对不可以染指国家的事务,正所谓后宫不得干政,指的就是个意思,想当年饱受窦太后干政之苦的汉武大帝刘彻,临别之际托孤霍光和金日磾,还是处死了风华绝代的钩弋夫人,汉武帝刘彻如果不喜欢钩弋夫人,怎么会立她的儿子为嗣?在军国大事面前,个人情感都是微不足道的,因为汉武帝知道,也许因为这世间至高无上的皇权,母子也会反目成仇……” 赵无量闻言嗒嗒滋味,道:“不错,有点道理,好像是这么个理儿啊,当年阿房女看来没有干预朝政,只是一心想像当年在邯郸时一样照顾秦皇嬴政的生活,这种最淳朴的感情才是最真诚的爱,要是阿房女只稀罕咸阳宫中的金玉之物,恐怕死后也得不到这种殊荣了……” feisuc● 文辉闻言接口又道:“赢总见到阿房已死,瞬间失去了感情上的依托,也许这也是令秦皇赢总一时间变得有些昏庸的原因之一,不过赢总既然将传国玉玺藏在这里,看来赵高那个阉人的一举一动,应该早就在秦皇赢总的算计当中了……” 赵无量闻言奇道:“有点意思,文辉你继续说说看,这其中有什么意思……” 文辉撇嘴一笑,道:“所谓传国玉玺,定是准备传给大秦储君的,这个时候我们在阿房娘娘的棺中发现了这枚传国玉玺,这就说明秦皇赢总根本没想把这枚玉玺交给赵高、李斯甚至是嬴胡亥,我猜想当时知道这传国玉玺下落的,除了秦皇赢总自己以外,还有就是他的大儿子嬴扶苏以及托孤大将蒙恬,秦皇赢总既然可以将大儿子和蒙恬远派戍边来保护他们,自然要为他们留下东山再起的资本,而这枚传国玉玺就是他们重新上位的资本,自己活葬于秦皇陵中,一是为了延长寿命等待长生不老药的到来,二是霸占祖龙地脉以保大秦江山千秋万代,只要大儿子嬴扶苏成功上位,自然会将阿房娘娘的尸骨合葬于秦皇陵中,到那时纵使自己无法获得长生,至少也保住了大秦王朝的运势,却不料人算终究比不上天算,太子嬴扶苏和蒙恬自刎身亡,大秦帝国遭到祖龙地脉的逆流,短短一十六载便成了过眼云烟,楚霸王项羽挥师攻入咸阳城,一把大火不仅烧尽了千古一朝的宏图霸业,也将秦皇赢总的算计尽数隐埋在了历史的长河中……” 赵无量听罢,转过身来走到一具活人俑的身边,从活人俑的身上扯下一块布料,随手画了道符箓便将传国玉玺包裹了起来,彭恒通见状忍不住咽了口吐沫,赵无量瞥了大掌柜一眼,道:“彭大少,怎么你还敢打这个传国玉玺的主意,告诉你这东西一般人是碰不了的,看见你家老二的手了吗,这传国玉玺藏于此处千年之久,已经吸收了不少的祖龙气脉,不想死的话就趁早灭了这个念头,再说了,这东西可是我们中华民族的瑰宝,是属于国家和人民的……” 赵无量将传国玉玺包好之后放入了我的兜里,道:“文局,你小子琢磨的透彻啊,不过我们还是慢了一步,康万钧故意将我留在这里,很显然并不指望依靠这些活人俑就能要了我的性命,当然了,能捎带手灭了我更好,这小子是声东击西,故意用我做诱饵来吸引你们的注意,我看这个时候,康万钧和古德才那几个老不死的棺材瓤子,弄不好已经进了秦皇陵的地宫了,文局,赶紧的打报告,要不可就晚了三秋了……” 宋明娇闻言抢到:“赵伯伯,既然传国玉玺已经落到咱们的手上了,那康万钧他们急着去秦皇陵地宫也没用,咱们可以慢慢的做足了准备……”赵无量闻言摇了摇头,道:“大侄女,你还是毛嫩啊,秦皇赢总为啥要将这传国玉玺藏在阿房娘娘的水晶棺中,那是因为阿房娘娘本身就是吸收祖龙地脉的一颗重要棋子,我不敢说死人能够复生,但是能把死人恢复成一个植物人,我觉得祖龙地脉的灵气还是可以做到的,况且我们在此处并没有找到阿房娘娘的阴魂,阿房娘娘的身上,必定还有秘密,晚了可就真的来不及了……” 第1436章 小时工 便宜行事,这四个字说的轻松,听着好似牛逼哄哄的样子,实则手握便宜行事这种尚方宝剑的时候并不轻松。便宜行事,看似权利很大,上峰对下面执行命令的人也颇为新任,实则其中却暗暗隐藏着祸根,所谓便宜行事,那就是说基本上可以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不过这事情办完之后,门道可就多了。便宜行事就是一个模棱两可的说法,大家心里都只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一旦等到任务结束上峰开始清算总账的时候,首先当政者的心里不会亏待你不给你表功,但是也绝对不愿意看着你居功自傲功高震主,往往便会在这便宜行事上面做文章,有道是办事不由东累死也无功,执行这种任务是不可能做到滴水不漏的,就算你不小心踩碎了一个坛坛罐罐,将来都有可能被别人利用,说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惜以毁坏珍贵文物为代价来染红你头上的顶子,总之想往毁了说多难听的词儿都有,这还算是好的,更有甚者,遇到凶狠一点的君王地主,便会利用这由头杀人灭口,到时候你苦也吃了罪也受了,脏活累活也干了,到头来落得个尸首两分的境地,这种例子也不在少数。能在朝里混得个一官半职的,个顶个儿的都是人精儿,这年头什么都缺,唯独不缺落井下石之人,如果你混的风生水起之时,他们往往会趋之若鹜,可一旦上头有点风吹草动的,这些人精儿立马便会明白其中的意思,于是各种各样弹劾你的人一下子便会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这个时候能公平公正的为你说上两句好话的,那才是够交的雪中送炭之人。 在场众人混江湖走南闯北都不是一天两天了,从蒲局的表情上来看,他对上峰给的这四个字也是十分的不满,可是光不满有什么用,十三局再牛逼毕竟还有人能管,该怎么着还得怎么着…… 蒲局说罢之后沉默了良久,见到众人都没有开口,于是干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又道:“明天早上装备就应该能送到了,今天大家该吃吃该喝喝,养足精神饱餐战饭,放心,不用担心时间会来不及,虽然古家乃是公输班的嫡系传人,秦皇陵地宫中的机关销器难不倒他们,但是要破去或是毁去那里面的机关销器,也需要耗费一些时间和体力,我们正好可以以逸待劳,趁着现在还有时间,我将此次行动的具体任务分配一下……” 蒲局说罢环顾了众人一眼,继续道:“明天物资送到之后,会给你们每人都配备一只镁光铳,这种镁光铳是我们最新研制的产品,可以在无氧的情况下持续发光,最长时间可达一周左右,经过我反复测算,进入溶洞之后,往下穿三泉抵达秦皇陵地宫之时,其中落差足有百米甚至更多,你们下去容易可是想出来却是不易,如果秦皇陵地宫中没有别的通道的话,届时我们会在溶洞里安装简易的升降机将大家接回来,关于人员的分配,古家的两位掌柜和彭家的两位掌柜,还有大管家贾三章,加上董伯召和沈三郎,你们七人组成先头部队,董处长和沈三郎负责保护四位掌柜的安全,四位掌柜和贾三章则负责全面清理秦皇陵地宫中的机关销器;刀白羽刀白翎兄妹二人和大少爷柳寒水负责接应先头部队,同时要在各处做好路引,最后文局、宋明娇和秦卓押后阵,横扫阵中一切牛鬼蛇神,考虑到此次行动可能持续的时间比较长,需要的补给也比较多,老赵,你带着几个小战士跟在秦处长和文辉的身后,备足了吃喝和一些应用之物,每五公里设一处补给站,投放后勤物资确保众人返回的时候随时可以得到补给……” “等等……”不等蒲局书说罢,赵无量卜愣着脑袋斜楞着眼睛看着蒲局道:“我说老蒲啊,合着我赵无量这一身的能耐,也就凑合着能给你们十三局扛扛粮食送送水什么的当个小时工啊,我老人家闯了大半辈子江湖了,到现在还赶不上明娇那个黄毛丫头是不是,早知道你们十三局这么办事的话,我他妈一早就不应该趟这趟浑水,我赵无量本事不大归本事不大,但就靠我这身能耐,在哪儿都咽不下这口鸟气……” 赵无量说罢,文辉当即笑嘻嘻的接口道:“老赵,你看你这是干什么,这大敌当前的,怎么还窝里斗起来了,不是我说你,你都这一把岁数的人了,脾气还那么火爆,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局里是担心您老人家的安危,又不想伤了您老人家的自尊心,这不才让你给我们搞后勤的吗,您自己也知道,都是这一把岁数的人了,万一有个马高镫短的,在地宫里面你说我们该咋办?” “待着你的……”赵无量闻言当即爆喝一声,道:“文辉,你他妈小子甭净捡好听的说,不就是因为我已经不是十三局的人了吗,不想让我进去,怕我参与了地宫里的行动,日后一个不留神再白话出去,什么都是机密行动云云,我老人家为局里流血流汗的时候,还他妈没你呢,怎么的怕我老人家嘴不严是不是,还是怕我老人家抢了你们的头功,实话说了,我赵无量一无老婆二无子女,就连弟子也没有收下一个,若是真格的死在了里面,哼哼,不用你们十三局来给我负责,能和千古一帝秦皇赢总埋在一处,那也算是我赵无量的福分……” 赵无量这么一说,文辉顿时语塞一时间也没了词儿,蒲局见状只好笑了笑打起了圆场:“老赵,虽然你已经不是我们十三局的人了,可是我们当年在一起共事的时间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我就给你这个面子,你自己说,你要跟那一组?你走了,这送吃送喝的事情谁干……” “我来干,蒲局,你也别难为老赵了,就让老赵去,都这个岁数了的人了,我能理解他,送吃送喝的事情我带人去,老赵么,就让他跟着第一组人马,这口恶气出不来,老赵便枉为龙虎山的弟子了……” 随着这一阵话音,周局忽然出现在会议室的门口,此时的周局精神矍铄,进屋之后对着蒲局又道:“蒲局啊,这事就这么定了,到时候我去给孙局解释,你什么都别说了,这一次我老人家也不想闲着,秦皇陵地宫,这一辈子,也就这一回了……” 周局说罢蒲局也没了词儿,沉默了片刻自后蒲局终于点头答应了下来,周局笑呵呵的走到赵无量身前,道:“我说老赵,这一晃又是几年没见了,喏,这东西给你,走,咱们老哥俩喝点去,你们留下继续开会,明远啊,去,给我们老哥俩弄点下酒菜儿来,送到老赵办公室里就行……”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几辆面包车就驶入了战地医院的院中,十三局一处副科范启龙亲自押送着各种物资赶到了这里,大战之前说是养精蓄锐,可是这一次却截然不同,众人虽然久经沙场,但是此次我们面对的可是千古一帝的秦皇陵地宫,紧张的情绪中还带着些许的期待。 fěisu· 周局和赵无量一早就收拾好了,范启龙一开车门从车上跳下来的之后,紧接着又从车里钻出几个靓丽的身影来,我定晴一看,只见九妹和寒雨也来到了这里给我们加油助威,我正想招呼众人到车里把东西搬出来,又是两名靓丽的身影钻了出来,只见白秀珠和沈三郎的那位小师妹杨晴也跟了出来。 白秀珠见到是我,当即抿嘴一笑道:“秦师兄别来无恙……”我见状也笑道:“呵呵,秀珠你好啊,老董在哪儿收拾呢,我去给你叫他……”“诶……怎么我来就保准是看他的吗?”“哦?你不是看老董的?文局,秀珠妹妹看你来了,这一次人家可是专门来看你的,不是来看老董的……”“讨厌……”说话间白秀珠轻轻的打了我一拳,随即便向众人走去,我正想钻入车里的时候,忽听一个冷冷的声音传了出来:“没想到,你还挺会逗女孩子的……”我不用回头就知道这是宋明娇的声音,不过还是回过头去冲着她微微一笑,随即便钻入了车里。 众人拿上自己趁手的家伙什,收拾的紧趁利落便开始向太白余脉腹地出发,赶到地图上的那一处瀑布前之后,众人不禁被眼前的景致惊呆了,两侧高耸入云的峡谷前一条白练如天河倒泄一般挂在眼前,轰鸣的水声震耳发聩,我们与众人匆匆道别,正琢磨着该如何登上瀑布进入后面的溶洞时,大管家贾三章眼尖,忽然冲着瀑布一指,道:“你么看,那里好像有一条小道,我们可以从那里爬上去……” 众人抬眼一看,果然见到茫茫水气和盎然的绿意中,隐隐约约出现了一条蜿蜒曲折的小径,这条小径看似陡峭难行,不过好像还真的可以登上瀑布,进入后面的溶洞里。 第1438章 兵器库 大掌柜彭恒通一语未毕便溘然长逝,古静怡哭着伸手将大掌柜彭恒通的眼睛合上,贾三章见状急道:“五掌柜,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赶紧出来……” 贾三章将古静怡从坑里拉出来的时候,古静怡还死死的拉着彭恒通的手不放,若不是大管家贾三章有把子气力,弄不好这一次二人都要共赴黄泉,古静怡坐在坑边痛哭不止,二掌柜彭恒顺气的哇哇大叫,一把抄起那只金刚铲就要往前冲,说是要给大哥报仇,贾三章一把将二掌柜彭恒顺拉了回来,不由分说伸手就是两个大嘴巴子,这两记脆响直接将二掌柜彭恒顺打蒙了,正在彭恒顺想对着贾三章下家伙的时候,五掌柜古静怡忽然伸手抹了一把眼泪,道:“住手,三哥是对的,现在不是我们意气用事的时候,大家冷静一些,跟我走,我就不信,古家还有比我更高明的机关销器高手,彭老二,想报仇的话,就要先分清楚里外人,古德才才是我们的仇人……” 古静怡这番话当即便将二掌柜骂醒了,彭恒顺虽然鲁莽,但不傻,当即冲着贾三章抱了抱拳,算是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当下二掌柜手持那柄金刚铲,将通道中的细沙尽数填入坑中,算是给自己的大哥入土为安,这才继续向前摸进,代替自己大哥继续头前开路。 公平的说彭家二掌柜的手艺比起大哥彭恒通来确实要差了很多,有几次很明显的机关销器,二掌柜都差点一脚踩了下去,多亏了贾三章眼疾手快一把将二掌柜拉了回来,如此这番几次之后,贾三章干脆一把抢过二掌柜彭恒顺手里的金刚铲,道:“我说二掌柜,我看还是我来,看你这个走法,比我自己探路还要累……”二掌柜彭恒顺闻言也只好讪讪一笑,自己的大哥命丧秦皇陵地宫,本来心绪意乱,满脑子都是大哥的音容笑貌,这样的状态又岂能专心致志的领路,好在这条通道并不长,贾三章接连又挑断了几处翻版坑后,众人终于从里面走了出来。 钻出山洞之后,众人眼前又传出一片哗哗的水声,不过眼下的这一挂瀑布规模小了很多,落差不过十米左右,瀑布之下形成了一个不大的水潭,水潭中的水平静无奇,好像只有进水没有一样,贾三章蹲在谭边仔细观察了片刻,忽然伸手浸入潭中,却不料这手刚刚浸入水中,就好像摸到了香头一样缩了回来,古静怡奇道:“三哥,这是?温泉?” 贾三章将金刚铲戳在一旁的地上,紧接着使劲的搓着双手,道:“五掌柜,这不是什么温泉,而是一口寒潭,寒潭地势十分的平,平到了其中的潭水均匀的四下向外溢出的地步,你们看,这潭水周围连一条小溪都没有形成,这就说明这不断飞流而下的水,是从四下慢慢溢出去的,咱们找一找这水溢出的地方,就应该是出路了……” 从这个山洞出来之后,眼前除了这一块绝壁和这一口寒潭再无其他的去路,若是在此处看景旅游甚至探险什么的都没关系,到时候原路返回就行,可我们此行却不是来玩的。 贾三章拿着金刚铲当下便在四周使劲的探查起来,找了半晌都没有发现路径,这时三掌柜古静姝忽道:“三哥别找了,出路不在那里,出路在瀑布的后面,别看这瀑布规模不大,但是水流后面还有一处水帘洞,不信你过来看看……” 贾三章闻言走到了古静姝的身旁,学着古静姝的样子伸出手掌向前方推去,一股轻微的气流顿时透掌而过,贾三章大喜,道:“三掌柜你说的不错,这出路果然在这里,古家的掌柜果然名不虚传……”古静姝闻言一笑,道:“你以为呢,我们古家毕竟是世家子,怎么说也比你们这些散户有本事……” 贾三章闻言咧嘴一笑,当即拿着金刚铲打头而行,众人饶过瀑布陆陆续续的钻入水帘洞中,我点指一弹数点赤金火种将水帘洞里照的亮如白昼。 这火光一起众人顿时惊愕的长大了嘴巴,大气也不敢吹一口,生怕吹落了一粒灰尘便引发了这里的机关销器,只见这一处水帘洞里密密麻麻的摆设着钢刺箭枝钢刀利刃,这赤金火种一亮,刀光剑影一片肃杀之气传出令人不禁胆寒,众人呆立半晌之后,跟在董伯召身后一直没有开口的沈三郎忽然开口道:“诶诶诶我说,大家不用这样,你们看着刀剑,一看就是古代的玩应儿,在看这些针尖儿箭枝,一个个都摆放的整整齐齐,弓箭可都没有上弦呢,我看这可不是什么机关销器,哪里的机关销器,能让你一眼就看出来这枪口对着的是谁,我看着应该就是一个古代的兵器库,诶诶诶,你们看,这是什么?”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地上出现了一串清晰的脚印,脚印很普通,一看就是人的脚印,脚印虽然已经干涸,但是可以看得出此人脚上一定沾了水渍,文辉仔细的看了看这里的摆设,当即嘻嘻一笑,道:“既然如此,秦卓,大家分组各自找好掩体躲避起来,饿了的话你们就吃口东西喝口水,但是一定要小心,别弄出动静来,白羽白翎和沈小三,你们三人守在洞口,一会看我的手势行动,大家分头隐蔽,秦卓,收了赤金火种……” 众人在洞里一藏就是一个钟头,文辉手里拿了根火腿肠边吃边仔细的聆听外面的动静,一个火腿肠足足吃了有半个小时,又过了将近二十分钟,文辉琢磨着刚想让大家出来缓口气的工夫,忽然一阵气泡从水里冒了出来,随着这股气泡越鼓越大,忽然一阵弱有若无的铃声从地底传了出来,文辉见状当即轻声喝道:“大家小心,贼来了……” 不多时一片光影从水帘洞深处闪了出来,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队高举火把的汉子从水帘洞深处走了出来,这些人没有发现我们,从洞里出来之后,当即围在了寒潭的边上,其中一个汉子将手里的火把交给身后的一个汉子,随即戴上了一双手套,伸到寒潭咧摸索了起来。 feisuc● 这名汉子摸索了一阵之后,似乎摸到了什么东西,当即使劲往上一拉,寒潭中的气泡顿时大盛,哗哗的水声震耳发聩,一片黑乎乎的东西从寒潭里浮了上来。 汉子将这个黑乎乎的东西拉上了岸,众人手中的火把一照,一片寒光闪耀,只见这个黑乎乎的东西赫然正是一个高大的兵器架,架子分两层,第一层上盛列了密密麻麻的金刚铲,第二层则是数不清的金刚伞,见到这一幕众人都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汉子伸手从架子上拿下一只金刚铲试了试,又拿了一把金刚伞试了试,满意的点了点头之后,这才冲着众人一挥手,汉子们当即成群,熄灭了火把抱着这些金刚铲和金刚伞向水帘洞中而来。 文辉又看了一眼洞中的一个空架子,当即冲着身后众人做了一个手势,董伯召当即将躲在空架子旁的贾三章和古家二位掌柜拉到了一旁,随即大摇大摆的直接坐在了水帘洞的中央。 汉子们埋头干活,谁也没有注意到端坐在洞中的董伯召,直到这些汉子将全部的金刚铲和金刚伞都放在了架子上,这才坐在地上喘起了粗气,领头的汉子掏出酒壶来使劲的灌了一大口,道:“行了行了,赶紧的歇一会喝口酒,一会还要赶路呢……” 汉子们纷纷掏出酒壶喝起酒来,喝罢之后便站起身来直向水帘洞深处走去,文辉见状冲着我一打收拾,我点指一弹,数点赤金火种凭空亮起,领头的汉子陡然间见到光亮,登时骂道:“谁,谁他妈上亮子了,不知道规矩吗……啊……你是谁……” 领头的汉子刚一转头的工夫便看到了端坐在道路中间的董伯召,匆忙之间又看见数点火焰凭空燃烧,当即又大喝道:“你到底是谁,你使的是什么妖术……” 董伯召闻言嘿嘿一笑没有开口,这时文辉从洞口慢慢悠悠的走了出来,道:“我们使的什么妖术,告诉你了你也不懂,这也不是最重要的,你是他们的头,来说说,这些东西都是谁打造出来的,这手艺真不赖,眼下太平盛世,难道你们不知道国家有刀具管制政策吗,这些可都是管制器具……” 听到身后又传出话音,领头的汉子一转身便看见了守在洞口的文辉和刀白羽等人,见到洞中此时只有个的样子,领头的汉子们的大喝一声,道:“弟兄们,抄家伙,剁了这些不知死活的家伙们,咱们的宝剑正缺饮血之人呢……” 众汉子闻言纷纷向着兵器架跑去,一眨眼的工夫人手一把明晃晃的宝剑,就在众汉子刚刚抄起家伙什儿的时候,忽听一个粗狂声音喝道:“都他妈给老子老实点,看看你们手里的刀剑快,还是老子手里的家伙什儿快……”不知道什么时候,二掌柜彭恒顺手里握着一把弓弩,数根箭枝已经顶在了弦上…… 第1439章 老熟人 paoshuba.com 二掌柜彭恒顺举着弓弦轻轻一勾手指,数根箭枝电闪而出,几声惨叫之后,几个汉子当即便倒在了血泊之中,领头的汉子见状脸色一变道:“你……你不守规矩……” 二掌柜彭恒顺狞笑道:“我不守规矩,看看这家伙什造的,是谁不守规矩,就凭你打造出来的弓弦和这些箭枝,就已经算是违规了,看看这个箭头,上面居然还留了血槽,真狠呐,我问你,秦朝古兵器的图谱,你们是从哪儿弄来的……” 领头的汉子闻言一怔,似乎没有听懂二掌柜彭恒顺的话,彭恒顺随手从兵器架上拿出箭枝慢慢的安装了上去,半晌过后见到这领头的汉子没有言语,当即眉毛一挑,一勾手指又是数根箭枝打了出去。 这一次二掌柜没有手下留情,几根箭枝根根钉在了几个汉子的咽喉梗嗓之上,这几个汉子当即命丧黄泉,领头的汉子见状干脆眼睛一闭胸脯一挺,看这样子是打算认命了。 贾三章见状随手从掏出了那只金刚铲,轻轻旋动了末端上的机括,密密麻麻的细小卷刃顿时冒了出来,贾三章道:“彭二哥,你给我盯住了,有谁不想活了的话,直接送下去,我来招呼招呼这个老逼养的……”贾三章说罢当即举起手里的金刚铲猛地朝着领头的汉子就砸了下来,只听“刺啦”一声,贾三章并没有打算砸死这个小头领,而是利用金刚铲上的卷刃从上到下刷了下来,随着一声闷哼,再看这名小头领,胳膊上血肉模糊,衣袖直接碎成了数条布屑,鲜血顺着胳膊便淌了下来。 此时的贾三章想起大掌柜彭恒通的惨死,当即也发了狠,见到这名小头领依旧死不开口,当即举起金刚铲又刷了下来,这一下直接将这个名小头领刷了个趔趄,汩汩鲜血涌出的同时,数不清的肉片飘落了下来。 这时忽听“当啷”一声脆响,众汉子中不知道谁手里的刀剑忽然掉落在地,有了人领头,众汉子当即丢掉了手里兵器跪倒在地,冲着众人磕头求起饶来,贾三章似乎并没有看见这一幕,两只眼睛依旧死死的盯着这个小头目。 就在贾三章第三次举起金刚铲的时候,文辉忽然道:“慢,三章兄弟,看来此人也算是一条汉子,咱们手里还有这么多人呢,他不说总有人会说的,给他个痛快的……” 文辉说罢,不等贾三章动手,只听“嗖”的一声,一根箭枝直接钉在这个小头领的小腿上,这一下小头领再也忍不住了,当下便哼哼唧唧的哀嚎了起来,彭恒顺见状狞笑着又打出一根箭枝,小头领的双腿顿时被扎了个透心凉。 二掌柜彭恒顺转头向文辉看去,道:“文局,不是我彭老二不给你面子,希望你能看在我大哥的份儿上,把他交给我了……”文辉闻言看了一眼彭恒顺,轻叹了一声没有言语,这便是默认了,彭恒顺见状当即又道:“文局,谢了……”说罢二掌柜从兵器架上跳了下来,一脚踩在小头领的腿上,一伸手猛地将箭竿拔了出来,小头领顿时疼的惨呼了一声,借着火光看去,此时的小头领已是满脸的苍白,二掌柜彭恒顺很显然还不解气,一伸手又将另外一支箭竿拔了出来,这一只箭竿拽出来的时候还带了几缕肉丝下来,这下小头领再也扛不住了,眼睛一翻便晕死了过去。 见到这无比凄惨血腥的一幕,众人心有不忍纷纷转过头去不再观看,这时赵无量忽然伸了伸鼻子,闻了闻之后呼道:“诶我说,你们仔细闻闻,怎么好像有股味似的……”赵无量说罢我也感觉到了一股淡淡的臊臭之气,赵无量忽然个儿喽儿一笑,又道:“诶呦,没想到在这还能遇到老熟人呢,董老弟,这味道你应该比别人都熟悉,来找找,看看是谁忍不住又搁这拉屎拉尿了……” 赵无量话音刚落,大少爷柳寒水抓起一个汉子便丢了出来,道:“赵天师,这货就是你要找的人……”赵无量闻言笑道:“柳大少,多谢你了,咱们来看看啊,我给你们变个戏法……”说着赵无量一把捏住了这个汉子的面皮,紧接着使劲往下一扯,只听“刺啦”一声,汉子惨叫一声,随即一脸惊恐的看着众人,董伯召看清此人之后,当即惊呼了出来:“你是马万起……” 贾三章闻言当即走了过来,一把将汉子薅了起来,打眼一看见到此人果然是马万起之之后,当即举起金刚铲就要大义灭亲,赵无量急道:“诶诶诶我说贾三章,你年纪不大脾气还真不小,好不容易发了一个马万起,这一下子下去,你以为你这是大义灭亲,你这是糟蹋东西……”贾三章闻言也听懂了赵无量的意思,当即收回了金刚铲,道:“糟蹋东西,他算是个东西吗?” 赵无量笑嘻嘻的拍了拍贾三章的肩膀,道:“贾老弟,你们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办事请可不能意气用事……”说罢赵无量忽然伸手冲着二掌柜彭恒顺一指,道:“二小子,你给老子放规矩点,十三局的官人不好意思说你,我老人家可不吃那一套,你们彭家死了老大怎么了,干这行的谁家没死过几口人,就你们彭家特殊,以后再给老子虎了唧的,老子连你一起收拾……” 赵无量说罢彭恒顺当即放下了手里的弓弦不敢在言语了,赵无量转过头来拎着马万起走到了文辉的面前,道:“小不死的,我还以为你们康村长都被古家灭了口呢,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了你,也是你小子运气好,要不是遇到我们,你小子就等着死在这里面,是你小子主动说呢,还是让彭家二掌柜受受累,二小子,你过来问话……” “我说我说,赵院长,我都说,不要让他过来,我说……”很显然彭恒顺刚才的凶残手段吓着了马万起,否则的话也不至于犯了老毛病,赵无量闻言点了点头,冲着彭恒顺一摆手,道:“说,赶紧的……” 马万起道:“是马福让我们这么做的,他说,要我们务必在这几天内将这一批货赶制出来,否的话……他就……我也不敢不从啊,赵院长,您知道,我马万起除了一点小聪明,也就是这一把子气力,那时我本不想跟他干来着,可是当时古家也不要我了,我又不想再重新去种地,马福说,只要跟他赶完了这批货,我干啥就干啥去,到时候给我一百两金子,别说一百两金子,就他妈是一百两银子我也认了……”赵无量闻言气的一嘴巴抽了过去,道:“好小子学会给我老人家兜圈子了,我是问这个吗?我问你,康村长康万年呢,别说你不知道,你要是不知道,也干脆别活了……” feisu “我知道我知道,赵院长我都说,康村长就在剑冢里面,就是他要我们尽快把这批货打造出来的,至于为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只是一个干活的……” “剑冢……剑冢是什么地方,干什么的?”马万起急道:“具体做什么的我也不知道,只是听说这里曾经是秦始皇打造兵车武器的地方,康村长说,只有这个地方,才能到造出绝世神兵出来,这地方全世界恐怕都绝无仅有……”“我再问你,古家的几个老不死的,你知道他们去哪儿了吗?”马万起闻言奇道:“赵院长,您是说古家的掌柜?”说话间马万起摇了摇头,道:“我一直在这里打造兵器卖苦力,从来没见过什么古家的掌柜啊……” “什么……难道我们……上当了……” 正在赵无量暗自着急的时候,文辉忽然走了过来,拍了拍赵无量的肩膀,道:“老赵啊,你急什么,马万起他知道个屁啊,去,带路,带我们去见康村长,至于这里面的兵器么……”说话间文辉瞥了一眼柳寒水,继续道:“大少爷,只能辛苦辛苦你了,你带着沈小三,还有这些奴才们,将这些兵器找个地方埋起来,对了,一定要留好样品,白羽呢,你做好路引,别到时候我们迷了路,可就麻烦了……” 大少爷柳寒水一身的神只之气可不是吹的,驱使这些喽啰们还是不成问题的,双方分头行事,为了节省时间,我们众人在马万起的带领下,先赶往剑冢。 众人跟着马万起的脚步直向水帘洞深处而行,越走只觉温度越高,不多时众人已是大汗淋漓,走帘洞之后,又是一股闷热的浪潮席卷而来,我抬眼看去,好家伙,眼前竟然出现了一片小型的村落,虽然村落出在地下,但是空气充足,很显然此处有足够的通风口与外界相连,村中除了几间简易的茅草屋,便是一口口炙热的火炉,火炉旁站着数十名赤膊的汉子,正在敲敲打打的干着什么,见到马万起出现之后,一个小老头头也没抬,道:“我说马老四,你小子的臭毛病是不是又犯了,怎么去了那么久,货都验好了吗……我超,赵院长,你……你怎么来了……” 第1440章 太阿剑 中年男人说罢,抬头之间见到赵无量身后一下子冒出了这么多人,众人之中还包括那个令他十分恐惧的董伯召,这小老头当下便准备夺路而逃,可是没等跑出两步的工夫却又停下了脚步,随即一脸赔笑的又走了回来。 文辉慢慢的走了过去,道:“康村长,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见面,好大的手笔啊,说说,你们准备了这么多金刚铲和金刚伞,意欲何为?” 这个小老头正是消失已久的康万年,康万年闻言向众人身后看了几眼,文辉嘻嘻一笑又道:“康村长,你是在寻找你的外甥马福吗,别找了,马福他回不来了,不过这个马福倒是让我有些刮目相看了,还真是条汉子,当年潜伏在古家老店中的时候可以卑躬屈膝,没想到为了你们这一处隐秘所在,竟然不惜一死也绝不透漏半句,还是说说,不说的话,我可就不客气了,不知道你这个当舅舅的,有没有外甥那么硬的骨头。” 康万年闻言看了一眼众人,轻叹了一声,道:“文局,你们赢了,我说,我都说……”文辉笑道:“好,识时务者为俊杰,康村长,你先给我们解释一下,这里是什么地方,秦皇陵地宫在何处?” 康万年闻言当下一摆手直接席地而坐,文辉也大摇大摆的坐了下来,康万年道:“实不相瞒,诸位,这里不是别处,正是千古一帝秦皇嬴政的剑冢,秦皇陵地宫真正的位置,距离此处还有将近十里左右的路程……”“剑冢?康村长,你是说,这里是秦皇嬴政埋剑之处?” 康万年闻言点了点头,道:“文局,不瞒您说,这里不仅是秦皇嬴政的埋剑之所,而且还是两千多年前,大秦帝国的秘密兵工厂,当年大秦帝国的百万雄兵,其所配备的刀枪剑戟弓石弓箭十之八九都出自这里,不过随着日月的变迁,这一处秘密的兵工厂只剩下了这一点点的遗迹,也就是秦皇的剑冢。” 文辉闻言又道:“你们打造这么多金刚铲和金刚伞,为的是将秦王剑挖出来?”康万年闻言瞥了一眼文辉,十分不屑的说道:“这怎么能说挖呢,要说请,是我们打算将这柄秦王剑请出来……” feisu 康万年说罢众人当即有些忍俊不禁,文辉笑嘻嘻的又道:“对对对,是请,是请,你们为什么要请这把秦王剑,我看你们打造出这么多金刚铲和金刚伞,这手艺丝毫不差,直接铸剑不行吗,为何还要舍近求远呢?” 康万年傲然道:“这自然不同,我们的手艺再精,铸出来的剑再好,那也无法和秦王剑相提并论,因为秦王剑它……说得简单一些,那就是这把剑已经沾了秦皇龙气的,此剑一出世,便可以指挥千军万马,佩此剑之人可享九五之尊朝夕间便可君临天下……” 文辉闻言忍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来,道:“我说康万年,怎么说你也当了这么多年村长了,那也是吃过见过的主儿了,要说这把秦王剑是绝世好剑我承认,要说这秦王剑自带气场杀伐果断我也承认,就算说这把秦王剑可以影响人的心智,令人不怒自威有种天下大势谁与争锋舍我其谁的霸气我也相信,可要说只要戴上这柄秦王剑就可以君临天下,这玩笑开得大了些……” 康村长闻言淡淡一笑,转过头来对着干活的汉子们一摆手,道:“行了,这一批货出来,就把火熄了,文局长来了,我们也没有必要在继续下去了,余下的矿石都埋起来,费了半天劲开出来的不用就糟蹋了……”康万钧说罢当即又转过头来对着文辉道:“文局,要说你不相信也不算您没见识,不瞒您说,如果不是我亲眼见过这秦王剑的威力,我也不相信,文局,诸位,你们可知这秦王剑的来历?” 文辉淡淡一笑,道:“愿闻其详……” 康万年点了点头,道:“秦王佩剑有二,其一者,乃是春秋铸剑大师欧冶子和其弟子干将联合出品的绝代名剑,太阿……这把太阿剑,可以聚集天下无形的剑气,太阿一出鞘,剑气横扫千军尸横遍野,持有者必能攻无不克战无不胜,据说当年晋国伐楚,大军围困楚国都城郢都三年之久,为的就是得到这把绝世的太阿,眼瞅着楚国就要城破国亡,楚王召亲自登上城头,挥舞着太阿亲自指挥楚军卫国,就在太阿剑刚刚出鞘之时,只见一团磅礴剑气激射而出,城外霎时飞沙走石,遮天蔽日,似有猛兽咆哮其中,晋国兵马大乱,片刻之后,旌旗仆地,流血千里,全军覆没……” “哈哈哈哈……康村长,这都是野史怪谈,你也信,我问你,既然这太阿剑如此霸道,那楚国为何没能一扫六合一统寰宇,反而让嬴政坐上了千古一帝的宝座?” 康村长闻言当即解释道:“文局,一看你就是个不懂神兵之人,但凡是古代的神兵利器,不仅仅是器具本身的性能无比优越,而且神兵利器已经产生了灵识,这种灵识和所谓的修仙修道不同,是一种不怒自威的霸气,每种神兵利器都有每种神兵利器的气势,有些神兵邪性,有些神兵霸道,而有些神兵则是仁义无双,这种说法并非空穴来风,就拿这把太阿剑来说,太阿剑乃是一把威道之剑,人心中有了威道,才会表现出相关的气势来,因此内心之威才是真威,是以当年楚王召身处逆境威武不屈,内心之威恢弘,所表现出来一种勃勃的正义之感,正是楚王召这种内心中不怒自威的气势,激活了泰阿剑,凝聚了太阿剑的剑气之威!若干年后,秦王政威武,大秦铁骑气势如虹,其威道之势早已经盖过了其它诸雄,太阿剑,再怎么说它也只是一把剑,虽然对人有一定的影响作用,不过在这种千古帝王面前,纵使太阿这种绝世名剑,也只有俯首称臣的份儿,秦将白起,长平一战可杀赵国俘虏四十五万之众,被人称为人屠子,据说这位人屠子自尽身亡之时,便是用的这把太阿,也只有这把太阿,才能镇得住这位人屠子死后的怨气……” 文辉闻言点了点头,道:“这么说的话,我倒是也觉得有些道理,不过康万年,你想过没有,当年佩戴这把太阿剑的都是些什么人,楚王召据说是其第一任主人,后来几经辗转最终落到了秦皇政的手里,太阿剑的历代主人,都是名满天下的一代君主,你也不撒泡尿照照,就凭你康万年这个揍性,就是他妈的是一个村长,还没我官儿大呢,说句难听的,爷门里的一条狗都比你级别高,你他妈也敢配太阿剑?” 文辉这话音刚落,众人“轰”的一声笑了起来,康万年闻言脸色一变,道:“文局,话可不能这么说,当年是当年,现在可是现在,当年讲究的官大一级压死人,现在呢,现在讲究的是人民当家做主,社会主义只有分工不同,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别说你是个局长,你就算是个部长甚至是国级干部能怎么滴,就比我康万年一介村长出身高贵吗?” 见到康万年不软不硬的回了这么一句,文辉笑嘻嘻的也不生气,道:“是是是,康村长这话说的还真有几分道理,不过要说你的目的就是打算佩戴这把太阿剑,你觉得我会相信吗,先不问这地方你是怎么知道的,就说这么多人力物力和把人组织到这个暗无天日的剑冢里,就不是你一个村长能办得到的,说说,这柄太阿剑,是谁吩咐你挖……请的,换句话说,请出这柄太阿剑,你要孝敬给谁……” 康万年闻言淡淡一笑,道:“文局,是不是你们这些当大官的,都习惯了以这种看不起乡下人的眼光看问题,有道是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怎么,你文局可以做的事情,我康万年就不能做吗?”文辉笑眯眯的看着康村长,道:“康万年,你这话可就高抬我了,我看这话应该反过来说一说才对,你康村长眼下做的事情,可不是一般二般人敢想敢干的,你说你一个鲁班门人,是怎么知道这一处剑冢的,别说这剑冢中也有机关销器,也是你们公输班家族做的,之所以布下这么多机关销器,就是为了这一把宝剑,说,你夺取这把太阿剑,究竟是为了谁,不要心存侥幸,你要是还不肯说的话,那我就再提一个人的名字,古家的二掌柜古德怀,你知道……” 听到“古德怀”这三个字的时候,康万年明显的浑身一震,在看向文辉的时候,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恐惧,文辉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康万年不停地给他施加压力,半晌之后只听康村长长叹了一声,道:“也罢,不是我康万年不忠不义,而是……我说,我都说,我们请出这把太阿剑,是为了……为了另外一把秦王剑……” 第1441章 宇宙锋 “另外一把剑,这么说,秦皇嬴政有两把佩剑?” 康万年闻言笑道:“文局,很意外么,历朝历代的帝王,哪一位身上没有点零碎儿,单说这佩剑,有象征王权平时戴在身上显摆的,有祭祖时佩戴着当做礼器的,有随身携带用来防身的,除了这些以外,听说过尚方宝剑吗,当年虽然不叫这么名字,但是意义和作用是一样的,一把佩剑就可以代表至高无上的皇权,哪位将军手里得到了王上的佩剑,那便是意味着有了先斩后奏的权力,区区一把剑,够谁用的啊,再说了,还有一些多年来征战沙场立下赫赫战功且得了善终的将军,这种人已经到了位极人臣的地步,手里不缺钱花,死后往往会得到王上赏赐的佩剑,当然了,说是佩剑其实也可能就是王上戴了几天而已,甚至一次都没有戴过的,可即便是这样,这也是一种至高无上的荣耀了……” 文辉闻言点了点头,道:“嗯,康村长,你这话说的倒也算是合情合理,那你说说,这第二把佩剑,是怎么个路数……” 康万年闻言胸脯一挺,傲然道:“说起这第二把佩剑……呸,什么第二把佩剑,这才是秦皇嬴政的第一把佩剑,也是大秦帝国祖传的佩剑,说起这把佩剑,嘿嘿,这来头可大了,听说过欧冶子打造出的十大名剑,这十大名剑要是放在现在,那无一不是价值连城的国宝,可是这十把名剑放在一起,都抵不上秦皇祖传的佩剑,秦皇祖传的佩剑,名曰鹿卢剑……” “鹿卢剑……”文辉低声念叨了一句,转过头来冲着我们众人看了过来,见到贾三章和几位掌柜都摇了摇头之后,这才将目光转向了我,我走了过去也坐了下来,道:“康村长,你说的鹿卢剑,莫不就是那柄传说中的宇宙锋?” 康万年闻言一脸吃惊的看着我,道:“秦处长是,没想到年纪轻轻的秦处长,竟然如此博闻强记,老朽佩服,这把鹿卢剑,正是传说中的宇宙锋……” 文辉闻言插嘴道:“秦卓,这宇宙锋,怎么个说法?” 我点了点头,道:“宇宙,现代来说,这个词指的是时空和物质,看似一个现代科学的名词,其实早在很早的时候这词儿就有了,这个词最早出现在战国时期《尸子》一书中,《尸子》一书的作者为尸佼,诸子百家之一,宇宙一词中,宇意为无限空间,宙为无限时间,合在一起便是一个无限时空的概念,这把剑名曰宇宙锋,其实就是说这把剑乃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天下第一剑,宇宙锋历史上传说颇多,流传最为广泛的便是荆轲刺秦时,秦王嬴政便是用宇宙锋挡住了荆轲的鱼肠剑,宇宙锋剑长四尺三寸五,锋利无比,可杀敌于无形,也是一把可以含沙射影的宝剑,据说可以比肩上古两大神器,轩辕剑和修罗刀,我曾经听到过一则野史,当年荆轲刺秦带了两把剑,一把巨阙剑一把鱼肠剑,巨阙剑被截留在秦王殿外,而鱼肠剑则是被藏在了燕国地图中带入了宫中,荆轲铺开地图是抓起鱼肠剑猛刺秦王政,秦王政猛然惊醒抱住而走,在众人的提醒之下,秦王政一把抽出了背在身后的佩剑,一剑便将鱼肠剑断为两截……” 文辉闻言点了点头,道:“康村长,我们秦处长说的,可准确吗?”康万年笑道:“不错,民间确实有这种的传闻,不过传闻归传闻,但是这柄宇宙锋,确实要比十大名剑高出一筹,更有民间野史流传,欧冶子当年铸造出来的十大名剑,十之七八已经断送在这把鹿卢剑的剑锋之下,这柄宇宙锋不仅是一把佩剑,更是一把绝世的神器,只有请出剑冢中的太阿,才能劈开秦皇嬴政的水晶棺,夺得那把宇宙锋……” 文辉又道:“我说呢,我说你们古家为什么不择手段的要弄出这么多的金刚铲和金刚伞来,原来不是为了秦皇陵地宫,而是秦皇嬴政的水晶棺,不过,我听说秦皇嬴政乃是活葬于秦皇陵地宫之中,既然是活葬,那……” 不等文辉说罢,康万年接口抢道:“不管是活葬还是死葬,只要是葬,那就肯定就有棺材,作为千古一帝,弄上一幅水晶棺椁,不过分……” 文辉闻言笑道:“不过分,当然不过分,怎么说人家的级别搁那摆着呢,作为大秦帝国的总书记,睡一口水晶棺材还是够份儿的,想必你请出太阿剑劈开嬴总书记的水晶棺,弄到那把宇宙锋,就是为了孝敬古家的二掌柜古德怀,说说,这个古德怀,何许人也?” 康万年闻言顿时一怔,直勾勾的看着文辉闭口不言,文辉愣了片刻又道:“既然不好说,咱们就换个说法,你给咱爷们介绍一下,你的那位老表康万钧,是怎么个来头?” 康万年闻言心知今时今日再也躲不过这一关了,当下又是长叹了一声,道:“康万钧是我的大哥,亲大哥,大哥早在多年前便离开了马家岭外出学艺,直到十年前才回到了我们康家,其实我一直不知道我们康家还有这样一位大哥,还是我爹临终前告诉我的,还给我看了大哥年轻时的照片,所以十年前大哥出现的时候,我才认了出来,至于古家的二掌柜古德怀……”康万年摇头又叹息了一声,才道:“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位二掌柜,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其实古家一直说了算的,是我的那位大哥康万钧……” 文辉闻言又道:“这一处剑冢,还有在这里打造金刚伞和金刚铲,包括这些东西的图谱,都是你大哥给你的,怪不得彭古两家都无法完全复制出这金刚伞和金刚铲,原来是地方没有找好,这一处隐秘的所在,应该是一处炼制神兵利器绝好的所在,是不是?” 康万年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在这太白山余脉腹地,竟然出现了这么一处富含稀有元素矿石的矿脉和几乎常年恒温的寒泉,这寒泉经过多年来的循环流转,已经吸收了大量的稀有元素,只有这一处寒泉,才能冶炼出绝世的神兵来,实不相瞒,无论是金刚伞还是金刚铲,其实他们打造的过程都没有任何问题,唯一的缺陷就是少了这一处天然的寒泉进行淬火……” 谈到这里文辉忽然抬手腕看了看时间,道:“好了,康村长,希望你不是这一切阴谋的策划者,如果你能迷途知返,党和国家的政策你应该是知道的,如果你们配合我们,还可以将功补过,如果……我们的宗旨你应该知道,后果我就不说了……” feisu 康万年闻言当即点头哈腰的答应了起来,文辉点了点头又道:“好了,时间不多了,你带着弟兄们,把那把太阿剑请出来,也让我们这些人涨涨见识……” 文辉说罢,康万年当即张罗着众汉子忙活了起来,工夫不大众汉子们带着家伙什便往里走去,没走多远众人便见到一座巨石竖立在眼前,这块巨石呈长条状,远远看去,真格的就好似一把巨大的宝剑插在地下一般。 文辉带领着众人远远的退了开去,康村长指挥着众人在巨石前开始挖了起来,半个小时之后,巨石旁已经出现了一个深深地坑,康万年吩咐众人撑开金刚伞继续挖,又挖了十分钟之后,康万年指挥着众人向后退去,众汉子们将所有的金刚伞举过头顶将身体严严实实的护了起来之后,康万年这才跪倒在巨石前磕了几个头,随即一甩手猛地将掌中金刚铲冲着巨石甩了过去。 只听“咔嚓”一声巨响,金刚铲砸在巨石上之后,巨石表面上顿时呈现出密密麻麻的裂纹来,文辉见状急忙招呼大家趴倒在地,此时的康村长也立刻躲进了金刚伞阵当中,随着巨石表面上的裂纹不断扩大,片刻之后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只觉剑冢中猛地一亮,巨石轰然而碎,无数碎片激发而出,好似炸弹爆破而激发出的弹片一样四下飞溅起来。 众人趴在地上头也不敢抬,直到一刻钟之后这股巨大的震荡才渐渐地平息,我尝试着抬头一看,只见一把精光闪闪宝剑呈现在眼前,康万年命令汉子们举着金刚伞阵向前慢慢的挪去,刚刚走到太阿剑近前,只觉一股凌厉的肃杀之气迸发而出,我急忙大喝一声道:“不好,有剑气,快卧倒……” 我刚刚趴倒在地的时候,便觉数道凌厉的杀气迸发而出,康万年急忙又钻入金刚伞阵中躲了起来,数道凌厉的剑气劈在伞面之上闪出点点火星,要说这金刚伞还真是个好东西,竟然可以抗住如此凌厉的剑气。 康万年躲在金刚伞阵中大气也不敢出,苦熬了一阵之后,这一阵凌厉的剑气才逐渐散去,文辉趴在地上大声喊道:“康村长,你们就准备这么来取这太阿剑吗,不是我说,要是没别的高招了的话,趁早歇菜了……” 第1442章 剑比剑 文辉这番话带有一定嘲讽的意味,康村长康万年闻言立刻又动了起来,中汉子们举着金刚伞阵继续向这把绝世的太阿剑靠近,却不料不等靠近太阿剑之时,太阿剑再次迸发出数道凌厉的杀气,虽然有金刚伞阵的保护,可康村长等众人依旧无法将绝世太阿据为己有。 康村长等众人没有坚持多久便再次败下阵来,文辉见状又开始嘲讽了起来,这一次康村长等众人没有脾气了,老老实实的窝在金刚伞阵中良久没有采取任何动作,这时二掌柜彭恒顺忽然开口道:“诶我说贾三兄弟,你说咱们都趴在地上干什么,那宝剑不就在近在眼前吗,怎么他们打着金刚还不敢上去夺呢?”趴在地上的贾三章低声道:“二哥,不要小看这古代的神兵利器,这些神兵利器和普通的刀枪剑戟截然不同,这些神兵利器自带气场,虽然是一个死物,但是却好像有了灵性一般,岂不闻良禽择木而栖,良臣择主而事,这神兵利器就好比是这种情况,有些神兵利器,就算你逞强取了它,它也不会认你为主的,因为你驾驭不了它,它在你手里也不会发出百分百的威力,像太阿这种级别的神兵利器,一般二般的人根本无法靠近,举个不太恰当的例子,别看这把太阿就静静的站在那里,但却好像是一匹骏马良驹一样,你要是不能驯服它,不等你过去人家尥蹶子就把你踢个七荤八素的,康村长举着的金刚伞阵,就是为抵挡太阿剑发出的剑气,普通人别说靠近了,就是看一眼都有可能被剑气所伤,这把太阿根本就不是康村长等人可以驾驭的,康村长这是打算强取太阿剑,你看这,要是没有金刚伞阵,他们早就玩完了……” 二掌柜彭恒顺闻言又道:“三章兄弟,你说的这个似乎有点道理,不过这宝剑再好,没人驱使就能发出剑气来,我看着有些玄了,实不相瞒,大大小小的浪头你二哥我不知道下了多少了,先秦的宝剑也不是没有上过手,可是没上手就发出剑气,这个有点,太那个……”贾三章闻言瞥了一眼彭恒顺,道:“二哥,你遇到的都是些一般货色,要说物件可能不次,但要说是神兵利器的话,那可就差的远了,你掏出来的那些个物件,砍瓜切菜兴许还行,可神兵利器是啥,那是可以劈山断水的宝家伙,诶不对,二哥,你不是也想去试试,告诉你这可不行啊,彭大哥他已经,你可不能再……” 贾三章一个没留神的工夫,二掌柜彭恒顺咧嘴一笑,居然站了起来直向太阿剑走了过去,就在二掌柜彭恒顺刚刚走出几步之后,我顿时感到一股强大的压力凭空而至,二掌柜彭恒顺忽然停住了脚步,愣了片刻之后一咬牙继续向前走去,就在二掌骨彭恒顺刚刚走到康村长金刚伞阵近前的时候,一股凌厉的杀气陡然而现,紧接着便转化为一道凌厉的剑气直向二掌柜彭恒顺而来,贾三章见状急道:“二哥,快撤回来……” 凌厉的剑气在众人眼中无形无状,可此时我却清清楚楚的看到了一抹巨大的剑光从太阿剑中闪了出来,凌厉无比的剑气凝聚在一起形成了一道无比锋利的剑锋,若是被这一道剑锋劈中,别说这位二掌柜了,就是此时站在这里的是大掌柜彭恒通,那也一样会被劈为两段。 贾三章喊喝出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此时我来不及的多想,凭借一时的冲动当即飞身而起直向二掌柜而来,迎着太阿剑发出的这道凌厉的剑气虚空就是一抓,太阿剑似乎忽然觉察出我的存在,一股巨大的压力再次迸发出来,直接将二掌柜彭恒顺撞了个跟头,二掌柜彭恒顺仰面栽倒之时似乎才反应了过来,当下楞在哪里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太阿剑似乎感觉到了我的威胁远远大于二掌柜,当下凝聚出来的剑气直向我劈了过来,我不慌不忙平扎四平马,双臂探出之时周围的气息已经转了起来,就在这一道剑气劈下的同时,我高举双掌迎了上去,威力无比的剑气当即被我周身上转的气流抗了下来,一时间剑气和我周身上下转动的气息竟然僵持在了一起。 看着压在我头顶处数尺高的剑气,心道,无论你他妈是剑气还是杀气,终归到底都是气,我能驾驭空气为我所有,就能将你收拾的卑服的,太极道四两拨千斤,我到要看看你这把太阿剑有几斤几两。 想到此处我反而平静了下来,随着气息的流转,我周围的气息就好比是滚雪球一样越聚越多,抬眼轻轻一瞥之际,太阿剑发出剑气的一角似乎已经融入到我周身的气流当中,我见状心中一喜,当下继续施展太极道的法门,眼看着剑气整个剑尖都被气流融了进去,太阿剑忽然猛地迸发出一道银光,这道利闪一亮,我顿时感到一股排山倒海般的肃杀之气袭来,已经被融解的剑气忽然气势暴涨,剑气微微向上一抬紧接着猛地向我劈了下来。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就在这一道剑气劈下的时候,我已经来不及躲闪了,只能凭着这一口气硬拼了,恍惚间只觉头顶处一凉,紧接着这种凉气从头顶之上顺势而下直接划到了的腹部,我顿时反应了过来,太阿剑气直接将我劈成了两半,我忍不住胸腹间的翻腾,“哇”的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这一口鲜血喷出之后,我不仅没有任何的不适之感,反而头脑更加清明了起来,低头匆匆一看,只见我身上并无半点伤痕,就在我正暗自诧异之时,太阿剑再次迸发出一道银光,又是一道凌厉的剑气自上而下直向我头顶处劈来,我抬头看着这一道剑气胸腹间豪气陡升,一股雄踞天下的傲气油然而生,迎着这一道凌厉的剑气抬手就挡了上去,在场众人不由得惊愕的长大了嘴巴,此时文辉已经高深喊喝了起来:“秦卓,不行的话就赶紧的撤,不要硬拼……” 文辉话音未落之时,我的手臂已经迎上了这道凌厉的剑气,其实此时此刻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会有如此的豪气和胆量迎接这一道凌厉的剑气,不等这道凌厉的剑气劈在我的手臂上,身后忽然生出一道刀罡将太阿剑的剑气挡了回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刀白羽忽然抱着臂膀站在我的身后,道:“师祖大舅哥,太阿剑是不赖,不过不知道我们刀家的修罗刀能不能镇得住它……” 刀白羽说话间手腕立刻翻动起来,道道刀影在手边闪烁起来,这柄修罗刀一出,太阿剑的剑气忽然消失了个无影无踪,我见状笑道:“刀白羽,你这是什么意思,故意跟我俩嘚瑟是不是,还是显摆你手里的家伙什……”刀白羽闻言嘻嘻一笑,道:“师祖大舅哥,我知道你有能耐,其实我也不想抢了你的彩头,可是来前儿你妹妹有交代,要是你出了点事儿,我也不能回去了,你说这……”我说见状苦笑道:“我说刀白羽,怎么说你也是堂堂刀家的掌门人,怎么年纪轻轻的就这么怕老婆,这要是传了出去……”“得了,师祖大舅哥,怕老婆丢人吗,看看你们一处的范科,我这还算能说上两句话的,走了走了,师祖大舅哥,你小心应付……” fěisu· 刀白羽刚刚退了回去,太阿剑当即浑身泛出了莹白色的光芒,蓦然间这股莹白色的光芒忽然凝聚成了一道更为凌厉的剑气劈头盖脸的就劈了下来,我抬手直向剑气迎去,手臂抬起似乎已经摸到剑气锋芒的时候,忽然掌中泛出一道五彩的光芒,掌中一物凭空而现直接朝着剑气迎了上去,只听“轰隆”一声闷响,整座剑冢晃了两晃,太阿剑气似乎是在一瞬之间消失了个干干净净,一把神兵利器安安静静的立在那里,似乎是在期盼着新一代的主人。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距离我最近的二掌柜彭恒顺,彭恒顺走到我身旁,看着我手里的宝剑喃喃念叨了起来:“日月星辰山川草木,我超,这是圣剑轩辕锋啊,秦处长,这……怪不得您不惧这把太阿剑,这太阿剑见了您这把家伙什,那都得磕头叫祖宗啊……” 二掌柜彭恒通说罢当即就要冲上前去取剑,却见太阿见又迸发出一阵荧光,二掌柜彭恒顺好似被针扎了一样立刻退了回来,冲着太阿剑骂道:“你他妈真不知道好歹,还看不上我,你能看得上人家秦处长,人家秦处长能看得上你吗,人家手里的是圣剑轩辕锋……” 众人闻言当即哈哈大笑起来,我走上前去一把将太阿剑摘了下来,只觉触手温良甘润,确实是一把不世出的好剑,我握着太阿剑舞动了一番,对着二掌柜彭恒顺道:“二掌柜,我知道你的想法,大仇不共戴天,有道是要解心头恨拔剑斩仇人,这把太阿剑就暂时借你一用,出了秦皇陵地宫当即奉还……” 第1443章 虎卫队 二掌柜彭恒顺闻言大喜,接过这把太阿剑之后当即舞动起来,舞了片刻之后忽然冲着我“咦”了一声,道:“秦……秦处长,怎么我摆弄了半天,半点剑气都没有?”不等我开口,贾三章走上前来,道:“二哥,你就偷着乐,别说剑气,能让你舞动两下就不错了,你以为这种神兵利器,谁想摆弄两下就摆弄两下吗,秦处长不发话,你这辈子也别想碰它一下……” 文辉闻言也笑嘻嘻的走了上来,道:“二掌柜,刚才听见康村长的话了吗,他们要挖……请出这把太阿剑的目的是啥,还记得,他们是打那把宇宙锋的主意,你拿了这把太阿剑,估计鹿卢剑的锋芒也伤不到你了,到时候秦皇嬴政的那口水晶棺,就是你的了……”彭恒顺闻言转了转眼珠,随即一抖手将太阿剑又递了回来,贾三章忙问其故,二掌柜摇头晃脑的说道:“我就说么,这好的东西你们说借我用就借我用,还能没点条件?要我劈开秦皇嬴政的水晶棺,这可是要背上千载骂名的事情,我不干……”贾三章闻言哈哈大笑起来,道:“二哥,你也说了,千载骂名,你能活千载吗?活不了那么久,鬼知道秦皇嬴政的水晶棺谁劈开的,说不准还以为是自己从里面推开的呢……” 众人闻言又是一阵大笑,二掌柜彭恒顺重新收起太阿剑之后,文辉这才笑嘻嘻的对着康万年道:“康村长,看见了吗,我们帮你请出了这把太阿剑不能白出力,走,辛苦一下,带我们走一趟,让我们也见识见识千古一帝的地宫如何……” 康万年闻言一怔,一脸难色的说道:“文局,不是我康万年不讲究,而是我……我也不知道这秦皇陵地宫究竟怎么走啊……”“哦?刚才我问你的时候,你明明告诉我地宫离这里还有十里左右的路程,怎么你是想先试试这太阿剑的锋芒吗?”康村长康万年闻言当即苦笑道:“文局,文局啊,您有所不知,我们这些力巴只知道个大概位置,地宫具体地点我们根本不知道……”“不知道,如果不知道的话,你们取得了太阿剑,又如何赶到地宫中去劈开秦皇嬴政的水晶棺,如果你不知道,康万钧如何会将夺取这太阿剑的重任交给你,你们这里才区区几个人,没日没夜打造这么多兵器,给谁预备的,别说就你们几个人用……”康万年闻言又道:“文局,可不是您想象的那样,这些兵器,都是给秦皇大人的预备队准备的,我们就是夺得了这把太阿剑,那也进不去秦皇陵地宫,按照我大哥康万钧的话说就是,我们几个身份卑微,没有资格觐见皇上……” “我去你妈的……”二掌柜彭恒顺闻言当即一脚将康万年踢倒在地,道:“放屁,放你妈的屁,难道说全天下的人就只有他康万钧才有资格觐见皇上,等我见到他的时候,非他妈一剑劈了他不可……” 康村长康万年被踢倒在地之后,身后的众汉子们立刻围了上来,大有一副忠心护主不畏生死的架势,二掌柜彭恒顺见状当即就要挥舞太阿剑先试试锋刃,却不料大少爷柳寒水忽然笑道:“文局,注意到了吗,刚才我们进来的时候,这里一共有多少人?”文辉闻言一怔,道:“大少爷,这话怎么说?”大少爷柳寒水淡淡一笑,道:“刚才我们进来的时候,除了那个死鬼马福以外,一共有二十三人,进到剑冢之中后,剑冢中加上康村长康万年在内,共有四十八人,也就是说,在剑冢中所有的劳动力,加在一起共计七十二人,除去那个死鬼马福,你数数现在有多少人?” 数数还不快么,董伯召、沈三郎还有贾三章三人同时统计人数,工夫不大,结果出来之后出奇的一致,七十一人,也就是说,有一个人趁着我们不注意溜了。文辉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康村长,还有个死鬼呢,你给我老人家解释解释?”康万年闻言也是一脸的吃惊,“他解释?他解释个屁啊,他他妈的自己还没弄清楚一共多少人呢,这老不死的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顽抗到底,我看不如现在就一剑抹了他的脖子……” 大少爷柳寒水不动声色的按住了二掌柜彭恒顺,走到康万年眼前二目一瞪,康万年的眼神顿时浑浊了起来,片刻自后只听康万年喃喃的说道:“秦皇陵地宫就在剑冢以西十里左右,剑冢是秦皇陵地宫的门户,过了剑冢,就是秦皇陵地宫的范围了……”大少爷柳寒水道:“路上可设有机关销器?”康万年闻言点了点头,喃喃的说道:“唯一的一条通道中,布满了机关销器,而且都是点天灯、天女散花之类的死局……”大少爷继续追问道:“机关销器的总闸在哪里?”康万年道:“机关总闸就是剑冢,也就是这把太阿剑,只要太阿剑出世,这通道里的机关销器就算是全都打开了……” 康村长康万年说到这里的时候,众人的心都凉了,很显然这剑冢中的太阿剑,就是一个诱饵,引诱着我们将太阿剑取出,一旦宝剑出鞘,通道的机关销器就活了,这样一来我们纵使能硬闯入秦皇陵地宫,那也至少要死伤大半,全军覆没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如此这般的话,你们又如何能够将太阿剑送入秦皇陵地宫中呢,难道你们有别的什么法子能够通过甬道直达秦皇陵地宫吗?”柳寒水不甘心的继续追问,只听康万年叹了口气之后继续喃喃的念叨了起来:“我们只是能将这太阿剑取出来就行了,届时会有古家的死士前来对接,将太阿剑取走,我们也就算是完事了,完工后我们回到故里,该吃吃该喝喝,这里也就没有我们什么事儿了……” 康村长康万年说道这里的时候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文辉笑嘻嘻的拍了拍大少爷的肩膀,道:“大少爷,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么一手绝活呢,以后要是遇到死不松口的犯人,大少爷可不能袖手旁观呐……”柳寒水闻言笑道:“都这个时候,文局你还有心思开这个玩笑……” feisu 文辉笑嘻嘻的吩咐众人踏踏实实的在这里原地休息,沈三郎不知道从哪儿闻到一股肉香,当即吩咐在场汉子把自家的口粮都搬出来,汉子们一个个心有不甘的摆出来不少的吃食,好家伙,熏鸡腊肉香肠应有尽有,众人边吃边喝,汉子们一脸愁云的看着我们众人,文辉笑嘻嘻的边啃着一个鸡腿边对一个汉子说:“你们是不是以为我们官家在欺负你们,你们都是有血有肉的汉子,要说干活没的说,可是你们怎么就不长长脑子呢?这么隐秘的事情,你给人家东家做了,还指望人家给你们金子让你们舒舒服服的过下半生,完事不将你们尽数灭口就不错了,告诉你们,你们这七十二人之中,除了康村长康万年还有马福,当然了马福已经提前归位了,最多加上那个走到哪儿拉到哪儿的马万起,剩下都得死,不信的话你们瞅着,我让你们看看,你们辛辛苦苦干了这么多天,等到的酬劳是个啥……” 汉子们茫然的看着文辉,眼神中带着一丝犹豫的神色,工夫不大一阵轰鸣的脚步声传了出来,震得地上的泥土都蹦起来多高,听到这个动静众人都放下了手里的吃食,干苦力的汉子们则是一脸惊恐的看着剑冢深处黑暗的尽头。 片刻之后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具具身穿铠甲的武士,从穿着打扮上来看,这群武士确实带有浓厚的秦朝风格,此时出现在这里的武士应该不是普通的卫兵,而是秦皇嬴政的虎卫队。这一队武士数量并不多,也就只有区区十几个,一个汉子壮着胆子向这些武士走去,抬头只看了一眼,当即“妈呀”的一声叫了出来,随即撒腿就跑,没等跑出两步,从这些武士中间忽然伸出一只长钩,汉子浑然不觉之时只觉腰间一凉,一个活生生的人顿时被一分为二,腹中肠子肚子肺泡子顿时散落了一地。 这种场面我们已经司空见惯了,众人各拉家伙什当即准备迎敌,汉子们见状立刻反应了过来,纷纷都躲到了我们的身后。 这些秦朝的武士早已经腐朽,若不是凭借着身上的铠甲,估计一划拉就能将他们打个粉碎,不过这些秦朝的士兵还不是活人俑,而是通过厌胜之术驱使的一些卫兵,卫兵身上穿着厚厚的铠甲,走起路来轰轰作响,肩膀上一个个干枯腐朽的骷髅顶着一个个头盔,看起来确实有些森然可怖,卫兵们挥舞着手里的长戈无视众人,直向手持太阿剑的二掌柜彭恒顺而来,彭恒顺见状吓得哇哇大叫,回头就跑的时候一只长戈神不知鬼不觉的又伸了出来,二掌柜的身手还是比那些个汉子们要一些的,眼看着自己就要一分为二的时候,二掌柜下意识挥手一剑就朝着长戈劈去,只听“当啷”一声脆响,长戈应声而断。 第1444章 驱虎豹 一剑劈断了大秦帝国虎卫队手中的长戈给了二掌柜宝贵的之机,趁着这个机会二掌柜彭恒顺抹身就跑,被劈断手中长戈的虎卫队似乎并没有觉察出自己的手里的家伙什已经断了,依旧握着半截子光杆指挥着这一队兵士做着一种类似机械一般的动作,眼看着虎卫队战士步步向我们逼近,瞅着手握太阿剑的二掌柜彭恒顺那个熊色,赵无量当即爆喝一声:“我说二小子,你他妈真是人怂气短的货,就你这熊色也配当彭家的二掌柜,真他妈能给你们祖师爷墨翟墨子老先生丢人现眼……” 二掌柜彭恒顺也不是个善茬,边跑边还嘴道:“赵老天师,甭说那些个没用的,我们墨家是修习机关销器和各种机械图谱的,可不懂得那些个什么降妖除魔的道法,抓鬼收拾僵尸,这可是你们龙虎山老牛鼻子应该做的事情的,跟我们祖师爷墨翟有他妈屁的关系……”赵无量闻言顿时气乐了,一把抓住还想继续向外跑的二掌柜,道:“二小子,若是平时我老人家肯定不会让你打头阵,现在情况不同了,就他妈你小子手里有太阿剑,你手里有宝家伙,你不上谁上,不是我老人家吹,要不是这些虎卫队身上穿了这么厚的一层铠甲,收拾这些东西老人家出手那就好似秋风扫落叶一样简单,你小子真是怂货,手里的宝家伙拿着不用,还他妈跑的比谁都快,要不咱俩换换,你把宝家伙给我,到时候我代替你去劈了那口秦皇嬴政的水晶棺……” 此时在剑冢中的人数并不在少数,可这十来个大秦帝国的虎卫队武士明显是朝着二掌柜彭恒顺去的,与其说它们的目标是二掌柜彭恒顺,倒不如说是他手里的这把太阿剑,眼下的形势已经很明朗了,这些大秦帝国的虎卫队武士,就是康万钧之流依靠厌胜之术控制的,来夺取这把太阿剑的。 由于虎卫队身上都穿了重甲,因此通道里的机关销器根本奈何不了这些钢铁巨人,听到赵无量的话二掌柜彭恒顺顿时反应了过来,自己手中的太阿剑既然可以轻松的斩断虎卫队手中的长戈,那说不定它们身上的铠甲也禁不住这太阿剑的一划拉。 赵无量这一通数落倒是给二掌柜彭恒顺涨足了勇气,彭恒顺闻言当即一摆手打掉了赵无量的手臂,紧接着挥舞着太阿剑直向虎卫队而来,当先一个大头兵手中的长戈已断,举着半截子光杆就向二掌柜砸了下来,二掌柜毕竟也是二掌柜,多多少少的还是会点武把抄的,当下一个撤步闪身躲过这一击之后,单手举起太阿剑自上而下朝着这个大头兵就劈了下来。 只听“苍啷”一声金属的声音传出,大头兵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二掌柜彭恒顺,眨眼间身上的重甲便出现了一条裂缝,二掌柜毫不犹疑挥舞起太阿剑“刷刷刷刷”的又是几剑斜劈了过去,大头兵身上的铠甲顿时四分五裂,碎成数片掉落在地上。 feisu 二掌柜彭恒顺一击得手顿时大喜,随即直奔第二个大头兵而来,道:“赵老天师,既然你可以对付这个老棺材瓤子,那这个老棺材瓤子就留给你了……”赵无量闻言好悬没有一口血吐出来,心说话好个小兔崽子,你他妈搁这等着我呢…… 赵无量运足了丹田气当即祭出了剑指指诀,一道凌厉的指力激发而出的同时口中的咒诀也响了起来,加持了道家清光大咒的剑指指诀面对这种没有铠甲护身的傀儡自然手到擒来,一道剑光劈在这个大头兵身上的时候好似热刀切黄油一样轻松,这个大头兵顿时化为一片骨头渣子散落了一地。 二掌柜彭恒顺见到赵无量这一手能耐也是暗自惊叹不已,当即毫不犹豫继续挥舞着掌中的太阿剑向其他虎卫队的大头兵劈去,这一老一小竟然配合的也算是天衣无缝,十来个虎卫队的大头兵顷刻间便只剩下了三个。 二掌柜彭恒顺杀的兴起,此时的彭恒顺好似纵横千军万马中的无敌上将一般,朝着眼前的虎卫队横七竖八的就劈了起来,眼看着二掌柜彭恒顺杀的过瘾,龙虎山老天师赵无量也杀出了兴致,眼看着猛杀猛砍的二掌柜彭恒顺急道:“我说二小子,我知道你有把子气力,你们不能慢着点,多给我老人家留点,我老人家还没吃够……”“老天师,少吃点,您老岁数大了,吃的太多消化不了,对您身体可不好,我年轻力壮的,多吃点没事,一泡屎就拉干净了……”这时候二掌柜彭恒顺居然一改刚才抹身就跑的状态,还和老天师抢上了。 在场众人看着这一老一小杀的兴起谁也没有身前阻拦的意思,就在二掌柜彭恒顺准备向最后两个虎卫队大头兵下手的时候,忽觉身后好像有谁拽了自己一把,二掌柜彭恒顺刚刚会头一看,便觉一股劲风迎面扑来,二掌柜暗道一声不好的时候,只觉一股强大的吸力将自己拉了出去,与此同时只听“砊”的一声,二掌柜刚才站立的位置被长戈刺出一个深深的孔洞来。 二掌柜只道是龙虎山的那位老天师要跟自己争功而故意在自己身上下家伙,正要破口大骂之时只听一阵歌声传了出来:“风烟滚滚唱英雄,四面青山侧耳听,侧耳听,晴天响雷敲金鼓,大海扬波作和声,人民战士驱虎豹……” 就在这一阵破锣嗓子唱出最后一句“驱虎豹”的同时,只见沈三郎忽然从人群中冒了出来,双腕微微一抖,眼前的两位虎卫队大头兵就好像是两尊提线木偶一样被沈三郎控制了起来,沈三郎边唱边控制着这两个大头兵,直到把这一整段歌词唱完才长出了一口气,道:“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把眼光放长远一点,再好吃的东西也不能一次性吃个够,这东西我们留着还有用呢,都让你收拾完了,谁他妈在前头给咱们趟雷子啊,文局,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沈三郎说罢,赵无量顿时反应了过来,道:“不错,沈小三,你这一手活是西南大山的控尸术,好小子,脑瓜好使,要不是你提醒我,我还真的忘了这个茬了,好悬这几个大头兵没让二小子这个夯货都给剁了……”赵无量话音刚落,二掌柜彭恒顺当即还口道:“老天师,这话您说的可就不对劲了,刚才您的兴头可比我还足呢,要不是我拦着……” 不等二掌柜说罢,文辉一摆手不耐烦的说道:“行了行了,别说了,你们几个过来……” 我们众人收拾这些虎卫队的过程早已经被这些汉子们看在了眼里,众汉子此时对我们已经佩服的是五体投地,文辉将汉子们招呼过来后又道:“你们知道出去的路吗,可有手段从这里出去?”汉子们闻言支支吾吾了一阵后,一个汉子走了出来道:“这位警官,我们知道怎么出去,别看我们不懂什么法术,但是身上这把子气力可是实打实的……”“好,这样,你们就按原路返回,我们来的时候路过一处悬崖绝壁,现在哪里应该已经有人留下了绳索,遇到部队之后就说是我让你们回来的,对了,我姓文,你们去找一个姓周的首长,见到他之后,自会有人安排你们,对了,你们如果都是些老实本分的汉子还则罢了,要是你们中间谁身上有案底,甚至手上有人命的话,那也绝逃不出我们的法网……” 文辉说罢,众汉子们一起对着我们大家鞠了一躬,道:“文警官,我们都是老实巴交的本地村民,从来没有干过犯法的事情,若不是为了挣两个辛苦钱儿,谁能抛家舍业的受这份罪啊……” 文辉闻言点了点头,一摆手道:“好了好了,走走,我们人手不足时间也很紧,就不能护送你们,你们尽快离开……诶,康村长,你他妈去哪儿,你给我留下,你走了,谁他妈给我们带路,去找秦皇陵的地宫啊?” 康万年闻言顿时从人群中的角落了走了出来,冲着我们讪讪一笑,文辉又道:“康村长,你以为我把你忘了,不能够,忘了谁我都不能把你忘了,走,头前带路……” 康万年闻言当即冲着文辉跪了下来,道:“文局,我知道你们都是有本事的人,前面的通道里密布着各种机关销器,我这老胳膊老腿儿的,我哪敢……文局,要是您认为我康万年罪大恶极,倒不如就在这里给我来一个痛快的,也省的我将来连一具全尸都落不下啊……” 二掌柜彭恒顺看着磨磨叽叽的康村长康万年就气不打一处来,当即走了过去一把将康万年薅了起来,康万年见到二掌柜彭恒顺手里的利刃,只道是二掌柜这就要动手,当即浑身开始颤栗起来,二掌柜彭恒顺看着康万年冷笑了一声,道:“刚才你不是还挺能蹦跶的吗,怎么这么快就怂了,对了,我好像听说他们干活不是白干,工钱呢?要是现在拿不出工钱了,我他妈一剑怼死你……” 第1445章 通天阶 听到二掌柜彭恒顺忽然提出了工钱,众汉子们“呼啦抄”又围拢了过来,经过刚才那一阵惊吓,汉子们恨不得早点离开这里,那还有心思再讨要工钱,这时见到有了做主之人,当下便纷纷围了过来讨要说法,二掌柜彭恒顺看着围拢过来的人群,俨然一副两袖清风的父母官一般喝道:“你们中间谁是领头的,出来说句话,这个老逼养的当初是怎么答应你们的,工钱怎么个给法……” 众汉子们一听顿时眼睛一亮,一个汉子分开人群走了出来,道:“康村长答应我们,管吃管住,干一天活就给一根……一根金条……”二掌柜彭恒顺闻言急道:“管吃住一天还一根金条,好家伙,古家当真财大气粗,这么大的手笔,康村长,凭你一个木匠家家的,干他妈几辈子也挣不来这么丰厚的家底儿,你老实说,你大哥康万钧许给你每天多少金条,说清楚还则罢了,说不清楚,你他妈也别活了……”说着二掌柜彭恒顺又晃了晃手里的太阿宝剑。 康村长见状早已经吓得浑身瘫软,支支吾吾的连个整屁都放不出来,这时贾三章忽然走了出来,从人群中一把将马万起薅了出来,厉声喝道:“马老四,你给我说清楚,这里面有没有你的事,要是你他妈也跟康万年搅和在一起,我他妈现在一铲子就劈了你……”马万起闻言顿时浑身颤抖起来,赵无量见状急忙走了过来,一把抢过马万起,道:“贾老三,有话好好说么,别老吓唬人家,这小子不禁吓唬,三吓唬两吓唬的,保不齐又得拉上一裤裆,马老四,你老实说,这里面到底怎么回事?” 马万起闻言急忙冲着不远处一间茅屋一指,道:“赵院长,古德才许给我们每人每天三根金条,我知道古德才这个老逼养的没安好心,到这里之后我就知道自己已经跑不了了,于是便暗中联合大伙,要他们先结账,要不然干完了他们一拍六二五不认账,我们找谁说理去,第二天古德才就把金条送来了,还让我们亲眼看来着,就锁在那间茅屋里……”“那怎么又变成每天一根金条了呢……”马万起又道:“康村长的意思,让我混在他们中间磨洋工,然后找理由克扣工钱,将每天三根金条扣成一根金条,其实这一根金条,那也比平时在家种地多多了,他们肯定不会闹事的……” 二掌柜彭恒顺闻言使劲一扥康万年,道:“好个老不死的康万年,好的不学专学那些苛扣农民工的黑心老板,今儿个爷爷就给你放点血让你涨涨记性……”彭恒顺说罢掌中太阿宝剑轻轻一挥,康万年只觉额头一凉,紧接着一股暖流便沿着脸颊流了下来,康万年顿时胆战心惊的说道:“马老四,你还不快把金条拿出来,给大家伙分了,三根就三根,一根也不差……” 众汉子闻言正打算去取金条,文辉笑嘻嘻的止住了众人,道:“行了,不用去了,那里面根本没有什么金条,如果古德才真的打算给你们结账的话,还用空耗人力将金条搬到这里来,你们都上当了……” 马万起跟着几个汉子将几口大箱子搬出来之后当即打了开来,只见里面金光灿灿堆满了金条,马万起见状顿时咽了口口水,文辉笑嘻嘻的走了过去,拿起两根金条轻轻一碰,“叭”的一声脆响,金条顿时断为数截,众汉子们见状一阵惊愕,七手八脚的乱试了一番之后,果然发现里面的金条都是西贝货。 文辉摆了摆手道:“好了,康万年,你是跑不了的了,大家先离开这里,找到我刚才托付的人,按人命登记造册,到时候你们的工钱会有人给的,二掌柜,这点金子对你们彭家来说,九牛之一毛,你们彭家给得起……”二掌柜彭恒顺闻言急道:“文局,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彭家的金条……它……”“嗯……怎么,你打算跟我说,你们彭家的金条都是正道儿来的?你敢再说?” feisu 文辉这一句话便将彭恒顺将住了,看着已经变成了猪肝一般颜色的脸,文辉拍了拍二掌柜彭恒顺的肩膀,道:“二小子,这一次完事,古家的财产,除了那些国宝一类的文物必须要上交国家以外,金银细软之类的物件,一分为三,一份归我们十三局,一份归古家的两位掌柜,另一份就是你们彭家的了,当然了,你要是觉得吃亏,那就算了,弟兄们,你们的工钱,我们十三局出了……” “诶别别别……文局,你看你们平时工作这么忙,这些小事就不劳您亲自操心了,那什么,马万起你给老子过来……”二掌柜彭恒顺说着从身上摸出一块玉佩递了过去,道:“你带着弟兄们,出去之后直接到河豫崤山谷彭家去领金条,就说是我说的,每人每天按五根金条计算,马老四,回去之后好好过日子,遵纪守法,再他妈打这种歪主意……”不等彭恒顺继续说下去,贾三章接口道:“再他妈打这种歪主意,二哥,各位,我贾三章第一个替你们清理门户……还不谢谢文局和二哥……”说罢贾三章一脚将马万起踹倒在地…… 按照文辉的安排,汉子们带了几件兵器样品原路返回,众人人手一把金刚伞以备不时之需,在康万年的带领下直向秦皇陵地宫而行,众人走走停停再加上那两个护卫队的大头兵行动迟缓,众人将近走了大半天,才来到了一处牌楼前。 我点指弹出两朵赤金火种,借着火光抬头看去,只见牌楼之上写着三个篆刻的大字:通天阶。康万年指着牌楼后面的石阶说道:“各位,这通天阶后面就是秦皇陵地宫,据说秦皇嬴政的尸身就在里面,不过这通天阶中暗布机关销器,我可不敢走,文局,我能做到的都做了,要是你还不打算放过我,那我康万年干脆就留在这里陪着千古一帝守陵好了……” 康万年说罢当即昂着脑袋直向二掌柜彭恒顺手中的太阿剑撞了过来,彭恒顺见状一把便将康万年拎了起来,笑道:“康村长,你真的那么想留在这里给秦皇大人守陵陪葬,哼哼,说的比唱的都好听,演的跟他妈真的似的,要真是这样,你他妈早就嗝屁着凉了,还用带我们来到这里,你给我老实儿的过来……” 二掌柜彭恒顺一把推着康万年就往石阶上走去,这时沈三郎忽然喝道:“慢,二掌柜,别着急么,咱们不是还有两个大头兵么,你急个什么劲儿,看我的,你们跟在我后面,对了二掌柜,你和古家的五掌柜跟在我后面,能破去的机关销器你们尽管出手,破不掉的,就让这两个大头兵去趟路子,我说哥儿几个,大家都精神儿的招子放亮点……” 沈三郎控制这两个大头兵当先而行,刚刚踏上通天阶的时候,古静怡便看出了几处机关销器,二掌柜按照古静怡的吩咐,凭借掌中的利刃将机关销器尽数毁去,等到众人走到一半的时候,古静怡忽然面色一紧,道:“不好,前面的机关销器无法可破了,沈三哥,你……”不等古静怡说罢,沈三郎个儿喽儿一笑,道:“这有何难,看我的……”沈三郎背着手单臂轻轻一伸,随着指尖轻轻抖了几抖,一个虎卫队的大头兵动了几下,便迈开了沉重的脚步爬了上去,没等走出两步的工夫,只听一阵“叮叮当当”的脆响,大头兵脚下的石砖忽然一沉,随即从两侧石壁中刺出密密麻麻刀尖来,这些刀尖分上中下三路尽数劈在了大头兵的身上,一阵火星蹦出之后,大头兵丝毫无损,可是身上的铠甲已经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细纹。 见到这一幕沈三郎的额头上也不禁冒出了冷汗,这时古静怡忽然喝道:“二哥,快,用太阿剑斩断这些兵刃……”二掌柜彭恒顺闻言当即醒悟了过来,走过去挥起长剑就劈,太阿剑果然锋利非凡,片刻之后脚下便堆满了残损的兵刃,古静怡用金刚铲小心翼翼的将兵刃拨到了一边,沈三郎控制着大头兵退回来重新再走上去,虽然还是可以听到一阵阵机括的声音,但是兵刃已断这一处的机关销器算是无法对我们构成威胁了。 沈三郎控制这大头兵一路而行,配合着二掌柜彭恒顺手里的宝家伙不多时便开出了一条畅通无阻的道路来,眼看着通天阶的出口就在前方,沈三郎正控制着大头兵前头带路,古静怡忽然喝道:“沈三哥小心……” 古静怡这话说出口的时候也已经晚了,走在当先的大头兵安然无恙,可沈三郎却忽然一脚蹬空落了下去,随即又是“咔”一声闷响,石阶居然猛地又闭合了起来,二掌柜彭恒顺见状当即挥舞着太阿剑在地上又戳又凿却丝毫不起任何作用,这时只听古静怡急道:“二哥,没用的,这一处翻板是前置翻板,专门应对趟路子的法子的,这个机括设置在前面,走在前面的趟路人反而没事,眼下要打开这一处翻板,必须让那个大头兵先撤回来……” 第1446章 毒蛇坑 古静怡这话一出口可难坏了众人,眼前可以控制这个大头兵的只有沈三郎,而此刻沈三郎已经落入翻板之中,翻板之下不用看就可想而知,绝对不会有温床软垫伺候的,此时的沈三郎还有命没有也未可知。 二掌柜彭恒顺见状急道:“五掌柜,按你这么说,我们只能在这里干耗不成?”不等古静怡开口,贾三章道:“二哥你先别急,我看沈三哥此时应该无恙,形势虽然逼人但是一时之间他应该会有自保的手段,这样,大家后退,让我试试……” 众人小心翼翼的向后退去,退出去很长一段距离之后,贾三章忽然和古静怡同时趴在地上听了起来,边听便用手在地面上敲击几下,不多时只听地下也传出了几声轻微的敲击之声,贾三章顿时一喜,道:“五妹,沈三哥还活着,我看不如,我下去……”古静怡闻言一怔,道:“三哥,你是说……”贾三章道:“不错,沈三哥可以控制这两具大头兵,就一定有自保的手段,关于这机关销器的,我贾三章虽然没有你们这些世家子的人明白,但是也多多少少的知道一二,这前置连环翻板的机括,一定埋在地坑之中,即便是我们这一次可以通过,前面的路肯定全都是这种翻版坑,五妹,这个时候,你……不要犹豫了……” 贾三章说罢从腰间一拽,直接拉出一条麻绳来,紧接着将麻绳的一端系了一个死扣套在了一个大头兵身上,随即道:“五妹,动手……”古静怡见状点了点头,当即毫不犹豫的一脚踏在了大头兵刚刚踩过的位置上,紧接着便用金刚伞将自己的全身罩了起来。 又是“咔”一声,贾三章脚下一空顿时坠了下来去,刚刚坠到一半之时,只觉一只大手忽然抓住了自己,回过头来一看,只见抓着自己的正是刚才掉下去的沈三郎。 沈三郎抓住贾三章之后,这才长出了一口气,道:“我说贾三兄弟,你怎么也下来了,我看这一次咱们都玩完了,能给千古一帝陪葬,也算是咱们俩的荣幸了……”贾三章稳了稳心神,这才低头看去,只见翻板坑底并没有什么钢刺刀尖,反而平平整整的什么都没有,这令贾三章狐疑不已,转过头来一看,只见沈三郎利用手里的金刚铲插在坑洞石壁墙上一个空洞里来维持平衡,沈三郎笑道:“怎么贾三兄弟,你以为下面安全的很么,我给你演示一下看看……”说话间沈三郎掏出一张符纸轻飘飘的丢了下去,贾三章眼看着符纸轻飘飘的落到洞底的时候,一张不大的符纸已经碎成了一片纸屑,贾三章当下额头上就生出了一层的白毛汗,这要是一个大活人摔倒坑底,分分钟便碎成了一片肉泥。 沈三郎又道:“怎么样,看见了,这透明的丝线锋利无比而且硬度极高,人下去就别想活着上来了,设计这种机关销器的,当真歹毒无比,贾三兄弟,你这一次下来,后悔了……”贾三章闻言嘻嘻一笑,道:“沈三哥,所谓术业有专攻,控制大头兵我不在行,可是对付这种机关销器,我还是多多少少明白一些的,沈三哥休要担惊少要害怕,看我的……” 贾三章慢慢的伸脚向下探去,直到感觉出脚下触到一物的时候这才将脚缩了回来,伸开双臂丈量了一下尺寸之后,这才将腰间的麻绳围着腰眼又转了几圈,这才说道:“三哥,你松手,我去找找这里的机关销器……” 贾三章闻言狐疑的看了一眼贾三章,见到贾三章一脸郑重似乎不是在开玩笑的样子,这才慢慢的松开了手,这手一送贾三章顿时又坠落了下去,沈三郎见状心里一紧,心道完了。 沈三郎再睁眼的时候,眼前出现了令他十分吃惊的一幕,贾三章踩着在这种不知名的丝线上在翻版坑的四壁上摸索了起来,看似很简单实则其中的技术含量相当高明,不说别的,单说这丈量的尺寸稍微出点差错,贾三章的一双脚可就废了。见到这一幕的时候沈三郎也不禁高声喊喝了起来:“贾三兄弟,就凭你这下子的勇气,我沈小三就不及也……”“哈哈哈哈……雕虫小技耳,不足挂齿,当年沈三哥在须弥佛国独战金毛犼,可令兄弟我佩服的五体投地那……” 沈三郎没有去过古家老店,没有经历过古家老店九道九的韧如丝,自然不知道这东西名称出处,判断出坑中有危险也仅凭着多年来的江湖经验,可是经常下浪淘沙的贾三章一看就知道,肯定是之前遇到过这种东西,因此才有如此胆量踩在韧如丝上行走,说是在韧如丝上行走,其实不过是依靠腰间的麻绳和脚下轻微的着力点保持平衡,来寻找这前置翻板坑的机关总闸。 feisu 翻版坑被打开之后,二人说话的声音已经远远的传了出来,听到二人的话音我们众人也是长出了一口气,踩住青石板的五掌柜古静怡一脸期盼的看着翻版坑的坑口,抬眼间见到自己不远处就是那两个兀自抖动不已的大头兵,心里自犯膈应此时却也毫无办法。 坑中的贾三章在坑洞中不停地摸索了起来,摸了半天之后贾三章也没有找到这一处机关销器的总闸,正在暗自焦急的时候,忽然见到沈三郎正盯着自己,当下眼睛一亮,道:“贾三哥,你,先上去,帮帮五妹,我担心她自己不行,上面还有您控制的两个大头兵呢……”沈三郎闻言一怔,道:“贾三兄弟,我上去倒是能上的去,不过我上去了,你怎么办,谁留下接应你啊,你要是一个没留神有个马高镫短的……呸呸呸呸……看我他妈这张臭嘴,我是说贾三兄弟,你要是……”不等沈三郎继续往下说,贾三章笑道:“沈三哥放心,你先上去,你就瞧好……” 沈三郎闻言点了点头,道:“好,既然你这么说,那贾三兄弟,你可要多留神,万一他这个……我是说万一啊,赶紧叫我,我下来捞你……” 沈三郎说罢“蹭”的一声,手腕使劲一扥借着雪蚕丝的弹性凌空一跃,一招鹞子翻身直接从坑洞里飞了出来,古静怡见到一个人影从坑中飞出当下大喜,见到是沈三郎之后,脸色微微一怔,一股淡淡的失望之色浮现了出来。沈三郎见状哈哈大笑道:“怎么啦古家妹子,担心你三哥我贾三兄弟了是不是,放心,他已经找到了总闸了……” 沈三郎话音刚落,只听前方接连传出几声“咔”的声音来,一阵尘土飞扬,这条通天阶剩下并不十分长的路线全部塌陷了下去,于此同时眼前的这个坑洞中忽然传出一声惨呼之声,贾三章的身形从坑洞飞出之时,手腕之上赫然出现了一条五彩斑斓手指粗细的蛇来,贾三章双腿落地之后手腕已是一片血肉模糊,血肉之中还带着一阵“滋滋啦啦”的小气泡,贾三章见状急道:“不好,这蛇剧毒,有腐蚀性的剧毒,我说这翻板坑了怎么一片尸骨都没有遇到呢,有的话也都被这些蛇毒腐蚀殆尽了……” 沈三郎说话间贾三章疼的额头之上豆大的汗珠滴落下来,脸色苍白意识几近昏迷,五掌柜见状猛喝一声:“三哥……”忽觉人影一晃刀光一闪,贾三章的小臂连同那只毒蛇同时掉落在翻版坑中,等到这半截手臂和这条毒蛇落到坑地之时已经化为了一片肉泥。 五掌柜古静怡见状当即飞奔而来,冲着刀白羽就要伸手,三掌柜古静姝见状急道:“五妹你干什么,刀大侠这是在救贾三章,如果不当机立断斩断这条小臂,贾三章的命就完了……” 刀白羽也不辩解,蹲下身来仔细的查看了一番贾三章的伤口之后,发现手臂上的流出的血是鲜红的颜色,这才放下心来,随手掏出一把药粉洒在了伤口之上,贾三章疼的浑身猛地打了一个激灵,片刻之后血便止了下来,刀白羽慢慢的将贾三章的手臂包裹了起来,叹了口气后道:“贾三兄弟,可惜我敬师不到学艺不高,如果内子在场,定有法子保全的你的手臂,只可惜……”贾三章抬眼看着刀白羽,道:“刀兄弟,多谢你的救命之恩,我贾三章又岂是黑白不分之人……” 众人见状纷纷走上前来,不等跟贾三章开口说话只是,忽听一阵“滋滋”的声音从坑洞中冒了出来,只见一大片五彩斑斓的毒蛇仿佛一瞬之间冒出来一般,正吐者信子向坑顶之上爬来,刀白羽见状大惊失色,道:“不好,这些毒蛇闻到了血腥之气,快走……” 沈三郎见状眼珠一转,笑道:“我说前面是不是没有什么机关销器了,这样,你们押着康村长先走,我垫后,我倒是要看看,是这些毒蛇厉害呢,还是这坑里的丝线厉害……” 五掌柜古静怡和二掌柜彭恒顺押着康万年绕过翻板坑直向前走去,众人都走了之后,沈三郎手腕一抖,一个大头兵大步的向翻板坑而来,沈三郎看着争相攀爬的毒蛇,怪笑一声道:“下去……”手腕一抖便将一个大头兵送到了翻版坑中。 第1447章 咸阳宫 我们走出通天阶之后,沈三郎才蹦蹦跳跳的跟了上来,眼看着最后一个翻版坑中冒出的密密麻麻的蛇群,沈三郎手腕一抖,大喝一声:“下去啵……”最后一个大头兵“轰”的一声直接将坠入了翻版坑中。 我们全部走出通天阶之后,这才开始打量起眼前的情景来,只见一片片的宫殿密密麻麻的出现在众人的眼前,身前一条笔直的甬道直通正前方,康万年看着眼前的秦皇陵地宫,腿肚子直打颤,二掌柜彭恒顺见状猛地一巴掌拍在了康万年的后背上,道:“康村长,看你他妈这个怂样,老没出息……” 康万年看着二掌柜彭恒顺嘴唇微动欲言又止,不过还是没有开口说出来,众人看罢多时,文辉大喝一声道:“走,都到这里了,咱们没有回头路了……” 众人沿着笔直的甬道一路前行,百米之后穿过一个箭楼,走在最前面的康万年忽然停住了脚步,带着哭腔说道:“文局啊,我都已经带你们走到这里了,怎么你们还不肯放过我吗,我康万年上有老下有小的,就是一个老老实实本本分分的木匠,文局,您看……” 文辉笑嘻嘻的推了一把康万年,道:“康村长,叫你一声村长都委屈你了,还是带头走,不是我文辉心狠手辣,你看了,我们这多人那也都是肉长的,别人不敢说,康村长对这里应该不陌生,只有您头前带路,我们才敢放心的继续走下去不是,再他妈废话,彭老二,给我大嘴巴可劲儿的招呼……” 二掌柜彭恒顺闻言伸手就要打,康万年见状当即脑袋一缩腰一矮便跪了下来,二掌柜彭恒顺见状哈哈大笑,一把将康万年提溜了起来,一脚便踢了上去。 康万年挨了这一脚顿时身形不稳踉踉跄跄的便向前倒去,就在康万年倒在地上的同时,忽听箭楼之上传出一阵“嘎吱吱”的机括之声,古静怡闻声大喝一声道:“不好,这里有机关销器……” 话音未毕之时,见楼上忽然伸出密密麻麻泛着点点寒光的箭头来,众人当即撑开金刚伞罩住全身,只听“嗤嗤嗤嗤”箭枝发射的声音不绝于耳,叮叮当当的钉在金刚伞上震的众人也是东倒西歪,可即便是这样众人依旧死死的举着金刚伞不敢有丝毫的怠慢,箭枝钉在金刚伞上的力道犹是如此,如果钉在人的身上,登时便可将人钉在地上。 这一阵箭雨续射了将近一刻钟才停了下来,二掌柜彭恒顺慢慢的撤下金刚伞,等了片刻之后再无箭枝发出这才放下心来,众人将金刚伞尽数收了起来,这时再看箭楼周围,密密麻麻的钉着的都是箭枝,抬头看去,只见箭楼之上空余着密密麻麻的弓弦却无箭枝,二掌柜彭恒顺见状气的哇哇大叫,挥舞着手中的太阿宝剑对着箭楼上就是一顿乱舞,舞动片刻之后也不见有丝毫异状,刀白羽见状冷笑一声,不见指尖动作却感到一道凌厉的刀罡激发而出,“夸啦”一声,顿时将箭楼上的空弓弦削下一大片来。 二掌柜彭恒顺见状正待叫好,忽听中赵无量疾声喝道:“不好,康万年那个老逼养的不见了,这孙子跑了……”众人闻言一惊,当即四处查看起来,文辉笑嘻嘻的答道:“赵老哥,不用担心,要说别人保不齐要跑,此时此刻,你就是轰他跑他都不肯跑,这年代什么手艺人都缺,最不缺的就是会装逼的人,康村长,出来……” 文辉这话音刚落,只听箭楼的柱子后面传出一阵哼哼唧唧的声音来,众人走到近前一看,只见康万年捂着自己的左腿哼唧不已,一个手指大小的血洞出现在康村长的小腿之上,一旁放着一直带血的箭枝和一把半打开的金刚伞,从康村长腿上流出的血液来看,这箭头上并没有喂毒。 文辉笑嘻嘻的走到近前,道:“诶呦,康村长,您这是受伤了,我看看……”文辉伸手在康万年伤口上使劲一捏,康万年顿时疼的浑身颤抖了起来,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滴落了下来,文辉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康村长,还真是受伤了,没看出来你还真的舍得下本,能当上村长的,自然也懂得我们党和国家的行事作风,轻伤不下火线的道理你应该懂得,走,别磨磨叽叽了,看看人家贾三章,少了条胳膊不一直还坚持着呢吗,人家这才叫汉子呢,我看你这个村长不够格,还不如让给人家贾三兄弟干呢……” 康万年闻言立时也激了,当即开口怼了回去:“文局,休要看不起人,村长怎么了,村长那也是一级组织一级干部,别拿豆包不当干粮,也他妈别拿村长不当干部,走就走,我康万年走到哪儿都他妈是条汉子……”说话间康万年一咬牙“嚯”的一下站了起来,看了一眼贾三章,一咬牙昂首挺胸的向前走了过去。 文辉见状冷笑了一声,当即一摆手示意大家跟着康万年继续前进,除了当先而行的康万年以外,由于大掌柜彭恒通身故贾三章意外受伤,因此我们的队伍序列也进行了调整,将贾三章送到后队和我们一道押后阵,前队依然由赵无量沈三郎和二掌柜彭恒顺打头阵,众人沿着甬道穿过箭楼,眼前一片恢弘的宫殿顿时映入眼帘,即便是我们这些后人来,依旧可以感受到大秦帝国当年的威武雄风。 甬道的尽头是一座恢弘的大殿,大殿的屋檐下每隔两三米的距离便挂着一只宫灯,宫灯依旧燃烧不止,将大殿照的亮如白昼,我抬头往上一看,只见大殿居中的匾额上三个大篆:咸阳宫。 康万年回头看了看站立在石阶之前的我们,冷笑了一声当即抬脚迈向石阶,二掌柜彭恒顺看着康万年冷笑之中带有嘲讽之意,当即就要追上前去揍他,却不料康万年刚刚踏上石阶之后,只听“咔”一声,紧接着又是一阵“嘎吱吱”的机括之声传了出来,只见石阶两侧忽然陷了下去,紧接着两行黑影从地下冒了出来,康万年见状当即失声惊呼了一声:“啊……”随即身子一软便趴倒在地。 众人抬眼看去,只见石阶两侧冒出来的黑影竟然是两列整整齐齐的秦朝兵俑,这两列秦朝兵俑手持长戈腰跨利刃,一幅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从这两列兵俑的气势上就可以依稀的想到当年大秦铁骑的浩浩军威。 忽然之间我感到一股凌厉无比的肃杀之气从这两列秦朝兵俑中涌了出来,当即大喝一声道:“不好,有杀气……”话音未落,只听一声整齐划一的“咔”的一声,两列秦朝兵俑忽然同时向前方四十五度举起了手里的长戈,两列兵俑手中的长戈呈交叉状的同时,兵佣们一张口,一道道寒光从口中激发而出只向我们而来,赵无量当即大喝一声,道:“快,撑开金刚伞……” 众人刚刚撑开金刚伞,这密密麻麻的寒光就到了,只听金刚伞之上叮叮作响良久不绝,众人直躲了半个小时有余这密密麻麻的声音依旧未散,赵无量急道:“这他妈是什么玩意儿啊,难道说真的无穷无尽吗……” fěisu· 二掌柜彭恒顺闻言沉思了片刻,忽然一抖手掀开了金刚伞,挥舞这手中的太阿剑就劈了出去,一声脆响之后二掌柜彭恒顺当即又迅速的躲入了金刚伞之下,“当啷”一声与众不同的声音传出,似乎有什么东西被二掌柜彭恒顺打落在地,二掌柜躲在金刚伞之下看罢多时,忽然用掌中的太阿剑一划拉,一个巴掌大小宝如纸片的月牙形的利刃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见到这中月牙形的利刃之后,三掌柜古静姝当即惊呼了出来:“这东西,不是你们彭家的飞镰吗,不过这东西比你们彭家的飞镰要小了很多……”二掌柜闻言嘿嘿一笑,道:“三掌柜此言不错,此物正是我们彭家的飞镰,不过这种飞镰可比我们彭家的飞镰厉害多了,你们看,这东西不仅薄了很多,而且刀刃上泛着点点的青光,这说明什么?说明这是一种合金,别看薄,硬度相当的高,你们看……”说话间二掌柜彭恒顺拿起太阿剑猛地在飞镰上一刺,巴掌大的飞镰表面只出现了一个白色的小点,二掌柜彭恒顺看着众人有些不解的眼光嘿嘿一笑,解释道:“这是什么,这可是太阿宝剑,你们再看……擦……”二掌柜彭恒顺再次往地下一刺,太阿宝剑的剑尖已经没入青石半寸有余。 众人见状当即倒吸了一口凉气,赵无量急道:“我说二小子,你他妈搁这耍猴呢是怎么的,你光练这些花把势有他们什么意义,你要知道这东西怎么破,干脆就直给得了,怎么的,还想在我们面前拿一把是怎么着?” 二掌柜闻言嘿嘿一笑,道:“赵老天师,这东西说破也不难破,不过我一个人不行,看见没,问题就出现在那两列兵俑掌中的长戈之上,只要能将长戈推回原位,这飞镰也就可以收回去了……” 第1448章 微观 赵无量闻言又道:“我说二小子,你们彭家是玩这个飞镰的行家,你给我老人家解释解释,飞镰这种东西,是怎么实现无穷无尽,难道说这飞镰的机关销器里,也有回收装置不成?” 二掌柜彭恒顺闻言摇了摇头,道:“赵老天师,您老人家有所不知,飞镰这东西,来来回回的都飞在空中,根本不会落地,又怎么会有回收装置呢,你们看这东西,这种飞镰很薄,在空气中飞行的时候,遇到的阻力很小,因此它们身上所携带的力道很强,以至于强到了令人难以置信的地步,你们再看这飞镰的形状,这是一种类似圆弧状的物体,它们飞在空中由于自身的自转,便会产生一种圆弧状的飞行轨迹,通过这里特殊的磁场和本身重力等各种因素的作用,这些飞镰经反弹后会重新飞回人俑的口中,飞镰入口便好像子弹上膛一样,再次从口中激射而出的时候便又充满了活力,这些人俑本身也不是普通材料,而是带有磁性的磁石,磁石中含有高含量的磁铁,这一切都是经过无数次试验和算计好了的,所以啊,赵老哥,我们要通过这条通道,就必须按照正确的途径关上这里的机关销器,否则话除非我们手里有非常强大的武器凭借外力毁去这些人俑,不过那样的话,人俑毁去了,这秦皇陵地宫中的种种遗迹,多半也不能保也,如此一来,我们可就成了千古罪人了……” 赵无量闻言点了点头,道:“二小子,那你说,这东西该怎么破才是?你说你一个人不行,意思是还得来一个呗,你看我老人家行不行?”二掌柜彭恒顺闻言嘻嘻一笑,道:“赵老天师,这点小事还用您动手吗,要您亲自出马,那就好比杀鸡用宰牛刀,浪费了材料……”赵无量闻言气道:“嘿我说,你个老小子还看不上我老人家……滚滚滚……” 二掌柜彭恒顺闻言嘻嘻一笑,环顾了众人一眼,道:“董爷,您看……”董伯召闻言笑道:“二掌柜,怎么办你就说……”二掌柜彭恒顺道:“其实没别的,就是那什么,你给我撑着点金刚伞就行,咱来慢慢的挪上去,然后慢慢的将秦兵俑手里的长戈推回原位就行,赵老天师那岁数,我有点不大好意思……” 董伯召闻言伸手抢过二掌柜彭恒顺的金刚伞,蹲着慢慢向前挪去,二掌柜则是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二人来到台阶前,董伯召双手各持一把金刚伞,二掌柜观察了一下形势,忽然喊了声:“起……”董伯召当即站了起来,只听几声叮叮当当脆响,几枚飞镰被金刚伞拦住之后,二掌柜彭恒顺猛地伸手往两只长戈上一推,只听“咔”一声,两只长戈顿时恢复了原状,就在董伯召和二掌柜彭恒顺又蹲下来的时候,这两个秦兵俑的嘴忽然闭了起来,成了一对泥塑般的工艺品一样分列两旁。 董伯召和二掌柜彭恒顺配合的天衣无缝,随着一对对秦兵俑手中的长戈被推回原位,空气中飞舞的飞镰也渐渐的少了许多,直到二人将所有的机关销器全部关上之后,飞镰才尽数落在了地上。众人放下金刚伞长出了一口气,不过在看到金刚伞面上出现斑驳的划痕时,又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董伯召和二掌柜彭恒顺从台阶上下来之后,众人举着金刚伞向二掌柜彭恒顺递了过来,彭恒顺见状眉头微微一皱,片刻之后伸手在伞面上抹了抹,斑驳的划痕依旧存在,彭恒顺叹了口气道:“凑合着用,秦朝的合金冶炼技术,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不堪……” 大家沿着石阶走了上去,来到咸阳宫大殿之前,只见两只青鹞造型的石雕惟妙惟肖,守在大门两侧无比忠诚的保护着这两千年来千古一帝陵寝,众人正在打量这两个石雕的时候,只觉一个人影在石雕后面晃了晃,赵无量当即大喝一声,道:“谁,给老子滚出来……” 赵无量话音刚落,只见康万年哼哼唧唧的从石雕后面走了出来,赵无量一把将康万年薅了起来,道:“好小子,你个老逼帮子的命还他妈挺大,手里没有金刚伞竟然能够躲过这么多的飞镰,看来你早就知道这机关销器怎么破了……” 眼看着赵无量伸手就要打,康万年哭道:“赵院长手下留情,我哪里知道这里的机关销器怎么破,要是知道了我自己不就破了吗……”“还他妈敢狡辩,你不知道这里的机关销器,怎么能从密密麻麻的飞镰堆里冲出来,不说实话,我他妈非废了你不可……”康万年见状更是急道:“赵老天师听我说,听我说啊,您看我这条腿啊……”说话间康万年又把那条伤腿露了出来,继续道:“赵院长,你看我这伤,就是给飞镰割出来的,这东西一飞出来我下意识的就趴在地上躲了起来,可是这动作还是慢了一些,你看,一下子这一大片肉就没了……”说着康万年还假惺惺的挤了几滴眼泪…… 我闻言低头向康万年腿上看去,果然见到康万年小腿肚子上又是血肉模糊的一片,从腿上凝固的血疤来看,似乎这伤口刚刚止血不久,文辉笑嘻嘻的走了过来,蹲下身子掏出一包药粉来,道:“康村长,难为你了,怎么说你也是一把岁数的人了,让你跟我们上天入地的,我心里还真有点不落忍的,不过怎么办呢,也没人能代替你不是,按理说这种伤马上要打破伤风针的,眼下没有这个条件,这包药粉是祝由科弟子亲自炮制出来的,来,我给你敷上……” “嗷……”随着一声惨叫,康万年额头上顿时又冒出大把的冷汗来,文辉皱眉看着康万年的伤口,喃喃的念叨了一句:“难道我猜错了?”说着便将药粉尽数倒在了伤口之上。 赵无量见状将康万年往起一提,松手之后笑道:“康村长,这药也敷上了,我说就别渗着了,走,带我们去瞧瞧,这秦皇嬴政的咸阳宫里究竟是怎么个模样,诶,我说你没听见啊,你他妈倒是走啊……” feisuc● 在赵无量的推搡之下,康万年一瘸一拐的往大殿里走去,康万年看着眼前的大门,回望了一眼众人,深吸一口气猛地将大门推了开来,随即整个人立刻向侧方就躲了出去。 咸阳宫的大门被推开之后,只听“噗”的一声火光大盛,仿佛这空置许久的宫殿在迎接久盼的客人一样,咸阳宫大门之上并没有任何机关销器,众人慢慢的走到大门之前,伸头往里一看,好家伙,当即被大殿中恢弘的气势镇住了。 大殿之中居中而立一张金光闪闪的龙椅,龙椅之上端坐一人,但见此人一脸虬髯手执佩剑,二目如电俯览众臣,一幅君临天下的傲气油然而生,龙座之下两侧分列文武众臣,这两列文臣武将的中间乃是一张微缩地图模型,赵无量见状喃喃的说道:“这……这就是千古一帝秦皇嬴政?康村长,你进来,给我们解释解释这是怎么个意思……” 康万年被赵无量推推搡搡的送到了大殿之中,大殿中灯火通明亮如白昼,康万年低头看了看庞大的微缩模型,开口喝道:“这,这是一幅战国七雄的战略形势图啊……” 众人闻言也走了进来,围在这一张微观模型前看了起来,我看了两眼,只见模型之上画着清清楚楚的国界线,模型之上山岭城郭位置刻画的清清楚楚,果然是一张战国七雄的时局图。“诶……你们看,那儿有一队兵士的模型,你们说,这是不是一张记载着某一场秦国战役的地图呢?” 刀白翎说罢,只听刀白羽笑呵呵的答道:“白翎,你这话算是沾到一点儿边儿了,这不是一张记载着秦国某一场战役的地图,而是记载战国时期着名战役的地图,你们看,这些士兵的模型所处的位置,你们看,是哪儿……” 刀白羽在地图上虚空指指点点,我这才注意到地图上的篆刻文字正是“马陵道”三字。刀白翎撇着嘴看着刀白羽一脸的不愿意,我笑道:“白羽啊,高材生果然是高材生,一眼就看出了门道,这的确不是记载秦国战役的地图,而是记载战国那一场围魏救赵经典好戏的地图,喏,你们看,这是魏国国都大梁,位于现在河豫省开封西北,你们看,这里也有兵士的模型,这一场围魏救赵,被誉为兵家千古之绝唱,是孙膑的成名之战,也是一代名将庞涓丧命之战,不过,秦皇陵地宫里,怎么会有围魏救赵的微缩景观呢?” 文辉闻言接口道:“看来我们一开始就猜错了,这朝堂之上的并不是秦皇嬴政,而是同一时期的秦国大王,秦孝公嬴渠梁,而这些文武众臣,也应该是秦孝公时期秦国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 我闻言当即走上前去抬眼一看,果然看见了公叔痤、甘龙、杜挚、商鞅的名字…… paoshuba.com 我向龙座之后看去,只见龙座之后乃是一面实墙并没有出口,墙上用汉白玉雕出了一片空白,其上刻着密密麻麻的小篆,不用看就知道上面肯定记载的是秦孝公的丰功伟绩,走到近处一看,果然如我意料中的那般,我虽然认识小篆,但是并不能认全,看了一小段之后便不再继续往下读去,这时只听二掌柜忽然喊道:“乖乖的,我就说么,敢情这一片建筑群是一座长廊啊,走啊,往这边走,看看这边坐的是谁……” 众人往左边一看,果然见到一个长廊黑乎乎的深不见底,众人跟着二掌柜彭恒顺借着往下走,来到下一个王座前,灯火骤然一亮,文辉指着王座上的塑像哈哈大笑道:“怎么样,我就知道是他……” 刀白翎闻言奇道:“哥,这个人就是秦皇嬴政吗?”刀白羽笑道:“这哪能是秦皇嬴政啊,没看刚才第一个王座上坐的是秦孝公嬴渠梁吗,这个肯定是秦惠王嬴驷了……”刀白翎闻言小嘴一撅,道:“哥,你说古代人起的名字怎么都这么怪啊,你是王就叫什么王呗,一会一个王一会又叫什么公的,记起来真费劲……”刀白羽闻言哈哈大笑起来,我走到刀白翎身边解释道:“白翎啊,这王和公都不是随便叫的,王要比公大上一级,想当年天下虽被分为春秋五霸战国七雄,实则这一时期的朝代还属于周朝,当初封神大战结束之后,周武王建立西周,便将手下各文臣武将和氏族子弟分封到各地,这就是分封制的由来,刚开始周武王在的时候还可以,随着时间的流逝,各地诸侯拥兵自重,逐渐开始发展自己的势力,后来周幽王为博得美人褒姒一笑烽火戏诸侯,导致西戎攻入镐京无人来救,周幽王命丧西戎战火,而后周平王东迁洛阳,这就是东周了,东周和西周都属于周朝,但是东周之后,天下四分五裂,大一统的局面名存实亡,春秋五霸逐渐登上历史舞台,周天子早已经沦为名义上的君主而已,这一时期任何一个诸侯国都没有吞并天下的实力,因此实力较强的便公然朝拜周天子讨要爵位,实力强的便可以封王,而实力差一些的便只能封公。春秋时期,秦国只是一个偏远小国任人欺凌,秦国历代君主也只能封为公,即便是和那些春秋五霸同殿而立,也只能居于末位,秦孝公任用商鞅变法富国强兵,只可惜秦孝公天不假年其寿不永,继位者便是这位秦惠王嬴驷了,嬴驷在位期间,为了缓和秦国新旧实力的矛盾,无奈之下处死商鞅,但是却不废商鞅的法令,在秦惠王嬴驷的励精图治之下,文武众将齐心,北伐义渠,西平巴蜀,东出函谷,南下商於,为秦国一扫六合打下了坚实基础,公平的说,大秦帝国能够一统华夏,这位秦惠王功不可没,在秦惠王的努力下,秦国实力大增,嬴驷废公称王,乃是大秦帝国第一位秦王,秦惠王的儿子嬴荡、嬴稷后来都成了大秦帝国很有作为的君主,不要小看这个王和公的一字之差,其中却有本质的差别,此举不仅将大秦帝国置于和其他六大诸侯国同等的地位,更为以后征讨天下奠定了基础……” 刀白翎似懂似不懂的点了点头,道:“那这位秦惠王嬴驷,是秦始皇嬴政的爷爷……”刀白羽闻言当即哈哈大笑起来,刀白翎见状白了刀白羽一眼,道:“你笑什么,我跟小秦师祖说话,你少插嘴……”我闻言莞尔一笑,道:“算起来这位秦惠王,乃是秦皇嬴政的高祖爷爷了,不信的话你去看看,这几尊石像,应该是公孙衍、樗里子、司马错、嬴华等人了……” 刀白羽走上前去看了片刻,转过头来冲着我点了点头表示肯定,这时赵无量忽然开口道:“诶诶诶,我说,秦皇陵地宫里面,怎么还弄些个自己祖辈父辈的雕像在里面,秦皇嬴政本就是千古一帝,论功绩远远大于这些父辈祖辈的老王公了,这样一来,这座秦皇陵地宫中,岂不是喧宾夺主了吗?” 我闻言沉思了片刻,道:“赵老哥,话可以这么说,但是理儿可不是这个理儿,古人崇尚孝道,将孝道看的比什么都重,虽然古人有忠孝难以两全之说,但是不忠君的情况下只有尽孝才能博得君王的体谅,古代官场一直有丁忧之说,即便是再能耐的文臣武将,父母命丧都要丁忧守孝,帝王身份虽然特殊,但是也要有相应的办法替代,做位千古一帝的秦皇嬴政,他虽然功耀古今,但是在秦国历代王公面前只是一个晚辈,作为帝王自然要给子孙后辈树立榜样,因此在自己的地宫中给祖宗树立功德牌位,一来是宣告天下,作为千古一帝的秦皇嬴政没有忘本,二来告诫自己的子孙后世,任何时候都不能忘了自己的祖宗,可这里毕竟是秦皇陵的地宫,自己作为开天辟地的第一位帝王,自然还是要以自己的地宫为主,将祖宗王公的排位放在前面,彰显的是一代人皇地主的胸襟和对历代祖先的敬重,而这后面就应该是秦皇嬴政自己的埋骨之所了,如果地宫之中真如司马迁《史记》中所记载的那样,其意便是作为大秦帝国嬴氏子孙,嬴政并没有给自己的祖宗丢人现眼……我们不用在在这里大费周章,赶紧向前走……” feisu 文辉闻言点了点头,吩咐众人加紧前进,这一座大秦回廊中并没有布置机关销器,众人小心翼翼走的虽然十分缓慢,倒也没什么事发生,眼看着走到了最后一座王座之前,前面的路忽然没了,赵无量咂么着嘴道:“诶我说,这回廊到头了,怎么没有路了,别说门了,就他妈连狗洞子也没有一个啊,这……我们是不是搞错了……你过来,给我们讲讲是怎么回事?”康万年一脸苦相的看着文辉,道:“文局,赵院长,这秦皇陵地宫又不是我们马家岭,我也是第一次来,我怎么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啊……” 康万年这略带哭腔的话说的原本也没错,我们都是第一次进入秦皇陵地宫,谁知道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要是知道这里面是怎么回事,有这工夫都他妈进去了,谁还搁着唠闲白儿啊。 众人一时间都被困在这里,我慢步来到王座前的微缩景观前,只见这一处微缩景观一改之前的地图模样,而是一座气势恢宏的宫殿,宫殿之上密密麻麻的陈列着兵马兵士,一位君王模样的人手持利刃指天,见到这一幕我顿时心里一震,这个场景莫非是……秦皇嬴政登基的场景? 我这一想法顿时得到了众人的响应,如果这一处微缩景观是千古一帝秦始皇登基的场面,那这一尊王座上的塑像就应该是千古一帝秦皇嬴政了。我走上前去查看两旁的文臣武将,文臣居首一人正是大秦帝国名相吕不韦,排在其二的就是大秦帝国赫赫有名法家人物李斯,看来这位千古一帝虽然愤恨吕不韦,不过还是肯定了吕相对大秦帝国贡献…… 我正琢磨间忽听二掌柜彭恒顺喝道:“诶诶诶你们来看,这个人我认识,他是秦国大将王翦,王翦你们都知道,他可是大秦帝国一扫六合的大将军,如此战功赫赫之人,居然只排在了第二位,你们看看排在第一的是谁啊,要我说这肯定也不是秦皇嬴政的王座,否则的话他怎么可能将王翦放在第二位呢……”二掌柜彭恒顺话音刚落,赵无量接口道:“我说二小子,你就知道王翦这种天下闻名的人物,难道说大秦帝国除了王翦就没有别的人物了吗,排第一的自然是大将军蒙恬了……”“赵老天师,您过来仔细看看,蒙恬排在第三位呢,能排在王翦和蒙恬前面的,我实在想不出是谁了……”赵无量闻言奇道:“诶?二小子,你说的还真是诶,大秦帝国能排在他们二位爷前面的,这……”赵无量一转头正看向董伯召,董伯召笑道:“赵师兄,你看我干什么,咱们这里面又不是没有懂行的人,你问问秦处长不就得了……” 赵无量和二掌柜不由分说的将我拉过去,我仔细的看了看塑像之前竖着的牌子,只见牌子之上刻着篆书“尉缭”二字,我顿时笑道:“我当是谁呢,此人非别,乃是兵家四圣之一的尉缭……” 赵无量闻言一呆,道:“这尉缭,何许人也……” 我解释道:“要说这尉缭,来头可就大了,据说此人也是鬼谷子门下,鬼谷门下杰出的弟子只有只手可数的那么几个,像什么庞涓孙膑,苏秦张仪,这都是鬼谷子的弟子,而这位尉缭,据说也是自鬼谷门人,所谓兵家四圣你们都听说过,兵圣孙武、亚圣吴起、计圣孙膑、最后一位便是大汉开国谋臣韩信的老师,尉圣尉缭,不过这位尉圣尉缭和大将军王翦蒙恬等人不同,他不完全是马上的将军,而是类似周瑜一样的军师,懂点武把超但是主要还是以谋略为主,他没有王翦等人出名但是功劳绝对不比这些人低,既然这里出现了尉圣尉缭的塑像,那么这尊王座之上的,就一定是千古一帝秦皇嬴政了……” 第1450章 无字墙 赵无量闻言点了点头,又道:“秦卓,我老人家孤陋寡闻,这位叫做什么尉缭尉圣的我老人家没有听说过,不过这里的回廊既然已经到了尽头,按理说应该到了秦皇陵地宫的位置了,可是这地宫究竟在哪里呢?” 我闻言摇了摇头,道:“赵老哥,我觉得秦皇陵的地宫应该离咱们已经很近了,不过具体在什么地方该怎么进去,我还真的说不好……”二掌柜彭恒顺闻言眼珠一转,当即一把又将康村长康万年抓了过来,道:“康村长,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要是还藏着掖着什么说法的话,我彭老二现在就一剑怼死你,我们进不去,你他妈也别想活了……”康村长康万年见状当即又软绵绵的瘫软了下来,看着康万年这一幅怂样,赵无量摇了摇头,叹道:“二小子,算了,我看这个老东西也就值这点钱了,你就是真的怼死他了,没什么收获不说,还脏了这把太阿宝剑……”二掌柜彭恒顺闻言道:“赵老天师,您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说,我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秦皇陵地宫近在眼前,瞪眼儿进不去吗?”赵无量闻言摇了摇头,笑道:“二小子,你急什么,心急吃不了臭豆腐,既然我们已经摸到这里了,那就一定可以进得去,我说文局,你要是看出什么了,就说出来,对不对的大家一起谈到探讨,总是憋在心里自己琢磨,这可容易憋出病来……” 文辉闻言淡淡一笑,道:“赵老哥,你还真是了解我文辉啊,不过你说我看出什么了我还真的有些不敢当……”“行了行了,文老弟,咱们又不是认识一天两天了,捞干的直给,在场众人能够看出什么来,除了彭家二小子和古家的两位掌柜,剩下的可就是你了,我们都是粗人,可没有你小子那些个花花肠子……” 文辉闻言慢慢的走上前来,指着最后一尊王座上的塑像,道:“赵老哥,各位,我就是好奇,这尊王座上,怎么会有塑像呢?”赵无量闻言急道:“不是,文辉,你小子琢磨来琢磨去,就琢磨出这么一个问题来,这个有什么好琢磨的,咱们这一路走来,每一尊王座上都有塑像,而且王座之后都有每一代大秦帝国王公的丰功伟绩,眼瞅着到了最后一尊王座了,我看秦皇嬴政再抠搜的,也不至于差这点工钱?再说了,这一串回廊中的王座,每一尊上面都有个塑像,唯独空了最后一尊,这看上去也不好看不是……” 文辉闻言点了点头,又道:“这话说是这么说,不过我还是觉得这里有毛病,你们再看,之前每一尊王座后面,都有一块汉白玉的石刻,上面记载的而当然是每一位大秦王公的丰功伟绩,可唯独最后一座王座,也就是秦皇嬴政后面的汉白玉石刻是一面无字墙,这说明什么问题呢?”赵无量略加思索后又道:“文辉,这个也不难解释,你刚才也说了,秦皇陵地宫中,铸造了这么多大秦帝国历代王公的塑像,就是为了彰显大秦嬴氏家族崇尚孝道,将祖一辈父一辈的丰功伟绩刻于汉白玉石墙之上,也是彰显出大秦皇族不忘本的气度,这最后一面汉白玉石墙,按理说应该是镌刻秦皇嬴政自己的丰功伟绩,在我们眼里,秦皇嬴政的丰功伟绩,足可以在史书上大书特书,可站在秦皇嬴政的角度来看,在这一片回廊中,他的功绩虽然可谓最高,但是辈分却是最低,大书特书的不是把自己祖宗都比下去了,便有了自己的祖宗太无能之意了,无字碑这东西历史上也不是没有,这时秦皇嬴政故意留下无字的汉白玉石墙,要么是说自己的功绩已经无法用文字来形容,要么是说自己的丰功伟绩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总之这里出现一块无字的汉白玉石墙,根本不足为奇……” feisu 文辉闻言微微一顿,慢悠悠的又道:“赵老哥,您真的以为,这一块无字的汉白玉石墙和这王座上的塑像不足为奇吗?”赵无量闻言一怔,道:“文辉,我老人家真的没看出来这王座上问题出在哪里,难不成你以为,这无字的汉白玉石墙后面,就是秦皇陵地宫?”文辉斜楞着脑袋瞥了一眼赵无量,随后又环顾了众人一眼,道:“我文辉的预感一向很准的,不过此时的我也不敢十分的确认,但是我总有种感觉,即便这块汉白玉石墙后面不是秦皇陵地宫,那也一定是通往秦皇陵地宫的重要通道,而且,我总觉得,这最后一尊王座上,不应该出现秦皇嬴政的塑像……” “哦?文辉,你这话怎么说,难道说这一片回廊,单单缺了这一尊塑像,才算是合理的吗?” 文辉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王座上的秦皇塑像,淡淡的说道:“这里毕竟是秦皇陵地宫,而且很可能就是秦皇陵地宫的大门,此处并非是地上建筑,因此根本没有必要将地宫主人的塑像放在门口,再一个,秦皇陵和其他帝陵有很大不同,这里地上没有封土堆,整座皇陵与山势浑然结合再一起,其目的就是在于要最大限度的隐藏秦皇陵地宫的所在,因此无论这里有没有地上建筑,都不会出现秦始皇塑像的,上面没有那这里就更不应该出现秦皇自己的塑像了,既然塑像身后的汉白玉石墙都可以是一面无字石墙,那这里为什么不能只是一尊没有塑像的王座呢,我们反过来想一想,如果秦皇陵地宫真的就在这无字的汉白玉石墙后面,那就说明秦皇嬴政的尸身就在后面的地宫之中,如果康万钧所言句句属实,秦皇嬴政真的是活葬于秦皇陵,那此处就更应该空留一尊王座了,自己的塑像没有和历代大秦帝国的王公并列,一来可以说秦皇嬴政对待列祖列宗十分谦恭,不敢与之并列,二来也可以说自己功高耀祖,可以不与之并列,因此不论从哪个角度来说,这里要是空留一尊王座的话,配合着背后那一面无字汉白玉石墙也显得十分合理……” 赵无量闻言半天没有言语,皱眉沉思了起来,这时二掌柜彭恒顺接口道:“文局,您这话我听懂了,您是说这尊王座上的秦皇塑像有问题,兴许这开启秦皇陵地宫的机关销器就在这尊塑像之上,到底是不是这么回事,我看不用这么费劲了,咱们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大家都往后稍一稍,看我的……” 说话间二掌柜彭恒顺撑开金刚伞就准备向王座上的塑像摸去,文辉见状急道:“慢,二掌柜,先别着急动手,我还有一个细节没有思考清楚,如果这尊塑像真是开启秦皇陵地宫机关销器的话,那就说康万钧和古德才等人已经进入了地宫之中,不仅他们进去了,那具阿房女的尸体也带了进去,可但凡是机关销器,都会有一定的保护措施,如果在这里布置翻板暗弩什么的,很显然是不合理的,因为当年秦皇嬴政应该留下话来要安排阿房女的尸身,前面路途中密布机关销器,下浪淘沙的手艺人能走到这里的可能性几乎为零,因此这一类的机关销器可以排除,可除了这一类,难道就没有别的什么手段了吗?” 二掌柜彭恒顺闻言愣了片刻,茫然的看着文辉没有言语,赵无量忽道:“文辉,我明白你小子的意思了,你是说,这里面布下了厌胜之术,既然之前我们在翻版坑中遇到了毒蛇群,那这里就未必没有……”文辉闻言笑道:“若单是毒蛇群还好说,毒蛇这东西虽然令人恐惧,但是在场众人恐怕还都有几手对付毒蛇的法子,可如果我们遇到的不是毒蛇群,或者说是毒蛇群和阴兵阵的综合体,那该怎么办呢,赵老哥手握龙虎天师镜,自然可以消灭掉一部分阴兵,老董和秦卓也能应付一二,刀白羽自然也可以保护几个人,可你们有没有想过,我们所面的的阴兵,也就是大秦帝国的阴兵俑很可能是无穷尽的,光治标不行,还要治本才行……” “嘶……”赵无量和二掌柜彭恒顺闻言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趁着二人沉默不语的工夫,文辉又道:“二掌柜,当年你们在内蒙大青山腹地的元顺帝墓中,应该已经见过那些被厌胜之术控制的毒蛇群和阴兵阵了,要破去这些东西,至关重要的是先找到控制它们的厌胜符文,你们说,这厌胜符文究竟布置在哪里了呢?” 董伯召闻言忽然向王座后面的无字汉白玉石墙上走去,走到近前之后董伯召忽然伸手向汉白玉石墙上摸去,摸了片刻之后只见董伯召眉头一皱,回来之后才道:“文局,你猜的不错,这一面汉白玉石墙之上,虽然没有一个字迹,但是却刻上了符文,因为这符文没有上色,因此我们很难发现,我看这上面符文应该就是这里所布置的厌胜符文,不过这符文是刻在汉白玉石墙上的,并非是画在什么地方上的,如此说来我们要毁去这里的厌胜符文,确实要废上一番周折……” 二掌柜彭恒顺闻言眼眉一挑,道:“董爷,这有何难,看我手里的宝家伙,我就不信这把太阿神剑,还奈何不了这区区的厌胜符文……” 第1452章 太极门 随着空气中一缕似有似无的天破之声,龙座背后的汉白玉石墙上出现了一道裂纹,蓦然间裂纹呈放射状向四周扩散而去,漂浮在空中虚幻的秦兵俑再次迸发出一阵凄惨的嘶鸣,仿佛二掌柜彭恒顺这一剑没有刺中汉白玉石墙,而是扎在了阴兵俑的心头之上。 赵无量见状忽道:“二小子真有你的,没想到你这一招还真是歪打正着,破了这里的厌胜之术,运气啊,真是运气,没想到最关键的时候,还是让你小子一屁腾到点子上了……”二掌柜彭恒顺闻言咧嘴嘿嘿一笑,当即快步走了过去,一把抓住剑柄随即伸出一脚猛地蹬在那面汉白玉石墙之上,这一面汉白玉石墙顿时轰然而碎,漂浮在空中的秦兵俑随即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见到这一幕众人才长出了一口气,稳了穏心神之后众人才迈步来到石墙之前,二掌柜彭恒顺正用手里的太阿宝剑划拉着散落在地的石屑,这一片烟尘散尽之后,我忽然感到了一丝丝的灵气从墙厚冒了出来。 赵无量和董伯召也感觉到了这里面冒出的丝丝灵气,二人当即士气大涨,眼看着二掌柜彭恒顺一人势单力薄,赵无量当即爆喝一声,道:“刀家大小子,柳家大少爷快过来搭把手,赶紧的把这里清理一下,我看着里面有古怪,弄不好进入秦皇陵地宫的通道就在这里……” 众人闻言也是精神大振,当即一哄而上,工夫不大便将碎裂的石屑都清理了出来,石屑清理干净之后眼前出现了一个门状的洞口,汩汩的凉风夹杂着丝丝的灵气慢慢的冒了出来。 文辉往里面看了一眼,紧接着环顾了一眼众人,很显然这是在征求大家的意见,赵无量心急,道:“文局,眼下你可是我们众人中说了算的人物,还渗着干嘛,走……” 见到众人都没有意见,文辉大手一挥,众人依旧按照原有的序列向洞中走去,洞里十分宽阔,两旁的墙壁上凿出了不少的壁槽,槽中设有人鱼膏油灯“噗噗”的闪烁着微亮的光芒,虽然光线不是很强,但是也足可视物,刀白翎见到这一幕啧啧称奇,道:“真奇怪,里面明明一个人都没有,这些人鱼膏油灯,真的能烧这么长时间吗?”赵无量闻言哈哈大笑,道:“白翎啊,世间传说人鱼膏油灯能点上千年,实则里面有夸张的成分,不过这种人鱼膏油灯确实比普通灯油烧的时间长,蜡烛知道,一只蜡烛烧完了,把融化的蜡油收集起来可以继续再烧,再融化再烧,看似无穷无尽,实则这里面有一种叫做……额……啥的化学物质,看似可以无穷无尽的烧,实则这种东西烧没了,这蜡烛也没了……”“哈哈哈哈……赵老天师,没想到您老人家还懂这个,古人用的蜡烛,是从动物体内的油脂中提炼出来的,而我们现代用的蜡烛,则是一种化工产品,主要成分是石蜡,赵老的原理,其实是我们现在常见的这种蜡烛的形态,而这种人鱼膏油灯,说是油灯,实则里面的成分和石蜡十分类似,因此便有这种效果了……” 刀白羽借着赵无量的话找补了一句,刀白翎看也不看自己的哥哥,继续冲着赵无量问道:“赵老天师,那为什么这东西能烧这么久呢?”赵无量闻言笑道:“白翎啊,这东西哪能烧上千年呢,烧一阵子一样会熄灭,只不过一旦有外界人来,这东西会被立刻点燃,所以会被人误以为是长明灯……”刀白翎又道:“外来的人没有进入这里,里面有没有其他人,这灯又是被谁点着的呢?”赵无量笑道:“当然是被咱们点着的了,这种人鱼膏中添加了白磷,白磷的燃点极低,空气中轻轻有点摩擦就会引燃这人鱼膏油灯……” 二人边说边走,也就十来分钟的工夫我们就走到了石洞的尽头,只见尽头的石墙上画了一面巨大的阴阳太极图,太极图前摆着一张供桌,桌上长长的竖着三只手指般粗细的香,五掌柜古静怡四下看了看,道:“这面阴阳太极图很有可能就是通往秦皇陵地宫的入口,可这三根香,难道是说点燃这香火才能开启这面阴阳太极图不成?” “慢,五掌柜,这三根香火来历不明,鬼知道是不是康万钧古德才之流故意给我们留下的陷阱,万一这香火有毒,这可咋整,我看既然这面阴阳太极图有可能就是通往秦皇陵地宫的入口,那我们还得将目光放在这面阴阳太极图上面,诶……你们看,这有个台阶,咱们上去看看……” 众人抬眼看去,这才发现供桌之后隐隐出现了一条石阶,石阶并不高,石阶之上是一小块平台状的空间,可以近距离打量这座阴阳太极图阵,二掌柜彭恒顺兴头正浓,正忙不迭的就往上面冲去,此时的文辉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当即大喝一声道:“二掌柜停下,先别上去……” 文辉出口的时候已经晚了,二掌柜彭恒顺已经登上了这条石阶,听到文辉的这一声大喝,二掌柜猛地一怔,也就是这一怔的工夫,只觉脚下猛地震了一下,二掌柜彭恒顺也是一个激灵直接从石阶上跳了下来,说时迟那时快,供桌上的三只香火几乎同时发出“噗”的一声,三朵火苗凭空而现,眨眼间三颗炽红色的香头便出现在众人的眼前,二掌柜彭恒顺急道:“不好,这香火有毒,快灭了香头……卡啦啦……轰……” 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从身后响起,众人回头一看,只见一面厚重的石门凭空而落直接堵住了我们的归路,赵无量见状当即“哎呦”了一声,紧接着转过头来朝着石门就冲了过去,两膀子用力使劲的撞了撞石门,石门纹丝不动。 这一场变故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不等二掌柜彭恒顺拍灭香头我们已经被石门牢牢地关在了里面,眼看着二掌柜彭恒顺就要将香头折断,文辉急道:“二掌柜住手,这香火,没毒……” 二掌柜彭恒顺闻言盯着文辉看了片刻,道:“文局,你怎么知道这香火没毒?”文辉走到供桌近前,道:“你们看这香炉里的香灰,很显然这三根香火已经烧过一部分,从这些散落的香灰来看,这三只大香之前应该至少了一少部分,这就说明这里之前肯定有人来过,如果真是两千年前的古人,这些香灰要么已经腐化殆尽,要么早已经凝固成坨,不会这般的新鲜,你们看……”说着文辉伸手探入香炉中,抓了一把香灰撒了下来…… 赵无量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道:“文辉,这扇石门应该是一扇绝户石,重有千钧,恐怕合我们众人之力都无法……”二掌柜彭恒顺闻言当即不服气道:“赵老天师,凭力气蛮干不是法子,看我的……”说话间二掌柜彭恒顺抄起掌中的太阿宝剑朝着石门就飞了出去,一道寒光闪过之后,只听“叮”的一声脆响,太阿宝剑直接掉落在地,再看石门,上面竟然连一个白点儿都没有留下。 二掌柜见状顿时跑了过去,从地上捡起太阿宝剑又打算继续向石门砍去,贾三章见状叹了口气,道:“二哥住手,别砍了,太阿宝剑根本砍不动这石门,这扇石门中应该也蕴含了很多稀有的矿物,硬度很高,我看着三根香火,其实就是一个计时的工具,古人常用香燃烧的时间来计时,恐怕留给我们的时间连半柱香的时间都不到……” 二掌柜彭恒顺闻言当即像泄了气皮球一样蹲了下来,这时文辉缓缓的说道:“我们一路下来,遇到的都是马万起马福康万年之流,根本没有见到康万钧和古德才一行人,你们想想,如果从这条路进入秦皇陵地宫,虽然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性,但是他们手里可还带着一个阿房女呢,从通天阶过来之后,我们就根本没有看见有人经过的痕迹,这说明什么?这说明我们都上当了,康万钧和古德才之流,走的根本不是这条路,而我们被困于此的根源,都是康村长康万年给我们带的路……” fěisu· 文辉话音刚落,赵无量急道:“对,文辉,你不说我还没有抹过弯儿来,康万年,好你个老逼养的,竟然把我们骗到这里来,我他妈打死……诶,诶诶,我说,康万年那个老逼养的呢,刚才你们谁看着他来着?” 赵无量这么一说,众人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康村长康万年竟然已经不见了,而且溜的还是神不知鬼不觉,众人聚在一起仔细的回忆了一下,应该是在清理那面汉白玉石墙的时候他跑的,可是即便是那个时候他跑出去,我们这么多人也不至于一个人都注意不到,难道说康万年真有上天遁地之能不成? 文辉沉思片刻之后,又恢复了往常那般笑嘻嘻的模样,道:“行了行了,既然康万年已经跑了,那就跑了,咱们先顾眼前,我看这阴阳太极图就是一个机关销器,只要能打开这扇太极门,我们就可以进入秦皇陵地宫了,香火就是给咱们的时限,如果这个时限过了咱们还没有打开这扇太极门的话,那咱们就只能留在这里陪伴始皇帝大人了……” 第1453章 倒黑白 说话间文辉慢慢的走上石阶,来到太极门前的石台上,抬眼向太极门上看去之时,却见这面阴阳太极图上忽然泛出一道五彩的光芒,我见状心下大奇,仔细一看这才发现,这道五彩的光芒并不是一种合在一起的光晕,而是赤橙黄绿蓝五种颜色的荧光,这五中颜色的荧光分别从太极门上五个要素上放射出来,众人赶到近前之后,这才发现这面阴阳太极图阵上密密麻麻的刻画着各种参数,俨然就是一幅道家常用的罗盘。 太极图上标有天干地支、五行八卦、九宫四象、天地人神、以及日月星辰二十八星宿和春夏秋冬一年四季等不同的参数,太极图的两极位置乃是两个凹槽,而就在太极图的表面上镶嵌这一黑一白两颗石球,文辉伸手轻轻地碰了碰石球,石球表面很涩很容易着力,轻轻一晃只听一阵轻微的机括之声传出,太极图之上的各种参数顿时转了几转,这时忽听五掌柜古静怡喝道:“文局且慢动手,这扇太极门不是要移动石球,而是要通过移动各个轮盘来控制石球的移动,只有所有的轮盘全部移动到位,这两个石球才能重新回到位于两极的凹槽之中,这样的话这扇太极门才算是打开了,如果强行推动石球复位,便会毁去这扇太极门上的机关销器,那这门,永远也打不开了……” 文辉闻言一怔,恍然大悟一般赶紧的松开了手让出了位置,道:“五掌柜,看来这东西你是行家,大家让一让,不要影响五掌柜开门……” 文辉说罢当即走了下去,众人闻言也当即远远站到了一旁,五掌柜古静怡冲着下面一招手,三掌柜古静姝和贾三章同时走了上去,一同站在古静怡的身边掐算了起来。 我们静静的看着三人仔细的掐算,算了片刻三人凑在一起小声嘀咕了一番,五掌柜古静怡才伸手摸到了太极门上,轻轻的在太极门边缘轻轻一转,随着刻着天干地支的环形石条一转,太极门上的那两颗黑白石球也动了起来,只听“咔”一声轻微的机括咬合之声,太极门上的黑白二色石球也戛然而止,二掌柜彭恒顺张着大嘴见到石球只动了很小的一段距离,当下忍不住“唉”的一声叹了出来。 赵无量见状拍了一把二掌柜彭恒顺,道:“我说二小子你叹什么气,这太极门上的参数极多,没听五掌柜说了吗,必须将所有的参数全部对齐才行呢,刚刚动了一条石圈,这才哪儿到哪儿呢……” 台上的三人并没有受到二掌柜彭恒顺这一声轻叹的影响,掐算片刻周三人再次聚在一起嘀咕了一阵,五掌柜当下又按在那条刻着九宫四象的石环上一转,又是“咔”一声机括的咬合之声传出,黑白二色石球再次朝着位于两极之处的凹槽动了一步。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三人在台上忙活了大半天,眼瞅着这两个石球已经走到凹槽近前的时候,三人同时停了下来,茫然的看着眼前的太极石门停止了掐算,愣了足有五分钟的时间,三人竟然同时叹了口气。 众人见状大惑不解,文辉道:“我说几位掌柜,不要着急,要是累了可以歇会,算计这东西极耗心血,一时不好算计不用灰心……”文辉说罢贾三章当即转过身来,一脸苦相的从台上走了下来,道:“文局,这一次,恐怕……”文辉瞥着眼睛道:“三章兄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古家的五掌柜都无法破解这一处机关销器,打开这扇太极门吗?”贾三章闻言苦笑道:“文局,要打开这扇太极门,其中所涉及到的数据量极其庞大,别说我们三人,就是来上几十人恐怕都难以算出……”文辉又道:“三章兄弟,这话不大对劲,这两颗石球不是已经走到凹槽门口了吗,用一句术语来说,咱们距离这秦皇陵地宫,可就只有一步之遥了……”贾三章闻言摇了摇头,苦笑了一声转头离开,文辉正茫然之间只见古家的二位掌柜也从石台上走了下来,来到众人近前的时候,竟然已经满脸的泪痕。 文辉见状不解道:“我说二位掌柜,有什么话咱们就直说好不好,哭什么啊,不是我说,咱们江湖中人可不兴哭鼻子那一套……”三掌柜古静姝闻言抹了把眼泪,道:“文局,从一开始我们就错了,这黑白两色石球,在这五道光芒的映衬下根本无法辨别出真正的颜色,其实我们眼中白色的石球真实颜色却是黑的,而那颗黑色的石球,真实颜色却是白的,如果这两颗石球进错了凹槽弄反了两极,自毁装置当即便会触发,我们恐怕……恐怕连一具全尸都落不下……” 文辉听罢眉头一皱,我当即飞身跃起纵上石台,透过光晕仔细看了一眼,这才发现这两颗石球的颜色果然如三掌柜所言,远观石球的颜色是黑上白下,而走到近处才发现,原来是白上黑下…… 文辉略加思索了片刻,伸手向五掌柜脸上摸去,古静怡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文辉慢慢的将古静怡脸上的泪水擦了下去,笑嘻嘻的说道:“五掌柜,我当是什么事呢,大不了就是一死呗,能和大家一起共赴黄泉,那也是我文辉的荣幸,不过,我倒觉得这个情况还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么糟糕……你们待着,我去??……” 文辉慢悠悠的走到石台之上,盯着眼前的太极门仔细的观察了起来,这一看就是一刻钟的工夫,文辉竟然好似老僧入定一般仔细看起来没完,这时赵无量忽觉有人碰了碰自己,心里正着急的赵无量刚想发作,却见身旁的二掌柜彭恒顺忽然指了指供桌上的香头,道:“赵老天师,刚才我就发现了,您看这香头的光芒怎么好像越来越暗,我怎么觉得这三炷香要灭啊,是不是咱们的时间不多了?” 经二掌柜彭恒顺一提醒,赵无量急忙向供桌上的三支香火看去,这一看赵无量也不禁大吃一惊,愣了片刻之后忽然低声喝道:“我说二小子,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的过来,别让着香头灭了……” feisuc● 一老一小二人急忙走到供桌之前,对着香头猛吹了起来,一口气吹过之后,香头猛地一亮,随即又迅速的黯淡了下去,二人加大幅度使劲的吹了起来,却不料不吹倒好,一吹反而香头加快速度黯淡了下去,这一下赵无量也没辙了,抬眼看着石台上文辉,道:“文辉,我老人家也失算了,这香头,算是保不住了……” 赵无量话音刚落,便见到三缕青烟直直的飘了起来,仿佛三道拘人魂魄的拘魂索一样牢牢地锁住了众人的咽喉梗嗓,众人见状大气也不敢出,三缕青烟散尽之时,只听一阵“咔吱扭扭”的机括之声传出,石洞顶端忽然发出“嘭”的一声闷响,抬头一看只见洞顶忽然出现了十来个半米平方的方形空洞,一道道细沙如天河倒泄一般奔涌而落。 五掌柜古静怡见状大惊失色,急道:“不好,这是流沙阵,以这种速度,不出一刻钟这里便要被流沙填满,我们尽数都要被掩埋在这里……”二掌柜彭恒顺闻言大惊失色,当即挥舞着手中的太阿宝剑向空中砍去,贾三章见状急道:“二哥,这么砍不行,你上来,冲着沙眼刺,看看能不能毁去机括……” 贾三章说罢当即将自己的后背对准了二掌柜彭恒顺,彭恒顺见状也顾不得其它,一脚踩在了贾三章的肩头,贾三章猛地站起身形将彭恒顺抬了起来,彭恒顺举着太阿宝剑朝着就近的一个沙眼中刺去,在沙眼中捣鼓了半天,不仅没见机括被毁的声音传出,却见这一个沙眼中的流沙以更快的速度落了下来。 二掌柜彭恒顺当即从贾三章的身上跳了下来,使劲的甩了甩身上的沙粒,正欲开口之时只听赵无量无奈的说道:“二小子,一会咱们可就都要被这流沙埋起来了,你现在还穷甩个什么劲儿啊……” 赵无量罢便直向石阶而来,登上石台站在文辉身旁之后,道:“我说文辉啊,你小子的本事我老赵素来清楚,别人能的你不行,别人不行的你反而能行,说罢,看出什么来了,我老人家提醒你一句,看见没,咱们的时间可真的不多了……” 文辉闻言慢悠悠的转过身来看了一眼,道:“你说这扇太极门都已经设置了如此庞杂的参数了,又为何还要在这双极上做文章呢,这么短的时间,纵使深谙九宫八卦之人,那怕诸葛复生伯温再世,给他们配上一台大功率的计算机都未必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算出这么多参数来,赵老哥,您说这是不是多此一举啊?” 赵无量闻言一怔,道:“文辉,你小子想说什么,不是我着急,要是看出什么来了就赶紧的,那怕是死马当活马医呢,眼下还有比活埋更为严峻的形势吗?” 文辉闻言笑道:“赵老哥,急什么,我看这火候还不到,我倒是想看看,康万年这个老逼养的,是真溜了还是藏起来了……” 第1455章 四海一 看着逐渐散去的雾气,众人不禁一阵啧啧称奇,看着参差不齐山尖,文辉默然不语,贾三章也皱眉若有所思,董伯召悄悄走到我身旁,低声道:“秦卓,你感觉到什么了吗?”我闻言点了点头,道:“老董,这里的灵气十分充沛,而且这种灵气似乎和名山大川中的灵韵之气有些不大一样,人沐浴在这种气息之中,一种俯览群山傲视群雄君临天下的感觉油然而生……”董伯召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我也有同感,也许这峡谷间的雾气,就是祖龙地脉中的灵气,秦卓,你是历史方面的行家,你看看这峡谷中的山尖,我怎么觉得其中似乎大有深意呢……” 经董伯召一提醒,我也觉得峡谷中的山尖似乎暗含了一种规律,看罢多时我和董伯召对视了一眼,同时惊呼了一声。文辉闻声向我们二人看了过来,董伯召干咳了一声讪讪一笑没有言语,身子往边上挪了挪,很明显这是故意将我让了出来,让我给大家解释解释,我见状只好开口道:“各位,你们看这峡谷中的山尖,这山尖也就是山头,有了山头必定下面还有山脉,这片峡谷的面积虽然不小,但是和一座山比起来那就微不足道了,既然这峡谷里出现了这么多的山头,可想而知这些山头一定是经过人为开凿过得,大家看这些山头的位置,像不像一幅山川地理图……” 我说罢文辉当即头低头看去,众人见状也成群聚在一起指指点点小声嘀咕了起来,文辉看罢多时忽然抬头看去,只见头顶之上出现了几个圆形的孔洞,一束束光线从孔洞中照射下来,将这一片峡谷映的十分清晰,文辉点头若有所思,看罢多时忽然想起了什么,急忙低头向自己的手腕看去,看了几眼之后,文辉这才喃喃的念叨起来:“六王毕,四海一,始皇初继位,穿治郦山,及并天下,天下徒送诣七十万人,穿三泉,下铜而致椁,宫观百官奇器珍怪徙臧满之,令匠作机弩矢,有所穿近者,辄射之,以水银为百川江河大海,机相灌输,上具天文,下具地理,以人鱼膏为烛,度不灭者久之……”说到这里文辉轻叹了一声,继续道:“上具天文,下具地理,没想到举世闻名的秦皇陵地宫,竟然真的在这里……” 赵无量闻言狐疑道:“文辉,你是说,这里真的就是秦皇陵地宫,那个上具天文下具地理的所在……”赵无量话应刚落,贾三章接口道:“赵老天师,您抬头看看,再看看现在的时间……” 我闻言也下意识的抬头看去,这一看不要紧,我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头顶上的孔洞,俱是按照星辰方位排列的,尤其是我们正前方不远处的七个孔洞,正是按照北斗七星的顺序排列而成,如果不是专门修习过星辰之学,其他的星座恐一时难以分辨出来,但是这北斗七星几乎是众人皆知又岂能分辨不出来?董伯召抬着手腕将手表摆在我眼前,道:“秦卓,你看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多了,根本不可能有阳光照射进来,所以这穹顶之上的,一定是可以聚光发光的物质,再看看峡谷中的地形,这里很符合司马迁在《史记》中记载的那样,而且这里感觉不到半点水银毒气,这说明这里才是真正的秦皇陵地宫,秦皇嬴政活葬于此的那座秦皇陵地宫……” 众人闻言顿时精神大振,一时间爆发出一阵不小的欢呼,工夫不大众人都冷静了下来,此时我们可以清晰地看见不远处耸立着一座巍峨庄严的宫殿,可是这么长的距离,我们该如何通过这一片峡谷呢? “哗啦啦哗啦啦……”伴随着一阵类似铁链晃动的声音传出,峡谷中的雾气又散去了不少,众人循声看去,只见眼前几个模模糊糊的深影逐渐显露出来,众人一时间摸不准这巨大的深影所谓何物,当下一脸警惕的戒备了起来。 蓦然间阵阵龙吟之声忽然从峡谷中传了出来,龙吟之声此起彼伏,一声接着一声良久不绝,这一阵阵龙吟之声震人心魄,原本沐浴在这一片祖龙地脉的灵气中就令人有种君临天下的傲气,此时在这声声龙吟的催促下,我心潮澎湃,恨不得直接纵身一跃,跳入峡谷中才大快人心。 我匆匆一瞥之间,只见董伯召和赵无量二人紧闭双眼已经开始抵抗起这一阵阵的龙吟之声,其余众人有的堵着耳朵有的抱着脑袋已经趴倒在地,大少爷柳寒水一头的冷汗,双臂紧紧地抱着文辉,刹那间胸腹间一股无名之火猛地涌了起来,浑身上下似乎充满了火焰一般,我猛的纵声长啸声,纵身一跃直接跳了下去。 大少爷柳寒水此时牢牢的保护着文辉,见到我纵身一跃的时候想拦已经来不及了,匆忙之间下意识的身手向我虚空一抓,可趁着这个工夫文辉双眼猛地一亮,竟然也跟着我纵身一跃,大少爷柳寒水见状大惊失色,忍不住大喝一声:“赵老天师董处长,你们多保重……”话音未落大少爷柳寒水也纵身跃了下去。 纵身落入峡谷之中,周身上下感受到祖龙地脉中的灵气之后,心情顿时畅顺了起来,心里一畅顺意识马上恢复了清醒,正在我暗自后悔纵身一跃的时候,忽然预感到脚下踩到了一物,我正暗自诧异,心说难道这峡谷只有这么浅的时候,忽听“砰砰”的两声闷响,我循声看去,只见离着我不远处的位置上,文辉和大少爷柳寒水也落了下来。 feisuc● 二人跟我的情形似乎跟我一样,就在落入峡谷中后立刻恢复了清醒,我们三人不约而同的向峡谷中那一个个深影看去,透过淡淡的雾气我这才发现,原来这一个个深影竟然是一颗颗张嘴吐雾的龙头石刻。文辉稳了穏身形,正想开口的时候,我忽觉脚下一阵晃动,身子侧歪了两下,稳住身形之后竟然发现我忽然动了,朝着对面那座巍峨庄严的宫殿飘了过去。 我匆匆回头一看,只见文辉和大少爷柳寒水也动了,跟着我一道向对面的宫殿飘去,我轻轻的踩了踩脚下,硬邦邦的十分结实,低头透过雾气一看,原本以为我应该踩在一具棺材之上,却发现脚下竟然是一块岩石。 我们三人就这么飘荡荡荡飘飘朝着正前方的宫殿而去,飘到一半的时候忽听文辉“咦”了一声,我循声看去,这才发现峡谷边缘的石壁上,布满了数不清的龙头石刻,过了几个山头之后,眼前的这些龙头塑像没有喷吐雾气,而是在吞服雾气,这时大少爷柳寒水忽然喊道:“这些龙头就是这祖龙气脉的气眼,祖龙气脉的气眼通过这些龙头雕像分割开来,通过龙口位置的落差,利用大自然的气压形成的那种虹吸原理,从而导致龙口一吞一吐的现象,也正是依靠这种一吞一吐的现象推动了这峡谷里的气流,才使峡谷中产生了循环不止的动力……” 我们三人边打量着四下里的环境边向前看去,随着漂浮的岩石,前方的宫殿也距离我们越来越近,等到我们飘到峡谷边缘之时,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岩石已经浮了起来,不等岩石靠近峡谷边缘,我和大少爷柳寒水对视一眼,同时纵身而去直接跃了上去,我们二人并肩而立打量着眼前恢弘的宫殿,工夫不大文辉也从岩石上走了下来。 和峡谷对岸不同,此时我们脚下铺着整整齐齐的方砖,宫殿之前修葺整齐的广场,两场两侧设有排列整整齐齐的秦兵俑,手持长戈腰跨宝剑显得威武雄壮,从这些秦兵俑身上就能依稀的看出当年大秦雄师凌人的霸气,大少爷柳寒水看罢多时道:“我说,你们看这里还会不会布置机关销器?”文辉闻言摇了摇头,道:“这里应该不会再有机关销器了,这里应该是秦皇陵地宫的核心场所,不论当年秦皇嬴政是否活葬于此,至少他还留了后手,盼望着后人能够将心爱的阿房女送来一起合葬,秦皇嬴政并不缺殉葬的人数和手段,如果一个没留神导致阿房女误触机关销器,这就得不偿失了……” 我闻言又道:“咱们既然已经来了,何不立刻进去看看,看看里面到底有没有秦皇嬴政,有的话咱们可以唠唠家常,看看人家是怎么活到现在的,还有,你们说康万钧古德才之流,将阿房女的尸身送到这里来,难道真的是为了复活这一对秦朝的祖先?” 文辉闻言淡淡一笑,蹲下身来伸手在地上摸了一把,道:“看见没,这里一点灰尘都没有,如果说峡谷中的气流能够起到除尘的作用,也绝对达不到这种一尘不染的地步……”大少爷柳寒水闻言笑道:“文局,听你这意思,怎么秦皇嬴政难道还自己出来扫大街不成?”文辉白了大少爷一眼,道:“怎么说人家也是千古一帝,就算真的是活葬于此,难道说连个下人都没有吗?到时候阿房女真的复活了,谁来伺候娘娘呢?” 第1456章 万寿殿 “文局,照你这么说,当年的秦皇嬴政,即便是活葬的时候,也是带着侍卫宫娥进来的?我看未必,怎么说这一处乃是祖龙地脉不可多得,秦皇嬴政怎舍得将这么好的地方让出来与他人一起分享呢,岂不闻卧榻之畔岂容他人酣睡?”文辉一摆手笑道:“大少爷,理儿是这么个理儿,不过这事情万里都有个一,毕竟人家是千古一帝,如果当初他老人家真的是活葬于此的话,绝对不会是自己一人进来的,如果不是活葬的话,那就更不可能是自己一个人了,是真是假,咱们到这间万寿殿里看看不就得了?” “万寿殿?”大少爷闻言狐疑的瞥了文辉一眼,文辉伸手冲着眼前的宫殿一指,道:“喏,这不就是万寿殿,你看上面的匾额,虽然我文辉不是科班出身,但是这大篆小楷的,还能认出来几个……”大少爷柳寒水闻言急道:“文局,我不是这个意思,眼下横渡这五湖四海可就是咱们三人,我也知道眼前的这座宫殿就叫万寿殿,可是你看这石阶,我觉得有些不大靠谱,万一其中有些什么机关销器,我们二人虽然也算是练家子,但是也……”不等大少爷柳寒水说罢,文辉笑嘻嘻的接口道:“怎么,神族柳家的大少爷,也有拿不准心里打鼓的时候,放心,古家的两位掌柜虽然不在,不是还有我呢吗,古家五掌柜的手段,我文辉也懂得一二……” 我和大少爷柳寒水对视了一眼,相识苦笑一声之后只好跟着文辉的脚步直向眼前的万寿殿而来,我和大少爷柳寒水都不是外人,文辉这小子有多少斤两我们还不知道么,这一声苦笑倒不是有讽刺文辉的意思,而是眼下这种情况,即便是文辉实话实说他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外行,我们也没法子,赶鸭子上架硬闯也不能只在这干看着。 我们三人来到万寿殿前的石阶前,大少爷柳寒水忽然一纵身抢到了我和文辉的前面,正打算自己先去探路的时候却见文辉一伸手按住了大少爷柳寒水的肩膀,慢悠悠的将大少爷拉在了自己的身后,随即展开双臂又往后摆了摆示意我们推开一些给他腾些空间出来,我和大少爷柳寒水见状也只好慢悠悠的向后退了几步,文辉这才俯下身来,趴在地上斜楞着眼睛仔细的向石阶上瞧去,看罢多时又侧脸将耳朵贴在地上,伸手轻轻的敲击地面似乎是在检查着什么,看这架势还真有点古家五掌柜古静怡的风范。 十三局密档 来自我爱看书网,feisu,手机feisu 文辉趴在地上的时候,我和大少也柳寒水同时往前走了几步,站在距离文辉只有三步之遥的地方,这是准备万一文辉不小心触动了什么机关销器,至少我们三人之间还有个相互照应。不过好在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文辉边敲边听忙活了一阵之后,这才站起身来拍了拍手,道:“怎么样,我就说么,这里不应该会有机关销器了,放心跟我走,什么事都没有……”说罢文辉抬腿便向石阶走去。 我和大少爷柳寒水见状连忙跟了上去,这一路之上果然跟文辉猜测的一样没有发现半点机关销器,直到我们走到了大殿门前,我才忽然反应过来,这一路之上我竟然没有注意这些石阶一共有多少层,大少爷柳寒水见我眉头微微一皱,当即轻声对我说道:“石阶一共九十九层,取得是极阳之数,看来之前你推测的不错,阿房宫中的气眼是阳性,而这里的气眼乃是阴性,否则的话这石阶也不会去九九极阳之数了……” 大少爷刚说完,文辉忽然转过头来,道:“我说大少爷,没看出来你心眼还挺多的,连这石阶多少层都数了,不过数不数这东西我觉得没什么打紧,所谓风水之说信则有不信则无,如果这座万寿殿前的石阶不是九九极阳之数,我看也未必能够影响到这里的祖龙气脉,真正可以遏制祖龙阴眼中灵气的,不是这石阶的数量,而是那峡谷中的山岳和九横九纵的铁链……” 大少爷闻言没有反驳,只是淡淡一笑继续紧跟着文辉的脚步向前走去,我们三人走到万寿殿门前之时,文辉再次止住了我和大少爷的脚步,摆出了一个和刚才一模一样的架势开始检查了起来,片刻之后文辉又一次拍了拍手,道:“走,跟我进殿去拜见皇帝老儿……” “慢……”文辉正准备推开殿门迈进万寿殿的时候,大少爷柳寒水忽然一把拉住了文辉,道:“文局,你真的有这本事?我……我可不是不相信你,只不过我柳寒水还算是清楚你有几斤几两的,难不成这些日子你偷偷下了工夫,暗中拜师学艺,也学了些布置机关销器的手艺?”“哈哈哈哈……大少爷,你太抬举我了,我文辉就是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哪里有五掌柜古静怡那种本事……”眼看着文辉打了一个哈哈继续往里走,大少爷柳寒水一把拉住文辉,又道:“不行,文局,这事儿你要是不跟我解释清楚,我就不放你走……” 我见状急忙打圆场,道:“大少爷,眼下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瞎胡闹,大家都是自己人,至于这么着急都不能等任务完成之后咱们回去踏踏实实的解释吗?”大少爷柳寒水并没有搭理我,依旧是一幅寸步不让的劲头,文辉见状嘻嘻笑道:“大少爷,您看你,我都有点觉得不好意思了,其实这个也没什么,要说勘察机关销器的本事我文辉是丁点儿没有,但是我文辉比你们强的就是会用脑子,大少爷我问你,古家五掌柜在勘察机关销器的时候为什么要趴在地上仔细聆听?”大少爷闻言眉头微微一皱,文辉淡淡一笑继续道:“那是因为五掌柜古静怡身负绝艺,能够从机括转动的声音中判断出机关销器的种类甚至总闸的位置,这就好比是一个医术高超的医生,不论你拉出来什么馅儿的屎,人家一眼就能看出你有啥毛病,我虽然没有五掌柜那般神技,可至少眼前有没有这一泡屎我还是能看清楚的,石阶地下都是实心的,根本不可能还有空间布置机关销器,大少爷,不要拿严丝合缝来说事儿,但凡是机括,必须预留有运行的空间,一点空隙都没有的机括,那是根本不存在的,现在明白了吗……” 大少爷柳寒水闻言当时就愣住了,文辉说罢转身便往万寿殿中走去,我一把拉过兀自愣神的大少爷,道:“我说大少爷,走,文局就是这样的人,嘴里不饶人但是心眼不坏,他别的本事没有,可这一颗八面玲珑的心,真可谓是仁者无敌了……” “咔……吱扭扭扭……”就在我和大少爷柳寒水解释的时候,文辉伸手已经推开了万寿殿的大门,这大门一开,殿中顿时灯火齐明,“噗噗噗噗”一声接着一声一声连着一声,眨眼的工夫万寿殿中已是亮如白昼,我们三人举目望去,只见这座万寿殿中的摆设并没有什么特殊之处,正前方一座高高的王座,两旁竖立着一尊尊秦兵俑的塑像,不过能树立在这里的塑像肯定不是普通士兵了,应该是始皇一朝的能臣武将了,王座之上空空如也,唯一令我们有些意外的是,万寿殿正中建有一个类似喷泉的小水池,水池漂浮着一口方方正正的水晶棺材。 文辉似乎并没有太过注意这口水晶棺材,笑嘻嘻的指着一瞬间亮起的人鱼膏油灯,道:“大少爷,这一次我主动点,不用你来问,这些人鱼膏油灯里面添加了大量的白磷,这白磷的燃点极低,一旦有空气注入形成气流,便很容易将人鱼膏油灯引燃……” 大少爷柳寒水闻言无奈的摇了摇头,看着我苦笑了起来,怎么说大少爷也是我开山大弟子的亲爹不是,多多少少的我也得帮衬着一点,于是我立刻开口打断了文辉,道:“文局,这人鱼膏油灯就不用解释了,我看咱们还是去看看那口水晶棺材,说不定那位千古一帝就躺在里面……” 文辉笑嘻嘻的答道:“我看未必,那口水晶棺里八成不是那位千古一帝,大少爷,您看呢?”大少爷闻言急道:“文局说八成不是,我看至少有九成应该不是……” 我们三人来到水池前仔细的观察起这口水晶棺材来,不过这一看却令我们有些失望,这口水晶棺材中充满了浓雾一般的气体,棺中的情况根本看不清楚,就是我的天眼也无法窥得棺中全貌,不过透过水晶棺的边缘还是依稀的可以看出一点端倪,棺中确实躺了一人,根据此人的衣着来看,棺中所葬之人,应该是一位女子。 大少爷柳寒水看罢多时百思不得其解,正欲张口询问时,一抬头正遇上文辉的目光,当下大少爷又将到了嘴边的话憋了回去,文辉见状哈哈大笑道:“大少爷,刚才本局跟你开个玩笑,至于这么拘束吗,不过你不张嘴也好,因为我也不清楚这水晶棺究竟是怎么个意思……” 第1457章 她的美 文辉说罢脸上的笑容忽然呆住了,我见状急忙顺着文辉的眼神看了过去,只见眼前的水晶棺晶莹剔透确实是晶莹剔透,可棺中浓雾迷茫,根本看不清棺中的情景,眼看着文辉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水晶棺一脸的凝重,我不解的向大少爷柳寒水看去,却见此时大少爷柳寒水的脸上也出现了一抹愁云。 见到二人似乎同时都在这尊水晶棺上发现了什么,我当下又仔细的打量了起来,甚至用天眼中的气息反复向水晶棺中扫视了都无法看清棺中情形,半晌之后我实在是忍不住了,急忙碰了碰身旁的大少爷柳寒水,道:“我说大少爷,你们俩……看什么呢,发现什么了……” 大少爷闻言双臂环绕在胸前,轻声道:“秦处长,你那个角度应该看不到,你到我这边看看,这口水晶棺的棺盖上,好像刻着什么东西,依我看,不像是道家或是佛家的符文……” 我闻言大吃一惊,急忙绕过文辉走到了大少爷柳寒水的另外一侧,微微一哈腰错了一个角度向水晶棺的棺盖上看去,果然见到晶莹剔透的棺盖上出现了几道弯弯曲曲的痕迹,不过从这痕迹上来看,确实如大少爷柳寒水所言那般,不像是道家和佛家的符文。 其实水晶棺盖上出现的痕迹不是道家亦或是佛家符文我并不感到意外,秦皇嬴政时期距离当年的封神大战已经过去了八百年左右,也就说诸神退位已经过去了八百载的春秋,不久之前刚刚兴起的百家齐放百家争鸣,那也不过是人界子民文化刚刚兴起,根本不足以出现十分高明的道家符文,而要说佛家符文那就更是扯淡了,佛祖释迦摩尼乃是公元前六世纪生人,算来还只是和孔子是同一时期的人,比封神大战还要晚了四五百年左右,更何况释门佛家学说从东汉时期才逐渐传入中土,秦皇嬴政时期,大秦帝国之下根本不可能出现佛家印记。 水晶棺看上去重量不轻,但是池中的水看来也并非普通的清水,水晶棺半漂浮在池水中微微荡漾,我几次想看全水晶棺盖上的纹路,水晶棺都好像能感到有人在打量它一样,总会在十分恰当的时候晃上那么一晃,我看罢多时心里一起急,伸出双手按在了水晶棺的两侧,就在我的双掌刚刚碰到水晶棺上之时,两股冰冷刺骨的寒气便透了出来,穿过掌心直扎我的肺腑。 十三局密档 来自我爱看书网,feisu,手机feisu 蓦然间胸腹间一阵激荡,五道异样的气流似乎一瞬之间苏醒过来,五颗鸽子蛋大小的丹丸在胸腹间时隐时现,五行之气迅速的在体内穿梭起来,随着五行之气的贯通,只觉胸腹间刹那憋闷了起来,就好像被充满了气的气球一样肿胀不已,我忍不住纵声长啸了一声,随着这一口气激喷而出,两股炽热的气流忽然沿着双臂将这两股寒气顶了出去,这两股冰冷刺骨的寒气被逼出体外之后,水晶棺猛烈的抖了起来,似乎棺中的人察觉到了什么一般,趁着这个机会我双臂一较力猛地稳住了水晶棺,当看到水晶棺盖上的那斑驳的痕迹的同时,胸腹间一阵翻江倒海,我忍不住一张口“哇”的一声,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 这一口血吐出之后,双臂当即软绵绵的松了下来,大少爷柳寒水急忙将我扶了起来,这一口鲜血落到水晶棺盖上后立刻凝聚成了一颗颗血珠不停地在水晶棺盖上跳动起来,这一幕只看得我们三人啧啧称奇。 大少爷低声问道:“秦处长,棺盖上的印记,你看清楚了吗?”我点了点了,道:“是八个字,八个篆刻的大字……”大少爷柳寒水看着我狐疑的接口道:“你是说……受命于天既寿永昌?”我点了点头,大少爷扶着我眉头紧锁若有所思,片刻之后文辉忽然道:“秦卓,从阿房宫找到的那枚传国玉玺,你拿出来看看……” 我闻言稳了稳心神,匆匆抹去嘴边的血沫子,做了几个深呼吸之后这才将传国玉玺拿了出来,我拿着传国玉玺在水晶棺前晃了晃,水晶棺顿时有了反应,就好像是两块磁铁的同一极遇到一起一般迅速的排斥了起来。 文辉见状眼睛一亮,喝道:“有了,秦卓快把玉玺收起来,大家退后……” 就在我们三人后退了数步之后,只见池中的水晶棺迅速的旋转了起来,池中的水也四下飞溅起来,一片朦胧的水雾逐渐从水面上升了起来,我们三人再次后退了几步,直到水面上的雾气散尽,池中的水晶棺恢复平静之后,才又向水池走去。 再次来到池边,向池中的水晶棺只看了一眼,我的心头便猛地一震,不仅是我,此时我可以清晰的感到身旁的文辉和大少爷柳寒水的心跳也变得异常急促起来,棺中的浓密的雾气已经散去,棺中平静的躺着一位年轻的女子,端庄秀丽,难以用语言形容。 我们三人同时被棺中的女子惊呆住了,这女子的美,真好似不食人间烟火一般的超凡脱俗,世人无论你怎么刻意打扮自己,如果你没有一颗清纯的心,纵有再美丽的面容也是白给,一个人心里想的是什么,无论你隐藏的多深,总会被你的动作和语言出卖,单说容貌,这个节那个奖上的明星一个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光看脸蛋似乎也很好看,不过好看归好看,却远远谈不到美,她们的举手投足间充斥着对名利的,眼神中竟是世间的奢靡,而那些穿梭于霓虹灯下所谓的模特,看上去衣着光鲜身份显贵,但是在金钱利诱面前很快便失去了自我,她们的眼神中充斥着轻浮和放浪,就更谈不上美了,而眼前的这位水晶棺中的女子,没有倾城倾国的容貌,没有华丽无比的衣装,但是从她平卧的姿势和脸上表情就可以看出,这是源自于一种至高无上的美,无欲无求的美。 “她美吗……” “美……” “你能看出她的美?” “她的美不是脸上的美,她的美是心里的美;她的美不是物质上的美,她的美是精神上的美;她的美不是索取的美,她的美是奉献的美;你看她的表情,平静中带着满足,看得出来死的时候十分坦然,这种美,带有一种伟大的成分在里面,我敢说,此人生前绝对是一位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女子,她虽然闭着眼睛,但是可以想象得到,她的眸子不掺杂一点杂质,看着她的眼睛,就能看到她的心里……” “不错,你很有眼光,看来你很会看人,其实她本可以不死的,如果不是当年朕的一念之差,她应该可以活到现在,和朕一起守着朕的这片江山……” 我闻言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我说大少爷,你装的跟真的似的,还他妈你的一念之差,人家当你祖宗都够了……”说罢我匆匆一瞥之间只见文辉和大少爷柳寒水一脸惊愕的看着前方,我急忙抬头看去,这不看则可一看当即便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大殿正中的王座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位中年男子。 文辉和大少爷柳寒水惊愕中带着警惕看着眼前的这位中年男子,而这位中年男子却毫不介意,笑呵呵的看着我们三人,片刻之后中年男人忽然从王座之上走了下来,来到水池边和我们一道看起了水晶棺中的女子来。 中年男人并不戒备我们三人,对着水晶棺中的女子道:“阿房,今天朕又来看你了,你高兴么,不用着急,朕应该很快就会和你相聚了……” 这句话很明显是小情人之间的悄悄话,可是我听完之后却下意识的开口问了句:“诶我说胖子,你就是秦始皇,大秦帝国千古一帝的秦始皇嬴政?”胖子闻言转过身来笑呵呵的看着我们三人,道:“你们也是来求长生不老药的?实不相瞒,朕追求了一辈子长生不老药,可到现在朕才想明白了,什么才是真正的长生不老药……” 说道此处这位胖子忽然话锋一转,继续道:“你们看我这里如何,上具天文下具地理,排场还可以,不知道后世子孙中,还有谁的地宫能比肩朕的万年吉地……” 沉默多时的文辉忽然笑嘻嘻的道:“我说胖子,你说你是秦始皇,我怎么看着不像呢,要说我们这一次进来的人也不少,你说巧不巧,一个没留神还真的丢了一个,怎么说这当过皇上的人都不能跟普通百姓一样,尤其是像您这样曾经一扫六合的千古一帝,我看着怎么你身上一点霸气都没有啊……” “你可拉倒……”中年胖子闻言瞥了一眼文辉,继续道:“还千古一帝呢,朕的大秦都亡了,还扯那些个有啥用啊……” 嬴胖子这番话顿时惹得我和大少爷柳寒水哈哈大笑起来,嬴胖子见状也不气恼,继续道:“我知道你们不相信,不相信是正常的,不过我还真的就是嬴政,至于什么千古一帝不千古一帝的,过去的事就别再提了,说出来让人家笑话……” 第1458章 货换货 文辉略微尴尬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又道:“我说嬴胖子,既然你都不是皇上了,那我也不跟你讲究以前封建社会那老一套了,我问你,你真的吃了长生不老药,还有,你真的是活葬于此的吗?” 嬴胖子闻言淡淡一笑,道:“长生不老药当然有,否则话我也不会一直活到现在,长生不老药虽然可以令人长生,不过也不是完全绝对的,比如我,正好就属于活的比较长的那一类,至于其他人么,就没有朕这么好的运气了……” “哦?我说胖子,其中缘由,能不能跟我们仔细说说呢……” “那有什么不能说的,这长生不老药,乃是当年方士大家徐福徐大方士研究出来的,这长生不老药虽然不易得,但是却有一定延年益寿的功效,之所以说它不是完全绝对,那是因为不是所有人吃了此药,都能获得长生,也不是所有人吃了此药,都能像朕一样死而复生……” 文辉闻言奇道:“嬴胖子,这么说来,您当年……不是活葬的?”嬴胖子闻言叹了口气,道:“这要看怎么理解了,要说是活葬,也算是活葬,不过当年在沙丘行宫时,朕确实已经死了……”嬴胖子看着一脸不解的我们,微微一顿继续说道:“朕戎马一生工于心计,岂能不知阉人赵高的诡计,朕知道,一旦朕身亡,阉人赵高必定会掌控朝局,朕原本已经留了后手,委派大将军蒙恬率领大秦帝国最后的三十万精锐,以抗击匈奴为名,扶保大公子扶苏北上屯兵,意图日后东山再起,却不料扶苏这孩子,终究还是太过愚忠了,也许也是朕用错了人,当初随朕侍驾通武侯曾经进言,唯恐大公子扶苏太过忠厚而遭了阉人赵高的毒手,而大将军蒙恬虽然战功赫赫,但是对朕和大公子扶苏也是愚忠之极,他们二人手握大秦帝国这最后的三十万精锐,很可能束手束脚被阉人赵高利用,通武侯愿意废去爵位,暗中赶到九原去给扶苏和蒙恬通气,可朕终究还是没有做出这样的决定,也许当年朕死在赵高之手后,大将军蒙恬和大公子扶苏当即挥师南下攻破咸阳,历史就被改写了……”说到这里嬴胖子又叹了口气,继续道:“朕一扫六合之后,王贲和蒙恬乃是朕的左膀右臂,他们二人俱是战功赫赫之人,王贲位列通武侯,而朕只给了蒙恬一个内史的职位,其实蒙恬和扶苏稍微动动心眼就应该能够明白朕的意思,他们啊,深负朕望……” 嬴胖子说出“深负朕望”这四个字的时候,脸上没有带出一丝愤怒的神情,反而却有一丝遗憾和感伤,看来这位千古一帝心里真正惦记的,正是自己的大儿子公子扶苏了。 听到这里文辉又道:“嬴胖子,你刚说的内史,那是什么官儿啊,很小吗?”嬴胖子闻言一怔,随即又和蔼的一笑,道:“内史这官,虽然谈不上多大,不过并不是谁都能做的,担任内史这个职位的,都是王上身边最亲信的人,对了,你们现在的都城,还是朕当年的那座咸阳城吗?”文辉闻言打了个哈哈,道:“嬴胖子,要是说起这个的话,那可能就让您老人家失望了,您老人家死后不久,项羽和刘邦就夺了您的江山,在咸阳城之侧重新建了一座新城,其名曰长安,这长安城从此便成了后世子孙的国都,其年也长达千年之久……” 嬴胖子闻言点了点头,道:“这地方我知道,原本朕也打算在哪里建城的,不过当时天下民力已经疲惫不堪,再无力重新建城了,那地方原本是朕留给公子扶苏的,没想到却便宜了别人,唉……也罢,如今的都城,建在哪里?” 文辉笑嘻嘻的答道:“按照您那时候的称呼,现在的都城应该叫北地燕京……”嬴胖子闻言皱眉沉思了片刻,这才点了点头,道:“不错,跟朕估计的也差不多少,祖龙地脉虽然是龙脉之祖,但是龙脉之气乃是活动的,如果不是大方士徐福当年在这里留下了阵法,恐怕朕的大秦帝国,也未必能够一扫六合……” 文辉道:“我说嬴胖子,其实关于风水之说的种种,不能说是空穴来风,但也没有那么神奇,谁能够夺得天下一扫六合,归根到底还是谁励精图治,大秦帝国久来羸弱,先祖秦孝公任用商鞅变法,使的大秦帝国国富民强,令高祖秦惠文王赢驷收复失地废公称王,这些可都是我们在你的长廊中见到的,大秦帝国能够一扫六合,乃是一代代大秦子民共同努力的结果,至于祖龙地脉的风水之说么,我觉得并非是大秦帝国纵横天下的主要因素……” “哈哈哈哈……小子,你这话说的很对我的胃口,如果当年燕丹能够明白这个道理,也就不会派荆轲那个小嘎子来行刺朕了……”“咔咔咔咔……”这时忽听一阵机括的声音传了出来,我们三人一脸警惕的循声看去,只见嬴胖子不紧不慢的回头看了一眼王座,波澜不惊的又道:“自从朕苏醒过来之后,就一直留在这里陪着阿房,这些年来,也有过不少的人来过这里,有的是来求仙问药的,有的是则是冲着这祖龙地脉中的灵气来的,有些是打着朕的国宝的主意的,可是这次我却从你们身上感觉不到有任何,今天朕很高兴,来,你们跟朕出来走走,朕让你们开开眼界……” 我们三人跟着嬴胖子走出万寿殿,来到峡谷边缘之后,嬴胖子指着这一片峡谷道:“看,这就是朕的三山五岳,你们头顶上就是朕当年统治下的日月星辰,往下看看,可能看出什么门道来?” 我闻言下意识的低头看去,只见此时峡谷中的雾气已经散去,被视为三山五岳的山体也显露了出来,峡谷中纵横交错着密密麻麻的金属链条,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这些金属链条竟然表示的是河流,和这些山体合在一起,正好形成了一幅完美的山川社稷微缩景观。 见到这一幕我不由得啧啧称奇,这时只见数道人影朝着我们奔袭而来,我抬眼一看,只见当先一人正是我们从古家老店一别的康万钧,而康万钧身后的正是古家的两位掌柜古德才和古德白。 三人好似蜻蜓点水一般几个起落之间便越过了峡谷,康万钧见到我们四人毫不吃惊,当先冲着嬴胖子抱拳拱手笑道:“皇上大人,别来无恙啊……”嬴胖子见到此人并不意外,似乎二人早就熟识一般,这一出口更加印证了我的猜测,只听嬴胖子道:“上一次我放了你,这一次你还不死心,难道非要命丧于此才肯罢休吗?” “哈哈哈哈……”康万钧闻言笑道:“没想到当年叱咤风云的千古一帝秦皇嬴政,现如今紧要依靠十三局的官人来保全自己,嬴胖子,实不相瞒,如果在下想出手的话,上一次你就已经死了,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一手交货一手交人,到时候我康万钧走我的阳关道,如果皇上打算依旧和你的心上人在此长相厮守,我康万钧也绝不阻拦,咱们这叫货换货两头乐……” 说话间康万钧冲着身后的古德才一摆手,这时我才注意到古家的大掌柜古德才身后似乎背着一个人,古德才见状这才将身后背着的人放了下来,摆到了秦皇嬴胖子的身前。 fěisu· 我们三人低头看去,只见这也是一位古代的年轻女子,看其穿着打扮以及相貌,依稀的和万寿殿中的那口水晶棺中的阿房女又几分相似,女子胸口处微微一起一伏好似熟睡一般,周身上下没有一点腐烂的气息,嬴胖子并没有回答康万钧,慢慢的走到这位女子身前,随即便蹲了下来,伸手向这位年轻女子的脸上摸去。 古德才古德白兄弟二人见状正要阻拦,康万钧却一摆手拦住了二人,道:“怎么样皇上,这个买卖不亏吗,咱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要的东西你给我,人我给你送来了,利用这祖龙地脉中的灵气一旦复活,皇上这好可以和阿房娘娘在这里长相厮守再续前缘,这说来也也算是一段千古佳话了……” 嬴胖子伸手轻轻的在女子脸上轻抚了片刻,随即淡淡的说道:“阿嫦,你终究还是……还是跟着你妹妹……来陪朕了……”说罢嬴胖子脸上竟然泛出了点点泪光…… 听到嬴政对着这位女子口称“阿嫦”,这一瞬间古德才和古德白兄弟二人脸色陡然一变,齐齐向康万钧看了过来,康万钧在这一瞬之间也脸色也骤然剧变,道:“什么,嬴胖子,你再说一遍,她是谁?” 千古一帝不愧为一代人雄地主,面对咄咄逼人的康万钧依旧不慌不忙,慢慢站起身来的时候,举手投足间都显示出一股帝王的派头来,只见嬴胖子对着康万钧说道:“怎么刚才你没有听清楚么,没听清楚的话,那朕就再说一遍,我叫她阿嫦……” 第1459章 内史官 听到嬴胖子再次说出“阿嫦”的名字,康万钧一脸的凝重,仿佛自己受到了无与伦比的愚弄一般,半晌之后这位康大侠才恨恨的说道:“嬴胖子,不愧是千古一帝,真有你的,原来那座阿房宫是一座疑塚,看来真的阿房女,早就被安葬在这座秦皇陵地宫中了……”“哈哈哈哈……”嬴胖子闻言笑道:“过奖了,朕这一辈子做了不少的大事,要说功盖古今恐怕不会有人提出质疑,不过朕知道,有所得必有所失,朕这一身光环的背后,是无数大秦子民的血汗,朕知道,天下黎民百姓都痛恨朕,可是他们知道么,如果朕的大秦不一扫六合,还会有别人来扫,到那时我大秦数万子民的下场,那就更加悲惨了,想当年长平一役,我将白起坑杀赵国战俘四十五万之众,天下人皆唾骂秦人残忍,可这时候他们怎么不提当年楚国强取我大秦河西失地的事情,长平一役战俘四十五万之众,人吃马喂一天要消耗多少粮草?其中但凡有人振臂一呼,别说四十五万战俘反戈,就是十万二十万反戈可都是灭国之患……” 嬴胖子说罢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又道:“朕幼年被做质子送往赵国,堂堂大秦皇族血脉却饱受寄人篱下之苦,终于等到回归故里,外有诸侯祸乱内有吕相干政,要想活,只有靠自己,靠智慧,靠无情,这些年来,真正能让朕怦然心动的,只有这一对无双姐妹了,姐姐阿嫦,知道妹妹钟情与我,甘愿牺牲自己成全别人,而阿房呢,为了不让朕的大秦四分五裂,甘愿一死断了朝堂上的是非,大方士徐福临行前布置了阵法,打算依靠祖龙地脉中的灵气将这姐妹二人复活,没想到还是没有逃过你的魔爪,早知道你如此丧心病狂,上一次我就不应该饶恕你……” “哈哈哈哈……嬴胖子,现在都什么年代了,已经不是你咳嗽一声山河都震三震的时代了,你饶过我,凭什么?就凭你这个大腹便便的千古帝君,纵然你可以活到现在,那也啥都不是了,长生不老的意思,是可以活的时间很长,但不是死不了,既然这女子不是阿房女而是她的姐姐,那其实都是一回事,按照我们现代人的说法,大姨子小舅子都是一家人,怎么着你给个痛快话,是打算干脆一点货换货两头乐呢,还是打算鱼死网破……” 嬴胖子长叹了一声,喃喃道:“想当年朕为质子,在赵国饱受欺凌,处处受制于人,回到秦国之后又处处受到吕相掣肘,朕奋发图强,终于一扫六合之后,又遭到众朝臣的抵制威胁,失去了这一对无双姐妹,没想到千载之后,依旧还有人对朕贼心不死,既然事到如今,朕也给你一句实话,其他地方有没有长生不老药朕不知道,但是朕的这座地宫里,确实已经没有长生不老药了,如果不信,凭君自取……” 康万钧闻言一怔,道:“嬴胖子,你当真不肯将仙药交出来吗?”嬴政淡淡一笑,道:“我说的话你听不懂吗,我说我手里根本没有长生不老药,不信的话,你自己可以遍寻地宫每一个角落,只要找到了的仙药,随你拿去便是……”说罢嬴胖子直接俯身蹲了下来,双手抱起这位阿嫦女,转身便向万寿殿走去。 康万钧一个愣神的工夫嬴胖子已经走出去了老远,等到康万钧反应过来的时候,嬴胖子的身影已经快进了万寿殿,康万钧见状急忙冲着古家弟兄二人使了一个眼色,二人当即飞身行跟了上去。 见到古家的两位掌柜跟了上去,康万钧这才松了一口气,随即眼珠一转,忽然冲着我们三人看了过来,笑道:“文局,秦处长,这位朋友眼生的很,没想到康某人精心设计的局都没有困住文局长和秦处长,以二人这一身的本事,我看这长生不老药应该入不了几人的法眼?”文辉闻言哈哈一笑,道:“康大侠,这话说的可就没意思了,像你这种身手的人,都觊觎这秦皇陵中的长生仙药,怎么说我们也是您康大侠的手下败将,这姿态又怎们能高的过康大侠呢?”康万钧闻言脸色一凛,道:“这么说文局长此行也要跟康某人争一争这长生仙药了?”文辉道:“不敢,我们这种手下败将,又岂敢于康大侠一争高下呢,你康大侠是江湖中人,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我们不同,我们乃是国家的官人,身负保家卫国的重任,我们此行并非是要争夺秦皇陵中的长生仙药……”“哦?这么说文局长一行人,此来并非是与我康某人为敌的喽,果真如此的话,我康某人得到长生仙药之后,必定厚报十三局的各位朋友……” 文辉闻言轻蔑的一笑,道:“康大侠,你误会了,我们此行属于官方的行动,与这秦皇陵地宫中的一草一木并无丝毫关联,我们的目的虽然不是秦皇陵中的长生仙药,但是与你康大侠却脱不开干系……”“哦?敢问文局长,此行何来?” 文辉忽然间面目一凛,朗声喝道:“康万钧,别人心里没谱你心里还没点逼数吗?我们十三局是干什么的,就是为了打击一切犯罪分子,维护国家和人民的安全,康万钧,我们此行不为别的,就是为了抓你,将你们一网打尽!” “哈哈哈哈……”康万钧闻言放肆的大笑道:“文局长,这话说的有点大了,且不说你们十三局能不能代表什么,我就当你们十三局的人都是正义的化身,想拿我,凭什么?就凭你手里的一溜烟吗,说句不算是大话的大话,这东西我康万钧还真瞧不上眼……” feisuc● 康万钧话音刚落,只听万寿殿里忽然传出两声惊呼,紧接着两个人影从殿中飞奔而出,古德才和古德白兄弟二人急匆匆的跑了回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康大侠,不好了……” 不等这弟兄二人说罢,只见刚才那位平易近人的嬴胖子忽然一袭戎装从万寿殿中走了出来,身后还跟了一队威武雄壮的大秦武士,但见嬴胖子挥剑一指,骁勇善战的大秦武士当即飞奔而来,眨眼间便将众人围在了中间。 我抬眼向这些大秦武士看去,从他们身上并未感到半点的阴邪之气,看来这些大秦武士还真的不是活人俑,难道说这些大秦武士,也是跟随秦皇嬴胖子一起获得长生之人吗? 我心里正暗自寻思的时候,嬴胖子已经走到了近前,康万钧冷笑着看着这些大秦武士,似乎根本没有将这些人放在眼里,嬴胖子走上前来挥剑对着康万钧一指,大秦武士当即挥舞着长戈直向康万钧而来。 康万钧见状急忙纵身而起,一个起落之间便已经跃出了大秦武士的包围,大秦武士见状当即又朝着康万钧而去,康万钧道:“古德才,你们弟兄都是吃干饭的吗,不晓得擒贼先擒王的道理吗?” 古家两位掌柜闻言当即明白了过来,当即亮开架势冲着嬴胖子就冲了过去,我和大少爷柳寒水当即就要出手,却被文辉伸手拦了下来,道:“嬴胖子乃是一代人皇地主,他出手的时候,还轮不到外人插手勤王护驾……” 此时的康万钧挥舞着双拳在大秦武士中闪转腾挪显得游刃有余,大秦武士凭着身上又重甲保护,一时间不惧康万钧的太极劲却也奈何不得康万钧,一时间双方僵持不下,而这位嬴胖子听了文辉的话冲着我们也是微微一笑,当即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对着兄弟二人就劈了出去,没想到这位看上去十分平易近人的嬴胖子一出手也是狠辣无比,几道剑气激发而出登时也吓得古家两位掌柜冒出了一身的白毛汗来。 不过嬴胖子终究不是马上的将军,几个回合之后便被古家两位掌柜看出了他的破绽,兄弟二人忽然一闪身分左右同时向嬴胖子扑来,嬴胖子冲着左边的古德才一剑挥出的同时,右边的古德白已经扑了上去,一掌猛击嬴胖子的左肩同时另外一只手顺势便将嬴胖子的手腕扣住,古德才躲过这一道剑气之后,见到古德白已经得手,当即一出手果断的夺下了嬴胖子手里的宝剑,大秦武士似乎感到了嬴胖子身陷险地,当即放弃了眼前了康万钧,整齐划一的直向古家弟兄二人而来,康万钧见状大笑数声,周身上下涌起潮水一般的气流直向大秦武士涌了过去,这一队大秦武士登时被这股强劲的气流震得灰飞烟灭。 嬴胖子见到这一幕一脸的丧气,康万钧则是哈哈大笑,道:“嬴胖子,你的阴兵术是谁教给你的,堂堂一代人皇地主,大秦帝国的千古一帝,竟然暗中修习方士一门的阴兵术,真让我康某人可发一笑……” 见到大秦武士顷刻间烟消瓦解,我正想出手解救嬴胖子,却见文辉盯着嬴胖子的同时向我摆了摆手,示意我此时动手还不是时候,嬴胖子看着得意洋洋的康万钧,道:“朕的阴兵术确实是稀松平常了一些,不过朕还真的不信,就凭你们三人就能颠覆朕的江山,内史官何在,还不现身出来勤王护驾……” 第1460章 叛国将 嬴胖子话音刚落,只听空气中传出一声似有似无的天破之声,顷刻间广场之上忽然传出一阵类似磨牙的声音,在场众人不仅是我,就连康万钧和古家两位掌柜也开始四处观瞧,看看嬴胖子口中唤出的这位内史官究竟是何许人也。 看罢多时我终于发现了这一阵磨牙一般声音的来源,原来这声音源自于广场两侧的那两排塑像,原本石雕泥塑一般的塑像此时渐渐的活动了起来,随着这一阵磨牙一般的声音,塑像身上的尘土慢慢的落了下来,刹那间只觉脚下猛地一震,又是一阵金属轰鸣之声传了出来,矗立于大殿两侧的石雕泥塑忽然苏醒了过来,其中领头一人身着重甲,率领着这一队重甲武士快步围了上来,当先喝道:“何方贼人,竟敢冒犯我皇,大秦内史领上将军腾胜前来护驾,虎卫队听令,速速将贼人拿下,解救我皇……” 腾胜说罢,众虎卫队武士当即挥舞着手中的长戈向古德才古德白兄弟二人而来,古德才见到虎卫队军威浩荡不敢硬拼,却也不舍得放弃手里的嬴胖子,当即将宝剑抵在了嬴胖子的咽喉梗嗓,腾胜见状当即也拔出了自己身上的佩剑,只见一道乌芒闪过,古德才微微一怔的工夫只觉掌中猛地一震,瞬间整条小臂酸麻不止,掌中宝剑顿时跌落在地,古德白见状顿时一惊,急道:“四哥,你怎么了?” 趁着古家弟兄二人一愣神的工夫,嬴胖子猛地抬腿一脚将古德白踢了个跟头,随即脚尖轻轻一挑顺势一把抄住自己把那掉落在地上的宝剑对着古德才就劈了下来,古德才见状大惊失色,心知嬴胖子手里的宝剑乃是一把削铁如泥切金断玉的利器,当下也不敢硬抗,急忙来了一个就地十八滚躲了开去,原本这就地十八滚躲避嬴胖子的这一剑并没有问题,可此时的古德才忽略了包围上来的虎卫队武士,古德才刚刚稳住身形尚未出手还击的时候便已经看到了自己身前出现了好几对秦朝武士的战靴,再想立刻闪避的时候已经了来不及了,几把沉重的长戈顿时压住了古德才的后背之上,古德才当即哼哼了一声,正打算使劲挣扎一番的时候却见秦朝武士掌中一较力,古德才长长的“嗯”了一声之后,终于放弃了抵抗,被大秦虎卫队的武士拿了个结结实实。 大秦虎卫队武士掌中的长戈类似于长矛却又不是长矛,其构造一般为平头带有横刃,横刃乃是一种弧形的刀刃,大致有四分之一圆那般大,这种兵器可刺可钩可啄,那是一种多功能的兵器,此乃大秦帝国步兵普遍装备的一种兵器,四名虎卫队武士举着手中的长戈抵在了古德才的咽喉梗嗓之前,四柄长戈上的横刃恰好组成了一个大致的正圆形将古德才牢牢的控制在其中,看着自己眼前泛着寒光的长戈横刃,古德才当即将双手举了起来,示意自己已经放弃抵抗,四名虎卫队武士手持长戈再次使劲一压,古德才只觉一股强大的压力落在了自己的肩头,当下猛地深吸了一口气,凭着这一口内劲硬生生的将这股压力扛了下来。 上将军腾胜见状勃然大怒,道:“好个贼子,见到我皇竟然立而不跪,左右,给本将军拿下……”腾胜话音刚落,立刻又走来两位虎卫队武士,抬起手中的长戈用长戈的把儿往下猛击古德才的小腿关节处,古德才纵使天生神力也抵挡不住这两下重击,终于闷哼了一声,双膝“咚”的一声跪倒在地。 古德白见状当即向古德才扑了过去,不等扑倒近前的时候忽然感觉自己脖颈之下生出一股凉意,猛地停住身形低头一看,顿时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渗了出来,嬴胖子掌中的宝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横在了古德白的咽喉梗嗓之前,若是古老六一时不察再往前走上半步,锋利的剑锋登时便会抹了古老六的脖子。 上将军腾胜见状一个箭步走到近前,一把将古德白薅了起来,单臂轻轻一甩,古德白宛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古德白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又是四把长戈横在了自己的胸前,眼看着又有两名虎卫队武士倒举长戈,古德白直接冲着嬴胖子跪了下来,口呼:“叩拜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们三人见状鄙夷的瞥了一眼古德白,文辉毫不客气,直接冲着古德白“呸”的一声吐了一口黏痰,古德白见状老脸一红,当即撅起屁股趴在地上默不作声也不敢将头抬起来。 feisuc● 文辉这一口粘黏痰惊动了这位叫做腾胜的上将军,藤将军当即脸色一凛,挥舞着长剑冲着我们便喝道:“何方草民,见到我皇为何不跪……” 此时的文辉似乎是有意调侃这位上将军,笑嘻嘻的对着腾胜道:“我说这位将军,你说我们三人没有跪拜你皇这不假,不过你先别看我,先看看自己,你一出来就在你皇面前舞刀弄剑的,知道的是你在勤王护驾,不知道还以为你是假借勤王护驾之名实则暗中刺王杀驾呢,我问你,你从出现之后,可曾跪拜过你皇?” 文辉这番话直接给这位叫做腾胜的上将军说懵了,腾将军愣了片刻忽然反应了过来,当即冲着嬴胖子躬身施了一礼,随即便冲着文辉喝道:“兀自刁民,吾乃我皇亲封内史领上将军,我皇亲赐本将在王宫朝堂之上佩剑免跪之权,本将军觐见我皇自然不用下跪,也不用卸甲摘剑,尔等刁民岂能与本将军相提并论,尔等还不参拜我皇………” 听到这里我这才明白,敢情嬴胖子早就给了这位腾将军特权,可以带着佩剑觐见而且不用卸甲参拜,看来这位嬴胖子对腾胜还真的挺够意思…… 说话间大少爷柳寒水忽然凑了过来,轻声问道:“我说秦处长,看这位腾胜将军的架势,来头不小啊,此何许人也,秦朝的名人我知道的不多,除了王家父子和蒙家祖孙三代以外,再的可都不知道了……”我闻言淡淡一笑,轻声道:“大少爷,要说这位上将军腾胜,那可不是一般人物,也是嬴胖子手下的十大名将之一,当年嬴胖子为了保护大公子扶苏和大将军蒙恬,令他们二人带领大秦三十万精锐戍边,当时担任大秦内史的就是后来的大将军蒙恬,蒙恬离开之后才轮到这位腾胜……”大少爷柳寒水又道:“内史这名字怎么听怎么像是一介文职啊,怎么会由武将来担任呢?”我又道:“大少爷有所不知,这秦朝的内史不是文职,用现在的话来说,就相当于咱们京城的一把手,不过这内史的权力要比现在的京城一把权力大得多,不仅掌管着京畿的民政,还掌管京畿的兵马,还掌握着皇城的守备,内史这个官职,相当于京城的一把再加上戍卫军的总司令甚至还兼任着市局的一把,可不是一般角色……”“我说呢,怪不得这位腾胜一出场就这么牛逼哄哄的呢,见到皇上都不用下跪,腾胜,这名字还真的挺陌生……”我闻言又道:“大少爷,腾胜应该是这位内史大人的全名,不过历史上对其的称呼多以官职来指代,腾胜听说过的人不多,但是要说内史腾或是内史胜的,知道的人就多了,古人经常会将官职放在自己的姓氏或者名字前来指代一个人,以示对其的尊重,因此腾胜将军在史书上被称为内史腾或者内史胜的,汉朝以后这种习惯逐渐演变为将官职放到姓氏的后面,而名字则隐去不提,比如称呼刘备时叫刘豫州、称呼曹孟德为曹丞相、以至于到现在都沿用了下来,你看我们现在一般都管文辉称呼为文局,就是这个意思……” 听我说出最后一句时,大少爷柳寒水忍不住莞尔一笑,我们二人窃窃私语的时候似乎惹恼了这位内史腾,当即又冲着我们吹胡子瞪眼起来,文辉笑嘻嘻的看了一眼嬴胖子,道:“我说皇上,您要是再不出来说句话的话,我们可就要被你的内史大人给拿了……” 嬴胖子闻言笑呵呵的一挥掌中的长剑,随即倒提宝剑走到了文辉身前打起了哈哈,直看得内史腾一阵吹胡子瞪眼却毫无办法,当下也朝着跪在地上的古德白唾了一口。 眨眼间虎卫队的武士就将古家二位掌柜拿获,古德白更是主动向嬴胖子下跪乞怜,这一切全部都看在了康万钧的眼里,不管怎么说古家弟兄二人也是他的人,自然没有不救的道理,康万钧当即冲着内史腾大声喝道:“我说老棺材瓤子,识相的赶紧的把我的人放了,虽然的你身上重甲坚硬无比,但是我康万钧还真的不怕,内史腾,别人不知道你我老人家对你可是门儿清,就凭你也好意思笑话别人,你什么出身自己心里没点逼数吗,别看你现在跟在嬴胖子沟子后面人五人六傲里多尊,你实则就是个叛徒,卖主求荣的叛徒,来,先别动手,你老人家先给我们大家介绍介绍,当年担任南阳假守的是谁,背叛了韩王安,将南阳拱手送给了秦国的又是谁……” 第1461章 攻心术 内史腾闻言当即火撞顶梁门,一张老脸早已是气的满面通红,当即“哇呀呀”暴怒着便向康万钧冲了过来,内史腾冲着康万钧举剑便剁,康万钧嬉皮笑脸的纵身一闪,并不与内史腾接招,闪出空当之后指着内史腾的鼻子又大骂了起来:“我说内史腾,怎么着是不是我说对了,戳到你的痛处了,你说你一个堂堂七尺的汉子,本也是一位将帅之才,如果你能扶保韩王安呢,大不了就是一死呗,当兵吃粮骑马打仗,如果你扶保韩王安从一而终,就算是战死疆场那也不失为一代英雄豪杰,可是你呢,噢,看着人家大秦帝国兵强马壮你就怂了,上赶着给人家抱大腿捧臭脚顺风接屁,还美其名曰什么什么,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对了,美其名曰弃暗投明,我呸,我看你就是个贪生怕死的小人,我问你,你担任南阳假守的时候,韩王安亏待你了吗,要钱给钱要兵给兵要粮给粮,当时韩王安可把国家最好的军队都给你了,可你呢,怎么报答人家韩王安的?你是胳膊肘往外拐掉炮往里揍吃里扒外贪生怕死啊,你看看当年的妇人还讲究个从一而终呢,丈夫死了自己苦守空房也绝不再嫁,再看看人们养的狗,主人死了狗就留在坟前直到自己饿死,再看看你,内史腾啊内史腾,我看你根本就不算个人物,你他妈还比不上个娘们,还不抵人养的一条狗,你这种不忠不义之徒,我康万钧不屑与你动手,我跟你动手觉得丢人,我要是你,恨不得现在就拔剑自刎……” “你……我……”内史腾满脸通红,手持宝剑对着康万钧不停地颤抖看得出这一顿大骂确实起了一定的作用,康万钧见状冷笑了一声,继续火上浇油,道:“你什么你,你看看你这一把岁数,难道都活到狗身上去了吗,真要活到狗身上那倒好了,你就是个猪狗不如的货,现如今还舔着个逼脸以大秦内史领上将军自居,怎么的,你真的以为你叛国投敌卖主求荣就是功臣了,你知不知后世子孙是怎么骂你的?现在韩王安的墓前,还留着你内史腾的跪像,任由后世子孙唾骂……” “哇呀呀呀气死我也……你欺人太甚,看我不劈了你……”说话间内史腾举着宝剑对着康万钧又剁了下来,这一次康万钧并没有闪躲,反而亮着脖子冲着剑锋将脑袋伸了出来,道:“来,内史腾,反正你手上也杀了不是一个两个了,想当年你挥师攻韩,亲手杀了多少曾经养育过你的人民,对,就往这来,一剑下来我老人家就白白了,当年你也是这么残害你的手足至亲,换来你现在一身功勋爵位的,来,干这种活你是行家,我说了,我不跟你动手,丢人……” 康万钧越是这样惺惺作态,内史腾掌中的宝剑反而砍不下去了,内史腾几次挥舞着宝剑掠过康万钧的脖颈都没有勇气斩下去,文辉见状顿时急道:“诶呦呦我说内史腾,你真糊涂啊,这明显就是人家在激你呢,你别上他的当,你倒是劈啊,这一剑劈下去可就啥事都没有了……” “对对对,赶紧的一剑劈下来啊,这一剑劈下来,你就又可以官升一级,你现在官居内史领上将军,这一剑劈下来之后,你就是秦国的大将军了,对了,你就可以和蒙恬王翦平起平坐了,一个卖主求荣的小人,赶紧的,你的愿望就要实现了……” “皇上,我……我……皇上,腾胜不配伺候您,腾胜先走一步了……”说话间腾胜猛地将手中的宝剑撤了回来,顺势便横在了自己脖子之前。眼看着这一剑抹了脖子,任由你吃了太上老君的仙丹恐怕也无力回天了,就在这时冷不丁一道剑气激射而出直接打掉了腾胜手中的宝剑,嬴胖子慢悠悠的走到了腾胜的身前,道:“腾将军,身正不怕影子斜,朕亦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腾将军是卖主求荣还是弃暗投明世间自有公论,岂能轻信黄毛小儿一派胡言,若如此别说朕的大秦江山,就是连一城一池也难保也,我们大秦只有马上得胜的将军和战死沙场的勇士,没有横剑自刎的懦夫,朕赐你佩剑愿亲自给你擂鼓助威,是勇士还是懦夫,腾将军,你好自为之……”说罢嬴胖子直接将手中的宝剑丢在了腾胜的身前。 feisu 文辉见状点了点头,轻声道:“罢了,不愧是一代人皇地主千古的一帝,不仅头脑清楚而且三言两语间便扭转了局势,驾驭手下的武士为自己卖命就好像清风拂柳一般毫无痕迹,让人感觉自己并不是在给帝王卖命,而是在为自己的名誉和而战,高,真是高啊……” 文辉话音刚落,但见跪倒在地的腾胜忽然眼神一亮,此时的精神状态明显和刚才不同,仿佛刹那间又充满激昂的斗志,说时迟那时快,内史腾一把抓起嬴胖子丢下的宝剑顺势朝着康万钧的脖颈就挥出一剑,康万钧正等着看着内史腾如何自刎身亡,听到嬴胖子这番话之后就知道情况不妙,不等这一道剑锋袭来的时候,心里暗自惊呼了一声:“我的妈呀……”当即一个就地十八滚躲了开去。 见到康万钧躲避剑锋,内史腾当即士气大涨,挥舞着掌中的宝剑直冲康万钧而来,这人的气势一旦上来,能耐似乎也涨了一大块,饶是精通太极道的康万钧也被内史腾的杀气震慑住了,几次想调集体内的气息都被道道剑气阻断,我们三人还从未见过康万钧有如此狼狈的时候,内史腾挥舞着掌中宝剑杀的兴起,当下猛地振臂一挥,趁着追杀康万钧的间隙,竟然将自己身上的重甲脱了下来,脱去了一身甲胄的内史腾顿时轻快了许多,康万钧见状大惊失色,我们三人见到内史腾这一幅身板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此时的内史腾上身打着赤膊,下面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长裤,透过长裤可以看出内史腾腿上的肌肉非常发达,下盘功夫很扎实,而上身赤膊的皮肤之上遍布这横七竖八纵横交错的伤痕,可以看出这位内史腾确实是一位身经百战战功赫赫的功臣,大少爷见状点了点头,轻声道:“我说秦处长,康万钧那个老逼养的,刚才那套说辞是真的还是丫故意编出来的?” 搬到京城居住的大少爷柳寒水平时闲来无事便流连于京城里的各大胡同访古论今,久而久之口中的京片子也熟悉了起来,时不时的还带出一两句地道的京骂来,我闻言笑道:“大少爷,其实康万钧说的不错,腾胜确实是一位降将,也确实做过南阳假守,不过倒不是腾胜生有反骨天生反叛,还记得我们曾经说的尉缭尉圣吗?尉缭尉圣提出了腐蚀分化的战略,腾胜乃是一代将才,看出了尉缭尉圣的战略却无法阻挡,迫于无奈只好投诚,将南阳地区全部纳入了大秦的版图,后来嬴胖子没有食言,果然委派腾胜为攻韩主将,腾胜灭韩后,保住了韩王安的性命,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就算腾胜当初誓死不降韩王安也无法阻挡大秦的铁骑……”大少柳寒水闻言点了点头,又道:“看来这里面的道道还真不少咧,诶我说,这假守是个什么官职?”我道:“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个名誉的……” 我们二人白话的时候,腾胜已经将康万钧逼到了峡谷的边缘,面对腾胜挥出的道道剑气,康万钧叫苦不迭,心说话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刚才还不如直接干就完了,想投机取个巧没想到却把巧弄成了拙,康万钧咬牙坚持,关键的时候还是调集起了体内的罡气,施展出了太极道的法门。 康万钧平扎马步双手抱球的时候周身上下已经出现了一层气流,随着气流的转动,道道剑气当即被太极道化去,不停挥砍了片刻之后,腾胜忽然反应了过来,当下停了手仔细的打量起康万钧摆出的古怪姿势来,这一愣神恰好给了康万钧喘息的机会,趁着这宝贵的时机康万钧双手抱球一招野马分鬃直向腾胜抹了过来,一时间地宫中的气息仿佛浪潮一样任由康万钧驱使,看似康万钧的动作虽然很慢,但是我能清晰的感到浪潮一般的气息向腾胜涌了过去,正在愣神的腾胜一个没留神只觉一股巨大的劲力朝自己涌了过来,一个没留神“噔噔噔噔”的向后退了出去。 康万钧瞬间脸上便恢复了平静,看上去一副波澜不惊心如止水的样子,随着双掌的挥动,波涛一般的压力如海浪一样一层快似一层一层强似一层的朝着腾胜涌了过去,几招之后腾胜已经难以抵挡这股强大的太极道,而那几个拿着古家二位掌柜的大秦武士也被这股劲力推得东倒西歪难以自持,康万钧旁若无人的打起了太极道,一招一式都显得浑然天成,仿佛这里并不是秦皇陵地宫,而是武当山真武观的观星台。 渐渐地在场众人全部都卷入了太极道,眼看着这一波气浪就要卷到我们身边,我一把将文辉和嬴胖子拉到身后,紧接着平扎马步学着当初狗皮道的样子也双手抱球,冲着康万钧就是一记野马分鬃…… 第1462章 太极乱 这一记野马分鬃仿佛一石激起千层浪,瞬间便打破了太极道的平衡,道道气流被我这一招野马分鬃,当即又卷起了一层新的浪潮直向康万钧涌了过去,康万钧平静的扎着马步打着太极式,似乎并没有觉察出这股气浪,可就在这一道气浪席卷到康万钧身前的时候,空气中的气流顿时倒转而来,直向康万钧身边汇聚而来,顷刻间康万钧被厚重的气浪包裹了起来,但见康万钧轻描淡写一般向我拂了一掌,一股强大的气浪顿时拍散了我挥出的气流,随即又是一层潮水般的气浪直向我滚滚而来。 见到这一幕我顿时心里一阵的技痒,脑中满是当初在武当山间狗皮道的身影,当即纵身迎着这股气浪一纵而出,就在我刚刚感到一股巨大压力袭来的时候,双腿均分双掌抱球,迎着康万钧也打起了太极六十四式。 我和康万钧面对面各自打着各自的太极式,地宫中的空气仿佛成了一片汪洋大海,而我和康万钧此时便是海中的弄潮儿,二人太极式一出,气流自然而然的汇聚在我们二人周围,此时我们二人身旁都已经汇聚出了一股气旋,这两股气旋分别围着我们二人上下盘旋,我们二人虽然没有直接交手,但是随着地宫中风云变幻,一时间不仅是大少爷柳寒水,就连另外一侧的古家二位掌柜和大秦内史领上将军腾胜也无法靠近我们二人半步。 我和康万钧二人自顾自的打着自己的太极式,看上去二人互不干涉,实则其中凶险万分,我们二人都有完全控制秦皇陵地宫气流的实力,而此时我们却各占一方,秦皇陵地宫中的气流一时间达到了平衡,如果此时一方出现了差错,瞬间万变的气息顿时便会呈现出一边倒的趋势,当所有气息归到一方的时候,那另一方身上的压力可想而知。 康万钧在这太极道之上果然有着很深的造诣,见到我一时间跟他打了个旗鼓相当,康万钧心中并不着急,似乎胸有成竹一般,而我越是见到康万钧气定神闲,心里便更加焦躁一分,刚开始的时候我尚可以和康万钧斗了个旗鼓相当,可这时间一长,我心里的情绪便渐渐地不稳定起来。 心中的情绪不稳定,便可以从身旁的气息中体现出来,眼前的康万钧周身上下的气息十分的平缓,就好像山巅的云雾一般云淡风轻,而我周身上下的气息却好似阴风怒号的海面一般风起云涌蓄势待发,仿佛已经到了饱和状态无法自持,我明白太极道一脉讲究的就是一个人和自然的高度和谐完美统一,尤其是在面对同为太极道高手的时候,谁往往耐不住先出手便会先露出破绽,周身上下的气息也会先一步泄了劲儿,这也就是说,这仗还没打可就先输了一阵。 我越发的急躁,对面的康万钧便愈发的气定神闲,我看着康万钧的样子心里愈发恼怒,而愈发恼怒的结果便是心里愈发的焦急,眼看着我周身上下的气息就好比是烧开的水蒸气一样升腾了起来,体内忽然涌出五道气息直向我的奇经八脉分散而去,有了这五道气息的梳理,我心里的情绪似乎稳定而一些,我见状心念一动,忽然想起了狗皮道关于太极道的解释来,所谓太极道原理,终究还是要到达天人合一,这个天人合一的境界说起来轻松,可是做起来却着实的不简单,这其中需要一个人彻彻底底的悟出其中的玄机,而通过我这些日子的经历以及种种遭遇,此时的我心里蓦然一动,这天人合一的最高境界,其实就是和我的天眼是一个道理,那就是将自身的气息和天地中的气息统一在一起,只要能做到我就是气气就是我,那么这天人合一也就算是成了,不过要做到无我两相忘破去心中的杂念,没有一番刻苦的修行,是根本做不到的。 体内的五行之气在奇经八脉中运转起来,无形之中起到了梳理我体内的气息的作用,经过几次口吐淤血,我已经感到恢复了很多的修为,不过要达到云岭之战前的水准很显然时候还不到,眼下还只能通过这太极式来制敌,我循规蹈矩梳理着体内的五行之气,伴随着我一招一式的太极六十四式,五行之气在体内流动的越来越慢,逐渐的散入我的奇经八脉之中,此时我心里愈发的平静,仿佛这秦皇陵地宫中的气海已经和我连成了一体,当我慢慢的睁开眼睛时,竟然发现自己周身上下所凝聚的气息已经远远的比康万钧所控制的气流厚重的很多,而且此时还有源源不断的气息向我凝聚而来。 康万钧似乎并不介意大部分气流被我夺取,依旧在不慌不忙的打着他自己的太极式,不知道这整整一套太极式已经打了几个来回,可这个老棺材瓤子依旧不紧不慢的沉迷其中。 我们二人这一对峙起来的工夫着实不短,大将军腾胜领着虎卫队武士紧紧地站在嬴胖子周围时刻准备勤王护驾,而文辉和大少爷柳寒水并肩站在一起,也时时刻刻的关注这我们二人,古家二位掌柜也一脸凝重的的看着康万钧,似乎因为康万钧迟迟没有出手将我制住,脸上也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焦急之色。 feisuc● 身负五行之气的我自然要比康万钧有资本的多,就是我们二人在这秦皇陵地宫中硬耗,这个老东西也一定耗不过我,果然不久之后,康万钧有些熬不住了,他周身上下的气息开始有规律的浮动了起来,此时康万钧脸上阴晴不定,眉间嘴角开始不规律的颤动起来,看得出康万钧还在努力的克制自己想平复自己的心情。 见到这一幕我心里不再犹豫,当下施展太极式朝着康万钧便发起了攻势,所谓天人合一的最佳状态,说白了就是将所有一切常人眼中的神通化为自身的一种本能,就好比我的天眼,以往施展天眼消耗我的修为,心窍开启之后,天眼虽然没有恢复以往的威力,但是这天眼已经成了我的一种本能,只要我想用可以随心所欲的开启天眼,而此时秦皇陵地宫中的气海仿佛已经成了我的一部分,我举手投足间都隐隐的挂着丝丝的气流,而这些气流似乎能够读懂我的心思一般,看似一掌漫不经心的拍了出去,实则却带起了一大片的气流,层层的气浪如排山倒海一般直向康万钧压力过去。 康万钧猛然惊醒,双眼猛的睁开之时便发现自己似乎并无力阻挡这强有力的一击,当下施展太极步法躲了开去,却不料他自己的身躯躲了过去,凝聚在他周围的气流没有躲开,这一片气浪顿时拍散了康万钧周身上下的气息,康万钧的太极道当即被我破去。 康万钧周围的气流被我拍散之后,秦皇陵地宫中的气息顿时飞速的凝聚在我的周围,此时我周围已经形成了一面阴阳太极图的气旋,康万钧一脸惊愕的看着我似乎十分不甘心,正想再次聚气施展太极道的时候,我冷不丁出手向康万钧拍去,这一出手便又是太极六十四式,一招快似一招一招强似一招,掌掌不离心口窝拳拳不离后脑勺,秦皇陵地宫中的气浪仿佛成为我身体的一部分任由我驱使,空气中浮现出浪潮一般气流交错而至,康万钧只觉一阵阵强大压力向自己奔涌而来,拼尽全身躲闪了片刻之后,终究不敌我的太极六十四式,直接被我一掌拍中了心口,“哇”的一口血便喷了出来。 古家二位掌柜见状当即冲了上去准备扶起康万钧,我见状毫不犹豫,双掌齐发直向古家二位掌柜拍去,这古家两位老不死的心要多狠有多狠,当初若不是大掌柜彭恒通及时赶到,恐怕我早就命丧在古家老店的珍珠倒卷帘中,一想到大掌柜彭恒通惨死在连环坑中,我心中的怒火就不打一处来,这两掌挥出之时没有半点的余力,古家的这两位掌柜岂能抵挡得住我的太极六十四式,不等挨到康万钧身前,便直接被我拍了出去,兄弟二人惨呼了一声身子便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着飞了出去,古家的二位掌柜虽然也是个练家子,但是明显这一身的工夫比康万钧要差了很多,兄弟二人闷哼了一声之后,眼看着自己眼前便是深不见底的峡谷,当即又爆发出一阵惊恐的惨呼,兄弟二人同时来了个鹞子翻身,堪堪落在了峡谷的边缘。 康万钧见状一脸死灰的看着我,狠狠的说道:“秦处长,没想到修为尽失的秦处长竟然也深谙这么一手高明的太极道,看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康万钧自持天下罕有敌手,没想到却被一个年轻的后生坏了我的大事,有道是成王败寇,要杀要剐,我这几十来斤,就交给你了……” 我见状散去了周身上下的气息,正打算上前捉拿康万钧的时候,忽听身后的嬴胖子厉声喝道:“贼人伏诛,上将军,还不将贼人给朕拿下……” 第1463章 上将殁 上将军腾胜闻言当即挥剑一指,身后的虎卫队武士当即手持长戈直向康万钧而来,威武雄壮的大秦武士将冷冰冰的长戈架在了康万钧的胸前,康万钧猛地咳嗽了两声,又吐了两口血之后,这才伸手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沫子,冲着上将军内史官腾胜哈哈大笑,笑罢多时喝道:“内史腾,枉我还高看了你一眼,曾经指挥千军万马踏平韩王安的一代名将也不过如此,不过就是个以多为胜的懦夫而已……” 内史腾闻言横剑一指,朗声喝道:“兀自贼人,休要口出狂言,吾乃大秦皇上敕封上将军,擒拿逆贼乃受王命,非尔等之言也……”“拉倒,别拿王命那一套唬人,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嬴胖子刚才怎么说的,他说让你将我拿下,说让你带兵将我拿下了吗,说让你带领着大秦武士一起将我拿下了吗?”“正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腾将军,朕将虎卫队武士划归你管辖,你便有权利指挥虎狼之师勤王护驾……”嬴胖子闻言担心内史腾再被康万钧言语相激,急忙脱口而出替内史腾解围,却不料康万钧闻言当即又哈哈大笑道:“都说皇帝金口玉言一言九鼎,君无戏言这话我都听了大半辈子了,没想到你这位大秦帝国的千古一帝,一开口还带找补的,也罢,我康万钧死在小人之手,算是这辈子白瞎了……” 嬴胖子闻言脸色一变,嘴唇微动欲言又止,气的双拳紧握双臂抖动了起来,内史腾闻言略加思索,当即掌中长剑一挥,虎卫队武士当即撤了下去,只听内史腾喝道:“休要口出狂言污蔑我大秦皇上,今时今日我内史腾就与你一对一,定要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康万钧闻言这才慢悠悠的站了起来,猛地深吸了一口气,喘匀实了这才开口又道:“好,这才是一代大秦名将应有的风范,既然你要将我擒拿,那这仗可不能白打,要是你输了怎么说?”内史腾闻言一愣,道:“如果本将输了,当即自刎于皇上驾前谢罪……”内史腾说罢却见康万钧摇了摇头,道:“你自不自刎谢不谢罪的那是你自己的事,跟我无关,如果你不是在下的对手,就不得在与康某为难……”“这……”内史腾闻言转过头来看向嬴胖子,很显然这是再向嬴胖子请示,嬴胖子很显然也有些犹豫不决,一时间也没有开口表态,我见状急道:“嬴胖子,那什么,我们也是官人,算来咱们也是算是同行,这个康万钧是我们要追拿的罪犯,我看还是由我来出手,拿获康万钧也好回去交差……” 嬴胖子闻言忽然对着我一笑,道:“怎么,你是觉得朕手下的将军不是他的对手……”“不是,皇上您老人家误会了,我的意思是……”嬴胖子一摆手道:“我明白,既然咱们也算是半拉同行,那就讲究个先来后到,怎么说我们大秦朝也是在你们之前不是,就由朕的将军先出手,如果腾将军不是他的对手,那么你们双方的恩怨,朕就不在干涉了,腾将军动手……” feisu 嬴胖子说罢便微闭二目不在言语,也不再关注内史腾如何擒拿康万钧,文辉笑嘻嘻的没有言语,伸手拉了我一把,道:“看见没,千古一帝就是千古一帝,这心眼没得比,明明是想让我们替他擦屁股,还说的好像是给我们一个人情似的……” 说话间内史腾挥舞着宝剑已经和康万钧斗在了一处,内史腾手中的宝剑乃是秦皇嬴胖子的贴身佩剑,威力非同寻常,手起剑落之时道道凌厉的剑锋逼得康万钧手忙脚乱,十来个回合之后便又将康万钧逼到了峡谷的边缘,眼看着康万钧已经避无可避,不出十个回合必会被内史腾逼入峡谷当中,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康万钧忽然身形猛地一顿,胸腹将翻了几翻滚了几滚,迎着内史腾劈下的一剑丝毫不躲,一张口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来,内史腾只道是康万钧已经到了强弩之末,一时间未加防范,这一口血正正的喷了内史腾一脸,内史腾当即伸手向自己脸上抹去,一把抹掉了脸上的血沫子之后,却见眼前的康万钧忽然变了招式,猛提一口气之后纵身而起,身子在空中倒悬而下的同时双拳化爪直向内史腾的面门抓来,见到这一幕我心里顿时一惊,这一招竟然是达摩龙虎拳中的一招天河倒泄。 康万钧这一招天河倒泄迅雷不及掩耳,内史腾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挥剑抵挡了,当下也只好撤步闪身躲过了这一抓,康万钧双脚落地之后双爪化拳,一招紧似一招一招快似一招的直向内史腾攻来,这一套达摩龙虎拳招招试试滴水不漏,内史腾被逼的手忙脚乱,纵有秦皇佩剑在手依旧连连后退,眨眼的工夫便被康万钧扭转了局势。 大少爷柳寒水也是练家子,此时也看出了康万钧的这一手的达摩龙虎拳,急忙冲我看了过来,我冲着大少爷柳寒水点了点头,大少爷心知我这是肯定了他的猜疑,便不再开口多言。达摩龙虎拳招式精妙无比,远非内史腾这种马上的将官可以抵挡,内史腾见到康万钧招式凌厉滴水不透,本欲依靠掌中的宝剑将康万钧逼退,重新调整好身形之后再与康万钧来过,可康万钧一招得手岂能再给内史腾丝毫逆转的机会,脚下的太极步伐配合着掌中的达摩龙虎拳打的风雨不透,内史腾见状暗道不好,此时也只能硬拼着挨上一下两下的,来换取自己抽身调整的机会。 康万钧脚踏太极步伐围着内史腾转了起来,几个回合之后内史腾背后硬挨了几拳之后也未能从康万钧的拳风掌影中挣脱出来,掌中宝剑趁着挨了这几下的空隙直向康万钧劈了过去,却被康万钧一手太极劲儿四两拨千金轻松化解,内史腾此时已经牢牢地被康万钧困在其中,也就是五六个回合之后,康万钧平推双拳一招达摩龙虎拳的双龙取水直轰内史腾的胸口,此时的内史腾身上再无重甲护身,当即便被这一双重拳轰的倒着飞了出去,“当啷”一声脆响,秦皇佩剑立时脱手落在了地上。 康万钧收势之后看也不看倒在地上的内史腾,直接伸出手指向我勾了几勾,很显然这是在向我叫阵,我见状怒火中烧,正欲出手的时候却见内史腾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慢慢的捡起了那把秦皇佩剑,艰难的回到了秦皇嬴胖子身前,“噗通”一声便跪了下来,道:“皇上,内史腾无能,辱没了我大秦天威,万幸保得皇上佩剑,皇上,内史腾……愧对大秦……”说罢一挥手一股血剑便从脖颈中喷了出来。 嬴胖子见状轻叹了一声,随手解下自己身上的披风盖在了内史腾的身上,大秦虎卫队众武士见状当即挥舞着手中的长戈直向康万钧而来,康万钧冷笑数声忽然纵身直接跃入人群当中,不等数条长戈落到自己身上,双臂挥舞间数道泛着青赤白黄黑五种光芒的雷光凭空而现,见到这数道雷光闪现,众人顿时又是暗暗吃了一惊,这正是康万钧的保留节目,五雷诀。 泛着五行光芒的雷光刹那间便将大秦虎卫队的武士劈了个粉粉碎,身上的重甲如同泥屑瓦砾一般散落下来,我们三人见状默不作声,站在一旁的秦皇嬴胖子竟然也是一幅波澜不惊的样子。 康万钧再次狞笑着冲着我勾了勾手指,这一次我说什么也没有避而不战的理由了,当下也不顾文辉的阻拦,纵身一跃来到康万钧身前,踏出竹林步法一抖手抻出背后的雷光桃木剑,便与康万钧斗在了一处。 本以为康万钧还会以达摩龙虎拳跟我一较高下,却不料一上手康万钧就祭出了五雷诀,数道五行之色的雷光频频在我身边闪现,我挥舞着雷光桃木剑迎着雷光就劈,道道五行雷在我天眼中变得慢了许多,不过再慢那也是雷法,我可以提前预判到五行雷落下的方位,却不能一一拦住五行雷,几个回合之后便不停地有雷光劈在了我的身上,一阵阵冰冷酸麻的感觉直逼脑仁,这一瞬之间胸腹间的五行之气瞬间再次觉醒。 康万钧见到自己的五雷诀没有将我劈倒也是暗自诧异不已,微微一怔的工夫再次施展五雷诀向我劈来,随着道道五行雷劈下,我的身形也逐渐的隐没在这道道的五行雷中,康万钧见状面露喜色,围着我踏出了太极步法不停地释放五行雷法,大少爷见状眉头紧锁,当下就准备出手相助,文辉一把将大少爷柳寒水拉了回来,道:“大少爷莫慌,秦卓他没事,康万钧这老小子聪明反被聪明误,我看再过一会,这个老逼养的要吃大亏了……” 大少爷柳寒水看着文辉心下狐疑不定,康万钧似乎也听到了文辉话,当下脚下不停冲着文辉冷笑一声,继续施展五雷诀不停地向我轰来,正在康万钧正轰的起劲儿的时候,猛然间一股血剑从雷光电影中喷了出来。 第1465章 换一半 见到这一幕我手中的雷光桃木剑一时间也斩不下去了,文辉平静的看着黑衣死士手里押着的众人,略加思索后道:“康村长,自打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就有一种感觉,总觉得你是个人物,又却好像并不是我们现代的人,康村长,这戏都演到这个份儿上了,我说您就别藏着掖着了,道个万儿?” “哈哈哈哈……文局长,果然快人快语,别的不说,单说您这一手看人的本事,我康某人就服了,不错,你的感觉很准,说的都对,不过眼下还不是说我的时候,想必你也很想先把你们的人捞回去,这样,先做生意,用咱们的话说,这就叫货换货两头乐……” 文辉闻言打了个哈哈,道:“康村长,要说货换货我本人倒没什么意见,不过眼下可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哦?文局,您这话谦虚了,别的我不敢说,就凭我康万年也蹲了两天你们十三局的笆篱子,就知道文局你是个说一不二的人物,别看你不是十三局的一把,但是这不代表你说了不算,况且眼下除了你文局长以外……”不等康万年继续说下去,文辉抢道:“康村长你误会了,不是我们十三局的问题,拿住雷万钧这件事,可不是只有我们十三局一方的份儿,看见没……这位……诶诶诶往这看……对,就是这位胖子,他就是千古一帝,这座举世瞩目的秦皇陵地宫真正的主人,千古一帝秦皇嬴政,虽然雷万钧此时落在我们十三局人的手里,不过在缉拿雷万钧的时候,人家大秦皇帝可是出了大力使了大劲儿的,不仅损失整整一个整编连的大秦虎卫队的武士,而却还折损了一员上将军内史腾,原本这雷万钧也是要交给皇上发落的,不过皇上卖给我们一个人情,让我们亲手送雷万钧上路,此时你提出来要做生意的话,我看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哈哈哈哈,文局,你可真会踢皮球啊,雷万钧此时就在你们手上,你非要把嬴胖子牵扯进来,别说现在了,就算是当年我都不尿他,都啥年代了,还他妈千古一帝呢,你再是千古一帝,你敢出去走一圈试试,你让人家给你跪一个试试,谁他妈尿你啊,远的不说就说现在咸阳城,要是敢随便拉一个人让人家给你下跪,人家不脱了鞋扇你的大嘴巴,行,嬴胖子,既然文局将皮球踢给你了,那你就出来说一句,这买卖到底是做还是不做?” 康万年连骂带损的说了嬴胖子一通,嬴胖子没有丝毫的恼怒,反而笑呵呵的和起了稀泥:“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这么多人来这看我,要是阿房醒过来了,她一定很高兴,这里已经好久没有客人来了,正所谓来者都是客,有什么事情说开了就好了,何必动刀动枪的呢,既然人我已经让给你们十三局了,那此人是生是死,就由你们决定好了……” 嬴胖子说出这番话时候脸上十分的平静,看不出这位千古一帝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嬴胖子说罢之后忽然低头抚摸起随身佩戴的那枚玉佩来,看万年笑道:“嬴胖子,我劝你还是松手,你还打算继续召唤的你的大秦虎卫队吗,即便你真的召唤出来了,那些大秦的武士也不会再听令与你的,你看看这是什么?” 康万年说罢忽然一抖袍袖,空气中忽然打了一道利闪,一把精光闪闪宝剑出现在了康万年的手上,见到这柄宝剑之后,嬴胖子当即失声惊呼道:“这是朕的太阿剑,你……你……” 康万年笑道:“算了,嬴胖子,还他妈朕朕的,如今太阿剑在我的手里,普天之下只有我才有资格自称为朕,嬴胖子,你还不给我退在一旁……”康万年这一声厉喝顿时吓得嬴胖子打了一个哆嗦,随即便后退了数步不再言语,康万年见状大笑数声,道:“怎么样文局,你考虑好了吗,这买卖你是做还是不做?” 文辉见状双手一摊,道:“现如今康村长您太阿剑在手,天下莫可为敌,我还有不做的资本么?”“好……文局长果然是青年才俊,有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文局,就冲这一点,今天我康某人肯定不会为难你门十三局的人,秦处长,文局已经发话了,放人……” “慢……”不等我有所表示,文辉当即喝止住了康万年,道:“康村长,我文辉一向说一不二,从来不会食言,我答应你将雷万钧还给你,就不会反悔,不过在交人之前,我还有一事不明,如果康村长不把话说明白的话,我文辉纵死也要拉着雷万钧陪葬……” 康万年闻言脸色一沉,道:“好,文局,我康某人就再信你一次,说,所为何事?”文虎道:“若说雷万钧雷大侠确实身手出众,那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人物,别说是康村长,就是我文辉也有心招揽雷万钧弃暗投明,为国家和人民效力,不过眼下的雷万钧已经是废人一个了,康村长,你又何必……” 康万年闻言沉默了片刻,道:“如此说来,我如果不说明白,文局果真要来个两败俱伤鱼死网破不成?” “然……” “好,文局长,既然你这么说,那我索性就把话一次性说个清楚,不过我提醒你,老朽说罢你最好不要再耍什么花招,否则的话,老朽手中的太阿剑,那可不是木头刻的……” 康万年说罢之后,瞥着眼睛看了我一眼,眼神中似乎很瞧不起我掌中的雷光桃木剑,康万年微微一顿继续道:“不瞒诸位,雷大侠虽然已经成了一个废人,不过此人还是不可杀的,秦处长,我问你,你千里追杀雷大侠替家师清理门户,所为何故?”我闻言一怔,道:“这还有什么说的,雷万钧欺师灭祖,私盗雷云观镇观之宝,还不该杀吗?” feisu “该杀,当然该杀,别说秦处长了,就连我康某人也看不惯这种欺师灭祖的小人行径,不过你果真现在就清理门户,那在下敢问,令宝号雷云观的镇观之宝,又往何处寻找?如不能寻回令宝号的镇观之宝,恕在下冒昧,秦处长可算是完成了令师的遗命了吗?” “这……”听了康万年的话我顿时一阵语塞,不是我无言以对,而是康万年这番话确实说道点子上了,大师傅临终之前,确实留下遗命,要我寻回雷云观的镇观之宝春耕行雨图。康万年见我迟迟不语,又道:“所以我说,此时你就要了雷大侠的命乃是不智之举,你们将雷大侠交给我,我把你们的人也都放了,你说这多好了,嬴胖子有句话说得对,打打杀杀的有什么意思,当然了,这可不是说我康万年怕了你们……” 文辉沉思片刻,道:“康村长,难道说你也觊觎人家雷云观的镇观之宝,那幅春耕行雨图不成?不是我矫情,怎么说康村长也是吃过见过的主儿,这么明目张胆的巧取豪夺,传出去可有损康村长的名声……” “文局,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怎么叫巧取豪夺?难道说那幅春耕行雨图就是雷云观自己画出来?那你说说看是那一代的哪一位道人画出来的?还是谁花钱买来的,雷云观穷得叮当响,能买得起这幅画?怎么来的咱们就不必细说了,总之这幅春耕行雨图,雷云观也不完全都是正道来的,你们雷云观能得偏偏我康万年就取不得?” 文辉闻言皱眉冲着我使了一个眼色,我见状一把将雷万钧薅了起来,道:“雷万钧,你要是有点良心的话,那就说句明白话,那幅图究竟在哪里?”雷万钧狠狠的吐了一口血沫子,道:“小师弟,你这话问的,你说我能告诉你么,我要是告诉你了,我雷万钧就活不了了,落在你们手里我活不了,反过来落在康万年的手里我也活不了,嘿嘿,我说的对不对啊,公输大人?” 康万年闻言当即哈哈大笑了出来,笑罢多时开口答道:“不错,雷万钧,你终于还是查出老朽的身份了,单凭这一点,老朽就不能把你留在世上……”雷万钧笑道:“公输大人,你这话也是句实话,如果换做是我的话,我也会这么做的,不过人算不如天算,我雷万钧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我这一身的本事遇到了硬茬子,周瑜遇到了诸葛亮,死得不冤,不过这春耕行雨图么,我看你们就都别想了,既然我得不到,你们谁也别想得到,哈哈哈哈……” 眼看着雷万钧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我顿时怒发冲冠,掌中微微一使劲雷万钧一口气没上来当即就晕死了过去,康万年见状急道:“秦处长,你当真……你……你……你们当真不想救你们的人了吗……” 我低头看了一眼雷万钧,无奈的冲着康万年摇了摇头,道:“康村长,刚才你也看到了,不是我秦卓心狠手辣,而是雷万钧着实气人,我一时气愤不过,手上的劲儿使了大了些,您看,要不这样,尸体给您,换回一半人来就行,其实你也不亏,万一这雷万钧又活过来呢,您可就赚了……” 第1466章 吃干饭 我这话音刚落,文辉和大少爷没反应,反而那位千古一帝嬴胖子倒是个儿个儿个儿的笑了起来,康村长康万年似乎对这一阵笑声十分恼怒,恨恨的瞪着我,仿佛要用眼神杀死我一般。 我看着康万年丝毫没有退让,胸腹间们的一提气,眼神中迸发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力直向康万年射去,一时之间康万年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愣了片刻之后脸上的表情才又缓和了过来。 文辉笑嘻嘻的对着康万年道:“我说康村长,到底咋着啊,你是换还是不换,你要是不打算换也行,我们十三局的人从来不会强买强卖,秦卓,动手,康万钧是我们十三局的要犯,也是你师傅亲口要的人,至于那张什么什么春耕行雨图么,得不到也罢,大不了回到局里我打个报告,我就不信还有咱们局想找而找不到的东西……” “慢……”眼看着我就要动手,康村长康万钧急忙开口喝止住了我,道:“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也罢,换,我换,来呀,把几位掌柜放了……” 黑衣死士闻言当即便放下了架在古静姝古静怡还有二掌柜彭恒顺咽喉梗嗓上的钢刀,三人恢复自由之后当即向文辉跑了过去,古静怡跑了两步忽然转过身来,停住了脚步直向贾三章看了过去。康万年见状又道:“好,贾三章怎么说也所算是古家的一任管家,放了……” 眼看着古静怡和贾三章并行回到文辉身边,古德才急道:“三妹、五妹,你们……你们怎的……难道你们真的打算不回古家了吗?”不等古家的两位掌柜开口,二掌柜彭恒顺当即开口喝骂道:“古德才,你个老逼养的快住口,也就是你现在有人护着,要他妈没人护着你,我现在就把你送下去和你的死鬼老爹团聚……” 二掌柜彭恒顺这一骂顿时把古德才骂的没词儿了,康村长康万年见状一摆手道:“行了,你们要的人我已经送回去了,秦处长,人,你该交给我了……” 我闻言淡淡一笑,道:“康村长,喏,人就在这里,你派人来扛,不过在来人之前,我还有句话要说,怎么说咱们也做成了一笔买卖了,你究竟是谁,这大戏都快谢幕了,高低也得亮个万儿?” 康村长闻言冷笑了一声,道:“秦处长,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咱们可不是第一次见面了,老朽康万年,怎么,这个你还用我再强调一遍么?”我闻言摇了摇头,道:“刚才这位雷云观弃徒雷万钧已经说了,他叫你公输大人,你也没有否认,看来你不是什么康万年,而是公输班的后人,是不是?你是公输班的那一代后人,说出来让大家都认识认识,恐怕没什么大不了的?” 康万年闻言再次冷笑道:“秦处长,刚才我们做交易的时候,其中可有这么一项么,不管我是公输大人也好,还是康万年也罢,你就知道是我不就得了,名字就是个代号,如果鄙人起名叫狗剩子,你还得打听打听,鄙人是什么狗的狗剩子吗?” feisu “哈哈哈哈……我活了这么多年了,还是头一次听说有人自己把自己比作是狗,狗剩子,你来也朕解释解释,你是什么狗的狗剩子,也让朕开开眼界……”嬴胖子话音刚落,在场众人当即哄笑了起来,其中两名站在康万年身后的黑衣死士嘴角也微微动了一动,康万年眼尖,挥手之间两条白练直向那两名黑衣死士抓了过了,黑衣死士发出一声惊呼,但见康万年手臂一较力往回一扥,两位黑衣死士顿时被拉到了康万年的身前,两名黑衣死士当即磕头求起饶来,康万年见状嘿嘿一笑,道:“你们两个人这么喜欢笑,那就下去笑个够,我去你妈的……” 康万年手臂微微一抖,这两名黑衣死士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样直向峡谷飞去,只听两声惨呼由近及远,良久之后才依稀听见“砰砰”两声闷响。 众黑衣死士见状大气不敢出,文辉急道:“诶我说康村长,这么做你就不地道了,怎么说人家为了你们康家的事业跟你出生入死的,你这说翻脸就翻脸,是不是太那个点了?” “文局,我看像这种挑拨离间的话就不用说了,你们的人我已经还给你了,也就是说雷万钧已经是我的,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好,既然康村长都这么说了,那我们再扣着人不放,那就真的有些说不过去了,秦处长,你……你看着办……” “诶诶诶,我说文局,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看着办,合着我先放了你们的人,等到你们放人的时候就成了看着办了,行,文局,有你的,我康万年也是吃小米长大的,早就防着你这一手呢,弟兄们,既然十三局的人说了不算算了不说拉屎往回坐,那就休怪我康某人翻脸无情了,董处长是他们十三局的骨干,你们先送董处长上路……” 康万年说罢,两个黑衣死士立刻将董伯召推了出来,其中一人死死的按着董伯召的双臂,另外一个黑衣死士挥起手中的钢刀就向董伯召的咽喉梗嗓砍去。 古家的钢刀虽然比不上秦皇陵地宫中的宝剑神兵,但是也算是难得一见的好家伙什了,被这样一把锋利的钢刀抹过去,别说董伯召了,就算是狗皮道来了也得血染当场,可就在这刀刃刚刚挥到董伯召身前的那一刻忽然停了下来,不仅这柄钢刀停了下来,就身后抱着董伯召双臂的黑衣死士也松开了董伯召的双臂,二人竟然整齐划一的向董伯召跪了下来。 胸有成竹的康万年正准备看董伯召血染地宫的好戏,冷不丁发现这两名黑衣死士忽然跪了下来,当即喝道:“诶,你们两个干什么呢,还不给我起来,送董处长上路……”康万年这一声大喝似乎唤醒了这两名黑衣死士,二人相互对视了一眼,这才恍然大悟一般站了起来,抄起钢刀又向董伯召砍了下来。 刚才的董伯召受制于人无奈无法出手,此时虽然自己的双臂依旧被缚,可是双腿并不受影响,眼看着这两名黑衣死士又朝着自己砍了下来,董伯召当即大喝一声纵身跃起,身形尚未落下之时伸出一条退横着就扫了出去,两名黑衣死士始料未及,当即被这一脚踢了个实实惠惠,二人钢刀脱手登时倒在地上哀嚎了起来。 董伯召面对康万年傲然而立,猛地深吸了一口气,双臂一较力大喝一声:“给我开……”只听“叭”的一声脆响,捆在董伯召腕间的绳索应声而断。 康万年见状先是一愣,随即微微一笑,道:“董处长,好身手,康某佩服,佩服之至啊,既然如此,董处长你请回,来呀,送那个小白脸子上路……” 康万年说罢,两名黑衣死士推着沈三郎走了出来,沈三郎见状心里没底,皮笑肉不笑的直冲董伯召眨眼睛,董伯召就好像没有看见一样,自顾自的揉着自己的手腕往回走去,两名黑衣死士如法行事,一人举起钢刀向沈三郎的脖子抹过来的时候,沈三郎急道:“等等,慢,我有话说……”黑衣死士闻言下意识的停了下来,转过头来向康村长康万年看来,见到康万年点了点头,沈三郎这才开口道:“我说康村长,刚才我们老董自己凭着能耐躲过了这一刀,你亲口说的放了人家,那是不是一会我也凭着自己的本事躲过这一刀,咱们之间是不是也两清了?” “哈哈哈哈……”康万年闻言笑道:“小白脸子,你也不撒泡尿照照,就凭你?好,既然你开口了,我康万年就再饶你一次,只要你能凭本事逃了,那我也放了你,不只是你,现在在我手里的所有人,只要你们都有本事从我康某人手里逃了,那我就把你们都放了……” “好,康万年,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可别来个说了不算算了不说拉屎往回坐,嘿嘿,那个可就不怎么好看了……”“放心,我康某人别的不敢说,要说一言九鼎我还是做得到的,你以为康某人是什么人,是你们十三局的人吗?请……” 沈三郎见状笑嘻嘻的微闭二目,双腿呈人字形站立,两个黑衣死士对视了一眼,二人同时拿起钢刀一前一后包围了沈三郎,就见两道寒光一闪,只听“噗噗”两声,两名黑衣死士叫都没有叫出来一声便倒地而亡。康万年正暗自诧异的时候,去见沈三郎蹲在地上冲着康万年个儿个儿自乐,道:“怎么样康村长,这算不是我凭本事逃了的?”“慢……”眼看着沈三郎大摇大摆的就要往回走,康万年疾声喝道:“小白脸子,你这是投机取巧,并非是你凭本事逃走……”“哦?康村长,如何才算凭本事逃走?”“没看见刚才你们那位董处长吗,震开腕间束缚才算……” “好,康村长今儿个爷爷就让你见识一下,十三局的人可都不是吃干饭的……” 第1467章 找着了 沈三郎说罢当即又重新站好,康万年重新唤出两名黑衣死士,这两名黑衣死士似乎吸取了刚才那二人的经验教训,一人死死的趴在沈三郎的身后,仿佛一只八爪鱼一样牢牢地将沈三郎控制了起来,另外一名黑衣死士见状毫不犹豫,挥起手里的钢刀冲着沈三郎的咽喉梗嗓就削了过来。 眼看着这锋利的刀刃就要划过沈三郎的脖颈,说时迟那时快,沈三郎身形一矮忽然躲过了这一刀,就在这名黑衣死士微微一迟疑的工夫,只见沈三郎不知道耍了什么手段,原本被另外一名黑衣死士牢牢控制的沈三郎来了一个大调个儿,此时的沈三郎好似一只一只八爪鱼一样牢牢地贴在了这名黑衣死士的背后,黑衣死士不停地挣扎想摆脱沈三郎的控制,沈三郎岂能如此轻易的被人甩掉,这名黑衣死士不停挣扎的同时,另一名黑衣死士挥舞着钢刀砍也不是不砍也不是,片刻之后这名黑衣死士忽然面露狰狞,挥起手中的钢刀直接冲着自己肚子就刺了下去。 见到这同归于尽的一招,我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此时的赵无量眼睛一闭当即也是惊呼了一声,只听“噗”的一声,钢刀直接穿透了黑衣死士的肚子,刀尖从后面长长的冒了出来。 这名黑衣死士一刀穿身而过顿时死透,但是尸体却矗立良久未倒,众人见状啧啧称奇,冷不丁一声嬉笑之声传了出来:“嘿嘿嘿嘿……康村长,你的手腕还不赖,能调教出这么忠心耿耿的死士来,不过做人啊只靠忠心耿耿还远远不够,要动脑子才行……”话音刚落沈三郎忽然从这名黑衣死士背后跳了下来,这名黑衣死士才轰然而倒。 康村长康万年见状眉头紧锁,另外一名黑衣死士急忙挥舞着掌中钢刀朝着沈三郎就砍了下来,沈三郎又是一笑,一哈腰的工夫便蹲了下来,嘲弄一般对着这名黑衣死士大笑着做着鬼脸,举手投足间极尽嘲讽之能事,黑衣死士穷追不舍,刀刀朝着沈三郎的双脚砍去,仿佛此时不斩断沈三郎的双脚便不足以泄愤一般,沈三郎故意一抹身背对着黑衣死士,双脚一抬一躲的蹲着走起了鸭子步,随着双脚有节奏的一起一落,上下上左右一晃晃的真格的好像一只肥大的鸭子一般,边躲还便白话:“诶诶诶砍不着砍不着,气死你丫的……” 人就是这样,原本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儿,被人家用话一顶,这还就憋上着一股劲儿了,这名黑衣死士被气得满脸通红,铆足了劲儿挥舞着钢刀直朝着沈三郎的下盘横扫过来,沈三郎走了几个回合之后忽然脚下拌蒜,一个没注意顿时被自己绊倒在地,黑衣死士见状大喜,当即高举掌中钢刀对准了沈三郎的后脖颈就劈了下来,钢刀呼呼挂风,这一刀要是劈准了,沈三郎顿时就得尸首两分,可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沈三郎忽然一转身后背着地脸冲着刀风,双臂迎着劈下来的钢刀直接迎了上去,只听“吜”的一声,沈三郎只觉一道劲风拂过,双腕顿时活泛了起来,沈三郎下意识的脑袋往边上一侧,只听“当”的一声,半边脸上被飞溅起来的泥土崩的生疼,不等黑衣死士反应过来,沈三郎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紧接着飞起一脚直接将这名黑衣死士踢了个跟头。 “哈哈哈哈……”沈三郎冲着康万年晃了晃恢复自由的双手,道:“怎么样康村长,我这能耐还行,您刚才自己说的,一言九鼎还是可以做到的……” feisu 话音未落沈三郎忽然一抹身往旁边一闪,黑衣死士一刀走空之后当即又扑了上来,沈三郎边揉着自己的手腕便躲闪起来,康万年一脸得意的向文辉撇去,表情中满是嘲讽之意,似乎是在说:“文局长,瞅瞅,这就是你们十三局的人,就这两把刷子还搁这大言不惭,真不够丢人显眼的……”文辉冷笑着瞥了一眼康万年没有言语,心里却暗自笑道:“康村长你瞧好,这下子要他妈倒霉……” 沈三郎被这名黑衣死士追了一会之后故技重施,脚下一个拌蒜当即又踉踉跄跄的摔倒在地,黑衣死士见状大喜,心道:上一次被你小子侥幸跑了,这一次真可谓是苍天有眼,我看你小子还往哪儿跑……就在这名黑衣死士一刀冲着沈三郎的后脖颈斩下来的时候,说时迟那时快,沈三郎如法炮制,身子灵敏的往旁边一闪,钢刀落下的同时沈三郎伸手入怀掏出一把灰土沫子冲着黑衣死士的脸上就撒了过去,道:“我去你妈的,让你尝尝爷爷的自制酸梅粉……” “啊……咳咳……嘿……呸……你小子他妈太损了,你用辣椒粉,还他妈掺杂了花椒粉和芥末面儿,我啊……嚏……” 康万年见状顿时脸色一变,当即嘲讽的说道:“文局,这也算是你们十三局的高手,哈哈哈哈……就连江湖上下三滥的手段也用上了,真让我可发一笑……”文辉闻言笑嘻嘻的答道:“康村长这话您说的可就不对了,这可不叫什么下三滥,江湖上下三滥的招式我不是没有见过,像什么往人家眼睛上洒生石灰粉啊的事儿,我们从来不干,我们顶多也就是用些辣椒粉花椒粉芥末面儿,难受是难受了点,不过并不致命,要说江湖上下三滥的手段,喏,你身后那两位古家的掌柜,他们就是干这活的行家,像什么说一套做一套暗中下个绊子整个机关销器啊,跟我们比起来,这才是缺德带冒烟儿的呢,我们这叫逢强智取遇弱活擒,哈哈哈哈……沈小三干得不错,这一次记上你一功,回去给你多发奖金……”“多谢了文局……” 康万年眼看着沈三郎嬉皮笑脸的走了回去,早已经气的满脸通红,当下一挥手又甩出了一根飞爪直接将这名倒霉的黑衣死士抓到了近前,不由分说就是几个大嘴巴子,随即一脚将这名黑衣死士远远的踢了出去,康万年恶狠狠的又道:“难道我当真连一个人都杀不得……”此时的赵无量早已经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康万年见状气急败坏的又喊喝了出来:“你们几个,去,先送那个老不死的上路,要是再把人送到了人家手里,你们几个也别回来了,剩下几个我亲自动手……” 五个黑衣死士闻言当即将赵无量架了出来,赵无量见状急道:“诶诶诶我说康村长,你这就不对了,别人都是两个人伺候,怎么到了我老人家的时候,还加了码呢?”康万年闻言冷笑道:“老不死的,少跟我油嘴滑舌的,都说人老奸马老滑,那个小不死的都奸滑无比,别说是你这个老不死的,我可是见过你的能耐的,我没亲自送你上路,就是你的便宜,还不动手……” 五个黑衣死士闻言当即各亮钢刀,朝着赵无量就砍了下去,赵无量见状不躲不闪,任凭这五柄钢刀朝着自己劈来,眼看着五柄钢刀就要剁在自己身上,但见赵无量忽然一哈腰学着沈三郎的招式,打算也靠走鸭子步摆脱敌人,却不料这五人之中早有人留了这个心眼儿,一刀斩下之时乃是虚招,钢刀发出一半的时候便收了回来,紧接着一哈腰就是一记扫堂腿,赵无量没有料到还有这一手,当即被一脚扫到在地。 黑衣死士见状当即大喜,纵身一跃不等赵无量反应过来的时候,这五柄钢刀就已经抵在了赵无量的胸前,但见其中一人高高举起钢刀眼看着就要劈了下来,忽听一声惨呼之声响起,空气中一片血雾乍现,这名黑衣死士的胳膊连同半拉肩膀齐齐被斩了下来。 康万年见状一怔,刚想开口之时又是一片惨呼之声传了出来,只见一大片黑衣死士忽然倒在地上哀嚎了起来,顷刻间地上流出一大片血渍来,刀白羽晃了晃手腕轻描淡写的说道:“好了康村长,不想再跟你耗下去,在下不奉陪了……” 康万年一脸吃惊的看着刀白羽、刀白翎和宋明娇三人慢悠悠的走了回去,刀白羽顺手一把将赵无量也拉了起来,楞在那里的四名黑衣死士动也不动的看着刀白羽带着众人走了回去,直到众人回到文辉身边之后,刀白羽这才开口喝道:“我说师祖大舅哥,我这功夫火候掌握的还行,那东西你应该找到了?” 我闻言笑道:“好小子,我就知道瞒不住你,你怎么知道的?”刀白羽闻言轻松的答道:“那有什么想不到的,这么金贵的东西,雷大侠岂能轻易地藏在别处,以他的本事自然要将最重要的东西带在身上了,我刚才都看见了,你趁着收拾他的时候,可偷偷的在人家身上摸了半天了,要么就根本没有,要有,肯定到手了……” “哈哈哈哈……”我闻言大笑道:“好个刀白羽,真有你小子的,康村长,我看你也真是越活越回旋了,什么人都敢抓,你以为你有太阿剑就好使了,告诉你,这世界上如果只有一个人能挡住这太阿剑的话,就一定是他,你不是想要此人吗,拿去,别说我们十三局的人买卖不公平……” 第1468章 四季 话音刚落我一抖手便将手中的雷万钧抛了出去,康万年一抖手又是两条锁链从衣袖中钻出直接将雷万钧抓到了近前,康万年不等收回这两条锁链便开始雷万钧身上摸索了起来,我见状笑道:“康村长,我说你穷摸索什么呢,是找这个吗?”说罢我轻轻的扬了扬手,众人闻言当即向我看了过来,这时才发现一张卷轴出现在了我的掌中。 康万年看着我手中的卷轴脸上阴晴不定,我见状又是淡淡一笑,一抖手将卷轴展开,康万年见到卷轴之上画着的内容之后,当即脸色一变,我收起了卷轴和雷光桃木剑放在一起,又道:“康村长,这春耕行雨图是我的了,我看你还是死了这条心……” 康万年闻言脸色陡然一凛,恶狠狠的说道:“秦处长,既然你大仇已报,而且人也抓住了,于公于私都没有再和我作对的道理,现如今你只要将这幅春耕行雨图交给我,咱们一切都好说,要是执意不肯的话,那你们也休想全身而退,弟兄们,亮家伙……” 话音刚落只见康万年忽然从怀中掏出一只套筒,轻轻旋动了一下只听“嘭”的一声,一缕焰火直向空中射了出去,秦皇陵地宫的上空忽然绽放出一朵璀璨的烟花,烟花散尽之时,只听一阵地动山摇的轰鸣之声传出,峡谷中忽然气息激荡,片刻之后一口水晶棺忽然从峡谷中浮了上来,水晶棺浮上来之后,康万年纵身一跃,借着峡谷中纵横交错的锁链一借力,几个起落之间便跃上了水晶棺,康万年一把抽出了那柄太阿宝剑,冲着众人喝道:“文局,如果你还不知道这水晶棺秘密的话,那就由我来告诉你,秦皇嬴政的水晶棺中不仅藏着那把宇宙锋,而且还有另外三幅四季仙人图卷,只有集齐了全部的仙人图卷,才能得到其中的长生不老药,文局,秦处长,难道你们真的就不动心吗?秦处长,如果你现在想通了,就赶紧的将那幅春耕行雨图交出来,得到长生不老药之后,自然有你的一份儿……” 我闻言迟疑不定,到不是因为我觊觎这长生不老的仙药,而是康万年说出这四幅四季仙人图卷似乎其中大有乾坤,我看向文辉的时候,文辉正笑嘻嘻的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嬴胖子,嬴胖子一脸吃惊的看着众人,似乎这个说法他也是刚刚才听说一样。 看着我半天没有动弹,康万年再次催促了起来,我轻蔑的摇了摇头,道:“康村长,我看你想长生不老都想疯了,就你这德性,也配长生不老,你要是长生不老了,这世上可就真的没有天理了……”康万年闻言狞笑道:“这么说秦处长当真不打算与我合作了,也罢,既然你不愿意给,那我只好亲自动手了,秦处长,机会给你了,别怪我康万年心狠手辣了……” 话音刚落康万年猛地挥起手中的太阿宝剑就劈了下去。站在远处的嬴胖子一脸吃惊的大声惊呼了起来,只见一道利闪从康万年手上闪出,水晶棺猛地晃了两晃,紧接着“咔嚓”一声,平滑的水晶棺盖硬是出现了无数道细小的裂纹,康万年猛地一脚踏了下去,水晶棺盖顿时被这一脚踏了个四分五裂,康万年双脚一边一只牢牢地蹬在水晶棺的边缘,手腕轻轻一抖,一条锁链直向棺中激射而去,等到锁链被康万年拽出来的时候,飞爪之上赫然出现了一柄散发着古朴气息的青铜宝剑。 康万年随手从身上扯下一块布料,缠在手上之后这才将宇宙锋抄在了手里,康万钧挥舞着宇宙锋虚空做了几个劈斩,只觉空气中顿时生出一阵阵的波动,数道凌厉的剑锋激发而出,康万年大喝道:“嬴胖子,没想到,两千年后你这把宇宙锋会落到外人之手,嘿嘿,若不是当年你心狠手辣,我们公输家族也不至于就此门庭冷落,说来说去这都是命,总之这宇宙锋一出,嬴胖子,我要为我们公输家族讨个公道……” 康万年话音刚落,双脚猛地一蹬水晶棺,水晶棺猛地向下一沉,随即又迅速的浮了上来,借着这一浮一沉之际,康万年挥舞着掌中的宇宙锋猛地向峡谷中砍去,宇宙锋剑气过处隐隐传出滚滚雷声,紧接着一声声虎啸龙吟一般的声音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 听到这一声声的虎啸龙吟之声,一股危机感顿时袭上心头,这一阵虎啸龙吟之声和刚才我跃入峡谷中时听到的声音明显不同,虽然一前一后的声音都是一种虎啸龙吟之声,可是先前我听到的虎啸龙吟之声,分明蕴含着一种勃勃的生机,而这一声声的虎啸龙吟,其中似乎蕴含了凄惨的悲鸣,我急忙一个箭步蹿了回去,道:“大家做好战斗准备,康万年这个老不死的,很可能破坏了这峡谷中的机关销器,看来祖龙地脉灵气,要被他放出来了……” 我这话音刚落,只听康万年哈哈大笑道:“不错,秦处长,你猜的很对,我刚才确实斩断了这峡谷中的龙首,这龙首乃是峡谷中掌握祖龙地脉灵气喷涌的机关销器,这要这机关销器一破,祖龙气脉中的灵气当即便会奔涌而出,既然你们不想合作,那咱们就干脆来个鱼死网破……” 随着一阵阵轰鸣之声,峡谷中的龙首石雕纷纷被康万年掌中的宇宙锋剑气斩断,也正是因为龙首雕像被毁,这些气眼中才会发出一阵阵虎啸龙吟般的悲鸣,工夫不大情况便已经发生了剧烈的变化,一股股五彩的灵气从气眼中升腾起来,眨眼的工夫康万年的身影已经完全的笼罩了在了这一片灵气中。 文辉见状面色一紧,急道:“不好,康万年吸收了祖龙地脉的灵气,这孙子可能出手了,大家动手,先把古家的黑衣死士消灭了再说……”文辉话音刚落,众人当即亮出了自己掌中的绝活,不等古家的黑衣死士采取任何动作,猛听得峡谷之中传出一声长啸,随即空气中一阵洪波涌起,我心头猛地一震,道:“不好,快闪开,康万年要用水晶棺砸死咱们……”话音未落之时从茫茫的祖龙气韵中忽然出现了一个透明的方形,这个透明的方形正飞速的向我们众人撞了过来。 能看清水晶棺的时候反应稍微慢一些的人根本来不及躲避,遇到一般二般的普通人,当即便会被这口水晶棺砸成肉泥,众人见状起身惊呼了一声,也顾不上姿势好看不好看,一个个的就地十八滚都躲了开去,唯有宋明娇一时间楞在哪里不知所措起来。 我刚刚一哈腰便觉察情况不妙,当即挥出一记四象手直向水晶棺拍了出去,空气中一道巨大的掌印拍在水晶棺之上并没有阻拦住水晶棺的前进势头,不过这微微一迟缓的工夫还是给了我英雄救美的时机,我一个前扑直接将宋明娇扑倒在地,落地之时我顺势腰眼一使劲儿在地上一滚,只听“轰”的一声闷响在耳边响起,水晶棺直接砸在了地上。 我将宋明娇扶起来的时候,宋明娇失了魂的一般扑在我怀里大哭了起来,我匆匆低头一看,只见宋明娇双目紧闭一张俊俏的脸庞煞白,看得出这一下真是给这位宋处长吓着了,众人见状急忙围了过来,文辉见我怀里抱着宋明娇,当即吃吃的坏笑了起来,我眼疾手快一把将文辉拉到了近前,不等文辉开口迅速的在他身上一点,文辉条件反射一般双臂便抬了起来,趁着这个机会我一闪身将文辉拉了过去,此时的宋明娇真是意识恍惚了,竟然丝毫没有觉察出抱着自己的男人已经调了包。 fěisu· 文辉双臂自然落下的时候刚好将宋明娇抱在怀里,我见状当即冲着文辉嘻嘻一笑,这一幕也就只有站在一旁的大少爷柳寒水和董伯召以及刀白羽三人看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文辉张口欲加辩解,我指了指她怀里的宋明娇嘿嘿一笑,大少爷等三人也吃吃的笑了起来。 “康万年我翘你祖宗,你他妈竟敢用这东西来砸老子,有种你给老子滚出来,看我不活剐了你……”赵无量这一声破锣嗓子顿时惊醒了文辉怀里的宋明娇,宋明娇从文辉怀里抬起头来的时候当即惊呼了一声:“文局,怎么……怎么是你……” 文辉一脸尴尬的说道:“不是,那什么……其实那个谁……他我就……秦处长,你不打算出来解释一下吗?”我闻言笑道:“文局,有什么好解释的,战场之上相互帮助有什么大不了的,再说了,您是局长人家宋明娇是处长,上级关心下级不是很正常么?”大少爷柳寒水闻言也道:“是啊文局,我一直以为你没啥能耐呢,原来你是深藏不漏啊,不到关键时候不出手,一出手必干大事,文局,了不起……”刀白羽接口道:“文哥,要说我这一身的本事不含糊了,可这时候都来不及搭救宋姐,文哥,现在我才知道谁是你们十三局一哥……”文辉一脸无奈的看向董伯召的时候,董伯召淡淡说道:“文局,别看我,我可没有这两下子……” paoshuba.com 赵无量不明所以,刚怒吼了一声一抹身的工夫就看到了文辉抱着宋明娇,当即一怔,道:“诶,怎么是你小子,我刚才怎么记得,秦卓喊那一嗓子的时候你比谁跑的都快呢?” 宋明娇闻言急忙一把推开了文辉,此时的文辉已是百口莫辩,正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的时候,忽然见到康万年手持宇宙锋飞身而来,嬴胖子当即喝道:“康村长来了,老赵,刚才就你骂的欢实,你要是不出手教训教训这个老逼养的,可真对不住你们龙虎山的名头……” 赵无量转身一看,只见康万年果然挥舞着宇宙锋冲了过来,当即原地亮出了一个架势,冲着康万年就骂了起来,康万年的注意力原本一直到在我的身上,双脚刚落地便听见了赵无量的喝骂之声,原本并不打算跟赵无量一较短长的康万年听到赵无量奶奶祖宗的不绝于口,当下暴怒道:“也罢,我先料理了你这个老不死的,再收拾你们的秦处长,你不是自诩为龙虎山一代宗师么,我就看看你学到了张道陵几成本事……” 康万年话音刚落便挥舞着宇宙锋直向赵无量打来,原本看上去并不像是练家子的康万年一出手竟然也颇有章法,眨眼间十几个回合赵无量不仅没有沾到丁点儿的便宜,反而还差点被宇宙锋片下几层皮肉来,赵无量并不以工夫见长,勉强又坚持了几个回合之后,双手打出一记指诀虚晃一招跳出圈外,指着康万年鼻子骂道:“我说康万年你要不要脸,论年纪咱俩旗鼓相当,论师承我是龙山弟子你是公输门人,也都同属道家门人弟子,若是我老人家敬师不到学艺不高那讲不了说不起,就算是死在你手里那也是没什么可说的,可我赤手空拳你有神兵利器在手,怎么,没这东西你就不会打仗吗?要这么来说的话,康万年,你可不算个人物……” “哈哈哈哈……赵无量,你个老不死的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馅儿的屎,怎么,你手上没有家伙什就不让别人使,你没有家伙什那是你活该,你为啥没有?我不让你用了还是我偷了你的抢了你的了?照你这么说,你家要是没有马,那国家的骑兵还都得解散是怎么的?告诉你赵无量,你以为你值钱呢,我呸,你他妈在我眼里连泡屎都不如,你这是自己找死,对不对,我跟你叫号了吗,我要跟你动手了吗,告诉你,我根本就不打算跟你动手,知道为啥不,你水平太次,赢了你爷爷觉得丢人,滚,别他妈搁着碍眼……” 赵无量闻言当即火撞顶梁门,自从老赵出道以来,这老家伙可都是一直说上句儿的人,当年在十三局的时候,虽然自己没混上个一官半职,但是就算是英局都不曾如此痛骂过这位龙虎山的高足,此时被康万年这一骂,赵无量这张老脸顿时搁不住了,当下咬着牙说道:“好,康万年,我赵无量今天就非收拾收拾你不可……”说罢赵无量挥舞着双拳又冲了上去。 赵无量这一骂虽然没使康万年放弃了宇宙锋,不过赵无量这一顿白话还是多多少少的起了点作用,二次交手的时候康万年明显的已经不打算用这把宇宙锋了,剑交单手倒提身后,仅凭一只手和赵无量打了起来,康万年越是这样赵无量越是生气,不到十个回合赵无量鼻洼鬓角热汗直流,康万年倒提宝剑却显得游刃有余。 眼看着赵无量双拳被人家一掌逼得手忙脚乱应接不暇,康万年忽然停了下来,笑道:“赵无量,就这点能耐也学人家冒充天师出来打抱不平,要是我的话,我早就一头撞死拉倒,还是那句话,你根本不是我的对手,你这身臭皮囊我根本看不上,你跪下来给我磕个头叫我一声爷爷,这事就算是拉倒,我放你离开,从此之后你是远遁深山勤学苦练打算继续找我报仇也好,就此收手回家种地也罢,总之你要报仇我接着,你要罢手我也不为难你,这一片云彩就算是散了……” “你放屁,康万年,我超你祖宗……” 有道是士可杀而不可辱,赵无量自然不可能认怂,康万年一脚将赵无量踢了个跟头,紧接着一翻手腕,道:“既然你找死那我就成全你,你给我在这……” 眼看着康万年这一宝剑就劈了下去,冷不丁一道刀罡斜着就劈了出来,康万年没有料到还有谁能抵挡住这宇宙锋的威力,这一下被震了个东倒西歪,“噔噔噔噔”的倒退数步才停了下来,抬眼再看时,只见一名相貌俊美的青年男子走了出来,一把将赵无量扶了起来,顺手便将赵无量送了回来。 康万年见状大怒,心道好个不知死活的小兔崽子,一抖手腕一道凌厉的剑锋朝着刀白羽的身后就挥了出来,赵无量急道:“刀家大小子,小心……” 刀白羽闻言淡淡一笑,一手扶着赵无量一手轻描淡写的一挥,头都没回便轻而易举的挡住了这道剑锋,董伯召急忙走过来接住赵无量,刀白羽这才转身朝着康万年走了过去。 走到近前的刀白羽开口道:“康村长,你我本我冤仇,本想教训你一下,让你知道知道自己姓什么一顿能吃几碗干饭就行了,可你这人真是不知好歹,竟敢在我背后下家伙,我刀白羽有个原则,那就是只要是在我背后下家伙的人,只要我不死,就绝对不会留他在世上,换句话说就是,要么你杀了我,要么我劈了你,康万年,看在你一把年纪的份儿上,我让你三招……” feisu 康万年闻言并不答话,眼神忽然一凛猛然间手腕一翻,刷刷点点的就是三剑劈了出来,不说别的单说这三剑,康万年还算是有两下子的,这三剑之上的工夫虽然比不上寒雨,但是也绝对差不多少,刀白羽站在原地指尖晃了几晃,没见刀白羽如何出手便听到空气中传出三声破空之声,康万年一脸吃惊的看着眼前的刀白羽,道:“你……你究竟是何人,如何能抵挡我的宇宙锋?” “哈哈哈哈……”刀白羽大笑道:“康村长,知道为什么你手里的宇宙锋好像不怎么好使了吗,因为你不配,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他妈就是一个村长,还妄想用皇上的东西,你自己说你配吗?别再拿你那套磕来穷白话,在我眼里,你这个村长就不是干部,你这个豆包也不是个干粮,在下南疆刀白羽,修罗刀刀白羽……” 康万年闻言顿时也是大怒,道:“少他妈拿架子唬人,还他妈修罗刀呢,你见过修罗刀吗?我看你这就是修脚刀……” 刀白羽闻言脸色一变,当即双手指尖又开始晃动起来,但见康万年周身刀影闪耀,我知道康万年这番话彻底是激怒了刀白羽,如果刀白羽没有发怒,也不会轻易地激发出上古神器修罗刀的刀罡,修罗刀乃是一把承影刀,当你见到修罗刀的投影时,那就说明你基本上已经没有办法再躲开这凌厉的刀罡了,果然只听一阵“刺刺拉拉”的声音穿了出来,康万年身上的衣服顿时被刀白羽削了成一片布屑,眨眼间康万年就好是一只被扒光了毛的山鸡一样出现在众人的眼前,我抬眼王康万年身上看去的时候,当看到康万年的身体的时候,顿时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宋明娇见状当即忍不住惊呼了出来,文辉急道:“白翎,你把宋处长看好了,你现在的任务就是时时刻刻保护宋处长的周全……”文辉说话间众人脸上都变了颜色,只见康万年身上密密麻麻出现了无数大小不一的尸斑,严格的说,尸斑是由于人死后血液循环停止,心血管内的血液缺乏动力而沿着血管网坠积于尸体低底部位,尸体高位血管空虚、尸体低下位血管充血的结果,尸体底部位的毛细血管及小静脉内充满血液,透过皮肤呈现出来的暗红色到暗紫红色斑痕,而此时康万年身上的密密麻麻的尸斑五颜六色,看上去不仅阴森可怖而且令人作呕,密密麻麻的斑痕之上有的竟然长出了霉菌,简直要多恶心有多恶心。 刚刚缓过一口气的赵无量见到这一幕也是陡然一怔,片刻之后忽然反应了过来,当即走了出来大声笑道:“怪不得啊怪不得呢,我说康万年,敢情你还真是个老不死的,我就说么,你为什么要扯下一块布来垫着宇宙锋的剑柄呢,也怪我老人家粗心大意,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赵无量话音刚落,只听文辉笑嘻嘻的说道:“我说老赵啊,你当然看不出来了,康万年这一身的尸斑确实不假,不过他还真不是个死人,他应该就是那位盗掘了二世陵的古家先祖了,怪不得古家上上下下都几乎看不到你的人,一是你这一身尸斑不便示人,二来古家祠堂里的牌位,弄不好还是的子孙晚辈呢,我说的对吗,古家的二掌柜,古德怀……” 第1470章 父之过 也许是因为自己一身的尸斑尽数暴露在众人的眼前,康村长康万年脸上顿时出现了浮现出一股不自在的神情来,不过这种不自在的神情转瞬即逝,康万年稳了穏心神,叹道:“既然文局已经看出来了,那我也没有必要在藏着掖着了,我就是古家真正的二掌柜古德怀……” “什么……你是二掌柜……你就是我们的二哥,那件事……难道是真的?” 康万年这话一出口,不仅是站在我们阵营中的古静姝古静怡姐妹二人脸露惊愕之色,就连古家的另外两位掌柜也吃惊匪浅,康万年转过头来看着古家大掌柜古德才,道:“古老四,时至今日我们古家落到了你的手里,真不知道是福是祸,连人家文局长都看出来了,你还管我叫二哥……” 古德才闻言脸上的惊愕之情更甚,和身旁的古德白对视了一眼,嘴唇微动欲言又止,文辉笑嘻嘻的说道:“我说大掌柜,怎么说你也算是江湖上一代成了名的人物,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你还听不出来,我刚才都说了,古德怀一不公开露面二不跟随你们祭祖,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古德怀虽然身为你们古家的二掌柜,可真实的身份根本不是你们的什么二哥三舅七大姑八小姨的,我要是你的话,就赶紧的跪下来叫祖宗,按照江湖上的老理儿,说不定还能免了这一顿棒子炖肉……” 棒子炖肉其实就是一句戏言,根本算不上是江湖上的黑话春典,这意思其实指的就是打板子,引申之意就是一顿胖揍。康万年闻言打了个哈哈,道:“文局长果然聪明过人,真如江湖中流传的那样,只要被你攥住根线头,就能撤出一张大网来,古老四,你还愣着干什么?” 古德才闻言如梦方醒,当即拽了一把身旁的古德白,二人一同跪倒在地,道:“古家不肖子孙古德才(白),给古家老祖宗磕头了……”康万年轻描淡写的一挥手,一股劲风直接将二人掀了起来,二人刚刚稳住身形,康万年又冲着我们这边看了过来,很显然此时他是在看古家另外的两位掌柜古静姝和古静怡。 古静姝和古静怡二人愣了片刻,这才走了出来,只听古静姝当先开口道:“二掌柜,按理说我们姐妹二人也应该给您老人家磕一个头,不过我们姐妹二人从一开始就没有进入古家的族谱,自古以来古家便是重男轻女,如果我们姐妹二人名唤古德姝,古德怡,这一个头一声老祖宗始终是躲不过去的,既然古家并没有将我们姐妹二人视作本家之人,那这一个头一声老祖宗,也没有必要了……” 康万年闻言点了点头,道:“看来你们姐妹二人铁了心要脱离古家了,也罢,有道是女生外向,女子总是要嫁人生子的,嫁了人就是人家的人了,看在你们身上也流有古家血脉的份上,今天我不为难你们,你们走……” 姐妹闻言对视了一眼没有动弹,古静怡有意无意的回身看了贾三章一眼,康万年见状又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贾管家,你也算是我们古家的一任管家,你……干脆一点,彭恒顺,虽然彭古二家那是针锋相对的世家子,但是还真的谈不上有什么冤仇,你也走,事到如今已经不是古彭两家的事情了,现如今传承下来的世家子已经不多了,趁着我还没有后悔……” 康万年话音刚落,贾三章当即迈出一步,道:“古德怀,我贾三章不需要承你的人情,当初我担任你们古家老店的大管家,那可是古老六请我去的,别以为我不知道,请我去做古家的大管家,你们根本没憋好屁,我贾三章不敢说跟你们古家有一天二地仇三江四海恨,但是这断臂之情,我总是要还的,二哥,你说呢……”二掌柜彭恒顺闻言也走了出来,道:“古德怀,你个老逼养的少在这里装好人,大哥命丧于此,我彭老二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就算我爹我二叔不说,那我也没脸活下去了,我大哥这笔账,不清算完我彭恒顺是不会走的……”“好,不愧是彭家的二掌柜,不愧是祖师爷墨翟墨子的徒子徒孙,按照你的意思,这笔账该如何清算?”彭恒顺略加思索,道:“古德怀,既然这一切都是你们古家人使得坏,那就只能由你们古家人来偿,有道是冤有头债有主,既然你是古家的当家人,我大哥的账就应该算在你的头上,不过既然大家都公认你是古家的老祖宗,也就说你也算是一位长辈,俗话说七十不打八十不骂的,虽然你看上去还没到这个地步,但是我彭恒顺也不是不懂规矩之人,我可以放过你,不过古德才这个老逼养的必须以死谢罪……” feisu 古德才闻言当即对着彭恒顺怒目而视,正欲开口之时却被康万年拦了下来,道:“你要古德才给彭家的大掌柜偿命,不错,同为大掌柜,古家的大掌柜给彭家的大掌柜偿命,倒也算是合情合理,不过怎么说古德才也算是我的晚辈,做长辈的怎么能眼看着晚辈替自己出头扛雷呢,这笔账还是就算在老朽身上,贾大管家,你怎么说……”贾三章闻言冷笑道:“当初请我出山的是古德白,暗中陷害谋划我的也是古德白,虽然我在这里折了一条手臂,不过怎么说当初在古家老店之时,古老六也算没有为难我,古德白,我不要你自断一臂,只要你自断一手,咱们之间的恩怨就算是一笔勾销……” “你……贾三章,你放肆,你猖狂……” 古德白闻言当即暴怒的喊喝了出来,康万年闻言淡淡一笑,又道:“贾大管家,好,不愧为一条汉子,一条手臂就换一只手,也算是光明磊落……”贾三章闻言冷笑道:“古德怀,你不是打算收庄包圆,连着一笔账也算在自己身上?”康万年淡淡一笑,道:“岂不闻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既然我是古家二位掌柜的大家长,家里的熊孩子犯了错,首先应该受罚的应该是我这个做家长的,你说是不是?” 康万年说罢话锋一转,紧接着对着文辉又道:“文局,你还有何说的吗?”文辉闻言笑嘻嘻的说道:“我说二掌柜,听你这话音儿,我怎么觉得这里面好像有托孤的意思的啊,你是想以自己一死换取古家这两位掌柜的平安,还是打算鱼死网破的干上一场?古德怀,你身上长了这么多尸斑,又能活到现在,看来当年你在二世陵中,把嬴胡亥和阉人赵高的尸身祸祸的不轻啊,这里面一定还有更加令人不耻的事情,正所谓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古德怀,当年的往事我文辉虽然没有亲眼见过,但是未必猜不出来,怎么,要不要让我当众说出来,我可要提醒你一句,一旦这事要说出来,纵然你贵为古家的老祖宗,可瞬间便会人设崩塌,你可要考虑清楚……” “哈哈哈哈……”康万年闻言笑道:“文局,这话要是别人说出来我会嗤之以鼻,不过要是从你文局口中说出来的话,我还真的相信,不过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你觉得我还会怕你说出来吗?古德才,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既然文局已经高抬贵手,你们要是再不走的话,我可就真的保不住你们了……” 古德才闻言一惊,当即向文辉看去,见到文辉笑嘻嘻的没有开口阻拦,这才壮起胆子说道:“老祖宗,我们……”“滚……带着古家的姐妹赶紧滚……” 康万年这一声爆喝当即吓的古家两位掌柜打了个哆嗦,古德才抬眼向古静姝古静怡二人看去之时,只见姐妹二人坚定的站在了二掌柜彭恒顺和大管家贾三章的身旁,这才又回头向康万年看了过来,康万年叹道:“既然如此,你们二人自己走,出去之后改名换姓,有多远走多远,以后再不要回到古家了,从现在开始,这个世界上再没有古家这个名号了……” 古家二位掌柜闻言当即又要跪下来给康万年磕头,康万年见状一脚将古德才踹了出去,道:“还磨磨蹭蹭的跟个娘们似的,滚……” 古家二位掌柜回头看了一眼康万年,当即纵身一跃跳入了峡谷之中,随着一阵阵铁索的颤动之声,眨眼只见二人的身形已经窜出去老远。 文辉静静的看着两个身影消失之后,这才开口说道:“行了,你们古家的不肖子孙都离开了,你是打算先还账呢,还是打算先说说当年你在二世陵中的情形?” 康万年闻言打了个哈哈,道:“既然文局都已经猜出来了,何必还要我多言,贾管家,我先替古老六给你还账,看好了……”说话间只见康万年手起剑落,一抹血光陡然间闪了出来,贾三章看的清楚瞧得明白,康万年也就是古德怀一剑直接斩断了自己的一只手,这只手在空中画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直向贾三章飞了过来。 第1471章 是我的 这只断手落到贾三章身前的时候迅速枯萎了起来,眨眼的工夫一只正常的人手便化为了一只干枯的枯骨,贾三章见到这只枯手之后,也是短暂的一愣,没有料到康万年真的会将自己的手斩下来。 康万年一甩手中的宇宙锋,冲着贾三章喝道:“贾大管家,这只手老夫就替古德白还给你了,二掌柜,你要老朽偿了你家大掌柜彭恒通的性命,是你亲自动手呢?还是我自己来?”话音刚落但见康万年随手一抛,空气中又是一道利闪飞过,刀白羽见状猛地挥手又劈出一记刀罡,这一记刀罡正劈在利闪之上,利闪凭空翻了跟头“哆”的一声插在了二掌柜彭恒顺的眼前,二掌柜彭恒顺打眼一看,这才发现这道利闪竟然是自己先前所用过的那把太阿剑。 二掌柜彭恒顺见到太阿剑之后,当即爆喝一声,道:“古德怀,我要亲手宰了你,为我大哥报仇……”说罢一把提起太阿宝剑直冲康万年而来。 二掌柜彭恒顺虽然也是江湖中人,不过这位彭家的二号人物很显然平时并没杀过人,二掌柜彭恒顺挥舞着太阿剑刺到了康万年眼前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康万年看着二掌柜彭恒顺笑道:“二掌柜,怎么停下来了,难不成你不敢向老朽身上下手么?”彭恒顺闻言当即又挥舞着太阿剑虚劈了几下,不过这几下也是虚张声势,随后一抖手掌中宝剑劈到康万年身前的时候又停了下来,彭恒顺呆立半晌忽然仰天大哭道:“大哥,恒顺无能,下不去手啊……”“二哥休要担惊少要害怕,既然二哥不忍动手,那就由我贾三章来替二哥手刃仇人,以告慰大哥在天之灵……” 话音刚落贾三章便已经冲了出来,一把夺过彭恒顺手中的太阿剑举过头顶自上而下便冲着康万年劈了下来,贾三章握住太阿剑的时候,剑柄之处迸发出一团精光,看得出贾三章此时强忍着太阿剑的反噬。 二掌柜彭恒顺见状猛然惊醒,下意识“啊”了一声,只见康万年一挥掌中的宇宙锋迎着太阿剑就撩了上去,只听“咔擦”一声刺耳的声音传出,太阿剑被宇宙锋直接削成了两半,贾三章闷哼了一声,身子好似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着飞了出去。 二掌柜见状勃然大怒,当即便要准备冲上前去拼命,康万年挥手轻轻一拂便将二掌柜彭恒顺推了回去,随即冷笑道:“贾大管家,请恕老朽放肆了,我欠了人家彭家的性命,你只是我们古家的一个管家,想替二掌柜收了老朽的性命,你还不配……二掌柜,既然你下不去手,那就由老朽自己解决就好了……”话音刚落只见康万年举起掌中的宇宙锋架在自己脖子前轻轻一抹,眼看着康万年两眼一翻脖子一耷拉这人明显是已经没了,可康万年的身躯依旧矗立在那里没有倒下,二掌柜彭恒顺见状愣了良久,这才看见康万年的脖颈上出现了一条血痕,一抹浓稠的血液渐渐地流了出来。 二掌柜当即跪倒在地向天磕起头来,边磕边哭道:“大哥,大哥,你在天有灵的话就睁开眼看看,二弟我给你报仇了,我给你报仇了……” feisu 古静怡将贾三章扶了起来,贾三章使劲的握了握古静怡的手,随即走到了二掌柜彭恒顺的身旁也跪了下来,古静怡见状也跟了上去,三人跪在那里大哭不住,似乎是在告慰大掌柜彭恒通的在天之灵,嬴胖子看罢多时忽然“嘿嘿嘿嘿”的笑了起来,走到文辉身边,道:“文局长,你还不打算说句话吗,继续装下去可没什么意思了,我看也差不多了,万一一会发生了点什么出乎意料的事情,那三人都是性情中人,只恐接受不了……” 文辉闻言也笑嘻嘻的答道:“我说嬴胖子,怪不得你当年能横扫六和一统寰宇呢,都说这皇上不好当,看来肚子里没有点花花肠子,这宝座还真的坐不住,你倒说的轻巧,既然你也看出来了,你自己怎么不说?”嬴胖子又道:“我说能一样么,你们关系好么,我说出来万一再给他们说急眼了的……” 文辉和嬴胖子之间的对话声音不大不小,足够在场众人听清楚的了,三人听罢当即站了起来,向着文辉和嬴胖子看了过来,嬴胖子见状笑嘻嘻的说道:“我可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们高兴的太早了,你大哥的仇,还没有报完呢……” 二掌柜彭恒顺闻言当即一怔,瞬间便反应了过来,当即转身向康万年看去,二掌柜的眼神刚刚落在康万年脸上的时候,忽然见到康万年的眼睛一动嘴角一咧,好似在向自己做鬼脸一般,二掌柜顿时“嗷”的一嗓子喊了出来。 三人跑回来之后嬴胖子当即躲到了文辉的身后,仿佛此时的文辉就是他的挡箭牌一样,文辉笑嘻嘻的看着康万年说道:“我说古德怀,别装了,我早就知道这一剑要不了你的命,别说这一剑了,恐怕在场众人都要不了你的命,否则话你也不会如此有恃无恐的来还债了……嗯,话也不能这么说,其实能要了你的命的,还有一个,只不过么,算了,还是不说为好,古德怀,别的不说,就说你的这一份勇气,我文辉就佩服的紧,纵观中华上下五千年,能有你这份魄力的,当真是绝无仅有了……” 文辉说罢,康万年立刻扭动了几下脖子转了转眼睛,随即伸手一摸脖子上的剑痕,脖颈之上的伤口居然已经恢复如初,根本看不出有半点受过伤的痕迹,文辉笑嘻嘻的又道:“厉害啊真是厉害,看见没,什么叫能耐,这就叫能耐,别的不说单说这一手本事,你们谁有这两下子,谁不服气你们自己可以试试,拿把小刀也在自己脖子上抹上那么一下……” 我闻言差点没给气乐了,心说话文辉你小子不是拿我们打镲吗,谁吃饱了撑的嫌自己命长啊,没事拿小刀拉自己的脖子玩。这时嬴胖子又笑嘻嘻的站了出来,道:“没看出来啊,你小子也吃了长生不老药了,你来给朕说说,你的长生不老药是哪儿来的?”嬴胖子话音刚落,康万年忽然条件反射一般的蹲下来干呕了起来,良久之后才缓了过来,刚刚长出了一口气后,文辉笑嘻嘻的接口道:“我说嬴胖子你这话问的就不地道了,这长生不老药除了你有也就是那个阉人赵高有了,要是你没有给人家吃的话,看来康村长一定是从阉人赵高哪里弄来的了……” 文辉说罢刚刚缓过一口气的康万年当即又蹲下干呕了起来,直到康万年再次缓了过来,嬴胖子才继续开口问道:“那也不对啊,古德怀虽然在古家算得上是老祖级的人物,可是在我面前那就是个孙子,我没进来之前,公输一门的人已经被诛杀的差不多了,他们怎么有胆子去找那个阉人求药呢?”“谁说他有胆子找那个阉人求药了,别忘了你的那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小儿子嬴胡亥,他也是吃了长生不老药的,听说那个阉人和你的小儿子还埋在一起了,这位古德怀古村长早就进过他们的墓室了……” “呕……你们有完没完……别说了行吗……呕……你们真够缺德的……呕……我他妈真的服了你们了……” 看着这一幅模样的古德怀,其中的隐情我基本上已经猜出来了,不过还是没有忍住,当即开口道:“我说文局,嬴胖子,你们有话能不能说得清楚一些,康村长进了人家二世陵之后又怎么了……” “我……你……呕……” “哈哈哈哈,秦处长,我看你也够坏的,你这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啊,康村长,那长生不老药的滋味怎么样啊,是甜的还是咸的?不是我说,要说正经丹药吃下去应该还可以,要说已经被消化了一半的丹药,和着黏糊糊的胃液和死人的哈喇子,哎呦我超……呕……我他妈也想吐……” 文辉假么假式的做出呕吐之状时,刚听明白的刀白翎和宋明娇二人当即捂着嘴就吐了起来,赵无量见状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边拍打着宋明娇的后背边道:“我说文辉啊,你小子自己知道不就得了,非要说出来,我们能受得了可这里还有姑娘那……”赵无量话音刚落,宋明娇当即一挥手将赵无量推了出去。 看着趴在地上呕吐不止的康万年,嬴胖子走出来嘻嘻笑道:“好了好了,都别再说了,人家吃都吃了,不管怎么说人家不是已经活到现在了么,再恶心那也算没白吃,虽然这一身的花花肉不好看,不过这也不耽误活着不是,毕竟这个岁数的人了,也没有那方面的需要了是不是,好了好了,都别再笑了,咱们说说正事,你小子过来,给我交出来?”说着嬴胖子的大手就冲着我伸了过来。 我见状奇道:“我说胖子皇上,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身上可没有你的东西……”嬴胖子翻了翻眼睛,道:“怎么没有,你刚才从那个后生身上不是摸出一张图了吗,别说什么祖传不祖传的,其实这张图,是我的……” 第1472章 传家宝 我闻言下意识的身手向身后摸去,按住那张春耕行雨图的时候心里才踏实了下来,嬴胖子看着我半天没有将这幅图交出来的意思,当下又笑嘻嘻的说道:“怎么,你是不舍得,还是担心朕骗了你的这幅图,怎么说朕也是一代人皇地主,论辈分可称得上是你的祖宗,对了,我刚才听人家说你姓秦是,当年朕主宰天下的时候,秦姓可谓是国姓,你也算是跟我们大秦帝国有些渊源了,说来说去倒也不算是外人,你在我面前就是个耷拉孙儿的辈分,这个你不承认也的承认,论身份呢,朕当年也是一代根红苗正的人皇地主,出身一点也不次于你,你说这东西是你们什么观的祖传之物,我问你,你可知道这春耕行雨图的出处?你可知此画卷是何人所画,其中蕴含着什么意义?” 嬴胖子这一番话直给我说的一愣愣的,我看着嬴胖子脑子顿时懵了圈,下意识的答了一句让我自己都忍俊不禁的话:“我说嬴胖子,你说这幅春耕行雨图是你的,那你叫它一声它能答应吗?” 我这话音刚落,身后众人都忍不住轻声笑了出来,嬴胖子闻言没有丝毫的恼怒之意,反而轻松的说道:“你想让这幅画开口,那再简单不过了,不仅我能让这幅画开口,而且普天之下能让这幅画开口的,也就只有朕一人而已,拿来……”说话间嬴胖子的胖手又冲着我伸了一下。 听到这番话我开始踌躇了起来,嬴胖子这话明显是话里有话,当初我那位老牛鼻子大师傅只说这幅春耕行雨图具有采集天雷的作用,可没说这幅画里还有别的道道儿,犹豫间我匆匆向文辉看了过去,文辉见状走了出来,道:“我说嬴胖子,且不说这幅画真是你的还是假是你的,我就当做这东西就是你祖传的,你说你都已经这样了,也出不去这秦皇陵地宫,何必还要留着这幅画呢,你刚才也说了,人家秦处长也不算是外人,按照我们现在的话来说,您这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不等文辉说罢,嬴胖子笑嘻嘻的打断了文辉的话,道:“我说文局长,你哪只耳朵听见了还是哪只眼睛看见了这东西是我们嬴氏家族祖传下来的,我说这东西是我的,它就是我的,可没说这东西是我们老赢家祖传的,你们不是不信么,把画给我,我让它开口说给你们听听……”说着嬴胖子直接伸手向我手中的春耕行雨图抓了过来。 “别忙,我说嬴胖子,怎么说你也是当过这千古一帝的人物,就这么光天化日的明抢,这有些不大好?”文辉说话间一伸手按住了嬴胖子的手臂,嬴胖子见状嘿嘿一笑,手臂微微一抖便震开了文辉那只按在自己手臂上的手,道:“文局长,您就一点也不好奇,刚才雷万钧和这个公输家族的古德怀,一直向朕索要的东西,究竟是何物吗?” “公输家族的古德怀?”文辉狐疑的念叨了一句,嬴胖子又道:“那你还以为他是谁,别说他古德怀了,整个古家其实都是公输家族的一只嫡系血脉,否则话他们古家怎会有那么多历代的帝王陵的墓图呢?当年也是朕亦是心软,如果当年朕心再狠点,手再辣点,也许今天就不会出现古家这一门世家子了,公输公输,你连管一些快点念,看看有什么谐音没有,公输一门为了生存下来,也算是费尽心思了……”“拉倒,您这手段已经不善了,要是心再狠点手再辣点,一个不留神您兴许能把我们中华民族都给整的亡族灭种了,我说嬴胖子你就嘴里就积点德,这公输德怀……”嬴胖子讪讪一笑,道:“文局长说的哪里话来,我知道朕当年的手段是残忍了一些,不过那也是局势所迫,有道是打江山易守江山难,我也有我的苦衷,你小子净没事瞎胡扯,越扯越远,这个古德怀真名应该叫做公输游,乃是诸子百家公输班的五世侄孙,当年在督造朕的秦皇陵地宫时,公输班嫡系血脉和墨家门人弟子明争暗斗,其实我心里明白,不过我当时确实没有想到公输门人下手如此果断,其实我也知道墨子一门是无辜的,不过没法子,当时朕已经没有那么多时间等下去了,只要让墨子一门背了黑锅,不过这锅我可没有白让人家背,墨家很多门人弟子都隐藏在我的眼皮底下,我装作不知……”说罢嬴胖子瞥着眼睛朝着二掌柜彭恒顺瞄了一眼。 feisu 文辉闻言点了点头,道:“我说嬴胖子,你的意思是说,雷万钧和公输游,他们二人的目的也是这幅春耕行雨图,这幅图有那么大魅力吗?”“欸……你急啥么,谁说他们二人的目的是这一幅春耕行雨图了,他们的胃口大着咧,他们是想将集齐全部的仙人四季图,除此之外,他们还打算从这里把朕的传家包(宝)也弄走……” “传家包(宝),你的传家包(宝)……”“文局长,你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还是真的犯糊涂了,朕的传家包(宝),不就在你们这位秦处长身上么,按照你的话说,这叫做肥水没流外人田……” 我闻言一怔,一伸手将背后的春耕行雨图抽了出来,道:“我说嬴胖子,怎么说你也是一代人皇地主了,就这么一幅破画也算是传家包(宝),这也有点太寒碜了,不是我埋汰你,别说后世的皇帝了,就算是历朝历代出了名的贪官奸臣,他们死后留下来的玩意儿都比这个值钱……” 嬴胖子闻言不慌不忙,依旧笑嘻嘻的说道:“你觉着这是一张破画那是你还不知道这里面的道道儿,要是这真的就是一张破画,雷万钧和已经活到现在了的公输游至于的费这么大劲儿来集齐这四幅仙人四季图卷吗?再说了,我什么时候说这幅破画是我的传家包(宝)了?朕朕的传国玉玺,在你身上装着呢?” 此言一出我心里顿时一惊,我身上装有传国玉玺的事情只有我们内部极少数的几个人知道,就算是十三局的人也不是谁都掌握了这一情况,看着一脸惊愕的表情,嬴胖子继续道:“朕的这座秦皇陵地宫,是建在祖龙地脉之上的,这一处祖龙地脉的气眼一分为二,祖龙地脉一阴一阳两处起眼,其实都在这里,既然你已经得到了这枚传国玉玺,那说明你们已经去过了阿房宫地宫了,其实阿房宫地宫中的气眼,是假的……阿房宫地宫中的气眼其实和这里是相通的,你们可以封住阿房宫地宫中的气眼,但是却封不住这里的气眼,阿房宫地宫中的气眼被封,我就知道你们要打算动手了,该来的总会来的,也许是上天的注定,也许是命运的安排,总之,没有朕的那枚传国玉玺,你们又怎么能够驱散阳水池中的祖龙灵气呢?” 听到这里的文辉脸上忽然变得严肃了起来,嬴胖子原本笑容可掬的脸上也渐渐的出现了一抹阴险之色,只听嬴胖子继续说道:“朕的万年吉地,祖龙地脉的气眼,这是何等尊贵的所在,朕虽然贵为九五之尊千古一帝,但是朕并非是万事通,还有很多不擅长的方面,就比如说这设计、建造秦皇陵地宫的事,参与设计、建造秦皇陵地宫的主要技术人员不是公输门人就是墨家门人,他们的手艺没的说,但是你们就一点也不奇怪,我一个门外汉凭什么给外行人拍板验收呢,朕非道门中人,没有诸位一身高强的本事,对于风水气脉之学也是一窍不通,那你们说朕为什么会那么放心公输门人和墨家门人的设计方案呢?” 听到这里的时候文辉慢慢的向后退了一步,喃喃说道:“一代人皇地主果然非比寻常,自从你出现之后我就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堂堂一代帝王,就是自己会两下子武把超,那也绝对不会轻易的将自己置于险地,更不会像现在这样以身犯险,刚才出现的大秦虎卫队的武士,说起来人数还没有人家古家的黑衣死士多,看来这一次我大意了,不是这里没有大秦的武士,而是你这位千古一帝,根本不需要……” “哈哈哈哈……”嬴胖子再次笑出来的时候,声音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这一阵笑声中气十足显得大气磅礴,一股笑傲天下的霸气溢于言表。嬴胖子笑罢多时忽然一伸手又向我抓了过来,冷不丁只见一招虚影闪过,那一张春耕行雨图已经到了嬴胖子的手上,见到这一幕我心里顿时也是一惊,这种出手速度,恐怕已经可以和已故的峨嵋四大剑不分伯仲了。 一瞬间被夺走了雷云观的至宝,我当也顾不得什么皇上不皇上的,一个箭步冲了过去直向嬴政抓了过去,去不料嬴胖子身形灵巧的一转,随即轻描淡写的向我胸前一拂,这一下我居然没有躲过,嬴胖子指尖看似在我胸前轻轻一划,可瞬间一股火辣辣的疼痛便传了出来,还不等我低头查看胸前伤口的时候,只觉一股强大的压力凭空而至直接将我拍了出去,我忍不住又是一口血喷了出来。 第1473章 大方师 见到秦皇嬴胖子深藏不漏,众人也是吃了一惊,眼看着我吃了大亏,刀白羽当即纵身而起,指尖轻摆只见道道刀光开始在嬴胖子周围闪耀起来,嬴胖子见状淡淡一笑,表情间似乎极为的不屑,宽大的袍左右一拂当即便将刀白羽发出的刀罡震了开去,嬴胖子虚空一抓,空气中又是一道利闪,抬眼再看时,只见那柄宇宙锋已经落在了秦皇嬴政的手里。 刀白羽见状战意正浓,指尖的刀罡虽然霸道,但是却无法削断嬴胖子手中的那把宇宙锋,嬴胖子的宇宙锋虽然不是轩辕剑修罗刀这种人间的神器,但是和刀白羽比较起来丝毫也不落下风,二人你来我往仅仅斗了不到三十个回合,修罗刀刀白羽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赵无量看的心惊胆战,颤巍巍的说道:“不是,嬴胖子就算能会点武把抄,也不至于这么厉害,真如此的话,又怎么会着了那个阉人赵高的道儿呢?” 文辉仔细的看着正在交手的二人若有所思,此时的康万年趴倒在地似乎已经再无一战之力,刀白羽又咬牙坚持了六七个回合,只听“嘭”的一声闷响,嬴胖子挥舞着宇宙锋隔开了刀白羽的刀影之后,一脚将刀白羽远远的踢了出去。 刀白羽落到地上也不禁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不等刀白翎赶到近前,忽听嬴胖子大声喝道:“何人竟敢暗算寡人,你找死……”话音未落嬴胖子挥剑一指,一道凌厉的剑锋激发而出直向宋明娇而来,与此同时宋明娇手里的枪也响了起来。 见到这一幕我当即大惊失色,情急之下浑身气息陡然涌起,一股金黄色的光晕透掌而出直向这道剑锋而来,空气中忽然又是一道利闪闪现,只听“咔嚓”一声仿佛一道天雷在耳边响起,两道凌厉的剑气撞在一起猛地向四下反弹而出,赵无量见状大喝道:“不好,快趴下……”话音未落之时文辉的身形已经挡在了宋明娇的身前,反弹而出的剑锋扫在文辉身上,顿时将文辉震得一口血喷了出来。 嬴胖子见到我一招挡住了他的宇宙锋,当即一脸笑意的看着我,虚空挥舞着宇宙锋舞出了几个剑花,看这意思是打算跟我再比个高下,我当即抹了一把嘴边的血沫子,心中怒火中烧,一挥手中的轩辕剑冲着嬴胖子便劈了出去。 数道泛着金光的剑气直冲嬴胖子而来,嬴胖子脸上波澜不惊,翻转手腕迎着数道剑锋也挥出了数道剑气,本以为自己可以轻松化解我发出的剑气,却不料宇宙锋的剑气遇到这几道金黄色的剑锋仿佛泥牛入海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金黄色的剑锋势头不减继续向嬴胖子而来,嬴胖子挥舞着宇宙锋举剑相迎,数点火星闪过之后,宇宙锋脱手而出,嬴胖子被震得后退了数步才稳住了身形。 嬴胖子看着我脸色铁青,愤然道:“数千年来,能将宇宙锋从朕手里震落,也就只有你一人而已,并非是你有多大的本事,而是仗着你手里的神兵利器,轩辕一出谁与争锋,修罗刀虽然威力无比,终究还是敌不过轩辕剑……” 我正欲开口说话,文辉抹去嘴角的血沫子,站了起来道:“我说嬴胖子,没想到你竟然还有这两下子,怪不得呢,面对我们这么多人你还有恃无恐的,原来你才是扮猪吃老虎的行家,嬴胖子,看来这事我确实想简单了,你背后有高人,还有高人呐,说,你这一身的能耐,从哪儿学来的?” 嬴胖子闻言打了个哈哈,没有回答文辉的话,而是慢悠悠的走到了那口水晶棺之前,伸手一便推开了已经被太阿宝剑劈碎的棺盖,紧接着一哈腰在棺中忙活了起来,这一幕只看得众人涅呆呆发愣不明所以,片刻之后嬴胖子才又站直了腰板,冲着众人一摆手,道:“既然你们都是冲着这幅四季仙人图卷来的,那我就让你们开开眼界,省得你们惦记,请……”说罢嬴胖子一摆手做出了个“请”的姿势,随后便退后了几步。 feisu 众人见状都没有贸然上前,嬴胖子冷笑道:“怎么,你们心里还有顾忌吗?”文辉闻言哈哈一笑道:“既然皇上都发话了,我看上一眼也无妨……”说罢当先迈步向水晶棺走去。 我随着大溜来到水晶棺前低头一看,只见棺材底下从上到下整整齐齐的平铺了一张画卷,此时我站在棺材底部的位置上,只见眼前的画卷之上画着的是一位仙风道骨的老者正在独自坐在一块巨石之上,周围雪花飘飘寒风呼啸,这位仙风道骨的老者衣着单薄却没有丝毫的寒意,正抬头仰望着无边的风雪,目光往上移动,内容又发生了变化,只见一片红叶林中端坐着一位中年男子,男子神采奕奕,端坐在枫叶林中,手持酒壶似乎酒兴正浓,在往上看时乃是一位青年人坐在一条溪流的边上,手持鱼竿正在溪边垂钓,双眼直愣愣的看着平静的溪水,不知道是在观察溪水中的鱼儿还是在观察奔流不息的溪水,而最上面的一部分,乃是一个年纪七八岁的小童儿,骑在一只青牛之上,青牛身后挂着犁正在犁地,田间春雨纷纷但是牧童却丝毫不觉,空中隐隐有数道雷光闪现,这赫然正是那幅春耕行雨图…… 众人看罢多时也没有看出什么异常来,文辉抬起头来向嬴胖子看去的时候,只听嬴胖子笑道:“这就是仙人四季图卷,看好了么,没看好的话,在仔细看看……”文辉闻言当即又继续埋头读起画来,半晌过后文辉这才笑嘻嘻说道:“我说皇上,我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这上面究竟有什么玄机,既然这幅画是你的,不打算给我们讲讲一二吗?” 嬴胖子闻言笑道:“文局长,你可知这幅仙人四季图卷是何人所画?”文辉道:“未知也,愿闻其详……”嬴胖子打了个哈哈,道:“实不相瞒,这幅仙人四季图卷,乃是我大秦的敕封大方师徐福徐真人所做……” 文辉闻言当即猛地拍了一下脑门,道:“哎呦呦重大失误,重大失误啊,我就说好像漏掉了什么,你看看,大方师这么重要的人物我居然忘了,真是该死该死,这么说皇上这一身的能耐,也是从大方师徐福身上所学的了?”“非也非也,大方师并未教过朕一拳一脚……”文辉又道:“那就奇怪了,除了这一位大方师徐福,我还真的不知道,还有谁能教出这么厉害的弟子来……” “喏,就是这个,如果你有兴趣的话,也可以看看,不过不是我小看你,恐怕你们这里,还真的没人看得了这东西……”嬴胖子说话间水晶棺中取出一团竹简冲着文辉就甩了出来,文辉接过竹简看了两眼,急道:“我说嬴胖子,你这叫什么事儿,这上面根本一个字都没有啊?”“不是没有字,而是你看不到,我说了,这东西不是谁都能看的……” 嬴胖子说罢,众人当即围拢了过来,文辉摊开竹简以示众人,结果众人一一摇头表示根本没有看到上面的字迹,只有大少爷柳寒水眉头微微一皱,似乎看到了些什么。 众人目光聚集在我身上的时候,自觉地给我让出了一个位置,我捧起竹简翻看了起来,看了片刻之后哈哈大笑道:“嬴胖子,我以为这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呢,不过就是你们大方师徐福留下的笔记而已,上面的字迹我虽然能够看见,不过这种文字我认识的并不全,这一部竹简名叫《方术宝策》,嬴胖子,难道说你是自学成才?” 嬴胖子闻言哈哈大笑,道:“既然你能看的见,那这东西就送给你了,按照你们的话说,这也算是肥水没流外人田……”嬴胖子话音刚落,忽然一个人影飞了过来,我一时间没注意,只觉手上一空那本《方术宝策》竟然已经被人夺了去,抬眼一看只见此人正是已经剩了半口气的雷云观弃徒雷万钧,此时的雷万钧飞一般的向峡谷对岸掠去,没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见空气中忽然浮现出一只巨大的手印,手印拂过只听一声惨呼之声传了出来,雷万钧连同那部《方术宝策》一起坠入了峡谷之中,嬴胖子淡然的说了声:“朕赏赐的东西,岂能随便落入他人之手?” 文辉见状接连摇头不止,高呼“可惜可惜……”嬴胖子淡淡一笑道:“文局长,当年这祖龙地脉还是朕的大方师亲自给我选的,这仙人四季图卷也是大方师亲手画的,既然你们想知道这里面的道道儿,那我就告诉你,之所以叫做仙人四季图卷,那是因为画中场景,便是神仙的居所,只要能找到这神仙的居所,便有机会成为神仙……” “哈哈哈哈……”文辉闻言笑道:“嬴胖子,你都多大岁数了,还他妈相信这世界上有神仙……”嬴胖子不紧不慢的回了一句:“这世上没有神仙,可朕不还是一样活到了现在,朕不是神仙,自然离不开这祖龙地脉,但是别人呢,所以才会有这么多人打这仙人四季图卷的主意,公输游,你看够了吗?看够了的话,朕可就要收起来……” 第1474章 长生术 公输游晃着身子慢慢的站了起来,再看嬴胖子的时候眼神已经变了,刚才那一幅高高在上有恃无恐的样子荡然无存,嬴胖子不紧不慢的环顾了众人一眼,幽幽的说道:“当年朕刚有这个打算的时候,便找到了大方师徐福,徐福确实是一位高人,而且朕相信,这仙人四季图卷上所画的地方,也只有大方师徐福去过那里,否则的话这世上方士万千,朕为何只敕封徐福为大方师呢?其实当年候生和卢生的本事虽然不及徐福,但是也相差无几,候生深谙一门养生之术,而卢生呢,则是擅长风水气脉炼丹之术,当初寻求长生不老药的想法,还是卢生告诉朕的……” 听到这里文辉点了点头,道:“嬴胖子,怪不得大方师能够死心塌地的为你服务呢,看来当年你一定是掌握了制约大方师徐福的法子是不是,而这个法子,就是依靠候生和卢生来制约徐福,是也不是?”嬴胖子赞许的看了文辉一眼,道:“不错,当年诸子百家百花齐放百家争鸣,各门各派都有不世出的高人,朕的先祖崇尚法制,从当年的商鞅一直到后来朕朝中的韩非、李斯等,皆是法家的代表人物,也正是依靠这些法家人物,大秦帝国才统一了治国的根本思想,不过相对于这些诸子百家中的人物来说,方士一门可谓是更具有大本领的一种人,为了使方术士这些奇人异士可以为我所用,朕略施小计,公布榜文昭告天下,设立大方师之职公开招募这些奇人异士,最先来到朕面前的,便是候生和卢生了……” “厉害啊,厉害,不愧为千古一帝,方术士乃是一群不食人间烟火能人异士,诸子百家中人为了实现自己的远大理想,还必须要躬身于朝堂之下,而这些方术士则是不然,闲云野鹤整日里琢磨的是各种方术法术,如果要把这些人拴在一起,除了朝堂的爵位以外,还真的没有什么好法子了……” “哈哈哈哈……文局长,这一次你可说错了,其实真正可以拿住这些方术士的,根本不是什么世间的爵位,按照你们现代的话来说,这世间的爵位,只不过就是一种表现形式罢了,真正约束住方术士手脚的,是他们腔子里的那颗争强好胜的心,有道是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所谓的人和神都有自己所要争取的东西,只不过这东西不同罢了,你若是摆出大盘的金银,笼络几个能臣武将还差不多,对于这些方术士来说,人家还真的看不上……” “哦?嬴胖子,那你说说,你是靠什么把这些能人笼络住的呢?” 嬴胖子嘻嘻一笑,道:“文局长,你这么聪明还想不出来,其实其中道理简单的很,想要紧紧地抓住这些方术士的心,就要看看这些方术士想要的是什么,比如候生,候生所擅长的是养生之术,所谓养生之术,便离不开天地间各种奇花异草,因此朕下令,将大秦的三分之一名山水泽赏赐给候生,其子孙万代可以世居于此,享受名山水泽的物产,而那位卢生呢,所擅长的乃是风水气脉和炼丹之术,于是朕就将三分之一的矿脉尽数赏赐给了他,但凡发现新的矿脉,卢生也有三年的先采之权……” 听到这里文辉忽然抚掌笑道:“嬴胖子,看来我真的应该恭恭敬敬的喊你一声皇上了,不说别的,单说你这一手权谋之术用的,就够我们这些后辈子孙学上大半辈子的,要是遇到资质愚钝的,恐怕穷极一生都学不到您肚子里一半的花花肠子,但凡是方术士,不论他们的能耐到底怎么样,总是要有传承的,这一传十十传百,再加上皇上对方术士的优待,方术士的门人弟子不久便可以遍布大秦的每一寸土地,方术士的人数可以增加,可是名山大川却是有数来的,山多高水多深一时半刻是改不了的,如果世间只有那么几个零星的方术士,纵使这些方术士没有说传说的那般高明,皇上向公然收拢这些人也不那么容易,可是一旦将这些方术士的队伍养大了呢,其中大能者之中总会有愿意为朝廷效力之人,你要是不愿意趟这趟浑水,那你就很难收到门人弟子,没有门人弟子的方术士,很难在这个圈子里继续混下去的,到时候不用皇上出面,这些本门的弟子就会往死里挤兑你,哈哈哈哈,皇上,您高明,真高……” 嬴胖子闻言淡淡的笑了笑,道:“行了行了,还是叫我嬴胖子,叫皇上我已经不习惯了,都是很久以前的事儿了,朕的大秦都亡了多少年了,再称呼什么皇上不皇上的,让人家笑话……”嬴胖子闻言打了个哈哈又道:“其实我也知道你们是怎么看待朕的,觉得朕是暴君,甚至还有一些后辈子孙直接将,灭国之君的帽子扣在朕的脑袋上,可是当年如果是你面对这种局面,你又应该如何呢?外有匈奴虎视眈眈,内有六国余孽诸子百家悖逆之人,民间还有各类如同方术士一般心怀不轨的能人异士,朕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朕和大方师终究还是棋差一招,导致全盘皆输……” 文辉道:“嬴胖子,你说的是……大公子嬴扶苏?” feisuc● 嬴胖子点了点头,道:“不只是大公子嬴扶苏,还有大将军蒙恬,要说大将军蒙恬也就算了,毕竟大将军蒙恬乃是外臣,蒙将军素来忠勇,为人忠厚,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朕才将蒙恬放到了扶苏的身边,可是扶苏呢,作为朕的孩子,朕一身的权谋之术居然一点儿都没有学到,当年朕一扫六合时所仰仗的两位大将,第一位就是王贲,朕加封其通武侯,时过中年便已经封候拜将,第二位就是蒙恬,论战功蒙恬不亚于王贲,朕故意将咸阳城交给蒙恬执掌而并未封侯拜相,就是给大公子扶苏留的后路,一旦将来阉人赵高悖逆了朕的意思,大将军蒙恬辅佐公子扶苏可以立刻带兵杀回咸阳,公子扶苏一旦上位,必将会给蒙恬加官进爵,文局长,你说朕的意思,当真就这么难以窥测吗?” 文辉闻言轻叹了一声,道:“嬴胖子,不是你的意思大公子嬴扶苏没有看清楚,也不是大将军蒙恬不懂上意,而是阉人赵高矫诏赐死大公子和蒙恬,如果真如皇上所预料那般,大公子扶苏带兵挂孝征南,小儿子嬴胡亥势必难以保全,大公子素来知道你疼爱小儿子,因此这才……主动放弃了……” 嬴胖子闻言长叹了一声,怅然道:“有道是朝堂之上无父子,朕辛辛苦苦费尽心思要将大秦传承千秋万代,却不料成了历史上最短命的王朝,此诚为天下所笑耳……” 众人沉默了片刻之后,文辉开口又道:“皇上,难道当年大方师徐福东渡之前,真的没有留下任何关于这仙人四季图卷的线索吗?”嬴胖子饶有深意的看了文辉一眼,道:“这么多年来,来到我这地宫中的人也有好几拨人了,说实话也就是你小子问道点子上了,当年朕也向大方师问过同样的问题,那时正是大方师即将启程东渡之前,大方师告诉朕,这幅仙人四季图卷上所画的地方,正是神仙所居住的地方,凡人求仙问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这一处场景,乃是大方师无意中在海上一座仙岛上看到的,当时大方师也求过仙药,但是当时这仙药并未练成……” 文辉闻言笑道:“嬴胖子,这只不过是大方师徐福的脱身之计而已,难道皇上,你信了……”嬴胖子点了点头,道:“当时朕一心求取仙药,在控制住了方士一脉之后,候生和卢生为了争夺方士中的权利明争暗斗,朕故意迟迟不授予二人大方师的之职,也正是利用他们来制约对方,后来徐福出现了,不仅给朕设计了秦皇陵地宫,而且还替朕暗中监管地宫中建造,关于这长生之药,大方师徐福也是一幅势在必得的样子,当年大方师徐福给朕留下了这幅仙人四季图卷之和这本《方术宝策》之后便启程了,当时朕的全部心思都在这两件东西上面,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已是三个月之后了,果然大方师徐福一去不返,至今未归……” 文辉看着嬴胖子又道:“嬴胖子,你现在是不是挺恨徐福的?”嬴胖子轻叹一声道:“当年朕确实恨过大方师,本想将大方师的九族尽数清缴,却发现大方师一脉早已经跟随船队离开了我大秦国土,事情过了这么多年了,朕现在也淡然了……” 文辉笑嘻嘻盯着嬴胖子看了半晌,看的嬴胖子一时间不明所以,文辉嬉皮笑脸的解释道:“嬴胖子,其实当年徐福走之前,已经把长生之药给你了,只不过……”嬴胖子闻言一怔,道:“你的意思是……”文辉笑道:“确切的说这只是一种长生之法,并不是丹丸一类的药,所谓的长生不老之药,不过就是一种可以保持机体活性的丹药而已,真正的长生之法,就在这幅仙人四季图卷上……” 第1475章 断龙石 嬴胖子闻言默默的走到水晶棺前,从上到下慢慢的打量了一遍这幅仙人四季图卷,随后才转过头来冲着文辉说道:“你是说,这世间唯一的长生之法,是……” 不等嬴胖子说罢,文辉急道:“嬴胖子,那什么,我可什么都没说啊,我什么都没看出来,您看,您现在不也活的好好的吗?”嬴胖子闻言淡淡一笑,道:“文局长,你说这世界上,真的有神仙吗?”文辉笑嘻嘻道:“嬴胖子,这世界上有没有神仙我可不知道,为什么呢,因为神仙这东西我只听说过没有见过,谁知道神仙长得是什么样子,几个脑袋几只手,我们不仅不知道,而且也不愿意知道,为什么呢,神仙这种高级货可不是我们这种普通人随便能够打上连连儿的,您不一样,就算我能叫您一声嬴胖子,但是您终归是千古一帝一代的人皇地主……” 嬴胖子闻言点了点头,嘴角轻轻一扬,话锋一转又道:“文局长,你知不知道,这仙人四季图卷其实还有另外一个看法……”“另外一个看法?”文辉闻言好奇的又走到水晶棺奇前,从上到下反着又看了一遍,片刻之后才喃喃地说道:“嬴胖子,反过来看也没有什么啊,这另外一个看法是……” 嬴胖子闻言淡淡笑道:“另一个看法是反过来看不假,不过不是这么个反法,你起开……” 嬴胖子一手将文辉退了开去,紧接着单掌猛地拍在了水晶棺之上,巨大的水晶棺怎么说也是石质的,看上去至少也有个四五吨重,可是嬴胖子这一掌上去只听“轰”的一声闷响,水晶棺顿时被嬴胖子这一掌拍的翻了个个儿,水晶棺的一个侧面着地,底面显露了出来。嬴胖子得意洋洋的看着众人,道:“这仙人四季图卷,还可以这么看,文局长,还是你来带个头,再仔细看一看,看看能不能看出什么道道来……” 文辉闻言走了过去,蹲在水晶棺前仔细看了起来,从水晶棺底面上看去,只见这一幅仙人四季图卷之上的人像景物已经不见了,只有一条条金丝线条组成的脉络分布其中,看上去好像是一颗大树上斑驳的枝干,文辉看罢多时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当即冲着身后一摆手,道:“这上面画的是什么啊,乱七八糟的,来来来,你们都来瞅瞅,看看谁能看出里面的蹊跷……” 众人闻言纷纷又聚在了水晶棺前看了起来,片刻之后赵无量等几人站了起来,摇了摇头退了下去,又过了半晌水晶棺前只有大少爷柳寒水和古静姝古静怡姐妹二人在皱眉沉思。 蓦然间古家三掌柜古静姝和大少爷忽然同时站了起来,古静姝嘴唇微动刚想开口的时候,只见大少爷柳寒水一把将古静姝拉到了自己的身后,道:“嬴胖子,你刚才问文局,这世界上有没有神仙,文局乃是世俗中人,这个问题他回答不出来情有可原,关于神仙之事,在下倒是略有耳闻……” “哦?阁下是……” feisu “不敢当,在下何德何能,岂能在千古一帝面前妄称阁下,在下只是一介草民柳寒水,神族……柳寒水……” “神族?”嬴胖子闻言顿时一惊,双眼放出两道锐利的光芒直视柳寒水,就在嬴胖子双眼中这两道锐利的光芒射出之时,一股纯天然的气吞山河的霸气油然而生,眼前的嬴胖子哪里还是什么笑容可掬的胖子,分明是就一位君临天下的王者。 嬴胖子发出这一身的王者之气的时候,在场众人明显了有了反应,虽然没有直接跪了下来,但是脸上都不自然的浮现出一缕臣服之色来,大少爷柳寒水见状淡淡一笑,迎着嬴胖子眼中的王者之气也圆睁二目,神只之气一出顿时将嬴胖子身上的王者之气冲散,嬴胖子浑身开始抖动起来,顷刻间眼神中再也没有了那种君临天下傲视群雄的霸气,大少爷柳寒水还是非常适时的收回了神只之气,没让这位千古一帝当众给柳寒水跪下来。 嬴胖子长出了一口气后,道:“既然阁下乃是神族后裔,可知世上神仙之事否?”柳寒水淡淡一笑,道:“尽知也……”嬴胖子又道:“所谓神仙之事,何也?”大少爷了柳寒水不慌不忙,道:“所谓神仙之事,皆世间传说而已,我神族柳氏一脉,乃是上古大神女娲娘娘的嫡系子孙,从轩辕黄帝至今,已传世五千余年……”“哦?阁下乃当世神人呼?请受嬴政一拜……” 大少爷柳寒水见状哈哈大笑,伸手轻轻一拂,一股神只之气当即将嬴胖子扶了起来,道:“皇上,我柳氏虽为神族血脉,但是从古至今,也需要列祖列宗娶亲生子才可以传承至此,所谓神仙之事,仅存在于上古的传说之中,至于现如今么,我柳氏一门依旧要遵循生老病死之法,否则的话,别说当今天下了,就算是回到当年大秦帝国时代,这千古一帝的名号也轮不到皇上头上,我神族柳氏登高一呼,天下大势莫可逆转也……” 嬴胖子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正是如此,先生之言非虚,嬴政拜服……” 看着一脸沮丧的嬴胖子,文辉笑嘻嘻的说道:“皇上,既然这事情你也弄清楚了,我们的事情的也办得差不多了,那我们也就不打扰了,这个叫做公输游的古家二掌柜,乃是我们的要犯,我们还要把人带回去绳之以法以正典刑,皇上您是崇尚法制的,我这个要求不过分……” 嬴胖子闻言点了点头,道:“当然不过分,文局长,像你这样的能臣干吏,如果生在我大秦该有多好,当年若是有你这样的能臣辅佐,朕又岂能中了赵高那厮的烟儿泡鬼吹灯儿,既然文局你要将人带走绳之以法,那朕就不强留了,卿等自便……” 说罢嬴胖子一抖袍袖转身便向万寿殿走去,嬴胖子刚走两步,文辉忽然喝道:“皇上留步……” 嬴胖子闻言转过身来,面色和缓的看着文辉在等待着文辉的下文,文辉依旧是一幅嬉皮笑脸的模样,道:“皇上,怎么说我们也是远道而来的客人,不打算送送我们吗?”嬴胖子闻言一怔,脸上的表情好像是在说,好歹我也是个千古一帝,你小子真敢开牙,敢让皇上送你们一程。 看着默不作声的嬴胖子,文辉又笑嘻嘻的又道:“我说嬴胖子,都是老中医咱就都把偏方收起来,水贼过河甭使狗刨,我们不仅看见了你的皇后阿房娘娘,还看见了你的大姨子阿嫦娘娘,这在你们那个年代,就算不杀头至少也要把我们的眼珠子抠下来?除此之外这仙人四季图卷我们也看了,那本大方师徐福留下来的《方术宝策》你也留给我们了,东西虽然跟着雷万钧陪葬了,但是这里面的一草一木一旦流传于世,皇上您这里恐怕不得安宁,况且皇上你本身也不是没有能耐,换做是我的话,即便是自己的爱人不在了,我也不愿意在她面前打打杀杀的,当然了,知道了这里秘密的人,自然也不会放他们离开,看来您对古家的那两位掌柜古德才和古德白,还算是仁义……” “哈哈哈哈……”嬴胖子闻言瞬间狂笑起来,道:“文局长,我说了,可惜你没有生在朕的大秦时代,不过现如今遇到文局长这种人才也不算晚,嬴政岂能舍得与文局长失之交臂呢?既然你说出来了,那我也就不藏着掖着了,你们有一个算一个,谁都走不了,至于说到古家的那两个后生么,哼哼……他们还不配留在朕的地宫之中……” 文辉又道:“皇上,听你这意思,真的打算要将我们尽数留在这里,不是我说句大话,纵使您能唤醒万千秦兵俑出来,我们拼死一战的话,纵使不能脱身而出,至少也能毁了你的这座地宫,你倒是无所谓,但是你要想还保全那两位娘娘的话,我看就没那么容易了……” “哈哈哈哈……文局长,你太小看朕了,若是对付你们这些后辈的子孙还需要唤醒朕的秦兵俑,那朕的地宫早就不知道毁了多少遍了,朕不会对你们动手的,等你们看懂了那幅仙人四季图,自然就明白了……” “是断龙石,文局,各位,秦皇陵地宫中设置了九处断龙石,这些断龙石是毁灭性机括,只要放下来便再无开启的可能,断龙石取自祖龙地脉中的巨石打磨而成,非人力可毁……” 古静姝话音刚落,嬴胖子当即哈哈大笑起来,道:“姑娘,没看出来你也挺懂行的,不过你看出来也没用了,只要这断龙石一落,谁也别想再出去了……” 众人闻言当即勃然色变,当即各亮家伙什准备和嬴胖子拼命,这时文辉忽然嘻嘻笑道:“嬴胖子,若是刚才单看这一幅仙人四季图,我还真的分辨不出这仙人之所究竟在何处,但是现在翻过来再看,这一幅不仅仅是地宫的平面图,而是还给你指明了那座仙岛的位置,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只要找到那个仙岛,就能见到那位大方师,自然也能找到传说中的仙药了……” 第1476章 命相连 嬴胖子闻言眼神一亮,看了文辉几眼之后,狐疑蹲到水晶棺前也看了起来,看罢多时嬴胖子并没有从这一幅秦皇陵地宫平面图中发现什么端倪,于是又抬眼向文辉看了过来。 文辉看着嬴胖子不紧不慢的说道:“嬴胖子,既然大方师当年给你找好了地方,又将自己的《方术宝策》给了你,难道你还没明白徐大方师真正的用意吗?” 嬴胖子看着文辉若有所思,文辉微微一顿继续说道:“既然大方师亲自给选好了地方,又亲自监工督造这座秦皇陵地宫,就说明他有法子让你在这里一直活下去,当然了,大方师毕竟是人,纵然有一身出神入化的方士数术,但是人毕竟不是神,他给你铺平了所有的道路,又将《方术宝策》给了你,其实真正的目的就是让你在秦皇陵地宫中修习《方术宝策》中的术法,并通过这一处祖龙地脉的灵气得以延续生命。我知道,嬴胖子您老人家是不能离开这里的,只要离开这里,纵然您老人家深谙这《方术宝策》中的内容,失去了祖龙地脉的滋润,顷刻间也要化为一片尘土,世间讲究的是生老病死阴阳平衡,如果这个世界上的人都可以依靠祖龙地脉中的灵气来获得长生,那么这个世界自然也就不存在了,您老人家如果能够重新出世,势必会改变历史,一个历史上已经死去的人重新出现在两千年后,其结果真的很难想象……” 嬴胖子闻言皱眉沉思不语,文辉又道:“其实并不是大方师徐福无能,也不是大方师徐福不忠心于你,而是这个世界自有这个世界的生存法则,既然你已经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人了,自然不应该出现在现代社会中,我猜想大方师徐福是有本事让您实现长生不老的,不过要是依靠这祖龙地脉中的灵气结合方士数术的话,纵然您老人家可以实现长生不老,可祖龙地脉中的灵气一旦枯竭,我泱泱中华便再无龙脉,这美丽富饶的土地转眼间便会成为一片漫漫黄沙的死地,嬴胖子,纵然你当过皇上,被誉为千古一帝,和普通百姓相比您老人家高高在上,诚可谓是一代人雄地主,可是把你放在历史的长河中呢,大秦帝国覆灭之后,您老人家其实什么也不是,就是一颗再普通不过的沙粒而已,自大秦帝国以后,汉唐雄风、两宋繁华、明清盛世,每一段历史时期都有属于自己的强盛时期,也都有逐渐走向覆灭的那一刻,您老人家有本事不假,可是别人呢,泱泱中华上下五千年,最不缺的有本事的人,大方师徐福将阿房娘娘也葬入了秦皇陵地宫,其实就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情,普通人是无法获得长生的,如果真的想获得长生,那只有去做神仙,不过据我考证,神仙其实也是有寿命的,只不过他们的寿命普遍比较长,到了一定的时候也得吃些仙果来续命,有道是人死不能复生,一旦复生,那也就不再是人了,大方师徐福给你留下了种种线索,其实是要你自己做出选择……” 嬴胖子闻言沉默了良久,这才开口道:“文局长,你说大方师要朕自己选择?” 文辉道:“不错,大方师徐福东渡之前,其实早就做好了各种安排,皇上在位期间,虽然迫于当时的内外部环境,但是毕竟还是采取了一系列心狠手毒的措施,这就不能不让大方师徐福心有顾忌,一旦让一个人间的恶魔获得长生,那对于整个世界来说,恐怕就是一场灾难,以大方师徐福的智力和方术水平,很有可能已经预测到了大秦帝国的国运,如果大方师徐福早就窥测到了大秦的国运,而且还将国运告诉了你,这个世界难免又是一场腥风血雨,作为一代千古一帝,腥风血雨的场面你早已是司空见惯,对于你们这种可以主宰世人的大人物来说,有诸多的说辞可以掩饰这一场腥风血雨,但是对于我们道门中人呢,所有这一切的罪孽,都要落在我们道门中人的身上,也就是说,当年如果大方师徐福真的将大秦国运透漏给你了,那么那些即将逝去的无数条生命,都要算在大方师徐福的身上。不知道皇上信不信命理之说,不过既然修习了《方术宝策》上的内容,皇上应该对命理之说有一定的了解,你们那个年代出了句历史名言,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话不假,所谓王侯将相,看似人前显圣傲里多尊,实则王侯将相还是需要自己打拼的,唯独一代帝王,那是需要命的,尤其是开国帝王,没有帝星之命,是压不住世上万千冤魂的,因此,但凡是开国帝王,那一定是身据帝星之命之人,有些人攻城拔寨血流成河,有些人不战而屈人之兵,达到了同样的目的却产生了不同的命运,就是这个道理,大方师徐福将皇上置于这一处祖龙地脉之中,既延续了皇上的生命,又利用祖龙地脉中的灵气洗涤了皇上一身的暴戾之气,虽然此时的皇上言语间依旧能看出当年君临天下的风采,但是这种气势已经弱了很多了……” 嬴胖子闻言依旧默然无语,抬眼向万寿殿中看去,眼神之中尽是对阿房娘娘的期待之情,文辉干咳了两声清了清嗓,继续道:“嬴胖子,你在祖龙地脉中苦守阿房娘娘两千余年,难道还没有想明白么,纵使这里有祖龙地脉的灵气,依旧不能令死人复生,这如果皇上真的渴望长生的话,当初实不该活葬于此……” 文辉说罢,大少爷柳寒水当即接口道:“文局长,你小看了这位千古一帝了,其实你说的这些,人家嬴胖子早就琢磨明白了,其实这两千年来嬴胖子一直苦守于秦皇陵地宫中,就是做出最好的选择,所谓神仙都是虚妄之事,即便是当年的大方师徐福真的找到了那座海外仙山,那又怎么样,嬴胖子,这两千多年来,你日夜孜孜不倦修习《方术宝策》上的诸多法门,依旧没能找出让阿房娘娘起死回生的法门,实则你已经有些心灰意冷了,是不是?否则的话,你也不会如此轻易的将大方师留给你的《方术宝策》随便送人……” 嬴胖子闻言默然看着正前方的万寿殿,怅然道:“这两千年来,能跟朕说出这么多话的,就只有你们了,想当初一个叫做丘处机的牛鼻子老道来到朕的地宫之中,只看了一眼这里的祖龙气脉便知道朕尚在人间,邱老道与朕谈经论道整整三天,满口的之乎者也大道三千,不过那位老牛鼻子邱老道当真身手了得,纵然我有开启断龙石之心,恐怕也无力将其留在朕的地宫之中,此人离开之后的数百年间,又有数人陆陆续续的来到朕的皇陵之中,朕见到这些能人异士考察地宫中的祖龙地脉之势,便知道外面的世界恐怕又要改朝换代了,大约是六七百年前,一个姓刘的小老道来了,这个小老道有本事是有本事,不过不够谦逊,我常听他自己念叨什么‘三分天下诸葛亮,一统江山刘伯温’,此人在此逗留了一个月,什么也没干就静静的看着峡谷中的祖龙地脉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此人走后不久,一个光头的秃驴也来了,这个光头的秃驴比那个自称是刘伯温的小老道似乎还高着一层,此人也在这里默默地观察着祖龙地脉,可能是看了大约有十来天的工夫,走之前还来到万寿殿前给朕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朕知道,这是又要改朝换代了……” feisu 嬴胖子轻叹了一声,继续说道:“遥想当年朕从赵国归秦,登基的那一天开始,这种权力场上的斗争天天上演没有一天停歇,今天的你们,又何尝不是如此……” 文辉笑嘻嘻的答道:“我说嬴胖子,我们现代这个时代和您那个时候不同了,只要国家这个概念还在,名利场上的争斗就永远不会终止,水至清则无鱼,我说嬴胖子,你能不能告诉我们,在我们之前,最后一位来到秦皇陵的,是何许人也?” 嬴胖子闻言一呆,瞬间脸色就变了,似乎一想起此人便有说不出的厌恶,文辉见状狐疑道:“诶我说嬴胖子,怎么说你也是一代人皇地主千古的一帝,就算现在你的大秦都亡了,但是这秦皇陵地宫还是你的地盘啊,难道说此人进了你的秦皇陵地宫,还能把你……” 嬴胖子闻言一摆手,喝道:“文局长,不是那人能将我如何,您说话了,这里毕竟是我的地方,能找到这里的人,都知道朕和一处祖龙地脉的重要性,如果朕死了,你觉得这一处祖龙地脉还会长存吗?”文辉闻言点了点头,道:“是这么个理儿啊,这么多年来,皇上修习《方术宝策》上的内容,应该早就将自己生的命运和这一处祖龙地脉连在一起了,要是我猜测不错,嬴胖子,当年你根本没机会吃那长生不老药……” 嬴胖子闻言哈哈大笑道:“这么多年来,世人皆以为朕吃了长生之药,能看出朕没有服药的,只有你文局长和那个披了一张狗屁浑身滋泥的邋遢老道了……” 第1477章 大撤退 说道此处的嬴胖子忽然平扎马步也摆出了一记太极式的姿势来,凝神聚气显摆了一招之后这才道:“那个披着一张狗皮的老牛鼻子我看着当真膈应的紧,不过,这个老不死的家伙眼睛倒也真亮,站在朕的万寿宫前就开始大呼小叫起来,朕原本不打算见他,没想到这个老东西的脸皮那是要多厚有多厚,朕不出来这老不死的就赖着不走,迫于无奈朕只好出来一见,那个时候朕手里的《方术宝策》其实已经没什么用了,为了尽早打发他离开,朕便将那本《方术宝策》给了他,谁知道这个老不死的翻开看了两眼之后,一甩手又将《方术宝策》还了回来,这个老牛子缠着我非要看一眼朕的阿房娘娘,嘿嘿……一打晃又是一百年前的事儿了……” 听到这里我心里暗暗一惊,没想到那个老牛鼻子狗皮道当年也进过这座秦皇陵地宫,嬴胖子此时也能打出一记太极式出来,看来这个胖子的道法修为亦非寻常人可比。我正暗自寻思的时候,文辉又道:“嬴胖子,你当真不打算再寻找长生不老药了?”嬴胖子看了一眼文辉,道:“文局长,刚才你有句话说的很对,朕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也不应该在继续活下去,原本阿房若是真能起死回生,哪怕只能陪着朕说说话,或是睁开眼睛看看朕,朕也心满意足了,朕只是一个人,纵然有九五之尊之命,却无延续大秦香烟之力,世间风云变幻,又岂能受朕一人左右,既然这个世界上只剩下朕一人苦守祖龙地脉,那朕也就只好长留于此,独守祖龙地脉,朕心意已决,尔等退下,祖龙地脉上的断龙石机关已经启动,尔等能否从此离开,就看你们的造化了……”说罢嬴胖子阴险的一笑,当即转身向万寿殿走去。 文辉闻言大吃一惊,也顾不得尚在半生死之间的那个公输游,当即吩咐众人立刻撤出秦皇陵地宫,趁着这个机会,三掌柜古静姝掏出手机对着水晶棺底猛拍了几张,随即又跑到对面将那一整副仙人四季图卷拍了下来,这时大少爷柳寒水背起文辉、董伯召架着贾三章、刀白翎背着古静怡已经向峡谷对岸掠了出去,刀白羽正向刚刚拍完照片的古静姝摆手。在场众人中,文辉、贾三章和古家的两位掌柜身手要差上一些,二掌柜彭恒顺和沈三郎、赵无量凑在一起尚能够通过峡谷中纵横交错的锁链相互帮衬着离开,三人通过峡谷问题也不大,此时峡谷边上只剩下了孤零零的四处处张宋明娇。 十三局密档 来自我爱看书网,feisu,手机feisu 刀白羽背起古静姝给我打了个招呼,当即一提气便直向对岸掠去,我见状也急忙走了过去,但见宋明娇脸上忽然面露尴尬之色,我也不答话,一把将宋明娇背了起来,一提气纵身也跃了下去。 我背着宋明娇跃下峡谷中后才发现,峡谷中的祖龙灵气已经散去了不少,不知道峡谷中的灵气是不是一种周期性的流动,此时峡谷底部开始弥漫出一层薄薄的雾气,这一层薄薄的雾气就好像是一层水面一样荡漾开来,这一片峡谷暗布三山五岳,是一个超大型的微缩景观,前后直线距离也有数公里之遥,身旁的锁链纵横交错谈不上星罗棋布,但是没有两下子的要从这里快速通过也没有那么容易。 众人以最快的速度向对岸赶去,刀白羽和刀白翎兄妹二人的基本功很扎实,身形穿梭于锁链之上几个起落之间便超过了沈三郎和赵无量,赵无量边跑便叹道:“人啊,不服老不行,要是年轻的时候,就这,一根烟的工夫我能打一个来回……”身旁的沈三郎笑道:“我说赵老天师,都这个时候了您老人家就别吹了,虽然咱没有能耐,但是咱有脑子啊,赵老天师拉住我的手腕,不对反了,扣紧点,对对对,就是这,这叫生死扣,诶我说,二掌柜你也赶紧的啊,对对对,开始了啊,跟着我的节奏,走……” 但见沈三郎手腕一抖,将腕间的雪蚕丝往前一甩的同时拉着赵无量和彭恒顺就跃入了脚下的峡谷之中,只听赵无量猛地发出一阵惊呼,片刻之后又见人影一闪,借着手腕间雪蚕丝的弹性,三人有好似荡秋千一样又飞了上来,如此这般这般如此,赵无量声声的惊呼之中逐渐的掺杂出了缕缕的愉悦之声,眨眼那间这一老两小竟然也追了上去。 此时我和宋明娇落在了最后面,宋明娇伏在我的后背之上,双臂紧紧地抱着我的脖子,一股女子的气息在我周围弥漫开来,此时我也顾不上背后宋明娇的状况了,只希望快速的赶到对岸,希望能顺利冲出秦皇陵地宫。 公平的说,从一开始我们就小看了这位千古一帝嬴胖子,无论是古家还是彭家亦或是我们十三局,精心准备进入秦皇陵地宫,打算顺手发财也好,打算弄到长生不老药也罢,亦或是觊觎秦皇陵地宫中的祖龙地脉,还是履行我们十三局的职责,总之我们这几路人马为了顺利进入秦皇陵地宫费尽周折,却不料被人家嬴胖子轻松化解,好似找乐子一样以逸待劳,将我们这些后辈子孙玩弄于鼓掌之中,看似我们准备的有多充分,不过仔细一琢磨,整个事件自始至终,甚至包括千百年前,这座秦皇陵地宫实际上一直牢牢地被嬴胖子掌控在手里,外人根本无法染指,这次若不是嬴胖子彻底想通了他、阿房娘娘和这个世界的关系究竟该如何处置,恐怕根本不会如此轻易的将我们放出秦皇陵地宫,九块饱吸了祖龙地脉灵气的断龙石坚硬无比,非人力可以阻拦,如果嬴胖子真的无心将我们放出秦皇陵地宫,恐怕我们一个都出不去。 正琢磨间只听前方传出一声长啸,只见走在最前面的大少爷柳寒水已经率先上了岸,抬脚在岩壁上一借力的工夫便带着文辉跃出了峡谷,紧跟着大少爷的就是董伯召和刀白羽刀白翎兄妹二人了,柳寒水放下文辉二话不说,当下再次跃入峡谷直奔二掌柜彭恒顺等三人而来,沈三郎等三人虽然也有两下子,要说仅凭这些纵横交错的锁链上通过那是完全没有问题,不过眼下我们要的是时间,眼看着众人一个个从身旁飞一般的掠过,沈三郎再有花花肠子,却架不住气力有些难以为继,毕竟自己身上拉着的两个大活人,刚开始还行,几个起落之后沈三郎便气喘吁吁,双臂酸麻不已,片刻再被众人远远的甩在了后面,大少爷柳寒水担心二掌柜有失,关键的时候还是伸出了援助之手。 我和大少爷前后脚的赶到了峡谷的边缘,跃出峡谷之际之间沈三郎正冲着我们不停地招手,只听沈三郎大叫道:“快,快到这边来,断龙石已经开始下落了……” 沈三郎话音刚落,脚下的发出一阵轻微的抖动,很明显这是九块断龙石同时下落时产生的震荡,二掌柜彭恒顺闻言当即招呼着我们沿着原路返回,我刚刚抬腿准备迈足狂奔,忽觉背后生出一股巨大的拉力,猛听得背后的宋明娇一声惊呼传了出来,陡然间只觉背后一松,转过身来的时候却发现一身尸斑的公输游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跟了上来,我和宋明娇一时间都没有觉察,此时的公输游一把将宋明娇拉了下来。 宋明娇毕竟是第一次执行十三局的任务,眼看着一身尸斑的公输游狠狠的抓着自己,嘴角不停地淌着血液和拉哈子混合的黏液,早已经吓得忘了反抗,听到宋明娇的惊呼之声,大少爷和二掌柜当即就要返回来搭救宋明娇,我见状急道:“你们先走,这里有我……”话音未落我挥出一记掌风便直向公输游劈了过去。 大少爷短暂的愣了片刻,当即一把抓起二掌柜彭恒顺便向前掠去,我这一记掌风拍在公输游肩头之上时顿时发出“咔擦”的一声,公输游的半扇肩膀顿时被我一记掌风劈了个粉碎,不过饶是如此公输游依旧死死地抓这宋明娇死不松手。 我见大急,当即冲过去一把扣住了宋明娇的手腕,道:“宋处长,你抓紧我,我劈了这个老不死的……”话音未落我激起全身的气息,冲着眼前的公输游就发出了一记风刃。 空气中一道透明的刀光若隐若现直向公输游斩去,眼看着公输游就要被我这一记刀刃斩断手臂,说时迟那时快,公输游猛地一口血喷了出来,顿时将我这一记风刃震碎,公输游铁了心要拉上一个人垫背,我亦是要铁了心要把宋明娇救回来,此时我们三人已经扭打在一起,霸道的道家术法不敢轻易施展唯恐伤及宋明娇,也只好凭蛮力猛劲儿的拉扯宋明娇。 我这一拽加上宋明娇的挣扎,原本就十分的枯瘦的公输游当即被我拖动起来,我见心里猛地一亮,心说话大不了连你一起带出去,先救出我们的人,再收拾你不迟。 当下我们的鼓足了涌起纵身就是一跃,这一下带着宋明娇和公输游一起向太极门撤去,我咬着牙使劲的拉着宋明娇往前就跑,远远的看到那扇太极门的时候,全身酸软已经再无力向前移动半步。 第1478章 龙抬头 眼看着那扇太极门已经近在眼前可我却已经再使不出丝毫的气力,身后的宋明娇看在眼里也是急在心头,大少爷柳寒水将二掌柜彭恒顺推出太极门后当即又折返了回来,董伯召和沈三郎各持一把金刚铲顶在太极门之上,我抬眼一看,这才发现太极门的顶上出现了一块巨大的整块山石,正压着太极门往下坠落,不知道这么大的巨石是由于什么原理而导致下落之势如此缓慢,不过即便如此,眼下的一分一秒对我们弥足珍贵。 大少爷柳寒水赶到我身前二话不说,架起宋明娇便走,此时我已经浑身乏力,宋明娇死死扣住了我的手腕,而公输游也死死的拉住了宋明娇,这一样来三个大活人的重量便全都落在了大少爷柳寒水一个人的肩上,眼看着还有不短的一段距离,如此一来的话不仅我们出不去,就连大少爷也不免被连累其中。我见状连忙喝道:“宋处长,快松开我的手腕,你跟着大少爷先走……”宋明娇眼眶湿润毅然决然的摇了摇头,依旧死死的扣住我的手腕不松手,我急道:“你快松开手啊,你不松手我怎么拔剑呐……” 宋明娇闻言犹豫了一下,这才慢慢的松开了我的手腕,我当即猛提一口气,一把抽出背后的雷光桃木剑,纵身而起借着下落之势猛向公输游的手臂就劈了下来,几近癫狂状态的公输游见状丝毫不躲不闪,手臂一较力竟然将宋明娇的手臂抓在了自己身前,大少爷柳寒水微微一顿,这一剑劈下去势必要伤及宋明娇,我当下也只好收回了雷光桃木剑,转而向着公输游的手腕抓去。 都说死人的手是最难掰开的,这话不假,就在我扣住公输游手腕的时候,只觉公输游浑身冷的就好像是冰块一样,抓在宋明娇身上的那只手就好像是长在宋明娇身上一般,经这么一耽搁断龙石又落下了不少,急得沈三郎那和董伯召不停地向我们挥手。 此时的大少爷疯了一般咬着牙拉着宋明娇拼命往前冲去,由于失去了我的重量,大少爷的压力减少了很多,转眼间速度也快了不少,如果按照此时的情况来测算应该可以冲出秦皇陵地宫,想到此处我顿时停下来缓口气,准备恢复些体力再继续冲刺。 此时的大少爷柳寒水不顾一切的向太极门处狂奔,我稳了穏心神当即也紧跟了上去,眼看着太极门离我们越来越近,我们的希望也越来越大。 就在距离太极门不足百米之遥的时候,忽听大少爷柳寒水发出一声闷哼,紧接着三人同时倒下了地上,我见状大吃一惊,当下急忙追了过去,只见公输游的双腿既然好像海里的八爪鱼一般弯弯曲曲的将大少爷的双腿缠了起来,大少爷双腿被缠趴在地上正好无法使劲儿,此时的公输游就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要拉上一个算一个,拉上两个赚一个的心理,我当下也顾不得别的了,直接跳在公输游的后背就开始抓绕起来,道道暗红色的血痕出现在布满了尸斑的后背上自然是狰狞无比,可即便如此公输游依旧死不松手。 这时前方忽然传出了文辉的声音:“不就还是那条臭咸鱼吗,对付起来真的这么费劲吗,我说大少爷这都什么时候,你还趴在地上让人家缠着,遇事动动脑子行不行,我说秦卓,你也别挠了,赶紧的下来先往回撤,你也不怕这一身尸斑再整到你的身上,赶紧的,都听我的命令,把衣服脱了……” 听到文辉命令我们解下衣服,我顿时反应了过来,当即从公输游的身上跳了下来,道:“不错,赶紧的把衣服脱了,快……”大少爷柳寒水闻言也反应了过来,虽然此时自己的双腿被紧紧缠住,但是松开腰带的那一瞬间,凭借自己的能耐还是将双腿顺利的抽了出来,见到大少爷柳寒水穿着秋裤重新登上鞋子,宋明娇这才反应了过来,我和大少爷二人合力将公输游扳了过来,宋明娇当即一沉拉链,直接将外套脱了下来。 脱下外套之后宋明娇当即挣脱了公输游的束缚,我们的举起雷光桃木剑自上而下对着公输游就扎了个透心凉,直接将公输游钉在了地上。由于刚才在地上半拖行的状态,宋明娇双腿之上也出现了大小不一的伤痕,文辉见到宋明娇脱险之后当即拉着她就往回跑,二人刚刚钻出太极门的时候,只听董伯召和沈三郎急道:“秦处长,大少爷,你们抓紧呐,我们快坚持不住了……” feisu 抬眼间只见断龙石已经将太极门压下去了一多半,此时只留下了一个仅容半人来高的口子,和我大少爷柳寒水对视了一眼,心有灵犀一般同时纵身而起直向太极门而去,而此时的公输游依旧抓着宋明娇那件外套兀自哀嚎不绝。 为了冲出秦皇陵地宫,迫不得已我只好牺牲那把雷光桃木剑了,要是这时再被这个老王八咬住,物品,我们真的就要留在这里陪着千古一帝了,好在此时的公输游基本上已经丧失了行动能力,我们赶到太极门前的时候,只见这块断龙石的上方出现了一颗石刻的龙首塑像,我一把将大少爷推了进去,此时大少爷也顾不得好看不好看了,手脚并用迅速的钻了出去。 文辉将大少爷接出去之后,我当即也紧跟着钻入了太极门的出口,文辉探出双臂打算将我拉出来的时候,我忽然感到脚腕一疼,紧接着一股巨大的力量将我往回扯去。 这陡然间的惊变使得我心头猛地一凉,心说话完,没想到公输游死缠烂打还真的很难缠,难道说我真的注定要留在这秦皇陵地宫中不成?文辉见我的身形猛地向后一缩,当即反应了过来,大声喝道:“秦卓别愣着啊,赶紧的把裤子脱下来,老董小三,你们再坚持坚持……” 文辉话音刚落,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我身后传了出来:“脱酷(裤)子,哼哼,就是你脱了一层皮也没用,文局长,只要你答应这一次不与我为难,我就放了你们的秦处长,将来我要是再落到你们的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此时的文辉几乎没有考虑便脱口而出,道:“雷万钧,我答应你,你放秦处长出来,咱们什么事都好商量,断龙石一落,你们俩都别想……”“哼哼,文局长,你说的比唱的都好听,可你觉得我老人家信不信你呢?”文辉急道:“雷万钧,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谈条件,那你自己说,我怎么做你才能相信?”雷万钧冷笑了一声,道:“文局别慌,你们的人先撤到皇陵回廊中去,我自然会相信你们,时间不多了,要么我和秦处长同归于尽,要么就给我们二人一个机会,将来我这位小师弟果真有本事拿住我的话,在下任由他清理门户……” 文辉闻言当机立断,道:“所有人立刻撤到皇陵回廊中,雷万钧,要是你自食其言,应该知道我们十三局的手段……”话音未落忽然感到手腕间一凉,只见一条晶莹剔透的丝线绕在了我的手腕之上。 董伯召和沈三郎闻言当即又拿过几把金刚铲来同时顶住了这块断龙石,此时的康万钧捏着我的脚腕令我浑身酸麻无比,见到文辉等众人陆续撤出去之后,雷万钧冷笑一声,当即一甩手将我甩到了身后一身血迹的雷万钧看着我狞笑道:“小师弟,没想到师傅还留了你这么个后手,只可惜天算不如人算,这清理门户的重任终究要化为泡影了……” 我闻言刚想站起身来,却发现双腿酸软无比根本站不起来,眼前的断龙石压已经重重的压在那几柄金刚铲之上,金刚铲已经被压得弯曲了起来,我急道:“雷万钧,你刚才封了我的穴道……”雷万钧瞪着唯一的眼睛狞笑道:“不错,小师弟,你不念咱们师兄弟之情,毁了我的一只招子,你说我这个师兄的,是不是也应该照顾照顾你这个小师弟呢?休要怪我师兄心狠手毒,只能怪你敬师不到学艺不高……”“我明白了,雷万钧,从一开始你就没打算放过我,如果我也出了秦皇陵地宫,纵然你逃到天涯海角,也绝逃不出我的掌心,普天之下除了我,能制约你太极道和五雷诀的几乎没有,看来最让你放心的,就是把我留在这秦皇陵地宫中……” 雷万钧笑道:“不错,小师弟,你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不仅如此,你以为你们的文局长就猜不出我的心意呢,那小子心眼最多了,只不过刚才那种形势,他没有选择罢了,行了,不说了,小师弟,见到师傅之后,代我向他老人家问好,师兄告辞了……” 雷万钧一抹身的工夫便从出口钻了出去,钻出去的雷万钧转过头来冲着我阴险的一笑,挥出双掌直冲那几柄金刚铲拍来,就在这双掌挥出的同时,我咬紧牙关猛地一拽手腕间的丝线,伴随着金刚伞的碎裂之声和雷万钧的惨呼之声,秦皇陵地宫的断龙石轰然而落,将那一面太极门实实惠惠的压进了地面之中,断龙石之上的那颗石雕龙首忽然往上一抬,仿佛忽然昂首一般,将这座神秘的秦皇陵地宫彻底的封闭起来,古家的黑衣死士,彭家的大掌柜以及威名赫赫的千古一帝秦皇嬴政,也永远的留在了这里。 第1480章 寄托款儿 马家岭古玩市场虽然建成不久,但是由于近年来马家岭地方经济的飞速发展,这一处古玩市场在当地也算是小有名气,古玩这一行基本上玩得就是眼力,眼力之外的就是纯属忽悠。新中国建立之后,已经过了七十年的太平日子,再加上国家对文化古迹的政策是保护性的发掘,这世上哪还有那么多的古董,即便是有,那基本是上是一些末流的古玩,好东西少之又少,不敢说一件没有,但至少说可遇而不可求。 马家岭的古玩市场共分为三层,一层属于地摊式散户,不设单间,只粗略的画出一个个的摊位,摆摊的人根据自己的摊位摆出自己要交易的古玩商品,遇到淡季倒还好说,一旦赶上旺季,进了这个古玩市场的一层,就好像是进了菜市场一样,叫买的叫卖的当托儿的拉黑牛的牵驴的好不热闹,第二层乃是一间间的单间,每个个体商户都有一个独立经营场所,每个包间的面积并不大,平均也就只有十来个平方,不过也就是这十来个平方,也曾经是炙手可热的店铺,第三层就是所谓的老字号大店铺了,三层的大店铺面积比较大,最小的也在五十个平方以上,房间结构也都是套间,这些大店铺的门脸上基本上只摆放一些象征性的玩意儿,这些所谓的老字号大店铺也都来自于全国各地,比如着名的荣兴号、聚合斋、三合楼等老字号都在这里开了分号,对于这些着名的老字号来说,来马家岭这地方开分号,其主要的经营目的不在于卖,而是在于收,这年头古玩行当虽然好东西不多了,但是三秦大地大浪居多,虽然国家的打击力度很大,但是依然有不少的乡野村民铤而走险,除了国宝级的文物他们不敢收以外,但凡是有些价值的好物件,基本上都会流入这几大老字号的手里,相比之下在一层大厅里的小打小闹的商户,靠着插科打诨养家糊口的,基本上不会上三层去丢人现眼。 此时刚过十一黄金周,随着旅游大军的散去,马家岭的古玩市场也渐渐的恢复了平静,人流也逐渐少了很多,这一行自古以来便有“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之说,原本并不是很热闹的一层古玩交易大厅中充斥着这个老头子穷白话的声音,所谓“清三代”瓷器,是指清代康熙、雍正、乾隆三朝的官窑瓷器,近年来,也不知道从哪儿刮出一股邪风儿,清三代瓷器仿佛一夜之间成了世界各大艺术品市场上最热门的追捧对象之一,其身影经常出现在世界各地的艺术品拍卖市场上,成交价屡创新高,港岛佳士得最近一次秋拍中,一尊清雍正朝的胭脂红玉壶春瓶拍出了将近一亿港币的天价,京城渤海拍出的一对掐丝珐琅双鹤香炉也达到了一亿三千万港币的高价,因此当听到一层这个老头子公开售卖清三代的玩意儿时,众人的目光顿时被吸引了过去,甚至有些商户顾不上自己摊子上的买卖,纷纷也冲着老者围了过去。 老头子手里夹着烟卷儿顾不上吸,长长的烟灰眼瞅着就要掉落下来弄得哪儿哪儿都是,大腹便便的老板见状眉头微微一皱,下意识的向后退了几步,老者见状只道是这位老板不相信自己,当下急忙撇去手里的烟屁股,紧走两步一翻腕子,冲着中年老板道:“我说这位老板,您要是外行我就不多言言了,我们马家岭的古玩市场,有专门鉴定真伪的机构,你放心,这机构可是具有国家资质的,绝对不会蒙您,就算蒙了您,上面都有公章钢印呢,跑也跑不了不是?你要是内行,就看看这个,看看这个杯子的款儿,看一眼不用我多说了,这东西好不好您自个儿心里自然有数……”说罢这个老头将手里的一只茶碗冲着中年老板就递了过去,中年老板打眼一看,只见茶碗的底部清晰的出现了“大明宣德年制”的字样。 看热闹的人中不乏识文断字之人,见到这几个字的时候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宣德是朱明王朝第五位皇帝朱瞻基的年号,其在位时期为一四二六年至一四年,朱瞻基只当了十年的皇帝,这宣德年号自然也只用了十年,康熙是大清第四位皇帝,全名为爱新觉罗玄烨,在位时期为一六六二年至一七二二年,共计当了六十年皇帝,也是我国历史上在位时间最长的皇帝,没有之一。这两代帝王前后相差了将近一百五十年的时间,无论如何也不会联系在一起的,单从这款儿上来看,似乎就是一件地地道道的假货。 老头子似乎对这些哄笑的人群并不在意,中年老板见到这个落款之后眼神一亮,似乎发现新大陆了一般,急忙从老头子手里接过茶碗仔细的查看了起来,看热闹的人群见到这一幕立刻安静了下来,难道说这位大腹便便的中年老板,连这么明显的漏洞都看不出来,真是应了现在流行的那句话,人傻钱多。 中年男人看罢多时忽然从兜里摸出一只国际上最为高端的耐格科尔鉴定专用光学放大镜来,对着这只茶杯仔细的观察了起来,一时间现场立刻变得鸦雀无声。中年老板看罢多时,冲着老头子一摆手,示意要将这一整套的瓷器全部看一遍,老头子见状直接将整整一盒瓷器全部取了出来,只见这一套瓷器乃是一整套的五彩山水茶具,一个茶壶配着六个茶碗,六个茶碗尺寸相同却个个形状各异各有各的特点,中年老板一路看下来,当看到第五只茶杯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似乎是在上面发现了什么,随即关上了自己手里的光学放大镜,冲着老头子个儿喽儿喽儿的笑了起来。 “怎么样,我就知道这是假货,底下明明落的是大明宣德的款儿,和清三代有个毛的关系……”“陈哥说的不假,这东西我看着也不像是真的,真是清三代的东西,别说这一整套了,就是拿出里面一只茶杯来,那就足够这辈子吃喝用度了,还舍得全都卖喽……” 看热闹的人见状又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中年老板看着老头子,道:“老人家,做生意要诚实,实事求是的说,这一套清三代的瓷器,如果一点瑕疵都没有的话,一百五十万真的不贵,别说一百五十万,就是后面加个零都不贵,你这套东西我看过了,是清三代的东西不假,从上面的装饰和造型上来看,也都符合康熙朝早期的瓷器特点,这个底款儿而我也看了,落款是双圈楷书,而且这个‘德’字的心上多出了一个横,这就可以说明,这东西就是康熙朝早期的物件,康熙朝早期的瓷器,尤其是御用的,是不允许加上本朝的落款的,那是因为当时人们比较封建,担心瓷器打碎了不吉利,因此便想出了一个落前朝的这么个寄托款儿的主意来,东西是好东西,但东西不是御用的,应该是康熙朝分配给宫中各类相关人员用的,老人家,如果这套东西一点瑕疵都没有的话,一百五十万现在就可以打给你,不过你做生意不诚实,这套东西,不完整……” feisuc● “哗……”中年老板说罢,人群中顿时又吵吵了起来,原本刚还说这时赝品的人们纷纷改了口,都说自己刚才已经看出来了,只是不敢确定,不想让对方误会自己帮着人家牵驴。 老头子闻言一怔,顿时嬉皮笑脸的冲着众人一挥手,嚷道:“散了散了,不懂就别他妈装懂,看看热闹就得了……”说话间老头子掏出烟卷冲着中年老板递了过去,中年老板一摆手,道:“老人家还是抽我的……”说着中年男人从兜里摸出一包刚刚拆开的烟卷,递在老头子手里自后丝毫没有往回要的意思。 老头子吸了口烟正欲开口,去见中年老板开口继续道:“老人家,您这一套官窑五彩山水茶具,具有很明显的康熙朝早期风格,东西是好东西,不过,茶壶的嘴儿、和里面的三只茶杯,是后粘上去的……” 老头子闻言讪讪一笑,道:“这位老板,您还真是懂行啊,实不相瞒,这东西啊,是我们家祖上传下来的,据说能追溯道我曾祖太爷的时候,这东西一直就搁在我们家菜窖里来着,这么多年谁也不知道那个犄角旮旯里放的是什么,这不前儿个我刚好想起来了,还以为这就是一堆破烂儿呢,等丢出来听见这动静的时候,哎哟呦我这个后悔啊,要不这样,您看着给,只要价钱合适……” 中年老板略加思索之后,道:“第一,你这套东西不完整,只能出十分之一的价钱,第二,作为这套东西主体的茶壶是残件,我只能再减五万,三只清三代茶杯十万块似乎便宜了点,但是行情就是这样,我再加两万,一共十二万,就当我们交个朋友,要是不行的话,老人家,那就买卖不成仁义在,这是鄙人的名片……” 老头子皱眉沉思的片刻,这才做出一番痛心疾首的表情答应了下来,中年老板付款倒也痛快,双方一手钱一手货刚刚交易完毕,一只大手猛地搭在了这个老头子的肩头上。 第1481章 后继有人 paoshuba.com 感到一只手忽然搭在自己肩头上的时候,老头子的心顿时“咯噔”一下,耳边只听一个苍老的声音传了出来:“好个老不死的骗子,放着这么大一片好买卖日进斗金,居然还干如此坑蒙拐骗的勾当……” 老头子急忙转过身来定睛观瞧,见到来人之后老头子顿时哈哈大笑起来,道:“好个老不死的,你还活着呢?” 这个老头子正非别,正是龙虎山俗家弟子,原十三局的侦查员赵无量,而来者也并非外人,正是赵无量的老相好,茅山宗内门俗家弟子,原十三局常务局长周杰周老爷子。 两个老头子相视一笑,赵无量立刻收了自己的摊子,在众目睽睽之下拉着周杰老爷子便往赵家楼赶去,而这座赵家楼,在十几年前还有个更为响当当的名号:古家老店。 当年十三局破获了以古德才、古德白为首的古家盗墓集团后,这所古家老店就被查封了起来,后来经过一系列的审讯,再加上五掌柜古静怡的相助,十三局等工作人员顺利的将古家老店以及古家的云涯岭等一干据点全部查清,从中缴获了国宝级文物数千余件,而金银细软名人字画瓷器玉器等更是数不胜数,要说古家富可敌国真可谓名副其实。 就在十三局查抄了古家的同时,久居河豫地区的彭家将家传的所有珍贵文献以及国宝级文物尽数捐献了出来,经过一番细致的调查,彭家这些年来确实暗中为国家购回不少流失海外的珍贵文物,对此经过上级机关批准,特对彭家的大掌柜彭恒通追授烈士身份。 古家老店经过彻底清理之后便交给了地方,赵无量原本就打算在西京市长干下去,经过这一次秦皇陵地宫之行,赵无量灵机一动,暗中在古家老店做了些手脚,因而轻易的将这座将近百年的老宅拿了下来,随后便改名为赵家楼。赵无量孑然一身并无妻室儿女,自己难免有些势单力薄,于是这个老头子又想起了贾三章,贾三章虽然断了一只手,但是别的事儿倒也打理的利利索索,本就没有着落的贾三章和赵无量一拍即合,这一老一小就搭上了伙,贾三章跟了赵无量,古家的两位掌柜自然也跟了过来,白天赵无量出门找乐子,赵家楼便由古家的两位掌柜和贾三章一同打理,时间一久,贾三章便和赵无量以师徒相称。当日文辉曾经许诺,将查抄出来的古家财产的三分之一分给了古家的这两位女掌柜,二人既然已经和老赵头搭了伙,要钱自然也没什么大用,三人一合计,干脆把钱都交给赵无量,反正这个老小子没儿没女的,再加上这一把岁数,也不怕他能闹出什么幺蛾子来,赵无量拿了这笔钱原本打算在京城里给他们三人置办些产业,自己故去之后,这三人将来也有个着落,不过在得知不久之后马家岭将有一番大动作之后,赵无量毫不犹豫的将镇中心偏西的地块拿了下来。 feisu 原本赵无量拿下这片地块,是等着高速开建之后拿拆迁款,因为该地块当时并非是马家岭的核心地带,却不料这一招歪打正着,拆迁款没有拿到,这片地块却摇身一变成了马家岭新的中心地带,凭着这些年来的人脉关系,各家商业巨头纷纷来此投资,说是看好这里的发展前景,有没有前景不好说,实打实的确实冲着赵无量的面子,怎么说都是些商业巨头,就算是马家岭的项目干赔,那人家也赔得起。 赵无量在马家岭一呆就是十几年,当年从秦皇陵地宫里出来之后,赵无量也加入了十三局以及皋兰军区派出的救援部队,搜救工作整整持续多半年,甚至还调来了不少的国家级工程地理爆破专家坐镇指挥,依旧没能重新开启秦皇陵地宫的那九块断龙石,搜救工作结束后,孙局和周局以及十三局的同事们在太白山余脉的那口瀑布前进行了简单的祭奠仪式,从那时到现在,一晃就是十几个春秋,也是从那一年起,每一年周杰老爷子都会带着秦卓的大弟子柳相如、自己的孙子来祭拜十三局的三处处长秦卓。 自从秦皇陵地宫回来之后,四处处长宋明娇对十三局的认识大为改变,也许是因为当时秦卓一次恶作剧,宋明娇对文辉这位迷一样的男人产生了巨大兴趣,于是二人在一次很难说是不是碰巧的偶遇的情况下喝了几杯,于是文辉心里的往事便被四处处长,情报专家轻而易举的挖了出来,有的时候女人就是这样,面对一心一意对自己的男人丝毫不动心,却会对一个心里一直装着别人的男人死心塌地,就在文辉脸色通红的来到寒雨面前的时候,寒雨冷不丁一句话直接打消了文辉心里的顾虑:“文局,你要跟我说你和宋处长的事情吗,这个大可不必,你又不是我的姐夫,我姐姐心里装着谁我比你清楚……” 几年后文辉的女儿文雨兮出生,董伯召看孩子的时候抢着要收了文雨兮做关门小徒弟,却不料直接被周局拦了下来:“伯昭啊,雨兮这丫头你就别想了,当年的事情我知道,明娇这孩子当年是秦卓救出来的,文辉他这个……也和秦处长有直接的联系,能收雨兮这孩子的,只有秦卓,虽然……伯昭啊,你委屈一下,名份什么的,就别争了……” 周局说罢一股悲伤的情绪弥漫开来,董伯召和秦卓,那是十三局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董伯召眼眶微微一湿,道:“周局,您老人家就放心,秦处长也算是我们皂阁门的弟子,雨兮这孩子是秦处长的弟子,也就是我的弟子……”襁褓中的雨兮似乎听懂了董伯召的话,忽然拍着双手咿咿呀呀的冲着白秀珠叫了起来,白秀珠见当即将雨兮抱了起来,雨兮扒这百秀这脖子就是一顿猛亲,言语间似乎在叫着“妈妈”,文辉见状道:“秀珠妹妹,闺女自己都把干妈选好了,你们白家家大业大的,没点表示说不过去……”白秀珠闻言大喜,当即将身上佩戴了多年的一块玉佩摘了下来,宋明娇不好意思,文辉直接接了过来挂在了自己闺女的脖子上。 秦皇陵地宫出来之后不久,董伯召和白秀珠就举行了婚礼,二人的闺女董亦白和寒雨的闺女沈佳宜前后脚出生,沈佳宜大董亦白一岁,二人从小一起长大,宛如亲姐妹一般,这两个姑娘四岁的时候都送上了峨嵋,拜入峨嵋掌门瑞寒秋门下,刀白羽的大女儿刀云萝和范启龙的儿子范大海拜入了董伯召的门下,而刀白羽的儿子刀云海留在南疆,准备继承刀家的修罗刀。 至此十三局中年一代基本上也都算是后继有人,葛陈蕾将刀云萝送到京城时,一眼便看中了文辉的小女儿文雨兮,当即对着文雨兮念出了祝由科的口诀,小丫头听了片刻几乎一字不差的背了下来,当下葛陈蕾又将文雨兮收到了门下。 这一年距离秦皇陵地宫被封已经整整过去了十五年,周杰老爷子早已经不再是十三局的常务局长,可是每年这个时候带着孩子来祭山的,都是雷打不动的他,这一十五年来,每一年周局带着孩子们都住在赵家楼,今年是文雨兮第一次来祭山,也是周局代替秦卓正式收徒的一次。 纵观这些孩子们中,除了秦卓的开山大弟子柳相如和文辉的闺女文雨兮以外,其余的孩子们都资质平平,自从秦皇陵地宫封闭之后,周局老爷子似乎一夜之间也想通了,对待自己的孙子和柳相如也不像往日那般骄纵,在这些祖一辈父一辈的严格管教下,这些孩子们倒也中规中矩,谈不上进步神速,倒也令人可以期待,柳相如自幼在十三局大院中长大,虽然不久之后搬回了柳辛村居住,但是自从柳家老太太离世之后,便从柳辛村里搬了出来,当娘的自然不舍,但是大少爷柳寒水倒是看得很开,男子汉就要出门闯荡,糗在家里有个屁的出息,于是柳相如便自然而然的成了这些孩子们的孩子王,要说周局还真是够意思,但凡是十三局这些孩子的事,但凡自己能办到的一定去办,就连早就看上了柳相如的王大秘书王璐的女儿,从小到大也被周杰老爷子安排的妥妥当当。 周局退下来之后,全部精力都放在了这些孩子们的身上,有了周杰老爷子的照顾,众人倒也放心。周杰有空的时候去局里溜达一圈,节假日的时候传授文雨兮一些本事,今年柳相如二十二了,已经是大三的学生了,当年在填报志愿的时候,柳相如丝毫没有犹豫,直接在表格上三个志愿上都填写了北方大学的名字。 两个老头子有说有笑的回到了赵家楼,进屋一看,只见桌上已经摆满了饭菜,柳相如坐在桌前没动筷子,和文雨兮一人抱着一个鸡腿正吃得满嘴流油,贾三章深知周杰对孩子们的要求很严,见到周杰这张老脸往下一耷拉,当即说道:“我怕饿着孩子们,就让他们先吃了……” 赵无量闻言道:“三章啊,难为你了,每年这个时候都得让你们来照顾孩子,来来来,孩子们吃孩子们的,咱们喝咱们的……” 第1482章 马万起有种 贾三章见状将已经准备好的酒菜又摆了一桌,周局看了看中间那盘油腻腻的肘子,叹了口气,道:“岁数大了,这种东西也只能看看了,再过两年,兴许连看都看不到了……”说罢周局站起身来,将这盘油腻腻的肘子端到了孩子们的桌上,随手将一盘湛清碧绿的青菜捎了回来。 酒是好酒,陈年的女儿红。女儿红是江南一代非常流行的酒,属于黄酒,按照当地的说法,谁家媳妇怀孕时便要提前便要酿上一锅上好的黄酒,这酒一存就是一十八年,如果生下的是女儿,那就要等一十八年之后,女儿出嫁的时候将酒拿出来飨客,其名为女儿红,如果生的是男孩儿,一十八年之后待到男子金榜题名时,便拿出来飨客,其名就是状元红了,无论是女儿红还是状元红,其实都是同一种酒,只不过是对孩子未来的一种期待而已,状元每届只出一个,哪儿那么好中,大多也都是其娶亲生子的时候拿出来飨客了。民间将这种酒称之为女儿红亦或是状元红,不过这种酒最古老的名字应该叫做花雕,为什么叫做花雕呢,黄酒的历史非常悠久,据记载早在五六千年的原始部落中,就已经有先民开始酿造花雕酒了,那时尚处于人类社会最原始的形态,所使用的器皿也都是最基本的陶罐,古人将酒封存之后,为了和其他的东西有个区分,因此便会在陶罐上画上不同形象的纹饰,那个时候还没有形成系统的文字,因此这种象形的纹饰变成了那一时期人们做出区别的主要手段之一了。黄酒是用糯米酿造的,因此人们在保存黄酒之前就会在储存黄酒的陶罐上画上稻花的形象,画上去的印记难免容易脱落,后来人们干脆直接将花纹雕刻在陶罐之上,久而久之,这种酒便以器皿得名,取名为花雕。 花雕酒酒性柔和,酒色呈亮琥珀色,酒香馥郁芬芳,酒味甘香醇厚,自从上了岁数之后,周局便不再喝酒性较烈白酒,转而只喝这种酒性柔和的黄酒。知道周杰老爷子改了习惯之后,赵无量专门下江南打算去弄一套酿造黄酒的秘方来自己酿制,这老哥俩一起出生入死多年,感情不是吹出来的。赵无量数下江南求酿酒良方而终不可得,不知道这件事怎么被董伯召听到了,白秀珠一个电话过去,原先数次将赵无量拒之门外的酒厂厂长亲自带着技术团队赶到了马家岭,来到赵家楼前一把握着贾三章的手不住地说好话,等见到赵无量之后当即表达了要在马家岭投资建厂的意愿,马老四得知后自然非常高兴,半个嗑崩都没打就草签了合同,至此江南镇的名酒花雕,便源源不断的供到了三秦大地人民的餐桌之上。 当年的马万起从秦皇陵地宫里出来之后,便带着二掌柜彭恒顺的玉佩赶到了河豫彭家,彭家也没有食言,如数的将金条支付给了这些拼命挣血汗钱的汉子们,汉子们见到这些黄澄澄的金条当时就直了眼,周局得到上峰的特许之后提前作出了安排,联系了一家正规的银行专门为汉子们进行了兑换,汉子们直到回到自己家里的时候,直愣愣的看着手里的银行卡还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马万起死里逃生之后,整个人忽然透彻了,觉得自己在这么混下去,那就真的成了混蛋了,当下马万起找到了这些村民,准备集资为马家岭修路,以前马家岭的老破路谁走谁知道,坑坑洼洼拉上一车货到了地方能剩下半车就不错了,上面的各级头头脑脑每一次来马家岭总是信誓旦旦的拍着胸脯做着指示:“再不修这条老破路哇,那算什么好干部啊……”那家伙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可等到人一走,再打听的时候,这信儿就石沉大海杳无音讯了。 十三局密档 来自我爱看书网,feisu,手机feisu 银行卡里的钱都是村民们辛辛苦苦用命换来的,搁谁谁舍得啊,马万起号召大家出力自己出钱,将除了棺材本以外的全部积蓄都拿了出来,修路需要的资金不是一点半点,马万起号召大家一起动手,就用土法子修路,汉子们被马万起这一鼓动顿时也来了兴致,有了钱的汉子们这一歇就是大半年,这两膀子早就闲的难受了,当下便在马万起的号召下动了起来。 马万起这一鼓动还真的闹出点动静来,就在自己村里的泥土路都被修的平平整整之后,上面终于来人检查了,动土施工是需要审批的,不是你随怎么整就怎么整的,经县里一查,汉子们顿时惊慌失措的将矛头纷纷指向了马万起,马万起也豁出去了,拍着胸脯当着县里管事的人就是一顿臭骂,不仅骂了县里的,连带市里省里的都骂了个遍:“你们吃闲饭的官儿,来我们马家岭吃喝的时候说的好听,走了之后就忘了个干净,俺们修路咋了,俺们修路那也是为了这里的乡亲们,咋咧,为了乡亲们能过上好算日子,俺们自己出钱没用国家一分钱,犯啥法咧,你们有钱能想着我们吗,那点钱还不够你们自己吃喝的,你看看你们几个的肚子,那一个不是一肚子肥油,你们是人民的公仆吗,你们是人民的蛀虫……” 马万起这一代头,当即点燃了汉子们的热血,汉子们扛着手里的家伙什又纷纷围了上来,一个个冲着县里的人就指责了起来,这种热闹怎么会少了赵无量,赵无量听说这事儿时候就赶来了过来,原本是看在马万起这一次确实干了一件好事的份儿上,打算在马万起犯怂的时候给马万起戳上一戳,可没想到马万起这一次忽然有了种,这令赵无量大为吃惊。 眼看着群情激奋的汉子们渐渐的围了上来,县里下来的人自然不肯退让,当即冲着汉子们怒喝起来:“你们这是公然违抗国家机关执法,你们这是要受到法律制裁的,滚,都给老子滚下去,谁在走一步,我他妈就让谁蹲上几年笆篱子……”眼看着渐渐围上来的汉子们,县城里的人也开始边骂边退。 自秦岭一役之后,马家岭村长出现了空缺,按照惯例村长一职将在马家岭村委会中选举产生,却不料被上峰直接空降了一个,此人不用说都知道是上面的路子,正经的本事没有,逢迎趋合倒是一把好手,村民们早就对这件事耿耿于怀,心中有气却敢怒不敢言,终于在这这一刻爆发了出来,县城里的人下乡进村儿的,那一次不是前呼后拥的,这一次见到形势不妙,嘴上虽然不软但是心里已经开始发怵了,要是其中那一个真是个半吊子二百五,这一铁锨削下来可也不是好受的。 眼看着县里的人就要钻入车里溜之大吉,汉子们彻底傻了眼,他们胆子再大,发发牢骚还是可以的,抡着锄头镐把儿朝着小汽车上招呼,借他们个胆子他们也不敢啊,眼看着这事情就要黄,赵无量老小子冒坏,不知道从哪儿捡起一块砖头,朝着小汽车的玻璃就丢了过去,这“咔嚓”的一声仿佛一道天雷一般唤醒了群情激奋的汉子们,一时间锄头镐把儿铁锨石块纷纷朝着小汽车上砸去,县里的人忙不迭的落荒而逃。 车砸完了,人也醒过味儿来了,汉子们痛快完了当即开始抱头痛哭起来,马万起见状喝道:“都给老子来,大老爷们哭哭啼啼的像个球啊,你们现在就回去,我自己去自首,就说这事时我鼓动你们的,跟你们没关系,你们手里不是都有俩钱儿吗,走,赶紧走,走的越远越好……” 看着越说越往土匪上靠的马万起赵无量忽然乐了,一手揪住马万起的耳朵骂道:“好你个马老四,你他妈能耐啊,亏你说的出来,你他妈怎么不让他们找个山头落草为寇当山大王呢,你们听着,都他么回家给我老实儿呆着,有人来问话,一五一十谁也不兴说假话,要相信政福(府)相信党,走,老子带你去自首……” 贾三章给正听着起劲儿的周杰老爷子又满了一碗酒,赵无量继续讲道:“周老哥,您说咱爷们能直接把马老四送到笆篱子里面去吗,真要那样的话,那我何苦来的呢,干脆躲着看热闹不就得了,我直接将马老四带回了赵家楼,好吃好喝一顿之后,还招呼马老四舒舒服服的烫了个澡儿……哈哈哈哈……干……” 其实十年前这段往事他们二人早就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公然砸了县委的车,好家伙这可是大事,之所以能将这件事压下来,还是通过十三局四处处长宋明娇的老子少将司令官给上面打了招呼,军队和地方不是一条线儿,但是方方面面还是要照顾周全的。 马万起战战兢兢的来到县里接受组织审查的时候才发现原先的熟悉的人都不见了,县委的人没有为难马万起,做完笔录之后便放马万起离开,离开的时候马万起跟看门的大爷套话,大爷得知他就是马万起之后,当即一脸崇拜的低声道:“小伙子你牛逼啊,我老严在这里看了这么多年大门,能把县委里的人一拉就是一大把的,还真是绝无仅有……” 第1483章 五鬼抬轿 刚刚回到村里的马万起便见到一辆打着闪的小小汽车疾驰而来,马万起见状心里“咯噔”一下,心道说话莫不是自己的事情在县里还没有交代清楚,这是上面又派车抓自己来了? 打着闪的小汽车从马万起身边疾驰而过,卷起一阵烟尘呛得马万起掩住了口鼻,马万起咳嗽了几声之后才抬眼看去,只见那辆打着闪的小汽车一拐弯直向村委会的方向开了过去,马万起心下狐疑,赶到村委会门前的时候才看见那个空降而来的村主任戴上了一幅亮晶晶的银手镯被推到了车里,几个身着制服头戴大盖帽的汉子瞥了一眼马万起,径直钻入车里疾驰而去。 半个月之后消息传来,空降的那位村主任花了大笔的金钱买通了县里的几个主要头头,借着马万起摔众砸车一事拔起萝卜带起泥,这一伙人民的叛徒国家的蛀虫得到了应有的制裁,马万起借着此事一炮而红,半个月后的选举大会,马万起居然全票当选了马家岭的村长,当年一身破衣烂衫混迹于田间地头的乡村汉子,现如西服革领的也混出个人模狗样,马万起当上村官之后,首先的任务就是修路,号召所有村民集资修路,按照马万起的话说,那就是手心手背都是肉,国家手头紧不富裕,咱们就不能总想着给组织添麻烦,毛爷爷说得好,自力更生丰衣足食,除了修路所需要的施工材料以外,所有人力皆有马家岭的人来做,马万起按工造册按功行赏,短短一年的时间,马家岭的面貌焕然一新。 马万起的事迹一时间被大肆宣扬了起来,再后来这几条高速一贯通,马家岭的经济迅速的发展了起来,马万起一时间也成了小有名气的风云人物。 有道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马家岭富起来之后,周边村镇里有俩钱有点路子的人们纷纷打起了马家岭的注意,一门心思打算举家迁到马家岭,可是我们国家毕竟还是有户籍制度的限制,马万起当上了村官,这眼界逐渐也宽泛了起来,县里一个土管局的头头想走马万起的门路,打算将自己一家子都迁到马家岭来,直接被马万起拒之门外,马万起虽然是一介农民,但是人家有自己的小九九,马家岭再大他也是就个村子,自己混的再风生水起,也他妈就是个能干村长的料儿,一旦马家岭提升到地级市,自己这两下子不行被调走,自己辛辛苦苦的种出来的果实不都便宜了别人?因此这些年来马万起一直保持着人口均衡状态的发展模式,在他眼里,马家岭可是本地村民自己辛辛苦苦建出来的,凭什么要便宜你们这些寸功未立的外人?就在这位土管局头头连吓唬带威胁马万起的时候,马万起直接怼了回去:“你知道俺们马家岭背后是啥不?那是秦岭,那是孕育了中华文明的秦岭,我们马家岭不是西京市,就是一个村儿,人多了就会影响生态建设,到时候秦岭生态环境恶化了,咋整,咋整?” 十三局密档 来自我爱看书网,feisu,手机feisu 伴随着这一声怒吼马万起挂了电话,也许是马万起碰巧了,也许是马万起真的预感到了什么,总之马万起这一语成谶,其他人看着马家岭经济崛起,也打起了秦岭这片祖龙地脉的主意,纷纷开始引进开发商批地,大肆兴建旅游度假村和私人别墅群,数年之后,这些旅游度假村和私人别墅群由于破坏了秦岭的生态环境被划入违规建筑,直接被国家相关机构查封,所有涉及此事的官商全部受到了法律的制裁。 周杰老爷子和赵无量边吃边喝,贾三章在一旁边听边给二老续酒,每一次这两个老头子聚在一起,都要将往事拿出来再说上一遍,不知道是因为思念故人,还是在追忆过去的岁月。 柳相如和周博文已经不是第一次来了,因而对着他们两个老爷子说的这段往事早已经听得够够的了,文雨兮却是第一次来到赵家楼,因而听到两个老头子谈起这段往事时显的津津有味,周博文已经造掉了两大碗米饭,伸筷子直冲盘子里最后那几块红烧排骨夹去的时候,柳相如急道:“我说你再吃人家可都没了,大半个肘子都填不饱你的肚子,没看小师妹还没吃完呢吗,喏,你把青菜都打发了,这几块排骨和鱼都留给小师妹下饭……”周博文闻言讪讪一笑,伸手将肉菜全部端到了文雨兮的眼前。 有大弟子柳相如照顾,两个老头子丝毫不必担心,赵无量喝了片刻之后,忽然数道:“三章,你今天怎么心绪不宁呢,你的婆姨呢,还没回来?”赵无量指的自然是古家的一对姐妹了,贾三章闻言点了点头,道:“师傅,按理说这时间也差不多了,往常她们也就去个一两天,就算什么也没买到,这个时候也该回来了……” 贾三章说罢,柳相如急道:“贾三叔,古婶儿出事儿了吗?”柳相如话音刚落,周杰老爷子猛地把手里的筷子往桌上一拍,怒喝道:“相如,你说什么呢?”柳相如闻言脸色顿时一红,支支吾吾的道:“老头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担心……” 其实柳相如不解释大家也知道是怎么回事,贾三章正要开口打个圆场,忽听赵家楼的大门被敲得砰砰作响,柳相如飞奔而出打开大门,只见一个西服革领的中年男子气喘吁吁的冲了进来,道:“哟,相如啊,你们来了就好,周局他老人家在吗……”不等柳相如开口,此人直冲屋中而来。 贾三章见到是来人正是马万起后,当即站了起来,马万起急道:“我说老表啊,你怎么还喝啊,你快去村口看看,我那两位嫂子……呸,我那位嫂子和大姨姐,诶呦,周局,赵院长,你们别喝了,快跟我走……”十几年来众人的身份都发生了变化,马万起还是按照以前的习惯称呼这几位老熟人。 众人见状便知道出了事,三人跟着马万起正要出门,周杰老爷子忽然喝道:“三章,你留下看着三个孩子,相如,你跟着三叔一起看好两个弟弟妹妹,我们不回来,你们休要踏出赵家楼半步……” 两个老头子跟着马万起来到村口的时候,才发现村口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村民,马万起见状骂道:“看什么看什么,好看是不是,好看回去搬把椅子过来看,年底给你们分的钱够花了是不是,一个个的都吃饱了撑的,说你们没听见吗,还看个球啊,滚……都他妈散了散了,诶,孙老歪你留下,一会找你问话……” 马万起一顿喝骂,围观的村民才逐渐四散而去,周杰老爷子抬眼看去,这一看不要紧,两个老头子顿时惊愕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一辆小汽车正围着村口的花坛慢悠悠的行驶着,车上前排座儿上端坐二人,驾驶位上的是古家五掌柜古静怡,而坐在副驾驶位子上的正是三掌柜古静姝,此时二人二目紧闭就好似睡着了一般。 位于村口处的花坛是后来专门建的,目的就是为了好看,花坛不大,半径差不多也就只有四五米的样子,此时的小汽车似乎就是一种匀速环形运动,好比是循着一种既定的轨道一样运转,周局仔细观察了片刻,道:“这车子根本没有开火,老赵,你看呢?”赵无量闻言个儿喽儿一笑,道:“周老哥,要说别的我可以说上两句儿,可这事儿,周老哥您是行家啊,还用我白话吗?” 周杰老爷子闻言点了点头,道:“马村长,那什么,事情我们知道了,你给我们帮个忙,把村口暂时封起来,大家要出行的话,从另外一个出口通行,还有,这里最好能够戒严,我们一出手的话,恐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诶呦我说老局长,跟我就甭客气了,什么马村长不马村长的,您直接叫我马老四就行了,你就擎好儿……” 马万起的办事效率还是可以的,工夫不大村口便已经被封闭了起来,周局看着古家二位掌柜的,道:“老赵,你说这些年来,谁还能用这个法子来招呼你呢,是不是你在马家岭混的风生水起,得罪什么人了?” 赵无量闻言摇了摇头,道:“周老哥,要真是我得罪了什么人,既然对方也是练家子,那就应该先试探试探我,至少也得先打听打听我老人家的出身来历,这种程度的五鬼抬轿,别说是您老人家了,就算是我,或是相如的话也是手到擒来,再说了,如果是我得罪了什么人,那应该是在钱儿上,对方报仇的话应该是破我的财,而不是在古家这两个婆姨上下功夫,你说抬了她们的轿对我有什么影响?” “也许是警告你呢?” “警告我?要是警告我的话,至少也得给我带个话,比如说车窗上给我老人家别张二指宽小字条写个唔的还说的过去,可现在呢,啥也没有呢,就算是要我破财,我怎么个破,破给谁呢?” 周杰老爷子闻言点了点头,道:“是这么个理儿啊,要不是对你来的,难道是,冲我来的……” 第1484章 边缘禁术 “冲你来的?我看可能性不大,虽然你个老不死的每年都带着孩子到这里来祭山,可是往年不都平平安安的,要是说这个规律被人家摸透了,那早该摸透了,也不至于现在才开始下手,再说了,你老人家也不是第一次来了,而且也不是自己个儿来的,不是还带着相如这孩子吗,相如这孩子虽然比不上他师傅,但是怎么说也是您老人家一把手带出来的,这些年来这个小兔崽子总觉得自己吃不饱,你说说,局里那几个高手,谁没有教过相如这孩子几手活儿,眼下相如这孩子说是你们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这牛逼吹得有点大了,可要说是后起之秀的话可是一点都不带夸张的,不是我嘴酸,咱们老哥俩在相如这个年纪的时候,可未必有相如这两下子……” 周杰老爷子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老赵啊,你这话说的不假,不过修为这东西是需要后天努力和不停参悟的,相如这孩子聪明,聪明才智不仅不次于他师傅,而且比他师傅灵的多,唯一欠缺的就是没有他师傅那样的运气,说来也是我这个老东西无能,不懂得怎么教徒弟,怪不得当年师傅执意不肯把我留在山上呢,我当年就算留在茅山宗,也带不出出类拔萃的弟子来……” “所以么,周老哥,您再寻思寻思,就算真是冲着您来的,能跟咱们打上连连儿的人,也都是七老八十了,不是我老赵夸口,能有咱们这路子的,全天下也没有几个,说个不好听的,咱们这老哥俩如果真的到了那一天,真要想多活个十年八年的恐怕不行,可要多活个一年半载的还不是个事儿,到了咱们这岁数的,有这心思也没这力了,况且恐怕连这心思都未必有了……” “嘶……”周杰老爷子闻言倒吸了口凉气,道:“老赵,你的意思是,这事根本不是冲着我们来的,被我老人家赶上了,只是碰巧了?” 赵无量闻言笑道:“周老哥,是不是冲着您来的,咱们问一问不就知道了吗,那个谁,马村长,你把那个谁给老子带过来,老子要问话……” 马万起闻言嘻嘻一笑,道:“赵老天师,不是都说了吗,您这老两位叫我马老四就行了,您总是这么称呼我,浑身上下总觉得不得劲儿,诶,孙老歪,你他妈耳朵聋了,真是人老觉多,老天师找你问话没听见吗,赶紧的,把你刚才看见的一五一十的跟两位老天师交代清楚,敢藏着掖着老子扣你的工钱,要是表现的好,明儿个给你涨工资……” 马万起这一声喝骂吓得孙老歪打了一个哆嗦,没想到当年被别人喝来喝去的马万起现如今也敢训人了,不过说归说,马万起倒是从来不亏待本地的乡民,但凡有个家长里短婚丧嫁娶的,马万起可从来不小气,要是那个犯硌打算嘚瑟嘚瑟的,收拾起人来马万起也有的是歪招损招。 眼看着孙老歪打了一个哆嗦,战战兢兢的走了过来,赵无量笑道:“行啊马老四,现如今你小子也混出来了,在这马家岭也是说上句儿的人了,行了,你小子搁这看好了现场,只要维持现状就行,别的不需要你来管,要是有什么异常情况,赶紧的给我们俩汇报,孙老歪,村口值班室是你的地盘,走着,咱们到屋里说道说道……” 孙老歪是马家岭仅有的几户鳏寡独户之一,年轻的时候仗着有几亩薄田尚且可以凭着气力度日,岁数大了便被马万起安排到村口的值班室来干点看大门的活儿,孙老歪上了岁数,时不时的就眯上一觉,不过眯不了多久也就醒了,二人带着孙老歪进屋一看,倒也暗自佩服马万起的为人之道,值班室虽然不大,但是生活起居的基本设施应有尽有,就连卫生间和热水器都配备了个齐全,不说别的,单说这个马万起对待马家岭的老少爷们就绝对够意思。 三人落座之后,周局从登记本上胡乱的扯下几张纸来,拿起笔准备记录,赵无量见状问道:“我说孙老歪,我老人家问你,这五鬼抬轿的情况,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孙老歪闻言斜着眼睛仔细的琢磨了半天也没有言语,周杰老爷子急道:“我说老孙头,这个老东西是问你,你什么时候发现这辆车的?” 听到周杰老爷子这么一问,孙老歪这才反应了过来,道:“两位老哥,今天中午我刚吃完饭,一根烟没抽完的工夫这辆车就开进来了,我们马家岭村口的护栏都是自动的,这些年来我们马家岭的人也都富了,大部分村民都开上小汽车了,这不村长心疼俺们,就装了个自动的护栏,说什么上面有啥带电的眼睛……” 赵无量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行了行了,孙老歪,在我老人家面前就甭来这歪的斜的了,别他妈打岔,问你说啥你就说啥,不想干了就直说……” 赵无量连吓唬带套话的便将事情的经过弄了个清清楚楚,原来这事情确实发生在今天中午,赵无量虽然平时低调,但是经常在马万起面前喝五邀六的,众人虽然不知道赵无量和马万起之间究竟有什么瓜葛,但是见到此人能将古家老店改成赵家楼,也必定是一位人物,因此在村里但凡有点公职的,基本上都知道赵无量。古家两位掌柜和赵无量都住在赵家楼,车不是什么高级车,就是很普通的牌子,不过由于这是赵家楼的车,因此守门的几个爷们心里都有数。 小汽车平时都是古家的两位掌柜驾驶,贾三章残疾,赵无量一把岁数了,自然都不具备驾驶的条件,而这古家的这两位掌柜的,平时用车也基本上是外出采购一些新鲜的食材,除此之外基本上也没其它的用途。明日就是周杰老爷子带着孩子们祭山的正日子,因此古家两位掌柜最迟今天中午都会赶回来,十几年年年如此风雨无阻雷打不动,古家两位掌柜毫无怨言,想到此处周杰老爷子心里时常过意不去。 午饭后孙老歪正想抽上一根烟,有道是饭后一根烟赛过活神仙,然后美美的倒在床上眯上一觉,就在这烟刚抽了一半的时候,孙老歪就看到了刚刚进村的这辆车,孙老歪本打算招个手打个招呼套一套近乎,却不料小车冲着孙老歪直接轧了过来,孙老歪当即吓得一个侧歪躲了过去,看着慢慢驶去的车辆狠狠的冲这地上唾了一口,正想回屋喝口茶压压惊的时候,却发现车辆并没有冲着赵家楼的方向行驶,而是在村口的花坛前慢悠悠的绕起了圈子。 feisu 孙老歪虽然是一介村民,但是进进出出的车辆也看的多了,从没有见过谁家的车子进了村儿,不回家在花坛前绕圈子的,这一诧异孙老歪就多看了几眼,这一看登时心里一惊,怎么车里的人好像是闭着眼睛开车呢? 孙老歪这一把岁数的人了,自幼这神鬼怪力的事情就听说过不少,据他所知,有些人被鬼魂上了身夺了舍,就是这种迷迷瞪瞪的状态,自己什么都能干,可是醒来之后干了啥自己都不知道,眼下开车还算是好的,要是闯到谁家的鸡窝里直接拗断了鸡脖子喝鸡血,那可真是够瞧的了。 孙老歪见状连忙将这一情况报告给了村委头头马万起,马万起来到现场一看,吓得好悬没犯了老毛病,当下马不停蹄的跑到赵家楼给赵无量报信。 所谓五鬼抬轿其实是一种比较粗浅的道家法术,通过驾驭游魂野鬼给自己出力干活,就是所谓的五鬼抬轿,有的地方将这种术法称为五鬼搬山或是五鬼运财的,其实都是一个道理,由于驾驭阴魂给自己出力办一些常人力所不能及的事情已经扰乱了世间的阴阳平衡,因此这五鬼抬轿的术法在各大道家门派中都属于边缘禁术,所谓边缘禁术就是你可以学,也可以用,也可以传人,但是要在这上面做足了功课,什么样的地方能用什么样的地方不能用,什么人可以传什么人不能传,各大门派都有一整套严格的控制手段,既不能让这种法术失传,又不能被人滥用,因此在五鬼抬轿这种术法的管控上,各大门派也是毫不含糊,除了门中地位比较高的嫡系弟子以外,普通弟子应该触及不到。 周局沉思了片刻之后,道:“孙老歪,这种情况,在马家岭出现过吗?”孙老歪闻言思索了片刻之后,这才缓缓的摇了摇头,道:“这种怪事我以前也只是听说过,从来没有见过,今天也是我第一开了眼界……” 二人闻言对视了一眼,又简单了问了几个细节之后便离开了孙老歪的值班室,马万起见状急忙走上前来,道:“赵老天师,周局,您看这事儿,古家的两位掌柜总是这么打着圈子也不是个事儿不是,您二老是不是露上几手神通,先把古家的两位掌柜救下来再说?” 第1485章 三小破妖邪 周杰老爷子和赵无量对视了一眼,二人谁都没有开口,马万起见状干咳了一声,继续道:“二位老天师,按理说这种情况不该我马老四多嘴,不过这事儿村儿里以前也出过几次相似的情况,当然了,看上去好像是牛鬼蛇神的,其实都是人为作怪,我的意思是呢,既然二位老天师已经看出了其中的门道,眼下从表面上又无法推测出其中的缘由,所以我才斗胆在两位老天师面前说上一句,常言说得好是无利不起早,先不猜这事是谁做的,只要做了,必定有所图,既然我们现在单从现场看不出什么线索来,那说不定这车里面会有什么发现,古家的两位掌柜经常去别的乡村收购一些新鲜的食材,要是因为这个招惹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凭借您两位老天师的手段那不就是小菜儿一碟吗,可要是有人暗中下绊子,有道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不是我马老四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这种对手最他妈操蛋了,防不胜防啊,不给他们收拾的卑服的,他们早晚会惦记着……” 赵无量闻言当即哈哈大笑道:“好个马老四,我就知道你小子不白给,这些年来这村委书记干的也是风声水起的,这好话会说了人也变的圆滑多了,你小子哪是给我们出主意,分明就是担心人家对付的是你,想借我们的手找出对方那个硬茬子,是不是……”马万起闻言顿时打了个哆嗦,嘴唇微动正欲开口辩解的时候,只听赵无量话锋一转继续道:“不过你小子这话说的也不无道理,总让两位掌柜在这里兜圈子也不是个事儿,马老四,交给你个光荣的任务,你蹲下来朝着车底下看看,看看这车底下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没有?” 马万起闻言急忙蹲了下来,打眼往车底下只看了一眼,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这辆车四个轮子虽然不停地转动,但是四个轮子分明没有着地,虚空漂浮在空气中兀自转动不已,虽然只是漂浮在空中仅仅一两厘米那么高,但是这也算是在空中飘着走的。 赵无量一把将马万起拽了起来,道:“行了,马老四,你知道古家的这两位掌柜平时都去哪里收山货吗,知道的话,赶紧的在村儿里找几个会开车的汉子沿路去找,我老赵的车你们认识,找到车之后给我开回来,无论在车里发现了什么都不要管,直管将车开回来就行了,对了,你去赵家楼把你老表叫上,他那里还有一把车钥匙,顺带手的把他也捎上,他应该知道,去,赶紧的……对了,顺便把相如和那是三个孩子也带来……” 马万起闻言急忙狂奔而去,工夫不大马万起开着车赶到了村口,放下柳相如和两个孩子之后,直接带着贾三章和几个汉子出了村,赵无量一把将文雨兮抱了起来,笑嘻嘻的说道:“呦呦呦,雨兮都这么大了,再过两年赵爷爷都抱不动了……” 赵无量兀自逗着文雨兮,柳相如和周博文一下车便盯着这辆车看了起来,眼看着赵无量将文雨兮抱进了值班室里,周杰老爷子这才说道:“相如,博文,你们看出什么了吗?”周博文一挺大肚子,道:“爷爷,我知道,这是五鬼抬轿啊,古婶儿这是被迷了……”周杰老爷子点了点头,又道:“你可能破?”周博文点了点头,道:“爷爷,这五鬼抬轿就是道门中最粗浅的术法,那有什么可难的,看我的……”周博文说罢冲着手心唾了两口,撸胳膊挽袖子就要上手,周杰老爷子急道:“你干什么,我让你动手了吗,相如,你怎么看?” 柳相如皱眉沉思了片刻,这才表情凝重的说道:“老头子,这东西看上去是五鬼抬轿,实则又不是五鬼抬轿,贸然动手的话,恐怕会捅娄子……”周杰老爷子闻言面色一怔,道:“哦?相如,你看出什么了,你说这不是五鬼抬轿,怎么个意思……” 柳相如道:“老头子,表面上看去,古婶儿遇到的确实是五鬼抬轿,实则不然,这辆车根本不是古婶儿自己的车,而是一辆冥车,也就是一辆纸扎的车,因此这五鬼才能轻松的将车搬到了这里,鬼物和人一样,驾驭实物也是需要消耗气力的,只不过人消耗的是力气,鬼消耗的是鬼力,所谓的五鬼搬山,实际上大部分是通过施术者的修为借用了阴魂的鬼力罢了,刚才马叔带着贾三叔,应该是去找古婶儿自己的车辆去了,要破去这五鬼抬轿的术法并不难,关键是我担心,这冥车里还有别的道道儿,至少古婶儿此时的状态,不是被拘了魂儿,就是被夺了舍……” 周杰老爷子欣慰的看了一眼柳相如,道:“相如啊,到底是比你师弟多吃了几年的咸盐,看出来的问题就是全面一些,你说,凭借你们是兄弟的手段,能不能你古婶儿救回来?”柳相如看了一眼周杰老爷子,十分坚定的摇了摇头,道:“不能!” “嘿,你个臭小子,合着我他妈刚才白夸你了,你真能给老头子我长脸呐……”柳相如闻言讪讪一笑,道:“老头子,您跟赵爷爷两位道家祖庭的名宿都不敢贸然动手,我又怎么敢贸然动手呢,兹事体大,要慎重,小心才能驶得万年船……”周杰老爷子闻言点了点头,道:“行,也算有这么一说,那你说说看,要是让你们师兄弟动手的话,我们两个老东西任选其一,你说,选谁?”柳相如闻言嘿嘿一笑,道:“老头子,您说您跟赵爷爷俩,老么咔嚓眼的都一把岁数的人了,还跟我们年轻人凑在一起干嘛,踏实的坐在一边看会热闹不行吗,不用你们两个老东西,把小师妹叫出来就行了……” 在所有的孩子里,敢这么称呼老一辈的只有柳相如了,一来是因为柳相如自幼就被这些老一辈的宠着,再一个柳相如确实有担当,嘴里粗话说着可是办出来的事,那可是件件都替老一辈着想,老头子见到柳相如如此有心,心里早就美滋滋的,也不在乎柳相如怎么称呼,这要是换做周博文,敢对着和周杰老爷子叫一声“老头子”,早就大嘴巴招呼上了…… 周杰老爷子思虑再三没有吭声,柳相如见状继续道:“老头子,我就知道你舍不得,不用小师妹干啥,您老就踏踏实实的抱着师妹,让她看看热闹就好了……” 赵无量将文雨兮抱出来的时候,柳相如和周博文已经做好了准备,柳相如冲着周博文使了一个眼色,周博文当即手掐指诀口中念起了咒诀,这一幕直看的这两个老头子眼眶顿时湿润了起来,眼下这个小胖子的一招一式,还真的依稀有自己当年的影子。 周博文口中咒诀念罢,陡然间一挥手冲着这辆冥车就是一记宗师指诀,这一记宗师指诀弹出之后师兄弟二人同时向后跃出一步,看上去是一辆真真实实的小汽车被这一记宗师指诀一弹顿时发出“嘭”的一声闷响,紧接着数声惨呼之声若有如无的传了出来。 周博文一击得手当即脚踏罡步,随着双手指尖的变换,道道宗师指诀弹出之时数道道家的先天罡气直奔这辆冥车,冥车被这数道先天罡气顿时打乱了节奏,停了下来开始在原地打转,就在柳相如第二次向周博文递眼色的时候,柳相如猛地将手臂抬起,单手抱拳平展二指,口中道家清光大咒诵出的时候,周杰老爷子和赵无量脸色陡然一变,此时的周博文赫然使出了道家最霸道剑指指诀。 fěisu· 两个老头子惊愕间周博文的手臂已经斩了下去,只听“轰”的一声闷响,冥车断为两半的时候恢复了原型,还真的是一辆用纸扎成的汽车。冥车被周博文一记剑指劈为两段之后立刻着了起来,如此同时柳相如仿佛灵巧的脱兔一样直接跃了进去,双臂一较力紧接着再次跃起,古家的两位掌柜古静姝和古静怡顿时被柳相如从冥车里救了出来。 柳相如脚下一钩手臂轻轻一按,两位掌柜顺势便坐倒在地,周博文见状迅速赶到了近前,双手各执一张符纸,口中咒诀念罢“啪”的一声便将符纸贴到了二位掌柜的额头之上,蓦然间两张符纸“呼”的一下着了起来,符纸燃尽之后二位掌柜一开口便吐出一大滩腥臭难闻的黏液来。 周博文见状当即又伸出双手在二位掌柜背后推拿起来,片刻之后二位掌柜“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周博文这才停了下来。两个老头子见到这一幕眼中的泪水已经忍不住流了出来,不过好戏还没有结束,柳相如手握符纸身形也动了,脚踏竹林步法一招一式正是十三局秦处长的绝招达摩龙虎拳中的招式,二老只觉眼睛一花的工夫,便听到“砰砰砰砰”四声闷响,柳相如身形刚刚停下,忽听赵无量抱着的文雨兮忽然开口道:“相如哥哥,左上方二七方位……”话音未落一道符纸如同离弦之箭一般飞了出去,符纸爆裂开来之时,一声似有似无的天破之声传了出来。 第1487章 疑是客人来 寒雨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一时之间我也想不出,这世上还有什么人会对古家的这两位掌柜有如此大的仇恨,单说这抽魂夺魄的手段就端的毒辣,贾三哥,你知道古家的这两位姐姐,还有什么仇人吗?”贾三章闻言摇了摇头,道:“季处长,宋处长,自从秦皇陵地宫一役,古家两位掌柜脱离古家弃暗投明,当年所有涉及此事的人,尚在人间的除了古德才古德白以外,也就只有那位古家大爷古德来了,可是当年的古德来现如今也已经到了风浊残年的地步,况且这位古家大爷和那两位掌柜一样被废了一身的功夫,根本掀不起什么风浪来,再说了,这抽魂夺魄的手段,似乎非常人可以施展,在下冒昧揣测,懂得这种本领的一定是道门中人,是不是……” 贾三章说话间向周杰老爷子和赵无量看了过来,赵无量接口道:“三章啊,你这话说的也不无道理,我明白你的意思,我老人家年轻的时候确实也结过几次梁子,不过事情已经过去几十年了,况且那时候我老人家年轻气盛,只要出手必定不会留给对方东山再起的机会,要说眼前儿的话,我是和龙虎山祖庭的几个师叔伯有些矛盾,不过那也是十几年前的事儿了,再说了,我们龙虎山的那几位老牛鼻子再怎么对我有意见,就算是打算将我逐出师门,那直接跟我赵无量直接较量就是,绝不会也没有这个必要暗中对我的两位大侄女下手,退一万步说,即便是我们龙虎山真的打算清理门户,派掌门天师的嫡系弟子下山也绝不会滥用此等道门禁术残害不懂阴阳术法之人啊……” 赵无量说罢,周杰老爷子接口道:“三章啊,我老头子也不用考虑了,我的情况跟老赵基本上一样,明娇啊,我觉得咱们一味的只考虑古家两位掌柜的仇人,这路数有点不大对头,咱们的车子已经取回来了,三章也检查过了,好像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既然对方用的是抽魂夺魄的法子,我看多半是为了要挟咱们,为什么这么说呢,既然人家可以轻松的让古家的两位掌柜上了套,如果对方真的想要了她们的性命报仇雪恨的话,那根本就不用这么麻烦,直接出手来个干脆的岂不是更好,这里离着秦岭不远,随便一个村镇边上就是深山野岭,把尸体找个没人的山沟里一丢,用不了几天就会被山里的走兽吃个干净,到时候我们纵然是找到了,恐怕也查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所以我说,对方既然没有直接要了她们的性命,那就说明一定有所图,而且,对方肯定不会轻易的让这两个女人死去的……” 宋明娇闻言点了点头,道:“老局长说的有一定的道理,而且,我认为对方设局偷了二位掌柜的魂魄,而不直接将二位掌柜抓起来,那就说明二位掌柜应该知道或者说是掌握了什么,而且做出了一定的防备措施,对方不得已才采取这样的手段,对方既然已经找上门来打算采取行动,就一定掌握了古家二位掌柜的生活习惯和赵家楼的基本情况,也就是说,对方至少了解赵老天师的情况,老局长是今天白天刚到的,我们是晚上才到的,据此谨慎推测的话,贾三哥他……毕竟不懂阴阳道法,对方此举应该是冲着赵老天师而来的,所以我们推测对方心理的话,应该要假设一个我们都不在的前提,赵老天师,如果我们都不在,眼下只有您和贾三哥在家的话,您老人家会如何处置?” 赵无量闻言沉吟了片刻,道:“如此的话,我老人家自己出手破去这五鬼抬轿的术法,发现两个大侄女丢了魂之后,应该会安排三章在家看着,再让马老四张罗几个老妈子来伺候着,我么,豁出老脸回龙虎山搬兵求救呗……” 赵无量话音刚落,周杰老爷子当即喝道:“老赵,都是一把岁数的人了,咱们老哥俩在一起闹革命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有道是养驴还不知道驴的脾气,就凭你老小子这秉性,能他妈豁出老脸回龙虎山搬兵求救,你快别扯了,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你个老小子肯定撸胳膊挽袖子自己先干上一票,实在不行了,再用纸鹤传书找我们老哥几个搬兵求救,诶,我问你,当年你个老小子被人家雷万钧拿了,纸鹤都发出来了,怎么没飞到龙虎山却飞到我们十三局来了?” “嘿我切……”周杰老老爷子这番话顿时把赵无量噎了回去,不等赵无量开口辩解,周杰老爷子继续道:“明娇啊,我觉得你这个方向是对的,就按这个思路咱们往下捋……” 宋明娇闻言点了点头,道:“这就是说,如果我们此时都不在赵家楼的话,那赵老天师应该就已经孤身一人赶到现场寻找二位掌柜的魂魄去了,赵老天师此行有两种结果,一是顺利的将古家两位掌柜的魂魄带回来,如此的话这一片云彩就散了,第二种就是赵老天师遭到伏击束手就擒亦或是无功而返,大家觉得哪一种可能性更大一些?” 周杰老爷子和赵无量闻言对视了一眼没有言语,贾三章似乎听出了点门道,喃喃的念叨起来:“既然对方不是冲着赵老天师而来的,也没有直接要了三姐和五妹的性命,这就是说,对方是想将赵老天师引出去?” 宋明娇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我觉得对方正是此意,你们想,老局长带着孩子和我们前后脚赶到赵家楼,这是对方没有预料到的,兴许此时对方已经知道了,不过既然行已经行动了,就不能不继续下去,因为三魂七魄离体太久,古家的两位掌柜生命就会有危险,很显然对方的目的没有达到,是不会让这两位掌柜命丧黄泉的,三哥不懂阴阳术法而且身体已残,必定不足为虑,但是赵老天师就不同了,赵老天师毕竟是龙虎山高足,虽然年事已高但是修为这东西可高可低,更何况赵老天师有龙虎天师镜在手,其中变数可就大了,以赵老天师的人脉关系,一旦事情败露就会泄露了对方的身份,恐其再无翻身之日,因此,对方这一次是行动之前就瞧准了的,也是反复算计好了的,赵老天师一旦离开赵家楼,此行必定毫无收获,因为对方目的在于调虎离山,趁着赵老天师不在家好潜入赵家楼,而赵老天师此行一定会无功而返,因为对方根本不能确定此行一定会成功,如果失败了再被赵老天师将二人的魂魄找到,不仅仅白忙活了一场而且还打了草惊了蛇……” 周杰老爷子闻言道:“不错,明娇啊,还是你分析的透彻,老赵啊,当初翻修古家老店的时候,你没有那么老实,我就不信你这座赵家楼连条暗道都没有,说,修到哪个寡妇家门口了?”赵无量闻言撇着嘴道:“呸,我说老周,你个老东西怎么越老越不正经了,我就非得把这路子修到人家寡妇门前吗,我老赵也是有品位的,要修也得往人家小媳妇家里修不是……” 宋明娇和季寒雨二人无奈的相视一笑,随即一把抓起车钥匙,道:“贾三哥,三个孩子和两个姐姐就托付给你了……”说罢宋明娇拉着季寒雨和两个老头子,吵吵嚷嚷的出了大门,上车直往村外驶去。 众人离开之后,贾三章明知道这是宋明娇设计好的计策,但是心里仍不免有些不踏实,思来想去贾三章还是将柳相如等三个孩子叫在了一起,万一夜里有个风吹草动的,自己和古家的两位掌柜毕竟已经年过半百了,孩子却是不能出丁点儿问题,这些年来,贾三章和古静怡一直恪守礼法,二人默默地遵循着对大掌柜彭恒通的承诺,古静怡认定了贾三章,贾三章因为自己身残一直未娶,这十几年来,一直将这种情感表现在孩子们的身上,如果古静怡知道为了就自己而伤到了孩子们,恐怕比牺牲了自己还要难过。 三哥孩子除了柳相如,周博文和文雨兮都还不大,这间屋子的炕很大,足够几人睡下,文雨兮和周博文早已经睡着,贾三章蹲坐在门不停地抽着烟卷儿,柳相如则是趴在炕上,看着贾三章指尖的烟头忽明忽暗闪烁个不停。 fěisu· 在众人的眼里,柳相如还是个孩子,这一次没能及时发现古家两位掌柜被抽魂夺魄,没有人会去指责一个孩子敬师不到学艺不高,但是柳相如自己却暗自琢磨了起来,一时间贾三章和柳相如这两个男人个各怀心事,谁也没有睡着。 猛然间忽听得一阵拍打门环的声音,贾三章猛地一惊,心道该来的总会到来,怕也无济于事,当下取出那把跟了自己二十多年的汉阳造,轻轻擦拭了一番之后直接别在了腰间。 贾三章刚刚走到前院的时候,就听见外面的人高声喊喝了起来:“贾三章,三章兄弟,我是彭恒顺啊,我是你二哥啊……” 第1488章 夜袭赵家楼 蓦然间听到二掌柜彭恒顺的声音,贾三章脸上顿时一凛,摸索着便要去开门,就在贾三章刚刚准备打开门栓的时候,一只手冷不丁的按在了他的胳膊上,贾三章回头一看,只见柳相如已经跟了出来,冲着贾三章摇了摇头。 贾三章伸手在柳相如的手上按了按,随即冲着屋里瞅了一眼,随即又冲着自己腰间的汉阳造指了指,柳相如会意,当即一抹身来到屋中门后躲了起来,贾三章这才痰嗽一声,冲着门外喝道:“是二哥来了吗……” 门外之人闻言当即答道:“我说三章啊,我是你二哥啊,怎么连二哥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了吗?我听说古家的两位掌柜的出事了,这不刚得到信儿就连夜赶过来了……” 贾三章一身手扒开门栓,“吱扭”一声门分左右,二掌柜彭恒顺的身影顿时出现在贾三章的面前。贾三章看见二掌柜的时候,急忙伸出手臂向二掌柜递了过去,彭恒顺见状讪讪一笑,躲过了贾三章递来的手臂直向屋中走去,边走边道:“我说贾老三,二位掌柜不是一直好端端的吗,怎么这忽然一下子就病了,怎么搞的这是,要不要紧,可惜我二叔已经不在了,否则的话,他老人家一出手,只要二位掌柜还有一口气儿在,到了阎罗殿门口的人都能给你抢回来……” 说话间二掌柜彭恒顺已经走到了屋门前,贾三章关上街门扣上门栓,口中支应了一声随手将汉阳造抽了出来,将枪口对准了二掌柜彭恒顺的后心“嘭”的就是一枪。 自从大家从秦皇陵地宫中逃出来之后,彭家和古家之间的恩怨也算是冰消雪融了,对于贾三章来说,二掌柜彭恒顺自然没什么可说的,此人算得上是自己的生死之交了,不是亲兄弟更胜似亲兄弟一般,当时大掌柜临危托孤,将五掌柜托付给贾三章时,二掌柜也是在场的,因此二掌柜对贾三章和五掌柜古静怡并无怨恨之心,可对于那位三掌柜古静姝,二掌柜就没有这种好脸子了,古家覆灭之后,古静姝孤身一人,古静怡自然不能将自己的亲姐姐置之不顾,因此三人便生活在一起相互照应,二掌柜彭恒顺至此以为由于三掌柜古静姝在其中搅和,因此贾三章和古静怡至今未婚,更谈不上有什么后代了,不过碍于情面,这些年来二掌柜彭恒顺一直都没有和贾三章联系,倒是那位荣升了大掌柜的彭家老三彭恒泰时不时还给贾三章写上几封书信,屡屡邀请贾三章和古家两位掌柜来崤山谷的墨竹轩住上几天。 贾三章称呼彭恒顺“二哥”,完全是从大掌柜彭恒通那里论的,其实贾三章和彭家三兄弟的年纪都差不多,二掌柜彭恒顺心里也明白,因此贾三章称呼自己“二哥”的时候,自己从来没有以“二哥”的身份自居,一开口总是“三章兄弟三章兄弟”的叫着,彭恒顺理解贾三章,贾三章也能理解彭恒顺,因此二人这些年来几乎没怎么直接联系过,因此这时候彭恒顺忽然出现,其中有诈不言而喻,更何况马家岭距离崤山谷虽然不远,但是古家的两位掌柜的事情也是刚发生的,彭恒顺这么快就能得到信儿赶过来,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二掌柜早就预谋好了,待到调虎离山之后,便要亲自出马了。 贾三章“轰”的一枪正中二掌柜彭恒顺的后心,子弹穿透了二掌柜的身躯直接打在了古家老店大屋中的墙上,二掌柜停下脚步,慢慢的转过身来,阴冷的看着贾三章,道:“贾老三,你他妈这是什么意思?你就打算用这把汉阳造来迎接二哥吗?” 贾三章虽然折损一手,但怎么说也算是江湖中人,这一枪打的毫不犹豫,正是要给赵无量等人发消息,告诉他们正主已经来了,自己也已经动手了。贾三章发现这一枪过后没有闻到丝毫血腥之气,心里就知道情况有些不妙,当下也冷冷的怼了回去:“我贾三章是江湖中人,江湖中人就要守江湖中的规矩,如果真是我贾三章的二哥来了,自然有好酒好肉款待,只有豺狼来了,我贾三章才会准备猎枪伺候……” 二掌柜彭恒顺闻言当即狞笑了几声,道:“贾三章,真有你的,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你识破了,这个时候你还能这么清醒也大出我的意料之外,当年古德白那个老家伙虽然本事不怎么滴,但是这一双招子还是好使的很,贾三章,你还是给我老实点儿……” “废话少说,你究竟是何人,夜袭我赵家楼究竟有何用意?”此人闻言又淡淡的笑了几声,慢慢的朝着贾三章走了过来,贾三章面对二掌柜临危不惧毫不退缩,单手又填上了一颗子弹,吹了吹枪口冲着二掌柜晃了晃,二掌柜摇了摇头,道:“贾三章,你是个人物不假,不过不懂得识时务,你觉得就凭你手里的一溜烟,就能吓得住我?实不相瞒,这东西在我眼里就是一块废铁,你要是觉得你的枪法不含糊,没问题,朝我身上可着劲儿的招呼,等你的子弹打光了咱们再谈也行……嘭”二掌柜话音未落贾三章毫不犹豫的冲着二掌柜的脑袋又是一枪。 这一枪跟先前那一枪一样,也好像是打在空气中一样没有半点血气出现,接连两枪都打了空枪,贾三章也心知此人所言非虚,不过还是又填上了一颗子弹。 二掌柜淡淡的说道:“贾三章,我劝你一句,你手里的东西对我真的没用,古家两位掌柜的生魂生魄都在我的手里,你想要的不是不可以,只要将古家两位掌柜的私人物品都交给我,我就放了她们的魂魄,这些东西对你们来说应该不是什么特别值钱的东西,如果你舍不得,到时候自会有人来对你进行补偿,别的话我就说了,人的魂魄离体太久的话,生魂生魄可就要变成阴魂阴魄了,到那个时候,纵使大罗金仙降世,恐怕也难以使死人复生,贾三章,你是个明白人,如果我想要了你们的性命,你们早就挂了……轰……”不等二掌柜说罢,贾三章轰出了第三枪。 二掌柜见状脸上当即又浮现出了一抹嘲弄的笑意,不过这一抹嘲弄一般的笑意瞬间便变了颜色,只听二掌柜忽然喝道:“好个贾三章,心里的弯弯绕还真不少,你这是给那两个老东西发信号呢,贾三章,你这是找死啊,纳命来……” 二掌柜身形微微一晃,瞬间便出现在贾三章的面前,贾三章尚来不及重新填上子弹的时候,二掌柜一爪便向贾三章的面门抓了下来,以贾三章的本事这一下根本躲不开,可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三道符纸如同离弦之箭一般从屋中激射而出,直向二掌柜背后的三道要穴而来。 二掌柜猛然间转身,一挥手直向这三道符纸抓来,但听得“噗噗噗”三声闷响,二掌柜刚刚将这三道符纸抓在手里的时候,三道符纸“轰”的一声爆裂开来,三道符纸爆裂的瞬间形成了一个火球,火球爆裂化为无数颗星星点点的火星直向二掌柜袭去,二掌柜似乎没有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冷不丁的大喊了一声,下意识的身手向自己脸上挡去,趁着这个空隙贾三章顺手抄起墙边的一根木棍,冲着二掌柜自上而下就砸了下来。 feisu 木棍并不粗,不过手腕般粗细,仅作为日常的用具使用,贾三章虽然折损了一臂,但是手下也有把子气力,这一棍子呼呼挂风,要是砸到普通人的脑袋上,不死也要重伤,二掌柜似乎并没有觉察出这一棍子的威力,棍子顺势砸了下来,只听“咔嚓”一声,棍子直接从透体而过砸在了地上,木棍断为两截的同时,贾三章只觉虎口酸麻,整条小臂震得都失去了知觉。 二掌柜对着贾三章虚空一掌就推了出来,贾三章一个没留神顿时被拍倒在地,柳相如趁着这个机会手掐指诀口中诵咒,一抖手又是数道符纸打了出来。 这一次柳相如的手段没有奏效,二掌柜轻而易举的将这数道符纸震碎之后,道:“那哪里来的野种,不知天高地的货,不想死就赶紧滚,滚……” 二掌柜这一声大骂柳相如顿时大怒,当即挥舞着双拳就冲了过来,几个回合之后二掌柜顿感惊愕,道:“你小子何许人也,这一套拳法和步法从何处学得?” 柳相如刚刚施展的正是达摩龙虎拳和竹林步法,这套能耐也是师傅秦卓亲自传授的,不过由于种种原因,这道功法秦卓没有指点的透彻,不过就靠着这套似熟也熟半精却又不精达摩龙虎拳,柳相如对付一般二般的货色已经没什么问题了,眼看着二掌柜轻而易举的躲过了贾三章的一击,柳相如当下也不敢托大,一出手就拿出来自己的绝活。 柳相如闻言也不答话,招招打向二掌柜身上的要穴,这是打算依靠充气闭穴之法活捉二掌柜,二掌柜见状嘿嘿冷笑数声,忽然停住身形任由柳相如打了过来,年轻气盛的柳相如丝毫不察,这一拳毫不犹豫的就轰了出来,拳到了柳相如人也傻了,这一拳就好像打在空气中一样,整个人直接从二掌柜身上穿了过去,二掌柜面色一狠,道:“小兔崽子你给我在这……” 话音未毕二掌柜手起掌落,顺势冲着柳相如的后心就拍了下去。 第1489章 到底是谁 二掌柜这一道掌风也是威力十足迅捷非常,柳相如从此人身上穿过去之后便心知不好,这一道掌风如同一柄大锤一样结结实实的拍中了柳相如的后心,柳相如顿觉胸腹间翻江倒海一般的难受,闷哼一声身子直向贾三章撞了过去。 二人这要是撞在一起一个都好不了,柳相如也是仗着自己年轻反应快动作灵敏,自己挨了这重重的一掌之后,身形尚未落地之时便来了一个鹞子翻身,双脚落在地上的时候忍不住“噔噔噔噔”倒退了数步,紧接着长长吐出一口浊气这才稳住了心神。 二掌柜见状一怔,当即哈哈一笑,又道:“好个小兔崽子,彭爷只道你是个花把势,没想到还真是个练家子,也好,这样一来彭爷再出手教训你的时候,也没有必要再有所顾虑了……” 二掌柜说罢挥舞着双掌呼呼挂风,一招一式还真是当年贾三章见过的彭家把式,如果说此人不是彭家二掌柜彭恒顺,那此人为何会懂得彭家把式的一招一式,可此人如果真是彭家的二掌柜,二哥就算是对自己还心怀偏见,但至少他还不会对自己下如此的狠手。 贾三章正寻思的时候,只听柳相如急道:“贾三叔快走,看我收拾这个老棺材瓤子……”话音未落柳相如单手掐诀口中念咒,身上的衣襟无风自摆,二掌柜的掌风刚刚冲着柳相如拍出,柳相如点指一弹,一道凌厉的宗师指诀直向这道掌风而去,空气中传出一股轻微的震荡,柳相如身形微微一晃,而这位二掌柜彭恒顺的身形却被震的倒退了数步,柳相如见状身形未动,指尖一晃之时刹那间气息盈满了全身,但见柳相如二指并拢,加持了道家清光大咒的剑指指诀冲着二掌柜就斜劈了下来。二掌柜见状面色陡然一变,双掌合十猛地向上一抬,口中大喝道:“来得好……”指诀过处直接被二掌柜的双掌黏在了一起,柳相如使出全身的劲力向下压,二掌柜冷笑一声双掌猛地往上一抬,一股大力传了出来,柳相如直接被掀了一个跟头,剑指指诀顿时被二掌柜震散。 二掌柜狞笑着朝着柳相如走来,贾三章大声惊呼道:“孩子你先走,三叔给你顶着,彭老二,有种你冲着我来……”话音未落忽见柳相如一个鲤鱼打挺又站了起来,当下双手合十又掐出了一道指诀,口中咒诀诵毕,但见五色光芒从柳相如身上激飞而出直插云霄,二掌柜见状停住了身形,仔细观瞧时才发现,这五道光芒乃是五只令旗,这五道光芒正是从这五色令旗之上发出来的。 五色令旗围着柳相如漂浮在空中,但见柳相如指诀一点,红色令旗迸发出一道红芒直向二掌柜射去,二掌柜见状急忙挥掌相迎,去不料这道红芒似乎温度极高,二掌柜一掌拍散了这道红芒之后忽然惨呼了起来,随即身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红色的光点,蓦然间红色的光点“噗”的一下化为无数道细小的火焰,二掌柜彭恒顺登时痛苦异常,不停地惨呼了起来。 贾三章见状大喜,趁着这个机会急忙准备回到屋中照顾孩子,却不料刚刚来到屋门口的时候就看见了一胖一瘦两个孩子的身影,周博文领着文雨兮早已经躲在门前看了起来。 feisu 随着柳相如口中咒诀声声,二掌柜的身形逐渐被这一股红色的火焰吞噬,柳相如长出了一口气,正打算收招散式的时候,陡然间只觉身后又是一股大力传了出来,忽听得一个女声传了出来:“相如哥哥,你身后有鬼,小心偷袭……” 文雨兮这一出口顿时吓得贾三章心都凉了半截,心说话你个小祖宗啊,不说话倒还好,这一说话可就把你们两个活祖宗给泄露了,这要是你们落到了对方的手里,那还能有好儿么?贾三章一边担心这两个孩子的安危,一边埋怨起周杰老爷子和赵无量这两个老东西来,不是说好的你们出了村就从暗道里赶回来的吗,我贾三章死不足惜,可是要毁了这几个孩子,哎呦呦,这可要疼死我啊…… 大人的心理孩子自然揣测不出来,文雨兮这一出口,背后的这道劲风就到了,不过柳相如身上的五行旗阵乃是周杰老子的看家法宝,也是道门五大祖庭之一茅山宗的看家法器之一,岂能如此不堪一击,这一道掌风袭来之时,却见黄色令旗微微一晃,一道无形的气息陡然间挡在了柳相如的身后,只听“嘭”的一声,这一道掌风被反弹而出的同时,又是一个二掌柜彭恒顺出现在了柳相如的身后。 柳相如转过身来冲着第二个二掌柜笑道:“我就知道区区火行旗怎么能够烧死一个深谙化身分影法的高手呢,要说你这化身分影法也算是大能耐了,只可惜,你遇到的是我……” 二掌柜闻言哈大笑,道:“没看出来你小小年纪居然懂得这化身分影法,单冲这个,我就留你一条小命,不过你这一身的修为我要带走,留着你始终是一个祸害……”“哈哈哈哈……你真敢开牙,小爷我的一身修为,除了我师傅全天下没人有权利收走,今天我就让你知道知道小爷的厉害……” 话音刚落但见柳相如双掌分左右分别各掐出一道指诀,五行令旗忽然四散而去,围着二掌柜不停地旋转了起来,这时只听柳相如又道:“化身分影法在别人眼里是个了不起的法门,可是你家小爷早就准备好了……” 柳相如说罢五行令旗忽然围着二掌柜毫无规律的飞了起来,二掌柜见状似乎并没有将这五行旗阵放在眼里,环抱双臂当胸静静地等着柳相如出招,五行令旗飞罢多时忽然“倏”的同时回到了柳相如的身上,柳相如大喝一声,道:“老不死的你受死,看我茅山宗泰山压顶……”话音未落一座巨大的泰山石凭空而现直接压了下来,二掌柜不慌不忙,眼看着一个身影分离刚刚分离出来,空气中一团泛着五色光芒的大网直接将这个人影压了回去,这时二掌柜才感到一丝惊恐,不过这时候再想别的辙已经来不及了,这一座巨大的泰山石轰然而落。 泰山压顶乃是五行旗阵中最霸道的一招,威力巨大但是也极耗修为气力,周杰老爷子当年修成这泰山压顶的时候已经年近四十了,柳相如还只是个二十郎当岁儿的孩子,能施展出五行旗阵中的泰山压顶已经很了不起了,尘埃落定之后柳相如顿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周博文和文雨兮则是同时冲着柳相如竖起了大拇指。 贾三章见状大喜,可还没有高兴多久便被一阵话音浇了个透心凉:“茅山宗的五行旗阵果然霸道,不过你以为这区区五行旗阵,就能要了彭爷的性命吗?今天我必定不能留下你这个祸害……” 柳相如听闻此言也是脸色大变,这时文雨兮忽然指着柳相如前方又道:“相如哥哥,那个鬼还没死……” 柳相如抬眼看去,只见一团黑气逐渐又汇聚成了一个人形,人形慢慢的走到了柳相如的身前,此时的柳相如浑身酸软竟然再无一战之力,人影冲着柳相如冷笑道:“要说你这一身本事也算是难得了,不过很可惜,一介凡夫俗子的道门粗浅本事,自然非是我上古仙术的敌手,受死……” 柳相如闻言当下胸脯一挺,道:“身为道门中人,对付的就是你们这种邪门歪道,大丈夫有死而已,何惧之有……”人影冷笑一声,举掌便向柳相如毫不留情的劈了下来,贾三章见状一个箭步猛地飞扑了过来,柳相如见状惊呼道:“三叔你快走……”话音未落一道凌厉的掌风就切了下来。 贾三章一闭眼的工夫就准备替柳相如挨下这一掌,可就在这时掌风忽然消失不见,二人抬眼再看的时候,只见二掌柜的身影已经来到了周博文和文雨兮的面前,周博文一把将文雨兮拉到了自己的身后,昂首道:“师兄不怕死,我也不怕……” 二掌柜狞笑道:“果然是好样的,你想死在我的手里还真的不配,小胖子,你给爷滚开,把那个小姑娘给我……”周博文闻言猛地一把将文雨兮推了出去,随即抬腿就踹,却不料腿踢在二掌柜身上的时候都好像是踢在空气上,眼看着雾气一样的二掌柜向文雨兮而来,周博文正待掐诀念咒,只觉自己背后忽然被谁拉了一把,就在二掌柜伸手抓在文雨兮身上的时候,但见屋中猛地打了一道无声的利闪,二掌柜仿佛遇到什么极度惊恐的事物一样从屋中逃了出来,众人见状大惑不解,二掌柜正欲夺路而逃的时候,黑暗中又是几道无声的利闪,从这利闪之中影影绰绰的又冒出一个人影来,抬手从冲着二掌柜就是一顿大嘴巴,二掌柜被抽的惨呼连连,柳相如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直向人影而去,这时又是一道无声的利闪闪过,柳相如下意识的一顿,这时只听贾三章惊呼道:“怎么是你,不可能……” 第1490章 回魂 贾三章借着这几道无声利闪的光芒看清了此人的面容,当下便不禁失声惊呼了起来,柳相如闻声生怕贾三章有失,当下又赶到贾三章的身前将贾三章护在了自己的身后,周博文则是一把将文雨兮拉到了自己的身后,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姑娘面对这种情况居然毫无畏惧之心,躲在周博文身后的文雨兮双手紧紧地抱着周博文的大肚子,小脑袋慢慢的从周博文的身后探了出来,向院中的二掌柜看去。 院中无声的利闪不断,从这利闪中浮现的人影似乎对这位二掌柜虚幻的身形有着极强的克制手段,贾三章和柳相如都无法对付的二掌柜居然在利闪中的人影面前毫无还手之力,但听得一阵阵的哀嚎之声,眼看着二掌柜准备夺门而走,却不料还没跑出两步就被人影抓了过来。 这一顿暴揍大约持续了一刻钟左右,此时二掌柜的身形也变得虚幻起来,这个时候贾三章和柳相如才发现,眼前的这位二掌柜根本不是一个实体,而是一个虚幻的人形,换句话说就是一个阴魂,不过这种阴魂居然可以化为实体对生人展开攻击,其道行看来着实到了一定的层次。 见到无声利闪中浮现的人形一出手便制住了二掌柜,柳相如就知道自己这边来了强援,柳相如几次想窥探利闪中的人影究竟是谁,却不料根本无法看清楚,每一次人影刚刚转过半张脸的时候便会出现耀眼的光芒,似乎有意的不想让自己看他的样子,强光一出瞳孔一瞬之间会立刻收缩,等到柳相如适应之后那半张人脸早就隐没在黑暗之中了。 在这一刻钟的工夫里,柳相如已经将所有的自己认识的人物都筛了一遍,首先老头子周杰和老天师赵无量是不可能的,他们二人虽然有两下子,但是修为还达不到可以驾驭无声利闪的地步,一手天风地雨阵已经到了登峰造极地步的董师伯自然有实力驾驭出耀眼的利闪,不过刚才出现的利闪是雷光电光还是剑光自己无法辨别,况且董师伯此时远在京城,并没有跟着自己的姑姑一同前来,因此利闪中的人影多半也不是董伯召,要说是自己的姑姑季寒雨,柳相如自己也苦笑着摇了摇头,姑姑一身的神只之气再加上金莲手印确实非比寻常,而且早在十数年前自己的姑姑就已经达到了步步生莲的修为,要说能幻化出无声的利闪倒也不是不可以,可是一来姑姑可以驾驭的光芒应该是带有金色的,二来自己的姑姑有什么必要面对我们还不以真面目示人呢,难道说这一次及时赶到救了自己的是久违了的九姑奶奶,柳相如摇了摇头,心说话自从师傅被封在秦皇陵地宫中后,九姑奶奶就离开了十三局,一直在秦岭腹地寻找可以进入秦皇陵的办法,按照她老人家的话说就是,那怕是看一眼师傅的尸骸那也算是自己死了这条心,否则的话她就决不放弃,匆匆十数载,九姑奶奶也只是出现了不过寥寥数次,可是九姑奶奶的长项是以速度见长,她在道家阴阳术法上的修为层次并不高,除了一些罕见的上古妖术以外,估计九姑奶奶还真的没有这两下子。 feisu 柳相如正寻思的时候二掌柜彭恒顺已经彻底被打回了原型,一个透明的虚影在利闪中毫无还手之力,蓦然间但见人影探出双手猛地扣在了二掌柜彭恒顺的头上,紧接着双手分左右往两旁一扯,两个虚幻的人形直接从二掌柜彭恒顺的体内剥离了出来,柳相如见状惊讶不已,正待仔细观看之时,只觉两股阴风直向自己而来,恍惚间似乎见到人影一挥手将两个阴魂朝着自己就抛了过来,柳相如急忙探手摸出符纸,正想施展道家法门的时候空气中再次亮了起来,柳相如一看当即大喜,只见这两个阴魂竟然正是古家二位掌柜的丢失的生魂。 柳相如一把将贾三章扶了起来,道:“三叔,你先回屋看着博文和雨兮,二位婶婶的生魂,找着了……”话音未落柳相如掏出几张符纸便在地上摆出了一个简易的聚魂阵,阵法一成空气中忽然生出一股吸力直接将古家二位掌柜的生魂吸了进去,贾三章见状心知自己是个外行,继续留下来只能给孩子添麻烦,当下急忙回到了屋里。 柳相如成功的收回了古家二位掌柜的两缕生魂,正要引领者这两缕生魂回归本体的时候,空气中再次闪了几下,利闪中的人影再次从二掌柜彭恒顺的身上剥离了起来,柳相如大喜,不到半个小时的工夫,聚魂阵中已经影影绰绰的聚满了古家二位掌柜的生魂。柳相如手掐宗师指诀向这些生魂探去,仔细一数心里便有了数,古家二位掌柜的生魂生魄已经被找回来了十之七八,看来利闪中的人影真是自己的强援,片刻之后又是几个影影绰绰的人影向柳相如飘了过来,柳相如见状顿时乐了,二位婶婶的生魂生魄全部找了回来。 柳相如正想张罗着贾三章即可就给古家二位婶婶回魂,这时忽听门外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出来:“好贼人竟敢暗中偷袭赵家楼……”话音未毕一片泛着金光的莲叶忽然飘了进来,直接化为万点金芒向那团利闪激射而出,只听“轰”的一声闷响,季寒雨等众人进来之后,那团利闪和二掌柜彭恒顺的身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周杰老爷子一进院就看到了地上的聚魂阵,急忙抬眼向柳相如看去,柳相如道:“老头子,古家二位婶婶的生魂生魄,都被人家给送回来了……” 周杰老爷子和赵无量都是道门高人,引魂入体的事情自然都是小儿科,两个老东西亲自动手,将古家二位掌柜的生魂生魄都送回本地之后,这才开始问起了事情的经过,柳相如将事情经过讲述了一遍,赵无量率先开口道:“相如啊,你的分析不无道理啊,寒雨刚才确实跟我们在一起根本无暇分身,董伯召远在京城,那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看来这一次出手相助最有可能的,就是九裳姑娘了……” 赵无量说罢,周博文很不合时宜的“啊”的一声打了个哈欠,周杰见状急道:“明娇啊,孩子们还小,你带着雨兮先去睡,博文,你给老子搁这站好了,你看看你,再看看你师兄,你师兄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能跟我老人家进鬼楼抓鬼了,我老人家也算是斩妖除魔做了不少的善事了,怎么就得了你这一个孙子,你看看你这一身的囔囔肉,吃啥啥不剩干啥啥不行,真他妈能给老子丢人现眼……” 周博文闻言顿时不屑的瞥了一眼周杰老爷子,道:“我说爷爷,这个有什么好讨论的啊,我的本事是比不上大师兄,可是我有脑子啊,我看你们聚在这里费尽心思讨论来讨论去的,非要知道是谁幕后帮助咱们,这个有意义吗?不是我涨他人的士气灭自己的威风,刚才的经过我虽然没有出手,不过我可都看明白了,人家能驾驭一团利闪从三叔的二哥身上把两位婶婶的生魂生魄分离出来交给我们,那就足以说明了一个问题,这人根本就不想让我们知道他是谁,刚才大师兄也在,那个贾三叔叫做二哥的人,表面看跟一个人一般无二,可是动起手来此人就好像是空气似的,这说明什么问题,这说明我们都看错了,这根本就不是一个鬼,鬼怎么能够将生魂生魄藏在自己身体里呢?这实则是一个灵识,对方能随便分离出灵识出来,就说明人家的本事远远超过了在坐各位,而那位帮我的人呢,一出手轻而易举的就制住了此人,因此他的本事更高,所以人家不想让咱们知道,咱们就只能猜,为啥,因为咱们的身手差的太远,啊呜……”说着周博文又打了个哈欠…… 周博文这番话倒把赵无量说乐了,赵无量一把将周博文拉倒自己面前,道:“我说小胖子,你说的还真有点道理,相如看不出那人是谁,你看见那个人是谁了吗?”周博文摇了摇头,道:“没,大师兄都看不出来,我哪能看得出来,不过,我觉得这个人不是陌生人,怎么说呢,看身形动作什么的,脑子里没有这个人的印象,不过这个人的一举一动却好像是在哪儿见过一样……” “你个小兔崽子真他妈能穷白话啊,手上的本事没多少这嘴皮子倒挺利索,滚,你给我滚……”赵无量见状推了一把周杰老爷子,道:“周老哥,你这是干什么,我看孩子说的有一定的道理,博文呐,困不,困了去睡觉去,去……” 周博文走了之后,周杰老爷子才开口问道:“三章啊,你说刚才来的是彭家的二小子?”贾三章摇了摇头,道:“周爷,其实博文这孩子说的不错,利闪中的那个人影,我觉得熟悉的紧,但就是不知道在哪里见过,既然人家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这一次能将古家两位掌柜的魂魄送回来,就可以说明人家是友非敌,其实我也很想看一看那个高人到底是谁,可我也看不到啊,高人是没看到,但是那个贼人我却看到了,他不是二掌柜彭恒顺,而是大掌柜彭恒通……” 第1492章 雷光灌顶 此时天气晴朗万里无云,若是按常理推断,这种气候条件是根本不会出现天雷的,这三道利闪凭空而现直向那三个孩子劈来的时候,周杰老爷子是来不解出手解救的,已经七十多的老头子见到这一幕当即脑子一片空白,三个孩子被这三道天雷劈中之后当即宛如石雕泥塑一般呆立当场,供桌之上的纸马香课“呼”的一下着了起来,瞬间一片热浪袭来。 三个孩子依旧直愣愣的跪在供桌之前,直到周杰老爷子被这一阵燎人热浪惊醒,这才反应了过来,当即顶着热浪纵身而起,探出双手同时抓住了柳相如和文雨兮先将他们二人抓了回来,随后才将自己的亲孙子周博文抢了回来。 三个孩子就好像失了魂一样依旧保持着跪资,周杰老爷子见状顿时老泪纵横,好端端的三个孩子旦夕间被三道天雷劈中,那还有个好儿么,当下忙伸手向三个孩子的脉门摸去,周杰老爷子虽然不是医道圣手,但说作为道门中的老天师,基本的医学常识还是知道的,本打算能救回来一个算一个的周杰老爷子那只自己的手刚刚摸到柳相如和文雨兮腕间的时候,只听得一阵“噼里啪啦”的乱响,两个孩子周身上下同时浮现出无数道细小的电弧,这些细小的电弧打在周杰老子的手上震得老头子手臂一阵酸麻,周杰老子兀自惊愕不已的时候,一旁自己的亲孙子周博文身上也开始“噼里啪啦”的浮现出无数道电弧,周杰老爷子见状大惊失色,一时间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 周杰老爷子毕竟也是久历江湖之人,见到这诡异的一幕,也是反应迅速,当即从身上摸出三道符纸,掐诀念咒之际点手便向三个孩子的额头上拍去,去不料这三道符纸不等近身便直接爆裂开来,以周局的实力,此时已经无法在靠近这三个孩子近身半步。周杰老爷子见状当即心如死灰悲从心中来,当下喃喃的念叨了一句:“老啦,老啦,人一老就不中用了,自己这把老骨头没了也就没了,还连累了这几个孩子,难道我真的做下了什么有违天理循环之事不成?”说罢周杰老子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向三个孩子去看,回忆起这三个孩子成长的点点滴滴,老头子一把鼻涕一把泪是边念叨边哭,这一幕任谁看上去都不禁眼圈发红心中酸楚不已。 周杰老爷子边哭边念叨,等到回过味来的时候发现这三个孩子已经被天雷包裹了将近一个小时了,周杰老爷子想到三个风华正茂的孩子被天雷劈成一片腐朽干尸的样子心里忍不住又是一阵的悲哀,心说话孩子们那,老头子我对不起你们啊,这三个孩子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老头子也不活了……周杰老爷子环顾四周,眼看着自己手边连个趁手的家伙什也没有,于是便从供桌上取下一只尚未燃尽的木梁当做挖土之用,周杰老爷子来到瀑布前的水潭边,找了一处风向最好的地方,伸手掏出短刃将木梁上的一头削尖,随即便抹着眼泪边挖泥土边念叨道:“孩子们啊,爷爷对不起你们,没能保护好你们,年纪轻轻的就遭此大难,这辈子爷爷是没法子补偿你们了,只能等下辈子了,这地方怎么说也是祖龙地脉的边缘,也算是一处好风水了,孩子们,等爷爷把你们葬在此处,爷爷跟着你们一起走……” 周杰老子正念叨之际陡然间听到“轰轰轰”的三声闷响,老头子急忙转头观瞧,只见柳相如、周博文和文雨兮身上的细小电弧一瞬之间发生了变化,文雨兮周身上下的细小电弧逐渐的沿着双臂向膻中汇聚而去,细小的电弧已经化为一道道炽白色利闪闪烁不停,文雨兮原本雪白娇嫩的皮肤上逐渐变成了深褐色;周博文身上细小的电弧沿着四肢直向小腹处的下丹田处汇聚而来,细小的电弧化为道道刀光剑影,伴随着阵阵肃杀之气泛出一片幽蓝色的光芒,周博文肥胖的身上已经出现了一片亮晶晶的油脂;柳相如周身上下细小的电弧则是沿着全身的经络直额头处涌去,所有电弧汇聚在额头处时爆发出一道耀眼的炽红光芒,这一阵炽红光芒转瞬即逝,没入柳相如额头之中后,柳相如猛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身上立刻覆盖出了一片黑褐色的油光。 周杰老爷子见状“啊”了一声,丢到手里的木梁子直朝三哥孩子狂奔而去,去不料不等赶到三个孩子的近前,数道泛着炽红、幽蓝、炽白三色雷光的利闪凭空而现,瞬间形成了一面雷光电网将周杰老爷子隔离开来,周杰老爷子见状也不顾自己的安危,当下一头就朝着这面雷光电网撞了过去,去不料一股强大的推力骤然而至,直接将周杰老爷子远远的推了出去。 此时的周杰老爷子涅呆呆的看着眼前的雷光电网,自知凭借自己的能力已经无法逾越这道雷电的屏障,一想到三个孩子身上已经被雷光灼烧的发生了碳化,如果让他们的父母见到这三具焦尸一般的孩子,那不得活活疼死,自己怎么交代啊,干脆一起死了得了……想到此处周杰老爷子当即捡起那只木梁,拼了老命使劲的挖了起来。 周杰老爷子双臂好似机械一般重复着挖土的动作,直到这一根木梁挖断了都浑然不觉,身子猛然间一侧歪向坑中倒去的时候才醒过味儿来,此时由于长时间的机械运动,浑身早已经酸麻无比,周杰老爷子有心想伸出双臂扒在地上保持平衡,却不料两只胳膊一动也不能动,眼看着自己即将一头扎进坑里,忽然自己停在了半空之中,似乎身后有人将自己拽了起来。 微微一顿的工夫周杰老爷子顿时反应了过来,这是有人救了自己,可是救了自己管什么用,那三个孩子已经……想到这里周杰老爷子坐到地上就开始哇哇大哭了起来。 周杰老爷子这一哭不要紧,又是一阵稚嫩孩子一般的哭声传了出来,周局哭罢多时这才反应了过来,抬眼定睛一看,只见两个黑黢黢浑身沾满了油污泥垢的孩子正大眼瞪小眼的看着自己,而不远处一个小姑娘看着自己一身的污垢正大哭不止,边哭边说道:“周爷爷,周爷爷,我这是怎么了,我是掉茅坑里了吗,妈妈不要我了,哇……” 听到这一阵哭声,当前而立的两个孩子顿时笑了起来,周杰老爷子一眼看了出来,眼前这三个孩子非别,正是柳相如、周博文和文雨兮,难道是刚才自己刚才看错了…… 一瞬之间经历了大悲大喜,周杰老爷子不禁仰天长笑起来,笑罢多时骂道:“你们两个小兔崽子,是不是又吓唬你妹妹来着,去,把雨兮给我抱过来……” 有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见到三个孩子不仅平安无事,还被三道天雷逼出了体内的杂质,这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机缘,当即吩咐柳相如和周博文就近砍了些木柴生起火来,周杰老爷子仔细的跟文雨兮解释了一番之后,这个小姑娘连忙赶到水潭边上,捧起水来将脸洗净,看到自己的脸庞之后,当即破涕为笑,一老带着三小就在水边清洗了一番,又将衣服烘烤了一番之后,这才收拾了残局直奔赵家楼。 fěisu· 按照原来的计划,祭山之后周杰老爷子是要直接回京城的,因为这一场意外,周杰老爷子临时决定在赵家楼调整一天,万一孩子有个什么不适应的,好歹还有个找补的机会,从太白余脉赶回赵家楼,一路之上周杰老爷子都是战战兢兢的,直到平安回到了赵家楼,老头子这一颗心才算是稍微放了下来,当晚周杰老爷子和赵无量两个老头子又喝了一顿,对于白天祭山时发生的怪事二人都啧啧称奇却又都说不出个子丑卯酉来,当晚无事,第二天一早,周杰老子见到三个孩子神采奕奕没有丝毫倦怠之相后,心里这才彻底的踏实了下来,随即便和赵无量匆匆作别,径直赶往机场飞回京城。 周局带着三哥孩子回到京城,赶到十三局大门之前的时候,只见十三局大门之前竟然增加了岗哨,平时只有一名战士站岗的十三局大门此时竟然有一个班的战士在站岗,周杰老爷子是和三个孩子都是局里的熟人自然不会有人阻拦,周局带着三个孩子看了一眼自己奋斗了大半辈子的十三局大楼,正欲感慨时忽见会议室里灯火通明,周杰老子心知情况不秒,心说话难不成真的让我们猜中了不成? 当下周杰老子将孩子丢给柳相如,自己直向会议室赶去,刚刚进了走廊就感到了一种异样的气氛,周局一伸手推开会议室的大门走了进来,定睛一看,嚯,人还挺齐全,就连久未露面的孙连海都一脸凝重的坐在会议室中,众人见到周杰老爷子微微点了点头,老爷子见到十三局所有人都在唯独少了董伯召,而此时白秀珠眼睛通红,老爷子心里一翻个,暗道:“不好,出事了……” 第1493章 董伯召遇袭 周杰老爷子心知情况不妙,便急忙向孙连海看了过来,这不看则可一看便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正值中年的孙连海此时竟然也是一头的白发,而且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相比之下这位应该是年富力强的局长的气色,居然还比不上自己一个行将就木的老头子。 孙局见到周杰老老爷子后,轻叹了一声,道:“文局,接下来的事情你立刻着手去办,务必在陈蕾要求的时间内前将所有的药品准备好,对了,你带着沈三郎一起去,东北那边有沈三郎跟着,事情应该好办的多……秀珠啊,你放心,只要我还在,就不会看着董处长不管,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才行,周局啊,走,去我屋里话说……” 两位局长离开会议室直奔局长办公室,二人落座之后,周局便迫不及待的伸手扣住了孙连海的脉门,孙连海没有拒绝,直到周杰老爷子松开手之后,才又叹了口气,道:“老局长,这一回我们可能遇到硬茬子了,这一关很难过啊,古德才和古德白一直被秘密的关押子在咱们十三局的地牢中,十三局的地牢,可是当年英局亲自布置的,其中不仅有精妙的阵法,而且还加持了英局的浩然正气,就算是地府冥宫有神位的黑白无常,都无法进入十三局的地牢,可就是这么一座十三局的地牢,居然……居然……” 孙局默然了片刻,稳了穏心神后继续道:“距离当年秦皇陵地宫一役已经过去了十五年了,我觉得这两个老小子身上还有什么秘密一定没有挖出来,因而扛住了层层的压力,将这两个老小子秘密关押在咱们十三局的地牢之中,现在看来当初我的感觉是正确的,不过这十五年来,这两个老小子一直守口如瓶,也亏的他们真能耗得住,一糗就是十五年,前天你带着三个孩子在马家岭祭山遇袭,我就觉得这里面的事情不简单,可是这里面毕竟牵扯到了三个孩子,所以我还是将寒雨和宋明娇放了出去,看来对方这一次是算计好了才走的,古德才、古德白还有古家的那两位掌柜古静怡和古静姝,他们四人一定还掌握这某种秘密,就在寒雨离开的后半夜,地牢中的阵法就发出示警了,董伯召赶到之后当即和对方动起手来,却不料凭借老董的本事依旧没能阻挡对方救人,老董为了追回人犯孤身一人追了出去,等到我们得到老董消息的时候,他已经身受重伤,浑身上下的经络尽数被封,眼下已经……唉……” “嘶……”周杰老爷子闻言顿时惊呼了一声,道:“这……这……我实在想不出,这世上还有谁能将伯昭伤成这样,伯昭现在怎么样?”孙局道:“人没事,修为也还在,不过眼下如果不能将伯昭身上的经络解开的话,他自身的气息就会紊乱,如果不能及时给他导气,到时候体内的气息淤积到了一定时候,那他……” 道门中人修为到了一定的境界时,自然呼吸的时候便会循着习气的节奏走,寻常走路吃饭的时候也会无形的增加修为,一旦全身经络被封,多年来养成的习惯是难以改掉了,经络中的气息难以贯通,而丹田气海的中的气息却不断注入,作为茅山宗内门俗家弟子的老天师周杰老爷子,自然知道其后果的可怕,有些人说死可怕,其实这个说法并不科学,可怕的不是死,而是死的方式,如董伯召这种情况,如果三个月无法顺利导气疏通经络,唯一的结果就是气爆而亡,一个人周身体内充满了气压,一旦气爆,可想而知,定是一幅惨不忍睹的情形。 周杰老爷子默然道:“祝由科传人葛陈蕾都没有法子吗,她不是会啥祝由十三针吗,据说这祝由十三针有起死人、肉白骨枯木再逢春之功效……”不等周杰老爷子继续说下去,孙连海接口道:“陈蕾已经动身了,白羽担心咱们局人手不够,也跟着一起来了,估计晚上就能到家,文辉和沈三郎现在动身赶往东北,去找胡三太爷准备各种药品,陈蕾的方子眼下还不敢说到底管不管用,不过,还是要尽量争取……”周杰老爷子闻言点了点头,又道:“那云萝和大海呢?他们两个孩子怎么样了,不行的话就暂时接到大少爷哪里去,柳辛村有大少爷坐镇,应该安全的紧……” 孙连海闻言点了点头,道:“已经送过去了,没想到当初咱们为尸族和神族临时改建的柳辛村,倒成了咱们十三局的避难所了,唉,真是一言难尽啊……”周杰老爷子又道:“我说孙老弟,你……你怎么会……”孙连海摇了摇头,苦笑道:“得知董伯召受伤之后,我立刻着手调查,几经勘察之后我发现,咱们十三局的阵法,虽然能够发出示警却无法发挥其应用的作用,也就是说,此人进入十三局地牢之后,阵法根本起到丝毫的保护作用,也只是充当了一个门铃的作用,英局布下的阵法也算是可以的了,连黑白无常都不能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竟然让对方轻而易举的突破,当天我便在英局阵法之上又加上了一重阵法,为了将这两重阵法融合,我……” 听到这里周杰老爷子一摆手示意孙连海不必再说下去了,如果一次性布成多元阵法,只要手里有阵图身有一定的修为,布阵也不算太难,阵法发生破损之后,你以照葫芦画瓢修补阵法,只要你的手艺还凑合,也不算是很难,但是要在时隔多年之后,将两种完全不同的阵法融合在一起形成一座全新的多元阵法,这其中可就需要点本事了,有道是画龙简单点睛不易,弄出个神奇的物件不难,难的是化腐朽为神奇。 周杰老爷子也叹了口气,道:“孙老弟,也真难为你了,自从秦皇陵地宫一役之后,秦卓以身殉道,九裳为了这一缕执念苦守秦皇陵地宫多年不离,现如今董伯召又身遭大难,余下的老的老小的小,眼下千斤重担,就只能靠你和寒雨扛着了……” 孙连海道:“周老天师,身为道门中人,这也是我们的宿命,毕竟我们还苟延残喘了这么多年,想想秦卓,已经被封在秦皇陵地宫中十五年了,眼下正是我们青黄不接的时候,对方一定是瞅准了才动手的,三章和古静姝古静怡两位掌柜我都安排好了,范启龙眼下正对古家两位掌柜的物品进行清理,姐妹二人昨天早上就醒过来了人没事但是头脑还有些不大清醒,这也是正常现象,三章将你们前天发生的事情告诉我了,看来咱们遇到的,是同一拨人……” “哦?孙老弟,你这话怎么说,难道说大上董伯召的,也是……” 孙局点了点头,道:“眼下还不能完全确定打伤伯昭的到底是谁,不过伯昭昏迷前口中一只喊着‘恒通’的名字,因此来说董伯召很有可能遇到的就是这位当年的大掌柜彭恒通,可是彭恒通当年分明已经命丧秦皇陵地宫之中了,又怎么能出现在这里呢,况且当年完好无损的彭恒通尚且不是董处长的对手,怎么眼下反而还会修为大涨了呢?如果大掌柜彭恒通能从秦皇陵地宫里出来,那秦卓早就该出来了,看来这里面还有很多东西需要详细的调查才是……” fěisu· 周杰老爷子看着愁眉不展的孙连海,急忙又道:“我说孙老弟啊,我看眼下咱们也没有必要这么忧心忡忡的,前天不是还有个能驾驭雷光利闪的神秘高手替我们找回了古家两位掌柜的魂魄吗,这就说明对方虽然神秘,但是我们依旧还有一位神秘的帮手,依我看,我们眼下还弄不清楚的事情,那位神秘的帮手说不定已经摸出什么门道出来了,否则的话人家为什么会出手相助呢,上一次如果人家不帮忙,纵然是寒雨在场也未必能将古家二位掌柜的魂魄抢回来,我看咱们眼下最主要的还是全力抢救伤员,狐狸尾巴总会有露出来的那一天……” 周局离开办公室后径直往宿舍走来,来到原来秦卓所住的那间房间时,只见文辉正在打点行装,三个孩子围着文辉正嘻嘻哈哈帮着忙活着,文辉不耐烦的说道:“我说你们呐,都给我老实儿的待着,你们几个都是我看着长大的,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们想拉什么馅儿的屎,不行啊,不行,这一次我是去办大事,可容不得半点马虎,稍微有点差错,你们的董师伯可就不好说了,你们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学习,相如啊,等你毕业了,有你小子发挥的时候,我说沈小三,你他妈快点行不行,又不是回乡省亲,咱们是出差……” 周杰老爷子进来的时候,三个孩子立刻老实了,文辉摸了摸雨兮的小脸蛋,道:“老局长,这一阵子对亏了你了,这三个孩子,没有您老人家还真的不行,相如啊,你师傅不在我就是你的师傅,你可得好好练功,给你的师弟师妹做个好榜样,到时候你师傅回来见你功夫稀松平常,到时候将你逐出师门可别说你文师伯不给你说情……” paoshuba.com 文辉说罢逃难一般迅速的走了出去,柳相如心里知道,这只是文师伯在激励自己而已,别说自己无法被师傅逐出师门,如果真能被师傅逐出师门,哪怕是能再见师傅一面也好啊。 眼看着文辉风风火火的带着沈三郎启程动身赶往东北,周杰老爷子长叹了一声,眼看着空荡荡的宿舍,想当年自己手下的孩子们都居住在此,自己时常到此溜达溜达,蹭上一口酒撸上几根串儿,可现如今呢,十三局老的老小的小,当年的孩子们也都有了孩子了,自己这一把老骨头,也成了孩子王了。 文辉和宋明娇都有公务在身,周局领着三个孩子吃过晚饭,便安排柳相如和周博文赶回学校,文雨兮则直接住在局里,明天一早自己亲自将雨兮送去上学。 柳相如回到学校后有些百无聊赖,大学的课程全凭自己,在图书馆找了基本关于秦皇陵地宫的野史杂记看了几眼,便觉头脑发胀眼皮不住地往下掉,当下柳相如离开了图书馆回到了宿舍。 柳相如的宿舍是四人间,不过北方大学大多数学生都是本地人士,因此但凡遇到假期的时候都会回家居住,即便是平时没课的时候也经常回家,宿舍空下来柳相如倒也觉得自在,进屋之后柳相如倒头便睡,片刻之后竟然沉沉的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只觉屋中影影绰绰的出现了一个人影,睡梦中的柳相如只道是宿舍的同学谁忽然回来了,也没有当回事,刚想继续酣睡之时,猛然将只觉屋中打了几个无声的亮闪,就在这无声亮闪中似乎出现了一个面目狰狞的人影,柳相如一瞬之间便醒了过来,一翻身“蹭”的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 利闪中的人影似乎有意在挑衅柳相如,挥舞着双拳直向柳相如面门而来,柳相如一个激灵顿时站了起来,挥舞着双拳一招达摩龙虎拳就迎了上去,去不料这一拳没有挡住对方的双拳,反而打在了一旁的墙壁上,柳相如这才反应了过来,此时自己身在宿舍之中,空间狭小根本不足以施展开拳脚。 想到此处柳相如大喝道:“好个妖人,竟敢暗中偷袭你家小爷,你家小爷非收拾你不可……啪……哎呦……你敢打你家小爷的嘴巴……啪……哎呦……敢不敢跟小爷出去一战……啪……” 接连挨了三个嘴巴的柳相如也不傻,瞬间便反应了过来,只要自己在人家面前称爷称祖的,马上就得挨嘴巴,虽然这嘴巴抽在自己脸上并不疼,但是明显的影响士气,柳相如瞬间想起了几天前在马家岭的遭遇,难道说这能够驾驭无声利闪之人,不是自己一伙的? 柳相如伸手抓起一件披上就走,原本打算凭借着自己的腿脚先找个自己熟悉的地形,却不料自己刚刚出了宿舍楼时,便见到一个前方不远处一个影影绰绰的人影,在不断闪现的利闪中向自己挑衅一般招着手,借着利闪中的光芒看去,只见此人一脸的虬髯,脸上的毛发都赶了毡了,容貌一时间无法分辨出来,唯有一双亮晶晶的眸子,发出两道令人肃穆的目光。 柳相如见状不由得打了一个冷战,心说话是福不是祸是祸都不过,自己敬师不到学艺不高那就讲不了说不起了,要是自己连打都不敢打上一打,那可真可谓枉为秦卓的弟子,枉为雷云祖庭第三十八代掌门弟子…… feisuc● 想到此处柳相如猛地深吸了一口气,紧接着纵身而起挥舞着双拳便向利闪中的人影冲了过去,利闪中的人影似乎忽然不想与柳相如直接交手,三晃两晃一躲一闪的和柳相如玩起了躲猫猫的游戏,柳相如心说话好个老不死的棺材瓤子,竟敢跟爷爷我躲猫猫,爷爷这步法可不是一般二般的道家步法,看爷爷非抓着你不可,柳相如心里这一活法,利闪中的人影似乎读懂了柳相如心里的话一样,一瞬之间又闪到了柳相如的身前,不由分说的又是“啪啪”两记大嘴巴子,这一下惊得柳相如顿时胆战心惊,倒不是这两记大嘴巴子有多狠,而是对方的读心术着实了得。 有鉴于此柳相如当即收敛心神,将精力都放下如何对付敌人之上,柳相如凭着自己的记忆踏出了竹林步法,不过没走到一半的工夫自己就走不下去了,别说眼前的敌人离自己越来越远,就算是眼前没有敌人,自己也觉得自己的动作十分别扭。 脚下步法一乱,手上的招式可就乱了,十几个回合柳相如竟然成了市井中的泼皮无赖一样耍起了王八拳,但见利闪中人影脸上的虬髯猛地往中间一拥,虽然看不清此人的面如,但是这个表情再明显不过了,这是红果果的讽刺啊,这是红果果的嘲笑啊,这是红果果的看不起啊……柳相如见状当即大怒,收敛心神收招换式,脚踏道家基本步法双拳齐挥,直向人影就打了过来,利闪中的人影抱拳当胸冷笑着看着飞扑上来的柳相如,不等柳相如这双拳袭来,忽觉自己双腿间一紧,刚想迈腿挣脱之时,只觉一股奇异的力量凭空而生,硬生生的将记得双腿控制在地上,任由自己如何挣扎,这双腿脚也动不得半分半毫,柳相如正自暗道糟糕之时,但见这一团无声的利闪瞬间便将自己罩在了其中,只觉自己一瞬之间被无数细小的电弧裹得严严实实,耳边一阵噼里啪啦的乱响,浑身又酸又麻,仿佛无数道细小的钢针向自己体内扎了进来,柳相如拼了命的挣扎,自己双脚就好像是牢牢长在地上一样一动不动,柳相如痛苦不已,胸腹间的气息就好像是被煮沸了的水一样翻腾起来,就在柳相如忍不住大吼一声的时候,忽见利闪中的虬髯人影猛地向柳相如而来,探出二指猛地戳在了柳相如头顶处的百会穴之上,柳相如当即脑子一片空白,包裹着柳相如的无数电弧忽然汇聚成一道炽红色的雷光,一瞬之间便向全部渗入了柳相如的体内,与此同时虬髯怪人撤回二指猛地又点在了柳相如的额头之上,柳相如只觉脑中一阵剧痛传出,登时便昏了过去。 十三局宿舍内,刚刚睡了没一会的周杰老子忽然感到一阵心血来潮,老头子坐起身来看了一眼时间,刚是后半夜三点半钟,刚想稳稳心神继续再躺一会,忽见屋中忽然生出两道旋风,周杰老爷子见状一笑,暗道好个地府冥宫的鬼奴,这个时候又出来闹妖,我倒是要看看你们两个鬼奴才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周杰老爷子披上外套便出了房间,跟着这两道旋风直接来到了十三局大院的一处角落之后,这两道旋风才消失不见,周杰老爷子四下观瞧,但见两股阴风骤然而出,身着一袭黑白西装的黑白无常忽然走了出来。 周杰老爷子见状笑道:“呦,这不是黑白大人吗,怎么今儿个是哪阵香风把您二位吹到我么十三局来了,什么事那么要紧,非要大半夜的来,我老人家岁数大了,可禁不住这么折腾……”黑老七闻言一抖腕间的拘魂索正欲开口,却见身旁的白无常一把将黑老七按了下去,道:“老局长,看您说的,没事我们弟兄就不能上来瞅瞅您老人家吗,咱们也算是生死之交了,彼此之间有个往来我们都不见外,您老人家还见外吗?”“哦?白老八,你倒是会说,要说你们真的想来看看我老人家倒也合情合理,不过你们就这么空着手来,嘿嘿,不是我说你们,你们地府冥宫就这点起子,以后我看是别来了,我老人家可没那么多闲功夫……” 白无常被周杰老爷子说的脸色一红,正欲开口之时,忽见黑老七一把将白老八推到了一边,道:“周老头,别他妈搁着装大瓣蒜了,以前我们弟兄畏惧你们秦处长的九天玄雷之气,可现如今今时不同往日了,你没时间,我们弟兄也没时间,实话告诉你,我们这一次是来要债的,十六年前,贵局在南疆好悬没有全军覆没,要不是我们地府冥宫及时的将上古神器轩辕剑借给你们的秦处长,你们焉能活到现在,当初我就在场,事情也是我们弟兄二人办的,当时说得清楚讲得明白,是借不是给,转眼间一十六年过去了,周老头,这笔账也该算算了……” 周杰老子闻言嘿嘿一笑,道:“黑大个儿,你他妈少在爷爷面前装犊子,你怎么不说你家阎王爷借给我们十三局一颗原子弹呢?你们上嘴皮子一碰下嘴皮子,想说什么我就得认什么,是不是?”白无常见状急忙朝着黑老七挤眉弄眼,随即笑呵呵的对着周杰老爷子嬉皮厌脸的说道:“老局长,您看我们怎么说也是六道中的正规机关是不是,我们家阎君大人也是正规的公务员出身,怎么能信口雌黄胡说呢,老局长,您要是不信的话,就看看这个……”说着白无常从怀中掏出一只古色古香的铜镜来,周杰老爷子见状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惊呼道:“好个大胆的黑白无常,竟敢私盗地府冥宫重宝通古镜……” 第1496章 英雄出少年 黑无常历来就是个脸酸肉烂嘴不烂的货,闻言当即脸色一变,闷声道:“柳公子,你待怎样……”柳相如轻蔑的一笑,道:“我待怎样,我不待怎样,你们地府冥宫的人没事吃饱了撑的,想来我们阳间嘚瑟嘚瑟,就来嘚瑟嘚瑟,你拿我阳间是什么,你们的后花园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要是我门十三局的人吃饱了撑的没事就去地府冥宫溜达溜达,你们阎君大人愿意吗,别的不说了,别看你们二人头上戴了个神职的帽子,在我眼里就是个屁,今儿个你们要是不留下点什么来,谁也走不了……” “好小子你狂,小兔崽子,你知不知道,当年你师傅十三局的秦处长也尚不敢对我兄弟二人如此说话,谅你一个小小年纪的孩童,本神君不与你一般见识也就罢了,老局长,周老天师,今天的事情我们弟兄二人记下了,告辞了……” 黑无常话音刚落转身就要走,转过身来刚刚迈出一步,只见眼前猛然间又是一闪,一面泛着炽红色光芒的雷光电网便将黑白无常二人拦了下来,眼看着前方不远一团黑漆漆雾气的中心就是回归地府冥宫的黄泉路,黑白无常二人愣是没有硬闯这面雷光电网的勇气。黑无常见状气的“哇呀呀”大叫,柳相如神色淡然的说道:“黑老七,说实在的,就你这两下子我实在不愿意跟你动手,赢了你不叫能耐,还脏了我柳相如的手,丢人,如果你们二人老老实实的躲在地府冥宫作威作福也就罢了,可你们不知好歹,不知好歹啊,仗着自己脑袋上有顶神职的帽子,有阎君大人的袒护,告诉你们,来到阳间我们十三局的地盘,是龙你给小爷盘着,是虎你给小爷趴着,盘不好趴不好都不行,想走,可以,道路就在前方,你们只要从小爷的雷光电网中趟过去就行,请……” 黑白无常虽属敕封的神君,但毕竟只是一介阴神,根本奈何不得这阳间威力无比的雷法,黑无常恼怒非常却又不敢贸然硬闯这雷光电网,正欲开口大骂的时候,白无常急忙一把拉住了黑无常,笑嘻嘻的冲着柳相如道:“我说柳公子,我看咱们中间是不是有点误会,我们黑白无常的身份你应该是知道的,阴神也是神,不过想当年的时候,我们弟兄二人和你师傅那可是谈笑风生,我们之间不是仇人,现如今你师傅不在了,作为弟子的你这么对我们可不应该,当年你师傅……对了,这位老局长周老天师也在场,当年我们在地府冥宫九幽冥渊的时候,要说是最亲密的战友一点也不为过,柳公子,看在你小小年纪的份儿上,我们不跟你一般见识,真格的动起手来,传将出去还以为是我们下面的阴神上来欺负孩子……” “呸,住口,白老八,我知道你素来贯能穷白话,今儿个你们要是不留下点什么东西来,休想离开阳间,老头子,看看时间,还有多久天亮,给这两个小子算算时间,您老人家先回去睡一觉再出来也不迟,我反正也没事,就跟他们耗着……” “嘿我去……好小子,你行,你他妈真行,柳相如,你可想好了,擅自扣留阴神法器,那可是违反阴阳律条的,到时候你是要受到天罚的……咔嚓……哎呦……”白无常话音未落,空气中又是一道雷光闪过,直接劈在了白无常的脸上,白无常惨呼一声,再开口的时候只觉自己得舌头都瓢了:“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七哥,东西给他,咱们走,到时候阳间阴魂无归路,我看他怎么收场……”话音刚落只见白无常冲着黑无常一打手势,但见二人振臂一挥,只听“当啷当啷”两声,黑白无常直接将手里的哭丧棒和拘魂索全部丢在地上。 白无常狠狠的瞪了周杰老爷子一眼,道:“老局长,周老天师,今儿个的事情您老人家都看到了,孩子不懂事我们不怨他,可是您老人家呢,看了半天的热闹连个屁没放一个,这就是红果果的护犊子啊,老局长,周老天师,有道是养不教父之过,您老人家就擎等着看着小公子领受天罚……”“这……相如啊,赶紧的把东西还给人家,两位神君的话虽然不中听,但是阴阳二界自有阴阳二界的规矩,天罚可不是小事啊……” 周杰老爷子的话并非虚言,阴阳二界的相关人员一旦有了些分歧,就算动起手来谁打了谁谁伤了谁,还都好说,唯独就是不能扣下对方的家伙什,这也是阴阳二界中一项不成文的规定,阳间倒还好说,依靠得天独厚的自然条件,数百年光阴之下总能练出不少的趁手的法器,可是地府冥宫就不同了,地府冥宫里的神差,手上的法器基本上都是敕封的,也就是说上头发的,自己根本没有法子炼制法器,更别说什么神器了,如果丢了或者坏了,那就自认倒霉,阳间道门天师的祖传法宝,一旦损害或者丢失,心疼是心疼,但是还不至于要死要活的,可一旦地府冥宫的神差丢了自己吃饭的家伙什,那事儿可就大了,这个世上那一天不死人,没人勾魂阴魂留在阳间,本身就是一件扰乱阴阳平衡的大事,因此道门中有点身份有一定道行的天师对付阴差打也打得骂也骂得,就是不会轻易地留下地方吃饭的家伙什儿,因为这东西自己留着没法用,到头来免不了还落下一屁股屎怎么算都划不来。 老局长周杰老爷子自然明白其中道理,当下也劝起了柳相如,哪知柳相如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冲着周杰老爷子淡淡一笑,道:“老头子,你放心,我心里有数,平时他们在地府冥宫人五儿人六儿横行霸道的我管不着,现如今到了咱们的地盘,还敢猪鼻子插葱搁我这装大瓣蒜,我柳相如就见不得这个,天生贯不了这个臭毛病,你们两个把地上破烂给小爷收拾干净,小爷我看不上,省得弄脏了小爷的地方,叫小爷心里觉得膈应……”说罢柳相如一挥手当即震散了那一片雷光电网。 feisuc● 周杰老爷子闻言这一颗心才踏实了下来,白无常闻言心里一动,冲着黑无常一使眼色,心道:“孩子就是孩子,还是好糊弄啊,那大话一吓唬,别看嘴里没服软,怎么样,这东西到底还是不敢扣,怎么说也是个大小伙子,要面子也是正常的,算了……” 黑白无常二人收回了自己神器转身刚想走,柳相如又道:“怎么,我说两位神君大人是耳朵塞驴毛了还是身上的皮子又痒痒了,今天不给你们弟兄二人涨涨记性舒舒皮子,你们一个也走不了,你们最好自觉一点,别逼我动手……”黑无常闻言大黑脸蛋子猛地一沉,道:“小兔崽子,你说什么,难道你还敢要爷爷身上的零件不成?”柳相如眉毛微微一挑,道:“黑老七,就你那一身的烂肉,我看着都恶心,割下一块来不能吃不能喝的,拿去喂狗狗都吐上好几个月……”“你……好小子你狂,哇呀呀呀呀……” 白无常见状急忙一把拉住了黑无常,道:“柳公子,我们弟兄二人来此,一有阎君大人留下的路引,二有阎君大人亲自颁布的法旨,我们二人来阳间是公干,一没有违反阴阳律法,二没有扰乱阴阳平衡,柳公子,你究竟要怎样?” 柳相如闻言笑道:“怎样?你们听不懂吗,听不懂的话我就直说,通古镜我替你们保存几天,过些日子让你们的主子亲自来我们十三局拿……”“啊,你说什么,你要擅自扣下我们的通古镜……”柳相如说罢周杰老爷子心里也是一惊,通古镜乃是地府冥宫的镇殿之宝,没有这面通古镜,世间冤假错案根本无法辨别善恶无法论断,也就是说没有这面通古镜,地府冥宫的工作根本无法如期完成,不过转念又是一想,心说话罢了,自古英雄出少年,当年他师傅跟着自己下地府冥宫,处处遭到阎君大人的算计,吃了多少哑巴亏受了多少罪吃了多少苦,也他妈该让这两个小子补偿补偿了,有道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天塌下来还有个儿大的顶着,我就不信阎君大人能因为这个事情赶上来打我们十三局的脸…… 白无常惊呼一声直向周杰老爷子看去,见到周杰老爷子脸上淡淡一笑,心里当即明白了过来,当下狠狠的说道:“好,老局长,周老天师,孩子不懂事你老人家也不不懂事吗,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走着瞧,七哥,咱们走……”说罢白无常一抖手,将那面通古镜直向周杰老爷子抛了出去。 周杰老爷子伸手抓住通古镜仔细看了看,又伸手摸了摸,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道:“相如啊,是真货,既然人家吃了一堑涨了一次记性,你就放他们离去……” 第1497章 狗皮道追魂 经过一番仔细的检查,古家两位掌柜的物品中并没有什么值得关注的东西,古家二位掌柜苏醒之后,孙局便安排大少爷柳寒水将贾三章和两位掌柜接到了柳辛村暂住,周杰老爷子带着两个孩子离开马家岭后,赵家楼也一如往常的宁静,似乎这里从来没发生过什么怪事,除了远去东北采办药材未归的文辉和沈三郎以外,二处的董伯召虽然重伤未愈,但是十三局里尚有寒雨和刀白羽、刀白翎兄妹坐镇,一时间倒也平安无事。 自从保卫十三局总部的阵法出现问题之后,局长孙连海耗费的大量的精力和修为将阵法修补了起来,不过自己心里依旧有些不踏实,按理说十三局总部的阵法,别说现在的行情了,就是往前再放个百十来年都是一道坚不可摧的阵法,孙连海实在想不出当世还有谁能如此轻易地将十三局总部的阵法打开缺口。 一周之后的一个早上,孙连海刚刚走进办公室便觉察出一股异样的气息,作为道门大家的孙局长当即警觉了起来,仔细勘察了一番之后,随即快步的走到办公桌前,只见桌上摆着一道法碟,孙连海打开法碟一看当即脸色骤变,急忙抄起电话便拨了出去。 工夫不大周杰老爷子睡眼朦胧的走了进来,不等老头子开口问话,孙连海急道:“老局长,相如这孩子什么时候惹到阴差了,你可知其中缘由?”迷迷糊糊的周杰老爷子闻言顿时清醒了过来,当即喝道:“孙局,你这话什么意思,相如这孩子,他怎么了?”孙连海闻言将法碟递了过去,周杰老爷子展开法碟一看,只见法碟之中字数不多却字字剜心:“滋有十三局弟子柳相如,年少轻狂,不仅殴打阴神阻拦阴差正常办案,而且胆大包天自持其武私扣地府冥宫重宝通古镜,造成阴阳两界失衡已经违反了阴阳律条,现将十三局弟子柳相如缉拿归案,验明正身按律治罪,责令贵局限期三日归还我地府冥宫重宝通古镜,否则一切后果,由贵局承担……”最后落款上盖着地府冥宫阎君大人的法印。 周杰老爷子不看则可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下意识的身手直向自己身后摸去,这一摸不由得更是吃了一惊,自从扣下了那面通古镜之后,周杰老爷子再糊涂也深知此事非同小可,是以这面通古镜自己一直随身保管,这一个周来时时刻刻的看着这面通古镜不敢有半点的懈怠,可是昨天晚上睡前自己还专门检查一遍来着,等到了早上一摸,竟然不见了…… 周杰老爷子二话不说当即转身一路寻找,这些天来为了确保这面通古镜的安全,周杰老爷子连家都没回,再怎么说局里也比家里安全,可没想到周杰老爷子日防夜防,这通古镜还是丢了…… 周杰老爷子再次回到孙军办公室里的时候整个人都蔫了,孙连海拍了拍老爷子的肩膀,道:“周局,你看你这是干什么,不就是一面镜子吗,我就不信阎君大人敢对相如怎么样,实在不行,我们不是还有那么多道门中的朋友吗,放心,天塌不了,我已经派人去接相如了……” 孙连海话音刚落,冷不丁只听办公室门口传出一声“报告”,一名战士走进来之后,冲着孙连海和周杰老爷子敬了一个礼,道:“报告孙局,周局,柳相如他……他出事了……”两位局长闻言当即“嚯”的一下站了起来,孙连海急道:“柳相如人呢?”战士默然道:“孙局,人我们带回来了,就在楼下……” 众人将柳相如抬到宿舍之后,孙局立刻将寒雨找了过来,寒雨点手一记金莲指印过处,果然见到柳相如的三魂七魄尽失,孙局叹道:“看来这件事我要亲自去一趟了,寒雨,我离开之后,你和周局二人负责看家守好相如,你们前脚扣了人家的通古镜,后脚可就不见了,能在咱们十三局里偷东西的,绝对不是一般的角色,这里面一定大有文章……”孙连海话音刚落,寒雨急道:“孙局,我看这一次,还是我去,您现在这样……”孙局笑道:“寒雨啊,你的意思我明白,不过正是因为我这样,才只能由我自己去,总不能奇胜不顾家……” “报告,孙局,周局,季处长,门外有个要饭的,说要见孙局,还说要让孙局亲自去门口接人……”孙连海话音未落便又被一个战士的声音打断了,寒雨闻言剑眉倒竖,怒道:“好啊,真是墙倒众人推破鼓乱人捶,现如今谁都敢在到十三局门口嘚瑟嘚瑟了,孙局,我去……” “慢,孙局,寒雨,你们二人稍等片刻,还是我去看看……”说罢周杰老爷子径直跟着这名小战士往大门而来,来到门前的周杰老爷子见到那名要饭的花子当即乐得合不拢嘴,急道:“哎呀呀原来是是您这个老不死的啊,哎呀呀,快来快来,这下可有了就救了,您老人家一来,这一片云彩可就散了……” “诶,怎么是你个小不死的,不是话说这里是一个叫做孙连海的小瘪犊子说了算吗,行,看在你个小不死的份儿上,爷爷我就跟你走一趟……” 孙局远远的看着周杰老爷子跟一个满身滋泥身披一张油渍麻花的毛毡的老叫花子白话的热火朝天,心里一动便快步迎了上来,走到老叫身前当即俯身跪倒便拜,寒雨见状心里不悦,但是也随着孙局跪了下来,老叫花子见状一挥手便将二人掀了起来,道:“你就是孙连海吗,爷爷我岁数大了,不随便受人的礼,这姑娘好神气啊,爷爷我可受不起,小不死的,你给爷爷找个地方,咱们换个地方说话……” 众人来到宿舍,周杰老爷子能说会道,将一周前的情况讲述了一遍,老叫花子闻言点了点头,看了柳相如一眼,叹道:“怪不得呢,真格的生娃当如此子啊,也罢,不就是一面通古镜吗,不就是地府冥宫的闫老西儿吗,你们放心,这事交给我了,我亲自去一趟,不把这孩子带回来,我老人家也不回来了……” feisu 周杰老爷子闻言急道:“别介啊,老不死的,您要是也不回来了,我们以后还指望谁啊……”老叫花子笑道:“小不死的,你休想套住爷爷,爷爷能替你走这一趟已经够瞧的了,至于你们以后指望谁,跟爷爷我有什么关系,爱谁谁……行了行了,爷爷我要动身了,小不死的你留下,剩下的人都他妈给爷爷远点扇着……” 孙连海和寒雨当即被周杰老爷子推了出来,寒雨担心的问道:“孙局,这个臭要饭的我怎么看怎么别扭,相如交给他……”孙局闻言直接拦口道:“寒雨,不可胡言,你可知这个老叫花子何许人也?”寒雨摇了摇头,孙局笑道:“这个老叫花子可没说大话,此人可是一位了不起道门高人,此人出马这一片云彩当真就要散了,别说是一面通古镜,就是相如一把火点了阎王殿,那也确保无忧……”寒雨奇道:“哦?此人果有如此神通?”孙连海哈哈一笑,道:“此人非别,正是不世出的道门高人,武当山真武观的狗皮道……” 柳相如迷迷糊糊之间只觉自己飘过了千山万水,等到清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五花大绑被押到了一座阴森森的朝堂之上,柳相如环顾四周之时便反应了过来,猛听得朝堂之上一声清脆的醒木之声,一个浑厚的中年男声喊喝了出来:“堂下之人可是案犯柳相如?”柳相如闻言昂首挺胸,傲然道:“正是你家小爷……”“好,我且问你,你为何要私扣我地府冥宫重宝通古镜,还不速速将通古镜归还我地府冥宫……” 柳相如冷笑道:“阎王爷,好威风啊,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狗奴才,小爷我教训的就是你们这些厚颜无耻的阴神……”“哆……”朝堂之上的阎王爷闻言当即大喝一声,道:“柳相如,既然如此,你可知此举已经触犯了阴阳两界的阴阳律条?”柳相如毫不示弱,道:“那又怎么样,我就不信你们敢把小爷如何……”阎君大人怒道:“兀自小子,不知天高地厚,知法犯法毫不悔改,明知自己遗失了本座的通古镜尚不认罪,今天本君就将你发配到九幽冥渊,你可服判?”柳相如笑道:“老不死的,别人怕你我柳相如不怕,我要皱一下眉头,就不是秦卓的弟子,要杀动手吃肉张口,你随便……”阎君大人闻言当即猛地一拍惊堂木,怒喝道:“来呀,将柳相如的三魂七魄剥离,打入九幽冥渊百世不得转生……” 众因闻言当即将柳相如按倒在地,其中一个阴差举起一只刻着符文的板子冲着柳相如的后背就拍了下来,这时忽听朝堂之外一阵大乱,一个破锣嗓子大喝道:“都他妈给我滚开,谁挡道我他妈抽死你们丫的……” 听到朝堂之外叮咣五四一阵阵大乱,朝堂之上的阎君大人顿时惊呼道:“我的妈呀,怎么把这个祖宗给招惹来了,还不赶紧动手……”不等板子落下,狗皮道一个箭步冲了上来,冲着朝堂之上的阎君大人语出惊人,当即又暴露了句粗口:“闫老西儿,我超尼玛……” 第1498章 大闹阎王殿 不等这板子落到柳相如的背上,狗皮道飞起一脚直接将那名阴差踹了出去,紧接着狗皮道扬起巴掌“叭叭”就是一顿乱扇,直削的朝堂之上阴差惨呼连连,庄严肃穆的阎王殿之上顿时鸡飞狗跳,阴差东倒西歪,堂上的阎君大人脸色骤变,头上的王冠也歪了身上的朝服也破了脚上的朝靴也丢了一只,躲在桌案之下竟然不停地瑟瑟发抖。 狗皮道一伸手直接掐断了柳相如身上的锁链,拍了拍柳相如的肩膀,道:好小子真是个人物,小小年纪面对阎君大人竟然丝毫不惧,真没给你师傅丢人现眼,小子,看看爷爷是谁? 柳相如闻言抬眼看去,只见眼前是一个邋里邋遢的牛鼻子老道,虽然看上去其貌不扬,但此时也心知这老牛鼻子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当即跪倒在地呼道:“爷爷在上,小孙孙柳相如给爷爷磕头了……”狗皮道见状大喜,又道:“好小子,起来起来,看来爷爷没有看错人,你小猴崽子还真是个人物,你小子休要担惊少要害怕,爷爷来了,这一片云彩就散了……” 狗皮道说罢一把将柳相如拉了起来,随即快步走到了朝堂之上,一把将阎君大人从桌案之下薅了起来,道:“老不死的,你在下面作威作福爷爷管不着,没事吃饱了撑的跑到上面来找我孙子的晦气,今儿个就让你知道爷爷的厉害,小子,过来,给爷爷抽这个臭不要脸的……” 柳相如闻言毫无畏惧,当下紧走两步赶到近前,一扬手朝着阎君大人的脸上就抽了下去,但听得一阵“啪啪”的脆响,阎君大人哀 嚎连连,边抱着脑袋边躲闪道:“老神仙住手,老神仙住手啊,您老人家认错人了,在下并非阎君大人,老神仙明鉴啊……” 狗皮道闻言一怔,伸手拦住了柳相如,随即一伸手将这位阎君大人薅到了近前,仔细看了两眼之后,怒喝道:“你是何人,为何要对我家孙子下手,难不成这地府冥宫真的没了王法,想随便拘人就随便拘人不成?”“老神仙容禀,在下非是阎君大人,而是十殿阎罗之首的秦广王,只因前不久我地府冥宫的黑白二位阴差去阳间公干,不仅遭到令公子的阻拦,而且还将我黑白二位阴差打伤,更有甚者,令公子公然违反阴阳律条,私扣我地府冥宫重宝通古镜,老神仙,您是知道的,我们地府冥宫每天要审理阴阳师非数万,更要放出数以十万的阴魂往生投胎,要做到公平公正,全凭着这面通古镜,现如今没了这面通古镜,老神仙叫我们如何秉公断案呐……” 狗皮道闻言一惊,转过头来对着柳相如问道:“哦?果有此事呼?”柳相如闻言点了点头,道:“爷爷,果有此事,不过事情并非这位秦广王大人所言这般……”狗皮道又道:“具体实情如何,速速讲来……”柳相如闻言一不慌二不忙,气定神闲的答道:“神仙爷爷容禀,那日地府冥宫黑白阴神来到阳间,揪住我家周老头不放,非要叫我家周老头给地府冥宫还账,说是我师傅拿了人家地府冥宫的什么东西,我家周老头的意思是说,如果真是我师傅拿了人家的东西,那该还就还给人家,不过我师傅早在十五年前就已经以身殉道了,此事无法和我师傅当面对质,也只好凭借当时的手续连判断其中的是非曲直,却不料地府冥宫的二位阴神手里一无借据二无合同,因此我家周老头便要和二位阴差理论,谁知二位阴差他们不是人,二话不说就拿出一面古镜来恃强凌弱,趁着我家周老头年迈之时准备下狠手啊,这是啥,这可是红果果的明抢啊,神仙爷爷容禀,我柳相如虽然不是什么人物,可自幼在我家周老头的管教下也算是知书达理,岂能眼看着我家周老头任由这两名阴差欺凌,这才忍不住一出手便教训了他们,至于他们说的什么通古镜不通古镜的我并不知道,也从来没有见过,更不知道这通古镜是干什么的……” 柳相如这一番话说的还是有一定水平的,明明是自己将对方的人胖揍了一顿,可说出来的时候已经将自己至于弱势的一方,说的好像是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其实这也不算是柳相如撒谎,如果不是黑白无常趁着十三局动荡不安之时来前搅和,也不至于挨了一顿胖揍又丢了地府冥宫的通古镜。 狗皮道闻言心里一阵好笑,心说话好个小兔崽子,果然是那个小不死的一手调教出来的,事情的经过那个小不死的早就告诉我了,我又岂能不知,这张小嘴是真能叭叭啊,一叭叭起来真和那个小不死的一样,没理说成有理是无理搅三分,极尽颠倒黑白之能事,心里好笑脸上可没有表现出来,当即厉声喝道:“哦?竟有此事,秦广王,我且问你,地府迷宫的黑白阴差,不他妈就是个勾魂的狗腿子吗,他们两个何德何能,有什么资格去十三局公干,难道说十三局里的谁到了寿终正寝的时候了,据我所知,道门中人到了寿终正寝的时候,可和普通凡人不同,要按照他的一生德行和业果来进行判定,是魂飞地府再入轮回呢,还是上天入地入补神位,这都是要经过一定筛选过箩的,就算是某一代道门宗师需要魂归地府再世轮回,在其阴间的档案中也会详细的记载其道门的业果,因此但凡是阳世间有道籍之人,轮回转世之时都需要阎君大人亲自批转的手续,秦广王,这个规定你应该比我清楚,小子,当时黑白二位阴差,可向你们出示了阎君大人的法碟?”柳相如闻言脑袋摇的跟卜楞鼓似的,道:“没,神仙爷爷,我从没见过什么阎君大人批示的法碟……” 狗皮道闻言冷笑了两声,看着趴在地上秦广王,心里冒坏,一伸手猛地拔了两根胡子下来,疼的秦广王“啊呦”了一声,狗皮道又道:“我说秦广王大人,既然如此,你断案我们不管,但是为何你不辨是非,直向道门弟子我的小孙孙兴师问罪,为何不将地府冥宫的黑白二位阴差缉拿到堂对质,嗯,说……” feisu 秦广王被狗皮道这一声质问当即吓得打了个哆嗦,战战兢兢的答道:“老神仙,在下乃是奉旨审案,这……可不是小王的本意……”狗皮道笑道:“不是你的本意,那你说说,这是谁的意思,是你们阎君大人的意思吗,去,把那个老不死的给老头子我找来,去了你就直接说,武当山真武观的老牛鼻子来接孙子了,让他赶紧的给老子滚出来,要是动作稍微慢点,老子一把火烧了他的王八窝……” 秦广王闻言急道:“老神仙休发虎狼之威且息雷霆之怒,待小王禀明阎君,此事自有公论……”“我去你妈的……”狗皮道痛骂了一声,一抖手将秦广王直接抛了出去。 秦广王离开之后,朝堂之上的众阴差当即四散而逃,狗皮道冷笑道:“你,对,就是你,嘿爷爷说的就是你,瞎他妈踅摸什么呐,刚才就是你举的板子是不是,你跑什么,爷爷这次不揍你,你去,把黑白无常那两个臭不要脸的货也爷爷叫来,你告诉他们,今儿个躲是躲不了,他们俩不来,爷爷我就不走了,爷爷将你们地府冥宫翻个底儿朝天,也要将那两个小王八蛋给揪出来,看什么还不快去……” 工夫不大,黑白无常二人便被送到了堂前,二人原本骂骂咧咧的,见到朝堂之上的那位狗皮道之后当即转身就走,狗皮道嘿嘿一笑,道:“黑老七,白老八,跑,使劲儿跑,爷爷让你们先跑两步,我看看你们能不能逃出爷爷的手心儿……” 两个阴神闻言当即转过身来,不亲假亲不近假近的冲着狗皮道抱拳拱手道:“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老神仙来了,哎呦呦您老人家怎么不早言言一声呢,我们弟兄二人也好准备一番不是,你们这些狗奴才,就是这么招待老神仙的吗,诶呦,这……这是怎么个事,这是谁干的,说,谁他妈的胆大包天,居然敢打我兄弟的板子……” 白无常一出场见到情形不对,心知狗皮道找上门来自己避无可避,当下便说起了软乎话,狗皮道闻言冷笑了一声,道:“白老八,你这张小嘴也挺能叭叭啊,来,到爷爷这来,到这来叭叭,爷爷我有点耳背……”白无常可不傻,闻言当即伸手拽了一把身旁的黑无常,紧走两步跪倒在狗皮道身前,道:“老神仙,老神仙容禀,此事都是我们弟兄二人的错,我们弟兄二人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老神仙和咱家柳公子,老神仙在上,你老人家打也打得骂也骂得,要是还不出气,我们弟兄二人这条狗命,就交给您老人家了……” 黑白无常一出来就认怂,这大大出乎了狗皮道的意料之外,狗皮道瞥了一眼柳相如没有言语,柳相如二话不说抬腿就将黑白无常踢了个跟头,正欲上去在揍上几下的时候,只听朝堂之上忽然痰嗽一声:“阎君大人驾到……” 第1499章 生死簿 阎君大人乃是地府冥宫的一把手,作为酆都大帝,其身份要比十殿阎罗还要高上一层,乃是地府冥宫的一把手,阎君大人一出场,朝堂之上顿时安静了下来,四散而去的众阴差也急忙整了整衣冠,位列两旁站好,随着一阵脚步声,一个身着龙袍大腹便便的中年胖子从后堂内走了出来,众阴差见到阎君大人出场,当即一抖手里的朝棒,正欲开口喊号的时候,却见狗皮道一挥手道:“行了别他妈穷喊了,爷爷我听不惯这个,我说闫老西儿,别人不会知道你我狗皮道可是知道,你他妈少在爷爷我面前装大瓣蒜……” 阎君大人闻言伸手捂在口边干咳了两声,随即一摆手示意三班众阴差退下,众阴差巴不得赶紧的离开这是非之地呢,当下一个个鱼贯而出,顷刻间朝堂之上便只剩下了黑白无常和阎君三位阴神。眼看着白无常一拽黑无常的袍袖也要顺势溜走,狗皮道见状眼睛一声,喝道:“白老八,你打算去哪儿,走,你给爷爷走一个看看……” 不等黑白无常二人开口,阎君大人呵呵一笑,道:“老天师,这又何必呢,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这样,老天师,带着大侄子随我到书房说话不迟……” 狗皮道带着柳相如跟着阎君大人穿堂过院径直来到书房,三人落座之后,不等狗皮道开口,阎君大人忽然伸手摘去了自己头上的头冠,随手又解开了自己的龙袍,狗皮道见状急道:“诶诶诶,我说阎君大人,怎么说你也是个神啊,这个调调我们爷们儿可不习惯……”阎君大人闻言苦涩的一笑,等到衣冠除去之后,狗皮道和柳相如见状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阎君大人胖大的身躯之上布满了红褐色的伤痕,双臂之上淤青之处甚多,狗皮道见状愣了片刻,忽然哈哈大笑起来,道:“阎君大人,我看你这阎王爷干的真够憋屈的了,还赶不上我们阳世间的城管,我们阳间的城管别看官儿不大,那可都是净招呼人家了,从来不怕被人家招呼……” 阎君大人闻言苦笑一声,将衣冠重新穿戴好了之后,这才冲着柳相如说道:“有道是英雄出少年,十三局秦处长的开山大弟子果然名不虚传,老天师,此事中间颇有误会,还请老天师和柳公子听我慢慢道来……” 狗皮道闻言眼眉一挑,急道:“闫老西儿,少他妈拿你们这套冠冕堂皇的话来搪塞我们爷俩,说,你为什么指使黑白无常那两个狗腿子到上面去找事?”阎君大人轻叹一声,道:“老天师,不久之前,我这地府冥宫中忽然出现了一位不速之客,实不相瞒,作为地府冥宫的一把手,本座惭愧,竟然看不出此人的来路。” “哦?阎君大人,此话怎讲?” 阎君大人苦笑道:“老天师,此人不知道如何躲过了我地府冥宫的层层守卫,就好似老天师这般忽然出现在了本座的王宫之前,此人浑身上下气息弥漫,实看不出此人的面目究竟如何,此人一出手便轻易的制住了本座的守卫,一开口便喝令本座,要借用我地府冥宫的通古镜……” “哦?阎君大人,你这一身的伤痕……” “老天师见笑了,本座好歹也是这地府冥宫的阎君一朝的酆都大帝,岂能如此轻易的任人摆布,况且这通古镜乃是上天敕赐的神器,岂能随便拱手让人,却不料本座一出手竟然处处受制于人,此人的身手当真了不得,本座不仅不是对手,而且竟然连对方的来路都看不出分毫……” 狗皮道闻言奇道:“阎君大人,那你……” 阎君大人道:“老天师,我们地府冥宫的人,可不比你们阳世间佛道昌盛,没有那么多高人,既然本座都保不住这面通古镜,也只好出此下策,本座心知老局长周老天师的脾气秉性,黑白无常二人赶往阳间索要轩辕剑,周老天师必定不会就此罢手,按照阳间的规矩,周老天师一定会将通古镜留下,等到本座查清此事之后,再将通古镜索回,可是没想到,唉……” 柳相如闻言急道:“阎君大人,既然如此,那黑白无常二人为何要屡屡刁难我家周老头,周老头眼下也是七十多的老头子了,可不比当初年轻的时候,此事必不能善罢甘休……”狗皮道闻言淡淡一笑,道:“小子,你还毛儿嫩呢,你以为黑白无常敢对那个小不死的下狠手,那是在试探你们十三局呢,如果你们十三局无力保管那面通古镜,黑白无常会再去寻找其他可靠的后台,当初你要是没出面的话,嘿嘿,说不定黑白无常咋呼咋呼也就该走了,没想到你小子一出手就把那两个小兔崽子收拾了……” 柳相如又道:“既然如此,那你为何又将我拘到地府冥宫兴师问罪,难道此事我做错了不成,难道说我就应该看着我家周老头挨欺负,不闻不问不成?”狗皮道又道:“不把孩子拘来,家里的大人怎么会着急呢,怎么会亲自下来看看阎君大人这一身的囔囔肉呢,行了,既然话都说明白了,我老人家的事儿也办完了,相如,咱们走……” “老神仙且住,别走啊,你走了,我们怎么办?” 狗皮道闻言一怔,道:“闫老西儿,你们怎么办关我们什么事儿?我是吃了你们地府冥宫的俸禄了,还是做了你屁股底下的宝座了,我顶看不起的就是你们这些当官的,有事说事捞干的直给不行吗,屁大点儿事故弄玄虚装出一幅高深莫测的样子,看着就他妈的讨厌……” “老天师,老神仙,若是以往,您老人家说本座,本座无言以对,可是这一次,本座也无可奈何,您老人家以为,本座可以轻而易举的将通古镜带出地府冥宫吗,您老人家以为,本座可以无所顾虑的将实言相告吗,若如此,这面通古镜早就落到贼人之手了……” 狗皮道闻言一怔,略加思索之后忽然个儿喽儿一笑,道:“闫老西儿,你的意思,不是想让我帮你寻回通古镜?”阎君大人闻言当即起身冲着狗皮道就是深深一礼,狗皮道笑道:“那个小不死的日防夜防,还是让人家摸走了通古镜,我说闫老西儿,你们地府冥宫的通古镜,真的就是香饽饽吗?” 阎君大人闻言面露尴尬,思虑再三之后还是开口说道:“老天师,老神仙,我们地府冥宫的通古镜,有情景再现之神通,我们地府冥宫审理是非因果全凭此物,此物乃是上天敕赐的神器,在阴间可用,在阳间亦可使用,不过这通古镜在我们地府冥宫使用的时候有诸多的律条制约,不得使用此等神物窥测阳间世人的隐私,更不得滥用此物窥测天机,否则的话通古镜便会引来天罚,因为本座的地府冥宫中专门为这面通古镜制定了相应的禁制,因此才能将通古镜约束起来,可是这面通古镜一旦落入阳间……阳世间各种秘闻数不胜数,大多牵扯到天机,如果通古镜一点落入贼人之手,恐怕这又将引来阴阳二界中的一场浩劫,老天师,老神仙,您……” 狗皮道闻言摆了摆手,笑道:“听你说的还挺玄乎,不过哪有那么严重,屁大点儿的事儿,看给你吓得,行,这件事包在我老人家身上,不过有道是无功不受禄,天下也没有的午餐,这活我老人家可不能白干……” feisu 阎君大人闻言大喜,当即应道:“老天师,只要能将通古镜寻回,只要本座能做到的……”不等阎君大人说完,狗皮道一摆手,拦口道:“行了,穷白话,拿来……” “老神仙所要何物……” “废话,爷爷我要看看生死簿,除了这个你还有别的吗,我要玉皇大帝的神仙名册,你这里也得有……” “这……” “嗯?” “来呀,速速将生死簿取来,送来老神仙一观……” 不多时两个小阴差气喘吁吁的扛着一大担子书册走进了书房,狗皮道随手抄起一本书册翻开一看,只见正中写着“商册,武丁朝,渠涂乙,男,天寿四十六,因其清扫神像三十余载,故増寿二十载,命六十六而终……” 狗皮道淡淡一笑,随手将这本生死簿往书案上一丢,道:“阎君大人,你跟我躲猫猫呢,这是老人家要看的东西吗……”阎君大人闻言抄起书册一看,当即勃然大怒道:“好个不省事的奴才,找打……” “行了行了,都是老中医就别使偏方了,水贼过河别使狗刨,阎君大人,既然如此,相如,我们走……” 阎君大人一把按住了狗皮道,片刻之后一个平板电脑被端了上来,狗皮道见状笑道:“行啊闫老西儿,你们这也用上高科技产品了,相如啊,这东西你不能看,转过身去……” 老天师狗皮道点开平板电脑,刷书点点的在屏幕上看了起来,看罢多时只见忽然停了下来,喃喃的念叨了一句:“小不死的这么快就到站了,那可不行……”但见阎君大人脸色一苦,狗皮道在名册上一人寿数七十九载的“七”字前面直接加了一个“一”字,阎君大人见状失声惊呼道:“啊……一百七十九岁……” 第1500章 喝花酒 狗皮道轻车熟路的修改了文档又仔细的按了几下保存键,直到屏幕上出现了“已生效”三个字样的时候,才笑眯眯的将平板电脑还给了阎君大人,柳相如虽然没有直接看到,不错从阎君大人口中的惊呼之声中也判断出发生了什么事,当下也捂着嘴想乐不敢乐,狗皮道对着阎君大人又道:“我说闫老西儿,这种高科技的玩应儿我可不懂,不过要是那个小不死的那天忽然不见了,到时候别怪我亲自来下面捞人,到时候可就不是砸砸你们阎王殿这么简单了,相如,我们走……” “老天师且慢,本座尚有一事相告……” 狗皮道闻言瞥着眼睛又道:“我说闫老西儿,都说你们老西儿会算计,看来此言不假,要想从你这一亩三分地儿刮下来点东西,就算是玉皇大帝来了也不能空着手走,说,怎么个意思……” 阎君大人闻言急道:“老神仙稍等片刻,此事虽然谈不上什么大事,但是却出自你们阳间,眼下通古镜已丢,本座也只好……二位,请随我来……” 狗皮道不明所以,带着柳相如跟着阎君大人穿堂过院又回到了阎罗殿中,只见阎君大人大喝一声:“来呀,将地府迷宫七十二阴差全部抬将出来,老天师过目……” 工夫不大,十来个阴差气喘吁吁的抬着担架就来到了阎罗殿,每一幅担架之上都盖着一块黑布,黑布中凹凸有致,明显是一个人形,狗皮道看着阎君大人道:“我说闫老西儿,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阎君大人面沉似水默然无语,直到阎罗殿前密密麻麻的摆了整整七十二幅担架之后,阎君大人才一摆手喝退了那些小阴差。 阎君大人对着狗皮道道:“老天师,想必您也看出来了,这些阴差都是新来的,对我们地府迷宫的各项事宜还不是很熟悉,我们地府冥宫在册共有七十二名阴差,掌管这七十二名阴差的,就是黑白无常那两个小子,这七十二名阴差原本管辖阳间所有的区域,每一名阴差都会在阳间选择一些生辰和体质比较符合和生人作为预备阴差,协助这些在册的阴差共同维护阴阳二界的平衡,老天师,阳世间的生人有完整的三魂七魄,此视为生魂生魄,而阴差和魂归地府的阴魂阴魄不同,他们不仅也具有完整的三魂七魄,但是他们的三魂七魄一半为生魂生魄,一半为阴魂阴魄,正因为阴差工作的特殊性,所以才会出现这一奇异的现象,可是就在不久之前,本座殿下的七十二阴差,他们全部给勾走了生魂生魄,刚开始本座只道是阳间出现了妖邪,当即派出判官彻查此事,却不料本座的崔判官……也差点变成这幅模样,来呀,把崔判官请来……” 片刻之后一个身着官服的中年男人一瘸一拐的走进了阎罗殿,崔判官给阎君大人施礼之后,一转头便看见了站在一侧的狗皮道,崔判官当即吓得面如死灰,“噗通”一声瘫软在地,指着狗皮道道:“你……你……你……兀自妖人,竟敢打入地府冥宫的阎罗殿,阎君大人,阎君大人呐,请速速将此妖人拿下,给小人报仇雪恨,给众位阴差做主啊呜呜呜……” 眼看着这一位身着官袍的中年男人一开口便称呼自己是妖人,狗皮道当即气就不打一处来,可听完崔判官的话狗皮道也愣了,什么人能使出什么样的手段,使得这一位地府冥宫的首席判官大人如此痛哭流涕?一时间狗皮道忽然对眼前的这位判官大人也生出一股同情之意来。 阎君大人闻言面露尴尬之色,耐心的等着崔判官哭了片刻之后这才开口说道:“崔钰,休要胡言乱语,此人非是什么妖邪之人,乃是阳世间不世出的高人武当山真武观的狗皮道,老天师此次前来,正是给你等众人做主的,还不将事情的经过速速讲来……” feisuc● 首席判官崔钰闻言忽然一怔,当即抹了把眼泪抬头仔细的打量起狗皮道来,看罢多时崔判官这才急忙跪爬了几步,来到狗皮道面前又磕起头来,狗皮道眼皮一耷拉,抬脚轻轻一勾便将崔判官带了起来,只听一声惨呼,崔判官伸手捂着身上的伤口,踉踉跄跄的后退了数步这才停了下来,狗皮道这才点了点头,道:“嗯,看来你小子这一身伤还真不是装的,衣袍脱下我看看……” 崔判官闻言抬头向阎君大人看去,见到阎君大人微微点了点头之后,这才不情愿的将身上的官袍脱了下来,柳相如天眼看去,见到这位地府冥宫首席判官遍体的伤痕之后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狗皮道见状也是眉头紧锁,走到崔判官身前蹲了下来,伸手向崔判官身上的肿块摸去,手指刚刚碰的肿块,崔判官便疼的打了个哆嗦…… 狗皮道皱眉沉思了片刻,忽然开口喝道:“相如啊,你过来给爷爷搭把手,正三扣反三扣把这个老不死的判官给爷爷捆结实了……”崔判官闻言急道:“别介啊老天师,老神仙,身上这些肿块折磨的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还请老天师看在下官我公正执法的情分上,放过下官……” 狗皮道闻言嘻嘻笑道:“老不死的,怎么,你以为爷爷是在害你,爷爷这是在救你呢,告诉你,就你这一身伤,爷爷不敢说普天之下只有爷爷能搞得定,可等你找到了其他能治你这一身伤的人,恐怕到那时你连鬼都不是了,听说鬼死了会变成聻,聻要修成鬼,似乎比鬼转生为人要难得多,况且要治你这一身的伤,谁来了都是一个法子,说不定别人的手艺还没有爷爷我高明呢,你看不起爷爷的手艺,你以为爷爷愿意看你这一身囔囔肉呢,你以为你这一身的囔囔肉,比忘川江畔杏花楼里的姑娘还好看吗,相如,咱们走,今天爷爷带你涨涨见识,杏花楼咱们喝花酒去……” “慢,老神仙,崔判官一时误会,您老人家又何必呢,再说了,杏花楼那地方……柳公子可还是个孩子……”柳相如也是二十来岁的大小伙了,小名那也是个大学生,岂能不知道这喝花酒是什么意思,当即脸色一红,道:“老神仙,我看咱们还是先给崔判官治伤要紧,杏花楼那地方,师傅要是知道我去了杏花楼,那不得打死我……”狗皮道闻言个儿喽儿一笑,道:“好个迂腐的小子,可惜了这么好的材料,你师傅也是,怎么说你现在也都是个大小伙子了,要搁着以前,你早就娶亲生子了,自己能去找乐子却不让门人弟子去涨涨见识,也罢,相如啊,赶紧的,正三扣反三扣伺候着……” 柳相如闻言笑道:“老神仙,还用得着这么麻烦吗,看我的……”柳相如说罢当即纵身来到崔判官的身后,崔判官只觉后背一沉,柳相如已经像八爪鱼一样牢牢的贴在了崔判官的身上,崔判官一个没注意已经被柳相如牢牢控制,浑身剧痛的当即就要瘫软下来,却不料柳相如的着法着实的怪异,就好像是架子一般硬生生的将崔判官支了起来,崔判官正叫苦不迭之时,只听“嘭”的一声闷响,一股钻心的剧痛顿时袭遍了全身,低头看是只见狗皮道指尖轻轻一划,身上的一个肿块顿时爆裂开来,只是这肿块块爆裂之后并无淤血渗出,而是从肿块冒出一团雾气来。 雾气从肿块中冒出之后,当即在空中“噼里啪啦”闪耀了起来,狗皮道见状随手掐出个古怪的指诀冲着雾气的就迎了上去,只听“嘭”的一声闷响,雾气爆裂开来随即消散的无影无踪。 崔判官此时疼的额头之上冷汗直流,狗皮道却挺着大肚子冲着阎君大人笑道:“闫老西儿,看见没,爷爷我没说大话,就算是大罗金仙来了,处理这种伤也得用这法子,知道你家崔判官这是中了谁的蔫儿炮鬼吹灯了吗,这是一种玄破之法,相如啊,你可知这团雾气是何物?”柳相如闻言当即答道:“啥也不是,就是普通的空气……”“对了,对了,就是普通的空气,判官大人乃是地府冥宫的阴神,既然是阴神,他自然没有黑白无常这种半人半鬼的体质,空气属阳而判官大人的体质属阴,阳气入阴体岂能不病,很显然对方已经看出了你的身份,而且并没有要你性命的意思,否则的话这判官大人早就魂飞魄散了,地府冥宫中阴气浓郁,阳气一出自然会引发剧烈的反应,这也不是什么很新鲜的事儿,相如啊,你把这个老判官看好了,爷爷我要出手了……” 随着狗皮道指尖翻飞,只听一阵“噗噗噗噗”的乱响,崔判官身上的肿块纷纷被狗皮道挑落,但听得一阵接着一阵的“噼里啪啦”乱响,崔判官周围凭空出现无数朵火星,一时间崔判官的惨呼之声和这一阵灿烂的火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半晌之后直到所有的肿块都被挑破之后,崔判官的身子才软绵绵的瘫倒在地。 第1501章 柳相如出世 狗皮道伸手给崔判官号了号脉,片刻之后这才说道:“闫老西儿,你家崔判官的伤好了,慢慢养就行了,不过,爷爷很好奇,你们地府冥宫是不是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儿了,怎么会得罪如此手段高超之人呢?” 阎君大人闻言苦笑道:“老天师,老神仙,要说我们地府冥宫,做的就是维护阴阳二界平衡的事情,有道是有公就有私有私就有弊,且不说我们地府冥宫之内的三省六部,单说阳世间这千百年来,道门中的高道名宿,佛门中的高僧,再加上山野中的野仙散修,他们哪一个我们也惹不起,德高望重的想通过我们地府冥宫的路子,来生再续前缘的,缺德冒烟的也想通过我们地府冥宫的路子洗白自身的,这年头但凡有两下子的手里都有俩钱儿,大多数人我们虽然都不怕,但是总不能在公堂之上就翻脸,再说了,人家一出口总能拿住我们的要害,我们也是……”狗皮道闻言笑道:“看看,怎么样,我就知道,你们地府冥宫也不是传说中的那样干净,我看你们这的官员,收受贿赂捞小钱儿的也不在少数……”阎君大人闻言苦笑道:“老神仙,有些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当年唐三藏取经之时,不是还被佛祖手下的小贼秃索要了人事了吗?这年头阴阳两界都一样,都是僧多粥少狼多肉少,你说让我怎么办,大人物咱不敢得罪,小人物我虽然惹得起,但是这些人也有这些人的法子,就好比是西瓜皮擦屁股那是越擦越黏糊啊,粘到手里就别想轻易的甩下去……” “嗯,这也是实情,算不得是什么新鲜事,不过怎么说你也是个阎君大人手里大权在握,底下的人挨了揍也就罢了,怎么你也……”“唉……”阎君大人闻言长叹一声,道:“老天师,老神仙,本座憋屈啊,本座不敢说我们地府冥宫处事绝对的公平公正,但是一直以来至少也能保证八九成的公平……” “嗯,能保证八九成可就不善了,然后呢……” “其实这些年来地府冥宫一直相安无事,直到半年前,我们地府冥宫忽然就开始出现怪事了……” “哦?怪事,怎么个情况?” “半年前,最开始的时候本座的王宫里开始丢东西,本座也只以为是哪个不长眼的奴才办的好事,可后来发现有些不大对劲,本座的物品是越丢越多,于是本座就开始留心了,暗中略施小计终于捉到了盗物之人,可谁知此人他……竟是一个七老八十的死鬼……” “哦?竟有如此怪事……” “本座拿住这个死鬼之后当即开堂审问,可谁知这个死鬼也是个傀儡,暗中有人告诉他,说他将不久于人世,如果不信,可以将此人送入地府迷宫一游,只要他能从地府迷宫中取出任意一物,那人便可以为其增寿十载,本座当即取来生死簿查验,居然丝毫不差……” “嘶……”狗皮道闻言也不禁皱眉沉思起来,阎君大人又道:“本座在这个死鬼身上继续深挖,这才得知一个令本座十分吃惊的情况,据这个死鬼所言,那人在本地相当有名,而且已经帮助数百人増寿,有的增加了几年,有的增加了十几年,更有甚者,居然增加了数十年之久……” “哟呵,闫老西儿,你没有问问,谁啊这是,有如此手笔,别说増寿几十年了,就是给人家増寿几年的本事爷爷我都没有,有机会爷爷我还真想去会会此人……”阎君大人闻言鄙夷的瞥了一眼狗皮道,心说话你个老不死的真能穷白话,你还没有,刚才是谁在我的生死簿上修改寿数来着…… feisuc● 阎君大人心里这么想可嘴没这么说,干咳了两声清了清嗓,继续道:“经过我们的审问,这个老死鬼并不是什么歹人,生前乃是一位农民,此时已经身患绝症,听说此事的时候心里也不信,就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就算自己被留在了地府冥宫之中,原本也活不了几天了,一死了之免受那么多痛苦,也不失为一件幸事,老死鬼遍游地府冥宫之后便相信了这世上真有阴间的朝廷,其实这个老死鬼要是拿走本座的一支毛笔一张草纸什么的,本座也发现不了,可这个老死鬼贪心不足,见到本座书案上的大印便心生贪念,本座的酆都大印岂是凡物,这才惊动了本座被我们拿住,否则的话到现在恐怕本座如果设计也无法擒拿贼人……” 狗皮道闻言点了点头,道:“闫老西儿,你丢了什么东西这倒不是重点,关键是那些被增了寿数的人,难道之前你一点儿踪迹都查不到?” “要是有迹可循的话,我们地府冥宫个也不至于把这个灾星引来了,既然这个老死鬼就是个傀儡,于是我们就打算从他身上打开缺口,本座不动声色,将老死鬼送回故里之后,便将两位阴差派了过去,打算彻底查一查到底是何方神圣有如此神通,却不料这两个阴差一去不返,随即本座继续加派人手,直到七十二名阴差的遗体全部被送到阎王殿之后,本座才发现这事情有些不妙,本座面对这七十二阴差冥思苦想了整整一天,终于想出了点由头,连夜名黑白无常携带通古镜去阳间避祸,却不料……通古镜还是丢了……” 狗皮道闻言点了点头,道:“闫老西儿,听你这么一说,爷爷我也很好奇,有这么大手笔的究竟是何方神圣,这样,我替你去跑一趟,成了不用你谢我,不成你也别埋怨我,我老人家岁数大了,可栽不起这个跟头丢不起这个人……”阎君大人闻言大喜,急忙将那名死鬼和一干増寿者的档案全部调了出来,狗皮道伸手扒拉了几下,从中只拿出了一份档案看了看,看罢多时冲着阎君大人一抱拳,道:“闫老西儿,爷爷我先走了,等日后咱们再说……” 狗皮道将柳相如的三魂七魄带回去之后,寒雨顿时对这位邋里邋遢的道人肃然起敬起来,狗皮道不愿意和众人拉关系,直接拉着周杰老爷子走到一边嘀咕了起来,周杰老爷子刚开始边听边乐,可是到了后来脸上的表情变得凝重了起来,狗皮道说罢抬腿便走,周杰老爷子也不阻拦,当即吩咐寒雨照顾柳相如,自己则是朝着孙连海的办公室走去。 孙连海听完周杰老爷子的汇报,脸色也变得凝重了起来,周杰老爷子道:“我说孙老弟,我看倒不如让相如这孩子……去历练一二,料想有那个老牛鼻子在,相如也不会出什么事……”孙连海闻言点了点头,道:“相如的身手倒是没什么,不过眼下相如还没有毕业,这学业……”“嗨我说孙老弟,这还叫事儿么,让秀珠去安排安排,秀珠当年是学校里的大拿,虽然离开校园也十几年了,但是她当年的同学学长学弟学妹什么的,可都是校里管点事儿的说了算的人物,再说了,大三的学生原本就是该出去实习的时候了,跟那些个带着厚眼镜片子的老学究们能学出什么好儿来……”孙连海闻言“噗嗤”一笑没有言语,算是默认了周杰老爷子的建议,第二天柳相如醒来之后,听到周杰老爷子将这个消息跟自己一说,可把柳相如乐坏了,当即就打算收拾行李启程出发。 周杰老爷子一把按住了柳相如,道:“相如啊,先不着急,你先将所用之物收拾一下,准备的充分一些,你也是个大小伙子,很多事情你自己可以做主了,学校那边不用担心,秀珠会给你打招呼的,狗皮道已经先行一步了,这是你第一次出门,遇事要冷静,实在不行别钻牛角尖,遇到时不可解之时,要是你能遇到那个老不死的,就跟着老不死的一起干,多学多做少开口,要是那个老不死的躲着你嫌你累赘,那你就自己查,这是明天中午赶往原州市的车票,你拿好,卡里的钱不够用就通知我,电话我给你又充了费,足够用的了,你还不是十三局的人,有些设备不能配给你用,对了,这两张名片你带上,这个是孙茂祥的名片,你孙叔现在是宁夏自治区公安厅的一把手了,这是你葛叔的名片,葛陈扬,宁夏自治区特种大队的大队长,他们二人都跟你师傅交情莫逆,尤其是葛陈扬,那是跟你师傅从小洒尿和泥放屁崩坑一起长大的弟兄,有机会见到的话,就当做是自己的亲叔叔,电话打通了直接报我的名字,或者提你师傅都行,不过,咱爷们出马还是要靠自己,能不麻烦地方尽量不要去麻烦人家,按理说你应该去看看你的爷爷奶奶,但是你师傅他……还是算了……” 年轻气盛的柳相如闻言紧着点头答应,心里却早已经不耐烦了,终于等到周杰老爷子唠叨完了,柳相如这才赶紧的收拾起来,男孩子不像是女孩子那般麻烦,随便装了几件衣服,背着一个半大不小的背包也就行了,柳相如难掩心中的喜悦之情,一宿几乎未睡,终于等到了天亮,还不到八点柳相如便拎着背包直奔京城的西客站。 第1503章 上面有伞 柳相如说罢便冲着那位叫做香儿的姑娘挤了挤眼睛,香儿姑娘十分聪明,见状急忙将自己的哥哥扶了起来,道:“哥,这位大哥说得对,不就是收税吗,咱们开张做买卖,挣了钱给他们交税……”说罢兄妹二人麻利的收拾了起来,工夫不大小吃摊重新摆了起来,柳相如拎起一瓶啤酒冲着看热闹的人群就抛了过去,大声喝道:“想看热闹到这儿来看,这边有座,坐这儿边吃边看……”“嘭”的一声啤酒瓶子四下飞溅,看热闹的人群顿时爆发出一阵惊呼,四下散去。 柳相如端坐在桌前稳如泰山,继续点菜要酒,边吃便边唧着嘴冲着卷毛大汉看了过来,卷毛大汉冷哼了一身,吩咐那几个小弟围在小吃摊前,好几拨客人路过这个摊子之后,看了看卷毛大汉,当即一低头迅速的躲了开去,男轻的老板见状叹了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 柳相如见状顿时明白了这个卷毛大汉的意思,这是故意挡着摊子威吓食客不许来这摊子吃饭,柳相如见状也不着急,不停地点菜要酒,年轻的老板不停地忙活,直到桌上已经摆满了酒菜,柳相如这才站起身来,大声喝道:“各位各位,小弟初到此处,摆个摊子混口饭饭吃,今日有幸结识了这位卷毛大哥实属三生有幸,各位朋友,要是不嫌弃小摊酒寡菜薄,尽情来此畅饮一番,所有酒菜都算在我的身上……” 兄妹二人闻言眼睛一亮,当即将桌子合并在一起,将所有的酒菜摆了一溜,又将小凳码了一圈,看上去好似自助餐一般模样,柳相如喊了几遍之后,三三两两的客人开始向这里走来,不多时小食摊不多的几张桌子已经坐满了,甚至还有几个晚来的客人没有及时上桌懊悔不已,更有甚者开始窃窃私语:“这个小兄弟真不简单,这个摊子刚开张,就能得到黄屠子的照顾,看来以后我们都得经常来照顾照顾生意才是,告诉你这黄屠子可不是一般人物,在这原州市那可是手眼通天的人物……” 柳相如就这么坐着看着,直到将近十二点的准备收摊的时候,众人才逐渐散去,说是请客可吃饭的人谁敢不给钱啊,卷毛在此坐镇,不仅不能白吃,而且给的比平时还多,坐下象征性的吃了几口不住地称赞,丢下几张大票子说走就走,前脚人一走后脚马上就有人跟了上来,这一晚上兄妹二人可是赚嗨了,收拾完了一数,竟然别平时多赚了好几十倍。 等兄妹二人收拾完了,卷毛盯着兄妹二人手里的票子,恶狠狠的说道:“今天你们把钱都赚到了,税钱是不是该交了……”香儿姑娘闻言看了一眼柳相如,见到柳相如点了点头之后,这才说道:“说,几个月税钱,一共多少,只要够数,我们就交……”卷毛汉子闻言笑道:“好,弟兄们给他们算算账……” 几个兄弟一阵噼里啪啦的穷叭叭,最后的出来一个数字,整整一千块。兄妹二人闻言脸色刷的就变了,柳相如慢悠悠站起身来,道:“不就是一千快么,我先借给你们,喏,你们数数……”说话间柳相如掏出一沓子大红票子递了过去,卷毛身后的几个小子接过钱数了几遍,这才笑嘻嘻的冲着卷毛说道:“大哥,没错,是一千块……”卷毛闻言这才点了点头,道:“既然你们交了税,那就算了,弟兄们,我们走……” “慢……”眼看着卷毛汉子转身就要走,柳相如当即喝止住了众人,道:“我刚才听说你叫做黄屠子是,这么说你以前是个屠夫喽,好好屠夫不干,非要带人混社会,你以为社会是那么好混的,有道是收人钱财与人消灾,这钱,你可不能白收……香儿,给爷算账……” 香儿姑娘闻言立刻明白了柳相如的意思,当即拿起账本算了起来,片刻之后只听香儿道:“这位客人,您一共消费了四瓶啤酒,各类小吃加在一起一共六十八元……”柳相如闻言淡淡一笑,道:“好,六十八,不贵不贵,不过,爷我没钱,你看怎么办……”香儿闻言当即转身走到了卷毛的身前,道:“大哥啊,你看啊,这位客人吃霸王餐,您说都这样让我们以后怎么做生意啊……” 卷毛大汉再傻还看不出这里面的意思么,脸色一变扬起巴掌照着香儿的脸上就挥了出去,但见人影一晃的工夫自己的手忽然被人一把攥住,卷毛一愣神的工夫柳相如五指微微一使劲,卷毛胆寒当即爆发出一阵惨呼来。 身后的红毛小子见状直接冲着柳相如就冲了过来,柳相如站在原地没动地方,抬起另外一只手朝着红毛小子就抽了过去,一个嘴巴抽出去之后便见到红毛小子好似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了出去,绿毛小子刚想往前上,一见红毛小子被柳相如揍飞了出去,当下停住了脚步,一脸惊愕的看着柳相如。 柳相如攥着卷毛大汉慢慢的走到桌前坐了下来,卷毛大汉的身形原本挺彪悍,被柳相如这么一攥,疼的当即整个人好悬没有趴在地上,柳相如冷笑的看着那个绿毛小子,道:“你小子,过来……” feisuc● 绿毛小子见状吓得腿肚子转筋,可是也不敢不来,走到柳相如身前的时候双膝不停使唤,直接“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柳相如狞笑道:“刚才就是你小子摸了人家姑娘,把手伸出来,放在桌子上……”绿毛闻言顿时吓得体如筛糠,柳相如剑眉倒数眼睛一瞪,一抬腿直接蹬在了卷毛大汉的胯下,卷毛胆寒当即又是闷哼了一声,柳相如笑道:“你要是不听话也行,到时候可别别怪小爷心狠手毒……” 绿毛小子见状战战兢兢的伸出双手铺在了桌上,柳相如叹道:“小子,你说你染个什么颜色的头发不好,非要染个绿色的,跟戴了一顶绿帽子似的,还他妈学人家调戏姑娘……啪……啊……”柳相如话音未落之时闪电出手,抄起一个酒瓶子冲着绿毛小子的双手就砸了下来,绿毛小子哪里能躲过这一击,惨呼一声将双手猛地一缩,低头看去之时,只见自己的双手一片血肉模糊,这一下子酒瓶子直接被拍了个粉碎,玻璃碴子尽数扎在了肉里,鲜血滴滴答答直往下落,柳相如淡淡的说道:“今天小爷给你们长长记性,要是还不知悔改,下一次小爷直接拔了你的命跟(根)子,还他妈不给我滚……” 绿毛小子如同恰逢大赦一般连滚带爬的就跑了出去,柳相如伸手点指刚才那个红毛小子,红毛小子哭丧着爬到了近前,柳相如淡淡的说道:“我记得刚才就是你小子,随手拿了人家羊腿不问价就吃,你知不知道拿了人家手短,吃了人家的嘴短,既然你这么爱吃别人的东西,那我就让你吃个够,香儿,把泔水桶拿来,今儿个你要是不把这桶都给我吃完喽,小爷就让你下半辈子吃不了东西……” 红毛小子闻言当即冲着柳相如磕起头来,道:“这位小爷,这泔水桶,小爷我知道错了,我改还不行,我明天一早就把头发染回来,再也不跟着黄哥混了……”柳相如闻言轻蔑的一笑,道:“认错就好使,还要王法何用,还要法律何为,你要不吃这个也行,就把地上的玻璃碴子给我吃干净了……” “我吃我吃……”红毛小子闻言当即抱起泔水桶张嘴就吃,边吃边吐可是还是不敢不吃,柳相如看着剩下几个小子道:“你们过来,跪在兄妹二人身前,给我抽,往自己脸上招呼,谁脸上先抽出褶子来,谁就可以先走了……”柳相如话音刚落,几个小子当即跪了下来,伸手叭叭的冲着自己脸上就招呼了起来,柳相如见状这才低头向卷毛大汉看了过来,道:“卷毛,小爷的钱是那么好拿的吗,你们弟兄横行乡里,是仗谁的势,说……” 卷毛大汉闻言挣扎的将那一大沓子票子掏了出来,道:“这位小爷,我黄屠子今天有眼不识泰山,今儿个我承认我栽了,不过你要是敢放我走的话,这场子我一定要找回来,告诉你,原州市局的一把手是我的亲娘舅,工商局一把手是我的亲姨父,原州市二把手是我的亲姥爷……啊……” “怪不得呢,你小子这是上面有伞啊,一个小小的原州市的二把手,竟敢如此嚣张跋扈,你们当真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王法二字吗,嘿嘿,你小子不是还想找场子吗,你不说还则罢了,你要说了小爷还真的就有这么个暴脾气,今天小爷就把你放回去,不过我有话说在前面,有本事你就冲小爷我来,我要发现这兄妹二人掉了一根头发,你的下场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小爷让你下辈子生不如死……啊……”说话间柳相如猛地一掰手腕,只听“咔”一声脆响,卷毛大汉的手腕硬生生被柳相如折断。 此时在对面一条街边一个阴暗的角落里,一个老者将全部过程都看在了眼里,边看边叹道:“好个小兔崽子,你出手可比你师傅还狠呐……” 第1504章 原州古塔 黄屠子等众混混被柳相如一人折磨的生不如死,声声哀嚎响彻云霄,在这里支摊子做买卖的都是些靠力气混饭吃的小商小贩,有背景的谁来干这个啊,这些小商贩们大多不敢惹事,其实他们心里也知道黄屠子等一行人这就是在乱收费,可是谁敢不给啊,谁不给人家就收拾你,退一步人家不整你的摊子,十几人只要一碗面围着你的摊子一坐就是一晚上,有客人想来也不敢来啊,你这买卖瞪眼就做不成,因此这些小商贩面对这些人也是敢怒不敢言,低头花俩钱买个平安拉倒。 若是往常,大街上一旦出了事,原州市的小年轻们便会一窝蜂的冲过去,没事也会闹出事来,可这一次人家收拾的可是原州市的一霸,做买卖的不想惹祸上身,那些闲散的无所事事之人也唯恐对方捎带脚把自己也收拾了,当下也是远远的躲了出去,一时间这条小吃街上变得冷冷清清。 柳相如收回了自己的大红票子,转手抽出了几张送到了香儿姑娘的手里,香儿姑娘不肯,哪里拗的过柳相如,柳相如冲着兄妹二人嘻嘻一笑,道:“我今晚上还没有找到落脚之处呢,要是二位不闲麻烦,我想借宿一宿如何?” 柳相如要借宿一宿,兄妹二人自然高兴,当下兄妹二人麻利的收拾了好了摊子,柳相如一脚将黄屠子踢了个跟头,道:“要是小爷我再见到你横行一次,就不是折断一条手臂这么简单了,滚,还他妈不给小爷滚……” 黄屠子等众人闻言如同遭逢大赦一般当即四下散去,柳相如跟着兄妹二人一路而行,拐弯抹角抹角拐弯就来到了一片小区里,兄妹二人跟门前的保安打了声招呼,便推着小车进了小区,柳相如抬眼一看,只见这片小区虽然谈不上有多豪华,但是档次也绝对不次,正暗自寻思能住在这种小区里的人怎么还会去出摊子干这个买卖的时候,只听得香儿姑娘冲自己轻呼了两声,柳相如这才回过味来,跟着兄妹二人进入了一个单元门,随即兄妹二人一闪身进了一间一层的房子里。 feisu 柳相如进屋一看,嚯,好大的房子,这房子怎么说也得有一百多平,现如今能住的起一百多平的房子的家庭,那条件绝对说得过去,香儿姑娘热情的招呼着柳相如进入客厅休息,年轻的老板给柳相如倒了杯水,柳相如这才询问了起来,中年老板闻言,眼泪犹如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了下来。 原来这兄妹二人的家庭条件不仅不次而且还相当的优越,当哥哥的名叫李海军,妹妹叫做李海霞,小名叫做香儿。兄妹二人相差五岁,自幼一起长大,感情非常好,兄妹二人的母亲过世比较早,但是他们的父亲却相当的了不起,乃是原州师范大学的教授,还兼任着原州历史博物馆的顾问。 李教授虽然名头不俗,但是单凭教授和顾问的工资,根本住不上这么高级的房子,李教授所有的待遇,都是国家奖励的,因为就在李教授年轻的时候,填补了一项国家级科研项目的空白。 说起父亲成就的时候,李海军眼光灼灼,似乎又回到了那段美好的时光,柳相如没有打断李海军,就这么安静的听着,李教授就是土生土长的原州人,经过自己的努力在当年刚刚恢复高考时就考上了大学,李教授毕业之后服从分配,回到了原州市,成了一名原州历史博物馆的一名普通工作人员。 原州地区虽然经济落后,但是自古以来就是一处兵家战略要地,也是一座历史悠久的古城,随着城市规模的扩大,经常会从地下挖出历朝历代的古墓遗塚,李教授工作一丝不苟,当时这一类的工作人员极其缺乏,李教授一时间成了馆里的大拿,东奔西跑从文物的发掘再到清洗整理,编号入库到最后完成报告几乎都是自己一个人独自完成的,老馆长看在眼里心里也是不住的赞叹,就是让自己再年轻上一二十岁,也未必有这样的劲头。 原州历史博物馆原本只是一个规模很小的博物馆,说是博物馆倒不如说是展览室,经过十几年来的发展,原州市发掘出来的各项文物已经大大超过了馆容,因此八十年代中期迎来了第一次扩建,李教授根据所藏文物的种类和保护,陈列的具体情况亲自设计了博物馆的扩建防方案,九十年代初期,原州市博物馆正是落成,并对外开放。 可以说原州市历史博物馆的发展就是李教授一生事业的缩影,原州历史博物馆建成之后,全国各地的同行人纷纷来到原州市进行交流,年轻的李教授眼界也逐渐宽泛了起来,就在和全国各地同行人交流的过程中,李教授得到了这样一个消息,那就是世界历史学领域并不承认我们国家提出来的四大发明,只承认我们有三大发明,唯一出现岔头的是活字印刷术,在这里各位要注意,我们国家四大发明中有一项是活字印刷术,可不是印刷术,看上去好像差不多,可实际上二者却有本质上的差别。世界各国历史学者给出的理由便是,你们说活字印刷术是你们的,但是在你们国家没有发现任何一本北宋时期的活字印刷作品,相反,在中东阿拉伯地区、欧洲等地,相继发现了很多南宋时期活字印刷的古籍,这说明活字印刷不并不是你们发明的。 李教授闻言心里不是个滋味,国家有关部门也组织了有关人员加紧立项研究,准备填补这项空白,李教授虽然也想趁机去试试,但是自己手上的事情太多,也只好作罢。 可有道是无巧不成书,不久之后就在丝绸古道沿路的一处土墙洞中,几个放养的娃子洞里面掏出了几个坛坛罐罐,罐子里只有零零星星的几个铜钱,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可李教授却又从里面发现了一个包裹,原本以为这个包裹之中应该是尸骸遗骨,却不料打开一看,里面竟然是一本本的古籍。 “这一本本的古籍,就是北宋时期的活字印刷作品?而且上面印的不是我们的汉字,而是西夏文对……”柳相如听到这里忽然插了一句嘴。 李海军闻言微微一怔,随即点了点头,道:“柳哥,你,听说过……”柳相如闻言单点了点头,道:“以前看过案例,说是这个老教授为了考证这就是一本北宋时期的活字印刷作品,专门兴建了一个实验室,在里面一干就是好几年,最后论文发表之后举国欢腾,没想到这位老教授你是你们兄妹二人的父亲……” 李海军闻言点了点头,道:“正是因为那几年,父亲将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科研上,母亲一人拉扯我们兄妹二人,最后才因为劳累过度而英年早逝,父亲得到了国家的认可,分了房子,提高了待遇,提升了职位,可是母亲却永远也回不来了……” 柳相如闻言默然,拍了拍李海军的肩膀以示安慰,又道:“我说李海军,我看你们兄妹二人并不像是干这种力气活的人,按理说凭借李教授自己的收入,难道还养不活你们兄妹二人吗?” 李海军闻言抹了把眼泪,道:“母亲去世的时候,我刚上高一,妹妹小学还没有毕业,不管怎么说人死不能复生,那时候的父亲的事业刚刚有了起色,我们三人的生活倒是没有什么可担心的,眼下我们住的这所房子,也是国家分给父亲的,其实单凭父亲一个人的收入,足够我们一家三口人生活的了,为了培养后备人才,父亲改任原州师范大学的教授,兼任原州历史博物馆的顾问,每年还有国家省市的特殊津贴,因此我们兄妹除了干一些简单的家务以外就读书……” 柳相如闻言点了点头,道:“怪不得呢,我第一眼看你,就觉得你身上有股子书生之气,可是你们家的生活条件如此优越,你又为何出来摆摊子做这些力巴的活儿呢?” 李海军闻言心里一苦,眼里又流了下来,道:“原本我以为,我和妹妹会一直这么过下去,然后考大学,上大学,毕业后回来参加工作,可谁知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三年前高考前期,父亲率队去考察原州区一处古塔,走的时候说的明白,回来的时候一定要听到我金榜题名的好消息,我是金榜题名了,可是父亲他……” 柳相如闻言急道:“海军,怎么个意思,难道说你父亲,出意外了……”李海军闻言点了点头,道:“父亲回来的时候已经昏迷不醒了,我们赶到医院之后,父亲就静静的躺在那里,他没有死,可是也没醒,就这么一直躺着,一趟就是几年啊,我也只好放起了学业,为了给父亲治病,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妹妹她也辍学了,我听说去夜市摆摊本小利薄,赚到的钱虽然不多但是日常吃喝足够了,所以我一狠心也就干上了,其实这个没什么,有道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苦其心志,刘备当年不也是织席贩履之人么……” 第1505章 胖爷出马 柳相如闻言心里暗自一惊,当即开口道:“李海军,我能看看你父亲吗?”李海军闻言淡淡一笑,道:“柳哥,按理说您是我们兄妹的救命恩人,黄屠子在这一带很有人脉,此人心狠手毒,我和妹妹要是落在他们手里,这个家彻底就完了,我不应该驳了你的面子,可是父亲他现在……”柳相如闻言握了握李海军的手,当即起身向卧室走去,以柳相如目前的修为,根本不用问就知道李教授所在何处。 柳相如推开屋门的时候,见到李海霞正在给李教授擦脸,见到柳相如进来之后,李海霞淡淡一笑,很懂礼数的站在了一旁,柳相如暗自掐诀念咒,手诀印在李教授额头之上时,但见李教授额头之上三魂七魄俱无,当下心里便有了计较,道:“李教授留下什么工作笔记之类的东西吗?” 李海军闻言一怔,见到柳相如摆出古怪的姿势,似乎看出了什么,当下带着柳相如来到了李教授的书房,说是书房其实就是一间卧室,角落里摆着一张书桌,书桌前是一张简易的木床,四壁皆是书柜,书柜之上摆放着密密麻麻的书籍和档案手稿,李海军道:“柳哥,父亲没出事前曾经警告过我们二人,不许随便动他的东西,尤其是他的档案手稿,这些年来我其实早整理出来了,可是一想到父亲这个状况,我心里又不忍……既然柳哥要看,也罢,我就打开看看……” 说话间李海军找出一把锤子就打算将档案柜上的锁头敲下来,柳相如见状急忙拦了下来,道:“海军你先别动,书桌上的这些东西……”李海军闻言转头一看,道:“这些都是父亲的工作日记,送回来的时候我一直放在这里也没有收拾……” 柳相如闻言点了点头,伸手在这些日记中翻了翻,片刻之后柳相如眼睛忽然一亮,只见笔记本上赫然出现了原州古塔的字样。柳相如道:“海军啊,李教授遭逢大难,难道你们就没有报警吗?”李海军摇头苦笑道:“报警,报警有什么用,父亲遇到的事情属于事故,不是案件,警方不负责这一块,况且父亲现在的情况属于植物人的状态,按理说父亲现在还没死,可是半年前医院就给父亲开出了死亡证明,这死亡证明一出,父亲的所有收入也就断了,学校和馆里象征性的就给了点抚恤金,可是那点钱管啥用啊,我们也不能就看着父亲这样不管,但凡手里还有点钱的话,还是要紧着给父亲看病才是……” 柳相如闻言点了点头,道:“海军呐,你记住,李教授的事情很可能有隐情,这本笔记我先留下,李教授这间书房里的所有东西,都不能外传,也不能让别人来看,更不能被人取走,如果有人敢入室盗窃或者明抢,你们兄妹二人该打打该杀杀,出了人命算我的,这是我的电话,有事赶紧的给我打电话,这几天我外出有些事情要做,有空就先搬你家里住……”李海军就是一介文人,听闻此话次话顿时“啊”了一声,站在一旁的李海霞见状急道:“哥,你就听柳哥的,眼下咱们家都成了什么样了,与其老老实实的当被宰的羔羊,倒不如听柳哥的奋起一搏,说不定还能闯出一条新路来……” 李海霞这话仿佛一阵强心剂一样鼓舞了李海军,李海军当即答应了下来,就在这时,只听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兄妹二人大惊,柳相如示意二人不必惊慌,自己来到门前打开屋门后,只见门口出现了几个身着警服的汉子,其中一人对着柳相如道:“这里是李海军的家吗,你,就是你刚才在小吃街打架斗殴,走,跟我们走一趟,到局子里去录个口供,李海军是哪一个,涉嫌非法经营,殴打税务工作人员,跟我走一趟……” 李海军李海霞兄妹二人闻言当即脸色一变,柳相如淡淡一笑,道:“事情是我做的,跟他们兄妹二人无关,我跟你走就行了……”“不行……所有涉案人员都要带走,听说你还有个妹子,我们已经手下留情了,按理说连你妹妹都要一起带走的……”“我去你妈的……” 柳相如抬腿照着来人的肚子就踹了一脚,也许是柳相如这一脚激发了李海军的男儿血性,李海军见到柳相如一个萍水相逢之人为了保护自己如此豁得出来,当下拎起手边的一只空的煤气罐就冲了出去,照着那几个身着警服的汉子就砸了下来,几个汉子明显平时并没有经过正规的训练,没有来到这个年轻人居然敢明目张胆的袭警,一个没留神顿时被李海军打的头皮血流,一个个惨叫着跑了出去,柳相如见状笑道:“好,很好,李海军,别害怕,天大的事我给你兜着,记住我的电话,我没有回来你就别开门,谁敢硬闯就像这样给狠狠的砸……” 柳相如说罢轻松自如的掏出电话拨了出去,片刻之后电话另外一头传出了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喂,相如啊,亏你小子还记得我啊,我以为当年的事儿你还记仇呢……” “行了,我说小胖子,回回小爷给你打电话,你他妈就是这么一套磕……” “废话,你小子那一次给胖爷打电话有好事,反正你小子请客摆席从来想不起胖爷我来,说罢,这一次柳爷您又在哪儿捅了篓子,怎么捅的……” “诶呦,要么说是哥们儿呢,小爷我一开口,胖爷您就猜出来了,这一次我跟你说,可不是普通的篓子,胖爷您估计悬点,我看要不还是请你姐姐出马的了……” “呆着你的,屁大点儿的事也要麻烦我姐姐,你以为我姐姐是干嘛的,柳爷你的保姆吗,你想干啥人家就帮你干啥,你看看这都几点了,你说不说,不说我要睡觉了……” “诶诶诶我说胖爷,别介啊,这一次事情闹得有点大发了,我在原州市呢,把警察和人家原州市二把手的外孙子给打了……” “我超,柳爷,不是,放着地上的祸你不惹非惹天上的祸,超,我还是找我姐姐去,对了,就是宁夏自治区原州市,行了,你小子自求多福……” feisu 这位胖爷正是当年和柳相如打赌,激柳相如夜探鬼楼的同学之一,这件事情之后,周局和孙局两位局长好一顿给京城的各个衙门舒了舒皮子,成年人的世界和孩子们的世界那是完全不同的,成年人明争暗斗的同时,孩子们打一架闹一场一完事就是彻彻底底,其他几个孩子不说,单说当年闹的最凶的小胖子事后便对柳相如佩服的五体投地,这么多年来,胖子和柳相如也一直保持着良好的关系,这位胖爷的家世也很不简单,尤其是她的姐姐,年纪轻轻的就是京官,一路飙升堪比火箭,正在仕途大火的时候忽然外放,很多内部人士认为,此女了不得,将来保不齐能登堂入室成为国级干部。 柳相如出了小区大门的时候,大队的警务人员已经得到了消息,荷枪实弹的将柳相如围在了门口,柳相如也不抵抗,伸出手腕刚要将一幅银镯扣在柳相如手腕上的时候,领头的电话忽然响了,小头头接通电话点头哈腰嗯啊这是的答应了一番,忽然快步走上前来,一把打掉了那一幅银镯子,笑嘻嘻的冲着柳相如道:“诶呦呦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我们基层的同志们不知道是大少爷莅临本市,让大少爷受委屈了,刚才是谁他妈对大少爷动粗来着,还不上来赔罪?” 众警员闻言顿时一阵惊愕,这剧情翻转的也太快了点,其中不乏有消息灵通之人,急忙走上前去,附在小头头耳边耳语道:“头儿,这小子刚才打的可是黄屠子,这要是上面怪罪下来……”不等这个小警员说罢,小头头虎目圆睁,道:“放你妈的屁,你他妈知道个球,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李长江知道不,人家官拜少将,儿子叫啥天一的那个犯了法不照样进去了吗,跟人家少将想比,原州市就是个屁,要我说人家大少爷打的好,我也就是穿了这身皮不能随便打人,搁着我以前的脾气,早他妈就把那小子给废了,成天到晚不学好,学人家混社会到处乱收费,不仅他该打,他们家那些叔伯兄弟都他妈该收拾……” 柳相如淡淡一笑,道:“行了,别穷白话了,不是叫我去做口供吗,赶紧的,我的时间很紧……”说罢柳相如直接拉开车门就钻了进去,只把小区看门的保安都看傻了…… 医院里的黄屠子刚刚缠好了绷带,正准备打电话问问情况怎么样的时候,医院传出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黄屠子抬眼一看,顿时脸上一喜,道:“舅舅,您看我,哎呦疼死我了……” 来人猛地一把将黄屠子薅了起来,道:“我早就告诉你给老子消停点消停点,你他妈放着地上的祸不惹非惹天上的,我他妈非打死你个不省心的货……”说着中年男人一顿嘴巴子就抽了上去。 第1506章 藏尸洞 进入局子里之后,一个值班的小所长当即好茶好水的招待了起来,柳相如简单的将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般,也不管当场的书记员有没有记录下来,心里惦记着李教授家里的重要资料,当即起身返回,值班的小所长急忙点头哈腰的跟了出来,见到柳相如停下脚步,刚想上去搭上几句话的时候,但见柳相如剑眉倒竖,冷笑道:“你就打算让我这么走回去?” 柳相如被警车送回来之后已经到了后半夜,兄妹二人担心柳相如出事,谁也没敢睡觉,见到柳相如平安归来之后兄妹二人的心才彻底放了下来,柳相如吩咐兄妹二人先去休息,自己则是一头扎进了书房之中,仔细的研究起李教授留下的笔记来。 柳相如之所以没有直接查阅李教授保存多年的档案手稿,那是因为柳相如知道,这种人物被抽走了魂魄,一定是有了什么了不得的发现,这些了不得的发现很可能涉及到一些极其隐秘的历史真相,作为一名尚未毕业的学生,如果自己因为了见识到了李教授的档案手稿而在学术上有所成就的话,那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小偷,自己的师傅知道的话绝对不会饶过自己,再一个自己眼下还不是十三局官人,这些档案笔记,自己还没有资格查阅。 档案手稿不能随便看,但是李教授的工作笔记还是可以看看的,柳相如仔细的将李教授的工作笔记翻阅了一遍,终于在笔记中找到了那座原州古塔的具体信息,原州古塔距离市区并不远,但是那里山路崎岖蜿蜒曲折很不好找,而且据李教授的笔记所言,这座原州古塔其实早在数年前就已经发现了,不过由于种种原因,当地的有关部门并没有对这座古塔采取任何保护措施。柳相如合上笔记本皱眉沉思,按照国家的相关政策,发现文物古迹却不实施任何保护措施的情况不是没有,大多离不开这样几种情况,一是此处文物古迹基本上损毁的已经不成样子了,就连基本的地基也只剩下了一个大致的轮廓,根本没有发掘保护的必要了,只是知道这里曾经有一处什么样的建筑就可以了,二是这一处古迹尚在,但是由于年久失修十分的危险,例如各种濒危的古塔亦或是其他的古建筑,修缮起来施工难度很高,而且很难保持或是恢复原状,另外古建筑的地理位置十分偏远,修缮之后不具有经济价值,而历史文化价值不是没有,但是同一时期同一类型的古建筑保存较好的也比较多,因此但凡符合这两种情况的,一般不会耗费大量的财力物力去修缮,只待古建筑自然坍塌之后,再对现场进行清理发掘。 天亮之后,柳相如就在书房里躺了下来,一觉醒来已经到了下午,出了书房的柳相如见到李海军兄妹二人正在吃饭,李海霞见到柳相如醒来之后,急忙将提前分出来的饭菜拿了出来,道:“柳哥,看你睡得很香,我们没敢打扰你,一会我和我哥商量好了,我们一起去出摊……” 柳相如闻言点了点头,道:“海军啊,一会我要出去一趟,可能很晚才会回来,要是摊子上出了什么事,记得不要硬抗,要多少钱给多少钱,打听好地方是什么人就好……” 柳相如狼吞虎咽吃完了饭,揣着那本工作笔记就出了门,挥手拦住一辆出租车直奔城北而去。 原州市城北乃是一片黄土高原,贫瘠的丘陵上蜿蜒曲折的出现了无数条环形的山路,没有几年驾龄的老司机还真的不敢走这种山路,出了城之后的来到山路边缘之后,司机说什么也不打算继续往前走了,柳相如忙问其故,司机是一位三十来岁的年轻汉子,汉子瞪着贼兮兮的眼睛的看着柳相如,道:“你是外地来的,一看你这穿着打扮和形貌,就不是本地人,俺们这里地处黄土高原,虽然这些年来生活条件好了很多,但是气候就是这个气候,任谁家的后生丫头长的在水灵,脸蛋子上或多或少的都会出现一点高原红,可是你小子唇红齿白的,水灵的像个大姑娘,我说兄弟,听哥一句劝,你看看像哥这样要啥没啥的都能凭借自己的力气混口饭吃,你这么好的苗子为啥非要干这事呢,哥可不是吓唬你,自从你说要到这里来哥就知道你是干什么的,这些年来哥也没少拉过你们这行里的人,拉是拉了不少,可是就从来没有见过能活着回来的……” 柳相如听见这位司机大哥话里有话,顿时来了兴趣,当下从兜里掏出两张大红票子递了过去,司机大哥见状讪讪一笑,道:“小兄弟,我知道干你们这行的来钱快,但是这钱也不是好来的,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里挣出来的……”说话间司机大哥只收了一张,将另外一张推了回去,柳相如见到对方直爽,又将手里的大红票子递了过去,道:“司机大哥,这钱是回去的路费,我知道你们这里的行情,这些路程就算在京城打车也用不了这么多,但是出门在外不比在家里,图的就是一个方便安全不是,大哥,我刚听你这话里有话啊,怎么个意思,说说呗……”说着柳相如自己将票子塞进了司机大哥的兜里。 司机大哥见状咧嘴一笑,双臂一较力将车子挪到了一边,打开双闪之后这才开口道:“这些小兄弟,你也是土里刨食的?”说着司机大哥伸出双手做出了一个刨土的动作,柳相如见状笑道:“哦?司机大哥,何出此言呢?” 司机大哥闻言又是咧嘴一笑,道:“小兄弟,别看我年纪不大,但是我在这原州市跑出租也跑了将近小二十年了,原州市周围大大小小的新鲜事,哪里能瞒住我的眼睛,小兄弟,你老是跟哥说,你来这个地方,是不是冲着那座古塔来的,嘿嘿,远的不说就说最近这几年,哥我拉的打这古塔主意的客人没有百的也有七八十的了,可是这些人呢,来的时候给了大价钱,可没有见过一个人能从古塔里走出来的,所以哥劝你一句,土里刨食看似来钱快,可毕竟不是正经行当,你现在还小还有很多事情不明白,等你将来有了老婆孩子就知道了,哥这些话可都是金玉良言呐……” 柳相如闻言点了点头,道:“这位大哥,其实你误会了,你说的土里刨食的,是指那些下浪淘沙盗墓的,我可不是那些人,我是国家正规机关的人,有人向我们汇报了这原州古塔的事情,所以我才来进行前期的考察,喏,这是我的证件……” 柳相如出门之前,周杰老爷子这种护犊子的老头子早就给自己的大孙子准备好了,一出手什么证件没有啊,柳相如一掏兜拿出一大沓子证件来,惊得司机大哥长大了嘴巴一语皆无,柳相如取出几本证件递了过去,道:“这位大哥,您要是不信,就看看这些证件……”司机大哥翻开证件看了几眼,伸手向证件上的钢印摸了摸,这才惊呼道:“诶呦呦小兄弟,你这么年轻可真不得了啊,不过我不明白,既然是国家机关正规的工作人员,考察古塔为何要选在这个时候,白天你们为什么不去呢?” 柳相如笑道:“这位大哥,这个你就有所不知了,原州古塔属于一座濒临坍塌的古建筑,要进行全方位的考察才能得出结论,究竟要采取如何手段进行保护,白天我们也有工作人员在场,晚上我是去接班的,总不能让那些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们大半夜点灯熬油的,咱们年轻人呼呼睡大觉不是?其实我们都配了专车的,不过么,我不愿意和那些老学究同行,因此才自己打车出来……” fěisu· “哦,这样啊,这么说的话那就是了,我也不爱和老家伙们一起坐车,老辈人上了岁数就爱嘚啵嘚啵的,惹不起咱们也就只好出来躲躲清净,不过小兄弟您自己一个人去那座古塔,是不是有点……你就不怕吗?” “怕?怕什么?难道这黄土丘陵地带中,还有响马劫道的强人不成?”柳相如愕然道。 “小兄弟,休要说什么响马劫道的强人,你要是运气不好遇到了……那可比响马劫道的强人还危险哩,喏,你看见那个豁口没,从那个豁口进山一直往北,直线距离大约三四公里就能见到那座古塔了,不过我们这黄土丘陵地带流传着这么一句话,望山跑死马,你要是单凭自己走,恐怕绕行山路至少得有十公里的路程……” “哦?司机大哥,照你这么说,我今天晚上就走不到古塔了不成……” “话也不能这么说,要说走其实也能走,你从豁口进去之后,往前走不远就能看见左右两条岔道,左边那条是正常的山路,就是需要绕行的山路,而右边那条道是条近路,几乎不用走冤枉路,不过那条路可不干净啊,那是我们原州古镇的藏尸洞……” 第1507章 火烧野猪林 “藏尸洞?这位大哥,藏尸洞可不是我们中原的玩应,要说这藏尸洞,全世界也就只有那么屈指可数的几处,距离我们最近的藏尸洞可不在这里,远在青藏高原的古格王朝遗址那呢,距离这里少说也有个两三千公里……” “小兄弟,你说的那个藏尸洞我知道,电视台专门拍过纪录片介绍过,不过那个藏尸洞到现在电视里也没给个说法到底是咋回事,是因为某种信仰呢还是古代的君王滥杀无辜呢,到现在谁也不球知道,我说的这个藏尸洞其实我们民间的说法,说是藏尸洞其实就是你们说说的乱坟岗子,别看我自幼在原州区长大,但是我可是地地道道的中原人氏,乱坟岗子你应该知道,这所谓的藏尸洞,主要是因为这里窑洞多,原州市是一座古城,作为古丝绸之路的咽喉重镇,历来都是兵家战略要地,所以历史上原州市也是一座古战场,千百年来死在这里的人老鼻子了,那一处藏尸洞距离现在年代并不很久,大概也就只有个一二百年,最近这一二百年来,近代科学的发展使得水陆空路交通发达起来,古丝绸之路便逐渐的没落了,因此原州市也逐渐失去了往日的繁华,听老辈儿人说,那一处藏尸洞原本是官军秘密的屯粮之所,后来战争结束了,原州市也没落了,尤其是大清朝灭亡之后,那一处屯粮之所也废弃了,后来由于兵荒战乱,天灾人祸,原本繁华一时的原州市那是越来越穷,穷人家死了人买不起棺木怎么办,后来逐渐有人打起了那一处屯粮之处的主意来,将家中的死者送到那里安葬,刚开始还能见到一些薄皮儿的棺木,到后来就变成了草席子了,再后来,嘿嘿,听说官府将逃难死在这里的路倒干脆直接往里面一丢,埋都不埋了,据说早年间一到夏天,尸臭熏天百里可闻……” 柳相如闻言奇道:“这位大哥,这么说那地方还真的有些挺渗人的,尤其是晚上,要是从哪儿走,弄不好得吓出个好歹来……”司机大哥闻言一笑,道:“小兄弟,也就是现在年景好了,人们的生活条件也好了,屁大点儿事都吓得要命,你说说要是放在一百年前,死倒儿饿殍满大街都是,还有啥可怕的,再他妈多几个藏尸洞也没人害怕啊,你说藏尸洞里,那么多死人就往里面一扔,再赶上个大热天的,且不说尸臭熏天什么的,细菌病菌那不是要多少有多少,可是人们呢,不照样每天都有往藏尸洞抬死人的人么?要说那场面恶心确实恶心,骇人也确实骇人,可是早就见怪不怪了,现如这年景,要是老谁家的小谁大早上一出门,看见树上挂个吊死鬼,非得吓个好歹出来,可是放在一百年前呢,人们早就习惯了,无非就是看看是谁,谁家这是又断了炊烟寻了短见了……” 柳相如闻言点了点头,又道:“我说大哥,那解放都这么多年了,这一片藏尸洞放着多膈应啊,怎么就没人清理呢?”司机大哥瞥了一眼,道:“谁说没人管没人清理了,早在十几年前本地就开始组织人力财力清理这片藏尸洞了,尤其是这些年来国家加大力度保护生态环境,这藏尸洞就更不能留着了,最开始的时候光消毒就整整进行了三个月,后来刚开始清理的时候,光白骨就挖出来好几车皮,可是这工程还没有进行一半就出事了,总是出现无缘无故的事故,不是施工的工人被骨头刺穿了腿脚,就是车辆无缘无故的熄火,好像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期,那时候我刚拿上本,心说话要是早几年能考上大车本,也能去那里挣上两个辛苦钱儿,可没多久工程就停了,听退下来的打车司机说,那地方邪性啊,只要大车装满了骨骸,保准打不着火,可是你将这些骨骸都卸了呢,这车又好了,你说怪不怪?就好像是这些死去的人们故土难离似的,后来也不知道从哪儿请来了好大一批光头老和尚和牛鼻子老道,在藏尸洞那咿咿呀呀一唱就是好几个月,后来听说,那群光头老和尚和牛鼻子老道们也落荒而逃,工程就此停滞下来。” 柳相如闻言点了点,道:“这样啊,那不就是一片乱坟岗子吗,趁着现在天还没黑,我就从哪儿走,我腿脚利索点儿,兴许赶在天黑之前就能到了……” “别啊,我说小兄弟,你可别仗着年轻就不拿乱坟岗子当回事,那一片藏尸洞可邪性的很咧,最近几年来,经常听到夜半那里传出瘆人的动静来,还有一些不知好歹的年轻人,拿着说是什么红线拍摄的叫个啥球的东西来着,说是能拍到鬼,结果后来怎么着,一个个不是疯了就是傻了,有几个现在还在神经病院里呆着呢……” “哈哈哈哈,我说这位大哥,这话说的可就有点玄了,这世界上哪有什么鬼啊,要说某个地方阴气重我相信,瘆人我也相信,但是你说闹鬼啥的,我可不信,你说的事情我知道,现在不是流行直播吗,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为了流量当网红,扛着红外线设备去闹鬼的地方拍视频给大家看,这个套路早就有了,数年前不是网上流传封门村闹鬼,还说什么谁坐上那把太师椅就走不出封门村,后来人家真的拍出来了,什么红衣厉鬼啊等等的,后来警方去了一查,全他妈是人家假装的,好了大哥,谢谢你了,对了,你要是跑双班的话就算了,要是跑单班的话,早上你能不能来接我一趟,就在这里等我,五点种左右……” 司机大哥闻言大喜,当即答应了下来:“小兄弟,这个你可找对人了,要说我别的没有,就是有着一副好胆子和热心肠,不过小兄弟,你也不要逞强,你进去之后大哥在这里等你一个钟头,要是一个钟头你没事的话我再走,要是坚持不住的话,就赶紧的往回走,大哥给你拉回去,下回还是老老实实跟着大家一起走,别扭归别扭,但是不要命不是……”说着这位司机大哥拿起一张名品向柳相如递了过去。 柳相如收好名片和这位司机告了别,当下便下了车直奔丘陵豁口而去,走了一刻钟之后果然见到前方左右出现了两条岔路口,柳相如抬眼看去,只见左边黄土山坡高耸,一条的羊肠土路环绕其间,这要是绕起来,不知何年何月才能找到那座原州古塔,再向右边看时,只见右边一条山路就要平坦的多,周围起起伏伏出现了不少高低不等的山坡,道路虽然曲折蜿蜒,但是总的方向还是一路向前,路口处竖着一块歪歪扭扭的石碑,柳相如走近一看,只见石碑上刻着“藏尸洞野猪林”的字样,柳相如见字嘴角微微一笑,毫不犹豫的向前走去。 feisuc● 一公里的距离并不是很长,对于普通人来说走起来也不叫事,对于柳相如来说就跟轻松了,不过此时柳相如脚下踩的是黄土丘陵地带的土路,不比城里的柏油马路,因此这一公里路程还是走了将近一刻钟。 一刻钟后之后空气中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腐败气息,柳相如边走边抬头向道路两边观看,只见两侧的黄土山坡上密密麻麻的开凿出了大小不一的窑洞,这些窑洞看上去参差不齐凌乱无比,但是要是从宏观整体上看,两侧的窑洞倒也开凿的十分整齐,此时太阳已经落了下去,唯一的光芒就是天边一缕红彤彤的晚霞,借着霞光看去,只见有些窑洞前依稀保留着古朴残碎的门窗,不过门前净是丛生的杂草,晚风吹着残存的门窗发出一阵“哐哐”的之声,透过残存门窗,一口口破败腐朽的棺木依稀可辨。 柳相如紧了紧衣襟按了按怀中的五行令旗,当即昂首阔步先前而行,半小时之后天色已经全部黑了下来,夜风一吹丝丝的阴冷感觉袭遍全身,眼前的道路变得愈发的崎岖起来。 最开始一段道路明显是经过人为清理过的,也就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期的那一次大清理活动,随着柳相如越往前走,眼前的道路愈加难行,刚开始路上开始出现一根根残碎的骸骨,到后来这一条土路上的残肢断臂越来越多,在杂草中,空气中腐败阴冷的气息也越来越浓。 柳相如摸着黑这么走下去难免会遇到一些难以预料的危险,万一杂草种隐藏着什么毒蛇毒虫的,咬上一口虽然柳相如不怕,但是也够膈应的,看着自己几乎被杂草包围,柳相如忽然纵身而起猛地向后一退,身形尚未落下之时手中已经捏出了一张符纸,抖手只见一张阳火符猛地拍了出去,“轰”一声阳火符爆燃,杂草早已经干枯,遇到火星便着,一时间“呼啦啦”的火光骤起,黑暗的山路中顿时出现了一条火光长龙,随之火势燃烧,火光一路高歌猛进,仿佛一条游走于山间野道中的巨龙一般。 火势一出顿时驱散了山路中的阴冷之气,柳相如抱着双臂冷笑着看着眼前的山路,一片黑漆漆冒着白烟的灰烬中,累累白骨逐渐露了出来,柳相如正想沿着山路疾行赶路,忽见前方“轰”的一声爆出一团火球,火球倒卷风声只向自己冲了过来。 第1508章 血色灵芝 柳相如面对飞撞而来的火球不慌不忙,眼看着火球就要撞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柳相如抬起单臂对准火球就劈了下来,一道凌厉的先天罡气透掌而出直向火球而去,“轰”的一声火球顿时被这一道气息劈为两半,化作无数点火星四下散去,烟尘未经火光未消之时,朦朦胧胧的见到正前方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人影在柳相如身前十米的地方停了下来,柳相如手搭凉棚定睛仔细观瞧,但见的眼前红光耀眼,一个一袭红色长袍美艳绝伦的女子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长袍通体大红,没有半点的装点的纹饰,好似一张红布披在女子的身上,女子除了一双手和脑袋露在外面,其他的部位全部隐没在大红长袍之内,星星点点的火光穿透大红色的长袍,将女子身形的轮廓映衬了出来,柳相如抱着手臂不住地点头赞叹:“好一个绝代的美人,要是此人真的能活到现在,不靠别的,单靠这幅身条也就挣得钵满盆盈,稍微有点脑子又豁得出来的就能在圈子里混的风生水起。” 红衣女子上手白嫩,指尖上的指甲长有寸余,指甲上似乎涂抹了指甲油,在星星点点的火光中显得五彩缤纷色彩斑斓,脸上五官清秀,苍白的肤色上浓妆艳抹,看上去倒也别有一番风景,长长的披肩发自然垂了下来,如果此人出现在其他的方,真格的能称得上万人迷。 柳相如边看着眼前的红衣女子边不住地点头赞叹,时不时的品评一番,在他的眼里,这位红衣女子似乎就是戏台上的戏子一般供台下的官人门品评观赏,半晌之后红衣女子见到柳相如没有丝毫的畏惧之心,终于忍不住先开口了,这一开口顿时让柳相如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但听得一阵好似钢锯拉铁管的声音传了出来。柳相如忍着这刺耳的声音仔细辨别,听了半天也没有听出来这个红衣女鬼说的是什么,等再仔细一看时才发现,这个声音那里是什么红衣女子在说话,但见得红袍女子的腮帮子一鼓一鼓的,这分明这是在磨牙啊。 柳相如晃了晃脑袋,伸手抠了抠自己的耳朵,这才先前又走了两步,道:“我说你这个老不死的棺材瓤子,要是鬼的话你就开口说句话,要是僵尸的话就张嘴吸血,你啥也不干就这么挡着路是何道理,我说你也别磨了,这一口的牙长出来不容易,你个死鬼跟我们活人不能比,我们活人牙掉了能再长出来,你的牙要是磨没了,将来吃肉喝血可都成了问题……” 柳相如话音刚落,眼前的红衣女子果然停止了动作,翻着眼皮仔细的打量着眼前的柳相如,似乎在辨别眼前的人是不是自己的熟人,工夫不大红衣女子忽然一抖袍袖,脸上露出一丝迷人的微笑,两只眼球转动着看着柳相如,单从这一幅相貌上来看,根本看不住这有什么不正常之处。 feisu 柳相如微微一怔的工夫,忽然感觉空气中迷漫出一股幽香,这种香气绝不是世间庸脂俗粉那种气息,而是一种类似花香混合着某种药香。 柳相如一个愣怔的工夫,眼前的红衣女子忽然动了,从身形一颤一颤的节奏上来看,红衣女子确实是走过来的,而不是飘过来的,只要是实物有具体的形体柳相如就不怕,别的不说,至少自己身上的五行旗阵对付这些东西那一划拉就是一大把。 红衣女子嘴唇微动,一出口之时只听得声音如莺燕一般悦耳动听,两只水灵灵的眼睛不停在柳相如身上扫过,片刻之后直视柳相如的眼睛,目光中似乎含情脉脉却又娇羞无限,身上的衣袍随着脚步轻微颤动,走到柳相如眼前的时候,大红的衣袍已经从肩头上滑落了下来,露出了一大片雪白的皮肤,此时这件大红衣袍似乎根本没有任何松紧的束缚,只是堪堪的被红衣女子胸前那一快凸起的部位撑着没有滑落在地,整个凹凸有致的身形几乎完美的呈现了出来。 柳相如正值壮年,乃是一个血气方刚的汉子,见到此情此景,心里也忍不住一阵的激荡,眼神也逐渐的迷离了起来,这一瞬间柳相如的意识仿佛全部沉浸在眼前的红衣女子身上,两只手不知不觉得伸了出来,直向红衣女子身上的衣袍抓去。 红衣女子眉目传情,面对这双伸向自己身上仅有的一块遮身布的手,眼神中不仅没有丝毫的愤怒和羞愧,反而还带着一些鼓励和期待,真格的好像是一对苦难中的鸳鸯久别重逢之后再也耐不住心中的那一份执着一般,柳相如的双手慢慢的摸到了大红衣袍之上,陡然间但见柳相如二目如电,眼神中一股道家纯阳之气激发而出,一伸手猛地将大红衣袍扯下来的同时另外一只手直向红衣女子的额头拍了下来去,红衣女子猝不及防,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闪避了,看上去应是一张樱桃小口的嘴一咧竟然直接裂到了腮帮子,柳相如一击得手之后身形迅速向后掠去,再看眼前的红衣女子,哪里还是个什么绝代的美人,分明就是一具干枯腐朽的尸体。 此时的红衣女尸挥舞着双臂发出阵阵刺耳的惨呼,可无论红衣女尸如何挣扎,双脚就好像是钉在地上一般一步也不能动,额头正中正贴着一张泛着幽蓝色光芒的符纸,符纸被阵阵的夜风吹得“呼啦啦”直响,不过任由夜风的吹打始终牢牢的粘在红衣女尸的额头之上,柳相如一个深呼吸吐出一口浊气之后,这才抬眼向红衣女尸身上看去。 单从医学的角度上来看,这具红衣女尸保护的还是相当不错的,虽然尸体已经碳化腐朽,但是身体上的部位清晰可辨,趁着刚才一巴掌将这枚蓝色符箓印在红衣女尸额头上的时候,柳相如似乎还感到了一丝丝的弹性,从目前文物市场的行情来看,如果这只是一具普通的女尸,不敢说价值连城也绝对差不多少。 柳相如拄着下巴在女士身上仔细的观察,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看了好一会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柳相如皱眉沉思的片刻之后,忽然一拍脑袋暗自道:“我真笨啊,正面没有难倒就不会出现在背面吗?”柳相如一个箭步绕到了红衣女尸的背后,抬头只看了一眼,柳相如的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笑意,只见红衣女尸背后的正中间,居然长着一颗足有小脸盆大小的血色灵芝,柳相如随手从地上捡起一根枯树枝向这枚血色灵芝捅了过去,血色灵芝水分充足似乎还在生长,经枯树枝这么一戳,红衣女鬼当即猛地颤了一颤。 柳相如见到这一幕暗心中大喜,忍不住便念叨了起来:“不论这只血色灵芝是天然生成的还是背后有谁故意为之,谁让今天被小爷我遇到了呢,小爷遇到了就是小爷的,待小爷取了这枚血色灵芝,拿回去交给小姑入药,说不定能让董师伯早点转危为安,小姑,董师伯,您二老就擎好儿……” 说着柳相如从身上摸出一根绳索来,指尖翻动当即打了一个活扣,柳相如轻轻一甩将绳索套在了血色灵芝的根茎之上,双臂一较力猛地往回一拽,但见绳索崩的笔直红衣女尸浑身猛地一颤,声声凄厉刺耳的惨呼响彻天际,柳相如见奇道:“哎呦,好个老不死的棺材瓤子,身上的劲儿还他妈挺大,我就不信小爷今儿个拿不走你身上的血色灵芝……”说话间柳相如梦向前猛走两步,抬腿一脚蹬在红衣女尸的身上,双臂一较力猛往外拽了起来,但见柳相如憋的满脸通红双臂青筋暴起绳索崩的笔直,良久之后柳相如猛地一松手蹲在原地开始大口的喘起了粗气,骂道:“好他妈的老棺材瓤子,身上的气力还真不不小呢,小爷我今儿没有趁手的家伙什儿,算他妈你今天倒霉,小爷非一把火烧了你个老棺材瓤子不可……” 柳相如将路旁未烧尽的杂草堆在红衣女尸的身旁,点手一记阳火符就打了出来,符纸引燃了枯草,瞬间金黄色阳火便着了起来,火光一起红衣女尸身上并未出现什么变化,反而额头上那张蓝色的符箓变得摇摇欲坠起来,柳相如见状暗道不好,当即手掐指诀结出一记手印直向火焰印了下去,只听“轰”的一声轻微的闷响,金黄色火光一闪,转而尽数变成了蓝紫色的火焰,阳火一瞬之间便转化成了三磷阴火。 这一手阴阳火符转化的本事还是近年来董伯召钻研出来的,从秦皇陵地宫里出来之后,这十几年来十三局都没有遇到什么特别棘手的案子,皂阁门的天风地雨阵董伯召早已经修习的炉火纯青,因此便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对符箓之术的研究之上,每每钻研出一半个简单实用的小术法,便随手教给了柳相如,是以这些年来柳相如的符箓之术也是大有长进,当年董伯召可以驾驭蓝色符箓的时候已是三十岁以后的事情了,眼下柳相如刚刚二十出头,蓝色符箓已经运用自如,偶尔还可以尝试一半次紫色的符箓。 三磷阴火一起,红衣女尸顿时浑身抖动了起来,柳相如见状心里大喜,刚想伸手继续拉拽绳索,忽觉一道劲风凭空而出直向自己背后袭来。 第1509章 后悔晚矣 多年来受过名师指教的柳相如那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觉察到背后恶风不善的时候猛地一哈腰来个就地十八滚就躲了开去,柳相如躲开了可身后的那具红衣女尸却躲不过去,这一道凌厉的劲风拍到红衣女尸身上的时候,但见得红光一闪,“轰”的一声,红衣女尸连同那枚无比珍贵的血色灵芝轰然而碎,化为一片血雾消失不见。 见到这一幕柳相如没有担心自己的处境,而是咧着嘴大叫可惜可惜,这么珍贵的一枚血色灵芝就这么被震成了一片粉末,柳相如心疼的直嘬牙花子,可不等柳相如反过味儿来,空气中忽然浮现出几个朦胧的人影,这几个人影一出手就是狠招,道道凌厉的劲风直向柳相如拍来,柳相如见状急忙闪躲,躲闪之间不知不觉得便踏出了那夜晚间睡梦之中领悟到的步法,步法精妙再加上柳相如十几年来的寒暑之功,面对这数道凌厉的劲风倒也应付自如。 柳相如闪转腾挪之际手中暗自扣好了符纸,趁着空隙挥手便向那些虚幻的人影打去,符纸一出手便好似离弦之箭一般激射而出,打在虚幻的人影身上的时候直接爆裂开来,一团金色的火焰腾空而起,瞬间将几个人影直接震得灰飞烟灭。 柳相如刚刚想停下来缓口气,忽觉身后又是恶风不善,柳相如一哈腰再次来了一个就地十八滚,站起身来定睛观瞧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个中年汉子,中年汉子双眼迷离,一击扑空之后转身冲着自己又掐了过来,柳相如见状大惊,一哈腰一记扫堂腿过处,没有将来人踢到反而自己的小腿撞得生疼,一愣神的工夫这个汉子的双手就到了,俯身冲着柳相如的脖子就抓了下来。 柳相如见状也不顾的自己小腿上的疼痛,一咬牙腰眼一使劲“吜”的一声飞身而起,身形尚未落地之时抬腿就向来人的面门踢了过去,可就在这一脚踢出之时,柳相如一睁眼看清了来人的相貌,只见此人正是刚才接送自己的那位司机大哥。 司机大哥似乎在这一瞬间刚刚转醒,看着柳相如这一脚向自己面门踢来的时候吓得魂不附体,一瞬之间忘了闪躲,举起双手摆出一副投降的姿态来,柳相如见状大惊,这一招踢出去电光火石之间哪里还能收得回来,心里一着急大声喝道:“司机大哥快闪开……” 话音未落柳相如这一脚已经结结实实的踢在了那位中年司机的面门之上,只听“咔擦”一阵骨断筋折的声音传出,倒霉的中年司机鼻梁子都被柳相如这一脚踢碎了,两只眼球直接从眼窝里被震了出来,中年司机喊都没有喊一声,当即倒地不省人事。 feisu 柳相如身形落下之后急忙走到前来,伸手一探对方的鼻息,中年司机气息皆无已经死的不能再透了,柳相如当即一咧嘴,跳着脚儿的说道:“哎呀呀呀我说司机大哥啊,你好好开你的车,没事你跑这来干什么,你来了就来了,为何要对我下手呢,眼下闹出了人命,这我可该如何应付呢,哎呀呀愁死我了……” 柳相如毕竟还是个学生,这样的事情要是放在一般人的身上,估计早就跑了,柳相如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一走了之不是个事儿,当即便准备掏出电话来报警,不管怎么说自己也是过失杀人,弄不好老头子花俩钱儿对付对付,说不定也能对付出个正当防卫的结果来。 柳相如这电话还没打的工夫,只听一阵脚步声传了出来,片刻之后只见一位中年女子打着手电筒喊了起来,似乎是在找人,柳相如见状一个激灵,正想躲开的时候,那位女子已经发现了柳相如,当即挥舞着手电向这里走了过来,刚想开口向询问柳相如的时候,便见到地上平躺一人,女子打着手电一看,当即扑倒在地哭了起来,柳相如正想安慰几句,女子陡然间站了起来,冲着柳相如怒喝道:“好小子,我男人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如此残忍的将其杀害,小女子虽然只是个妇道,也绝不善罢甘休,你拿命来……” 中年女子向柳相如飞扑而来的时候,手中的手电筒忽然发出一缕异样的光芒,柳相如仔细观瞧的时候才发现手电筒中居然暗藏了一把匕首,匕首刃尖之上泛着淡绿色的光芒,好家伙,这家伙什儿上面居然还喂了毒,如此歹毒不听人言的妇人,我该如何解释才是…… 想到此处的柳相如不敢出手,只能凭借着下盘的功夫闪转腾挪,边躲边向中年女子解释,中年女子那里肯听,一刀强似一刀一刀快似一刀的直朝着柳相如的要害扎来,柳相如被逼的手忙脚乱,一看再不还手实在不行了,当即一抹身飞起一脚从侧面扫了过去。柳相如的本意是将这中年女子扫倒在地,先将中年女子制服,让她冷静下来之后再将事情的经过说清楚,同意私了该赔钱咱就赔钱,不同意私了大不了咱们就一起到案打官司,既然事情出了,总会有一个解决的办法,也总会有个商量的余地,可没想到柳相如这一脚扫了过去,中年女子一个站立不稳“噔噔噔噔”直向正前方摔了过去,脑袋刚好碰到一块石头的尖儿上,只听“噗”的一声,脑袋上顿时被钻出一个血洞来,鲜红的血液混合着白色的脑浆子当时就流了出来,柳相如见状当即心里又是一急,猛地一拍大腿:“哎呦呦这咋又死一个……” 柳相如平静下来一琢磨,暗道去你娘的,我收拾了一个也是收拾,收拾两个也是收拾,一个小小的乡村妇人,竟敢手持利刃夜半三经独自一人摸进这藏尸洞里找人,看来也这两口子绝非善类,藏尸洞不假,里面滋生妖邪也不奇怪,定是刚才那位司机大哥见我出手阔绰,起了杀人夺财之心,有道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这两口子弄不好之前手里也没短了人命,我也别傻站了,赶紧的走得了…… 柳相如抬脚刚想走,又是一阵脚步声传了出来,此时的柳相如干脆也不管这次又是谁来了,抬腿就向前跑,没跑出两步但见光影一闪,只听身后“嘭”的一声枪响,一个声音高声传了出来:“前面的人站住,再跑就开枪了,我们是原州市局,接到群众举报,野猪林发生命案,请立刻跟我们回到局里配合调查……”柳相如闻声心里咯噔一下,当即停住了脚步,心道:“这下彻底完犊子了……” 柳相如心灰意冷,当下伸出双手等着对方给自己戴上银镯子,这时又听一个声音说道:“报告孙大队,此处发现尸体两具,一男一女,男子受到重击而亡,女子头触利石而亡,死者身上的伤痕与犯罪嫌疑人身上的伤痕吻合,可以判定,此人就是杀人的凶手……”“哦?好小子,没想到你年纪轻轻的,就有如此胆量杀人行凶,这要是放了出去,还不知有多少无辜之人惨遭你的毒手,来呀,将案犯就地枪决,回去报告上就写案犯企图夺枪袭警……”这个叫做孙大队的中年人话音刚落,柳相如心里一惊的工夫,只听一阵“咔嚓嚓”的枪栓之声响起,瞬间头上便出现了几个黑洞洞的枪口,柳相如心道完了,下意识的眼睛一闭就等着自己挨枪子儿了…… 柳相如闭着眼睛等了片刻也不见枪响,睁开眼睛再看,只见眼前的警察一个个好似石雕泥塑一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一个浑身邋里邋遢的老牛鼻子手里拿着一根柳条正不停地在这些小警察身上抽打,柳相如见状顿时大喜,急道:“老不死的,是您老人家啊……”狗皮道闻言转过身来冲着柳相如一瞪眼,道:“孙贼,你真是让爷爷太失望了,就这种程度的障眼法你都看不出来,还他妈好意思说是爷爷的孙子,真能给你师傅丢人现眼啊,你师傅要是泉下有知,非得给你气活了不可,你看看好好看看这些都是什么玩意儿……” 狗皮道手持柳条一阵的拍打,眨眼的工夫眼前哪里有什么司机恶妇,哪里又有什么抓差办案的警察,分明就是一束束的草扎人,狗皮道抽打了片刻之后,草扎人“呼”的一下着了起来,这一老一小静静的看着这些草扎人化为灰烬之后,狗皮道才一伸手给了柳相如一个大脖溜子,道:“看什么,还不跟爷爷我赶紧走,再不抓紧时间,那座古塔可就人去楼空了……” 柳相如挨了这一记大脖溜子,身上一疼可是心里却是一喜,当即美滋滋的就跟着狗皮道向原州古塔奔去,狗皮道边走边道:“其实这也不能完全怪你,这一手障眼法不是当代的手段,而是上古的方术,当年也是我老人家太年轻太自负,要是能将那本《方术宝策》留下来就好了,可惜了,只看了两眼便觉得其中内容稀松平常,现在后悔晚矣……” 第1510章 辟谷之术 柳相如闻言奇道:“老不死的,这《方术宝策》是什么东西,刚才那些草扎人就是方术吗?”狗皮道冷笑了一声,道:“孙贼,《这方术宝策》可不简单,据说这《方术宝策》乃是上古方术的大集合,我们现在所能修习到的道法,大多数都是传自于秦朝之前各位道门祖师,这些道门祖师所创出来的道家阴阳术法理论,是建立人与自然的基础上的,也就是说,我们现在的道门术法讲究的是人与自然的高度和谐,但是这《方术宝策》可就不同了,虽然这《方术宝策》的最终目的也是达到天人合一,但是方士作为先秦的道家人士,其历史渊源可以追溯到封神大战前后,方术包罗万象,小到普通的障眼法糊弄人的小把戏,大到天人合一的阴阳术法和阵法境界,乃是一整套相当完整的道门体系。举例来说,我们现在所熟知的道门理论体系,一级一级的好比是从小学读到大学,而方术呢,好比是从幼儿园学前班一直到博士后,天下唯一的一部《方术宝策》,那是当年秦朝敕封大方师徐福亲自撰写整理的,是一部公认方术最全最完整的道家理论着作,不过么……” “不过什么……” “不过我老人家当年有幸只看了那么几眼,其实当时我老人家还是太年轻了,原本是有机会将这方术宝策弄到手的,可惜啊,问题还是出在自己身上……” 柳相如闻言又道:“老不死的,您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说这《方术宝策》上的内容稀松平常,您老人家看不上眼……” 狗皮道瞥了一眼柳相如,道:“你小子懂得个屁,那《方术宝策》当真是我们道门中的奇书,当初我老人家只翻看了几页,在这阴阳道法上的见识就大开眼界,方术虽然和我们现在的道门理论有很大的关联,但是方术的精妙远在我们眼下所熟知的道门理论之上,《西游记》你看过,且不说天宫或者是西天诸神佛手里的法器,单说孙猴子的七十二变和猪八戒的三十六变,其实就跟《方术宝策》的内容很贴近,说是一种变化,其实并不是人物本质发生了变化,而是一种障眼法的小把戏,所谓的七十二变,就是七十二种高深的障眼法,这七十二变中又按五行分类,根据五行相生相克只原理来施展这些障眼法,所以说,一般二般的人遇到这种障眼法便会被糊弄的五迷三道的,可是遇到内行人呢,根据五行之法便可以轻而易举的破去这障眼法的小把戏……” 柳相如闻言大吃一惊,又道:“老不死的,这么说那刚才我遇到的也是方术中的障眼法?这障眼法真的如此厉害?”狗皮道笑道:“你以为呢,说的玄乎点,你小子要是能学上一年这《方术宝策》上的内容,眼下各家道门祖庭你都可以平趟了,所谓道家五大祖庭的掌门一把手,估计都不是你的对手了,不过可惜,这《方术宝策》你根本看不到,就算你能看得到,以你小子现在的能耐,嘿嘿,给你十年的时间,你小子也学不到多少东西……” feisu “哦?老不死的,这是为何,难道说这《方术宝策》中的记载的内容太过浩渺,单单一项最基本的障眼法我都学不全?” 狗皮道道:“《方术宝策》中记载的内容,确实浩渺无边,不过却也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入门阶的东西还是很浅显的,这《方术宝策》也讲究的是一个循序渐进按部就班,不过这部《方术宝策》和其他的道门秘籍不太一样,上面被人懂了些手脚……” “哦?这话怎么说?” “孙贼你是有所不知啊,当初年那部《方术宝策》整理完成之后,敕封大方师徐福在这本着作上布下了禁制,修为不继或者是品行不端之人,是无法参看这本《方术宝策》的,作为道门弟子,世上大道三千,要想取得一定的成绩,不单单是要勤学苦练,更要时时刻刻的参悟天地大道的精髓奥秘,悟性到了你的水平自然就上去了,你小子算是资质超过一般人了,听那个小不死的说,你小子五六岁的时候就开始筑基了,你扒拉扒拉手指头算算,眼瞅着你在道门中也混了小二十年了,一出手还是这个水平,当然了,这些年来你师傅好像没怎么教过你什么,不过那个小不死的也算是不含糊了,单拿出来小名也算个道家的宗师级人物,可那又怎么样呢,你小子跟着那个小不死的学了小二十年,还不是就这两下子,可是你小子手里要是有《方术宝策》就不同了,真是那样的话,爷爷我现在看见你小子都得绕着走,《方术宝策》门槛很低,要是上面没有禁止,别说是你小子了,就是你身后的那个小胖子或是那个小师妹现在修习《方术宝策》,嘿嘿,不出三年,人家能把你收拾的卑服的,你想还手都无从下手,根本就不知道怎么去破人家的法术。” 柳相如闻言精神一振,心里对那部《方术宝策》已经起了无比向往的心思,狗皮道斜楞着眼睛瞥了一眼柳相如,冷笑道:“行了行了,我知道你小子心里的想的是什么,告诉你,这世界上不可能再有谁能修习到那本《方术宝策》了,你可知那部《方术宝策》在何处?柳相如闻言摇了摇头,狗皮道个儿喽儿一笑,道:“孩子,那部《方术宝策》,唉……已经被封在秦皇陵地宫里了,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秦皇陵地宫周围被徐福那个老逼养的暗中布下了九块断龙石,那断龙石都是吸收千万年祖龙地脉灵气的巨石,非人力可以毁掉,别人暂且不说,就说你那位大神一般的九姑姑,这么多年来都没能再入秦皇陵地宫,更别说其他人了,你师傅啊,可惜了……” 柳相如听闻此言神情黯淡,道:“老祖宗,您是过来人,有见识有本事,您帮我分析一下,既然那本《方术宝策》那么神,那我师傅被封在秦皇陵地宫中,有没有可能通过修习《方术宝策》上的内容涨了能耐,从而早就从秦皇陵地宫里出来了呢?” 狗皮道闻言轻叹了一声,道:“孙贼,你还是叫我老不死的听得顺耳些,你小子跟你师傅还真他妈的像,平时说话就叫我老不死的,一旦有求于我,这称呼马上就改成了老祖宗,一个字都不带差的,连语气都一模一样,其实这个问题我也琢磨过,其实我老人家早就进过秦皇陵地宫,在里面也发现了那部《方术宝策》,随手翻看了几眼,发现里面的内容稀松平常,因此就没带出来,可是后来一琢磨,后悔也晚了,十数年前,你师傅等人追凶潜入秦皇陵地宫,将古家势力一网打尽,在此过程中应该可以见到那本《方术宝策》,你师傅当年的修为比你要强了很多,虽然经过云岭妖祖一役修为尽失,但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这小子误打误撞竟然开了心窍,如果你师傅真能活到现在的话,凭借你师傅的悟性修为,再加上祖龙地脉灵气的滋润,五窍全开也未必没有这个可能,可是你师傅如果真的没死,且不说五窍全开,只要能开三窍的话,别说这秦皇陵地宫了,就是地府冥宫九幽冥渊中的三千弱水都困不住他了,他若是还在,这十几年来为何不出来一见呢,秦皇陵地宫没吃没喝的,你师傅就算马上钻研辟谷之道,那也远水解不了近渴,等你师傅可以辟谷了,我看人也早就不在了……” 柳相如闻言神情漠然,他知道眼前的这位狗皮道乃是当世的高人,自家的老头子在人家面前可都是孙子的孙子辈儿,自己在人家面前更是耷拉孙儿的辈分,老祖宗不可能有欺骗自己之心,况且言语间这个活祖宗似乎对自己的师傅也颇有惋惜之意,柳相如不知不觉间心里一酸,眼眶又微微湿润了起来。 也许是狗皮道感觉到了柳相如的心里变化,也许是刚才白话了这一阵耽误了时间,狗皮道赶忙话锋一转,急道:“相如啊,我们要抓紧时间了,爷爷我先走一步,你速速跟上来,记住,没见到爷爷之前,不可轻易进塔勘察。一切等见到爷爷再说……” 柳相如闻言下意识的答应了一声,抬头一看的时候却发现狗皮道的身形已经掠出去很长一段距离,柳相如见状暗暗一惊,单说这一手轻功就够自己练上一阵子的。 狗皮道顷刻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柳相如见状紧咬牙关,深吸一口气抬腿就追,好在柳相如的基本功不错,跑将起来也是迅速绝伦,大约一刻钟之后,眼前逐渐宽敞了起来,一座座坟头一般大小的土墩子逐渐出显现出来,柳相如知道,这些土墩子很有可能是驻守这座古塔僧人的灵塔,也就是他们的埋骨之所,柳相如抬眼间依稀见到一条巨大的黑影直穿云霄,心知距离古塔已经不远了,当下加紧脚步向前狂奔而去。 第1511章 守塔人 古塔之前乃是一整块圆形的平坦区域,这座原州古塔就坐落在这个正圆形区域的正中心,柳相如沿着古塔绕了一周,发现古塔周围杂草丛生罕有人迹,柳相如蹲下身来仔细查看,只见古塔周围的这一片圆形的区域乃是用方砖铺成,只是因为年代久远,方砖的缝隙中长出了半人来高的杂草,此时已经到了夜半时分,古塔矗立在眼前就是一个黑乎乎的影子,根本看不清古塔的相貌,柳相如向四周仔细打量了片刻,场地上的杂草虽然很多,但是并不足以隐藏人形,柳相如寻找了一番之后并没有发现狗皮道的踪迹,耐心的等了足有一个小时的工夫,夜风一吹塔身上依稀残留的几个铃铛发出一阵“叮铃铃”清脆的声音,一阵凉意当即袭遍了全身。 原州古塔位于山区,而原州古时乃是丝绸之路的重镇,地处西北偏隅,古诗云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这里虽然没有古塞外那般苦寒,但是此时夜里的气温也很低了,柳相如哈了一口气,紧了紧衣领,抬头看着满天的星斗又在杂草丛中待了一个钟头还不见狗皮道的踪迹,柳相如心一狠呀一咬,当即起身向古塔摸了过去。 柳相如蹑足潜踪小心翼翼的登上台阶来到了塔门之前,既然狗皮道当初有言在先不可随便进塔,因此柳相如留了个心眼,没有贸然进塔,而是围着古塔近距离的又研究了一番,这座古塔总体呈现六棱状,借着昏暗的夜色,只见塔身之上刻着各类的佛像,不过这些佛像大多已经风化的不成样子,低矮部分雕像上的部分佛首已经被人凿去,看来这座古塔早已经被盗掘过了,柳相如围着古塔绕了好几圈,依旧不见狗皮道的踪影,心里实在起急,当即又转到的古塔的门前,伸手就向塔门推去。 不等柳相如推开塔门,只觉背后恶风不善,柳相如反应过来的时候当即撤手,只觉一只大手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口鼻,柳相如正待挣扎的时候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喝道:“孙贼,刚才爷爷是怎么交代你的,你个兔崽子真是不知道好歹,爷爷我都不敢轻举妄动,情况未明你小子竟然就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去推人家的大门……” 狗皮道一把抓起柳相如纵身一跃便跳了下来,找了一片杂草较为茂盛的地方蹲了下来,这才松开了手轻声喝道:“小心点别出声,这座古塔不简单,不可轻举妄动,没有人引路的话,咱们爷俩弄不好都要把命留在里面。”柳相如奇道:“老祖宗,您是不是发现了什么,我看这古塔人至罕迹,难道说这原州古塔中藏有什么宝贝,暗中布置了什么机关销器不成?” 狗皮道闻言轻轻推了一把柳相如的脑袋,道:“有个屁的机关销器,这就是一座普通的古塔,而且维修研究价值并不高,来的时候没见到那边有几个坟头吗,那是当年留在这里看塔人的埋骨之所……”柳相如闻言点了点头,道:“这个我知道,佛门高僧的灵塔么,只不过这里属于西北黄土高原,因此修建灵塔就地取材,就用黄土堆成了这些灵塔,可这些灵塔和这座古塔的研究价值高与不高有啥关系……” 柳相如说罢,狗皮道当即喝道:“屁的就地取材,地处黄土高原怎么了,黄土高原周边的城镇乡村,哪一家大户的房屋是用黄土堆出来的,不都是清一色的红砖亮瓦,你看看这古塔的地面,这么大的地方都是用青砖铺成的,要是就地取材的话,为什么不直接把黄土踏平了建塔,非要用青砖铺上一层?”“这……这许是为了讲究排场……” feisu “哆,你个小兔崽子是打算气死我吗,爷爷我吃的盐比你吃的饭都多,你给我听好了,你别看佛门中的那些秃驴一个个平时抠搜的省吃俭用的,可对自己的身后事极其的重视,尤其是灵塔,藏传佛教中修建灵塔的材料可都是真金白银,我们中原地区没有那么穷讲究,也舍不得拿大笔的百姓血汗这么浪费,佛门秃驴的灵塔看的不仅仅是材料,还要看规模,规模越大说明此人功业越高,材料越值钱说明此人越受人们的拥戴……”柳相如闻言嘴一撇狡黠的一笑,拦口道:“老不死的,不是我们中原不讲究,也不是讲究不起,而是我们中原的人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谁家的寺院敢用真金白银修建灵塔,就算你把这东西修在眼皮底下,保准也扛不住三个月,到了日子准丢……” 狗皮道闻言又推了一把柳相如,怒喝道:“闭嘴,你个小兔崽子给爷爷听好了,眼前的这座古塔用的都是上等的青砖,就连塔基都是用青砖铺的,我刚才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些青砖可不是普通的货色,都是军事设施用的建筑材料,这个地方修建这么个破塔竟然用如此高规格的材料,可守塔秃驴的灵塔却这么寒酸,显而易见这座古塔不是民间自发修建的,而是一座敕建的古塔,要说在这里能够敕建古塔的,也只有西夏王朝了,西夏国崇尚佛教,尤其崇尚藏传佛教,专门拨出这么一大批高规格高标号的建筑材料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建塔,这钱一定没少花,相比这做古塔而言,修建守塔秃驴的灵塔那才需要几个子儿,手指缝稍微紧一紧这钱儿也就省出来了,可是为什么灵塔还是这么寒酸呢?” “老祖宗那您老人家说这是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是因为这座古塔非建不可,而且非要按照一定的规格修建,西夏国朝虽然盛极一时,但是兴盛的时间极短,这座古塔一定是迫不得已才拨款修建的,因而该花钱的地方花钱,能省的地方则尽量节省,这座古塔原本也不是为了崇尚佛教而建的,因而这里根本不会有什么香火钱,故而这些守塔的老秃驴们一个个穷的叮当乱响,才只能建造如此寒酸的灵塔。” 柳相如闻言点了点头,当即一脸赔笑的说道:“老祖宗,你这眼睛是怎么长的,怎么看事情看的这么透彻,真好比是闻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小孙孙我服了,心服口服外带佩服,不过既然这里就是一片鸟不拉屎的不毛之地,为何要在这里敕建佛塔呢?” 狗皮道闻言嘿嘿一笑,道:“你以为这是一座佛塔,狗屁,这就是一座披着佛塔外衣的镇魂塔,是一座地地道道的道家镇魂塔……”“哦?老祖宗您何出此言呢?” 狗皮道微微一笑,伸手冲着来时的道路一指,道:“咱们来的时候你没有看到吗,好大一片藏尸洞,原州乃是一座古城,古丝绸之路的重镇,历年来兵荒马乱的,这就是一片古战场,古战场能短了死人么,人一多地府冥宫的阴差都忙活不过来,只能在这里临时设置一处安置万千阴魂的场所,阴魂在阳间久而不散,势必会导致这一地区阴阳失衡,可是这又有什么法子呢,战争一打伤亡是免不了的,一旦阴魂汇聚起来达到一定的临界点,便会激发起那些命丧战场将士们的怨气,只要发生尸变,一变可就是一大片,西夏国又尊奉藏传佛教为国教,因此这些道门中人才想出了这么个法子来。” 柳相如闻言又道:“老祖宗,就算这是一座镇魂塔,这么多年过去了,再多的阴魂早就该散去了,这里怎么还会有如此重的阴气呢?”狗皮道道:“所以这就是我们来此的原因啊,那个闫老西儿不是说,这里有人能够替未亡人续命添寿吗,而且近来这地方出现了大量的失魂人,如果说是因为这座古塔的作用,那根本不可能,古塔荒废数百年了,其中的道家符文早已经风化损毁,阵法的威力大为削弱,原本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根本不会有人在意,当年破四旧的时候这古塔都没有被推倒,这就说明这地方根本就不起眼,甚至都不应该有人知道这里还会有这么一座古塔,可是眼下这里又阴气弥漫,说明什么问题,说明有人在此动了手脚,李老头子也是吃饱了撑的,非要大张旗鼓的带的人来这里考古,怎么样,给人家把道儿指出来了,要我说就是该,那么多古迹不去研究,非要跑这来看塔……” 柳相如闻言急道:“我说老祖宗,话可不能这么说,李教授那也是好心,对了,我看李教授的三魂七魄弄不好就被封在这里了,咱们为啥不现在就进去……” “现在就进去?怎么进去,里面有什么猫腻,你可知道这猫腻如何破解,不知道其中的关键贸然破阵固然可以,要是坏了那些被拘来的生魂生魄怎么办,这一切都是谁在幕后下黑手,幕后之人的手段如何,你什么都不清楚就要动手?” “老祖宗,难道说咱们就只能眼巴巴的干看着不成?” “谁说咱们就只能眼巴巴的干看着了,听爷爷我的,李老头子躺了两三年了,也不在乎多这几天,明天跟爷爷我把这守塔之人给揪出来再说……” 第1512章 车钱 狗皮道和柳相如二人守在原州古塔旁一蹲就是大半宿,直到天色微明之时狗皮道才带着柳相如原路返回,有狗皮道一路护航,野猪林之中再没有出现什么怪事,二人走出野猪林来到路旁,柳相如刚想打电话叫司机的时候,就发现路旁停了一辆打着双闪的小汽车,柳相如二话不说,拉着狗皮道就钻入了车里。 车还是那辆车,司机也还是那位司机,见到车上进了人,司机大哥刚想开口问话,抬眼间看到是柳相如之后,这才笑嘻嘻的打起了招呼,这一开口之时发现车上又坐了一位邋里邋遢的老叫花子,当下一开口又呵斥了起来。 柳相如急道:“我是说司机大哥,这个老叫花子是我在路边遇到的,岁数这么大怪可怜的,走,一起带回市里就得了,弄脏了你的车的话,我出钱赔偿……” 听到柳相如愿意多给钱,司机大哥立刻满脸堆笑的找补了起来:“这位小哥,说实话这年头像你这么好心眼儿的不多了,不是我见钱眼开,只是这年头社会太复杂,见人知面不知心,我也很想做好事,可是你好心做了好事,到头来吃亏的总是咱们这些有好心眼儿的人,远的不说就说前几天,我们一个同行收车的时候,顺手就拉了一个去医院的病人,人家到了医院不仅不给车钱,还倒打一耙,说是我们那个同行轧了人家,等人家从车里下来的时候,原本病恹恹的样子不见了,捂着退一瘸一拐的非要叫我们那位同行给钱看病,您说说这是什么世道……” 狗皮道闻言嘻嘻一笑,道:“我说小伙子,你是不是把我也当成讹钱的了,放心,我老人家虽然穷是穷了一点,但是还不至于差你那两个车钱,后来怎么着了,你给爷爷我说说……” 司机大哥轻车熟路的打火着车调转车头,调整好方向之后这才继续说道:“我那位哥们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儿,一见这情况就知道遇到碰瓷儿的了,当下也是毫不示弱,借着回车里拿钱的工夫打电话找来一大群兄弟,人一多士气也就足了,那哥们也挺损,说既然来了必须到医院里看一看,检查出来有什么病,该多钱多钱,我认头,但是不检查就不行,要是检查出来你们身上没病没灾的搁这穷讹人,我这弟兄们可不答应……” 狗皮道又道:“诶呦,没看出来那,你们这些开出租的,还都是些硬茬子啊……”司机大哥笑道:“老人家,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开出租的看着好像一出门就是坐在车里,风吹不着雨打不着,实则这工作累得很,总体收入来说可能是比有些行业强点,可是这都是辛苦钱儿啊……” 狗皮道闻言点了点头,道:“嗯,你小子这话说的也确实不假,这年头干点啥都不容易,比如说那些个卖纸马香课的,比如说那些个摆地摊算命,靠着坑蒙拐骗混吃混喝的,其实他们也不容易,小伙子你说是不是啊……” 司机大哥闻言微微一怔,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道:“可不是么,老人家,你这话说的不假,有些时候见到那些个摆地摊算命的,我们虽然不信,但是经常出车的图的就是一个吉利,先甭管挣钱不挣钱,这安全才是首要的,因此有时遇到个摆地摊的老牛鼻子,我也会扔个仨俩的……” 狗皮道闻言点了点头,又道:“那后来呢,究竟是你那同行真的撞了人还是人家明目张胆的讹钱呢?”司机大哥笑道:“老人家,这还用问么,肯定是人家讹钱啊,大家伙提出必须到医院里检查的时候,当时那家人的脸色就变了,当即掏出电话来就要报警,报警就报警呗,警察又不是他们家雇的,你报你的,哥几个动哥几个的,七手八脚的就在医院门口把那人的裤子给扒下来了……” “嚯嚯嚯,你们真是胆大包天啊,竟敢公然扒人家大姑娘的裤子,我看你们早晚得吃不了兜着走……”司机大哥闻言奇道:“老人家,你怎么知道那人是个大姑娘假扮的?”“这不明摆着的吗,人家既然是要讹钱,那肯定是事先早就谋划好了的,做好事的人基本上是不会那么细心的,看上去是一个行动不便的老太太或者老爷子,实则都是装出来的,你要是给钱还则罢了,要是不给钱,人家就闹,然后故意露出点破绽来激怒你们,比如说大夏天非将自己过得严严实实的,找个理由说是病了不能见风,实则里面内有乾坤,这种情况一看八成就是装出来的,你们一旦认定了就有恃无恐,对方开始认怂,你们就开始占理,那时候脑子一热乎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对方肯定选择报警,报警你们当然不怕,以为你们自己占理是不是,等七手八脚的一动手,警察还没到的时候你们就傻了,为啥,因为眼前明明是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等裤子扒下来一看,这老头子老太太可就变成一个大姑娘了,大姑娘露着大腿坐地上这么一哭,嘿嘿,人再多当时也马上就会冷静下来,这么多人当街扒一个姑娘的裤子,这性质可就不一样了,你说,你们是给钱呢,还是集体去蹲笆篱子……” 司机大哥闻言猛的一拍大腿,道:“老爷子,您这话说得太对了,没看出来您这老叫花子居然看问题看的如此透彻,当时我也去了,只不过我留了个心眼,总觉得那伙人不简单,面对我们这么多人一点都不含糊,我们都是老实人,平时就算是有这个心思,一个个养家糊口的哪有这个胆子啊……” feisuc● “后来怎么着了,你们老老实实的给人家赔钱了吗?” “不赔钱咋办,眼看着一个大姑娘只穿了一个小裤衩坐在地上捂脸就哭,就说要报警,你说我们能咋,赔钱了事呗。” “小子,其实我看你们赔俩钱儿倒是便宜,反而要是不赔钱儿的话,倒会有不小的麻烦……” “哦?老人家,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我们这些开出租的,挣得也是不义之财,就应该散出去不可……” “小子,我可没这么说,这世上的行当,只要是合法经营的买卖,不缺斤短两的都不能算是不义之财,就拿你们开车的作比方,有些司机热心肠,遇到外地客人不仅不会宰客,而且还会告诉客人本地的行情物价什么的,哪些地方东西价格实惠,哪些地方华而不实,可有好人就有坏人,有些司机听口音就能辨别出来是不是外地人,只要上了人家的车,二十块的道儿绕他妈几大圈往百八十里拉那都算是手下留情的,小子,我告诉你,看着好像是你一时占了人家的便宜也不怎么滴,早晚你要好几倍的往出还,别的不说,你小子最近是不是占谁的便宜了?” 司机大哥闻言讪讪一笑,道:“老人家,看您这话说的,这道理我能不懂么,我们就是一个开出租的,能占谁的便宜啊?”狗皮道闻言嘿嘿一笑,又道:“要是你没占人家便宜的话,那就是得罪谁了,告诉你小子,爷爷虽然就是个叫花子,可是年轻的时候也在山里学过几年,爷爷这手活可比那些个摆地摊骗吃蒙喝的地道多了……” 司机大哥闻言急道:“诶我说老人家,您是不是以为我多收了这位小伙子的钱了,这个我可得说明白,不是我讹人家的,那是人家自愿给的,小兄弟,这个你可得给我作证啊……” 狗皮道闻言一摆手,道:“谁说他了,我说是你,最近你是肯定是借着什么事捞了一笔或者是得罪什么人了,我看看啊,一周,最多一个周的时间,你好好想想,一个周的时间不算长,要是连这点记性都没有的话,那你就趁早别开车了,回头回家的路都记不得了……” 柳相如闻言抬眼看去,透过反光镜,柳相如见到司机大哥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柳相如心知此事有异,当下拿着性子没有言语。狗皮道沉默了半晌之后,这才懒洋洋的又道:“小伙子,你还不打算跟爷爷说说,不说就算了,告诉你过了这个村儿可没有这个店儿了,停车,我们下车……” 柳相如闻言一惊,急道:“我说老不死的,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在这里下车,我们怎么回去啊……”狗皮道闻言打了个哈哈,道:“孙贼,你以为咱们不下车,就能回到城里去吗,小司机,爷爷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你要是再不给爷爷把事情说清楚,你的事爷爷可就不管了,给爷停车……” 小司机闻言猛地踩了一脚刹车,车子停下之后狗皮道推开车门顺手一把将柳相如也拉了下来,柳相如正欲开口询问,一抬头顿时惊愕的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时司机大哥摇下车窗,急道:“你们真的不想坐我的车了没关系,不过这段路的车钱总是要给的……” 狗皮道闻言笑道:“想要车钱,行啊,你自己下来看看,看看你们应该收多少车钱……” 第1513章 开灵车 年轻的的哥儿只道是这二人打算混赖车钱,闻言当即拉开车门就走了出来,可当这位的哥儿走出来一看,自己也傻了,这车钱确实没法要,只见车辆依旧停在原来的地方丝毫未动,这么半天居然一米的距离都没走。 年轻的哥儿长着大嘴看了看自己的车,又看了看眼前的这一老一小二人,挠着脑袋满脸的狐疑,狗皮道走到近前笑嘻嘻的说道:“孙贼,别不高兴,爷爷我这一把岁数,就是你爷爷在我面前都是孙子辈儿的人,叫你一声孙贼你小子就偷着乐去,咱们刚才在路上这边走边唠的,怎么说十来分钟的工夫也是有了,别说这车了,就算咱仨腿儿着走,十分钟也能走出老远的,怎么,你小子还以为爷爷我是骗吃蒙喝的神棍吗,你要是还不说,你这条小命可真的就救不回来了……” 的哥儿瞪着大眼睛看了看一旁的柳相如又看了看眼前的狗皮道,正不知所措的时候,柳相如走上前来拍了拍的哥儿的肩膀,道:“这位大哥,这位老祖宗说的不假,你最近肯定是摊上事儿了,而且这事儿呢,一半是你自己自找的,具体情况我不知道,但是你应该是可以不去招惹的,但是没禁得住诱惑,实话告诉你,这位老祖宗真不是一般人,你要是连他都不相信,估计这世上也没谁能救你了,我们要真是坏人的话,要动手早就动手了,其实根本没有必要动手,只要看着你不管就好了,你知道为啥这么半天这车子动都没动吗?” 年轻的的哥儿闻言茫然的摇了摇头,柳相如笑道:“来前儿我问过你,你说你是单班司机,也就是说这出租车就是你一个人开,可眼下车子被人家掉了包你都不知道,很显然你的车子借给别人用过,你就是一个开出租的,整天就是在路上找吃食,你把车子借出去,自己可就没有饭辙了,不说别的,单说这份儿钱可也不少,你要是还是不相信我们的话,去,现在就去,蹲下往车底下看看……” 的哥儿闻言下意识的走到车边蹲了下来,往车底下只瞅了一眼,当即一屁股就瘫倒在地,手刨脚蹬嘴里支支吾吾的喊个不停,蹬刨了半天这位的哥儿也没动地方,狗皮道见状哈哈大笑,走到近前一把将这位的哥儿拉了起来,道:“孙子,看你这个揍性,大小伙子这胆子比娘们都小,小不死的,去,你给这个孙贼看看,他这几天开的车是个什么东西……” 柳相如闻言一笑,双手掐出宗师指诀对着车辆就弹了出去,“轰”的一声闷响之后,车辆猛地爆裂开来,再看的时候只见眼前哪里是什么出租车,分明就就是一辆纸糊的冥车。 年轻的的哥儿见状双腿一软又要瘫倒在地,狗皮雕手臂一较力猛地将的哥儿拽了起来,大声喝道:“站好了,怕什么,有爷爷在这里你还怕,这东西想必你应该认识,这就是一辆冥车,就是纸糊的用来给死人烧的冥车,你刚才是不是看见这个车子是飘在空气中的,那就对了,纸糊的车子怎么能开呢,它能跑是因为车下有五个小鬼扛着它再跑,这在我们行业内有个术语,叫做什么来着……” “叫做五鬼抬轿……” “啊对,就叫五鬼抬轿,所谓五鬼抬轿,就是用生辰八字暗带五行属性的小鬼抬着这个冥车移动,若是遇到道法高深的人,遇到这五鬼抬轿倒也么什么大事,可要是你们这种普通人招惹到五鬼抬轿的话,嘿嘿,不出一周必死无疑……” “啊……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我问你,你平时开车接送客人,收钱不?你知道运送客人收钱,那人家五鬼呢,你就当人家是傻小子可劲儿用?人家凭什么心甘情愿的白给你当苦力,哦?你小子用人家给你抬轿,回头你大把大把的挣钱花,连他妈油钱儿都省了,你想的倒美,人家五鬼童子的气力也不是地上的沙子要多少有多少,有些道行的人,一来是知道如何控制五鬼童子,二来也知道如何滋养五鬼童子,三来更知道如何驱使五鬼童子,这五个小鬼敢嘚瑟,人家就有法子把它们收拾的卑服的,你个傻小子懂吗,你他妈懂得个屁,等到了一定的时间,五鬼童子给你干了活又拿不到工钱,你说它们会找谁,到时候就会吸干净你身上的阳气,你小子一身的阳气被吸了个干干净净,你自己说,你还活的了吗?” 狗皮道说罢这位年轻的的哥儿“噗通”就跪了下来,冲着狗皮道就磕起头来,边磕头边一口一个“老祖宗”的叫着,狗皮道见状抬脚勾住的哥儿的咯吱窝往起一抬,将的哥儿拉起来之后这才说道:“行了行了,别磕了,国家修条路挺不容易的,再把这么好的路磕坏了的,这个车子要不得了,小不死的,你把这冥车处理一下,处理不好爷爷打你的嘴巴,你,跟爷爷先走,边走边给爷爷说说,到底是怎么个事儿……” 五鬼抬冥车的术法对于柳相如来说并不新鲜,自己知道这是狗皮道有意支开那个的哥儿,不想让的哥儿看到自己露出一手道家术法来,当下也是慨然应允,年轻的的哥儿闻言似乎有些不大放心柳相如,走了两步回头看了看,狗皮道见状一把揪着的哥儿的耳朵将的哥儿的脸扭了过来,只疼的的哥儿脸上一阵的扭曲,狗皮道一巴掌拍在的哥儿的后脖颈上,道:“小子,你跟爷爷先走,有些事情不是你能看的,看了对你小子可不好,爷爷怕吓着你,一个没留神把你吓个好歹出来,爷爷到哪儿找线索去,说罢,究竟是怎么个事儿……”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不由得这位年轻的的哥儿不信了,当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就讲了起来:“老神仙,一看您就是有本事的人,您老人家是知道的,我们这行不好干,尤其是现在,又出现了不少的租车软件,我们的生意可就更不好做了,您说我们这上有老下有小的……”狗皮道闻言一摆手,道:“得得得,穷白话个什么呢,这一套我听得耳朵都起了老茧子了,捞干的直给……”“是是是,捞干的直给,您老人推测的一点儿都不差,这事儿还真的就发生在一周前,上周也今天,我一个老表来找我,说是有个好活问我敢不敢去,只要胆子大就行,其实没什么危险,但是钱儿不少挣……”“哦?你老表,不是让你去淘沙盗墓?” “诶呦呦老神仙,您老人家想哪儿去了,我虽然没什么文化,也知道这盗墓是个违法的行当,再说了,就我这胆儿,别说盗墓了,看见个醉汉倒在地上都得绕着走……” feisuc● “那他让你去干什么……” “开车,老本行,还是开车……” “都是开车怎么还要胆子大……” “车不是普通的车,它是……它是……火葬场的灵车……” “哦?灵车?你小子糊弄我是不是,火葬场开灵车的可都有专人,还用找你这个跑出租的去开灵车?” “老神仙您有所不知,火葬场是有开灵车的专人不假,可是据我老表说,火葬场的灵车司机师傅们忽然不够用了,不知道为什么,上周去世的人特别多,上到七老八十下到夭折的孩童,比平时多了好几倍,虽然说人什么时候死那是不可预测的,可是火葬场每天有多少活儿,基本上也都是有规律的,上下浮动也绝对不会超过百分之五,这一下多了好几倍,开灵车的司机师傅连轴转都有些吃不消了,所以这才临时请一些司机师傅来开灵车,这活说出来不好听,但是活确实是好活儿,一天下来弄不好能挣个千把块,比起我这个跑出租的来说,那可强的不是一点半点儿……” “你答应了……” “那我还有个迟疑么,千把块,开玩笑呢,我累死累活跑一天,能有个百八十的就不错了……” “你跑了几天……” “三天,我就跑了三天,每天都挣了一千多……” “诶那就怪了,你跑去开灵车,其实开也就开了,那你的车为什么会出问题呢?你是不是把你的车借给谁了?” 年轻的的哥儿闻言嘿嘿一笑,道:“老神仙,我们跑出租的,可跟跑自家的滴答软件车不一样,停一天可就是一天的份儿钱,空了三天就是三天的份儿钱,虽然这钱我在火葬场也找回来了,可是这车空着……” “嗷……你小子这是不舍得那点车份儿钱啊,这年头敢轻易的把车借出去,要是出了事故怎么办,这个屎盆子可都要扣到你的头上,你小子真是耗子给猫拜年,挣钱不要命啊,好好的一辆出租车借出去,到头来人家还给你一辆纸扎的冥车,你小子还开的美的屁颠屁颠的,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该,这他妈是活逼该……” 第1514章 白发人送黑发人 的哥儿闻言急忙找补道:“诶呀老神仙,那不是人家也不是外人吗,是自己人,不认识的人谁敢借啊,我的车给了一个经常在一起跑双班的老师傅,让他帮我把车份儿跑出来就行,其他的收入都归他自己……” “噢,这么事儿啊,那他人呢?” “人?人家自己跑自己的活呗,前天他把车还给我,就走了呗……” “咱们就这么往回走也不是事儿,这样,你打个电话,让那个老小子开车,过来把我们接回城里……” “老神仙,这……”的哥儿面有难色的吭哧了半天,狗皮道急道:“怎么,你不知道他的电话还是怎么的,打个电话就这么困难吗?” “不是不是,上次他还车的时候,我们俩因为份儿钱的事儿吵吵起来了,他说这三天根本没有把份儿钱拉回来,您说咱们都是老司机了,能不能把份儿钱拉回来咱爷们心里还没点逼数吗,这明摆着就是不想给我掏份儿钱啊,我们二人就吵吵了起来,结果……到现在我们闹掰了……” 狗皮道闻言笑道:“好啊,赶得真巧啊,你小子也是,你就不琢磨琢磨,人家还车的时候给了你一辆冥车,然后找个理由就老死不相往来了,嘿嘿,想得倒美,你就不想知道知道,那辆冥车是哪儿来的吗?” “这……” “什么这那的,你就说是你误会人家了,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只要把那个老小子给弄出来,剩下就没你的事儿了……” 年轻的的哥儿闻言拗不过狗皮道,当下掏出手机拨了出去,对面接通之后,年轻的的哥儿当即一脸陪笑的说起来好话,随即手舞足蹈的一通保证,那胸脯子拍的梆梆作响,片刻之后的哥儿放下了电话,冲着狗皮道挤眉弄眼笑了起来。 柳相如不久之后便跟了上来,三人边往回溜达便等着那个老司机的车,结果三人这么一走可就走了一早上,中途的哥儿几次拨打电话对方都是无人接通,三人无奈,直到快进了原州市区的时候才打到一辆车,三人进了市区找了一家拉面馆刚刚坐下,面汤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的哥儿的电话就响了,取出电话一听,的哥儿顿时傻了,原来是原州市局打来的,要的哥立刻赶到市局配合调查。 来到原州市局之后,经过一番了解之后众人才弄清楚怎么回事,原来这个老司机在接到的哥儿电话不久之后便猝死了,而且死状十分蹊跷,经过法医初步检查也没有查出老司机的死因,正在市局的人无从下手的时候,一个小警员从老司机的电话上发现了线索,这才将年轻的的哥儿传了过来。 见到发生命案之后,年轻的的哥儿顿时吓得浑身发抖,拉着狗皮道说什么也不撒手了,狗皮道笑道:“行了行了,看你这个熊色,没事没事,有爷爷在你怕什么,行了行了,你们这些酒囊饭袋的货,都起开起开,不是想知道这个老司机的死因吗,来,爷爷露露手头儿,给你们上一课……” 警局那是什么地方,岂能任由狗皮道这种邋遢老叫花子胡来,众人闻言当即围了过来,柳相如见状急道:“住手,你们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吗,把你们局长给小爷叫出来……” 一个邋里邋遢的糟老叫花子身后居然跟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小白脸子,一时间警局的众人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多时一个中年大腹便便的男人走了出来,看了三人一眼,喝道:“谁要见我?”柳相如见状也不答话,随手掏出一个证件丢了过去,大腹便便的男人下意识的接住证件,翻开一看脸色顿时变了,接连仔细的又看了好几遍,随即又在柳相如的脸上扫了好几遍,柳相如见状不耐烦的说道:“怎么,小爷这张脸是假的,还是本子上的钢印是假的?” 柳相如说罢中年男人当即讪讪一笑,将证件恭恭敬敬的还给了柳相如,随即冲着众人喝道:“是自己人,都围着干什么,没事干了吗,这个案子是谁负责的,负责人留下,剩下的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狗皮道闻言点了点头,似乎对这位中年男子的态度十分的满意,经这位中年男子一嚷嚷,众人当即四下散去,只剩了一男一女两个年轻的警员。中年男人拍了拍年轻警员的肩膀,道:“小陈小李啊,我知道你们都是警校下来的高材生,不过么,这世界上看似很简单的案子,往往背后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这样,就由你们俩来协助长官破案……”小陈小李二位警员狐疑的向柳相如看来,怎么看怎么觉得柳相如跟自己年纪相仿甚至还没有自己大,怎么一开口就是自己的长官了,狗皮道见状嘿嘿一笑,道:“我说胖子,有些事情你应该明白,这个案子可能有些不大寻常,一般二般的人,我看是不是就回避一下,组织有组织的纪律,您看……”中年男人当即反应了过来,满脸堆笑的说道:“明白明白,我懂我懂……” 小陈小李将柳相如和狗皮道领到尸体面前,不等狗皮道开口,男警员小陈先开口道:“这位司机叫罗建国,圈里人都管他叫老罗,老罗是一名老司机了,从圈子里的口碑来看,老罗的人还是可以的,除了在钱上抠儿了一点以外,倒是也没什么仇人,平时有些磕磕碰碰的,也谈不上什么报仇雪恨的……” 狗皮道闻言瞥了一眼小陈,道:“你以为老罗头是今天早上刚死的,其实他早就死了,有些事情说多了你们也听不懂,总之爷爷办事你们俩愿意看就看会,不愿意看就他妈远点扇着……”说罢狗皮道伸手解开老罗的衣扣,点手在老罗身上几处穴道上按了几下,顷刻间老罗身上便开始浮现出了一片片的尸斑。 小陈和小李听到狗皮道言语不善,本不愿意搭理此人,可是看到狗皮道一出手就露出绝活,当即又惊讶不已,这手段可是学校里学不到的,因此心里的不悦之心顿时烟消云散,都上前来仔细的看了起来。 狗皮道三下五除二将老罗身上统统检查了一遍,经过这一通忙活,老罗的尸体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狗皮道看罢多时,这才对着小陈小李喝道:“去,叫你们的法医再对他进行尸检,看看情况如何……” 三人休息了片刻结果就出来了,果然如狗皮道所猜想的那般,老罗早在两天前就死了,也就是说,老罗给的哥儿还车的时候,就已经是一个死人了,一个死人来还车,自然只能还冥车了…… 狗皮道拍了拍手,道:“行了,三天前我们还没来呢,这个的哥儿还在开灵车呢,根本没有作案的动机和时间,而且这个老罗,也不像是被害的,赶紧的通知家属,该料理后事就料理后事……” fěisu· 狗皮道带着年轻的的哥儿就这么大摇大摆的离开了警局,离开警局之后,的哥这才忙不迭的感谢起来,狗皮道瞥了一眼的哥,道:“我说孙贼,爷爷告诉你这事可还没完呢,你就不想想,老罗帮你开车拉份子,怎么就碰巧死了呢,老罗给你还了一辆冥车,那你自己的车哪儿去了?去,你现在就回去找那个胖子,让他立刻派人把你出租车的下落查出来……”的哥儿听见还要回到警局,一脸的不情愿,柳相如只好陪着的哥儿一起又回到了警局,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闻言当即拍着胸脯子作保证,实事求是的说人家的工作效率也确实可以,也就半天的工夫的哥儿的车就找着了。 柳相如带着的哥来到自己车前的时候,的哥当场就傻了,说什么也不敢上车了,柳相如拍了拍的哥儿的肩膀,笑道:“我说司机大哥,放心,我们在你怕什么,这一次可不是什么冥车,而是实实在在的汽车……” 狗皮道看着眼前战战兢兢的的哥儿,笑道:“小子,你就一点都不奇怪,你的车怎么就停在火葬场的停车场里了?有些事情既然摊到你身上了,你想跑也跑不了,知道吗,要么你跟我们合作,把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揪出来,要么我们干脆就一拍六二五各走各的,你小子自生自灭去……”的哥儿闻言哪里肯干,当即拉着狗皮道说什么也不让老人家走,狗皮道笑道:“行了行了,只要你相信我老人家就行了个,不过你小子一会还得受点委屈,走走走,先吃饭,吃罢了好干活……” 的哥儿开着车回到了市里,三人找了家馆子美美的吃了一顿,吃完之后狗皮道还找地方眯了一觉,直到天色暗了下来,狗皮道才吩咐三人直奔火葬场。 眼看着马上就要到了的时候,狗皮道忽然嘿嘿一笑,道:“一会到了地方,咱们可要好好的演上一场,我说孙贼,一会你委屈一下装一回死人,不过不用怕,也不用担心会被人家丢进炉子里烧了,我们给你看着呢,咱们就给他们来个白发人送黑发人,看看到底是谁在做这没本儿的买卖……” 第1515章 老把头儿 的哥将车停好,狗皮道也没有急着下车,直接扒开的哥的衣服就在的哥身上比划了起来,的哥只觉身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狗皮道道:“有点疼是不是,忍一忍就好了,爷爷要是不事先在你身上做点手脚,你这条小命可这就保不齐了……” 狗皮道忙活了好一阵这才将的哥的衣服重新穿了起来,的哥稳了穏心神,熬过了那一阵痛苦的经历反而觉得一身的轻松,浑身上下还挺舒服,狗皮道笑道:“行了,时候差不多了,能让爷爷我亲自给你按上两下的,你小子也算是有福了……”说罢狗皮道冷不丁的在的哥脑后一拍,的哥两眼一翻,登时不省人事。狗皮道冲着柳相如一使眼色,柳相如急忙将的哥背了起来,这一老一小直向火葬场走去。 刚刚进了火葬场,这三人便被人拦了下来,火葬场点火那也是有规矩的,不是谁随便背个人来花俩钱儿想烧就烧的,见到几个保安模样的人拦住了自己,狗皮道当即笑呵呵说道:“弟兄们,都是自己人,来来来,拿去给弟兄们买两瓶酒喝……”狗皮道从柳相如兜里掏出一大把红票子递过去的时候,几个保安谁都没有接,狗皮道见状眉头一皱,道:“怎么,不识好歹是不是,别他妈给脸不要脸,滚开,再不滚开爷爷骂你们八辈的祖宗……”说着狗皮道将那一沓子大红票子又放回了柳相如的兜里,随即抬起一脚便将一个小保安踢了出去。 狗皮道这么一闹腾,火葬场中顿时涌出二三十个汉子来,这些汉子们手持棍棒一个个穷凶极恶,其中一个领头的汉子刚想吩咐众人动手,却听狗皮雕不慌不忙的说道:“你们这里规矩我懂,老把头儿呢,他在哪儿,带我去见他……” 领头的汉子闻言一怔,狐疑的看了看狗皮道,眼神中露出狐疑和不屑的神色,狗皮道又道:“怎么,你小子是看不起爷爷这身行头吗,你小子识相的话就赶紧的带我去见你们的老把头儿,要是给脸不要脸,告诉你,你们老把头儿办的那些见不得光的事儿,我老人家一件件的都给你抖落出来,到时候老把头查将下来,你小子也吃不了兜着走……” 领头的汉子见状皱眉沉思了片刻,终于点了点头,冲着众人一摆手,二三十个手持棍棒的汉子们顿时让开了一条道路,领头的中年汉子冲着狗皮道一摆手,随即便里面走去。 柳相如和狗皮道跟着那个汉子拐弯抹角抹角拐弯,来到一间破败的小平房门前后才停了下来,中年汉子轻声敲了敲门,透过窗户映出一个影子,只见中年汉子凑在窗边嘀咕了片刻,这才冲着狗皮道等二人一摆手,示意他们请进。 三人进屋之后,中年汉子当即关好了屋门,柳相如抬头一看,只见这间平房要多简陋有多简陋,一张简易的木桌木椅,墙边搭着两张用破木板钉成的木床,屋顶上吊着一只昏暗发黄的灯泡,除此别无一物。桌前端坐着一个老者,老头看上去年龄似乎并不是很大,但是满脸的老褶子却好像是刀砍斧凿一般,老者也不主动开口,冲着狗皮道点了点头,对着墙边一张木床一摆手,狗皮道笑道:“相如,把这只羊羔子放上去,让老把头验验货……” 柳相如闻言当即将的哥平放在木床之上,老者伸手从桌上拿起一只毛笔和一小罐朱砂,走到的哥身前,用毛笔的笔毫轻轻的蘸了点朱砂,在的哥儿鼻下人中的位置上轻轻点了点,随即便伸手扣在了的哥的脉门之上。老者闭着眼睛仔细的号了好半天之后,这才起身回到了座位上,抄起一块抹布简单的擦了擦手,冲着狗皮道笑了笑,道:“好一头羊羔子啊,你们开个价……” 柳相如闻言心里顿时一惊,难不成这火葬场里,真格的有做这种生意的人?狗皮道闻言不慌不忙,冲着老把头也抱拳拱手施了一礼,道:“老把头,都是行里人咱们就不来这虚的了,这么好的羊羔子,我看三七开如何?”老把头闻言沉思了片刻,一脸难色的说道:“老伙计,羊确实是一头好羊,不过眼下形势不同以前了,几个老主顾抓的抓跑的跑,眼下已经没多少路子了,既然都是行里人,那那您老人家自然知道,再好的羊羔子,一旦时间长了放在手里可就砸了,那我们可就是干赔……” 狗皮道闻言又道:“我说老把头,要是没长了这么一张好嘴儿是不是天生的都干不了老把头这个行当,我老人家既然敢来牵羊,就已经把行情打听清楚了,你说的是不假,有些个老主顾是抓的抓跑的跑,可是除了那些老主顾呢,不是还出现了一个新主顾吗,别以为我上了几分年纪你小子就糊弄我,老把头,要不然这样,我自己去找那个新主顾,不就是辛苦一趟,走个十来二十里地儿的事儿么,你能送我们就不能自己送,既然你不老老实实的做买卖,那大家干脆打破砂锅斗到底,能不能挣个锅满盆盈的,各凭能耐……” 老把头闻言急忙起身走了过来,抬头瞥了一眼柳相如,一把将狗皮道拉到了一旁,伸手捂在狗皮道的耳边耳语了起来,狗皮道边听边点头,柳相如听了半天也不知道这个老小子到底说了些什么,二人说了良久之后,狗皮道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道:“要是这么说的话,那我老人家就信你一次,不过老把头,咱们丑话可说在头喽,四六就四六,可不能再少了,要是老子发现你个老小子从中做假账,到时候我可不饶你……” 老者闻言嘻嘻一笑,道:“怎么能呢,都是在一个大锅里抡马勺的,这点规矩我还守得住……” “不行,不行,你说的好听,到时候真的做假账,谁他妈知道呢?” “那你说怎么的你才信……” feisuc● “你送货的时候我要跟着去……” “不行,你懂不懂这行里的规矩,交易的时候只能我们和雇主单方联系,绝不能有外人参与……” “行了行了,我说老把头,别说的那么好听,还他妈这规矩那规矩的,所有的规矩都他妈是个屁,无非就是你怕我见到了新的主顾对不对,怕被人抢了你老把头的生意,你他妈少脏心烂肺的琢磨爷爷了,这样,既然咱们都是为了挣俩钱儿,那就五五平分,不过这第一趟活我必须跟着,看看你们这路数到底正经不正经……” 两个老头子好一阵拉锯战才最终达成了协议,二人刚刚出了平房,柳相如往四下里瞅了瞅,这才低声问道:“我说老祖宗,您这是打算把人家的哥给卖了啊……” 狗皮道也机警的向四外看了看,这才低声解释了起来:“相如啊,你小子懂得个屁,你知道那个老把头是干什么的吗?就是贩卖尸体的,这个老把头可和民间普通的贩子不同,人家懂行,一眼就能看出死人的新鲜程度,刚才那个老小子有意检查了那小子的的魂魄,要是能收到魂完整的死人,这价钱可就更高了……” 柳相如闻言又道:“老祖宗,他们这些人收这么多死尸干什么……”“干什么,能干什么,要是收到一些普通的尸体,基本上都暗中贩卖出去做了阴婚了,要是能收到阴魂尚在的尸体,嘿嘿,很可就背后的那位大主顾就要出面了,你问他要干什么,不仅我想知道,就连地府冥宫里的闫老西儿他也想知道……” “老把头把人家送来的尸体给卖了,可是万一人家的家属要是寻上门来,这可咋整?” “诶呦我说你可真是个榆木疙瘩,我们走的根本就不是火葬场的正门,否则的话这里怎么会有停车场呢,人家火葬场运送尸体都有自己的灵车和团体,这地方不像大城市,火葬没那么普及,所以这里的人们收入,比起大城市里的同行人可就少了很多了,因此才滋生出这种行当出来,这里但凡有主动提出火葬的,国家还要出钱给补贴呢,火葬场全程也是车接车送,根本不需要家属自己开车……” “那小的哥儿他……” “放心,没事,屁事儿都没有,我老人家早就给他布了镇魂咒了,别说一般二般的小老道或是光头秃驴了,就是地府冥宫里的那两位黑白小王八蛋来了,也休想拘走那个小哥儿的魂魄,我刚才都谈好了,今天晚上咱们就跟着老把头走一趟,看看那个神秘的雇主到底是谁,他哪来的那么大神通居然能够修改生死簿,还有,他暗中囚禁那么多阴魂干什么……” 狗皮道说罢拉着柳相如出了大门,来到街边点了几样小吃就吃了起来,吃饱喝足之后二人休息了片刻,这才又回到了火葬场的后门,这一次二人进来之时再无人阻拦,来到后院时只见老把头正指挥着几个汉子往车上搬尸体,狗皮道见状淡淡一笑,道:“相如啊,这一次可真到了咱爷们立功露脸的时候了……” 第1516章 金叶子 狗皮道领着柳相如慢悠悠的走到车前,柳相如抬眼一看,只见这辆车乃是一辆灵车,灵车后面的车厢里装着一口薄皮棺材,棺材之上花里胡哨的涂抹着古怪的装饰,柳相如留了个心眼,悄悄的捅了捅狗皮道,狗皮道看了一眼柳相如没有吱声,静静的看着老把头儿在忙活着。 往灵车上装尸体自然不需要耗费多少工夫,几个汉子忙活完了,老把头儿当即吩咐众人上车准备出发,柳相如见状也要跟着准备上车,却被狗皮道一把拉住,老把头儿安顿好了灵车之后,这才又冲着另外一个汉字打了个手势,不多时又是一辆小汽车开了过来,老把头儿冲着狗皮道和柳相如二人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来,狗皮道这才拉了一把柳相如,当先钻入了小汽车里。 火葬场原本就不在市区,距离藏尸洞野猪林也并不远,小汽车和灵车一前一后走了也就是十来分钟的工夫就停了下来,狗皮道和柳相如下车一看,只见他们已经到了藏尸洞野猪林。 老把头儿冲着几个汉子又是一挥手,几根汉子当即从灵车上将那口薄皮棺材抬了下来,老把头儿冲着前方一指,自己当先而行,几个汉子抬着棺材随后便跟了上来。 狗皮道和柳相如跟在他们的后面慢慢的走着,这一次柳相如没有看到什么血色灵芝,也没有遇到什么妖邪之事,一行人慢悠悠的走了将近半个小时,老把头儿忽然一摆手停下来,随即将右手食指打了个弯曲,放在口中使劲的一吹,一阵悠扬的哨声远远的送了出去。 老把头儿接连打了三声唿哨,不多时便有二短一长三声哨声呼应而来,老把头儿闻声脸色一喜,当即转过身来冲着两个汉子使了一个眼色,两个汉子见状转身快步的向野猪林外跑去,狗皮道见状点了点头,拉着柳相如站在了薄皮棺材的旁边补上了那两个汉子的位置,老把头儿见状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正是这个意思。 不到一刻钟的工夫前方便传出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柳相如抬眼一看,只见前方出现了五六个身材瘦小的汉子,这五六个汉子身材虽然瘦小,但是从他们走路的姿势可以判断出来,这些人都是练过的,而且个顶个的都有把子力气,人未到近前一股冰冷的土腥味便传了出来,柳相如知道,这些人应该是江湖中传说的土耗子。 土耗子和下浪淘沙的手艺人还有些不同,所谓的土耗子,指的是专门做一些挖土打洞的行当,遇到值钱的浪头他们也淘,但是他们并不是为了下浪淘沙而打洞,他们打洞,其实就是为了偷盗尸体。原州地区地处西北偏隅,也别说原州市这一处,整个西北的地区中,除了几座中心大城市以外,所有的乡镇大多好保留着土葬的习惯,南方的土耗子偷盗尸体往往以配已婚为主,而这里的有些身份地位的人,更加讲究风水,有些时候够买尸体不单单是为了配阴婚,而是为了构造祖坟的风水。 殉葬的习俗最早形成与奴隶制社会,最开始殉葬的以三牲为主,象征的是墓主人的财富,后来在殉葬的行列中又加上了人,当然了,被用来给墓主人殉葬的人都是一些地位极其低下的奴隶,之所以用奴隶来殉葬,那是为了墓主人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后还有人伺候他,另外奴隶本身也是一种财富的象征,在奴隶制社会中,谁强谁弱看的就是谁手下的奴隶多。自从秦皇嬴政开创封建社会之后,活人殉葬逐渐淡出了历史的舞台,偶然有殉葬的,那也是当时为了实现某种权谋目的需要,而眼下要是小谁家死了老谁,再打算花大笔的钱买活人的命来殉葬,简直就是笑话。 feisu 买活人殉葬那是违法行为,自然不会有人这么傻去顶风作案,因此便打起了盗尸殉葬的主意来。随着国家经济的复苏,人们的生活也逐渐的富裕起来,这年代谁家出了白事,兴许不会像当年那样大操大办,但是在坟头的修葺上谁也不会小气,且不说坟头修的是好是坏,但是墓碑总是会有的,上面往往会很详细的介绍墓主人的生平,自家的晚辈怎么说都会给自家已经去世的长辈好好的写上几笔,也正是通过这些墓碑,所谓的土耗子们能够很轻松的查到墓主人的生辰八字,从而便可以推算出墓主人的命格,然后才会有选择的进行盗尸。 现代再有钱的人也毕竟不能像当年的封建帝王那样开山建陵,坟包修的再豪华也挡不住土耗子们的利爪,土耗子们挖土打洞有自己独到的绝活,有些偏远地区的坟区,自家坟包里的尸体被盗了多年尚且不知,更有甚者准备迁坟的时候挖开坟包一看,才知道自家的祖坟里早就空无一物了。 正是因为有了这么多古怪的需求,才会出现这么多古里古怪的行当,这五六个土耗子来到老把头儿面前当先躬身一礼,随即也不搭理老把头儿是不是给自己还了一礼,径直走到棺材前一把将棺材推了开来,其中一个土耗子伸手就往的哥身上摸去,从头到脚摸了一个遍,土耗子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冲着身后的几个汉子打了个手势,随即一伸手快速的合上了棺盖,四个汉子走上前来每人抓住棺材的一角猛地往起一抬,轻轻松松的便将棺材抬了起来,直向前方走去。老把头儿转身冲着四人点了点头,一摆手示意大家一起跟上去,一路上众人穿过藏尸洞野猪林,径直来到了那座原州古塔之前。 原州古塔前早已经站立一人,此人一袭黑袍遮身,脸罩黑布根本看不清此人的五官相貌,老把头儿见到此人时却像是遇到了老熟人一般,急忙往前走了一步,抱拳拱手道:“奎爷,您来了……” 蒙面老者闻言并没有搭理老把头儿,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那几个土耗子将棺材放了下来便急忙退到了奎爷的身后恭恭敬敬的站好,奎爷走到棺材前一把推开棺盖,看了片刻之后点了点头,这才开口道:“老把头儿,这段时间虽然你手上的羊少了些,可每次送来的都是肥羊啊,行,就冲这个我奎爷绝对亏待不了你……”说话间这位叫做奎爷的老者冲着身后一摆手,那几个土耗子不知道从哪儿取出一个匣子来,匣子被打开之后里面竟然是满满一匣子的金叶子。 所谓金叶子就是用黄金打造成叶片的形状,这是因为古代以金银为货币,金子这种东西本来就重,而且非常贵,因此为了便于携带和使用,才将黄金打造成这种叶片的形状,又好携带又好兑换,否则的话你一出手就是一锭金元宝,一般二般的买卖家,根本找不开零儿。 很显然这些金叶子并不是现代的产物,虽然不是现代的产物,可不代表这这些金叶子不值钱,老把头见状大喜,当即冲着奎爷又拜了几拜,奎爷一挥手道:“行了行了,繁文缛节能免则免,我的时间很紧,就不留你们了,你们自便……”说罢一抖袍袖,转身便钻进了原州古塔之中。 老把头接过装满了金叶子的匣子之后再次称谢,可抬起头来的时候眼前的人早就消失了个干干净净,老把头讪讪一笑,捧着匣子原路返回,刚刚走进野猪林不久,老把头停下脚步,打开匣子将里面的金叶子数了好几遍,这才对着狗皮道道:“朋友,这里面的金叶子整整一百片,要是你不放心的话……”不等老把头说罢,狗皮道一摆手道:“老把头,行,是个人物,你言而有信我老人家也不是扭扭捏捏的老娘们,咱们说好的二一添作五,你来分……” 老把头将金叶子数出五十片来,看了一眼狗皮道似乎手上没有什么趁手的家伙什,当即将这一半金叶子分装在几人的身上,随后将手里匣子冲着狗皮道递了过去,狗皮道见状笑道:“老把头,行,够个人物,不过我老人家提醒你一句,你要是把这匣子给我了,可就亏大了,金叶子值钱谁都知道,可是装着这么值钱的金叶子的匣子,能是普通货色吗……” 老把头闻言一怔,狗皮道笑嘻嘻一把将匣子抄了起来,随手从里面摸出几片金叶子,看也不看就朝着老把头儿递了过去,道:“老把头儿,你是个人物,这几金叶子是我给弟兄们的,交个朋友给哥几个买包茶叶喝,这匣子么,要是碰对了买主,弄不好能换一辆进口的小汽车,就你那辆破车,哎呦呦硌的我老人家腰酸背痛的,赶紧的拿去换辆车……”说罢狗皮道一伸手将匣子里剩余的金叶子都掏了出来,数也不数直接揣进了自己的怀中。 老把头儿接过匣子正要开口,狗皮道一摆手道:“行了行了,老把头,今天咱们这个朋友算是交下了,我老人家岁数大了,有小孙孙照顾我就行了,你们走你们的……” paoshuba.com 年轻的哥一出现,黑衣汉子们顿时向古塔逃去,柳相如见状当即纵身而出,想抓住一个黑衣汉子留个活口,却不料不等自己钢刀出手,的哥忽然扬起双掌猛的一挥,掌中忽然生出数道寒芒直向黑衣汉子们而来,这数道寒芒仿佛数只钢针一般尽数扎进了众黑衣汉子们的体内,所有黑衣汉子当即倒地身亡。 柳相如见状也是大吃一惊,微微一愣神的工夫,的哥的手又扬了起来,柳相如急忙挥舞着手里的钢刀抵挡,但见刀影白影纷纷闪耀,柳相如用掌中的钢刀将数道寒芒挡开的同时,年轻的的哥纵身而起以居高临下之势直向柳相如抓了下来。 柳相如心知年轻的的哥一定是被那位叫做奎爷的老棺材瓤子动了手脚,当下也不敢下狠手,挥舞着钢刀护住了自己的周身要害,随即围着年轻的的哥转了起来,准备寻找的哥身上的阴媒,来切断的哥和奎爷之间的联系。 所谓的阴媒,其实就是一种控制别人的一种媒介,这种媒介可能是一种阵法,也可能是一种符文,亦或是一种法器,总之阴媒的种类多种多样,但是其效果都是一样的,那就是可以通过阴媒来控制对方的行动甚至可以控制对方的意识,使对方完全成为自己忠诚的卫士,这种手法和傀儡还有些不同,傀儡这东西基本上都是死物,而阴媒则完全不同,阴媒所控制的都是活物,有些阴媒用在猫狗身上,这些不起眼的猫狗便可以以人的意识来行动,用在活人的身上,此人不仅变得力大无穷毫无畏惧,而且自身的意志也随着阴媒完全被施术者所控制,这样一来便使对方有了投鼠忌器之心,往往更容易达到目的。 破解这类阴媒的法术,唯一的法子就是破去充当阴媒的媒介,柳相如几个回合过去都没有发现年轻的的哥身上有什么异常,当下愈发的急躁了起来,和年轻的的哥儿又坚持了几个回合,忽然眼睛一亮,当下挥舞着手里的钢刀猛地向的哥的腹部刺去,只听“噗”的一声,柳相如一刀扎进的哥体内的时候手腕一翻猛地把钢刀往上一撩,的哥身上的衣服顿时被柳相如豁开了一个大口子,上身的衣物尽数脱落,的哥也打起了赤膊。 柳相如往的哥身上看去,只见的哥赤膊的皮肤上果然出现了几处异常,身上的几大要穴之上微微凸起,这种异常普通人是看不出来的,柳相如见状眼睛一亮,当即挥舞着掌中的钢刀直向这些凸起的位置上挑去,又是“噗噗噗噗”的几声,年轻的的哥身上顿时鲜血横流,片刻之后两眼一翻,顿时昏倒在地。 狗皮道见状急忙赶上前来,在的哥身上“啪”的就点了几下,紧接着一把将的哥扶了起来,伸出二指在的哥的身上又戳又按,片刻之后的哥刚刚睁开眼睛,便“哇”的一口淤血吐出了出来。 狗皮道见状微微一笑,道:“好了好了,小子,这一次让你受委屈了,没想到这个奎爷一出手当真狠辣无比,我老人家差点失算了,不过好在这小子命大,相如,把衣服给这小子穿上……” 年轻的的哥重新披好衣服依旧浑身冷的发抖,衣服已经被柳相如豁开了一个大口子,寒冷的夜风呼呼的往里灌,普通人自然难以忍受,狗皮道从身上摸出一颗黢黑的丹丸,不由分说的塞入了的哥的口中,道:“孙子,你小子有福了,能吃到爷爷亲手炮制的丹药,这里应该没事了,你小子敢不敢自己回去,要是不敢的话,就留下跟我们一起进去,不过你小子胆子要是太小的话,爷爷劝你还是不要进塔的好……” 年轻的的哥此时哪里肯走,恨不得抱着狗皮道和柳相如二人的大腿,当下便要求跟着二人一同进塔,狗皮道见状点了点头,道:“也好,你小子自己走再出了事也不好弄,跟着我们至少还有个照应,行了,走,我们进塔去把奎爷给找出来,看看这个老不死的棺材瓤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狗皮道说罢当先而行,年轻的的哥跟在狗皮道的身后,柳相如负责押后阵,来到门前之时狗皮道不由分说,抬起一脚“咣”的一声就将塔门踢了个粉碎,三人进塔之后,立刻闻到了一股极其浓烈的腐臭气息。狗皮道见状皱了皱眉,当即掏出三颗药丸分给二人每人服下一颗,这才带着他们继续前进,柳相如找了一块碎木条点燃充当火把,火光一起塔里顿时亮了起来,年轻的的哥抬眼一看,好悬没有一个白眼吓得晕死过去,只见这塔中堆满了腐烂的尸体,男女老少应有尽有,这些尸体的腐烂程度各有不同,有的只剩下了森森白骨,有的刚刚烂了一半,身上淌着令人作呕的黄水,有的则是刚死去不久的尸体,看着尸体还挺新鲜。 柳相如见状心里也不禁一阵恶心,年轻的的哥猛地一把捂住了自己嘴,这才没让腹中的酸水吐出来,狗皮道似乎是早就预见到了这里的情形一样丝毫不吃惊,对着那些烂了一半的尸体仔细看了片刻,随后竟然直接蹲了下来,伸出指尖在这些拦了一半的尸体中淌下来的黄水上轻轻的刮了刮,随即将放在鼻前仔细的闻了闻,这才满意的笑了笑,一摆手又道:“走,这里没什么,跟爷爷上楼,看看奎爷那个老不死的,给咱们都准备什么了……” 年轻的的哥早就巴不得赶紧离开这里了,闻言当即自告奋勇,一个箭步走到前头当起了开路先锋,狗皮道见状微微一笑不置可否,二人还刚走了一半的时候,便听到了上面年轻哥的惊恐呼声。 二人闻声不紧不慢,慢悠悠的走到第二层之后,这才发现第二层中密密麻麻的摆放着浑身发青的尸体,这些尸体一个个面目狰狞,张牙舞爪,青色的皮肤上已经长出了一层白毛,口中的虎牙已经长长的伸了出来活生生的变成了一幅獠牙,双手指尖的指甲长有寸余,又厚又尖,迎着火光泛出点点的荧光。 柳相如见状就知道这是这些尸体恐有尸变的迹象,当下手掐指诀就准备下手,狗皮道转头看着柳相如道:“孙贼,你想干嘛,要出手吗,告诉你小子,你不出手还则罢了,要是贸然出手的话,咱们爷仨都要把命留在这里……” 狗皮道说罢也不在搭理柳相如,挨着个儿的看了看这些长满了白毛的尸体,这才打了一个响指冲上一指,道:“走,继续往上爬,看看这个老不死的棺材瓤子能躲到哪里去……” feisu 三人来到第三层的时候,只见三层堆满了骷髅,一具具骨头架子呈跪拜状,匍匐在地仰望着第四层,年轻的的哥见到这些骨头架子登时吓得不敢动弹,柳相如见状正要飞起一脚将这些骨头架子踢碎,狗皮道转头瞪了柳相如一眼,道:“孙子,爷爷再说一遍,没有爷爷的话,这塔里的一草一木都不能随便动,你要是活够了想死,大可从这里直接跳下去,我们可还没活够了,别把我们给带上……” 柳相如闻言吐了吐舌头,心说话你个老不死的棺材瓤子还没活够,再活下去可都成老妖怪了,可这个念头刚刚一闪而过,便听狗皮道又道:“爷爷我要成妖怪的话早就成了,还用等到现在,我只是个老不死的,可不是什么棺材瓤子,你想看棺材瓤子,不用着急,上面一层就是……” 狗皮道这番话说的柳相如顿时生出一身的白毛汗了,狗皮道说罢自顾自的直接上了第四层,柳相如推了一把年轻的的哥儿,等三人来到古塔四层的时候,只见四层之上空空荡荡的,唯有正中间停了一口大号的红皮棺材。 柳相如抬头一看,只见四层之上再无通往高处的出口,这座原州古塔目测高有二十多米,不可能只有区区四层,狗皮道环顾了四周一眼,伸手推开窗户往下一看,这才点了点头,道:“看来上面真的被封住了,也罢,既然是你封的,看来也就只有你知道上面还保存着什么了,相如,点火……”说着狗皮道冲着眼前的这口大红棺材努了努嘴。 自从进塔之后,柳相如早就手痒痒了,听到狗皮道终于发了话,当即将手中即将燃尽的火把放在了棺木之下,柳相如担心火势太小烧的太慢,掏出一张符纸一扬手冲着火焰就打了出去,但听得“轰”的一声火光暴起,大红棺材当即剧烈的着了起来,瞬间浓重的烟雾升腾起来,狗皮道一把将二人拽到了窗户下面躲避浓烟,一阵大火烧了足有将近半个小时,灼人的热浪烤的三人皮肤一阵的生疼,眼看着这一口大红棺材即将烧尽,忽然一阵寒气从棺材中冒了出来,灼人的烈焰瞬间熄灭,柳相如正欲继续点火,只听“咔”一声巨响,火星飞溅之间一个黑影忽然从棺材中站了起来,年轻的的哥儿抬眼一看,只见此人青面獠牙活生生的就是一具僵尸,吓得浑身猛烈的抖动了起来登时昏死了过去,狗皮道见状却淡淡一笑,道:“奎爷,了不起啊,你这一手邪门的方术,是从哪里学来的……” 第1519章 论原州塔的倒掉 青面獠牙的怪物站在原地并没有向三人发起攻击,狗皮道随手掐出一道古怪的指诀,冲着青面獠牙的奎爷就打了出去,奎爷站在那里没动,一个没反应过来这一记指诀就印在了自己的额头之上,但见奎爷的身形猛地晃了两晃,紧接着“轰”的一声闷响,青面獠牙的奎爷消失不见,成了一道若隐若现的虚幻的虚影。 奎爷挨了一记指诀不怒反而哈哈大笑,挥手之间塔楼里忽然“噗”的一声火光乍现,柳相如抬眼观看,只见塔壁的壁槽中装有油灯,油灯一着光芒也甚为明亮,将塔楼中照的亮如白昼。 奎爷冲着狗皮道点了点头,一开口犹如锯条拉钢管的声音传了出来:“这位朋友,这百十年来几位是第一个登上我原州古塔的人了,冒奎这厢有礼了……” 狗皮道闻言点了点头,道:“冒奎,听你这语气应该不是现代人,说说,你盘踞在这原州古塔中拘魂敛财,是怎么个意思……” 这位叫做冒奎的人影沉默了半晌,这才轻叹了一声,道:“老神仙,冒奎自知不是尔等的对手,不过冒奎并无心祸害本地百姓之心,只不过……” “诶呦,你还嘴硬,我说冒奎,你这张青面獠牙的面皮,看上去挺唬人的,不过也就是吓唬吓唬普通的百姓,怎么,你还想继续糊弄爷爷吗,我劝你最好老实点,还心存侥幸的话,我就再给你指出一点,一层的那些腐尸,堆在那里看似恶心无比,实则是你用来炼制尸油的,这世上很多邪法都用得到尸油,但是这尸油的取法却是各有不同,南洋的邪术,讲究的是利用蜡烛火烧腐尸的下巴来取尸油,其实这根本就是歪门邪道,而利用尸体正常腐烂发酵而分离出来的尸油,才是最纯粹的尸油,这是世界上没有百害而无一利的东西,白面粉除了可以让人上瘾以外,还可用作医疗,这尸油也是一样,不过这种萃取纯粹尸油的法子早已经失传了,这一手上古的方术,你是从何学来的……” “上古的方术……”冒奎迷茫的看了看狗皮道,从表情上来看,这叫做冒奎的怪物确实不知道何为上古的方术。 狗皮道见状又道:“萃取这种纯粹尸油的法子,最早可以追溯到三千年前封神大战之前,西周早期,方士一门逐渐出现,这些方士虽然也属于道门中人,所擅长的术法看似和道家法门极为类似,其中却又有很大的区别,方士一门在阴阳术法的研究上另辟蹊径,创出了炼丹一门的手艺,现如今的道家门庭之中,只有丹鼎派乃是传自于当年的方士一门,嘿嘿,老不死的棺材瓤子,你说你这种不入流的方术,能瞒得过爷爷我的法眼吗……” 狗皮道说罢,冒奎忽然抱着脑袋猛烈的摇晃了起来,神情似乎极为的痛苦,狗皮道见状脸色一变,当即纵身而手画符,身形落下之时空气中的符箓也画完了,狗皮道猛地一指向冒奎头顶处的百会穴按去,指到符到,柳相如只觉眼前一花,又是“轰”的一声闷响,冒奎的人形爆裂开来化为一团黑雾,黑雾中一道暗红色的符文一闪而逝,片刻之后黑雾聚集在一起重新又形成了一个人形,柳相如抬眼再看,只见眼前的冒奎变了模样,乃是一位中年的英武汉子。 狗皮道看着眼前的冒奎不停地咂么嘴,边点头边道:“冒奎,嗯,行,看上去倒像是个人物,你最好别再心存侥幸,这么好的尸油不用来炼丹真的可惜了,你以为你在尸油里混合了猪笼草就能管用了,告诉你,这种小把戏都是爷爷当年玩剩下的,今天爷爷让你开开眼界……”说罢狗皮道双手合十挽出一道类似兰花指形状的指诀,但见指尖微微一抖,数点寒光激射而出,瞬间只听“嘭”的一声闷响,塔壁壁槽中的油灯忽然猛地一闪,数道暗绿色的烟雾升腾而出瞬间便消失在空气中,一股淡淡的草药味弥漫开来。 狗皮道笑嘻嘻的说道:“将猪笼草晾干磨成粉末,混合到纯粹的尸油中点燃,不仅能够降低燃点提高亮度,而且还会使人产生一种恐惧的幻觉,这是一座镇魂塔不假,但是里卖的东西却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怕,冒奎,你还不老实交代的话,可就别怪爷爷我心狠手辣了,实话告诉你,像你们这种滞留在阳间的阴魂野鬼,尤其是你这种作恶多端的阴魂野鬼,一旦被爷爷我送下去,嘿嘿,你还想转世投胎么,把你打入九幽冥渊,恐怕你就只有做鬼的份儿了……” 冒奎闻言当即跪倒在地,冲着狗皮道就磕起头来,狗皮道瞥着眼睛喝道:“冒奎,我老人家吃软不吃硬,天可就要亮了,你再不说的话,那就准备好了说辞,下去跟闫老西儿去说……” 眼看着狗皮道就要动手,冒奎开急口道:“老神仙切莫动手,且听末将道来……”说罢冒奎便将自己的身世讲了出来。 原来这位叫做冒奎的汉子身世很不简单,乃是前朝光绪年间的原州副将,负责镇守原州古城,接应西北大军诸路人马。清末内忧外患,兵荒马乱民不聊生,尤其是庚子事变之后,满清朝廷风雨飘摇,革命的种子已经播满了中华大地,冒奎虽然是清廷副将,但是也知道眼下的朝廷乃是日落西山一日不日一日了,本想暗中脱离清廷投身革命,却不料还未等自己揭竿而起,就被原州总兵诚勇巴图鲁查哈尔图查大人抓了一朝之错满门抄斩。这个查哈尔图查大人身份显贵,镶白旗人,敕封诚勇巴图鲁,也是当朝一位重量级的人物。 副将冒奎被满门抄斩,不允许入土为安,暴尸示众之后直接被丢入了藏尸洞野猪林,那藏尸洞野猪林中原本就是尸骨堆积如山,很多阴魂无法及时魂归地府再入轮回,如不是当年有这么一座原州镇魂塔,恐怕这原州城早就成了一座死城了。 由于有镇魂塔的镇压,里面的阴魂虽然众多,但是地府冥宫的阴差也不着急来拘魂了,导致这里的阴魂越聚越多,这本账也越攒越滥,新到任的阴差谁也不愿意捅这个马蜂窝。 feisu 阴魂越积越多,怨气达到了一定程度之后,便将矛头纷纷指向这座原州古塔,一时间古塔周边阴风阵阵鬼哭狼嚎,守塔的明僧暗道经受不住这里的阴气和怨气的侵扰,却又见不到任何的处置措施,几人一商量,在这里干耗着没吃没喝没钱不说还得冒着生命的危险,干脆一拍屁股直接溜之大吉。 守塔人走了,但是镇魂塔还在,塔在这藏尸洞野猪林中的阴魂野鬼就成不了气候,冒奎原本就是武将出身,多年来的行伍经历,使得自己掌握了一手凝聚人心的本事,隐忍多时的冒奎终于登高一呼,数以万计的阴魂野鬼终于有了主心骨,在冒奎的带领下,万千阴魂聚集在原州塔前,将自身所有的怨气和鬼力凝聚在一起,只等着冒奎一声令下,便要强冲这座镇魂塔。 也许是一时间聚集了强大的阴气和怨气导致了阴阳失衡,亦或是这座镇魂塔的建造者早就已经料到了这种结果,提前布下了应对之法,总之就在冒奎刚准备发号施令的时候,空气中忽然阴云密布电闪雷鸣,道门之中威力最大的就是雷法,而天雷也是一切阴邪之物的克星,这些阴魂陡然间见到天雷岂有不怕之理,当下不少的阴魂的四下奔逃,有一个跑的就有十个,出现了十个就能带出一百个,在天雷的威慑下,什么军令不军令都不好使了,眼看着刚刚汇聚而成的阴气和怨气顷刻间就要烟消瓦解,冒奎正着急间空中猛地一亮,一阵“咔嚓嚓”的巨响传出,一道道的天雷接二连三的就劈了下来,那些腿脚不利索阴魂当即便被天雷劈了个烟消云散。 天雷过后云淡风轻,镇魂塔还是镇魂塔,依旧矗立在那里镇压者藏尸洞野猪林,守护着这座原州古城,冒奎逃回藏尸洞之后,残存的阴魂再也不敢造次了,无论冒奎如何发动群众,这些阴魂老老实实的留在这里,只等着命运的审判。见到眼前的这一幕,冒奎也心知大势已去,依靠聚魂撞塔的法子可能永远也实现了不了了,一时间冒奎也是心灰意冷。 这些孤魂野鬼在这藏尸洞野猪林一耗就是将近百年的光景,直到大概三十年前,事情终于出现了转机,一队开着现代化设备的施工队赶到了藏尸洞野猪林,开始对这里进行彻底的改造,冒奎等人都是百年前的古人,自然不识得这些现代化的设备,眼看着这些尸骨就要被冒着黑烟的钢铁巨兽所毁,冒奎再一次号召众鬼,终于吓退了这些施工队,施工队是被吓走了,可是这一处藏尸洞和野猪林却被一个神秘的道人看在了眼里。 听到此处柳相如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道:“我说冒将军,你们是不是打算依靠这个老道摆脱这镇魂塔的束缚,却不料引狼入室,没有摆脱镇魂塔却又被老道约束住了,其实这个也简单,当年据说当年雷锋塔就是被雷劈倒的,咱们也可以论一论这原州古塔的倒掉嘛……” 第1520章 以魂养魂 狗皮道闻言转过头来,瞥了一眼柳相如,道:“孙子,你口气不小,怎么,你想把这座原州镇魂塔推倒了,告诉你,把这座塔推倒了不难,不难啊,可是你把镇魂塔推倒了,藏尸洞野猪林中的万千阴魂怎么办,你指望地府冥宫那些个阴差,哼哼,那些吃啥啥不剩干啥啥不灵的货色,见到这个场面早就溜了,一旦这万千阴魂进入原州市,这座千年古城,可就要变成一座鬼城了……” 柳相如闻言又道:“老祖宗,这话您不说我还不知道吗,不过有道是冤有头债有主,一旦这原州城变成了一座鬼城,您说这责任在谁?在我们身上吗?您老人家怕什么啊,有咱们爷俩在,纵使万千阴魂真的进了原州城,那又能如何呢,咱们不用着急,有比咱们更着急的……” 狗皮道闻言点了点头,道:“孙贼,你说的也不失为一条计策,不过不到最后关头,这个法子可不能轻易使用,别着急,咱们先从这位冒将军身上找找看……”说罢狗皮道话锋一转,冲着冒奎又道:“我说冒将军,你这一身的方术,是不是从那个老道身上学来的?还有这个以魂养魂的法子,也是那个老道教给你的?” 冒奎闻言点了点头,道:“老神仙,您所言丝毫不差,末将原本就是本地人,家中有十来亩薄田,这日子还算过得去,末将自幼喜好枪棒,广拜名师学习武艺,十八岁那年,末将进京参加武科考,中了武举天字科二甲三十名,只因小人家世难以和其它世家子相比,无有闲钱打点朝官,在京中滞留了三年才捞到了一个参将之职,小人拿着公事回到原州任职,因带兵剿匪有功而荣升副将,原本这原州总兵之位应该是小人的,却不料京官诚勇巴图鲁查哈尔图避难便占了此要职,又因小人出身汉人而非满人,便处处遭其排挤……” 听到这里狗皮道一摆手,不耐烦的拦口道:“我说冒奎,我问你什么来着,你死都死了,还他妈忘不了那些个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大清朝早就完了,都完了一百多年了,就算你小子想出去报仇,都找到那个什么诚勇巴图鲁叫啥苏察尔灿的……” “老神仙,不是苏察尔灿,是哈查尔图,苏察尔灿末将知道,此人乃是广东十虎之一,一手内家拳十分厉害,此人乃是蒙古族大汗后裔,察哈尔氏,与末将也是同一科的举子,苏察尔灿为人忠厚仪表堂堂,当年乃是天字科一甲第二名的榜眼,后来只因得罪了僧格林沁……末将和苏将军尚有一面之缘……” “待着,一说这个你就没完没了的,我看你个老不死的真是不想好了,是不是要我剥了你一身的阴魂你才肯老实,以后在我老人家面前少他妈扯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破事,我问你,那个传授你方术的道人,姓字名谁长相如何?” 冒奎闻言一呆,愣了半天之后才支支吾吾的说道:“老神仙,实不相瞒,是末将无能,根本看不出那位老道的相貌,至于此人姓字名谁,末将更是不敢打听……” 狗皮道闻言点了点头,又道:“既然是这样,那这么办,你给爷爷说说,当时那个老道是怎么找到你的……”冒奎闻言点头答应了一声,当下又继续讲了起来。 冒奎率领众阴魂吓退施工队后,施工队先后也请来不少的能人异士前来勘察,不过那些身着道袍和肥头大耳的秃驴们来此勘察了一番之后,都纷纷摇头表示无能为力,因此这工程也只能就此作罢,不过这些人中也不都是一些无能之辈,临走时留下话来,若想保住原州城,这藏尸洞野猪林不能再存放尸体,那座原州古塔也不能轻易的改动,这些能人异士一走,工程彻底的取消,藏尸洞野猪林闹鬼的传说不胫而走,到现在几乎已经没有谁再敢轻易探查这藏尸洞野猪林了。 从原州城里到原州古塔还有条绕远的山路可走,于是很多民间的旅游爱好者和摄影爱好者也可以通过这条路来参观这座原州古塔,不过由于这座原州古塔的特殊性,这里没有进行任何开发,也无法采取任何的保护措施。 冒奎和众阴魂这一安顿下来又是小二十年的光景,原本以为这种情况不会出现变化,却不料大概在三年前的一个晚上,一位神秘的道人出现在了藏尸洞野猪林,冒奎只道是施工队又请来了高人,当下号召起众阴魂如法炮制,但是这一次可不好使了,这位道人一出手便将众阴魂收拾的卑服的,冒奎再厉害毕竟也是一个死鬼,岂能和道门高人相提并论,这位道门高人一眼就看出了冒奎乃是这些阴魂的头领,抓住冒奎之后并没有为难冒奎,而是直接将其带入了这座原州古塔中。 进了古塔之后,纵使已经成了死鬼的冒奎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塔中死尸遍布,腐烂狰狞的样子着实令人胆寒,道人见状嘿嘿一笑,冲着冒奎道:“我说死鬼,我是人尚且不惧这些腐尸,怎么你一个死鬼还怕这个?” 见到这些腐尸之后,冒奎当即就反应了过来,眼前这个道人八成不是什么好东西,一个大活人能成天和这么多腐尸待在一起,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而且这事儿九成九的不是好事。这位道人似乎看出了冒奎的心理,当即嘿嘿一笑,道:“死鬼,你在这里一困就是小一百年,要是正常轮回的话,现在你也该到了抱孙子享受天伦之乐的年纪了,你们一直无法去轮回转世,可知这是何故?”冒奎闻言摇了摇头,道:“末将未知,还请老天师指点迷津……”道人闻言点了点头,道:“你们不能轮回转世,不是因为你们命犯太岁,也不是你们造孽受了阴罚,而是因为这座古塔……” “古塔……”冒奎闻言下意识的答了一句。 “不错,正是因为这座古塔,这座古塔可不是普通的佛塔,而是一座镇魂塔,就是这座古塔,镇住了尔等万千阴魂,令你们永世不得超生……” 冒奎闻言顿时就急了眼,当即喝道:“敢问老天师,是何人如此歹毒,非要将我等阴魂镇于此处……” 道人见状不慌不忙的答道:“冒将军休要急躁,其实当年修建这座镇魂塔也是迫不得已,原州乃是古丝绸之路的重镇,历来就是兵家战略要冲,因此这里乃是一片古战场啊,这数百年来,原州地区大战小战数以千计,那死去的人海了去了,一时间地府冥宫无法容纳这么多阴魂,也只好先滞留于此,等待时机慢慢渡化,却不料这藏尸洞野猪林中的尸体越堆越多,阴魂也越聚越众,所以才发展成现在这样的局面,如果不在此处修建这么一座镇魂塔,藏尸洞野猪林中的万千阴魂一旦爆发,尤其是在月满中天之时爆发,这强大的阴气和怨气,立刻会引起尸变,离此不远处的原州古城,马上就要化为一座鬼城,冒将军,眼下距离将军去世之时已过了百年有余,这原州城中的居民,说不定就是当年是你手下将官的后代,虽然你是个死鬼,但是你凭良心说,若如此推倒古塔,你可心安理得……” 老道这话直接把冒奎将住了,冒奎乃是一代领兵打仗的将军,自己带兵剿匪之时,也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家园,道人这么一说,冒奎心里一翻个儿,当即冲着老道抱拳拱手,道:“老天师,幸亏您给末将指点迷津,既然如此,末将认命了……” 老道看着一眼冒奎,哈哈一笑,又道:“冒将军,如果只是让你认命的话,老道今天就不来了……” “老天师,此话怎讲?” “冒将军,这座原州古塔在此矗立数百年,确实为保护原州古城做了不小的贡献,不过么,正所谓时移世易,就算我们不来动手推倒这座镇魂塔,那经过数百年来的风雨侵蚀,这座镇魂塔终究还是会倒掉的,既然如此倒不如我们提前想一个万全之策,即能令尔等众阴魂魂归地府再世轮回,又能确保这原州古城无恙,你说可好……” feisu “善……此言甚善……” “不过冒将军,要实现这个目标也不容易,眼下贫道身边无有帮手,不知你可愿意为贫道效劳……” “这……末将乃是一介阴魂,恐无法为老天师效命……” “哈哈哈哈……这个你不用担心,以后你我便以师徒相称……” 听到这里狗皮道皱眉拦口道:“这么说,从三年前开始,这个老不死的道人就开始给你施术,利用以魂养魂之术使你逐渐生出实体?” 冒奎闻言点了点头没有吱声,狗皮道又道:“除了这以魂养魂的方术,这个老牛鼻子平时都干些什么,还有,那个老把头为什么会和你勾结在一起的?” 冒奎道:“实不相瞒,刚开始我也不懂得什么以魂养魂的方术,只觉的自己的鬼力越来越强,后来发现自己居然可以化出实体,自然喜不自禁,师傅见我可以化形之后,一句话就差点要了我的命……” 第1521章 塔顶五层 paoshuba.com 狗皮道闻言一惊,急道:“哦?那个老牛鼻子如何说来?” “老天师,事先我也不知道,要知道的话,末将纵使魂飞魄散,也不会行此逆天之举,滋养末将一身阴魂的非别,正是藏尸洞野猪林中的万千阴魂,老天师,那藏尸洞野猪林中的万千阴魂,虽然说也有其它毫不相关的孤魂野鬼,可它们毕竟也算是跟随我多年的弟兄啊,那老牛鼻子正是以此为据,而末将一时也是良心丧于困境,这才……” 狗皮道柳相如二人闻言对视了一眼,只听柳相如开口问道:“这么说,这段时间以来,原州地区出现了这么多的离魂症的人,都是你们爷们干的好事了?”冒奎闻言当即跪倒在地,哭道:“不错,小天师,末将自知罪孽深重,还望两位天师惩罚,末将已无重新转世轮回之奢望,希望一死以赎罪孽……” 柳相如闻言点了点头,脸色一变之间手中便摸出了一道符纸,狗皮道心说话这个小祖宗真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你着什么急啊,爷爷我的话还没问完呢。狗皮道眼疾手快,一把将柳相如的手按了下去,急道:“孙贼,你小子心里怎么想的爷爷心里明镜儿似的,不能说你不对,要是你师傅在的话,绝对不会如此处事的,孙贼,爷爷最后警告一次,要是未经爷爷允许你再擅自动手,别说爷爷不看你师傅的面子,你师傅不在的时候,那就由爷爷替你师傅教育你……” 柳相如闻言当即脸色一红,心知这个狗皮道可惹不起,当下只好老老实实的收起了符纸,狗皮道这才又对着冒奎道:“这么说这三年来,原州地区的失魂症患者,都是出自你们师徒的手笔了,那个牛鼻子老道现在人呢?那个老把头是怎么回事?” 冒奎闻言答道:“老天师,师傅他上周就已经离开了,那个老把头末将也不认识,还是当年师傅找来的一个线人,说是可以为我们提供原料……” “什么原料……” “就是尸体……嗯……还可能有阴魂……” “那个老不死的牛鼻子去哪儿了,你可知道……” “末将不知,自从末将可以化形之后,师傅他老人家经常出门去寻找阴魂,按照师傅的说法,这以魂养魂的术法,越到后来越关键,需要的阴魂也越多,有道是物极必反,这聚阴到了一定程度,达到极阴的时候便可以转化为阳,那样的话末将就可以起死回生,不用轮回转世就可以直接变成活人……” “嘶……”柳相如闻言惊呼了一声,看了狗皮道一眼,道:“我说老祖宗,这世上的方术果有如此神奇么,听上去好像是挺有道理的,物极必反也有这么一说,所谓量变到了一定的程度之后,就可以达到质变,这极阴化阳,当真可以实现吗?” 狗皮道闻言轻叹了一声,道:“相如啊,这极阴化阳,还有极阳化阴,理论上都是存在的,不过这种方术也仅限于理论当中,听说过太上老君的金丹么?根据咱们道门中的传说,太上老君的金丹吃上一礼便可以起身回生,还能延寿多少年等等……虽然这种说法就是一则神话故事,不过在我们丹鼎派上古流传的方术中,确实记载过这样的事情,太上老君所练成的金丹,实则分为阴阳两种,这种金丹便是利用了极阴化阳亦或是极阳化阴的原理,达到起死人、肉白骨枯木再逢春的功效,可眼下这位神秘的老牛鼻子在这位死鬼身上施展如此法门,这究竟是为什么呢,难到说此人真的缺人手,这种说法很显然站不住脚,眼下是物质至上的年代,老牛鼻子有如此手段,弄俩钱儿根本不叫事儿,刚才一出手就是一匣子金叶子,什么人他找不到呢?” 柳相如闻言心念一动,急道:“死鬼,你说你师傅他上周就走了,他一走一个周都不见人,你就不着急吗?”冒奎闻言又道:“小天师您有所不知,师傅出门时间不定,有时三天便回,有时是一个周,就算是十天半月的,那也是常事……” “你们师徒拘来的阴魂,难不成全部用来滋养你的鬼身了不成,还有没有残留的阴魂……” “有,有啊……”不等柳相如说罢,冒奎当即脱口而出:“不瞒两位天师,我们师徒二人拘来的阴魂,全部藏在塔顶五层之中,用来滋养末将的,只是一小部分……” “哦?还不快带我去……” 柳相如也是个急性子,当即就要登上塔顶五层查看,这一次狗皮道没有阻拦,冒奎见状站起身来,施展聚阴化形之法,随即走到一个壁槽之前,伸手在壁槽中的油灯上转了几圈,只听“咔啦啦”一阵机括旋动的声音,紧接着又是“咔”一声,天花板上忽然出现了一个方形的空洞,一条软梯“吜”的一声落了下来。 冒奎当先带路登上软梯,三人登上五层一看,只见塔顶五层乃是一个完整的空间,四壁设有环形的阶梯,壁槽中的油灯骤然亮起,但见居中乃是一张八仙供桌,桌上放着一只香炉,三只的香火上嵌着三个暗红色的香头,青烟袅袅一股檀香的香味令人心情无比平静,再向四面墙上看去,只见塔壁上密密麻麻贴着这都是符纸,柳相如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些都符纸都是聚魂符。 所谓聚魂符,就是一种可以充当媒介的符纸,将收集到的阴魂吸附在符纸之上,利用符纸上的符文来确保阴魂不受外界的影响,狗皮道看着满墙的聚魂符冷笑了两声,喃喃的念叨道:“好啊,你们师徒二人这些年来可没少祸祸人呐,这么多张聚魂符,足有上万人的生命毁于你们师徒之手啊……” 冒奎闻言当即又俯身跪倒,道:“老天师,这些可不都是从活人身上拘来的魂魄啊,还有不少是老把头送来的……”“你以为强夺死人阴魂就不是丧天害理之举吗?你师傅能耐啊,在阳间强夺生魂阴魄,在阴间修改阴阳生死簿,嘿嘿,了不起,真是了不起……” 狗皮道说罢,跪在地上的冒奎忽道:“老天师,您误会了,修改地府冥宫生死簿的,不是师傅做的,而是……而是末将所为……” “什么?你改的……”狗皮道闻言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这个死鬼,又道:“就凭你,能修改地府冥宫的阴阳生死簿?”冒奎闻言道:“老天师您有所不知,其实末将并非真实的修改了阴阳生死簿,这其实,就是一种障眼法……” feisu 狗皮道闻言和柳相如对视了一眼,不等二人开口,冒奎忽然站起身来,来到供桌之前冲着供桌上的三根香火拜了几拜,紧接着从墙上随便扯下一张聚魂符,手掐指诀口中念咒,然后猛地将符纸往空中一抛,符纸“轰”的一声爆裂开来。 冒奎这一手方士术法直看得狗皮道和柳相如一愣愣的,二人呆立半晌才反过味儿来,柳相如涅呆呆的问道:“修改生死簿,就这么简单……” 冒奎闻言道:“小天师,刚才末将说过,这其实就是一种障眼法,阴阳生死簿还是阴阳生死簿,地府冥宫的阎君大人不识这种方士术法,故而才会以为阴阳生死簿被修改,其实这符咒之力散尽之时,这种障眼法的功效也就消失了……” 狗皮道闻言点了点头,道:“好啊,好一手的障眼法啊,现在我老人家总算是明白了,你师傅这个牛鼻子老道还有两下子,这是放长线钓大鱼啊,冒奎,爷爷我本着上天有好生之德,不欲强罪与你,不过你能不能躲过天罚,就要看你小子的造化了,眼下爷爷给你一个立功赎罪的机会,可否愿意?” 冒奎闻言当即再次俯身跪倒,道:“末将愿听二位天师调遣……” “好,果然是当过大将的,所谓识时务者乃为俊杰,这样,你就留在这里,给我老老实实的看着这座镇魂塔,一旦你师傅那个老逼养的回来了,尽快通知我们,喏,这张纸鹤你收好,有情况将纸鹤放出去即可,另外,刚才我们要找的那位李老爷子的三魂七魄,应该还在这里,赶紧的给我找出来,爷爷我要带走……” 冒奎闻言急忙点头答应,柳相如见状奇道:“你们师徒二人拘了那么多魂魄,为何单单将这个老爷子的三魂七魄留到现在呢?”冒奎闻言一边翻找着符纸一边答道:“师傅说这个人很重要,将来对我们有很大的用处,他的三魂七魄不可轻动……” 说话间冒奎一伸手“蹭蹭蹭蹭”的在墙上抓了起来,片刻之后十张聚魂符的符纸递在了狗皮道的手里,狗皮道见状冷笑道:“好个老逼养的真有贼心眼啊,别的生魂阴魄只用一张聚魂符,这个李老爷子的三魂七魄足足用了用了十张聚魂符,相如啊,李老爷子的魂魄已经到手,我们也没有必要再留在此处了,再不走,那个傻小子恐扛不住这里的阴气了……” 第1522章 麻布包裹 眼看着狗皮道就要离开,柳相如蓦然间想起一事,急道:“冒奎,那个老牛鼻子上一次离开是什么时候,回来又是什么时候,可带回什么东西来?” 狗皮道闻言也当即转过身来,二目圆睁瞪着眼前的冒奎,冒奎闻言略加思索,扒拉了几下手指道:“二位天师,上一次师傅离开的时候大概是在半个月前,五天前,不对,四天,二位天师,具体时间我记不清楚了,反正就是回来的时候就是四五天前的样子,东西么,还真有,不过倒也不是什么特别的东西,每次出去他都带着一个麻布的包裹,这一次也不例外……” “哦?包裹中可有何物?” “这我就不知道了,师傅包裹里有什么我也不敢问呐……” “东西放哪儿了?” “他老人家的东西自然就放在他的卧室中……” “卧室在哪儿,还不带路……” 狗皮道说罢,冒奎当即带着三人往塔下走去,回到四层的时候狗皮道瞥了一眼柳相如,柳相如知道狗皮道这是要自己照顾那位年轻的的哥儿,是背着走也好是扛着走也罢,反正老不死的狗皮道肯定不会自己亲自扛着此人的,柳相如当下走到近前,一伸手捏着年轻的的哥轻轻的在后脑弹了两下,年轻的的哥竟然慢悠悠的醒了过来,狗皮道见状笑道:“好他妈的小兔崽子,真是跟什么人学什么样儿,干啥都他妈不带吃亏的……” 年轻的的哥醒来之后,便跟着这一老一少还有一个死鬼下塔,来到一层之时再次见到那一片密密麻麻的尸体时,年轻的的哥儿再一次忍不住干呕了起来,冒奎似乎已经司空见惯了,是以没有半点不适应的样子,伸手抓住壁槽上的一只油灯转了转,紧接着只听“哗啦”一声,一个洞口出现在地板之上,冒奎见状道:“二位小天师,这就是师傅的卧室了,请跟我来……” 柳相如抬眼看了看年轻的的哥,意思是让的哥先离开古塔,自己和狗皮道进去查看一番,此时的的哥已经吓得魂不附体,半步也不肯离开二人,狗皮道这才莞尔一笑,道:“你看你这个熊色,死尸你也害怕,这要是放在战争年月,敌人如潮水一般冲上来,你是打还是不打,打输了你就得死,打赢了尸横遍野,你他妈还得被吓死,横竖你活不了啊,头前带路……” 冒奎闻言当即一哈腰便下了地洞,随后便是狗皮道,紧跟着狗皮雕的是年轻的的哥,柳相如依旧留在最后押后阵,四人沿着石阶一路而行,柳相如边走边四下看去,只见地洞中昏暗无比,凭直觉感觉这里的空间不小,三人跟着冒奎走了将近十来米的高度之后踩到了地面,冒奎口中咿咿呀呀又轻声念叨了片刻,一挥手只见壁槽上的油灯轰然而亮,柳相如抬眼看去,只见这就是一间地下室,圆形的四壁上摆满了书架,书架之上摆放着各类书籍,地下室正西方摆放着一张八仙桌,桌上依旧有一只香炉,和塔顶五层一样,香炉前并没有什么神像,点燃香火也不知道供奉的是谁,八仙桌对面的对称位置上放着一口黑漆棺材,显得诡异阴森,和这里的摆设有些格格不入。 狗皮道瞥了一眼冒奎,道:“这棺材是怎么个意思,你不是说,这是那个老牛鼻子的卧室吗……” 冒奎闻言拱手道:“老天师,末将并未口出虚言,这里真是师傅的卧室,师傅他老人家,就睡在这口棺材中……” “哦?有床不睡非要睡棺材,你师傅那个牛鼻子老道,还真的挺会享受啊,打开我看看……” “诶诶诶不可,老天师不可啊……” “有什么不可的,难道那个老牛鼻子睡觉的地方我不能看看吗,还是说这里面有猫腻,别是这里面藏了个谁家英年早丧的小媳妇,那个老牛鼻子有什么特别的喜好……” “老笑了,非是这棺中藏了别物,而是这棺材本身就非凡物……” “哦?棺材并非凡物,你说说,这棺材怎么个特殊法……” “老天师,之前我也曾经问过家师,家师告诉末将,这口棺材并非现代的产物,而是一口上古的棺材,您看,这口棺材表看看上去仿佛是涂抹了一层黑漆,实则不然,这乃是一口阴沉木棺,据家师所讲,此棺木乃是家师云游时无意中发现了一座宏大的先秦古冢,师傅进入古墓中一探究竟,发现那竟然是一座方术士的坟墓,方术士墓中并没有什么值钱的金银细软,而是一些随葬的竹简,师傅他老人家将所有竹简上的内容整理出来之后重新录入,而这口阴沉木的棺椁也被师傅带到了这里……” “哦?方术士的古墓和先秦竹简,怪不得,怪不得呢,这里竟然能出现这么多失传已久的上古方术,相如啊,把这些书籍打包,咱们爷们拿回去研究研究……” 柳相如早就打算这么干了,这时听到狗皮道发话,当即推了年轻的的哥一把,二人脱下外衣将书架上的古籍全部装了起来,冒奎见状急道:“老天师不可,不可啊,小天师手下留情,留情啊……”说话间冒奎跪在香案前,点燃香火便跪拜了起来。 柳相如年轻的的哥将所有书籍包起来之后,见到冒奎依旧在叩拜不已,当即一把将冒奎薅了起来,道:“行了,拜两下得了,去把棺材打开,小爷我看看那个麻布包裹里面究竟有什么……” 冒奎抬眼又瞥了狗皮道一眼,见到狗皮道也直愣愣的盯着自己,知道自己无法抗拒这两位道门高人,当即慢腾腾的挪到了阴沉木棺之前,沉默了片刻之后才鼓起勇气,双臂一较力猛地将棺盖掀了起来。 柳相如虽然心里不怕,但是也想尽快找回那面通古镜,眼看着棺盖被冒奎一把掀开,柳相如探出脑袋就往棺中查看,这时却见狗皮道忽然飞出一脚将冒奎踢了出去,同时一伸手将柳相如抓了回来。柳相如正暗自狐疑这时,只听“轰”的一声闷响,阴沉木棺忽然爆出一团火球直向头顶射去,火球冲到天花板上后,只听“咔”一声巨响,一块黑黢黢的铁板忽然横着飞了出来将来路阻断,但见阴沉木棺猛地抖动了几下,一个黑影“吜”的竖了起来,柳相如定睛一看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棺中那里是什么牛鼻子老道,分明就是一只浑身长满了红毛呲牙咧嘴的僵尸。 年轻的的哥见状当即又被吓晕了过去,红毛僵尸“呼”的一下从棺中跳了出来,挥舞着双爪直向柳相如而来,狗皮道见状急道:“好个死鬼,竟然暗算爷爷,相如,你顶住了,爷爷先料理了这个死鬼……”柳相如闻言心里这个气啊,心说话您老人家有能耐不说还非挑个软柿子,要说红毛僵尸我倒是不怕,可关键是眼下还有个累赘不是,那个年轻的的哥虽然跟我非亲非故,也不能眼看着不管不是…… 柳相如心里叫苦归叫苦,可手上脚下的动作却丝毫不迟疑,红毛僵尸在僵尸的级别中属于中上等比较厉害的东西了,是以柳相如一出手就祭出了泛着蓝光的符箓,地下室里的空间虽然不大但是也足够用了,柳相如凭借着精妙的步法躲过了红毛僵尸的攻击,一出手“啪”就是数道符纸打了出去。 fěisu· 数道泛着幽蓝色光芒的符纸分上中下三路印在了红毛僵尸的身上,红毛僵尸当即停了下来,趁着这个机会柳相如手掐剑指指诀加持道家清光大咒,蹦起来自上而下这一下子就劈了下来。 这一道剑指指诀劈下之后,柳相如只觉一股强劲的气息反弹了回来,震的自己的手臂又酸又麻,刚刚一愣神的只听“呼”的一声,红毛僵尸身上数道泛着幽蓝色光芒的符纸几乎同一时间着了起来,符纸顷刻间化为灰烬,红毛僵尸“嗷”的一声又朝着柳相如飞扑而来。柳相如见状大惊失色,眼看着倒在身旁的年轻的哥,当下脚尖一挑便将的哥挑了起来,年轻的的哥被柳相如挑起来直向狗皮道飞去,狗皮道见状只好伸手将此人接了下来,趁着这个机会,那位叫做冒奎的死鬼忽然身形一飘,化为一层淡淡的虚影哈哈大笑,不等狗皮道再出手的时候便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狗皮道见状急道:“哎哟呦哎呦呦,可他妈要了我的老命了,相如啊,咱们都中了那个死鬼的烟儿炮鬼吹灯儿了,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麻布包裹,通古镜也根本不会落在此处,相如你加把劲儿,给我老人家争取点时间,我先找到出去的法子再说……” 柳相如闻言心里一阵苦笑,心说话这个老不死的老牛鼻子,用得着我了叫我相如,用不着我了称呼我孙贼,眼前这么大一具红毛僵尸让我自己对付,他自己倒知道找轻声活儿…… 柳相如心里这样寻思手下的动作却是丝毫不减,又是几道泛着幽蓝色光芒的符纸打了出去,却不料不等碰到红毛僵尸的身体便着了起来,柳相如心下大奇,借着符纸爆燃发出的光茫仔细一看,心里一惊不禁又倒吸了一口凉气。 第1523章 紫毛尸王 柳相如借着符纸上火光一闪的机会,这才发现眼前这具僵尸身上的红毛既然泛出一层淡紫色的光晕,柳相如当下暗自叫苦不迭,这他妈那是什么红毛僵尸啊,这分明就是一具长了紫毛的尸王啊。 柳相如出生于神族柳家,神族柳家之所以能传到现在,家族的使命就是镇守须弥佛国的金毛犼。虽然当时柳相如年纪尚轻,但是那时的柳相如也已经记事了,正是当年十三局精英倾巢出动,才顺利的剿灭了须弥佛国中的金毛犼,也正是因为那一次经历,小相如选择了秦卓,选择了道家这条道路。 虽然须弥佛国中的金毛犼已经被消灭,但也只能说明上古级别的尸王,诸如将臣、旱魃等邪祟不会出现,这些上古的尸王不会出现,但是世间由于天灾人祸亦或是特殊的自然地理因素,依旧有可能会自然或人为的造出僵尸这种怪物,一般来说,人为有意识的能造出白毛僵尸、黑毛僵尸就已经很了不得了,白毛僵尸倒还好说,眼下我们所持有的热武器就能消灭,可是黑毛僵尸就要厉害的多了,不仅刀枪不入,而且必吸人血,红毛僵尸就可以称得上是尸王了,不仅会吸食人血刀枪不入,更不惧阳光,而眼前的紫色僵尸王,除了用道家的修为压制消灭,别无他法。 实事求是的说,柳相如对僵尸这一类的怪物是不怕的,因为其出身的特殊性,与生俱来就对僵尸有一种先天性的心理优势,就好比是平头哥对待毒蛇一样,再毒的蛇在平头哥眼里就是一包辣条,怎么咬你也毒不死平头哥,可换成别的动物可就不好使了,咬上一口登时就要毙命。 柳相如心里虽然不怕紫毛僵尸王,但是苦于自己的修为有限,就算不至于被紫毛的僵尸王咬个半死,但是自己一时之间也无法奈何对方,也只好且战且退,紫色的僵尸王似乎有了一定的灵识,眼看着柳相如步法灵活自己一时之间又抓不到,当下改变方向直向狗皮道和年轻的的哥儿而来,狗皮道见状也是心里叫苦,眼看着紫毛僵尸王冲着自己飞扑而来,当即也是心里冒坏,伸手一把按在了年轻的哥后脖颈上微微一较力,年轻的的哥吃痛当即醒了过来,还不等反应过来的时候,狗皮道冲着紫毛僵尸王一指,道:“孙贼,你看看那是什么?”年轻的的哥闻言下意识的抬眼一看,当即发出“个儿喽儿”一声怪叫,紧接着又是“噗”的一声,一股臊臭之气立刻弥漫开来,年轻的的哥被这具紫毛僵尸王吓得直接拉了裤子。 一股刺鼻的臊臭之气顿时弥漫开来,紫毛僵尸王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当即停了下来抖了抖鼻子仔细的闻了闻,随即眉头一皱急忙退了几步,一转身挥舞着双爪又向柳相如扑了过来。 柳相如见状也急忙捂住了口鼻,心说话好个老不死的狗皮道,你他妈真是人老成精,要多损有多损,简直是损透了,我柳相如跟着你一起出生入死的简直是倒了八辈儿的血霉了,可自己心里再怎么不痛快也不敢骂出来,毕竟这位狗皮道比自己高着不知道多少辈儿了,当下柳相如也只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气贯全身施展达摩龙虎拳与紫毛僵尸王斗在了一处。 柳相如这么一认真,却没想到效果出奇的好,自己一招一式打出来的时候,只觉自己体内的气息逐渐的发生了变化,从自身体内的先天罡气中渐渐的分离出一股浅浅气息直向上丹田额头之上涌去,紫毛僵尸王似乎发现柳相如身体发生了变化,当即一张口对着柳相如便喷出一股浓烈的尸气,柳相如见状暗道不好,急忙撤步闪身躲闪,紫毛僵尸王趁着这个机会直接飞扑而上,挥舞着好似利刃一般的双爪直向柳相如的咽喉梗嗓抓来,柳相如刚刚躲过这一口浓烈的尸气,再想迈步躲闪已经来不及了,当下心一狠牙一咬,飞身形一跃一人多高,在空中倒转身形一招天河倒泄,举起双拳自上而下便猛冲了下来。 紫毛僵尸王再厉害毕竟也是个僵尸,不可能比柳相如的动作灵活,因此这一招天河倒泄紫毛僵尸王避无可避,结结实实的被柳相如打了个正着。 这一拳轰在紫毛僵尸王的身上,顿时将紫毛僵尸王轰倒在地,与此同时柳相如也被震的双臂酸麻,身形在空中倒着翻了几个跟头才落到了地上,柳相如双脚刚刚沾到地上立刻“噔噔噔噔”的倒退了数步才稳住了身形。 狗皮道见状当即喝道:“好,打得好,相如,加把劲儿,使劲儿也给爷爷揍,往死了揍,出了事爷爷给你顶着……”柳相如心说话狗皮道你个老不死的这不是废话吗,杀人偿命没听说杀僵尸还要偿命的,柳相如这个念头刚刚一闪而过,但见眼前紫色光影一闪,一股刺鼻的腐臭之气再次袭来,柳相如急忙撤步闪身,匆忙间吐出一口浊气的时候,紫毛僵尸王的一双利爪又到了眼前。 经历了刚才那一震,此时的柳相如体力修为已经消耗了不少,眼看着紫毛僵尸王又是要命的一击,柳相如刚想继续撤步闪身时候才发现坏了,此时自己已经靠上了墙边的书架,书架之后就是墙壁,已经没有空间再让自己闪避了,眼看着一双枯抓已经袭到了自己的眼前,柳相如再无考虑的余地,当即心一狠气贯全身,探出双手猛地向眼前的这具紫毛僵尸王的双腕扣去。 柳相如一把扣住紫毛僵尸王双腕的时候,这一双泛着寒光的指甲距离柳相如的咽喉梗嗓不到一厘米的距离,当真可谓是千钧一发,柳相如扣住紫毛僵尸王双腕之时只觉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气直往自己体内钻来,柳相如知道这是紫毛僵尸王打算将自己身体里的尸气灌入到自己的体内,这可比直接被咬还要命。 feisuc● 柳相如紧咬牙关鼓起全身的气息将这两道尸气往外逼,可柳相如毕竟还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孩子,自身的气力又岂能扛得住紫毛僵尸王的力气,柳相如呲牙咧嘴的也就坚持不到半分钟的时间就受不了了,只觉眼前发黑双臂脱力,两股冰冷的气息仿佛开了闸的洪水一样冲了进来,与此同时只觉额头一阵剧痛传出,耳边响起“咔嚓”一声便不省人事了。 “老不死的,你就是这么帮着我看孩子的吗?别忘了你也有不少的徒子徒孙……” “诶诶诶我说,话不能怎么说,当初你是怎么说的,是不是你亲口说的,要我看着点但是别太那什么,要多给孩子一些锻炼的机会,按照你的话说就是,能耐是练出来的,不是学出来的,当初这话好说,怎么,看着孩子受了点委屈,这就又心疼了,不是我说,护犊子可也没有你这么个护法不是,有道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苦其心志……” “好啊,说得好,既然你个老不死的这么说,我也认,我现在就去武当山,把一线天下埋的那个老王八给挖出来,放在太阳底下好好让它晒晒太阳……” “诶诶诶我说,你个小不死的要干什么,你怎么能这么搞呢……” “怎么,这么搞不对吗,不是你说的么,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吗……” “你……” “我怎么,老不死,你不服么,不服可以,是动武把抄还是玩道术,亦或是方术也行,总之我是腰上别称牌,是玩啥都能来……” “你,好小子,你个小不死的现在是翅膀硬了,现如今也敢跟爷爷我顶嘴了,告诉你,爷爷什么辈分,能跟你个小不死的伸手吗?” “是啊,您是高人您老人家的辈分高,竟然相信一个藏尸洞里的尸妖,是什么前朝的副将,人家随便编一出来就把你唬的五迷三道的,还相信这里能有什么先秦的方术,先秦的方术我知道哪里有,你想去吗?你想去倒也得去的了……” “你你你……好好好,你牛逼,你牛逼还不行,这一次算是爷爷大意了,可这能怪我吗,我知道你招子亮,可是这世界上的人,可不是都跟你一样有副这么亮的招子……” “老不死的,你还是不服气吗,你也是一把岁数的人了,招子不好使脑子也坏掉了吗,地府冥宫的七十二阴差和崔判大人的伤,岂能出自于一个小小的尸妖之手,明明已经摸到了镇魂塔的塔顶五层,不去寻找七十二阴差的阴魂阴魄,非要惦记那个糟老头子的魂魄,孰轻孰重你分不清楚吗,你还打算在这里守株待兔,哼哼,自从你们赶到这里的时候,人家早就溜了,一个小小的尸妖编个瞎话就能把你骗到地宫之中,你也不想想,通古镜是什么东西,真的在这里,对方能这么放心的离开?老不死的,你心里的那些弯弯绕我清楚的很,告诉你上古的方术不是那么好玩的,劝你最好不要再打这些方术的主意,一个活了小二百年的人了,要是真折在这上面,后悔可就晚了……” 第1524章 施法还魂 柳相如迷迷糊糊之间听到身边似乎有人谈话,这声音无比的清晰熟悉,心里猛地打了一个激灵直接坐了起来,抬眼看去只见狗皮道坐在自己身旁,一团烧的正旺的篝火上正烤着一直滋滋冒油的野兔,柳相如站起身来举目四望,只见四野空旷哪里还有别人,狗皮道见状急道:“相如啊,醒了就好,刚才可吓着我老人家了,来来来,刚烤好的兔子,赶紧吃点。” 柳相如闻言坐了下来,伸手撕下一片兔肉放在嘴里,边嚼边问:“老不死的,刚才谁来了,你跟谁穷白话呢?”狗皮道闻言嘻嘻一笑,道:“啊,我刚才和那个的哥儿说了两句,的哥找人去了,一会有车来接你们……” “你们?老不死的,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自己腿儿着回去?” “咳咳,相如啊,我就不跟你们一起回去了,你小子这身的能耐也不差,李老头的三魂七魄你自己处理应该问题不大,爷爷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别的事情?老不死的,你乃是化外之人,还有什么别的事要做?” “嘿你小子,怎么爷爷要去干什么,还非得跟你打个招呼是咋的……” 柳相如闻言呲牙一笑,道:“老不死的,我倒不是没事干吃饱了撑的非要打听你的隐私,我其实就是好奇,像您老人家这么高的辈分这么高的能耐,这世上还有谁能在您老人家面前说上句儿呢,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赶到地府冥宫,去找阎君大人?” 狗皮道闻言脸上的老褶子猛地一抽,脸上强挤出一抹笑容,道:“孙贼,看你这话说的,爷爷我历来只说上句儿,哪有什么别人在爷爷我面前说上句儿的,谁敢在爷爷我面前说上句儿,爷爷我打他的嘴巴,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了,有道是有理走遍天下,爷爷我也不能信口胡说,事情还要按理来办,你小子是知道的,爷爷我为了给那个小不死的……答应了闫老西儿的事儿那就不能半途而废,爷爷虽然有能耐,但是总不能说了不算算了不说拉屎往回坐,行了,吃,多吃点,爷爷我还得去加紧调查通古镜的下落,对了,喏,这个你拿去……”说话间狗皮道一翻手腕,冲着柳相如就递出一把符纸。 柳相如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一把符纸正是吸附着李教授三魂七魄的镇魂符,当即伸手在自己身上抹了抹,将符纸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狗皮道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伸了伸懒腰正打算离开之时,柳相如匆匆一瞥只见离着篝火大约十来米远的地方躺着一具干尸,柳相如当即一把拉住了狗皮道,道:“我说老不死你先别急着走啊,我还有话问你呢,那东西是怎么个意思?” 狗皮道顺着柳相如的指向看去,只看了一眼便懒洋洋的说道:“那个啊,那个不就是那个尸妖吗,就是上一次你在藏尸洞野猪林里遇到的那玩意儿,这东西虽然看上去膈应,不过腰眼上长得确实是好东西,对了,你不说我倒忘了……” 狗皮道说罢纵身而起一个起落之间便落到了那具腐尸身前,一伸手只听“啪”的一声脆响,但见狗皮道身形一晃又跃了回来,手中赫然多了一物,借着火光柳相如抬眼一看,只见狗皮道手里捏着一颗鲜红如血的灵芝,一股奇异的药香淡淡的飘了出来。柳相如伸鼻子仔细闻了闻,这股淡淡的药香确实和上次遇到那个尸妖时闻到的气味有些类似,不过上一次柳相如早已经看出那具尸妖不是个正经娘们,因此早早的就做了防范。 狗皮道一伸手从身上扯下一块破布来将这颗血红色灵芝仔细的包裹了起来,随即不由分说的塞进了柳相如的兜里,道:“孙贼,别用这种眼神看爷爷,爷爷知道你小子心里是怎么想的,一边吃着一边守着这么个玩意儿要说膈应确实膈应了一些,不过这东西看着膈应可说起药效那可是没的说,家里不是有个什么师伯重伤未愈吗,把这东西拿回去交给你那个懂医术的姑姑,她知道怎么用这东西配药,行了时候不早了,爷爷我也该走了……” “诶诶诶……老不死的,你着什么急啊,知道的是您老人家应了地府冥宫闫老西儿的事儿了,不知道还以为您老人家这是着急赶着投胎去呢,我说老不死的,刚才咱俩明明中了人家的烟儿炮鬼吹灯儿了,你个老不死的骗着我跟那个紫毛大粽子动手,自己跑一边躲着看我的哈哈笑,不是我埋怨,您老人家这么做可有点不够份儿……” feisuc● “呸,你个小兔崽子,翅膀硬了是不是,别仗着有那个小不死的给你撑腰,就连爷爷我也不放在眼里,告诉你,那个小不死的在爷爷我面前也是个孙子辈儿,你小子在爷爷我面前就是个耷拉孙儿……” “是是是……老祖宗,我这不就是跟你说话说习惯了,一着急就吐撸出来了吗,老祖宗,您要走我不拦着,不过您老人家总得把刚才发生的经过告诉我,到时候我回去,我家周老头那个小不死的问我,我怎么答对啊?” 狗皮道闻言这才顺过了这一口气儿,道:“嗯,这么说的话还算像点话,既然你问了,那爷爷就跟你交个实底,其实那地宫里的紫毛大粽子,在爷爷眼里根本就不是个事儿,那算什么啊,爷爷要收拾那玩意儿,动动小手指就是手拿把掐的,爷爷出手收拾那个紫毛大粽子,传将出去有些丢人,正好你不是也在吗,爷爷我就给你个机会,让你练练手,可谁知道你小子这手艺不怎么灵,看着有两下子谁知道一出手就是个花把势,后来爷爷见你强冲天眼,这才赶紧出手相助,要不是爷爷关键时候出手,你小子这一身的修为,估计就废了……” 柳相如闻言奇道:“老祖宗,你说啥,您说我强冲天眼,我哪来的天眼啊?”狗皮道道:“孙贼,这个就是你孤陋寡闻了,其实是个正常人都有天眼,只不过不是谁都能开而已,你师傅那个孙贼是天生的天眼,运气又贼好,你小子这天眼么……也开了,虽然只开了一只,那也够瞧的了,有时间的时候你自己多练习练习,修为上去了这天眼自然知道该怎么用了,这个爷爷可教不了你,爷爷我都没开天眼……” “老祖宗,那咱们又是怎么从地宫里出来的,那地宫不是被封的死死的吗?” “我说你个小兔崽子话怎么那么多啊,爷爷我连紫毛大粽子都看不上眼,区区一座地宫就能把爷爷我困在里面,你想什么呢,诶,那小嘎子动作还挺快,赶紧吃,车都来了……” 柳相如闻言下意识的回头一看,只见身后黑茫茫一片哪有什么车来,转过头来正想询问一番的时候才发现,这一瞬之间狗皮道竟然消失的无影无踪,柳相如看着眼前的篝火心里暗自倒吸了一口凉气,心说话我柳相如虽然不敢说是什么道门高人,可是这一身的功夫那也不是吹出来的,可眼前这个老不死的狗皮道竟然可以在我转头的一瞬间溜得毫无踪迹可循,看来自己这两下子还差的远呢…… 柳相如暗自感慨了一番,随即开始撕扯火上的烤兔肉,工夫不大一只烤兔子便进了肚儿,柳相如吃完之后端坐在篝火前习气打坐,两个大周天之后天色微明,柳相如呼出一口浊气之后,只觉体内精气十足,浑身上下似乎沾满了静电,麻酥酥的说不出的一种舒服,柳相如纵身发出一声长啸响彻云霄,片刻之后忽觉身后的山路上一闪一闪似乎有车辆经过,柳相如手搭凉棚仔细观瞧,工夫不大车辆径直开到了篝火堆前,车子停下之后从车中走出一人,正是刚才被吓尿了的那位年轻的哥儿。 年轻的的哥儿见到柳相如醒来当即大喜,急忙张罗着柳相如上车,柳相如闻言点了点头,点手挥出一道阳火符,直到那具腐尸化为一片灰烬之后,二人才熄灭了火焰上车离开。 回到市区之后天色已经大亮,此时正是上班高峰期,路上的车辆也逐渐多了起来,的哥儿将柳相如送到了李教授家附近的一家拉面馆前,柳相如正打算跟这位的哥儿计算一下价钱,却见年轻的的哥儿咧嘴一笑,道:“小兄弟儿,你爷爷已经把账结了,不仅结了账,还给了我几张这个,也不知道这玩意儿值钱不,不过咱们已经算是生死之交了,啥钱不钱的啊,乐呵乐呵得了,走,我请你吃拉面,要大碗加肉的……”说着年轻的的哥儿冲着柳相如晃了晃手里的几片金叶子。 回到李教授家里时,李海军刚刚从市场备菜回来,李海霞出门打零工,见到柳相如回来之后,李海军大喜,急忙张罗着给柳相如做饭,柳相如摆了摆手,冲着李海军道:“大军哥,赶紧的将李教授的屋子收拾一下,把窗帘都挡严实了,我要给李老爷子施法还魂……” 第1525章 档案中的线索 李海军闻言一怔,看了一眼柳相如,眼神中显露出一缕淡淡的疑虑,柳相如可顾不上李海军疑虑不疑虑的,当下开始紧张的忙活了起来,李海军见状心一横,心说话反正父亲已经卧床三年之久,不管这一次父亲能不能苏醒,试一试也总是好的。 李海军翻箱倒柜,找出一切可以利用的东西将窗户封了个严严实实,柳相如进屋检查了一遍当即将李海军赶了出去,随即紧锁房门开始施术做法。这一次为李教授施法还魂和其它情况不同,李教授的生魂生魄离体时间太久,再一个三魂七魄分别吸附在十张符纸之上,即便是顺利还魂,李教授醒来到恢复正常还需要不短的时间,柳相如打起了一百二十分的精神掐诀念咒,冲燃符纸紧接着口诵引魂咒,顺利的将李教授的三魂七魄全部引入体内之后,柳相如一抖手“啪”的一声立刻将一张定魂符按在了李教授的额头之上,这一步是十分必要的,如果没有这道定魂符,纵使李教授已经还魂,那必定也会因为魂体分离太久而出现排斥现象,届时再将阴差引来可就不好办了。 柳相如施完法之后,天色居然已经暗了下来,这一忙活又是一天,柳相如浑身大汗淋漓,正想推开房门之时,柳相如猛地想起一事,当即一抖手又在房间中四壁上布下了数道隔绝阴阳的符纸,这才伸了伸懒腰走了出来。 十三局密档 来自我爱看书网,feisu,手机feisu 柳相如走出房门的时候,只见李海军李海霞兄妹二人正涅呆呆的看着自己,柳相如暗自诧异,照了照镜子一看才发现自己此时竟然已经成了一个水人,浑身上下已经被汗水浸的湿透,李海霞不由分说的将柳相如推到卫生间里,等到柳相如洗干净之后,李海军抱着一堆干净的衣服送了过来,柳相如也不嫌弃,换上李海军的衣服后正想顺手将自己的衣服洗干净,却见李海霞早已经将自己的脏衣服放入了水盆之中。 李海军陪着柳相如吃罢晚饭,李海霞也将衣服洗完了,李海军看着狼吞虎咽的柳相如几次欲言又止,柳相如知道李海军的意思,抹了抹嘴之后当着兄妹二人的面打开了李教授的房门,李海霞见到父亲屋中被柳相如装点的好像是电影里僵尸道长屋里的装饰一般,当即吓得轻声惊呼了一声。 柳相如按了按李海霞的肩膀,道:“大军哥,香儿,不用怕,李教授的三魂七魄我已经找到了,而且已经施法让李教授还魂了,不过李教授离魂太久,还需要一定的恢复时间,这段时间你们切记,每天只能喂李教授米粥牛奶一般的流食,为了保险起见,从明天开始算起,一周之内不可将屋中的符纸取下,眼下我一个人可能有些捉襟见肘,这几天我会叫一些人来帮忙,我先回酒店收拾一下,然后搬到你家里来……” 兄妹二人闻言点了点头,眼看着柳相如立刻就要出门,李海军急道:“柳哥,那这几天我的摊子……”柳相如笑道:“放心,没事儿,我去去就来,你们该忙就忙你的,李教授眼下就是时间问题,不过我可能要……要看看李教授的绝密档案,不知道……”李海军闻言顿时踌躇起来,这时李海霞急道:“哥,都什么时候了,爸爸已经这样了,还守着这些东西干嘛啊,爸爸将来要是醒了,可以继续自己的研究啊,要是爸爸永远也……难道还让爸爸的毕生心血都付之东流不成……” 四十分钟之后,柳相如拎着行李搬进了李家,李海霞见到柳相如之后非常高兴,二人简单的谈了几句,柳相如担心李海军摊子出事,当即又赶到了小吃街。胖爷的关系果然非比寻常,仅仅几天的工夫,小吃街上秩序井然,再也见不到了那些收地皮税的混混,柳相如刚刚出现在李海军的摊子前,有几个眼尖的老板认出了柳相如,当即端着自家的特色小吃送了过来,柳相如刚刚坐在桌前还不等开口的工夫,十几家的小吃已经满满地摆了一大桌子,柳相如知道这些都是做小生意的老实人,当即就准备掏钱,可谁知这些摊子的老板们送上了这些吃食当即一哄而散,柳相如一时之间也认不清到底谁是谁,当即也只好作罢,不过柳相如在李家是吃完饭来的,腹中并不饥饿,见到小吃街平安无事,索性打包了一些带回去给李海霞加餐。 一周之后,柳相如亲自将李教授房间中的符纸都取了下来,同时当天,一个风韵十足的中年妇人和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敲响了李教授家的房门,李海霞刚刚收拾完,打开屋门一看顿时茫然道:“请问二位你们找谁啊?”老者闻言微微一笑没有开口,那位风韵十足的中年美妇和蔼的笑道:“小妹妹,你就是李海霞,我们就是来找你的……”“找我?你们是……我不认识你们啊……”精神矍铄的老者这时开口道:“李海霞同学,我们是自治区教育局的,因为令尊在自治区历史文化研究上做出了突出的贡献,经研究决定,特招你去省城银光市一中读书,一中可是全国闻名的重点中学,上了一中就相当于进了重点大学了,李海霞同学,你可要努力读书啊,可别丢了你爸爸的脸啊……” 李海霞闻言一怔,道:“二位领导,我……我……我都已经辍学一年了……”“那有什么关系,你想想你爸爸,当年考上大学的时候,全国教育都中断多久了,有志者事竟成,除非你不想读书……”“想,我当然想读书,可是我们家……哎呦您看看,两位领导大老远来的,我还让你站在外面,快进来快进来……” 李海霞麻利的倒了两杯热水,二人抱着杯子小口呷着热水,风韵十足的中年妇人看着头发凌乱的李海霞,伸手拨了拨李海霞额头上的刘海,李海霞不好意思的一笑,这时只见屋中的柳相如走了出来,道:“我说老头子,白姑姑,你们大老远来人家消遣人家小姑娘,这可不地道啊……” 见到柳相如出来,李海霞这才反应了过来,敢情眼前这两位领导是相如哥找来的帮手,李海霞心里微微一凉,只听那位老者接茬道:“相如,你怎么知道我们这是在消遣人家,秀珠,东西拿出来给香儿看看……” 这位精神矍铄的老者正是十三局的老局长周杰,而这位风韵十足的中年美妇乃是十三局四处的白秀珠,白秀珠闻言当即从包中拿出了几份文件,其中有对李教授的嘉奖,也有对李家兄妹二人的安置方案,看着文件上盖着学校的印章和教育局的钢印,李海霞眼睛一红,豆大的泪珠忍不住落了下来。 白秀珠看着李海霞当即想起了自己的女儿董亦白,原本自己是舍不得将董亦白送上峨嵋的,都说女儿是父母的贴心小棉袄,四岁的小女孩正是玲珑可爱的年纪,搁谁谁舍得啊,可是董伯召非要将董亦白送上峨嵋,为此白秀珠还大哭了一场,可她毕竟也知道这是为自己女儿的前途考虑,寒雨劝了多时也不好使,还是沈三郎一句话让白秀珠彻底踏实了下来:“秀珠啊,其实这没什么,我家沈佳宜不是也上山当姑子去了吗,你以为我舍得啊,我他妈也舍不得啊,可是这有什么法子呢,不过你放心,亦白和佳宜不都在么,再说了,寒秋师妹亲自照顾,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什么时候想闺女了,咱们就走一趟呗……”“老沈,你说谁上山去当姑子了?你以为我们峨嵋山是什么地方,我看你现在皮子是又痒痒了,放着好好的日子不想过了是不是,董师兄,帮我安排一下,我搬到宿舍去住……”每每想到此事,时间一晃就是十来个春秋。 白秀珠留下安慰李海霞暂且不说,单说柳相如拉着周杰老爷子径直来到了李教授的屋中,周杰老爷子伸手翻开李教授的眼皮看了看,又仔细的检查了一番之后,这才点了点头,道:“不错,相如啊,这活干的还不错,李老爷子恢复的还可以,不过魂魄毕竟离体太久,什么时候能醒过来我也不敢保证,你让我人过来……” 不等周杰老爷子继续说下去,柳相如便将自己和狗皮道在藏尸洞野猪林以及原州古塔中的经过讲述了一遍,周杰老爷子听罢直皱眉头,道:“相如啊,很明显原州的事情是人为的,而且这背后之人的实力非凡不可小觑,那个老不死的要去调查通古镜的下落再好不过了,他老人家不出手,单凭咱们爷俩弄不好还真白给,人家就是告诉你通古镜在人家手里,咱们爷俩弄不好瞪眼儿也没有这能耐取回来,可是这李老爷子的事……” 柳相如道:“周老头,是这么个意思,李教授的事情也是我赶巧了,不过我们在原州古塔中确实找到了李教授的三魂七魄,李教授的三魂七魄被分开安置,足以说明李教授此人的重要性,因此我觉得,李教授珍藏的绝密档案中,说不定会有什么线索……” 第1527章 反切密码 “反切码?秀珠啊,这反切码又是怎么个意思,你给我老人家说说……” 白秀珠道:“老局长,这反切码其实也是一种保密形式,反切码据说起源于东汉时期,不过公认最为成熟的反切码乃是明朝大将戚继光发明的,戚继光将军发明的这种反切码,其形式原理完全和现代密码理论基本相同,而且这种反切码也世界上公认的最难破译的密码之一,这么说可能有些抽象人,我看看啊……” 说话间白秀珠转身从自己随身携带的包中拿出了一本笔记本,翻开几页之后继续道:“我来给你们举个例子,大家先听听两首小诗,第一首是‘柳边求气低,波他争日时。莺蒙语出喜,打掌与君知。’,第二首是‘春花香,秋山开,嘉宾欢歌须金杯,孤灯光辉烧银缸。之东郊,过西桥,鸡声催初天,奇梅歪遮沟’……” 周杰老爷子听罢皱着眉头又道:“我说秀珠啊,你读的这是什么诗啊,听了半天我也看不出这诗里写的是个什么意思,这真是戚继光写的诗?怎么说戚继将军那也是明朝的大将,据传戚继光乃是文韬武略一代名将,这诗它也不合个四六儿啊……” 白秀珠闻言抿嘴一笑,道:“老局长,这个您就有所不知了,这两首诗词确实是明朝大将戚继光编出来的,不过人家编出来这两首诗词可不是为了舞文弄墨,这两首看上去不着四六儿的诗词,其实就是戚继光将军发明的反切密码表。” “哦?我看看,这里还有这个说道?”说话间周杰老爷子伸手就要去抢白秀珠手里的笔记本,白秀珠见状急忙一闪身躲了过去,道:“老局长,现如今您老人家已经不是局里的人了,按照规定,这……”周杰老爷子闻言急忙将手缩了回来,冲着白秀珠讪讪一笑,道:“岁数大了,岁数大了这脑子就不灵便了……” 白秀珠闻言又是淡淡一笑,没有理会这个茬,继续解释道:“这两首看上去不着四六儿的小诗,怎么会是戚继光将军的密码表呢?我们知道,汉字都是由声母和韵母组成的,前一首诗词的前十五个字作为声母,依次编号为一至十五;后一首诗歌的三十六字为韵母,按顺序编号为一到三十六;然后再将当时字音的八种声调,也按顺序编号为一到八,就编写出了完整的“反切码”体系,具体怎么使用呢?我举个例子,如送回情报上的内容是五杠二十五杠二,对照声母编号五是“低”字,韵母歌编号二十五是“西”字,两字的声母和韵母合到一起了是di,对照声调是二,就可以切出“敌”字,如果信使携带的信笺被敌人截获,上面只有一串串的数字编码,敌人根本看不懂,即使上面那两首不着四六的诗词也落入了敌手,能破译出反切码的可能性也是微乎其微……” 听到这里周杰老爷子点了点头,道:“这个李老头还真有两下子,没想到不仅在历史文化方面有两把刷子,在这文档保密上面也有一手绝活啊,秀珠,既然你能够看出这么多门道儿来,难道说你也无法破译李教授这些档案内容吗?”白秀珠闻言轻叹了一声摇了摇头,道:“老局长,我刚才已经说了,这摩斯密码和反切密码对我们四处来说应该不算什么,但是别忘了其中还有一部分极其类似楔形文字的字符,我只说像啊,可没说这就是楔形文字的字符,李教授保存下来的档案中,第一个档案夹里的内容很显然就是密码表,其中摩斯密码和反切码很明显,那两首晦涩的诗词,就是反切码的密码表,我们手里有了反切码的密码表,看似应该很容易将内容破译出来,实则不然,我们眼下还无法确定这两首诗词中那一个首代标着是声母编号那一个代表着韵母编号,况且,所有档案资料中全部是由数字密码写成,而这里面出现了三种完全不同的保密形式,我们也无法确认这些文档资料哪一张用的是哪一种密码形式,所以目前我的水平,要完完全全的将这些东西全部破译,少则年,多则十几年都未必能完全解读,毕竟那些类似楔形文字的字符代表着什么含义,我们一时半刻还无法做出定论,因为你无法知道声母韵母的密码序列……” 周杰老爷子闻言点了点头,苦笑道:“秀珠,照你这么说,这些文档最好还是等李教授醒来之后,由他自己解释给我们听?”白秀珠闻言点了点头,道:“老局长,眼下确实是这么个情况,即便是宋处长在这里,也无法在短时间内找到破译的方法……” 周杰老爷子闻言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沉思半晌之后也没能拿出一个好的主意来,这时柳相如忍不住开口道:“周老头,白姑姑,我看要不然这样,这些加了密的档案手稿中一定有什么惊人的内容,李教授没有将这个发现公布出来,一定是这种惊人的发现还没有得到论证或者是还没有进行完,也就是说到现在还没有得出一个确切的结论,因此李教授才琢磨出了这么个法子来,不如我们先将李教授送回局里,顺带手将这些档案手稿也带回去研究研究,李教授若是能早点醒来便罢,要是恢复的时间长了一些,我们就先……” 周杰老爷子听到这里一挥手打断了柳相如,道:“海军啊,海霞的学校我们已经联系好了,你跟你妹妹收拾一下,搬到省城银光市居住,生计学费不用担心,到时候会有人给你们安排的,不过李教授的话,可能就……你们放心吗?”李海军闻言顿时迟疑了起来,李海霞闻言急道:“哥,都这个时候了,咱们还有什么怀疑的,要不是相如哥帮助咱们,咱们这时候都被那些坏人欺负死了,爸爸他,虽然我也不放心,可是就算咱们俩守着爸爸,爸爸他也……”李海霞说罢,李海军这才点了点头,随即周杰老爷子便拨通了孙茂祥的电话。 白秀珠和李海霞将这些保密档案手稿仔细的收了起来又放回了原来的地方,眼看着天色已晚,李海霞急忙张罗着给白秀珠腾房间,白秀珠笑道:“海霞,不用那么折腾,我跟你住,老局长住客厅,相如年轻,留在李教授屋中看着,万一李教授醒了,也好立刻通知我们……” 当晚周杰老爷子便躺在客厅的躺椅上,为了给李教授治病,兄妹二人已经变卖了不少的家具,此时客厅中连一套沙发都没有,若不是李教授出事前最心爱的便是这把躺椅,恐怕这躺椅多半也留不到现在。 feisu 相比之下柳相如就好办多了,原本就是风华正茂的年纪,柳相如拿来两个垫子往地上一铺,随即盘膝而坐,气贯全身开始行起气来。道家弟子历来就有夜间打坐习气的习惯和讲究,能够放空意识实实在在的走上几个大周天,可比直接睡觉强得多,柳相如当年刚刚筑基的时候,便时常和自己的师傅十三局的秦处长夜间打坐习气,整整一宿几个大周天走过,不仅没有丝毫困倦之意,反而精力更盛。 眼下虽然李教授已经还魂,但是李教授离魂实在太久,由于魂体之间产生的排斥反应,很容易造成魂不附体的现象,虽然柳相如用镇魂符镇了一个周的时间,但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效果并不乐观,此时李教授的三魂七魄仍然还没有与本体融合在一起,别看此时家里已经安排了专人看守李教授,但是稍微一个不留神,还是会出现自动离魂的现象,无论是生魂生魄还是阴魂阴魄,就其本身而言都属阴性,因此白天阳气正旺时三魂七魄倒还安静,但是到了夜半阴气上升之时,很难说李教授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自从筑基开始,柳相如已经有了将近二十年道家修为,因此这习气打坐对于柳相如来说很轻松不过了,当年小相如刚开始习气打坐时根本坐不住,都是被师傅一巴掌一巴掌打出来的,每每想及此事柳相如总是一阵的酸楚,真盼望着师傅什么时候再能敲打自己一番。 几个大周天之后已经到了后半夜,柳相如正在习气之时,忽觉一阵阴冷的气息逼来,柳相如暗自一惊心道不好,难不成李教授的三魂七魄又要离体?可是仔细一琢磨不对,李教授的三魂七魄都是生魂生魄,其阴性要比阴魂阴魄差的多,而且凭借此时自己的修为,一般二般的阴魂根本进不了自己的身,此时屋中弥漫出这么一股剧烈的阴气来,难不成…… 想到此处柳相如猛然间惊醒,体内的气息竟然不自觉的就冲到上丹田,柳相如冲开天眼仔细一看,只见两个模糊的身影正站在李教授的床前,两个身影一黑一白,伸出双手猛地向李教授身体抓去,柳相如见状正要出手,忽听房门“嘭”的一声被撞了开来,数道符纸激发而出直接贴满了墙壁,但见屋中站立一人手持符纸,冲着李教授额头就印了上去。 第1528章 阴差锁魂 就在这张符纸印在李教授额头上的时候,通过天眼中的气息,柳相如清晰的发现,李教授体内原本有些躁动不安的三魂七魄顷刻间安静了下来,符纸镇在李教授额头之上时,那黑白二色人影忽然停了下来,瞥了一眼墙壁上的符纸,一阵如锯条拉钢管的声音传了出来:“十八阴符阵,好手段,没想到这世上还有人通晓阴符之术……” 刚才破门而入的正是阴符之术的传人,十三局四处的白秀珠,白秀珠并没有天眼,此时竟能清楚的看到黑白无常,很显然是黑白无常故意为之,能够及时冲进来布下十八阴符阵则是基于对这股浓郁阴气的感应,白秀珠自己也没有料到能看见阴差的身影。这个话音刚落,柳相如猛然间感到一阵肃杀之气,当即大喝一声:“白姑姑小心,快闪开……” 柳相如话音刚落白秀珠的身形也动了,其实就是柳相如不说,白秀珠也已经觉察到了,白秀珠轻轻一闪的工夫便退出了房间,与此同时,柳相如见到一条黑黢黢的长链直向白秀珠袭去。 白秀珠退出房间直接来到了客厅中,相比之下客厅中就宽敞的多,这一条黑黢黢的长链向白秀珠袭去之时,空气中忽然一道强劲的气息挡了过来,一阵似有似无闷响,白秀珠刚刚稳住身形的时候,便见到周杰老爷子身形一晃,挡了这一下自己也被震得倒退了好几步。 “周爷爷,白姑姑,出什么事了……”随着一声清脆的声音,客厅中的灯亮了,屋中灯光一亮,浓郁的阴气当即消散的无影无踪,白秀珠看了周杰老爷子一眼,缓了口气后道:“啊,没什么,我想上厕所,怕开灯吵醒你们,不小心撞到了门,海霞,快去睡,没事……” 白秀珠将李海霞送回屋中后,周杰老爷子面沉似水,来到李教授屋中看罢多时,这才狠狠的喝道:“都他妈打上门来了,简直就是是可忍孰不可忍,相如,这一次就看你的了……”说罢周杰老爷子伸手从怀里摸出一张纸鹤,一抖手便抛了出去。 柳相如见状立刻点了点头,披了件衣服出门便紧跟着纸鹤追了上去,原本以为纸鹤要进行长途飞行,柳相如也已经做好了长途跋涉的心理准备,却不料纸鹤围着小区慢悠悠的转了几圈,连这个小区都没出,又停在了李教授家的门前。 柳相如进屋悄悄地将周杰老爷子叫了出来,指了指地上的纸鹤,又冲着对门的邻居指了指,周杰老爷子会意,柳相如正想破门而入,周杰老爷子忽然嘿嘿一笑,一把将柳相如拉了回来,紧接着一哈腰又将纸鹤捡了起来,闷声道:“相如,追到了吗?” 柳相如那是周杰老爷子一手拉扯起来的,老爷子这一转眼睛柳相如就明白了过来,当即点了点头,道:“周老头,已经发现对方的踪迹了,不过对方跑的太快,我没跟住……” “废物,你小子平时不是跟我说你如何如何用功,看来都是吹牛逼呢啊……” “周老头,话不能这么说,我再用功练功,那这一双腿脚也赶不上四轮子……” “什么,你是说,他们还是开车来的,真行啊,为了这个李老头,对方还真舍得下本,眼下敌明我暗,这里不能继续待下去了,明天一早咱们就走,先将李教授送回京城再说……”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李海军和李海霞兄妹二人就开始张罗起来,将李教授和那些珍贵的档案手稿全部送上了一辆面包车,柳相如心里有些不踏实,道:“我说周老头,俺们这么走是不是有点太草率了,他们兄妹二人……”不等柳相如说罢,周杰老爷子拍了拍柳相如的肩膀,道:“没事,咱们先走,你白姑姑会留在这里保护这兄妹二人的,这里没有直达京城的列车航班,咱们只能先赶到银光市了,我已经通知你孙大大了,到时候他会护送咱们的,只要顺利的回到京城,那就是咱们的地盘了……” 周杰老爷子坐在车厢里看守着李教授那些珍贵的档案手稿,柳相如则是直接做在了副驾驶的位置上,和司机师傅攀谈了起来:“这位司机大哥,咱们一早出发,晚饭前能赶到银光市吗?” 司机大哥笑道:“小兄弟,听你这口音不是本地人,原州市距离银光市大概有个三百多公里,全程走高速的话差不多四个小时就到了,不过您看,我这车不敢走高速,一上去肯定就被拦了,好几年没验了,我也知道这车该换了,可是换车要的是钱啊,所以咱们这一趟可能要慢一些,绕过前面那一片山路,从国道走的话其实也不慢,几位就擎好儿,到时候我也给你们露露手头儿,哥的车技绝不是吹的……诶我说,后面那位是……怎么那么个打扮儿啊?” 柳相如闻言笑道:“嗯,我们确实不是本地人,我们是来这里实习的医生,这个病人的病症比较奇特,我们准备接回银光市医治,所以希望大哥您能快点走……” “哦……我说呢,怪不得,病了就看病呗,我看那个老人家脑袋上还贴着符呢,你们不是干哪一行的?” “这位大哥您想哪儿去了,你说那符纸啊,要我说也是得相信科学,可是人家不干啊,说有这玩意儿才能保得住命,人家老家儿就是这么说的你说我们怎么办,哎呦这东西往身上一贴,随行家属的小辈儿们没一个愿意跟车走的,你说说,这要是路上出了点啥事,那可真就说不清楚了……” “诶呦可不是么,要我说你们胆子可真够大的,要是这人在路上真有个三长两短的,到时候人家家属讹你个三万五万的,那都算是不缺德的……” “可不是咋的,眼下这世道啊,出事儿前谁都不管,一旦有了事儿谁都上来踩一脚……” 二人在路上就这么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面包车出了城直接上了山路,走了一个小时之后,柳相如忽然指着山路一侧问道:“我说司机大哥,听说你们原州这山里有座古塔,是在这里,我记得上次坐车的时候,有位司机师傅就说的是这儿……” “嗯,那地方是有一座古塔,不过据说那座古塔邪性的很,进去了就出不来了,听说前几年国家组织了一支考古队专门去勘察那座古塔,结果,一个都没回来……” “啊?那么邪乎啊,全军覆没,那国家就没有派人来查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能不查呢,来了一拨走一拨,走了一拨又来了一拨,反正跟走马灯似的,来的勤快走的匆忙,钱儿没少搂,正经事儿是没研究出个子丑卯酉来,听说折里面的还有个区里都有名的专家哩,到现在他人还躺着下不了地……” “司机师傅,你知道的还不少啊,不过我怎么觉得你这车开的有问题啊……” feisu “小兄弟你放心,都是人命关天的大事,我心里有谱,别看我这车开的时间确实是长了一些,不过车子绝对没问题……” “这个我倒是不怀疑,我说的不是车子的问题,而是这方向的问题,我怎么觉得你走的这条道我有些眼熟啊,你可别给我们拉到那座古塔那里了啊……” 司机大哥闻言脸色微微一变,当即答道:“哪儿能呢,你看看,前面下了山路就是国道了,别看我比你大不了几岁,可也是老司机了,坐稳了,我给点油儿……” 司机师傅疯了似的使劲的踩着油门,车辆在蜿蜒的山路上疯狂行驶,经过几个转弯处时但见司机师傅猛地一打方向盘,车辆灵巧的在山路中一闪而过,看着虽然有点悬但是却也一点事儿也没有,眼看着山路的前方就是一条柏油马路,这时司机师傅忽然一踩刹车,将车子停了下来。 司机师傅冲着柳相如笑了笑,道:“小兄弟,你要不要下车方便一下,一会上了国道,可就不好再停车了……” 柳相如闻言淡淡一笑,道:“这位大哥,你想的还真周到啊,不过我们还有机会上国道吗,能在那么陡峭的山路上开的如此飞快而且一点都不颠簸,你以为你是车神呢,就是车神来了也不敢这么嘚瑟,这个时候你还打算借着尿遁逃跑吗……” 司机师傅闻言一惊,推开车门就跑,柳相如当即也跟了出来,钻出车门的那一刻柳相如抬眼一看,眼前那里是什么沿山的公路,分明就是那座原州古塔。 人影飞快的向古塔中逃去,柳相如紧跟不舍,几个起落只见便追到了近前,但见柳相如手掐指诀冲着这个人影就打出一道指诀,只听“轰”的一声闷响,指诀印在司机后背上的时候,一缕青烟当即冒了出来,一具草扎人顿时着了起来。 草扎人刚刚被柳相如毁去,身后猛地又传出一声闷响,只见周杰老爷子抱着李教授狼狈的从车厢里钻了出来,这一辆冥车也着了起来,周杰老爷子将李教授平放在地,紧接着便要去抢救那些珍贵的档案手稿,可就在这时,空气中忽然浮现出一黑一白两个透明的虚影,但见黑色虚影手臂微微一扬,一条黑黢黢的长链直向李教授卷了过来。 第1529章 暗度陈仓 柳相如和周杰老爷子觉察出来的时候再想出手阻拦已经来不及了,只得眼睁睁的看着空气中的阴差前来锁魂,此时尚未到正午时分,虽然不是阳气最盛的时候,但是这个时候应该不会有阴差出现,即便是这个时候出现正常死亡的人,那他们的三魂七魄也要等到晚上一并被阴差钩走,柳相如见状急忙转身纵了回来,周杰老爷子此时也顾不上车里的那些个珍贵手稿了,也转过身来向李教授扑了过去。 不知道是因为周杰老爷子真的岁数大了还是自己的贴身法宝已经给了柳相如,总之不等周杰老爷子扑到李教授近前的时候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道反弹了出去,周杰老爷子一个侧歪“噗通”一声当即摔倒在地,可就在这时,这两条黑漆漆的长链已经缠在了李教授的脖颈之上。 空气中一黑一白两道虚影冲着周杰老爷子和柳相如嘿嘿一笑,一开口又是那一阵仿佛锯条拉钢管的声音传了出来:“老天师,休要再阻挡地府冥宫锁拿阴魂,再要阻拦,且不说阻挠阴差执法会领受天罚,就是我们弟兄二人也不答应……”周杰老爷子尚未开口,却听柳相如“嘿嘿”冷笑了两声,道:“阴差锁魂,你真敢开牙啊,我从来没有见过大白天阴差出来锁拿阴魂的,尔等宵小之徒,竟然冒充地府冥宫的阴神矫诏锁魂,你可知这已经触犯了阴阳律法,我倒是要看看,咱们俩谁先领受天罚……” 柳相如说罢一抖手便是一道凌厉的剑指指诀,空气中的白色人影见状眉头微微一皱,迎着这道凌厉的指诀微微一抖手中的哭丧棒,一条巨大的棒影激发而出直向柳相如砸了下来,柳相如见状也是不慌不忙,身形微微一侧躲过这一棒的同时指间指诀一变,一道宗师指诀虚空又向那条长链上印了过去。 黑色人影掌中的长链似乎感受到了柳相如发出的这道宗师指诀,长链微微抖了一抖却并没有被这一道指诀震退,柳相如见状大惊,正欲继续施展剑指指诀劈断长链的时候,却见白色人影竖起哭丧棒迎着自己就拍了下来,这一棒拍出之后,空气中忽然出现无数道棒影,眼前密密麻麻没有半点死角,柳相如微微一迟楞的工夫就晚了,一道棒影落在柳相如身上顿时将柳相如震了出去。 柳相如手捂胸口端坐在地上好半天才长出了一口浊气,这时又听白色人影狞笑道:“老天师,这一次我手下超生,给你们一个小小的警告,若是再敢阻拦本神尊执行公务,届时本尊定要杀你个二罪归一,七哥,还不动手……” 白无常话音刚落,但见虚幻的黑色人影猛地提了提掌中的长链,随即手臂一较力猛地往回一拽,原本以为李教授的三魂七魄会很轻松的被自己抓出体外,却不料这一拽没有将李教授的三魂七魄拽出来,长链之上反而密密麻麻的出现了无数道细小的电弧,一个浑身布满了炽红色光芒的虚幻人影猛地抓了一把长链,随即又重新没入了李教授的体内。 这一把过后只听黑无常“啊”的一声爆发出一阵惨叫,只见黑漆漆的长链上密密麻麻的炽红色的电弧顷刻间汇聚在一起成了一道耀眼的电光,电光猛地又是一闪紧接着便爆裂开来,“轰”的一声巨响,黑色虚幻的人影当即被震了个烟消云散。 见到这一幕白无常先是一怔,紧接着挥舞着手中的哭丧棒护住了自己周身上下的要害,静静的等了片刻之后见到毫无动静,白无常这才恶狠狠的说道:“老天师,你们在李教授身上暗自动了手脚,阻拦我地府冥宫阴差勾魂,黑无常一时不察中了你们的烟儿炮鬼吹灯儿,你可知弑神是要被打入九幽冥渊的吗?老天师,本神君即刻返回地府冥宫,你个老不死的就等着阎君大人的法碟……” 白无常话音刚落,柳相如站起身来喝道:“呆着你的,说的好听其实你就是想跑啊,我问你,地府冥宫的阴差出来勾魂,是在什么时辰,又必须在什么时辰赶回去,你知道吗?先别说我了,实话告诉你,你的戏法变漏了,你这两下唬别人还行,糊弄我老人家你还差的远呢,相如,还不给我起来抽这个臭不要脸的货……” 白无常闻言一愣,眼看着这位年纪轻轻的小伙子怎么一出口乃是一个苍老的声音,就在这时倒在地上李教授忽然一个鲤鱼打挺跃了起来,手掐指诀飞身形冲着白无常就点了过来,夹杂着无数道炽红色电弧的宗师指诀点将出来威力大了岂止数倍,白无常见状当即挥舞哭丧棒阻拦,这一下撞在一起,李教授和白无常同时后退了数步。 白无常稳住身形之后这才大笑了起来,道:“好厉害的柳相如,好厉害的十三局,老局长,您老人家果然是心智过人,这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啊,不用问,李丰年,你是柳相如假扮的,那个年轻的柳相如就是老局长了,不过这个周老爷子……” “哈哈哈哈……”不等白无常继续问下去,周杰老爷子干脆一把抹掉了自己脸上的零碎儿,指着白无常道:“你想知道他是谁,那太简单不过了,我说你也把脸上的零碎儿摘了……”周杰老爷子话音刚落,但见那一位假扮的周杰老爷子一伸手在脸上摸了几把,老把头的那张老脸顿时显露了出来。 feisuc● 白无常见状先是一怔,随即点了点头,道:“好,好啊,老把头,当初本座一念之差,留着你就是个祸害,没想到今时今日果应此言,老把头,今儿个本座就先带你去轮回转世……”“慢……”柳相如见状大喝一声,道:“白无常,恐怕这个名字也不是你的真实身份,既然我们都亮了身份,怎么着你还打算就这么继续糊弄下去吗,我家周老头早就说过了,你的戏法变漏了,怎么样,道个万儿,要是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嘿嘿,你可不够个人物,小爷我打你的嘴巴还要骂你八辈儿的祖宗……” “诶呦,小兔崽子,你真狂啊,真是跟什么师傅学什么样,怎么,就凭你也想让本座道万儿,想让本座亮一亮身份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怎么的也得拿出点什么来,小兔崽子,你有两下子不假,不过这两下子在本座面前还不够拔份儿的,识相的就赶紧的退在一旁,本座不喜欢欺负孩子,老不死的,你要不将李老头的三魂七魄和通古镜交出来,今天你们谁也走不了……” “走不了就不走了,能怎么的……” “能怎么的?也不能把你们怎么的,我就抽了你这个老棺材瓤子的三魂七魄,你们不是还有个深谙阴符之术的高手呢、吗,懂得阴符之术,那自然知道怎么把李教授的三魂七魄抽出来,咱们就来个货换货两头乐……” “呸,你狂,我去妈的……” 柳相如闻言早已经怒不可遏,当即挥舞着双拳直向白无常而来,身形尚未赶到近前,拳风之上的雷光电影便已经闪耀了出来,白无常见状轻蔑的笑了一声,道:“小兔崽子,今儿个爷爷就让你学个乖,让你知道知道,这个世界上天上有天山外有山……” 话音刚落但见白无常忽然身形一晃,单手提着哭丧棒直向柳相如的额头砸来,柳相如气贯全身单掌托天猛地往上一抬准备单掌硬接这一记哭丧棒,只听“啪”的一声,柳相如只觉掌心中一阵阴冷刺骨酸麻之感传出,这一阵剧痛顿时震散了柳相如体内的气息,瞬间炽红色的电弧便消失不见了。 柳相如猛地后退了几步,低头一看只见自己的手掌肿起了老高,要不是自己这一身的气息多多少少还算起了些作用,此时这一只手就已经废了。柳相如冷冷的看着白无常,道:“没想到你人是假的,手里的家伙什儿倒是真的,你胆子不小,竟敢抢夺地府冥宫阴神的法器,你可知触犯阴阳律法,是要领受天罚的吗?” “哈哈哈哈……柳相如,你是在教训本座吗,区区一根哭丧棒,本座还真的看不上眼,你小子连通古镜都敢扣着不给,更别说我了,你以为就凭你那三脚猫的九天玄雷就想包打天下,差得远呢,加上你额头上的那颗招子,也不是本座的对手,李老头的三魂七魄以及地府冥宫的通古镜,二者缺一不可,如若不然,你来看……” 话音刚落但见白无常伸手虚空一抓,周杰老爷子当即被一股无形的力道提了起来,周杰老爷子挥舞着四肢不停挣扎却无济于事,躲在一旁的那个老把头见状惊呼了一声:“我的妈呀……”当即抹身就跑,白无常嘴角微微一笑,挥起单掌随意的一拍,空气中忽然浮现出一座假山般大小的山石直接砸了下来,老把头哼都没哼出一声,当场被砸了一个脑浆迸裂绝气身亡。 第1530章 找我要 柳相如见状登时便倒吸了一口凉气,对付这老把头,柳相如祭出五行旗阵固然也能将老把头压死,可是像眼前之人如此轻松的便将老把头置于死地,自己无论如何也办不到,眼看着自家的周老头依旧在空中不停地挣扎,柳相如当下也豁出去了,猛地一提气便向白色人影冲了过去。 这个山寨版的白无常见状当即又是冷哼了一声,随即一挥手散了劲力,周杰老爷子当即摔到地上不住地咳嗽起来,此时柳相如也顾不上照顾自家的周老头,挥舞着双拳直向白无常而来。 白无常迎着柳相如,身形一晃直接左手拘魂索右手哭丧棒,左右手同时出招,颇有老顽童左右互搏之术的奥妙,柳相如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古怪的招式,刚刚躲过了左边拘魂索便重重的挨了一记闷棍,几个回合下来柳相如被揍得浑身上下青一块紫一块,一只手掌还高高的肿着,一阵阵生疼自掌心袭来。 山寨版的白无常好似老叟戏婴儿一般似乎并没有打算下狠手,凭借掌中的法器左右开弓,柳相如疲于奔命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眼看着柳相如已经气力不支,白无常这才嘿嘿一笑,道:“小子,实话告诉你,你们两个的命在我眼里连个屁都不值,要不是你们弄走李教授的三魂七魄,我也没工夫跟你们费这个劲儿,原本你们破了我的尸妖灭了我的紫毛将军,见好就收就得了,也是我一时大意,忘了塔顶五成之上还有地府冥宫七十二命阴差的三魂七魄,地府冥宫的阴差怎么说也是公务员,就算我给阎君老儿一分薄面,算了也就算了,可是你们弄走了李老爷子的三魂七魄,那就不行……” 柳相如蹲在地上很狠狠的唾了一口,道:“妖人,不管你说什么,不管你怎么说,我柳相如都不会让你轻易的得逞,你想夺了我家周老头的魂魄,休想,小爷拼了性命也要保护周老头的周全……” 柳相如说罢,只见蹲在地上的周杰老爷子冲着柳相如直摆手,示意柳相如快跑,柳相如知道周杰老爷子的意思硬着头皮站了起来,挡在了周杰老爷子的身前,平扎马步紧握双拳又亮出了把式,此时的柳相如已经下定决心要与自家的周老头共存亡。 此时原州直通省城银光市的高速上,一亮警车呼啸而过,车上承载的正是李教授本人和李海军李海霞兄妹,这辆警车乃是自治区公安厅一把手孙茂祥亲自从原州市局调出来的,作为十三局的老局长,周杰老爷子虽然身手慢了许多,但是脑子依然够用,早就已经料定了对方不会善罢甘休,李教授的三魂七魄一直被对方困在手里三年之久,很显然对方的目的也是为了得到李教授的研究成果,离魂症并非实症,因此医院里的医生自然看不出来,即便是李家兄妹二人能找到阴阳先生,但是一般的阴阳先生管个屁啊,别说有没有胆子管这事,他根本就没有这两把刷子将李教授的三魂七魄找回来。对方的目的就是等,等到李老爷子下葬之后便会及时的将李老爷子的尸身挖出来,随即在通过道家术法使其还魂,李教授醒来之后,便可以撬开李老爷子的嘴巴打听到李老爷子的研究成果了。 feisu 对方的人应该没什么大学问,没有那个耐心烦也根本看不懂那些个所谓什么研究成果的档案手稿,干脆就直接控制住李老爷子要个现成的,否则的话他根本不可能放任这里的加密档案手稿就留在李老爷子的家中,凭借此人在阴阳术法上的修为,想要将这些东西弄到手还不惊动李家兄妹二人,简直太简单不过了,就在白秀珠和李家兄妹二人带着李教授及其保存的珍贵档案离开之后不久,一队特殊的武警战士忽然围了李家的对门,等到撞开屋门时才发现里面早已经人去楼空,屋中家徒四壁似乎已经很久无人居住了,空荡荡的客厅正中只摆放了一张简易的法台。 警车在高速上飞速行驶,车里的白秀珠此时却是心急如焚,老局长带着柳相如引蛇出洞,不惜以自身为饵钓出背后真凶,可明摆着对方的实力很强,别说能不能保老把头周全了,自己能不能全身而退都不好说了。 白秀珠和周杰老爷子最先商定的是以第一个两个小时为线,过了两个小时之后他会和白秀珠取得联系,此时已经过去了三个多小时,眼看着警车一路呼啸即将驶入银光市了,可是电话依旧安安静静的躺着,没有半点老局长的消息,白秀珠几次想主动拨过去,可是仔细思索之后又恐因自己的电话而影响了老局长的潜伏,因此一拖再拖,最后直到白秀珠进城见到了孙茂祥将两个孩子安顿好了,才想起来向十三局总部汇报。 接到消息的孙连海沉默了片刻之后,这才说道:“秀珠,在银光市等着,看好李教授和那些经过保密处理的档案手稿,沈三郎随专机赶去护送你们回来,记住,除了沈三郎谁都不能信,另外,在遇见沈小三之前,你不可以离开李教授和那些档案手稿半步……”“孙局,那老局长和相如呢,他们……”没等到孙局的回答,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原州古塔前,柳相如竭尽全力对抗这位山寨版的白无常,达摩龙虎拳虽然招式精妙,但是每每轰在对方身上的时候都直接穿了过去,柳相如知道单凭拳脚无法奈何对方,当下干脆直接比拼道法修为,气贯全身之时猛地冲开了天眼,驱使天眼中的气息扫视到对方身上的时候,心念一动体内炽红色的雷光猛地释放了出来,但见空气中一道雷光闪出,白无常的人影忽然原地消失的无影无踪,柳相如一愣神的工夫忽觉身后一道劲风袭来,急忙来了一个就地十八滚躲了过去,身形在地上滚了几咕噜尚未起身之时,便听到“轰”的一声闷响,身边似有一阵热浪袭来。 柳相如来不及的多想,急忙站起身来四下观瞧,只见自己刚才站立的位置上一个车轱辘大小的黑色圆形印记,不知道刚才白无常施展的是哪一种霸道的术法。 白无常冲着柳相如个儿喽儿一笑,道:“小猴儿崽子,怎么,想知道刚才本座施展的是什么手段吗,今儿个本座就让你涨涨见识,也省得你小子不知道天高地厚……” 话音刚落只见白无常双手挽出一记类似伶人兰花指一般的指诀,但见指尖轻轻一弹,柳相如见到眼前亮光一闪,刹那间脸色大变,指尖弹出的那一点亮光一瞬之间就到了柳相如的面前,等到了柳相如眼前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一个车轮子般大小的火球,柳相如反应迅速,当即身子猛地一侧歪躲了过去,火球几乎是擦着柳相如的鬓间而过,虽然没有被火球直接击中,但是火球发出的热浪也是威力非凡,耳边的发丝“滋啦”一声被燎去了一片,半张脸被燎的火辣辣的一时间似乎已经失去了知觉。 柳相如根本无法相信眼前发生的这一切,这世上难道真有可以驾驭火球的阴阳术法吗,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道门博大精深,目前已经知道威力最大的就是雷法,看眼前的这个火球该怎么定论,是叫火法?就算是叫火法,可这火法可比一般二般的雷法厉害的多了…… 想到这里柳相如心里已经凉了半截,心说话单凭对方这一手驭火的手段,自己和自家的周老头就无法抵挡,更别说对方根本就没有实体,就连自己豁出性命同归于尽的法子都没有。 见到这一幕周杰老爷子抻着嗓子猛地喊了起来:“相如,你先走,不用管我,你小子以后长能耐到了再给爷爷报仇,你要是也折在这里了,将来给爷爷扫墓的人的都没有了……” 柳相如也是二十来岁的大小伙子了,危急时刻如何取舍自然明白,本欲心一狠呀一咬转头就跑,可是当年周杰老爷子在鬼楼中将自己救出来的往事历历在目宛如昨天,柳相如双眼一阵模糊,心一狠当即转身又挡在了周杰老爷子的身前,道:“周老头,有道是善恶终有报,不是不报而是时候未到,师傅能以身卫道英年早逝,作为雷云观的掌门弟子,绝不能置您老人家与不顾独自逃生,如此那般,相如九泉之下如何有脸面对自己的师傅,周老头,黄泉路上有你我爷孙同行,也不失为是一件快事……” “好,柳相如,没想到你小小年纪竟有如此胆识,我欣赏你是个人物,咱们各退一步,你们将通古镜交出来,李老头的三魂七魄就算是我送给你们了,如果你还不知道好歹,哼哼,本座掌中的火种,可是什么都能烧的着的……” “妖人,你错打了算盘,别说通古镜根本就不在我们的手里,就是真在我们手里,也绝对不会给你的,你死了这条心……” “好小子,本座今天就先结果了你,让你知道知道本尊的厉害……” “他没说谎,通古镜真的不再他的手里,你要的东西在我这,有本事的话,就来找我要……” 第1531章 拉我们一把 “谁?滚出来,在暗中偷偷摸摸藏头露尾的,岂是英雄所为?” “笑话,难道你不是也在暗中偷偷摸摸藏头露尾的吗,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这面通古镜,你不是一直想要这面通古镜吗?” “好小子,你竟敢私盗地府冥宫重宝通古镜,当真不怕阴阳律法的制裁吗?” “制裁?制裁谁?制裁我吗?真是笑话,天大的笑话,这通古镜是黑白无常自己从地府冥宫中带出来的,怎么能说是我盗出来的呢?如你等这种信口雌黄之人,留在这世上只能徒增祸端……” 十三局密档 来自我爱看书网,feisu,手机feisu “好大的口气,就凭你,藏头露尾的连面都不敢露出来,嘿嘿,要知道这通古镜可是事关重大,届时乱了阴阳二界的秩序,我看你怎么向阎君大人交待……” “交待?我什么要向闫老西儿交待?是他自作聪明弄丢了通古镜,届时真的乱了阴阳二界的秩序,跟我有个毛的关系,自己的屁股自己擦,闫老西儿都不担心,你还操这份闲心,有这工夫倒不如考虑考虑,该如何从我手里夺走通古镜才是正事……” 这阵话音刚落,柳相如只见眼前忽然出现了一团透明的雾气,雾气中一闪一闪,渐渐地浮现出一个透明的人影来,这个透明的人影仿佛用流水凝聚而成的一般,只能听见人言模模糊糊的分辨出人的轮廓,五官相貌却是无法分辨。 相比之下这个透明的人影更像实体,就算是由水凝聚而成的,至少水还是一种实物,而那个冒牌的白无常的身形,完全就是一种虚幻的状态,柳相如看罢多时不明所以,回头看了看周杰老子,周杰老爷子也是一脸的茫然,心说话你小子想问我啊,我还不知道问谁呢,我老人家活了这么一大把岁数了,可也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阴阳术法。 人影出来之后径直向柳相如走去,冒牌的白无常看着人影一步一步从自己身边走过,似乎在皱眉沉思考虑着什么,人影来到柳相如身前,柳相如下意识的张开双臂将周杰老爷子挡了起来,人影微微一顿,一伸手忽然拉住了柳相如的那只受了伤的手掌,柳相如陡然间只觉掌心中一阵剧痛传出,周杰老爷子疾声呼道:“这位朋友,别难为孩子,有事冲我来……” 人影微微一转头,似乎瞥了一眼周杰老爷子,不过并没有开口,柳相如呲牙咧嘴的忍了片刻之后,忽然觉得一股清凉的气息透掌而过,这一阵清冽的气息沿着掌心瞬间贯通了自己的奇经八脉,蓦然间只觉自己任督二脉间几处穴道蠢蠢欲动,在这股阴凉气息的引领下,柳相如心头蓦然一动,体内的四象经络上的四象诸穴已经和自己上下丹田中的气息产生了联系。 想到此处的柳相如心头蓦然一阵惊喜,抬头向眼前的人影看去时,却发现眼前的人影似乎在皱眉,好像是对自己十分的不满,柳相如不解其意,片刻之后这道清冽的气息逐渐在体内消散之后,才听到面前的人道:“小小年纪不知道天高地厚,拘魂索和哭丧棒乃是上天敕赐的神器,尔等宵小之辈岂能以肉身抗拒,别说是你,就连你师傅当年都不敢白手对抗这两大神器,这一次你运气好遇到我了,下一次兴许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 透明的人影说罢当即转身向白无常走去,走到白无常身前,人影话锋一转继续道:“通古镜就在我这里,喏,这就是通古镜……”说话间人影一伸手,一面古色古香的镜子便出现在了人影的掌心之中,白无常见状大惊,狐疑的看了人影一眼没有吭声,人影又道:“怎么,你不相信,既然你是地府冥宫的白无常,怎么会认不出这通古镜的真假呢,可见你根本就是个冒牌货,不过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了,既然你认不出来,你们帮这位假冒的白无常大人认一认……”话音刚落,不见人影手臂挥动,那面通古镜竟然直向柳相如飞了过来。 柳相如见状下意识的伸出双手将通古镜捧在了手里,就在双手接过通古镜的那一瞬间,柳相如心里一动,慌忙向自己的掌心看去,只见自己那只已经受了重伤的手掌不知不觉的竟然已经恢复了原状,柳相如正诧异间却听那人影又道:“看明白了吗?” 柳相如闻言顿时反应了过来,当即捧着通古镜来到周杰老爷子的身旁,这通古镜就是在周杰老爷子手里丢的,他自然可以看得出来,这位十三局的老局长看了几眼后冲着柳相如点了点头,柳相如这才站起身来,道:“不错,这面通古镜,确实是真的通古镜……” 柳相如说罢,白无常的身形飞一般向柳相如掠了过来,柳相如一个激灵没有反应过来,白无常的身影就已经到了近前,柳相如正想将手缩回来的时候,那面通古镜已经落到了白无常的手里,白无常手捧通古镜哈哈大笑,全然没有将在场众人放在眼里。 柳相如见状大惊失色,心道白无常的出手速度迅捷非常,非是自己目前可以比肩的,自己此时固然不是人家的对手,可是东西在自己手上被人夺了去,毕竟说不过去,此时的柳相如小脸一红,当即伸手向白无常抓了过去。 白无常似乎根本没有发现柳相如已经冲了上来,柳相如的手刚刚碰到通古镜上的时候,便觉出一股巨大的劲力弹了出来,一个没留神顿时被弹的倒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柳相如急得大叫道:“这……这该如何是好……你把通古镜还给我……” 透明人影没有搭理柳相如,对着白无常道:“你刚才自己说的,只要得到通古镜,你们之间也就算是两清了,对吗?”白无常闻言哈哈一笑,道:“这位朋友,既然你这么大方,那在下就受之不恭了,告辞……” 透明的人影闻言没做任何表示,白无常虚空画了几道符文,片刻之后发现自己还在原地,当即对着透明的虚影喝道:“你……你在这里布下了禁制……你……你到底是谁,为什么非要跟我过不去……” “不是我要跟你过不去,我也是受人所托,你以为你长得好看,我们大家都愿意看你是吗,稍微等一会,一会找你的人就来了……” 透明的人影说罢,不多时之后山路上出现了两个中年男子的身影,柳相如抬眼看去,只见这两个男子就是两个普通的农人,从长相到穿着没有半点的特别,这两个农人快步的向原州古塔的方向赶来,等到二人赶到近前的时候,只听一个熟悉的身影喊道:“老八,真的在这里,他没有骗我们……” 柳相如闻言一惊,当即转头向身后的周杰老爷子看去,很显然此时的周杰老爷子也听了出来,这个声音正是黑无常的声音。两个农人来到近前冲着假冒的白无常喝道:“呔,好个胆大包天的妖人,竟敢私盗地府冥宫阴神的贴身法器,七哥,不用留情,咱们一起上……” 真正的黑白无常当即向冒牌货扑了过去,可不等二位大神扑到近前,两个火球直愣愣的飞了出来,黑白无常见状惊呼一声,当即膝盖猛地一弯腰眼向后一倒来了一招金刚铁板桥,这两个火球是躲了过去,可是却没有躲过假冒白无常的腿脚,冒牌的白无常趁着这个机会对准了两大神君的裤裆就踹了出去,二人惨呼一声,倒着飞了出去。 冒牌的白无常见状哈哈大笑,转过头来冲着柳相如道:“小子,本座今天心情大好,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咱们之间的账清了,你带着你们家老局长走……” 柳相如闻言没动地方,回头看了身后的周杰老爷子一眼后,昂首道:“妖人,我知道你厉害,不过大丈夫士可杀而不可辱,通古镜既然是在我柳相如手里被你夺走的,我不将通古镜夺回来,就绝不能离开……” “啊,老八你看,那妖人手里拿着的,真是咱们的通古镜……” “好,柳相如,你小子有种,没给你师傅丢人现眼,既然是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那你们就一起上,这样也好,加上你们两个下面的废物,也就不算是本座欺负孩子了……” 冒牌的白无常说罢,忽听那个透明的人影悠然道:“人我帮你们找到了,东西也告诉你们在哪里了,能不能夺回来,那就看你们的了,我的事情已经办完了,咱们之间的账也该两清了,至于你们之间么……”说话间透明的人影似乎瞥了一眼周杰老老爷子和柳相如,继续道:“实在不行就别硬扛着了,有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见好就收比什么都强……” 透明的人影说罢转身便要向那团雾气中走去,黑白无常见状急忙对视了一眼,紧接着二人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拦住了这个身影,急道:“你可不能就这么走啊……” “该说了我都说了,该告诉你们的都告诉你们了,你们还想怎么着?” 白无常讪讪一笑,道:“还望您仗义出手,拉我们二人一把……” 第1533章 夜袭十三局 黑白无常见状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不过好在拘魂索和哭丧棒已经追回,也不算是白来一趟,二位神君冲着周杰老爷子和柳相如抱拳拱手施了一礼,随即黑无常一抖手祭出拘魂索,直向那位假冒的白无常而去,却不料这拘魂索刚刚缠在那位假冒的白无常脖颈上时,假冒的白无常化为一缕青烟刹那间四散而去,黑白无常见一脸的懊恼,也只好就此离去。 白秀珠联系上周杰老爷子的时候,十三局的专机已经等候了一个多钟头了,虽然没能将背后的妖人拿货,但是这一趟将李教授以及那些珍贵的档案手稿控制在手,也算是有所收获,周杰老爷子一琢磨,既然自己爷孙二人已经全身而退,那就没有必要再耽误时间了,于是便让白秀珠先走一步,二人则是从原州市直接赶回京城。 柳相如跟着周杰老爷子回到京城的时候,白秀珠已经将李教授安顿好了,此时四处处长宋明娇将所有的档案手稿摆放整齐,手里拿着第一份文件夹中的那张写有楔形文字的密码表仔细的研究着,周杰老爷子见到宋明娇的时候,宋明娇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合眼了,原本俏丽的面容也出现了几分憔悴之色。 见到老局长重回十三局,宋明娇当即站起身来打招呼,却不料刚刚起身眼前发黑脑中就是一片眩晕,柳相如见状急忙将宋明娇扶到了椅子上,在宋明娇背后推拿了片刻之后,宋明娇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老局长周杰老爷子见状急道:“明娇啊,工作忙也不是这么个干法,去,现在就回去睡觉,算了,先别回家了,相如,把你宋姨先送回宿舍里休息,对了,秀珠呢?” 宋明娇闻言道:“秀珠啊,我让秀珠帮我查一些关于楔形文字的资料,我准备尽快将这份档案手稿破译出来……”“我说明娇啊,现在你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可不比二三十岁的小姑娘,相如还不赶紧的……” 十三局密档 来自我爱看书网,feisu,手机feisu 见到周杰老爷子面有怒色,宋明娇也知道老局长这是一片好心,当即便跟着相如离开了办公室,周杰老爷子见状也跟了出来,随手便将办公室的门关了起来。 周杰老爷子在办公楼里溜达了一圈,局长孙连海不在,常务局长文辉在东北出差未归,不知不觉间周杰老子便走到了三处的门前,眼看着紧闭着的三处办公室房门,周杰老爷子一拍脑袋,暗自念叨道:“哎呦呦真是老了,这人一老脑子真就不好使了,三处的人应该轮流看守董伯召才是……”周杰老爷子在局里晃悠了一遍,见到此时只有二处的刀白翎看家,自己一个老爷子也不好意思跟一个孩子娘聊个没完没了的,当即打了个招呼便直接返回自己的家中。 柳相如将宋明娇送回宿舍后便准备转身离开,不过一想到万一一会遇到自家的周老头,免不了又得被送回学校去,当下直接钻进了自己曾经住过的那间屋子,准备在里面眯上一会避避风头,不经意间一抬眼,透过窗户见到自家的周老头竟然径自出了十三局的大门,柳相如顿时大喜,恨不能在床上打上几个滚儿,先眯上一小会儿,一会去食堂里大吃一顿,晚上回来再美美的睡上一觉,怎么说十三局的伙食那可不是学校可比拟的。 柳相如想的是挺好,可是刚躺下还没迷瞪一会,屋门便被敲响了,柳相如本打算装作里面无人继续躲着,可是这敲门声不绝于耳,柳相如当即起床打开了房门,只见白秀珠笑吟吟的站在门口,道:“我一猜你小子就躲在这,人都回来了还不滚回学校上课去……”柳相如闻言顿时满脸堆笑,正想开口解释一番,却不料白秀珠根本不给柳相如开口的机会,一把揪着柳相如的耳朵便将柳相如拽了出来。 柳相如回到学校之后,只见宿舍里依旧是空空荡荡,自己轻叹了一声,倒在床上暗自寻思:“回到宿舍就得过学生一样的生活,教室食堂图书馆,看看人家,到了这个时候谁不是成双成对的,别管人家小一对儿干的是啥,干啥都有劲儿不是,再看看我,到现在孤身一人孑然一身,空有一副漂亮的外表,却连半个姑娘的芳心都捞不到,你说我爸也是,按老理儿婚姻大事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按照现在的行情讲究的是婚姻自由,可我们家呢,从我奶奶那就定下了我的终身由我师傅说了算,可我师傅呢,早已命丧于秦皇陵地宫中了,他如何能为我做主呢,要不是因为这个,当年校花榜前二十名哪一个在我柳相如面前不是手到擒来……”柳相如倒在床上胡思乱想,从眼下的学习生活想到了自己道门生涯,从自己的道门生涯又绕到了师傅秦卓的身上,翻过来调过去仔细一琢磨,心里忽然豁然开朗起来,当下猛地一拍脑门,暗道:“都说我师傅比我能耐大,这不是废话吗,徒弟能耐再高能高过师傅去?再说了,当年师傅一出手那就是波涛汹涌风云际会的,为啥,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师傅手里有家伙什儿,而且都是宝家伙什儿,再看看我,空手套白狼,除了身上的符纸以外,别说千年的雷光桃木剑了,一年的没光枣木剑也没有一把,诶……为什么不自己弄上一把家伙什儿……”想到此处柳相如刚想起身,随即便又放弃了这种念头:“自己纵然弄到了家伙什儿,不好使的话不是白耽误工夫吗,又何必自欺欺人呢?”柳相如心里一泄气,倒在床上竟然沉沉睡去。 夜半时分的十三局,不仅有武警战士守卫,还有英世锋和孙连海这两位局长亲自布下的阵法保护,别说一般二般的妖邪之物,就连地府冥宫的阴神黑白无常来到阳间,也无法进入十三局大楼半步,而此时十三局大楼中,却凭空出现了一个黑漆漆的人影,这个黑漆漆的人影直向四处处长宋明娇的办公室走去,黑影来到办公室门前,伸手在门锁上一按,只听“咔嚓”一声,屋门当即被打了开来,黑影一闪身顺势便进入了宋明娇的办公室。 宋明娇是十三局四处处长,负责各类案件的情报收集工作,此时宋明娇的办公室也是十三局大楼里唯一还亮着灯的办公室,虽然周杰老爷子吩咐宋明娇赶紧去休息,可是白秀珠将所需的资料搜集来之后,这位巾帼不让须眉的宋处长还是很早就离开了宿舍,准备连夜奋战尽早解读出李教授的档案手稿。 听到屋门“咔嚓”的一声,宋明娇头也没抬,道:“秀珠啊,你怎么还没走啊,我不是早就让你走了吗,你去陪着董处长,我自己能行……”刚说到这里的时候宋明娇心里猛地一凉,心说话不对劲,不到九点钟的时候白秀珠就已经离开了办公室,眼下已经后半夜了,怎么可能是白秀珠呢?宋明娇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伸手从抽屉了摸出了手枪,一抬头的时候当即发出一声惊呼,当即浑身瘫软倒在椅子上,手枪也随即落到了地上。 黑漆漆的人影仿佛一团浓雾一般出现在宋明娇的办公室中,从上到下只有一个人形的轮廓,根本看不到脸上的容貌,眼前的这种情形,像极了西方世界传说中的死神。 宋明娇年轻的时候也有功夫,虽然不是正经的武道,但是对付七八个精壮的汉子也绝对不成问题,可是经过长时间的劳累再加上忽然之间的惊吓,宋明娇这才身子一软瘫坐了下来。不过这位四处处长毕竟有底子,片刻之后便冷静了下来,当即一哈腰捡起了落在地上的手枪,刚把枪口对准这个黑黢黢的人影时,人影忽然伸手虚空一抓,宋明娇只觉一股巨大的吸力传出,掌中一松,手枪立刻虚空直向对面的人影飘去。 黑漆漆的人影似乎并没有要伤害宋明娇的意思,一开口便是那种钢锯拉钢管的声音传了出来:“宋处长,听说你在破译李老爷子的手稿密码,我知道你在这方面很有两下子,说说,你都看出什么来了,说出来咱们大家都好过,要是不肯说的话,我也只好对你动粗了,宋处长,你以为你们十三局的阵法固若金汤,可是在我眼里就是形同虚设,宋处长,请……” 宋明娇不愧为十三局的处长,眼看着自己根本无法与之抗衡,当下对着人影道:“既然你能突破我们十三局的阵法,那看来你也是道门中人,既然是道门中人,又为何装作西方死神那般模样,怎么,你以为我宋明娇是惧死之人吗?” 黑影闻言“桀桀”一笑,道:“我知道宋处长不怕死,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们十三局的阵法都挡不住我,那你家就更别提了,据我所知,你好像还有个女儿叫做文雨兮,被你视作掌上明珠……” “卑鄙,你敢,你要是敢伤害我的女儿,我宋明娇做鬼也不会饶了你……” “呆着你的,说这些唬人的话有什么用,你们十三局的阵法在我面前尚不顶用,你觉得我会怕鬼吗……” 第1534章 沈三郎密山被困 宋明娇看着眼前的人影冷冷的说道:“今天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告诉你的,要说以前这话兴许能吓唬吓唬我,可是现在,哼哼,我宋明娇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宋明娇了,即便是你杀了我,我们十三局的高人有的是,一样能下地府冥宫把我的魂魄追回来……” 不等宋明娇说罢,人影忽然“桀桀”大笑,道:“宋处长,我看你的记性有些不大好啊,刚刚才遇到的事情你怎么就忘了,应付古家的那两位掌柜,你们十三局的高人为什么不下地府冥宫去追魂呢?” “是你?是你偷了古家两位掌柜的三魂七魄?不,不可能,真是你的话,你明明已经……” “已经什么?已经死了吗?我能轻轻松松的抽走古家那两位掌柜的魂魄,就能留的住她们的魂魄,她们跟你都是一样的人,我一样可以把你的魂魄抽走,说到这里我还要说句题外话,真要感谢你们的那位孙大局长,在这里布下这么一座精妙的阵法,就算黑白无常当了你们的鹰犬,想帮你他们都进不来,宋处长,你是个聪明人,眼下你跟我对抗,分明没有半点的胜算,况且我也没有把你逼上绝路,我只是想知道知道,这个李教授的文档手稿里究竟写了什么,只要你告诉我,这一片云彩就散了,今天的事情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你可以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将你解读出来的东西该汇报汇报,该公布公布,我绝不阻拦……” 宋明娇闻言淡淡一笑,道:“你以为我宋明娇是什么人,三岁的孩童吗,如果我真的将其中的内容告诉你,立刻就会被你灭口,如果咬住死不松口,尚有一线生机,我虽然认不出你是谁,但是知道你一定不是什么好人,宋明娇大不了一死,也绝不让你得逞……” “好……不愧是十三局四处的处长,不愧是巾帼的英雄女中的豪杰,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也只好对你下手了,你莫要怪我心狠手毒,下去之后轮回转世,别在进这个局那个厅的了,当个普通百姓倒也安生……” 话音刚落但见黑漆漆的人影忽然伸手冲着宋明娇虚空就是一抓,宋明娇只觉一股巨大的吸力袭来,自己的身体竟然直接飘了起来,想手刨脚蹬的挣扎一番却发现浑身上下酸软无力,眼看着那个人影身上浓烈的黑气陡然间暴涨,一股难以名状的力量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这股力道似有似无简直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直接在自己的身体里撕扯起来,蓦然间宋明娇心里一凉,心道完了,对方真的要将自己的魂魄抽走了,原来被抽走魂魄,是这种感觉。 宋明娇无从反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魂魄被丢方剥离,就在宋明娇即将失去知觉的时候,忽然间猛地打了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自己依旧端坐在办公椅上,黑漆漆的人影惊呼道:“你,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屡屡破坏我的好事……” 宋明娇闻言一惊,抬眼一看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自己的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出一个透明的人影,这个透明的人影仿佛是一个玻璃人一般,正端坐在对面的椅子上,看这轮廓此人似乎正翘着二郎腿,一幅吊儿郎当的样子看着眼前的黑影。 宋明娇见状下意识的从椅子上蹦了起来,人影见状瞥了一眼宋明娇,随即又转头看这黑漆漆的人影,道:“刚才是你的说的,十三局的阵法形同虚设,是吗,既然你敢说这个大话,就一定有过人的本事,来,只要你把这间屋子里的阵法破了,你想怎么样都行……” 黑黢黢的人影闻言沉默了半晌,一开口又是那种锯条拉钢管的声音传了出来:“这位朋友,我知道你有两下子,不过你能保她一时,难道还能保她一世不成?我就不信你能一直跟着她……” “哈哈哈哈,你这话说的就过了,我凭什么要保她一生一世,人家是有男人的,我保她一生一世,他男人干什么,出去喝花酒吗?行了,旁的就别白话了,你能破了这屋子的阵法还则罢了,要是破不了,今儿个你可走不了……” “走不了?就连大名鼎鼎的孙局长亲自布下的阵法都奈何我不得,难道我还怕你这屋中阵法?既然今天在这里遇见了你,算我倒霉,在下告辞了……” 说罢黑影化为一片黑雾迅速的向门外散去,透明人影似乎不慌不忙胸有成竹,片刻之后只听一声惊呼,眨眼间黑黢黢的人影又出现在了宋明娇的眼前。 此时的宋明娇惊愕的长大了嘴巴一语皆无,这个时候这位宋处长也反应了过来,眼前这位透明的人影是友非敌,应该是来救自己的。黑影怒道:“你究竟布下了什么阵法,为何能将我困住?”“将你困住很意外吗?道家术法博大精深,岂是你这种宵小之徒可以领悟的,我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份档案手稿里的内容,其实你大可不必这么费劲儿,你直接问我不就得了,我可以告诉你……” “好小子,你口气倒不小,今天我就跟你拼了,这里可是十三局的地方,事情闹大了对谁都不好……”黑影算准了要在这里大打出手,就算了没能套出李教授手稿中的内容,至少还能引起对方投鼠忌器之心,却不料透明的人影似乎早就算计好了,坐在那里个儿喽儿个儿喽儿直乐,黑影抬掌虚空冲着透明的人影就劈了下来,却不料这一掌劈到一半之时忽然掌风一转,直向宋明娇推了过来。 陡然间见到这个变化,宋明娇一个没反应过来,这一道黑黢黢的掌风就到了,就在这一团黑色雾气即将袭到宋明娇面门之时,空中忽然凭空而现一道韧性十足的透明壁垒,直接将这一记掌风弹了回去,黑色雾气反弹到黑影身上的时候,将黑影自身震得倒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透明人影笑嘻嘻的说道:“怎么样,你还打算继续穷嘚瑟吗?”黑影站在原地默然无语良久不动,透明人影见状狐疑道:“怎么,这是打算自己寻了短见了?” feisu 说话间透明人影起身直向黑影而去,刚刚走到近前只见黑黢黢的人影忽然“嘭”的一声爆裂开来,随即黑色的雾气迅速的和透明的人影融合在了一起,透明人影猛地一把伸到了自己的身体里,紧接着往外一扯,一个黑色的人形随即被拉了出来,透明的人影抡起巴掌对着黑影就打,耳轮中只听哀嚎之声不绝,黑影似乎在透明的人影前不堪一击。 一顿胖揍之后黑影黯淡了许多,透明人影又道:“行了,这一次就到这,我知道我一时半刻还解决不了你,不过你也休想在我眼皮底下兴风作浪,还不滚,等着我雇车送你一程吗?”透明人影说罢,黑影这才化为一片雾气渐渐散了个干净。 透明的人影伸了个懒腰,正要转身离开的时候,宋明娇急道:“恩人留步,宋明娇感谢恩人救命之恩……”透明的人影似乎不愿意与宋明娇说话,只是轻轻的摆了摆手,表示自己知道了便要继续离去,宋明娇见状又道:“恩人留步,那妖人如果,我家人……” 听到这里的时候透明的人影终于转过身来,对着宋明娇道:“这个不用担心,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就好,你女儿是叫文雨兮,他是秦卓的弟子,没人敢动她,也没人能动得了她……”宋明娇闻言一喜,急道:“恩人,您这意思,难道说秦卓他……没死……”宋明娇说罢透明的人影已经转身走了出去,随着人影逐渐变淡,一个虚无缥缈的声音传了出来:“何所谓生,何又所谓死,有道是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生既是死,死既是生,待到终南万千隐士出山,兴许你就会明白了……” 宋明娇就这么涅呆呆的坐到天亮,直到白秀珠上班的时候才发现了种种的异常,白秀珠深谙阴符之术,本事不大但是办公室的气息却瞒不住她,宋明娇知道白秀珠的本事,随即便将夜半时分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白秀珠闻言大惊失色,当即带着宋明娇敲开了局长孙连海的办公室,满头白发的孙局长闻言也是大吃一惊,伸手轻轻地在办公桌上敲着,喃喃沉吟道:“难道说真是英局要出山了,英局出山,终南万千隐士下山,难道又要有大事发生?” 孙局暗自沉吟的时候,忽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孙连海被电话铃声惊得一颤,随手拿起电话,听了片刻之后脸色忽变,随即撂下了电话,冲着白秀珠道:“秀珠,快帮我去安排车辆,我要马上出发……”白秀珠见状便知道有大事发生,当即转身走了出去,孙连海刚刚走出门口,正遇到刚刚回来的寒雨和葛陈蕾,孙连海大喜,道:“寒雨你回来的正好,快跟我走一趟,文局和沈小三被困了,晚了货可就送不回来了……” 第1535章 文局长东北求药 孙连海雷厉风行,寒雨也不敢怠慢,留下刀白翎镇守十三局,带着宋明娇上车直奔京北而去,车辆一路呼啸,打着闪一路不停,一个小时之后终于赶到了京北的密山水库。 密山水库,位于京北燕山山脉丘陵之中,建成于上世纪六十年代,距今已有半个多世纪的历史了,密山水库面积一百八十平方公里,环密山水库约有二百公里,密山水库库容可达四十亿立方米,平均水深也有三十米,是京城最大也是唯一的饮用水源供应地,素有“燕山明珠”之称。 经过半个世纪以来的建设维护和开发,密山水库中部分地区已经开发成了景区,京城地区夏季酷热难当,因此每到盛夏来临之际,便有不少的游人来此避暑,虽然这里的景致难以比拟江南水乡亦或是潇湘风韵,但也算是一处比较火爆的避暑胜地了。 除了一部分开发成景区可以供游人避暑游览以外,水库绝大部分地区都是封闭的,由国家相关部门统一管理维护,孙连海和寒雨赶到密山水库时,立刻与文辉和沈三郎取得了联系,沈三郎报出了自己的位置,听筒里很安静,没有任何打斗嘈杂的声音,看来文辉和沈三郎他们应该已经脱离了危险。 根据沈三郎提供的信息,孙连海立刻将水库的管理员叫了出来,不由分说的掏出了证件,随即和寒雨以及宋明娇一道踏上一艘快艇直向湖中冲了过去,沈三郎和文辉此时被困在一个叫做老泉口的湖心岛上,快艇飞速的前进,在水面上留下一道清晰地水印,寒雨见状狐疑道:“孙局,没看出来啊,你还有这两下子。”孙连海没有回头,只是随口支应了一声:“嗯,年轻时在某海军部队实习,跟一个老铁学的,刚开始的时候想自己开这玩意出去方便,没想到多年以后还真的派上用场了……” 孙连海双眼直勾勾的看着前方的水面,寒雨不敢再出言打扰,将近二十分钟后,众人终于赶到了一座小岛前,找到了码头停好了快艇,三人飞一般的向岛上奔来。 老泉口是一座野岛,所谓野岛就是一座没有开发成景点的区域,岛的面积并不大,但是足够宽敞。孙局和寒雨气喘吁吁的爬上小岛时,只见文辉和沈三郎瘫坐在地,辛二哥则是直接靠在墙边仰歪着,文辉正大口大口的吸着香烟,沈三郎见到孙局身后的寒雨时,急忙将指尖的香烟丢了出去,文辉见状笑道:“我说沈小三,你们俩都过了多少年了,孩子都不小了,你怎么还这么怕老婆,连颗烟都不敢抽了……” 沈三郎闻言嘻嘻一笑,急忙站起身来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冲着孙连海敬了一个礼,刚准备握手的时候忽道:“呦,宋处长也来救我们了,太谢谢了……”沈三郎话音刚落,但见文辉“噌”的一下站了起来,顺势将指间的香烟也弹了出去。 寒雨见状忍俊不禁,文辉抬眼一看,发现宋明娇并没有责怪的意思,这才急忙打了个哈哈,道:“孙局,你看,陈蕾单子上的药材我们全部都带回来了,不过……”孙连海闻言环顾了一下四周,只见四外里一片焦枯,似是有火烧过得痕迹,当中一个长方形的架子尚残留着一些尚未烧尽的痕迹,孙连海见状眉头紧皱,道:“文辉,刚才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你给我仔细说说……” 孙连海话音刚落,文辉摇头晃脑的便道:“孙局,这正是小孩没娘说起来话长,唉,我看咱们也别耽误时间了,边走边说,沈小三,辛二哥把东西备好了,咱们走着……”“好嘞……”沈三郎答应一声,直接将辛二哥拉了起来。 大约半月前,文辉和沈三郎启程出发,直向东北而去,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寻找东北仙家的总瓢把子胡三太爷,要胡老三协助将葛陈蕾给的药单上的药材全部备齐,二人去的时候很顺利,专机落地之后二人当即打车赶回了沈三郎的老家沈家屯,这些年来老沈头虽然苍老了很多,但是精神状态还不错,见到沈三郎回来也是微微一怔,文辉简明扼要的将事情的经过介绍了一遍,老沈头当即点了点头,随即便来到村部的广播室,用大喇叭开始广播起来,经过云岭妖祖一役,沈三郎早已是沈家屯的风云人物,得知这一次需要药材,村民们也不管自家手里的药材是不是人家需要的,药效如何能使不能使,总之一股脑儿的全部贡献了出来,文辉见状有些发傻,为啥,对于药理这方面,文辉和沈三郎都是大外行,原本这次回到东北采办药材,文辉打算将葛陈蕾一并带来,陈蕾乃是南疆祝由科的当家人,她列出的药材岂是寻常之物,到时候再把单子上的药材弄两岔了,这可如何是好?可是孙局担心昏迷中的董伯召出意外,此时身边必须留有一名深谙医道之人,因此便将葛陈蕾留了下来,正好还可以顺便借用刀白羽来镇守十三局。 面对如此热情的乡亲们文辉和沈三郎一时之间也是哭笑不得,最后还是文辉拍板决定,只要是乡亲们拿出来的我们照单全收,不过不能白拿,全部按照市价给钱。 正在二人为难着窄的时候,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此人一头长发脸庞清瘦,看上去活脱脱一幅骷髅架子一般,文辉见到此人出现当时就乐了,此人非别,正是柳辛村尸族的那位辛家二哥。自从须弥佛国一役之后,尸族一脉身上的毒素基本上已经全部解决了,辛家一脉也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因为辛家老哥仨常年来修习铁手神功,因此体内的毒素已经转化为慢性毒素,一时半刻排不出但是也不碍什么事。辛家原本就是医道世家,也许医术方面比不上祝由科传人葛陈蕾那样一出手就是霸道的祝由十三针,但是一般二般的病症在辛家眼里还算不得是什么疑难杂症,尸族辛家搬出深山之后,除了辛老大已经重伤亡故以外,辛二哥和辛老三重抄旧业,在柳辛村里开设了医馆,平时给村民们看个病唔的也图个乐子,久而久之辛家医馆居然成了这一代小有名气的网红医馆,来此看病的人不敢说络绎不绝,但是每天都闲不下来,就在沈三郎和文辉启程的当天,孙连海一个电话拨了过去,辛家二哥二话没说,关了门当即起身,紧跟着文辉和沈三郎前后脚就到了沈家屯。 feisuc● 辛家二哥此行就是为了协助文辉和沈三郎采办药材,文辉和辛家二哥打了个招呼之后,随即冲着沈三郎使了个眼色,沈三郎当即热情的张罗着乡亲们登记、整理这些药材,以便将来好把药钱还给乡亲们。 趁这个机会,文辉带着辛家二哥钻入了屋中,二话不说直接将手中的药单递了过去。辛家二哥接过药单一看,脸色当即就变了,只见药单上开列的都是各种珍稀的药材,相比之下,这些珍稀的药材比那些数百年的灵芝等等都要珍稀的多,甚至有几味药材辛家二哥也只是在前人笔记中读到,自己则是从来没有见过,文辉抬眼冲着屋外一努嘴,辛家二哥眉头微微一皱轻轻的摇了摇头,文辉轻叹了一声,心知那些淳朴的村民们虽然是一片好心,但是他们手里的药材根本用不到,看来要办齐这些药材,非要请胡三太爷出马不可。 沈三郎将村民主动献出来的药材分类整理,交给村委会统一保存使用,再根据登记本上的名单将折算成钱返还给村民,将来村民们有个头疼脑热的,再将这些药材拿出来使用,也算是物尽其用了。 当晚沈三郎上香做法邀请胡三太爷,胡三太爷来到沈家屯的时候睡眼朦胧满身的酒气,一看就知道没少喝,胡三太爷一现身,那装逼劲儿大了,摇头晃脑一屁股就坐在了躺椅上,翘着二郎腿吆喝了起来:“呦,这不是沈家的小三吗,那一阵香风把您老人家吹来了,胡三迎接来迟,还望赎罪则个才是……” 此时文辉心里早已是心急如焚,见到胡三太爷这幅德行,当即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喝道:“胡老三,行啊,我三嫂一个没留神你就没人管了是不是,我们千里迢迢的来东北找你,噢,你搁这拿我们一把装云南大瓣蒜,行,胡老三,你牛逼,沈小三,咱们走,到时候让九姑娘亲自来请三爷,三爷的排场忒大,咱们身份太轻,没资格跟胡三爷对话……” 胡三太爷闻言脸色一变,“噌”的一下就从躺椅上蹦了起来,指着文辉的鼻子骂道:“我说文局长,十几年前你就仗着九姨娘骑在我老人家脖子上拉屎拉尿的,现如今你还不能让我痛快痛快嘴了……” 胡三太爷说罢文辉当即哑然失笑,随即走到胡三太爷身前,嬉皮笑脸的说道:“三哥,看您说的,我就是跟您开个玩笑,怎么的您还当真啊,这一次我们真是求您老人家来了,喏,这上面的东西,你老人家一定能帮我们找到……” 胡三太爷闻言这才白了文辉一眼,随即在药单上轻轻一瞥,只一眼胡三太爷脸色骤变,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第1536章 逍遥藻 沈三郎见到胡三太爷脸上变颜变色,便知道情况有些棘手,当下小心翼翼的问道:“三太爷,这些药……” 胡三太爷闻言看了沈三郎一眼,紧接着又一转头向辛家二哥看去,看罢多时这才摇了摇头,道:“你们是给他看病?不像啊,这小子身上虽然有毒素未排净,但是这些毒素都是慢性的,早已经跟他的身体融合了,这小子什么来路,值得你们这么大费周章的来求药?” 文辉淡淡一笑,道:“胡三哥,不是给他看病,此人姓辛,行二,我们都叫他辛二哥,你要是觉得他小,就叫他二小儿就行。”“哦?不是给他看病,给谁看病,你们局里谁又捅了篓子了,说出来也让我老人家开开心?”文辉闻言脸色一变,头一转没有吭声,这时沈三郎急道:“三太爷,是董师兄他……他受伤了……”“哦?那个叫董伯召的小子,那小子身手不赖啊,这世上有谁能伤的了他,从这药单子上看,你们要的不仅仅的药材,还有……这可不是简单的药方,这是丹方啊……” “胡老三,你问够了没有,别他妈给脸不要脸,是不是我文辉来找你不够份儿,既然这样,沈小三,咱们走,到时候让九裳来,胡老三你有本事就继续给我抻着……” 胡三太爷闻言眉头一挑,急道:“诶我说,你小子是不是吃了枪药了,怎么,我是该了你的还是欠了你的?你上门找我来求药,还这样一幅趾高气昂的样子,怎么的,我老人家就不管能怎么的……” “不管怎么的,不管就不行……” “嘿,我今天还就不服这个劲儿,还他妈跟我搁这穷嘚瑟,我去你妈的……”胡三太爷说罢冲着文辉就扑了过去,文辉面对这个老头子也是毫不畏惧,当下二人便厮打在了一起,这一幕只看得沈三郎和辛二哥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胡三太爷和文辉滚在地上相互撕扯着,文辉的脸也花了是胡三太爷的胡子也掉了,二人就这么在地上如同地痞泼皮一般厮打,沈三郎见状急忙向辛二哥看了一眼,当下二人一起动手,赶紧的将文辉和胡三太爷分了开来,沈三郎这边紧紧地抱着胡三太爷,辛二哥那边也牢牢的将文辉控制了起来,即便是这样二人依旧挥舞着拳脚隔空相斗,虽然这时候谁也打不到谁,但是谁也不肯在气势上矮对方一头。 沈三郎无奈的看了辛二哥一眼,心说话赶紧的拉倒得了,原本要请胡三太爷出手,却不料没几句话文辉就把胡三太爷说急了,得罪了胡三太爷,就凭我们还搞个屁的药材啊…… 当晚沈三郎便将胡三太爷送了出去,等到胡三太爷离开之后,沈三郎才冲着文辉急道:“我说文局啊,现如今今时不同往日了,我们到哪儿去找九姨奶奶啊,就算是能找到九姨奶奶,等到九姨奶奶弄清了怎么回事,这事情可就晚了三秋了……” 文辉闻言瞥了一眼沈三郎没有言语,一屁股坐在炕上掏出香烟就抽了起来,沈三郎见状一把将文辉手里烟盒抢了过来,伸手掏出一只也点上抽了起来,边抽边道:“我说文局,这次咱们把三太爷得罪了,咱们受点委屈没什么,我就是这个出马弟子不当了也没什么,可是董师兄的伤……哎呦呦,文局,实不相瞒,我看着那个老东西心里也有气,可是我不也是忍着呢吗?那老家伙要不是我的三太爷,咱们又有事求人家帮忙,我他妈早就想上去抽他了,可是话可以这么说,事儿却不能这么办,文局,你说就凭咱们几个,这可咋整啊?” 文辉闻言淡淡一笑没有言语,倒是站在一旁的辛二哥忽然开口道:“沈三哥,你又……唉,等着挨嘴巴?”“诶诶诶,辛老二,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就我又准备挨嘴巴,凭什么挨嘴巴的老是我,你给我说清楚?” 辛二哥淡淡一笑,道:“这有什么好说的,人家爷俩不过就是假装打闹一场而已,看给你能的,还你也想抽人家,你抽一个我看看,我长了这么大,还没见过这当孙子的敢抽爷爷的呢……” feisu “嗯?假的?辛老二,文局,你们这是……” 文辉微微一笑,随手撇了自己手中的烟头,淡淡的说道:“要是真打,像这种地痞无赖似的打法,我文辉都不稀的用,胡三哥能这么打吗?我文辉的身手是差了些,可是这些年来在十三局,咱爷们多多少少的也会那么一两下,再次也不至于用这种泼妇干仗一样的打法,再说了胡三哥真想招呼我,早就大嘴巴扇我了,还用得着跟我滚地板玩?” “诶,我说文局,你们这是……” “沈三哥,你的警惕性太差了,连我都觉察出来了,咱们被盯梢了,有人一直暗中盯着咱们呢,刚才屋里的一举一动,应该都没有逃过那人的眼睛……” “盯梢?真的假的,我怎么没有发现,诶我说辛老二,我沈小三的能耐虽然不高,但是这警惕性还是可以的,怎么我没有发现,你们都能发现?” “盯梢我们的不是人,或者说,不是一般人……” “这……这怎么可能?” 文辉闻言淡淡一笑,又道:“有什么不可能的呢?前不久古家的两位掌柜,还不是在老赵和老局长眼皮底下丢了三魂七魄,要不是胡三太爷及时赶到,说不定我们还真的就着了人家的道儿了……” “文局,你的意思是说,对方也要抽了我们的三魂七魄?” “抽了咱们的三魂七魄是小,弄到这些药材,或是弄到这幅丹方,兴许才是对方真实的目的……” 沈三郎闻言挠了挠后脑勺,不明的所以的向文辉看去,这时辛二哥又开口道:“沈三哥,有些事情不能只从表面上看问题,董天师受伤了不假,且不论对方是怎么伤的,对方既然能将董天师伤成这样,为什么不顺手取了董天师的性命呢,既然是咱们是对立面,直接把董天师弄死不是更好,为什么偏偏要留下一个活口?这说明对方的重点根本不在董天师这个人和他的伤上……” “嘶……”沈三郎闻言点了点头,继续道:“辛二哥,你这话说的有一定的水平,诶没看出来啊,你小子也有两下子,这脑瓜行,够使,可是刚才你说有人盯梢我们,还说盯梢我们的不是人,我都没有发现,你是怎么知道的?”辛二哥笑道:“沈三哥,你跟我不一样,你是个正常人,而我不是,我对这种东西比你敏锐的多,不过我没有你们秦处长那么高的本事,看不见那个东西但却能感觉得到……” 沈三郎闻言点了点头,又道:“辛二哥,按你说对方的重点不在董师兄的人和他的伤上面,那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辛二哥闻言眉头微微一皱没有开口,这时文辉忽然懒洋洋的说道:“沈小三,这年头一方被另外一方打伤,有很多可能性,比如一方可能和对方有仇,也兴许是一方侵占了另一方的经济利益抢了人家的媳妇啥的,亦或是一方想将另一方吞并,将主要的几个人物分离出来各个击破,不过眼下老董这个情况,和这些可能都无关,我猜想,对方兴许看重的是我们手里的这个丹方……” “丹方?”沈三郎不禁狐疑道,文辉见状莞尔一笑,道:“丹方怎么了,你以为祝由科的丹方那么不值钱么?行了,自从有了沈佳宜,你小子这脑子啊,赶紧的准备酒菜,一会三爷来了没吃没喝的,到时候打你的嘴巴我可不管……” 沈三郎将酒菜端上来的同时还带了一幅沙盘,文辉见到这面沙盘的时候眼睛一亮,当即点了点头,叹道:“一晃十几年过去了,没想这幅沙盘你还一直保留着,想当年我们在你们沈家屯里……唉,你们也都别闲着了,一起忙活忙活……” 文辉的沙影图阵还是相当保险的,有了沙影图阵的保护,自然不用担心还会有谁敢来窥视,就是来了肯定也什么都打听不到,果然不到夜半时分胡三太爷又来了,看着一大桌子的酒菜,胡太爷直接大马金刀的盘腿上了炕,指着沈三郎的鼻子骂道:“你个小兔崽子再敢背后编排爷爷,就算有九姨娘护着,我老人家也非把你抽的你家老沈头都认不出来……” 沈三郎心里自然明白胡三太爷这是为什么发脾气,当下讪讪一笑,倒了碗酒急忙送了上去,胡三太爷瞥了一眼沈三郎,根本没有工夫跟他一般见识,接过酒碗匆匆喝了一口,便开口道:“文辉,你小子手里的丹方是祝由科的,我老人家一眼就看出来了,董老弟是不是被人封了全身的经络?要将全身的经络疏通开,非得这种上古的丹药才行,普通的中草药根本不行,丹方上面百分之九十九的东西我老人家都能打包票,可唯独这逍遥藻……” 文辉闻言眉头一皱,道:“三哥,这逍遥藻很稀有吗?” 胡三太爷一摆手,道:“不是这东西稀有,而是这东西不好弄,逍遥藻其实就是一种普通的水藻,不过只有长白天池的水藻才叫逍遥藻……” 第1537章 天池水府 “长白山天池?倒是一处风景绝佳的旅游胜地,怎么,这地方很特别吗?” “特别吗?我说文辉,你小子敢不敢把这个‘吗’字给我去了,旅游胜地是你们这叫法,对于我们东北仙家来说,长白山天池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做天池水府……” 沈三郎闻言当即呛了一口酒,道:“我说三太爷,我沈小三怎么说也算是东北这噶土生土长的人了,从小到大可从来没听说过这长白山天池,还叫什么天池水府,这名字倒是不赖,老太爷,这名字您自己起的,逗我们玩呢?” 十三局密档 来自我爱看书网,feisu,手机feisu 胡三太爷闻言小圆眼睛一瞪,一伸手“啪”的一声将筷子拍在了桌上,道:“沈小三,你才活了几个年头,告诉你,你死了爷爷都死不了,爷爷吃过的咸盐比你吃过的饭都多,长白山天池那可不是一般二般的地界儿,我们东北仙家都不敢贸然在那里逗留,更别说在那里捞点啥东西出来了……” 文辉闻言皱眉道:“三哥,这么说,长白山天池跟你们东北五大仙家犯冲?”胡三太爷一摆手,解释道:“文辉啊,我们东北五大仙家说是镇守东北,其实主要的活动范围是在白山黑水之间,黑水指的的就是黑龙江,而这白山,指的就是这座长白山。不知道你们听明白没有,我说我们五大仙家的活动范围在白山黑水之间,你们说,要是在这白山黑水之上出了什么事儿,归不归我们五大仙家管?” 沈三郎闻言晃着脑袋又道:“老太爷,你这话问的有点意思,就好比是一场球赛,您说这球打在线上,是算界内还算是界外呢?”胡三太爷闻言打了一个响指,道:“沈小三,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文辉闻言幽幽的答道:“要问到底算是界内还是算在界外,那要看是什么球赛了,不同的球赛规则不同,倒也不能一概而论……” 胡三太爷闻言点了点头,举起酒碗轻轻的呷了一口,又道:“文辉啊,理儿确实是这么个理儿,我们出马的原则其实早就定下来了,那就是管山不管水,说的再明白一点儿,那就是我们东北五大仙家只管山上的事儿,绝不碰水里的事儿,这回你明白了?” 文辉闻言点了点头,又道:“三哥,就因为这么一座天池水府,你们五大仙家连水鬼都不敢管?”“话不能这么说,你们是有所不知,其实按照能耐来说,在东北这噶,还没有什么是我胡老三碰不得的,不过唯独这天池水府,天池水府这一带灵气充沛,冥冥之中似乎有一种力量在保护着这一处所在,正是因为有这么一座水府,长白山上的棒槌那才冠绝天下,可山上的东西再好,都比不上这水里的,据说天池水府中奇花异草比比皆是,这逍遥藻在我们手里那可是难得一见的药材,可是放在天池水府中,那都是烂大街的货,没法子,人家就是这么横,你有什么招啊,我们老哥几个当年年轻的时候,还真的打过这天池水府的主意,这一处纯天然绝佳的修炼之所,错不岂不可惜,可我们进去了可就后悔了,要不是关键时候九姨娘将我们一个个捞了出来,还他妈东北五大仙家呢,早他妈落在水里喂了王八了……” “嘶……”文辉闻言不禁又是眉头一皱,略加思索之后继续道:“三哥,按你这个说法,除了这逍遥藻,其他的东西你都能凑齐?”“那是自然,其他的东西包在我身上,不过这逍遥藻么……”“三哥,这样,其他的东西归您,这逍遥藻我们自己弄,不过,辛二哥,你可见过这逍遥藻是何模样?”辛二哥闻言当即摇了摇头,这时胡三太爷拦口道:“文辉,这个你不用担心,逍遥藻这东西在天池水府中多得是,不过要取这东西却着实不易,如果你不得其法,就是取得了逍遥藻,也不能入药……” 在场三人闻言当即将目光都聚集在胡三太爷的身上,胡三太爷一脸的凝重,道:“文辉啊,所谓的逍遥藻,就是生长在天池水底的一种藻类,这种水藻外形很像孔雀翎,在水里飘荡荡荡飘飘,煞是好看,不过这东西颇有灵性,而且一旦被沾上很难摆脱,天池中的鱼虾一旦沾上逍遥藻,这水藻立刻会变成触角一般,这鱼虾也就成了逍遥藻的食物了,所以要是人的话,那就更……” 这时辛二哥忽然开口道:“三太爷,关于这逍遥藻我也略有耳闻,前人笔记中曾经提起过,确实如三太爷您所言,只有天池水府中的水藻才是逍遥藻,可是据我所知,天池中的水虽然很清澈,但是里面似乎并没有什么鱼虾……” 胡三太爷闻言笑道:“二小子,你急什么,事情一点点说,饭要一口口的吃,别急,别急,听我继续往下说……” 据胡三太爷介绍,天池水府确实是一处物华天宝之处,不过和我们一般所讲的长白山天池不同,长白山天池,其中的水确实清澈无比,但是由于这里的水基本上没有什么养分,虽然不能说一点生物没有,但是也差不多少,而那座真正的天池水府,则是在另外一个地方。位于长白山北侧天文峰和龙门峰之间,有一条白练飞流直下,被称为长白飞瀑,而天池水府,就隐藏在长白飞瀑后面的山坳中。 胡三太爷一边解释一遍用筷子蘸着酒水在桌子上画了起来,众人听着虽然还是有些不明白的地方,但是大体上已经了解了七七八八,胡三太爷这一讲就是小一个钟头,最后胡三太爷千叮咛万嘱咐,进入天池水府,切记不要轻易的动那些奇花异草,逍遥藻可以入药的部分在根部,因此要取得逍遥藻,必须连根拔起,而且拔藻之后要以最快的速度放到太阳底下晾晒,水藻的枝叶干枯之后,它凝聚的灵气会全部汇聚到根部,这时才算是取得了这逍遥藻,否则的话无论你付出再多努力,都是白费。 三人听罢愣了半晌才回过味儿来,文辉捅了捅沈三郎,道:“沈小三,记住了吗?”沈三郎闻言茫然的摇了摇头,道:“没,诶我说三太爷,您这么个明白,为什么不能跟我们一起去呢?”胡三太爷闻言个儿喽儿一笑,道:“我是可以跟你们一起去,家呢?不要了,干什么也不能奇胜不顾家?说实在的,我劝你们还是先别去了,不是我小看你们,你们几个去了也是白给,赶紧的回去搬兵求救,把你们十三局的大神请来,我看还差不多,对了,这么重要事情,小秦世伯为什么没来……” 胡三太爷提起秦卓,文辉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沈三郎也是低头不语,胡三太爷急道:“诶,我问你们呢,说话啊?难道说小秦世伯他……不能……”说着胡三太爷晃动手指便掐算起来。 文辉看着胡三太爷认真的样子,当即将十五年前秦皇陵地宫的事情讲述了一遍,胡三太爷闻言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道:“怪不得呢,我说我怎么算不出来呢,原来是祖龙地脉,唉,时也运也命也,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也就只能认命了,你们要是真打算闯一闯这龙潭虎穴的话,我也就不拦着你们了,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文辉道:“这样,天池水府距离这里不近,我们分头行事,其他的东西归三哥您负责,我们几个去弄这逍遥藻,明天一早我们启程赶往长白山……” 当夜双方拱手道别,第二天一早文辉便带着沈三郎和辛家二哥向长白山赶去,赶到长白山脚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三人安排了落脚之处,找了家馆子吃饱喝足,随即又向老板打听好了路线,准备第二天一早便去探一探这天池水府。 这一路之上十分的顺利,文辉等三人没用半天的工夫就找到了那条长白飞瀑,此时已经过了旅游旺季,山上的游人并不多,文辉和沈三郎身上已经裹了一层厚厚的棉衣,辛二哥却依旧是一身单衣。三人跟着三三两两的游人来到飞瀑之下观景,看了片刻之后,辛二哥忽然碰了碰文辉,紧接着眼睛朝上方一挑,文辉顺势看过去,只见这条长白飞瀑之后,果然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三人在飞瀑周围做好了标记,随即找了一处避风的地方一眯,只等着黑夜的到来。 时间一晃便到了夜半时分,三人如同鬼魅一般摸到了长白飞瀑之下,辛二哥找到标记之后一扬手就抛出一条飞抓百链锁,伸手使劲扥了扥,紧接着一纵身“吜”的一声便爬了上去,这时候文辉也豁出去了,凭借着沈小三手里的那根雪蚕丝,二人也有惊无险的爬进了山洞。 山洞并不宽敞但是也不算狭窄,三人抹黑前行了五六分钟便走了出来,出了山洞三人抬眼一看,只见眼前又是一片汪洋的大湖,湖水清澈无比,透过天上的月光,可以清晰地见到水下一片片逍遥藻正翩翩摇摆。 第1538章 危机四伏 沈三郎见状大喜,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水边,正想近距离的查看一番,忽然间一道黑影猛地从水里钻了出来,沈三郎吓得打了一个哆嗦,下意识的向后一仰,耳轮中只听“噗通”一声,只觉水花四溅水面上荡起一片涟漪,沈三郎定睛仔细观瞧,原来是一条浑身雪白的大鱼跃面,随即又落入了水中。 雪白的大鱼三晃两晃之间便没了踪影,众人见状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沈三郎跃跃欲试,掏出酒葫芦来正准备喝酒下水,文辉走上前来一把将酒葫芦抢了过来,顺势又将沈三郎拉了回来。 沈三郎不解其意,辛二哥忽然伸手指了指天,沈三郎这才反应过来,此时正值月上中天之时,但凡是各类珍稀的药材,大多生长在阴寒之地,此时就是将逍遥藻弄到手,也无法晾晒,因此三人干脆又找了个避风的地方坐了下来,辛二哥从怀里掏出两个纸包,打开一看居然是一包油炸花生米和一包酱肉,三人于是坐在一起边喝边聊。 三人说话间忽听湖边的水草中传出一阵沙沙的响动,这三人都是什么人,那可都是睡着了比醒着都明白的人物,因此三人立时停住了手里的动作,紧紧地盯着不远处湖边的那一片水草。三人一停止手里的动作,诶你说怪不怪,水草里的动静也没了,沈三郎愣了半晌忽然哈哈大笑道:“我当时什么呢,吃咱的喝咱的,啥也没有,风吹草动而已……” 三人当即又开始吃喝起来,可是没过一会草丛里又出现了动静,这一下三人不淡定了,文辉冲着二人一使眼色眼色,辛二哥和沈三郎当即心领神会,三人慢慢站起身来,文辉从怀里摸出一把手枪,沈三郎手里也摸出了一把短刃,而辛二哥一甩头上的长发,双手化爪亮出了铁手的架势。 三人呈品字形向那一小撮水草包抄而来,三人不敢距离水草太紧,唯恐从中忽然冲出什么猛兽到时候来不及反应,距离水草大约五米的时候,文辉示意三人停下,随即自己举起手枪对着水草就准备先来一梭子。 不等文辉开枪,水草又动了,只见草丛左右一分,从草丛中钻出一个小脑袋来,文辉见状一愣,只见眼前的小脑袋上长着白花花的一片白毛,脑袋滴溜溜的圆,看上去好像是一只白猫,不知道什么原因,额头上长了一个大包,微微有些红亮,看样子好像不是撞的。这个小脑袋露出来瞪着圆咕噜的小眼睛警惕的看着三人,文辉见状这才长出了一口气,随即将手枪又揣了起来。 三人见到只是一只白猫,当即便放下心里来,文辉冲着二人一摆手,示意解除警戒的时候,忽听白猫冲着文辉一张口“咩”的叫了一声,文辉心头一震,这叫声分明是羊啊,可是这羊再小,也不能小的跟猫一样? 文辉正暗自狐疑之时,只见这个小东西忽然猛地从水草中蹿了出来,也不怕文辉等三人,径直朝着油炸花生米和酱肉跑去,文辉见状嘻嘻一笑,当即走了回去。 三人就直愣愣的看着这个小家伙撕咬酱肉舔舐花生米,直嚼的“嘎吱吱”作响,也许是已经为人父母的缘故,文辉和沈三郎见状不仅不恼怒,反而欣喜异常,二人急忙坐了下来,伸手抓起酱肉和花生米抢着喂这个小猫一样的大小的白羊,沈三郎手快,文辉见到自己手头赶不上沈三郎,当即一发狠直接将这个只小白羊抱进了自己的怀里,小白羊陡然一惊,刚想挣扎一番时却见花生米和酱肉又送到了自己的嘴边,当即张嘴就吃,这个小家伙躺在文辉怀里是越吃越美,只看得三人面面相觑。 小白羊吃的兴起,转眼间酱肉和花生米吃下去一半,沈三郎见状冒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身上,发现还有一壶酒之后,当即将酒葫芦拿了起来,扒开塞子顿时酒香扑鼻,沈三郎也不吝啬,直接将酒葫芦对准了小白羊的嘴就倒了下去,小白羊喝了一口当即惊呼了一声,随即四肢乱刨,似乎意犹未尽。 眼看着沈三郎又将酒葫芦递了过去,文辉急忙一伸手抢了过来,道:“小家伙,不是我们舍不得给你喝,这东西香是香,但是不能多喝,喝多了可就醉了,醉了的话你就该睡着了,到时候遇到别的动物欺负你怎么办,小家伙,记住啊,这东西叫酒……”说话间文辉晃了晃手里的酒葫芦,继续道:“这东西都给你留着,留给你慢慢喝,不许多喝,还有点花生米和酱肉,喏,都是你的,吃,可劲儿造,这玩意管够……” 小白羊似乎听懂了文辉的话,当即点了点头,身子猛地一使劲儿便从文辉的怀里挣脱出来,小家伙低头闻了闻剩下的油炸花生米和酱肉,“咩咩”的叫个不停,却怎么也不肯再吃一口,文辉见状啧啧称奇,道:“没想到这天池水府真的存在,这里灵气充沛,真是应了那句话,浓缩的都是精华啊,一只白羊居然生的这么短小……” “文局长,这一次你打眼了,它可不是什么白羊,更不是什么小猫,它是白泽……” “什么?辛二哥,你说什么,你说这东西是白泽?”辛二哥默默地点了点头,道:“你仔细看看这东西,浑身雪白,脑后生双角,额头上还有个红的发亮的包,其实那不是什么包,而是还没有长出来的独角,这只是一只未成年的白泽……” 辛二哥说罢文辉瞬间便反应过来,当即准备立刻掏枪,这时只听辛二哥幽幽的又道:“文局长你大可不必,白泽乃是上古瑞兽,是逢凶化吉的象征,我们这一次遇到了白泽,就是代表我们一定可以逢凶化吉,它可不是凶兽,你招待了人家的孩子,人家不会为难你的……啊呜……” 辛家二哥话音未落,只见一条巨大的黑影从湖中冒了出来直接缠住了辛二哥将辛二哥高高的卷了起来,辛二哥一声惨呼传出的时候,文辉迅速掏出手枪“啪”的就是几枪,几枪过后空气中飘出一股淡淡的血腥之气,辛二哥落下之后当即连滚带爬的跑了回来。 小白泽陡然间受到了惊吓,当即又“咩咩咩”的叫起来个没完,沈三郎见状急忙将小白泽抱了起来,小白泽在沈三郎怀里依旧抖动不已,看来这几下枪声把小白泽吓得够呛。 fěisu· 辛二哥跑回来的时候身上已经居然冒起了阵阵的白气,辛二哥颤巍巍的说道:“文局长,你和沈三哥先走,这里面危机四伏,有大型的毒物……”文辉闻言一惊,脸上明显带着焦虑之色,辛二哥又道:“文局长放心,我体内有尸毒可以对抗,扛过去就行了,你们……”辛二哥话音未落,只听“哗”的一声巨响,平静的水面上冒出一阵巨大的水花,一个巨大的黑影从水里钻了出来,两只红的发亮的眼睛宛如黑暗中的明灯一样醒目,巨大的黑影蹲在水边一张口“呱呱呱呱”的就叫了几声。 辛二哥闻声当即色变,道:“不好,这是赤血巨蟾,是毒蛤蟆的祖宗,快走……”辛二哥话音未落,只见这只赤血巨蟾一张口,一条长长的黑影又从口中激飞而出,文辉见状毫不犹疑,当即举手“啪啪”的又是两枪,空气中再次弥漫出一片淡淡的血雾,只见赤血巨蟾“呜嗷”一声惨叫,紧接着四腿一蹬往空中一跃,一个巨大的黑影便向三人拍了下来。 赤血巨蟾一出现,沈三郎怀里的小白泽当即猛烈的哀嚎起来,用脑袋不停的撞着沈三郎的胸口,此时沈三郎两腿发软早已经挪不动步子了,眼看着这只赤血巨蟾就要将三人压倒在地,但见空气中忽然闪出一道白光,赤血巨蟾再次发出“呜嗷”一声惨叫,顷刻间白光散尽,眼前一只猛虎般的白羊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文辉抬眼看去,只见这只白羊脑后生出双角,而额头上一直独角显得十分醒目,肋下似乎生有双翼,二目如电警惕的瞪着抱着小白泽的沈三郎。 沈三郎见状讪讪一笑,生硬的冲着白泽摆了摆手,小白泽见状当即挣脱了沈三郎直向大白泽跑去,就在这时,那只赤色巨蟾猛地一张口再次伸出一条长舌直向小白泽卷去,沈三郎见状大喝道:“危险!”话音未毕手腕一抖往回一扥,小白泽当即被沈三郎拉到了怀中,大白泽见状怒发冲冠,肋下双翅一展便腾空而起,直向赤血巨蟾而来。 赤血巨蟾一击不中,见到大白泽又向自己扑来,当即也猛地纵身跳了起来,张开巨口似乎要和大白泽一决高下,赤血巨蟾跃起之后张开血门大口当即便喷出一道血红色的雾气,辛二哥见状急忙招呼大家捂住口鼻远远的躲了开去,这一道血雾喷出之时只见一道白光猛地抬起了数米,紧接着又是一道白光直向赤血巨蟾冲了下来。 第1539章 铁手开膛 这一道白光撞到赤血巨蟾身上的时候发出“嘭”的一声闷响,赤血巨蟾“呜嗷”一声似乎受到了重创,落在地上四脚朝天,身子下面已经流出一大片血迹来,白泽落到地上收起了双翼,文辉抬眼看去,只见白泽双眼充满杀气,额头上的那只角上正滴滴答答的往下滴落着血迹。 辛二哥见状长出了一口气,道:“白泽额头上的角据说是龙角,非是普通妖物可以抵挡,有了白泽在此镇守天池水府,看来这地方的才得以保存如此之久……” 沈三郎收回了自己的雪蚕丝,小白泽当即当欢快的向大白泽奔去,去不料没跑出几步,大白泽冲着小白泽一呲牙,沈三郎顿时反应了过来,那个赤血巨蟾还没完。 小白泽见状当即吓了一跳,正在不知所措的时候,只见赤血巨蟾猛地翻身而起,纵身一蹦赶到水边,伸出巴掌对着水面就拍了下去,只听“啪”的一声巨响,一道巨浪激发而起直向白泽而来,白泽见状大惊失色,急忙纵身躲过了过去。 沈三郎见状忽然狐疑道:“怎么回事,难道说白泽生性怕水?”文辉摇了摇头,皱眉道:“不对,不是白泽生性怕水,要是白泽生性怕水,小白泽怎么会躲在水草中呢?”沈三郎闻言又道:“那这又是为什么,白泽为什么要躲闪这一道道水浪呢?”文辉皱眉没有言语,这时辛二哥忽道:“你们看,赤血巨蟾的血溶入了水里,不是白泽怕水,也不是这水有问题,而是这赤血巨蟾的血,本身对着白泽就有制约作用,白泽怕的是这个……”沈三郎闻言又道:“辛二哥,不对,那刚才人家怎么不怕?”辛二哥皱眉道:“怎么不怕,怕也没法子,因为小白泽在咱们手里,它自己心里清楚,能和这只赤血巨蟾抗衡的只有它自己,要是它跑了咱们就完了,咱们完了这只小白泽也完了……” 辛二哥说话的时候已经将小白泽抢了回来送到了沈三郎的怀里,也许是小白泽明白了一些,老老实实的趴在沈三郎怀里不在折腾,赤血巨蟾挥舞着两只前爪不停地拍打水面,道道水浪向白泽拍去,白泽一个闪躲不及,身上被水浪沾到的地方顿时“滋啦啦”的冒出一阵白烟,白泽急忙远远的退了出去,呲牙咧嘴嗷嚎起来。 见到成年白泽退了出来,赤血巨蟾这才停了下来,一转身又冲了文辉三人而来,文辉见状当即掏出枪来,对着赤血巨蟾又是几枪,子弹打在赤血巨蟾的后背上当即冒出数点火星,赤血巨蟾能长到这个体型,其寿命至少上百年了,背后那一层赖麻麻的皮早已经鳞化,坚硬无比,又岂能惧怕这一溜烟? 文辉见状急道:“沈小三,快,你跟辛二哥赶紧撤退,我想顶一阵……”话音未落只听辛二哥道:“文局,你能顶住个屁啊,你们先走,我殿后……”“我看你们都不行,还是我来,由我们爷俩还有我那大兄弟在,说不定还能坚持个一时半刻的,你们俩谁留下来都白给……”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谁也不肯退让,这时赤血巨蟾已经距离三人不远了,巨大的身子下面赤色血液划出一道长长的痕迹,两只红的发亮的眼睛如电,直勾勾的盯着沈三郎怀中的小白泽。 沈三郎见状不横假横,冲着赤血巨蟾就大吼了起来:“我超你妈的丑八怪,告诉你白泽是我哥们儿,这只小白泽是我大侄子,你敢打它的主意,爷爷我就先扒了你蟾衣泡酒喝……”赤血巨蟾似乎听懂了沈三郎的话,当即暴怒起来,身子一鼓浑身的毒疙瘩立刻崩了起来,文辉见状大喝道:“不好,这孙子要放毒了,快走……”话音未毕,数条剧毒的粘液从赤血巨蟾的身上激射而出,直向三人而来。 三人见状急忙四散而去,这一片毒液落到地上顿时“滋啦啦”的冒出一阵白雾,一看便知这种毒液带有强烈的腐蚀性,文辉见状急道:“我说咱们还是风紧扯呼,白泽大兄弟,大侄子我们先带走,躲过了风头再把你孩子送回来……” 文辉说罢一把拉起身边的辛二哥和沈三郎就退入了山洞,三人退入洞中之后,巨大的赤血巨蟾似乎看不到三人一般,在洞口前来回来去仔细查找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三人的踪迹,正想撤身往回走的时候,沈三郎和辛二哥忽然一对眼,紧接着二人手里比划,但听得沈三郎狠狠的说道:“他妈的今儿个就是今儿个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老不死的臭蛤蟆,你他妈就给老子在这……”话音未毕沈三郎一把将怀里的小白泽递到了文辉的手里,一抖手腕紧接着使劲儿往回一扥,与此同时辛家二哥的身子也掠了出去。 赤血巨蟾忍着疼刚往回走,只觉后腿被一根绳索拉住,就在沈三郎猛地一扥的工夫,赤血巨蟾一个没留神直接被沈三郎翻了一个个儿,毒疙瘩朝下大肚皮朝上,只见大肚皮的中间赫然出现了一个血洞,正汩汩的往外冒着红色的血迹。 赤血巨蟾被掀翻在地当即手刨脚蹬的挣扎了起来,这时辛家二哥就到了,但见辛二哥身形掠出猛地在又在山崖上一蹬,整个人好似一只蝙蝠一样滑了出去,飞过赤血巨蟾时辛二哥一只手遮掩住面部五官一只手施展出了铁手绝技,猛地扎入赤血巨蟾腹部之后借着身上的滑行之力这么一带,只见赤血巨蟾猛地的挣扎了起来,五道深有数寸的血痕仿佛五道刀痕一般直接将赤血巨蟾的肚子豁了开来,一股巨大的血腥之气直奔脑仁,辛二哥身形落下之后急忙赶到水边将手没入水中,将手上的血迹迅速洗净,不过饶是如此,辛二哥的手还是红彤彤的一片,肿起来老高。 赤血巨蟾被剖腹之后,体内的血液当即四下横流,巨大的身体冒出一阵白雾,“滋滋啦啦”的弥漫出一股呛人的气味,三人不敢靠近,各自远远的躲了开去,直到这一股白雾散尽,辛二哥才慢慢的走到赤血巨蟾的身前,文辉抱着小白泽和沈三郎也从洞里钻了出来,走到近前一看顿时傻了,这么大一只赤血巨蟾,浑身上下都是毒啊,地上的泥土已经被这一片毒血腐蚀成了一片深褐色,赤血巨蟾的身形也只剩下了一张疙疙瘩瘩的蟾衣,内脏软骨居然都被自身的毒血化了个干干净净。 见到这一幕文辉才长出了一口气,沈三郎将怀里的小白泽放了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那只成了年的大白泽已经走到了近前,不由分说低头就向那片蟾衣咬去,白泽吃了几口蟾衣,身上的被腐蚀的地方开始逐渐结疤,小白泽用脑袋使劲蹭着大白泽,显得十分的亲热。 小白泽亲热了一番之后,当即将剩下的油炸花生米和酱肉叼了过来,这时文辉又将那半葫芦酒也送了过来,大白泽闻了闻当即吃了起来,不多时酒菜居然已经吃了个干净。 三人也不准备打扰这一老一小两只异兽,稍事休息之后天色逐渐变亮,文辉看了看天色,感觉温度还不够,于是三人又耐心的等到了中午,此时那一老一小两只异兽已经不知道去了哪里,但见得日在中天阳光充足,众人这才准备下水去取这逍遥藻。 fěisu· 一般来说但凡是这种灵气充裕的地方,一定会孕育出灵草,不过这灵草一定会有相应的异兽看守,这白泽和赤血巨蟾应该就是守护这天池水府的异兽,此时赤血巨蟾已经被除去,水中应该不会再有什么危险了,三人一商量,都想下去看看这水里面都有什么好东西,不过辛二哥是个旱鸭子,想去也去不了,沈三郎正想说服文辉的时候,却见文辉早已经将大衣一甩,“噗通”一声一个猛子就扎了下去。 潜入水中的文辉睁眼一看,当即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胡三太爷果然所言非虚,这天池水府中果然物产极丰,色彩艳丽的珍稀植物数不胜数,虽然文辉闭气潜水,但依然能够感到水中有一种令人极其舒服的元素,文辉不敢多耽搁时间,按图索骥找到逍遥藻之后立刻潜了过去,那些逍遥藻果然如同触手一般,将文辉紧紧地缠了起来。 文辉见状大吃一惊,虽然这水里令人感到十分舒服,可是一旦自己被牢牢缠住,免不了死在这天池水府中,正在着急的时候却不料缠在自己身上的逍遥藻迅速四散飘去,文辉见状大惑不解,此时也顾不多多想,先把逍遥藻弄到手再说。 文辉心说话好不容易来一次,多了拿不了少了怪可惜的,当下心一狠冲着那三颗最大的逍遥藻就伸了过去,没想到水底的泥土十分松软,这逍遥藻的根部也很小,文辉轻松一摘便将这逍遥藻拔了出来。 回到岸上文辉当即准备晾晒逍遥藻,短短一刻钟的工夫,逍遥藻茎叶的部分就已经干枯殆尽,而原本只有指头大小的根部居然涨到足有胡萝卜那般大小,辛二哥在场掌握火候,见到三颗逍遥藻的根部全部红彤彤的真格的好像胡萝卜一般,众人这才急忙将逍遥藻仔细的收了起来,三人当即离开天池水府,回到沈家屯与胡三太爷汇合。 第1540章 黄老四的手段 文辉等三人虽然成功的取到了逍遥藻,但是一想到在天池水府中遇到的白泽和赤血巨蟾,三人依旧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离开了天池水府,三人按照原路返回,回到落脚之处三人轮流洗澡换衣,以免已经到手的逍遥藻再出意外,辛家二哥不讲究,也不在乎自己身上干不干净,于是便主动地担任起了看护逍遥藻的任务,文辉和沈三郎洗完澡换了身衣服,又带着辛二哥美美的吃了一顿,三人这才踏上了赶往沈家屯的归途。 这一趟三人都有些迷糊,直到顺利的进了软卧包厢,文辉才长出了一口气,回到沈家屯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了,刚刚回到家里沈三郎便忙着点燃了香火呼唤胡三太爷,胡三太爷出现之后,辛家二哥急忙将身上的逍遥藻取了出来,胡三太爷仔细的辨认了一番之后才点了点头,略加沉思之后胡三太爷又吩咐沈三郎寻来一桶猪油,猪油这东西在东北农村并不难找,眼看着白花花的大油块子,胡三太爷吩咐沈三郎将猪油紧紧地包裹在逍遥藻上,然后再用包粽子用的苇叶缠好,这才点了点头,道:“沈小三,这一次亏了你们找到我老人家了,估计你们那个祝由科的小家伙,都未必知道这逍遥藻该如何炮制使用,对了,你们回去之后,用药之前一定要用温水将逍遥藻上的猪油刷洗干净,水温不能太热,我老人家先走了,还有几十味药没有到手呢,我得亲自盯着……” 三人这一等就是三天,这三天来三人吃饱了睡,睡醒了吃,看似逍遥自在,实则都是心急如焚,沈三郎本来几次忍不住想叫胡三太爷,都被文辉拦了下来,唯恐胡三太爷采办药材再打扰人家,三天之后老沈头的家门被敲得砰砰作响,沈三郎闻声大喜,当即打开房门,只见一个中年汉子抱着一个岁的孩子,头前一个中年妇女见到沈三郎之后,当即哭哭啼啼的道:“大兄弟啊,多亏你回来了,快来看看我家小儿,也不知道这是冲着啥了,昨天晚上,这孩子出去撒泡尿的工夫就不对劲了,两眼放光逮着啥就要咬啥,大兄弟,我知道你是有本事的人,快看看我们家小儿……” 沈三郎抬眼一看,认出来了,这就是沈家屯前条街的老赵家,赵老哥一家就是本本分分的农人,按理说不会干啥伤天害理的事情,遇到这种事情自己没有理由拒绝,可是自己这两下子,胡三太爷又……哎呀呀这……沈三郎正嘬牙花子暗自着急的时候,辛家二哥慢慢的走了过来,翻起孩子的眼皮看了看,随即便冷冷的说道:“这位大姐,你家孩子没病,只是魂魄被调了包……” 中年妇人本是冲着沈三郎的名头来的,一个没留神见到这个浑身脏兮兮的男子触碰自己的孩子,当即就不乐意了,正欲开口大骂的时候,忽见沈三郎问道:“辛二哥,你?能确定?”辛二哥闻言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直接转身就走,边走边道:“小孩子的魂魄本就轻,再加上这孩子的体质属阴,因此极易惹到这东西,不过这种体质也不都是坏事,丢了魂魄找回来,比普通人要融合的快,这孩子的上眼皮发红,眼皮中的血丝微微跳动,眼眶里白眼仁黑眼球翻转,这是典型的离魂之症,而这位大姐刚才说,这孩子回家之后逮着啥就咬啥,明显是被什么东西夺了舍,一出一入,正好就是被调换了魂魄,如果昨天这孩子没有主动攻击人的话,那就是……” 见到沈三郎一开口对着这个浑身脏兮兮的汉子叫哥,中年妇女当即明白过来,这个人一定是世外的高人,电视里演的各种世外高人,都是一身的奇装异服,脾气秉性怪异,沈三郎和颜悦色的叫哥,这人爱答不理的说走就走,看来来头不小。抱着孩子的汉子见状急忙将中年妇人扒拉到身后,直接走到辛二哥的近前就跪了下来,不等双膝沾地,辛二哥一把扣在赵老哥的肩头硬生生的将赵老哥拽了起来,依旧是那一幅冰冷冷的语气,道:“我虽然能看出你家孩子的病症,但是却没有法子解决,小孩子由于意外情况失魂,确实可以根据药物来治疗,但是这孩子的情况明显不同,小孩子失魂大多数是因为惊吓或者因为重症,这孩子体质还可以,没病,自然就不是重症了,要说是惊吓呢,似乎说的过去但是可能性也不大,小孩子因为惊吓失了魂,那体内别的魂魄又是怎么进来的呢?要知道恐怖的事情能将人吓得失魂,却不能将把动物吓得失魂,所以,这孩子一定是中了谁的烟儿炮鬼吹灯了,处理这种事情,需要找个阴阳先生,我只是个略懂医术的郎中而已……” 辛二哥这番话直说的这位姓赵的汉子一愣愣的,道:“这位高人,那刚才您说就是什么来着?”辛二哥冷冷的答道:“刚才只是我的一种推测,这孩子昨天晚上逮住什么咬什么,却不主动攻击人,这说明占了这孩子舍的东西本身未必就有这种本性,而且应该是惧怕人的,不知不觉间自己的身边忽然出现两个大活人,而且还和自己挨得那么近,四处撕咬是释放恐惧的一种表现,根据这种表现么,很难推测这孩子到底是被什么东西占了身子……” 赵姓汉子正想继续哀求,却见辛二哥直接一转身朝着屋中走去,又是一阵冰冷冷的声音传了出来:“这孩子身上的问题我只能看出这么多了,刚才我说的也已经很清楚了,我能看出来这孩子身上是怎么回事,却没有法子救他,你再在我身上花工夫纯属是浪费时间,倒不如现在就去找几个有本事的阴阳先生给跳上几场,说不定还能起到一些作用……” 赵姓汉子见状也心里也知道再求此人也无济于事了,当即又将目光转向了沈三郎,沈三郎见状一脸苦笑,道:“赵哥,不是我不帮你,我是出马弟子不假,但是处理这种事情都是我的保家仙处理的,我哪有这个本事啊,我是在别的地方学了几手能耐,可是那都是处理什么尸变的,和这个魂魄什么的不沾边,我看您要不再去找别人看看,这钱我出……赵哥,真不是我沈小三见死不救,我的保家仙他……” 沈三郎这话音刚落,赵姓汉子抹了把眼泪,当即抱起孩子就走,刚刚走到门前的时候只见一人挡住了老沈头家的街门,但见此人白净的面皮下挂着三缕须髯,一袭黄色西装显得身材笔挺,高高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墨镜,沈三郎见到此人出现之后大喜,当即惊呼道:“哎呦呦,四叔啊是您来了,这真是想啥来啥,您一来这一片云彩可就散了,赵老哥留步,大侄子他有救了……” 出现在老沈头家门口的非别,真是东北五大仙家之一的黄老四,也是钦定的下一任东北五大仙家的扛把子,赵氏夫妇闻言一怔,当即转过身来看着沈三郎,沈三郎不由分说的走上前来,一把将黄老四拽到了赵姓汉子的身前,一伸手将黄老四鼻子上的墨镜摘了下来,黄老四急道:“诶诶诶,你个小兔崽子怎么老是没大没小的,我看的见……” “我知道你看得见,万一你一个没留神看跑偏了,这可是人命关天的事儿,还是摘下来看的清楚……” “不行,摘下来我看的不清楚……” “行了,四叔,跟我俩还装逼啊,赶紧的给这孩子看看,晚了就来不及了……” feisuc● “你先把镜子给我,我就看……” “你先看,看好了我再把镜子给你……” “你不先给我镜子我就不看……” “不看就不行……” 沈三郎一扬手将墨镜直接向文辉丢了过去,文辉见状一把将墨镜抄在了手里,随即一扬手做出了一个摔砸的动作,黄老四见状急道:“诶诶诶,别摔,别摔,我早就看过了,这孩子被别的东西串了魂儿了,有点不大好整啊……” 文辉闻言淡淡一笑,道:“黄老四,我文辉在胡三太爷面前都是说上句儿的人,别说你一个黄老四了,怎么,在我面前还打算藏着掖着吗?” 黄老四闻言苦笑一声,道:“我说文局,您又误会了不是?不是我黄小四藏着掖着,我不都说了这事儿不好整了吗,这孩子身体里串了不是一种两种的魂魄,而是……至少五种……” “别他妈净说这种片汤话,你就直接说我们应该怎么整就得了……” 黄老四闻言讪讪一笑,道:“要说怎么整其实也不难,必须人手充足,另外,胆子要大……” 沈三郎闻言一笑,道:“四叔,就这个啊,你早说啊,在俺们沈家屯,别的不敢说,人手要多少有多少……” “妥了,那这样,沈小三你现在就去张罗人手,越多越好,这位兄弟,你头前带路,现在就领我回家,我黄老四今儿个也豁出去了,给你们露露手头儿,让你们见识见识我黄老四的手段……” 第1541章 仙家子弟 黄老四这么一咋呼,赵姓汉子顿时看到了希望,当即招呼自家的婆娘带着众人往自己家赶去,沈三郎回头看了文辉一眼,见到文辉点了点头之后,这才急忙奔出去张罗人手,文辉回到屋中,道:“辛二哥,你说是不是又有人惦记上咱们了?”辛二哥闻言淡淡一笑,回了一句:“文局,人家惦记的不是咱们,而是咱们手里的丹方,你要是想去看热闹的话就尽管去,其实我也很想见识见识黄四叔的本事……” 文辉闻言和辛二哥相视一笑,随即走到沙盘前摆弄了片刻,紧接着走到前屋将那个涂满了猪油的逍遥藻大大方方摆在了桌子上。辛二哥见状狐疑道:“文局,这……有点太过托大了?”文辉淡淡一笑,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豁不出媳妇抓不住那啥……” 文辉和辛二哥赶到赵姓汉子家的时候,院中已经挤满了看眼儿的人群,沈三郎见到文辉和辛家二哥也赶了过来,急忙招呼着闲杂人等让开道路,黄四哥皱着眉头说道:“沈小三,这么整可不行,人太多阳气太重,不好追魂,留下五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其余人都给我远点扇着……”沈三郎闻言又赶紧的疏散人群,却不料这些看眼儿的村民们都不愿意离开,最后还是文辉灵机一动,道:“参与此事的都有嘉奖,不过不能都在这里守着,你们几个去,把住那边的街口儿,你们几个,去,把村头看住了,放进来一个闲杂人等,唯你们是问……”十数年前文辉曾经在沈家屯指挥过战斗,是以有些上了年纪的村民们还记得文辉,也知道文辉是京城里来的大官儿,见到文辉当众发号施令,当即深信不疑,随即便招呼着村民们各自为战,颇有点当年八年抗战抵御日寇的架势。 院子里顷刻间便冷清了下来,黄老四对着留下来的五人道:“你们五个,嗯,再加上老赵你,毕竟你是本家的主人,是不是呢,你带着这个五个小伙子,翻箱倒柜也行是掘地三尺也罢,总之怎么都行,务必在你家的院子里找出五种动物来,嗯,找到了也不要害怕,那些动物已经丢了魂,不会有攻击性,而且它们每一个身上中都有可能附上了你儿子的魂魄,不要轻易攻击这些动物,一旦伤害了这些动物,到时候你儿子出了什么意外,可不要赖我黄老四手艺不灵……” 黄四哥说罢紧接着一转身又对着沈三郎和文辉等人说道:“沈小三,文局,那个……长头发,你们也不能闲着,也要给我帮帮忙,喏,这些符纸你们每人拿一张,对对对,就是这个样子,拿在手里就行,你们拿着符纸站在院子里的东南西北四个角落就行,对对对,站着别动看热闹就好,剩下就是我的事儿了……” 黄老四说罢众人四散而去各司其职,孩子娘眼下就留在屋中看着孩子,片刻之后只见一个汉子赶着两只鸡跑了回来,道:“黄四爷,您看这算动物吗……”“我去……”黄老四见状好悬没有气吐了血,指着这个汉子的鼻子喝道:“你你你,气死我了,我说的动物不是人家养的,是平时那种一看就不是本家的那种,这么说你懂了吗?”黄老四话音刚落,忽听柴屋中传出一声惊呼,黄老四闻声急忙赶了过去,从柴屋上的一个篮子里掉出来一条手腕粗的青蛇,青蛇摔在地上扭了几下似乎并没有感觉到什么,黄老四见状眼睛一亮,道:“对,这算是一种,给我整到院子里去,你们几个接茬找,诶,你,对就是你,把人家的鸡赶回去,等孩子好了到时候再让人家宰了请你吃肉……” 这个汉子见状也是不好意思的一笑,当即赶着这两只鸡直向鸡舍而去,到了门口这两只鸡怎么也不往笼子里跑,一到笼子边上就开始“咯咯咯”的叫个不停,似乎十分恐惧笼子里的东西,这个汉子心下生疑,低头往笼子里一看,好家伙,笼子里面睡了好大一只黄皮子……这个汉子将这条黄皮子从鸡笼子拖出来之后,文辉朝着黄老四看了一眼,眼神中尽是嘲弄的神色,黄老四见状脸色一红,暗自念叨了一句:“妈的,让你们再他妈嘚瑟啊,该,活他妈该,让人家把你们的皮都扒了才好呢……”说罢又提高了八度继续喊道:“找到两种了,大家加把劲儿啊……” 几人闻言士气大振,半个小时之后,五种动物陆陆续续的都被找了出来,除了刚才那条从篮子里摸出来青蛇和鸡笼子找到的黄皮子以外,还从菜窖里找到了一只大刺猬,从废弃的米缸里找到了一只白毛大老鼠,从破败的柴火堆里找到了一只灰毛大狐狸。 五种动物在院中一摆,黄老四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心说话妈的妈我的姥姥,我们五大仙家的孩儿们都凑齐了,黄老四蹲下身来仔细查看,这一看心里又是一惊,这五种动物都已经生成了灵识,也就说已经开始了修习之路,不过它们的修为尚浅,浅的跟普通的动物几乎没有什么两样,黄四哥看罢多时心里盘算不管这么说,还是先将孩子救回来再说。 黄老四吩咐赵姓汉子将孩子从屋中抬出来,和这些动物平放在一起,中年妇人说什么也不肯,赵姓汉子茫然的看了看黄四哥,这时沈三郎急道:“赵老哥,听我四叔的,他说的都不灵,那你的孩子可真的就没救了……”沈三郎说罢,赵姓汉子终于一狠心将孩子放了下来,中年妇人忍不住就要跟过去,汉子一把将妇人拉进了屋里,紧接着顺手便将屋门反锁了起来,屋中当即传出一阵凄惨的哭声,沈三郎见状有感而发,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呐,也不知道峨眉山上的那个小妮子过得怎么样了,学到什么能耐没有,也他妈不知道给他爹来封信……” 见到孩子已经请了出来,其他汉子也退到了院子之外,黄四哥这才开始做法,但见黄老四手掐指诀口中念咒,片刻之后从黄四哥的指间忽然生出一股淡黄色烟雾来,这一股淡黄色的烟雾洋洋洒洒的直向孩子的鼻孔而去,片刻之后这一股淡淡的雾气尽数被孩子吸入了体内,不多时孩子的肚子忽然“咕噜噜”的响了几声,黄四哥大喝道:“好,孩子要吐,快把他扶起来……”赵姓汉子当即将孩子扶了起来,小男孩刚刚坐起来,哇的一口黄绿色的粘液就吐了出来,紧接着小男孩开始浑身抖动了起来,与此同时,那只黄皮的也开始抖动了起来。 黄老四见状大喜,当即纵身来到黄皮子的身前,点手一张符纸猛地贴在了黄皮子的身上,随着口中咒诀声声,黄四哥慢慢的将这张符纸向孩子引去,咒诀之声诵毕,但见黄四哥“啪”的一下,将符纸直接扣在了孩子的额头之上。 feisu 符纸贴在额头上时直接“轰”的着了起来,等到符纸燃尽,黄四哥继续手掐指诀口中诵咒,如法炮制一一将孩子体内其他四种动物的魂魄逼了出来,紧接着又从相应的动物体内将孩子的魂魄送回了体内。 施法完成之后,黄四哥才长出了一口气,伸手在孩子身后推拿一番推宫过血,不多时孩子悠悠转醒,黄色哥急忙捂住孩子的眼睛,示意赵姓汉子先将孩子包进屋中,以免这孩子吓出个好歹来。赵姓汉子抱着孩子离开后,黄四哥忽然冲着文辉讪讪一笑,道:“文局,那什么,这些孩子们也是中了人家的烟儿炮鬼吹灯,不是我黄老四护短,哪有欺负人还凑在一起的,关键是它们也没有欺负人的本事不是,我想给它们训训话,您看……” 文辉闻言点了点头,示意辛二哥和自己进屋,黄老四转头瞪了沈三郎一眼,沈三郎也屁颠屁颠跟了进去,半晌之后黄老四推门而入,见到孩子已经恢复了正常,当即又给孩子检查了一番,觉得没什么大碍之后,当下便打算和众人一道离开,赵氏夫妇哪里肯放众人离去,正要杀鸡飨客的时候却见黄老四一摆手径直离开了赵家。 走在回家的路上,沈三郎急道:“四叔,你怎么来了?”黄四哥道:“还不是三叔心疼你这个孙子,不放心你,你说你也是有儿有女的人了,还用得着像以前那样看着吗,三叔也是,这护犊子的毛病就改不了……”沈三郎闻言心里一喜,又道:“那二爷爷七爷爷八爷爷他们都挺好的?”“好着呢好着呢,那老哥仨见天儿的早就闲的屁一串串的了,这会知道有事干了,都屁颠屁颠的给你们跑腿儿去了,我想跟着去还不让,诶……不对,有人来过,不是,好像不是人,我说沈小三,这一次你们是不是又惹着什么大篓子了……” 文辉闻言冷哼了一声没有开口,直接推门而入进了沈家大宅,看上去沈家大宅毫无变化,可走到近处一看才发现,桌上的沙盘已经被抹的干干净净,旁边的那三个逍遥藻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辛二哥见状脸色顿时一变,当即就要夺门而出,沈三郎见状急忙拉住了辛二哥,道:“辛二哥,就为了那三颗胡萝卜,值得吗?” 第1542章 沈三郎冒坏 paoshuba.com 辛二哥闻言一怔,瞬间便反应了过来,当下也停住了脚步,文辉自言自语的念叨道:“抹平了我的沙影图阵,又弄走了我的逍遥藻,他到底是为什么,真是为了那张丹方,还是为了……” 沈三郎见状拦口道:“我说文局,人家到底是为了什么,我看咱们也别瞎猜了,瞎猜也没用,猜的再准那也是猜的,我们也无法验证不是……” 文辉闻言瞥了一眼沈三郎,道:“沈小三,你这话什么意思?”不等沈三郎开口,黄老四笑嘻嘻的说道:“文局,沈小三的意思是,把那个人揪出来,严刑拷问一下不就得了?” 文辉转头看向黄老四,默默地点了点头,这时黄老四笑嘻嘻的走到沈三郎身边,又道:“沈小三,行,脑瓜儿够用,那胡萝卜上面,你肯定也做了手脚……” 沈三郎闻言一脸坏笑的说道:“那是,咱沈小三是什么人,连这点心眼都没有,还不白端了十几年十三局的饭碗了,那什么,文局,我看时间还够用,这样,给我一到两天的时间,我保准把那人给揪出来……”说罢沈三郎便得意洋洋的就走了出去。 黄老四见状急道:“诶诶诶沈小三,你……我说……文局,您就这么放心沈小三一个人去找那三块胡萝卜?”文辉低声道:“那你说呢,是让你跟着去,还是让辛二哥跟着去,你不是胡老三派来的吗,我看你去正合适,为什么还赖在这里不走呢?” 黄老四闻言嘻嘻笑道:“文局,多年不见还是那么思路敏捷,不错,刚才我是说了瞎话,可那还不是担心隔墙有耳吗,我看三叔这一次也失算了……” “哦?为什么这么说,老赵家找出来的那五个仙家弟子,告诉你什么了?”黄四哥闻言点了点头,道:“文局,刚才我确实和那五个孩子们唠了几句,结果怎么样?和我想的一样,那几个孩子根本不具有害人的本事,自己怎么着的道儿都不知道,那孩子晚上不主动攻击人,确实是因为它们也害怕的紧,你想想,对方能找出有了修为的仙家弟子,一出手还串了魂,你说这是为啥?” 文局道:“为啥?” 黄老四道:“这不是明摆着的吗,这就是在警告我们东北五大仙家,莫要牵扯进来,兴许对方不能把我们几个祖师爷级别的人物怎么样,但是那些徒子徒孙可就不好说了,不过有一点我一直想不通,说实在的,文局,我黄老四不敢说多有能耐,但是这一身的本事也算是够瞧的了?可是就连我都无法随便一出手就凑出五大仙家的弟子……” feisu 文辉皱眉道:“你?黄堂口的祖师爷,连五大仙家的弟子都召集不到?”黄老四讪讪一笑,道:“文局,您有所不知,我们五大堂口各有各的规矩,虽然总的原则都是一样的,但是细说起来五大堂口也有所区别,为什么呢,因为我们五大仙家的本体不同,各有各的生活习性,要说我黄老四没事找几个黄皮子来逗逗闷子那是手拿把掐的,可是召集五大仙家的弟子,而且还是同一层次的徒子徒孙,别说是我了,就连三叔都做不到,即便是有了这种需要,那也是将我们几个祖师爷召集在一起,由我们分头去办……” 文辉闻言点了点头,沉吟了片刻之后,道:“黄老四,你到底想说什么?”黄老四皱着眉头道:“文局,不是我黄老四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咱就实事求是的说,对方有如此手段,本事绝对不在当年的秦处长之下,对方手段如此了得又有所图想必一定也是势在必得,可此行来的就只有你们三人……要说你们三人的能耐么,嘿嘿,似乎对方完全没有必要这样耽误工夫,要是我的话,大可直接来横的……” 文辉闻言点了点头,道:“黄老四,你这话倒是提醒我了,我还真的没有往这方面想,如此一来,这里的情况还真的有些复杂了,数日前十三局阵法尽数被破去,地牢中的古家二位掌柜被劫走至今下落未明,董伯召追捕贼人的时候身受重伤,我们来此求药,又遭到不明身份的人盯梢,能将董处长伤成这样的人,对付你们五大仙家兴许不行,但是对付我们三人确实是绰绰有余,如此藏头露面,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此人我们应该认识,因此才不便暴露自己的身份,而且我们和东北五大仙家之间的关系对方应该也是了如指掌,对方没有贸然动手,应该是有足够的信心自保,而且不希望你们五大仙家牵扯进来,那五个仙家弟子就是最好的证明,没有直接向我们动手,兴许是他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到手,这东西到底是药材呢,还是丹方?” 黄老四闻言又道:“丹方?文局,我觉得丹方是个线索,您说您手里的丹方,又不是什么长生不老药的丹方,只不是一种可以疏通经络的方子,虽然说这个方子确实难得,而且是源于南疆医道祖庭祝由科之手,可是普通人根本不懂得炼丹之术,即便是懂,而且也练成了,但是他们要这种丹药也没什么用啊,这种疏通经络的丹药虽然也有一定的强身健体之效,但是普通人根本无法消化,丹药本身就含有很多矿物质元素,体格不好的服食这种丹药还会有一定的负作用,所以对方真是冲着丹方来的,那一定是对方的人也有受了这样伤的人,您刚才说的那两位什么掌柜……” 文辉闻言摇了摇头,道:“是古家的二位掌柜,他们虽然一直被关押在十三局的地牢之中,但是他们的一身的修为已经尽数废去,应该不会是……嘶……不好,我们可能真的忽略了这个问题,难道说这个丹方,还有治愈经络恢复修为的功效?” 想到此处文辉当即拿出电话拨起号来,辛二哥和黄老四一脸期待的看着文辉,半晌之后但见文辉一脸的沮丧,道:“我们的电话拨不出去了,看来对方已经切断我们和外界的联系了……” 辛二哥闻言一怔,随即走到墙边将电视打了开来,只见电视上清晰的出现了地方台的电视信号,辛二哥急道:“文局,您是不是弄错了?”文辉摇了摇头,缓缓的说道:“对方是直接冲着我们来的,看来这一次我们弄不好还真的是九死一生之局……” 文辉说罢三人同时沉默了起来,这时沈三郎乐颠颠的走了回来,直接抄起桌上的茶壶来了个嘴对嘴长流水“咚咚咚咚”的就灌了起来,喝罢一抹嘴之后才笑嘻嘻的说道:“文局,四叔,辛二哥,你们就擎好儿,两天,两天之内保证有结果……” 黄老四闻言急道:“沈小三,你在那三根胡萝卜上做什么手脚了,咱们的对手异常强大,可不容有半点疏漏……”“放心四叔,这种事情我干了不是一次两次了……”黄老四一拨楞脑袋,道:“沈小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三叔二伯他们回来之前,咱们最好不要单独行动,否则的话……” 不等黄老四说罢,沈三郎接口道:“四叔,我知道您的意思,对方没有直接冲我们下手使强,那就说明人家没有对我们下狠手的心,否则那天晚上我们就已经着了人家的道儿了,就算是三太爷在场,那也未必能保我们三人周全,对方能一路之上跟到沈家屯,就说明人家早就惦记上我们了,文局,我记得上次从我们家走之前,您好像重新又弄了一幅更大的沙盘,嘿嘿,没想到还真派上了用场……” 文辉闻言淡淡一笑,道:“沈小三,你心里这点弯弯绕还不都是我文辉玩剩下的,说,你刚才去干什么了?”沈三郎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从兜里摸出一包香烟来冲着文辉抛过去一支,自己也抽出一支刚刚叼在嘴里,却见黄老四一把抢了过来,一抖手打了个响指,香烟便着了起来,沈三郎见状嘻嘻一笑,重新抽出一支点着,抽了一口才继续说道:“我去找村支书了,诶,十几年过去了,沈支书也老了,当年云岭一役的时候,老支书正当壮年,现如今也是两鬓微白了……”沈三郎感慨了一阵之后继续道:“我让老支书帮我盯着点,重点盯着村里的卫生所,这两天谁家要是购买大量的止泻药,那就成了……” 文辉闻言奇道:“沈小三,既然对方能够认出逍遥藻,就一定知道外层猪油的作用,你果真能确定,偷走了逍遥藻的人,会将表层的猪油刮下来炒菜吃?” 沈三郎闻言打了个哈哈,道:“文局,您以为我在猪油里面下了巴豆吗?那管什么用啊,巴豆导致的腹泻,普通人扛不住但是对于有修为的人来说,随随便便就可以将药力逼出体外,那样做根本没用……” 文辉奇道:“哦?你小子是怎么搞得?” 沈三郎笑道:“没什么,我就是在猪油里面掺和了一些特殊的药面,说来这个还要感谢辛二哥,只要人家家里养了狗,嘿嘿……你控制得了自己的嘴,还看得住你家的狗吗?” 第1543章 烀狗肉 文辉闻言眉头紧锁,道:“沈小三,先不说辛二哥的药面好不好使,你就那么确定,沈家屯里有一家算一家,家家都养狗,不错,农村里养狗的是比较普遍,但是要说每家每户都有狗的话,这种说法太绝对了?” 沈三郎闻言笑嘻嘻的道:“文局,这一次您就擎好儿,其实有没有狗尚在其次,我已经知道对方是谁了,用这法子只不过是印证一下而已,即便是这个法子不灵,我一样有别的法子,不过我最担心的,还是咱们人手不够,四叔,这些年来不知道您的能耐……”黄老四闻言一拍胸脯,道:“沈小三,这些年来你四叔可没闲着,告诉你现在的四叔也不是以前的四叔了,现在你四叔出息了……” 接连两天一直平安无事,沈三郎坐在桌前用手指敲着桌面不知道在算计着什么,第三天一早,老沈支书忽然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一进门便开口说道:“大侄子,大侄子在吗,呦,文局也在呢,你们要我办的事情我打听到了,这两天全村只有赵宝华家里购买了大量的止泻药……” 沈三郎闻言急匆匆的从屋中走了出来,道:“老支书,真的,你没有看错?”沈老支书道:“哎哟呦,我知道你们办的都是大事,我敢马虎吗,这不,我把这两天出药的清单都拿出来了,你看看,可不就是老赵家吗?” 沈三郎闻言接过出药单,只见上面罗列一大串止泻药的名字,沈三郎仔细看了几遍,账单上虽然罗列出了数量,但是并没有标明时间,于是又道:“老支书,卫生所值班大夫是谁啊,现在在吗?”老支书沈霆闻言点了点头,道:“还是香秀,这么多年一直没换过,诶?怎么,你还信不过我……” “老支书,不是我信不过你,这药单是您自己抄的,人家卫生所的出药单是不能随便给外人看的,这其中可能回涉及到病人的隐私,您老能把这药单抄出来就够瞧的,不过我还想去问问香秀,这出药的时间……” 文辉沈三郎等人告别了老支书沈霆,便径直向沈家屯卫生所而来。来到卫生所门口,文辉等三人站在门口没动,沈三郎进屋一看,只见一位三十左右岁儿身着一袭白大褂的女医生正在值班,见到沈三郎进来之后,这位女医生笑道:“呦,三哥回来了,回来也不说一声,您看我一直在值班,也没有时间去看您……”沈三郎嘻嘻一笑,道:“香秀啊,看你说的,三哥这次来是有事求你……” 一刻钟之后,这位叫做香秀的值班大夫亲自将沈三郎送了出来,沈三郎笑嘻嘻的冲着香秀摆了摆手,文辉见状冷笑一声,道:“沈小三,没看出来啊,你小子在沈家屯,还真有女人缘儿,怎么你小子还想趁着寒雨不在,心眼儿活泛活泛?”沈三郎闻言急道:“你可拉倒,文局,您这话说别人我倒也认了,人家沈香秀早就嫁人了,儿子都打酱油了,她老爷们叫李大国,在城里开了家小公司,跟我都是哥们儿……” 四人边说边笑不知不觉就来到赵保国的家中,文辉抬眼一看,只见这个赵保国正是前几天孩子闹妖的那位赵姓汉子。沈三郎一点也不拿自己当外人,走到门前一把推开院门,扯着嗓子就喊:“老赵在吗,我是沈三郎啊……” 沈三郎话音刚落,屋门“吱呀”一声打了开来,那位赵姓汉子推开屋门一看,见到沈三郎等四人时先是一愣,随即热情的招呼四人进屋上炕,沈三郎也不外道,径直进屋上了炕,笑嘻嘻的看着炕上那个虎头虎脑的孩子,道:“老赵兄弟,这孩子……”“啊,上次多亏了您老几位了,我还差点误会了你们,您看,诶,我说驹子,你这条小命可是你沈大大救回来的,快跪下给你沈大大磕个头……” 沈三郎见状急忙拦了下来,赵宝华见到沈三郎似乎有事,当即吩咐自家的婆娘将孩子带了出去,娘俩出了屋子之后,沈三郎才道:“老赵兄弟,我这一次来找你,还真的有事,我刚才去了趟卫生所买药,人家说止泻药都被你买走了,能不能均给我点,我按价给钱……”赵宝华闻言一怔,随即笑道:“赵老哥您说笑了,我们农村人身子贱,那能用那么多止泻药呢?” “哦?是吗,难看来我是记错了……” “对对对,三哥您一定是记错了……” “老赵兄弟,您家不是养了条大黑狗吗?怎么刚才进来的时候没看到啊,我记得村里的狗就数你家大黑灵,只要有个风吹草动的,叫唤的最欢实了……” “啊……那啥,您说大黑啊,这个大黑它这个……前些天不知道吃了什么,闹病了,我们怕它出去乱咬人,就给……给……炖了……” “呦呵,垮炖大黑狗,行啊老赵,你可是有口福了,有道是狗肉滚三滚,神仙站不稳,闻到狗肉香,是佛祖也跳墙,那么大一只黑狗,你们一家三口都给造了,诶呦呦我说,你小子也太不够意思了,我有日子没吃到狗肉了……” feisuc● “诶呦呦,巧了,沈三哥,我们一家三口哪能吃的了那么些,只吃了一小半,孩儿他娘,赶紧的收拾收拾,把狗腿拾掇出来,炖上一过,烀的烂呼儿点,中午我和几位老哥喝两盅,三哥,你们稍等片刻,我去村口老陈家去打酒,今天老陈头新烧出一锅来,头梢酒,去晚了就没了……” 沈三郎见状一把攥住了赵宝华的手腕,冷笑道:“老赵兄弟,你是去老陈头哪儿沽酒,还是打算一去不回头啊,那三颗胡萝卜味道怎么样,好吃吗,没吃够的话我再给你弄几根来,卫生所里的止泻药有的是,管够……” 赵宝华闻言一惊,道:“沈三哥,你这话从何说起,我听不懂啊?” “你听不懂啊,那好说,我帮你解释解释,那天你儿子被串了魂儿,你家婆娘又哭又喊又打又闹的,怎么你好像不怎么担心似的,好像你已经知道我们肯定能将你儿子的魂魄找回来,我们治好了你的儿子,回到家里的时候,千辛万苦得来的逍遥藻就不见了,当然了,你以为那是逍遥藻,其实只是胡萝卜罢了,你偷走了我的逍遥藻本应该保存起来,却不料被你家的大黑狗误食了,对不对,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你以为那是三颗普通的胡萝卜吗?” 赵宝华闻言额头上顿时渗出一层白毛汗,下意识的冲着门外看了看,沈三郎又道:“行了,别看了,为了我们的逍遥藻,你还真舍得下本,能暗中盯梢我们,你也懂点阴阳术法,你究竟是什么人?” 沈三郎话音刚落,赵宝华猛地一伸手将炕桌掀了起来,四人没有料到赵宝华会忽然翻脸,一个没留神下意识的便四下闪躲,趁着这个机会赵宝华猛地一抖手腕震开了沈三郎的手,一转身“噌”的一下从窗户跃了出去,紧接着又是一纵身跳出墙外撒腿就跑。 辛二哥见状急忙跟了出去,跳上墙头上四下一看,只见这么短的工夫赵保国居然已经踪迹全无,下来之后再仔细一找,母子二人也不见了踪影。 沈三郎见状气的哇哇大叫,黄四哥也是吹胡子瞪眼的来回走绺,文辉见状嘻嘻一笑,道:“行了,跑了就跑了,咱们也不算一点收获都没有,至少知道此人还不敢对咱们下手……” 又过了三天,好消息传来,胡三太爷终于凑够了所有的药材,文辉和沈三郎根据丹方上所列的药物一一核对,确认无误之后,二人担心董伯召的伤势,当下便张罗着立刻返回京城,胡三太爷看着天色尚早,于是便张罗这大家和老沈头吃顿团圆饭,这些年来老头虽然独居,但是老族长自然少不了人来照顾,倒也不用担心,老头年事已高但是有胡三太爷的照应,倒也一直平安无事。 吃饱喝足众人纷纷道别,三人便带着所有的药材启程返回京城,沈家屯就是一处山村,并不具备飞机起落的条件,三人只好先坐车到市里,在乘坐专机返回京城。 车辆歪歪扭扭的行驶在乡间的小路上,文辉和沈三郎有些昏昏欲睡,辛二哥却是神采奕奕,二人料想有辛二哥在侧不会有事,精神便松弛了下来,不知道过了多久,文辉迷迷糊糊之间忽然被人推醒,睁眼一看,只见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车上只剩下了他们三人,车辆依旧歪歪扭扭的沿着小路行驶,文辉当即打了一个激灵,起身紧走两步抬眼往驾驶位上一看,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这位司机师傅,正是前些天逃走的赵宝华。 文辉见状急忙掏出手枪,就在这时赵宝华忽然转头对着文辉诡异的一笑,随即猛地一踩刹车,文辉冷不丁一个趔趄,稳住身形之后,那个赵宝华已经跳车逃了出去。 辛二哥和沈三郎背起药材一脚将车门踹开,三人下车之后,只见周围竟是一片阴森森的坟地,文辉狐疑的回头看着眼前的这辆客车,坟地周围根本没有客车能走的道路,这客车是如何开到这里来的呢? 这时辛二哥似乎想到了什么,点着了一片枯枝丢在车上,火苗一起客车顿时着了起来,借着火光一看,这哪里是一辆客车,分明就是一辆纸糊的冥车。 第1544章 追逃 阴凉的夜风一吹,火势“噼里啪啦”响个不停,整辆冥车顷刻间便被这一片火焰吞没,就在这最后一点火光即将消失的时候,只见赵宝华忽然从冥车下面的泥土中钻了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上沾到了纸灰,整个人浑身上下黑黢黢的一片,火光虽然已经消失,但是密密麻麻的火星却构成了一个清晰的人影。 文辉冷静的看着眼前的赵宝华,冷笑道:“赵宝华?真正的赵宝华已经不在人世了?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和我们十三局作对?”赵宝华闻言也是冷哼了一声,道:“你就是十三局大名鼎鼎的文辉文局长吗?我听说过你,你小子别看官儿不小,但是屁的能耐都没有,你问我为什么要和你们十三局作对?哼哼,我可以告诉你,就是因为你们十三局的手脚太长管的太宽,我想帮你们分担一些……” “分担一些?就凭你?我看你有点自不量力,怎么,都敢公开跟我们十三局叫号,还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吗?”赵宝华闻言答道:“文局长,不管是真面目还是假面目,你知道是我不就得了,至于我是不是赵宝华,跟你的关系也不大,名字只是一个代号而已,你又何必非要知道我是谁呢,再说了,别看你文局长这谱儿摆的不小,但是我还真看不上,你根本不配知道我的名姓,行了,没有必要再浪费时间了,文局长,你应该看得出来,就凭你们这三块料,根本禁不住我一划拉,老实点把药材交出来,尤其是那三颗逍遥藻……” 文辉闻言淡淡一笑,道:“你想要逍遥藻不难,但是总不能一开口上嘴唇一碰下嘴唇,我们费尽千辛万苦采到的逍遥藻,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拱手让人?其实你大可不必,长白山天池水府中,这玩应儿有的是,你这么大的本事,自己去摘不就好了?” “哈哈哈哈……文局长,行,真行,没想到天池水府中的赤血妖蟾都挡不住你,看来你们十三局的人还真的有两下子,不过你们再有能耐,今儿个要是不把药材留下,恐怕一个也走不了……” 文辉闻言也哈哈笑了几声,随手从怀中掏出手枪,将枪口对准了赵宝华准备随时开枪,赵宝华见状摇了摇头,悠然道:“文局长,你是不是搞错了,在我出手之前,有必要提醒你一下,这玩意在我面前恐怕没什么用,劝你趁早收起来,我虽然不懂这玩意儿,但是听说用这玩意儿还挺费钱的,与其起不到什么作用,不如避免不必要的浪费……” 赵宝华话音刚落,文辉毫不犹豫一抬手“叭叭叭叭”的就是几枪,文辉的枪法那是有名的准,但见赵宝华的眉心、心口、双膝等各处闪出几道火光,赵宝华的身形也只是微微一晃,这几枪还真的没有起到什么作用。见到这一幕文辉的脸色顿时就变了,这时沈三郎和辛二哥同时栖身上前,将身上背着的药材送到文辉手上,沈三郎道:“文局,你先撤,能走多远就走多远,最好能赶回沈家屯,请三太爷出手相助,我们先抵挡一阵……” 文辉见状点了点头,当即背起装着药材的包裹转身就走,赵宝华见状点了点头,道:“行,文局长,我让你先走几步,不过要是你这两个手下不中用,挡不住我的话,文局长,可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了……” 此时的文辉根本顾不上听赵宝华白话,背着包裹抹身就跑,别说,眼下文辉虽然已经四十多岁将近五十了,但是跑起来这速度也颇为不慢,文辉也是豁出去了,心说话我就撒丫子爱咋咋地。文辉前脚一跑,辛二哥沈三郎也同时亮出了把式,不等沈三郎出手,辛二哥摆出一双铁手在空中挥舞了几下,当即冲着赵保国就冲了上去。赵保国站在原地没动,辛二哥这一双铁手呼呼挂风对准了赵保国就下了绝情,双爪分上下两路同时向赵宝华身上抓去,左手自上而下劈头就挠,右手从腹部自下而上使劲猛挑,沈三郎见到赵宝华站在原地没有动弹,心里担心辛二哥一个没留神中了人家的烟儿炮鬼吹灯,当即一抖手腕将雪蚕丝甩了出来,直接缠在了辛二哥的腰上,如果辛二哥遇到危险,自己可以立刻将辛二哥拽回来。 辛二哥一出手根本没有给自己留退路,这一双铁手沾到赵宝华身上的时候,忽听辛二哥惨呼一声,沈三郎抬眼一看,只见辛二哥青筋暴起额头冷汗涔涔,一双铁手牢牢地被赵宝华粘在了身上,与此同时赵宝华身上猛地一闪,犹如点着了的木炭被吹红了一般,一阵“滋滋啦啦”的声音传出,辛二哥双手之上冒出一股白烟,一股淡淡的焦臭之气弥漫开来。 闻到这股气息的时候,沈三郎瞬间反应了过来,手臂一较力急忙将辛二哥往回拽,辛二哥也感觉到了自己腰上的拉力,当即和沈三郎一道用劲儿,和二人之力才脱离的赵宝华的控制。 沈三郎将辛二哥从地上扶起来的时候,一眼便看见了辛二哥那双仿佛被烙铁烙过一样的手掌,此时辛二哥双手依旧保持着双爪的姿势,但是掌心一片焦糊,屡屡白烟尚未散尽,辛二哥疼的呲牙咧嘴冷汗横流,却硬是一声也没有喊出来。 赵宝华见状冷笑了两声,道:“怎么,你们还打算继续自不量力,非要跟我做个了断吗,我说过,只要你们身上的药材,不要尔等的性命,否则的话,弄死你们跟碾死个臭虫没什么区别……” 沈三郎闻言也不搭话,一纵身便打算冲上去拼命,辛二哥见状忽然用手臂拦住了沈三郎,道:“沈三哥,咱们不是这个老棺材瓤子的对手,我的铁手已经废了,你快走,我辛老二拼得性命不要,也得把他拦住……”说罢用身子猛地一幢沈三郎,紧接着便张开双臂向赵宝华扑了过去。 赵宝华见状一愣,没有料到这位其貌不扬的辛二哥如此血性,微微一怔一个没留神的工夫辛二哥就已经扑了过来,沈三郎见状眼睛一闭心里一苦,转身纵身而逃的同时,两行清泪从眼角中流了出来。 辛二哥豁出性命扑在赵宝华身上,打算强忍着烈火焚身的痛苦,牺牲自己的性命来为沈三郎争取逃走的时间,却不料这一扑之下忽然扑了个空,辛二哥猛然一怔,转身一看,却见赵宝华的身形已经掠了出去,直向沈三郎而去。 辛二哥见状大吃一惊,眼前一个大活人,自己纵身一扑愣是被人家躲了出去,当下也顾不上赵宝华使了什么手段,转身就追,只盼望着自己能够拼得一死,为沈三郎和文辉争取一些时间。 昏暗的夜色中赵宝华周身上下闪烁着火星无比的耀眼,辛二哥不顾一切的纵身追了上去,沈三郎的能耐不在这上面,逃跑的本事原本也不是他的强项,赵宝华几个起落之间便追上了沈三郎,沈三郎虽然本事不大,但是也不白给,没有回头却也感觉到了自己身后恶风不善,当即身子一转直向一条蜿蜒曲折的土路跑去,辛二哥见状暗自叫苦,原本你的脚程就赶不上对方,怎么还专挑这种最难行走的土路走呢…… 辛二哥脚下加劲穷追猛赶,抬眼匆匆一瞥只见赵宝华已经追到了沈三郎的身后,抬起巴掌对着沈三郎的后心就拍了下来,辛二哥心里一着急脱口而出道:“沈三哥,小心身后……” fěisu· 辛二哥话音刚落,只见赵宝华的巴掌已经落了下去,辛二哥见状心里一苦,暗道完了,正打算也追上去拼命的时候却见赵宝华那只即将拍在沈三郎后心上的巴掌忽然停了下来,赵宝华停下身来冷笑一声,道:“差点着了你小子的道儿了……”话音未落赵宝华一转身,对着相反的方向疾驰而去。 辛二哥见到赵宝华忽然放了已经气喘吁吁的沈三郎,自己当即停住了脚步,喘了几口粗气之后才大声喊道:“沈三哥,别跑了,赵宝华往相反的方向跑了,他怎么忽然不追你了?” 沈三郎远远的听见了辛二哥的声音,当即也停下脚步转身看了过来,看见赵宝华那个浑身闪烁着火星的身影在夜色中一闪一闪,沈三郎当即又狂奔而来,冲着辛二哥大声喊道:“辛二哥,别停下,接着追,那条路才是文局跑的方向……” 辛二哥闻言心里一惊,这才反应了过来赵宝华为什么忽然放弃了沈三郎,当下也顾不得等着沈三郎了,自己一纵身也紧跟了上去。二人一前一后也就追了十来分钟的工夫,便远远的见到了一片火光,赶到近前才发现,原来是文辉自知无法逃出赵宝华的追踪,在有限的时间里点了一堆篝火,将手里的药材放在火堆前,冲着赵宝华冷笑道:“孙贼,你倒是来啊,你敢上来一步,我就把所有的药材都烧了,就算我们得不到这些药材,也不让你得到,一把火烧了咱们两家谁他妈也别惦记……” 第1545章 阵毁 赵宝华看也没看紧跟而来的沈三郎和辛二哥,戏虐的一笑,道:“文局长,我不信你舍得将这些药材全部焚毁,要是这些药材焚毁了,你们那位董处长的性命……嘿嘿,其实也无所谓了,即便是你这次可以从我手里逃出去,将药材带回去治好你们的那位董处长,又有什么用呢,这些珍惜的药材可不是海边上的沙粒要多少有多少,我能伤他一次,也可以伤他第二次,当然了,也许下一个躺在床上等死的,就是你文局长了,你觉得我要是现在就出手的话,你有机会焚毁这些药材吗?” 赵宝华说话间沈三郎和辛二哥已经来到了文辉的身前,赵宝华见状淡淡一笑,又道:“你们两个小子真是执着啊,文局长的带兵之道果然很有一套,能有这么舍生忘死的部下,我看着都眼馋,有道是士为知己者死,文局长,如果你还执迷不悟的话,就不要怪我心狠手毒了……” 赵宝华说罢,猛地探出单手直向文辉抓来,这一抓探出之后,但见文辉眼前的篝火猛地一闪,紧接着跳动的火苗就变成了一只巨抓猛地抓向文辉的面门,辛二哥和沈三郎见状同时架起文辉纵身向后一闪,人是躲过去了可是文辉手里那个装着药材的包裹却没有躲过,经火焰上的余温一燎,文辉只觉一阵火辣辣的感觉袭来,下意识的一松手,装着药材的包裹被那只火焰大手一把抄在了手里,随即火焰大手转眼间化为一直黑黢黢的大手直向赵宝华而来。 赵宝华一伸手将装着药材的包裹抄在了手里,随即冲着文辉等三人晃了晃手里的包裹大笑了起来,文辉等三人见到药材得而复失,三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个包括,眼神中充满了暴戾之色。 赵宝华笑罢多时,一脸得意洋洋的解开了那根拴着包裹的棉绳,包裹打开之后赵宝华低头往里一看,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了起来,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赵宝华解开包裹低头往里一看的同时,文辉忽然一抖手直接打出一道符纸来,符纸如同离弦之箭直向包裹而去,赵宝华脸色刚刚一变的时候这道符纸就到了,只听“轰”的一声符纸爆裂开来,赵宝华来不及反应的时候,那只装着药材的包裹也紧跟着“嘭”的一声爆裂开来,一片烟雾顿时弥漫开来,铺天盖地溅了赵宝华一身,赵宝华猛地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呼,整个人形冒出一阵白烟,一股焦糊的气息弥漫了出来。 赵宝华惨呼着喝道:“你们不是十三局的人,你们是谁,你们到底是谁?”话音刚落,只见文辉伸手在自己的脸上一抹,随即一张苍老的面容显露了出来,站在一旁的辛二哥和沈三郎见状也同样在自己脸上抹了一把,赵宝华抬头一看,只见眼前三人哪里是十三局的老熟人,分明就是三个身材干瘦的小老头。 赵宝华略加思索便反应了过来,冲着三人恶狠狠的说道:“你们是东北的仙家,你是胡老三……” “对了,我老人家正是东北五大仙家的总瓢把子,你家胡三爷爷,孙贼,你中了我们老哥几个的烟儿炮鬼吹灯了,还不束手就擒更待何时?” 赵宝华闻言猛地浑身一抖,身上的烟雾顿时淡了几分,不过那股焦糊的气息依旧未散,赵宝华喘了几口粗气,恶狠狠的说道:“胡老三,东北五大仙家的总瓢把子,果然有些手段,用香灰来冒充药材引我上钩,有点门道,既然胡老三你亲自出马了,那这两位……” “在下东北常家你二太爷,青堂口的祖师爷是也……” “在下东北白家你七太爷,白堂口的祖师爷是也……” 赵宝华闻言点了点头,又道:“我听说东北有五大仙家,分别是黄堂口的黄四爷,青堂口的常二爷,白堂口的白七爷,灰堂口的灰八爷,还有五大仙家之首红堂口的胡三太爷,今天能见到三大堂口的祖师爷,赵某荣幸之至,不过少了黄堂口和灰堂口的两位祖师爷,倒是他们的幸运,胡老三,你以为凭这点香灰就能令我束手就擒吗,笑话,既然你们三个老杂毛认准了十三局,心甘情愿的给十三局当鹰犬,那就讲不了说不起了,原本我只想把药材夺走,看来我太仁慈了,今儿个我不收了你们三个老杂毛的修为,你们还真的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呔,赵宝华,你休要猖狂,你家七太爷先跟你玩玩儿,不把你屎打出来,算你昨晚上拉的干净……”话音未落性子最急的白七爷便率先跳了出来,直向赵宝华而去。 白七爷一出手呼呼挂风,双掌掌心泛出一道亮白色的荧光直向赵宝华拍来,赵宝华见状冷笑一声,也不顾自己身上还有未清理干净的香灰,举双拳便和白七爷斗在了一处,白七爷掌心之中泛着亮白色的荧光,而赵宝华掌中则是弥漫出一层淡淡的黑气,二人你来我往,一眨眼十个回合不分胜负,站在一旁的常二爷心里不踏实,又耐心看了几个回合之后终于忍不住跳着脚也冲了上来,一出手双拳之上泛出淡青色的微芒,赵宝华一人独战白七爷和常二爷竟然丝毫不落下风,两大仙家和赵宝华又战斗了二十几个回合,被赵宝华使出一招掌里夹脚,二位祖师爷同时惨呼一声,被赵宝华打了一个跟头,倒退了数步才稳住身形。 赵宝华收招定式,冲着二人摇了摇头,道:“你们两个老不死的不在家抱抱孙子哄哄儿子,非要替十三局出头露脸,你们不是能张罗吗,既然你们闲的没事,那就给你们找点事做,继续去采集丹方上的药材炼制丹药……”赵宝华话音刚落,常二爷和白七爷同时惨呼了一声,二老当即倒在地上人事不省,胡三太爷急忙蹲下来检查了一番,看罢多时这才惊呼道:“好个赵宝华,你为何如此狠毒,你……你……你明明知道那些药材乃是极其珍稀之物,你当真打算灭了我们东北仙家不成?” 赵宝华闻言笑道:“老不死的,是你们非要跟我作对,我刚才说了,我原本只想取走这些药材,你们非要逼我出手,都说东北五大仙家如何如何,今日我赵宝华牛刀初试,没想到你们五大仙家的祖师爷,真是见面不如闻名啊……” “呔,赵宝华,没想到尔等如此凶残,你三太爷跟你完不了……”话音未落胡三太爷挥双掌也冲了过去,赵宝华见状摇了摇头,竖起手臂对着胡三太爷就劈出一记掌风,空气中一道黑黢黢的掌影自上而下直向胡三太爷而来,胡三太爷见状双臂交叉猛地向这一记掌风迎去,三太爷心知这个赵宝华身手不善,是以这一招也使出了十成的劲力,胡三太爷双臂往起抬,赵宝华则是手臂向下强压,二人只一回合便僵持在了一起,胡三太爷将自己全部的真气都释放了出来,强劲的气流直吹得三太爷脸上发须不停的飘摆,而对面的赵宝华也不善,周身上下闪烁着“噼里啪啦”的火星,整个人影也亮了一倍有余,二人坚持了足有一刻钟的时间,最终还是赵宝华技高一筹,胡三太爷冷不丁一口血喷了出来,当即仰面栽了出去。 赵宝华见状当即仰天长啸,低头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三位东北仙家祖师爷,眼中露出一缕鄙夷的神色,随即整个身形逐渐虚幻,化为一阵青烟消失的无影无踪。 此时沈家屯老沈头家里的柴房中,文辉和沈三郎以及辛二哥三人七手八脚的在沙盘上忙活着,而他们身边坐着三个看眼儿的小老头,这三个看眼儿的小老头见到刚才发生的那一幕,顿时心头一凉,文辉等三人在沙盘中又捏出三个小沙人来后,当即退在一旁紧紧的盯着沙盘里的动静。 fěisu· 赵宝华的身影消失了片刻之后,忽然又慢慢的出现在了原地,浑身闪烁着火星的身影往前走了两步,忽然“咦”了一声,瞬间之后嘴角微微一扬,笑道:“好个小猴崽子,原来是在跟我逗闷子,看来我不使点狠招儿来,你们还真的不知道爷爷的厉害……”话音刚落只见赵宝华忽然伸出手来虚空一抓,随即手掌紧紧地一握,只听“轰”的一声天破之声传出,胡三太爷、常二爷和白七爷三具躯体忽然爆裂开来,化为一片沙尘四散而去,与此同时在沈家大宅的柴房中,三个小老头忽然纵身一跃,分别抓起身边就近的人以最快的速度跃窗而出,六人刚刚从屋中跃出,只听“咔嚓嚓”数声闷响,整座柴房轰然倒塌。 胡三太爷见状急道:“不好,你们快走,我们老哥仨先顶着……” 话音未毕,只听一阵如同锯条拉钢管般的声音传了出来:“想走?恐怕没这么容易……”说话间一个黑黢黢的人影凭空而现,直接挡住了众人的去路。 paoshuba.com 胡三太爷见状也不答话,迎着赵宝华劈手就是一记掌心雷,空气中一道利闪直奔这团黑黢黢的人影而去,赵宝华并不惧怕这道掌心雷,巴掌一扬便将这道利闪吸入掌心之中。 胡三太爷见状心中怒气不平,当即跳到近前便和赵宝华斗在了一处,胡三太爷瘦小的身形围着这个黑黢黢的人影来回旋转,而赵宝华似乎根本未将胡三太爷放在心上,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文辉、沈三郎和辛家二哥三人身上。 胡三太爷一出手就下了狠招,和刚才在沙影图阵中看到的情形十分类似,胡三太爷掌中隐隐泛出一缕红色的微芒,掌掌如刀招招不离后脑勺,站在一旁的文辉的看得清楚瞧的明白,胡三太爷掌掌拍在赵宝华的身上,也只是拍散一小片黑黢黢的雾气,而这一小片黑黢黢的雾气被拍散之后立刻又聚集在一起,胡三太爷的手段根本奈何不得这赵宝华。 常二爷和白七爷见状对视了一眼,当即冲着文辉等三人喝道:“怎么,你们还不赶紧走吗,再不走的话,恐怕咱们都要被这个老小子留在这里了……”话音未落常二爷忽然仰天长啸一声,紧接着和白七爷纵身一跃直向赵宝华扑来,赵宝华虚空一掌直向胡三太爷拍来,浓厚的黑气将胡三太爷震开之后,身形一飘便直向文辉等三人而来。 此时文辉也知道自己身上的一溜烟根本起不到什么作用,辛家二哥见状晃了晃自己那双铁手,也打算冲上前去拼命,就在这时一股巨大的吸力忽然将辛家二哥拉了回来,紧接着又是两个人影从暗中跃了出来,赵宝华见状微微一怔,忽然停下手来看了看,一开口又是那般如同锯条拉钢管的声音:“桀桀桀桀,没想到因为我一个赵宝华,东北五大仙家的祖师爷尽数出马,也好,反正早晚我都要收拾你们,择日不如互撞日,倒不如今天我顺手将你们料理干净,省得日后麻烦……” 话音刚落但见赵宝华一挥手口中诵出一阵晦涩的音节,瞬间一股巨大的窒息之感涌上心头,黄四哥见状面色一凛,急道:“不好,这个老不死的棺材瓤子在这里布下了禁制,三叔,咱们一起上……” 黄四哥话音刚落,只见沈家后院忽然一片水雾升腾起来,五大仙家的祖师爷见状当即纵身而起各据五行方位,双手合十盘膝端坐在地如同老僧入定一般,只见红黄白青灰五色气息犹如五条绵软的细线一般从五大仙家的体内钻了出来,汇聚在赵宝华头顶之上立刻形成了一片圆形的光幕,从这片圆形的光幕上忽然伸出无数道细小的五彩细丝,无数道细丝仿佛女子头上的万千青丝一般顺滑无比,刹那间倾泻而下形成了一张泛着五色光晕的大网,直接将赵宝华困在了其中。 赵宝华站在那里并没有采取任何动作,似乎是故意给五大仙家留够了出手的时间,眼看着这一面泛着五色光晕的大网铺天盖地一般将赵宝华罩了起来,文辉冲着沈三郎和辛家二哥一使眼色,二人将心领神会,架起文辉纵身一跃跳上墙头准备立刻逃离沈家屯。 黑黢黢的赵宝华见状嘴角微微一扬,似乎看笑话一般看着三人落荒而逃,就在三人刚刚跳上墙头的同时,赵宝华指尖微微一动,文辉等三人眼前忽然出现了一道透明的壁垒,从这道透明的壁垒中忽然伸出一只透明的手掌直向三人推来,不等三人跃下高墙,只听“嘭”的一声闷响,墙头上的三人直接被挡了回来。 胡三太爷见状脸色一凛,当即开口道:“老哥儿几个,我说咱们也别抻着了,下家伙招呼……”胡三太爷说罢,东北五大仙家同时掐出五道不同的法诀,从五大仙家身上顿时显现出五个巨大的光影,常二爷身后出现一条泛着青光张着血盆大口呲着獠牙的巨蛇,灰八爷身后出现一只穷凶极恶的巨鼠,巨鼠伸出两只前爪,双爪之上如同钢钩一般泛着点点灰色的寒芒,白七爷身后出现了一个浑身长满了无数尖刺的圆球,尖刺顶端泛着点点的白光摄人心魄,锋芒直指网中的赵宝华,而胡三太爷和黄四哥身后则是出现了一只黄皮子和红狐狸,一红一黄两只异兽呲牙咧嘴,也纷纷亮出把式对准了网中的赵宝华。 赵宝华见状冷笑了一声,道:“你们五大仙家就这点能耐吗,别抻着了,动手,我倒是要看看,你们东北五大仙家挡住本座几招几式……”赵宝华说罢双手合十也摆出了一道手诀,这道手诀掐的似乎十分的轻松十分的随意,指间晃动之际周身上下黑黢黢的雾气也开始剧烈翻滚起来,胡三太爷当下发难,大喝一声:“赵宝华你纳命来……”话音未落指间法诀陡然一变,身后火红色狐以居高临下之势直向赵宝华猛扑了过来。 胡三太爷一出手,其余四大仙家也动了,一时间五大仙家的本体虚影同时飞扑而来,赵宝华见状嘴角又是微微一扬,十指晃动之际,五个亮点自指尖激飞而出直向这五大仙家本体虚影而来,一瞬之间这五个光点便变成了五个巨大的火球,空气中顿时涌出一片热浪,沈家大宅顷刻间亮如白昼。 五个火球撞到五大仙家本体虚影上后立刻化为一片密密麻麻火星将这五道虚影全部覆盖了起来,随着火星一明一暗不停的闪烁,端坐在地上的五大仙家同时浑身一抖,额头之上青筋暴起脸色狰狞,似乎在抵抗难以忍受的痛苦。 赵宝华见状阴险的一笑,道:“怎么,这个滋味不错,星火炼魂,由星辰之力转化而来的点点星火,用来炼魂是最好不过的了,你们五个老杂毛在东北常年来作威作福,我以为你们一定有什么过人的本领,一交手才发现,原来你们五个老杂毛只不过是攒鸡毛凑掸子,一起上也是白给……” feisu 赵宝华说罢十指又是轻轻一晃,五大仙家虚影身上的火星顿时不停的闪烁起来,五团虚幻的火焰分别将五道虚影包裹了起来,与此同时端坐在地上的五大仙家同时“噗”的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赵宝华见状仰天大笑,正暗自得意之时,这五口血忽然同时飘了起来,在空气中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泛着淡淡金光的血球,赵宝华见状脸色陡然一变,虚幻的火焰随着无数点火星瞬间便隐没在五道虚影当中,紧接着这五道虚影陡然间又是一亮,同时迸发出万道光芒直向赵宝华而来,赵宝华一个没留神尽数被这无数道光芒包裹了起来,但见胡三太爷大喝一声:“五方神君,星辰之源,万物皆由我,焚天灭地,敕……”胡三太爷口中咒诀诵毕,赵宝华身上忽然冒出五色火焰,瞬间便着了起来,赵宝华脸色一阵扭曲,当即发出一阵阵凄厉的惨呼。 眼看着赵宝华身陷五色火焰之中哀嚎不止,胡三太爷捋了捋下巴上那几根狗油的胡子,笑道:“赵宝华,怎么样,这滋味不错,星火炼魂,由星辰之力转化而来的点点星火,用来炼魂是最好不过的了,你个小杂毛竟敢在东北惹是生非,爷爷以为你一定有些过人的本事,却不料你小子也就只有这三脚猫四门斗儿的本事,还他妈星辰之力星火炼魂,你家三太爷现在就把你的鬼魂给炼了,老哥儿几个,给这个小杂毛加把火,要不然这小子不舒坦……” 胡三太爷说罢,五大仙家指间手诀一变,随即口中各自念起了不同的音节,随着火焰一起一伏,黑黢黢的赵宝华脸色一阵的扭曲,眼看着这星辰之火越烧越旺,赵宝华的身形忽然一鼓一缩有节奏的抖动起来,胡三太爷看罢多时忽然脸色一变,急道:“不好,老哥几个,这个小杂毛要跟我们同归于尽,快走……” 五大仙家闻言当即跳了起来,以最快的速递架起文辉等三人便向院墙外跃去,这一跃依旧没能躲过墙头上的那道隐形的壁垒,众人被反弹了回来的同时黑黢黢的赵宝华涨成了一个黑黢黢的圆球猛地爆裂开来,众人当即被这股巨大的震荡轰了出去,撞在透明的壁垒上反弹落地,文辉等众人好半天才缓过这一口气来,五大仙家脸色陡然一变,同时“哇”的一口泛着金光的血液便喷了出来。 五大仙家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空气中的黑雾逐渐又汇聚在了一起,重新聚成了赵宝华的模样,胡三太爷见状苦笑道:“文局长,我们几个老东西真是不中用了,我们死了也就死了,可是还把你几个孩子也给连累了,唉,真是苦也苦也……” 文辉闻言也不禁也长叹了一声,赵宝华一开口又发出一阵“桀桀桀”的笑声,缓缓走到胡三太爷身前,道:“胡老三,今天本座就让你们五大仙家寿终正寝……” 第1547章 贪生怕死 “慢,我说赵宝华,既然我们五大仙家不是你的对手,那死在你的手里也无话可说,谁让我们敬师不到学艺不高呢,不过你始终没有露出庐山真面目,临死之前,敢不敢道个万儿,要是不敢,哼哼,我胡老三就是死了,那也骂你八辈儿的祖宗……” 赵宝华闻言冷笑道:“胡老三,你他妈少在本座面前穷白话,本座实话告诉你,当初串了那小子的魂魄,就是给你们五大仙家一个小小的警告,要是你们当初选择不替十三局出头,也不会有今日之事,至于本座的庐山真面目,你不看也罢,本座跟你们五大仙家素不相识,你看见了能怎么着,不一样还是不认识吗?” “好,赵宝华,既然你这么说,那就动手,我胡老三要是眉头皱一下,就不是铁打的爷们……”胡三太爷说罢胸脯一挺眼睛一闭,一幅大义凛然的样子慷慨赴死,赵宝华见状冷哼了一声,举起巴掌慢慢的向胡三太爷走去。 眼看着赵宝华这一巴掌落下去胡三太爷就要命丧当场,这时忽听文辉急道:“慢,赵宝华,我有话说……”赵宝华闻言停下身来转头直向文辉看来,文辉继续道:“赵宝华,既然胡三太爷跟你素不相识,那你一定是跟我们有仇了,我们二处的处长董伯召追捕要犯的时候身受重伤,是不是你干的,还有,你究竟是谁,什么要劫走地牢中的那两名要犯,把前因后果说清楚,这个要求不算过分?” 赵宝华闻言淡淡一笑,道:“文局长,你在十三局里人前显圣傲里多尊,可是在本座眼里连个屁都不算,眼下你就是本座案板上的鱼肉任由本座宰割,你有什么资本开口质问本座?文局长,你不用着急,待我料理了这几个老杂毛之后就是你,看在你毕竟是个局长的情分上,一会本座给你来个利索的……” “赵宝华,你太小看我们十三局的人了,你也太小看东北的五大仙家了,败在你手里有死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即便是你杀了我的人灭了我的魂,只要十三局还在,什么时候提起我文辉,那都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反观你呢,有点能耐不假,你纵然可以把我们都灭了,可一提起赵宝华,哼哼,呸,那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缩头乌龟,不仅缺德带冒烟儿的,还是个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伪君子,你不是想动手吗?来呀,我文辉加入十三局以来出生入死多少次了,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不过只可惜我文辉一生光明磊落,却死在尔等宵小之徒手里……” “文局长,你大可不必激我,我知道你们都想知道我到底是谁,可是我就偏偏不会告诉你,不仅你现在不知道,而且你永远都不会知道,刚才要不是你提醒我,我还真的差点儿忘了,听说文局长你跟下面几个管事儿的什么这个神那个王的关系都不错,要是留下你的阴魂下去,免不了还会生出一场是非来,你要是着急先走一步的话,我也可以先照顾照顾你……” 赵宝华将巴掌对准了文辉的脑袋的时候,文辉忽然又笑了起来,笑罢多时继续道:“赵宝华,其实你不说我也能猜出来个大概,数天前我们十三局的老局长前往太白山余脉祭山的时候,古家那两位女掌柜被抽了魂魄,也是出自你的手笔,说来说去其实这里面的道理很简单,虽然古德才古德白二位掌柜被你救出地牢,但是这两个人只不过是一个幌子而已,你千方百计想顺手牵羊夺了我们手里丹方和药材,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你自己,因为你自己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残疾人……” feisu 胡三太爷闻言一怔,忽然插嘴道:“文辉,我说你这一次猜的有些离谱了,这个赵宝华要是个残疾人,又怎么能打败我们五大仙家呢……”文辉淡淡一笑,继续道:“三哥,您老人家怎么忘了,赵宝华这小子可不是他的真庐山真面目,他只不过是通过控制别人来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也就是说,此人一定是我们认识的人……”胡三太爷闻言摇了摇头,又道:“不对,不对啊,文辉,你小子是不是糊涂了,这个赵宝华本事不善,相当不善啊,这一出手就连我们老哥五个都不是他的对手,他又何必还要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呢,与其这样倒不如来个干脆的,直接将我们置之死地,再灭了我们的三魂七魄,这多好,还用这么费事么?” 文辉闻言又道:“三哥,这您就不懂了,赵宝华隐藏身份算计我们,那是因为我们还有利用价值,比如这些珍稀的药材,其实对于我们来说,这些药材固然珍稀,但是实用性并不强,若不是董处长身受重伤,恐怕我们到死都不会打这些珍稀药材的主意,其实人家赵宝华的初衷,并不是依靠重伤董伯召来引诱我们寻药,只不过是赶巧了,董伯召的伤应该和赵宝华身上的伤有类似之处,因此这小子才临时打起了这个丹方和药材的主意,另外,这小子重伤董伯召而没有直接要了老董的性命,其本意也是为了牵制我们十三局的人马,为他招摇起事做准备,你究竟有什么目的,敢不敢说出来?” 文辉和胡三太爷一唱一和,全然没将眼前的赵宝华看在眼里,好像眼前的场景只是普通闲谈一般轻松,赵宝华听着听着,也不知不觉的被绕了进来,当下收回了巴掌环抱双臂居然也听得津津有味,听到文辉再次出口质问的时候,赵宝华居然冲着文辉点了点头,道:“文局长,早就听说你的心智无双,今日一见果然非比寻常,不错,你推测的十之七八都是比较准确,有这脑子却只在十三局混了个二把手,真是屈才了,要是你跟了我……当然了,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了,好,既然上天好生之德,我今天就网开一面,只要你们将手里丹方和药材全部交出来,我就放了你们……” 文辉闻言和胡三太爷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的喊道:“此话当真?”赵宝华闻言哈哈大笑道:“刚刚还是一副大义凛然慷慨赴死的姿态,见到有一线生机这态度马上就变了,想不到堂堂十三局的文局长和东北五大仙家之首的胡三太爷也是贪生怕死之辈,真让本座可发一笑……” 胡三太爷闻言急道:“我说赵宝华,你少说这种片汤话,有道是士可杀不可辱,你要杀就只管动手,要吃肉就尽管张口,休要说了不算算了不说拉屎往回坐……” 赵宝华闻言一摆手,道:“胡老三,你他妈少脏心烂肺的揣测本座,本座一言九鼎,说了就一定算数,况且你们几个根本入不了本作的法眼,本座想要你们的性命,那随时都可以,今儿个把你们放了,明天在收了你们的修为那也是易如反掌,闲话少说,文局长,怎么说这事情都出在你身上,胡老三虽然可恨,毕竟这事湿里没人家东北仙家干里没人家东北仙家,你表个态?” 文辉闻言和胡三太爷又对视了一眼,这才冲着身后的沈三郎和辛二哥使了一个眼色,沈三郎见状急道:“文局,不行啊,要是把药给了这个赵宝华,那老董就……”“那你要我怎么办呢,这里就这么巴掌大的地方,就是我们不给,人家挖地三尺也找的着,到时候人家给我们每个人身上来个三刀六洞,我们固然可以一死,可是死了以后呢,药材和丹方能自己飞回十三局吗,早晚还不是要落到人家的手里,不是我文辉贪生怕死,有道是蝼蚁尚且贪生,能捡回这条性命也不算丢人,三哥你说呢?” 胡三太爷闻言嘻嘻一笑,道:“不错,文局说的好啊,有道是大丈夫报仇十年未晚,沈小三,你他妈穷矫情什么呢,别以为只有慷慨赴死才能显出英雄本色,何所谓英雄,大丈夫能屈能伸可谓英雄也,别他妈磨叽了,赶紧的……” 胡三太爷这一顿训,沈三郎顿时也没词儿了,当下也只好带着辛二哥找来两把铁锨,当着众人的面就在后院一处角落里挖了起来。沈三郎和辛二哥二人挥汗如雨,不多时便挖出一个洞口来,沈三郎撇下手里的铁锨,冲着洞口一指,道:“赵宝华,这就是我们家的菜窖,所有的药材都藏在菜窖里面……”不等沈三郎继续往下说,赵宝华喝道:“沈三郎,你的意思是,要本座自己去取吗?本座自己下去也行,不过呢,本座天生心眼小,从小就不相信其他人,在本座下去之前,你们几个可要委屈委屈了……”沈三郎闻言冷笑了一声,道:“赵宝华,行了,不敢去就直说,穷对付什么呢,你等着,我去……” 沈三郎说罢直接钻入菜窖之中,不多时便从里面爬了出来,出来的时候身上还多了一个灰布包裹,沈三郎爬出菜窖后掸了掸身上的泥土,将这个灰布包裹冲着赵宝华就抛了过去。 第1548章 落水 赵宝华没接包裹,轻描淡写的平推一掌,一股巨大的劲力直接将包裹又挡了回去,沈三郎见状下意识的双手抱住包裹,赵宝华瞪了沈三郎一眼,沈三郎立刻反应了过来,当下也是个儿喽儿一笑,道:“有道是一招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说赵宝华,你大可不必,我们哪有那么多香灰来算计你,你看,这可是地地道道的药材……” 沈三郎说话间直接将包裹放在了地上,当着赵宝华的面一件一件的介绍了起来,遇到自己不认识的,便要辛二哥来帮忙,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片刻之后就说起了俏皮话儿,倒好像是市集中讨价还价的小商贩一般。 赵宝华见到最后那三颗用猪油封存的逍遥藻之后,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沈三郎当着赵宝华的面将所有的药材又装了起来,随即将一张皱皱巴巴的稿纸抖了抖,道:“赵宝华,这上面就是你要的丹方,你要不要亲自过目看一看?”话音刚落赵宝华虚空一抓,这张皱皱巴巴的稿纸便飞到了赵宝华的面前,赵宝华看罢多时,这才点了点头,随即忽然猛地一张口吐出一个火球,直接将稿纸烧成了一片纸灰。 沈三郎将药材送到了赵宝华的面前,随即便退了回去,赵宝华打开包裹仔细闻了闻,果然闻到了一股药材的气息,这才点了点头,道:“本座言而有信,既然你们识时务肯配合,我就姑且饶了你们,文局长,咱们之间的账远远没有算清楚,下一次遇到我,可就没有这么好说话了,至于你们几个老杂毛,哼哼,要是还打算一屁股坐在十三局抱人家的大腿捧人家的臭脚顺风接屁,本座就一把火烧了你们老窝,告辞了……” 赵宝华说罢,黑黢黢的雾气逐渐变淡不多时便消散的干干净净,连同那个灰布包裹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众人见状这才长出了一口气,眼看着被祸祸不成样子的沈家大宅,沈三郎当下也是眉头紧皱,这时辛二哥走到近前,道:“沈三哥,老爷子年事已高,族长不族长的,眼下这年头都不实行这个了,柳辛村地方有的是,我们平时也能帮着你照应照应……” 辛二哥说罢,胡三太爷竖起耳朵听了片刻,当即给了沈三郎一个大脖溜子,道:“都什么时候了你小子还担心这里的坛坛罐罐,有我们在你家老爷子就没事,你还不带着东西赶紧走,我们老几位在再不中用,还不至于藏不住一个人……”文辉闻言眼睛一亮,当即点了点头,道:“不错,沈小三,现在不是顾家的时候,走,赶紧走……” 文辉说罢当即带着沈三郎和辛二哥出了沈家屯,三人也顾不得天黑路远,一口气沿着大路直往县城赶去,只要能顺利赶到县城,在坐车赶到市区,这一趟就算是安全了,三人踏着夜色马不停蹄的加紧赶路,沈三郎和辛二哥倒还坚持的了,文辉可就苦了,没走出一半双脚已经磨出了好几个大泡,可就是这样文辉强忍着一声不吭继续往前走,这一走就是三四个小时,眼瞅着县城已经近在眼前,走在最前面的辛二哥忽然停住了脚步,随即猛地拉住沈三郎和文辉向后跃去,沈三郎和文辉不明所以,刚想开口询问,去见刚刚二人站立的位置上“嚯”的一声冒出小片尖刺来。 尖刺看上去好像是刚刚冒尖的竹笋那般模样,不过你要以为这只是一些竹笋那可就错了,这一小片尖刺足有半人多高,一个没留神被戳中了,整个人立刻就会被钉在原地,文辉见状也是大吃一惊,刚刚稳住心神辛二哥拽着二人原地又是一退,只见路上又凭空冒出一小片尖刺来。 简短节说,成片的尖刺不停的从地里冒了出来,辛二哥拽着二人仿佛热铁板上的鸭子一般翩翩起舞,片刻自后一大片尖刺前前后后将三人牢牢地围了起来,空气中一阵阴风吹过,一个黑黢黢的人影凭空又显现了出来。 见到这个黑影,文辉当即喝道:“赵宝华,你言而无信,我文辉错看了你……”“哈哈哈哈,文局长,当真是我言而无信吗,你真长了一颗七窍玲玲心啊,这心眼儿多的跟他妈蜂窝似的,稍微一个没留神就差点中了你们的烟儿炮鬼吹灯,你交出来的当真是药材吗?多亏我留了个心眼,将那颗百年美人藤掰开看了看,他妈的居然是用淀粉做的,文辉,文局长,你为了这些药材真是煞费苦心啊,堂堂十三局的局长,居然还会江湖郎中做假药的手段,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今儿个就是今儿个了,你们一个也走不了,我非要了你们三个的狗命不可……” feisu 文辉闻言心说话坏了,这一次可是最后的宝了,要是这个宝在押错了,我们可就真的没咒儿念了,想到此处文辉当即冲着沈三郎使了个眼色,二人并排而立,冲着赵宝华喝道:“既然被你看出来了,我们也没什么可说的,实不相瞒,药材我是我万万不能给你的,我们几个的小命,你想要就拿走……” 文辉话音未落,身后的辛家二哥转身就往尖刺上爬去,赵宝华见状冷哼了一声,伸出巴掌虚空一挥,尖刺猛地窜起来一人多高,直接将辛二哥牢牢困了起来,赵宝华冷笑道:“你们三个不用在给我演戏了,爱他妈咋的咋的,我直接要了你们的狗命就得了……” 事情发展这一步双方已经没什么可顾虑的了,虽然合三人之力也不是赵宝华的对手,但是这三人还是豁出性命拼了,赵宝华挥起巴掌冲着三人简单扼要的就劈了出去,只听“嘭嘭嘭”三声闷响,三人几乎同时被拍倒在地。 赵宝华狞笑着看着是三人,道:“文局长,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打算耍小心眼吗,你的手在干什么,想在地上留下线索吗?看来你还不知道我的手段啊,我直接一把火把你们烧死,烧的干干净净,我看你们还能留下什么线索来……”说罢赵宝华指尖轻轻一晃,三个火球从指间飞了出来,直向三人而去。 倒在地上的文辉纵声大笑,根本没有将自己的生死当回事,眼神中满是对赵宝华的不屑之情,眼看着火球就要撞到三人身上的时候,空气中忽然出现一面透明的壁垒,三个火球撞到壁垒上之后立刻爆裂开来,化为无数点火星四下散去,落到周围密密麻麻的尖刺上时猛地冒出道道火焰,眨眼间密密麻麻的尖刺便被化为了一片灰烬。 原本以为在劫难逃的三人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赵宝华见到这一幕也是吃惊不已,正在狐疑间只觉身后猛地一亮,赵宝华急忙转身定睛观瞧,只见一团亮银色的光幕忽然凭空而现,从这个光幕中走出一个浑身身上下银光闪闪的人影来。 银色人影慢慢的向赵宝华而来,赵宝华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紧接着一抖手便是几颗火球打了出去,银色人影挥手之间只见这个几颗火球在空中忽然打了个弯儿直向赵宝华而来,赵宝华见状大惊失色,急忙晃动指尖再次发出几颗火球,火球在空中相撞时产生一阵巨大的震荡,文辉等三人登时被震得远远飞了出去,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时分。 最先醒过来的还是辛二哥,辛二哥醒来之后第一反应便是伸手向自己身上摸去,摸了片刻之后脸上顿时一喜,当即便将文辉和沈三郎推醒,三人一咬牙直向县城而行,进了城之后当即联系到了当地的县局,由县局派车将三人送到了市里。 进入市区之后三人顿时长出了一口气,文辉也不顾自己一身的伤,当即赶往机场飞回京城,专机是早就协调好了的,这一路上倒也平安无事,专机落地之后,考虑到局里人手紧张,文辉也没有通知局里接机,三人直接在机场打了一辆车直奔十三局总部而来。这一天三人几乎是马不停蹄的往回赶,除了一身的伤以外,体力消耗也是极大,三人上车之后尽量咬牙坚持,可是随着车辆一晃一晃的,三人不知不觉得还是睡了过去。 这一睡便没了时间概念,文辉也不知道还有多远,总之能够感觉车子一晃一晃的,应该还在行驶,可是走着走着文辉忽然觉得有些不大对劲,从机场进入市区虽然不远但是并不好走,京城里的车流那可不是一般的多,怎么此时耳边这么安静呢?文辉猛地打了一个激灵,睁开眼睛一看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此时车辆居然飘在一片水域中,四处黑漆漆的一片,水已经没到了车窗的位置。 大吃一惊的文辉当即惊呼了起来,沈三郎和辛二哥听见声音也醒了过来,狭窄的出租车里驾驶位上空无一人,面前的挡风玻璃上却浮现出了赵宝华的身影。 赵宝华一开口又是那一阵如同锯条拉钢管的声音传了出来:“文局长,上一次你们三人运气好捡回一条小命,这一次我看你们如何死中得活……” 第1549章 报仇雪恨 眼前的情况令三人顿时清醒了过来,三人知道这是又中了人家的烟儿炮鬼吹灯,一个没留神又坐到冥车上了,看来这一次赵宝华铁了心要对我们下狠手了,当下文辉挥舞着手臂直向车窗砸去。 冥车毕竟是纸糊的,只要将冥车砸破,凭着三人的水性,虽然狼狈一些但是至少还能勉强支撑个一时半刻的,能争取到这一时半刻,说不定就能搏出一条生路来。 文辉挥起巴掌将冥车砸的“砰砰”作响,却不料冥车里面却坚硬如铁,文辉只觉手臂一阵酸麻,冥车毫无损伤,依旧慢吞吞的继续向水中沉去。 工夫不大水面已经没过了车顶,也就是说这两冥车已经完全沉入了水中,看着四周冰冷的湖水,三人顿感一阵寒意袭来,沈三郎见状也豁出去了,对着文辉急道:“文局,反正咱们也被困在这里了,早晚都是一死,倒不如直接来个鱼死网破……”沈三郎说罢没等文辉答复,当下将自己的衬衣脱了下来,幸好临走前自己身上装了半瓶子烧酒,这时候起到作用了,沈三郎将烧酒倒在衬衣上搅合了几下,当即一抖手腕将浸满了烧酒的衬衣甩到无人的驾驶位上,又道:“文局,动手,烧……” 十三局密档 来自我爱看书网,feisu,手机feisu 文辉点了点头,当即掏出打火机点燃了衬衣,浸满了烧酒的衬衣遇火就着,狭小的车厢内当即传出一片灼人的热浪,瞬间三人的呼吸已经变得困难了起来。 不管是烧什么,只要着火肯定是要消耗氧气的,狭窄的车厢里氧气原本就不充裕,这火势一起氧气自然更加不够用了,可是如果不用这个法子,不从内部打开缺口的话,三人依旧难免被这辆冥车带入水中,早晚也落得个溺水而亡的下场。 关键时候沈三郎想出来的这个法子还真的起了一定的作用,就在三人极度缺氧几近昏厥的时候,文辉忽觉一片清凉的空气拂过,一瞬间窒息之感消失的无影无踪,文辉也顾不上别的,仰着脖子大口大口贪婪的呼吸起来,沈三郎和辛二哥也在同一时间恢复了过来,沈三郎抬头看去,只见冥车的顶棚被烧出一个大洞来,新鲜的空气正是从这个大洞流入车中。这辆冥车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一只小船一般,飘荡荡荡飘飘慢慢的在水中浮着,沈三郎伸手拍了拍文辉的肩膀,紧接着竖起手指往上一指,文辉点了点头,慢慢的站起身来将脑袋从车顶那个大洞伸了出去,这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只见冥车的顶棚和水面几乎保持在同一个平面上,水进不了车里,但是车也浮不面。 文辉重新钻入车里跟大家商量,眼下误打误撞烧了冥车算是躲过一劫,但是还没有完全脱离危险,咱们是继续在里面躲着,还是主动出击,从冥车里钻出去游走。辛二哥闻言默不作声,因为辛二哥跟文辉和沈三郎不同,他们二人水性都不赖,可是辛二哥可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旱鸭子,倒不是辛二哥怕死,而是怕给他们添麻烦,沈三郎转了转眼球,忽然说道:“文局,我看咱们还是先别轻举妄动,这辆冥车很显然已经违反了客观规律,我们在车里尚且能够暂避一时,谁知道眼下这是什么地方啊,要是哪个公园里的人工湖倒是可以一逃,可是要是一片海洋呢,咱们贸然出去还不擎等着喂了海王八……” 文辉一时之间也没有其他的好法子,也就答应了沈三郎的要求,三人提心吊胆的躲在冥车里一漂就是两个钟头,辛二哥见状实在忍不住了,当下开口急道:“我说咱们还是干脆下水,就这么躲在里面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如此一来,就是饿也能把我们饿死……”辛二哥话音刚落,文辉忽然竖起食指放在口边道:“嘘……你们仔细听……” 沈三郎和辛二哥见状当即竖起耳朵仔细的听了起来,片刻之后沈三郎似乎听到冥车底下有一阵轻微的声音传了出来,抬眼间向文辉看去的时候,文辉按了按辛二哥的肩头,轻声道:“别急,别急,看来咱们福大命大造化大,水里有东西推着咱们呢……” 文辉说罢干脆四仰八叉的坐了下来,掏出烟卷儿点上就抽,随着烟头上忽明忽暗的火光,沈三郎渐渐地发现,冥车竟然开始往上浮,刚开始车顶和水面处在同一平面,而现在水面已经落到了挡风玻璃上沿儿的位置上。 沈三郎见状大喜,当即招呼着辛二哥前来观看,辛二哥见状也是欣喜异常,将近半个小时以后,这辆冥车终于浮面,眼前出现了一个码头模样的地方,沈三郎透过车窗看去,只见码头边上听了两辆快艇,再往上看,岛上最高的地方依稀有几间平房,只要有房子就说明这里有人,沈三郎大喜,刚想从车顶爬出去,冥车却忽然猛地震了一下,紧接着又是一晃,随即便慢悠悠沿路而上。 冥车慢悠悠的直开到那几间平房之前才停了下来,冥车停下之后,忽听“嘭”的一声闷响,冥车的车门忽然自己打了开来,文辉等三人毫不犹豫,当即从冥车里钻了出来。 逃脱牢笼的三人顿时长出了一口气,沈三郎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道:“大家都觉得我们十三局的待遇高有权势,可他们哪里知道,这碗饭儿也不好吃啊,远的不说就说眼下我们去找这些药材的经过,那真可谓是兮呼间轻生丧命,打新春两世为人,好险好险呐,这也就是咱们十三局的人,换成旁人,早他妈都被吓得尿了裤子了,诶你们说说,就凭那些个少爷兵们,他们敢见识这个……” 沈三郎这边自顾自的白话着,文辉和辛二哥却打量着眼前的这几间平房,这里是一座湖心岛,岛的面积不是很大,这间平房前开出了一个小院,其中竖起几条高高信号塔,看来这里是测量水文的一个监测点,三间平房修得十分整齐,侧面还搭了一个简易的灶房。 三间屋子都黑着灯,文辉和辛二哥打算问问主人这里究竟是哪里,可刚刚走到门前的时候,去见屋门“吱呀”一声从里面推了开来,一个农村妇人的身影出现在二人的眼前。 沈三郎借着昏暗的夜色仔细一看,“呦……”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文辉和辛二哥猛地向后一退,此人非别,正是赵宝华妻子。赵宝华的妻子冷不丁见到这一幕也吓了一跳,可片刻之后便反应了过来,当即冲着三人狞笑道:“好啊,千方百计抓你们抓不到,却不料你自己送上门来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狗儿,出来,还不给娘帮兵助阵?” 妇人话音刚落,只见一个黑影“噌”的一声便从屋中飞了出来,辛二哥偷眼一看,只见这个孩子正是当初在沈家屯救过的那个孩子,不过此时这个孩子手脚四肢趴在地上,长长的哈喇子顺着嘴角流下来一大片,沈三郎见状,急道:“好个作妖的婆娘,亏我们还费劲心思给你孩子招魂,没想到你们母子竟然是一对阴阳人……” “嘿嘿嘿嘿……”一声尖利的笑声划破了夜空,妇人掐着腰道:“沈老三,要不是你们沈家,我们一家三口也不会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有道是天理昭彰报应不爽,出来混总是要还的,今天你自己送上门来,就是上天最好的赏赐,狗儿,就是那个小白脸子害了你的爸爸,去,咬死他……” 妇人话音刚落,只见一条黑影腾空而起直向沈三郎而去,沈三郎见状冷笑了一声,道:“若是别的我沈三郎兴许惧怕你三分,要是阴阳人的话,遇到我沈三郎,那就是你们自己倒霉了……” 狗儿扑到沈三郎近前张嘴就咬,沈三郎撤步闪身一抖手腕,腕间的雪蚕丝当即激飞而出直向狗儿绕去,狗儿似乎根本没有受到雪蚕丝的影响,依旧继续向沈三郎扑去,瞬间沈三郎脸色骤变,当即纵身一跃一个就地十八滚就躲了开去,狗儿这一扑落空之后当即起身又向沈三郎而来,沈三郎刚刚起身一看不得已又是一个就地十八滚,狗儿紧追不舍,沈三郎也是毫不含糊,一个紧追着撕咬一个使劲打滚没命的逃,一时间院里可就热闹了,文辉和辛家二哥有心想出手相助却无从下手,文辉的枪里的子弹早就打没了,辛二哥倒是有一双铁手,可是这一双铁手也受了伤了,眼前的这个孩子明显的不是正常人,硬上去的话也是白给。 短短几分种的工夫二人就斗了十来个回合,兴许是天色昏暗沈三郎没有注意到,亦或是狗儿追的太急沈三郎没有工夫面面俱到,总之沈三郎又是一个就地十八滚之后,一抬眼才发现自己竟然落到了那个妇人的身前,妇人见状毫不犹豫的一脚就踩住了沈三郎,大声喝道:“狗儿,仇人就在这里,还不过来狠狠的咬,咬死他给你那死鬼老爹报仇雪恨……” 第1551章 保命飞刀 赵宝华说罢冲着狗儿打了声唿哨,狗儿闻声当即眼睛一亮,仰头“呜嗷”一声长啸,身子猛地一纵便向文辉扑了过来,沈三郎辛二哥见状急忙挡在了文辉的身前,此时沈三郎打算如法炮制继续依靠控尸术来掌握狗儿,而辛二哥虽然已经受了伤,但是豁出去展开双臂亮出了铁手的架势。 赵宝华见状冷哼了一声,轻蔑的说道:“想不到堂堂十三局的局长,居然还要靠两个不成器的手下保护,也好,如果本座亲自动手了结了你,也算是你的荣幸了,可是本座偏偏就不给你这个脸……”话音未落赵宝华伸出二指虚空冲着沈三郎和辛二哥就点了过去,二人只觉两道强劲的指力破空而来,没做任何反应便被这两道劲力点了个正着,二人当即闷哼了一声,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狗儿似乎并没有觉察出这三人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只是得到了主人的命令,疯了一般直向文辉扑来,文辉虽然只是一介书生,但是这些年来多多少少也练过几下,见状沈三郎和辛二哥被点住之后,文辉当下也豁出去,一转身向后退了两步,猛地跳了起来迎着飞扑而来的狗儿就飞踢了出去。 文辉脚上穿的是特质的战靴,战靴的尖头上镶了两块厚厚的钢板,在狗儿眼里,文辉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一个没留神这一脚结结实实的踢在了狗儿的脸上,狗儿当即惨叫了一声,在空中翻了个跟头摔落在地,双手捂着自己了脸痛苦不已,指缝中丝丝血迹不断地渗了出来。 文辉落地之后趁热打铁,一个箭步赶到近前飞起又是一脚,兀自哀嚎不已的狗儿哪里顾得上眼前的敌人,正想回头赶到主人身边的时候,这一脚又到了,狗儿“呜嗷”一声在地上滚了几滚,随即连滚带爬的回到了赵宝华的身前。 赵宝华见状没有半点的怜悯之情,冷哼道:“你个畜生,连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都收拾不了,我留着你还有何用?他可是你的杀父仇人,现如今你变成这样,都是拜他所赐,你要是无能报不了仇,那我干脆就直接要了你的狗命,送你去见你的死鬼老娘得了……”说罢赵宝华也伸出一脚将狗儿踢了出去,狗儿似乎听懂了赵宝华的话,惨呼一声之后紧接着狂叫了数声,忽然之间戾气大盛,身子在地上一弹,仿佛离弦之箭一般直向文辉又扑了过去。 文辉见状脸色一变,面对扑来的狗儿毫无畏惧,算好了时机飞起一脚又向狗儿踢了过去,可是这一次狗儿早有准备,不等这一脚踢在狗儿身上,狗儿伸出双手直接抱住了文辉踢出的那条腿,双手上的指甲那是又尖又利,文辉只觉小腿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传了出来,当下眉头一皱,趁着身形下落的时候顺势将另外一条腿踢了出来,第二脚狗儿没有挡住,又被文辉狠狠的踢了出去,只听“噗”的一声,狗儿哀嚎一声,一颗圆滚滚的眼球从眼眶中滚落了下来。 文辉急忙低头查看腿上的伤痕,这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小腿以下的裤筒子被狗儿抓成了一片片的布条,文辉仔细抖了抖哪条腿,发现自己腿上的皮肤并没有被狗儿抓破,这一刻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狗儿二次被文辉踢倒在地并没有摇尾乞怜,文辉这一脚仿佛踢出了狗儿的血性,狗儿看着地上那颗圆滚滚的眼球,忽然哈腰一张口直接将自己的眼球吞了下去,见到这一幕文辉立刻想到了三国时期曹魏大司马夏侯惇拔矢啖睛的故事,这个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狗儿的身体猛地从地上弹了起来,又向自己扑来。 文辉从刚才的对话中判断,赵宝华虽然修为高强,但是此时铁了心要自己死于狗儿手下,这种做法无非就是想羞辱自己而已,既然你不打算出手,那我文辉也绝不能坐以待毙,心一狠呀一咬,一抬腿“噌”的一下从裤管上拔出一把钢刃来。 钢刃是十三局特配的武器,每次行动枪和短刃是文辉必须要带的,枪自然不必说了,文辉出门仗着的就是他的枪法,这把短刀非是用来防身,而是当做工具来用的,文辉本就不会功夫,此时豁出去也把钢刃抽了出来,心说话他妈的大不了我就抹了脖子,我就不信爷爷放不了你一个狗娃的血…… 钢刀在手的文辉信心陡增,面对飞扑而来的狗儿一挥手“刷刷刷”就的舞出了几个刀花,还别说,这几下在外行眼里还真挺像是那么回事,几个刀花舞过,刀身上立刻闪出几点荧光,狗儿见状当即一愣,文辉平扎马步把手里的断刃往前一递,狗儿似乎意识到了这东西的厉害,一时间楞在原地坐了下来,文辉见状伸出一根指头冲着狗儿挑衅一般的勾了勾,别看文辉此时来了劲儿,可是心说话你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别过来啊,可别过来啊…… 狗儿坐在地上愣了良久,赵宝华见状终于又开口道:“文局长,没想到你还有这两下子,这个我倒是忽略了,不过你对付一个孩子还抄家伙,这就有点不大公平了,要么你趁早把手里的家伙什丢了,要么本座亲自缴了你的家伙什……” 文辉闻言一愣,当即站起身来冲着赵宝华道:“好,好,既然你这么说,我就赤手空拳对付这个半人半畜的怪物……吜……”话音刚落文辉一抖手将这只短刃朝着狗儿就飞了出去,只见空气中一道寒光闪过,狗儿发出“呜嗷”一声惨叫,脖颈下方正中的位置上赫然插着一把寒光四射的短刃,短刃只有半寸来高留在外面,扎进去的竟有三寸多深。 这一记飞刀看似文辉有两下子,实际上是沾了这把短刃的光了,十三局特质的短刃乃是用精钢打造的,非常的锋利,而狗儿原本就是十来岁的孩子,身体还非常的脆弱,文辉心知凭借自己的本事根本无法留下这把短刃,当即便趁着赵宝华话中的漏洞忽然出手,心里打算的是行不行就是这一下了,成了我文辉好歹也算是保本,要回不成,我连抹脖子的机会都没有了…… 狗儿距离文辉并不远,借着开口回应赵宝华的时候又往前走了几步,这一记飞刀其实就是蒙的,不过蒙的归蒙的,如此近的距离,偶尔蒙准一次也并不是很难,要是再让文辉这么来上一下子,多半这一下就不知道把飞刀丢到哪里去了。 fěisu· 飞刀扎进狗儿胸腔之后,血“噗”的一下就冒了出来,狗儿惨呼一声,双眼中的绿芒猛地一亮,随即上手按住短刃的把儿猛地往外一拔,“吜”的一声短刃抽出来后,血液如喷泉一般就冒了出来,赵宝华见状剑眉倒竖,当即点指弹出一记强劲的指力直向文辉而来,赵宝华一出手文辉自然躲不过去了,文辉只觉自己腰间一震,紧接浑身上下一片酸麻,想立刻迈腿向后闪躲可是腿脚已经不听使唤了,狗儿见状身形暴起,张开血门大口,晃动着双抓直向文辉的面门抓了下来,文辉见状凄然的看了一眼同命相连的沈三郎和辛二哥,心道这一次我文辉,完了…… 文辉闭上眼睛等死,瞬间之后直觉一股腥风拂过,心里一翻个儿,脑中浮现出来的是宋明娇和文雨兮的模样,一瞬之间当年十三局老少英雄一次次的对付邪门歪道的情景如幻灯片一般一张张的闪过,文辉胡思乱想了片刻自后忽然反应过来,急忙睁开眼睛观瞧,只见狗儿此时已经退回了赵宝华的身前,而赵宝华的身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团透明的气团,从这透明额气团中钻出一个白茫茫雾气的人影,人影背对着文辉等三人,但是文辉依旧看得出,赵宝华似乎十分惧怕这个人影。 赵宝华愣了片刻,忽然一纵身冲着这个茫茫雾气的人影就拍了出去,雾气人影似乎根本没有要抵挡的意思,不等赵宝华这一掌拍下,空气中浮现出一道光滑的球面直接将赵宝华远远的撞了出去,赵宝华从地上站起之后紧跟着对准了白雾人影又发出了两道掌风,文辉睁眼看去,只见白雾人影似乎指尖动了动,空气中忽然猛地一闪,无数水滴凭空出现在空气中,从这数不清的水滴中闪出一道道凌厉的杀气直向赵宝华而去,赵宝华眼睛一瞪,似乎不敢相信这万千杀气直接穿透了自己的身体,赵宝华面色狰狞的冲着白雾人影一笑,紧接着“轰”的一声,赵宝华爆裂开来,一个黑黢黢的人影显现了出来。 见到这一幕文辉才反应了过来,这才是借了赵宝华身体的妖人,不过此人的庐山真面目依旧难以知晓,赵宝华被打回原形之后,身形一闪猛地向白雾人影撞了过去,白雾人影似乎没有料到赵宝华有此一招,当即被撞了个支离破碎,趁着这个机会赵宝华一脚将狗儿踢了出去,道:“狗儿,还不给我咬死他,再不要死他,以后就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第1552章 医圣祖师爷 见到白雾人影的时候,文辉当即大喜,知道这一次自己又转危为安了,可没想到这个人影居然被赵宝华一撞而散,此时狗儿呼啸着直向文辉扑来,文辉的心彻底死了,沈三郎和辛二哥见状也忍不住“啊”的一声惊呼了出来。 就在狗儿即将扑在文辉身上的时候,狗儿的身形忽然停在了半空之后,瞬间之后只见狗儿脸色一变似乎极为的痛苦,片刻之后只听“嘭”的一声闷响,狗儿似乎被什么东西撞到一般,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倒着就飞了出去,狗儿刚刚落在地上,浑身上下便浮现出无数道细小的电弧,狗儿浑身颤抖不已,片刻之后又是“轰”的一声,狗儿身上忽然着起一片泛着五色光晕的火焰,眨眼间一阵焦臭的气息便弥漫了出来,文辉看得清楚瞧得明白,就在狗儿的身体化为一片灰烬的同时,空气中浮现出一只狗的幻影,这只狗的幻影在五色火焰中挣扎了片刻之后,便化为一片青烟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一幕只看得文辉等三人啧啧称奇,见到狗儿身上无数道细小的电弧,文辉脑海中又浮现出十三局原三处处长秦卓的身影了,一想到秦卓,文局长的眼眶中便含满了泪水,不知道那个白雾人影什么时候又重新汇聚了起来,站在赵宝华身前矗立良久不动。 赵宝华恶狠狠的盯着白雾一般的人影,一开口又是那种锯条拉钢管的声音传了出来:“你……你为什么总是三番五次跟我作对,你为什么处处非针对我不可?”白雾人影闻言淡淡的答道:“为什么针对你,这个需要理由吗,就像你为什么非要这么做一样,不是也没有理由吗,既然要玩,我就陪你玩儿到底,我看看你还有什么花样……”黑黢黢的赵宝华文闻言当即怒道:“你当真下定了决心要跟给我死磕到底,你要是把我惹急眼了……”不等赵宝华说完,白雾一般的人影直接拦口道:“把你惹急眼了能怎么的?不用在我面前穷咋呼,我要是信你这个,你早就从我的手心里逃走了,还至于弄成现在这个样子……”“好哇你找死,我今天非要了你的命不可……” 赵宝华说罢当即双手合十手掐指诀,口中咒诀诵毕,随着指尖微微一动,一条火龙凭空而现直向白雾一般的人影冲来,白雾人影见无动于衷,这条火龙围着白雾一般的人影绕了几圈,猛地一张口便吐出一片烈焰来,烈焰一出空气中的温度陡然升高,饶是在十几米之外的文辉等三人都感到了一片灼人的热浪袭来,热浪炙烤着皮肤发出一阵针扎刺挑一般的疼痛,人形的白雾在这一片热浪的灼烧下迅速的蒸腾了起来,眨眼间空气中便浮现出一片水雾。 赵宝华见状哈哈大笑,瞬间指间指诀骤然又是一变,火龙“呜嗷”一声猛地向空气中的雾气冲去,冲着雾气一张口又是一片火焰喷了出来,似乎不将这一片白雾蒸腾殆尽决不罢休。文辉等三人此时虽然被炙烤的十分难受,不过三人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一层白雾之上,经过烈焰一烧,白色雾气顿时快速的蒸腾起来,顷刻间白色雾气便在空气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见到这一幕三人心里又是一凉,赵宝华见状哈哈大笑,恶狠狠的说道:“既然你烧死了我的狗儿,那就讲不了说不起了,文局长,别怪我心狠手辣,我也要你们尝尝这烈火焚身的滋味……”话音刚落但见赵宝华指诀又是一变,这一条火龙长啸一声着直冲三人而来,一张口冲着三人便喷出一片烈焰。 火龙喷出的烈焰距离三人近在咫尺,甚至文辉可以看到一道道火苗在自己脸上拂过,文辉心里着急可是却没有感到半点灼烧的感觉,不仅如此,就连先前那一种灼烧炙烤的感觉也荡然无存,此时此刻自己仿佛置身于山间清凉的泉水中一样舒适无比。 眼看着火龙灼烧了片刻之后三人都丝毫未损,当下赵宝华的脸色又变了,这一次这个黑黢黢的人影没有继续发动攻击,而是抬腿上步踏出了步法。 赵宝华边走边舞,脚踏步法的时候手上口中也不闲着,双手一分为二同时掐出两道不同的指诀,口中也诵出一阵晦涩的音节来,文辉看罢多时只见赵宝华那黑漆漆的身影猛地一顿,紧接着身形直接钻入了脚下的泥土中。 文辉见转下意识的晃了晃脑袋,眼前的这一幕已经大大的超出了自己的认识,难不成这个赵宝华还跟传说中的土行孙那般懂得地遁之法,可以直接从地下穿行而过?文辉惊愕不已,身旁的沈三郎和辛二哥同样惊诧不已,二人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中读出了不可思议的意味,可就这时,一阵痛骂的声音忽然从地下传了出来,紧接着一黑一白两个人影同时从泥土中冒了出来。 一身漆黑如墨的赵宝华大骂了几声便不做声了,白雾一般的人影淡淡的说道:“服了么?你要是肯服个软,我倒是可以看在你家老爷子的情分上饶你一次……”不等此人说罢,黑黢黢的赵宝华当即喝道:“行了,你趁早把这一套收起来,你饶过我,还不是将我囚禁起来,在祖师神像前终生忏悔,是,我是做了些不大地道的事情,但是公平的说,我干这些事不单单是为了我个人,再说了,那些阴魂可都是自愿的,我可没有逼着他们这么做……” “你还是还挺能狡辩的,你是可以这么说的话,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这么说,我怎么看你都不顺眼,见你一次就想往死里揍你一次……”“待着,你也就是运气好一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阻拦我,还不就是担心我这事儿成了,把你比下去了,现在你厉害,你牛逼,我承认,有本事你就把我弄死,不过只要给我留下半口气儿,我还是要继续下去的,到时候这事真的成了,你等着我报仇雪恨就得了……” “好,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可以滚了,不过我警告你,你若是执意如此,逼得终南万千隐士出山,别说我心眼小容不得你,就是我大人不见小人怪,宰相肚里能撑船,恐怕到时候那些祖宗们也容不得你,这是我最后一次放你,你好自为之,对了,还有一句话告诫你,上古方术不是什么好玩的东西,趁早别打这方术的注意,否则的话,后果你应该知道……” 白雾人影说罢便转身向白色气团中走去,这时文辉急道:“这位前辈高人,在下十三局文辉,敢问前辈尊姓大名,在下在京城略备薄酒,以感谢高人救命之恩……” 白雾人影闻言当即停了下来,看姿势似乎是看了文辉几眼,片刻之后还是冷哼了一声,径直钻入了那团白色雾气当中,赵宝华见状看了文辉等三人一眼,长叹了一声随即也消失在淡淡的夜色中。 fěisu· 文辉等三人在夜色中直站到天色微明时,身上的血液才逐渐畅通,三人一个个接连坐到地上又休息了一阵,直到彻底恢复了行动能力后才拨通了孙局的电话,这时三人已经疲惫到了几点,见到文辉掏出香烟来的时候,沈三郎也壮起胆子抽了几根,却不料最后一根还被寒雨看了个正着。 赵宝华消失的时候,那辆冥车跟着着了起来直接烧的只剩下了一个框架,半点有用的线索都没有留下,事后经了解,这一处湖心岛确实是密山水库中的一座观测站,不过这一处观测站建于上个世纪七十年代,现在早就废弃不用了,现在测量水库水文资料的设备和手段比当年高出好多,而且又快又准又安全,因此这里便做为一个临时的观测点备用。 文辉讲完的时候车子也驶入了十三局大院,重新回到家里,文辉等三人感慨万千,当即又叹出了那套经常挂在嘴边的闲嗑儿:“兮呼间轻生丧命,打新春两世为人,好险好险……” 众人回到局里时大家都接了出来,这时候也正赶上饭点,局长一把手孙连海当即要大家吃完饭再说,辛二哥一摆手道:“孙局,诸位,饭不忙吃,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可说不可说……”,孙连海闻言笑道:“辛二哥,这一次你帮了我们十三局大忙,差点把命都丢了,以后咱们就是自己人了……”不等孙局说罢,文辉笑道:“孙局,这话说的可就有点那啥了,辛二哥,你可一直都是我们的自己人……”文辉说罢大家都笑了起来,辛二哥脸色一红,继续道:“孙局,诸位,胡三太爷整的药材都在我身上呢,这一次虽然惊险,好在药材都保全了,我的意思是眼下还是加紧配药要紧,听说那位神医先生乃是医圣祝由科的传人,我想……” 孙连海闻言一笑,冲着身边一位女子一指,道:“辛二哥,你敬仰的神医祝由科传人,便是这位葛陈蕾了……”辛二哥闻言一惊,当即对着葛陈蕾就是倒地一拜,道:“辛家弟子拜见医圣祖师爷……” paoshuba.com 葛陈蕾闻言一惊,看了辛二哥一眼眉头微皱,道:“你……拜我?”辛二哥道:“正是,辛家弟子墨风叩拜医圣祖师爷……” 葛陈蕾看着跪在地上辛二哥大惑不解,不过当着众人的面也不好意思公然受这一跪,当即吩咐辛二哥起身,辛二哥起身犹未开口,葛陈蕾急道:“行了行了,你身上有问题我看出来了,不过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先吃饭再说,不吃饱了我一会可没法配药……” 众人在食堂里草草的吃了饭,便一道回到了孙局的办公室里,不等孙局开口,辛二哥当先开始宽衣解带,在场众人中寒雨和宋明以及白秀珠刀白翎等都是女子,自然要避嫌,见状当即转过身去,葛陈蕾却没有什么顾忌,但见辛二哥脱下外面一层衣裤之后,浑身上下勒的紧紧地都是药材,所有的药材都用天然的树藤捆着,这种法子也是胡三太爷出的损招,这种天然的树藤虽然比较细但是十分的结实而且柔韧性很好,也能尽量保护药材不受污染,为了确保珍稀的药材不丢失,辛二哥又在外面裹了一层厚厚的皮草,这层皮草自然也是胡三太爷弄来的,辛二哥将药材从身上解下来之后,一身黝黑的肤色上竟满是坑坑洼洼的勒痕,白秀珠听到众人的惊呼之声后也转过头来定睛观瞧,见到辛二哥这一身的勒痕,当即潸然泪下,道:“辛二哥,秀珠替伯昭谢谢你了……”说罢便对着辛二哥施了一礼。 葛陈蕾第一次见到辛二哥的时候,见他一身脏兮兮长得又难看,心里十分不悦,不过在见到辛二哥为了救董伯召付出的种种艰辛之后,当下也对辛二哥点了点头,算是改变了原来的看法,别人不懂其中缘故,但是葛陈蕾心里清楚,且不说二人这一路之上的险象环生,单说勒着这一身药材的滋味就难受至极,可是最难受的还不是这个,这种树藤表层之上生有极其细小的绒毛,贴在身上奇痒无比,一般人根本忍受不了。 辛二哥冲着白秀珠还了一礼,当即拿出药单了一一核对,看得出辛二哥此行十分的认真负责,葛陈蕾见状一摆手,道:“辛二哥,不用点了,我刚才已经看过了,一样不差,不过么,是谁教你们如何取这逍遥藻,再用猪油保鲜的方法的?”文辉闻言笑嘻嘻的答道:“陈蕾啊,没有想到,东北那嘎哒也有能人,要不是胡三哥给我们解释了什么叫做逍遥藻,我们到现在都不知道这逍遥藻究竟是何物,多亏了东北有三哥坐镇,你说当时你也不把话说明白,要是没有三哥这样的人物,你说我和沈小三到哪儿找去,就是人家送到唔们眼前,唔们也不认识不是……” 葛陈蕾闻言微微一笑,道:“文局,胡三太爷说的法子不能算是不对,不过在我这里确实弄巧成拙了,要是配制普通的中药,这样处理逍遥藻没什么不可的,但是我是要炼制是丹药,炼制和配制别看只有一字之差,意思可就差了多了,不过问题不大,时间不等人,这样,孙局你们要是忙就先忙你们的,给我准备一间特殊一点的房间就行,辛二哥,找个地方沐浴更衣,最好把你的长头发给铰了,你不是自称弟子么,正好给我打下手……” 辛二哥闻言大喜,不过随即脸色又变得难看了起来,沈三郎见状一笑,道:“辛二哥,走走走,去宿舍好好洗洗,我那儿还有备用的衣服,你这身条我看了,我的衣服你应该穿得上,大点就大点,大点的衣服穿着透亮舒服……” 孙局早就把地方选好了,众人七手八脚的帮着把这些药材拿了起来,跟着孙局上了电梯一直向下,过了过了一层之后,孙局忽然掀开电梯的按钮盘,一排小按键随即显现了出来,孙局出手如风“啪”一连串点了几个数字,电梯猛地一晃,继续向下落去。 feisuc● 电梯打开之后,众人当即大开眼界,原来十三局大楼之下还有这么一处空间,孙局带着众人沿着走廊走到一间房屋面前,道:“陈蕾,你看这地方行吗?” 十三局大楼地下的空间,乃是十三局最核心的地方之一,严格的说只有十三局的局长才有权限来到这里,这些年来由于情况的变化,这些条条框框也逐渐放宽,处长一级的就可以出入这里,不过沈三郎等人还是以第一进入这地下的空间,其实进来也没甚关系,走廊两旁尽是一排排的房间,没有权限的根本进不去。 葛陈蕾进屋一看,只见屋中十分宽敞,顶上设有通风口,日常起居的设置也比较齐全,葛陈蕾点了点头,道:“孙局,这地方正合适,一会我就开始炼丹,不过这时间可长可短,期间我不能离开这里,还请孙局给我备一些干粮,切忌不可沾半点荤腥,在丹药出炉之前,我不叫你们,切忌不可打扰我……” 众人忙活了大半天,一整套炼丹的家伙什儿也搬进了屋中,整套丹炉分为上下两层,上层为冶炼层,下层为炉膛,也就是添加柴火的地方,刀白羽将一大包馒头、咸菜和饮用水送了进来,一脸担忧的看着葛陈蕾,葛陈蕾道:“白羽,我哥他不在了,眼下局里缺人手,你一定要尽心尽力保全董师兄周全,云萝那边,暂时不要惊动她……” 葛陈蕾说罢便和辛二哥走进屋中,孙局随即便带着众人离开了地下空间,回到地上之后,文辉忽然笑嘻嘻的将刀白羽拉倒一边,道:“我说小刀把子,你媳妇跟辛老二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室,你心真格的这么大一点都不担心?”文辉说罢,不知道什么时候宋明娇已经站在了他的身后,宋明娇闻言登时大怒,道:“你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没事挑事,到时候人家揍你可别求饶……” 刀白羽和十三局的人都是老熟人了,尤其是孙局和文辉二人,可以说是无话不谈,刀白羽闻言淡淡一笑,道:“换是旁人的我焉能放心,不过对方真的是辛家弟子的话,就是辛老二自己死了,也不会对陈蕾有半点非分之念的……”文辉又道:“哦?白羽,你怎么那么肯定?”刀白羽道:“你没听辛二哥刚才怎么说的吗,他称呼陈蕾做医圣祖师爷,其实在我们江湖医道中,能称呼祝由科是医生祖师爷的,都是祝由科的外门弟子,这些外门弟子有的是受过祝由科门人的指点,有的是在祝由科生活过一段时间,有的则是祝由科门人自己收的弟子,不过这些外门弟子可不是像是道门祖师寻找弟子那样,而是都各凭机缘,辛家弟子医术神奇,祖上一定是得到过祝由科祖师的点拨和指教,因此一开口才能唤出‘医圣祖师爷’的称呼来,无论辛家弟子年岁如何,哪怕是八十的老头遇到八岁的祝由科的小顽童,都要认作是‘医圣祖师爷’……” 刀白羽说罢众人才明白了过来,葛陈蕾于地下室中炼制丹药,刀白羽刀白翎则是轮流保护董伯召,宋明娇和白秀珠的主要任务则是尽快解读出李教授加密手稿的内容,众人各司其职忙的不亦说乎,此时在孙局那间宽大的办公室里,孙连海、周杰老爷子和文辉端坐其中,这三位十三局的老少局长齐聚一堂,对这段时间发生的种种怪事进行深刻的研究剖析,墙上挂着的一块白板上,大致的画出马家岭、原州市、沈家屯和十三局总部以及密山水库的位置,孙连海在白板前不停地踱步,溜达了良久之后,一伸手又在每一处地方分别标注了古家掌柜的家当、通古镜、李教授的加密手稿、药材和阵法等字样,文辉看罢多时,道:“老局长,您觉得这前后发生的事彼此间都有关联的吗?”周局闻言点了点头,道:“废话,咱们遇到的麻烦基本上差不多,从施术者的手法上来看,背后的罪魁祸首应该是同一个人,因此这几件事情应该都是有目的有关联的,可是光从这些事情来判断,似乎什么关联都没有……” 孙连海闻言丢下手里的白板笔,道:“老局长,您跟英局的时间比较长,想比之下我们都是小字辈儿,其他的事情都还好说,我就想不通一点,什么叫做终南隐士下山,终南山的隐士下山了,这意味着什么呢?”周杰老爷子闻言叹了口气,道:“孙老弟,你是比我老人家晚了一辈儿,可是我也不清楚这终南山隐士下山里面有什么说道,英局的老师确实是终南山的一位隐士,这是我们几个老东西都知道的事情,可是除此之外我们就一无所知了,英局修习的是浩然正气,当年成陵一役,英局数十载的浩然正气消耗殆尽,屈指一算英局离开十三局,也小二十年了,修为恢复一些倒是说得过去,可是当年英局的修为没有消耗殆尽之时,也未必有如此神通啊,我们遇到的对手,手诀一弹就是一个火球,这简直就是神话啊……” 第1554章 学业要紧 “神话……”孙连海边念叨边思索,周杰老爷子和文辉二人都没有开口打扰,良久之后忽听屋门“铛铛”一响,三人转头间只见范启龙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前,范启龙冲着三人敬了一个礼,道:“报告三位局长,刚接到的消息,古德白和古德才二人的踪迹出现了,他们在……”“在哪里?”“在西北贺兰山东麓的贺兰口……”“哦?那么偏远的地方,范启龙,消息可靠吗?”范启龙闻言挠了挠头,道:“三位局长,为我们提供消息的是一个看山的老农,姓全,半月之前,老全头儿家里来了两个六十岁左右的老者,据说他们是去贺兰山考察的,至于考察什么不知道,但是老全头儿看这二人身上带着放大镜、斧凿等小工具跟电视上演的差不多,不像是说谎。老全头儿就是看山的鳏夫,住在贺兰口的一户独院中,为了生活,老农自己养了十来只羊和鸡鸭等家禽,自己开辟出几亩菜地,平时种点菜倒也够自己吃喝,老农见到这两个老者跟自己年龄相仿,便热情的招待了一番,却不料自从这二人住进自己家中之后,家里便出现了不少的怪事,往常一直平安无事的农家小院,一到半夜总是能听到奇怪的声音,直到几天前的晚上,家里的十来只羊和家禽一夜之间死了个干净,老头心疼啊,这才报了警,根据当地的警方提供的笔录,老全头儿将那两个人形容的很细致,据此判断这二人很有可能就是从我们这里逃走的古德白和古德才……” 孙连海和周杰老爷子这两位局长闻言对视了一眼没有开口,文辉边听边接过范启龙手里的传真件看了起来,看罢多时忽然开口问道:“我说范启龙,一个看山头的老农,能有那么高的文化水平,你看看这上面的词儿用的,尤其是这句:二人身高七尺挂零,目若朗星面似贯玉,高鼻梁尖下颏,一人满脸的虬髯,一人则是狗油的胡子七根朝上八根朝下,两张苍老的面孔有些相似,看上起似乎是有一定的血缘关系……我说范启龙,基层的同志们工作不认真亦或是应付差事也就罢了,你怎么也如此大意呢?” 范启龙闻言脸色一红,道:“其实我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想原封不动的打回去,可是对方还传来了两份图片,这两份图片看上去有些模糊,不过从背影上看的话,还真的有点像古德白和古德才,身上的衣服也像,我是怕错过了,文局,您是不是再看看……”文辉闻言又道:“哦?还有图片,搁那呢,还给我拿来……”范启龙冲着桌上一指,道:“就在那一堆里呢,最后两张就是……” 文辉翻到最后两张,果然见到一张模模糊糊的照片,文辉看罢多时点了点头,紧接着又将图片递给了孙连海,孙连海皱眉看了好一会,这才一转手又把照片向周杰老爷子递了过去,周杰老爷子见状一摆手,道:“行了行了,你们都看过了就行了,我老人家岁数大了,这眼也不好使了,看个东西总是发花……” 孙局将图片放在桌上,一摆手喝退了范启龙,道:“文辉,这事儿你小子怎么看?”文辉沉吟道:“单从图片上的情况上来看,似乎还很有点儿古家那两位掌柜的意思,可是毕竟这东西照的不是很清楚,而且还是背影,眼下还无法下结论,单凭直觉来说我觉得这事儿有些不大靠谱,按理说他们要跑也不应该往贺兰山口跑啊,本家的云涯岭亦或是阿房村才是古家的大本营,就算是现在已经封闭了,但是凭借那两位掌柜的本事,潜进去还是不难的……”孙局闻言摇了摇头,道:“文局,我和你的看法刚好相反……”“哦?孙局,此话怎讲?” 孙连海淡淡一笑,道:“古家的这两位掌柜,当年也是极其富有心智之人,同时也有十分丰富的江湖经验,这十来年关在咱们十三局的地牢中,他们二人一定没有闲着,一般二般的人,别说一关就是十几年,就是关个两三个月,那就憋的够够的了,我们十三局的地牢可是连个放风的瞬间都没有啊,可是这二人呢,好像在度假一样,精神状态依旧如初,这说明他们应该早就料到自己可以出去,亦或是得到了什么消息,自己可以逃出去……” 文辉闻言摇了摇头,道:“孙局,这话说的就有些诡异了,难道他们真的能掐会算不成,真会的话,那当初为什么算出不出来自己会有这么一段牢狱之灾呢?”孙连海笑道:“他们二人自然不会算,但是你别忘了,古家的这两位掌柜是怎么被捞出去的,地牢中有我们十三局特殊的阵法,对方可以将人捞走而且还重伤了董伯召,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对方应该不止一次来过我们十三局的地牢,也可能是因为当初他还没有突破阵法,亦或是由于某种原因时机未到,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对方不可能一出手就直接突破了我们十三局的阵法,轻而易举的避开了警卫找到了古家的这两位掌柜……” 文辉闻言点了点头,道:“孙局,你的意思是说,古家的这两位掌柜在被救走之前,实际上已经有人来探过咱们十三局的地牢了,而且说不定还不止一次,就是那前儿对方跟古家的两位掌柜通了气儿,古家的两位掌柜才保持了这么好的心态?” 孙局笑道:“不错,事后我也进入地牢仔细的调查了一番,发现墙上地上刻了很多颜色不同的痕迹,这就说明对方不止一次潜入我们的地牢,人家费尽心思将古家的这两位掌柜捞出来,总不是吃饱了撑的,所以古家两位掌柜出去,一定是有什么目的,亦或是有什么任务,所以他们是不可能回到自己的大本营里缩头缩脑的避世不出的,如果真是这样,那还不如就蹲在我们十三局的地牢中呢,至少有吃有喝还不用整天提心吊胆的,你说呢……” feisuc● 文辉又道:“孙局,您的意思是,这个情况八成儿是真的?”孙连海又道:“是不是真的我不敢肯定,但是至少说明一点,这份口供上不是说了吗,看山老全头儿家的小院中屡屡发出怪异的声音,而且自家的羊一夜之间尽数死去,你觉得这事情不蹊跷吗,古家那两个掌柜,嘴再馋也不至于这个时候栽在口舌之欲上,退一万步来说,就是他们是在忍不住了,一只羊不够他们二人吃的就杀两只,一人一只足够了,为什么还饶上了其他的羊和家禽?” 文辉闻言点了点头,这时周杰老爷子急道:“孙老弟,都这个时候了,我说你还穷白话什么呢,你就直接说说怎么办就得了……”周杰老爷子话音刚落,孙连海道:“老局长,还能怎么办,这一次是非去不可了,不过眼下陈蕾正是炼丹的紧要时期,局里必须留人,所以么……”“行了行了,让我老人家出马就直接说,都是自己人,不过这一次跟以往可不同,我身边必须带一个硬点儿的,寒雨跟我老人家走一趟……” “不行……”周杰老爷子说罢,孙连海和文辉异口同声的喊喝了出来,周杰老爷子闻言急道:“诶诶诶凭什么啊,你们这是看我老人家人走茶凉了是不是……”孙连海闻言无奈的摇了摇头,文辉嬉皮厌脸的说道:“老局长,您怎么糊涂了,真不是我们不舍得把寒雨借给您,这段时间以来,咱们十三局除了寒雨,谁身上可都多多少少的挂上了点儿事儿,这说明什么问题,这说明眼下我们十三局里,只有寒雨才是安全的,也就是说,只有寒雨在家里坐镇,才能保得住陈蕾炼制出来的丹药,孙局,我看要不让大少爷……” 孙连海文言摇了摇头,道:“不行,这个节骨眼儿上大少爷绝对不能离开,白羽和陈蕾两口子已经全部扎进咱们局里了,这个时候再把大少爷支开,一旦云萝和大海这两个孩子出了点儿事儿,你说我们怎么对得起人家,这样,让老局长自己去确实有点捉襟见肘,这一次我亲自出马,我倒是要看看,对方究竟是何方神圣,数十年来,本局座的日月阴阳锥和麒麟弩都快生锈了……” “孙老弟,我看你还是踏实待着,别再说你的日月阴阳锥和麒麟弩了,就你这一脑袋的白头发,你就是扛着原子弹去,谁还看不出来啊,还是我老人家辛苦一趟……” 文辉闻言道:“老局长,我看要不这样,白翎她也有两下子,不如……”“打住打住,我一个半大老头子,带着一个孩子他娘翻山越岭的,你说合适吗?我谁也不带,关键时候还得是我老周头儿的大孙子好使,你们谁去做做秀珠的工作……” “我去我去,这个还用做么,秀珠妹妹那是深明大义之人,这点小事包在我身上,她指定乐意……” “我不乐意……你们干什么啊,三个大老爷们这岁数加在一起都小二百多岁了,怎么老是打人家孩子的主意啊,上一次遇到紫毛大粽子我还没跟你们算账呢,不行啊,这次绝对不行,相如还是个孩子,学业要紧……” 第1555章 老局长兵发贺兰口 白秀珠说罢便瞪了三人一眼,三位局长被白秀珠这么一瞪顿时都没词儿了,孙局见状干咳了两声,道:“秀珠啊,你来有什么事情吗?”白秀珠闻言点了点头,道:“嗯,是有事,宋处长已经解读出来一部分李教授的密码符号,不过这部分内容很少,而且在所有加密手稿解读出来之前,还不敢确定这个方向是不是正确的……”三位局长闻言眼睛顿时一亮,道:“哦?明娇解读出什么内容来了?”白秀珠道:“具体的内容宋处长没有明说,不过据她分析,加密手稿的内容很可能与贺兰山有关系,宋处长的意思是,要是条件具备的话,咱们可以双管齐下,可以先对贺兰山进行考察,各类地形地貌什么的做到心理有数,这边我们加紧破译……” 孙连海闻言点了点头,道:“好,秀珠啊,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有什么困难可以跟我提,这个情况需要仔细斟酌一下,偌大一座贺兰山,我们要考察的话,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白秀珠闻言点了点头,道:“好,三位局长,那这样我就先走了,困难什么的倒是没什么,不过相如那边,你们最好少惦记……” 白秀珠说罢便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哒”离开了办公室,孙局沉吟半晌之后,道:“这一次看来让相如去确实有些不大合适,一来相如还是个孩子,二来么,相如他根本不认识古家的那两位掌柜,即便是去了作用也不是很明显,反而还会耽误事儿……”不等孙局说罢,文辉接口道:“我看这样,这一次还是由老局长亲自挂帅,到底谁跟着呢,不如就让白羽跟着,有寒雨坐镇,量那宵小之辈也不敢公然打进咱们十三局来,他们不来还则罢了,要是来了准保一个也走不了,白翎给寒雨打个下手足够了,再说了,只要陈蕾的丹药一成,董处长及时吃了丹药,用不了多久可以恢复,毕竟董处长的情况和当年秦卓的情况不同,并没有耗尽修为,只要老董能出山,这一片云彩可就散了……” 孙局闻言点了点头,道:“老局长,您看呢?”周杰老爷子闻言点了点头,道:“我倒是没问题,不过让白羽跟我去的话,我心里总是有点不落忍,毕竟人家陈蕾还在……陈蕾费尽千辛万苦,这一出关看不见白羽的话,是不是有点太残忍了,算了,还是让白翎跟我走一趟,不过这一次可不能只有我们爷俩,还得给我们配个神枪手……”文辉闻言瞥着眼睛看了周杰老爷子一眼,道:“我说老局长,你就见不得我文辉好好歇两天缓口气儿吗?”周杰老爷子当即反驳道:“文辉,你小子急扯白脸的干什么呢,局里就你一个会使枪吗?” 十三局密档 来自我爱看书网,feisu,手机feisu 第二天一早,周杰老爷子和刀白翎收拾的紧趁利落,带着一名叫做滕文俊的战士出了十三局直奔机场,当天中午三人便赶到了宁夏自治区首府银光市,从机场一出来便见到了前来接机的孙茂祥孙厅长,十数年过去了,当年的孙大队已经变成了孙厅长,整个人虽然风采依旧,但是明显的老了很多。 孙茂祥一眼便在人群中找到了周杰老爷子,急忙快走两步握住了这位老局长的手,周杰老爷子笑道:“诶呦,这不是孙大队吗,现在应该叫你孙厅了,十几年不见了,你还是老样子,我都老了,来来来,认识一下我身后的这两个孩子,刀白翎,滕文俊……” 众人相互打过招呼之后,孙茂祥便拉着老局长径直钻进了一辆面包车,四人上车之后,孙茂祥当即吩咐开车,不等周杰老爷子开口,孙茂祥脸色一苦,道:“老局长,我早就盼着你们呢,贺兰口哪儿,又出事了……” 周杰老爷子闻言一惊,急道:“哦?孙大队,怎么个情况,你快说说……”孙茂祥轻叹了一声,道:“昨天你们应该接到我们传过去的消息了,其实那个消息是我要求传过去的,如果单从笔录和图片上来看,很难确定那两人就是从贵局越狱的那两个案犯,这里面也存在很多疑点值得推敲,原本这个案子还到不了我的手里,基层的工作人员也就处理了,这个案子是一周之前报上来的,三天之前基层的几个同志赶到贺兰口蹲点,看看究竟是什么东西在闹妖,根据笔录来看,初步认定是贺兰山中的野狼群下山,一口气咬死了全老头的羊,近年来由于国家对自然环境保护的力度加大,原本已经难觅踪迹的野狼群又逐渐出现在了人们的视线中,贺兰山野狼是保护动物,我们不能直接杀死野狼,因此那一次三名同志只带了足够的麻醉枪和一只防身的手枪赶到贺兰口蹲点,却没有料到这一蹲点就出了大事……” 周杰老爷子闻言急道:“孙大队,难道那三个同志都……”孙茂祥闻言苦笑了一声,摇了摇,道:“虽然命是保住了,但是却……唉……也跟死了差不多少了……” “哦?究竟怎么个事儿?” “老局长,是这么个事儿,当天负责接应的同志们一直没有接到任何信息,只道是一夜平安无事,可是一直等到第二天中午都不见三位蹲点儿的同志们回来,弟兄们这才感到情况有些异常,等到大家赶到贺兰口老全头的小院里一看,哎呦,顿时全都傻在那儿了,三名蹲点儿的干警加上老全头一共四人,其中老全头算是好的了,只是腿上受了些轻伤,经过法医检查,应该是大型肉食动物的利爪划伤的,而那三位基层干警,可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两名干警各丢了一条胳膊,另外一名干警整条小腿上的肉全部硬生生扯了下来,活生生的就剩了一条腿骨,哎呦,要多惨有多惨……” 孙茂祥说罢三人顿时大吃了一惊,周杰老爷子又道:“那三个孩子现在在何处?”孙茂祥道:“丢了一条胳膊的两个孩子情况稍微好点,经过抢救人是已经醒了,可是醒来之后就神志不清了,跟个傻子似的什么也不知道了,我们厅里也有很多这方面的专家,各种方法用尽,包括传说中催眠术都用上了,可依旧毫无作用,那个最惨的孩子现在还昏迷着呢,要不是老全头懂点中医药理,家里备了些止血应急的草药,这孩子的命可就保不住了,您想想啊,这是多大的气力啊,直接把腿上的肉生生的扯了下来……” 刀白翎闻言忽然插嘴道:“这不对啊,要说是野狼的话,就算是一群野狼一拥而上,能把一个人活活咬死这个可能性是有的,要说硬生生直接将腿上的肉扯下来,那根本不可能啊……” 孙茂祥闻言点了点头,道:“刀姑娘所言不差,根据法医的鉴定,三个孩子身上的伤根本不是野狼造成的,事后我们也对现场进行了调查,发现小院里有几只麻醉弹和子弹头,说明这个猛兽刀枪不入,就连子弹都打不动……” “嘶……怪哉怪哉,难道说是老虎,据说成了精的老虎认识人们手里的一溜烟,它们往往会学野猪那样,浑身蹭上一层厚厚的松油,这样子弹很难打透……”“老局长,刚开始我们也有这方面的考虑,也请教过这方面的专家,据本地资深动植物学学者介绍,贺兰山虽然有不少的原始植被,但是数百年来从未出现老虎的记载,可是前年在贺兰山壁画上发现了虎的造型,这说明贺兰山里是有可能出现老虎的,老虎凶猛是凶猛,从老全头腿上的抓痕来看也有些类似,但是要说老虎能直接把腿上的肉撕扯下来,这恐怕……” 周杰老爷子闻言点了点头,道:“我说孙大队,这一次看来我们准备的有点仓促了,怎么说你也是自治区的一把,怎么的,给我调点儿硬家伙什儿没问题?”孙茂祥闻言点了点头,道:“老局长,这个您放心,除了洲际导弹和原子弹我们这里没有,普通的重型武器我还能掂对掂对,这样,我再给您安排一个小队……中队的人手……”周杰老爷子闻言摆了摆手,道:“安排那么多人干嘛,担心喂不饱这个家伙吗?只要个能架上重机枪的就行,这样,先到你的地盘去坐坐,安排好了咱们再动手,要做到有备而无患……” 面包车一路呼啸,进城之后径直驶进了自治区,孙茂祥原本打算先摆上一桌招待招待,周杰老爷子不由分说的将孙大队直接拉进了办公室,这位老局长是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刚进屋一屁股就坐在了孙茂祥的办公椅上,身子上下颠了颠,笑道:“行诶,我说孙大队,你这椅子可比我们十三局的椅子坐着都舒服……” 孙茂祥闻言尴尬的一笑,周杰老爷子闭着眼睛在椅子上仰歪着,沉默了片刻之后老局长一开口便是滔滔不绝,孙大队闻言急忙摊开笔记本认真的记录起来。 第1556章 众官兵山口引怪兽 贺兰口距离首府银光市大约五十公里,三天后的早晨天刚蒙蒙亮,两辆慢包车从自治区公按(安)厅大院驶出,直向西北方向而去,第一辆车里坐着的除了司机以外还有七人,分别是自治区一把手孙茂祥、十三局老局长周杰老爷子,十三局二处刀白翎,十三局战士滕文俊,还有三个从自治区公按(安)厅特种武装部队里借调来的三位同志,第二辆车里除了开车的司机以外,装了一些食物和净水,这是为了方便补给。 面包车一路呼啸,一个小时之后这两辆车便停在了老全头的农家小院门口,众人下车之后,孙茂祥当先伸手将门上的封条撕下,众人随即进入了院中。 来到院中一看,这个这个小院有三间房,这三间房子不是并排而列,乃是南北对面分列的两间侧房,而正房却建成了一个东西朝向位置的房屋,这样的房屋其实按照我们的习惯来说应该称作是厢房,而那两间侧房才应该算是正房,小院侧后方偏向西北方向有一处山口,两侧山势高耸巍峨,山口也只有区区一条马路那么宽,山口设有路障,这也是为了便于日常管理而设,农家小院也是根据这里的地势而设计修建的。 此时院中一片狼藉,地上散落着一片片已经干涸了的血迹,小院的面积不小,足有三四十平的样子,羊圈里空无一物,鸡舍鸭笼中满是杂乱的羽毛,斑斑血迹十分触目,孙茂祥介绍道:“老局长,看见没,这里就是第一现场,自从出事之后这里就没有人来过,当初发现那三个孩子的时候他们就躺在这里,子弹头和麻醉弹是在这里发现的,还有这里,您看看这羊圈的豁口和这鸡舍鸭笼的豁口,怎么看怎么像是用铁钳子夹断的……” 十三局密档 来自我爱看书网,feisu,手机feisu 孙茂祥边介绍案情边在院中指指点点,周杰老爷子走到羊圈边上看了几眼,随即又走到鸡舍鸭笼前看了起来,看罢多时老局长冲着身后的刀白翎一摆手,刀白翎和滕文俊见状急忙赶来仔细观察。 老局长冲着孙茂祥笑呵呵的说道:“我说孙大队,你确定这几天没有东西来过这里吗?”孙茂祥闻言眼睛一亮,道:“老局长,您的意思是……可是不对啊,当初在这里封索(锁)现场的时候我也在场,而且还拍了照片,我不会记错的……”周杰老爷子闻言一摆手,道:“没说你记错了,你就没有发现,这几天那东西已经来过了吗?”孙茂祥闻言狐疑的看了看小院大门上的封条,又看了看院中的景象,片刻之后无奈的摇了摇头,周杰老爷子见状嘿嘿一笑,道:“白翎,让你给解释那是我们中央欺负你们地方,滕文俊,你来给孙大队白话白话,说对了有赏,要是说错了,回去你就打报告复原,说不定孙大队会赏你一碗饭吃……” 滕文俊虽然和老局长接触的并不多,但是老局长在局里十分出名,滕文俊自然也十分了解这位老局长的脾气秉性,知道此人好诙谐爱开玩笑,当下心里也不在意,淡淡一笑伸手指着鸡舍鸭笼上的豁口,道:“孙厅,您来看,鸡舍鸭笼是用细铁丝围成的,时间一长这种细铁丝极易生锈,因此这鸡舍鸭笼看上去是一片铁锈的颜色,可是你看这茬口,很新鲜,中间露出十分光洁白亮色的横截面,你们再看这边,这里也有个豁口,很显然这两个豁口不是同时被铰开的,因为鸡舍鸭笼里的家禽是一次性死的,因此偷鸡摸狗的话没有必要在这鸡舍鸭笼上不同的位置弄出两个豁口出来,你们看看这个横截面,这横截面上微微发黄,很显然已经发生了氧化反应,而这边的很新鲜,因此,昨天晚上应该有人或是什么东西来过。我们再想一想,如果是人的话,先不说人家是怎么进来的,鸡舍鸭笼里面空无一物,这是一目了然的事情,根本不需要再弄出个豁口才能发现这个情况,因此,昨天来这里的东西肯定不是人,你们再从这个角度来看,从这里看过来,这一片羽毛好像是一只活物,鸡舍鸭笼中残留着家禽的气味,因此昨天来到这里的,只有那只罪魁祸首的怪兽了……” “了不起,真是了不起,老局长,你们十三局的小伙子是不是都是个儿顶个儿的这么棒,您老要是真的不要了,滕文俊,我这里还有个中队副的缺儿……” 周杰老爷子闻言笑嘻嘻的道:“我说孙大队,这个你就不地道了,我们来你这帮你擦屁股,你倒趁机挖我们的人来了,别以为我们十三局财大气粗,要说人才是不少,可你知道培养出一个人才来,要花费多少心血吗,大队副不二价,孙厅长,你要是答应这孩子要是愿意,回去我就放人……” 三名特种武装部队的战士们在周杰老爷子和孙大队的指挥下,开始对现场进行了布置,众人一忙活就是大半天,直到天色即将黯淡下来的时候,周杰老爷子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滕文俊见到老局长点了头,这才将十来只经过特殊处理羊赶到了羊圈里。说是特殊处理,羊还是普通的羊,只不过这些羊身上全部穿上了一层厚厚的铁皮外衣,除了四肢露在外面以外,就连羊脖子都捂得严严严实实的。 这一群羊早已经喂饱了水料,滕文俊将羊赶入羊圈之后,其与众人便陆续的撤离,原本孙茂祥也想留下来陪着老局长,不过还是被周杰老爷子果断拒绝了。 当晚众人就在农家院里开火,战士们都经过野外生存训练的,眼下有锅有灶柴米油盐样样齐全,做顿饭就更不叫事儿了,众人吃饱喝足当即分拨睡觉,直到午夜时分,周杰老爷子才吩咐众人各就各位。 三名武装部队的战士们与滕文俊分为一组,留在坐南朝北的那间柴屋中,周杰老爷子和刀白翎一组,留守在东西朝向的正房中,因为临时架起了一挺重武器,因此北面的侧屋是不能留人的,以免被重武器误伤。两组人员对好了暗号手势之后,便各自进入战斗状态。午夜的山风阴凉,老全头的农家小屋不说四处漏风也差不多少,一缕缕的小贼风吹着众人十分的不舒服,众人躲在屋中不敢开火也不敢开灯,生怕屋中的亮光惊走了怪兽,这一等就是三个钟头,可苦了老局长和这些战士们。 夜风一吹羊圈里的羊时不时的惊叫几声,就在大家都有些昏昏欲睡的时候,忽听院中的羊圈中发出一阵惊恐的叫声,众人闻声顿时来了精神,周杰老爷子在窗边冲着侧房打了一个手势,滕文俊等三名战士当即精神起来,两名战士支起弹夹一名战士紧握枪把,紧紧的盯着院中的情况。 随着羊圈中的叫声越来越大,众人的手心里已经紧张的沁满了汗水,此时此刻大家心里都明白,动物对危险的预感能力远比人要强的多,羊群惊呼的声音越大,说明危险越来越近。工夫不大羊圈里的羊群已经乱了起来,纷纷开始撞起了羊圈的围挡,苦于身上披了层厚厚的铁皮外衣使不上劲儿,无法摆脱羊圈的束缚,众人见状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就在此刻周杰老爷子忽然一怔,一道白光从墙外一闪而过,落到地上的时候周杰老爷子才看清楚,院中竟然是一匹白色的野马。 这匹白马出现在院中的时候,羊圈里的叫声已经有些歇斯底里了,见到这一幕别说那几位战士和刀白翎了,就连老局长周杰老爷子也琢磨不透,这羊怎么会怕白马呢,难道说这白马不是普通的白马? 白马落入院中之后,撩起两只前蹄紧接着打了一个响鼻儿,随即便向羊圈走来,见到白马冲自己而来,羊群的叫声已经变成了一种近乎于哭的声音,白马走到羊圈旁刚刚将脑袋探入羊圈,羊群纷纷向里面躲去,白马见状一仰头发出一声嘶鸣,竖起两只前蹄看着好似就要跃过羊圈,却不料白马忽然将头一转,放下前蹄直向侧房而来。 此时夜空晴朗万里无云,半圆不圆的月亮挂在空中,月色洒在白马身上,映的这匹白马健硕非凡,周杰老爷子心说话这真他妈是一匹好野马,常言说得好,年年有怪事是今年特别多,没想到大白野马居然也变异了,成了他妈食肉动物了…… 周杰老子正寻思间,这匹大白马已经转到了侧房的窗前,探着马头向屋中仔细的看着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几位战士见状急忙躲在窗台之下避免被白马发现,窗口上正对着白马的就是那挺重机枪。操作机枪的战士打着手势询问滕文俊,是否准备开火,滕文俊此时也有些摇摆不定,心说话对付一匹野马就要使用重机枪的话,那打老虎抓鳄鱼是不是得把原子弹弄出来,那我们也太饭桶了,正打算抬头做手势请示老局长的时候,却发现这匹大白马忽然尥起两只前蹄趴在了外面的窗台上,滕文俊匆匆一瞥之际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窗台上搭着的哪是两只马蹄子啊,分明就是一对虎爪。 第1557章 白马兽破屋伤人 虎爪尖利非常,若是一爪子挠在皮肉之上,瞬间就是几道血印子,见到这双虎爪长在一只白马之上,滕文俊忍不住“啊”的惊呼了一声。滕文俊这一声惊呼虽然很轻,而且还隔着一层窗户,可是院中的白马还是听到了这个动静,当即便使劲的向窗户顶了过来。见到银白色的马头往前一顶,滕文俊心里暗道不好,匆忙间抬头一看又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面相凶恶的马头正中央赫然长着一只独角,这只独角也是通体雪白,若不是近距离的观察,根本看不出来马头上还长着一只独角,这只独角往前一顶,顿时将事先钉在窗户前的铁丝网挣的“嘎吱吱”直响,其余的三名特种部队的战士见状也是大惊失色,下意识的全部来到重型机枪后,准备随时开火。 白马兽这个举动也惊动了正房中的周杰老爷子,老局长也是见多识广之人,知道如果能将这种东西生擒活拿,胜过将其击毙百倍,这东西一旦成功捕获,在生物学领域有着极大的科研价值,周杰老爷子见状一时间也犹豫了起来,可就这在这么一愣神儿的工夫,只听得“哗啦”一声巨响,侧房窗户上的玻璃直接被白马兽顶了个稀碎,白马兽嘶鸣一声眼珠一转已经看到了屋中的四人,当即一探身便向屋中钻了进来。 马头往里一探的时候直接被钉在墙上的铁丝网拦了下来,白马兽一扑棱脑袋又嘶鸣了一声,一开口冲着铁丝网就咬了要来,只听“嘎嘣”一声脆响,铁丝网居然被白马兽一口咬出了一个大窟窿,白马兽猛地一甩马头,紧接着又是“嘎嘣嘣”几口下去,整张铁丝网顿时露出一个巨大的缺口来,这时周杰老爷子也顾不上别的了,怎么说也是人命关天,当即便下达了开火的命令。 三名特种部队的战士早就等的着急了,得到开火的指令后,三名战士紧密配合,一搂手头一串火舌就闪了出来,只听得一阵震耳发聩枪声传出,白马兽猛地发出一声嘶鸣,只见白影一闪,白马兽直接被重型机枪扫到在地。 见到白马兽被击倒在地,滕文俊当即一摆手示意战士们停止射击,刚刚伸出脑袋向院中看去,只见白光又是一闪,倒在地上的白马兽一个旱地拔葱又站了起来,两只后蹄一蹬地朝着窗户就扑了过来,对准了滕文俊的脑袋张口就咬。滕文俊见状大惊失色,下意识的把脑袋往下一缩,急道:“又他妈来了,打,快打,狠狠的打……”话音未落又是一串火舌闪出,直向白马兽而来。 这一次白马兽似乎有所预料,火舌闪耀的同时只见白马兽把头一低,将额头露了出来,重机枪的子弹都是大号的,至少有两寸多长,这种火力若是打在普通人的身上,就算是最硬的头盖骨瞬间也得给打碎了,可是这一串火舌打在白马兽的额头上只是将白马兽震退了几步,白马兽嘶鸣着不断向前猛扑,三名特种部队的战士也是临危不乱,加子弹的加子弹,调整方向的调方向,手头不停火舌不断,白马兽一时之间硬是没有冲到屋中。 正房中的周杰老爷子见状也是啧啧称奇,这种火力已经可以击穿数寸厚的钢板了,这白马兽的脑瓜顶儿到底是什么做的,就连重机枪都奈何不得。 周杰老爷子这边也是心里一阵叫苦,站在一旁的刀白翎一抖手腕“歘”的一下亮出了掌中的长刀,说话间就要出去伸手,周杰老爷子见状急忙拦了下来,当即冲着滕文俊一打手势,心说话你们这些孩子别死心眼啊,脑瓜顶儿结实你不会往别的地方打吗? 滕文俊见状眼睛一亮,当即示意那三名战士往白马兽的肚子上打,战士们当即调整方向,一串火舌直奔白马兽的腹部而去。原本以为这一下当即就能将白马兽打的肠穿肚烂,却不料正中了白马兽的下怀,只见白马兽身下“叮叮当当”亮起一片火星,借着夜色滕文俊仔细一看:“我的妈呀,这他妈到底是什么东西啊,肚子底下还长了一层厚厚的鳞片……” 重机枪的火力尽数被白马兽肚子上的鳞片反弹了出去,白马兽头前的压力锐减,趁着这个机会只见白光猛地一闪,三名战士再想改变枪口已经来不及了,白马兽冲到屋中一张口冲着枪管就咬了下去,只听“嘎嘣”一声,手腕粗的枪筒子居然被白马兽一口咬下来半截子来,也许是枪口温度太高,亦或是白马兽十分反感这硝烟的气息,一口咬下一片枪管之后当即一撇嘴吐了出来,滕文俊抬眼一看,只见白马兽口中上下两排尖利的獠牙,若是被这东西一口咬上去非得骨断筋折不可,看来那几名同志一定是被这东西咬的半死不活的。 白马兽吐出半截子枪管紧接着便冲着那三名战士而来,三名战士见状当即四下闪躲,可是这间侧房原本就是一间柴房,空间十分的有限,白马兽轻轻一闪便扑到了一名战士的身前,一张口冲着战士的咽喉梗嗓就咬。 这三名战士能在特种部队服役,平时少不了训练,自然也是久经沙场之人,临敌经验十分丰富,见到自己的战友临危受敌,另外两名战士分左右直向白马兽扑去,白马兽没有回头便已经觉察出了身后的动静,前抓着地后蹄蹬空,直向那两名战士就蹬了出来,这一招出自电光火石之间,这两名战士也是救人心切,哪里能考虑的这么周全,当即便被这两蹄子踢了个正着,只听“咔擦”两声闷响,这两蹄子正中两名战士的胸口,两名战士当即倒着飞了出去,摔在地上的同时一口血就喷了出来。 滕文俊见状急忙一脚将屋门踹开,道:“你们怎么样,赶紧跑,先跑出去再说,好畜生看我不打死你……”话音未落滕文俊掏出配枪冲着白马兽“叭叭”就是几枪。 重机枪的火力都无法奈何的白马兽,又岂能被这把普通的手枪伤到,但见白马兽身上火星一闪,这几枪最多也就擦掉了白马兽身上的几根毫毛,不过这几枪也不是一点作用没有,白马兽感到身后的枪声,当即调转身形,直冲滕文俊而来。 feisu 被白马兽踢倒在地的两名战士肋骨不知道断了几根,胸腹间一阵剧痛传出,另外一名马口余生的战士趁着白马兽转身的工夫急忙一个箭步赶到二人身前,一把将二人架了起来便往外冲,刀白翎见状当即也纵了出来,将那两名战士迎进正房中后,侧房中又传出一阵枪声。 滕文俊手里的枪有多少颗子弹周杰老爷子一清二楚,虽然身上背着好几个弹夹,但是这个节骨眼儿上,滕文俊根本腾不出手来更换弹夹,周杰老爷子数着数,听到最后一声枪响后,当即一拍大腿,哭道:“哎呀呀文俊啊文俊,完了完了,这下子全完了……” 周杰老爷子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查看那两名战士的伤势,肋骨踢断算不得是什么致命的大伤但却十分的危险,一旦二人行动不当,便有可能被断裂的肋骨扎伤了内脏,那样话这条小命真的就保不住了,因此面对这样的伤,必须马上将身上的绑紧,固定住骨头的位置。 刀白翎见到这两名伤员有周杰老爷子照顾,当下倒提掌中的长刀跳到了院中,正打算去救滕文俊的时候,忽听又是一阵嘶鸣从屋中传了出来,紧接着便看到白马兽两只后蹄蹬地慢慢的从侧房中退了出来,刀白翎定睛仔细观瞧,只见滕文俊手持一把钢叉顶在了白马兽的咽喉梗嗓之上,两只前爪不停地向前乱登,滕文俊满目狰狞牙关紧咬,手臂上的青筋暴起来多高,硬是将白马兽从侧房中顶了出来。 刀白翎见状暗自喝了声采,当即一挥手朝着白马兽就挥出一记刀罡,白马兽身子微微一颤,似乎感到了身后的危险,但见一把漆黑如墨的长尾忽然从双腿之间一扫而出,数点火星闪过,白马兽这一把漆黑的长尾居然直接震散了刀白翎发出的这记刀罡。 见到刀白翎果断出手,滕文俊也是士气大振,双臂一发狠继续向白马兽的咽喉梗嗓扎去,说是钢叉其实就是一把粪叉子,上面早已经锈迹斑斑,滕文俊这一加劲坏了,只听“嘎嘣嘣”三声,原本是五根齿的粪叉子中间三根齿直接给绷断了,刀白翎见状丝毫不给白马兽调整的机会,一挥手又是一记刀罡直向白马兽的两只后蹄斩去,白马兽刚刚缓过一口气来,正想解放两只前爪全身心的投入战斗,冷不丁这一道刀罡袭来,白马兽两只后腿猛地一跳,躲过这一道刀罡之后,滕文俊猛地将手里的粪叉子往前一抬,白马兽发出一声哀嚎,只见粪叉子剩下的一左一右最边上的两根齿刚好将白马兽的脖子卡在其中,白马兽扑棱着两只前爪使劲挣扎,刀白翎一出手毫不留情,道道刀罡避开白马兽的后身,直向马颈劈去,这几下虽然没有将白马兽劈死,但是白马兽似乎难受异常,挣扎了片刻忽然猛地往前一撞,直接将滕文俊撞了一个跟头,紧接着又是白光一闪,白马兽纵身一跃,跳出墙外眨眼间消失在夜色当中。 第1558章 柳相如把拿七寸 刀白翎倒提长刀跃出院墙,见到白马兽几个起落间便消失在夜色中,料想自己也追不上,当即又急忙赶了回来,不多时应急的救护者便赶到了贺兰口,周杰老爷子吩咐滕文俊将那三名战士送回城里医治,自己则是与刀白翎继续留在院中。 一老一小坐在屋中沉默不语,刀白翎知道,这一次赶走白马兽也是赶巧了,这白马兽如果有人一般的智商,恐怕这几人今晚一个都活不了,即使自己有长刀在手,恐怕也难以逃脱白马兽的血门大口。周杰老爷子一脸愁容的问道:“白翎啊,你可知道这白马兽所为何物?”刀白翎闻言摇了摇头,道:“老局长,这东西我也是第一次见到,想我南疆生物种类颇多,也没有这种凶恶的东西……”周杰老爷子闻言不住地哀叹,道:“没想到这里竟然会出现如此怪异凶残的东西,咱们来前儿秀珠说李教授的加密手稿里提到了贺兰山,难道说李教授的研究也应在此物身上?白翎,如果让你跟这东西单打独斗的话……” 不等周杰老爷子说罢,刀白翎摇了摇头,道:“老局长,咱们都小看了这东西了,这东西看上去是一匹白马,但是此物浑身上下长满了坚硬的鳞片,鳞片上又是一层油光锃亮的白鬃,白马兽的脚力强劲速度很快,居然能赶上我的刀罡,口中的獠牙和额头上的独角更是尖利非常,就是屁股后面那一束漆黑如墨的尾巴,也不惧我的刀罡,这东西速度快攻击力强而且浑身上下似乎没有一点弱点,单凭我自己,恐怕很难对付……” 周杰老爷子闻言长叹了一声,当即又沉默起来,刀白翎看着眼前一把岁数的老局长,心中有些不忍,当即又道:“老局长,我看咱们也没有必要这么心灰意冷,单凭我是应付不了,即便是三处的季处长在此我看也悬,不过局里还是有能对付这东西的,您看……”周杰老爷子闻言眼睛一亮,急道:“白翎,你说谁能对付这东西……”刀白翎抿嘴一笑,道:“老局长,您怎么忘了,我们不行,不是还有文局长的那两个儿子吗?咱们把文局长的两个儿子请来,这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 周杰老爷子闻言猛地一拍脑门,道:“白翎白翎,我真是老糊涂了,你说得对,还是你们年轻人脑子灵,这样,我现在就给总部打电话,说什么也要文辉把大猊和避水兽送过来……”刀白翎闻言一笑,又道:“老局长,文局长现在恐怕不行了,大猊和避水兽现在只听你大孙女儿的,除了你大孙儿,谁也指使不动那两位爷……”“这……” 刀白翎口中说的大孙女指的自然是文辉的女儿文雨兮了,文辉和宋明娇都在十三局工作,平时因为工作忙,幼小文雨兮便时常放在宿舍里,寒雨白翎还有秀珠她们都在,都有育儿的经验,因此也不用担心小雨兮没人照顾。宋明娇工作性质特殊,按理说这位女强人也有属于自己的产假,可是四处离开宋明娇,秀珠一个人多多少少有些麻爪儿,因此宋明娇和文辉一商量,夫妻二人临时搬到了宿舍,自己边照顾雨兮边顾着局里的工作。 大猊和避水兽原本就养在局里,一直都是文辉的干儿子,除了原三处处长秦卓,这两神兽最听文辉的话了,对于秦卓而言,这两个神兽是被驯服了,对于文辉而言,这两个神兽是被养熟了,大猊和文辉在一起,这一人一兽一条烟恐怕都不够半天抽的。 数年前文雨兮还是个嗷嗷待哺的婴儿,宋明娇正在宿舍里看着文雨兮,忽然接到通知去处理一件急事,小雨兮正捧着奶瓶嘬的直咂么嘴,宋明娇见状心一狠,当即夺过小雨兮嘴里的奶瓶,随手放在座子上就离开了宿舍。当妈的能不心疼自己的闺女吗,听着文雨兮“嗷嗷”的哭个不停,宋明娇心一狠,心说话我赶紧处理完再喂你,等一会再吃也是一样。 宋明娇业务熟练,一上手利利索索处理完之后便急匆匆的赶回宿舍,刚推开宿舍的门宋明娇当即吓了一跳,只见小雨兮床前趴着两只大狗,小雨兮声息皆无,宋明娇当即腿就软了,抄起笤帚就冲了过去,赶到近前这笤帚也举起来了,再一看的时候却傻了,只见大猊趴在床前,两只前爪正举着奶瓶喂着小雨兮,下面的褥子已经尿了一大片,避水兽正呲牙咧嘴咬着褥子使劲往下拽。 宋明娇见状悬着的一颗心才放了下来,后来将这件事告诉了文辉,文辉呲牙一笑,道:“明娇,别的阿猫阿狗我不放心,这两东西你就放心,不信你看着,用不了多久,这两货听不听我的都不一定了。”从此之后大猊和避水兽便跟文雨兮熟识了起来,虽然近年来大猊和避水兽已经被柳相如接到了柳辛村,但是文雨兮大猊还有避水兽的感情丝毫不受影响,柳相如如果指使大猊干点啥,大猊总是大懒支小懒,打法避水兽去干,自己最多懒洋洋的应付一下,若是文雨兮指使大猊,那劲头跟抽饱了香烟似的。 老局长当晚便跟文辉取得了联系,文辉嘻嘻一笑,道:“老局长,我们家雨兮还是个孩子,她自己可不行,得让相如跟着我才放心,这事儿秀珠那边,你来搞定……” 第二天晚上天还没黑的时候,柳相如带着文雨兮还有小胖子周博文便赶到了贺兰口,周杰老爷子见到自己的大孙子也跟了过来,不愿意也没有法子了,当即也只好作罢,经过一天的紧急维修,这座农家小院已经重新补强,当晚几人在就在院中生火造饭,吃罢晚饭刀白翎带着周博文和文雨兮做作业,周杰老爷子带着柳相如站在院中介绍了当晚发生的情况,柳相如闻言一惊,道:“周老头,你说的那匹白马兽,长了翅膀了没有?” 周杰老爷子闻言一惊,有道是锣鼓听声儿说话听音儿,柳相如似乎是话里有话,当即狐疑的摇了摇头,想了片刻之后又问了刀白翎,柳相如得知这匹白马兽没有肋生双翼,当即便点了点头,道:“周老头,这东西我有印象,不过得亲眼看一看才能确定,今天晚这东西要是不来还则罢了,要是来了,管叫它有来无回……” 老少爷们当晚便拉开了大网在这里守候了起来,却不料那只白马兽根本没来,它不来众人也不敢走,耐心的又等了三天,直到第四天晚上,大猊和避水兽才嗅到了一丝异样的气息。 feisu 侧房中的重机枪已经咬坏了,所以早就给撤了,这几天众人将柴屋打扫的干干净净,大猊和避水兽就安置在里面,几人一商量,三个孩子不愿意跟老局长和刀白翎待在一组,二人见状摇了摇头,也只好任由三个孩子带着大猊和避水兽躲进柴屋,二人在正房中随时接应。 白天时三个孩子早已经睡得饱饱的,尤其是周博文,这个小胖子那是脑袋一挨枕头准着,老局长见状就是气不打一处来,因此夜半时分三个孩子都是神采奕奕,周博文在床上躺着,文雨兮坐在周博文身边抱着大猊不停地抚摸着大猊身上的毛,避水兽老老实实的趴在周博文的大肚子上,这二人二兽倒显得十分和谐,这样一来倒是没了柳相如的地方,柳相如也只好席地而坐,掏出一本古册翻阅了起来。 蓦然间羊圈中的羊群又开始骚乱起来,大猊和避水兽猛然一惊,同时从床上跳了下来,一抹身便躲到了床下,柳相如见状一惊,蹲在床边道:“大猊,我说你怎么怎么怂啊,人家一来你就躲到床底下了,真能给咱爷们丢人现眼……”大猊似乎听懂了柳相如的话,当即甩了柳相如一个白眼,不多时只听羊圈中爆发出一阵惊呼,一道白光越墙而过,直接落到了院中。 白马兽似乎没有忘记上次的仇恨,跃入院中丝毫没有搭理羊圈中的群养,直接竖起两只前爪趴在了侧屋的窗台之上,柳相如一眼就看到了白马兽额头上的那只独角,白马兽一抬眼也看到了屋中的柳相如,当即伸着脑袋使劲一撞,窗户顿时被撞了个粉碎,不等白马兽冲进屋内,柳相如身手如电,一纵身直向白马兽而来,白马兽见状一愣,心说话平时都是咱们爷们主动出击,怎么这一次还有人敢先对咱爷们下家伙? 白马兽这么一愣神的工夫柳相如就到了,白马兽两只后蹄蹬地,腾出两只前爪直向柳相如就抓了下来,柳相如一抹身轻松的一闪便躲过了这一抓,紧接着一伸手顺势就掰住了白马兽额头前的那只独角。柳相如握住白马兽额头上的独角之后,白马兽心急如焚,前爪后蹄不停的在地上徘徊起来,柳相如手腕微微一使劲儿,白马兽惨呼一声,似乎被柳相如抓住了自己的小辫子一样,围着柳相如打着转不停地嘶鸣,似乎是在乞求柳相如放过自已一马,柳相如见状哪里肯轻易地的松手,时不时的使劲儿一掰,白马兽当即便对着柳相如摇尾乞怜,没想到重机枪火力都奈何不得的白马兽,被柳相如轻易地收拾个服服帖帖。 第1559章 周博文勇斗白马兽 躲在正房中的周杰老爷子和刀白翎见状也是啧啧称奇,二人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院中发生的一切,本来这白马兽额头上的独角也是尖利无比,前几天几人分明亲眼见到了白马兽用额头上的独角顶碎了整扇的窗口,但是此时这只独角在柳相如手中似乎成了致命的弱点,这头穷凶极恶的白马兽被柳相如牵着鼻子不敢有半点反抗之心,这却又是如何道理? 周杰老爷子看罢多时也没有想到其中的关键,眼看着白马兽已经被柳相如收拾的卑服的,当即打了个哈哈,冲着刀白翎道:“白翎啊,怎么样,相如这孩子可是我老人家一手带出来的,我老人家是不是还有两下子?”刀白翎闻言也是信服的点了点头,道:“老局长,相如这孩子可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您老别说,这孩子打小我看着就有出息,要是这孩子肯吃苦用功,将来的本事可要超过他的师傅……” 周杰老爷子听到刀白翎如此评价柳相如,心里早已经乐开了花,高度评价柳相如那就等于高度评价自己,虽然周杰老爷子并不是一个爱听阿谀奉承的人,但是见到一手带出来的大孙子受到一致的好评,那简直是这辈子最高兴的事儿了。 柳相如一出手便制住了白马兽,侧房中的和文雨兮也站到窗前看了起来,这兄妹二人也是一脸羡慕的看着柳相如,柳相如单手掰着白马兽额头上的独角另外一只手拨弄着白马兽身上的白鬃,时不时伸脚还往白马兽身上的鳞片使劲儿踹上几脚,也不知道是额头上的独角受制于人痛苦异常,还是柳相如这几脚踢得它难以招架。 不知道什么时候,大猊和避水兽也趴在窗前仔细的看了起来,文雨兮一回头便见到了趴在身边的大猊,当即一伸手将大猊抱了起来,避水兽直接一纵站在了的肩头,小兄妹二人一脸的轻松,但是他们没有注意到,大猊和避水兽两只神兽二目如电,一脸凝重的看着院中的柳相如和白马兽。 柳相如自己制住了白马兽,自然也是得意洋洋,单手掰着白马兽额头上的独角使得白马兽不停地在院中转着圈子,柳相如手掐脚踢,时间一晃可就过去了将近半个小时,普通人将胳膊平端起来十来分钟的工夫就会又酸又麻,更何况柳相如手上还得用劲儿。 这么久的时间柳相如自然也感到胳膊一阵酸麻,可是此时却又不敢轻易的松开,也只好趁着白马兽兜圈子的时候两手一交替换只手来缓一缓,柳相如这身本事也算是够瞧的了,却不料正是这一个瞬间使得情况发生了变化,就在柳相如刚松开那只掰在独角上的手时,白马兽忽然身形一转一拱脑袋对着柳相如就撞了过来,柳相如没有料到白马兽反应如此迅速,身子下意识的往边上一闪的工夫,再想伸另外一只手掰住白马兽额头上的独角已经够不到了,白马兽猛地一仰头发出一声嘶鸣,似乎一吐刚才受制于人的不快,紧接着后蹄一蹬地两只前爪高高的扬了起来,冲着柳相如就扑了过去。 柳相如见状暗道糟糕,眼下也不是和白马兽硬拼的时候,当即一抹身就躲过了这一扑,白马兽一击落空之后不给柳相如片刻的机会,身子猛地一弓紧接着就是一道白影弹射了出去,柳相如见状也是临危不惧,一抬腿竹林步法就踩了出来,柳相如围着白马兽周围左右穿梭,白马兽也使出了浑身的解数,额头上的独角、两只前爪和后蹄以及那一束漆黑如墨的尾巴全都用上了,白马兽毕竟身高马大体型健硕力大无穷,柳相如一个没留神被白马兽的尾巴抽了一下,顿时胳膊上出现了几道血印子。 柳相如只觉胳膊上一阵火辣辣的感觉传了出来,当即心里就产生了些许的变化,心理一变身上脚下的动作就乱了,原本应付自如的柳相如此时手忙脚乱,凭着将近二十年来的寒暑之功,柳相如也是险象环生,白马兽前爪后蹄配合的天衣无缝,柳相如越坚持心里越没底,再怎么说人的气力是无法和白马兽相提并论的,工夫不大柳相如鼻洼鬓角热汗长流,周杰老爷子见状急的要跳到院中给柳相如打接应,刀白翎一把拉住了周杰老爷子,道:“老局长不可轻举妄动,我去把相如替换下来……”话音未落刀白翎“刷”的一下脱掉了外套,倒提长刀就要开门动手,却不料这时院中陡然响起一声大喝:“呔……白马兽休要猖狂,大师兄不必担惊,师弟我到了……”周杰老爷子见到这一幕心里又是一紧,暗道:“你个小兔崽子真不知道天高地厚,相如这孩子一个没留神都被白马兽翻了盘,你小子去了不是找倒霉么,别说你小子有个三长两短的,就是被这东西撞一个跟头咬上一口,你爹不敢跟我穷嘚啵,你奶奶跟我也完不了……” 二人这么一愣神的工夫已经跳了出来,原来是见到大师兄被白马兽逼得手忙脚乱胳膊上还挨了一下子,当即就忍住不跳了出来,跳出来之后,柳相如见状脸色一变,急道:“博文,赶紧回去,保护好师妹……”话音未落文雨兮抱着大猊却冲着竖了一个大拇指,道:“二师兄,好样的,师妹我给你加油助威……” 出现之后,白马兽似乎根本没有要搭理这个小胖子的意思,当下依旧不停的向柳相如撞去,看来这东西还挺记仇,现在就要找回刚才的场子,跟柳相如绝对是完不了。柳相如毕竟是大师兄,也是成年人了,见到出现之后,心里担心这师弟妹二人,自己手上脚下可就更不灵便了,一个没留神只觉眼前白光一闪,柳相如下意识的侧身一闪,白马兽顺势用脑袋往前一拱,柳相如只觉后背一阵火辣辣的感觉传了出来,白马兽额头上的独角直接刺透了柳相如身上的衣服,后背上的肉皮只是被独角的边儿这么一蹭,差点就弄掉了一层皮。 挨了这一下柳相如当即吓得脸色苍白,“啊”的一声惨叫当即摔倒在地,站在正房中的周杰老爷子见到白马兽的独角尽数没入柳相如的体内,当即也是“啊”的一声,只道是这只独角当即给柳相如扎了个透心凉,当即眼前一黑,一口气好悬没有喘上来,刀白翎见状当即扶起老局长,这样一来刀白翎也不好办了,出手不是不出手也不是。 feisu 白马兽一击得手当即张开血盆大口直向柳相如咬去,见状直接纵身而起,照着白马兽的屁股飞起一脚就踢了过去,却不料白马兽似乎早就觉察出来了你存在,纵身飞出一脚的时候白马兽刚好两只前爪着地,两只后蹄高高的扬了起来,一边张开血盆大口咬柳相如,一边飞起两只后蹄直踢身后的,刀白翎见状当即心里一紧,“哎呦”一声悔恨自己刚才没有及时冲出去将替换下来。 这一幕被倒在地上的柳相如看的清清楚楚,柳相如当即也顾不上自己眼前的危险,疾声喝道:“博文快闪开啊……”话音未落白马兽这一张血盆大口可就到了。柳相如见状心里一苦,临危自己将自己的胳膊挡在了脸前,心说话这一口最多咬掉我一条胳膊,少了条胳膊至少我柳相如还能凭着这张脸蛋儿活着,要是这一口要掉半拉脸蛋,咱爷们吃饭的家伙可就丢了…… 柳相如心一狠呀一咬便等着硬挨上这一下,却不料忽听一阵嘶鸣的声音传了出来,柳相如急忙起身定睛观瞧,却听见文雨兮一声欢呼:“二师兄好身手……”,原来小胖子将计就计,在白马兽踢出来的两只后蹄上一借力,“蹭”的一下直接骑到了白马兽的身上。骑到了白马兽身上的时候白马兽猛地一震,这身囔囔肉分量可也不轻,白马兽自然一百二十个不愿意被人骑到自己身上,当即放弃了眼前的柳相如,身子猛地一立,后蹄蹬地高高的扬起两只前爪想把骑在自己身上的这个小胖子给掫下去,小胖子不知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早已成竹在胸,当下双手紧紧地抓着白马兽脖颈上的白鬃,双腿使劲一夹,大声喝道:“嘿……想把胖爷给甩下来,胖爷今儿个吃定你了,我弄死你丫的……” 双臂一较力使劲的撕扯着白马兽脖颈上的白鬃,这一片白鬃油光锃亮十分的结实,这么使劲一拽,白马兽顿时发出一声哀鸣,当即放下了两只前爪,见到这招好使的紧,当即双臂一较力又使劲的撕扯了起来,可是水平方向撕扯毕竟没有垂直撕扯容易上劲儿,柳相如见状心也早提到嗓子眼儿了,几次想提醒要掰住白马兽的独角,仔细一看却发现的胳膊根本够不到,因此也只能作罢。 白马兽几次高高扬起两只前爪都被按了下去,在院中来回跑了两圈之后终于下定了决心,尥起两只前爪身子高高扬起仰面便向后倒了下去,这一下倒好像是死马压活人,要是真给压实了,小胖子当即便会性命不保。 第1560章 文雨兮坐骑驳龙驹 别看周博文年纪不大,这小胖子一身的心眼儿也不比他爷爷周杰老爷子差多少,见到情况不妙,小胖子一撒手放开白鬃双腿一泄劲儿松开大胯,下落之时身子一弓双臂环抱后脑护住头部同时屁股着地,只听“咚”的一声闷响,小胖子这一下可也摔得不轻,不过毕竟周博文这一身囔囔肉也不是白长的,屁股上的肉最瓷实不过了,摔的虽然不善可也没受什么伤。 小胖子周博文和白马交手的这短短几分钟,刀白翎尽数看在了眼里,心里虽然有些担心,但是还是暗自叹道:“罢了,这几个孩子个儿顶个儿的都有一套绝活儿,小脑瓜儿一个儿赛一个儿的好使,小小年纪不仅身手敏捷而且颇有胆色,等他们都长大了这还得了……”想到此处刀白翎心里反而踏实了下来,有意的没有出手直接守在了老局长周杰老爷子的身边。 小胖子身子刚落地,白马兽也倒着摔了下来,只听“啪”的一声闷响,白马兽砸在地上蹦起来的泥土溅到自己脸上一阵生疼,小胖子下意识的一摸脸刚想起身的时候,抬眼一看当即惊呼了出来:“妈的妈我的姥姥……”只见白马兽倒在地上的时候,那一张血门大口刚好就在自己眼前,经过刚才那么一摔,白马兽身子猛地一震也陷入了短暂的迷糊,几乎是同一时间,白马兽和小胖子同时反应了过来,白马兽一伸脖子冲着周博文的咽喉梗嗓就咬了过来,周博文反应也不慢,当即一转身小身板使劲往前一探,耳轮中只听“咔”一声巨响,怎么说摔倒在地的情况下周博文还是要比白马兽灵活的,小胖子一轱辘站起身来的时候只听“刺啦”一声,白马兽一口咬在了小胖子的后领上往回使劲一扥,小胖子借着一起身的那股劲儿,那件名牌外套直接从中间扯下一条长长的布条,整件外套顿时一分为二变成了两扇,周博文见状登时大怒,冲着白马兽怒吼道:“胖爷刚上身的外套被你一口就给咬碎了,你知道这件外套多少钱吗,胖爷磨了多久你胖爷的爹才答应买下来的,你给胖爷赔……” 小胖子周博文正是讲究衣着的年纪,见到自己的名牌外套就这么一分为二,当即便怒不可遏,一抖肩膀干脆那两扇也不要了,一甩手直接将外套抛在了白马兽的头上,紧接着伸出脚来猛地就向白马兽的脑袋上踩去。 白马兽似乎感到了小胖子身上的发出的暴戾之气,当下也是急忙调转马头,将额头上的独角伸了出来,小胖子这一脚踏出之后当即“嗷”的一声喊了出来,急忙将脚撤回来查看,只见一双崭新的登山鞋底儿上出现了一个硬币大小的洞,刚刚损失一件名牌外套,这时又糟蹋了一双新鞋,小胖子不干了,四下踅摸了起来想找见趁手的家伙什儿拼命,去不料忽然一阵恶风不善,但见白光一闪,白马兽腾空而起也站了起来。 周博文一愣神的工夫白马兽又到了近前,一双铜铃般的眼里里透露出一股凶光,这只白马兽仿佛已经忘记了先前的敌人是柳相如,已经将全部的仇恨转移到小胖子周博文的身上。白马兽反身而起扬起两只前爪直向周博文抓来,这一套动作十分迅捷只在一瞬时间,柳相如见状也是叫苦不迭,自己出手阻拦不仅在速度上根本跟不上,而且更是无从下手,因为白马兽扬起两只前爪向下扑来的时候,柳相如根本摸不到白马兽额头上的独角,也来不及纵身而上骑在白马兽的身上,小胖子这一瞬间也冷静了下来,毕竟周博文还只是个十来岁的孩子,非是久经沙场的道门高人可比。 一瞬间小胖子周博文脑子一片空白,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躲都没有躲,任由白马兽高高的亮出两只前爪向自己抓来,眼看着小胖子就要血溅当场,一个小脑袋忽然从小胖子的肩膀上钻了出来,冲着眼前的白马兽一张口就吼了一嗓子。 避水兽这一嗓子吼出来乐子大了,白马兽仿佛凭空挨了一记闷棍一般失去了意识,高高亮起的两只前爪停在空中,两只铜铃般的眼睛在眼眶中不停地打转,两只后蹄仿佛踩高跷那般在原地一蹦一跳的显得十分滑稽,白马兽举着两只前爪在空中愣了足有十几秒钟才恢复了过来,两只前爪刚刚放下来,抬眼间看到自己面前的小胖子周博文之后仿佛才回想起自己要干什么,当下猛地又尥起了两只前爪向周博文抓了下来。 避水兽见状当即冲着白马兽又是一吼,白马兽当即又被震得短暂了失去了意识,十来秒钟之后白马兽两只前爪落地,扑棱了几下脑袋一仰头仔细的打量起小胖子肩头上的避水兽来。避水兽似乎被白马兽看的有些不爽,当即冲着白马兽一呲牙,白马兽见状下意识的打了个响鼻,紧接着便向后退了几步。 feisu 柳相如见状大喜,小胖子周博文见状也是得意洋洋,一拍厚厚的胸脯往前紧走两步,指着白马兽道:“胖爷的衣服,还有鞋,你给胖爷赔……” 正房中的老局长此时已经清醒了过来,几个瞬间老局长都看在眼里,虽然心里已经拧成一股劲儿了,可是还是掩不住自己的喜悦之情,当即一摆手跟刀白翎二人从屋中冲了出来,道:“相如,你怎么样,伤要紧吗?”柳相如一摆手道:“周老头,没事,就擦破了一点皮儿……”老局长周杰老爷子闻言点了点头又冲着周博文道:“博文呐,你怎么样……”周博文道:“爷爷我没事,可是这身行头……”“人没事就行,不就是一身行头吗,回去之后让你奶奶重新给你置办一套,到时候就说你立功了,爷爷奖励你的,你赶紧的退在一旁,到你师兄那里去……” 白马兽歪着脑袋仔细的打量着院中的众人,一仰脖又打了个响鼻,紧接着身子猛地一弓又准备逃走,就在这时只能一声如同虎啸龙吟一般的吼声传了出来,白马兽的身子刚刚弓下去便猛地颤抖了起来,众人抬眼一看,只见青毛大猊驮着文雨兮慢悠悠的从侧屋走了出来。 见到大猊出场众人彻底的放下心来,大猊刚刚走到白马兽的身前,白马兽便将脑袋缩到了两只前爪里,周杰老爷子见状奇道:“相如啊,听你刚才你意思,你认识白马兽这东西?”柳相如闻言点了点头,道:“周老头,这东西不叫什么白马兽,其实我第一次听你形容的时候就猜出来了,这东西不是凡物,而是一种传说中的异兽,这东西在《山海经》上有记载,其文曰:‘中曲之山,有兽焉,其状如马而白身黑尾,一角,虎牙爪,音如鼓,其名曰驳,是食虎豹,可以御兵……’” 周杰老爷子还是有一定古文功底的,这样的文字自然难不倒这位十三局的老局长,可是刀白翎就不同了,刀白翎的本事不次,但是这文化水平可就差了一些,是以不等柳相如说罢,周杰老爷子一摆手喝道:“相如,又用着你了是不是,穷白话什么呢,再他妈搁我这拽词儿,爷爷我撤你的嘴巴……” 柳相如闻言一笑,道:“这句话的意思就是说,在中曲山中有一种野兽,形状像普通的马却长着白身子和黑尾巴,一只角,老虎的牙齿和爪子,发出的声音如同击鼓的响声,名字叫驳,以虎豹为食,饲养它可以避战争,也有一种说法是可以统御军队,饲养它可以防止兵器所伤,不过这东西到底是真是假有什么能耐,我也没有考证过。” “驳……《山海经》中的东西,以虎豹为食,好家伙,这么大一座贺兰山,我说里面为啥没出老虎呢……”“周老头,这里面说的以虎豹为食,不是说它只吃虎豹,是强调它的一种能力,是肉食动物。”“啊……是这么个道儿道儿啊,《山海经》中的奇兽,怎么出现在这里呢……” 周杰老爷子暗自沉吟的时候,只见大猊围着这只叫做驳的奇兽转了几圈,随即便停在了它的身前,文雨兮笑嘻嘻的伸出手来摸了摸驳脖颈上的白鬃,一脸的喜悦幸福,大猊探出一只前爪轻轻的挠了挠驳,驳战战兢兢的露出眼睛冲着大猊看去,大猊冲着驳轻吼了一声,驳当即冲着大猊发出一种鼓鸣之声,随即大猊两只前爪直接扒在了驳的背上,文雨兮见状顺着大猊直接爬到了驳的身上,驳这才慢悠悠的站了起来,一仰脖打了一声响鼻,驮着文雨兮在院中慢悠悠的跑了起来。 文雨兮笑嘻嘻的骑了两圈,避水兽也冲着驳吼了一声,驳见状当又趴到了周博文的身前,周博文一纵身也爬了上去,这两个孩子居然骑着驳在院中溜达了起来,周杰老子见状一脸惊愕,柳相如笑道:“周老头你放心,驳这东西虽然凶残,但是记忆力和反应极快,它要是在谁身上吃了亏,这辈子再遇到他也不敢再动手了,这么一匹宝兽,嘿嘿,博文和雨兮可是捞到了……” 第1561章 缉真凶柳相如出手 周杰老爷子闻言点了点头,道:“相如,这么说,这只驳算是认了博文和雨兮为主了?这俩孩子真的能镇得住这只驳?”柳相如闻言道:“周老头,要是这东西没主儿的话,那博文和雨兮就是它的主人了,可如果这东西已经有主了的话……” 周杰老爷子闻言眉头一皱,道:“相如啊,你这么一说我倒是觉得有些不大对劲了,看山的老全头在这里这么久都没有出事,古家那二位掌柜的一来,这驳马兽立刻就出现了,刚开始损失了几只羊和家禽,再后来可就是人了,我怎么觉得这里面不简单呢,博文,雨兮,你们俩赶紧的下来,这东西弄不好真是有人故意放出来的……” 和文雨兮闻言不敢反抗,当即顺着大猊从这只驳身上跳了下来,柳相如看了一眼这两位师弟师妹,又道:“周老头,您多虑了,驳这个东西可不是现代的东西,而是存在于上古传说中的奇兽,今日得见咱们也算是开了眼了,这东西怎么会是人养的呢?”周杰老爷子闻言摇了摇头,道:“不对,不对啊,相如,凡事都不能只从表面上来看,若是平时我老人家多半也相信这只是一个偶然事件,咱们国家名川大山中的无人区甚多,其中隐藏着一些目前我们从未见过的珍禽异兽也不算说不过去,可是这里明明有老全头在看山,而且数十年如一日从来没有发生怪事,这一次古家二位掌柜一出现,这怪事就来了,终南山中隐藏着数万隐士,你怎么知道这贺兰山中就没有隐士?要是这只驳真是别人养的话,这事情可就不好办了……” “哦?周老头,这话从何说起,即便是这只驳马兽真是哪一位隐士饲养的,一时没留神被这东西溜了出来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既然这东西出现了,我们自然就不能不管,毕竟这东西可是极其凶残的异兽,一旦让其闯入人们的视线,那就是人间的一场灾难了,眼下这东西已经被我们擒住,自然由我们发落了,即便是它真的有主人,那它的主人也应该承担一定的责任,此人不出现还则罢了,要是出现了,我看定要治他个二罪归一……” 周杰老爷子闻言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没有继续开口,柳相如看着周杰老爷子欲言又止,当下又继续追问了起来,不等周杰老爷子开口解释,刀白翎道:“相如啊,假入这只驳马兽不是因人一时疏忽自己溜出来的,而是被人故意放出来呢?这方圆数十里都是山区,只有老全头这个看山小院一户人家,这只驳兽马再傻,还不至于傻到这种程度,既然已经将这里的羊和家禽尽数咬死,就绝对没有再次来到这里的道理,即便是它还打着老全头的主意,上一次老全头和几名干警又被这东西重伤了,也就差不多该收手了,可直到现在这只驳马兽三番五次来这里行凶,分明是带着某种目的来的,既然有目的,它背后就一定还有其他的主人……” 柳相如闻言眨了眨眼睛,道:“刀姑姑,这只驳兽能有什么目的……”刀白翎正欲开口之时,只见小胖子晃头晃脑的说道:“我说大师兄,平时挺聪明的一个人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愚钝了,要我说刀姑姑说得对,如果这只驳兽是野生的,数年来都不曾在这里行凶造次祸害老全头,偶尔溜出来一次既然已经得到了便宜,一定会打一枪换一个的地方,这东西虽然凶残,但是也有害怕的东西,因此绝对没有道理三藩五次的来到这里撒野的道理,况且上一次咱们都把重家伙都用上了,虽然没有起到预期的作用,但是这东西也绝对不会半点威慑之力都没有,东西是你自己咬死的,分明知道这里已经没有了油水,为什么还会三番五次的来此行凶呢,解释就只有一个,这东西是人故意放出来的,其目的就是要将老全头的小院横扫一空,半点线索也不给我们留下……” 柳相如吃惊的看着,道:“博文,你说这东西是被人放出来的,那这人为什么会把这只驳兽放出来呢,难到说与这个老全头有仇?”闻言打了个哈哈,道:“大师兄,那个老全头就是一个看山的老伙计,他就算是有啥仇人,人家都躲到山脚下了,那就没有啥报仇的意义了,老全头被对方盯上,完全是一个意外,那就是古家的那两位掌柜的,因为古家的两位掌柜的没有料到这里还设有看山的人,因此不得已也只好在此留宿,古家的二位掌柜从这里进山之后到现在也没有出来,这说明啥,要么这两个老不死的已经嗝儿屁着凉了,要么这两个老不死的还有别的靠山,如果古家两位掌柜现在尚在的话,那你说,老全头见到了古家二位掌柜,还能留着这个老头子吗?” 柳相如闻言点了点头,道:“博文啊,你想的还真挺全面的,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这里面有点蹊跷,周老头,我看事不宜迟,既然这东西已经被咱们捕获了,就赶紧的联系接应的人马,将这只驳马兽打囚车装木笼,赶紧送走才是,只要把这东西向弄走,就不怕它身后还有背的靠山,就算是有,咱们不找他他也得来找咱们,我倒是要看看,此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能够饲养这么一只上古异兽……”周杰老爷子闻言眼睛一亮,当即转头和刀白翎对视了一眼,刀白翎闻言也点了点头,周杰老爷子当即掏出手机准备通知其他人马火速接应。 周杰老爷子刚刚掏出电话还不等打的时候,只见大猊和避水兽忽然一个激灵站了起来,瞪着双眼紧张地向外看去,这只驳马兽似乎也觉察到了一种熟悉的气息,当即尥起两只前爪身子一扬打了声响鼻儿,一开口便是一声仰头天长鸣声如钟鼓,神情中似乎带着一些欣喜之意。 蓦然间只听一声大笑从外面传了出来,众人闻言当即脸色一变,刹那间只见一道红色的身影“吜”的一下跃上了墙头,柳相如抬眼一看,只见墙头上蹲着个五短身形的红袍老者,老者面型不善,满脸银白色的须髯,瞪着一双三角眼冷冷的瞥了一眼院中的众人,道:“我当是何人伤了我的宝兽,原来是尔等不知死活的凡夫俗子,我且问你,前几日伤了我的宝兽的,可就是你们几人?” 周杰老爷子闻言哈哈大笑道:“敢问来着何人也?”红袍老者闻言冷笑了一声,道:“老不死的,你牙酸口臭有什么资格打听爷爷的名号,说,为什么要打伤我家的宝兽?”柳相如闻言顿时急道:“住口,你个老匹夫,你狂,你狂的都没边儿了,你只看到了你的宝兽受了伤,却没有见到数条人命差点就断送在这妖兽的口中,老不死的,休要在你家小爷面前逞威风,小爷先教训教训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老杂毛……” “相如住口,还不给我退在一旁……”关键时候老局长周杰老爷子拦住了柳相如,冲着墙头上的红袍老者抱拳拱手施了一礼,道:“这位道友,请恕小儿不懂礼数,不过小儿口中之言却是丝毫不差,这位道友,我看你也是道门中人,既然同为道门中人,讲究的就是个慈悲为怀,这畜生数天来确实接连重伤我们数条人命,作为此物之主,你难道不该承担一部分责任吗?” 红袍老者闻言冷笑数声,道:“老不死的,你真能叭叭啊,我问你,你们杀猪宰羊的时候,可认为自己有罪,可觉得自己应该要为牛羊偿命,哦,就准你们杀猪宰羊,偏不许我们家宝兽吃几条人命,哪有这个道理……” feisu “哆……你简直强词夺理,猪羊乃属三牲,岂能和人命相提并论……”不等周杰老爷子说罢,红袍老者当即拦口道:“笑话,三牲怎么了,三牲就不是生命了吗,别说这三牲了,就是这世间的一草一木皆为生命,你们道门中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所谓众生平等,既然众生平等,你们又宰杀了无数的猪马牛羊,要担责任的首先是你们……” 听到这番话周杰老爷子几次把火压了压还是没有压住,当即喝道:“好,既然你如此说,那我也就直说了,我们定要将这驳马兽绳之以法,你不是要我们也偿命吗,来,我看看你个臭不要脸的货有几斤几两……” 周杰老爷子说罢就要冲上前来亮开架势,柳相如见状急道:“周老头,杀鸡焉用宰牛刀,你老人家在一旁歇会,看我来收拾这个老不死的货……” “哈哈哈哈……娃娃,你真敢开牙啊,别说你自一个了,就是你们在场众人一起上,在我眼里不过就是攒鸡毛凑掸子,经得住爷爷我一划拉吗,爷爷的时间宝贵的紧,你们还是一起上,省得爷爷麻烦……” 柳相如闻言心中火起,当下不宣而战纵身而起冲着墙头上的红袍老者弹出一道雷光,红袍老者见状冷笑道:“诶呦,没看出来啊,年纪轻轻的也敢玩雷,爷爷就陪你好好玩一玩……” 第1562章 失宝兽文雨兮被擒 红袍老者蹲在墙头之上没动地方,任由柳相如发出的九天玄雷劈在自己的身上,炽红色的九天玄雷并没有对红袍老者造成任何伤害,老头子蹲在墙头之上好似看热闹一般看着柳相如,这一道道炽红色的雷光劈在老者身上之后当即化为一片细小的电弧,在老者身上闪了几闪便消失的无影无踪,柳相如见状大吃一惊,双脚猛地在墙上一借力“蹭蹭”两下也跃上了墙头,抡起拳头照着红袍老者的脑袋就下了绝情。 红袍老者见状冷笑一声,道:“孙贼,刚一见面就对爷爷下狠手,你小子还真狠啊……”话音未落红袍老者探出二指冲着柳相如的手腕就递了过来,这二指好似筷子一般眨眼间便夹住了柳相如的拳头,柳相如卯足了劲儿使劲往下压,红袍小老头笑嘻嘻的看着柳相如一脸轻松,片刻之后柳相如一张小脸憋得通红,这一拳始终没有落下去。 周杰老爷子见状心里一苦,仅凭这一招一式就知道自己远远不是这位红袍老者的对手,当下赶忙冲着刀白翎一使眼色,刀白翎掌中长刀一晃,一记凌厉的刀罡直向红袍老者而来。 红袍老者头也没回,开口喊道:“来得好……”这个“好”字音节尚未落下,但见红袍老者探出另外一只手凭空一捏,空气中忽然一亮,一道长刀形状的虚影在红袍老者指尖凭空而现,但见红袍老者二指微微一较力,大喝道:“开!”只听“哐啷”一声脆响,这一道刀罡竟然直接被红袍老者捏了个粉碎。 刀白翎见状当即脚尖一点地纵身跃起,双手举起长刀猛地朝下劈了下来,站在一旁的周杰老爷子见状急道:“白翎,手下留情,小心伤到孩子……”刀白翎闻言毫不犹豫,这一击刀罡丝毫没有留情,红袍老者嘻嘻一笑,道:“我若是用这孩子来挡这一记刀罡,未免显得有些太欺负人了,娃娃,你还毛儿嫩,下去逃命去……”红袍老者单臂微微一挥便将柳相如抛了出去,柳相如只觉一股大力将自己甩了出来,当下身子不听自己的使唤,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向下摔去,小胖子见状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抱住柳相如之后二人“噔噔噔噔”的倒退了数步才同时倒在地上。 红袍老者刚把柳相如甩出去的时候,刀白翎的刀罡就到了,红袍老者如法炮制,伸出三指直向头顶捏去,空气中再次呈现出一道刀形的虚影,红袍老者刚刚将这一记刀罡捏住的时候,刀白翎的身形就落了下来,迎着刀白翎顺势劈下来的长刀,只见红袍老者猛地一握拳,只听“轰”的一声闷响,刀影化为无数个光点四散而去,刀白翎也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 红袍老者冷笑道:“我早就说让你们一起上了,你们偏不听,在爷爷我的眼里,你们跟猪马牛羊没什么不同,能喂了我家宝兽那是你们的荣幸,你以为什么人都能有这份机缘吗……” 刀白翎闻言心中火气,当下不服气一个鲤鱼打挺跃了起来,扬了扬掌中的长刀一出手便是刀家祖传的修罗刀法,这十数年来刀白翎虽然没有机缘继承大哥刀白羽的修罗刀,但是在这一把长刀上也下足了功夫,这一手祖传的修罗刀法不仅日渐精熟,而且其中还加上自己的创新招数,一时间院中刀光闪闪灼灼其华,道道凌厉的刀罡激发而出直向墙头之上的红袍老者袭去,大猊和避水兽见状急忙躲了起来,生怕被这阵刀罡削到,而那只驳马兽也是嘶鸣连连,一抹身闪到墙边暂避这一阵凌厉的刀罡。 红袍老者蹲在墙头上不怒反喜,道:“姑娘,这两下子看上去还有那么点意思,要是早拿出这一手儿来,爷爷我也不至于那么无趣,你的刀法确实不赖,爷爷今儿个高兴,让你开开眼,什么叫空手夺白刃……” 说话间红袍老者竖起脚尖好似在跳芭蕾舞一般在墙头之上闪转腾挪,挥舞着双掌护住周身上下要害,看罢多时周杰老爷子猛地晃了晃脑袋,眼前一阵发花,只见刀白翎和墙头上的红袍老者身形越来越快,眨眼间只见两道白红二色的虚影在院中穿梭闪耀,见到这一幕柳相如也不禁黯然色变,文雨兮躲在柳相如身后拉了拉柳相如的衣角,道:“大师兄,刀姑姑她,好像……” 别看文雨兮人不大,但是这一双眼睛却尖的很,看问题看的很准很透彻,此时就连柳相如都没有看出来刀白翎处于上风还是下风,但是听着话文雨兮似乎已经看了出来。 果然文雨兮说罢不久,陡然间只听到一声娇呼传出,刹那间院中白影骤停,刀白翎一脸惨白的站在院中,把持长刀的手臂不停地颤抖,不多时一缕血迹流到了刀白翎的手背上,柳相如见状疾呼道:“刀姑姑,你受伤了……”三小见状当即也不顾墙头之上的红袍老头子,急忙打垫步就围了过来,刀白翎见状急忙将三小护在自己身后,刚想横起长刀护身,一阵酸麻之感袭来,手臂微微一抬随即便软绵绵的垂了下去,只听“当啷”一声脆响,长刀当即落在了地上。 红袍老者见状飞身形从墙头之上落下,周杰老老爷子见状一纵身也站到了刀白翎的身前,此时在场众人中,老局长周杰老爷子辈分最高,自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刀白翎和这三个孩子出事,当下便准备舍弃自己为刀白翎和三个孩子逃走争取时间。 红袍老者伸手捋了捋下巴上那几根狗油的胡子,冲着周杰老爷子微微一笑,道:“老不死的,不用那么担心,爷爷我可不稀罕你们这几条贱命,若不是你们几个非要打我宝兽的主意,爷爷我才懒得跟你们伸手,看在你们都是无知晚辈的份儿上,今儿个算是给你们一个小小的警告,该你们管的你们爱管不管,不该你们问的就少他妈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不自在……”说罢红袍小老头张口打了声唿哨,驳马兽听到这声唿哨之后当即大喜,欢喜的嘶鸣了一声之后,当即便窜到了红袍小老头的身前,伸着脑袋在红袍小老头身上蹭了又蹭,显得亲密无间,红袍小老头一边摸着驳马兽的白鬃一边说道:“好了好了,不怕啊不怕,有爷爷在这里给你做主,没人敢欺负你,爷爷来了,这一片云彩可就散了,走了走了,跟爷爷回家……” fěisu· 眼看着红袍小老头带着驳马兽就要走,忽然之间大猊冲着驳马兽吼了一嗓子,驳马兽闻声当即瑟瑟发抖,直接又趴了下来,红袍老者闻声急忙转身观瞧,只看了一眼顿时两眼放光,道:“我就说凭你们的本事怎能欺负得了我的宝兽,原来是有龙种在镇场子,我老人家找了一辈子龙种都没有遇到,没见到今天却在这里碰到了,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老不死的,龙种这东西落在你们的手里也是浪费,我老人家就收庄包圆了,就算是你们对我老人家的补偿了……” 话音未落只见红光一闪,红袍小老头瞬间便出现在了大猊的身前,两只如同钢钩一样的手爪直接同时扣在了大猊和避水兽的梗嗓之上,大猊和避水兽同时发出一声哀嚎,但见红袍小老头掌中闪出一缕红色的雾气,瞬间大猊和避水兽便成了一只哈巴狗的样子,周杰老爷子见状大惊,道:“兀自妖人,留下大猊和避水兽……” 周杰老爷子一伸手便扣住了红袍小老头的肩头,小老头肩头微微一抖,周杰老老爷子顿时倒退了数步才稳住身形,这时三小也冲了上去,大猊和避水兽可是这三小的心肝宝贝儿,岂能轻易地被人夺走,不等三小冲到近前,只见一道白冲了过来,没有了大猊和避水兽的束缚,驳马兽也重新精神了起来,冲在最前面的柳相如和一个没留神当即被驳马兽撞倒在地,文雨兮见状猛地一纵,朝着驳马兽额头上的独角一挥手便劈出了一道炽白色的刀影。 周杰老爷子见状心里当即又惊又喜,不知道文雨兮这孩子什么时候领悟了当年秦卓的绝技风雷双刃,这一道闪着无数道细小电弧的刀影直向驳马兽额头而来,驳马兽当即发出一声悲鸣,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红袍老者见势不妙,指尖微微一弹,一道强劲的指力当即震散了文雨兮发出的这一道雷刃,红袍老者看了文雨兮一眼,点了点头道:“丫头,今儿个爷爷跟你投缘,怎么看你怎么舒坦,跟着他们有什么出息,还是跟着爷爷,跟爷爷学上三年能耐,三年后爷爷再送你下山……”话音刚落红光又是一闪,红袍老者闪电出手,一把抱起文雨兮紧接着身形一纵便落到了驳马兽身上,驳马兽当即打了一声响鼻,一道白光闪过,眨眼间便跳出了院墙。 众人见到这一幕当即都傻了,文雨兮不仅是周杰老爷子的心头肉,更是大家的心头肉,丢了文雨兮谁能不管不顾啊,四人当下飞奔出院紧追了上去。 第1563章 周博文误走落霞岭 四人从院中冲出一看,顿时就傻了眼,只见夜色朦胧的贺兰口一道白影疾驰而去,眨眼间便失去了影踪,周杰老爷子当即猛地一跺脚,喝道:“追,大家一起追,要么把雨兮抢回来,要么陪着雨兮一起死……”说罢老头子当先迈开大步便向贺兰口中追去。 周杰老爷子此时倒不是意气用事,在场众人谁心里不着急啊,周杰老爷子没走出多远就有些跟不上趟了,于是又道:“白翎,相如,你们两个不用顾忌我老人家,能快追一步就追你们的,博文呐,你也跟着,能跑多快就跑多快,快着……” 刀白翎闻言当即深吸一口气猛地向前纵了出去,柳相如刚想迈腿就追,忽然转过身来对着周杰老爷子道:“我说周老头,咱们这么追也不是法子,那匹驳马兽的脚程太快,先不说我们能不能追得上,就是追得上能怎么样呢,凭借我们几个的本事,可都不是那个红袍老瘪犊子的对手……”不等柳相如说罢,周杰老爷子急道:“相如,你这话什么意思,雨兮可是你的亲师妹,难道说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不管了,那个老犊子说三年后送你师妹下山,你听他的呢……” 柳相如摇了摇头,急道:“周老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趁着咱们还没走多远,您老人家赶紧回去搬兵求救,我们去追,沿路之上留下路引,随后您老人家带领救兵循着路引前来接应,再怎么的孙大队哪里还有咱们的战士呢,就算重机枪起不到决定性的作用,吓唬吓唬他们也是个办法啊,否这话就像眼前儿这么个追法儿,纵使咱们都归位了,也未必救得了小师妹……” 周杰老爷子闻言当即停住了脚步,看了柳相如一眼心说话罢了,真是英雄出少年,要说我老人家当年心里的花花肠子也不少,可现如今一到关键的时候脑子总是不够用,唉,老了,真是老了……想到此处周杰老爷子当即点头称善,紧接着掉头就往回跑,柳相如见状不忍,道:“博文,周老头年岁大了,救师妹固然要紧,但是也不能只顾小不顾老,我先去追刀姑姑,你暗中看着周老头安全回去在跟上来,记着,到时候找我留下的路引……”闻言点了点头,柳相如当即一提气也立刻追了上去。 小胖子知道大师兄柳相如的意思,自己的爷爷毕竟已经一把年岁了,这个时候一个着急上火的,很容易引起急症,一但周杰老子有个好歹,谁来联系孙大队接应众人呢,要是自己公开陪着爷爷回去,那走不了两步就得被这个老头子给撵回来,自己爷爷什么脾气自己还不知道么,到了一把岁数的年纪,偏偏不服老,这个可不单单是心里有谁没谁,而是事情头儿到了这一步,没有法子的法子。 简短捷说小胖子看着自己的爷爷顺利的进了院之后才转身继续追赶,这个时候天边已经开始发白,天色也逐渐的亮了起来,小胖子抬头一看,只见空空荡荡的贺兰口哪里有半点人影,当下心里一着急加快脚步就追了上去,别看胖是胖了点,但是这个小胖子的耐性还真不错,这一跑起来还真就挺能坚持,小胖子深吸一口气运足了体内的气息,根据周杰老爷子传授的陆地飞腾术一跑就是一个钟头,小胖子心里起急就顾着往前追了,你倒是看着点路啊,合着柳相如留下的路引都白做了,小胖子闷头又跑了半个小时之后,这才感到一阵乏累,准备停下来歇息片刻。 小胖子找到一块大青石坐上去大口的喘着粗气,山风一吹小胖子猛地打了个哆嗦,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自己的外套已经被那只驳马兽给扯碎了,自己只穿了一件半厚不厚的衬衣就追了出来,此时自己浑身大汗淋漓,山风一吹,登时有些冷的浑身打颤。 山风这么一吹小胖子顿时也清醒了过来,心说话刚才大师兄说要我按着他留下的路引去追,我光顾着跑了,也没有查看路引,对了,我现在赶紧的找找,要是没有路引,我他妈还得原路返回…… 小胖子沿着山路在两旁的石砬子中翻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大师兄留下的路引,当即冷汗就冒出来的,心说话真是福不双至祸不单行,越他妈着急越是出错,这不是瞎耽误工夫吗…… 小胖子刚想原路返回,忽然一抖鼻子仔细在空气中闻了闻,片刻之后顿时大喜,当即转身又向前走去,没走多时便见到山脚下一个旮旯里生了一对篝火,篝火之上正烤着一只野山羊,野山羊看上去并不大,不过似乎已经烤了一阵儿了,羊身上已经挂起一层淡淡的金黄,一滴滴的羊油不停地落在下面的火堆中,一阵浓烈的香气弥漫开来。 这一宿小胖子也没少出力,这时肚子早已经饿的咕咕叫了,见到这一只烤羊滋滋冒油,当即抿了抿嘴,四下里看了看好像没人,当即三步并作两步的赶到近前,低头一看只见火堆前铺了一张油纸,油纸上放了一堆粉末,用手指沾了沾粉末放在鼻前闻了闻,随即点了点头,抄起油纸上的小刀冲着羊身上最肥烤的最嫩的地方就片了一条,蘸着油纸上的调料面他吃上了。 feisuc● 小胖子大小就嘴馋,就爱一口吃的,自幼跟着周杰老爷子长大的,跟老局长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好吃赖吃只要有吃的就不挑食,没吃的饿肚子可不行,这些年来小胖子跟在自己爷爷后面,好东西着实吃了不少,此时见到烤的正到火候的野山羊,岂能交臂而失之? 小胖子馋确实是馋,但是从来没有因为吃误过事,按理说小胖子此时应该立刻回头去和柳相如与刀白翎汇合,但是小胖子有小胖子自己的打算:胖爷我这一宿折腾的可是不轻,不吃饱了喝足了,哪有力气打硬仗呢,原本我这两下子就不灵,再饿着肚子那我不就更是废物了吗?刀姑姑厉害,一手修罗刀法来去如风凌厉无比,打不过那个红袍子老头,那至少也能坚持个一时半刻的,大师兄不怕那只歪嘴的驳马兽,再说了,不是还有大猊和避水兽吗,只要刀姑姑一伸手,它们俩自然就逃出来了,刀姑姑牵制住红袍老瘪犊子,大猊和避水兽镇住那只驳马兽,大师兄趁机将师妹救出来,然后大猊背着小师妹先跑,大师兄和刀姑姑殿后,等他们俩跑的差不多了,大师兄振臂高呼一声“风紧扯呼”,然后大家一起撤退,眼看着到了嘴边的鸭子能让他飞了吗,那个红袍老瘪犊子肯定要追啊,这个时候胖爷我忽然跳将出来跟他大战个三百合,回头爷爷带领着战士们扛着机枪大炮,再敢嘚瑟就轰他娘的,对,我就得这样,以前打仗也讲究的是个饱餐战饭呢,空着肚子谁也打不了胜仗,嗯,我得赶紧吃,吃得饱饱的……说话间又片了一条羊后背上的半肥瘦的肉来吃了起来。 烤全羊也叫烤整羊,讲究的是一个边吃边烤,这样的肉吃着最新鲜,小胖子还他妈挺会吃,便用小刀拉羊肉边转动着树枝调整位置,不多时半扇羊肉可就进了肚了,小胖子拍了拍微微鼓起来的肚子,此时身上汗水也已经烤干了,当下便打算起身原路返回,去找大师兄柳相如和姑姑刀白翎。 小胖子刚刚走了没两步,忽然一阵脚步声传了出来,小胖子偷着吃了人家的肉毕竟心里发虚,当下也不敢跑了,躲在一处石砬子后面警惕的循声看去,此时天光已经大亮起来,不多时山谷中走出两个老头子来,这两个老头子身上穿着十分特别的登山衣,衣服上口袋颇多,口袋里装着各种各样的小工具,见状冷笑了一声,道:“好哇,真是踏破铁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有道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这两位逃犯居然被我遇到了,真是有福之人不用忙,无福之人忙断肠,胖爷我想不立功都不行……” 正窃喜的时候,忽听一阵惊呼传了出来:“四哥,您看,这里有野兽,把咱们的羊给啃了……”闻言暗自笑道:“还他妈野兽呢,你们才是野兽,你们俩都是野兽……”另外一个老者闻言也是一惊,随即低头看了一眼,看罢多时这才摇了摇头,道:“老六,不是野兽,是有人来了……” “什么,四哥,有人来了,怎么可能啊,贺兰叟不是说,这落霞岭不会有人来的吗……”不等此人说罢,另外一人拦口道:“老六,你仔细看看,要是野兽的话,吃羊还能给咱们留一半吗,还能紧着这半扇的吃吗,还能用小刀蘸调料吃吗” 老者说罢当即冲着四外一抱拳,朗声喝道:“何方神圣驾临落霞岭,我们弟兄二人有礼了……” “噗……”老者话音刚落,躲在石砬子里的小胖子冷不丁一个响屁崩了出来,老者闻声而动,来到近前一看当即这个泄气啊,一回头大喝道:“四哥,不是什么神圣,不知道是谁家的小兔崽子……” 第1565章 二小大闹隐贤庄 红袍老者一把捡起自己的断臂直向村中从去,眨眼间身形便隐没在那片雾气中,柳相如见状大喜,道:“师弟,这一下你可是立了大功了,过来,给师兄说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从哪儿学来的雷法,还有,你怎么知道那个红袍老者身上的弱点的?” 周博文闻言也是嘻嘻一笑,道:“师兄,那还用说么,师弟我自幼便得到异人的传授,大口天罡气小口天罡气,内练一股气是外练筋骨皮,别看我年纪不大,但是这手底下可有活儿,俗话说就是有两下子,您看我刚才那一招……是不是……就这样一掌就劈的那个红袍鬼找不到北了,看起来好像是不符合情理,其实仔细一琢磨这也是有道理的,为什么这么说呢,师兄您应该深有体会,诸位师叔师伯时不时的就教给你几手活儿,大家都围着你转,我呢,那只能背后自己下苦功了不是,有道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你师弟我,嘿嘿……用现在的话说那就是真有两下子……” “好……”柳相如闻言当即冲着周博文一竖大拇指,道:“师弟,没看出来啊,你个小胖子还有点内秀啊,背着我们都不知道,自己偷偷练了这么高的一手好本事,师兄我都有点羡慕嫉妒恨了,不过师弟啊,咱们还不能掉以轻心,师妹、大猊和避水兽可都还没救出来呢,只胜了一阵可不行,别忘了咱们是干嘛来的……” 周博文闻言一拍肉乎乎的小胸脯,道:“刀姑姑,大师兄,您们就擎好儿,师妹的事情就包在我周博文身上了……你们让让,看我的……” 周博文说罢当即跳到隐贤庄的牌楼前,冲着隐贤庄一指,大声喝道:“呔……我说隐贤庄的老少爷们,识相的就把小爷的师妹和坐骑给请出来,要是顺着小爷的脾气还则罢了,要是打算躲在里面不出来当缩头乌龟,你来看,小爷我一掌一个管杀不管埋……”话音未落周博文一掌直向隐贤庄的牌楼拍去,只听“轰”的一声闷响,高大的牌楼当即被周博文轰塌了一半,密密麻麻的箭枝当即射了出来,小胖子周博文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会出现如此多的箭枝,一掌轰出的同时一撤步紧接着又是一掌,空气中闪出一片炽白色的雷光,登时便将密密麻麻的箭枝轰成了一片齑粉。 柳相如和刀白翎二人对视了一眼,心里大惑不解,短短这么一会儿的工夫,这个小胖子的本事何意变得如此之高,正在二人心里狐疑的时候,忽听一声大喝从村落中传了出来:“好狠毒的小子,居然坏了我兄弟的一条膀子,我跟你完不了……” 话音未落又是一个小老头从雾气中冒了出来,刀白翎见状当即长刀一挥就是一道刀风,小老头迎着刀风使出了和刚才那个红袍老者一样的招式,但见二指轻轻一抓便将这一记刀风捏在了手里,小老头身形刚刚落下,但见二指微微一用劲儿,刀风当即化作无数点碎片四下而散。 柳相如抬眼一看,只见这个小老头除了身上的衣着以外,身形打扮都和刚才那位红袍老者极为类似,正想走到近前开口打招呼的时候,周博文跳着脚的已经骂了起来:“诶呦,又出来一个老不死的,怎么着看你这样子,是不打算把人交出来了,你要是不交人,小爷可不答应,到时候杀你个二罪归一,你后悔可就晚了,看在你这一把岁数的份儿上,小爷不跟你一般见识,你回去把你们老当家的叫出来,小爷收拾你恐有失身份……” “诶呦,好小子,你够狂的,就凭你,还想见我们老庄主,娃娃,别看你一时侥幸赢了我们的老疙瘩,可是你也闯了大祸了,今儿个爷爷就让你知道知道我们隐贤庄不是好欺负的……”说罢这小老头冲着周博文挥舞双掌就扑了上来。 柳相如有心想替自己的师弟先探探路子,去不料小胖子一扑棱脑袋迎着这个小老头也冲了过去,小胖子一出手便是脚踏七星,两只胖乎乎的胳膊施展出的招式虽然稀松平常,可是几个回合之后小胖子浑身上下便闪出了密密麻麻的电弧,小老头见状嘿嘿一笑,道:“好小子,怪不得呢,年纪轻轻的就有这么一身的雷法,娃娃,你以为练出了雷法你就无敌了,你还差得远呢,今儿个爷爷非活捉了你,放把火把你烤了下酒……” 这个小老头一出手也是快如闪电,丝毫不惧周博文身上的电弧,小胖子释放出来的道道雷光劈在小老头身上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不到十个回合周博文便顶不住了,当下疾声喝道:“刀姑姑,大师兄,快来救我,我要归位了……” 小老头见状心说话你个小胖子刚才牛逼吹得可是乌丢乌丢的,这才几个回合你就顶不住了,这一次要是再让你跑了,干脆我把自己架火上烤了得了。 周博文喊罢刀白翎和柳相如同时冲了上来,左边一柄长刀右面一双铁拳,小老头见状微笑道:“噢……你们是打算攒鸡毛凑掸子啊,行行行,正好,省得爷爷一个个的收拾还费事……” feisu 趁着这个机会周博文便打算抽身而走,小老头眼疾手快,暗道:“好个小胖子,想跑,这事就他妈坏在你小子的身上,要不是你刚才使出古怪的招式,能摘了我们老疙瘩的膀子吗,你给我在这……”小老头一伸腿直向周博文脚下绊去,周博文当即“唧”一声摔倒在地,紧接着便被小老头踩了个结结实实。小老头一心三用,踩着周博文的同时双臂分别应对柳相如的双拳和刀白翎的长刀竟然丝毫不落下风,看着一招一式,这个小老头比刚才那个红袍老者的本事还要高着一层,柳相如打着打着心里便留了心眼,趁着间隙直冲周博文挤眉弄眼,周博文自小就跟着柳相如一起冒坏,自然明白柳相如的意思,当即扭动了几下身躯急道:“好个老不死的,小爷我跟你无冤无仇,你竟然对小爷下狠手,小爷就是做鬼,也绝不饶你,啊……” 眼看着周博文脑袋一歪就断了气儿,小老头心里一惊,心说话我没使劲儿踩啊,这个小胖子要是死在我的手上,到时候我可和老庄主没法交代,这可如何是好…… 想到此处小老头双掌齐出,自掌心中疾吐而出一股强劲的气息直接将刀白翎和柳相如二人震了开去,小老头逼退二人便急忙俯身查看小胖子周博文,就在这个小老头刚把脑袋凑到周博文近前的时候,忽然周博文眼睛一睁,道:“老不死的,你中了我的烟儿炮鬼吹灯儿了,你给我在这……” 但见小胖子一扬手就是一把灰土沫子撒了出去,这把灰土沫子可不是普通的沙土,而是用辣椒面、花椒粉、芥末面和成的,这东西洒在脸上能舒服得了吗?这个小老头当即惨呼一声,急忙伸手在脸上擦拭起来,趁着这个机会小胖子周博文一个鲤鱼打挺跃了起来,一出手便又踏出了七星步法,小老头听到身旁恶风不善,当即腾出一只手来护住自己周身的要害,周博文手脚并用直揍得这个小老头嗷嗷直叫,不到十来个回合小胖子看准机会对着小老头的肚子就是一脚,小老头当即被小胖子踢倒在地,不等小老头起身,小胖子周博文一挥巴掌,数道炽白色的雷光自掌心激射而出直接劈中了小老头身上的几处穴道,小老头惨叫叫一声当即连滚带爬的就往庄中逃去,刀白翎见状眼睛一亮,当即一扬手里的长刀就是一道刀罡,血雾过处又是一声惨呼传出,这个小老头的左臂也被这一记刀罡斩了下来。 刚才那个红袍老者被刀白翎斩下来的是条右臂,第二个小老头被斩下来的是条左臂,一左一右正好凑一对,小老头头也不敢回当即一抹身便躲入了浓雾当中。 小胖子见状心里这个美啊,当即走上前来冲着刀白翎嘿嘿一笑,道:“刀姑姑,小侄这两下子还不赖……”刀白翎见状又气又乐,心说话你小子这叫什么能耐,靠着灰土沫子迷了人家的眼睛来取胜,这可是江湖上下九流的招数,可是转念又一想,毕竟是这个小胖子关键时候破了人家的法术,否则的话凭自己的本事根本劈不动对方,当下也只好点了点头夸赞了一番。 刀白翎这一夸,嗬,周博文这个美啊,当即一挺大肚子朝着隐贤庄又大呼小叫起来:“呔……隐贤庄的贼人听着,再不把小爷的师妹请出来,小爷我就一把火烧了你们的王八窝,把你们都抓住绑起来,挨个的放血,出来,都给小爷滚出来,再不出来,小爷骂你八辈儿的祖宗……” 周博文学着爷爷周杰老爷子的样子,一开口什么难听捡什么,正在大放厥词之时,忽见村中的雾气骤然滚动起来,一愣神的工夫只听“嘭”的一声闷响,紧接着一声厉喝传了出来:“娃娃,你好大的口气,今儿个爷爷就看你究竟有几斤几两……” 第1566章 白衣人义释雨兮 话音刚落三人只觉一阵劲风迎面扑来,小胖子周博文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倒着摔了出去,刀白翎见状急忙跃起将周博文接了下来,柳相如刚想伸手的时候,只觉数道劲风分上中下三路而来,当下也不敢硬拼,打垫步闪身还是没有及时躲开,一瞬之间只觉自己身上一阵酸麻,登时呆立当场动弹不得,柳相如正暗自叫苦不迭的时候,抬眼间匆匆一瞥,只见刀白翎和小胖子周博文也被对方定在远地,分毫也动弹不得。 “尔等凡夫俗子好不知趣,老夫在此避世隐居久矣,本着上天有好生之德,不欲与尔等一般见识,怎奈尔等宵小不知天高地厚,竟敢冒犯天人神威……” 说话间柳相如才抬眼打量起眼前的这位老者来,只见这位老者身高八尺挂零,一身粗布古装的打扮,看面色乃是一位年近古稀的老者,但是头上的须发却白中夹黑,两只臂膀粗犷有力,柳相如心里盘算,眼前这位老者应该就是这座隐贤庄的庄主了,这一头白里夹黑的须发,是因为老者呈现出返老还童的迹象。 人本身的精气是否旺盛,只要看此人的头发就可以了,传说中的鹤发童颜其实是不具有科学道理的,除了极个别特殊的情况以外,只要人到了岁数头上的发须发白,就说明此人的精气开始下降,一个人头发的营养旺盛,就说明此人的精气十足,眼前的这位老者,头上的发须白里夹黑,说明此人头上的须发已经白了,经过特殊的保养使得体内的精气复苏,故而发须开始变黑。 老者倒背双手走到刀白翎身前看了两眼,冷笑一声,忽然伸出单掌虚空直向刀白翎抓去,刀白翎当即闷哼了一声,掌中长刀忽然飞到了老者的手里,但见老者眉头微微一皱,刀白翎掌中长刀顿时化为一片碎片。刀白翎见状脸色一变,心知眼前的这位老者实力之强远在自己之上,当下心里盼望着老局长的援兵赶紧到来。 老者震碎刀白翎的长刀之后又迈步来到柳相如的身前,柳相如心眼一转,不等老者动手自己先开口了:“我说老爷子,我看您也是一位世外的高人,按照我们的话说你也算是个响当当的人物,别看我年纪小,但是我也颇懂礼数,您老人家这么大的能耐这么高的身份,竟然如此黑白不分颠倒是非,我承认,论能耐十个我也赶不上您老人家的一根小手指,可是这世上自有因果报应,是就是是非就是非,不会因为您老人家有能耐这是非就会颠倒,我们大不了一死了之,二十年后小爷还是这么大个儿,可是您老人家就不同了,有道是善恶到头终有报,您老人家的下场一定比我们还要惨……” “哎呀,小兔崽子,没看出来你还挺能叭叭啊,我他妈让你叭叭……”说罢老者抡起巴掌照着柳相如的脸上就削了下去,只听一阵“劈了啪啦”的脆响,眨眼那间柳相如白皙的面容上已经高高的肿了起来,刀白翎见状急道:“老不死,欺负孩子算什么本事,有什么冲着我来……” 老者闻言立刻停下了手,走到了刀白翎的面前,狞笑道:“怎么,打了孩子你心疼了,行,既然你说什么都能冲着你来,那老朽就成全了你,去,把二憨叫出来……” 老者一摆手,身后的一个仆人当即一路小跑的跑回了庄里,不多时领着一个黑不溜秋的大汉走了出来,老者见状嘿嘿一笑,道:“二憨,你还没有媳妇呢,你看看这个女子,当你的媳妇怎么样?” 二憨闻言当即大喜,急忙抬头向刀白翎看去,这一抬头只看得小胖子周博文当即就吐了,只见这个叫做二憨的汉子一脸的疙瘩,疙瘩上还长着麻子,大个儿的麻子套着小麻子小麻子套着小小的麻子简直就是三环套月的麻子,翻鼻孔蛤蟆嘴,一呲牙露出两颗发黄的大板牙,人未到近前就传出一股臊臭的气息,简直要多恶心有多恶心,刀白翎见状急道:“老不死的,有道是士可杀而不可辱,你最好杀了我……” “杀了你?那岂不是太可惜了,你死了我家二憨到哪儿娶媳妇去,二憨,这个媳妇你可满意?”二憨闻言傻不拉几的冲着老者点了点头,哈喇子一流能有三尺来长,小胖子见状当即又吐了起来。 柳相如见状急道:“慢,老不死的,我们爷们死则死矣,敢不敢先道个万儿……”老者闻言瞥了一眼柳相如,道:“好小子,虽然老朽恨得你牙根痒痒,但是不得不承认,你小子也是个人物,年纪轻轻居然如此有胆识,也罢,爷爷就告诉你,在下乃是贺兰叟,外号不周仙翁是也……” “哈哈哈哈,真能给自己脸上贴金,就你,还他妈不周仙翁,我问你,你知道什么叫神仙吗,公然唆使自己手里的异兽残害人命,公然抢夺他人骨肉致使他人骨肉相离,如此巧取豪夺,与强梁盗匪有何区别,可惜我柳相如死在汝等猪狗不如的小人手里……” “你……好小子,我让你骂,二憨,今个我做主了,这女子就是你的媳妇了,在你进洞房之前,先把这小我洗剥干净,一会烤了给咱爷们下酒……” 二憨闻言当即“嗷”的一声朝着老者拜了两拜,紧接着张开双臂就向刀白翎抱了过来,刀白翎见状心里一凉,此时身上酸软就连咬舌自尽的力气都没有,当下使出全身仅有气力向二憨撞去,争取保全自己的名节。 眼看着二憨就要得手,恰在此时一道歪风不知道从哪儿刮了出来,二憨一个没留神当即被刮了个跟头,贺兰叟见状笑道:“二憨,看你给美的,怎么连路都不会走了……”倒在地上的二憨神情颇为痛苦,贺兰叟见状急道:“二憨,你怎么了……” “怎么了?怎么了你都看不出来,还好意思自称贺兰叟,还好意思以不周仙翁自居,我看你这一把岁数都活到狗身上了……”“谁,你是谁……”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隐贤庄中的雾气慢慢散去,从中走出一个浑身上下一袭白衣的男子来,此人从上到下都是雪白一片,蒙在脸上的布也是雪白一片。此人身旁紧跟着两只神兽,柳相如看得清楚瞧的明白,这两只神兽正是自己的大猊和避水兽,而大猊身上端坐一人,正是前不久被那个红袍老者抢走的文雨兮。 feisu “你……你如何能闯入我的隐贤庄?” “贺兰叟,你不认识我,我可认识你,我关注你们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原本你们就好好呆这里混你们日子就得了,非要相信那些个山崖上的岩画,居然还打算……行了,既然你们隐贤庄多行不义,我也只好替天行道,留不得你们了……” “哈哈哈哈……笑话,替天行道,就凭你,不是爷爷小看你,尔等凡夫俗子,终究难与天人相抗……” “天人?贺兰叟,你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怎么,区区开了两窍,就以为自己是神仙了,真让我可发一笑……” 白衣人说罢慢悠悠将文雨兮从大猊身上抱了下来,文雨兮双臂紧紧搂着白衣人的脖子,白衣人伸手轻轻地摸了摸文雨兮的脸蛋儿,眼神中尽是怜爱之情,白衣人忽然抬腿踢了大猊一脚,大猊当即冲着避水兽吼了一嗓子,紧接着这两只神兽直向贺兰叟扑了过去。 贺兰叟见状当即伸出巴掌直向这两只龙种抓了过去,但见白衣人冲着贺兰叟一皱眉头,贺兰叟当即眼神骤变,身子凭空定在了那里,大猊和避水兽同时扑上去一人挠了一爪子,眨眼间贺兰叟的脸上便出现了几条血印子。 几个仆人打扮的汉子见状顿时围拢了上来,二话不说挥手就冲白衣人拍了下来,数道劲风呼啸而过,白衣男人不躲不闪,这几道劲风仿佛拍在了空气中一样,白衣男人和怀中的文雨兮毫发无损的从劲风中穿了过去,几个仆人当即呆在了那里。 白衣男人抱着文雨兮走到二憨身前,淡淡的说道:“你也配娶亲,你以为你和人进了洞房,就真的变成人了,畜生永远都是畜生……”说罢白衣男人看了一眼大猊,大猊当即冲着二憨就扑了过去,众人只觉眼前一花,但听得一阵惨呼之声传出,二憨身上一股血剑喷了出来,柳相如定睛观瞧,只见这个二憨那里是什么人,分明就是一头硕大的野猪。 白衣人走到刀白翎身前伸手向刀白翎的脸上摸去,刀白翎浑身一震顿觉周身上下一阵轻松,白衣男人道:“刀姑娘,别来无恙呼……”刀白翎闻言一怔,实在想不住自己什么时候见过此人,白衣男人冲着刀白翎点了点头,随手将怀中的文雨兮递了过去,刀白翎接过文雨兮后,白衣男子轻轻一挥手,又化去了柳相如和周博文身上的劲力。 众人聚在一起欢喜无限,白衣男人一挥手震散了贺兰叟身上的禁制,道:“老不死的,你还打算跟我伸伸手吗?”贺兰叟闻言低头不语,心里盘算着该如何应付,白衣男人见状又道:“贺兰叟,念你一身修为不易,我今天就给一条生路,不知你意下如何?” 第1567章 刀白翎试刀 贺兰叟瞪着眼前的白衣男人,神情颇有些无奈,道:“这位神人,你当真要将我们隐贤庄一网打尽不可?你可知我们隐贤庄里都是些什么人,我们素来和你无冤无仇,你又何必为了一介凡夫俗子与我们隐贤庄为难作对?” 白衣男人闻言淡淡一笑,道:“我原本并不想为难你们,我知道你们隐贤庄里的人都有两下子,在此处隐居避世,一住就是数百年的时光,至于你贺兰叟么,我也小有耳闻,当年你初到此处破土开荒着实的不易,既然你已经摸到了开窍的法门,若是一直在此不问世事,我也没有这个闲工夫搭理你,更不会与你等众人为难作对,可要怪就怪你等苦修难耐,心魔已生,妄想另辟捷径从而不劳而获直接达到天人合一的境界,这世上根本无有捷径可走,唯一的捷径就是本着一颗至诚的道心苦修,不要怪人家游说与你,如果隐贤庄的人道心坚定,根本不会受外人言辞左右,现如今你还有何说,贺兰叟,如今你放纵门人弟子逆天行凶,还大逆不道口出狂言,怎么,难道你们隐贤庄的人,就比别人高着一档,我怎么没有看出来?” 贺兰叟闻言眼角猛地一抽,道:“神人,您这话未免有失公允,那些人确实只是一介凡夫俗子……”白衣男人冷哼了一声,道:“凡夫俗子不假,可他们是凡夫俗子,你呢,难道你们隐贤庄的人,都是大罗金仙不成,如此说来的话,你们隐贤庄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出来走两步,走两步我瞧瞧……” 贺兰叟闻言眼睛一瞪,心中火起当即喝道:“小子,我称呼你一声神人是看得起你,我知道你有两下子,我一个人不是你的对手,难道我们全庄的人还收拾不了一个你吗,今天看在你的面子上,这件事我可以不再追究,就当我贺兰叟吃饭嗑出个臭虫,人你们可以带走,这两只龙种也还给你们,从此之后莫要在来此自寻烦恼,滚……” 白衣男子闻言冷哼了一声,道:“贺兰叟,真是承蒙你看得起,你就想这么简单的息事宁人,我看恐怕不行,今儿个你们隐贤庄不拿出点什么来,我可不答应……” 贺兰叟闻言当即又道:“哦?那你想怎么的?” 白衣男子道:“很简单,听说前进些日子你们隐贤庄来了两位客人,当然了,这两位客人也和你贺兰叟也没有丝毫的关系,你们也是受了故人所托而已,不过这两个人不是一般的人,而是国家的重犯,因此这第一件事,就是要你们将这二人交出来……第二件事么,刚才你一出手就毁了人家姑娘的家伙什儿,人家姑娘可就指着那把长刀混饭吃呢,你说给人家毁了就给人家毁了,总要赔给人家一把……第三,你强行偷走了人家的两只龙种,完全不顾人家和那两只龙种的感受,因此这件事也不能就这么算了,这样,那只驳龙驹我看留在你手里也是暴殄天物,还是把它也交出来,我替你管教管教好了……” 贺兰叟闻言当即惊呼道:“啊……我说你个小子这简直就是要我的老命啊,不错,不久之前我们隐贤庄确实来了两位客人,不过那两位客人不是我的客人,是我们大庄主的客人,别说我没权处置,就是有权处置也不会把他们交给你……第二件事倒算不得什么,去,把庄里的宝家伙什儿取出来几件,让这位女侠客挑挑,只要她挑上眼了,多拿走几把也行……至于这第三件事呢,嘿嘿,那只驳龙驹乃是我家总辖大庄主的坐骑,你小子要是想要,就找我们家大庄主去要,你看如何?” 白衣男子闻言一怔,点了点头,道:“怪不得你有如此胆量敢跟我讨价还价,原来你背后还有人,你家大庄主呢,叫他滚出来……”“你……好小子,你牛逼,你想见我们家大庄主恐怕现在还不行,你要是有工夫的话就在这等,等我家大庄主出关之后,再做定夺……” 白衣男子闻言点了点头,道:“原来你是倚仗着你家大庄主,我就说么,就凭你也敢妄称不周仙翁,贺兰叟,不周仙翁是你家大庄主的名号……” “那你就别管了,有工夫你就等着,没工夫的话那就讲不了说不起了,请各位自便……” 白衣男子似乎并不着急,工夫不大几个仆人状的男子便推着一只兵器架走了出来,众人定睛观瞧,只见兵器架上琳琅满目寒光闪闪,各式各样的宝刀摆的整整齐齐,贺兰叟冲着刀白翎一摆手,道:“姑娘,刚才请恕老朽失礼了,请……” 刀白翎抬眼向白银男子看去,见到白衣男子点了点头之后,这才慢慢走到兵器架前看了起来,刀白翎本就是爱刀之人,也是懂刀之人,这一看不禁暗自赞叹道:“罢了,旁的不说,单说这些宝刀就够能让我大开眼界的了,我们刀家自诩为玩刀的行家,刀家自己打造出来的长刀不说是世间难得一见的兵器,至少拿出来也足够算是一把宝家伙了,大哥手里祖传的那把修罗刀就更别提了,当然这是一个例外,可隐贤庄摆出来的这些宝刀随便拿出来一把,都比我们刀家的长刀好了不知道多少倍了,怪不得隐贤庄的人都这么横呢,就连国家的军队都不尿,人家是真有资本啊,不仅个儿个儿的有能耐,这家伙什儿也是不同凡响,这还仅仅是刀,有刀自然就有剑,有剑那枪就离的不远了,这隐贤庄到底是个什么来历啊……” feisu 刀白翎叹息间一看就看中了一把泛着淡淡蓝色光芒的长刀,这柄长刀从外形上看和自己的长刀差不多少,一抖手将长刀抄在手里颠了颠,这重量也合适,刀白翎手臂一挥长刀指天,刀身猛地一颤当即发出一阵嗡鸣之声,刀白翎一翻手腕,一道清风一般的刀锋便挥了出来,只听“嗖”的一声,兵器架的一角顿时被刀白翎斩了下去。 三小见状当即异口同声喊了一声“好”,贺兰叟见状笑道:“这位姑娘,不知这把巳辰刀,可符合你的心意?”刀白翎见状当即点了点头,刚打算开口时忽见白衣男子慢慢的走了过来,刀白翎只觉眼前一花的工夫,这柄巳辰刀就到了白衣男子的手里,白衣男子挥舞着巳辰刀虚劈了几刀,随即便摇了摇头,直接将这柄巳辰刀放了回去。 刀白翎见状心里一惊,知道这是人家不建议自己选择这把刀,当下又在兵器架前挑选了起来,不多时刀白翎又抽出一把刀来,只见这把刀尺寸上比自己的长刀要小了几分,但是重量却比自己的长刀沉了许多,刀白翎一个没留神的工夫但见白衣男子又是身形一晃,抢走这柄长刀之后在掌中挥舞了几下之后,依旧又摇了摇头。简短捷说刀白翎接连挑了五六把长刀都被把一男子拦了下来,贺兰叟见状不禁有些心浮气躁,道:“我说你小子这么办事就不地道了,人家姑娘明明已经选中了,你偏要出手阻拦,如此这么个选法儿,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呢?” 白衣男子闻言淡淡一笑,道:“我还没有着急,你反而先急了,你说我不地道,你地道么,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拿出来的这些破铜烂铁,都是你们隐贤庄的边角料,用这样的东西来打马虎眼,真能给你们隐贤庄丢人现眼,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混上二庄主这个位子的……” 贺兰叟闻言顿时一急,道:“你……好好好……再来,你们几个,去,再去拿,把最好的刀拿出来,别他妈净摆破烂儿让人家笑话……”几个仆人当即一哈腰又向庄里跑去,刀白翎闻言心里顿时一震,暗道这些刀还算是破铜烂铁,还算是破烂儿?这要是都算破烂儿,那我们刀家用精钢金水走了好几趟的钢刀那算什么……白衣男子看了刀白翎一眼,道:“姑娘,实事求是的说,你们刀家的刀,除了那把修罗刀以外,其他的都是破烂儿中的破烂儿,今天趁着这个机会,你正好开开眼界……” 刀白翎闻言一惊,心说话这是人还是神啊,怎么自己心里想的他都看得出来?正寻思间几个仆人又推着两大架子刀具走了出来,刀白翎上眼一看当即倒吸了一口凉气,二次拿出来的宝刀比刚才那一批还要精良,不用说个儿顶个儿的都是宝家伙,白衣人说的不错,自己刀家的刀跟这些刀一比,确实是破烂儿中的破烂儿,不等走到兵器架近前,架子上的柄柄宝刀已经发出了阵阵的嗡鸣,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这些宝刀已经生出了刀灵而且也感觉到了刀白翎身上的气息,只要刀白翎愿意,架子上的宝家伙随时可以认刀白翎为主。 刀白翎一时之间看的有些眼花缭乱,柳相如等三小一时之间也是大开眼界,正打算也跟上去看个新鲜,去不料不等走到近前便有一阵肃杀之气袭来,柳相如当即护着和文雨兮退了下去,刀白翎千挑万选终于选了一把,正想开口之际,白衣男人一伸手又拦了下来。 第1568章 贺兰叟殒命 贺兰叟见状顿时压不住火了,急道:“你小子……这……到底是谁来挑,如此选法我看也别跳了,你们干脆全都拿走得了……” “哈哈哈哈……贺兰叟,公平的说你这次拿出来的东西还像点样子,你别管谁来挑,总之这里我就能做主,我说不行不行就不行……”贺兰叟闻言急道:“小子,既然如此的话,你又何必非要戏弄老朽,倒不如直接将这些家伙什儿都烧了岂不是痛快……” “你是以为我舍不得呢,还是以为我做不到?我只是不想让前人的心血断送在我的手上而已,这些破铜烂铁你要是心疼的话,就趁早拿回去,否的话我还真就一把火把它们都毁了……” “你……你究竟想怎么样?” “怎么样?不怎么样,听说你们隐贤庄中有一件镇庄之宝,好像也是一把刀,咱们明人不做暗事,我看那把刀配这位姑娘正合适……”贺兰叟闻言一怔,脸色陡然一变,道:“你既然知道那是我们的镇庄之宝,即为君子,又为何夺人之爱?”白衣男子淡淡的说道:“并非我夺人之爱,只不过这种宝刀落在你们的手里简直就是暴殄天物,你们隐贤庄的人一向如此行事,我这也算是以彼之计还施彼身,你们觉得龙种在人家手里乃是暴殄天物,就可以公然抢走,那我觉得大夏龙雀在你们手里也是暴殄天物,为何夺不得呢?” 贺兰叟闻言怒道:“你……好好好……你小子牛逼,实话告诉你,大夏龙雀确实在我们隐贤庄,不过那是我们总辖大庄主的兵器,你不是牛逼吗,你等着,等我们大庄主破关而出,你小子必定死无葬身之地……” “等?我已经等了很久了,我可没有这个耐性了,既然这些破烂你不心疼,我就替你料理一二,也省得你们推来推去的……”话音刚落但见白衣男人指间微微一弹,一个火球凭空而现直向最先推出来那个兵器架而去,火球撞到兵器架上当即爆裂开来,无数点火星顿时吸附在柄柄宝刀之上,顷刻间兵器架上的烈焰升腾,数十把宝刀当即化为一片铁水流了下来,一旁另外两个兵器架上的宝刀似乎感到了危险的气息,发出一阵悲戚般的嗡鸣之声。 贺兰叟见状瞬间脸色就变了,驭火之术贺兰叟不是不会,可是眨眼间可以将这么多把宝刀化为一片铁水,而且还不波及其他地方的境界自己远远达不到,贺兰叟心里着急可是毫无办法,身后那群仆人见状脸上也露出惊恐的神情。 白衣男子轻描淡写的震散了这片烈焰,随即冲着众人又道:“你们谁的腿脚利索些,去给你们的大庄主报个信而,让他带着大夏龙雀和驳龙驹滚出来,来得及时还则罢了,要是躲着不见,贺兰叟可就被我烤了下酒……”白衣男子说罢单掌虚空一拍,空气中忽然一闪,一直红彤彤的火龙凭空而现,眨眼间便围着贺兰叟盘旋起来,贺兰叟见状大惊失色,双手掐诀直向这一条火龙点去,一个个雾茫茫的冰球直向火龙袭来,却不料不等袭到火龙神前便被烈焰蒸腾殆尽,不到五分钟的时间贺兰叟就坚持不住了,当即盘膝坐下气贯全身,运用全身的气息来护住自己周身上下的要害。 几个不平不忿仆人当即就要冲上前来伸手,白衣男子瞪了一眼,这几个仆人当即抹身就跑,直向庄中奔去,不等仆人们赶去报信,忽听一声大喝凭空传来:“何人在我隐贤庄兴风作浪,老朽到了……”几个仆人闻声当即大喜,话音未落之时但见空气中忽然浮现出一条透明的水龙,水龙呼啸着直向火龙而去,只听“轰”的一声闷响,双龙相撞顿时化为一片雾气蒸腾,顷刻间便消失不见。 贺兰叟摆脱了火龙的束缚,当即纵身跃起喜道:“大哥,您出关了……”“嗯,出关了,这是怎么回事,你小子是何人,为何要到我的隐贤庄来惹是生非?”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一个和贺兰叟身形相貌都极为相似的老者出现在庄口的牌楼前,很显然此人和贺兰叟乃是一奶同胞,不过不同的是此人身上泛出五彩的光芒,其他人看不出来,但是柳相如冲开天眼看得明白,这五彩的光芒正是从此人身上五大脏器的位置上发出来的。 贺兰叟见到大庄主现身,一开口便将不是当理说,也不顾众人在场,厚着脸皮就是一通白话,刚说了一半,大庄主忽然勃然色变,大喝道:“娃娃休要无理……”话音未落单手掐出一记天莲指诀直向柳相如弹来。柳相如刚刚开了天眼,并不认识这天莲指法的厉害,一瞬之间只觉一股寒冰透骨的凉意直向额头而来,大惊失色之余这种冰凉透骨的感觉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一抬眼这才发现,白衣男子一挥手,轻描淡写的便震散了这道指诀。 不周仙翁见状一摆手直接将贺兰叟扒拉到一边,冲着白衣男子道:“敢问这位小神仙乃是何人也?”白衣男人淡淡一笑,道:“在下并非是什么神仙,更不敢以神仙自居,在下只是终南隐士之一,道号白衣上人,途经隐贤庄路遇不平看不惯而已……” “这么说,上人真是来我们隐贤庄找麻烦的了?不知我们隐贤庄什么地方得罪了上人……” “事情的经过我不想再解释了,你们的人不是也在这里吗,自己一问便知,不过我可没有那么多时间,既然你刚才不在,那我就再重复一遍,我们要的人,还有那把大夏龙雀以及千里驳龙驹,交给我们这篇就算是翻过去了……” “哈哈哈哈……来呀,去把驳龙驹请出来……” 几个仆人刚把驳龙驹牵出来的时候,驳龙驹打着响鼻儿一脸的不忿,等见到众人的时候忽然老老实实的趴了下来,不周仙翁冲着驳龙驹一指,道:“上人,看见没,驳龙驹我已经请出来,大夏龙雀就在我的身上,只要你有本事,尽管来拿,要是你没有这个本事的话,哼哼,今天这事儿恐怕完不了……” 白衣上人不接话茬,淡淡一笑身形忽然在原地消失不见,与此同时不周仙翁脸色一变,身形一晃也消失了个无影无踪,众人见状面面相觑,就连贺兰叟也是一脸的茫然。 feisu 刀白翎见状当即纵身向后退去,随即带着三哥孩子远远的躲了开去,刀白翎这一动当即引起了贺兰叟的主意,贺兰叟见状狞笑道:“你们的靠山没了,我看现在谁还能保得了你们……”说罢贺兰叟一出手也弹出了一个火球直向四人而来。 贺兰叟得意洋洋的看着火球直向四人而去,刀白翎正在为难之际身前忽然凭空而现一道透明的壁垒,说时迟那时快,眨眼间火球便反弹了回去,贺兰叟一个没留神被反弹而回的火球撞了个正着,当即就是一口血喷了出来。 贺兰叟刚刚挣扎着站起身来,大庄主不周仙翁和白衣上人的身形同时显现了出来,白衣上人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而大庄主那只握着大夏龙雀的手臂已是殷红的一片。 “知道为什么关键时候这把刀不好使了吗?就是因为你们多行不义,刀乃是死物,尚可以分清世间善恶,你还有何面目苟活于世间?” 白衣上人一招手,大庄主不周仙翁一个没留神,掌中那把大夏龙雀直向白衣上人而来,白衣上人手持大夏龙雀慢慢走到刀白翎身前,一翻手腕掌中气息疾吐而出,众人忽听一阵龙吟雀鸣之声传出,抬眼一看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空气中忽然出现一龙一雀,围着白衣男子盘旋起来,白衣上人闪电出手一把将刀白翎的手抓了起来,指间微微一较力刀白翎顿时闷哼了一声,两条血线自刀白翎的指间直向那盘旋的龙雀而去,沾到了刀白翎指尖血的龙雀长鸣数声,化为两道刀罡直接隐没在刀白翎的体内。 刀白翎忽觉体内气息充盈,心念一动掌中一把泛着炽红金黄黄二色光芒的刀影浮现了出来,刀白翎见状大喜,心知这也是一把可以承影的神器,想到刚才的遭遇,心中火气当即冲着贺兰叟就挥出一记刀罡。 不周仙翁深知这把大夏龙雀的厉害,当下急道:“老二,快闪……”贺兰叟被白衣上人折磨的浑身是伤,哪里还有余力躲闪,贺兰叟感觉到了这一股杀气不善,可是想躲已经来不及了,下意识抬眼一看,只见红黄两道光芒一闪而过,贺兰叟从中一分为二,腹中的肠子肚子等零碎儿散落一地,大庄主不周仙翁当即老泪纵横,冲着刀白翎就扑了过来。 这一刀将贺兰叟劈了个二一添作五,说实话刀白翎心里也有点后悔,原本自己的意思是摘了他的一条膀扇也就得了,可是没有料到这大夏龙雀还有自动校准的功能,这刀罡一出我心里的念头就是一闪而过,人家自己就找准了,我们家祖传的修罗刀,说实在的不下功夫还劈不准呢。 白衣上人一闪身便拦住了不周仙翁,道:“你知道这一次贺兰叟欺负到谁头上了吗,这三个孩子都是雷云祖庭秦卓的弟子,他们的师傅即使不在了,也容不得尔等宵小胡作非为……” 第1569章 二进宫 “秦卓?”大庄主不周仙翁听到这个名字当即停住了脚步,看着白衣上人皱眉沉思了片刻,忽道:“上人,你说的秦卓,可是十几年前潜入秦皇陵地宫,以一己之力镇住祖龙地脉的秦卓?” 白衣人上闻言眼睛一亮,点了点头道:“不错,不周大仙,没想到你居然也知晓秦卓的事迹,原本我还打算要给你解释一番才行,没想到当年的事情你也知道……” 不周大仙闻言神情漠然,沉默了片刻这才说道:“上人,当年有人要打秦皇陵的主意,据说是觊觎其中的长生不老之药,我们隐贤庄的人原本也打算出山去看看究竟,不过后来老朽还是忍住没有出山,若是当年老朽一念之差,恐怕现如今留在秦皇陵地宫里的,也许还有老朽一位了……” 白衣上人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不周大仙,难得你有如此见识,世人只知秦皇陵中可能会有长生不老之药,可殊不知比这长生不老之药更为重要的,就是那一片祖龙地脉,秦皇陵看似只是秦皇嬴政的一座陵寝,对于一代帝王来说,给自己修一座王陵再平常不过了,可世人谁又能想到,这座秦皇陵其实是一座镇守祖龙气脉的风水大阵,只要有外人进入秦皇陵地宫,那么必定会有人留在地宫中填看守龙气脉的气眼,否则的话一旦祖龙地脉爆发,其结果可比火山爆发还要严重的多,这千百年来数以万计的道门中人避世不出,都是在默默的守着这一方的水土,人家前脚舍生取义,你们后脚便欺负人家的孩子,我看不见还则罢了,可现如今被我遇到了,你说我能袖手旁观么?” 白衣上人这番话说的不周仙翁额头上的冷汗涔涔,白衣上人微微一顿继续道:“原本你们隐贤庄的人就是一群民间的散修,机缘巧合之下参透了贺兰岩壁上的岩画,使得你们的修为大进,不仅冲破了全身的经络,而且还不同程度的开了窍,老实说你们隐贤庄的人这身本事也够瞧的了,可是你们终究还是失去了道心,你知道你们的修为为什么到了一定程度再也上不去了吗?” 不周仙翁闻言一脸期待的看着白衣上人,白衣上人二目如电,瞪着不周仙翁厉喝道:“就因为你们心错了,心错了脚下的路自然要走歪了,论本事,其实你们隐贤庄的人根本就是稀松平常,只不过是因为开了窍使得你们本身的功力大增,你们在此修习了上百年了,难道就一直没有仔细琢磨琢磨,这贺兰山中的古岩画中怎么会隐含天机呢,那些洞晓天机的前辈古人,为何要将蕴含着天机的古岩画留在贺兰山口呢?” “这……还望上人为我等指点迷津……” 白衣上人闻言长叹一声,道:“晚了,晚了,你们参透了贺兰山口古岩画中的蕴含的天机,却没有想明白其中的道理,不是你们智商不够,而是你们根本就没有往这方向想,如果当年你们能彻底明白前辈古人的一片苦心,兴许现在早已经参透大道了,不周仙翁,其实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你等众人的结局,即便是那两位偷盗贺兰古岩画的人不是你授意的,他们的行为也和你有莫大的关联,事已至此我已经没有理由再保留隐贤庄了,你们是自己了断,还是要我动手送你们一程?” 不周仙翁闻言长出了一口气,道:“上人,当真容不得我等众人?”白衣上人面无表情的说道:“不是我容不得你们,而是你们已经不应该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了,隐贤庄上下一共五十九口,包括之前被那位姑娘劈了的三人,尽数都隐藏在这里,当然了,你不要误会我的意思,我并没有要出手将你们诛杀殆尽的意思,三刻钟之后上天自有警示,你们能不能躲过这一劫,就要看你们的造化了,言尽于此你自己寻思去……” 白衣上人说罢便冲着千里驳龙驹走去,伸手在驳龙驹额头上的独角上轻轻一捏,千里驳龙驹当即从地上爬了起来,白衣上人翻身上马,轻轻一拽驳龙驹身上的白鬃,驳龙驹当即嘶鸣了一声,白衣上人又道:“孩子们,带着你们的东西速速离去,提醒你们一句,时间很紧,只有三刻钟的中的时间,能不能保得住那两位贼人的性命,就要看你们的了,另外在补充一句,小胖子,以后记得少冒点坏水儿……” 小胖子周博文闻言当即对着白衣上人施了一礼,随即便飞一般的跑了出去,大猊和避水兽见状当即也紧跟了上去,刀白翎急忙冲着白衣上人也施了一礼,道:“十三局刀白翎在此谢过上人,日后还请上人莅临京城,十三局定会隆重致谢,青山不老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说罢一把抓起文雨兮,身形一晃便掠了出去。 白衣上人这些话听得刀白翎似懂非懂,眼看着小胖子周博文跑了出去,料定其中一定有事,便急忙跟了上来,大猊三晃两晃便追上了小胖子,小胖子一纵身也坐到了大猊的身上,大猊身子猛地一沉,牙一呲一脸的不悦,不过还是飞一般的奔了出去。 刀白翎领着文雨兮和柳相如刚刚追到叉口路的时候,便看见小胖子周博文晃头晃脑的坐在大猊的身上,身后还跟着两个垂头丧气的人,刀白翎定睛观瞧,只见这二人正是从十三局地牢中逃脱已久的古家两位掌柜古德才和古德白,小胖子坐在大猊身上悠闲自得,似乎并不担心这二人会跑掉,古家两位掌柜抬眼间看见刀白翎出现之后,更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刀白翎见状气就是不打一处来,一伸手“叭叭”就是几个大嘴巴的削了过去,直削的古家二位掌柜哀嚎连连,若不是柳相如及时制止,恐怕二位掌柜的这把老骨头就得留在这。 feisu 众人原路返回,刚走了片刻,便觉天色逐渐暗了起来,刀白翎见状心里一动,急忙护着几个孩子找到一处角落里躲了下来,猛然间只听一声巨响传出,昏暗浓厚的云层中忽然猛地一亮,无数道天火从云层中飞落下来,天火降世必有惊人的征兆,刀白翎明白,这个时候往外冲就相当于找死,最安全最科学的法子就是在这里猫着,躲过这一场天火之后再往回走。 天火一降顿时地动山摇,刀白翎紧紧地将文雨兮挡在自己身下,柳相如抬眼看去,只见陡峭的山上碎石滚滚,硝烟弥漫,云层中的道道天火夹杂着雷光电闪不停地向贺兰口腹地砸去,古家二位掌柜一对眼神,本想趁着这个机会溜之大吉,却不料二人刚想跑出去没几步便被一阵碎石拦了回来,柳相如心说话真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隐贤庄都躲不过此劫,你们两个老不死的还想跑,你们真是惹了天怒了,老天爷都帮着我们。 这一场天火一直持续了将近半个小时才逐渐结束,见到天空逐渐放亮,厚厚的云层也四散而去,刀白翎这才带着三个孩子沿着原路返回,直到已经可以远远的看见贺兰口之后,才见到一队人马急匆匆的向山口中行进,刀白翎抬眼一看,只见领兵带队的正是老局长周杰老爷子和孙茂祥孙大队。 见到刀白翎和几个孩子平安归来,孙大队当即解除了武装,柳相如看见周杰老爷子的时候当即就乐了,道:“我说周老头啊,你们怎么才来啊,等你们来了这黄花菜都凉了,看见没,人,宠物,我们平安的给您老人家带出来了……” 周杰老爷子见状一把将文雨兮抱了起来,老头子抱着丫头就不撒手了,回到老全头的农家小院之后,周杰老爷子才向众人询问事情的经过,这不问则可一问小胖子周博文可忍不住了,当先一拍胸脯就走了出来,道:“爷爷,平时我可不敢跟你老人家穷白话,不过这一次我小人家可是立了大功了,看见没……”小胖子说话间一指蹲在角落里的古家两位掌柜,继续道:“这两个贼皮子可是我亲自抓住了,爷爷,这一次小孙孙可给你长脸了……” 周杰老爷子闻言瞪了周博文一眼,周博文当即打了个哆嗦,刀白翎见状急道:“老局长,博人文说的不错,这一多亏了博文,博文说他立了大功一件,那是一点错儿都没有,对了博文呐,你给姑姑也说说,你是怎么抓到这两名罪犯的?” 周博文闻言道:“嗨,刀姑姑啊,你不问我也要实事求是的说,我不是在后面紧跟着你们来着么,你和大师兄的腿脚利索,我也跑不过你们啊,越追不上我心里越着急,越着急我就想早一点追上你们,这一跑我就忘了找路引了,谁知道越着急是越出错,我闷头跑了大半天,一抬头您猜怎么着了,我跑错道儿了,我刚想往回找的时候,就遇见了这两个王八蛋,我心说人家隐贤庄的人厉害我打不过,我还打不过你们两个老不死的吗,这不,我一伸手,诶,他们两个还真就不是我的对手,这不,我就轻而易举的把他们给拿了么,诶,你说他们技不如人就老实呆着呗,不介,还想临死前蹦跶蹦跶,您说我能给他们那个机会么,爷爷,我现在就把这两个老小子交给您了,也让他们体会体会这二进宫的滋味儿……” 第1570章 半吊子雷法 古德白古老六闻言不干了,当即冲着周博文就骂了起来:“小胖子,你他妈少在这里吹牛逼,是这么回事吗?要不是你小子偷吃了爷爷的烤羊,他妈的爷爷能中了你的烟儿炮鬼吹灯吗?要是你小子真有能耐,我们失手被擒那也没说的,可是你小子那是缺德带冒烟儿的,我……我恨不得掐死你,有本事你把我放了,来来来,咱们就当这众人的面你在抓我一次,你要是能再把我抓了,我他妈这条命就是你的……” 刀白翎闻言当即脸色一变,正要起身去教训教训这个古老六,却见周博文晃着大脑袋嘿嘿一笑,道:“好,好好好……你个老不死的不服气是不是,那行,我就做主了,咱们就在这一对一怎么样,丑话说在前头,要是本道爷要是赢了,你怎么说?”古德白闻言当即答道:“小胖子,你要是赢了,爷爷什么都听你的,你要摘了爷爷的脑袋爷爷都没二话,可是你要是输了怎么办?” “我要是输了?我能输么?” “别废话,你怎么输不了?” “好,我要是输了,好办,那我就把你押回十三局的地牢,一天二四小时不间歇的伺候你,我功夫也不练了,学我也不上了,你看怎么样……” “啊?你……你……你……你纯粹是消遣我不成?” “老不死的那你说怎么办?” “你要是输了我要赢了,那你们立刻就得把我们放了,一个月,留给我们一个月的时间跑路,二次我们再落到你们手里,那是我们弟兄敬师不到学艺不高……” “好,一言为定……” “驷马难追……诶等等,小胖子,你说了算话不?你们大家给句话,这个小胖子说的算不算?要是说了不算算了不说拉屎往回坐,你们就不配个人物……” 刚开始小胖子周博文调理古德白的时候,周杰老爷子听着挺来劲儿,为啥,当年自己年轻的时候就没少这么调理别人,当孙子的可都是跟爷爷学的,这也算是祖传的,可是听到古德白公开叫号的时候,老局长心里咯噔一下,别看自己的孙子手底下有两下子,可是古德白当年在江湖上也有一号,虽然早在十五年前一身的功夫就已经被废了,可谁知道这段时间这个老小子有没有吃了什么灵丹妙药,再说了此时事关重大,老局长一时也没敢轻易表态。 看见周杰老爷子一时语塞,古德白装逼劲儿大了,当下吹胡子瞪眼大放厥词:“怎么样,老局长,我就知道,你们十三局也是空有其名无有其实,颠过来调过去说了半天,都他妈是一群缩头乌龟,行了行了,说了也是白说,可叹呐可叹,我古德白一世英名,居然折在你们这群宵小之徒的手里……” “待着你的,你个老不死的真不知好歹,你真是好有一比啊,好比是鼻子底下架梯子你是蹬鼻子上脸啊,我爷爷那是什么身份,那是大名鼎鼎的十三局老局长,有道是穿新鞋不能踩狗屎,他老人家能跟你说话么?跟你说话寒碜跌份,你牙酸口臭的,把我爷爷的名号都叫臭了,有道是一路酒菜招待一路宾朋,对付你这样的,那就只能是我,看见没,那位就是我的大师兄……”说话间小胖子周博文指了指柳相如,继续道:“就连我大师兄都不稀的跟你穷白话,为什么,就以为你不够份儿,告诉你实底,这事就算是定下了,我说了就算,怎么样……” 周杰老爷子闻言脸色一喜,没有开口但是脸上微微笑了笑,心说话这孩子行,要么说是我们老周家的种儿呢,先不说这能耐怎么样,嘴里啥前儿都不吃亏,真他妈有点我年轻时的影子。 古德白闻言冷笑两声,道:“好,小胖子,还有一件事咱们也要说在头喽,何所为赢何所为输,别到时候说不清道不明的,你小子跑了好赖账……” “好,老不死的,你划个道儿,我接着……” “咱们就以这个院子为限,不许跑出这个院子,院子里的东西都可以用,比如说什么砖头瓦块,门栓粪叉子,总之院子里的东西都可可以当做家伙什儿来用,谁把谁抓住了,谁就算赢了……” “明白了,要是你个老不死的把我抓住了,那就算是我赢了……” feisuc● “呸,我把你抓住了那是我赢了,小胖子,有道是拳脚无眼,我古老六出了名的手头重,到时候你小子一个没留神缺胳膊少腿儿,可别叫唤……” “行了别废话了,就是脑瓜儿被你摘了我也不叫唤……” “废话,脑瓜儿混没了你叫唤的出来吗……” 二人当即来到院中,亮开架势就斗在了一处,古德才比古老六心眼儿多,自己明白目前的形势对自己很不利,心说话十三局里都是些什么人,别说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跑路,就是给你一年的时间跑路,你往哪儿跑?就是躲在地洞里面,人家挖地三尺也能给你刨出来,眼下就是老老实实的装孙子,有机会跑路则跑,没机会就猫着,怎么的也有口饱饭不是?你小子非要出头拔横,别看那小子说的好听,你知道那是谁吗,他他妈的可是老局长的亲孙子,你抓了人家的孙子你敢杀吗,你要是敢杀,在场众人都是什么人,哪有你动手的机会?你要是不敢杀,这小胖子别看年纪不大可不白给啊,蔫坏损要他妈多滑有多滑,你以为你能沾到便宜啊,这小胖子就是个雷,就是个定时炸弹,指不定什么时候把咱们就给炸喽…… 正因为处于这样的考虑,二人一动手的时候,古德才老老实实的蹲在屋中哪儿也没去,要是古老六真的赢了,人家言而有信真把我们放了,那我就侥幸再跑一次,要是古老六不是人家的对手,嘿嘿,到时候十三局的人至少对待我比古老六要优待的多…… 二人一动手众人都从屋中钻了出来,刀白翎留了个心眼,担心蹲在屋里的古德才趁人不注意时逃走,因此自己一撩窗户直接坐在了窗台上,此时自己有大夏龙雀在手,只要心念一动,不用瞄准那是指哪儿打哪儿。 小胖子周博文和古德白一交手就是二十几个回合没分胜负,周杰老爷子见状暗自一惊,自从这两个老小子越狱摆脱十三局的控制不过月余的时间,明明已经被废去的功夫似乎又恢复了过来,小胖子一招一式虽然看上去有些稚嫩,但是周博文的功夫都是正宗的道家功夫,因此二十来个回合二人依旧平分秋色。 小胖子周博文打着打着,见到单凭拳脚无法奈何古德白,当即收招换式,脚踏七星手掐指诀,古德白一怔的工夫小胖子的指诀可就轰出来了,随着小胖子指诀不停变换,空气中浮现出道道炽白色的雷光直向古德白劈了过去,第一道雷光没打准,正打在古德白身前一捺处的位置,“轰”的一声下了古德白一跳,眼前的地上被这道雷光劈出一个拳头大小的坑来,这一下古德白心里害怕了,心说话我只顾着拳脚了,倒忘了这小子还会道家术法。 古德白当即纵身就跑,小胖子见状乐了,道道雷光不停地向古德白劈去,古德白被雷光追的嗷嗷直叫,小胖子似乎有意在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几次雷光差一点就劈中了古德白可偏偏就是没中,柳相如见状急得直跺脚,文雨兮在一旁挥舞着小拳头不停地给周博文呐喊助威。且战且退的古德白也是急中生智,抄起一把铁锨猛地往地一插,紧接着后把一压前把一扬,一大铲子泥土便向小胖子飞了过来,小胖子见转当下猛地向后一撤步,这一铲子泥土没砸着,小胖子笑道:“老不死的,怎么你也用我的绝招吗,不过你用的不灵,看招……” 古德白见状急忙挥舞着手中的铁锨护住周身要害,挥舞了片刻发现好像又哪里不对劲,停下手里的家伙什儿之后仔细观瞧,只见小胖子一脑门子冷汗,手掐指诀暗气暗憋,憋了半天一条雷光也没憋出来,古德白见状当即大喜,道:“噢,小胖子,我真当你有两下呢,原来你这两下子也是花把势,我他妈非拍死你不可……” 小胖子周博文正着急怎么雷法打不出来了,一抬头的时候铁锨已经拍了下来,周博文当即吓得好悬没一屁股坐地上,急忙一骨碌就朝一边躲去,古德白一拍不中心里更是恼怒异常,当下手里的铁锨不停向周博文拍去,周博文一招失了先机全局被动,在地上来回不停地翻滚没有半点起身反击的机会,老局长见状心里一急,心说话你小子可他妈真能吹啊,这要是当着众人的面我老人家公然出手救你,咱爷们的名号可就栽了,可是要不出手相助,你小子……诶呦可急死我了…… 老局长心里这么想,柳相如心里也是这么琢磨的,几次想暗中伸手相助,一看周老头的脸色就没敢动,只要自己贸然一动手,那就算是周博文输了。 众人心里着急是着急,小胖子周博文可不是个吃眼前亏的主儿,眼看着自己没机会反击了,当下身子一弓屁股一撅往墙角里一缩,古德白见状当即一伸手薅住周博文的脖领子,一把就将周博文抓在了手里。 第1571章 拓本 古德白古老六一把将小胖子周博文抓在手里,当即哈哈大笑起来,炫耀一般提着小胖子冲着众人转了一圈,道:“老局长,诸位,你们看,小胖子被我抓住了,这回还有何说……哎呦……啊……” 古老六正在得意洋洋之时,冷不丁只见小胖子一抖手冲着古老六面门就撒出一把灰土面子,古老六正在得意洋洋之时哪里能够反应的过来,当即一松手便将周博文放了下来,紧接着便在自己脸上忙活起来,小胖子周博文趁热打铁,一抬腿便将古德白古老六踢了个跟头,随即一把扣住古老六的胳膊扭到背后,磕膝盖猛地往古老六后背上一跪“欸……老猴崽子你给我在这……”古老六一个没留神被小胖子周博文结结实实的顶在了自己的后心之上,再加上自己眼睛里口中尽是尚未清理干净的灰土面子,当即“个儿喽儿”一声,一口气没上来好悬没有背过气去。 小胖子腾出一只手来照着古老六的后脖颈就抽了起来:“老猴崽子你不是能嘚瑟吗,看你给你能的,今天小爷就打你个二罪归一,我揍死你……叭叭叭叭……爷爷,怎么样,我这两下子还行……”抽空周博文一扬脸冲着周杰老爷子贼兮兮的笑了起来。 十三局密档 来自我爱看书网,feisu,手机feisu 周杰老爷子原本已经打算认罚服输了,没想到一瞬之间小胖子逆转了形势,还将古德白收拾的卑服的,当即脸上的老褶子都笑开了花,老局长对孩子严格是严格,但是护犊子的本性依旧未改,当即开口笑骂道:“好他妈小子,有两下子,逢强智取遇弱活擒,这么打就对了,行,脑瓜儿够用,没给你爷爷丢人现眼……”周杰老爷子话音刚落,在场众人都向周博文投去一缕鄙夷的神色,周博文脸皮要多厚有多厚,随即也冲着众人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 周博文乃是老局长的亲孙子,老局长都这么说了,那别人谁还能说别的么,要问小胖子周博文身上哪儿来的这么多零碎儿,其实这根还在周杰老爷子自己身上。 原本周博文的父母是不愿意孩子跟着爷爷走这条路的,但是老局长在家里那是说一不二的主儿,全家上下谁敢不听老局长的,为此儿媳妇和老局长的大小子还干了一仗,哭哭啼啼的跑回了娘家,可把这事跟自己的父母一说,打算让自己的父母出面劝劝自己的老公公,结果出乎意料,自己的父母没有向着自己说话,反而还替老爷子做主了,后来媳妇想了个主意,让孩子自己选,那还有得挑的,孩子肯定乐意跟着爷爷啊。 老局长工作性质特殊,再加上对柳相如的偏爱,自然对自家的大孙子就疏远了一些,小胖子周博文在练功学习之余,便躲进爷爷的书房里闷头看书,周杰老爷子虽然没什么学历,但是不代表没有学问,一些道家书籍小博文看不懂,但是可以看其他的,周杰老子书房里有不少的古典名着,除了三国水浒等,还有不少的明清时期的侠义公案小说,周博文打小就爱看这个,不懂就问奶奶,久而久之这些行侠仗义包打天下的侠剑客的影子便在小博文脑海里生根发芽,看着看着小胖子心里一动,暗自寻思道:“我现在小,能练成了本事免不了要像爷爷和师傅一样行走江湖,行走江湖那可就不好说了,江湖险恶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我为何不向古人学习学习,也偷着弄个百宝囊啥的,以备不时之需……” 小胖子说干就干,这小子本事没多大但是心眼贼多,时不时的去磨他奶奶,今天要点辣椒面儿,明天要点花椒粉后天又张罗点儿芥末油儿啥的,老太太知道啥啊,只道是孙子嘴里欠着什么了,那就给准备呗,辣椒面花椒粉儿啥的又不是啥大不了的东西,一来二去小胖子今天划拉点儿,明天攒点儿,慢慢的积少成多,这东西可就不少了,十五六的中学生,哪有什么机会用这些东西啊,因此听说有机会出来活动活动,小胖子拿着自制的百宝囊就跟来了,还别说,这东西虽然不致命,但是关键时候还真的挺好使。 古德白趴在地上不停地穷哼哼,一张老脸憋的通红,蹲在屋中的古德才一听这院子里的动静,心里就猜出了个七八分,随即也只好低头不语,周杰老爷子眼看着时间不短了,急忙让周博文将古德白松开,小胖子这才放开了古德白古老六的腿脚。 重获自由的古德白一边哇哇大吐一边不停地在自己脸上划拉,周杰老爷子见状笑道:“去,给他弄盆水来,洗干净了说话……”见到水盆古德白当即捧起清水清洗了起来,洗干净之后古德白心中恼怒,一抬腿便将水盆踢倒在地,蹲在地上“呼呼”的喘着粗气,周杰老爷子见状笑道:“古老六,怎么样,你给我老人家说说,这一场是谁输了?”古德白闻言瞥了一眼老局长,道:“行,我认栽,我输了,不用你们动手,我自己了断……”说罢古德白猛地抬起一掌便往自己额头砸了下去。 老局长手疾眼快,当即一把拉住了古老六的手臂,道:“古老六,你也算是一个响当当的汉子,如此说了不算算了不说拉屎往回坐,真令我可发一笑……”“你……你还要怎的?” “我老人家说要你的命了吗?我们十三局办事是讲究法律的,你是不是犯了死罪需不需要给你一颗花生米,要经过审判才行,刚才你说了,你要是输了就什么都听我们的对,行了,我问你,你这一身的本事是哪儿来的,你的经脉又是何人给你接上的,还有你是怎么知道这隐贤庄的,你跟隐贤庄的人有什么勾当……” “老局长,你太小看我古德白了,大不了就是一死,二十年后还是这么大个儿……” “你当真不说……” “不说……” “去,把古德才那个老逼养的也给我请出来……” 工夫不大古德才也被押到了院中,周杰老爷子又道:“大掌柜,刚才的事情你都看见了,机会我可是给了,面子我也留了,既然你们家六当家的不愿意配合,那就只能请你给我们解释解释这一切了……” “这……老局长,你跟老六打赌,可没跟我立约,我没有必要跟你解释这一切……” “诶呦,好,真是一对儿好弟兄,都不说是不是,行,你们别后悔,来呀,打囚车装木笼,把这两个臭不要脸的货押回十三局总部,让文辉和沈小三伺候他们,孙大队,这里善后的事情还得辛苦辛苦你们了……” 在孙茂祥的周密部署下,对贺兰口进行了一次地毯式的搜索,在贺兰山腹地发现一片被火焚毁的村落,其中却并没有发现人类和动物的尸体,地外,在另外一条岔路直通的落霞岭腹地,发年了一大片年代久远的古岩画,这些古岩画刻画在古老的山石之上,历经多年依旧清晰如初,不过可惜的是,这一片古岩画上出现了很多刀凿斧刻的痕迹和拓迹,经过细致的分析,这些刀凿斧刻的痕迹和拓迹是新的,也就是说是有人打算将这些珍贵的古岩画撬下来盗走,只不过因为山石异常的坚硬,因此犯罪分子才改变了策略,先将古岩画制成拓本。 这些拓迹引起了孙茂祥的主意,古岩画值钱值钱在这个“岩”子上,按照现在的审美水平来看,岩画本身实则并没有多少艺术价值,只单单将由这些简单线条组成的图案制成拓本,实则没有什么市场,真正值钱的还得说是从山石上敲下一块来。对方既然打起了岩画的主意,就说明肯定是练家子,这个道理他们不会不懂,因此这岩画一定有问题。岩壁上出现了拓迹,就说明已经有了拓本,孙茂祥带着战士们接连在现场找了三天三夜,终于找到了古家二位掌柜的藏在山石堆里的包袱,打开包袱一看,只见一条长布上满是拓印下来的岩画,为了保险起见,孙茂祥亲自带着拓本上京,送到了十三局总部。 孙局得到信息之后当即亲自迎了出来,这两位同时自家的一把手在会议室里将拓本展开,饶是见多识广的孙连海也看不出这些岩画中有什么端倪,文辉正在审问二进宫的那两位掌柜,得信儿也急忙赶了过来,见到这一展长卷之后,文局急道:“孙厅,你能不能确认,这些拓本,可是将那一片岩画全部都拓下来了?”孙茂祥闻言点了点头,道:“文局,当时我进行了验证,那一片岩画滴水不漏的全部拓在了这块长布之上……” “好,孙厅,太感谢你了,这个拓本对我们来说十分重要,孙局,我建议把这东西立刻转到宋处长手里,您看……” 孙连海闻言一摆手,笑呵呵的站起身来,拉起孙茂祥边走边唠:“孙厅长,地方工作不好干,难得你来一次,多住几天,都算我们十三局的……”孙茂祥闻言急忙摆手,道:“诶诶诶这不行,孙局,您的好意我心领了,实事求是的说,论身份您是领导,可论交情的话,咱们都不是外人,我还得赶回去坐镇……”“放心,家里没事,真有什么事的话,到时候我们会出面打招呼的……” 第1572章 丹成 得知孙大队到来,周杰老爷子等众人能走得开的都纷纷迎了出来,人家到老远的将这么重要的东西送了过来,不接待一下实在有些说不过去,趁着这个机会,柳相如将小胖子周博文拉到宿舍,关好门窗之后就问了起来:“小胖子,你老实跟我说,你那天罡北斗七星阵雷法是从哪儿学来的,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周博文闻言一扑棱脑袋,道:“大师兄,看你这话问的,我能有什么事儿瞒着你,你们头前走我在后面追,你们先到一步我随后赶到,这有什么,再说那个天罡北斗七星雷法,很奇怪吗?我觉得一点不奇怪,我周博文是什么人,我是咱师傅的二徒弟,老局长的亲孙子,师叔伯一大堆师兄弟一大片,我会两手能耐有什么奇怪,大师兄你是不经常跟我在一块,这些年来我胖是胖了一点,但是呢我也没少下苦功,别看我那一手天罡北斗七星雷法玩的挺利索,那可是凝结了我十几年寒暑之功的结果……” “放屁,你放嘟噜屁,你有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你那叫能耐么,你那叫个屁,打不过人就往人家脸上撒灰土面子,我他妈都替你感到脸红,你小子说不说,不说我就去找你爷爷,我看你小子说不说……” “诶诶诶别介啊,我说大师兄,咱家周老头都一把岁数的人了,这个世界迟早是咱们的,别有啥事就去打小报告,多没劲呢,你都大学生了,我们读中学的都不稀罕的打小报告了,我说还不行么,当时我净顾着闷头跑了,真是跑错了道儿了,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就发现山脚边正烤着一只羊,我正好饿了,不就……那啥……替他们尝尝……” 柳相如闻言一摆手道:“行了,别他妈穷白话,捞干的直给……” “诶我说大师兄,当时真是这么个情况,我吃饱喝足正打算走人呢,人家就回来了,我心说话兜里有没钱,人家让我赔钱咋整,我就躲在石砬子后面了,结果人家发现有人动了他们的烤羊,这时候我一个不小心又放了个屁,这不就暴露了吗,我那时候不知道他们来就是逃犯,这两个老猴崽子一出手也不善,要说能耐我不是人家的对手,可是要说心眼,十个他们也白给,我被他们抓了,他们就审问我,边审边吃,边吃边审,越吃越迷糊,所以就……” 柳相如闻言笑道:“我就知道你小子心里弯弯绕多,你在那半扇烤羊上动手脚了?”“那我能留着他们么,万一对方真是大奸大恶之徒,我一时心善不就害了自己了吗,要是对方不是什么坏人,那也没事,一会自己就醒了……”“我说你小子身上这些零碎儿都是从哪儿淘换来的呢?”“自己的配的呗,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爷爷的书那么多,配点这东西还叫事儿吗?”“后来怎么着了?”“后来我不就赶紧的去找你们了吗,结果快到了地方的时候遇到了一个人,嗯……说是人应该还不是,影影绰绰的看不清楚,他告诉怎么样能破了那两个老小子的法术,又告诉我这雷法怎么用,我这不是才会了么……” 柳相如闻言一怔,拜山时在赵家楼自己便被一个利闪中的人影所救,在原州古塔时又遇到了一个看不清身份容貌的人所救,现如今小胖子也也遇到了,不仅如此,自己的小师妹也是那个叫做白衣上人的从隐贤庄里抱出来的,“嘶……”此人究竟是何许人也,怎么每次我们遇难都能及时赶来相救呢?柳相如沉吟半晌正想再问两句,一抬头之间眼前空空如也,房门微开不知道什么时候小胖子周博文已经溜了,柳相如当即莞尔一笑,笑骂了一声随即也赶回了学校。 宋明娇得到这张拓本之后,当即又陷入了地狱模式的破译生涯,经历了上一次的事情,宋明娇明白自己办公室里已经有阵法保护,干脆直接搬进了办公室,文辉也有自己的事情,这一下文雨兮就只能拜托给老局长了,好在文雨兮和周博文在同一所学校,老局长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放,老婆子正闲的没事,看着这一对儿孩子心里也颇为高兴。 孙茂祥接连在京城逗留了一个周,这一个周孙局安排的十分周到,孙茂祥前脚离开京城,宋明娇后脚就出事了,文辉赶到医院的时候,主治医生瞥了一眼文辉,道:“你是怎么当丈夫的,别说她只是一个女人,就是机器也不能这么个使唤法儿,没什么大事儿,就是劳累过度,要是在这样下去,这人可就完了……” 听到医生如此说,文辉这一颗心才落了下来,心里充满了对宋明娇万般的愧疚,宋明娇在医院里整整睡了一天才醒,刚一睁眼宋明娇便要起身出院,文辉好说歹说才将宋明娇又留了下来。 宋明娇耐心的在医院里调养了几什么也不继续待了,文辉拗不过只好办了出院手续将宋明娇送回了局里,二人刚刚赶回局里,局长孙连海忽然将文辉叫了过去,道:“文辉,刚才辛二哥传出话来,丹药可能要成了,你安排一下,务必确保丹药和人员的安全。” 文辉闻言大喜,当即把十三局所有的人马都召集到了地下空间之中,静静的等着丹成的那一刻。众人守在地下空间中屏气凝神,将近夜半时分,地下空间忽然弥漫出一股奇异的药香,众人情不自禁的抬鼻子深吸了几口,忽见那间炼药的屋中忽然闪了几闪,紧接着辛二哥捧着一只泥碗走了出来,泥碗之中躺着一颗红彤彤的药丸,药丸冒着丝丝白气,浓郁的药香正是从这颗丹丸中散发出来的。 众人见状呼啦抄一下子都围了上来,文辉见状当即排兵布阵,由寒雨和刀白翎护送丹药,白秀珠搀扶着葛陈蕾从屋中走了出来,稍适休息后便亲自安排董伯召用药。 大家众星捧月一般护送者丹丸来到董伯召身前,刀白羽见到药成了,好悬没激动地蹦起来,不多时白秀珠扶着葛陈蕾也到了董伯召的近前,大家见到董伯召一身的浮肿好似一个充了气的假人一样,不由得心里一阵酸楚。 葛陈蕾走上前来给董伯召号了号脉,随即吩咐众人除去董伯召身上的衣物,大家七手八脚的将董伯召翻了过来,再一看董伯召的身后,皮肤之下都是一片片的淤血。 葛陈蕾长长吸了一口气,一出手便是祝由科十三针,十三根细如麦芒的银针在灯影下反射出淡淡的荧光,一套十三针施罢,董伯召体内的淤血明显有了活动了迹象,葛陈蕾一一将银针尽数收了起来,就在最后一根银针拔出的同时,一股细如发丝般的血迹喷了出来。 葛陈蕾静静地等着淤血排尽,这才吩咐众人将董伯召翻过来,葛陈蕾如法炮制,通过针法排尽了董伯召身上的淤血时,这时间也不短了,趁着刚出炉的丹药温热之时,当即准备为董伯召用药。 葛陈蕾回身往桌上一看,这不看则可一看当即倒吸了口凉气,此时泥碗中空空如也,刚出炉的那颗丹药居然不翼而飞了,辛二哥见状比谁都着急,当下趴在地上就找了起来,众人也跟着一起找,找了半天大家伙一瞪眼,没有!白秀珠当即眼睛一黑,蹲在地上泪水止不住的就流了出来。 文辉见状也急了,冲着众人喊道:“刚才是谁看的药,知道弄到这些药材有多么不容易吗,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都拿自己当外人,跑来看热闹的吗,都还愣着干什么,还他妈不赶紧的找去,屋里没有就原路返回找,找不到都他妈别回来了……” 一直一来文辉一直以儒将自居,从来没有发过这样大的脾气,这话一出口大家都觉得有些碰耳朵,不过大家心里都清楚,为了这颗丹药,文辉付出的并不比其他人少,众人当即展开了地毯式的搜查,前前后后忙了一个多小时,几路人马都哭丧着脸都回来了,还是没有。文辉见状心里压不住火,当即指着众人的鼻子又骂了起来:“没有,没有你们还回来干嘛,接茬找啊,都找去……” “文局您别说了,这事不怪大伙儿……”白秀珠站起身来抹了抹脸上的泪水,继续道:“如果丹药是谁不小心掉在哪儿了,别说我们还长着眼睛,就算大家都是瞎子闻味儿也找着了,大家都关心伯昭,所以才没留神被贼人有机可乘,说来说去这都是伯昭的命,上天早就注定了的,文局,我有点……请您帮忙,把亦白和佳宜接回来……” 众人闻言当时都忍不住哭了,这分明就是白秀珠已经认命了,准备开始操办董伯召的后事了,正在这么个时候,忽见将寒雨剑眉倒数,大喝道:“谁……”话音未毕一纵身便蹿了出去。 董伯召一直都被安置在十三局总部的特殊病房中,季寒雨刚刚追了出去,刀白羽就跟了出来,二人在夜色中几个起落间便消失不见,文辉见状当即率领众人也追了出去,白秀珠见状呀一咬,一抹身也跟了出来。 第1573章 番天印 季寒雨和刀白羽身形之快,眼下众人根本追不上这二人,文辉等人追到门口便停了下来,毕竟刀白羽和季寒雨乃是目前十三局里身手最厉害的人了,若是他们二人都无法追到盗药之人,那其他人就是跟出去也是白给,更何其他人根本就追无可追。 白秀珠只是一介女流,虽然一手阴符法术多多少少也算是有两下子,可是在这身法武术上也是个大外行,应付文辉这种文弱书生兴许可以,但绝不是对方这种层次的敌手。白秀珠冲出来之后刀白羽和季寒雨的身形早已经不见了踪影,文辉正想张罗着众人回去照看董伯召,却见白秀珠毫无顾忌的直向门外冲过去,文辉担心白秀珠有失,急忙冲着刀白翎一使眼色,刀白翎见状也立刻跟了出去。 文辉的本意是让刀白翎寻回白秀珠,可是心里起急的刀白翎会错了意思,再加上自己刚刚得了大夏龙雀,也想趁着这个机会露露手头,三步两步跟上白秀珠之后紧接着身影一晃也消失的无影无踪,文辉见状急道:“哎呀白翎,你怎么也跑了,这可如何是好,沈小三,赶紧去的把秀珠追回来,这场子不是她能掺和的地方……” 沈三郎毕竟还有两下子,追刀白翎恐怕不行,但是追白秀珠还是不在话下的,白秀珠刚刚奔出十三局大门不久便被沈三郎给赶上了,白秀珠头也不回直接冲着沈三郎甩了一句:“三哥,白翎刚才往西边去了,我往南,你往北,要是发现了贼人的踪迹,请尽快通知我,三哥,拜托了……” 沈三郎闻言一怔,正欲开口却被白秀珠堵了口,稍微一愣神的工夫白秀珠已经向南飞奔了出去,沈三郎见状心里一急,脚一跺当即直向北而行。 就这样几人分头全部赶了出去,文辉等了片刻不见人回来,心里便明白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抬眼间看了看身边的几人,除了葛陈蕾和辛二哥以外再无旁人,当下轻叹了一声,带着二人急忙赶回了病房。葛陈蕾看着浑身一片苍白的董伯召急道:“文局,如果不及时追回丹药,我倒是也能保住董师兄的性命,不过董师兄的修为可就……”文辉闻言点了点头,一时之间也是犹豫不决,如果董伯召修为尽失,局里固然可以把董伯召养到老,恐怕到时候老董死都不会留在局里了。 正在众人为难之际,一片黑黢黢的雾气忽然弥漫了出来,眨眼间这一片黑黢黢的雾气就汇聚成了一个人形,文辉见状大吃一惊,脑中当即便浮现出了赵宝华的影子。葛陈蕾和辛二哥见状也是大吃一惊,黑黢黢的人影来到三人面前,一开口便是那种锯条拉钢管的声音:“文局,好久不见了,我知道你们想要什么,是这颗丹药么?”话音刚落人影摊开手掌,一颗红彤彤的丹丸便呈现在众人的眼前,辛二哥见状当即飞扑了过去,文辉见状急道:“辛二哥且住……”文辉这一声大喝还是慢了一步,人影轻描淡写的一挥巴掌便将辛二哥打了个跟头,辛二哥倒在地上闷哼了一声,好半天才缓过这一口气。 文辉冷冷的看着人影,道:“你究竟是谁,为什么非要置我们于死地不可?”人影冷笑了一声,道:“文局长,以后这种没有意义的问题还是不要问了,你明明知道我是不会说的,噢,你是打算拖延时间,等着你们的人都赶回来是吗,放心,他们一时半刻是回不来的,别用那样的眼神看我,换做是你,盗走丹药的人就在你的眼前,你舍得放弃吗?我知道你们很在乎这个董处长,希望他早日恢复,可对于我来说就不同了,我希望他立刻现在马上就命丧黄泉,其实我只要勾勾小手指就能要了他的命,但是那样的话有点太便宜他了,这位董处长身手不凡,可算的上是我们的一大威胁,原本我是打算直接将他折磨到死也就拉倒了,可谁知道你们十三局的人还真的有两下子,不知道从哪儿还搬出来个什么医道祖庭祝由科的传人出来,不过这样也好,我忽然发现,就这么毁了董处长的性命,似乎有点不大值得,他还有别的价值……” 文辉闻言点了点头,道:“这么说,你是有所图了,也罢,既然我的丹药落在你的手里了,就算是我们栽了,我承认,这事儿你给我们十三局的人上了一课,只要我们能办到的,你尽管开口,就当我们交学费了……” 人影闻言点了点头,道:“好,文局长,快人快语,那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听说你们十三局大楼地牢下面还有层空间是吗,别说是旁人了,就连你们十三局内部的多数人都没资格进去,您是这一亩三分地儿的局长,应该进得去是……” “你到底想干什么……” “没什么,文局长,我就想用这颗丹药,换贵局地下宝库中的一件东西,如何?” “你要换什么?” “番天印……” 听到“番天印”这三个字的时候,三人都是微微一怔,番天印乃是一件人间的神器,据说乃是当年十二金仙之首广成大仙的镇洞之宝,番天印可大可小,专拍脑门,就算你是大罗金仙也挡不住番天印这一下,番天印乃是神器之首,唯一可以制约番天印的只有那三件先天至宝,番天印在不仅在道门中名声在外,而且在民间的普及度也很高,提起番天印来,几乎人人都知道这是一件了不起的法器,辛二哥和葛陈蕾没有料到,这种道门中的至尊神器,居然保存在十三局的手里。 文辉一怔之后,长出了一口气缓了缓心神,道:“既然你提出来了,我倒也不瞒着你,不错,上古神器番天印确实在我们十三局的手里,不过,我无法把它交给你……”人影闻言又道:“好,文局长,果然是干大事的人物,分得明白里外轻重缓急,既然如此,那就是说我们的交易取消了,那这颗丹药也就由我随意处置了……”文辉闻言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你误会我的意思了,番天印乃是道门中的至宝人间的神器,怎么说你也是有两下的,难道这个道理还用我来给你解释,这种人间的神器可不是谁想碰一碰就碰一碰的,我是不知道凡夫俗子碰到番天印后的结果会如何,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以你目前这种情况,我看多半没什么好结果……” 黑影闻言愣了片刻,这才点了点头,道:“文局长,也有你这么一说,不过当初你们既然可以将番天印藏到这里,那就说明普通人还是可以触碰的,别他妈把这用西说的那么神,这神器那神器的,再怎么神也就是个物件,这样,我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你去把番天印给我取出来,只要你把番天印交给我了,丹药我马上就还给你们,至于你说的我能不能碰这东西或是碰了就会怎么样等等,都与你无关,怎么样?” 文辉沉吟道:“一个小时?你确定?”人影闻言嘿嘿一笑,道:“文局长,我倒是不怕你们这些人攒鸡毛凑掸子,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都行,你能等我能等,药能等可你们这位董处长能等吗?要不这样,多长时间合适你说了算……” “好,一个小时就一个小时,东西取回来,在何处交给你?” “就放在这,我就在这等着,等你一个小时,当然了,你手脚快点的话也用不了这么久,不过我把丑话说头喽,我不想看到别的人,你最好安排安排,你们的人回来之后最好在外面等着,要是除了你还有别人进了这间屋子,看见没,我掌心一较力就把这药毁了,再有一个,这位姑娘给我留下做人质,这个汉子么,滚,有多远给我滚多远,一身的臭味闻着就恶心……” 事到如今文辉也没法子了,只好赶去和孙连海碰了碰头,工夫不大文辉便回到了病房中,满头白发的孙连海则是独自去取那件十三局镇局至宝番天印。 整个过程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复杂,也就半个小时左右,孙局捧着一只精致的盒子就走进了病房,人影见状满意点了点头,道:“好,既然你们说到做到,那我也不失言,孙局长,打开,我验验真假……”孙连海闻言当即慢慢的将盒子打了开来,黑影往里一看,顿时脸色一变,急道:“好啊,你们敢耍我……” “这位朋友你何出此言呢?本局的镇局之宝番天印就在里面,你大可以仔细验证一番……” “放屁,你放紫花屁,盒子里空无一物,分明什么也没有……” 孙连海闻言脸色一变,再次低头向盒中看去,看了两眼紧接着瞄向了文辉,文辉和葛陈蕾也急忙走到近前查看,文辉只看了一眼便道:“我说,就你这眼神,还想打番天印的主意,我看你还是先弄上一副老花镜实惠些,否则的话,东西摆在你眼前你也看不见,若是你还不信,孙局,算了,这买卖,咱们也别做了……” 第1574章 药毁 文辉说罢便退了回去,黑影看了看孙连海,又看了看文辉和葛陈蕾,从他们三人脸上的表情上看似乎并没有说谎,难道说真是自己眼睛花了? 黑影低头再次向盒中看去,看罢多时眼前的分明就是一只空盒子,哪里有什么番天印?黑影见状顿时心念一动,道:“文局长,是我眼花了,这番天印果然就在盒中,既然你们有此诚意,这样,咱们一手交印一手还药,丹药既然就在这里,还请你们把番天印拿来……” 文辉闻言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也好,这位朋友,番天印可沉,你要接住了……”文辉刚刚拿端起盒子的时候只听黑影急道:“慢,文局长,这些零碎儿我不要,你把番天印取出来,我只要印……”文辉闻言只好又将盒子放下,小心翼翼的将双手伸入盒中,只见文辉慢慢腾腾的从盒子的边缘摸了进去,紧接着轻轻的将盒中一物慢慢的拿了出来,随即摊开手掌一托,直向合影递了过去。 黑影瞪着双眼狐疑的看着文辉,双掌之间分明什么也没有,可这小子为什么这样做呢?是这番天印真的就是这个模样,还是这小子他妈有意跟我装模作样?想到此处黑影伸手便向番天印抓来,文辉眼急手快,当下将手往回一缩,道:“这位朋友,你刚才怎么说的来着?”黑影闻言打了个哈哈,一抖手腕将那颗红彤彤的药丸直向孙连海抛了过去,孙连海接过药丸急忙递在了葛陈蕾的手里,葛陈蕾拿着药丸仔细辨认了一番,又放在鼻前闻了闻,这才冲着二人点了点头。 文辉见状笑道:“好,既然你言而有信,我也不能说了不算算了不说拉屎往回坐,这番天印可沉,你收好了,拿去……”话音未落文辉猛地将双手往前一松,直接做出了个抛洒的动作,黑影见状下意识的伸手就接,这动作做出来了可是连个屁都没接到,微微一愣神的工夫便反应了过来,当即喝道:“你……你耍我……” “诶……话不能这么说,番天印就在这里,咱们大家可都看见了,时方才你也是将丹药抛过来的,我也是为了公平起见,才将番天印抛给你的,哥们,咱们都是走江湖,可不能说了不算算了不说拉屎往回坐……” 黑影闻言狞笑道:“好好好,文局长,果然有一套,今天算我栽了,不过你有没有想过,要是我大开杀戒,就凭你们三个,禁得住我一划拉吗?” “哥们,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刚才咱们是做生意,现在你是公然行凶,那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不一样能怎么的……” “也不能怎么的,我们十三局有十三局的规矩,即便是面对敌人,动手也要分场合看情况,你要是非准备动武把抄的话,也不是不行,不过我还是有必要提醒你一句,这屋子里躺着的是我们的董处长,怎么说人家也是国家干部,难道这间屋子就一点儿准备都没有,再一个,我们的身手是次了点,可架不住我们手里有家伙什儿啊,孙局,给人家看看你的好玩意儿……” 孙连海闻言哈哈一笑,一伸手撩开了自己外套,只见腰间别的整整齐齐的正是孙局长看家的法器日月阴阳锥,孙连海一伸手扥出一只白色的阴锥在眼前晃了晃,道:“哥们,你既然知道番天印,想必这日月阴阳锥你也认识,这东西的威力如何,不用我多介绍了……”“好……好啊,孙局长,文局长,果然有一套,这一次我栽了,不过你们也急着高兴,咱们后会有期……”话音刚落黑影便化为一片黑色雾气四下散去,片刻之间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葛陈蕾见状长出了一口气,道:“孙局,董师兄的身体状况不易轻动,这里尚有阴气残留,快通风……” 特殊的病房虽然安置在地下,但是早就预留了通风口,三人安心的等了半个小时,外出寻找的众人陆续赶了过来,大出意料之外的是每人手里都抓了一只简易的草扎,见到草扎人的时候众人都反应了过来,这是中了对方的调虎离山之计,因此当即便赶回了十三局总部。 听到丹药失而复得的消息之后,众人也顾不得手里的纸扎人了,当即都围在了董伯召的身前,白秀珠仔细的将董伯召身上血迹擦净,葛陈蕾轻轻的撬开董伯召的嘴,将丹药慢慢的送到董伯召的口中。 就在丹药刚刚送到董伯召口边的时候,只听“轰”的一声闷响,红彤彤的丹药忽然爆裂开来,化为一片红雾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众人见状也是一怔,谁也没有料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一瞬只见都没有反应过来,良久之后才爆发出一阵喝骂之声。 守在董伯召身前的白秀珠异常的平静,拿着手巾慢慢的给董伯召擦拭身上的血迹,孙连海见状急道:“秀珠啊,你……”不等孙连海继续说下去,白秀珠淡然一笑,道:“孙局,文局,各位,感谢这么久以来大家对伯昭的关照,秀珠在此谢过了,有道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一切都是上天注定的,我无话可说,孙局,还请您安排一下,把那两个孩子接回来,见伯昭最后一面……” 见到这一幕众人都忍不住泪如雨下,董伯召此时虽然尚未气绝,但是很显然已经回天乏术了,若是刚才当机立顿立刻给董伯召输血,兴许还能挽回性命,经这么一耽搁,葛陈蕾也无能为力了。 当晚众人便开始忙活了起来,孙连海当即给峨眉山和皂阁山同时发出了通知,皂阁山掌门冯伯渊和峨嵋掌门瑞寒秋几乎前后脚的赶到了十三局,冯伯渊赶到之后当即也守在特殊病房中,沈佳宜和董亦白见状当即就哭成了泪人,正在众人悲伤不已之时,只觉脚下猛烈的晃了一晃,一阵警报之声忽然响了起来,孙连海当即脸色一变,道:“不好,有人潜入了十三局的地下库房,寒雨白翎,快跟我来……” 董伯召生命只在旦夕之间,此时地下库房又被人闯了进去,如果地下库房中的镇局之宝番天印再被对方夺走,这对十三局简直就是一个致命的打击,孙连海只点了刀白翎和季寒雨的将,其他人能眼睁睁的看着无动于衷吗,当下众人都跟着孙连海追了出去,众人刚刚赶到地下库房门口的时候,便见到两名战士倒在地上早已经昏死了过去,厚重的铁门上出现了八个大字:“番天神器,暂借一用……” 刚刚失去了得力干将,又遗失了镇局之宝,孙连海眼前一黑好悬没有晕过去,葛陈蕾见状急忙救醒了那两位值班的战士,两个小战士迷迷糊糊之间就着了道儿,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正在这时,又是一阵脚步声传了出来,只见白秀珠哭着大喊道:“孙局,文局,你们快去看看,伯昭他,他……他不见了……” “什么?不见了?什么叫不见了,是不是董处长他……”文辉一把扶起白秀珠就问了起来,白秀珠急忙摇了摇头,哭道:“不是不在了,是不见了,老天呐,我们白家做了什么孽了,先夫亡故,难道说就连一具尸体都不能留下来吗……” 孙连海面对接踵而至的打击显得有些方寸大乱,文辉却是异常的冷静,当即代替一把手发号施令,留下寒雨陪着孙局清点库房中的损失情况,其与众人当即返回病房看个究竟。 众人搀扶这白秀珠赶回病房,只见瑞寒秋将两个孩子紧紧地抱在怀里,看得出瑞寒秋对着两个孩子十分的疼爱,皂阁掌门冯伯渊急得在原地直打转,文辉抬眼一看,只见病床上空空如也,哪里有董伯召的身影? “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老董他,他人呢……” 冯伯渊见状急道:“文局,你们刚走不久,一个人影就出现了,我开始以为是前来勾魂的黑白无常,当即便出手阻拦,可谁知道人影一挥手便将我打了个跟头,瑞师妹她也不是那个人影的对手,那人一把抓起大师兄,穿墙而过就消失不见了……” 面对这样一团糟的状况,文辉反而乐了,道:“行啊,都他妈赶到一块儿了,行,我倒是要看看,这情况还能坏到什么地步,寒秋啊,眼下局里不太平,你现在就带着两个走,冯师兄你也是,赶紧的离开是非之地,秀珠,给你放几天假,先回去歇歇,给我点时间,我就不信这个劲儿了,这世上谁他妈还有这脑子能玩的过我文辉,沈小三,你把这里清理一下,其他人跟我离开这里……” 范启龙安排专人护送冯伯渊和瑞寒秋等人当即便离开了十三局,工夫不大地下空间已经清理完毕,库房也整理了出来,除了那枚上古神器番天印以外,其他的东西都完好无损,刀白翎将白秀珠送回去休息,包括孙连海在内的众人坐在会议室里都垂头丧气嗟叹不已,文辉见状喝道:“我说你们一个个都怎么了,别那么悲观,老董要是不丢这事情就不好说了,可是人只要一丢,那就百分百的没事儿……” 第1575章 抽丝剥茧 众人闻言同时抬起头来,瞪着眼睛齐刷刷的看着文辉,文辉环顾众人一眼,解释道:“不可否认,眼下我们的境地,是我这辈子最为困难的时刻,可是话又说回来了,人生一世十之八九都是不如意的,这么大的国家,哪天没有点事儿呢?要是都那么容易处理,那还要我们干什么,董处长的事情我也很痛心,可是反过来我们想一想,新出炉的丹药就这么被毁掉了,也就是说老董基本上已经那啥了,可对方要是咱们敌人的话,他抢走老董的皮囊干什么,现如今的行情早就不一样了,即便是老董这种身份的人物,到了油尽灯枯的那一刻,也免不了一把火烧成了灰,以道门中人的眼光来看,皮囊并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重要,你们说,假如对方与我们有一天二地仇三江四海恨,了不得的结果也就是把老董的皮囊挫骨扬灰了,可是你要解恨,光粗骨扬灰也是不够的,更重的还是要我们看到,要我们知道,要我们眼睁睁的看着把老董挫骨扬灰而无计可施,这才是最歹毒的复仇手段,人家这一手活来去无影,分明可以趁着我们赶回病房的时候直接一把火烧了老董的皮囊,冯掌门和瑞大剑都是些什么人,不敢说天下无敌那也说得上是道门一代宗师级的人物,他们都束手无策,我们不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老董的皮囊化为一片焦土吗?可是对方没有这么做,这是为什么?不为别的,那就是因为老董他还没死。” 沈三郎闻言急道:“诶?我说文局,你这么说也不是一点道理没有,严格的说老董现在确实还没有飞升,可是对方掳走一个将死之人,又不是为了复仇,更不是为了要挟我们,那对方……” 不等沈三郎说罢,文辉笑嘻嘻的拦口道:“沈小三,你怎么忘了,咱们在东北弄到这些药材,可以说是九死一生,可是到了最关键的时候怎么样,还不是有人出手救了咱们,除了咱们以外,老局长和相如的原州之行,宋处长局里遇袭,以及不久前老局长和白翎贺兰口一行遇到的那个什么白衣上人等等,种种迹象表明,我们现在面临的敌人异常强大,甚至强大到了已经超越了现有道家术法的范畴了,可是结果呢,每到危难时刻,总会出现拔刀相助之人给我们解围,其中最为明显的线索就是提到了终南山中的万千隐士,而且那个白衣上人也属于隐士中的一员,隐士大家都知道,跟咱们是完全不同的两类人,他们怎么会那么巧,回回都能碰到咱们遇险,又回回都能救咱们与危难之间,再一个,隐士和我们不同,没有世间各种义务责任的约束,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听到关于隐士的消息,为何最近这段时期隐士频频出现在咱们的视线中?” 众人闻言顿时陷入了沉思,沈三郎心里着急,直接开口又道:“文局,都这个时候你就别卖关子了,你要是看出什么了想到什么了,就给我们都说清楚,眼下大家士气低落,急需要一针强心剂鼓舞斗志……”文辉闻言点了点头,道:“沈小三,你这句话算是一屁腾到点子上了,眼下我们虽然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困难,但是形势还没有差到那个地步,自从秦皇陵一役以来十余载的时间里,一直相安无事,咱们局里甚至连一件二类事件都没有遇到,可自从老局长祭天之后,这怪事就越来越多了,有道是寻本溯源,要做出最正确的判断,必须要理清这些纷繁杂乱的脉络,沈小三,你觉着这几件事情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沈三郎闻言一扑棱脑袋,道:“我说文局,我要是有头绪早就说出来了,还有心思藏着掖着……”论身手文辉和沈三郎算是十三局里的两大饭桶,但是论头脑这二人的心眼是一个赛着一个,尤其是文辉,这心眼就跟万花筒似的,这二人在一起只要一开口就是瞎贫,从来没个正形,沈三郎面对文辉历来是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从来不整虚头巴脑儿那一套,可是文辉就不同了,习惯性的一开口便是高深莫测故弄玄虚。 文辉闻言清了清嗓,道:“既然大家心里都没有头绪,那咱们正好从头到尾捋一捋,捋顺了也许有些情况就浮面了,咱们先从开始祭山的时候捋,祭山的时候古家两位女掌柜被人抽了魂,随后便有妖人夜袭赵家楼,经贾三章确认,夜袭赵家楼的人乃是当年早已经死在秦皇陵地宫中的大掌柜彭恒通,他的目的是什么呢?是为了要古家二位掌柜的私人物品,暂且不提大掌柜究竟是何人假扮的,事后经我们仔细查验,古家二位掌柜的私人物品,一没值钱之物二无特别之处,对方有什么理由将注意力放在这些东西上面呢,解释只有一个,那就是古家二位掌柜的某一件物品,与对方要进行的某件事情有密切的关联,因此对方才不得已出此下策,冒着暴露身份的危险出手强夺,这是一……” 文辉说罢舔了舔嘴唇,掏出一只香烟放在鼻前闻了闻,继续道:“老局长祭山回来之后,地府冥宫又出事了,七十二名阴差的魂魄尽数被擒,其手法和抽走古家二位掌柜魂魄的情形十分类似,可以断定是同一人所为,七十二名阴差同时遭难,阎君大人自作聪明,自己挨了顿胖揍不说还丢了通古镜,这才引出了狗皮道和相如的原州之行,原州古塔中的老棺材瓤子和藏尸洞野猪林的尸妖原本只是一起历史遗留问题,却不料抽丝剥茧意外的获得了李教授的加密手稿,虽然到现在为止手稿上的内容我们尚未完全解读出来,但是这手稿的出现和李教授魂困原州古塔一定是有因果联系的,原州古塔一战,也是我们面对对手最近的一次,不过还是因为对方的实力太过强大,我们无法彻底查清敌人的真实身份,也正是在这期间,关在地牢中的古家二位掌柜越狱,留守局里的董处长重伤,这是第二……” “第三,手稿送回局里之后,宋处长连夜破译的时候遭人袭击,关键时候还是有异人出手相助,才保住了宋处长的性命和那些珍贵的加密手稿,与此同时我和沈小三以及辛二哥在东北历经九死一生才将药材取回,其中大小数战依旧历历在目,丹药取回之后葛陈蕾负责炼药,而此时我们意外的得到了古家二位掌柜的行踪,同时宋处长从李教授的加密手稿中解读出贺兰山的信息,老局长刀白翎等一行人又是经历一番九死一生,才将古家二位掌柜押解回京……” “第四,也就是我们刚才经历过的,丹成遭妖人毁去,十三局镇局之宝番天印被盗,董处长尸身被盗,这一役可以说打的我们十三局措手不及毫无还手之力,重新梳理了这四大阶段,想必大家心里应该都有数了?” 孙连海一边听着一边顺手从文辉的手里抽出一支香烟抽了起来,会议室自然是不许吸烟的,见到一把手率先打破规矩,文辉和沈三郎也各自点了一支,寒雨见状本欲制止,可想要此时几人面对的压力,当下还是装作没有看见。 文辉说罢,刀白羽忍不住道:“孙局,文局,没想到这短短的一个来月的时间发生了这么多怪事,我和陈蕾可都不是外人,动脑筋琢磨个人我刀白羽不行,但是出出力还是可以的,只要你们能找到目标,我刀白羽第一个出马……” 沈三郎闻言淡淡一笑,道:“我说小刀把子,先别忙,刚才文局已经把事情从头到尾梳理了一遍,先别说打谁,我先算算啊……”沈三郎一边扒拉指头一边念叨着:“最开始的是老局长和赵老哥,寒雨也算上,接下来是阎君大人和七十二名阴差,再后来是我们十三局的阵法和董处长,再后来是东北五大仙家我那几位老太爷……乖乖,你们看看,人家这一出手打的都是谁,这里面就数老局长和赵老哥的本事差了点,可毕竟人家一把岁数了,若果人家真的哪天打上门来,单凭寒雨和小刀把子二人,我看还真有点悬……” 文辉闻言接口道:“何止只有点悬,从这几次事件来看,对方应该奈何不得寒雨,但是寒雨也未必就有十成的把握战胜对手,对方的手段肯定是道家术法无疑,白羽的本事不小,但是修罗刀能不能克制道家术法还不确定,剩下的人说实话,根本禁不住人家一划拉,更何况眼下番天印又落在对方的手里,一旦对方真的打上门来,别说胜算了,能全身而退就算是烧了高香了……” 刀白翎闻言急道:“孙局,文局,既然如此的话,那我们是不是要……”孙连海闻言一摆手,道:“白翎,情况虽然是这么个情况,但是形势还没有想象中的那么被动,对方具有将我们一锅端的实力却不这么做,你说这是为什么?” 第1576章 不周传说 刀白翎闻言沉思片刻没有开口,沈三郎见状道:“对方一定是心存忌惮,当然了,人家忌惮的不是我们,而是屡屡出手救我们于危难之间的什么高手和终南山中的万千隐士,不过孙局,终南山万千隐士下山,这里面有什么说道儿没有?” 孙连海闻言微微点了点头,道:“为了这个问题我专门去白云观请教了一下我的老师,据他老人家所言,终南山中的万千隐士,溯本求源的话他们也属于道门中人,不过这些隐士和我们常见的道门弟子不同,这里说的道,是这些人对自然界独有的感悟,按照我们俗世的划分,他们中间有佛家释门修行之人,也有纯粹的道门弟子,甚至还有儒家治世之人,总而言之终南隐士可算得上是百家争鸣百花齐放,这些能人隐士虽然满腹经纶心怀锦绣,但是他们绝不轻易的下山入世,终南隐士不是最近才有的,据传当年封神大战之后,便开始有隐士隐居在终南山中,历史上从未出现终南隐士大规模下山的盛况,即便是遇到时局动荡战乱不安之时,登堂入室的隐士也不过三三两两绝不会超过一掌之数,隐士隐士,有道是小隐隐于野,中隐隐于世,大隐隐于朝,每每遭逢乱世,重整山河再造乾坤的一代人皇地主身边,总会出现几个不世出的军事参赞,我们所熟知的汉之张良、西蜀诸葛、大唐茂功、大明刘伯温、姚广孝等,此皆为隐士一族,隐士一旦下山,便会以各种不同的身份出世,或僧或道,或官或民,隐士下山,便预示着天下将有剧变,可这终南万千隐士下山,我一时也未参透其中天机。” 孙局说罢,文辉笑嘻嘻的接过话茬:“我说你们扯的有点远了啊,终南隐士是一群很特殊的群体,他们没有明确的组织机构,但是其行为却具有十分严密的组织性,他们属于化外之人,不受世俗间的法律礼数约束,但是他们的行为却有这一套独立的行为准则,这群人是我们无法制约和笼络的,因此隐士下不下山,跟我们没有多少直接的关联,换句话说,终南隐士下不下山不是我们可以指挥的了的,至于其中有什么隐情,我们不知道但是一定会有清楚的哪一天,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终南隐士一旦大规模的下山,一定会扛下很大一部分责任或是压力,所以这一块我们暂时可以忽略,眼下至关重要的,还是将这一切幕后罪魁祸首的身份查出来……” 沈三郎闻言道:“文局,这一点你不说我们大家心里也清楚,可是要查这幕后的罪魁后手,又谈何容易,每一次这孙子从来不以真面目示人,即便是露了真脸了,那他妈多半也假的故意混淆视听,当年大掌柜彭恒通命丧秦皇陵地宫,那是我们亲眼真真儿看见的,绝不可能有生还的机会,更别说还能练成一身的本事了……” “看似不可能的事情恰恰就是一条最为关键的线索……”文辉摇头晃脑的分析道:“大掌柜彭恒通命丧秦皇陵地宫这是不争的事实,对方手段高超本领通天,就算是为了要混淆视听,为什么不弄张我们不熟悉的面容呢,非要把大掌柜的脸弄出来,如果是为了吓唬我们,那我看大可不必,我们十三局的人都是些什么人,我们面对阎君大人都不怕,怎么会怕一个死去多年的死鬼呢?再一个,对方的妖人每一次出手,似乎都没有实体,唯一一次算是有实体的,还是夺了赵宝华一家三口的舍,也就是说对方的本体到现在都没有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不管我们看到的是谁其实都是假的,因此,大掌柜彭恒通重新出现在我们的视线里,就显得有些耐人寻味了……” 沈三郎闻言又道:“文局,那你说,跟咱们一直做对的,会不会是贺兰口隐贤庄里的人,那个隐贤庄我听着有些邪性,而且还很神秘,隐贤庄里的人也都是高手,根据白翎的介绍,他们的本事应该都在你我众人之上,即便是寒雨都未必可以占到便宜……” 沈三郎说罢,刀白翎当即接口道:“不错,沈三哥此言非虚,如果不是白衣上人关键时候出手相助,我们老小全部都要折在里面,而且那里妖人并存,这个隐贤庄我闻所未闻,但是那位白衣上人似乎对隐贤庄十分熟悉,他和贺兰叟之间的谈话我还记得,白衣上人说,隐贤庄的人,都开了窍,大位大庄主不周仙翁,似乎开了三窍……” “嘶……”寒雨闻言当即惊呼了出来,道:“白翎,那位白衣上人,果然如此说的?”刀白翎闻言点了点头十分肯定,寒雨见状喃喃的念叨起来:“道门之人最先要筑基,筑基之后便要打通周身上下的经脉,经脉全通之后才是通开五窍,不过道门中人大多穷其一生都未必会遇到开窍的机缘,莫说开了三窍,就是开了一窍,也是我等众人无法力敌的……” 刀白羽闻言不服气的说道:“寒雨,你们道家什么开窍不开窍的我不懂,我虽然不会道家阴阳术法,但是一般的阴魂也进不了我的身,但凡有阴物逼近,我也能感觉的到,我也练气,我这一身的气功,嘿嘿……”不等刀白羽说完,寒雨拦口道:“我们道门中人所练的气和你们武人练的气本质上是不同的,虽然有些时候能够产生类似的效果,但是你们练的气只存在于丹田里,而我们道家弟子的罡气则是运行在浑身的经络之中,换句话说你只有丹田气海,却没有打通经络,道门弟子根据修为可分为不同阶层的状态,一个人打通了浑身经脉,丹田气海中罡气充盈,通过不断地修习使这些气息变得更加轻盈纯净,对于一个普通的道门弟子来说,就已经到了顶点了了,如果悟性平庸,那么他的修为也就至此为止了,不过不要小看这种境界,能达到这种境界的道门弟子也是少之又少,可如果一旦有机缘开了窍的话,那就算是步入更高一层的境界了,就好比是高三的学生和大一的学生,二者表面上看去只差了一个年级,实际上却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刀白羽闻言脸色微微一红,尴尬的笑了笑,道:“寒雨,原来道门弟子中还有这么多讲究啊,那这个开窍……”寒雨又道:“开了窍的道门弟子,按照我们的说法,就算是步入了仙道之境了……” “仙道之境……” “不错,所谓仙道之境,就是说已经步入了可以修仙的层次了,当然了,我相信道门弟子达到极致可以呼风唤雨无所不能,但是我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神仙,如果白衣上人所言非虚,那也就是说,隐贤庄里有一个算一个,都到了仙道之境,我所熟知的道门名宿中,只有全真祖师爷重阳真人和武当山开山祖师爷狗皮道张三丰开了窍,不过他们最多也只开了两窍,甚至两窍都未必能达到,这个名不见经传的隐贤庄,其中大能者比比皆是,不出来开山立派广收门徒,为何偏要守在这样一片山腹中呢?” 沈三郎闻言叹道:“唉,想当年咱们局里也不是没有能人,秦皇陵一役时秦处长就已经开了窍,如果当年没有……眼下五窍都开了也说不定,又何惧此等藏头露尾的妖人……” 沈三郎说罢众人嗟叹不已,片刻之后孙连海忽然道:“我怎么觉得,眼下发生的这些事情,跟十五年前秦皇陵一役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样,文辉,你脑瓜儿好使,带着沈小三重新查阅一下当年的档案,一个细节也不许漏过,寒雨白翎,你们二人负责保护四处处长宋明娇的安全,白羽陈蕾,你们夫妇二人本不是我们十三局的人,可是眼下,我也只好厚着脸皮,先把你们留在局里了,对了,你们要是愿意的话,可以搬去柳辛村住,董处长一出事,我担心云萝有失,故而先将两个孩子放出去,有大少爷坐镇柳辛村,料也出不了乱子……” “报告……报告孙局,文局,宋处长她……晕过去了……” 孙连海刚部署完一个战士便急匆匆的跑了进来,文辉闻言当即飞奔而出,寒雨和刀白翎紧跟其后,众人赶到四处办公室中后,只见贺兰岩画拓本已经被分割成了几部分,整个办公室的墙壁上挂的满满当当,宋明娇趴在办公桌前双眼紧闭人事不省,电脑屏幕上出现了一组不停翻滚三维立体图案,众人将宋明娇扶到沙发上,葛陈蕾检查了一番之后,叹道:“宋处长太拼命了,上一次就晕倒了,这一次又……如此这般下去,必损寿元,孙局,这样,我留下照顾宋处长,白羽,你去柳辛村看看云萝,文局,宋处长若不是以前底子好,现在恐怕就……好了,大家帮我把宋处长送回宿舍,我先配几幅药给她……” 众人七手八脚的刚把宋明娇扶到文辉的背上,宋明娇忽然睁开了眼睛,虚弱的呼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李教授的手稿,记录着的是关于不周山的传说……” 第1577章 行动计划 宋明娇说罢当即又软绵绵的昏了过去,葛陈蕾见状急忙招呼大家将宋明娇送回了宿舍,作为医道祖庭祝由科的传人,身上免不了会有些应急的药物,葛陈蕾从身上摸出一颗淡黄色大豆般的丹丸伺候宋明娇吃了下去,片刻之后宋明娇呼吸匀称,脸上的气色好转了一些之后,众人才恋恋不舍得离开。 有葛陈蕾和刀白翎等人的照顾,宋明娇的性命可保无忧,不过宋明娇最后说出的那句关于不周山的传说,着实令孙连海吃了一惊,不周山乃是传说中的一座名山,之所以成为不周山,是说此山是不完整的,不完整的山,因而被称作不周山。山大家都见过,山是一种不规则的实体地形,原本也没有一个严格的定义,一座山必须要有多少道岭,必须要有多少颗树,又必须要有多少条河,这种严格概念上的意义是不存在的,不像其它概念性的物品名称,比如象棋,少了一子儿那整幅棋就是不全的,这是一眼就可以看出来的。 孙连海正在办公室里皱眉凝思,文辉和几日不见的老局长周杰老爷子晃晃悠悠的走了进来,听到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老局长也是暗自惊诧不已,刚刚赶到局里正好遇到文辉,文辉便将事情经过的详细情况告诉了老局长,老局长听到加密手稿有了突破之后,当即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孙局的办公室。 见到二人到来孙局眼睛一亮,老局长也不等孙连海发话,就跟进了自己家一样,轻车熟路的从孙局的柜子里取出茶叶,拿出茶杯就泡起茶来,文辉笑嘻嘻的看着孙局,道:“孙局,您说这不周山的传说……” 老局长周杰端着茶杯晃晃悠悠的坐了下来,抢先道:“我看你们没有必要质疑不周山传说的真实性,明娇这丫头为了李教授的加密手稿好悬没累吐了血,而李丰年呢,这个老东西怎么说也是原州区历史博物馆的馆长,原州师范学院的教授,水平再不济也不至于闲的没事干,故弄玄虚把虚无缥缈的传说故事弄成这个样子,我这几天到一些机关查了一下,当年原州历史博物馆刚刚建成的时候,这个李丰年确实在圈子里火了一把,因为他设计的原州历史博物馆具有很强的超前意识,不仅考虑到了各类文物的陈列、维护问题,还考虑到了当地气候对于文物的损害问题,还有博物馆本身建筑的抗震性,游人浏览的路线的重复性,甚至还考虑了如果遇到不法分子偷盗、抢劫文物,博物馆中的工作人员逃生等问题,可以这么说,这一座并不是很有名的原州博物馆,在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为其它同等在建项目提供了一个参考,按照现在的话说,李丰年这个老小子当时在业内确实火了一把,新千年到来之后,李教授偶尔拿出几篇不痛不痒的文章,在业内似乎并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成果,当初我们在原州区见到了李海军和李海霞兄妹二人,据他们说,他父亲常年在外奔波,平时很少回家,我觉得,这个老李头肯定不能是在外面旅游,包养小情儿……” 文辉闻言嘻嘻一笑,道:“老局长,你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子,无非就是说这些年来李教授肯定是发现了不周山传说的秘密了,是这个意思?”周杰老爷子闻言点了点头,道:“孙局,文辉,这东西要只是个传说故事,别说人家一个大学教授了,就是放在一个普通人面前,那也是一笑了之,一看一乐的事儿,可是如果有一天,你忽然发现一个传说中的神话遗迹就活生生的出现在你的面前,你还会把它当做一个传说故事来看吗?古代说嫦娥奔月,弄不好有一多半儿人相信,现在说嫦娥奔月,百分百的说是一则传说,可是假如神舟飞船真的在月球上发现了一座广寒宫,甚至庭前还真的有一颗桂花树,你们觉得,这还只是一则传说故事吗?” 孙连海闻言忽道:“老局长,您的意思是,不周传说中的事情,八成是真的?”老局长闻言一摆手,道:“孙局,不是八成,我看九成九都是真的,只不过时间太过久远了,为了记录当年的真实情况,可能会有一些遗迹被李教授发现,并解读出了一部分,如果这些事情真是子虚乌有老李头他故弄玄虚,他的三魂七魄又怎么会被人强行夺走呢?” 孙连海闻言站了起来,在办公室里来回的走绺,周杰老爷子话尽于此也不再多言,小口吸溜着杯中的茶水,文辉的目光随着孙局步伐移动,看罢多时终于忍不住了,道:“孙局,我看只要手稿被解读出来,这出戏就要到头了,关于不周山传说的行动计划,可以启动了……” 孙连海闻言点了点头,重新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道:“文辉,关于宋处长说出来的这个关于不周山的传说,行动计划是可以启动,而且在技术层面上我们的力量和资源足够用,可是你想过没有,我们十三局眼下的人力……单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隐贤庄就出现了如此多的神秘高手,鬼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多少个这样的隐贤庄,我们总不能架着大炮把名山大川都轰平了,再一个,说来说去归根到底还是要说到这不周山上,不周山乃是一座神话传说中的山,最早出现在《山海经大荒西经》中,其文曰:‘西北海之外,大荒之隅,有山而不合,名曰不周……’这不周山兴许真是一座现实存在的名山,可是你们谁能说清楚,这不周山究竟在哪儿?” 文辉闻言嘻嘻一笑,道:“孙局,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古家两位掌柜越狱之后出现在贺兰山腹地盗掘古岩画,贺兰山腹地之中又忽然出现了一座隐贤庄,其中妖人数不胜数且不说,而且出现了一只活生生的驳马兽,按照那位白衣上人的说法,驳马兽又叫做千里驳龙驹,也是一种《山海经》中记载的奇兽,种种迹象说明,不周山就是那座贺兰山啊……” 孙局闻言瞥了一眼文辉,道:“文辉,你这叫什么话,仅凭这两点,就能说明贺兰山是不周山,那咱们还在离宫和六盘山腹地发现了龙种呢,哪又怎么说,难道说当年的西海龙王的王府驻地,就在现在的宁夏自治区,你可以按照这个方向进行推论,但是不能因为这两点就下结论,其实我的看法跟你有些类似,听到明娇说出不周传说的时候,第一反应这不周山也是贺兰山,可是直觉毕竟是直觉,就是再准的直觉在未加科学的论证之前,也不能就这么草率的做出结论,再一个,就算是我们可以确定不周山就是贺兰山,那这关于不周山的传说到底是什么?还是《山海经》里的那老一套,共工怒撞不周山,天倾西北地陷东南,女娲采集五色石补天……” 孙局说罢文辉一呆,扑棱了两下脑袋想开口反驳却无从下手,一时间欲言又止,场面当即便安静了下来,周杰老爷子闻言放下手里的茶杯,干咳了两声,道:“孙局啊,我看这事情应该这样办,如果说现在就贸然启动不周山行动,确实还不是时候,但是我们也不能就这么干耗着,你们想想,为什么这十几年来一直相安无事,偏偏这个节骨眼儿上怪事横生,这说明其中可能与某个时间节点有关,所以我们在行动之前务必要做好相应的准备,这是一,第二呢,关于不周山的地理位置,不管它在哪儿,是不是那座贺兰山,对于老李头来说都无所谓,只要他能考证出来不周山究竟在哪儿,文章一出就算是成果了,可是他的手稿却用上了加密手段,这说明啥,说明李老爷子的发现,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儿,只不过这种发现对于一位普通的学着来说太过于玄乎,本着科学的态度,所有未经科学论证或是解释的事情都不会轻易的下结论,因此老李头才想出了这么一个法子来……” 孙连海闻言抢道:“老局长,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我们不能不动,也不能轻举妄动,既然明娇找到了突破口,我们眼下就是耐心的等,等明娇亦或是李教授恢复过来,这内容不就出来了吗,内容出来了我们就好办了,另外,不周不周,据我老人家所知,所谓不周山不周之意,乃指不全,何所又所谓不全,按照现在的话来说很简单,其实就是说这是一座经常出现灾害亦或是饱受天灾人祸摧残的一座山,我们可以从这个方向入手,划出具体范围来,再在其中仔细甄别,我就不信一座不周山我们还找不出来……” 孙连海闻言点了点头,抬眼向文辉看去,文辉见状嘻嘻一笑,道:“老局长,果然是人老精马老滑啊,一开口就滔滔不绝头头是道儿,孙局,我看老局长的办法可行,可以一试……” 孙连海闻言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我们可以先试试,老局长,这一次又得辛苦辛苦您老人家了……” 第1578章 神仙打架 经过一周的恢复,宋明娇的气色好了很多,刚刚恢复过来的宋明娇便提出要返回工作岗位,葛陈蕾和刀白翎坚决不允许,宋明娇知道二人是好意,也不气恼,当下也只好耐着性子继续休养身体,经过寒雨耐心的劝解,白秀珠的情绪也稳定了许多,趁着宋明娇休养的时间,白秀珠在宋明娇的指导下慢慢的将李教授的加密手稿全部解读了出来,手稿的内容是关于不周山的一些记载,前一部分并没有什么特别值得关注的地方,直到最后那篇李教授尚未完成的手稿中,才出现了几个关键的字样:“共工怒撞不周山遗址……” 手稿中的内容写到这里便戛然而止,很显然后面的内容李教授尚未整理出来,亦或是没有新的发现,白秀珠将所有的内容送到宋明娇手里的时候,宋明娇也没法子了,自己固然可以解读出李教授的加密手稿,但是要说可以继续李教授的研究,那就有点天方夜谭了,毕竟自己可不是这方面的行家。 就在二人准备将破译工作暂告一个段落的时候,宋明娇忽然眼睛一亮,道:“不对,还有一部分内容没有解读出来,就是孙大队从贺兰口送来的那些拓本……”宋明娇一语惊人,这一下葛陈蕾和刀白翎二人再也拦不住心急如焚的宋明娇和白秀珠,当下二人又迅速的投入到紧张的破译工作中来。 这天一大早周杰老爷子便风风火火的赶到了局里,伸手推门直接大马金刀的便坐了下来,冲着孙连海便嚷了起来:“我说孙老弟啊,这一次我是见识到了,这些个老学究们呐,真是读书都读的酸腐至极了,我就提了个开头,好家伙,一个周,也就一个周的时间,各大院校里的专家学者们专门聚在一起开了个研讨会,点明要我参加,我心说话既然这事是我提出来的,那我不去怎么也说不过去,去就去,这一去好么,这哪里是什么研讨会啊,分明就是神仙打架,就为了一个不周山的名号,打的不可开交,东北学者认为,不周山就是长白山,西南学着认为,不周山是南方的,根本不在北方,西北五省的学者们也都有各自的看法,有的说不周山就是贺兰山,有的说是崆峒山,有的说是昆仑山,还有的说是祁连山……总之说什么的都有,乌烟瘴气的……” 孙连海闻言笑道:“哦?老局长,那这一次会议开下来,得出什么结论来没有?”老局长周杰老爷子闻言眼睛一瞥,冷哼了一声,道:“结论?屁的结论,我他妈是让大家帮着我们分析分析这不周山到底是在哪里,他们倒好,把这不周山当做是一块大蛋糕了,都他妈想往自己被窝里划拉,这又不是祖宗的遗产,现在这学术风气……”孙局笑道:“老局长,你大可不必如此,不周山乃是神话中的名山,也是我们中华文明发源地之一,若是谁家的大山取得了这个不周山的冠名,还真能带来不小的经济利益……” “话是这么说,那也不至于这么明显,这还能叫学术研讨会么,倒不如叫祖宗文化分赃会,干脆把不周山分了,东北的就叫不周长白山,西北的就叫不周崆峒山……” 孙连海闻言又是淡淡一笑,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种情况,道:“那会上大家是怎么争的?这种事情毕竟要有理有据,不能瞎白话?”“那是,都是有名的学究大学里的教授,除了会上的嘴脸着实不怎么好看以外,个儿顶个儿的手头儿上嘴皮子底下都有两把刷子,谁张嘴都不空着手儿,一大沓子文章往上面一放,一大堆表格数据图表往上一摆,一个个图文并茂白话的滔滔不绝有声有色,有个海南道的小嘎子,操着一口南方话,一出口就是之乎者也的古文,还说这都是出自《淮南子》中的记载,人家是根据淮南子中的内容还原出来的地形图,说不周山就是海南岛上的五指山,这家伙一出口,底下顿时是哄堂大笑……” 孙局闻言也不禁莞尔一笑,道:“老局长,话可不能这么说,你可以不认可人家的论证,但是也不必笑话人家,谁规定这不周山就一定是在北方,谁又规定了海南岛上的五指山就不能是不周山,也许将来有一天得到认可,五指山就是不周山,那岂不是打了你们的脸……” “打的那是他们的脸,跟我老人家有什么关系,我老人家懂个六啊,早知道是这么个情况,说啥我老人家也不抻这个头儿……”“老局长,消消气儿,有什么大不了的,要我看,这一次虽然场面看上去乱哄哄的,但也不是一点成果都没有……”“哦?孙老弟,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说,你知道了这不周山到底在哪儿?”孙连海闻言摇了摇头,道:“老局长,虽然这一次研讨会没有得出什么具体的结论来,但总是能够给我们提供一些参考的依据,老学究有老学究他们的那一套,咱们有咱们的这一套,他们那一套到底灵不灵两说,至少我们能从中排除一些,只要能排除一些,这范围不就缩小了?” 周杰老爷子闻言眼珠儿一转,笑道:“孙老弟,到底你是一把手,果然有两下子,这个我老人家还真没有想到,这样,我再去仔细斟酌斟酌,能排除的直接排除,不好斟酌的咱们聚在一起议一议……” 老爷子话音刚落,文辉一阵风似的也进了孙连海的办公室,屁股还没挨着椅子嘴上可就白话上了:“老局长您也回来了,听说你们那研讨会整的绘声绘色风生水起啊……”“哪儿啊,一言难尽啊,你小子那边情况怎么样?” 文辉掏出香烟点上抽了一口,道:“还能怎么样,我就刚刚抻了个头儿,您猜怎么着,全国各地的兄弟单位倒是挺配合,不到三天的时间就把当地疑似不周山地势的图片发过来了,全国山那么多,一下子就是小一千张,告儿你们,这小一千张图片张张都不白给,都在上面做足了文章,山高、地理位置、灾害记录、与《山海经》、《淮南子》等古文典籍原文的匹配程度,该地区历史典故等等等等,看得我是这一个头大……” “嘿嘿……孙局,怎么样,我就知道,文辉这边比我这头儿也强不了多少,我说孙局,我怎么觉得咱们这样搞,是不是有点瞎耽误工夫了?” 孙连海道:“老局长,你有什么高招么?” 周杰老爷子道:“谈不上高招不高招的,我们不知道,可有人知道啊,我们把知道的人找出来,不就得了吗?” 孙连海闻言沉吟半晌,道:“我知道你指的是谁,可一旦对方的实力太……我们眼下还没有这个把握……” “我说孙老弟,你考虑的太多了,就算我们不是对方的对手,那趁着这个机会把对方摸出来也好,总有能收拾对方的法子不是,我们总不能一直这样被动挨打,再说了,我就不信,对方真是什么了不得的大罗金仙,实在不行,就他妈用大炮轰他娘的……” 孙连海闻言看了看文辉,文辉仿佛没听见一样自顾自抽着烟卷,沉默半晌之后孙连海才点了点头,道:“既然你打定主意,那这么办也行,不过事情一定要计划的严密一些,务必做到滴水不漏……”“得嘞,您就擎好儿……” 当晚文辉正式提审二进宫的古家二位掌柜,宋明娇和老局长周杰老爷子陪审,文辉手里拿着拓本对着古家二位掌柜笑嘻嘻的说道:“二位,咱都老熟人了,怎么,这笆篱子还没有蹲够吗?我知道你们想出去,其实很简单,只要你告诉我,这拓本里面的内容是什么,是谁暗中要你们把拓本弄出来的,我马上就可以放了你们……”古家二位掌柜闻言不为所动,文辉嘿嘿一笑,冲着老局长道:“老局长,看见没,我早就说了,好好跟他们说话就不好使,非得带点儿彩儿才行,有道是人是木雕不打不招,人是苦虫不打不成,来呀,给我打,往死里打……”“等一下……”宋明娇闻言及时喝住了文辉,继续道:“其实你们不说我们也知道,这拓本上的图案其实是一种文字,记录着一件上古奇闻的文字,你们不说,我们早晚也能破译出来,不过就是时间问题而已,你们可要考虑清楚了,要是再不说,我们十三局可不是普通的衙门,我们经常做一些把孩子和洗叫(脚)水同时倒掉的事情……” 眼看着古家二位掌柜依旧死不开口,文辉急道:“行了,别他妈跟他们废话了,当初为了抓捕他们二人归案,老董现在生死不明,老局长和白翎也是九死一生,都别说了,打,给我往死里打,别说他们不说,就是说老子现在也不听了……” 文辉说罢,两名小战士拎着鞭子冲过来就要打,老局长见状急道:“慢,别打,打死他们算他们的便宜,对付这种人我老人家有的是招儿,去,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第1579章 老局长的菜码 老局长说罢,两名小战士当即飞奔而出,不到一盏茶的工夫二人便赶了回来,每人双手抱了好几个暗褐色的大瓶子,屋中光线并不是很明朗,文辉瞥着眼睛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瓶子里到底装得是什么,当下急道:“老局长,您这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啊,这药能好使吗,我看倒不如直接点痛快,打,先赏给每人五十鞭子再说,对了,记得打之前鞭子上先沾点水,嗯……蘸点盐水……” 古老六闻言狠狠的冲着地上唾了一口,道:“文局长,你真够狠的啊,你们是新中国的十三局,还是旧社会的卫兵招待所?”文辉闻言笑道:“古老六,还真挺能白话,新中国的十三局如何,旧社会的卫兵招待所又如何,你庆幸晚生了几十年,若是落到当年的卫兵招待所手里,你现在早就是一具尸体了,少他妈给我穷白话,打,给我狠狠的打……” “等等,文辉,你小子多余跟他们穷白话,大皮鞭子蘸盐水,多没有技术含量,看在我老人家比你大上几分年岁的份儿上,你起开,先看看我老人的手段,要是我的药不灵,再用你那招,你们两个,来,赶紧的操练起来,诶文辉,你小子给我搭把手,去把那两盏灯的光线角度调整一下,对对对……好,齐活……” 周杰老爷子摇头晃脑的走到二人面前,看了看一直没有开口的古德才,又看了看一直叫嚣不已的古老六,当即冲着一名小战士挥了挥手,道:“你过来,咱爷俩好好伺候伺候这个古老六,他不是挺能白话吗,今天爷爷让你开开眼,非要撬开他的嘴巴不可……” 周杰老爷子说罢冲着一只暗褐色的瓶子一指,道:“孩子,打开这个瓶子,用那个夹子,把里面的东西夹出来一个,喂古老六吃下去,你过来,古老六要是不想吃,你就伺候他吃……”两名小战士闻言当即走了过来,一名小战士不由分说双手在古德白脸颊上轻轻一弹,古老六“诶呦”一声直接张开了大嘴,另外一名小战士拿着夹子从瓶子里伸出来的时候,文辉这才发现,夹子另外一段居然夹着一只令人作呕的屎壳郎。 屎壳郎是一种昆虫,没毒,学名叫做蜣螂,但是这种昆虫以各种动物的粪便为食,因此才有了屎壳郎这样的名字,这种虫子无毒,对人没有什么威胁,可要说吃这种东西,这可有点令人难以接受。文辉见状不怒反喜,当即喝道:“老局长,要么都说是老将出马一个顶俩呢,您老人家这手活儿真够高的啊,这东西一肚子的大粪,和他妈直接灌人家吃屎尿汤子有什么区别?”“文辉,你小子这就不懂了不是,这东西以大粪为食不假,但是人家可不是一肚子大粪,别看这东西长得不好看,但是这东西可是高蛋白,大补之物,你以为我老人家这是在折磨他吗?我老人家这是心疼他,挨你顿胖揍之前先补好了身体,省得几鞭子下去就坚持不住哭爹喊娘的,成何体统,孩子,还不赶紧的伺候着……” 古老六见状当即圆睁二目紧紧地将嘴闭了起来,周杰老爷子冲着小战士一使眼色,小战士当即又在古德白的脸颊上轻轻一弹,古老六条件反射般又将嘴巴长了开来,趁着这个机会另外一名小战士一抖手腕,这一只指甲大的屎壳郎便抛入了古德白的口中。 屎壳郎入口后古德白立刻使劲的挣扎了起来,猛地努了努嘴想把这只屎壳郎吐出来,小战士能给他这个机会吗,双手按住古德白的下巴紧接着腾出一只手在古德白的耳垂处轻轻又是一弹,但见古德白喉头一动,他给咽下去了。 小战士当即松开手远远的退了出去,周杰老爷子见状哈哈大笑,道:“怎么样,古老六,这高蛋白的东西味道怎么样,其实你又何必呢?文辉,把那张白布取来,只要你给我们把这拓本上的东西说清楚了,古老六,我就能做主,咱们之间一片云彩散了,从此你们弟兄二人就自由了,如果你们二人还不放心,我可以当着你们的面儿把案底儿都销了,你看怎么样……” “啊呸,周杰你个老不死的棺材瓤子,你他妈不得好死,喂我吃这东西,你他妈损透了,知道为什么你个子这么矮吗?你他妈下辈子还这么大个儿……” “诶呦,好,好好,你个老小子行,有种,孩子,看来这屎壳郎六爷吃的不得味,去,把另外那个瓶子打开,对,就是那个,咱们给六爷换换菜……” 文辉环抱双臂饶有兴趣的看着周杰老爷子冒坏,夹子从瓶子里伸出来的挥手,文辉见状也不禁浑身起了一片鸡皮疙瘩,只见夹子上夹着几只黏糊糊的蚯蚓,文辉心说话,眼下都深秋眼瞅着就到了冬天了,蚯蚓这东西您老都是从哪儿淘换出来的。 伴随着古德白声声叫骂,两名小战士相互配合又将这几只蚯蚓喂了下去,这时古老六嗓子里发出一阵“呼噜呼噜”欲呕的声音,双臂无力的一阵摇摆,周杰老爷子见状急道:“诶诶诶,我说古老六,六爷,别介啊,这才刚开始啊,怎么着您老人家现在就扛不住了,那可不行,您要是扛不住了,还有好几个菜没上呢,我不是白准备了吗,孩子们,继续给六爷上菜……” 小战士从第三个瓶子里夹出一片白花花臭烘烘的肉蛆时,文辉见状都不禁掩鼻后退了几步,胸腹间一阵翻江倒海,坐在一旁的古德才依旧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古德白见状身形又猛地晃了晃,随即脑袋一歪有气无力的说道:“周局,周局您老人家手下留情,我古老六,服了,服了还不行,我说,我都说……” “嘿你看,早这样多好,非要我老人家麻烦麻烦,你要是早这么识时务,不就省得吃前面那两道大菜了吗……”“呕……”话音未落古德白一张嘴,晚饭连带早饭稀里糊涂的就吐了出来。 周杰老爷子见状急忙纵身向后躲去,边躲边骂:“诶呀呀你个古老六,我老人家这双鞋可是新买的,行了,想吐一会再吐,先给我说说,这拓本是从哪儿拓下来的,上面的内容是什么……怎么,是没想好该怎么说还是后悔了,要是后悔了,没关系,酒菜有的是……” 眼看着古德白被周杰老爷子收拾的卑服的,一旁的古德才长叹一声,道:“老局长,您又何必如此呢,六弟脾气秉性确实耿直了一些,怎么说我也是他的四哥,这番苦,理应由我来受才对……” “好,大掌柜,这才是大掌柜应有的担当,那我就问问你,这拓本究竟是怎么回事?”古德才闻言道:“老局长,事到如此我就实话实说了,这个拓本是我们弟兄二人在贺兰山腹地中的一处岩壁上拓下来的,这上面其实就是一整幅的贺兰山岩画,至于这岩画中有什么深刻含义,老局长,不是我故意不说,我也不知道……” 周杰老爷子见状点了点头,道:“嗯,看着样子倒不像是跟我耍花活,既然你不知道这贺兰山岩画的意义,那你为何要去弄这幅岩画的拓本?你要这东西有何用处,还是要送给谁?”“我要它何用,我们弟兄二人之所以要弄着一份拓本,那是为了还人家一个人情……” “哦?什么人情?” “救我们弟兄二人出牢笼的人情……” “谁把您们救出来的……” “不知道,我们根本无法分辨对方的容貌和声音……” “既然无法分辨出对方的容貌和声音,那你们如何能将拓本准确的送到此人手里呢?” “不怕,那人说了,只要我们将这东西送到河豫彭家的墨竹谷就行,不论是谁接到,就算是我们之间的债清了……” “嗯?难道说,救你们的是彭家的人……” 周杰老爷子话音未落,审讯室忽然猛地一亮,一团光幕忽然凭空而现,从这光幕中钻出一个浑身黢黑的人形来,文辉见状当即大惊失色,人影一开口还是那般如同锯条拉钢管的声音传了出来:“老不死的,你问的太多了……” 黑黢黢的人影走到古家二位掌柜身前,小手指轻轻一勾,二人身上的绳索应声而断,古德才见状急往黑影的身后躲去,古老六则是歇斯底里的直向那几只暗褐色的玻璃瓶冲去,一出手便将瓶子砸了个粉粉碎。 古德才生怕此时再生事端,急忙将古德白拉了回来,黑影冲着周杰老爷子一伸手,道:“拿来……”老局长见状气的脸上的肉崩儿崩儿直颤,抬眼看了看文辉,心一狠呀一咬,直接将拓本抛了过去。 黑影见状冷哼了一声,道:“算你识时务,东西你们拿着快走,该送到哪里去你们自己清楚,这里有我顶着,外面的警卫我都放倒了……” 古德白闻言狠狠的瞪了周杰老爷子一眼,一伸手抹了一把自己的嘴巴,道:“老不死的,今天算你捡个便宜,下一次我亲自喂你吃大粪……”说罢古家二位掌柜径直出了十三局大楼,拿着拓本翻墙跃脊顷刻间便消失在夜色当中。 第1580章 血洗十三局 古家二位掌柜离开之后,黑漆漆的人影冲着审讯室里的众人一阵冷笑,笑罢多时身形一晃居然走了一趟把式,但见黑黢黢的人影掌掌挂风呼啸而来,两名小战士见状急忙纵身挡在了两位局长的身前,文辉冷冷的看着眼前的黑影,冷哼了一声,道:“怎么,东西都到手了,还不打算见好就收吗?” 黑影闻言并不不答话,挥着双掌继续向周杰老爷子而来,老局长见状脸色一变,怒喝道:“好小子,今天我老人家也豁出去了,大不了就是一死,反正我老人家这把岁数也活的差不多,你们给我闪开,我去你妈的……” 话音未落老局长双掌分开挡在自己的身前的两名小战士,一亮身形赫然摆出一招金鸡独立,赶在黑影双掌袭来之前晃动双拳身形忽然一变,一招双龙探海直向黑影胸口轰去。黑影见状不慌不忙,冷笑一声忽然停住了身形,站立原地任由老局长这双拳打在自己身上,耳轮中只听“嘭”的一声闷响,老局长的双拳轰在黑影胸口上仿佛打在了一团厚厚的棉絮上一般,双拳猛地往里一陷,打上去容易再向抽回来可就难了,黑影身上凭空生出一股强大的吸力将老局长的双拳牢牢的吸住,老局长没有料到黑影会有此一招,本想趁着穿过黑影虚幻的身躯时用符纸震散这周身上下的黑气,却没有料到这一次黑影居然是个实体。 黑黢黢人影看着老局长冷笑了一声,当即一伸手便掐住了老局长的咽喉梗嗓,老局长当即个儿喽儿一声,眼皮一翻这口气好悬没上来,黑影冷笑道:“老不死的,前几次你运气好,屡屡从我手里逃走,这一次就没有这么好运气了,看来你们十三局的人真是打不死的小强,我有心放你们你们却不知道知难而退,反而蹬鼻子上脸没完没了,老不死的,下辈子最好休要再做什么牛鼻子老道了……”黑影话音刚落,但见手腕猛地一较力,老局长白眼儿一番一口气没上来,整个人当即便软绵绵的耷拉了下去。 文辉见状急道:“老局长……你……弟兄们,一起上,咱们跟他拼了……”话音刚落三人同时朝着黑影而来,黑影冷笑了一声,巴掌一挥之间三人直接倒着飞了出去,落在地上之后三人已经站不起来了,黑影慢慢的走到文辉身前,道:“我刚才还忘了,你们十三局大部分的馊主意都他妈是你出的,你小子是要多损有多损要多坏有多坏,留着你早晚是个祸害,你他妈给我在这……” 黑影说罢小手指轻轻一钩,凭空出现一股力道直接将文辉吊了起来,黑影挥出单掌虚空一抓,但见文辉身形忽然向后一凹,随这一声惨呼之声传出,一片血雾顷刻间弥漫了出来。 黑影似乎十分得意这血腥的气息,歪着脑袋身形一抖一抖的,似乎是在贪婪的呼吸着这股血腥的气息,蓦然间忽听两声枪声传了出来,但见审讯室里两条火舌一闪,黑影似乎十分恼怒有人打扰了他的雅兴,当即探出双臂虚空一抓,那两名小战士当即被高高的抓了起来,黑影阴森森的笑道:“本座本不想大开杀戒,是你们两个自己找死……”黑影说罢双爪同时一捏,两名小战士当即化为一片血雾,连骨头渣子都没有剩下一分半毫。 黑影见状仰天大笑,正在得意之时忽见两道刀光一闪,黑影忽然在原地消失不见,刀风过处当即将审讯室里的桌子一分为二,刀白翎刀白羽二人冲进来一眼便看到了倒在地上的文辉和老局长,老局长双目紧闭气息微弱,这一把岁数折磨成这个样子,即便是能保住性命,这身子骨肯定也不行了,而文辉可就惨多了,二目圆睁满脸的血污,心口处破了一个大洞,正汩汩的往外淌着鲜血,刀白羽见状顿时急道:“诶呦呦,惨呐,真是惨不忍睹,可他妈疼死我了……” 刀白翎眼含热泪挥出一记刀罡直向光幕劈去,刀光劈在光幕上直接被反弹了回来了,审讯室里能有多大,这么近的距离刀白翎岂能反应过来,但见刀影一闪,一刀血光从刀白翎身上闪过,刀白翎应声倒了下去,刀白羽见状大哭道:“白翎,白翎啊,你怎么了,你醒醒啊……” 刀白羽正在呼唤刀白翎的时候,黑黢黢的人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刀白羽的身后,刀白羽感觉到身后恶风不善的时候,一直黑黢黢的手掌已经按在了刀白羽的后心之上,刀白羽鼓起全身的气息抵抗却丝毫不起作用,脸上一阵扭曲似乎忍受着剧烈的痛苦,一瞬之间又是“嘭”的一声闷响,刀白羽后心位置猛地爆裂开来,一股血剑从一个拳头大小的血洞里喷涌而出,刀白羽哼都没哼一声,直接倒了下去。 黑影眨眼间连毙六条人命,当即仰天大笑起来,没笑两声这笑声便戛然而止,黑影微微一转头,只见窗外两条人影“吜”的一闪而过,黑影慢慢的走到窗前往外看去,只见黑漆漆的十三局大院冷清无比,那两个人影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两个人影正是刚刚被救出来的古家两位掌柜,古家的两位掌柜行走江湖多年,具有十分丰富的江湖经验,原本刚才就已经离开十三局的二人冷静下来仔细一琢磨,似乎他们离开的太容易了,而且还取回了自己的拓本,古家二位掌柜素来比较了解这两位局长,别看这两位局长本事不怎么滴,但是这一老一小可都不白给,一个赛着一个的不怕死,心里的花花肠子一个比一个多,单凭对方就那么一说,老局长就老老实实的把东西交出来了?这有些不大可能啊,再说了,文辉这小子临死前怎么说也得尥几下蹶子,这一次居然连反抗都没有反抗,更是连一句硬呼话儿都没说上一句儿,这其中别是有什么幺蛾子,我们弟兄一个没留神再中了人家的烟儿炮鬼吹灯可就麻烦了。 想到此处的古德白古老六当即打开拓本仔细检查,原本就是自己的干的活,自己自然能够分辨出来,两位掌柜仔细的检查了拓本的料子,上面的印记甚至连墨迹都仔细的查了一遍,结果发现这东西确实自己当初弄下来的拓本,看来这次老局长没使花活,为了保险起见,兄弟二人一琢磨,还是在外面饶了一个圈子,又暗中潜回十三局打算看个究竟。 有道是欲知心腹事,但听背后言,古家的两位掌柜行走江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两个老小子就是没长毛,长了毛那比水晶猴子都精,二人暗中潜回十三局在外面窥视,见到黑影人一出手便坏了六条性命,其中有两位局长和刀家两位高手,古老六当即乐得一蹦有多高,就在黑影人察觉出来之后,兄弟二人这才急忙抽身而走。 兄弟二人身形步法颇为迅速,转眼之间便是好几里地,眼看着已经逃离的十三局的势力范围,古老六这才一招手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火车南站而去。 此时正值夜半时分,没有通往河豫地区的列车,兄弟二人直接在候车大厅找了一个角落里眯了起来,古老六喜上眉梢毫无困意,对着古德才轻声说道:“我说四哥,怎么样,还是兄弟我看的远,我就不信十三局就是天,怎么样,这一次您是亲眼看见了,文辉和周杰两个棺材瓤子都完了,还有刀家那一对兄妹,不也被人家给收拾了吗,我看这次十三局还能剩下谁,还有两个只会识文断字的娘们,一个季寒雨,至于东北那个嘎子,他他妈的也白给,董处长这个时候也差不多命丧黄泉了,四哥,这一次看来咱们真能成事……” 古德才闻言点了点头,道:“如果早这样多好,我就省得担惊受怕了,我昨天差一点可就挺不住了,多亏了兄弟你了,这一次你是首功一件,四哥这一次得好好谢谢你才是……”“诶呦四哥,看你说的,咱们谁跟谁啊,咱们正好借着这个机会顺手把河豫彭家一扫,以后这天下,还是咱们古家的……”“老六啊,真有那么一天,四哥就是死也瞑目了,到时候老六你就是咱们古家的大掌柜,四哥老了……”“四哥,那可不行,只要您在一天,古家的大掌柜永远都是您的……” 黑影人眼看着古家二位掌柜的身形消失在夜色中,嘴角轻扬当即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片刻之后黑影慢慢的向光幕走去,走到光幕前黑影忽然停了下来,转过身来眉头一皱,直向倒在地上的文辉看去,看罢多时忽见光幕忽然一暗,紧接着文辉便从地上蹦了起来,冲过来一把薅住黑影人的头发使劲一扥,一张毛茸茸的外皮当即被扯了下来,黑影人一张口忽然变成了沈三郎的声音:“诶呀呀文局,你倒是轻点啊,这可是你自己出的馊主意,每一次你都演占便宜的,这一次吃点亏就不干了……” 话音刚落沈三郎只觉自己后脖颈一凉,只听老局长道:“不是人家不能吃亏,是人家看不惯你小子装逼的这个劲儿……” 第1583章 群雄戏老叟 青衣武士刹那间逃了个干干净净,古家的二位掌柜也不追杀,古德才一把将手中的长刀瞥了出去,古德白则是哈哈大笑,走到近前一脚将彭恒泰踢倒在地,道:“大掌柜,这些年你也风光够了,把你们彭家这些年来摸出来的好东西都交出来,只要交出你们彭家的家底儿,我就留你一条生路……” 彭恒泰闻言淡然一笑,道:“古德白,没想到你个老逼养的居然能活到现在,还练就了一幅铜身铁骨,行,我彭老三今天栽在你们手里,算我敬师不到学艺不高,这没什么可说的,要杀动手吃肉张口,想打我们彭家家底儿的主意,我看你们想多了……” “诶呀,好小子,彭老三,没看出来啊,当年我还真没看出来你小子也有这一幅硬骨头,行,不就是机关销器吗,不就是迷宫暗道么?你以为你不开口,我们就进不了你们彭家的墨竹谷,取不走你们彭家的家底儿,既然你如此不识时务,那我还留着你何用……”说罢古老六一扬手挥舞着钢刀便向彭恒泰的脖颈处砍了下来。 古德才见状一把将古德白拉了回来,道:“老六,不可如此鲁莽,既然他不怕死,那我们就让彭老三睁开眼睛看看,咱们怎么把他们彭家给祸祸了……” 古德才说罢忽听林中“吜”的一声,古家二位掌柜反应也是十分的迅速,原地起跳凌空翻了个跟头便躲了过去,二人身形落下低头一看,只见地面上插着一只尖利的竹筒,竹筒通体都是用油炸过得,又硬又滑又尖又利,这要是扎在身上,那就是一个血窟窿。 古德白见状心说话彭家的墨竹谷真有玩意儿诶,零碎儿说来就来要多少有多少,心中来气刚想把三掌柜拽起来抽上几个嘴巴子解解恨,抬眼一看只见彭恒泰仿佛原地消失了一般,哪里还有这位大掌柜的身影。 古德白见状一着急,撇着嘴道:“四哥,您看……这……唉……”相比之下古德才倒是冷静的多,当即喝道:“老六,别急,我就不信彭老三能上天入地,这里面一定有机关暗道,过来看看……” 古家二位掌柜当即赶到彭恒泰刚才站立的位置查找了起来,古德白抬腿一踩只听“咔”一声脆响,当即喜道:“四哥,这里果然有暗道,这他妈小子肯定是从这里跑的,咱们也进去追……”古德才闻言当即大喝道:“等等……老六且住,你怎么知道你踩的就是暗道的机关销器,要是别的机关销器,咱们二人岂不是悔之晚矣……” “哈哈哈哈……”古德才说罢,只见湖面上又飘出了数条小船,船上站满了彭家的青衣武士,手中灯球火把亮子油松将湖畔竹林映衬的亮如白昼,居中站立一人正是彭家的三少爷大掌柜彭恒泰。 笑罢多时彭恒泰又道:“大掌柜,古老六,别来无恙乎,实话跟你们说了,你以为单凭你这两下子,就能血洗墨竹谷,你太小看我们墨家弟子了,实不相瞒,古老六,你中了我们彭家的烟儿炮鬼吹灯儿了,那可不是什么暗道的机关销器,那地下放的是浓缩的火药,只要你抬脚,这弦就算是被你给拉了,古德白,诶,我听说你会什么……什么来着……噢,铁布衫金钟罩十三太保的横练儿,枪扎上一个白点儿刀砍上一个白印儿,嘿嘿,我今天倒想见识见识,刀枪不好使,那火药炸药好使不?”彭恒泰说罢身后众人顿时哈哈大笑起来,古德才闻言脸色也变了,作为古家曾经的大掌柜,深知彭家机关销器乃是传自于战国时期诸子百家的墨翟,十分厉害,即便是本家的五掌柜在这上面都未必是人家的对手,更何况眼下只是自己两个半拉外行呢? 古德白闻言心里也急了,当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道:“彭老三,我呸,你他妈算什么东西,大丈夫有本事咱就手底下见真章儿,大战三百合,谁输了那是谁敬师不到学艺不高,怪不得旁人,靠这些偷鸡摸狗的零碎儿暗中下绊子,你可不算个光明磊落的汉子……” 彭恒泰闻言笑道:“古老六,你错打了算盘,我可不是大哥,也不是二哥,我就是我,我彭老三历来不逞匹夫之勇,怎么,你想出言相激,让我脑子一热关了机关销器,你们好腾出手来折腾我们,哪有那好事儿啊,古老六,你不是想跟我动武把抄么,行,可以,有本事你把脚抬起来,抬起来走两步,你要是不敢抬,我就骂你八辈儿的祖宗……” 古德白也不白给,闻言当即也怼了回去:“抬脚,抬脚干什么,我老人家要是跟你伸手,还用的着两只手两只脚的话,那还叫什么本事,爷爷就站在原地一只腿一只手跟你较量,你要是赢了,你家六爷任凭你等发落,要是你小子不敢来,嘿嘿,我他妈也骂你八辈儿的祖宗……” “诶呦,行,古老六,有一套,真他妈有一套,我自己布下的机关销器,你说我自己能去吗,怎么寻思出来的,哦,我下船登岸跟你动武把抄,你个老不死的一抬脚,好么,咣,一下子大家全玩完,想什么呢你……”彭恒泰说罢,众人顿时又爆发出一阵哄笑。 古德白闻言脸上一阵红一阵白都看不出来色儿了,这时古德才走上前来,抱拳拱手道:“大掌柜,难道说今日之事,真的就没有解决之法了不成?”彭恒泰闻言淡淡一笑,道:“嗯,果然是干过大掌柜的,就是有素质,古老四,今天的事儿可是你们挑起来的,既然你主动开口了,那你说如何解决?”古德才闻言略加思索,道:“这样,我们弟兄二人冒犯彭家实属不该,眼下我们手里有一样东西,就算是我们给大掌柜赔礼了……”说罢古德才从身上解下白布拓本,朝着彭恒泰就抛了过去。 彭恒泰接过拓本看罢多时也没看出个子丑卯酉来,当即一抖手又向拓本抛了回去,道:“我说大掌柜,我听说你们古家弟兄几人平时不是最好女人的吗,怎么这几年笆篱子蹲的都变了口味了,就这?快赶上老太太的裹脚布了,又臭又长,你拿这东西来赔罪,太小看我们彭家了?” 古德才正欲开口争辩,忽听古德白喝道:“四哥,不用跟他们解释,这个彭老三懂得个屁,就是靠着自己祖辈父兄借机上位,要说围上一片塘子养个鱼喂个王八他是内行,贺兰古岩画上的天机哪是他应该看到的玩应,四哥,你把东西收好了,我就不信凭着咱们弟兄的能耐,还躲不过这颗麻雷子……” 古德才闻言皱眉沉思,道:“也只好如此了,不过老六……”“四哥,别说了,不怪您,要怪就该我太莽撞了,要怪就怪我考虑不周,要怪就怪彭老三他妈的真不是个东西,四哥,您后退几步,要是老六我不行了,您一定要给老六报仇啊,呜呼呼……”古老六说着说着哭开了。 古老六毕竟是古德才的亲兄弟,见到这一幕自己心里也不是滋味,可是那能怎么办呢,古德才心一狠呀一咬,喝道:“彭老三,要是今日老六有个三长两短,我他妈豁出老命不要,也要让你们彭家陪葬……” 古德才说罢当即纵身一跃猛地向后一扑,古德白见状猛地一抬脚往边上一轱辘,身子蜷缩在一起,双臂紧抱后脑双膝紧护前心,只等着麻雷子的起爆。 古老六紧咬牙关紧闭双眼等了老半天也没听到动静,心说话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彭家的麻雷子里面也有臭子儿?古德白心下狐疑急忙睁眼观瞧,那知自己刚刚张开双眼,只见一个满脸虬髯的呲牙咧嘴好似野人模样的怪物正瞪着眼睛打量着自己,古德白当即吓得一高蹦起来好悬有两三丈高,古德白反应过来后当即喝道:“老叫花子,这他妈是你该来的地方吗,不想死就赶紧的滚,滚……” “诶呀,我还没怪你们打扰了爷爷的好梦,你小子倒先倒打一把恶人先告状,看来世人说的没错,古家的人没他妈一个好东西,我问你,这地方我凭什么不能来,人家主人都没说撵我走,你凭什么撵我走,这地方你买了?多钱一平买的?买了多少平?一次性付清还是按揭?首付多少,按揭每月多少,一共要还多少年?” 老叫花子一出口滔滔不绝噎的古德白个儿喽儿个儿喽儿的只翻白眼儿,船上众人闻言又大声哄笑了起来,古德白脸色一红,面色一狠心说话老不死的你给我在这,挥起巴掌朝着老叫花的脑袋上就拍了下去。 老叫花子没有料到古德白说打就打,只听“啪”的一声脆响,老叫花子眼睛一翻,“嗷”的一声浑身瘫软就倒了下去,古德白冲着老叫花唾了一口,道:“该,老不死的,你他妈早该死了……” 古德白说罢又冲着彭恒泰喝道:“诶,我说彭老三,你不是说这里面埋着麻雷子吗?六爷我把脚抬起来了,响儿呢?”彭恒泰道:“古老六,你都多大岁数了还这么缺心眼儿,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麻雷子国家让自己造吗……”话音未落众人又哄笑起来。 第1584章 二掌柜大开杀戒 古德白闻言这才明白自己上了当,当即暴怒道:“好小子,彭老三,咱们都是江湖中人,别他妈学那些个老娘们的那一套,是汉子就滚出来,跟爷爷我单打独斗,要是不敢出头当王八,嘿嘿,你家六爷今儿个把你们彭家的墨竹谷上上下下杀个鸡犬不留。” 彭恒泰闻言脸色一凛,道:“古老六,你他妈少在这狺狺狂吠,有本事你就来杀,我就不信你有这两下子,孩子们,该你们登场了,让他们看看咱爷们的手段……” 古德才素有心智,当下急忙拉了古德白一把,低声道:“老六,情况有些不对劲,老板分明说来到彭家将拓本出手就好了,可是接头的人一直没出现,人家分明是早就有了准备,我看不如先撤回去从长计议……”古德百闻言摇了摇头,道:“四哥,咱们来都来了,还怕这个吗,他们有什么的?无非就是机关销器么,若是放在以前,我古老六尚且惧怕他们三分,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了,咱们弟兄二人蹲了那么多年笆篱子为了啥,不就是为了今天一雪前耻,把我们古家失去的东西重新夺回来吗?四哥,这样,您听我的,今儿让我做一回主,我要是不把这些小猴崽子的脑袋全拧下来,我就不配做鲁班门的弟子,我就不是公输家族的子孙……” 古德白说话间,湖中几只小船上的汉子们三三两两的跃入湖中,古德白见状冷哼了两声,道:“彭老三,怎么,陆地上的能耐不好使,又打算在水里玩花活?告诉你,别说你们躲进水里,就是他妈飞到天上,我古老六也一个个把你们都揪下来……” 彭恒泰闻言笑道:“古老六,你呆着,就你这智商,糊弄糊弄瞎眼儿的老幼妇孺还凑合,跟我比你还差得远,孩子们,给古家二位掌柜上亮子……”话音刚过古德白只听一阵沙沙的声音传了出来,伴随这一这夜风拂过,数不清的竹叶纷纷飘落,古家二位掌柜忽觉脚下泥土动了起来,正在诧异间只见整片的竹林渐渐的都活动了起来,古家二位掌柜见状啧啧称奇,担心一个没留神再中了墨竹谷中的机关销器,当下二人来了一个千斤坠稳住身形,静观其变。 围着湖水的竹林越动越快,耳轮中一阵“沙沙”之声越来越响,工夫不大这动静中似乎还夹杂出了阵阵流水的声音,古德才虽然不是机关销器中的行家,可要说一点不懂那也是瞎说,古老四俯下身来侧耳仔细聆听,这一阵水声似乎就来自脚下的泥土中,古德才心说话这种机关销器我倒是闻所未闻,即便是这地下留了水道,可是这水道对我们能起到什么作用呢?再说了,水道太大那水流就大,水流大了这泥土就会被冲走,眼下这些竹林虽然茂盛,可竹林能够移动,他们的根茎肯定不会很深,一旦泥土被冲走,这些竹子焉有不死之理? 古德才正暗自沉吟的时候,另外一头的古老六古德白仰头哈哈大笑起来,笑罢多时只听古老六喝道:“彭恒泰,就这个?还他妈上亮子,上亮子干什么,为了让你们看清楚我们怎么血洗你们墨竹谷吗?”古德白话音刚落,古德才只觉空气中一阵杀气袭来,心说话不好,也就是一愣神的工夫空气中忽然传出一阵“哗啦啦”的声响,古德才抬眼一看,只见数不清的竹叶摇摆不停,眨眼之间只听“吜吜吜吜”的声音不绝于耳,原来这一阵杀气竟然来自于这数不清的竹叶之上。 古德白抬眼瞥了一眼空中的竹叶,随即面色一沉,平扎马步气贯全身,数不清的竹叶仿佛暴风骤雨一般向二位掌柜袭来,古德才见状也只好舌间(尖)一顶上牙膛较丹田一立混元气,运足了气息也使出了十三太保的横练儿。 数不清的竹叶仿佛雨打芭蕉一般钉在古家二位掌柜的身上,但听得一阵铮铮作响,古家二位掌柜身上的衣服被竹叶削的支离破碎,眨眼间便成了一缕缕的布条,不过彭恒泰看的清楚瞧得明白,这一阵暴风骤雨一般的竹叶镖打了这么久,古家二位掌柜身上没有出现半点血迹。 见到这一幕饶是久历江湖的彭恒泰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心说话古家二位掌柜果然名不虚传,听说此二人十数年前在秦皇陵地宫中已经被废去了一身的修为,没想到十几年过去了,古家这两位掌柜年近古稀之岁,居然又练出来这么一手令人拍案叫绝的金钟罩铁布衫十三太保横练的外家功夫来。 彭恒泰正感慨不已之时,身后一个青衣武士走到近前,轻声道:“大掌柜,古家这两个老不死的棺材瓤子使的是十三太保的横练儿,据说这十三太保的横练儿乃是一种极为难练的外家硬气功,看上去好像铜头铁臂一般枪扎上一个白点刀砍上一道白印儿,实则不然,会这种工夫的人身上有个命门,只要找到这个命门,这功夫也就破了……”彭恒泰闻言点了点头,道:“二喜子,你说的我也知道,不过古家二位掌柜身手非凡,咱们的竹叶镖基本上没有死角,你看,他们二人根们没受伤,这命门……”“大掌柜,二喜子不才,愿意带着几个弟兄趁着这个机会去试探一二,我看这情况基本上已经明朗了,大掌柜,能避开咱们墨竹谷天地竹叶镖的,还能有几穴位啊……”彭恒泰闻言点了点头,道:“二喜子,带几个弟兄去可以,但是记住,一定要小心,古家二位掌柜并非泛泛之辈,不可轻敌,不行就赶紧撤,安全第一……”“放心大掌柜,你们几个,跟我走一趟,收拾了这两个老不死的,赏你们每人一坛子好酒……” 二喜子说罢当先脚尖轻轻一点,身形飘起落到水面上时又是轻轻一点,如同蜻蜓点水一般眨眼间便上了岸,二喜子一把抽出明晃晃的钢刀直向二位掌柜而去,人影一晃的工夫另外几个小武士也到了,几人一出手整齐划一的抽出了身上的钢刀,将古家二位掌柜围了起来。 二喜子等众人将古家二位掌柜围住之时,依旧有不少的竹叶镖向古家二位掌柜扎去,古家二位掌柜似乎根本没有意识到已经有人将他们围了起来,二喜子见状冷笑了一声,道:“老不死的,今儿个我就替大掌柜给我们家大爷报仇……”说罢二喜子掌中钢刀一晃,直向顾德白的下三路而来。 其实二喜子的判断不是没有道理,竹林中的竹叶镖都是自上而下激射而出,古家二位掌柜站在地上,身上能躲过竹叶镖袭击的部位很显然已经不言而喻了,二喜子刚才在船上看得清楚瞧得明白,刚才已经有不少的竹叶镖打在了顾德白的肚子上,这说明古德白的丹田并非是他的命门,因此一出手便直取下三路。 二喜子一侧身顺势便将掌中长刀向古老六大腿内侧就扎了下去,这一刀下去只听“当”一声脆响,二喜子只觉手臂发麻虎口发颤,钢刀顿时把持不住落在了地上,就在这时古老六猛地一睁眼睛,抬腿冲着二喜子就是一脚,二喜子没有料到古家六爷出手果然迅捷无比,觉察出恶风不善的时候已经躲不开了,只听‘咚’的一声闷响,二喜子哼都没哼一声便被古德白踢进了湖里,大掌柜彭恒泰见状急道:“不好,快,二喜子抢回来……”可这话说的已经晚了,二喜子落入湖中之后便慢慢的浮了上来,几个汉子将二喜子拉到船上一看,肚子上一个暗红色的脚印,古老六这一脚居然直接踢死了一个大活人。 彭恒泰这边悲愤不已的时候,岸上的几人纷纷挥舞着钢刀冲着古德白就冲了过去,古德白见状冷笑两声,迎着一把劈下来的钢刀直接伸手捏出了刀刃,随即手腕轻轻一番,只听“哐啷”一声,明晃晃的钢刀顿时被古德白捏碎,持刀汉子见状也是一愣,没想到古德白手里的力道竟然如此霸道,也正是这一愣神的工夫,古德白上步闪身绕道这个汉子身后,顺势探出三指直接扣在了这名汉子的咽喉梗嗓之上,喝道:“别动,都别动,谁要是在动,我他妈现在就杀了他……” 古老六一出手轻描淡写的便解决了两人,余下的几个汉子见状当即楞在原地不知所措,古德白见状又道:“刀,把你们手里的钝刀子都给扔了……”几个青衣武士见状转头看了看大掌柜彭恒泰,就在这么一回头工夫,又是一阵恶风袭来,只见古德才身形好似狸猫一般果断出手,单掌在几人咽喉梗嗓处一掐,几个汉子哼都没哼一声,直接倒地气绝身亡。 大掌柜彭恒泰见状急道:“诶呦呦,孩子们,你们这是,我……我可怎么向二哥交待啊……”古德白见到四哥果断出手,当即也是大喜,手臂一扬将这个汉子直接抛了出去,汉子在空中手刨脚蹬的眼瞅这就要落入湖中,古德才飞起一脚,一柄泛着寒光的钢刀电闪而过,“啊……”一声惨呼之后,钢刀透胸而过扎了一个透心儿凉,这个汉子落入湖中也已经气绝身亡。 第1590章 再遇韧如丝 当年的五掌柜古静怡见状一把将贾三章拉了回来,道:“三哥,莫要如此冒失,如果赵老板他老人家尚在,不会不锁房门,更不会觉察不到我们……”贾三章闻言一惊,这时老局长周杰老子忽道:“马老四,这些日子你见过赵老哥吗?”马老四闻言一呆,道:“老局长,我离开马家岭也有段时间了,前些日子南方有个城乡经济论坛,说是邀请我去参加,还要去讲话……”“哼哼,马老四,刚过上几天好日子,怎么,就不知道自己能吃几碗干饭了?城乡经济论坛?那他妈是你能参加的,还讲话,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肚子里有多少墨水不知道吗?你讲话,你能讲出来屁!” “诶呦呦老局长,您老人家以为我上赶着要去吗?”马万起闻言一脸委屈的道:“要说这个事儿,就不能不提起半月前我们马家岭来了一拨考察团,当时是我接待的不假,可是这么多年来上峰下来的这个团那个队的多得是,不就是下来混口吃喝,借着考察的机会旅旅游,下面的人再打打溜须人家趁机割割韭菜什么的,这一套我懂,不过我马万起天生就是这个穷命,一不指望升官发财,二不打算离开这里,马家岭就是我的家,玉皇大帝的金銮殿我也不稀罕。” “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局长,考察团来前儿我确实陪了一天,别看我们马家岭不大,但是见天儿的事儿也不少,今天张家丢了只鸡明天王家少了只羊的,我把该打点的也都打点了,他们溜达一圈就直接走他们的,可临走前就给我留下了一封邀请函,我看完当时就没打算去么,后来还是赵院长让我去的,当时我也提出来的,我这斗大的字认识不了几个,写个发言稿都得憋上好几个晚上,讲话,好家伙,那场面哪是我这样的人应付得了的?为这个赵院长好一顿给我教育,什么要把眼界放高放远,什么要活到老学到老,末了赵院长还给我准备了一份讲话稿,这不,我才带了个秘……助手去了么……” 周杰老爷子看着一脸贼笑的马万起不像是在说谎,当下点了点头,道:“马老四,怎么说你也算是一村之长,那也是一级组织,出门开会还带秘书,女秘,你小子可得注意了,少他妈乱整这些乌七八糟的破事儿……” 周杰老爷子喝退了马万起,抬眼冲着寒雨看了看,寒雨见状慢慢的推开街门,抬腿就往里迈,五掌柜古静怡闻声色变,急道:“不好,快停下……”五掌柜话音未落寒雨已经感到了一股无形的杀气,当下将那只迈出一半的腿又收了回来,贾三章见状忽然反应了过来,当即到路边捡起一块破砖头冲着院中就丢了过去,但见这块碎砖头在空气中忽然弹了几下,落到地上的时候已经碎成了数截,古家二位掌柜异口同声的说道:“韧如丝!” 见到赵家楼中再次出现了韧如丝,时间仿佛又回到了十五年前,十五年前文辉、董伯召和秦卓三人应邀进入古家老店,一个没留神中了对方的烟儿炮鬼吹灯儿,临危之际若不是彭家二位掌柜和贾三章及时赶到,恐怕这三位当家人早就埋骨于此了,秦皇陵一役之后,在五掌柜古静怡的精心指挥下,这座古家老店的所有机关销器全部被销毁,所有暗藏的密室地下空间全部被填充压实,当年院中残留的韧如丝乃是古家两位掌柜花了大工夫清理干净的,足足用了将近三年的时间这座古家老店才彻彻底底变成了一座普通的深宅大院。当年赵无量担心有古家余孽找上门来复仇,这才暗中找到古静怡,给自己留一条逃生的密道,这件事是老局长等人都清楚也是默许了的,不过这些年来赵无量也没有遇到任何古家的余孽,因此这条暗道基本没怎么用过,此时在这里又遇见了令人闻风丧胆的韧如丝,老局长也不禁眉头一皱。 站在一旁的刀白翎有些不大服气,心说话现在自己那也算是鸟枪换炮了,当初我可能削不断这韧如丝,可今时不同往日了,我就不信姑奶奶的大夏龙雀也斩不断这细小的丝线。想到此处的刀白翎当即大喝一声:“师姐,让我来,我非削断了这东西不可……” 刀白翎和季寒雨的关系十分特殊,二人渊源也颇深,当年刀白翎带领南疆刀家弟子夜闯峨嵋,一出手便破了峨嵋镇山的剑阵,本以为自己这两下子不含糊的刀白翎没想到一出世便遇到了剑法无双的季寒雨,一交手便被寒雨压制的毫无还手之力,后来才得知寒雨的师叔乃是自己的太姨奶奶,若按辈分论,寒雨算的上是刀白翎的师祖,不过寒雨本就和刀白翎年纪相仿,如此称呼寒雨自然不肯,二人便以姐妹相称。 见到刀白翎忍不住拔刀,寒雨没有开口,而是向古家两位掌柜看去,古静怡闻言道:“刀姑娘,此时实在不适合拔刀出鞘,先不说你能不能削断这些韧如丝,就是可以,这些韧如丝可都是有弹性的,一旦力道没有掌握好,很可能这里面还伏有其它的机关销器,你这一刀削去,韧如丝兴许断了,但是也将我们至于了险地……”刀白翎闻言急道:“五掌柜,那你说该如何是好呢,我们都到门口了,眼瞅着进不了屋门,唉……” 周杰老爷子见状解劝道:“好了好了,白翎,遇事不要慌,也不要着急,要冷静,反正事情已经出了,我们就是现在进去,恐怕赵老哥他也……唉,这也是他的命了,五掌柜,你看这韧如丝……” 这时三掌柜古静姝忽然道:“老局长,当年我们姐妹二人清理古家老店残留的韧如丝,用了将近三年的时间,这是一点都不夸张的,韧如丝是一种极其锋利坚硬的丝线,它本不仅具有金属属性,还是一种纯天然的蚕丝,这种蚕丝乃是产自于活火山口一种火蚕,这种火蚕以冷却下来的石灰岩为食,摄取其中的矿物质转化为自身的营养,因此这种蚕丝不仅硬度很高而且天生耐高温,将这种蚕丝浸入合金水中反复浸泡,直到丝线和合金水均匀的互浸,冷却后这才算是成了,化去韧如丝,必须要有能克制火蚕之物才行……” 周杰老爷子闻言点了点头,道:“三掌柜,若是按照你们之前的那套法子,远水解不了近渴,眼下可有彻底毁去这韧如丝的法子?”二位掌柜闻言对视了一眼面有难色,片刻之后还是五掌柜古静怡开口道:“老局长,快速毁去这东西的法子不是没有,不过……比较危险……因为这院子里面,很可能重新布下了机关销器……” “五掌柜,不用说了,你就直接说怎么办就得了,纵使是刀山火海,我刀白翎包了,师姐,这一次您别拦着,我就不信区区几条丝线就能把我们都困住……”别看刀白翎此时也已经为人父母,可是当年那一股自知有己不知有人气死小辣椒不让独头蒜的气势依旧。 寒雨闻言看了看老局长,当下也只好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白翎,你要多加小心谨慎……”贾三章见状也急道:“三姐,五妹,也算我一个,人多力量大么……”老局长周杰老子闻言嘴角一扬,道:“我说三章老弟啊,你就算了,你要是跟着,还真算不上是人多力量大,大家都听我的,往回撤,白翎,记住,一定要听五掌柜的,别自作主张,这东西可不是闹着玩的……” 众人远远的退了出去,五掌柜古静怡这才趴在门口仔细的向院中看去,看罢多时忽然在刀白翎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刀白翎闻言一怔,随即还是按照古静怡的吩咐,一纵身跃上墙头,绕着墙头走了一圈后又跃到了屋檐上走了起来,趁着这个时间古静怡冲着贾三章一招手简单的打了一个手势,贾三章会意,当即飞奔了出去,片刻之后不知道从哪儿找了一两只大号的口袋,蹲在路边开始添装起沙土来。刀白翎走了几个来回之后才跃下墙头,这时古静怡将一只装好沙土大口袋递给了刀白翎,刀白翎拎着口袋再次跃上墙头,沿着墙头屋顶边走边往院中倾洒灰土沫子,这一撒顿时烟尘四起尘雾飞扬,刀白翎接连撒了三大口袋灰土沫子,古静怡这才唤住了刀白翎,古静怡站在门口冲着院中一指,道:“刀姑娘,看见没,院中的韧如丝便是如此分布了……” 刀白翎循着古静怡的指向看去,果然见到空气虚空出现了三横三纵的尘土痕迹,古静怡一边冲着刀白翎比比划划指指点点一边说着什么,刀白翎闻言也是不住的点头,片刻之后刀白翎道:“好,明白了,五掌柜,你速速退在一旁,有道是试问天下金丝几缕,且看老娘手段如何,这一场我包下了……” 第1591章 老局长中蛊 刀白翎说罢“吜”的一声跃上墙头,一晃掌中的大夏龙雀,手腕微微一晃便舞出了一个刀花,刀花闪现的同时数道泛着红黄两色光芒的刀罡直向院中韧如丝而去,几乎是同一时间,空气中传出一阵轻微的波动,“铮铮铮铮”数声金属相击的声音传出,但见数点火星几乎同一时间在院中各处角落中闪现,一阵微如纸扇拂面而过般的清风吹过,六条三横三纵的韧如丝慢悠悠的动空中飘落了在地,刀白翎见状大喜,正要跃入院中的时候忽听“咔”一声巨响,屋檐上忽然冒出一个孔洞,一直快似流星闪电一般的箭枝射了出来。 刀白翎见状冷不丁打了个冷战,当下紧憋一口气硬是将自己牢牢地又粘在了墙头之上,这一只箭枝并没直向刀白翎射来,而是“哆”的一声直接扎在了街门之上,钉在门上的箭枝兀自“嗡嗡”的晃动不止。 刀白翎见状不敢在妄自托大,当下从墙头之上一跃而下,老局长周杰老爷子紧走两步来到门前,一把拔下这根箭枝,只见箭枝上钉着一个信封,周杰老爷子抬眼一看,狐疑的“嗯”了一声。 此时在场众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在这个信封上,周杰老爷子仔细的打量起手里的箭枝,看了片刻忽然脸色一变,随手摘下信封,将箭枝递到了古静怡的手里。 周杰老爷子也不顾古家的二位掌柜,信手抻出信瓤来仔细观瞧,只见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跃然纸上:“老不死的,你也有今天,你等着变成虫子窝……” 周杰老爷子见字一怔,没看懂信中的意思,当下便要将信瓤转给寒雨,寒雨见状正要把信瓤接在手里,刀白翎猛地打了一个激灵,一把将寒雨手臂打开,急道:“老局长,快丢了信瓤,这上面下了蛊……” 周杰老爷子闻言一怔,就在这一愣神的工夫,老局长便觉得自己的手酸麻无比,老头子当即脸色就变了,刀白翎眼疾手快,一抖手便在周杰老爷子身上点了几下,寒雨见状急道:“白翎,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刀白翎铁青着脸道:“寒雨师姐,这信纸上涂抹了蛊虫的虫卵,这种虫卵似乎是新培育出来的,我不知道该如何解蛊……”寒雨急道:“白翎,你不知道如何解蛊,那又怎么看出来老局长中蛊的呢?”刀白翎急道:“寒雨师姐,老局长接过信纸的时候其实就已经中蛊了,蛊虫的虫卵涂抹在信瓤之上,这似乎是一种寄生虫类的蛊毒,只要沾到人的皮肤便会迅速疯狂的生长,您看老局长的手,已经……”寒雨闻言看去,只见老局长周杰老爷子那只拿着信瓤的手已经开始抖动不已,信纸飘然而落的时候“噗”的一下着了起来,眨眼间便化为一片纸灰,而此时老局长的手,已经长满了密密麻麻的红色斑点,好似一片红潮一样遍布手掌手背。 寒雨见状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刀白翎又道:“寒雨师姐,你快拿个主意,我暂时封住了老局长身上的几大穴道,延缓了血液的流通速度,可这也只能延缓一时……”寒雨急道:“赶紧的,赶紧的赶回京城请你大嫂解蛊……” 刀白翎惨淡的看着寒雨,道:“寒雨师姐,来不及的,最多两个小时,兴许两个小时都坚持不到,两个小时,调拨专机都来不及……”说罢刀白翎便抹起了眼泪。 寒雨闻言也是当即也慌了神儿,急得在原地团团转,当即就要打电话向总部请示,老局长周杰老爷子颤巍巍的道:“寒雨,白翎,好了好了,别哭了,我知道你们都是好孩子,眼下局里正逢多事之秋,切不可轻动,我老人家纵横一生,这辈子也差不多了,很显然,这一次人家是算计好了的,你们想想,当年古家二位掌柜为了清除韧如丝,花去了将近三年的工夫,为何这一次咱们如此轻易的就斩断了这韧如丝,假入对方真的是不想让我们进去的话,又怎么可能只布下了六根韧如丝,人家为何不布下九道九的韧如丝?其实我们要是在谨慎一点就好了,咱们也是一时着急才中了人家的烟儿炮鬼吹灯儿,不过对方也正是看准了咱们的弱点使的这一招儿,厉害啊,步步都能算计到我老人家的前面,这世上谁能这么了解我老人家呢?” “季处长,老局长说的不错,院中的韧如丝确实是假的,是用普通的钢丝和蚕丝缠在一起制成的,我们都……上当了……”刀白翎闻言狐疑道:“假的?如果是假的,那刚才贾三哥……”不等刀白翎说罢,老局长淡淡一笑,道:“白翎啊,既然这韧如丝都做成假的了,那门外的碎砖头破瓦块儿的,自然也动了手脚,不信你们再去试试……”贾三章闻言又拾起几块破砖头,果然微微一使劲砖头便碎成了好几块儿,气的贾三章猛地将砖块砸在了地上。 周杰老爷子又道:“白翎啊,你有没有什么法子,既能将我老人家扶进去,又不会将蛊毒传到你们身上?”刀白翎闻言点了点头,一把扯掉身上的外套将老局长的皮肤裹住,这才慢慢的将老局长扶进了赵家楼,寒雨见状嘴唇微动欲言又止,这时贾三章走上前来道:“季处长,放心,既然对方在信纸上下了蛊,屋中就不会再有别的机关销器了,刚才我和五妹都看过了……” 老局长进屋端坐在他经常和赵无量对饮的桌前,皱眉沉思这其中的蹊跷,要说这一切背后的罪魁祸首是赵无量,自己是根本不信的,赵无量虽然是龙虎山弟子,但是多年来二人出生入死乃是至交的好友,要说赵无量一失足成千古恨,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可是要说赵无量能为了某种目的居然向自己下狠手,那绝对不可能,可要说这一切不是赵无量的做的,那还能是谁?这座古家老店当年由十三局暗中操作给了赵无量,古家老店所有的机关销器,都是这位深谙西洋八宝转心螺丝的古家五掌柜亲自毁去的,这么多年来赵家楼只有赵无量自己一人,如果这里面没有赵无量的事儿,谁能在赵无量眼皮底下偷摸的布下机关销器呢?难道说赵无量和古家的几位掌柜也…… 想到这里老局长心里一寒,心说话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自己死不足惜,可白翎和寒雨这两个孩子,弄不好可就折在这赵家楼中了。老局长一往这方面想,不自然的就向古家二位掌柜看去,古静怡见状急道:“老局长,您还有什么吩咐吗?只要静怡能办得到的,绝不推辞……”看着古静怡言之凿凿的样子,老局长心里一软,当初祭山的时候古家二位掌柜分明也着了人家的道儿,自己当真是老糊涂了,怎么会往他们身上想呢…… 三掌柜古静姝见状看出了端倪,当即拽了一把古静怡,道:“老局长您放心,我们姐妹二人承蒙贵局大恩,岂能行此天理不容之事……”古静姝说罢,古静怡才反应了过来。 老局长闻言点了点头,脸上浮现出一抹愧疚的神色,众人见状不忍,纷纷别过头去,这时只听“咔”数声闷响,赵家楼门窗忽然紧闭,一阵阴风忽然卷了出来。寒雨见状急忙挡在了老局长的身前,刀白翎一晃巴掌,一把泛着红黄二色的大夏龙雀又显现了出来,阴风过处三个虚幻的人影逐渐浮现了出来,刀白翎见状举刀便看砍,不等这一刀砍下,只听其中一人急道:“诶诶诶别砍,被砍,刀姑娘手下留情,咱们是自己人……” 众人闻言一惊,周杰老爷子抬眼定睛观瞧,只见来人一个一袭白色西服小头梳得溜光水滑,蚊子站上面也得滑一个跟头,另外一人一袭黑色长袍,一脸铁青看上去好像是谁都欠他八百吊钱没还似的,周杰老爷子看得清楚瞧得明白,这二人正是自己的老熟人地府冥宫的大神黑白无常,可这第三人浑身上下都用黑布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和一双手,老局长笑道:“寒雨、白翎,你们退下,不是外人,是黑老七和白老八,你们这鼻子还真灵,这是要请我老人家上路吗,这位是……” 寒雨闻言剑眉倒竖,大喝道:“姑奶奶今儿个倒要看看,是谁敢在姑奶奶眼前拿人……”黑无常闻言当即面色一凛,一抖手便要祭出拘魂索,白老八见状急忙按住了黑无常,走上前来笑道:“姑奶奶您误会了不是,我们弟兄二人别人不知道老局长还不知道吗,什么神不神的都是他妈扯犊子,我们此行可不是来接老局长的,嘿嘿,那什么,老局长,敢不敢借一步不说话?” 周杰老爷子闻言淡淡一笑,道:“我老人家都这个样子了,还有什么敢不敢的,这些都是自己人,还有什么需要背人的话吗?”“老局长,我还不知道这些都是自己人嘛,要是能说我还抖这个机灵干嘛……” 第1592章 巧遇夏八姑 老局长周杰老爷子闻言颤巍巍的说道:“白老八,你看我这个样子,还能动弹吗?就在这说,有什么大不了的……”白无常闻言点了点头,道:“老局长,还真是,看我这脑子……”说话间白无常走到老局长身前耳语起来,白无常说的话话音极低,老局长边听边不停地点头,眉头时而紧皱时而舒展,刀白翎贾三章等人不明所以,但是白无常的话一字不落的传入了寒雨的耳中,只听白无常轻声道:“老局长,是这么个情况,其实按道理讲,您老人家的寿数是七十九岁,也就说,再有两三年您老人家就要……不过前些日子有人向我们阎君大人讨了个人情,给您老人家加了几年寿数……” “哦?白老八,是谁还惦记我老人家呢,跟我说说,我得准备些个点心匣子去看看人家……” “老局长您别急啊,先听我说完,我们地府冥宫上上下下可没拿您老局长当外人,当年老局长带着小董天师和小秦天师走阴勤王的恩情,我们阎君大人可都没忘呢,其实要说老局长真的想要多留上几年,别说有人来讨人情,就是老局长您不开口,阎君大人也自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我说但是了啊,这阴阳二界毕竟还是需要平衡的,要说给老局长增加个一二十年的寿数,这点事不用阎君大人动手,我们崔判官自己就办了,就算是加上个十年的,阎君大人也未必不答应,可是这一下子加了一百年……嘿嘿,老局长您看这……” 周杰老爷子闻言笑道:“噢,我知道了,白老八,你他妈说得好听,还有人给我老人家讨了人情,分明就是有人帮我老人家抢了寿数,听说擅自修改生死簿乃是阴阳律法中的大罪,是要领受天罚的,怎么,你们地府冥宫不敢对人家治罪吗?” “老局长,看您说的……”白无常嬉皮厌脸的又道:“我们地府冥宫和你们阳间一样,自然也有我们的执法机关,不是我们不敢,我们阎君大人不是看着您老人家的面子吗,这要是换做别人,早他妈把他打入九幽冥渊了……可是这话又说回来了,我们阎君大人寻思着老局长肯定也舍不得自己的家小不是,正好趁机做个顺水人情,老局长您老人家就踏踏实实的在上面先享受些日子,听说您老人家有个小孙孙也十好几了,过上二三十年的,您老人家重孙子都抱上了,这有多好,可是一百年后,您老人家尚在,您的小孙孙到时候可都不在了,这不成了白发人送黑发人了,这种情况一旦传扬出去,对咱们阴阳二界影响都不好不是,所以这一次来呢,也不是说就要公事公办,三十年,一口价三十年,三十年后我们弟兄亲自来接您老人家,您看怎么样?” 周杰老爷子一生戎马早就将生死看淡,当即也是点了点头,道:“嗯,你要是这么说的话,倒也合情合理……”白无常闻言大喜,当即又道:“老局长,既然您同意了,那我们就回去和阎君大人汇报了,小人我再说句不该说的话,其实以您老人家的身份地位,在上面在下面都没什么区别,为什么这么说呢,就算您老人家现在就下去了,那在阎君大人面前照样是说一不二的人物,吃香的喝辣的也不比在上面过得差,这样,老局长,我现在就帮您老人家解蛊……” 周杰老爷子闻言狐疑道:“解蛊?白老八,没看出来啊,你他妈小子还会解蛊,臭豆腐涨了行市了?”“诶呦呦老局长,您说笑了,我白老八手头上有几斤几两还能瞒得住您老人家嘛?我哪里会解什么蛊啊,我不会但是我们下面有会的人啊……”“诶我说白老八,蛊毒这东西对阴魂屁用都没有,你们地府冥宫养着深谙蛊术之人有何用?”“嗨老局长,瞧您说的,蛊毒这东西我们虽然不怕,但是蛊术作为道门中的一个分支,我们也不能留下这个空白不是,七哥,赶紧的,给老局长解蛊……” 白无常说罢便退了下去,黑无常闻言冲着那个一袭黑袍遮身的人一抖腕间的拘魂索,拘魂索“哗楞楞”的一震,黑袍人浑身微微一抖,当即向周杰老爷子而来。 刀白翎见状急当即横刀在前,黑袍人见状急忙停了下来,掌中大夏龙雀忽然迸发出一道红色刀影直向黑袍人而来,寒雨见状急道:“白翎不可……”话音未落红色的刀影已经袭到了黑袍人的身前,黑袍人当即发出一阵惊呼,听着声音似乎是一个女声,黑无常见状一抖手腕,腕间的拘魂索“哗楞楞”直向红色刀影而来,空气中一阵巨大的震荡传了出来,黑无常手臂一麻面色一沉,道:“这是大夏龙雀,阴阳双刃刀……” 寒雨见状一把将刀白翎拉了回来,道:“白翎快停手,此人是来给老局长解蛊的,你手中的大夏龙雀乃是阴阳双刃刀,自古以来只有这一把,阴阳双刃,见人杀人,遇鬼屠鬼……” 这一瞬间的变故令所有人都吃惊匪浅,周杰老老子也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寒雨说罢刀白翎却好似没有听见一般,也没有去看黑白无常,手臂一晃将大夏龙雀收了起来,直愣愣的向黑袍人走了过去,寒雨见状急忙去拉刀白翎,白无常见状也紧走两步,道:“诶诶诶我说这位姑奶奶,人家可是给老局长解蛊的……” 刀白翎充耳不闻,挥手间一道刀光将白无常拦在了一旁,寒雨见状有异没再阻拦,只见刀白翎径直走到了黑袍人的身前,愣了片刻后忽然一伸手向黑袍人头上抓去,黑袍人似乎身手很一般,脑袋向后一躲却没有躲过这一抓,只听“刺啦”一声,刀白翎一把将黑袍人头上的黑布扯了下来,黑袍人急忙双手掩面,可刀白翎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八姑姐姐,真的是你,你怎么……你怎么也……” 刀白翎说话间眼泪已经落了下来,当年刀白翎追查姑姑刀建凤的下落暗中潜入蛊族山寨,却不料被圣手秀士和狗七百般刁难,若不是又夏八姑时常照顾,恐怕刀白翎早晚要遭了这二人的毒手,当年的刀白翎虽然有了一定的江湖经验,但是毕竟年纪尚浅,被别人视为蛊术魔女的夏八姑却好像一位大姐姐一样关照刀白翎,是以当年十三局剿灭蛊族之源时,刀白翎也从未于夏八姑为敌,一晃小二十年过去了,当年风韵犹存的夏八姑,现如今也应该是一个年近六十的老人了,六十岁对于一个深谙蛊术的人来说,要说还属于青壮年有些话张但是也差不多少,可这个时候在这里遇到夏八姑,那就说明夏八姑已经…… 刀白翎见到夏八姑遮面不语,当即便认为是黑白无常夺了八姑姐姐的魂魄,当即一晃掌中的长刀直奔黑白无常,黑无常看见刀白翎面色不善,当即一抖腕间的拘魂索准备迎敌,这时却见夏八姑松开了双手,道:“白翎快住手,不要怪二位神君大人,这是八姑我自己的命……”寒雨见到刀白翎情绪似乎有些失控,当即怒喝道:“白翎,你仗着手里的大夏龙雀,是不是觉得没人管得了你了?”寒雨的话还是有一定威慑之力的,刀白翎再冲动也不敢公然反驳寒雨,当下对着寒雨低头道:“是,晚辈失礼了……” 寒雨没有搭理刀白翎,慢慢的走到夏八姑近前,道:“还请这位前辈替老局长解蛊……” 夏八姑乃是蛊术大家,虽然只是一介阴魂,但是阴魂也有阴魂自己的鬼力,老局长所中的蛊毒虽然恶毒,但是对于夏八姑来说还是小菜一碟,不到一个钟头的工夫夏八姑已经将老局长身上的蛊毒尽数除去,白无常就见状冲着众人抱拳拱手准备离去,这时刀白翎忽然冲着黑白无常二人跪了下来,道:“启禀二位神君,能不能将网开一面,将八姑姐姐的阴魂还给我……” 黑无常闻言黑脸胆子往下一沉,道:“刀姑娘,本君将夏八姑带来阳间给老局长解蛊,已是对你们网开一面了,休要蹬鼻子上脸没完没了……” 黑无常说罢白无常就知道坏了,这小子跟十三局打交道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哪一次这弟兄二人没有栽在人家手里,正想开口打圆场的时候已经晚了,但见寒雨一伸手将刀白翎拽了起来,道:“黑老七,在我面前你还敢这么说话,你回去问问你家阎君大人,他敢不敢这么跟我说话,你他妈算什么东西,我就算换了你们地府冥宫的黑白二鬼,恐怕阎君大人连个屁也不敢放,你们两个看来之前已经做足了准备,八姑还有两道阴魄扣在你们的手里,交出来放你们二人离去,你们还是地府冥宫的黑白无常,要是觉得你们头上那顶神的帽子能保得住你们,那我不介意帮闫老西儿精简一下机构……” 第1593章 南疆惊变 黑无常闻言大怒,一抖腕间的拘魂索“哗楞楞”直向寒雨的脖颈而来,寒雨二目圆睁,双手掐出一记手印微微一弹,一道金光直向拘魂索而来,金光点在拘魂索上时黑无常顿时脸色一变,紧咬牙关猛地将手中的拘魂索往前一递,金色的光雾当即被拘魂索冲开了一个缝隙,拘魂索哗楞楞又是一响,缠在寒雨脖颈上的时候黑无常嘴角轻扬,紧接着往回一扥,一道金色的虚影从寒雨体内被拽了出来,黑无常见状大喜,当即伸出另外一只手直接将金色的虚影抓了起来,黑无常哈哈大笑,却不料没笑两声这声音便走了调,只见这道金色的虚影化为一团金色的火焰直接将黑无常包裹了起来,拘魂索瞬间软绵绵的耷拉了下来。 工夫不大黑无常已经被金色的火焰烧成了一道虚影,黑无常面露惊恐之色却依旧紧咬牙关一句软话也不说,寒雨见状更是剑眉倒数竖,指尖一点又是一道金光闪过,金色的火焰陡然间更加猛烈了一分,白无常见状急道:“诶呦呦我说姑奶奶,手下留情,不是我们弟兄有意为难夏寨主,而是……而是……唉,这其中还有难言之隐呐……”周杰老爷子见状也开口了:“寒雨呐,算了,黑老七天生就是这个揍性,当年秦卓在的时候也没少拾掇他,但是这个黑小子人不坏……”寒雨闻言冷哼了一声,一抖手撤去手印,道:“黑老七,天下谁人的魂魄你的拘魂索都好使,唯独在姑奶奶身上不好使,这一次老局长替你求情,我没没什么可说的,下一次可就没有这么幸运了,还不把你的破烂收起来,姑奶奶看着膈应……” 寒雨说罢黑无常当即收回了自己的拘魂索,蹲在一旁兀自生着闷气却不敢言语,白无常见状急忙上前抱拳拱手冲着寒雨施了一礼,道:“多谢寒雨姑奶奶手下留情,不是我们弟兄不愿意卖给几位一份薄面,这里面情况特殊啊……” 周杰老爷子闻言道:“白老八,别他妈吞吞吐吐的,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白无常道:“老局长,它是这么个情况,其实整件事也不单单只发生在夏寨主一人身上,最近一段时间,我们发现全国各地都不约而同的出现了大规模的阴魂聚集情况,这些阴魂有的是早亡之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一时无法魂归地府再世轮回的,有的是将死未死之人,被别人赶在阴差之前勾走了魂魄的,还有一些是正常死亡之人,这些人的阴魂应该被阴差送到地府冥宫,却不料阴差控制不了这些阴魂,这些阴魂似乎受到了某种指引,阴差追魂之时却又屡屡遭到伏击,判官大人已经将地府冥宫的七十二名阴差全部派出去跟踪此事,到目前为止,尚未得到有用的线索……” “哦?竟有如此邪性的事?八姑,你过来……”夏八姑闻言来到老局长的近前,周杰老爷子又道:“八姑啊,你们南疆究竟发生什么事儿了?”夏八姑道:“周局,当年剿灭蛊神之源后,小女子和鬼隐留在南疆重建鬼蛊二族山寨,我和鬼隐大哥建立了盟约,鬼蛊二族永结盟好,这二十年来,我们鬼蛊二族发展生产同理合作,再加上巫族刀家的鼎力相助,日子一天天的好了起来,眼看着鬼蛊二族山寨日渐兴盛,小女子此生的心愿已了,便将所有的精力全部倾注在蛊术的研究中,只盼望这将老祖宗留下的宝贵遗产发扬光大,能救更多的人。” 夏八姑慢慢的说着,众人仔细的听着,谁都没有插嘴,夏八姑道:“这些年来鬼蛊二族山寨一直平安无事,可以说是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可就在大约一个月前,我们鬼蛊二族山寨中开始出现不明死亡的人,要说死个把人根本算不得是什么大事,这么大的国家那一天不死人呢?可是随着死亡的人数渐渐增多,我便发现这情况有些不大对劲了,后来鬼隐大哥也找到我了,原来他们鬼族山寨里,也发生这种情况,就在我们商量之时,几个生苗和熟苗山寨的头人忽然领着一伙人打上门来……” 南疆的生苗熟苗都是苗人,同属于少数民族的一支,所谓的生苗就是指那些一支秉承传统苗人生活习惯的种族,他们世居深山,几乎不与外界联系,所谓的熟苗指的是已经汉化了一部分的苗人,这两种苗人相互之间谁也看不惯谁,彼此之间谈不上有什么深仇大恨,却也是道不同不与为谋,彼此之间河水不犯井水。就是这两类根本不可能聚在一起的苗人部落忽然团结在一起杀上蛊族山寨门前,这令夏八姑有些不知所措,一问之下才明白其中缘由,原来是这些山寨中也发生了这种异常死亡的事件,夏八姑得知实情之后也不过多的解释,将几位头领请进山寨,这几位头领刚进山寨也傻了,为啥,因为蛊族山寨中也摆放了不少的没有来得及下葬的尸体,之所以没有将这些人及时入土,那是那是因为夏八姑和鬼隐商量,打算解剖这些尸体,彻底找出死亡的原因。 弄清楚事情原委的几位头人当即面红耳赤,纷纷跪倒在地赔罪,夏八姑也不是睚眦必报之人,当即放了这几位头人,和鬼隐一道调查这起神秘死亡事件。鬼隐乃是鬼族山寨的头领,一身的鬼术炉火纯青,鬼隐就感觉到了这段时间寨子里鬼气弥漫,几次通过鬼术却发现自己的本事根本不起任何作用,两位寨主思来想去,当即便准备向南疆刀家求救,去不料不等消息发出,当晚夏八姑和鬼隐一道命丧黄泉。 周杰老老爷子闻言皱眉沉思,道:“八姑,当晚你……难道一点觉察都没有?”夏八姑又道:“周局,当晚我刚刚躺下,便觉得屋中似乎有人影一晃,刚开始我只觉是有人偷盗,可是又一想这不可能,在我们蛊族山寨,绝不可会有人这样做,我大喝一声人影当即就跑,我见状急忙紧跟了出来,这一跟,不知不觉的就成了这样子……”“八姑,那你的肉身……啊,就是躯体……”夏八姑道:“周局,按照我我们的习惯,寨主去世后,要葬入落花洞的……”周杰老爷子闻言一拍巴掌,道:“白翎,快,告诉你你家老刀把子,以大巫祖的名义赶赴蛊族山寨,吩咐山寨众人暂停落洞,寒雨,你立刻带着八姑的魂魄赶赴南疆,务必使八姑还魂,白羽和陈蕾不在,南疆山寨不能无人镇守……” 白无常闻言急道:“老局长,这……”“什么这个那个的,你要是担心回去不好交代,到时候我们孙局会给你们阎君大人渡传法碟的,这个你们不用担心……” 老局长说罢刀白翎的电话也拨了出去,寒雨笑吟吟的看着白老七,白无常脸上的肉崩儿崩儿颤了两颤,牙一咬挥手间放出了两道阴魄,寒雨当即掐出一道手印将八姑的魂魄收了起来,随即冲着众人一抱拳,转身就走。 黑白无常见状也只好就此作罢,当即化为清风回归地府冥宫交差,老局长长出了一口气,道:“没想这里面的事情如此复杂,也多亏了我老人家这身子骨还硬实,否则话非得累死文辉这小子不可……” 周杰老爷子话音刚落,忽见贾三章风风火火的钻了出来,道:“老局长,地道口已经打开了,可是里面已经……”老局长周杰老子闻言又是一惊,道:“三章,你发现什么了?”贾三章道:“老局长,刚才趁着你们说话的时候,我先去找地道口,我掀开地板后才发现,地道里面已经被封死了……”“快带我去看看……” 众人跟着贾三章一路而来,赶到后院的时候发现后院墙角处的一块方砖已经被掀了起来,这位置位于后院的西侧,周杰老爷子来到地道口低头往下看去,只见下面就是一条笔直通道,通道前面不到五米的位置便是一道实墙,根本没有路,古静怡见状当即纵身跳了下去,在里仔细的勘察了一番之后,还是失望的摇了摇头。 周杰老爷子见状又道:“三章老弟,你确定没有记错位置?”这一下不等贾三章开口,三掌柜古静姝忍不住了:“老局长,我们姐妹在这里住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从这面实墙的成色来看,已经堵了很久了,上面结了不少的蛛网,要说在我们姐妹二人眼皮底下偷摸的把暗道堵了起来还让我们丝毫未能察觉,这当真有些匪夷所思了……” 古静姝说罢众人都面面相觑不明所以,贾三章一把将古静怡从地道里拉了出来,沉思了片刻之后,当即自己钻了进去,随即抓了一把泥土钻了出来,贾三章将泥土向古静怡递去,古静怡捏起一小撮泥土仔细闻了闻,又伸出舌头舔了舔,随即吐出口中的沙粒,道:“三哥,这土,没有问题……” 这时刀白翎忽道:“贾三哥,当初这条通道口,通到何处?”贾三章道:“通往村外的一条山溪旁……”老局长听闻此言当即眼睛一亮,道:“快,想尽一切办法,打通这面实墙……” 第1595章 爆破 贾三章闻言又道:“马老四,你刚才说什么,要填炸药?”马万起闻言打了个哈哈,道:“三哥,我们用的炸药和炸碉堡的炸药不是一码事,专业也一点来说呢,这个属于一种工程爆破的范畴,具体其实我也说不好,这样,一会让四眼儿给你解释解释,这小子一他妈说起这个没完没了的,是个人物,这不,郑老妹子见天儿的找我给他儿子张罗对象呢吗?” 周杰老爷子闻声也走了过来,道:“我说马老四,这个四眼儿有没有你说的这么神,刚才我老人家也下去看过了,这块山石可是一整块的花岗岩,要他妈多硬有多硬,四眼儿的药好使么,别到时候没拾掇了这块石头,倒把这座赵家楼给毁了……”马万起闻言笑道:“放心老局长,我们用的药可都是正规工程产品,都是电子引保(爆)的,你用明火点都点不着,看见没,爆破范围就在这几米范围内,别说这房子了,喏,您看那几盆花花草草的,都波及不到……” 马万起说罢,地道里又传出了一阵“叮叮当当”的脆响,周杰老爷子闻声急忙走到近前观瞧,只见这块巨石上被划分成了若干个区域,每个区域上都标注了几个孔型的痕迹,这时其他几个汉子正在用小锤子小凿子在上面沿着痕迹打孔,而那个戴了一副眼睛的汉子正在小心翼翼的和着稀泥,周杰老爷子看着新奇,只见四眼儿手里捧出一小把土黄色的药面儿放在一只玻璃碗中,兑水的时候仔细的看着瓶子上的刻度丝毫不敢怠慢,见到水加够了,四眼儿这才拧紧了瓶盖,随即用手指在玻璃碗中慢慢的搅合了起来,随着四眼儿手指的不断搅动,碗中土黄色的稀泥逐渐的发生了变化,周杰老爷子看的清楚瞧的明白,只见这一小碗稀泥一共经历了橙红褐三种颜色的变化,直到最后变成深褐色之后,四眼儿这才捧着玻璃碗走到石块前,按照先前其他汉子打好的孔洞,将碗中的稀泥均匀的涂抹了上去。 四眼儿涂抹稀泥的时候,几个汉子都远远的退了出去,周杰老爷子看得很仔细,只见这一小撮稀泥涂抹在石块上后就好像清水滴入沙漠一样渗了进去,见到这一幕饶是这位身经百战见多识广的老局长也不禁一阵惊愕。 马万起笑嘻嘻的看着老局长,道:“周局,怎么样,这孩子的手头儿不赖,没这两下子,我马万起也不敢把这孩子带到您老人家面前嘚瑟不是?”周杰老爷子闻言狐疑道:“这孩子手上和的稀泥究竟是何物,这可是花岗岩,就是水落在上面也渗透不进去,怎的这稀泥居然能钻进去呢?”马万起闻言又是嘻嘻一笑,道:“老局长,这个世界上讲究的是个一物降一物,没有绝对的无敌的东西,否则的话这个世界就不存在了,您说野狼厉害不,一只野狼对付头羊不成问题,可您要说浪厉害,还厉害的过老虎吗?你身上带着一个用虎尿浸过的包囊,就是狼群中的狼王不敢向您下家伙,老虎厉害,再厉害能厉害的过人吗,看看现在老虎都被人杀的快灭绝了,可您要说人厉害,能厉害的过疾病吗?所以说啊,这世上……” 老局长周杰老爷子闻言一摆手,喝道:“得得得……不爱听你丫穷白话,到底怎么个事儿?”马万起见状当即倒吸了一口凉气,讪讪一笑,道:“老局长,其实这里面的道道儿,我他妈也不清楚啊……”“嗨……不懂你就直说呗,多泄气啊,真他妈能穷白话……” 马老四闻言淡淡一笑,急忙冲着地道里喊道:“诶,我说四眼儿,你他妈小子耳朵塞驴毛了?没听到老局长问话呢吗?你手上的药面是怎么个意思,为什么水都渗透不进去的花岗岩,这稀泥能渗进去呢?” 那位叫做四眼儿的汉子头也没抬,边抹着稀泥边答道:“老局长,四哥,我这可不是什么稀泥,这是一种药泥,通过药泥中的活性成分与黄岗岩中的矿物质发生置换反应,便可以将花岗岩中的钙质置换出来,岩石中的钙质被置换出来后,自然就会变得酥脆,这样就便于我们操作了,至于为什么这药泥能渗进去,那是因为这种反应是一种放热反应,会产生一定的热量和相互吸引的作用,真是在这种作用下,药泥才会迅速的渗入石体中……” 周杰老爷子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不错啊,后生可畏,真是后生可畏啊,这种药泥,倒是跟传说中的化石粉有异曲同工之妙……”“老局长,这种药面的俗名就叫做化石粉,是我从一本古书中抄下来的,试了几次发现还挺好使,于是便一直沿用至今……” 说罢这个叫做四眼儿的汉子吩咐众人从地道里钻出来,贾三章见状急忙张罗着给大家递手巾板儿,古家二位掌柜早就把水盆准备好了,几人洗了把脸坐下歇息,马万起随手掏出一个红色的烟盒往人群中一抛,道:“四眼儿,拿去给大伙儿分分……” 周杰老爷子这时也凑了过来,道:“这位小兄弟儿……”“老局长,你还是叫我四眼儿,大家都这么叫,我都习惯了……”“啊哈哈……四眼儿啊,这东西就这么往上一抹,就行了?” “嗯,就是这么简单,可是也不算简单……” “哦?这话怎么说?” 四眼儿又道:“老局长,您可能不是这方面的行家,这化石粉虽然好用,但是不能一味的强用,用的时候要有技巧的,你想,既然这化石粉这么好使,那我为什么不一下子把化石粉全部涂满呢,这样全都渗进去,去不是更加省事儿了?” “对呀,为什么呢?” “这里面可有科学依据呢,这化石粉虽然可以通过置换反应将钙元素置换出来,但是这花岗岩中还有其他的矿物质元素,如果一次性涂抹的量太大的话,很多来不及反应的亦或是已经反应完成的钙盐又会和其它矿物质发生反应,这样可就遭了,到那时不仅不能使岩石酥脆,弄不好还会使岩石更加坚硬,到那时再用化石粉的话,就不灵了……” “哎呦呦四眼儿,别看你年纪不大,说起这个来头头是道儿,不简单,有道是自古英雄出少年,此言非虚也……不过这化石粉用的如果少了的话……” “放心老局长,这药量我都掌握着呢……” 说话间一刻钟就这么过去了,四眼儿看了看时间,道:“弟兄们,时间差不多了,把药准备一下……” 四眼儿说罢几个汉子当即掏出一大堆零件组装起来,不多时一架小型的天平秤便组装了起来,四眼儿取出一堆橙黄色药泥仔细的分成了几堆,又在称上仔细称了称,这才点了点头,道:“我下去开洞,你们赶紧布线……” 四眼儿说罢拿起一个榔头和一个小凿子便下了地道,只见四眼儿在石块上锤打凿子“叮叮当当”一阵乱响,石块表面上出现了数个巴掌大小的空洞,碎石屑落了一地,这时炸药上的引线也布好了,四眼儿将一块块药泥填充到石块中的孔洞里,随即跳出地道,众人见状急忙远远的躲了开去,四眼儿环顾了一周,见到一切准备就绪之后,这才按下启爆器的按钮。 顷刻间只听“轰”的一声闷响,众人只觉大地猛地抖了三斗,屋顶上的尘土四散而落,院中树木上的树叶也纷纷坠落,这一声闷响也不过就持续了两三秒的工夫,可就在这两三秒的工夫里,众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上了。 这一声爆破之后,众人愣了足足有五分钟才缓了过来,四眼儿丢开引保(爆)器,率先钻入地道查看,片刻之后只听一声欢呼,周杰老爷子急忙走到地道口边查看,只见那一块巨石表面上布满了裂纹,四眼儿伸手轻轻一推,一块碎石应声而落。 见到这一幕众汉子都欢呼了起来,当即便准备钻入地道清理碎石,周杰老爷子抬眼一看心里便是一惊,只见从巨石后面冒出一股淡黑色的浊气,老局长当即大喝道:“等等,等一下,凡是下去清理碎石的,每人都把这个放在身上……”说着周杰老爷子从身上掏出一把符纸递了过去。 四眼儿见状微微一笑,接过符纸便张罗了起来,众汉子收起符纸这才开始清理碎石,只听一阵嘈杂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紧接着一块块碎石不断地从地道里运了出来。 工夫不大这块巨石便被清理出一个成人尺寸的空洞来,洞口一出现一股淡黑色的阴风便冒了出来,老局长见状急道:“行了行了,你们都出来,这个洞口足够了……” 汉子们闻言当即一个个从地道里往外爬,眼看着最后一个四眼儿就要从地道里爬上来,一只白花花的大手忽然从洞口中探了出来,直向四眼儿的后脖颈就抓了过去。 第1596章 探地道 陡然间四眼儿只觉后脖颈处一凉,随即一股窒息的感觉袭遍全身,自己看不清身后发生了什么情况,但是其它众人都看的清清楚楚,马万起见状浑身一颤,吓得好悬没又犯了老毛病拉了一裤裆,也正是在这一瞬之间,这只白花花的大手忽然“呼”的一下着了起来,四眼儿忽觉浑身上下一阵轻松,老局长急道:“四眼儿,你他妈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的滚上来……” 周杰老爷子这一声厉喝点醒了梦中人,四眼儿当即手脚并用从地道里连滚带爬的跑了出来,老局长见状急忙走上前去伸手给四眼儿号了号脉,片刻之后这点了点头,道:“嗯,没事没事,多亏了那张符纸了……” 马万起早年间便跟着十三局几位人物大开眼界,虽然遇到危险总是忍不住湿了裤裆,但是这些年来似乎好了很多,眼看着赵家楼这一处地道里不简单,当下也猜出来个大概,于是急道:“行了行了,你们几个别在往里看了,再往里看小心被里面的山魈吸了脑髓……” 山魈乃是一种民间传说中的怪物,说是猴子不是猴子,说是僵尸不是僵尸,不是猴子可看上去很猴子很像,不是僵尸这种东西却专吸食人的脑髓,民间对于这种东西十分的惧怕,屡屡能听到老谁家的小谁进山打猎亦或是采药时遇到了山魈,其过程如何如何惊险,不过陈诉之人总是能够化险为夷,他们口中形容的山魈也是五花八门,什么样子的都有,是以民间对于山魈这种东西也是深信不疑的,马万起一说,众人当即远远地躲了开去。 老局长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冲着马万起一使眼色,马万起见状冲着众人继续道:“好了好了,你们也不用担心这山魈会跑出来伤人,知道这几位都是什么人么,他们就是大名鼎鼎的十三局的人,十三局是干什么的你们知道吗?谅你们也不知道,十三局他是……嗯……这个……说了你们也听不懂,总之你们就知道,有这几位爷在,这山魈就活不了就得了,好了,这里不是你们看眼儿的地方,四眼儿,麻利儿的收拾一下,把你们的家伙什儿该拿的拿,该扔的扔,给你们一刻钟的工夫,收拾好了赶紧的给我走人,去村委会领工钱,对了,谁要是把山魈的事情说出去,别怪我马老四不讲义气不够意思,对了,四眼儿,你领完工钱在村委会等我一会儿,我有话跟你说,滚,赶紧的都他妈的给我滚……” 马万起说罢众人当即收拾了起来,也就十分钟的工夫就收拾利索了,直到这一队工程队离开了赵家楼,老局长周杰老爷子这才满意的笑了笑,道:“马老四,可以啊,没想到你小子在这马家岭这么牛逼呢,对谁都是呼来喝去的,以后我老人家要是没了饭辙,也来这马家岭给你当个小弟怎么样,马村长,到时候还得仰仗你赏给我老头子一碗饭吃……” “诶呦喂……我的老局长,看看你这话说的,这不是要我的命吗,您老人能到哪儿能没有饭辙啊,有朝一日您老真的愿意到马家岭来,只要我马老四说的还算,有我一口热乎的,就没有您凉的……诶,四眼儿,你他妈怎么还不走……” “马叔,那什么,您刚才说有话跟我说,是不是我妈又找您了?” “可不是么,老郑大姐前儿个刚跟我念叨,说你也老大不小的了,自己的身体也不像以前那么硬实了,你小子要是再不娶亲生子,这辈子能不能抱上孙子都不一定了,我寻思这村北老陈家的二丫儿不错,这丫头水灵又聪明,这不,发完工钱就准备带你去说道说道……” “马叔,你可拉倒,就他家二丫儿,还用说道说道?那个丫头胖的跟猪似的,这要是娶进们来,还不得把我们家炕给压塌了,马叔,这事儿就不劳您费心了……”说罢四眼儿撒丫子就跑。 老局长闻言笑眯眯的看着马万起道:“我说马老四,这么好的孩子,你就这么给人家张罗婚事?我看你也是缺德带冒烟儿的……”“咳咳……老局长,话可不能这么说,有道是宁拆十座庙也不毁一桩婚,事从两来不能只看一方,这事儿表面看好像是委屈了人家四眼儿,实则不然,当年四眼儿家穷的叮当响,要不是我马老四给四眼儿做主,四眼儿现在就是个农家汉,他能念个屁的书,给我白话个屁的置换反应,当初为四眼儿学费募捐的时候,人家老陈头一拍胸脯说四眼儿这孩子的吃住学费人家都包了,昂,现在看不上人家二丫儿了,当初怎么好意思用人家的钱来着,现在这小子混出来了,眼高了,看不起这个瞧不上那个的,想当初这小子能不能混上个媳妇都不一定呢,我这也是为二丫儿讨个公道……” 老局长和马万起嘚啵嘚啵没完没了的时候,地道里冒出的浊气已经淡了很多,刀白翎见状便要钻入地道往里闯,老局长见状急道:“白翎先别急,马老四,这里没有你的事儿了,告诉你小子,以后少他妈干这些缺德事儿,滚,赶紧的给我滚……” 马万起闻言也不害怕,嬉皮笑脸的和众人打了个招呼后便离开了赵家楼,贾三章锁好了街门,这才又回到了后园地道跟前,刀白翎早已经跃跃欲试,老局长见状又道:“三章啊,当年这条地道修好之后,你跟赵老弟走过吗?”贾三章闻言点了点头,道:“老局长,这条地道建成后,我和师傅他老人家走过几次,里面的情况我都熟悉……”“好,白翎,你现下去看个究竟,要是里面有人就留下个活口,要是鬼的话,就杀一儆百……” 刀白翎闻言点了点头,当即一抹身便钻入了地道,众人蹲在地道前仔细观瞧,只见刀白翎慢慢的走了进去,片刻之后便传出一阵打斗之声。 贾三章闻言精神一震,当即一把抽出别在身后的那把汉阳造,说话间就要往里闯,老局长眼疾手快,一把将贾三章拉了回来,道:“三章啊,你干什么去,你知道这里面是什么情况吗,你下去就是找死……” 众人仔细的听着地道里的情况,里面打斗之声不绝于耳,不多时只见地道口人影一闪,刀白翎钻出地道紧接着一纵身便跃了出来,道:“老局长,这里面有不少的厉鬼坐镇,杀了一个又来一个,杀了一双又补上来一双,我看这里面好像是布下了厌胜之术……” “哦?厌胜之术,这里怎么会有厌胜之术?白翎,你可找到了厌胜符文?”刀白翎闻言摇了摇头,道:“怪就怪在这里,这厌胜符文要么被刻在墙壁之上,要么被刻在头顶,亦或是刻在地面之上,这三处我都仔细检查过,没有发现任何符文的迹象……” “嘶……这就怪了,既然有厉鬼坐镇,那基本上就是厌胜之术了,遇见厌胜之术却找不到厌胜符文……白翎,这样,我下去,我下去亲自看看,我就不信找不到这厌胜符文……” 老局长说罢当即掏出几张符纸摸了下去,刀白翎见状一晃掌中的大夏龙雀当先开道,贾三章见状急忙喝止住二人转身跑了出去,不多时贾三章拿着一只火把赶了回来,道:“老局长,我给你们打亮子,有这东西,谅那些厉鬼也不敢进我的身……” 老局长接过火把一看,登时笑了出来,道:“三章啊,我说这火把是赵老弟琢磨出来的,这事儿也就他能干得出来,行,这东西你点上……” 贾三章闻言急忙点燃了火把,火把一着一股淡淡的香火气息弥漫开来,贾三章举着火把当先进了地道,老局长和刀白翎紧跟着也钻了进去。 三人刚刚钻入地道,空气中数条白花花的手臂便抓了过来,贾三章见状下意识的一愣,白花花的手臂被火把上的烟雾一燎顿时缩了回去,贾三章见状大喜,当下挥舞着手中的火把在地道里转了起来,一时间地道里阴风怒号,似有万千不屈的阴魂在诉说自己的冤情。 老局长在地道里看罢多时,呼道:“我说三章啊,当初你们修建的地道,就是这个样子的吗?我怎么看着不像是地道啊,怎么看怎么像是一处地下室啊?”贾三章在地道里边找便道:“老局长,您有所不知,当初修建这条地道的时候,师傅他老人家担心对头太过强大,因此才把这地道改了一下,这地道不仅可以通往外面,还能在里面躲个十天半月的,这里面备有粮米和清水,吃喝不愁足可以应付半月有余……” 老局长闻言点了点头,道:“这个老东西,真他妈又两下子,心里的弯弯绕还真不少,诶我说,这间地下室里怎么没有出口啊……”贾三章闻言对着一处石壁仔细的看了起来,老局长问了几遍贾三章才反应过来,道:“老局长,我记得真真儿的,当初地道修好之后,这里是条通道,怎么现在又成了一堵实墙了呢?” 第1597章 鬼阵 老局长周杰老爷子闻言忽道:“三章啊,你说什么?你说这里当初是一条通道?”贾三章点了点头,道:“不错,老局长,当初这条地道修完之后,我和师傅他老人家从头到尾走了一遍,这里应该是直通村外的通道,现如今居然成了一堵实墙。” 周杰老爷子闻言走到墙壁前,伸出手便向墙壁摸去,摸了几下之后老局长忽然眉头一皱急忙将手缩了回来,聚在火把之下仔细查看,只见指尖忽然出现了一条血丝,老局长见状急道:“不好,这堵墙有古怪,白翎,劈开这堵墙……” 老局长话音刚落,刀白翎手起刀落,只见一道泛着红黄二色光芒的刀罡激射而出直向那面墙而去,只听“轰”的一声闷响,墙壁应声而碎,一股浓烈的黑气从墙壁中冒了出来。 “不好,这是死气,快走,速速退出地道……” 老局长话音未落,只听“嘭”的一声闷响,被刀白翎刚才劈碎的碎石块仿佛离弦之箭般向众人激射而来,老老局长见状急忙俯身在地,道:“快卧倒……” 这些激射而出的石块自然难不倒刀白翎,刀白翎纵身一跃之时顺手一把拉起身旁的贾三章,二人纵身而起躲过了碎石块的轰击,却不料一块碎石刚巧打在了火把之上,火把顿时熄灭,地道里当即变得昏暗了起来。 失去了火把冒出的香火之气,地道里当即变得阴冷起来,老局长见状急忙站起身来,一把将贾三章推了出去,贾三章心知情况有异,自己绝不是对付这些阴魂鬼物的材料,当下急忙向外面逃去,却不料不等贾三章钻出地道,地道口忽然浮现出一个红衣厉鬼,张牙舞爪的便向贾三章抓了过来。 贾三章一愣神的工夫便觉耳边一阵清风拂过,眼前的红衣厉鬼哀嚎一声,从中间一分为二被劈了个粉粉碎,贾三章回头正要向刀白翎致谢,却见地道里忽然闪现出十数个红衣厉鬼,刀白翎和周杰老爷子早已经和这一群红衣厉鬼斗在了一处,根本没有空闲搭理自己。 贾三章见状急忙向地道之外逃去,去不料刚刚走了两步的工夫,眼前又被一个红衣厉鬼拦住了去路,红衣厉鬼遍体通红,脸上的容貌虽然俏丽,但是一身血红看着就令人十分胆寒,贾三章也不顾眼前的到底是人是鬼,端起汉阳造对着红衣厉鬼就是一枪。 这一枪不仅镇住了红衣厉鬼,也惊动了刀白翎和周杰老爷子,二人回头一瞥,老局长局道:“三章,你手里的汉阳造对付不了这东西,用这个打它……”老局长说罢急忙赶到了贾三章的近前,掏出一把符纸便塞进了贾三章的手里,老局长由于年事已高,自己的看家法宝五行旗也给了柳相如,因此自己平时没少准备符纸以防不时需,贾三章见到老局长将符纸给了自己,当即急道:“老局长,您把符纸给我了,您自己怎么办?” “你赶紧走你的,你小子留在这里就是个累赘,我老人家再不中用,还不至于对不不了几个红衣厉鬼……”说话间刀白翎一记刀罡将贾三章眼前的厉鬼劈碎,趁着这个机会贾三章一抹身便钻出了地道,古家二位掌柜见状急忙将贾三章拉了出来,地道里的周杰老爷子当即也是鼓足了体内的气息,手掐宗师指诀直向地道里的厉鬼而去。老局长虽然年事已高但是英雄尚在,和刀白翎配合的亦是天衣无缝,怎奈地道里的红衣厉鬼怎么杀也杀不尽,工夫不大老局长便有些气喘吁吁,刀白翎见状急忙赶到老局长身前确保老局长的周全,周杰老爷子见状急道:“白翎啊,我看明白了,这里的红衣厉鬼确实都是厌胜之术,不破去这里的厌胜符文,要是就这么个打下去,咱们俩得被活活累死,你别管我,用刀罡直往墙壁上劈,这厌胜符文总要有个地方,我们一时找不到,干脆就给它来个彻底的……” 刀白翎闻言微微一怔,当即挥起刀罡直向四面的墙壁上劈去,但见墙壁上火星闪闪,道道泛着红黄二色的刀罡劈在墙壁上震得地道里有些微微发颤,刀白翎这一腾出手来,地道里的红衣厉鬼纷纷向老局长周杰老爷子袭来,老爷子手掐宗师指诀逼退了几个红衣厉鬼之后,终究还是气力不继,只见一个红衣厉鬼呼啸着直奔老局长而来,伸出双爪便向老局长下了绝情。 此时的老局长身前围满了厉鬼,有道是双拳难敌四手,老局长哪有如此精力力敌群鬼,一个没留神这一双鬼爪可就刺入了老局长的心窝,刀白翎正在挥舞着刀罡直向四壁劈去,赶到情况不妙的时候再向出手解救已经来不及了,老局长周杰老爷子眼睛一闭心道完了,正想闭眼等死的时候,去见那只红衣厉鬼哀嚎一声,一双鬼爪之上冒出了一道蓝色的火焰,直烧的红衣雷鬼哀嚎不止连连退去。 见到这一幕老局长顿时想到了自己身上的蛟蛇宝衣,当下士气大振,凭借身上蛟蛇宝衣的护佑直向众红衣厉鬼众冲去,众红衣厉鬼见状也是毫不犹豫的纷纷向周杰老爷子而来,眨眼间只听一阵鬼哭狼嚎,一大片被蓝紫色火焰灼烧的红衣厉鬼哀嚎连连,工夫不大众红衣厉鬼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当下聚在一起挡在周杰老子的身前,既没有胆子攻击也绝不退缩半步。 见到周杰老爷子忽然扭转了局势,刀白翎心下稍安,于是便专心的向地道里的四壁劈去,老局长面对汇聚而来的红衣厉鬼有恃无恐,当即挥舞着指诀向红衣厉鬼弹去,一时间红衣厉鬼们被宗师指诀弹的哀嚎连连,却依旧堵在那里不为所动,周杰老爷子见状心下起疑,寻思道:这些红衣厉鬼虽然都是一些受到厌胜符文控制的鬼物,但是从刚才受到蛟蛇宝衣反噬的情况来看,这些红衣厉鬼似乎也是有一定意思的,否则的话它们如何能感觉到三磷阴火灼烧的痛苦,又如何会有意的躲避我老人家攻击,即便如此,这些红衣厉鬼依旧汇聚于此拦住我老人家,难道是说这里…… 想到此处老局长当即疾声喝道:“白翎,别劈了,看见没,往这些红衣厉鬼身后的墙壁上劈……”刀白翎闻言眼睛一亮,身形微微一侧掌中的大夏龙雀自上而下就劈了下来,空气中一道泛着红黄二色的刀影一闪而过,只听“轰”的一声闷响,众红衣厉鬼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当即同时爆发出一阵哀嚎,紧接着又是“轰”的一声闷响,墙壁应声而碎,一股夹杂着腐臭的浓郁黑气从地道里冒了出来,老局长见状急道:“不好,这是尸气,白翎速退……” 人一旦感染到浓烈的尸气,便会中尸毒,不久之后就会变成一具行尸走肉,不过尸气这东西与空气相克,因为尸气属阴,空气经过日光的照射,自然属阳,再浓烈的尸气在数量也不会有空气多,因此只要有大量的新鲜空气注入,再浓烈的尸气也会立刻稀释分解,老局长和刀白翎当机立断退出了地道,古家二位掌柜早已经见到了从地道口冒出的汩汩黢黑的尸气,二人早赵家楼中寻找了一番,不多时拿着两个草垛一样的东西钻入地道口,点火烧着了草垛之后随即抛入了地道之中。 片刻之后地道里红光闪耀,汩汩黢黑的尸气迅速的从洞口冒了出来,工夫不大这股尸气便消散的无影无踪,老局长看了一眼刀白翎,二人同时又钻入了地道,进入地道之后二人感到一股泥土的气息,先前那一种腐臭的气息淡了很多。 陡然间只觉身后一亮,只见贾三章打着火把又钻了进来,三人赶到劈碎石墙之前,贾三章将手中的火把往前一递,只见石墙里面乃是一间不大不小的地下室,借着火光往里面一看,饶是久经沙场见多识广的老局长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刀白翎和贾三章更是感到一阵头皮发麻毛骨悚然,只见地下室里密密麻麻的摆放着数十具白骨,每一具白骨的骷髅之上都贴着这一张微微泛黄的符纸,老局长走到一具白骨之前,伸手将一具骷髅头上的符纸摘了下来,失去符纸震慑的白骨顿时散落一地,老局长将符纸凑近火光看罢多时,这才喃喃的念叨了出来:“三章啊,这是我们道家早已禁用多年的术法,看上去和厌胜之术类似,但实则这根本不是厌胜之术,怪不得我们一直都找不到厌胜符文呢……” 贾三章闻言奇道:“老局长,这不是厌胜之术,又是什么法术?”周杰老爷子道:“这是我们道家禁用已久的鬼阵,咱们刚才所遇到的那些红衣厉鬼,其实全部都是这些可怜的女子,这些女子生前被害,死后的阴魂被符纸牵引,既不能回到自己的尸体身旁,又不能离开这个地道,施术之人简直是令人发指,不过这种禁术大多存在于古墓当中,为的是保护古墓不被盗掘,在这里布下如此恶毒的禁术,是要守护什么呢?” 第1599章 害我者 老局长这一声惊呼顿时引起了众人的警觉,三只火把凑近将此人的容貌映的清晰无比,众人见到此人的容貌时心头都不禁猛地一震,刀白翎指着此人浑身发抖,周杰老爷子见状一把握住了刀白翎的手,道:“白翎啊,别激动,千万不要激动,此人是不是当年的那人还有很多疑点,不可以如此武断的认定此人的身份,查,大家一起仔细的在里面查,看看有没有其它有价值的线索……” 众人闻言当即分头去找,在这间地牢里展开了地毯式的搜查,老局长和贾三章将这个浑身脏兮兮的人扶了起来,此人见状一开口便“呜嗷嗷”的怪叫了起来,老局长急道:“嘘……小声点,我们不是坏人,我们是来救你的……” 此人似乎是听懂了老局长的话,亦或是感到了众人对自己毫无恶意,当下便任由老局长和贾三章搀扶起来,二人搀扶着此人刚刚挪开两步,只觉一股奇异的力道传了出来,此人浑身发抖又开始“呜嗷嗷”的叫了起来,贾三章眼尖,指着此人身后道:“老局长您看,这……好像是韧如丝……” 老局长闻言看去,只见此人身后出现了数条泛着点点荧光的丝线,来局长俯身拾起一根稻草丢了过去,只见稻草轻飘飘的自由落体,经过数道泛着荧光的丝线时当即被分为了数段,周杰老爷子见状示意贾三章将此人放了下来,慢慢的在此人身上查找起来,这一查不禁大惊失色,只见此人身上缠满了韧如丝,这韧如丝坚韧无比锋利非常,稍微有所动作,当即便会被韧如丝割断皮肤。饶是这位身经百战的老局长见到这一幕也不禁心里发凉,当即冲着刀白翎喝道:“白翎,给我斩断这些韧如丝……” 刀白翎闻言往前紧走两步,心念一动挥起掌中的大夏龙雀就是数记刀罡,大夏龙雀乃是人间的神器,其刀风无坚不摧,区区韧如丝岂能抵抗大夏龙雀的锋芒,但见红黄二色刀风一闪,只听一阵“铮铮铮铮”金属相击的声音传了出来,数点火星闪耀,此人身上的韧如丝尽数被大夏龙雀割断。 怪人似乎在这一瞬之间也觉察到了自己已经摆脱了韧如丝的束缚,当即挥舞着双臂冲着老局长等人“呜嗷嗷”的叩拜起来,老局长见状心头一酸,不管此人究竟是谁,即便真是当年的那人,面对这种酷刑,能苟延残喘至今也不易了,眼下一朝得到了生机,蝼蚁尚且知道感恩。 老局长和贾三章慢慢的将此人搀扶到一旁,忍着此人身上的恶臭开始给他检查一番,这一看二人不禁又是一阵背脊发凉,只见此人浑身上下皮肤早已经溃烂的不成样子,没有半点完好无损的皮肤,考虑到此人久困于地牢之中,贸然之间将其送到外面,不免会伤了眼睛,当即还是打算就在地牢中救治此人,在场众人虽然不是医道圣手,但是多多少少的都懂得些医学常识,当下老局长局吩咐古家二位掌柜去打水,贾三章上去找一些应急的药品来,古静姝和古静怡二人抬着一大桶清水回到地牢,此人见到水之后疯了一般冲过去就要喝,老局长见状急道:“别动,别着急,不能这么喝,这么喝非得呛死不可,去,准备点温水……” 不多时贾三章捧着一些应急的药品的回到了地牢,古静怡和贾三章二人就在地牢中慢慢的处理此人身上的伤口,工夫不大古静姝抱着一大桶温水也赶了过来,老局长招呼此人慢慢喝水,一大壶清水喝尽,此人的精神状态似乎好了很多。贾三章一把扯开此人身上的衣服,古静怡用棉签蘸着酒精开始在此人身上擦拭起来,此人浑身猛地一颤,随后便一声不吭的任由古静怡给自己上药,浑身上下都涂满了药粉之后,此人才长出了一口气。 这时刀白翎忽然走到老局长身边耳语了几句,老局长闻言一惊,急忙起身跟着刀白翎走到了地牢中的一处角落,刀白翎用长刀挑开地下的一块方砖,只见里面出现了几只竹签子,老局长俯身将竹签子拾了起来放在火把前仔细观瞧,借着火光仔细看去,只见竹签子的表层已经氧化,一看就知道不是现代的产物,微微有些发黄的竹签子上依稀还刻画着一些类似于符箓的纹路,仔细看又好像是一种墨迹,老局长点了点头,将所有的竹签子收了起来,道:“送回去检验一下,我看着东西应该是古物……” 见到老局长发现了竹签子,怪人忽然冲着墙壁“呜嗷嗷”的叫了起来,周杰老爷子见状诧异不已,赶到此人身前问道:“你是说,这墙?”怪人边点头边“呜嗷嗷”的叫着,周杰老爷子来到怪人指的地方吩咐刀白翎破开墙壁,只见里面躺着一卷整齐的竹简,老局长拿起竹简又将那几只竹签子对照一看,这才发现这几只竹签子乃是这一卷竹简上的一部分。 见到这一卷竹简老局长无法淡定了,当下便要求众人立刻启程赶回京城,全力救治这位困在这地宫里的怪人,这位怪人关系到整件事的关键,一旦证实了此人的身份,说不定整件事就水落石出了。 众人正七手八脚的打算怪人抬出地牢,去见此人使劲的摇晃着脑袋怎么也不肯走,老局长见状十分诧异,只见怪人一抬胳膊冲着老局长招了招手,老局长赶到怪人近前,怪人冲着老局长摊开双手,众人抬眼一看,又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怪人双手的十根手指似乎被磨平了一般短了足有大半截,怪人又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口和眼,只见怪人嘴里早已经没有了牙齿,舌头也被割了去,根本无法开口说话,脸上一只眼窝深陷,眼球早已经不知所踪,而另外一只眼球上白蒙蒙的一片,似乎得了白内障一般。刀白翎见状忍不住急道:“我问你,你是不是当年雷万钧,另外一间牢房里关着的的小老道是何人……” 怪人闻言似乎对雷万钧这个名字十分熟悉,歪着脑袋仔细琢磨了半晌也没有给出个结论,刀白翎见状大怒,道:“好小子,你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这些竹简分明是先秦的古物,只有秦皇陵中才有这种竹简,你身上的韧如丝乃是公输家打造出来的,世上其地方根本没有,当年秦皇陵一役,只有雷万钧被震碎了一只眼睛,当时我记得清楚,雷万钧被毁的是左眼,眼下你脸上少的也是一只左眼,你又作何解释……” 刀白翎这一番话似乎唤醒了这个怪人的记忆,怪人微微一愣的工夫忽然性情大变,张牙舞爪的向刀白翎飞扑了过去,刀白翎见状冷哼了一声,抬起一脚直接将怪人踢了个跟头,怪人倒在地上四肢不停地挣扎,气若游丝似乎命不久矣,老局长见状一拍大腿急道:“诶呀呀我说白翎啊,你着什么急啊,这这这……死人嘴里无招对,你你你……唉……” 老局长这么一说刀白翎也知道自己太冲动了,当下也没了词儿,古家二位掌柜急忙赶上前去查看,古静姝抬着怪人的脑袋,古静怡按压怪人的心口顺气,工夫不大怪人的动作逐渐停了下来,眼瞅着就不行了,刀白翎见状也是懊悔不已,当下重重的一拳砸在了墙上。 周杰老爷子见状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一背身儿摆了摆手,示意古家二位掌柜就此罢手,这时忽听贾三章道:“老局长,您看,他这是……” 老局长闻言转身定睛观瞧,只见此人用尽最后的力气冲着稻草垛挥舞了几下,这才脑袋一歪,古家二位掌柜急忙把住脉门,片刻之后二人冲着老局长摇了摇头,周杰老爷子无奈的走到稻草垛前,道:“这里面有线索,把它给搬开。” 众人将稻草垛仔细挪开,将草垛拆开仔细抖散也没有发现里面藏有什么特别的东西,老局长心里起疑,仔细思量了片刻,急忙走到草垛下的石板仔细摸索了起来,古家二位掌柜见状也走上前来帮忙,仔细勘察一番之后并没有发现这里存在这什么机关销器,这下众人都变得有些莫名其妙起来。 贾三章见状忽然心念一动,提起水桶将水泼洒在这个位置上,清水泼在地上并没有出现快速渗透的现象,这就足以说明这底下确实没有什么暗格之类的机关,贾三章见状狐疑道:“这里什么也没有,那人临时之前为什么要指向这里呢……”贾三章边念叨边在地下摸索了起来,片刻之后但见贾三章眉头一皱,道:“老局长,这上面有字……” 周杰老爷子闻言急忙举着火把赶了过来,众人低头一看,只见阴暗发潮的地板上果然出现了几个刻痕,若不是仔细观瞧还真的不易分辨出来,只见这几个刻痕歪歪扭扭的组成了这样几个字:报我大仇者可得天书秘术,害我者+ 第1600章 不周仙凡界 见到这个小号的“十”字,老局长的心顿时沉了下来,很显然这个“十”字是一个没有写完的字,也就是一个字开头的两笔,此人手握天书秘术,按理说应该是一位修为高深的强者才是,而此时却被困在地牢中手手无缚鸡之力,这说明害人者知道此人掌握了这种天书秘术,而此人也必定没有修成此种秘术,之所以被困于此,正是因为君子无罪怀璧其罪,害人者觊觎此人手里的天书秘术因而将其囚禁在此,为的就是得到此人手里的天书秘术,此人身残心里却不糊涂,一旦忍受不住这种酷刑将天书秘术交了出去,自己的下场必定会比现在还要惨上几倍,只是最后这句话“害我者+”中这个十字的起笔,难道真是“赵”字的起笔? 老局长此时心情复杂,如果这一切真是赵无量背后所为,倒也说得过去,当年赵无量也是亲身参与过秦皇陵一役的,像什么韧如丝和各种机关销器等等他是亲身见识过的,这十几年来,虽然老赵不在局里,可是自己每年都会带着孩子来祭山,自己从来没有拿赵老弟当外人,局里的大事小情自己也都念叨过,尤其是局里最近一系列的行动,赵无量都是知道的,屡屡在我们即将得手之前出手阻拦的,要说是赵老弟所为倒也合情合理,况且此人每次出手必要遮遮掩掩隐藏自己的身世身份,这一点也符合赵老弟的情况,可关键是赵老弟再有本事,又是如何在古家二位掌柜和贾三章三人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将这地道改造成一间地牢,又将一些不明身份的人囚禁在这里的呢? 贾三章见到地板上的字迹时心里也凉了一大半,眼看着老局长愁眉不展,急道:“老局长,我觉得此事还有别的隐情,这一切应该不是师傅做下的,如果师傅有这种手段,这些年来早就应该对老局长您下手了……” 周杰老爷子闻言点了点头,道:“好了,这里面还有很多隐情,我们一时之间也无法参透,白翎,吩咐下去,把这赵家楼交给地方查封,贾三章,你去知会一下马老四,告诉他赵家楼里发生的情况,咱们先上去,收拾一下,明早赶回京城……” 诸事安排已毕,第二天一早众人心情复杂的离开了赵家楼赶回京城,回到京城后刀白翎立刻将竹简送到有关部门进行检验,老局长走进文辉办公室的时候,正看见文辉和孙连海喜笑颜开的正白话着,见到老局长平安归来,二人当即站起来迎接,不等老局长开口,文辉道:“老局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李教授的加密手稿全部破解出来了,不仅如此,那一幅拓本上的内容也都出来了,你猜上面记录着啥内容……” 周杰老爷子闻言瞥了一眼文辉,道:“先别说这个了,古德白和古德才那两个老逼养的溜了,赵老弟也不见了,我们在赵家楼中发现了地牢,里面有一具道人的尸骨,喏,这是从那位道人身上发现的龙虎天师镜,除此之外,我们还在地牢最里面发现了一个活口,不过我们发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那人惨遭酷刑生命迹象很弱,我本想将他带回局里医治,却不料……” “好了好了,老局长,我知道这一趟您老人家辛苦了,您就放心,古德白和古德才那两个老逼养的跑不了,这是明娇整理出来的资料,您老先看看,看了您老人家绝对高兴的老褶子都抻平了……” 周杰老爷子闻言狐疑的接过资料翻了起来,只是匆匆几眼目光便被资料中的内容吸引住了,只见居中标题印着五个醒目的大字:不周仙凡界。 根据资料所示,在上古不周山腹地,有一处所谓不周仙凡界的所在,据说这地方乃是人界和天界的界限,能够找到不周仙凡界的人便有机会找到天界入口,到了天界凡人当即会脱胎换骨,成为传说中的神仙。神仙有没有寿命的限制不得而知,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在不周仙凡界中,生长着无数的奇花异草和珍稀的果木,吃了这里的山珍野果便可以益寿延年。 关于这不周仙凡界的说法,最早可以追溯到神话传说时代,据说当年水神共工大战颛顼,失败之后怒撞不周山致使天倾西北地陷东南,天河之水倒灌人间,造成无数生灵惨遭涂炭,上古人皇女娲采集五色石补天,一共采集了六六三百六十块五色石熔成石浆,不是实际上只用了三百五十九块,剩下的一块女娲补天石便用来制成了一扇天门,所为天门便是人界与天界的界限,进入天门者便可以脱胎换骨位列仙班。原本这扇天门由天人二界轮流看守,只要符合某种条件亦或是获得了某种机缘,凡人便可以通过天门位列仙班,而仙界之人亦可能通过天门被贬入凡尘。 自从当年封神大战之后,这扇所谓的天门便再没有开启过,人神界限已定,从此时间不在有什么所谓的神仙,而天上所谓的神仙从此也不在出现在凡间,据说最后一位看守天门之人正是那位没有神位却手执打神鞭可以管辖诸神的太公姜尚姜子牙,而发现这一秘密的乃是秦朝大方师徐福,徐福在东渡之前,将关于不周仙凡界的传说分几处以一种隐秘的形式刻画在岩壁之上,传到后世便是我们所发现的贺兰山岩画,而这一处不周仙凡界,便是位于贺兰山腹地的某一处中。 周杰老爷子翻看了大概,后面便是李教授对于这一则神话传说进行的种种学术论证,所有论证推理都写的明明白白条理清晰,根据手稿上的内容来看,关于贺兰山就是上古不周山的论证已经完成了,接下来的就是要找到这一处不周仙凡界了,根据李教授最后一篇文章的内容所言,李教授已经发现了四处秦朝岩画遗迹,经过对岩画上的线条进行现实化处理,便可以得出一部分完整的篆体字,据李教授推测,如果能找到这一处不周仙凡界,便很有可能打开这座天门,这将是一项颠覆现认知的重大发现。 周杰老爷子将资料丢在一旁,道:“我说孙局,文辉,你们两个在局里也不是一年两年了,虽然我们经历了不少的违反现代科学观的事情,可是李教授这个加密手稿,这逼装得是不是有点大了,这世上有鬼神我信,要说有什么天宫别院玉皇大帝,我可不信,怎么着,你们真打算要去找一找这个所谓的不周仙凡界?” 文辉闻言笑嘻嘻的说道:“老局长,这东西可都摆在我们眼前了,为什么不去找呢,说不定我们能在这不周仙凡界里找到传说中地仙之祖镇元大仙的人参果也说不定呢……”“拉倒,文辉,你小子也不撒泡尿照照,神仙,神仙是他妈那么好当的吗?但凡能当神仙的,都他妈有两下子,你呢,会啥,人家在南天门看门的都会个三脚猫四门斗儿的,你呢?” 文辉闻言又道:“老局长,别把那些个神仙都想的那么崇高那么神圣,神仙咋了,神仙当年也是人,别说什么脱胎换骨位列仙班的,是人就离不开人的底子,你以为神仙里面一个个都是伟大崇高的呢?快拉几把倒,神仙的世界里一样尔虞我诈凶险万分,一个没留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别拿西游记说事儿,你看人家玉皇大帝怂包一个,最他妈不是东西的就是他……” “行了行了,别瞎扯了,我们在赵家楼地牢中发现了大量的线索,我大意了,赵老弟有很大问题,弄不好这背后的敌人就是赵无量,这个老小子……” “哦?老局长,为什么有此一说?” 当下周杰老爷子将众人在赵家楼发生的和发现的事情都讲述了一遍,孙连海和文辉二人听罢默然无语,好半天之后老局长才忍不住又道:“我说你们两个倒是说句话啊,这事儿到底怎么着……” 孙连海闻言看了一眼文辉,文辉打了个哈哈,道:“老局长,还能怎么着啊,是人家就是人家呗,怎么,谁规定的咱们十三局里出来的就一定都是好人?有道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是犯罪就抓谁,老局长,您可是茅山宗的老天师了,这个道理还不懂……” “文辉,我不是这个意思,此事要真是做实了是他干的,不用你们开口,我老人家亲自出马要他赵无量给我们个交代,可是此时这个老东西人不见人尸不见尸的,你说这事该怎么定论呢?还有,我们在地牢里发现的那个怪人,十有八九就是当年的那个雷万钧,身形,容貌还有那只瞎了的左眼,都符合雷万钧的特征……” 文辉闻言又道:“好了好了,老局长,不用急,急也没用,还是那句话,在疑难的案子,总有告破的那一天,再高明的局,也早晚有人出来嘚瑟,寒雨不是去南疆了吗,等寒雨回来,这事情就差不多了……” paoshuba.com 老局长闻言急道:“文辉,我说你小子到底有没有在认真听我老人家说话,我刚才是说,地牢里的怪人,很有可能就是当年那个雷万钧,秦皇陵地宫里的雷万钧……” 文辉笑道:“老局长,我听见了,不仅我听见了,人家孙局也听见了,你不是也没法子确定人家的真实身份吗?就凭借一脸的虬髯,就凭借那张有些类似的相貌,就凭借那只瞎了的左眼?我知道您老人家什么意思,您是说,如果地牢里的人真是就是雷万钧的话,那这个事情就有意思了,当年雷万钧分明已经被封在了秦皇陵地宫,如果此时在这里发现雷万钧的话,那他又是怎么出来的?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将雷万钧从秦皇陵里弄出来的,雷万钧就算是浑身是伤,但是此人的本事也绝非泛泛之辈,又是何人有如此手段能将雷万钧收拾的卑服的,老局长您是不是这个意思?” 不等周杰老爷子开口,孙局淡淡一笑,道:“其实老局长的意思是,既然有人能把雷万钧从秦皇陵地宫里捞出来,那就说明那座秦皇陵地宫还是有通道可以出来的,既然雷万钧都有本事从里面出来,那我们的秦处长,极有可能……也许这一切背后的主谋……” 周杰老爷子闻言这才点了点头,道:“不错,孙老弟,还是你了解我老人家的心思,如果此人真的就是雷万钧,这世上能把雷万钧关在地牢中的,就只有当年的秦卓有这两下子,可是我很难想象,也很难相信,秦卓这孩子会与我们为敌……” 文辉闻言摇了摇头,道:“老局长,我觉得你们有些异想天开了,秦皇陵地宫那是什么地方,千古一帝秦皇嬴政又是什么人物,擅自闯入秦皇陵地宫,又搞出那么大的动静来,你觉得人家会轻易地放他们离开吗?封住秦皇陵地宫的,那叫断龙石,不是普通的山石,而是沁满了祖龙地脉中灵气的断龙石,这种断龙石别说人力了,即便是用现在的热武器,都未必能将断龙石打碎,唉,我倒是真的希望他们能从秦皇陵地宫里出来,那怕真如老局长您所推测的那样,这一切背后的主谋就是当年的秦卓,他不看在我们众人一起并肩作战的份儿上,也会看在几个孩子的身上,当师傅的对自己的弟子管教严厉我相信,可是我不信当师傅的舍得残害自己的弟子……” 老局长闻言急道:“文辉,赵家楼地牢里的人如果不是当年的雷万钧,那还会是谁,又有谁能在赵老哥和古家几位掌柜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将地道改建成地牢,又在地牢里困住几位身份不明的人……” “老局长,您这话才算是问道点子上了,假如这事儿真是当年的秦处长做下的,我问你,他又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让这几人毫不知情,比如您老人家刚才说的那块花岗岩大石,运用五鬼搬山之术搬运山石做门,这个对于秦卓来说不叫事儿,他确实有这个本事,但是别忘了这条地道是赵老哥他和古家两位掌柜还有贾三章设计挖通的,当年地道修完之后,他们还从头到尾在里面走了几个来回,这说明当年这就是一条普通的地道,没有别的,将地道改建的成一座地牢,这个可不是一个小工程,除了施法搬山以外,还要运送土方改建结构等等,这一切如果也是通过五鬼搬山的法术实现,倒也不是不可能,可是您老人家想过没有,这么大的动作是怎么瞒过赵老哥的,古家的那两位掌柜不通阴阳贾三章不懂法术,但是五鬼搬山可瞒不住赵老哥,赵老哥那也是有两下子的,当年经历了那么多,以赵老哥和古家二位掌柜的心智,不可能不会在地道里布下机关销器,地道里的机关销器兴许不像彭家墨竹谷那样霸道,但是弄个铃铛听个响儿什么的到也不难,何以这么大的动静这几人都毫不知情呢?况且这么多年来,这地道修成了,赵老哥和古家几位掌柜兴许都没怎么用过,但是决不能够一次都不用,就是挖个菜窖逢三年或五载的还要下去两眼呢,老局长,难道说这一点不值得怀疑吗?再说了,你们在赵家楼发现了地牢,可是赵老哥他人呢?当年这老小子遇到危险总会有法子发出警示,还记得当年纸盒上写的五雷诀吗,如此不声不吭的就不见了,这难道不值得怀疑吗?” 周杰老爷子闻言沉默良久,又道:“文辉,你小子的意思是,这一切真的与赵老弟有关,我……我有点不敢相信……” “老局长,不是您不敢相信,是您老人家不愿意相信罢了,就像我不愿意相信这一切乃是秦卓所为一样,种种迹象表明,赵家楼地下的地牢,就是内部人所为,我们可以再进行这种假设,假设赵老哥就是这背后一切的主谋,是他暗中将地道改建成了地牢,那这一切他能不能不动声色的完成呢?答案很显然是可肯定的,贾三章和古家二位掌柜素来对赵老哥尊敬有加,对赵老哥的话言听计从,赵老哥若是背后整出点弯弯绕出来,他们三人哪有那个本事看得出来,再说了,他们三人跟你老人家的心思一样,压根儿就不会怀疑赵老哥的为人,所以才能一直平安无事的活到现在,老局长,换做是你,身边有几个好用的仆人,你舍得轻易将他们置于死地吗,最好的法子就是连哄带骗,要隐藏一件事情的真相,最好的法子不是将这件事情的真相如何如之何粉饰起来,而是令其他人打心眼儿里根本就不相信,眼下古家两位掌柜和贾三哥就是这个情况,老局长,您说呢?” “嘶……”老局长惊呼一声又陷入了沉思,孙连海见状急道:“行了行了,文辉,人家老局长刚回到局里,你这张小嘴就开始叭叭,一叭叭起来老局长又茶饭不思了,老局长原本已经退居二线,本该是享受天伦的时候,人家不辞劳苦东奔西走的为了谁啊,你小子这么说可有点不地道,老局长,前儿个一个南方的朋友来京城出差,转门给我带了两瓶上好的黄酒,走走走,喝会子,跟我喝会子去……” 孙连海连说带拽的便将老局长拉出了文辉的办公室,文辉见状嘴角微微一扬,当即也跟着出了办公室,不过文辉没有跟着这两位局长去品尝黄酒,而是直接来到了四处的办公室中。 四处办公室内,宋明娇和白秀珠还在紧张的忙碌着,文辉没有吱声直接推门走了进来,坐在门口处的白秀珠抬头瞥了一眼,只说了句道:“文局来了……”便继续紧盯着电脑的显示屏,在键盘上“噼里啪啦”的敲个不停,宋明娇干脆头也没抬,冷声喝道:“四处情报机关重地,闲杂人等不可擅入,出去,先敲门再进来……” 白秀珠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文辉摸了摸鼻子,道:“怎么,你们四处是天宫里的蟠桃园不成,我还不让进,给本局长汇报汇报,那一处不周仙凡界的具体位置,找到没有?” 白秀珠闻言急忙起身去给文辉倒水,宋明娇见状急道:“秀珠,你坐下,该干什么该什么,他那么大人有手有脚的,贯他这个毛病,渴了自己倒水喝去,咱们忙乎了大半天自己还没顾上喝口水呢,还有这闲工夫给他倒水喝……” 文辉闻言笑嘻嘻的站起身来,走到饮水机前倒了两杯水送了过去,白秀珠冲着文辉做了个鬼脸,文辉将水送到宋明娇的手里,道:“行了行了,我不问了,听你这语气看你这态度,就知道毫无收获,其实我也知道,千里迢迢将这些贺兰岩画的图本调过来,让你们通过破译这上面的内容来寻找不周仙凡界是有些难为你们了,可是没有法子啊,如果我们不先一步找到这个不周仙凡界的具体位置,那接下来每一步都要被人家牵着鼻子走,我也没法子啊……” “呦,您这个大局长还有没法子的时候啊,我怎么好像听有人说起过,我就不信这世上有谁比脑子玩心眼能玩的过我们文大局长的,怎么,这个时候倒求起我们来了?” 文辉闻言又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这时白秀珠急忙出来打圆场,道:“文局,其实不周仙凡界位置的线索我们已经找到了,但是并不是所有的岩画都是记载了不周传说的岩画,换句话说,其中有价值的岩画很少,我和宋处长花了大量的时间进行甄别,实话说效率很低,根据李教授加密手稿中的内容,关于这不周传说的事情被分别刻成几部分岩画分布在不同的位置上,眼下所调集来的这些岩画,根据我们研究发现,其中只有一处岩画记录着这些内容,看来我们对与贺兰古岩画的考察工作做得还时候远远不够,因此我们对于这不周仙凡界的具体位置,只是大概推测出在贺兰山主峰俄博圪垯峰附近方圆十公里之内……” 第1602章 放大假 “俄博圪垯峰?这倒是个新鲜的去处,我还真的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文辉念叨了一句后,白秀珠又道:“俄博圪垯峰是贺兰山脉的主峰,海拔高度三千六百多米,位于宁蒙交界处,其行政区划位于内蒙的阿拉善左旗境内,是宁蒙的界峰,俄博圪垯蒙语叫做达塄浩绕,指的是用七十个石头垒成的圈子,文局,您说这个俄博圪垯峰的意思,是不是有些特别……” 文辉闻言点了点头,道:“用七十个石头垒成的圈子,有点意思,古代游牧民族的人们都有对大山的敬畏之心,对于各处山脉的主峰,大多冠以十分神圣的名字,什么神光啦,日月星辰啊,什么仙女啊什么的,唯独这个贺兰山脉的主峰叫做这个名字,俄博圪垯峰也就罢了,这意思居然是用七十个石头垒成的圈子,你看看这数字,七十,还他妈是个整数,你说他们是仔细数了还是怎么的……” 白秀珠闻言又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宋明娇见状急道:“文局,你是领导我管不了你,但是现在可是工作时间,我们四处可没有您这位大局长这么清闲……” 文辉闻言淡淡一笑,道:“秀珠啊,把手里的活儿放一放,本局长今天来这里就是来下通知的,你们四处从今天开始放假,放大假……” “什么?放大假?文局,你这是什么意思?” 文辉笑嘻嘻的看着白秀珠,道:“秀珠啊,我只道这段时间你们四处忙坏了,也累的不善,关于这个不周仙凡界的具体位置,其实找不出来也罢,你好几年没有回江南镇了,放下手里的工作,回去看看,给老白头也问个好,回去歇一歇,歇歇脑子,养养身体,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 文辉话音未落,宋明娇“啪”的一巴掌拍在了桌上,朗声喝道:“文辉,你什么意思,为什么要给我们四处放大假,你明明知道眼下是最为关键的时候,你这是故意的还是觉得我们四处的人都是饭桶……” 文辉闻言双手一摊,对着白秀珠道:“秀珠,你看看,你嫂子就是这个臭脾气,你说局里给你们四处放大假,你们二人带薪享受假期,这种好事儿到哪儿找去,我文辉早二年就想有这么一天了,可是自从我文辉进入十三局的第一天起,这十几二十年来都不曾有过这样的待遇,怎么,你们还觉得这是局里对不起你们?” 白秀珠闻言急道:“文局,明娇姐不是那个意思,自从李教授的加密文档到手之后,我们二人一直跟踪这个项目,眼瞅着这事情就要有眉目了,您忽然让我们……这搁谁身上谁接受得了啊……” 文辉闻言打个哈哈又道;“秀珠,秀珠啊,你看看,我就知道你们得误会,不是局里不承认你们的努力,也不是局里不认可你们的实力,恰恰相反,这是局里给你们的优待,不要以为只要你们四处放了打假,除了一处以外,二处三处全部轮流放假,所有工作暂时都可以暂告一个段落了,对了,等寒雨从南疆回来之后,她也要放假……” 宋明娇闻言急道:“文辉,这是谁做出来的决定,这件事不准备继续查下去了吗?你们就心甘情愿的吃这个哑巴亏?”文辉摇了摇头苦笑道:“我就知道这话一出口就是个雷,早就应该让孙局自己跟你们说就好了,宋明娇,白秀珠,执行命令!”文辉说罢掉头边走,只看得宋明娇和白秀珠面面相觑。 宋明娇虽然心里一百二十个不情愿,但是自己作为军人子弟,自然懂得军令如山倒,虽然十三局不是部队,但是和部队的性质也差不多少,当下也只好面色一缓,道:“秀珠啊,既然局里做出了这个决定,那你就歇歇,正好,你也该养养身体了……”“明娇姐,不是我不愿意执行局里的决定,我……我怎么可以休息呢,我只要一躺下,脑子都是伯昭的影子,我放不下啊……”说话间白秀珠便已经哭了起来,宋明娇见状心里也是一阵的心酸,走到近前安抚道:“秀珠啊,你要是想伯昭了,这倒是人之常情,可你要是为伯昭担心难过,那就大可不必了,文辉跟我说起过他的看法,如果劫走伯昭之人真是敌人,那他要伯昭的身躯干什么呢?他们和我们不同,你们是道门中人,道门中人对于自己的身体看的没有我们重,以前我在西南军区任职的时候,军队里的讲究是,如果有小规模的死亡,尸体必须抢回来,这其中固然有一些老的思想老的习惯,但是对于我们来说,尸体上很肯能会留下很多线索,可是对于你们道门中人就不同了,尸体只是一具皮囊,因此要对付我宋明娇,对方可能会采取杀人毁尸的手段,但是对于道门中人来说,对方绝对不会采取这样的手段,所以说劫走伯昭的人,应该不是咱们的敌人,既然不是咱们的敌人,那人家为何要劫走伯昭呢,很显然对方一定是为了要救他,你想想,伯昭的状况那么严重,怎么会在一朝一夕之间就能恢复呢,这需要一定的时间,所以啊秀珠,心里想是情有可原的,要是为此难过就大可不必了,听我的,用不了多久,伯昭用不了多久就会回来的,回来的时候伯昭就不再是以前的伯昭了,而是一个修为更加精深的伯昭了,自家的男人变得更有本事了,你应该高兴才是啊……” 宋明娇花言巧语还是将哭哭啼啼的白秀珠送了回去,安抚完白秀珠之后,宋明娇直奔文辉的办公室而来,一推门也不顾办公室里还有没有其他人,冲着文辉就质问起来:“我说文大局长,刚才你说的话我怎么越听越不是味儿?秀珠已经好几年没有回过江南镇了,这个时候你给她放大假要她回去,话里怎么好像透漏着一股准备后事的意思?” 文辉闻言抬眼看了宋明娇一眼没有言语,对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孙连海只眨眼睛,孙连海见状淡淡一笑,道:“明娇啊,你父亲宋老将军,还好?”宋明娇闻言一怔,没有料到这个时候孙连海会提起自己的父亲,微微一愣神的工夫便反应了过来,道:“孙局,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怎么着,您也打算把我轰回去吗?孙局,别看您是这一亩三分地的掌门人,可您要是这么办事,我们姐们可不服,怎么,用着我们姐们的时候把我们当驴一样使唤,用不着了把我们姐们往老家一哄,我们姐们就这么不值钱吗?要我们走也不是不行,给我们姐们一句明白话儿还则罢了,要是就这么糊里糊涂的给我们姐们放大假,哼哼,不是我宋明娇夸口,离开十三局我宋明娇在哪儿都能混口饱饭……” 文辉闻言脑袋一歪不敢正视宋明娇,孙连海闻言起身道:“明娇啊,看你想哪儿去了,我孙连海给你们放大假可没有这个意思,你要想听句明白话,行,我现在就告诉你,这一次关于不周仙凡界的事情很大,大的要超过当年的秦皇陵任务和云岭妖祖之战,云岭妖祖一役我们面对的是上古神兽九尾狐,而秦皇陵一役我们则要面对雷万钧公输游之流,不过上两次任务我们尚有秦卓坐镇,可是这一次,我们所面对的不周仙凡界,只能靠我们几个老不老的家伙了……” 不等孙连海说罢,宋明娇拦口道:“孙局,这话说的可就有点儿过了,不错,当年的秦处长是有两下子,可是我们也不差,不说别人,就说三处处长寒雨,那就是可以独当一面的人物,除此之外还有刀家兄妹……” 文辉在一旁听得有些过意不去了,当即冲着宋明娇呵斥道:“明娇,你懂得个什么,除了寒雨以外,眼下我们十三局的人都白给,即便是老董没出事,就凭他们二人浑身是铁,也碾不了几颗钉,刀家兄妹以武入道,在阴阳术法上根本就是个外行,而我们所面对的则是……要是刀家兄妹好使的话,还用得着这么费劲,我们调一个武装营去不就得了……” “你……”宋明娇闻言当即被气得一张俏脸涨得通红,孙连海见状急忙打圆场,道:“文辉,别这么说话,明娇啊,文辉这小子说的虽然不好听,但是理儿确实这么个理儿,其实这中间的事你也是经历过的,前一段时间你在办公室里不是也差点……这说明什么问题,这说明我们的对手在阴阳术法的造诣上已经远远超越了我们,更何况我们镇局之宝番天印也落在了对方的手里,这可是个不小的麻烦……” 宋明娇闻言又道:“孙局,对于阴阳术法我是个半吊子外行,可也不是一点儿都不知道,番天印被对方夺走,其实对我们来说并没有太大的损失,面子上过不去是面子上不过不去,可这番天印即使没丢,不一样还在库房里躺着么,这么多年来几次大小战役我也经历过,据说当年对付云岭妖祖的时候,也没有将这枚番天印请出来……” 文辉闻言忍不住又插嘴道:“明娇,你……你看问题就不能往深了看两步吗?” 第1603章 总指挥 此时的宋明娇心中火起,根本听不得文辉说话,只要文辉一开口,不管对错宋明娇便会狠狠的怼回去,十几年的老夫老妻了,文辉如何能不知道宋明娇的脾气,当下不等宋明娇开口,文辉继续讲道:“你以为对方盗走番天印是为了什么,是为了对付我们吗?如果单单是为了对付我们,以对方的本事,何至于此还用偷盗番天印,以自身的本事就差不多了,寒雨的本事是不含糊,可是到目前为止,寒雨和对方都没有直接实打实的交锋,这说明什么?你以为单单是对方忌惮寒雨吗,太年轻了,这说明对方很清楚寒雨的实力,已经没有和寒雨交手的必要了,但是我们呢,知道对方的情况吗,要说一点不知道那是瞎话,可是目前我们所掌握的这些情况,很可能连一半都不到,你有什么证据证明,凭借寒雨一己之力就可以阻拦住对方?你又有什么根据,单凭我们十三局的力量,就可以轻松的将对方置于死地?噢,你以为对方在我们面前刻意的隐藏身份那就是怕咱们了?太幼稚了,明娇啊,你这样下去危险啊……” “你……好,文辉,我不跟你讲话,孙局我可不认可这种说法……” 孙连海见状一摆手将文辉到了一旁,这才对着宋明娇淡淡的说道:“明娇啊,文局的语气是强一些,不过他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其实自从咱们的镇局之宝番天印丢失之后,我就一直在琢磨一个问题,对方盗取番天印究竟是为了什么,对方真的目的究竟是丹药还是这枚番天印,思来想去我觉得这种可能性大一些,对方最开始的目的确实是丹药,亦或是我们手中的珍稀药材,控制了我们手里的药材,那么老董的性命就危在旦夕了,这是其一,其二,文局和沈小三在东北期间,对方似乎对陈蕾的丹方还很有兴趣,看来对方很可能也需要这种丹药来疗伤,亦或是用这些药材自己来配药,不过从后来情况发生的变化来看,对方将目的锁定在丹方亦或是丹药药材身上,并不是迫在眉睫的需求,而是一种搂草打兔子捎带手之举,第三,在取得丹药并在丹药上动了手脚之后,此人临时打起了我们镇局之宝番天印的主意,这说明对方对我们十三局内部的情况还是比较熟悉的,要知道我们十三局地下库房中的宝贝也不在少数,不过要说需要特别在意的,就是那件镇局之宝番天印了,刚才我说了,对方盗取番天印可定不是为了对付我们,当然了,对方也一定不是为了收藏,那你说,对方盗取番天印,是为了对付谁呢?” 相比之下孙局的话就中听的多了,宋明娇闻言心里的火气已经下去了一半,仔细思量了半晌之后还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孙连海见状笑道:“明娇啊,你是搞情报的,情报工作是一项很具有技术含量的工作,没有一定的专业技能是干不出成绩的,我虽然在这方面不是行家,但是多多少少也了解一些,情报工作要求的是一种细致,极端的细致,要在蛛丝马迹间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和线索,而且整个过程还要有一个严谨的论证过程,也就是说,得出一个结论必定是要经过一番研究的,这种思维模式和我们眼下所面对的局面有一定的类似之处,但是我们要求的大局观更加深一些,就比如刚才,文局为什么要你再往深了想一步,因为文局已经大致的推测出了对方的目的,那就是要依靠手中的那枚番天印,来对抗即将下山的终南隐士……” 宋明娇闻言咬了咬嘴唇,又道:“孙局,难道说那枚上古神器番天印,真的有如此威力,可以对抗万千终南隐士?”孙军闻言又笑道:“单凭一枚番天印,自然难以抵挡数万终南隐士一拥而上,但是这些终南隐士毕竟还是人,还是没有得道位列仙班的凡夫俗子,只要他们还是普通的凡人,那自然还是有一部分群体能够克制他们的,你从李教授的加密手稿中读出了不周山的传说,又从贺兰岩画的拓本上找到了关于不周仙凡界的线索,事情闹到现在,不周仙凡界的事情看来是确有其事绝非空穴来风,如果秦朝算起,距今已有两千多年了,如果从封神大战开始算起,这时间还得往前再推小一千年,将近三千年的时间里,无数道门前辈英雄辈出数不胜数,既然当年秦朝大方师徐福将这一秘密刻画在了贺兰山的岩壁之上,这些年来在这不周仙凡界中,肯定存在不少已经达到了仙道之境的高手,这些人兴许已经突破了寿命的界限,亦或是凭借自身的某种法门,使得自身可以一直在不周仙凡界中修习,其目的就是为了能打开那扇天门,从而实现脱胎换骨位列仙班的目的,你说这些人,是不是万千终南隐士的对手?” 宋明娇闻言狐疑道:“孙局,这些高人都是化为之人,求的是位列仙班脱胎换骨,又岂能甘愿充当别人的大手?”孙连海闻言一笑,道:“若是平常自然不会,甚至谁让他们出山,他们理都不会理的,可是现如今就不同了,一来终南万年隐士下山,为的是保护这扇天门不被打开,而他们的目的则是要打开这扇天门,双方在根本利益上就是对立的,如果这时候有人手持番天印登高一呼,再以可以打开天门共登仙界为诱饵,期间添油加醋在将屎盆子往终南隐士们身上一扣,你说这些所谓半仙之体高人,还会不会坐视终南万千隐士聚齐不周仙凡界而无动于衷呢?” “这……”宋明娇闻言支支吾吾答应了一声便再也说不下去了,孙局趁热打铁继续道:“如果你还是觉得有些牵强,觉得对方身份卑微无法号令群雄,那么人家手里的番天印是干嘛的?可不是瞎子脸上的眼镜框子,纯属摆设,到时候那些所谓的仙道高人见到番天印如何能毫无反应呢,再不行干脆就用番天印先揍上几个,打了一个其他的可就都老实了,如此说来的话,你还以为丢了这枚番天印无伤大雅吗?” 这一番话直说的宋明娇半晌默然无语,片刻之后孙连海轻叹一声,道:“我们所面临的,将是前所未有的对手,他们已经超越了普通人的范畴,我不得不为十三局的将来考虑,也不得不为你们的将来考虑,所以啊,在这一战之前,我要尽可能的避免给大家留下遗憾,等到寒雨从南疆归来,兴许就是我们启程的时候了,到那个时候,所有十三局的老少爷们将全部出发奔赴不周仙凡界,留下来的,只有你们这些文职的人员了……” 宋明娇闻言默然道:“孙局,难道连你也要出阵不成?”孙连海淡然一笑,道:“我?我有什么特殊吗?作为道门弟子,为了维护阴阳平衡乃是与生俱来的职责,也许以身殉道才是一名道门弟子最好的归宿,这一点秦卓比我做得好,我真希望老局长在赵家楼地牢里遇到的,就是当年的那位雷万钧,如果真是他的话,那秦处长兴许还能……唉,我也知道,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一次我们十三局必须竭尽全力,确保不周仙凡界的安宁。” 宋明娇又道:“孙局,如果这一战您……那将来……”孙连海道:“我已经做好了最坏了的打算了,相关文件我已经起草完毕了,如果这一战我们全军覆没,明娇,我推荐你继任十三局的局长,将这几个孩子养大成人,也算是我们后继有人了……” 宋明娇闻言心头一震,急道:“孙局,这么说文辉他也……不行,要说文职人员的话,他才是个彻彻底底的文职人员,我宋明娇虽然不懂什么阴阳术数,但也是行伍出身,论拳头我可比文辉强多了,这些年我的功夫也可没落下……” 孙连海闻言又笑道:“怎么,刚才还吵得昏天暗地的,现在又心疼起你家文局长来了?”宋明娇闻言脸色一红,当即也顶了回去:“孙局,这是两码事,我宋明娇那也算是将门虎女……” “好了好了,什么将门虎女,你就是个孩儿他娘,这种临阵指挥千军万马随机应变的场面不是你个老娘们该掺和的,记住,你是军人,服从命令是你的天职……” 孙连海见状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再次打起了圆场:“明娇啊,本来这话是不能现在就告诉你的,我相信你的职业素养,坐镇中心指挥大场面,局里确实无能比得上文局,届时大战在即,文局将是本次行动的总指挥,而我孙连海,只会充当一个沙场上的将士,我的头发白了,但是我的修为还没有完全耗尽,这么多年来局里的行动一直都由下面的弟兄们出手完成,我孙连海心里还真有点不是滋味,再说了,闲了这么多年,我手也早就痒痒了,明娇啊,去收拾一下,准备放假……” 第1604章 寒雨定南疆 当日接到刀白翎通知之后,老刀把子刀莫语当即赶往蛊族山寨,赶到蛊族山寨刀莫语见到蛊族的族人正在为夏八姑举行落洞仪式,当即便暂借巫族大巫师的身份的终止了夏八姑的落洞仪式,刀莫语的到来令蛊族的族人精神大振,得知不久之后蛊族的头领夏八姑会起死回生,蛊族的族人当即暂停落洞仪式,静候寒雨的到来。 寒雨那日自马家岭离开之后,带着夏八姑的阴魂非只一日便赶到了蛊族山寨,赶到蛊族山寨之后,寒雨未做停留当即做法,原本夏八姑的魂魄早已经成了阴魂,即便是还魂也不能算是完整意义上的人了,不过黑白无常赶回地府冥宫之后得到了阎君大人的敕令,千里迢迢的又赶赴南疆,怎么说黑白无常的脚力比寒雨还是有一定优势的,就在寒雨正准备施法还魂的时候,黑白无常带着阎君大人的法碟撤去了夏八姑阴魂身上的烙印,因而夏八姑又从一介阴魂转变为生魂,蛊族山寨的人见到寒雨施法使得自己的老族长夏八姑死而复生,当即对寒雨奉若神明,在黑白无常的协助下,夏八姑顺利还魂,重新执掌蛊族山寨。 在南疆,鬼蛊二族山寨乃是少数民族山寨中规模较大的寨子,因此在南疆的九沟十八寨中享有很高的威望,夏八姑还魂之后,当即便派人赶往南疆各处的九沟十八寨,邀请这些头人赶到蛊族山寨议事,南疆的九沟十八寨虽然规模不同,但是每一沟每一寨都有自己的绝活,也都有自己的利益,诸位头领陆陆续续赶到蛊族山寨时,发现蛊族的老族长夏八姑身旁坐了一位年纪并不是很大的女子,当即也感到莫名的诧异。 等到所有头人到齐之后,夏八姑当先开口谈起了这一次召集众山寨头人的目的,那就是为了抵御这一次不明情况的离魂之难,当然也是为了将来可以更好地治理各家的山寨,以蛊鬼二族山寨为首,成立南疆九沟十八寨的总联盟,盟主自然是由蛊族山寨的老族长夏八姑担任,除此之外再从其它山寨在中选出两名副盟主,协助夏八姑共同维护南疆九沟十八寨的秩序,将这些散落在深山密林中的古老部族团结在一起拧成一股绳。 要说这个建议其实不错,诸位头人也纷纷认可,可是当说到这总盟主要由蛊族山寨的人一直担任,而其他山寨的头领只能通过商议博得一个副总盟主的位子,这一下其他九沟十八寨的头人不答应了,为什么,因为这里面牵扯到不少的利益争夺。 不要以为这些久居与深山密林中的少数民族就没有资源争夺意识,有道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在哪儿都是亘古不变的道理,虽然这些山寨没有大把的钞票房产地契,但是南疆绵延无边的深山便是他们争夺的利益关键,有道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谁家寨子里的头人当上了总盟主,自然会将山水肥美的地方划到自己寨子的势力范围中,南疆九沟十八寨的头人一个赛一个的都不是省油的灯,这个提议刚提出来,人群里就炸锅了,此时人们眼前只有绵延无尽的南疆大山,又哪里还顾忌的到眼前的危机尚未解除? 夏八姑当众讲完,几个规模较小的熟苗山寨表示赞同,原本自己的规模就比较小,自己的寨子能加入到这个联盟当中,也算是自己的族人有了靠山,至少往常那些前来侵占自己地域的其它族人不敢随便再滋生事端了,因此这些寨子的头人自然举双手赞成,可是一些规模稍微大点的生苗寨子的头人就不答应了,为什么,不为别的,因为自己一旦加入了这个联盟,就相当于自己被这个联盟约束住了,纵然是自己规模再大人数再多,也要矮人一头听从人家鬼蛊二族山寨的摆布,因此几位有点家底儿生苗头子一听,当即便要离开鬼族山寨。 夏八姑这一次成立南疆九沟十八寨的总联盟,那也是本着自愿的原则,愿意加入的我们欢迎,凡是加入进来的,日后谁家有个马高镫短之时,那可谓是一方有难八方支援,平时则是各据一方和平相处,不愿意加入的,自然也绝不强求,我们彼此之间井水不犯河水,倒也不会恃强凌弱。 原本这一次南疆九沟十八寨头人大聚会并没有什么不妥,但是就在几位生苗头人离开蛊族山寨的时候出现了乱子,原本平静的山路上忽然弥漫出一片黢黑的雾气,这一片黢黑的雾气将整个蛊族山寨笼罩起来,这几位生苗山寨的头人尚未下山便被这一股黑雾逼了回来。 几位生苗山寨的头人只道是因为自己没有答应入伙,惹恼了蛊族山寨的夏八姑,中了人家的烟儿炮鬼吹灯,却不料自己刚刚被逼会蛊族山寨,从这黑黢黢的雾气中便出现了几个若隐若现的人影,人影出现之后并不答话,一出手对着一名头人就是虚空一抓,这名头人猝不及防,两眼一翻之际但见一个透明的虚影直接从此人身上被抓了出来,其他众人见状当即大惊失色,这位倒霉的头人当即栽倒在地人事不省。 几位生苗山寨的头子见状这下可不干了,一来是胆寒,二来是蛊族山寨里聚集了南疆九沟十八寨所有的头人寨主,夏八姑再有通天的本领,也断然不敢将所有的寨主尽数屠戮?想到此处这几位生苗头人怒气冲冲的赶回了蛊族山寨,当众开始斥责夏八姑。 看着去而复返的几位生苗山寨的头人夏八姑一时之间不明所以,这时坐在一旁的寒雨似乎感到了什么,剑眉倒数脸色微微一变,想伸手但是还是忍着坐在那里没动地方,这几位生苗头人叽里呱啦冲着夏八姑就是一通白话,寒雨虽然听不懂这中少数民族的语言,但是看情形这几位头人情绪异常的激动,弄不好可就要发生火并事件,正在这时几个黢黑微微透明的人形闯入了蛊族山寨,众头领见状都是大吃一惊,纷纷一脸惊恐的看向主持大局的夏八姑。 不等夏八姑开口询问,其中一个黢黑的人影冲着身旁就近的一人虚空就是一抓,此人的三魂七魄当即被抓了出来,三魂七魄被抓出来,那人还能有个好儿么,此人当即便栽倒在地人事不省,几个黑黢黢的人影夺走了此人的生魂后,居然齐刷刷的向夏八姑跪了下来,虽然没有开口,但是这意思已经显而易见了,这些黑黢黢人影,都唯夏八姑马首是瞻。 南疆少数民族身上带刀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儿了,见到这一幕几个算是有些资本的头人当即“刷”的一下抽出了身上的腰刀,直接走到夏八姑近前将夏八姑控制了起来,有道是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这些南疆少数民族山寨的头人也不白给,到了需要自己拼命的时候那是绝对不含糊。 眼看着一场火并不可避免,坐在一旁的寒雨冷笑了一声,指尖微微一弹的工夫边听到一阵“叮叮当当”清脆的声音,几位头领手中的腰刀一瞬之间便被这位看上去眉清目秀女子弹了出去,几位头人见状纷纷又向寒雨而来,不等这些虎背熊腰的大汉栖身上前,寒雨一抬腿便将几个头人踢了个东倒西歪。 几个汉子惊恐的看着这名看上去并不怎么特殊的美貌女子,却见这名女子起身并没有向自己而来,而是径直来到那几位黑黢黢的人影直向,冷声道:“是你们自己主动交出来,还是要我亲自动手?” 女子的声音不大但字字却好像在众人的耳边响起,声音柔美听起来十分的舒服,九沟十八寨的头人先前以为这一切都是夏八姑的计谋,可此时看到这位女子的这种举动,当下又开始茫然起来,那几个黑黢黢的人影不知道是因为没有听到寒雨的话还是没有考虑清楚,跪在那里半天没有动静,寒雨见状又道:“既然如此,那本座只好自己动手了……” 话音未落寒雨双手各收挽出一记手印,手印结成之时浑身上下泛出淡淡的金光,寒雨一步一个脚印,每一个脚印踩出之后“噗”的一声闪出一朵金黄色的火苗,老刀把子刀莫语看得清楚瞧得明白,心下也是大吃一惊,这么年轻的女子居然就已经修到了足下生莲的境界,当真令人敬佩。 寒雨走到黑气中那几个黑影依旧跪在原地没有动弹,工夫不大一道泛着金光的身影又从黑雾中走了出来,寒雨出现的时候一手一个掐着两个虚幻的人影,寒雨回到众人身前的时候,瞥着眼睛冲着刚才一个叫嚣不已的汉子道:“门口的那个人是你们的人吗?是的话就赶紧给姑奶奶抬进来,要是不想要这条命那就算了……” 汉子茫然的看着寒雨不明所以,这时夏八姑忽然冲着汉子叽里呱啦说了一通,说罢这名汉子才冲着寒雨磕了几个头,当即带着几个人奔出了蛊族山寨。 第1605章 三花聚顶 这几名汉子将刚才栽倒在地的头人抬了回来,寒雨就地施法,将这两名被抽走魂魄的人现场还魂,当二人睁开眼睛的那一刻,现场众人爆发出一阵山呼海啸一般的欢呼之声,众人纷纷冲着寒雨躬身下拜起来,寒雨见状眉头微皱,抬眼间看了看老刀把子,老刀把子见状急忙站起身冲着众人叽里呱啦就是一通白话,老刀把子说罢,现场又恢复了安静,寒雨走到那几个黑黢黢的人影身前,慢悠悠的说道:“你们谁给我说一说,是谁派你们来的……” 几个黑黢黢的人影跪在地上依旧不敢动弹,寒雨剑眉倒数,单手一弹便是一点金星,直接打在了一个黑漆漆的人影身上,这一点金星顿时化为一片金色的火焰将这个人影包裹在其中,黑黢黢的人影似乎十分的痛苦,在金色火焰中猛烈的挣扎了许久,这才化为一道黑烟消失的无影无踪,不过自始至终都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寒雨接连问了几遍都无人答应,当下一把火将所有黑影全部烧了个干净,随即又慢悠悠的向黑雾中间走去,眼看着寒雨的身影隐没在黑雾中,夏八姑和老刀把子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工夫不大但见黑雾忽然剧烈的涌动了起来,其中似乎传出了一阵阵打斗之声,这一阵打斗之声并没有持续多久,但见黑雾中忽然迸发出一道金光,这道金光宛如一朵莲花一般顿时将黑雾驱散了不少,又过了片刻一物忽然能从黑雾中飞了出来,夏八姑抬眼仔细观瞧,只见这居然是一只草扎人。 草扎人落到地上当即“噗”的一声着了起来,眨眼间便化为一片灰烬,良久之后夏八姑见到寒雨依旧未从浓雾中走出,心里未免有些焦急起来,老刀把子刀莫语见状额头上也见了汗了,在寨前开始不停地走起绺来,此时在场所有九沟十八寨的头人随从都目不转睛的盯着黑雾中的动静,盼望着寒雨早点从浓雾里出来。 蓦然间黑雾中再次传出了一阵打斗的声音,随着这一阵打斗的声音传出,黑雾再次涌动起来,这一次和刚才的情况有所不同,阵阵肃杀之气从黑雾中若隐若现,老刀把子刀莫语见状急忙冲着众人大声喊了几句当即少数民族的语言,众人闻言当即远远地退了开来,随着黑雾中的战斗越来越激烈,眼看着那一抹金色的光芒逐渐的隐没在黑雾当中,老刀把子刀莫语见状心里一寒,当即一把拽出自己的长刀,横刀挡在了夏八姑的身前。 刀家在南疆声名远播,不仅在市里,就连这深山中的九沟十八寨也深知巫族刀家的势力和本事,见到老刀把子横刀在手,一帮不懂得武把抄的汉子们当即又远远的避退了几步,众人刚刚躲入寨中,只听“咔嚓嚓”的几声巨响,只见黑雾中忽然激射而出几股肃杀之气,直接将蛊族山寨的寨门震的散了架,原本是一扇结结实实的寨门,现如今碎成了长短不一形状各异碎竹屑散落一地,这些用来打造成寨门的竹筒都是经过特殊处理过的,别看这些东西还都属于木材的范畴,但是这些竹筒经过特殊的烧制甚至还用松油炸过,要说比普通的铁栅栏还硬其实一点都不夸张。 老刀把子也是识货之人,知道黑雾中的二人都是绝代高手,自己虽然说也有两下子,但是这两下子根本不值得一看,冲上去也就是一划拉的事儿,甚至自己可能连冲都冲不到近前,便会被这一股强劲的杀气逼退,想到此处老刀把子也不禁为寒雨担心起来。 黑雾中的打斗之声不久又停了下来,一时之间场面又安静了下来,山寨中的人数虽然不少,可是这个时候大家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出,一个个雅雀无声,整个山寨静的可怕。 工夫不大老刀把子发现宅门口处的黑雾逐渐四散而去,黑雾散去之后,两个人影显露了出来,其中一人乃是一个身形小巧的女子,正是十三局看家花旦季寒雨,而季寒雨对面站立一人,一袭黑色长袍以黑布遮面,背手傲然站立在寒雨的对面。 见到黑雾中的人显现了出来,山寨中的人都不禁抬头看去,这人似乎并没有在意山寨中的众人,二人对峙良久之后,只听寒雨先开口道:“你是道门中人,而且,还是十三局的人……” 黑袍人闻言哈哈大笑道:“你就是十三局三处的季寒雨,峨眉四大剑的高足,当年你们姐妹二人号称姐妹双珠,哼哼,我看也不过如此……” 寒雨闻言并不气恼,一开口却是毫不示弱:“寒雨只是一介女流,自然比不上姐姐那般优秀,不过姐姐身为道门中人,以身卫道令人敬仰,远非尔等鼠辈可比,在下不才,尚有和尔一战之力……” “哈哈哈哈……”黑袍人闻言又大笑道:“闺女,没想到名满天下的十三局,居然你这种货色也能成为顶梁柱,真是可叹啊,既然你如此不自量力,本座今天必不能容你……” “慢……”寒雨赶在黑袍人动手之前又道:“敢问阁下,究竟是不是十三局的人,敢不敢露一露你的庐山真面目?” 黑袍人闻言道:“闺女,天下道门人数众多,并非只有你们十三局的人才能罗网天下道门精英,十三局仗着有国家资源为自己撑腰,打着行侠仗义替天行道的名义,哼哼,难道这世间的大道,全都掌握在你们十三局的手里么?” 寒雨闻言又道:“老匹夫,我就知道你会出言狡辩,其实你不承认也无所谓,我知道你一定是十三局的人……” “哦?闺女,你这么说本座就听不懂了,不过也无所谓了,你觉得老夫是十三局的人,那就把本座当做是十三局的人好了,不过不管你如何认为,老夫今时今日都不会放过你的……” “不错,你是不应该放过我,换做是我,要是被对方看破了自己的身份,也不会留着对方,既然如此,老匹夫,我倒是要看看你这个藏头缩尾之人,有何本事收了小女子的修为……” “好,这话说的有劲,不愧是十三局的人,走起路来都比普通人横上几分,今天我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天外有天山外有山……” 黑袍人话音未落身形就动了,老刀把子只见一道黑色的身影一晃而过,一瞬之间寒雨周身上下也是金光大盛,二人的身形手法太快,以至于在老刀把子这种层次的人眼中,二人你来我往也只是一道道的虚影,寒雨双手挽出手印状如莲花,而黑袍人老者身形如风,掌掌如刀刀刀不离后脑勺,二人一出手便不留余力,冲着对方便下了绝情。 寒雨十指不停地变动手诀,一道道宛如金莲花瓣状的金色光影在空气中闪现出来,而黑袍人一闪身的工夫便幻化出十几个一模一样的黑色人影,分上下左右四面八方直向寒雨而来,金色的莲花叶片幻化出无数道金色的剑气直向四面八方而去。 金色的光影激射而出直接穿透了那十几个黑色的人影,黑袍人似乎受到了重创,空气中传出一声轻微的闷哼之声,就在那十几个黑色人影尽数被寒雨手印震碎的同时,黑袍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向寒雨扑来,寒雨不慌不忙撤去手印,平推双掌直向黑袍人拍去,黑袍人在空着一个鹞子翻身忽然躲过了这一记强劲的掌风,紧接着以居高临下之势伸出十指化爪,直向寒雨的顶梁门就抠了下来。 黑袍人这一抓挥出之时,指尖的指甲忽然暴涨了寸余,锋芒毕露泛出点点寒光,这要是一爪子抓下来,别说是血肉之躯,就算是钢筋铁骨也得被挠出个好歹来,眼看着这一抓就要刺入寒雨的顶梁门,寒雨再次周身金光大盛,一朵泛着五彩光芒的金莲忽然出现在头顶之上,金莲一出霞光万道瑞彩千条,数不清的叶片化为万道杀气直向黑袍人而去,黑袍人见状已然是躲闪不及,心一狠牙一咬不顾自己面临的巨大危机依旧催动着这一抓狠狠的向寒雨顶梁门抓来。 一瞬之间寒雨额头之上所有的金色杀气全部刺入黑袍人的体内,而与此同时黑袍人这一抓也结结实实的扣了下来,老刀把子眼看着黑袍人这是打定了主意要与寒雨同归于尽,当下一闭眼睛心说话,完了,这么好的孩子就这么完了,真是可惜了…… 老刀把子这边暗自心疼的时候,阵中的寒雨和黑袍人脸上的表情同时一变,寒雨嘴角清扬面露不屑之色,而黑袍人则是脸色大变,耳轮中只听的“噗”的一声闷响,金色杀气刺入黑袍人体内顿时化作一团金色火焰将黑袍人包裹了起来,黑袍人猛地惨叫了一声,那只化为利爪的双手高高的扬了起来似乎苦痛非常,老刀把子抬眼再看,只见寒雨头顶金莲叶片散尽之后,三座溢彩光华的莲台盘旋其上,黑袍人颤抖着手臂猛地浑身一颤,周身上下涌出一团浓烈的黑气顿时压灭了身上的那团金色的火焰,冲着寒雨失声惊呼道:“丫头,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居然修成了三花聚顶的神道之境……” 第1606章 只有死 寒雨足下生莲头上聚顶三花,平静的看着黑袍人道:“小女子只是一介道门中人,可当不起什么神道不神道的,小女子虽然不才,倒是也十分敬仰姐姐一身正气舍生取义以身卫道,既然阁下不愿意以真面目示人,那小女子只好得罪了……” 寒雨说罢便向黑袍人慢慢的走去,黑袍人闻言似乎感到了一股强大的气场,身形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寒雨双手挽在一起指间手印不断地变换,随着头顶上三朵异彩华光的莲台不断盘旋,周身上下逐渐弥漫出一层五彩的光晕,黑袍人身上冒出来的浓烈黑气根本无法靠近寒雨半步,寒雨慢慢的走到黑袍人身前,又道:“同属道门中人,你可知为何我周身上下散发出来的乃是五彩的光华,而你身上冒出来的却是汩汩的黑气?刚开始我以为是你等修习的法门不同,到后来我才恍然大悟,有道是大道三千,其实世间万千法门的本质都是一样的,只要你本着一颗良善的道心,以除魔卫道为己任,即便你修习的是邪法,但是只要能将邪法用于正途,这一身的罡气依旧会焕发出五彩的光辉,反之如果你失去了道心,即便修习的是三清老祖亲传的无上法门,周身上下依然会冒出汩汩的死气……” 黑袍人闻言狞笑道:“闺女,休要在本座面前夸夸其谈,如你所言,你倒不如直接说,只要是你们所修习的就都是正道,其他人修习的就都是邪道,这样岂不是更好?” “阁下又错了,世间正邪自有公论,非寒雨一人可与定夺,也非我们十三局的人可以逆转,正道就是正道,自然会有相应的天理循环,同样邪道自然是邪道,依然会又有相应的报应,总的来说还是邪不胜正,我希望你还是就此罢手,跟我回去,你所犯下的罪业,虽然十恶不赦应遭千刀万剐,不过考虑到你曾经尚有功劳于世间,我可以做主,留你上峨嵋祖庭在祖师神像前面壁终生,以悔过所犯下的一切罪业……” “哈哈哈哈……季寒雨,你做主?你也配?我问你,你什么身份可以做这个主?你是三清祖师化身,还是天下道门的头领,你不仅不是什么头领祖师,在俗不是十三局的一把,在道不是你们峨眉派的掌门,你凭什么做主?这话说的真让本座可发一笑,季寒雨,要说你狗屁不是那委屈你了,你确实有两下子,不过在本座面前你还不够份儿,三花聚顶神道之境,那也只不过是普通道人的顶级境界而已,终究你还是没有迈过那一道坎,寒雨,实事求是的说,本座刚才确实有些小看你了,既然你亮出了三花聚顶足下生莲,那老夫就给你看看我的底牌……” 黑袍人说罢身形一晃之时周身上下的黑气猛涨,眨眼间黑色的气息已经形成了一个气团将此人牢牢包住,寒雨静静的站在那里并没有贸然动手,不消片刻眼前的黑袍人居然和雾气融为了一体,形成了一个虚虚实实亦幻亦真的人影,寒雨见状眉头微微发皱,暗自沉吟道:“难道说此人也通了窍不成?” 寒雨沉吟间忽然感到一阵肃杀之气袭来,当下急忙向后退出数步,抬眼间一看的时候,只见数道剑气已经打在了自己刚才站立的位置,脚下生出的莲花形焰火被这黑色的剑气一击而溃,寒雨见状心里一寒,急忙晃动指间的手印,向黑袍人推了出去。 泛着金光的手印在空中逐渐变大,到了黑袍人身前的时候已经幻化成了一只巨大的金色掌印直向黑袍人头顶压了下来,黑袍人见状不慌不忙,单掌绕着周身舞动一周,紧接着抬掌往空中一顶,大喝道:“开!”只听“轰”的一声闷响,金色的手印和黑色的掌印撞在一起发出一阵巨大的震荡,寒雨和黑袍人都忍不住“噔噔噔噔”倒退了数步,这一股巨大的震荡惹得尘土飞扬,就连躲在蛊族山寨里的众位头领都感到大地猛地一颤,寨中除了夏八姑和老刀把子刀莫语以外,都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山寨中人,陡然间见到这一幕,几个胆小的居然吓得晕了过去。 此时挡在夏八姑身前的老刀把子浑身上下已经大汗淋漓,手中的长刀已经开始不停的颤抖起来,夏八姑倒显得十分冷静,毕竟是已经死过一次的人了,面对这样的危机倒显得更加看得开,夏八姑轻轻的将老刀把子拉到了一旁坐下,随即继续向二人看去。 当年在剿除蛊神之源的过程中,老刀把子见识过十三局以及其他几位高人,除了当年三处处长秦卓以外,董伯召和季寒雨二人只是匆匆数面之缘,真正晓得寒雨的实力,还是近些年来刀白翎和范启龙回南疆省亲,和两位老刀把子闲谈间才知道这位年轻貌美的女子才是十三局眼下最为霸道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没想到今天这一战面对这个黑袍人,寒雨似乎也占不到什么便宜,当下老刀把子的心就难以淡定了。 空气中两道手印对决之后逐渐散去,寒雨吐出一口浊气又冲着黑袍人挽出数道手印砸了过去,一时间空气中金光闪耀掌影纷繁,黑袍人见到自己又被金色的手印包裹了起来,当下猛地一聚气又是“嘭”的一声闷响,黑色雾气爆裂开来的时候数个一摸一样的黑袍人同时呈现在和寒雨的面前。 见到这一幕寒雨不仅失声惊呼道:“刚才是傀儡,这一次是化身分影法,我果然猜的不错,你就是十三局的人,在十三局里,能胜我季寒雨一筹的,就只有当年的……据我所知,黄局离开十三局之前,曾经将化身分影法和可以封闭天眼的天莲指法传授给了秦师兄,云岭妖祖一役之后,冒复明命丧黄泉,妖祖则是化为滔天的血海被秦师兄蒸腾殆尽,黄局虽然通晓化身分影法,但是黄局一身的浩然正气,绝对不会有半点死气冒出,眼下这世间通晓化身分影法的,也就只有他了……秦师兄,当真是你吗,当年你被封于秦皇陵地宫中,现如今又为何……” 寒雨见到这一幕,顿时便想起了当年的往事,脑海中浮现出秦卓的身影时,眼中的泪水不禁潸然而落,数条黑黢黢的人影分四面八方同时发出数道掌印向寒雨袭来,寒雨眼中泪痕尚在却充满了希冀,当下猛地虚空一挥,头上的三朵莲台忽然生出无数片金色的莲叶将寒雨挡在其中,数道黑色的掌印拍在金莲叶片上仿佛石沉大海一般毫无半点作用,寒雨冲着黑影幽幽的说道:“秦师兄,真的是你吗?如果真的是你,我不敢相信这一切背后的主谋就是你,如果不是你,那这世间又有谁能施展出如此霸道的化身分影法来呢……” 黑袍人闻言也陷入了沉默之中,楞在那里半晌没有动手,寒雨见状更加确信了自己的判断,当下继续道:“秦师兄,我知道,一定是你,因为我能觉察到你身上的气息,这种感觉很亲切,很温和,也很熟悉,可是原本这样的你,为何要与我们为敌呢?这十五年来,老局长每年都会带着孩子们到太白余脉秦皇陵前祭山,为的就是让孩子们牢记他们的师傅,这些年来,每逢年节,大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秦师兄,十五年了,十五年来,局里一直留着你的位置,秦师兄,你……你……” 说到这里的时候寒雨已是泣不成声,黑袍人闻言似乎有感,数道分影忽然“嘭”的一声应声而碎,黑袍人慢慢的走到寒雨的身前,道:“季处长,你这又是何必呢,往事如烟,过去的事已经再无法回头了,否则的话当年的我,也不至于看着你的姐姐就那样死在我的眼前,今日一战,我本想直接收了你的修为,断了你们十三局的念想,不过有道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念在当年种种的情分上,今天我就放你一马,纵然你到了神道之境,依然不是我的对手,你……走……” 听到这番话寒雨蓦然心动,很显然黑袍人这番话便算是已经默认了寒雨的猜测,此人就是那位十三局曾经叱咤风云的三处处长秦卓,寒雨一惊之下当即喝道:“不走,我不走,秦师兄,我不弄清楚事实,我就不走,秦师兄,你为什么要对我们的十三局的人下手,还有董师兄,是不是也是你……” “够了,寒雨,我念在当年的情分上已经饶过你了,你要还喋喋不休的话,休怪我心狠手毒了……”寒雨闻言抹了把眼泪,又道:“秦师兄,你我分别一十五载,没想到却在这样的情况下重逢,当年我们也算是隶属同门,你不看在我的份上,难道还不看在我的恩师峨嵋大剑份儿上吗……” 黑袍人冷冷的喝道:“你究竟要怎样?” “我要看看你的庐山真面目,这个要求很过分么?” 黑袍人闻言轻叹了一声,道:“不是我见不得人,而是自从秦皇陵一役之后,我立誓不再以真面目示人,你真的想看的话,只有死……” paoshuba.com 第1607章 三头六臂 寒雨闻言急道:“死,好,我不怕死,只要秦师兄你的下得去手,寒雨这条性命,就交给你了……” “等等,算上我一个……”寒雨话音未落,夏八姑从山寨中走了出来,赶到黑袍人近前之后继续道:“既然你当真就是秦处长,那么我……我代替阿樱看你最后你一眼,到时候我和寒雨一起共赴黄泉……” “你……好好好……既然如此,本座也就遂了你们心愿,你自己来看……” 黑袍人说罢便束手而立,季寒雨和夏八姑二人对视了一眼,二人同时微微点了点头,当即便向黑袍人走了过去,二人停在黑袍人身前呆立片刻,寒雨鼓足了勇气伸手向黑袍人脸上的黑布摸去,一瞬之间寒雨猛地将这块黑布扯了下去,夏八姑只是匆匆一眼,当即便失声惊呼了起来。 寒雨见到黑袍人的面容时,脸上一呆情不自禁的便泪流满面,颤巍巍的说道:“秦师兄,难道说这么多年来,你在秦皇陵地宫中,经受了难以名状的苦难不成,你脸上……秦师兄,无论怎么样,其实你不应该怨恨我们的……” 黑袍人傲然而立了冷冷的说道:“我不该怨恨你们?那你说说,我脸上这些斑驳的伤疤,还有内心难以言表的痛苦,找谁来清算这一笔账?这笔账应该算在秦皇陵地宫中的祖龙地脉上,还是算在雷万钧和公输游身上,亦或是算在秦皇嬴政的身上?我变成这个样子,算来算去,其实都是拜你们所赐,当年若是你们都能赶回来,说不定我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我的相貌,我的性情,我的修为,哼哼,所有所有的一切都没了,你还要我怎么样,我就是要看着你们十三局的人一个个的被我玩弄在鼓掌之间,我就是要你们十三局的人全军覆没,你们看够了吗?看够了的话,我现在就送你们上路……” “秦处长切莫动手,还望听老朽一言……”见到夏八姑和季寒雨二人同时顶在了第一线,老刀把子刀莫语当即也走了上了,道:“秦处长,有道是往事如烟,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再刻骨铭心的仇恨也应该烟消云散了,更何况这一切也不能就这么算在十三局的身上,当年的事情老朽虽然没有亲身经历,但是老朽也知道一些,当初秦处长即将脱离秦皇陵地宫时,牵制住你的乃是你们雷云观的弃徒雷万钧,而并不是你们十三局的人,相反,在断龙石落下之后,十三局的人调集了大规模的各行业的专家和施工队,妄图打开秦皇陵地宫将你救出来,可是毕竟眼下我们的技术手段达不到,秦处长,这些年来我不知道你在秦皇陵地宫里经历了什么,但是单看你这一张布满了伤疤的苍老面孔,便知道你在其中饱受沧桑,可话又说回来了,难道说你在秦皇陵地宫中受苦受难,外面的人心里就那么好受吗,如果有可能的话,我老头子敢说,十三局里有的是人愿意将你秦处长从秦皇陵地宫里换出来,可是能行么,毕竟这是无法实现的,眼下秦处长既然从秦皇陵地宫出来了,原本是件可喜可贺的事情,去看看曾经战斗过的地方,去看看以前的亲朋良友,去看看你的子弟后辈的孩子们,总之秦处长应该还有很多的有意义的事情要做,又何必将这满腔的怒火发泄到这些无辜而又充满赤诚的人们身上呢?” “住口,你个老不死的我看你真是活腻歪了,我秦卓办事不需要你来教训我,滚,你给我滚,有多远给我滚多远,我秦卓不是嗜杀之人,但是也绝不心慈手软,你要是在搁这搅闹不清倚老卖老,我他妈连你一起杀……” “好,秦处长,你一言既出说到做到,该说的我都说了,孰是孰非这天下自有公论,如果非要用鲜血才能洗清你心中的仇恨,那就从我老头子开始……”老刀把子刀莫语说罢胸脯一挺挺脖子一梗梗一幅大义凛然的样子,黑袍人见状心中火起,不由分说抡起巴掌“叭叭”两声就削了两个脆的,老刀把子一个趔趄摔倒在地,随即快速的站起身来整了整衣裳,再次大义凛然的站在了黑袍人的面前。 夏八姑见状急忙挡在了老刀把子的身前,黑袍人见状冷笑道:“寒雨,刚才话付前言,你的要求我做到的,要是还没看够的话,那也讲不了说不起了,时间差不多了,准备上路……” 黑袍人说罢伸出手来一把便掐住了夏八姑的咽喉梗嗓,夏八姑顿时被掐的双眼一翻,老刀把子见状也豁出去了,当下冲着黑袍人也扑了上来,黑袍人只一招便也掐住了老刀把子刀莫语的咽喉梗嗓,当下双臂一较力往起一提,二人双脚离地直接被高高的架了起来。 寒雨见状柳眉倒竖,深知自己眼前的秦处长已经不再是当年的秦师兄了,当下气贯全身,舞动双掌发出道道耀眼的金芒直向黑袍人而来。 黑袍人似乎根本没有觉察出寒雨的到来,寒雨一双泛着金光的巴掌拍到黑袍人身上的时候仿佛陷入了一团棉花当中,寒雨一个踉跄站位未稳“噔噔噔噔”的几步直接从黑袍人中穿了过去,黑袍人身形一晃,几个一模一样的影子将寒雨团团围住,而那个架起夏八姑和老刀把子刀莫语的黑影依旧傲然而立,夏八姑和老刀把子兀自手刨脚蹬的挣扎不已,却依旧无济于事。 寒雨见状顾不得围在自己身前的几个分影,打垫步直向二人抢去,去不料那几道黑影忽然移形换位将寒雨牢牢地困在其中,寒雨见状一咬牙猛地迸发出一团金光,头上三朵莲台若隐若现,足下莲花状的金色火焰呼呼的冒着金光,寒雨指尖轻弹,数点金芒直向几个分影而去,本打算依靠金莲焰火先将这几个分影困住,趁着这个机会自己再将夏八姑和老刀把子二人救下来,却不料这数点金芒弹到几个黑影身上的时候直接反弹了回来,寒雨一个没注意反被自己发出的金光震到,当下发出一声闷哼倒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形。 夏八姑见状喘着粗气断断续续的叫道:“季处长,你快走,跑出一个是一个,莫要全军覆没于此……”黑袍人闻言嘴角微微一扬,冷笑道:“你还能开口说话,看来这力道使得还不够,我他妈掐死你……”话音未落黑袍人手上加劲儿,夏八姑和老刀把子二人顿时眼睛一翻,直接昏死了过去。 见到这一幕寒雨当即怒发冲冠,涌起全身的气息猛地飞扑了上去,头顶之上三朵盘旋不止的莲台忽然向周围那几个分影撞去,分影一个没留神直接给三朵莲台撞了个正着,三朵莲台撞到分影之后当即这几个分影震得粉粉碎,分影消失之后,黑袍人抛下手中的二人直向寒雨飞奔而来,不等人赶到近前,黑袍人周身上下忽然浮现出四象神兽的虚影,寒雨见状毫不示弱,指间手印“噼里啪啦”的不定变换,三朵莲台忽然聚在一起合而为一,随即便向黑袍人撞去。 黑袍人见状大喝一声,虚空一掌直向莲台拍去,这一掌挥出空气中便呈现出一道巨大的掌印,掌印周围四象神兽咆哮不已,寒雨识得,这一正真是当年秦处长的拿手绝活四象手,此刻这一记四象手挥出已经幻化出了四象神兽之力,到了这个境界,才算是真真正正的四象手。 巨大的掌印拍在莲台之上,寒雨顿时感到体内气息一滞,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四象手被震得当即消失不见,而这朵巨大的莲台也飞一般向寒雨撞了过来,黑袍人见状面色一喜,重新系好了黑布遮住了自己的脸面,等着看寒雨被莲台撞伤,却不料就在莲台即将撞在寒雨身上的时候,寒雨一张口便是一口金色的血液喷了出去,这一口金血喷在莲台之上后,莲台忽然猛地又是一亮,陡然间硕大的金色莲台直接隐没在寒雨的体内,紧接着寒雨周身上下金光大声,两个金色的人影的忽然呈现了出来,与寒雨的本身呈品字形站立,俨然一副哪吒三太子三头六臂的造型。 黑袍人见状一愣,很显然他没有预料到寒雨还有这么一招,黑袍人自然也不白给,当下再次分出数个分影直取寒雨,但见寒雨指尖手印又是一变,三道耀眼的金芒一闪而过,只听一阵“哗楞楞”的脆响,三柄闪耀着金色光华的宝剑赫然出现在寒雨手中,寒雨一晃手腕“刷刷刷刷”的便舞出一个剑花,三头六臂的寒雨手持三柄利剑当即便摆出了驰名天下的峨嵋剑阵,数道凌厉的剑锋过处,黑袍人的几个分影已经被寒雨发出的剑气劈了个粉粉碎。 黑袍人见状忽然停住了脚步,环抱手臂冷眼看着寒雨,道:“没行到你还有这两下子,不过你耗费自己的精血强行施展三花聚顶的最高法门,即便是能赢了我,也会因为精血透支而修为尽失,这样做真的值得吗?如果我单单在这里跟你干耗,固然可以耗尽你的精血,但是这样做未免太跌份了,好,我就跟你硬碰硬一回……” 第1608章 同归于尽 黑袍人话音刚落便直奔寒雨而来,双掌挥舞间空气中忽然显现出无数道黑色的掌影,这无数道黑色的掌影铺天盖地将寒雨的金莲化身全部笼罩在其中,寒雨见状不慌不忙,一抖手中的三柄金色的宝剑直向黑袍人而来,凌厉的剑气将自己周身上下护的滴水不漏,剑气穿透黑袍人发出的掌影直向黑袍人刺来,剑气袭到黑袍人身上的同时,黑袍人身形虚幻起来,一分为二二分为四,顷刻间黑袍人又分出来数个化影,寒雨的剑气虽然凌厉,但是面对这些无形的化影似乎根本起不到作用,凌厉的剑气穿透化影削在山寨旁的草木竹石之上留下一大片斑驳的痕迹,黑袍人的掌影一时半刻也奈何不得寒雨一分半毫。 十来个回合之后黑袍人身形陡然一变,十来个化影围着一个圆圈向寒雨包抄而来,这十来个化影个个着法不同,或拳或掌或东或西,一瞬之间便穿透了寒雨发出的凌厉剑气,金莲化身面对这十几个黑色的化影也是不慌不忙,就在这十几个化影袭到寒雨近前之时,但见寒雨掌中三道金色的宝剑忽然化为三朵金色的莲花,莲花叶片纷纷从莲台上脱落,随即这数不清的金色莲叶化为万点金星直向这十来个黑色的化影而来,耳轮中只听“砰砰砰砰”的数声闷响,十来个黑色的化影顿时被万点金星震个粉碎,就在这时,寒雨忽然纵身跃起,朝着侧后方一个空空如也的位置挽出一道手印便弹了出去。 金色的手印在空气中呈现出一道泛着金光的虚影激射而去,蓦然间寒雨身形微微一滞,空气中忽然出现一面透明的壁垒将这道金色的手印拦了下来,透明的壁垒似乎柔韧性极强,寒雨发出的金色手印在壁垒上闪了几下便发出一闷响,黑袍人见状哈哈大笑道:“季寒雨,你终究还是破不了本座的法阵,你这一身的金莲化身虽然也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不过普通的阴阳术数毕竟是普通的阴阳术数,又怎么能和神术一较高下呢?” 寒雨闻言冷哼道:“所谓的神术乃是顺应天道的法术,再霸道的神术也不会任由尔等行此逆天之举,秦师兄,你是道门名宿,这个道理你应该清楚,再霸道的阴阳术法,但凡用在为非作歹之上,你早晚也会受其反噬,领受天道的惩罚……” “哈哈哈哈,季寒雨,事到如今你还打算逞口舌之利么,你再嘴硬又有什么意义呢,实力不济就是实力不济,不会因为你对世间阴阳的认识而发生改变,以你的修为应该明白,所谓道家修为的高深,无非是利用自然界的程度,这方圆百里的草木竹石皆可为我所用,寒雨,你在我面前岂能有丝毫的胜算?” 黑袍人说罢举起巴掌对着寒雨又是一掌,空气中一道巨大的黑色掌印上隐隐浮现出四象神兽的影子,寒雨见状神情一凛,深知秦师兄看家本领四象手的威力,当下急忙纵身一跃避其锋芒,却不料这一记黑色的掌印紧跟着寒雨的身形而来,看这情况不将寒雨拍个跟头决不罢休。 寒雨慌忙间纵身而起,几个起落间匆忙回头查看,发现这一记四象手依旧紧追不舍,寒雨一咬牙冲着这道黑色的掌印便便弹出一朵金色的莲台,黑色的掌印拍在金色莲台之上发出“嘭”的一声闷响,寒雨身子一侧歪双眼发黑,胸腹间一阵翻江倒海,这一记四象手震碎了寒雨的一朵莲台后势头不减,继续向寒雨而来。 寒雨一咬牙强行将胸腹间的血气压了下去,指间手印一变,剩下两朵金色的莲台同时向黑色的掌印而去,黑袍人见状哈哈大笑,眉宇间一脸的不屑一顾,本以为这一记四象手会轻而易举的将这两朵莲台震碎,却不料这两朵金色的莲台忽然穿透了这道黑色的掌印,就在这道黑色的掌印拍在寒雨身上的同时,透明的壁垒上两金色的手印一闪,“嘭”的一声巨响透明的壁垒轰然而碎,两朵金色的莲台一闪而过直接停在了寒雨侧后方的空位上,一上一下发出两道交相辉映的金色光芒形成了一个金色的光柱,此时的寒雨忍不住“哇”的一口血喷了出来,与此同时金色的光柱中忽然浮现出了一个面目狰狞的人影来,这个人影才是这无数道化影的本源。 寒雨摸了一把嘴边的血沫子,冷笑道:“秦师兄,想当年我们季家姐妹二人与秦师兄一起除魔卫道,姐姐不幸身故,而后秦师兄你也为了春秋大义命殒秦皇陵地宫以身卫道,在我季寒雨的心中,一直以来便以你和姐姐为榜样,寒雨不才,日以继夜只争朝夕,为的就是尽快提升自己的修为,为的就是维护这一方水土的阴阳平衡,希望有朝一日也能成为像你和姐姐一样的英雄人物,不过现在,秦师兄,你太让我失望了,寒雨曾经非只一次梦想着超越秦师兄的本事,却没有料到今时今日秦师兄你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也罢,那今天寒雨就豁出性命,与曾经心中的榜样同归于尽……” 季寒雨说罢盘膝而坐十指再次不停地变动起来,随着寒雨口中神咒之声响起,只见寒雨坐下忽然生出一座硕大的金色莲台,端坐在金色莲台之上的寒雨仿佛传说中的南海观音大士一般神圣庄严,神咒之声诵毕三朵形状小一些的金色莲台浮现开来,在寒雨头上呈品字形不停的旋转,被金莲禁锢住的黑袍人见状大惊失色,道:“寒雨,你……刚才一切都是假的,你是故意消耗体内的精血是不是……” 寒雨闻言一脸的淡然,淡然中带着些许的悲伤,幽幽的答道:“秦师兄,寒雨自知不是你的对手,即便是当年你经历修为尽失的大劫,但是秦师兄依旧是十三局的第一高手,这一点小妹我十分清楚,但是今时不同往日,既然秦师兄你失去了道心堕入了魔道,纵然小妹心中不忍,也绝不能放任秦师兄为祸人间……” 寒雨说罢双手挽出一道手印直接向被金莲禁锢住的黑袍人印去,两道金色的光芒几乎同一时间击到了上下两座莲台之上,被这两道金光轰击之后,那两座金色的莲台猛地迸发出一道金光,蓦然间寒雨身边所有的金色莲台之上同时冒出了一朵朵金色的火焰,就在寒雨的身形全部被这朵朵金色火焰包围之时,被困在金色光柱中的黑袍人忽然大惊失色,惊呼道:“季寒雨,你……你疯了,你真要与我同归于尽的不成,你这样做值得吗……” 黑袍人话音刚落,从光柱上下两朵莲台之上“噗”的一声也冒出一片金色的火焰,将黑袍人裹得严严实实,黑袍人在光柱中猛烈的挣扎了起来,却不料自己刚刚触碰到光柱便被烫的哇哇大叫,寒雨眼含热泪的看着光柱中的黑袍人,道:“秦师兄,一直以来寒雨以为自己永远都会跟在秦师兄身后做一个小妹妹,只要秦师兄在,寒雨就感到有一座大山挡在自己身前为自己遮风挡雨,转眼间十几年过去了,没想到再次遇见秦师兄的时候,居然是这样一种结局,秦师兄,不要怪寒雨,既然寒雨不是秦师兄的对手,那也只有出此下策,与秦师兄共赴黄泉,希望那个时候秦师兄能大彻大悟,寒雨依旧愿意做你身后的小妹妹……” 说到此处寒雨已是泪流满满,伤心不已的寒雨指间的手印却没有丝毫的放松,随着一道道手印不停的向黑袍人身上袭去,黑袍人周身上下布满了金色火焰,黑袍人在光柱中不停地挣扎,眼看着黑袍人似乎已经再无脱身之法,去不料黑袍人忽然仰天长啸,这一声长啸震得山间草木猛得震了三震,随即黑袍人猛地伸手向自己身后抓去,眨眼间一柄黑漆漆的宝剑出现在了黑袍人的手中。 黑袍人忍着金色烈焰的灼烧,伸手在剑身之上拨弄了几下,只听得几声“啪啦啪啦”脆响,困在光柱中的黑袍人手持黑色长剑虚空挥舞了几下,忽然朝着金色光柱就劈了下去。 一剑劈下去但见耀眼的光芒一闪,刹那间空气中雷声滚滚,数道炽白色雷光凭空而现直接劈在了光柱上下两端的莲台之上,只听“咔嚓嚓”一阵脆响,紧接着无数道炽白色的雷光接二连三的向莲台劈去,寒雨急忙改变指尖的手印向这两朵莲台印去,却不料手印终究还是抵挡不住这道道炽白色的天雷,两朵金色的莲台没有坚持多久,便出现了数道裂痕,黑袍人见状大喜,当下挥舞着掌中的宝剑直向头顶刺去,只听“咔嚓嚓”一声巨响,陡然间寒雨“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金色的精血来,光柱和莲台轰然而碎。 这一口金色的精血喷出来之后,几乎耗尽了寒雨全部的修为,手持黑剑的黑袍人被折磨的可也不善,黑袍人倒提黑剑慢慢的走寒雨近前,不开口直接挥起长剑便向寒雨刺来,寒雨抬眼一看顿觉心灰意冷,只见黑袍人手中的黑剑,赫然正是秦师兄的看家法器雷光桃木剑。 第1609章 冥军大潮 眼看着这柄锋利无比的雷光桃木剑就要刺透自己的胸膛,此时的寒雨被破了功法已是浑身无力,哪里有半点的躲闪之力,这一瞬间寒雨想到自己的姐妹二人的悲惨遭遇,心一凉便等着这一剑扎自己个透心凉。 蓦然间只听得密林深处传出一声虎啸龙吟般的嘶鸣,黑袍人闻言下意识的回头一看,只见密林深处白光一闪,一只纯白色的千里驳龙驹忽然闪现出来,这匹纯白色的千里驳龙驹之上还端坐一位一袭白衣以白纱遮面的中年男人,黑袍人见状大惊,暗道不好的时候手腕猛地往前一递,打算赶在白衣男子赶到之前结果了寒雨的性命。 骑在千里驳龙驹背上的白衣男见状眉头微皱,指尖微微一弹的工夫那炳黑黢黢的雷光桃木剑便凭空停了下来,黑袍人几次使劲的将这柄雷光桃木剑往前刺去,去不料这柄宝剑仿佛凝固在空气中一般无法动弹分毫,白衣男子见状指间又是微微一弹,雷光桃木剑忽然迸发出一股耀眼的炽白色光芒,无数道细小的电弧忽然闪现出来,遍布整个剑身,黑袍人一个没留神当即被几道细小的电弧劈了个正着,这些细小的电弧虽然不足以将黑袍人劈个三荤七素的,但是黑袍人还是一个趔趄“噔噔噔噔”的倒退了几步。 千里驳龙驹再次发出几声嘶鸣,眨眼间便已经赶到寒雨的近前,白衣男子巴掌轻轻一扬,那柄雷光桃木剑径直飞到了白衣男子手中,白衣男子似乎十分喜爱这柄宝剑,挥舞着宝剑在空气中舞动了片刻之后,这才一抖手腕倒提宝剑,一抹身从千里驳龙驹的背上跳了下来。 千里驳龙驹低头在寒雨身前拱了拱,又用额头上的那只独角在寒雨身上蹭了蹭,见到眼前的这个白衣男子,寒雨知道此人就是白翎曾经提到过的那位神秘的白衣上人,却不知道这位白衣上人此时为什么会出现在南疆的山寨中。 白衣男子没有理会寒雨,径直走到老刀把子和夏八姑的近前,蹲下身来仔细查看一番,才从怀中掏出两颗丹丸喂二人吃了下去,白衣男子轻轻的抚摸了几下夏八姑的面庞,轻叹道:“一别经年,你还是当年的模样,我却已经老了……” 白衣男子救助二人的时候,那位黑袍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也许是白衣男子的到来激发出了山寨中汉子们的血性,几个生苗山寨的头人忽然站了出来,冲着黑袍人一开口便喝出了几句当地的土语,黑袍人闻言冷笑了几声没做表示,几个生苗头人见状大怒,一挥手便冲着黑袍人撒出一片花花绿绿的粉末。黑袍人见状眉头一皱,抬起巴掌轻轻一挥便是一道罡风,空气中一股巨大的压力凭空而至,直向那几位生苗头人而去,蹲在夏八姑身旁的白衣男子眉头微微一皱,抬眼匆匆一瞥之间,空气中忽然一道利闪劈了下来,只听“轰”的一声闷响,这一道劲风连同那一片花花绿绿的粉末顿时被震得无影无踪。 这一道利闪过后几位生苗头人连忙退了回去,黑袍人紧紧地盯着白衣男子,白衣男子放下夏八姑走到寒雨的身前,掏出一颗丹丸喂进了寒雨的口中,片刻之后寒雨吐了几口淤血,白衣男子这才将寒雨抱了起来。 被白衣男子抱在怀中的寒雨心里猛然一震,双臂不自觉的便抱住了白衣男子的脖子,白衣男子微微一怔,当即便任由寒雨搂着自己的脖子,这一幕看上去像极了热恋中的男女,但实则此时寒雨的心里对着这位白衣男子没有半点的男女之情,而似乎自己此时就好像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女子偎依在自己大哥哥怀中一般。 白衣男子将寒雨慢慢的放到了千里驳龙驹的后背上,千里驳龙驹当即发出一声嘶鸣,白衣男子瞪了一眼千里驳龙驹,这只传说中的神兽当即低下了脑袋不敢在言语,白衣男子放下寒雨后,这才慢慢的走到了黑袍人的近前,道:“是你自己解决,还是要我费点事?” 黑袍人闻言一怔,似乎十分忌惮眼前的这位白衣上人,愣了片刻之后黑袍人忽然又哈哈大笑起来,笑罢多时道:“上人,我知道你厉害,你牛逼,我不是你的对手,你可以顷刻间将我拿住,但是却要不了我的性命,况且,就算你能将我拿住,那又怎么样,你还能保得住这座寨子里的老少爷们吗?” 白衣上人闻言沉默了片刻,这才点了点头,道:“好,你可以走了,不过这一次算你走运,下一次可就没有这么便宜了……”白衣上人说罢,黑袍人当即放肆的大笑起来,当下一抖袍袖,大摇大摆的便向山下走去,黑袍人离开之后,山寨中的众人当即跪倒在寒雨面前拜了起来,这一下倒弄得寒雨有些不知所措,几个懂得寒汉语的苗人冲着寒雨边拜便口称女菩萨,这一下倒是令寒雨有些哭笑不得。 黑袍人离开不久,老刀把子刀莫语和夏八姑相继醒来,老刀把子见到白衣上人不住地称谢,夏八姑直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白衣上人,眼神中似乎柔情似水。白衣上人简单的安排了一番便翻身跃上千里驳龙驹,跃上马背的白衣上人轻轻的抱住寒雨的腰肢二人同乘一骑,千里驳龙驹似乎感到了自己身上的重量重了许多,当即摇了摇脑袋打了个响鼻儿,白衣上人使劲儿拽了一把白鬃,千里驳龙驹嘶鸣一声,当即化作一道白光疾驰而去。 宽敞的办公室里孙局和文辉静静的听完寒雨的汇报,当即也是眉头紧锁,半晌后孙连海慢慢的从自己的办公桌上拿起一封信函递到了寒雨的手里,寒雨拆开信封打开信瓤,只见这是一封来此地府冥宫的法碟,上面盖有地府冥宫阎君大人的大印,信的内容很简单,但是字字动人心魄,原来地府迷宫七十二名阴差分布全国各地,发现十几只由数不清阴魂组成的冥军如潮水一般向贺兰山腹地而去,最快的一支冥军已经赶到了贺兰山口,最多只要一天便可以抵达贺兰山脉的主峰俄博圪垯峰,阎君大人的意思是,还请阳世间的道门中人出手相助,将这些冥军大潮送回地府冥宫,按照正常的秩序轮回转世。 寒雨看着这封法碟愁眉不展,收拾个把个阴魂对于十三局的人来说都不叫事儿,可是面对这数众的冥军大潮就不同了,孤魂野鬼的威力再小,聚在一起这阴气可就不好说了,如此大规模的异动,这数千年来也是绝无仅有的一次。正在寒雨愁眉不展的时候,文辉也从兜里掏出一封信笺来,寒雨打开一看,只见这封信笺的内容也很简单,寥寥几个字的威力不亚于地府冥宫的那封法碟:终南万千隐士集结,分批赶往贺兰山腹地,务必要十三局做好一切准备。 寒雨看着这一封信笺不由得心里狐疑,文辉一眼便洞穿了寒雨的心思,道:“寒雨,你可能不了解,但是这封信笺瞒不住我和孙局的眼睛,这是咱们十三局老局长英局的亲笔,看来这一次英局亲自率领终南隐士下山了,为的就是对付这些冥军大潮。”寒雨闻言急道:“文局,既然如此,我们何不立刻就出发呢?”文辉闻言摇了摇头,道:“不用着急,据我们推测,仅仅一路冥军大潮并不能起到什么作用,必须要等到所有冥军大潮全部准备就绪对方才能有所动作,前几天局里给所有的将士们都放了大假,这几天大家便会陆陆续续的赶回来,等到所有人全部到齐之后,我们再出发也来得及,趁着这几天大家放假的时候,关于不周仙凡界的位置我们也已经打探清楚了,还有几天的时间,寒雨,你务必要调整好自己的状态,这一战,其结果可能会很严重……” 说话间文辉将一张地图递给了寒雨,寒雨展开一看,只见这是一张贺兰山主峰俄博圪垯峰周边数十公里的详细地形图,地图正中间标注的位置正是贺兰山主峰俄博圪垯峰,而就在俄博圪垯峰的山脚,赫然出现了一小片用亮黄色填充了的区域,文辉指着这片区域道:“寒雨啊,这一片区域在当地叫做查哈拉乌沟,是一片天然形成了绝美的水草地,这一片区域乃是国家级自然保护区,属于常年封闭状态,根据我们的调查,传说中的不周仙凡界很可能就在此处,你再看看这座俄博圪垯峰的四周,这座主峰虽然海拔只有三千六百米左右,但是山势十分的陡峭,除了这一片查哈拉乌沟以外,其余四周都是陡峭的岩壁,很难攀登,种种迹象表明,源于不周山的传说绝不是子虚乌有,而那座一直守护不周山天门的不周仙凡界,只能位于这一片查哈拉乌沟中……” 寒雨对着地图仔细看了几遍,这才点了点头道:“文局,不错,要说需要守护天门的位置,确实只有这个查哈拉乌沟最合适,其余几个方向都是绝壁,我看不如这样,既然冥军大潮已经出动了,我先走,去看看究竟,你和孙局带着大队人马押后阵……” 第1610章 柳相如受剑 孙局闻言淡淡一笑,道:“寒雨,这几天你好好休养状态,这一次我们所面对的不是普普通通的凡人,其中很有可能是隐居在此历朝历代的名仕,这些人曾经声名远播,亦或是一代的人雄地主,总之他们的实力已经远远的超过我现有的认知,我们必须以百分之二百的精神状态投入战斗,必须要阻挡这些人打开天门,所以啊,此行那里有什么大部队,只有我们十三局的子弟而已……” 寒雨闻言又道:“孙局,既然咱们人手不足,那为何不散发名帖邀请天下众道门弟子助我们一臂之力呢?”孙局闻言摇了摇头,道:“寒雨啊,这么做不是不可以,但是其后果也许比我们所预料的还会更糟,天下道门散布全国各地,真正有本事的诸如狗皮道之流,那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可遇而不可求的事情,其他所谓道家祖庭的掌门人,兴许在普通人眼里有两下子,可是在不周仙凡界人的眼里,和蝼蚁一般也差不多少,他们来不来其实并不能改变什么,况且如果这些道门中人一旦在这一役中尽数折损,那对于整个道门中人来说,将会是一次毁灭性的打击,我们道家上古各种神奇的法门已经失传了不少了,已经经不起这么折腾了,再说了,全国各地那个地方能少了我道门中人坐镇呢?” 寒雨闻言默然,二人说话间文辉伸手抚摸这那把黑漆漆的雷光桃木剑若有所思,寒雨见状又道:“文局,你也看出来了?”文辉点了点头,道:“寒雨,自从你带着这玩意儿进来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这东西虽然不是我的家伙什,但是当年秦处长带着此物和我并肩作战久矣,我又岂能不认识此物?别的地方不说,单说这剑身上镶嵌七颗滑珠,那就是绝无仅有之物,这把雷光桃木剑虽然是一柄木剑,但是经过千载灵气的浸染,剑身坚硬可比金石,雷霆之气铮铮,蕴含着人间至高无上的浩然正气,寒雨,你能确定,那人一定是我们的秦处长?” 寒雨闻言点了点头,道:“我和八姑都看见了,这是百分之百的事情,而且在局里这么久的时间,我也能分辨出来此人身上的这一股官气,如果此人不是十三局的人,还会在哪里呢?能容纳道门中人当差的,除了我们十三局以外,我不知道还有别的什么衙门会有道门弟子的编制,此外,我开口说出十三局时,此人的反应出奇的平静,似乎像是在说家常闲话一般,你想想,若是跟一个普通人说你是国安部十三局的人,他会有什么反应,所以,我能确定此人百分百的就是秦师兄……” 文辉闻言点了点头,道:“寒雨,以你的修为,你的感觉应该不会错,此人如果真是秦卓的话,难道说赵老哥他也跟着秦卓……”愣了片刻文辉摇了摇头,又道:“我觉得可能性不大,赵无量这个人虽然谈不上什么多有道家风范,平时坑蒙拐骗混吃混喝的事情也没少干,但是此人心里有一条清晰的道德规范,在大事小情上面这个老东西绝不含糊,更不会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 孙局闻言点了点头,道:“好了,文辉,不要在这上面费脑子了,几天之后我们赶到查哈拉乌沟,一切真相不就都清楚了,到时候此人为了打开天门,一定会和我们正面交锋,如果真是的秦卓、赵无量之流,到时候……” 孙局的意思说的很清楚,如果真的是秦卓、赵无量之流,即便他们曾经是十三局的老人,那该怎么着还得怎么着,绝不会因为他曾经是十三局的人就可以逍遥法外,对于这种开天门妄图位列仙班而致天下苍生于不顾的行为,即便是可以躲过俗世间法律的惩罚,也不会躲过天下道门家规的惩处,更加无法摆脱地府冥宫阴阳律法的制裁。 文局在办公室里舞动了几下那把雷光桃木剑,剑身上的滑珠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文辉看着手里的宝剑又道:“寒雨,那位白衣上人离开时,有没有留下话来,这把剑,如何处置?”寒雨闻言点了点头,道:“白衣上人离开前说,这把雷光桃木剑乃是雷云祖庭的信物,务必要我将其送到雷云祖庭传人的手里……”文辉闻言点了点头,道:“既然这样,寒雨你休息,我去把相如叫过来。” 柳相如得到信儿后,恨不得马上就飞回局里,眼巴巴的等着下课铃声的响起,柳相如飞奔出了校门直向十三局而来,来到局里正好赶上饭点儿,文辉笑嘻嘻的领着柳相如来到食堂吃饭,柳相如大口大口的往嘴里塞着鸡腿,文辉见状笑骂道:“好他妈小子,真能吃,像你这么个吃法,你老子柳家的大少爷还不得被你吃穷了……” 柳相如边嚼着鸡腿边说:“那不能够,我妈的手艺还是可以的,他们上了几分年岁,这人到了一定的岁数,那就跟我姑姑似的,喜欢吃些清淡的,家里的饭我实在是吃不惯,每次我回去,我妈就张罗着给我弄上一锅肉,说是一锅肉,巴掌大的小砂锅,两块肉,我爸那眼神看着好像有点眼馋的样子,可是吃他还不敢吃,为啥,我妈在一边盯着呢……” “哈哈哈哈……”文辉闻言大笑道:“相如啊,没想到你爸也有今天啊,想当年你爸柳家的大少爷柳寒水,那可也是一代叱咤风云的人物,对了,你二叔最近……”柳相如啃完了自己的鸡腿,一伸手直接将文辉盘子里的鸡腿抄起大嚼了起来,全然没有当自己是外人,三口两口啃干净了鸡腿,柳相如这才继续道:“二叔在柳辛庄跟着辛家几位伯伯学习医术呢,给他们打下手,我爸说了,我二叔年轻气盛,到了这个岁数能踏实下来给乡亲们做点好似,这辈子也算积德了……” “爸爸我也想吃……文叔,我也饿了……” 二人说话间文辉扭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小胖子领着自己的闺女文雨兮也赶到了食堂,文辉见状大吃一惊,道:“谁让你们来的?”文雨兮浅浅一笑,道:“爷爷带我们来的……” 文辉接连又打了几分饭菜,老局长坐下将盘子里的肉全部分给了两个孩子,这才边吃便冲着文辉道:“我说文辉,你小子可真不够意思,眼瞅着这大军就要开拔了,硬是没露出一点儿风来,要不是我老人家脑子灵便,这一次可又要给你们滑过去了……” 文辉闻言看了一眼身边的两个孩子,道:“相如,去,带着你的师弟师妹去张桌子吃,给你卡,不够你再去打,能吃多少可劲儿的造,管够,我和老局长有话说……” 和文雨兮还只是个半大孩子,柳相如一张罗这二小就走了,柳相如拿着文辉的卡专挑肉菜打,食堂里的几位大师傅也都认识这几个小家伙,自然也亏不了他们,文雨兮张着小嘴“叭叭”的咬着排骨,拿着鱼块吃的满嘴流油,唯独柳相如拿着一只鸡爪子只是象征性的啃了几嘴,竖着耳朵仔细的听着文辉和老局长的谈话。 柳相如屏气凝神仔细聆听,却只是听到一阵轻微的话音,老局长边听边不住的点头,至于文辉究竟说了些什么,柳相如一句也没听清。柳相如照顾两个弟弟妹妹吃完了饭,这才跟着周杰老爷子和文辉回到了办公室,文辉也不见外,当着几人的面将那把雷光桃木剑取了出来,柳相如见状大吃一惊,不等接过宝剑,老局长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一把抢过手里的宝剑仔细看了起来,看罢多时老泪纵横,喃喃的说道:“是它,绝对是它,孩子们,这是你师傅秦卓的遗物,过来,都过来,跪下磕头……” 三个孩子闻言急忙跪倒在地,在周杰老爷子的主持下,柳相如就在这间办公室里接过了秦卓当年使用的那把雷光桃木剑,和文雨兮不认识这把宝剑,但是柳相如可是知道,其实早在二十年前,秦卓就已经带着柳相如来到雷云观,叩拜过那间用黄土盖成的小道观。 接过雷光桃木剑的那一刻柳相如心里也是一阵汹涌澎湃,年轻人原本就是风华正茂意气风发的时候,拿着这把雷光桃木剑,柳相如眼里尽是当年师傅的飒爽英姿,和文雨兮围在柳相如身前抢着要看这把宝剑,柳相如干脆带着二人直接到了姑姑寒雨那里,寒雨当即开始给三个孩子讲解起剑法来。 此时十三局的大楼里只有文辉的办公室还亮着灯,老局长抽着文辉的烟卷儿眉头紧皱,烟缸里的烟头已经堆成了一座山头,老局长开口道:“文辉,别的休要再说,这一次我老人家一定要出山不可,上一次秦卓封在秦皇陵地宫中,老人家若是在现场,说不定就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了,说什么我也不相信这一次是秦卓那孩子搞的鬼,就算真是他,临死之前我在看这孩子一眼,我这块心病也算是了了……这一次你们要是还打算不带我玩儿,行,我老人家拍屁股掉头就走,明天就去地府冥宫找闫老西儿报到……” 第1611章 查哈拉乌沟 将近午夜十分老局长才倒背双手离开了文辉的办公室,从老局长面色来看,这一次谈话的过程并不愉快,三天之后十三局的人马全部到齐,文辉一声令下,留下宋明娇和范启龙看家,十三局二处三处全部成员兵发贺兰山查哈拉乌沟。 十三局一行人先由京城飞往宁夏自治区首府银光市,随即在银光市修整一天,第二一天一早便在孙茂祥的协助下赶到了贺兰口临时指挥部,文辉和孙连海在指挥部里临时开了一个动员大会,其实这个会开不开大家都心知肚明,这一次乃是背水一战,局里上下早就做好了全军覆没的最坏打算。 从指挥部出发之后,经过将近一整天的步行,十三局众位将士终于赶到了贺兰山腹地查哈拉乌沟附近,孙连海在山岭上指着眼前一片峡谷状的盆地道:“弟兄们,那里便是我们的目的地,贺兰山腹地查哈拉乌沟,也就是古岩画中记载的不周仙凡界的所在,传说中的天门就在这座贺兰山主峰俄博圪垯峰上,大家先休息一下,吃口东西喝口水,饱餐战饭,跟我一起杀进不周仙凡界。” 孙局说罢众人当即开始原地休息,沈三郎将背包里的烙饼牛肉咸菜清水取了出来,众人一阵大吃大喝,吃饱喝足之后,这才重新收拾的紧趁利落,沿着山路蜿蜒而下,直向峡谷中的盆地而来。 眼看着这一片峡谷状的盆地就在眼前,众人只觉一阵阵刺骨的阴冷之气袭来,葛陈蕾走了几步忽然惊呼道:“不好,这不是山野间的凉气,而是阴气,难道说冥军大潮已经集结于此?”葛陈蕾说罢掏出数枚赤色的丹丸分与众人服下,丹丸一入口众人顿觉一股暖流充满全身,寒冷的阴气顿时被逼了出去,文辉眉头紧锁,边走便向西周观瞧,只见这片查哈拉乌沟虽然坐落在一片峡谷中,此时又正值隆冬时节,但是这里却并不寒冷,反而还有些春意盎然的意思。 寒雨见状道:“这里四面环山灵气充沛,天然的寒流被四周的山体阻挡,因此这一片峡谷几乎四季恒温不冷不热,如果不是因为又冥军大潮的到来,这里应该是一处绝好的世外桃源修习之所……” 众人沿着山路向前而行,工夫不大这片查哈拉乌沟便出现在众人的眼前,只见峡谷中弥漫中一层薄薄的雾气,太阳一照泛出五彩的光芒,真格的好像是霞光万道瑞彩千条,寒雨见状正欲迈步踏入谷中,忽听一声厉喝,道:“何人进犯我不周仙凡界,尔等凡夫俗子速速退去……” 与此同时在银光市河东机场,一位精神矍铄的老者带着三个孩子出现在人流当中,这三个孩子一大两小,二男一女,其中最大的孩子冲着老者道:“我说周老头,要我说就咱们两个人来就行了,博文和雨兮还小,他们……”不等那位叫做周老头的老者开口,另外两个孩子不干了,当即冲着柳相如噘嘴的噘嘴发脾气的发脾气,老者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道:“相如啊,你以为我不懂吗,你看看,甩都甩不掉,不过他们跟着也好,都是道门中人,从小多经历一些,长大了就更有出息,行了行了,赶紧走,再不走咱们就追不上了……诶,相如啊,你看前面那个人,对对对,就是那个女的,怎么好像是……” 这四人真是十三局的老局长周杰老爷子一行人,柳相如顺着老局长的手指往前这么一看,只见一位风韵翩翩的中年妇人正小心翼翼的四下里观望,柳相如见状一怔,却不料文雨兮蹦蹦跳跳的跑了过去,一头扎进了那位妇人的怀中。 这位妇人正是留下看家的十三局四处处长宋明娇,宋明娇原本就要跟着大家一起行动,但是文辉冲着宋明娇一顿吼,宋明娇也知道自己需要执行命令,等到大队人马一走,原本就是搞情报出身的宋明娇还能打听不出来众人的行动路线吗,当下将局里的工作一股脑的全部交给了范启龙,自己孤身一人带着家伙什便踏上了赶往贺兰山的征途。殊不知这位宋处长是这样想的,老局长也是这么想的,也是赶巧了,老局长本想暗中偷着走,却不料被柳相如挡了个正着,周杰老爷子原本是不打算带着柳相如的,爷孙二人你来我往打起了持久战,却不料没把柳相如熬走,又把另外二小给招来了,老局长心说话实在不行走得了,就当带着三哥孩子涨涨见识了,再不走熬到老婆子出来,他妈的谁都走不了了……就这样老局长带着三个孩子阴差阳错的和宋明娇坐上了同一架航班,在银光市的河东机场不期而遇。 这一声大喝之后,从峡谷中的雾气中慢慢浮现出一个身影来,一个扛着锄头古装农人打扮的半大老头子晃晃悠悠的从里面走了出来,刀白翎见状当即便要冲过去,文辉见状急忙喝止住了刀白翎,冲着老者微微施了一礼,道:“这位老人家,您好啊,敢问这里……”老者扛着锄头没有搭理文辉,瞥着眼睛上下打量起这些人来,看罢多时这位农人才点了点头,道:“你们是从哪儿来的,这里那是化外之境,非尔等凡夫俗子可以踏入,从哪儿来的赶紧的就回到哪儿去……” “哈哈哈哈……”文辉闻言大笑道:“老人家,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这年头讲究的是人民当家做主,这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一草一木都是属于国家的,当然是也是属于我们人民的,什么叫化外之境,化外之境如何,你手里有地契吗,谁给你颁发的,有人民政福(府)的大印吗,这地方你能来,我也能来,你凭什么不让我们进去……” “诶呦呵,你个小猴崽子还挺能叭叭啊……”老者放下肩膀上的锄头拄在地上,又道:“你说的那一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们在此隐居已经好几百年了,不管眼下是谁当朝,总得讲究个先来后到,我不管你说的那一套什么人民不人民做主不做主的,我就知道一点,这是我们的地盘我就能做主……” 文辉闻言又道:“好几百年了,行行行,老人家,就按你说的,几百年前那还是朱明王朝的天下,那年代讲究的是个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只要明月能照到的地方,就是大明朝的土地,怎么,就你们一个小小的山洼子,还敢自称是化外之境,化外之境怎么的,化外之境也抵挡不住爷爷的脚步……” 老者闻言冲着文辉冷笑了几声,道:“好小子,你口气倒不小,实不相瞒,别说就是你们几个了,想当年明营的官军清廷的骑兵也不是没有来过,最后怎么样了,还不是一个个灰溜溜的都走了,娃娃,爷爷看你年轻不懂事,不爱跟你们一般见识,你们现在原路返回各回各家各找各妈还则罢了,要是不听良言相劝,嘿嘿,也慢说是你们几个,就是再来十倍的人马,也是白给,滚……” 老者说罢扛起锄头转身就走,沈三郎见状往前紧走两步,道:“老人家且慢,有道是见一面便是一种缘分,还望老人家道个万儿,请问老人家姓字名谁仙乡何处……” 老者扛着锄头刚走了两步,闻言又转过身来看了沈三郎一眼,道:“孙贼,看你长着一副溜光水滑的面皮,就他妈知道你不个好东西,真是小白脸子没有好心眼子,你打听爷爷我干什么?” 沈三郎也不是个善茬,手上的本事不怎么着,可是嘴里从来不饶人:“诶我说老不死的,你这是怎么说话呢,看你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连最起码人话都会说吗?” 老者闻言一怔,道:“好,好个小白脸子,告诉你也无妨,老夫乃是搬山仙翁,就是本地人,你待如何?” 沈三郎闻言笑嘻嘻的冲着文辉一咧嘴,道:“听见没,这个老不死也自称是神仙,哎呦呦您说这个世道儿都怎么了,遇到个老不死的就说自己是神仙,难道说这年头神仙都臭了大街不值钱了吗……” 老者闻言虎目圆睁,举起锄头就要打,沈三郎见状急忙往后一闪身,道:“老人家休发虎狼之威且息雷霆之怒,我们可没有与你们为难的意思,我们乃是当世的官人,只因前不久有两名贼人越狱逃脱,躲入这深山老林之中,老人家,只要您让我们进去搜一搜,找着了那两位贼人我们拿回去绳之以法,我们自会离去,如何……” 老者闻言放下了锄头,又道:“孙贼,你说的哪两位贼人,可是两名年近古稀的老者?” “正是……” “那两名老者身手不凡,一身的鹰爪力可开山碎石?” “对对对,正是如此……” “那两名贼人发须皆白,身长五尺左右,一人一袭灰袍遮身,一人一身短衣襟小打扮?” “对对对,老人家说的一点不差,您见到这二人了?” 老者闻言一扑棱脑袋:“没有……” 沈三郎闻言这个泄气啊,心说话没见到你还搁着穷白话,不是诚心调理我么,可是转念又一想,这事儿不对。 第1612章 封窍 沈三郎一扑棱脑袋,斜楞着眼睛瞥着这位叫做搬山仙翁的老者又道:“老爷子,你说你没见过他们二人,嘿嘿,那他们二人的相貌特征你怎么这么清楚,就连那两位老不死的一身的鹰爪力都了解的那么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沈三郎这话一说,搬山仙翁脸色微微一怔,你要不想承认就干脆直接来个死不承认呗,一开口支支吾吾憋的脸红脖子粗的直接蹦出这么几个字来:“没怎么回事,那都是我猜的……” 沈三郎闻言又是淡淡一笑,道:“好好好,老爷子,你这么能猜,来来来,你再来猜猜,我们要是抓不住那两个老逼养的货,你说该拿什么回去抵罪?” 搬山仙翁拄着锄头歪着脑袋寻思了半天,猛然间恍然大悟道:“好小子,你是在打爷爷的主意啊,怎么,就凭你们这几块料,就想把爷爷拿回去蹲监坐狱不成?”沈三郎闻言哈哈哈大笑道:“老爷子,看您这是怎么话儿说的,您和我们无冤无仇,又不曾犯下杀人放火的勾当,我们有什么理由将你拿回去蹲监坐狱呢?”搬山仙翁闻言点了点头,又道:“那老夫问你,古家那两个小子又是犯了谁家的王法,你们非要将他们拿回去蹲监坐狱呢?” 沈三郎闻言“噗嗤”一笑,道:“老爷子,您不是没见过那两位重犯吗,你怎么知道那二人都姓古,听你这口气,怎么着古家那两位老逼养的,跟您老人家还沾亲带故的?” 搬山仙翁闻言脸色一红,急道:“好你个小兔崽子,绕来绕去搁这等着我呢,你这哪是跟爷爷我讲道理,分明就是在套爷爷我的话,小兔崽子,爷爷多余跟你废这个话,我就问你一句,你们滚不滚,要滚还则罢了,爷爷就当今天这事儿没有发生过,要是你们几个不知死活的赖着不走,嘿嘿,你来看,爷爷手里的搬山神锄可不答应……” 说话间这位叫做搬山仙翁的老者挥舞着掌中的锄头就亮出了个把式,沈三郎见状又是一乐,道:“我说老人家,您这又是何必呢,就为了两个区区老逼养的,值得吗,您说话了,您们在这查哈拉乌沟世代隐居数百年了,原本可以继续在这里无忧无虑的继续生活下去,怎么,就为了这两个和你们毫不相关的破烂儿货,就打算跟我们天朝的官人相抗,老人家我说一句您可别不爱听,要是真的惹恼了我们,届时天兵一降,您老人家这片庄宅,那可就保不住了……” 搬山仙翁闻言哈哈大笑道:“好小子,真他妈能穷叭叭,怎么着,听你这意思,还想跟老朽动动武把抄吗?别说就你们几个,再来十倍的人马老朽也不怕,老朽最恨的就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屁大点的能耐没有,专能攒鸡毛凑掸子,来来来,也慢说你自己了,你们几个一起来,爷爷收拾你们也就是一划拉的事儿……” 话尽于此这一战已经无法避免了,眼看着沈三郎还想继续对着这位搬山仙翁再白话几句,刀白翎当下一纵身“吜”的一下便挡在了沈三郎的身前,只听刀白翎喝道:“三哥,你多余跟这个老不死的废这个吐沫,你起开,先让小妹给这个老东西舒舒皮子,今儿个不把这个老杂毛的皮子给抻平了,这老不死的就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沈三郎再想阻拦的时候已经晚了,刀白翎身法够有多快,岂能是沈三郎能拦得住的?刀白翎纵身跃出冲着那位叫做搬山仙翁的老者就挥出一记刀罡,搬山仙翁见状眉头一皱,当下一挥手中的搬山神锄往前一架,只听“哗楞楞”一阵脆响,刀白翎的这记刀罡当即被震得烟消云散。 眼看着刀白翎准备继续出手,搬山仙翁一晃掌中的搬山神锄冲着刀白翎喝道:“慢,娃娃,且住,我且问你,你掌中的大夏龙雀从何而来?” 刀白翎闻言停住脚步,冷笑道:“姑奶奶的大夏龙雀那是祖传的,专门用来杀猪宰羊,你纳命来……”话音未落刀白翎一抖手腕,一柄泛着红黄二色光芒的长刀若隐若现的显现了出来,刀白翎不多说一挥手便是数道刀风直向搬山仙翁劈来,搬山仙翁也不白给,当下挥舞着掌中的搬山神锄舞动的也是风雨不透,道道凌厉的刀罡虽然就有开碑碎石之力,但是却丝毫奈何不得搬山仙翁掌中的这把搬山神锄,二人你来我往身形着法越来越快距离也越来越近,十来个回合之后二人身旁的刀罡锄影已经消失了,看上去就好像是普通的搏斗,沈三郎见状狐疑道:“白翎这是怎么了,这刀风……” 站在一旁默默观战的刀白羽走到近前,道:“三哥,不是白翎的刀风不见了,也不是搬山仙翁的锄影发不出来了,而是这二人的身形着法太快,周身上下的气息刚刚发出来便被对方震散了,白翎手中的大夏龙雀虽然非凡,但是对方手里的那把搬山神锄也绝对不是凡物,这么好的东西用来耕地锄草,真他妈是暴殄天物……”沈三郎闻言急道:“我说小刀把子,我看白翎她,实在不行还是你上,这小妮子我怎么看她的动作总是比那个老不死的慢半拍呢?”刀白羽闻言淡淡一笑没有言语,这时寒雨走上前来喝道:“你懂得个屁,老实的看着就得了,人家白翎的刀法那叫发而先至,别看动作比人家慢,这是给自己的刀招留着余地呢,没看那个老不死的不敢贸然进招吗,要是他不进招还则罢了,要是一进招则是必败,白翎的修罗刀法不敢说大成但是至少也算是宗师级水平了,你能看出来个六……” 寒雨这一番话说的沈三郎顿时没了词儿,无奈的抬头瞥了一眼刀白羽,道:“我说小刀把子,看见没,我在家就这地位,要是说得对还则罢了,要是哪一句话说错了,你看着,这小嘴叭叭叭叭跟机关枪似的,保准噎得你个儿喽儿个儿喽儿的……” 刀白羽闻言笑道:“三哥,这可就怨不得别人了,谁让你这两下子不行呢,不过这不能怪你,自从我师祖大舅哥封在秦皇陵地宫之后,局里可就指着我三嫂呢,人家是大拿,说啥你就得听啥,按照你们的话说,那就是人家是说上句儿的,你看我跟你就不一样了,我刀白羽,自带修罗刀,这一身功夫,翻译过来说就是有两下子,我在家跟你截然相反,我说上句儿,孩儿他妈都听我的……” 沈三郎闻言一脸羡慕的冲着刀白羽一树大拇哥,道:“小刀把子,没看出来啊,你还真是有两下子,这一点你比三哥强……”“咳咳,白羽,你刚才说谁家里说上句儿?”二人说话间葛陈蕾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边说边一把揪住了刀白羽的耳朵,刀白羽顿时疼的呲牙咧嘴,但是碍于沈三郎在场,脸上还得保留着一幅无所谓的样子,沈三郎见状心里好笑,心说话要疼你干脆喊出来得了,搁我这还死要面子活受罪,我还以为你能比我强多少呢,合着跟我一样,都是受压迫阶级…… 再怎么说刀白羽和葛陈蕾也是两口子,揪一下拽一下的事儿也就拉到了,刀白羽伸手揉着自己的耳朵抬眼再一看的时候可就大吃了一惊,这么短的工夫刀白翎已经被那位搬山仙翁逼得手忙脚乱,刀白羽刚才只顾着和沈三郎吹牛逼了,没有看到这其中的情况是如何变化的,匆忙间抬眼向寒雨看去时,只见寒雨束手而立气息贯满全身,已经做好了准备随时出手搭救刀白翎,见到这一幕刀白羽心里才觉得情况有些不妙,看来这位搬山仙翁还真是个硬茬子。 怎么说刀白翎也是自己的妹妹,自己这个当哥哥的还是要当先出马解围的,就在刀白羽正打算出刀的时候,忽见葛陈蕾一伸手倒扣数枚银针,一把按住了刀白羽示意刀白羽不要轻举妄动,正狐疑间葛陈蕾忽然慢慢的往前走了几步,刀白羽见状大吃一惊,大喝一声“危险”的同时纵身而起直向葛陈蕾而去,就在刀白羽一把抓住葛陈蕾的肩头将葛陈蕾往回一拽的同时,葛陈蕾一抖手腕,数枚银针激发而出直向搬山仙翁而去。 葛陈蕾这一招出手之后便觉得一股排山倒海般的压力骤然而至,自己来不及反应之时便被刀白羽一把拉了回来,身形尚未落下刀白羽反手就是一记刀罡劈了出去,将这一股压力震碎的同时,不远处的刀白翎掌中长刀一指,直接点在了搬山仙翁的额头之上,搬山仙翁掌中的搬山神锄忽然一松手落下了地上,这个老头子没有在意眼前的刀白翎,而是一脸吃惊的看着葛陈蕾,自己膻中穴处扎着三根钢针,搬山仙翁颤巍巍的喝道:“你……你怎么知道我的……看你这手法,难不成你是医道祖庭祝由科的传人?” 葛陈蕾慢慢的走了出来,道:“搬山仙翁,别人看不出来,但是你的猫腻可瞒不住我的眼睛,不是你有多大的本事,而是你的心窍开了,我现在封了你的心窍,这么打才够公平……” 第1613章 刀人合一 搬山仙翁心说话你你突然暗算与我,导致我身上的气血骤然被封,此时浑身上下酸麻无比无法动弹分毫,这他妈还怎么打?葛陈蕾说罢刀白翎微微一点掌中的大夏龙雀,道:“搬山,小女子念你年事已高,一时间受了那二人的迷惑,并不为为难与你,只要你将那两位案犯交出来,小女子现在就放你离去……” 搬山仙翁直勾勾的看着刀白翎颇有一番大义凛然的气势,这时沈三郎摇头晃脑的走到近前,一把将地上的那把搬山神锄捡了起来,随手舞动了几下,惊呼道:“嚯,还真有点斤两儿,小刀把子,你说对了,这家伙什儿还真不是一把普通的锄头……” 搬山仙翁见状疾声呼道:“你……你快把神锄还给我,你们……你们暗中施针偷袭我老人家,居然还要窃取我老人家的搬山神锄,我他妈跟你们拼了……”沈三郎闻言来劲儿了,笑道:“老不死的,你刚才不是挺能耐的么,我就说么,你就是一个除草耕地的农夫,在地里浇浇水施施肥锄锄草打理打理稻苗什么的干点嘛儿不行啊,非要学什么神仙,还他妈搬山仙翁,你不是神么,你不是仙么,我他的打的就是你这个仙儿……”说话间沈三郎照着这位老者的后脖颈就是几个大脖溜子。 文辉见状急忙走了出来,道:“沈小三,行了,别欺负老人家,谁都有老的时候……”文辉走到搬山仙翁近前又道:“老神仙,既然你自号搬山仙翁,手中这把搬山神锄又不是凡物,看来你平时自然不是做那些田间地头儿的事儿了,你给我解释解释,你隐居在这查哈拉乌沟数百年的时间里,就这么不知疲倦的搬山,这是为了什么,难不成你打算效仿古人,人家愚公挪开太行和王屋山是为了方便村民出行,你来说说,你准备把这座贺兰山搬到哪里去……” 搬山仙翁闻言一怔,一脸惊愕的看着眼前的这位中年男人,文辉示意刀白翎放下掌中的大夏龙雀,又道:“搬山,这下你可以说了,我们这一次来确实不单单是为了要抓那两位要犯,还要探一探这贺兰山腹地查哈拉乌沟中的秘密,你扛着锄头在这里开山破土一干就是数百年的光阴,要是一点腻歪都没有那纯属就是扯淡,我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给了你这样矢志不移的动力,你的心窍,又是怎么打开的?” 搬山仙翁闻言干脆两眼一闭一副爱咋咋地样子,刀白翎见状心中火起,挥起掌中的大夏龙雀就要往下砍,文辉见状一摆手急道:“慢,白翎,这位老人家和古家的那两位掌柜不同,人家怎么说也是一位老前辈,人家有人家自己的追求,这数百年来人家隐居于此不曾害人性命,纵然有些事情做的不大地道,但是罪不至死,我们可不能随便向这位老人家痛下杀手,老人家,你既然已经是我们的手下败将,我们又以礼相待,你若是还不领情的话,那就讲不了说不起了,弟兄们,打囚车装木笼,将此人押解回京按律治罪……” 文辉话音刚落,只听一声犬吠凭空响起,一道黑影忽然从雾气中的冲出直奔文辉而来。文辉一愣神的工夫便觉得一道腥风扑面,再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就在文辉一闭眼等着硬挨上这一下子的时候,一道泛着红黄二色光芒的刀影一闪,一声凄厉的嘶吼凭空响起,空气中弥漫出一片淡淡的血雾,文辉睁开眼睛定睛观瞧,只见一只足有小豹子般个头儿的黑狗趴在眼前,冲着众人呲牙咧嘴的狺狺狂吠,大黑狗背上出现了一道浅浅的血痕,汩汩的狗血正慢慢的滴落在地。 搬山仙翁见状急道:“啸天,啸天,你怎么来了,快回去,快回去给大庄主报信,让大庄主赶紧出来救我……”文辉闻言淡淡一笑,道:“老人家,还真的都把自己当成神仙了,就连养条狗都起名叫做哮天犬,你这只黑狗要是叫哮天犬,那二郎神的哮天犬怎么办,真是世道变了,你们这化外之境的人,也学会蹭热度了?” 文辉说话间大黑狗猛地一掉头便钻入了浓雾中,工夫不大只听一阵脚步声传来,伴随着一阵狺狺狂吠之声,只听一个沉闷的声音急道:“在哪儿?在哪儿呢,是什么人竟敢来打我们不周仙凡界的主意……” 眨眼间从浓厚的雾气中又冒出两个身影,只见一人一狗从浓雾中钻出直奔众人而来,狗还是那条被唤作啸天的大黑狗,后背上的血迹尚未干涸,跟着啸天犬出来的乃是一位一袭灰布长袍的老者,刀白翎抬眼一看顿时火往上撞,此人非别,居然就是隐贤庄的那位大庄主不周仙翁。 不周仙翁一眼便看到了手持大夏龙雀的刀白翎,随即便仰天大笑,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原本老朽以为此生再无缘得见我的大夏龙雀,没想到你们自己送上门来了……”刀白翎见状也是大吃了一惊,当即也喝道:“你是不周仙翁,你居然没死……”不周仙翁道:“娃娃,你盼着我死是不是?告诉你,就是你死了爷爷也死不了,要是爷爷能死早就死了,也活不到现在,既然你们自己送上门来,哼哼,就把爷爷的大夏龙雀送回来……” 话音刚落不周仙翁便向刀白翎冲了过来,文辉见状急忙挡在身前,疾声喝道:“慢,老前辈,我有一言,说完再打不迟……嘭……”文辉话音未落,不周仙翁根本没有搭理文辉,直接一掌将文辉拍了出去。 沈三郎见状当即赶过去将文辉扶了起来,这时刀白翎和不周仙翁已经斗在了一处,这一打高下优劣立分,刀白翎虽然有大夏龙雀在手,却依然不是不周仙翁的对手,不周仙翁很显然早已经熟知刀白翎的路数和这柄大夏龙雀的特点,举手投足间刀白翎的一招一式根本碰不到不周仙翁的边儿,二人正斗的激烈之时,沈三郎刚刚将文辉扶起来,那只叫做啸天的恶犬就扑了过来,文辉眼疾手快,从怀中掏出手枪“叭叭”的就是几枪,啸天身上闪出几道火星,子弹居然伤不了这只恶犬,沈三郎见状急忙一抖手腕,腕间的雪蚕丝激射而出直向恶犬而来,却不料恶犬的动作实在太快,沈三郎手腕一抖的工夫恶犬早已经纵身一跃而起,张开两只利爪便向二人抓来。 沈三郎见到腕间的雪蚕丝一击走空也是大惊失色,蓦然间二人只觉一股腥风拂面,恶犬忽然发出一声哀嚎远远的退了出去,眼前又是一片血雾散发着刺鼻的腥臭,刀白羽走到近前将二人扶了起来,冲着恶犬一扬手喝道:“既然你已经吃过人了,那我就留不得了……”话音未落刀白羽一上手又发出一道刀罡,恶犬直接被修罗刀一分为二,腹中肠子肚子散落一地,惨不忍睹。 不周仙翁见到刀白羽一刀劈死了啸天犬,当即勃然大怒,一探手便向刀白翎下了绝情,不周仙翁这一使劲儿,刀白翎扛不住了,但见不周仙翁探双手直向刀白翎的手腕捏去,这要是被这个老东西捏住手腕,只一下刀白翎的手可就要废了,刀白翎自然也识得此人的厉害,挥舞掌中长刀紧守门户,原本刀白翎就已经陷入了被动的局面,这一紧守门户就更加被动了,不到三个回合便被不周仙翁一把捏住了大夏龙雀的刀锋,只听不周仙翁大喝一声:“你给我撒手……”刀白翎忍不住“啊”的一声惊呼了出来,只见眼前红黄二位光芒一闪,那把绝世名刀大夏龙雀又回到了不周仙翁的手中。 不周仙翁一晃掌中的大夏龙雀,宝刀当即发出一阵嗡鸣之声,不周仙翁嗑破中指将指尖血滴入刀身之上,紧接着气贯全身一掌拍在了刀身之上,刀白翎顿觉心口一阵剧烈绞痛,不周仙翁的血渗入刀身之后,刀尖隐隐出现了一缕红色的血光,随着不周仙翁手掌往下压,刀白翎心口绞痛愈加剧烈,那一抹血色逐渐汇聚而成一滴血水,眼看着就要从刀身上被挤了出来。 刀白羽见状急道:“不好,这个老不死的是要夺主,白翎你要挺住,这一次要是被夺了主,这把大夏龙雀就再也不会认你为主了……”刀白翎闻言一惊,当下调集起全身的气息猛地压住了心口间这一股剧烈的绞痛,刀白翎这一使劲儿,大夏龙雀尖儿上的血滴逐渐散成了一片血色,不周仙翁见状狞笑道:“好个小妮子,我看你还能坚持多久,你给我出来……” 不周仙翁陡然间一加劲儿,刀白翎可就受不了了,顿觉胸腹间一阵翻江倒海,忍不住一口血“哇”的便喷了出来,不周仙翁见状大喜,眼看着刀尖儿上的血色又凝聚成了血滴就要被逼出刀身,这时刀白翎喷出的那一口血忽然化为无数道细小的血珠直向大夏龙雀而来,不周仙翁猛地一震,大夏龙雀猛地迸发出一红一黄两道光芒,一龙一雀两道虚影直接钻入了刀白翎的体内。 第1614章 寒雨一招制敌 一龙一雀两道虚影钻入刀白翎体内后,那炳长刀顿时失去了原有的光泽,没有了刀灵的滋润,饶是那把绝世名刀大夏龙雀也变成了一堆废铁,不周仙翁见状蓦然一怔,再看刀白翎,浑身上下散发着红黄二色光芒,双臂隐隐呈现出龙雀之相,但见上臂微微一扬,两道凌厉的刀罡便向不周仙翁而来。 不周仙翁见状更是大吃一惊,急忙撤步闪身后退了数步,两道凌厉的刀光势头未减直向不周仙翁咽喉梗嗓而来,不周仙翁见状心知再无机会夺回这把大夏龙雀,当下一扑棱脑袋急忙闪躲,两道凌厉的刀罡在地上留下两道深深的刀痕,不周仙翁躲过这两道刀光后纵身紧逼,栖身而上与刀白翎展开近身的肉搏,这样一来刀白翎手中的大夏龙雀的威力便遭到了制约,威力无比的刀风便无法发挥原有的威力。 不周仙翁栖身上前挥舞双臂呼呼挂风,动作迅速绝伦,刀白翎的优势在于她的刀法,一旦刀法受到制约,这一身的能耐便大打折扣,站在一旁的寒雨见状生怕刀白翎有失,当下大声喝道:“白翎速退,看我的……” 寒雨话音未落早已经跳到了阵前,双手挽出一道手印便向不周仙翁弹了过来,不周仙翁正打算趁着这个机会结果了刀白翎,却不料暗地里一股巨大的压力凭空而至,不周仙翁也只好放弃了眼前的刀白翎,抬手挥出一掌震散了寒雨的手印。 不周仙翁束手而立看着寒雨哈哈大笑,笑罢多时道:“你们一个个的上不觉得耽误工夫吗,爷爷我不怕你们攒鸡毛凑掸子,干脆一起上,爷爷我正好来个收庄包圆……”“老不死的你狂,看你家姑奶奶非扒了你这一身的贼皮不可……” 寒雨说话间双手掐诀口中念咒,神咒之声响起,寒雨周身泛出淡淡的金光,一朵金色莲花的虚影浮现了寒雨的周围,不周仙翁见状点了点头,道:“娃娃,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两下子,要是这样的话,我老人跟你伸伸手还有点意思……” 不周仙翁书说罢抬腿猛地在地上一踩,这一踏之力震起一片山间的泥土,不等无数颗细小的沙粒落下,但见的不周仙翁一挥袍袖,无数颗细小的沙粒仿佛万点寒芒一般直向寒雨袭来,寒雨不忙不忙,指尖手印微微一弹,一片巨大的莲叶直向不周仙翁而去,无数道寒芒仿佛暴风骤雨一般打在这张莲叶之上,莲叶顿时被刺的千疮百孔,眼看着无数道寒芒势头不减继续向寒雨而来,那片千疮百孔的莲叶猛然间金光大盛,“轰”的一声爆裂开来,化为万道金色的剑气震散了无数道寒芒的同时势头不减,直向不周仙翁袭去。 不周仙翁见状一抖袍袖又是一道劲风拂过,这面劲风仿佛秋风扫落叶一般居然将寒雨发出的这万道金色的剑气抹了个干干净净,寒雨见状也是微微一怔,当下指间手印再次一变,围在身前的金色莲花忽然幻化成一只巨大的金色掌印,自上而下直向不周仙翁轰去,不周仙翁见状神色一变,挥手拍出一道掌风,却不料这一道掌风丝毫无法抵挡寒雨发出的巨大手印,眼看着寒雨这个巴掌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不周仙翁干脆一咬牙使出浑身的解数直向寒雨扑来,这一招原本的用意是围魏救赵,将这张巨大的引过去,要么你及时收手,要么你跟我一起挨巴掌,我挨的巴掌那是你打的,这个没什么可说的,可是你自己挨了你自己的巴掌,这可就有点不好听了。 不周仙翁想的是不错,公平的说这个法子也不算是不对,可是令不周仙翁没有料到的是,寒雨本身早就经过千载金莲荡涤过自身的三魂七魄,可以这么说,在场众人包括这个不周仙翁在内,没有谁的三魂七魄会有寒雨纯洁,三魂七魄愈发的纯洁,所施展出来功法的效率便会越高,也更加会随心所欲,不周仙翁一个起落之间已经奔到了寒雨的近前,也不顾身后呼呼挂风的金色掌印,伸出双爪直锁寒雨的咽喉,寒雨见状冷笑一声并不做表示,眼看着这双爪就要掐住寒雨的咽喉梗嗓,忽见不周仙翁脸色一变,转身行挥舞双掌直向身后的金色掌印拍去,这个时候那张巨大的掌印已经小了很多,不周仙翁双掌迎去的时候从这面金色的掌印中忽然分离出一道虚影,这一下双掌对双掌,只听“轰”的一声巨响,空气中传出一股巨大的震荡,寒雨发出的金色掌影消失不见,而不周仙翁也被震得“噔噔噔噔”倒退了数步,刚刚稳住身形的不周仙翁猛然间心头一凉,但见一双素手已经压在了自己的肩头,寒雨笑吟吟的看着背对自己的不周仙翁,道:“老仙长,我有一事不明,还请你不吝赐教……” 不周仙翁自然不是泛泛之辈,此时他已经感觉到了来自寒雨掌心中的凌厉杀气,要说受制于人谁都不愿意,刚才这位不周仙翁一对双掌的时候只顾着身后凌厉的掌风了,就忽略了自己是背对着寒雨,这一震之下自己站立不稳,倒把自己倒推给了寒雨,寒雨这一双素手搭在自己肩头上的时候,不周仙翁心说话完了,只要自己稍微一动,寒雨掌心劲力一吐,自己这大半扇的膀臂可就要废了。 寒雨轻声漫语说罢,不周仙翁着实不服气的喘了口粗气,道:“这位姑娘好俊俏的身手,不知姑娘所问何事……”寒雨闻言点了点头,道:“老仙翁,既然你以不周仙翁自诩,那你一定对着不周仙凡界非常熟悉了?在姑奶奶面前少装蒜,说罢,我们要的那两个人,在不在你们这里?” “哈哈哈哈……”不周仙翁临危不惧反而哈哈大笑起来,道:“姑娘,行,你真有两下子,这一阵我确实栽了,不过你想要知道这不周仙凡界的事情,嘿嘿,姑娘,不是我小看你,纵然你身手不凡,但终究还是一介凡夫俗子,最好听老夫一句劝,像你这种层次的,最好找个深山,该修行修行,该悟道悟道,说不定百年之后,你也可以脱胎换骨位列仙班,你要是不听老朽良言相劝,到时候玉石俱焚悔之晚矣……” 寒雨闻言“噗嗤”一声也乐了,道:“老仙长,你那么希望位列仙班,究竟是为了什么,为了长生不老,我觉得可能性不大,以你现在的修为,即便达不到长生不老的境界,但是再活个百八十年的应该问题不大,为了无敌于天下,那我看就更是笑谈了,你自诩为不周仙翁,这一身仙道术法如此霸道,却依旧不是我一介凡夫俗子的对手,这又是何必呢?” 寒雨这话说的不周仙翁老脸一红,当下硬抗着又道:“姑娘,实话告诉你们,老朽并无与你们为难之意,咱们是两个世界的人,你自然理解不了我等众人,不错,我是一个没留神受制于你,但是那又怎么样,你只是一时侥幸罢了,若是再公平的打上一场,你未必是老朽的对手……” 寒雨闻言朗声笑道:“老仙长,你这话就有点自欺欺人了,在修为层次上我承认,你们这些开窍之人确实比我们的层次要高着一层,可是单说比能耐,你们还差得远,我不知道你们是如何摸到开窍法门的,但是有一点可以确认,你们根本不是通过悟道而开的窍,也不是通过正常苦修量变达到质变,否则的话以我们的本事,别说胜过你等众人,就是和你等众人拼个势均力敌都是难上加难,现如今你受制于我就是最好的证明,小女子不是没有见过开窍之人,像你这种只开了三窍之人,根本算不得是什么神仙,无非是比普通人各项机能灵敏一些强大一些罢了,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知道什么药能治什么病,甚至可以知道通过什么样的功法可以延年益寿,说你们是饭桶那是瞎话,但是说你们真是大罗金仙,哼哼,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老仙长,你跟我们无冤无仇,我们也不愿在你身上大开杀戒,还是那句话,我们要的人给我,你等众人搬离这不周仙凡界,天下这么大,名山大川有的是,随便你挑,如何?” “啊呸!姑娘,你是真敢开牙啊,爷爷我的隐贤庄就是覆灭在尔等的手里,现如今你又要我们搬出不周仙凡界,凭什么?凭什么!姑娘,你才吃了几年咸盐啊,不是我老人家夸口,汝等爷爷的爷爷在我老人家面前都是孙子辈儿的,你凭什么要求我搬出不周仙凡界?” 寒雨闻言顿时面色一沉,当即喝道:“老不死的,给脸不要脸,姑奶奶要是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就不知道马王爷长了几只眼……”话音未落寒雨掌心迸发出一阵金光,金光一瞬之间便钻入了不周仙翁的体内,不周仙翁顿时哀嚎了一声,倒在地上不停地在身上抓挠起来,这阵金光仿佛万千金针一般扎入不周仙翁体内,一种似疼非疼是痒非痒的感觉顿时袭遍了全身。 第1615章 上古神迹 见到不周仙翁被寒雨一招制住,众人当下大喜,刀白翎紧走两步对着不周仙翁狠狠踢了几脚才一解心中的这口恶气,沈三郎摇头晃脑的走上前来,对着雾气中的不周仙凡界朗声喝道:“呔……里面的人听着,有两个不知好歹的货已经被我们拿住,还不驱散雾气,净水泼街黄土垫道,迎接我等众人进庄……” “哈哈哈哈……”沈三郎话音刚落,只见一个鹤发童颜目若朗星的老者从雾气中走了出来,来到众人近前当先稽首打问讯,道:“老朽看山野叟,这厢有礼了……” 沈三郎见状下意识的往后一退,正欲开口间只见得这位老者伸出手掌对着不周仙翁虚空一抓,一道金芒当即被老者吸了出来,随即老者一挥巴掌对着一旁的一块大石打去,又是“夸啦”一声,一道金芒闪过,大石应声而碎。 倒在地上挣扎不已的不周仙翁瞬间恢复了过来,当即从地上爬了起来,冲着寒雨扑上去就打算拼命,老者见状面色一凛,疾声喝道:“哆,二弟,休要无礼,还不给几位官人赔礼……” 不周仙翁闻言脸色一红,急道:“大哥,你说什么,你要我……”“住口,你们之间的事情我知道个一清二楚,当年你自恃修为精深,擅自放千里驳龙驹入世,导致千里驳龙驹和大夏龙雀易手,此皆你之过也,那搬山仙翁自恃有你护佑,违反我们不周仙凡界的门规,你当我不知道吗,二弟,从今日起罚你在不周山前面壁千载,至于那个搬山小儿呢,哼哼……”老者说话间走到那位叫做搬山仙翁的老者身前,一伸手在老者身上点了几下,搬山仙翁顿时闷哼了一声,那几枚封了窍的银针直接被逼出了去。 搬山仙翁瞬间便恢复了知觉,当下也顾不得眼前的众人,“噗通”一声跪倒在老者身前磕起头来,老者一抖袍袖直接将这位搬山仙翁掫了起来,搬山仙翁一脸乞求的看着老者,老者横眉冷对,又道:“本尊当年念你一心苦修不易,遂点拨与你,本希望你能留在山里潜心修行,不料你得了搬山神锄却失了道心,妄想和二弟一道里应外合,打开不周天门直通天界,你可知所犯何罪,按照山规应该受到何种惩处?” 搬山仙翁闻言又跪了下来并不敢狡辩,脑袋磕在地上“砰砰”作响,却有意歪着脑袋直冲不周仙翁眨着眼睛,这个意思自然是要不周仙翁替自己说上几句好话,不周仙翁见状也急了,走到近前一把将搬山仙翁拉了起来,冲着老者厉声质问道:“大哥,你这是干什么,我们这些年来的所作所为,又有何不妥?难道大哥你不念我们弟兄往日的恩情,单单袒护这些外来的凡夫俗子不成?” 老者闻言瞪了一眼不周仙翁没有言语,径直走到搬山仙翁面前又道:“搬山,我看山野叟历来是一个吐沫一个钉儿,撂在地上摔三截,我的话你们听到吗?”老者说罢搬山体如筛糠浑身发抖,一脸惊恐的看着眼前的这位老者,不周仙翁见状更急了,一把将搬山仙翁拉倒自己身后,朗声喝道:“大哥,你当真要将我们置于死地不成……啪……哎呦,大哥,你打我……” 老者虎目圆睁,厉声答道:“我打的就是你,当年你离开不周仙凡界时我是怎么叮嘱你的,我一再强调让你勿必看好贺兰古岩画不要为世人所盗,为此还专门将千里驳龙驹和大夏龙雀赠给你,为的是什么,难道说为的就是让你心生二志暗中在我不周仙凡界中布下眼线,待到时机成熟好里应外合,将老夫束之高阁赶出不周仙凡界的吗?” “大哥,你……” 不周仙翁闻言脸色陡然一变,短暂的一愣之后,不周仙翁又道:“大哥,你怎么会如此看待我,不错,这些年来兄弟我是做了一些违反山规的事,可是这些事并不单单是为了我自己……”说到这里不周仙翁回头瞥了一眼在场众人,一咬牙继续道:“大哥,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了,当年我跟着大哥远离人间的烟火来到此处世外的桃源,为的是什么,除了紧守祖上的诺言守护这一方上古的神迹,不就是为了尽早升仙得道位列仙班么?时间一晃就是千载的光阴,是,大哥您是传授给我们一些不老的法门,可是那又怎么样,不照样还是凡夫俗子吗,我们隐居在这里为的是什么,我们为什么要在这里恪守祖训,不就是为能升仙得道吗,这两千余年来,我曾经多次问大哥,我们什么时候能够打开天门位列仙班,您呢,总是出口敷衍我,现如今我终于有了机会打开天门,你却推三阻四,怎么了,大哥您要是不愿意位列仙班,行啊,我也不勉强你,只要您打开天门,我们进去走我们的,你愿意留下就留你们的,这有多好,可是您呢,自己不愿意开天门往蹬天界位列仙班,也不让别人往蹬天界位列仙班,那你说我们怎么办呢,大哥,这可怪不得我们,这都是您逼我们的,虽然这不周仙凡界里您是一把,但是别忘了,这不周仙凡界可不是您自己的,其中还有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共计一百单八位仙道高人,包括搬山在内,他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有苦劳还有疲劳,怎么的,大哥您真格的就只根据自己的意愿办事,置我们大家的希望于不顾吗?” 老者闻言轻叹了一声,道:“二弟,没想到这么多年,你们在这不周仙凡界中居然心生邪念,也罢,那按你所言,该如何处之呢?”不周仙翁闻言朗声笑道:“大哥,这还用我说呢,不周仙凡界是我们的,我们老徐家在此看守不周天门已经有两千多年了,换句话说,这不周天门就是我们老徐家的,我们老徐家想开就开,想关就关,只要得到我们老徐家的许可,就可以往蹬天界脱胎换骨位列仙班,当然了,有道是无功不受禄,能得到我们允许通过天门往蹬天界的,目前还仅限于我们不周仙凡界的一百单八位生死弟兄,至于这这些外人么,大哥,我不知道这些外来的凡夫俗子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但是有一样,他们寸功为例寸土未得,凭什么有资格开天门往蹬天界,要说这事情怎么办也好说,这些外人我也不为难他们,让他们滚,有多远滚多远,你跟我回去,咱们回庄里共同商议,有愿意跟我进天门升仙得道的,那就跟我走,愿意留下来的就跟着您,不过您放心,就算我们弟兄分了家,您还是我的大哥……” 老者闻言点了点头,又道:“你说的我倒是可以认同,不过你想过没有,这不周天门上一次开启乃是封神大战时期,距离现在已经有将近四千年了,以你的本事,敢说打得开这扇不周天门吗?” “哈哈哈哈……大哥……”不周仙翁笑道:“这个您不用操心,只要这事情能定,那剩下的事情就归我们了,要是我们打不开天门白忙活,那只能怨我们福薄命浅,没有升仙得道的造化,要是碰巧让我们打开了,大哥,那就讲不了说不起了……” 老者闻言点了点头,道:“好,既然你如此说,那我也就不阻拦了,二弟,你还是好自为之……”说话间老者又冲着文辉等众人施了一礼,道:“各位,刚才我二弟说的话你们也听见了,虽然你们只是凡夫俗子,但是你们既然找到这里来了,那就说明咱们之间有这缘分,你们信也好不信也罢,自愿离去老朽不让你们白来一趟,送你们一场富贵老朽还是做得到的,要是你们想开开眼界,老朽也欢迎,虽然二弟刚才说的言辞激烈,但是二弟的主老朽还是能做几分的,如果你们也想进天门脱胎换骨位列仙班,老朽就算上你们几位,如何?” 沈三郎摇头晃脑的正欲开口,文辉一把将沈三郎拉了回来,冲着老者一拱手道:“老仙长,多谢您还想着我们,刚才这位不周仙长说的看似有理,实则不然,假如这扇不周天门大开,必将有损于世间的阴阳平衡,天界人间原本就不是一回事,如此尔等不周仙凡界的人只图自己快活,而将世间苍生置于水深火热当中,老仙长,纵然尔等有打开天门的手段,那对于这世间万千黎民百姓来说,岂不是太缺德了吗?” “住口!”不等老者开口,不周仙翁立时喝道:“尔等凡夫俗子晓得什么,世间阴阳本就无形,自有其循环罔替的规律,有道是天理循环,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大哥如此说已经是给你们天大的机缘了,尔等凡夫俗子若是再不知好歹,那就休怪我无情了……” 文辉闻言又道:“不周仙长,如此说来,这扇天门你们势在必得?” “然……” “那我们就非不让你们打开这扇天门呢?” “不让就不行……” “不行我也不让……” “好小子我去你妈的……”不周仙翁闻言大怒,当即挥出一记掌风直向文辉拍了过去…… 第1616章 一对三巴掌 不周仙翁不宣而战说打就打,这一下还真的出乎众人的意料之外,文辉的本事怎么能躲得开这样一击,当下便被这一巴掌拍了个结结实实,这一巴掌将文辉揍得直接飞了出去,众人见状大惊失色,不等赶到近前,却见文辉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伸伸腿儿抻抻脖儿慢慢的又走了上来,嬉皮厌脸的说道:“我说不周老仙长,你这两下子也不行啊,来来来,有能耐再给我两下子……” “诶呦,好小子,你狂,大哥,你也看见了,不是我心狠手毒,而是这小子不知好歹,既然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我他妈就成全了你……”说话间不周仙翁挥起巴掌就要打,这时文辉忽然一把手喝道:“慢,老不死的,要打也不能这么个打法,这里面得有说道儿……” 不周仙翁闻言一怔,当下收回了巴掌急道:“小娃娃,有什么说道儿,你待如何?” 文辉又道:“你想打我可以让你打,但是不能让你白打,首先这巴掌的有个数量,不能说你想打多少就打多少,要是没完没了,你家小爷我可没有那么多工夫陪你们耽误工夫,多少得定个数量对不对,再一个,我文辉要是给你一巴掌打死,那是我敬师不到学艺不高,怨不得别的,只怨我文辉福薄命浅,我死了活该,你们这些人也好神仙也罢,爱干啥就干啥,再把这不周山撞个大窟窿来我们也不管了,可要是你打不死我又待怎讲?” 不周仙翁转了转眼珠,晃着脑袋笑道:“好小子,你这是打算跟爷爷叫号是不是,不用多少,最多三掌,三巴掌爷爷要是拍不死你,嘿嘿,爷爷就把这不周仙凡界让给你们,你们是愿意开天门也罢,是愿意在里面修行也可,总之,这地方我不要了……” “此话当真……”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好,三巴掌,你打……” 说话间不周仙翁扬起巴掌对着文辉胸口就是一巴掌,耳轮中只听“轰”的一声闷响,文辉被这一巴掌揍得飞起来多高,不被这一巴掌震死那也得摔死,刀白羽见状急忙纵身一跃在空中直接抱住了文辉,落地之后文辉才长出了一口气,缓了缓心神道:“小刀把子,这一下可多亏了你了,要不然我文辉摔在地上可就成了肉饼了……” 见到刀白羽出手相救,不周仙翁一脸的不悦之色,道:“怎么,依靠他人出手相救,也算是你的能耐?”文辉一推身旁的刀白羽,晃着脑袋道:“我说不周仙翁,刚才咱们怎么说的来着,讲究的是你能不能一巴掌将我拍死,你把我打起来多高,要是落在地上摔死那怎么算,换句话说,要是我家小刀把子将我的尸体抱下来,那刚才的一巴掌可就是您赢了,可要是您这一巴掌没把我打死,人家将我从空中救下来,那可不算我们言而无信……” “哈哈哈哈……”不周仙翁笑罢多时继续道:“好好好,也算有你这么一说,既然如此,那你就受死……”说话间不周仙翁对着文辉就拍出了第二巴掌,这一下文辉没有被打飞,直接被震得倒着退出去十来米远的距离,众人见状大吃一惊,场面冷静好几分钟之后,才将文辉又晃晃悠悠的从飞扬的尘土中站了起来,随手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往前紧走两步,笑嘻嘻的说道:“不周仙翁,我以为你们这些自诩为神仙的有多高的本事呢,还是不行啊,你看,我们凡夫俗子站着不动让你打,你也打不死,我看你也别进天门脱胎换骨往蹬天界了,你就是去了那也是给当神仙的丢人现眼……” “哇呀呀……小不死的你狂,我他妈今天非打死你不可……”不周仙翁闻言登时大怒,扬起巴掌对着文辉又扇了出来,文辉正得意洋洋穷白话,冷不冷脸色一变,下意识的倒退了几步低头闪躲,这时只听不周仙翁笑道:“哈哈,你小子中了我的烟儿炮鬼吹灯儿了,你小子身上有东西,我专照着你的脑壳上打,这一巴掌非把你的脑壳揍扁了不可……” 文辉刚刚蹲在地上向躲过这一击掌风,却见不周仙翁忽然化掌为爪,虚空一抓的工夫便将文辉结结实实的提了起来,文辉被凭空这股力道抓的手刨脚蹬不等的挣扎,眼看着不周仙翁一巴掌扇过来文辉已经避无可避,沈三郎心下一着急,当即捡起一块石头便向不周仙翁砸了过去。 不周仙翁一心只想一巴掌震死文辉,这巴掌高高扬起来的时候这块石头就到了,也别说,沈三郎在这危机时刻这一下砸的还挺准,石块冲着不周仙翁的面门而来,不周仙翁正全神贯注的准备打出这最后的一巴掌,忽然之间只觉迎面一股劲风而来,一个黑乎乎的影子出现在自己的眼前,不周仙翁下意识的一挥巴掌,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半大不小的石块顿时被不周仙翁一巴掌震了个粉粉碎。 不周仙翁震碎石块抬眼一瞥便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当下冲着沈三郎喝道:“孙贼你别着急,爷爷轰碎了这小子的脑瓜儿,下一个就是你……”说话间不周仙翁扬起巴掌冲着文辉的脑瓜儿就是一巴掌。 刀白羽和刀白翎兄妹二人见状一扬手便是两道刀影拦了过来,却不料不周仙翁似乎早就料到了有此一招,但见空气中忽然分出两道巨大的手印分别向这两道刀罡而去,“砰砰”的两声闷响,这两道刀罡被这两道手印震碎的同时,又是一道巨大的手印对着文辉的脑袋的拍了下来。 这时众人再想出手相救已经来不及了,眼看着空气中一道巨大的手印即将拍在文辉的头上,要是这一巴掌结结实实的拍上去,文辉的脑袋可就保不住了,文辉身上虽然有蛟蛇宝衣护体,可是这蛟蛇宝衣再厉害,也护不住脑袋不是? 不周仙翁正得意洋洋的看着文辉的脑袋被自己一轰而碎,可就在此时站在不周仙翁身后的老者忽然眉头一皱,不周仙翁发出的这一巴掌拍在文辉脑袋上的时候,文辉倒没见有什么事儿,这一道巨大的巴掌忽然反弹了回来,直向不周仙翁而来。 不周仙翁正美滋滋的等着看巨掌碎脑壳的好戏,冷不丁见状这一巴掌反弹了回来,当下也是猛然一惊,急忙抬起一巴掌又轰了过去,空气中陡然间传出一阵剧烈的波动,二掌相撞顿时抵消了这股力道,不周仙翁稳住身形急道:“什么人?” “肉人……” 话音未落忽然从石砬子中钻出一个满脸虬髯的怪人来,但见此人五短身材,身上披着一脏兮兮赶了毡的狗皮,孙连海见状此人顿时眼睛一亮,狗皮道冲着文辉虚空一抓,直接将文辉救了下来。 在这里见到狗皮道令众人喜出望外,文辉笑嘻嘻的忙跪下磕头,狗皮道一抬脚将文辉勾了起来,道:“爷爷我都说了多少次了,别没事就跪下给爷爷磕头,虽然说爷爷受得起,但是爷爷可不愿意白得这份人情儿,省得以后你小子说,我可是给您老人家磕过头的,你说我这当爷爷的怎么办,不想给你去擦屁股那也得非去不可是不是……” 狗皮道说话间往四外瞅了瞅,这才慢慢的走到不周仙翁眼前,不周仙翁见到狗皮道这一身脏兮兮的样子,当下也是倒退了几步,狗皮道笑道:“怎么,就你还嫌弃爷爷身上脏是不是?你他妈也不撒泡尿照照,就你这揍性,也他妈配当神仙……” “你……臭叫花子,我们之间一对三掌,这是有言在先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识相的赶紧走,若是不走,爷爷连你一起打……啪……哎呦,你他妈敢打我……啪……哎呦,你还打……” 狗皮道接连抽了不周仙翁几个嘴巴之后,这才放下巴掌喝道:“不周,知道爷爷为什么打你吗,不为别的,就因为你言而无信,说了不算算了不说拉屎往回坐,爷爷看不过去,这才揍你……” “放屁,你放嘟噜屁,我们一对三掌,哪里说了不算了?” “哼哼,我说的就是这个,刚才你们一对三掌我可都看在眼里了,明明你三巴掌打完了没把人家怎么样,为什么还要继续伸巴掌打?”“胡说,你胡说,我什么时候打完了,我刚才分明只打了两巴掌,第三巴掌是你给挡住的……” “哎呦,你个老不死的真是上了岁数了,这么快就忘了吗,刚才你分明一巴掌将一块石头拍了个粉碎,我说你都这一把岁数的人了,连脑袋和石头都分不清楚,还他妈吵着要当什么神仙啊,我看算了,赶紧的话付前言还则罢了,要是厚着脸皮赖着不走,我老人家手底下可不留情面,去,赶紧的收拾收拾,滚出不周仙凡界……” 不周仙翁闻言脸色一红,心知自己这是被对方算计了,当下挥起巴掌便向狗皮道而来,狗皮道见状眼睛一瞪:“哎哟呦怎么个茬儿,还想跟爷爷我伸伸手吗……”话音未落狗皮道掐出一记宗师指诀直接将不周仙翁震了一个跟头。 第1617章 百鬼列阵 不周仙翁被狗皮道一记普通的宗师指诀便打的狼狈不堪,站起身来不敢言语,瞥着眼睛直向身后的看山野叟看去,狗皮道嬉皮笑脸的拍着文辉的肩膀道:“我说孙贼,当初我看你小子不是挺机灵的吗,怎么这时候犯起糊涂来了,你跟那个老不死的一对三掌,这不是找死么,那个老不死的虽然人品不怎么滴,但是手头儿上还是有两下子的,这个咱们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可不能瞎埋汰人家,若不是我老人家及时赶到,嘿嘿,你这吃饭的家伙可就混没了……” 文辉笑嘻嘻的冲着狗皮道道:“老祖宗,您这话说得对,谁说不是呢,你当我不知道么,其实我早就看出这个不周仙翁他不是个东西,可是那又怎么办呢,小孙孙我不是没能耐吗,要是我有您这两下子,早他妈上去用鞋底子抽那个还臭不要脸的货了,我这也是没法子的法子……”狗皮道闻言点了点头,道:“也是,你这两下还敢跟人家这么硬刚,这胆色也够瞧的了,诶诶诶,老不死的,你往哪儿瞅呢,怎么你耳朵塞驴毛了?爷爷让你去收拾东西滚蛋,没听到吗?” 眼看着狗皮道出手霸道咄咄逼人,看山野叟也只好痰嗽一声,紧走两步道:“这位朋友,我们在这不周仙凡界世代隐居已有千载,千载之下不曾出世祸乱人间,不周和搬山确实已经触犯了我们的山规,小老儿自会将二人严加看管,这位朋友,还望……” 不等这位看山野叟说罢,狗皮道一摆手拦口道:“行了行了,别他妈穷白话了,要说你还比不上这个不周仙翁呢,好歹人家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你个老不死的明着一套背地里一套,极尽挂羊头卖狗肉之能事,别的不说,我敢说你们这不周仙凡界里现在就有几个外人,其中两个是当年探入秦皇陵地宫的古家两位掌柜,最厉害的一位,能够令你们马首是瞻的,也是能令你们底气十足的,就是当年的十三局的那位秦处长,是不是?” 狗皮道话音刚落,文辉忽然一把抱住了狗皮道,道:“老祖宗,您说什么,您说秦卓他没死?”狗皮道看了一眼情绪有些激动的文辉,道:“孙贼,你这么聪明的一个人,难道这还用我过多的解释么?你也不想想,眼前的这两位老不死的,他们在此看守不周天门数千载了,要是有打开天门往蹬天界的心思,他们早就该动手了,又何必等到现在呢,当然了,他们并非是不想,而是受到某种因素的制约,他们无法打开这扇天门,第二,你们十三局的地牢,除了你们内部的人以外,又有谁能像逛商场一样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年古家二位掌柜一身的功夫尽数被废,为了防止这二人死灰复燃,你们挑断了二人的经络,但是那又怎么样,这十来年的工夫,他们二人不仅经络重新恢复,而且还学会了几种已经失传了的能耐,你们十三局内部除了当年的秦处长,谁能做的到?” 文辉闻言一扑棱着脑袋急道:“老神仙,我不信,我不信,秦卓就算是没死,就算是真的心中怨恨我们,那也绝不会对我们下毒手的……”狗皮道闻言淡淡一笑,伸手在文辉肩头轻轻一按,道:“孙贼,你错了,当年的秦处长,对你们下手可不是因为对您们心生怨恨,而是为了这座天门,听说您们十三局有件镇局之宝是不是,你觉得当时除了秦处长以外,谁还能将其盗走并驾驭这件世间的神器?” “老神仙,您是说……我不信,我不信……” 狗皮道淡淡一笑,转过身来对着看山野叟又道:“老不死的,要是按年龄按辈分,应该我叫你一声爷爷,可是你个老不死的不配,为什么呢,因为你心术不正,别说让我叫你爷爷,你给我当孙子爷爷我都觉得恶心,你们二人这一出双簧唱的差不多了,唱完了就赶紧的,给爷爷收拾干净滚出不周仙凡界……” “哈哈哈哈……”看山野叟闻言大笑道:“老叫花子,没想到你知道的还不少,不错,作为当年既定的守山人,我们确实不应该打这扇天门的主意,不过这时间一晃就是两千来年,随着世间时代的变迁,当年的承诺早已经不值一提,我们又何必非要苦守当年的承诺,为了这一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使命而徒费光阴呢,老叫花子,你说的一点都不假,我们弟兄二人早就打算开天门往蹬天界了,可是受到禁制所限,我们根本打不开这扇天门,您说,我们该怎么办呢?” 狗皮道道:“不错,老不死的,你说的一点不假,要是换做我的话,我也会慢慢将这不周仙凡界的消息散布出去,这世上的人这么多,总会有相信的人,而且这种人大有人在,可是我不明白,这件事明明是你故意放出去的,为何又要为难那个老李头呢?” 看山野叟闻言摇了摇头,道:“那个老学究蒙难可不是我的意思,说来你们世上的人还真有本事,有的人心怀叵测,得到这个消息之后便千方百计的隐瞒真相,只想着自己成仙得道,有的人却是死钻牛角尖,牛角尖钻的可以置自己的安危于不顾,真的很难想象,一旦他们知道了事情的真相,这精神上能不能受得了……” 狗皮道闻言又道:“老不死的,当时我们在原州古塔,遇到的真是你吗?”看山野叟闻言摇了摇头,道:“老叫花子,你这话问的有些业余了,原州古塔的事情我确实是知道,也可以说是我一手操办的,但是你们遇到的还真不是我,这种小事如果都需要我时时刻刻亲自动手的话,那又何必网罗那么多虔诚的世人呢?眼下我这不周仙凡界中,三十六天罡七十二地煞,个个都是绝世的高手,随便拿出来一个,恐怕收拾你们都绰绰有余,只不过……” “嘿嘿嘿嘿……只不过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是不是,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看山,你为了打开天门真是煞费苦心,甚至不惜得罪地府冥宫,你可知这样的后果吗,这可是要领受天罚的……” “哈哈哈哈……”看山野叟闻言也笑道:“天罚?谁领受天罚,罚谁,我吗,届时我等众人早已经位列仙班,即便是有天罚,还能罚到我身上来吗,规则是我们神仙制定的,自然为的是维护我们神仙的利益,到时候就算真的有天雷落下,那也就是个幌子,糊弄糊弄你们这些愚昧的凡夫俗子而已……” 狗皮道闻言点了点头,道:“理儿确实是这么个理儿啊,不过你想过没有,这扇天门后面的,真的是通往天界的道路吗?”看山野叟闻言喝道:“老叫花子,休要在再逞口舌之辩,现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你们阻拦我要开天门,不阻拦我也要开天门,休要在老朽面前惑乱军心,老叫花子,你是不是以为你两下子不含糊,凭着自己的能耐就想阻挡老朽开天门,告诉你休想……” 狗皮道歪着脑袋轻蔑的一笑,道:“老不死的,照你这么说,咱们非得手底下见真章了不可,是不是?” “那也不一定,我说了,老朽不让你们白来一趟,只要你们识时务,在场众人,有一个算一个,老朽自然会奉送一场富贵给你们,可你们要是不知好歹的话,嘿嘿,那可讲不了说不起了……” “你待如何……” “杀一个也是杀,灭十个也是灭,尔等今天一个都走不了……” 狗皮道闻言大怒,当即纵身跳了出来,大喝道:“看山,既然你名曰看山野叟,我就今天就让你永远在这里看山……” 双方一言不合就动起手来,看山野叟一把推开身边的不周仙翁便和狗皮道斗在了一处,双方你来我往眨眼间十来个回合不分胜败,站在一旁的不周仙翁瞥了一眼搬山仙翁,这二位自诩为仙翁的老者同时纵身而起直向众人杀了过来,寒雨见状一闪身便拦住了不周仙翁,刀白羽和刀白翎二人则是挡在了搬山道人的身前,这边狗皮道和看山野叟尚未分出高下,这边也已经打了起来。 寒雨和刀家兄妹二人刚才就已经和这二人亮过把式,双方对对方都有一定的了解,因而互有顾忌一时间斗了个旗鼓性当高下难辨,而另外一边狗皮道和看山野叟打的就激烈的多了,看山野叟举手投足间确实要比不周和搬山二位仙翁高得多,不见脚下有所动作,身形一晃移动的也是迅速绝伦,随便虚空一抓,一柄似乎由空气形成的利剑便出现掌中,看山野叟挥舞着剑气迎着狗皮道就劈,狗皮道似乎根本不在乎,挥舞着双掌呼呼挂风直向看山打去,就在二人剑气拳风即将招呼在对方身上的时候,狗皮道身上忽然凭空出现一个球面将剑气反弹了出去,而看山野叟身前也出现了一道透明壁垒,挡住了狗皮道的这一记拳风。 狗皮道和看山一交手便是天昏地暗不分胜败,百余个回合之后,但见看山野叟撤步闪身忽然大喝道:“不周,搬山,听我号令,百鬼列阵……” 第1618章 柳相如临危受命 看山野叟话音刚落,只见搬山不周二位仙翁同时虚晃一招跳了回来,紧接着和看山野叟站在一道,三人呈品字形而立,各自掐诀念咒,工夫不大峡谷中阴风骤起,刹那间两侧的岩壁和脚下的泥土都蒙上了一层白霜,狗皮道见状急道:“不好,阴兵大阵,快撤,先撤出这片查哈拉乌沟……” 狗皮道说罢只听看山野叟笑道:“想走,恐怕你们走不了了,我们千辛万苦弄来的这些冥军大潮,可不是来看戏的,阴兵阵结,杀……” 看山野叟说罢,只见峡谷中阴风呼啸,空气中顿时浮现出密密麻麻数不清的阴魂,这些阴魂一个个阴沉着脸,浑身上下一片血红,暴戾之气大盛,狗皮道见状惊呼道:“好小子,你们居然一意孤行,使得冥军大潮怨气暴涨,你可知这一手有多缺德吗?”看山野叟哈哈大笑道:“老叫花子,你管我缺不缺德呢,你不是能打吗,您直接打不就完了,二弟,搬山,放它们出来……” 看山野叟说罢,不周、搬山二位仙翁指诀一变,但见得空中忽然出现了一个口子,数不清的红衣厉鬼如同潮水一般向众人涌了过来,狗皮道见状急道:“大家各拉家伙什干,且战且退,为今之计先撤出查哈拉乌沟为上策……” 狗皮道这边说着手上已经忙活了起来,在场众人除了文辉以外,全部都朝着数不清的红衣厉鬼下起了家伙,就连白秀珠都紧咬牙关豁了出去,一抖手便是阴符术法,一时间红衣厉鬼虽然数量不少,可也奈何不得众人。 在场众人中,狗皮道乃是修为最高身份最高的道门老前辈,他的话自然可以算数,即便是文辉和孙连海两位局长在侧,也不敢公然置狗皮道的话于不顾,况且狗皮道的话说的是在理的,眼下这些红衣厉鬼对这些人来说虽然算不上是什么威胁,但架不住对方数量多啊,一旦这些红衣厉鬼聚合在一起再合成一半个的鬼王,那结果可就不好说了。 孙连海虽然为了修补十三局地下阵法耗费了不少的修为,但是此时面对这些红衣厉鬼依旧雄风不减当年,双手各持一只日月阴阳锥呼呼挂风,顷刻间便有数十红衣厉鬼命丧于日月阴阳锥下,孙连海且战且走,来到寒雨面前二人一对眼神,寒雨当即挽出金莲手印,孙连海挥舞着日月阴阳锥给寒雨打掩护,寒雨神咒颂罢,一朵泛着金色的莲台直向三人飞去,飞到三人眼前之时这朵金色的莲台忽然一分为三,但见金光猛地又是一闪,三朵莲台仿佛三道飞火流星一般直向看山野叟等人撞去。 三朵金色的莲台势头迅猛,不周仙翁和看山野叟急忙掐出指诀相抗,唯独那位搬山仙翁的修为似乎差了很多,情急之下抡起身边的搬山神锄冲着这一朵金色的莲台就砸了下去,看山野叟和不周仙翁二人通过指尖的手诀震散了这两朵金色的莲台,可搬山仙翁就惨了,这一锄头看着是照着莲台砸的,可是砸下去之后才发现这个金色莲台就是一个虚影,这一锄头抡了个空不说,再想运功抵抗可就来不及了,金色的莲台直接撞在了搬山仙翁的身上,搬山仙翁顿时惨叫一声,一口鲜血便喷了出来。 “搬山,搬山,你怎么样……好哇,尔等凡夫俗子手段端的毒辣,我不周非要把您们的脑袋拧下来不可……” 眼看着搬山仙翁被寒雨一招震得不省人事,不周仙翁当即压不住火了,正欲冲上前来与寒雨拼命的时候,去见看山野叟一把将不周仙翁拉了回来,喝道:“不周,你疯了吗,你忘了咱们来前儿大老板怎么交代咱们的,还不速速退下……” 看山野叟这番话仿佛冷水泼头一样瞬间让不周仙翁冷静了下来,不周仙翁喘了几口粗气闷哼了几声,当下又和看山野叟一道,手掐指诀继续控制百鬼结阵,一层层的不断地向众人围拢而来。 寒雨见状再次祭出金莲手印,这一次看山野叟和不周仙翁都有了防范,无论寒雨发出的指印如何凌厉,他们身前总会出现一层密密麻麻的红衣厉鬼为二人保驾,时间一长孙连海有些坚持不住了,鼻洼鬓角热汗直流,气喘吁吁的同时动作越来越慢,抬头再往山口外看,只见一层又是一层密密麻麻的红衣厉鬼依旧滔滔不绝,早已将退出查哈拉乌沟的道路挡了个风雨不透。 十三局的老少爷们虽然不惧这些红衣厉鬼,但是他们也是人呐,红衣厉鬼滔滔不绝,人总有累的时候,孙连海鼻洼鬓角热汗直流的时候,白秀珠也好不到哪去,此时的白秀珠头发也乱了身形也慢了,双臂麻木掌中的阴符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丢在哪里去了,这时候也只是拼着一口气在硬抗,只要这人一倒下,能不能起来什么时候能再起来真就不好说了…… 相比之下刀家兄妹二人情况稍微好一些,刀白羽和刀白翎虽然刀法惊奇,但是他们二人本身并不懂什么阴阳道法,凭借着祖传的修罗刀有一定辟邪的功效,刀白羽倒也不怕这些红衣厉鬼,但是他也不敢随意的横砍竖劈,生怕自己的刀罡误伤了自己人,刀白翎情况稍微好点,大夏龙雀与刀白翎心意相通,面对潮水般的红衣厉鬼,泛着红光的刀锋专劈阴魂,而且还有自动校准的功能,一时间也就只有刀白翎还显得游刃有余。 可这么多人单靠刀白翎寒雨和狗皮道终究不是事儿,别看眼下众人还能坚持个一时半刻的,可是时间越久对大家便越不利,正在这个危机的时候,忽听查哈拉乌沟山口处一阵大乱,“乒乒乓乓”的似有打斗之声,孙连海闻声精神大振,只道是大规模下山的终南隐士杀到了,正想冲过去按照道门中的规矩打问讯时,只听一个稚嫩的声音传了出来:“众位师叔伯休要担惊少要害怕,我柳相如到了……” 众人闻言先是一惊,紧接着心头的喜色顿时又变成了一抹担忧之色,为什么,因为此时的情况很明显,若没有一定的实力,来一个便是送一个,与其这样,倒不如没人来救,至少省得再搭进来几个。大家都是这么想的,可是谁都没有这么说,毕竟人已经来了,即便是你再向把人家轰出去,那也做不到了,查哈拉乌沟山口早已经被阴兵列阵封住,很显然这是看山野叟的奸计,只许进不许出,进来一个搭一个,进来两个抓一双…… 孙连海见状也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心说话如若真的为了救我们几人,将相如这孩子也折损在这里,将来我们九泉相见,如何向他师傅交待…… 想到此处孙连海心里一阵叫苦,这是忽听白秀珠急道:“是老局长,诶,明娇姐和雨兮,怎么博文也来了……” 白秀珠这一声喊喝顿时引起了众人的注意,狗皮道扭头一看,顿时急道:“诶呀呀我说你个小不死的,你是不是老糊涂了,这地方是带孩子来到地方吗,带你一个大孙子就行了,你看看,这两个小家伙带来干什么,这不是……哎呀呀呀,小不死的,你糊涂啊……” 老局长周杰老爷子闻言脸色一红,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其实当初带着三个孩子出来的时候老局长的初衷是让他们涨涨见识,可是在机场遇到宋明娇后,老局长便后悔了,想着让柳相如把两个孩子送回去,可能吗,柳相如肯定不答应,两个孩子个顶个儿的初生牛犊不怕虎,说什么也不走,宋明娇担心文辉的安危,自然也不肯离去,一来二去这一磨蹭,凭着宋明娇的本事也就便顺利的摸到了这查哈拉乌沟山口。 几人刚刚来到这里,便感到了其中阴气浓郁,山谷中回音激荡,打斗之声异常的清晰,几人见状毫不迟疑,当下便不顾一切的冲了进来,准备和众人一起并肩作战。 狗皮道说罢,不周仙翁忽然哈哈大笑道:“大哥,还是您高,百鬼列阵锁住山口,只许进不许出,来一个咱们收拾一个,来两个咱们就抓一双,看见没,这老的小的今儿个可就算是到齐了,正好把他们全部都抓起来,届时天门大开之时,正好用来祭天门……” 冲入查哈拉乌沟中后经狗皮道和不周仙翁这么一白话,老局长才恍然大悟,当下也是猛的一拍大腿,暗自后悔不已,宋明娇掏出手枪将文雨兮和护在了自己的身后,文辉见状急道:“明娇,别掏枪,小心误伤了自己人……” 宋明娇不懂什么阴阳术法,出生入死凭借的是自己的一身功夫和枪法,此时听见文辉不许自己开枪,当下自己的气势就下去了一大半,正在为难之际忽见柳相如从身上一把将五行旗抽了出来,递给老局长道:“周老头,这东西您老拿着防身,各位师叔伯暂且闪退一旁,不就是一些个孤魂野鬼吗,我柳相如今天要收庄包圆……” 第1319章 五行旗压死搬山翁 柳相如大喝一声,一把抽出背后的雷光桃木剑便跃到阵前,趁着这个机会老局长和宋明娇带着两个孩子紧走两步赶到众人身前,文辉没有埋怨老局长和擅离职守的宋明娇,伸手怜惜的摸了摸小胖子和女儿文雨兮的脸庞,轻叹了一声没有言语。 小胖子不含糊,一挺小胸脯学着自己大师兄柳相如的语气,冲着文辉道:“文师伯,休要担惊少要害怕,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听说当初师傅早年间便恶斗乱坟岗子的恶鬼,我自然不能和师傅相提并论,但是也绝不能给师傅他丢人现眼,我敢来,就不怕,大不了血溅这查什么哈拉的鸟山沟,我二十年后还这么大的个儿……” “好,好小子,不愧是我孙子,不愧是秦卓的弟子,当年我老头子这一步棋看来没走错,孙贼,没给咱老周家丢人现眼……”老局长闻言很难得的夸奖了一下小胖子,小胖子一听这话,心里顿时豪气陡升,一伸手撸胳膊挽袖子冲上去就要跟着大师兄柳相如一道诛杀厉鬼,寒雨一把将小胖子拉了回来,愣愣的道:“小胖子,你师傅已经不再是以前的师傅了,可不要把你师傅想的那么高大上……” 小胖子闻言眨着眼睛对着寒雨叫了声师姑,柳相如闻言隔空喊话:“姑姑,您在南疆遇到情况我都听说了,姑姑,可不要中了歹人的烟儿炮鬼吹灯,我不相信师傅会站在我们的对立面儿,跟不相信师傅会跟我的几位师叔伯动手动脚……” 柳相如说罢再不争辩,寒雨闻言蓦然一愣,柳相如这话说的寒雨心里一阵的不是滋味,这时数不清的红衣厉鬼在不周看山二人的指挥下不断地向柳相如而来,柳相如面对数不清的红衣厉鬼不慌不忙,脚踏竹林步法手中拨弄剑身上的滑珠,片刻之后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雷光桃木剑泛出一层淡淡的炽白色光芒,天空中猛然间一闪,柳相如挥舞着雷光桃木剑直向红衣厉鬼劈去,这雷光桃木剑乃是用一段生出了妖灵了雷击木打造的,当年柳相如的师爷雷瞎子为了打造这柄宝剑,还将雷云观中积攒了数百年的雷霆之气灌输其中,这柄雷光桃木剑真可谓是世间一切邪魔的克星,红衣厉鬼虽然厉害,但是在雷光桃木剑面前都是白给,沾着就灭挨着就亡,工夫不大一大片红衣厉鬼已经被被雷光桃木剑劈了个灰飞烟灭,端坐在一旁的不周仙翁和看山野叟见到这一幕也不禁啧啧称奇,眼看着柳相如挥舞雷光桃木剑一扫就是一大片,如此下去用不了多久这百鬼结阵便会被这柄宝剑破去,看山野叟见状也是当机立断,冲着不周仙翁喝道:“二弟,准备结阵,请出鬼王……” 不周仙翁闻言当即赶到搬山身前,伸手在搬山仙翁身上点了几下,搬山仙翁悠悠转醒之际,只见不周冲着自己喝道:“搬山,你他妈的还行不行,不行趁早滚出去自生自灭得了,要是还行,赶紧的过来,跟我们一起结阵。” 搬山道人闻言顿时精神一震,正欲起身的时候只见两个人影“吜”的一下闪到了自己的身前,刀白翎当先指着不周仙翁喝道:“老不死的,还想结鬼阵,今儿个姑奶奶就先劈了你,让你到下面做鬼的时候再指挥鬼阵……”话音未落刀白翎挥出一记手刀直向不周仙翁而来,不周仙翁见状大吃一惊,刀白翎手上的乃是大夏龙雀,自己的刀什么性能自己自然知道,但见这一记手刀挥出黄光一闪,不周仙翁便知道要坏事,当下撤步闪身伸出三指直向泛着黄芒的刀锋抓去。 搬山仙翁见到不周仙翁被刀白翎缠住,自己刚想赶到看山野叟身前一同布阵,去见自己身前早有一名老者拦住了去路,只见老局长一晃手里的五行旗,乐呵呵的道:“老不死的,听说你叫做搬山仙翁……” 搬山仙翁闻言一怔,没有料到这位老头子忽然向自己开口打问讯,下意识的便开口应付了一句:“是啊,我就是搬山仙翁……” 老局长闻言笑呵呵的说道:“听说你们这不周仙凡界里的人,都是神仙,就算不是神仙那也跟神仙都差不多少,非我等凡夫俗子可比,是不是?” 搬山仙翁闻言心里一喜,道:“那当然,老头子,你不是跟他们是一伙儿的吗,怎么着你也打算跟我一道开天门往蹬天界脱胎换骨位列仙班?” 老局长闻言笑道:“老仙翁,开天门蹬天道,脱胎换骨位列仙班,乃是我们道门中人最高的追求,老朽作为道门中人,自然求之不得……” “好……”搬山仙翁闻言当即喜道:“老爷子,实不相瞒,我们正要开天门渡化凡夫俗子往蹬天界,可是这些人非要跟我们不周仙凡界作对,百般阻扰我们开天门,有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老头子,只要你能反戈一击……” 搬山仙翁这边说着,那边看山野叟着急了,眼下柳相如凭着自己掌中的雷光桃木剑顷刻间便扭转了局势,自己苦苦结阵驱使万千阴魂勉强支撑,不周仙翁又被刀白翎制住,眼下可以帮助自己的就只有这个搬山仙翁了,可这个时候搬山仙翁居然跟一个老头子白话起来了,看山野叟见状心中火起,当即喝道:“搬山,你他妈的穷白话什么呢,还不过来跟我一起结阵……” 搬山仙翁闻言当即冲着老局长一点头,忙不迭的向看山野叟而去,老局长眼疾手快,一伸手按住了搬山仙翁,道:“搬山,你们以神仙自居,老秀一把年纪了最仰慕的就是你们这些做神仙的,有道是遇高人岂能交臂而失,你既然名曰搬山仙翁,想来一定很有两把刷子,巧了,我老人家这儿也有座山,不知道搬山仙翁你搬不搬得动,来来来,我老头子跟你大战三百合……” 老局长不由分说手掐宗师指诀便向搬山仙翁而来,搬山仙翁见状心说话,就你个老不死的棺材瓤子还跟我大战三百合,我看三合都坚持不了,也就是我一划拉的事儿…… 搬山仙翁迎着老局长的宗师指诀也弹出一记宗师指诀来,老局长身形微微一闪猛地将掌中的五色令旗抛了出去,五色令旗在空中闪出五道光柱,顿时将搬山仙翁罩在其中,搬山仙翁见到这五道光柱冷一声没有在意,一伸手向去拿那把搬山神锄的时候却发现情况有些不妙,一伸手刚刚触碰到四色光柱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弹了回来,抬眼间一看老局长阴险的眼神,搬山仙翁心里猛地打了一个激灵,喝道:“老不死的,你他妈敢调理我……” 老局长闻言哈哈大笑,道:“老不死的,我他妈调理的就是你,你也不撒泡尿照照,就你这德行,就你这智商,也他妈配当神仙,实话告诉你,你个老不死的中了我的烟儿炮鬼吹灯了……” 老局长说罢陡然间脸色一变,双手合十猛地掐出一道怪异指诀,搬山仙翁暗自叫苦之时,只听老局长大喝一声:“释放仙灵,五方神将,童子翻云,泰山压顶,敕!”咒诀诵毕阵中的搬山仙翁只觉一股强大的压力凭空而至,一块巨大的刻有“五岳独尊”的泰山石骤然浮现在自己的头上,搬山仙翁倒也是识货之人,见到这块巨大的泰山石后当即惊呼了出来:“这是茅山宗的泰山压顶……轰……” 搬山仙翁这一声惊呼未毕,巨大的泰山石轰然而落,砸在地上震的整个山谷都颤了三颤,这一声巨响引起了不周仙翁和看山野叟的注意,二人转头一看,只见五行旗阵中躺着一片血肉模糊的尸体,不周仙翁“嗷”的一嗓子就喊了出来,这一嗓子给刀白翎吓的打了个哆嗦,趁这个机会不周仙翁纵身跃起直向老局长而来,寒雨见状当即挽出一记金莲指印拍了过去,将不周仙翁震退几步立时给老局长解了围。 看山野叟见状急道:“二弟,你干什么,就是一个搬山而已,还不速速与我结印请出鬼王……” 看山野叟说罢,不周仙翁当即紧走两步赶到近前,二人双手结印,潮水一般的红衣厉鬼忽然撇去了眼前的柳相如,呼啸着朝着一点汇聚而来,蓦然间只觉空气中一阵大寒,地上的白霜猛地厚了一层,数不清的红衣厉鬼几乎一瞬间合而为一,刹那间眼前一个浑身散发出汩汩死气的血色鬼王出现在众人的面前,柳相如见状毫无惧色,当下挥舞着雷光桃木剑脚踏竹林,天空猛然一道利闪直接劈在了雷光桃木剑之上,这一记利闪化为无数道细小的电弧“噼里啪啦”响个不停,柳相如挥起宝剑直向血色鬼王劈去,剑锋过处道道泛着炽红色的光芒的九天玄雷之气闪耀不绝,招招不离鬼王的后脑勺,九天玄雷劈在鬼王身上顿时震散了不少的死气,鬼王恼怒非常,挥起一巴掌直向柳相如打去,柳相如一个没留神,这一巴掌来的快点柳相如躲得慢点,直接被拍了个正着,小胖子见状猛地跳了出来,大喝道:“大师兄休要担惊少要害怕,我来助你……” 话音未落只听宋明娇疾声喝道:“雨兮你给我回来……” 第1620章 三小雷劈鬼王 就在小胖子跳出来准备和大师兄柳相如合斗鬼王的时候,一个娇小的倩影也纵了出来,此人非别,正是小师妹文雨兮。原本文雨兮一直被宋明娇护在自己的身后,生怕自己的闺女出了什么危险,可刚才自己也被柳相如独战鬼王吸引住了,尤其是小胖子一声大喝更加吸引了宋明娇的注意,宋明娇正想开口召唤回来的时候,一个没留神文雨兮也冲了上去,宋明娇这才急忙改了口。 宋明娇这边虽然着急,但是文雨兮却丝毫不惧,这小兄妹二人纵身而出直接将血红的鬼王围在了中间,气贯全身脚踏七星,抬手臂挥出巴掌,掌心中泛着蓝白色的雷光直向血红的鬼王而来,与此同时文雨兮亦是深吸了一口气,双臂化刀自上而下冲着血红的鬼王也劈了下来,这二小几乎同一时间出手,蓝白色的掌心雷和炽白色的雷刃同时朝着血红的鬼王而来,鬼王一时间有些蒙登转向,看了看眼前的又瞧了瞧身后的文雨兮,这么一错神儿的工夫掌心雷和雷刃同时劈在了血红的鬼王的身上,只听“轰隆隆咔嚓嚓”一阵巨响,血红的鬼王身上一暗,一大片黢黑的死气顿时又被震散了不少。 被雷法震散了死气对于鬼王来说痛苦非常,当下呼啸着直向小胖子而来,虽然胖,但是动作身形也颇不笨拙,但见小胖子屁股一扭扭一闪身让出一个空当,当下毫不迟疑的又是一记掌心雷劈了过去。 蓝白色的掌心雷劈在血红的鬼王面门,惹得鬼王哇哇大叫暴怒非常,一张口猛地冲着便吐出一股黑黢黢的死气,小胖子见状大惊失色,惊呼了一声“我的妈呀……”当即转身就跑,这一股黑气喷在小胖子刚才站立的位置上时,地上厚重的白霜居然被这股浓烈的死气染成了一片焦黑。 眼看着鬼王对小胖子穷追猛打,柳相如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跃了起来,挥舞着雷光桃木剑又向血红的鬼王而去,鬼王见到柳相如又冲了上来,一转头冲着柳相如又喷出一股浓烈的死气来,柳相如深知这股死气的厉害,当下屏住呼吸双手紧握雷光桃木剑,但见炽红色的光芒猛地一闪,柳相如自上而下迎着这一股死气就劈了下去。 蕴含着九天玄雷之气的雷光桃木剑自然可以抗衡这浓烈的死气,这一剑劈下来顿时将这一股死气一分二位,死气和阴气以及尸气虽然不是同一种东西,但是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和空气相克,死气再浓烈也绝不可能比空气的浓度还要高,这一股死气被一分为二后当即消散在空气中,柳相如这一剑劈开了死气后势头不减,闪烁着炽红色光芒的雷光自上而下一蹴而就,直接将血红的鬼王来了一个大开膛,血红的鬼王忽然哀嚎一声,浓烈的死气顿时四散而去。 见状急忙冲着柳相如竖了一个大拇指,道:“大师兄,还是你牛逼……”话音未落只听一个稚嫩的女声急道:“大师兄小心,右上方三七……” 文雨兮话音未落,柳相如感到了另外一股杀气,傲然而立的柳相如没有抬头,一翻手腕冲着右上方三七的位置自下而上斜撩起来就是一剑,这一招还是前几天跟姑姑寒雨学来的剑招,眼下也算是现学现卖,这一剑撩出去又是一道炽红色带着九天玄雷气息的剑锋,空气中隐隐传出一声闷响,柳相如忽然意识到自己有些托大,心里暗道不好的时候急忙一抹身闪躲,身形刚刚跃起便感到一阵巨大的压力凭空而至,柳相如偷眼观瞧,只见一只巨大的黑色掌印悄无声息的印在了自己刚才所站立的位置,地上赫然出现了一只大号的巴掌掌痕。 柳相如见状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心说话我这两下子较高手来说还差得远,刚才要是被这一巴掌拍上,弄不好这后半辈子也就废了。柳相如暗自庆幸的时候和文雨兮几乎同一时间向空气中一个位置上打了过去,蓝白色的掌心雷和炽白色的雷刃分不同的方位同时击中空气中的一点,只听“轰”的一声闷响,柳相如见状心头一动,急忙气贯全身冲开天眼,透过天眼中的气息,空气中一个散发汩汩黑色死气的鬼王轮廓出现在脑海中,柳相如见状大喜,但见这只鬼王已经褪去了原有的一身血色,这说明啥,这说明鬼王刚刚被柳相如那一剑劈过已经受到了重创,原本这鬼王就是由无数红衣厉鬼通过阵法凝聚而成,并非是一朝一夕修习而来,因此受到重创之后,鬼王已经无法重新凝聚成新的实体,故而化为了一片虚幻的魂体。 想到此处的柳相如心中大喜,当下掏出三枚符纸扣在掌中,倒提雷光桃木剑一抹身慢悠悠的向看山不周二位仙翁走去,小胖子和文雨兮见状疾声呼道:“大师兄,小心背后……”二人话音未落,一阵凌厉的杀气直向柳相如背后袭来,柳相如似乎早就做好了准备,当下纵身一跃,身形尚未落下只是一抖手便将掌中的符纸打了出去,只见三道寒光“吜吜吜…………”直接印在了空气,一道淡黑色的黑色轮廓当即显现了出来,柳相如见状大喝道:“博文,雨兮,这玩意叫千里追魂符,是董师伯教给我的能耐,朝着符纸的位置下家伙,千万别手软,咱们一起给董师伯报仇哇……” 柳相如这一声大喝顿时激起了三小的雷霆之怒,董伯召那是什么人,平时温文尔雅对待是三个孩子那也是视如己出,此时身遭大难,这三个孩子岂有无动于衷之理,眼看着炽红、蓝白、炽白三色的雷光不断的向空气中的鬼王轰去,白秀珠眼眶一湿,心里说话,伯昭你看到了吗,孩子们给你报仇了…… 同时眼眶里忍不住流泪的还有老局长和宋明娇,宋明娇这些日子以来只顾着忙着自己的工作,自己的女儿什么时候学会了这么一手霸道的着法自己居然不知道,宋明娇红着眼睛看着文辉,眼神中带着埋怨的意思,此时的文辉眼眶也湿润了起来,拍了拍宋明娇的肩头,轻声道:“明娇啊,看见没,雨兮年纪虽然不大,可已经有了点她师傅当年的胆色……” 端坐在地的看山野叟和不周仙翁二人,自然不满足自己结阵请出来的鬼王就这么毁在这三小的手里,当下也是使出了浑身的解数再次晃动指间的指诀,企图唤醒血红的鬼王的血性,可眼下鬼王早已经被三小劈的是遍体鳞伤,又哪里还能重新凝结出鬼身,眼看着三色雷光不停地轰在鬼王身上,不周仙翁心里一急气息不稳,当即“哇”的一口血便喷了出来,失去了不周仙翁修为的加持,鬼王自身鬼力的凝聚之力便少了几分,柳相如见状大喜,当即又道:“博文,雨兮,再加把劲儿,这个鬼王差不多了……” 三小使出自己的看家绝活又轰了片刻,看山野叟也坚持不住了,一个没忍住当即也“哇”的一口血喷了出来,这一口血喷出来,鬼王身上的鬼气再也无力凝结,但见三道千里追魂符“轰”的一声同时爆裂开来,鬼王当即化为一片数不清的红衣厉鬼四散奔逃,柳相如见状哪里肯让它们就此溜走,当下挥舞着掌中的桃木剑追杀而去,小胖子和文雨兮也紧跟着大师兄柳相如,工夫不大率先坚持不住的就是文雨兮,毕竟文雨兮年纪最小又是女生,体力本来就最差,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不错了,这时忽听狗皮道疾声呼道:“相如,行了,你们三个小孙孙还不给我退在一旁,这些红衣厉鬼不可全部诛杀殆尽,将其交给地府冥宫的闫老西儿处置才是正途……” 柳相如刚开始并没有发现狗皮道,听着这个声音顿时心里大喜,当即收了宝剑,一把抱起文雨兮,一把薅着小胖子的脖领子直接来到狗皮道的近前,柳相如不由分说按着自己的师弟师妹就跪下给狗皮道磕头,狗皮道见状一怔,连连摆手,道:“小不死的,不可不可,我老人家……”不等狗皮道说罢,柳相如冲着和文雨兮一使眼色,二人同时冲着狗皮道喊道:“老祖宗再上,小孙孙给老祖宗磕头了……” “诶呀呀这事儿闹的,你说这个咋整,快起来快起来,好个小兔崽子的,你他妈就跟着那个小不死的学,早晚有一天把你自己给算计进去……” “老祖宗……”不等狗皮道说罢,和文雨兮晃动着双臂直向狗皮道扑去,倒还好说,毕竟已经十五六岁了,可是文雨兮不管那个,直接钻到了狗皮道的怀里,就好像狗皮道真是她自己亲爷爷似的。 “哎呀呀呀,好好好,乖孙女我看看,嗯,不错,嗯,这个小胖子么……算了算了,这事结束之后,这两个孩子跟我走,一年后我把他们送回来,至于能到什么程度,我老人家可不管保……” 第1621章 护庄神将 周杰老爷子闻言一摆手急道:“诶诶诶我说老不死的,一年,你这话也好意思说出口,孩子们一口一个祖宗叫着,你好意思就说一年?”狗皮道冲着老局长笑嘻嘻的道:“小不死的,你打的什么主意我心里明镜儿的,一年你还嫌少,要不是他们的师傅一时间……嗯不在了,这一年时间我给不了,再说了,你也不打听打听,我老人家闲云野鹤惯了,什么时候带孩子超过一个月?再者说我倒是不介意这两个孩子跟我个十年八年的,我乐意孩子们乐意吗,孩子们乐意人家爹娘乐意吗,退一万步说人家爹娘都乐意,我他妈还不乐意呢……” 老局长周杰老子闻言这个泄气啊,心说话说来说去,你就直说你自己不乐意不就得了,这弯子让你绕的。狗皮道打了个哈哈继续道:“带孩子这种事情,要看本身的材质,这女娃娃我看着还行,不过再咋说人家也是个女儿娃,成天学一些个打打杀杀降妖捉鬼的,以后大了嫁不出去这可咋整,你们这些当孙子还不都得埋怨我这个当祖宗的,这个小胖子么,资质平平,我这个老不死的不敢保证他有多高的能耐,至少能有个全身而退的能耐也就得了,小不死的,你别跟我瞪眼,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事情也就是这么个事情,你跟我瞪眼也没用,西瓜皮钉鞋掌它就不是那块料,行了,就这么着……我说你们两个老不死的,还不赶紧卷起铺盖卷,滚出这不周仙凡界吗……” 老局长见状也只好作罢,众人闻言也做好了准备闯入这不周仙凡界,这时看山野叟和不周仙翁二人同时拦在了众人的身前,喝道:“就凭尔等凡夫俗子,也想闯入我不周仙凡界,你们错打了算盘,二弟,快请护庄神将……” 狗皮道闻言笑骂道:“老不死的,呆你的,还他妈护庄神将,不就是装神弄鬼故弄玄虚吗,怎么的,还他妈没完没了了是不是,不是我说,你们不周仙凡界的人是不是平时都不出来看看外面的世界,坐井观天自以为自己这两下不含糊,就冲你们刚才整出来的那个什么鬼王,我一看就是个西贝货,就这,还他妈护庄神将,真让我老人家可发一笑……” 狗皮道话应刚落,只见不周仙翁点手掐诀口中碎碎叨叨的念了几句咒语,众人一愣神儿的工夫,只觉脚下的泥土忽然剧烈的抖动了起来,原本一片厚重的白霜顷刻间冰雪消融,狗皮道斜楞着耳朵似乎是在仔细辨别这一阵地动山摇的声音,片刻之后忽听狗皮道急道:“不好,地底下有东西,大家速退……” 众人闻言“呼啦抄”将向后退去,老局长抬眼再看,只见不周仙翁和看山野叟二人面带喜色,看来这一次这动静又小不了,周杰老爷子正在狐疑间,只听“轰”的一声巨响,地面上猛地崩出来一个大坑,地上的泥土四下飞溅,众人急忙仰掩面而避,等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觉一阵肃杀之气迎面扑来,眼前一位骑着高头大马手持亮白银枪的白面武将出现在众人眼前。 狗皮道见状往前紧走两步,斜楞着眼睛仔细的打量起眼前的这位白马大将军,白马将军一抖手腕挥动掌中长枪,指着狗皮道喝道:“何方妖孽,竟敢进犯我不周疆界……” 狗皮道闻言乐了,道:“这位小将军,你说我是妖孽,那你呢,我问你,你是何人,为何会被封印于此?” 白马将军一抖掌中亮白银枪,冲着狗皮道喝道:“呔,尔等凡夫俗子,岂能识得吾等天界上将,本将军敕命守卫这不周仙凡界,凡夫俗子不得入内,违者杀无赦……” 狗皮道闻言嘻嘻又道:“天界上将,你给我拉几把倒,天界上将不在天界待着,怎么会被封印在这里?你说我是妖孽,我看实则你才是妖孽,要是我猜的不错的话,你应该是叫……叫那个什么来着……” 站在一旁的老局长闻言心里这个乐啊,心说话你个老不死的真能穷白话,不知道就不知道呗,还他妈搁那装犊子,你管他什么天界上将不上将的,你不是有能耐吗,上去打就得了,一巴掌给他扇歪在那儿,管他什么天界上将还是地下末将的,爱他妈谁是谁…… 狗皮道这一迟钝,白马将军忍不住了,当即冲着狗皮道喝道:“在下乃是天界看守天河的天蓬元帅,只因一时吃酒多贪了几杯,失态触犯了天条,这才被贬于此看守不周仙凡界……” “哈哈哈哈……天蓬,你一说就想起来了,对对对,就是你小子,当年在王母娘娘的蟠桃宴上,你贪图口舌之欲,饱饮琼浆美酒,一时间饮酒乱性,追至月宫广寒殿,差点没把嫦娥娘娘给祸祸了,玉帝震怒,将你贬下凡间,对,诶对了,你小子当年不是错投了猪胎吗,怎么还是这么一幅小白脸子的貌相?” “月宫广寒殿?嫦娥娘娘,错投了猪胎?尔等凡夫俗子休要血口喷人,天界之中何曾有什么月宫广寒殿,又哪来的什么嫦娥娘娘,我堂堂天蓬大将,岂能错投猪胎,兀自凡夫俗子竟敢出言不逊羞辱本将,看我不扎你个透心凉……哇呀呀呀……” 狗皮道那一通白话自然是从《西游记》里学来的,《西游记》虽然是四大古典名着之一,但其毕竟也是一本虚构的小说,其中情节又岂能和现实完全相符,狗皮道原本是打算靠着这个话头儿拉拉关系套一套近乎,打算把这位自称天蓬元帅以及天界里的一些实底儿套出来,却不料这一番话惹恼了对方,众人闻言正在嘻笑间,这一枪可就扎过来了,狗皮道见状不忙不忙,伸出二指直向枪尖儿捏去。天蓬大将的枪尖儿确实被被狗皮道捏住了,可这一瞬之间狗皮道的脸色也变了,疾声呼道:“大家速退,此人不是个善茬子……”话音未落,狗皮道猛地一甩手臂将枪尖儿往上一抖,自己则是顺势一个跟头向后翻了出去。 被狗皮道捏住枪尖儿的天蓬元帅自然不肯轻易放过狗皮道,当下双腿一夹催动胯下战马,白马纵身立起,尥起两只前蹄猛地发出一声嘶鸣,紧接着一道白光一闪而过,狗皮道见状惊呼了一声道:“此即所谓神将之能呼……” 本以为狗皮道会使出浑身解数与这位天蓬元帅斗个你死我活,却不料这一道白光闪过的同时狗皮道一拍屁股撒丫子就颠儿,围着山谷那是能跑多快就跑多快,天蓬元帅也不含糊,一抖掌中长枪纵马疾驰紧追不舍,一眨眼这天蓬元帅撵着狗皮道围着山谷已经绕了好几圈,狗皮道虽然年事已高,但是脚底下的动作却着实利索的紧,天蓬元帅催动战马边追边喊:“老不死的,你给我站住……” “嘿嘿嘿嘿……我就不站住,有本事你追上我……” “你再不站住我追上你非一枪囊死你不可……” “天蓬元帅,你也是一介神兵天将,怎的还口出诳语,说得好像是我真站住了你就能放过我是怎么的,不照样还是会一枪囊死我吗?我就不站住,你能把我怎么的……” 狗皮道越说天蓬元帅心中的火越盛,明明眼看着狗皮道就在自己不远之前,可每每总是就差那么一点儿,天蓬元帅既然自称是天界上将,狗皮道这种人物都不敢与之力敌,可见这位看守不周仙凡界的天蓬元帅还是有一定实力的,天蓬元帅越追越急,这口条还没有狗皮道好使,眨眼又是几圈过后,天蓬元帅忽然一把拉住缰绳止住战马,战马冷不丁被这么一拽,当即又撒起两只前蹄嘶鸣了一声,似乎心中也对一直没有追到狗皮道而耿耿于怀,天蓬元帅伸手摸了摸马头,当下挂住掌中的亮白银枪,一伸手从肩上摘下一只亮白色银弓,只听天蓬大将冷声喝道:“老不死的,这可是你逼我下狠手的,可不要怪本将心狠手辣,一切觊觎不周仙凡界的都得死……” 天蓬元帅说罢掏出一只银光闪闪的箭枝,搭弓上箭双臂一较力猛地拉开了弓弦,身形微微转动慢慢的调整了一下准头,三指骤然一松,只听“吜”的一声弓弦响动,一条耀眼的银芒直向狗皮道的后心射去。 箭未到可是这一阵凌厉的杀气就已经到了,狗皮道也不是泛泛之辈,没有回头便已经感到了这一阵凌厉的杀气,再结合刚才听到的那一声弓弦之声,狗皮道又岂能不知身后发生了什么变故,可即便是自己能猜出来,此时也无能为力了,对方是什么人,那是守护不周仙凡界的天界上将,即是天界上将,手中的家伙什儿以又岂能是凡物,眼看这一道银光就要穿透自己的后心,狗皮道心里一凉,心说话完了,早知道会有这么个结局自己当初无论如何也不应该答应人家出来趟这趟浑水,这下倒好,天界之门还没看到呢,自己的倒把吃饭的家伙混没了,这又是何苦呢…… 众人见到这一幕一颗心也紧悬了起来,就连狗皮道都无法避开的银箭,其他人又如何能出手相救呢?就在狗皮道眼睛一闭等死的时候,空气中忽然闪出一道金光,金光直向狗皮道而去,只听“当啷”一声脆响,这一道金光直接打中了那只银箭。 第1622章 狗皮道贪宝 银箭被击落的刹那间狗皮道和天蓬元帅同时一怔,狗皮道满脸的惊讶之色,天蓬元帅一抖掌中的亮白银枪大喝道:“何方鼠辈,竟敢打掉本帅的天河之箭?” 天蓬大将这一声大喝声如洪钟,震得在场众人双耳发聩,山谷中的碎石隐隐从山间跌落,趁着这个机会狗皮道抬眼一看,只见一枝银光闪闪的箭枝就躺在自己的身前,狗皮道心说话管他是谁救了我,先他妈夺了这支天河之箭再说。想到此处狗皮道一抹身伸手便将那只天河之箭抓在了手里,这天河之箭一上手,狗皮道只觉一股冰冷刺骨的感觉自掌心袭遍了全身,狗皮道这一身的修为已经够瞧的,却没有料到凭借自己的修为居然无法抵抗这只天河之箭上的寒气,也就是几秒钟的时间,狗皮道便开始浑身发抖起来,匆匆一瞥之际又是大吃一惊,只见自己的手臂上竟然已经蒙上了一层白霜。 狗皮道当下也反应了过来,这支天河之箭也并非凡物,定是一件认了主的人间神器,有心想将掌中的这支天河之箭丢出去,手臂猛地抡了几下却发现这只天河之箭拿起来容易丢出去却难了,工夫不大手臂上的白霜暴涨,沿着胳膊已经覆盖住了肩头的部位。 天蓬元帅大喝数声未见人影,转眼间看到狗皮道呲牙咧嘴的正不停地甩着自己的天河之箭,一层寒气逼人的白霜已经盖满了肩头,当即放肆的大笑起来,道:“尔等凡夫俗子,竟敢觊觎本帅的天河之箭,这天河之箭乃是三清道祖采昆仑寒铁,利用三昧真火经七七之数炼制而成,天上地下只此一支,莫说尔等凡夫俗子,即便是大罗金仙见到本帅的天河之箭,都要惧怕三分,尔等凡夫俗子不识天界神器,可笑可笑……” 天蓬元帅正大放厥词之时,狗皮道浑身颤抖已经说不出话来,寒气逼人的白霜此时已经将狗皮道盖住了大半,如果任由此形势继续发展下去,狗皮道纵使不死,那也成了一具冰镇的干尸了,柳相如见状当机立断,挥舞着雷光桃木剑释放出道道九天玄雷之气,直向狗皮道手中的那只天河之箭劈去。 炽红色的雷光劈在天河之箭上还是起了些作用的,但见得数道炽红色的雷光闪过,狗皮道的身子猛然一震,雷光化无数细小的电弧布满了狗皮道的全身,一阵“劈了啪啦”的脆响过后,只见狗皮道猛地一震,盖在狗皮道身上的白霜仿佛冰砬子一般“切哩咔嚓”的化为一片随便掉落在地,落在地上的白霜碎片顿时化为一片水渍慢慢的渗入了泥土中。 九天玄雷虽然震碎了狗皮道身上寒霜,但是狗皮道清醒过来之后依旧没有甩掉掌中的这支天河之箭,柳相如深知自己的九天玄雷的霸道,这九天玄雷之气可是自己师傅的看家绝学威力无穷,此时虽然缓解了狗皮道身上的白霜,但是自己并不敢毫无顾忌的使用,万一这雷光放过了,即使能克制住那支天河之箭,狗皮道也难免毁在这霸道无比的雷光之下。 天蓬元帅见到柳相如一出手就释放出了九天玄雷之气,当下也只是冷哼了一声,神情之中颇为轻蔑,似乎根本未将这九天玄雷放在眼里,柳相如偷眼观瞧,见到天蓬元帅那一副嘴脸的时候顿时心中火气,的当下气贯全身,准备再次释放出九天玄雷之气,让你这位来自天界的上将军也看看小爷的本事。 清醒过来的狗皮道见状急道:“我说小兔崽子,你身上的九天玄雷之气也不是的,不要浪费,用完了可就没了,你身上的雷光太霸道,不适合我老人家,你让那个小胖子过来,让小胖子用掌心雷给爷爷轰这只天河之箭……” 狗皮道这番话点醒了梦中人,柳相如闻言心里一喜,心说话对呀,我的九天玄雷之气不好掌握,二师弟不是会掌心雷么,他来正合适…… 想到此处柳相如急忙挥手召唤小胖子,和文雨兮这二小见状同时赶到了柳相如的近前,性子有点小急,刚才狗皮道的那番话他听见了,当下直接对着狗皮道喊道:“老祖宗,你忍着点,看我的掌心雷……” 小胖子说干就干,气贯全身巴掌一挥直接便是数道蓝白色的雷光,这几道雷光劈在天河之箭上后,只见老不死的狗皮道掌心一摊,那只天河之箭嗡嗡作响,很显然已经感到了这几道雷光的威胁,狗皮道紧皱眉头胳膊上青筋暴起,看得出狗皮道也豁上劲儿了,小胖子也是鼓足了气息不断地向那只天河之箭轰去,眼看着那只天河之箭即将被震落在地,小胖子再挥巴掌的时候却不见有雷光闪现,这一幕大大出乎了众人的意料之外,端坐在白马上的天蓬元帅原本一张铁青的脸上也逐渐浮现出了一抹嘲弄的笑意。 狗皮道正期待那只天河之箭从自己掌中被震落,忽然之间发现雷光不见了,当下也是急得满头大汗,道:“诶诶诶我说小胖子,你这是怎么个事儿,想调理老祖宗也不分个场合,还不赶紧的给爷爷震落这只天河之箭……” 小胖子闻言也是急得满头大汗,平扎马步气贯全身猛地又向狗皮道挥出了一巴掌,却不料这一巴掌没打出雷光来,却实实惠惠的崩出一个响屁来,这一个响屁崩出来顿时卸掉了身上的气息,在场众人见状想乐又不好意思乐,毕竟小胖子还只是个孩子,能做到这一点已经很不易了。 这一个响屁之后,狗皮道也是一呆,当即也反应了过来,当下也只好不住的摇头叹息,这时两声清脆的笑声传了出来,一声当然出自那位天蓬元帅之口,而另外一声则是出自于小师妹文雨兮之口。 小胖子比文雨兮大了好几岁,自由便和小师妹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自己关键时候出了洋相,小师妹笑两下可以,别人笑可不行,小胖子也知道眼前的这位天蓬元帅实力非凡,当下脸色一红,冲着天蓬元帅就大声喝骂起来。 天蓬元帅面对小胖子的痛骂居然毫不气恼,一晃掌中的亮白银枪笑道:“小胖子,一看你平时就是好吃好喝舒服的日子过惯了,原本你小子这一手雷法看的本帅还真的有些心惊,不过没几下你小子就原形毕露了,也是,像你这中纨绔子弟,能学出两手能耐就不错了,又怎么会舍得下苦功,能出乎其类拔乎其萃呢?本帅念你年幼无知,还不给我闪退一旁……” 天蓬元帅一番略带嘲讽的话顿时刺痛小胖子自尊心,小胖子知道自己绝不是这个天界大将的对手,当下也只好臊眉耷眼的退了下去,文辉正想安慰几句,抬眼间见到自己的女儿文雨兮脸上带着笑意,当下虎目圆睁,喝道:“雨兮,你笑什么?没规矩!” 文辉乃是十三局的儒将,很少对下属发脾气,众人也从来没有见过文辉对晚辈发过这么大的脾气,当年刀云萝和范大海这姐弟二人拜在董伯召门下,平时调皮捣蛋到处惹祸,不敢见师父董伯召的时候都是先来找文辉,文辉也总是嘻嘻哈哈的替这两个孩子打马虎眼,可此时面的自己的女儿,文辉却丝毫不留情面的怒喝了出来。 文雨兮冷不丁被文辉一声怒吼,当下豆大的泪珠便含在了眼眶里,文辉见状继续喝道:“哭,你还有脸哭,你给我憋回去,要是憋不回去,你就不是我的闺女……” 文辉这番话说的有点狠了,宋明娇听着有些刺耳,当下也只是捅了一下文辉,并没有阻拦文辉管教女儿,宋明娇心里也清楚,小胖子顶着那么大的压力出了洋相,这要是遇到心路窄的孩子,这一脸的笑意兴许能要了人家的性命也说不定。 眼看着文辉冲着自己的大孙女大呼小叫的,老局长周杰老爷子不干了,冲着文辉喝道:“文辉,你小子喊什么,喊什么?你喊别人我老人家管不着,你冲我大孙女穷嚷嚷就不行,自家的孙子敬师不到学艺不高,还不许人笑几声,岂不闻知耻而后勇?博文,不就是一个屁吗,多大点儿事啊,就冲你刚才那几下子,就比大多是人都强,去,带你妹妹一边儿玩去,我老人家看看,谁他妈欺负我大孙女……” “我说你们几个小不死的有完没完了,小胖子不行你们再找几个靠谱的行不,再穷白话,爷爷我可就冻成干尸了……” 众人闻言抬眼一看,这不看则可一看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么一会工夫,狗皮道身上已经盖满了白霜,一开口呼呼的往外喷白气,柳相如见状急道:“老祖宗,还是看我的,你忍着点,就算是劈折了一条半条老胳膊老腿儿的,也总比冻成干尸强……咔……轰……” 柳相如话音未落,只见文雨兮扬起手臂冲着狗皮道就挥出了一记雷刃。 第1623章 天风地雨鬼神惊 炽白色的雷光劈在天河之箭上,狗皮道浑身猛地一颤,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文雨兮一道雷刃挥出手下不停,接连出手就是五六道炽白色的雷光挥了出去,文雨兮所施展出来的雷刃,乃是当初跟着老局长祭山时,受到雷光灌顶时忽然悟出来的法门,这种雷刃和小胖子以及柳相如所施展的天雷和九天玄雷不同,这两种雷法需要采集相应的雷霆之气,以身悟道使得自身的气息和相应的雷霆之气形成共鸣,才能施展出来,而风雷双刃中的雷法乃是传自于龙鳞洛书之中,其原理是最高效率的利用空气中的正负离子,通过分离重组空气中的正负离子从而产生雷光化为己用,从这角度上来说,雷刃修习起来并不需要像小胖子和柳相如那样下苦功,最大限度不受自身修为的局限,只要精神头够足,这雷刃便可以不断地施展出来。 接连几道炽白色的雷刃使得狗皮道心中大喜,眼看着自己身上的白霜又渐渐褪去,狗皮道心说话小丫头你可别那个小胖子似的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真格的就是个半吊子的雷法。 端坐在白马上的天蓬元帅一时间也被和小姑娘惊呆住了,一个愣神的工夫文雨兮已经发出十来道炽白色的雷光,最后一道雷光劈出之时,只听“当啷”一声脆响,小姑娘童心未泯,拍着双手原地蹦蹦跳跳的欢呼了起来,狗皮道只觉手上一阵轻松,那只天河之箭竟然被文雨兮的雷刃劈落在地。 天河之箭劈落在地时,端坐在白马上的天蓬元帅猛然惊醒,狗皮道当即跳着脚就冲着这个天界上将痛骂了起来,此时狗皮道心知自己不是人家的对手,打不过人家还不兴痛快痛快嘴吗,当下也不顾还有孩子在身旁,什么脏就骂什么,就连一向脸皮最厚的老局长周杰老爷子都听不下去了,急忙出口拦住了狗皮道,道:“老祖宗,你骂人家我可没意见,不过你是不是得注意一下,这里可还站着孩子呢?”狗皮道闻言眼眉一挑,道:“小不死的,孩子怎么了,孩子早晚还不得长大,就那点事儿人家早晚不都得明白,现在的孩子都早熟,我说的这些个,你家的大孙子未必就听不懂……” 狗皮道这一番痛骂,白马银枪的天蓬元帅可火了,当下巴掌一挥,只见一道银光直向天蓬元帅而来,但见天蓬元帅双臂一较力,再次拉开了那张天河长弓,刚才射出去的那只天河之箭赫然又出现弓弦之上。 狗皮道骂归骂,心里知道这位天河上将不好惹,眼看着人家再次搭弓上箭,当下这位道门的老前辈猛地大喝一声道:“不好,这孙子又要放箭了,快趴下……”话音未落一道银光闪现,直向狗皮道而来。 此时的狗皮道已经来不及考虑刚才救了自己的那道金光是怎么回事了,急忙一哈腰来个就地十八滚便躲了开去,这一箭射空后天蓬元帅再次一招手,天河之箭再次出现在弓弦之上,只听得弓弦嗡嗡作响,天河之箭不停地向狗皮道射来,几个回合之后狗皮道便坚持不住了,再怎么说对方手里的天河之弓乃是天界神器,自己能躲过几个回合已经不善了,这要是换做一般二般的角色,恐怕早就玩完了。 眼看着又是一道银光向狗皮道而来,狗皮道心说话完了,这辈子算是交待在这了,死爷爷我可不怕,就凭我狗皮道这一身的能耐这个身份,在阴间在阳世基本上都是一样的,在哪都是吃香的喝辣的人物,关键是这一次死的有点憋屈。 狗皮道胸脯一挺挺脖子一梗梗,便摆出一幅慷慨就义的气概,眼看着狗皮道已经避无可避,柳相如大喝一声纵身而起:“老祖宗不可,天河之箭射中必要魂飞魄散,快走……”话音未落柳相如双手高举掌中的雷光桃木剑猛地向那道银光劈去,只听“咔”的一声闷响,那道银光轰然而落,而柳相如也被震得倒着飞了出去,雷光桃木剑崩起来数丈有余,片刻之后“噗”的一声扎进了泥土里,大半拉的剑身都没到了泥土中。 狗皮道见状一怔,猛然间似乎反应过来了什么,当下纵身一纵一把将雷光桃木剑抽了出来,仔细摸了摸一下剑身这才说道:“相如啊,挺好的一把剑,这么使真糟蹋东西……” 天蓬元帅闻言瞥了一眼柳相如,冷冷的说道:“好小子,你倒是有些见识,本尊虽然贵为天界上将,但是也并非嗜杀之人,今天本尊心情大好,你们都可以走,不过这个老叫花子么,你休想活命……” 天蓬元帅话音刚落,一挥手的工夫又将天河之箭招了回来,上将军轻车熟路的搭弓上箭,狗皮道见状顿时吓得魂不附体,白光一闪的同时只见一道金光又向天河之箭射去,天蓬元帅见状眉头一皱,忽然挥舞着手中的长枪往前一指,那道金光顿时化为万点金光四散而去,眼看着这支天河之箭就要穿透狗皮道的胸膛,四散而去的万点金光忽然又汇聚在在一起,挡在狗皮道的身前化为了一座金色的莲台,天河之箭飘在空中嗡嗡作响,金色的莲台旋转不停,一时间二者对峙在一起不分上下,端坐在白马上的天蓬元帅冲着众人环顾了一眼,随即便将目光锁定在了寒雨的身上,只听天蓬元帅冷哼了一声:“不自量力……”但见天蓬大将手中长枪一抖,万道寒芒只向寒雨而来,眼看着寒雨一心不得二用,刀白羽刀白翎兄妹二人同时发出数道刀罡直向天蓬元帅劈了过去,去不料这数道刀罡根本抵不住天蓬元帅发出的这万道寒芒,万道寒芒震碎了数记刀罡之后势头不减,继续向寒雨袭来。 寒雨见状也只好紧咬牙关,指间指诀一变,两座溢彩生辉的莲台忽然在头上盘旋起来,万道寒芒扎向寒雨的一瞬间,顿时被这两朵莲台发出来的五彩光芒化去,天蓬元帅微微一怔,随即点了点头,道:“三花聚顶,没看出来,你这个丫头倒是也有些手段……” 话音刚落但见天蓬元帅掌中亮白银枪一挥,一道凌厉的枪影直向寒雨扎来,枪影未到寒雨便感到了这一股凌厉的杀气,当下也是眉头紧皱紧咬牙关,两朵溢彩生辉的莲台合而为一护在身前,“轰”的一声巨响之后,枪影和莲台同时消失不见,寒雨闷哼了一声,倒退了数步才稳住身形。 寒雨几乎尽全力挡住了天蓬元帅的一击,另外一头狗皮道那里边可就顾及不到了,就在这两朵莲台消失的同时,另外一座莲台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天河之箭嗡嗡作响,眼看着就要穿透狗皮道的胸膛,就在这时,陡然间又是一道金光闪耀,“轰”的一声巨响过后,空气中传出一股巨大的震荡,直接将狗皮道震的凭空翻了几个跟头才稳住身形,与此同时天蓬元帅胯下白马仿佛受到了惊吓,撩起两只前蹄发出一声嘶鸣,“哒哒哒哒”在原地打起了转,马上的天蓬元帅挂住亮白银枪,一手紧拽缰绳一手不停地的抚摸着马脖颈,安抚了好一阵白马才稳定了下来,天蓬元帅手搭凉棚四下观望,猛然将目光定格在峡谷一侧的山石上,众人循着天界上将的眼神看去,只见一位灰布掩面一袭灰色衣袍的汉子出现在陡峭的山石之上,汉子站在山巅迎风而立,掌中一把金光闪闪的长弓分外显眼。 天蓬元帅一抖掌中银枪高声喝问道:“尔乃何人,胆敢冒犯天界上将?” 灰袍道人闻言点点一笑,道:“天界上将,我看天界上将也不过尔尔,徒有其名无有其实而已,若不是仗着你手里的那张天河之弓和亮白盘龙枪,你就是个扫地打酱油的角色,这把天河之弓乃是用天界神龙的龙骨龙筋所致,天界神龙的龙魂又被封印在这柄亮白盘龙枪中,你只不过是沾了这两件神器的便宜而已,我问你,尔敢抛下兵器,与某一战乎……” 天蓬元帅闻言冷笑道:“尔等凡夫逆子好大的口气,亮白盘龙枪和天河之弓乃是天道所受,凭什么令本将舍去兵刃,既然尔等凡夫逆子不惧生死,本将就先送你上路……” 话音刚落天蓬元帅开弓搭箭,一抖手“吜”的一声,一道银光直向灰袍汉子电闪而去,灰袍汉子见状不慌不忙,一伸手亦是开弓搭箭,一道金光直向天河之箭而去,“轰”的一声空气中又是一阵巨大的震荡,天蓬元帅胯下战马再次嘶鸣不已,此时的天蓬元帅也顾不得再次安抚自己的坐骑,当下一抖手中的亮白盘龙枪,一道银光激射而出,化为一道银色的长龙直向灰袍汉子电闪而去。 灰袍汉子见状波澜不惊,伸手虚空一抓,山间的碎石无风自舞,无数道细小的旋风将状如恒河沙数的碎石席卷了起来,只听灰袍汉子朗声喝道:“岂不闻地雨天风鬼神惊……”一语未毕,状如恒河沙数的碎石化为无数凌厉的剑气直向银龙射去。 第1624章 柳相如戏天马 刹那间状如恒河沙数的碎石宛如雨打沙滩一般向银龙袭去,端坐在白马之上的天蓬元帅见状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自己掌中的这只来自天界的银龙之魂居然在位灰袍汉子面前不堪一击,已经化为道道剑气的碎石将银龙之魂扎的支离破碎混体鳞伤,伤痕累累的银龙之魂在空中盘旋片刻之后,不等扑到灰袍汉子近前便嘶吼着又朝自己飞了过来,这时天蓬元帅一晃掌中的亮白银枪,当下就准备将这只银龙之魂收回到那只亮白盘龙枪中。 灰袍道人见状并没有出手阻拦,身形一晃几个起落之间便来到了峡谷中,众人见状啧啧称奇,唯有白秀珠看着这位灰袍道人有些痴愣愣的发呆,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天蓬元帅收回银龙之魂后,当下座下猛地一夹白马,白马得到主人召唤,当即仰天嘶鸣一声直向灰袍道人而去,赶到近前的天鹏元帅不答话挺枪便刺,灰袍道人见状不慌不忙不躲不闪,伸出三指直向亮白盘龙枪的枪尖儿抓去,蓦然间天鹏元帅只觉一股大力将枪尖儿牢牢的捏在了手里,心下大寒的同时双臂一较力猛地往回一扥,但见灰袍道人指间忽然松了开来,一个没留神这位天界上将一侧歪好悬没从马背上栽下来。 但凡马上的将军,临阵之际很少有忽然卸力的招法,这倒不是因为他们不懂,而是因为他们不愿意以这种方式取胜,两军交战之时,往往会有几个叫阵的将军,群架开打之时这些武将必先打上几阵,这样做的目的一来是为了试探对方的实力,二来是鼓舞大军的气势,这种场合下马上的将官基本上都会采取硬碰硬的打法,你强我就得比你还强,你硬我就得比你还硬,你的着家伙什兜头灌顶砸下来,我就得来个双臂擎天给你挡回去,这个时候要是你要是不敢硬接,就算是靠着闪转腾挪赢了对方,那也起不到鼓舞军心的作用,反而还会激发起对方的士气来。 天蓬元帅这一枪猛地刺过来,这是典型的两军阵前的打法,天蓬元帅乃是天界上将,统领天河八十一万水军,自然有两下子,在两军阵前绝对不能丢人现眼,虽然此时自己已经被贬黜天界,可是这一身的傲气尚在,可灰袍道人乃是道门中人,打法讲究个灵活多变,只要能打赢就行,还管你什么鼓舞士气稳定军心吗,况且这里也没有什么千军万马。 天蓬元帅一个侧歪好悬没有从马上栽下来,当下急忙手持亮白盘龙枪在地上一支,借着这股力道才稳住身形,天蓬元帅心中火起,张口打了一个唿哨,胯下白马再次嘶鸣一声,张牙舞爪的又向灰袍道人而来。 这一次天蓬元帅心里加了小心,单凭掌中这一把亮白盘龙枪便与灰袍道人斗在一处,灰袍道人似乎在武术上并不精通,除了一些基本的步法以外,一招一式的都显得稀松平常,不过这稀松平常的招式却也足够应付了,但见得银光闪耀之中灰袍道人闪转腾挪,虽然一时间看似被逼得有些手忙脚乱,但是仔细一看这位灰袍道人却也是有惊无险。 二人这一斗便是三十个回合不分胜败,灰袍道人似乎并没有要对这位天蓬元帅下狠手的意思,一招一式似乎在有意闪躲,而天蓬元帅则是不然,一出手招招狠辣,不一枪将这位灰袍道人扎个透心凉就出不了这口恶气。 眼看着灰袍道人闪转腾挪轻而易举的便躲开了自己的枪招,座下战马也是急得在原地来回“哒哒哒哒”的绕圈子,天蓬元帅心里一着急当下猛地一跃而起,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挥舞着亮白盘龙枪直接和灰袍道人展开地上的决斗,舍弃了坐骑的天蓬元帅身法似乎灵活了很多,一时间枪影林立直逼得灰袍道人接连后退,杀的正兴起的天蓬元帅根本顾不得其它,只是一味的向灰袍道人身上刺去,众人见状心里都不禁暗自替这位灰袍道人捏了一把汗。 不到十个回合,天蓬元帅就凭着掌中的亮白盘龙枪将灰袍道人逼到了一块巨石之前,灰袍道人后背紧贴着巨石挥舞着双臂护住自己的周身要害,天蓬元帅可不管那个,专挑你身上要紧的地方刺,灰袍道人不敢大意,二目炯炯有神,盯着舞动的枪尖儿一刻也不放松,天蓬元帅的枪法也是迅捷绝伦,不过几次即将扎在灰袍道人身上的时候,都被灰袍道人一巴掌拍到了一边,工夫不大直气的这位天蓬元帅暴跳如雷。 站在一旁早已经缓过一口气的狗皮道斜着眼睛看着这位灰袍道人,微笑着点着头看着眼前的局势,似乎对灰袍道人的安危一点也不担心,柳相如见状走到狗皮道身前,道:“老祖宗,你看这位灰袍前辈……” 狗皮道眼睛一眯笑道:“小子,人家打得都不急,你看眼儿的还着急吗,告诉你,这两位人物可都没把看家的绝活拿出来呢。”柳相如闻言又道:“老祖宗,你说他们还没用上看家的本事?可我看他们斗成现在这样可就不含糊了,这可不是一般二般的人能达到的水平……” 狗皮道闻言轻声喝道:“你懂什么,要收拾了这个天蓬元帅不难,天蓬元帅的本事稀松平常,可是身上的家伙什着实了得,而且此人号称是从天界贬下凡间来的,听着这词儿不怎么陌生,但是这里面的意思可就颇有些耐人寻味了,从此人身上的行头来看,这话倒不像是假话,这一身的行头可不比寻常,不说别的,单说这银龙之魂,可就不是世间可有的东西,再说那匹马,看似只是一匹普通的白马,实则不然,这匹白马应该是天界的天马……” “天马?”柳相如闻言朝着那匹白马又瞥了两眼,道:“老祖宗,你怎知这是一匹天马?我看着稀松平常,没什么啊……” 狗皮道闻言唾了一口,道:“呸,你小子能看出来个屁,天马并非还是凡间之物,乃是一匹可以畅游天河的神马,能让自己的坐骑一并贬下来的,这位天蓬元帅兴许真的没有说假话,不仅如此,弄不好这位天蓬元帅还是谦虚着说的,就这匹天马,小子,以你一己之力都奈何不得人家,你信不信?” 柳相如闻言一扑棱脑袋,道:“我不信,不就是一匹马吗?”狗皮道瞥着眼睛瞪了柳相如一眼,道:“小兔崽子,爷爷我再强调一遍,那不是一匹马,那是一匹天马……” 柳相如闻言笑道:“老祖宗,这样,要说让我柳相如同时对付这天蓬元帅和座下这匹白马那我是白给,可要说单独面对这匹马的话,老神仙,不是我吹,我柳相如出身什么家庭,那是正宗的道门祖庭神族世家,岂能惧怕一匹马?” “嘿呦,好小子,有点意思,怎么,你小子是不是看上那匹马了,这个爷爷可得给你说清楚,你要是想趁着这个机会练练手儿,活动活动筋骨涨涨能耐开开眼界,这个爷爷我倒不反对,不过你小子可别有贪念,这匹天马可是被贬下来的,天马就是天马,可不是凡夫俗子可以驾驭的,这个天蓬元帅是奉命镇守这不周仙凡界的,只要这不周仙凡界尚在,天蓬也就会一直存在,如果这不周仙凡界不在了,天蓬元帅也就在世间消失了,你说他完成了使命回到天界也行,你说他没有完成任务自裁谢罪也对,总之,其中道理,全凭一个‘悟’字……” 柳相如闻言嘻嘻一笑,道:“老不死的,有你说的那么玄乎吗,世间都说老虎屁股摸不得,今天小爷我就非要骑骑这匹天马不可,也尝尝这天界的宝马良驹骑上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柳相如说罢也没向众人打招呼,往前走了两步伸手从地上摸起一块指尖般大小的石块,柳相如冲着那匹白马假么假式的招呼了几下,白马打了个响鼻儿,瞥了一眼柳相如眼神中尽是不屑的神色,狗皮道见状一捂嘴蹲在一旁嘻嘻哈哈的嘲笑了起来,柳相如见状心中大怒,当下指间猛地一弹,那个指尖大小的石块直向白马呼啸而去。 眼看着这颗小石子就要打字啊白马的后臀之上,但见得白光一闪,白马那一束长长的马尾轻轻一扫便将那枚小石子扫了开去,狗皮道见状又吭吭哧哧讥笑了起来,柳相如见状心中更是火大,心说话我这一指之力虽然不敢说有多强,可是打在人身上还没有谁能防得住,没想到你个老杂毛的屁帘儿倒挺好使,我他妈让你嘚瑟,想到此处的柳相如一哈腰从地上捡起一大把小石块来,指尖一较力,石块不停地向白马后臀上打去。 此时的白马紧紧地盯着自己的主人,只要发现天蓬元帅处于下风,便及时冲上去勤王护主,可偏在这个时候柳相如这小子冒坏,白马扫了几尾巴之后发现柳相如还没完没了,一个没留神居然被一颗石子当中,当即疼的白马仰天嘶鸣了一声。 第1625章 惊喜 天马发出一声嘶鸣顿时引起了天蓬元帅的警觉,天蓬元帅匆忙间回头一瞥,见到柳相如正在招惹自己的那匹白马,嘴角微微一扬居然未做任何表示,当下手中加劲继续挥舞着掌中的亮白盘龙枪向灰袍道人攻来,道道凌厉的枪影直扎的灰袍道人身后的石块上烟尘四起,斑驳的枪痕留在石块上令人不禁触目惊心,而灰袍道人此时依旧不慌不忙,气贯全身之时周身凭空出现了数道旋风,将斑驳的枪影尽数化为无形。 天马一声嘶鸣之后恼怒异常,当下抬起一只后蹄直向柳相如尥了过去,这一尥刚好踢中了一块柳相如刚刚弹出的一枚石子,石子经白马蹄子一踢直向柳相如激飞而来,柳相如没有料到还会出现这个状况,当下也是一时情急,挥舞着掌中的雷光桃木剑便向这枚石子打来。按照柳相如的设计,自己这一挥之力白马定然无法抵挡,这一下非揍得天马急眼不可,这东西要是急眼了就好办了,只要它敢冲到小爷的近前,小爷给他来个鹞子翻身,一纵身小爷跃身上马,也尝尝骑着这天马是个什么感觉。 柳相如想的是挺好,可是真打起来柳相如却是暗暗吃了一惊,只听“帮”的一声闷响,柳相如这一剑拍中那枚石子的时候便感到手臂一阵酸麻,没想到天马这一踢之力竟然如此霸道,那只紧握着雷光桃木剑的手猛地一颤好悬宝剑没被震得脱了手,虎口剧痛欲裂,此时的柳相如心乱如麻,急忙向剑身看去,自己的手臂酸麻无比没有在意,可是这柄雷光桃木剑却闪失不得。 发现雷光桃木剑无碍,柳相如这才放下心来,雪白的天马没有料到柳相如不仅能接住自己这一下,居然又将这枚石子打了回来,一个没留神这枚石块正中天马的后臀,雪白的后臀上顿时出现了一个掌心般大小的血印,这一下天马不干了,仰天嘶鸣一声,一尥蹶子仰着头便向柳相如撞了过来。 天马的速度非常迅捷,柳相如只是匆匆一瞥的工夫,便见到一道白光直向自己冲来,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天马那张呲牙咧嘴的马脸已经冲到了近前,柳相如也是急中生智,趁着天马这一嘴咬下来的时候猛地撤步闪身,一把攥住天马脖颈上的白鬃,手臂一较力身形往上一跃,这就要往天马的身上骑去。 眼看着自己纵身一跃的工夫就可以上了马背,柳相如心中也志在必得,可就这一瞬间的工夫,空气中忽然一股巨大的劲力迎面扑了过来,纵身而起的柳相如不等骑到白马身上便被这股劲风拍了下来,这一拍之下柳相如顿时被扇到了一旁,天马脑袋一扬的工夫柳相如掌中白鬃脱手,直接落在了地上。 这一幕在场众人都看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文辉眉头一皱,心说话相如这小子真不懂事儿,这是什么时候,这个节骨眼儿上你再出了点儿什么事儿,我们众人该怎么处置?心里这么想的可是见到柳相如被天马摔了一个跟头的时候心里又不急着起急来,匆匆一瞥之际只见距离最近的狗皮道人满脸嬉皮笑脸的样子,料想有他看着相如应该不会出什么大问题,于是便继续关注天蓬元帅和灰袍道人之间的战斗。 天马将柳相如拍倒在地后,当即尥起两只前蹄猛地向柳相如踩了下来,柳相如一个就地十八滚多躲了开去,等到重新站起身来的时候才发现,这匹白马果然是匹天马,就在白马的背后,居然生有一对翅膀,虽然这对翅膀长得并不大,不足以令这么大的一匹天马腾空翱翔,但是这一对翅膀可不白给,从刚才那一下子上的力道来看,这要是被人家拍了个正着,不骨断筋折那也差不多少。 当下柳相如一抖掌中的雷光桃木剑继续朝着天马而去,一剑刺出之时数不清的细小电弧便“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天马似乎使得这九天玄雷的威力,猛然间一惊又是嘶鸣了一声,四蹄在原地不停地转着圈子“哒哒哒哒”的踏出一片凌乱的马蹄印,柳相如见状心中大喜,心说话只要你知道害怕就行,不怕你有能耐,就怕你不知道害怕,有道是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只要你知道害怕,小爷就有法子收拾你。 想到此处柳相如将掌中的雷光桃木剑往前一递,这把雷光桃木剑虽然锋利,但是柳相如并不想给天马放血,雷光桃木剑触碰到天马身上的时候,无数细小的电弧当即传到了天马的身上,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天马仿佛受到了巨大的折磨,既不敢向柳相如猛冲撒野,也不敢奔到自己主人近前求救,当下也只好在原地跳着脚的嘶鸣,柳相如见状心里大喜,当即一把拉住了天马的白鬃,身形一跃便骑上了马背。 这一下天马可不干了,有道是忠臣不事二主,要是天马谁想骑就能骑两圈的话,那这就不是天马了,那他妈是自行车。柳相如一上马背双腿猛地一夹马肚儿,直接就给天马来了一个下马威,柳相如那也是打小练的童子功,腿上的气力着实不小,这么使劲儿的一夹,天马受不了了,当即尥起两只前蹄身形高高的竖了起来,想将柳相如从自己身上掫下去,柳相如好不容易才翻身上马,岂能让它轻易的将自己摔下来,天马崩的越直站的越高,柳相如双腿夹得越紧手上白鬃抓的越狠,天马吃痛急忙放下了两只前蹄,有了上次对付千里驳龙驹的经验,此时的柳相如也有了一定的手腕,天马一认怂我就松松劲儿,要是天马自恃出身高贵,那小爷非折磨死你不可。 天马再有心智,那也没有人的智商,几个回合下来天马已经变得老实了许多,柳相如也是有意的嘚瑟,骑着天马挥舞着雷光桃木剑猛地在后臀上的一拍,天马猛地往前一冲围着狗皮道“哒哒哒哒”的便踩出一片的马蹄印。 狗皮道嬉皮厌脸的看着柳相如道:“孙贼,你想眼馋爷爷是不是,告诉你,这东西你也就只能在这过过瘾,一会你董师伯把那个天蓬元帅封印了,嘿嘿,你小子可就没得玩了……” 柳相如闻言猛地一惊,疾呼道:“老不死的,你说谁,我哪个董师伯……” “你小子还有几个董师伯啊,我让你小子搁我这穷嘚瑟,去你妈的……” 话音未落狗皮道猛地挥出一记掌风,这一巴掌直接拍到了天马的后臀之上,天马吃痛猛地蹿了出去,直向天蓬元帅而来。眼瞅着天蓬元帅和这位灰袍道人已经打斗了将近百余个回合不分胜败,陡然间发现自己的坐骑上端坐一人,手持雷光桃木剑直向自己奔来,天蓬元帅也是大吃一惊,一愣神的工夫只听灰袍道人厉声喝道:“相如,还不给我退在一旁……” 灰袍道人说罢当即纵身而起,挥舞双掌便直向天蓬元帅而来,刹那间风起云涌,空气中忽然闪现出无数道耀眼的寒芒,柳相如下意识的将雷光桃木剑横在胸前,天蓬元帅见状一抖手中的亮白盘龙枪,道道枪影也向灰袍道人而去,寒芒和枪影撞在一起顿时引起一阵巨大的震荡,柳相如身形不稳直接被震飞了出去,天蓬元帅见状一晃银枪翻身上马,人借马力再次舞出一片凌厉的枪影直向灰袍道人扎来,灰袍道人周身上下忽然浮现出数道细小的旋风,将凌厉的枪影绞碎后空气中又是一片肃杀之气传出,但见得灰袍道人忽然在原地消失不见,蓦然间只听“嘭”的一声闷响,天蓬元帅“哇呀呀”惊呼一声直接被拍下马来,这时人群中忽然传出文辉的声音:“老董,你是老董,你没死……” “哈哈哈哈……”灰袍道人一声大笑之后,伸手将自己脸上的灰布扯了下来,众人见状当即喜极而泣,白秀珠俏丽的面容上顿时流出两行热泪。 柳相如从地上爬起来后惊呼道:“董师伯,真的是你,哎呀呀,老不死的说是你我还没有反应过来,董师伯,你回来真是太好了,你的伤……都好了吗?” 这位一袭灰色道袍的中年汉子真是十三局二处处长董伯召,董伯召冲着柳相如点了点头,道:“相如啊,你长大了,涨能耐了,刚才我都看见了,你的雷法已经有所小成,对了,还有博文和雨兮,你们都不错,相如啊,师伯没事了,一点事儿都没有……” 柳相如闻言也顾不得倒在一旁的天蓬元帅,直接飞奔到董伯召身前,道:“董师伯,你真的好了,这可是……这可是天大的惊喜啊……”“哈哈哈哈……我这算什么惊喜,天大的惊喜还在后面呢……” 董伯召说罢径直走到众人近前,道:“孙局,文辉,还有老局长,诸位,这段时间让大家费心了,伯昭在此谢过……”话音未毕白秀珠飞奔而至一脑袋扎进了董伯召的怀里,老局长急忙一把捂住了和文雨兮的眼睛,董伯召急道:“秀珠啊,有话回去说,大家都看着呢……” 众人闻言当即转过身去,异口同声的说道:“没看见……” 第1626章 方士一门的祖师爷 白秀珠闻言当即反应了过来,脸色一红当即从董伯召怀中钻了出来,沈三郎笑嘻嘻紧走两步,道:“老董,董处长,可以啊,有道是小别胜新婚,不过你这小别可让我们大家着实出了一身的冷汗,那什么,我看着你这身行头不赖啊,哪儿捡来的……” 董伯召笑道:“好你个沈小三,我刚回来你就挤兑我是不是,告诉你,别看这身道袍土是土了点,但是你小子想穿还真没这个资格……”沈三郎又道:“那是那是,老董,你身体都康复了?可喜可贺啊,等这事儿完了,你小子要是不置酒摆席犒劳犒劳大家,可不够个人物……”董伯召闻言怅然道:“我知道,这一次苦了你们大家了,我老董,再次谢过大家了……” 老董话音刚落就要俯身冲大家鞠躬,文辉见状急忙拦住道:“老董啊,行了行了,置酒摆席怎么谢都是后话,眼下咱们眼前可是还有个尾巴没有处理干净呢,老董,看你刚才那两下子,伤一好这能耐也跟着涨起来了,陈蕾,你过来给老董瞅瞅……” 文辉说话间便冲着葛陈蕾挤了挤眼睛,葛陈蕾见状当即明白了文辉的意思,急忙走上前来冲着董伯召微微一笑,董伯召见状也只好伸出手来,葛陈蕾探出三指轻轻的按在董伯召的脉搏之上,号了片刻之后脸色微变,颤巍巍的惊呼道:“董师兄,你……你的心窍也开了……” 董伯召闻言有些不好意思的答道:“那个……葛师妹,其实我也是……那个……赶巧了,对对对,就是赶巧了赶巧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醒来他就成这样了,我也弄不清楚这是不是开窍,就是觉得,他这个……” 葛陈蕾看着闪烁其词的董伯召忽然伸开双臂拉住了董伯召的胳膊,眼含热泪道:“董师兄,你不要骗我,你是不是,真的见着他了……”董伯召闻言一怔,有些不敢正视葛陈蕾的目光,支支吾吾的道:“葛师妹,你说我遇见谁了,我依稀的记得当日好像是给我配药来着,后来的事他就……我就……这个……他那个……诶,等等,这个一会再说,那什么,白羽,你过来给我搭把手,先把这个天河上将给拾掇了再说……” 董伯召逃一般离开了葛陈蕾,刀白羽见状急忙轻轻的安慰了一下自己的妻子,这才紧走两步跟上了董伯召,来到那位被拍下马来的天蓬元帅近前,只见刚才还牛逼哄哄的天河上将此时耷拉着脑袋,掌中那把亮白盘龙枪也脱手了,董伯召脚尖一挑将那柄亮白盘龙枪挑了起来,在手中挥舞了几下之后一抖手又抛给了这位天蓬元帅,天蓬元帅一脸吃惊的看着董伯召,道:“这位上仙,你要放了我?” 董伯召闻言淡淡一笑,道:“天蓬,我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的真身在哪里,你当年确实是天界上将,不过,你撒谎了,不是你被贬下凡间,而是你受不了天界的约束,思凡偷偷而来,对?” 天蓬元帅闻言一怔,本欲开口但是嘴唇微动了几下却一语皆无,董伯召又道:“天蓬,据说当年你也是一介散修,不过你比我们都幸运,早生了三千年,有机会赶上这天门大开的机会,不过这也正是你的不幸,你虽然经历过开天门往蹬天界脱胎换骨,但始终就还是忍不住天界的约束,我不是什么上仙,一样可以将你收拾的卑服的,因此我根本不羡慕你们这种所谓的神仙,根据上古奇书《方术宝策》中记载,商朝太宗太甲年间,出了一位非常了不起的方士,他的名字叫伯尹,这位叫做伯尹的方士一生苦修方术,乃是方术一门承前启后的一位了不起的人物,以至于后带来的大方师徐福都对这位老前辈赞不绝口,伯尹中年时曾经入朝为官,在商太宗门下担任天师一职,这个天师和道门中的天师不是一个概念,而是当朝的一个职位,其职责跟明清二朝的钦天监基本类似,原本商朝定国之后逐渐兴盛起来,可是这位商太宗太甲确实不怎么着调,肆意妄为鱼肉百姓,三朝元老伊尹迫于无奈只好将太甲流放,去给祖父商汤守陵,伯尹作为当朝的天师,认为太甲无道自己也有责任,于是便主动申请和太甲一道为商汤守陵,三年后,在伯尹的言传身教之下,太甲幡然醒悟,后来伊尹还政太甲,太甲励精图治,又开创出了一个新的局面。伯尹见到太甲改邪归正,当即辞官归林,终生以方术为业……” 董伯召说到这里的时候,地上的天蓬元帅低头默然无语,刀白羽见状小心翼翼的走上前来,道:“董师兄,那位伯尹……”董伯召看了一眼刀白羽,道:“白羽啊,别急,听我慢慢往下说……方士虽然在商朝中期开始形成,但是当时的方士还没有形成独立的门派,世间的方士也都是散修,每一位方士也都有自己的洞府,封神大战之前,世上有志之人可拜入三清门下,成为道门老祖级别的人物,但是还有些散修没有正式拜师,但却有幸受到过道家老祖的指点,散修无法像诸如杨戬、李哪吒那般时常接受师傅的指点,只能隐居在林泉中独自领悟,当年伯尹一心向道,陪同太甲守陵面壁思过三年,视为有功有德,因此便得到了十二金仙之首广成子的指点,至此之后,伯尹突破了修习上的瓶颈,修为大涨……” 刀白羽站在一旁默默地听着,匆忙回头间见到众人都围了上来,董伯召干咳了一声继续道:“伯尹修习方术已有大成,研发出来不少的新的方术,太甲病逝之后,伯尹广收门徒因材施教,由此天下方士开始逐渐汇聚于伯尹的门下,也是从此开始,方士一门才逐渐建立起来。一百五十年后,一场大水淹没了商朝都城亳城,导致生灵涂奈无数人无家可归,伯尹率领大批方士出山救治人,那个时候伯尹已经将近二百岁了。伯尹率领众方士治病救人,为盘庚迁殷做出了突出的贡献,三清道祖门弟子众多,对伯尹的善举大加赞赏,盘庚迁殷之后不久,伯尹得道飞升,获得了通过天门往蹬天界脱胎换骨位列仙班的资格,这伯尹,也即是方士一门的祖师爷……” 听到这里沈三郎忽然走上前来,道:“老董,这些你都是从那打听来的,听起来可够悬的……”董伯召回头看了一眼沈三郎,道:“沈小三,眼下我们中间,只有这位伯尹前辈走过这扇天门去过天界,如果走过这通天之路,你要是也想脱胎换骨位列仙班的话,倒是可以求一求这位伯尹大人……” “啊呸……就他,他不就是个看守不周仙凡界的天蓬元帅吗,还开天门还方士一门的祖师爷呢……” 不等沈三郎说罢,只听董伯召又道:“沈小三,其实你们大家,都误会了我们的这位方士祖师爷了,他阻挡你们,其实是不想让你们开启天门而已,因为他确实是从天界中逃出来的,你们说说看,天界那么好,被人们传的神乎其神,他又为什么要逃出来呢?” 文辉闻言紧走两步,道:“老前辈,果如这位上仙所言乎……”伯尹闻言瞥了一眼文辉,道:“跟我不用拽文嚼字,你说普通话我听得懂,这位上仙,所言句句属实……”众人闻言顿时大惊,文辉闻言笑嘻嘻的又道:“嗨,我说老祖师,您有话直说好不好,你以为我们也是来浑水摸鱼,准备开天门混进天界里面的吗,误会,都是误会,其实我们是国家的官人,来这里也是阻拦他们开天门的……诶我说伯尹老祖师,既然你都已经登上了天界,为何又逃出来了呢?你跟我们说说,天界里面是个啥样子……” 伯尹闻言瞪着一双眼睛看着文辉,嘴唇微动欲言又止,文辉看罢多时急道:“我说老祖师,有什么话您倒是说啊,这把我急得……”董伯召见状急忙拦住了文辉,道:“文局,你要是也想像这位伯尹老祖师一样,大可找个清静的地方,让老祖师将天界里面的情形给你讲个清楚说个明白,不过我们可不听,其实我们也好奇的紧,但是我们胆子小,不敢听……” 文辉闻言一愣,当下就反应了过来,于是找补道:“啥天界不天界的,你以为我文辉稀罕呢,其实我就是那么一说,就算真有天界我也不稀罕,诶对了,老董,有个不好的消息要告诉你,咱们局的镇局之宝番天印丢了,眼下可就指望着你和寒雨了……” 董伯召闻言淡淡一笑,道:“文局,关于番天印的事情,就是你不说我也会说,其实要说最为熟悉这枚番天印的,应该就是我们这位方士一门的祖师爷伯尹了,至于广成大仙的番天印为什么会滞留在人间,还是因为这扇天门,据说当年伯尹大人进入天路往登天界,就是靠着这枚番天印,对……” 第1627章 麒麟弩封天河将 伯尹没有回答董伯召的话,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董伯召又道:“当年封神大战之后,玉虚门下的十二金仙大破黄河滩诛仙阵,这老十二位有一个算一个都耗费了将近千载的道行,因此只能回到各自的洞府去重新修行,这其中有部分弟子改道入释,后来成了释门中的大佛,由于当年封神大战的动静终究还是太大,给世人带来的影响也太过久远了,因此这十二大金仙以及三清道祖决定开天门往蹬天界重新修行,十二金仙之首的广成子依靠番天印在天路之上留下了路引,也只有依靠番天印才能识别这些路引,从而不会迷失在这段天路中,换句话说,人间只有获得了番天印之人,才有机会通过天路最终往蹬天界……” 说到这里的时候董伯召转过头来环顾了众人一眼,继续道:“其实这枚番天印,就是广成子故意在人界,用来迎接可以位列仙班之人信物的,所以,我们这位方士祖师爷伯尹大人,对咱们局里的那枚番天印,是在熟悉不过了……” 听到这里沈三郎眨了眨眼睛,又道:“老董,这个不对,假如真像你说的那样,可是这天门早就关闭了啊,这数千年来可没有一个人能往生天界位列仙班,我们再往前看,从封神大战到秦朝,这段时间也有七八百年了,这段时间天门应该还没有彻底关闭,也即是说肯定有人通过这扇天门到了天界,这些人去天界肯定要带上番天印,可是这东西带走了,难道广成大仙还得专门再派人把这玩意送回来?” 董伯召闻言莞尔一笑,道:“沈小三,就你小子能嘚啵,要真如你所说的那样,这件事只能由广成大仙自己来做了,人家在天界修行的好好的,时不时的麻烦人家走这一遭,一来二去的人家总有烦的时候,其实靠这番天印通过天路直抵天界倒也无需那么麻烦,只需要在身上印上那么一下就好了……” “老董,你可拉倒,谁不知道这番天印的厉害,这家伙专打脑门,印上就好不了,普通人脑浆迸裂当场气绝身亡,就算是有道行的大仙被打中脑门,轻则道行尽失重则立时毙命……” 不等沈三郎继续说下去,文辉笑嘻嘻的接过了话茬,道:“我说沈小三,你耳朵是塞驴毛了还是怎么事儿,你哪只耳朵听见老董说要把这番天印盖在额头上了,人家说是盖在身上,身上你懂不懂,比如说扣在你后背上,肚子上,脸上手上脚上,反正不扣在脑门上就行,老董,是不是这个意思?” 董伯召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文局长果然还是聪慧过人,既然人界封神大战已了,妖邪之物便不会像之前那般丛生,因此当年种种神器便不需要再留下了,当然了,也有部分神器因为各种原因遗失了的,亦或是无法带走的,就比如我手里的这件家伙什儿……” 说话间董伯召一伸手掌中忽然多出来一把溢彩流光的弓箭,董伯召拿着这把弓箭冲着伯尹晃了晃,道:“伯尹老前辈,您看这把弓箭,比您的那把天河之弓如何?”伯尹抬眼只是轻轻一瞥便露出了一丝不可思议的神情,长着大嘴支吾吾的指着这把弓箭,终究还是没有说出一个字来,董伯召见状淡淡一笑,道:“伯尹,这东西你认识,其实这东西你说出来没关系,并不涉及天机,也不会给你带来天劫,博文,你过来……” 董伯召冲着小胖子一招手,小胖子当即美的屁颠屁颠就跑了过来,冲着董伯召亲热的喊道:“董师伯……”董伯召闻言点了点头,伸手摸了摸的脑袋,道:“把你的手伸出来……” 小胖子闻言当即将胖乎乎的小手伸了出去,董伯召伸手在的脉搏上号了片刻,忽然一出手点在了的后心之上,陡然间的剧痛使得小胖子当即脸色一变泛起了白眼儿,随即董伯召伸手用弓弦在小胖子的指尖上轻轻一划,一道深紫色血剑便滴在了那把溢彩流光的弓箭之上。 小胖子的血液滴在弓箭之上后,弓箭当即剧烈的燃烧了起来,不多时便化为一片紫金色的火焰,董伯召手持这团金色的火焰慢慢的向送去,虽然剧痛难当,但是下意识的还是向后退缩想躲避这团火焰,可老董手上的劲力岂是能摆脱的,正在小胖子呲牙咧嘴的时候,这团金色的火焰忽然“倏”的一声钻入了的体内,紧接着董伯召一伸手便在后背上推宫过血,半晌之后小胖子才缓过神儿来。 小胖子不明所以可是老局长却心知肚明,眼看着一脸委屈的,当即紧走两步一脚踢在小胖屁股上,骂道:“你个小兔崽子真他妈不识好歹,你董师伯把这么好的一件物件传给了你,你小子还他妈在这傻逼逼的愣着,真他妈给我老人家的脸都丢尽了,还不赶紧的跪下给你董师伯磕头……”说着老局长一脚踢在小胖子腿关节处,小胖子当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小胖子正要给董伯召磕头时,去见董伯召急忙将拉了起来,道:“周局不可如此,伯昭可受不起,那什么,我就是来传话的,今日我代替你师……咳咳,传你这把后羿弓,以后你要用这把后羿弓多行善举,如果心存不良为非作歹,将来自有收你修为之人,你要谨记……” 急忙俯身下拜,随即董伯召又在耳边耳语了几句,边听边点头,还时不时的冲着董伯召比比划划,等到小胖子美的屁颠屁颠的走回去时,文雨兮撅着小嘴跑了过去,道:“二师兄,给我看看呗……” 一伸手便将后羿弓唤了出来,文雨兮刚刚伸出手来便猛地缩了回去,摇了摇头道:“二师兄,果然是个好东西,这把弓我可碰不得,要烧人的……” 哄着文雨兮在一边看自己的这把后羿弓,董伯召对着伯尹又道:“伯尹老前辈,你原本是方士一门的老前辈,按照我们的说道儿,你是老祖宗级别的人物,我们应该把你高高的供奉起来,给你摆上四季果品不时的供奉,可是现如今情况却有些不同了,你乃是天界之人,又是从天界中逃出来的,说是在这里镇守不周仙凡界,实则你根本出不了这方圆十里的范围,这是擅自逃出天界的惩罚,按照我们道门中的说法,这是一种禁制,当然了,民间的说法也可以成为是一种诅咒,总之伯尹老前辈,你的神魂已经被扣在了天界,即便是你自领天劫,也无法像人一样魂归地府再世轮回,伯尹老前辈,你说,我们该如何伺候你才是?” 伯尹环顾众人一眼,忽然走到自己那匹白马身前,道:“当年我往蹬天界,在天界担任天蓬元帅,掌管八十一万天河水军,现如今却落得个魂飞魄散的下场,也罢,既然我逃出天界,甘愿在这里镇守这扇天门,永不开启……” 董伯召闻言点了点头,道:“伯尹,那你自己回去,不过,我要重新再给你加上一道封印,以免你道心不稳,自行冲破禁制为祸人间,孙局,恐怕要委屈你一下了……” 一直没有出手的孙连海紧走两步,道:“老董,你这话何意?”董伯召淡淡一笑,道:“孙局,伯尹掌中的亮白盘龙枪中,封印着天界小白龙的龙魂,要彻底看住伯尹,只有您身上的那把麒麟努了……”孙局闻言点了点头,一把将麒麟努抽了出来,伸手摸了片刻喃喃的说道:“老朋友,多年未用了,没想今日再次启用之时,竟是咱们分别之日,也罢,你本是神器,落在我手中也是委屈你了,还是送你去该去的地方……” 孙局说罢便将麒麟努交给了董伯召,董伯召接过麒麟努看了一眼伯尹,伯尹当即翻身上马,冲着众人抱拳拱手施了一礼,当即一拽马的白鬃,白马嘶鸣一声,一头向地下的土坑栽去,空气中一阵轻微的震动传出,众人抬眼再看,只见土坑里出现了一座白马银枪的石雕,董伯召一挥手,但见数道绚丽缤纷的光芒闪过,九枝麒麟努箭围成了一个正圆形,将伯尹的石雕围在了中间,众人见状啧啧称奇,董伯召眉宇间微微一皱,刹那间狂风大起飞沙走石,众人掩面而退,风平浪静之后只见伯尹石雕和麒麟努已经被埋了起来,查哈拉乌沟山口又恢复了平静。 这一幕只看得沈三郎高兴的手舞足蹈,当即打算冲着不周仙翁和看山野叟也骂上一通解解气,却不料转身一看,那两个老者早已经溜之大吉,众人刚刚都沉浸在重见老董的喜悦当中,谁也没有发现二人是何时溜走的,正在懊悔不已的时候,却见狗皮道一挥手,道:“好了,我的事情做完了,爷爷也该走了,你们好自为之……”不等众人挽留,狗皮道身影一晃便掠了出去,董伯召见状摇了摇头,道:“咱们也走,也去见识见识那面可通天界的天门……” 第1628章 奇门遁甲 董伯召说罢便施展出御风之法,眼前一阵飞沙走石,眨眼间便将查哈拉乌沟山口的浓雾吹散,众人顺着山口往里一看,只见前面乃是一片皇家远园林般的庄园,其中座座古色古香的建筑错落有致,有楼阁有亭台,有山石有流水,奇花异草芬芳,飞禽走兽伶俐,真是一片世外的桃源。 董伯召率领众人沿着山口往里走去,等到了进了这座庄园众人才看出端倪,原来这座庄园的布置也暗合了五行九宫八卦,且别说一般二般的凡夫俗子能不能找到这里,就是能找到这里,进的来恐怕也出不去。 众人沿着庄园中的幽径慢慢向前走去,边走边看心情颇为舒畅,一时间曾经经历的种种磨难似乎都已经不值得一提,而眼下即将所面对的一场大战似乎也抛之脑后,董伯召仔细的辨认幽径前的路引,别看这么一座并不是很大的庄院,但是走起来却颇为一些时间,众人在其中穿梭不止,已经接连走了好几个小时,却发现依旧还徘徊在庄院的外围景观边缘。 柳相如背着雷光桃木剑早已经是大汗淋漓,老局长也是走的双腿发软呼哧带喘,宋明娇见状急忙走上前来,一把将老局长背上的文雨兮抱了下来,道:“雨兮,你多大了,还要人家背着你,你看看,周爷爷这一把岁数了,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儿呢?”文雨兮被宋明娇这么一说当即也有些不好意思,周杰老爷子闻言嘿嘿一笑,道:“明娇,老吓唬孩子干嘛,雨兮不是还小吗,再说了,别看我老头子这一把岁数了,身子骨也不比你们年轻人差多少……”说话间老局长伸手也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 沈三郎看着众人累的呼哧带喘,急忙紧走两步道:“我说老董,这地方看着也不大啊,怎么走起来这么费劲,要说能耐我沈小三不敢夸口,可是要说这脚头儿,我沈小三平时走个十几里地跟玩儿似的,我说,要不咱们先歇歇喘口气儿得了……” 董伯召闻言停下身来,道:“沈小三,你以为我不想让大家歇歇吗,这地方看着普通实则其中大有乾坤,你知道我们为什么在这里走起来这么费劲?”沈小三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道:“老董,这个你可就小看我了,我要是连这个都看不出来的话,那就白在十三局混那么久了,这庄园里的幽径,那可都是按照九宫八卦布置的,看似不长但是一走起来才知道,蜿蜒曲折的实则长的很,老董,我说你干脆就直说得了,我们还得走多久?” 董伯召闻言笑而不答,转身冲着大家喝道:“大家鼓起精神头儿,这里面可不能歇,一歇下来我们可就很难走出去了,相如,你是大师兄,给你的师弟师妹们做个榜样,老局长,要是坚持不住了,我背你走一段……” 老局长周杰老爷子闻言一摆手,道:“老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噢,你说我老了,老么咔嚓眼的成了你们的累赘了是不是,我说你小子这能耐一涨,也跟文辉那小子似的,长了一双势利眼了是不是?”“诶诶诶,我说老局长,您老人家不满意老董我没意见,你摔葫芦可别带上瓢啊……” 三人这一通吵嚷,众人闻之一乐,顿时精神高涨,继续跟着董伯召向前走去,又走了一段时间,孙连海忽道:“不对,不对啊,这里面不单单布下了九宫八卦阵,还有奇门遁甲之术……” 孙连海说罢众人顿时大惊,董伯召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孙局是当代道门中阵法的大家,果然看得清楚瞧得明白,其实这庄园里的小路,不是因为九宫八卦曲径通幽而显得异常难走,而是其中布下了奇门遁甲的缩地之法,孙局,奇门遁甲乃是上古阵法的绝学,这个您应该知道,这缩地之法,也并非没有先例……” 孙连海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当年三国时期蜀汉丞相诸葛孔明,便是道门中深谙阵法的大家,尤其是那一手奇门遁甲玩得精熟,实在令我等后辈汗颜……” “孙局,此言差矣……”说话间文辉也气喘吁吁的赶了上来,道:“众人皆知《三国演义》状诸葛多智近妖,实则不然,我倒觉得,三国时期真实历史情况在于《三国志》和《三国演义》之间,既没有演义那种夸张的成分在里面,其中也绝非单凭军师大将的智谋,但凡历史上的大分裂时期,俗世间总会出现几个道门中人出来搅局,这就好比是路边棋摊上看眼儿的人,人家在棋盘上杀的正酣,总有那么几个有点水平的人出来指指点点,看着冷冷清清的街道,只要棋摊一摆,不到一刻钟保证围满了看眼儿的人群,三国曹刘孙,三大家族可都没短了去邀请山间的隐士,这些隐士可都不白给,曹阿瞒请出了谋士郭嘉,孙大眼儿请出了周瑜,刘大耳儿请的是南阳诸葛,可要说这里面最厉害的,可瞒不住我文辉……” 孙连海闻言笑道:“哦?文辉,你小子也懂三国……”文辉道:“孙局,看您这话说的,我文辉也是正经的大学毕业,虽然是理工类的,但是也玩过……读过原着,要我说鲁迅老前辈有句话说的也不对,不是状诸葛多智近妖,而是状诸葛之妻多智近妖,别看人家英子长得不咋的,但是人家有能耐,能耐大大滴,据说诸葛孔明身上的衣服,都是人家英子一针一线缝出来的,而且还暗含了八卦之理,知道为啥诸葛孔明家不缺钱吗?” 听到这里沈三郎也来了兴趣,道:“文局,这个和人家有钱没钱有啥关系啊,再说了,堂堂一朝的丞相,还能没钱花吗?”文辉闻言又道:“沈小三,你懂个六啊,人家英子那一针一线都暗含了八卦阵法,同样材质的衣服,别人要穿三年,人家诸葛孔明能穿十年,当年刘备刘大耳儿织席贩履发了家,你知道为啥?” “为啥?” “不为啥,不要小看人家刘大耳儿,这个刘大耳儿也对着九宫八卦略懂一二,他编出来的草席草鞋什么的,比人家的都耐用,质量好就是王道,销售额上去了自然利润就多了……” “我说文局,你可别扯犊子了,地球人都知道,刘备发家那是靠着张老三卖了祖业,要不然到死刘备也拉不出队伍来,那老哥仨,一个织席贩履一个是卖绿豆红枣的,哪一个有钱?都他妈穷的叮当的,也就张老三有俩糟钱儿……” “诶呀呀沈小三,你说的不假啊,虽说人家张老三卖肉的肯定比那哥俩趁钱,不过论本事,张老三其实也不差,张老三虽然文武双全,但是别忘了,我们现在看的是阴阳术数,刘大耳儿和诸葛孔明都懂一些阴阳术数,曹阿瞒懂得稍微多点,所以有点小自信,孙大眼儿就不行了,全靠着手下的几个略懂的人物,周瑜和鲁老四死了之后,可就指着陆老七了,像什么诸葛恪之流,都是半吊子二百五,说有两下也有,说能耐那水平还拿不出手……” 老局长看着众人说的热闹,当下也气喘吁吁的紧走两步,道:“文辉,你小子又搁那穷白话什么呢,什么叫鲁老四陆老七的,你连鲁肃和陆逊在家行几都考证出来了?” 文辉嘻嘻一笑,道:“老局长,这个我还真的没考证过,不过我估摸这他们应该是这么个论法……” “切……文辉,你小子嘴里到底有没有点实在的……” 文辉嘻嘻一笑又道:“老局长,您别急啊,我的意思是说,眼下这座奇门遁甲,之前可有先例,当年那是哪一场战役来着,诸葛孔明和司马老匹夫为了抢军粮,就干过这么一票,运用木牛流马和奇门遁甲抢了司马老匹夫的军粮,这奇门遁遁甲的缩地术,其实就是把实际长短的距离缩短了,你走一步等于人家走十步,所以你看着人家就在你眼前晃着,可无论你怎么使劲儿就是追不上人家,为啥,就是人家一起步就比你快,眼下人家不周仙凡界里的人成了诸葛孔明,我等众人,可都成了司马老匹夫了……” 孙连海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文辉,你小子说的倒是也有点道道儿,老董,你也没有破解之法吗?”董伯召闻言苦笑道:“孙局,我要是能把这奇门遁甲破了,还用得着跟你们一起走吗,奇门遁甲精妙无比,非常人可以参透,我最多也就是比你们体力充足一些罢了……” 这时小胖子也赶了上来,道:“各位师叔伯,我知道谁能破解此法……” “谁……” 小胖子摇头晃脑的说道:“普天之下当然只有我师傅能破解了……” 老局长闻言当即大怒,道:“你个小兔崽净说没用的,你师傅他人搁那呢?就是现在蹦出来现破也晚了三秋了……” 老局长话音刚落,柳相如背着已经睡得迷迷糊糊的文雨兮也赶上前来,道:“周老头,博文说的一点不差,您不想一想,咱们可是一来一回,等回去的时候能破掉这奇门遁甲之术,那也行啊……” 第1629章 惟有隐者留其名 老局长闻言瞥了一眼柳相如,道:“你小子考虑的倒多,回来的时候指不定还是怎么回事呢,诶我说老董,咱们这是往哪儿走啊,怎么我看着不像是往外走的方向啊?” 董伯召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老局长,我们并不需要往外走,这一片不周仙凡界看着虽然不大,实则其中包罗万象,一山一水一草一木都很有讲究,我们不能像穿越普通庄村那样行走,只要走到居中的那座八卦亭上即可……” 众人顺着董伯召的指向看去,只见庄园中一座半高不高的假山上赫然矗立这一座凉亭,凉亭的样子也很普通,没有想象中那般雕梁画栋的样子,但是依稀的可以看出来,这只凉亭上有八个角,暗含八卦之妙。 又过了不短的工夫,众人终于赶到了这座假山之前,董伯召环顾众人道:“各位,我们可以在这里喘口气歇一歇了,渴了饿了的先吃点喝点补充一下体力,一会我们上山,可还有不少的路要走……”沈三郎闻言道当即席地而坐,将身上的吃食全部拿了出来分与众人,道:“我说老董,这座假山咱们还要走多久啊,可别一走又是大半天,我倒是还坚持的住,可老局长和孩子们,我看要不……” “沈小三,你他妈少拿我老人家打镲,要不然这样,咱俩伸伸手,看看是你小子这两下不含糊,还是我老人家老当益壮……”沈三郎闻言嘻嘻一笑,又道:“老局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咱们当然可以坚持了,可是那两个孩子呢,你看看博文,这个小胖子都累毁了,你看看那个吃相,再看看雨兮,诶呦呦,眼睛都睁不开了,把他们留下也不是个事儿,可是带着走他也……诶呦呦,要我说,老局长和宋处长留下看着看着孩子,相如跟我们一起上山就行……” 周杰老爷子闻言一怔,都是多年出生入死的老同事了,又何尝猜不透沈三郎心思,沈三郎并非是嫌弃这老小几人,而是一旦赶到不周山前,所面临的可是一场殊死的搏斗,沈三郎这是在保存实力。宋明娇听闻此言心里也是一阵的不是滋味,按理说这次行动根本没有她的份儿,但是作为十三局的处长,别人都冲上了第一线自己却留在家里,这位自尊心极强的女处长肯定不干,要说一起出生入死她不怕,况且文辉也跟在一起,就是死也能死在一起,可唯一的变数就是孩子,想当年宋明娇没有结婚前,不畏生死毅然决然的跟着众人下了秦皇陵地宫,关键时候若不是秦处长和大少爷柳寒水拼命营救,恐怕此时宋明娇也被封入了秦皇陵地宫中,自己的性命豁得出去,可是要她豁出去雨兮的性命,这位女强人的心一下子就坚持不住了。 文辉回头看了一眼柳相如后背上的文雨兮,又看了看正在狼吞虎咽的,道:“行了行了,沈小三,来都来了,把谁撂下也不合适,既然大家都有份儿,那就是我们的命了,兴许这一次我们也不会那么倒霉,再说了,不就什么一百单八那叫什么来着,魔星还是叫啥来着,总之爱啥啥,我就不信,凭咱们的能耐还搞不定这些人,实在不行,我他妈直接毁了那扇天门,到时候看谁还敢穷嘚瑟……” 众人在假山脚下休息了一阵,吃饱喝足自后当即由董伯召带路,直向山顶上的八卦亭而去,刚才走在平地上的时候众人就已经有些吃不消了,陡然间换成了山路,众人感觉脚下的道路愈发的艰难,眼看着那座八角凉亭离着很近,可是走了大半天的工夫好似还在原地打转,又走了片刻后文辉实在有些忍不住了,当即冲着山顶上的凉亭大骂了起来:“这地方是他妈谁设计的,真是要多损有多损,挺好的地方非整进去个什么九宫八卦奇门遁甲,真他妈是吃饱了撑的,有这个工夫干点啥不好啊,我他妈这一脚深一脚浅的,走了这大半天的工夫还在原地打转悠呢,诶我说老董,你说那个搬山仙翁和那个看山野叟什么的,哦对了,还有那个隐贤庄的不周仙翁,他们是怎么习惯下来的?” 董伯召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道:“文局,你以为搬山他们是什么了不得的货色呢,就是几个看门的而已,你看看咱们现在,在人家的地盘里走几步路都这么费劲,人家不用跟咱们硬碰硬的动手,直接打开大门请咱们进去,你说没进来之前,咱们谁能看出这里面的弯弯绕?只要踏进来再想回头可就难了,所以咱们只有眼下这华山一条路,我们的对手比我要强大的多,但是文局,越是在艰难的时候我们越要坚定信念,我老董不怕什么鬼神,只相信一个,人定胜天……” 董伯召这一番话说的掷地有声,虽然言语间已经带出来气喘吁吁的样子,但是众人闻言还是精神大振,白秀珠拍了一把柳相如,道:“相如,把雨兮给我,你背了很久了,一会说不定要……你要保存体力……”柳相如见状咧嘴一笑,道:“大师娘,怎么我柳相如背着您干闺女,您还担心啊,放心,我没事,不单我没事,一会雨兮醒了,让她自己下来走就行了,等到了不周山前,那些什么一百单八这个那个的老实的退在一旁还则罢了,要是一个个不服不忿非要开天门去天界逛逛的,我柳相如敢说一剑一个管杀不管埋……” 白秀珠闻言“噗嗤”一声就乐了,这时小胖子也走了过来,道:“大师娘,放心,我们没事,大师兄这话说的不假,只要吃喝管够,对付那些个零碎儿就包在我身上了……” 又走了一会,沈三郎忽然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此时季节乃是深秋初冬季节,可是这里的光线还挺足,沈三郎看着太阳若有所思,摇头晃脑的说道:“诶我说,各位,你们谁能给我解释一下,我怎么觉得咱们已经走了整整一天了,可是这里为什么还是艳阳高照的样子,我倒是觉得,现在应该已经到了太阳落山的时候了……” 老局长闻言边喘边笑道:“我说沈小三,你他妈真是越活越回旋了,刚才不是都告诉你了这里布下了奇门遁甲之术了吗,怎么,这种情况很特别吗,当年诸葛武侯利用奇门遁甲之术,连东风都借的来,别说这区区几个时辰了,行了,别啰嗦了,大家都加劲走两步,等到了八角亭,就算是走出来了……” 众人这一走又是大半天的工夫,一路无话,赶到这座八卦亭前已是疲惫不堪,董伯召指着亭前一幅对子说道:“你们看,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柳相如放下背后的文雨兮,甩了甩胳膊念了起来:“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隐者留其名……诶诶诶,这不对啊,这不是李太白《将进酒》诗里面的一句吗,这写的也不对啊,是饮者,不是隐者……” 文辉走到近前仔细的看了两眼,道:“相如啊,你再仔细看看,这一副不是对子的对子,不是早就有的,应该是新刻上去的,喏,你看,地上还有些残留的木屑,还有,这茬口可都是新鲜的……” 柳相如闻言又仔细的看了几眼,看罢多时这才点了点头,道:“大师伯,不错,还真是新刻上去的,是谁赶在我们头里了,难道是看山野叟和不周仙翁那两个老不死的?” 董伯召淡淡一笑,道:“就凭他们,你太看得起那两个货色了,在这不周仙凡界里,看山和不周就是个不起眼的角色,若不是他们不受这奇门遁甲的制约,根本进不到这里,这是来人给我们留下的刻痕,也是给我们的提示,不周仙凡界中有一百单八位仙道之人,实力如斯依旧没能打开那扇天门,就说明要开启天门并不容易,你们再看看这几根柱子,上面明显还有霜降的痕迹,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冥军大潮正是从这里通过了的,冥军大潮中阴魂众多,阴气浓郁导致这里凝结出了白霜,一百单八位仙道高人为了开启这扇天门调动如此大规模的冥军大潮,嘿嘿,这动作和着实不小,看来对方这一次势在必行,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文辉等众人短暂了休息了片刻,董伯召抬头看了看天色,道:“孙局,我看时辰也差不多了,要不我们现在就……”孙连海闻言环顾了众人一眼,眼看着众人脸上虽然挂满了疲惫之色,但是眼神中却露出坚毅不拔的精神,当即冲着董伯召道:“老董,我看行,趁着现在一鼓作气,只是这八卦亭……” 不等孙连海说罢,董伯召迈步走进了八卦亭,一伸手“啪”在八根亭柱上各拍了一掌,只听一阵“咔啦啦啦”的声音传了出来,众人眼前的情景忽然旋转了起来,郁郁葱葱的园林好似空间模拟图一样慢慢的重叠在了一起,这一幕只看得众人啧啧称奇,冷不丁又是“咔”一声,八卦亭猛地一晃,旋转的情景戛然而止,抬眼再看,只见眼前出现了一条笔直的大道,大道两旁树立着不少石雕,大道正前方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映入眼帘,柳相如见状急道:“这……这就是传说中的不周山……” 第1630章 天火引路 老局长眼看着不远处的不周山激动不已,当下一马当先走上了这条大道,文辉紧跟在后,抬眼仔细观瞧大道两旁的石雕,只见这些石雕造像刻的栩栩如生,有些是人物一看便知是上古文明的人物,有些则似乎是传说中的人物,文辉边走边看,忽听沈小三伸手一指,道:“文局,你看,那个雕像是不是共工……” 文辉抬眼看去,只见一座石雕上雕刻这一个浑身被波涛包围的中年汉子,中年汉子身形倾斜,眼睛微闭额头前倾,似乎是在猛烈的撞着什么,文辉点了点头,道:“沈小三,不错,经你这么一说,这座石雕还真有点共工的样子……”文辉话音未落沈小三又指着这个石雕后面的一个造像道:“文局,看来我猜的是对的,刚才那个确是共工无疑,你再看看这个,绝对是女娲补天……” 二人一说众人都围了上来,聚在一起开始品头论足,老局长见状一把将文雨兮抱了起来,道:“行了行了,都瞎吵吵什么,赶紧走,咱们是干什么来的,走马观花的吗……” 众人沿着笔直的大道向前走去,越往前走越觉得阴冷异常,文雨兮冷的直搓小手打着哈气,老局长见状骂了句:“不是说这里是不周仙凡界吗,不是说眼前的就是不周山吗,怎么这里冷的这么厉害……”说话间老局长就要脱下外套给文雨兮披在身上,柳相如眼疾手快,当先脱下自己的外衣给文雨兮披上,道:“周老头,赶紧的把衣服穿上,您这把老骨头可禁不起这么折腾……”老局长闻言不怒反喜,转过身来冲着众人喝道:“诶诶诶,你们听见没,这大孙子我老人家算是收着了,这可是比亲孙子还亲……”“拉倒,爷爷,我倒是想给你披件衣服呢,我这衣服您老人家不是看不上么,您总说我穿的衣服有浓厚的资产阶级的调调,怕把您自己染变了色……”周博文说罢众人顿时大笑,周杰老爷子闻言勃然大怒,当即扬起巴掌冲着周博文怒喝道:“好个小兔崽子,翅膀硬了是不是,敢跟爷爷顶嘴了是不是,我他妈打死你……”小胖子周博文可不白给,见状当即躲到了文辉的身后,文辉笑嘻嘻拦住了老局长,道:“我说老局长,您这是干什么,都是自己的大孙子,手心手臂都是肉,倒是我这不成器的女娃给大家添麻烦了……”“女娃怎么了,岂不闻巾帼不让须眉,谁说女子不如男,我就看女娃挺好……”文辉闻言眼睛一瞪,喝道:“雨兮,还不给我滚下来,大家都轮着背了你一路了,这么大了还不懂事吗?” 文辉等正家长里短的穷白话,董伯召和寒雨同时停下了脚步,二人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的喊了出来:“不对,这不是冷气,也不是阴气,是阴气和死气混合在一起的气息……”二人说罢中人顿时都停了下来,白秀珠掏出一枚阴符凭空丢了出去,这张阴符尚未落地便“噗”的一下着了起来,蓝紫色的火苗只烧了一半便灭了,白秀珠捡起那张烧了一半的符纸仔细打量了片刻,道:“不错,你们看,这里的阴气和死气几乎是一比一的比例,可是这不周山乃是一座上古名山,怎么会凝聚如此浓厚的阴气和死气呢?” 众人闻言急忙上前来围观,这时董伯召淡淡的说道:“没什么好奇怪的,冥军大潮中阴魂数以百万计,虽然一个阴魂身上的阴气和死气微乎其微,可是这些微乎其微的数字乘以百万之众,那也是一个了不得的数字了,不过大家不用担心,这些阴气和死气持续不料多久,我们应该问题都不大,不过老局长和这三个孩子……”葛陈蕾闻言早就掏出了备好的药丸,文雨兮和周博文老老实实的吞了下去,柳相如见状嘻嘻一笑,道:“师姑,我又不是孩子,我不吃……哎呦……哎哟哟……我吃,我吃还不行么……”老局长见状嘿嘿一下,接过药丸也吞了下去。 众人沿着大路一直往前走,这条大路上并没有什么阵法,也没有什么奇门遁甲缩地之法,因此众人走起来也比较轻松,虽然眼前弥漫的阴气和死气令众人有些不大舒服,但是众人依旧强忍着继续前行,又走了将近一刻钟的工夫,大路周围已经没阴气和死气笼罩的严严实实,能见度极低,除了眼前一座若隐若现的山峰,几乎看不清大道上的情形,董伯召越走眉头皱的越深,这时葛陈蕾急忙掏出丹药来,道:“大家快过来把药丸吃了,否则的话越走阴气和死气越浓,眼下觉不出什么来,等以后再想将阴气和死气逼出来,可就难了……” 众人闻言当下赶到葛陈蕾近前分食丹药,可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浓雾中忽然传出一声鬼狐狼嚎般的声音,柳相如闻声当下一把抽出雷光桃木剑横在胸前,冷不丁只听到小胖子周博文“嗷”的一嗓子喊了出来,随即便跑回来躲到了柳相如的身后,柳相如急道:“博文,你怎么了……”周博文红着脸道:“大师兄,刚才有人……不不不……有鬼掐我的屁股……”柳相如闻言好悬没气乐了,当即喝道:“博文,休要胡说,这是什么地方,怎么会有鬼呢……”这话刚一出口柳相如就反应了过来,这地方怎么没有鬼,多的就是鬼,那冥军大潮就是由百万之众的鬼组成的…… 听见周博文这一嗓子喊出来的时候,众人都围拢了过来,这时只见浓烈的雾气中忽然浮现出无数个鬼影,鬼命面目狰狞可怖,柳相如见状毫不迟疑,挥舞着掌中的雷光桃木剑就劈了下去,这一剑劈下去顿时将这个鬼影一分为二,不过这两片鬼影不久之后又慢慢的合在了一起,柳相如一阵滥砍乱剁也没有灭掉了一只阴魂,心中火起正想开口骂上两句的时候,忽听宋明娇急道:“雨兮,雨兮,你在哪里,雨兮哪里去了?” 宋明娇这一呼喊发现并没有雨兮的声音,众人当即就炸了锅,寒雨勃然大怒,当即气贯全身燃起金莲之火,一抖手数点金光激飞而出,直接驱散了眼前一小片的浓雾,趁着浓雾尚未聚合的时候众人一看,哪里有雨兮的影子,宋明娇见状当即不要命的往前冲去,柳相如见状倒提宝剑也紧跟了上去,此时的文辉也是心急如焚,但是这个关键的时候最需要的是冷静,刀白羽和刀白翎二人对视了一眼,忽然一纵身向后退了出去,见到这一幕白秀珠心里稍安,毕竟在浓雾中走失了文雨兮,谁也不能料定文雨兮一定就走到了前面。 葛陈蕾俯身在地上留下了路引,当即跟着众人继续向前追去,这时忽听“轰轰轰轰”的数声闷响,天空中忽然落下数道天火,这无数道天火漂浮在空气中好似黑暗中的路灯一样点亮了这条笔直的大路,顷刻间阴气和死气被天火蒸腾殆尽,众人抬眼再看,只见大路上前后各有两个人影,正是宋明娇柳相如和刀家兄妹,除此四人之外,根本没有文雨兮的影子,难道说一个大活人就这样凭空消失了不成? 众人赶到近前的时候,宋明娇捂着脸蹲在地上哭了起来,这一下大家都傻了眼,关键时候还是孙连海看出了门道,孙局指着空中的天火道:“我说你们先别着急,看看这天火,好像是……”老局长闻言不爱听了,当即喝道:“我说孙老弟啊,这都啥前儿了,你还有心思看天火,敢情丢的不是你家的闺女……”文辉此时异常的冷静,抬头看了片刻后忽道:“孙局,你是说这天火……哎呦,大家快跟我来,速速赶往不周山脚……” 文辉话音未落便大步的冲了出去,众人见状也之后都跟了上来,小胖子跑的气喘吁吁,道:“大师兄,文师伯这是怎么了,怎么不找小师妹了……”柳相如闻言气道:“谁说不找小师妹了,小师妹丢了文师伯比谁心里都难过,你没看见空中燃烧的天火吗?”“天火怎么了,难道是天火抓了小师妹……”“我说你个小胖子就知道吃,你知道个屁,那不是什么天火,那是赤金火种,普天之下只有咱师傅才有的赤金火种……”周博文沉吟半晌忽道:“噢……我明白了,文师伯的意思是师傅抓走了小师妹,诶,那也不对啊,咱们的师傅也是小师妹的师傅啊,师傅怎么还能抓走她呢……” 刀白羽和刀白翎几个起落之间也追了上来,众人来到大路的尽头,只见一条宽阔的石阶直插云霄,文辉二话不说抬腿就冲,众人登上石阶之时便听倒了一阵若隐若现类似于诵经一般的声音,石阶之上是一处修葺的十分平整的小型广场,广场后面有一座气势恢宏却并不是很高的高台,高台上空无一人,但是高台两侧却分别端坐着两拨人,其中一拨人衣着整齐,手掐指诀正齐声念诵着什么,另外一拨人则是不修边幅,衣着杂乱无章,浑身上下脏兮兮的好像是狗皮道一般模样,孙连海见状忍不住惊呼了出来:“这是终南山的隐士,难道他们已经开始冲天门了?” 第1631章 浩天阵 深三郎闻言走到近前,道:“孙局,你这话什么意思?怎么叫个冲天门?”孙连海看着眼前对峙双方道:“沈小三,你看眼下对峙的双方,口中都念念有词,其实他们都不是白念的,这咒语中都蕴含了强大的咒力,你看看这边衣着整齐的这一方,他们应该就是看山野叟口中所言到的不周仙凡界一百单八仙道了,他们口中说诵出来的咒诀,具有一种强大的咒力,这种强大的咒力具有浓厚的道家风格,一看便知此乃道家的咒术,你再看看他们所端坐的位置……” 沈三郎看罢多时又道:“孙局,他们的位置没有什么明显的规律啊,要是单单拿出来几个的话,我倒是能看得出来,喏,你看那边的几个,他们的坐姿呈现的是九宫格八卦方位,喏,另外一侧的几位道人,他们的位置又呈现出北斗七星的方位,喏,你再看看咱们眼前儿的这老几位,他们的坐姿似乎又是一种似圆似方的位置,可要说这些人合在一起,这……” 老局长闻言急道:“孙局,你是当世道门阵法的大家,你是不是看出什么道道儿出来了……”孙连海闻言点了点头,道:“老局长,诸位,道家阵法博大精深,目前公认最为霸道的阵法,就是九重九的立体阵法,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了,无论是九重九还是几重几,无论是单元阵法还是多元复阵,万变不离其宗,其基本的道理便是将现有的自然因素通过整合重组,以实现最大效率的利用自然因素的目的,当然了,这其中也包括了将自然因素和人本身的因素合而为一,要达到这种修为境界,对于我们凡夫俗子来说,这可谓穷极一生也未必初窥门径,当世道门中人修习阵法者颇多,可不论你修行了多少年的阵法,依旧无法脱离凡夫俗子思想的局限,眼下这座看似不像是阵法的阵法,着实给我上了一课,也让我大开眼界……” 文辉闻言道:“孙局,你能不能说的通俗易懂一些,你这一开口总是打机锋,这谁受得了啊,我们听不懂一会打起来可要吃大亏的……”孙连海闻言淡淡一笑,道:“打起来,咱们要是真的能和这些人打起来,那说明咱们的修为已经成了,你小子就偷着乐去……”孙连海微微一顿继续道:“老局长,各位,你们仔细看,这不周仙凡界的一百单八仙道,他们三人成群五人一组,或九宫或八卦,有北斗七星亦有天圆地方,单说起来这几大阵法都是我们道门中比较常见的阵法,但是如果你们从宏观的角度在仔细看一看,把这些什么北斗七星、九宫八卦、天圆地方等每一个阵法都看作是一个阵胆的话,那么不周仙凡界中的这一百单八仙道,所布成的便不是一座看上去纷繁无续杂乱无章的阵法了,而是道门中早就已经失传的阵法,南斗六星阵。” 众人闻言顿时一惊,按照孙连海的说法仔细看去,老局长周杰老爷子果然发现这些不周仙凡界的仙道布成的确实是南斗六星阵,不过他们在这里摆下南斗六星阵,这又是何意呢? 老局长狐疑间只听孙连海又道:“大家再往另外一边看,从这些人身上的衣着来看,定是终南隐士无疑了,他们常年隐居在终南山中,因此对于穿着打扮并不在意,终南隐士们的修为虽然不浅,但是毕竟还是凡夫俗子,他们这边出来的亦是一百单八人,但是这一百单八人所排列的规矩多了,老局长,您也算是道门名宿了,可看出终南隐士前辈们所摆出的乃是何阵?” 周杰老爷子看罢多时摇了摇头,道:“孙老弟,你是当世道门阵法大家,我老人家在阵法上的造诣可就差多了,单看这些隐士前辈所端坐的位置,似乎是一种塔形的方位,这种方位我老人家曾经见过,当年黄河滩前的一百零八塔,就是这种排列方式……”孙连海闻言点了点头,道:“老局长所言不差,这种塔形的布阵方式正是佛家塔阵的一种,不过众隐士前辈们将这种单一的塔阵进行了改良,改成了一种阴阳相济相辅相成攻守兼备的道门阵法,要是我推测的不错的话,这种阵法亦是一种道门早已失传的亘古名阵,浩天阵。” “什么?孙老弟,你再说一遍,这是什么阵?” “亘古名阵,浩天阵……” “嘶……孙老弟,你这玩笑开的有点大了,四大千古绝阵,公认第一的就是当年太上大道君通天教主在黄河滩前所摆下的那座诛仙阵,你说这些隐士前辈们,所摆的乃是四大千古绝阵第二位的浩天阵?这……” 孙连海闻言又道:“老局长,我可没有跟你开玩笑,也没有跟大家故弄玄虚的意思,你们仔细看,好好的看看这些终南隐士前辈们,仔细看看这座浩天阵,有什么不同?” 众人看罢多时摇了摇头狐疑的看着孙连海,孙连海将目光对准了文辉,文辉看了半天依旧眉头紧锁,这时小胖子忽然举起手来,开口道:“孙大大,我知道,这些隐士爷爷们,摆了两座浩天阵,我们所看到的浩天阵,其实是两座浩天阵合在一起的……” 此话一出口,众人大惊失色,老局长急道:“博文,这是什么场合,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孙连海闻言一笑,走到身前,道:“博文啊,你给大说说,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孙博文小胖脑袋一歪,道:“孙大大,其实单从这座阵法上我也没看出个啥来,但是我觉得,对方的实力应该是明显的高了一筹,但是高出来的这一筹似乎对隐士爷爷们无法造成威胁,他们双方对峙的时候,产生数道无形的劲力我是感觉的出来的,很明显啊,对方在攻隐士爷爷们在守,但凡采取守势的,大多都是示弱的一方,但是对方的阵法似乎无法伤及到隐士爷爷们……” “哈哈哈哈,后生可畏,真是后生可畏,老局长,你得了一个好孙子,真是要恭喜你啊,各位,你们仔细看看,仔细看看那座浩天阵,到底是由多少人布成的?” 老局长闻言急道:“诶诶诶,我说孙老弟,你这话什么意思,一百八佛塔阵我老人又不是没见过,自然是由一百单八位隐士前辈布成的了,其序列为一、三、五、七、九……直至十九的奇数序列共计一百单八之数……” “不对,这不是单单是一百单八人,而是,二百一十六人,这确实是一座复合型的一百单八浩天阵,孙局,好眼力啊,我大胆推测一下,上面一层一百单八位隐士前辈,可看做是阳阵,而下面那一百单八位隐士前辈,可看做是阴阵,二阵一阴一阳,构成了一整座阴阳相济相辅相成攻守兼备的浩天大阵,这种阵法,能够最大效率的利用自然界的因素,将其转化为无坚不摧的浩然正气,孙局,是不是这个意思……” 孙连海闻言点了点头,道:“文局,别看你小子能耐不怎么滴,但是这脑子却好使的紧,老局长,你仔细看看这座浩天阵,从我们这个角度来看确实有些不容易看出来,但是只要细心一点还是能看出点东西来的,上面一层的一百单八隐士前辈,我们从这里看好像是处在同一平面,不过要是绕道正面去看的话,他们的位置应该和黄河滩畔的那座一百单八塔是同一个造型,每一阶到要比前一阶高,最后一阶就要比第一阶高出来将近十个阶层,隐士前辈们毕竟都是凡夫俗子,不能腾云驾雾,又怎么会虚空而坐呢?” 沈三郎闻言一拍脑袋急道:“噢噢噢,孙局,您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您的意思是说,这座浩天阵其实是由两座一百单八佛塔状的阵法组成,上面看得见的为阳,藏在下手的为阴,如此阴阳并济形成了这座空前绝后的浩天阵……” 孙连海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其实我们要是从这面的角度的看过去的,整座浩天阵应该是一个斜着立起来的长方形,阴阳二阵首尾相交,一对十九十九对一……”老局长周杰老爷子闻言摇了摇头,又道:“孙老弟,按你这种说法,这十九对一倒是容易些,可是这一对十九,一个人怎么能扛起十九个人的重量呢?” “哈哈哈哈,老局长,您真是老糊涂了……”文辉大笑着卖弄了起来:“看上去这一对十九没有什么道理,可是别忘了,这可是一座浩天阵,阵法中早已经将各种因素聚合在一起,通过阵法的作用在平分到每一个人的身上,按照我们世俗的眼光来看,一对十九中的一肯定要吃了大亏,而且不一定对的上,而那十九对一可就要轻松多了,实则不然,既然整个浩天大阵乃为一体,又怎么会出现这种分工不均的情况呢,这种大阵容不得一点马虎,一对十九就是可以勉强支撑,也不会持久,一旦出现松动,大阵立毁,如何称得上是千古绝阵呢,老局长,实际上在这浩天阵中,就是一对一……” 第1632章 冲天门 老局长闻言奇道:“哎呀呀我的乖乖,文辉,没想你小子倒看得清楚瞧得明白,要是有了这座浩天大阵,哈哈,看来咱们这一趟真是来着了,有惊无险,这天门咱们算是保住了……” 孙连海闻言摇了摇头,道:“老局长,眼下还不好说,虽然浩天阵看上去固若金汤,但是对方明显还有没发起总攻,你们看,天门现在还没有出现,另外,冥军大潮还没来呢……” “怎么,孙老弟,你的意思是说,对方的杀招还没有出手,那不对啊,既然对方的杀招还没有出手,那为什么在这不周山下和对方摆阵对峙呢?” 孙连海道:“老局长,别忘了,眼下我们所看见的,不过是终南万千隐士的冰山一角,终南隐士人数众多,而不周仙凡界中的仙道只有区区一百单八之数,假如我们不用其他,单用这人海战术,您说这结果会是怎么样呢?” “诶,对呀,这不是挺好的一条计策吗,干嘛不用啊,难道说终南隐士前辈们有什么行为准则道德规范啥的,不许用这车轮打法?”孙连海闻言淡淡一笑,道:“并非如此,终南山万千隐士虽然人数众多,但是单对单个儿对个儿的话,根本不是对方的敌手,终南隐士前辈中,有很大一部分修行的是儒道,所谓的儒道讲究的就是仁者无敌,不要小看这个仁者无敌,单凭这仁者无敌四个字,便可以与存世千载的道门思想分庭抗礼,仁者虽然无畏无敌,但是这是有条件的,可不是在任何条件下对待任何事物仁者都可以无敌,这样理解就片面了,至于另外一部分佛家释门中人,和佛堂里的高僧也有区别,他们并非是我们所熟知传统意义上的佛门弟子,而是一种认可佛门道义的民间散修,归根到底,这些散修还是凭着自身的心念来修行佛学教义,对于佛家释门中的高深法门是没有机会领悟到的,因此这些隐士前辈单从阴阳术法的角度来说,根本无法与佛门弟子相提并论,若是让这些隐士下山,抓个黄皮子驱除个孤魂野鬼兴许可以,但是对付仙道层次的高人,很显然是不够的,因此,终南万千隐士前辈们,只能依靠这种高深的阵法来与之抗衡,这一处阵法就需要耗费二百多人,要与这些仙道之人分庭抗礼,至少要预备三拨人布成三次阵法,才能为我们争取到足够的时间,而另外的隐士前辈们……别忘了对方还有冥军大潮,咱们可以想得出这车轮打法,对方也一定可以想到,因此别看终南隐士前辈人数众多,但是也未必够用……” 老局长闻言又道:“孙老弟,那按照你的意思,接下来我们该做些什么,总不能就这么干看着,人家老少爷们在前线拼死拼活的,咱们看他们的哈哈笑,这可不是咱们十三局的风格……” 孙连海闻言摇了摇头没有开口,这时文辉开口道:“老局长,这事情急不得,对方在这不周仙凡界苦守了这么多年,今朝有了机会决定打开天门,一定是已经算计好了的,眼下可就只有咱们几个可以活动的人了,一步走错就可能影响大局,老董,我说你也别抻着了,人家把你弄走又把你救活,还搂草打兔子给你开了窍,怎么,那人就没给你留下什么话儿,吩咐你怎么暗中操作一下?” 董伯召闻言淡淡一笑,道:“文局,你这脑子倒是没有生锈的时候,其实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老局长有句话说得清楚讲得明白,看人家的哈哈笑不是咱们十三局的作风,那咱们就按着咱们十三局的作风来,你划道儿我们接着,咱们先别急,等着冥军大潮来冲天门的时候再说……” 老局长闻言急道:“诶我说老董,几日不见你小子怎么也学会说风凉话了,你倒是不着急,我大孙女还在人家手里呢,告诉你,大孙女是我老人家带出来,要是我大孙女有个三长两短,我他妈也不活了,明娇,这事怪我,你要是心里不痛快,揍我老人家一顿我老人家也认了……文辉,要不你来……” 老局长这番话说的宋明娇又哭了起来,文辉急道:“老局长,你这是什么话,你把我文辉当成什么人了,别人不知道我文辉心里明镜儿的,在您老人家眼里,雨兮跟您自己亲孙女没什么两样,要是雨兮她真的……那是她的命,怪不得别人……” “诶诶诶我说你们都少说两句行不行,明娇啊,听我说一句,别哭了,你要是相信我老董的话,就听我的,雨兮没事,一点儿事儿都没有,我说老局长,文辉,你们两个可都是十三局的局座,怎么这时候说的话一点水平都没有,雨兮可是秀珠的干女儿,那我老董也算是雨兮的干佬儿了,什么就人家有个三长两短的,什么就您老人家也不活了,您这是埋汰谁呢,告诉你们,在这不周仙凡界里,雨兮的第一身份不是你文局长的闺女,也不是您老局长的亲孙女,更不是我家秀珠的干闺女,她是……” “是谁……” 小胖子闻言当即一举手,抢在董伯召前面道:“我知道,雨兮是我师傅的老徒弟,是我和大师兄的小师妹,有我和大师兄在,谁敢伤害我小师妹……” 小胖子说罢顿时惹得众人有了一丝笑意,文辉见状心情缓和许多,当下又心里又打起了逗孩子的心,来到身前道:“博文啊,我看你好像挺喜欢雨兮的样子,是不是啊?”“那当然了,那是我小师妹,我不喜欢还给谁喜欢去?”文辉点了点头,又道:“博文,那你文师伯我做主了,将来等你们长大了,让雨兮嫁给你做你的媳妇怎么样?”在场众人谁都知道这只是一句戏言,可小胖子闻言一扑棱脑袋,很严肃的说道:“文师伯,这事你可做不了主,我将来娶谁做媳妇,我爹妈说了不算,我爷爷说了也不算,我就听我师傅的,师傅让我打一辈子光棍,我就一辈子不娶媳妇……” “好,好孩子,不愧是秦卓的弟子,别看秦卓没怎么教你本事,你们这几个弟子倒是都挺尊师重道的……”董伯召话音刚落,只见又是一扑棱脑袋,道:“大师伯,你就别蒙我了,过完年我可就十六岁了,按照欧美的传统,这也算是成人了,我这一身的能耐,当然是我师傅教的,我爷爷平时就教我了一些习气的法门,有些还不对,眼下我这一手雷法,虽然只有半吊子,可除了我师傅,谁能教我雷法,其实这些天我早就琢磨透了,我师傅根本就没死,要是我师傅真的死了,大师兄手里的雷光桃木剑是哪儿来的,我手里的这张后羿弓又是哪儿来的,我小时候爷爷就跟我讲过,这可都是我师傅的看家法宝……” “哈哈哈哈……好小子,有出息,你小子跟你爷爷简直是一模一样,要多鸡贼有多鸡贼……”“诶诶诶,伯昭,你这是怎么说话呢,我老人家平时是精打细算了一些,可这怎么能叫鸡贼呢……”“老局长,您这都不叫鸡贼的话,这天底下可就没有鸡贼了,博文啊,你跟文师伯好好说说,你师傅就算是没死,可是你也没见过你师傅啊,你怎么跟你师傅学的本事?”闻言来了兴致,道:“文师伯,这个您就不懂了,古有仙人梦授程知节梦三板斧,今有师傅梦传掌心雷,神仙能在梦里教给程咬金三板斧,我师傅的能耐可比神仙多得多,梦里教我掌心雷有什么了不得的?别光说我,你以为小师妹的风雷双刃是怎么学的?肯定是也是我师傅梦里教她的,在场诸位师叔伯,你们自己说说,谁能教会小师妹风雷双刃的能耐?” 一席话说的众人哑口无言,寒雨闻言几步走上前来,道:“博文,你跟师姑仔细说说,你在梦里见到你师傅,是怎么个模样?”此时寒雨心里非常着急,眼下关于秦卓的线索愈加真实,她心里就越想弄清楚当日在南疆,自己见到的秦卓到底是真是假,听这么一说,寒雨心里也打起鼓来,如果秦卓真的心存恨意,要与众人为敌,又何必梦授机宜,暗中交给三个孩子本事呢,又何况还将自己的雷光桃木剑和后羿神弓也给了这两个孩子。 看着寒雨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师姑,梦里我也看不清师傅的样子,只是一团黑乎乎的影子看不清楚容貌……”寒雨又道:“那你怎么知道就是你师傅呢?”“看能耐呗,这能耐是师傅的拿手绝活,自然只能由我师傅教出来了……” 寒雨闻言当下一怔,心里一阵怅然若失的感觉涌起,众人正在暗自惊愕的视时候,忽听一阵大笑之声传出,抬眼间只见眼前的高台上,不周仙翁和看山野叟二人身前紧扣一人,此人非别,正是刚才在浓雾中失踪的文雨兮,不等众人冲上去拼命,只听看山野叟道:“小胖子,不用给你师傅吹牛逼了,就算是秦卓死而复生,也无法阻挡老朽开天门,孩子们,时候到了,听我号令,冥军大潮,冲天门呐……” 第1633章 南斗主生 见到文雨兮的那一刻,宋明娇顾不得自己的安危就要往上冲,文辉眼疾手快,一把将宋明娇拉了回来,宋明娇也不管拉住自己的是谁,当下掏出手枪对准了山脚高台上的看山野叟和不周仙翁,文辉见状厉声喝道:“明娇,你干什么……”说话间一把将宋明娇手里的枪夺了下来,这时老局长周杰老爷子走了过来,道:“明娇,别着急,这个时候不是我们可以动粗的时候,孩子在人家手里,稍微有点差池,那可就不好收场了……” 也就是这么短短片刻的工夫,端坐在一端的那一百单八位仙道口中的咒诀之声忽然高了一倍,这声音一响刹那间便淹没了终南隐士们口中的诵出来的咒诀,孙临海抬头看去,看了片刻之后神色凝重,低声喝道:“不好,终南隐士的浩天大阵可能挡不住了,隐士前辈们还是不是仙道的对手……” 孙连海话音刚落,忽觉一阵阴风骤起,四面八方忽然涌出数以万计的阴气,空气中的温度再次骤降了下来,在场众人倒还可以抵挡一二,可是浩天大阵中的隐士前辈们可就苦了,这些终南隐士常年来衣着朴素,有的还只穿着短衣短裤,只是凭借着自身的修为来抵挡寒气,此时浩天大阵一成,消耗了这些隐士前辈们的修为,这浓烈的阴气一出温度一降,不少的隐士前辈身上已经蒙上了一层白霜,孙连海看在眼里急在心头,正在这时,忽听沈三郎急道:“各位,你们看,大路上的阴气,这是……这才是真正的冥军大潮……” 所谓的冥军大潮,其实并不是地府冥宫中在编在册的阴兵,而是不周仙翁看山野叟之流利用民间数以万计的阴魂而形成了阴魂潮流,众人闻言转头回望,只见浓烈的阴气慢慢的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个个虚幻的人形,沈三郎只看了两眼便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这些冥军大潮浩浩荡荡,顷刻间已经布满了整条大路,更要命的是还有数不清的冥军大潮正在集结,这些汇聚起来的阴魂一个个圆睁二目,眼珠子泛着凶恶的血色,面目狰狞可怖,一股肃杀之气弥漫开来,饶是十三局的老少爷们巾帼英雄们也不禁倒退了几步。 高台上的不周仙翁见状哈哈大笑,冲着台下的一百单八仙道一挥手,仙道摆出的南斗六星阵忽然迸发出一股异常强烈的生气,这一股强烈的生气迅速的向冥军大潮而来,就在这股生气弥漫到冥军大潮中间时,最先感到这股生气的阴魂忽然张开嘴大口大口的吸食起了这股生气,眨眼间数百阴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出了实体,随即看山野叟大手一挥,这些化为实体的行尸走肉当即涅呆呆的向高台走去。 “这……这……孙老弟,这是怎么回事,这些阴魂,怎么一个个忽然都化为僵尸了呢?”孙连海紧紧地盯着这些化实的行尸走肉,道:“老局长,严格的说这些东西还不能叫做僵尸,只不过是一具具的行尸走肉,这些东西离僵尸还远着壑儿呢,能令这么多阴魂顷刻间化出实体,看来就是这一百单八仙道摆出的这座南斗六星阵的作用了……” 文辉闻言道:“孙局,这南斗六星阵……既然对方已经将这些阴魂化为了实体,为何不操控这些东西来对付我们呢,就算我们对对方不屑一顾,可是你看,这些行尸走肉好像也没有去攻击终南隐士前辈们的意思……” 孙连海闻言道:“文辉,看来这一次我们还是小看这些仙道之人了,从表面上来看,这一百单八仙道之人似乎和终南隐士的浩天大阵打了个旗鼓相当不分胜败,实则不然,其实人家根本就没有将浩天大阵放在眼里,他们之所以摆出这南斗六星阵,就是为了要使这些数以百万计的阴魂化实,来冲开不周山上的天门……” “哦?既然他们已经有了冲开天门的把握和力量,那为何还要掳走雨兮,难道说就单单是为了将我们制约住,不敢轻举妄动吗?”老局长话音刚落,文辉接口道:“不,老局长,他们并没有冲开天门的把握和力量,否则的话,他们早就对咱们亦或是那些终南隐士前辈们动手了,之所以他们还留着我们,不是因为他忌惮我们,而是因为他们担心自己的力量还不够,掳走雨兮,是为了让我们不敢轻易造次,影响他们布阵施法……” 文辉说罢孙连海点了点头,道:“不错,文辉说的有一定的道理,刚开始我就一直在琢磨,既然双方大规模的对峙,终南隐士前辈们已经摆出了这座攻守兼备的浩天大阵,那对方这一百单八仙道为何只摆出一个纯防守的南斗六星阵呢,看来从一开始,对方根本就没把终南隐士的浩天大阵放在眼里,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尽可能的调集所有的力量,来冲开天门,至于其他的,终南隐士或是我们怎么样,丢他们来说微不足道……” “你们看,他们又来了……”刀白翎指着越来越多的由虚化实的行尸走肉,话音未落唤出大夏龙雀就准备冲过去杀个痛快,刀白羽急道:“白翎,不可轻举妄动,雨兮还在人家的手里……” “哈哈哈哈……”随着一声大笑之声,只听不周仙翁得意洋洋的说道:“怎么样,十三局的老少爷们,听说你们都是官人,还听说你们个儿顶个儿的都要两下子,老朽也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眼下这扇天门即将冲开,只要尔等不轻举妄动,这个小女儿自会平安的回去,否则的话,大不了就来个鱼死网破……” 文辉闻言冷哼了两声,道:“不周,你也太小看我们十三局的人了,文雨兮你听着,你应该知道爸爸和这些师叔伯们都是干什么的,人固有一死,有的轻于鸿毛,有的重于泰山,为国为民所谓侠之大者,雨兮,你是个好孩子,是英雄,天下所有人民都会感激你的……”话音未落,文辉猛地大喝道:“白羽,白翎,动手……”听到文辉这么说,宋明娇当即瘫软了过去,白秀珠见状急忙一把将宋明娇扶了起来,道:“明娇姐,你要挺住,我们的敌人是他们……” 得到指令的刀白羽和刀白翎兄妹二人当即向冥军大潮冲了过去,二人是身形闪转腾挪,这两把绝世的神刀冲着众阴魂就下了绝情,刀白羽掌中的乃是修罗刀,修罗刀具有震慑阴魂的作用,却不能直接作用在阴魂之上,而大夏龙雀就不同了,这是一把阴阳双刃刀,遇人杀人遇鬼斩鬼,兄妹二人一对眼神,当即便形成了默契,刀白羽修罗刀刀影闪烁纷繁,刚刚由虚化实的行尸走肉当即被刀白羽劈碎,化为屡屡阴魂逐渐散去,而刀白翎冲入冥军大潮中,大夏龙雀迸发出红黄二色刀影,眨眼间一大片阴魂随之烟消云散。 站在台上的不周仙翁和看山野叟见状相视一笑,居然未做做任何表示,二人又打了片刻,刀白羽似乎想起什么,当下纵身而起一把抓住刀白翎,随即二人跳出圈外急忙退了回来。 众人见状不解,刀白羽脸色凝重的说道:“文局,我们可能中了人家的圈套了,这些阴魂和行尸走肉,杀不完也死不了,似乎是循环罔替无穷无尽的,在这样打下去,恐怕我们的修罗刀和大夏龙雀,也会被侵染到邪气……” 文辉闻言当即“嘶……”了一声,孙连海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白羽,白翎,你们先歇一会,眼下还不是我们动手的时候,这南斗六星阵主生,是个纯防守型的阵法,而天罡北斗七星阵主死,是个纯攻击的阵法,通过南斗六星阵发出的生气,使得这冥军大潮中的万千阴魂由虚化实循环罔替,累死咱们其实一个阴魂都没有解决掉,看来这看山野叟,真的有两下子……” “哈哈哈哈……”高台上的不周仙翁见状又哈哈大笑起来,笑罢多时又道:“我说你小子就是他们的头儿,有道是识时务者乃为俊杰,我们也奢望你们能帮我们一起冲开天门,只要不阻拦我们,我们就承你们的人情了,怎么样,如果你们现在向后退一步还来得及,这样,你们现在就往回走,我亲自送你们走出这不周仙凡界,当然了,这个女娃娃也一并还给你们……” 文辉闻言淡然一笑,道:“不周,你个老不死的是不是有点小看我们十三局的人了,作为道门中人,为了维护世间阴阳平衡乃是我们的职责,以身殉道才是我们道门中人最大的荣耀,不周,只要我文辉还有一口气,就绝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们冲开天门,祸乱人间……” “哈哈哈哈……文辉,文局长,这话说的好硬气啊,我就不信你们凡夫俗子都是铁石心肠,今儿个我就先拿这个小女娃子出出气,丫头,别恨爷爷心狠手毒,要恨就恨你有个铁石心肠的爹……” 就在不周仙翁巴掌扬起来的时候,文辉的心一阵绞痛,已经不忍心在看下去了,可就在这时忽听一声嘶鸣之声响起,一道白光忽然从山间一闪而过,直向不周仙翁而来。 第1634章 掌劈不周翁 这一道白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便赶到了不周仙翁的近前,不周仙翁这一巴掌尚未落下,抬眼一看顿时吓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来人非别,真是不久前在隐贤庄口,夺了自己的大夏龙雀抢了自己的千里驳龙驹又引下天火焚毁了隐贤庄的那位白衣上人。 见到白衣上人后,不周仙翁这一巴掌便再也落不下去了,看山野叟见状急道:“来者何人也?”不等白衣上人开口,不周仙翁急忙来到看山野叟近前,道:“大哥,此人就是白衣上人,他是这些隐士的头头,我的大夏龙雀和这头千里驳龙驹,就是被他夺走的……” 看山野叟看了几眼白衣上人,道:“白衣上人,既然你是这些隐士的头头,看来你也是跟我们为敌作对的了?”白衣上人闻言摇了摇头,道:“看山,我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兄弟不周的底细,我并不是这些隐士的头头,细说起来这些隐士还都是我白衣上人的前辈,这一次来,我只想向老仙翁讨个人情……” “哦?白衣,怎么说你也是一代高人,讨人情居然讨到我头上来了,也罢,你说说看,要讨个什么人情?”白衣上人指了指文雨兮,道:“这位女娃娃乃是我的一个孙女,孙女落入歹人之手,当爷爷的自然不肯善罢甘休,我不出来讨这个人情,面对这些晚辈,白衣实在不好交代……” 看山野叟闻言点了点头,道:“白衣,我看你也是一幅仙风道骨的样子,想来你也知道我们现在要干什么,为了这件事,我看山在此一呆就是千年的光景,现如今即将马到功成,你说,我凭什么要给你这个人情……” 白衣上人闻言淡淡一笑,道:“看山,你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我,我知道你掳走这个女娃娃所谓何意,万千阴魂冲撞不周山,你无非是想效仿当年水神共工之举而已,想当年共工怒触不周山,导致天倾西北地陷东南,这乃是人间的一大浩劫,多亏了当年人皇女娲娘娘采集五色石补天,才保住了人界,怎么,现如今就为了冲开天门往蹬天界位列仙班,就可以置天下苍生于不顾?” “哈哈哈哈……白衣上人,你休要在老朽面前装什么崇高摆什么伟大的姿态,老朽当年一念之差,在此看守不周神山一待就是千年的光景,换做是你,恐怕你早就惦记上这扇天门的主意了……”不等看山野叟继续说下去,白衣上人一摆手,道:“看山,我劝你还是放弃了,有道是悬崖勒马,尚有一线生机,如若你执迷不悟,到那时别说这扇天门打不开,即便是这能打开,也未必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我提醒你一句,你以为这不周仙凡界里的一百单八仙道,为何这一次会齐心助你开天门?恐怕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看山,休要为了别人做了嫁衣,还损了自己这千载的道行……” “待着,白衣,上一次你夺走我二弟的兵刃坐骑我还没腾出手来找你算账,这一次可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我看山今天就看看你白衣上人的手头儿上有几斤几两,又有什么资本跟老朽讨要这个人情……” 说话间看山野叟就要伸手,白衣上人一摆手喝道:“慢,看山,我知道你有两下子,而且这两下子不在我之下,咱们俩一交手,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刚才在查哈拉乌沟山口,你只不过故意藏拙,拖延时间调集冥军大潮而已,若待冥军大潮怒撞不周山,天门现,再用这女娃来血祭天门,哼哼,真是好算计,不过你以为这女娃的血,就能洗净这些年来倒在天门之前的万千冤魂了吗,我白衣再问你最后一句,这个人情,你是给还是不给……” 看山野叟闻言笑了,道:“白衣,没看出来你这话说的还真挺硬,既然你这么说,那老朽也给你句实话,不给不给就是不给,你能把我怎么着?” 白衣上人闻言摇了摇头,抬眼看了看文雨兮,道:“雨兮,看来爷爷的面子还是不好使,那只好再委屈委屈你了,看山,既然如此,那白衣就此别过……” 白衣上人刚想纵身上马,陡然间一个火球直向白衣上人背后打来,白衣上人没有回头,手臂轻轻一扬便将这个火球震得粉碎,白衣上人端坐在千里驳龙驹上傲然而视,道:“看山,话已说尽,你还要怎样?”“怎样?白衣,刚才老朽已经说过了,你想走不难,留下二弟的千里驳龙驹……” “哈哈哈哈,看山,就凭你,我看你还没有这个资格,还是让你背后的大老板来跟我说话,兴许你那位大老板比你开明得多,会卖给我这个人情也说不定……” “好小子你狂,大哥,你别动,让我来,我今天非亲手宰了他不可……”不等看山野叟开口,不周仙翁便已经冲了上去,尚未赶到近前的不周仙翁指尖一晃,几个火球便直向白衣上人而来,白衣上人猛地一拽千里驳龙驹的白鬃,千里驳龙驹嘶鸣一声立起身形,两只前爪好似猫拍皮球一般眨眼间便将这数道火球拨了出去,这数道火球来势汹汹但是去也匆匆,不周仙翁没有料到白衣上人没有出手,仅靠座下的千里驳龙驹便挡住了火球的攻势,闪展腾挪间一个没留神当即被一个反弹而来的火球打中,火球撞在不周仙翁身上当即化为无数点火星四下而散,不周仙翁稳住身形,吐出一口浊气之后纵身而起,又向白衣上人而来。 不周仙翁身形跃起之时,周身上下浮现出四象神兽的虚影,白衣上人见状微微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尔等粗浅方术,乃是自欺欺人之举,这又何必呢?”白衣上人双眼房放出缕缕精光,眼看着四象神兽飞扑而至却毫无出手的意思,直到不周仙翁扑倒近前的时候,白衣上人虚空拍出一掌,只听“啪”的一声巨响,不周仙翁倒着飞了出去,一股血剑从不周仙翁的口中激飞而出。 看山野叟见状急道:“二弟,你怎么样,你的法术被对方看穿了……”看山野叟赶到不周仙翁近前的时候,不周仙翁面如筛糠,浑身颤抖的已经说不出话来,看山野叟见状心里一疼,下意识的浑身摸索了起来,只盼望着这个时候能摸出一颗灵丹妙药出来解救不周仙翁的性命,可摸索了半天,却什么也没有摸出来。 不周仙翁用尽最后一丝气力,指着白衣上人颤巍巍的说道:“大哥,大哥……给我……报仇……”说罢便溘然而逝,看山野叟见状眼珠子都红了,当即纵身一跃,直向白衣上人而来。 看山野叟身形尚未落下,一巴掌便向白衣上人拍了出来,空气中一道巨大的掌影周围盘旋这四象神兽,白衣上人见状冷笑道:“看山,你和不周原本就是亲兄弟,手段法术都是一个路子,我能看穿不周仙翁的路数,难道还看不住你的……” 话音未落白衣上人忽然脸色一变,急忙一抓千里驳龙驹的白鬃,这时只见看山野叟嘴角微微一扬,千里驳龙驹猛地一蹿就奔了出去,一道白光闪过巨大的掌影也轰了过来,一阵巨响之后掌影上的四象神兽直向白衣上人追了过去,千里驳龙驹嘶鸣着使劲儿奔逃,可是这千里驳龙驹速度再快,又岂能快得过四象神兽,眼看着四象神兽从天而降,就要轰到白衣上人的身上,陡然间白衣上人身前又浮现出另外一幅四象神兽,两队四象神兽在空气中张开了搏杀,片刻之后这两幅四象神兽同时聚在一起又化为了两道巨大的掌印,这两道巨大的掌印撞在一起发出“轰”的一声巨响,空气中传出一股巨大的震荡,就连文辉等众人都感到了一阵天崩地裂之威,看山野叟和白衣上人都震的不轻,千里驳龙驹更是在原地“哒哒哒哒”的转着圈,看样子这一下也吓得不善。 白衣上人一把拽住千里驳龙驹的白鬃,稳住这匹宝马良驹后当即直奔文雨兮而来,此时的看山野叟已经来不及在阻拦白衣上人,眼看着白衣上人一把就要将文雨兮抱上马背,这时空气中忽然出现了万道霞光,一方泛着五彩霞光的方印盖了下来。 白衣上人只觉一股巨大的压力直向自己额头而来,当即一拨马头猛地蹿了出去,白衣上人逃走之后,高台上忽然又出现了三个人,居中一位一袭青袍的老者一伸手便收回了番天印,冲着看山野叟道:“看山,我交代你的事情,可完成了?” 看山闻言一惊,当即从这老者跪了下来,哭道:“大老板,我,我二弟被白衣上人打死了……呜呜呜呜……”这个老头子居然哭开了。青袍老者闻言面色一凛,道:“看山,刚才我是怎么吩咐你们的,你家老二死了,我看就是活该,在这个紧要的当口,你心里还惦记着那两件破烂儿,告诉你,天界之中珍禽异兽有的是,像这种千里驳龙驹都是上不了台面的货色,时辰到了,赶紧集结冥军,给我撞开这座不周山……” 第1635章 隐者卫道 看山野叟闻言面色一苦,却又不敢公然反抗这位青袍老者,当下只好灰溜溜的来到南斗六星阵前指挥起这一百单八仙道来,青袍老者环顾了一眼台下众人,冷哼了一声随即一摆手,身旁的一人当即将文雨兮抱了起来,此时众人看得清楚瞧的明白,青袍老者身边这二人非别,正是古家的二位掌柜古德才和古德白,而抱起文雨兮的那位老者,真是穷凶极恶的古德白。 见到这一幕最不服气还是要数刀家兄妹二人,有道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二人一对眼神,当下就要纵身而起奔上高台拼个你死我活,二人刚刚纵身而起便见一道白光直向二人而来,二人一个没留神只觉一股巨大的力量将自己拦了回来,等反应过来定睛再看的时候,才发现将自己抓回来的正是那位白衣上人。 虽然没能将文雨兮救回来,可是当年在隐贤庄前救了文雨兮和刀白翎等众人,那也是一个天大的恩情了,老局长见状急忙紧走两步,冲着白衣上人施了一礼,道:“上人,在下茅山宗内门……”“茅山宗内门弟子周杰是不是?这位应该就是贵局年轻有为的文局长了,这一位,乃是赫赫有名全真宗的阵法大家孙连海,还有这一位,皂阁祖庭的绝代高手董伯召,不错,已经开了窍了,季寒雨,哈哈哈哈……峨嵋四大剑的高足,柳氏神族一脉的继承人,三花聚顶足下生莲,神道之境可不可小觑,刀家兄妹的刀法冠绝古今,亦是当今奇才也……” 不等老局长介绍完,这位白衣上人滔滔不绝的就将十三局的几位人物全部都说了出来,这一下令在场众人有些大惑不解,这时沈三郎忽然钻了出来,道:“诶诶诶,我说老上人,老前辈,你再看看,看看我……”“哈哈哈哈……西南大山麻天野那个倔老爷子的二徒弟,东北五大仙家总瓢把子胡三太爷的出马弟子,东北沈三郎……”沈三郎闻言急道:“诶呦呦老上人,老前辈,您说的一点都不差,那什么,您怎么对我们了解的那么清楚啊,敢问您老人家是……” 白衣上人闻言点了点头,随手一把扯下蒙在脸上的那块白布,道:“周老弟,孙老弟,你们可还认识我……” 老局长周杰老爷子和孙连海闻言抬眼一看,二人同时呆在了那里,文辉只看了一眼就认了出来:“诶呀呀真的是您啊,老局长,一别经年,可想死我们了……周局,我还经常管你叫老局长呢,人家这才叫地地道道的老局长呢……” 文辉话音未落,周杰老爷子和孙连海已经紧紧地抱住了白衣上人,也就是当年十三局的老局长英世锋,想当年成陵一役,为了消灭修罗王魔魂,不仅折损了季寒烟,这位十三局的老局长英世锋也耗尽了数十载的浩然正气,成陵一役之后,英世锋借故离开了十三局,这一走就是二十年的光阴,在这期间十三局也没少打探英局的消息,只可惜英局这一走便如同石沉大海杳无音讯,没想到居然在这不周山前又遇到了这位老局长。 英世锋的出现令众人士气大振,正在这时大道上浩浩荡荡的冥军大潮已经集结完毕,但见得看山野叟令旗一挥,一百单八仙道忽然移形换位,所摆的南斗六星阵眨眼间便成了一座天罡北斗七星阵,冥军大潮在看山野叟的指挥下仿佛山间受到了刺激的兽群一样疯狂的向高台后的不周山冲去,青袍老者和古家二位掌柜抱着文雨兮就在这高台上冷静的看着这一幕,似乎根本不在乎这位白衣上人是不是英世锋。 孙临海见到这一幕眉头不自然的紧皱了起来,英世锋见状淡淡一笑,道:“孙老弟,怎么,你看出这一百单八仙道高人阵法的道道儿了?”孙连海闻言点了点头,道:“英局,刚才我确实没有料到,直到现在我才看明白,这些达到了仙道之境的高人确实要高出我们一筹,这南斗六星阵和天罡北斗阵,一个主生一个主死,根本不可能在一瞬之间转变过来,即使可以转化,要求布阵之人的要有极高的修为才行,否则的话南斗北斗转换的过程中一旦有个气息不畅的时候,顷刻间便会引起阵毁人亡,可是你看他们,举手投足间将南斗北斗云淡风轻的就转化了过来,看来人家说的没错,跟对方比,我们还真只是一介凡夫俗子……” “哈哈哈哈……孙老弟,不要这么悲观嘛,对了,你么可知道这座高台是什么地方?”老局长周杰老爷子闻言道:“英局,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你是不是都知道了,要是知道的话,那干脆就告诉我们得了,别抻着我们了……” 英局闻言淡淡一笑,道:“周老弟,这座高台非别,正是当年封神大战结束后,姜子牙分封诸神的封禅台,而这座封禅台后面的这座高峰,便是上古传说中的不周山了……”文辉闻言点了点头,道:“英局,这不周山,和俄博圪垯峰有什么关联码?”英局闻言摇了摇头,道:“要说有关系也有点,要是实际的关系其实一点没有,俄博圪垯峰乃是这座贺兰山脉的主峰,当然了,用现在的话说就是这查哈拉乌沟的地标建筑,其主要的作用就是为了标记这不周仙凡界,当年姜子牙将自己的神位让给了自己的老妇人马氏,自己便没了神位,姜太公虽未有神位,手中打神鞭却可以管制诸神,当年分封诸神之后,诸神便是从这扇天门走上了自己的神位,因此,这扇天门根本不是你们所想象中的那样,通过天门后的天路,便可以往蹬天界位列仙班……” 英局说话间浩浩荡荡的冥军大潮已经越过了封禅台,直向后边的不周山撞去,这一撞只觉大地猛地抖了几斗,无数碎石散落下来,冥军大潮撞在不周山上的时候,也变得魂飞魄散化为虚无,眼看着浩浩荡荡的冥军大潮不停地不周山,英局怅然道:“唉,经此一役,看来我们终南隐士,也存世不多了……” 周杰老爷子闻言急道:“英局,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英局道:“此次终南隐士,下山的共有万余名隐士,看似万余名隐士人数众多,其实不然,隐士前辈中掌握高深阴阳术法的人并不多,这万余名隐士前辈分布各处紧要所在,为的就是阻拦冥军大潮的集结,如果这冥军大潮无法集结,说明我隐士前辈们所布下的阵法壁垒就算是成了,而此时冥军大潮规模已成,说明冥军大潮,已经突破了我终南隐士构建的壁垒……” 英局说罢神色黯然,这时忽听浩天大阵中忽然传出一阵凄厉的歌声,说是歌声那是因为这一阵声音是唱出来的,可是要说是歌声,众人还都听出来这歌声到底是个什么调调,英局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后面色一滞,当即俯身跪下冲着浩天大阵磕起头来,老局长见状,急忙也跟着英局跪了下来,歌声未必只见浩天大阵中的隐士们忽然陆陆续续的喷出一股股的血剑,顷刻间血染不周山前。 英世锋一一将众人扶了起来,道:“各位不必难过,我英世锋现在已经属于化外之人,道门中人的责任便是除魔卫道,终南山数万隐士为了阻挡冥军大潮,客死他乡都无人知晓,不仅无法留名于世,甚至连完成的尸骨都留不下来,但是这就是我们隐士的命,是我们隐士存在的意义,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隐者留其名……” 在冥军大潮不断冲击下,浩天大阵终于被冲的支离破碎,二百多位隐士前辈在众人的眼前吐血而亡,看着眼前血流成河的情景,老局长周杰老爷子心里一阵绞痛,而封禅台上的青袍老者和古家二位掌柜则是一脸的平静,似乎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最令人惊奇的是文雨兮,文雨兮看着眼前血流成河的场面竟然丝毫不惧,平静的就好像什么也没看到一样。 老局长指着封禅台上的青袍老者道:“英局,你可知此人的来历?”英世锋点了点头,道:“我自然知道,其实你们也应该知道,十五年前,此人意外的得到了你们要兵发秦皇陵地宫的消息,这老小子就打定了这个主意,暗中扮做一个力巴儿潜入地宫,明着替古家打造器具,暗地里却将秦皇陵地宫打探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此人从秦皇陵地宫出来之后,便开始着手研究这不周仙凡界的事情,没想到十五年过去了,这点事儿还真让这老小子给琢磨出来了,当然了,此人刚才也一定是认出了我,其实这也没什么关系,我也总不能不以真面目示人……” “这么说您跟此人很熟……” 英世锋淡然一笑,道:“何止是我,你跟他说应该也很熟,孙老弟、文辉,还有伯昭,你们应该对他也很熟……” 老局长闻言惊呼道:“英局,难道真的是赵无量赵老弟?” 英世锋闻言摇了摇头,道:“这个赵老弟啊,真是的,要不是当年一念之差,也不会落得这个下场,赵老弟已经被送回龙虎山了,在天师神像前面壁忏悔呢……” 第1636章 抢彩头 老局长闻言又道:“我说英局,既然赵老弟他没事了,那别的事情咱们先别提了,眼下隐士前辈们的浩天大阵已经破了,难道说,咱们就眼睁睁的看着这些冥军大潮将这不周山撞出一个大口子来?”英局淡淡一笑,道:“周老弟,你以为这不周山是什么吗?用上古豆腐块做成的吗,放心,当年共工怒触不周山,撞了好几年呢,你以为一下子就能导致天倾西北地陷东南……”“诶诶诶我说英局,我大孙女还在人家手上呢,你看看,这小丫头在人家手里就跟傻了似的,肯定是被刚才那一幕吓着了……”不等老局长说罢,英局淡淡一笑,道:“周老弟,你的大孙女不是我的大孙女吗?放心,要说单凭您周老弟的名号,恐怕还不能保全此女,但是据我所知,这世上恐怕还没有谁能伤的了秦卓的徒弟,换句话说,这老小子要是真有这个本事,那咱们也不用千里迢迢的来这里了,干脆干净找个好地方先给自己挖个坑好了……” 英局说罢轻叹一声,看了众人一眼随后凑到老局长耳边耳语道:“周老弟,要说赵老弟他,也是一念之差,你们能摸到这里来,应该已经发现赵家楼之下的那座地牢了,实话告诉你,那座地牢,就是此人要挟赵老弟做的……” 周杰老爷子闻言一怔,道:“老局长,此人到底是谁,如何能要挟得了赵老弟,赵老弟那一身的能耐,也不是白给的……”“是不是白给的,那看跟谁比,要是比一些个孤魂野鬼,那赵老弟的本事绰绰有余,可是跟这个老小子比,那还真就是白给,你们是不是在地牢里,发现了一具道人的尸骸?告诉你,那位道人名曰道天真人,乃是龙虎山内门高徒,按照辈分来看,赵老弟还要叫他一声师叔……”“嘶……英局,难不成赵老弟他,敢欺师灭祖……”“欺师灭祖?赵老弟那有那份魄力?最多也就是顶上两句,别说欺师灭祖了,就是动手他都不会的……”“那道天真人的尸骸,怎么会出现在赵家楼的地牢中?”“所以说啊,赵老弟也是一念之差,这话要说可就早了,当年赵老弟的老恩师飞升之后,便在龙虎山混不下去了,其实他就是赖在山里也没人轰他走,他自己脸皮儿薄,不愿意赖在山上白吃白喝,于是便下山自己开了个阴阳买卖,老天师飞升之后,赵老哥的那几位不对付的师叔伯也相继飞升了,龙虎山上上下下都知道赵老弟和那几位师叔伯不对付,但是不管怎么说,人家赵老弟那也是龙虎山祖庭的嫡系弟子,就这么在外面飘着干着阴阳行当,这道门祖庭的脸面终究挂不住不是,于是数年前一位和赵老弟关系较好的师叔道天真人携带龙虎天师印下山,命令赵老弟收摊子回山,也是这位师叔运气不好,遇到了眼前的这位野心勃勃的人,此人一出手便废了道天真人的修为,但是却留下了一口气,赵老弟和龙虎山几位老当家的不合不是什么秘密,若是此时将此人送回龙虎山,龙虎山祖庭必会将赵老弟逐出师门,并颁下江湖追杀令,届时赵老弟一身冤屈洗不清,可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噢……我明白了,赵老弟就是因为受了这个窝囊气,才被迫按照人家的吩咐去办……” 英局闻言点了点头,道:“此人心狠手辣但是智谋确实非凡,十五年前,你们十三局从秦皇陵地宫撤离时,也没有找到当初在剑冢中失踪的那个人,其实那人,便是眼前的这位青袍人,此人不知道从哪里查出来秦皇陵地宫中断龙石的秘密,在十三局进入秦皇陵地宫石之前,此人便早已经在地宫周围预留了通道……” “噢,这个老不死的,没想到这肚子里的花花肠子还真不少……”英局淡淡一笑,道:“你没想到的事情还多着呢,秦卓和雷万钧以及古家二掌柜公输游尽数被断龙石封在秦皇陵地宫中,你们回到局里便展开了大规模的搜救活动,这一动可就是持续了小三年的时间,这个老小子真格的就耐心的等了三年,直到三年后大规模的搜救活动逐渐结束,这个老小子才又潜入了秦皇陵地宫中,我琢磨着,这老小子的目的可能是为了传说中的长生不老药,谁知此人却在地宫里意外的发现了那部《方术宝策》,便将其视为珍宝,日夜勤加修习,短短数年的光阴,此人的修为能耐大涨,早已非你我之辈可以匹敌……” 英局说罢抬眼匆匆瞥了一眼众人,见到文辉正支棱着耳朵在偷听,英局淡淡一笑,道:“我都忘了,你小子现在也坐上局座的宝座了,不用偷偷摸摸着,大方点过来听……”文辉见状刚想躲,闻言讪讪一笑,也紧跟了过来,英局继续道:“此人修为大涨,又在秦皇陵地宫中意外的发现了关于不周仙凡界的传说,于是此人修习《方术宝策》的同时便开始调查这不周仙凡界,此人知道,若是公开勘察,定会被十三局察觉,因此他不动声色的潜入十三局的地牢,暗中传授古家二位掌柜本事,使得二人经络重生,并且将金钟罩铁布衫十三太保的横练儿以及道门先天八大手诀和后天八大指法倾囊而授,不到十年的工夫,古家二位掌柜已经成了此人的左膀右臂,时至今时今日,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之际,此人放出古家二位掌柜兴风作浪,百般引出十三局的人四处奔波,而自己则是伺机盗取十三局的镇局之宝番天印,利用此物来威慑不周仙凡界的这这一百单八仙道之人……” 老局长闻言点了点头,这时文辉忽道:“英局,那个,你可知这看山野叟和不周仙翁,何人也?”英局道:文辉,你这话算是问到点子上了,此二人一名曰不周仙翁,一名曰看山野叟,实则这只是他们的虚名,此二人在不周仙凡界千百年来,搜罗了一大批仙道之境的高人,凑齐了一百单八之数为己所用,他们原本的目的集合这些仙道之境高人的力量冲开天门,后来由于道不同导致某些仙道之境的高人离开了不周仙凡界,因此后来这二人便想出了用阴魂来冲开天门的法子,而对这些仙道之境的高人,全部许以位列仙班的好处,是以这数百年来,不周仙凡界一直为他们兄弟二人马首是瞻,他们乃是一对亲兄弟,看山野叟俗名为徐禄,被我一掌震死的叫徐寿……” 老局长闻言点了点头,道:“徐禄,徐寿,我老人家没听说历史上哪朝哪代出了这么一对有出息的兄弟,英局,这徐禄和徐寿,他们有什么来头……”英局闻言淡淡一笑,抬眼瞥了文辉一眼,文辉眼珠一转,急道:“英局,别说他们的大哥那是当年秦朝那位大方师徐福……” 英局闻言打了个哈哈,道:“文辉,你小子这脑瓜儿还是这么好使,不错,此二人的大哥,正是当年秦朝大方师徐福,大方师徐福乃是钦定的最后一位看守这不周仙凡界之人,大方师徐福本领通天,早就参透了这不周天门的秘密,当下略施小计便将自己的两位亲兄弟弄到了这里看守天门,而自己则是带领船队出使东海,从此不知所踪……” 文辉闻言又道:“诶诶诶,不是说那个什么扶桑岛上的人都是大方师徐福的后代吗,还说扶桑当地的机关有一次打开了那座天照大神的墓,不过当局及时回填了墓穴,所有发现全部封存了起来……” 英局道:“这些都是后话了,就是人家承认了,扶桑国人都是炎黄子孙,那又怎么样,你以为人家会认祖归宗,跟咱们一起兵合一处将打一家?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别说这事儿还两说着,就是板上钉钉的台岛子孙,不照样公然认罪做父欺师灭祖吗?” 文辉闻言嘻嘻一笑,道:“那倒是,英局,那个,徐禄和徐寿,作为大方师徐福的兄弟,再怎么说这本事也不至于差到那个程度,怎么会被那个青袍人收拾的俯首帖耳的呢?”英局道:“徐福和这两个弟兄不同,大方师一辈子极为勤奋,不仅苦修当世的方术,而且将自己能够搜寻到的历朝历代的方术都进行了归纳总结,这才有了这本《方术宝策》,大方师常年来耳濡目染,其本身又是聪慧之人,又创出了不少的绝代方术,可是徐禄和徐寿就不同了,仗着有个大方师的哥哥狐假虎威招摇过市,其实这也是大方师有意的惩罚这两个兄弟,希望这两个兄弟能悔悟过去,却不料这兄弟二人还是没能理解大方师的一片苦心,反而打起了这天门的主意,如果这天门之后真是天界,到了天界真的可以脱胎换骨位列仙班,那大方师早就把这兄弟二人送进去了……” 文辉闻言点了点头,老局长忽然想起一事,道:“英局,当时我们在地牢中发现了一个线索,其中有几个字,应该是雷万钧留下的,上面写着……” 不等周杰老爷子说罢,英局一摆手道:“周老弟,别忙,其实我也是个打工的,打工的总不能抢了老板的彩头……” 第1637章 报仇雪恨 文辉闻言淡淡一笑,道:“英局,您这明显是话里有话啊,既然你已经知道了此人的底细,为啥不直接说出来,那多痛快,也省得我们猜来猜去的,寒雨在南疆的时候,亲眼见到对自己下毒手的就是秦卓,可是我却不敢相信这是秦卓干的,另外,不久之前,老局长在赵家楼的地牢里发现了雷万钧的遗刻,上面的字迹是‘害我者+……’这个‘+’很有意思,这明显是一个尚未写完的字,据我们分析,当时雷万钧十指已经磨损的太严重了,而且身体极度虚弱,根本无法将这个字写完,此人能耗到现在等到我们发现他已经很不容易了,从这个‘+’起笔的情况来看,至少可以肯定一点,那就绝不是‘秦’字……” 文辉话音刚落,寒雨也走了上来,道:“文局,这‘+’起笔虽然可以认定不是秦字,但是也无法说明,这个雷万钧所表达的意思就不是秦师兄,别忘了,秦师兄的名字叫做秦卓,也许这个雷万钧想写的几个字就是‘害我者卓’,如果这四个字能完整的写出来,这世上除了我秦师兄,恐怕还没有谁能将雷万钧这样的人物伤成这样……” 文辉闻言当下也是一呆,自己先前只思考了秦字,确实忽略了这个卓字,寒雨这么一说,文辉顿觉后脊梁冒出一股凉气,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眼前浩浩荡荡的冥军大潮,如果这一切真是秦卓导演的,自己的这位老兄弟有多大能耐文辉能不清楚吗,单说这位青袍老者就已经够自己喝一壶的了,若是再加上这个秦卓,那这一次十三局真要全军覆没了…… 文辉呆立半晌的时候,孙连海忽然纵身而起直向封禅台上的青袍人跃去,古家二位掌柜陡然间见到一人飞冲而来,当下也不敢怠慢,气贯全身之时一伸手便掐出了道家先天八大指诀,浩浩荡荡的冥军大潮似乎感应到了孙连海身上的阳气,原本整齐划一的冥军大潮忽然发生了一阵小骚乱,数十个阴魂循着孙连海身上的阳气,张牙舞爪的便向孙连海抓了过来。 青袍道人见状急道:“看山不得分心,冥军大潮的任务就是撞到这座不周山冲开天门,至于其他的,不该你们管的最好少插手……”青袍人说罢看山野叟急忙朝着那已经乱了阵脚的数十个阴魂挽出一道手印,看山野叟大喝数声之后,冥军大潮再又稳定了下来,这时只见只见一道人影“吜”的一下穿过冥军大潮,直接站在了青袍人的眼前。 青袍人看着孙连海冷笑数声,道:“十三局的一把手,全真正宗的阵法大家孙连海,怎么,就凭你,也想跟老朽伸伸手吗……”孙连海闻言冷笑了一声,道:“我知道你是谁,正是因为我知道了你,才必须要亲自出手除去你这个祸害,闲话少说,动手……”青袍人闻言冷哼道:“孙连海,你也配……” 青袍老者话音刚落,古家二位掌柜登时拦在了青袍人的身前,孙连海并未将古家的这二位掌柜看在眼里,一伸手掐出宗师指诀便向二人弹去,却不料古德白直接掐出一记古怪的指法,迎着宗师指诀也弹了出来,两道指诀在空气中相撞产生一股波动,古德白一脸冷笑的看着孙连海,孙连海却被震得倒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形。 青袍老者一手按在文雨兮的肩头上冷笑着看着孙连海,孙连海见状一咬牙使出了浑身的解数,气贯全身一出手便使出了全真正宗的看家拳法,却不料自己的拳脚打在古家二位掌柜身上仿佛打在了金钟一样,反震的自己的双拳一阵的生疼,孙连海正欲掏出自己的看家法器日月阴阳锥的时候,去见大掌柜古德才一纵身指间不停地晃动,道道强劲的气息不停地向孙连海周身上下的要害打去,孙连海见状也只好不停地撤步闪躲,没想到这位古家的大掌柜古德才一出手居然逼得十三局一把手节节败退,就连看家法器也来不及出手。 眼看着孙连海应接不暇不是古德才的敌手,董伯召忽然一晃身形也跃上了封禅台,凭空一挥便是一道泛着淡紫色的符印飞了出去,董伯召这一记虚空画符当即震散了大掌柜古德才的指力,董伯召对着孙连海道:“孙局,其实这笔账不能都算在你的身上,你固然有责任要除去此人,其实还有其他更适合的人来清理门户,孙局,之前你为了修补十三局地下空间的阵法消耗了不少的修为,此一战,还是让我来代劳……” 董伯召说罢一抖袍袖轻轻一拂,孙连海站立不稳便向台下飞去,封禅台虽然不高,但是从这里摔下去自然这滋味自然也绝不好受,不过以孙连海的本事,还不至于就如此被摔的狼狈不堪。 孙连海有些失落的回到众人身前,文辉见状笑道:“孙局,你看你,都说了不要着急了呢,不过还别说,刚才您说您已经知道了那位青袍人是谁了,这倒是提醒我了,我好像也猜出来个七七八八了……”“哦?文辉,你小子也猜出来了,快给我老人家说说,我老人家岁数大了,可受不了这个刺激……”文辉闻言笑嘻嘻的道:“老局长,既然您受不了这个刺激,那我还是不说为好,眼下大战在即,您说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们是跟人家干呢,还是腾出手来照顾您……” 老局长周杰老爷子闻言顿时气道:“好小子,好,文辉,行,你们……你们一个个的都长大了,都他妈混出头了,翅膀都哈,也敢拿我老人家打哈哈了……”英局淡淡一笑,道:“周老弟,一别经年,你还是那一幅急脾气,谜底就只有一个,这么早就揭开,这场戏就不好看了,周老弟,还是慢慢看着,还有好瞧的没来呢……” 英局开口老局长自然不好再说什么,也只好抬眼继续看下去,这时冥军大潮依旧浩浩荡荡的着不周山的山体,不周山已经被这股冥军大潮撞的明显的倾斜了一些,看山野叟看也没看封禅台上的几人,依旧指挥着一百单八仙道,驱使冥军大潮源源不断的往不周山上撞去。 文雨兮见到董伯召之后,当即欢呼了起来,青袍老者冷笑道:“小妮子,你以为你的董师伯能把你救回去,你想倒美……”董伯召对着文雨兮眨了一下眼睛,这一个眼神似乎给了文雨兮巨大的精神鼓舞,古家二位掌柜见到董伯召将孙连海换了回去,当下便向董伯召包抄而来,董伯召笑道:“古德才,古德白,对付你们这种货色,若使用我皂阁门的看家绝学天风地雨阵,那真是太抬举你们了,当年我董伯召身受重伤,就是跟你们有莫大的关系,你们也算是我的仇人之一了,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未晚,你们这辈子今天算是走到头了……” 古家二位掌柜闻言颇为不屑,两个年逾古稀的老头子一左一右鼓足了全身的气息,一袭金钟罩铁布衫十三太保的横练儿护身,手掐指诀指印,从两侧同时向董伯召袭来,这先天八大指诀和后天八大指法确实有一定的厉害之处,强劲的气息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张巨网直向董伯召头上盖了下来,董伯召轻蔑的一笑,点手在空中迅速的画了几笔,一抹紫色的光影一闪而过,蓦然间只听“轰”的一声闷响,董伯召只单凭一招虚空画符,便震碎了古家二位掌柜的先天指诀和后天指法,古家二位掌柜似乎很难相信这个现实,就在二人一愣神的工夫,又是一道紫色的光晕闪过,古德才急道:“不好,老六快闪开……”古德才一闪身急忙趴在了地上,此时的古德白却不信这个邪,当即鼓足了全身的气力又掐出了后天的八大指法,迎着这道紫色的光晕就推了推了过去,古德才见状一捂眼睛,心说话老六你这真是屎壳郎打灯笼找屎(死)啊,耳轮中又是“轰”的一声闷响,再向古德才看去,只见古德才身上的衣服早已经被这一道符印轰的支离破碎,四肢上的血肉也被轰碎了不少,一幅身躯上挂着四根干枯枯的白骨,空气中弥漫出一片血雾。 古德才见状急忙将古德白抱了起来,看着这四根白骨古德才痛心不已,古德白早已经神经麻木已经感觉不到疼了,嘴唇微微动了动,终究还是没能说出那句话来,一歪脑袋当即魂归那世去了。 青袍人平静的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冷冷的说道:“没想到你也悟出了仙道之途,古老六这个蠢货死得不冤,其实你用不着这样,你心里应该很清楚,当初重伤你的人是我,要报仇雪恨,应该来找我才是,你又何必伤及无辜呢?” “哈哈哈哈……”董伯召闻言大笑道:“伤及无辜,古老六要是无辜之人,这世上就没有不无辜的人了,要说报仇的话,我是应该找你,不过古家的这二人我也不能放过,古老四,是你自觉一点呢,还是要我亲自送你下去……” 第1638章 天门现 古德才闻言凄然一笑,道:“董天师,当年我们是从十三局的地牢中越狱逃脱,不过我们越狱之时可不知道有人暗中要加害于你,更没有料到会让你董天师遭逢如此大的苦楚,事到如今我自知不是你董天师的对手,难道董天师真的要断绝我古家一脉不成?” 董伯召闻言淡淡一笑,道:“古德才,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想跟我掰扯掰扯以前的账呢,还是想让我手下超生,放你一马……”古德才看了一眼凄惨无比的古德白,道:“事已至此,我古德才这一辈子也算够瞧的了,至于究竟要如何处置,我古老四悉听尊便……” 董伯召摇了摇头,道:“古老四,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事到如今你还没有看明白,不是我董伯召非要你的狗命,你的狗命在我眼里不名一钱,就算我放了你,你以为这位大老板,会饶了你吗?如果你还是不信的话,那我成全你,你带着古老六的尸骨滚,有多远滚多远……” 古德才闻言大喜,当即便将古德白抱了起来,刚刚站起身来心中陡然一凉,转身再看的时候,发现青袍人正瞪着一双眼睛狠狠的盯着自己,眼神中透露出一股令人胆寒的杀气。 古德才抱着古德白仰天大笑,笑罢多时呼道:“老六啊老六,你真是糊涂,想当年咱们要是没有这样的野心,哪怕被十三局关上一辈子,也不至于落得个这样的下场,现如今咱俩,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 古德才慢慢的将古德白放在地下,随即冲着青袍人道:“大老板,我们弟兄二人这一身的本事都是您教出来的,原本我们弟兄已经成了废人,没有您的话,我们弟兄二人依旧是地牢中的囚犯,要说您要收回我们弟兄二人的修为,我们弟兄二人倒也无话可说……” 不等古德才继续往下说,青袍人冷哼了一声,道:“古德才,你心里清楚就好,我为什么费尽周折将你们古家弟兄二人治好,又为什么传授你们高深的阴阳术法,这天底下可没有的午餐,难道你们弟兄二人,就不应该为我效命吗?”古德才淡然一笑,道:“大老板,时至今日我古老四追悔莫及,如果上天能再给我一次机会的话,我宁愿在十三局的地牢中终老,也不会跟你一起狼狈为奸,做下这有损天下苍生大逆不道之举,当然了,当年我们弟兄二人若是不答应你,兴许也活不到现在,说来说去,其实也怪不得大老板您,只怪我们弟兄二人没出息,心中的贪念太盛……既然大老板容不得我古德才,我古德才拼上性命,也要殊死一搏,绝不能任由尔等随便宰割……” 青袍人闻言点了点头,道:“好,古德才,不愧为古家的大掌柜,倒是有些骨气,确实比那个古老六强的多,既然董天师有意饶过你,那这恶人便由老朽一人承担,古德才,你也不要怨我心狠手毒,若是换成是你,知道了你自身那么多秘密的人,你会留着他吗?动手……” 古德才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大老板,请恕古老四得罪了,老六,慢些走,四哥跟着你来了……”话音未落古德才气贯全身,使出了金钟罩铁布衫十三太保的横练儿功夫,挥舞着双掌便向青袍人冲了过去,青袍人眼睛一瞥神情颇为不屑,不等古德才冲到近前,青袍人指尖轻轻一弹,一道流光快似闪电流星一般击中了古德才,古德才的身形瞬间暴涨了数十倍有余,如同一只充饱了气的气球一般漂浮了起来,董伯召见状大吃一惊,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青袍人仰天一声长啸,只听“轰”的一声闷响,空气中弥漫出一片血雾,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古家大掌柜古德才,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 见到这一幕孙连海等众人也是大吃一惊,虽然说古德才的本事在众人眼前也算不得有多霸道,十三局的人中,能收拾古德才的人还是大有人在的,可是能如此轻松的将古德才料理的尸骨无存,很显然此人在阴阳术法上的修为已经到了深不可测的境界,饶是已经开了心窍的董伯召,见到这一幕也不由得暗自心惊。 青袍人冲着董伯召笑道:“董天师,你我之间就不用再说什么了,老朽如果真的想要你的性命,你早就活不到现在了,不过你放心,老朽看在当年的情分上,不会要了尔等的性命,尔等也休要阻拦老夫的登天大业,待到老朽往蹬天界位列仙班之时,自会想法子给你们个交待的,董天师,你退下,凭你的本事,抢不走这个孩子……”董伯召闻言无奈的苦笑了一声,摇了摇头恋恋不舍的看了文雨兮一眼,还是一纵身跃下了封禅台。 见到董伯召无功而返,宋明娇一脸的失望,封禅台上的青袍人冲着众人哈哈一笑,道:“各位,既然你们都摸到了这里,也算没有白来一趟,我知道你们要阻拦老朽冲开这座天门,不过以你们的本事,根本无法阻挡住老夫,今天老夫就让你们开开眼,见一见这传说中的不周山天门……” 青袍人说罢便冲着阵前的看山野叟打了一记响指,看山野叟见状急忙举起搬山仙翁的那把搬山神锄高高举过头顶,一百单八仙道高手顿时再次移形换位,顷刻间这座天罡北斗大阵又换了成了另外一种不知名的阵法,但见得这一百单八仙道高手齐声唱诵咒诀,冥军大潮忽然飞速的向空气中的一点汇聚而来,工夫不大空气中的气温陡然下降了十几度,一颗散发着阴寒之气的冥军气团凝结了出来,看山野叟挥舞着掌中的搬山神锄猛地击在了这冥军气团上,黑漆漆散发着阴寒之气的冥军气团当即向不周山飞撞而去,眨眼间只听“轰隆隆”的一阵巨响,脚下大地猛烈的晃了几晃,这种强度绝不亚于七八级地震,冥军气团轰在不周山上时爆发出一阵灰蒙蒙的雾气,青袍老人看着这团灰蒙蒙的雾气面露喜色,不多时一道五彩的霞光从灰蒙蒙的雾气中钻了出来,不多时这五彩的霞光将灰蒙蒙的雾气尽数驱散,一扇泛着五彩流光晶莹剔透的天门赫然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众人见到这扇天门都忍不住啧啧称奇,青袍人伸手点指山腰处的这座天门,道:“弟兄们,你们看,这就是传说中的不周山天门,只要打开此门,我们便可以踏上天路,往蹬天界位列仙班……”阵前站立的那位看山野叟眼看着这扇天门激动异常,浑身颤抖着跪了下来,冲着天门就开始磕起头来,青袍人见状眉头一皱,道:“看山,你这是干什么,眼看着咱们的梦想就要实现了,你怎么还墨迹起来了,还不赶紧的启动阵法,冲开这扇天门……” 看山野叟闻言才反应了过来,当下再次一挥掌中的搬山神锄,一百单八位仙道高手再次唱诵出一阵晦涩的音节,不多时冥军大潮再次集结,浩浩荡荡的向这扇天门撞了过去。 青袍人得意洋洋的看着浩浩荡荡的冥军大潮,脸上的表情颇有些十年磨一剑一朝加冕的意味,封禅台下的英局面沉如水的看着眼前的冥军大潮,文辉见状急道:“诶呀呀这可如何是好,英局,您可是我们的老局长了,这个时候你该说句话啊,咱们是冲上去豁出性命死扛,还是就在这干瞪眼啥也不干,哎呦呦,愁死我了,孙局,还有老局长,你们谁能拿个主意啊……” 白衣上人英世锋闻言轻叹一声道:“不是我不让你们冲上去拼命,而是包括我们在内,冲上去也是白给,这冥军大潮数以百万计,气势汹汹犹如万马奔腾,我们就是冲上去了,也是螳臂当车,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和我们在这里干瞪眼,其实没什么区别……” 文辉闻言又道:“老局长,难道说您也没有法子吗,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松……那个谁指挥着千军万马冲开天门,祸乱人间……”“等一下,文辉,你刚才说谁,谁指挥千军万马,再给我老人家说一遍……”“诶呦我说老局长,都这个时候了,您老还在乎那个青袍人到底是谁有意思吗,赶紧的想辙才是正事……” “诶文局你看,这冥军大潮冲击天门,我看好像没起到什么作用……”沈三郎一句话提醒了众人,众人闻言抬眼看去,只见浩浩荡荡的冥军大潮冲到天门上时,仿佛被天门吞没了一般,丝毫没有半点冲撞的架势,此时的青袍人似乎也看出了蹊跷,沉吟片刻之后急道:“哦,我明白来,看来是我太着急了,看山,暂停阵法,待我先用这女娃儿的血洗去这天门上的禁制,再行启动阵法……” 看山野叟闻言当即喝止住了这一百单八位仙道高人,听到青袍人要拿文雨兮开刀,宋明娇和白秀珠第一个便冲了过去,青袍人似乎并不想大开杀戒,挥手间封禅台前便出现了一道透明了壁垒,任由二人如何冲撞也无法突破这道壁垒,这个时候老少爷们全都忍不住了,当下各拉家伙什准备冲开壁垒,与青袍人拼个你死我活。 第1639章 好大的胆子 封禅台前的看山野叟徐禄和那一百单八仙道高人并没有要阻拦的意思,他们似乎有着十分统一的行动指令,在没有青袍人的指令下,没有人刚轻举妄动,这个时候众人哪还顾得上看山野叟和一百单八仙道高人,一个劲的往那面透明的壁垒上招呼了起来。 刀白羽和刀白翎率先发起了攻势,人未到刀罡就已经挥了出去,却不料修罗刀的刀罡和大夏龙雀的刀罡不仅无法劈开这面透明的壁垒,而且这面透明的壁垒好似一块大号的一样十分的黏糊,直接将这两道刀罡粘住了一般,柳相如见状紧走两步,挥起雷光桃木剑照着壁垒就刺了过去,这一剑下去带出数道炽红色的九天玄雷,空气中一阵“咔嚓嚓”的脆响,青袍人回头轻蔑的看了一眼柳相如,随即抓着文雨兮继续向天门而去,数道炽红色的天雷闪过,劈在壁垒之上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毫无踪迹,那把雷光桃木剑仿佛扎进了一片汪洋之中,任由柳相如使足了气息也无法将把剑从壁垒中抽出,孙连海见状也急眼了,当下掏出九根日月阴阳锥,一甩手便将日月阴阳锥全部扎在了壁垒之上,孙局手掐指诀口中念咒,片刻之后只听孙局大喝一声“破……”,“嘭”的一声闷响之后,透明的壁垒没有泛起半点波澜,九根日月阴阳锥全部没入了透明的壁垒中…… 众人见状大吃一惊,一瞬间都没了主意,正在这时忽听一声大喝传出:“众位师叔伯闪开了,看我的……”众人闻言也顾不上其他,急忙闪退一旁,眨眼间只见一道金色的流光闪过,“轰”的一声地动山摇,一只金光闪闪的箭枝钉在了透明的壁垒之上,透明壁垒被这只后羿神箭震的抖动不止,不过这把后羿神弓还是没能打破这个透明的壁垒,小胖子周博文使出吃奶得劲儿也没能将这只金箭取下来,当下脸色一苦,好悬没哭出来…… 看到这一幕老局长也没辙了,当下抹着眼泪也蹲到了一旁,直后悔不该带着孩子来这一趟,宋明娇和白秀珠本就没有像样的法器,伸手抬脚在透明的壁垒上猛打猛踹也无济于事,当下身子一软瘫坐在地,眼泪如泉涌一般流了下来。 刀白羽和刀白翎挥舞着两把宝刀在透明的壁垒上一阵猛砍乱剁,这两把宝刀似乎可以削开这面透明的壁垒,可是二人尚且来不及高兴之时,只见被宝刀砍出来的口子迅速的融合在了一起,就好像是抽刀断水水自流一般。 英局在这面透明的壁垒前看罢多时,忽然发出一声长啸,一道白光骤然而至,英局翻身上马,一拽千里驳龙驹的白鬃,千里驳龙驹当即远远地退了出去,文辉见状急道:“英局,不可如此莽撞……”话音未落,一道白光呼啸而来,直向这面透明的壁垒撞来。 老局长周杰老爷子毕竟是见多识广之人,见状急忙吩咐众人速速撤离,众人刚刚退了出去,这一道白光就到了,盼望中的那个情景依旧没有出现,只听英局惊呼了一声,千里驳龙驹仿佛一头撞在了弹簧之上,连人带马远远的弹了出去。 见到这一幕众人彻底是失去了信心,宋明娇抬眼间一看,只见看山野叟徐禄正戏谑的看着众人的哈哈笑,当下心中火起,掏出抢来对着徐禄就是一枪,原本宋明娇也是个神枪手,但是此时心态早已失衡,这一枪没有打中徐禄的眉心,却打中了徐禄的手臂,徐禄冷不丁挨了这一枪当即惊呼了一声,看着手臂上汩汩流出来的血迹,冲着宋明娇就挥了一锄,数道锄影铺天盖地直向宋明娇你而来,刀家兄妹二人急忙举刀相迎,兄妹二人合力才挡住了看山野叟徐禄这这一击,徐禄正想再次动手的时候,忽听青袍人大喝道:“看山,休要轻举妄动,准备启动阵法,老朽要滴血祭山了……” 青袍人这一声大喝顿时引起了众人的注意,这时青袍人抓着文雨兮已经来到了这扇天门之前,众人眼睁睁的看着文雨兮就要命丧在此人之手却无计可施,心里的悲愤之情已经到了定点,小小的文雨兮面对青袍人的利爪居然毫不示弱,不哭不闹,一副大义凛然毫不屈服的气势也颇令人有些意外和佩服。 青袍老者伸出利爪猛地向文雨兮脖颈下的大动脉划去,众人见状心痛至极,眼睛一闭只等着这个痛苦的时刻的到来,却不料耳轮中忽然听到一声青袍人的惊呼之声,众人抬眼一看,只见青袍人满脸的愤怒,冲着四周大喝道:“谁,是谁在偷袭老朽……” 青袍人话音未落,空气中忽然传出一阵肃杀之气,只见一片密密麻麻的爪影闪现出来,直向青袍人的面门而来,青袍人见状下意识的伸出双手护住面门,这时一道倩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文雨兮抄在了怀里,文辉见状陡然一喜,高声喝道:“九裳,是你吗……” 文辉话音刚落,只见一个抱着文雨兮的倩影闪到了壁垒之前,一个娇滴滴的女声喝道:“文辉,可不就是你姑奶奶么,要不是姑奶奶及时赶到,大孙女儿可就遭了毒手了,你们这爹妈是怎么当的,看着我就来气……” 文辉闻言讪讪一笑,道:“九姑奶奶,要打要骂我都忍,不过是不是先把孩子送出来……”九裳闻言嘴角一撇,道:“姑奶奶可没有老黄那两下子,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这叫五行墙,早年间那个大方师徐福所创的最为霸道的防御方术,我可破不了,闺女啊,你先老实在这里歇会,姑奶奶替你收拾那个老不死的……” 云九裳说罢身形一晃便又到了青袍人的身前,青袍人见状哈哈一笑,道:“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你,关于云九裳的传说,我老人家早就听过了,一直以来老夫都想跟你过过招,看看传说中的神物到底有多厉害,没想到今日居然在这里遇到了……” “老不死的你少跟姑奶奶穷白话,姑奶奶非撕了你不可……”话音未落云九裳已经化为一道虚影扑向了青袍人,青袍人身形一晃,数道分影骤然而现,直接将云九裳围在了中间,九裳凭借灵活的身法在人影中穿搜自如,一巴掌拍碎一个人影的同时,又是一个人影顶了上来,打了片刻后云九裳已是气喘吁吁,刚想坐下来喘息片刻,分影的掌风就到了,这样一来直逼得云九裳毫无半刻的喘息之机,众人见状刚刚燃起的希望又破灭了下去,正在这时陡然那间只听青袍人大喝一声,道:“云九裳,你不过就是个过了气儿的神兽,说是神兽都有些高抬你了,你不过就是有了些道行的妖……动物永远都是动物,是无法和人的智商想比的,实话告诉你,你中了老夫的烟儿炮鬼吹灯了,哈哈哈哈哈……” 这一声大笑之声过后,蓦然间只见又是一个青袍人出现在了文雨兮的身前,一把将文雨兮又抓了起来,众人见状当即疯狂的怒吼起来,但终究还是无无济于事,被数十个分影困在其中的云九裳这时也傻了眼,只恨自己当时太过托大,最好的法子其实是留在雨兮的身旁。 青袍人抓着文雨兮慢悠悠的从九裳身边经过,九裳的身形被这数十分影制约的滴水不漏,丝毫没有任何的反击之力,眼看着青袍人抓着文雨兮又要下手,空气中忽然传出一声轻叹,随即一个虚无缥缈的声音传了出来:“你真的认准了这条路,打算一直走下去吗……”青袍人闻言不为所动,冷笑着应了一声,道:“怎么,你终于忍不住要出来了,也好,我早就等着你出来了,可是没想到你小子真能忍……”“唉,你不该,你不该啊……只因这一念之差,陷入万劫不复之时,可就晚了……”“待着你的,今天老朽倒是要看看,谁能阻拦住老夫冲开这扇天门,娃娃,不要怪爷爷心狠,等爷爷位列仙班之后,定会给你下辈子寻个好路子……” 青袍人伸手在文雨兮的脖颈上一划,大片的血迹奔涌而出直接洒在了光彩熠熠的天门之上,血液撒上去的那一刻,天门上的光彩顿时黯淡了下来,青袍人随手将文雨兮抛了出去,几个起落间又回到封禅台前,伸手一点这面五行墙便出现了一个大洞,看山野叟见状当即启动阵法,浩浩荡荡的冥军大潮再次集结,直向天门撞去。 冥军大潮将五行墙上的空洞堵得严丝合缝,众人见到文雨兮惨死当场,已经抱了必死的信念,正想冲上去玩命的时候,文辉忽然心念一动,一摆手止住了大家,青袍人得意洋洋的等着冥军大潮冲开天门,看了片刻脸色再次变得冷峻起来。 须臾之间那个声音再次传了出来:“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冥军大潮冲不开天门?公平的说这一招还是很高明的,当年为了验证这一招的实效,你没少祸祸原州市野猪林藏尸洞中的阴魂,其实你真认准了这条路的话我并不打算阻拦你,不过你不应该对孩子下手,我座下的老疙瘩你也敢动,真是好大的胆子……” 第1640章 冥界之门 青袍人闻言面色一凛,急道:“怎么,是你在这扇天门上动了手脚?我不信,我不信你能阻挡住我的冥军大潮……”“你信不信没有关系,其实我并没有在这天门上动手脚,你也根本没有找到那扇所谓的天门……”“胡说,你胡说八道……”青袍人闻言已经有些歇斯底里的嘶吼了起来,这时那个声音淡淡一笑,又道:“黑老七,白老八,你们既然已经也跟来了,还不现身出来一见,给我们的这位神仙大人解释解释吗……” 话音刚落,随着一阵嘻嘻哈哈的声音传了出来,一黑一白两个身影逐渐的浮现了出来,一人腕间缠着黑漆漆的拘魂索一人手持一根哭丧棒,正是地府冥宫的二位阴神黑白无常。黑白无常出现之后,先是对着那座不周山抱拳拱手施了一礼,随即白无常才笑嘻嘻的走了出来,冲着青袍老者道:“喂,老不死的,可知我们弟兄二人何人也?”青袍人闻言冷哼了一声,道:“我当是谁,不过就是地府冥宫的两条狗而已,不周山间的是给我们人走的天门,可不是让狗随便钻来钻去的狗洞……” 青袍老者说罢顿时惹得黑无常大怒,当下冲着青袍人怒喝道:“好个老不死的,竟敢辱骂你家七爷爷,今儿个你家七爷爷非抓了你的魂魄不可……”说罢黑老七一抖手腕,腕间的拘魂索“哗楞楞”响声大作,直向青袍老者袭来。青袍老者见状冷笑了一声,道:“就凭你黑老七,也想拘走老夫的魂魄,我去你妈的……”说话间青袍老者伸手猛地抓住了那条黑漆漆的拘魂索,随即往怀里使劲一扥,黑无常一个没留神顿时被拽的“噔噔噔噔”往前踉跄了好几步,青袍老者见状手腕再次一抖,一股强大的力道驱使着拘魂索呈现出一股波浪状轨迹直向黑无常而来,刚刚稳住身形的黑无常扛不住这股力道,顿时被青袍老者这一抖震得摔了个大马趴,青袍老者见状哈哈大笑道:“怎么,你黑老七不是自称是地府冥宫的阴神吗?所谓的神难道就是这个揍性,真让老朽可发一笑……” 青袍老者这一抓一抖之际,便封住了黑无常施展的拘魂术,黑无常自知自己不是这位青袍老者的对手,当着众人的面吃了这么一个大亏,自觉脸面无光,当下双臂一较力猛地往回一扥,想拽回自己的拘魂索,却不料不仅自己的本事赶不上人家青袍老者,就连气力也比不过人家,黑老七卯足了劲儿使劲往回拽,青袍老者见状淡淡一笑,又道:“谁他妈稀罕你这条破烂,还给你……”青袍老者陡然间一松手,拘魂索“哗楞楞”一响直向黑老七飞去,黑老七一个没留神当下又摔了一个大屁蹲儿,青袍老者登时又哈哈大笑起来。 黑无常狼狈不堪的从地上爬了起来,急忙收回了自己的拘魂索不敢再小看这位青袍人,怎么说白老八也是黑老七的老哥们,自己的搭档吃了大亏,做兄弟的自然要出来找回场子,当下白老八迈着四方步走了出来,道:“我说老贼,你这心可真够大的,这个时候你还笑得出来,你费尽心机集结起来的冥军大潮这么久都没有冲开天门,嘿嘿,你可知这是为什么?其实我问你也是多此一举,很显然你是不知道的,你不知道可我却知道的一清二楚,刚才人家已经说的很明白了,你个老贼根本就没有找到天门在哪儿,嘿嘿,不过这也正常,你个老不死的自以为心智无双,其实就凭你这凡夫俗子也不撒泡尿招招自己的揍性,也配冲开天门往登仙界?” “你……好个伶牙俐齿的白老八,既然如此,老夫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了,也不差这一时半刻,先他妈料理了你们这两个猴崽子再说……”青袍老者说罢身形就动了,白老八只觉眼前一晃的工夫,青袍人便已经栖身上前,抡起巴掌冲着白无常的就打了过来,白老八见状心下一寒,下意识的抡起手里的哭丧棒就就砸,没想到这位青袍老者的身形招法奇快无比,一伸手一把抓住了那只哭丧棒的同时另外一只手正反开弓,“叭叭”的两声脆响结结实实的就给了白老八两个大耳帖子,白老八只觉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左右两侧的脸颊上清晰的出现了一个通红的巴掌手印。 白无常被这两记嘴巴搧的吱哇乱叫,当下一蹦多高,双手猛地将哭丧棒从青袍老者的手里夺了回来,以居高临下之势照着青袍老者的顶梁门就猛砸了下来,青袍老者束手而立,冷笑着看着白无常一不躲二不闪,眼看着哭丧棒就要砸在青袍人头上之时,请老人探出手掌大拇指按住中指冲着哭丧棒就弹了过去,只听“帮”的一声闷响,白无常惨叫一声,哭丧棒脱手双臂发麻,两只手的虎口居然都被震裂了一个口子。 白无常搓着双手冲着青袍老者狠狠的说道:“行,真行啊,你个老猴崽子还真有两下子,别看你现在得意洋洋的,要是我告诉你这天门的真相,嘿嘿,你他妈哭都来不及……”“好小子我让你狂,你给我过来……”青袍老者闻言身形一晃便一把将白老八揪了起来,一探手紧扣白老八的咽喉梗嗓,恶狠狠的喝道:“白老八,你说,这天门究竟是怎么回事……”白老八此时也煮熟的鸭子肉烂嘴不烂,颤巍巍的道:“老不死的,现在你终于想起来要求我了是不是……”“好小子你他妈找死……我捏死你……诶……” 青袍人手臂一较力白老八顿时受不了了,手刨脚蹬挣扎了一番后这才艰难的说道:“你……松开……我……上不来……气儿了……我说……我告诉你……” 青袍人将白老八放了下来,白老八几个深呼吸之后才稳住身形,随即一伸手冲着山腰处的天门一指,道:“老不死的,你以前可见过天门长得什么样子?”请老跑着闻言眉头一皱,道:“白老八,你这话什么意思?”白老八闻言嘻嘻一笑,道:“老不死的,你从来没有见过这天门,也就是说这也是你第一次见到,那你凭什么认定,这扇门就是传说中的天门呢?”青袍老者闻言冷笑一声,道:“白老八,休要花言巧语糊弄老夫,传说天门乃是用当年女娲娘娘补天时所遗下最后一块五色石所铸,这天门自然是霞光万道瑞彩千条了……”白无常闻言又是一笑,再次伸手指了指那扇天门,道:“老不死的,你再仔细看看,你的冥军大潮,冲撞的真是天门吗?” 青袍人闻言狐疑的转头向山腰看去,这不看则可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先前的那扇五彩流光的天门,此时竟然成了一面黑黢黢的圆形空洞,黑洞的表面似乎有股神奇的力量,在这股神奇力量的作用下,黑洞之中呈现出一股漩涡状,浩浩荡荡的冥军大潮真前仆后继的往漩涡中冲去,这短短的工夫,数以百万计的冥军大潮被吸入漩涡中后仿佛泥牛入海荡然无存,青袍人顿时急道:“这……这这……这就是何故……” 白无常闻言嘿嘿一笑,道:“老不死的,不知道,不知道我就给你解释解释,其实这并不是你所期待的那个什么可通天界的大门,而是直通我们地府冥宫九幽冥渊的幽冥之门,哈哈哈哈……老不死的,你中了我们的烟儿炮鬼吹灯儿了……” “诶呀呀好小子,气死我也,你竟敢坏我大事,我他妈宰了你……”青袍老者闻言扬起巴掌就要揍,白无常急忙一扑棱脑袋,道:“诶诶诶我说老不死的,你这可就冤枉好人了,我们弟兄二人何德何能,可以阻拦您老人家的大事,再说了,我们弟兄的本事最多也就能开出一条通往黄泉路的大门,有道是冤有头债有主,老不死的,谁跟你作对,您就找谁去呀,捏不动人家硬的就拿我们软乎的撒气,您老人家可不够个人物……” 白无常这话直噎的青袍人个儿喽儿个儿喽儿的直翻白眼儿,青袍老者喘着粗气道:“白老八,该是谁的老朽自然会去找谁,不过老朽现在看着你们两个膈应,先他妈把你们处理了出口恶气再说……” 青袍人说罢指尖一翻,数点火球便向被白无常袭来,黑白无常见到火球当即吓得四散奔逃,眼看火球撞在黑白无常身上就要将这二位神尊烧成灰烬,这时空气中忽然打了几道亮闪直接将这数道火球劈个粉碎,亮闪过后空气中忽然浮现出一个炽白色的光幕,光幕一晃间从中走出一个一袭白衣胜雪的男子来,此人一袭白色的衣袍以一块白纱遮面,俨然又是一个白衣上人,男子怀中抱着一人,众人定睛观瞧,只见此人非别,正是文辉和宋明娇的女儿文雨兮。 见到这一幕众人惊愕的无可无不可,文辉仔细的看了看身边的英局,又看了看封禅台上的白衣男子,英局笑道:“文辉,各位,忘了告诉你们了,那人才是真正的白衣上人……”英世锋话音未落,忽见柳相如和小胖子周博文已经冲了出去,直接跪了在五行墙前叩拜道:“师傅,弟子柳相如(周博文)给师傅磕头了……” 第1641章 松二爷 二小这一跪下磕头,众人皆脸色大变,尤其是寒雨,见到柳相如这二小给这位白衣上人跪下磕头,那就说明了这两个孩子已经认出来此人就是当年十三局的三处处长秦卓,难不成自己真的误会了秦师兄,可自己如果真的误会了秦师兄,那日在南疆,我见到的又是何人? 白衣上人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手臂轻轻一拂,一股柔和的劲力将柳相如和掫了起来,二小站在原地不敢妄动,青袍人见状冷笑道:“你终于出来了……” 白衣上人看着青袍人点了点头,道:“我要是再不出来,这个世界可就真的要被你祸祸了,既然你已经学到了上古方术中的延寿之法,又有了一身方术傍身,为何还要行此逆天之举呢?”青袍人闻言冷笑道:“上古方术中的延寿之法,确实令老朽大开眼界,不过再能延寿,也不是彻底的长生之法,老夫依旧是凡夫俗子……”白衣上人轻叹一声,道:“你终究还是太贪心了,想当初我曾经多次提示你,方术这东西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万万不可沉迷其中,你还是陷进去了,其实你比大多沉迷方术的人都冷静的多,方术虽然神奇,但是不是方士门人,擅自修习会有很大的误区,一旦深陷进去便不可自拔,怎么说你也是从我们十三局里出来的,这心智还是比普通人要高着一层,你暗自修习方术的同时,故意放任雷万钧公输游之流依靠祖龙地脉中的灵气来修习方术,自己却在一旁暗中观察,结果果然不出你所料,这方术看上去神奇无比,不过修习起来确实有诸多风险,有了雷万钧和公输游的前车之鉴,你居然也暗自摸索出了一条可以修习方术而不会被反噬的法门,有道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你以为你心智无双,却没有料到雷万钧也不白给,虽然折损了一只招子,可是人家心里却是雪亮的紧,雷万钧从一开始就知道你没憋好屁,故意留了一手,那部《方术宝策》也只给了你一半,雷万钧和公输游之流擅自修习方术,虽然修为大涨却不知道大祸临头,而你从他们人身上找到了正确修习方术的法门,从而可以短时间内控制住二人为你所用,不过你还是忘了一件事,当年此二人乃是我的手下败将,是不是我的对手他们二人心里清楚,根本不会因为你的武力威慑而有胆子跟我叫板,十五年来,你隔三差五就会暗中潜入秦皇陵地宫,为的就是依靠祖龙地脉中的灵气来提高修为,也是暗中寻找我的踪迹,因为你是知道,只要我还在,始终都有制约你的人……” “哈哈哈哈……”青袍人闻言大笑数声,道:“好,好啊,果然是江山代有人才出,秦卓,了不起,你果然了不起,居然能躲过我的耳目,在秦皇陵地宫一躲就是一十五年,老朽当年确实在秦皇陵地宫找过你,而且还不止一次的找你,却不料始终都没有搜寻到你的踪迹,虽然没有找到你,但是我知道你肯定还在……” 听到青袍人确认了那位白衣上人就是已经失踪了十五年之久的三处处长秦卓,众人顿时精神大振,若不是面前有这面五行墙挡着众人,恐怕此时众人早就冲了过去,秦卓闻言点了点头,一伸手在乖巧的文雨兮脸上摸了摸,又道:“不错,你自然知道我还在,因为雷万钧和公输游,修习方术的时候几次倒在鬼门关前,都神奇的死而复生,发现这一现象的你当即就想到了我的身上,其实当年从你第一次偷偷潜回秦皇陵地宫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了,只不过念着的当年的种种,我还是给你留了一线生机,却不料你不知进退,反而贪心不足蛇吞象,得到了方术中的延寿之法,又打起了这不周山天门的主意……” 秦卓说罢封禅台上一片冷静,静的一根针落在地上都清晰可闻,站在阵外的老局长周杰老爷子听了半晌才缓过神来,冲着文辉喃喃念叨道:“文辉,你说此人,当真就是咱们三处的秦处长,秦卓那孩子吗?”文辉闻言嘻嘻一笑,道:“老局长,这十五年来你日盼夜盼,等人家秦处长终于出现了,怎么您老倒有些不敢相信了……”老局长闻言陡然一怔,又道:“文辉,你小子老实给我说,你是不是早就猜着了,是不是早就想出了这里面的道道儿,你他妈小子就是憋着不跟我说是不是……”文辉嘻嘻一笑,道:“老局长,瞧您这是怎么话儿说的,这种事情可以猜,可以瞎琢磨,可是没见到真人之前,那谁敢随便开口瞎言言不是,再说了,老局长,眼前可不止秦卓一个老熟人,那位穿着青袍的老不死的,也是咱们的老熟人……” 周杰老爷子闻言一怔,道:“老熟人?”文辉笑嘻嘻的又道:“老局长,您怎么忘了,当初不是您老人家在地牢里发现的线索,‘害我者+’吗……”老局长闻言点了点头,道:“难道说真的是他赵老弟,不对,英局刚才说了,赵老弟不是被送回龙虎山了吗?”文辉闻言又道:“老局长,您真是糊涂了,越老越糊涂,等这事完了,我看您踏实的在密山水库前包块儿地,没事下下棋钓钓鱼就得了……”文辉说话间一把将老局长的手拽了起来,随即在老局长手心里写了一个字,老局长狐疑的看着文辉,见到手心里的这个字后,老局长勃然色变,立时吼了出来:“你是说松二爷?” 老局长这一吼顿时引起了众人的注意,阵中的青袍老者闻言往台下瞥了一眼,顿时哈哈大笑道:“文局长,我就知道老夫的身份瞒不过你的眼睛,不错,在下正是松二爷李岩松……”说罢青袍人一伸手将脸上的青纱扯下,一张四五十岁中年的面容顿时显露了出来。 众人见状顿时一惊,松二爷李岩松可是十三局的老处长,当年除了英局和蒲局,在局里说了算的就是这位脾气火爆的松二爷,若论年纪,这位松二爷的岁数比起老局长周杰老爷子还要大上几岁,此时的松二爷应该是一位年到八十的老者,而此时的面相看上去也不过四五十岁的样子,难道说这上古方术,真有如此神奇不成? 松二爷一把扯下了脸上的青纱,白衣上人见状也没有必要再遮遮掩掩了,一伸手也将自己脸上的白纱扯了下去,就在那张熟悉的脸庞出现之后,在场众人顿时欢呼了起来,此人非别,正是当年三处处长秦卓。 松二爷看着欢呼雀跃的众人,冷哼道:“秦卓,想当年你小子刚进十三局的时候,就是老夫考验的你,没想到初出茅庐的你差点让我这个老头子下不来台,没想时过境迁,最终来送我老人家最后一程的还是你,你我之间,看来必有一战……” 秦卓看着眼前的松二爷微微摇了摇头,道:“松二爷,我无心与你一战,话说的再大点儿,你根本不值得我一划拉,你的目的是要开天门位列仙班,还是要打败我?”松二爷闻言冷哼了一声,道:“秦卓,这有什么区别吗,如果老夫不打败你,还有机会开天门位列仙班吗?”秦卓闻言又摇了摇头,道:“松二爷,你又错了,这根本就是两回事,你要开天门位列仙班,我秦卓不曾阻拦与你,也不想跟你讲什么大道理,我秦卓的所作所为,只是作为一名道门中人应该做的事情,那就是维护世间的阴阳平衡,你执意要开天门往登仙界位列仙班,跟秦某人没有什么关系……” “哈哈哈哈……秦卓,当初你屡次暗地里出手阻扰老夫,你真的以为我不知道么,若不是你暗中阻扰,恐怕老夫现在已经是神仙了……”“哈哈哈哈……”秦卓闻言也朗声笑道:“松二爷,这话你自己信吗,远的不说就单说眼前儿事儿,你暗中拿住我的关门老闺女,无非就是为了打开这扇天门,你自诩方术无双,可是被我用稻草人调了包你都没有觉查出来,就这两下子,也敢自称是神仙,你这两下子要是神仙,那神仙还不如都从天界中回来,拜入我雷云观门下得了,松二爷,以你的身份,做我的弟子应该够了,不过我刚才已经说了,雨兮是我的关门老闺女,你想拜入我雷云观的话……相如,你现在是雷云观的掌门人,你说该如何处置……” 柳相如闻言嘻嘻一笑,往前紧走两步,冲着师傅秦卓抱拳拱手道:“师傅,相如不才,眼下我还没有出师,自然没有资格开门立户收弟子,不过松二爷是十三局的老熟人,有道是有公就有私,有私就有弊,我看这样,师傅您点点头,让这个老不死的捡个便宜我吃点亏,直接拜在我门下给您当个徒孙儿就得了,等我正是出师,在给这个老贼赏下辈分,诶,我说老不死的,还不过来给你的师傅师叔还有这些师爷师叔祖跪下磕头……” 柳相如说罢众人顿时哄笑起来,唯独老局长周杰老爷子一直盯着松二爷没有开口,心里一阵的不是滋味,当年在沈家屯与黄极共饮之时,就指出了松二爷没有担当,可无论如何老局长也没有想到,将来有一天和自己刀兵相见的,竟然是自己的这位老战友。 第1642章 神锄开山 松二爷李岩松闻言气的暴跳如雷,但见秦卓忽然伸手一弹,数点寒星直向九裳而去,眨眼间只听“轰”的一声闷响,十数个分影被秦卓一击而碎,九裳拖着疲惫的身躯慢慢走了过来,道:“小秦哥哥,我还以为你跟这个老不死的白话的忘了我的死活了呢,来,我抱着,让我也稀罕稀罕你的关门老闺女……”说罢云九裳便将文雨兮抱了过去。 秦卓将文雨兮交给云九裳之后当即挥出一掌将五行墙震出一个巨大的缺口,九裳见状急忙抱住文雨兮从缺口中跳了出去,九裳刚刚跃下封禅台,但见秦卓指间又是一弹,五行墙猛地又是一晃,眨眼间被五行墙吸住的雷光桃木剑、日月阴阳锥以及那只后羿之箭便被逼了出来,众人见状急忙收回自己的法器,趁着缺口尚在,柳相如一把抄起雷光桃木剑,一抹身便冲进了阵中,小胖子捡起后羿弓的时候想紧跟着大师兄柳相如也跃入阵中,这时却见缺口忽然闭合住了。 小胖子见状也只好悻悻的跟着九裳回到了众人身前,见到雨兮完好无损,宋明娇这一颗心在放了下来,文辉见状急忙紧走两步,道:“秦卓,好兄弟,十五年前明娇的性命就是你拼死救下来的,现如今又保住了雨兮的性命,我文辉……谢谢你了……” 秦卓看着文辉微笑着点了点头没有开口,柳相如挥舞着雷光桃木剑紧走两步,道:“师傅,这个老不死的冥顽不灵,我看不如就把他交给我,让你也看看我柳相如的能耐……”秦卓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你小子有个屁的能耐,还不给我退在一旁……”柳相如闻言脸色一红,不敢违抗师命只好退了下去,这时黑白无常也走了过来,白无常冲着秦卓师徒二人抱拳拱手深深一礼,道:“秦天师,柳小天师,那什么,您看冥界之门也差不多了,我们弟兄二人是不是也应该回去复命了……”秦卓冷冷的瞥了一眼黑白无常,道:“白老八,你们要走就走你们的,不用跟我打招呼……”黑无常闻言脸色陡然一变,往前紧走两步刚想开口,秦卓眼睛一瞪,喝道:“黑老七,你是不是老毛病又犯了,你在别人面前如何我不管,你要是敢在我面前还板着这张嘴脸,我现在就送你下去你信吗……”黑无常闻言脸色一苦,愣了片刻之后居然冲着秦卓生硬的挤出了一丝笑容,这不笑还好一笑比哭都难看,惹得站在秦卓身后的柳相如“噗嗤”一声便笑了出来,秦卓见状冷哼一声,道:“相如?没规矩!罢了罢了,黑老七,我最不爱看的就是你这种嘴脸,你这一笑能把夜猫子吓死,滚远点,别让我看见你……” 黑无常闻言急忙唯唯诺诺的退了下去,白老八见状嘿嘿一笑,道:“秦天师,我们弟兄二人此次前来,是协助您……”“嗯……?”白老八看着瞪着自己的秦卓急忙改口道:“不不不,不是协助您,是请您协助我们地府冥宫收回这些失散的阴魂,冥军大潮,好家伙,数以百万计,可不是个小数,那个阎君大人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秦天师……” 不等白老八说完,秦卓道:“你是想让我们的人下去一趟是不是,可以,等我把这里的事情处理完,亲自下去帮你们梳理梳理这些冥军大潮如何?”“诶诶诶……岂敢岂敢,秦天师,您老人家乃是世间的大仙及人物,我们阎君大人是说了,像秦天师这种人物,世间俗务颇多,不敢劳烦秦天师下九幽……”“回去告诉你们阎君大人,就说我秦某人没什么俗务,等到这不周天门的事情一了,秦某自会去地府冥宫给闫老西儿一个交代,这里没有你们的事儿,还不滚……”白无常闻言打了个激灵,道:“那什么,秦天师,我知道我再啰嗦一句您可能不爱听,但是我不说还不行,这一次我们来,其实还有一件事……”“滚……”“诶是是是……”秦卓一声厉喝吓得白无常当即一摆手拉着黑无常直接钻入了那面黑色的漩涡之中,黑白无常二人消失之后,那面黑色的冥界之门也随之消失的无影无踪。 松二爷冷笑着看着刚才发生的这一切,道:“秦卓,看来这一切都是你的手笔,是你暗中在天门之上做了手脚,将这扇天门改成了冥界之门了,是不是?”秦卓闻言淡然一笑,道:“松二爷,你太看得起我了,这扇天界之门乃是当年人皇之祖女娲娘娘留下来的,你也应该知道,这扇天门乃是用女娲娘娘的五色石所制,凡夫俗子又如何能够在其上动手脚,松二爷,这天门你是打不开了,既然这样,倒不如赶紧的把咱们之间的这笔账算一算,你给我秦卓仔细说说,这十五年来,你在秦皇陵地宫苦苦搜寻我的踪迹,是不是想将我置于死地?” “不错,秦卓,你说的一点都不错,这十五年来,我一直都在搜寻你的下落,我知道,老朽要习得秦朝大方师所遗的《方术宝策》,就离不开这座秦皇陵地宫,既然雷万钧公输游之流都可以凭着祖龙气脉保留住一条狗命,那你秦卓就更不会死了,我承认,你秦卓在道门术法上确实有一定的才华,也是修道的一块好材料,正是如此,我才不得不除掉你……”秦卓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换做是我的话,也会这么做,但是松二爷,你对我怎么做我都可以理解,但是你不应该如此丧心病狂,为了引我出来,向我身边的人下手,松二爷,你这么做的,真是有点不择手段了……”松二爷闻言哈哈一笑,道:“秦卓,大丈夫建功立业,不能有半点的仁慈之心,否则话我松二爷何必要处心积虑的开启天门位列仙班呢,秦卓,既然你已经出来了,那么旁的也别说了,这一战终究是无法避免的……” 秦卓闻言轻叹了一声,道:“松二爷,事到如今你还指望这那一百单八位仙道高手么?要是你现在将番天印交出来,我还可以放你一马……”“哈哈哈哈……秦卓,让我交出番天印,怎么,你也忌惮这一百单八位仙道高人,这可不是你的风格啊,你觉得这个时候,我会殊死一搏,还是束手就擒呢?” 秦卓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松二爷,如果换做是我的话,我也会向你一样这么做,不过我并不准备和你动手,倒不是因为我怕了你,而是因为我觉得跟你动手不值得,我知道,你心里惦记着的不过就是那扇天门而已,如果你真的想开天门往登天界,我倒是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松二爷闻言一怔,片刻之后又大笑道:“秦卓,你这话我就听不懂了,你刚才分明要阻拦老夫开天门,现如今又要助老夫一臂之力,这里面的套路不简单呐……”秦卓闻言淡淡一笑,道:“松二爷,看在往年的情分和这一百单八位仙道高人修行不易的情分上,我成全你,不过松二爷,有句丑话我说在头里,要是我真的能打开天门,到时候你人怂气短不敢进,这又怎么说……”松二爷闻言眼珠一转,道:“秦卓,你休要唬我,你莫非又想在天门之上动手脚?”秦卓摇了摇头,道:“松二爷,我说了,天门乃是女娲娘娘所建,你太看得起我了,既然你想开天门,我今天就成全你……” 话音刚落秦卓猛的冲着五行墙就是一拳,一声闷响后五行墙“哗啦”一声被尽数震碎,紧接着秦卓伸手虚空一抓,看山野叟掌中的搬山神锄“吜”的一声直向秦卓而来,秦卓一把抄起搬山神锄单掌一较力,只见搬山神锄裂开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秦卓手臂猛地一扬,耀眼的光芒直向不远处的不周山撞去,光芒撞在不周山上时顿时天崩地裂,光影逐渐化成了一团幽蓝色的人影,人影伸着脑袋直向不周山连撞了几下,猛然间一阵烟雾升起,幽蓝色的人影忽然泛出一片滔天的水雾接连又撞了几下,秦卓傲然而立,直到这滔天的水雾四下弥漫一发不可收拾之时才一扬手收回了这把搬山神锄,孙连海见状惊呼道:“水神共工,这把搬山神锄中居然封着水神共工的执念……” 孙连海话音刚落,文辉忽然惊呼道:“你们看,那是什么……”众人顺着文辉的指向看去,只见高耸入云的不周山脚出现了一面五彩生辉的太极门,秦卓一挥手又将搬山神锄丢了出去,搬山神锄在太极门的两极上各点了一下,太极门发出“轰隆隆”的一声闷响,一瞬之间这众人只觉一股灵气扑面而来,这扇封闭了数千载的不周天门,再次开启。 此时的松二爷和封禅台下的看山野叟以及一百单八位仙道高人都被这扇天门惊呆住了,松二爷抬眼往天门之中观瞧,众人只见松二爷脸上忽然挂出了一抹贪婪的笑容,看山野叟和一百单八位仙道高人一纵身便跃上了封禅台,松二爷忽然一抖手亮出了番天印,大喝道:“弟兄们,此门当真就是天门,大家随我往蹬天界,位列仙班呐……” 第1643章 进天门 松二爷登高一呼登时引起了众人的响应,一百单八位仙道高人个个精神振奋,不顾一切冲到了封禅台之上,看山野叟站在松二爷身旁,喃喃的问道:“大老板,难道说,我们真的要,位列仙班了?”松二爷看着人群道:“看山,这扇天门绝不会有错,纵然秦卓有天大的本事,也断然不会弄出这么一扇假的天门来,你应该感觉到了,从这天门之中涌出的汩汩灵气……”看山野叟点了点头,道:“不错,大老板,从这天门之中涌出的汩汩灵气,确实和凡间的气息不同,我能感觉出来,要是在这种环境下修习,一定可以脱胎换骨的……” 看山野叟话音刚落,忽听人群中陡然传出一阵凄惨的惊呼,紧接着大队人马忽然停了下来,只见那一百单八位仙道中,最先冲到天门之前的一位老者忽然浑身上下冒出了一团炽红色的火焰,这炽红色的火焰似乎温度极高但是燃烧的速度却很慢,一瞬之间那位已经达到了仙道之境的老者已经被这团炽红色的火焰烧黑了表皮,身上的衣物几乎是一瞬之间化为了灰烬,老者手刨脚蹬剧烈的挣扎起来,但是身上那团炽红色的火焰依旧没有熄灭的迹象,这位老者身上的火焰一起,其余一百单七位仙道高人立刻回头来,齐齐向松二爷看了过来。 看山野叟见状一脸的惊恐,急道:“大……大老板……这,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我们苦求了上千年的仙途,就是如此吗?”松二爷闻言看了一眼神情冷漠的秦卓,沉思了半晌之后这才慢慢的往前走了几步,此时这位倒霉的仙道高人身上的火焰依旧旺盛的燃烧,从此人的动作上来看,这种灼烧的感觉十分痛苦,而却过程却十分的漫长,按理说在这种温度下不出几分种整个人就应该被烧成了一堆焦炭才对,可直到现在此人依旧在不停地挣扎。 松二爷看罢多时长叹了一声,道:“幽冥道人,是老朽错了,老朽看着这扇天门已开,心里高兴一时心急,到忘了其中的最关键之处,也罢,怎么说你也是这不周仙凡界中的老人了,就让老朽送你一程……”话音刚落松二爷挥手一巴掌向那位叫做幽冥老道的仙道高人拍去,众人只觉眼前一花,耳轮中只听“轰”的一声闷响,幽冥老道直接被这一记掌风震碎,炽红色的火焰随着幽冥老道的身体一道化为一片灰烬。 剩余下来的那一百单七位仙道高人冷冷的看着松二爷,其中四位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指着松二爷喝骂道:“松老而(二),你就是这么带领我们大家开天门通天路往蹬天界位列仙班的吗,你可知幽冥道人何人也,那是我们哥儿几个的亲师弟,你在我们眼皮底下出手害命,看来根本没有将我们弟兄看在眼里,既然这天路我们走不得,那我们弟兄几人就先拿你松老儿(二)开刀祭旗,先给我们老兄弟报仇雪恨再说……” “哈哈哈哈……”那人话音刚落,松二爷当即仰天大笑道:“幽冥五老,我知道你们师兄弟五人素来感情深厚,刚才你已经看到了,非是我松二爷心狠手毒,幽冥老道被无名之火吞噬,作为他的师兄,眼看着自己的师弟深受此等痛楚却无计可施,倒不如让老朽给他个痛快的,你要报仇,老朽不知道这仇从何来,难道是老朽一人逼着你们在这不周仙凡界里图谋这扇天门的吗?” “你……我他妈先宰了你再说……”说话间幽冥五老中的一位挥舞着双掌冲着松二爷就冲了过来,身旁另外一位老者眼疾手快,一把将这位老者拉了回来,道:“老四,先别着急,听听松老二接下来怎么说……” 松二爷看着蹲在一旁气的呼呼直喘的幽冥老四,又道:“幽冥大老,还是你分得清是非恩怨,刚才我说了,幽冥老五的死确实跟我有一定的关系,这一点我并不否认,我确实忘记了一项很重要的事情,你们看,这是什么……” 众人抬眼一看,只见松二爷伸手在空中一晃,幽冥大老急道:“番天印,松老二,你的意思是说,要通过这扇天门,非得靠此印不可?”松二爷闻言淡淡一笑,道:“不错,关于这扇不周天门,老朽可没少下功夫研究,我们最终能否通过天门里面的这条天路,关键还是要靠这枚上古神器番天印,敢问诸位仙道高人,谁有胆子一试……” 松二爷话音刚落,一百单七位仙道高人顿时鸦雀无声,看上去一个个脸上都带着些许期待的神色,但是半晌之后却无一人敢走上前来,松二爷见状哈哈一笑,又道:“幽冥大老,你也看见了,我松二爷已经把这条路给你们指出来了,至于你们敢不敢走,那可就不关我松二爷的事儿了,之前咱们之间说得清楚讲的明白,我只负责开天门找到这条通往天界的天路,至于怎么走走不走的过去,那就要看各位的福分了,既然你们都不敢去一试,也罢,那老朽可就不伺候了,你们大家都进了天界成了神仙,岂不是这神仙越来越多,人反而会越来越少了……” 松二爷说罢一把将身边的看山野叟拉了过来,看山野叟冷不丁被拽了个趔趄,稳住身形后抬眼一看,只见松二爷正高举着那枚番天印正要往自己的头上砸来,看山野叟见状顿时吓得体如筛糠,双腿一软立刻“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哭道:“大老板,你何故要去小老儿的性命啊,看山无罪……”松二爷闻言淡淡一笑,一把将看山野叟拉了起来,道:“看山,看你这个熊色,你也是马上就要得当神仙的人了,怎么还是这样一幅揍性,我为什么要害你的性命,我这是给你用印,助你往蹬天界位列仙班……”话音未落只听看山野叟发出一声惊呼,只见松二爷手中的番天印结结实实的印在了看山野叟的头顶之上,印落头顶之时,只见一股白烟冒了出来,番天印好似一把烙铁一样,直烫的看山野叟吱哇乱叫惨呼不已,片刻之后松二爷抬手松印,再看看山野叟这乐子大了,原本一头茂密的头发此时成了地道的“四周铁丝网中间溜冰场”,不过在看山野叟的秃头顶之上,清晰的出现了“番天之印”字样的符文印迹。 松二爷笑道:“好了好了,看山,念你这段时间出力最多功劳最大,这第一个位列仙班的荣耀,就赏给你了,还不快去……”松二爷一把松开看山野叟,看山野叟往前踉跄了几步稳住身形,这才冲着松二爷点了点头,道:“大老板,要说这功劳还是您老人家最大,我看山野叟何德何能,可不敢功高盖主不是……”“嗯?看山,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说你也不打算进天门了不成?”看山野叟坏笑了一声,道:“松老而(二),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打算拿我打镲啊,我知道,你这是没憋好屁,想让你给我趟路子对不对?”松二爷闻言淡淡一笑,道:“不错,我松二爷正是此意,怎么,你敢不听话?不听话也可以,不过想要问我掌中的番天印同意不同意……” 松二爷提到番天印三个字的时候,看山野叟连同其余那一百单七位仙道高人脸色都变了,文辉见状冷笑了一声,低声道:“看见没,这叫耗子扛枪窝里反,要说松二爷真是不含糊,单凭一只番天印,就能镇住这么多仙道高手,不简单呐……”老局长闻言笑道:“那你以为呢,松二爷也是我们茅山宗的高道,论身手可能比不上这些仙道高人,可是论脑子,再来一百单八位高手也是白给……” 看山野叟气的脸上的肉崩儿崩儿颤了几颤,眼看着一脸肃杀之气的松二爷还是摇头叹息了一声,心一狠转身便向天门走去,众人紧紧地看着看山野叟直向天门走去,看山野叟顺利的走到了天门的近前,众人顿时七嘴八舌的议论了起来,松二爷见状笑道:“幽冥五老,各位,怎么样,我松二爷说到做到,开天门往蹬天界位列仙班绝对不是老朽一己之私,那是为了整个不周仙凡界的将来,各位,此时可有愿意跟随老朽通天的吗?” 松二爷说罢众人又惊呼了一声,只见看山野叟在天门前犹豫了片刻,还是抬脚迈进了天门之中,就在看山野叟进入天门之后,天门陡然间迸发出一阵五彩的霞光,霞光过处看山野叟的身形逐渐隐没在天门之中,文辉见状一呆,楞道:“这个看山,他真的……成仙了……?” 一百单七位仙道高人见状当即欢呼了一声,随即人流如潮水一般向松二爷冲了过去,一个个争抢着跪在松二爷的身前等待松二爷在自己头上用印,封禅台上的柳相如见状一呆,愣了片刻又向秦卓看去,只见秦卓嘴角轻扬淡淡一笑,道:“好个看山野叟,你们徐家的本事倒也霸道,关键时候还真排上用场了……” 第1644章 不归路 柳相如不解的看着师傅秦卓,并不知道这句话什么意思,随着一片嘈杂的声音,柳相如看过去的时候也不禁哑然失笑,只见剩余的那一百单七位仙道高人围在松二爷身前一个个争先恐后,仿佛早市上争抢特价蔬菜的老头老太一般,松二爷见状也是忙的不亦乐乎,但见一阵阵白烟四起,伴随着一阵阵凄惨和欣喜的呼号,这欣喜之意自然是因为自己被上古神器番天印打上了烙印,便可以通过天门位列仙班,而这一阵凄惨的呼号,则是打上烙印的过程着实有些令人难以忍受,蓦然间已经被番天印打上烙印的十数位仙道高人直向天门狂奔而去,眨眼间天门中五色光晕又是一闪而过,十数名仙道高人的身影顿时隐没在其中。 见到这些先行者的身影消失在天门之中,余下的仙道高人更加迫不及待的等着松二爷给自己用印,一时间众道高人匍匐在松二爷的身前,仿佛虔诚的奴才在争抢着伺候自己的主子一般,封禅台上站在自己师傅身旁的柳相如只看得大惑不解,道:“师傅,这……” 秦卓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冲着柳相如淡淡一笑,道:“相如,这里没有我们什么事儿了,既然松二爷和众位执意要进天门,那就由着他们好了……”柳相如闻言一惊,道:“师傅,当真放任他们进天门不成?”秦卓抬头看了一眼柳相如,道:“你以为这不周山的天门中是什么?里面真的有什么通往天界的天路?哼哼,真要是这样的话,那天蓬元帅为什么私逃天界后,还要留在这里守护这不周仙凡界呢?走,既然他们自己要走这条不归路,我们还管他们干什么,一晃十五年,我也应该去看看老朋友们了……” 说话间秦卓一把薅住柳相如的脖颈,柳相如只觉眼前一花的工夫,自己便跟着秦卓来到了众人的身前,眼看着这位当年局里的第一人时隔十五年再次出现在众人的眼前,众人一时间有些发愣,短暂的沉默了片刻后,南疆医道祖庭祝由科传人葛陈蕾当先猛扑过去,扑到秦卓怀里痛哭出声后,寒雨和宋明娇也紧跟着围了过来。 秦卓拍了拍葛陈蕾,冲着几位女子淡淡一笑算是打了个招呼,随即走到老局长身前抱拳拱手道:“老局长,这些年来,难为你了……”这短短几个字说出来简单,但是其中包含了多少辛酸只有老局长自己知道,当下老局长也是鼻子一酸,走上前来拍了拍秦卓的肩膀,颤巍巍的说道:“好……好好……”便再也难以开口了…… 眼看着场面有些伤感,文辉急道:“诶诶诶我说你们都怎么了,哭个什么劲儿啊,秦卓回来,那是我们局里的一大喜事,你们该高兴才是啊,诶我说秦卓,你小子可真不够意思,一躲就是十五年,可真他妈把我们给……给急死了……”没说两句文辉的话也变了音调,这时沈三郎也凑了上来,抱住秦卓就不撒手了,一口一个秦师兄秦师兄的喊个不停,关键时候还是孙连海比较冷静,来到近前道:“这一十五年来,难道你都……” 秦卓笑眯眯的看着孙连海,道:“孙局,没想到,你的头发也白了,不过还好,你跟我当年的情况不同,只要慢慢休养,还能恢复过来的,这一十五年来,其实每年老局长带着孩子们来祭山的时候我都知道,非是我秦卓心生怨恨,只是我实在是走不开……” 十五年前,十三局老少英雄从秦皇陵地宫离开之时,秦卓和大少爷柳寒水拼死将宋明娇救出虎口,却不料最后关头秦卓被自己的师兄雷万钧暗算,就在断龙石即将闭合的那一刻,秦卓用文辉离别之际丢给他的天蚕丝将雷万钧也拉回了秦皇陵地宫,这也算是做出了最后的努力,因为当时无论是作为局长的文辉和作为处长的秦卓心里都清楚,断龙石落下只在旦夕之间,当时的情形如果不当机立断,秦卓很可能便会被困在地宫之中,可如果答应雷万钧的要求,则很有可能中了雷万钧的烟儿炮鬼吹灯,自己从秦皇陵地宫中逃脱却把秦卓死死的关在其中,一旦这种情况出现,虽然雷万钧损伤一目,但是以他的本事过上了十年八年的,再加上他手上有秦朝大方师留下来的《方术宝策》,这世上恐怕再无可以制约雷万钧之人,因此在最后的临危之际,秦卓义无反顾的用天蚕丝将雷万钧也拉回了秦皇陵地宫中,拼到最后大不了就是同归于尽,也不能留着这个祸患为祸世间。 重新被拉回秦皇陵地宫后,雷万钧和公输游又联合在了一起,虽然秦卓没受什么大伤,但是体力消耗过大,而且当时的修为也没有全部恢复,因此和这二人一来二去就打了平分秋色旗鼓相当,一来二去打了几天之后,因为缺少食物和水源,三人已经奄奄一息,就在秦卓迷迷糊糊已经准备放弃了挣扎的时候,却不料黑暗中忽然来了一人,恍惚间只见此人一袭黑衣看不清楚容貌,伸手不停的在三人身上摸索起来,此人先是摸走了雷万钧身上的《方术宝策》,随后又从公输游身上摸走了像是玉佩一样的物件,此人停在秦卓身前皱眉沉思了良久,这才将手伸向了秦卓,就在此人摸到了那枚秦皇玉玺后,秦卓下意识的抬了抬眼皮,借着玉玺上的荧光只见此人眉头一皱,当下心一狠一把将秦卓抓了起来,伸手在秦卓身上猛击了几掌,随后便将秦卓丢入了峡谷之中。 处理完秦卓之后,黑衣人本欲如法炮制将雷万钧和公输游也丢入峡谷中毁尸灭迹,思考良久之后没有贸然动手,而是留下了这二人一条性命苟延残喘。 被丢入峡谷中的秦卓原本就已经被黑衣人打成了重伤,再加上这么一摔,本就没有恢复多少修为的秦卓眼瞅着可就不行了,浑身剧痛不已的秦卓经这么一折腾,意识居然清醒了起来,既然自己已经回天无望,倒不如直接来个痛快的,省的自己的尸身在遭受他人凌辱。 想到此处秦卓便开始寻思起来,以自己目前的情况,要自寻短见估计都很难做到,倒不如凭借最后一口气,震断了自身的筋脉,也省得将来再被歹人制成什么傀儡僵尸之类被利用。 就在秦卓用尽最后的气力猛地冲爆自己筋脉的时候,峡谷之下忽然升起一片泛着五彩光晕灵气,沉浸在这一片五彩光晕灵气中的秦卓一时间觉察不到自己身上所遭受的痛处,反而有些一下子轻松下来的感觉,恍惚间秦卓似乎发现这一片五彩光晕里出现了一个人影,此时的秦卓已经丝毫没有畏惧之心,别说是个人影,就是出现什么狼虫虎豹,秦卓没有半点畏惧的理由。 人影走到秦卓身前的时候仔细的打量起秦卓来,片刻之后才点了点头,道:“不错,不错,应该没错,就是你了,既然你来了,那老朽就把该给你的给你了……” 人影在秦卓身上一通操作,原本已经不做生还打算的秦卓忽然又恢复了一些,抬头只见一个五彩光芒的人影冲着自己点了点头,道:“既然你我有缘,这番痛苦也受了,那这份传承自然由你来承担了,你的修为不浅,虽然之前遭逢大难,但是三窍已开,你的修为大多被封了起来,如何能重新恢复你的修为,老朽只能给你引路,能不能琢磨出来,只能靠你自己了,兴许你资质过人,日便可以恢复修为更上一步,也许你资质愚钝,穷数十寒暑之功,依旧被困在这里,老朽这里有一封书简,你留下来自己钻研……” 原本已经修为尽失经脉尽断的秦卓在祖龙地脉中已经放弃了自己的人生,几天过去后发现自己除了无法行动以外,自己身上的伤居然无药自愈,欣喜之余的秦卓当下开始翻开书简,钻研起上面的内容来,这一看秦卓不由得大吃一惊,只见书简上的烫金小篆记载的正是大方师徐福当年考察这一片祖龙地脉的经过,整部书简并没有直接记录大方师徐福的各种神通,只是记载了当年他在此处的一些感悟和猜想,看上去这部书简不像是什么道家典籍,更像是一本日记手札,秦卓通读了几遍之后也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内容,心说话既然有上古高人示警,此物不可能没有半点用处,于是秦卓便日以继夜不断诵读书简上的内容,兴许是功到自然成,也兴许是量变达到了质变,某一日秦卓忽然茅塞顿开,根据书简内容上的提示开始修习,这一修习令秦卓大吃一惊,书简中给出来的提示,大大超乎了秦卓的预期,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秦卓发现自己已经被震断的经脉居然慢慢的又连接了起来,不仅如此,丹田气海仿佛一瞬之间也充盈了起来,面对这种异常的情况秦卓十分的冷静,没有被这可喜的一幕冲昏了头脑,而是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动作,开启丹田气海散尽修为。 第1645章 置之死地而后生 重新散尽修为的秦卓不仅没有修为尽失变得苍老,反而却焕发了勃勃的生机,在祖龙地脉中的灵气滋养下,秦卓的经络不仅重新连接在一起而且变得更加坚韧,祖龙地脉中的灵气每隔一段时间就会爆发一次,每次爆发时,秦卓都会看见那个泛着五彩光华的人影来到自己身前检验一番,秦卓虽然看不清楚此人的相貌,但是从此人的行为表现来看,此人对自己并没有什么恶意,秦卓没有计算时日,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额头上的天眼忽然苏醒,两个熟悉的身形忽然出现在秦卓的脑海中。那是太白余脉秦皇陵地宫秘密入口处的瀑布前,小的跪在瀑布前虔诚的膜拜,而老的却是不停地念叨着自己,秦卓的心潮怦然一动,这是老局长带着自己的弟子柳相如来拜山…… 自从发现了老局长带着自己的弟子前来拜山,秦卓便默默地记住了这个日子,就在老局长第八次来拜山的时候,随行而来的除了自己的大弟子柳相如,还有个年纪尚轻的小胖子,小胖子跟在柳相如的身后老老实实的跪倒在地,和一脸虔诚的柳相如不同,童心未泯的小胖子趴在地上时不时的偷笑,看样子他自己并不知道在这里跪拜的意义究竟何在。小胖子起身之后便缠着老局长,要老局长给他讲师傅的故事,老局长拗不过这个小胖子,便坐在瀑布前讲了起来,秦卓听了片刻,这才知道这个小胖子竟然就是老局长的小孙孙,当年自己在医院中刚醒来时的那一幕又涌上了心头。 老局长带领两个孩子第十二次拜山的时候,身处祖龙地脉中的秦卓自觉功法大成,就在最后一次感受祖龙地脉中的灵气时,秦卓已经可以清晰的看清灵气中的人影,那是一个身长八尺相貌甚伟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身披一袭红黑相间的长袍,秦卓一眼就认了出来,这种服饰正是秦朝风格的服饰,不等秦卓主动开口,中年男人微笑着看着秦卓道:“我知道你叫秦卓,不过秦卓这个名字是你的俗家名字,既然你已经经受了祖龙地脉的淬炼,也就是说已经获得了一种重生,俗家名姓不应该再出现在这个世界上,这套衣袍还是当年老朽的心仪之人一针一线亲手缝制的,不过时过境迁,老朽为了方士一门的兴衰,也只好负了此女的一生,这件衣袍,就送与你了……” 秦卓闻言点了点头,站起身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身上的衣物已经尽数朽烂,当下也不嫌弃,伸手接过衣袍便穿在了身上,一袭衣袍纯白胜雪,和那张英俊挺拔的身形相得益彰,中年男人见状点了点头,道:“果然和我推测的一模一样,这件衣袍配你正合适……” 秦卓闻言淡淡的说道:“要是我猜的不错,阁下应该就是那位传说中的大方师徐福徐大方师?秦卓领受徐大方师的恩德,还请徐大方师明言,不知秦卓有何德何能,能够得到徐大方师的垂青……” 中年男人闻言点了点头,道:“秦卓,你的身世虽然普通,但是命数却着实特殊,如果你能吃得苦中苦,便可得人上人,虽然冥冥之中有一定的指引,但是世事终究还是要落实在人为之上的,你命数特殊,虽然命运使然令你进入道门成为道门弟子,但是如果没有你后天的努力亦或是你面对诸多诱惑失去了道心,也不会得此大道,这一本书简,乃是我毕生心血所成,其中虽然没有直接记述方士一门的术法精髓,但是却包含了诸多玄机,这本《方术参赞》就送给你了,日后你能达到什么层次,还要看你自己的了……” 秦卓闻言点了点头,将书简小心翼翼的收入怀中,这才又道:“徐大方师,你救我于危难之间,授艺我于苦难之时,现如今我秦卓复得重生,你一定有条件……” “哈哈哈哈……”徐福手揽胡须淡然一笑,道:“秦卓,谈不上什么条件不条件的,老朽既没有让你拜入我方士一门,也没有强留你之意,只是想向你讨个人情……”秦卓闻言道:“哦?徐大方师,你本领通天,还需要向我讨人情?”徐福点了点头,道:“秦卓,当年封神大战结束后,姜尚奉天命分封诸神,诸神分封已毕,便在不周山脚留下了一扇天门,传闻通过此扇天门便可以抵达天界,实现脱胎换骨位列仙班的目的,老朽不才,乃是自封神大战之后,最后一位不周山的守护者,不过后来不知道秦皇嬴政何以知道了这个秘密,始皇陛下的意思是让我打开天门,被我拒绝了……” 秦卓闻言嘴角微微一扬,道:“大方师就是大方师,连千古一帝都不尿……” “千古一帝如何,一代人皇地主又如何?还不是一介凡夫俗子?若不是秦皇陛下妄想长生不老,老夫也不会出此下策……” “这么说来,这不周山上的天门,根本不是什么可通往天界的大门了?” “这个我不敢说,但是据我考证,确实有人通过了这扇天门,而且还活着……” 秦卓闻言懒洋洋的又道:“好了,大方师,有什么想说的就赶紧说,我在这里的时间已经够久的了……” 徐福闻言又是一笑,道:“秦卓,你在这里不过只待了十来年而已,老朽在这里一待,可就是上千载的光阴……” “拉倒,这话你哄哄别人还行,你不是率领船队抵达东海仙山去了吗,对了,你带着的那三千童男童女还有能工巧匠,不就是为了逃跑吗,听说东海扶桑那一片地方就是你的后代,你教出来的好弟子啊,返回头来侵略我们……” 不等秦卓继续往下话说,徐福拦口道:“怎么你也把这事情怪在我的头上,世上诸事自有因果,如果你是屠夫,你是选择去杀一只肥猪,还是去杀一只猛虎,虽然猛虎的价值远高于肥猪……” 秦卓闻言一怔,竟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徐福又道:“这世间上虽然讲究的是个天理循环,但是有一点是永恒不变的,那就是落后就要挨打,要想改变弱肉强食的世界,那你自己本身就先要有改变世界的能力,好了,扯远了,不周山脚下有一片不周仙凡界,那里驻扎了我的两个兄弟,他们二人虽然有功,但是已经失去了道心,如果真是他们二人作死,那也怪不得别人,如果他们二人幡然醒悟,还望秦白衣看在老朽的情面上,留下他二人的性命……” 秦卓闻言点了点头,道:“好,我答应你……” “还有一事,我徐福这一生没什么愧疚之事,只是负了一位女子,这是此人的生辰八字,还望白衣能替我照顾此女后世的周全……”齐秦卓闻言又点了点头,暗自记下。 秦卓简单的讲述当年在秦皇陵地宫中发生的一切,只听得众人心里一阵的不是滋味,这时刀白翎忽然走了出来,道:“小秦师祖,当初在隐贤庄口,赠与我的大夏龙雀的,是你吗?”秦卓闻言摇了摇头,道:“白翎,这件事你要感谢英局了,若不是英局关键时候出山,我还真的有点捉襟见肘了……”英局闻言笑道:“秦卓,你小子还是以前那样,净往人家脸上贴金,我救人的本事倒还可以,不过这大夏龙雀和千里驳龙驹么……” 不等英局继续往下说,秦卓拦口道:“我刚从祖龙地脉里出来,便遇到了同样守在祖龙地脉前修习的公输游,但是却不见了雷万钧,见到我出来之后公输游也是大吃一惊,当下便向我出手,这一出手着实也吓了我一跳,公输游一手方术竟然也十分的霸道,不过几个回合之后我便看出了端倪,这个公输游修习的方术,乃是自行从那部《方术宝策》学来,虽然看上去威力无比,但实则修习的法门根本不对,我出手轻松的制住了公输游,便向其打听我师兄雷万钧的下落,却不料不等公输游开口,便被一位黑衣人一掌震死,我抬眼再看之时,才发现此人正是当年出现在秦皇陵地宫暗害我的那人……” 秦卓说罢老局长周杰老爷子当即喝道:“秦卓,此人就是松二爷李岩松?”秦卓闻言点了点头,道:“老局长,不错,此人正是松二爷,当年云岭妖祖一役之后,松二爷回到京城后便不知所踪,还记得当初我们在剑冢中时,大少爷发现少了一个人吗,那人就是松二爷,为了避免被我们发现,故而他趁乱溜之大吉……” 周杰老爷子闻言又道:“我们平时待他松二爷不薄啊,他……他何故如此啊……”秦卓闻言淡淡一笑,道:“这个么,就要问他自己了,也许是因为妖祖一役,松二爷觉得人的生命太过脆弱,也许是他也盼望着能位列仙班……” 这时文辉抢道:“诶诶诶可轮到我了,我说秦卓,当年我和沈小三在东北,还有明娇她在办公室时,那个人影……” 秦卓笑道:“宋处长在办公室遇到的,正是松二爷的手段,而你们在东北遇到的,却是不周仙翁的手笔了,松二爷为了制造矛盾挑起十三局内部的纷争,假扮他人的模样出手狠毒,我几次追踪他的真身都没有找到,原来这个老小子,早就躲在了这不周仙凡界中……” 第1647章 番天印震幽冥 秦卓话音刚落,身形已经在原地消失,等到再出现的时候,秦卓已经站立在封禅台之上,秦卓冷笑着看着松二爷,道:“松二爷,事到如今你还不醒悟么,我现在就让你们看看,你们心中的天路,是个什么样子……” 秦卓说罢忽然出手,虚空一抓只听一阵:“咔啦啦”的巨响,山体上一块巨大的岩石居然被秦卓虚空一把抓了下来,幽冥四老见到这块被秦卓虚空抓下来的山石没有一座假山般大小那也差不多少,当下额头上的冷汗就冒了出来,幽冥老道冷笑道:“松二爷,没想到你还留着这一手呢,暗中布下了一位更加厉害的仙道之人对付我们……” 幽冥大老说罢松二爷当即冷哼了一声未做表示,秦卓转身瞪了一眼幽冥大老,这一瞪便吓的幽冥大老打了个哆嗦,但见秦卓手臂一挥,这块假山般大小的山石轰然而落,震得封禅台猛地颤了三颤,秦卓慢慢的走到松二爷身前,一伸手喝道:“拿来……” 松二爷见状一怔,愣了片刻之后当即举起番天印直向秦卓额头打来,这番天印乃是上古神器,专打脑门霸道无比,想当年封神大战神时期,倒在这番天印之下的阐教高人数不胜数,松二爷丢出番天印一来是想逼退秦卓,二来是想凭着此印在幽冥四老前立威,番天印在空中陡然变大,一道带有“番天”字样的光华猛地朝着秦卓的额头盖了下来,秦卓见状嘴角微微一扬,额头之上猛地爆发出一股强劲的气息直接将番天印冲去,松二爷只觉空气中传出一阵巨大的震荡,带有“番天”字样的光华被秦卓的天眼一招震得支离破碎,随即这枚上古神器番天印居然迅速的恢复了原状,紧接着便在空中翻滚着以自由落体的状态落了下来。 松二爷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形,等在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发现,那枚上古神器番天印已经落在了秦卓的手里,秦卓看着松二爷淡淡一笑,伸手将番天印盖在了那块山石之上,片刻之后一阵白烟冒起,山石的表面上清晰的被印上了“番天”二字。 秦卓斜楞着眼睛根本没打算用正眼瞧松二爷,一抖手的工夫又将那枚番天印抛了过去,松二爷见状也是一愣,伸手一抄将番天印接在手里的时候,脸上顿时露出了一丝喜色,这时只见秦卓一抖袍袖,这一块巨大的山石仿佛被安装了发动机一般直向天门冲去。 巨大的山石从尺寸上来看,要比那天门的尺寸大了许多,按照目测就能发现,这块山石根本无法放到这天门之中,可就在这块山石冲到天门之前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化了起来,整体外形没有改变,但是尺寸比例却发生了显着的变化,等到了天门之前时,这块巨大的山石的尺寸正好放入天门之中,仿佛经过仔细测量定制的一般。 就在这块山石进入天门之后,五彩的光晕迅速的将这块山石包裹了起来,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只见一团泛着五彩光芒的焰火“突”的一下将整块的山石包裹了起来,按照我们现有的科学常识,山石这种东西的熔点很高,而且属于极其不易燃之物,要说将这种天然的山石点着,那无异于天方夜谭,可眼前的这一幕却大大的惊呆了在场众人,泛着五彩光晕的火焰只烧了片刻的工夫,那块山石便好像是烧软了的铁块一样,天门中不知道从哪里生出数道劲力,开始猛烈的撕扯这块烧软了的山石,众人见到这一幕张口结舌,正愣神只见只听“轰”的一声闷响,山石爆裂开来化为无数点火星四下散去,蓦然间天门之中又恢复了平静,似乎从来都没有什么山石进来一样。 松二爷见到这一幕冷汗“刷”的一下子就冒了出来,这时幽冥大老不干了,跳着脚的指着松二爷的鼻子就骂:“好他妈的松老二,你不是说这天门之后就是天路吗,通过天路就可以脱胎换骨位列仙班吗?好哇,看来之前那些仙道中人已经尽数死在里面了,行,松二爷,真有你的,去,你他妈现在就给老子进天门,要是你不去,可别怪我们哥几个心狠手毒,弟兄们,上,给老疙瘩报仇哇……”说话间幽冥四老已经将松二爷围了起来…… 此时的松二爷也是冷汗涔涔,说实话凭借松二爷的本事,根本不是这幽冥四老的对手,但是只要有番天印在手,别说这老哥四个,即便是幽冥老五复生,对付这老哥五个松二爷也是胸有成竹,松二爷边看着这老哥四个边用眼角打量着站在一旁的秦卓,秦卓见状冷哼了一声,道:“松二爷,你担心我秦卓会偷袭你吗,收拾你还用偷袭的话,那我秦卓干脆就在秦皇陵地宫里别出来就得了,那里最安全……” 秦卓说罢松二爷心里当即便踏实了下来,刚才自己看得清楚,秦卓天眼一开便震开了番天印,自己凭着番天印兴许和秦卓还能坚持一战,如果再加上幽冥四老,这胜负可就不好说了。想到此处松二爷心里一松,一晃手臂当即便向幽冥四老中了过去。 幽冥四老没有料到松二爷说打就打,一个没留神松二爷的身形就到了,四老也不是省油的灯,当即也冲了过去和松二爷斗在了一处,原本这幽冥四老占了人多的优势,不过不出十来个回合的工夫,但见松二爷一化为二二化为四,顷刻间数十道分影将幽冥四老包围了起来,随着松二爷的分影越来越多,幽冥四老分四象方位盘膝而坐,手掐指诀口中诵起咒诀来,片刻之后幽冥四老同时伸出手指向对称的方向点去,一道道黑色的气息自指尖激发而出,顷刻间黑色的气息居然结成了一张黑色的大网,幽冥四老四人八掌同时向空中一拍,只听“轰”的一声巨响,黑色巨网直接将松二爷的分影尽数包裹在其中,随着黑色大网越裹越紧,松二爷的分影逐渐又被压缩了回去,就在所有分影尽数被压回去的同时,松二爷猛地大喝一声,身上的黑网应声而碎,松二爷震碎了这面黑网之后手下不停,道道火球自指尖激飞而出直向幽冥四老撞去,幽冥四老见状也是不慌不忙,指尖轻扬之时,道道黑色的气球也迎了上去,松二爷的分影被压回去之后,眼下也只有一双手,幽冥四老四人八只手,八只手轮流出击自然要比松二爷两只手的攻势强得多,勉强支撑了几个回合之后,数道黑色的气球纷纷撞在松二爷的身上,松二爷一个踉跄一口血就喷了出来。 见到松二爷受了伤,幽冥四老一对眼神,当即爆发出一阵呼啸之声,四人一个接一个依次不间断的纵身跃起直向松二爷抓来,松二爷见状不敢怠慢,慌忙之间猛地一提气压住了胸腹间的血气,幽冥四老抓影纷纷皆为利器,眼看着这八只利爪就抓到了自己眼前,松二爷一翻手腕,急忙亮出了那枚上古神器番天印…… 番天印一出,又是一道耀眼的光芒袭来,幽冥四老只觉一股巨大的压力凭空而至,空气中“番天”字样的符文迅速的凝结,幽冥大老见状疾呼道:“不好,这老小子又祭出了番天印,不可让这东西印上,否则就跑不了……”话音未落只见一名老者额头上清晰的出现了一道印有“番天”字样的符文,松二爷冷笑一声当即将番天印往天上一抛,原本正在奔逃的一位冒着忽然被番天印的光华罩在其中,但见得老者额头上和番天印上的同时一亮,一道光影直向老者额头而去,只听“啪”的一声脆响,空气中弥漫出一片红白相间的血雾,这老者的脑袋当即被番天印拍的粉碎,死于非命。 松二爷纵身而起一把接住番天印,喝道:“幽冥大老,你还有何说?”“哇呀呀松老二,你他妈太狠了,老三呐,你死的太惨了,弟兄们,为老三报仇啊……”说罢剩下的幽冥三老直向松二爷扑了过去。 松二爷见状冷笑一声,心说话别说你们是幽冥五老,就是幽冥十老幽冥百老,也禁不住番天印的一划拉,不等三老冲到近前,松二爷一抖手腕再次祭出了番天印,这一次幽冥三老的额头上同时出现了带有“番天”字样的符印,只听得“嘭嘭嘭”三声闷响,幽冥五老尽数绝命。 松二爷收回番天印哈哈大笑,这时秦卓忽然云淡风轻的一招手,空气中忽然传出一声惊呼,众人不禁定晴观瞧,随着秦卓的手势,空气中逐渐的浮现出一个人影来,等看清了那人的真实模样,松二爷面色陡然一凛,道:“看山,你居然……你居然没去……” 看山野叟被秦卓一把揪出来后,当即也豁了出来,道:“松老二,到现在我才发现,要说顶不是东西的就是你,别说你当不了神仙,就算你真当了神仙,我他妈也骂你八辈儿的祖宗,我呸……” 第1649章 看山顿悟 话音未落一只手陡然探了出来,一把便掐住了看山徐禄,看山徐禄陡然间只觉一阵窒息的感觉袭遍了全身,随着松二爷的手臂越抬越高,看山徐禄手刨脚蹬的在空中不停地挣扎起来,松二爷一手掐着看山徐禄哈哈大笑,笑罢多时手腕一抖,空中忽然闪过一道金属光泽,一枚方印赫然出现在空气中。 松二爷再次祭出了番天印,看山徐禄见状体如筛糠,早已经吓得浑身发抖,再加上此时松二爷一只手牢牢地掐着他的后脖颈,看山徐禄仿佛被宰杀的牛羊一般无助,松二爷看着空中的番天印冷笑了数声,一抖手将看山徐禄丢了出去,看山徐禄陡然间恢复了自由,正准备四下奔逃的时候心头陡然一惊,只觉额头上忽然一烫,柳相如瞧的清楚看得明白,一方写有“番天”字样的符印清晰的显现出来。 从刚才的情况可以推断出来,只要一个人额头上出现了带有这种“番天”字样的符印,就说明此人已经被上古神器番天印锁定住了,纵然你想跑也是无济于事,只要这番天印砸下来印在你的额头之上,别说看山徐禄这种只是修习到了一些延年益寿方术法门的普通人,即便是当年封神大战时期的阐教高能,亦无法避免脑浆迸裂死于非命的下场。 看山徐禄跟着松二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自然知道这番天印的厉害,自己额头上一烫的时候心里就已经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了,当下也不再奔逃,一脸惊恐的看着这枚即将印在自己额头上的番天印。 松二爷似乎根本不相信这个时候看山徐禄能从番天印中逃脱,束手而立一脸得意洋洋的看着秦卓,秦卓轻叹了一声,但见眉宇间一道凌厉的气息激发而出直向那枚即将印在看山徐禄额头上的番天印射去,看山徐禄忽觉身上那股强大的压力消失的无影无踪,下意识的抬眼一看,只听“铮”的一声脆响,那枚上古神器番天印居然被那位叫做秦卓的中年男人震得高高的飞了出去。 松二爷见状眉头一皱,片刻之间这种不悦的神色转瞬即逝,不等看山徐禄高兴多久,看山徐禄只觉一股强大的吸力将自己吸了起来,被秦卓远远震出去的那枚番天印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再次平稳的落了下来,看山徐禄额头上的符印猛地一亮,似乎是在召唤番天印一样,番天印和看山徐禄额头上的符印仿佛两块相互吸引的磁石,一印一人迅速的向一起撞了过去。 在场众人见状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之前只知道这枚番天印确实厉害,却不知道这番天印的威力居然霸道到如此的地步,只要被这这枚上古神器锁定,能逃一时却终难避免一死。 看着松二爷一脸得意洋洋的神色,秦卓冷哼了一声,但见手臂轻轻一扬,上古神器番天印再次被高高的震了出去,秦卓一掌震开了番天印的同时单手挽出一道佛家的手印直向看山徐禄而去,看山徐禄只觉空气中陡然一股热浪袭来,一愣神的工夫自己额头上猛地着起了一小朵火焰,蓦然间看山徐禄只觉一股烈火焚身的感觉袭来,一阵皮肤灼烧的焦糊气息弥漫出来。 松二爷见状蓦然一愣,似乎没有看出秦卓这一手是什么意思,这朵火焰烧在看山徐禄额头上时,看山徐禄似乎一瞬之间摆脱了番天印的束缚,直接从空中跌落下来,等看山徐禄落在地上的时候,额头上的火焰也灭了,下意识的身手一摸,只觉额头上没有半点被烧过的痕迹,而那方带有“番天”字样的符文也赫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看山徐禄自然知道关键时候是这位叫做秦卓的中年男子抹去了自己额头上的索命符文,从上古神器番天印之下将自己救了出来,当下三步并作两步的抢到了秦卓的身前,也不顾自己的身份倒地便拜,秦卓手臂轻轻一拂便将看山徐禄掫了起来,道:“看山,你本名徐禄,乃是秦朝大方师徐福的弟弟,在下秦卓,曾在秦皇陵地宫中有幸遇到大方师的一个分魂,秦卓本与你无恩无怨,单凭你助纣为虐协助松二爷开天门扰乱世间阴阳平衡这一项,就可以将你打入九幽冥渊,你三弟徐寿在贺兰山腹地布下结界,修建隐贤庄私放千里驳龙驹入世残害生灵,这一笔笔的血债冥冥中自有论断,此事虽然与你没有直接的关系,但是你也有失察管教不严之过,当初大方师徐福曾经有言,传你兄弟二人延年方术,耐心修行可保你兄弟二人寿有千载,可你兄弟二人旦夕间还是失去了道心,打起了这扇天门的主意,我本欲治你个二罪归一,不过在下曾受大方师徐福嘱托,保你兄弟二人性命,你三弟不周徐寿死有余辜,至于你看山徐禄么,现如今可有悔过之心?” 看山徐禄闻言跪倒在地头如捣蒜,磕在地上“砰砰”作响,秦卓见状点了点头,道:“既然你有悔过之心,那在下就卖大方师一个人情,你给我退在一旁,等待此事了结,在下亲自送你去九幽冥渊面壁忏悔……” 看山徐禄闻言面如死灰,作为道门中人,自然知道在九幽冥渊中面壁忏悔是个什么结果,只要堕入九幽冥渊,一世二世的恐怕就出不来了,当初世上犯下滔天大罪之人,凡是堕入九幽冥渊之徒,五世十世不得而出的有的是,像自己这般,恐怕想从九幽冥渊里出来转世轮回,就不知道要等到哪辈子了…… 看山徐禄心念这么一动,秦卓淡淡又道:“看山,你是不是觉得,将你发配到九幽冥渊中你心有不甘,有道是种下业因才有业果,这一切都是你自己作出来的,怪不得别人,如果你心存侥幸也不是不可以,现在我就可以放你回去,你大可以再和松二爷兵合一处将打一家,如果合你们二人之力可以从我手里逃走,那在下就替你去九幽冥渊中面壁,你看如何……” 秦卓话音刚落,看山徐禄紧咬牙关,恶狠狠的说道:“秦天师,看山徐禄不敢有非分之想,您说得对,这一切都是我自己作出来的,看山徐禄本就应该受到这样的惩罚,现如今得了这样一个结果,不怪你不怪松老二更不能怪我大哥,要怪只能怪我看山没有守住道心,也罢,看山徐禄一切全凭秦天师做主,不过,这位松老二狼子野心,最他妈不是个东西,还望秦天师秉公处理,万万不能便宜了这个松老二,我看山徐禄,骂他松老二八辈儿的祖宗……” 松二爷闻言面色陡然一凛,当下一挥手直接将番天印甩了出来,此时的番天印又恢复成了一块铁疙瘩般大小的模样,番天印呼呼挂风直向看山徐禄而来,看山徐禄见状心里也是一寒,松二爷这一下令看山徐禄大为吃惊,没想到这松老二竟敢在秦天师眼前将自己置于死地,看山徐禄此时本就跪倒在地,稍微一个愣神的工夫再想躲就已经迟了,这一次不等秦卓出手,站在秦卓身旁的柳相如忽然挥舞着掌中的雷光桃木剑直向那枚番天印而来,只听“帮”的一声闷响,柳相如一宝剑将番天印打了回去的同时自己也“噔噔噔噔”倒退了好几步,双臂发麻虎口发颤,掌中的雷光桃木剑颤抖不已,柳相如紧咬牙关,才没有让这柄宝剑脱手。 松二爷轻松自如的一把将番天印抄在了手里,冷笑一声看着秦卓,秦卓眉头微微一皱,道:“相如,我和松二爷之间必有一战,既然你想替为师出手,也罢,那松二爷就交给你了,看山,还不随我退在一旁……” 秦卓说罢便带着看山徐禄远远的退了出去,柳相如闻言精神大振,大有一番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势,稳了穏心神晃了晃手臂,挥舞了几下掌中的雷光桃木剑,胸腹间似有使不完的气力,松二爷见状嘿嘿冷笑道:“秦卓,你倒真会找台阶,自己不敢出手就把孩子先推出来,告诉你,我松二爷为了完成大事固然可以不择手段,但是也不是嗜杀之人,柳相如,你还毛儿嫩,跟老朽比还差的多得多,老朽不愿意跟孩子一般见识,速速逃命去……” 柳相如闻言大怒,当下挥舞着雷光桃木剑就冲了上去,剑光闪耀无数道细小的电弧紧跟着浮现了出来,松二爷见状淡淡一笑,一翻手腕随手将番天印高高地抛了起来,周杰老爷子见状急道:“松二爷,对付一个孩子还用这东西,你当真一点不顾及往日的恩情了吗……” 老局长话音未落,只见松二爷淡淡一笑,朗声喝道:“对付一个孩子若是也需要用这上古神器的话,那老朽也用不开什么天门位列仙班了,娃娃,你看好了,此印落地之前,老朽定将你拍倒在地,如若不然,老朽倒不如直接被这方古印砸死……” 松二爷说话间探双掌冲着柳相如就抓了过来,柳相如剑锋直指松二爷的心口,不等这一剑刺来,松二爷一把抓住了剑锋紧接着一抖手腕,剑锋上的电弧忽然聚集在一起,形成一颗雷光球直向柳相如撞了过来。 第1650章 三小围攻 这陡然而来的雷光球令柳相如猝不及防,在这么短的距离若想躲开这一击势比登天,雷光球撞在柳相如身上将化为无数点火星四散而去,柳相如被这一击轰倒在地掌中宝剑脱手,“咣当”一声掉落在地,这时松二爷一抬手,片刻之后番天印才稳稳当当的落在了他的掌心之中。 “大师兄,你怎么样……” 见到柳相如被震倒在地,小胖子当即惊呼了出来,倒在地上的柳相如扑棱了几下脑袋,一个鲤鱼打挺又站了起来,伸手捡起那把雷光桃木剑,道:“博文,我没事,这个老东西端的厉害,看来我要小心应付才是……” 柳相如说罢,松二爷当即打了个哈哈,道:“娃娃,看来老朽还是高看你了……”不等松二爷说罢,柳相如面色一凛当即挥舞着掌中宝剑又冲了上去,这一次柳相如没有蛮干,而是施展出姑姑寒雨教给他的启蒙剑法稳扎稳打,先是护住自己周身上下的要害,准备由远及近慢慢渗透松二爷的防线,松二爷见状眼睛一亮,微微点了点头,一抖手腕又将掌中的番天印高高的抛了起来,随即松二爷身形一晃伸出双爪直取柳相如的面门。 柳相如见状早有准备,见到松二爷冲上前来的时候急忙一横掌中宝剑,护住自己面门的时候气贯全身,松二爷抓在剑身上的时候无数道细小炽红色的电弧再次闪现出来,柳相如见状暗喜,打算抽出宝剑望心口便刺,却不料这一下宝剑纹丝不动,被送二爷牢牢地抓在了手里,无数道炽红色的九天玄雷闪耀不绝,却无法伤及松二爷半分半毫。 柳相如抽不出宝剑心下大急,一咬牙抬腿便向松二爷的小肚子就踹,松二爷见状嘿嘿冷笑一声,抬腿迎着柳相如的膝关节蹬去,柳相如只觉下三路忽然传出一股劲风,一瞬之间感到松二爷的腿力非凡,后发而先至非自己可以抵挡,当下也是毫不迟疑,来个好汉不吃眼前亏,一松手撇去掌中的宝剑原地纵身一跃,松二爷一腿扫空便将雷光桃木剑又夺在了手里,不等柳相如身形落下,松二爷一抖手腕将掌中宝剑一甩,尚在空中的柳相如眼看着这一招撒手剑自己躲闪不及,临危之际也是急中生智,抬腿猛地一脚蹬在剑柄之上,这一脚直踹的雷光桃木剑在空中翻了几翻,柳相如借着身形下落之际顺势一把将雷光桃木剑抄在了手里,柳相如双脚刚刚落地,猛地一股疾风迎面而来,柳相如只觉眼前一花,胸口处猛地挨了一脚,顿时仰面跌倒,掌中宝剑再次撒手而出。 松二爷第二次将柳相如拍倒在地,一抬手腕又将番天印接在了手里,柳相如心中恼怒,一个鲤鱼打挺又站了起来,伸手捡起雷光桃木剑准备继续冲上去拼命的时候,只听身后一声大喝响起:“大师兄休要担惊少要害怕,二师弟我来了,老贼端的厉害,咱们师兄弟双战于他,哇呀呀呀……” 小胖子赶在柳相如之前冲了上去,一抬手便是数道掌心雷激发而出,道道泛着蓝白色的雷光在松二爷身前不停的闪耀,松二爷脚下步法十分奇特而且速度迅捷非常,数道掌心雷击封禅台上崩的地上泥土四下飞溅,却没有半点雷光打在松二爷身上,松二爷看着身前这数道雷光淡淡一笑,一挥手又将番天印高高的抛了起来,小胖子见状眼睛忽然一亮,急道:“大师兄,我来掩护你,趁着这个时候用宝剑劈了这个老不死的……”话音未落双掌齐挥,柳相如见状机不可失,当下挥舞着雷光桃木剑猛刺松二爷的心口。 松二爷根本未将柳相如看在眼里,宝剑递到身前之时松二爷大拇指按住中指轻描淡写的一弹,柳相如只觉一股大力传出,手臂猛地一颤雷光桃木剑把持不住再次脱手而出,松二爷弹落了柳相如掌中宝剑之后一抖袍袖,这时却见小胖子忽然向后躲去,松二爷见状一怔,一伸手准备将番天印接在手里的时候,却见小胖子忽然掌中发力,一道蓝白色的雷光凭空而现直接劈在了那枚番天印之上,番天印经这么一劈顿时改变了方向,松二爷一伸手却接了个空,番天印落在地上居然“咕噜噜”的直向小胖子而来,动若脱兔直向番天印冲去,松二爷一怔的工夫才反应了过来,正准备冲上去抢回番天印的时候,柳相如一个箭步挡在了松二爷的身前,一晃双拳赫然使出了达摩龙虎拳。 达摩龙虎拳招式精妙,虽然柳相如在这套拳法上的造诣并不深,但是几个回合还是能坚持的住的,也正是这短短的几个回合,小胖子一把将番天印抓在了手里,掉头就跑。 松二爷见状当即通骂道:“好个小胖子,你他妈真是要多坏有多坏,跟你爷爷就他妈学不出什么好儿来,我让你跑……”话音未落松二爷一掌将柳相如逼退,随即指尖一弹,一颗火球激飞而出,直奔的后心撞来。 站在一旁观战的秦卓眉宇间微微一皱,并没有做出任何表示,不过从这面相来看,还是对这师兄弟二人的表现有所不满,眼看着这颗火球就要撞到的后心,柳相如此时宝剑脱手,再无法阻挡这颗火球,当即急道:“博文,快趴下……” 小胖子虽然胖是胖了点,但是脑子却十分聪明,闻言当即一个就地十八滚,身形一矮顿时将这颗火球躲了过去,这一幕只看得老局长周杰老爷子惊呼不已,见到这颗火球从自己身后掠过,小胖子也是长出了一口气,不等这口气喘匀实了,却见这颗火球在空中一转,紧接着又向自己撞来,小胖子顿时大惊失色,这时也顾不得闪转腾挪,直接撒丫子就跑了起来。 小胖子跑得再快又岂能快的过这颗火球,正在柳相如暗自着急的时候,忽听一声娇呼传出:“二师兄休要担惊少要害怕,小师妹助你一臂之力……”话音未落文雨兮也跳了出来,一出手便挥出一道雷刃,炽白色闪着电光的刀影一蹴而就,直接将这颗火球劈了个粉碎。 见到小师妹忽然出手,这才停下来大口的喘了起来,这时站在一旁的秦卓眉头一展,脸上似乎带着些许笑意,似乎是对文雨兮这一招表示满意,松二爷见状顿时不干了,跳着脚的骂道:“你个臭不要脸的小胖子,快把番天印还给我……”小胖子虽然能耐不咋滴,但是这张嘴也是不饶人,当下也怼了回去:“老贼头儿,你才不要脸呢,这番天印是你的吗,这明明是我爷爷他们十三局的,你这是偷来的,这么大一把岁数还学人家偷东西,你才是臭不要脸的货……” 小胖子说罢松二爷顿时脸色一红,没想到这个小胖子一开口竟然如此犀利,当下冷哼一声,道:“小胖子,你要是作死的话,你爷爷也救不了你……”话音刚落小胖子忽觉身后一股凉风拂过,又是一个松二爷的身影忽然出现在小胖子的身后,小胖子脑袋微微一侧,利用余光扫到了松二爷分影的一角,心里当即就反应了过来,不等分影一巴掌抓下来,小胖子一个就地十八滚就躲了开去,趁着这个机会一抖手腕,道:“小师妹,接着……” 文雨兮一把将番天印抄在了手里,顺势做出了一个抛撒的动作,柳相如趁着这个机会捡起雷光桃木剑,时刻准备应付松二爷唤出的分影,果不其然文雨兮刚刚作出一个抛洒的动作,一个分影便出现在柳相如的身前,柳相如毫不迟疑挥宝剑自上而下就劈了袭来,这一剑直接将这个分影一分为二劈个粉碎,文雨兮见状嘿嘿一笑,手中的番天印只是虚晃一招并未真正的抛出。 这一瞬之间松二爷被这三哥孩子耍的团团装有些狼狈,当下也是怒从心头起,指尖微动三道火球分三个方向直向这三个孩子而来,柳相如挥舞着雷光桃木剑直接向火球劈去,火球劈碎的同时柳相如也被震得倒退了数步,小胖子发出一道掌心雷,震碎这颗火球的同时自己也被震得摔了个大屁蹲儿,文雨兮也不甘示弱,发出一道雷刃将这颗火球震碎的同时,四下而散的火星忽然汇聚成了一个人形,伸手便向文雨兮的面门抓来,文雨兮毕竟只是个十来岁的孩子,见状早已是吓得无法动弹,眼看着文雨兮就要落到松二爷之手,站在一旁观战的秦卓忽然一抖袍袖,一黑一红两道光芒激发而出,落在文雨兮头上之时立刻形成了一面太极图,太极图发出一道光柱直接将文雨兮罩在其中,秦卓眉宇间一皱的工夫,一道旋风凭空而出,只听“嘭”的一声闷响,人影顿时被这道旋风绞的支离破碎。 文辉身形一晃便到了文雨兮的身前,一挥手的拍散了阴阳太极图,伸开手掌的时候只见一红一黑两只圆环出现在掌中,秦卓将这一对玄火双环戴在了文雨兮的腕间,随即抱起文雨兮身形一晃便下了封禅台。 第1651章 小胖子的韧性 秦卓举手投足间破了自己的分影,松二爷见状恨的牙根儿都痒痒,不过此时的松二爷心里知道,一旦这枚番天印落在秦卓的手里,自己再想夺回去的可能性已经不大了,心中愤怒的同时也有些懊悔,不应该一时托大卖弄修为,中了那个小胖子的烟儿炮鬼吹灯。 眼看着秦卓抱着文雨兮已经回到了众人跟前,那个小丫头片子正在秦卓怀里欢喜的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那对镯子,手中的番天印随手便交到了秦卓的手里,松二爷心说话这事儿全他妈坏在那个小胖子的身上,别看那个小胖子年纪不大,要多坏有多坏是要多损有多损,这一次丢了番天印,再想通过天门势比登天,如果我真的失去了这次机会,无法往登仙界位列仙班,就他妈先拿这个小胖子开刀。 想到此处松二爷身形一晃便冲了小胖子的身前,周博文见状急忙唤出后羿弓开弓搭箭,可是松二爷的身形步法够有多块,小胖子周博文掌中的后羿弓刚刚举起来不等弓弦拉开松二爷就到了,但见松二爷李岩松一巴掌将小胖子的后羿弓一推,小胖子周博文站立不稳顿时“噔噔噔噔”的倒退了数步,刚刚稳住身形的时候只觉自己后脖颈一股火辣辣的剧痛传出,松二爷鬼魅一般窜到了小胖子周博文的身后,一把掐住了周博文的后脖颈手臂一较力大喝一声:“起!”小胖子顿时手刨脚蹬的被提了起来。 老局长见状心头登时一紧,身子微微一颤,下意识的向秦卓看了过去,抱着文雨兮的秦卓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小胖子已经落到了松二爷的手里,白秀珠抬眼一看,立刻就发现了老局长的神色,当下轻轻推了一把宋明娇,宋明娇当下就反应了过来,脸色有些微红,伸手便将文雨兮接了过去。 秦卓将文雨兮还给宋明娇后才站到了老局长的身边,道:“老局长,您这个大孙子虽然资质平平,但是小脑瓜好似,我不指望这个小胖子将来能有多大作为,但是至少要教会他逃生的本领,老局长,如果博文将来达不到相如和雨兮的高度,您老人家可不要埋怨我……”周杰老爷子闻言强硬的挤出笑来,道:“秦卓,自家的孙子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吗,这他妈小子天生聪明,这是随我们老周家了,可是这他妈小子天生就懒,要他妈多懒有多懒,这都是随着他妈一家的,再加上你大妈平时拿这孩子当个宝,惯得不像个样子,唉……这孩子,唉,完蛋……” 秦卓闻言淡淡一笑,道:“老局长,其实这话也不能这么说,博文这孩子懒,那是因为他聪明,聪明就是懒的资本,小胖子懒是懒了些,不过这货韧性很强,也算是修道的一块材料,不过将来能否成大器,全凭自己了,毕竟我也不可能时时刻刻的都留在他的身边盯着他,老局长,您老人家是道门名宿,关于这道门术法的修习,您老人家再熟悉不过了,道家高深术法的法门,讲究的是个‘悟’字,这个‘悟’字很有说道儿,只要你脑瓜够灵,也许你可以参透出许多高道都无法参透的高深法门,但是道门术法的精深与否,在未达到仙道之境的时候,毕竟还需要依靠自身修为的支持,自身的修为只能慢慢修习,一步一个脚印没有任何捷径可走,老局长,公平的说这个小胖子的资质并不比雨兮和相如差,甚至比他们还高,但是就是缺少了这一份耐心,不去逼他,他的韧性就发挥不出来……” 秦卓和老局长正说话的时候,封禅台上的柳相如提着雷光桃木剑直向松二爷奔去,松二爷瞥了一眼柳相如,冷笑一声一挥手便唤出几个分影,这几个分影出现之后立刻将柳相如围了起来,此时小胖子手刨脚蹬兀自挣扎不已,松二爷李岩松冷笑数声,指间微微一加劲儿小胖子可就受不了了,手脚四肢当即软绵绵的耷拉了下来。 几个分影分四面八方将柳相如团团围住,或掌或拳,或手诀或指印,一时间将柳相如困在其中无法脱身,柳相如将掌中雷光桃木剑舞动的呼呼挂风,凭借着从自己姑姑寒雨哪里学到的几手初级剑法紧守门户,一时间守得密不透风却也无法杀出重围,秦卓看着身旁有些焦急的周杰老爷子,淡淡一笑,道:“老局长,放心,怎么说你家的小胖子也是我座下的弟子,我心里有谱……” 秦卓话音刚落,只见松二爷提着小胖子周博文便走到了封禅台边,冲着众人大声喝道:“秦卓,我知道你有两下子,不过这个小胖子此时被我拿在手里,只要你将番天印交出来我就把这个小胖子还给你……”秦卓手臂一扬轻轻晃了晃掌中的番天印,道:“松二爷,我要是不答应呢?”松二爷闻言冷笑道:“不答应?不答应也行,既然你们出手阻扰我松二爷进不了天门走不了天路去不了天界,那就讲不了说不起了,我松二爷一把岁数也活的够本儿了,大不了就是一死呗,我老人家在黄泉路上也要拉个垫背的,你们要是不把番天印还给我,我他妈一把摔死这个小胖子……” 松二爷说话间将周博文高高的举了起来,周博文手脚耷拉着呈自然下坠的状态,看上去非死即晕,柳相如在台上依旧和那几个分影死斗,站在一旁的看山徐禄抬眼看了看秦卓,见到秦卓未做任何表示,当下也不敢擅自出手。 小胖子这种状态很明显非死即晕,否的话人身上的四肢不可能如此放松,尤其是在自己被被人牢牢制住的情况下,老局长周杰老爷子那也是走南闯北见多识广之人,见到这一幕心已经凉了大半,满脸期待的向秦卓看去。 原本以为秦卓会立刻上去将小胖子救回来,却不料秦卓笑道:“松二爷,这枚番天印乃是上古神器,岂能被尔等凡夫俗子染指,你想用小胖子的性命来还番天印,真是想的太美了,我用一颗白菜换你家一头大肥猪你干么?这个小胖子我看资质平平不堪大用,将来也不会有什么成就,倒不如被你直接摔死拉倒……”老局长周杰老爷子闻言顿时个儿喽儿一声,一口气没上来好悬没晕了过去。 封禅台上的松二爷李岩松闻言也是一怔,没想到这个时候秦卓居然会放弃自己掌中的周博文,松二爷沉思片刻又想起了刚才文雨兮被掉包的事情来,当下猛地将周博文抓在眼前仔细观瞧,伸手又在小胖子的脸上捏了几把,秦卓见状哈哈大笑,道:“松二爷,怎么着您老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放心,你手里的确实是小胖子无疑,否则的话老局长也不会这么担心了,松二爷,我劝你还是立刻迷途知返,跟我们回到十三局按律治罪,不是我秦卓夸口,我们十三局的地牢可不比其他部门的监牢,条件好的多得多,能在哪里颐养天年,也不失为是一件幸事……” 听着秦卓略微有些调侃的语气,松二爷当即被气得满脸通红,当下大喝道:“秦卓,你放屁,你放嘟噜儿屁,我松二爷就是他妈死在这里,也绝不跟你们去什么十三局的地牢,小胖子,你都听见了,你师傅不要你了,你爷爷呢,嘿嘿,他想要你却没有那个本事,休要怪我老人家心狠手毒,要怪就只能怪你命不好,投错了人家跟错了师傅,你给我在这……” 松二爷说罢猛地将小胖子高高举起,眼瞅着松二爷一甩手就要将周博文丢下来,柳相如抽空回头看了一眼师傅,只见自己师傅依旧站在那里毫无表示,自己心里一着急当即猛地拦腰一挥掌中的这把雷光桃木剑,紧接着手臂猛地绕了几圈一甩手“吜”的一声便使出了撒手剑,松二爷正想动手的工夫只觉一道劲风袭来,当下也只好伸出另外一只手向那柄宝剑抓去,但见得松二爷伸出三根手指轻轻一捏,雷光桃木剑势头虽然迅猛但是被松二爷一捏便戛然而止。 松二爷一把捏住了柳相如飞掷而来的宝剑正暗自得意,可正在此时松二爷只觉又是一股大力向自己撞了过来,这一下电光火石之间松二爷猛地打了一个激灵,下意识的便是一松手,刚想抬眼仔细观瞧的时候,只听一个稚嫩的声音在耳边喝道:“老不死的,着法宝,让你尝尝胖爷的三把神沙……”话音未落松二爷只觉眼前一红,一片红彤彤夹杂着灰蒙蒙的粉面迎面就撒了过来,松二爷猝不及防,被小胖子的三把神沙当即洒了个正着,一股辛辣麻呛的感觉顿时袭来,松二爷旦夕间中了小胖子的烟儿炮鬼吹灯顿时心里大寒,手捂着双眼痛苦异常,大声惨呼道:“好个小胖子,居然敢用毒药害我……” 小胖子周博文闻言一怔,随即便哈哈大笑起来,一伸手从地上捡起雷光桃木剑丢向柳相如,一抬腿将松二爷踢了个跟头,道:“不错,老不死的,你中了胖爷我的毒药粉了……” 第1652章 众神囚牢 不论是谁,在这种情况下面对这种性情,基本上都不会认为自己脸上的灰土沫子是什么好东西,就在这一片灰土沫子洒出来之后,松二爷没有感到那种灼伤的感觉,一瞬之间便知道这些灰土沫子不是生石灰之类的东西,小胖子自从出来之时,他的一举一动便一直在自己的监视之下,根本没有机会先弄一些灰土沫子偷袭自己,很显然这些灰土沫子是早已经准备好了的,这个小胖子可是周杰的孙子,周杰是什么人他心里清楚,像这样江湖上下三滥的手段他虽然不屑一顾,但是临危之际这个老东西可也不是认死理儿的主儿,到时候甭管什么下三滥不下三滥的招,什么好使什么管用就来什么,小胖子年纪轻轻的本事不大却要多坏有多坏,老爷子心疼孙子教给这小兔崽子一些防身的招数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这些灰土沫子撒入眼睛口鼻之中,一股辛辣微苦的气息直逼脑仁,这种气息味道确实也具有毒药粉的一种特征,临危之际松二爷一时也难以仔细辩解,当下便自以为是的喊了出来。 小胖子周博文的灰土面子,那是瞒着自己爷爷周杰老爷子,偷偷让奶奶给弄的,辣椒面花椒粉再混上芥末,小胖子周博文平时没少看那些古代的侠义小说,便从里面一句闲嗑中找到了灵感,管这种灰土沫子叫做三把神沙,原本这三把神沙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危害性,临危之际却很有唬人的功效,但凡是遇到这种情况,对方最先的反应一定是掩面而走,先找地方把这灰土沫子清理干净再说,彼时小胖子周博文听到松二爷言道用毒药害他,小胖子周博文当即哈哈大笑,将计就计便喊喝了出来。 封禅台下的众人见到这一幕明显的分成了两派,像董伯召寒雨这一类比较有能耐的人对此嗤之以鼻,认为周博文此举胜之不武,给道门中人丢人现眼,实不可取,另外一派以文辉为主没有能耐的,他们讲究个逢强智取遇弱活擒,临危之际只要能赢了对方,还讲究个什么道德,到那个时候道德多钱一斤,能当饭吃还是怎么滴?因此小胖子周博文这三把神沙洒出来后,文辉当即跳着脚就的喊起好儿来,其他人诸如董伯召之类则是脸色默然,明显的不认同周博文的做法,只不过是碍于老局长的面子没有说出口而已,站在秦卓身旁的老局长周杰老爷子一脸惊愕,没想到临危之际自己的大孙子还有这一手,手段虽然不怎么光明正大但是好歹也算是咸鱼翻了身,当下冲着秦卓也是不好意思的一笑。 秦卓微微一笑,道:“老局长,世上之人形形色色数不胜数,像博文这孩子,能在逆境中用如此手段脱身,也不见得就不是一种本事,同样的情况下换做是相如,恐怕他会选择宁死不屈,宁死不屈说来好听,但实际上远远不如小胖子来的实在,打不过也不让你舒服了,爷能溜了就溜了,溜不掉临死之前抹你一身粑粑,死了也要给你留点记号……”秦卓说罢微微一顿,继续道:“行了,孩子们玩到现在也该歇歇了,该看的我都看明白了,收场的事,自然还是我来……” 秦卓说罢身形一晃,刹那间便出现在了封禅台上,小胖子周博文见到师傅登台,便站在原地不敢再动弹了,秦卓举手投足间轻而易举的便解决了那几个分影,柳相如这才来到师傅身前,大口的喘着粗气。秦卓吩咐两名弟子跃下封禅台回到阵中,自己则是慢慢的走到了松二爷的近前,道:“松二爷,事到如今,你还觉得有一战之力,与我分庭抗礼吗?如果你还想跟我动手,我现在就可以把这枚番天印给你,不过,恐怕你已经无法在驾驭这枚番天印了……” 松二爷打了几个喷嚏之后便慢慢觉察了出来,这些灰土沫子并不是什么致命的毒药,想到此处松二爷心里更加不是滋味,当着众人的面自己一个老头子中了人家的烟儿炮鬼吹灯,虽说人家小胖子的手段属于下九流,可毕竟自己栽了,传出去自己这张老脸依旧没地方放,此时秦卓走上前来的这番话,似乎有些别的意思,难道说秦卓已经在番天印上动了手脚,自己无法再使用这上古神器了不成? 秦卓见到松二爷一愣神便明白了过来,当即又道:“你是不是以为我会在番天印上动手脚?那你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说你无法驾驭这枚番天印,不为别的,是因为这枚上古神器真正的主人就要来了,上古神器本就不应该出现在世间,作为这枚上古神器的主人,自然要将他的法宝收回了,这也是无可避免的事情……” “什么?秦卓,你再说一遍,你说谁来了?难道说是那位传说中的广成子?” 秦卓闻言点了点头,道:“作为这扇天门第一代守门人,广成大仙不忍世间众生为此天门而耽误了自己的一生,因此才自愿留下来渡化世人,珍爱生命远离天门,而你等愚昧之徒,却以为这天门之内乃是通天的仙途,真可谓滑天下之大稽,今天我要出手了结了你不是不可以,不过看在广成前辈的面子上,还是把你交给广成前辈处理好了……广成前辈,我看是时候出来做个了断了……” 秦卓说罢,只听一阵哈哈大笑之声从天门中传了出来,伴随着一阵五彩的霞光,一位看上去五十来岁清瘦的中年道人缓步而出,中年道人手拿拂尘微微一晃的工夫便已经出现在了封禅台中,董伯召和孙连海见状对视了一眼,二人急忙跪倒在地,向广成大仙施礼问安。 眼看着台下众人都要给自己磕头施礼,广成大仙一抖拂尘,一股强大的气息迎面扑来,众人迎风而立,秦卓点手掐出一记宗师指诀直向广成大仙点去,广成大仙掐诀相迎,两道指诀相撞,二人都微微退了一步,含笑看着对方同时又是一礼。 秦卓道:“广成前辈,关于这扇天门,你应该是最有发言权的,还是您来给我们解释一下……”广成大仙瞥了一眼松二爷,又环顾了众人一眼,道:“秦道友,老道广成有礼了,没想到这时间一晃,世上千载光阴转瞬即逝,当初封神大战之后诸神退位,世间还能出现秦道友这般修为的高人,此诚可谓我们道门幸事,关于这扇天门么,其实世间传闻并不虚假,这扇天门之后的,确实是通往天界的通天之路……” 广成大仙话音刚落,众人顿时大惊,当下便忍不住议论了起来,广成大仙看罢多时又道:“此路虽为通天之路不假,但是凡夫俗子绝不能从此通过而位列仙班,秦道友,你可知其中有何缘故?” 秦卓闻言点了点头,道:“广成前辈,关于这扇天门的传说,弟子秦卓早已经钻研过了,如果我猜的不错,天门之内的区域,乃是一片众神的囚牢……” 秦卓这番话说的众人直发楞,不知道这众神的囚牢乃是何意,广成大仙闻言点了点头,道:“诸位乃是世间的官人,也是道门中人,为了维护这世间的阴阳平衡,可以说是功勋显着,当年封神大战之后分封诸神,诸神分封已定便各自上任,从那时起,但凡有违反天规以及阴阳律法着,全部要囚于这众神的囚牢中,其实这众人的囚牢和地府冥宫的九幽冥渊有些类似,不同的是九幽冥渊关的是阴魂,而众神的囚牢则关的是有神位的神而已。” 广成子说罢,孙连海董伯召等众人当即“呼啦抄”跃上封禅台,围着广成大仙问了起来,广成大仙看着众人好像是在看自己的弟子一般,没有丝毫大神级人物的架子,众人寒暄一阵之后,只听广成大仙又道:“秦道友,要是老朽看的不错,这天门中的众神囚牢,你是不是已经进去过了?”秦卓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广成前辈,晚辈确实进过天门,也到了这众神的囚牢……”“结果如何?”秦卓摇了摇头,道:“没有结果……” “哈哈哈哈……”广成大仙闻言扶须一笑,道:“秦道友,以你的此时的本事,又何须再去寻找那人,以老夫观之,那人的本事未必胜的了你,你又何必非要苦苦追寻呢?”秦卓笑道:“广成前辈,您误会了,我寻找那人非是为了一较高下,而是晚辈受人大恩,只想亲自拜谢一番而已……” 广成子微笑着点了点头,道:“有此修为还可以保持这样谦逊的态度,看来你已经摸到了道门的仙缘,不过作为过来人我还是有必要提醒你们一句,天界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么好,凡间也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么差,作为众神囚牢的守护者,我只能说这么多,拿来……” 秦卓见状淡淡一笑,一伸手将那本番天印送到了广成大仙的手里,广成大仙点了点头,道:“秦道友,这位松二爷,乃是……”不等广成大仙说罢,秦卓一摆手道:“广成前辈,他事情我知道,如果您要将他带走,我没意见……” 第1653章 最后的战斗 听到秦卓放任广成大仙将松二爷带走,在场众人都有些诧异,松二爷乃是这一场祸乱的罪魁祸首,此时若将贼首放走,似乎有些太便宜他了,秦卓倒还好说,虽然时隔十五年未见,但是秦卓毕竟是自家的兄弟,可是那位广成大仙就不好说了,毕竟这位广成大仙乃是道门中的前辈,可以说是在场众人祖师爷的祖师爷,他老人家一开口又如何能被反驳,因此孙连海和文辉对视了一眼,谁都没有说话,这时忽听寒雨道:“且慢,广成前辈,这位松二爷乃是我们十三局的要犯,在世间害了这么多性命,岂能如此轻易的饶过他……” 广成大仙乃是道门祖师级别的人物,听到寒雨这番话却没有面露不悦之色,反而十分平易近人的笑了笑,道:“不错,这位女娃儿说的不假,此人确实没少祸害生灵,单凭一句话就将此人带走,贫道此举未免有些护犊子的意思了……” 不成广成大仙说罢,沈三郎忽然一怔,下意识的便念叨了出来:“护犊子?广成祖师,难不成这位松二爷,乃是您门下弟子不成?”广成大仙闻言微笑不语,秦卓轻轻的点了点头,道:“松二爷的身份确实不简单,要说此人的身世来历,非是广成前辈的嫡传弟子,但是也离广成前辈不远,此人前世乃是广成前辈门下的一个徒孙,广成大仙念及当年的恩情,这才开口向我们索要这个人情,广成大仙乃是道门祖师爷,当年十二大金仙之首,这个人情我秦卓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可以驳了他老人家,不过寒雨所言也尽在清理之中,我看不如这样,十三局的人历来对道门祖师爷级别的人物敬畏有加,绝不敢以下犯上冒犯祖师爷的天威,不过十三局毕竟是国家的官人,除了坚守着维护世间阴阳平衡的责任以外,还有缉拿案犯的权利和义务,既然松二爷是在世间犯案,那我们十三局的人自然不能置身事外,人情我们卖了,松二爷可以交给广成祖师带走,不过我们十三局的人也不能无所作为,至少也让我们尽到我们自己的责任……” 广成大仙闻言点了点头,道:“好,秦道友,既然你这么说了,那贫道也无话可说,悉听尊便就是……”秦卓闻言这才一摆手,又道:“既然这扇天门是我秦卓打开的,那么这件事自然要由我来了结,各位请退在一旁,待我亲手废去松二爷一身的修为,再行交与广成祖师门下……” 众人闻言也只好默认了这样的结果,当下便跃下了封禅台,广成大仙身形微微一晃的工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这时秦卓又道:“松二爷,没有了番天印,你还有把握与我一战吗?” 松二爷闻言苦笑道:“没想到老夫费劲心计找出来的通天之路,居然是这个样子,也罢,秦卓今天老夫就跟你一较高下,大不了就是一死,又有何惧哉……” 话音未落松二爷一亮把式,数十分影骤然而现,直向秦卓围拢过来,这数十分影各自点指掐诀念咒,一时间封禅台上光芒大作,数不清的火球雷光球以及各色的利闪刀风掌影直向秦卓袭来,被困在其中的秦卓面色冷峻,双手合十一脸轻蔑的看着眼前的松二爷,各色火球雷光球以及刀风掌影轰到秦卓身上的时候,秦卓的身体仿佛一瞬之间被充饱气一般肿胀了起来,随着身体不断的肿胀,秦卓慢慢的漂浮了起来,松二爷见状嘿嘿一笑,指间指诀一变的时候大喝一声:“破!”只听“轰”的一声闷响,秦卓居然爆裂开来,整个身形四分五裂化为无数碎片散落下来。 见到这一幕众人都吃惊匪浅,尤其是那三个孩子,见到自己的师傅一招便被松二爷结果了性命,当下便要冲上去拼命,董伯召挡在身前一挥手拦住了三人,道:“相如,你们干什么,没有我的话,你们三个谁都不许轻举妄动……”董伯召的话在这三哥孩子面前还是有一定分量的,在十三局内外,由于秦卓辈分和能耐的原因,这三小遇到道门中的长辈基本上都是口称师叔,唯有在董伯召面前才称师伯,那是因为秦卓当年曾经学习过皂阁门的符箓之术,也曾经拜在念慈大师门下,这样一来秦卓也算是董伯召的师弟,因此这三小在董伯召面前从来不敢放肆,听董伯召这么一说,也只好悻悻的退了下来。 见到自己一招得手,松二爷也不禁纵声大笑起来,却不料这一阵大笑之声未毕便戛然而止,封禅台上忽然出现一片亮白色的光幕,从这光幕中慢慢的走出一个人影来,众人手搭凉棚仔细观瞧,只见此人不是秦卓又是何人? 见到一袭白衣胜雪的秦卓再次出现在封禅台前,众人当即也是长出了一口气,沈三郎晃着脑袋系笑道:“看看,怎么样?我就知道秦师兄不可能败在那个老不死的手里,这是秦师兄逗那个老不死的玩呢,岂不闻猫捉老鼠的时候,先要玩弄一番,等玩够了再吃……唉……哎呦呦……我说您轻点儿啊,我说错了还不行吗,我说您老人家怎么这么敏锐啊,我这不就是打个比方吗,又不是诚心拿您老人家找乐儿,再说了,我哪有那个胆子……” 九裳松开了那只拽在沈三郎耳朵上的手当即瞪了沈三郎一眼,沈三郎见状打了个哆嗦不敢再瞎言言,这时封禅台上的秦卓已经慢慢地走到了松二爷的身前,道:“松二爷,还有别的本事吗,就这两下子,我看还是别废那个劲儿了,倒不如你自费修为,跟着广成祖师爷就此别过……” 松二爷闻言狞笑着看着秦卓,道:“秦卓,你休要猖狂,别以为你这一身的上古方术有什么了不起,我松二爷也不是不懂方术,你这个在我眼前没用,不过就是障眼法而已,你想唬我就范,你还毛儿嫩……” 松二爷话音刚落,秦卓面色一凛,瞬间勃然大怒,一挥手直向松二爷拍出一掌,这一掌瞬间爆发出千万道掌印,松二爷见状双掌画弧,一瞬之间松二爷眼前浮现出一道透明的壁垒,这面透明的壁垒赫然正是大方师徐福独创的防御方术五行墙,无数道掌影拍在五行墙上发出一阵轰鸣之声,震得山谷中回声阵阵,山间砂石纷纷滚落下来,五行墙被这一通掌影拍的有些变了形,只听松二爷忽然发出一声惊呼,秦卓的掌影虽然没有拍散这面五行墙,但是却硬是将五行墙连着松二爷一起拍了出去。 有了五行墙的保护作用,松二爷虽然挨了一掌问题却也不大,一纵身从地上站起后一抖手腕便是数道流光直向秦卓袭来,秦卓站在原地依旧不为所动,但见得这数道流光瞬间便击中了秦卓,秦卓的身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次肿胀了起来,众人见状心中波澜再起,当初那位古家的大掌柜古老四古德才便是被松二爷以这样的手法震得尸骨无存,此时松二爷又将这一手用在秦卓的身上,虽知道秦卓应该无碍,却不知秦卓又有何高超的手段来化解。 众人一愣神的工夫秦卓的身形已经涨了数倍,封禅台的松二爷见状心里一喜,众人此时掩面不忍再看,须臾之间只听“嘭”的一声闷响,秦卓的身形爆裂来开化为一片血雾,松二爷见状又哈哈大笑起来,不过这一次依旧没有笑完,这笑声又戛然而止,只见空气中的血雾落在封禅台上的时候居然化为了数不清的细小的沙粒,抬眼再看,只见眼前的那里是什么秦卓,分明是一块已经碎成了数瓣的山石。 “哈哈哈哈……我说松二爷,你是不是上了几分年岁,身子骨儿不行了这眼神也不好使了,怎么还打起石头来了,你的敌人是秦卓,不是石头,就你这这幅招子我看有跟没有也没什么区别,干脆扣下来当泡踩了就得了,当泡儿踩了还能听俩儿响儿,搁你眼眶里面它也不顶事啊,赶回头让我们医道祖庭祝由科的传人踅摸上一双上好的狗眼给你装上,这才是名副其实的狗眼看人低,哈哈哈哈……” 文辉这番话顿时气得松二爷满脸通红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文辉话音刚落,沈三郎接过话茬,又道:“我说文局,您这么说话可就不好了,怎么说人家松二爷那也是咱们局的老处长了,怎么能只换一双招子呢,我看这老不死的全身上下没几个好用的零件了,我看倒不如这一次来个大修,找些驴马牛羊什么的,南疆那嘎达不是还有个麦迪逊生命科学药物药物研究中心吗,正好需要活体实验,我这货合适……”“沈小三,这个,不好,松二爷这个岁数,老么咔嚓眼的,当尸体解剖都没人要,做活体实验谁要啊……” “诶呀呀,你们休要逼人太甚,文辉,沈小三,我他妈先料理了你们这两个小逼崽子再说……” 第1654章 天路迷茫 话音未落松二爷脚尖一点地纵身而起,虚空一抓直指封禅台下的文辉和沈三郎,空气中陡然传出一股强劲的吸力,二人一个没留神便身不由己的向封禅台飞去,蓦然间二人陡然坠地发出一声惊呼,松二爷见状再次挥出一掌直向二人拍去,却不料这道掌风刚刚拍出便被反弹了回来,松二爷猝不及防被反弹而来的掌力震到,一屁股便摔倒在地,文辉和沈三郎见状从地上爬了起来,当即又开始挤眉弄眼的朝着松二爷讥笑起来。 松二爷站起身来仔细定睛观瞧,才发现整座封禅台的周围出现了一层五行墙,这一层五行墙将封禅台封的严严实实风雨不透,不知道什么时候秦卓的身形再次浮现了出来,幽幽的说啊:“五行墙,乃是大方师徐福所创出极为霸道的防御方术,集合环境中所有的五行因素,利用五行相克原理,能化去所有与五行相关的术法,你以为这世上,只有你自己能施展出这五行墙吗?” 松二爷闻言一怔,眼看着秦卓的身影又出现在那块已经碎成了几半的大石前,心里的暴戾之气更加旺盛了几分,秦卓见状淡然一笑,又道:“松二爷,其实我早就说过,方术不是那么好玩的,看上去你这一身的方术也是威力无穷,实则遗害亦是无穷,也许你现在还感觉不到,不过很快你就能享受到了,你的拿手绝活我知道,还不打算亮出来吗?也许现在,真的只有神仙才能救你,究竟能请到哪位大神出来,那就要看你的人品了……” 松二爷闻言忽然哈哈笑了起来,笑罢多时松二爷才点了点头,道:“不错,秦卓,你果然已经看透了老夫,想当初老夫凭借一身神打的本事行走江湖,说来在江湖上也有我这么一号,这些年来老夫苦修方术孜孜不倦,倒也没有瞒过你的眼睛……” 秦卓又道:“松二爷,虽然你罪大恶极,但是公平的说你在道门阴阳术法的追求上,确实有很多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只可惜关键的时候你还是失去了道心误入了歧途,也罢,也许这就是你松二爷的命,我还记得二十年前,我刚刚加入十三局的时候,松二爷一出手便给我布下了八卦死阵,也许那个时候您松二爷并没想真的要我的性命,时过境迁,二十年之后咱们都要彻底离开十三局时,还是以你我之间的较量结束,看来咱们俩还真是有缘,松二爷,再不亮出你的绝活,恐怕你就没有机会了……” 松二爷闻言淡淡一笑,道:“好,秦卓,既然如此,那老朽就与你一决生死,看看究竟是你厉害,还是上古的太上大道君霸道……”松二爷话音刚落便开始掐诀念咒,不多时只觉封禅台前风起云涌,一阵庄严又略带有肃杀的气息弥漫开来,片刻之后松二爷猛地睁开双眼,双眼之中迸发出两道精光直向众人看去,这种眼神扫过众人只觉一股天地浩气袭来,心里油然而生一股俯首下拜的意念,眨眼间众人不知不觉得全部都跪了下来,而封禅台上的秦卓却依旧傲然迎风而立。 陡然那间只听从松二爷口中传出一阵威严的声音:“而等凡夫俗子,见到本君上为何不跪?”秦卓闻言根本没有用正眼看他,道:“莫非你就是传说中的三清道阻,太上大道君?” “然……” 秦卓闻言又道:“既然你位列三清道祖,为何不辨是非,与尔等歹人帮腔做势?” “哆,信口黄儿休要胡言乱语,遇见本君上目无尊长,岂是尊师重道之举,今天本君上就替天行道,惩罚你这个不肖子孙……” 话音未落松二爷一点手,数道耀眼的光芒一闪而过,再看时只见秦卓居然已经被五花大绑困得结结实实,松二爷一张口,口中忽然迸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这道耀眼的光芒直向秦卓而去,刹那间这这道耀眼的光芒已化作万点杀气直向秦卓袭来,一时间无数道杀气仿佛雨打沙滩一般钉在了秦卓的身上,电光火石见秦卓身上已是千疮百孔。 松二爷见状不禁放肆的大笑起来,这大笑之声未毕之时,另外一阵大笑之声也传了出来,秦卓的身形又一次从光幕中走了出来,而刚才那个秦卓一瞬之间又变成了一块大石,大石的表面上出现了密密麻麻深有寸余的空洞,这要是真格的钉在人的身上,恐怕此人早已经成了一滩肉泥。 再次出现的秦卓冷冷的喝道:“不管你是真的太上大道君还是假的,总之作为道门弟子,就绝对不放任尔等邪道的存在,世间皆传说你是神仙,我就看看你们这当神仙的到底趁几把神砂……” 秦卓说罢当即双手合十,众人迷茫之间似乎听到了一阵虚无缥缈的梵音,片刻之后这一声梵音逐渐的清晰起来,似乎就在耳边响起,听到这阵梵音众人顿觉胸腹间一阵平和,那种卑躬屈膝的感觉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文辉等众人站起身来再仔细定睛观瞧的时候,只见封禅台上的秦卓背后生出一道耀眼的金光,在金光的映衬下秦卓的身形似乎大了几倍,松二爷看着秦卓一脸不屑,随手挽出一道指诀冲着秦卓一弹,空气中一道巨大的指印浮现了出来,秦卓平推双掌直向那道指印推去,只听“轰”的一声闷响,整个封禅台猛地抖了三抖,秦卓震开了这一道指印的时候忽然抬手虚空一抓,空气中一个亮点浮现了出来,亮点飞速的向秦卓飞来,等飞到秦卓近前的时候已经化为一朵金色的莲台,秦卓身形一晃便稳稳的端坐在莲台之上,松二爷见状冷笑了一声,口中当即诵出了太上大道君的擎天神咒。 上古擎天神咒一出,封禅台中顿时风声大作,与此同时秦卓身后金光猛地一亮,一面耀眼的金色时轮也飞速的旋转了起来,松二爷的头顶忽然出现了无数道炽白色的光线,光线先后组合在一起形成了九宫、八卦、四象、北斗等等图形,须臾之间这诸多图形忽然又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面炽白色的大网直向秦卓罩了下来,这时只见秦卓嘴唇微动掌中手印不停地变换,不动明王的六大莲台手印也一一的掐了出来。 站在封禅台下的众人看的触目惊心,一面炽白色的大网落在金光闪耀的莲台之上时,只见封禅台猛地抖动了起来,英局、孙连海、寒雨和董伯召似乎一瞬时间感觉到了什么,几乎同时大喝道:“快闭上眼睛……” 众人双手遮面仍然能够感觉到一片刺目的光芒一闪而过,半晌之后众人的眼睛似乎才恢复了正常,老局长周杰老爷子听着耳边似乎已经没有了动静,这才小心翼翼的睁开了眼睛,定睛一看时才发现,整座封禅台已经化为一片齑粉,松二爷卧倒在一片瓦砾之中,一大片血迹已经染红了胸前的衣襟,而秦卓依旧傲然而立,一袭白衣胜雪没有沾染半点尘埃。 又过了良久,一声叹息从天门之中传出,广成大仙走到松二爷身前一把将松二爷抱了起来,经过秦卓身边的时候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便自顾自走进了天门,广成老道带着松二爷进入天门之后,五彩流光的天门逐渐光芒暗淡,不多时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深秋时节,贺兰山腹地查哈拉乌山口,十三局的老少爷们聚在一起话别,老局长道:“秦卓……你真的……不跟我们回去了?你要是不回去,以后局里有个大事小情的,这可咋整……”秦卓笑道:“老局长,我都说了多少次了,等我办完了其他的事,自会回去找你们的……”“这天门都关闭了,你还有个屁事,我知道你小子能耐,有本事你就给我老头子掫个跟头,要不就跟着我们一起回去……”老局长周杰老爷子居然使起了小孩子的性子,这也令秦卓哭笑不得。 “好了好了,周老弟,你这是干什么,人家都说有事要办了,你真是越老越不懂事……”英局说罢一摆手拍掉了周杰老子的手,道:“各位,天门的事情已了,我还要回归终南去处理隐士前辈们的后事,就此别过……”说罢英世锋翻身上马,千里驳龙驹猛地打了个响鼻儿,白光一闪的工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老局长见状轻叹了一声也不再言语,宋明娇拉着文雨兮走到秦卓身前,眼神中似乎还带有一丝含情脉脉之意,这时柳相如忽道:“师傅你有点偏心啊,你给了二师弟一把后羿弓,把玄火双环给了小师妹,我呢,就只有这一把雷光桃木剑……”秦卓哈哈一笑,道:“相如,你是大师兄,怎么还跟弟弟妹妹们计较这个,那个小胖子虽然资质不差,但他可不是个稳当孩儿,我只好把后羿弓传给他,日后有个马高镫短之时,也好有个保命的手段,雨兮是个女孩子,女孩子就得有女孩子的样子,戴个环儿挂个坠儿啥的才是正经的,成天带着宝剑像什么样子,至于你么,其实也不单单是这把雷光桃木剑,为师还有一物,只不过能不能驾驭,就要看你自己的了……” 话音刚落只见秦卓掌中一亮,柳相如抬眼一看,顿时眼放金光,欢喜的惊呼起来:“艾玛,这是轩辕剑……” (终章) 第1章 命案 南梁新村位于银光市西北,距离城区大概有个二十来公里的样子,南梁新村的建制早在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就有,那个年代这里还是一片农场,经历了建国初期各项改革之后,这里曾经一度改成了南梁公社,后来随着公社制度的取消,又恢复成了南梁农场的叫法。南梁农场这种建制一直延续到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末期。这里原本就是一片广袤的田野,而银光市原本也有塞上湖城的美誉,南梁农场乃是一块天然肥沃的庄稼地,曾经是银光市重要的产粮基地之一,南梁农场这片广袤的土地中,早先有众多大小不一的湖泊星罗棋布的点缀在其间,人们便在湖边开田种地,后来这里展开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围湖造田运动,星罗棋布的大小湖泊也逐渐被一块块平整的农田所代替。 南梁农场原来有两个村,这两个村分别叫做南梁东村和南梁西村,东西村之间隔着一片不大不小的湖泊,这片湖泊不知道什么年间就有了,即便是村里年岁最长的老者,也未必说得清这片湖泊的来历。由于这里一直以来便定位于产粮基地,因此南梁农场开发的比较晚,直到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末期,才逐渐的开始尝试新的经济增长模式,现如今这里已经不再种植粮食,而是改成了特色枸杞的实验基地。 随着新世纪的到来,仿佛一夜之间全国上下刮起了一阵房地产经济的浪潮,一时间各大城市纷纷大兴土木,一座座高楼大厦拔地而起,原本属于一座西北偏远的小城,现如今也有了点大城市的影子。地产经济这股风只要刮起来,一时半刻还是灭不下去的,只要有足够的政策支持,就没有地产商不惦记的地块儿,随着一阵阵机器的轰鸣之声,南梁农场周围一座座高楼大厦拔地而起,俨然建成了一座座现代化新型小区,而这一片南梁农场,依旧还是老样子,隔湖两岸东西各一片村落,村中虽然已经新修了柏油路,但是这一座座看上去崭新的砖瓦房依然掩不住这是一座村子的现实。 按理说南梁新村周围已经被高楼大厦包圆儿,开发商没有理由留下这么一块好地,要说开发枸杞这种经济性的作物,哪儿弄块地不行,可高楼大厦的中心还真的就留下了这么一座南梁新村,倒不是这里的开发商没有眼光不舍的掏拆迁费,而是他们根本就拿不到这块地。 为了刺激地方经济的发展,市里区里的各级头头脑脑没少带着形形色色的开发商来南梁新村做工作,甚至开出了极其丰厚的条件,只要愿意让出这块儿地,你要是还想继续搞什么枸杞种植,整个宁夏自治区看上什么地方就给什么地方,甚至还许诺只要高楼大厦一起,除了正常拆墙补偿的房屋以外,村里管事儿的每人白送一层,这个条件不可谓不丰厚,可是老村长刘宝禄脑袋一晃,就俩字:“不行……” 随着一拨拨客人兴高采烈的到来又大失所望的离去,这一片南梁新村依旧还是老样子,在一片片高楼大厦林立的现代化小区中隐藏着的这个南梁新村,被当地人戏称为城中村。 城中村里虽然基础设施不能和现代化小区相比,但是日子过得还不错,所有土地用来种植和经营枸杞的收入老村长刘宝禄丝毫没有私心,全部按一定的比列分到了个各家各户的户头上,枸杞这东西自然比粮食值钱,老村长刘宝禄有自己的生财之道,不仅经销枸杞,还打出了自己的品牌,再将枸杞加工成各类增值产品出售,这样一来每年的利润也是相当的可观,南梁新村每家每户的收入也说得过去。 随着枸杞买卖的大热,村里人腰包逐渐鼓了起来,有了钱的人们开始寻思着也住一住城里的高楼大厦,于是一部分村民渐渐的离开了南梁新村,这些年来虽然南梁新村的常住人口越来越少,但是老村长刘宝禄依旧守在这里,守着这一片自己祖祖辈辈生活的土地上。 由于南梁新村周围都是高楼大厦,再加上住在村里的人越来越少,因此这南梁新村基本上遇不见外人,平时在村里遇到的都是一些老熟人。自从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南梁东西村合并成一个南梁新村后,原来的南梁东村全部腾了出来,用于建造枸杞加工厂和其他用地,所有村民的居住区都集中在西村,而从东村去西村,必须要经过那一片不大不小的湖泊。 随着人们的生活水平普遍提高,小汽车也逐渐的进入了千家万户,为了方便车辆通行,老村长特批沿着湖畔修了一座桥,逢年过节随着一辆辆小汽车进进出出,似乎只有这个时候才能看到一些南梁新村往日的热闹和喧嚣。 这一年的盛夏,老村长刘宝禄正在自家的院中纳凉,大树荫之下摆着一张小圆桌,桌上摆着三碟子小菜,一只二两壶中装的是刚从村中沽来的烧酒,这种烧酒是村民自己烧制的,酒性很烈口感辛辣,但是纯粮食酒不上头,喝到肚子里暖烘烘的说不出的舒坦,老村长早已经习惯了这种烧酒的味道,其他的酒在老村长口中总是显得有些寡淡。 天边最后一抹斜阳渐渐落下,暑气渐消,一阵微凉的夜风拂面,老村长刘宝禄觉得说不出的舒坦,信手捏起一粒油炸花生米放在口中大嚼起来,刚刚举起酒杯“滋儿”的一口掫了下去,忽听自家的院门“砰砰砰砰”的响了起来。 老村长冷不丁被这一阵敲门之声吓了个哆嗦,手中的酒杯“咣当”一声掉在了桌上,刘宝禄只觉一股辛辣的气息直逼脑仁,忍不住咳嗽了几下,这才伸手抄起身边的一只小凳朝着大门就砸了过去,大骂道:“大半夜的敲个球的门,以后再他妈忘记带钥匙,干脆就睡外面别回来了……” 小凳子“哐当”一声砸在门上,敲门之声顿时戛然而止,老村长只道是自家的婆娘又出去串门子忘了带钥匙,这才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准备去开门。 “舅舅,是我啊,我是天福,您快开门啊,大事不好了……”老村长闻言一怔,这才听明白门外是自己外甥的声音,当下心中更是火气,伸手打开院门,不由分说上去就是一脚。这位叫做天福的汉子冷不丁挨了老村长一脚顿时倒了下去,倒在地上的天福一个激灵便爬了起来,顾不得这一脚疼不疼,冲着老村长急道:“舅舅,您怎么还喝呢,别喝了,出事了,咱村儿的大马哈被妖怪吃了……” 老村长闻言一怔,道:“天福,你说啥,你脑子烧坏了?”“舅舅,赶紧跟我走,这事能瞎说吗,我亲眼见到的,看的真真儿的……”话没说完天福拉起老村长就往外走…… 老村长和天福来到湖边的时候,桥上已经围了不少人,人们纷纷举着手电正在照亮,湖水里两个中年男人正在水里摸索,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老村长一把推开天福,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去,道:“咋了咋了,你们在这都是干啥呢,小驹子,你给我说说,这是咋回事?”一个十二三的小男孩边抹着眼泪边道:“刘爷爷,我和我哥正在桥上往家走,走到一半的时候发现一股难闻的味道,我哥拉着我叫我快跑,没跑两步的工夫,湖里忽然生出一股水雾,我就听见我哥惨叫了一声,然后就是‘噗通’一声落水的声音,我哥人就没了……” 老村长闻言点了点头,道:“好了好了,小驹子,没事没事,爷爷来了,一会就把你哥找回去了,天福,你先把孩子送回去,回来再说……” 桥上桥下的人一直忙活了大半夜也没有找到大马哈的人影,此时虽然还是盛夏,但是夜半时分湖边依然有些凉,老村长一算时间,距离出事已经过去了四五个钟头了,当即轻叹了一声,道:“马大棒子,上来,别摸了,都这个时候了,孩子要是真的还在水里,早就没了……” 老村长这么一说,马大棒子头心里一凉,心知老村长说的一点不差,当下心里一疼,只好拉着自己的兄弟钻出了湖面,老村长环顾了一下众人,道:“行了行了,天不早了,明天找几个人再捞一下,还是找不到的话,就报警……” 老村长拉着老马兄弟二人径直回到家中,二人简单的冲洗了一番,老村长拿出烧酒给二人喝下,这才掏出烟卷慢慢的吸了起来,马家兄弟二人越喝心里越难受,忍不住“呜呜”的哭了起来…… 天色微明之时,天福便来到了老村长的院中,老太太见是天福,知道是来找老村长的,当下便将天福拦了下来,道:“天福啊,来找你舅舅吗,你舅舅刚睡下,有什么事跟我说……” 天福闻言一呆,随即轻声的在自己舅妈耳边说了几句,陡然间只听老太太惊呼道:“净瞎说,这世上哪来的什么妖怪……” 第2章 神卜 “诶呦,我说的都是真的,舅妈,您别不信,当时我就在现场,我在那小哥俩身后走来着,昨天晚上这天儿还真邪性了,路上一辆车都没有,要是有我早就搭车回来了不是,原本我也没打算从桥上走,我不也是为了偷个懒搭个车吗,就咱村儿,都是乡里乡亲的,谁家的车我不认识啊,我刚上桥就发现那小哥俩了,他俩也正往回走呢,我刚想张嘴叫他们一声,桥下就涌出一层水雾来,我看的真真儿的,一个影子一晃大马哈就没了,就剩下小驹子搁哪儿哭开了……” 老妇人闻言又道:“天福,你真会编瞎话,告诉你,大马哈这孩子八成已经没了,人死为大,你小子在死人身上穷编排,那可是缺了大德的,你小子最好给我闭嘴,滚,滚远点……”老妇人说话间便伸手往外推,天福闻言不干了,急道:“舅妈,怎么你也不信啊,我说的是真的,水雾中真的有个影子,我看着好像还是一只大鱼,光鱼脑袋就有这么大,嗯……得有这么大……”边比划,双手环抱比量了一下尺寸后又扩大了一些,老妇人闻言笑道:“好了好了,舅妈还有活儿呢,没工夫听你穷扯淡,你走不走,再不走我打死你个小兔崽子……” “哐当……老村长在吗……”随着一阵话音,一个老头子背着双手推开院门走了进来,见到天福舅妈之后点了点头,又道:“老嫂子,宝禄在家不……”“在家在家,我这就给你叫去,天福,快给你七大爷沏茶……老头子,七哥来了,你赶紧起来……” 老村长闻声痰嗽一声,急忙出了屋子招呼这位老者进屋,老者进屋之后,老村长便随手关上过了屋门,很显然这是不想让外人听到他们之间的谈话,天福沏好茶水刚刚摆到桌上,就听老村长道:“天福啊,去,到市集上割条羊腿回来,我和七哥喝两盅……” 天福心里明白,老村长的用意自然不是要自己去割什么羊腿,不过就是支开自己而已,这个时候舅舅还能有啥烤羊腿的心思,天福刚刚从屋里出来,便看见舅妈也被轰了出来,只听老妇人念念叨叨言语间颇为不满,天福见状只好离开老村长的家,直向湖边而来。 湖边已经拉起了长长的警戒线,一辆警车时不时的闪着蓝红二色的警灯,几个身着水湿衣靠打扮十分专业的人员在湖中捞人,从早上一直到天色渐晚也不见大马哈的尸体被捞出来,一个身着便衣的中年男子蹲在小驹子身旁,道:“小驹子,你真的看见你哥哥,从桥上落到水里去了?”小驹子闻言先是摇了摇头,随即又肯定的点了点头,这时一个中年汉子走了上来,道:“这位警官,孩子太小也不会说个话,据他回忆当时湖中升起一层水雾,俺家老大一瞬之间就没了,孩子只听到一声落水的声音,要不是老大落水,哪里还会有其他什么东西落入水中呢,如果是其他东西落水,那么大的一个孩子又到哪里去了?” 中年警官闻言点了点头,眉头紧锁盯着眼前的这片湖水,不一会几个专业人士纷纷上岸,低头在中年警官身边说了些什么,中年警官闻言点了点头,当即下令收队,这时小马驹的爹不干了,当即一把抓住了中年警官,道:“这位警官,你们可不能走啊,你们要是走了,谁来管我们家大哈啊……” 眼看着这位中年汉子悲痛欲绝,中年警官轻叹一声,道:“马同志,放心,不是我们不管,你也看到了,我们的专业打捞人员都没有在水里找到孩子的遗体,说明孩子根本不在这里,这样,我们回到队里进行下一步深入研究,同时在邀请一些全国更加权威更加专业的水下作业团队过来,放心马同志,我们虽然没有起死回生的本事,但是至少我们还得将孩子找出来……” 南梁新村出现妖怪吃人的事情不胫而走,接下来的几天不少的村民都纷纷搬了出去,除了几拨信誓旦旦而来却又无功而返的专业团队以外,还有不少的小报记者和民间猎奇者前来明察暗访,眼看着这些一个个打扮的洋里洋气的城里人,天福有意想主动上去说些什么,但是又恐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当下还是向自己舅舅家走去。 这几天七大爷每天都在舅舅家中,好像住在舅舅家一样,此时院中早就摆好了一堆炭火,一大条羊腿正加在上面烤的滋滋冒油,天福见到老村长和七大爷正在喝酒,当下便准备转身离开,不料这回自己的舅舅没有轰他走,反而一招手请他坐下来一块吃喝。 有外人在场,天福变得生分了许多,七大爷拿着小刀在羊腿上片下一层羊肉递了过去,道:“天福,吃,大小伙子正是能吃的时候,可劲儿造,管够儿……” 天福闻到肉香的时候早就馋的哈喇子横流了,当下接过烤肉就大吃了起来,这一口肉刚嚼了几下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只听七大爷又道:“天福,听说前几天,你亲眼看见那东西了?” 天福闻言一呆,好悬没被这口肉噎住,使劲儿的将口中的羊腿肉咽下后,这才急匆匆的道:“是啊七大爷,我真看见了,那东西好像是一条大鱼,直接将大马哈叼走了,七大爷,舅舅,你们琢磨琢磨,要不是妖怪吃了大马哈,那为啥这么多天都没找到大马哈的尸体呢?” 老者闻言点了点头,掏出烟袋锅装满了一锅烟草“嗒嗒”的抽了起来,不多时院中便弥漫出一股烟草的气味,老村长刘宝禄一口一口的喝着闷酒,天福见状尴尬的一笑,打了声招呼便出了院门。 天福刚走,老者看了一眼刘宝禄,轻叹了一声,道:“宝禄啊,看来这是咱们南梁新村的一劫啊,你是村长,路子广,赶紧去找找高人,有高人坐镇,兴许这一劫还能化去,否则的话,咱们南梁新村,可就保不住了……” 老村长刘宝禄闻言一惊,道:“七哥,难道您老人家也束手无策,您老可是南梁神卜啊……”不等刘村长说罢,老者一摆手拦口道:“宝禄啊,但凡有一线生机,我都不会如此说,前几天出事前我就卜了一卦,未来情况很不乐观啊……” “嘭嘭嘭……”老者话音刚落,老村长的大门又被敲响了,这时一个汉子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道:“老村长,七哥也在啊,你们快起看看,马二棒,得了一种怪病,眼瞅着就不行了……” 二人闻言一惊,也不顾上火上的羊腿,起身便跟着这名汉子奔了出去,三人来到马二棒的家中一看,只见马二棒浑身上下透出一股紫青色的模样,双眼眼窝深陷,一个身着白衣大褂像是护士模样的女子正眉头紧皱的给马二棒扎针,可是马二棒的皮肉硬的出奇,半天这个小护士都没有把针头扎进去,七爷见状走了过去,一把拨开了小护士,仔细的打量了一下马二棒,忽道:“所有人都退出去,二棒媳妇,这些天,二棒吃了什么没有?”已经哭成泪人一般的中年妇人摇了摇头,道:“七大爷,二棒那天晚上回来啥也没吃,第二天就开始发烧,这才几天的工夫,人就成这样了……” 七爷仔细的看了看倒在床上的中年男人,道:“人命关天事不宜迟,宝禄,来看这一次我得亲自动手了,你们几个给我搭把手,把人抬到我家里去,再给我找几个腿脚麻利儿的人备用……” 盛夏季节的京城比大西北要闷热的多,京城西郊柳辛村中的一所深宅大院中,一位衣着朴素的中年妇人正从厨房里摆出四道清淡的小菜,不多时一位半大小子推门而入,冲着中年妇人嘿嘿一笑,伸手抄起一根碧绿可人的芹菜放入口中大嚼了起来,中年妇人嗔道:“多大了还没个正形,赶紧洗手去,随即转身又从厨房中端出一碗红彤彤油亮油亮的东坡肉来……” 半大小子匆匆洗了把手,坐在桌前抄起一个大馒头就吃,一口馒头一口肉,吃的是满嘴流油,中年妇人坐在桌前耐心问道:“相如啊,你毕业都一年多了,若是还不赶紧的找个正事做做,这人可就废了, 我看你还是进十三局就得了,至少你的师叔伯他们都在,还能替我管着点你……” 半大小子闻言急道:“妈,你可拉倒,我才不去呢,这都啥年代了,还整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的那老一套……”“住口,老一套怎么了,我看这老一套就挺好,明天我就去找文局,让他给你安排进去,省得成天在家蹭吃蹭喝……” “诶爸,你这是什么意思,怎么着家里还缺我这一口饭吃,你要嫌我吃的多,明儿个我就去二叔家找口吃的……” “相如,家里是不缺你这口你吃的,但是你也老大不小了,总不能就这么一直晃荡下去,当年我们为什么要搬出柳家庄,还不是为了让你们都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 第3章 急病 南梁神卜杨老七杨七爷的家坐落在南梁新村的西北角,这是一座三层小洋楼的建筑,当然那了,这种小洋楼可不是城里大别墅那种风格,只不过是乡村中用砖瓦简易盖的一幢三层小楼。汉子们七手八脚的抬着人事不省的马二棒径直进了杨七爷的家,七爷家的院子不大,但是很干净,和其他农户人家的院子截然不同,院子并没有养鸡鸭之类的家禽,一颗大杏树歪歪扭扭的长在那里,除此之外并无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七爷家里的客厅很朴素,屋中除了柜子上一台电视机以外,几乎看不到其他的家用电器,即便是这台电视机,也是九十年代中期的产品,现如今早已经被市场淘汰。 杨七爷一把将客厅中的小桌往墙角一划拉,紧接着便吩咐众人将马二棒放在地上,老村长刘宝禄看了一眼杨七爷,当下便喝道:“天福,你和二狗子几个在门外等着,不许走,不叫你们进来也不许进来,憨娃,你小子小时候就他妈不是个稳当的孩儿,这会儿有你的用武之地了,去,在院子里弄把叉子,就守在门口,谁要是想跟过来看眼儿瞧热闹,给我往死了叉那些小王八羔子,听没……”众人闻言当即就退了出去,那个叫做憨娃的精壮汉子还真听话,当下便在院中抄起一把叉子就走了出去。 见到众人都走了出去,杨老七这才紧关屋门,将脑袋凑到老村长刘宝禄耳边轻声道:“宝禄啊,二棒子这事儿不简单,弄不好今晚儿咱们两个老东西都要折在这里,你怕不?”老村长刘宝禄闻言一怔,当即推了一把杨老七,道:“七哥,你这话什么意思,二棒这事再不简单还能咋?能起来咬人咧?怕?有啥可怕的,当年那群小红犊子批斗我的时候我眉头都不带皱一下的,怕?怕个球……” 杨七爷闻言淡淡一笑,当即抄起烟袋锅装上一锅烟草,点着了就在屋中“嗒嗒”的嘬了起来,不多时屋中弥漫出一股浓重的烟草味。 老村长静静地看着杨老七抽了一锅烟草,当下觉得自己喉咙也有些痒痒,想点上一颗烟卷也解解馋,却发现自己走得匆忙,自己的烟卷留在了家中的饭桌上,杨老七见状又填上一锅烟草,往老村长刘宝禄眼前一递,道:“老兄弟,尝尝这个,比你那个有劲儿……”老村长刘宝禄见状也不嫌弃,当下接过烟袋锅,轻车熟路的点着了就抽,又是一阵“嗒嗒”的声音过后,屋中的烟雾已经有些熏得人睁不开眼睛了。 老村长年轻的时候抽不起烟卷儿,这种廉价的烟袋锅也不是没有抽过,不过自从多年前自己的烟袋锅折了,再加上经济条件好转,基本上就改抽烟卷了,陡然间再次抽起了这种老烟叶,老村长刘宝禄顿觉精神一震,辛辣干呛的气息让老村长此刻变得异常的清醒。 “七哥,你刚才那话,是不是说二棒他,那个了?”杨老七闻言点了点头,道:“还记得五十年前吗,那时候咱们还是个毛头小伙子……” “七哥,那事咋能忘呢?要不是因为那事,我他妈也不能被那群小瘪犊子欺负不是,可当年的事情,不是已经被你师傅老卜头儿拾掇干净了吗?”“拾掇干净了?说拾掇干净了,当时为了稳定大家的情绪,师傅没有说真话,其实他早就把实底交给我了,那东西我师傅也只能镇住一时,根本没有彻底除去它的法子,这些年来我一直警告你不可以将咱们南梁村卖出去,其实就是这个原因,那片湖,宝禄啊,你应该知道……” 老村长闻言陡然一惊,手里的烟袋锅冷不丁“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杨七爷看了老村长一眼,伸手将烟袋锅捡了起来,在地上磕了几下之后,这才将烟袋锅又别在了自己的腰间,随后又道:“宝禄啊,现在还有点时间,我要去准备一些东西,你得等我一下……” 杨老七说罢便起身上楼,老村长虽然和杨老七交情莫逆,但是知道这位南梁神卜的脾气秉性,他家的楼也不是随便可以上去的,当下也只好在楼下静静的守着,约莫有个半个钟头的工夫,杨七爷从楼上下来,抱着一大堆杂七杂八的东西,将这些东西放在地上之后,杨七爷随手递给老村长刘宝禄一张纸,道:“宝禄啊,去,按照这上边的东西去准备,必须在天黑之前准备齐全,事不宜迟,你现在就走……” 杨七爷说罢便不再搭理老村长,自己转身便开始忙活起来,老村长闻言急忙起身出了屋子,拿着纸片上来到门外,当即将几个汉子召集起来,道:“天福,你去给弄一大瓶子黑狗血来,狗娃子,把你家那只大公鸡抱来,诶,憨娃,你跑个球,给我回来……” 憨娃闻言悻悻的返了回来,老村长刘宝禄抬巴掌就给了憨娃一下,笑骂道:“好个憨娃子,你他妈倒是不傻,咋咧,知道心疼你自家的东西,告诉你,这是在治病救人,要是我老村长家中摆席请客,还他妈缺你们家这口肉,憨娃子,你去找一下卫东老汉,卫东老汉儿家有一头大黑驴,把黑驴蹄子给我卸下来两条带过来,对了,告诉卫东老汉,咱们是买,不是抢,回头我再给他踅摸一头好驴,剩下的你们几个,去,到祠堂里给我把香炉的里的香灰弄来,越多越好,天黑之前你们要是回不来,我扒了你们几个小兔崽的皮做袄子……” 那个叫做狗娃子的汉子挠了挠脑袋急道:“刘爷,我就不明白了,治病救人咋还得要我家的大公鸡啊,要是炖鸡汤给二棒叔补身子,那也应该用老母鸡啊,大公鸡那可是俺爹的宝咧,要是让他知道我抱走了大公鸡,非把俺的腿打断不可……”“呆着你的,就你家的东西是东西啊,人家的都不是东西吗,赶紧去,我再强调一遍,这是在治病救人,这是积德行善,你就说是我要的,你爹要是再敢挡横,下个月就让你爹下岗……” 老村长的话还是有一定威严的,天黑之前狗娃和其他几个汉子都把黑狗血公鸡以及香灰置办齐全,老村长一脸焦急的等着憨娃,不多时只见憨娃飞速的向这里跑来,老村长见状脸色一喜,正想夸几句的时候,却见不远处一个老头子举着锄头在后面边骂边撵,憨娃跑到近前将四根黑驴蹄子往老村长怀里一递,急忙把地上那把叉子捡了起来,横在当胸大有一幅保家卫国的架势。 老村长见到这个情形心里便猜了出来,当下急忙赶到老者身前,道:“卫东老哥哥卫东老哥哥,歇歇气歇歇气,莫要怪孩子,是我要他这么做的,我知道那脚力是你的心头肉,没法子啊,眼下全村可就只有你还有这么一头宝家伙了,要是你家也没有,我这还非抓了瞎不可……” 卫东老汉闻言喘了几口粗气,道:“老村长,不是我卫东老汉不识抬举,要说没有您老村长的照顾,我们一家的也不过上现在这种日子,别说是一头驴,就是一头牛俺也豁得出去,这个憨娃子,他……他他妈的……哎呦……”说罢卫东老汉捂着脸居然蹲了下去…… 老村长闻言一怔,似乎这里面还有别的岔头,当下一声怒吼便将憨娃子吼了过来,道:“憨娃,你在卫东老汉家还干什么了?”憨娃闻言挠了挠脑袋,道:“不是您让我去割驴蹄子的吗?”老村长闻言转头又向卫东老汉看去,卫东老汉闻言大怒,道:“那偷看我家二妮儿那啥,也是老村长让你干的……” 乡村人家思想还比较守旧,所谓沾衣裸袖便为失节,这种说法现在看起来虽然有些夸张,但是一旦涉及到隐私,乡村人家是不会轻易罢休的,老村长闻言当即大怒,道:“好个憨娃,你他妈真是胆大包天,我……”老村长假么假式的在憨娃身上拍打了几下,随后转过身来又道:“卫东老哥,既然这事情已经出了,我看不如这样,我这里还有点急事,这事处理完了,我做主,就让憨娃娶了你家二妮儿,嫁妆村里出……” 老村长话音未落,身后冷不丁一嗓子喊了出来:“我才不要他家二妮儿呢,他家二妮儿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别说了,你要再敢胡说八道,我非撕了你这张嘴不可……” 老村长总算是好言相劝劝走了卫东老汉,天福带着几个汉子来到老村长家中吃饭,吃饱喝足之后当即又赶到杨七爷家门前待命,老村长见到人全部就位之后,这才起身进了屋子,和杨七爷一道开始动手。 老村长进屋后紧关屋门,众人好奇却又看不到屋中发生的情况,几个半大小子蹲在杨七爷门前抽着烟卷儿,一个钟头过后众人显得有些无趣,狗娃忽然想起刚才的岔头,当即掏出一只烟卷递了过去,道:“憨哥,来来来,续一根续一根,你跟俺们说说,刚才你在卫东老汉儿家,都看见二妮儿那丫头干啥了?” 憨娃闻言嘿嘿一笑,紧嘬了一口烟卷儿,道:“狗娃你少要唬俺,万一俺要娶了二妮儿呢,俺才不告诉你……” 第4章 惊变 憨娃这么一说,倒把众人逗乐了,狗娃笑罢多时又道:“憨哥,你休要听老村长给你胡说,娶媳妇可是一件大事,讲究的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爹妈不同意,老村长一头挑子管个屁,憨哥,不是兄弟我多心,怕不是你被人家卫东老汉给讹着了,告诉你啊憨哥,这年头这媳妇可不能随便娶,听城里人说,要是将来不合适再离了,你家产一半都要分给人家,你想想,你家里就那么几间房,再分给人家二妮儿,你跟你爹妈住哪儿?再说了,就他家二妮儿,那身段,胖的跟水桶似的,鼻子嘴就是没撅起来,这要是撅起来,跟老母猪没啥区别,你好好回忆回忆,到底看到啥没有,别到时候啥也没看到,再让人家讹了去……” 狗娃这么一说,在场众人都随声附和起来,这种沾边带彩儿的段子在庄户人家中再常见不过了,憨娃原本就是个愣头青,紧狗娃和大家这么一吵吵,心眼顿时就活泛了,当下便将自己在卫东老汉家偷看到的一幕讲了出来,众人边听边笑,直夸憨娃好胆色,眼看着憨娃已经说到了最后,狗娃不依不饶的继续问道:“诶我说憨哥,你仔细再想想,你就只是看了看,没摸吗?听说那玩意儿摸起来跟豆腐似的,又软又滑……”憨娃闻言一扑棱脑袋,道:“狗娃,你说啥咧,看两眼还不行,我还敢摸哩,你这么明白,咋的还要问我咧……”憨娃一席话说的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这几个汉子插科打诨正说的热闹,陡然那间一声凄厉的叫声传了出来,这种声音好似鬼哭狼嚎,远在天际似乎又尽在耳边,众人闻声当即色变,仔细聆听了一阵,狗娃忽道:“不对,这不可能是狼,虽然咱们南梁新村就是个城中村,可是外面都被城市建筑包裹的严严实实,哪里会有什么狼?”狗娃话音未落,天福扬起巴掌在狗娃脑袋上就推了一把,道:“狗娃,你瞎琢磨什么呢,这声音是从屋里传出来的,七大爷和老村长可能出事了……” 罢,几个半大小伙子当即便往院中冲去,却不料院门在里面被死死的插住了,几个汉子使劲的在门外撞了几下也没有撞开七大爷家的院门,正在几人商量着是不是要翻墙而入的时候,陡然间听到一声大喝:“你们几个小兔崽子干什么呢,不要命了,忘了我刚才的话吗,都给我老实点……” 老村长说罢便又起身返回屋中,只剩下几个汉子涅呆呆发愣,经过这一场变故,这几个半大小子都没有了继续扯闲淡的兴趣,当下纷纷围在门前,透过门缝院中看去。 七大爷家的院子里依旧十分平静,不过透过窗户上传出的光线,天福还是发现了些许异常,从这缕光线判断,屋中点的应该不是油灯就是蜡烛,绝不是电灯,这油灯亦或是蜡烛的光线,再亮也绝对亮不过电灯,刚才老村长分明说过,他们是要治病救人,治病救人只能点蜡烛油灯,却不能开灯的道理自己还是头一次听说。 天福正暗自沉吟的时候,陡然间只听一阵杂乱的声音传了出来,这种声音像极了打斗过程中掀翻桌椅时的动静,天福眉头一紧的工夫,只见窗户上陡然间出现了三个人影,一个人影伸着双爪似乎是要抓向二人,另外两个人影迅速的转动起来,窗户并不大,两个人影间隙的在窗户上闪动起来,中间那个伸着双爪的人影似乎楞在中间,从不停旋转的双臂上可以判断出来,中间的那人似乎有些迷茫,天福看罢多时心里一动,心说话坏了,肯定是出事了,舅舅和七大爷被追的团团转,而那个中间高举双爪的人影,一定就是二棒叔了,可二棒叔不是病了吗,看这样子难道说好了,可好了怎么还和舅舅七大爷玩起老鹰捉小鸡的游戏来了? 天福正愣神的工夫,陡然间又听到屋中传出一阵惊呼,紧接着两个人影忽然同时扑在了那个高举双爪人的身上,与此同时又是一声凄厉高亢如同鬼哭狼嚎般的叫声传了出来,只听得众人心头一寒,浑身上下鸡皮疙瘩掉了一地,蓦然间屋中灯光一灭,眨眼间又恢复了平静。 见到这一幕天福的额头上早已是冷汗涔涔,浑身无力顺着大门瘫软着坐了下来,憨娃见状急道:“诶,天福哥,你这是咋的了,怎么屋里没有动静了呢?” 天福见到屋中怪异的情形之后,便不由自主的联想到前几日那个吃掉了大马哈的妖怪,当晚为了寻找大马哈的尸体,村民们中只有大马哈的亲爹大马棒和二叔马二棒下了水,可大棒叔这几日什么事都没有,为啥单独这个二棒叔病了呢? 几个半大小子有的也看到了屋中的情形,有的急得上下跳脚也没有看到,此时见到天福这个样子,众人都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言言,沉默片刻之后忽听院门“吱呀”一声打了开来,倚在门上的天福一个没留神当即摔倒在地。 老村长看着天福倒在自己身前,当下一脚就踢了过去,道:“天福,你干啥咧?”陡然那间见到自己的舅舅从院里出来,天福一张脸早已经吓得变了色,欲语还休之际,只见老村长又喝道:“去,多找些老陈醋来,狗娃,你和憨娃去背些陈年的稻米过来……” 几个半大小子扛着醋坛子和稻米口袋回到七大爷家里的时候,着实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大跳,只见屋中杂乱非常,地上洒满了破碎的碟碗的碎片,红绿灰白各种颜色的灰土沫子和不知名的液体撒了一地,屋中散发着一股怪异的气味,狗娃家里的那只大公鸡也倒在了血泊当中,二棒叔倒在地上二目圆睁面貌狰狞,身上被一条粗麻绳五花大绑捆得结结实实,马二棒此时浑身抖动不止,口中还叼着一直黑驴蹄子,身旁还放着一根已经折断了的黑驴蹄子,看样子二棒叔刚才已经咬断了一只,口边尚有几缕黑漆漆的驴毛。 见到这一幕饶是几个半大小子也吓的不善,一时间众人都一脸惊恐的看着屋中的情形,半倚在墙边的七大爷忽然开口道:“快把陈醋和稻米拿来……” 老醋长接过醋坛子和稻米口袋便将众人赶出了屋子,天福在院中冷不丁的又听到阵阵闷哼从屋中传了出来,一时间几个半大小子都有些蒙登转向,直勾勾的看着天福。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屋门再次打开,老村长冲着众人道:“谁身上带着电话,拿来……” 天福闻言急忙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老村长将手机送到七大爷身前,七大爷颤颤巍巍的说了一串数字,老村长拨通了电话放在七大爷耳边,不多时电话接通,另外一边居然传出一个女子的声音…… 电话没打多久就结束了,老村长遣散众人独自留在七大爷家里,几个半大小子也各自离去。 两天之后一名中年女子出现在南梁新村,该女子一身新潮时髦的打扮顿时引起了众人的注意,虽然南梁新村的村民不是没有见过城里人的打扮,但是这种风韵翩翩的女子还是不多见的。正在村口卷着烟卷儿的天福见到这个女子,当即便被女子的容貌吸引住了,贪婪的看了几眼之后,天福惊喜的发现,这个女子居然向自己走来, 天福有些惊喜又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这个女子,正寻思自己该如何搭讪的时候,却见这位女子淡淡一笑,道:“小弟弟,请问你杨百顺家怎么走啊?” 杨百顺正是七大爷杨七爷的大名,这一点天福是知道的,那天晚上七大爷还是用自己的手机打的电话,难不成这位女子是大夫,专门请来给二棒叔看病的?想到此处天福当即自告奋勇的带路,于是在村民们无比羡慕的眼光下,天福和这位打扮的新潮时髦的女子一路并行,径直来到七大爷家门前。 中年女子随后掏出一张大红票子递了过去,道:“好了,谢谢了你了小弟弟,这地方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你还是赶紧的离开……”天福拿着那一张大红票子,恍惚间怎么离开的都记不清了,就在中年女子推开院门的那一刻,原本俊俏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 女子进了屋,看了看被困得结结实实的马二棒,缓缓的摇了摇头,道:“七叔,我也无能为力……”杨百顺闻言急道:“什么,大侄女,你可是出马弟子,难道说你都……”女子摇了摇头,一伸手撕开了杨百顺的衣领往里看了一眼,道:“七叔,东北仙家是不能离开白山黑水的,即便是我现在请仙家出来,其效果也是微乎其微,虽然我不能解决,但是可以给你们推荐一个地方,如果你们赶得及,兴许你们还有得救……” 南梁神卜杨百顺闻言沉思了片刻,这才点了点头,道:“大侄女,既然如此,那我们即刻就动身,不过我们走了,这里……”“没事,刚才我来的时候看了一下,事情还没有到那个地步,一时半刻还不会出现什么大事,不过有些事情该处理就得处理,拖得越久可就越麻烦……” 第5章 妖毒 柳相如回家后,这几天一直留在柳辛村,每天二五更得工夫不曾丝毫的怠慢,从贺兰山归来之后寒雨根据柳相如手中的这把雷光桃木剑又结合柳相如这一身的雷法,专门创出了一套剑法,柳相如在寒雨的悉心教导下,在剑法上有所小成,虽然这把雷光桃木剑比起后羿弓和玄火双环来要逊色一些,但是这把雷光桃木剑也不是凡物,柳相如爱不释手的同时在这套剑法上也下了狠功夫,柳相如剑法有所小成之后,专门去了趟峨眉山,又经过峨嵋山当家人瑞寒秋瑞大剑的指导,在剑法上的造诣和当初已经是天壤之别。 当初重建柳辛村的时候,村西头专门留出来一片空地,建了几块运动场,这是为了丰富村民们日常文化生活,但是这里的村民都是从山村里搬出来的,除了新一代的半大小子,老一辈的人基本上都不会去那里,柳相如在柳辛村可谓妇孺皆知的人物,因此他出现在这里一亮把式,总是会吸引几个看看热闹的人,柳相如毫不介意,你看你的我练我的,无论是雷法还是达摩龙虎拳,亦或是这一手绝伦的雷光剑法,早已是练的烂熟于胸。 这一天中午,柳相如刚刚练功归来,午饭便摆上了桌子,柳相如抄起一个大馒头手也不洗,张嘴就咬,不多时大少爷柳寒水也走了出来,一家三口刚刚坐上饭桌,柳大嫂便道:“相如,我叮嘱你的事你上心没有,这身本事我看练练就得了,最主要的还是赶紧的找个正经事做,昨天你爸去找你文大大了,文大大点头了,说让你明天就去十三局报到,赶紧吃,吃完了跟我进城,置办几件像样的衣服,明天好利利索索的去报到……” “啥?报到?我不去,我才不去呢……”“啪……不去,你敢,你敢不去,我他妈打断你的狗腿……”大少爷柳寒水闻言当即勃然变色,手中的筷子猛地在桌上一甩,柳大嫂见状嗔道:“寒水,有话好好说,你老吓唬孩子干什么,相如,你为什么不去,十三局那是什么单位,全国你用手指头扒拉也扒拉不出来几个,你不去报到,你想干什么?”柳相如道:“妈,我早就想好了,师傅教了我这身本事,可不是叫我成天混日子等死的,否则的话那我拜师学艺干啥,还不如找个什么机构去坐班,上班喝喝茶水看看报纸,下班回家吃饭睡觉,这样的生活有意思么?我这身本事要是不干点大事,那可就白瞎了……”“干大事?你要干什么大事?”柳相如闻言放下筷子,道:“妈,其实我早就想好了,我打算去做生意?” “做生意?”老两口闻言异口同声狐疑的问道。 “啊,就是做生意了,做点阴阳红白喜事的生意,不是也能维护世间阴阳平衡吗,何必非要局子里呢?” “啪……”柳大嫂闻言当即也将筷子拍在了桌上,这一声比刚才大少爷那一下只重不轻,柳大嫂急道:“噢,怪不得这些天你小子整天不思进取呢,看来你小子这是早就憋着坏呢,寒水,你的儿子你自己管……”说罢柳大嫂气呼呼的转身回了屋子。 大少爷柳寒水见到自己的媳妇回了屋,缓缓地摇了摇头,道:“相如,我说你小子是不是最近有些飘了,觉得你长本事了,涨能耐了,你说,你要是不去,我这张老脸往哪儿放?” “行了,爸,文师伯又不是外人,再说了,这事儿是您自己提出来的,又不是我答应的,您要是不好说,那我去说不就得了……”不等柳相如说罢,柳寒水急道:“放屁,老子抻出来的话头你去说,你这是寒碜文师伯呢,还是寒碜你老子我呢?告诉你,明天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不去,就是您说出大天来我也不去……” 大少爷柳寒水闻言气的脸色铁青,一伸手扬起巴掌作势就要打,柳相如见状嘻嘻一笑,道:“行了,爸,就你那两下子,跟我最多打平手,真要动手我可不怕你……” 大少爷柳寒水闻言一怔,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我知道你小子为什么不愿意去,是不是因为王大妹子家的那个丫头?”柳相如闻言一惊,道:“爸,您怎么知道?”柳寒水闻言嘻嘻一笑,道:“那有什么的,我早就听说了,王大秘书那也是局里的老人了,按理说老局长早就应该给人家提个一官半职的了,可到现在人家还是个普普通通的秘书处主任,眼瞅着可就五十了,还是个秘书头儿,也真难为她了,当年你还小的时候,你王姨可就看上你了,那时候她家的小丫头叫啥来着……”“苏被看……”“对对对,就叫苏被看,小名叫桃桃对不对?一晃就是小二十年,这个小丫头也长大了,对了,去年我跟你妈去学校帮你收拾东西,看见你在湖边跟一个姑娘在逛游,就是她?看上了就大大方方的呗,有啥见不得人的……” 柳相如闻言苦笑道:“爸,还有你们这么搞的吗,怎么还偷偷跟踪我啊,是她不假,可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苏被看是找我给她帮个忙,处理点小事而已……”柳寒水闻言笑道:“相如啊,其实我看人家姑娘就不错,要不就她得了……”柳相如闻言急道:“爸,什么就得了啊,她哪里不错了,那一声囔囔肉,我去,我要是把她带出去,那不得被笑话死……”“你看不上人家还跟人家一起逛园子……”“什么逛园子啊,那是人家找我帮她看事儿……” 柳相如话音刚落,这父子二人似乎在一瞬之间同时感觉到了什么,二人面色一凛,当即便冲出了屋门,父子二人大步流星直往村口奔去,不多时一老一少二人便来到了柳辛村的村口。 村口处停着一辆风尘仆仆的小汽车,从车上的灰尘来看,一定是赶长途来的,柳相如刚想走过去看个究竟,大少爷柳寒水一把将柳相如拉了回来,这时只听“咔”一声,一个中年女子从车上走了下来,对着大少爷柳寒水点了点头,道:“柳大哥,别来无恙,小妹这里有礼了……” 柳寒水见状点了点头,道:“杨姑娘,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相如,快去通知你二叔,把医馆腾出来……” 在大少爷柳寒水的安排下,辛二哥和柳寒山将医馆里的病人全部转移到了辛老三哪里,杨百顺从车里出来的时候,脸上也挂着一脸的病容,此时的杨百顺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将捆绑的结结实实的马二棒也拉了出来。 柳相如见状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当即过去帮着将人抬了进去,辛二哥示意众人将病人平放在床上,此时的马二棒浑身上下一抖一抖的,看上去说不出的诡异,此时众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病床上的马二棒身上,唯独辛二哥直勾勾的看着杨百顺,这一路上杨百顺累的也不善,嘴皮子发干口中干渴,正用舌头舔着干裂的嘴唇,大少爷正要张罗大家先喝点水,却见辛二哥忽然出手如电,一把掐住了杨百顺的锁骨,这位南梁神卜那里是辛二哥的敌手,这一抓之下顿时疼的呲牙咧嘴,辛二哥一把扯掉了杨百顺身上的衣服,三道紫褐色的抓痕清晰的浮现了出来。 辛二哥看了两眼,道:“老哥哥,你是不是用陈醋合着陈年稻米拔过毒了?”杨百顺闻言一惊,原本自己大侄女推荐来的地方自己还有些将信将疑,听闻这句话杨百顺顿时服了,急道:“不错,正是如此……”这个字说出口的时候,已经有些上气不接下气了。 辛二哥闻言轻叹了一声,道:“如果你中的是普通的尸毒,这么处理并没有什么不妥,按照时间来算,你身上的尸毒也应该尽数除去了,可是你身上的毒素没有减弱的迹象,反而呈现出愈演愈烈的趋势,你就没有丝毫的察觉吗?”杨百顺喘了口粗气,道:“这位老神医,刚开始我确实以为这只是普通的尸毒,所以才用这个法子来拔出尸毒,可没想到……” 不等杨百顺继续往下话说,辛二哥一摆手,道:“行了,我知道了,你们身上的毒素,不是普通的尸毒,而是一种混合型的妖毒,其中含有妖毒和尸毒的双重成分,要化解不难,不过这事,可不简单……” 杨百顺闻言一怔,道:“老神医,此话怎讲?” 辛二哥闻言冷笑一声没有言语,这时站在一旁的中年女子急道:“哎呦我说七叔,都这个时候了,您还打算继续隐瞒下去吗,告诉您,现在能站在这里跟你说话的,本事都不比您侄女差,我都看出来了那片湖有问题,七叔,要是这湖他们都处理不了,那这天底下就没人能解决了……” 杨百顺闻言一怔,沉吟半晌之后终于点了点头,道:“我说,我告诉你们,其实那片湖确实有问题,早在半个世纪前,那里就出过一次事……” 第6章 八女 半个世纪以前,南梁神卜杨百顺还只是一个半大小子,跟着自己的师傅老神卜在南梁农场边学艺边务农,六十年代对我国来说是极为痛苦的年代,各种天灾人祸一瞬之间纷至沓来,百姓疾苦不堪。正是在这样的大背景下,围湖造田提高耕地面积多打粮食便成了头等大事,一时间银光市城郊大大小小的湖泊尽数填平,一片片农田纵横交错。原本就作为粮食基地的南梁农场自然也躲不过这一场轰轰烈烈的围湖造田运动,六十年代我们离工业化的距离还很远,基本上都是靠人力和畜力,仅有的几台拖拉机也被抽调到更加艰难的工地上,南梁农场周围共有十几处天然的湖泊,不知道这些天然的湖泊到底是如何形成的,总之湖中鱼虾成片湖畔野鸭成群,倒也算是有些物产。这十几处天然湖泊面积都不大,纯靠人力虽然有些吃紧,但是也不是什么特别难以完成的任务,不到两年的工夫,南梁农场围湖造田的工程基本宣布结束,这个基本的意思,指的就是南梁新村中的那一片野湖。 围湖造田扩大农业生产,那是自上而下的最高指示,整个农场十几处野湖都给平了,怎么就单单留下这么一片野湖呢,前来视察的头头脑脑原本还想大肆夸耀一下自己的政绩,可见到还有这么一片野湖横在中间的时候,所有视察的头头脑脑们的脸色都变了。 在那个年代干工作可容不得疏忽,要填平十几处野湖那就是要全部填平,剩下一个都不行,你找理由说是什么统计错了亦或是工作失误之类的话上面根本不听,直接给你扣个欺上瞒下的帽子可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任何一个小小的失误,都是要上纲上线的。 就在视察的头头脑脑们铁青着脸准备离去时,老村长刘宝禄的老子老老村长走上前来,低头在一位穿着考究的官员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官员闻言一怔,看了看老老村长又看了看这片野湖,一瞬之间便做出了指示:“人要抓紧治,不能只因为扩大生产而忽略了人民的生命财产嘛,不过这围湖造田提高粮食产量不仅是自治区的头等大事,也是党中央国务院一直以来最为关心的大事,不容有丝毫的怠慢,岂不闻一百年太久只争朝夕?再给你们半年的时间,要是半年后还是这个样子,你们这些干部都要带头做检讨……” 官员说罢身形一晃,钻入小汽车屁股一冒烟便驶出了南梁农场,大队一把手看着远去的小汽车,急忙走到老老村长身前,道:“老刘,这事可不能直接跟上面说啊,这要是说出去,咱们都要蹲牛棚咧……”老老村长看了一眼大队一把手,道:“这个我还不知道,可是不说咋办?队里已经倒下了二十来个壮劳力了,区医院的大夫都束手无策,你让我咋办咧……”“老村长,我看咱们这样也不是个法子,还是去找老卜头儿问问……”“早就去过咧,老卜头儿也没有办法,听老卜头儿说,这片湖邪着咧,不能动……”“撒?老卜头儿他都动不了这湖,我的乖乖,我说老村长,咱们不能光在这瞎琢磨,要我说,还是把事情往上面报一下,看看上面怎么说,反正咱们平了十几处野湖了,也不差这几亩地了,要是上面不依不饶的,那就由着上面折腾去,折腾出来乱子,他们自己吃不了兜着走……”“你这是说的啥话咧,刚才你说这事可不敢往上面瞎报,现在又说往上面报,你有个准头儿没有?”“老村长,我这不也是一时心乱如麻,没有主意了吗?” 老老村长闻言叹息了一声,倒背双手直往南梁西村而行,老老村长伸手推开老卜头儿的院门,只见老卜头儿正在院子里抬头看着蓝天,老老村长见状没有开口,伸手抓过一个小板凳坐了下来,掏出烟袋锅“嗒嗒”的抽了起来。老老村长接连抽了好几锅也不见老卜头儿有何表示,被烟草熏得喉咙一阵干渴,当下老老村长拿着烟袋锅使劲的在地上敲了起来,直敲的地面“叭叭”作响。 听到动静后老卜头儿似乎才反应了过来,当即唤出一名半大小子端出茶水来待客,老老村长接过茶水一饮而尽,随即推开茶杯喝道:“我说老卜头儿,不用说你也应该知道我是为啥来的,你就跟我交个实底,咱们村那片八女湖,到底有什么来头……” 老卜头儿闻言淡淡一笑,道:“老村长,在我面前你还装吗,你既然知道那片野湖叫做八女湖,那这八女湖有什么来头,你还能不知道?”老老村长又磕巴了几下烟袋锅,道:“老卜头儿,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整个南梁东西村,可就咱们两家子知道这里面的道道儿,我知道这八女湖下面有东西,可是里面到底有啥我可不知道,要说本事,你老卜头儿能掐会算,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藏着掖着吗?” 老卜头儿闻言又道:“老村长,你们刘家到了你这一辈,祖上的事情是不是都被你忘得差不多了,我是能掐会算,算出来又能怎么样,单凭你我能做得了什么?我老卜头儿浑身是铁打得多少钉儿?咱们两家在这南梁东西村生活了不下百年的光景,怎么,当年的规矩你都忘了?” 老老村长闻言眼睛一瞪,喝道:“老卜头儿,你这说的啥话咧,规矩咋咧,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娃还小着咧……”不等老老村长说罢,老卜头儿勃然色变道:“你娃小着咧?咋小着咧,再过二年就该娶媳妇生娃娃咧,还小着咧,那你说,啥时候才算大起来咧?” 老卜头儿这番话直说的老老村长顿时没了词儿,按照乡村人家的习俗,男子二十左右岁的时候就已经娶媳妇了,有些女子十五六就偷着嫁出去了,到了二十一二岁的时候,孩子都好几个了,只要是成了家的孩子,再小都算是大人了,当时的老村长刚刚二十郎当岁儿,老老村长已经给当年还年轻的老村长订好了亲事,老村长这么说无非是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去趟这趟浑水而已。 老卜头儿又岂能看不出老老村长心里的弯弯绕,沉默了片刻之后,又道:“老村长,我知道你心里是咋想的,你是不想坏了你们老刘家的根儿,对不,你不想让宝禄掺和进来,无非就是怕你们老刘家绝了后,可是要处理这事儿,非你们家宝禄不可……” 老老村长闻言当时就不干了,当即“嚯”的一下从凳子上站了起来,道:“老卜头儿,你这话可就说的不对了,为啥只能让宝禄来处理,他还是个半大小子,他懂个球咧……”“他不懂你可以现在回去告诉他,若他还是不懂,你可以把他送到我这来,我保证能让他懂,老村长,你也不想让别人都知道你们刘家刘八女的事情?时间不多了,百顺,送客……”说罢老卜头儿一甩袖子,头也没回直接回了屋子,气的老老村长狠狠的在院门上踢了几脚。 听到这里柳相如忍不住开口问道:“杨大爷,那个我问一句,那个刘八女,是怎么个意思?”杨百顺闻言摇了摇头,道:“关于刘八女的事情,其实我当年也只是听师傅念叨了这么一句,从那次之后,师傅直到去世也没有再提及这个刘八女的名字,到现在这个刘八女是人是鬼,是妖是怪,我也是一无所知……” 柳相如闻言又道:“当年那些年轻人出了什么事儿,搞的这么兴师动众的?”杨百顺闻言轻叹了一声,又继续讲了起来。 南梁农场围湖造田,上面三令五申大力号召,一声令下底下干的也是热火朝天,南梁东西村所有的劳力将这十几处野湖分片划分责任,那年代讲究的是不怕苦不怕累力争上游,因此这围湖造田的工程现场忙活的是热火朝天好不热闹。其他十几处野湖都没有什么异常情况发生,可唯独就是这片八女湖,取来土方的人们赶到八女湖畔准备填湖,这工程只干了一天,就有几个精壮的汉子倒了下去,刚开始只是跑肚拉稀,再后共有二十几个的精壮劳力逐渐浑身乏力,最终一病不起,送到医院检查一番,却什么病症都检查不出来,仅仅一个周的时间,二十来个精壮的劳力全部失去了意识,其中还是老老村长多留了一个心眼,赶在最后一个汉子即将失去意识之前抢出了几句至关重要的话:“眼睛,眼睛,无数只眼睛看着我,它好像要吃了我,不,我们都会被它吃掉的……” 老老村长咀嚼着这几句话不住地摇头叹息,老神卜杨百顺杨七爷也是后来听自己的师傅老卜头儿说的,自从那天从老卜头儿家中不欢而散后,整整几个月老老村长都没有再登老卜头儿的家门,眼瞅着半年的期限可就剩下一个月了,这一日年轻的杨百顺正在院中干活,还是半大小子的刘宝禄忽然推开院门走了进来。 第7章 河 杨百顺见到刘宝禄微微一怔,下意识的问了句:“宝禄,你来了……”刘宝禄闻言支应了一声,紧接着又问道:“七哥,老卜头儿在吗,我可是偷着来的……” 话音刚落老卜头儿便从屋中探出了脑袋,随即便招呼刘宝禄进屋说话,杨百顺有心想进屋看个究竟,可一见自己师傅老卜头儿那双眼神儿,当即便老老实实的留在了院子继续干自己的农活。 老卜头儿和刘宝禄在屋中一唠就是大半天,直到天黑的时候方才离去,此后隔三差五刘宝禄都会偷偷来找老卜头儿,一呆就是半下午,杨百顺几次想偷偷看看,却始终没有这个胆子。 平湖最后期限的前三天早上,刘宝禄匆匆来到老卜头儿的家中,进屋之后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便匆匆离去,当天下午还是那位衣着考究的官员乘坐小汽车来到了南梁农场,抬眼一看那片野湖丝毫未动,当下一句话没说,直接拂袖而去,第二天一早,村里的大喇叭就开始广播了,从头到尾都在强调围湖造田对于社会主义建设的重要性,老老村长知道,这些话其实就是说给这些南梁农场的干部听的,话锋直指自己。老老村长刚刚端起粥碗,筷子还没有拿起来,大队一把手便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道:“刘村长,你咋还还有心思喝粥咧,你快出去看看,来了一伙人,说是要强行平湖咧……” 老老村长闻言云淡风轻的说了句:“上面不信邪,非要平就让他平去,这些天我也琢磨明白了,不闹出点动静来,上面就不会死心,你着个啥急咧,坐下,吃没,家里的,再盛一碗出来……” 大队一把手闻言一怔,等到老老村长的媳妇把粥端出来后才反应了过来,当下又急道:“哎呀,你还喝个什么粥咧,走,快跟我走……”“坐下!”老老村长冷不丁一声厉喝让大队一把手吓了一跳,看着神情自若的老老村长,当下也只好端起碗喝起粥来,和老老村长不同,大队一把手三口两口就喝完了粥,都没有品出这粥是个什么滋味,再看老老村长,一口粥一口咸菜,居然吃的有滋有味。老老村长慢慢悠悠的喝完了粥,又掏出烟叶抽了一锅,这才心满意足的站起身来,道:“走,咱们去看看热闹……” 二人不紧不慢的来到湖边,只见这一队精壮的汉子正干的热火朝天,大队一把手看罢多时有点不大敢相信,当下念叨了出来:“怎么这些人干起活来就没事,我这一把岁数只见过欺生的,难道说这片野湖它欺熟?”老老村长见状冷笑道:“欺熟?我看它不是欺熟,人来欺人,佛来欺佛,去,给咱村里的卫生所通知一下,今天把门关了,有事的回家干自己的活,没事的找个理由请假,工分儿村里给补上……” 大队一把手摸不清老老村长这葫芦里卖得究竟是什么药,也只好按照老老村长的吩咐行事,正在湖边指挥平湖的工头儿看见老老村长也背手站在湖边看热闹,当下一脸贼笑的走了过来,道:“老村长,按理说您是我的前辈,这话不应该我说,可是眼下时代不同了,我们要时刻紧跟伟大领袖他老人家的脚步,凡是他老人家做出的决策,我们都必须坚决维护;凡是他老人家的指示,我们必须始终不渝地遵循,要紧抓当前的形势,才能多快好省的建设社会主义,早日实现……实现……那个啥的最高理想……” 不等这个小工头儿说罢,老老村长不耐烦的一摆手,道:“少他妈在我面前扯几把蛋,告诉你这片湖动不得,你们不信将来有你们的好果子吃,别拿他老人家来压我,就是你们这些抱大腿捧臭脚顺风接屁的货把好好的东西都给整糟蹋了,他老人家咋咧,他老人家办事情也要从实际出发,不能想当然的蛮干……” 老老村长这番话一出口,工头儿的脸色顿时变了,在那个风风雨雨的年代,这种话说出口无异于自寻死路,也许这番话一字不落的上达天听,伟大领袖他老人家无与伦比的人格魅力和道德修养并不会把老老村长怎么样,可是别忘了阎王好见小鬼难搪,这一层层难缠的小鬼岂能容你如此诋毁最高指示? 工头儿脸色一变,正想对着老老村长上纲上线的进行批斗的时候,陡然间只听湖边传出一声惊呼,紧接着惊呼之声接二连三的传了出来,只见一个个精壮的汉子倒栽葱一般倒在了湖边,其中一个倒霉的汉子离的水边近了点,好似一根木桩一般直接栽进了湖中,工头儿见状大惊失色,当即开始呼救,那个倒霉的汉子刚刚跌入湖中,水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猛地一拽,那个汉子当即便沉了下去,工头儿来到湖边抬眼观瞧,只见湖水荡漾,连条鱼的影子也看不到,根本看不出这个汉子怎么能够一瞬之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工头儿这么一喊,其余那些刚刚四散而逃的精壮汉子急忙迅速赶回来救人,将所有倒下去的汉子们抢救回来之后,工头儿立刻吩咐将人送到卫生所,可是等人来到卫生所前一看,这才发现卫生所居然关了门,工头儿当即气的大骂,不过也毫无办法,只好派人联系车辆,将这些着了道的汉子们及时送往医院救治。 老老村长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这些汉子们,转身一回头的工夫却见到老卜头儿就站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平静的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更加令老老村长意外的是,自己的儿子杨宝禄也站在他的身边,一瞬之间老老村长似乎明白了什么,当下厉声喝道:“宝禄,跟我回去……” “爸,这片野湖的事情老卜头儿都告诉我了,我不能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乡亲们守着这个祸害,我已经决定了,七天后,我跟老卜头儿一起下湖……” “你……你这是要气死我是不是,我他妈非打断你的狗腿不可……”说着老老村长一把摘下自己的一只鞋就朝杨宝禄扔了过去,老卜头儿见状一抬手便将这只鞋远远的打了出去,见到自己的儿子杨宝禄没有丝毫的表示,老老村长当即暴怒,喝道:“好啊,你翅膀,我他妈没你这个儿子,你给我滚……”说罢便蹦跳着捡起那只鞋,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 老老村长回家之后,当即紧锁屋门,看这样子真是动了气,可谁知道接下来的七天,刘宝禄居然就直接住进了老卜头儿的家中,这七天老卜头儿没有再让杨百顺干农活,而是将上古河图的要义传授给了他们。 河图乃是我国上古时期传下来的一种神秘图案,据说河图源自于天上的星辰,蕴含了深奥的宇宙星象密码,其中这个“河”字,指的的不是我们能够看得见摸得着的大江大河,而是指天河,传说上古天皇伏羲根据龙马背上的河图才创出的先天八卦。 听到这里柳相如心里怦然心动,急道:“杨大爷,这么说,您懂得这河图序列的演化之法?”杨百顺闻言淡淡一笑,道:“孩子,我杨百顺资质愚钝,不及我师傅十之一二,当初师傅给我们讲解这河图要义时,我只觉这是天书一般,根本听不懂师傅在讲什么,我听了三两天的天书不知其意,而杨宝禄却听得津津有味,似乎深得其中要义,无奈之下师傅只好吩咐我去干杂活,这辈子,我也就有幸只听了这三两天的讲授……” “那后来呢?” “后来师傅吩咐我赶制木刻人,原来师傅早就暗中备好了木材,木材是上等的枣木,新木,水分比较充足,相对来说比较好刻,上面已经画好了刀路,而且只要刻出个大概形状就可以了,于是三天之内,我将二十七个木刻人全部准备完毕,只等着后天子时,和师傅一道下湖。” “这二十七个木刻人,难道是为了镇住湖中的妖邪之物?” “不错,不单单是我刻的这二十七个木刻人,其实师傅他老人家早就刻好了另外的二十八个木刻人,早就在混阳水中浸泡了些日子……” “混阳水为何物?” “相如,不可多言,此为别人门内之数术,岂能随意打听……”大少爷柳寒水这一声厉喝顿时提醒了柳相如,道家门派众多,每家每户都有自己的绝活,这些绝活可都是不轻易外传的,作为道门弟子,不打听别家门派的隐私,那是最基本的道德规范,柳相如又岂能不懂,只不过一时间好奇心起,这才忍不住追问了起来,柳相如闻言顿悟,急道:“对不起了杨大爷,是小子我无礼了……” 杨百顺闻言淡淡一笑,道:“孩子,你也是道门中人,若是老朽没看错的话,小小年纪修为可不低啊,老朽这点三脚猫的本事,嘿嘿,当真拿不出手,其实这混阳水不是什么特别之物,就是公鸡血混和了黑狗血而已,这两种东西都是极阳之物,混在一起这阳性更烈,我们也就称之为混阳水了……” 第8章 下湖 老卜头儿带着还是两个半大小子的杨百顺和刘宝禄准备好好歇上一天,养精蓄锐准备一战告捷,却不料第二天一早,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便惊醒了还在沉睡中的三人,刘宝禄眯缝着眼睛刚刚打开房门,只见大队一把手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不等进屋便高声喊道:“宝禄,宝禄啊,赶紧起来,大事不好了,你爹老村长他……” 杨宝禄闻声急忙从炕上爬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冲了出来,急问道:“老队长,我爹他怎么了?”大队一把手老支书气喘吁吁的说道:“宝禄,你爹他……他被人家带走了……”老队长话音未落,刘宝禄也不顾上洗没洗脸,“蹭”的一下就冲了出去,杨百顺见状急忙也紧跟了上去,就在二人刚刚赶到湖畔之时,只见几个身着绿色军装臂缠红箍的小年轻五花大绑的押着老老村长,老老村长的腰弯着,几次想硬生生的挺起来都没有成功,刘宝禄见状恨的咬牙切齿,正想冲上去拼个你死我活的时候,身后一张大手冷不丁拉住了他,刘宝禄回头一看,只见站在自己身后的正是老卜头儿。 老卜头儿冷冷的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道:“宝禄,这是你爹的命,也是你的命,该来的总会来的,躲过了一时也躲不过一世,走……” 老老村长被这群年轻的小红兵押着招摇过市,身上挂满了上纲上线的标语,在南梁东西村来来回回的不停地游街,这一游便是整整一天,这一天下来老老村长被折磨的一条命只剩了半条命,不给吃喝直接丢进了牛棚之中。 就在老老村长被送进牛棚的当天午夜,老卜头儿带着满怀悲愤的杨百顺和刘宝禄悄悄的摸到了湖边,夜半时分湖边清冷异常,老卜头儿掏出一瓶子烈酒当先“吨吨吨吨”的灌了几大口,随即将酒瓶子递给了杨百顺,杨百顺接过酒瓶子也猛灌了几口,就在刘宝禄准备接过酒瓶子的时候,却见老卜头儿一把抢过酒瓶子,道:“宝禄啊,今天你留在岸上看着家伙什儿,我和百顺下水就行,百顺,这是河图图谱,你记好了,咱们不用一次做完,分四个方向依次进行即可……”刘宝禄闻言急道:“老卜头儿,七哥他对着图谱不熟,我看还是我去……”老卜头儿闻言一摆手道:“行了,宝禄啊,记着,我们不能让你爹白死,你们俩个以后无论遇到什么事,都要给我好好的活下去……” 老卜头儿说罢从怀中掏出一袋子灰褐色的膏泥,随即自己三下五除二的脱去衣物,将膏泥均匀的涂抹在自己的身上,师徒二人抹完膏泥,老卜头儿又道:“按照河图方位,咱们先处理北面的,北方一阳六阴,取出一根阳刻,六只阴刻……”刘宝禄取出一支用混阳水浸泡过的木刻人和六枝普通的木刻人,老卜头儿忽然一伸手抓起刘宝禄的手,指甲轻轻一划,刘宝禄只觉之间微微一疼,点点殷红的血迹流了出来,老卜头儿将刘宝禄的指尖血滴在六枝阴刻木上后便和杨百顺一个猛子跃入湖中。 杨百顺屏住呼吸紧紧地跟在老卜头儿身后,平静的湖面上荡起一片片涟漪,二人将脑袋露面,猛地深吸一口气后二人同时潜入了湖底,杨百顺按照老卜头儿指点的位置依次将一支阳刻木和六枝阴刻木钉进了湖底,随后二人才游回了岸边。 二人在岸上歇息了片刻,刘宝禄见状准备点上篝火取暖,却被老卜头儿制止了,老卜头儿和杨百顺二人又喝了几口烈酒,当下拿着如数的木刻人又潜入了湖中。简短捷说,师徒二人在湖底数次往返,将东西南北正四方二十二枝阴刻木和十八枝阳刻木全部钉在了湖底。 最后一次上来的时候,杨百顺已经冻得嘴唇发紫浑身发抖,看这样子已经坚持不住了,老卜头儿一把络腮胡子上也依稀的挂上了一层白霜,刘宝禄见状心中不忍,说什么也要下湖,老卜头儿闻言淡淡一笑,道:“宝禄,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希望这一次牺牲我和你爹,能够彻底镇压住这湖底下的东西,我老了,死不足惜,记住我的话,你们两个,将来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守住这一片八女湖……” 这是两个年轻的半大小子第一次听到八女湖的说法,杨百顺闻言心里猛地打了个激灵,难道说师傅这是在给自己交代后事不成?不等两个半大小子回过味儿来,老卜头儿掏出烟袋猛抽了几口,当下吩咐杨百顺准备最后一次下湖,去钉上最后居中的那十五根木刻人,二人做了几个深呼吸再次跃入湖中,刘宝禄看着湖面上的涟漪不禁发呆,想到自己的父亲老村长那一幅决绝的样子,总觉得这里面有事。 蓦然间湖面猛地泛出一阵浪花,刘宝禄抬眼定睛仔细观瞧,只见湖边上一道白光闪过,似乎是一条大鱼的形状,浪花翻起后老卜头率先将脑袋露出了湖面,张口大口吸了两口气后又迅速的沉入了水中,紧接着一条水线直向对岸而去。 刘宝禄见状猛地打了个激灵,当下起身便往沿着湖边往对岸跑去,这时湖中又荡出一片涟漪,杨百顺露出脑袋深吸了几口气,紧接着又潜了下去,刘宝禄追着水线猛跑,冷不丁湖面上又是白光一闪,这一次刘宝禄看得清楚瞧得明白,水中确实是一条大鱼,白色的鱼鳞在夜色中泛着点点荧光十分惹眼,老卜头儿的身形在水中上下起伏,似乎在和这条大鱼在搏斗,刘宝禄见状再也忍不住了,当下便打算脱衣下水,助老卜头儿一臂之力。 刘宝禄一个猛子扎下去的同时,眼角的余光见到杨百顺似乎在跟自己招手,刘宝禄心说话再怎么说老卜头儿还不至于被一条鱼怎么样,再说了,这是一片野湖,湖中就是有鱼也不可能是鲨鱼或是鳄鱼,想到此处,刘宝禄便一直接潜入湖底,直向杨百顺而来。 杨百顺在湖底手舞足蹈的冲着刘宝禄一通比划,看罢多时刘宝禄明白了,当即帮着杨百顺将这些木刻人钉入湖底,二人几次跃面换气,直到这最后十五枝木刻人全部钉入湖底,二人才匆匆上岸。 刘宝禄上岸之后顾不得擦去身上的湖水,急忙寻找老卜头儿,可是二人四下观望了许久也不见老卜头的身影,湖面上的水线早就消失不见了,这一下急得刘宝禄上蹿下跳,说什么也要下水去找老卜头,这时杨百顺拉着刘宝禄,颤抖着说道:“宝禄啊,别找了,师傅他老人家……走……” 讲到这里老神卜杨百顺杨老爷子眼眶中不禁湿润了起来,大少爷柳寒水一摆手道:“好了,杨老哥,下面的情况不用再讲了,我已经清楚了,不过,那片八女湖下,究竟所镇何物,你可知晓?” 杨百顺闻言摇了摇头,道:“柳兄弟,实不相瞒,那八女湖下究竟是何物,我从未见过,也从未听师傅他老人家说起过……”柳寒水闻言面色沉重,半晌没有开口,这时辛二哥忽道:“大少爷,我看不如这样,人先留在我这里,对于尸毒我再熟悉不过了,不过这妖毒我就不敢说了,我可以暂时保住二人的性命,不过要完全治愈的话,还的要请……” 不等辛二哥说罢,柳相如闻言一呆,道:“辛二叔,可是姑姑他,带着雨兮去南疆行医去了,眼下正是暑假,她们回来至少也要到八月中旬了,这一个月……”辛二哥闻言道:“一个月?一个月倒是也能将就,不过拖得再长一些,恐怕我就不敢保证了……” 大少爷柳寒水闻言也是愁眉不展,杨百顺闻言则道:“无妨无妨,我这把老骨头能将就到现在已经没什么可顾虑的了,不过我们南梁新村中的那片八女湖,还请几位……” 大少爷柳寒水闻言点了点头,道:“杨老哥,放心,这事既然让我赶上了,就绝对不会袖手旁观,这样,你们先留下,就在这里安心养伤,我准备一下,即可赶往南梁新村……” 从辛二哥的医馆里出来,柳相如便迫不及待的追问了起来,柳寒水解释道:“其实老卜头儿早就算出了他们的结局了,不过为了南梁东西村的乡亲们,他们迫不得已只能舍生取义,老老村长并非心恶之人,只不过是想保住自己的香烟而已,实际上老卜头儿也没有为难老老村长,拼得自己一死,倒是保住了老村长刘宝禄的性命,不过这个八女湖里的尸毒和妖毒,当真有点意思……” “爸,你不是手痒痒了,也想出门练练手?我看你还是踏实在家待着,这种小事还是交给我来办……”“你个小兔崽子懂得个屁,你忘了咱们是什么家庭出身,神族柳氏,对付僵尸一类的东西那是义不容辞的……”“爸,您现在都什么岁数了,要是年轻个二十来岁,你要去我不拦着,可是眼下,您这本事较我来说差的多得多,我看……哎呦……真打啊……” 第9章 见面 柳寒水和柳相如回到家后中之后,面对一桌子饭菜再也吃不下了,柳寒水沉思许久之后才道:“相如啊,这件事情我们还不能这样就贸然动手,至少还要跟文局打个招呼,别忘了我们的身份,我们可是没有什么处置权的,处理这件事情,涉及到方方面面的事情,没有十三局的特权,很麻烦……” 柳相如不以为然的说道:“爸,这都啥年代了,别忘了这可是人家专门找上门来请咱们出山的,可不是咱们哭着喊着上赶着要去的,我看这件事没有必要跟他们说,依照我的意思,咱们现在就出发……”“待着,你都这么大了,办事情还毛手毛脚的,现在走是可以走,到了之后呢?有道是私凭文书官凭印,人家认识你是谁?你一来啥也没有,就要动人家的八女湖,人家凭什么让你动?你是不怕人家,你也能打得过人家,你再厉害,能把人家全都打趴下吗?到时候我看你怎么收场!” 毕竟姜还是老的辣,柳寒水这番话直说的柳相如一时语塞,沉吟半晌没有言语,与此同时在京城十三局总部,老局长周杰老爷子风风火火的被推搡着请进了局里,老局长刚刚迈入孙连海的办公室,文辉就大踏步的迎了上来,急道:“老局长,可把您盼来了,您要是再不来,我们可就都麻爪儿了……” 老局长闻言奇道:“文辉,你小子这是又发什么神经了,什么事这么急……”老局长看了一眼面色沉重的孙连海,又道:“孙老弟,难不成又出什么大事了?局里不是还有寒雨和伯昭吗,他们都应付不了?” 文辉闻言苦笑道:“老局长,局里哪还有什么寒雨和伯昭啊,寒雨和秀珠都请假了,她们去峨眉山了。”“峨眉山?她们去峨眉山干什么?”文辉道:“干什么?能干什么,那什么,沈佳宜和董亦白不是要出师了吗?瑞寒秋瑞大剑专门发来了通知,邀请局里人派人去观礼,说是请局里的人,这意思再明白不过了,就是想让寒雨和秀珠去看看孩子,也是赶巧了,皂阁门赶上门派整百年的大庆,也发来了请帖,没法子,只能让老董代表局里去一趟,老董虽然不是掌门弟子,但是这个节骨眼儿上念慈大师的开山大弟子不去咋说有些不大合适……” 老局长周杰老爷子闻言当即眉头一紧,一巴掌拍在自己腿上,急道:“哎呀呀也是,不让他们去确实不合适,你说这个秦卓,当初你们要听我的,我就是豁出这条老脸,倚老卖老的也得把这小子留住,这小子要是还在,啥事儿都不叫事儿,松二爷请来的三清祖师太上大道君,不是都被这小子拾掇了吗,都怪英局,要是他不拦着,我就不信秦卓这小子会驳了我的面子……诶对了,到底出了什么事了?” 文辉闻言嘻嘻一笑,道:“老局长,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相如您那个大孙子知道?”“相如?相如怎么了?”“前儿个大少爷柳寒水找我了,要我安排一下,把柳相如弄进来……”“文辉,这还有什么可说的,咱们十三局那是什么部门,难道说添丁进口的,还需要公开在社会上海选,整套卷子来个笔试面试啥的吗?这事儿你一句话还办不了?” 文辉闻言苦笑一声,道:“老局长,问题不在我这,我早就想让这小子进来了,可是这他妈小子自己不来,还说我们的思想陈旧,这小子要出门学人家摆卦摊,您说这不是瞎扯淡吗?”“哦?有这等事?这小子听说前一段时间也去峨眉山了……”“嗯,是寒雨操办的,在山上住了半年,走了个后门,要瑞大剑亲自指点一下相如的剑法……” 老局长闻言点了点头,道:“嗯,我明白了,这小子他人呢,我要不把这小子拎回十三局,老头子我就不回来了……”眼看着周杰老爷子拂袖就要走,文辉急忙一把拉住,道:“老局长,我的老局长,这事儿可不能这么办,咱们可都是从年轻的时候过来的,相如这孩子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硬着来未必效果就好……”周杰老爷子闻言个儿喽儿一笑,道:“文辉,你他妈小子又没憋好屁,打算拿我老头子当枪使,是不是?”文辉嬉皮厌脸的一笑,道:“是有这打算,不过这一次有些例外,枪虽然是杆老枪,但是事儿绝对是件好事儿,要想让相如这孩子乖乖听话,就得拴住这孩子的心,这种半大小子,正是心野的时候,这一点一点儿也不像他的师傅……”“废话,相如这孩子是给他师傅的徒弟,又不是他师傅的儿子,能有的像吗?你到底想干啥,痛快说……” “老局长您别急么,坐下来先喝口水,这大热天的……孙局,您抽匣里的明前龙井拿出来,老局长来了您要是还舍不得,可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孙局闻言淡淡一笑,道:“文辉,以后我的茶叶你帮我收着得了,省得蹭了我的叶子,还使唤我的人……” 老局长喝着碧绿的清冽的茶汤等着文辉的下文,文辉干咳两声继续道:“前儿个大少爷找我时,除了要把相如弄进来的同时,还有一件事,那就是给相如找个合适的对象,只要相如心仪人家姑娘,咱们再把人家姑娘弄到局里,就不怕这小子跑出天边去……”不等文辉说罢,老局长猛地一拍桌子,急道:“这是好事儿啊,诶文辉,这事儿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人定了吗,哪家的姑娘,我老人家先掌掌眼……”“老局长您先别急,这事儿可没有这么简单,当初大少爷可说了,相如的亲事由他师傅秦卓说了算,要说凭着相如这孩子相貌本事,要找姑娘,上赶着倒贴上来的能从西单排到西四牌楼,可关键就是秦卓这一关,柳大嫂子着急但是抹不开说,秦卓这小子一走又他妈没影了,鬼知道这孙子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文辉话音刚落,只听门外传出一声熟悉的声音:“文局,这孙子现在就回来了……” 这话音一出下的文辉一蹦多高,老局长闻声也是一怔,三人抬头看去,只见一袭白衣胜雪的中年男子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众人的眼前,老局长和孙连海吃惊的站了起来,文辉当即就冲了过去,一巴掌拍在秦卓的肩膀上,道:“好小子终于把你盼回来了……” 秦卓淡淡一笑,道:“我早就回来了,只不是你们都没有发现而已……”文辉闻言嘴角一撇,道:“是啊是啊,你小子现在能耐,我们都比不了,刚才我们说的话你也听到了,你说说,相如这事该怎么整,眼下也就你和老局长的话好使儿点……” 文辉说话间给秦卓沏了杯茶,秦卓道:“相如的事情我心里有数,既然你们都有此心,柳大少和柳大嫂那里也着急的紧,办是可以这么办,不过感情这东西不像别的,这样,这事就麻烦给你们了,只要我看着没问题,相如不反对,就可以……”秦卓说罢忽然面色一凛,瞬间脸色忽然又是一笑,道:“躲在门外听得清楚吗,进来听不是更好,都不是外人……” 秦卓说罢三人都是一怔,没有料到居然还有人敢在十三局局长办公室门口偷听,秦卓说罢只见一位中年妇人走了进来,身材婀娜风韵十足,居然是十三局秘书处的主任王璐王大秘。 老局长见到来人是王大秘,当即不解道:“大璐子,你这是干什么?”王大秘脸色一阵扭捏,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才是,这时文辉哈哈大笑道:“老局长,你何必多此一问呢,你看看咱们大璐子脚上的鞋子,就能猜出来个一二,平时大璐子一走路嘎登儿嘎登儿的,现在换了双平底软鞋,这还用问吗,大璐子,是为了你家袖儿的事儿,我知道,你老早就惦记上人家相如了……” 大秘书王璐闻言笑道:“文局,您还记着呢,记着就好,我家袖儿啊今年也毕业了,我看和相如正合适,要不咱们安排个时间,见见……”不等老局长和文辉表态,秦卓忽然笑道:“璐姐啊,孩子们的事情还用你操心,人家早就见过了,据我所知,他们的交情还不浅,北方大学中文系苏被看,可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 秦卓这番话说的众人一怔,片刻之后王大秘才道:“秦处长,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说相如这孩子,和我们家袖儿,已经好上了?”秦卓闻言淡淡一笑,道:“璐姐啊,孩子们的感情我不赞成做长辈过多的干预,但是帮着掌掌眼还是必要的,相如虽然是我的弟子,但是在相如的成长过程中,老局长也破费了一番心血,这件事我可不能乾纲独断,老局长,要不然您先掌掌眼……” 王大秘闻言大喜,当即将苏被看叫到十三局,与此同时大少爷柳寒水和柳相如也直向十三局总部而来,二人刚刚进入办公室的时候便看见了秦卓,柳相如当即欢喜的站在了师傅的身旁,不等众人寒暄几句,只听一声娇呼传了出来:“妈,你这么着急找我干嘛,人家正起草剧本呢……” 随着一个女孩子的身影走了进来,老局长心头猛地一紧,脑后冷汗“刷”的一下就流了下来。 第10章 出师 身高一米七的苏被看出现在众人眼前,令众人眼睛都是一亮,女孩子能长到一米七的个子,这身高绝对不矮,苏被看绝对不是那种社会上拜金的女孩,虽然她的家庭出身很好。苏被看遗传了她妈妈王璐王大秘的优良基因,面容姣好喜庆,看上去好像是一个瓷娃娃一般,葱白双臂映衬的一双大长腿显得身材更加修长,一身贴身时髦的短袖t恤配上一条七分的运动裤,脚上一双淡粉色刷洗的十分干净的运动鞋,使得这个年轻的姑娘更加富有青春的气息,不过在这诸多优点的面前,却是这一身的囔囔肉。 公平的说苏被看这一身非是什么囔囔肉,自幼在十三局的熏陶下,苏被看便经常进行体育锻炼,再加上家里条件好营养充足,苏被看在初中的时候,就已经比男孩子还男孩子了,一米七的个头再加上这一身不是囔囔肉的囔囔肉,整个人看上去总是令人脑中不自觉的浮现出这样一个形象:“巨型妇女”。 苏被看自然知道眼下女孩子们的思想,什么注意饮食,什么减肥保持身材之类,可是这些东西对于苏被看而言根本不值一提,自己平时那是想怎么来就怎么来,爱吃什么就吃什么,其实王大秘对女儿这种生活状态也颇为不满,爹妈原本都有胖的基因,自己的闺女再不节制一点,那以后没跑儿,肯定是个大胖妞儿。 按照老局长的想法,相如这孩子将来的媳妇,知书达理尊师重道这自然不必说,外貌修养也是必须的,虽然老局长不是古板之人,但是对于自己大孙子的媳妇,老局长潜意识里还是希望他能够娶到一个古典式的美人,既有江南水乡女子般的温柔体贴,又要有道门中仙风道骨的清秀风雅,必要时还要能举手投足间应付得了各种场面,八面玲珑,因此原本这位老局长当年一口一个大孙女叫着的苏被看一旦和柳相如联系到一起,老局长心里顿时冒了冷汗。 丝毫不知情的苏被看埋怨了一声,见到办公室里的众人后,急忙大大方方的给各位叔伯问好,别看苏被看体型有些令人失望,但是这张嘴甜极了,再加上她开朗的性格,一时间也赢得了众人的称赞。 秦卓端坐着只看了苏被看一眼,手上便开始掐算起来,算罢多时脸上才舒展了一些,苏被看直勾勾的看着秦卓愣了片刻,忽然惊喜的喊道:“这位是一定就是传说中的秦伯伯了,哎呀小时候我妈可没少讲你的故事,今天可算是见到真人了……”说罢走到秦卓近前抱拳拱手居然施了江湖上的一个礼节,秦卓见状淡淡一笑,道:“苏被看,好个女子,初次相见秦伯伯可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给你,这串珠子你带着……”说罢秦卓从手腕上摘下一串珠子,戴在了苏被看的手腕上。 见到苏被看的时候,柳相如心里顿时咯噔一下,立刻就明白了过来是怎么回事,也许是年轻人异性相吸,苏被看戴上珠串后便看见了柳相如,当下便和柳相如站在了一起,孙连海见状淡淡一笑,道:“好啊,真好,老局长,我们都老了,您再看看,真是好一对金童玉女啊……” 孙连海这一番话直说的王大秘心里美滋滋的,老局长闻言点了点头没有言语,苏被看闻言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异常,柳相如可不一样,当下脸色微微一红,道:“师傅,其实这一次我和我爸来,是有一件大事要说。” 听到柳相如开了头,大少爷当下干咳了两声,王大秘会意,当下拉着苏被看便离开了办公室,二人走后大少爷柳寒水才将柳辛村遇到杨百顺的情况讲了出来。众人听闻此事吃惊匪浅,自从须弥佛国一役之后,世界上应该不会再有僵尸这一类的怪物出现,而此时南梁新村出现了患有尸毒和妖毒混合型的伤者,看来这事情非同小可,十三局实际掌舵人孙连海和文辉商量了一下,道:“这样,这件事我们十三局应该接下来,文辉留守,我带着沈三郎还有大少爷走一趟……” 孙局话音未落,只听柳相如急道:“慢,孙局,虽然我柳相如不是十三局的人,但我也是道门中人,杀鸡焉用宰牛刀,不用你们出手,我和三叔去就行……”“放屁,你小子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吗?”柳寒水闻言当即怒喝了出来,柳相如闻言不依不饶的说道:“爸,我可不是当众驳您老的面子,当年兴许您不含糊,可是人不能不服老啊,您现在较我真是差的多得多,师傅,您就让我去……” 秦卓站起身来看了看柳相如,又看了看众人,道:“听说你不打算进十三局,想出去单干?”柳相如闻言一怔,没料到这个时候秦卓会有此一问,眼看着师傅冷峻的面孔,柳相如鼓足了勇气道:“是,师傅,我是有这样的想法,十三局虽然贵为国家机关,而且有强大的国家资源做后盾,可也有诸多因素的制约,我乃是雷云观的弟子,作为道门中人,不当官人一样可以除魔卫道,其他的什么弟子柳相如不敢跟您师傅保证,兴许若干年后,柳相如一贫如洗,可能连一顿像样的餐食都拿不出来孝敬师傅,不过可有一样,我唯一可以向师傅保证的,也是可以向诸位师叔伯保证的,就是我柳相如绝对不会失去这颗道心,不论相如在朝在野,永远都会谨记雷云观门规……” 秦卓听罢点了点头,转身对着老局长道:“老局长,各位,相如的话你们都听到了,有道是儿大不由爷,作为长辈,我历来不主张过多的关干预孩子们自己的想法,相如,明确的说,你的想法我不认可,但是也不否定,还是那句话,儿大不由爷,人各有志,若想义无反顾的走自己的道路,那就先要自立门户,想要自立门户不难,首先要出师……” 柳相如闻言忽然一怔,道:“出师?师傅,您不要我了?”秦卓一摆手道:“出师的意思不是不要你了,而是你可以自立门户,开山门收徒,只要我没有将你逐出师门,你永远是我的弟子,既然你有如此想法,孙局,文局,就把这件事交给相如好了,为了便于行事,可以让沈三哥陪同一行,大少爷若是想去亦可,但是绝对不能出手,否则的话,相如这辈子可能就再没有出师的机会了……” 孙连海和文辉闻言也只好如此安排,此时的沈三郎远在东北,正安排老沈头搬到柳辛村居住,趁着还有几天的工夫,秦卓等一行人来到柳辛村,一起看望这位南梁神卜杨百顺。 一周之后老神卜杨百顺的伤势恢复了一些,不过看上去血淋漓的伤口依旧没有愈合,马二棒子却是没有丝毫的好转,孙连海当天便紧急联系了陈蕾和文雨兮,说明了柳辛村的发生的一切。 趁着这一个周的时间,秦卓将威力无比的四象手要诀尽数传授给了柳相如,原本这四象手秦卓也是在大少爷柳寒水的点拨下才参悟出来的,柳相如承袭四象手,也算是合情合理。 这一天沈三郎和老沈头归来,大少爷立刻将老沈头的起居安排的妥妥当当,当晚众人热热闹闹的小聚了一下,第二天一早沈三郎和柳相如便赶到西客站,直向银光市而来。 软铺车厢内柳相如和沈三郎正撕扯着一只烧鸡,沈三郎没吃几口就停了下来,道:“相如,咱们明天一早就到了,你买这么多吃得了吗,三叔岁数大了,这胃口可不如以前了……” 柳相如闻言一笑,道:“三叔,你以为就咱们俩吗?小胖子也来了,这小子跟他家周老头一样,鼻子要多灵有多灵……”“什么,你说博文?”沈三郎话音刚落,软卧车厢的门被推了开来,一个胖大的身形将门口堵得严严实实,柳相如头也没抬,道:“行了,坐下来吃,刚进站的时候我就发现你了,饿了……” 周博文闻言随手将背包丢在了床上,抓起烧鸡就啃了起来,沈三郎惊呼道:“诶诶诶我说小胖子,你跟着来你爷爷老局长他知道吗?”小胖子边吃边道:“我爷爷要是知道的话,那我这还叫偷着来吗?那不成了光明正大的了?”“诶我说,小胖子,高中得课程那么紧,你不赶紧补习功课,考个清北啥的大专院校给你爷爷长长脸,怎么还……”不等沈三郎说啊,小胖子周博文笑道:“拉倒,考这个学那个学有啥用啊,还不如跟着师傅呢,学点真能耐才是真的……” 柳相如闻言笑道:“三叔,这个你就别担心了,这个小胖子可不简单,别看他这一脸的吃相,按照现在时髦的词儿来说,他可是学霸,还没高考呢,这胖子参加竞赛获奖加的分都快够一百分了……” 三人边吃边谈,沈三郎给小胖子补了张软卧,第二天一早三人便赶到了银光市,这一次沈三郎没有麻烦孙大队,拎着行李直奔南梁新村。 第11章 误会 三人赶到南梁新村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时分,有了车上烧鸡打底儿,沈三郎和柳相如并不觉得饥渴,不过小胖子背着行李包一路上边走边哼哼,看这样子似乎是在某种不满的情绪,三人走了片刻之后,沈三郎看了小胖子一眼,道:“相如,你们要是都饿了的话,就先找个地方官吃饭,这地方我来过,有几家不错的面馆,用羊肉臊子炖上贺兰山野生的蘑菇,在结结实实的抻上一碗面,虽然不比京城馆子里的小菜精致,但是吃起了也别有一番风味……” 沈三郎说罢便准备朝着路边一家装修的还算不错的面馆走去,柳相如见状急道:“三叔,吃饭着什么急,咱们可是来办正事的,时间不等人,要是咱们晚去了一时半刻,说不定又要折损了几个村民的性命……”小胖子听到羊肉臊子面的时候,口中的哈喇子早已经流的老长,听到大师兄这么说,小胖子心里这个泄气劲儿就甭提了,心说话这大白天就是真有妖怪它也不敢出来啊,心里想着又不敢说出来,只好闷哼了一声,嘴巴一撅,继续跟着二人向村中走去。 三人来到南梁新村,稍微一打听便打听出了老村长刘宝禄的家,当下三人径直往老村长家走去,走了大概一刻钟的时候,便看到了那片传说中的八女湖,沈三郎和柳相如都是大老爷们,出门不像女子那般麻烦,此行也没有带过多的行礼,除了几件换洗的衣服以外再无长物,因此二人的家当共用一个行李箱,沈三郎在前头背着手慢悠悠的走着,一幅南洋大老板衣锦还乡的模样,身后身形高大相貌俊秀的柳相如拉着一个行李箱,后面还跟着嘴巴撅起来老高的小胖子,这三人走在南梁新村的街道上成了一道特殊的风景,吸引不少的村民不住地观望,此时早有好事儿的村民将这事儿告诉了老村长刘宝禄,刘宝禄闻言冷哼了一声,骂道:“好哇好哇,真是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自从马大棒一家出事一来,村里来来往往形形色色的人就没断过,都他妈是来看热闹蹭热度的,真正管事的一个都他妈没有,天福,我不是告诉你要在村口设卡了吗,你看看现在城里的小区,没有门禁都是进不去的,以后咱们南梁新村也这么搞……” 天福闻言道:“舅舅,您别急啊,这饭要一口口的吃,事要一件件的办,伸缩门已经订制好了,今天下午厂家就来人安装,门禁啥的都一起装上,最迟明天一早,保准一个外人也进不来……”老村长刘宝禄闻言这才心里稍安,沉思片刻之后又道:“对了,天福,先别吃了,去,你出去瞅瞅,新来的三个外人是干什么的,要是来看热闹的,找几个半大小子吓唬吓唬,把他们撵出去,记住,半大小子正是血气方刚的时候,吓唬的时候掌握点分寸,别真格的动手,赶紧的……” 天福闻言答应了一声,抄起背心套在身上临出门的时候还不忘顺手抄起盘中的包子,天福带着狗娃和憨娃等一帮子半大小子沿着大路往外走了不多时便看到了沈三郎等三人,憨娃看着柳相如那一身的打扮有些眼热,当下笑眯眯的说道:“天福哥,一会要是咱们打赢了,那个大小子身上的衣服可得归我……”天福闻言好悬没气乐了,道:“我说憨娃,你真是个傻小子,你看人家衣服好看是不是?”“嗯呐,好看,我要是能有这么一身衣服,隔壁吴大伯的老闺女静儿看了肯定稀罕我……” 狗娃一听当即便嗤笑了起来,道:“我说憨哥,敢情你看上了老吴家的吴静啊,兄弟我说句公道话,就那个吴静,嘿嘿嘿嘿……还他妈赶不上卫东老汉家的二妮儿呢,要我说,你还是跟人家二妮儿合适……”狗娃这么一说顿时惹得憨娃大怒,憨娃急道:“狗娃子,你敢笑话俺咧,我非一巴掌捏死你不可……”说着憨娃伸出巴掌一把就掐住了狗娃的后脖颈,狗娃冷不丁被憨娃捏住了后脖颈,当下疼的吱哇乱叫,天福见状急道:“行了行了,憨娃住手,咱们要一致对外,你们他妈的怎么自己打起来了,憨娃,告诉你你给我老实点,一会去了可不许犯浑,咱们就是吓唬吓唬人家,把人家轰走就是了,怎么你还敢抢人家的东西,你知道抢东西是犯法的不,人家把你告了,到时候把你抓进局子里一关就是好几年,怎么,你喜欢吃窝头就咸菜是不是?” 天福在这群半大小子里还算是有些威信的,倒不是因为天福有个当村长的舅舅,而是天福从小就带着这些小哥们一起玩到大,俨然就是他们的孩子头儿,天福这么一说,憨娃也不敢言语了,当下松开了手放了狗娃,一行人沿着大路继续寻找。 一行人刚刚来到村口,便看到了站在湖边的观景的沈三郎一行人,天福见状当即一使眼色,几个半大小子当即分左右向沈三郎等人包抄而去,天福迈着四方步慢悠悠的往前走去,大有一副公子哥儿的派头。 沈三郎等三人刚刚来到湖边的时候,便察觉出这片八女湖确实不同寻常,作为西南大山控尸一脉的嫡传弟子,沈三郎当即就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尸气,这种尸气和以往所遇到的发生尸变的尸气截然不同,没有那种暴戾的感觉,反而倒有一丝丝神圣庄严的味道。不过再神圣再庄严的味道也不能掩盖这是一种尸气的实事,既然有尸气,那就说明这湖中肯定已经具备了引发尸变的诸多因素,眼下光凭眼睛看还是远远不够的,于是沈三郎便打算俯身下来,检查一下这八女湖中的湖水。 柳相如和小胖子是何等人物,不等天福这些半大小子包抄到近前的时候,这二人便已经察觉了出来,柳相如冲着小胖子使了一个眼色,二小有意向后微微一退,打算看看这些半大小子准备干些什么,天福看着沈三郎俯身就要手捧湖水,当即冲着憨娃和狗娃使了一个眼色,天福的本意是让二人将沈三郎拉回来不可触碰这八女湖的湖水,这二人刚才打了一架心中都有气,当下会错了意便把这股邪火发在了沈三郎的身上,这人分左右抬脚冲着沈三郎就踹,不等这一脚瞪住沈三郎,却见柳相如和小胖子每人一手一个直接将憨娃和狗娃的脖领子拎了起来,随即手臂一较力使劲儿一甩,只听“噗通噗通”两声,狗娃和憨娃当即被抛入了八女湖中。 蹲在湖边的正打算检验湖水的沈三郎冷不丁被溅了个满身都是,当下怒吼道:“相如,博文,你们两个小王八这是干什么,伺候你三叔洗脸吗……”说着伸手在二人脑袋上各推了一把。沈三郎说罢才发现自己面前站了好几个面色苍白一脸惊恐的半大小子,此时的天福见到憨娃狗娃同时落水,颤颤巍巍的说道:“快……快救人……他们……他们都不会水……”半大小子中有几个会水的,若是在别的什么湖边,这时候早就冲下去救人了,可在片湖水前都没人敢动弹,一时间都一脸惊恐的楞在哪里,小胖子见状鄙夷的唾了一口,道:“连水都不会,还他妈不学好,呸……”说罢小胖子三下五除二便脱掉了衣服鞋子,一个猛子就扎了下去。 八女湖并不深,这一个猛子扎下去小胖子好悬没直接扎进湖底,小胖子在湖中紧扑腾几下便从水中站了起来,随后伸手抹了把脸上的湖水,紧走两步一手一个,将在水里扑腾不止憨娃和狗娃都拎了上来,天福见到小胖子救了二人,当下才反应过来,急忙走上前来致谢,小胖子擦干身上的湖水,重新穿好衣服后,沈三郎掏出烟卷递了过去,这才开始向天福打听起最近发生的事情来。 有道是不打不相识,见到小胖子一出手将憨娃和狗娃救了起来,天福心中顿时充满了感激,毕竟天福只是个二十来岁的孩子,遇到这种出人命的事心里不怕那是扯淡,见到沈三郎一出手就是一包高级烟卷,天福的心顿时软了下来,当即吩咐几个半大小子送憨娃和狗娃回家,自己则是拉着沈三郎等三人,找个干净背人的地方坐了下来。 “几位大哥,我一看你们就不是本地人,误会,这一切都是误会,我们几个小哥们都是这南梁新村的居民,不是要对你们三人有啥敌意,其实我们也是好心,不想让你们去沾染这湖水,刚才你们也看见了,其实那几个小哥们也是有几个会水的,他们为啥不敢下水救人,那是因为湖水它邪性啊……” “哦?邪性,不就是一片野湖吗?怎么个邪性法,你跟我说说……” 天福闻言嘻嘻一笑,道:“我说几位,你们是城里来猎奇探秘的,不瞒您说,我这湖前几天确实出了一件怪事,事儿不小,我知道是知道,但是不敢乱说,你们不知道,老村长已经发话了,以后南梁新村不许外人来了,要我说,你们还是快走……” 第12章 无双 闻言当即大怒,道:“诶,我说你叫什么名字,一开口红嘴白牙就让我们走,我说你今儿早上洗脸没,刷牙没,牙酸口臭的也配叫我们走,信不信我一巴掌……”“博文,你给我住口!” 沈三郎一声大喝止住了小胖子,刚才见识到了柳相如和这小哥俩手段的天福闻言一脸的惊恐,生怕这个小胖子说打就打,见到沈三郎喝止住了小胖子,心里盘算这南梁新村毕竟是自己的地盘,料想这三个外人也不敢公然动手打自己,当下心里一硬,又道:“你要干什么,告诉你别动手啊,村长可是我舅舅,我的亲舅舅……” 沈三郎闻言狡黠的一笑,又怒斥了几句,这才笑嘻嘻的的天福道:“这位小哥,怎么称呼啊?”“我叫天福,周天福……”“哎呦,你小子还姓周,就你这德行也配姓周,我去你妈的……”脾气火爆的说话间一把推了过去,直推的周天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天福一脸蒙圈的看着这个小胖子,不知道自己姓周又如何能招惹到这尊胖爷。 沈三郎见状不耐烦的推开,将周天福扶了起来,道:“天福啊,别见怪,这小胖子就是这个脾气,刚才我听你说,村长是你舅舅……”“是啊,亲舅舅……”“那就好办了,告诉你天福,我们虽然是来……来那个啥的,但是也绝对不是外人,我问你,你舅舅是不是姓刘,叫刘宝禄?”“你认识我舅舅?”周天福闻言便惊呼了出来,沈三郎嘻嘻一笑,又道:“你是不是还有个七大爷,叫杨百顺?”“七大爷你也认识,这么说,您几位是我们的……” 沈三郎一摆手止住了周天福,道:“天福啊,是这么回事,我和你舅舅,还有你七大爷有数面之缘,但是交情不深,原本我们是想直接找他老人家的,可是一琢磨我们交情可能没到那个份儿上,再一个我们也不想把这事弄得沸沸扬扬的,毕竟这事儿也不是什么好事儿不是,这样,我们的事儿你要帮着瞒着你舅舅,还得将你知道的,看到的告诉我们,当然了,这一切可不让你白干,也是有酬劳的,我们出来找事情,带足了经费,钱不成问题,不过你要是不想挣的话,那就算了,我们再找别人……” “别,别介,我说这位大叔您贵姓,怎么称呼,我不是天福吹牛逼,整件事情没有比我更清楚的,不是我贪财,可着整个南梁新村,您若是能在找出来一位知情者,就当我这话是放屁,另外,我可以帮你们偷偷进村探湖,不过不知道这酬劳……” 眼看着天福一脸贪财的嘴脸,沈三郎淡淡一笑,道:“在下姓沈,行三,你可以叫我三叔,看见没,我身后的这个大帅哥姓柳,刚才揍了你一巴掌的也姓周,你叫哥就行,酬劳好说,这个你可以放心,绝对让你们满意,不过,你说的这些,我们怎么知道你能不能办到呢?”周天福闻言一拍胸脯,道:“三叔,我敢说就保证能办到,一来当初这事儿发生的时候,我就在小马驹儿后边跟着来着,大马哈怎么没的,我看的是真真儿的,再一个南梁新村明天开始实施全村门禁,嘿嘿,所有村口的门禁都是我安装的,您说,我想放进来个把外人,那还叫事儿吗……”说罢周天福一脸猥琐的笑了起来。 沈三郎见状也跟着笑了起来,随手从兜里摸出几张大红票子,道:“天福,看见没,这些你先拿着,算是定钱,这件事咱们就算是板上钉钉了,这样,你辛苦一下,在附近给我们找一家像样的酒店,另外,我还有话要问你,不知道你有时间没有?” “有,有有,时间有的是,这附近我熟得很……”说话间周天福的眼神随着那几张大红票子摆来摆去,只看得小胖子心疼的直嘬牙花子,眼看着沈三郎将这几张大红票子递到了周天福的身前,小胖子赶在天福之前一把将票子抢了过来,道:“天福,你他妈小子可要说到做到,要是敢蒙我们,胖爷的拳头可不是吃素的,活还没干就想先拿报酬,老喽,定钱胖爷我先给你存着,看你小子办的事儿值不值这个价儿……”说话间小胖子仔细扒拉了几下,从里面挑出一张最为陈旧的一张塞了过去,周天福见状顿时脸色一苦,不过还是将那张票子收了起来。 这一幕只看得沈三郎哭笑不得,事已至此也只好打圆场,道:“也好,天福,只要你事情办得好,不仅这些定钱一分不少的给你,还会再额外给你些报酬,而且关于报酬的事情,我保证你舅舅他不会知道……”周天福闻言急忙的点了点头,随即便领着三人径直出了南梁新村。 周天福在附近找了一家快捷酒店,轻车熟路的开好了房间,道:“三叔,南梁这嘎块儿属于郊区,听口音就知道你们是从京城来的,这家快捷酒店就算是俺们这条件最好的了,还请您几位讲究将就……”“好了,这就不错了,我们又不是来玩的,说说,你都知道些什么……”柳相如懒洋洋的坐在椅子上,斜楞着眼睛看着周实话柳相如打心眼里看不起这周天福,所以刚才一直放任调理这小子,周天福这小子虽然贪财,但是手脚麻利有点眼力见儿,见到三人坐着等着自己开口,当下急忙清洗水壶茶杯,随后在床头上的电话点了几下,这才将那天自己的见闻讲了出来。 周天福绘声绘色的讲述完毕,一个服务员提着几桶矿泉水走了进来,还捎了一包茶叶,周天福一摆手支开服务员,边烧水沏茶边道:“这事儿您听着奇怪,可要不是我那天亲眼看见的,我也不信,您说好端端的湖面怎么就升起了一片水雾,怎么会有那么大的一条鱼呢,我在南梁新村长这么大,从来没见敢有人在这里钓鱼……” “从这件事发生一直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七八天了,难道说大马哈那孩子的尸体,一直没有找到?”“没有,要是找到了大马哈的尸体,我还真的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就因为没找到尸体,我才一直坚定我的看法,那晚上确实有妖怪吃人,否则的话这片野湖也不大,为啥总也找不到尸体呢?” 周天福将沏好的的茶水端给三人,又细心的将杯盖盖住,柳相如见状又道:“天福,这片野湖叫啥名字?”“柳哥,就是一片野湖,哪有什么名字啊,我们平时都叫他南湖,听说几十年前俺们这南梁村开展了一次围湖造田工程,所有的野湖都给平了,就留下这么一片野湖,所以我们私下里也就这么叫了,原本我们的叫法是难湖,难平的湖,后来叫着叫着,就改成南湖了……” 沈三郎和柳相如掀开杯盖慢慢的吸溜着茶水,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小胖子可没有这个耐性,掀开杯盖开口就喝,冷不丁被烫的吱哇乱叫,新沏的茶水自然不是这么个喝法,当下小胖子又把这一肚子邪火算到了周天福的身上,道:“你小子还挺有眼力见儿的啊,我们一路风尘仆仆,肚子里空空如也你倒先让我们喝茶,好哇,你小子这是故意刮干净胖爷腹中的油水是不是?” 周天福闻言当即一拍脑袋,道:“哎呦呦大意了,大意了,走走走,我带你们去尝尝我们这里的特色小吃,走走走,离这里不远有一家面馆,他家的羊肉臊子面一绝……” 小胖子终于吃到了传说中的羊肉臊子面,边吃边吸溜一脸的满足,柳相如和沈三郎每人吃了两碗,小胖子自己就造了四碗,周天福看着吃饱喝足的三人低声道:“三叔,那什么,安装门禁的厂家来了,估计这活得干上一会儿,这样,您先回去踏实的歇着,晚上十一点之前我来找你……” 周天福的工作效率还是很高的,将三张门禁卡送来的时候,小胖子睡得迷迷糊糊的还没睁开眼睛,柳相如看了眼时间晚上十点半,于是拉着沈三郎叫起小胖子,来到那家面馆又垫了垫肚子,赶在午夜之前又潜回了南梁新村。 三人站在黑漆漆的八女湖畔紧紧地观察着,冷不丁只听沈三郎忽然低声喝道:“谁?滚出来……”“嘘……小声点,是我,我是天福啊……”“你怎么会在这?”“我是专门来个你们带路的,喏,你们看,湖边的那座桥是用来走车的,那天我就在哪儿……” 沈三郎看罢多时点了点头,支开了周天福后便带着柳相如二人在桥上溜达起来,整座桥并不长,三人走了两个来回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正欲往回走的时候,小胖子忽然拉了沈三郎一把,道:“三叔,你看,湖面上好像要起雾了……” 话音刚落大桥两侧陡然将升起一片水雾,柳相如见状当即一把抽出了雷光桃木剑,虚空便向浓雾劈了过去,无数道炽红色细小的电弧一闪而过,只听湖水“哗”的一声响了起来,一阵虚无缥缈的声音传了出来:“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第13章 鱼女 严格的说这两句诗对仗的并不工整,但是其中形容郎才女貌的意境却着实令人拍案叫绝,这不是古诗词句,而是出自当代文人之手,当代文人能写出如此有诗意的语句实属难得,可这八女湖中的妖物,居然也识得这现代词句,难不成这八女湖中的妖物,还是当代的妖物不成? 吟出这句诗句的是一个温婉动听到了极致的女声,单凭这种声音,便可以令人感到湖中的女子乃是一位绝代的佳人,这八女湖在当地诡异非常,此时在湖里出现这样一个女子,很显然是不正常的,此时的沈三郎早已经不是当年在江南镇初出茅庐的毛头小伙子,也算得上是一位久经沙场的老战士了,当下眉头一紧,手腕一抖之际便甩出了天蚕丝,将柳相如牢牢拽住之后才道:“博文,快到我身后来,紧紧地抱着我的腰,相如,你去看一眼,瞧瞧湖中到底是个什么玩应……” 这个时候小胖子也知道情况有些特殊,兴奋的同时也知道情况紧急,当下伸出双臂紧紧地揽住了沈三郎的后腰,合二人之力紧紧的拉住腕间的天蚕丝,柳相如这才倒提雷光桃木剑,慢慢的挪到了桥边向湖中看去。 浓浓的水雾并没有因为这阵声音而散去,柳相如屏气凝神气透过水雾向湖面看去,只见湖面上隐隐约约出现了一个模糊的影子,这影子在湖中游水,虽然看不清楚五官相貌,但是从这游水的动作看来,这东西似乎是在游水嬉戏,水面上荡起一片片的涟漪,再加上天色昏暗,实难分辨出这东西究竟是人是鬼,是妖是怪。 柳相如看罢多时未敢贸然出手,这就是柳相如比小胖子成熟的地方,如果此时换成小胖子,二话不说管它是啥,先给上一记掌心雷再说。 在桥上等着焦急的沈三郎见到柳相如半晌没有动静,担心柳相如被水中妖物迷了心智,当下急忙扥了扥掌中的天蚕丝,道:“相如,你小子看到什么了……”感觉到天蚕丝上传出的力道柳相如才反应了过来,当下急道:“三叔,这里的水雾太厚,看不清楚啊,你等等,容我再看片刻……” 柳相如说罢当即冲开天眼向湖面上扫视而去,天眼中的气息通过水雾将水面上的情形看的一清二楚,看清楚了是看清楚了,不过柳相如依旧无法辨别出湖中乃是何物,只见水面中一个白花花的人影起伏不定,一头乌黑的长发及腰,很显然这时一个女子的特征,白花花的身形虽然在夜幕中显得有些明显,但是柳相如却看不清任何人体的生理特征,若不是还能分辨出双手双脚一个脑袋和一头长发,这东西是不是个人都两说,越看不清实际情况柳相如心里越着急,当下心一狠呀一咬,天眼中的气息猛地向这个人影扫去。 就在天眼中的气息扫在这个人影之上的同时,湖中之物和柳相如同时打了个冷战,湖中之物似乎感到了有人窥视自己,似乎发出了抵御天眼的法术,而柳相如却从天眼的气息中感到了一股极为强烈的肃杀之气,这股肃杀之气似乎带有一股雷霆之威,令柳相如不寒而栗,当下也是急忙收回了天眼,楞在哪里一动不动。 这一个交锋之后,湖中之物似乎也感到了柳相如带来的威胁,当下动作收敛了许多,湖面上的水雾逐渐淡去,假如没有湖中那一丝丝未止的涟漪,很难相信刚才三人已经在鬼门关走了个来回。 三人慢慢的下了桥直接回到了酒店,这一路上大家都没有说话,一通热水澡洗完之后,沈三郎才拉着柳相如问了起来,柳相如皱眉沉思道:“三叔,你说这事儿怪不怪,湖里的那东西好像并不是要为难咱们,而是要告诉我们什么,还记得当初大马哈的那事儿吗?水雾升腾白光一闪而过,大马哈那孩子可就尸骨无存了,如果真是被水里的东西吃了,那从今天的情况来看,湖中的东西不是什么水禽猛兽,肯定是妖,可如果真是妖的话,也说不通,我这一手九天玄雷可不是盖的,就算是我没有学到家,但是别忘了,妖物修炼到一定程度是肯定会引下天劫的,这一类东西对雷电有着先天的畏惧心理,别说我们道门中人施展出来的雷法,就算是平时遇到个雷雨天气,只要天上‘轰隆隆’的这么一响,管叫道行再高深的妖物也得老老实实的退避三舍躲起来不敢露面,刚才你们也听到了,这东西居然念出来一句人的诗句,对雷法又有一定的抗拒能力,我看这东西还真的不简单,三叔,要我说干脆别费那个劲儿了,亮明了身份,抽干湖水挖开湖底的淤泥,看看里面到底藏着什么,到时候把这里一封,再调集上几挺重火力家伙,轰不死它的……” 沈三郎闻言瞥了一眼柳相如,道:“相如啊,要是凡是都像你这样处理,告诉你十三局早就关张大吉了,公平的说你说的对不对,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可是这样做行不行,那是根本性的行不通。利用身份职权强压地方,非是到了时不可解的地步万万不能如此行事,再说了,重火力家伙就那么好调?你以为孙大队是谁?咱们的佣人仆人吗,你以为自治区特种武器大队是啥,是咱们的保姆,想怎么用就怎么用,谅这一片野湖而已,能有多大的妖能翻起多大的浪,比忘了这一次你来是干什么的,如此兴师动众,这要是让你师傅知道了,那你小子还想出师,出个屁……” 沈三郎这话一出口好似冷水泼头一样给柳相如浇了个透心凉,当下便默不作声,沈三郎微微一顿,又道:“相如啊,你还年轻,有很多事情不是做不了,而是不能这么做,如果没有我们道门中人,没有十三局的存在,这样做自然是可以的,实在不行将南梁新村的居民全部以行政命令的方式迁移,几颗现代化的麻雷子还弄不死一只妖,可如果这样的话,产生的不利影响会更甚,你也不想想,动不动就飞机大炮的,还要我们道门中人干嘛,十三局改成特种部队不是更好?” 柳相如闻言点了点头,道:“三叔,您说的对,是相如浅薄了,可现如今单凭我们的法术,好像无法制约住这个妖物,三叔您看这……”“待着你的,相如,我说你小子怎么这么心急,咱们刚来了一天,什么情况都没有摸清呢就轻易的下结论?你以为我们十三局办事都是这么轻松,那都是一摸二查三论证,有些情况你看的轻松,实际上我们背后做了很多不为人知的工作,你小子今天早上到的,吃了几碗臊子面,半夜来到湖边一出手就把事情办完了,然后第二天潇潇洒洒的回京城,来了就吃,吃完了就办事,事办完就走,你以为你是谁啊,有你师傅那两下子吗?告诉你们,来前儿你师傅和老局长亲口说的,这一次以你为主不假,可你要觉得你有两下子手头儿不含糊,告诉你相如,那你就大错特错了,你师傅敢让你来,那心里肯定有谱,凭你的本事肯定能把这事办了,如果真是大罗金仙作祟,你师傅自己就出手了,还轮得到你?办事要动脑子……诶我说,小胖子你撇什么嘴,怎么嫌我的话不好听是不是,不爱听你现在就给我滚,滚回老局长身边,老局长脸大,你听不到难听的话……” 看见沈三郎真的发怒了,小胖子也害怕了,当即嬉皮笑脸的三叔长三叔短的哄起了沈三郎,沈三郎见状也是哭笑不得,笑骂道:“你个小胖子,跟他妈你爷爷和文局太像了,没多大能耐,这嘴皮子比花花肠子还好使……”“三叔,今天我们无功而返,那以后……”“急什么,我刚才不是说了吗,要慢慢来,老村长和杨百顺极力隐瞒这片八女湖的事情,就连村里的人都未必尽知,其中必有缘故,要想彻底解决此事,必须要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弄得一清二楚,抓重点找原因,抓蛇打七寸,这才能一战而功成,相如啊,还有你小胖子,记住,要管天下事,能耐是一方面,不过最重要的是脑子,现在听我的,赶紧关灯睡觉,明天我们继续进村……” 折腾了大半夜,小胖子没心没肺脑袋沾枕头就着,沈三郎虽然说得头头是道,但是心里也暗自发愁,苦思如何打开缺口,柳相如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恍惚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南梁新村的八女湖畔,湖面上水雾升腾,湖中人影绰绰,听上去却是一群女子戏水的声音,柳相如壮起胆子慢慢的向湖中走去,随手轻轻一拨,浓雾便四下而散,柳相如循声定睛观瞧,只见湖中几名相貌各异的女子在嘻嘻,仔细一数柳相如顿时心中大寒,此时在湖中戏水的女子正是八人,此八女四丑四俊,在湖中嬉戏兴致正浓,陡然间其中一位女子发现了柳相如,当即惊呼了一声,柳相如闻声色变,想立刻回到岸上时却发现自己双腿已经牢牢地吸在原地,惊恐之时抬头再一看,只见这八名女子居然都是鱼女。 第14章 官威 柳相如眼前的鱼女,非是人鱼一般鱼尾人身的那般模样,而是一个个骑在鱼身上的女子,八名女子每人坐下都骑着一条大白鱼,白鱼的外型与鲤鱼酷似,但是每一条银白色的鲤鱼都有小马驹子般大小,张开巨口的时候可以清晰的看见满口如同锯齿般的利齿,利齿泛着星星点点的寒光,八名鱼女直向柳相如而来,似乎见到了美食一般恨不得一口就将柳相如吞入腹中,柳相如见状浑身栗抖,想拔出雷光桃木剑与其拼个你死我活,却发现此时自己身边空无一物,临危之际忽然想起临行前师傅传授给自己的绝技四象手,当下急忙冲开四象诸穴,一抖手一巴掌迎着八名鱼女就拍了出去。 一瞬之间空气中风起云涌,周围的气息迅速聚集在柳相如的周围,一道漆黑巨大的掌影陡然而现直向鱼女而去,这一巴掌当即将冲到近前的两名鱼女拍了个正着,鱼女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呼,硕大的身形直接被拍进了水里,瞬间一片巨大的水花涌了起来,柳相如心中胆寒,一扬手又是数道掌影激发而出,八名鱼女纷纷被拍进水中,湖面上水浪翻涌不止,水中巨影绰绰,柳相如紧咬牙关猛地将九天玄雷释放出来,空气中数道炽红色的雷光从天而降,只听“咔嚓嚓”数声脆响,湖面瞬间又恢复了平静,八名鱼女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唯有一波波的涟漪兀自荡漾不止。 鱼女消失之后,柳相如当即恢复了自由,长出了一个口气后便转身上岸,蹲在岸边皱眉沉思良久,湖面上涟漪渐平之后,一片片巴掌大小银白色的鱼鳞漂浮了上来,柳相如见状惊愕不已,随手从水中抄起一片鱼鳞放在眼前仔细观瞧,厚重的鱼鳞散发出一股腥臭刺鼻的气息令人作呕,鱼鳞冰冷刺骨坚硬异常,柳相如将鱼鳞猛地往地上一摔,只听“噗”的一声,这片鱼鳞居然直挺挺的插进了泥土中。 柳相如正暗自惊愕的时候,忽听一阵嘈杂的声音传出,眼前忽然一阵大亮,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刚才乃是南柯一梦,自己分明还在酒店的床上,此时小胖子周博文和沈三郎早已经梳洗完毕,正捧着热气腾腾的牛肉面吸溜着,发现柳相如醒来后,小胖子周博文顿时道:“大师哥,天都亮了,赶紧起来,晚了这面都沱了,唉你还别说,这地方别看小是小了点,但是这吃食还真的不赖,不说别的,就说这拉面,比京城的可地道……” 柳相如起床梳洗一番,吃罢早饭一直闷闷不乐,一直在琢磨着梦里的情形,这梦到底是日有所思呢,还是冥冥中有什么高人在给我示警。 柳相如这一宿没睡踏实,沈三郎亦是一样,翻来覆去的思考着该如何打开缺口,查清这八女湖的来龙去脉,眼下的困难在于老村长身上,老村长和杨百顺虽然知道这八女湖的相关信息,但是从杨百顺口中依旧没有得到什么特别有价值的东西来,而老村长刘宝禄由于当年的那场遭遇,似乎对这八女湖讳莫如深,根本不愿意谈及此事,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很难改变这个老头子的思想意识,另外还有一个很可能的情况就是,也许老村长刘宝禄和杨百顺对这片八女湖的情况也都是一知半解,真正知情的乃是老老村长和老卜头儿,可这二人早在五十年前就已经舍生取义了,而且,如果杨百顺杨七爷没说瞎话的话,很可能这二老当年是有意隐瞒了这八女湖的事情,不想自己的后人再参与进来,至于以后出现什么问题,谁敢上算谁的,自己为了看守这片八女湖吃苦受罪不说,到头来这反哪反的没落下什么好下场,人家又凭什么为了不相干的人费力不讨好,这种情况倒也合情合理,如此一来的话,要彻底弄清楚这片八女湖的来龙去脉,时不可解之时,还非得采取特殊手段了。 所谓的特殊手段,自然就是指平湖挖坑了,即便是真有妖怪,那妖怪总的有个藏身之所,这藏身之所不在湖中,自然就会隐藏在湖底,要是藏在天上的,那就不叫妖怪了。沈三郎一时寻思着有些走神,柳相如思虑再三,还是将自己的梦境讲了出来,沈三郎说罢当即一拍大腿,道:“走,咱们现在就回会会那个刘宝禄,看看这个老东西究竟知道些什么……” 三人再次进入南梁新村的时候,路上偶尔能见到的几个村民都睁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这三个外人可以轻而易举的进了南梁新村,此时老村长刘宝禄正在大发脾气,周天福站在院中被训得一声不吭,老村长见到周天福一语皆无,当即又骂道:“我真是瞎了眼了,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原来趁机挖我老头子墙角的就是我的外甥,说,人家是不是给你好处了,你拿了人家多少钱,憨娃和狗娃落水被人家救了上来,你就认怂了,你知不知道,南梁新村这是咱们的地盘,我咳嗽一声,就能他们三个走不出这南梁新村……” 老村长话音刚落,忽听院门“吱呀”一声被推了开来,沈三郎带着柳相如和小胖子周博文不请自来,在门外听到老村长刘宝禄大发厥词的时候早已经按耐不住,要说沈三郎也不是个善茬子,当年也是嘴里不饶人的主儿,推门而入当即便接口道:“老村长,好大的威风,南梁新村是你的地盘?你的什么地盘,你是新社会的村长,还是旧社会的山大王,一个小小的村长就如此大放厥词,国家三令五申要打黑除恶,没想到在这南梁新村还隐藏着你这么一只大老虎,刘宝禄,你刚才说的是我们三个,来,仔细说说,你想把我们怎么着?” 周天福见到三人不请自来,当即走了过去冲这沈三郎挤眉弄眼的说道:“诶呦我说你们几个,怎么找到这儿来了,您瞧这话可就说的不对了,我舅舅这话说的虽然不好听,可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们南梁新村民风淳朴,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可没有什么大老虎小苍蝇的……哎呦……” “滚一边儿去……”老村长见到自己的外甥对着三个外人一幅谄媚的嘴脸更是怒不可遏,当即一脚就把周天福踢掉在地,舅舅管外甥那是正管,打也打得骂也骂得,周天福从地上爬起来屁也不敢放一个便垂立在一旁,沈三郎冷笑道:“老村长,你在这南梁新村如此飞扬跋扈,看来上面一定有伞……” “爸……听说最近有人来闹事,在哪儿,我派人把他们抓起来……”话音未落,一个便装中年男子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身后刚还跟着几个真枪荷弹的武警战士,中年男人见到沈三郎等三人后又道:“爸,他们是什么人?天福,你怎么也在这里……” 周天福见到来人当即有些心虚的叫了声“哥”,老村长冷笑了一声,道:“看见了,找事儿的都找上门来了,有德,把他们给我轰出去……” 来人名叫刘有德,乃是老村长刘宝禄的独子,在自治区武警部队里也混了个小头头,刘有德看了一眼沈三郎,又看了看身后的两个孩子,狐疑道:“爸,你没弄错,就是他们三个来闹事?”老村长刘宝禄冷笑这看着沈三郎没有言语,刘有德似乎觉得对这两个孩子动手有些不大合适,于是对着沈三郎道:“孩子不懂事你当大人的也不懂事吗,告诉你,这南梁新村可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看在孩子们面儿上,我不跟你们一般见识,滚,赶紧的滚出南梁新村,再来的话老子叫你蹲笆篱子……” 沈三郎闻言淡淡一笑,道:“刘有德,你不配跟我说话,给我退在一旁,老村长,你刚才说的我可都记着呢,你说这南梁新村是你的地盘,你想轰谁就轰谁,来,看看这东西够不够……”说着沈三郎便将证件本抛了过去。 老村长刘宝禄撇着眼睛看了几眼,冷笑一声随手将证件本丢在地上,大有一幅爱谁谁的架势,沈三郎见状勃然大怒,吼道:“老不死的,你给我捡起来,相如,给你叔打电话……” 老村长被这一声怒吼吓得打了个哆嗦,刘有德从证件本上看出了端倪,当即俯身捡了起来,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变了,当即恭恭敬敬的将证件本递给了沈三郎,沈三郎一巴掌拍在刘有德手腕上,刘有德手腕一疼证件当即又掉了下来,沈三郎又道:“老不死的,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捡起来……” 一刻钟之后,一辆武警大队的车辆停在了刘村长家的门口,一身戎装的葛陈扬忽然走了进来,刘有德见状一愣,道:“大队长?”沈三郎嘻嘻一笑,道:“葛大队,好大的官威啊……”自己的亲妹妹葛陈蕾就是半个十三局的人,葛陈扬又岂能不认识沈三郎,低头只看了一眼,当下面沉如水的说道:“刘有德,你小子有种,连国防部的证件都敢往地上扔,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把他带走,押回队里先关上一个周的禁闭……” 老村闻言当即一震,急忙将地上的证件捡了起来,沈三郎收起证件仔细擦拭干净,道:“现在才捡,晚了……” 第15章 湖底 见到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周天福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遇到大人物了,如果昨天自己不是见硬就躲,真格的跟这三人干上一架,那此时多半自己也没有好果子吃,葛陈扬乃是自治区武警大队的大队长,再加上自己的妹妹葛陈蕾也算是半拉十三局的官人,当下便和沈三郎寒暄了起来,一刻钟之后,葛陈扬拍了拍柳相如的肩膀,又捏了捏小胖子周博文的脸蛋儿,这才带着众人离去。 趁着这个机会收拾刘有德,倒不是沈三郎葛陈扬之辈心胸狭窄,而是这个刘有德凭着自己在武警大队任职,在南梁新村的种种作为确实有些不应该,尤其是这个节骨眼儿上,刘有德身为国家的官人,不主动配合上级机关的调查,反而仗势给自己当村长的爹撑腰做主,说的严重一点其带有黑恶色彩也是沾的上边儿的,从严从重处理并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不过公平的说这个刘有德和老村长刘宝禄还真的没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此时收拾了刘有德,起到了敲山震虎的作用,面对牛逼哄哄的刘宝禄,要把他这种人拿捏的服服帖帖的,就得一下子把他压得卑服的。 周天福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心里也有了计较,很显然这些人能掏出这种证件本本都不是一般人,自己在对方面前谈不上有什么功劳,但是等他们一走,老村长自己的舅舅难免还要责罚自己,当下趁着自己在人家面前还有点热乎气儿,紧走两步来到沈三郎面前不亲假亲不近假近的白话起来:“那个……三叔,您消消气儿,这事儿确实是我舅舅考虑不周做得不对,那什么,不管怎么说咱们大家的初衷都是一样的,都想解决问题不是,总的来说咱们可都是自己人,自己人打自己人,这可就好说不好看了,舅舅,这事儿确实是您做的不周,再咋说你也不能把人家的证件丢在地上,这个就过分了,人家那证件上面可有国徽呢,那是咱们庄稼汉可以亵渎的吗,三叔,有道是不打不相识,走走走,咱们进屋说话,舅舅,听说前儿个您弄了点好叶子,赶紧的给三叔和这两位小哥们儿沏上……” 周便向老村长刘宝禄使眼色,此时的刘宝禄见到沈三郎一个电话便撸了自己儿子的帽子,当即心里也颇有悔意,刘有德乃是自己的独子,在队里摸爬滚打苦熬了这么多年,那苦都吃老了,就因为自己得罪了人一朝便丢了帽子,老村长刘宝禄也是心有不甘,此时见到周天福打圆场,当下也急忙配合了起来,脸上硬生生的挤出了一丝笑容,急忙的把三人让进了屋中。 工夫不大茶水摆上,沈三郎掏出烟卷儿丢给老村长,道:“刘宝禄,别以为你个老东西这些年来干了几件好事,就可以瞒天过海,南梁新村包括五十年前南梁农场的所有档案资料都在我们手里,这里曾经发生什么事我们一清二楚,你刘宝禄自恃有点手段,懂得点阴阳八卦之术,便在这片野湖中动了手脚,嘿嘿,这五十年来,你们刘家可没少从这里捞好处是不是……” 周天福闻言一惊,手里的水壶好悬没有砸在地上,急道:“三叔,您是不是弄错了,我舅舅他就是个普通的农民,村长是当过几年,可您说的什么阴阳八卦之术,那不是牛鼻子老道才会的东西吗,三叔,我舅舅他可不懂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您要是不信的话,可着我们南梁新村随便找,我们这地方可不仅没有道士庙,就连一座土地庙可都没有……” 沈三郎闻言直勾勾的看着老村长刘宝禄,接茬道:“是啊,这片南梁新村除了那间祠堂,一座小庙都没有,老村长,您也算是见多识广之人,在我国农村,无论是山清水秀之处,还是干旱少雨之地,只要有乡村的地方,就不会没有小庙,哪怕再寒酸,田间地头总会看到一座座简易的土地庙,怎么刘村长这个岁数居然这么进步,一点都不信这个?要说这是封建迷信的话,说实话这种说法有些过了,这不过是乡民们对风调雨顺的一种希冀,盼望着国泰民安的一种心理寄托,据我们所知,近十几年来,尤其是你们南梁的枸杞实验基地和加工厂建成之后,南梁新村可没有少挣钱,盖上几间像点模样的小庙应该不成问题?” 沈三郎说罢老村长张口结舌一语皆无,周天福看了看沈三郎,又看了看自己的舅舅老村长,从这面相上就能判断出来,自己的舅舅被人家一语戳在了痛处。 周天福刚想嬉皮笑脸的打圆场,冷不丁只觉小胖子周博文瞪了自己一眼,当下吐了吐舌头不敢在开口,沈三郎端起茶杯慢悠悠的吹着飘在水面上的茶叶沫子,片刻之后又道:“村里不盖小庙的的原因有很多,不过大体上离不来这几条,第一是因为穷,很显然你们并不穷,至少还没穷到连一间小庙都盖不起,第二是因为不信,老村长你见多识广可以不信这个,但是不代表南梁新村的所有人都不信,要是能让全村的人都不信,只有一个法子,就是村里有人关键的时候能露上一手,让大家都见识到了自己的手头儿,自然日后有个马高镫短的时候,村民们该找谁就找谁,就不会把希望再寄托在那些个泥雕石塑上了,这个原因老村长您一定是沾边的,不过这两条都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你们这些懂点啥的,早就知道那片湖里有东西,畏惧湖中妖物法力高强,不敢在湖边修建庙堂,以免触怒妖物惹祸上身,是不是……” 沈三郎说罢,老村长刘宝禄沉默了好一会才默默的点了点头,周天福见状急道:“舅舅,三叔说的都是真的……这么说那片野湖里真有妖怪……哎妈,我就说么,那天晚上我不可能看错的,大马哈一定是被妖怪吃了……” 沈三郎闻言一摆手,道:“好了天福,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懂点事儿了,有些事情心里可以这么想,但是不要说出来,本来按照我的意思,是准备把你们都迁出去的,都像你这样嘴上不带个把门儿的,说出去这影响可就大了,不过眼下还不是时候,老村长,跟我们交个实底,你和杨百顺杨七爷,是怎么个交情?” 听到沈三郎说出杨百顺杨七爷的名字,老村长顿时眼睛一亮,急道:“你们……你们是从京城来的?这么说,七哥他……”看着老村长刘宝禄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沈三郎淡淡一笑,道:“放心,杨百顺虽然伤势不浅,但是还无有性命之忧,倒是跟他同行而来的马大棒就不好说了,他身上的妖毒和尸毒太深,治疗起来需要花上一些时日,行了,老村长,乱七八糟的别扯了,我们的时间不是很多,唠唠……” 老村长闻言长叹了一声,看了一眼周天福,道:“既然如此,这位长官,那我就把知道的全都告诉你们,这事要是从头说的话,正是小孩儿没娘说起来话长……” 老村长刘宝禄和南梁神卜一家,在南梁新村世代生活了将近二百年余年的光景了,二百年前,这里还是大清朝的天下,银光市名曰兴庆府,乃是大清朝西北地区重要的屯兵之所,只因兴庆府湖泊星罗棋布,再加上毗邻河套地区,西边有贺兰山脉阻挡寒流风沙,这里便成了一处天然的塞上江南,清朝沿用前朝地域划分制度,兴庆府自然也成了九大边塞重镇之一。 虽然清朝时期西北屡有战事,但是总的来说世道还算是和平,兴庆府鱼米之乡塞上江南,彼时也是名扬海内,吸引众多当时名流来往观光,其中不乏僧道之流。 某一日道门名山崆峒山中有道人下山云游,其中一位法号名曰真一的道人一路往北,便云游到了此处。天一真人登高远望,看着眼前湖泊星罗棋布的兴庆府心中大畅,觉得此处西方背山东边靠水,乃是一处风水绝佳的去处,当下便准备在这里找个合适的地方,开宗立派弘扬道法。 天一真人心头正欢喜的时候,忽然将眉宇间微微一皱,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当下便急匆匆的下山,马不停蹄的进入了兴庆府,天一真人找到马棚租了一匹好马,纵马驰骋手托罗盘,马上颠簸不止,掌中罗盘却是岿然不动。 经过三天仔细的搜寻,天一真人终于找到了这片野湖,从此便在这里定居了下来。 湖畔原本就有不少散落的庄户,天一真人深谙药理,给当地的人们解决了不少的困难,深受当地人的尊重和爱戴,庄户人家朴实无华,手中无有余钱,便寻思着要给老道长盖上一间像样的屋子,老道长盛情难却,便提出了一个要求,房屋必须建在这片野湖的附近。 村民们久居于此,哪片野湖中物产丰富自然了如指掌,纷纷劝说老道长莫要打这片野湖的主意,这野湖中也啥也没有,却见老道长神秘的一笑,道:“湖中无一物,可是湖底下就不好说了……” 第16章 古法 天一真人话带玄机,普通村民又哪里晓得,新房盖好之后这时节便将近深秋,位于西北地区的兴庆府冬季严寒,深秋时节气温已经低的出奇,附近的村民也都渐渐地收了农活,准备过冬的物资。待到隆冬季节,附近所有的野湖都已经结上了厚厚的冰层,小一些的野湖整体上冻,成了一块名副其实的大冰坨子,趁着午时阳光和暖,村民们手持镐撬,来到已经上了冻的野湖前凿冰,再将凿下来的冰块运到事先挖好的地窖中储存,等到来年酷暑之时取冰镇水以度酷暑。 所有的野湖全部上冻,可是唯独这八女湖湖水依旧平静如常,湖水冰冷刺骨却是没有半点冰碴子,天一道人隆冬之前便已经离开了这里,这一走便是大半年的时间,直到来年酷暑时节,村民们储存的寒冰已经上市之时,天一道长才回到了村中。 天一真人回来的时候还带一只大箱子,看着气喘吁吁的天一真人背着大箱子回到了这里,热情的村民们纷纷上前来帮忙,可是一上手才发现,这口箱子着实得不轻,饶是经常干惯了农活的人们上手都有些吃力。 重新回到村里的天一真人又过上了往常的生活,朴实的村民们只道是箱中之物都是天一老道的家当,看这样子天一老道这是要打算在此定居了,村民们当然欢喜的紧,时间一晃,便又到了这一年的中秋时节。中秋时节是我国的传统节日,热情的乡民邀请天一老道聚在一起言欢赏月,席间觥筹交错,不多时便到了午夜时分。 筵席散去众宾客各回各家,晴空万里皓月当空的兴庆府一片祥和宁静,就在夜深人静万籁俱寂的时候,天一老道背着那口箱子来到了野湖前,手持罗盘围着野湖转了几圈,似乎是在测量着什么,不久之后天一道人收起了罗盘将箱子打开,里面居然是八枚摆放整齐的铜镜。 天一真人从箱中摸出一面铜镜放在手里仔细观瞧,铜镜打造的十分细致,边缘的花纹顺滑细腻,单凭这手感就可以感觉出来这铜镜的制作工艺绝对不一般,天一老道似乎很喜欢这八枚铜镜,将铜镜放在手里抚摸良久,迟迟舍不得放下。 天一道人默默地在湖边叹息,良久之后才脱去衣袍除去鞋袜,拿着这面铜镜一个猛子便扎入湖中,平静的湖面上陡然翻起一阵水浪,一阵涟漪荡漾开来,天一老道的身形没入湖中,半晌没有动静。 天一道人浮出水面的时候,手中的铜镜已经不见了,老牛鼻子顾不得擦拭身上的湖水,从箱中再次取出一面铜镜又钻入水中,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直到天色微明,箱中所有的铜镜已经尽数被老道送入了湖中。 听到这里沈三郎冷笑了一声,道:“刘村长,这个天一老道还真有点意思,说这野湖底下有东西,不曾从湖底取来宝物,自己还搭了不少的东西……”老村长刘宝禄闻言苦笑道:“沈长官,这位天一老道,实则就是我们刘杨二家的老祖师,天一祖师道法高深心怀慈悲,非是我等后辈之人可以比拟,相信沈长官已经猜出来个七七八八,那八面铜镜并非凡物,乃是道门中不可多得法器,这类东西在常人眼中可能不值几个钱,但是在道门中人眼里,那可是价值连城之物……”柳相如听老村长这话中似乎含有轻视之意,当下也是淡淡一笑,道:“老村长,你这话说的不无道理,道门法器寻常人自然不识得其中价值,但是作为道门弟子自然知道法器种种妙处,老村长,如此说来你也是识货之人了,在下不才,还请老村长给我掌掌眼,看看这只木剑价值几许?”柳相如说罢一把抽出雷光桃木剑便递了上了。 老村长刘宝禄闻言一怔,下意识的接过宝剑,只看了一眼这脸色就变了,伸手在剑身了摸了许久,冷不丁忽然将手又撤了回来,随即双手恭恭敬敬的将雷光桃木剑托在柳相如的身前,道:“是老朽眼拙了,没想到这些小天师如此年纪竟有这般修为,老朽失礼了……” 这话一出口便是相当于承认了自己的身份,也相当于认可了沈三郎的人的身份,雷光桃木剑虽然不是人间的神器,但是这把宝剑只要往市场上一放,绝不愁没有买家,老村长既然能看得出这雷光桃木剑的珍贵之处,自然可以猜出沈三郎等人的身份和本事。 沈三郎并没有责怪柳相如在老村长面前卖弄自己的宝家伙,一摆手示意柳相如收起宝剑,继续道:“老村长,听你刚才的意思,你们老刘家和杨家,都是当年那位天一真人传下来的徒子徒孙了?”老村长点了点头,道:“沈长官,意思是不错,但是说法不准确,追本溯源天一道长确实是我们两家的祖师爷,但是我们老刘家乃是隔代授艺,而杨家,则是历代只有弟子,无有子嗣……” “哦?这是何故?” 老村长闻言又轻叹了一声,道:“其实祖师爷天一道长确实是一位宅心仁厚的道门高人,不过正是因为他的宅心仁厚,才导致其好心铸成了大错,原本以为自己可以用八面铜镜镇住湖底之物,却不料这八面铜镜入水之后,这片野湖便开始变得不同寻常起来,桩桩件件怪事接踵而来,后来天一祖师也发现了问题的所在,可是再想改已经来不及了……” 小胖子周博文闻言奇道:“老村长,这话什么意思,怎么叫个来不及了,不就是下了几面铜镜吗,要是错了再把铜镜捞出来不就得了……”老村长闻言看了一眼小胖子,道:“道门阵法岂能儿戏,湖底本有镇物,一旦你下了克制镇物的东西,这镇物便失去了作用,即便是你将这东西取出来,镇物的功效也大为降低,又岂能恢复如初?后来天一祖师数次勘察湖底,终于发现其中的蹊跷,悔之晚矣,于是只得苦思出一个补救的法子,希望能遇到高手来破解此处的迷局……天一真人在兴庆府一住便是一辈子,为了能保证镇住湖底的之物,天一老道便在兴庆府收了两名弟子,其中一名授予卜术,施展卜术便是要卜算天机,这是要折寿的,情况严重者还要祸乱家人,因此这一脉只寻孤儿传下弟子,而另一脉则传授阵法和其他相关阴阳道术,因为修习道术恐犯五弊三缺,为了长久之计,这一脉也只好隔代授艺……” 沈三郎闻言点了点头,又道:“如此说的话,你们刘家承袭道术者,就叫做刘八女,是也不是?”老村长点了点头,道:“不错,以上的事情都是从祖上一代代传下来的,因为我们两脉弟子的特殊性,因此杨家每一代所学的都要比我们多,是因为担心我们因为隔代授艺而出现断层,我们刘家每一代承艺之人,也都叫做刘八女,这是为了时刻告诫我们要看守这片八女湖……” “那片野湖为叫做八女湖?这湖底之下究竟镇着何物?” 老村长闻言摇了摇头,道:“其实关于湖底之下到底埋藏着什么,老朽也未必就比你们知道的多……”沈三郎眉头一紧,道:“这么说,你们世世代代的弟子,都不知道湖底到底镇着何物?”老村长点了点头,道:“不错,这些年来我们两家只是紧守着祖宗传下来的手艺,只要这湖有所异动,我们便要下水镇湖,时间一晃而过,这一二百年的光景,皆是如此……” 沈三郎闻言思考了良久,这才喃喃的说道:“看来这一次还真是个硬茬子,不来点儿真格的还真是不行了,老村长,你通知一下乡亲们,工厂暂时停工,所有村民进行疏散,有亲投亲有友靠友,给你三天的时间……” “沈长官,你这是要打算……不行啊,不能填湖啊,要是填湖,可要出现大乱子,我看不如这样,还是按照古法……” 不等老村长说罢,柳相如当即喝道:“古法?古法个屁,古法那么好使,到后来还是出了乱子,今天你能镇住一时,敢保镇住一世吗?大马哈那孩子尸骨未寒,你还想采取这被动的法子,你就不怕二三十年后,还有更多的大马哈命丧于此,告诉你,既然这湖底下的东西能吃人,就说明吃的越多这东西道行就越深,你们的古法呢?多年来一成不变,人家被震在湖底十年百年,说不定早就不怕你们的古法了,你还拿着这古法当宝……” 老村长闻言一惊,看着眼前的这位英气十足的少年天师,眼眶中逐渐的模糊了起来,沈三郎见状心有不忍,正想开口训斥柳相如几句的时候,却见老村长匆匆抹了一把眼泪,点了点头道:“好,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若是沈长官和两位小天师能彻底除去这八女湖中的祸害,我老头子替所有南梁村民谢谢你们了,老头子我……给你们跪下了……” 第17章 请罪 沈三郎见状急忙将老村长刘宝禄拦了下来,道:“老村长,实不相瞒,数天前我们见到了深受奇伤的杨百顺和中了妖毒和尸毒的马二棒,便知道这里的情况很不简单,若是不当机立断彻底拔去这颗毒瘤,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的人遭此横祸,根据你们对这八女湖的介绍,我对大马哈这孩子虽然深表同情,但是一点也不惋惜,这话听着虽然有些无情,但是这世上本就存在不少的熊孩子……” 老村长刘宝禄闻言奇道:“沈长官,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是大马哈这孩子……”柳相如闻言接口道:“老村长,不管你们这片八女湖下究竟有何物,这一二百年来的时间里,依靠着你们两家祖祖辈辈的手艺,这八女湖也算是平平静静,即便是五十年前的那一场劫难,也是因为你们动手在前,因此这其中的道道儿就很显而易见了,你们两家祖祖辈辈传下来的手艺,确实对湖底之物有克制的作用,而且一二百年来平安无事,说明二者之间是平衡的,说的再明白一些,那就是你不动我,我不动你,可是世上之人总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心里的花花肠子不绝于胸,当然那了,这也不能全怪你们,谁又能想到这一片名不见经传的野湖之下还暗藏玄机呢?” “小天师,你是说,大马哈那孩子……” “老村长,有句话其实不应该我说,来前儿我专门对你们南梁新村进行了一番了解,我知道,老村长对本村的乡民确实够意思,您这个大家长当得也确实尽职尽责,村里所有的老少爷们,每年都可以在厂里领到红利,可是人腰包鼓了,心里的杂念也就多了,得陇望蜀之心人皆有之,这也不算是什么不对的地方,不过老村长,你有没有替这些村民们的将来考虑考虑?” “将来?小天师,您这话什么意思?” 柳相如闻言轻叹一声,道:“三叔,我看咱们还是抓紧时间,去大马棒家看看,看看能不能从小马驹儿的嘴里套出点什么来……” 老村长心事重重的带着三人直奔大马棒的家,大马棒的家离老村的家并不远,工夫不大五人便进了一座农家院,院中颇为宽敞,两颗杏树亭亭如盖,树上结着鸡蛋大小还是青色的果子,刚刚将进到院中,众人便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果香,沈三郎抬头看着满树青涩的杏子,叹道:“看来还是纯天然的东西好啊,别说是吃了,就是闻着都舒服……” 听到自家院中来了客人,大马棒媳妇邹氏急忙走了出来,抬眼间见到是老村长后,当即抹了一把脸上的泪痕,看样子这几日邹氏还为自己大儿子的事垂泪不已,老村长见到邹氏这个模样,心里也颇为难过,当着外人的面又不好表露出来,当下喝道:“马驹儿娘,孩子呢?”“孩子?”听到老村长这么问,邹氏第一反应还是这位老村长在询问大儿子的事情,当即脸上挂满了疑问的神情,老村长见状急道:“我是问小马驹儿呢?赶紧的把他叫出来……” “老村长,是不是马驹儿他……哎呦老村长,我家大马哈已经……要是小驹子再……你可让我怎么活啊,是不是小驹子他惹了什么祸了,几位,孩子不懂事,责任在我当妈的身上,我给你们跪下了,求你们不要难为孩子……” “哎呀,我说马驹儿娘,你添什么乱呐,小马驹儿才几岁,惹祸能惹出什么祸来,大马棒呢?把你们家说了算的叫出来,这几位是京城里来的,专门为你们来的……” 邹氏闻言心里稍安,看着沈三郎等三人脸上表情狐疑不定,老村长刘宝禄看着半晌没有言语的邹氏,道:“诶我说马驹儿娘,你他妈耳朵塞驴毛了?大马棒呢,赶紧的……” “老村长,他爹一早就带着孩子去城里他爷爷家了……” 不等邹氏说罢,小胖子周博文嘴角轻轻一扬,冷笑道:“你们真是一对好父母啊,知道孩子犯了错,赶紧的就把孩子送走藏起来,四海之大,就凭你们还能把一个孩子藏到哪儿去?”老村长闻言顿时气的脸上的肉“崩儿崩儿”直颤,指着邹氏的鼻子大喝道:“我说马驹儿娘,你知道这几位是来干什么的吗?人家大老远从京城来到咱们南梁新村为的是啥,还不是为了你家大马哈的事情,且不说大马哈这孩子还有没有救,可是毕竟这事情已经出了,现在再说啥都完了,你要是知道些什么就赶紧的说出来,现在还不晚,要是让人家给查出来,到时候老头子我也保不住你们全家,大马棒那点小心眼我还不知道,你躲能多到哪儿去,慢说孩子他爷爷跟我还有点交情,就是我们无亲无故的,你们能跑到哪儿,还能上天入地不成?” “这……” 老村长见到邹氏狐疑了一下,当下趁热打铁,继续道:“马驹儿娘,你休要不知好歹,人家大老远的来,是为了帮助咱们解决问题的,不是跟你算小账的,告诉你,你要是再藏着掖着,到时候这性质可就变了,就是老马头亲自上门,我也爱莫能助了,到时候不仅你们一家罪责难逃,你想想你小叔子二马棒,人家为了谁,人家要不是为了你家大马哈的事情深夜下湖捞人,能变成现在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吗,做人要有良心,人家二棒的娃儿还小着咧……” 老村长话音刚落,忽听院门“吱呀”一声被推了开来,一位老者抱着一个小男孩出现在门前,老者身后还跟着一个垂头丧气的中年汉子,老者见到老村长也是一脸的愧疚,道:“刘老哥,你说的对,老马头儿对不住你,对不住南梁新村的老少爷们,老马头儿回来给你请罪了……” 见到自己的公公带着自家的汉子和孩子回到家中,邹氏也着实吃了一惊,老马头将孙子放下,走到老村长面前就要鞠躬,老村长见状急忙伸手拦下,道:“老马头儿,你这么做就对了,来来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走走走,咱们进屋说话……” 经过一番仔细的询问,果然如沈三郎所预料的那般,这问题还是出这两个孩子的身上,原来马家的这两个儿子大马棒和二马棒都在南梁新村兴办的枸杞厂工作,大马棒就是地道的庄稼汉,没有什么学问,而二马棒则是不同,年轻的时候读过技校,会一些机械基本操作的技术,技术工自然要比力气工吃香的多,看着自己的弟弟工作轻松挣的钱还多,当下大哥便利用业余时间,向二马棒学习机械技术,公平的说这兄弟二人虽然不高,但是在工作态度上还是比较端正的,二人踏踏实实的在厂里工作,家里的事情自然全部交给了自家的婆姨,婆姨都是农村人,文化基础普遍不高,又怎么懂得教育孩子呢?和村里其他家庭一样,两个孩子拉扯到一定岁数后可就放了羊了,有大儿子看着自己的小儿子,当妈的也可以轻松轻松,自然这心也就放下来了,家长对孩子一放松,孩子正是调皮捣蛋的时候,这下可就是如鱼得水,一发而不可收拾了。 大马哈带着小马驹儿平时在村里可是什么都敢干,什么上树偷果子下水摸鱼,你说他们家缺这口东西吗?还真的不缺,孩子图的就是一个快乐。 大概一个月之前,大马哈无意之间发现野湖之下有东西发着亮光,十来岁的半大小子说是不懂事但是也不是什么都不懂,心里知道这片野湖有禁忌,但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还是对这湖底下的亮光念念不忘,虽然南梁新村在早年间经过围湖造田运动,已经没有了成片的野湖,但是村里有人挖鱼塘干起了养鱼的买卖,村里的孩子大夏天便陈群的跑到鱼塘里嬉戏,鱼塘的水说深不深说浅不浅,也不至于出什么危险,因此这些半大小子在鱼塘里都练就了一身好水性,比起江河湖海边上的人家也不逞多让。 半大小子遇见自己好奇的事情心里自然搁不住事儿,当下便暗中计划如何到那片野湖之下看个究竟,白天自然不行,有大人看着,于是大马哈便谋划着哪天晚上偷偷出去。小马驹儿还小,自然成了大马哈的跟屁虫,大马哈也知道这事有点危险,不想带着弟弟去,可是这小东西太粘人,于是大马哈吩咐弟弟,让他在家里给自己打马虎眼,自己偷偷溜出去办事。 事情办得很顺利,结束了一天工作的夫妻二人早早就睡下了,还真的没有察觉大马哈的夜半偷偷溜了出去,从大马哈出门开始,小马驹儿躲在被窝里便盼望着自己的哥哥赶紧的回来,直到自己迷迷糊糊都睡了一觉之后,似乎才感觉到有人摸了进来。 接下来的两天很平静,似乎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第三天大马哈手里莫名的出现了不少的零花钱,小马驹儿跟着哥哥那是吃香的喝辣的痛快了好几天,好日子没过几天便结束了,大马哈便告诉弟弟,要小马驹儿再次给自己打掩护,小马驹儿知道,哥哥这是又打起了那片野湖的主意了。 第18章 巽镜 通过小马驹儿稚嫩的语言,众人已经明白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老村长半骗半哄,小马驹儿指着院子里的柴火垛道:“刘爷爷,我哥从湖里面挖出来的东西就藏在哪儿了,那天我晚上起来撒鸟(尿)的时候看见的……” 老村长闻言顿时撇开孩子,来到柴火垛前一把便推倒了码放的整整齐齐的柴火垛,柴火堆倒下那一刻,一个破破烂烂的包裹显露了出来,老村长捡起包裹打开一看,里面除了有一个破烂的笔记本以外,一面布满了铜锈的古镜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老村长见到这面古镜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他自然知道这面古镜意味着的什么,大马哈无意之间发现湖底有东西,分两次将湖底的古镜摸了出来,看来前几日大马哈手里的钱定是变卖那面古镜得来的,只是其中过程又有些耐人寻味,既然大马哈知道湖底下有好几面古镜,为什么不一次性下水全部摸出来,还分两次下水呢? 见到老村长楞在那里半晌没有言语,沈三郎走了过去,一把抢过那面古镜在手里翻看了片刻,又随手将古镜递给了柳相如,随即又拿起那个破烂的笔记本翻看了起来。 一时间院中众人都默不作声的看着眼前的几人,柳相如仔细的打量这手里的这面古镜,经过百年来的湖水的侵蚀,古镜上面已经布满了一层均匀的铜锈,柳相如看罢多时也没有发现铜镜之上有什么符文的印记,实在想不通这面古镜靠什么可以镇住湖中的阴邪之物,这时小胖子周博文忽然指着古镜边缘的纹路,道:“大师兄你看,仔细看这纹路,这好像是八卦的卦象……” 柳相如闻言仔细一看,这才发现古镜边缘上装饰纹路的蹊跷,但凡用于装饰的纹路,尤其是古镜这种物品,要是纯属装饰之用的,大多采用镂空的设计,这样不仅节省材料,而且美观还能减轻镜子的分量便于放置和使用,金属镜面镂空技术早在唐宋时期就已经十分成熟,最早的镂空古镜还可以追溯到战国时期,古镜边缘出现镂空花纹乃是中国古代十分普遍的装饰纹路,可这么说,如果这真是一面普通的铜镜,其边缘百分之九十九都会出现镂空花纹,而这面铜镜边缘只用了三条蜿蜒曲折的纹路画出了类似同心圆一般极其简易的装饰纹路,很显然是有意为之,经小胖子周博文一提醒,柳相如顿时醒悟了过来,这三条蜿蜒曲折的纹路,表面上看只是一种普通的纹路,实则是一种隐形的八卦卦象。八卦作为道门阴阳术法的基础,柳相如自然烂熟于胸,八卦最基本的口诀乃是:“乾三连、坤六断、震仰盂、艮覆碗、离中虚、坎中满、兑上缺、巽下断……”这口诀的意思是表述八卦中每一卦的符号,专业的说法就是阳爻和阴爻。阳爻是一条短横,阴爻则是一条短横中间断了个缺口,用这种思维再看铜镜边缘上的花纹,三条蜿蜒曲折的纹路虽然很不规则,但是上下两条纹路明显从头到尾没有断开,而第三条纹路中间则是断了一个缺口,这便是说这面铜镜上的卦象应该是两个阳爻一个阴爻,对应的卦象为巽下断,也就是说这面铜镜应该是巽镜。 想通此节之后,柳相如立刻捅了捅沈三郎,道:“三叔,您看,这是一面八卦镜……” 沈三郎闻言点了点头,道:“相如,先把镜子收起来,回头给老局长发个图片,让他老人家给掌掌眼,再一个,你们知不知道,二辣子是何许人也?” 老村长闻言一怔,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老马头儿,道:“二辣子不是什么人物,就是我们南梁新村一个捡破烂儿的,此人年轻的时候好赌,输光了家产弄得妻离子散,我们看着他可怜,才留下他在村里捡破烂,这些年来靠着废品生意,这小子的日子倒是也缓过来一些……” 沈三郎闻言点了点头,道:“老村长,赶紧的带几个人,去二辣子哪儿抄家,务必把那只铜镜找出来……”老村长闻言一怔,道:“沈长官,你怎知还有一面铜镜会在二辣子家?”沈三郎闻言轻描淡写的道:“这是很显而易见的事情,大马哈还是个孩子,根本不知道这野湖的厉害,偶然发现了湖底有东西,这才由好奇之心驱使,潜入湖底挖出了这面铜镜,大马哈毕竟是个孩子,一时起了贪念也是正常,可是一个孩子怎么可能知道这湖底究竟有几面铜镜呢?第一次下湖,他只是凭着自己的偶然发现摸出了那面铜镜,铜镜久埋水中早已经锈迹斑斑,这种东西在孩子眼里自然没什么吸引力,他的第一想法自然是能卖就卖了,大马哈自然无法拿着铜镜去什么文物交易市场去卖,他也没有这个意识,找村里收破烂的处理,是最简便也是最直接的法子,小马驹儿刚才说了,第一面铜镜捞出来三天之后才发现哥哥有了零花钱,这就足以说明大马哈不是为了偷盗而下的水,很可能当时发现自己捞上来这么个破烂玩意,也有些失望,三天后这孩子发现这东西是铜,所以才心生卖俩钱儿的想法,二辣子刚开始应该并没有出什么大价钱,想着给他个仨瓜俩枣的打发了就得了,应该是后来看出了这上面的蹊跷,从八卦符号上推断出应该共有八面古镜,如果能集齐这八面古镜,应该可以捞上一大笔,这才又加了大码,多给了大马哈钱财,怂恿着大马哈再次下水打捞铜镜,当然了,兴许二辣子不知道这面铜镜是从哪儿来的,只是告诉大马哈,要是从哪儿捡到的,就再去那地方仔细找找,应该还有七面这样个镜子,孩子么,自然经不住诱惑,大马哈这才忍不住第二次下水……” 大马棒闻言当即从自家的院里抄起一把粪叉子就冲了出去,老村长见状急忙和老马头跟了上去,大马棒疯了一般直向村南,来到一家破破烂烂的小院门前也不搭话,抬起一脚猛地踹开了院门,大骂道:“二辣子,我超你八辈儿的祖宗,还我儿子的命来,我他妈一叉子攮死你……” 老村长和老马头儿紧紧地拉着大马棒的胳膊,生怕此时再闹出人命来,大马棒这么一闹,屋中当即伸出一个小脑袋来,此人往院中一看,当即惊呼了一声,紧接着又将脑袋缩了回去,片刻之后忽听屋中窗户一震,沈三郎急道:“不好,这孙子跳窗户跑了,相如,给我追……” 柳相如纵身而起一脚踢开屋门,身形一晃便冲了出,柳相如的身形速度够有多块,一个乡野拾荒的人又岂能逃出柳相如的掌心,大马棒兀自痛骂不已的时候,只见柳相如已经押着二辣子赶了回来,柳相如一把将两二辣子推倒在地,喝道:“说,是不是你怂恿大马哈去湖底捞古镜,还有一枚古镜哪里去了……” 柳相如话音刚落,大马棒猛地挣脱开来,挥舞着掌中的粪叉子就刺了下去,二辣子见状早已经吓得屁滚尿流,柳相如抽出雷光桃木剑举剑一挡,只听“帮”的一声,大马棒手里的粪叉子震起来多高,大马棒揉着被震得酸麻无比的虎口,道:“小天师,你怎的还护着此等歹人……” 柳相如收回宝剑,轻蔑的看了一样大马棒,道:“岂不闻养不教父之过,你的儿子你就是第一监护人,孩子出了事,不反思自己的过错,把不是都赖在别人身上,你配的上一个合格的父亲吗?”大马棒闻言一时语塞,想开口却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当下抱着脑袋蹲着生起了闷气,柳相如将目光转向二辣子的时候,只见二辣子急道:“诶诶诶我说,冤有头债有主,我早就预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不过你们也别冤枉我,镜子不在我的手上,我就是一个农民,也识不得什么好赖……” “少他妈废话,我问你,那面镜子呢……” 小胖子周博文见状早已经怒不可遏,当下一脚踩在了二辣子的身上,二赖子急道:“别动手别动手,我说,我都告诉你们还不行吗,那镜子在塔爷的手里,我是把这事告诉大马哈了,可这也不是我的意思,是塔爷传话说这镜子应该是一套,要弄就都弄全了,要是能把八面镜子都找出来,他给大价钱,我其实也就是一时贪点小财,再说了,我可没有欺负孩子,塔爷拿走的那面镜子,给了我一千块,当时我收的时候花了三十块,后来又给了大马哈那小子五百块,我当时可说了,我没跟塔爷打包票,要是能行就行,不能行就拉到,就算咱爷们没有这个财运,这是大马哈自己答应去找的……” 听到这里的时候,老村长和老马头脸色都变了,沈三郎见状问道:“这个塔爷是何许人也?”老村长刘宝禄沉默了片刻,猛地一跺脚,道:“也罢,我豁出去了,亲自找塔爷,非把这面镜子追回来不可……” 第19章 塔爷 paoshuba.com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大马棒听到塔爷这个名字,一瞬之间便冷静了下来,老村长说罢背手转身就要走,这时老马头急道:“老哥哥,既然这事是我们马家惹出来的,那老兄弟就跟你走一趟,大不了就拼的个倾家荡产,钱没了可以再挣,可要是咱们南梁新村没了,那可就全完了……” 大马棒闻言急道:“爹,不行,不行啊,塔爷他可不是个善茬子,您这已经去恐怕……”“怎么?你怕了,这祸都他妈是你小子惹出来的,人家老村长都豁得出去,我这把老骨头还有什么可说的,大不了这一百来斤就不要了……” 站在一旁的沈三郎听这话里有话,当下拦住了两位老者,道:“等下,你们谁给我说说,这个塔爷究竟是个什么人物?” 见到沈三郎将自己拦了下来,两个了老头子停住了脚步谁都没有言语,看这意思是不打算将这个塔爷的情况说上一说,沈三郎瞥了一眼老村长,随即便冲着大马棒道:“看样子你知道这个所谓的塔爷,你来给我说说,这个塔爷是什么人物?” 大马棒看着咄咄逼人的沈三郎,嘴唇微动欲言又止,边看两位老者的脸色便支支吾吾的一个字也没有说出口,沈三郎见到大马棒憋的脸红脖子粗的一个响屁都没有放出来,当下厉声喝道:“大马棒,是你耳朵塞驴毛了还是我没有说清楚,是不是还要让我再问一遍?”大马棒闻言当即打了个哆嗦,正欲开口之间冷不丁只听老村长喝道:“大马棒,人家沈长官千里迢迢的来到咱们南梁新村,是为了给咱们解决问题的,人家来一趟不容易,就不要在给人家添麻烦了,塔爷的事情我自会处理,你们也不用担心,想来塔爷他也应该照顾我这张老脸……”说罢老村长背着双手就走了出去。 老村长这一走,老马头当即紧跟了上去,沈三郎见到两个老头子执意不肯说,当下也只好作罢,紧跟着走了院门,刚刚出了院子的沈三郎对着柳相如使了一个眼色,柳相如会意,当下紧跟着在天福这小子的身边,打算从他的身上打开缺口。 老村长似乎没有发现沈三郎的打算,背着手直向村外走去,老马头紧紧的跟在老村长的身后也出了村子,大马棒见状急忙跟了上去,生怕两个老头子有啥闪失。 柳相如拍着周天福的肩膀,蹲在一处墙边说道:“我说天福,这个塔爷有这么大的能量,怎么连老村长都讳莫如深呢,天福,你可是这南梁新村土生土长的人,可别说你不知道塔爷是何许人物?”天福闻言苦笑了一声,道:“柳哥,我舅舅他也是为你们好,不想让你们招惹到麻烦,其实塔爷当初也是我们南梁的人,和老村长也是一辈人,我们见了塔爷还得叫一声塔叔,我见过塔叔几次,其实塔叔并不像传说中的那样恶毒,反而看上去还挺平易近人的,不过社会上都流传了很多关于塔叔的传说,说塔叔此人如何如何了得,就是市面儿上头头脑脑的见了塔叔也要给上三分薄面,坊间传闻,塔叔好像是懂点什么阴阳术法之类的本事,大家都说这个人很邪性,但是我却觉得塔叔人很好,有几次塔叔来过我们村子,大家见到塔叔的时候都躲得远远的,全村的人似乎都躲着他,我舅舅是村里很少几个敢和塔叔说上几句的人……” 柳相如闻言奇道:“噢?这个塔爷还挺有来头的么,你说此人邪性,怎么个邪性法儿?还有,你知不知道村民们为什么都要躲着塔爷?”天福闻言歪着脑袋琢磨了片刻,道:“柳哥,要说塔叔邪性,确实有些不同寻常之处,塔叔的声望不小,莫说在我们南梁这一带,就是在整个银光市那都是有数的人物,有一次我进城,恰巧遇到了一家大型的商场开张剪彩,我停下来看热闹,参加剪彩的都是什么人物?除了区里的头头以外,市里的几个脑脑儿们也来了,可没有想到的是塔叔也在位列其中,当时人家商场刚开张搞了个一元一件的活动,嘿嘿……柳哥,其实您应该懂这里面的道道儿,说是一元一件其实都是噱头,吸引顾客的手段而已,当着大家的面一块钱抱走一抬大电视一套大组合音响的可能吗,能抢走的都是人家商场的托儿,到时候还会送回去的,我看那些商品里面有一辆越野山地自行车,价钱要三千多块,我一看就看上了,也想着上去试试手气,万一真抢到了,那可就赚大发了,可那是我兜里就剩下了几块钱儿的路费,也只好蹲在一旁看看看热闹,塔爷不经意间发现了我,便冲我招手过去,然后匆匆给我一张抢购票……” “结果你抢到了?” “可不是抢到了吗,原本我以为抢到了给一块就可以拿车就走,后来才知道这还要上税,税金要几百块呢,我哪有那些钱啊,后来还是塔爷给我交的税钱,我把车子骑回家时被舅舅发现了,知道是塔爷帮我抢下的,当即狠狠的就骂了我一顿……” 柳相如闻言又道:“看来这个塔爷在银光市混的风生水起,而且还挺照顾你们南梁村民的,那你们为什么这么对待塔爷呢?”天福道:“听大人们说,塔爷身上邪性的很,最好不要跟他有来往,虽然从表面上看不出来个啥,但是时间一长就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先说塔爷的穿着,塔爷常年以来都只穿一种风格的衣服,银光市一年四季分明,夏天酷暑冬季严寒,这衣服总要分出来个薄厚冷暖,可是塔爷一年四季都是一身的唐装,柳哥,唐装您知道,当年有一段时期,这唐装着实火了一把,可是唐装这衣服大多都是以艳丽的颜色为底,再绣上各种装饰纹路,穿在身上显得喜庆富贵,可是塔爷身上的唐装截然不同,纯黑色打底,衣服上的纹路还都是亮色,怎么看怎么不舒服,这要是大晚上一看,非得吓出个好歹来……” “你是说塔爷的唐装,看上去像是寿衣?” “对对对,柳哥,您这种说法很准确,确实很像寿衣,大白天的看上去还将将能看,毕竟是光天化日的,这要是大晚上冷不丁往路灯底下一战,我超,活脱脱个老棺材瓤子,那是要多吓人有多吓人……也不知道人家这衣服是用什么材料制的,大夏天的我光膀子都热汗直流,可塔爷呢,一身唐装一滴汗都不见……” 柳相如闻言点了点头,又道:“除了衣服,还有别的吗?” 天福道:“有啊,咋能没有呢?那是在前年,有一次塔爷回村儿,村里人没人搭理他,都躲得远远的,还是我舅舅在家里招待的塔爷,为这个我舅妈没少埋怨我舅舅,在城里我堂哥家住了小半年才回来,舅舅让我去帮着照料,我在院子里忙活,一大桌子菜有鱼有肉,舅舅只喝酒不吃菜,塔爷更是连筷子都不动,后来我看这这一桌子菜没怎么动,丢了可惜,想拿回去晚上趁着家里没人偷偷的也喝上几杯,谁知道被我舅舅骂了一顿,不由分说的直接把一大桌子菜都倒掉了了……要说塔叔的邪乎事儿,吃穿上是我亲身经历过的,要说别的什么的话,我就没有把握说了……” “嗯?没有把握说?这话是怎么个意思?” “怎么说呢,反正跟塔叔再在一起,总觉得有些别扭,这种感觉说不出的……一种……怪异和……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总之就好像是有什么人暗中盯着我似的,其实我也问过舅舅关于这塔叔的来历,舅舅也不说,一提起塔叔,那张老驴脸拉得跟贺兰山的俄博圪垯峰似的……” 柳相如闻言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好他妈小子,你舅舅要是知道你小子背后这么说他,非把你屁股揍成八瓣不可……”“嗨,可不是么,柳哥,这话可都是您主动问的,我也是话赶话一不留神就吐撸出来了,你可别告诉我舅舅啊……” 沈三郎和小胖子远眺着不远处的八女湖似乎是在欣赏着南梁新村的风景,不过天福的话一字不落的都落入到了二人的耳中,听到这里沈三郎碰了一下小胖子,小胖子来到二人身前,道:“大师兄,三叔说了,中午他请客,走走走,找家好馆子咱们改善改善,天福,听说你们银光市的手抓羊肉那是闻名天下,怎么着,带我们去尝尝啊……”天福闻言大喜,当即兴高采烈的带着众人出了村子,叫上一辆出租车飞驰而去。 天福带领三人来的是一家叫做小强手抓的馆子,馆子是地道的清真风格,对于本地人来说,这种清真贵教的装点风格比较普遍,但是对于柳相如和小胖子来说,乍一见到这种风格,好似来到了异域蛮邦一般,尤其是小胖子,东瞅瞅西看看显得十分好奇。 天福点了一大桌子菜,都是本店的特色菜,清香扑鼻的手抓羊肉刚刚上桌,小胖子的哈喇子就流下来老长,看着沈三郎迟迟没有动筷,小胖子深吸了一口气,还是强忍着没有动手。 沈三郎似乎并不着急品尝菜肴,看着有些跃跃欲试的二人,淡淡一笑,道:“天福,你喝酒吗?要是能喝的话,咱们就喝点……”天福闻言心里更是高兴,当下便点了一瓶当地的名酒沙湖春,柳相如见状当即便明白了三叔的意思,当即开始给天福倒酒布菜,天福这小子小子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嘴还挺馋,跟小胖子有一拼,三两好酒下肚,周话的时候舌头已经打起了卷儿,这时小胖子面前的手抓羊肉也差不多见了底儿。 柳相如边倒酒边问道:“天福啊,你知道塔爷的住处吗?要是知道的话,给我说一说,我们也想去见识见识这位塔爷……”天福闻言笑道:“柳哥,要说别的我周天福不敢夸口,不过可这整个南梁新村,知道塔爷住在哪儿的人还真不多,不过我告诉你们也没用,听说塔爷他经常不在家,你们去了指不定能不能遇得到……” 这一顿中午饭吃的风卷残云,柳相如看着趴倒在桌上的周天福,道:“小胖子,你辛苦一下,把这货先背回酒店,咱们现在就出发,去看看那个神秘的塔爷……” 三人安顿好了周天福,当即便打车按着周的地址找去,二十分钟之后,出租车停在了一个叫做西塔地方,西塔是本地通俗的叫法,官方名称应该叫做承天寺塔,据说这座承天寺塔历史颇为悠久,可追溯到西夏早期,距今也有千八百年的光景了。 眼下的承天寺是一处休闲的公园,公园门票并不贵,不过这地方似乎并不怎么吸引人,三人远远的往里面一看,偌大的公园中空空荡荡,几乎没什么游人。承天寺周围乃是西塔一条街,这条街是银光市文化用品一条街,整条街的店铺都是以经营笔墨纸砚为主,沈三郎按照周天福所示,很轻松的便找到了那家叫做西塔墨轩的店铺,沈三郎等三人信步走入店铺,店里一个伙计急忙迎了出来,道:“几位来了,您是要纸呢,还是要看笔,我们刚进的江南生宣,质地优良,还有这湖笔,告诉您几位,别看我们家的湖笔价钱上贵了些,不过我们家的湖笔可都是正宗的湖笔,绝对是善琏湖的货,您试试这手感绝对不一般,假一赔十……” 看着伙计热情洋溢的介绍自家店铺里的买卖,沈三郎摇了摇头,道:“我们不是来看笔墨纸砚的,是来找你们家大掌柜的,是你去传个话呢,还是亲自带我们走一趟……” 伙计闻言这张脸顿时就耷拉了下来,瞥着眼睛打量了三人一眼,见到三人衣着普通,当下便冷笑道:“找我们大掌柜,知道我们这家店是谁开的吗?你们也不撒泡尿照照,塔爷也是你们相见就能见的?” 第20章 上门 柳相如平时最见不得的就是这种狗仗人势之徒了,听到这番话当时那张小脸“呱嗒”一下就掉下来了,沈三郎闻言冷笑了一声,刚想开口的时候冷不丁只听身后“嗷”的一声喊了出来,只听小胖子怒喝道:“呔,休得猖狂,敢把名姓赏下来吗?” “诶呦,小胖子,没看出来你倒是个硬茬子,告诉你怕什么,我就是这家西塔墨轩的店主,姓马,叫马立本……” 小胖子闻言点了点头,道:“哦,原来你叫马立本,你能在这西塔墨轩中混上个店长干干,看来你也有点能量,我说你个老兔崽子早上起来洗脸没有,漱口没有,怎么一开口就满嘴喷粪呢,噢……我知道了,你这是狗仗人势溜须拍马,一个小小店铺的掌柜都你他妈都上赶着打溜须,诶我说,你要是进了自治区的机关单位当了一名秘书,是不是把自己的姓名都要改了,按照老理儿说,奴随主姓,上头的主子姓陈,你就得改名叫陈立本,当然了,立本是你的本名,不是你想叫就叫的,到那时当了人家的狗腿子,那得听人家的,人家喜欢管你叫狗剩子,你以后就得叫陈狗剩子,有道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人家任期一满走了,来个姓高的头头接替,你再改叫高狗剩子,等你混到退休了,自己的大名我看也没用几次,到后来保不齐把你自己姓什么都忘了,像你这种无父无母不忠不孝之徒,也他妈配在我们面前狺狺狂吠?跟我滚一边拉去……” 小胖子一通白话逗着沈三郎和柳相如忍不住直乐,这个马立本闻言可不干了,当即抖胳膊挽袖子冲上来就要揍小胖子,小胖子能怕这个吗,眼看着冲上来的马立本也抖了抖胳膊,马立本见状一怔,当即反应了过来,心说话原来你这个小胖子是看你们人多,不怕我啊,行,我就让你见识见识我马立本的能耐。 想到此处马立本身形一晃便冲了出去,小胖子本以为这厮要冲上来拼命,却见马立本一溜烟的直接冲出了店门,开口便大声的嚷了几句,马立本嚷出来的似乎是一种本地的方言,三人都没有听明白马立本喊的究竟是什么,可工夫不大一大片凶神恶煞的半大小子就堵住了店门,沈三郎见状眉头一皱,刚想开口说上几句铺垫的话,却见小胖子当先一脚将一个半大小子给踢了出去,这个半大小子很显然没有料到自己一方这么多人,对方还敢出手打人,一个没留神便倒着飞了出去,直接将紧跟而来的几人压倒在地。 小胖子一脚踹躺下这个半大小子之后,当下从兜里摸出一把手枪来,当先打开保险抬手冲着屋顶上的管儿灯就是一枪,只听“啪”的一声脆响,灯管儿应声而碎,碎片“噼里啪啦”的洒落一地…… 小胖子学着电视里的样子,轻轻的吹了吹枪口上的烟雾,冷笑道:“来,你们来呀,怎么都怂了?既然都来了今天你们一个都走不了,胖爷给你们出个主意,这枪里共有八发子弹,刚才用了一颗还剩七颗,你们加在一起大约有二十来号,只要你们一拥而上,胖爷我最多只能打死七个,剩下的十几号足可将我们三人抓住,来,有没有不怕死的先上,胖爷我手头可不大准儿,不小心走了火儿打在谁身上,那可就讲不了说不起了,只能怪你们出门没看黄历,怨不得旁人……” 柳相如和沈三郎背着双手冷笑的看着眼前的一双双惊恐的眼睛,枪这东西大多数人要说不知道那是胡说,可要说都知道这枪怎么用,那也是纯扯淡,枪这东西在我国是受到严格管制的,只要你不是运气背到了极点,在大街上遇到了穷凶极恶之人,普通人一辈子都可能摸不到真枪,遇见身边的谁拿着枪,那也只认为是一把假的,小胖子很显然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点,故而先朝着屋顶上的管儿灯开上一枪,管儿灯被打碎的一瞬间众人都愣在了那里,别看小胖子说的风轻云淡,这说法是不假,可是这个节骨眼儿上,谁敢不要命的自己往上冲啊。 马立本见状也有些心虚了,很显然这个小胖子是他们三人中最为不起眼的角色,里面还有两个神情自若的中青年男人,马立本常年来免不了也练出来一些察言观色的本事,当即有些暗自后悔,看来这三人的来头还真不小。 马立本知道,这年头能遇到带枪的人,不是打家劫舍的强人,就是身份极其特殊的人物,枪这东西在老百姓面前就好像是核武器在国与国之间的作用一样,最重要的是威慑而不是用于杀伤,平时有权利持枪的人在公共场合也是不可以随便开枪的,如果这三人是打家劫舍的强人,一开始肯定不会跟自己那么客气的说话,自己的主子塔爷是什么人物马立本心里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敢在这里公然开枪的,看来这三人的真实身份至少不比塔爷低多少,弄不好自己的主子塔爷见到他们三人,还得客客气气的也说不定。 想到此处马立本顿时眼睛一转,瞬间便改换了一副嘴脸,冲着门外众人又嚷嚷了一通,那群半大小子当即如鸟兽散,马立本随后抱拳拱手冲这沈三郎不亲假亲不近假近的笑道:“误会,都是误会,实不相瞒,宝号正是塔爷的买卖,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来来来,进屋,咱们进去喝茶,我这就去差人请塔爷……” 此时在一间宽大的监控室前,一张真皮沙发上端坐着一位一袭黑色唐装的老者,说是老者其实此人看上去不过是四十来岁的样子,而两侧单人沙发上坐的则是两位饱经风霜的老人,塔爷和老马头儿以及老村长刘宝禄都是同龄人,都到了七十古来稀的年纪,不过很显然塔爷身上并没有出现老村长和老马头儿这样老气横秋的样貌。沙发对面的墙上挂着一面液晶显示屏,沈三郎等三人刚刚进入自己那家西塔墨轩里的时候,便已经有人通知了塔爷,塔爷冷静的看着液晶显示屏里发生的一幕,冷笑道:“刘哥,咱们都是南梁农场出来的人,有事就说事儿,何必要弄这一出儿呢,我赵黑塔是怎么回事,别人不知道刘哥您应该了解一些,不管外人怎么看我赵黑塔,可是这么多年来,我赵黑塔可是从来没有做过一件对不起南梁农场的事情,当然了,这一次是意外,我没有料到会折了老马头儿的孙子,可是事到如今,不管怎么说人死不能复生,马老哥,就算是你现在要了我赵黑塔的性命,你的大孙子也回不到你身边了,是这么个理儿?” 老村长刘宝禄和老马头儿闻言都默不作声,谁也没有开口表态,塔爷微微一顿又道:“大马哈那孩子确实可惜了,要说我赵黑塔再怎么不是东西,还不至于对一个孩子怎么样,更别说那还是我们南梁农场的孩子,这样,马老哥,你提个要求,只要我能办到的……” 不等塔爷说罢,老马头儿当即喝道:“塔爷,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有话说,平心而论您说的对不对,我觉得对,这件事情要说跟你没有关系那是胡说,可要是都怪在您塔爷身上,那也确实有些混赖了,要怪就怪我我们马家家教不严,折损了自家的孙子我马大嘚啵无话可说,不过可有一样,那面镜子……塔爷,你刚才三番五次说您还是南梁的人,那我就不客气了,别的要求都没有,那面巽镜必须要还给我们……”“不错,塔爷,这面巽镜对于咱们南梁新村至关重要,塔爷您要是稀罕镜子,亦或是稀罕古董,村上出钱给你踅摸一件如何?”老村长紧跟着也找补道。 塔爷直愣愣的看着两位老人,半晌之后才开口大笑起来,笑罢多时才开口道:“刘哥,老马头儿,我说你们是不是被这三个外人和唬住了,你们当真以为他们是什么这个局那个部的官员吗?” “塔爷,你这话什么意思,这个还能有假,人家的证件那可是我家大小子亲眼看过的,自治区大队长亲自认定的,怎么……” “刘哥,我看你真是老糊涂了,你见过哪个国家部委的官员,能带两个孩子出来执行任务的?至于那个什么证件,别说国家级的部委了,你想要老美中情局的证件,三天之内我就可以给你弄出来一本,足可以假乱真,至于你家有德的事情,这也好办,我赵黑塔还认识几个上面的人,升官发财什么的不敢说,至少从禁闭室里捞个人出来还不叫事……” “黑塔,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说你当真狠心看着咱们南梁新村的老少爷们面临大劫而不管不顾,说什么也不把这面铜镜让出来吗……” “啪……”塔爷闻言猛地一巴掌拍在桌上,喝道:“刘哥,你这是什么话,你把我赵黑塔当做什么人了,我如果是这样的人,现如今南梁新村早就不是这个样子了,当初我三番五次要出钱改造南梁新村,都被你们拒绝了,现如来个三个外人就把你们唬的五迷三道的,还他妈这个局那个部的官员,你们看仔细了,这他妈就是你们口中的部委官员……” 塔爷说罢拿起桌上鼠标便开始操作起来,不多时液晶屏上的画面便飞速的倒退了起来,老村长和老马头儿见状不明所以,片刻之后只见塔爷指着液晶屏幕道:“刘哥,以后要是想逼我塔爷就范,就找点专业的团队来,省得被我看出了端倪,咱们脸上都过不去……” 随着赵黑塔的一番操作,液晶显示屏上的画面一帧一帧变得十分缓慢,就在小胖子举起手枪朝着灯管开枪的那一刻,画面忽然聚集在了柳相如的身上,只见柳相如一只手大拇指按着中指一弹,屏幕上一团模糊的影子直向灯管儿飞了过去,由于像素的原因,这团模糊的影子究竟是什么看不清楚,塔爷又将这个片段整体放了一遍后,老村长刘宝禄和老马头儿才明白过来,原来刚才那一枪就是个假招子,灯管儿不是被抢打碎的,而是被柳相如一指弹碎的。 塔爷冷笑着看着老村长刘宝禄和老马头儿,又道:“二位老哥哥,我想咱们之间有什么事儿可以摆在明面儿上说,用不着整这些个幺蛾子,这么说,这面镜子对我来说也很重要,不仅是这一面镜子,八女湖下共计八面八卦镜我都势在必得,不要以为我赵黑塔是个贪财之辈,钱财这东西对我来说只是个数字而已,有一天你们如果跟我有了一样遭遇的时候,到那个时候你们就会体会到,生命比什么都重要,两位老哥哥,你们知道我赵黑塔,最盼望的是什么?” 塔爷看着迟迟没有开口的二人,轻叹一声继续道:“我赵黑塔最盼望的,就是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哪怕这样的日子只有一天也好……”说到这里塔爷抄起桌上的步话机,冲着里面喊道:“客人到了吗,到了的话就把人请到客厅,好茶好水的伺候着……” 沈三郎带着两个孩子走进客厅后,着实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倒不是说客厅的装饰有多么的奢华,而是极为的简朴,简朴的到了跟农村人家没有什么区别,丝毫见不到有什么高档的家电。柳相如刚进屋便眉头紧皱,抬头间发现客厅的装饰很怪异,天花板上和地板上的装饰花纹十分的特殊,像极了道门中的符文,柳相如冲着沈三郎使了个眼色,沈三郎点了点头,很显然沈三郎也注意到了客厅中的装扮,三人稍坐片刻,忽听一个声音传了出来:“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我赵黑塔有失远迎了……” 随着这一声话音,一袭黑色唐装的塔爷满面春风的走了出来,三人见到塔爷的时候都是一怔,沈三郎当即一使了个眼色,伸手握了过去,道:“塔爷,久仰久仰,冒昧造访,失礼失礼……” 第21章 伥鬼 塔爷见到沈三郎仿佛久别重逢的老友一般亲热无间,这也让柳相如和小胖子周博文见识到了塔爷为人处世的功力,塔爷热情招呼三人坐在客厅中的茶桌前当即又吩咐家人换茶重新招待,沈三郎一摆手道:“不必,不必啊,塔爷,我们冒昧造访,倒是给你添了许多麻烦……” “哈哈哈哈,我赵黑塔可不是世间庸俗之人,有道是相逢何必曾相识,能来我这里的都是看得起我赵黑塔人,不管你们是干什么的,只要肯赏脸登我的门,那就是我的贵客,今天你们都不许走,来呀,吩咐下去,准备宴席,给客人接风洗尘……” 自己刚刚砸了人家的店铺,可人家却很热情的招待自己,伤人制敌其实并不是最高明的手段,捧人制敌才是此道中的高手,眼前这位塔爷丝毫没有显露出自己店铺被砸的不快,这样一来到让沈三郎有些不敢小觑了。 仔细一琢磨沈三郎还是打算开门见山,先探探这个赵黑塔的路子再说,当下也是急忙一摆手,道:“岂敢岂敢,塔爷,时方才两个孩子不懂事,搅闹了您的店铺,我是专程上门来请罪的,要不您屈尊跟我们走一趟,去店里看看,该怎么赔需要赔多少,塔爷您赏句话……”赵黑塔闻言打了个哈哈,道:“这位兄台如何称呼?”“鄙人姓沈,东北沈三郎……”“当啷……” 沈三郎刚刚自报家门,塔爷受惊一般冷不丁掌中茶碗便落在了桌上,见到这一幕柳相如也是吃了一惊,站在一旁的小胖子周博文则是立刻亮开了架势,瞪着眼睛四处踅摸起来。 “这,哎呀呀,赵某失态了……啊哈哈哈哈……这位小兄弟,这架势看上去也有个十来年的功夫,不知你这是何故?” “哆,赵黑塔,别人拿你当活阎王,看着你躲着走,可你在胖爷眼里算个屁,我们刚刚砸了你的店打了你的人,你在这里好茶好话,还要准备宴席招待我们,鬼知道你这是玩的什么把戏,告诉你,别看你家胖爷年纪不大,但是江湖经验端的了得,你这是摔杯为号,塔爷,想动手的话就大大方方的使出来,不用这么腻腻歪歪的跟个娘们似的……” 小胖子这一通白话,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响传了出来,不多时客厅门前便围满了一群手持刀枪棍棒的汉子们,沈三郎瞥了一眼周博文,道:“博文,没规矩,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沈三郎说罢抬眼向门外看去,看了片刻后这才淡淡的对着塔爷道:“塔爷,果然了不起,这年头还敢张罗起这么一群队伍来,当真不简单,不过塔爷,我看你的队伍配置寒酸了一些,这都啥年代了,还刀枪棍棒的……” “三爷,有的时候这刀枪棍棒未必就没有飞机大炮好使,我赵黑塔是个交朋友的人,你们先是砸了我的店,后又打了我的人,现在又找上门来以赔罪为由,实则要我赵黑塔的难看,三爷,这可不符合江湖上的规矩,我知道,你们都是从京城来的,京城的人自然比我们这小地方的人有眼界的多,不过我提醒你一句,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认识刘宝禄的,也不知道你们收了人家多少钱,总之一句话,你们要是为了挣钱,说个数,只要兄弟我给得起,百八十万的还不叫个事儿,咱们出来混的为的就是一个面子,你给我面子,我赵黑塔日后必有心意,可是你们要是不知好歹,哼哼,这里可不是京城,我赵黑塔在银光市这一亩三分地,还没怕过谁……” 柳相如闻言顿时剑眉倒数,当即就要抄家伙动手,沈三郎一摆手拦住了柳相如,淡淡一笑,道:“塔爷,果然有两下子,我就知道塔爷不是个善茬子,这么说,老村长刘宝禄和老马头儿已经找过你了,看来你们之间似乎并没有达成什么共识,塔爷应该也知道我们是为什么来的?” 赵黑塔闻言点了点头,冲着门外一摆手,道:“你们都下去,没有我的话,谁也不许轻举妄动,滚,都滚出去……”塔爷喝退了汉子们,又冲着沈三郎淡淡一笑,道:“三爷,我知道,你们都是为了那面八卦镜来的,这镜子你们想要,可是我也想要,既然是生意,那就没什么不能谈的,别看我赵黑塔就是个粗人,但是我最看不起那些个打打杀杀动不动就撸胳膊挽袖子的人,没文化,没水平……” 赵黑塔白话了一阵继续道:“三爷,既然你们打开亮话,我也绝不藏着掖着,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非咬着那面八卦镜不放,不按照行当里的规矩,这物件现在在我手里,我有权处置,是卖是不卖,全凭我的喜好,在这行里面,几家共同争夺一个物件儿的事情数不胜数,即便是人家富甲天下为了一件什么东西开出天价,主人家不放那也时有发生,有道是君子不夺人所爱,行当里的规矩,人家不卖你不能抢,现在不是旧社会了……” 沈三郎闻言哈哈一笑,道:“塔爷,我看你可能有所误会,我们原先还真的是为了那面八卦镜来的,不过一进屋的时候我就改变主意了……” “哦?难道说三爷有意我屋中其他的物件儿,这个好办,只要您三爷看上眼的,我赵黑塔绝不含糊……” 沈三郎闻言一摆手,道:“塔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刚进屋的就发现了,以您塔爷的身价地位,怎么说这客厅也不应该装扮成这样,摆设寒酸不说,就连这屋中的装饰都有些别样的味道,塔爷,我看您这屋里装饰很特别,能不能把给您装修屋子的工匠介绍给我啊……” 赵黑塔闻言脸色顿时一变,愣了半晌之后才皮笑肉不笑的道:“三爷,您说笑了,我这……” 不等赵黑塔说罢,沈三郎接过话茬道:“要是这装饰工匠塔爷不方便说的话,嘿嘿,那塔爷身上的零碎儿借我用几天可好……” “这……三爷,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应该明白,直说了,你身上的东西是怎么哪儿来的,你靠着这东西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最好跟我一五一十的交待清楚,否的话,那东西被我们收了,你的小命也就完了,塔爷,不知道你有没有提前交代好后事,要是还没准备的话,我可以给你半天的时间去安排……” “你……”塔爷闻言“嚯”的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伸手冲着大门一指,道:“我不管你们是谁,这里不欢迎你们,滚,都给我滚……”沈三郎闻言坐在椅子上悠闲自得的翘着二郎腿,回道:“塔爷,按理说这是你家,主人下了逐客令,我们再赖着不走的话,当真有些不像话了,其实我们走倒不是不可以,不过我们走了,你真的就打算让那东西一直留在你身上,这东西可不比普通的冤魂厉鬼,缠着也就缠着了,不是你死就是它亡,塔爷,我提醒你一句,伥鬼这东西,时间长了,它可就跟你合在一起了,等到了你们无法分离的时候,嘿嘿,你就人不人鬼不鬼了,塔爷,您在银光市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要是让人家知道您塔爷是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嘿嘿……相如,我们走……”说罢沈三郎起身带着二人便离开了塔爷的家。 当晚三人回到南梁农场,晚饭后沈三郎回到酒店急忙收拾东西,此时周天福早已经离开,小胖子周博文狐疑的问道:“三叔,收拾行李干什么,难不成我们要换地方?”沈三郎笑道:“房子不退,不过我们要出去躲几天,我倒是要看看,这个塔爷能撑几天……”柳相如闻言道:“三叔,白天你为什么不让我出手呢,一个小小的伥鬼而已……” “相如啊,我知道你看出门道来了,也知道你小子对付伥鬼那是手拿把掐的,收拾这东西好说,可是你仔细琢磨琢磨,伥鬼这东西可是比厉鬼阴魂更加难以遇到的东西,塔爷是怎么招惹到伥鬼的?是他主动养的,还是中了什么人的烟儿炮鬼吹灯了,从塔爷家里的装饰来看,很显然塔爷心里很清楚他自己身上的东西,他为什么不让出那面巽镜,按理说以塔爷和老村长的交情,一面八卦镜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若是单单图这间法器遏制自己身上的伥鬼,以塔爷的财力,找个道门祖庭求上一两件像样的法器也不算是什么难事,塔爷也是南梁的人,说不定也和那片八女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我知道你们手痒痒,不过这事儿急不得,有比咱们更着急的,走,咱们这几天换个地方住住……” 沈三郎带着二小踏着夜色回到了南梁新村,拐弯抹角抹角拐弯径直来到了七爷杨百顺的门前,三人翻墙而入轻而易举的打开屋门便走了进去,伸手拉开电灯,发现杨百顺的客厅中杂乱无比,很显然当时走得匆忙没有来得及收拾,沈三郎看了几眼,道:“走,上楼,七爷家中应该有很多材料,相如,你跟董师伯学过画符,赶制一些符纸出来,兴许我们日后平湖的时候用得着……” 三人关上灯,摸黑上了杨七爷的楼,楼上除了一间简单的卧室以外,剩下的便都是杨七爷的工作室了,其中符纸朱砂等材料颇为齐全,柳相如见状便开始画符,三人就在杨七爷的家中凑合着住了起来。 就在沈三郎等人消失的三天后,几辆高级的小汽车驶进了南梁新村,一袭黑色唐装的塔爷径直来到老村长刘宝禄的家中,向老村长打听起沈三郎等三人的下落来,由于前几日塔爷撅了自己的面子,老村长也没有给塔爷好脸色:“塔爷,我说了,人家可是京城来的大有来头的人物,人家主动开口跟你讨情,你一张口说什么强龙不压地头蛇的话来,那你还让人家说啥,事情闹不成人家自己自然就走了,你不是以为我把他们给藏起来了,告诉你,老头子我可没有塔爷您这么大的本事,我不知道他们在哪儿……” 塔爷阴沉着脸道:“刘哥,这几天我考虑清楚了,那枚八卦镜,如果村里有需要的话,那我就让出来,您看,这东西我都带来了……”不等塔爷说罢,老村长刘宝禄一摆手,道:“塔爷,我们和你不一样,我们就是普普通通的村民,没有你这么大的口气,这东西我们也收不起,镜子你怎么带来的,就怎么拿回去,天福,替我送送塔爷……” 天福毛楞楞的将塔爷送了出去,塔爷站在村口迟迟没有上车,天福自然也不敢就这么回去,呆了半晌后塔爷冲着天福一招手,招呼着天福也上了车,塔爷笑呵呵的看着天福,道:“天福啊,跟塔叔说说,你知不知道那几个人的下落,我知道,你跟他们走的近一些……”天福闻言脑袋摇的跟卜楞鼓似的,道:“塔叔,其实我也好几天没有见到他们了,按理说他们要是真的走了,应该跟我说一声的,昨天我去酒店找他们来着,房间没有退,可能是他们……” 不等罢,塔爷掏出一把大红票子递了过去,道:“天福啊,你的手机还是几年前的旧款,去,买个新手机,信号好一点的,要是你发现了他们,赶紧的给叔打电话,言传一声,这事儿不用告诉你舅舅,叔不让你白忙活……” 一连几天柳相如画了不少的符纸,估计差不多够用了,于是又按照沈三郎的吩咐,赶制了几个草扎人,诸事齐备之后,沈三郎算了算时间,道:“行了,今天不必躲在这里了,我看塔爷也憋得差不多了,今晚上咱们就回酒店,好好歇一天,后天凌晨咱们再来会会这个八女湖中的妖物……” 当晚三人吃喝完毕才趁着夜色回到了酒店,刚刚进屋便看见了正在等待他们的周天福,周天福见到沈三郎等三人后大喜,沈三郎笑道:“是塔爷让你来的,这么快就绷不住了……” 第22章 讲价 沈三郎说话间周天福下意识的摸出了那部新买来的手机,刚刚掏出一半的时候立刻反应过来,当即又将手机推回了兜里,小胖子周博文眼尖,当下一把拉住了周天福的手臂,道:“诶诶诶,我说你小子的好玩意儿都拿出来了,怎么还往回揣啊,高级货新买的,拿出来让胖爷,放心,胖爷不抢你的,看把你吓的……呦呵,爱疯六,可以啊,这可是市面上最新款的高级货,买下来得要好几千块,行啊,塔爷对你挺够意思啊,为了找我们都下了血本了……” 周天福闻言尴尬的笑了笑,沈三郎道:“天福啊,塔爷是不是让你帮着他找我们,找到我们后马上通知他?”周天福闻言一惊,当即站的笔挺,一幅大义凛然的说道:“三叔,塔叔确实让我这么做来着,不过三叔,您放心,我周天福可不是那种吃里扒外的人,我就跟塔爷说不知道,反正塔爷不缺这俩钱儿,大不了到时候我把手机还给他就是了……” 沈三郎闻言淡淡一笑,站起身来一把将天福按着坐在了椅子上,道:“不必,大可不必,天福,明天一早就给塔爷打电话,你跟他说,你看见我们了,我们要你给他传话,后天子夜凌晨,在那片野湖边上不见不散,记着,到时候天福你可不要过来看热闹,如果不听良言相劝出了什么乱子,我可保不住你,你也知道,塔爷也不是什么善茬子……” “三叔,不是,你们要在湖边对塔爷下手,三叔,您不用再仔细斟酌斟酌吗,塔叔其实也不是你们想象中的那样……”“待着你的,我说周天福,这几天给你好脸了是不是,你也学会跟我们讨价还价了?怎么告诉你的你就怎么去说,再他妈废话,胖爷我就把您丢到湖里去喂鱼,听没……” 小胖子周博文已经在天福心里留下了深深的烙印,这番话唬的周天福当即鸡琢碎米一样不住地点头,沈三郎笑道:“行了博文,别吓唬人家孩子,天福,记住了啊,可别把时间弄错了……” 当天无话,三人饱餐战饭白天大睡了一觉,于午夜时分便赶到了八女湖畔,由于前几天老村长刘宝禄已经发了通知,因此这片原本居民就不多的南梁新村显得更加冷清,沈三郎等三人刚刚来到八女湖畔,便看到湖边一人不停的徘徊,三人走近一看,果然是那位前几天还牛逼哄哄的塔爷赵黑塔。 见到沈三郎等三人准时出现,塔爷显得很高兴,当即快步走上前来,不等沈三郎开口,只见塔爷身子一矮登时“噗通”一声跪了下来,道:“三爷,三爷,前几日是我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几位高人能解我痛苦,那枚巽镜,我双手奉上……”说着便将一枚锈迹斑斑的古镜端了出来。 沈三郎见状淡淡一笑,示意柳相如收起铜镜,这才叫塔爷站起来说话,沈三郎道:“塔爷,你身上的伥鬼,有多久了?”塔爷闻言略加思索,道:“不瞒三爷,我赵黑塔饱受伥鬼之苦,已有十来年的光景了……”沈三郎闻言点了点头,道:“黑塔啊,我知道你为什么千方百计要留下那枚八卦镜,实事求是的说,那面八卦镜确实是一件说得过去的法器,若是凑起了这八枚八卦镜,兴许能克制你身上的伥鬼一时,但是也会更加刺激伥鬼对你的蚕食,那天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看出来了,这个伥鬼和眼下这片八女湖并没有什么关联,你是不是下过地?” “下地?” “三叔是问你,是不是找过浪头掏过沙,就是盗墓……” 塔爷闻言一呆,当即木讷的点了点头,道:“实不相瞒,三爷,我赵黑塔,确实做过一次昧良心的事……” “在哪里掏的沙……” “就在本地,不远,银光市西郊的西夏陵……” 沈三郎闻言一惊,道:“西夏陵?西夏陵你也敢动,真是耗子给猫当三陪,挣钱不要命……” 塔爷闻言长叹了一声,道:“三爷,其实我也是被逼的,像我们这种人,一没有资源二没有本钱,在城里那那么容易就混上口饱饭?原本我也是国营厂的职工,后来国营厂倒闭我就下了岗,家里到处都要用钱……唉,后来厂里的一个哥们介绍,说有片工地需要民工,问我去不去,那年头能挣几个就算几个,于是我就答应了……” “怕是不是什么工地需要民工,而是你们良心丧于困地,打起了这种缺德带冒烟的主意来了?” “不不不……三爷,不是您想像的那样,工地确实是工地,不过是在银光市西郊的西夏陵景区,当时一个老教授说,国家要立项开展西夏历史的断代工程,因此需要发掘一些西夏陵进行研究和考证,以前的西夏陵就是几个大土堆,根本没有什么人进行维护,只要你不嫌远,到了那里随便看随便玩,甚至还可以爬上高高的封土堆,西夏陵本就是用黄土堆建的,黄土不比现代的钢筋混凝土,听那位老教授说,原本西夏陵的封土堆比现在要高很多,经过千百年的风化侵蚀,已经毁掉了一部分,当时我们就是给他们干活,挖土方,然后协助他们做一些现场清理的工作……” 沈三郎闻言点了点头,道:“这么说,你一定接触到墓室里的文物了?” 塔爷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刚开始我没有这个念头,不过就在我清理土方的时候,不经意间看见一个工人,趁着大家都不注意的时候,将两枚扳指一样的东西装进了自己的口袋,后来过了很久,这件事也没有被别人发现,我这才……” “你拿了什么东西?” “我偷了一幅画……” “画?什么画?”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画,上面画的是一个少数民族女子的画像,这名女子的相貌很漂亮,我寻思着这幅画多少能卖上两个,于是就偷偷的装起来了……” 沈三郎闻言冷笑道:“黑塔,你胆子真不小,人皮画像你也敢往回捡……” 塔爷闻言惊呼道:“三爷,你怎知这是人皮画像?” 沈三郎淡淡一笑,道:“所谓伥鬼,大多都被布置在墓室当中,是一种古代常见的防盗法术,不管是谁动了这幅人皮画像,画像中的伥鬼就会一直跟着你,直到把你蚕食殆尽,它就会随着你的死亡而消亡,人皮画像上画的本就是自己的模样,你自己琢磨琢磨,把你的皮扒下来再画上你自己的模样,这种怨气何等的强烈,不过也是你激灵,懂得用一些道门法术克制伥鬼,否则的话,现在还哪里有什么呼风唤雨的塔爷?” 塔爷闻言当即对沈三郎佩服的五体投地,沈三郎微微一顿继续道:“伥鬼感受到了客厅里的符文,于是便和你达成了某种协议,它暗中帮你做一些常人做不到的事情,帮你得到了一些常人无法轻易得到的利益,而你呢,却不知不觉得落入了伥鬼的圈套,等到你察觉出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这个伥鬼,已经在你身上生根发芽了,你一年四季都要穿着这种唐装,在外人看来你是讲究人,实则你也是迫不得已,既然让我赶上了,也是你的运气……” “不错,正如三爷所言,自从当天我把那幅画偷偷地拿回家后,晚上便开始做梦,每天的梦都出奇的一致,一位形貌端庄雍容华贵的女子在梦中与我相会,离别之际总是要在我身上咬一口,刚开始我觉得这只是一个梦而已,后来这幅画几经出手之后,都不知不觉得又出现在我家里,我这才知道这东西有古怪,后来我的身体也逐渐的发生了变化,我慕名去了崆峒山,找了山上的一名道长给我看事儿,后来这位道长给我做了一场法式,结果晚上梦境依旧,道长却口吐鲜血不止,后来还是这位道长的师傅亲自下山,在我家里的客厅里画上了那种符文,在下才得以苟延残喘至今……” 听到这里小胖子周博文摇头晃脑的说道:“塔爷,不是我说,你也不是个缺钱的主儿啊,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你还在乎那俩钱儿干嘛,要找也要找个差不多点的,天下道门五大祖庭,哪一家的道门弟子对付个伥鬼不是手拿把掐的,你非要图省钱,要是当初你舍得花钱,是不是这几年的罪就不用受了……” 塔爷闻言苦笑道:“这位小天师,我赵黑塔这些年来也见过不少的世面,这个道理还是懂的,天下五大道门祖庭我也听说过,也都去了,可是这五大祖庭中,除了峨嵋祖庭以外,四大祖庭的门人弟子一个比一个横,死要钱我倒是不心疼,关键是还要等,说是什么上赶着花钱求他们看事儿的人多了去了,像我这种情况,只能排队,最快也得三年五载的,小天师,咱也不懂咱也不敢问呐,鬼知道我还还有没有这三年五载的工夫……” 小胖子周博文闻言嘻嘻一笑,将他爷爷老局长周杰老爷子的心眼发挥的淋漓尽致,道:“塔爷,你跟我们交个实底,你上崆峒山,花了多少香火钱……”塔爷轻叹一声,道:“十年前,花了三十万……”“嚯,三十万,还是十年前,塔爷,没看出来啊,你的家底儿可以啊,别说在你们银光市,十年前在京城三十万都不是谁随便能拿得出来的……” 塔爷闻言一笑,道:“小天师,几位如果能解了我身上的痛苦,别说三十万,就是十倍的价钱,我也愿意……”“十倍,那就是三百万,三叔,您看这价钱……”沈三郎闻言眼皮都没扫一下,依旧平静的看着眼前的湖水,小胖子周博文见状心眼一动,道:“塔爷,看见了,三叔的意思你应该明白……” 赵黑塔见状一怔,随即道:“对对对,是我糊涂了,先给定钱,这样,我身上没有带太多,支票夹子也没来得及揣,我身上有张卡,里面有五十万,您先拿着,买包茶叶喝……” “待着……”小胖子周博文急道:“什么就你明白了,这就是你明白了?十年前什么物价,现在什么物价,这十年来,你在银光市没少挖地皮,多少个小区都是你开发出来的,这话还用我往下说嘛,三叔,我看这事咱们别管了,费力不讨好,他不是可以靠那面铜镜吗,大师兄,把镜子还给人家,省的人家说咱们坐地起价讹人……” 柳相如闻言一笑,当即伸手打开包裹,准备将那面巽镜还给塔爷,赵黑塔见状急道:“诶诶诶,别啊,小天师,我赵黑塔就是个粗人,也不会说个话,这样,咱们都不是外人,你说怎么着就怎么着,要不咱们现在就回去,我给你们一张支票,数字你们自己填,只要我有的,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嗯……这道还像句人话,三叔,您看……” 沈三郎闻言一摆手,道:“行了博文,休要再戏弄人家,时候差不多了,相如,准备好了吗,好了就把伥鬼收了……” 沈三郎说罢,柳相如当即从包里掏出一个草扎人,一抖手在草扎人的背后贴上一道符纸后,这才一把将塔爷拉到了面前,小胖子周博文见状一抖手也扣上了几张符纸,柳相如气贯全身冲开天眼,伸手挽出一记道家的宗师指诀,迎着塔爷的额头就弹了出去。 塔爷没有料到柳相如说出手就出手,一个没留神的工夫只觉一记闷棍轰在了自己的脑门上,塔爷的身形一侧歪,便觉得脑中一片眩晕,柳相如趁热打铁接连弹出几道宗师指诀,陡然间塔爷只觉脑中一空身子一轻,体内好像有什么东西被抽空一样,一种说不出的舒服之感袭遍全身,恍惚间忽听一声凄厉的惨呼在耳边响起,塔爷一个激灵猛然睁开双眼,只见自己身旁站着一个浑身血肉模糊的人形,人形身上遍布着黏糊糊的液体恶心至极,相貌惨不忍睹。塔爷当即被吓得浑身栗抖,小胖子周博文见状也喊了起来:“我的妈呀,这是什么鬼玩意啊……” 第23章 布阵 沈三郎闻言瞥了一眼,笑骂道:“小胖子,就这点儿胆儿还敢跟着我们出来干坏事儿,我看以后你还是别跟着了,跟着也是累赘……”闻言不服气的回道:“三叔,看你说的,我这不是冷不丁的吓着了吗,诶诶诶塔爷,你怎么回事,你倒是站住了啊,你要是一个没留神倒下再起不来了,我们这一趟活儿不是白干了吗……” 说话间小胖子一把扶住了塔爷,随后一抖手将掌中的草扎人向沈三郎丢了过去,沈三郎一把抄起草扎人急道:“相如,别磨蹭,赶紧的收了这伥鬼……” 沈三郎话音未落,柳相如一抖手便抛出三道符纸,这三道符纸分品字形直接将这个伥鬼镇在其中,伥鬼和厉鬼不同,自身的怨气虽然很重,但是从修为上来说并没有厉鬼霸道,不过这个伥鬼已经蚕食了塔爷身上十来年的生气,和普通的伥鬼还是有一定区别的,三才绝气阵刚刚布成,柳相如一把抢过草扎人正准备将这个伥鬼收进去,却不料三道符纸忽然“嘭”的一声同时爆裂开来,伥鬼居然震碎了三才绝气阵,随即又是爆喝一声,直向柳相如扑了过来。 柳相如见状大怒,当下也是上来了一股倔劲儿,原本雷光桃木剑就带在身上,心生一股傲气的柳相如却根本不打算用这件上等的法器,眼看着飞扑而来的伥鬼,柳相如一抖手又是数道符纸激发而出,符纸在空气中一闪而过,发出数道淡蓝色的光芒,站在一旁的沈三郎见状点了点头,心说话罢了,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仍,柳相如小小年纪便可以驾驭蓝色的符箓,自己这一把岁数了,最为普通的黄色符纸也是将将的运用自如,此子前途真可谓不可限量。 数道泛着幽蓝色光芒的符纸打在伥鬼身上,顿时将伥鬼揍得“嗷嗷”怪叫不止,在原地不停地转起圈子,不敢再向前移动半步,柳相如手下不停,符纸夹杂着宗师指诀不停地向伥鬼打去,伥鬼一时间被揍得有些蒙登转向,陡然间只听柳相如大喝一声:“好死鬼你给我在这……”话音未落只见柳相如伸出二指自上而下傲然而立,剑指指诀掐出的同时已经诵出了道家的清光大咒,一瞬之间一道凌厉的杀气自上而下就斩了下来,沈三郎见状急道:“相如手下留情,不可诛杀殆尽,此伥鬼还有用处……” 柳相如闻言指风微微一偏,一阵肃杀之气呼啸而过,只见伥鬼惨呼一声,一只胳膊登时被柳相如的剑指指诀斩下,随即便化为一缕青烟消散的无影无踪,失去一臂的伥鬼见到柳相如修为高强,不敢再与柳相如缠斗,当下直向塔爷飘来,准备躲入塔爷的体内休养生息,塔爷见状早已是吓得体如筛糠,指着向自己飘来的伥鬼惊呼不止,小胖子见状来精神了,当即大喝道:“呔,尔等妖物哪里走,当胖爷我是空气不成……”话音未落一掌挥出,数道蓝白色的雷光凭空而现,立时将伥鬼又逼了回去。 小胖子露了这一手掌心雷的绝活后,这位在银光市叱咤风云的塔爷才对小胖子刮目相看,本以为小胖子就是个混吃蒙喝的主儿,没想到此人一出手竟然也是道法非凡,当下对三人的敬意更加深了几分。 柳相如趁着这个机会一把扯掉草扎人背后的符纸,随即纵身而起直向伥鬼扑去,伥鬼见状在原地打转不敢有半点的反抗之心,柳相如一掌拍中了伥鬼的额头,紧接着将符纸印在了伥鬼的身上,伥鬼“呜嗷”一声未绝,便化为一阵青烟四散而去,柳相如将符纸迅速的又按在了草扎人的背后,随即又掏出一张符纸扣在了草扎人的身前,四散而去的青烟凭空受到一股力道的牵引迅速被吸入草扎人中,这伥鬼才算是完完全全的被收了起来。 柳相如长出了一口气后,一抖手将草扎人抛给了沈三郎,道:“三叔,这东西收进来了,剩下的事儿就是你的了……”“好小子,没给你师傅丢人显眼,这活儿干的不错,不过相如,我怎么听说你不打算进局子跟老少爷们一起共事呢,你说,没事出来抓抓小鬼解解闷,那也是个乐子啊……”“三叔,你可拉倒,我进局子,局子里是个人都比我辈分大,倒不是我柳相如不识好歹欺师灭祖,我要是去了,局里可就我一个小字辈儿,出点力多干点活倒没什么,关键是拘束……”“可也是,哎呀,你小子要是飞了,说实话三叔这心里还真有点舍不得……诶诶诶,塔爷,塔爷,小胖子,塔爷这是怎么了,你可别在他身上使坏……” 小胖子慢慢的将塔爷平放在地,这才开口道:“三叔,我再坏也不能在咱爷们的金主上使不是,没事,没大事,塔爷这是因为被抽走了伥鬼,一时身体有些不适应了,塔爷,你的人来了没有,要是来了的话,就赶紧吩咐他们把你先送回去,告诉你,这个伥鬼已经从你身体里逼出来了,你没事了,彻底好了,至于酬劳什么的,塔爷您是个敞亮人,肯定是不会赖账的,看在您这么会办事的份儿上,胖爷我在给你增加点儿额外的服务,那什么,回去之后不能见光,卧室全天二十四小时都要用遮光窗帘遮住,每天只能吃流食,用陈年的稻米熬成粥,记得只能喝稀的,要是觉得嘴里寡淡,可以就点小咸菜儿,一个周之后差不多就可以见光了,到那个时候再慢慢的吃点干的,切记这个时候不能吃肉,管不住嘴到时候胖爷也救不了你了,什么时候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再大鱼大肉的可劲儿造……” 塔爷闻言感激的看了看小胖子,随即颤巍巍的从兜里掏出电话拨了出去,随即又将一张银行卡掏了出来,小胖子见状急忙将银行卡揣了起来,片刻之后一辆小汽车开了进来,小胖子喜笑颜开的将塔爷送上了车。 塔爷离开之后,小胖子刚一转身便看到的柳相如的手已经伸到了自己的面前,小胖子见状嘴一撅,不敢违抗大师兄的命令,当下喃喃的发起了牢烧(骚):“费了半天劲,卡还没捂热乎呢就没收了……” 沈三郎见状笑骂道:“行了小胖子,哪来的那么多牢烧(骚),这一次你是偷着来的,没管你要实习费学费啥的就不错了,怎么的白吃白住末了还想再捞点儿回去,你们家老局长可不缺这几十个万,这活儿还没干完呢,赶紧的过来搭把手……” 在沈三郎的吩咐下,小胖子撅着屁股蹲在湖边,将湖边浅处的淤泥一把把的捧了出来,随后又按照沈三郎事先画好的线路将淤泥抹了上去,小胖子边捧淤泥边问道:“我说三叔,你这是摆着什么迷魂阵啊,管用吗?我怎么觉得这玩意不大靠谱啊……”“待着你的,井底的蛤蟆见过多大的天儿啊,你才跟着你师傅学了几天,告诉你这世上的道门法术你不懂的多了,管用吗?你把这个‘吗’字给我去喽,一会儿三叔让你们开开眼,见识见识西南大山控尸一脉的绝学,这招叫做空手套白狼……诶相如,从七爷家里顺出来的那个小竹筒带来了吗,赶紧找出来……” 柳相如在包里翻找了片刻便摸出了两只竹筒,沈三郎拔掉竹筒的塞子仔细闻了闻,道:“好,这个杨老七平时还真没少穷踅摸,看见没,混阳水加朱砂,来,你们两个一人拿一个,将这东西都倒在淤泥里,对对对,就这样……诶我说小胖子,你他妈要是再偷懒,我现在就把你轰走……嘿我说,玩儿呐,你倒是攉龙攉龙啊,稍微攉龙一下就行,可别攉龙大劲儿了,攉龙大劲儿了可就不灵了……” 二小将混阳水和朱砂与摆放好的淤泥攉龙到了一起,柳相如就这湖边洗了把手,才道:“三叔,您这摆的是什么阵啊,怎么我从来都没见过呢……”“嘿嘿,相如,告诉你,三叔的这个阵法那可高了,这个阵法还是当初你的老师爷我的师傅西南大山控尸一脉的老门长麻天野麻老爷子创出来的,当初老头儿用这个法子,没少引出荒山野岭中的那些个发生尸变的玩应儿,今天你们两个可来着了……”“三叔,有没有你说的那么神啊……”“嘿嘿,神不神,一会你就知道了,行了,你们两个我看看啊,诶,小胖子你过来,别看你年纪小,咱爷们三人就他妈数你坨儿大,来你过来,三叔给你拾掇拾掇……” 说话间沈三郎伸手摸出一根沁的血红的细线,这细线虽然比不上天蚕丝,但也是不可多得法器,乃是用深山古藤沁在朱砂水中制成的,虽然细但是韧性十足,这种细线十分难得,老门长麻天野穷极一生,也不过只造出了不到三十米,这种东西用来捆僵尸是再好不过的,沈三郎将细线小心翼翼的缠在小胖子的中指上,直勒的小胖子呲牙咧嘴的,指尖淤血清晰可见。 沈三郎道:“小胖子,可不是三叔故意调理你,谁让你坨儿大呢,没法子,一会我和你大师兄还有别的任务……”“行了三叔,你就是看我好欺负,我是偷着来的,我要是没来呢,你还不得把这臭烘烘的东西缠自己手上……”“别说这没用的,你不是来了吗,来了就不能白来,来了的都干点嘛儿,要不然怎么能体现出你的价值呢,等一会把水里的东西抓住了,三叔给你庆功,手抓羊肉可劲儿的造,管够……诶对了,小胖子,一会你小子机灵着点儿,只要这水里一有动静,马上就给我使劲儿的往上拽,只要你把水里的东西拽出来,就是大功一件……”“三叔,能行么,我怎么觉得有点悬啊,就这,这么细……” 沈三郎没有搭理,转头对着柳相如道:“相如啊,咱爷们里面你是大拿,一会你就守着,只要水里的东西被小胖子拉进这个包围圈,爷们,你就给三叔可劲儿的招呼,一会我要做法把这东西钓出来,你小子可别尽耍嘴上的功夫,牛逼吹得乌丢乌丢的,到了真格的时候拉稀摆带……”“放心三叔,只要这东西从水里出来,剩下的就归我了……” 柳相如说罢沈三郎席地而坐开始做法,小盘子站在沈三郎的身旁仔细的看着,沈三郎将细线的另外一头牢牢的拴在那个草扎人的身上,随即手掐指诀念叨了起来,站在一侧的小胖子看罢多时,忽然咧嘴冲着柳相如一笑,道:“大师兄,看见没,三叔这两下子还真挺像那么回事的,看上去还真有点电影里英叔的风采……” 小胖子说罢,陡然间只觉一阵凉风掠过,不多时平静的湖面慢慢的荡起一片片的涟漪,湖边上的动静一起,小胖子当即屏气凝神做好了准备,侧着身子双脚紧扒地面,随着阵阵凉风拂过,湖边上的涟漪不停地荡漾起来,蓦然间躺在符文阵中的草扎人忽然站了起来,随着沈三郎的咒诀迈腿一步一步的向湖中走去,小胖子见状一怔,心说话三叔可真有绝活啊,心里正暗自赞叹的时候,只见草扎人已经一步步的踏入了湖中,草扎人毕竟是用稻草扎的,按理说这东西轻飘飘的入水即浮,却不料眼前的这个草扎人入水之后居然沉了下去,和柳相如二人正暗自诧异的时候,猛然间只见沈三郎忽然圆睁二目,大喝道:“小胖子,动手……” 沈三郎话音未落,只见那细如发丝的细线立刻崩的笔直,小胖子一个踉跄便往湖中扎去,柳相如见状下意识的伸手一拉却拉了个空,小胖子一个没留神脚下没根,当即趴倒在地,绑着细线的手臂也被抻的笔直,陡然间只听小胖子疾声呼道:“三叔诶……快点拉我一把诶……小胖子我要归位了……”话音未落只觉自己的脚腕忽然一紧,随后一股大力从脚下传了出来。 第24章 妖化 柳相如眼疾手快,一把薅住小胖子的脚腕猛地往回一扥,借着这一扥之力小胖子顿时止住了身形,单手猛地在地上一扒紧接着腰眼一使劲儿来个了鹞子翻身,身子在空中打了个滚儿的工夫柳相如一把紧抓的后背往回一拽,小胖子登时双脚落地,双臂聚在一起猛地往回一拉,身后的柳相如紧抱小胖子的后腰二人兵合一处将打一家,只听湖边上一阵“哗哗”的水声大响,一个模糊的身影逐渐从水面上浮了上来。 水中之物似乎十分忌讳上岸,拼命的踩着水花往水中遁去,二小紧咬牙关使劲儿往回拽,此时血红色的细线崩的笔直,线上沾着的湖水因为细线的抖动而凝结成一串串水珠挂在线上,小胖子额头之上沁满了汗水,一张胖嘟嘟的圆脸憋得通红,那根紧紧缠绕细线的中指涨得粗了一倍有余,柳相如看着心惊胆战,心说话如此这般再要坚持个一时半刻,指不定小胖子这根手指还能不能保得住了。 想到此处柳相如的当机立断,腾出一只手拔出雷光桃木剑猛地向水中之物虚劈过去,空气中猛地打了几道亮闪,炽红色的九天玄雷蓦然间直劈下来,“咔嚓嚓”数声闷响过后,湖中之物似乎受到了巨大的惊吓,这一股力道顿时减弱了许多,柳相如见状大喜,当即趁热打铁,一边释放雷法一边帮着小胖子使劲拉扯,又是数道雷光闪过,只见水面上忽然冒出白花花的一物,这东西终于被拉出了水面。 见到正主被拉面,二小都是精神一震,当即卯足了劲儿往外拉,沈三郎见状当即屏气凝神,随着指间只觉的不停变换,口中碎碎叨叨的也念诵了出来,二小只顾着埋头往外拉拽,没工夫仔细查看这水中之物究竟是什么模样,和二人之力终于将这东西拉进了沈三郎提前布好的阵法当中,这时二小才腾出工夫来仔细观看这东西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这不看则可一看二小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细线的另外一端绑着的那个草扎人此时居然在一个十来岁孩子的口中,这个十来岁的孩子双眼通红,恶狠狠的盯着眼前的三人,双臂之上布满了一层厚厚的透明粘液,从这个孩子挣扎的情况来看,这一双手臂似乎早已经失去了正常的行动能力,草扎人之上乃是上下两排如同锯齿一般尖利的獠牙,獠牙的长度并不长,不过这种獠牙像极了海中鲨鱼一样的牙齿,肯定不是人类应有的牙齿。 这个古怪的孩子被拉进阵法中后当即在地上扑腾起来,这种样子像极了从水中捕捞上来的鱼一样,沈三郎见状当即大喝一声,一抖手冲着这个孩子就撒出一把灰土沫子,这把灰土沫子洒在孩子身上后当即“滋滋啦啦”的响了起来,孩子被这把灰土沫子烫的抖动不已,看这情形似乎痛苦异常,工夫不大裸露在外的手臂上已经出现了密密麻麻的黄豆大小的燎泡,片刻之后终于趴在地上不动了。 小胖子将缠在自己中指上的细线慢慢的解了下来,再仔细一看整条中指都肿了一倍有余,一阵火辣辣的疼痛顿时传了出来,小胖子心里一委屈好悬没哭出来,道:“三叔,您看看我的手指,是不是保不住了……”沈三郎见状急忙赶了过来,伸手轻轻的揉着小胖子的中指,道:“博文呐,这事儿怪三叔没考虑周全,我也没有料到这东西这么霸道,疼,没事,这是被细线勒的,血液疏通了就好了,博文呐,别哭,咱们大老爷们宁可流血,也绝对不能落一滴眼泪……” 沈三郎安抚了好一阵小胖子心里才安定了许多,这时柳相如忽道:“三叔,您快过来看看,这孩子应该就是大马哈了,不过……你们要有心理准备……” 沈三郎和小胖子闻言一惊,当即也顾不得手指头上的疼痛,紧走两步来到阵法跟前定睛仔细观瞧,只见这个孩童歪着脑袋趴在地上,嘴巴张着露出那一口锯齿状的尖牙,先前那个草扎人已经被咬的支离破碎散乱的不成样子,柳相如用雷管桃木剑的剑尖儿轻轻的挑起孩子身上腐烂的衣服,衣服从肩头慢慢脱落,露出了一片惨白惨白的皮肉。 腐烂的衣服褪到肩头上的时候柳相如就停了下来,抬眼看着道:“博文,你还小,有些事情你还是不要看了,去,一边儿歇会去……”闻言一扑棱脑袋,道:“大师兄,你这是什么话,这东西都被咱们拉上来了,还有什么不能看的吗,再说了,这就是个半大小子,又不是个小姑娘,还不能看……” 柳相如闻言瞪了一眼,慢慢的用剑尖儿挑着糟烂的衣服往下拉,二人这一看当即又是惊呼了一声,柳相如一抖手猛地把这孩子身上的衣服挑了出去,只见这孩子的身躯自肩头以下,竟然是一幅完整的骨架,骨架之间还残留着泡的朽烂的肉渣,腹部好像是胯骨的位置上,还耷拉着半截白花花的肠子,小胖子只看了一眼,登时“嗷”的一嗓子就吐了起来。 沈三郎一把推开小胖子,径直来到孩子尸骨的身旁仔细检查了起来,看罢多时才道:“相如,你看出什么来了?”柳相如道:“三叔,您这是要考我啊,这孩子……已经妖化了……”“哦?何以见得?” 柳相如手持桃木剑在尸体上边指点边道:“三叔,您仔细看,这孩子从肩部往下都成了一副骨架,这幅骨架单看前半部分,似乎和常人的骨架无异,不过要是从整体上来看,就能看出端倪,如果不是肩头上支棱了一个人的脑袋,三叔,您看这像不像是一条鱼,一条被吃干净了的鱼……” 沈三郎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相如,你看的很仔细,这孩子确实已经妖化了,双臂虽然还是人形,但是很显然已经失去了人双臂的活动特征,很明显带有鱼类划水的意思,再看看他的腿,人在水里游水,两条腿是不可能并拢的,可是这孩子的双腿已经牢牢地粘在了一起,从胯骨往下来看,好像是一条鱼的尾部骨架,人上半身的骨架总体来说是个圆柱形,而这孩子呢,虽然肋骨还十分清楚,但是很显眼他的肋骨基本上已经处在一个平面上了,这也就是时间太短,若是过上个三年五载的,这东西真的就成了妖了……” 经过短暂的不适,小胖子已经适应了好多,边搓揉着自己的手指边走了过来,道:“三叔,我说这个嘎子也太诡异了,之前我只听说山中的灵兽经过修习产生灵识,进而化为妖,没想到好端端的一个孩子,喂了湖里的王八也能成为妖,还妖的这么诡异,三叔,您说这水里到底有啥玩意儿啊,实在不行的话,我看还是请师傅或者大师伯来瞅瞅……” “待着你的,怎么,小胖子你也看不上三叔的能耐是不是,这水里的东西再霸道,不他妈也被你三叔钓上来了吗,有道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三叔当年跟着你师傅走南闯北,闯过金莲洞灭过金毛犼,收拾过九尾狐拾掇过蚩尤老祖,什么大场面没有见过,区区一个妖顶个屁……”小胖子闻言笑道:“拉倒,三叔,你专会往自己脸上贴金,谁不知道啊,那些个大场面还不都是我师傅的功劳……”“嘿我说你个小胖子,你倒是分的清楚里外人儿啊……行了,这东西可不能传到外面去,传出去这热闹就大了,这样,相如,你带着小胖子去一趟老村长家,把老村长请过来认一认,是不是大马哈这孩子,对了,我先拍个照,留下第一手的资料……” “三叔,您自己一个人行吗,我看还是我自己去,你和博文守着这东西还有个照应,万一这湖里还有点啥……”“行了行了,不要紧的,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还能咋,你们快去快回就好了,对了相如,来前儿跟老村长打好铺垫,老村长岁数大了,经不起这么折腾……” 半个小时后柳相如和架着老村长风风火火的赶到了湖边,沈三郎瞥了一眼柳相如,柳相如冲着沈三郎点了点头,道:“三叔,已经跟老村长打过招呼了……”沈三郎闻言道:“老村长,你可一定要稳住,来,认认,是不是大马哈那孩子……” 老村长刘宝禄见到整幅骨架的时候愣了足有一炷香的工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柳相如一直守在老村长的身旁,担心老村长一个坚持不过再晕死过去,一炷香之后老村长才碎碎叨叨的道:“造孽啊,真是造孽啊,千错万错,这孩子没有错啊,有本事你冲着我老头子来,欺负一个孩子算他妈什么东西……” “好了好了,老村长,节哀顺变,出了这样的事情,谁都不愿意看到,不过事已至此也无法挽回了,您也知道,这种事情一旦泄露出去……” “沈长官,不用说了,我懂,我都明白,需要怎么做,您只管张口,只要能把这湖里的脏东西给整出来,就是要了我这条老命也在所不惜……” “好,老村长,您记住,这件事情您自己知道就行了,绝不能向外人泄露半个字,大马哈这孩子可惜了,这具骨架不能留在这里,我们要收走,村里的居民都疏散的差不多了,明天我安排一下,趁早挖湖排水,我就不信这湖里面东西还能反了天,老马头儿那边儿……” 老村长道:“沈长官,您放心,老马头儿跟我老头子的交情不是一天两天了,他那里我去说,他们要是想看看孩子的话……”沈三郎略加思索,道:“当父母的心疼自己的孩子,临走前想看一眼也不是什么很过分的要求,这样,如果人家有这方面的要求,就让老马头儿自己来看一眼,这种情况,大家都看到了不好……” 沈三郎等三人就在湖边守了一宿,直到天色微明之时,老村长才带着老马头一家赶到了湖边,见状急道:“诶诶诶我说老村长,不是说就只能带一个人来吗?”不等老村长开口,老马头儿开口道:“小天师,沈长官,刘老哥把话都说清楚了,您放心,我们就来看一眼,我们有心理准备,还有,今天的事情我老头子保证,绝不会泄露出去半个字……” 天色大亮之后,一辆挂着武警大队牌照的车辆驶进了南梁新村,大队长葛陈扬亲自带队将这具诡异的尸体盛殓了起来,柳相如接连出手在特质棺材上布下了数道符纸,这才吩咐众人装车,沈三郎拍着大队长葛陈扬的肩膀,道:“葛大队,原本我们不应该给你添麻烦的,但是你也看到了,我们人手太少,他们还是孩子,这片野湖指不定这几天还会闹出什么幺蛾子来……” 不等沈三郎说罢,葛陈扬哈哈一笑,道:“三哥,你怎么还跟我客气来了,都是为人民服务,还分什么你我麻烦不麻烦的……”沈三郎闻言点了点头,道:“博文,你跟着你叔赶回京城,沿路之上护送大马哈的尸骨,回到局里将大马哈的尸骨交给文师伯,他会处理的,另外,回去之后替我跟老局长道个歉,小胖子,三叔没本事,没照顾好你……” 小胖子闻言嘻嘻一笑,道:“三叔,看你说的,我的手都好了,我回去之后交完货就回来,我还得跟着三叔学能耐呢……” 车辆驶进十三局总部,三位局长当即迎了出来,车门打开之后小胖子当先从车里跳了出来,见到自己的爷爷老局长也在场,当即一哈腰打算再躲入车里,却不料直接被老局长揪着耳朵给拎了出来,老局长冲着葛陈扬道:“陈扬啊,好小子这里一路辛苦你了……” 葛陈扬和众人打过招呼,正招呼着卸车的时候,只见葛陈蕾忽然从门外走了出来,道:“哥?你怎么来了?” 第25章 打眼 兄妹二人在十三局中部不期而遇,显得欣喜异常,葛陈扬一路风尘仆仆,也没有和自己的妹妹葛陈蕾过多的寒暄便带着随行而来的几个武警战士休息去了,文辉当即将这一具特殊的尸骨放入了十三局总部的地下空间中,孙连海和刀家兄妹二人陪同葛陈蕾一起查看这具妖化了的尸体。 葛陈蕾围着尸骨看了片刻,这才轻叹了一口气,道:“孙局,这一次南梁新村八女湖的事情很不简单,我担心三哥和柳相如他们……很可能会遇到不小的麻烦……” 孙连海闻言眉头紧锁,道:“陈蕾,你可有根据?”葛陈蕾道:“孙局,刚才我看了马二棒和杨七爷,他们身上的尸毒很霸道,霸道的可以和尸族辛家子弟当年感染的尸毒相提并论,不过这尸毒还不是最为棘手的问题,凭借我们南疆祝由科的医术,将这种极其厉害的尸毒彻底清除干净并非没有可能,他们体内的妖毒才是大隐患……” 葛陈蕾微微一顿继续解释道:“妖毒这东西虽然很罕见,但是一般来说,清理妖毒其实比清理尸毒容易多了,按照我们祝由科记载的医术,清除妖毒最有效的法子便是以毒攻毒,用来以毒攻毒的毒物也也很普遍,就是南疆常见的五毒,也就是南疆蛊族山寨用于炼制蛊毒的毒虫,要说尸毒大家应该能够理解,可要说这妖毒,各位心里虽有个大概模糊的概念,但是这个概念应该都不明确,所谓的妖毒,用专业的话来说,就是一种携带了妖物本体特征的生物转化酶,在这种生物转化酶的作用下,使一个正常人可以在短时间内妖化,从而被妖物本体所控制,咱们来看看这具尸体,从生物体的意义上来说,一个十孩子虽然还没有发育成熟,但是已经可以算是一个成了型的生物个体,肩头以上虽然还保持着人的生理特征,但是仔细看就可以发现,其实这孩子早已经变得人不人妖不妖了,再看看他胸腔以下直到腹部,这具骨架从南梁新村运到京城历经千里迢迢,外形或许因为路上的颠簸发生一些改变,但是本质上是不会变的,你们仔细看看这孩子的骨架,像不像是一条被吃干净的鱼?” 众人闻言不住地点头,葛陈蕾又道:“前几天三哥将这句尸骨的现场照片传给了老局长,老局长知道我回来了,于是又将照片传给了我,你们当中要是有谁看过当时那几张照片的话,就会更加清晰的看出来问题的所在,三哥将这孩子从湖里拉出来的时候,虽然这孩子已经妖化,但是胸腔中的肋骨还依稀的能分辨出一些人骨的特征,你们现在再看,这孩子的肋骨,基本上和鱼骨的特征一般无二了……” 孙局闻言“嘶”的惊呼了一声,道:“陈蕾,你的意思是说,这东西现在还在继续妖化,难不成这东西离开水,还能翻起大浪不成?”葛陈蕾闻言点了点头,道:“孙局,各位,我现在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们,这不是空穴来风,而是很有可能发生的事情,至于这东西什么时候能彻底化妖,我说不好,可是这东西一旦彻底化妖,那对我们可是一个很大的考验……” 文辉闻言急道:“陈蕾,你的意思是,这东西一旦彻底化妖,就能像僵尸那样能苏醒过来,然后将人杀人见佛杀佛,是不是这个意思?”葛陈蕾闻言点了点头,文辉又道:“既然如此,不如现在就一把火烧掉……” 葛陈蕾闻言急道:“文局且慢,这可是活标本,烧了岂不可惜?”“可惜?陈蕾,眼下局里的大拿们都不在家,鬼知道这玩意儿什么时候就醒了,到那个时候再通知老董和寒雨他们可就晚了三秋了,这东西身上的妖毒一传就是一面子,你不怕京城被这东西给祸祸了?” 葛陈蕾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是有这个风险,不过据我估计,这东西彻底化妖,也得过些日子,另外,我们可以布下一些类似于三才绝气阵的阵法,也可以延缓它的妖化,文局,你真的不想知道,八女湖底穷嘚瑟的到底是什么妖物?” “陈蕾,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八女湖下的妖物肯定是就是个鱼妖……”葛陈蕾闻言点了点,道:“文局,根据眼下的情况判断,是鱼妖的可能性最大,不过这鱼妖到底能妖到什么程度,你不想见识见识吗,还有,既然湖底藏着的鱼妖,那这片野湖为何又叫八女湖?三哥在南梁新村捞出来两面八卦镜,对于这种阴阳法器,你们应该比我懂得多,这种组合状态的八卦镜,是依靠阵法的作用来来镇住湖底的鱼妖,这就可以从侧面推断出来,当初布下这八枚铜镜的道人修为并不高深,否的话为何不用一面正经的八卦镜来镇住鱼妖呢,再说这八女,八女又该怎么解释呢?” 葛陈蕾提出的这几条关键点颇令众人有些头痛,如此说来这东西眼下还真的毁不得,不过要不及时毁去,这东西一旦闹将起来,鬼知道能捅出多大的篓子?一时间众人都有些犹豫不决起来。 沉默半晌孙连海当先掏出数道符纸布下了一个简易的阵法,先延缓一下这东西的妖化速度再说,葛陈蕾见状又在尸骨旁撒了厚厚一层药粉,众人离开地下空间之后立刻增加了守卫,对这一具特殊的尸骨严格管控起来。 众人回到会议室刚刚坐定,葛陈蕾开口又道:“从杨七爷和马二棒的具体情况来看,八女湖中不仅存在着妖物,而且还有僵尸,眼下我无法判定僵尸和这妖物之间的联系,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就是僵尸身上的尸毒,对鱼妖的妖毒有着一种天然的克制作用,就好像是为鱼妖的妖毒量身定做的一般,如果贸然清除他们体内的任何一种毒素,此二人不是当即妖化便是立刻化为僵尸,之所以可以保持到现在,就是因为这里两种毒素在身体里相互克制达到了一种平衡的状态,所以我判断,三哥和相如此行会很艰难,要是不赶紧加派人手,恐怕就……” 文辉闻言点了点头,道:“是啊,陈蕾你说的不无道理啊,前儿个他们走的时候,那是秦卓做的主儿,我寻思他敢放相如出去,心里就一定有谱,如果相如这孩子收拾不了这东西,秦卓肯定是不会让相如去冒这个险的,可眼下他们从湖中捞出这么个玩意儿来,万一秦卓这小子当初看走了眼,沈小三和相如这孩子可真就的不好说了,可是眼下我们再加派人手,哪还有人呢,要不这样,跟寒秋瑞大剑商量商量,小白和小宜的出师仪式延后几天如何……” 孙连海闻言淡淡一笑,道:“延后几天,你以为这出师仪式是什么,峨嵋和其他四大祖庭不同,乃是以武入道,弟子出师必要广发邀请函,只要这出师仪式一成,沈佳宜和董亦白就算是有了名号了,拖延几天?那么好拖延吗?” 文辉一撇嘴急道:“哎呀呀孙局,你说这可如何是好呢?”“这有什么不好办的,老董和寒雨不在,地球不照转不误?咱们虽然老了,可是不是还有后起之秀吗,没见看小胖子跟车回来了吗,就让这小子跟着去,一来这小胖子古灵精怪的脑瓜儿好使,到了关键的时候有主意,二来这小胖子一身的雷法正好也去练练手儿……” “拉倒,孙老弟,敢情这不是你的孙子,我老周家可就剩下这一颗独苗了……”“老局长,浅薄了不是,当初秦卓可是只让相如一个人跟着沈小三去,这个小胖子还不是偷着自己溜出去了,不是我嫌弃您老人家,您老这岁数老么咔嚓眼的,人家想糊弄你还不是手拿把掐的,你就是现在把小胖子领回家,自己搬张椅子守在门前,三天之内小胖子准保能溜出来,老局长,知道您心疼孙子,有道是玉不琢不成器,知道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吗?那需要千锤百炼,沈小三故意让小胖子跟车回来,这意思就是就是告诉您一声,直接把小胖子轰走肯定伤了人家的自尊心,可是带着,又怕老局长您不放心不是……” 文辉话音刚落,只见小胖子忽然闯了进来,道:“爷爷,文师伯说的对,您就让我去,小孙孙我这能耐您还不知道吗?告诉您,这几天我跟着三叔,感觉这本事又涨了一大截……”“待着,大人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儿吗,就沈小三那两下子,还赶不上你呢,你懂得个屁,滚,还不给我滚回去……” “诶诶诶,老局长,您这是干什么,博文啊,我问你,你想不想去?” “想……” “好,既然你想去,那我就做主了,明天休息一天,后天一早出发,跟着你姑姑一起去,陈蕾,带个小胖子没问题……老局长,有陈蕾在,您还担心个什么劲儿……” 孙连海这一开头,文辉急忙打起了圆场,三糊弄两糊弄,老局长也只好点了头,小胖子见状当即大喜,正在这时文雨兮忽然闯了进来,道:“二师兄要去那我也得跟着……” “胡闹,你个姑娘家家的成天瞎跑什么,还不给我回家去……” 老局长闻言眼睛一亮,急道:“诶文辉,这话可不能这么说,不是我老人家看不上你,你小小年纪懂得个屁啊,你看你那对小么咔嚓眼的,丫头大了想糊弄你还不容易,你就是现在把姑娘领回去,拎把椅子守在门口,不出三天这丫头准能溜出来,糊弄你还不是手拿把掐的,文辉,我知道你心疼闺女,可孰不知慈父多败儿,不经历风雨那能见到彩虹呢,玉不琢不成器,知道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吗,那得千锤百炼……” 文辉闻言顿时一阵语塞,和文雨兮则是欢天喜地,恨不得现在肋生双翅直接飞到南梁新村,会议结束后文辉一把拉住老局长的胳膊,道:“老局长,可不带您这么搞的,您这可是打击报复啊……”老局长闻言嘿嘿一笑,瞅了瞅四下无人,低声喝道:“文辉,你小子懂得个屁,告诉你,八女湖地下的玩意不简单,别说小董和寒雨不在,就是他们都在,处理起来也够他们喝一壶的,别看相如有两下子,可对付这八女湖底下的东西,那还毛儿嫩,再加上一个半吊子沈小三,你觉得他们有把握吗?” 文辉闻言又道:“不行就先撤回来从长计议,这跟雨兮有什么关系,老局长,雨兮是个女孩儿,可不带您这么玩儿的……” “呸,我说你个小兔崽子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再算计还能算计到自家大孙女头上,再打击报复还能打击到雨兮身上,你小子怎么不动动脑子呢,这一趟可是相如出师的大事,如果这八女湖底下的东西大大超出了相如的能力范围,这就是秦卓那小子打眼了,话是他说的事儿是他准的,要是自己出手护犊子那不是打自己的脸吗,可是要不出手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相如送死,办事和下厨有时都是一回事儿,讲究的就是一个火候儿,该配合的时候咱们就要主动配合一下,该给梯子的时候就得给个梯子,你家雨兮不去,光靠一个小胖子,这梯子的分量可有些不大够数儿……” “诶呦老局长,真是人老精马老滑,这话真是不假,我光考虑老董和寒雨他们二人了,您说我怎么就把秦卓这尊大神给忘了,诶不对,要是他不去呢?” “不去,老喽,告诉你我老人家这辈子看人就没看错过,单凭相如和我们家博文,兴许这小子心一狠说不管还真就不管了,可是要有啥东西敢欺负你家雨兮,嘿嘿,你看着,别说是他妈一片野湖了,就是海底的水晶宫那小子也得捅个窟窿……” “高……老局长,实在是高啊……” 第27章 浮棺 黑黢黢的水鬼被这一把灰土面子灼烧的痛苦异常,哪里还顾得上柳相如劈下来的这一剑,雷光桃木剑自上而下呼呼挂风,见到水鬼出现之后,柳相如也是下了狠手,原本以为这一宝剑劈上去这个水鬼不归位那也差不多少,却不料这一剑劈在水鬼身上仿佛剁在了一块厚牛皮上一样,耳轮中只听“嘭”的一声闷响,柳相如一个没留神被震得向后“噔噔噔噔”倒退了数步,只觉手臂酸麻虎口发颤,掌中雷光桃木剑好悬没有撒了手,沈三郎见状也是一惊,当即又道:“别砍,往它身上刺……” 柳相如闻言当即稳了穏心神,重新运足了气息举剑便向水鬼扎来,刚才那一宝剑虽然没伤到水鬼,但是疼的水鬼也不善,不等柳相如这一剑刺来,便张牙舞爪的向沈三郎扑了过来。 见到水鬼弃水上岸沈三郎也是大喜,边跑边去放缠在自己胳膊上的细线,水鬼见到沈三郎夺路而逃,心中戾气更盛,当下便呼啸着朝着沈三郎追去,沈三郎三把两把放掉了不少的细线,这一下足可以拉开不短的距离,正寻思该如何对付这个水鬼的时候,陡然间只听柳相如道:“三叔,往我这来……” 沈三郎闻言急忙调转身形直向柳相如奔去,水鬼锲而不舍紧跟而来,柳相如让过沈三郎举剑便刺,这一宝剑扎在水鬼身上时,宝剑忽然闪过一抹炽红色的光芒,水鬼身上黑漆漆的雾气顿时蒸腾了起来,水鬼似乎遭到了极大的痛苦,当下撇去沈三郎,冲着柳相如一张口便喷出一股浓烈的死气。 浓烈的死气未至柳相如便已经感觉到了情况不妙,当下也是反应迅速,急忙抽回雷光桃木剑挡在自己的身前,浓烈的死气喷在雷光桃木剑上后立刻被弹了出去,水鬼呼啸着发出声声凄厉的惨呼,舞动双拳猛击柳相如的心口。 柳相如见到水鬼来势凶猛,当下也不敢托大,身形一晃便踩出了竹林步法,凭借精妙无比的竹林步法,柳相如在水鬼身边不停地穿梭,明明就近在自己的眼前却总也摸不到柳相如半分半毫,水鬼也打定了主意跟柳相如卯上了,非要拍上他一巴掌不可。 柳相如趁着水鬼手忙脚乱的工夫频频发起攻势,东偷一招西摸一下,惹得水鬼暴怒非常,眼看着这火候已经差不多少了,柳相如当即伸手一拨剑身上的滑珠,七颗滑珠“啪啪啪啪”的发出一连串的脆响,随即柳相如的步法一变,脚踏七星宝剑高举,气贯全身将体内的雷法便施展了出来。 空气中数道炽红色的九天玄雷凭空而现,直劈的水鬼惨叫连连,原本还不服不忿的水鬼此时已经气势全无,再没有刚才那股锲而不舍的劲头,在数道九天玄雷的攻击下,水鬼心有不甘的节节败退,慢慢向湖中退去。 沈三郎见状心里一急,道:“不好,这东西要跑,不能让它逃回水里,要是逃回水里,再想把这东西引出来可就难了,相如,你加把劲儿,赶紧的劈了这东西……”话音未落沈三郎使出全身的气力扯住细线,另外一头已经牢牢挂在水鬼腹中的草扎人在黑黢黢的死气中若隐若现,此时水鬼是没命的往水中逃窜,而沈三郎则是玩了命似的往外拉,柳相如更是不敢怠慢,道道炽红色的九天玄雷不停地轰在水鬼的身上,周身上下浓厚的死气隐隐已经散去了大半,就在此时冷不丁一道利闪劈中了细线,只听“咔嚓”一声,沈三郎一个没留神当即摔倒在地,而失去了束缚的水鬼则是直接逃回了水中。 见到这一幕柳相如也是一脸的沮丧,沈三郎坐在地上连呼可惜,眼看着水鬼逃回水中,这可是典型的如鱼得水,正应了沈三郎的那句话,一旦让这东西逃回水里,再想把它引出来势比登天。 柳相如见状也只好挨着沈三郎坐下,边看着眼前涟漪未止的湖面边道:“三叔,这八女湖怎么怎么邪乎呢,要说水鬼这东西我柳相如也不是没有遇到过,前些日子被看的一个同学被水鬼迷了,还是我去给处理的,水鬼水鬼,不就是水中溺亡之人不能轮回,在此处寻找替身的阴魂吗,没想到这八女湖里的一介阴魂都这么难对付……”沈三郎闻言淡淡一笑,道:“相如啊,浅薄了不是,告诉你,水鬼和岸上的鬼物不同,水这东西介乎于阴阳二者之间,说阴不阴说阳不阳,乃是阴阳两种属性的媒介,这里面能形成鬼物的东西很多,你说的那种只是水鬼中的一种类型,像什么水猴子,水耗子什么的,其实也都是水鬼中的一种,这八女湖下藏着这么一条大妖,又岂能没有几只水鬼陪王伴驾?” “三叔,据您来看,这水鬼乃是何物所化?” “相如啊,太高看你三叔了,三叔要是有本事看出来这水鬼的本体,不就有办法对付这孙子了吗?现在也不用搁这生闷气了……诶对了,刚才你说被看那丫头,三叔多句嘴,你们俩到哪个地步了,我看那姑娘不错,胖点其实没什么,胖姑娘以后好生儿子……”“拉倒,三叔,你怎么也跟我妈似的,见到我跟女孩子说句话,就是打听这打听那的,您这好么,比我妈还急,我妈好歹还只问到彩礼那一步,您直接唠到这孙子都抱上了……” 沈三郎闻言也是讪讪一笑,道:“相如,咱爷们就是闲聊,想到哪儿聊到哪,哎呦,好长时间没有遇到这种场面了,说实在的,这八女湖底下的东西虽然不好对付,但是这几天还真把你三叔我的战斗青春激发出来了……” 沈三郎边说边点上烟卷儿抽了起来,柳相如道:“三叔,别看您能耐不怎么滴,但是您有一点我最佩服,那就是您关键时候真豁得出去,我听周老头说,当年剿灭须弥佛国的时候,三叔你为了我姑姑,那可是把命都豁出去了,要不然我姑姑也不能看上你……”“哎呀你小子这话算是一屁腾到点子上了,要说你姑姑啊,要本事有本事,要能耐有能耐,我有啥,用现在的话来说,你姑姑就是白富美,你三叔就是穷屌丝,剿灭须弥佛国的那一战,你姑姑她……诶?什么动静?什么味儿,相如,你放屁了还是怎么地,我超,上火了,怎么这么臭……” “三叔,那是我放屁了,我还想问你来着,就是没好意思说,诶,这动静不像是屁声,谁放屁能放这么长的工夫……” 二人察觉情况有些不秒的时候,平静的八女湖中心水面忽然慢慢的冒出一串气泡,随着这一串串的气泡,一股臭烘烘的气味弥漫开来,沈三郎和柳相如二人掩住口鼻,仔细寻找了一番后终于发现了声音的来源,这时柳相如忽然醒悟道:“不好,三叔,这他妈不是屁味儿,更不是什么屎味儿,这他妈是腐烂的臭味,诶你看,湖里有动静……” 二人慢慢走到湖边,借着夜色往湖中观瞧,只见湖心中一串串的气泡逐渐变大,不多时湖心处的水便翻涌了起来,湖水翻涌的状态类似花园中水池里的喷泉,呈现出一种放射状,伴随着越来越响的“咕噜”声,一个庞然大物忽然从湖中冒了出来,空气中刺鼻的腐臭熏得二人有些头重脚轻,沈三郎暗道不好,也不管这湖心处浮现出来的究竟是何物,一把拉起柳相如大喝道:“相如,快跑……” 沈三郎说罢柳相如当反应了过来,当即转身便跑,这人一跑起来呼吸就会变得更加急促,原本以为逃离了湖畔,这种令人作呕的气息便会淡去很多,却不料这种难以形容的腐臭之气仿佛长了眼睛一般直往口鼻里钻,工夫不大沈三郎就坚持不住了,当即蹲下身来“哇哇”的就吐了起来。 柳相如见到沈三郎呕吐起来,心中暗道不好,此时面对这种局面,最有效的法子是迅速逃离这个范围,要吐这里也不是呕吐的地方,当下也豁出去了,也顾不得吐出来的秽物,直接将沈三郎背起来就跑。 若是平常柳相如背这沈三郎跑上几公里的都问题不大,可此时情况不同,别说背着一个大活人,就是自己单独逃走都有些困难,沈三郎迷糊之间察觉出来,伸鼻子一闻这种气息依旧浓烈非常,当即便明白了怎么回事,颤巍巍的说道:“相如……把我放下来,你快走……别管我……好孩子……将来给你三叔报仇……” 这个节骨眼儿上柳相如那里肯将沈三郎丢下,当下就装作没听到一般闷着头继续往前跑,此时的柳相如全凭着一股精神头儿,不知不觉间自己似乎感到这股刺鼻的气味淡了很多,柳相如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把身后的沈三郎放下刚想喘口气,可抬眼一看,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一片寒光凛冽碧波荡漾,眼前不是那片八女湖又是哪里?只是不知道自己是因为一时不慎慌不择路,还是一个没留神中了这湖底妖物的烟儿炮鬼吹灯,总之此时自己和沈三郎却是真真实实的呆坐在湖边。 柳相如大惊之余急忙向湖面上观瞧,只见湖心处漂浮着一口红皮大棺材,这口红皮大棺材和常见的棺材截然不同,普通的棺材乃是一个大号的长方形木盒,虽然棺盖和四壁棱角处为了美观而有意的做出了流线型,但是整体来看棺材还属于长方形的外观,而眼前的这一口红皮棺材乃是一个圆柱形,除了棺材板上是一块平整的木板以外,整体都是圆溜溜的圆木,很显然这口棺材是将一颗圆木的主干凿空制成的,红皮棺材之上端坐一人,透过水面上的迷雾,依稀可见此人一袭大红的衣裳,除了头部意外,身体其余部位全部隐没在这间大红衣裳之内。 此人相貌清秀俊美,皮肤白皙,一袭长发披肩,如山涧水流般丝滑柔顺,乌黑的发丝将沾着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水珠,不知道是湖面上雾气凝结出来的露珠还是这八女湖中为干透的湖水,从这一袭乌黑散发着点点乌芒的长发来看,棺材上端坐着的乃是一名女子,女子一手拂面一手挽着长发,盯着有些涅呆呆发愣的柳相如,一开口声如莺燕语似鹂鹃:“小女子久居于此,并不与公子为难,公子为何咄咄逼人,屡屡伤及我湖中生灵,前几日小女子已经放过尔等一次,不想近几日尔等变本加厉,不仅抓走了我的河童,今天又要缉拿我的鬼仆,小女子不知道何处得罪了公子,非欲平了我的八女水府不成?” 柳相如闻言稳了穏心神,笑道:“好个小女子,别说的那么好听,你不过就是个妖而已,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就躲在这里了,你这妖物生性残忍,天理难容,还狡辩说我伤及湖中生灵,这湖中哪里有什么生灵,即便是有,那也是被你残害致死的村民,尔等妖物人神共愤,必诛之……” 女子闻言不怒反喜,伸手轻抚了一下水面,幽幽的又道:“你是说那个孩子么?公子有所不知,非是小女子残害生灵,乃是人家自愿成为我的河童,当日他擅自下了小女子的水府,小女子曾经警告于他,是他自愿与小女子为奴,换取那两面古镜,有道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你们人就是这样,自己贪得无厌,却把不是都怪在别人身上……” 湖中妖物话音未落,陡然间面目一凛,当下伸手猛地拍出一掌直击水面,湖面上猛地激发而出一道水箭直向柳相如的额头而来,柳相如见状大惊,想立刻躲闪的时候才发现水箭的速度异常迅猛根本躲闪不及,眼看着这道水箭就要拍在自己的额头之上,千钧一发之际,只见一个身影迅速的将自己扑倒在地,沈三郎竭尽全力护着柳相如躲过了这一击,落地之后几乎再无一拼之力,湖中女子见状柳眉轻轻一挑,道:“公子,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居然也开了天眼,不过就你这种程度的天眼也想窥探小女子的容貌,岂不是太过儿戏了?” 第28章 扒皮 单凭浮棺上的妖物轻描淡写的拍出这一道水箭来看,此妖物的本事远远超过了自己,柳相如低头看了一眼已经失去了战斗力的沈三郎心里一阵难过,心说话真是山外有山天上有天,平时总觉得自己这两下子不含糊,可是真格的遇上了硬茬子,自己这两下子还真是白给,此时别说将这妖物打回原形了,即使想全身而退恐怕都难上加难。 浮棺上的妖物并不着急对二人下死手,双眼的目光直勾勾的停在自己的双手上,柳相如冷眼看着浮棺上的妖物,只见妖物异常痴迷看着自己的青葱如玉的十指,仿佛这天地间没有再没有什么比这十根手指更加可以令自己爱惜。妖物边凝视着自己的双手边道:“你们抓了我的河童在前,现在又打起了我鬼仆的主意,有道是杀人偿命欠债还钱,鬼仆被我收了回来,那就便宜了那个老东西,小女子本无心与公子你为敌,却不料公子你自不量力,既然如此,正好留下来做小女子的河童,陌上人玉如,公子世无双,这位公子比起那位河童来,真是要强的多的多……” 柳相如闻言淡然一笑,道:“妖精,你真敢开牙,小爷我谅你乃是一介井底之蛙,不识人间天师,居然敢打小爷我和三叔的主意,告诉你,别说小爷的三叔了,就算是小爷我的来头,你未必惹得起……”“哦?这位公子,你要是这么说的话,小女子现在还真有点好奇了,我就饶你一时半刻,你且给小女子说说,你们二人有什么来头?”柳相如见到情况有缓,当即站起来一把抽出雷光桃木剑横在胸前,道:“我们叔侄二人虽然一时不察中了你的烟儿炮鬼吹灯,但是作为道门中人除魔卫道乃是与生俱来的使命,我三叔非别,正是赫赫有名的西南大山控尸一脉的传人,东北五大仙家之首胡三太爷的出马弟子,想当年三叔几乎凭着一己之力,贺兰山巅剿灭修罗之瞳,须弥佛国焚烧金毛犼,皂阁山古井灭妖邪,落花洞掌劈蚩尤首……小爷我柳相如虽为道门晚辈,但却师承雷云祖庭三十七代道门宗师秦卓,要说我师傅他老人家的能耐更是神通广大,一身的道法修为早已达到了大罗金仙的水准,六道空间任我纵横,上天入地无所不能,别说你一个区区妖怪,就是地府冥宫的酆都大帝,都要给我师傅几分薄面,三清祖师之一太上大道君亦非我师傅的敌手……” 临危之际柳相如忽然想起了自己的二师弟小胖子周博文的保命绝技,且不管这效果如何结果怎样,先穷白话一番再说,指不定那句话就戳中了对方的心口,这事情也缓过来了,眼下的最好的结果就是自己和三叔可以全身而退,等到十三局援军到来之后再做计较。 柳相如自由在十三局长大,时间一长对各位师叔伯的事迹自然门儿清,老局长把当年的经历当做是一种励志的小故事讲给柳相如听,没想到这时候还真的用上了,柳相如脑袋一晃一晃好似旧私塾中的教书先生一般,说的浮棺上的妖物听得一愣愣的,片刻之后这妖物才反过味儿来,淡淡一笑,道:“这位公子,我道你们什么了不得的大来头呢,原来就是一群攒鸡毛凑掸子的货色,你要不提这些往事便罢,要说起这些事情来,巧了,小女子还真对这些事情有所耳闻,什么贺兰山巅剿灭修罗之瞳,须弥佛国焚烧金毛犼,皂阁山古井灭妖邪,落花洞掌劈蚩尤首,这些事情跟你三叔恐怕没什么关系,就凭他,连小女子烟瘴都扛不住,还火烧金毛犼呢,谁信啊,至于你么,你小小年纪有如此修为如此胆色,看来你师傅确实是一位了不起的高人,有两下子我承认,可要说六道之中任尔纵横上天入地无所不能,这有些夸张了,行,这位公子,也算你没有白对小女子说上这番话,我就放过你的三叔,不过你么,必须要留下来做我的河童……” 柳相如闻言当即一晃掌中的桃木剑,道:“妖精,休要猖狂,小爷我士可杀而不可辱,大不了就是一死,又有何惧哉,三叔,你……”沈三郎闻言颤巍巍的身手猛地拉住柳相如的衣角,柳相如俯身下来只听沈三郎轻声道:“相如,别管我,你快走,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回去搬兵求救,兴许还能把我救回去,要是你也……那咱们可就都完了……” 柳相如闻言顿时泪流满面,急道:“三叔,不行,我哪能把您丢在这里独自逃生,我去跟它拼了……”沈三郎见状使出仅有的气力抓出柳相如的衣襟,道:“相如,听话,假如你文师伯面对同样的情况,他会立刻就走,勿要感情用事,一切以大局为重……” 浮棺上的妖物依旧在凝视着自己的十指,似乎很有耐心的给他们二人留下说话的时间,沈三郎几经劝解之后,柳相如终于含着眼泪,起身之际忽然一把将沈三郎抓了起来,当下撒丫子便跑。 此时的柳相如心里打定了主意,十三局乃是国家的机关,他没有他们的行为准则和规矩,我柳相如是柳相如,乃是道门中的弟子,不受世俗间的规矩约束,要我死可以,可是让我自己逃生将三叔留下,比直接要了我的命都难受。 柳相如只盼着自己足下生风肋生双翅,趁着浮棺上的妖女一个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打个时间差,出了南梁新村就是闹市,虽然此时正值夜半时分,但是闹市中毕竟人气很旺,再厉害的妖物也不敢擅自闯入闹市。 柳相如想的是没错,可是结果却大大出乎了自己的预料之外,柳相如明明是向着村外的方向跑去,却不料抬眼一看时,眼前依旧是那片八女湖,浮棺上的妖女依旧欣赏着着自己那十根葱葱玉指,似乎早就知道柳相如根本跑不出这南梁新村似的。 第二次又绕了回来,柳相如心里明白,眼前的妖物绝对比自己强了不是一点半点,以柳相如的本事,至少像什么鬼打墙之类的小把戏还是不在话下的,可眼下湖中妖物正是依靠鬼打墙这种小把戏便轻而易举的迷住了自己,可想而知自己和对方之间的差距有多大了,想到此处的柳相如干脆豁出去了,既然跑不了也打不过,干脆放手一搏,爱他妈怎么滴就怎么滴,大不了就是一死,又有何惧哉? 柳相如将沈三郎平放在岸边,一把抽出雷光桃木剑,剑锋直指浮棺上的妖物,妖女似乎根本没拿柳相如当回事,看着自己的手指幽幽的说道:“这位公子,我才想起来,你刚说你是什么雷云祖庭的弟子,敢问你说的雷云祖庭,可就是不远处贺兰山脚的那座雷云观么?” 柳相如闻言当即喝道:“不错,小爷我柳相如正是雷云观第三十八代掌门弟子,今天小爷拼得一死,也要除魔卫道……”“吼吼吼吼……”湖中妖女闻言阴阳怪气的笑了几声,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公子,小女子见你器宇轩昂相貌俊美,乃是一位不可多得的翩翩美少年,故而迟迟不肯害你,可谁让你拜在了雷云观门下呢,小女子生平最恨的就是你们雷云观的人,天下道门中,顶数你们雷云观不是东西,休要怪小女子心狠手毒,今天你必须死,至于小女子的河童么,那我委屈委屈讲究将就,就用这个老家伙抵偿……” “诶呀呀你狂,臭不要脸的,小爷我他妈一剑劈死你……”柳相如闻言大怒,面临危难之间心中顿时涌起一股激劲儿,柳相如毕竟正值壮年血气方刚,对于这烟瘴的抵抗力比沈三郎自然要强得多,再加上这一股激劲儿上头,脑中顿时清醒了许多,一晃掌中的雷光桃木剑虚空就是一剑,空中猛地打了几道亮闪,柳相如也是豁出去了,一出手便祭出了九天玄雷。 柳相如这一剑劈出的同时,湖中妖女脸色陡然一变,十根葱葱玉指在湖面上轻轻一扫,只见湖面上一片涟漪忽然腾空而起,仿佛一面镜子一般围绕在妖物的身旁,炽红色的九天玄雷劈在这片镜面上后,经过折射居然直向柳相如而来,柳相如见状也是大惊失色,急忙晃动身形躲闪起来,这一道反弹而来的九天玄雷劈在柳相如刚刚站立的位置上,崩的地上的泥土飞溅,利闪过后余威势头不减,无数道细小的电弧忽然聚在一起,凝结而成数个电光球向柳相如继续撞去。 柳相如凭借脚下灵活的步伐三晃两晃便找到了还手的机会,双手握住了雷光桃木剑猛地向激飞而来的电光球劈去,电光球被一分为二的同时,无数细小的电弧居然尽数被雷光桃木剑吸了进去,柳相如见状大喜,当即手起剑过,尽数将那些细小的电弧收入了宝剑之中。湖中妖女见到柳相如居然收回了九天玄雷之气,当下面色一变,双掌猛地向柳相如虚空一拍,漂浮在空气中的水滴当即化为无数道剑气直奔柳相如而来,柳相如见状大吃一惊,如此密集的剑气,要单凭修为术法与之相抗,唯有董师伯那一手天风地雨阵才能匹敌,单凭自己根本无法与之抗衡,当下也是急中生智,急忙趴倒在地,这无数道凌厉的水滴噼里啪啦的落在自己身旁,打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一阵阵的生疼,蓦然间柳相如心念一动,道:“妖女,靠着泼水洒人算什么本事,有能耐你上来跟小爷我一对一单挑,小爷我要不是你的对手,就他妈管你叫爷爷……” 湖中妖女闻言冷笑道:“好个油头粉面心肠恶毒的公子,看来我说的一点没错,你们雷云观就没一个好东西,今天你们一个都别想走……”话音未落妖女猛地一把将身上的大红衣袍扯了下来,大红衣袍被妖女直接丢在了空中,红色衣袍在空中越飘越展越展越大,仿佛一块红色的天幕从天而降,一股刺鼻的腥臭之气弥漫开来,柳相如见状暗道不好,当即冲着头顶上的大红衣袍猛劈了过去,却不料这几下没有起到丝毫的作用,柳相如只觉身边的空间迅速的压缩起来,一阵窒息感觉迎面而来。 柳相如憋得满脸通红,挥舞着雷光桃木剑使劲的往红色的衣袍上戳去,只听一阵“嘭嘭”的闷响传出,锋利无比的雷光桃木剑居然无法刺破这红色衣袍,工夫不大柳相如已经坚持不住了,身形东倒西歪意识也变得渐渐模糊起来。 蓦然间柳相如似乎听到一声凄惨的惊呼,随后这种窒息的感觉忽然一扫而空,大片清新的空气迎面扑来,柳相如贪婪的深吸了几口,这才发现一个一袭白衣如雪的中年男人站在湖边,身旁放着一张红彤彤血肉模糊的衣袍,湖中女妖一脸惊恐地看着这白衣男子,凄厉的喊叫道:“你是何人,为何要对我下如此狠手……” 柳相如见状当即大喜,纵身而起直接来到白衣男子的身旁俯身跪倒口称师傅,来人非别,正是当年十三局响当当的秦卓。白衣男人示意柳相如站起来,随后厌恶的看了一眼那张血肉模糊的衣袍,忽然伸手虚空一抓,紧接着掌心劲力一吐,这张大红色衣袍便径直向妖女飞去,女妖见状立刻将衣袍披了起来,只听秦卓淡淡的说道:“妖女,刚才的话你给我解释解释,什么叫我们雷云观就没一个好东西……” 湖中女妖闻言一脸惊恐的看着秦卓,道:“这位仙师,小女子不知天高地厚,冒犯了仙师的尊严,还望仙师看在小女子……”不等女妖说罢,秦卓极为不耐烦的又道:“怎么,是你耳朵塞驴毛了,还是我没有说清楚,我一向不喜欢重复说过的话,今天你要是不给我说清楚,恐怕就不是扒了你一身皮那么简单了……” 第29章 复活 女妖闻言战战兢兢的答道:“回禀天师,其实小女子和雷云观并无瓜葛,只不过时常听起我家公子如此说来,因此小女子耳濡目染,小女子无疑冒犯仙师尊严之意,还望仙师海涵则个……” 秦卓闻言冷哼了一声,道:“我知道你只是个被使唤的奴才,如此问你确实有些强人所难了,不过刚才你口口声声要我的弟子给你做河童,你真是好大的胆子,这也是你家公子要你做的吗?” 妖女闻言当即跪倒在棺盖上叩拜起来,求饶不止,秦卓沉默半晌这才轻叹了一声,道:“今天我饶了你,回去给你家公子带个话,别说你们这一片小小的野水洼,就是东海里的龙宫也奈何我不得,三天,我给你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后你家公子离水登岸负荆请罪还则罢了,如若不然,我必定平了你们这八女湖下的水府,滚……” 女妖闻言如临大赦一般又叩了三个头,当即驾棺隐没湖中,柳相如见状急道:“师傅,您看三叔他……”秦卓走到沈三郎身旁看罢多时,伸手在沈三郎背后推拿了一阵,道:“相如,背着你三叔回去再说……” 三人回到酒店时天色已经开始放亮,沈三郎迷迷糊糊之间见到秦卓站在自己身边,当即打了一个激灵,道:“秦师兄,我这是在哪儿?难道我……诶呦,秦师兄,你是专门下来救我的吗,我的肉身……”秦卓闻言好悬没气乐了,道:“三哥,你没死,只不过是吸了点那妖女的烟瘴,迷失了心智而已,这妖女的烟瘴也含有一定的毒素,不过问题不大,再过两天陈蕾会赶过来帮你,有她在你并无性命之忧……” 秦卓说罢又对柳相如道:“相如啊,这八女湖中的妖物修为精深实力不凡,凭借你现在的修为,确实不是此妖的对手,这一次考验,也许师傅有些看走了眼,对你来说可能有些不太公平,不过老话说的话,逢强智取遇弱活擒,事情成败的关键并不绝对的只靠自身的修为,要学会讲究办事的方式方法,最为重要的还是用脑子,妖物的修为再精深,它始终是个妖,是无法和人的智商相提并论的,以你的聪明才智,应该可以找到克制此妖物的法子,不过双方实力对比太过悬殊的话,自然是无法比对的,所以,师傅我要去帮你找一件东西,有了这件东西,你收拾这个妖物的胜算便会大大增加……” “师傅,您又要走……” 秦卓一摆手拦口道:“相如啊,这个世界讲究的是个天理循环,看似毫不相关的两件事请,经过一番抽丝剥茧之后,总能找到它们之间的一丝丝联系,因此这八女湖中的妖物,注定要你来终结,我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我是可以现在就出手除去这个祸害,但是贸然动手引起的后果,也许比这一个妖物现世的害处严重的多,世间阴阳平衡乃是一个看上去很简单,处理起来却又需要十分精细的事情,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般轻松自如,相如啊,你长大了,也该尝试着自己独当一面了,以后雷云观能不能发扬光大,就靠你了,师傅兴许是一个合格的道门弟子,但却不是一个称职的门长……” 秦卓说罢便准备离开,沈三郎急道:“诶诶诶我说秦师兄,你怎么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呢,咱们弟兄可老没见了,留下来多唠几句啊……”“三哥,我倒是有时间可以陪你唠,可是局里还有一点小尾巴没处理干净,你说一具已经妖化了的河童直接一把火烧了不就完了,非要千里迢迢运回京城,运回去能如何?能从那具河童身上看出个屁的东西来,你们还当了宝一样,放在地下空间里当祖宗似的供着,我现在若不赶紧回去,指不定这东西要翻起多大的浪头来……” 话音消失的同时,秦卓的身形也逐渐的消失在空气中,沈三郎见状无奈的苦笑了一声,道:“相如,看见没,你师傅就是你师傅,这么难得的一具河童的尸体,在你师傅眼里却不值一钱,相如,好好用功,看看你师傅这一手遁法多潇洒,以后去哪儿旅个游访个友啥的,连他妈路费都省下了……” 天色微明之时,位于十三局总部的地下空间中,忽然发出一阵刺耳的声音,这种声音像极了尖牙利齿在钢板上滑过的那种令人十分难受的动静,守护地下空间的战士们听到这种声音当即捂住了脑袋,一个个似乎遭受着难以忍受的痛苦,猛然间地下空间的一扇屋门“嘭”的一声被撞了开来,一个浑身上下散发着腥臭的诡异尸体爬了出来,这具尸体正是不久之前葛大队亲自押送而来的那具河童的尸体,此时河童肩头以上部位是一个完整的人形,而肩头往下已经全部化为了一条鱼的生理特征,河童利用两只手臂在地上爬行,原本十分洁净的地面留下了一条长长的痕迹。 听到里面传出异动,一名武警战士立刻推枪上膛,刚准备打开大门进去看个究竟的时候,便见到大门“轰”的一声破了一个洞,一只分泌出腥臭粘液的手掌直接从大门中探了出。十三局总部大楼地下空间的大门可都不是普通材质,河童一巴掌能穿透大门,看来这河童的力道已经超过了人本身的极限了,小战士见状也是大惊失色,当即枪枪口对准了这只手掌就是一梭子,一大串火舌在黑暗的地下空间里显得十分耀眼,只听一阵“叮叮当当”的乱响,这一梭子尽数打在了河童的手掌之上,河童只是下意识的吃痛往回一缩,声声凄厉的惊呼声震的战士们头疼欲裂,数不清的弹壳和弹头落在地上,那只挨了一梭子的手掌确实毫发无损。 地下空间的异变早就报给了文辉,文辉闻言也是大惊失色,不过好在地下空间中并没有什么其它重要的东西,当下文辉叫起刀白羽便冲下了地下空间。 二人赶到之后,河童已经突破了那扇大门,将众战士被逼得连连后退,伴随着阵阵刺耳的声音,战士们忍受这痛苦疯狂的扣动着扳机,值班小队长见到河童诡异非常,当即打算以身殉职,吩咐在场的战士们从里面反锁地下空间通往楼上的通道,恰在这时,文辉和刀白羽到了。 文辉护送着战士们离开地下空间,刀白羽指尖晃动,修罗刀发出道道凌厉的刀罡直向河童而来。刀锋过处如同砍瓜切菜一般,河童的尸体当即被修罗刀五马分尸,可不等刀白羽暗自得意的时候,这些被斩碎了的河童又自动聚合在了一起,继续向刀白羽猛扑了过来,刀白羽几次将河童劈碎,这些重新组合在一起重组的河童的抗刀罡能力便增加一分,等到文辉随着众位战士们退出地下空间之时,刀白羽的刀罡劈在河童身上只能崩出数点火化,河童虽然此时依旧不能站立起来,但是呲牙咧嘴的在地上爬行速度也颇为不慢,眨眼间已经将刀白羽逼到了墙角,再无其他退路。 原本刀白羽是可以和文辉等众人一道上去的,可是一来为了所有的战士和文辉能够顺利安全撤离,刀白羽选择独自殿后,二来为了给大家争取到足够的撤退和部署的时间,刀白羽一直在地下空间并未离开,刀白羽暗自琢磨,以自己的刀法就算杀不死这个妖化了的河童,至少全身而退还是没问题的,却不料这个妖化了的河童居然有如此之快的适应能力。 刀白羽看着一步一步向自己逼近的河童心里已经有些打怵了,额头鼻尖的冷汗也沁了出来,刀白羽的学历见识颇高,在生物学领域也有很高的造诣,当下便看出来这个河童的每一次进化都和被碎尸万段有着因果的关联,刚开始两次见到死而复生的河童刀白羽有些不甘心,可没想到短短十几分钟后,这个河童已经将自己逼在墙角,掌中这把亘古神刀砍也不是不砍也不是。 河童爬到刀白羽面前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满是尖利的牙齿,二目中一丝凶光一闪而过,但见河童双臂猛地在地上一撑,整个身形飞起来便向自己冲了过来,从那张长满了尖牙利齿的大口中冒出汩汩腥臭的气息直逼脑仁儿…… 刀白羽见状下意识的举刀便刺,心说话我他妈就是被你咬死也不能让你舒服了,刀白羽刚才就对河童这一口尖牙利齿感到十分膈应,当下这一刀也是直向口中而刺,修罗刀刀罡一闪,空气中一道光影一闪而过,河童猛然间眼中泛出一缕惊恐的神色,一片血光应声而出,刀白羽纵身跃起之时,河童居然当中被刀白羽这一击刀罡一分为二。 落到地上的刀白羽长出了一口气,当下也不敢再托大,趁着河童还没有再次聚合起来的时候急忙向外奔去,刚刚赶到电梯处的刀白羽忽然感到身后出现一股异样的气息,当下也是不敢回头观瞧,反手一撩就是一道刀罡。 这一道刀罡挥击而出仿佛石沉大海一般悄无声息,刀白羽横刀在胸定晴观瞧,只见眼前一位一袭白衣如雪的中年男子,伸出二指轻轻的夹着一道刀影,刀白羽见状大喜,急道:“师祖大舅哥,您来了……” 秦卓二指微微一较力便捏碎了这一记刀罡,淡淡一笑道:“白羽,你就是这么欢迎你是师祖大舅哥的,这个可有点欺师灭祖之嫌……”刀白羽哪里还顾得上跟秦卓穷白话,当即将自己遇到的河童讲了出来,秦卓淡淡一笑,道:“我正是为这妖物而来……” 秦卓带着刀白羽慢慢的走到河童尸身之前,刀白羽指着这两扇尸身短暂的介绍了刚才交手的经过,秦卓道:“白羽啊,河童这东西身中妖毒,如果找不到正确除去它的法门,是杀不死它的,反而还会令这东西变得更加强大,也是你一时情急一屁腾到点子上了,这个河童的弱点,正在它的口中。” 秦卓围着河童的尸体转了几圈,仔细看了片刻后又喃喃的叹道:“陈蕾这丫头也是,一具河童的尸体有什么好留着的,直接一把火烧了不好吗,你说这东西留着它有什么用?要不是我来的及时白羽你运气好点儿,这东西指不定能将十三局祸害成什么样子……” 秦卓说罢指尖微微一弹,数点火星激发而出直接轰在了河童的尸体之上,火红色的烈焰夹杂这一抹幽蓝淡紫色的光晕,刀白羽见状失声惊呼道:“师祖大舅哥,不是,是我看错了吗?这……这时紫氲琉璃火……” 秦卓看着刀白羽打了个哈哈,道:“白羽,别看你不懂什么阴阳道法,可在这上面的见识倒还不少,居然认识这是紫氲琉璃火……” 工夫不大河童的尸体便被烧的一干二净,不仅是尸体的残渣,就连空气中那一股腥臭之气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刀白羽见状嘿嘿一笑,道:“师祖大舅哥,紫氲琉璃火据说是火法中最高的境界,传说当年老君炼丹炉下的火,用的就是这紫氲琉璃火,这紫氲琉璃火比起三昧真火来还要霸道几分……” 秦卓闻言一摆手,道:“行了,白羽,我知道你小子打的是什么主意,抽空我会去南疆的,看看云海这孩子的悟性怎么样,我可以传授云海这孩子几手绝活,但是他始终不能成为我的入门弟子,陈蕾的儿子,也算是我亲外甥……好了,我还有事,不能在此耽搁太久,你通知一下文局,这里已经安全了……” 刀白羽闻言心中大喜,知道自己留不住这位法力无边的师祖大舅哥,当即便忙不迭的跑了上去,文辉等人重新将地下空间的防卫布置完毕后,天色已经大亮,文辉叹道:“诶呀呀你说这个秦卓,每次回到局里都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他有那么忙吗?坐一会喝口茶唠两句儿闲嗑的工夫都没有?” 这个时候葛陈蕾带着小胖子和文雨兮已经赶到了西客站,三人经过安检顺利的进入了软卧包厢,小胖子忙不迭的打开食品袋,捧着烧鸡就beikan雨兮见状淡淡一笑,爬到上铺掏出一本小说津津有味的读了起来。 第30章 啖月 在吃上面小胖子打小就不含糊,一只烧鸡三划拉两划拉就剩下了一堆残碎的骨头,小胖子擦了擦手抿了抿嘴唇,道:“都说这帮沟子烧鸡天下一绝,也不知道这年头儿假货太多还是现在的厨子手艺太潮,挺好的烧鸡看着不赖,这一吃起来就发现味道差老了,哎呦,可咸死我了,诶我说小师妹,来前儿我看见你偷摸的装了点茶叶,是从文师伯哪里顺来的,贡献出来,让我也尝尝……” 躺在上铺的文雨兮闻言瞥了一眼小胖子一翻身直接将后背给了小胖子,葛陈蕾见状淡淡一笑,道:“博文啊,这么大一只烧鸡你自己一划拉就都吃了,也没说给你妹妹留点儿,怪不得雨兮不搭理你呢,你小子学什么不好,就知道吃独食……”小胖子周博文笑道:“师姑,看您说的,吃独食这事儿那得看跟谁,你们的吃食我都带着呢,你以为我就顾自己啊,喏您看,我奶奶一大早起来现做的,怕你们吃不惯餐车上的饭菜,都在保温盒里装着呢……诶我说雨兮,你装着没听见是不是?奶奶给你做的油焖大虾,我可是一颗也没偷吃……” 葛陈蕾闻言急道:“博文啊,以后这事千万别让你奶奶知道,给她老人家添麻烦……”“师姑,放心,你以为是我多事啊,还不是我爷爷吩咐的,老太太心疼孙女,这不,稻花香的点心,都是无糖的,我这一背包里的吃的,就那只冒牌儿的烧鸡是我的,还是我上车前偷摸买的,要让我爷爷发现了,非得没收了不可,要我说大可不必,不就一宿的工夫吗,眼睛一闭再一睁的可就到了,在哪儿不能对付一口啊……” 文雨兮闻言当即从上铺跳了下来,三人一路说说笑笑,次日天明便赶到了银光市,下了火车出了站,小胖子叫过一辆出租车直接赶到酒店,葛陈蕾进屋一看便发现了沈三郎的处境,当下急忙便将三个孩子赶出了房间,开始替沈三郎排毒,柳相如带着二人又开了一间房间,帮着小师妹将行礼安顿好,便将最近情况讲述了一遍。 小胖子闻言大惊失色,道:“不是大师兄,区区一个水妖这么厉害呢,我的乖乖,要我说当时三叔就不应该叫我跟车回去,要是我在的话,一弓箭非射死它……”柳相如闻言叹道:“博文啊,事情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师傅说了,那个妖物还不是正主儿的大妖,说白了还是个小奴才,当时三叔本想趁着你们没来的工夫,先将八女湖中的水鬼给清理清理,到时候平湖挖土的时候也省得出岔头儿,这下好了,我们爷俩都差点没回来,没想到一个区区八女湖,居然这么难……” 文雨兮闻言抢道:“大师兄,我看这情况倒没有这么麻烦,师傅不是说三天之后要这妖物自己离水登岸吗,师傅的手段那东西自然清楚,我看咱们自己在这里瞎琢磨也是白搭,三天之后这东西弄不好自己背着柴火棍子就出来了,到时候大师兄你可别手软,该揍就得揍,不能手下留情,那么小的孩子它都下得去手,真是罪大恶极……” 柳相如闻言苦笑道:“雨兮啊,你还没有听明白师傅的意思吗?如果这东西真的那么惧怕师傅的话,师傅回来之后,又何必说去要给我寻一件东西,很明显师傅早就知道,这东西根本不可能主动投诚,师傅扒了那女妖的皮,其实就是给它一个下马威,让丫们知道知道师傅的手段,师傅的话说的很明白,这八女湖下的东西,注定要由我来终结,所以三天之后这妖物肯定不会主动离水登岸向我们投诚,届时我们也必须平湖挖土,让这湖底的秘密重现天日。”“既然师傅早就知道了,又何必多此一举,还要给它们三天时间呢?”柳相如闻言又道:“小师妹,师傅之所以这样说,那是因为师傅必须赶紧赶回局里,那具河童的尸骨很可能因为妖化而苏醒,师傅先要去处理这件事情,然后再去给我找那件什么东西,他一走的话,你们还没有及时赶到,我和三叔这样的状态如何能抵挡河妖的攻击,他这么说也是为了震慑妖物,给我们争取时间……” 当天晚上沈三郎的身体便恢复了许多,到了饭点五人又来到那家面馆吃起了羊肉臊子面,文雨兮只吃了一口小眼睛便瞪的滴溜圆,当下也不顾不得吃相了,大口大口的往嘴里使劲儿塞,沈三郎看着大口吃面的三个孩子,笑道:“陈蕾啊,你看,孩子们一转眼都大了,我们呐,不知不觉得都老了,当年我们跟着秦师兄在须弥佛国的时候,好悬没有全军覆没,我沈三郎当时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准备了,没想到关键时候居然还是活过来了,时间真是快啊……”葛陈蕾闻言淡淡一笑,道:“三哥,既然当年那么危险我们都扛过来了,眼下这一片小小的八女湖,能算得了什么?这几个孩子们虽然还有些稚嫩,但是他们合在一起,未必就比当年的你们差,三哥,秦师兄给的时间,还有多久?” 沈三郎闻言点了点头,道:“今天是第二天,明天就是第三天了,你们来的真是时候,明天我们好好歇上一天,我去找老村长安排一下,后天午夜我们赶去八女湖,对了,陈蕾你就不要进去了,留在外面给我们打接应……” “三哥,你是担心我的身手吗?”话音未落葛陈蕾掏出一把绣花针,指尖轻轻一弹之际只听“夸啦”一声,面馆的客人们闻声举目观瞧,一股浓郁酒香忽然弥漫开来。 沈三郎抬眼间一看,这才发现收银台前一只大号的坛子应声而碎,坛子里装得是店家自己酿制的粮食酒,坛子一碎酒水顿时撒了一地,正在收银台前值班的小店员吓得目瞪口呆,一个老板模样的中老年男人忙不跌的从后堂跑了出来,道:“这……这是怎么回事……”小店员支支吾吾的说道:“老板,不是我碰的,我刚才正在数钱来着,这坛子自己碎掉的……”“胡扯,好端端的坛子能自己碎掉吗,是不是你上班时间又偷着睡觉了,诶,好了好了,别哭了,以后注意点就行了,这么好的一坛子老酒,可惜了……”小老板掏出一只大碗将坛子底儿余下来的残酒蒯了出来,这才吩咐小店员将地上的坛子碎片清理干净,沈三郎见状有些过于不去,正想开口说上几句,只见葛陈蕾早已经走了过去,轻轻在老板耳边说了几句,随后便掏出了几张大红票子塞了过去。 沈三郎见状早已经是惊愕的无可无不可,葛陈蕾刚刚坐回来,沈三郎便低声问道:“陈蕾,你行啊,什么时候偷摸的练出了这样一手绝活?”葛陈蕾微微一笑,道:“堂堂南疆医道祖庭祝由科的神女掌门人,南疆刀家的掌门媳妇,会两手绝活有什么可意外的,再说了,三哥,您以为我们医道祖庭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郎中吗?练到极致之时,亦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高手高手高高手,只可惜我入门的时间太晚了,要是能像师姐那样,我现在应该不比您三哥的身手差……”“哎呦呦陈蕾你可别这么说,什么叫应该啊,你现在身手就是不比我差,三哥我服了……” 第二天众人美美的歇了一天,晚饭后沈三郎等来到老村长的家中,吩咐老村长立刻封闭南梁新村,及时安排施工队准备平湖挖土,当晚午夜时分,沈三郎和葛陈蕾带着三小来到八女湖边,等着湖中的妖物做最后的交待。 是夜惠风和畅夜朗星稀,平静的八女湖没有半点波澜,皎洁的月色倒映在平静的湖面上,这一切都显得十分恬静美好,眼前的这样一幅场景,正应该是青年男女们谈情说爱的好去处,任谁也不会想到,这么美妙的地方,其下居然暗藏着如此凶残的妖物。 沈三郎和葛陈蕾并肩而立,柳相如则是带两位师弟妹站在二人身后,沈三郎和葛陈蕾一脸凝重的盯着平静湖面,柳相如早已抽出雷光桃木剑,时刻准备应对湖中的妖物。 五人在湖边静立半晌,平静的八女湖终于发生了变化,原本倒映在平静湖面上那一轮圆月忽然缺了一个角,仿佛是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似的,沈三郎见状眉头一皱,抬眼间往看天上看了看,只见天空中的圆月依旧,沈三郎忽然眉头一皱,低声问道:“陈蕾,你可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葛陈蕾闻言一怔,急忙伸手掐算了片刻,这时忽听小胖子周博文低声应道:“三叔,师姑,不用算了,今天是农历五月十五……” “什么,农历五月十五,十五月圆之夜,也正是月华正盛之时,河妖噬月吐纳月华,秦师兄他怎么会挑这个时候……”葛陈蕾闻言急道:“三哥,十五月圆之夜,有什么讲究吗?”沈三郎闻言点了点头,道:“陈蕾,妖物和我们道门中人都一样,只要参透了相应的法门,便可以吸收日精月华化为己用,日精最盛之时乃是在初一的正午时分,而月华最盛之时,正是十五子夜月上中天之时,你们看,湖面上的倒影,已经少了一大半了……” 众人闻言向湖面看去,这才发现湖面上的圆月倒影居然只剩下了一个半月的,这半月的边缘仍旧不停地出现大小不一的缺口,看来这八女湖中的妖物正在吐纳月华,直到这一片圆月被水妖吞噬干净再完整的吐出来之后,这月华就算是妖物吸收完成了。葛陈蕾见状急道:“既然如此,三哥,那我们为何不趁现在就出手,阻拦它们吐纳月华呢?”沈三郎闻言摇了摇头,道:“陈蕾,不可啊,万万不可,如果我们现在贸然出手,虽然会打乱妖物的吐纳节奏,但是一朝受到了惊吓,这些妖物会立刻将月华全部吞噬殆尽,到那时妖物的修为暴涨了非止一倍,我们将会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看来秦师兄料想的一点不错,这八女湖中的妖物,根本不可能主动束手就擒……” 五人静静地看着湖面上的倒影慢慢的被吞噬干净,又耐性的等着这轮圆月被吐了出来,整个过程将近持续了一个小时的工夫,就在明亮的月光再次浮现在湖面上的时候,一层薄薄的水雾忽然弥漫开来,随着水雾蒸腾而起,原本平静的湖面上开始荡漾起一片片的涟漪,密密麻麻模糊的影子从水雾中若隐若现。 沈三郎见状急忙一摆手,道:“大家后退远离湖水,相如,你上来,咱爷俩挡在前面,随时准备出手,吸引水鬼们的注意力,陈蕾,你带着博文和雨兮靠后,随时准备接应我们,一旦有水鬼上岸,立刻诛杀殆尽……” 沈三郎和柳相如不由分说的挡在了最前面,葛陈蕾见状也只好将两个孩子拉到身后,一抖手的工夫数枚银针已经扣在指间,沈三郎手中暗扣符纸,蓦然间见到水雾中一个黑黢黢的影子向自己扑来,当下一挥手便将掌中的符纸打了出去,符纸朝着影子激飞而去,打在黑影上后当即“嘭”的一声爆裂开来,这一道符纸似乎激怒了湖中所有的水鬼,只见平静的湖面猛地翻起一阵巨大的水浪,一个很明显的庞然大物从水中冒了出来,挥舞着双臂直向沈三郎咆哮而来。 柳相如见状当即一把将沈三郎挡在自己的身后,举起雷光要木剑迎着这个庞然大物就劈,数道炽红色的雷光闪过,庞然大物似乎浑然不觉,借着这数道炽红色的雷光看去,只见这个庞然大物居然是一只类似猩猩一般浑身长满了长毛的动物。 沈三郎见状急道:“不好,这是化了形的水鬼,俗名叫做水猴子,这东西皮糙肉厚,相如,往它身上最软的地方打,千万别让这东西抓住,要是一个没留神被这东西抓住了,会狠命的往水里拽,一旦落水神仙都难保了……” 第31章 回信 柳相如闻言偷眼打量眼前的这个水猴子,水猴子浑身上下长满了长长的鬃毛,借着昏暗的夜色,鬃毛泛着淡淡的棕黄色的光泽,上面挂着颗颗尚未干透的水珠,怪物身长五尺挂零,这个头好悬不到两米也差不多少,虎背熊腰,四肢长而粗壮,大手大脚大大腰大膀大胸膛大屁股蛋子,整体看上去就好像是一个微缩版的人猿泰山,尤其是那一双长着厚厚一层鬃毛的大手,十指指尖长出长有二寸有余的尖利指甲,一张口嗷嗷吼叫不已,双臂一晃似有千钧之力,真可谓横推八马倒,到掖九牛回。 柳相如见到如此凶残的水猴子心里也是一惊,来不及多想挥舞着掌中雷光桃木剑就迎了上去,沈三郎见状急忙后撤两步腾出空间,柳相如一宝剑自上而下当先朝着水猴子的额头就劈了下来,不知道是这水猴子的反应有些慢还是压根儿就没有将柳相如看在眼里,这一宝剑劈下来的时候,水猴子居然不躲不闪,朝着柳相如伸出巴掌就挠,柳相如见状心里一急,心说话要是让这东西挠上一下子非破了相不可,到时候弄不好人家苏被看都看不上我了…… 柳相如的反应也是异常的迅速,当下手腕一抖,宝剑在空中画了一个圆弧,紧接着手腕一翻便将宝剑横在了身前,水猴子这一巴掌挠下来的时候柳相如的宝剑也迎了上去,这一双大手正好抓在了雷光桃木剑的剑身之上,只听一阵“滋滋啦啦”的声音传了出来,水猴子嘶吼一声当即撒开双手,摊开手掌再看的时候,只见双掌之上一阵白烟冒起,雷光桃木剑仿佛一块烧红了的烙铁一般,在水猴子的双掌掌心处留下了一大片烙印。 水猴子张开大嘴冲着双掌掌心猛地哈了一口气,一股黝黑的气息迅速将双掌包裹了起来,片刻之后黑气散尽,水猴子双掌之上的烙印似乎恢复了许多,趁着柳相如一怔的工夫,水猴子咆哮着又冲了过来。 柳相如见状急忙踏出竹林步法,凭借着脚下精妙的步法你来我往便与水猴子斗在了一处,水猴子虽然虎背熊腰力大无穷,但是身形速度却是慢了许多,跟柳相如一比,正好是山间的猴子在调理田间的老牛一般无二,水猴子挥舞着巴掌接连朝着柳相如挠去,都被柳相如轻巧的避了开去,趁着身形闪展腾挪之时抽出空闲,掌中宝剑削在水猴子身上留下一道道白烟,水猴子越是摸不到柳相如的身形越是着急,不多时暴怒异常的水猴子忽然停了下来,一抹身身形猛地一蹿,似是要一个猛子逃回湖中。 柳相如牢记着三叔沈三郎的告诫,一旦让这东西回到水里,再想把它弄出来可就难了,只要这东西在岸上,不敢说拾掇它手拿把掐的,至少费点事还问题不大,可一旦让这货逃回水里,再想把这东西彻底除去那可就势比登天了。 想到此处柳相如毫不犹豫的便紧跟了上去,水猴子的身后就是那片八女湖,湖边畅通无阻没有任何拦截物,因此水猴子要是一心向逃回水里,其实柳相如根本拦截不住,此时的柳相如也只能盼望趁着水猴子一抹身的工夫露出背后的空门,自己一把剑下去争取给它扎个透心儿凉,能不能行的也就在此一举了,退一步说真要让这货逃回水里,那也只好在从长计议了。 柳相如这一大步刚刚迈出,陡然间只听沈三郎疾声呼道:“相如,快回来,水猴子这是假招子,它他妈的在引诱你……”话音未落只见身形已经掠出去的水猴子陡然间伸出双臂在地上猛地一撑,凭借着这一撑之力,硬生生的将正朝着湖水飞掠而却的身形停了下来,柳相如双脚落地宝剑刚刚举起要砍还没有砍的时候,水猴子已经调转身形挥舞着双爪向自己飞扑而来。 柳相如见状顿时大惊失色,一时间掌中的宝剑也停在空中忘了砍下来,也就是这么一愣的工夫,一股腥风迎面拂过,柳相如已经感到了巨大的利爪划过自己的面门,千钧一发之际冷不丁身后一股巨大的力道传了出来,只觉腰眼一紧似乎有什么东西挂着自己往回一扥,借着这一扥之力,柳相如一个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便闪了开去,水猴子一双利爪“噗嗤”一声紧紧地扎进了湖畔的泥土之中,足足伸进去有半尺左右,这力道要是真格的落在柳相如的脑袋上,别说破相了,这吃饭的家伙算是混没了…… 惊魂未定的柳相如坐在地上喘着粗气,最先反应过来的还是先伸手向自己脸上摸去,看看有没有被这水猴子给破了相,沈三郎见状急忙一抖手腕,一脚踢在柳相如身上,气道:“好他妈小子,都这个节骨眼儿上了,还担心这张小白脸子,你小子要是把吃饭的家伙儿混丢了,还他妈要这张白净的脸皮有个屁用,给我起来,去,揍他妈那个臭不要脸的货……” 柳相如闻言顿时清醒了过来,当即一扑棱脑袋单臂在地上一撑便站了起来,大难不死的柳相如此时也鼓起了精神头儿,气贯全身双手举着雷光桃木剑便向水猴子的心口刺来,掌中的气息灌入雷管桃木剑之后,剑身之上猛地迸发出一股炽红色的光芒,整支雷光桃木剑这一瞬间仿佛变成了一把光芒之剑,水猴子似乎预没有判到这把宝剑的威力,猛地将双手从地里拔了出来,直向宝剑就抓了过去。 原本就已经在这把宝剑上吃过亏的水猴子你倒是长点记性啊,知道这东西厉害你不会躲着点吗,人家偏不,脑袋一热上来也是一股激劲儿,这东西烫了我一次,我就非得把你掰断了不可,眼看着水猴子这一双大手即将抓住剑身,柳相如见状也是生怕宝剑有失,当下心念一动,手腕一翻就在水猴子这一双大手似挨着又似没挨着剑身的时候,手臂一较力猛地往侧向里一划,只见眼前一道红芒一闪而过,两道汩汩的黑气顿时喷了出来,水猴子当即当即凄惨的哀嚎起来,那两双毛茸茸的大手竟然被这一宝剑削断了一大半。 众人见到这一幕顿时眼前一亮,尤其是站在一旁准备随时打接应的葛陈蕾,见到柳相如一宝剑削废了水猴子的一双大手,那心里真是说不出的高兴,小胖子周博文和文雨兮早已经乐的手舞足蹈,纷纷给柳相如喝起彩来,柳相如自己也是心头一喜,心说话师傅将这把宝剑传给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现在才知道这宝剑这么用居然威力大增,师傅也是,这么好的法子也不说早点告诉我。 一击得手的柳相如岂能容水猴子逃脱,当下气贯全身越战越勇,这把宝剑舞动的虎虎生风风雨不透招招不离后脑勺,炽红色的宝剑在水猴子身上留下无数道伤痕,剑锋过处就是一个口子,一个口子出现便会有一道黑气散发出来,此时的水猴子是又恨又怕,虚张声势的张着大嘴朝着柳相如嘶吼数声之后,当即一抹身便向湖中钻去。 这一次柳相如看得清楚瞧得明白,水猴子绝对不是故技重施引诱自己上钩而是真的心生惧意打算逃之夭夭,柳相如一挥宝剑湖边立刻浮现出数道炽红色的雷光挡住了水猴子去路,本想着这数道九天玄雷定能将水猴子拦住,却不料水猴子似乎看出了柳相如的企图,当下不管不顾,豁出老命直向雷光撞了过去,拼得被雷光劈个半死也要逃回湖中。 柳相如见状也是一愣,有道是蝼蚁尚知苟且偷生,虽然水猴子乃是一介阴物,但是从道家理论来看,这种阴邪无比的水猴子也算是一种生命,虽然它的生命特征和正常生命有很大的不用,但是求生的欲望乃是一切生命体的本能,水猴子自然也不例外,柳相如见到这一幕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已经拦不住它了,当下急得一跺脚,道:“哎呀呀完了完了,到了让这孙子给他妈跑了……呜嗷……” 话音未落之际,只听一声凄厉的惨呼从水边传了出来,柳相如闻声一怔的工夫,只见两道身影“吜吜”的闪到了沈三郎的身边,道:“三叔休要担惊少要害怕,我们来帮你……”说话间小胖子周博文和文雨兮二小同时抱住了沈三郎的臂膀,三人一较力硬生生的将半个身子已经钻入水中的水猴子又拽了出来。 沈三郎气喘吁吁的喝道:“相如,快点结果了这东西,我这老胳膊老腿儿的可折腾不了多久……”“大师兄,三叔说的不差,我这小胳膊小腿儿的也坚持不了多久……” 柳相如闻言好悬没有气乐了,不过看到小胖子周博文和文雨兮一脸坚毅的神情,当下心头一热,气贯全身的时候纵身高高跃起,双臂倒提雷光桃木剑朝着水猴子的心口就下了绝情,柳相如自上而下呼啸而落,身宽体胖的水猴子兀自挣扎不止却避不开这雷霆的一击,泛着炽红色光芒的宝剑仿佛夜空中的流星一样扎了下来,宝剑穿透水猴子的心窝势头不减,直刺入地下一尺有余,超过三分之一的剑身已经没入了泥土之中,水猴子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身形忽然猛地涨了数倍,蓦然间柳相如已经意识到即将会发生什么事情,借着身形落地之势双膝一曲紧接着脚尖猛地一点地,身形刚刚跃起水猴子便爆裂开来,沈三郎等三人被震得“噔噔噔噔”倒退了数步才稳住身形,柳相如则是像树叶一般在空中翻了几个跟头才平稳落地。 柳相如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沈三郎一抖手腕收回了天蚕丝这才来到柳相如近前,一把将惊魂未定的柳相如拉了起来,道:“好啊相如,好小子,刚才可把三叔都吓得好悬没脉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三叔可怎么向你师傅交待啊,不过还好,终究还是将水猴子顺利的消灭了,走,去看看这八女湖里还有什么幺蛾子……” 沈三郎带和柳相如来到湖畔,此时平静的水面上如同煮沸了的大锅一样冒起了数不清的气泡,雾气中的影子在水雾中逐渐由虚化实,形成一个个具有真实实体的水鬼,这数不清的水鬼形状各异大小不一,在沸腾不止的水面上不停地游弋,好像一条条鱼儿一般的卫士守护着这片八女湖。 蓦然间湖中气泡大盛,湖心之处忽然翻起一股巨大的水浪,水浪带起一片巨大的涟漪将数不清的水鬼归拢到四周,一口圆咕隆咚的大红棺材从湖心之处浮了起来,棺盖上端坐着的,依旧是前几日所见到的那个妖女。 这个妖女虽然端坐在棺盖之上,但是依旧可以看出一身婀娜的体态,唯一和上次不同的是,双手紧紧地环保胸前,将那件大红色的衣袍紧紧地抱了起来,似乎生怕被人抢走一般。见到浮棺上的女妖再次出现,柳相如生怕众人有失,当下一闪身挡在了众人的身前,这时沈三郎忽然轻轻的将身前的柳相如推开,道:“相如啊,不用担心,这一次人家是来送信儿的……”说罢沈三郎冲着湖中女妖一指,道:“哆,你这妖怪,前几日被我们扒了这一身妖皮,现如今还敢出来嘚瑟,我问你,尔等可是要离水登岸负荆请罪吗?” 沈三郎话音刚落,只见浮棺上的女妖柳眉倒竖,猛地伸出一巴掌便拍在了湖面之上,这一巴掌直拍的水面上又是一阵洪波涌起,湖中无数水鬼嘶吼着向浮棺聚拢而去,顷刻间水鬼已经将女妖牢牢地护在了中间。 沈三郎见状冷笑一声,道:“相如,看见没,这架势像不像你小时候看的动画片,哪吒闹海里的那个巡海夜叉,丫们一出场好像就是这个揍性……”“三叔,您记错了,那个不是巡海夜叉,而是三太子敖丙……”沈三郎闻言又道:“管它是什么巡海夜叉还是敖丙,反正都他妈一个德行,知道这叫什么不,这就叫攒鸡毛凑掸子……” 第32章 平湖 沈三郎说罢话锋一转,继续道:“呔,兀自妖女,三日期限已到,你是打算离水登岸负荆请罪呢,还是打算顽抗到底死不悔改?”湖中女妖闻言猛地爆发出一阵凄厉的嘶吼,瞬间数不清的水鬼直向沈三郎等人扑来,柳相如见状当即一横掌中雷光桃木剑,沈三郎乐呵呵的看着眼前的这群水鬼,冷哼一声道:“不用装模作样的吓唬我,前几日被我家秦师兄扒了一身的妖皮,你的修为已经大大折损,要不是还有眼下这群水鬼给你攒鸡毛凑掸子,恐怕你都没有胆子出来一见了,原本你手中还有个河童,其实以你的本事,当天可以把那个河童抢回去的,如果现在河童还在你的手里,我等众人免不了还要经历一番大战,河童加上刚才那个水猴子,实事求是的说也够我们爷儿几个喝一壶的了,可谁让你自作聪明,故意将河童放出来,你以为你的伎俩得逞了?告诉你,我们几个虽然被你瞒过了,但是你的手段可瞒不住我家秦师兄,不用那这些不中用的水鬼来吓唬我,赶紧的捞干的直给……” 湖中女妖再次听到河童的名字当即变得狰狞无比,似乎那个河童对它来说无比的重要,数不清的水妖集中在八女湖畔浅水处中呲牙咧嘴的看着沈三郎等众人,一个个七个不服八个不忿一百二十个不含糊,柳相如见状气就不打一处来,当即挥舞着雷光桃木剑就要下手,这时沈三郎急忙一把将柳相如拦了下来,道:“相如啊,不可鲁莽,看见没,这货这是在跟咱爷们打哑谜呢,不过它不打哑谜也不行了,前几日秦师兄扒了它的妖皮毁了它的道行,能重新化成人形已经不易了,又岂能再口吐人言?刚才那个水猴子是来给河童报仇雪恨的,眼下这一群水鬼才是河妖要跟咱们表达的意思……” “三叔,这群水鬼也不会说话啊,它们要跟咱们表达什么意思?” “表达什么意思?相如啊,你小看这八女湖中的妖物了,你师傅当时就告诉咱们了,这妖物还不是正主儿,弄不好就只是个贴身大管家一类的角色,一个奴才都他妈如此了得,你想想正主儿能白给吗?这妖物虽然不能口吐人言,但是这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清楚了,你看,这些水鬼都聚集在湖畔浅水处,再往前走一步这些水鬼可就上了岸了,可到现在它们都还按兵未动,这就是在告诉咱们,丫们不会离水登岸,更不会向咱们负荆请罪,妖精,是这意思?” 湖中女妖闻言当即张开大嘴冲着沈三郎就嘶吼了一声,满口尖利的牙齿着实令人不寒而栗,女妖一声吼毕,八女湖畔浅水处数不清的水鬼也整齐划一的冲着众人嘶吼了一声,沈三郎见状淡淡一笑,道:“好,好啊,既然尔等妖物冥顽不灵,相如,咱们走,等到天色一亮,马上平湖挖土,我倒要看看你这八女湖有什么了不起的,别说一座小小的水府,就他妈是东海下的龙宫,你家三爷也要挖出来让丫们晒晒太阳……” 沈三郎话音刚落,湖中数不清的水鬼顿时暴躁起来,一张张狰狞可怖的面孔逐渐的露出一丝丝惊恐的神色,柳相如见状心头一喜,道:“三叔,您看,这些水鬼好像心生惧意,我看它们表面虚张声势实则不足为虑……”“不错,相如啊,你看的不错,这些水鬼并没有实体,而是由这八女湖中的妖物强行拘来的,关于水鬼,民间多有盛传,流传最广的版本不外乎是水鬼寻找替身,其实那些个都是瞎扯淡,在世间无论你是怎么死的,死在什么地方,都会有相应的阴差来接引你的阴魂魂归地府再世轮回,再怎么着也轮不到一个新死的野鬼来执行地府冥宫的阴阳律法,所谓的水鬼寻找替身,不过是因为某些水域比较特殊,或是因为先天自然因素,或是因为后天人为干预,水域下的河床处被布下了某种可以控魂的阵法,只要有阴魂进入此处,当即便会被吸入阵法,待到阵法饱和之后,阵中阴魂便会寻找替身,将替身的阴魂引入阵法从而将自己解放出来,所谓的水鬼抓替身其实就是这么个情况,不过这八女湖中的水鬼则是不同,这一二百年来,南梁新村这一带死去的人数不胜数,湖中妖物凭借自身的修为,强行将这附近的阴魂吸附在此,待到阴魂怨气达到一定程度之后,便会化为形态各异的水鬼,水鬼一旦形成,便不会在留存当年的记忆,只是凭借着当年心中的一缕执念而受命于湖中的妖物,妖物让它们往东,这些水鬼绝对不敢往西,妖物让它们打狗,水鬼也绝不会撵鸡,不过任这些水鬼再多再厉害,我就不信它们能翻起多大的风浪……” 说到这里沈三郎陡然间提高了一个八度,喝道:“呔,妖怪,你听好了,既然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那就讲不了说不起了,明日起我们便要平湖挖土,届时湖底众妖难免要重见天日,我劝你们赶紧回去找块好肥皂,把全身上下洗白白儿的,免得污了你家三太爷的钢刀,相如,我们走……” 沈三郎说罢便带着柳相如转身离去,二人离开湖畔与葛陈蕾等三人站在一处,这时八女湖上再次“咕噜噜”的涌起一阵气泡,水雾升腾之时无数水鬼张牙舞爪对着五人横眉瞪眼,看样子忍不住现在就要冲出来大战一场,湖心处的水妖冲着众水鬼又嘶吼一声,那口浮棺逐渐的又沉入水中,随着湖面上的水雾淡去,数不清的水鬼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葛陈蕾看着湖面上倒映着那一轮圆月,轻叹了一声,道:“三哥,这才没几年的工夫,没想到这里又出了这么个幺蛾子,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沈三郎闻言嘿嘿一笑,道:“陈蕾啊,你怎么还发起感慨来了,咱们都是道门中人,有道是天地本不全,既然不全,就一定会有这种情况发生的,就好比我们人一样,人吃五谷杂粮,早晚会有个阴阳不调头疼脑热的时候,这个算不得什么,时间一晃我们都老了,想当初年轻的时候,我们天天盼着能有点事儿做,恨不得天下大乱才好,可到了这个年纪,我们又期盼着天下太平,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各领风骚数百年,走,回去好好休息,天一亮立刻平湖挖土……” 回到酒店后五人简单的休息了一会,沈三郎便接到了老村长刘宝禄的电话,平湖挖土的施工地已经准备就绪,随时都可以动土,沈三郎得信儿后当即带着柳相如又奔回了南梁新村,进屋之后老村长家里已经摆上了早点,金黄色的小米粥就着清淡的小咸菜,吃的二人也是颇为得味。吃罢早晚老村长便带着二人直接来到村口,指着一排重卡道:“沈长官,这就是平湖挖土的施工队,还是塔爷那个老东西调来的,塔爷要我转告您一声,队伍怎么用您随便,爱用几天就用几天,喏,那位就是詹工,是施工队的队长,有事您吩咐他就行……” 说话间这位叫做詹工的队长就走了过来,沈三郎笑嘻嘻的看着这位身材魁梧的詹工,伸手从兜里摸出一包高级烟卷就递了过去,道:“詹工是,一看这块头儿就知道是干活的一把好手,这样,活不急干,先让弟兄们吃饱喝足,那个,村儿里的那片野湖,您知道……” 詹工笑嘻嘻的接过烟卷,伸手撕开封皮抽出烟卷就开始发圈儿,老村长接过烟卷给几人点烟,詹工紧嘬了一口,吐出一串长长的烟雾,才道:“沈工,来前儿塔爷有过关照,所有的施工过程都要按着您的要求去做,刚才我进村看了看那片野湖,不大,目测面积大约也就是几十亩地的样子,这种工程我干的多了,根据我的经验来看,这种规模的野湖都是因为地势积水形成的,深的话应该不太深,现在通用的技术手段就是利用土方填湖,然后再轧平,沈工,我知道有些事情不该我问,但是我还得多句嘴,不知道这片地将来打算干什么用,倒不是我喜欢打听小道消息,而是地块不同的用途,我们填湖所需要用的土方种类也不同,比如您要是打算在这里改建耕地或者试验田,什么的,我们就用普通的土方就行了,若是在此处建屋修房,就需要用一些渗透性好结实耐用的土方材料……” 沈三郎闻言淡淡一笑,道:“詹工,果然是专家啊,说起这个一套一套的,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复杂,可能是塔爷没把话说清楚,我们是要平湖挖土,说的再简单一点,就是要把这片野湖的水都抽干净,然后沿着湖底往下挖,看看下面究竟埋着什么,这个活你们……” 不等沈三郎说罢,詹工急忙拍着胸脯说道:“沈工,能干,绝对没问题,要是这样的话,那这难度更简单了,这样,您要是赶时间的话,我再去调几台抽水车来,一个周,一个周应该问题不大……” 沈三郎闻言神秘的一笑,道:“詹工,事情不急,我刚才不是说了吗,让弟兄们吃饱喝足,对了,所有车辆设备都要留在村外,要是实在为难的话,一定要离这野湖远一点,还有,所有参与施工的人员就住在附近的酒店,晚上不要留任何的值班人员,不用担心你的设备,出了问题我包赔……” 詹工闻言又道:“沈工,我看这酒店就不必了,我们可以在湖边自己搭建……”沈三郎闻言剑眉一挑,道:“詹工,我知道你们施工队,可以搭建简易的宿舍,不过这次施工有些不同,至于怎么不同你也不必打听,总之按着我说的去做就对了,告诉弟兄们,每天不用起的那么早,中午十一点的时候准时开工,下午三点准时手工,然后你们爱干什么就干什么,但是记着,别误了第二天的事就行……” 詹工闻言顿时惊得张大了嘴巴,自己干了一辈子工程,都是人家雇主嫌工程进度慢,巴不得施工队全天候二四小时连轴转不休不止的干,还从来没见过像这样每天只干小半天活就歇工的,詹工闻言脸上不自然的就犹豫起来,沈三郎见状又道:“詹工,我知道安小子心里是怎么想的,担心收入是不是,放心,所有参加施工的弟兄们,每天都按出工八小时算,工钱加倍,对了,如果需要弟兄们晚上辛苦辛苦的话,工钱另算,所有工程期间,吃住我都包了……” 当天中午十点的时候,十几台抽水机和十几辆水车已经准备就绪,因为担心这八女湖的湖水有异,因此沈三郎并没有将这湖水直接送入市政排水通道,而是全部收集起来进行特殊处理。眼看着午时十一点将近,沈三郎掏出一把符纸分给每一位参与施工的工作人员,随即便吩咐开工。 沈三郎一声令下,十几台抽水机同时启动,一阵轰鸣之声响彻南梁新村,老村长刘宝禄看着眼前的场景,思绪不禁又回到了五十年前围湖造田的时候,看着有些涅呆呆发愣的老村长,沈三郎走过去轻轻的拍醒了老村长,道:“老村长,当年你和杨七爷还有老卜头镇湖的时候,那五十五根木刻人的位置,还记得?” 老村长闻言一怔,道:“沈长官,您这是何意,难不成您要拔掉这木刻人,如此一来这河图大阵可就破了……”沈三郎闻言一笑,道:“老村长,你以为我现在不拔掉这些木刻人,这河图大阵就管用了,管用的话,大马哈那孩子就不会出事了……” 随着机器的轰鸣之声,不多时几辆已经装满了水的卡车立刻驶出了南梁新村,随后又有几辆卡车紧跟着上来继续蓄水,大功率的抽水机果然非同凡响,比起人力来自然是效率高得多,第一天的工程进行的很顺利,下午三点沈三郎准时叫停了工程,詹工将所有设备安置完毕后,这片八女湖的水位下降了约有一米的样子。 第33章 雷雨 当晚天色暗下来之后,所有的人都不允许留在工地旁,沈三郎和柳相如一组,葛陈蕾带着两个孩子一组,这二组人分两拨守夜,说是守夜,基本上从晚上开始,都是由沈三郎和柳相如一直盯到凌晨,天色微亮后才由葛陈蕾带着两个孩子来接班。 前两天工程进行的十分顺利,这一片八女湖的水位降下去了将近一半,许多湖畔浅滩之处已经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原本潮湿的泥土由于两天来的暴晒,已经干涸的成了一片片褶皱的地表。第三天晚上,沈三郎和柳相如依旧在湖边守夜,是夜云淡风轻,和两天前的天气看不出有什么不同,不过这种天气到了夜半三时时分忽然发生骤变,一阵阵凉风夹杂着水汽不停地八女湖畔盘旋,工夫不大忽然天空中猛地打出了一道利闪,伴随着一阵“咔啦啦”的巨响,豆大的雨点忽然从空中落了下来,沈三郎和柳相如猛然间惊醒,二人身上并没有携带雨具,当下也是奋不顾身,冒着大雨就冲到了湖边,二人来到湖边之时,当即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住了,只见这片八女湖上阴风怒号,数道利闪不停地轰击在这片已经存水不多的湖面上,平静的湖面被道道天雷崩的水花激飞不不止,一瞬间这八女湖中的湖水似乎成了一面可以储存天雷的镜面,劈下来的数道天雷化为无数细小的电弧形成了形态各异的波纹在湖面上荡漾不止,借着这利闪的电光,湖水之下忽然出现数不清的大白鱼,大白鱼一个个呲牙咧嘴显得十分凶残,在这些天雷的轰击下显得惊恐不及,不停地在湖水中乱游乱撞,豆大的雨点几乎全部落在这片八女湖中,八女湖以外的地方沾不到半点的水汽。 豆大的雨点如注,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八女湖的水位便猛涨了一米有余,站在岸边的沈三郎急得直跳脚,来回不停地嘬牙花子,恨不得自己立刻飞到天上把这八女湖上的云层驱散,柳相如见到情况有异,当下急忙拉了一把沈三郎,道:“三叔,您看这……这水我们不是白抽了吗……”沈三郎边搓着双手边道:“谁说不是呢,你看看,咱们抽了三天,眼瞅着这八女湖就见了底儿了,没想到这一场大雨又他妈给丫们续上了……”沈三郎边说边急得也是抓耳挠腮,柳相如看了看空中的云层,又看了看湖中的那些大白鱼,当下又拉了拉沈三郎,道:“三叔,我看这片乌云应该不是自然形成的,您再看这些天雷,怎么那么巧就全都劈在这八女湖上了呢?” “相如啊,这个我还看不出来吗,可是看出来能咋的,有道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谁拦得住啊,凭你?你有这两下子吗,凭我,那他妈还不如你呢……” “三叔,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你想说啥……” “三叔,我的意思是,这天雷,或许和湖中的妖物无关?” “什么?和妖物无关,相如啊,你小子真能异想天开啊,很明显这一片雷雨就不是正常的自然现象,要不是这八女湖下的妖物,怎么会出现这种怪异的雷雨,你瞅瞅,老村长家里怎么没下雨,杨老七的小院为啥没打雷?” “三叔,您别急么,慢慢听我手,我寻思着,咱们很可能误会了这片雷雨的真实意义?” “哦?这话这么说?” “三叔,我们要排水平湖挖土,这个节骨眼儿上忽然来了这么一场超自然的雷雨,放屁的工夫可就把我们抽走的水给续上了,按这个速度测算,用不了天亮,这八女湖湖水如初,我们这几天便是白干,所以我们想当然的就以为,这一场怪异的雷雨,乃是这湖底中的妖物通过强大的修为在与咱们作对,阻扰我们平湖挖土,可是您仔细再琢磨琢磨,如果真是这湖底妖物所为,看上起似乎很合情理,但是又和眼下的情况不同,您仔细看湖里的鱼……” “鱼?鱼怎么啦?” “我们和这八女湖打了也不止一天两天的交道了,可是从来没有发现这湖里有这种大白鱼,根据周天福的介绍,他说大马哈那孩子被吃掉的时候,就是一道白光一闪而过,看来这道白光就应该是湖中白鱼的化影,既然湖中妖物就是白鱼,有胆子有能力食人,那肯定不是眼下我们所见到的这种白鱼,所以我以为,这种白鱼乃是妖物放出来的,不管这些白鱼是它幻化出来的也好,还是它繁衍出来的后代也罢,总之这些白鱼应该和妖物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如果这场雷雨真是妖物整出来的景儿,一来这些大白鱼们不可能会惧怕这些天雷,二来既然妖物有本事布下雷雨给自己蓄水,那只下雨不就得了,这道道天雷是用来干什么的呢,天雷袭击在水面之上,我看不出对蓄水有什么特殊的作用,反而倒好像是在再给我们打提醒……” “嗯?打提醒?打什么提醒……” “提醒我们不要平湖挖土,不要轻易地触碰这湖底的妖物……” 沈三郎闻言叹了口气,看了看湖面上闪耀的雷光,道:“相如啊,经你这么一说,倒好像也有点意思,可要说它就是这么回事,我倒还有很多情况琢磨不透,一者,我们来此平湖挖土可不是头一次,远的不说半个世纪前可就有过那么一次,如果当时也出现了这种情况,官方的记录不会有,但是老村长和杨七爷绝对不会不知道,也不会对咱们隐瞒,所以可以推测,五十年前的那一次,根本没有出现这种情况;二者,如果这场雷雨不是妖物整出来的景儿,那又会是谁呢?咱爷俩那是不可能了,你董师伯远在皂阁山,你姑姑又上了峨嵋,你师傅他说走就走头都不带回的,要说是陈蕾和那两个孩子,可就更不能了……” 柳相如拉着沈三郎往后退出了一段距离,这才低声道:“三叔,其实我刚才也琢磨过这两件事,一来,五十年前的那次和我们眼下情况不同,当年那是平湖,采用的是人工填土的法子,利用土壤的自然渗水性能将这片野湖夷为平地,而现如今我们是要抽干净这片八女湖的湖水,让湖底彻底的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对比而言,五十年前的那场平湖运动,虽然也会对这八女湖中的妖物造成一定的影响,但是远远没有我们今天的所作所为彻底,也就是说,对于湖底的妖物而言,五十年前的平湖运动,不过就是被蚊子叮了一口,身上有点痒痒,它自己伸手挠挠而已,而今天我们相当于给它来个大手术,所以这妖物的反应自然也要激烈一些;二来,您说这片雷雨的出处,依我看,这片雷雨非是出自董师伯和姑姑之手,也不是师傅临走前布下的阵法,而是这源自于这八女湖本身……” “嘶……八女湖本身,相如,此话怎讲?” “三叔,您还记得老村长跟咱们讲起的这八女湖的来历,当初他说,他们刘杨二家的祖师爷,也就是那位来自于崆峒山的天一老道,于中秋时节夜半时分潜入湖中布下了八枚八卦镜,后来又说此举乃是好心办了错事,作为后世子孙,他们刘家的刘八女只知道祖师爷是好心办了错事,究竟是怎么个好心办错事法儿,他可没有直说,当时小胖子问了一句,你还记得不,他说,不就是八面镜子吗,要是错了再捞起来不就得了?” “对呀,是有这么一句,那怎么的……” “当时老村长回了一句,道门阵法岂同儿戏,湖底本有镇物,一旦你下了克制镇物的东西,这镇物便失去了作用,即便是你将这东西取出来,镇物的功效也大为降低,又岂能恢复如初?当初我并没有在意这句话,但是结合现在的情形来看,这句话便显得有些耐人寻味了,其实老村长已经暗示我们,这个好心办错事是怎么一回事……” “哦?相如,你仔细说……” “三叔,其实很简单,这片八女湖进入人们视线的时候,那还是在将近二百年年前,但是这地方历史可不是只有二百年,以我们现在掌握的情况来看,这湖底下的妖物,至少有千年以上的道行甚至还不止千年,这种层次的妖物,要说能翻起大风大浪的话,不可能区区二百年的光景才进入人们的视线,因此这唯一的解释就是,千百年来这八女湖一直相安无事,开始出事那也是从那位天一老道出现后开始的,三叔,您说,是什么能让这种大妖,老老实实的躲在湖底波澜不惊的沉睡千载光阴呢?” 沈三郎闻言眼睛猛地一亮,当即一拍大腿,道:“不错,好小子,脑瓜儿够使,真是江山代有人才出,一代新人换旧人,你的意思是,这一场雷雨,乃是源于那些镇物……” 柳相如闻言点了点头,道:“三叔,千载之前,道门高人比现在多得多,他们其中的哪一位兴许看出了这八女湖底的妖物,因此便提前布下了镇物,至于这镇物究竟是何物,我们不知道,老村长他们也不知道,而天一老道出现后,一出手就是八面铜镜镇湖,随后便怪事横生,也就是说,当年真是这八面铜镜破坏了湖底的镇物,使这些可以镇住妖物的镇物功效大为渐弱,等后来天一老道发现自己铸成大错之后,穷极一生之功,才苦思而得依靠上古河图大阵来削弱这八卦镜的功效,从而变向的达到维护这镇物的作用,上古河图大阵,使用五十五根木刻人布成,木刻人毕竟无法和金石相比,因此我推测,每隔五十年左右的时间,刘杨二家的后人,便会再次下湖重新布阵,以确保湖底之下镇物的功效,时至今时今日,亦或是冥冥中自有注定,亦或是这个妖物罪大恶极到了寿终之时,大马哈那孩子无意中从湖底摸出了那两面八卦镜,使得八卦镜阵法出现了失衡,进而导致一系列的连锁反应,不过这八卦镜毕竟共有八枚,的只有两面,看来这镇物还具有一定功效的,不过只怕是这种功效,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沈三郎闻言点了点头,道:“相如啊,看来今晚上这场雷雨不简单那,这一次平湖挖土我们势在必行,为了永绝后患,绝不能因为这一场雷雨而半途而废,你小子有什么好法子没有?” 柳相如看罢多时,道:“三叔,法子倒也是有,不过我还是不敢肯定,单凭这一场雷雨来推测出这湖底之下的镇物及其作用,当年布下这镇物的高人,就考虑到了后人可能会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平湖挖土,如果真是出现了天塌地陷这种大自然不可抗力的因素,非人力不可为之自然不必再说,可要是因为人祸,道门前辈自然会留有一手,这一场雷雨应该是警示后人,不要擅自平湖挖土,不过眼下情况不同了,如果这八女湖底的阵法镇物未遭破坏,我们大可以就此罢手,保持原状即可,可现如今,三叔,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冒险一试,先毁去这镇物,在彻底除掉这河妖……” 沈三郎闻言登时倒吸了一口凉气,沉吟半晌之后依旧犹豫不定,当下也只好对着柳相如道:“相如啊,这件事情先不要轻举妄动,我需要请示一下,如果咱们的判断出现了一点轻微的偏差,都有可能导致人间的一场浩劫,这个可不是用你我二人的性命可以抵偿的,你懂吗?” 柳相如闻言点了点头,道:“三叔,我明白,谨慎点好,不过眼下这场雷雨要是下个没完没了的话……”“没完没了的不是更好,跟水漫金山似的一场大水直接淹个干净,就怕不会没完没了,只要这八女湖的水一旦续满,它就停了,看来这湖底之下的镇物也绝非泛泛之物,这妖物更是非同小可……” 第34章 湖干 果如沈三郎所料,天微微明之时,这片原本已经被抽干了一半的八女湖又恢复了碧波荡漾的模样,这种情形不仅是詹工,就连葛陈蕾也看的是瞠目结舌,沈三郎将昨夜间发生的事情简单了讲述了一遍,随即又笑嘻嘻的跟詹工套起了近乎,詹工虽然表面上显得有些愤愤不平,不过施工队的人巴不得这八女湖的水永远也抽不干呢,这湖水抽不干,这这活就可以一直干下去,活轻松还有双倍工资,这样的好事儿这年头可不多见。也许是担心沈三郎看出了自己心里的花花肠子,詹工假么假式的拄着下巴皱着眉头,略加深沉的说道:“沈工,以我多年来的经验判断,这种情况应该是湖下另有水眼,连接着某处地下水系也说不定……” 对于沈三郎来说,赔上个几天的工钱都不叫事儿,况且塔爷会做人的话,这笔费用也不会算在沈三郎的头上,重要的是眼下这些施工队的人不能撤,一旦这些工人们听到了什么风声乱了军心,那可就麻烦了。 当日白天,葛陈蕾带着两个孩子在工地上监工,詹工依旧按照原有的样子施工抽水,赶回酒店的沈三郎和柳相如当即拨通了文辉的电话,工夫不大十三局一把手孙连海也加了进来,四人在一起临时召开了一个简单的电话会议。会议的主题很明确,就是要孙局看一眼这八女湖中的阵法,以及讨论一下柳相如的想法是否可行,四人中文辉属于门外汉,在阵法上沈三郎比文辉强点有限,孙局和柳相如刚开始说时二人还听得津津有味,再后来二人一出口便是各种道门术语,别说文辉,就连沈三郎也是听得一知半解,后来干脆躲到一边打起了呼噜。 经过一天的修整之后,当日晚间沈三郎便接到了局里的通知,根据一把手孙连海的推测,若要平湖挖土,必须要先破除湖底下的镇物,如要破去镇物,便要先使镇物实效,使镇物实效的办法很多,其中一个最为常见的便是破阵,通知里没有明确指出要沈三郎如何破阵,柳相如拿着这份通知仔细读了几遍,终于琢磨出了孙连海的意图,这就是要自己全权出手。 只要能摸准局里的明确态度,这事情就好办了,当晚沈三郎和柳相如顿觉浑身上下轻松自如,仿佛肩头上的约束之感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沈三郎破天荒似的取消了晚上的值班工作,带着葛陈蕾和三哥孩子来到小强手抓,踏踏实实的大吃了一顿,葛陈蕾原本也是银光市人,虽然这些年来早已经跟着刀白羽搬到了南疆,但是这里的一草一木对于葛陈蕾而言都十分的亲切,今天这顿晚饭,才算是这五人首次正式的聚在一起。 三天后的午夜,沈三郎和柳相如早已在八女湖畔等候,葛陈蕾也在一旁静静地打接应,小胖子周博文和文雨兮一左一右站在葛陈蕾的身后,真格的好像一对金童玉女一般。经过三天的施工,八女湖的湖水再次下降了一半,根据沈三郎和柳相如的推测,当晚很可能再次出现一场诡异的雷雨。 果然后半夜时分,阵阵阴凉的夜风卷了起来,工夫不大一片乌云骤然而至,刹那间电闪雷鸣大雨滂沱而至,豆大的雨点仿佛从天上泼洒下来一般,径直灌入眼前的这片八女湖中,道道雷光接踵而至,劈在湖面上化为无数细小的电弧“劈了啪啦”的响个不停,湖水中忽然冒出无数条银白色的大鱼,在湖水中不停地翻腾起来,沈三郎见状急道:“相如,是时候了,小心点……”“放心三叔,我已经参悟出这其中的法门了……” 话音刚落柳相如猛地跳了出来,一伸手猛地将掌中的雷光桃木剑插进湖边的泥土中,紧接着盘膝而坐气贯全身,额头处的天眼猛地迸发出一道气息,直向厚重的云层扫去。 柳相如冲开天眼扫向云层,蓦然间只觉身子猛地一麻,仿佛无数道细小的寒芒刺入了自己的体内,浑身上下说麻是麻说痒也是痒还略要有一阵类似灼烧一般的疼痛,一道道利闪从天而降仿佛一柄大锤一样接连轰在了柳相如的头上,柳相如脑中一片空白,凭着自身那种顽强德意志硬扛着让自己一直扬着脑袋,依靠天眼中的气息顽强的抵抗着这道道天雷。 柳相如天眼一出,顿时将空中的天雷引了过去,湖边上的雷光电弧闪耀了几下便逐渐散去,雷光一散湖中的白鱼群顿时欢呼了起来,甩着尾巴拍的水面“叭叭”作响,一条条大白鱼弓着身子纷纷跃出水面,看这情形似乎是打算向柳相如发起攻击。 此时的柳相如端在在八女湖畔,身前的雷光桃木剑隐隐发出炽红色的光芒,柳相如扬着脖子双眼迷离,看这样子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不过此时的情形只有柳相如自己知道,无数道天雷劈在天眼之上的滋味是何等的难以忍受。 深受天雷洗礼的柳相如几次打算释放出雷法与这天雷相抗,却不料自己根本没有机会释放雷法,天眼中的气息虽然能抗住天雷一时,但是要完全抵抗这天雷确实不易,柳相如在最艰难的时候猛地心头一亮,当即将全身的气息一股脑的都释放了出去,天眼中的气息再次喷发,透过道道天雷直抵云层。 天眼中的气息穿透云雾之后,柳相如忽感全身上下一阵轻松,身遭天雷洗礼的感觉也消失不见,自己仿佛天上的仙人一般漫步于云层之上,云层之上乃是一面雾气蒙蒙的世界,既没有自己盼望的天上宫阙,也没有什么宫阙中的仙女,一瞬之间柳相如似乎迷失在这浓厚的云雾中,不知道过了多久,柳相如似乎已经走到了云层的尽头,云雾翻涌越变越淡,不多时眼前居然出息了一幅清晰的画面。 画面中一片碧波荡漾的河水之上,飘着一位一袭五彩霞衣相貌俊美的青年男子,湖畔周围跪倒了一片片普通的乡民,这些乡民从身着打扮来看,距今恐有上千载的光阴,乡民们跪倒在湖边,似乎在虔诚的叩拜这位彩衣男子,彩衣男子脸上的表情似乎颇为不耐烦,伸手不停的在这些乡民身上指指点点,不多时从湖中忽然钻出一个一袭红衣的美貌女子,径直朝着乡民中走去。 红衣女子亦是一位正值芳华的女子,从相貌上来看,这位红衣女子的容貌与那位相貌俊美的青年男子也不逞多让,红衣女子走入人群,伸手抢过一个妇人怀中的婴孩,妇人见状大惊,急忙抱住女子的双腿痛哭不止,红衣女子见状似乎心有不忍,当下抬头向湖中的男子看去,但见得男子骤然眉头一皱,眉宇间似乎有一道杀气,红衣女子当下心里一寒,一把推开痛哭不止得妇人,径直遁入水中。 伴随着翻滚的云雾,画面跳转的飞快,一年四季春去秋来,这一晃世间已经不知道已经过去多少个春秋,野湖还是那一片野湖,彩衣男子依旧还是那位彩衣男子,唯一不同的是,围在野湖周围跪拜彩衣男子的乡民们越来越少。彩衣男子看着这些乡民似乎十分不满,当着村民的面大声斥责那位红衣女子,红衣女子被训得脑袋低垂,不久之后便又钻入人群之中,不过这一次红衣女子没能从人群中找到一个婴孩的影子。 彩衣男子显得十分愤怒,当即挥出双掌猛地拍击水面,湖中忽然涌出一大片白鱼直向人群飞来,惊恐不已的村民久跪不起,又哪里还能起身逃窜,白鱼群顷刻间便将村民们一卷而而空,一幅幅白骨森然可怖,湖畔已是血流成河。 彩衣男子见状仰面大笑,红衣女子一脸惊恐的站在一旁,男子笑罢多时忽然转过头来恶狠狠的盯着红衣女子,正在这时,空气中忽然数道雷光闪耀,密集而又凌厉的剑气形成一张大网直向彩衣男子而来,彩衣男子陡然间猛地一掌拍在水面之上,激起的水浪化作无数道剑气当即将这面剑气网震得粉碎,雷光过后一阵焦糊的气息传出,啃食了村民的大白鱼群被雷光劈成了一片焦炭,一股焦臭的气息弥漫开来。 彩衣男子似乎十分在乎这些大白鱼群,见到鱼群死后当即暴怒异常,正在这时八个身型婀娜手持长剑的女子从天而降,剑锋过处直指湖中的那位彩衣男子。 彩衣男子仗着妖法高强,又有湖水作为屏障,根本未将这八名女子放在眼里,这八位女子四丑四俊,分持四把枣木剑和四把桃木剑,剑锋过处虽然未能伤及彩衣男子,但是这凌厉的剑气也形成了一道剑气大网,将彩衣男子牢牢的困在其中,彩衣男子发现自己无法突破这道剑气大网,当下又冲着红衣女子咆哮起来,红衣女子当即挥舞着双爪,向着八名女子而来。 八位女子见状忽然将掌中宝剑猛扎于地,紧接着一抖袍袖,八人同时抽出八把银脊拂尘,虚空对着红衣女子就扫了过去,从这八把银脊拂尘中激发而出数不清的丝线紧紧地将红衣女子束缚起来,其中一位女子忽然手掐指诀虚空一点,一道深蓝色雷光凭空而现,红衣女子惨呼一声,当即便倒在了湖中。 彩衣男子见状肝胆欲裂,双手不停地拍着身旁的湖水,看着样子似乎要于这八位女道人同归于尽,八女见状当即盘膝坐倒,每人分别掐出不同的指诀,陡然间柳相如怦然一动,这八女道姑,居然掐出是先天八大指诀。 当初松二爷从那本《方术宝策》中学到了先天八大指诀,后又将先天八大指诀教给了古家的二位掌柜,尤其是古家大掌柜古德才,他所施展出的先天八大指诀的威力柳相如心里是有数的,不过那位古家大掌柜乃是一招一式的循序施展出来的,而真正的先天八大指诀,最大威力居然是八种指诀同时施展。 先天八大指诀一出,八女湖顿时风起云涌,厚重的云层似乎受到了召唤一样从千里万里之遥迅速汇聚而至,彩衣男子见状大惊,正想遁入水之时已经晚了,但见得八女道姑同时举手印一挥,厚重的云层中忽然降下一道滔天的烈焰,则一股滔天的烈焰泛着紫红色的光晕,瞬间湖水之上水雾升腾,一阵灼烧的感觉袭来,整片野湖沸腾不止,仿佛是一只大号的开水锅,彩衣男子落在水中哀嚎连连,一股血色逐渐弥漫开来。 这一片沸腾的湖水坚持了仅仅半刻钟的工夫,岸上的八女道姑忽然“噗”的一声同时口吐鲜血,这一口鲜血喷出之后,空气中的云层当即散去,沸腾的湖水也逐渐的停了下来,八女道姑淡然相视一笑,随即便溘然长逝。 看到此处的柳相如早已是泪流面满,胸中一股无名之火顿时爆发出来,陡然间猛地发出一声长啸,声震寰宇,这一声长啸震散了空中的云雾,一刹间柳相如只觉头晕目眩,站在柳相如身后的沈三郎不禁勃然色变,一瞬之间柳相如浑身上下聚满了深蓝色电弧,深蓝色电弧“噼里啪啦”的一闪而过径直钻入了柳相如的体内,与此同时八女湖面猛地爆出八道水柱,湖中的白鱼被震起来多高,落到湖面之上时全部死透,一时间湖面之上飘满了白花花的死鱼群。 随着空中乌云的消散,滂沱大雨也戛然而止,八女湖再次恢复了平静,柳相如慢慢的站起身来,一把抽出雷光桃木剑虚劈了几把,随即长出了一口气,道:“三叔,我看到了,这八女道姑为了斩妖除魔以身殉道,乃是我们道门中人的楷模,镇物上的阵法已经尽数破去,八女湖底不久便会重见天日……” 沈三郎闻言大喜,当即吩咐詹工加班几点开始施工,经过两天来的加紧施工,湖中再无异状发生,这片存世千载的八女湖底,终于重现天日了。 第35章 清底 看着眼前这一片深坑,詹工目光深邃有些不大甘心,原本以为可以借着这个机会大赚一笔,没想到这几天的工夫工程就结束了,詹工悻悻的带着自己的施工队收拾设备,沈三郎见状笑嘻嘻的将一包高级烟卷和一个红封递了过去,詹工这才讪讪一笑,带着施工队离开了南梁新村。 这两天来詹工指挥施工队昼夜不停加班加点,终于在第三天的一早结束了工程,原本詹工还想跟沈三郎套一套近乎,想把这挖土的工程也大包大揽的收入囊中,见到沈三郎掏出红封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对方的意思,当下也不好再意思再出口磨叽。 施工队撤离后,沈三郎笑嘻嘻的将老村长拉到了一旁,道:“刘村长,您看,这八女湖已经被我们抽干了,这地下要是埋着什么,嘿嘿,只要一挖就清楚了,不过您看看,这片八女湖虽然不大,但是单凭我们来挖的话,谁知道要挖到猴年马月去……” 老村长刘宝禄闻言奇道:“沈长官,这挖土的脏活累活自然不能让长官来做,可是刚才那个施工队明明说要……”“诶,老村长,事情都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了,您老儿怎么还犯起糊涂来了,这事儿是随便可以让外人知道的吗,我的意思是说,咱们南梁村儿里有没有年轻力壮点儿的,有没有精明强干点儿的,有没有年轻气盛火力壮点儿的,有没有敢睡坟地骂老婆胆儿大点儿的,有没有蔫出溜三脚踹不出个响屁口舌老实儿点儿的……” “沈长官,您的意思是……” “老村长,我的意思是,这段时咱们南梁新村因为这事儿闹的,是不是,人心惶惶的,这人也走了家也散了,庄稼地也闲了工厂也停了,眼看着这八女湖已经见了底儿,这个时候把咱们南梁新村合适的老少爷们组织起来,就好比五十年前的那场平湖造田运动一样,轰轰烈烈的再大干一场,不仅能解决了我们的用人难问题,这不捎带脚儿的,也给咱们南梁新村的老少爷们创造了一个新的经济增长点了吗……” 老村长闻言哑然失笑,道:“沈长官,你要抽调我们村儿里的壮劳力,就直接说呗,还绕个大弯子,既然这八女湖出在我们村儿,这脏活累活自然由村儿里包下来,沈长官,您放心,人没问题,没有我的话,他们连屁都不敢放一个,要是这件事儿传出去半个字儿,老头子我就扒拉他们家的房子,把他们赶出南梁新村……” 老村长话音刚落,小胖子接口道:“老村长,要说您这话说得倒是有些不含糊,不过这说法可不严谨,什么叫脏活累活由您们村儿里包下了,怎么,您觉得挖几簸箕泥土就是脏活累活了?要不咱们换换,我们哥几个挖土,这挖出来的东西就交给老村长您们这南梁新村的老少爷们处理……” 老村长闻言一怔,当即一拍脑门笑道:“诶呦呦是老朽失口了,小的不错,应该说这些活那是我们南梁新村的分内之事,自然由我们包下了……” 沈三郎闻言假装嗔怒的在小胖子脸上抹了一把,又道:“老村长,家里孩子打小儿惯坏了,见大人也不会说个话,看在我的面儿上您可不要跟孩子一般见识,这挖土的事情可儿戏不得,不是随便找些个有把子力气的人就可以,我刚才说的那些个标准……” 不能沈三郎说罢,周天福忽然一抹身闪了出来,道:“三叔,您看我行吗,要是你觉得我还算是个人物,就带我一个……”沈三郎闻言顿时笑道:“天福啊,你小子我看行是行,不过你可是老村长的亲外甥,这一次挖土可不是简简单单的力气活,要做到胆儿大心细,稍微一个没留神,弄不好就有危险,你小子敢去吗?” 周天福闻言一拍胸脯,道:“敢去,有什么不敢的,我周天福也是这南梁新村的人,谁让这事就出在我们这里了呢,作为南梁新村的新一代接班人,三叔,舅舅,我看这一回就信我们一次……” “等等……你说什么?你们?还谁……” “舅舅,当然是我们了,您不是打算,这么大一片八女湖,就可着我周天福一个人使唤?弟兄们,别躲着了,都出来,咱哥们立功的时候到了……” 老村长见状急道:“天福,你这不是胡闹吗?你们这几个兔崽子,还不赶紧的给我滚出村儿去……”“舅舅,您这是干什么,伟大领袖他老人不是说了吗,我们就好像是早上八九点钟的太阳,世界是您的,也是我们的,可终究还是我们的,我们新一代的南梁人,就要秉承老一辈的优秀传统,主动的把这一份重担接过来,舅舅,您也不能长生不老不是,这红旗总有交到我们手里的那一天,这时候不培养我们,多给我们点锻炼的机会,等到将来你们这一辈儿都‘嘎嘣儿’了的时候,您说这片基业那不都便宜外人了吗……” “你……好小子,你敢咒我,看我他妈不打死你……”“诶诶诶老村长,要我说人家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还记得我们刚来时跟你说的话吗?你老人家人不坏,不过没有为他们的将来考虑,不知道您老人家有没有理解我的意思,您看看您外甥周天福,还有那个叫啥,狗娃是不是,这个叫憨娃,对就是他,憨大个儿,你看看他们都是什么年纪,这个年纪城里的娃儿还是上学的年纪,你再看看他们,整天游手好闲的,老村长,南梁新村虽然眼下不缺吃喝,可这吃喝就是你们南梁新村的未来吗,你这些年来把工厂的红利发给每家每户,看似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实则这是迂腐之举,早把这些钱来用来建上一所学校,天福这些半大小子现在能这样游手好闲吗?” 柳相如说罢,老村长刘宝禄如梦方醒,看着柳相如呆立半晌,这才艰难的点了点头,道:“小天师,你说得对,是老头子我糊涂啊……从今天开始,所有红利都不发了,全部用来建设学校,所有村里的孩子入学……” 沈三郎闻言笑道:“老村长,这才是可持续发展的正确道路,您放心,学校您放心大胆的建,教师缺口的问题您放心,这个我们会帮您协调,不过眼下这……” 老村长闻言笑道:“还有啥这个那个的,天福,去,你们几个小兔崽子,等这件事结束了,都他妈给老子进学校读书去……” 老村长说罢便转身回家,吩咐自家的婆娘准备酒肉,中午时分一大桌子酒菜已经摆满了院子,老村长陪着沈三郎喝的是昏天黑地,其余几个小哥们饱餐战饭,在柳相如和小胖子的指挥下,扛着铁锨拎着推车土筐,浩浩荡荡的直向八女湖走去。 夏日的银光市十分炎热,尤其是午时十分,火辣辣的阳光照在身上,仿佛身上沾着一块烙铁一般灼热,此时若是银光市的市中心,来来往往的行人必要举着形色各异的遮阳伞来躲避这午时最为灼烈的阳光,而此时在南梁新村的八女湖,却正需要这种灼烈的日头。刚刚被抽干不久的八女湖底,还残留着不少的泥洼水泽,但是湖畔边缘地带的位置已经干成了一圈圈褶皱状的泥地,多年来这片八女湖阴风汇聚,也只有在这午时正阳时分挖土才最为合适。 这一帮小哥们来到八女湖畔的时候,沈三郎和老村长刘宝禄已经喝得脸红耳赤,老村长伸着指头指着沈三郎的鼻子,舌头打着卷儿的说道:“沈老弟,不是我老头子埋汰你们东北人,都说你们东北人能喝,那牛逼吹得乌丢乌丢,其实你们东北人能喝个屁,不信你打开电视,随便找个台一看,只要是讲东北农村的,那饭桌上肯定有酒,这酒干倒也倒不完,倒好像铁拐李的大葫芦似的……”沈三郎闻言也毫不示弱,道:“老村长,这个您可就错了,要说别的我不敢说啥,要说喝酒俺们东北人就没怕过谁,西伯里亚的老毛子能喝不?你听他们那牛逼吹得乌丢乌丢的,说什么那伏特加当水喝,告儿你,老毛子要敢上俺们东北的酒桌,还不用别的,小烧就好使,管叫他们来一个倒一个,来十个倒下去五双……诶我说老村长,您这是嘎哈呢,喝不了了就别喝了,赶紧的进去躺着去,剩下这瓶归我了,再开一瓶我还能将就半瓶……”“你可拉到,沈老弟,论身份您是长官,论身手您有能耐,可在酒桌上,谁是爷们还得看谁碗里喝的干净……” 葛陈蕾见状莞尔一笑,当即带着文雨兮离开了老村长的家中,大约半个小时以后,一身酒气却神采奕奕的沈三郎也赶到了湖畔,文雨兮见状急忙捂住了鼻子,皱着眉头道:“三叔,您喝了多少啊,真难闻……”葛陈蕾见状也道:“三哥,您也真是的,我堂堂医道祖庭祝由科的掌门人,居然给你配置这种解酒的药,这要是传出去,还不让外人笑掉大牙……”“去去去……雨兮你个丫头知道个什么,陈蕾,你以为三哥我愿意这么调理人家老村长吗,还不都是为了工作,是药三分毒,要是可以的话,我宁愿不吃……诶诶诶……我说天福,你们几个先别着急干活,都上来都上来,一会塔爷会派人把水湿衣靠送过来,你们穿戴好了再下去,这湖里面的死鱼毒性很强,可千万马虎不得……” 工夫不大水湿衣靠等防护装备送到了南梁新村,小哥儿几个穿戴整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这才开始下湖干活,先是将湖底残余的死鱼清理出来堆在一旁,紧接着又开始将湖底的淤泥开始往外清,大白鱼的残尸经灼烈的阳光一照,不多时便发出一阵刺鼻的腥臭,葛陈蕾又掏出数颗赤红色的药丸分与众人吃了下去,沈三郎看着干的热火朝天的小哥几个道:“哎呀呀真是年轻啊,年轻人干活就是利索,看见没,这十来亩地一会儿工夫就清理的差不多了,好了好了,今儿天就到这儿了,收工了收工了,回去洗洗……”“三叔,这才哪儿到哪儿啊,我们不累,还能再干一阵……”“待着,我知道你们几个小子火力壮,告诉你们这地方可不同寻常,不想落下什么毛病,每天三点之前必须给我上来……” 几天之后,八女湖底彻底被清理了个干净,经过这几天午时阳光的暴晒,湖底深处已经彻底干成了一片片褶皱状的地表,沈三郎将从湖底挖出来的残碎鱼骨水草残骸等其他零碎堆在一起,倒上汽油当即付之一炬,一时间火光冲天黑烟滚滚,不知道这些残留在八女湖中多少年的邪祟终于被烧了个干干净净。 诸事齐备后沈三郎当机立断,彻底疏散南梁新村的居民,包括老村长和周天福几个半大小子,柳相如和小胖子按照老村长临走时画的位置开始寻找那五十五根河图阵法的木刻人,每拔出一根木刻人,整片八女湖似乎都抖了几抖,等到将全部木刻人都起出来后,沈三郎亲自拿着铲子开始在泥土里扒拉,工夫不大又将那剩下的六面铜镜找了出来,三人回到岸上清理了一番,五十五根木刻人和八面铜镜一个不多一个不少,沈三郎将这些法器归类收拾好,小胖子抬头看了看时间,见到时间尚早,于是便问道:“三叔,这些东西都起出来了,咱们下一步该怎么挖?”“怎么挖?这不是明摆着的吗,河图大阵和这八面铜镜都是镇物的法器,尤其是这八枚铜镜,即是镇物那所镇之物一定会离此不远,挖,你们先可着一个位置挖,发现有什么东西先不要轻举妄动,记住,下午三点之前必须收工……” 第36章 起棺 周天福闻言带着几个小哥们继续挖了起来,湖底淤泥虽然已经干涸了不少,但是经过常年来湖水的浸泽依然十分松软,小哥们几人没费多少力气就发现了异常,憨娃一铲子直接杵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上,当即被震得双臂酸麻,尊在地上龇牙咧嘴的直叫唤,周天福见状急忙吩咐众人停手,随即自己用手慢慢的捧掉上面的浮土,工夫不大,淤泥深处居然出现了一根三人合围粗细的圆木。 周天福见到这颗圆木大惑不解,急忙召唤柳相如和小胖子周博文前来观瞧,柳相如只看了一眼便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圆木分明和前几日湖中水妖座下浮棺极为类似。 小胖子周博文也看出了端倪,瞥了一眼柳相如没有开口,柳相如沉吟片刻后道:“天福,这东西先不要动,还记得六面铜镜的位置吗,就按照这样的方位给我挖,对了,你们下手的时候加点小心,千万不要把这东西弄破损了,要是我猜的不错,每个地方都会有这样一根圆木,你们就像刚才那样,挖到那种程度就可以了……” 周天福闻言当即带着小哥们几个又忙活了起来,别看这些半大小子平时游手好闲,不过真格的干起活来却是不含糊,工夫不大六根圆木已经尽数被挖了出来,柳相如拿着图纸计算着方位,找到另外两处地点之后,周天福等小哥儿几个没费多大的劲儿,全部八根圆木都呈现在众人的眼前。 周天福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喘着粗气道:“柳哥,您说这湖底下怎么会出现这么大的圆木呢,难不成这八根圆木就是吃了大马哈的妖怪?”柳相如闻言淡淡一笑,道:“天福啊,你见过有树桩成精还吃人的吗,不要胡思乱想了,我们说的妖怪,其实不是神话传说意义上的那种妖怪,你别和《西游记》中的妖魔鬼怪混为一谈了,我们说的妖,指的是一些还没有弄清楚的类似超自然的事件,比如民间常说的作妖儿,吃了大马哈那孩子的,应该是这湖里的一种不知名的生物,不排除这种生物的体型巨大,所以我们眼下只能说它是成了精的妖,这么说你们懂了吗?” 周天福闻言似懂非懂的冲着柳相如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柳相如见状又道:“行了,天福,这几天你们小哥几个没少出力,放心,三叔不会让你们白出力的,记着,今天从这里离开后,关于这片野湖的一个字也不能泄露出去……”“柳哥,您不要我们了……”柳相如闻言笑道:“天福,什么要不要的,你又不是我的家奴,活干完了,你们自然收工回去念书了,怎么,您们还想打算当一辈子白字先生……” 当天收工之后,老村长家中又摆了一桌丰盛的酒宴,老村长中午喝的太多,酒劲儿还没有完全过去,闻到酒味忍不住心中呕逆,沈三郎见状笑道:“老村长,别忙走,今晚上我们不喝了,就吃,边吃边谈,今天这顿饭吃完之后,天福,你们小哥几个给三叔帮个忙,挨家挨户的全部给我走一遍,务必做到整个南梁新村空无一人,老村长,在明天午夜前,您也必须离开……” 老村长闻言一怔,道:“沈长官,你们这是要……动手了……”沈三郎闻言轻轻的点了点头,又道:“老村长,这些天来承蒙您老人家的关照,我沈三郎对你的支持表示感谢,另外呢,杨七爷和马大棒在京城西郊的柳辛村安心养伤,如果您老有着需要,我可以安排人送你过去住上几天,不过没有我们的通知,所有村们不得赶回南梁新村,这个希望您老村长一定要通知到位,到时候我们如果发现有可疑人出入这里,战士们已经得到了死命令,不用请示直接就开枪就击毙……老村长,你应该知道我们的身份,也知道这可不是儿戏……”“放心沈长官,老头子我保证完成任务,天福,一会儿也不用挨家挨户的去看了,这些天老头子我没事儿的时候都检查过了,到时候我在群里再强调一遍,沈长官,喏,您看,现如今我也学会用这玩意儿了……” 沈三郎看着老村长刘宝禄掏出一部崭新的智能手机,轻车熟路打开社交软件的图标,在一个绿色笑脸一般的图标上一点,软件刚刚打开,“刷拉拉叮叮当当”的就是一阵乱响,老村长指着手机屏幕又道:“看见没,村里人都问呢,咱们这事儿啥前儿能结束,这玩意儿好用是好用,不过就是有点烦人,一会工夫就是一片,看得我眼疼……” 第二天一早,一辆自治区武警大队的专用车辆驶入南梁新村,车辆停下之后,从车中并排走出二人,守夜的沈三郎抬眼一看:“吔?你们两个怎么凑到一起了,葛大队,你不是专门去京城把文局接来的?” 文辉闻言嘻嘻一笑,道:“沈小三,你以为人家葛大队成天到晚闲着没事么,我是刚到的,葛大队从机场把我接来的,来的时候孙局和自治区相关部门沟通过了,关于这南梁新村的事情,保不了要动用一些人手,局里虽然有人,但是大老远的调来调去的不符合用兵的章法,从现在看开始,南梁新村的所有防务都交给自治区武警大队了,葛大队,又给你们添麻烦了……” 三人寒暄一阵,前来接替沈三郎的葛陈蕾带着文雨兮也到了,兄妹二人相遇已经很惊愕了,此时发现文局也在现场,葛陈蕾心里更是吃了一惊,文辉笑嘻嘻看着葛陈蕾,双手又捂着文雨兮的脸蛋嬉闹了一阵,这才开口说道:“小三,你先带着相如和博文回去休息,下午我们碰一下,看看这事情应该怎么处理,制定个行动方案再说……” 文辉的到来令众人顿时士气大振,三人草草休息了一番,午饭后便赶到了南梁新村,此时南梁新村周围全部布满了暗哨,几处要紧的位置已经安排了值守的武警战士。 沈三郎等三人来到湖畔,只见文辉和葛陈蕾等人已经在湖底勘察情况了,湖岸上原本堆着的白鱼尸骨也被葛陈蕾进行无毒处理,沈三郎来到湖畔时,文辉刚刚从湖底走了上来,随即来到那一片烧焦了的鱼骨前仔细查看了一番,葛陈蕾在一旁一边指点一边解释,工夫不大文辉来到沈三郎身前,道:“沈小三,这一次南梁新村八女湖事件情况有些特殊,这个特殊性不仅是指这湖中妖物本身,而且这件事还是由咱们十三局老处长秦卓定下来的,严格的说,秦卓和柳相如以及博文他们,都不是局里的人,可他们跟我们又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临行前秦卓亲自点了你的将,柳相如也愿你跟你一道行事,所以局里派我来,主要向你传达两个意思,第一个意思,这件事情既然是秦卓和相如应下来的,所以局里除你之外不会另派人手来,当然了,我们朝中也再无大将可派,第二个意思,不管怎么说,相如还只是个孩子,如果秦卓他……尽全力保护相如周全……” 文辉这最后一句话说的很明白,就是要沈三郎关键时刻不惜牺牲自己性命也要保全柳相如,这种要求对于其他来说,简直是一种极为令人难以接受的条件,不过沈三郎闻言淡然一笑,道:“文局,第二个意思,是您个人的意思,还是局里的意思?”文辉闻言眉头一皱,道:“有区别吗?”“当然有……”“好,第二个意思……其实是我文辉……后加上去的……”“拉倒,我说文局,咱们老兄老弟之间的还用扯这个犊子吗?如果说这第二个意思是你文辉的主意,那我非得骂你八辈祖宗不可,要是局里的主意,那我可说道说道了,我沈三郎在局里多少年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有苦劳还有疲劳,想当年须弥佛国一役,我沈小三已经把命豁出去了,怎么到了现在你们还怀疑我会贪生怕死……” 文辉闻言苦笑一声,伸手拍了拍沈三郎的肩头,道:“什么时候起棺,时间你来定,起棺的活儿交给葛大队来办,人手已经安排了好了……” 站在一旁的柳相如一字不落的听到了二人的谈话,几次向想上去说上几句,不过还是忍了下来,这时沈三郎闻言嘻嘻一笑,道:“这时间还用定吗,现在就合适,相如,博文,通知各大队,准备起棺……” 武警大队的战士们行动效率相当的高,也就短短一刻钟的工夫,一个简易的木梁支架就搭建完成,这种木梁支架整体上看乃是一个金字塔的形状,原木之间的接口都是榫卯结构,设计的十分巧妙细致,在这木梁支架上套上一只轮盘,就可以充当一个简易的滑轮,有一定物理学基础的人们你都知道,滑轮这东西看上虽然不起眼,但是在提升重物的时候可以大大节省气力,滑轮这种特殊简单机械,早已经广泛用于古代人们的生活当中。这一次葛陈扬亲自来现场指挥,战士们装好了滑轮之后,葛陈扬猛地一拉滑轮上的绳子,滑轮当即“哗楞楞”的转动起来,葛陈扬伸开手臂似乎是做着丈量工作,迈开大步又走了几步后,当即招呼几个小战士又撞上了一组尺寸稍微小一些的滑轮,所有滑轮组装完成后,葛大队一声令下,战士们伸手拨开圆木棺的浮土,在圆木的顶端安装了一个简易固定架,手指般粗细的麻绳単三扣双三扣紧紧地系住支架,葛大队一声号子声响起,战士们猛地一拉麻绳,麻绳当即崩的笔直,“嘎吱吱……嘎吱吱……嘎吱吱吱吱……”随着一阵阵有节奏的震动声音传出,这一口圆木立葬的棺椁慢慢的被拉了出来。 战士们将圆木棺平放在事先准备好的位置上,并用碎石破烂的砖头瓦块垫在圆木棺椁之下用于固定棺椁。棺木棺椁出土后,众人当即走上前来观瞧,只见这口圆木棺确实和数日前湖中水妖座下浮棺一般无二,整口棺椁乃是用一整根圆木凿空制成,只有棺盖这面是一个长方形的平面。 众人看罢啧啧称奇,沈三郎只是伸手轻轻地在棺盖上一推,当即便脸色大变,急道:“不好,这是无钉棺椁,众人速退……”文辉闻言下意识的一摆手示意众人退后,此时的沈三郎一脸凝重,长出了一口气后双手猛地一把抓在了棺盖之上,随即大喝一声:“起……”众人抬眼看去,只见棺盖牢牢的盖在棺材之上纹丝未动,沈三郎当即被憋的脸红脖子粗,当下一撒气还是跳了回来。 文辉见状笑嘻嘻的走了过来,道:“沈小三,我说你这西南大山控尸一门的功夫学的不到家啊,连一口棺材都打不开,还能抓僵尸?”沈三郎闻言脸色一红,道:“文局,话可不能这么说,这棺椁可有来头,乃是一口无钉棺,就是不用钢钉钉住棺盖,棺盖就是直接扣在上面,这口立葬棺在土中深埋许久,棺盖上不着金属之物,又如何能打不开呢?”文辉闻言笑道:“行了沈小三,休要故弄玄虚,你说这盖子怎么才能掀开……” 文辉这话音刚落,忽听柳相如急道:“文师伯,三叔,你们过来看,这棺材……不简单……好像是我们自家的东西……”“什么?自家的东西?”沈三郎和文辉二人几乎是异口同声的惊呼了出来,二人来到棺前仔细再看,只见柳相如指着棺材另一处的横截面,也就是这口立葬棺朝下的那个横截面,道:“文师伯,三叔,你们看,这是什么?” 沈三郎看罢多时,喃喃的念道起来:“这不就是一个青面獠牙的怪物吗,怎么,难不成这口棺材里装得就是这种怪物?不能,不能啊,这里棺材尸气这么强,棺中之物肯定是僵尸无疑,那这东西……”“三叔,你们兴许真的不认识,但是这东西我认识,这是我们雷云观供奉的雷神造像……” 第37章 雷神 “雷神,?相如,你真的就这么肯定,这东西是你们雷云观的雷神造像,我对神像鉴定这行虽然不是什么行家里手,但是这总东西看上去也普遍的紧,这种风格的造像,在古代建筑上很容易看得见,当然了,你要非说是一模一样的话我不敢打包票,张大千画的国画,也不能每一张都一样不是……” “三叔,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可以百分之百的确定,这个形象就是我们雷云观供奉雷神的造像,文师伯,不知道您有没有去过我们雷云祖庭,破烂寒酸是破烂寒酸了一些,但是这东西我记得真真儿的……” 文辉闻言略加思索,道:“博文,雨兮,你们两个过来,看看这东西你们认识吗?”小胖子和文雨兮走到圆木棺椁后面抬眼看去,看罢多时茫然的摇了摇头,柳相如见状又道:“文师伯,你问他们是没有道理的,当年正值须弥佛国一役时,我柳相如正式拜在师傅门下,成了我们雷云祖庭的掌门大弟子,当时你们先走的,师傅单独带我回了雷云祖庭,那座小庙……确实是有点……要我说搁上面挂把锁都多余,听师傅说,当初我的两位师祖为了打造这把雷光桃木剑,将我雷云祖庭世代供奉的那尊雷神像中的雷霆之气尽数释放了出来,原来的雷神像已经毁去,我那几日跟着师傅叩拜了祖庭,师傅重铸雷神像,我这才知道雷神像是什么样子的,师弟和师妹,他们可没有去过那间小庙,自然不可能认识这个造像……” 沈三郎闻言和文辉对视了一眼,又道:“相如啊,你说的这个我信,但是可别忘了,棺材底下出现这个图像,就算和雷云祖庭供奉的雷神像一模一样,但是也不能就此认定此圆木棺椁就跟你们雷云祖庭有所关联,当然了,你说的也不是一点道理没有,兴许这棺中之物,乃是雷云祖庭数千年前的某一位道门祖师出手封印的,如果要是别的道家门派,恰巧也和你们雷云祖庭供奉了同一尊大神,那……” “三叔,不可能,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我雷云祖庭的师祖爷我不清楚,师傅的见闻我亦难以揣测,但是就我来说,各大深谙雷法的道家祖庭我也都去过,他们也都有供奉雷神的传统,不过他们供奉的雷神,都是正式的雷神,而我们雷云观供奉的雷神,是……” 不等柳相如说罢,沈三郎急道:“诶诶诶我说相如,照你这么说,这神仙还分个什么有正式编制的和没编制的合同工吗?”“三叔,这样理解虽然有些偏差,但是也不算不对,根据我们道家传统的定义来说,奉为雷神的乃是闻太师,也就是当年封神大战时期帝辛的太师闻仲,后来我们所传说的什么雷公电母,其中雷公只得就是闻仲,电母则是另外一位截教祖师金灵圣母,专业的说法,闻仲当年被封为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用现在的话来说,闻仲就是天庭集团公司雷电分公司的一把手,其手下有二十四位护法天君,也许行云布雨这种小事用不到闻总亲自动手,但是道门中历来将闻仲奉为是雷部正神,因此道门各家祖庭供奉雷神的,供奉的必是闻仲闻总太师,不过我们雷云祖庭则是不同,我们历来所供奉的雷神不是闻仲,而是周文王姬昌的第一百个儿子雷震子……” 柳相如这话音刚落,忽听葛陈蕾接口道:“不错,文局,三哥,相如说的不假,当年我还小的时候,秦哥跟着两位师傅学艺,我曾经问过大师傅,庙堂上供奉的人是谁,为什么要蒙着黄布,大师傅对我说,那是我们的雷神,不盖着黄布,要电人咧……后来最后一次回到雷云观的时候,我见过复原后的雷神造像,和相如说的一般无二……” 葛陈蕾说罢众人都陷入了一片沉默,柳相如又道:“文师伯,当日我天眼巡游云层,似乎看到了八女湖当年发生的真实景象,我大胆推测,这棺中之物并非什么妖物,乃是八位女道姑,八位已经化为僵尸的女道姑,因此,这片湖才被称为八女湖……” 文辉闻言点了点头,忽然咧嘴一笑,道:“哎呦呦,你看我,老毛病又犯了,沈小三,刚才我说了,眼下是你做主,该怎么整你自己拿主意,别看我,这次来我其实就是来学习观摩,涨涨见识的……”沈三郎闻言一笑,道:“相如,既然你这么有把握,别人我不管,三叔我信你,你小子说说,接下来应该如何处理?”柳相如道:“三叔,照我看,既然这一口圆木棺材已经出土了,干脆把她们都请出来,我总有一种感觉,这八位女道姑,跟我们雷云观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沈三郎闻言点了点头,当即吩咐战士们继续动手起棺,也就一个半钟头的工夫,八口圆木棺椁全部出土,就在所有八口棺木并排放在一起的时候,猛然间脚下的大地翻滚了起来,坚实的泥土仿佛海上的波涛一样呈波浪形抖了几抖,这种抖动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也就是一瞬之间的事情,不过这一瞬之间却也令众人感到一阵的胆寒。 沈三郎急忙招呼众人离开湖底迅速登岸,众人在岸上待了片刻之后,湖底再没有发生别的异状,当下沈三郎和柳相如又来到了八口圆木棺椁之前看个究竟。 柳相如指着最后被挖出来的两口棺椁道:“三叔,您看,这两口棺椁比其他六口潮湿的许多,应该是最近沾过水,而且这水还被牢牢地吸附在了棺椁的表面,否的话这棺椁上也不可能如此湿润,这两口棺椁,应该就是前不久被摸走了两面八卦镜的那两口,也是前几日在湖中,被水妖骑在座下的那两口……” 沈三郎闻言点了点头,道:“相如,不错,我也是这么想的,既然这两口棺椁被破了棺中的尸气,那它的密封性能应该要差了很多,不如我们现在就把它打开一看究竟……” 沈三郎说罢伸手就要开棺,柳相如见状急忙拦住,道:“三叔,且慢动手,这棺中八位道姑,兴许是我们雷云祖庭的先师道祖,作为晚辈弟子,贸然开启祖师棺椁,视为欺师灭祖,乃大不敬也……” 沈三郎闻言一怔,道:“好,好孩子,你不说这个,我倒还真的疏忽了,不过相如,假如这八位道姑真是你们雷云观的先师道祖,却又发生了尸变,你待如何?”柳相如又道:“三叔,您放心,我分的清楚是非曲直,依我看,这棺中的八女道姑十有八九已经发生了尸变化为了僵尸,但是这可不是她们运气不好亦或是中了尸毒,而是她们为了除魔卫道,牺牲了自己……” “哦?相如,这么说你有什么根据吗?”“根据?根据当然有,三叔您仔细看,这八口棺木,所摆放的位置是按照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金锁阵的位置摆放的,但是您再仔细看,开、休、生三门乃是生门,其对应的应该是乾卦、坎卦和艮卦,却埋入了标记有死、惊、伤三凶门的棺椁,三叔您你再往这儿看,每一口棺椁从哪里出土的我都做了记号,您看,这三口就是从开、休、生三门中挖出来的,但是棺盖上的符文却分别刻着坤卦、兑卦和震卦,这摆明了是要用这倒八卦来引起这里的阴阳地气逆行,从而引发尸变,促使棺中尸体化为僵尸……” 沈三郎伸手摸着棺盖上的符文点了点头,道:“相如啊,如此说,当初的这八女道姑,为何如此行事呢?”柳相如解释道:“当初我在云层中看到的景象,这八女湖中确实出现妖物,妖物凶残噬人,八女道姑布下天罗地网将其剿除,却不料最后因为修为不继而功亏一篑,这些残存的景象,应该是这八女道姑用尽最后的修为留下来的,为的是告诉后来人,这八女湖畔下的东西,三叔,照我说我们不必开棺,我觉得棺中之人,应该会自己出来,而且,它们应该还残存着生前的记忆……”“相如,你的意思是,咱们要等它们自己出来?”柳相如闻言点了点头,道:“三叔,眼下我们除了继续往下挖之外,再无其他办法,可是如果我们一直挖下去一无所获呢,我们岂不是白忙活一场,这八女道姑当年为了剿除此妖物虽然功亏一篑,可最终还是牺牲了自己镇住了这妖物,现如今八女道姑的棺椁尽数被起了出来,那只妖物也应该失去了束缚,如果没有这八女道姑的提示或者异常的反应,我们很可能连着妖物的边儿都摸不到……”沈三郎闻言点了点头,道:“好,相如,三叔听你的,好孩子,放心大胆的去干,三叔在后面给你戳着……” 众人将棺椁暂时留在湖底,回去之后简单的歇了片刻,天色就暗了下来,大家围坐在一起看似热热闹闹,除了小胖子吃的津津有味,其他人都心事重重,晚饭后柳相如和沈三郎依旧来到湖畔守夜,为了可以随时观测到这八口棺椁发生的变化,湖畔扯出了几根电线挂上了几只昏暗电灯泡,是夜四下里寂静无声,就连虫鸣之声都无半点,蓦然间一阵“砰砰”的闷响接踵而至,沈三郎和柳相如闻声当即打了个激灵,站起身来直向湖底奔去,不等二人赶到近前,猛然间只听“砰砰砰砰”八声闷响,八口棺椁上的棺盖几乎同时爆裂开来,从这八口棺椁中直立而起八具女尸,这八具女尸四丑四俊,双手指尖指甲长有半尺有余,枯黄的长发散乱的披在肩头,八女道姑清一色的道家打扮,一袭黄布道袍上斜扎着一条布带,每人背后背着一把拂尘。 八女道姑从棺中一跃而起,猛然间似乎闻到了生气,当即张开血盆大口露出尖利的獠牙直向二人扑去,柳相如见状急忙一把抽出了雷桃木剑,沈三郎见状也是毫不含糊,一抖手腕间的天蚕丝直向一名道姑而来。 沈三郎的控尸之术乃是传自于西南大山的控尸一脉,乃是正宗的道家法门,这位道姑脚尖一点地径直向沈三郎抓来,蓦然间道姑忽然暴怒的嚎叫了一声,一甩手朝着眼前的位置就拍出一巴掌,借着昏暗的灯光看去,只见一道荧光朝着沈三郎就冲了过去,沈三郎闷哼了一声倒着就飞了出去,柳相如见状急忙倒转身行,赶在这位僵尸道姑之前挡在了沈三郎的身前,手臂一挥手腕一抖一招拦腰锁玉带,掌中那把雷光桃木剑横着就削了过去。 僵尸道姑似乎识得宝剑的厉害,不敢硬接宝剑的锋芒,身形一纵便是数米,柳相如一剑走空,当即一把拉起沈三郎调头便走,沈三郎捂着肩头道:“好厉害的僵尸道姑,居然能看破我的天蚕丝,三叔老了,控尸术不灵了……” 说话间几道人影已经拦住了二人的去路,柳相如抬眼观瞧,只见四位僵尸道姑已经拦在了自己的身前,身后恶风不善,很显然方才那具僵尸道姑依旧紧追不舍,柳相如放开沈三郎偷眼观瞧,只见剩下三具僵尸道姑呈品字形站在外围一动不动,这是打算将这里守的是风雨不透滴水不漏啊。 见到眼前的这个形势,柳相如一狠心也豁出去了,猛地将体内的气息注入到掌中的雷光桃木剑中,雷光桃木剑发出一道炽红色的光芒,柳相如脚踏竹林步法,冲着飞扑而来的僵尸道姑就是一记九天玄雷。 炽红色的九天玄雷劈在僵尸道姑身上当即冒出一股白烟,无数道细小的电弧闪了几下便消失的无影无踪,柳相如见状大惊,沈三郎也是疾声惊呼道:“我超,这他妈是什么玩意儿,竟然连天雷都不尿……” 僵尸道姑身形刚刚落下,这身后的四个僵尸道姑就吼了一嗓子,蓦然间五道身形骤然而起,空气中数道掌影过后,几道利闪忽然劈了出来,见到这一幕柳相如也冷不丁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挥舞着掌中的雷光桃木剑来击挡,沈三郎见状当即躲到了留下如的身后,被数道利闪击中的雷光桃木剑忽然光芒大声,柳相如忽然大喝一声,道:“妖人,纳命来……” 第38章 包围 临危之际柳相如猛地一挥掌中的雷光桃木剑,将五个僵尸道姑释放出来的利闪尽数弹了出去,这一刹那间湖底之下猛地光芒大盛,空气中一股巨大的震荡传了出来,五个僵尸道姑被震得倒着飞了出去,柳相如和躲在他身后的沈三郎也忍不住“噔噔噔噔”倒退了数步才稳住身形,柳相如长出了一口气定睛仔细观瞧,只见五个僵尸道姑早已调整好身形,各据五行方位将柳相如和沈三郎二人团团围住,而余下的那三位依旧呈品字形站在原地,仿佛单凭沈三郎和柳相如二人的能耐,还用不到这三位僵尸道姑出手。 五个僵尸道姑挥舞着双臂慢慢的围拢上来,柳相如环顾了这五人一眼,道:“三叔,您不是什么西南大山控尸一脉的正宗传人吗,您给掌掌眼,这五个僵尸道姑,我看着怎么不像是常见的僵尸啊……”沈三郎喘了口粗气,道:“相如,我早就留心了,看见没,这里拢共出土了八口圆木棺才,这八口圆木棺中每一口里面都藏着一具僵尸,在这半八个僵尸道姑中,其中有两个僵尸道姑已经腐烂的不成样子了,但是剩余的那六个僵尸道姑,身上的皮肉弹性十足,看上去跟活人一般无二,这说明啥问题,这就说明,那两具腐烂的僵尸道姑,就是由于大马哈那孩子将两面八卦镜捞出来造成的,而其它的那六个僵尸道姑,并不像是我们正常以为的那样,跳着脚的追着咬人喝血……”“三叔,您这是什么意思,您可别说,应付这种新型僵尸之法,不在你们西南大山控尸一脉的范围之内……” 沈三郎闻言急忙抖了抖衣袖,道:“相如,你看好了,三叔的绝活这腕子上的功夫你是知道的,你看看,对付这些僵尸道姑根本就没用……”说罢沈三郎身形一纵朝着一个僵尸道姑就抖出了腕间的天蚕丝,昏暗的夜色中一道荧光一闪而过,慢慢围拢而来的僵尸道姑一瞬之间抬手就是一巴掌,抖出的天蚕丝再次被僵尸道姑给弹了回来,沈三郎冲着柳相如又道:“相如啊,看见了,这些僵尸道姑可不是完全意义上的僵尸,在这八个僵尸身体里,还封存着当年的某种执念和部分记忆,你说的不错,兴许这八位僵尸道姑,就是当年对付河底妖物的八位道门前辈……” “即是道门前辈,何故将我们视为敌人,有妖不去捉却来打我们?”“这个有什么奇怪的,但凡发生了尸变,那就属于阴物,这世上万物都有自己的脾气秉性,比如这猫天生就会偷腥,狗改不了的就是吃屎,这阴物也是一样,虽然它们不是完全意义上的僵尸,但是作为阴物,自然会对我们身上的阳气感兴趣,不过我琢磨着,这八位道门前辈既然可以牺牲自己化为阴物来克制这湖底的妖物,足以说明这八位道姑当年一定是修为精深之高道,以她们当年的修为来看,不应该预测不到将来可能发生的情况,如果这湖底的妖物没有克制住,自己又化为妖尸出来害人,那倒不如开始就不趟这趟浑水的好,所以,这八位道姑一定是留下了一些开启它们执念亦或是记忆的法门,相如,你不是说这八位道姑很可能是你们雷云祖庭的前辈吗,你仔细琢磨琢磨,你师傅有没有告诉你关于雷云祖庭有啥祖训门规啥的?”柳相如闻言脸色一苦,道:“三叔,关于什么训诫门规之类的,听说师爷当年就没传给师傅,师傅说我们雷云观不像其他的道家门派,正经的本事没多少,清规戒律条条框框整的是丰富多彩上音上韵,我们雷云观就是一个字,务实……”“呸,务实是一个字吗,这方面没有的话,诶对了,你拿那把雷光桃木剑试试,把你的身份亮一下,看看能不能开启这僵尸道姑体内的执念和记忆……” 柳相如闻言大喜,当即纵身一跃一把将雷光桃木剑横着举在头顶,大喝道:“哆,尔等孽徒,见到雷云观第三十八代掌门弟子还不俯身叩拜更待何时……” 柳相如这一声大喝,胸腹间的豪气陡升,体内的气息自然而然与雷光桃木剑贯穿在一起,黑漆漆的剑身猛地迸发出一道炽红色的光芒,距离二人只有数步之遥的五个僵尸道姑闻声色变,仿佛凭空挨了一记闷棍一般停在了原地。 “三叔,这招还真灵,看来它们真是我们雷云观的前辈……诶呦……三叔小心……” 柳相如兀自正得意洋洋的时候,五个僵尸道姑仿佛一瞬之间反应了过来了什么,忽然同时纵身而起自上而下就拍出数道掌影,空气中一排排的雷光电影闪现起来,柳相如自恃有雷光桃木剑护身自己又深谙雷法,自然不惧这道道雷光,沈三郎可就惨了,当下被道道雷光电影劈的在原地不停的跳起了芭蕾,柳相如当即纵身向沈三郎身前赶去,却不料一个僵尸道姑似乎看出了柳相如的战略意图,晃动身形舞动长袖就拦住了柳相如的去路,柳相如见状也只好举剑相迎,脚踏竹林步法凭借灵活的身法与这个僵尸道姑就斗在了一处。 柳相如脚下步法轻盈掌中宝剑招法精妙,僵尸道姑的身形尽数被柳相如掌中剑锋罩住,也就只过了七八个回合,僵尸道姑忽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呼,瞬间身上白皙的皮肉上出现了几道如同硫酸泼过的痕迹,柳相如掌中的雷光桃木剑不愧为雷云观的传家之宝,尘封于此数千载的僵尸道姑,居然被这把雷光桃木剑逼得节节败退。 柳相如正杀的兴起,忽然将只听沈三郎发出一声惊呼,柳相如晃动掌中宝剑虚砍一剑逼退僵尸道姑,转头定睛仔细观瞧,这不看则可一看当即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沈三郎的身形好似八爪鱼一样缠在了一个僵尸道姑的背后,沈三郎一手的胳膊肘顶住僵尸道姑的腰眼一手紧扣僵尸道姑的手腕,双脚朝天盘住僵尸道姑的脖颈,打算凭着腰眼一较力身子一弓的力道将僵尸道姑从背后折断,也许是沈三郎长了几分年纪这老胳膊老腿儿也不像以前那么好使唤了,也许是天色昏暗沈三郎一个没留神脚下没准缠错了位置,总之沈三郎这架势刚摆出来的时候,僵尸道姑脑后的长发就垂了下来,沈三郎铆足劲儿都没有将这具僵尸道姑折为两半,见到这一头长发也没有多想,下意识一把就抓了过去。 沈三郎一把抓住僵尸道姑头发的这一幕刚好被柳相如看了个真真切切,这一把抓上去沈三郎立刻发出一声惊呼,身形马上从僵尸道姑身上落了下来,僵尸道姑柳眉倒竖,抬起一只脚猛地向沈三郎的身上就踏了下来。 临危之际柳相如当即冲开了四象诸穴,凭空一记四象手照着僵尸道姑就推了出去,一道巨大的掌影后发而先至,僵尸道姑被四象手震退之时柳相如也赶到了沈三郎的近前,但见沈三郎的掌心中冒出密密麻麻黑褐色的血珠,柳相如眼角好悬没瞪裂了,急道:“三叔,你怎么了……”沈三郎喘着粗气呼道:“八女道姑的头发上有尸毒,相如,不要管我,先顾你自己要紧,我还能坚持,我去找陈蕾……” 最后一句话未尽的时候,沈三郎已经气若游丝,这短短数十秒的工夫,沈三郎的脸色已经大变样,颧骨高耸眼眶深陷,已经呈现出了尸变的迹象,一旦感染尸毒发生尸变,那就是说这人已经再无治愈的可能。柳相如当下一咬牙,一把将沈三郎背了起来就往外冲,凭着掌中的雷光桃木剑,也倒也硬生生的杀出了一条血路,逼退了这五个僵尸道姑,可别忘了外面还有三个,这三个僵尸道姑似乎要比那五个僵尸道姑高着一层,柳相如一宝剑劈在僵尸道姑身上,并没有出现刚才那样的情形,僵尸道姑站在原地丝毫不动,自己反而被震得倒退了数步,这样一来刚刚杀出重围的柳相如又陷入了僵尸道姑的重重包围当中。 面对这八个僵尸道姑的围追堵截,柳相如怒发冲冠肝胆欲裂,大声疾呼道:“三叔,三叔,您一定要坚持住,保持清醒,姑姑一定有法子给您解毒的……”话音未落五名僵尸道姑同时发出数道利闪劈来,柳相如刚刚挥宝剑挡开,只听一声长啸从天而落,一名僵尸道姑自上而下直向柳相如扑了过来,柳相如急忙举剑相迎,只听“轰”的一声闷响,柳相如和沈三郎同时被震得摔倒在地,雷光桃木剑也撒手而出…… 经这么一摔,沈三郎的一只胳膊刚好别住了柳相如的脖颈,此时已经浑身开始僵硬的沈三郎已经不再具有正常人类肢体的柔韧性,柳相如几次想掰开沈三郎的胳膊都没有成功,这时僵尸道姑的们纷纷围上前来,冲着二人就下了绝情。 柳相如见状当即心里一苦,眼睛一闭心道完了,没想到我柳相如居然会命丧于此,早知道还不如就跟苏被看好了就得了,说不定现在我们两个人事儿都办了,人家被看弄不好已经怀上了,自己纵死好赖还能留下个一儿半女的…… 几乎已经放弃了抵抗的柳相如蓦然间只觉一股异样气息一闪而过,耳边忽然传出了那个十分熟悉的声音:“大师兄,休要担惊少要害怕,二师弟我来了,胖爷来了,这一片云彩就算了,好妖物,看胖爷我的雷法……”一瞬之间数道炽白的雷光劈的地上泥土飞溅,柳相如见状大喜,抬头一看只见一个女子正站在自己的身旁,柳相如见状大骇,正想举拳就打,只听女子道:“大师兄,你握拳头干嘛,快起来,再耽搁一会,三叔可就危险了……” 柳相如闻言一扑棱脑袋才发现站在自己眼前的乃是小师妹文雨兮,二人将已经失去意识的沈三郎抬到了湖边,葛陈蕾跟文辉早就赶到了这里,葛陈蕾一把接过人事不省的沈三郎,道:“相如,你们两个赶紧去救博文,小胖子只能坚持一时半刻,赶紧的……” 柳相如刚刚喘了口气,闻言急忙向湖底观瞧,只见小胖子周博文刚开始那几下还像那么回事,几下子过后可就漏了馅儿,再伸巴掌的时候又恢复了那半吊子雷法的本色,此时的小胖子正在湖底被五个僵尸道姑撵的四处奔逃,边跑还边往这边瞅,趁着间隙的工夫大声喝道:“大师兄,救人呐……小胖子我要归位了……” 柳相如见状摇头苦笑了一阵,当即纵身而起又向湖底奔去,柳相如手持雷光间刚刚稳住身形,那三个高一阶的僵尸道姑便将柳相如围了起来,柳相如见到眼前这三位爷脑仁都疼,正在危难之际,忽听文雨兮道:“大师兄,你去救二师兄,这三个东西我来对付……”“你?小师妹,你行么……”“哎呀别废话了,赶紧的……” 文雨兮一把将柳相如推到了一边,当即一抖手腕,一阵“嗡嗡”的共鸣之声忽然响了起来,一红一黑两道光影凭空而现在文雨兮身前盘旋不止,白皙的双手十指微微一弹,一红一黑两道光影直奔僵尸道姑而来。 原本打算拦住柳相如的僵尸道姑被这突如其来的光影打了个正着,当即发出一阵哀嚎,转身朝着文雨兮攻来,柳相如见状急忙停住了身形,却见文雨兮步法轻盈指尖频频弹动,道道红黑二色光影将文雨兮护的风雨不透滴水不漏,当下柳相如便放下心来,靠着掌中宝剑,硬生生的将小胖子周博文解救了出来。 小胖子呼哧带喘的爬上岸,看见文辉后脸色一红,道:“文师伯,博文学艺不精,给你们丢脸了……”文辉闻言哈哈一笑,道:“丢什么脸了?挺好,比你文师伯强多了,我说相如啊,我看雨兮这孩子现在也炼出来了,你先歇歇,这孩子盯个一时半刻没问题……” 第40章 落水 听到这里小胖子当即浑身一颤,惊呼道:“师傅,您是说,这八女湖下,藏着的不是什么鱼妖,而是龙妖……”文雨兮闻言当即白了小胖子一眼,道:“二师兄,你这话说的真业余,还龙妖,龙乃神兽之首,岂能被称作是妖,要是这八女湖底埋着的真是龙的话,那可就是神了……”“诶小师妹,话可不能这么说,要是根红苗正的龙自然不能称之为妖,没听师傅刚才说了吗,这龙是鱼变的,而且还没有通过雷劫的考验,就是真的渡劫了,它也最多只是一只影龙,凡种就是凡种,翻跃个峡谷还就脱胎换骨了?你以为龙门峡谷是不周天门呢……” 柳相如没有心思和自己的师弟师妹们逞一时口舌之快,二目如电静静的看着师傅,秦卓见状一摆手,叱道:“行了行了,吵什么,听我往下说……” 当年那条成功越过龙门峡谷的锦鲤当即化而为龙,一时间霞光万道瑞彩千条,水中的锦鲤似乎是受到巨大鼓舞,纷纷跃出水面一试身手,希望自己也可以一跃而过化而为龙,却不料晴朗的天空中忽然风起云涌刹那间便是乌云密布,两道利闪没有任何征兆的便从云从中劈了下来,正正的劈在了那两条锦鲤身上,其中一条锦鲤修为尚浅,当即被天雷劈个粉粉碎,而另外一只修为稍强,没有被天雷劈死却也够呛,横尸水上顺溜而下就此不知所踪。 化而为龙的锦鲤见到天雷将至,自然清楚自己是因为作弊而一跃成功,所以才会招此灾祸,当下也不再奔逃,数道天雷从从天而降,直劈得这条五彩金龙瞬间变成了秃了毛的鸭子,那是要多惨有多惨,据说这天劫一共有九道,只要捱过了这九道天雷,这金龙也就算是成了,第八道天雷降下之后,金龙瘫软在地已经奄奄一息,禹王见状心中不忍,当下举起掌中的禹王神槊就替金龙挡了一下,这一挡之下禹王掌中神槊脱手仰面栽倒,金龙脑袋一歪口吐鲜血,顷刻间空中云雾散尽,禹王赶到金龙身前再看,五彩的霞光早已消失不见,一身的金鳞化为一片粉末,顷刻间一条金龙,居然又恢复了原本的模样。 禹王见状轻叹了一声,双手捧起浑身无有一片鱼鳞的锦鲤,轻叹一声,道:“我佩服你的才智,佩服你的勇气,怜惜你的遭遇,既然天意不可违,我拦截天雷救你一命,也已经触犯了天怒,尔的境遇惨烈非凡,心中戾气必然弥久不散,若如此久必成妖误入歧途,也罢,就让我来出手处置一番来……” 听到这里柳相如才开口问道:“师傅,您是说,这八女湖底的妖物,就是那条化而为龙又被天雷劈回了原形的锦鲤?”秦卓不置可否的继续道:“当年禹王一念之仁,希望可以用自己的善念来渡化这条身心俱疲的锦鲤,却不料千载之后诸神退位,禹王神魂俱灭,这八女湖下的锦鲤,世间再无人可以压制,经过千载的修炼,锦鲤不仅恢复了修为,而且开始食人精血,就在这条锦鲤即将从破禹王布下的禁制时,我雷云观八位师祖来了,再后来,八位师祖牺牲了自己的全部,镇住了这条锦鲤……相如,天亮之前,你带着小胖子好生安置八位祖师爷的金身,切不可有半点不敬之心,安顿好了,到老村长家里找我……” 秦卓带着文雨兮离开了八女湖,柳相如和小胖子当下开始忙活了起来,将八位祖师爷一一放入棺中盛殓,这个时候也怪了,再向这八女道姑看去时,眼前八具僵尸一般的金身也没有先前那么狰狞可怖了…… 盛殓完金身后,柳相如和小胖子周博文又简单的焚香祭拜了一番,这才急匆匆的赶到了老村长的家中。 来到老村长家中,沈三郎服了药已经睡下了,秦卓看了一眼文辉,又看了看三个孩子,道:“文局,整件事情你应该也清楚了,我不善言辞,还是你解释……”文辉闻言站起射来,搓了搓手心,在院中徘徊了一会儿,这才开口道:“相如啊,自从这八女湖干,八女道姑重现天日后,这里面可就再无异事发生,可不是说这湖底下的妖物已经被彻底除去了,恰恰相反,战斗才刚刚开始,八女湖底的阵法已经尽数破去,这片野湖的气场也都正常了,那妖物一定是躲回了自己的水府中去了,咱们沿着这里往下挖,就可以找到通往妖物水府的通道,不过相如,你……下定决心了吗?” 柳相如闻言看了一眼自己的师傅秦卓,道:“文师伯,师傅,既然我柳相如入了道门做了老道,就不能见软的就上见硬儿就躲,降妖除魔乃是道门中人的天职,更何况这水底的妖物还涉及到了我们雷云祖庭的八位师祖,师傅,我柳相如定要为祖师爷报仇雪恨,解救天下苍生……” “好!相如啊,好孩子,真不愧是秦卓的弟子,真可谓师傅英雄徒好汉,相如,文师伯相信你的实力,接下来有关的施工的工作将由葛大队负责,我们还有几天的时间,秦卓,你的大弟子,没有点什么要交代的吗?”秦卓闻言看了眼柳相如,道:“世间的事情变换莫测,刚才我讲的事情你要仔细斟酌,至于湖底的河妖,你还要在实践中摸索出实情才是,这一次为师确实有些走了眼,要是你后悔了的话,现在说还来得及,这一次就不算了……”“师傅,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更何况这已经不单单是南梁新村的事情了,这更涉及到我们雷云祖庭的尊严,师傅,这金鳞鱼妖,弟子责无旁贷……” 秦卓微笑着点了点头,道:“相如啊,我没有看错人,不过此行难度不小,你看看,这是什么……”秦卓说罢一抖手便掏出一片泛着金光的网状物来,柳相如见状当即惊呼道:“师傅,这……这不是我们柳家的金刚琉璃网吗,听我爸说,当初须弥佛国一役之后,这金刚琉璃网再无可用之处,所以我爸就把这东西给了三叔的师傅我的老师爷了……” 秦卓闻言点了点头,道:“你的这位老师爷麻天野老爷子,一生光明磊落是非分明,又岂能夺人之爱,只不过是老爷子这辈子对此道太过于执着,才会口不择言,你的老师爷病故之前传下话来,将此物物归原主,能借来用上一用,也就知足了……不过相如,这张金刚琉璃网乃是你们柳氏神族祖传的神器,非神族一脉不可使用,神族身上的气息和道家相克,二者并不能兼容,所以我背着你爸大少爷柳寒水,偷偷在这上面动了点手脚,附耳过来,我告诉你此物如何使用……小胖子,你给我远点扇着,这是大师兄家传之物,再嘚瑟我把你的屁股揍成八瓣儿……” 三天之后,随着武警战士们传出的一声声惊呼,八女湖底终于彻底的挖开了,葛陈扬招呼战士们紧急撤离现场,柳相如赶到湖畔一看,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本以为这个通道乃是像坟墓一般的墓道口,却不料这八女湖底经过再一次的深挖,居然出现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水潭。 水潭的位置位于八女湖正中心的位置,从一股股冒出来的水流可以看出来,水潭之下似乎有一处泉眼,柳相如蹲在水边仔细观瞧,看罢多时也未见有泉水溢出来,再往两侧观瞧,只见两侧横七竖八的摆着几块大青石板,这几块大青石板越有一寸来厚,刚好可以将这口水潭盖住,柳相如伸手从边上摸出一颗土块,手腕一抖便将土块抛入了潭水中,土块遇水之后迅速的散开,沿着正东的方向飘了下去,柳相如见状暗自点了点头,心中已经明白了这水潭的蹊跷,其中必有暗流。 文辉和大队长葛陈扬仔细谋划了一番后便开始向所有战士们下达了部署命令,等到午时将近,葛陈蕾招呼大家开饭,饱餐战饭之后,柳相如一拍胸脯喝道:“师傅,各位师叔伯,弟子启程了……”“慢,慢着,相如啊,你把这换上,这是塔爷定制的水湿衣靠,专门适合在水里作业的人用,到了地方你再脱下来,需要用到时候你再换上……” 沈三郎将水湿衣靠交给柳相如后,匆忙间抬眼一看,只见周博文和文雨兮二人每人手里也拿了一套水湿衣靠,沈三郎大惊失色,道:“诶我说小胖子,雨兮,你们这是要干嘛……” 沈三郎话音未落,只见小胖子和文雨兮当即开口说道:“师傅,我们愿与大师兄一起去……”“胡闹……不行……荒唐……不许去,听话……”一时间各种声音纷至沓来,两个孩子目光凿凿,直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师傅秦卓,秦卓端着茶杯慢慢的呷了几口,道:“你们两个想好了吗?”“想好了,师傅,同为雷云观弟子,我们不能让大师兄一个人去冒险,再说了,要给八位师祖报仇,也要算上我们二人一份……” “嚯……嚯嚯……嚯嚯嚯……还算上你们一份,你们两个才多大,就想跟我一起下去,你们要是跟下去了,等出来后,那这出师的功劳算是我的还是你们的,到头来万一师傅蒙圈了,让你们俩出师了倒把我留下了,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哆,相如你给我住口,既然你的师弟师妹们都想跟着你下去见见世面,那也好,我准了,你们即刻就动身……” “什么……秦卓,你……你……你没搞错,雨兮,你听我的话,你给我回来……哥,他们还小,你怎么能让他们三个都……”秦卓抬头瞥了一眼文辉和葛陈蕾,道:“孩子们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去做主,你们有什么可担心的?怎么,你还怕他们三个把天捅个窟窿把地球凿穿了不成?” 得到了师傅的同意,三小当即将水湿衣靠套在了身上,秦卓当先大步流星的来到八女湖中心的水潭边,道:“相如,河妖的水府就在这潭水之下的禁制中,你们下了水沿着暗流自然会进入禁制,记着我给你的东西,至于怎么用什么时候用,你自己琢磨去……”秦卓说罢又看了三人一眼,随即身形一晃便身上了岸,柳相如等三人对视了一眼,当即深呼了一口气,紧接着一个接着一个都跳入了潭水中。 文辉在水潭前看的真真切切,三个孩子跳入水中后文辉才如梦方醒,再睁眼往水里看去,也就是这么一眨眼的工夫,三个孩子的身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文辉扑棱了几下脑袋,下意识的伸手往腰上摸去,这才发现自己这一趟来没带配枪。 秦卓淡淡的看了文辉一眼,道:“文局,不用看了,孩子们已经走了,这件事的负责人,可是沈三哥……” 文辉闻言无奈的回到岸边,一脸焦急的看着水潭,巴不得现在这三个孩子就冲水里钻出来,秦卓看的好笑,道:“文局,知道你放心不下孩子,要是真有个三长两短的,你文局只丢了一个,我秦卓要丢可就丢了三个,我都不担心你还担心个什么劲儿……” 潭中的水温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冰冷,反而还有些温暖,这三个孩子刚刚跃入水中,暗流便将这个三个孩子卷了出去,柳相如担心中周博文和文雨兮有失,当下一把抓住了二人的手腕,三个孩子在暗流的席卷下不知道飘向何处,蓦然间忽觉眼前一亮,柳相如双脚猛地一踩水抓着周博文和文雨兮往上浮去,三人钻出水面一看,发现自己居然出在一片湍急的水流当中。 这一片水流虽然十分湍急,但是河水并不浑浊,身边无数锦鲤逆流而上,三小当即就反应了过来,难道说自己这是穿越了?柳相如拉着周博文和文雨兮,随着湍流的河水逐渐向下流飘去,而那些锦鲤则是一群群的逆流而上,眼看着自己三人越漂越远,柳相如正暗自着急之时,忽听小胖子周博文扯着嗓子就喊开了:“有人落水喽……快来救人呐,小胖子我要归位喽……” 第41章 找死 这种情况也只有小胖子周博文能拉下脸皮扯嗓子就喊,还别说,这么一嚷嚷还真的起到了起死回生的作用,只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岸边传了出来,不多时河岸上出现数名古装打扮的汉子来,其中一位中年男子见到河中的三哥孩子后当即脸色一变,大声喝道:“有人落水了,快,下拦网,下面可就是九道口,冲下去人可就完了……” 话音未落一掌大网铺天盖地而来,三小冷不等被大网罩了个结实,岸上的人们一使劲往上一拉,三个孩子仿佛网中的鱼儿一样从河里被打捞了上来。 坐在岸边直扑棱脑袋的周博文大口喘着粗气,柳相如顾不得清理身上的水渍,急忙招呼三人冲着自己的救命恩人抱拳拱手施礼,那位看上去器宇不凡的中年男人问道:“三位,看你们这穿着打扮,不像是本地人,敢问你们从何而来,来此何故?” 中年男人这一问柳相如当即就是一呆,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才好,这时身后文雨兮忽然开始轻声的抽泣起来,小胖子周博文见状急忙答道:“这位大叔,我们三个都是孤儿,他是我们的大哥,因为这黄患,我们的父母长辈,他们都……都……呜呜呜呜……”小胖子他也哭开了…… 柳相如闻言这个乐啊,心说话这两个师弟师妹还真是不白给,关键的时候还真能给我解围,当下也只好顺着小胖子周博文的话往下说,编了一套来上游寻亲度日的那么一套嗑儿来。 中年男人闻言面露悲伤之色,当即吩咐众人取出干粮分给柳相如等三人一些,又给柳相如指明了道路,这才领着一众人马继续沿河而下,看这情形他们似乎是在勘察地形。 柳相如他们刚想转身往上游走,冷不丁只听人群中一人说道:“启禀禹王,从此沿河而下不出二三里者,乃九道口也,公可知九道口乎?”中年男人道:“未知也,愿闻其样?”此人又道:“此九道口乃黄河诡湾也,窃闻此处鱼游必沉,况人乎?彼闻河王乃出于此,如吾等众人易此水路,河王怒之,如之奈何?”中年男人闻言叹道:“伯益,吾非不知你所忧,可叹河王享受臣民世代香火,然河浪滔天而至两岸臣民饱受水火,汝等可见河王乎?如此河王,保之何用?” 这段话的意思是一人问道“禹王,从这里再往下走不出二三里的路程可就是九道口了,你可知这九道口吗?”那位叫做禹王的中年男人道:“不知道,请你详细说说……”此人又道:“这九道口乃是黄河出了名的诡异水湾,别说是人了,就是鱼掉在里面都游不出来,据说赫赫有名的黄河大王就住在这九道口,禹王,要是我们真的改了河道,若是黄河大王怪罪下来,那该怎么办呢?”中年男人一摆手喝道:“伯益,我并非不知道你心里担心什么,可惜的是黄河两岸的人们世代香火供奉的黄河大王,然而在黄河泛滥,波涛万丈席卷而来两岸人们身处水深火热之中的时候,你们谁看见黄河大王出来保护你们了,这样只拿好处不干活的黄河大王,我们世代供奉它有何意义呢?” 柳相如闻言暗自一惊,从刚才二人的对话中可以判断出来,刚才那位招呼众人将自己师兄妹三人从河中救出的中年男人正是传说中治水的大禹,而提出质疑的乃是大禹手下的治世名臣伯益,看来自己眼前所见到的正是当年禹王治水的时候。 听到这段话小胖子周博文和文雨兮的脸色都变了,这两个孩子的文化水平都不白给,也都听明白了他们刚才的对话,很显然他们说的是古文,而和自己说话的时候用的却是现代白话文,其中道理便不言而喻了,禹王等众人,已经看出了自己三人的真实身份。 这时人群中又有一人驳斥道:“伯公,君此言差矣,我等奉大帝命诏治水,乃为天下黎民也,何故惧一河中妖物哉,禹王休要担惊少要害怕,如若易河水道可解天下万民之苦,纵河王怒之,陶必讨之,又有何惧哉……”此人说罢众人顿时爆发出一阵喝彩之声,柳相如看得清楚听得明白,此人说的是:“伯益,你这话说的可就差远了,我们是奉了大帝的命令来这里治水的,治水是为了什么,为的是天下黎民不在饱受黄患之苦,既然我们代表的是天下百姓的利益,又有什么理由去害怕一个河中的妖物呢?禹王不用为此事担忧,如果我们改变水道真的可以解除百姓的疾苦,纵使真的触怒了黄河大王,我必去讨伐它,没什么可怕的……” 柳相如听罢心里又是一震,这段话里指出的大帝乃是舜帝,而陶则是历史上赫赫有名皋陶,亦是大禹手下的左膀右臂之一,看来此时我们所见到的景象,应该是当年历史上真实发生的情况,能让数千年前历史情景再现,科学理论上有种说法是立刻穿梭到数千光年以外的星球上,利用高倍望远镜来观望地球,就能看到数千年前发生的情境,这种说法的依据是光有储存景象的作用,我们可以远距离的观测到物体的运动,正是因为光的这种特性,不过很显然这种说法仅存在理论当中,以我们目前的科学手段,就是真有一颗合适位置的天体存在,我们也无法赶到数千光年外的地方去。不过要使数千年前的历史情景再现,也并非不是没有可能,除了特殊地域在特殊自然条件引发的特殊科学现象以外,还有一个手段就是道门中的阵法,当然了,若是单凭阵法和修为封存数千年前的一段景象,自然也需要等到一定的层次具有一定的实力,泛泛之辈无能之徒,自然无法做到。 皋陶一语说罢,众人顿时士气大振,伯益闻言似乎面带愧色,在大禹的一声令下后,这些汉子群情激奋神采飞扬的继续沿河而下,看来这些人应该是按原计划行动,去实地考察那一处叫做九道口的河湾,柳相如望着众人一时楞在当场犹豫不决,文雨兮轻轻的碰了碰柳相如,道:“大师兄,不如我们也跟上去看看,看看师傅交待我们的那个河妖,是不是就在那里……” 文雨兮这番话仿佛暗夜中的灯塔指明了夜航船的方向,柳相如闻言当即脑子一亮,来前儿师傅已经说了,这里是当年禹王布下的一个封印河妖的禁制,能够将数千年前的历史场景再现,恐怕当年也就只有禹王有如此神通了,既然如此,那我们此行来寻找的,弄不好就是那个什么黄河大王…… 想到此处柳相如当即带着师兄妹二人慢慢的跟了上去沿河而下,既然禁制里的人像已经认出了自己并非是同类之人,那也就没有伪装的必要了,三人脱下水湿衣靠叠好了装在背包里,抖了抖头上未干的水珠,直奔下游而行。 二三里的路程那还经得住一走吗,工夫不大柳相如等三人就跟着禹王等众人赶到了九道口,这些治水的人们似乎根本没有看到这三人一样,站在岸边指着河滩一通指手画脚高谈阔论,看这样子每个人都有一套自己的独特的见解,一时间众人议论纷纷,僵持不下。 禹王蹲在地上,用小树枝根据众人的议论在地上比划起来,不多时地上便出现了一张网状的河道流域图,大禹见状摇了摇头,又和汉子们一通白话,大概意思是说,修改河道可以,但是不能这么改,如此一来需要耗费很多人力和时间,非智者之谋实乃迂腐之举,于是众人在地上的图画上又是一通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工夫不大但听得人群中忽然爆发出一阵欢呼之声,似乎达成了某种共识,禹王伸手擦去其他无用的纹路,躲在人群中的柳相如透过缝隙看去,只见地上出现了一条清晰的“几”字形的河道流域图。 柳相如见状啧啧称奇,心说话原来我们现在看到的黄河模样,乃是数千年前大禹治水时期就定下来的,兀自惊奇的时候忽听守在河岸的几个汉子忽然指着河水大叫起来,柳相如闻声多了个心眼,伸出两手同时抓紧了周博文和文雨兮的手腕,也随着大溜赶到了河边。 柳相如躲在人群后面偷眼向河中观瞧,只见河水湍流清澈,两岸沟壑纵横,放眼望去,这一段河滩正好处于上下两段地势的连接处,往上游看似有绝壁千仞之势,往下游瞧似有深达九幽之险,真应了太白那首脍炙人口的千古名篇: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入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蓦然间人群中再次发出阵阵惊呼,随后人们自觉分左右让出一条道路,禹王和身后的伯益以及皋陶来到河边定睛仔细观瞧,只见清澈的河水中一大片成群结队的锦鲤逆流而上,游到湍急的水流前纵身一跳跃出水面,争先恐后的往峡谷上的飞瀑跃去,这时只听文雨兮低声惊呼道:“大师兄二师兄,你们看,和师傅的说的一般无二……” 柳相如和周博文闻声同时将食指放在口边做出了一个“嘘……”的动作,示意文雨兮不要贸然开口以免引起众人的注意,工夫不大三小终于等到了那三条开了灵识心里有了小算计的锦鲤。果如师傅秦卓所言,三条锦鲤静静的贴在一起,逆流而行之时似乎并不像其它锦鲤那般费劲,三条锦鲤一出现,鱼群居然自觉地让开了一条道路,三条锦鲤游到飞瀑前猛地一纵而起,跃出水面之时“啪啪啪啪”几下空中接力,两条锦鲤落入水中的同时一条锦鲤已经越过飞瀑,刹那间峡谷后面一片金光大盛,与此同时空中忽然电闪雷鸣,数道天雷直劈河水,那两条锦鲤肚子一翻便浮了上来,众人惊愕不已的同时忽见人群中一阵大乱,只见一条泛着五彩光晕的金色巨龙从峡谷后腾空而起直飞天际,在云层中翻滚片刻后,忽然一张口猛冲而下,呼啸着直冲人群而来。 人们见状急忙四下奔逃,金龙一张口便是一股强大的吸力,来不及逃走的人们顿时被金龙吸入口中,顷刻间便成了金龙腹中之物,柳相如拉着自己的师弟师妹当即转身就走,没跑出几步的时候,变觉得一股巨大的吸力传出,三人无力躲避,直向金龙的巨口飞去。 柳相如见状心里一苦,当即气贯全身掌心中两股气息疾吐而出,将小胖子周博文和小师妹文雨兮直接推了出去,眼看着自己即将葬身龙腹,这股吸力忽然消失的无影无踪,空气中那条金色的巨龙似乎感到了一股极大的危机感,当下盘旋而起直向天际游去,失去了吸力的牵引柳相如当即从空中跌落下来,二小急忙赶上去接应,柳相如双脚落地心里依旧“砰砰砰砰”的跳动不已,额头上冷汗涔涔,顺着耳边直往下落。 柳相如惊魂未定之时,忽见小胖子周博文抬手一指,道:“大师兄,你看,那是什么……”柳相如闻言急忙抬眼观瞧,只见一道泛着五彩霞光的虚影直向金龙飞去,只一下金龙似乎受到了极大的痛苦又好似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五彩霞光只是一闪而过的工夫,悬浮在空中的金龙似乎失去了平衡,这时空中雷声滚滚乌云密布,数道利闪从云层中劈下,雷劫骤然而至。 金龙在雷光阵中左突右冲始终无法摆脱雷劫的袭击,柳相如见状心生诧异,锦鲤逆流而上一举跃过龙门进而化之为龙,这就说明这条锦鲤已经脱胎换骨了,怎么和师傅说的有些不大一样,难道说这里面还有别的什么岔头儿? 这时小胖子周博文仿佛忘记了刚才金龙要吞噬自己的那惊魂一幕,反而指着金龙嚷道:“诶呀呀我说你怎么那么笨那,你往哪儿飞啊,往哪儿飞不就跑出去了吗,诶呦呦你可急死胖爷我了,刚才不是已经跑出去了,你怎么又飞回去了,这不是屎壳郎打灯笼,找屎(死)吗?” 第42章 龙蜕 文雨兮看罢多时忽道:“大师兄,我看这金龙怎么好像是故意在躲在云从中似的,你们看,金龙虽然是由河中锦鲤化身而成,这锦鲤化龙从层次上来说应该是脱胎换骨变得更高了一层,从刚才跃龙门的那一幕来看,这锦鲤已经开启了灵识,这智商应该不至于躲不开这云层中的雷劫啊,怎么现在这脑子倒变得更加愚钝了,难道说这妖物渡劫的时候这智商都要下降一层不成?” 小胖子笑道:“小师妹,这个有什么好奇怪的,锦鲤再聪明,那也是个妖,跟我们人的智商根本不在同一个层次上,再说了,刚才雷劫来的时候,这金龙分明已经挨了几下,说不定这雷劫中的天雷威力太强,刚才那几下把这金龙脑子劈懵了也说不定……” 柳相如闻言缓缓摇了摇头,道:“不对,不对啊,你们看,这金龙穿梭在云从中,分明是使出了浑身的解数在躲避这密集的天雷,你们仔细看它的动作,很显然前半身龙头的位置已经躲过了大部分的天雷,无奈金龙身躯庞大,确实无法使自己的身躯完全躲的滴水不沾,金龙既然有这一身的本事,根本不可能想不到躲开这云层的范围,可是这金龙每每游翔到云层边缘的时候便会掉头钻入云层中,这种情形很不正常,看样子不是金龙脑子坏掉了,而是这云层之外,还有比这云层中密集的天雷更加令它惊恐的东西……” 小胖子歪着脑袋看着大师兄柳相如,道:“大师兄,不是,这可是金龙啊,虽然是由锦鲤化身而来,那也算是神兽了,这金龙刚才那气势可是牛逼哄哄的,怎么还有它害怕的东西?”文雨兮闻言脑袋一歪,道:“二师兄,您这话可就不对了,我们道家理论认为,世上万物讲究的是一物克一物,绝对没有天下无敌的存在……”“是啊小师妹,我可没说这金龙就无敌于天下啊,关键是如果真如大师兄所言那般,这金龙到底是在躲避什么呢,难道说是禹王口中说的那个什么黄河大王,可是这也不对啊,黄河大王在各种传说中都有描述,百分之九十倾向于这河王就是水里的一只大王八,这王八再大不也得在水里待着吗,金龙再差劲还不至于怕成这个样子?” 柳相如看着云从中的金龙再次摇了摇头,道:“不对,金龙所惧之物并不是水里的黄河大王,而是天上的,你们仔细看看,看看这云层的位置……”小胖子和文雨兮扬着脑袋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个子丑卯酉来,当即又道:“大师兄,这云层了怎么了,这是因为天劫才出现的云层啊,要打雷当然是乌云了,这也没什么奇怪的,有句名言怎么说的来着,甭管它是乌云还是白云,能打出雷来的就是好云……”小胖子说罢,文雨兮当即捂着嘴笑了起来。 柳相如目不转睛的看着云层冷静的答道:“我说的不是乌云还是白云的为问题,而是云层的位置问题,你们看,这因为天劫才出现的云层,为什么刚开始就出现在空中的偏东北方向,按理说既然是雷劫,这其中就绝对没有什么后门可走,因为雷劫而出现的云层,至少是要将这里全部覆盖住的,为什么偏偏留出西北一大片空当出来呢,况且这不是最奇怪的,你们看,最奇怪的是,金龙在云从中左突右冲闪转腾挪,似乎也在规避着偏西北的方向,这龙乃是神兽,不能说神兽这东西在任何方面都要比人强,但是在空中的方向感绝对比人强,要是没有卫星通讯系统的存在,我敢说现在的飞机百分之七十以上都要偏离航线……” 柳相如说话间厚重的云层中雷光忽然变得更加密集起来,这神兽渡劫的场景可不是周末的球赛想看几场看几场,想看哪场就看哪场,兴许这辈子也就只能见到这一次了,小胖子和文雨兮扬着脑袋咔着眼睛一幅天真的模样,这时文雨兮又道:“大师兄,我听周爷爷说,这雷劫不也是有时有会儿的吗,从这雷劫到现在少说也得有一个小时了,你看,禹王他们早就跑的没影了,怎么这雷劫还没完没了的呢,而且,不是说这雷劫一般只有九道天雷吗,只要扛过九道天雷,就算是渡劫成功了,这条金龙怎么这么倒霉啊,不仅时间没了限制,就连这数量也变了,这是非要至金龙于死地不可啊……” 柳相如闻言猛地一拍大腿,忽道:“对了,雨兮,这句话可提醒我了,我就觉得这情况非有些不对劲,这根本就不是什么雷劫,而是……有东西要捕杀这条金龙……”“什么?大师兄,你说有东西要捕杀金龙,啥玩意儿啊,连金龙都敢杀,不知道这龙是国家保护动物吗……”文雨兮闻言嘴角一撇,急道:“二师兄,这个节骨眼儿上别瞎打岔,听大师兄说……” 柳相如忽然伸手指天空中的金龙,道:“这天金龙乃是锦鲤化身而来,此物刚刚飞跃龙门便化身为龙,而同时那两只作弊的锦鲤当即被天雷劈死,当然了,按照师傅的说法,兴许那两条锦鲤并没有完全死绝,但不死那也差不多少了,可是刚才那两道天雷可是从空中直接劈下来的,没有半点云层,你们仔细琢磨琢磨,如果此时空中云层中的天雷才是雷劫,那么刚才那两道劈死锦鲤的天雷是什么?再一个,锦鲤跃龙门化身为龙,虽然说这其中有作弊行为,但是这两条锦鲤和那条化身为龙的锦鲤应该都是一回事,所以即便是雷劫不期而至的话,那刚才锦鲤被劈死时,空气中无有云层直接打出利闪,金龙吞噬了数人之后,雷劫才姗姗来迟,难道说这雷劫,非要等这金龙吃了几个人之后,天雷才会落下?”“诶,大师兄说的有理……”柳相如微微一顿继续道:“所以我说这片云层本就不是什么雷劫,而是有东西要捕杀金龙,而且这东西就隐藏在西北方向,这就是为什么空中的天雷可以避开西北方向的原因,再一个,很可能这云层就是这东西自己捣鼓出来的,否则的话,此物的能耐可就太大了……”“大师兄,为什么这么讲?”柳相如眉头紧皱,道:“如果我们猜测的有误,空中的这片云层就是正儿八经儿的雷劫,此物竟可以影响雷劫化为己用,其修为甚至已经超越了当年阐教的十二大金仙,当年封神大战时期,实力非凡的阐教十二大金仙,也不敢公然影响雷劫,更做不到化天劫为己用……”闻言急道:“大师兄,要真如你所言那般,这金龙怎么办,咱们是救还是不救?”柳相如闻言叹道:“救,你打算怎么救?就凭咱们师兄妹三人?” 柳相如此言仿佛冷水泼头一般将小胖子浇了个透心凉,当下小胖子急道:“大师兄,那你说咱们该怎么办?这玩意儿连龙都能捕杀,咱们三个绑在一起算个屁啊,被人家吃了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呢,要我说,还是赶紧回去跟师傅汇报一下的好,看看师傅怎么说……”“没出息,遇到困难就想跑?把事儿都推给师傅去做,那还要咱们师兄妹干啥,你们离远一点,看师兄我的,能不能把这条金龙救出来,这成败可就在此一举了……” 柳相如说罢当即推开了小胖子和文雨兮,伸手拔出雷光桃木剑横在胸前,气贯全身冲开天眼后,当即驱使着天眼中的气息直向厚重的云层中扫去,天眼中的气息穿透云层的一刹那间,密集的雷光忽然朝着这道气息席卷而来,柳相如紧咬牙关,将自身的气息和雷光桃木剑猛地贯穿起来,云中密集的天雷仿佛无数道细麻拧成了一条粗麻绳一般,这道炽白色的雷光泛着五彩的光晕立刻充斥到了天眼中气息中来,柳相如只觉额头处一阵剧烈的酸麻,瞬间强烈的电流便窜满了全身,也就是不到半秒钟的工夫,柳相如胸腹间一阵翻江倒海,丹田气海仿佛决口了的洪峰一样瞬间遍布自己的奇经八脉,站在远处的小胖子和文雨兮直看的惊愕的张大了嘴巴,此时的柳相如浑身上下发出耀眼的雷光,仿佛一个沐浴在雷光中的电人样,文雨兮下意识的躲在了小胖子的身后,双手趴在的肩膀上,道:“二师兄,你看看大师兄这是怎么了,这……这还是大师兄吗?这简直就是霹雳贝贝啊……” 小胖子背着双臂将小师妹护了起来,道:“小师妹,看见没,大师兄这是要变身了,你往天上看,这乌云好像要变干净了……”文雨兮偷偷抬头往天上一看,这时才发现空中的乌云正逐渐变淡,云层中的天雷也变得稀稀疏疏,金龙躲在云从中游刃有余,似乎已经可以轻松的化解为数不多的天雷,浑身闪耀着雷光电影的柳相如忽然抬起掌中雷光桃木剑冲着天雷就是一剑,一道炽红色的雷光从天儿降,直接将整片的云层劈散,空中的金龙忽然发出一声巨吼,竖起身子冲着柳相如猛冲而下,柳相如见状不慌不忙,傲然而立抬起掌中宝剑直向金龙劈去,数道炽红色的九天玄雷不停地劈在金龙身上,金龙张开血盆大口似乎要将柳相如吞入腹中,却不料即将俯冲下来时忽然来了一个神龙摆尾,身形猛地一转,长长的龙尾冲着柳相如就扫了过来,柳相如眼疾手快,倒提雷光桃木剑猛地向下刺去,只听一声凄惨的龙吟,雷光桃木剑刺穿龙尾将金龙直接钉在了地上,金龙的身子向天空猛地蹿了几窜,又是一声凄惨的龙吟过后,只听“刺啦”一声巨响,金龙居然硬生生的撕去了自己的外皮,直向天空游去。 金龙冲上天际后,那一张巨大的龙皮慢悠悠的飘落下来,柳相如一把抽出雷光桃木剑横在胸前,金龙在柳相如的头顶盘旋了三周,忽然猛地一纵,随即大头朝下直向龙门峡谷俯冲而去。 一声巨大的震荡震得黄河两岸大地颤抖风云变色,巨龙俯冲下来后,一声凄厉的嘶鸣瞬间转瞬即逝,五彩的光晕一闪而过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小胖子和文雨兮慢慢的走道柳相如身前,柳相如横着宝剑看向龙门峡谷的方向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文雨兮看着地上的龙皮一时间好奇之心大起,当下伸手就要去摸龙皮,文雨兮伸手触及龙皮之后忽然“咦”了一声,紧接着又伸手使劲往上一提,随即欢喜的冲着柳相如和道:“大师兄,二师兄,你们快来看,看这张龙蜕……” 所谓的龙蜕自然指的就是这张龙皮,民间对于蛇蜕下来的皮叫做蛇蜕,蛇在民间又有小龙之称,因此对于龙皮民间又称为龙蜕,不过只存在这种说法,但是真正的龙蜕似乎并没有谁亲眼见过。文雨兮眼前的这张龙蜕,看上去表面上密布着鳞次栉比的鳞片,但是提起来龙蜕的时候手上并没有丝毫的分量,恐怕这一整张龙蜕的分量只能以克为单位进行计量,伸手在龙蜕上面不停的抚摸,似乎这龙蜕的质感相当优越,此时的柳相如依旧抬着头仰望着对岸那座龙门峡谷若有所思,小胖子看罢多时,忽然一拍脑门,当下放下背包,取出背包里的自己的那套水湿衣靠丢了出去,将这整片的龙蜕叠好放了进去, 文雨兮见状鄙夷的看着道:“财迷……”,随即对着柳相如又道:“大师兄,我们这一次来,不就是为了除去这八女湖下妖物吗,刚才咱们为什么不坐山观虎斗非要去救那条金龙呢?”不等柳相如开口,小胖子忽然冲着文雨兮咧嘴一笑,道:“小师妹,你以为这八女湖下的妖物是啥?真是那条化了龙的锦鲤吗?” 第43章 河王 文雨兮扑棱着脑袋看着道:“二师兄,难道这八女湖下的妖物,不是那条锦鲤吗?”笑道:“小师妹,要说这八女湖下的妖物,嘿嘿,也是也不是,行了,咱们赶紧走……”小胖子说话间拿起背包便向下游走去,文雨兮不解的看着,又看了柳相如,见到柳相如跟着一道向下游走去,自己也忙不迭的跟了上去。 柳相如和小胖子径直来到九道口的河边,看着湍流不息的河水涅呆呆的直发楞,半晌二人默然无语,文雨兮不明所以,当下也不敢贸然开口,抬眼间看到河边一块凸起的大石正好可以坐在上面,于是便脱去鞋袜,将双脚浸在河水中游玩了起来。河水虽然湍急但是十分的清澈,映的文雨兮一双白嫩的小腿和小巧的脚更加醒目,文雨兮闭上眼睛享受着这难得的清凉,片刻之后忽觉脚下微微发痒,脚趾晃动间似乎碰到了什么软滑的东西,睁开眼睛往水中一看,只见成片的锦鲤不知道什么时候聚集而来,围着文雨兮的小脚争相抢食,锦鲤原本也不是很大,而且并非是凶猛的肉食鱼类,这些锦鲤很显然将文雨兮的一双小脚当成了食物,这一吞一吞的,惹得文雨兮忍不住“咯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看着文雨兮颇有些无奈的说道:“大师兄,这九道口河水湍急,河面虽然不宽,但是单凭人力也无法一跃而过,眼下河中并无舟楫桥梁,我们该如何渡河才是呢,要我说,咱们是不是该往上游走走,说不定那里会有渡河的法子?”柳相如抬头看着上游不远处的龙门峡谷,缓缓说道:“博文呐,既然师傅说这里乃是当年禹王留下的一座禁制,所以这里所有的景象应该都是虚幻的,数千年来,河妖一直被封存在这座禁制中,看上去这里乃是黄河故道,实际上这不过是当年龙门峡谷的一个缩影,你信不信,我们无论是沿河往上游走还是顺流而下,都不会看到任何舟楫和桥梁,当然了,我们这样一直走下去,也永远都不会走到黄河的入海口,因为我们只不过进入一片禁制当中,一片封存了上古神妖的禁制……” “上古神妖?大师兄,你的意思是,这八女湖下,封存着的不仅仅是河妖,还有上古大神?”柳相如闻言点了点头,道:“博文,你不是已经猜出来了吗,这八女湖下的妖物并非是那个什么锦鲤的妖魂,刚才我们所见到的,只不过是当年真实发生过的情景,亦或是禹王想让后来人看到的场景,我们下来的目的,就是彻底除去这禁制中的神妖,只要神妖除去,这片禁制自然也就化解掉了……” “大师兄,我是想到了这八女湖下的大妖另有其人,可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妖物啊,照理说,那条鱼妖封在这里可也有上千年的时间了,这修为也够瞧的了,我们对付鱼妖尚且无有胜算,那你说的这个神妖……大师兄,你看出这里面的道道儿了?” 柳相如闻言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博文啊,关于这八女湖下的正主儿,其实在刚才金龙渡劫的时候我心里就有了个大概的猜想,不过这个猜想太过离奇,离奇的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到底我猜想的对不对,到底这八女湖下的正主儿是谁,我们必须要渡过黄河沿河而上,登上龙门峡谷后才能辨别出来,眼下渡河虽然是一大难题,可即便是此时河面上有舟楫往来不绝,我们渡过九道口之后该如何处之呢?鱼妖的修为已经令我们有所顾忌了,若是这正主儿出来打我们一个措手不及的话,我们可就抓瞎了……” “大师兄,我看你这就是多虑了,有道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神妖牛逼我们要渡河除之,神妖不牛逼我们也要渡河除之,横竖都是一个打,我们应该先想法子渡河再说,说句不该说的话,就是咱们师兄妹三人真的敬师不到学艺不高,没有这两下子除去这神妖,那现在我们也没有回头路了,只能硬着头皮往上闯了,如果现在打退堂鼓,且不说我们现在原路返回能不能退出这座禁制,就是能,这跟头咱们可栽不起,再说了,我小胖子脸皮厚不在乎,大师兄您可栽不起这个跟头,师傅更丢不起这个面儿,反正我想好了,宁可死在这禁制当中,也不愿意就这么臊眉耷眼的回去……”“博文,谁说我要打退堂鼓了,你大师兄这辈子的词典里,就没有退堂鼓这个词儿,咱们趁着这个工夫先休息一下,容我再思考一二……” 小胖子闻言也只好无奈的叹了口气,当下也来到河边坐在文雨兮旁边,看着文雨兮晃动双足逗着河水中的锦鲤,柳相如倚坐在河边一块大石上,抬头看着天空若有所思,一时间三小都没了主意。 小胖子虽然看着文雨兮在戏水,其实脑子也没闲着,看着湍急的河水,自己所掌握的那些个科学知识好似过电影的一样一遍一遍的在脑中闪现,希望可与通过科学手段渡过这片诡异的九道河口。蓦然间河中忽然发出“噗通”一声,一朵水花冷不丁溅到了小胖子的脸上,小胖子一惊,当即从梦中惊醒,这时只见水中的锦鲤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纷纷拼命的甩着尾巴向上游游去,同时文雨兮也忽然惊呼了一声,仿佛触电了一般将双脚迅速从水中伸了出来,小胖子见状一怔,急道:“小师妹,你怎么了?”文雨兮捂着自己的双脚眉头紧皱,道:“二师兄,这河水刚才清凉舒适的紧,可忽然之间变得冰冷刺骨,我有点冷了……” 说话间文雨兮随手擦去脚上的水渍,刚将袜子套在脚上,只见九道口湍急的河面上忽然涌出无数道细小的漩涡,文雨兮正在暗自惊愕的时候,小胖子心里猛地打了个激灵,当即起身一把抄起那双还没有来得及套在脚上的鞋子,顺势将文雨兮抱起来便往后退,文雨兮当即发出一声惊呼,柳相如见状急忙纵身而起,接过文雨兮后双脚点地纵身一跃,三人急忙逃回了岸上。 文雨兮坐在地上穿好鞋子,站起身来再看的时候,只见湍急的河面中间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漩涡一出现当即影响了九道河口中水的走势,已经远远逃出去的锦鲤鱼群纷纷一跃而出,尾巴拍打着水面“啪啪”作响,工夫不大一小片锦鲤倒着直向漩涡流去,眨眼间尽数被吸入漩涡之中。 文雨兮见状急道:“大师兄,这漩涡里面有东西?哎呀你们看,鱼儿要被这漩涡都吃掉了,咱们快救救这些鱼儿……”这一刻文雨兮一个小女孩的特性显现了出来,柳相如平静的看着河面,严肃的说道:“雨兮,别胡闹,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博文,看好小师妹,不可靠近水面,你们在上面看好了,我下去看看……”话音未落柳相如纵身一跃,便落到了那块文雨兮刚刚坐着的大石之上。 柳相如蹲下身来仔细的盯着水面,原本清澈无比的河水被漩涡这么一搅顿时变得浑浊不堪,数不清的锦鲤被吸入漩涡中后如同泥牛入海一般当即便消失的无影无踪,柳相如将手浸入河中,一股冰冷刺骨的寒意顿时袭遍了遍了全身。 柳相如打了个激灵急忙将手缩了回来,抖了抖臂膀甩去手上的水迹,刚想再仔细看个究竟的时候,陡然间漩涡中“噗通”的一声拍出一道巨浪,柳相如刚刚稳住身形,只见一张大磨盘一样青褐色的石盘冒了出来,石盘浮面带的水位猛涨,这时河中的锦鲤似乎被刚才那个漩涡折腾的已经疲惫必看,再无余力向上游奔逃,河面上一片红潮直毫无反抗之力的向那面青褐色石盘流去。 石盘周围的漩涡将数不清的锦鲤牢牢地控制在自己的周围,似乎连这湍急的水流也惧怕这青褐色的石盘几分,眼看着漩涡中的锦鲤越聚越多,柳相如心生怜惜之意,当即抽出雷光桃木剑伸入水中,随即手腕一抖剑尖儿一挑,一条锦鲤被挑面,直向下游飞去。 眼看着这条幸运的锦鲤脱离了漩涡随着湍急的水势就要逃到下游,蓦然间从那面青褐色的石盘中忽然伸出一条尾巴,尾巴的尾部带着一个弯钩儿,伸面直向那条锦鲤而去,赶在锦鲤落水之前卷去锦鲤一甩,这条鱼当即又飞回了漩涡之中,柳相如见状大吃一惊,当即一抖手中的宝剑再次挑起一条锦鲤,眼看着长尾又将锦鲤勾回来,柳相如横宝剑一招拦腰锁玉带就劈了出去。 雷光桃木剑猛地一亮,一道炽红色的剑影自剑身激发而出直向长尾而来,雷光劈在长尾之上的时候,只见河水当即猛烈的翻腾了起来,长尾挨了一宝剑这滋味虽然不好受,但是仍然没有放弃这条锦鲤的意思,长尾微微一颤猛地有伸长了数尺,转眼间又将那条锦鲤勾了回来。 柳相如见状心中火起,心说话这这东西还他妈比不上我家那位二师弟,吃货虽然是个吃货,可这小胖子从来不吃独食,这么多锦鲤一条你都不放过,难道说小爷的面子在你面前不值一钱? 想到此处的柳相如打算再次出手救鱼,却不等宝剑探入水中时,那条带着弯钩儿的长尾从水中伸出直向柳相如卷来,柳相如见状当即喝道:“好个妖物来的好,小爷今儿个就先废了你这根尾巴……”话音未落柳相如双手紧握剑柄直向长尾上的弯钩儿刺去,长尾碰到剑身时当即紧紧的将宝剑缠了起来,柳相如见状咬碎钢牙一手向上一手朝下猛地一搓,宝剑在空中立刻快速的翻滚了起来,不多时雷光桃木剑上已经缠住了厚厚的一层长尾。 柳相如双掌紧握剑柄脚下十指紧扣大石身子向后倒仰,使出最大的气力想将水中之物拉出来透透气,却不料这青褐色的石盘似乎洞悉了柳相如的意图,漩涡中猛地又泛出一个浪花,青褐色石盘迅速的朝着湖底坠去,剑身上的长尾被崩的笔直,一股大力将柳相如直往水里拖去,眼看着自己的劲力无法和水中的妖物匹敌,柳相如心一狠双臂一较力猛地将雷光桃木剑抽了出来,雷光桃木剑虽然是一把木质的宝剑,但是其锋芒比起那把峨嵋祖庭传世名剑残红落花剑来也不逞多让,宝剑抽出来的那一刻柳相如身形迅速后撤,只听“刺啦”一声,带着弯钩儿的长尾顿时断为了数截。 另外半截长尾当即缩进了水里,这一下水中的妖物可不干了,只见河面上接二连三的涌起滔天巨浪,巨浪将漩涡中的锦鲤震得直向四外飞去,一阵阵闷如洪钟一般的嘶吼声从水底传了出来,似乎刚才柳相如那一宝剑削的妖物剧痛无比,柳相如见到水中妖物势大不敢逞强托大,当即纵身一跃离开水岸,和文雨兮咱在一起并立高处而望。 水浪翻涌间那面青褐色的石盘又扶了上来,文雨兮见状下意识的躲在的身后,道:“二师兄,这大石碾子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啊,怎么还会张尾巴呢?”小胖子闻言哈哈大笑,道:“小师妹,这可不是什么大石碾子,这是地道的王八壳,上古神龟的王八壳,大师兄一宝剑削断了上古神龟的尾巴,这下可够大师兄喝一壶的了,可惜啊可惜,这一次来的匆忙,早知道咱们应该带着锅碗瓢盆下来,大师兄斩杀这上古神龟,咱们就在这河边取水生火,清炖甲鱼那可是一道名菜,再弄上一条锦鲤调调口味,京城有名菜霸王别姬,咱们就整一道龙王开会……” 文雨兮闻言笑道:“二师兄,怎么叫个龙王开会啊?”“这不是明摆着的吗,锦鲤化而为龙,这上古神龟非别,正是传说中的黄河大王,这不就是龙王开会了吗……” “小胖子,这话要是让咱们周老头听见,非得抽你嘴巴不可,你小子胆子不小,连上古神兽都想吃……” 第44章 冰凌 “上古神兽?得了,这不就是一只大号的王八吗?千年王八万年龟,这东西就是活的时间长了点,吃的多了点,个头大了点……”不等小胖子继续往下说,柳相如抢道:“小胖子,这可不是什么大号的王八,你们家的王八背后能长出带着弯钩儿的尾巴?告诉你,这东西可实打实的上古神兽,怎么说呢,在这八女湖下的禁制里,这东西应该只是当年上古神兽中的一丝神魂,如果没有这座禁制,可能这缕神魂早就消亡了,不过在这座禁制中,这东西还是能掀风浪来的,我们要渡过这九道河口,必须要降服它才可以……”小胖子闻言又道:“大师兄,不就是一只大王八吗,这样,你跟小师妹边儿上歇歇,看我的,我非把它收拾的卑服的,别说带我们过河了,就是翻山越岭也要让它跟咱们当个脚程……” 小胖子周博文说罢当即活抻了抻胳膊腿儿,纵身一跃又来到了河边的那块大石之上,来到河边的小胖子周博文这时看清楚了,河中那面青褐色的巨大石盘哪里是什么石盘,分明就是一张巨大的王八壳子,这王八壳子浮上水面,刚才被柳相如一宝剑削碎了的尾巴早已经躲入了水中,小胖子做了几个起蹲动作深吸一口气,正准备跳上王八壳子上的时候,陡然间河面上又翻起一道浪花,一个深褐色的王八脑袋忽然从水中冒了出来,小胖子抬眼一看当即惊呼一声:“我的妈呀,这是什么玩应啊……”话音未落也不顾不上在往王八壳子上跃去,脚尖一点地纵身急忙向后跃去,小胖子刚刚向后纵出,只见一颗脸盆大小的王八脑袋张开巨口照着巨石就是一口,耳轮中只听“咔嚓”一声闷响,河畔的那块大石居然被这大王八一口咬下来一大半,硕大的王八脑袋将碎石咬的“嘁哩喀喳”一阵乱响,碎石在大口中若隐若现,小胖子愣了一下,当即纵身而起连滚带爬的就跑了回来。 文雨兮见状“咯咯咯咯”的又笑了起来,道:“二师兄,你不是要吃人家吗,怎么这么快就跑回来了……”惊魂未定的小胖子急道:“小师妹,别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这东西的牙口儿也忒好了点儿,胖爷我攒了这这一身囔囔肉容易吗,要是被这家伙吞进去,连点儿渣儿都剩不下……”文雨兮听罢又是一阵大笑。柳相如神情凝重的看着这只黄河大王,片刻之后忽然朗声喝道:“你就是这黄河里的黄河大王吗?” 柳相如这一声大喝唬的小胖子周博文和文雨兮面面相觑,片刻之后小胖子才道:“大师兄,你怎么和这个老王八说起话来了,你问它它听得懂吗?”“能不能听得懂,一会你们就知道了……”柳相如回了小胖子一句,当即朝着大王八再次喝道:“你就是这九道河口中的黄河大王吗?本天师领受天命,前来此处剿除河妖,尔等妖物竟敢自封黄河大王,千百年来在此兴风作浪遗害人间,今日本天师就要替天行道,诛杀尔等妖邪……”话音未落柳相如一抖掌中雷光桃木剑冲着王八就是一剑,空气中一道炽红色的雷光一闪而过,‘咔嚓’一声湍急的水面被这道九天玄雷劈的爆出一片浪花,磨盘大小的王八脑袋大惊,当即“呜嗷”一声,将脑袋迅速的沉入水中。 “哈哈哈哈……别看这东西坨儿不小,敢情这玩意儿胆子这么小啊,大师兄的雷法也没有劈中它啊,看给它吓得,大师兄,你歇会,看我的,胖爷我的雷法那也不是吹出来的……” 小胖子周博文见到黄河大王服软,当即又心生出手之意,这一次不等周博文跳将出来,柳相如一把将小胖子周博文推到自己的身后,道:“胖子,你给我退在一旁,保护好小师妹,你这一次要是再下去,这身肥肉真的可就喂了这只玄龟了……” 周博文被柳相如一把推开心中颇为不服,正欲和大师兄争辩一二的时候,陡然间河面之上涌起一道水柱,水柱呈螺旋状冲起来多高,小胖子正在狐疑将只听柳相如大喝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跑啊……”话音未落柳相如一把拉起文雨兮就向后跑去,小胖子周博文一愣神的工夫,这道水柱轰然而散,化为无数点水箭散落下来。 小胖子这一身囔囔肉虽然不少,但是动作和反应却是十分迅速,当下立刻紧跟着大师兄柳相如的脚步向后飞掠而去,奔跑间小胖子周博文只觉脑后生风一阵“噼里啪啦”的乱响,身边溅起来的泥土崩的自己的腿脚一阵阵的生疼,脑后一阵阵恶风不善,直到身后声音逐渐散去,这时三人才停下身来转身定睛仔细观瞧。 小胖子转身一看当即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河岸上密密麻麻的立着数不清的大冰凌子,这些大冰凌子足有手臂般粗细,冰凌透明没有丝毫的杂质,这种天气能出现这这种冰凌,很显然这黄河大王的修为着实不浅,小胖子耐心的等了片刻之后,直到河面上再无半点动静传出,这才小心翼翼的走到一只冰凌身前,抬脚在冰凌上踢了几下,几声闷响传出之后,小胖子便道:“大师兄,小师妹,你们过来看看,这玩应儿还真他娘的硬诶,看这样子还挺凉,要是把这玩应抓回京城里面去,诶你们说,这夏天是不是连空调和冰箱都省了……” 柳相如带着文雨兮慢慢的走到冰凌柱前仔细观瞧,只见这一根冰凌柱通体透明,越是这种品相的冰凌柱说明寒气于是充足,只有极低温的环境下才能冻出如此清澈透明的冰凌柱来,文雨兮伸手握住冰凌柱,瞬间将手就缩了回来,将手放在口边不停地哈气,道:“大师兄,这东西真的好冰啊……” 柳相如皱眉沉思,看罢多时抬头看去,只见眼前一片密密麻麻的冰凌柱上冒着丝丝的寒气,工夫不大这寒气居然慢慢的汇聚出来形成了一小片白雾,文雨兮边哈气暖着手边跺着脚,小胖子周博文见状奇道:“小师妹,有这么冷吗?”说话间伸手也朝着冰凌柱上摸去。 柳相如看着眼前这一片冰雾蓦然间心念一动,一伸手横过掌中雷光桃木剑就打了过去,“帮”的一声闷响过后,小胖子周博文揉着手指一脸委屈的问道:“大师兄,你打我干什么……”柳相如不答话,一把拉起文雨兮向后退去,退出数丈之后,文雨兮冷的边哈气边跺脚,浑身上下竟然也冒出了淡淡的寒气,周博文见状一怔,瞬间便想到了其中的缘故,当下脱口而出道:“大师兄,你是说,这冰凌柱有问题,那小师妹她……” 柳相如背起雷光桃木剑掏出一把符纸就开始布阵,边布阵便道:“小胖子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的去找找,看看这里有什么可以燃烧的东西,多弄一来……” 小胖子周博文闻言急忙奔了出去,远远的避开九道河口,在河边找到不少的枯干树木抱了回来,柳相如看着浑身上下满是白霜的文雨兮心里一阵的心疼,当即下也是不敢耽误,招呼小胖子将枯干树木斩碎分成九份,摆出一个阳火阵后便让文雨兮坐在阵中。 柳相如掏出九道符纸,气贯全身冲燃符纸一抖手便将符纸打了出去,九道符纸仿佛离弦之箭一样打在枯干树枝上,只听“轰”一声,九堆树木同时冒出九朵金黄色的火焰,阳火阵成了。 阳火阵一成,温度瞬间提高了很多,文雨兮看着自己周围的火堆,当即便要走到火前烤火取暖,柳相如见状急道:“小师妹,站在哪里别动,气贯全身排除杂念开始习气,切不可打乱阳火阵中的平衡……”文雨兮闻言当下一愣,随即便端坐在地开始习气,刚开始还浑身瑟瑟发抖的文雨兮两个大周天之后渐渐的恢复了许多,阳火阵发出的滚滚热浪居然将逼人的寒气全部隔绝在外,文雨兮身上的寒气逐渐挥发出来,身上渐渐的浮现出一层水汽。 随着阳火阵中九朵金黄色的火苗不停闪动,文雨兮似乎也渐入佳境,身上的水汽慢慢凝结成一颗颗水滴,顺着鬓角上的发丝向下滴落,随着从文雨兮体内逼出的寒气越来越多,一条条水流从文雨兮身上缓缓流下,落在地上迅速的渗入了泥土中。小胖子周博文见状不解的问道:“大师兄,这王八到底是个什么物种啊,怎么它喷出来的寒气如此霸道?”柳相如道:“这不是什么王八,此物乃是上古神兽玄武……”“玄武?大师兄,青龙白虎朱雀玄武乃是上古四大神兽,分别占据四方之位,这玄武不是应该在极北苦寒之地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黄河中,当起了这黄河大王呢?” 柳相如抬头看了看天色,思索了片刻后又道:“数千年前,黄河流域就算是极北苦寒之地了,当然了,以我们现在的眼光来看,这地方还远远算不得是什么极北苦寒之地,可是别忘了,唐诗曾经有云,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胡天指的是塞外的地方和气候,这些地方也就是现在我国的西北地区,现在我们看西北地区虽然比中原冬天冷的早,但是远远达不到胡天八月即飞雪的境地,不过唐朝距今已经一千多年了,一千年前的气候特征尚且已经如此,更何况数千年前呢?这种极具极北苦寒之地气候特征的地方,有玄武出现并不奇怪……”“怪不得这大王八这么厉害呢,弄出个冰凌柱来碰一下都了不得,诶我说,这些木柴够不够啊,别到时候阳火阵烧尽了,小师妹的寒气还没有逼出来,我再去弄一些柴火来……”“不必了,这些枯树枝常年与黄河大王为伴,早已经适应了玄武身上的寒气,因此这种树木极为耐烧,没看见烧了这么久,柴火堆还没有化为焦炭吗,放心,足够用了……” 小胖子周博文看着阳火阵中的文雨兮思虑再三,又道:“大师兄,一会小师妹通过阳火阵的作用逼出体内寒气,可是还有这些冰凌柱呢,我们难不成要摆出更多的阳火阵来化尽这些冰凌柱,若是那样的话,要捡多少柴火啊?”柳相如淡淡的答道:“那倒不用,我们只要别碰这东西就行,一会我们绕着走,绕过这些冰凌柱在回到河边就可以了……”“大师兄,这玄武弄出来个冰凌柱就这么厉害,想要降服这东西,咱们可得做些准备才是啊,你有主意没有,一会我们怎么干?” 柳相如道:“博文啊,我忽然琢磨起一件事来,你说这玄武神兽并非凡物,而且这东西并不需要吃喝,据我所知,玄武这东西只要冬天吸饱了寒气,夏天天气回暖之时,便会潜入河底清冷之地,好似蛇类冬眠一样避暑,在我们看来,如果是盛夏酷暑之时这东西出来兴风作浪,固然它体内的寒气足可以对抗酷暑天气,但是对于玄武来说,酷暑的天气就好比是我们面对的严寒一样令它难以忍受,可这东西为什么会在这时浮出水面,争食水中的锦鲤呢?”“大师兄,这个有什么可奇怪的,玄武神龟这么大的坨儿,这东西兴许造一顿能把这大半条河里的所有鱼虾都吃光,可是这东西毕竟不能不吃不喝,刚才您说了,这货避暑就好比我们人驱寒一样,那就得足吃足喝……”“不对,不对啊,按理说这个季节这东西是不应该浮出河面来的,酷暑对于玄武这一类的东西来说,那是最恶劣的环境了,明明能躲在地下安稳的睡大觉,绝不会为了一口吃的,非要上来冒这么大的风险……” 小胖子周博文闻言脸色一变,道:“大师兄,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这玄武神龟是冲着咱来的,哎呀我去,我明白了,这八女湖底下的妖物不是那条鱼妖,而是这黄河大王啊,大师兄,你说师傅让咱们下来,不是要咱们把这大王八给弄出去?” 第45章 误解 柳相如闻言缓缓的摇了摇头,道:“不对,绝对不是,如果这八女湖下所镇之物乃是这只黄河大王,此物根本不需要也不可能化而为妖,况且这黄河大王原本就是上古神兽之一的玄武,即为神兽,它早就有了灵识的了,根本不会主动去攻击人,刚才如果不是我一时冲动,玄武也不会用冰凌锥打咱们,因此来说,如果这八女湖下的妖物真是这只玄武的话,根本不需要八位祖师爷以身卫道,因为这种妖物本来就不会对人造成什么威胁……” 小胖子周博文又道:“大师兄,如果不是这玩意,那这里面也没有别的东西了啊,金龙已经自裁殒命,河中其它的锦鲤又没成气候,即使成了气候,还有这黄河大王看着,如此说来,这一趟咱们就算是完活了,一会雨兮逼出寒气,咱们是不是就可以回去了,不过就这么回去的话,我总觉得有点意犹未尽,咱们也没干什么啊,师傅给你找的东西还没有用上呢……” 柳相如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博文呐,我也觉得此事没有这么简单,我总觉得刚才是我做错了,不应该一时冲动直接削断了人家的尾巴,那只玄武神兽刚才用冰凌柱打咱们,看似人家怒极而动,可是现在冷静下来仔细琢磨琢磨,玄武好像并不是要我们的性命,而是故意将我们逼退,这东西一次可以打出这么多冰凌柱,如果真是要我们的性命,为何只打一次就偃旗息鼓了,还留给我们这么多时间来逼出体内的寒气,况且,刚才这些冰凌刺来势汹汹,看似铺天盖地避无可避,可是我们还是躲开了,如果玄武不停地打出冰凌刺,你说我们眼下还有工夫在这里闲唠嗑吗?”周博文闻言一扑棱脑袋,又道:“说的也是,不过这玄武被你削断了尾巴,为什么还会对咱们手下留情呢,就是这上古神兽产生了灵识不会主动攻击人,但是遇到心怀叵测一心想为难自己的人,这些上古神兽当真有佛祖一般的心肠,宁愿割肉饲鹰也不愿意奋起反击?” 柳相如闻言点了点头,道:“小胖子,这话你算是一屁腾到点子上了,八女湖下就是一座古代的禁制,在这古代的禁制当中,所有的东西又是虚幻的,唯有进入这禁制当中,我们才能真真实实的感受到这些虚幻的东西,想必这只上古神兽玄武,也不是一只实实在在的神兽,兴许就是玄武的一缕孤魂,玄武的一缕孤魂化作黄河大王镇守在这九道河口,时不时的浮出水面要吞噬河水中的锦鲤,这种现象就已经很反常了,玄武这种东西虽然并非不用吃东西,但是作为一缕孤魂,还有如此好的胃口就很不正常了,再说了,既然是神兽,产生了灵识不会主动攻击人,又何必欺负这河中比人还要低的多的多的锦鲤呢,别忘了,这可是上古神兽玄武,不是世间脏心烂肺的浑人,在它们眼中,河中的锦鲤虽然比不上人,但是不同种类生命的地位却是平等的,它不会主动攻击人,自然也不会吞噬这些锦鲤才对,况且我刚才在河边出手并非作恶,而是救出锦鲤的善举,它又有什么理由阻拦我呢?” “诶?大师兄,照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的就是这么回事,河中锦鲤成群结队逆流而上渴望跃过龙门化身为龙,而九道河口的黄河大王镇守要道,抢食锦鲤阻拦它们化龙,如此说来,这黄河大王好似有种天生使命一样,就是为了阻止这些逆流而上的锦鲤而存在的,如果这是这样的话,那这件事情就清楚了,问题不在河中锦鲤和这黄河大王身上,而是在那座龙门峡谷上面,落差足有小二十来米的龙门峡谷,这种高度的落差在大江大河中并不少见,别说其他的几条大河流域了,就是单说这条蜿蜒千里黄河,它的流域中这种落差的峡谷就绝对不在少数,甚至比这龙门峡谷落差还大的地方也不是没有,为何这河妖单单会出现在此处呢?” 柳相如闻言点了点头,道:“好了小胖子,咱们别猜了,一会等雨兮彻底逼出寒气,我再去水边看看,如果这只玄武神兽还在,我尝试一下换个方式和它沟通一下,看看能不能看出一些什么东西来……” 柳相如说罢小胖子便不再多言,静静的等着阳火阵中的文雨兮,二人静静的守在阳火阵前,约莫又过了两个大周天的工夫,阵中的文雨兮忽然周身上下涌出一片雾气,雾气的规模虽然只能覆盖一个人的范围,但是这一小片雾气却十分浓厚,文雨兮娇小的身形居然被这一小片雾气裹在其中,二人根本看不清雾气中小师妹的模样,柳相如见状心急如焚却不动声色,小胖子周博文则是在阳火阵旁不停地来回走绺,有心想闯进阵中看个究竟,见到大师兄没有丝毫举动,自己也不敢轻举妄动。 片刻之后浓厚的雾气忽然蒸腾起来,蒸腾而起的雾气迅速扩散,文雨兮的身形也逐渐显露了出来,此时的文雨兮脸上表情恬静似乎并没有什么不适的感觉,蒸腾而起的雾气飘出之后居然被阳火阵阻拦了下来,一时间形成了一个以文雨兮为圆心,到阳火阵边缘为半径的一个半圆形球体空间,白茫茫的雾气聚集在球体空间的周围形成了一个雾气的保护层,只看得柳相如和小胖子周博文面面相觑,看罢多时小胖子周博文张着大嘴颤巍巍的问道:“大……大师兄,这……这是怎么个情况啊,雨兮她这是咋滴了,怕不是被这黄河大王看上了,要接到水府里去做娘娘了……” 柳相如闻言脸色一变,当即怒喝道:“博文你给我住口,在胡说八道我非撕了你的嘴不可……”小胖子周博文闻言当即浑身打了个哆嗦,急忙学着从电视剧看到的场景,伸出巴掌在自己脸上假么假式的拍打了几下,找补道:“看我这张臭嘴,大师兄,我也是一时情急慌不择言,我其实就是那么一说,心里还不明白吗,黄河大王它算个屁啊,就它,还想娶我师妹,也不撒泡尿照照,这不是典型的大王八想吃天鹅肉吗,它要敢来硬的,师傅来了非把它捉出来,熬上一锅王八汤不可……”此时的柳相如心乱如麻,担心文雨兮的安危又苦于毫无渡河之策,心中烦闷也不愿意多跟小胖子一般见识,一摆手冲着周博文道:“行了行了,别再胡说八道了,你盯紧了小师妹,我去河边看看,如果真是这玄武使得坏,我豁出性命也得跟它来个了断,要是小师妹这里情况有变,赶紧叫我……” 柳相如说罢倒提桃木剑避开冰凌柱便直向河岸而行,却不料不等自己绕过冰凌柱,身后已经传出了小胖子周博文的阵阵惊呼,柳相如闻声心下大急,当下也只好纵身返回阳火阵前,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 回到阳火阵前的柳相如见到眼前的一幕也不由自主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阳火阵中边缘的白雾又重新向文雨兮汇聚而去,顷刻间文雨兮周围又被这一团浓厚的白雾包裹了起来,娇小的身形再次隐没在这团白雾当中,见到这一幕柳相如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只好踏实留了下来,不敢再擅自离开阳火阵半步。小胖子周博文歪着脑袋看罢多时忽然猛地打了一个激灵,忽然一纵身便奔了出去,边跑边大声喝道:“大师兄,你看好小师妹,我去去就来……” 柳相如不知道小胖子周博文此时心里又是打的什么主意,不过这个节骨眼儿上这个小胖子应该知道轻重缓急,当下也只好默默地守在阳火阵前,生怕文雨兮出现变故。 工夫不大小胖子周博文便跑了回来,跑的气喘吁吁的小胖子怀中抱了不少的枯树木,这些枯干树木均匀的分成了九等份后,便蹲在阳火阵前仔细观瞧,眼看着九个柴火堆已经化为了一抔焦炭,小胖子非常及时的将枯干树木又续了上去,枯干树木遇到火星就着,没一会的时候九个阳火堆上再次跳出了九朵生机勃勃的火焰,阵中包裹在文雨兮周围的白色雾气刹那间又蒸腾了起来。 这一次小胖子周博文没有再嬉皮厌脸的胡说八道,而是蹲在一旁仔细地观察着阳火阵上的火苗和这茫茫的白雾,白雾再次散到阳火阵周围之时又被阳火阵拦了下来,重新聚集在文雨兮身旁的时候,九个阳火堆迅速的黯淡了下来,小胖子见状忽然一拍脑门,道:“大师兄,我明白是怎么个意思了,小师妹没事,这里我看着,大师兄,您力气大,去河边多捡一些枯干树木来,我有大用……” 柳相如看着还真像是那么回事的小胖子周博文好悬没有被气乐了,心说话你小子屁大点儿的孩子倒使唤起我来了,还你有大用,你懂得个屁,有个屁大的大用。心里这么想可是身为大师兄这时候自然不能拆台,也只好来到河边去捡干枯树木,等到柳相如抱着一大捆干枯树木回到阳火阵前时,小胖子周博文当即接过柴火开始分拣,等到阵中白雾再次被阳火阵拦住时,小胖子周博文第二次将柴火丢入了阵中。 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小胖子已经记不得自己第几次将柴火续进这阳火阵中了,这时柳相如似乎在忽然回过味儿来,看出了这其中的一点门道,眼下这情形虽然还有些许白雾聚集在文雨兮的身旁,但是这些白雾已经淡到了几乎没有,原本刚才可以将文雨兮娇小身形裹得滴水不漏白雾此时只剩下几缕轻烟一般环绕在她的身旁,工夫不大小胖子拍着双手冲着柳相如道:“大师兄,怎么样,我这主意不错,小师妹这活儿说话儿就得了,我看一会小师妹,弄不好又得了一身的能耐……” 小胖子说罢便在一旁冲着手心哈气,就在这阳火阵即将烧尽之时,文雨兮忽然睁开了眼睛,这一双眸子时候比刚才亮了许多,双眼睁开之时忽然仰头发出一声长啸,这一声长啸似乎吐出了心中所有的不快,随着一声长啸,一道白色浓厚的寒气透体而出直冲天际,刹那间只听一阵阵“哗楞楞”的脆响,扎在地上的无数冰凌柱顷刻间化为一片晶莹的碎片,转眼间化成了一片水迹渗入了泥土中。 文雨兮双掌在地上猛地一拍,身形当即便站了起来,柳相如和小胖子周博文见状大喜,当即走上前去问道:“小师妹,你……你好了……”文雨兮甩了一把肩头上的头发,道:“大师兄,二师兄,我没事了,走,咱们赶紧去河边,我知道黄河大王为什么守在这里了,我们现在就去找那个大家伙……”文雨兮说罢便直向河边冲去,三人来到河边时,只见河面上波涛滚滚,硕大的如同一面青褐色石盘的王八壳子上露出一颗三角形的小脑袋,此时这只玄武巨龟正在河中阻拦吞噬成群结队的锦鲤,小胖子周博文见状有心要露上一手,正准备出手之时忽然被文雨兮拦了下来,道:“大师兄,二师兄,你们猜,这个玄武神兽,这是在干嘛?” 周博文闻言大笑道:“小师妹,我看你这句话问错了,你应该问,这只大王八现在吃的是哪顿饭,是早饭午饭呢,还是晚饭宵夜,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大王八刚才被大师兄削段了尾巴,这是要用锦鲤补身子呐……” 文雨兮闻言瞥了一眼周博文,道:“二师兄,你说话就没个正形,什么乱七八糟,大师兄,你说呢?”柳相如闻言皱眉沉思了片刻,忽道:“小师妹,你是不是要说,这玄武神龟,是阻拦这些锦鲤不要去跃这龙门飞瀑?” 文雨兮闻言一拍巴掌,笑道:“对喽,还是大师兄聪明,其实我么一开始都误会这黄河大王了,大师兄你更不应该一出手就削断了人家的金钩尾巴,黄河大王数千年来,可没少阻拦锦鲤飞跃龙门飞瀑……” 第46章 斗勇 小胖子周博文闻言笑道:“小师妹,看来你在这阳火阵里没白寻思啊,连这玄武神龟在这里干什么都想出来了,大师兄,我看是时候该咱们动手了,赶紧的把这大王八给收拾卑服的,好让这货带咱们渡河……”小胖子周博文说罢迅速赶到河边,冲着河里的玄武神龟就阴阳怪气的吼了一嗓子,好么,这一嗓子要多难听有多难听,文雨兮闻声当即捂住了耳朵,斜楞着眼睛怪异的看着周博文。 这一声怪叫顿时引起了河中玄武神龟的注意,玄武神龟看见这三人站在河边的时候微微一愣,当下冲着三人就是一声嘶吼,这一声嘶吼过后,河中成群的锦鲤当下四下奔逃,玄武神龟扑棱着爪子开始猛烈的拍打水面,湍急的水面顿时涌起阵阵水浪,成群结队的锦鲤受到惊吓,纷纷舍弃了眼前的龙门飞瀑,顺流而下顷刻间逃得无影无踪。 小胖子周博文蹲在河边笑嘻嘻的看着玄武神龟,道:“诶,老倌儿,没想到,刚才那些冰凌柱也没有挡住我们的脚步,其实这都是误会,有话你早点告诉我们不就得了,非要我们去猜,看看,这不是就产生误会了,实话告诉你,咱们都是一家人,你在这九道河口苦守千载也算是劳苦功高,我们一时不察没分清楚好赖人,一宝剑削了你的尾巴,没什么可以补偿的,这样,你帮我们渡河,我们帮你把这河妖给收拾了,你看怎么样?” 小胖子说罢便嬉皮笑脸的冲着玄武神龟比划起来,也不知道玄武神龟听没听懂小胖子的话,身形在河水中一起一伏也不知道是在思考小胖子的话还是在琢磨其它的什么事,小胖子周博文等了片刻不见玄武神龟有所表示,当即又道:“诶我说老倌儿,胖爷我该说的都说了,误会也解释清楚了,你到底能不能听懂人话啊,咱们是一家人,不是对立面儿……诶呦,好畜生,你敢调理胖爷……” 小胖子这话只说了一半的时候,浮在水上的玄武神龟忽然挥出一巴掌直击水面,一道水线从水面上激发而出直向小胖子而来,小胖子一个没留神当即被这道水线拍了个正着,水线的力道并不大,小胖子周博文虽然没有受什么伤,但是这一瞬间被这道水线淋了个透心儿凉,当即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迹,指着河中玄武巨龟就骂了起来。 河中的玄武神龟高高的扬起那颗三角形的脑袋,嘴角一咧似乎是在嘲笑小胖子周博文,小胖子周博文见状心中火大,骂了几句之后一伸手从地上捡起一块土坷垃朝着玄武神龟的脑袋就砸,玄武神龟满脸尽是嘲讽的神色,不等土块砸在自己头上,三角形的脑袋迅速的钻到了厚重的龟壳当中,只听“噗通”一声,土坷垃当即落入水中消失的无影无踪,玄武神龟探出脑袋在水里朝着小胖子周博文一阵的嘲弄,大有爷在水里就是不出来,你能奈爷何的意思。 玄武神龟越是看不起小胖子,小胖子周博文心中的火气越大,当下一哈腰捡起土坷垃就不停地向河中打去,小胖子周博文虽然没有柳相如那两下子,但是当年那也有过那么几天更的工夫,手上的力道和准头也颇有点意思,小胖子故意将手中的土坷垃专往玄武神龟的龟壳上打去,一阵“突突突突”的闷响,厚重的龟壳上顷刻间应挨了不少的土坷垃,土坷垃砸在坚硬无比的龟壳上当即碎成了黄土面子,随着湍急河流又被冲着无影无踪。 文雨兮站在柳相如的身旁低声问道:“大师兄,二师兄是不是脑子坏掉了,明明知道这龟壳是玄武神龟身上最硬的地方,怎么还专往这地方上打呢?别说这河边的土坷垃了,就是山脚下的巨石砸上去也未必管用。”柳相如闻言淡淡一笑,道:“雨兮啊,你可别小看你二师兄,这个小胖子本事不怎么滴,一肚子花花肠子,跟咱家周老头儿简直一模一样,看着,用不了多久,这小犊子肯定能把这玄武神龟给拾掇了……” 文雨兮挽着大师兄的臂膀静静的看着周博文调理玄武神龟,忙活了大半天土坷垃砸在龟壳上屁用不顶,玄武神龟就附在水面上瞥着小眼睛一脸嘲弄的看着小胖子周博文,二目微闭似乎已经睡着了,小胖子周博文气的在岸边跳脚儿大骂,玄武神龟怡然自得,仿佛看戏一般并不与小盘子周博文一般见识。 小胖子周博文忙活了片刻之后,忽然心念一动,回头急道:“小师妹,你把眼睛闭上,不许看,我要让这大王八尝尝胖爷的童子尿,我就不信你还有这个闲心跟胖爷我逗闷子……”文雨兮闻言当即“呸”了一声,还是一伸手挡住了眼睛,小胖子脱下裤子冲着河水就尿,一道淡黄色的水柱直接落到清澈的河水中,原本陪着小眼睛的玄武神龟见状果然不干了,当即就把脑袋探了出来,一巴掌猛击河面,又是一道水柱直向小胖子而来。 小胖子这边放水的时候,眼睛早已经盯在了玄武神龟的身上,玄武神龟刚刚一动的时候,小胖子急忙提起了裤子就往后一闪,这一道水线并没有拍着小胖子,小胖子却趁着这个机会一抖手就是几颗土坷垃,但听得“噗噗噗噗”几声,空气中一片尘土飞扬,小胖子周博文站在高出束手而立,冲着河中玄武神龟就大笑起来,再看玄武神龟,被小胖子周博文引出水面后冷不丁挨了几下土坷垃,三角形的脑袋上顿时黄土遮面,一时间灰头土脸的显得相当狼狈。 这一下玄武神龟可不干了,心说话爷爷跟你逗闷子,你他妈小兔崽子跟爷爷来真的,爷爷不把你放水的家伙儿咬下来,爷爷就管你叫爷爷。玄武神龟将脑袋探入水中使劲的涮了涮,洗去头上的黄土面子后当即冲着小胖子周博文就是一声大吼,血盆大口一张,一股白茫茫的雾气顿时激涌而出,刹那间河面上便出现了一层浮冰,小胖子见状大惊失色,当即抹身就跑,白茫茫的寒气过处,河边万物挂霜草木凋零,眨眼那间便是一幅严寒的气象。 玄武神龟一击不中当下又是嘶鸣一声,石盘一般巨大的龟壳在水中一转个儿,紧接着便调转身形向小胖子周博文追了过来,一张口就是一股股的寒气,小胖子被冻得呲牙咧嘴忙不迭的往上就跑,玄武神龟游到岸边又喷了几口寒气后,这才悻悻的又回到了河中。 小胖子跳着脚儿搓着手的就回到了柳相如近前,道:“大师兄,看见没,该说的话我都说了,没想到这老王八一出手就想调理我,这寒气真霸道啊,小胖子我差点就归位了……” 周博文说罢便开始拾掇剩下的那些干枯树木,在河边又摆出了一个简易的阳火阵后便点了起来,自己躲在阵中取暖,凭借着阳火阵的作用,河边的寒气也逐渐散去,柳相如安顿了好了小师妹,纵身一跃亲自来到河边,冲着河中玄武神龟抱拳拱手就是一礼,道:“玄武前辈,我家小胖子不懂礼数,还望玄武前辈不要跟小孩子一般见识,那个……晚辈乃是奉家师之名,来此探查这八女湖下的妖物,还请玄武前辈能助我们师兄弟三人一臂之力,助我们三人渡河除妖……”玄武神龟一扑棱三角脑袋,仔细打量了柳相如几眼,黄豆粒大小的眼睛忽然瞪得如铜铃一般,紧接着浮出水面冲着柳相如就冲了过来,柳相如见势不妙,当下一把抽出雷光桃木剑横在胸前,玄武神龟居然认出了此人就是刚才削断了自己尾巴的仇人,当即四爪猛击湖水,数道水箭直向柳相如袭来,一时间柳相如被数道水箭罩在其无法逃脱。 柳相如也只好踩出竹林步法,一晃掌中宝剑挡开数道水箭,厉声喝道:“神龟前辈,晚辈刚才说了,所有一切都是误会,我们乃是奉命而来,除去这八女湖下妖物的,我知道玄武前辈并非是妖邪之物,还请玄武前辈助我等师兄妹一臂之力,难道说玄武前辈甘愿再次苦守龙门飞瀑,终生终世没有尽头吗……” 柳相如这话更加激起了玄武神龟的怒气,当下口爪并用,道道水箭夹杂着汩汩寒气直向柳相如而来,柳相如见状也不敢托大,当下挥舞着雷光桃木剑迎去,气贯全身之时宝剑迸发出一层隐隐炽红色的光芒,柳相如凭借脚下精妙的步法躲过数道水箭的同时,一宝剑一下直劈得数道寒气无法凝结,坚持了片刻后柳相如忽然纵身而立一抖掌中的宝剑朗声喝道:“好妖物,今天你家小天师与你好言相劝,却不料你不知好歹,也罢,今儿个小爷柳相如就来个胡子眉毛一把抓,管你他妈是什么上古神兽还是千古的妖邪,小爷干脆收庄包圆儿……” 话音未落柳相如纵身而起直向河中跃去,玄武神龟见状急忙口吐寒气掌拍河水,数道夹杂着寒气的水箭再次袭来,这一次柳相如早有准备,身形尚未落下之时,伸出一掌直击水面,空气中一道巨大的掌影拍在水面上顿时震起一道水墙,柳相如临危之际施展四象手绝技震起水墙单挡住了玄武神龟发出的水箭,与此同时单臂一抖自上而下迎着一股寒气就劈了下去。 这一宝剑随着柳相如自然下落之威再次闪出一层炽红色的光芒,剑锋过处直接将这道寒气劈个粉碎,寒气四下而散的同时,剑锋周围忽然“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无数道细小的电弧在空中形成了一个不规则的电光球,柳相如顺势又是一掌拍出,电光球在空中闪了几闪烁了几烁,紧跟柳相如下落之势直向玄武神龟的龟壳上袭去,眨眼间耳轮中又是一阵脆响,河中的玄武神龟似乎受到了巨大的刺激,脑袋猛地钻出水面,冲着柳相如就呲牙咧嘴的嘶吼起来。 柳相如双脚踩在厚重的龟壳上后,玄武神龟在水中猛地一晃,片刻之后又恢复了平稳,柳相如一抖手中的宝剑直向玄武神龟的巨口刺来,这一宝剑柳相如原本也没有要杀生害命的意思,只是想威慑一下吓唬吓唬,能收服这只玄武神龟最好还是能化为己用,却不料这只玄武神龟居然丝毫不惧柳相如掌中的宝剑,不等这一宝剑刺透玄武神龟的咽喉梗嗓,玄武神龟脑袋微微一缩调整了一下方位和尺寸,忽然一张口咬住了雷光桃木剑的剑尖儿,这一下令柳相如大吃一惊,没有料到这个时候玄武神龟居然毫无畏惧宝剑凌厉的剑锋,当下手臂一较力猛的往回一拽,准备再次出手的时候,才发现宝剑被玄武神龟死死咬住,任由自己使出了浑身的解数都没能将宝剑抽回,柳相如心中大惊,对准了玄武神龟的脑袋就劈出一道利闪,看似笨重无比的玄武神龟这脖子上的动作居然十分灵敏,亮闪刚刚出现玄武巨龟的脖子就是轻巧的一转,雷光一击落空的同时巨大的力道带着柳相如在原地转了一个圈儿,动作颇为的滑稽。 柳相如深知这把雷光桃木剑的意义,自然是不肯轻易松手的,其实此时柳相如及时松手的话,也不至于被这玄武神龟牵着鼻子手,柳相如发现单臂难以抗衡这股力道,当下双脚紧紧的踩住神龟龟壳,双手同时紧握剑柄,柳相如被玄武神龟折腾的够呛,这时候也顾不得其它,心一狠双臂一较力推着雷光桃木剑就往玄武神龟的咽喉梗嗓中扎去,柳相如陡然间爆发出来的杀气似乎是惹恼了玄武巨龟,玄武神龟当下脑袋往下一沉厚重的龟壳猛地一晃,此时柳相如全身的劲力全部建立在龟壳之上,这龟壳一晃柳相如便失去了平衡,身上的劲力立刻卸了下来,玄武神龟咬着雷光桃木剑的剑尖儿趁着这个机会猛地往前一撞,剑柄直向柳相如的心口就捅了过去。 第47章 白练 几乎失去重心的柳相如哪里还有余力阻挡怼回来的这一剑,宝剑的剑柄撞来的时候柳相如也是急中生智,借着脚下龟壳的晃动身子向后一仰来个一招金刚铁板桥,玄武神龟的脑袋探出来时带动宝剑从柳相如身前划过,这一仰加上宝剑剑锋这一划还有脚下晃动不止的龟壳,柳相如登时一屁股就摔倒在龟背之上,玄武神龟见状大喜,咬着剑锋的用剑柄不停地朝柳相如身上扎来,剑柄虽然不锋利,但是玄武神龟口中的力道可着实不小,这要是被剑柄碰上一下,也绝对不会舒服到哪儿去。 眼看着大师兄形势危急,站在岸边的小胖子周博文不干了,当即大喝一声,道:“呔,老不死的大王八休要猖狂,大师兄莫要担惊少要害怕,胖爷我来了……”话音未落小胖子周博文纵身而出,也跃到了玄武神龟的龟壳之上。 玄武神龟正用宝剑的剑柄扎柳相如,发现小胖子周博文也跳下来后,当即将枪口转向了这个小胖子,嘴里叼着雷光桃木剑脑袋一探一探的,看上去虽然不好看但是效果却出奇的好,小胖子周博文眼疾手快,面对扎过来的剑柄身形微微一扯随即双手紧紧地握住了剑柄就往回夺,小胖子虽然也有把子气力,可这玄武神龟嘴里的力道连柳相如都比不过,这个小胖子又哪里是人家的对手,这一人一龟各执雷光桃木剑的一头儿就展开拉锯战,玄武神龟心说话又他妈冒出来你这么个胖子,哪儿哪儿都少不了你,这边的小胖子心说话这雷光桃木剑乃是我们雷云祖庭的传家宝,有一天大师兄用不着了,那就是我的了,我不用了就是人家小师妹的,这么好多东西再轮八辈儿也轮不到你这个大王八头上。 小胖子周博文为了抢夺宝剑也是使出了全身的气力,一身囔囔肉此时发挥了重要的作用,小胖子半蹲着身形脚踩西里歪斜的马步,依靠着这一声囔囔肉的重量将自身的重心压得很低,还别说,这么一来还真的就和这玄武神龟斗了个旗鼓相当,小胖子将宝剑拽到自己身前眼瞅着这宝剑就要躲回来了,玄武神龟也不白给,当下一缩脖又将宝剑拽了回去,小胖子踉跄着往前紧走两步再次屏气凝神,宝剑带动着长长的神龟脖颈又从龟壳里伸出来时,玄武神龟一扑棱脑袋,又重新缩了回去。 小胖子这一来顿时替柳相如解了围,柳相如喘息了片刻抬眼观瞧,见到小胖子和玄武神龟争夺这把雷光桃木剑时的情景也不禁哑然失笑,当下急忙来到小胖子周博文的身后,双手环抱小胖子周博文的腰,一手掌心向上一手掌心向下结成了一个生死扣,气贯全身猛地一较力,和二人之力再次将玄武神龟的脑袋从龟壳里拉了出来。 二人合在一起这力道大了许多,玄武神龟铆足了劲儿依旧没能将脑袋缩回壳儿里,脑袋没缩回去但是口中的咬合力确实丝毫未减,二小合力虽然将玄武神龟的脑袋牢牢的拉了出来,但是这般雷光桃木剑依旧死死的被咬在玄武神龟的口中。 柳相如毕竟是掌门大师兄,年纪也最大,考虑问题还是比较全面一些,生怕这如此大的咬合力会毁了宝剑的剑锋,当即松开了手直向玄武神龟的脑袋走去,玄武神龟瞪着眼睛看着柳相如向自己逼近丝毫无所畏惧,一门心思的要把这宝剑夺到手,柳相如忽然一伸手直向玄武神龟的脖子挠去,这一挠之下玄武神龟条件反射一般浑身猛地一抖,小胖子站立不稳当即趴倒在地,这一下玄武神龟的脑袋迅速朝着龟壳里缩去,小胖子周博文见状急道:“诶呦呦我说大师兄,你这是闹什么幺蛾子啊,快来拉我一把……” 站在岸上的文雨兮被这一幕逗的也是“咯咯咯咯”直笑,柳相如见状在周博文背上一抓,合二人之力再次将玄武神龟的脑袋拉了出来,小胖子去喘吁吁的问道:“大师兄,我说你刚才是怎么个路数啊,好好局面,差点就被这玩意逆转了……”经周博文这么一问,柳相如也觉得刚才自己那一手颇有点随意,于是便解释道:“小胖子,我寻思着这货脖子底下弄不好会有点痒痒肉儿啥的,我这么一挠它一痒痒,嘿,兴许这嘴就张开了也说不定……”“拉倒大师兄,你真能闹妖,我还从来没听过这王八脖子上还有痒痒肉的,得回也是胖爷我反应的快,要不然咱们师兄弟俩,可就要一起落水喂了王八了……诶?诶诶诶……大师兄,你刚才说什么,痒痒肉?有了,大师兄,你过来,握住剑柄替我坚持一会,看我的,胖爷一出手,管叫这货给爷张口……” 柳相如闻言不明所以,当下也只好顺着小胖子的意思,来到前面双手接过剑柄,小胖子松手之后慢慢悠悠的走了出来,来到玄武神龟脑袋前一伸手照着长长的脖子就是一巴掌,这一下可抽的不善,从玄武神龟那一双黄豆眼儿就能看出来,这东西现在保不齐已经把小胖子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柳相如死死的拉着剑柄急道:“我说小胖子,你他妈作死吗,这东西的脖子上可没有痒痒肉……”“大师兄,这一次咱不用找什么痒痒肉儿了,龟爷,要我说咱们本事一家人,你是守护在这九道河口的黄河大王,为的是保一方水土的平安,我们呢,也是奉师命前来除去这八女湖下妖物的,听胖爷我一句劝,咱们就此罢手,兵合一处将打一家,你把我们送过河去,等我们收拾完了妖物,你再把我们接回来,告诉你老小子,你这就算是功德无量了……哎呦,好他娘的老不死的,敬酒不吃吃罚酒,今儿个就让你领教领教你家胖爷的本事……” 小胖子周博文正摇头晃脑的冲着玄武神龟白话的时候,玄武神龟似乎很反感小胖子的这通白话,当即一扑棱脑袋就将小胖子周博文撞到在地,柳相如见状也是大骂道:“我说小胖子,你到底行不行啊,不行趁早回来,我亲自会会这个这玩意……”“大师兄,放心,看我的……”话音未落小胖子当即伸手入怀掏出一把灰土沫子,一把就将灰土沫子撒了出去,大喝道:“老不死的大王八,有本是你就别张嘴,你他妈要张嘴,那就是我孙子……” 看到这一把灰土沫子的时候,柳相如心里就做好了准备,小胖子身上带着的灰土沫子,乃是集合了辣椒面儿,花椒面儿和芥末油三大辛辣之物的组合体,这辣椒面可不是普通的辣椒面儿,乃是市面上辣度最高的品种,这种灰土沫子撒上去能好受的了吗,玄武神龟当即发出一声哀嚎,大嘴一张急忙将脑袋深入河中,柳相如顺势一把将雷光桃木剑夺了回来。 柳相如夺回把剑仔细的打量一番,发现坚硬无比的雷光桃木剑剑尖儿上出现了一条浅浅的咬痕,当下也是长叹了一声,心中无比的痛惜。 玄武神龟将脑袋进入河水中,冲尽了脸上口中的灰土沫子后也是凶性大起,三角形的脑袋高高的扬了起来,冲着背上的二人就咬了下来,不等柳相如动手,小胖子周博文一亮巴掌,大喝道:“好个贼王八,让你见识见识小爷的雷法……”话音未毕一道炽白色的雷光陡然闪现,直接劈在了玄武神龟那颗三角形的脑袋上。 玄武神龟没有料到小胖子还有这个手段,一个没留神被这道雷光劈了个正着,玄武神龟仿佛被这一道雷光劈的有些发懵,三角形的脑袋在空中晃了几晃,黄豆大小的小眼珠在眼眶里不停的转动,小胖子周博文见状大喜,当下又是数道掌心雷劈了出来。 玄武神龟一时间中了小胖子的烟儿炮鬼吹灯,浮在河面上直扑棱脑袋,柳相如见状急忙喝止住了正打的兴起的周博文,正想走上前去安抚安抚这只玄武神龟的时候,陡然那间玄武神龟恢复了过来,四爪猛地拍击水面,震出一片片滔天的巨浪,玄武神龟一张口便是一道森然的寒气,柳相如见状急忙举剑相迎,挡住了这一道寒气之后身形猛地一抖紧接着庞大的龟壳忽然一沉,二人微微一愣神的工夫只觉脚下一股巨大的力道传了出来,柳相如和周博文同时被玄武神龟从背后甩了出去。 将柳相如和周博文从自己身上甩掉之后,玄武神龟调转身形张开大口就追了过来,小胖子浮在水面上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迹,抬眼再一看的时候发现河面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旋涡中的产生一股巨大的吸力牵引着自己直往玄武神龟的方向流去,此时的玄武神龟张着大嘴露出满口的尖牙利齿,小胖子当即吓得惊呼出来,正不知道该如何处置的时候,水里忽然钻出一个人影来,一把抓起小胖子猛地一抛,便将小胖子丢上了岸。 坐在岸边的小胖子周博文气喘吁吁不停地喘着粗气,柳相如的身形在湍急的河水中时隐时现,玄武神龟见到小胖子周博文逃回了岸上,随即便将目光锁定在河中的柳相如身上,柳相如的身形刚刚从水中浮出,玄武神龟张着大口就咬了下去,柳相如也不该给,赶在玄武神龟咬下来之前一闭气再次沉入水中,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体型巨大的玄武巨龟浮在水面上仿佛小鸡啄米一样不停地追咬河中的柳相如,而柳相如在水中也十分的机敏,数次都从玄武巨龟的口中逃脱,一时间河面上水浪翻涌,一人一龟斗的是不可开交。 文雨兮来到周博文身旁看着河中的巨龟皱眉沉思,二人都对大师兄柳相如暗自捏了一把汗,几番争斗之后,柳相如的身形没入水中后忽然没了动静,周博文和文雨兮楞在岸边不知所措,就连河面上的玄武神龟也一脸茫然的神情。 愣了片刻小胖子周博文忽然大哭起来,边哭边道:“诶呀的大师兄啊,你死的好惨啊,是被这大王八生生逼死的,我小胖子不为你报仇雪恨,就枉为同门师弟,大师兄,你在天有灵,保佑我胖爷一举诛杀了这老王八……”说话间小胖子周博文纵身而起,便要下水与玄武神龟恶斗。 文雨兮见状一把将周博文拉了回来,道:“二师兄,你胡说八道什么啊,大师兄怎么可能死了呢,你看,仔细看看这只玄武神龟,它好像……” “好像什么?” “它好像不能上岸,只能在水里待着,而且,好像只能在这九道河口的水域里待着……” “嗯?小师妹,此言当真?”小胖子周博文闻言也不哭了。 “当不当真的,你不会自己看嘛,我这也是猜的,如果真被我猜中了,你说这玄武神龟,为什么只能在片水里待着,它自己就不知道上来走走透透气吗?” “诶对啊,这玄武神龟再笨,上岸来走两步透透气,这可是生物体的本能啊,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话音未落忽见河面上一道水浪爆发而出,伴随这倒水浪涌出来的,还有一条长长的白练,白练从河底高高的飞了出来,片刻之后“啪”的一声落在了河中,随即顺着湍急的水流向下飘去,文雨兮抬眼一看,急道:“诶,二师兄,你看,那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东西好像是拴在玄武神龟身上似的,诶你再看,玄武神龟好像很怕这东西……” 周博文闻言抬眼一看,只见这条白练沿着水流浮在水面上,另外一头却是好像绑在玄武神龟的身下,玄武神龟见到这条白练显得惊恐无比,四只爪子拼命地划水,脖子抻的老长挣了命似的夺路而逃,可是划了半天的水却见这玄武神龟半天没有动地方,玄武神龟边划水边“呜嗷呜嗷”的哀鸣,转头向周博文和文雨兮看来之时,眼神中居然带有一丝求助的意思,文雨兮和周博文见状大奇,慢慢悠悠来到河边准备仔细看看这白练究竟是何物,却不料此时又是一道水浪涌出,第二条白练随着水浪涌而出直飞天际。 第48章 渡水 白练随着水浪一飞冲天,河面上顿时浮现出一个漩涡,白练冲上天际后又以自由落体的状态落了下来,只听得“啪”的一声巨响,河面上被拍起一片水浪直向两岸四溅而去,落下来的白练一小部分盖在了玄武神龟背上那张厚重的龟壳之上,玄武神龟当即仿佛如芒刺背一样,浑身上下剧烈的抖动了起来。 站在岸边的小胖子周博文和文雨兮见状大惑不解,工夫不大一股淡淡的白烟忽然从龟背上冒了出来,玄武神龟继续使劲的晃动着庞大的身躯,却不料自己如何扭动始终无法将背上的白练甩去,眼看着河中玄武神龟哀嚎不止,漩涡中忽然冒出一个人影,小胖子周博文和文雨兮见到来人当即惊呼了起来:“大师兄……” 此时水中的柳相如可顾不得跟自己的师弟师妹们解释一二,一伸手扬起掌中的雷光桃木剑直向白练伸去,手腕轻轻一抖的工夫,那条盖在龟背上的白练便被挑了出去。 挑开白练之后,柳相如深吸一口气再次潜入水中,工夫不大又是三道巨浪涌起,前后共有五条白练从河底浮了上来,柳相如钻出水面深吸了了一口气,脚踩水花纵身直接翻出水面,一个跟头直接落在了玄武神龟的龟背之上。 感觉到自己背上再次有人上来,玄武神龟歪着脑袋向柳相如看了过来,柳相如大大咧咧的坐在龟背之上,瞥了一眼玄武神龟,一边挤着身上衣物的水迹一边说道:“老东西你给我老实点儿,告诉你你要是再搁我面前嘚瑟,我就把这些白练全都扣在你身上,让你终生饱受这白练束身之苦……”说罢柳相如又开始擦起脸上的水迹。 玄武神龟似乎是听懂了柳相如的话,当即老老实实的浮在水面上,看着柳相如的眼神里满是期待和乞求,再也没有了刚才那般穷凶极恶的样子,柳相如简单的甩了甩身上的水迹,又道:“我说大老龟,是什么人有如此神通能把你困在这里,好家伙,这一困可就是数千年,你也真呆得住……”玄武神龟闻言神情漠然,长着大嘴“呜嗷嗷”的闷声叫了几声,似乎是在说:“废话,我是呆得住吗,以你为我不憋得慌的吗,要是能走老子他妈早就走了,还至于等到现在被你们几个小兔崽子捉弄……” 柳相如在玄武神龟背上稍事休息,随即摸起雷光桃木剑一抹身又钻入了水中,工夫不大忽听玄武神龟发出一声愉悦的吼声,随即一条白练在水中剧烈的翻腾了起来,不多时便沉入水中消失不见。柳相如钻出水面重新换气,伸手拍了拍玄武神龟厚重的龟壳,似乎是在示意这个老东西别轻举妄动,忍着点,如此这般这般如此,柳相如五次钻入水中,将五条白练尽数从玄武神龟身上解下来后,这才一个跟头又跃上了龟背。 柳相如大口喘着粗气,手持雷光桃木剑在厚重的龟壳上的敲得“帮帮”直响,道:“我说老家伙,行了,别渗着了,你身上的东西都被我解下来了,还不把我送上岸?赶紧的……”玄武神龟闻言顿时大喜,脑袋探入水中似乎是观察了一番,这才猛地调转身形,快速的将柳相如驼到了岸边。 小胖子周博文和文雨兮见状也是大喜,尤其是小胖子周博文,当即冲着柳相如一竖大拇指,道:“大师兄,真有你的,连这大块头都被你收拾的卑服的,要么你能当我胖爷的大师兄呢,诶对了,大师兄,刚才你从和地下摸出来的那几条带子呢?不是直接给丢了?” 柳相如上岸后一转身冲着玄武神龟又道:“大个儿子,这事儿还没完,你还不能现在就走,你就在河边给我老实儿呆着,小爷我上岸生火把衣服烤干再说,要是你敢自己偷摸的溜了,到时候这捆仙索我怎么解下来的,再给你怎么拴上去,听没……”玄武神龟似乎十分惧怕柳相如口中所说的这个捆仙索,当下老老实实的浮在水面上闷哼了几声,随即将脑袋缩进壳中躲了起来。 三人回到岸上,柳相如一伸手从衣服里抓出已经攒成了一团的白练,吩咐文雨兮看着这些白练,自己则是带着小胖子周博文去砍枯树枝,工夫不大二人抱了一大捆枯树枝回来,柳相如就在原地用枯树枝筑起了一个架子,将白练挂在简易的木架上围成了一个简易的围墙,随后将剩余的枯树木均匀分成几堆点了起来,阳火阵一起河畔热气陡升,柳相如脱钻入其中脱去身上湿漉漉的衣服鞋袜就这阳火堆的热浪烤了起来,工夫不大一片淡淡的雾气升腾起来。 柳相如端坐在营帐中皱眉沉思,小胖子周博文待着有些百无聊赖,当即又向河边走去,来到河边的时候发现玄武神龟老老实实的趴在河边睡大觉,当下小胖子伸手拍了拍厚重的龟壳,道:“老东西行了行,别睡了,刚才大师兄为你给你解围,耗费了不少的精力了体力,去看看这河里有什么大补之物没有,重点出来给我们师兄妹三人垫垫肚子,一会我们哥儿三个还得继续去捉河妖呢,不吃饱了肚子怎么能行呢?” 别的方面不行,可是要说吃,小胖子那可绝对不含糊,玄武神龟也是颇晓人性,工夫不大背上扛着三条体型硕大的锦鲤浮了上来,周博文见状满脸堆笑,手脚麻利的将三条锦鲤在河边洗剥干净,随即找来树枝木叉将锦鲤穿了一个透心凉,转身回到火堆前就烤了起来。 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柳相如身上的衣服已经烘干了,除了鞋子略微有些发潮,其它的穿在身上已经没什么大碍了,柳相如将衣服袜子穿好,用树枝挑着鞋子继续烘烤,随手在身旁白练上一摸,当即又是大吃一惊。 由于这九道河口中玄武神龟的存在,因此这附近的生长的树木都是极耐寒气的树木,只要能长起来,那怕是后来死掉,其枝干都十分耐烧,普通木材要是能少一个小时的话,这种树木至少能多少几个小时,阳火阵乃是道门中的一个基础阵法,普通的柴火堆通过阳火阵的布置,可以最大效率的利用阳火阵的热量,用这种木质为柴火摆出的阳火阵,别说柳相如身上的穿着的夏季的单衣,就是冬天厚重的棉衣也可以在很短的时间内烘干,可此时木架上的薄如蝉翼的白练摸上去依旧是一片湿漉漉的感觉,就跟刚从水中捞出来的一般无二,柳相如歪着脑袋看着阳火阵中的白练,伸手在周围的空气中试了试温度,阵中的热浪一片片的袭来并不比里面低,可为什么这些白练到现在没有一点烘干的迹象呢? 小胖子周博文不知道自己的大师兄柳相如什么时候能把衣服烘干,因此没敢将收拾好的锦鲤放在大火上炙烤,掏出随身携带的灰土面子均匀的抹在鱼上先腌制一时半刻,在架上小火慢慢烘烤,坐在外围的文雨兮直到听见营帐内大师兄穿好了衣服,这才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大师兄,这东西,到底是什么啊,你刚才说的捆仙索,就是指这东西吗?” 柳相如闻言叹了口气,道:“小师妹,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东西究竟是什么,什么捆仙索不捆仙索的,其实就是我当年听师傅说了那么一耳朵,记住了这世上还有这么一个玩意儿,说出来故意吓唬那个老王八的,要是那个老东西偷摸的跑了,咱们要渡河可就难了……小师妹,你过来看看,这东西看似薄如蝉翼,摸着轻灵如雾,可没想到这东西的蓄水功能这么强,你摸摸看,我的衣服鞋子都烘的干透了,这东西还是湿漉漉的,一点没有干透的迹象,我还真的想不出这白练乃是何物所制……” 小师妹文雨兮闻言摸了摸,只觉满手滑润触手细腻冰凉,手感确实很好,要是把这东西拆了做件衣服,估计穿在身上束缚的紧,不过这东西蓄水能力极强又十分不易干,要是清洗起来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 师兄妹二人谁都没有见过此物,当下都歪着脑袋冥思苦想,不多时空气中一阵香气飘了出来,不远处的一个火堆上,三条浑身烤的有些焦黑的锦鲤正滋滋冒油,柳相如闻到香味当即浑身打了个冷战,站起身来纵身一跃,翻过营帐一把拉起文雨兮直向小胖子周博文而来。三人盘膝呈品字形坐在火前,柳相如伸手撕下一片烤的有些发焦的鱼肉放入口中一尝,顿时食指大动,一时间三人各执一鱼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等到吃饱喝足,柳相如撇去掌中鱼骨,再次回到火前伸手一摸当即眉头又皱了起来,四周围着的火堆火势依旧,空气中热浪灼灼,可这五条白练还是刚才那般老样子,没有丝毫干透的意思。文雨兮的饭量不大,只吃了半条就吃不下了,见到小胖子周博文正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当下也是将手里的烤鱼递给了二师兄,自己则是蹦蹦跳跳的来到大师兄身前,伸手一摸之际,也是一脸的沮丧。 小胖子周博文边吃边看着自己的师兄师妹,全然一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慢条斯理的将剩下半条烤鱼吃完,这才抬脚匆匆的将残碎的鱼骨都踢进了火堆,随即拍着手慢慢悠悠的走了过来,伸手也向这些白练摸了过去。 小胖子摸了片刻忽然转过身来冲着大师兄柳相如和小师妹文雨兮神秘的一笑,当即将架子上的白练全部取了下来,随后十分细心的将白练叠整齐,紧接着取过背包,将背包里的东西能不要的全都丢去,然后将白练尽数放在包中,柳相如见状急道:“小胖子,你这是干什么?”小胖子闻言嘻嘻一笑,道:“大师兄,既然我们现在都看不出这东西的来路,何不将它收起来拿回去让师傅瞧瞧,还有,刚才你和小师妹都看差了,不是这东西没干,而是这东西早已经干透了,你们觉得这上面湿漉漉的,那只不过是这东西发凉而已,另外一面你们摸了吗?没有,这东西看上去薄如蝉翼摸上去却轻柔似水,绝对是个好东西,你们看,一共五条白练,刚才我琢磨了一下,是捆在那只玄武神龟四肢和尾巴上的,嘿嘿,你说这东西能把那只老王八都捆得结结实实的,如果我们一会儿遇到了那只大妖,这东西保不齐还能管点儿用,走大师兄,赶紧的把这里的火种都灭了,赶紧的先渡河再说……”说罢小胖子周博文踩灭了火种又在火堆上铺上了一层泥土,这才拍了拍手,准备渡河。 柳相如见状也只好作罢,三人来到河边,玄武神龟果然还老老实实的趴在河边,柳相如等人一出现,玄武神龟的脑袋当即冒了出来,文雨兮笑呵呵的身手摸了摸神龟的脑袋,随即当先跳上了龟背。 玄武神龟背着三人直向对岸游去,黄河的湖面本就不是太宽,二三十米的距离对于神龟来说也不叫什么事儿,庞大的体型虽然游得不是很快,但是三人坐在龟背上在水中浮浮沉沉的颇有一番风味。 不多时神龟载着三人来到对岸,柳相如带着师弟师妹下了龟背上了岸,朝着神龟抱拳拱手施了一礼算是表示了谢意,当下转身便走,这时小胖子周博文忽然笑道:“大师兄慢走,我还有话问问这个老神龟,我说龟爷,问你个事,刚才在河里,我们从你身上解下来的白练,你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吗?” 玄武神龟看着小胖子周博文,扑棱着脑袋不知道是没有听懂周博文的话还是不知道那白练究竟是何物,文雨兮见状笑道:“二师兄,我说你行了,这只神龟被咱们折腾的也够呛了,赶紧的让人家自由自由……”周博文闻言亦是一笑,道:“小师妹,你着个什么急,人家被绑了数千年了,也不在乎再多耽误这么一会,龟爷,我刚才是问你,这东西你知不知道究竟是个啥……”说话间小胖子周博文打开背包,抻出白练的一角冲着神龟眼前晃了晃。 第49章 逆流 看见背包中白练的那一刻,玄武神龟满眼的惊恐,发出一声嘶鸣便往水中逃去,眼看着玄武神龟要跑,小胖子周博文急忙将背包合了起来,道:“诶诶诶我说龟爷,你跑什么啊,我不是都说了吗,咱们是一家人,一家人你还怕什么,我们已经把这东西给你解下来了,再把这东西给你绑上,那我们不是白忙活了吗,我问你,你究竟认不认识这东西啊,我们打听清楚,不也是为了给你报仇雪恨吗,你看你,咋说也是一代上古神兽,上古神兽就要有上古神兽的气概,一时不慎中了人家的烟儿炮鬼吹灯这没什么,找个机会把这场子找回来不就得了,怎么长了一幅王八的样子,这性格也变了呢,行了行了,胖爷我把这东西收起来了,我说你别这么怂好不好……” 玄武神龟远远的躲了开去,冲着小胖子周博文紧着咔那双黄豆小眼,似乎是在仔细琢磨小胖子周博文话中的意思,文雨兮看罢多时心中不忍,道:“二师兄,别难为神龟了,它也够憋屈的了,我们自己打听算了,实在不行回去后交给师傅,师傅他肯定认识这东西……”周博文闻言轻叹一声,点了点头道:“好,既然龟爷也不认识,那就算了,与其在这瞎耽误工夫,倒不如赶紧的把河妖收拾了就得了,大师兄,我们走……” 小胖子说罢,三人转身便要离去,这时忽听水中的玄武神龟发出一声吼声,三人转身定睛观瞧,只见玄武神龟伸出四只爪子在水中使劲的扑腾了起来,三人看罢多时不明所以,片刻之后玄武神龟微微一顿,扬着脑袋露出一丝询问的神情,小胖子周博文呼道:“龟爷,你是在告诉我们,这东西的出处,是水里的?” 玄武神龟闻言愣了片刻,当即又发出一声闷犼,紧接着又在河水中扑腾了起来,小胖子周博文见状奇道:“水里的?能扑腾出这么大的动静来?不是,龟爷,您不是号称黄河大王吗,这水里的东西还有比您更厉害的?不能,不能够啊,听我爷爷说,当年黄河大王遇到水里的蛟龙,别看蛟龙的个头儿也不小,那收拾起来也是手拿把掐的,蛟龙再牛逼见着黄河大王也得绕着走……” 小胖子在一旁说的正起劲,河中的玄武神龟似乎很着急,更加使劲儿的扑腾起来,震起河中水浪滔天,贱的河畔湿了一大片,这时柳相如忽然走了过来,道:“龟爷,你是说这东西不是水里的,而是天上的?” 柳相如话音刚落,河中的玄武神龟当即停了下来,伸着脖子冲着柳相如“嗷嗷”直叫,似乎是肯定了柳相如的猜测,柳相如见状又道:“那你可知道这东西有何作用,如何使用?”柳相如说罢,玄武神龟愣了片刻,随即又开始河中翻腾起来,站在一旁的小胖子周博文看着直乐,道:“大师兄,小师妹,看见没,龟爷白活了这一把岁数了,敢情只会这么一招,你问它什么,它都只知道在水里乱扑腾,大师兄,还是你聪明,看了两眼龟爷瞎扑腾几下,就猜出这老龟的意思……”柳相如闻言瞪了小胖子一眼,道:“玄武神龟虽为神兽,但是并未化成人形,人家能听懂你的意思已经可以了,如果不是这五道白练一直锁着龟爷,恐怕龟爷此时早已经位列仙班了,龟爷没有化为人形,自然无法用人的肢体语言来表达心中的意思,能这样表现出来心中要说的话,已经不错了,你看它四肢不停地扑腾,如果此物不是处在水中,那这个动作像不像飞在空中的某种飞禽,所以我才猜想,这东西不是出自水中,就一定出自天上……” 柳相如说罢,文雨兮忽然一指河中的玄武神龟,道:“大师兄,你看,龟爷的动作跟刚才不一样,好像是要翻过来,这是什么意思呢?”柳相如皱眉沉思片刻,忽然眼睛一亮,道:“小胖子,取出一张白练来,我试试……” 周博文闻言当即打开背包,将一张跌的整整齐齐的白练取了出来,柳相如接过白练一抖,白练立刻铺展开来,河中的玄武神龟见状急忙潜入水中,看着情形对着白练十分恐惧,只留下一颗三角形的脑袋附在水面上,警惕的看着岸上的三人。 柳相如展开白练之后,在一面摸索了几下,随即又将白练翻到了另外一面,伸手摸过去之后脸色当即大变,随后看着河中的玄武神龟又道:“龟爷,你的意思是,这东西的反面可以用?究竟是怎么用呢?”玄武神龟闻言又愣了片刻,忽然浮出水面,四肢划水不停地将河水往自己的龟壳上浇去,柳相如见状忽然和小胖子周博文异口同声的喊了出来:“披在身上?” 玄武神龟闻言立刻停止了划水,晃动着脑袋冲着三人开始点头,柳相如见状大喜,当即抱拳拱手道:“龟爷,多谢了,多谢龟爷指点迷津……”玄武神龟见状晃了晃胖大的身躯,在河水中三浮三落,随即便发出一声长啸,慢慢的隐没在湍急的河流中,柳相如冲着河中再次深施一礼,随即带着小胖子周博文和文雨兮沿河逆流而上。 三人一路不紧不慢的走着,来到一处空旷之处,柳相如吩咐周博文和文雨兮各执白练一角,将白练伸展开来,这一看好家伙,白练的尺寸着实不小,要是裁剪下来制成衣服的话,足够这三人每人一件还有富余,眼下三人手上无有针线,又都不懂裁剪的手艺,只能将白练分成三份,按照玄武神龟的提示将白练裹在身上,虽然眼下还不知道这白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有何作用,但是这东西可以将玄武神龟吓得胆战心惊,足可见这东西并非凡物,至少能起到点作用。 周博文和文雨兮二人各执衣角,将整条白练崩的笔直,柳相如抽出雷光桃木剑,算计好了尺寸挥了挥掌中的宝剑,照着白练就劈了下来,原本打算依靠这柄宝剑将白练一分为三,三人每人一份缠在身上,却不料这一宝剑下去不仅没将白练斩断,反而宝剑却被白练弹了出去,蹦起来老高直向天际飞去。 柳相如见状大吃一惊,纵身跃起将雷光桃木剑接住后,站在白练前仔细观瞧,看了半天也没有发现什么端倪,当下三小只好垂头丧气的将白练重新收好放入包中,继续沿着河道逆流而上。 龙门峡谷看上去就在不远处的上游,一条银丝飞瀑凭空而挂,惹三人情不自禁的多看了几眼,这时只听一阵嘈杂的声音传了出来,柳相如抬眼一看,只见一片人群呼啸这正四下奔逃,似乎这河中又出现了什么妖物,这些四散而去的人群虽然从穿着打扮上来看,和刚才禹王那一拨人乃是同一时代的人,但是很明显他们根本不是同一拨人,嘈杂的人群顷刻间就跑了近前,小胖子周博文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一个正在奔跑的中年男人问道:“这位大叔等等,敢问你们为何四处奔逃……” 中年大叔看了小胖子等三人一眼,急道:“诶呀呀你们是谁家的孩子啊,没事怎么还敢到这地方来玩呢,赶紧跑,黄河大王发怒了,要吃人咧,走走走,赶紧跟我们一起走,晚了就来不及了……” 中年男人不由分说的拉着小胖子周博文就往下游跑去,小胖子一个没反应过来就被拉着跑出去了十来米,柳相如看了一眼文雨兮,当即转身随着大溜也往下游跑去,小胖子周博文本欲挣脱中年男人的拉扯问个究竟,见到大师兄和小师妹也跟了过来,当下也只好随着大溜一起向下游逃命。 三人跟着众人沿着河道一直往下游跑,经过九道河口后又继续跑了一阵人群才慢慢的停了下来,中年男人蹲在河边一块大青石上喘息休息,柳相如带着小胖子周博文和小师妹文雨兮直接蹲在中年男人身前,道:“这位大叔,在下柳相如,有一事不明,还请大叔赐教……”中年男人闻言抬头看了看柳相如,当即点了点头,笑道:“看你们的穿着打扮就知道都是大户人家的孩子,大户人家的孩子就是懂得礼数,不像我们河边泥洼里长大的孩子,一个个调皮捣蛋还行,来真格的一个个都是完蛋玩意儿,公子,不用文绉绉的说话,有什么事情尽管问就好了……” 柳相如闻言继续抱拳拱手道:“这位大叔,敢问这黄河里到底出了什么事,你们为什么要往下游跑呢,我听说每到黄河汛期的时候,居住在河边的人们总是要往高处跑,水往低处流么,大叔,您们这是……” 不等柳相如说罢,这位中年大叔抢道:“公子,我知道你心中的疑虑,如果真遇到了黄灾,那我们肯定要往上游跑了,我们久居黄河岸边的乡村人家,虽然没读过几本书识不了几个字,但是这个道理我们还是懂得的,可眼下不是闹黄灾啊,没有水患我们当然不能往上游跑了,这一段乃是黄河故道,按照时间来说,恐怕得有上万年的时间了,再要往早了说,弄不好当年盘古爷开天辟地的时候,这条河就有了,你说从盘古爷开天辟地到现在已经过了多少年了,黄河故道中灵气充沛,自古以来就是大妖的必争之地,我们也是在这大妖口边混口饭吃……” 柳相如闻言又道:“大叔,既然你们都知道这地方有大妖,那为什么不搬到别的地方去居住呢?”中年大叔闻言瞥了一眼柳相如,道:“公子,你说的轻巧,我们这些人都是祖祖辈辈的水把式,离开水活不了,所以离开这片地方,我们就会断了生计,我们可不像你们这三位小公子,读书人有本事,到哪儿都能混口饱饭……”小胖子周博文闻言一扑棱脑袋,又道:“大叔,那这个也好办啊,你们离开黄河故道,换一条河不就得了,为啥非要在这片故道生活呢,据我所知,中原地区的大江大河多了去了,非要喝这黄河水吗?” “这位小少爷有所不知,我们这些水把式,都有固定的生存空间,比如说我们这些人,就只能在这片水域找生计,你要去别的水域,那人家能容得你们吗,要是一个两个人可能问题不大,我们要走可就是一大群一大片啊,再说了,我们也不愿意走,祖祖辈辈生在这里葬在这里,我们已经和这样一片黄河故道分不开了……”柳相如闻言低头皱眉若有所思,小胖子周博文闻言嘿嘿一笑,又道:“这位大叔,您说你们生在这里死在这里,祖祖辈辈都是这么过来的,那你们的先祖岂不是都要水葬了吗,这黄河沿岸这么大的地方,难道说一处风水宝地都没有,非要水葬不可?刚才您也说了,这黄河故道中妖物横生,难道您就不怕自己的先人水葬,喂了黄河故道中的王八?” “诶诶诶小公子,可不敢瞎说,这是要得罪黄河大王的,这可是大不敬,我们这些乡民,生活在这里全靠这黄河大王保佑我们,虽然每年都会有闹上几次大妖,但是只要黄河大王在,大妖们就掀不起什么风浪,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不知道为什么,黄河大王只能守在那片九道河口处,既不能上也不能下,前段时间上游又有大妖出现,吞了我们好多无辜的子民呢,我们请黄河大王到上游除妖,可是黄河大王却摇摇头不愿意搭理我们,还阻挡我们不让我们上去……” 听到这里柳相如忽然一把将小胖子周博文拉倒身后,冲着周博文使了一个眼色,然后才冲着中年男子笑道:“这位大叔,既然黄河大王已有明示,你们为什么还要赶去上游呢,难不成你们打算兵合一处大干一场,单凭一己之力降妖除魔吗?” 中年大叔闻言一怔,讪讪一笑,道:“这位公子您说笑了,我们就是一群水把式何德何能,哪有什么降妖除魔的本事呢……” 第51章 三请 柳相如说罢,倒在地上的妖物纷纷聚在一起,再也不敢小觑这师兄妹三人,小胖子周博文一脚踩在化为原型的龙虾身上,龙虾挥舞着两只大铁钳抖动不止,看这情形已经心生惧意,小胖子周博文伸手敲了敲这一双大号的铁钳,道:“这对家伙什儿不错,要是烤熟了味道一定不次,至于你身上的这身烂肉么,嘿嘿,胖爷我倒没有什么兴趣,你不是号称什么……什么将军来着吗?把这对家伙什儿留下,胖爷今儿个我就饶了你……” 聚在一起的残兵败将闻言一脸惊恐的看着这师兄妹三人,尤其是这个小胖子周博文,那可是一个十足的吃货,除了不能吃的不好吃的,就没有这胖货不惦记的,此时听到胖货要留下铁甲将军的一双钳子,的当下也是不由自主的往自己身上摸去,小胖子周博文又是一脚狠狠的躲在铁壳将军的身上,喝道:“怎么,是不愿意,还是自己下不去手,要是不愿意的话,那就讲不了说不起了,胖爷我来个手起刀落,让你的虾兵蟹将们把你抗回水府,交给你们那个什么三太子三大王的,要是你自己下不去手,那也好办,胖爷我亲自动手摘了你的一双钳子,不过丑话我可说到头喽,胖爷我的刀法可不怎么地道,这一刀瞄准了等到再剁下来的时候,嘿嘿,可就保不齐剁到哪儿去了,兴许你运气好,胖爷我这一刀剁下来偏了,你可以毫发无损的滚回去报信,可你要是运气不好的,胖爷这一刀可就削掉你半拉脑袋,虽然这结果并非出自胖爷的本意,可当到那时也晚了……” 小胖子得意洋洋的穷白话的时候,早已经没了耐心烦的柳相如走了过来,一把将小胖子推到了一边,道:“行了,跟它穷废什么话,你不是自称将军吗,本天师就让给胖子一份薄面,摘了你的一对钳子放你回去,本天师就在这里等你们,你们最好动作麻利儿的,要是本天师等的心烦不见你们主动出来请罪,到时候杀进你们的水府,必定让尔等死无葬身之地……”话音未落柳相如手起剑落,只听“卡擦擦”两声,龙虾两只大钳应声而断,所有小妖当即发出一阵惊呼。 小胖子周博文见状当即一脚把铁壳将军踢了个跟头,紧接着大喝道:“你们都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你们家的残废将军扛回去,听见我大师兄的话了吗,不想让我们杀的寸草不留,就让你们家三太子自己滚出来……” 虾兵蟹将闻言当即一个个冲了过来,搬得搬扛的扛推的推挪的挪,合众妖之力终于将铁壳将军推入了河中,虾兵蟹将离开之后,柳相如端坐在河边屏气凝神养精蓄锐,小胖子周博文抱来一大捆柴火还真的就将那一双大铁钳烤了起来,不多时铁钳被烤成了橙红的颜色,小盘子伸手捡起一块石头冲着外壳就砸了过去,一阵脆响之后,外壳被砸的稀碎,露出了里面白花花的肉来。 小胖子周博文示意文雨兮过去尝尝,文雨兮嫌膈应不吃,小胖子于是自己掏出灰土沫子,扯下肉来蘸着就吃,边吃边嗒嘴,惹得文雨兮凤眼直瞪。 两个大周天后柳相如顿觉神清气爽精力十足,当下收起了气息,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四肢,看着吃的满嘴流油的小胖子周博文,柳相如也不禁食指大动,扯下一片白花花的头沾了沾调料,吃了一口顿时不住地赞叹起来。 柳相如没吃几口的工夫,忽见河面爆裂开来,一片水浪滔天而出,从这片水浪中又冒出一票虾兵蟹将来,这一队虾兵蟹将从水中钻出之后当即一字排开,中间一名身着铠甲手执两柄大锤的中年汉子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出来,这一走震得地面都抖三抖,柳相如见状急忙放下了手里的肉,束手而立傲然看着眼前这位双锤大将。 双锤大将走到近前将两柄大锤放地上一放,只听“轰”的一声闷响,大地又是微微一晃,柳相如正准备抽出雷光桃木剑迎敌,却见这名双锤大将忽然冲着三人抱拳拱手深施一礼,道:“三位天师,我家三太子久慕盛名,深知三位天师品德高古,所以才特遣铁壳大将前来迎接三位天师,却不料这铁壳将军不知好歹,不仅冒犯了三位天师的尊严,而且还陷我家三太子不仁不义,来呀,抬出来……” 双锤大将说罢一摆手,又是一小队虾兵蟹将分水而出,抬着一颗大号龙虾的脑袋走了出来,柳相如见状一愣,只听双锤大将继续道:“三位天师休要有所怀疑,我家三太子乃是真心实意邀请三位天师屈尊水府一叙,绝非有意陷害三位天师,为表诚意,铁壳大将的贼首已经砍下,还请三位天师一定要相信我等……”说罢这位双锤大将当先跪倒在地。 见到这一幕柳相如也愣住了,要说真刀真枪的拼上一场,柳相如倒是不怕,可现如今人家来个先礼后兵,这可就让柳相如举棋不定了,如果这些虾兵蟹将不是自己想象中的那样,自己贸然动手除妖,岂不是犯了道门中的大忌,要知道妖物这东西也分善恶,冒然出手除去一心向善的妖物,那也是要损阴德的,可如果自己答应了这位双锤大将跟它进入水府一叙,凭借自己的本事倒也不怕,但是万一中了人家的烟儿炮鬼吹灯,自己死在里面那是天火燎脚毛——该着,可是博文和雨兮他们还小,原本这一次就没有他们两个人的事儿,如果将他们二人陷入水火之中,柳相如就不能不仔细思虑清楚了。 柳相如这一犹豫不决,小胖子周博文忍不住了,当先喝道:“我说你这个双锤大将,你说你们家三太子请我们去一叙,我们跟你们家三太子无亲无故的,你们家三太子为什么要请我们呢?你干脆实话实说,请我们进入水府一叙不是不行,关键是要唠些什么怎么个唠法?” 跪在地上的双锤大将闻言也是一愣,沉吟片刻后答道:“这位小天师,实不相瞒,非是末将不愿意实言相告,只是末将官卑职小,未能取得参赞军机的资格,因此我家三太子诚邀三位天师所为何事,末将也不知……” 柳相如闻言心念一动,道:“既然如此,这好办,你现在就回去,速速告知你家三太子,就说我们师兄弟乃是奉天命而来,替天行道除去这八女湖下的恶妖,如果你家三太子久居于此为非作歹,势必不能令某等所容,什么诚邀水府一叙这些假招子趁早拉倒,早早离水登岸,领受天罚才是正途……” 不等柳相如说罢,双锤大将满眼惊恐的看着柳相如,道:“敢问这位天师大人,可是将我家三太子看做这河中妖邪不成?”柳相如道:“如此说来,这河中妖物,非是你家三太子?” 双锤大将跪在地上磕了几个头,道:“这位天师,这水中妖物并非是我家三太子啊,我家三太子乃是敕命于此的河神呐……” “什么?河神?”柳相如和小胖子周博文闻言不禁异口同声的问了出来。 “启禀天师,末将不敢胡言,我家三太子虽为水族异类,但是上天敕命我家三太子乃此处河神,镇守这片水域以保两岸黎民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数千年来我家三太子一直恪守天道,从未行过逆天之举啊,还望天师大人明察……” “河妖、黄河大王,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又冒出来个河神,诶呦,这黄河故道里面的讲究还真是不少呢,你说说看,你们这河神又是这么一种说法?” 双锤大将匍匐于地,正欲开口之时忽然脸色大变,同时柳相如面色一凛,冥冥中只觉一股滔天的杀气铺天盖地而来,柳相如急忙伸手拔出雷光桃木剑虚空就劈出了一剑,空气中一道泛着炽红色光芒的九天玄雷一闪而过,却不料连半点雷声都没有发出来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于此同时这股滔天的杀气凭空而至,跪在水边的虾兵蟹将纷纷哀嚎起来,但是却没有一个兵一卒擅离职守,忍着痛苦依旧跪倒在河边。 蓦然间只听文雨兮大喝道:“大师兄,二师兄,你们快过来,快到我这来……”柳相如闻声当即拉起小胖子就躲了过去,空气中万道杀气仿佛无数道凌厉的剑气一般将双锤大将和一众水族牢牢地钉在了地上,文雨兮一抖手腕的时候,玄火双环激飞而出,在空中画出一道红黑二色的阴阳太极图,从这面阴阳太极图上垂下一片红黑二色的光幕,将这一片凌厉的杀气牢牢地挡在外面,柳相如仰面大喝道:“何方妖物,手段如此歹毒?” 这一声大喝之后,空气中似乎浮现出一道虚影,这道虚影似乎是上古凤凰,又是似乎是传说中那种会飞的恐龙,总之虚影一闪而过之时杀气陡增,一片泛着五彩的光幕仿佛天河倒泄一般直向双锤大将涌去,双锤大将冷不丁爆发出一声怒吼,忽然站起身来抄起两柄大锤双臂一较力猛地向空中挥去,这一双打锤呼呼挂风岂止千钧之力,却不料大锤抛出之后如同泥牛入海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五彩的光幕似乎威力无穷,尚未将双锤大将等一干人等罩在其中之时,只听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传出,河滩边上的碎石顷刻间化为一片黄沙,柳相如见状急道:“不好,雨兮,快救下双锤大将……”话音未落文雨兮探手掐出指诀微微一弹,玄火双环发出无数道红黑相见的光影直向空中撞去,蓦然间只听“嘭”的一声闷响,光影消失不见的同时,空气中那五彩的杀气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柳相如抬头看了半晌,只见空气中一股淡淡的烟雾飘过,这一片杀气来的迅速散的也是迅捷,文雨兮收回了玄火双环,三人再次来到双锤大将等众妖身前,却见众妖趴在地上竟然死去了一大半,唯有那名双锤大将情况稍微好一些,除了折了自己的一对大锤以外,身上出现了数道伤口,正汩汩的往外流着墨绿的血液。 双锤大将丝毫没有顾及自己身上的伤口,再次恳求柳相如速速赶往三太子的水府,柳相如思虑再三,还是一口回绝了,双锤大将心一狠急道:“三位天师,要怎样你才能相信我家三太子呢,难道说,三位天师就不能相信末将一次吗?”柳相如看了一眼双锤大将,道:“刚才我救了尔等一命,不过这些虾兵蟹将终究福薄命浅,你又有何根据,让我相信刚才那一幕不是你家三太子在幕后所为,有话不怕说,还是让你家三太子亲自来一趟……”说罢柳相如便带着小胖子周博文和小师妹文雨兮走了开去,双锤大将看着柳相如三人一脸的着急心有不甘,不过还是一咬牙径直没入了水中。 小胖子坐在一块石头上看着柳相如道:“大师兄,我看那个双锤大将不像是个有心眼儿的人,河妖、黄河大王、河神,我看应该是三股不同的势力,同时在这片水里混饭吃,黄河大王不必多说,我们已经见过了,那个货不算是什么妖邪之徒,我寻思着,这河神和河妖,应该不是一路货色?” 柳相如闻言点了点头,道:“其实我也觉得那个双锤大将不像是个穷凶极恶之徒,可是情况未明我也不敢去赌,我倒是没什么,你跟小师妹怎么办,还是等等再说,看看这个三太子还有什么花招……” 二人正说话间,河面上又涌出一片滔天的大浪,浪花过处又是一众小妖一字排开,不过这些小妖和刚才那群虾兵蟹将明显不同,都是清一色相貌清秀身形婀娜的女妖,只看得柳相如和小胖子周博文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这一群女妖一字排开,水浪中走出一位衣着华贵相貌绝美丽的年轻女子来,这位女子款款而行,举手投足间都保持着古代女子行为举止的风格,女子走到三人面前深施一礼,一出口声如莺燕音似鹂鹃:“小女子奉家兄敕命,三请天师过府一叙,还请三位天师勿要生疑……” 第53章 魂珠 柳相如闻言大吃一惊,急道:“三太子,这河中的妖物,究竟是何物,难道说已经化形了不成?”“哈哈哈哈……”三太子敖昌闻言大笑道:“柳公子,妖物化形只是妖物的一个最基本的阶段,山间的飞禽走兽,如果不能化形,又如何能将其称之为妖?这世间产生灵识之物多如牛毛,可并非所有产生灵识之物都可称之为妖,我们常见的狗马等物,多有通人性者,这其实就是一种产生了灵识的表现,又怎么能将这些动物都视为妖呢?”柳相如闻言点了点头,觉得人家三太子敖昌说的似乎有理,蓦然间柳相如梦醒道:“三太子,你的意思,这河中的妖物,远远的超出了产生灵识甚至化形的境界?”三太子敖昌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柳公子,这河中妖物实力非凡,确实非我辈众人可以力敌,所以,在下才千方百计邀请柳天师前来水府一叙,共商除妖大计……” 柳相如闻言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心说话这水中的妖物究竟有何来头,就连龙种三太子都收拾不动,还得合道门中人之力一起擒拿才行?三太子敖昌举起茶杯喝了口茶,润了润喉咙,继续道:“柳天师,我知道你很好奇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要细说起来,那真可谓是小孩没娘说起来话长,听我仔细道来……” 要说起这河底妖物为何在此兴风作浪,还得说起这龙门峡谷,龙门峡谷乃是黄河故道上的一处很平常的区域,唯一不同的是便是此处地势落差有些大,落差一大自然会形成一挂挂飞瀑,飞瀑之下自然会形成一片片类似九道河口这种十分危险的水域。龙门峡谷之所以闻名天下,那是这里确实算得上是一处景致绝佳的去处。龙门峡谷地势险峻,加上黄河之水天上来,站在峡谷两岸,一年四季景色不同,各有各的韵味,再加上这里物产丰富尤其是水产享用不绝,来此登高观景的游人正好可以趁机品尝一下此处的黄河鲤鱼,在配上一壶上好的美酒,这日子简直没得比。 当然了,这种情形说的是数千年后的情况了,龙门峡谷闻名于天下的最主要原因,可不单单是因为这里景致非常物产丰富,最主要的是因为有河中的锦鲤一跃而过,便可以化而为龙的奇观,这就是民间所谓的鲤鱼跃龙门,因此这里才被称为龙门峡谷。 龙门飞瀑水流湍急高可达将近二十余米,在如此湍急的水流中又如何能有锦鲤逆流而上越过龙门峡谷呢?普通的锦鲤自然是无法做到的,既然这世界上出现了这个可以化鱼为龙的龙门峡谷,那自然这世上也能出现一跃而过化鱼为龙的锦鲤,只不过这些锦鲤都不是凡物,都是有了些许道行的妖物。 单从地势和景观上来看,龙门峡谷这一带的风景确实有独到之处,可是别忘了,黄河蜿蜒千里之遥,流经了十几个省份贯穿了数十种地貌,什么样的地势没有呢?为何偏偏这座龙门峡谷如此特殊,可以化鱼为龙呢? 柳相如看着三太子默然无语,静静地等着三太子敖昌的下文,三太子不慌不忙,一字一句的解释道:“要说这龙门峡谷为何可以化鱼为龙,其根本原因,还在于我们北海的龙族……”柳相如闻言一惊,急道:“三太子,你这话何意,难道说,这龙门峡谷,乃是由你们龙族所操控不成?” 三太子敖昌闻言摇了摇头,道:“柳公子,刚才我说了,此事若是往前推,那就太早了,比起上古时期封神大战还要早上千百年的光阴,我们龙族原本并非人界之物,乃是天界众神的坐骑,与生俱来便有兴风布雨之能,数千年前,四海涌动波涛不止,毁良田千倾灭万民生灵,人皇地主焚香祷告,希望天降神龙以震四海,于是人间便有了四海龙王。” 听到这里柳相如放下手里的茶杯,将后背倚在靠背上二目微闭,三太子敖昌见状急道:“这么,柳公子并不相信?”柳相如心说话,我信你个鬼,顺着这个话头儿再讲下去就该到了李哪吒闹海的事了,这事我比你熟,小时候动画片看了可不止一次,心里这么想但是柳相如还是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微微一摇头,道:“远道而来有些倦怠,想稍微歇歇而已……”三太子闻言急忙起身,道:“若如此,那今日就暂且讲到此处,待来日柳公子睡饱之时,咱们再来谈过……”“无妨无妨,我只是有些乏累,倒是也睡不着,正好听你说说,你说完了兴许我也休息的差不多了,这样就挺好,你说你的,不用管我,我听着呢……”三太子敖昌闻言一怔,当下也只好轻叹了一声,继续讲了起来。 天降四方神龙镇住四海,很快四海升平国泰民安,这四方神龙便是后世所流传的东海龙王敖广,西海龙王敖闰,南海龙王敖钦和北海龙王敖顺。四海王龙在东南西北四方海域布下禁制修筑龙宫,便在四海之下定居起来,这四海龙王乃是受三皇敕令而来,没有敕令不敢擅自回归天界,但是久居海底的四海龙王自然心神幽怨,其中还是最小的那位老疙瘩北海龙王敖顺脑子最灵,这一日敖顺将四海龙王召集到自己的龙宫之中,说,我们四海龙王离开天界久居海底,实非长久之计,三皇遣我等镇住四海,无非就是担心四海波涛祸害生灵,如此一来我们兄弟四人便再无回归天界之时了……这一席话直说的四条老龙垂泪不已。 眼看着这气氛烘托的差不多了,敖顺又道:“既然三皇所虑之事乃是这四海的波涛,那我们为何不仔细探究一番,只要找到这四海波涛泛滥的根由,一举而治之,那我们回归天界之日可待矣……” 四海龙王商量好了对策当即分头而行,没用多少时间,这四海波涛泛滥的根由便被查了个一清二楚,原来这四方海域中都暗藏有一处隐蔽的海眼,海眼之中暗藏什么玄机尚未可知,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四海之上泛滥的波涛,尽是这四口海眼时常吞吐海水所致,若要四海升平永久后患,必要堵住这四口海眼,可是要堵住海眼又谈何容易? 听到这柳相如微微睁开了眼睛,道:“敢问三太子,这四口海眼,可是流传至今的东海洪荒、南海归墟、西海逆流和北海浮屠么?”三太子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正如柳公子所言,这四大海眼正是现如今的洪荒、归墟、逆流和浮屠四大海眼,四海龙王为了早日回归天界,便开始着手四处搜寻可以堵住这四大海眼之宝物,又过了将近千年的光阴,先是东海龙王敖广找到了正在治水的禹王,协助禹王梳理河道并引黄入海,禹王便将定海神针铁借给了东海龙王,说是借跟送也差不多少,于是东海龙王敖广便用这根如意金箍棒镇住了东海洪荒,南海龙王敖钦在采集金石时发现了当年人皇女娲娘娘采集五色神石的矿脉,于是便炼制五色神石填住了南海归墟,西海龙王我三爷爷敖闰也不是个等闲角色,他老人家借着兴风布雨之际遍寻名山大川,终于在一处海岛上发现了上古奇宝息壤,息壤这东西柳公子您应该听说过,乃是一块可以自己无限生长的土壤,用这东西来填堵海眼是再好不过的了,于是三爷爷敖闰将息壤填入西海逆流之中,没多久之后,西海之上风平浪静……” “三太子,说了这么多,都是人家的事儿,你家爷爷北海龙王敖顺呢,它可堵住了那个北海浮屠?”三太子闻言脸色一红,道:“柳公子,实不相瞒,当年我爷爷见到其他三位爷爷已经将海眼尽数填死,回归天界便指日可待,自己穷千百年的时光都没有找到堵住浮屠海眼之物,一时间苦从心中来迷恋杯中之物,就在禹王治水后不久,三皇发来敕命,命令东海龙王敖广、南海龙王敖钦、西海龙王敖闰镇海有功,即刻回归天界,至于我爷爷北海龙王,因为一直没有填住北海浮屠,便被敕命一直留在北海,永镇波涛……” 听到这里柳相如忽然琢磨过味儿来了,直起身子来笑道:“三太子,这事儿如果是真的,我怎么觉得这是一场阴谋啊,天下一共四大海眼,怎么他们三个都找到了合适的东西堵住了海眼,偏偏出了个好主意的敖顺找不到堵海眼的东西,三太子,我看这其中有诈啊……” 三太子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柳公子所言非虚,这天地间的事物,哪能十全十美呢,别说我爷爷没有找到堵住海眼之物,就是找到了,亦无法堵住这北海浮屠的海眼,柳公子你想,如果四大海眼尽数被堵住,四海之大不能涌起半点波澜,这还能叫海吗?三位爷爷回归天界之后,我爷爷终日迷失在杯中之物中,导致北海狂涛之下无数人畜尽毁,三皇大怒,当即要治我爷爷的罪,我爹深明大义,原本可以承袭我爷爷北海龙王席位的爹爹自愿代父受过,镇守四海和九江九河,在我爹爹的治理下,四海升平江河无患,三皇肯定了我爹的功绩,便敕命御赐一枚聚魂珠,这聚魂珠有就聚魂养魄之功效,柳公子您知道,我们龙族的寿命原本就长,再佩戴上这颗聚魂珠,要说与天地同寿与日月同辉也不过分,可是我爹心疼我爷爷,爷爷沉迷杯中之物再加上领受天罚,身形枯瘦已经脱了像了,于是便偷偷的将这枚聚魂珠戴在了爷爷的身上。” 听到这里柳相如一摆手,道:“行了,下面的事情不用说我也猜出来了,你爷爷敖顺,缓过来后见到了这颗聚魂珠,又打起了回归天界的念头,于是趁着你爹不注意,用这颗聚魂珠填了北海浮屠,是不是……” 三太子敖昌闻言长叹了一声,道:“不瞒柳公子,正是如此,我爷爷将聚魂珠填入北海浮屠之后,顷刻间四海震动,四海之上狂风骤起,四大海眼猛地迸发出滔天的水柱,将四大神器同时喷出海眼,四海狂啸不止,九幽九天亦为之所震撼,我爷爷当时就傻了眼,也知道自己犯了大错,不久之后三皇当即颁下敕令,令天将手执斩龙剑执行天道,正法我爷爷于北海浮屠,关键的时候还是我那三位爷爷出面求情,再次下界填住了三大海眼,不过大错已经铸成,不仅我爷爷要领受天罚,而且我爹也因擅自将天界重宝转作他用而受到株连,此事之后我父佩戴聚魂珠谪居黄河水府镇守江河,而我爷爷,回归天界领受天罚,估计命早已不保也……” 讲到此处三太子敖昌便垂泪不止,柳相如看的有些心中不忍,急忙道:“行了行了,我说三太子,怎么说你也是世家子弟,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后来呢?你父亲那条老龙王哪里去了?” 三太子闻言更是大哭不止,颤巍巍的说道:“我父领受天命镇守黄河水府,为保水族一脉不绝,得到三皇许可在此设立龙门峡谷,凡是可以逆流跃龙门而上的水族,尽可吸收聚魂珠中的龙气化身为龙族,为我们敖家所用,镇守人界的五湖四海,却不料龙门峡谷设立不久之后,忽然来一妖物,这妖物法力非凡而且生性凶残,竟然以我龙族为食,我父与之力斗不敌,早已葬身妖腹之中了……” 柳相如闻言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道:“怪不得呢,我说这么多年来,为什么世间一条龙都见不到呢,原来都让这个妖物给吃干净了,这还得了,不知道这龙乃是国家保护动物吗?” 三太子闻言一怔,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柳相如又道:“诶对了,我还有一事不明,你们龙族为什么都姓敖呢?”三太子闻言脸色一红,抹了把眼泪,道:“听说我们龙族原本无名无姓,下界镇海之时,人皇女娲娘娘问了句,你们姓字名谁?”大爷爷闻言不知该如何作答,下意识的便开口叫了一声,女娲娘娘点了点头,道:“噢,原来你们都姓敖啊……” 第54章 改道 柳相如闻言哈哈大笑,道:“三太子,没想到你们龙族的姓氏起源居然如此,不过也颇有一些趣味……”三太子闻言也讪讪一笑,道:“柳公子,您看……”柳相如闻言摆了摆手,道:“三太子,既然这事情落到我头上了,那我柳相如自然是责无旁贷,可是我还有一个疑问,既然这个妖物生性凶残而且食龙,你们这八女水府又如何能保全至今的呢?” 三太子闻言又道:“柳公子您有所不知,我们这水府原本的名字并不叫八女水府,而是叫黄河龙宫,自从三大海眼二次被填,爷爷回归天界领受天罚后,家父便带领我们离开北海,来到黄河之下镇守陆地上的江河,那妖物不知道如何得知这里设立了龙门峡谷以保我龙族一脉不绝,不期而至直接守在了这龙门峡谷之上,先前我们以为此妖物是为了争夺魂珠而来,家父几次与妖物斡旋未果,当时家父的道法修为并不精深,根本看不出这妖物的出身来历,几经斡旋未果便只好以刀兵相见,却不料这妖物一出手便轻而易举的制住了家父,家父仓皇逃回龙宫,连夜在龙宫之外布下了禁制,家父在宫中养伤,自己敬师不到学艺不高,没有那个本事保住魂珠那也无话可说,只好等待时机焚书上表,等待三皇敕令来降服此妖,却不料直到家父伤好之后,龙门峡谷之上的魂珠依然尚在,我和家父都对此事十分诧异,后来家父曾经几次偷偷勘察那颗魂珠,发现魂珠并未受到损害,而且那只大妖也不见了……” “嗯?不见了?什么意思,难不成这妖物并非是针对你们而来?还是又寻到了更好的去处?”三太子闻言轻叹一声,道:“柳公子,就因为我们父子二人一时疏忽,才误中了妖物的烟儿炮鬼吹灯,原来那妖物先前也是重伤而来,原本以为可以守在这里守株待兔,遇到越过龙门化身为龙的锦鲤当即捕而食之,不仅可以恢复自己的伤势,而且还可以修为大涨,却不料这龙门峡谷居然有上古龙种坐镇看守,当时妖物一出手重伤我父,却无有将我父生擒之力,故而暂时转去他处,夺食百名婴儿先天精血,后来妖物去而复返修为已然恢复了七七八八,家父为保江河无患,出战力敌,去不料被妖物一举擒获,生生的被那妖物吃了个干干净净,呜呜呜……”说着说着,三太子敖昌又哭开了。 柳相如听罢心中不忍,急道:“我说三太子,过去的事情已经无法挽回,你也不要再难过了,你说仔细点,咱们应付的时候也好心里有谱不是?”三太子闻言擦了擦眼泪,继续道:“那日妖物吃了我父之后,拿着我父的龙皮在龙宫前叫阵,因为龙宫前有我父身前布下的禁制,因此还可以抵挡一阵,不知这妖物从何处学到的能耐,这本事端的厉害,家父布下的禁制仿佛海中风浪里的一叶扁舟,顷刻间便会烟消云散,眼看着我们黄河水府就要不保,危难之间我急忙吩咐舍妹遣散水府中的虾兵蟹将,赶去龙门峡谷取回魂珠,即刻焚书上表,奏请三皇颁下敕命降妖除魔,却不料舍妹誓死不从,于是我们兄妹二人也只好拼死一战,那知我们兄妹二人冲府拼死一战时,妖物觊觎舍妹貌美,居然放过了我们水府中的水族,代价是……代价是……”“代价是要龙女敖霜与之为妻,是否?” 三太子闻言默不作声,无奈的点了点头,柳相如又道:“既然如此,看来你们这黄河龙宫,是因为龙女敖霜牺牲了自己才得以保全的了,既然龙女敖霜舍生取义,那为何公主又出现在这龙宫之中呢?”三太子闻言急道:“诶呀呀柳公子,此何言也?这妖物乃是我们龙族的杀父仇人,这啖父之仇不共戴天岂能不报,我们兄妹二人虽为一介水族,但也素知人间的礼仪廉耻,岂能行此认仇为夫之举,再者说,此妖物原本就生性凶残,舍妹嫁过去岂不是羊入虎口,若如此,舍妹不久必将葬身妖腹,我这黄河龙宫也必不能久矣,与其这样,倒不如拼个你死我活,大不了我们兄妹二人一同赴死而已……” 柳相如闻言也暗自赞叹了一声,又道:“那后来,是何人保住了你们这黄河水府?”三太子闻言继续道:“当日妖物见到我们兄妹二人视死如归,于是冷笑数声径直离去,不久之后一队水族忽然扛着花轿吹吹打打的就停在了我的龙宫之前,妖物身披大红的喜衣,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就一直守在龙宫门前,一不出手用强二不为难我龙宫水族,就这么与我兄妹二人耗下去了,时间一长我龙宫水族难免军心不齐,不久之后便有不少的水族聚在妖物门下,妖物不计前嫌,但凡来此投诚者一律给予优待,不知道这妖物从何处得来无数锦袍铠甲兵器,投诚者当即便会获赠锦袍兵器,没几天的工夫,我偌大的黄河龙宫变得冷冷清清,反而妖物阵营却变得声势浩大。” 柳相如闻言当即大怒,通骂道:“妖物就是妖物,一点原则都没有,这种事情我没有遇见便罢,若是被我遇见,一剑一个管杀不管埋……”三太子闻言急忙劝道:“柳公子暂且息怒,其实这也不能怪这些水族,有道是危巢之下安有完卵,它们离开我并不怪它们,谁不是为了混口饭吃啊……”柳相如闻言冷笑道:“混口饭吃?为了保命混口饭吃到无可厚非,难道非要倒戈投降,甚至反戈一击吗,我柳相如没什么本事,但是平生最看不起的就是这种势力小人,三太子,别的我柳相如不敢保证,若是遇到这些恬不知耻的水族,三太子您给我提个醒儿,这种祸害留在水里,简直污了这片大好的江河……” 三太子见到柳相如变颜变色,当即急道:“柳公子,其实如果只有这种局面,我们兄妹二人倒还忍得过去,大不了我黄河龙宫只剩下我们兄妹二人,照样可以以死守节,可是架不住这天天门外吹吹打打大红花轿停在门前,我们想打又不敢打,生怕妖物借机抢亲,只好守在家中闭门不出,后来妖物似乎也失去了耐性,忽然一出手毁去了我黄河龙宫的禁制,眼看着妖物闯入龙宫就要将舍妹抢走,这时忽然一名小妖走上起来,在妖物耳边耳语了片刻,随后这妖物瞪了我们兄妹二人一眼,竟然带着大队人马,撤了……” “哦?这是什么路子?难道这妖物的耐性到头了?这是起了杀心?不对,不对啊,要是真起了杀心,为什么要走呢,难道说三皇的敕令下来了?” 三太子闻言苦笑道:“柳公子,自从妖物封住了我黄河龙宫,我们根本无法焚书奏表上达天听,妖物的法力无边,足可切断一切对外的联系,妖物离开之后我们也感到十分诧异,这一走就是数年的光景,一时间我们黄河水府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嘶……这又是为何?” “柳公子莫急,听我继续道来,数年之后一位一袭黄袍的中年汉子忽然来到我的黄河龙宫,我龙宫水族意欲阻拦,却不料此人举手投足间便将我龙宫水族打的东倒西歪,黄袍汉子大大咧咧的坐到龙宫之中,我和舍妹出来之后,此人的眼睛便一直在舍妹身上提溜乱转,舍妹见此人乃是一个十足的登徒子,当即大怒,上前就要打,却不料此人身手十分敏捷,不出几个回合舍妹便被黄袍汉子逼得手忙脚乱,我见状正要上前动手,去见此人忽然停了下来,叹道:‘好一个绝代的美人,好一位龙族的公主……’” “三太子,莫非此人,就是这枚玉佩的主人?” 三太子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柳公子所言不差,原本我们以为,此人就是一介登徒浪子,却不料此人大有来头,闲谈之下此人居然是我爷爷北海龙王敖顺的故交……” 柳相如闻言打了个哈哈,随即身子向后靠着椅子上的靠背上,,道:“如此一来,三太子,你们黄河龙宫岂不是找到了一位强有力的后台了?” 三太子闻言眼睛微微一亮,道:“柳公子,先前我们也以为是爷爷留下来的强援,为的是保全我们龙族一脉的周全,仔细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此人早就离开了天界,发现我们龙族余脉乃是巧合,当日我们兄妹二人被妖物围住,正是这位黄袍男人暗中施手,联系了当时道门祖庭中的八位女侠抄了这妖物的后路,妖物赶回去的时候,被这八位女侠舍生取义困在了阵法当中,我们兄妹得知之后感念这八位女侠的大恩大德,于是便将黄河龙宫改名为八女水府……” 柳相如闻言沉吟了片刻,道:“如此说来,那这件事情岂不是圆满解决了?为何你们这八女水府又会出现在这座禁制当中?”三太子敖昌轻叹一声,道:“原本我也以为这件事算是彻底解决了,我爷爷北海龙王敖顺领受天罚,我父敖泰为保敕赐魂珠命丧妖腹,凭我兄妹二人的本事,已经无法再保全这颗魂珠和陆地上的九江九河了,我们兄妹二人回归天界已然无望,其实我倒没什么,只是放不下我这唯一的妹妹,我妹妹自幼饱读诗书深知礼仪,既然回天无望,倒不如就留在人间,做一世普通人也好,我将这个想法告诉了黄袍男人,岂料黄袍男子闻言哈哈大笑,道:‘这妖物仅仅是被阵法困住,凭借他的本事也无法将此妖除去,为了永保江河无患,只能使黄河改道……’我们这八女水府连同这颗魂珠,也在黄袍人的帮助下封在了这座禁制当中,至于舍妹的终身,黄袍男子所言并不在当前,时机到时自有分解,我又问何时乃是时机到时,黄袍男子道:‘河妖它……它……’”“它如何?”“它被彻底除去之时……” 柳相如何等聪明之人,闻言“嚯”的一下从靠背上弹了起来,直愣愣的看着三太子,三太子双眼闪烁不敢直视柳相如,柳相如看罢多时摇了摇头,又道:“三太子,既然这河妖也被封在此禁制当中,你可知这河妖到底封在何处?来日带我打上门去,彻底跟它来个了断……” 三太子闻言点了点头,道:“离此上游十里之处,另有一处水府,名曰碧霞宫,那河妖便是被封镇于此,近二百年来,禁制的壁垒明显有所松动,河妖几欲撞破禁制都未可功成,数日前八女金棺出土,禁制已破,这河妖突破之时,指日可待矣……” 柳相如闻言又道:“九道河口中的黄河大王,可是你八女水府中的水族?”三太子道:“非也,黄河大王乃是上古神兽玄武的一缕神魂,当年禹王治水致使黄河改道,惹恼了这玄武神兽,后来听说三皇敕命天将诛杀玄武,天将和玄武神兽大战,惨烈非凡,最终玄武神兽被诛,只剩下了一缕神魂,黄袍男子将黄河大王一并带来,借助玄武神魂共同镇压这河中的河妖……” “哦……原来如此啊,只是不知这河妖究竟是何来头,竟然要耗费如此精力来镇压于它……” 三太子忽然“嚯”的一下站了起来,抱拳拱手身躬一礼,道:“柳公子,小人乃是一介水族,死不足惜,平生所顾虑者唯舍妹一人而已,此次无论柳公子能否诛杀河妖,还望柳公子将舍妹带离此处,以后舍妹就是柳公子的人了,如果柳公子嫌弃舍妹身份卑贱,就让舍妹留在柳公子身边,做一丫鬟也罢,请柳公子万勿推辞……” 柳相如闻言顿时一怔,心说话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正不知该如何开口之时,忽听一声急报之声传了出来,一名虾兵蟹将歪歪扭扭一脸惊恐的跑了进来,道:“报……三太子,不好了,妖怪又差人扛着花轿来抢亲了……” 第55章 抢亲 这个虾兵蟹将的出现顿时给柳相如解了围,三太子闻言当即大惊,急忙开口询问,只听虾兵蟹将惊恐的回道:“三太子,柳天师,先前碧霞水府由于禁制的作用,河妖无法出来作祟,可是这两天禁制已经被妖怪突破,双头大将带着一队人马扛着花轿赶到咱们八女水府门前,守护的水府的花天王和盖天王已经……已经被双头大将劈死了,呜呜呜……”说着说着,这个虾兵蟹将哭开了。 三太子闻言当即“啊”了一声,柳相如闻言则是勃然大怒,心中担心自己的小师弟和小师妹,当下“嚯”的一下站了起来,一把将瘫软在地的虾兵蟹将薅了起来,道:“尔等休要啼哭,速速带我去会会这双头大将……” 三太子和柳相如在这名虾兵蟹将的带领下径直来到门外,只见此时的八女水府门外围着一大群水族兵勇,人群中传出阵阵的打斗之声和一阵阵的狂笑,柳相如放眼一看,在人群中并没有见到小胖子和小师妹文雨兮的影子,当下心里更加担心起来,自己的师弟师妹什么脾气秉性自己明白,这种情况文雨兮尚能保持冷静,如果这个双头大将不主动为难自己,一般来说文雨兮只会静观其变,不到时不可解的时候不会贸然出手的,可是小胖子就不同了,这小胖子能耐不怎么滴,遇到这种事情沾火就着,别说碧霞水府来人前来抢亲,就是前来骂阵小胖子也绝对不会服软,眼看着人群中爆发出一阵阵惊呼之声和对方人马阵阵狂笑,柳相如心下大惊,万一小胖子此时在阵中临敌,那多半已经落入下风。 不等三太子招呼众人闪开道路,柳相如紧走两步双臂分左右一划拉,分开人群便迎了出来,等钻出人群时才发现,原来阵中交战之人并非是自己的师弟师妹,乃是另外一对冤家,一个躬身弯腰的中年男子手持一把利刃,迎战对方一身重甲的精壮武士,这把利刃说剑非剑似刀又非刀,躬身汉子使将出来颇符合自身的特点,别看这名汉子躬身曲背,但是脚下步法和身形却颇为灵活,而对方这位重甲大汉相比起来就显得笨重了许多,手上两柄大锤舞动得呼呼挂风,一锤子砸下来震的地面都抖了三抖,唬的众虾兵蟹将发出阵阵惊呼,发现阵中交战双方并非是自己的师弟师妹,柳相如也放下心来,环保双臂当胸看起了热闹。 躬身汉子着法凌厉,掌中这把说剑非剑似刀又非刀的兵器发出道道寒光将重甲大汉全部罩在其中,不过这躬身汉子的着法虽然精妙,但是在力量上差了不是一个半个档次,虽然自己已经被对方的刀光剑影罩住,但是这名重甲大汉似乎并不在乎,举手投足间的动作虽然笨重,但是一招一式舞动的也是一丝不苟,直按着自己的套路一锤一锤的稳扎稳打,柳相如看罢多时心里已经有了数,心说话这八女水府之主怎么说也是个地地道道的龙种,怎么现如今这龙种在人间混的这么差,手下连个像样的人物都没有,别看这躬身汉子身形飘逸看似占了上风,实则根本不是对方这重甲大汉的对手,最多二十个回合,这躬身汉子必会命丧于重甲大汉之手。 看到此处柳相如又开始四处踅摸起来,只盼着快一点找到小胖子和文雨兮,却不料这一踅摸,发现对方营中忽然钻出两股凌厉的目光直向自己而来,柳相如偷眼观瞧,只见一顶大红花轿的旁边端坐着一位青袍赤身大汉,身边也放着两柄大锤,这两柄大锤比阵中这位重甲大汉掌中的双锤还大了一号,身旁簇拥着一队摇旗呐喊鼓舞士气的虾兵蟹将,赤身大汉双眼炯炯有神,圆睁二目直向自己看来,脖子上一根飘带系着一张宽大青袍,青袍之下也是一身淡青色的皮肤,双脚一脚一个,踩着两具无头的残尸,这两具无头的残尸应该就是刚才那位虾兵蟹将说的什么花天王和盖天王了。 青袍大汉仔细的打量着柳相如,柳相如却没有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在它的身上,只是匆匆瞥了几眼便继续寻找小胖子和文雨兮的身影,青袍大汉似乎是感觉到了柳相如对自己的轻蔑之情,当即抬起巴掌猛地拍了一下。 这一巴掌没把柳相如吓到,却把阵中交战的那位重甲大汉吓个够呛,重甲大汉只道是自己迟迟未能拿下这躬身汉子,导致青袍大将对自己颇为不满,当下不敢怠慢,抡起双锤一招紧似一招一招快似一招如同暴风骤雨一般直向躬身汉子而去,重甲汉子这一使劲儿,躬身汉子顿时招架不住了,但见得阵阵刀光剑影劈在重甲汉子身上蹦起数点火星丝毫起不到半点作用,躬身汉子一咬牙也豁出去了,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于是冒着自己被一双大锤砸死的危险,抡着掌中的家伙什儿不要命的就冲了上去。 原本重甲大汉的弱点就是笨重,对于这样的对手,最好的办法就是依靠灵活的步伐找到对方的弱点一举而胜,而躬身汉子明知自己气力不继反而迎难而上,这明显的便是以己之短攻人之长,岂有不败之理?柳相如看了两眼摇了摇头,继续四处踅摸起来,却依旧没有发现小胖子和文雨兮的身影。 柳相如正四处打探之时,忽听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惊呼,重甲大汉忽然放声大笑,双锤交单手腾出一只手来一巴掌扇飞了躬身汉子掌中的那把兵刃,随即一把便薅住了躬身汉子的咽喉梗嗓,躬身汉子顿时眼睛一翻,发出“个儿喽儿”一声便昏死了过去。 重甲大汉掐着躬身汉子邀功一般冲着众虾兵蟹将炫耀了一番,这才转过身来冲着青袍赤身大汉施礼,青袍大汉见状点了点头,抬眼瞥了瞥柳相如,一开口发出一阵沉闷的声音:“好,好本事,一出手连胜三阵,给我们碧霞宫立下了大功一件,这老不死的就赏给你了……”重甲大汉闻言大喜,匆忙谢过之后,当着众虾兵蟹将的面撂下双锤,双手一掰只听“咔嚓”一声脆响,躬身汉子的脑袋顿时被掰了下来,重甲大汉判若无人的大嚼了起来,八女水府众虾兵蟹将惊呼阵阵接连后退,眼瞅着这阵势可就是一溃千里。 青袍大汉并没有要攻陷城池的意思,看着重甲大汉将躬身大汉吃了个干干净净,这才指着阵中的龙王三太子喝道:“亲家舅老爷,本将军奉命来迎接我家主母大人,还请亲家舅老爷识时务,如若再不将我家主母大人请出来送上花轿,本将军大手一挥,今儿个就是今儿个了,必将踏平尔等八女水府,届时主母大人依旧免不了被送入我碧霞水府中,亲家舅老爷,我看你还是主动将主母大人送出来最好,省得折去这么多孩儿们的性命,孩儿们仔细听真,你们现在幡然悔悟还来得及,只要肯效命于我们碧霞水府,本将军既往不咎,来呀,摆出来……”话音未落,一队虾兵蟹将一字排开,每人手中举着一个托盘,托盘之中珠光宝气,令人馋涎欲滴。 见到青袍双头大将再次使出招揽人心这一招,三太子敖昌早已经怒发冲冠,可是心中再气不过也无济于事,谁让你比本事比不过人家,比财力还是不过人家的,若是真的拿八女水府比人家碧霞水府,双方实力差距,真可谓是碾压式的。 青袍双头大将一出手,虾兵蟹将中顿时吵杂起来,兵士们聚在一起小声地交头接耳起来,不多时几个虾兵蟹将当即放下手中兵器,冲着青袍大将跪下磕了几个头,随即便向对方营中走去,数千年前的一幕,现如今又再度上演。 青袍大将满意的看着这几个投诚而来的虾兵蟹将,这几个小角色虽然无足轻重,但是有一个就有十个,有十个就能带来一百个,青袍大将一伸手抓起托盘上的宝物冲着这几个虾兵蟹将就丢了过去,虾兵蟹将大喜,当即趴在地上争抢起来,直看得青袍大将狂笑不止。 龙王三太子敖昌见到这一幕早已经气的满脸通红,正欲发怒之时,只见人群中忽然跃出一名青年战将,青年战将面皮白净,额头上垂下来两缕刷白的白眉毛,掌中一对精钢亮银镲打磨的锃亮,双镲在掌中飞速转动发出一阵“擦擦”的声音,只听这名白眉毛的小将大喝道:“好个背主求荣贪生怕死的狗奴才,想要投奔碧霞水府,先看某掌中双镲答不答应……”话音未落白眉小将已经栖身上前,这几位虾兵蟹将还沉浸在争夺珠宝的喜悦当中,这一声大喝冷不丁的吓了它们一跳,刚一抬头的工夫只觉自己脖下一凉,白眉小将掌中双镲猛地一转,只听“噗噗噗噗”的数声,几道血剑立时从脖腔中喷了出来,脑袋应声而落。 白眉小将这一手活儿施展的是十分潇洒,干净利索,一眨眼的工夫这几名虾兵蟹将已经尸首两分,对面的青袍大将正打算看着八女水府分崩离析,却不料自己的算盘被这位白眉小将打乱了,当即猛地一拍巴掌,喝道:“尔等宵小,何人也?” 白眉小将闻言不慌不忙,点手指着青袍大将朗声喝道:“双头,我知道你是何人,数千年前,你双头大将原本也是我们八女水府的总领大将,负责八女水府所有军兵的调遣,嘿嘿,不夸张的说,当年在黄河龙宫中,除了老主人和少主人公主一家,接下来数得上的就是你,却不料老主人一家如此看重你双头,你倒好,一转身投靠了碧霞水府不说,还充当妖物的傀儡,替妖怪卖命,处处威逼我家少主和公主,今日有我白眉在,就不容你双头在此猖狂……” 青袍大汉闻言闻言当即大怒,立刻大喝道:“尔等宵小安敢如此,来呀,抬我的双锤来……”刚才得胜而还的重甲大汉闻言当即喝道:“慢,将军,杀鸡焉用宰牛刀,收拾这个白毛不用将军出手,在下出手足以,请将军宽坐,待我摘了白毛的项上人头,给将军下酒……”说罢这位重甲大汉拎着双锤又冲了出来。 重甲大汉刚才吃了躬身汉子似乎气力大涨,一出手双锤舞动如飞,招招砸向白眉的后背,白眉见状也不敢托大,撤步闪身躲过势大的双锤,趁着双锤一发一收的间隙,频频发起反击,一来二去你来我往二人就斗在了一处。 重甲大汉刚刚赢了数阵,早已经心高气傲没将这位白眉小将看在眼里,一招一式之间仅凭自身的气力,根本不想自己有没有什么弱点,白眉小将在一旁看罢多时,早就将这位重甲汉子的弱点琢磨透了,凭借脚下灵活的步法那是闪转腾挪,重甲大汉屡屡砸不着心里也是着急,心里越是着急这着法就越乱,白眉小将看准时机一抹身闪到重甲大汉的侧后方,大汉一锤砸空尚未收回双锤的时候,白眉小将亮出双镲一镲一个,直向重甲大汉双肩削去,只听“噗噗”两声闷响,两股血剑奔涌而出,两柄大锤带着两只兀自抖动不止的手臂落到了地上,重甲大汉疼的当即发出一声惨呼,身形一矮当即就要将脑袋缩进身上的重甲当中。 白眉小将见状哪里肯干,往上紧走两步举起掌中双镲的时候,重甲大汉的脑袋已经缩了回去,白眉小将见状冷笑一声,喝道:“我看尔等还往哪里走……”话音未落转动双镲猛地往前一递,只听一阵“刺拉拉”的声音传出,数道血剑从重甲中飞溅而出,一声凄惨惊呼之声响彻阵前,青袍大将见状一捂脑袋,“哎呀呀”一声好悬没有背过气去,白眉小将掌中双镲转动不止,刺入重甲之后双臂一较力自上而下猛地一划,刚才还耀武扬威的重甲大汉顷刻间被一分为二,血染当场。 第56章 彩礼 白眉小将力劈重甲大汉,当即狂笑不止,笑罢多时抬鞋底擦去双镲之上的血迹,指着阵中大喝道:“尔等虾兵蟹将见否,再有心怀叵测背主求荣之心者,小爷掌中的这对双镲可不认亲……” 话音刚落青袍双头大将不干了,当即暴跳如雷,身形猛地跃起“哇呀呀”怪叫着便直冲白眉小将而来,白眉见状撤步闪身一晃掌中双镲迎上去就劈,青袍大将晃动双拳冲着白眉小将掌中双镲就轰,二人谁也不服谁,对轰了几拳之后,青袍双头大将站在原地稳如台上,白眉小将被震得“噔噔噔噔”倒退了数步才稳住身形,双臂发麻微微发抖,单看气力已是远远不及这位青袍双头大将。 这时三太子敖昌疾声惊呼道:“白眉吾儿速退,切不可与双头大将力敌……”原本三太子这番话乃是一番好意,但是此时白眉小将听在耳中总觉得心里的火撒不出去,当下也不听三太子敖昌的劝解,晃动双镲又冲了上去。 白眉小将并非有勇无谋的一介武夫,刚才几拳对过之后,便知道单凭气力自己远远不及这位名声赫赫的青袍双头大将,青袍大将原本就是黄河龙宫的一等大将,若是没有两下子,三太子敖昌也不能将黄河龙宫的水族尽数交给双头大将执掌,若是没有两下子,那碧霞水府中的妖物,自是不能让双头大将代替自己来抢亲,白眉小将晃动双镲冲上来时,心里便打好了主意,既然我能凭借掌中双镲力劈重甲大将,何不再用智谋赢它? 想到此处的白眉小将冲上前去并不力拼,凭借脚下灵活的步伐晃身形围着青袍双头大将闪转腾挪,掌中双镲实实虚虚虚虚实实,总而言之言而总之,虚招多实招少,青袍双头大将晃动双拳周旋了几个回合之后,便已经看出了白眉小将的战略意图,当下大喝一声纵身而起,双掌一晃间两柄大锤凭空而起直向青袍大将飞来,双头大将身形尚未落下便一手一个抓起两柄大锤,在空中以居高临下之势直向白眉小将砸来。 白眉小将见状自知不能轻敌,当下晃动身形拼命躲闪,双头大将掌中这一双大锤比起重甲大将的双锤还重了几分,砸在地上震的尘土飞扬,整座八女水府好悬没给震塌了半边。 青袍双头大将似乎已经看出了白眉小将的打法,站在原地不动,仅凭掌中双锤频频发起攻势,这一对大锤确实也颇有攻势,单凭厚重的锤影便逼得白眉小将连连后退,只有招架之功无有还手之力。 白眉小将被青袍双头大将逼得手忙脚乱,一众水族早已经远远的躲了开去,生怕厚重的锤影无眼再打在自己身上,这一对大锤,好家伙,别说被砸伤一下,就是被这厚重的锤影撩上一下,至少也得少了半条命。水族大军一旦闪退,三太子敖昌便露了出来,眼看着自己身旁再无大将可用,当下心一狠呀一咬,冷不丁从身上抽出两把柳条软剑就要冲上去一战,却不料不等自己出手之时,阵中青袍双头大将忽然虎躯一震,身上的青袍凭空而起直向白眉小将而来,白眉小将一个没留神当即被这面青袍罩在其中,急忙晃动掌中双镲向青袍拉去,只听一阵“刺拉拉”的脆响,青袍从中间一分为二的同时,双头大将纵身跃起掌中两柄大锤可就到了,白眉小将深知此时已经来不及再纵身闪躲,也只好迎着头皮鼓足了气息,举起掌中双镲迎了上去,冷不丁只觉空气中传出一股巨大的震荡,只听“咔”的一声巨响,双头大将落在地上稳如台上,白眉小将“噔噔噔噔”倒退了数步当即摔倒在地,掌中双镲脱手而飞,一张口“哇”的就是一口鲜血。 青袍大将仰天大笑,那张刚才被割为两半的宽大青袍无风自扬,瞬间又飞回了双头大将的身上,眨眼的工夫这两段青袍合而为一恢复如初,三太子敖昌见状急忙撇去掌中那双柳叶软剑,抢道近前一把将白眉小将抱了起来,哭道:“白眉吾儿,你何必如此啊,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叫我如何对得起你忠肝义胆的爹爹啊……”三太子敖昌抱着白眉小将大哭不止的时候,白眉小将气若游丝,早已口不能言。 三太子哭罢多时猛醒,急忙唤出几个虾兵蟹将将白眉小将抬入水府中医治,随即自己抄起那对柳叶软剑直向双头大将而来,双头大将见状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三太子敖昌举剑便刺,双头大将一横掌中双锤紧接着一撩,三太子敖昌当即站立不稳,向后倒退数步后“噗通”一声跌倒在地,那对柳叶软剑也撒手而出,只看得柳相如直摇头,轻叹不已。 双头大将慢慢的走到三太子敖昌近前,喝道:“亲家大舅爷,识时务者,尽快将主母大人扶进花轿,末将也好回归碧霞水府复命,一旦你们八女水府和我们碧霞水府结成秦晋之好,那这一片水域不就是咱们的了吗?怎么说三太子您将来也是我家大王的大舅哥,我家大王看在主母大人的份儿上,又岂能为难与你,如若三太子不识抬举,末将一声令下,平了你这八女水府,届时无数水族无家可归,你也落得个头无片瓦遮身的境地,这又是何苦呢……” 话音未落忽听一声娇喝传出:“好个大胆的双头大将,竟敢对主上无礼,难道就不怕小女子在妖王面前告上你一状,令你深陷万劫不复之地吗?”话音未毕龙女敖霜飘然而至,抬腿一脚蹬翻了双头大将,急忙将三太子敖昌扶了起来。 冷不丁挨了一脚,双头大将勃然大怒,正想爆发之时才发现刚才踢自己之人正是龙女敖霜,双头大将本事再高也不敢得罪眼前的这位未来的主母大人,当下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急忙满脸堆笑,跪倒在地叩拜道:“末将双头拜见主母大人,奉我家大王之命,特来迎接主母大人,还请主母大人跟末将回归碧霞宫复命……”三太子敖昌闻言大惊,道:“霜儿,你刚才言语何意,难不成真的要委身侍奉妖王不成?” 龙女敖霜闻言淡然一笑,道:“三哥,你说的哪里话来,小妹我自幼知书达理,又岂能做出这认贼为夫的恶事来,三哥,那碧霞水府中的妖王,所虑者无非就是小女一人而已,小女今日只有拼死一战,血染黄沙,才不会损了我龙族数千年来的威名……” 龙女敖霜说罢抄起三太子的那双柳叶软剑,一晃手腕舞出了几个剑花,看着两下子,龙女敖霜的本事还在这位三太子之上,见到龙女敖霜准备出阵迎敌,柳相如伸手按在宝剑剑柄之上,随时准备出手营救。 双头大将自然非是泛泛之辈,眼看着龙女敖霜晃动双剑便向自己扎来,当下原地就是一个就地十八滚,躲开剑锋之后双张虚空一抓,那一柄大锤飘然而至,双头大将冷笑道:“主母大人,末将前来迎接主母大人,可并不是来跟你们打架的,只要主母大人放下掌中宝剑,坐上花轿让我们老老实实的抬回去,那么这一片云彩也就散了,如若不然,我家妖王大人有令,先平八女水府,再擒龙王三太子,嘿嘿,我们虽然不敢于主母大人为难,但是我们还不敢打三太子的主意吗,来呀,先把龙王三太子给爷绑喽,什么时候主母大人愿意坐上花轿,什么时候再放三太子回来……” 青袍双头大将话音刚落,立时有一众虾兵蟹将直冲三太子敖昌而去,敖昌虽为龙种,但却是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模样,又岂能抵抗这些水族兵士,龙女敖霜见状急忙晃动掌中双剑,一抖锋刃嗡嗡作响,道:“我看尔敢……” 双头大将见状再次大笑起来,笑罢多时忽然一震掌中双锤,空气中传出一股波动直接将龙女敖霜震得站立不稳,趁着这个机会水族兵勇一拥而上,直接将三太子敖昌高高的举了起来,快步向阵中跑去。 三太子敖昌被水族兵勇举过头顶,不住地挣扎却丝毫不顶用,龙女傲霜几次晃动双剑冲上去救人,却都被青袍双头大将掌中的大锤逼了回去,三太子眼看着大势已去,当下急忙喊道:“小妹,听我的话,速速离开这片水府,休要替我报仇,你跟着柳公子离开此处,以后你就是柳公子的人了……”龙女敖霜闻言一怔,掌中宝剑当时就落了下来,回头只一眼便看到了站在一边的柳相如,当下龙女敖霜脸色一红,仰面大哭起来。 眼看着龙王三太子被水族兵勇抬着越来越远,龙女敖霜心中五味杂陈,正在痛哭之时忽听水族兵勇中一阵大乱,哀嚎之声不绝于耳,青袍双头大将原本拿住了龙王三太子,准备用三太子来逼龙女敖霜就范,却不料这个时候水族兵勇中忽然乱了起来,青袍双头大将举目观瞧,只见一个小胖子身手不凡,穿梭在众小妖中举手就打抬脚就踹,一时间直揍得这群水族兵勇东倒西歪哀嚎不止,小胖子一把将龙王三太子从空中拽了下来,道:“三太子休要担惊少要害怕,小胖子我来了,胖爷我来勤王护驾,这一片云彩就散了……” 青袍双头大将见状大怒,当即怒喝道:“尔乃何人,竟敢在本将面前拿人,来呀,还不给爷拿下……”双头大将话音刚落,一众水族兵勇又围了上来,三太子敖昌见状面有惧色,但见小胖子呲牙咧嘴的冲着这些水族兵勇一笑,双拳虚空在面前晃了一晃,直唬的这些水族兵勇当即后撤,并没有一人敢走上前来。 小胖子慢悠悠的带着龙王三太子走了回来,随手将三太子推到龙女敖霜的身边,紧接着又向双头大将走去,青袍双头大将见状猛地一震掌中双锤,双锤嗡嗡作响,小胖子闻声眉头一皱,喝道:“大个子,把那玩意给胖爷撤了,胖爷我听不惯这个动静……”青袍双锤大将掌心一较力猛地捏住了兀自颤动的双锤,冷笑一声道:“小胖子,好一身的细皮嫩肉,本将军好久没有吃到新鲜的血肉了,你来的正好,待本将军将你擒拿,带回去给妖王大人下酒,小的们,上啊……”话音未落,青袍大将又晃动起掌中的那对双锤来。 小胖子见状大怒,当即伸手一巴掌就挥出了一记掌心雷,炽白色的雷光凭空而现,直接劈在那双大锤之上,这一下直劈的青袍双头大将浑身打起了摆子,双锤再也拿捏不住当即脱手落下,也该着这位双头大将倒霉,挺重的一对大锤落下后正砸在自己的脚面上,随即青袍大将忙不迭的跳着脚的惨呼起来。 小胖子见状顿时哈哈大笑起来,笑罢多时走到那双大锤前冲着手心唾了几口,卯足了气力咿咿呀呀穷叫唤了半天,也没能将那双大锤提起来,这一幕又惹得青袍双头大将和一众水族兵勇大笑起来。小胖子见状松开锤柄,冲着青袍双头大将喝道:“我说大块头,你不是来替你家妖王来迎娶主母大人的吗,我问你,抓走三太子以三太子性命相要挟,这馊主意是谁出的,你就不怕你家主母大人性情刚烈,一个想不开自寻了短见,到那时别说你是双头大将,就是百头大将也不够人家妖王摘的……” “诶呀呀小胖子,你待怎讲?” 不慌不忙,小腰板儿挺得倍儿直,道:“我说双头大将,你也算是这水域里成了名的人物,你家妖王不懂事,你也不懂事么?你什么没见过,迎娶人家姑娘进门,就这一顶花轿就够了,就你们这个迎娶法儿,别说是我龙女姐姐了,就是一个水族的虾女蟹女,但凡有点骨气的都不会答应,你回去跟你家妖王说,就它这种眼界这种智商,也别娶媳妇了,娶了他妈也是白娶,早晚被人家带了绿帽子……” “哦?小胖子,你说我们家妖王,怠慢了主母大人?” “怠慢?怠慢的多了,别的不说,首先,你们的彩礼何在?” 第57章 上轿 “彩礼?”双头大将闻言嘀咕了一声,随即哈哈大笑,道:“我当是什么呢,原来就是彩礼啊,这个好办,来呀,去给我回禀妖王大人,准备上好的彩色丝帛,速速送到八女水府来……” 不等众小妖闻声而动,小胖子当即掩面而笑,双头大将见状又道:“小胖子,你何故发笑?”道:“我说双头大将,你还问我为何发笑,我告诉你要彩礼,你给我准备些什么丝绸布料,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彩色丝帛呢,告诉你,彩礼就是人事,什么是人事?就是钱,就是金银珠宝,懂了吗?我龙姐姐怎么说也是神兽龙种,你家妖王迎娶龙种,原本就已经是癞蛤蟆吃了天鹅肉了,怎么,连个最基本的排场都不舍得摆?我问你,若是九天玄女下嫁你家妖王,你也敢如此怠慢不成?” 双头大将闻言又是一怔,道:“既如此,也好办,来呀,把彩礼呈上来……”话音未落,那十几个捧着托盘的小妖齐齐的走了上来,见状走到近前仔细观看,只见托盘之中珠光宝气,各类的明珠宝玉应有尽有,边摇头边叹息,道:“我说双头大将,这些不是你打赏给那些个虾兵蟹将的东西吗,用这些东西来搪塞我家龙女姐姐,你到底是何居心,难不成在你家妖王眼里,我家龙女姐姐,和帐下虾兵蟹将一般无二不成?” “这……还请这位胖爷明示……” 小胖子看着满脸堆笑的双头大将,伸手在托盘了紧着划拉,边将一些珠玉往自己身上装,边冲着双头大将道:“这些个东西要说也算是有点斤两,不过这东西忒俗,俗不可耐,如果你家妖王迎娶的是人间的女子,自然可以用这些俗物代替彩礼,但是我家龙女姐姐又岂是凡夫俗子,既不是凡夫俗子而且更非庸脂俗粉,想必你这双头大将在你们碧霞水府中也是官卑职小,否则的话你家妖王为何不将拿得出手的重宝交于你手?这样,这些东西我先收下,诶,我说你们几个,耳朵塞驴毛了吗,还不把这些东西送进府中?” 几个小妖涅呆呆的看着双头大将,双头大将一摆手,这些小妖当即将盘中之物尽数送了进去,见到宝物尽数收入囊中,小胖子又道:“双头将军,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告诉你,办喜事可没有你想像中的那么容易,哦,你以为弄上一顶花轿,张罗几个虾兵蟹将沿路之上吹吹打打,这就完了?老喽,差的远着嗬儿呢,且不说我们八女水府中的三府六院,就单说那七十二道宅门,那一道门不得有个值守的娘家人儿?别说来人是你们家妖王大人,就是西天我佛来了,不给红包你们也绝对进不去接不出新娘子,所以说为了日后咱们少出乱子,这一步胖爷我提前给你们想到了,别以为是胖爷我贪图这些黄白之物,我用这些东西赏给那些守门子的娘家人儿,到时候保证新郎官一路畅通无阻,懂了吗?……” 双头大将闻言大喜,当即点头称善,小胖子又道:“这样,带着你的虾兵蟹将先回去,告诉你们家妖王大人,这迎娶龙女可不是小事,方方面面都要做的滴水不漏,不要以为我们这是为难你们,场面越大,妖王大人脸上也越有光彩不是?”“是是是,这位胖爷说的不差,那末将即可就返回碧霞水府,告诉我家妖王准备一切事物,不过……” 小胖子看着眼睛不停地往龙女敖霜身上瞟的双头大将,急道:“诶诶诶我说大块儿头,你往哪儿看呢,龙女姐姐是何等身份,是你想看就看的吗,你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回去照实说,三天,三天时间够了,要是不够那只能怪你家妖王没这个福分了,三天之后我八女水府准时张灯结彩,话我给你撂下了,也别说我们不识抬举,能不能把我龙女姐姐接走,那就要看你们的,还有,丑话说在头喽,要是你们家妖王还打算用强,大不了我们就来个了断,连同这八女水府一道,自毁于水底,到时候让你们家妖王落得个鸡飞蛋打一场空……” 双头大将闻言当即冲着抱拳拱手,随即面带喜色的张罗着自己的虾兵蟹将赶回碧霞水府。众人离开之后,龙王三太子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柳相如站在一旁全程没有插言,心知这个小胖子诡计多端,绝对不会将这龙女敖霜卖出的。 三太子招呼众人回归水府摆上酒宴,席间小胖子那是旁若无人的大吃大喝,文雨兮坐在龙女敖霜身旁左顾右盼,柳相如端着酒杯闻着酒香却是滴酒不沾,半晌过后三太子终于绷不住了,冲着柳相如道:“柳公子,难道说我们八女水府,三日后真要张灯结彩,任由妖王迎娶小妹不成,若如此,还请柳公子带着小妹速速离开,三日后本王干脆就和这座八女水府一道,自毁于这黄河之下……” 柳相如端着酒杯没有表态,这时小胖子擦了擦手上的油腻,道:“我说三太子,你怎么这么悲观呢,别的我不敢保证,但是能保证我龙女姐姐肯定称心如意就得了,这三天什么都不用管,该准备什么准备什么,三天之后准时张灯结彩,龙女姐姐,你可得相信我啊……”龙女敖霜闻言轻叹了一声,道:“小女子虽然命运多舛,但是一身傲骨却是不逊于人,小周天师,不管结局如何,小女子在此谢谢各位了……”说罢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直向柳相如看去。 柳相如端着酒杯似乎并没有感觉到龙女敖霜的目光,文雨兮看着身旁的龙女敖霜,又看了看对面的大师兄,神情显得颇有些无可奈何,龙王三太子见到柳相如并不搭言,也只好自顾自喝起了闷酒。 接下来的三天小胖子忙坏了,奔走于虾兵蟹将之间,将八女水府重新装扮了一番,这一装扮之后,还真的像模像样,三天来柳相如就端坐在水府门前,捧着一本古籍默默地看着,而龙女敖霜则是就坐在柳相如的对面,仔细的看着柳相如,文雨兮闲来无事,只好陪着龙女敖霜,柳相如翻看掌中的古籍十分投入,龙女敖霜看着柳相如眼含脉脉之情,而文雨兮的,坐在那里四处观望,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才好。 三天之后八女水府装扮一新,所有虾兵蟹将都穿上了大红色的喜衣,准备迎接前来接亲的妖王,果然未到正午时分,一票人马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八女水府门前,当先出来打询问的,还是那个青袍双头大将。 见到来人之后,三太子和小胖子当先迎了出来,双方抱拳拱手皆是面带喜色,青袍双头大将一摆手,身后一排水族兵勇一字排开,手中托盘中珠光宝气,尽是难得一见的无价之宝,小胖子见到这些东西当即喜出望外,走到托盘前想伸手摸上几件,转念一想这个场合这么做有些不大合适,当即打了个哈哈,又将手缩了回来。这时青袍双头大将走上前来耳语道:“胖爷,我家妖王大人说了,胖爷果然能促成此事,我们碧霞水府另有一份心意奉上,您看,是不是该迎接我家主母大人了?” 小胖子闻哈哈大笑,道:“将军,这么多年都都等了,还在乎这一时半会的吗?”双头大将又道:“胖爷此言差矣,早在三日之前,我家妖王便已经食不知味了,再说了,有道是好事多磨,既然是好事,又何必多磨呢?” “哈哈哈哈……”小胖子闻言大笑道:“有道理有道理,好一个好事又何必多磨呢,三太子,人家接亲的人都来了,是不是把龙女姐姐,也请出来?” “这……”听到这里的时候,原本和颜悦色的三太子敖昌当即踟蹰起来,青袍双头大将见状面色一凛,急道:“三太子,你竟敢戏耍本将不成?” 小胖子闻言当即拦口道:“诶诶诶,我说双头,你这是怎么说话呢,将来我家龙女姐姐结了亲,人家三太子也是你的主子,你就是这么跟你家主子说话的吗,再说了,我龙女姐姐早年父母双亡,全凭三太子这当哥哥的拉扯大的,当哥哥的心疼自己的妹妹,怎么着不许啊,将来你双头将军嫁闺女的时候,心里也盼着赶紧的把闺女送走才是吗?” 双头大将闻言急忙向三太子请罪,小胖子在双头大将面前东拉西扯的穷白话了半天,也没有表露出丝毫请出龙女的意思,青袍双头大将心中虽然窝火但又不敢公然反抗,深知眼前的小胖子口似悬河舌如利刃,着实不好应付,既然你们要耗,本将军也跟你硬耗,看看你们到底还能憋出什么花样来。 眼看着午时即将过去,青袍双头大将憋了一肚子气,腹中又饥肠辘辘,这脸色可就越来越难看了,小胖子看见这火候憋得差不多了,当即吩咐摆下喜宴,不管怎么说人家摆出来吃喝招待自己,青袍双头大将也只好向吩咐随行而来的水族将士先吃饱喝足再说,席间三太子和小胖子陪着青袍大将吃酒,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青袍双头大将终于忍不住爆发了,冲着三太子怒喝道:“你们还要拖到何时?难不成真是戏耍本将不成?” 三太子闻言当即抹着眼泪就哭开了,这一哭倒把双头大将弄愣了,这时小胖子将椅子挪到青袍大将身旁,低声道:“大将军,按理说这个点儿,我们早就应该把龙女姐姐送出来让大将军接回去就得了,可是龙女姐姐,她毕竟是女孩子不是,故土难离啊,她提出了一个条件,如果大将军可以答应的话,她随时可以……当然了,大将军要是不方便的,也可以回去请示一下你们家妖王大人……”“哦?主母大人有何条件?” 小胖子压低了声音道:“大将军,是这么回事,我家龙女姐姐自幼有贴身的侍女为伴,这一次出门子,可就算是你们碧霞水府的人了,你想想,这一走再想回来那可就不知道何年何月了,如果龙女时常返回我们八女水府,又免不了遭人非议,可是不回来,心里着实放不下,龙女姐姐的意思是,想让这贴身的侍女送自己最后一程,让这四位姐姐也跟着,您看……” “哇哈哈哈……我当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呢,既然主母大人有此要求,那末将又岂敢不从……”“这么说大将军同意了……”“同意了……”“好,三太子,速速通知龙女姐姐,准备上花轿……” 双头大将当即起身离席,吩咐众水族兵勇列开阵势,工夫不大只听三声炮响,伴随着一阵吹吹打打的声音,龙女敖霜身着凤冠霞帔,头上蒙着一块大红盖头从八女水府中慢慢的走了出来,身旁搀扶着龙女敖霜的,乃是一位年轻俊俏的少女,少女身后并行四位身着喜服的侍女,少女扶着龙女敖霜直向花轿而去,在经过小胖子的时候,二人对了一下眼神,三太子看着即将迈入花轿的龙女敖霜,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龙女敖霜的伴娘正是小师妹文雨兮,文雨兮扶着敖霜进了花轿之后,一抹身也钻了进去,随即放下轿帘吩咐起轿,不等几名水族兵勇上来抬轿,四位侍女早已经抢上前去,抬起花轿就走。 青袍双头大将见状急忙率领接亲的队伍跟了上去,吹吹打打的鼓乐队在前,自己则是亲自带兵在后压阵,这一行人浩浩荡荡的直奔碧霞水府而去。 众人赶到碧霞水府门前,妖王早已身着大红的喜袍守在门口等的有些不耐烦了,碧霞水府中酒宴已经摆下,其余的虾兵蟹将则是在水府门前席地而坐,青袍双头大将面见妖王深施一礼,随即一摆手将花轿闪了来开,妖王大喜过望,当即来到轿前,伸手撩开轿帘往里一看,当即眉头就皱了起来。 第58章 兴师 青袍双头大将只道是妖王迎娶主母大人太过于激动,正想上去拍马屁道喜,却不料妖王一转头冲着青袍双头大将冷哼道:“双头,这就是你给本王迎接回来的龙女敖霜?” 青袍双头大将闻言一怔,不知道妖王这话何意,当下只好瞥着眼睛偷眼向轿中观瞧,只见花轿中端坐着一位身披凤冠霞帔的美貌女子,头上盖着一张大红色的盖头,其中并无任何异状,于是只好答道:“回禀妖王大人,此女正是龙女敖霜,末将双头幸不辱使命……”不等双头继续往下说,妖王冷哼了一声,道:“好个幸不辱使命,既如此,本王将龙女敖霜,赏赐于你可好?”双头大将闻言当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口称不敢,妖王一把薅住双头大将的脖领子直接将其提了起来,紧接着一把将双头大将抛入轿中,喝道:“你给本王好好看看,这就是你给本王接回来的龙女敖霜吗?” 双头大将被妖王丢入轿中,直接撞在了龙女敖霜的身上,这个时候双头大将也感觉到有些不对劲儿了,一个大活人被自己这么大的一坨儿撞过去,又岂能没有丝毫的反应,眼看着被自己撞的西里歪斜却又毫无动静的龙女敖霜,双头大将战战兢兢的伸手向龙女敖霜头上的盖头摸去,旦夕间又匆匆回头看了一眼余怒为止的妖王,妖王一转头又重重的哼了一声,双头大将这才鼓足了勇气一把扯下来轿中新娘子的红盖头。 红盖头被扯下双头大将抬头往上观瞧,只见盖头之下那里是什么龙女敖霜,分明就是一张毛茸茸的嘴脸,青袍双头大将见状当即“嗷”的一嗓子喊了出来,连滚带爬的就从轿中逃了出来。看着满地打滚的青袍双头大将,妖王更是怒不可遏,当下走上前去照着双头大将就踢了几脚,这几脚直踢得青袍大将“嗷嗷”直叫,经过这么一闹,整个碧霞水府可就热闹了,坐在府中和门外的众虾兵蟹将苍啷啷呼啦抄全都围了上来,妖王这几脚下去,原本就被唬的蒙登转向的双头大将更加二乎了,这时人群中一名小妖走上前来冲着妖王躬身施礼,随即在妖王耳边轻声耳语了片刻,妖王闻言登时大怒,再次将双头大将薅了起来,道:“双头,本王问你,迎娶龙女时,轿中可还乘坐了他人?”双头大将闻言点了点头,道:“有……有有,还有一个是龙女敖霜的伴娘,说是她的贴身侍女……”“好,本王再问你,迎亲的队伍是谁安排的,全程又是谁护送的?”双头大将闻言回道:“启禀妖王,迎亲的队伍是末将遵从您的意思安排的,全程也是由末将亲自护送的,走时按照您的吩咐,鼓乐手在前兵甲在后,由末将亲自押后阵……”“那我问你,轿中龙女敖霜的那位伴娘何在?”“这……想必是半途中她一时内急,溜了?”“放屁,双头,本王看错了你了,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定是你暗中勾结龙王三太子和那三位俗世来的道门天师,来赚取本王,来呀,速速将双头给我关押起来,待本王挥戈踏平八女水府,再来发落……四大护卫,速速点兵列阵,随本王踏平八女水府……”妖王说罢当即点指一弹,只听“轰”的一声闷响,花轿连同抬轿的四名侍女全部着了起来,火焰散尽双头大将才发现,这哪是什么四名贴身的侍女,分明就是四个稻草人。 眼看着妖王点队人马就要出兵,双头大将两膀一晃当即甩开了押解自己的水族兵勇,三步并作两步跪倒在妖王面前,哭道:“启禀妖王,既然这一次双头中了人家的烟儿炮鬼吹灯,把事情办砸了,请妖王带上我一起出阵,双头两膀力有千钧,愿为妖王帐下马前卒,为妖王踏平八女水府出一份力……”妖王闻言点了点头,道:“好,双头,本王念你忠心耿耿,就再给你一次机会,带上你的本部人马,拎着你的家伙什跟随本王踏平八女水府,兴师问罪……” 这一边碧霞水府声势浩大的讨伐八女水府,龙王三太子又岂能不知,十来里地的距离对于水族来说还禁得住一走吗,工夫不大大队人马锦旗飘扬浩浩荡荡,还真有点两军阵前的样子。龙王三太子得知妖王亲自出手讨伐,当即拉起了柳相如的手和自己妹妹龙女敖霜的手放在了一起,双手碰在一起的时候龙女敖霜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柳相如见状急忙一抖手腕,道:“三太子,你这是干什么,有事儿说事儿,我们师兄弟三人可是为了剿灭河妖而来,至于别的什么事,那就休要提起了……”龙女敖霜闻言脸上波澜不惊,一双大眼睛依旧含情脉脉的看着柳相如,并没有因为柳相如的反应而有所改变,龙王三太子见状急道:“柳公子,是在下孟浪了,眼下妖王势大,还请柳公子速速带着我家小妹离开此处,来呀,备船,即刻送三位天师和公主离开……” 三太子说罢,立刻有两名虾兵蟹将迎了上来,柳相如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文雨兮当啷着双腿双手拄着下巴正以一幅无所谓的样子看着自己,而此时小胖子正拿着一块棉布仔细的擦拭着手中的珠子,擦拭片刻后对着头顶上的光芒看了看,随即面带微笑的将珠子递到了文雨兮的手里,文雨兮接过珠子看罢多时,一伸手还给了。 倒不是此时的柳相如存心托大,如果这个时候或者是文雨兮他们中间有一个心生惧意,柳相如会立刻吩咐自己的这两位师兄弟带着龙女敖霜离开,可是见到他们二人这样一幅样子的时候,柳相如心里明白,即便是自己命令他们二人将龙女敖霜带走,这二人保准会暗中溜回来助自己一臂之力,当下也只好对着三太子,道:“三太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这龙舟我可坐不得,不仅我坐不得,我们师兄妹三人都坐不得,我们此行,乃是奉了家师之命顺天道剿灭河妖,临阵退缩岂是我道门中人所为,此诚为天下笑耳,三太子,速速带着龙女敖霜,登上龙舟逃命去……” “这……” 三太子微微一皱眉的工夫,忽听龙女敖霜道:“我不走,我要留下来陪着柳公子,三哥,别忘了我们龙族的规矩,我敖霜此生只能跟定柳公子了,要么生要么死,敖霜永不后悔……”“等等,什么啊就,你是你我是我,你贵为宫中公主,我就是世间的一名普通屌丝,咱们二人门不当户不对的,我怎么你了你就跟定我了,告诉你敖姑娘,我们家可不像你们龙宫这样财大气粗,别说没钱挖一间地下室给你盖个豪华的游泳池,就连吃喝都未必能保证,再说了,我柳相如跟你敖姑娘只是一面之缘,咱们之间可是没有任何约定的……” 龙女敖霜闻言轻泣道:“柳公子难道忘了,当日我们可有肌肤之亲……”“哇喔……”小胖子和文雨兮同时睁大了眼睛看着柳相如,柳相如急道:“龙姑娘,饭可以乱吃这话可不能胡说,我什么时候跟你有……那什么了……”“柳公子,难道你要矢口否认不成?”说罢龙女敖霜居然掩面而泣,三太子见状也是急得团团转,这时小胖子忽然来到柳相如身边耳语起来,片刻之后柳相如忽道:“我去,小胖子,你不是唬我呢,这也能算?”小胖子笑道:“那有什么的,龙姐姐可不是现代人,那年代讲究个沾衣裸袖便为失节,更何况人家是龙种公主,大师兄,这一次我看可够你喝一壶的了……”“小胖子你休要胡说八道,我柳相如就是不从难能咋的?”“是不能咋的,我知道大师兄你本领高强,不过大师兄,要是师傅知道你这么对待人龙女,后果你自己琢磨去……”“滚犊子,要是师傅同意了,我自然无话可说,不过这是不可能的,我们根本就不是同一……” 话音未落,只见“轰”的一声闷响,八女水府的大门忽然被砸了个粉碎,整座八女水府晃了几晃,众虾兵蟹将当即四处奔逃,柳相如见状勃然色变,当即就要出门看个究竟,这时三太子一把拉住柳相如,道:“柳公子,三太子谢过柳公子一片盛情,还请看在我龙族悲惨遭遇的情分上,速速带着敖霜离开,这里自有小龙来打理……来呀,打开后门……”不等三太子说罢,小胖子笑嘻嘻的走上前来,道:“三太子,你快省省,人家都打上门来把八女水府围了个水泄不通,你的龙舟再大,还能突破人家的包围圈不成,晚了,现在已经晚了,大师兄,咱爷们下来可不是看戏的,走着……” 小胖子的话说的龙王三太子一怔,柳相如一抖袍袖摆脱了龙王三太子,当即大步而出,来到门前之时只见八女水府的大门已经被打成了碎片,门前旌旗飘展兵甲整齐,俨然一副两军阵前的架势。 柳相如一把抽出雷光桃木剑跳出门外,大声喝道:“哆,哪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毁了我的府门,还不给我出来一战?”柳相如说罢,青袍双头大将拎着双锤就走了出来,喝道:“好个大胆的小白脸子,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使用如此微末的道行戏耍本将军,今天本将就平了尔等说了不算算了不说的八女水府,对了,还有个小胖子呢,那个小胖子骗的本将军好苦,本将军非要活捉了小胖子,送到我家妖王驾前听后发落……” 柳相如一抖宝剑正想出手,冷不丁一声大笑传出,小胖子人小鬼大,背手迈着四方步好似古时老学究一般走了出来,道:“我说双头大将,别来无恙真是可喜可贺啊,诶,你不是刚把新娘子接走了吗,怎么这么快又回来了,这是要请我们过府喝喜酒还是怎么着?” “诶呀呀……呔!小胖子,本将军拿你当个人物,却不想你小子冒坏水把我骗的好苦……” “等……等等……双头,胖爷我哪点骗你了?” “你说三日之后张灯结彩要我来迎接主母大人……” “对呀,你回头看看,我们八女水府上上下下是不是张灯结彩了?” “诶呀呀你还敢狡辩,我问你,之前分明说接回去的是主母大人,却为何会变成了一堆草人?我家妖王大人,要几个稻草人又有何用?” “这个可就不管我们的事儿了,当初咱们说好的,三天之后你们来迎娶新娘子,新娘子可是我们亲自请出来送上花轿的,至于如何变成了稻草人,谁知道你在路上做出了什么手脚,双头,别人不知道但是可瞒不住我,据说你双头当年可是我们八女水府的水军大都督,一转眼儿的工夫可就拜在了人家妖王的门下,这背主求荣可是你祖传的德性,三太子,龙姐姐送走之后可曾回来?” 龙王三太子怂是怂了一点,但是脑子不笨,闻言当即也反应了过来,当即高声喝道:“舍妹登上花轿之后自是去了你们碧霞水府,双头,如若不信,我们八女水府任由尔等搜查,如若能找出舍妹,本太子甘愿领罪……” “好,那末将就得罪了,闪开……” 青袍双头大将拎着双锤就要往里闯,柳相如忽然一横宝剑,道:“想进去搜查可以,不过先把我们八女水府的这扇大门赔了……”双头大将闻言冷笑一声,道:“后生,你待着,别说砸了你这一扇大门,老子在城里平了人家的房子也不掏钱……” 话音未落柳相如手腕一抖,雷光桃木剑“啪”的一下便抽在了青袍双头大将的脸上,双头大将“嗷”的一嗓子就蹦了起来,这一宝剑正抽在鼻梁骨上,当时血就“哗哗”的流了出来,双头大将匆匆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挥舞掌中一对大锤冲着柳相如迎面就砸。 第59章 斩妖 三日前这位身着青袍的双头大将就已经注意到了柳相如,当日柳相如没有出手,自己也被小胖子忽悠了,此时没想到在自家妖王驾前柳相如居然主动出手,一个没留神自己被抽的口鼻窜血,这一下双头大将顿觉颜面尽失,又岂能甘心在人前丢人现眼,当下爆喝一声,这一双大锤呼呼挂风可就下了绝情。 柳相如那是什么人,早在三天前就已经看明白了这位双头大将的锤路,单凭锤法来说,双头大将的招法稀松平常,不过这汉子两膀子上的力道着实不浅再加上一声厚重的甲壳,因此显得此妖实力非凡。双锤呼呼挂风迎面砸来,柳相如身形微微一晃便已经躲了开去,绕到双头大将身后横腿直扫双头大将的下盘,双头大将来不及收回双锤,直接被柳相如扫倒在地,一双大锤落地之时居然直接砸在了自己的腿上,双头大将当即又哇哇大叫起来。 柳相如出手迅速绝伦,双头大将刚刚倒在地上,掌中的宝剑就从后面递了过去,双头大将哇哇大叫了几声冷不丁只觉脖颈下一凉,口中之声顿时变成了惊呼之声,柳相如手起剑落,掌中宝剑横着一抹,一股血剑喷出,双头大将的妖头顿时激飞而出,滚到群妖近前后,虾兵蟹将顿时爆发出一阵惊呼。 柳相如抬鞋底蹭了蹭剑身上的血迹,当即剑指群妖,虾兵蟹将见到柳相如出手如此迅速,当下便纷纷心生怯战之意,虾兵蟹将这一后撤,柳相如抬眼一看,便已经看到了那顶泛着五彩光芒的大轿,大轿轿帘紧闭,周围站着四名身披金甲手持金瓜的武士,虽然这四名金瓜武士也是水族妖类,但是很明显,这四位水族妖类的修为,要比那些虾兵蟹将高的多的多。 柳相如只一剑便斩了双头大将的脑袋,虾兵蟹将纷纷后退之时,这四名金瓜武士依旧昂然而立,似乎根本没有将柳相如放在眼里,虾兵蟹将退出去好长一段距离之后,柳相如才发现五彩大轿的轿帘微微动了动,其中一名金瓜武士将脑袋凑了过去,片刻之后又恢复了原状,依旧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柳相如正想剑指妖王,忽听身后一声惊呼,与此同时一股劲风直奔后脑而来,柳相如反应也是十分机敏,当下一个就地十八滚就躲了开去,不等站起身来只觉大地猛地一震,柳相如单掌拍地顺势一跃而起,只见身后一名威武雄壮手持一双大锤的汉子正向自己攻来,此人非别,正是刚才被自己一剑削掉了脑袋的双头大将。 这一瞬间柳相如就明白了过来,所谓双头大将,可见此妖定有两个脑袋,刚刚自己只斩断了它一个脑袋,自然此妖是不会死去的,作为水族中的妖类,柳相如一瞬之间也想不出什么东西能长出两个脑袋来,当下心中火起,能削了你一个脑袋就能再削你一个,晃动掌中宝剑迎着双锤就冲了过去。 再一交手的时候柳相如大吃一惊,这双头大将好似换了一个人似的,掌中双锤呼呼挂风章法有度,举手投足将虽然动作略显笨重,但是一招一式严密紧凑,自己很难从中找出破绽,况且在兵器上自己已经吃了亏,对方是一对镔铁大锤,自己掌中的只是一把桃木剑,硬碰硬的话桃木剑虽然不软,但是比起镔铁大锤来,柳相如根本不敢贸然用掌中宝剑直接对抗大锤,这样一来双头大将凭借这掌中大锤频频发动攻势,柳相如的剑法虽然精妙,但是人家的大锤袭来的时候自己不敢用宝剑相迎,而自己的宝剑递出去的时候,人家用大锤格挡,自己还得迅速将宝剑收回来,这样一来柳相如受到兵刃的制约越打越窝囊越打被动,不出十来个回合的工夫,已经被双头大将逼得手忙脚乱,只有招架之功无有还手之力。 站在一旁观战的小胖子周博文那是看在眼里急在心头,几次暗中摸了摸怀中的灰土沫子,犹豫再三还是没敢贸然出手,大师兄一手卓绝的剑法都被双头大将逼的连连后退,自己这两下上冲上去也是白给,到时候这一把灰土沫子拿得出来可未必撒的出去,指不定人家大锤一横,这一把灰土沫子落在谁的脸上呢。 小胖子暗自着急的时候,柳相如已经被逼得一招慢似一招,掌中宝剑也变得沉了许多,脚下的步法也开始变得有些散乱,虽然一时半刻还不至于乱了章法,但是用不了多久,大师兄的身法必乱,身法一乱,大师兄又岂能逃出双头大将的掌心?眼看着柳相如节节败退,双头大将重新占据了上风,四下奔逃的虾兵蟹将又围了上来,双臂齐摇居然给双头大将呐喊助起威来,小胖子周博文见状心念一动,心说话就算自己打不过人家,但是这气势也绝对不能输,当下气贯全身一出口也高声呐喊起来。 小胖子这一喊可了不得了,躲在屋中陪同龙女敖霜的文雨兮当即意识到了大师兄可能遇到了麻烦,当下也不敢继续躲在府中,急忙冲到了门外,眼看着大师兄被双头大将逼得手忙脚乱,文雨兮急道:“二师兄,大师兄他……他怎么了……” 小胖子周博文转头一看当即一怔,心说话小师妹你真是不懂事,你干嘛出来啊,你出来这戏法可就全变漏了,大师兄能有什么事,再有事不是还有我呢吗……果然文雨兮这一番话刚出口,双头大将猛地转过身来,抬起单锤点指文雨兮笑道:“哈哈,小胖子,事到如今你还说没有骗我,你看,她不就是陪同我家主母大人上轿的伴娘么,小胖子,我看你还有何说,还不速速将我家主母大人请出来……” 双头大将转身舞动双锤便直向周博文而来,柳相如见状急忙纵身而起,准备趁着双头大将不备一剑就结果了它,却不料自己刚刚纵身而起,双头大将身后的青袍忽然无风自起,舒展开来直接将柳相如罩在其中,双头大将回头轻蔑的一笑,当即舞动双锤直取小胖子周博文。 周博文见状大吃一惊,急忙一把推开师妹文雨兮,晃动双掌冲着双头大将就是一记掌心雷,炽白色的雷光劈凭空而现,双头大将似乎杀的兴起,直接挥起两柄大锤朝着雷光就砸了过去,这一双大锤好么,好像铁锤砸冰凌一般直接将这道雷光震得粉碎,小胖子周博文接连发出数道雷光都无济于事,眼看着双头大将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小胖子周博文心生一计,一只手又伸到了百宝囊之中。 柳相如被双头大将的青袍罩在其中,只见青袍上一鼓一鼓的,很显然柳相如在不停地用宝剑戳着这面青袍,但是良久之后柳相如也没能从青袍中摆脱出来,这一边双头大将舞动双锤,好似老叟戏婴儿一般耍的小胖子团团转,双头大将并不打算直接要了小胖子的性命,但见小胖子一招一式向自己打来,双头大将用掌中大锤轻轻一拦紧接着往外一拨,小胖子直接被撩了一个大屁蹲儿,不仅是双头大将哈哈大笑,就连身后的那群虾兵蟹将也跟着大笑不止。 小胖子周博文见状大怒,一纵身跃了起来,冲着众虾兵蟹将怒喝道:“笑你奶奶个熊,有本事你们来跟胖爷走几招,胖爷不把你们的屎打出来,算你们昨天晚上拉得干净……”话音未落掌风挥出,数道利闪在虾兵蟹将中闪现,顿时吓得众水族兵勇四散而去。双头大将见到小胖子周博文又恢复了斗志,当下挥舞着一双大锤又走了上来,小胖子周博文想方设法躲避这一对大锤,文雨兮正想祭出玄火双环助战,忽然发现小胖子周博文似乎对着自己挤了挤眼睛,文雨兮一时间楞在哪里,不动手也不是动手也不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没出几个几个回合双头大将一撩掌中大锤,直接将小胖子周博文撩了个狗啃泥,双头大将当即又是大笑起来,紧接着一抬腿照着小胖子的屁股就踹了出去,正在这时小胖子忽然在地上一滚,双头大将一脚踏空身形冷不丁“噔噔噔噔”往前猛抢了几步,趁着双头大将站立不稳之时小胖子周博文早已经一个鲤鱼打挺跃了起来,一撒手就是一把灰土沫子,双锤大将顿时双手掩面,心说话好个小胖子你他妈损透了,本将军非摘了你的脑袋下酒。 小胖子何许人也,能给它这个机会吗,当下一伸手从怀中摸出一把短刃照着心窝就刺,短刃刺在双头大将重铠之上忽然迸发出一股红光,这股红光似乎是一种道家符文,看上去并不起眼的短刃直接刺入了双头大将的心窝,双头大将当即惨呼一声,一股血剑喷出来多高,于此同时只听“刺啦”一声,柳相如一宝剑劈开了双头大将的青袍,紧走两步跃身而起以居高临下之势一宝剑就斩了下来,双头大将来不解躲闪,又是一股血剑喷出,这一下双头大将的两颗脑袋都被摘了下来,柳相如一把将扎在心口处的短刃拔了下来,用鞋底擦去上面的血迹,道:“小胖子,你又把周老头的家伙什偷出来了……”周博文笑答:“反正他也不用,我借来用用有什么要紧……” 见到双头大将被二人联手诛杀,大轿之中忽然爆发出一阵爆喝,四大护卫撇去手中金瓜同时纵身而起跃到阵中,柳相如瞥着眼睛喝道:“来将报名再战……”“吾乃碧霞水府四大护卫之首雪里青,尔胆大包天,竟敢斩杀我碧霞水府的将官,拿命来……” “哈哈哈哈……”小胖子周博文闻言大笑道:“好个雪里青,你也不撒泡尿照照,就凭你们,也配学四大天王,还他妈雪里青,其它三位不用说了,肯定是雪里红、雪里海和雪里寿了?” 四大护卫闻言并不争执,各持兵刃同时站了出来,这四大护卫掌中兵器分别是刀枪剑戟,四人出阵按四方之位站立,雪里青点指手中宝剑直指柳相如,柳相如当即大喝一声,一把推开小胖子周博文,纵身一跃便到了四人中间。 双方见面并不答话,刀枪剑戟四杆兵器迎上雷光桃木剑就斗在了一处,几个回合之后柳相如发现雪家四妖着法凌厉奇特,配合得天衣无缝,想到刚刚自己单凭宝剑处处受制于人的情景,当下手臂一震猛地将掌中宝剑抛了出去,随即气贯全身冲开四象诸穴,单凭双掌力战四妖。 小胖子接过雷光桃木剑当即着起急来,站在一旁的文雨兮也急得直跺脚,阵中的柳相如凭借竹林步法和达摩龙虎拳在四杆兵器中居然闪转腾挪显得游刃有余,又是十几个回合之后,雪家四妖忽然将掌中兵器掷了出去,刀枪剑戟在空中发出四道凌厉的光影,光影倾泻而下,瞬间便形成了一个球状的光影将柳相如罩在其中,柳相如见状大惊失色,冲着光影便拍出了一记四象手,却不料这一张巨大的掌印刚刚浮现出来,光影忽然猛地一亮,四股奇异的力量猛地将四象手扯了个粉粉碎,柳相如见状大惊,额头上的冷汗瞬间就流了下来。 站在一旁观战的文雨兮见状实在忍不住了,当下双腕一震便将玄火双环丢了出去,一红一黑两道光影直向光影球而去,眨眼间红黑相间的阴阳太极图便将柳相如包裹了起来,雪家四妖见状眉头一皱,当下四道指诀同时冲着头上四杆兵器一点,四杆兵器调转枪口忽然向文雨兮而来,小胖子见状急忙横起雷光桃木剑挡在了小师妹的身前,却不料小师妹轻轻一推周博文,紧接着也是一道指诀掐了出来,刹那间玄火双环发出一阵“嗡嗡”的共鸣之声,四道泛着红黑二色的光环直向空中的四杆兵器而去,只听小师妹文雨兮大喝一声:“合!”只见四道红黑二色的光影猛地一缩,耳轮中只听“轰”的一声闷响,雪家四妖的四杆兵器应声而碎。 第60章 拜堂 玄火双环一招震碎了雪家四妖的四杆兵器,球状的光影当即也化为无形,失去了球状光影束缚的柳相如顿时如脱了缰的野马一般,身形晃动间双拳虎虎生风,雪家四妖还沉浸在兵刃被震碎的惊恐中没有反应过来,柳相如的达摩龙虎拳就到了,这一双拳头毫不留情借着脚下的竹林步法顺势“嘭嘭”两下就轰在了雪里海和雪里寿的身上,拳风过处自双臂之中一股丹田气猛地灌入到了这雪家二妖的身上,雪里海和雪里寿当即脸上一阵扭曲,手捂心口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呼,但听得柳相如大喝一声:“破!”,又是“轰轰”的两声闷响之后,雪里海和雪里寿心口处爆裂开来,一片血雾散尽之后,二妖心口处出现了一个碗口大小的血洞,顷刻间二妖绝命身亡。 柳相如施展出师傅秦卓的绝技玄破之法,一瞬之间便强杀雪家二妖,在场众位虾兵蟹将接连惊惧不已,场面嘈杂接连后退而去,雪里青雪里红二妖见状后脊梁一道凉气也冒了出来,柳相如稳住气息双手掐出一道道家宗师指诀直向二妖弹去,两道强劲的指力当即将雪里青雪里红又震退了数步,趁着这个机会柳相如稳住身形再次猛地一提气,二指并拢掐出道家剑指指诀,口中诵出道家清光大咒纵身一跃自上而下就劈了下来,雪里青见状心生怯战之心,当下一转身抹头就跑,雪里红反应慢了些,见到柳相如指诀劈来,士气上有些不敢与之硬抗可心里却有些不甘心,这么一犹豫的工夫便失去了遁走之机,眼看着这道指诀自上而下就劈了下来,已经失去了兵刃的雪里红当即也只好硬扛着架起双臂往上相迎,不穷假穷不横假横大喝一声“开……”给自己壮胆,可这一声大喝管什么用,柳相如这一道指诀自上而下威力无穷,又岂是雪里红可以相抗,只听“噗”的一声闷响,一片血雾之后定睛再看,只见雪里红斜肩铲背被柳相如这一记剑指指诀直接劈为两半,落在地上的雪里红二目圆睁,表情中似乎还带有不尽的不甘。 打算暂避锋芒的雪家四妖老大雪里青一回头的工夫发现自己的三位兄弟顷刻间命丧柳相如之手,此时众目睽睽之下,如果因为自己心生怯意掉头便走,难免令妖王不容,也定会让一众虾兵蟹将鄙视,匆忙间心中悲苦愤怒和幽怨的情绪同时迸发了出来,雪里青好似疯了一般“嗷”的一嗓子直向柳相如就扑了过来,挥舞着双拳四处乱打,这一通招法明显就是市井泼皮耍无赖使用的王八拳,不过可不要小看这种王八拳,不管是普通人还是懂武把抄的高手,但凡某种悲愤的情绪到了一定临界点,可以使自己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时候,这王八拳挥舞出来那也是虎虎生风,别有一番威势。 雪里青乃是雪家四妖之首,亦是妖王手下四大护卫之首,在这水府禁制中那也算得上一个人物,此时这位雪家四妖之首的人物居然被柳相如逼得使出了市井泼皮一般的招数,柳相如自己也没有料到,面对疯了一般的雪里青柳相如一时也没有反应了过来,反而被雪里青的王八拳逼得倒退了数步,王八拳没有任何招式规律,完全是没有规则不要命的打法,因此柳相如根本无法预判到这雪里青的拳路,接连后退了数步之后,忽听小胖子周博文大喝道:“大师兄你怎么了,打它啊,攻它的下盘……” 周博文这一席话当即点醒了梦中人,柳相如闻言立时顿悟,眼看着双拳乱舞而来的雪里青,柳相如当下一哈腰紧接着伸腿猛扫雪里青的下盘,此时的雪里青那里还能顾得上招式套路,直接被柳相如的扫堂腿踢倒在地,柳相如的腿劲儿何等威力,耳轮中只听“咔擦”一声闷响,倒在地上的雪里青双手抱腿面色痛苦,小胖子周博文见状急道:“大师兄接剑……”话音未落手腕一抖便将宝剑抛了过去,柳相如顺势一抬手抄起剑柄,紧接着手腕一转抡着雷光桃木剑在空中舞出了一个剑花,已经感觉到了滔天杀气的雪里青下意识的抬头一看,正好这宝剑也斩了下来,雪里青一声惊呼未毕便尸首两分,柳相如抬脚擦了擦剑身上的血迹,横宝剑一脚将雪里青的尸身踢向众妖,虾兵蟹将见状再次惊呼一声,纷纷抱头鼠窜而去。 柳相如手持雷光桃木剑横在胸前,小胖子周博文和小师妹文雨兮威风凛凛的站在大师兄的身后,三人呈品字形牢牢地守住了八女水府的门户,一时间八女水府的虾兵蟹将声势震天,而碧霞水府的水族兵勇则是如鸟兽散,通过这两场硬仗柳相如心里已经摸出了这禁制中妖物大致的底细,公平的说水族兵勇不足为惧,别说是道门中人,就是普通有把子气力有点胆色的人也可以擒住这些水族兵勇,这些虾兵蟹将虽然是水中妖物,但是也仅仅是刚刚化形产生了灵识的普通水族,只要在它们面前支上一口大锅烧上一锅开水,这些虾兵蟹将唯恐自己被捉进了汤锅,表面上看这些妖物似乎有一定的道行,但是心里对经常捕捞水族的渔人还是十分恐惧的,不过碧霞水府中的双头大将和刚刚命丧于此的雪家四妖的实力就不同了。 单从修为上来看,青袍双头大将的能耐要比雪家四妖稍微逊色一些,当然了,这么说是将雪家四妖看做是一个整体,如果将这四妖拆分开来,青袍双头大将并不逊色他们四妖中的任何一位,甚至还要略微高出一筹,自己对付这个青袍双头大将应该是五五分,如果是在陆地上,青袍双头大将绝对不是自己的对手,而此时自己身处禁制中的水府中,本事自然就打了一些折扣,而比起那雪家四妖来,若不是关键时候小师妹祭出上古神器玄火双环,恐怕此时自己已经成了雪家四妖的腹中之食,如此推断,这八女湖下禁制中的河妖,多半要比自己高上一两个档次。 柳相如正暗自寻思的时候,忽听对面营中把发出一声悦耳的嘶鸣,随即众虾兵蟹将发出一阵惊呼,一道五彩的霞光从大轿中闪了出来,也就是一瞬之间,一大片水族兵勇居然尽数化身于这片五彩霞光之中,柳相如见状心头一震,这时小胖子周博文忽道:“大师兄小心了,河妖出来了……” 周博文话音未落,只见一位器宇轩昂身长七尺挂零的中年男人忽然出现在轿顶之上,中年男人身披五彩霞衣,在五彩光芒的映衬下显得英武俊美,柳相如见状暗自赞叹道:“好个臭不要脸的河妖,单凭这个个头儿这个面相儿,倒也不次于我柳相如,如此看来此妖真的与龙女敖霜配成一对,到也不算是辱没了龙女敖霜的身份……” 河妖单足点在花轿之上摆出了一幅金鸡独立的模样,一双冷目环顾周围四散而去的众水族兵勇,神情不怒自威,河妖并不说话,但是单凭这股气势足以震住这群水族兵勇,河妖一出众虾兵蟹将当即又轰轰烈烈的围拢了上来。 用眼神喝止住了军心涣散水族兵勇,河妖一仰头脚尖一点花轿直接腾空而起,身形跃起的河妖双臂一展,身后的五彩霞衣仿佛一掌大羽一样扇动起来,眨眼的工夫河妖飘然而至站在了柳相如对面,二目如电直勾勾的盯着柳相如。原本柳相如并不示弱,可是迎上这一双灼人的二目时,柳相如只觉一股滔天的气势凭空而至,自己的气势一瞬之间几乎涣散殆尽。 柳相如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直到被身后的小胖子周博文一把推住柳相如才反应了过来,当下也是为了鼓舞士气,猛地一横掌中的雷光桃木剑,大喝道:“呔,尔等河妖,还不束手就擒,还要本天师亲自动手不成?” 河妖闻言不动声色,环抱双臂当胸,看着柳相如冷哼了数声,双眼之间迸发出来的灼人目光居然令柳相如有些胆颤,这种感觉可是柳相如从来未有过的,柳相如自打跟着师傅秦卓以来,小时候有老局长和大猊避水兽护着,大了有师傅秦卓传授的雷法绝技,要说遇到的强劲敌手不少,可是要说单凭眼神就能让自己气势尽数涣散,这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河妖看着已经心生怯战之心的柳相如并不答话,迈开大步直向八女水府中而来,柳相如手持雷光桃木剑目视河妖,掌心中冷汗涔涔,居然毫无反应。 蓦然间忽见小胖子周博文跳了出来,伸手点指河妖大喝道:“呔……尔等妖物,欲至何往?”河妖闻言立刻停住了脚步,歪着脑袋瞥了一眼周博文,冷哼了一声继续往前而行,小胖子见状横摆双臂又道:“八女水府乃是黄河之下敕封龙宫,岂容尔等妖邪之物践踏?”河妖闻言又是冷笑数声,伸手虚空直向小胖子抓来,小胖子只觉一股巨大的劲力扣住了自己的咽喉梗嗓,一瞬之间自己便被这股力道提了起来,小胖子被提在空中手刨脚蹬,口中确实丝毫不弱,河妖一开口声如洪钟:“本王与尔等凡夫俗子并无冤仇,尔等何故屡屡为难本王,如不是看在尔等乃是道门弟子三清道祖门下,本王定要将尔等碎尸万段,送与我碧霞水府水族下酒,还不给本王退下……”话音刚落河妖手腕一抖,小胖子便远远的飞了出去。 小胖子摔在地上疼的呲牙咧嘴,这时候柳相如也反应了过来,自己纵为道门之后,便无法抛却自己肩头上的使命,当下一抖丹田气掌中宝剑一横,纵身形来到河妖面前,不搭话举剑便刺。 河妖看着柳相如不宣而战,轻蔑的伸出二指轻轻一夹便牢牢的夹住了柳相如掌中剑锋,柳相如气贯全身猛地将宝剑往回一拽,却发现掌中宝剑好像长在河妖指间一般纹丝不动,河妖看着柳相如冷笑道:“柳公子,哼哼,我知道你叫柳相如,这一身道家修为着实不浅,一出手灭了本王的双头大将,又坏了本王四大护卫的性命,按理说本王应该为它们报仇雪恨,不过本王并非嗜杀之辈,今日又不合时宜,乃是本王迎娶龙女敖霜的大喜日子,你运气好,速速逃命去……”说罢河妖手腕一翻,柳相如站立不稳“噔噔噔噔”倒退数步才稳住身形。 河妖放开柳相如迈步又朝八女水府走去,柳相如心一狠呀一咬,再次纵身而起,横宝剑拦住河妖的去路,喝道:“兀自河妖,即知我柳相如威名,何故欺人太甚,有道是士可杀而不可辱,我柳相如即为道门中人,又岂能坐视不理?”河妖闻言乐了,道:“柳公子,你真是大言不惭,本王在这碧霞水府久居千载,和八女水府遥相观望,我和龙女敖霜乃有千年之约,是尔等凡夫俗子屡屡破坏本王好事,本王何曾欺辱于你?”柳相如闻言冷笑道:“妖王,你大言不惭啊,数日前龙王三太子已将龙女敖霜许配……那个……托付与本天师,眼下龙女敖霜已然是本天师之人,尔还敢恃强凌弱,公然抢亲不成?” 河妖闻言哈哈大笑道:“柳公子,如果三太子敖昌真的将龙女敖霜许配柳公子,那本王就卖给令师秦真人一份薄面,不过既然三太子只是将龙女托付于你,有道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我和龙女敖霜的婚事,你管不着,既然八女水府已经张登吉彩,今日就是今日了,你们阻拦本王要与龙女拜堂,不阻拦本王也要拜堂,总之这个堂本王拜定了……” 妖王说罢紧接着又是一声娇呼传出:“大胆河妖,何敢放肆,今日我八女水府张灯结彩,可是拜堂的不是你,而是我的大师兄……”话音落处文雨兮也张开双臂挡在了八女水府的门前,河妖闻言大怒,正欲出手之时,忽见一袭大红喜衣头戴凤冠霞帔的龙女敖霜缓缓走了出来,敖霜掌中一柄长剑横在脖颈下,道:“妖王,我龙女已经是柳公子之人,若是尔敢恃强凌弱,小女子大不了一死,也绝不让尔得逞……” 第61章 联攻 “你……”妖王看着以死相逼的龙女敖霜,当下更是怒不可遏,在自己手下将士和三位道门外人面前公然被对方以死相拒,这面儿栽的够个儿,妖王气的脸上青筋暴起,沉吟半晌之后忽然哈哈大笑,笑罢多时冷冷的喝道:“好,敖霜,本王数千年来一直钟情于你,不想你如此薄情寡义,早知如此,本王就该一口吞了你,也省得现在便宜了外人,也罢,既然你以死相逼,那就休要怪本王无情了,八女水府的彩挂是你们自己披上去的,那今天这个堂就必须要拜,今天本王就做一次好事,敖霜,你命丧之后,我会亲自把这个小白脸子送下去和你团聚,哈哈哈哈……” 龙女敖霜闻言当即脸色一变,没有想到妖王居然心生恨意致使凶性大发,正欲开口之时妖王那里还会再给敖霜周旋的机会,妖物话音刚落直接探出双手直向柳相如抓了过去,掌心之中疾吐而出两个强劲的气息直向柳相如而来,柳相如也立刻感觉到了这股强劲的气息,当下也是气贯全身挥出一拳,直向这两股气息轰去。两股气息撞在一起爆发出“轰”的一声闷响,柳相如只觉胸腹间一阵窒息之感传出,身形站立不稳“噔噔噔噔”向后疾退了数步才堪堪稳住身形,妖王站在原地冷哼了一声,不给柳相如丝毫调整的机会,纵身高高跃起,双掌挥出之时空气浮现出一双巨大的如鹰爪一般的爪影来。 柳相如见状大吃一惊丝毫不敢怠慢,此河妖有本事啖龙,说明此妖这一双利爪上的功夫着实了得,连龙鳞都无法抵挡的利爪想收拾自己那是再简单不过了,柳相如急忙一横掌中的雷光桃木剑,气息贯通之时宝剑迸发出一道炽红色的光芒,本欲一爪子掏死柳相如的河妖见到雷光桃木剑上迸发出来的红色光芒,当下一改爪锋,直向宝剑抓了过来。 两道爪影抓在雷光桃木剑上之时,仿佛泡在水中的豆子陡然间放入烧热的油锅中一般立刻“噼里啪啦”的爆响起来,无数道炽红色的细小电弧瞬间爬满了这一双爪影,柳相如紧咬牙关猛地催动体内的气息,炽红色的电弧仿佛涛涛江水一般不停地向河妖涌去。这一次柳相如真是玩了命了,毫不顾忌的将体内的修为尽数释放了出来,眨眼间的工夫炽红色的九天玄雷就已经将妖王全部包围,妖王冷笑着看着柳相如,道:“怎么,这就是你的九天玄雷,真让本王可发一笑,这种程度的雷法也学人家出门降妖除魔,我若是你,就该归隐深山重修典籍再练苦功,省得出来白白送了性命……”妖王说罢手臂微微一较力,腾出另外一只手掐住柳相如的咽喉梗嗓直接将柳相如提了起来。 柳相如被提在空中当下气息便难以为继,妖王身上的雷光顿时大为削弱,柳相如受制于人无法摆脱,当下也只得拼力挣扎,这时陡然间忽听一声大喝:“呔……兀自妖怪休要伤害我大师兄,小胖子来也……”话音未落一个胖大的身形跃了出来,掌风过处数道炽白色的雷光直向妖王劈去。 妖王正在全力缠斗柳相如,别看表面上妖物似乎是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实则不然,高手过招这个节骨眼儿上容不得半点的马虎,若是妖王此时松懈下来放开柳相如,那柳相如会立刻手持宝剑马上施展出最凌厉的杀招进行反击,这种场面下只要对方不死,是绝对不能松手的,妖王也是身经百战之辈,一招得手自然不肯轻易放开,全神贯注之时冷不丁身后的小胖子就出手了,数道炽白色的掌心里劈在妖王身上登时吓得妖王打了个哆嗦,等回头发现是那个小胖子的时候心立刻踏实了下来,在妖王的眼中,小胖子这点能耐还差的多的多,根本不值得自己一划拉,当下抬腿用脚尖挑起一小撮泥土便踢了出去。 妖王这一脚的力道自然也不轻,小胖子虽然本事不怎么滴,但是心眼够多,看见妖王双手都用在大师兄的身上丝毫没有放松的意思,当下就把注意力放在了腿上,妖王的腿一动小胖子立刻纵身闪躲,这一小撮泥土呼呼挂风势头也颇为强劲,小胖子提前预判轻轻一闪就躲了过去,可是后面正在呐喊助威的虾兵蟹将就没有这个精神头儿了,这一小撮泥土仿佛猎枪轰出来的铁砂一样瞬间便轰碎了几个虾兵蟹将的脑袋,这几个倒霉的水族兵勇哼都没哼一声便绝气身亡,这一幕也惊得小胖子出了一身的冷汗。 众虾兵蟹将慌忙之间四下奔逃再次散去,小胖子见状蓦然心动,你脚再好使还能有胖爷的手好使吗,这禁制中的泥土再牛逼还能赶得上胖爷的三把神砂吗,当下小胖子脚踏七星,看似要使出天罡北斗七星雷法的小胖子一只手已经悄悄的探入怀中,将百宝囊中特制的灰土面子握在了手心之中。 根本没有将小胖子放在眼里的妖王回头只轻蔑的瞥了一眼,当下又是冷笑数声,小胖子脚踏七星眨眼间就窜到了妖王的近前,伸出一只胖手食指中指并拢,摆出了一个道家的剑指指诀,妖王看了一眼好悬没气乐了,心说话就他妈这也配叫剑指指诀,这要是都叫指诀了,那这世上就没有指诀了,若是三清道祖知道千载之后他们还有这样的徒子徒孙,非气出个好歹来不可。 其实不怪妖王看不起小胖子,别说妖王了,就连受制于人的柳相如看了都心里暗暗叫苦,可妖王哪里知道,这种半吊子的剑指指诀就是个唬你的幌子,真正的杀招那是另外一只手里的三把神砂,也该这妖王托大吃亏,虽然看出来这剑指指诀不怎么滴,但是你小心谨慎一些躲闪一步也就没事了,可妖王什么身份什么档次,不仅没有躲闪反而挑衅一般将脑袋迎了上去,小胖子见状登时大喜,高高竖起手臂后剑指指诀没有劈下来,另外一只手中的灰土沫子一点没糟尽全都洒在了妖王的口鼻眼睛之中,陡然间妖王只觉一股辛辣呛鼻的气息传了出来,心下暗道不好,掌心气息疾吐而出将柳相如远远的震了出去,这才伸手在脸上忙活起来,一边忙活一边大骂不绝。 恢复自由的柳相如深吸一口气当即双手紧握剑柄使出全身的劲力朝着妖王就猛冲了过去,剑锋过处正是妖王的后心,剑尖刺入妖王后心只有半寸来长的深度可就刺不进去了,只听妖王猛地爆发出一声嘶吼,虎躯一震转身一掌就拍了下来,这一掌力有千钧势不可当,柳相如想拔出宝剑躲闪已然是来不及了,当下只好撒手丢开宝剑,这一掌来的快点柳相如躲得稍微慢点,肩头被掌风稍微挂上那么一点柳相如半拉肩膀可就受不了了,当下也是闷哼一声,一个就地十八滚再站起身来的时候,那半拉肩膀已经高高的肿了起来。 挨了一宝剑妖王气贯全身,身形猛地一缩随即又膨胀起来,这一一缩一胀之间只听“噗”的一声,扎在背后的雷光桃木剑打着圈的就被震了出去,眨眼间又是“多”的一声,雷光桃木剑直接钉在八女水府门前的一根柱子上,整个剑身扎进去了一半有余,妖王一扑棱脑袋当即将目光锁定在了柳相如的身上,当即恶狠狠的就扑了上去。 柳相如见到宝剑一时难以得手,当即脚踩竹林步法施展达摩龙虎拳就拼了命,妖王一招一式十分浑厚,柳相如苦于肩头肿胀,达摩龙虎拳一时之间也逊色了不少,若不是脚下竹林步法确实灵活多变,恐怕个回合都难以坚持,即便是如此,十来个回合之后柳相如气喘吁吁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小胖子见状急忙赶到柱子之前,双臂紧握剑柄双脚蹬在柱子上使出了吃奶的气力也没有将宝剑拔出,正在为难之际只听“嘭”的一声闷响,柳相如一个没留神背后挨了一掌,当即吐出一口鲜血,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 妖王一掌打中柳相如狂笑不止,三步两步走上前去,抬起巴掌朝着柳相如的额头就拍,陡然那间一道红影猛地扑了过来,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龙女敖霜居然扑在了柳相如的身上,妖王不看则可这一看更加怒发冲冠,这一巴掌陡然间化掌为爪,一把将龙女敖霜抓了起来撇在一旁,伸出另外一只巴掌又拍了下去。 龙女敖霜眼含热泪,奋不顾身的再次向柳相如身上扑去,这一扑终究还是慢了些,倒在地上的柳相如已经无力闪躲,眼看着这一巴掌即将拍在柳相如额头上时,妖王忽然“咦”了一声,使劲的将巴掌往前探了探,却不料不知道什么时候一缕红色的光影忽然拦住了自己的掌风,这时又是一个倩影跳了出来,点手指着妖王喝道:“妖怪,休要伤害我家大师兄,可认识小女子掌中的这对环子吗?” 妖王闻言转身一看,只见文雨兮已经拉开了架势站了出来,妖王瞥着眼睛打量着文雨兮手上的那对玄火双环若有所思,似乎脑海中有那么一点关于这对环子的信息,趁着这个机会小胖子急忙绕了过去,将大师兄和龙女敖霜扶了起来。 片刻之后妖王瞥了一眼被扶走的柳相如和龙女敖霜,忽然放声大笑起来,笑罢多时才道:“我说你们几个乳臭未干的小兔崽子怎么敢来到这八女水府与本王为敌,原来是仗着这一对环子,当年本王一个没留神吃过这环子的亏,曾经千方百计想方设法要将这对环子弄到手,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小丫头,如果你肯把这东西送给本王,那本王就大发慈悲,就放了你等众人,成全你家大师兄和龙女敖霜的喜事……” 文雨兮闻言眉头一皱,一开口小嘴也是丝毫不留情:“妖怪,这东西乃是我师傅传给我的,我凭什么送给你,想要这东西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要看你有没有这个能耐……”“哎呦,小娃娃,本王还就不信了,连一个臭丫头都收拾不了……” 妖王说罢身形一晃便向文雨兮冲来,柳相如见状大惊失色,疾声喝道:“博文,快去保护小师妹……”小胖子刚迈出两步就停了下来,只见妖王已经冲到了文雨兮的近前,晃动双掌已经下了绝情,这一双巴掌舞动的呼呼挂风滴水不漏,周围生出股股强劲的气息,小胖子根本冲不到近前。 拳风掌影中的文雨兮镇定自若,只见指诀变动的同时,玄火双环发出一阵“嗡嗡”的共鸣之声,一红一黑两道光影形成了一面红黑相间的阴阳太极图早已将文雨兮护在其中,妖王的拳风掌影尽数被玄火太极图弹了回来,妖王大怒,呲牙咧嘴凶相毕露,文雨兮镇定自若的驱使着玄火双环攻守兼备,稳住阵脚之后趁着间隙寻找机会发起反击,二人这一打就是三十几个回合,只看得柳相如和小胖子瞠目结舌啧啧称奇。 龙女敖霜盘坐在地上环臂将柳相如抱在怀中,拿着一只丝帕小心翼翼的擦拭柳相如身上的血迹,满眼尽是关切之情,柳相如几次想奋力起身都没有成功,小胖子看了看大师兄,又看了看龙女敖霜,忽然一咧嘴笑了笑,随即快步走了上去,低声在柳相如耳边耳语起来。 柳相如听罢忽然眼睛一亮,急忙吩咐龙女敖霜将自己扶起来,正在此时忽听一声娇呼传了出来,只见妖王身上忽然生出无数只手臂同时向文雨兮抓去,一瞬间玄火太极图被妖王撕扯着有些变了形,文雨兮惊呼一声只见一双手臂已经突破了玄火太极图的防御,文雨兮慌忙只见改换指诀,一红一黑两道环影忽然绕在了一双手臂之上,文雨兮疾声喝道:“合”,紧接着就是“轰”的一声闷响,红黑二色光影猛地合在一处,登时将这一双手臂震了个粉碎。 第62章 客人 被震碎了一双手臂的妖王尚有不少的手臂在撕扯玄火太极图,眼看着这泛着红黑二色光芒的太极图已经抵挡不了多久了,文雨兮当机立断,收回玄火双环孤注一掷,向妖王也发起了最后的猛攻,就在数不清的手臂将玄火太极图扯碎的同时,玄火双环“嗡嗡”作响,刹那间发出两道环影直向妖王而来,这两道光影一左一右电光火石之间直奔妖王的双肋,妖王见状大惊失色,下意识的平伸双掌,掌心中两股强劲的气息疾吐而出,直向环影而来。 耳轮中但听得“砰砰”两声闷响,紧接着的便是一声惨呼传出,玄火双环发出的红黑光影一瞬之间穿透了妖王的双掌,这一双肉掌登时被震得一片血肉模糊,光影碾碎了妖王双掌之后势头不减,紧跟着以迅雷之势就轰在了妖王双肋之上,妖王直接被玄火双环打得倒着飞出去数十米才落到地上。 文雨兮见状当即叉招换式,稳住气息收回玄火双环重新戴在腕间,急忙赶到柳相如身旁查看,龙女敖霜扶着柳相如也就是满眼的关切,见到自己的师兄妹都围了上来,柳相如顿时大囧,脸色一红轻轻推开龙女敖霜,晃了晃尚未消肿的臂膀,几步来到水府门前的柱子旁,舌头一顶上牙膛较丹田一力混元气大喝一声,一把将雷光桃木剑从柱子中拔了出来。 重新掌握雷光桃木剑的柳相如重拾信心,咬着牙忍着疼一抖手腕舞出了几个剑花,趁着妖王尚未缓过来劲儿的时候准备一宝剑来个了断,却不料柳相如刚刚走到妖王身前,一宝剑刚刚刺出的时候妖王“嗷”的一嗓子站了起来,伸出一掌直接将柳相如的宝剑打飞,原本柳相如这时已经加了一百二十分的小心,这一宝剑刺出之后心里已经紧张到了极点,妖王的反应和动作非比寻常,掌中宝剑被打飞之后柳相如也是一愣,趁着这一愣的工夫妖王腾空而去,双臂飘摆仿佛两只翅膀一样扇动,跃在空中的妖王身形猛地一弓,像极了蓄势待发准备俯冲下来捕食的雄鹰,电光火石之间妖王发出一声长啸,身形猛地俯冲下来,双足呼呼挂风,直踩柳相如头顶处的百会穴。 妖王的本事在场众人心中都有数,这要是一脚踩结实了,柳相如这吃饭的家伙非得被跺到胸腔里面不可,想一想这种场面都骇人的紧,可偏偏这个时候柳相如似乎傻了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龙女敖霜见状迈腿就扑了过去。 小胖子见状急忙冲着文雨兮使了个眼色,二小一人一边各拉着龙女敖霜的手臂,硬生生将龙女敖霜拽了回来了,龙女敖霜当即掩面痛哭,眼看着妖王双足就要踏在柳相如头顶之上时,柳相如脚尖一点地身形急速向后撤去,与此同时手臂一扬抛出一物直向空中的妖王而去。 妖王正在大喜过望之时,陡然间见到柳相如逃了开去,正想继续发动攻势的时候,一面泛着五彩光芒的大网迎面就罩了下来,妖王没有料到柳相如还有这一手,这张大网罩在妖王身上之后迅速收缩,眨眼间便将妖王勒紧,工夫不大只听一阵“咔咔”作响,妖王身上的厚壳重甲化为一片片碎屑从网孔中窸窸窣窣的落了下来,妖王浮在空中大惊,疾呼道:“这……这居然是金刚琉璃网,小子,你居然是神族传人……” 柳相如闻言并不答话,手掐指诀口中诵咒,随着一声声的咒诀之声,金刚琉璃网迅速收缩,妖王被勒的惨呼不断,小胖子见状大喜,道:“妖怪,我大师兄是神族传人有什么了不起的,这一张金刚琉璃网也不足为奇,且看我小胖子掌中法宝,送尔等妖物归西……”话音刚落小胖子气贯全身,当即将后羿弓召唤了出来,小胖子拉弓搭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么假式的瞄了瞄,手指一松“嗡”的一声弓弦响动,空气中一道金光闪耀,直向妖王而去。 妖王见状大惊,紧着挣扎了一番又岂能摆脱金刚琉璃网的束缚,黄金之箭射在妖王身上之时迸发出一团耀眼的金光,一个金色光球在空中闪耀良久,众虾兵蟹将纷纷抱头鼠窜狼狈而逃,柳相如看着空中的金光长出了一口气,文雨兮高兴的顺势挽住了龙女敖霜的手臂,道:“二师兄这一招真是太好了,妖王灭了,龙女姐姐就可以跟我大师兄拜堂了……”龙女敖霜闻言拭脸上泪水,一缕红晕又浮上脸颊。 正在众人欢欣鼓舞之时,蓦然间一声如若鹤鸣般的声音传出,随着这声嘶鸣,空气中那团金色光球瞬间散去,取而代之的却是一片五彩的霞光,在这一片霞光之中,身披一袭五彩羽翼的妖王剑眉倒竖,单手背后一只手紧握着一物,众人定睛仔细观瞧,只见此物非别,正是小胖子刚才射出的那枝黄金之箭。见到这一幕柳相如和文雨兮大骇,金刚琉璃网乃是神族法器,和道家法器相克,原本已经牢牢束缚住妖王的金刚琉璃网被小胖子的后羿弓一轰,没有射死妖王反而还替妖王解了围,小胖子见到这一幕也傻眼了,下意识的念叨道:“难道这一箭没射中,不能啊,这可是后羿弓啊……” “哈哈哈哈……尔等凡夫俗子,居然单凭这几件破烂就想置本王于死地,你们太小看本王了,小胖子,众人之中就数你最他妈不是东西,本王先摘了你的脑壳给小的们下酒……”话音未落妖王指间一较力,黄金弓居然硬生生的被折弯,小胖子下丹田一阵绞痛,妖王掌心劲力疾吐而出,黄金之箭被震碎的同时小胖子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见到受伤,作为大师兄的柳相如当即挺身而出,捡起雷光桃木剑冲着妖王就劈,剑锋过处数道炽红色的九天玄雷凭空而落,妖王哈哈大笑,背后五彩神光大盛,顷刻间将所有雷光尽数收了个干干净净,趁着柳相如调整气息之时手臂一挥,炽红色的九天玄雷反过来直向柳相如劈了过来。柳相如凭借脚下灵活的步法躲过道道雷光,眼看着无法靠近妖王,当下心一狠呀一咬,鼓起全身的气力舞动手臂抡圆了便将掌中雷光桃木剑甩了出去,雷光桃木剑泛着一层炽红色的光芒直向妖王扎来,却不料妖王背后又是一片五彩神光大盛,雷光桃木剑顷刻间没入这片霞光之中。 这一下柳相如也没了脾气,站在一旁的文雨兮不合时宜的跳了出来,要说孩子就是个孩子,有道是逢强智取遇弱活擒,大师兄柳相如和小胖子明显的已经吃了亏,你个姑娘家家的就老实一点呗,非要出来露上一手,这下好了,玄火双环势头虽然不弱,但是依然抵不住妖王背后的五彩神光,神光过处玄火双环也落到了妖王的手里,妖王见状哈哈大笑,道:“怎么样,事到如今我看你们还有什么资本跟本王对抗……”妖王说罢一震羽翼从空中落下,柳相如见状当即纵身而起,晃动身形踏出竹林步法,企图依靠达摩龙虎拳与妖王力斗。柳相如冲上去的时候,龙女敖霜抽出柳叶双股剑也打算冲上去拼命,文雨兮一看呀一咬,也准备紧跟上去,这时小胖子忽然几声喝道:“小师妹,快叫龙姐姐过来……” 文雨兮和龙女敖霜赶来将扶了起来,抹了一把嘴角边的血沫子,道:“小师妹,你快带着龙姐姐从后门逃走,逃出禁制回到八女湖前找师傅求救,这妖王端的厉害我们不是对手,大师兄说得对,这他妈不是什么妖怪,这可是神妖,龙姐姐,我知道你对大师兄一往情深,如果此时你义气用事,那可就……”龙女敖霜流着眼泪道:“文小妹,我敖霜誓与柳公子共生死,你们二人速速逃命去,将来若是能斩杀妖王,请二位弟妹将我和柳公子合葬一处……”说罢龙女敖霜倒提柳叶双股剑也冲了上去。 此时的柳相如肩头之上已经受了伤,经历一番大战早已到了强弩之末,不到十个回合就已经被妖王一脚蹬翻在地,妖王指着冲上来的龙女敖霜冷笑道:“你们想走?要是现在我能让你们从我手里逃走,我还好意思称王称祖的吗?敖霜,我知道你不怕死,可你未必不怕你的心上人死,只要本王脚下稍微一用力,立时就能碾死你的心上人,来呀,把八女水府团团围住……”话音刚落刚才抱头鼠窜狼狈而逃的众水族兵勇还真听话,当即呼啦抄将众人团团围住,这时小胖子也傻了眼,心知再想逃走势比登天,当下也只好长叹了一声。 龙女敖霜见状泪水潸然而下,掌中一对柳叶双股剑应声而落,款款而行来到妖王身前,俯身下拜道:“八女水府龙女敖霜,愿意以身相许,终身侍奉妖王大人,不过,还请妖王大人网开一面,放过柳公子和我八女水府等一干众生,龙女敖霜愿意……愿意即刻与妖王……拜堂成亲……” 妖王闻言当仰天大笑,笑罢多时又道:“龙女,本王心仪你许久,虽然你屡屡悖逆本王的意愿,现如今如何,你还不是规规矩矩的被本王纳入宅中,哈哈哈哈……” 妖王说罢脚尖一挑便将柳相如踢了出去,紧接着顺势一把攥住龙女敖霜的手腕,大步流星的直往八女水府中走去,龙女敖霜被妖王拽着边走边回头哀怨的看着柳相如,柳相如当即暴起,纵身而起抡动双拳直向妖王后心就轰了过去,妖王头也没回,侧身一掌便将柳相如拍了出去。 和文雨兮赶到柳相如身旁时柳相如已经站不起来了,来到八女水府前的妖王转身停住脚步,指着三人冷笑道:“既然是远道而来,那也算是我的客人,不管怎么说,没有你们三人搅局,龙女敖霜也不会下嫁本王,尔等速速摆下酒宴,招待三位天师留下喝杯喜酒再走……” 众水族兵勇闻言当即欢呼起来,一改刚才那番抱头鼠窜的狼狈相儿,妖王拽着龙女敖霜转身正欲走进八女水府,抬眼一看不由得一怔,迟迟没有迈开步子。 见到妖王脸色有异,众水族兵勇都安静了下来,文雨兮见状急忙跑到门前看个究竟,只看了一看文雨兮当即大喜,蹦蹦跳跳的又跑到了二人的身边,柳相如不明所以,小胖子看着一脸兴奋地文雨兮,当时就猜了出来:“小师妹,是不是师傅来了?” 此时八女水府中的灯彩已经撤去,偌大的客厅中摆着一张大桌,桌上摆着美酒佳肴,一位一袭白衣胜雪的中年男人坐在桌前滋儿喽儿一口酒嗒一口菜正吃得带劲儿,三太子敖昌恭恭敬敬的垂立在一旁,手捧着一只银酒壶正在给客人斟酒,中年白衣男人身旁坐着另外两位中年男人,三人边吃边喝还不住地交口称赞,三人酒喝得很快,龙王三太子见到自己忙活不过来,急忙冲着内宅大喝道:“霜儿,没看见家里来客人了吗,还不过来帮着我招待客人……”三太子说罢,从内宅之中走出一位年轻貌美气质脱俗的女子来,此女子非别,正是龙女敖霜。妖王见状大惊失色,下意识的身手一拽身边的这位龙女敖霜,却不料这一拽手感不对,仔细一看才发现,自己拉着的居然是一个草人,妖王抬眼再看之时,只见龙女敖霜已经换去了凤冠霞帔,看也没看自己一眼,手持一只银质酒壶来到桌前也忙活了起来。 白衣男子瞥了一眼妖王冷哼了一声,左侧那位中年男子笑道:“我说三太子,你这是干什么,这样做太见外了不是,有道是长兄如父,令尊大人早已不在了,你就是龙姑娘的主事儿人,人家师傅和当爹的都默许了,你还这样干嘛,坐下坐下,以后咱们可就是亲家了,大少爷,白捡了这么好的一个媳妇,你要不摆上一个月的上等酒席,可别怪我跟你翻脸……” 第63章 收妻 白衣男子闻言淡淡一笑没有表态,右侧那位中年男人闻言脸上已经乐开了花,忙不迭的和左侧男人打趣,站在门口处的妖王勃然大怒,当下迈步就猛冲了进来,却不料八女水府门前忽然多出了一道透明的壁垒,这道透明的壁垒韧性十足,硬生生的被妖王挤出来一个人形,最后妖王还是被壁垒弹了回去。 文雨兮搀扶着小胖子和大师兄柳相如慢慢的来到门前,白衣男子眼角微微一抬,轻声喝道:“你们三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竟敢跟明王大人动手,若不是明王大人手下留情,此时还有你们三人的小命在吗,还不跪下给明王大人赔罪?” 白衣男子说罢,三小微微一愣,当即老老实实的跪倒在妖王的面前,恭恭敬敬的给妖王磕了个头,妖王见状也是一愣,抬头狐疑的看向屋中的那位白衣男子,片刻之后妖王问道:“敢问阁下,就是当今天下声名赫赫的秦卓秦真人吗?” 白衣男子闻言点了点头,道:“明王过奖了,小可正是秦卓,乃是一位普通的道门弟子,不敢当什么真人不真人的,倒是明王大人,却是我道门中的鼎鼎大名人物,相如,请明王大人进来喝杯水酒,三太子,给明王看座……” 秦卓举手投足间八女水府门前的那面五行墙已经消失不见,柳相如不敢悖逆师傅的话,当即恭恭敬敬的冲着妖王摆出了一个请的姿势,明王也不拒绝,当下迈步进入厅中,早有几名虾兵蟹将搬来一把椅子,妖王落座之后,龙女敖霜迟疑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亲自给妖王斟上了一杯酒。 虽然柳相如和小胖子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但是师傅在座哪里有自己的位置,闻着酒席上的香气,小胖子下意识的吸溜了一下鼻子,也规规矩矩的站到了师傅的身后。 妖王不答话,拿起酒就喝抄起筷子就吃,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秦卓淡淡一笑,道:“明王,我给你介绍两个朋友,这位乃是我的一位师兄,神族柳氏的传人大少爷柳寒水,也就是我这个不成器弟子的老子,这位乃是十三局的局座,正是我这位不成器的老疙瘩的父亲,在下管教不严,还请明王海涵则个……” 不等秦卓说罢,妖王放下酒杯急道:“秦真人,闲话不必多说,在下虽然被困在这里数千载,但是这世上的高人瞒不住本王的眼睛,我知道秦真人乃是当世的仙道高人,即是仙道高人,应该能看出本王的心意,本王若是真的想……哼哼,恐怕秦真人法力再强,也未必能保得住这三个孩子的性命……”“不错,不错啊,明王,你说的一点不假,所以我只好亲自下来一趟,以我的身份,自然不方便与你动手,不过你要是存心考量一下在下的话,我倒是可以跟你走上几招,当然了,看在那个老不死的份儿上,我不会置你于死地,不过数千年来的因果,明王,你有没有想到,终究还是要有了结的那一天?” 妖王闻言冷哼了一声,道:“秦真人,这数千年来的因果,本王早有安排,若不是本王一时不察中了那个老不死的烟儿炮鬼吹灯,又岂能落到如此地步,有道是人之初性本善,我们亦是一样,我们的心思是没有你们人的花样多,但是不见得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当年我母孕育我兄弟二人,从刚一出生开始,就被那个老不死的算计上了,否的话我们兄弟二人也不会离开了道门进入了释门,现如今我二弟依旧被囚于释门当中,我恨不得现在就杀入西方极乐世界……” 秦卓闻言又是淡淡一笑,道:“明王,休要如此不识好歹,那个老不死的办事确实很不地道,为了光大他的释门,没少暗中设计忽悠我们道门中人,就连当年阐教的十二大金仙,都被忽悠走了个,不过这都是过去的事了,既然当今世界已经划分完毕,又何必再重提旧事,你以为你很了不起,单凭你的本事,不是我小看你,恐怕连那个老不死的面儿都见不到,就会被打入无尽的轮回中。当年封神大战时期,虽然那个老不死的给你提了干,但是你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坐骑而已,说来说去,你在那个老不死的眼里,不过就是一个孽畜,既然你能从释门里出来,虽然被镇压在此数千年之久,但是一直以来都没有人过问此事,那是因为你的因果还未到时候,既然这事情被我赶上了,这段因果就由我们雷云祖庭来了结好了,明王,你说呢?” 妖王闻言冷哼了一声,道:“秦真人,你要如何了结本王?”秦卓一摆手,又道:“明王你误会了,既然你被镇于此数千年都无性命之忧,秦某又岂是嗜杀之辈,只要明王肯放下这数千年来的执念,我自会给明王安排妥当,丑话说在头喽,如果明王看不起秦某,或是觉得阁下有两下子,也可以放手一搏,不过到那个时候,性质可就变了……” 妖王闻言略加思索,道:“敢问秦卓人,你欲如何发落本王?”“明王言重了,谈不上什么发落不发落的,只是要了解一下这数千年来的因果而已,看在明王曾经为道门统一也出过力的份儿上,我不会为难明王,不过这数年前明王杀生害命无数,自然也要吃些苦头,你说呢?”“哈哈哈哈……大言不惭,你可识得本王五彩神光的厉害?” 秦卓慢慢的举起酒杯,轻轻的呷了一口,道:“明王,这话其实我并不打算说出来,不过你用五彩神光来吓唬我,哼,真是找错人了……当年世间第一只神兽凤凰感受天地灵气,孕育出你们兄弟二人,你二弟一早就被那个老不死的牢牢控制在手里,成了他的金牌打手,而你呢,为了救自己的兄弟,奋不顾身的将那个老不死的吞入腹中,却不料那个老不死的佛法无边,硬生生的破开你的脊背从你身体里逃了出来,因此你才冠有佛母大明王的封号,你身上的五彩神光,乃是你与生俱来的神力,天人莫可与你争锋,不过当年那个老不死的从你身体里破脊而出的时候,你脊背上掉了五根翎羽,封神大战之时,另外一个老不死的燃灯老道借来七宝妙树刷走了你腹部上的五根翎羽,才将你一举擒获,一来二去你共计少了十根翎羽,别人不知道但是却瞒不过秦某的眼睛,明王,若是你真的不愿意伏法,那也不必再耽误工夫,速速一战,早死早超生的好……” 眼看着秦卓说出了狠话,端坐一旁的文辉急忙打起了圆场:别,别别,秦卓,有道是冤家宜解不宜结,人家妖王好歹也是个人物,虽然这些年来没少祸祸人家八女水府,但是能治一服不治一死,明王,你也是个练家子,人家的秦卓的弟子都能跟你打成这样,师傅一出手,还有你的好果子吃吗?我看不如这样,明王您服个软,秦卓你也别得理不饶人,这样处理多好,这一带原本可是黄河故道,外面还有那只玄武的分魂,如果可以的话,你们就在此镇守黄河故道就得了……” “哈哈哈哈……如此说来,不是还要将本王禁封于此吗,如此这般,又与当年的禹王和燃灯以及那个黄毛怪有何区别,若是想让本王安心镇守黄河故道,也不是不可以……”说话间明王抬眼向龙女敖霜看去。 秦卓见状轻叹一声,道:“明王,看来我说了这么多,你还是不肯放下心中的执念,看来你我之间免不了一战……”“秦天师,话可不能这么说,有道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所谓伊人偏偏你们道门弟子可以求之,唯我不能纳之?”秦卓闻言冷哼了一声,道:“明王,你的小伎俩休在我眼前使,我知道为什么你千方百计要将龙女得到手,有些话不便在此说,我给你三天的时间考虑,三天后如果你大彻大悟最好,否的的话,我自会去碧霞水府,取了你的修为,相如,替为师恭送明王……” 妖王带着众水族兵勇当即离开八女水府,文辉看着自己的女儿撅着嘴一脸的沮丧,当即逗起了自己姑娘,文雨兮撅着小嘴可怜巴巴的看着秦卓,道:“师傅,我的环子被妖王夺走了……”秦卓闻言哈哈大笑,道:“雨兮,你觉得明王,能从师傅手里逃走吗?相如你过来……” 秦卓仔细的盯着柳相如看罢多时,这才开口道:“相如,你看龙女敖霜如何?”柳相如闻言脸上的表情立刻不自然起来,支支吾吾变天都没崩出半个字来,别看柳相如在其他师叔伯面前大大咧咧的,甚至敢在老局长面前油嘴滑舌的,可是在师傅面前却不敢丝毫的放肆,眼看着柳相如半天不表态,大少爷柳寒水忍不住一脚踢了过去,喝道:“你小子耳朵塞驴毛了,没听见师傅跟你说话呢?”“爸,这事您就别参合了,龙姑娘是个好人,可是她……我这个……根本就不是一码事……”“放屁,怎么就不是一码事了,你小子今天必须给老子一句实话,你说,这姑娘你娶不娶……”“我不娶……”“你敢……” 师徒父子将这话题摆在明面儿上说,看来这事儿是躲不过去了,秦卓一摆手止住了大少爷柳寒水,道:“相如,我知道你心里担心的是什么,有些事情并非你想像中的那样,你们柳氏神族的祖先,也不单单只是人,敖姑娘虽为龙族,但是因为魂珠的缘故,她已经……否则的话妖王也不会为了一个女子苦守千载光阴,一个女子肯死心塌地一心一意的对你,甚至把你生命看得比自己还重,你还不满意吗,况且你和龙姑娘已经有了肌肤之亲,有道是沾衣裸袖便为失节,难道你要龙姑娘痛苦一生吗,这件事情师傅做主了,其他事情交给我,三太子,速速张灯结彩,准备喜事……” 三太子闻言当即大喜,当即吩咐撤去宴席,美滋滋的开始张罗水族兵勇布置起来,大少爷柳寒水急道:“我说秦卓,现在就……是不是有点仓促了?”秦卓白了大少爷一眼,道:“道门中人并非是世间的俗人,何必如此拘泥,非要龙床锦被才行?况且这只是个仪式,现在还不是这小子入洞房的时候……” 当晚在一阵吹吹打打热热闹闹的气氛中,龙女敖霜身披大红喜衣头戴凤冠霞被便成了柳相如的妻子,柳相如虽然心中还有些许担忧,但是看着盖头下那张绝美的容颜,心里的隔阂也少了许多,礼毕之后厅堂里开始大吃大喝起来,柳相如和龙女敖霜短暂的相聚了片刻,秦卓便将龙女敖霜带了出去,大少爷柳寒水和文辉在水府中一住就是三天,直到三天后的早上,秦卓才赶回八女水府。 眼看着三天时间已到,大少爷柳寒水带着文辉先离开了黄河故道,秦卓带着三个弟子径直赶往碧霞水府,柳相如心里没底,道:“师傅,你当真有法子对付妖王的五彩神光吗?”秦卓摇了摇头,道:“此妖王乃是凤凰之子,佛母孔雀大明王,这五彩神光乃是它与生俱来的神通,虽然不容易对付,不过也不是一点破绽没有,单凭道法修为,要破去孔雀大明王的五彩神光势比登天,必须要借用一件法宝……”“啊?师傅,你还有好东西啊,你的好东西怎么那么多啊?”“多嘴,一会你保护好博文和雨兮,为师出手时,你们仔细看着,能学多少就学多少,各凭自己的聪明才智,今后恐怕师傅亲自指导你们的机会也不多了,道法修习上讲究的是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你们要自己动脑子参悟,这一关师傅是帮不了你们的……” 四人来到碧霞水府门前,早有一众水族兵勇列开了阵势,孔雀大明王器宇轩昂的站在门前,见到秦卓等四人来到之后,当即大手一挥:“给我杀……” 第64章 破壁 双方再次见面之后已经不需要在多说什么了,实际上也没有什么可寒暄的,孔雀大明王见到秦卓带着三个弟子来到碧霞水府门前的时候,大手一挥便令水族兵勇全部冲了上去,这些水族兵勇一个个奋勇争先,仿佛早市上争抢打折菜品的老头老太一样如潮水般的席卷而出,秦卓束手而立岿然不动,柳相如看了一眼小胖子周博文,二人当即纵身而出,迎着这群虾兵蟹将就冲了过去。 柳相如是有功夫的,小胖子周博文也会几下武把抄,小师妹文雨兮的把式可就要差一些,虽然自己的妈妈宋明娇也是个半个练家子,但是宋明娇知道平时练功的辛苦,舍不得让自己的女儿受这个罪,因此文雨兮平时在功夫上并没有下苦功,这一招一式在柳相如看来就是个花架子,糊弄糊弄外行人还行,若是面对这些虾兵蟹将,小师妹没有法宝在身,还真的冲杀不过。 柳相如和小胖子周博文三天前都不同程度的受了伤,虽然伤势还没有完全恢复,但是对付这些虾兵蟹将还是不在话下的,此时没有了雷光桃木剑的柳相如舞动双拳,施展达摩龙虎拳在众妖之前游刃有余,转眼之间身前已经倒下了去了一大片,小胖子周博文虽然本事不咋的,但是此人天生就是一幅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跟着大师兄的样子舞动双拳,用半吊子的拳法居然也在群妖中杀出一条血路,眼看着大师兄身形着法精妙无比,总是哀叹后悔自己没有坚持下来,否则的话此时一出手,胖爷我也能像大师兄打的这般痛快这般潇洒。 十来个回合之后,柳相如身旁已经倒下去一大片虾兵蟹将,柳相如并不敢毫无顾忌的胡乱冲杀,时不时的偷眼观瞧这一边小胖子的情况,但凡小胖子周博文陷入重围,自己好及时过来营救,不过这水族兵勇的能耐着实不怎么滴,小胖子这种半吊子水平居然在群妖之中杀的也是有生有色,虽然没有自己举手投足间那么写意,但是看得出小胖子周博文此时杀的也是欢畅淋漓。 碧霞水府虾兵蟹将的数量远远超过了八女水府,这些水族兵勇虽然本事不怎么滴,但是架不住数量众多还不怕死,小胖子周博文毕竟没有大师兄柳相如那两下子,四五十回合之后可就有些打不动了,这拳头也散了步法也慢了,站在一旁的文雨兮看的急得直跺脚,当下也跳了出来,纵身跃到二师兄身旁,从地上捡起两柄小锤就抡了起来。 文雨兮的气力自然不大,没抡几下可就抡不动了,小胖子周博文见状眼睛一亮,对啊,我们的家伙什没了,可以用它们的啊,管它合适不合适呢,能杀敌的就是好东西,当下周博文冲着文雨兮一挤眼睛,伸手抢过文雨兮手中的双锤,道:“小师妹,你去找找,找上一对软剑用用,这东西给我……” 小胖子周博文并不懂得什么锤法,舞动双锤顿时将围在自己身旁的众妖揍了出去,双锤一抡起来一两灌一斤,也就是说一两的重量抡起来砸到对方身上的时候可就是一斤的分量,这一双铁锤舞动起来少说也有个三四十斤的分量,只听一阵惊呼喧杂之声,围在周博文身旁的虾兵蟹将纷纷退避三舍,生怕被这这一双铁锤抡到自己身上。 柳相如偷眼观瞧,只见此时的小师妹捡起一对短剑,正和小胖子周博文背靠背贴在一起,双锤会同双剑,二人身前的虾兵蟹将围着二人却都不敢贸然上前,此时的柳相如放下心来,气贯全身双拳舞动如风,凭借脚下的竹林步法在群妖之中穿梭自如,拳掌拍在众虾兵蟹将身上的同时立刻将体内气息灌入其中,绕着一群虾兵蟹将走了一圈之后,陡然间柳相如叉招换式大喝一声:“破!”顷刻间砰砰之声不绝于耳,一片血雾爆裂开来,无数虾兵蟹将顿时血肉模糊,顷刻间命丧于柳相如的玄破之法。 原本稳坐钓鱼台的孔雀大明王看着自己的虾兵蟹将成片成片的倒下,心里也暗暗着急起来,原本是打算利用这些水族兵勇来耗费秦卓的气力修为,却不料如此众多的水族兵勇居然被这三个有伤未愈的孩子就扫成了这个样子,一袭白衣胜雪的秦卓负手而立,丝毫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人数占据绝对上风的孔雀大明王此时心里也暗自着急起来,眼看着柳相如的双拳、小胖子的双锤和文雨兮掌中双股剑仿佛碾碎机一样在虾兵蟹将中横冲直闯,一多半的水族兵勇已经被诛杀,如此这样杀下去,自己经营多年的心血恐怕就要付之东流了,想着想着,孔雀大明王忽然纵身而起,在空中发出一声长啸,随即弓起身形猛地俯冲下来,直向小胖子周博文和文雨兮扑了下来。 孔雀大明王心里明白,柳相如虽然有伤未愈,但是此人的本事身法甚为了得,虽然自己不怕,但是绝不能小看这个年轻人,而那个小胖子和小丫头就差远了,若不是仗着自己的身上保命的法宝,恐怕也抗不到现在,因此孔雀大明王一出手便直向这二人而来。 周博文听到这一声嘶吼抬头一看,顿时吓了一跳,当即抡圆了胳膊将掌中双锤直向孔雀大明王砸去,这种程度的力道对于孔雀大明王来说根本不值得一提,孔雀大明王双臂往外一拨,两柄铁锤顿时被拨了出去,小胖子用后背轻轻一抗文雨兮,转身拉着文雨兮朝着师傅秦卓的方向就跑,站在一旁束手而立的秦卓见状也是一笑,心说话你个小胖子倒是不傻,见软乎的可劲儿的搂遇见硬的倒是也不含糊,掉头就跑一点儿亏也他妈不带吃的。 小胖子拉着文雨兮朝着师傅就跑,不过这跑的速度怎么能比得上飞呢,否的话飞机也不能比火车还快了,不等跑到师傅近前,小胖子只觉身后恶风不善,当下也不敢回头观瞧,一把抱起文雨兮朝着一侧就滚了出去,文雨兮被小胖子周博文抱在怀里这么一滚当即躲开了孔雀大明王的这一击爪影,也就是仗着小胖子这一声的囔囔肉,否的话文雨兮这细皮嫩肉的未必忍受的了。 躲开这一击之后小胖子站起身来拉起文雨兮继续向前跑去,孔雀大明王再次腾空而起的时候,只见空气中猛地一亮,秦卓指尖微微一弹,一个火球凭空而出直向孔雀大明王而去,只听秦卓冷笑一声道:“大明王,你这是干什么,你这种身份出手对付几个孩子,不怕传出去让天下人耻笑么?” 孔雀大明王伸出双掌朝着这个火球就拍了出去,这一巴掌将火球震碎之后才稳住身形,孔雀大明王并不与秦卓进行口舌之争,当下一挥手鸣金收兵,残存不多的虾兵蟹将立刻退了回去,牢牢地守在了碧霞水府的门前,柳相如见状也只好退了回来,跟小胖子周博文和小师妹文雨兮一同站在了自己师傅的身后。 孔雀大明王闻言冷笑道:“秦真人,既然你我势同水火,又何必口出此等虚妄之言,请……”说罢孔雀大明王一亮把式,直奔秦卓就冲了过去。秦卓见状微微一笑,蓦然间身形忽然消失不见,孔雀大明王一愣的工夫只觉背后恶风不善,明王自然也非泛泛之辈,电光火石之间身形猛地拔了起来,数道旋风席卷而过将地上众妖的残肢登时绞成了一片齑粉,孔雀大明王探出双爪猛扑下来,人未到掌影先至,数道旋风盘旋而上迎着掌影而去,耳边只听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出,身形尚未落下的孔雀大明王陡然将脸色一变,身形往旁边一闪同时撤回了双掌,数道旋风盘旋而上,巨大的掌影被数道旋风硬生生的绞出了一个缺口。 身形落下之后孔雀大明王双臂背在身后一脸警惕的环顾四周,秦卓的身影慢慢从空气中浮现出来,道:“明王,你虽然沾了那个老不死的光,但是在我眼里你就是一个孽畜,一无是处的孽畜,如果你现在痛改前非,还可以留你一命,如果你还执迷不悟,我秦卓出手,手下绝没有超生的道理……” “哈哈哈哈……秦真人,你有两下子不假,不过这话说的有些大了,你以为本王如此这般就技穷于阵前了吗?秦真人,你休要口出狂言,当年本王一人力敌十二大金仙,诸仙被本王的五色神光打的屁股尿流,要不是本王一个没留神中了燃灯那个老不死的烟儿炮鬼吹灯,说不定西方极乐世界也在本王的治下了……”秦卓闻言轻叹一声,道:“孔雀,你还真敢开牙,西方极乐世界尚有诸佛镇守,我都不敢轻视西天诸佛,你居然连西方诸佛都不尿,有道是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多说无益,亮出你的五色神光,也让我见识一二……” 秦卓说罢便直向孔雀大明王走去,明王见状冷笑一声,双臂一震身上的重甲尽数化为五彩的毛羽,一瞬之间毛羽暴长了数尺有余,五彩的毛羽泛出一层炫彩的光晕,光晕一出秦卓当即冲着身后一挥手,一道五行墙当即拦在了柳相如和二位师弟妹的身前。 孔雀大明虎躯一震雀鸣震天,身上的五彩毛羽顿时爆发出一片五彩神光,神光一出迅速的弥漫开来,蓦然间一阵凄惨的惊呼之声传出,守在碧霞水府门前的残余虾兵蟹将顷刻间被五彩神光吞没,离得远一些的虾兵蟹将只沾到一点点五彩神光的边缘,身上便起了一片燎泡,孔雀大明王抖动身上的毛羽冲着秦卓冷笑而视,秦卓神色淡然,白衣胜雪的身形逐渐的没入了五彩神光之中。 刚才那一幕柳相如看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虾兵蟹将一瞬之间便被这片五彩神光融化,沾到身上一点就是一片大燎泡,这种威力的五彩神光岂是常人可以抵御的,眼看着师傅的身影渐渐地消失在五彩光雾中,柳相如的心顿时提了起来,小师妹文雨兮躲在柳相如身后,露出半张小脸仔细观瞧,片刻之后五彩神光中忽然传出一阵打斗之声,孔雀大明王晃动身形在五彩光屋中闪转腾挪,不出十个回合,五彩神光中忽然发出“嘭”的一声闷响,紧接着便传出了孔雀大明王放肆的大笑之声。 柳相如闻声心里顿时一震,心说话难道师傅输了?不可能,师傅的本事自己的心里清楚,当初在不周山前,师傅以一己之力对付松二爷,松二爷可是当世神打之术的大家,一身的上古方术和请来的三清道祖之一的太上大道君,师傅尚可以应付自如,难道说这个孔雀大明王的本事,还能高的过三清道祖不成? 柳相如正狐疑间孔雀大明晃身形直向自己而来,柳相如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五彩光雾弥漫而来顿时被五行墙弹了出去,孔雀大明王恶狠狠的看着柳相如恨不得立刻一巴掌拍死这个抢了自己媳妇的小子,心中恨意横生之时,伸出巴掌就想柳相如拍了过来。 柳相如见状当即剑眉倒数,心说话如果师傅真的输了,那自己作为师傅的大弟子,必须要拼死为师傅报仇雪恨,想到此处柳相如猛地将小胖子和文雨兮推到了一边,道:“博文,你带着雨兮速速离开,如果我和师傅都……你们两个要好好用功努力,将来为我和师傅报仇雪恨,快走……” “想走,真是太年轻了,你们以为区区一道五行墙,就能拦得住本王,五行墙只能拦截五行属性之物,本王的五色神光在五行之中,自然无法穿透这五行墙,不过本王真身却不在五行之内,你们几个小兔崽子,一个也别想跑……” 柳相如闻言大惊失色,急道:“不好,妖王三天前没有进入八女水府是装出来的,三天前其实他就看出了这五行墙的破绽了……”“小子,现在你才知道已经晚了,别说你师傅,就连当年十二大金仙也无法奈何本王的五色神光,我看尔等能往哪儿跑……” “胖子,快带着小师妹跑,别管我……” 第65章 拔毛 柳相如大喝一声一把将小胖子周博文和小师妹文雨兮推了出去,周博文眼睛一转,当即拉着文雨兮就跑,柳相如见到二人跑开之后心下稍安,这个时候孔雀大明王已经迈步冲过了五行墙,为了给小胖子和小师妹争取时间,柳相如奋不顾身舞动双拳就冲了上去,孔雀大明王讪讪一笑,道:“小子,你以为如此便可以将本王拦住,那两个小崽子就能逃出本王的掌心吗,本王座下众水族兵勇早已经将这里包围了起来,单凭那两个小崽子,想冲出去可不容易,既然你想为你师父报仇雪恨,也好,我就下送你下去,不过你不用着急,那两个小崽子不久之后也就会下去的,到时候你们师徒四人进入九幽之后,再替天行道……” 孔雀大明王说罢伸出双掌就向柳相如抓来,此时的柳相如也是豁出去了,即便是自己死在这里被大明王剖腹啖肉也绝不能跪地求饶,有道是大丈夫固有一死,又岂能甘心轻于鸿毛乎?气贯全身的柳相如双拳也是呼呼挂风,周身上下闪耀着炽红色的细小电弧,一拳一掌打出之时,道道炽红色的九天玄雷也直向孔雀大明王劈去,柳相如这一拼命,孔雀大明王还真没占到什么便宜,十来个回合被柳相如逼得接连倒退,伸出双掌拼命格挡之时,也被这炽热的九天玄雷劈的嗷嗷直叫,眼看着置之死地的柳相如越打这精神状态愈加神勇,孔雀大明王当即纵身而起,身形在空中猛地一弓,身上的毛羽立刻直立起来,紧接着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俯冲下来直取柳相如的二目。 柳相如见状并不退避,当下掌心也是疾吐而出一股强劲的气息直向空中的明王打去,拳风轰出之时数道炽红色的九天玄雷形成了一面耀眼的电网,冲入电网中的孔雀大明王当即又爆发出一阵惊呼,拳风过处正中明王胸口,明王直接被这一拳轰得直接嵌在了五行墙上,一片如同雪花一般洁白的毛羽飘然落了下来。 柳相如紧走两步一把捡起这只毛羽,从表面上看确实是一只孔雀翎,孔雀翎这东西都是色彩绚丽的,为何这一只孔雀翎却是纯白色的呢? 正寻思间五行墙中的孔雀大明王可不干了,伸手摊开掌心忽然冒出一物,柳相如定睛观瞧,此物正是自己那柄被五色神光收走的雷光桃木剑,孔雀大明王手握自己的宝剑冲出五行墙一震羽翼挥手直向柳相如刺来,自己的宝剑什么威力自己还不清楚吗,当下柳相如也只好急忙纵身向后退去,以躲避宝剑的锋芒。 冲出五行墙的孔雀大明王挥舞着掌中雷光桃木剑亦是呼呼挂风,虽然剑身上并没有电光闪现,但是剑锋过处依然隐隐生出一片片的剑气,柳相如只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门道,眼下孔雀大明王掌中宝剑虽然占据上风,但是这个孔雀大明王却是个用剑的外行,如果自己的姑姑季寒雨在场,单凭一根树枝就不知道有多少种法子让自己的宝剑脱手,明王此时挥舞宝剑,完全是仗着自己的修为精深,既然如此,我柳相如何不趁此机会将宝剑夺回? 想到此处柳相如心一狠呀一咬,迎着这凌厉的剑锋就冲了过去,宝剑乃是双面带刃,无论是横切还是竖劈都有一定的规律在其中,柳相如在这柄宝剑上得到了寒雨的悉心指导,又在峨眉山住了大半年,专门闭关跟着峨嵋祖庭瑞寒秋瑞大剑精研剑法,虽然这短短的数月工夫要说吃透剑法的奥妙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不过柳相如凭着自己的每天更的工夫和一股琢磨劲儿硬往里钻,在这宝剑上的功夫可以说比他的授业师傅秦卓还要专业几分,秦卓当年使用这把雷光桃木剑的时候,不过也就是仗着一身的修为,单看剑法的话,早就令季寒雨嗤之以鼻了。 剑法外行和把式外行截然不同,若是市井上的泼皮无赖,当街真打出一套王八拳来,任你是功夫多高的武林高手,也未必可以轻易看出这拳路来,因为这拳路本就毫无规律可循,出手之人没有紧守身上门户的意识,只是一味地抡着拳打到哪儿算哪儿,但是手里有宝剑就不同了,不会剑法但是用宝剑来横切竖劈,都是顺着本能的一种理解出手,换句话说就是自己怎么使着顺手就怎么招呼,至于能不能给对方造成威胁那就另说了,至少用剑之人自己的觉得自己这两下不含糊,遇到在其他方面有点能耐的,比如眼下这个孔雀大明王,初一用剑便能舞出一片剑气,自然觉得自己可以无师自通,乃是不世出的天才。 孔雀大明王虽然能够舞出一片剑气,但是柳相如心里明白这种剑气只能作为一种层次的标识,看到这种剑气舞动就可以推断出来对方的修为再在一个什么层次上,但是要用这些剑气制敌,一时半刻孔雀大明王还真的做不到,以气驭剑是一回事,以气驭剑气制敌又是另外一回事,因此柳相如冲上去的时候毫不畏惧,凭借脚下灵活的步法轻松自如的躲开了这一小片剑气,孔雀大明王见状也是大吃一惊,舞动掌中宝剑十来个回合别说劈上一剑给柳相如身上来个口子,就是连点儿边儿都没有摸到,孔雀大明王越打是越急躁,反而柳相如越打却是越轻松,心中的信心那是倍儿足,柳相如将达摩龙虎拳中的招式和瑞大剑传授自己空手夺白刃的着法结合在一起使用,闪转腾挪之间溜得孔雀大明王蒙登转向,眼看着孔雀大明王精神开始涣散,柳相如忽然出现在孔雀大明王的面前,伸出二指直戳明王的二目,这一招大大出乎了明王的意料之外,无论如何自己的一双招子那是不能丢的,当急忙伸手阻拦,柳相如信心倍增,二指探出一半之时忽然改变了套路,直向孔雀大明王的咽喉梗嗓抓去,经过几次交锋柳相如的手上有多大的功夫明王又岂能不知,下意识的宝剑就撒了手急忙抽回去紧守要害,这一瞬之间柳相如忽然纵身往后一退,伸手一把抄起雷光桃木剑的剑柄,气贯全身之时雷光桃木剑猛地迸发出一层炽红色的光芒,士气高涨的柳相如大喝一声,道:“妖王孔雀,今天我柳相如就要为家师报仇雪恨,你纳命来……”话音未落柳相如挥舞着宝剑就劈了下来。 发现柳相如夺回宝剑之后,孔雀大明王就知道自己上了当,眼看着这柄威力十足的宝剑又劈了下来,明王急忙纵身闪躲,柳相如一招得了先机岂能轻易放过,掌中宝剑呼呼挂风剑身之上电闪不绝,个回合间便将孔雀大明王逼得手忙脚乱,孔雀大明王几次想纵身而起祭出五色神光,却不料柳相如早就留了心眼,但见得孔雀大明王欲展翅腾空之时,便会释放出一道九天玄雷直向妖王后心处劈去,因为柳相如心里明白,数天前自己和妖王大战,浑身上下无有丝毫的破绽,唯有后心之处被自己的宝剑扎出了一个浅浅的口子,这一处正是孔雀大明王身上的破绽。 果然孔雀大明王数次欲腾空而起祭出五色神光,又被道道炽红色的九天玄雷劈了下来,遭雷劈的滋味可不好受,不仅人受不了,孔雀大明王也是一样,接连挨了不知道多少道九天玄雷之后,柳相如掌中宝剑一招拦腰锁玉带,趁着明王被天雷劈下之时横着就切了过去,孔雀大明王见状亦是大惊失色,慌忙间平展腰身身体往后仰,来了一招空中的金刚铁板桥,柳相如一宝剑削过,又是一片洁白的孔雀翎飘了下来。 柳相如深知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的道理,趁着明王站立不稳的机会冲上前去举剑就刺,凌厉精妙的剑法再加上脚下灵巧的步伐,令孔雀大明王应顾不暇,也就将将扛了十来个回合,雷光桃木剑在孔雀大明王身上就开了张,剑锋过处冒气一缕缕白色的烟雾,一阵阵“滋滋啦啦”的声音伴随着孔雀大明王阵阵惊呼之时,柳相如听着颇为悦耳,越听心中的胆气越足,道道凌厉的剑锋配合着炽红色的九天玄雷之气形成了一张无懈可击大网,孔雀大明王在炽红色的剑锋下哀嚎不止接连倒退,身上的洁白的孔雀翎好似秋天树林中的落叶一样纷纷飘荡,柳相如是越杀兴致越高,眼看着不出个回合柳相如就能一宝剑刺穿孔雀大明王的咽喉梗嗓,就在这时,陡然间只听孔雀大明王大喝道:“小子你给我住手,你师傅他……他没死……” 柳相如闻言一怔,这句话仿佛一道晴空霹雳撕开了柳相如心中的阴霾,柳相如闻言下意识的停住了剑招问道:“你说什么,我师傅在哪?” 这就是柳相如还不成熟的地方,原本已经占据了主动,你想打听师傅下落可以等到完全压制住孔雀大明王的时候再逼问,正是这短短的一瞬之间给了孔雀大明王反击的机会,明王趁机腾空而起浑身毛羽竖起,一片五彩的光晕弥漫出来的时候,柳相如顿时心生悔意,这个时候再施展雷法已经压制不住了,当下急忙迅速向后撤去,孔雀大明王在空中舒展双臂祭出五彩神光,神光过处脚下泥土迅速龟裂起来,柳相如并未学的上古方术,无法穿越五行墙利用五行墙来抵抗这五彩神光,此时这里也没有现成的掩体,只好用宝剑横在眼前做最后的抵抗。 就在柳相如已经心灰意冷之时,陡然间只听一声大喝:“大师兄休要担惊少要害怕,小胖子我来了……大师兄,快把这个披上……”赶在五彩神光罩在柳相如身上,一胖一瘦两个浑身上下裹得好似木乃伊一般的人形忽然钻了出来,这二人浑身上下用白练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就连口鼻眼耳都包裹了起来,小胖子坨儿大,当先站在柳相如的身前挡住了五彩神光,小师妹文雨兮拿着白练就往柳相如身上缠,五彩神光过处碧霞水府门前皆化为一片焦土,唯有这三人在白练的保护下毫发未损。 柳相如裹上白练之后急道:“我说小胖子,你怎么没把小师妹送出去?”小胖子闻言嘻嘻一笑,道:“大师兄,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吗,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我们做师弟师妹的,哪能让大师兄自己一个人孤军奋战呐,再说了,我们要是走了,谁来救大师兄你啊……”小胖子嬉皮厌脸的穷白话了一番,随即一转头冲着孔雀大明王又道:“我说师傅,您老人家是不是该出来收网了,刚才我可都看见了,要不是大师兄宅心仁厚一个没留神中了明王的烟儿炮鬼吹灯,现在明王可就已经被大师兄拿住了,您要是再不出来收网,这货可就被我们给收庄包圆了,到时候抢了您的彩头,您可别怪罪我们这些做弟子的不懂得尊师敬道……” “哈哈哈哈……”小胖子说罢,一袭白衣胜雪的中年男人忽然出现在孔雀大明王的身前,白衣男人纵身腾空而起,站在孔雀大明王的对面一把就扣住了孔雀大明王的咽喉梗嗓,明王大惊,浑身毛羽一抖的工夫,身后五彩神光再次涌出,却见白衣男人手臂一较力手腕微微一抖,无数片雪白的孔雀翎从明王身上飘散而落,一瞬之间孔雀大明王发出一阵哀嚎,五彩神光逐渐暗淡下来,不久之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秦卓一把将孔雀大明王丢在地上,冷哼道:“孔雀,你服不服,若是不服,我还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别说你能打败我,就是能从我手里跑出去,就算是我认栽了,如何?” 倒在地上的孔雀看着眼前的白衣男人无力的摇了摇头,伸手从身后的毛羽中摸出了两件东西,正是被五色神光夺走的黄金箭和玄火双环。自己的宝物失而复得,小胖子周博文和小师妹文雨兮顿时喜笑颜开,秦卓吩咐柳相如绳捆锁带,将孔雀大明王押往八女水府再行发落。 第66章 入海 见到孔雀大明王五花大绑的押解到八女水府,龙王三太子大喜,立刻排摆香案准备替父报仇,秦卓见状急忙阻拦道:“三太子,不可如此,孔雀大明王虽然作恶多端,却是西方神佛敕封的明王,你我不可行此弑神之举,既然孔雀大明王已经伏法,将来你有何打算?” 龙王三太子闻言长叹了了一声,一脸不甘心的看着孔雀大明王,道:“秦真人,既然秦真人帮我龙族除此大害,那小龙任凭真人差遣……”秦卓闻言点了点头,道:“好,既然这里的事情已经了结了,那这座禁制也没有继续存在的必要了,龙王三太子可承袭先祖北海龙王敖顺的事业,继续去镇守北海浮屠,你可愿意……”“小龙谨遵秦天师法旨……” 秦卓闻言点了点头,转身向柳相如看去,又道:“相如,现如今这八女水府禁制中的所有因果,你可尽数知之?”柳相如闻言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道:“师傅,弟子不敢妄言知之,但是其中七八已经参透……”“好,说来我听……” 柳相如闻言清了清嗓,道:“当年孔雀大明王因为吞噬佛陀金身而侥幸荣封孔雀大明王,被奉为佛母,表面上看去贵不可言,实则佛陀并不认可孔雀大明王,敕封孔雀大明王,也无非是安西天诸佛之心,孔雀大明王在西天极乐世界中,也不过就是一只任人骑乘的坐骑而已,明王受封已然有了身份地位,实则却任人骑乘,自然心有不甘,于是便私离西天极乐世界,凭借自身的本事来到人界大展手脚,企图依靠自身强大的修为来缔造一个属于自己的王朝世界。明王初现世时,正是当年大禹治水时期,禹王凭借四大龙王的相助,迅速的治好了水患,却不料北海龙王敖顺因为填堵北海浮屠而导致四大海眼一起喷发,敖顺家族子孙为了替其恕罪,谪迁黄河龙宫,镇守陆地之上的江河湖海,孔雀大明王出世之后大杀四方,原本以为无敌于天下的孔雀大明王被禹王镇压在河底的禁制中,直到封神大战时期,孔雀大明王才突破禁制,得以重现于世……” 听到这里秦卓点了点头,脸上带了些许赞许的神色,柳相如微微一顿继续道:“重见天日的孔雀大明王知道世间尚有不少高人,因此重现于世的孔雀大明王低调了很多,化名为孔宣,进入了商纣的引援大名单,不久之后顺利的成了大商王朝的一个太守。封神大战乃是一场人与人,神与神,仙与仙之间的斗争,原本孔雀大明王并不在三清道祖的算计之中,孔雀大明王兴许也没有再生事端与道门中人为敌的意思,不过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即使明王再品德高古,依旧无法避开历史的洪流,在封神大战中,孔宣一出手便用自己的五色神光打的十二大金仙毫无还手之力,三清道祖经过一番侦查,才发现这个孔雀大明王乃是西方诸佛的人,于是便向西天诸佛提出了严厉的抗议,于是西天神佛派出燃灯老佛爷出手,才一举将孔雀降服……” “继续说下去,不要指望我替你说……” 柳相如闻言讪讪一笑,继续道:“明王虽然大胜天下道门中人,但也深知天下道门中人不好惹,于是便心生改换门庭之意,在黄河滩大破诛仙阵时,也曾倒戈协助阐教门人,因此封神大战之后,孔雀大明王破例得到了三清道祖的开释,不再设阵囚禁于它,原本三清道祖是希望孔雀大明王能够归隐山林潜心修行,通过苦修实现脱胎换骨位列仙班,却不料不久之后孔雀大明王本性难改,无法坚守道门循序渐进的苦熬,又打起了啖龙的主意,不过此时世间何处能寻到真龙呢,于是孔雀大明王再次回到龙门峡谷,准备搜寻当年北海龙王的龙种余脉,却不料正好赶上了第二次越过龙门飞瀑的那只锦鲤……” 柳相如讲到这里,文雨兮忽然惊呼道:“大师兄,原来我们看到的鲤鱼跃龙门,不是当年大禹治水时期的那一次吗?”柳相如看了眼小师妹,道:“我们看到的景象,自然是大禹治水时的鲤鱼跃龙门,关于这鲤鱼跃龙门,前前后后出现了很多次,我们想当然的以为鲤鱼跃龙门只有一次,实则不然,我们在禁制中见到的,当然是当年大禹治水时期,鲤鱼跃龙门的景象,但是禹王等众人消失之后,我们所见到的金龙怒撞龙门峡谷的那一段,实则是封神大战后第二次鲤鱼跃龙门的景象,如果说第一次鲤鱼跃龙门,锦鲤是作弊的话,那第二次这只活下来的锦鲤则是凭借真实实力化身为龙,却不料化龙之后,却被躲在龙门峡谷之后的孔雀大明王候了个正着,还记得我们刚开始看见的天劫吗,实则那根本不是什么天劫,而是这位大明王的手段。明王通过自己的手段驾驭雷劫驱赶金龙,将金龙赶至自己的攻击范围后一举擒拿而啖之,这就是孔雀大明王的算计。” 柳相如说罢小胖子周博文和文雨兮当即惊呼了起来。 秦卓瞥了一眼孔雀大明王,道:“孔雀,柳相如说的可是实情?”孔雀大明王臊眉耷眼的点了点头,秦卓见状道:“既如此,相如,你继续说……” 柳相如闻言点了点头,道:“因此我们刚刚进入这禁制中的时候,才会见到那条五彩金龙会主动坠崖而死,不是那条五彩金龙活够了,而是它自己知道,虽然自己已经化龙,也绝对不是孔雀大明王的对手,更加无法逃出孔雀的掌心,倒不如拼得一死,给我们一个提示,指明了这龙门峡谷的蹊跷,从而助我们诛杀孔雀给自己报仇雪恨,河中的玄武神龟,看似是在争食河中的锦鲤,实则是在阻拦河中锦鲤不要去越过这龙门飞瀑,因为如果没有锦鲤化身为龙,那么孔雀大明王自然就断了食物的来源,总有一天孔雀会耗不下去的,发现了这一点,孔雀大明王背地里出手,用五根白练锁住了玄武神龟,这五根白练,应该就是孔雀大名王身上的五根孔雀翎了。河中的黄河大王玄武神龟被孔雀降服,八女水府中的河神也不是孔雀大明王的对手,虽然孔雀大明王已经占据了绝对的优势,但是这河中的锦鲤想要越过龙门飞瀑也不是很容易的事情,鱼群中没有相应的托儿,千百年来又能有几条锦鲤可以一跃而过这龙门飞瀑呢,于是孔雀大明王又打起了那条死而复生的锦鲤来,通过自己的法力恢复了它的修为,并利用这条锦鲤给自己做内应,号召河中锦鲤如何越过龙门,从而化身为龙供自己享用。恢复了法力的锦鲤便是这八女湖中的妖物了,有了这条锦鲤的暗中帮助,情况立刻有了改观,锦鲤化龙的机率大大增加,除此之外,孔雀大明王还可以利用锦鲤化形,去世间搜寻婴孩的心肝为食增强自己的修为,从此这一对主仆妖邪犯下了滔天的罪恶……” 见到此处的柳相如言辞激烈,胸腹中一股浩然正气勃然而生,白衣胜雪的中年男人看着柳相如脸上显得颇为欣慰,也许在他看来,自己的弟子本事修为再高,也不如这一股浩然正气显得珍贵和更有成就感。 柳相如看了一眼师傅的脸色,继续道:“孔雀大明王和锦鲤鱼妖犯下如此滔天罪恶,终于引来了天怒人怨,我雷云祖庭八位师祖不顾自身性命,祭出我雷云祖庭最高的雷光剑阵诛杀妖邪,不过终究还是因为自身的修为不继而功亏一篑,不过临危之际八位祖师爷还是留下了后手,化为僵尸将鱼妖和孔雀大明王镇在了八女湖下,以待来者……” 秦卓闻言点了点头,道:“是何人将八位祖师爷化为僵尸,将孔雀大明王镇于此处,你可知晓?”柳相如闻言点了点头,道:“师傅,弟子心中已有猜测,不过,不知道是否准确……”“说来我听……”柳相如闻言没有开口,掏出当时龙女敖霜赠与自己的那面金黄色的玉佩恭恭敬敬的递了上去。 秦卓看了两眼这枚玉佩,点了点头,道:“既然你已经猜出来了,那为师就不多言了,此物乃是那人的贴身之物,可以制约孔雀大明王,只是尔等修为尚浅,不知如何使用而已,既然此物乃是龙女赠与你的信物,相如,你好好的收起来,我看龙女敖霜甚贤,莫要冷了人家姑娘的一片心意,孔雀,你还识得这面玉佩吗?” 孔雀大明王见到这面玉佩之时,脸色当即就变了,缩在地上一声不吭,白衣男人看了看龙王三太子,又看了看柳相如,道:“相如,如果让你做决定,此事该如何了断?”柳相如闻言略加思索,道:“既然刚才师傅有言在先,安置龙王三太子回归北海重新镇守北海浮屠,弟子倒是有个主意,可令孔雀大明王协助龙王三太子,作为三太子的左膀右臂,一同镇守北海浮屠……” 柳相如话音刚落,龙王三太子张着大嘴“啊”的一声喊了出来,紧接着急道:“我说柳公子,天师妹夫,这……这如何使得啊……”柳相如闻言笑道:“三太子,你是不是担心,孔雀大明王会吃了你?这个你不必担心,师傅他定有安排……”秦卓闻言一笑,道:“好小子,这小算计算到我头上来了,你怎么知道为师要留下孔雀去镇守北海浮屠呢?”柳相如闻言嘿嘿一笑没有言语,身后小胖子周博文抢道:“师傅,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孔雀大明王数千年来作恶多端,按理说早就应该给它来个一刀两断了,师傅明明已经破了它的五色神光,可是还把这货押送到八女水府来发落,这意思很明显不就是给三太子留着的吗?再说了,四大海眼中的东海洪荒、西海逆流、南海归墟都被堵住了,北海浮屠空闲了这么多年,指不定其中还会有些什么棘手的妖啊怪了的,单凭龙王三太子的本事,嘿嘿……师傅我可不是小看它,别看人家是龙族,但是这一身的能耐却是稀松平常,堂堂龙种三太子,身边要是没个拿得出手的侍卫,走哪儿谁能尿它啊,还不把当年四海龙王的脸面都丢尽了?” 秦卓闻言哈哈一笑,道:“既然你知道为师的心意,那这件事情就交给你了,如果你办的妥帖,这八女河妖的事情才算是圆满结束,你才能够顺利出师,相如,你是大师兄,办事情要靠脑子,可不能全凭匹夫之勇……” 柳相如闻言点了点头,皱眉沉思片刻之后,从小胖子的背包中取出一条白练来递给三太子,道:“三太子,这条白练乃是孔雀大明王身上的孔雀翎,可以抵御孔雀发出的五色神光,你抽个工夫制成一身行头,就不怕孔雀大明王的五色神光,另外,我告诉你孔雀大明王身上的弱点,它身上这几处位置上的毛羽无法再生,如果没有五色神光的护佑,你必定可以制约住它……” 柳相如交代一番之后,三太子敖昌终于放下心来,孔雀大明王也终于拜服在三太子驾前,秦卓当即破除了八女湖下的这一处禁制,龙王三太子也带着孔雀大明王等一众水族兵勇迁往北海镇守浮屠,秦卓带着三个孩子回到南梁新村的时候,只见老局长和宋明娇也全都到了。 酒席宴中小胖子周博文滔滔不绝的讲述了在八女湖下的经过,直听得宋明娇一阵的提心吊胆,老局长则是举着酒杯喜笑颜开,秦卓当众宣布,大弟子柳相如正式出师,开始执掌雷云祖庭,小胖子看着大师兄一脸的羡慕嫉妒恨,秦卓话锋一转又道:“鉴于小胖子在这次行动的优异表现,准许二弟子周博文一同出师……”这一下可乐坏了周博文,坐在一旁的文雨兮可怜巴巴的看着秦卓,道:“师傅,大师兄和二师兄都出师了,那我呢?”话音刚落文辉急忙捂住了文雨兮的嘴,道:“傻丫头,这种事你有什么可抢的,这么好的靠山到哪儿找去,出了师可就没了,秦卓,咱们弟兄可不能来这虚的,我没答应,这孩子就不能出师……” 第1章 宴中秋群贤毕至 随着一阵机器的轰鸣之声,南梁新村的八女湖终于彻底被填平,这一处黄河故道中发生的往事,将彻底的淹没在历史的洪流中,杨老七在辛家医馆的救治下终于彻底的除去了身上的妖毒和尸毒,不过二马棒终究还是没有逃过这一劫,眼看着相继离开的大马棒和马二棒,老村长刘宝禄将这两家的吃穿用度全部算到了村上,老村长没有失言,就在八女湖被平不久之后,一座现代化的南梁学校在村里拔地而起,南梁学校不仅对南梁新村本村村民开放,而且还在社会上广泛招生,对于南梁学校建设所需要的资金投入,风烛残年的塔爷也是倾囊而赠,和小胖子的预料一般无二,塔爷身上的伥鬼被除去之后,气色虽然逐渐的恢复了过来,但是相貌迅速苍老,感慨自己时日无多的塔爷,遂将几乎全部家当都捐到了这所学校当中。 南梁学校挂牌的那一天,沈三郎很意外的出现在了挂牌庆典的仪式上,作为十三局的代表人,十三局在教师的招聘中也给予了大力的支持和帮助,沈三郎虽然居中而站,但是庆典仪式上一位年逾花甲的老教授却被任命为南梁学校的名誉校长,此人非别,正是当年那位着了松二爷道道儿的老学究李丰年,而李丰年的两个子女李海军和李海霞学业有成,也在十三局的号召下拿起了教鞭,来到了这一片充满生机充满希望的学校中任教。 学校正式办学之后不久,一个特殊的班集体单独被建立了出来,这个班级的学生正是天福和憨娃以及狗娃这群半大小子,老村长虽然知道这些半大小子已经过了学习的最佳年龄,不过还是硬生生的将这群半大小子塞了进去,这也算是这所新学校中的一道独特的风景。 时间一晃又是匆匆数载,转眼间的工夫小胖子也到了即将毕业的时候,而文雨兮也迈入了大学的校园,老局长周杰老爷子看着自己身边的大孙子大孙女都已经长大成人,心里美的那是不要不要的,原本就是儿女双全的周杰老爷子对文雨兮和柳相如当做是自己的亲孙子看待,此举却深受女儿周小萌的不满,周小萌的女儿杜晓婉和文雨兮同龄,这两个丫头小的时候就经常穿梭在老局长的家里,因此二人也非常的熟悉,倒不是老局长有心厚此薄彼,杜晓婉是在周大妈力主之下才没走道门这条路,老局长对待孩子那眼睛里可不揉沙子,要不是周大妈拦着,就算秦卓没收下杜晓婉,恐怕杜晓婉也跑不出十三局的范围。 她们二人读的是外国文学专业,成天看一些曲里拐弯的外国文字,也经常在一起讨论欧洲中世纪和近现代文学的发展,两个女孩子没事约到老局长里看看老人,不出三句话这话题总是拐到莎士比亚身上,老局长听着听着索然无味,背着手闷哼道:“你们是来看我的还是来蹭饭的,一开口就是莎士比亚,这年头有几个知道莎士比亚是卖草鞋的还是贩枣子的,外国书再好,我看也比不上咱们的古典名着……” 文雨兮是所有师兄弟中年纪最小的一个,就连南疆的刀云海都大了文雨兮一岁,这一年中秋,大少爷在柳辛村热热闹闹的准备了一大桌酒席,宴请十三局的老少爷们,准备趁着节日大家一起聚一聚,到了正日子文辉也是率众而来,为了招待大家赏月,大少爷特地将酒席宴摆在了柳辛村的广场中,这样边吃边谈边赏月,更有一番情趣。 这一场中秋盛宴不仅是在京城的老朋友的欢聚一堂,就连峨嵋祖庭的瑞寒秋瑞大剑和皂阁祖庭的掌门人冯伯渊也接到了邀请,不过此二人都没有应邀出席,老局长和周杰老爷子那是必须要到场的了,等到天色暗下来后,酒席便热热闹闹的摆了起来。 是夜月朗星稀,正是赏月的好时候,老爷们自然不会看什么月亮,成群划拳行酒令喝的正热闹,女孩子们凑在一起交头接耳讨论着各自喜欢的话题,众人兴致正浓之时,也不知道是谁提了一个建议,让这些后辈弟子们亮一亮自己的绝活,也算是让在场诸位师叔伯给掌掌眼把把关,看看这些年那哪些孩子真正刻苦用功了,哪些孩子偷奸耍滑了,练得好的自然有奖励,练的不好的,谈不上惩罚不过当着众人的面这台也不好下。 这个提议一出当即得到了众人的赞成,原本这些后辈弟子就同坐一桌,长辈师叔伯开口了,这一群小弟子们自然无法辩驳,等了片刻之后大师兄柳相如还是当先抱拳拱手站了出来,一抖掌中的雷光桃木剑就耍了一套,在场众人包括寒雨在内看着柳相如的剑法也不住地点头称赞,一套剑法下来柳相如气不长出面不变色,着实的潇洒非凡。柳相如在这群孩子中,跟老局长等人那是最为熟悉的了,其实他不动手大家心里都有谱,只不过自己身为大师兄,总要给自己的弟弟妹妹们作个表率,柳相如一套剑法舞罢冲着各位师叔伯抱拳拱手施了一礼,当即赢得了满堂彩。 柳相如刚刚落座,两位身材婀娜相貌俊美的女子忽然站了起来,对视一眼后冲着众位师叔伯等众人深施一礼,道:“诸位师叔伯,柳师兄非是以武入道之人,但是这一身剑法着实令我们师姐妹二人羡慕不已,柳师兄用的是桃木剑,酒席宴前倒也无可厚非,我们师姐妹二人若是手持利刃,倒是有些败兴了,所以我们就以掌中的筷子代替宝剑,给诸位师叔伯和诸位师兄师弟、师姐师妹祝贺了……” 说话的二人非别,正是峨嵋祖庭瑞寒秋瑞大剑的高足,沈三郎的女儿沈佳宜和董伯召的女儿董亦白,这两个小姐妹说罢,当即要来一双干净的筷子二人各执一支,董亦白一个箭步来到桌前,猛地一拍果品桌案,其中一个盘子中的苹果当时被震得高高的飞了起来,董亦白伸手一挥当即冲着这几个苹果就冲了出去,与此同时沈佳宜纵身而起迎着这几个苹果也跳了起来,但见得沈佳宜掌中的筷子一阵翻舞,身形即将落下之后掌中的筷子一拨,又将这几个苹果朝着董亦白拨了过去,董亦白见状亦是纵身而起,也拿着筷子在空中比划了起来,这两个姑娘一起一落相互交替,但见得一阵果皮屑如梨花飞舞一般落下,便随着阵阵扑鼻的果香,转眼间师姐妹二人忽然平伸双臂站立当场,这几个苹果平稳的落在了二人的双臂之上,众人定睛观瞧,只见每个苹果上出现了一个字,合在一起赫然正是“恭祝大家中秋佳节快乐”几个字。 这两个姑娘现场露了这么一手,当即也赢得了一片喝彩,尤其是沈三郎和白秀珠,脸上的神气劲儿就甭提了,可是董伯召和寒雨脸上并没有带出特别的欣喜之情。 这可不是说董伯召和季寒雨不心疼自家的孩子,董伯召和寒雨可都是道门中人,道门中人看重的是自家的弟子,而不是自己的孩子,按照我们常人的角度来说,沈佳宜和董亦白这手活玩的,露脸的应该董伯召白秀珠、沈三郎季寒雨这两对夫妇,可按照道门的规矩却恰恰相反,露脸应该是她们的师傅瑞寒秋瑞大剑。 董伯召看着自己的闺女这一手活脸上虽然面露欣慰之情,但是心里却是一阵的不是滋味,作为师傅的掌门大弟子,刀白羽的闺女刀云萝自然看得出来,当下也是为了给师傅出口气露露脸,于是便纵身而出,冲着沈佳宜和董亦白深施一礼,道:“二位师姐果然好本事,小妹刀云萝,借用二位师姐所献佳果,为诸位师叔伯敬献果盘一道,还请二位师姐助小妹一臂之力……”刀云萝说罢撤步闪身亮出了一个架势,沈佳宜和董亦白见状当即双臂猛地一震,这几个苹果当即又被抛了起来,刀云萝见状大喝道:“多谢二位师姐成全……”话音未毕一把五谷颗粒已经撒了出去。 刀云萝脚踏九宫步法穿梭在苹果当中,但见得身形穿梭间这几个苹果起起落落没有一个掉落在地,整整一套九宫步法走完,但见得刀云萝忽然摸出一道符纸,指尖轻轻一抖的工夫符纸“噗”的一下着了起来,刀云萝只指尖微弹将符纸直向地上的五谷颗粒打去,眼看着这几个苹果即将落地之时,地上的五谷颗粒忽然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数道剑气纵横交错激发而出,众人只觉眼前一闪的工夫,这几个苹果再次弹了起来,刀云萝早已经抄起一只托盘迎了上来,苹果落到盘中之后当即散成了一块块均匀的果粒,刀云萝当即冲着众人深施一礼,随即将果盘捧了上去,老局长见状大喜,当即接过刀云萝捧上来的果盘,张罗着大家一起吃,刀云萝回到座前偷眼观瞧,只见师傅董伯召脸上果然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神色。 三个女孩子见识到了对方的本事后,都对对方的本领佩服之至,当下三人也是手拉着手聚在一起亲密无间的聊了起来,坐在台上的刀白翎见到自己的大外甥女露了脸,当下也想让自己的儿子趁着这个机会学上一招半式,于是站起身来叫道:“大海,你姐姐这本事看见了吗,云萝这孩子我知道,董师兄事情忙,没时间管她,人家孩子自己上心,你也出来,露上两手给诸位师叔伯看看,有什么做得到做不到的,趁着大家都在,给你指点指点……” 坐在桌前正吃得带劲的范大海闻言顿时一愣,抹了把嘴,讪讪一笑道:“妈,我看我这两下子就算了,那什么,我不能跟我姐姐比,我这不是刚刚开始学吗……”“待着你的,我还不知道你,你看你这一身囔囔肉,吃啥啥没够干啥啥不行,再不好好用功,你小子就废了,赶紧的,是不是要我出来揪你……” 范大海闻言一脸的不情愿走了出来,刚刚离席走到场中先提了提裤子,老局长见状当下也是眉头一皱,瞥着眼睛直向董伯召看去,倒不是老局长看不上这孩子,恰恰相反,老局长这是在埋怨董伯召没有教育好孩子,董伯召见状脸上也不自觉的浮现出一丝苦笑,心说话老局长埋怨我不好好教孩子,我一肚子苦水跟谁说去,这孩子根本就不是这块料…… 范大海提了提裤子,在场的小哥们儿小姐们儿们当即发出一阵嬉笑之声,范大海这一身囔囔肉跟有一拼,脸皮也是贼拉的厚,见到大家笑话自己,自己不知道害臊反而还冲着大家也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随后抻了抻胳膊腿紧接着猛地一勒裤袋,冲着众位师叔伯和各位师兄弟抱拳拱手深施一礼,道:“各位师叔伯,各位师兄弟师姐妹,我妈说了,要我给大家露上一手,我范大海虽然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但是我这一身的能耐也不次,当然了,跟各位师兄弟师姐妹不能比,但是单说我这一身的本事,那也算有两下子,刚才你们都看见了,我姐姐露了一手我师傅的看家绝活天风地雨阵,那我就给大家献献丑,让大家见识见识我皂阁门的符箓之术,咱们说练就练,各位请上眼……嗨……” 范大海说罢大喝一声,当下双腿平分摆出了一个标准的四平马,众人见状也是微微点了点头,不说别的,单说这一招四平马倒也像那么一回事。范大海平扎马步,双臂一阵乱舞边打边咋呼,不知不觉间范大海指间就出现了一道符箓,符箓被不停晃动的手臂甩的“哗啦啦”直响,范大海抬腿迈步走起了九宫步法,边走嘴里便嘟嘟囔囔叫喊着什么,众人一时间都没有听出来这个胖货喊的是什么,只道是董伯召传授给他的独门咒诀,不过坐在最边上的小胖子却听了个真真切切,原来这个胖货嘟囔的是:“道场成就,赈济将成,斋主虔诚,上香设拜,坛下海众,俱扬圣号,苦海滔滔孽自召,迷人不醒半分毫,世人不把弥陀念,枉在世上走一遭……” 第2章 论断长二胖争锋 小胖子闻声当即忍不住就“噗嗤”一声乐了来,心说话这个范大海啊,我就够饭桶的了,没想到你比我还饭桶,你不会就不会,还他妈搁着穷对付,连旧社会江湖艺人蒙事的那套嗑都白话出来了,得回你是离的他们远,要是让诸位师叔伯听到了,非大耳刮子搂你你不可…… 小胖子这捂嘴一乐,柳相如也看出了端倪,当即脸色一变,冲着就瞪了一眼,见状只好稳了穏心神,假模假式的直了直腰,端起杯子小心挡着脸,边听范大海穷白话自己搁一边儿边偷着乐。 另外一边的范大海可没有受到小胖子的影响,依旧自顾自的继续念叨着:“第一天我来到……来到那鬼门关呐……死去的这个亡魂呐……两眼就泪不干呐……”听到这里小胖子端着杯子乐得已经浑身颤抖起来,范大海唱罢多时猛地大喝一声“嗨!”紧接着又“哇呀呀呀……”的喊了起来,边喊边围着刚才刀云萝撒出的五谷颗粒转起圈来,手中的符箓也被他甩的“哗啦啦”直响,坐在主桌上的老局长周杰老爷子见状狐疑的向董伯召看去,眼神中颇有些埋怨的神色,意思好像是在说:“小董,你平时是怎么教孩子的,就这?这他妈是什么玩意儿啊,还赶不上旧社会江湖上走东家串西家蒙老李骗老王那一套鬼把戏呢……”老局长这么一看,众人都向董伯召看来,众人心中各有所想,坐在董伯召身边的沈三郎低声问道:“诶我说老董,这孩子的把式,我看着怎么好像不对路数啊,这是你近年来又新琢磨出来的能耐?我怎么不知道啊?”这一番话顿时把董伯召问了个大红脸,董伯召心中恼怒当着众人的面也不好发作,刀白翎刚开始看着好像还有点那么个意思,可是越看心中的火气越大,正想发作之时忽听范大海再次大喝一声,道:“呔……众位上眼了,看我皂阁门无上道法……着……”话音未落范大海撅着屁股跳着脚的挥舞着双臂招呼起来,几个眼花缭乱的招式过后但见得范大海猛地将掌中的符箓往地上一丢,只听得“嗤”的一声,符箓闪出一道火光紧接着“嘭”的一声闷响,瞬间一张小小的符箓爆裂来开,一个足有西瓜大小的火球转瞬即逝,众人见到这一幕心里一惊,老局长惊喜的看着范大海只道是自己刚才误会了董伯召,这是老董最新研究出来的法术,当即开始带头鼓起掌来,老局长这一鼓掌众人也紧跟着喝起彩来,范大海见状一脸的得意洋洋,原本想迈步上前抱拳拱手深施一礼这一场就算是糊弄过去了,没想到这一步迈出去刚好踩在了那一把五谷颗粒之上,脚下一打滑当即来了个老太太钻被窝,一个大屁蹲可就坐地上了。 见到这一幕离的最近的小胖子再也忍不住了,当即放下杯子捂着肚子就开始放声大笑起来,小胖子这一笑带着文雨兮也忍不住乐了起来,身为大师兄的柳相如顿时急道:“小胖子,你笑什么,还不给我坐好……” 捂着肚子乐得好悬没有岔了气儿,道:“大师兄,不是我非要笑,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哎妈,就这,还枉到人间走一遭,还第一天来到鬼门关,哇哈哈哈,笑死我了,不行不行,我出去溜达一圈,要不然我非笑死不可……” 柳相如一声厉喝文雨兮便不敢笑了,坐在文雨兮身边的杜晓婉自幼没有练过工夫,看着范大海的样子虽然滑稽,但是并没觉得有什么好笑,反而觉得人家这两下子至少自己强得多的多,可是小胖子可就不同了,自己的本事虽然不怎么滴,但是当年也是有过那么一段更的工夫的,要说笑,也确实有笑的资本。 这一笑范大海能干吗?这个胖子当下一蹦多高,从地上爬起来指着喝道:“胖子,有什么可笑的,别人不知道我范大海知道,就你还笑话我,你这两下子还不如我呢,你就仗着大师兄给你撑腰,要说人家柳师兄,我范大海那是心服口服外带佩服,要说人家小师妹,那我范大海也高看人家一眼,可是你呢,你就是个把大腿捧臭脚顺风接屁的货……” “诶呀,我说你个夯货,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的德行,胖爷我再怎么滴那也得自名师真传,一招一式都是下过苦功的,你个夯货有什么能耐,胖爷我就笑了,能怎么滴……”“你笑就不行……”“我还就爱笑,嘿嘿嘿嘿……你管的着吗……”“我让你笑……”话音未落范大海抬腿一脚将地上的五谷颗粒直接踢了小胖子一身,小胖子没有料到范大海敢对着自己打擦边球,当即也是暴怒,直接不管不顾的也冲了上去,却不料往前冲的时候没留神脚底下,踩到那一把五谷颗粒上后一打滑也来了一个老太太钻被窝,范大海见状当即也哈哈大笑起来。 老局长周杰老爷子和刀白翎见状当即大怒,站起身来就要冲过去收拾这两个胖子,众人见状能不阻拦吗,董伯召急道:“老局长您坐下,白翎,冷静点,都是孩子你着什么急,相如,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他们给我拉出去……” 不等柳相如出手,小胖子站起身来一扑棱脑袋,道:“慢,大师兄,等等,听我说句话,我说夯货,既然是咱们诸位师叔伯考究弟子们的本事学的如何,我看这么考究也没劲,干脆就一对一的干一场,有道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谁行谁不行一眼就看出来了,你不是不服吗,敢不敢跟胖爷我过上几招,胖爷我今儿个不把你的屎打出来,算你昨天拉的干净……”“待着你,你个熊货,这话你唬别人还凑合,胖爷我可不吃那一套,告诉你,胖爷我今天跟你动手还不用家伙什儿,用家伙什儿赢了你胖爷我丢不起这个人,怎么着,现在就亮亮?胖爷我不把你个熊货的牙掰下来,算你昨晚上嘴巴刷的干净……” 两个胖子说罢谁也不服谁,当即伸出脚来将地上的五谷颗粒扫干净,紧接着二人挥着拳头就冲了上来。小胖子那是正经练过的,一出手便是达摩龙虎拳,这把式虽然没有柳相如练的纯熟,但也是正宗的拳路,这拳头抡起来没出三个回合,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三拳,小胖子抬眼一看的工夫才发现,敢情范大海根本不懂得什么功夫,自己搁着还穷摆架势呢,人家抡着王八拳可就来了,自己一个没留神挨了三拳,小胖子也不是个吃亏的主儿,心说话不就是王八拳吗,谁不会啊,想到此处一改拳路,双臂一晃也抡着王八拳冲了过去。 两个小胖子这一打可就热闹了,要说最着急的还是柳相如,柳相如知道自己的这位二师弟,本事不怎么滴但是还有两下子,不白给,这是要打急眼了,小胖子一记掌心雷劈过去,这事情非闹大发了不可,心里想冲过去分来二人却发现已经晚了,两个胖子抡了几下王八拳后忽然扭打在一起,心照不宣的摔起跤来,抱着范大海的肩头脚下使绊子,范大海也不含糊,压低重心紧紧地抱着的腰,二人一起使劲谁也没把谁撂倒,要说这场面干脆就平分秋色各退一步拉倒就得了,不介,人家两个小胖子打定了决心非要分个胜败不可,小胖子和范大海可都二十来岁了,心中有气想争个输赢那不假,可要说想把对方揍个七荤八素的那还不至于,都知道自己和对方乃是祖一辈父一辈的交情,有些事情不能做的太过,真格的当着仇人打,小胖子还能跟他撂跤玩,早就掌心雷伺候了。 两个胖子同时收起了王八拳换成了摔跤,这一下倒点燃了现场的气氛,沈三郎见状灵机一动,道:“好,好,就算你们是师兄弟之间的正常切磋,不过你们听好了,谁把谁撂倒了就算是谁赢了,可不兴下狠手,点到为止……” 沈三郎这番话也是怕这两个年轻气盛的胖子一出手就没个轻重,伤了谁都不好,这么说就相当于给他们二人划出个道儿来,两个胖子憋得脸红脖子粗的谁也不让谁,在原地僵持了几分种后,二人同时大喝一声,只听“轰”的一声闷响这两个小胖子同时摔倒在地,这一下震得地面好悬都抖了几抖,倒在地上的两个胖子依旧是谁也不服谁,四只胳膊腿缠在一起,这在武术上也有一说,叫做巨蟒缠身,这时沈三郎急忙走到了近前,道:“诶诶诶我说你们注意了,论输赢可不是以死相拼,咱们总要守个规则,那就按国际惯例,双肩着地就算是输了……” 沈三郎说罢当即退了出去,小胖子似乎率先坚持不住了,胳膊上的劲儿越来越小,另一个胖子范大海见状大喜,当即手上加劲一翻身便往身上骑,范大海刚大马金刀的骑在的身上,冷不丁之间却见一个蛟龙翻身直接将范大海从身上甩了出去,趁着翻身一甩的同时巴掌一扬一把灰土沫子就扬了出去,却不料几乎与此同时,身形未稳的范大海也是巴掌一扬,同样一把灰土沫子一扬也撒了出来,这两个胖子同时怪叫一声,当下也顾不得分出个胜负高下,两只巴掌在脸上忙不迭的扑棱起来,扑棱不要紧,你倒是长点心啊,自己手里原本就捏着灰土沫子,这一扑棱还不如不扑棱,沈三郎见状气的直乐,立刻拎着这两个胖子去洗脸,见到这一幕老局长和刀白翎顿时气的脸色铁青,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 小字辈们看着诸位师叔伯谁也不敢开口,片刻之后忽见两个胖子勾肩搭背喜笑颜开的走了进来,还没到座前先客气了起来:“我说大海啊,你这两下还真不含糊,这把灰土沫子可以,不仅在这手法上不比我次,连这配方都比我高着一层……”“哪里那里,要论本事还是您周师兄技高一筹,虽然都是同一招撒灰土沫子,我这使得就稀松平常了,再看看您这手法,手腕这一抖巴掌这么一翻,诶,这就撒出去了,真是又稳又准又狠,可谓是我辈中人学习的楷模,周师兄,是师弟我不懂事,师兄可不要放在心上……”“诶诶诶,话可不能这么说,一个巴掌拍不响,师兄我也有做的不对的地方,不打不相识么,走走走,咱们也喝点儿去……” 一瞬之间这两个胖子从针锋相对变成了勾肩搭背,众人都有一些大跌眼镜的感觉,尤其是那一番话,简直就是相互捧臭脚,沈三郎见状急道:“博文、大海,你们这样就对了,都是师兄弟,有什么仇啊,以后你们要多亲多近才是……老局长,没事,孩子们闹着玩儿,来来来,咱们继续喝……” 沈三郎这么一张罗,场面又热闹了起来,这两个小胖子一落座,旁若无人的弄了瓶酒自顾自的对饮起来,刀云萝见状当下头一转不稀的搭理范大海,这两个小胖子好似久别重逢的亲兄弟一般,喝了几杯之后范大海低声说道:“周师兄,看见没,看看这些师兄师姐的态度,那是根本看不上咱们的能耐啊,要我说,有没有本事不能只看能不能打,关键要看能不能办事,周师兄我看出来了,您可是大笔写大字大人办大事的主儿,要我说,咱们干脆也干一件漂亮的,让他们好好瞧瞧……” 闻言顿时来了兴致,道:“我说大海啊,你说的倒是容易,咱们干什么去啊,总不能去抢银行?”“嘿,师兄,你这话说的,抢银行那是犯法的,那可不行,眼下兄弟我手里就有这么一票活儿,师兄,您看看要不咱们弟兄就接下来,到时候把酬劳往诸位师叔伯眼前一放,看他们还有什么话说……” 第4章 绝子嗣太爷寻亲 不得不说,陈家的这两位女性真是太伟大了,陈思远的太奶奶带着年幼的爷爷逃出红山市,躲避几路追兵安顿下来,又将陈爷爷拉扯大,娶了陈奶奶生了陈思远的父亲,在陈爷爷跨越海峡之后,陈奶奶又将年幼的陈父拉扯大,可以说没有这两位女性,陈家这一脉就算是绝了,陈思远和陈思佳在周口出生的时候很庆幸的躲过了那个风风雨雨的年代,否则的话就因为有一个叛逃海峡的爷爷,就够这小兄妹二人喝一壶的。 原本太奶奶并没有打算将陈家这一段往事传下去,虽然离开了大宅门,但是自己有手有脚,身边虽然没有成群结队的老妈子们的伺候,但是凭借一双手和自己辛勤的劳动,纵使粗茶淡饭破衣烂衫那也是吃的香甜睡的香甜,在陈家这两位伟大女性的操持下,陈思远一家逐渐在周口安定了下拉,直到解放后过上了新生活,太奶奶这一悬着的心才彻底的落了下来。 解放后太奶奶一家分了地,虽然因为自己儿子的牵连,陈家一度也遭到过组织的审查,但是淳朴的乡民们纷纷出面作证,陈家除了那位叛逃海峡的不肖子以外,这一家老小根本没有参与任何与之有关的事情,不久之后陈家的事情弄清楚了,改革开放后陈家奶奶率先开宅门做起了小买卖,买卖不大但是毕竟比下地轻省多了,虽然不能大富大贵,但是也足够保证温饱。 陈思远的父亲成年之后便接过了家里的买卖,随着改革开放和市场经济的搞活,陈家的小买卖逐渐变成了大买卖,陈父整天到晚跑东跑西,老太太和媳妇在家带孩子,于是陈思远和陈思佳这才和范大海成了儿时的小伙伴。 原本以为陈家这一脉的日子就这样平淡的过去,却不料在陈思远四岁的时候,几辆高级小轿车忽然停在了陈家门前,从这小汽车里钻出几个衣着光鲜和一位满头白发的老者来。那个年代村里人别说坐车了,就是亲眼看都没有多少机会见到,一群群的孩子们当即兴奋的围在车子前好奇的打量起来,此时的陈思远和陈思佳吓得躲在范大海不敢出来,老者径直进了陈家的大门,接待老者的正是陈思远的奶奶。 以前的陈芝麻烂谷子除了陈思远的奶奶知道一些,再往下的孩子们都是一无所知,老头子在陈家一唠就是大半天,陈思远的父亲回来时老远就看见自己家门前停着小汽车,当下便以为家里出了什么事,等到进了家门之后才发现,自己的媳妇和几个衣着光鲜的年轻人全部被挡在门外,媳妇原本要张罗饭菜待客,却见一个衣着光鲜的男子一开口大嫂长大嫂短的叫着,说已经在城里定了馆子,邀请陈家晚上一起去城里吃。 正在陈思远的父亲诧异不已的时候,屋门开了,陈奶奶和那位满头白发的老者走了出来,陈奶奶见到了陈思远的父亲当即喝道:“念生,这位是你的三爷爷,还不给你的三爷爷磕头……” 陈念生闻言一怔,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还是老老实实的跪下就要磕头,这时老者急忙将陈念生扶了起来,道:“丫儿啊,不必如此,这都是老规矩了,早就该废除了,老嫂子不容易啊,是我们陈家对不起你们,对不起老嫂子,真是天无绝人之路,让我在有生之年找到了二哥的骨血,丫儿啊,能不能带我去看看二嫂啊?” 丫儿是陈思远奶奶的乳名,这一点陈思远和他爹陈念生都知道,因为幼年时陈思远的奶奶逗孩子的时候告诉过他们,丫儿这种名字在农村很普遍,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和京城里京骂中的那个字眼不是一个意思。陈奶奶对这位老者口称三叔,随后一大群人跟着陈奶奶来到了太奶奶的坟前,老者蹲在太奶奶的坟前垂泪不已,哭罢多时,众人跟着这位三老太爷直奔城里。 陈奶奶知道陈思远和陈思佳躲在范家,但凡是从以前旧社会过来的大户人家,对于子嗣的争夺是十分激烈的,陈奶奶留了个心眼,并没有将这两个孩子带去,这两个孩子于是就留在范大海家,直到将近午夜十分,一辆小汽车才将陈家三口送了回来。 听到这里范大海点了点头,道:“怪不得呢,我就说么,怎么好端端的你们家就忽然搬走了呢?敢情是继承祖业去了……”陈思远闻言苦笑道:“大海哥,你就别挖苦我了,那时候我和妹妹还小,这件事还是我奶奶临终前讲给我听的,我和妹妹当年舍不得离开这里,但是进了大宅门之后,看哪儿都新鲜,走到哪儿身后都有人跟着,出了门还好点,可是一进家门,那些老妈子一口一个少爷小姐的,我是后来才知道的,原来我太爷爷那一辈,除了我太爷爷和我太奶奶留下来我爷爷这一枝,其余的生下来的都是女孩,偶有一胎是男丁,绝对超不过半年准得夭折,也就是我太奶奶当年英明果断,否则的话弄不好现在可就没有我了。” 范大海闻言忽然“噗嗤”一笑,道:“我说思远啊,说句大不敬的话,你祖上是不是有什么遗传病史啊,关于那个方面的?”陈思远文远一怔,道:“哪个方面?”范大海看了一眼陈思佳,憋得脸色通红,道:“思远啊,你别装啊,你明明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你们陈家那些位老太爷,咋就没有留下男丁呢,唯独一个还是逃出宅门的太奶奶,你说我说的是哪个方面?” 陈思远闻言哈哈一笑,道:“你说生育能力啊,那你就直说呗,还这个那个的,其实这一点太爷爷们早就考虑过了,凭借当年陈家的财力,请个正经的郎中还不叫事儿,后来听关叔说,当年老太爷膝下无有孙儿,专门到盛京府请的名医,盛京府知道,就是现在的沈阳,前前后后中医西医来了好几拨,甭管是中医药汤药丸儿还是西医的药片儿药沫儿,总之前前后后折腾下来都说三位少爷身体没问题,随后又检查了一下那些太奶奶们,发现她们身体也没问题……” “诶……这就怪了,身体没问题,咋就生出来的孩子保不住呢,对了,是不是你们陈家树大招风,被什么仇人盯上了,暗中下毒或是咋的,专门毒害你们陈家的男丁,为的就是让你们陈家绝后呢,这手段可够辣的……” 陈思远闻言摇了摇头,道:“不可能的,当年陈家盼儿孙眼睛都盼出血来了,怎么会给仇人下毒手的机会呢,再说了,陈家在当地是名门望族,普通人哪有这个胆子,要是势力强劲的地方割据军阀什么的,那根本用不着这么做,直接带兵来绕一圈,陈家自然不会少给好处,况且那年代兵荒马乱的,陈家自己也有自己的武装队伍,跟正规军当然没法比,但是乡里乡亲的,还没听说过谁敢到陈家找事儿,即便是红山中的胡子下山劫掠,看见了陈家的店铺那也得掂量掂量自己手里这几条枪几个人够不够份儿……” “可也是,但是陈家偌大的家业女子成群,却留不下男丁,诶我说,你们陈家的太爷爷们就没有找找偏方给看看?”“偏方?”陈思远闻言苦笑了一声,继续道:“各种各样的偏方都试了一遍,无论是寺庙里的光头和尚还是道观里的牛鼻子老道,就连山上胡子洞里的军师亦或是走门串户卖野药的江湖郎中,没一个真正管用的,最开始是根本生不出男丁,后来听说有几个光头和尚提出要改建门口的那面影壁墙,改完之后不久陈家还真的生出男丁了,可是男丁生出不久之后便会夭折,再后来又来了几个牛鼻子,也指出了那面影壁墙,还在上面比比划划了一番,随后我们陈家又生下了几个男丁,不过也只是延长了一下男丁的寿命,半年的时间还夭折了……” 听到这里一直默不作声的小胖子周博文忽然开口问道:“思远啊,你们陈家祖上是做什么买卖发的家,你知道吗?”陈思远闻言一怔,沉思了片刻后,道:“具体是什么生意我不知道,不过据我推测应该就是贩卖一些商品,比如茶叶绸缎布料之类的,当然了,当时陈家有地,也雇了不少佃户种田……”“你不知道陈家祖上第一桶是怎么来的吗?”陈思远闻言又想了想,忽然一拍大腿道:“对了,我想起来了,我们陈家祖上好像是当官的,听关叔说,我们陈家最早的一位老太爷,还是同治爷身边的一个护卫,后来还伺候过慈禧老佛爷,原本陈家也是住在京城的,然后很突然的就回归故里当起了买卖人,那位老太爷据说再也没有回到陈家……” 小胖子周博文闻言点了点头,又道:“思远啊,看来你知道的也不多啊,那个关叔是何许人物?”“关叔啊,那是陈家的老管家,当年我们搬到这里的时候,就是关叔带的我们,那时候关叔已经七十多了,按照年龄来算,我们应该管他叫爷爷的,但是关叔不许,说我们是少爷小姐,是主子,自己年岁再大也是奴才,哪有主子管奴才叫爷爷的道理,于是我们就称呼他为关叔……”“那关叔人呢……”“不在了,早十年就不在了……” 范大海闻言急道:“周师兄,你是不是看出点门道来了,思远那可是我亲兄弟,思佳就是我的亲妹子,你可不能藏着掖着,看出事儿来不管啊……”周博文闻言“噗嗤”一笑,道:“我说大海啊,你急个毛啊,思远,我问你,你们一家人是不是都搬到城里去了,这座大宅院也就是偶尔来看看?”陈思远闻言惊呼道:“周哥,您是怎么看出来的?”不等周博文开口,范大海抢道:“噫……俺周哥本事大着咧,看出点事儿那算个啥咧……”周博文笑道:“刚才我一进门的时候就感觉到了,这将宅门大院虽然气势不凡,但是缺乏人气,总感觉冷冷清清的,要是经常有人居住,根本不会是这个样子,你三太爷爷把你们接来不久应该就去世了,这小二十年中,留下来的老妈子老管家们也相继都不在了,不过你那些姐妹们,都在何处?” 陈思远默然道:“三太爷爷临终前将所有的家人召集在一起,将我作为陈家唯一的继承人,其余的那些姐妹分了些财产都遣散走了,只是每到元旦大家才聚在一起,来到老宅算是祭祖了团圆了,三太爷爷去世后一直相安无事,却不料去年的时候,老宅就开始不安静了……” “怎么个不安静法儿……” “先是我父母总是念叨着看见了去世的奶奶,后来我妹妹又说总能在梦中遇见已经去世的太奶奶,其实我们兄妹根本没有见过太奶奶,我们出生的时候,太奶奶已经过世了,可是奇怪得很,妹妹只看了人家一眼,就觉得人家就是自己的太奶奶,刚开始我没当回事,有一天我回来晚了,刚刚进屋好像听见有人叫我,我下意识的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年轻的女子站在院中冲我招手,我心说这是谁啊,大晚上不睡觉跑到我们家来干嘛,正想上去问一句的时候,却见女子转身就跑,我以为那是个贼,正想追的时候才发现那个女子居然直接穿透了影壁墙,当时我的腿就软了……” “切……我说思远啊,咋说你也是个大老爷们,遇到个孤魂野鬼看给你吓得,挺大个老爷们尿了裤子,丢不丢人?”陈思远闻言鄙夷的看了范大海一眼,道:“大海哥,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我知道,你是学了一身的能耐,拜了个什么会法术的师傅,可是我没有啊,我就是一个老老实实的生意人,再说了,我还得照顾我妹妹呢,大海哥,思佳听说你要来,可是专门从城里赶来看你的……”“讨厌,哥,你瞎说什么呀……” 第5章 宿宅门夜观影壁 陈思佳说罢转身就离开了屋子,周博文饶有深意的看了范大海一眼没有开口,范大海大大咧咧的一笑,又道:“思远呐,既然你知道那面影壁墙上有毛病,那为啥还要留在这里呢,你们不是都搬到城里去了吗,这么大的一所宅院,难不成就你们兄妹二人?” 陈思远闻言解释道:“大海哥,实不相瞒,现在我们可不敢在这老宅子里过夜了,白天没事,不过自从出了那件事后,全家人都搬走了,今天就是带你们先来看看,这么一座大宅子,总不能就这么荒废了?大海哥,要是为难的话就算了,我也知道这不是件简单的事情……”范大海闻言嘻嘻一笑,道:“我说思远啊,我们敢来就不怕,怕也就不来了,这样,你先带我们见识见识你们陈家的这座大宅门如何?” 范大海说罢,陈思远便唤过陈思佳,一同带领范大海和周博文在这座大宅门里转悠起来,这一转悠可不要紧,小胖子周博文那也是吃过见过的主儿,这间大宅门若是放在京城,恐怕得要几个亿才能买下来,除了三进的大房子以外,最后面居然还有一片小型的花园,花园的四周的是一排环绕着的走廊,走廊沿着高墙双方向直通花园中心假山上的凉亭,假山下乃是一潭池水,不知道是不是由于疏于打理,池水看上去呈暗绿色,上面浮着一片浮萍,池水浑浊不堪。 池水虽然浑浊,但是水中稀稀拉拉的长着几颗荷花,这个季节荷花已经凋零殆尽,只剩下几缕残留着的已经枯萎的枝叶,范大海和陈思远陈思佳兄妹二人站在凉亭之上边白话边比划,显得亲热无间,周博文则是独自围着池水转了几圈,这才慢悠悠的回到了凉亭子上。 周博文找了个话头引开了兄妹二人的注意力,趁着二人一转眼的工夫伸手给范大海偷偷的打了个手势,范大海见状点了点头,随即一伸手将陈思远拉到了一旁,轻声道:“思远啊,刚才我师兄看了两眼,不瞒你说,多多少少的看出了点问题,告诉你,你们陈家的这栋老宅,不仅是前面的影壁墙有问题,而且这花园中的布置也经过了高人的指点,你小子是不是也不知道这座陈家大宅门始建于何年何月,又是由何人负责设计修建的?” 陈思远闻言一惊,道:“大海哥,这个我还真的不明白,别说我不明白了,估计我太爷爷也不一定能知道的那么详细。”范大海闻言嘿嘿一笑,道:“思远啊,你不知道我们可知道,不过不能告诉你,倒不是有什么忌讳,而是你不懂这行里的道道儿,告诉你也白给,这么跟你说,要想彻底把你们陈家大宅清理干净,恐怕需要费点功夫,不仅这时间上……而且这动作上面……”陈思远闻言急道:“大海哥,您的意思是?”“我说这动作的意思就是,可能需要大兴土木,该挖的挖该平的就平,兴许等你们陈家中的脏东西彻底清除干净了,这一座陈家大宅门,也折腾的不成样子了,不知道你……”“嗨,我以为什么呢,大海哥,这个你放心,虽然我爸还健在,但是当初三太爷当着全族的面儿说,我陈思远现在才是陈家的一把,我说了就算,只要你能把我们陈家的事情解决了,该怎么折腾你们就怎么折腾,大不了完事之后我在按着以前的样子重修起来就得了……”范大海闻言当即一挑大拇指,道:“思远呐,好大的口气,这大户人家的少爷就是不一样,既然这样的话,那我们就没有顾虑了,这样,一会你带着思佳先走,整座大宅不得留宿外人,让你们家的厨子手脚麻利儿的,一日三餐要求好吃好喝……”陈思远闻言点了点头,道:“这些事情都好办,不过你们二人……”“我们?我们自然是要留在大宅里守夜了,不守夜的话,怎么能尽快摸出这里面的道道儿呢?诶对了,给我预备一些胆子大点儿嘴巴严点儿的有把子力气的力巴,把那些个挖土的工具也都给准备齐全了,随时听候我们的吩咐……” 当下陈思远便开始张罗起来,赶在太阳落山之前周博文便将陈家兄妹二人赶了开去,偌大的陈家大宅就剩下了两个胖子,范大海反锁了院门,弄了两壶茶水坐在院中和周博文闲聊:“我说周师兄,陈家后面的水池,真有问题?”周博文一边扒拉着中午的剩菜剩饭一边解释道:“这不是明摆着的嘛,你看看那水,一看就是知道是死水,死水时间长了就会发臭,容易滋生很多蚊虫,你说人家陈家这么大一座宅子都盖的出来,还不舍得花这点水费?再说了,以前用水也不用花钱?要是单纯的为了装饰,那修个简易的水循环系统不就得了,这个简单的很,可不是什么高科技的玩应,再说了,如果真是死水的话其实也没关系,水里撒上点鱼苗养上几条鱼,只要这鱼一活,这便是一个小型的生态系统,鱼的粪便可以化为养料滋润水中的植物,而水中的植物又能给鱼提供食物,这样一来有鱼的存在,水质也不至于变成这个样子……”“周哥,是不是因为陈家大宅疏于打理,这后花园的小池塘才会变成这个样子?”小胖子闻言放下筷子,抹了一把嘴边的油渍,开口就道:“待着你的,没告诉你只要这鱼一活,这池水就活了吗,这池水一活,有没有人打理都没关系,就算是一年四季没人管,无非是水面上多点灰尘,水位渗透或者蒸发了一些,可是我刚才蹲在池边仔细看了看池边的假山石,上面没有因为水位下降而留下了的印迹,这说明池水的水位基本还保持在当年初始的样子,看来要么有人经常给这个水池蓄水,要么就是,这池水之下另有乾坤,再一个,我们国家在观赏鱼的饲养上早已经很普遍了,只要是老式的院子,有水的地方基本上都会有鱼,这一点陈家的祖上不会想不到,后花园本就是休闲避暑的去处,这里的池水中养上成群的观赏鱼岂不是更加合理一些……”范大海皱着眉头又道:“许是这池水常年来没人打理,池中的鱼生病死了?”“拉倒,就是真有病死的鱼,那鱼呢?就算真有病死的鱼,那其它没生病的鱼呢?我看这陈家大宅里面可不简单,影壁墙和后花园的假山水池,一前一后可都不简单,其中到底有什么道道儿,等弄出来的就都清楚了……”“周哥,那你说下一步咋整?”“咋整,动土挖池子那是个大工程,一时半刻的咱们还真不能轻举妄动,这地方还有别的人家,万一有什么不好的东西让咱们给放出来了,那就不好整了,既然陈家大宅最先出事的是那面影壁墙,那也好,咱们就先会会这影壁墙里的东西……” 当晚这两个胖子并没有住在事先准备好的房间中,这两个胖货将木床就摆在窗边,这个季节红山市夜晚的气温有些凉,再加上陈家大宅就坐落在山脚之下,因此晚上睡觉不盖被子是不行的,两个胖子每人抱着一团被子各守一个窗户,周博文那是出了名的心大,脑袋一挨枕头,工夫不大呼噜声可就响了。 范大海虽然也是个胖子,但是这个胖子睡觉却不打呼噜,自己缩在被子里被周博文的呼噜声吵得有些睡不着,几次已经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就被一阵高低起伏的呼噜声吵醒了,范大海堵着耳朵又坚持了半晌,终于有了一丝困意,却不料一阵尿意袭来,范大海当即推开屋门,来到院中的一个角落里就放起水来。 其实陈家大宅中不是没有厕所,而且现代化的卫生间不止一间,喝道迷迷糊糊再加上脑子里有事的范大海蒙蒙登登的就把这里当做了老家周口的农村,于是便在院中方便了起来,这一泡尿撒完浑身上下都轻松了许多,夜风一吹范大海冷不丁打了个哆嗦,正暗自懊悔自己怎么在人家这么好的院子里来了一泡的时候,只见月色朦胧的影壁墙中忽然慢悠悠的伸出了一双手来。 陡然间范大海打了个激灵,晃了晃脑袋仔细打量起那面影壁墙来,只见这一双毫无血色的手从影壁墙中伸出来后四处踅摸,似乎是想抓住什么,划拉了片刻这一双手忽然缩了回去,十指按在影壁墙上,此时的影壁墙倒好像是一个井口一样,这双毫无血色的手正扒着井沿往外钻,见到这一幕范大海的冷汗立刻流了下来, 果然工夫不大,从影壁墙上那一双手的中间忽然露出了一头乌黑的头发,这一头乌黑的头发在月光的映衬下泛出淡淡的荧光,头发沿着影壁墙自然下落,范大海躲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又过了一会儿,一个白花花的脑袋连同一个女子的身体从影壁墙中慢慢的爬了出来。 躲在暗处的范大海仔细打量从影壁墙中爬出的这个女子,女子一头长发及腰,身上一袭淡绿色的丝绸旗袍,个头着实不矮,用现在的话来说,不到一米七那也差不多少,女子的身材很好,随着腰肢的晃动,女子举手投足间都透露出一股中国古典女子的秀美之气,不过女子的容貌始终被满头的长发遮挡,范大海根本看不清女子的相貌究竟如何。 从影壁墙爬出的这位女子,似乎并没有意识到此时墙角中还有个半大小子在偷窥自己,只是独自在影壁墙前徘徊,似乎是在等待什么人,亦或是在找什么东西,又过了一会,一阵若隐若现的歌谣之声传了出来:“小摇床,轻轻晃,小星星,挂天上,妈妈唱着催眠曲,月亮伴我入梦乡……”歌声阴阳顿挫反复吟唱不止,范大海躲在暗处不敢吭声,这位女子唱了一会,忽然猛地把头扬了起来,冲着范大海躲藏的地方一咧嘴“桀桀桀”的笑了起来,这笑声好悬跟夜猫子有一比,范大海见状就知道情况不妙,这东西明显的是发现自己了,刚想转身就往屋中跑的时候,冷不丁只觉自己身后忽然摸出一只手来,拎起范大海的脖领子“嗖……啪……”直接将范大海给扔了出去。 范大海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一抬头就看到影壁墙中爬出的那个女鬼就站在自己的面前,正咧着大嘴发出一阵怪异的笑声,事情到了这一步范大海索性豁出去了,当下猛地一拍胸脯,喝道:“呔,尔乃何方妖物,为何躲在影壁墙中祸害生灵?”女鬼闻言一怔,当即也是停住了笑声,伸出那一双毫无血色的手慢慢的撩起了挡在自己面前的长发,此时的范大海那也是不横假横,等看到女鬼的面容时当即“嗷”的一嗓子就喊了出来,随即便往屋中逃去。 范大海这一泄气,女鬼当即不干了,身形一晃便赶在了范大海的身前,范大海倒是不笨,只见眼前人影一晃便知道这东西又跟上来了,当下也是来了一个紧急刹车,否则的话非撞到女鬼身上不可。 女鬼仰着头冲着范大海傻笑,无论范大海跑到哪里它都能堵在范大海的身前,女鬼也不抓是也不打,就这么咧着嘴傻笑,借着朦胧的月色看去,只见女鬼脸上一片血肉模糊,尤其是那两只眼睛,分明就是两个血淋淋的血洞,一看便知此女子生前遭受过酷刑,这一双招子被人硬生生的给剜了去,刚开始范大海肝胆俱裂,不过片刻之后范大海倒明白过来了,敢情这个女鬼只会对着自己傻乐,也不敢对自己怎么样,大不了胖爷我就跟你耗,耗到天亮我看你还能咋着,可是转念一想好像不对,刚才自己躲得严严实实的,是谁他妈那么缺德把胖爷给扔出来的,是周师兄,不对啊,周师兄这呼噜声现在还打着响着呢,诶呦我超,情况不妙,这女鬼是在吸引我的注意力,我背后的玩意儿才是重点…… 第6章 斗女鬼胖爷施威 范大海想到自己刚才不知道被谁丢了出来,背后当即便冒出一股凉气,眼前是从影壁墙钻出来的恐怖女鬼,而此时背后肯定还有别的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想到自己被对方包了饺子,范大海急忙在身上摸索了起来,怎么说范大海那也是董伯召的弟子,身上没有点零碎那是不可能的,在身上这么一摸还真的摸出了一些零碎儿出来,一抖手“呼啦抄”就是一把符纸,范大海将掌中的符纸晃动的“哗啦啦”直响,挑衅式的将符纸在女鬼眼前不停地晃动起来。 正在傻笑着看着范大海的女鬼似乎识得这些符纸的厉害,这符纸一出,女鬼的脸色当即变了,原本笑呵呵的女鬼也停了下来,那一头乌黑的长发如珠帘一般直接将自己的脸包裹了起来,范大海边用掌中的符纸震慑女鬼便向后偷眼观瞧,只见这一转身忽见黑暗中浮现出无数个暗绿色的光点,这些光点似乎是两两一组,每两个光点只见相隔一寸有余,很显然这些光点应该是什么东西的眼睛。 范大海见到这一幕的时候心里也有点发虚了,从黑暗中浮现的这些光点来看,潜伏在黑暗里的东西至少有十几二十个,要是这些东西同时向自己猛冲过来,那自己还有小命在么,想到此处范大海急忙将掌中的符纸分为两份,一手一份身形微侧,向两边同时抖动起符纸来,却不料这一下却惹怒了那个女鬼。 女鬼不知道为何忽然暴怒而起,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猛的便向范大海扑了过来,范大海见状心一狠呀一咬,一抖手冲着女鬼就把符纸抛了出去,掌中的符纸一时之间仿佛秋天的落叶一般洋洋洒洒的就落了下来,其中只有几道符纸落在了女鬼的身上,女鬼当即哀嚎数声,但见得一阵耀眼的光芒闪过,其余符纸全部软绵绵的落在了地上丝毫作用未起,而这几张符纸也只是短暂的延迟了一下女鬼的攻击,片刻之后光芒消失不见,女鬼暴戾非常,伸出干枯的双爪直向范大海抓来,这双爪未到一股焦臭的气息扑鼻而来,借着月色范大海这才看个清楚,原来这一双干枯的手臂只剩下了两截枯骨,原来的皮肉早已经成了一层薄薄的皮盖在手骨之上。 范大海见到自己身上的符纸并不能完全震慑住女鬼,有心想转身就跑,可自己身后还有那些眼睛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当下也是心一狠将手探入百宝囊中,情急之下将百宝囊里的东西干脆都掏了出来,这一下还真的歪打正着,女鬼这一双枯抓刚刚伸到范大海面前的时候便停了下来,呆立片刻之后当即又远远的退了下去,劫后余生的范大海摸了摸额头上的冷汗,匆忙间往自己的手上一看,只见一枚晶莹剔透的玉观音挂件出现在掌心之中,范大海不识货但是心里不傻,知道关键时候定是这枚玉观音挂件救了自己一命,想想当初自己小学毕业后,当妈的刀白翎就将这枚玉观音挂件放在了自己的身上,多年来范大海怎么调皮捣蛋都敢,就是不敢不听他妈的话,刀白翎不像范启龙,平时没工夫管教范大海,可是一管起来范启龙都不敢插手,是以范大海这么多年来一直不敢怠慢这颗玉观音挂件,原本这颗玉观音挂件一直戴在自己脖子上的,范大海总觉得脖子上戴大金镏子的都不是好人,这金镏子和玉观音一类的东西都是一个意思,因此范大海觉得脖子上戴零碎儿的都是二流子,于是自己便将这枚玉观音挂件摘了下来,放在百宝囊中时刻带在身边。亲妈给的东西自然不是白给的,更何况刀白翎干的又不是普通的行当,范大海不知道,这枚玉观音挂件可不是凡物,乃是当年南疆的重宝水沁天珠,这枚水沁天珠的玉观音原本是秦卓的,当年在诛灭蛊神之源的过程中,秦卓将这枚水沁天珠玉观音送给了刀白翎,当年的刀白翎也是秦卓从圣手秀士手里救下来的,等到范大海长大后,刀白翎自然也用不到这东西护身了,索性就送给了自己的儿子范大海。 范大海发现手里的这枚玉观音挂件之后当即大喜,一面晃动着掌中的符纸一边嘚瑟这手中的水沁天珠玉观音,水沁天珠在月色下发出一层淡淡的光幕,将大半个范启龙都罩在了里面,朦朦胧胧之间范大海忽听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屏气凝神气贯全身,将观音挂在胸前……”范启龙迷迷糊糊之间便照着做了,就在水沁天珠挂在胸前之后,范大海只觉一股冰凉的气息从水沁天珠中冒了出来,一时之间自己体内似乎充满了这股冰凉的气息,这时这个声音又响了起来:“将体内的气息归拢到丹田之中,再注入到观音挂件中,把自身的丹田气和观音连接在一起……” 此时已经容不得范大海再考虑别的,也只能按着这个声音指引着照做,就在范大海体内的气息先归拢后融合之后,这个胖货长这么大第一次感到了气息的愉快,只觉周身上下一阵舒爽之极,一团朦胧的荧光将自己罩在其中,恍惚间范大海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成了南海的观音大士,一时间自己师傅董伯召给自己讲解出来的各种道家指诀也忽然想了起来,随手将掌中的符纸揣入了怀中后,单手掐诀口中念咒,一记道门宗师指诀直向女鬼就弹了出去。 这一道泛着荧光的指诀仿佛暗夜中一道流星一般直接揍在了女鬼的身上,这一道宗师指诀立刻打出了范大海的威风气势,女鬼惨呼一声直接被震的倒撞在影壁墙之上,范大海见状大喜,没想到老娘给自己的东西居然如此霸道,看来不怪世间这么多人愿意躲入深山苦心修道,原来道法练成之时打鬼的时候居然这么爽,一来不怕把鬼打死,鬼本来就是个死的;二来想怎么整就怎么整全凭自己的心情,反正揍成啥样也不用负责人,更不用担心赔偿什么承担什么法律责任。 范大海一击震退了影壁墙中的女鬼当即转身将目光对准了另外一面的那些鬼眼,范大海手掐宗师指诀慢慢向鬼眼走去,随着身上这一片荧光的逼近,夜色中那一双双鬼眼也逐渐浮现出了真实的身影,只见一张张青紫色婴孩儿的面容若隐若现的浮现了出来,范大海陡然间见到如此多的婴儿煞当即也停住了脚步,自己虽然本事稀松平常,但毕竟是皂阁祖庭的弟子,知道这种由怨气化为的鬼物越是婴儿其威力越是强大,刚才自己的宗师指诀能够震退影壁墙中的女鬼,可现如今不知道能不能对付得了这些婴儿煞。 所谓的婴儿煞是一个道门术语,其实就是由怨气十足的婴儿而引发的鬼变,婴儿煞的道理和鬼毋其实都差不多,不过区别就是,鬼毋乃是通过上古鬼术将婴孩制成小鬼,结合蛊术使得鬼毋为己所用,鬼毋是有实体的,而婴儿煞则是不同,婴儿煞乃是地地道道的鬼,一介阴魂并无实体。 看着眼前密密麻麻的婴儿煞,范大海停住脚步心里也踌躇起来,不知道凭借这枚水沁天珠的威力能不能敌得过这些婴儿煞,不过事已至此行不行的也只能一试了,总不能自己就这么硬扛着坚持到天亮,那也太丢人了。 想到此处范大海挥起一掌凭空就拍了过去,这一掌其实并没有什么威力,但是手臂一挥带出的这股气息却涌了过去,顷刻间一片荧光铺天盖地的就洒了过去,刹那间黑暗中的婴儿煞立刻乱窜起来,一阵阵若有若无凄厉的惨呼之声传了出来。 范大海见状大喜,没想到这东西居然连婴儿煞都不尿,别看普通的婴儿煞似乎不怎么起眼,但是这东西在行当里几乎没人愿意接这活,报酬不报酬的单说,婴儿煞这东西说强不强说好收拾却又不好收拾,一不留神便会阴沟翻船,千百年来不知道有多少倒霉的二把刀命丧在这婴儿煞的手里,若是此时自己趁机灭了这些婴儿煞,这要是传扬出去,自己不敢说一瞬间人前显圣傲里多尊,那至少回去的时候自身的地位也会大大提高,我看谁还敢在酒席宴前小看咱爷们一眼。 想到此处的范大海豪气陡升,当下将自己的会的把式都亮了出来,一套道家基本的套路走完自己还挺美,觉得自己这两下子不含糊,不够个剑客那也至少算个侠客,不敢说是道门真人也至少是道门天师,罩在自己身上的荧光随着范大海的意志如潮水一般向婴儿煞涌去,荧光过处婴儿煞的轮廓相貌渐渐清晰起来,范大海仔细一看心里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一大群原本应该是白白胖胖的婴孩身上浮现出无数伤疤,这些伤疤有的类似刀砍斧剁,有的似乎是灼烧留下来的伤疤,还有的血肉模糊,似乎是活生生的将婴孩儿的皮肤尽数扯下,总是一句话简直就是惨不忍睹惨绝人寰。 荧光过处婴儿煞发出一阵凄惨的悲鸣,涌动着伤痕累累的残魂四处奔逃,看到此处范大海心中一疼,眼中的泪水忍不住落了下来,而那个从影壁墙钻出来的女鬼忽然暴戾之气大涨,呼啸着直向范大海猛扑而来。 匆忙之间范大海只觉一阵阴风吹来,当即调转身形迎着女鬼虚劈一掌,又是一片荧光将女鬼远远的震了出去,女鬼倒在地上哀嚎不止,可这个时候,另外一侧的婴儿煞也不干了,当下汇聚在一起奋不顾身的直向范大海扑来。 范大海一转头冷不丁和这些凄惨的婴儿打了一个照面,这一看范大海又打了个哆嗦,只见这些婴儿一个个面色呈暗紫色,脸上五官血肉模糊尽是一个个的血洞,情急之下范大海急忙一挥手打出一片荧光,将婴儿煞逼退之后体内的气息忽然一滞,随即身上的荧光便便黯淡了下来,婴儿煞似乎感到了范大海身上的气息已经渐弱,随即又席卷而来直向范大海扑来,匆忙之间范大海虚劈两掌,只见掌风过处再无半点荧光,当下惊呼一声,掉头就跑。 范大海原本想往屋中跑去,可是此时的婴儿煞已经将进屋的道路牢牢守住,影壁墙后就是陈家的大宅的街门,可那个女鬼此时却趴在影壁墙前瞪着一双鬼眼恶狠狠的盯着自己,此时的范大海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周博文的身上,于是边跑便大声喊了起来:“周师兄……快醒醒呐……救人呐,我范大海要归位喽……”没跑两步的范大海忽然“噗通”一声栽倒在地,这一看不要紧当即吓得魂飞天外,只见女鬼的一头长发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紧紧地将自己的双腿缠在了一起。 女鬼趴在地上冲着范大海呲牙咧嘴,手脚并用慢慢的向范大海爬了过来,身后的婴儿煞也慢慢的向范大海围拢过来,范大海一把掏出胸前的水沁天珠玉观音,却不料此时这枚宝物丝毫未起任何作用,范大海心里一苦眼睛一闭,当即只盼着女鬼给自己来个痛快的就得了,正在这时忽听屋门一响,紧接着一声大喝传了出来:“呔……尔等鬼物休要猖狂,范师弟休要担惊少要害怕,胖爷我到了……”话音未落空气中忽然一亮,三道炽白色的雷光凭空闪现直接劈在了女鬼的身上,范大海顿觉脚下一松,低头一看时才发现缠在自己双腿之上的头发已经不见了,范大海急忙站了起来,回头再看的时候,只见小胖子周博文脚踏七星掌中雷光不停,直劈的婴儿煞惨呼不绝四处奔逃,周博文杀出一条血路冲出婴儿煞的包围圈径直来到范大海的身旁,道:“范师弟,跟着我别走远了,看胖爷我的……”话音未落小胖子一出手又是数道雷光,炽白色的掌心雷围着女鬼就劈,直劈的女鬼抱着脑袋四处奔逃,那能逃过得雷光的速度吗,炽白色的掌心雷劈在女鬼身上顿时冒出一阵阵的白烟,女鬼站起身来冲着周博文一呲牙,当即一抹身迅速的钻入了影壁墙之中,小胖子周博文见状急忙调转身形,回头再看的时候发现身后的婴儿煞也不见了,当即脸色一喜,一把拉起范启龙迅速的钻入了屋中。 第7章 采参客驱虎救主 躲入屋中的小胖子迅速掏出一把符纸便贴在了门窗之上,随即便坐在窗前大口喘着粗气,边喘粗气边警惕的观察着院子里的动静,看罢多时见到院中再无动静之后,小胖子的这一颗心才彻底的踏实下来。 范大海稳住心神后这才竖着大拇指冲着说道:“我说周师兄啊,要不是你及时出现,大海我今晚上非交代这里不可,要论能耐还得说您周师兄,一出手就是霞光万道瑞彩千条,这一手雷法玩的真是漂亮……诶我说,周师兄,女鬼不是都灭了吗,你还往门窗上贴符纸干嘛……” 小胖子长出了一口气,道:“我说大海啊,你懂得个六,幸亏这个女鬼修为不高,若是这女鬼再厉害一点,别说你了,咱们两个胖货今晚儿上都得搁在这儿,胖爷我差不多也就只有这两下子了,这女鬼哪怕再多能抗揍一点儿,我都没咒念了,还好老天爷保佑,我说你个胖货也是,遇见这东西了你倒是老实躲起来啊,再不行你干脆就跑回来,干嘛楞往上冲呢,咱们俩要是折在这里,小命没了就没了,可胖爷我丢不起这个人啊……”“啊?不是,周师兄,难道说你也不是这个女鬼的对手?这……那这活咱们还干个屁啊,要我说赶紧的把柳师兄请来算了,你可不能眼看着我兄弟思远一家不管呐……”闻言嘴角微微一扬,笑道:“待着你的,你小子是担心陈思远那个愣货,还是担心那个如花似玉的陈思佳?你小子心里的弯弯绕不少啊,还想唬我?” 范大海闻言挠了挠后脑勺,讪讪一笑,道:“那不都是一回事吗?再说了,眼下咱们可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不说为别人,就算为咱们自己,那也得杀出条血路闯出去不是?”冷笑了一声,瞥着眼睛瞪了范大海一眼,道:“怎么,你担心咱们套在里面出不去了?告诉你,这女鬼要是真的有心要跟咱们死磕,今晚上咱们两个谁都跑不了,别看这东西修为不高,但是绝对不是个好对付的主儿,你那个好兄弟陈思远还有很多事情没有跟咱们说,他对咱们有戒心,防着咱们呢,我看他那个妹妹叫做陈思佳的,倒是个善良的丫头,大海,你眼光不错,这姑娘娶回家倒是个好婆姨……” 范大海闻言急道:“我说周师兄,眼下这个麻烦还没有解决呢,你怎么老提这个事儿,要是这东西处理不干净,鬼知道以后还会发生什么事?”闻言嘻嘻一笑,道:“大海啊,你还毛儿嫩,毛儿嫩的紧啊,胖爷我虽然能耐不怎么滴,但是师傅敢让我出师,那就说明胖爷我这两下子不含糊,至少全身而退的把握还是有的,既然这陈家大宅中的东西能给胖爷我全身而退制造出一定的困难,那我问你,为什么陈家的人这么多年来一直相安无事,难道说这女鬼都认识他们这一家人,专门欺生?还是这女鬼是陈家人专门弄出来看家护院的?要是这样的话,你那位好兄弟又何苦来请我们呢?” 范大海闻言一怔,道:“周师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等天亮了你再问问你的那位好兄弟就知道了,当初他不是说了吗,他们陈家数十年前曾经找过偏方,什么光头和尚牛鼻子老道亦或是什么游方郎中,其中光头和尚和牛鼻子老道都在这面影壁墙上动了手脚,既然他们两拨人都看出了这面影壁墙有问题,为什么不推到了重建?不就是一面影壁墙吗,陈家大门大户的,至于差这两个钱儿吗?” 范大海闻言点了点头,道:“嗯,周师兄,你这话说到点子上了,我怎么没有想到呢,要不这样,等陈思远再来,我好好问问他……”闻言冷笑道:“我说大海啊,人家要是想告诉你,还用你主动去问,告诉你,这一次你这位好兄弟,恐怕没憋好屁,他们陈家的先祖既然能伺候同治爷,那身份绝对不同寻常,更了不起的是他还伺候过慈禧老佛爷,慈禧老佛爷那是什么人,只要你能把那个老娘们伺候好了,什么王法不王法这个那个的,在人家眼里都是个屁,就算是皇帝想动刀子,老佛爷捎来一张二指宽的小字条,那谁说话也不好使,怎么就好么央的一大家子人顷刻间从京城里逃了出来,躲在这红山脚下隐居呢?那个年代可不在乎什么空气不空气环境不环境的,这么大的家族,如果真是衣锦还乡,那地方官员拍马屁的一拨跟着一拨的,这么一大家子人,分明就是躲在这里隐姓埋名的……” 范大海闻言点了点头,道:“周师兄,您的意思我懂了,你是说,当年他们陈家,是从京城里逃出来的?”道:“我看八成是逃出来的,当然了,也可能人家为了慈禧老佛爷做了某种特殊的工作,陈家老祖宗提前预感到了情况不妙自己的性命肯定保不住了,这才暗中吩咐家人分拨逃回故里,在红山脚下建宅隐居避世,总之,绝对不会是正常从京城回来的……” 范大海又道:“难不成这影壁墙里的女鬼,和陈家祖上的秘密有关系?”摇了摇头,道:“那可不好说,那个陈思远说,陈家大宅后来只有女子无有男丁,这说明什么,这说明这座大宅出了问题,这是典型的绝户之兆,白天的时候咱们不是看过陈家的后花园了吗?不知道你懂不懂,反正我是看出来了,这座陈家大宅颇合风水之道,我师傅珍藏了一本古册,名曰《天罡图谱》,据说乃是当年唐朝高道袁天罡所着,我偷着看翻看过,实事求是的说,这本书中的内容确实高深莫测,我能看懂的不多,不过就凭我知道的那些个鸡毛蒜皮,就能判断出来,这座陈家大宅当年一定是当世名家设计的,绝对不会出自乡野村夫的手笔,但凡是当年的豪门望族,大宅门中建有影壁墙和后花园的并不稀奇,不过你注意到没有,门前的这面影壁墙和后花园中的那座假山,它们而二者的尺寸绝对是一致的,而且这两个建筑物处在整座陈家大宅的中轴线上,后花园中的水池就是纽带,将影壁墙和假山连在了一起,影壁墙既然暗藏女鬼,那此物必然属阴,后花园假山之上建有凉亭,其势颇高,自然既可以多吸收日间的阳光,再加上池水还有反射阳光的作用,因此后花园的假山便为阳,这一阴一阳颇合风水之妙,这座陈家大宅,不简单啊……” 这一番话直说的范大海涅呆呆发愣,半晌之后才回过味儿来,叹道:“周师兄,你也太神了,也就是咱兄弟之间知根儿知底儿,否则的话把你当成算命的瞎子也毫不奇怪……”闻言冷笑了一声,道:“算命的瞎子?瞎子怎么了,别看不起算命的瞎子,人家的招子虽然看不见了,但是人家心里明镜似的,有些人招子虽然亮的很,可是心里却糊涂至极,好了,趁着天还没亮,赶紧的迷瞪一会儿,等天亮后你那位老兄弟陈思远来了,我亲自问他,你在一边看我眼色行事,不要随便开口插嘴……”说罢倒头就睡,不多时呼声又响了起来。 范大海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脑子一阵发蒙,等到再睁眼的时候已经到了中午,范大海起床洗了把脸漱了漱口,走出屋门的时候发现院中已经摆上了酒菜,陈思佳拿着一只大碗正从盘子里拨出各色菜品,一看便知道这是给范大海留的,见到范大海起床走了出来,陈思佳眼睛一亮,满脸欣喜的叫了声:“大海哥……” 范大海闻言当即乐呵呵的跑了过来,接过陈思佳手里的碗筷就吃,笑道:“思佳啊,你哥哥今天为什么没来啊?”陈思佳闻言赶忙答道:“周师兄,你说我哥啊,我哥原本今天是要来的,不过……嗯……公司那边出了点事情,我哥赶过去处理了,等完了事他就立刻赶过来……”“哦……思佳啊,你们陈家在红山市是做的是什么买卖啊,看这样子规模不小啊,还做那些什么茶叶绸缎生意吗?”陈思佳闻言莞尔一笑,道:“周师兄,什么茶叶丝绸啊,你听我哥瞎说呢,我们祖上可从来没有做过这些生意,我们祖上其实是开当铺的,当然了,要说茶叶店绸缎庄什么的听关叔说也有那么几间,但是生意很一般……”闻言眼睛一亮,喃喃的说道:“开当铺的?嘿嘿,有意思,诶对了,思佳啊,你哥上次说,你们陈家的祖上也阔过,当年还是皇帝身边的红人,还伺候过太后老佛爷,我怎么听着那么悬啊,这是真的还是假的?”陈思佳闻言抿嘴一笑,道:“当然是真的了,听关叔说,我们陈家祖上世代习武,功夫高的了不得,我们陈家的那位老太爷当初只是一位参客,参客您知道吗?就是专门挖人参的,有一年老祖宗在长白山挖人参的时候,正好遇到一位王爷在长白山打猎,山林中忽然钻出一只猛虎,战马受惊直接将王爷掀了下来,眼看着王爷就要命丧虎口,我们陈家的老祖宗关键时候出手救了王爷,王爷这才将老祖宗带进京城,随后便进宫当了同治爷的侍卫……” “呦呵,你们祖上还有这么一段儿,说的你们陈家老太爷跟评书里的黄三太似的……”嘟囔了一句忽然心头一动,一双眼睛便在开始在陈思佳身上打量起来,但见得正在妙龄的陈思佳玉指葱葱粉面含羞,身段那是该凸的凸该翘的翘,绝对是一个地道的美人坯子,这一看直惹得范大海一阵的不满,当即用筷子敲得碗碟叮当作响:“我说周师兄,你这就不对了啊,虽说思佳也算是你的妹子,可俗话说的好,朋友妻不客气……不是,不可欺,你这是干什么……”“讨厌……大海哥,你又胡说八道……”陈思佳闻言脸色一红,当即就要离开,急道:“诶诶诶我说大海,吃你的得了,没事净瞎琢磨,思佳你等等,不要误会,我可不是那个意思,昨天我见到你哥的时候,就觉得你哥这小伙帅呆了,今天仔细看了看你,才发现你也是个美人胚子,我是在想,你们陈家祖上,个顶个儿都是帅小伙大美人?” 陈思佳闻言这才停住了脚步,笑道:“周师兄,你琢磨这个啊,那你看,我好看吗?”“还还用说,当然好看了,看看,大海兄弟都被你迷成啥样了?”陈思佳闻言一笑莞尔,又道:“我啊,还算是我们陈家丑的呢,听我妈说,我奶奶就漂亮,我太奶奶更是千里挑一万里挑一的大美人,我们陈家的子孙当然都好看了……”“哦……我说呢,怪不得呢,对了,你知道当年你们陈家老太爷救下来的那个王爷是谁吗?” 陈思佳闻言沉思了片刻,道:“据关叔说那个王爷好像是叫什么公王爷,我可不懂以前的那一套……” 午饭吃罢陈思佳收拾好了餐具便离开了陈家大宅,仰歪在躺椅上吸溜着茶水,看着范大海个儿个儿直乐,范大海道:“周师兄,你说思佳妹妹和思远他们谁说的对?”笑道:“那还用问,思佳那丫头看你的眼神都不对了,人家还能骗你,你小子就故意装,心里早就偷着乐呢,等回头这事情办完了,我去跟刀姨说说,要么干脆就直接把思佳妹妹领回去,刀姨见了保准答应……”“你可拉倒,这八字还没一撇呢……”“装,你小子就好好给我我装犊子……” 整整一下午都在躺椅上仰歪着闭目养神,范大海忽然想起昨晚上的怪事,便将自己如何遭到暗算的事情讲了出来,听罢愣了片刻,喃喃地说道:“怎么着,难道说这片陈家大宅,还有别人惦记上了……” 第8章 陈家宅三破影壁 周博文念叨了一阵忽然转过头来冲着范大海道:“我说大海啊,那个……这一次咱们出来,你还找了别的帮手没有?”范大海闻言一愣,道:“周师兄,这话什么意思?咱们来前儿不是说好了吗,就咱们自己来……”“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咱们出来的时候,没有被什么人盯上,比如说你师傅我师伯或是我爷爷他们?”范大海闻言一扑棱脑袋,急道:“不能,绝对不能够,你忘了,咱们走的时候我妈他们还没有回家呢,我在家给我妈留了张条,说是跟你去学校涨涨见识,咱俩可是一大早就出门了,师伯他们那么忙,再说了,我妈从小就放心我,知道我跟你在一块儿,肯定也不会出来找,绝对不能够……”周博文狐疑的看了看范大海,又道:“大海,你可不兴唬我,你真的没有找别的帮手?”范大海闻言急道:“周师兄,你还信不过我吗,别忘了咱们是为什么来的,如果我再找别的帮手,别管这活能不能干的过,就是干过了,那咱们弟兄也算是栽了,如果这样,那当初何苦来的呢,倒不如直接拉锅认怂,以后再有这场面,咱们兄弟二人来个自觉,找个犄角旯旮,搬张小椅子往墙角一堆,弄上两盘素菜花生米什么的就算是齐活了,桌上的大鱼大肉咱们就擎等着闻闻味儿也就得了……诶,周师兄,你说会不会是陈思远,这小子还找了别的什么帮手?” 周博文闻言摇了摇头,道:“你的这位好兄弟也许真的找了别的什么帮手,但是昨晚上你遇到的应该不是,你琢磨琢磨,要是别的什么帮手,要么直接出手相助,要么落井下石,哪会暗中伸手把你丢出去,再提示你如何使用那个玉观音的道理,刀姨给你的这东西你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范大海闻言讪讪一笑,道:“周师兄,你说对了,从小我妈就把这东西给我戴上了,她没说我也没问,可是这东西这么霸道,我妈为啥不告诉我呢?”“那有什么好奇怪的,那时你还是个小屁孩儿,懂得个屁,刀姨告诉你你也不懂,等你长大了,这时间一长,刀姨兴许就忘了,这个也没什么,我告诉你,要说这玉观音,据说原本是一对儿,有道是男戴观音女戴佛,这一对儿正是一枚观音挂件和一枚玉佛挂件,这东西看着像是玉实则不然,听我爷爷说,这东西是天珠,一种极其稀有宝贵的天珠,好像是叫做什么水沁天珠,太专业的咱也不懂,总之这东西很牛逼就得了,当初还是我师傅平定南疆时弄到的,后来送给刀姨了,当年刀姨在我师傅面前还是个小姑娘,我师傅沿路之上将刀姨救了下来,才将这水沁天珠送给刀姨防身的,刀姨有把大夏龙雀你知道,也是我师傅给刀姨弄到手的,当时我就在场,看的真真儿的……” 范大海闻言惊呼道:“周师兄,真的啊,我一直听说秦师叔厉害,没想到这么厉害呢……”“那你以为呢,不说别的,就说你妈我刀姨,那一身的本事不差,一把大夏龙雀那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可刀姨跟你师傅一比怎么样,还是差点事儿不是,可是你知不知道,当年你师傅我大师伯差点就嘎嘣儿了,还是我师傅暗中伸手把你师傅我大师伯给救了,要不然,你小子连这点本事都学不到……诶呦我超,谁他妈暗算胖爷……” 小胖子周博文正吹得起劲儿的时候,冷不丁只觉后脑勺挨了一下,小胖子当即伸手向后摸去,这一下乐子大了,挺大的后脑壳上长了一个小脑袋,低头往地下上一看,只见一颗黄豆落在地上兀自转动不止。 范大海见状不解的问道:“周师兄,你……你怎么了?”周博文看着地上转动不止的黄豆愣了片刻,忽然笑道:“好了好了,没事了,放心,暗中传授你如何使用这水沁天珠的,肯定是友非敌,看见没,这是人家听见了我刚才编排你师傅我大师伯,不高兴了,这才用这玩意教训我呢,既然人家不愿意露面,嘿嘿,这是人家给咱们脸呢,大海啊,还记得当时人家教给你的法门吗,记住了,所谓道门中人必须要下工夫练气,所谓的练气就是要习气,别小看这东西,一呼一吸之间方能悟出世间大道,咱们上一辈的师叔伯就不说了,就说咱们这一辈,我大师兄柳相如知道不,人家为什么那么高的能耐,除了那一身更的把式,再有就是孜孜不倦的习气,人家那一身的道家罡气才叫罡气呢,听我爷爷说,我大师兄那一身的气息已经突破了浑元罡气的境界,现在少说也算是太极罡气的境界了,说的太专业了你也不懂,总之你听我的就对了,没事的时候少去大街上穷溜达看姑娘,多习气练功,早晚你小子也有出息的时候,听没……”范大海闻言嘻嘻一笑,道:“周师兄,那你现在的境界到了哪一层了,比柳师兄……”“诶我说大海啊,怎么着你是看不起你周师兄是不是,告诉你,胖爷我确实没有大师兄勤快,但是胖爷我聪明啊,咱这脑瓜好使,所以咱爷们闯荡江湖凭借着的是脑子,不是匹夫之勇……诶呦我超……谁啊这是,没完没了了吗,两个包了……” 范大海看了看地上兀自转动不已的黄豆,忽然一抹身跑了出去,周博文急道:“诶诶诶我说大海,你干什么去?”“周哥,我去找个梯子,上房顶去看看到底是谁……”“待着你的,除了咱俩,人家那可都是高来高去来无影去无踪的身手,等你爬上去屎都凉了,看看时间,去问问你的那个心上人,他哥哥什么时候来,对了,要是没事儿的话,你干脆直接把人家妹子约过来……”范大海闻言脸色一红,道:“周师兄,你……你怎么还有这个爱好,喜欢看人家小两口说悄悄话啊……”“待着你的,告诉你,我看陈思佳这妹子不错,要是真的跟了你,真是你小子的福分,这丫头看你的眼神儿都不一样,你现在就把人家姑娘约过来,这样,我告诉你怎么说,放心,你们聊你们的,我不在你们眼前碍眼……”说着便在范大海耳边耳语起来。 周博文说罢拍了拍手,道:“行了,我告诉你的,你必须给我弄清楚了,剩下的么我就不管了,是拉拉手儿啊还是亲个嘴儿什么的,那就看你小子的本事了,走了,两个小时之后我再回来,你小子抓点紧,别见了人家大姑娘把正事耽误就行……”说罢周博文背着双手径直出了陈家大宅。 小胖子周博文出门之后背着手好似小大人儿一般开始在这一片别墅区瞎溜达,这一片地区原本是红山市一处比较穷的村落,因为独特的环境而吸引到了开发商,此时这里已经建成了一幢幢风格各异的别墅,虽然是别墅区,但是居住在这里的人数并不多,只有年节的时候这里才会热闹起来,刚刚过完八月节,富商们都赶回城里工作,这里瞬间便冷清了下来,小胖子在这里可不是瞎转悠,前前后后两个小时的工夫,陈家大宅周围的犄角旯旮都看了个遍,不仅没有发现别的什么人为的踪迹,就连摄像头监控器都没有,看来陈思远这小子并没有暗中监视自己。 勘察了一番之后,小胖子周博文满意的回到了陈家大宅,进门之后看了看时间,两个小时刚好,周博文轻轻将街门闪开一个缝隙钻了进来,随即又蹑手蹑脚的躲到了影壁墙后,闪出半拉脑袋往院中观瞧,这一看周博文忍不住一笑,心说话范大海这小子泡妞还真他妈有一套,这时候居然坐在人家姑娘面前,握着人家姑娘的小手给人家看手相呢。 周博文看着范大海握着陈思佳的手那是吐沫星子横飞,天南海北那是吹得乌丢乌丢的,陈思佳就是个单纯的小姑娘,哪里听过这种神嗑儿,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范大海,一脸羡慕的样子,小胖子周博文边看边乐,正看得起劲儿的时候,冷不丁肩膀上被人拍了一巴掌,随即一个声音传了出来:“周师兄,你躲在这里干什么呢,怎么不进屋去啊……” 冷不丁这一下吓得周博文顿时打了个哆嗦,抬眼向院中看去的时候,只见范大海也是一怔,陈思佳脸色一红迅速将自己的手抽了回去,周博文皮笑肉不笑的打了个招呼:“呦,原来是陈大少啊,嗨,我不是吃饱了溜溜弯吗,诶呦,您看这是怎么话儿说的,这中午刚吃饱了还没消化呢,晚饭又送来了……” 陈思远吩咐家人提着食盒将饭菜摆上了桌,随即开始张罗众人开饭,席间周博文偷眼打量范大海,范大海冲着周博文点了点头,周博文心里立刻踏实了下来,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周博文擦了擦手上的油腻,道:“陈大少,承蒙你这几天好酒好菜的招待,我们弟兄要是不露出点嘛儿来,那就太不像话了,实不相瞒,昨天晚上我们……咳咳……大海啊,你吃饱了没有……”陈思远闻言一怔,当即便反应了过来,道:“佳佳啊,去把车里的水果拿出来洗干净,切个果盘给客人清清口……” 陈思佳闻言支应了一声便离席而去,眼看着范大海和陈思佳离开了视线,周博文这才压低了声音,道:“陈大少,昨天晚上我们遇见影壁墙里的东西了……”陈思远闻言一惊,道:“哦?周师兄,你们把那东西收拾了……”周博文急道:“陈大少,哪有那么简单呢,原本我们以为就是个小角色,我让大海先动的手,谁知道里面的东西不白给,而且还不单是这影壁墙里有东西,别的地方还有,不过陈大少不用担心,其他地方的东西问题不大,这影壁墙里的东西好像是它们的头儿,只要把这影壁墙弄干净了,其它的就是一划拉的事儿……”陈思远闻言顿时大喜,道:“周师兄,你有法子彻底除去影壁墙里的东西?”周博文点了点头,道:“法子是有,不过这动静可能要大一点儿,不知道陈大少你……舍不舍得?” “舍不舍得?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要彻底除去这东西,必须要拆了这座影壁墙,看看这影壁墙之下到底埋着什么东西,要是这下面真的布下了什么阵法之类的东西,要是我们师兄弟身手不行的话,那就趁早封了这座大宅,回去报信请我们的师傅出马,要是稀松平常的话,我们一出手,保管手起刀落手到病除……” 陈思远闻言原本充满喜色的面容顿时黯淡了下来,周博文见状又道:“我说周大少啊,你要考虑清楚了,我们这可都是为了给你们陈家办事,不就是一面影壁墙吗,你不至于连这面影壁墙都舍不得?”陈思远闻言苦笑道:“周师兄,我不是这个意思,您是有所不知,不是我陈思远舍不得这面影壁墙,当初您二位来的时候就我说了,只要能解决问题,可着劲儿的折腾都没问题,大不了花俩钱儿重建就得了,关键是这面影壁墙,它实在是……实在是动不得啊……” 周博文闻言奇道:“这是为何?”陈思远苦笑道:“其实这面影壁墙有问题,我们陈家上下早就知道,而且早在百十年前,陈家祖上也少了折腾要拆去这面影壁墙,听关叔说,数十年前太爷爷还在的时候,我的三太爷爷就力主要拆了这面影壁墙,当时太爷爷苦劝不住,后来花了一个多月的工夫,这面影壁墙还是完好无损,我也问过关叔,据关叔说,一个多月的工夫,三太爷爷根本就没有找到下手的机会……” “什么?什么叫找不到下手的机会?” 陈思远摇了摇头,道:“为了拆除这面影壁墙,三太爷爷也找了不少的能人,可谁知一个月过去了,前前后后三拨人,居然没人能动得了这面影壁墙……” 第9章 小胖子巧识机关 “哦?前前后后三拨人,一个月的时间?连一面影壁墙都拆不掉?我看这些人真够饭桶的,大师兄,要不然咱们……”不等范大海说罢,抢道:“我说大海啊,别小看当年那三拨人,要说一拨两拨人拆不掉兴许他们敬师不到学艺不高,要是三拨人都拆不动,这里面就有说道儿了,一道普通的影壁墙而已,我看不是他们拆不动,而是不敢拆,因为这影壁墙里的东西,这三拨人都搞不定,所以他们是不敢轻举妄动,所以才找了个拆不动的话头,这样,我说陈大少,反正你们陈家大宅也没人住不是,明天,明天开始我就着手破壁,不过丑话说在头喽,你们陈家可是这红山市的大户人家,万一这影壁墙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嘿嘿……” 陈思远闻言急道:“周师兄,您的意思我明白,这个您不用担心,即便是发现了什么,那也都是百年之前的事情了,我们陈家一定会按照国家的有关政策进行处理,要是有什么文物什么的,需要上交的我们上交,需要销毁的我们立刻销毁,不过周师兄,听大海说你们的师傅可都是国家的官人,师傅是师傅,可是你们……”闻言打了个哈哈,道:“陈大少,放心,我和大海不一样,大海是到了上学的年龄才回到京城念书的,我可是大小就在我们局大院长大的,这个分寸我掌握的了,另外,一会你们离开之后,三天之内不许回到陈家大宅,如果有需要我会通知你们,每天到了饭点,把饭菜放在门口就行了,还有,我们可能会采取一些特别的手段,这个可是不能外传的,陈大少,好奇害死猫,这个你可得小心着点……” 当日晚饭后陈思远驱车带着陈思佳便离开了陈家大宅,赶在夜幕降临之前,拉着范大海围着影壁墙大大方方的来了一顿童子尿,拍着肚子做到躺椅上,道:“大海,有了咱俩的童子尿,我看这东西今天晚上应该出不来了,即便是还能出来,不被胖爷的童子尿烧个半死也差不多少,说,让我听听你思佳妹妹跟你说的悄悄话……”范大海闻言脸色微微一红,道:“周师兄,你让我问的话我打听了,陈家现在做的买卖确实不是什么茶叶绸缎等日用品,早在几年前,陈家传统的生意就基本处于歇业状态,不死不活,买卖是照常开张,但是好像陈家并不怎么在乎这些普通的店面,陈思佳说她没事的时候想去店里工作,都被他哥哥拒绝了,陈家现在做的生意是房地产,前些年生意还行,不过从去年开始,生意就不好做了,公司一直亏损,若不是陈家有百十年来的家底儿,恐怕早就扛不到现在了……” “诶呦,房地产,厉害,这年头他妈手里有俩钱儿的都想搞房地产,都知道这行业一本万利,大海,没看出来啊,你小子还能攀上这么有钱的亲戚啊……”“得了周哥,你这不是拿我穷开心吗,人家的钱是人家的,跟我有个屁的关系……”“哟呦呦,装,再给我装,人家陈思佳看你的眼神都不对劲了,今天下午手都拉上了,要不是陈思远打岔来的紧急,我看要不了三天,你小子嘴儿都亲上了,这可都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范大海闻言一摆手,道:“行了行了,我说周师兄,三句话你就离不开这个……”笑道:“那怕什么,我这是在考验你小子,别净顾着自己拍婆子,忘了正事……”“那能忘嘛,你交代的我可都套了,思佳说,原本陈家三老太爷是准备送他们兄妹二人出国读书的,却不料他们一家回到祖宅之后不久,三老太爷就将大宅门给散了,自己不久也撒手人寰,所以他们兄妹二人至今也没有捞到出过读书的机会……”闻言点了点头,叹道:“可惜啊,真是可惜了,挺好的姑娘,就这么被耽误了,真不知道回归祖宅继承家业,对他们而言是好还是坏,对了,他们刚刚回到祖宅的时候,家人的态度如何?” 范大海挠了挠后脑勺,道:“周师兄,这个有关系吗,思佳说当年他们一家搬回祖宅之后,上下老小都对他们尊敬有加,当时有几个同龄的孩子,思佳也说不上该怎么论,反正见到他们兄妹二人就是点头哈腰的,刚开始他们兄妹二人十分不习惯,后来慢慢也就是适应了……”闻言点了点头,冷笑道:“厉害啊,不愧是大户人家出身,这手腕用起来都不一般……”范大海奇道:“周师兄,你这话什么意思?”白了一眼范大海,道:“什么意思,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你见哪个大家族里的成员,会对外来的继承人毕恭毕敬的,不想方设法的把他们排挤出去就不错了,还将这么大的一片宅院拱手让人?仔细一琢磨其中道理就不言而喻了,告诉你,打我第一眼看见陈思远那家伙,就知道陈家的买卖已经是江河日下了,而且已经到了十分危急的时候了,否则的话你们这种发小的交情,为什么小二十年的时间没有联络,这个节骨眼儿上突然就找到你了呢?”范大海闻言眉头一皱,道:“周师兄,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说咱们都被陈思远给利用了?就连思佳也……”一摆手,道:“别瞎琢磨,陈思佳这丫头是个好姑娘,兴许她还知道点儿什么,不过碍于各种各样的理由不能明说,亦或是她根本就不知道这陈家大宅中的秘密,如果换做是我的话,我也不会让我的妹妹卷进来的,如此看来这个陈思远还是有点良心的……” 范大海闻言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涅呆呆的看着一脸的茫然,伸手拍了拍范大海宽大的脑门,道:“我说大海啊,咱爷们办事凭借的是脑子,凭身手比得过谁?要不是我师傅提前给我留下了保命的家伙什,我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出来找事儿不是,当年的陈家兄弟哥仨,只有二兄弟的妾室留下了男丁,而且早就和陈家所谓的嫡系失去了联系,百十来年之后,当年的那笔烂账早就清算干净了,祖宅也还给了陈家,这年头改革开放也允许私有制了,你说陈家这么大一片家业谁不眼馋,凭啥千里迢迢费劲千辛万苦搜寻陈家嫡系血脉,别以为他们就单单是为了男丁,这他妈都是唬人的幌子,世代居住在宅门中的老太爷们留不下来男丁,那后来那些男丁是哪儿来的,难不成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其实陈家大宅中的一草一木一举一动,陈家的人心里明镜似的,如果陈思远说的是真的,那当年陈家为什么留不下男丁人家也是心知肚明,否则的话他们怎么会知道去找什么和尚老道之类的?” 范大海闻言点了点头,道:“周师兄,你的意思是说,思远他们一家,都被算计了?”摇了摇头,道:“也不能这么说,你想啊,生活在陈家大宅的几代人中,为什么前几辈都能留下男丁,到了陈思远太爷爷那一辈出了问题,既然生活在宅门里无法留后,以陈家的见识和财力,为什么不在别的地方另寻一处居所留下子嗣?如果陈家那一代人无论住在哪里都无法留后,那就说明是他们家族人的问题,兴许是水土的变故,亦或是家族的基因转变,可如果别的地方可以留下子嗣呢,那只能说明是这座大宅门出了问题……” 范大海闻言点了点头,道:“有点意思,周师兄,你这都是怎么琢磨出来的啊……”道:“世上的事情,最怕的就是推敲,只要你认真动脑子推敲,没有推敲不出来的,你想想,当年宅门中除了陈思远的爷爷,根本留不下来男丁,那后来这些个堂的兄弟姐妹都是哪里来的?很显然这片大宅门里发什么事情,他们自己清楚的很,只不过他们既想平了这一场灾祸,又想保住这宅门中的秘密,那些个和尚和老道兴许已经看明白了其中的门道,只不过是惧于陈家的势力不敢胡说,只能以无法破壁为由明哲保身,因为这影壁墙一破,弄不好陈家大宅的有些事情就要水落石出了,有道是家丑不可外扬,一旦有些事情传了出去,你说,陈家的势力会放过这些和尚和老道吗?” “我超,周师兄,没想到这陈家的水这么深呢?” “那你以为呢,在旧社会能混出个大户人家来,你以为靠的是勤劳?哪门哪户没有点见不得人的事情?所以刚才我才把丑话说在前面,其实我这也是有意的,就是想试探一下陈思远这小子会有什么反应,如果这小子真的反应剧烈,就说明这孙子八成也没憋好屁,如果他支持咱们放手一搏,那我心里反而踏实了,至少说明这小子还算是个人物,没跟咱们弟兄玩心眼……” 听到这里范大海眉头紧锁,道:“周师兄,如此说来的话,那咱们必须要拆除这面影壁墙不成,可就凭咱们两个人,别说三天,一个周都未必能拆的掉啊,要是能弄来一台挖土机还差不多,大挖勺轰轰的一撞,我看要不……”“待着你的,要是能这么搞,陈家大宅的影壁墙早就拆了,还用得着等到现在,之所以这面影壁墙如此难以处理,不是拆不动,而是拆除的同时要保护好和制约住影壁墙下的东西,好比是医生做手术,开膛摘个瘤子不难,可难的是摘了瘤子的同时不会割破别的什么器官血管的,懂了吗?” 范大海闻言转了转眼珠,忽然嘿嘿一笑,道:“周师兄,你是不是已经看出这影壁墙中的门道了,你说,咱们怎么干?”嘻嘻一笑,道:“大海啊,要说看出大宅中的门道儿我可不敢这么说,但是要说一点法子没有那也是瞎扯淡,要动手破壁不难,关键是得用巧劲儿,我问你你胆子怎么样?”范大海闻言一拍胸脯,道:“周师兄,这话你就问对人了,咱爷们虽然本事不咋的,可要说胆量,有句词儿形容咱爷们那是再合适不过了,叫做浑身是胆……” “好,要的就是你这句话,今晚上你踏实睡你的,我守夜,明天一早听我安排,咱们一前一后,我守在影壁墙前你留守后花园,不就是一面影壁墙吗,明日便叫你看看胖爷的手段如何……” 当晚小胖子便在院中支起了阳火阵,午夜后范大海先回屋中安睡,独自守在院中,端坐在阳火阵中盘膝打坐,只待这影壁墙中的女鬼一出现,立刻冲燃符纸点燃阳火阵,兴许真是那两泡童子尿起了作用,这一宿女鬼并未从影壁墙中钻出,天亮之后小胖子伸了伸懒腰,在院中围着柴火堆打了一套道家基础拳法,顿觉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坦,将放在门口的食盒提了回来,叫醒范大海二人吃罢早饭,当即便准备动手。 范大海不知道从哪儿踅摸来一柄大锤,撸胳膊挽袖子冲着手心吹了口气,抡着大锤冲着影壁墙就要砸,见状急道:“别砸,先别砸……”范大海闻言一怔,道:“咋?不说今天咱们就动手吗?”又道:“是今天就动手,可不是这么个动法,你这一锤下去,影壁墙完好无损不说,你自己还得震得双臂发麻,听我的,去后花园把水池里的水排干净……” 范大海闻言一怔,片刻之后忽然一扑棱脑袋笑道:“周师兄,你这是什么路子,人家都说头疼医头脚疼医脚,您这倒好,拆除影壁墙不让在这里下家伙,反而让我到后院去排水,就那水,又脏又臭的,您这一肚子坏水留着您自己玩……”说罢范大海嘻嘻一笑,抡起大锤朝着影壁墙就砸了下去…… 第10章 排池水徒劳无功 周博文再想阻拦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耳轮中只听得“轰”的一声闷响,一阵烟尘四起,范大海被震得蹦起来多高,掌中的那柄大锤也脱手而出,范大海从一阵烟尘中呲牙咧嘴奔了出来,口中穷哼哼个不停,一张大脸憋得通红,好半天才缓下这口气。周博文见状躲在一旁咯咯咯的笑了起来,笑罢多时才道:“怎么样,大海,这一下震得不轻,我就说么,这么干不是个办法,办事情要动脑子,不能光靠蛮劲……”范大海闻言也急了:“周师兄,待着你的,刚才我一个没留神没掌握好力度,你等着,看我在给它来一下……”说罢范大海抡起大锤两膀一较力“轰”的又是一锤砸了下去。 那结果还用说么,肯定还是白给啊,大锤撒手的范大海坐在地上一脸不解的看着这面影壁墙道:“诶我说,这玩应是拿什么东西做的,可真他妈硬诶,周师兄你莫慌,等我喘口气的,你看我的……”周博文见状心里好笑,眼看着范大海站起身来拎着大锤又要下家伙,周博文急忙将范大海拉到了影壁墙前,指着刚刚被他砸过的位置,道:“大海啊,你仔细看看,看清楚喽,这就是你刚才砸过的地方,看看,看出什么来没有?”范大海摸着后脑勺看罢多时,顿时嘿嘿一笑,道:“诶我说周师兄,要说本事咱爷们不敢瞎说,可要说力气咱爷们可不含糊,这东西还真硬的邪乎,他妈的嘞,一点痕迹都没有……”周博文笑道:“是,师兄我能唬你吗,告诉你,这影壁墙是一面特殊而又普通的影壁墙,说它普通,其实就是一面很普通的影壁墙,和其他人家的影壁墙没啥太大的区别,可要说它特殊,那是因为这东西上面布下了阵法,和后花园的水池相辅相成浑然一体,后花园水池里的水不排干净,休想拆了这面影壁墙,还不赶紧的去排水……”“你可拉倒,周师兄,你又来了,这影壁墙跟后花园里的水池隔着十万八千里呢,跟那一洼死水有个毛的关系,起开起开,这活你不懂,我自有法子拆了这东西……” 范大海一把推开周博文,四处一打量便发现了院中的柴火堆,这些柴火堆原本是周博文用来布置阳火阵用以克制影壁墙中的女鬼的,范大海可不管这个,当即将所有的柴火堆在了影壁墙之下,一把火就点了起来。 工夫不大这火苗就蹿了上来,眨眼间影壁墙上便蒙上了一片黑灰,范大海抱着肩膀冷笑道:“周师兄,看见没,我这是古法,利用的是热胀冷缩的原理,想当年古人开山取石,用的就是这个法子,先用火烧,再用冷水浇,这一冷一热石头就会发脆,再用大凿子凿上那么几下,管叫它再大的石头,那也得四分五裂,您就瞧好儿……”周博文闻言摇了摇头,道:“我说大海啊,真是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行,你就用古法折腾,告诉你,咱们可就只有三天的工夫,你自己想明白了……”说罢周博文直接倒在躺椅上嘎悠了起来。 大火这一烧就烧了将近一个小时,范大海早有准备,眼看着柴火已经烧尽,范大海拎着水桶朝着影壁墙就泼,冷水浇在影壁墙上后当即发出一阵“滋啦啦”的声音,一瞬之间白雾升腾,范大海足足浇了有二十来桶冷水,水雾蒸腾殆尽后当即撇开水桶抡起大锤朝着影壁墙就砸了下来,又是“轰”的一声巨响,一阵烟尘散尽之后,只见原本被熏得黑黢黢的影壁墙上忽然出现了一片裂纹,范大海见状大喜,道:“周师兄,你看,这不是被我砸下来了,您踏实歇着,看我的,去你娘的……八十……八十……”说着范大海居然喊起了号子…… 周博文看着挥汗如雨的范大海冷笑两声没有言语,范大海几锤下去之后,忽听“哗啦”一声,从影壁墙上落下来一片泥石瓦砾,范大海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冲着周博文直乐,周博文用嘴角努了努,范大海当即拎着大锤又是猛砸了一通,这个夯货本事是稀松平常了一些,不过人还真实诚,卖起力来还真不偷懒,也就一刻钟的工夫,影壁墙之下已经落满了一片泥石瓦砾。 眼看着干劲正浓的范大海,周博文实在心中不忍,当即走上前来一把拉住范大海,道:“我说大海啊,歇歇,歇歇再干,你过来,我指给你看……”说话间周博文从地上捡起一片泥石瓦砾,放在掌心中搓了搓,然后举到范大海鼻前又道:“大海,你鼻子好使,闻闻,什么味……”范大海闻言老老实实的闻了闻,随即眉头皱了皱,道:“周师兄,你是不是又冒坏水调理我,这东西腥臊恶臭的,要多难闻有多难闻,你再这样我可不干了啊,没你这样的……”“诶诶诶,我说你个夯货怎么不知道好歹呢,你把大锤先撂下,我告诉你这是什么……” 周博文拉着范大海来到躺椅前,拿起一把手巾板儿递了过去,道:“刚才你都看见了,这东西闻着腥臊恶臭,看上去是不是呈暗红色,告诉你这东西不是别的,乃是一种民间辟邪的混阳水,你知道这混阳水是什么吗,其实也不是什么很罕见的东西,就是用黑狗血和公鸡血以及朱砂三样东西一比一比一调和而成,这种混阳水在民间最为常见的用途其实是用来画符的,当然了,画符不一定是在黄表纸上画,那样的符纸是最为普通最为初级的,你是董师伯的弟子,我说的这个懂?” 范大海边擦汗边点了点头,周博文继续道:“来前儿陈大少不是说了,当年陈家也没少找什么和尚道士的,依我看,这东西就是当年那群老牛鼻子糊上去的,这群老牛鼻子惹不起这影壁墙下面的东西,又不敢不接这个活儿,只好用这个保守的法子来封住影壁墙,使得影壁墙中的阴魂无法出来作祟,嗯……还有另外一种可能,也可能是另外一拨和尚用这混阳水写成的法印,甭管是谁,总之原因都是一样,我的意思你明白了吗?” 范大海闻言点了点头,道:“周师兄,好像有点明白了,跟着你虽然学不到能耐,但是好歹能涨点见识,混阳水能辟邪,黑狗血公鸡血和朱砂一比一再比一,兑好了可以用来画符,下回我试试……”“待着你的,你明白了个屁,我的意思是说,你废了半天的劲,敲下来的东西根本不是这面影壁墙上的固有的东西,而是后来糊上去的道家符文或者是佛家法印,这影壁墙目前依旧完好无损,你知道了吗……” “啊……完好无损……” 周博文气哼哼的倒在躺椅上不再搭理范大海,范大海憨厚的笑了笑,忽然间提鼻子一闻,一股饭菜的香味飘了进来,范大海急忙赶到门口,打开街门一看,果然见到两个大食盒摆在门前,范大海当即将食盒提了起来,紧接着关紧街门,哼着小曲直奔堂院。 周博文看着一大桌子饭菜很罕见的只吃了一小碗,范大海早就饿的饥肠辘辘,当即甩开腮帮子颠起后槽牙一顿猛吃,吃饱喝足之后周博文淡淡的说道:“桌子收拾干净,歇一会,然后跟我去排水,否则的话,把你累吐血,也拆不动这面影壁墙……” 午休之后二人穿堂过室来到后花园,看着这并不是很大的池水范大海有些挠头,看了看周博文道:“周师兄,这水池子虽然不大,但是这水也不算少,这活儿该怎么干啊,总不能用盆一盆一盆的往外舀?”周博文闻言“噗嗤”一声乐了出来,道:“还他妈用盆往外舀,你真能瞎琢磨,去,给我折一根竹竿来,要长一点的……” 工夫不大范大海扛着一根刚折下来的竹竿跑了回来,周博文在水池边选了几个点,然后用竹竿探入水中试了试水位,随后用脚步丈量了一下水池的大致面积,水池中的水很容易便被测算了出来,随即便和范大海二人之力将水池边缘的假山碎石但凡一切能推得动东西全部推到了水池中。 这样一来水池中的水位暴涨,已经没到了水池的边沿位置,眼瞅了就要溢出来了,周博文又吩咐范大海去找了根皮管子,等到范大海气喘吁吁的扛着皮管子回来的时候,周博文将皮管子抖开,一头探到池中,将皮管子的另外一头递在范大海手里,道:“大海,考验你的时候到了,吸……”“啥玩意儿?这水他妈能喝吗,你怎么不喝,你要是在调理我,回去我告诉你爷爷……”周博文闻言笑道:“大海,你长点脑子好不好,我让你喝了啊,我是让你把水吸出来,这叫虹吸原理懂不懂,算了算了,就他妈知道吃,起开起开,看我的……” 周博文鼓了鼓起,一张嘴含住皮管子使劲儿一吸,顿觉一股恶臭袭来,周博文感到掌心处有凉意流过之时当即吐出皮管子往地上一丢,眨眼间暗绿色浑浊的池水就流了出来,范大海见状这才明白过来,接连冲着周博文竖起了大拇指。 原本虹吸原理适用于高水位向低水位引流的过程,周博文粗略的观察后发现后花园的地势比堂屋普遍要高,这才大胆一试,没想到还真成功了,周博文干呕了一阵这才拿着皮管子将暗绿色浑浊的池水全部引流到一旁的花草中,水池虽然不大,但是池水要引流可也没那么快,二人耐心的看着,直用了一下午的工夫,池水才慢慢的见了底儿。 排尽了池水之后,范大海往池底一看,当即眉头一皱,只见池底虽然长满了青苔,但是很显水池是人工建造的,之所以说是建造而不是挖的,是因为水池底部是用水泥抹的,而不是直接挖出来的那种天然的渗水层,周博文见到池水排尽,当下拍拍手,道:“走,去堂院砸墙,让你个夯货见识见识胖爷的能耐……” 二人回到堂院的影壁墙前,范大海二话不说,撸胳膊挽袖子一把将周博文推到了一边,道:“周师兄,这个活还得看我的,你起开,别崩你一身土,嗨……”说罢范大海拎起大锤朝着影壁墙就砸了下去。蓦然间“轰”的一声巨响传出,范大海大锤脱手身形“噔噔噔噔”倒退了数步后“噗通”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抬眼再看时,只见范大海双手虎口好悬没给震裂了,疼的呲牙咧嘴的看着周博文,周博文见状也是大吃一惊,直愣愣的盯着影壁墙片刻没有言语。 好半天范大海才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气哼哼的往边上一坐喘着粗气,周博文看罢多时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当下也只好冲着范大海讪笑起来。范大海见状这下可占着理了:“我说周师兄,你不说把后院池水排尽就能拆了这面影壁墙了吗,我说这法子就不对,你还偏不信,这下怎么样,怎么样?你要是觉得我耍滑没出力,来来来,你去拎着大锤来一下……” 周博文闻言讪笑道:“大海啊,你这是干什么,我这不也是摸着石头过河吗,一时半刻看走了眼那也正常的紧,别气馁啊,其实这情况也在我的意料之内,不用慌,局面还在我的掌握中……”“噫……你可真能吹,都干成这个样子了,你还能掌握个啥嘞……”小胖子周博文的脸皮够有多厚,闻言不怒反喜,乐呵呵的又冲着范大海一通白话,眼看着天色渐晚,周博文取回晚饭招呼这范大海大吃了一顿后,道:“大海啊,这里面肯定有岔头儿,按理说我不会看错的,可是这岔头儿出在什么地方呢?这样,今天晚上你好好睡一觉,什么都不用管,我来守夜,边守夜边琢磨琢磨,我就不信了,就这一面影壁墙,还能把咱爷们给难倒了……” 第11章 夜风寒女鬼索命 当晚范大海黑着脸气呼呼的躺在床上就睡,由于白天力气活儿没少干,范大海脑袋挨着枕头可就着了,这一睡小呼噜声打的还挺响,无奈的一笑,拿了个垫子直接放在门口,歪着脑袋盯着天空中的月亮寻思着到底是哪里出来问题,他这水平光想能想明白么,虽然小胖子聪明的紧,但是这小子干啥都是二把刀,按理说秦卓将掌心雷和后羿弓都传给了小胖子,小胖子稍微努点力,那怕能下柳相如一半的工夫,那放在当今道门中也是个了不起的人物,且不说后羿弓的威力了,就算是掌心里的威力还不到家,至少关键的时候还能拿得出手,现在倒好,挺好的手艺一到关键的时候就拉稀摆带,其实这么多年来小胖子也没少反思自己,也曾经下过狠心要努把力,可到了事情头儿了,一会这个一会又那个的总有找不完的理由。 此时的心里多少有点后悔,放着这么好的资源,自己但凡平时少装点云南大瓣蒜,这一座普通的风水大宅,还能瞒住自己的眼睛?现在倒好,连他妈一面影壁墙都搞不定,要是大师兄柳相如在就好了,以大师兄的本事,这点事情那还不是手拿把掐的? 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琢磨这面影壁墙,不到一个钟头的工夫上眼皮直打下眼皮,心说话别睡啊别睡啊,这时候可不是睡觉的时候,心里想着想着这眼睛就闭上了。 小胖子倚在门框上睡得哈喇子流下来多老长,也怪他自己坐姿不雅,说是盘膝而坐还不是,一条腿盘着一条腿支着,两只胳膊搭在那条支着腿的膝盖上,侧着脸趴在手背上,大嘴睡得一张一合的,好家伙,一大滩哈喇子正好滴在裤裆中间,工夫不大裤裆的位置就湿了一大片。 小胖子边睡边唧嘴,也不知道这货梦见什么好吃的了,这家伙嘴唧的,还有滋有味的,时间一晃可就到了夜半时分,小胖子正睡得美的时候,耳边只听一阵“刷刷刷”的声音响了起来,伴随着这一阵“刷刷刷”的声音,还听到一阵类似于金属刮挠的声音,这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十分的刺耳,似乎十分讨厌这个声音,眉头紧皱了几下两只手下意识的就往自己的耳朵摸去,看这意思似乎是要堵住耳朵继续睡。 随着这一阵金属刮挠的声音越来越近,小胖子猛然惊醒,匆匆抹了一把口边的哈喇子,抬头一看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堂院中明亮的月色下忽然刮起一阵阵旋风,旋风不大但是数量不少,抬眼再看,只见院中的旋风仿佛一根根旋转的立柱一样向自己席卷而来,那一阵阵刺耳的声音正是这些旋风发出来的,心道不好,这旋风可不是什么好玩意,很多有些道行的阴魂鬼物都是以这种形式出现在生人面前,但凡被这股旋风吹到,阳气旺的人还好,如果遇到体格较弱的人,这一下非得被鬼迷了不可。 想到此处的立马精神了起来,有心想立刻躲进屋中,可转念一想不行,昨天人家范大海可先上了一阵,白天又是人家动手干的力气活,自己要不主动出手来个漂亮的,将来这事情真的成了,这他妈小子准得跟自己抢功不可,看见没,都这个节骨眼儿上了,这个小胖子还有这个心思。 随手掏出一张符纸贴在了屋门之上,随即盘膝坐定开始习气,有人会问院中不是已经出现不少的阴魂了么,小胖子不出手怎么还盘膝打起坐来了,其实这也是对付鬼上身的一种法门,一般来说,体内的先天罡气乃是人体与生俱来,属性上来说是极阳,气贯全身游走于体内奇经八脉的时候,人身上的三盏火焰会更加旺盛,只要这三盏火不灭,一般二般的孤魂野鬼根本近不得身,此时也只有鬼王级别的阴魂才能抵挡这三盏火焰迷人心智,不过鬼王级别的阴魂到目前为止也没有遇到几个,唯一一个还是坐镇在地府冥宫的阎君大人,这种级别这种修为的阴魂,又怎么会靠迷人心智这种手段来欺负生人呢? 小胖子周身上下的气息一转,果然院中的数道旋风移动到身前便停了下来,习气间只觉阴风阵阵,心中暗笑道:“尔等阴魂野鬼休想进入胖爷的身体来迷我心智,胖爷我虽然本事不怎么着,好歹也是秦卓的弟子,若是连尔等阴魂都对付不了,那干脆我也别端道门弟子这碗饭了……” 寻思间已经暗中调集体内的气息,双掌掌心一阵炙热,随时准备祭出掌心雷迎敌,如果这些阴魂就这么岿然不动吓唬我,那正好,胖爷我就当是刻苦练功了,盘膝打坐一宿看上去似乎没有睡觉,但是这一场下来比睡觉还能养精蓄锐呢。 几个大周天之后忽觉身旁的风声小了很多,暗自诧异的时候略微撩起眼皮一看,当即吓得小胖子好悬没岔了体内的气息,只见眼前影影绰绰站满了形色各异的阴魂,有身着一袭大红喜衣的,有穿着古旧寿衣的,有呲牙咧嘴面目狰狞的,有浑身上下血迹斑斑的,总是这些阴魂有老有小有男有女,不过总的来说女鬼占大多数,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女鬼身着一身白色长袍,脑袋向一侧斜着耷拉着,好像是脖颈骨已经断裂一般,及腰的长发直披了下来,面前虽然也有那么薄薄一层发丝挡着,但是依然无法遮掩它那凄惨的面容,女鬼双眼处没有眼珠,只有两个血淋淋的血洞,数道血迹从眼眶中沿着脸颊直往下淌,滴在白色长袍上顿时将长袍染得一片血红,看上去一张算是樱桃小口的嘴唇微微一张,左右两条瘆人的伤口直接裂到了腮帮子处,布满了血迹的森森白牙依稀可辨,脸上的五官唯一好一些的算是鼻子,不过就是这样的鼻子,也是软绵绵的好似贴在脸上一样,很显然鼻梁骨已经被敲碎了。 小胖子看到女鬼脸上面容的时候内心狂跳不止,等再往下一看的时候胸腹间一阵翻江倒海,这时体内的气息已经无法继续行走下去了,小胖子强稳心神猛地长出了一口气,这才避免没有岔了气息走火入魔。 只见这名女鬼腹部出现了一个巨大的血洞,一大团血肉模糊的内脏依稀的耷拉出来,白色长袍已经被血色染成了褐红色,再往下看更是令人惊惧不已,长袍之下露出了一双脚尖,其中一只五根白皙小巧的脚趾完好无损,而另外一只则是五根干枯而带着干涸血迹的脚趾骨,小胖子此时已是肝胆欲裂,顷刻间周身上下的气息涣散了干净…… 这一瞬之间院中的众阴魂似乎觉察出小胖子身上的气息变化,当下也是整齐划一的朝着猛扑而来,没有天眼,不能像大师兄那般可以通过天眼来探查出众阴魂的相貌,因此来说这些阴魂主动让看到实体,那也就是说已经认准了,众鬼魂猛冲而来这时,小胖子也是一股激劲儿上脑,当下胸腹间那股丹田气又涌了上来,大声喝道:“呔……尔等孤魂野鬼,看本天师今日送尔等回归地府再入轮回……”话音未落双掌频频出手,数道炽白色的雷光立刻劈中了最前面的几个阴魂。 原本这几道掌心雷最多也就只能吓唬吓唬,没想到雷光过处当即将最前面几个阴魂劈了个粉碎,见状大喜,心说话看见没,胖爷我这能耐见长啊,当年我的掌心雷最多也就只能劈的野鬼嗷嗷直叫,现在怎么样,胖爷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一手一个管叫它们有来无回。 想到此处的当即脚踏七星步法,浑身上下气息贯通,双掌频出一巴掌就是一道炽白色雷光,顷刻间堂院中一阵阵若有若无的惨呼之声传出,众多阴魂厉鬼又化为一道道旋风逐渐散去。这一打可就忘了身后还有屋子里的范大海,小胖子越打是越来劲,越揍是越痛快,冷不丁回头一看顿时大吃一惊,只见身后忽然一亮,自己贴在门上的那张符纸“噗”的一下着了起来,顷刻间化为一片纸灰落了下来,那个一袭白色衣袍的面目狰狞的女鬼就站在门前,符纸化尽之后当即门分左右“吱呀”一声主动打了开了,而此时依稀的能听见范大海的鼾声依旧。 这个时候如果遭到了女鬼的偷袭,范大海绝对好不了,要是范大海出了事,自己回去刀姨纵然不会埋怨自己,可自己的爷爷肯定不能放过自己,这个小老头儿历来对自己从来不手软,再说人家范大海对自己一口一个周师兄叫着,自己怎们能忍心见死不救呢?当下深吸一口气一挥巴掌就是一道雷光,随即纵身直奔屋门而来。 这一道掌心雷结结实实的劈在了白衣女鬼的肩头之上,歪着脑袋的女鬼挨了这一记雷光登时浑身一震,居然放弃了屋中酣睡的范大海,慢慢的转过身来瞪着,看着那一双血淋淋眼洞心里就打怵,可此时自己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往上冲了。 冲上近前手中就摸出了一把符纸,张牙舞爪的穷咋呼了一番之后,趁着白衣女鬼一个没留神一把符纸就扔了出去,这一把符纸纷纷扬扬好似秋天的落叶一般飘了出来,可是落到白衣女鬼近前之时,仿佛是铁屑遇到磁铁一般迅速被吸了过去,密密麻麻的符纸顷刻间贴在了女鬼的身上,女鬼忽然哀嚎一声,符纸噼里啪啦的一阵乱响崩出数点火星,震得白衣女鬼浑身上下不停地抖动起来,小胖子见状趁热打铁,挥起一巴掌又是一记掌心雷,空气中一道炽白色的雷光一闪而过,正中白衣女鬼的额头。 白衣女鬼挨了这一记掌心雷后当即暴怒起来,浑身一抖的工夫便震散了身上那一片细小的电弧,白衣女鬼及腰的长发忽然飘了起来直向卷去,同时一阵凄厉的嘶吼在的脑海中响起,顿觉头痛欲裂,体内的气息再也无法聚集起来。 白衣女鬼缓缓向飘来,双手捂着脑袋苦痛异常,倒在地上翻滚不止,白衣女鬼嘴角一咧发出一阵不知是哭是笑的声音,飘到近前的时候忽然蹲了下来,伸出一双干枯的手直向摸去。 就在白袍女鬼即将摸到身上的时候,陡然间又是一声大喝:“呔……去你妈的女鬼,胖爷我就是死也让你好不了,看法宝……”话音未落腾出一只手冲着女鬼一扬,一把灰土面子就洒在了白袍女鬼的脸上。 这一把灰土沫子和先前用的三把神沙不同,当日和范大海二人席前斗艺不打不相识,二人将各自的灰土沫子配方分享了出来,小胖子的三把神沙那是用辣椒面、花椒粉用芥末油和匀了晾干制成,有时还加上点咸盐,说是三把神沙其实是一招两用,除了防身还能用于野炊时烧烤之用,而范大海的三把神砂可就专业多了,公鸡血陈米粉加上朱砂,有条件的时候还会和上点黑狗血,这几样俱是极阳辟邪之物,这年代朱砂这东西不好找,因此平时范大海携带的灰土沫子只有公鸡血和陈米粉,因此当日中了招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清洗干净也就得了,这一次出师远征而来,范大海也豁出了家底儿,把自己手里的朱砂也放了进去,临危之际冒死将白衣女鬼引导近前,看准机会这一把灰土沫子就撒了出去。 这把灰土沫子可比小胖子的三把神砂厉害得多,借着月光看去,红褐色的灰土沫子洒在女鬼脸上的时候,仿佛泼上了硫酸一样迅速腐蚀起来,瞬间脸上就冒起了无数个黄褐色的燎泡,一道道淡黄色的脓水立刻就流了下来,一击得手的脑海中立刻清醒了过来,刚想出手之时忽听屋中白光一闪,紧接着范大海的惊呼声传了出来。 第12章 聚婴煞腹背受敌 周博文回头看去之时,只见一个胖大的身影迅速从屋中蹿了出来,此人不是范大海又是何人?范大海一个箭步就冲到的周博文的身前,匆忙抬头一看才注意到周博文眼前的这个女鬼,当即又是惊呼了一声,周博文见状急忙推了范大海一把,道:“我说大海,你不是再屋里睡觉呢吗?跑出来干啥?”范大海闻言急道:“周师兄,我倒是想睡觉呢,你仔细看看后边,咱们现在是腹背受敌……”周博文闻言匆忙向屋中看去,只见屋中窗户上贴着的符纸已经尽数化为了灰烬,黑暗中一双双墨绿色的眼睛逐渐向自己飘来,眼前的这个白衣女鬼还没有解决,背后数不清的婴煞又冒出来凑热闹,这一下两个小胖子额头的冷汗同时冒了出来。 相对于白衣女鬼而言,这种婴煞确实更加厉害,虽然婴煞的本体都是一些未成年的婴孩,但是这些婴孩本身的怨气比成了年的女鬼更加浓厚,因为未成年的婴儿没有什么是非观念,成了年的女鬼虽然怨气也不少,但是这些怨气的本源乃是一种执念,如果能化去这种执念,女鬼戾气顿消,那自然也就不足为惧了,比如说挨了欺负的女子死后怨气不散进而化身为鬼,一旦有道门弟子替天行道,助其报仇亦或是解开它心中的疙瘩,那女鬼戾气顿消怨气散尽,也就是一介普通的阴魂,直接魂归地府再世轮回也就不会再生事端,但是婴煞的本体就是一些不懂事的孩童,你根本无法让这些孩童在短时间内理解世上的恩怨情仇,又如何能用是非观念来化解其自身的怨气呢? 周博文深知其中的道理,当下一把将范大海拉倒自己的身后,道:“大海,气贯全身用你的水沁天珠对抗那个白衣女鬼,实在不行就用你的三把神砂,白衣女鬼已经被我的神砂灼伤了面皮,它的魂体已经黯淡了而许多,我用掌心雷来对付这些婴煞……” 周博文说罢这两个小胖子当即背靠背迎敌,眨眼的工夫密密麻麻的婴煞便飘然而至,围到周博文近前的时候,借着明亮的月色看去,只见这些婴煞一个个都只是嗷嗷待哺的样子,可是一张口确实满嘴的尖牙,鼻洼嘴角还淌着血迹,周博文毫不迟疑,挥起巴掌当即打出了几道掌心雷,炽白色的雷光劈在婴儿煞身上立刻冒起了阵阵白烟,一股怪异的气味立刻弥漫开来。 围在近前的婴儿煞挨了几道掌心雷之后当即嗷嗷嚎叫了起来,这一叫唤不要紧,身后的白衣女鬼闻声戾气暴涨,也不顾身上的伤痛直向二人冲来,范大海见状又是一把灰土面子撒了出去,白衣女鬼虽然被灰土面子烧的满目狰狞浑身上下冒起了大燎泡,但是依旧奋不顾身的向二人猛冲而来。 范大海见状当即气贯全身,将水沁天珠的气息释放了出来,眨眼间一片白茫茫的如同白雾一般的淡雅光芒将两个胖子笼罩起来,白衣女鬼干枯的双手刚刚接触到这一片淡雅的光芒顿时哀嚎了一声,原本就干枯的只剩的皮包骨头的双手“刺啦”一声冒起了一阵青烟,一股焦臭的气息顿时弥漫开来,趁着这个机会,周博文一挥手又是数道掌心雷激发而出,直接将距离自己最近的几个婴儿煞劈的东倒西歪屁滚尿流。 白衣女鬼和婴儿煞同时遭到重创,一瞬间忽然停了下来,白衣女鬼忽然伸出双手呈一种拥抱的姿态冲着二人,干枯的双手不停晃动似乎是在欢迎二人,范大海见状奇道:“诶诶诶我说周师兄,你刚才对这个白衣女鬼干什么了,它这是什么意思,你不是见色起意,轻薄人人家了,要是这白衣女鬼真的看上你了,以后可够你喝一壶的了……”“待着你的,我说你个夯货能不能长点脑子,就它长得这个逼样,你师兄我能看得上它,我还轻薄它,我呸……”“诶话可不能这么说,你刚才没有轻薄人家,那人家为啥要拥抱你,你回头看看,反正我是刚出来,再说我这模样也没有你周师兄俊俏,人家女鬼就是忽然发春了,那也得找你这样的……”“滚一边儿去,告诉你要是再敢编排我,等完了事儿的,看我怎么收拾你,我说大海,你上一次用水沁天珠坚持了多久……”“坚持多久?干嘛,不到半个小时……”“什么?连半个小时都坚持不了,这下完犊子了,现在离天亮还早着嗬呢,诶,不对,你刚才说什么,白衣女鬼要拥抱,噢……我知道了,它在乎的是这些婴儿煞啊,大海,咱俩掉个个儿,你用水沁天珠来打这些婴儿煞,我看看这白衣女鬼的反应,记着,一会儿出手的时候掌握点分寸,我就看看它的反应,别一下都收拾了……”“好嘞,周师兄您就擎好儿……” 范大海支应了一声,当下二人调转身形,范大海掌风往前一挥,一股淡淡的白雾就飘了出去,趴在最前面的几个婴儿煞似乎觉察到了这股气息的危险,当即张开大嘴哇哇大叫,这动静还真的有点婴孩儿盼望自己母亲的那般模样,淡雅的白光过处,几个婴儿煞的皮肤迅速化为一片焦炭,这阵凄惨的叫声瞬间也大了许多。 周博文紧紧地盯着眼前的白衣女鬼,果如周博文所料,白衣女鬼闻声之后当即变得十分焦急,在二人身前飘来飘去想立刻赶到婴儿煞身旁却无法突破水沁天珠发出的这片淡雅的白光,周博文见状哈哈一笑,当即喝止住了范大海,冲着眼前的白衣女鬼喝道:“呔……尔等鬼祟,无论你身前遭受如何痛苦,但眼下时移世易,当年的种种已经成了过眼的云烟,残害你的仇人早已经作古离世而去,如果你还放不下心中的执念,只能在世间伤及无辜,一旦引下雷劫,尔必深陷万劫不复之地,不如立刻散尽心中执念,回归地府寻找仇人,才是你复仇的正途,如你听从本天师良言相劝,那本天师就大开天恩,放尔过去许你母子相聚,如尔不听本天师良言相劝,那就讲不了说不起了,本天师必会替天行道,令尔魂飞魄散永镇九幽,万世不得超生……” 周博文这个胖货这个节骨眼儿上还真能穷白话,小嘴叭儿叭儿的还一套一套的,女鬼闻言站了半晌,似乎是在思考周博文的话,工夫不大白衣女鬼忽然躬身冲着周博文鞠了一躬,周博文见状大喜,当即拉了一把范大海,二人背靠背同时挪步让开去路,淡雅的白光一出现缺口,白女子迅速的朝着婴儿煞扑了过去。 白衣女鬼冲到近前之后,数不清的婴儿煞如潮水一般扑向了白衣女鬼,白衣女鬼不停地抚摸着身上的婴儿煞,好似母亲一般爱抚自己的孩子,看看这个瞧瞧那个,一时间周身上下的戾气也消散了不少,范大海看着眼前的一幕咧嘴一笑,道:“周师兄,你说这些婴儿煞都是这白衣女鬼的孩子,我看着这个白衣女鬼的样子,这年纪也不大啊,好家伙还真能生啊,都说好枪费弹好井费钻,这好卤费面是好女费汉,只有累死的牛,可没有耕坏的地……”不等范大海说罢,周博文一摆手不耐烦的喝道:“我说夯货,你那学来的这些乱七八糟的穷嗑,你爸我范叔要是知道了,非得大嘴巴抽你不可……”“诶周师兄,好端端的你提我爸干嘛,我可不是担心这个女鬼,我是担心这女鬼的老爷们,这老爷们娶了这样的婆姨,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就冲这娘们的能耐,像我这样的耗干个五六个不成问题……” 这原本是一句插科打诨的笑话,却不料冲了白衣女鬼的肺管子了,白衣女鬼闻言当即嗷的一嗓子喊了出来,转过头来的时候一头及腰的长发又飘了起来,白衣女鬼一动怒,那些依偎在白衣女鬼身上的婴儿煞也蠢蠢欲动起来,一个个呲着尖牙瞪着灰白没有光泽的眼珠直愣愣的看着他们二人,周博文见状暗道不好,当即一挥巴掌喝道:“我说女鬼,咱们刚才有言在先,我放你们母子团聚,你这可不对,这不是过河拆桥吃饱了就打厨子吗……” 周博文话音未落白衣女子纵身形就飘了过来,周博文下意识的就冲着白衣女鬼拍了一巴掌,却不料刚才一松劲儿这半吊子的掌心雷也不好使了,站在一旁的范大海急道:“诶诶诶我说周师兄,你干嘛呢,快用掌心雷打它啊,再不打人家就扑过来了……”“废话,我他妈不是一着急打不出来了吗,你干嘛呢,还不赶紧的用水沁天珠,干等着挨削吗?”“我要能用的话还用你说……”“那还愣着干嘛,赶紧的风紧扯呼……”说罢二人撒丫子就开始往外跑。 普通人腿脚再利索那也比不上在空中飘着的,不等二人跑出几步的工夫,白衣女鬼指挥着那些婴儿煞便将两个小胖子团团围住,气力不继又失去了法宝的二人此时如同案板上的鱼肉一般任由女鬼宰割,女鬼一仰头甩了甩挡在眼前的长发,两个黑洞洞的血眼眶中流出两行血泪,周博文见状皮笑肉不笑的又道:“我说这位大姐,不是,你这是干什么啊,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我们可不是你的敌人,而是你的恩人,你想想,要不是我们刚放你一马,你能和孩子们团聚吗?这要是传出去,可对你的名声有影响……” 周博文说罢女鬼和众婴儿煞不为所动,一个个呲牙咧嘴凶相毕露,眼看着这两个小胖子就要命丧群鬼之手,正在这时忽听屋顶上传出一阵大笑之声,笑罢多时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出来:“好个小胖子,都到了这个时候了还他妈穷白话,我看让这些婴儿煞把你们两个撕碎了都不多……”周博文闻言顿时接口道:“我说师傅,都这个节骨眼儿了您要是再不拉我们一把的话,到时候您百年之后谁给你扫墓供奉香火啊……诶呦,师傅……徒儿知错……” 小胖子周博文话说到了一半就重重的挨了一记响亮的嘴巴,这一嘴巴顿时打醒了这个口无遮拦的胖货,当即急忙改口认错,范大海正迷迷糊糊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时候,只觉眼前一晃便出现了一位一袭白衣胜雪的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出现之后,白衣女鬼和众婴儿煞全部停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秦卓看着范大海道:“你是范启龙和白翎的儿子董师兄的弟子,叫范大海?”范大海闻言当即打了一个激灵,急忙跪倒在地叩拜道:“不错,弟子正是范大海,弟子范大海给秦师叔磕头了……”秦卓淡淡一下,轻轻一抖袍袖便将范大海掫了起来,转头瞥了一眼周博文,冷哼了一声,道:“小胖子,本事不行就好好的找个地方躲起来练功,自己能吃几碗干饭还不知道,学人家当天师给人家看事儿,自作聪明还不出三天准保能拆了这面影壁墙,你能看出来个屁,真能给我丢人现眼,还不给我退在一旁……” 秦卓说罢慢慢的向白衣女鬼走去,白衣女鬼似乎感到了秦卓身上的气息,浑身颤抖着不停的向后退去,一大群婴儿煞迅速的聚集在白衣女鬼的身旁,时不时冲着秦卓呲牙咧嘴,似乎在阻止秦卓前进,秦卓看着眼前的婴儿煞轻叹了一声,道:“你叫做巧儿,其实这些婴儿煞本不是你的孩子,但是你天性良善,不忍心这些未成年的孩子遭此大难,不过毕竟只是一介女流,又岂能与整个家族对抗,平心而论你也是受害者,但是毕竟人鬼殊途,我念你生前有良善之心,不忍置你于九幽之地,我可唤来地府冥宫无常神君来此,带尔等回归地府再入轮回,你可愿意?”秦卓说罢白衣女鬼半晌没有表态,秦卓当下面色一凛,厉声喝道:“难道说非要动武不成,谅尔等孤魂野鬼,根本不配本天师出手……” 第13章 诉遗嘱宅中藏宝 秦卓这一声大喝带出一股极其威严的道家罡气,这一股道家罡气顿时镇住了院中的女鬼和那些凶残的婴儿煞,婴儿煞仿佛惊弓之鸟一般向女鬼身上依去,女鬼虽然战战兢兢,但是依旧张开双臂护住了那些婴儿煞。 秦卓圆睁二目看了半晌,这才轻叹了一声,道:“既如此,那本天师只有替天行道,诛灭尔等妖邪之物了……”话音未毕白衣男人高高竖起一只手臂,手臂之上立刻布满了细小的电弧,蓝白色的细小电弧噼里啪啦的闪耀不停,映衬着那一身胜雪的白色更加醒目,正在这时白衣女鬼忽然跪倒在秦卓面前叩拜起来,口中呜呜作声似乎是在哭泣,秦卓见状点了点头,道:“巧儿,既然你幡然醒悟,那我就送你一道敕书,将其中因果写在其中,你拿着本天师的敕书转呈地府冥宫的阎君大人,阎君大人看在本天师的份儿上,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秦卓说罢单臂化掌虚空一挥,一个黑漆漆的漩涡凭空而现,但见得秦卓将手臂探入漩涡中后不久,一个熟悉的声音便传了出来。 被秦卓一把从漩涡中拉出来的正是白无常,白无常出现之后当即冲着秦卓热情的打起了招呼,转头看见院中女鬼和那些婴儿煞后当即脸色一变,道:“秦天师,那个……您不是又大发慈悲,准备渡化这些婴儿煞,女鬼倒是好办,可是这些婴儿煞……”不等白无常说罢,秦卓淡淡的拦口道:“连这些孩子都对付不了,你还好意思戴这顶神的帽子,给你一刻钟的工夫,速速将巧儿和这些婴儿煞带回地府冥宫轮回,回去后给你家阎君大人带个口信儿,就说这些阴魂虽然困于阳间许久,但它们都是忠良之后,不可轻慢待之……”白无常闻言讪讪一笑,道:“秦天师,按理说您嘞发话了,我本不该驳了您的面子,但是您应该也知道,我们弟兄二人虽然小名也叫个神,可是在阎君大人面前算个屁啊,我看您最好还是修书一封,我们这些跑腿儿的也好交代不是……”秦卓闻言冷笑了一声,道:“白老八,怎么本天师刚把黑老七的毛病治好了,你的老毛病又犯了,非要我留下字据是不是,行,既然白八爷公务如此之忙,那就不麻烦你了,本天师就亲自下去一趟,送巧儿和这些忠良之后轮回转世……” 说罢秦卓随手便拍散了那面黑色的漩涡,紧接着抬起胳膊虚空比划了几下,一盏大门凭空显现了出来,秦卓瞥了一眼女鬼,道:“巧儿,带着你的孩子们,本天师亲自送你们去找阎君大人……”“别……别介啊……秦天师,这种活怎么能让您亲自跑腿呢,您放心,您的话我一定带到,不过我家阎君大人听不听,小的可就……”秦卓冷哼了一声,又道:“回去跟阎老西儿说,就说是我秦卓说的,他不愿意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这世上可没有后悔药,你让他仔细斟酌清楚了……好了,赶紧滚……”秦卓说罢束手而立,白无常闻言当即打了个激灵,急忙挥舞着哭丧棒将巧儿和所有的婴儿煞带入了阴阳门中。 这一幕直看得范大海眼睛都直了,直到阴阳门闭合之后,范大海才长出了一口气,捅了捅身边的小胖子,耳语道:“我的乖乖,秦师叔到底是秦师叔,真有两下子,连地府冥宫的白无常都收拾的卑服的……”闻言一撇嘴,道:“那你以为呢,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别说是黑白无常了,就是地府冥宫的阎君大人来了,在我师傅面前都得哈着,听见没,刚才我师傅怎么说的,他管阎君大人叫阎老西儿,告诉你,黑白无常这两个货,这辈子都不敢这么叫……” 正洋洋得意的吹着,秦卓已经走到了影壁墙前端详起来,看罢多时这才喝道:“你们两个给我过来……”两个胖子闻言当即走了过来,秦卓又道:“跪下,叩拜忠良之躯……”二小闻言不敢悖逆秦卓的意思,当即跪了下来冲着影壁墙就磕起头来,“咚咚咚”三声闷响之后,这才站起身来,轻声唤了声:“师傅……” 秦卓转过身来看着两个胖货,道:“你们可知道这影壁墙中的秘密?”二小闻言一怔,茫然的摇了摇头,秦卓点了点头,道:“这座陈家大宅不简单,乃是当年道门高人亲自设计建造,这一座大宅不仅符合九宫八卦之妙,其中更隐藏了一段历史秘闻,怎么说呢,以你们两个臭小子的能耐,还真的有点自不量力了,小胖子,要是为师现在让你们回去,你可愿意?” 闻言看了一眼范大海,当即拍了拍胸脯一扑棱脑袋,道:“不愿意,我办事情讲究的是有头有尾,绝不能干这半吊子的事情,师傅,你应该也知道我们为什么来的,我和陈思远一不沾亲二不带故的,就是为了一口气,可不是我气量狭窄,怎么说我也是师傅您的徒弟,就是死在这陈家老宅中,也不能给师傅您丢人现眼……”“对,周师兄说得对,我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是也愿意跟着周师兄出生入死,绝不能给我师傅丢人现眼……”秦卓闻言摇头苦笑道:“只道是只有我收了个不成器的弟子,没想到董师兄的命比我还差,也罢,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诉你们这面影壁墙的秘密,不过要彻底解开陈家的秘密,可不止是单单这一栋陈家大宅,大海啊,记住前几天我告诉的法门,只要你平时肯用功气息,这枚水沁天珠玉观音必能保你逢凶化吉,你们两个跟我过来……” 秦卓带着两个小胖子转到了影壁墙的正面,伸手点指这面影壁墙,道:“小胖子,这面影壁墙连同这座大宅乃是前朝最后一位钦天监高天赐高大人亲自设计制造的,钦天监知道,乃是古代观察天象,推算节气,制定历法的一个国家机关,怎么说呢,这个钦天监其中既包括现代基础科学,又包含上古道家理论,高天赐高大人当年也是我们道门中的一位不世出的高人,不仅深谙天文、数学、几何力学等现代科学,还是一位深谙道法的道门长者,高大人亲自为陈守金的后人设计了这座陈家大宅后不久便与世长辞,这座陈家大宅也是高大人这辈子最后的大手笔。” “师傅,您说的这个陈守金,就是陈思远的先祖吗?”秦卓闻言点了点头,道:“要是细论的话,陈守金应该算是陈思远的烈祖爷爷,也就是他的六世祖爷,陈守金算是武学世家,曾经误打误撞救了咸丰皇爷的驾得以带刀入朝,成了皇帝的贴身侍卫,不过咸丰、同治两位皇爷命不久长,这位陈守金陈大人,自然而然的就成了光绪帝的贴身侍卫。前朝末年,光绪和慈禧的权力之争已经到了白热化,对于一手把持朝政的慈禧老佛爷,陈守金也是敢怒而不敢言,光绪虽有强国之心却无理政之权,要抢班夺权,唯一的法子就是发动宫廷内变,诛杀慈禧老佛爷,而最可以担任此大任的,就是忠于朝廷的三朝老侍卫陈守金……” “哦……师傅,我明白了,我就说么,陈家因为啥发的家,怪不得,原来陈家的老太爷,是皇帝老佛爷身前的体己人儿啊……”秦卓闻言点了点头,继续道:“为了重掌朝政实行变法富国强兵,被囚禁于瀛台的光绪帝终于决定出手,准备实施暗杀计划,不过此时的陈守金的毕竟已经年近七旬,风采早已经不比当年,也该着慈禧老佛爷命不该绝,原本应该是慈禧老佛爷乘着凤辇从宫门里出入,却临时让一个太监坐在了里面,陈守金一击得手发现杀死的只是一个太监,就知道老佛爷已经提前洞悉了自己的阴谋,当即仰天大哭,慈禧老佛爷虽然没死,但是受了这一场惊吓,也害了一场大病,不就便撒手人寰……” “诶,师傅,您说的我怎么听着好像有点不大对劲啊,既然陈守金刺杀老佛爷失败束手就擒,那怎么可能逃出京城,躲在这里颐享天年呢?难道说清廷的鹰犬都是饭桶不成?”秦卓闻言瞥了一眼小胖子,道:“你问我我问谁去,我告诉你的,也都是从野史杂记中看到的,至于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高大人为什么要设计这座陈家大宅,这些都要由你自己去调查了,你不是要管到底吗?影壁墙两侧最底下中间的那块砖就是机关,同时按进去这面影壁墙便会不攻自破,剩下的就要靠你们自己了……”“啊……师傅,不是,你要走……”“废话,我不走还住在这,住这干嘛,看你两个胖货就来气,好了,你们两个好自为之,我走了,对了,你个小胖子以后少动歪心思,再调理人家范大海,小心我收拾你……”说罢秦卓身形一晃便消失不见,范大海愣了半晌这才说道:“我去……这他妈也忒神了?” 女鬼除去之后,两个胖子回到屋中美美的睡了一觉,直到中午时分才醒了过来,匆匆洗漱之后才发现陈思佳已经站在院中一脸焦急的看着什么,见到范大海大大咧咧的走了出来,这才面露喜色,急道:“大海哥,你们早上……我还以为你们出事了,吓死我了……” 陈思佳说罢见到打着哈欠也走了出来,当即脸色一红,立刻麻利的摆放起饭菜来,洗了把脸笑嘻嘻的来到范大海耳边耳语道:“看见没,这个小丫头发现咱们两个早上没吃早饭,这才着急忙慌的赶来看你,你小子可不能辜负了人家,一会你告诉思佳妹子,今天下午咱们就拆了这面影壁墙,让大少爷说啥得来到现场,听没……” 三人吃罢午饭,范大海刚提出拆除影壁墙要陈思远亲临现场的时候,陈思佳当即面露难色,扭扭捏捏了片刻之后,忽然双手仰面哭了起来,范大海急道:“我说思佳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倒是说啊,哎呦我说别哭了,急死我了……”陈思佳闻言抹了把眼泪,道:“大海哥,周师兄,昨天我哥哥他就……他就……他就被人抓起来了,人家说要是再不还钱,那就用……用……用我来抵债……”说罢又哭了起来…… 范大海闻言急得一巴掌就拍在了桌子上,喝道:“什么?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没有王法了,思佳,告诉我是谁抓了思远,大海哥给你做主……”陈思佳闻言摇了摇头,道:“大海哥,我知道你们都有点门路,可是这事情你们管不了,其实也不能完全怪对方,我哥哥的公司经营不善,硬扛着没有破产,要我说,我们守着陈家这片祖宅,这辈子也不愁吃喝,再不行干脆就回到周口,可是哥哥不干,非要在社会上拆兑资金,结果生意没有好转,还欠了一屁股高利贷……”“谁啊,是谁敢在胖爷头上放高利贷……”不等范大海说罢,陈思佳又道:“大海哥,周师兄,对不起,其实从一开始我就骗了你们,可这一切都是我哥哥的意思,哥哥的债主是我们红山市有名的社会分子,外号强爷,他很有势力……” 闻言一摆手,道:“思佳,先不说这个,强爷的事情我来想法子,那什么,你刚才说一开始你就骗了我们,这意思是……”陈思佳闻言摸了摸眼泪,道:“其实我哥哥跟你说得基本上都是真的,陈家之前也确实出现了不少的怪事,但是离开陈家大宅的族人们都好端端的,有问题的也只是这座大宅,去年我劝哥哥放弃生意的时候,哥哥执意要去拆兑资金,他说不要紧,就是都赔了也还的上,我怎么问他都不肯说,后来实在拗不过我,才说了实话,原来我们陈家这座大宅中有一批宝藏,三太爷的遗嘱其实是,谁能找到这批宝藏,谁就是陈家的当家人,从太爷爷那一辈开始,陈家就开始打起了这批宝藏的主意了……” 第14章 踢场子二胖捞人 闻言一扑棱脑袋,急道:“思佳啊,这事儿有点不大对劲儿啊,既然这陈家大宅中藏有宝藏,那你们的三太爷爷为什么千里迢迢把你们从周口弄回来呢?把你们弄回来还不说,还把宝藏的事情告诉你们,更为甚者还遣散了其他人把你们留在这里,这有点说不通啊……”范大海闻言点了点头,道:“对呀思佳妹妹,你再好好想想,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你一时没想起来的……”陈思佳闻言木然的摇了摇头,道:“哥哥只给我说了这么多,而且他还告诉我,陈家老宅并不像是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而且可能还会有危险,自从半年前他遇到……遇到那东西之后,就吩咐我们一家人离开了这座大宅……”范大海闻言又道:“思佳妹妹,这么说,现在你们陈家,都是由你哥哥说了算了?老陈叔和老陈婶儿呢?”陈思佳轻叹一声,道:“我妈前几年就去世了,我爸现在也不管家里面的事情,毕竟当年是我奶奶力主的,三太爷才将陈家大权交到了我哥哥手里,我奶奶和我妈相继去世之后,我爸岁数大了,原本也只是个小生意人,根本不懂现代化公司是咋回事,干脆也就不管了……” 闻言点了点头,道:“看来要解决这个问题,非得你哥哥出面不可,而且,你哥哥嘴里应该还有别的什么事情瞒着我们,思佳,你知道你哥哥被抓到哪里去了吗?我们必须把你哥哥捞出来才行……”陈思佳闻言摇了摇头,道:“昨天一早哥哥就说要出去谈笔生意,如果他回不来了,就让我跟着你们,他说有你们在会保护我的,所以今天早上我才……至于我哥哥在哪儿,我真的不知道……”“那你知道那个叫啥来着,强爷是,他有什么买卖分号没有?”“周哥,你们要干嘛?”“我说妹妹,这个时候你就不要再犹豫了,你哥哥捞不出来,很多事情我们根本无法着手去做,另外,这个强哥虽然说是社会分子,但是这年头敢公然抓人还威胁要用你来抵债的事情还真不多见,这里面弄不好还有别的什么岔头儿,放心,这件事儿交给我了……”陈思佳闻言犹豫了片刻,还是将说出了一个叫做红山食府的名字。 午饭之后安排范大海照顾陈思佳,自己则躲在一个角落里拨通了小师妹文雨兮的电话,工夫不大小师妹的声音传了出来:“二师兄啊,你跑到哪儿去了,这下你们可捅娄子了,周爷爷都快气病了,等你回来的,非揍你不可……” “行了行了,我爷爷的脾气我还不知道,这样,下午你有事没有,有工夫的话,给哥帮个忙……” “什么忙……” “我想找一下你爸文师伯,对了,这事儿可不能让别人知道,包括我爷爷和诸位师叔伯……” “你要干嘛啊,没事就找我爸,你不会自己打电话吗?” “小师妹,要是能自己打电话的话,我还找你干嘛,咱们可是青梅竹马的师兄妹,你就忍心看着你二师兄被人欺负?” “得了,你不欺负别人就算是烧高香了,这年头能欺负你的还没出生呢……” 半个小时后,文雨兮神秘兮兮的将自己的老爸文辉从办公室里叫了出来,随即将电话递了过去,文辉狐疑的接过电话,听到里面的声音顿时暴跳如雷,正想骂上两句的时候,听到小胖子叽里呱啦的白话了一通之后,脸色当即变得凝重了起来,随即冲着电话里面就骂道:“好个小胖子,我就知道你们两个不是个稳当孩儿,年纪不大还敢捅这个篓子,你爱找谁找谁,我不管……”“诶诶诶我说文师伯,别介啊,有道是不看僧面看佛面,对了,告诉你文师伯,这一次我们可不是白来这一趟的,这里面可有……” 听到这里的时候文辉有意捂着电话走到了一边,文雨兮瞪着大眼睛看着文辉不明所以,短短十几秒之后,文辉忽然态度大变,嬉皮笑脸的跟电话另外一头的小胖子白话了起来,直到电话挂掉,文雨兮再也没有听到后面的内容。 挂上电话之后回到院中,眼看着范大海跟陈思佳你侬我侬还黏黏糊糊的没完没了,嘻嘻一笑,径直进屋睡起了大觉,将近晚饭时分这一觉才醒来。三个年轻人胡乱的吃了口东西,陈思佳要走的时候却被拦了下来,好说歹说终于将陈思佳留了下来,当晚一夜无话,第二天中午过后,三人打扮一番,离开陈家大宅直向红山市区赶去。 陈思佳带着范大海和逛了大半天,直到饭点的时候小胖子的手机才震动了起来,看了一眼手机,随即发了一串信息过去,紧接着便要陈思佳带着自己去那个所谓的红山食府。 来到红山食府门前一看,好家伙,原本以为就是一处稀松平常的店面,没想到里面装潢的十分豪华,各种高档食材应有尽有,服务员都是清一色的细高挑大长腿,白皙的面容配上一身复古的旗袍,正符合那么一句词儿:秀色可餐。 带着范大海和陈思佳大大咧咧的往里走,陈思佳有所顾虑,扭扭捏捏的不敢去,还是范大海一把搂住了陈思佳的小蛮腰,陈思佳脸色一红,一巴掌打掉了范大海的咸猪手,这才跟着二人走了进去,这一幕只看得几个站在门口的女服务员掩面偷笑,背后指指点点不停地议论。 一层大厅都是散座,小胖子挑了张不起眼的位置坐了下来,一个身材婀娜的服务员手捧菜单款款而来,小胖子翻开菜单慢慢的看着,陈思佳只瞥了一眼,就被上面的价格吓住了,范大海见状嘻嘻一笑,道:“放心妹子,今晚上有人请咱们,不用担心没钱结账……” 小胖子那是吃过见过的主,一开口什么好吃点什么,什么山中走兽云中燕,陆地牛羊海底鲜,猴头燕窝茶鱼翅,熊掌干贝鹿尾尖,菜品一上还没吃呢,这味道打鼻儿的香。 范大海可不管这个,伸手先扯下一根肥胖的螃蟹腿撕扯起来,将外壳剥去之后,便将白嫩的螃蟹肉放到了陈思佳的吃碟里,撸胳膊挽袖子正把一只烤的酥脆的香酥鸡扯碎,看着一脸吃惊的陈思佳急道:“思佳妹子,吃啊,可劲儿吃,你看你瘦的,知道的是你平时注重养生,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陈家重男轻女,不让闺女吃饱饭呢……诶我说大海,你小子慢点吃,别刚开始就塞满了,一会还有好吃的呢……”说话间三份鱼翅捞饭又摆了上来,见状甩开腮帮子颠起后槽牙这个吃啊,范大海三口两口就吃完了这份鱼翅捞饭,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唇,道:“诶我说,大馆子就是大馆子啊,看看人家这粉条儿炖的,就是比家里炖的香,我说这个粉条不错,再来一份……” 范大海话音未落,和陈思佳都“噗嗤”一笑,陈思佳将自己的鱼翅捞饭推到了范大海面前,道:“大海哥,这个鱼翅太腻了,我吃不下,你不嫌弃就吃了……”“啥玩意,我就说么,粉条再咋说也不能是这个味儿不是……” 范大海边出洋相便大肆的张罗,生怕大厅中的客人听不见,两个胖子旁若无人的大肆喧嚷,陈思佳则是胆战心惊的四处观瞧,眼看着一大桌好吃的尽数进了肚,正打算如何赖账的时候,一个衣着考究店长模样的人手捧一瓶高级红酒走了过来,微微一躬身笑道:“承蒙陈家大小姐看的起小店,本店略备薄酒,请陈大小姐品尝……嘭……”话音未落瓶塞被起了出来,一股淡淡的酒香顿时飘了出来。 见状眼珠一转,当即抄起酒瓶子来个嘴对嘴长流水就灌了下去,只喝了一口但见脸色一变,直接将酒瓶子丢在桌上,紧接着“噗”的一声将酒吐了出来,随即一把攥住了店长的脖领子,道:“哪儿来的鸟厮,竟敢用刷锅水糊弄你家胖爷,大海,给我抽丫的……”范大海闻言当即丢下了手里的鱼尾巴,抡起油腻腻的大手一巴掌就抡了谷去,倒霉的店长顿时脸上出现了一个通红的五指山。 这一下人家能干么,店长也不是吃素的,当即便招呼了起来,不多时一大群精壮汉子就冲了进来,整个大厅顿时陷入了一片混乱,胆小怕事的当即夺门而出,两个胖子抡起王八拳就开始打了起来,怎么说这两个胖货也是练家子,这一群大汉还真的不是个儿,也就一刻钟的工夫,整座大厅一片狼藉。 陈思佳早已经被眼前的这一幕吓得惊呆住了,范大海一直守在陈思佳身旁,生怕陈思佳遭到暗算,短暂的安静之后,一阵脚步声传了出来,一个戴着墨镜的中年秃头男人又带了一票人走了进来。 光头男人抬脚将眼前的桌椅踢开,径直坐到了桌前,一摆手道:“我知道你们是陈大少的人,道个万儿?”见到这个阵势,范大海不禁有些发憷,则是大大方方的也坐了下来,瞥了一眼光头男人,冷哼道:“想让我们道万儿不是不行,不过你不够份儿,去,叫强爷过来,他要是不来,我砸了这间红山食府……” “好大的口气啊,鄙人不才,正是这家红山食府的老板,强学鹏……” “鸟人就是鸟人,看名字就知道,学什么不好,非要学一只鸟,既然强爷亲自来了,那咱们就打开亮话,陈大少呢,人我要带走……” “人就在我手里,你想带走不难,不过你砸了我的场子该怎么说?” “怎么说?没什么好说的,你这是罪有应得,你不抓我的人,我会砸你的场子吗?这是你需要付出的代价……” “好,你这话也有些道理,我认,不过有道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陈大少欠我的钱,已经到了八位数,这笔钱是你还呢,还是用人来抵,如果陈大小姐愿意的话,我可以风风光光的把你娶进门,咱们两家的债务,也一笔勾销,今天的事情,我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 范大海闻言当即怒喝道:“滚犊子,你放屁……” 秃头男人冷笑一声,又道:“胖子,这里面没有你的事,不想死的话最好给我闭嘴,这位小兄弟,还没有赏下名姓……” “好说,在下姓倪,名达烨,发达的达,火华烨……” “倪达烨……这名字……你?好小子,居然敢戏弄我,去你妈的……”强爷说话间一把掀翻了桌子,随即抬腿就向踹去,纵身跃起伸腿就横扫了过去,这一脚正抽在强爷的脸上,强爷脸上顿时出现了一道血红的印子,在红山市还没听说谁敢动强爷一下,强学鹏身后的汉子们顷刻间一拥而上,正在这时忽听门口传出一声厉喝:“住手,什么人在此闹事,通通给我带回去……” 范大海抬头一看,只见一名中年男人身后跟着十来个武警战士已经将大厅围了起来,武警战士掌中冷森森的枪口对着众人,范大海脸色一怔,下意识就要开口,眼疾脚快,急忙踢了范大海一脚,范大海急忙将嘴边的字又咽了回去。 强爷不愧是场面人,急忙走了过去,冲着领头的中年男人笑道:“这位兄弟,请问你们是那个部分的,市局的张局是我的哥们,省厅的宋厅是我的发小……”不等强爷说,中年男人一嘴巴就抡了出去,喝道:“市局和省厅是,好,一会慢慢说,你们几个都给我老实点……” 武警战士押送着众人上了一辆面包车,陈思佳吓得花容失色,急道:“周师兄,大海哥,他们是谁啊,我们怎么办啊……”闻言低声道:“嘘……思佳妹子,都不是外人,他就是你未来的老公公,你大海哥的亲爹,十三局一处科长我范大叔……” 第15章 寻高人王朝复辟 在文辉的暗中协助下,红山市的强爷很快便进了笆篱子,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所谓的强爷居然利用高利贷积累了十几个亿的资产,第二天一早陈思远便被救了出来,于是在陈家兄妹的万分感激和范启龙的痛骂之声中,范大海斗志高昂的跟着回到了陈家大宅。 午饭吃罢,冲着范大海使了一个眼色,范大海当即跟着陈思佳一同进屋去收拾碗筷,笑嘻嘻的看着陈思远,道:“我说陈大少,你们陈家大宅中的脏东西不少啊,要不是胖爷我当年更的功夫,弄不好这一身的囔囔肉还真的就扔在这了,前儿个我思佳妹子跟我们提了一些关于你们陈家老太爷的往事,看来你们陈家还真的不简单,祖上是真阔啊,你再仔细回忆回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忘了跟我交代了?” 陈思远闻言讪讪一笑,道:“周师兄,其实我知道的已经都告诉你了,我们陈家祖上其实也就那么回事,比起普通百姓要一些,要说阔,还真的算不上……” “你可拉倒,思佳妹子都告诉我了,听说你们陈家祖宅中有宝藏是不是?” “哪有啊,那都是我哄她的,绝无此事,要是真有宝藏,老太爷怎么能大老远的把我们找来呢?” “是吗?我说陈大少,你这么说话我可不爱听,咱们都是聪明人,实事求是的说,胖爷我可是吃过见过的主儿,绝没有贪图你家宝藏的意思,如果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那这事我可就不管了,告诉你,胖爷我咳嗽一声,天下道门中的门人弟子,没人敢再接手你们陈家破事儿的,不信你就试试看,大海,大海啊,我们走……” “哥……”不等范大海吱声,陈思佳从屋中跑了出来,抢道:“哥,你就说了,大海哥和周师兄他们不是那种人,再说了,他们对咱们陈家有救命之恩,就是人家真的贪图那些财宝,都送给他们又有何不可,要是没有周师兄和大海哥,说不定我现在就已经……”说着陈思佳就哭了起来。 陈思远见状脸色一红,急道:“周师兄,是我不对,我应该好好谢谢你们才是,思佳,你去帮着大海哥收拾一下,我和周师兄有话说……” 陈思佳离开之后,陈思远才对着讲述了实情。 当年光绪帝暗中联合了几位忠于朝廷的大臣共同定下了计策,要暗中刺杀慈禧老佛爷,使得光绪帝重新掌权实施变法,以挽救风雨飘摇的大清王朝,却不料事出有变,慈禧老佛爷提前察觉了这场阴谋,导致陈守金以死守节,而事后整件事情也被查了个一清二楚,背后给慈禧老佛爷告密的,正是后来那位权倾朝野的袁大脑袋。 这位袁大脑袋并不简单,非是此人忠心于老佛爷,而是要借着老佛爷给的权势来发展自己的势力,要发展自己的实力首先要有钱,人一旦有了权,弄俩钱儿还叫事儿吗?原本以为可以轻轻松松成事的袁大脑袋经过几年的经营才发现,原来要建立起自己的军队并不简单,单说钱粮一项,可就不是个小数。 风雨飘摇的末代王朝民生凋敝,已经远非盛世可比,要积累巨额财富,再想从孱弱的百姓身上搜刮已经不那么容易了,因此袁大脑袋便将目光锁到了这位老佛爷的身上。众所众知,老佛爷生活极其奢华,此人平时所用之物无一不是价值连城之物,人走运连老天爷都会帮他,就在袁大脑袋苦思如何从腐朽不堪的末代王朝身上榨取最后的油水时,革命新思想已经在这片土地上开始生根发芽,袁大脑袋借着这个机会,一面暗中联系革命党人,一面敷衍慈禧老佛爷,终于在夹缝中迎来了自己的新的人生。 辛亥革命轰轰烈烈的打响,宣告着封建王朝彻底退出了历史舞台,袁大脑袋窃取了革命党人胜利的果实之后,居然不顾国内民众压力公然称帝,虽然只当了短短八十一天的皇帝,那也算是过了把帝王的瘾,按照我们现代的历史观,袁大脑袋复辟帝制签署卖国条约,是其倒台的根本原因,其实真实情况远非如此,袁大脑袋复辟帝制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要找一个人,一个掌握着末代皇朝最后秘密的人。 听到这里狐疑道:“陈大少,你说的这个人,莫非就是亲自设计了你们陈家大宅的那位高大人?”陈思远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周师兄果然见闻广博,袁大脑袋要找的,正是那位高天赐高大人……” “哦?据我所知,高天赐高大人那时候至少也应该七八十岁了?” “哪儿啊,七八十可不止,已经九十多快到百岁高龄了……” “袁大脑袋找此人为何?” “为何?为了钱呗,听我慢慢给你说……” 袁大脑袋在复辟帝制之前就开始清理末代王朝的国库,虽然期间不少的宫娥太监没少从宫里倒腾东西,但是那些东西对于真个皇家来说只是九牛之一毛,真正的大头可不是这点。袁大脑袋在清理国库的时候偶然发现了两份不同的账单,这两份不同的账单居然同为慈禧老佛爷下葬时陪葬品的清单,袁大脑袋见到这两份清单的时候大惑不解,要说慈禧老佛爷墓中随葬品无比丰厚那自然是肯定的了,可是这种事情怎么会出现两份不同的清单呢?已经打算复辟帝制的袁大脑袋自然不敢轻易的盗掘皇陵,见到这两份清单的时候他的心眼儿也活泛了,他知道这种分量的清单如果是假的,决然不会出现在国库的档案中,因此这两份清单肯定都是真的,可老佛爷的王陵只有一座,清单却有两份,袁大脑袋苦思多时终于想通了其中的关键,老佛爷身前肯定秘密给自己准备了一处疑塚,而且疑塚里面也用货真价实的珠宝随葬,这样才能不引起别人的怀疑。 听到这里小胖子不仅竖起了大拇指,道:“高,实在是高,到底是掌控了末代皇朝半个多世纪的女强人,从一个普通的贵人成为帝国的一把手,这老东西的心眼果然有一套,为了保护自己的真身,这个臭老娘们真舍得下本儿啊……诶,可这些跟那位高大人还有你们陈家有啥关系啊……” 陈思远叹了口气,道:“袁大脑袋想通了其中的缘由,当即打算寻找老佛爷的真陵,当年老佛爷下葬时,那场面轰轰烈烈,世人皆知老东西埋在了清东陵,不管清东陵里的尸身是真的还是假的,这民众造出来那肯定就是真的了,不过仔细一想就可以知道,既然老东西要造疑塚迷惑世人,那怎么会如此风光招摇过市呢,因此这解释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清东陵里的老佛爷一定是假的,而且其中的随葬的珠宝一定是真的,这样的话才能迷惑世人转移视线……” 闻言点了点头,看着陈思远等着他的下文,陈思远长出了一口气,继续讲了起来。 袁大脑袋想通了其中的秘密之后,当即开始暗中调查当年皇陵修建的过程,这一查还真的查出了一些蛛丝马迹,所有参与皇陵修建的人都没有疑点,只有当年那位总设计师疑点重重,从一位看守皇陵的老兵口中得知,他曾将见到,当年那位总设计师手中似乎有两套墓图,期间那位总设计师督建皇陵时时常来往于施工现场和京城更换墓图,一个陵墓的施工图纸要说有一份备份的不足为奇,可是如果拿错了直接用就可以了,反正两份都一样,没有必要往来奔波,袁大脑袋当即就断定了出来,当年同时开工修建的,很可能有两座王陵,而那位王陵的总设计师,正是末代皇朝最后的那位钦天监,高天赐高大人。 袁大脑顺藤摸瓜继续寻找这位高大人的下落,却不料穷极一生都没有找到这位高大人,当然了,袁大脑袋自始至终也没有找到老佛爷的真身所葬之处,其实如果袁大脑袋当年真的找到了老佛爷的真身,肯定不会放过墓中的珍宝,如果袁大脑袋真的有了这笔财富,他的复辟未必会草草收场。 转了转眼珠,问道:“我说陈大少,这些内容你是怎么知道的,是你自己琢磨出来的,还是从哪儿打听出来的小道消息?” “周师兄说笑了,我陈思远哪有那个本事,其实这些都是当年三太爷爷告诉我的,其实当年袁大脑袋四处寻找高大人的时候,我们陈家早就派人暗中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了,也算是上天保佑,没有让袁大脑袋找到高大人的下落……” 听到这里个儿喽儿一笑,道:“说到这里胖爷我总算是听出点儿味儿来了,敢情那位高大人原来是躲到你们陈家大宅里了,是不是?”陈思远闻言一惊,道:“周师兄,你如何得知?”“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如果那位高大人没有藏在你们陈家,你们陈家为什么暗中打探袁大脑袋的一举一动?再说了,你们陈家的老太爷陈守金乃是一个大内侍卫,能在皇爷身边伺候的,不是领侍卫内大臣也算是个内大臣,至少是个从二品的官儿,而钦天监呢,也就是个五品的官,定顶多混到四品就拉到了,高大人再怎么拍马屁也拍不到一个领侍卫内大臣的身上,一个是秀才一个是兵,唯一能够将两类人联系起来的,只有当年那一场阴谋行动了,老太爷陈守金死节之前,陈家老少爷们早就暗中离开了京城,而且这座陈家大宅早就修建的好了,看来当年那一场刺杀行动,也有这位高大人的份儿,是不是?” 陈思远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高大人是钦天监的监正,由于工作性质的特殊性,只有高大人可以在宫中内院二四小时观测星空时节并做记录,自然也只有高大人一人可以探知老佛爷的行动规律,为了确保行动万无一失,高大人在行动之前便已经提前离开京城赶到了皇陵修建现场,再后来的事情,我就不知道了……” 点了点头,又道:“那你们陈家宝藏的事情又是怎么一回事?”陈思远道:“宝藏的事情也是听三太爷爷说的,据他老人家所说,我们陈家老宅中确实藏着一批宝藏,但是具体藏在何处不得而知,而且陈家祖上有言,不到万不得已不可以打宝藏的注意,妄取宝藏者必身遭横祸,这个警告之言倒是传下来了,可是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这宝藏该如何取出来却没有传下来,所以从三太爷那一辈起,就开始暗中在宅中寻找宝藏的秘密,可是将近一百年过去了,陈家的宝藏依旧毫无下落……” 闻言嘴一撇,道:“陈思远,你小子不地道啊,你们陈家的宝藏真是毫无头绪吗?真是毫无头绪的话,你家三太爷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么多?真是毫无头绪的话,你又怎么敢去借高利贷,真是毫无头绪的话,你又怎么会千里迢迢把大海请来给你帮忙?” “这……” “什么这个那个的,其实你小子早就琢磨出来了,既然是高天赐高大人亲自为你们陈家设计的这座大宅,关于这宝藏又有那么多的说道儿,肯定不会那么容易被找出来,其实从你小子第一天见鬼的时候就猜出来了,这宝藏就藏在这影壁墙之下,或者说宝藏的线索就在这影壁墙之下,对不对?” 陈思远闻言顿时傻了眼,愣了半晌才木讷的点了点头,见状嘻嘻一笑,又道:“陈大少,怎么说呢,要我看你小子有点高兴的太早了,我看你们陈家所谓的宝藏未必就是什么金银珠宝之类的富贵之物,弄不好只是一件某种具有特殊意义的物件儿,如果当年高大人没有在这上面动手脚,兴许你们陈家很容易就拆了这面影壁墙,见到这东西的时候肯定会大失所望,当然了,这东西也不会留到现在,指不定早二年就丢到哪儿去了,有道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明天一早,咱们就一起瞅瞅这里面究竟埋着什么好东东……” 第16章 拆影壁君王血诏 第二天一早,便开始张罗拆除这面影壁墙,原本陈思远打算弄来一帮农民工来,却被一口拒绝,陈思远怎么也想不通,单凭他们二人怎么能拆得了这么大一面影壁墙,两个胖子一左一右没费多大的劲就找到了影壁墙两侧角落里的机关销器,二人每人拎着一柄大锤对准了抵在机关销器上的木头楔子,范大海撸胳膊挽袖子,冲着手心唾了几口,炫耀一般晃了晃两膀子上的力气,冲着陈思佳挤了挤眼睛,随即便大声嚷道:“周师兄,听我的号子,一起使劲,准备好,开始了……拎起个大锤来……” “哟哟嗨……哟嗨呀一个哟嗬嗨……啊嗨哟一个哟嗬嗨哟,嗨嗨呀胡儿嗨……” “哥们们呐,加把劲呀……” “加把劲呀……哟嗬嗨……” “机关销器要打到呀!” “要打到呀……哟嗬嗨嗨……” “看眼儿的人呀……” “哟嗬嗨嗨……” “往远站啊……” “往远站啊……哟嗬嗨嗨……” “小心砸了你的脚呀……” “砸到脚呀……哟嗬嗨嗨……” “高高地抡啊,狠狠地砸啊……” “高高地抡啊……哟嗬嗨嗨……哟嗬嗨嗨……” 范大海一边抡起大锤一边喊上了号子,另外一边的听到之后也附和了起来,两个胖子一唱一和居然配合的天衣无缝,直笑得陈思佳花枝招展,随着一阵“帮帮帮帮”的敲击声,两只木楔子同时向影壁墙中钻去,号子唱到第二遍快一半的时候,忽听一阵“咔啦啦”如同机括震动的声音传了出来,这时范大海又唱道:“哥们们呦,快后撤啊……哟哟嗨……哟嗨呀一个哟嗬嗨……”猛地丢掉了手里的大锤,纵身一跃便躲了开去,道:“行了,别嗨了,再嗨可就被砸着了,都躲远点……” 两个胖子和陈思远兄妹二人急忙远远躲开,机括震动之声响了片刻之后,只见这面影壁墙居然自己晃动起来,随着晃动的幅度越来越大,也就分钟的工夫,只听“轰”的一声闷响,烟尘散尽之后这面矗立百年有余的影壁墙终于轰然倒塌,范大海见状当即乐得一蹦多高,随即便抄起家伙什抢到影壁墙之前,准备立刻清理废墟,把影壁墙下面的东西挖出来。 来到近前的范大海低头一看,顿时乐了,只见影壁墙倒塌之后,下面居然露出一个黑黝黝洞口,范大海拍着双手笑道:“我就说么,你们陈家的老祖宗既然在这地下藏了家族的秘密,肯定会把这机关销器设计的很巧妙,否则的话要打开这面影壁墙还需要找来一票农民工的话,那这秘密能瞒得住谁啊,我说思远啊,去,赶紧的把茶水给晾上,省得一会连口水都喝不上……” 范大海说罢抡起大锤就向洞门砸去,“咔”一声脆响之后,百年光景的木质洞门顿时化为一片碎片,顷刻间便落到了地洞之中,范大海撇去大锤撸起胳膊一哈腰就要钻入洞中,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范大海的肩膀,道:“你个夯货急个屁,你不想活了现在就钻进去,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放心,到时候我会带着思佳妹妹来给你扫墓的……” 说话间一把推开了范大海,随即摸出一张符纸来轻轻一晃便丢了下去,冲燃的符纸慢悠悠的落入地洞之中,原本金黄色的火焰“突”的陡然一变,成了一朵蓝紫色的焰火,范大海见状顿时脸色就变了,急道:“周师兄,这……不会……” 眼看着范大海面色有异,陈思远和陈思佳急忙赶了过来,范大海见状急道:“思佳妹妹,别过来,这里面不干净,你身子弱,最好离这里远着点……” 陈思远丝毫没有介意范大海的警告,来到地洞口前探着脑袋往里看了两眼,略带着一丝讽刺意味的说道:“怎么着陈大少,你看出来什么没有?反正这洞口我们也帮你找到了,怎么说这地方也是你们陈家的地盘,要不你自己下去就得了,我和大海就算是完活了……”陈思远闻言一怔,当即讪讪一笑,急忙远远的退了出去,范大海见状这才凑到耳边轻声道:“周师兄,万一里面的东西,它这个……” 不等范大海说罢,一笑,抢道:“怎么?你小子看出来了?”“那是,就说我能耐不怎么滴,但是师傅教的我也不是一点没记住,你刚才扔进去的是阳火符?阳火符的焰色又金黄转变为蓝紫色,说明这里面有尸气,什么地方才会有尸气?说明下面有尸体,而且已经……那个啥了?”“哪个啥?”“尸变了呗,俗话说就是变成僵尸了,诶我说周师兄,听师傅说你和柳师兄早就见过僵尸那玩意儿是不是,我可还没有遇到过这东西呢,你说那玩意真的跟电影里演的一样吗?” 闻言冷哼了一声,道:“电影里?这玩意可比电影里演的厉害多了,几年前我跟大师兄在银光市南梁新村八女湖里就遇见过僵尸,后来一查你猜怎么着,敢情那几具僵尸还是我们雷云一派的祖师爷级人物,大海啊,按理说胖爷我这一身的能耐也不含糊?”“那是,除了咱们的大师兄,论本事可就数得上您了……”范大海这番话拍的十分受用,当下笑眯眯的继续道:“是啊,可就是胖爷这一身的本事,居然被我的那老几位祖师爷追的狼狈不堪,若不是大师兄及时出手,现如今胖爷早就埋进土里了……”“我去,不是,要真是这样的话,干脆咱们赶紧的把这洞口埋起来算了,等大师兄来了咱们再进去瞅瞅……” 闻言不乐意了,当即喝道:“待着你的,什么啊就等大师兄,等大师兄来了,黄花菜都凉了,大海,你老实的守在外面,我不叫你你就别下来,听没,万一我在下面有个三长两短的,到时候给咱爷们收尸的都没有……” “啊……我说周师兄,要是您心里没谱,我看就别下去冒险了,还是等等大师兄才是上策……” “得得得……磨磨叽叽的跟个娘们似的,放心,前几天师傅把这影壁墙中的阴魂都收了,你还怕啥,这地洞里面肯定埋着那个巧儿太奶的尸骨,有尸骨自然会有些许的尸气,这个不足为惧,对了,你不打岔我还真的忘了,去,给我扎一把火把来……” 要说干活范大海还真不含糊,找来一些个柴火屑,将一些枯枝烂柴用细铁丝绑好了,在浇上点煤油,点着之后就递了过来,接过火把另外一只手中暗扣一枚符纸,当即便从钻入了地洞之中。 钻入地洞中后,范大海不放心,撅着屁股趴在洞口往里观瞧,伴随着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和闪烁的火光,范大海只觉洞口处一股极其难闻的味道冒了出来,刚开始还好一些,这股味道还比较淡,没过多这股味就变得十分浓烈,范大海实在忍不住了,也只好站起身来远远的躲了开去。 范大海守在洞口处提心吊胆的等着,约摸过了一刻钟之后,地洞中才传出一阵脚步之声,范大海闻声大喜,当即捂着鼻子冲着地洞中大声喊道:“周师兄,有发现吗?里面有没有大粽子……诶……我说你人呢?周师兄,我问你话呢……” 范大海接连问了好几遍,地洞中都没人搭话,你说没人搭理你你就老实在一边躲着不就得了,这个夯货倒好,听脚步声明明就在洞口,不回答我我就偏要去看看,范大海两只手扒在洞口前,屏住呼吸就把脑袋探了下去,这颗胖脑袋伸入地洞刚把眼睛睁开,只觉一股辛辣无比的气息呛得眼中的泪水登时就流了出来,这个夯货倒是不傻,双眼被这么一刺激立刻就反应了过来,周师兄一定是遇到了什么,眼下已经躲了起来。 范大海刚想把脑袋从地洞里伸出来,陡然那间只觉一股腐臭的气息直向自己而来,蓦然间只觉自己的脑袋上一紧,随即一股大力将传出将自己是使劲儿的往下拽,此时的范大海撅着皮肤双臂紧紧地扒住洞口,只能凭借着腰眼上的劲儿往回缩,趴在地上空有一双利索的腿脚却丝毫无法使劲儿,范大海有心张口呼救,却不料这一张口只发出个儿喽儿一声便再也没动静了,一股浓烈腐臭而且具有极其刺激性的气息立时就钻入了口鼻之中,范大海急忙屏住呼吸慢慢的将这股浊气往外逼,可头上的劲力丝毫不弱,虽然没有将范大海拉入洞中,范大海一时半刻之间也无法摆脱这股拉拽的力道。 陈思佳听到范大海的声音当即脸色一变,急道:“不好,大海哥出事了,快去救大海哥……”陈思远兄妹二人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根本不懂得阴阳术数,赶到近前眼看着范大海手刨脚蹬的样子,也只好各拉一只脚使劲的往回拽,二人这一拽多多少少给范大海帮了些忙,范大海腾出手来一把扯下脖子上挂着的水沁天珠,气贯全身之际一股淡白色的光芒立刻铺了来开,顷刻间眼前这股辛辣刺鼻腐臭不堪的气息便被逼了出去,耳轮中似乎听到一声如同鬼哭狼嚎的般的惊呼之声,范大海心里猛地打了一个激灵,这个动静绝对不是的声音,电光火石只见只觉头顶处一松,随即胖大的身形猛地便被拉出了地洞。 范大海被拉出地洞之后,三人同时倒在地上大口的喘着粗气,陈思佳提着范大海的一只鞋皱眉道:“大海哥,你怎么那么不讲卫生啊,每天晚上都不洗脚的吗?”范大海接过鞋子急忙套在脚上,边喘粗气边道:“思佳妹子,你也闻着了?赶紧的离开这里,这可不是我的脚臭,再不洗脚那也不至于臭成这样……诶我说思远,你怎么了,眼睛怎么直勾勾的,噫……你咋还丢了魂了……” 范大海一伸手便在陈思远脑袋上扑棱了一下,陈思远蓦然惊醒,颤巍巍的说道:“大海哥,我还咱们还是赶紧的报警,这里面有东西……不,应该是有个怪物……”“啥玩意儿?有怪物?那周师兄他……”陈思佳闻言顿时惊呼了起来。 范大海闻言当即站起身来,道:“思远啊,你刚才……是不是看见啥了,里面到底是啥玩意?”“我也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好像是人,又好像不是,可不是人又不可能,不可能它又好像真是人……”“诶呦呦我说思远啊,都啥时候啊,你就直说看见啥了……”陈思远闻言看了一眼陈思佳,颤巍巍的道:“我看见了……看见了一只长着黑毛的手,手的样子应该是人手,可是那黑毛……又好像是猩猩……” 范大海闻言当即脸色一变,急忙吩咐陈思远带着陈思佳离开,找了件破旧的衣服将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手里攥着水沁天珠玉观音就准备钻入地洞去寻找,可没想到刚准备下洞的时候,洞口处一个脑袋忽然伸了出来,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说道:“大海,赶紧的拉我一把……” 范大海低头一看,只见洞口处正是小胖子,范大海不敢怠慢,当下伸出手来就递了过去,小胖子拉着范大海一借力“噌”的一下跃出了地洞,当即倒在地上呼呼的喘起了粗气。 范大海见状急忙询问地洞里的情况,稳了穏心神,这才埋怨了起来:“我说大海啊,这一次胖爷险些就要归位了,好家伙这真是给后辈子孙看守宝藏的吗,这分明是断子绝孙之举啊,怪不得陈家没有男丁呢,就是真能活下来,那他妈也成了活死人了,诶,陈思远呢,去,赶紧的把陈思远给我叫来,让这小子给胖爷我解释解释,这一道血诏是怎么一回事?” 第17章 守洞口搬请救兵 “啥?啥血诏啊?周师兄,血诏是个啥啊?” 闻言苦笑道:“我说大海啊,平时你不读书的吗?连血诏都不知道是怎么个意思,血诏就是末代君王在社稷将倾之时,用自己的血来书写王诏,用来号召忠臣来诛杀朝中权臣的诏书,最为典型的就是汉献帝刘协刘伯和,传血诏给当时的西凉太守董卓,邀请董卓进京诛杀权臣,这个血诏是藏在衣服里送出宫去的,所以又叫衣带诏……” 范大海听着听着,忽然乐了起来,道:“我说周师兄,你说的这个怎么和评书里讲的不一样啊,汉献帝传衣带诏的时候,董卓早就死鼻子了,当年传出的衣带诏不是给了伏完了吗,最后还是被老曹给发现了……”“诶呀我说你管是谁呢,去,赶紧的把陈思远叫来,让他来看一看,敢情这座陈家大宅地下都是空的,里面还藏着这么个东西,我说的呢……对了,你去把思佳妹子支走,这种事情女孩儿家家的,听了不好……” 陈思远来到影壁墙边的时候,已经将这张血诏铺展开来,这份血诏的质地是一张淡黄颜色的丝帛,这种丝帛在当年只有皇族的人才能使用,没有御赐的黄马褂,普通的王公大臣是不得使用黄颜色的衣着的,整张丝帛的形状并不规则,大体上呈现出长方形的模样,四周边角上参差不齐,很明显这是撕扯下来的,而并非是用刀子割下来亦或是剪子铰下来的,指着血诏对着陈思远道:“思远啊,刚才我在里面就摸出这么一件东西来,至于你说的什么金银珠宝之类的,我可没有发现,刚才大海发出的动静你应该也看见了,这里面有东西,而且是个很不好对付的东西,你们陈家大宅下面的地宫里,有三口棺材,其中一口棺材摆在角落里,早已经腐化碎裂了,里面的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只有一堆白骨,这份血诏就平铺在第二口棺材的盖子上,我刚把这份血诏拿起来,里面的东西可就活了,要不是胖爷我有两下子,换做是普通人,早就喂了里面的僵尸了,思远,在此之前,你真的不知道陈家祖上的秘密吗?” 陈思远闻言摇了摇头,道:“周哥,事情到了这一步,该说的我都说了,其实刚才我看见那只长满了黑毛的手,就知道这里面的事情不简单,周哥,您说这份血诏……” 点了点头,道:“既然你也不知道,那没法子了,咱们只能自己慢慢往回倒腾了,来,你仔细看这份血诏,这张丝帛应该是从身上扯下来的,所以边角才会参差不齐,第二,上面的字迹模糊,深褐色的血迹已经扩散,很多内容已经无法辨别了,再看最后,仔细辨别的话,还能看见几个字,看看,都是繁体字,说什么朕近年疾病接二连三,久治无效,恐命不久矣,朕死不足惜,唯恐者乃立宪之志也,望尔等感念列祖列宗之洪福,天朝雨露之天恩,继续推动立宪之法,早日达成朕之宏愿……” 一边仔细辨认着血诏上的内容一边就念了出来,陈思远仔细听着血诏上的内容不明所以,解释道:“从这上面的内容来看,此物确为光绪帝血诏无疑,当年光绪帝被囚禁于瀛台到十几年,恐其自裁,身边不可能会有刀剑之物,因此这块丝帛才是撕扯下来的,另外,作为王朝末代君主之一的光绪,当年是力主变法,改制为君主立宪的,所以内容也说得过去,因此来说这份血诏确是真迹无疑,当年你陈家先祖陈守金暗杀慈禧老佛爷未果,自杀殉国,看来这封衣带诏,应该就是从你们陈家老祖陈守金手中传出去的,而当年负责看守光绪帝的,应该就是领侍卫内大臣陈守金。” 陈思远听着没敢插嘴,又道:“当年这场行动的主使人应该就是光绪帝,而行动的总策划人应该就是那位钦天监的高大人,在起事之前,高大人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早在半年前就开始提前部署,在红山市修建了这么一座大宅,随后又将陈家老少迁居于此,这件事情做的可谓是风雨不透,否则的话当年陈守金自杀殉国,你们陈家三老四少的必会遭到株连,不可能安稳的活下来,当然了,历史的变迁也给了你们陈家创造出了夹缝中生存下来的条件,这一场行动不久之后,慈禧老佛爷就一命归西,末代王朝的大权也落到了他人之手,所谓的什么溥仪和几个老么咔嚓眼的亲王也无力回天,朝局都无法控制了,自然没有精力再寻找你们陈家子孙的下落,之所以高大人敢行事,那是因为高大人深谙阴阳术数,早已经看出了末代皇朝的气运已经衰竭,所以才敢定计铤而走险,随后和你们陈家子孙一道归隐山林,其实这些往事本应该一字不落的传到后世,可当年的时局并不稳定,因此知道这种秘密的人还是越少越好,因此也只有你们陈家的掌舵人才能尽数知道其中的隐情,有道是天有不测风云,这座风水大宅数十年之后还是出了问题,导致你们陈家无有子嗣,这段历史秘闻,也逐渐的失传了一部分……” 陈思远闻言点了点头,道:“周哥,您分析的确实很有条理,可是既然当年高大人亲自为我们陈家设计了这座大宅,可为何又会在这里面安置了一个这么危险的东西?他就不怕我们陈家被这东西都咬死了?” 闻言点了点头,道:“思远啊,你这个问题算是问到点子上了,高大人在你们陈家地宫中养尸,看似很不合理,其实这又是高大人的高明之处,毕竟你们陈家是从京城逃出来的,万一事情不密被朝廷寻到了踪迹,单凭你们这些人,又如何能和朝廷大兵相抗?因此这影壁墙里的僵尸就用上了,这玩意儿其实是起到了保护的作用,至于你们陈家所流传下来的宝藏,我看真正的宝藏指的并不是你们陈家藏了什么值钱的东西,而是指向了那座慈禧老佛爷的真实皇陵……” 陈思远闻言皱眉沉思了片刻,道:“周哥,您说的这个也不无道理,可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连这个东西我们都无法应对,那座老佛爷的真陵中也必定是危险重重,我们又如何能获得那些宝藏呢?”闻言笑道:“我说思远啊,你小子想怎么呢,你还想独吞那些宝藏是咋的?告诉你,那些东西可都是国家的,你小子少要打这个歪歪心思,不过如果你们陈家真的藏有慈禧老佛爷真陵线索的话,那可是一件震动考古学界的惊天秘闻了,其实要弄清楚这件事情也不是很难,只要将里面的那只黑毛大粽子整明白就行了……” 陈思远闻言顿时脸色一变,道:“周哥,这么说您还要下去不成?我以为万万不可,要是您有个三长两短的,我看这个洞口虽然不大,但是未必能拦得住这个黑毛大粽子,照我说,还是应该报警……”“待着你的,来不来的就报警,屁大点儿事就报警,那要我们干嘛,你看看你,该报警的不报警,让人家强爷把你熊的跟个三孙子似的,告诉你,你们陈家地宫里的黑毛大粽子,可不是我们想象中的那种僵尸,还记得影壁墙中的那个女鬼吗?那个女鬼实际上是你们陈家祖上的某一位祖太奶,这近百年来,你们陈家大宅中男丁不旺,都是因为这座大宅下面的地宫,这地宫中原本就葬了这么一位祖太奶,还有一个黑毛大粽子在看守宝藏,但凡这百十年来有个地动山摇自然灾害什么的,只要里面的煞气泄露出来一点儿,就足可以影响到整座大宅的风水布局,这位祖太奶应该是你们陈家出事之后才被埋入影壁墙之下的,所以说你们陈家在你太爷爷那一辈再往上的几代,应该对大宅中下面的地宫了如指掌,而且知道如何开启影壁墙或者其他的通道,当年的人都明白得很,看见自己家里无有男丁都是清一色的女娃儿,最为直接的土法子就是将尚在襁褓中的婴儿杀死,然后用婴孩儿来祭祀地宫中的尸煞,因为他们猜测,是地宫中的尸煞影响了陈家的香火,其实处理这个问题也简单,你们陈家当年也是大户人话,足吃足喝也不缺钱花,直接把地宫填死了就得了,可是你们陈家放不下老佛爷真陵中的宝藏啊,所以这个祸害才一代代的传了下来,这个尸煞虽然也属于僵尸中的一种,但是和僵尸还有区别,它应该是有意识的在看守这座陈家大宅,当然了,也可以说是保护着老佛爷真陵的秘密,如果当初袁大脑袋能顺利的摸到这里,恐怕那座老佛爷的真陵也早被端了,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就没有孙殿英那小子什么事儿了……” 陈思远闻言又道:“周哥,这么说的话,这地宫里的尸煞必须要收拾好了才行,可是眼下只有你和大海哥两个人,我看是不是需要……”“就是一个黑毛尸煞而已,看给你吓得,我一个人足矣,不过这件事情必须要保密,别忘了,这地方可不只有你们老陈一户人家,要做到万无一失的话,我是要找个帮手,这样,这两天你带着思佳妹子回城里去住,等我们的消息,什么时候叫你你就行动,不叫你就老实儿的待着,对了,千万记住看好你的妹子,这小丫头看大海的眼神都不对劲儿了,爱情的力量那是伟大的,我们要尽量避免不必要的危险,懂了吗?” 当天吃过午饭之后,陈思远便带着陈思佳离开了陈家大宅,范大海坐在影壁墙底的洞口处,斜楞着眼睛问道:“我说周师兄,你给大师兄打招呼了没有,柳师兄要是来的慢点,咱们俩总不能守在这一宿,万一趁着天黑这东西摸出来了,咱们俩以身殉道倒没什么,毕竟咱们就是吃这碗饭的,可这里面还有很多无辜的人呢……” 闻言淡淡一笑,道:“放心,我们守在洞口就是为了以防万一,其实刚才我已经看明白了,地宫中共有三口棺材,墙角那口应该是那个女鬼巧儿的尸身,还有一口棺材,就是这具黑毛尸煞了,黑毛尸煞的棺盖上盖着这块黄布,也就是光绪帝的衣带诏,这就是在提示我们棺中埋葬之人的身份,当年老太爷陈守金刺杀老佛爷,肯定没有机会在此安葬了,因此我推断棺中之人十有八九就是那位亲自设计了这座陈家老宅的高天赐高大人,这位高大人不仅是这座陈家大宅的总设计师,还是慈禧老佛爷陵墓的总设计师,以老佛爷的性格,不可能还留着当年给他修建陵墓的那些工匠,因此这世上唯一知道老佛爷真陵所在之处的,只有这位高天赐高大人……” 范大海闻言奇道:“周师兄,既然老佛爷连那些工匠都不会放过,又怎么会放过这位高大人呢?再咋说那些工匠也不可能比总设计师更清楚整座陵寝的构造……”“大海啊,你这话算是问道点子上了,这位高天赐高大人虽然官职不高,可是不代表没有本事,封建王朝的统治者对于风水之说比普通百姓更为看重,作为御用的风水师,封建王朝怎么可能随便杀掉呢,再说了,以高天赐高大人的本事,即便是慈禧老佛爷起了卸磨杀驴之心,又岂能瞒过高大人的眼睛,所以这位高大人一定是掌握了什么亦或是做了什么令老佛爷十分信任的事情,才躲过了这一劫,我猜想高天赐高大人并没有料到自己出现如此变故,原本的意思是打算用这张先皇所遗衣带诏来制约追踪至此的朝廷官兵,却没有料到百十年来陈家大宅风水有变,地宫中又葬入了一具怨气十足的女尸,这位祖太奶身上的怨气可不单单是一个人的,别忘了还有那么多未成年的婴儿煞,正是在这种内外因共同作用下,这位高大人才发生了尸变,成了一具黑毛尸煞……” 第18章 吸月华黒殭化紫 两个胖子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吃过晚饭天色刚刚暗下来,一辆小汽车便停在了陈家大宅的门口,周博文开门一看顿时一愣,片刻之后忽然扑了过去,道:“哎呀我的大师兄啊,可把你给盼来了,诶,你怎么来的这么快啊……”柳相如一把推开周博文,怒斥道:“你们两个干的好事,要不是文师伯把你们两个的事情偷偷告诉我,到现在我还不知道你们两个小兔崽子跑到这来了,还不带我去看看那个影壁墙……” 周博文讪讪一笑,急忙将柳相如请了进去,范大海抬头一看顿时站了起来,冲着柳相如深施一礼叫了声大师兄,柳相如还了一礼,周博文便将这里的情况介绍了一遍,柳相如听罢点了点头,随即趴在洞口前探着脑袋往地宫里观瞧,看罢多时忽然脸色一变,急道:“不好,里面的东西是一具黑毛僵尸,博文,你个夯货,你不是已经进去过吗,见到这东西了,出来之后还不知道赶紧把洞口堵上……”周博文闻言一怔,道:“大师兄,我们不是都守在这里了吗,放心,我们两个虽然没什么本事,可是也敢保证这东西出不来……”柳相如闻言冷哼道:“它是出不来,可是它出不来,外面的东西就进不去吗?周老头就没有跟你讲过,僵尸这东西虽然属阴,也惧怕空气和阳光,但是别忘了,黑毛僵尸一旦接触空气,尤其是生人身上的阳气,极有可能化为紫毛僵尸,这地宫里面还有一具怨气十足的女尸,我问你,要是这东西不出来,就坐在地宫里洞口之下,一边吸收女尸的怨气一边吸收月华,你说,紫毛尸王能不能从这个洞口里钻出来,就凭你们两个,能对付得了紫毛的尸王吗?” “啊……大师兄,这……” “什么这那的,小胖子,你忘了我神族柳氏是干什么的了吗?别的不敢说,对付这类东西,我柳相如心里最有谱了,你们呐,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的抱柴火去,在洞口前布下阳火阵,如果熬过今天晚上还好,要是今天晚上过不去,这东西必化为紫毛尸王……” 两个胖子闻言不敢怠慢,当即将陈家大宅中储存的柴火尽数抱了过来,分为九份围在洞口前就摆出了一个阳火阵,不久之后天色已经黑到底儿了,柳相如摇头看了眼天色,只见已经偏了一小半的月亮慢慢的爬上了天空,虽然只剩了半轮明月,但是月色依旧十分的明亮,眼看着月华越来越盛,柳相如已经感觉到一股股的尸气愈加的浓烈,当下也是不敢迟疑,掏出九道符纸虚空一抛,九道符纸如同离弦之箭一般飞向九个柴火堆,蓦然间院中陡然一亮,一片热浪袭来,阳火阵启动了。 阳火阵一起,那股浓烈的尸气迅速变淡,柳相如背背雷光桃木剑二目圆睁紧紧地盯着洞口,小胖子周博文和范大海则是蹲在一旁,手里捧着柴火堆守护着阳火阵,九堆柴火噼里啪啦的着个不停,两个胖子接连添了两次柴火之后,时间便到了临近午夜十分。 午夜子时刚刚过,院中忽然刮起一阵阴风,九个柴火堆上的火焰顿时被阴风吹得四处摇摆,堂院中的光芒一时间也闪烁不定,周博文见状急道:“大海,快,拢好火堆,千万不敢让这阳火阵灭了……”说话间柳相如再次抬头向空中看去,这时只见一片乌云忽然挡住了月亮,失去了月光的照耀,院中的光线也黯淡了许多,工夫不大只听一阵沙沙的声音传了出来,柳相如伸出手掌向空中摸去,这一摸不要紧,当即脸色大变,急道:“不好,下雨了,小胖子,快去找东西支棚子挡雨,必须保证阳火阵不能灭掉……” 周博文闻言心里一苦,心说话大师兄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一张嘴就是搭棚子,这事先也没个准备,到哪儿弄这些东西啊,牢骚归牢骚,可是活儿还得干,范大海不管那个,虎了唧的一个箭步就窜回屋里,仔细在屋里踅摸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什么可用的东西,周博文进屋之后看也不看,直接伸手一把将铺在地上的毯子卷了起来,急道:“大海,快去砍一捆竹竿,把这地毯支起来,能坚持一阵是一阵……” 范大海不顾风雨,抄起菜刀抡着膀子就劈,两个胖子这活干得倒也麻利,赶在阳火阵浇灭之前还真的把这个棚子搭了起来,虽然竹竿很细,但是影壁墙前的泥土十分松软,两个胖子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使劲的把竹竿往地里扎,有了这个简易的棚子,阳火阵顿时又亮了起来,这棚子虽然能保一时,可别忘了地毯这东西可不防水,随着雨水不停地浇在上面,不多时一滴滴的水流逐渐的渗了出来,猛然那间一阵狂风吹过,只听“咔”几声脆响,一阵烟尘四起,竹竿顿时被地毯压折,落在地上直接将阳火阵尽数压灭。 周博文和范大海见状同时“啊”了一声,柳相如见状也是大惊失色,正在这时只见一股浓烈的尸气忽然从洞口冒了出来,紧接着一阵好似鬼哭狼嚎般的声音传了出来。 尸气一出顿时雨过天晴,乌云一闪而过又露出了一片皎洁的半月,柳相如见状一把抽出背上的雷光桃木剑,刚想低头向地宫探视的时候,忽见一双长满了黑鬃的双爪伸了出来,柳相如急喝道:“博文大海,你们两个屏住呼吸躲起来,黑毛僵尸要出来了……”话音未落一阵腐臭的气息迎面扑来,一个人影猛地从地洞里跳了出来。 黑毛僵尸钻出地宫之后,当即平伸双臂仰头直向空中的圆月探去,一张口的工夫似有一条淡淡的洁白月华从空中直射到黑毛僵尸的口中,柳相如见状不敢迟疑,当即挥舞着掌中的宝剑迎面就劈了下去。雷光桃木剑劈在黑毛尸王身上的时候并未出现半点雷光,耳轮中只听“帮”的一声闷响,柳相如虎口被震得酸麻,宝剑好悬没有脱了手,倒退数步稳住身形之后,黑毛僵尸忽然放下了双臂,转过头来向柳相如看来,这时柳相如才注意到这具黑毛僵尸的相貌,借着淡淡的月色,只见这一具黑毛僵身着一袭前朝的官服,官服正中的补子上面绣着的是一只展翅欲飞的鸟类图案,至于是什么鸟类一时间看不清楚,官服小臂以下袖口处的位置已经朽烂,露出两条黝黑干枯的手臂,手臂之上长了一层密密麻麻的黑色绒毛,双手指尖的指甲长有两寸有余,呈暗褐色,边缘闪烁着淡淡的荧光,脚上的朝靴乃是普通制式的靴子,头上的官帽已经不见了,脑袋上耷拉着一条还算是看的过去的大辫子。 黑毛僵尸看了柳相如一眼,当即冲着柳相如就喷出了一口浓烈的尸气,柳相如见状急忙纵身躲闪,尸气过处草木凋零,柳相如气贯全身将体内的九天玄雷释放了出来,纵身而起高举雷光桃木剑再次劈了下来。 黑毛僵尸似乎根本没把柳相如放在眼里,这一剑劈在黑毛僵尸头顶之上又将柳相如远远的震了出去,柳相如心下大惑不解,别说这个黑毛僵尸,想当初自己被困在原州古塔时遇到紫毛尸王也没像现在这般狼狈,难道说这几年来自己的能耐退步了,不能啊,每天更得工夫不敢说,可是功夫却是每天都不曾落下,实在想不出一个简简单单黑毛僵尸如何会令自己束手无策。 柳相如一愣神的工夫,黑毛僵尸就扑了过来,一张口露出一排尖利的獠牙冲着柳相如就咬,柳相如举剑相迎,曾经无往不利的雷光桃木剑在这个黑毛僵尸面前似乎失去了往日的雄风,炽红色光芒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就连自己早已驾驭的随心所欲的电弧也失去了踪迹,此时的雷光桃木剑和一根烧火柴火也没什么区别,几个回合之后柳相如倍感憋屈,躲在一旁的范大海看了片刻狐疑道:“周师兄,大师兄他怎么了,你们不是都说大师兄本领高强吗?怎么我们看这情况有些不对劲啊,就连周师兄你还能蒙出几道雷光来呢,虽然说没什么威力,但多少还能唬唬人不是……”“你个夯货给我待着,谁说胖爷的雷法是唬人的,不服气给你来一下,不把你的屎劈出来,算你昨天拉的干净……”“我没说你,我是说柳师兄,听我妈说,柳师兄可是神族,他们家可是对付这东西的专家……”周博文闻言也没辙了,道:“谁说不是呢,告诉你大海,我可不是给你吹,大师兄的本事我是亲眼见过的,九天玄雷那是闹着玩的吗,红得耀眼闪的发亮,别说挨一下,就是看一眼也受不了啊,大师兄今天这是怎么了,不行,大海,你老实的在这里给我躲着,我不能眼看着大师兄吃亏上当……” 周博文说罢当即纵身而出,气贯全身之际当即冲着黑毛僵尸就祭出了掌心雷,数道炽白色的雷光凭空而现,眼看着就要劈在这个黑毛僵尸身上的时候,冥冥中似乎有股力量在保护黑毛僵尸一般,数道雷光忽然发生了折射,直接劈在了黑毛僵尸身旁的泥土上,泥土四溅的同时黑毛僵尸也感觉到了周博文的存在,仰天长啸一声之后周身上下的黑毛忽然纷纷竖起,瞬间便呈现出一片紫红色。 柳相如见状急道:“不好,这东西刚才吸收了月华,已经化成了紫毛尸王,博文你快跑,我来拖住这家伙……”话音未落柳相如提宝剑又冲了上去,周博文闻言也是大惊失色,当即转身就跑,紫毛尸王似乎认准了周博文,周博文没跑出两步的工夫便觉得背后恶风不善,没等回头观瞧的工夫边听到范大海的声音:“周师兄快躲开啊,那玩意追来了,它他妈的还会飞……” 周博文闻言身形一歪直向侧面滚去,趁着滚落的工夫摸出一把灰土沫子就撒了出去,小胖子周博文别的本事不说,单说这撒灰土沫子的本事练的那叫一个炉火纯青,不管是人是鬼,是妖是魔,这东西只要撒出来还从未失手过,这一次也不例外,紫毛尸王被撒了一脸的灰土沫子,却不料只是扑棱了几下脑袋,手法没有失误但是这把灰土沫子也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紫毛尸王一时间被激的暴跳如雷,伸出双爪直向周博文就抓了下来。 周博文见状心下大骇,心说话这下子完了,以后小哥几个再聚在一起,人家吃吃喝喝,我的位子就只能放个牌子了。柳相如提宝剑追来的时候眼看着形势危急,也是急中生智,当下一把抓住了紫毛尸王脑后的小辫子就往回扥,这一扥顿时延缓了尸王的攻势,周博文见状一个激灵急忙滚了开来,正在这时忽听一声大喝:“兀自僵尸休要伤害我家师兄,看法宝……”话音未落但见范大海也跳了出来,手持水沁天珠气贯全身之时,一片薄薄的白光荡漾开来,这片白光铺到紫毛尸王身旁后忽然停了下来,范大海见状一愣,道:“诶,这是怎么回事,这水沁天珠咋也不好使了呢……” 接连出手的三人激怒了这个紫毛尸王,尸王呼啸着又朝着范大海扑去,柳相如见状急忙使劲往回拉,却不知这个紫毛尸王力大无穷,单凭柳相如一人之力居然无法拉住,周博文见状急忙也跑了过来,合二人之力一起拉拽紫毛尸王,这一拉不要紧,只听“刺啦”一声,僵尸脑后的辫子应声而断,柳相如和周博文同时一屁股坐了个大屁蹲儿。 蓦然间紫毛尸王一转身,摸了摸自己背后,发现辫子不见了之后当即大怒,纵身而起以居高临下之势直向柳相如和周博文就抓了下来,柳相如见状一把推开周博文的同时向侧面就滚了开去,尸王一击落空当即又飞了起来,另外一边的范大海见状捡起一块碎砖头就砸了过去,紫毛尸王一挥手臂,只听“嘭”的一声闷响,砖头应声而碎。 第19章 沈三郎轻取尸王 范大海这一砸又将紫毛尸王的注意力的吸引了过去,尸王平伸双臂脚尖在地上轻轻一弹,整个身形便好似云中燕一般飞了起来,范大海见状急忙又捡起两块碎砖残瓦砸了出去,这两块碎砖残瓦砸在尸王身上当即又化为了一片齑粉,柳相如见到范大海身临险境,当即一个鲤鱼打挺,纵身跃起气贯全身一记四象手就拍了出去。 空气中陡然而现一张巨大的黑色掌印直向尸王而去,紫毛尸王并不畏惧这一击四象手,眼看着尸王就要冲自己扑来,范大海也是急忙一个就地十八滚躲了开去,就在这一张巨大的掌印拍在尸王后背之上时,又是令人吃惊匪浅的一幕出现了,黑色的巨大掌印仿佛一块坚冰接触到刚刚喷出来的熔岩一样立刻升华被融化开来,这一记四象手根本没有对紫毛尸王造成任何作用,小胖子周博文见到这一幕的时候也呆住了,对于僵尸这东西周博文也不是没有遇到过,却从未见过如此怪异如此邪性的尸王。 柳相如见状亦是一怔,自从自己学会了四象手以来,这四象手便是自己行走江湖的一大保命本事之一,虽然自己的四象手尚未修出四象神兽之力,但是要说降妖除魔的话那也不在话下,即便这一巴掌不能将紫毛尸王拍死,那至少揍它个七荤八素还是八九不离十的,眼下自己的雷光桃木剑面对这尸王失去了效果,四象手也无法奈何紫毛尸王,就连小胖子周博文的掌心雷也打不到这个家伙,其中究竟有何缘故,柳相如一时半刻也捉摸不透。 见到大师兄一时之间也没了法子,小胖子周博文当即捡起地上的碎砖残瓦也朝着尸王砸去,小胖子周博文将尸王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之后,范大海紧接着也抄起从影壁墙上掉落的残砖碎瓦打了起来,一来二去,这两个胖子居然将尸王唬的团团转,夹在两个胖子中间来回不停地奔波,场面一时间居然对峙起来。 见到这一幕柳相如也不禁苦笑,自己出世以来,什么妖魔鬼怪之类的东西可也没少见,可今晚上这一战且不说能不能拿得下来,就说能拿得下来,那这过程也够窝囊的,况且眼下自己冲开天眼居然都无法窥透这紫毛尸王身上的秘密。 三人只是依靠吸引注意力来磨蹭时间也不是办法,不要以为天色大亮能起到什么作用,紫毛尸王是不惧阳光的,如果这东西一旦放出去,那后果不堪设想,可眼下除了这种法子还真的没有更好的手段来制约尸王,一时间三人累的气喘吁吁,一脸的无可奈何。 正在三人无计可施之时,陈家大宅的围墙之上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影,人影端坐在围墙之上,一条腿儿盘着一条腿儿耷拉着看院中的三人和那具紫毛尸王,此时三人的注意力完全都在院中的尸王身上,谁也没有注意到墙头上出现了一个人,此人看罢多时忽然个儿个儿的笑了几声,这几声笑比夜猫子的动静也没好听到哪儿去,三人闻声急忙转头看去,等见到墙头上端坐之人时,三人顿时大喜,疾呼道:“三叔(伯),您怎么来了……” 端坐在墙头之上的正是十三局二处的沈三郎,沈三郎闻言笑道:“我怎么来的,还不是你文师伯不放心,不过也幸亏我来了,要不今天你们几个小兔崽子弄不好还真的就折在这里了,行了行了,相如,博文还有大海,别打了,你们再怎么打也没用,这货身上有东西护身,累死你们也打不着它……” “哎呀妈呀,三伯,幸亏是您老人家来了,可累死我了,敢情是这东西身上有法宝啊,我就说的么,我这两下子不行,那我周师兄和柳师兄也不至于揍不动这东西啊,三伯,您看……”“行了行了,我说大海啊,你们几个都累的不善,看看三伯给你们露一手,都起开起开,三伯让你们开开眼,看看这货身上的好东西……” 沈三郎说罢单手一拍墙头“噌”的一下就跳了下来,柳相如和两个胖货当即围了过来大口的喘着粗气,紫毛尸王见到又来了一个送死的,立刻伸直了双臂朝着沈三郎就抓。 沈三郎见状又是一笑,道:“真他妈是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有年头没遇到这种货色了,今儿个你家三爷就陪你好好玩玩……”说罢手腕一抖的工夫,一股透明的丝线朝着紫毛尸王就探了过去。 这具紫毛尸王和八女湖下的那八位祖师爷不同,天蚕丝祭出之时紫毛尸王顿时被控制了起来,虽然脸上依旧狰狞无比,但是身形动作明显是被沈三郎制约住了,但见得沈三郎脚踏七星双臂不停地挥舞,刚刚三人束手无策的尸王居然随着沈三郎的节奏转了起来,沈三郎陪着尸王玩了一会,忽然抬头对着大屋的房顶喊道:“我说丫头啊,热闹看够了没有,没看够你就继续躲着看热闹,要是看够了,就赶紧的下来给你爹搭把手……”柳相如闻言也是一怔,下意识的抬头看去,只见两道倩影“吜吜”的从屋顶上一跃而下,正是前不久在中秋宴席上见过的沈佳宜和董亦白。 柳相如见到二人急忙手掐宗师指诀微微一点,这是道门中相互打招呼的一个礼节,沈董二人见状也匆匆回礼,沈三郎看着沈佳宜和董亦白急道:“诶有我说你们几个孩子就别穷讲究了,想累死我老人家是咋的,相如你先在一旁歇会儿,我说闺女,赶紧的给你爹搭把手啊……” 沈佳宜和董亦白闻言当即抽出各自的佩剑,沈三郎又道:闺女,考量你们剑法的时候到了,看见没,别用宝剑把这个货砍碎了,这东西留着还有大用,你们两个手里的是宝家伙,去,把这货身上的官服给扒下来。 沈三郎说罢,这两位峨嵋弟子当即持宝剑就冲了过来,二人两柄宝剑舞动的呼呼挂风,寒光过处但见得紫毛尸王身上一阵火星四溅,好家伙,怪不得这尸王如此难对付,敢情这货身上的官服也不是普通的货色,这简直就是用铁丝钢线缝制而成的一般,也就是这两个姑娘手里的宝家伙好使,否则的话还真的无法奈何这具紫毛尸王。 沈佳宜和董亦白前后脚的被送到了峨眉山,十几年来这两个丫头在把式上早已经形成了默契,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可以让对方明白自己的意思,沈三郎操持着天蚕丝控制着紫毛尸王好似没头的苍蝇一般团团乱转,沈佳宜和董亦白二人仿佛空中飞舞的彩蝶一般,不仅手下的剑法了得,一起一落高地纵横之间的身形也是极其的俊美,只看得小胖子周博文和范大海羡慕不已。 不到十个回合,忽听“苍啷啷哗楞楞”一阵脆响,伴随着一片四散而去的火星,紫毛尸王身上的官服从中间一分为二散落在地,就在二人劈掉了尸王身上的官服之后,一片耀眼的金光顿时弥漫开来。 沈三郎见状大喜,急道:“相如,看见没,这东西就是你们奈何不得它的原因,不是你们没能耐,而是这东西将老棺材瓤子保护了起来,了不起啊了不起,没想到这货还留了这么一手,闺女,还愣着干什么,把这金光闪闪的皮囊给我扒下来,对了,小心点,你们手里的都是宝家伙,一个没留神这东西可就毁了,天地之间这东西可不多见……” 沈三郎话音未毕,两个姑娘就动手了,两柄长剑舞动翻飞,一上一下一左一右配合的是天衣无缝,站在一旁的柳相如边看边不住地点头称赞,在剑法上柳相如可不外行,宝剑上的工夫到不到家到了那一层的火候,也是一眼就看得出来。 三人正看得出神之时,忽听两个姑娘同时娇呼一声,随即二人同时举宝剑冲着尸王身上撩去,又是一片金光闪过,沈佳宜和董亦白二人掌中宝剑的剑尖上同时挑起一头,但见得二人脚尖一点地同时纵身而起,紫毛尸王乐子大了,被身上这一层金光闪闪的锦帛一拽顿时仿佛陀螺一般在原地转了起来,沈佳宜和董亦白再次一对眼神,两柄宝剑同时往空中一扬,一面金色的锦帛立刻飘了起来,于此同时沈三郎撤步闪身收回了腕间的天蚕丝,喝道:“相如,这东西是你的了……” 柳相如见状当即大喜,没等出手之时却见周博文抢先一步跳了出来,小胖巴掌一扬就是数道炽白色的雷光,这一次失去了这面金色锦帛的保护,紫毛尸王再也无法避开这道雷光,炽白色的掌心雷直劈得紫毛尸王嗷嗷直叫,一瞬之间身上的紫毛一迅速枯萎下去,小胖子这几道掌心里劈过之后,紫毛尸王身上的尸气迅速涣散,眨眼间紫色光芒暗淡下来,恢复了原本一身黑毛的模样,黑毛僵尸挨了几道掌心雷之后似乎领教了周博文的厉害,当即向范大海这边扑来,范大海见状心里顿时暗骂道:“他妈的咧,都他妈看我范大海好欺负是不是,人家师兄师姐看不上我那是人家有这能耐,就你这货也配看不起我,我去你妈的……” 想到此处范大海立刻祭出了水沁天珠,一片淡白色的光雾顿时弥漫开来,黑毛僵尸被淡白色的光雾一燎顿时发出一声哀嚎,身上的黑毛被燎倒了一大片,一股焦臭的气息顿时弥漫了开来。 沈三郎见状忽然一怔,道:“诶呦,大海啊,没想到你小子还藏着这么一手呢,好,有保命的本事却能忍得住不轻易露出来,好小子,有点尿性……” 黑毛僵尸被燎掉了一大片黑毛之后,当即又蹦蹦跳跳的朝着沈佳宜和董亦白而来,沈佳宜见状宝剑还鞘瞅了一眼董亦白,董亦白当即也把宝剑收了起来,舞动双掌一上一下呈顺时针状在身前画弧,沿着双掌所画出的轨迹,一个泛着淡淡的五彩光芒的阴阳太极图赫然出现在董亦白的身前,沈三郎见状大喜,陡然之间董亦白双掌猛地平推而出,一面泛着五彩光芒的阴阳太极图迅速向黑毛僵尸印去,黑毛僵尸身上当即浮现出了一个阴阳太极图的印记,僵尸哀嚎着四下奔逃,董亦白双掌不停画弧,一道道光影直轰的黑毛僵尸身上的焦臭不堪,董亦白这一招正是峨嵋掌门瑞寒秋瑞大剑自创的绝学金顶太极式。 沈三郎看着这一群孩子各有各的绝活,心里说不出的高兴,当下也放下心来,急道:“博文大海,僵尸让你们两位师姐对付,你们两个过来把这张锦帛给收起来,一定要小心,可不能出现一点差错,闺女,你们下手的时候注意点儿,别彻底给灭了,要活的……相如你过来,跟咱爷们鉴定一下这到底是个什么好玩意儿……” 沈佳宜乃是董亦白的师姐,修为略微高着一层,听到沈三郎发话,这小姐妹二人自然不敢玩太过了,沈佳宜点手掏出三道符纸一甩手就打了出去,指间指诀变动之时便布成了一个三才绝气阵将黑毛僵尸牢牢地困在其中,小胖子周博文和范大海各执金色锦帛一角将这张锦帛铺张开来,沈三郎拽着柳相如仔细查看,沈佳宜和董亦白也走了过来,仔细的打量起这张锦帛来。 这张锦帛虽然薄如蝉翼,但是一点也没有朽烂,两个胖子轻轻拉拽的时候,锦帛尚有强劲的柔韧性,锦帛长有六尺,宽不到五尺也差不多少,是一面规规整整的矩形,沈三郎卖弄一般对着几个孩子说道:“你们来看看,看看谁能认出这东西来,三叔我有赏……” 周博文闻言顿时嘿嘿一笑没有言语,柳相如只看了一眼便胸有成竹,范大海不学无术,扑棱着眼睛东瞅瞅西看看,而沈佳宜和董亦白二人都没有看出来这张锦帛究竟为何物,沈三郎看罢多时笑道:“相如啊,你是大师兄,又是历史专业科班出身,认得出来不叫你有能耐,认不出来可就是你不学无术了,小胖子,你别穷磨叽,你来说……” 周博文嘿嘿一笑,道:“三叔,以我的智商早就应该想到是这东西在作怪了,还是您三叔经验丰富,要么都说老将出马一个顶俩呢……” 第20章 鉴秘宝陀罗经被 沈亦白闻言顿时白了周博文一眼,周博文也不恼怒,指着这面金色的锦帛道:“三叔,要是我没看错的话,这东西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陀罗经被了,听说当年慈禧老佛爷下葬的时候就整了这么一身,不过只可惜孙殿英那个半吊子二百五不识货……”不等周博文继续往下说,柳相如不干了,抢道:“诶我说胖子,你这话什么意思,照你这么说,就应该让孙殿英连锅端,把那床陀罗经被也摸走才是?”“咳咳,大师兄,我不是那个意思……” 二人正争吵之时,董亦白忽然问道:“师姐,这东西,真的就是传说中的陀罗经被?如果真是陀罗经被的话,这此人生前非富即贵,绝非常人……” 沈三郎闻言点了点头,道:“亦白啊,你说的不错,此物确实是陀罗经被,下葬时所用的经被,目前来讲基本上都是陀罗经被,尚未发现还有别的经被,关于这陀罗经被,历史上众说纷纭,有人说陀罗经被作为殉葬之物,从元朝就开始了,不过我们尚未从元代出土的文物中见到过陀罗经被,相如啊,你是这方面的行家,你来解释解释……” 柳相如闻言点了点头,道:“三叔,各位,陀罗经被是一种丝织物,说的简单一点,你们可以理解成为一种被面,这种被面上绣着梵文书写的往生咒,还会绣上灵塔浮屠以及西天诸佛等等一些佛家装饰纹路,三叔说的不错,关于这陀罗经被用于丧葬的历史,确实可以追溯到元朝时期,不过那时候这种习俗在民间并不多见,而是在佛门弟子以及俗家弟子中逐渐形成,我们知道,佛家高僧圆寂之后有的要坐缸,有的直接火化,可以得出部分舍利子,这些佛门高僧自然有其成佛之道,余下那些普通的佛门弟子亦或是中道还俗以及那些最开始就是俗家弟子的人们,去世之后虽然沿用俗世的丧葬习俗,但是遗体入殓后会铺上一层印有往生咒的布帛,条件清苦一些的家庭,会扯下一块矩形白布,请庙中的佛门长老用梵文直接书写,条件好一些的,则是用上好的绸缎丝帛,请一些能工巧匠将往生咒绣在上面,表示墓主人身前有过出家的经历……” 柳相如一开口,众人当即安静下来仔细的听了起来,阵中的黑毛僵尸由于阵法隔绝了气息的流动,此时也直挺挺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柳相如清了清嗓继续道:“明朝中期之后,陀罗经被的使用逐渐广泛的被推广开来,不过这种习俗依旧仅存在于民间,上个世纪五十年代,明万历的皇陵被发掘,从里面出土了不少的丝织品,但是却没有发现一件陀罗经被,这便足以证明,此物当时并没有进入皇家的视线,陀罗经被真正成为一种高大上的随葬品,是在清朝初期,目前可考的第一位使用陀罗经被下葬的皇帝就是有着千古一帝美誉的康熙爷爱新觉罗玄烨,此后清朝将陀罗经被视为一种极其重要的随葬品,非皇室下葬不得使用,当然了,部分功勋卓着的大臣们也可以受到皇帝封赏,获得使用陀罗经被的资格,不过只能用白色的陀罗经被,金黄色的陀罗经被仅限于皇室使用。上个世纪二十年代,孙殿英盗掘慈禧王陵,将墓中数以万计价值连城的国宝席卷一空,唯独没有注意到那张国宝级的陀罗经被……” 柳相如滔滔不绝的讲解了一番,沈三郎闻言点了点头,道:“是啊,陀罗经被这东西看似是死人用的东西,但是刚才你们也看到了,一个小小的黑毛僵尸凭借此物便可以与尔等分庭抗礼,这说明什么问题,这说明这面陀罗经被不是凡物,而是一件法器,相如啊,你也是刚来不就,关于这陈家大宅的情况,范科长回去后就对文局做了汇报,这里面的事情不简单呐,你们两个胖货还真不含糊,一出手什么活儿都敢接什么事儿都敢应,先把这陀罗经被收起来,相如,你去把这黑毛大粽子镇住,咱们进屋从长计议……” 沈三郎说罢,再次施展控尸术将这具黑毛大粽子驱赶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墙角,柳相如掏出符纸镇在僵尸的额头,随即周博文和范大海找来绳索将这东西困了个结结实实,又找来一张床单将其裹了个严严实实,这才拍了拍手长出了一口气,沈佳宜和董亦白毕竟是女孩子,收拾起东西来自然是有板有眼,一大张陀罗经被被叠的整整齐齐,众人进屋之后天色已经开始放亮,范大海烧了一大锅热水张罗众人烫澡去去污垢,众人洗干净之后重新落座,范大海又通知陈思远增加饭食,老小六人在陈家大宅中凑合闭了会儿眼,午饭吃罢之后才继续凑到了一起。 沈三郎环顾了众人一眼,道:“相如啊,这件事情表面上看去虽然并不大,但是其中很可能关系到末代王朝中的一件历史悬案,其实当初孙殿英盗掘了慈禧老佛爷的皇陵之后,就有人发现了很多疑点,首先提出质疑的就是载泽,官封辅国公,最后其爵位上升到了贝子,当年老佛爷墓被盗之后举国哗然,载泽作为前朝遗老,前往慈禧陵中处理善后,根据档案的记录,当时慈禧墓中一片狼藉惨不忍睹,所有的文物一扫而空,不过就在重新安置慈禧尸身的时候,载泽发现了疑点,单单只根据尸体的腐烂程度和体型特征,确实很容易推断出来那具女尸就是曾经权倾一时的慈禧老佛爷,可是作为皇室家族的内部成员,载泽是知道慈禧老佛爷的身体特种的,比如说老佛爷十分爱惜她的指甲,十分注重保养自己的身体等等,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载泽发现这具尸体似乎不像是一个生前养尊处优的人,另外,从慈禧墓中虽然发现了残存的指甲,但是载泽一眼就看了出来,那些指甲根本不是慈禧老佛爷的,所以说,陈家祖上以及涉及到前朝那场刺杀阴谋行动事件的高天赐高大人,很有可能将慈禧老佛爷的真陵线索留了下来,兹事体大,非尔等宵小可以处之,下午我就动身,将这张陀罗经被送回十三局总部,请孙局鉴定一下,然后再进行下一步的行动部署,至于你们几个,佳宜亦白,你们是跟我回去呢,还是愿意留在这里?” 沈佳宜和董亦白二人对视了一眼,随即还是沈佳宜道:“爸,我们才不跟你回去呢,我们已经出师了,就应该出来多闯荡闯荡……”沈三郎闻言点了点头,道:“也好,有相如在我也没什么不放心的,不过你们记住,没有我的话,切记不可轻举妄动……” 一路无话,沈三郎请示了文辉之后,局里当即联系的红山市局派专人安排专机将沈三郎送回京城,沈三郎回到局里之后,当即迫不及待的将这张陀罗经被铺展开来,孙连海和文辉站在陀罗经被前仔细观瞧,看罢多时二人也是啧啧称奇,文辉盯着这面金灿灿的陀罗经被,道:“我说沈小三,难道说那个传说,是真的?”沈三郎瞥着眼睛看着文辉,道:“我说文局,你问谁呢,都说是传说了,那就只能找到了才知道,孙局,您看这东西……” 孙连海看罢多时,道:“这东西的确是一件难得的国宝级文物,怎么说呢,当初孙殿英遗留下来的那张陀罗经被我见过,见到经被的时候我专门问了他们的馆长,博物馆中所展示出来的陀罗经被的确是真品,并非是仿制的,以我的眼光看来,那一件陀罗经被虽然也可以称得上是国宝级的文物,但是那件东西和我们手上的这间东西,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哦?孙局,这话怎么说?” “关于那件陀罗经被,首先看它的材质,其选用的材质乃是上等的丝帛,纤细滑润而且富有韧性,其中还加入了金丝银线,单说这金银的用量就不在少数,再看工艺水平,将金银这种贵金属制成如此细的线就很不容易了,再结合上等丝帛织成带有梵文字迹和各种精美图案的陀罗经被,其价值难以估量,此物虽然难得且价值不菲,但是从根本上来说,还就只是一件普通的随葬品或者是说装饰品、艺术品之类,其主要的作用无非就是彰显墓主人的身份华贵而已,但是我们眼前的这件陀罗经被,材质上工艺上并不次于那一件,更为难得是,这一件陀罗经被,还是一件不可多得法器,相如和博文的修为虽然还不够顶级,但是他们体内的雷法却是属于道家正宗,所谓道家正宗的雷法,其中蕴含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浩然正气,乃是一些邪祟之物的克星,而这件陀罗经被居然可以规避雷法这种道家最为霸道的术法,这其中肯定还添加了别的什么东西,能够达到这种效果的,只有佛家释门中的舍利子了……” 孙连海说罢,文辉和沈三郎都是一惊,沈三郎愣了片刻,道:“孙局,你说这里面添加了舍利子,可这上面也没有舍利子啊,您看,平平整整板板正正的……”孙连海闻言淡淡一笑,道:“沈小三,你以为在法器之中加持舍利子的功效,如同和面时加几个鸡蛋那样一般无二吗?舍利子在佛家眼中乃是至高无上的圣物,岂能将其粉碎混合再用,况且慈禧老佛爷虽然没有修佛,但是此人深信佛理,才以老佛爷自居,因此这样使用舍利子,首先在慈禧这里就通不过……” “嘶……孙局,如此这般,舍利子又如何才能加持到这面陀罗经被当中呢?” 孙连海又道:“佛门密宗中有很多我们难以参透的秘法,其中有一项就是依靠唱诵佛经来转化舍利子中的愿力,但凡死后能凝结出舍利子的,自然都是有道的高僧,高僧火化之后,其毕生的愿力也自然就封存在这这些舍利子中,密宗的秘法虽然精妙,但也不是随心所欲的,要完成这种秘法,其首要的条件就是,接受舍利子愿力的媒介,必有开过光的佛经加持,要给一件陀罗经被开光并不难,以慈禧老佛爷的地位,虽然末代王朝国力凋零,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举国之力要拿出一些家底儿来,这件事还不难做到,另外一点,要能使用这种陀罗经被的法器,还要经过密宗高僧灌顶,也就是说必须要拜入密宗成为密宗门人……” 文辉闻言顿时惊呼了出来:“不是孙局,这个说法也太大胆了,难道说经过密宗灌顶的高僧,也能化为僵尸?” 孙连海闻言点了点头,道:“看似很不可能的事情,实则这两件事根本不挨着,加入密宗接受灌顶,是生前的事情,化为僵尸是死后下葬后的事情,当年我们十三局虽然剿灭了须弥佛国,但是世上能够引起尸变的因素还很多,其中佛门和道家都有养尸的法术记载,这个并不足为奇,其实陈家大宅地宫里面出现僵尸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这件陀罗经被,这件陀罗经虽然是难得的法器,但是披在你身上屁用不顶,那具僵尸能使陀罗经被发挥作用,那足以说明此人生前已经接受了密宗灌顶,如果那个传说是真的,那位执掌泱泱大国长达半个世纪的女强人,很可能也秘密的接受了密宗的灌顶……” 沈三郎闻言不屑的答道:“孙局,就算你猜的都是真的,我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老佛爷什么身份,一顿饭一百多个菜,怎们可能苦守清规戒律呢?” 孙连海闻言淡淡一笑没有言语,文辉抢道:“谁说密宗的僧人都是你想象的那样?你还没用听懂孙局的意思吗?孙局的意思是,如果那个传说是真的,既然陈家地宫里出现了陀罗经被,难道别的地方就不可能有了吗?如果老佛爷也接受了灌顶,如果她也披了一身陀罗经被的的话……” “我去,别说了,我想一想都一身的鸡皮疙瘩,老不死的棺材瓤子是真能穷折腾,图什么啊,有这功夫搞搞变法富国强兵好不好?” 孙连海闻言冷笑一声,道:“图什么,长生而已……” 第21章 盼长生帝国秘闻 “啥玩意?长生?孙局,慈禧老佛爷又不是秦始皇,她也渴望长生?” 文辉闻言抢道:“沈小三,你这话说的太业余了,别说人家老佛爷了,就说我们现代社会,要是谁发现了长生的法子,依然有大批人乐此不疲的去尝试,慈禧老佛爷虽为一介女流,但是此人的心智魄力并不比男子差,此人极其注重养生,据闻老佛爷病入膏肓之时,其身体发肤依然光泽无比,怎么说呢,这个老东西的思想和曹操有的一比,所谓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每每提及此人,世人总是以奢华无度看待,要说奢华无度对不对,确实无疑,但是单凭这个也不能否定此女的本事,一个并没有多大背景的兰贵人能一举成为可以比肩武瞾式的人物,可想而知此人的心机城府了,慈禧老佛爷看似不管不顾,实则此女极富野心,也许世间一代帝国的主宰者并不能满足她的对权利的掌控欲望……” 沈三郎闻言一扑棱脑袋,道:“文局,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说这个慈禧老佛爷还能离开五行中跳出三界外不成?念了几天佛经就真的以为自己是大罗金仙了,有道是失道寡助得道多助,百年前老不死的棺材瓤子撒手人寰,这就是上天注定的,百年后它还能兴风作浪不成?” 孙连海闻言摇了摇头,道:“沈小三,你太小看老佛爷了,其实稍微动动脑子的话,我们应该可以判断出来,表面上看末代皇朝后期,看似国力衰弱民生凋敝,天朝大国任人欺凌,实则不然,如果当初能够举国图强,我泱泱大国未必会一蹶不振如斯,我们大汉民族就有这样的特性,越是面临亡族灭种的境地其反弹之势越强,想当初刚解放的时候,我们不也是一穷二白,其中还经历了自然灾害和轰轰烈烈的大革命运动,再看现在,我们不一样什么都有了吗?末代皇朝民生凋敝,很有可能是慈禧老佛爷有意为之……” “啥?我说孙局,你这话说的太没谱了,别管一个人是好使坏,只要是一把手,没有哪一个会希望自己的帝国民生凋敝国力赢弱不堪的,一代王朝的统治者,故意让自己的帝国变得如此不堪一击,这有点太说不通了?” 孙连海闻言并不气恼,道:“沈小三,你这话说的不假,但凡是自己的帝国,统治者都要想方设法使其发展壮大,可话又说回来了,什么是自己的帝国,是后金建立的这个末代皇朝吗?” “这……孙局,你这话什么意思……” 文辉听罢笑嘻嘻的拍着沈三郎的肩膀,道:“我说小三啊,有些事情并没有我们从书本上看到的那么简单,很多事情的真相早已经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之中,就好比为我们见到的秦皇陵,要不是你亲眼所见,敢相信嬴胖子还好端端的活在那座不见天日的地下王宫之中吗?孙局说的不假,慈禧老佛爷不简单,结合当时国内外的形势,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能看得出风雨飘摇的末代皇朝不能久矣,难道说老佛爷自己看不出来,这么说,老佛爷早就给自己准备后路了,只要自己能够获得长生,她所建立的新的帝国,将重新统治这个世界,到那个时候,也许整个世界都要毁于一旦了……” 沈三郎闻言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文辉,文辉瞥了一眼沈三郎,又道:“怎么?不信,其实早二年这种荒诞的事情我也不信,不过要把很多事情联系在一起的话,不由得我们不信,还记得几年前,峨眉山的事情吗?” 沈三郎闻言狐疑道:“峨眉山?什么意思?峨眉山的事情不是已经过去多年了吗,那几位大剑和皂阁祖庭的老门长……”不等沈三郎说完,文辉一摆手拦口道:“得得得,沈小三,我说几年前的事情,你往回一倒腾就是小二十年,谁说峨嵋四大剑和念慈大师的事情了,我说的是,沈佳宜和董亦白这两个丫头出师的事情,你忘了……”沈三郎闻言狐疑的摇了摇头,文辉一拍脑袋,又道:“对了,你是不清楚,当时去峨眉山观礼的是寒雨和秀珠,老董回皂阁参加皂阁祖庭百年大庆了,你正带着相如和另外两个孩子在八女湖平妖呢……” 沈三郎闻言顿时大惊,急道:“文局,佳宜她们怎么了?”文辉道:“也没怎么,这件事也是寒雨后来才告诉我的,你知道当初瑞寒秋瑞大剑为什么邀请十三局的人去观礼?我们之间有交情归有交情,但是孩子交给人家了,人家是师傅,那孩子的事情就是人家说了算,能不能出师全凭人家瑞大剑一句话,沈佳宜和董亦白出师那一次,瑞大剑受伤了……” “什么?瑞大剑受伤了,不能,瑞大剑虽然不敢说能与当年峨嵋四大剑相提并论,但是她的能耐当世罕有对手,我实在想不出有谁能伤了瑞大剑……” 文辉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若是普通道门弟子亦或是佛门弟子,凭本事当然很难伤得了瑞大剑,但是如果对方不是人呢,或者是说,不完全是人呢?” “嘶……文局,你有话能不能说的清楚一点,我听着有点糊涂了……” 文辉看了一眼孙连海,道:“其实这件事一直作为绝密事件没有公布,寒雨和秀珠名义上是去给两个孩子把关,实则是瑞大剑请寒雨回山镇场子,其中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寒雨没有明说,但是我觉得寒雨也猜出来了,这一点咱们一会再说,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沈佳宜和董亦白这两个丫头既然已经出师了,为何没有佩戴峨嵋传世名剑残红落花剑呢?”沈三郎闻言狐疑道:“佳宜说了,那是因为瑞大剑一时之间无法下决定将那把宝剑传给谁,所以只能继续考察她们二人,直到瑞大剑下定决心之后才能传剑……” 文辉闻言冷笑了一声,道:“沈小三,你也是算是行走多年的老江湖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别说孙局和老董了,就连我这个外行人都看得出来,沈佳宜明显要高出董亦白一层,而且论辈分沈佳宜是师姐,况且老董的闺女自幼就送上了峨眉山,和沈佳宜的交情不是亲姐妹胜似亲姐妹,根本没有抢夺传承之心,瑞大剑她看不出来吗?”沈三郎闻言一怔,道:“文局,这……” “不用这个那个的了,不是瑞大剑不愿意传剑,更不是瑞大剑没有思考清楚,而是那柄残红落花剑,被瑞大剑遗失了,你应该知道残红落花剑对于峨眉山的意义,所以这一次瑞大剑邀请寒雨回山,一是要寒雨坐镇峨嵋观礼主持这两个孩子的出师仪式,另外也是要寒雨重掌峨嵋,亦或是请寒雨做主在沈佳宜和董亦白中选出一人作为峨眉山的传人,瑞大剑这是打算剑在人在,剑失人亡了……” 沈三郎闻言惊道:“什么,你是说瑞大剑要自裁以身殉道,来恪守峨眉山的祖训?”文辉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正是如此……”沈三郎又道:“瑞大剑何故如此啊,那残红落花剑呢?可曾找到?”文辉闻言摇了摇头,道:“当时寒雨去了峨眉山,我们都没有注意,全部精力都放在了八女湖上,其实南梁新村的事情发生之前,峨眉山就已经出事了,瑞大剑没有将实情告诉沈佳宜和董亦白,我知道她有顾虑,担心这两个孩子血气方刚一时冲动,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对不住我们十三局的人,其实啊,孩子么,就应该多打硬仗多多磨练,想当年成陵探秘剿灭须弥佛国亦或是南疆涉险,不都是我们用性命拼出来的?” “文局,峨眉山究竟发生什么事了,你说的明白一点啊……” 文辉默然道:“还记得寒烟寒雨这姐妹二人是如何上的峨眉山吗?” 沈三郎闻言当即明白了过来,急道:“什么,难道说又出现了那玩意?”文辉点了点头,道:“当年寒雨年幼无知,信手揭开一张镇着僵尸的符纸,若不是峨嵋大剑途径于此,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惨遭涂炭,而当年那具僵尸,也是穿着清朝的官服,数年前有村民来到峨眉山求药,曾寒冰曾大剑立刻就看出了蹊跷,村民是被僵尸咬伤的……” 沈三郎闻言点了点头,道:“既然当年寒雨能够发现符纸镇着的僵尸,那足以说明这种东西不止一具,她能够遇到其他人自然也能够遇到,不过当年寒雨只是一个涉世未深的小姑娘,村民们再无知,也不至于连活人死人都认不出来?” 文辉闻言轻叹一声,道:“所有的这一切都源自于贪念,你知道一句保存完好的僵尸,当然了,我指的是没有发生尸变的那种,在国际市场上值多少钱吗?如果没有贪念,偶然发现这东西的村民及时报警,也不至于酿成如此惨剧,曾大剑得知详情之后便及时的汇报给了瑞掌门,考虑到这种事情不宜公开,请我们十三局的人出马远水解不了近渴,于是瑞大剑亲自下山,去找寻那具伤了人的僵尸……” “后来呢……” “刚开始的时候很顺利,瑞大剑根据村民提供的线索,很快就找到了僵尸的下落,那具僵尸很特别,似乎带有某种意识,几个回合之间便知道自己的绝对不是瑞大剑的敌手,当即便向深山中逃去,瑞大剑留下曾寒冰带领峨嵋弟子给村民们行医布妖拔出尸毒,自己则带着余寒霜继续追踪那具僵尸,僵尸逃至一处山洞处便躲了进去,瑞大剑吩咐寒霜留在洞口打接应,自己则是提着残红落花剑就追了进去,不久之后寒霜听到洞中一阵打斗之声,工夫不大瑞大剑仓皇从洞中逃了出来,二话不说拉着寒霜就走,凭着这一口气二人回到村庄之后,瑞大剑当即不省人事,众弟子将瑞大剑送回峨嵋之后悉心调养,三天之后瑞大剑才恢复了些许元气……” 听到这里沈三郎惊愕的瞠目结舌,瑞大剑的本事在当代道门中也是公认的剑客身份,一手绝伦的峨嵋剑法和自创的金顶太极式令天下道门不敢小觑峨嵋祖庭的女流之辈,却不料居然被一个僵尸打的落荒而逃,文辉微微一顿继续道:“后来据瑞大剑回忆,自己进入洞中之后便遭到了伏击,暗地里出手之人并不止一个,而且,打伤自己的人虽然一身的尸气很重,但是却有股人的生气,很可能打伤瑞大剑的对手并不是僵尸,而是这些僵尸的主人……” “那寒雨去了,也没有寻回那把残红落花剑吗?” “寒雨赶到峨嵋之时,一眼就看出了寒秋身上的伤势,得知此事后连夜就找到了那一处山洞,寒雨进洞之后也遭到了伏击,不过寒雨毕竟修为高深武功高强,一出手祭出金莲业火直接焚毁了四具僵尸,但是那些僵尸的主人十分狡猾,与寒雨只交手了几个回合后,便放出僵尸围攻寒雨,趁着寒雨出手对付僵尸的时候逃之夭夭,寒雨乃是当世武学大家,虽然剑法出众,但是其他武学门派也多有涉猎,凭着这几个回合的交手,寒雨就试探了出来,对方使得乃是正宗的道家功夫八卦游龙掌……” “八卦游龙掌……” “不错,正是八卦游龙掌,沈小三,你可知这八卦游龙掌的说道儿?” 沈三郎闻言点了点头,道:“这八卦游龙掌乃是关外的功夫,源自于我们东北的武术流派……” “这八卦游龙掌乃是宫廷标配的掌法,自乾隆爷之后,深谙八卦游龙掌的门人弟子几乎全部被清廷网罗,进入朝中成了大内侍卫,也就是说,洞中之人的身份,很有可能就是当年的大内侍卫之后,当然那了,也不排除此人的真实身份,就是大内侍卫……” “什么?大内侍卫,就是算是末代的大内侍卫,那活到现在都多少年了……” “那有什么可奇怪的,以各种匪夷所思的手段活了数百年的人我们又不是没有遇到过,还记得当年你们沈家屯的冒复明吗,如果那些人真是当年的大内侍卫,这个事情就太棘手了……” 第22章 逢国难佛爷西逃 沈三郎闻言一脸不屑的说道:“可怕?不就是一个大内侍卫吗?冒复明牛逼不?不仅是傅青主的弟子,而且还认了妖祖当干娘,最后怎么着了,还不是被咱们给收拾了,有道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再牛逼的大内侍卫,也禁不住董师兄和寒雨一划拉,更别提秦师兄了,虽然秦师兄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但是我就不信,咱们十三局有难他能眼看着不管……” 孙连海闻言轻叹了一声,道:“沈小三,文局不是这个意思,他是说,如果一个普通的大内侍卫都能活到现在,那你说老佛爷会怎么样,当年的领侍卫大臣会怎么样,如果此人真是当年的大内侍卫,这个传闻十有八九不是空穴来风,我们必须要彻底查出慈禧老佛爷的真身所在,我看首要的目标,应该就放在西川……” 文辉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当年寒烟寒雨姐妹二人无意中发现了一具僵尸,一下子闹的沸沸扬扬,原本当年的那段传闻一时间又成了街头巷口人们的谈资,这件事其他人可以当做笑话来说,但是我们不能当做笑话来听,这一次必须要重拳出击,彻底清查百年前的这段历史真相……” 沈三郎看了看文辉,又看了看孙连海,道:“我说两位局长,你们说的云遮雾罩的,到现在我也没弄清楚这个传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都是自己人,怎么你们还藏着掖着,这么说话有劲吗?” 文辉闻言脸色凝重的解释道:“世间传说,当年慈禧老佛爷广罗天下能人异士,寻求长生之法,这位老佛爷比当年的秦皇不同,毕竟有很多事情已经不能再唬人了,老佛爷寻求这长生不老的法子,不单单指的是自身生命体的长生不死,而是将目光放在了整个帝国之上,她是要自己的帝国永远不灭,根据我们所掌握的一些近代道门中人的笔记来看,慈禧老佛爷搜罗的能人异士不仅包括佛门弟子,而且还包括道门中人以及闲散在民间无门无派的能人异士,这些人只要甘愿入朝,便会得到高官厚禄,虽然说长生不老有些过于荒诞,但是慈禧老佛爷并非一无所获,至少在养生方面已经得到了不少的妙法,年近七旬的老人发肤润滑如玉,即使正值芳龄的女子的皮肤,也未必比得上这位年近古稀的老人,而且许多宫廷秘闻中传说,老佛爷在宫中暗中豢养男宠,依靠阴阳同修之术来保持自己的容颜,自从庚子事变之后,慈禧老佛爷已经知道末代皇朝大厦将倾,因此利用最后的几年时间,秘密的建立起来一支忠于自己的神秘部队,近现代研究证明,老佛爷临终之前鸩死光绪帝,自己葬入清东陵,而从部分近代道门中人的笔记中来看,那座清东陵里面的老佛爷,很肯能就是个替死鬼,而真正的慈禧老佛爷,很可能尚在人间,在某一处不为人知的角落里继续经营着自己的帝国,一旦这些僵尸大军倾巢而出,这个世界将再次迎来一场灾难……” 沈三郎闻言愣了片刻,随即笑了起来,道:“我说文局,要说慈禧老佛爷临终之前玩了猫腻我相信,要说那个老娘们不甘心末代皇朝覆灭在自己手里我也相信,但是要说那个妖妇能在暗处建立一支僵尸大军,经营了一个僵尸帝国,我不信,要真是那样,距离当年的那段历史已经过去一百多年了,老不死的棺材瓤子早就该出来兴风作浪了,为什么好端端的躲到现在还不动手呢?” 孙连海闻言道:“沈小三,这件事情并没有那么虚幻,当然了,也可能我们是过于紧张了,不过瑞寒秋瑞大剑被八卦游龙掌打伤那是实实在在的事情,你是西南大山控尸一脉的传人,应该知道西南一带有赶尸的习俗,所谓的赶尸,其实这里面道术的含量并不多,反而蕴含的科学原理更加丰富一些,可是僵尸就不同了,自从须弥佛国剿灭之后,屡次发生尸变的情况,都是利用各种邪门歪道的养尸法门来得以实现的,红山市陈家大宅地宫里出现了黑毛大粽子,在这黑毛大粽子身上还发现了这面蕴含着无上佛家愿力的陀罗经被,这就说明慈禧老佛爷很有可能已经掌握了一些佛门密宗的秘密术法,所以这一次我们不能怠慢,应该立刻着手兵分两路,一路在红山市彻底清查陈家地下的那具黑毛大粽子的身份和当年那一场刺杀慈禧老佛爷阴谋的关联,另外一路由寒雨亲自带队,立刻赶往西川,展开地毯式搜索,彻底摸清楚九老洞一带的犄角旮旯,看看还有多少这玩意尚未被发现……” 沈三郎闻言思索了片刻,又道:“孙局,要说兵分两路倒也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不过我还有个疑问,如果慈禧老佛爷暗中经营僵尸帝国的传说是真的,那九老洞里的僵尸又是哪儿来的,和僵尸帝国有何关联呢?” 文辉闻言抢道:“沈小三,既然三十年前寒雨就在九老洞旁发现了清朝僵尸,就说明这一带一定和老佛爷有所关联,看似有些不沾边儿,可是你想过没有,当年庚子事变慈禧老佛爷西逃,去的是现在的西京市,西京市往南不远就是西川,以老佛爷的身份和手段,要掩人耳目秘密的前往西川某处勘察地形或者是干点啥,是完全可以做到的,要建立一个僵尸帝国,自然也要遵循一些客观规律,并不是什么地方都能使普通尸体发生尸变,如果这个僵尸帝国真的存在,它们应该也一直暗中秘密的监视着我们的世界,毕竟我们现在掌握了各种高杀伤力的热武器,作为野心勃勃的一代女强人,要颠覆这个世界自然不能轻举妄动,如果这一次失败了,它可就彻底没有翻身的资本了……” “孙局,文局,那你们说,应该如何分派人手呢?我看要不这样,沈佳宜和董亦白已经编入了三处,眼下二处可只有我和白翎,既然三处寒雨要亲自挂帅去西川,我看老董也可跟着寒雨和白翎一同前往,我带着两个孩子还有相如他们在红山市彻查,不过我们一走,家里怎么办?” “家里怎么办?家里不是还有我吗?虽然我的麒麟弩不在了,但是还有日月阴阳锥啊,好久没有打硬仗了,真希望这一切都是真的,也让我这老胳膊老腿儿的活动活动筋骨,痛痛快快的干上一场……” “妥了,孙局,文局,我这就出发,赶去红山市与相如他们汇合……”不等沈三郎说罢,文辉呼道:“等下,别急,你要给我点时间安排一下,我觉得这件事其中一定还有什么关键的人物没有出现,沈小三,你给相如打个招呼,在你没有回去之前先不要轻举妄动,三天之后你再启程。” 三天之后一大早,沈三郎独自踏上了开往红山市的长途汽车,下午时分便赶到了陈家大宅,见到沈三郎回来,柳相如等众人都十分高兴,晚饭吃罢众人在院中喝茶,已经推倒的那面影壁墙依旧原封未动,那具僵尸也还留在院中,范大海道:“三叔,那什么,这玩意该怎么处理啊,虽然咱们不怕这东西,但是有这么个玩意杵在这里,心里总觉得膈应……”沈三郎道:“不就是一具僵尸么,你当它是个木头桩子不就得了,这东西暂时还不能处理,我们需要弄清楚它的真实身份……”“真实身份?三叔,这东西的身份还用验证吗?你看看它那一身的行头,很明显就是前朝的官人……”沈三郎又道:“相如,你看呢?” 柳相如闻言点了点头,道:“三叔,大海说的也不是一点道理没有,不过单凭这东西身上的行头,还不能确定这东西的身份就是清朝人,清朝和其他的历史王朝不同,清朝退出历史舞台,距离现在也不过是百十年来的时光,若是根据陈家祖上的传说来判断,这具僵尸的身份是高天赐高大人的话,似乎有点道理,身上的官服也对,不过要是在这上面作假的话,也不是不可能……” “哦?相如,你仔细说说你的看法……” “三叔,各位,清朝作为我们历史上最后一个封建王朝,其实距离现在的时间并不是很久远,先说这官服,高大人作为钦天监的监正,官阶为正五品,文官,从这一身行头上来看似乎正合他的身份,正五品文官官服的补子绣的是白鹇,和这件官服吻合,但是不要忘了,单凭这一身行头来说,根本不能判断此人就是高天赐高大人,如果要假扮高大人,以高大人的本事,弄一件假官服来还不叫事儿,另外,高大人乃是当年的道门大家,若是连一具僵尸都养不出来,那就有点太差劲了,所以,我的意思是,要弄清楚这具僵尸的真实身份,至少我们先要做这么两件事,第一,大海你要想方设法弄到陈思佳……最好是陈思远身上的头发或是什么,我们再从这具僵尸身上弄下来一块皮肉组织,去鉴定一下二者之间的基因组合,看看他们是不是源于同一家族,如果源于同一家族,这具僵尸很可能就是当年陈家的老太爷陈守金……” 柳相如话音刚落,众人顿时小声的议论起来,范大海道:“柳师兄,当年行刺太后老佛爷的可就是这位陈守金陈大人,如果陈大人的尸体在此的话,可就有点说不清了,弑君在以前可是弥天大罪,皇上颁发的免死金牌,唯独不能免死的就是造反和弑君,朝廷怎么能让陈守金的尸首送回原籍呢?” 柳相如闻言淡淡一笑,道:“大海啊,当年那场行刺行动的总策划人乃是高大人,在行动之前,高大人早就做好了部署,给自己留了后路,陈守金和高大人可是这一场行动的两个关键人物,他们的关系极为密切,高大人事先给自己留了后路,那你说,他有这个胆子,让很可能是唯一的知情人陈守金亲自去犯险吗?所以,当年这一场阴谋,很可能高大人设置了重重机关,将自己和陈守金保护了起来,也就是说,当年的那一场阴谋,很能连陈守金都没有亲自到现场行刺,当然了,也可能是高天赐提前得到了风声,袁大脑袋背地里出卖了他们,他们才临时改变了行动计划,总之,其中的疑点不是没有,所以我们绝对不能只从表面情况来看待问题……” “好,说得好,相如啊,果然还是你看的深远,大海啊,这几天你就按照相如的吩咐去办事,想方设法把陈家的基因序列弄来,另外,我要亲自去一趟清东陵……” “三叔,去清东陵干嘛……” “干嘛,还能干嘛,还不是为了那面陀罗经被,这东西虽然金贵,但是也不能就这么放在我们的手里,再说了,这东西还得要那些个老学究们掌掌眼,看看这面陀罗经被和从清东陵里发现的那一面是不是出自同一时期,明天你们分头行事,相如啊,明天一早你跟三叔走一趟,佳宜,你和亦白还有周博文留下看家,还是那句话,我没回来不可轻举妄动,看着这座大宅不得外人擅自进入,还有,这具僵尸可别弄丢了……” 第二天一早,沈三郎带着柳相如离开陈家大宅,趁着陈思佳送早饭的时间,范大海笑嘻嘻打情骂俏一般弄到了兄妹二人身上的头发,四人两男两女分昼夜看守陈家大宅,当晚午夜时分,守在院中迷迷糊糊的范大海忽然听到一阵咒诀之声,这种声音似诵似唱,高低起伏强弱分明,听得范大海脑袋仁儿都发疼,周博文一扑棱脑袋也精神了起来,急忙睁开眼睛四处观瞧,夜色中的大宅并无异常,半个人影也不见,但是这一阵阵咒诀之声却不停地在耳边响起,直吵得两个胖子头晕脑胀,蓦然间忽听“刺啦”一声脆响,那具黑毛僵尸忽然挣脱了束缚,额头间的符纸顷刻间化为一片纸屑,黒殭张开双爪直向两个胖货就抓了过来。 第23章 木鱼震黑僵追命 这一声脆响顿时惊醒了梦中人,眼看着黑毛僵尸挣脱了束缚再次凶性大发,周博文也是临危不乱,一把将身旁的范大海推了开去,紧接着自己也想另外一侧滚了开去。 黑毛僵尸这一抓就下了绝情,双臂之间的力道迅猛非常,两个胖货刚刚闪躲开来,双爪上的十根尖利的指甲便刺入了身后的宅门之中,又是“刺拉拉”一阵刺耳的声响传出,厚重的宅门上了立刻出现了十个窟窿眼儿,躲闪开来的周博文见状当即气贯全身,正准备祭出掌心雷的时候忽然心里不由自主的突突的跳个不停,心里这一突突,体内的气息顿时涣散开来,原本就只有半吊子雷法的周博文挥舞着巴掌拍了几下,丝毫不见任何雷光,无法施展出掌心里的周博文当即大惊失色,只得将希望全部寄在了范大海的水沁天珠之上,范大海一瞬之间也看出了端倪,当下也是一把攥住了玉观音,准备凝聚起体内的气息来对付这具黑毛僵尸。 范大海周身上下的气息刚刚凝聚起来的时候,忽然一阵“帮帮”的木鱼之声又在耳边响起,这一阵木鱼之声敲得时而舒缓时而急促,时而好似远在天边时而又似乎近在耳前,范大海体内刚刚凝聚起来的气息当即被这一阵木鱼之声搅乱,手里虽然握着水沁天珠,但是却丝毫无法将自己的气息与水沁天珠的气息合在一处,周博文见状心里顿时明白了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当下猛然间扯着嗓子大喊了起来:“是他妈谁在暗处偷袭胖爷,有本事出来跟胖爷大战三百合,胖爷我不把你屎打出来,算你昨天拉的干净……”都这个节骨眼儿上了这个胖货还穷白话呢。 黑毛僵尸自然不会搭理你这一套,转身形探出双臂直取范大海,范大海越是无法凝聚体内的气息自己心里越着急,可是心里越着急耳边的木鱼之声越沉,仿佛那一只小小的木槌没有敲击在木鱼之上,而是敲在了范大海的脑袋上一般,不等黑毛僵尸扑到近前,范大海就坚持不住了,当下抱着脑袋疼的直在地上打滚,小胖子周博文见状也豁出去了,拼着老命跳起来多高,将自己这一身囔囔肉分量全都用上了,只盼着自己能将这个黑毛僵尸撞开,能拖延一刻是一刻,自己不行,家里不是还有两位师姐呢吗? 小胖子想的是挺美,却不料那具黑毛僵尸似乎对自己没有什么兴趣,就在周博文即将撞在黑毛僵尸身上的时候,黑毛僵尸忽然身形一转,平伸在前的手臂如同钢筋铁骨一般直接周博文撞了出去,周博文没有料到这个黑毛僵尸还有这一手,一个没留神顿时被甩了出去,眼看着小胖子再起身动手已经来不及了,正在这时,忽见一点寒星从屋中激飞而出,直向黑毛僵尸而去。 倒在地上头疼不不止的范大海对眼前的危机浑然不觉,依旧在地上翻滚不止,这一点寒星钉在黑毛僵尸身上之后,黑毛僵尸顿时浑身一震,似乎感到了一丝危机,刚刚转过身来的时候,只见两道倩影从屋中一闪而出,沈佳宜倒提宝剑急道:“小胖子,你还不赶紧的把范大海扶到屋里去……”沈佳宜话音未落,站在一旁的董亦白身形晃动双手指间如夏日里的柳枝一般摆动了起来,周博文一愣神的工夫,数点寒星直向黑毛僵尸而去。 周博文见到董亦白一出手就使出了峨眉山的绝学雨氲寒星指当即微微一惊,没想到这两位师姐年纪不大功夫修为居然到了这个地步,殊不知这雨氲寒星指看似普通简单,可是修习起来着实需要花上一些工夫,这雨氲寒星指修习的法门需要十分扎实的外家功夫和内家的罡气修为,能打出这样程度的指力,其自身罡气的修为比自己肯定是强的多得多。 数点寒星打在黑毛僵尸身上崩出一片火星,黑毛僵尸只是身形微微一震,似乎并没有受到多少伤害,董亦白见状眉头微皱,指间轻摆之间又是数道寒星激发而出。 经过短暂的一怔,周博文立刻反应了过来,当即一把将范大海从地上捞了起来,好似山林中拖猎物一般拽着范大海就往屋中跑,黑毛僵尸接连挨了数点寒星后并没有动地方,似乎是在思考自己究竟是不是这两位姑娘的对手,却不料就在周博文拖着范大海即将躲入屋中之时,黑毛僵尸忽然面露狰狞之色,再次弹出双爪直向两个胖子而来。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将范大海拖到了门口,眼瞅着一步之遥自己已经累得没有气力了,这倒真不怪这个胖货,现在范大海这种状态正是最难伺候的时候,他这一坨可也不比周博文小多少,也就是周博文这个胖货还算有把子气力,若是换成别人,恐怕连拽都拽不动。 周博文匆忙之间回头一瞥,当即惊呼道:“我的妈啊,这玩意是咋滴了,它是认准了我们俩是咋的,两位师姐,我们这两身囔囔肉就交给你们了……” 眼看着黑毛僵尸硬扛着董亦白的雨氲寒星指直向二人扑去,沈佳宜见状当即一亮掌中的宝剑,手腕微微一抖当即就舞出了一个剑花,身旁的董亦白见状也“铛啷啷”一把抽出自己的宝家伙,迎着黑毛僵尸就削了过去。 刹那间两柄宝剑生出万道寒光将黑毛僵尸裹在其中,周博文顾不得这二位师姐,只盼着自己赶紧的喘口气回复一下体力,先将这个胖货弄到屋里再说,自己一会出来助两位师姐一臂之力也不为迟晚,却不料劲儿到用时方恨少,范大海也是,虽然耳边那一阵阵的木鱼之声听着也不舒服,怎么这个夯货反应这么大呢。 黑毛僵尸似乎并没有打算和沈佳宜与董亦白一般见识,只盼望着结结实实在范大海的脖子上来上一口,仿佛这大院中的两男两女,只有范大海的这一身囔囔肉最为香甜,两柄宝剑叮叮当当刺在黑毛僵尸身上尽数被反弹了回来,姐妹二人也只好且战且退,拼全力给周博文争取时间,周博文见状只好一咬牙顺着范大海腋下将其环抱而起,使出吃奶的劲儿往屋里狠命的拽,黑毛僵尸见状大怒,暴跳着直向屋中冲去,沈佳宜见状急忙撤回宝剑紧接着将剑锋往前一递直至黑毛僵尸的咽喉梗嗓,却不料这个黑毛僵尸的咽喉处依旧坚硬无比,董亦白见状扯撤回宝剑往前直刺黑毛僵尸王的小腹,没想到这一处也是一副铜筋铁骨,二人用宝剑狠狠的抵着黑毛僵尸,黑毛僵尸似乎也顶了牛,面对这两位峨眉山的弟子一不打二不咬,就要单凭自身的气力往里闯,人的气力自然无法和不是人的东西相比,工夫不大沈佳宜和董亦白掌中的宝剑已经弯成了一个弧形。 沈佳宜心疼自己的宝剑,身旁的董亦白又何尝不是,眼看着再这么顶下去,这两柄宝家伙非要崩断了不可,当下沈佳宜急道:“师妹不可硬拼用金顶太极式……”话音未落二人十分默契的同时出脚将眼前的黑毛僵尸蹬了出去,失去了压力的宝剑顿时绷得笔直,仿佛一瞬之间又恢复了固有的活力,黑毛僵尸被二人一踹当即向后弹去,脚尖落地之后微微一抖的工夫再次向前纵出,趁着这个宝贵的间隙,沈佳宜和董亦白同时撇去宝剑,气贯全身双掌一上一下沿顺时针方向画弧,面对飞扑而来的黑毛僵尸就推了出去。 一瞬之间一面泛着五彩光芒的太极八卦图和一面炽白色耀眼的太极八卦图同时向黑毛僵尸打去,董亦白所施展出来的金顶太极式威力稍微弱一些,这一面太极八卦图呈现的是五彩光芒,而沈佳宜打出的金顶太极式就要高着一层,炽白色的太极八卦图后发而先至,率先印在了黑毛僵尸的身上,黑毛僵尸当即发出一声嘶吼。 两个太极八卦图一前一后纷至沓来,顷刻间黑毛僵尸身上同时闪出了两个太极八卦图,这两个太极八卦图仿佛腐蚀性极强的强酸一样,黑毛僵尸身上开始冒出汩汩的青烟,一阵刺鼻的腐臭之气弥漫开来,令人欲呕。 沈佳宜看着眼前的黑毛僵尸,正想趁着现在这个机会冲上去一宝剑就给它来个了断,可不料正在此时沈佳宜的耳边也传出了一阵阵木鱼的敲击之声,木鱼敲击之声一响,沈佳宜顿时浑身无力,紧咬牙关硬扛了也就只有十来秒钟的工夫便坚持不住了,当下身子一软便坐倒在地,双手捂着耳朵神情十分的痛苦,站在一旁的董亦白见状急道:“师姐,师姐,你怎么……”话音未落董亦白脸色也是一变,一手提着宝剑一手捂着耳朵绵软无力的虚劈了几下,随即也瘫倒在地。 沈佳宜和董亦白一散功,黑毛僵尸身上的太极八卦图顿时黯淡了下来,眨眼间便消失不见,黑毛僵尸虽然被金顶太极式折磨的够呛,但是看得出这货皮糙肉厚不是一般的经揍,身形一晃一晃的继续向范大海而去。 这个时候相对来说周博文的状况是最好的了,虽然自己也被这一阵木鱼之声膈应的难受之极,但是好歹还没有像范大海和两位师姐这般模样,眼看着黑毛僵尸直奔自己而来,周博文鼓起最后的气息迎着黑毛僵尸就撞了过去。 小胖子周博文只顾着闷头去撞了,去不料黑毛僵尸似乎很讨厌这个胖货,身形微微一转直接躲了开去,周博文只觉那股腐臭的气息一闪而过,等察觉出来时候黑毛僵尸已经闪了过去,周博文好悬没有一脑袋直接杵到地上,转过身来的时候急道:“我说大海啊,老兄弟你倒是快跑啊……”话音未落黑毛僵尸的一双利爪已经探了出去。 小胖子周博文见状心里一疼,急忙闭上了眼睛,可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忽听范大海发出一声长啸,接近着又是一阵打斗之声,周博文急忙睁眼观瞧,只见刚才还要死要活的范大海忽然变得神采奕奕,赶在黑毛僵尸抓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一个鹞子翻身忽然跃了起来,身形尚未落下之际顺势抬脚便将黑毛僵尸踹了出来,周博文正在惊愕之时,只见范大海也蹿了出来,盘膝坐倒双手合十嘴里开始碎碎叨叨的念了起来,周博文见状不明所以,片刻之后只觉浑身上下一阵神清气爽,耳便那一阵阵刺耳的木鱼之声荡然无存,周博文不知不觉间体内的气息便按着范大海念出来的节奏动了起来,等到小胖子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觉自己体内气息饱满精气十足,当下也是大喝一声,冲着这黑毛僵尸就打出了一记掌心雷。 这一记掌心雷劈过之后小胖子自己都差点没有惊掉了下巴,刚才还钢筋铁骨一般的黑毛僵尸直接被这一道掌心里劈断了一只手臂,暗黑色的脓血沿着伤口处慢慢的涌了出来,一股腥臭刺鼻的气息弥漫开来,这时董亦白急忙掏出一颗药丸向周博文弹去,周博文一把接过药丸直接放入口中,只觉一股清凉的气息沿着喉咙直达肺腑。 周博文一击得手之后也杀出了兴致,当下掌风不断雷光不绝,道道炽白色的雷光不停地劈在黑毛僵尸的身上,眨眼那间这具黑毛僵尸便被劈成了一片残肢枯骨,正在周博文杀的兴起之时,猛然间只见范大海忽然睁开了眼睛,一张口“哇”的就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紧接着一声闷响从后院传出,沈佳宜闻言一怔,急忙抄起宝剑直奔后院花园,董亦白见状也立刻紧跟了上去。 周博文急忙将范大海扶到了床上,眼看着人事不省的范大海,周博文正急得素手无策之时,忽听董亦白一声娇呼:“谁,滚出来……”话音未落一道寒星直向周博文背后打去。 周博文闻言一惊,正寻思该如何出手之时,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出来:“你是董师兄的女儿?好手段……” 周博文闻言大喜,回头一看之时,一个一袭白衣胜雪的男人凭空而现,董亦白见状当即脸色一红,立刻俯身跪倒,道:“弟子董亦白拜见秦师伯……” 第24章 传佛音浑人灌顶 自从不周山归来之后,秦卓就是一幅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高人模样,时不时在十三局的老少爷们前现现眼,时不时又忽然就不知所踪,剿灭八女湖收了龙女敖霜之后,秦卓不知道把龙女敖霜弄到哪儿修行去了,大少爷曾经几次想暗中打探龙女敖霜的下落,都被秦卓有意无意的回避掉了,秦卓从秦皇陵地宫里出来之后,便在也没有上过峨眉山,自然也无缘得见瑞寒秋瑞大剑的这两位高足,若不是出师之后董亦白经常听自己的亲妈白秀珠说起这位异常传奇的秦师叔,此时此刻自己绝对想不到是这位高人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见状当即也是大喜,急道:“师傅,师傅,你快来看看啊,看看大海他这是怎么了……”一着急便失了礼数,伸手就向秦卓身上拉去,秦卓当着董亦白的面一时间也弄了个哭笑不得,骂也不是打也不是,急忙一抖袍袖喝道:“博文不得无礼,还不将你师姐搀扶起来……” 董亦白刚刚站起身来,陡然间又是一道寒光直向白衣男子打来,随着这道寒光,又是一声娇喝道:“何方妖孽,识得我峨嵋剑法吗……”话音未落沈佳宜也匆匆的赶回了房中。 秦卓见状哈哈大笑,轻出二指便将这点寒星夹在了手中,道:“寒雨的女儿沈佳宜,这小模样俊俏的紧呐,跟寒雨简直不分伯仲,相貌虽然随了母亲,可是这一身的性子却随了你爹沈三郎……”不等秦卓说罢,沈佳宜大怒,道:“哪儿来的登徒浪子,竟敢找姑奶奶的便宜……”“师姐住手,那是秦师伯……” 眼看着沈佳宜一翻手腕就要动宝剑,董亦白急忙一把攥住了沈佳宜,沈佳宜闻言一怔,这时才注意到秦卓一身的白衣胜雪,当下急忙跪倒道:“弟子沈佳宜,拜见秦师伯……” 秦卓吩咐董亦白将沈佳宜扶起,抬眼睛不停地打量着这两个水灵灵的大姑娘,看罢多时这才点了点头,道:“你们什么时候进的十三局,按你们眼下的能耐,应该编入三处了?”沈佳宜闻言点了点头,道:“回禀秦师伯,我们进入十三局有几年了,正如师伯所言,确实是编在了三处……”秦卓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应该是文局的意思,有寒雨坐镇十三局三处,那十三局也算是稳如泰山了,再加上二处的董师兄,这一次应该够手了……” 沈佳宜闻言奇道:“秦师伯,您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够手了……”秦卓闻言淡淡一笑,道:“你知不知道数年前,你师傅为何受的伤?”沈佳宜和董亦白闻言一怔,二人对视一眼后,还是沈佳宜开口道:“师傅受伤的事情我们知道,不过当时师傅说是自己在山间采药的时候脚下打滑不小心摔倒的,我们也就没有在意,从那以后,我们就不让师傅独自进山采药了……” 秦卓淡淡一笑,道:“佳宜,亦白啊,你们两个都是大姑娘了,也是出了师的剑客了,想当年你们的四位师祖峨嵋四大剑,在你们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可以纵横江湖了,你们的师伯季寒烟,在你们这个年纪也算的上是峨眉山的一面旗帜了,我看得出瑞大剑平时对你们姐妹二人十分疼爱,不过有些事情,我并不赞成你师傅这样做,你们两个也不仔细琢磨琢磨,峨眉山确实自制了不少的灵药,可是草药生长是有时节的,并不是什么时候想去就可以去的,另外,如果真是你师傅自己不小心摔倒的,那为什么你的两位师叔会带了不少的峨嵋弟子下山呢?” 沈佳宜闻言急道:“秦世伯,您的意思是,师傅她……”“我和你师傅当年可不止一面之缘,当年在剿灭南疆蚩尤之首的时候,我们也接触了一段时间,也正是在这段时间,我出手救了那个胖货的母亲,这些年来我虽然没有再上过峨嵋,但是也知道,峨嵋后山的金莲洞现如今已是山花烂漫,彩蝶纷纷了……” 秦卓轻叹一声继续道:“你师傅不想将真相告诉你们,那是因为你们的性子还没有磨炼好,尤其是你沈佳宜,仗着自己有两下子,多多少少有点气死小辣椒不让独头蒜自知有己不知有人的劲儿,告诉你,历史上多少高人都栽在了这上面,你这性子和白翎倒也很像,不过这些年来白翎也成熟了许多,尤其是得到那把大夏龙雀之后,她自身的感悟和修为也是日渐提高,我说这么多,是想告诉你们,功夫是练出来的,但是修为却是悟出来,既然瑞大剑有此好心,我也不能驳了她的意思,你们两个若是真心地孝敬师傅,不是脑子一热撸胳膊挽袖子不顾一切后果的硬拼,那只是匹夫之勇,而是用心学好本事,担负起天下道门的责任……” 沈佳宜和董亦白闻言点了点头,道:“弟子谨记师伯告诫……”听到这里小胖子忍不住了,急道:“我说师傅,您快来看看大海啊,要训人的话一会我陪着,能不能先把大海弄醒了再说……”秦卓闻言瞪了一眼,喝道:“博文,还不给我住口,没规矩,我都不急你急什么,佳宜,你刚才在后院发现了什么,给他们说说……”沈佳宜闻言这才想起来,急道:“秦世伯,各位,刚才后院水池边的假山炸开了,里面出现了一个木头人,木头人手里拿着一木鱼,刚才那一阵阵刺耳的木鱼声,应该就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什么?木头人?这……这个是什么说道儿啊……这木鱼是用什么做的啊,声音能传出这么远吗?” 秦卓瞥了一眼的,道:“你们几个都去,把那个木头人给我劈碎了,这座陈家大宅的风水大阵才算是彻底毁去了,届时隐藏在其中百十年来的历史疑云将重现天日,博文,你是男孩子,你先上……”“好嘞,您就擎好儿……”一听来了精神头,四下里看了看,从屋中角落里抄起一柄大锤就冲了出去,沈佳宜和董亦白见状也急忙跟了出去,秦卓闻闻的坐在屋中,只听后院中一阵阵惊呼之声此起彼伏,半晌之后和沈佳宜以及董亦白垂头丧气的走了回来,手里的大锤也没了,臊眉耷眼的说道:“师傅,那木头人坚硬无比,跟咱们雷云祖庭的那把宝剑似的……”“哆……你真会比,你怎么不用茅楼里的石头比你们家的锅碗瓢盆呢?”“师傅,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这木头人怎么可能硬到这种程度?大锤都砸不动,师姐手里的宝家伙不赖,那可是吹毛断刃,剁在上面好像砍在石头上似的,差点没把师姐宝刃给崩喽……” 秦卓微微一笑,道:“怎么,就连一个木头人你们都对付不了?实话告诉你们,你们要是能把这木头人收拾了,大海的小命就算是找回来了,眼下这东西尚且一动不动,要是它动起来,你们几个还有小命在吗?” “啊……师傅,不是,它还会动……” “你以为呢,要不是我刚才定住了这个木头人,就凭你们,能对付得了那具黑毛僵尸?” “嘿师傅,您说您刚才出手都给它定住了,那干脆顺手一划拉就给它收拾了就得了,还非得留给我们干啥……”“待着你的,要是世界上的事情都让我顺手给做了,还要你们干什么?去……再去,什么时候你们能让那个木头人再次动起来,再来找我……” 三个孩子闻言也只好又回到了后院中,原本不大的水池中间已经密密麻麻的填满了高低不等的假山石,要从这上面通过不是不可以,不过脚下要有准儿,稍微一个不留神可就要摔入水池之中,池水早已经干涸,架着凉亭下面的那块巨大的假山石刚才塌了一大片,此时这座凉亭歪歪扭扭的倒在另外半拉没有爆裂的假山石上,就在一大片碎石瓦砾之中,一个真人般大小呈跪姿的木头人赫然出现在眼前。 木头人的双臂环抱在胸前,一只手拿着一个木鱼一只手那个小木锤,看这样子似乎是在佛祖神像前虔诚的敲击着木鱼,一哈腰又将刚才丢掉的那柄大锤捡了起来,喘了口粗气,道:“二位师姐,刚才师傅的话你们也听见了,我是不知道这木头人上有什么机关,论本事您两位可是大拿,您看看,我应该往哪里下家伙……”沈佳宜看着这个木头人也是皱眉沉思,不知道该如何下手才是,实际上小胖子这话也是白问,刚才他们三人已经纷纷亮出了自己的手艺,可是都没能看出这个木头人的蹊跷,半晌过后抡起大锤朝着木头人的手里就砸,边砸边道:“与其戳在这里干站着,倒不如全身上下都给你招呼舒坦喽,总他妈有一个地方是你吃不住劲儿的……”抡起大锤敲得铿铿作响,沈佳宜见状急道:“行了胖子,别砸了,这里可不止只有陈家一户人家,这大半夜的,引人注意就不好了,既然师伯说了这木头人是他封住的,那自然就应该留下他的痕迹,都过来,咱们仔细的找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闻言当即掏出手机照亮儿,这一看才发现,只见木刻人身上尽是斑驳的剑痕,虽然两柄宝剑没有削断木刻人,但是也留下了不少的划痕,这样一来就更不好找了。 屋中的秦卓看着躺在床上的范大海叹道:“想我二师傅当年虽然与大师傅明争暗斗了一辈子,可毕竟传了我一身的无上佛法,二师傅这一生的机遇也颇丰,现如今道门中人已有三位传人,而佛家一脉却尚无一人,没想到这个浑人有此机缘,也罢,就让这小子给二师傅当个传人……” 秦卓说罢当即双手合十,《地藏王经》和《佛光心经》同时诵出,身后一面透明如水雾面般的逆转时轮浮现了出来,秦卓伸出手来放在了范大海的额头之上,随着一句句佛经的诵出,范大海脸上的痛苦之色逐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却是一副恬然的笑意。 伴随着这一阵阵祥和的经文之声,范大海仿佛置身于一片佛语的世界中,脑中没有痛苦疾病,只有欢乐和祥和,不知道这种状态持续了多久,蓦然惊醒时只见屋中空无一人,范大海一扑棱脑袋张嘴打了一个哈欠,道:“好睡好睡,诶,其他人呢?嗯?这是什么声音?” 范大海竖起耳朵仔细聆听,只听后院传出一阵阵的争吵之声,听着声音好像是和那两位师姐,范大海急忙翻身下床,穿堂过户来到后花园中一看,只见沈佳宜和正讨论着什么,站在一旁的董亦白插不上话,匆忙一回头间便发现了范大海,急道:“谁?” 董亦白这一声大喝顿时引起了沈佳宜和主意,范大海见状急道:“董师姐,是我啊,我是大海啊……”“大海,怎么你……你好了……”“昂,我没事啊,刚才睡着了,你们这是干什么呢?诶呦我去,你们快闪开,这玩意可不好惹,这东西可邪性,起开起开,看胖爷我给你们露一手……” 沈佳宜见状一怔,下意识的退了下去,一把拉住范大海,道:“大海,你没发烧,这玩意儿我们拎着大锤都砸不动……”范大海闻言一把将扒拉到了一边,道:“周师兄,你待着,这么个搞法那都是外行,告诉你,刚才我做梦就梦到这玩意儿了,起开起开,都看我的……” 范大海说罢一把抄起脖子上的那枚水沁天珠,气贯全身之时周身上下顿时弥漫出一股淡白色的光雾,淡白色的光雾刚刚弥漫开来,木刻人忽然一动,原本闭着的眼睛忽然睁了开来,紧接着双臂开始有节奏的敲击起来,顷刻间那一阵刺耳的木鱼之声又传了出来,沈佳宜和董亦白当即脸色大变,双手捂耳立时瘫倒在地,小胖子也用两根手指死死地堵住耳朵眼,木头人之前的范大海见状微微一笑,脱口而出便是一阵佛家咒语,紧接着和双掌将水沁天珠夹在手心之中,掐出一记佛家手印直向木头人的额头上印去。 第25章 携经被三郎诡谋 这一道佛家手印印在木头人额头之上后,木头人立刻发出一阵凄厉的惨呼,一瞬之间木头人上出现了斑驳的裂痕,水沁天珠弥漫出来的这一层淡白色的光雾立刻沿着这些斑驳的裂痕钻了进去,范大海猛地倒退了一步,晃动双掌再次掐出一道不同的手印来,口中的咒诀之声似乎有所改变,范大海掌中指印向木头人的额头平平的推了过去,只听“咔嚓嚓”数声闷响,眼前顿时一亮,原来这木头人其中竟然是一具浑身上下涂满了金粉的僧人。 当然了,这个金色的僧人自然早已经死去多时,不过这僧人的尸身保持的十分完好,尤其是那一双眼珠,活生生的竟然和生人一般无二,范大海毁去了这具僧人金身外表的木壳后,那一阵木鱼之声更加清晰的在耳边浮现了起来,此时沈佳宜和董亦白瘫坐在地已经毫无还手之力,就连最能扛的此时也感觉脑仁儿一阵阵的生疼。 此时的范大海自然也不好受,不过再难受也得紧咬牙关挺住,但见得范大海忽然盘膝而坐,双掌合十开始唱诵起佛家经文来,迷迷糊糊之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只觉心中一片空荡,耳边那一阵阵木鱼的敲击声和范大海唱诵出来的佛经似乎渐渐地浑然成了一体,脑中那一阵剧痛的感觉也逐渐的消失的无影无踪,睁开眼睛四处查看,只见沈佳宜和董亦白也是盘膝而坐,口鼻间一呼一吸十分匀称,看这样子是正在稳住体内的气息,再向范大海看去之时,只见范大海额头上满是一滴滴的汗珠,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了一大片,一股略带有酸腐之气的汗臭味弥漫开来。 小胖子见状也只好学着二位师姐的样子,盘膝坐倒在地开始习气,一个大周天之后,小胖子顿觉体内气息畅通无阻,浑身上下说不出的舒服。正在打算继续行气之时,忽听董亦白惊呼了起来:“师姐,你看,大海他怎么了?” 闻言大惊,急忙睁开眼睛举目观瞧,只见此时的范大海嘴唇上下动作的幅度十分迅速,满是汗水的脸上阴晴不定,不知道是疼还是痒,随着范大海佛经之声的不断诵出,金色的僧人表面也开始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裂痕来,蓦然间忽听“嘭”的一声闷响,僧人的金身当即化为一片齑粉,掌中的木鱼“夸啦”一声掉落在地碎成了数瓣,从中间滚出一只精巧的经筒来。 转经筒这东西对于大多数人来说并不常用,但是在密宗盛行的地区,尤其是是在藏地,这种东西十分普遍,佛家认为,持颂真言越多,越能表现出对佛爷的尊敬,因此除了在日常的诵经活动以外,还把真言经卷藏于转经筒内,每转一圈便代表着唱诵了一遍,这样自己在做其他事情的时候,比如走路的时候也可以不断地为佛爷诵经。 见到木鱼中滚出一只小巧的转经筒,和沈佳宜等三人谁也没敢贸然上前,范大海口中气息微喘,平推双掌直向转经筒推去,片刻之后一股淡白色的光雾和淡金色的流光交织在了一去,范大海口中碎碎叨叨的低声不知道在唱诵着什么,浑身上下开始逐渐的颤抖起来。 见到这一幕三个孩子都傻了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谁都不敢贸然动手,也不敢触碰范大海生怕致使其走火入魔,三人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范大海碎碎叨叨的念着,直到天色微明之时,这一金一白两道光芒才逐渐褪去,正想上前问个究竟之时,忽见范大海脑袋一歪,直接倒了下去。 三人见状急忙将范大海扶到了的后背之上,将范大海背到屋中,范大海倒在床上不久呼噜声便响了起来,见到范大海只是睡着了,三人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范大海这一觉直睡到午夜时分才醒来,刚刚坐起来的时候便闻到了一股酸臭的味道,范大海急忙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来到客厅之中一看,只见一大桌子饭菜几乎没怎么动,和沈佳宜还有董亦白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范大海急忙招呼了几声,三人见到范大海醒来后顿时精神了起来,急道:“我说大海啊,你吓死我们了,还以为你小子这就……那什么了呢,赶紧的,我们都担心你担心了一天了,饭都没吃,凉了就凉了,凑合吃点,明……” 张罗着众人吃饭,董亦白率先开口问道:“大海,你怎么知道那个木头人中的秘密呢?对了,秦师伯去哪里了?”一口菜还没有咽下去,扯着嗓子就喊了出来:“我说师姐,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咱们都是道门中人,对付这佛家的玩意儿不专业,我师傅是佛道双修,我们师兄妹三人都是道门弟子,师傅的佛家手艺还没有传人,大海啊,你小子运气真好,肯定是师傅给你传了法了……” 范大海一整天没吃没喝,早就饿得受不了了,当下也是边狼吞虎咽边说:“其实我也不知道那人是不是秦师叔,反正我感到了好像有个人,引导我怎么怎么去做,我醒来的时候看见那个木头人第一眼的时候,脑子里就有种感觉,后来我就不知道怎么回事了,唯一还能记清楚的是,我好像去了一间佛殿中,佛殿的四壁上都是密密麻麻的经文,一个声音在我耳边不停地催我快点把这些经文记下来,什么时候记下来我什么时候才能从那里走出去,我一看整座大殿就我一人,周师兄和师姐们都不在,所以我心里一怂,就开始使劲的背……” 沈佳宜闻言白了范大海一眼,道:“我说大海啊,那么多佛经,你这么快就背会了?神童啊你?”范大海咧嘴一笑,道:“师姐,看你说的,我要真是神童就好了,早把师傅交给我的道家咒诀背会了,我也不知道为啥,反正上面的那些佛经看似写的挺深奥的,但是我一琢磨就透了,透了就出来了呗……” “诶呦,行啊胖子,来,师姐给你端盘菜,你仔细跟姐姐说说,那东西是怎么个意思?”范大海接过沈佳宜端来的一盘子糟溜三白,问也不问直接倒进了自己的碗里,随后咧嘴一笑,道:“师姐,周师兄,其实要我说我也说不出个子丑卯酉来,但是见到那东西的时候,我脑子里自然就明白了其中的关键,这木头人就是个外壳,里面有一具密宗的高僧,要毁了这个东西,必须用佛法来撬开这东西外面的木头壳,还有咱们不都听到了那一阵阵的木鱼声了吗,其实那不是木鱼声,而是一种可以害人的索命梵音……” “哦?索命梵音?这是个什么东东,说出来让我们也涨涨见识……” 范大海闻言扑棱了几下脑袋,道:“周师兄,这个我就说不出来了,我之所以知道这东西是索命梵音,那是因为那木鱼敲出来的声调和那些梵文字符发出来的音调节奏感一样,所以我才能找对了调调,这种梵音似乎对道门术法有一定的克制作用,修为越高深的,反而受到的伤害就越大,修为浅的自然受到的伤害就越小,要是普通人的话,那根本就毫无用处,真在你耳朵边上敲,你也听不见……” “哦?还有此等怪事?大海,如此下去,哎呦呦坏了坏了……别吃别吃了,快放下……” “诶周师兄,我都饿了一天了,为啥不让我吃……” “诶呀大海啊,这不是明摆着的嘛,你现在已经被师傅灌顶了,也就是说,现在不是道门弟子,而是佛门高僧了,你见过哪个佛门高僧能喝酒吃肉的,赶紧的放下来,我给你换一碗,弄点青菜豆腐什么的管够……” 范大海闻言一怔,眼珠在眼眶里打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这时董亦白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大海你赶紧吃,博文跟你闹着玩呢,你是董师伯的入门弟子,没有被师傅逐出师门,不管你学了什么,永远都是道门弟子,至于其它的能耐呢,只能说是一种机缘,放心……”范大海闻言这才踏实了下来,紧扒拉两口碗中的饭菜气呼呼的又道:“周师兄,你不安好心,又他妈拐弯抹角的调理我……”笑道:“大海啊,看给你吓得,不就是一句玩笑吗,再说了,别人不知道我心里可是明镜儿的,你是担心以后手里的饭碗里没有肉食吗?还不是心疼陈家那个如花似玉的思佳妹妹……” 沈佳宜闻言顿时脸色一变,急忙放下碗筷,道:“胖子,大海还有这么一段儿呢?来,给师姐说说,诶呀你别吃了,看你这一身的囔囔肉,少吃一口不行吗……”“师姐,怎么现如今峨嵋弟子也都这么八卦了吗?” 沈三郎和柳相如二人将尽耗费了一整天的工夫才赶到了冀北地区一个叫做双陵镇的地方,小镇规模不大,但是各种基础设施建设的比较完备,因为举世闻名的东陵西陵就离此不远,因此靠着每年收入不菲的旅游业,这一座不怎么起眼的双陵镇看上去也颇有一番大城市的味道。 二人下车之后,立刻围上来一群抢客的生意人,沈三郎担心此处人多眼杂,示意柳相如快速离开,二人一老一少都是练家子,再加上双陵镇原本也不是很大,也就一刻钟的工夫,二人就已经到了镇中心最繁华的路段上。 一路之上柳相如将那个包裹着陀罗经被的黄绸缎一直捂在胸口处,生怕自己一个没留神再把这东西弄丢了,为了确保路途之上的安全,自从出门后这一老一小可就没有吃喝,眼下终于赶到了目的地,柳相如毕竟是个大小伙子,一顿不吃他的得慌,肚子忍不住咕噜噜的叫唤了起来。 沈三郎见状“噗嗤”一笑,道:“相如啊,这一路上也是难为你了,走,先吃饭,想吃什么爱吃什么,可劲儿的点,今天三叔请客……”柳相如看着沈三郎很大方的样子,其实他心里明白的紧,这位沈三叔平时生活工于精打细算,吃一顿饭能少花俩钱儿,绝对不会多花俩钱儿,当下急道:“真的吗三叔,那我可不客气了啊……” “诶呦呦咱爷俩谁跟谁啊,客气什么啊……” “那好,我就点了啊,那什么,诶呦三叔您看,这地方居然还有望海阁,三叔,在京城这种大馆子我是吃不起的,怎么着,今儿个您带我去涨涨见识怎么样,听说里面一只龙虾要上千块,光一个龙虾腿儿就有这么大……”说话间柳相如做出了一个略微夸张的姿势来,沈三郎闻言脸上的肉顿时抽了一抽,柳相如嘻嘻一笑,一把拉着沈三郎直接拐进了一家拉面馆。 柳相如身边放下第三个空碗的时候,才满意的拍了拍肚皮,道:“三叔,我们就住在镇里,还是现在连夜赶往清东陵景区?”沈三郎闻言也放下了筷子,道:“我说相如啊,大晚上的我们去景区干啥啊,人家都关门了……” “要的不就是没人的时候吗?没人的时候我们才能仔细观看那面陀罗经被呢……” “切,看那玩意有啥用,告诉你,别看你也是科班出身,但是这里面的道道儿我可比你懂,你以为博物馆里放着的是老佛爷的陀罗经被,告儿你,那是仿造的,我查过相关资料,真品的陀罗经被在地宫中封存是数十年,早就残损发潮了,后来集合了全国考古界和民间多位高人,才将那一面陀罗经被修补完善……” “什么?假的?既然是假的,那我们还千里迢迢赶到这里干嘛?” “干嘛?你说干嘛,就是因为展出来的是假的,我们才能有理由去查看那面真的……” “三叔,你想看人家就让你看啊,你当博物馆是咱们十三局开的……” “所以啊,所以我才带着这面东西来的吗,这年头哪个地方不给点油哪个地方就不滑溜,对付这些酸腐文人,别看他们抽的是两块五的大前门,你真的送他们两条华子,他们还真的看不上,人家有的是嗑唠,抽的是信仰不是价钱,可是你要把这东西拿出来在他们眼前那么一晃……嘿嘿,到时候就瞧好儿……” 第26章 放长线故露破绽 当晚二人便在镇上住下,第二天一早,二人吃罢早饭,叫了一辆出租车直奔东陵景区,这个时候不算是旺季,可也算不上淡季,成群结队的国内外游客依旧不少,柳相如正要掏钱买票,沈三郎一伸手拦了下来,道:“相如,出门在外有些钱能省则省,这么大的一个景区,也不差咱这两张票钱,跟我走……” 沈三郎来到门口处,直接敲开了保卫处的大门,几个身着制服的年轻汉子看着沈三郎不明所以,沈三郎嘻嘻一笑,道:“几位小哥辛苦,我们来的匆忙,忘了和馆长打招呼,还望几位小哥帮我通传一下……” 人家保卫处的是干嘛的,又不是旧社会的门子,能管你那个吗?当下一个像是头头模样的汉子站了出来,看了看沈三郎,又看了看柳相如,冷笑两声道:“看你们这穿着打扮,也不像是差这两张票钱的人啊,既然你们来找馆长,那就自己去,馆长办公室不在这里……” 柳相如看着狗眼看人低的保安队长心中就是气不打一处来,正想冲上来去教训教训此人的时候,却见沈三郎又道:“这位小哥,可能是你有所误会,我们是从京城来的,因为上面派下来的任务急,所以走得匆忙没来得及和东陵馆长打个招呼,您要是不信的话,喏,这是我们的介绍信,我们是京城紫禁博物馆的……” 保安头头闻言顿时一怔,片刻之后态度立刻来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当下仔细的接过沈三郎递来的介绍信,看了几眼之后立刻还给了沈三郎,急道:“原来是沈馆长,您看看,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您稍等,我去看看馆长到了没有,二子,你他妈怎么这么没有眼力见儿,还不给沈馆长沏茶……” 柳相如早就熟知沈三郎的套路,也是见怪不怪,心安理得的坐了下来,也就一刻钟的工夫,刚才那个保安头头气势汹汹的赶了赶回来,身后还多了几个身着正式警服的战士,柳相如见到情况有异,当下急忙捅了捅沈三郎,道:“三叔,你看……”沈三郎示意柳相如不要惊慌,保安头头来到门口便开始嚷道:“好个老不死的东西,骗人骗到老子头上来了,紫禁博物馆里根本就没有一个什么沈馆长,区队长,您看,就是他们两个,现在的犯罪分子太猖狂了,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行骗,还他妈骗到老子的门前来了,抓起来,必须抓起来仔细审问……” 保安队长说罢,身后几个战士立刻冲了过来,沈三郎冲着柳相如一使眼色,早就按耐不住的柳相如当即冲了过去,三拳两脚之间便将这几个战士撂倒在地,那个叫做区队长的汉子立刻爬了起来,一把掏出腰间的配枪,怒喝道:“好小子你敢动手,都给我站老实了别动……” 枪声一响这事情可就闹大了,尤其是在这种公共场所,柳相如当下也不敢轻举妄动,转过身来向沈三郎看去,沈三郎慢悠悠的站起身来,笑道:“区队长是,你胆子真大啊,敢在这种地方开枪,我看你这身皮是不想穿了……”区队长闻言又道:“保护国家财产是我们的责任和义务,站住,再不站住我真要开枪了……” 沈三郎闻言微微一笑,手腕抖动之间便祭出了腕间的天蚕丝,随手扯过一把椅子直接坐了下去,二郎腿一翘又道:“要开枪随你,只要你能把枪打响了,打死了算我白死……大个子,你他妈跑什么?去,告诉你们高馆长,我要他亲自来自有要他亲自来的道理,有些东西这普天之下估计只能他才能看得懂,要是他肯出来赏个脸便罢,若是给脸不要脸的话,我叫他连这馆长的饭碗都端不住……嘿呦,区队长,你能耐啊,我叫你开枪你还真敢搂火啊,我他妈让你搂火……”说罢沈三郎一脚就蹬了过去,随即顺势一把下了区队长的配枪。 沈三郎和柳相如露了这么一手活,屋中的几个保安惊呆的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好在景区的保卫处设在一处拐角的地方,否的话就这场面早就闹的沸沸扬扬了。 这一次保安头头儿去了半个小时后才姗姗来迟,回来的时候虽然还是独自一人,但是脸上却是一幅眉开眼笑的样子,来到沈三郎近前的时候抱拳拱手施了一礼,道:“沈馆长,误会,都是误会,刚才是我们高馆长一不小心弄错了,您也知道,咱们那是三百六十行行行有行行的圈子,圈子一多有时候就……是这样,我们高馆长现在确实走不开,他让我转告您,一会,一会儿会议结束后,他摆席给沈馆长接风洗尘……您看……” 沈三郎闻言这才点了点头,道:“嗯,这还差不多少,早这样该有多好,告诉你年轻人,少他妈狗眼看人低,这也就是我上了几分年岁,心中的火气没有那么大了,要是搁我年轻时的脾气,非扒了你们这身皮砸了你们这个饭碗不可……滚犊子……”说罢沈三郎将配枪丢给了那个区队长…… 保安头头儿急忙唤走了这几名倒霉的战士,端上茶水小心翼翼的伺候着,直到午时将近,一辆小汽车停在了门前,保安头头儿见状急忙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来,随即拉开车门自己坐上了副驾驶的位子上,紧接着打了一个响指,道:“走,望海阁……” 望海阁三楼一间豪华的包房里,一名中年男人早就订好了位子,沈三郎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这名中年男人当即满面春风的迎了上来,双手紧紧地握住了沈三郎的手,道:“您应该就是沈馆长了,哎呦呦您看看,您们紫禁博物馆那可是大单位,来之前怎么不提前打个招呼呢,来来来,坐,候二,你去门口待着,今天我谁也不见,还有,但凡遇到熟人,一概挡驾……” 保安头头儿闻言急忙退了出去,高馆长将菜单递给了沈三郎,道:“沈馆长,您是稀客,来来来,看看有什么得味的菜自己点,这时鄙人的名片……”沈三郎接过菜单直接甩给了柳相如,自己接过名片仔细看了起来,看罢多时才喃喃的念叨了起来:“高明宇,资深清史文化学者,大清风情园文化事业开发有限公司董事长,东陵博物馆名誉馆长……” 沈三郎边看边乐,道:“我说高董,不是说国家公务人员不得在企业中任职吗?您这是怎么个意思?”高馆长闻言笑道:“沈馆长,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原本东西陵各有一处馆长,后来东西陵合而为一,就成了一家了,去年老馆长退休之后,就一直没有合适的人选,我其实不是什么馆长,就是一个商人,郊区那座大清风情园度假村就是我开的,不过我确实在这方面的学术上有一定的见解,双陵镇这才打了个擦边球,让我有时间的时候给他们帮帮忙,办事重总要有个头衔不是,否则的话事情不好办嘛……” “噢……怪不得怪不得,还是你们这种小地方自由啊,不受约束,不像我们,干点啥身边都有八百双眼睛盯着你,你去刨个坑就好像是挖了人家祖坟似的,大清风情园度假村,有点意思,有机会的话一定去涨涨见识,跟高馆长学习学习……” “沈馆长您客气了,这位是……” “这是我的一个师侄,这次是跟我来见见世面的,他叫柳相如,诶我说,相如啊,怎么点个菜这么费劲,干啥都没个麻利劲儿……” 柳相如闻言大喜,心说话这是三叔再给我递话儿呢,其实我昨天晚上就是那么一说,他还真当真了,也不知道三叔哪儿来的能耐,就知道今天一定能在这吃呢…… 柳相如翻开菜谱大致看了一眼,唤过服务员随手点了几个菜,道:“这几个不要,剩下全上,鱼挑个头大的上……”点菜的服务员刚刚出门,又有一位服务员端着一瓶红酒走了进来,不等高明宇开口,沈三郎急道:“不是高董,今儿咱们吃这菜,喝红酒?这不是穿西服戴狗皮帽子吗?”服务员闻言忍不住“噗嗤”一笑,高明宇闻言一摆手,道:“好,这比喻有水平,今天就听沈馆长的,去,换一瓶爱国酒……” 工夫不大酒菜上齐,柳相如看着满桌子大菜早已经馋涎欲滴,高明宇拿起酒瓶斟满酒,二人一碰对饮了一杯,沈三郎道:“吃啊,看我干啥,可劲儿的造……”柳相如当即甩开腮帮子颠起后槽牙就造上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高明宇放下酒杯笑眯眯的道:“听说沈馆长带了一件东西要我来掌眼,不知道这东西……”沈三郎问问一笑,道:“高董,您也是行里人,今天既然吃了你的菜喝了你的酒,东西肯定会让你见到,您又何必急于一时呢?”高明宇闻言点了点头,道:“也是也是,那沈馆长的意思是……” “好办,我想我们的落脚之处高董已经查清楚了,想看东西不难,不难呐,不过这地方恐怕有些不大合适,另外,万一高董一个没留神酒后误事眼神稍微偏了那么一分一毫的,因为这个影响了您一世英名,可有点不大值得……” 高明宇闻言冷笑道:“好,沈馆长,也有你这么一说,不过丑话我说在头喽,我高明宇不仅是个生意人,也是个交朋友的人,沈馆长若是手头紧了的话,大可直接开口,不必绕着弯子打这个幌子,要是你们不自量力诚心要找我高某人的麻烦,我就让你们二人今天离不开这双陵镇……” 柳相如闻言当即圆睁二目向高明宇看去,沈三郎闻言似乎并不在意,略带酒意的嘲讽道:“你?就凭你?别说你一个小小的生意人,有名的大富商我也认识几个,他们也没说让我离不开港台深广的,怎么,高董这是信不过我?信不过我也没关系,一会等我们吃饱了带你去看上一眼,就知道今天这顿饭钱你花的值不值了……相如,你吃饱了吗?要是吃饱了,就让高董看看,要是人家觉得在这里看合适的话,那也由得他……” 柳相如闻言急忙擦了擦手,随即小心翼翼的将怀中的黄布包裹拿了出来,只抻出了一个小小的边儿,高明宇当即脸色一变,随即道:“沈馆长,我看咱们借一步说话如何?” 沈三郎狠狠的宰了高明远一顿,随即便跟着高明远的车驶进了镇中一间宽敞的院落,进得院中一看,好气派的装饰,无处不透露出古色古香的气息。 高明远将二人迎进客厅,老妈子送上茶点之后,随即便关上了客厅的屋门,沈三郎冲着柳相如一使眼色,柳相如掏出那面陀罗经被递了过去,高明远展开经被一看,当即被眼前的东西惊呆住了,急忙取出放大镜来仔细鉴定起来。 沈三郎翘着二郎腿优哉游哉的喝着茶水,高明宇看罢多时,忽然放下了手里的放大镜,淡淡一笑,道:“沈馆长,我说过,我高明宇也是个交朋友的人,这家东西我要了,您开个价儿?” “怎么,高董不用在仔细看看?” “不必了,这东西……是赝品……” “哈哈哈哈,高董,果然好眼力,既然您看出来了这是一件赝品,为何还要我开价呢?” “沈馆长,我知道当年的那件事一直让贵院耿耿于怀,不过您也知道,陀罗经被这种国宝级的文物,是任何一家博物馆都不舍得轻易割让的,既然沈馆长私下找到了我,那就说明这件东西的真品就在沈馆长的手里,而不在贵院的手里……” “你怎么知道我还有真品在手里?” “沈馆长,有道是水贼过河别使狗刨,都是老中医就都把那些个偏方收起来,我怎么说也是前朝文化学者,要是连这个都看不出来,那还学个屁啊,请问沈馆长,这东西……从何处得来……” “你想知道?那告诉你也无妨,真品确实在我手里,是从红山……” “什么?红山市?” “红山市?我什么时候说红山市了?我们是从晋西北的红山沟乡挖……出土的……” 第27章 鉴国宝五老涕零 “嗷……原来是晋西北的红山沟乡,这地方我知道,知道,呵呵呵呵……”高明宇闻言饶有意味的陪笑起来,沈三郎见状也嬉皮厌脸的跟高明宇东拉西扯了一阵后,高明宇又将话题拉了回来,道:“沈馆长,我看咱么也不必兜圈子了,这东西……” “这东西值中午那一顿饭钱吗?” 高明宇闻言一笑,道:“沈馆长,看您说的,区区一桌酒席而已,沈馆长,我说这东西……” “高董,这东西您真的想要的话,丑话我可说在头喽,看在高董也是个实诚人的份儿上,我就实话实说,这东西可不便宜,到时候高董可别说我们叔侄来此是混吃蒙喝来的……” 高明远闻言一摆手道:“沈馆长过滤了,咱们都是半拉同行,只要东西好,不怕花钱,所以说钱儿不钱儿的不叫个事儿,高某所虑者,乃是此物……” 沈三郎闻言嘿嘿一笑,将脑袋凑了过去低声道:“高董,看来您也是行里的人,有些事情不怕跟您直说,我们在红山……红山沟乡村发现了一座浪头……” “呦……没看出来,失敬失敬,能如此说话的,沈馆长难道是当年行当里赫赫有名的古家之人?” 沈三郎闻言点了点头,继续低声道:“实不相瞒,沈某年轻的时候,确实在古四爷手下混过几天饭吃,不过二十年前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古家忽然一蹶不振了,没法子,我只好从古家出来,凭着一身过硬的专业知识,嘿嘿,明里是紫禁博物馆的名誉馆长,实则新瓶装旧酒,借着这个幌子还干老本行,要是被抓住了也没关系,只要没出人命,凭着这一层关系,再加上舍得花的这个……”说话间沈三郎摆出了一个数钱的动作,继续道:“哪还有什么摆不平的事情……” 沈三郎喝了口茶水继续道:“至于这个浪头么,我也实话实说,我们这一行去了四个人,折损了我的两位师弟,看见我大侄子了吗,就是我师弟的孩子,所以说,这东西可是我们用两条性命换来的,其实早知道如此,我当初宁愿不去动这座浪头……”说着沈三郎还假么假式的抹了几滴眼泪。 高明宇闻言脸色一变,道:“哦?竟有此事?沈馆长能在古四爷帐下效力,这一身的功夫应该不差,难不成,沈馆长遇到浪淘沙了?” 沈三郎闻言立刻抹了把眼角,继续道:“高董居然懂得浪淘沙这个词儿,看来也是门中的高人那,不错,这一次我们大意了,确实遇到了浪淘沙……” “那面陀罗经被……” “正是从里面的大粽子身上扒下来的……” “哦?那敢问那两位掌柜的……” “唉,别提了,那两位掌柜的,就是为了保我们叔侄的性命,冒死与那只大粽子相拼,其中我二师弟临死之前扯掉了大粽子身上官服中间的补子,里面就是那面金灿灿的陀罗经被……” 高明宇听到这里脸色一阵阴晴不定,愣了片刻之后又道:“怎么,以沈馆长的本事,居然斗不过一只区区只有百年光景粽子……”沈三郎闻言一瞪眼,急道:“高董,您这话说得就不对了,我们弟兄不敢说有多大的能耐,但是这辈子走南闯北见过的东西多了,什么时候怕过,别说是一只黑毛大粽子,就是紫咱爷们也见过,现在怎么样,咱爷们不照样活的好好的,可是这只黑毛大粽子和其他的不同啊,按理说要养成这种黑毛的大粽子至少需要三百至五百年的光景,可眼下那座前朝遗冢不过也就是百十来年而已,怎么会出现黑毛大粽子呢,再一个,不是我们弟兄无能,这个黑毛大粽子抗揍的邪乎,能用的东西我们都用了,结果怎么样,白给,白给啊,要不是我兄弟临走前扯掉了那家伙的补子,我们也不知道那面陀罗经被还有这个功效啊……诶对了,高董,刚才我没说啊,你怎么知道那是个百年光景的浪头呢?” 高明宇闻言脸色一变,急忙打了个哈哈,道:“哦,是这样,去年我应邀专门去过晋西北的红山沟乡一次,那里的村民打桩盖房的时候发出了一座前朝遗冢,承蒙人家看得起高某……”说到这里高明宇忽然脸色一沉,阴险的一笑,道:“沈馆长,您还真的相信我啊,您就不怕我……嗯?”说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沈三郎那是什么人,能怕这个吗?当即答道:“高董说笑了,这年头虽然说有钱有势的人依然可以花钱买命,但是比起旧社会来那好的太多了,要搁着以前,高董这种身份的人,捏死我还不跟碾死个臭虫那么简单,可是现在什么年代了,高董既然也是新瓶装旧酒,大家一起发财何乐而不为,更何况以高董的身价地位,要是传扬出去和一个经常下浪淘沙挖坟倒斗的土夫子在一起吃吃喝喝的,这个对高董您的名声可有影响……” 高明宇闻言顿时哈哈一笑,二人心照不宣的握了一下手,高明宇这才继续道:“好,既然沈馆长快人快语,大人办大事大笔写大字,那干脆就直说,多少钱肯出手……” 沈三郎闻言淡淡一笑,道:“相如啊,去,中午吃了那么多好东西,出去活动活动,省得积食再落下病来……”柳相如闻言好悬没气乐了,心说话:“三叔你真够损的,要支走我不想让我知道多钱就直说呗,还怕我积食落下病根,中午要不是你着急,剩下那半条灌汤大黄鱼我也能造了……” 柳相如心里这么想但是还是推门离开了屋子,屋中只剩下高沈二人后,沈三郎冲着四外踅摸了一下,当即一抖袍袖将手伸了过去。高明远见状也抖了抖袍袖,二人在袍袖里好似扳手腕一般比划了一阵,高明远忽然哈哈大笑道:“好,既然沈馆长说了,那就按这个价格,您看什么时候交易,在何处交易?” “慢,我还有一个要求……” 高明远闻言一怔,道:“沈馆长意欲何为?” 沈三郎淡淡一笑,道:“没别的什么,就是我也想看一看当年那一面从东陵出土的陀罗经被,我的东西可以出手让给你,你的我只求一观,如何?” 高明宇闻言面色一沉,道:“沈馆长,非是我高某人诚心驳了您的面子,只是那面陀罗经被乃是国家绝密级的国宝,没有国家级的调令,我根本拿不出来啊?” “知道知道……高董说的这些我都知道,那面慈禧老佛爷的陀罗经被,就收藏在你们东陵博物馆中,没有国家级的调令,是不能公开展出的,不过别人不行,您高董也不行吗,再说了,我又不是非要拿回家看,刚才我看高董如此敞亮,那我们就主动一点,三天,三天之后我们借贵宅宝地一用,亲眼一见此等国宝之后立刻进行交易,您看如何……” 高董闻言沉思了片刻,终于下定决心道:“好,既然如此,沈馆长,那咱们就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告辞了……” 高明宇将沈三郎送出来的时候,柳相如正在院中和一个年轻的女子逗咳嗽,见到高明宇将沈三郎送了出来,年轻的女子脸色一红,当即朝着高明宇跑了过去,道:“爸爸,咱们家来客人了,听说是京城里大单位的馆长,爸爸,我想去京城涨涨见识……沈伯伯好,我叫高莲碧……” 沈三郎见状一怔,当即支应了一声,随即回头向高明宇看去,只见高明宇脸上也写着疑惑,看来这个女子还真不是这位高馆长刻意安排的,随即便狠狠的瞪了柳相如一眼。 高明宇明显也被这一幕打乱了部署,干咳了几声之后道:“莲碧啊,你还小,爸爸不是答应你了吗,只要你毕业了,我一定想方设法把你送进京城里去,现在还不是时候,沈伯伯还有事,以后可不能再这么不懂事了,快跟沈伯伯道别……”沈莲碧闻言当即脸色一苦,噘着嘴气鼓鼓的坐在了一旁,趁着别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塞给柳相如一张名片,柳相如装作没看见一样,直接跟着沈三郎离开了这座深宅大院。 刚刚回到酒店,沈三郎就不干了,指着柳相如的鼻子就训了起来:“我说相如啊,你也不小了,按理说该见的世面也都见过了,怎么?就那么一个小丫头就把你迷得五迷三道的?就那柴火妞,还比不上王大秘家的被看呢!” 柳相如闻言急道:“三叔,你想什么呢?我能看上她?轮到谁也轮不到她啊……” “那你招惹人家干什么?我刚才都看见了,人家偷偷给了一张片子,是人家姑娘的电话,你小子可没扔……你小子可是有媳妇的人了,虽然洞房没进,可是已经拜过堂了,你要是长这个歪歪心,别说三叔不给你留脸……” “三叔,看您说的,我敢吗?真有那个歪歪心,别说我爹妈,就是我师傅都容不得我,我师傅三叔您可是知道,那可是瞪眼就宰活人的主儿……” “哪有那么夸张,你师傅这辈子还真没欺负过好人,行了,这件事你好自为之,赶紧收拾东西,跟我走……” “走?咱们不过是刚回来吗?清东陵就在附近,我还没去过呢……” “待着你的,以后想去有的是机会去,你以为高董傻吗,咱们一出门,这双陵镇不知道有多少只眼睛盯着咱们呢,你过来,我有话吩咐你……” 沈三郎在柳相如耳边耳语一阵,二人便开始收拾起来,原本也没有多少行李,柳相如背着一只旅行包跟着沈三郎直接退房离开了酒店直奔长途车站,二人买票上了车,沈三郎转头冲着长途车后座看了两眼,冷哼了一声当即在车上假寐了起来,长途车上了高速,经过以一个服务站时柳相如忽然要上厕所,司机老大不愿意的停车开门,柳相如下车方便完了才又回到了车上,等到了京城下了车,沈三郎和柳相如迅速钻入熙熙攘攘的人流,顷刻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三天之后沈三郎和柳相如准时回到了双陵镇,高董早就派了专车在长途站等候,沈三郎二人跟着专车直接来到了高家大院中,高明宇和沈三郎寒暄了片刻,喝退众人将沈三郎和柳相如请进客厅,二人进屋之时,发现屋中端坐五位老者,高董一一介绍,沈三郎这才知道,原来这五位老者都是知名的文物鉴定专家。 沈三郎冲着柳相如一摆手,柳相如当即将身上背着的一只檀木盒子取了下来,柳相如轻轻的在盖子上的别扣上轻轻一拨,“嗒”的一声脆响之后,柳相如掀开檀木盒盖的时候,一片金黄色的光芒顿时映了出来。 一瞬间那五位老专家同时站了起来,颤颤巍巍的来到檀木盒前仔细观瞧起来,五个老头子各取出一个放大镜仔细的看着,沈三郎见状急道:“这么看能看出来的什么?相如,给老学究们铺开……” 柳相如闻言立刻将檀木盒中陀罗经被铺展开来,五个老学究顿时感动的热泪横流,边用放大镜看着这件文物边抚摸着背面儿,五个老学究配合的天衣无缝,将整面陀罗经被分成五个部分,没人负责一块,看一会相互交头接耳议论片刻后再看,哩哩啦啦磨磨叽叽的鉴定了半个小时,五个老学究忽然收起了老花镜,整齐划一的扑棱了几下袍袖,随后恭恭敬敬的对着这面陀罗经被磕起头来。 这一幕直看得沈三郎和柳相如瞠目结舌,二人看了看这五名老学究,又看了看高董,高董见状急道:“我说老几位,你们这是干什么,怎么还磕上了,到底是不是真品……” 五老相互搀扶的站了起来,其中一位领头的老者激动的说道:“高董,我们老五位敢用性命担保,这东西绝对是真的,绝对是先祖遗物,我们能有幸再见到老祖遗物,真是子孙之福……”说罢五人同时激动地哭了起来。 第28章 匿深宅夜盗经被 眼看着五个老头子伏地而哭,沈三郎和柳相如尴尬的对视了一眼,高明宇也觉得这样实在是有些失礼,立刻开口道:“好了好了,老几位,您看看这是干什么,这东西看见了也哭,丢了找不到了也哭,真是的,容老,您可是他们的领头人,这老四位可都听您的,您做个表率?” 这个叫做容老的老者闻言点了点头,随即从背包里摸出也摸出一件陀罗经被来,沈三郎抬眼看了看高明宇,高明宇点了点头,冲着沈三郎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来,沈三郎正要过去亲自接过那面陀罗经被,这时另外四个老者急忙赶到了前面,各执一角将陀罗经被铺展开来,沈三郎也假么假式的掏出一只放大镜来仔细观瞧,看罢多时又退后了几步,将放大镜放在眼前似乎是在从整体打量着这面陀罗经被,前前后后也将近磨叽了小半个钟头,那五个老头子早已经手臂酸麻,沈三郎这才满意的收起了放大镜,冲着高明宇点了点头。 高明宇见状大喜,当即冲着五位老者一摆手,五个老学究当即将陀罗经被收了起来,紧接着高明宇便掏出了支票本开始写支票,沈三郎也急忙吩咐柳相如将自己的陀罗经被放入了檀木盒中,五位老学究看了看高明宇,见到高明宇点头之后,将自己的的陀罗经被叠好也放了进去。 高明宇执笔刷刷刷刷的就写,写完了掏出名章就盖了上去,沈三郎接过支票仔细的看了眼上面的数字,数清楚后面多少个零后才满意的装进了支票夹里,随即便将支票夹递给了柳相如。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笔交易就算是结束了,高明宇当即摆下宴席招待二人,沈三郎婉言拒绝,二人当即离开了高明宇的老宅。 二人离开之后立刻打了辆出租车直奔长途车站,到了车站之后,柳相如找了个偏僻的角落一出口这腔调也变了:“噫……沈处长,我说你们二处这一次可干了一笔大买卖,随随便便的一忽悠就是两个亿来……”沈三郎闻言急道:“嘘……小点声,我说范启龙,你小子进京都多少年了,这一嘴的河豫大碴子味儿就是改不了呢?” “噫……河豫地区的调调那叫豫语,恁东北话才一股大碴子味来……” “行了,你别穷白话了,你听我说,一会你去那边买票,故意买不到票,磨蹭一会宋处长的车就到了,那是一辆内蒙牌照的黑车,她会跟咱们主动打招呼的,到时候我去谈价钱,谈妥了你跟着宋处长的车回京城把支票交给孙局,我会在半路下车,然后去接应相如,车里装了家伙,听说你小子枪法也还行,要是路上有人拦截,该打就打,注意要留活口,还有,以后别他妈老是沈处长沈处长的叫着,听着好像我多想当官似的……” 沈三郎的计划安排的天衣无缝,范启龙正寻思这该如何假装买不到票的时候,早有几个半大小子就跟在范启龙的身旁,范启龙接连说出了好几个京城周边的地区,票一出总有人冲过来将票买走,范启龙心说话这样正好,还省的我装了。 很显然高明宇并不想这么容易就放沈三郎和柳相如离开,沈三郎的话半虚半实,早已经将红山市这个地方暗示了出来,如果这个高明宇真的和当年那位高天赐有关系的话,由于家族传承因素这位高董不可能不知道这面陀罗经被的意义,所以才不惜大价钱务必收到此物,收到此物之后,当然也不可能还留着这两个知情人。 沈三郎一边琢磨一边警惕的打量着自己的周围,半个小时左右还真的有一辆挂着内蒙牌照的黑车停了过来,车窗摇下之后一个打扮的十分艳丽的中年妇人冲着沈三郎道:“这位大哥,是要走长途的不,要是买不到票,我可带你一程,我往北走去内蒙,你们去哪嘎达?” 沈三郎闻言顿时精神一震,急道:“大妹子,俺们是过来出差的,谁知道事情办完了回去的车票买不到了,你说这气人不,我们两人都去京城,能走不?” “能走是能走,不过大哥啊,咱们丑话说道头喽,一共俩人是不,每人二百块,告诉你大哥,不是妹子我贪财,我这车再次也比大巴车空气好不是,那里面啥人没有啥味没有啊?再说了,你们俩人买不到票,在这里住宿不也得花钱吗……” “诶呀,大妹子,你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么个理儿,相如,别买票了,咱们搭车回去……”说着沈三郎掏出一把大红票子,数也没数就递了过去。 二人上车之后,小汽车屁股一冒烟立刻就蹿了出去,这辆车前脚一走,紧接着便有几辆不起眼的大小车辆从各个方向驶了出来,宋明娇利用镇上的建筑物有效的遮挡住了对方的视线,趁着间隙一个急刹车便将沈三郎丢了下来,二人来不及打招呼便各自离去。 沈三郎找了一个地方吃饱喝足之后又猫了一小觉,直到天色暗下来之后才又潜回了高明宇的那片大宅中,整条巷子冷冷清清没有几个行人,沈三郎装作一个拾荒的老人佝偻着身子在门前走来晃去,冷不丁从身边的一棵树后伸出一只手来直接捂住了沈三郎的嘴巴,直接将沈三郎拽到了树后。 沈三郎正想开口之时,忽听此人在沈三郎耳边轻声道:“嘘……三叔,是我,我是相如……” 沈三郎一把掰开柳相如的手,喘了口气这才道:“好小子,这双招子还真他妈好使,我打扮成这样你都看得出来……” “那有什么看不出来的,三叔,事情我都办完了,您确定那两件陀罗经被还在这间大宅中吗?” “放心,告诉你,你小子还毛儿嫩,据我推测,这个高明宇十有八九就是当年那位钦天监高天赐高大人的后代,而且极有可能是嫡系后代,高大人将自己的子孙留在这里,应该就是在看守慈禧老佛爷身上的这身陀罗经被,而另外一身陀罗经被什么时候出世,高家什么时候就要动手了……” “动手?三叔,高家都这么有钱了,还惦记那座真陵中的宝藏?” 沈三郎道:“相如啊,你想的太简单了,你只听了陈家的子孙给你讲的往事,你也只见到了前朝废帝的血诏,可是单凭这两条线索,可不能给当年那段往事定性,再操蛋的后辈子孙也不愿意宣扬自己祖宗是一代奸臣,所以陈家流传下来说法还是有一定水分的,另外,如果他们高家真的是为钱的话,恐怕根本就没有必要还在这里看守着这面陀罗经被,所以我说,这陀罗经被中,一定还隐藏着一个惊天的秘密……” “三叔,有没有这么高大上啊,我看高家就是打着幌子,目的就是为了老佛爷真陵中的宝藏,这年头谁还嫌钱多啊……” “傻小子,三叔问你,一个人有了钱,无数的钱,接下来他想要的是什么?” “那还用问,就是权力呗,至高无上的权力呗……” “那如果这个人又掌握了至高无上的权力了呢?比如说像老佛爷这样的,就连皇上让谁当都是她说了算,你说她还想要啥……” 柳相如闻言摇了摇头,道:“三叔,那你说她还要啥……” 沈三郎淡淡一笑,道:“傻小子,当然是长生不老啊,只有得到了长生不老,才能永远的在人间享福不是……” “什么?三叔,您这话什么意思,您是说,慈禧老佛爷的真陵中,也藏有长生不老的法子……” “这只是我的推测,根据目前的情况来看,很有可能,不过也不排除高家还有别的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行了,说正事,里面的点子都踩到了吗?” “三叔,我干活您还不放心,今天晚上您就擎好儿,只要保证这东西就在宅里,就没有我拿不出来的,实在不行咱们就来点浑的,大不了就抢,我看他们能咋的?” “你小子少说大话啊,如果这个高明宇真是高天赐的后辈子孙,那你觉得这座高家大宅一点猫腻没有吗?你觉得高明宇真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呆子?我问你,一会进去,该怎么去找,难道说就是翻箱倒柜不成?” 柳相如闻言一苦,道:“三叔,您说我要是不翻箱倒柜去找,那该怎么找?” 沈三郎闻言好悬没气乐了,道:“相如啊,我问你,这座大宅一共多少件房屋,里面有没有监控设备,监控设备的线路如何,你都掌握了吗?” “这还用说,整座大宅一共十八间房屋,嗯……十七间半,所有通道都有监控,主要的线路我都坐上标记了,随时可以掐断……” “好,我再问你,这十八……十七间半屋中,一共有多少箱子多少柜子,你悄么声的要把这些柜子箱子都翻个遍,就是能找着,需要花多久的时间,整座大宅中一共有多少个警卫,这些警卫手里有没有热家伙,一旦你被发现了行踪,该如何逃脱……” “这……三叔,这么问我该怎么答啊,再说了,就三天的时间,这点子还得踩的这么细,要不下回换您来试试……” 沈三郎笑着推了一把柳相如的脑袋,道:“所以么,你小子这个思路就是不对的,面对敌众我寡还要从人家手里把要找的东西取出来,不能强夺只能智取,三叔今儿给你上一课,一会你听我的……” 沈三郎拉着柳相如在附近找了家背人的馆子,张罗着柳相如吃饱喝足,二人再次返回高家大宅门前,直到将近午夜时分,沈三郎才搓了搓脸,吩咐柳相如准备动手。 二人绕到宅门背后,柳相如轻轻的推开了一扇已经锈蚀了的铁门,之前已经在铁门的合页上抹了油,因此铁门悄无声息的就被推了开来,沈三郎低声问:“这里是什么地方?”“三叔,这是高家大宅后院的空地,看样子这里夏天的时候应该是块菜地,看,还有些蔬菜秧子没有倒,那边那座小砖房就是我说的半间……”“妥了,一会如果前院有了动静,你别管,就在这里猫着,看看我怎么让他们自己把陀罗经被请出来……” 柳相如闻言有些不大敢相信,狐疑道:“三叔,那你呢?如果没人来怎么办?”“放心,没人来咱们再想法子,你三叔脑瓜儿够用,有的是点子,待会不论东西得手没有,咱们爷俩各顾各,就在刚才那间酒馆碰头……”沈三郎说罢猫着腰就往前院跑了过去。 柳相如见状也只好按着沈三郎吩咐留在这里蹲点儿,工夫不大只听“咔嚓”一声巨响,紧接着院中就嘈杂起来,一大群精壮汉子纷纷跑出院子看个究竟,这一看不要紧,只见院中的一面墙上出现了一只莹光闪闪的乌龟,汉子们惊呼不已的时候,只见高明宇匆匆忙忙的从屋中跑了出来,见到墙上的乌龟后冷笑了片刻,冷不丁又见墙头上人影一晃,一个包裹直向高明宇砸来,众人见状立刻挡在了高明宇的身前,其中一个汉子接住包裹打开一看,只见一只精巧的檀木格子赫然出现在眼前。 高明宇见状顿时脸色大变,匆匆掀开盒盖,只见其中一张二指宽的小纸条上面写着:“多谢高院长馈赠国宝……”高明宇见字后当即气的浑身发抖,急道:“快,快跟我去后院……” 躲在后院的柳相如正琢磨的时候,一群精壮的汉子气汹汹的走了过来,柳相如躲在暗处稳住身形,透过缝隙往那间砖房中看去,高明宇打开电灯,一把掀开一口大缸的盖子,紧接着在缸中扒拉了几把,从里面取出一只一模一样的檀木盒子来,高明宇掀开盒盖一看,只见里面躺着两张金灿灿的陀罗经被,高明宇见状冷笑了两声,随即将檀木盒子又放进了缸中,随即便领着众人离开了砖房。 柳相如见状心说话:“行诶,别看三叔身手不怎么滴,真有绝活诶,今天我也得露露手头……” 第29章 中圈套相如受伤 柳相如躲在暗处等着众人离开,直到没有丝毫动静之后,这才从房后溜了出来,推开屋门一闪身便钻了进去。柳相如担心惊动高家众人,不敢开灯,凭着昏暗的夜色摸到缸边,伸手轻轻揭开缸盖放在地上,抬眼往缸里一看,只见缸中白花花的一片泛着淡淡的白光,一股淡淡的米香味传了出来,柳相如见状暗自笑道:“好个高明宇,真有点弯弯绕,挺大的一座家宅,书房卧室里不仅保险柜有的是,兴许明箱暗格也不少,居然把这价值连城的陀罗经被藏到此处,要不是三叔经验丰富,单凭我自己还真的想不到这一层……” 想到此处柳相如伸手就往缸中摸去,学着刚才高明宇的样子伸手拨开缸中的稻米,没费劲儿就发现了那只檀木盒,柳相如伸手抱起檀木盒轻轻往起一提,却不料木盒纹丝没动,柳相如心里起急顿时手上加劲儿暗喝一声道:“起……”这只檀木盒没捧出来却听到一阵“咔啦啦”机括转动的声音,听到这个动静柳相如心说坏了,高明宇这东西还真不白给,居然在这口缸上布置了机关销器,明白过来的时候也已经晚了,柳相如刚想松手的时候,忽觉手臂上微微一疼,似乎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刚刚把手缩回来的时候,只听“噗”的一声,一张大网从天而降,直接将柳相如罩在了网中,柳相如急忙向这张大网摸去,却不料手上又是一疼,一阵刺痛传出之时柳相如才发现,原来这还不是一普通的网,而是一张由细钢丝织成的网,每个关节上还带着一小片刀刃,这就是要使网中人无法从使劲挣扎,一旦使劲挣扎便会划伤手臂,只能干等着束手就擒。 钢网落下之后,前院中顿时传出一阵喧闹的声音:“快去后院,偷宝物的贼被抓住了,弟兄们跟我上,抓住了明爷有赏啊……哗……”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便传了出来。 听到这个声音柳相如顿时一惊,心说话这要是被他们抓住了,肯定会坏了大事,别说三叔的身份要暴露,弄不好红山市的小胖子也难遭毒手,想到此处的柳相如心一狠呀一咬,忍着剧痛伸手便向钢网上摸去,找到了网口掀开钢网的时候,柳相如的双手已经血肉模糊,眼看着众人就要将自己堵在屋中,柳相如一脚将屋门踢开,这时几个汉子已经冲了过来,柳相如猛地一提气脚尖一点地“噌”的一下跃上了墙头,汉子们虽然穷凶极恶,但是却没有这高来高去陆地飞腾,走高楼跃大厦如履平地,横跳江河竖跳海万丈高楼脚下踩的本事,见到柳相如一纵而起直接越墙而逃,领头的汉子急忙喝道:“不好,这小子会爬墙,弟兄们,赶紧的追,这小子受伤了,肯定跑不远……”众人当即围在墙下搭起了人梯,一个个也翻墙而出。 汉子们翻过围墙当即兵分两路,围着大宅院就开始搜寻起来,刹那间整座大宅又安静了下来,接连两次吵闹早已经惊醒了熟睡中的高莲碧,平时住校的高莲碧很少回家居住,没想到偶尔回来一次,还被吵得睡不着,当下起身穿上衣服从屋中走了出来,看见客厅中自己的父亲高明宇还没睡,于是开口问道:“爸,家里出什么事了,您这么这么晚还不睡?”高明宇闻言一怔,急忙起身道:“噢,没事没事,家里进来个偷儿,我已经吩咐人去找了,不用怕,你去睡,有耗子他们在,不会有事的,我也困了,回去……” 高莲碧回到房间躺了一会便再无睡意,于是又起身套了件外套就走了出来,本来打算散散心的高莲碧刚刚来到荒废的菜园,忽听“扑通”一声闷响,高莲碧闻声诧异不止,走到近前一看似乎是个人,一直迷恋考古学的高莲碧连骨头架子骷髅头都不怕,又岂能怕一个大活人,紧走两步伸手扳过此人的身体一看,正想开口呼救的高莲碧顿时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这一瞬间似乎已经明白了什么,当即警觉地看了看四周,随即背起倒在地上的人迅速的回到了自己的房中。 高莲碧不知道此时此刻自己为什么会这么不顾一切的将这个年轻人背回来,自己的床就连高明宇都不能随便去动,而此时却不顾一切的将这个年轻的男子放在了自己的床上,高莲碧的卧室说不上很大,但是足够宽敞,而且还设有私人的卫生间,为了使自己的女儿睡得舒服,这张床也是高明宇特殊定制的,十分宽大舒适,别说藏一个人了,要是瘦小一点的,同时睡上三四个都够了,高莲碧反锁房门,打开桌头柜上的台灯,取出棉纱布和药水仔细的开始给这位只有一面之缘的年轻人擦拭伤口,也幸亏这位高莲碧经常利用假期时间跟着老教授们出入发掘现场,才会在自己的卧室里备一些紧急药品,否则这个年轻人这条小命可就难说了…… 高莲碧为了时常能够跟随老师和师兄们出入发掘现场,因此专门学了一门外科包扎的手艺,发掘现场时常会发生工作人员被割伤手脚的情况,正因为如此,高莲碧才十分顺利的跟着他们进入发掘现场大开眼界。高莲碧的外科手法确实有一套,清洗完伤口后,只见这位年轻人的手掌上出现了数不清的细小伤痕,高莲碧当下心里也是猛地一疼,高明宇自然十分疼爱自己的女儿,给她配置的各种药水都是好药,绝大多是都是托人从国外购入的,药效确实很好,不到一分钟的工夫,双手上的血就已经被止住了。 高莲碧十分小心的将地上的血迹擦拭干净,随后又找出了一个黑色不透明的垃圾袋将这些医疗垃圾装了起来,轻轻推开窗户散去碘酒和血腥的气息,随即便蹲在窗前仔细的打量着这个年轻而又俊秀的面孔。 耗子带着这帮汉子围着高家大宅仔细的找了两遍都没有发现贼人的踪迹,有个小弟气喘吁吁的道:“我说鼠哥,有点不对劲,怕是人家早就逃出了咱们的手掌心了?”这个叫做耗子的头头闻言怒道:“放屁,你懂个球,刚才我都进去看了,缸盖已经被那厮掀开了,那厮肯定中了老板的烟儿炮鬼吹灯儿了,一旦中了这个药,没有老板的解药,管叫他变得人不人鬼不鬼,再说了,你看看地上的金刚网,全都是血,也算是这小子是条汉子,居然为了逃命硬生生的从里面钻了出来,知道吗,要从这里面逃出来,就是不死也得掉一层皮,赶紧的,继续在周围给我找,别光在大路上看,你他妈偷东西让人家发现了,就躺在大马路上等着人抓你,去,两边的树坑草坑里仔细给我翻翻,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这厮给找出来,要不然咱们还有什么脸在人家明爷面前混饭吃……还他妈楞个屁,找去啊……” 高莲碧仔细的盯着这个年轻人的脸庞看的竟然有些犯了花痴,片刻之后忽然猛然惊醒,脸色骤变之时急忙伸手掀起年轻人的眼皮仔细观瞧,看罢多时立刻顿时焦急的在屋中走起绺来,走了一阵又急忙在自己的小医药箱中翻找起来,翻找了一阵之后,终于找到了一根细如发丝的银针,伸手扯下年轻人胸前的衣襟,举着这枚银针犹豫再三,迟迟未肯刺下。 这在犹豫不决之时,忽听卧室的窗户轻轻的敲了三下,高莲碧下下意识的往墙头上一看,只见窗台上忽然多出来个脑袋,高莲碧吓得一张嘴就要喊,借着朦胧的灯光仔细看去,却见此人正是白天刚刚见过的那位沈伯伯,沈伯伯的一根食指正抵在唇边分明做出了一个“嘘”的动作,高莲碧的反应也是十分迅速,硬生生的将这一声惊呼咽了下去。 高莲碧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窗外的沈伯伯,沈三郎伸手轻轻一拨,顿时将整扇窗户推了开来,紧接着一纵身“吜”的一下跳进了屋中。 沈三郎为什么会找到这儿来,那还用问吗,高家大宅大张旗鼓的这么一嚷嚷,谁还听不见个动静,沈三郎的经验够有多丰富,见到这个架势就知道柳相如出事了,一边撤了自己几个嘴巴子埋怨自己不该将相如自己一个人留在那里,一边拐弯抹角抹角拐弯直奔高家大宅后院,潜入后院抬头一看,二层小楼有间屋子亮着灯,此时的沈三郎也只能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死马当活马医,要是实在摸不出柳相如的踪迹,大不了豁出去,跟这帮孙子拼了也要把柳相如捞出来。 这一下还真的巧了,二层小楼虽然不矮,但是难不倒沈三郎,当年在秦皇陵地宫里的峡谷中,依靠腕间的天蚕丝连数公里之遥的铁链桥都如履平地,又岂能在乎这间小二楼呢,腕间一抖的工夫沈三郎腰眼一使劲儿,手脚并用借着天蚕丝的力道转眼间就爬到了窗前,眼看着姑娘床上平躺着一个人事不省的年轻人,不是柳相如又是何人? 沈三郎来到姑娘身边,轻声道:“高姑娘,实不相瞒,我们并不是什么京城紫禁博物馆的馆长,而是国家机关的工作人员,我们怀疑你的父亲参与了一桩文物走私案,喏,这位年轻人也是我们的人,不信的话,你看看这个……” 高莲碧接过沈三郎递过去的证件本只看了一样,便看见了那一面印着国徽的钢印,高莲碧急道:“沈伯伯,你说我爸他……不可能,我爸他就是一个生意人,还是一个学者,我们家的钱……”“嘘……”沈三郎闻言急忙止住了高莲碧的话,道:“高姑娘,我知道你是个深明大义的好姑娘,关于这个案子,我们目前也没有定案,只能采取这种明察暗访的手段,如果你父亲高明宇是清白的,我们绝对不会冤枉一个好人,如果高老板他真的……你放心,只要你能认清形势,我们是也会根据你的立功表现,给与你的父亲从宽处理……” 高莲碧闻言开始踌躇起来,沈三郎又道:“高姑娘,事情紧急,我需要带人立刻回去治伤,我看这里也不是久留之所,在我看来,你的父亲并非泛泛之辈,如果他知道你救了此人,必定会迁怒与你,不如你跟我们一起……” “沈伯伯,你不用再说下去了,我不信我爸爸是贩卖国宝的罪犯,我也不会跟你们一起走,我要去问个清楚……”“高姑娘不可,若如此,我们可都……” 沈三郎说了一半的时候,忽听楼下又传出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只听一个大汉叫道:“老板,老板,我们都找过了,可就是……咳咳……”随着两声干咳的声音,耗子的声音一瞬之间低了下来,沈三郎见状冲着高莲碧抱拳拱手施了一礼,紧接着直接背起柳相如,腕间轻轻一晃,随即便从窗户跳了下去,三晃两晃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高莲碧目送沈三郎背着柳相如跳出院墙后,这才蓦然惊醒,刚想身手将窗户关了起来,忽听屋门推了两下,紧接着又传出两声敲门之声,只听高明宇的声音传了出来:“莲莲,睡了吗,为什么还锁了门呢?”高莲碧闻言一惊,下意识的开口就应了一声:“啊,爸爸,我都睡了,有事吗?有事……” 高莲碧这一开口就露了马脚,真是睡着了的人听见动静哪有立刻就开口回答的道理,高明宇闻言当即就明白了过来,随即淡淡一笑,道:“好,那你睡……” 回到客厅之后的高明宇冲着耗子冷哼了一声,道:“你们都给我听着,从现在开始,屋前屋后,给我仔细盯紧了,小姐的屋子只许进不许出,我倒是要看看,这个小兔崽子能在里面给我熬多久……” 高明宇的自负终究还是给沈三郎提供了逃离的机会,离开高家大宅之后,沈三郎拦到一辆出租车后直接钻了进去,直接掏出证件递了过去,道:“国家特别行动,临时征调你的车辆,送我去京城……” 第30章 柳辛村雨兮治伤 双陵镇的的士司机哪里见过这么高大上的证件,当即就被吓的踩起了油门,在临近的加油站加满了油,这一路小司机也是涨了见识了,沈三郎一通电话报告了这辆车的外型车号之后,沿路之上畅通无阻,没有任何一个收费站设卡收费,倒不是差这几个过路钱,主要是时间耽误不起。 的士司机见状也是豁出去了,既然车上坐了这样一位了不起的人物,自己索性也奢侈一把,猛踩油门轰到底,也就一个小时左右这辆挂着外地车牌号的出租车已经驶入了京城的环形路。 沈三郎指挥的士司机一路向西直奔西郊的柳辛村,车辆停稳之后,沈三郎背着柳相如立刻赶到了辛家医馆,辛二哥辛老三还有柳相如的二叔柳寒山早就准备好了,见到柳相如那一刻后,辛二哥和辛老三的脸色同时沉了下来。 柳寒山见到柳相如的脸色之后,气的一把薅住了沈三郎的脖领子骂道:“沈小三,你他妈又让相如干什么脏活累活去了,他还是个孩子,一不拿你们十三局的俸禄二不吃你们十三局的粮食,你小子这是安的什么心,我他妈活劈了你……”“住手,寒山,你要干什么,滚一边儿去,三妹夫,让你受累了……” 大少爷柳寒水走进来的时候,场面立刻安静了下来,柳寒山看了大哥一眼不敢再言语,辛二哥伸手给柳相如号了号脉,脸色一沉,道:“大少爷,相如的伤,要是我们来治的话,虽然可以清除体内的余毒,但是这孩子需要修养很久,能不能恢复原状也很难说,要是毁了这孩子的一身本事,恐怕……” 柳寒水闻言眉头一皱,道:“辛二哥,相如中的到底是什么毒,为什么如此厉害?”辛二哥道:“大少爷,相如这孩子中得是一种古典尸毒……” “古典尸毒?” “不错,所谓古典尸毒,是和现代尸毒区分开来的,现代的尸毒,是用来定于各种引起起尸或者是发生尸变的因素,比如尸体在养尸地受到某种因素导致的尸变,或是在丧葬现场因为静电等因素引起起尸,亦或是某些不法之徒依靠某种邪法炼制尸体,总之对于这种现代尸毒,我们清除起来很容易,但是要处理这种古典尸毒,就要麻烦的多……” “如果用普通的法子来处理古典尸毒,会有什么后果?” 辛二哥闻言默然道:“如果用医治现代尸毒的法子来治疗的话,虽然可以一时间压制住古典尸毒,但是时间长了,尸毒必会渗透到骨头之中,等身体中的尸毒逐渐产生了抗药性,到了爆发的那一天,相如他就会跟我们辛家老祖一样,化成一身的不化骨……” “什么?那岂不是……诶呀呀好个高明宇,你真他妈歹毒,等我翻过手来的,非得抄了你的王八窝不可……” 柳寒水闻言眉头紧皱沉默不语,此时医道祖庭的传人葛陈蕾已经回了南疆,就是现在启程赶到这里,那至少也得用去一天的时间,可是眼下的辛家二哥又……这下该如何是好? 正在众人愁眉不展之时,辛老三忽然走了上来,在辛二哥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辛二哥闻言脸色一变,急道:“她……她行吗?”“二哥,行不行的咱们试试呗,有道是有枣没枣打三竿试试再说,总比在这里干发愁的好,相如这情况,拖一刻便险一分呐……” 柳寒水闻言奇道:“辛二哥,三哥的意思是……”辛二哥道:“大少爷,三弟的意思是,虽然医道祖庭的传人不在,可是她的弟子在啊,虽然不是正式弟子,可说不定也……”柳寒水闻言脸色一喜,急道:“你是说雨兮……”话音刚落大少爷又摇了摇头,缓缓地说道:“可是雨兮她还是个孩子,师傅又不在眼前看着,这要是万一……” “没什么万一不万一的,姑娘眼瞅了也小二十了,要是搁农村的话,早就是孩子他娘了,既然孩子学了这一手本事,就不能白学,大少爷,相如的事情我都知道了,雨兮,快去给你大师兄看看……沈小三,大少爷,找个正经说话的地方,把情况仔细说说……”话音未落,文辉领着一家三口走了进来。 文雨兮探出二指扣在大师兄柳相如的脉上号了片刻,又伸手掀起眼皮看了看眼球的颜色,随即掰开柳相如的嘴巴,凑过去闻了闻味道,随即眉头也是一皱,道:“二爷爷三爷爷,大师兄这是中了古典尸毒……能够治疗古典尸毒的,只有神树之心,不过听说当年神树之心已经用来医治你们尸族一脉了,所以眼下,只有一个法子了……” 沈三郎从头到尾将如何引出双陵镇高馆长和利用陀罗经被钓出高明宇这条大鱼的经过讲述了一遍,文辉听完之后沉默了片刻,道:“沈小三,你推测的很可能是对的,这个高明宇很可能就是当年的那位钦天监监正高大人的后代,而且这两面陀罗经被中一定藏有一个惊天的秘密,眼下情况越来越复杂了,没想到清东陵里下葬的慈禧老佛爷居然是个假身,这一手瞒天过海玩的真是漂亮,各位,我忽然有一种全新的认识,这场闹剧,彻头彻尾就是慈禧老佛爷布置的一场掩人耳目的戏法……” “哦?文局,这话怎么说?” 文辉道:“你们想一想,一个区区五品的监正,怎么会有行刺王侯之心?况且历代皇族宗室,对待钦天监的态度都十分恭敬,别看只是一个五品的监正,但是待遇并不比一二品的官员差,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国家再不稳定,揭竿而起的也轮不到一个气象局的局长,而且这个没有丝毫实权的局长一年工资并不少挣,各种福利待遇都少不了,还能得到当时王侯将相的尊重,你们说有这样的好事,谁会去造反呢?再一个,陈守金乃是当年同治爷的贴身侍卫,到了光绪帝末年的时候,毕竟上了几分年岁,功夫再高也比不上那些年轻的大内侍卫,要说年纪轻轻的小伙子沾火就着情有可原,到了这个岁数的人,面对很多事情已经成熟亦或是稳重了许多,面对这种大事不可能轻易犯险,不是说陈大人贪生怕死,而是此事没有多少胜算,另外,再看看那一张血诏,即便那一张血诏真是光绪帝亲自所写,也未必是出自光绪帝的本愿,很可能是被忽悠的,当时光绪帝虽然身体孱弱不堪,但是我们现在知道,那是因为慈禧老佛爷暗中给光绪帝下了慢性毒药,当年的光绪帝虽然病体缠身,但是毕竟年轻力壮血气方刚,正是沾火就着的年纪,也只有这种方法才能让老佛爷师出有名……” “嘶……文局,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的有这个可能诶,按你这个说法,如果不是慈禧老佛爷自导自演的话,那个老不死的钦天监和那么大一家子人,又是如何能够躲过朝廷的耳目呢,如果真是他们自发的,以当时大内侍卫的本事,不可能查不到陈家一脉的藏身之处,看来那座陈家大宅,还得继续深挖……” 文辉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眼下虽然我们已经理出了一些头绪,但是还有很多工作要去做,这一次你们双陵镇一行,已经打草惊蛇了,作为高天赐的后人,他应该知道红山市陈家大宅的事情,既然他们手里掌握了古典尸毒,这说明他们的本事绝对不可小觑,博文和沈佳宜他们守在陈家大宅还真的有些危险,这样,明娇,你想方设法去搜查当年这段历史的各种传闻和线索,以及这座陈家大宅的信息,沈小三和范启龙的身份已经暴露了,索性咱们就来一招敲山震虎,明天一早你跟范启龙带着咱们十三局的队伍直接赶到双陵镇缉拿高明宇,抓住之后直接押回局里进行审问,我文辉倒还真的对这位高大人产生兴趣了……” 沈三郎闻言急道:“诶文局,让我去抓人可以,可是陈家老宅那边……”“放心,时间来得及,他们应该也有所顾虑,既然咱们敢主动的将陀罗经被拿出来到他的地盘上嘚瑟,就说明红山市的陈家大宅已经埋伏了咱们的人,这东西是从僵尸身上扒下来的,这么多年都没有出土,所以从这件事上来看,就很容易推测出驻扎在陈家大宅的都是些什么人,更何况博文他们虽然还都是孩子,可是一个个的也不白给,我现在就安排老董过去坐镇……” 一直守在女儿门前的高明宇显得有些惴惴不安,虽然那小子已经中了自己的烟儿炮鬼吹灯,和自己的女儿同处一室也干不了什么,但是这样终究传出去不怎么好听,自己的脸上也过不去,天色微明之时,实在窝不住火的高明宇再次敲响了高莲碧的房门。 听到敲门声的时候,高莲碧已经反应了过来,自己一向是早睡早起,而自己的父亲从来不会主动来敲自己的房门,换句话说,就算是自己在房里整整睡了一天,父亲也不会干涉自己,现如今这么早就来敲自己的房门,那肯定是对自己产生怀疑了。当下高莲碧也是急忙支应了一声,开灯仔细的将卧室里的痕迹清理了一下,又赶紧的去卫生间洗了把脸仔细的检查了一下有没有残留的血迹,这才佯装着打哈欠的样子打开了房门。 高明宇乃是久历江湖之人,高莲碧重来也不会撒谎撂屁儿,高明宇一眼就看出了自己的女儿是装的,屋中必有蹊跷。高明宇脸色铁青的看着高莲碧,重重的“哼”了一声,当即走进屋中四处查看起来,做贼心虚的高莲碧站在墙角一声不敢吭,高明宇看罢多时忽然走进卫生间,一眼就看见了放在角落里的那只黑色的垃圾袋,高明宇抻开口袋看了一眼,当即走了回来,冷哼道:“莲碧啊,你真是我的好女儿,没想到我高明宇对你二十年来的养育之恩,居然比不上一个小白脸子,都说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你没见过男人吗?你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汉子了吗?真想的话你就给我说啊,就凭咱们家的财力人脉关系,什么样的人找不到?你……你真是不知道世上还有羞耻二字啊……” 高明宇这一番话顿时扎了高莲碧的肺管子了,高莲碧从小到大,还没有被人这么骂过,当下两行泪水就流了下来,高明宇见状急道:“哭,就知道哭,哭什么哭,你给我出来……诶?人呢?那个小白脸子呢?说,那个小白脸子往哪儿跑了……”说话间高明宇一把掀开被子,才发现被子里面并没有藏人。 眼看着事情已经闹到了这一步,高莲碧也豁出去了,当下冲着自己的父亲质问道:“爸爸,你告诉我,你到底有没有参与倒卖文物,咱们高家的钱,是不是都是你倒卖文物赚来的……”“你……好啊你,你这是要气死我是不是?我……”说着高明宇冲着高莲碧就扬起了巴掌。 柳辛村内,早已经昏迷不醒的柳相如平趴在一张医疗床上,光滑的后背上扎满了银针,文雨兮让柳相如那条受了伤的手臂平伸出来,撘在一个凳子上,随即运足了气息用自己的掌力从已经红肿的已经开始发黑的肩头开始往手上退,这种手法在中医范畴内也是推宫过血的一种,柳相如一身的罡气十分深厚,文雨兮推了十来分钟,柳相如体内的气息就有了反应,这一下有了相互之间的配合,推宫过血显得顺利多了,工夫不柳相如的肩头已经褪去了红肿发黑的模样而手臂一下却粗了一倍有余,黑紫色肿胀得发亮的大手看上去着实吓人,辛老三早就准备好了一直大盆放在地上,文雨兮抬眼向辛二哥看去之时,见到辛二微微点了点头后,当挥起另外一只手直向肩头处的穴道点去,但听得一阵轻微的“嗡嗡”之声响起,辛二哥眼睛猛然一亮,手腕一翻一只铁掌一抖,掌中一把锋利的小片刀直接划开了柳相如的掌心,一股黑紫色黏稠腥臭刺鼻的毒血立刻就流了出来。 第31章 明宇兵发红山市 紫黑色的毒血排了将近一刻钟的工夫才逐渐转为殷红之色,辛老三见状急忙撤去血盆,放平了柳相如的掌心之后伸手又是一刀,两条深有寸余的刀口似的顿时将掌心中的嫩肉翻了起来,文雨兮急忙伸手又在肩头之上刺下两枚银针,三枚银针开始有节奏的发出嗡鸣之声,辛老三轻轻一压刀把儿往起一翻,伤处的手骨顿时显现了出来。 辛二哥低头一看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柳相如掌心处的一小段指骨上已经被黑紫色的毒素沁了进去,辛二哥见状不敢怠慢,当下用掌中的小片刀刮起骨来,随着一阵“淅淅沥沥”之声传出,就连文雨兮都感觉到了一阵心悸。 刮骨手术持续了将近一个小时才结束,文雨兮往伤口里再看的时候,发现柳相如掌心的指骨已经恢复成了原来的白色,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辛二哥取出配置好的去腐生肌的药粉小心翼翼的撒入了掌心之中,随即又取出一小盒黑色的膏药涂抹在了伤口之上,最后才由辛老三擦拭干净了掌心中的血迹,又撒上了一层消炎防止感染的药粉包扎了起来。 文雨兮将柳相如背上的银针尽数取下,这个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衬衣已经被汗水浸湿了,再向柳相如看去,虽然柳相如尚未转醒,可是背上也蒙上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珠。 文雨兮回到大少爷家中的时候,沈三郎已经带着文辉的命令回到局里点兵带队去了,宋明娇将文雨兮送回去梳洗一番换换衣服,文辉则是拨通了董伯召的电话。 高莲碧毕竟是自己的亲闺女,有道是虎毒不食子,发妻早丧,多年来高明宇一直视自己的女儿为掌上明珠,此时心中虽然恼怒,这一巴掌重重的落了下来,却没有落到高莲碧的脸上,只听“啪”的一声脆响,白净的墙面上顿时陷下去一个清晰的五指掌印。 高莲碧下意识的转头一看,当即便明白了过来,立时哭道:“爸爸,原来他们说的都是真的,你真的是个贩卖文物的不法之徒,你……女儿情愿一死……”说罢脑袋往前一扬眼睛一闭,高明宇见状一把将女儿推到床上,急道:“莲碧啊,你知道什么啊,我高明宇敢对天发誓,从来没有盗掘一座古墓……”“那个巴掌印是怎么回事?那么硬的墙,一巴掌就打出个印儿来,要不要把全国的老教授们都找到家里,看看谁能随随便便把家里的墙拍出一个巴掌印儿来,要是有一个人能做得到,女儿情愿跪在你面前请罪,终身不嫁一声伺候您老人家……” “你给我住口,你知道什么啊,你要是真的想知道,好,那我就告诉你,我们高家其实不是普通人家,而是……”说道此处高明宇居然一仰头也哭了起来,哭罢多时伸手在高莲碧的脸上了两下,随手将屋门关了起来,这才闻了闻心神,道:“莲碧啊,其实我们高家,乃是世代风水家族,我们祖上,乃是前朝御用的风水大家,钦天监的监正高天赐高大人,先祖给我们高家留下了足够的多的财富,就算爸爸不做这大清风情园度假村的生意,咱们高家的财富几辈子也花不完,可是爸爸为什么要这么做,为的就是要弄清楚,当年先祖高天赐高大人,究竟做了什么,你以为前几天来的沈伯伯和那个小白脸子是什么人,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人,但凡是好人,会把陀罗经被弄出来吗?你也是读书的,应该知道从东陵里出土了一件慈禧老佛爷的陀罗经被,可你知道不知道,这一面陀罗经被中,藏有真正末代帝国的秘密,只有彻底弄清楚这个秘密,我们才能活的心安理得,是,我是动用了不该用的家族宝藏,可是这年代要成事,最需要的就是钱,没有钱,什么事也干不了,如果爸爸真是为了钱,大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顾,直接守着咱们高家的遗产坐吃山空,可是别忘了爸爸是干什么的,爸爸是学者,末代皇朝文化继承和发扬的学者,整座清东陵里的一草一木,虽然属于前朝皇族的,可是它们也都蕴含了咱们高家先祖的心血……” 高明宇的一番高谈阔论还真的唬住了高莲碧,原本就对这方面感兴趣的高莲碧闻言顿时要求高明宇将家里的事情告诉自己,高明宇摇了摇头,道:“这里面的事情并不简单,你爷爷曾经告诫我,高家的事情最好就此打住,既然有了足吃足喝的资本,就让这一段历史淹没在时间的洪流中算了,秦汉也好唐宋也罢,当年盛极一时的皇朝总免不了成为后代儿孙桌前的谈资,你是女孩子,你妈妈又走得早,若不是为了不让你受委屈,我真的想续弦再生一子,将来好继续我可能无法完成的事业,不过看来已经来不及了,莲碧,这一次若是爸爸失败了,以后高家的事情就不要再打听了,我情愿你过一辈子无忧无虑的生活……”说罢高明宇便起身离开了房间。高莲碧追出房门的时候,耗子已经将车辆准备好了,高明宇冲着耗子道:“你们几个听好了,留在家里看着小姐,要是小姐有个三长两短的,我饶不了你们,开车……” 高明宇的车刚刚离开双陵镇不久,沈三郎和范启龙带着人马就到了,耗子还没有弄清楚怎么回事的工夫,整座高家大宅便被沈三郎围了起来,范启龙带领一大队十三局本部战士迅速占领的高家大宅,耗子见状还想挣两下,范启龙上去就是一脚,眼看着真枪荷弹的战士们闯了进来,所有汉子们站在院中一个个都不敢吭声了。 高莲碧出来的时候正看见领兵带队的沈三郎,当即叫了一声沈伯伯,沈三郎见状脸色一喜,道:“好孩子,你爸呢?”高莲碧闻言眼泪又流了下来。 范启龙带领着战士们将整座高家大宅搜查了一遍都没有发现那两件陀罗经被的下落,经过仔细一推敲,沈三郎急道:“不好,高明宇很可能去了红山市,快向文辉汇报……” 接连好几天都没有任何消息的小哥几个坐在院中无所事事的闲聊,范大海道:“诶我说,你们说大师兄和三叔这一去都好几天了,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呢,别偷鸡不成反丢了一把米,出了什么事了……”不等范大海说完就不爱听了,当即就训斥道:“待着你的,三叔虽然这能耐不怎么滴,但是脑瓜儿好使,再说了,不是还有大师兄吗,还能出啥事儿?要说我三叔也是,干嘛跟他们玩心眼啊,直接干多好,我就不信,这世上还有谁能干的过我大师兄……” 沈佳宜闻言不屑的说道:“我说胖子,你这纯属是匹夫之勇,要是能直接硬来早就硬来了,还用这么拐弯抹角的,办事情不能只靠拳头,要动脑子……”“是啊,还是师姐看的明白,可是现在呢,三叔脑子动了,结果呢,好几天了杳无音讯……”“你……好你个死胖子,你是故意跟师姐逗咳嗽是不是,我就不信还收拾不了个你……” 沈佳宜说着伸手就向的耳朵摸去,闻言急忙躲闪,这时忽听街门帮帮一响,院中四人当即警觉起来,当下蹑手蹑脚闪在门前,范大海冲着门外大喊了一声:“谁啊,什么素质啊?大下午的敲敲敲,敲什么敲……” “帮帮帮……帮帮帮……” 无论是范大海怎么喊,门外无人回答,就是一阵沉闷的敲门声,范大海又嚷了几句仍然如此,当下伸手就向门栓摸去。这时忽然一伸手拉住了范大海,伸手向后一摆,示意范大海闪退一旁,自己轻轻的拨开门栓,深吸一口气猛地拉开街门的同时冲着门外就大喊了一声:“哈……儿……”,原本是想故意吓唬吓唬门外的人,去不料大门一开一个呲牙咧嘴的东西迎面就撞了过来,这一声“哈”喊到一半就变了声调,生音往上挑直接成了惊呼之声,这一下吓得不轻,一屁股坐在地上后紧接着连滚带爬的就站了起来,范大海见状大惑不解,来到近前一看,只见是一个僵尸形状纸扎人,当即冲着调侃起来:“我当时什么呢,不就是一个纸扎人吗,看把你吓得,扎成僵尸的样子就是僵尸了,要是扎成太上老君,还真他妈以为自己是烧锅炉的呢,我去你妈的……”说着范大海一脚就把这个纸扎人的踢到了墙角,纸扎人“夸啦”一下,一条胳膊断为两截。 见状也摇了摇头,暗骂了两声之后重新关好街门,四人又回到院中闲扯淡,工夫不大街门忽然又“帮帮帮……帮帮帮……”的响了起来,这一次自告奋勇的再次打开了街门,眼前一花的工夫又是一个白花花的之人倒了下来,范大海急忙蹿了出来四下观望,大喊道:“谁啊,谁他妈这是吃饱了撑的还是怎么的?”将这个纸扎人扶起来仔细端详了片刻,忽然“咦”了一声,看罢多时忽然冷笑了两声,道:“行了行了,大海啊,别请穷嚷嚷了,让人家街坊四邻的看笑话,走,回去喝茶……对了,门就这么掩着就行了,不用插门栓……” 回到桌前的董亦白不解的看着道:“博文啊,那个,就这么放着不管了?” “师姐,管什么啊,要管咱们也没法管不是,既然人家要来,那就请人家来好了,待会饭来了全都吃完,别剩,来了可不管饭……” 董亦白又道:“博文,你知道是谁来了?” 嘻嘻一笑,道:“师姐,我哪知道是谁啊,不过人家来了早晚要露面的,而且还不会从正门走,这两草人,是来试探咱们的,你想想,如果是正常人的话,好么秧的看见这两个东西来敲门,会有什么反应?” 范大海在一旁插话道:“正常人,那还用说,周师兄,也就是你拦着,要不是你拦着,我他妈非把这两个纸人扯碎了不可……” “对呀,对方要的就是激怒咱们,一会再有敲门的声音,不用管,大海,你直接将草人拿进来就摆在墙边就得了,反正天黑了它们也得作妖,胖爷我身手再不济,还不至于对付不了几个纸人,不过硬茬么……”嘿嘿一笑,眼睛直往沈佳宜和董亦白身上瞟,沈佳宜道:“胖子,你又打算冒坏水是不是?”嘻嘻一笑,道:“师姐,话可不能这么说,我跟大海这本事对付个纸人还凑合,要是正主来了,还得需要两位师姐出手……” “要我们出手也不是不行,到时候怎么个打法?” “嗯……可能要委屈委屈你们了……” “少啰嗦,你是不是又想冒坏,告诉你,你要是敢在我们身上冒坏,就是秦师伯在这里,我也照收拾你不误……” “诶呦师姐,哪儿能呢,这样,让我再寻思寻思,吃完饭再说……” 四人吃完晚饭歇息了片刻,天色就暗淡了下来,范大海来到门前瞥了一眼那两个草扎人,冷笑了一声,四下里瞅了瞅,见到没人之后上去就是一泡童子尿伺候,尿完之后随手将街门插上,转身哼着小曲儿就进了屋,工夫不大屋中便传出了一阵响亮的呼噜声。 午夜时分正是万籁俱寂万物沉睡之时,院墙下那两具纸扎人忽然“滋啦啦”的冒起了一阵白烟,随即迅速的枯萎了下去,静谧的宅门前忽然又想起了一阵“帮帮帮……”的敲门声,敲门之声响了良久不见有人开门,忽然一阵阴风拂过,院中的翠竹抖动不止,竹叶发出一阵“刷拉拉”的声音,蓦然间一个黑影忽然飘上了墙头,及腰的长发和长可拖地的水袖在阴风中不断地飘舞,黑影在墙头之上舞动了片刻,忽然从墙头之上飘落了下来,黑影一扭一扭慢悠悠的挪到了宅门之前,身子往前倾似乎是在偷窥屋中的情形,看了一会黑影蓦然转过身来,直向院中的翠竹丛看去,在这一片稀疏的翠竹丛中,隐藏着一双贼亮的眼睛。 第32章 舞长袖枯骨焚身 发现隐藏在竹丛的生人后,黑影忽然发出一阵“吼吼吼”的阴笑,随即一抖长长的水袖直向竹丛而来,黑影未至躲在竹丛中的周博文便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腐臭,眼看着对方已经发现了自己的藏身之所,周博文当机立断“噌”的一下从竹丛中跳了出来,借着昏暗的夜色看去,只见眼前的这个并不是一个普通的草扎人,而是一个身披一袭青衣戏服的骨头架子,骷髅头上的黑洞洞的眼眶里一双干枯发硬好似干瘪核桃一般的眼球来回转动不止,发出一阵滴里搭拉的脆响,在昏暗的夜色中尤为明显。 周博文见到眼前的东西就是一个骷髅架子,当下直接从地上捡起一块碎砖朝着骷髅头迎面就砸了过去,周博文那也是有点力道的,这一块碎砖头要是拍上,这样的冢中枯骨是肯定经受不住的,骷髅架子似乎感到了什么,双臂微微一抖,两条水袖直向那块碎砖头而去,眨眼间这块碎砖便被两条水袖牢牢地缠住,骷髅架子双臂微微一张的工夫,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了出来,就在周博文的注视下,整整一块碎砖石仿佛被碾碎了的稻米一样,化为一片齑粉从空中飘落了下来。 见到这一幕小胖子周博文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心说话得回胖爷我留了个心眼,这要是我贸然冲上去拼命,说不定现在缠在水袖中的不是这块碎砖石,而是胖爷我的咽喉梗嗓了。 想到此处周博文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脖颈,眼前的骨头架子双臂猛地一阵,身形微微一侧的同时两条水袖同时向另外一侧一抖,两条淡绿色的水袖仿佛空中的碧波一样飘荡起来,看上去着实有些美轮美奂,这种场面若是放在大剧院中的舞台上,必会引起满堂的喝彩之声,可此时舞动出这种极富美感的水袖之舞的居然是一副干枯枯的骷髅架子,小胖子周博文心里更是惊骇不已。 蓦然间这两条水袖似乎越舞越长,两条干枯枯的手臂再次一抖,水袖改变了方向直向周博文卷了过来,周博文见状大吃一惊,当下掉头就跑,这一副干枯的骨架就站在原地没动地方,但是两条水袖却似乎有无限延长的能力,直向周博文追来。 周博文也不是瞎跑,这个胖货有自己的主意,既然这副枯骨凭借着这双水袖逞威风,那胖爷我还真的就非调理调理你不可,周博文边跑边回头观瞧,眼看着这一双水袖即将缠在自己的身上的时候,周博文纵身一跳直接跃到了墙边,伸脚用脚尖挑起那两具被童子尿浸湿了的草扎人朝着水袖撞去,两条水袖仿佛猛兽的两条触手一般十分灵巧,原本朝着这对已经坏的不成样子的草扎人就卷了过来,一瞬之间似乎觉察出了其中带有童子尿的气息,两条触手般的水袖忽然猛地高高抬起,“咵嚓”一声腐朽的草扎人落到地上的同时,两条水袖以居高临下之势直向周博文的咽喉梗嗓而来。 周博文见状心中窃喜,心说话有你怕的就行,不怕你多厉害就怕你是个混不吝,周博文脚踏七星躲避着水袖攻击的同时慢慢的挪到了墙边,伸手掏出一张符纸朝着地上的一堆柴火堆就打了出去,符纸仿佛离弦之箭一般打在柴火之上顿时爆裂开来,蓦然间昏暗的夜色中陡然一亮,两条水袖似乎感到了什么,下意识的往回一缩,紧接着火光“噗”的一下就着了起来。 周博文笑嘻嘻的随手捡起两根着了起来的木柴,如同两柄大锤一样在身前不停的舞动起来,火光一起院中顿时变得明亮起来,周博文掌中两根烧着正旺的木柴对上那两条水袖正合适,火焰中发出的一片片热浪使得水袖不停地向后退去,周博文见状冷笑道:“敢情你这东西怕火啊,我就说么,这年头都啥年代了,哪还有那么多难啃的硬骨头,既然你个老小子不愿意在地里面好好的待着,那今天胖爷我就成全了你,放你烧成一片齑粉,让你永远也无法转世轮回。” 周博文靠着掌中的两条火把硬生生的将这两条水袖又逼回了原状,骷髅架子似乎十分惧怕火焰,两条水袖缩回去之后飘在身前形成了一张防护网,周博文见状冷笑一声,道:“怎么,还没玩够吗?还没玩够胖爷我就给你加把火……”说罢一抖手将一只柴火就抛了过去。 周博文举着另外一只柴火的就等着看热闹了,两条水袖遇到火之后并没有发生小胖子所预料的那种情形,而是类似镁粉燃烧时放出了大量的光和热,不过和镁粉燃烧不同的是,水袖燃烧发出来的是一片带有五彩光芒的强光,强光虽然刺眼,但是其闪烁的光芒还是很容易分辨出来,周博文见状也是暗暗吃惊,心说话看来这两条水袖也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玩意儿。 两条水袖燃烧片刻之后,枯骨架子忽然又震动起双臂来,这一下好么,两条水袖随着枯骨双臂的震动又在周身上下飘动起来,水袖的顶端还爆发着刺眼五彩的光芒,这场面不像是什么冢中枯骨作妖,倒有几分像是节日里的人们在燃烧烟花爆竹的庆典。 这一幕直看得周博文有些涅呆呆的发愣,院中的动静顿时引起了屋中人的警觉,尤其是在这双水袖燃烧起来之后,院中顿时变得亮如白昼,这一幅骨头架子被强光照的清清楚楚,一直原地待命的范大海忍不住从屋中钻了出来,直愣愣的看着对面的周博文一脸询问的意思。 周博文见到范大海这个神色心中也是十分无奈,这种情况自己也是第一次遇到,你问我我问谁去,范大海愣了片刻当即转回屋去,捏着鼻子将一个旧式的脸盆搬了出来,周博文见状好悬笑死,心说话你这个胖货比我还能造,这么一会的工夫攒了这么多童子尿。 周博文正暗自嘲笑的时候,忽见范大海眉头一皱,伸手向这具枯骨双臂上的水袖指去,周博文见状急忙调转目光,这一看不禁也大吃了一惊,只见这两道火焰居然是沿着两条水袖逐渐向枯骨之上蔓延而去,虽然速度并不是很快,但是仔细观察的话可以看得出来,水袖并没有因为剧烈的燃烧儿化为一片灰烬,而是形成了一成透明无比的丝帛一般的物质,在水袖燃烧时放出的强光的掩饰下如果不留神仔细观察,还真的看不住这里面还有这个道道儿。 水袖中的枯骨应该已经察觉到了周博文和范大海的存在,可此时这具枯骨却一改常态,挥舞水袖似乎是在翩翩起舞,根本没有对二人展开攻击的意思,周博文边看边暗自沉思,范大海看罢多时也是一脸的不解其意,蓦然间周博文立刻惊醒,急道:“不好,大海,我们中了人家的烟儿炮鬼吹灯了,快,快他妈给这货灭火,绝对不能让这火焰烧到这具枯骨的身上……”正在看热闹的范大海猛然听见周博文的话也来不及过脑子,端起大半盆的童子尿直接泼到了这具干枯骨架之上。 猛然那间一股刺鼻的臊臭弥漫来开,周博文见状急忙向后退去,急道:“大海,我让你灭火,你泼童子尿干嘛,这他妈不是糟尽东西吗?”话音刚落只见干枯骨架之上的火光忽然大起,这大半盆的童子尿不仅没有起到灭火的作用,反而起到了火上浇油的效果,刹那间耀眼的火光猛地又亮了数倍有余,周博文急忙遮住双眼,范大海见状也急忙抱头鼠窜的直向屋中跑去。 强光烈焰一直持续了将近一分钟才逐渐恢复如初,这时范大海又接了一盆清水手腕一抖冲着火光中的干枯骨架就泼了下去,可这个时候已经晚了,一大盆清水泼在火焰之上的时候顿时化为一片白雾蒸腾起来,随着一阵“滋滋啦啦”的声音,顷刻间一盆水蒸腾殆尽。 见到这一幕周博文和范大海都傻了,二人愣了片刻之后周博文急道:“大海,还愣着干嘛,赶紧的接水去啊,再怎么说咱们也不能就这么干看着啊……”范大海闻言当即转身再去接水,来来回回十几盆清水泼过之后,干枯骨架上的火焰没有扑灭,反而这一层层的水雾将整个院子包裹起来,形成了一个大号的桑拿房。 院中雾气迷茫温度渐升,周博文额头上已经布满了豆大的汗珠,眼看着范大海依旧不知疲倦的在泼水,周博文急忙止住了范大海,道:“大海啊,别泼了,看来是胖爷我看走了眼,中了这东西的烟儿炮鬼吹灯儿了,趁这个机会歇一会,待会儿等这焰火灭了,还会有一场大战。” 两个小胖子一里一外紧守门户,汗滴不停地从额头上往下落,约莫一刻钟之后,两条水袖终于燃烧殆尽,但是水袖烧完了不代表火就灭了,这一片强光火焰瞬间又蔓延到了整副的枯骨之上,一瞬之间这一副干枯骨架上也剧烈的着了起来。 干枯的骨架被烧的噼里啪啦不停地作响,转眼间灰白的骨架便蒙上了一层厚重的黑灰,除了那一双眼球灼灼发光以外,浑身上下都笼罩在一片黑灰之中,十分钟之后已经变得黑黢黢的干枯骨架上的火光逐渐淡去,顺着表层上的黑灰的缝隙,依稀可见其中闪耀着点点荧光。 眼看着干枯骨架上的火焰逐渐熄灭,范大海“嗷”的一嗓子就吼了出来,拎着手里的搪瓷水盆一高蹦起气来朝着骨架上骷髅头就砸了下来,这一下范大海没惜力气,搪瓷水盆砸在骷髅头上发出“哐”的一声巨响,范大海被震得倒退数步才稳住身形,搪瓷水盆立刻就变了形,盆底处向里另外一面深深的凹了进去,干枯骨架站立当场纹丝不动,转过头来瞪着一双灼灼发亮的眼珠子直向范大海看来。 范大海见到这股瘆人的眼光当即从地上爬了起来,随手从地上抓起一只花盆再次冲了上去,这一花盆重重的砸在黑黢黢的骨头架子上顿时“夸啦”一声化为一片碎片,干枯骨架抬手朝着范大海就打了出去,范大海一个没留神立刻被打的重重摔倒在地。 周博文见状急忙拎着手里尚未燃尽的柴火棒子就冲了上去,蹦起来多高冲着干枯骨架的脑袋就砸,只听“帮”的一声闷响,柴火棒子被被震起来多高,小胖子周博文也忍不住退了数步才稳住身形。 干枯骨架挨了这两下之后逐渐的开始行动起来,刚开始每走一步都似乎异常的艰难,表皮上弥漫的那层黑色的灰层似乎极其富有韧性,禁锢的干枯骨架无法随心所欲的迈步前行,周博文一个激灵站了起来,疾声喝道:“大海,你怎么样了,看你平时足吃足喝的没少造,怎么那些个鱼肉都吃到狗肚子里了,这么不禁揍,挨一下就躺下了?”范大海一扑棱脑袋也从地上爬了起来,道:“周师兄,你他妈又调理我是不是,兄弟我哪有那么不禁揍,不过这东西还真他妈有点邪乎诶,浑身上下硬邦邦的好像万年寒冰也差补多少,我说周师兄,你不是有能耐吗,还抻着干嘛,抄家伙上啊,掌心雷伺候着……” 周博文闻言急道:“废话,要是能掌心雷伺候,我他妈还留着它,这里面可定还有别的套头儿,不能轻易地下死手……”“待着你的,周师兄,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拿腔作势的,一到用得着你的地方你就这德性……”“待着你的,你懂的个屁,没看见这东西现在行动不便吗,要是我掌心雷伺候,再把这层外壳打掉了,这东西变得行走如飞,咱俩撒丫子跑都来不及,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去……”“拉倒,周师兄,你多来几道雷法不就得了,跑?咱们跑什么?它能动弹更好,省得胖爷我杀的不过瘾,你不上是不是,你不上我他妈来……”话音未落范大海随手又拎起一只花盆砸了下去。 第33章 斩皮囊透身晶莹 黑漆漆尚冒着一丝丝白烟的干枯骨架举步维艰的朝着走去,这时范大海手里的花盆就到了,又是“哐啷”一声脆响,花盆砸在干枯骨架上化为一堆碎片的同时范大海也动了,双手挥舞间数道符纸便打了出去,干枯骨架这一瞬间似乎脑子短路了,挨了这一下站在原地没有动弹,任由这数道符纸打在自己身上,符纸沾在干枯骨架之上后顿时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随即纷纷着了起来,顷刻间便化为了一片灰烬。 范大海见状心中大怒,眼看着这具皮糙肉厚的干枯骨架心说话我就不信胖爷没有法子整倒你,想着便开始在院子里四下踅摸起来,发现院中尚有不少从影壁墙上脱落下来的残砖碎瓦,当即跑了过去一哈腰,一手一个拎起两个碎砖头又冲了上去。 两块碎砖头一前一后砸在干枯骨架的脑袋上后当即又四分五裂碎裂开来,震的范大海一个侧歪“噔噔噔噔”倒退了数步才稳住了身形,事情到了这一步再不动手就真的说不过去了,当下也只好气贯全身大声喝道:“大海,速速退在一旁,看胖爷我给这老不死的棺材瓤子梳梳皮子……” 范大海闻言知道这是要放大招了,当即一个就地十八滚躲了开去,晃动双掌脚下步法如飞,道道炽白色的雷光凭空闪现,劈在干枯骨架之上顿时化为一片细小的电弧蔓延开来,干枯骨架被劈中之后似乎十分痛苦,这一片由掌心雷转化而成的细小电弧闪耀不停,无形之中凝结而成一面由雷光电影形成的大网,将干枯骨架牢牢地束缚在其中。 见到自己的掌心雷并没有劈碎这个老棺材瓤子,顿时心中大怒,正想祭出自己的终极法宝时,忽听一声娇呼传出,紧接着一道倩影从屋中跃了出来,抬眼观瞧,只见来人正是峨嵋弟子董亦白。 范大海见状急道:“董师姐,你……你怎么来了?” “前院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我能不来吗?我师姐担心你们遇到了麻烦,所以才让我来祝你们一臂之力,我说大海啊,这东西从哪来的啊,看上去好像是很抗揍的样子……”“师姐,我哪知道啊它是哪儿钻出来的,你这眼光不假,这玩意太扛揍了,我和周师兄轮番进攻都打不动这玩意啊……” 董亦白闻言瞥了一眼,道:“博文啊,你们手里没有兵刃,对付这东西自然就不顺手,你们退在一旁,让这东西见识见识我峨眉山的剑法……”话音未落只听“苍啷啷”一声脆响,董亦白一把抽出宝剑在掌心中一晃,宝剑立刻发出一阵嗡鸣之声。 董亦白掌中宝剑一动,干枯骨架顿时转过身来,黑洞洞的眼洞中那一双亮晶晶的眼球警惕的打量着宝剑在手的董亦白,董亦白娇喝一声脚尖一点地,身形往前一倾,腾空而起之时双腿自然往上微翘,一招动作身法极其优美的长虹贯日直向干枯骨架而去。 黑黢黢的枯骨迎着这一道剑锋艰难的抬起双臂就抓了过去,眼看着宝剑的剑尖就要被这一晃枯抓捏在手里,身形尚在空中的董亦白忽然凌空腰眼一使劲儿使了一招鹞子翻身,随着身形的转动,剑尖猛地一转舞出了一个剑花,只觉眼前一花,耳轮中只听得一阵“丁零当啷”的脆响,蓦然间眼前又是一亮,只见干枯骨架两只枯抓的掌心之中忽然泛出一小片的荧光来,见状大惑不解,范大海走到身前问道:“诶我说周师兄,你说这玩意到底是什么做的呢,董师姐这几剑过去,倒好像是把这玩意身上的皮给蹭下去似的,你看看那双干枯的爪子,怎么这掌心里面还亮了呢,难不成这玩意是用玻璃做的?” 闻言好悬没有气乐了,道:“玻璃做的?大海啊,你还真能穷琢磨,要是玻璃做的,能禁得住咱们俩这一通猛醢?要说能耐咱们不敢说怎么怎么样,可要说这两膀子上的气力,咱爷们服过谁?别说玻璃,就是钢化玻璃也未必能经得住咱爷们这么个醢法……”范大海闻言咧嘴嘿嘿一笑,道:“周师兄,你说的这话也对啊,幸亏两位师姐来了,她们要不来,这一下咱们还真要吃亏不可……”闻言轻叹一声,道:“大海啊,我倒不担心这幅骷髅架子,这东西在抗揍,凭借咱们两个的脑瓜儿再加上二位师姐的能耐,总会找到对付它的法子,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三叔和大师兄这一走就杳无音讯,依我看弄不好三叔和大师兄那边已经出事了,人家这是专门冲着咱们来的,这一次说啥咱们也要挺住了……” 二人说话间董亦白已经和这个干枯骨架斗了将近三十个来个回合,从场面上看虽然董亦白一直占据着上峰,可是这副干枯骨架确实扛揍的紧,董亦白掌中宝剑剑锋早已经将这幅干枯骨架罩在其中,但是却无法将这具干枯骨架劈碎,随着剑锋过处,这一幅黑漆漆的干枯骨架身上的光点越来越多,又激战了一刻钟的工夫,愈发心急的董亦白一招一式也逐渐散乱了起来。 站在一旁的瞧的清楚看得明白,眼看着董亦白掌中的宝剑的也奈何不得这具干枯骨架,陡然间大喝一声:“董师姐暂且退下,看我的法宝……” 这一声大喝未毕当即祭出了全身的气息,掌心中猛地一热,火心之气透体而出立刻便凝结出了那把无坚不摧的后羿神弓,搭弓上箭拉饱了弓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么假式的瞄了瞄,眼看着董亦白脚尖一点地身形迅速掠了出去,小胖子再次喝道:“诶诶诶,我说老不死的棺材瓤子,往哪儿看呢,这儿……对对对,回头往这儿看……”这么一白话,干枯骨架还真的慢慢转过身来向看来,就在这颗骷髅头刚刚转过来的时候,手臂一松,一道金光激射而出,直向骷髅头而去,猛然间只听“轰”的一声闷响,一股强劲的冲击波当即将和范大海震了出去,金光散尽之时干枯骨架依旧屹立不倒,范大海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随手将拉了起来,道:“周师兄,这东西也太邪乎了,还真的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了……” 干枯骨架挨了这一记后羿弓之后浑身上下开始发出一阵“咔咔”的声音,仿佛身上的骨架尽数震碎一般,和范大海见状大喜,当即就要走上前去看个究竟,去不料董亦白忽然将二人拦了下来,急道:“别过去,小心有诈,还是静观其变为好。” 董亦白一横宝剑挡在两个胖货的身前,这一幅干枯的骨架不久之后便发生了变化,身上那层黑色的灰层上忽然浮现出了密密麻麻的裂痕,范大海见状急道:“师兄师姐你们看,这一下成了,这老不死的棺材瓤子被周师兄一弓箭震碎了……” 范大海话音刚落,干枯骨架上的黑色灰层开始“窸窸窣窣”的掉落下来,还不等众人高兴多久,董亦白立刻挡着两个小胖子后退了数步,急道:“不好,我们都小看这东西了,这玩意居然是传说中的不化骨……” “啥玩意儿?师姐,你没有弄错,这东西是不化骨?不化骨不是僵尸吗?而且还不是一般二般的僵尸,那可是到了可以封神级别的僵尸了,就是尸王遇到了不化骨,那也得当孙子……” 董亦白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你说的一点不差,僵尸到了不化骨的地步,确实可以说是到了封神的地步,即便是尸王面对不化骨,那也只有俯首称臣的份儿,对于尸王这种东西,虽然我们应付起来要小心,但是还是有法子对付的,但是对付不化骨,恐怕就连师傅都……” 董亦白话音未落,眼前的这具不化骨立刻飞了起来,这一瞬之间似乎因为摆脱了身上那一层黑灰层的束缚,身形迅速了许多,此时的这具不化骨浑身上下晶莹剔透,挥舞着双爪直向董亦白等三人抓来,这一双抓影尚未袭到近前,一幅强劲的劲风已经袭到了眼前,董亦白当即脸色大变,身形猛地一震将身后的和范大海推了出去,紧接着手腕一抖朝着两侧四十五度的位置就劈出两剑,和范大海蓦然间一惊,只听“苍啷啷”两声脆响,空气中忽然崩出两道火星,借着不化骨身上发出的荧光看去,空中似乎有两条飘带被董亦白的宝剑挡了回去,见到这一幕当即反应了过来,急道:“董师姐小心,这个老棺材瓤子身上还有两条透明的水袖……” 董亦白闻言脸色顿时凝重了起来,果然如所料那般,失去了身上那一层黑色灰土层的束缚,不化骨的身形速度非常迅速,闪转腾挪之间又十分的灵活,再加上那一双透明且无坚不摧的水袖,如果没有趁手的长兵器,对付起来确实十分困难,站在身后的和范大海二人一对眼神,急忙跑向翠竹丛中,二人迅速砍下几根长竹竿跑了过来,依靠长竹竿的长度牵制不化骨,从而为董亦白争取时间。 还真别说,两个胖子这一套活玩的还真的起了点作用,和范大海也是冒坏,把竹竿的另外一头削的贼尖贼尖,两根竹竿分左右专找不化骨的那两个眼球,不化骨腾空而起的时候两个胖子顿时四下而散,等到不化骨落地之时,两个胖子提前预判站到了有利的位置,举着手里的竹竿专往不化骨的眼眶里扎,借着不化骨身上发出的淡淡荧光,那两条长长的水袖,一时间还真的打不着这两个胖子,董亦白见到这一幕心中大喜,一抖手腕掌中宝剑“苍啷啷”声响不绝,一手绝伦的峨嵋剑法直向不化骨席卷而去。 有了两个胖子的牵制,董亦白掌中宝剑刷刷点点的劈在不化骨的身上,可董亦白的宝剑毕竟不是峨眉山传世的残红落花剑,虽然比普通的宝剑要好的多,但是依旧无法劈断不化骨,三人虽然一时之间找到了应对之法,但是无奈自身实力有限,一时之间根本奈何不得此物。 躲藏在后院的沈佳宜此时心急如焚,早就听到了前院中的打斗之声,却不敢轻易离开此处,虽然这个计策是提出来的,但是当初沈佳宜也看出了后院中的问题,尤其是前几日范大海依靠佛经震碎了假山石中隐藏的那个木头人破了这索命梵音,更加说明这其中暗藏机关了,眼下院中不停地出现各种纸扎人等傀儡,说明正主一定在暗中窥探着这座大宅,依靠这几个纸扎人吸引我们的注意力,刚才也是担心那两个胖子功夫不行所以才派董亦白前去支援,而此时自己在这里蹲守的时间已经不短了,迟迟不见董亦白回来,说明前院中遇到的东西也十分的麻烦,如果自己不去,那三人如果应付不了再有个三长两短的,自己可就无法向长辈们交代了,可是如果自己擅离职守,固然可以助他们一臂之力,万一背后的主谋暗中潜入进来开启这里的机关销器或者是动了什么拿了什么,那这座陈家大宅隐藏的秘密可就不好追查了。 沈佳宜仔细权衡利弊,终于还是忍不住从暗处跳了出来,三步并作两步直向前院奔去,沈佳宜离开之后不久,忽然一个黑影从屋顶飞身而落,轻蔑的朝着前院的方向看了一眼,紧接着纵身一跃便来到了那座假山石旁,钻入假山石下的洞中掏出火折子点亮,仔细查看了一番之后,忽然将手探入一个石孔中,手腕微微一翻只听一阵“咔咔咔”机括旋动的身影,地上慢慢的浮现出了一个洞口,黑影吹灭了火折子,纵身轻轻一跃进了洞口,又是一阵“咔咔咔”机括旋动的声音传出,洞口又慢慢的合了起来。 第37章 肉白骨金蝉脱壳 黑影人闻言沉默了片刻,又道:“董天师,难道此事一点商量都没有,非要置某于死地不可?”董伯召缓缓地摇了摇头,道:“高馆长,你这话说的就有点言重了,从目前的我们掌握的情况来看,高馆长身上除了有些行贿受贿和利用职务之便私自钻研馆中文物以外,还没有什么了不得的大罪,当然了,你手里豢养了不少家奴,这些家奴所犯的罪过自然也要算到你的身上,不过这些家奴还算老实,平时虽然张扬跋扈,但是手上没有人命,蹲上几年笆篱子兴许就能改造好了,至于你高馆长么,按照律法虽然也要治你得罪,不过你跟他们不同,还有戴罪立功的机会,如果你识时务的话,也许这处罚么,兴许就能免了……” 听到这里高明宇心念一动,抬起头来直愣愣的看着董伯召,董伯召又道:“怎么,你不相信我?还是不相信我们十三局,我若是你的话,最先考虑的不是应不应该信我,而是眼下还有几种选择,我知道高馆长也有两下子,一身正宗的八卦游龙掌关外功夫已经到了一定的火候,不过以你这种以武入道的层次,恐怕连我们十三局这一关都过不去,若是比阴阳术法的话,那就差的太多了,如果你负隅反抗,以自己掌握的秘密相要挟,那就更加大可不必了,只要半分半毫的蛛丝马迹,还没有我们十三局想查而查不出来的事情,至于那座慈禧真陵么,既然老佛爷早就布好了阵法,就凭你这种三脚猫的本事,就这么有信心能破了阵法控制老佛爷的金身为你所用?时间差不多了,我耽搁的已经太久了,再不出去的话,那几个孩子可能有点吃不住劲儿了,我再给你一分钟,如何取舍,就要看你的了……” 黑影人闻言只沉默了二十秒钟,当即便双手捧着那两面陀罗经被朝着董伯召递了过去,董伯召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好,我就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高明宇,你上去,收了那具不化骨……” 董伯召接过陀罗经被看也不看直接揣入了怀中,二人来到影壁墙之下的洞口直接纵身而出,从地宫中钻出来之后只见院中一片狼藉,浑身晶莹剔透的不化骨正浮在空中,追着四人不停地抓绕,四人各据一方,依靠手里的家伙什牵制这具不化骨,却没有可以消灭这东西的法子,两个大活人忽然从地里冒出来能没有动静吗?周博文和范大海闻声扭头一看当即吃了一惊,随即脸色一喜,道:“师傅(伯)……”二人这么一叫,沈佳宜和董亦白也看见了董伯召,当即冲着董伯召抱拳拱手也叫了起来:“师伯……爸……你怎么来了……” 董伯召见状打了个哈哈,道:“你们四个真是短练,连这么一具普通的起尸都处理不了,真让我脸上无光,大海,我平时怎么教你的,真能给我丢人显眼,还不给我退在一旁……” 董伯召一上来对着范大海就是一顿训,范大海不敢言语,急忙退了下去,周博文和沈佳宜正想上来给范大海打个圆场,却不料董亦白直接跳了出来,道:“爸,你这是干什么,一上来就教训人家,大海就算没学到多少本事,但是人家这一身的胆色那也不白给,好几次都是大海救的我们呢……”董亦白说罢沈佳宜也开口附和起来,董伯召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时周博文走了上来,笑嘻嘻的冲着董伯召道:“董师伯,怎么刚才您说这是一具普通的起尸啊,你看清楚喽,这东西浑身上下晶莹剔透的,分明就是一具已经到了不化骨层次的僵尸,那可比尸王都……” 不等周博文继续往下说,董伯召直接拦口道:“我说小胖子,你给闭口,别净给你爷爷丢人现眼,想当年在须弥佛国,我跟你师傅还有诸位师叔亲手剿灭了上古弥留的神兽金毛犼,从此这世上不可能再出现不化骨旱魃这样僵尸始祖一般的东西了,这具尸骨看上去浑身晶莹剔透不假,但是以现在的养尸手法,想养出这样一具起尸来其实并非不可能,你们奈何不了这东西,只能说明你们没有看透其中的破绽……沈馆长,是你主动一点,还是要我亲自来动手?” 黑影人闻言淡淡一笑,道:“些许小事,就不劳董天师出手了,看我的……”话音未落黑影人手腕一抖,三道泛着蓝色光芒的符纸就打了出去,这三道符纸分上中下三路,上路符纸直向不化骨的额头打去,中路符纸直指不化骨胸口处的膻中穴,而下路符纸则是对应不化骨的骨盆,三道符纸如同离弦之箭一样激射而出,几乎同一时间钉在了这具不化骨的上,刚才还张牙舞爪的不化骨顷刻间安静了下来,站立院中一动不动。 董伯召见状点了点头,道:“高馆长,果然如我说料,你们高家蛰伏在清东陵数十载,恐怕不单单是为了研究文物这么简单,要是我猜的不错的话,这具冒牌的不化骨,应该就是出自你们高家的手笔了,从这具尸骨上来看,差不过有百年的光景了,而且这一幅尸骨生前应该是一个女子,如此说来,此人应该就是那位慈禧老佛爷的替身了,我说的不错?” 高明宇闻言哈哈一笑,道:“董天师,了不起,没想到我们高家数十年来做事一向缜密,却禁不住董天师片刻的推敲之功,我真是有点小看你们十三局了……”董伯召闻言一笑莞尔,又道:“既然如此,那我们闲话也不必再提了,你身上的还有个笔记本是,一并交出来,我们现在就启程……” “启程?欲至何往?” “当然是带着这具骨架跟我回十三局总部了……” “董天师,刚才我在地宫里所言,现在依旧有效,有道是见者有份,只要你答应跟我合作,别说你董天师了,连这四个孩子个个都有份儿,董天师,就算你不为了自己考虑,总要考虑考虑这些孩子们……” “哈哈哈哈……”董伯召闻言忽然大笑起来,笑罢多时忽然转过头来冲着小胖子周博文道:“胖子,眼下有一个发财的大好机会,只要你跟着这位高馆长一起干,别的不敢说,至少捞到的财富几辈子都花不完,你可愿意……” 周博文闻言一怔,愣了片刻之后才笑嘻嘻的答道:“董师伯,你不是跟我开玩笑呢,我您还不知道吗?天生对这些黄白之物就没什么大兴趣,再说了,别看我爷爷平时看着抠搜的,可这个老头子这辈子可没少往家里划拉,他老人家可都快九十了,有一天他老人家羽化了,您说这东西留下来给谁啊,那还不是我的,我有必要跟着这个高馆长冒这个风险吗?再说了,我天生胆小,就怕有命挣没命花,不去不去……” “大海,你呢?” “我……” 范大海闻言下意识的只说了一个“我”字便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周博文见状连忙抢道:“我说董师伯,您问他不是瞎耽误工夫吗,大海兄弟平时笨嘴拙舌的,口条本来就不好使,见到您心里又害怕,我来替他说,要说大海不是我吹,在场众人就数人家条件最好,别看我爷爷这辈子没少往家里划拉,要论这个……”说话间周博文伸出手来做出了一个数钱的动作来,继续道:“我们几家绑在一起的家当也赶不上人家的,老范家虽然条件一般,但是架不住人家姥爷有钱啊,听我爷爷说,大海的姥爷南疆的老刀把子,那可是富甲一方的人物,除此之外再说说眼下,陈家在这红山市那也算是大户人家了,人家大小姐早就对我们大海……有那个意思了,到时候大海娶了人家青梅竹马的妹子,你说这嫁妆能少得了吗,大海跟我一样,不去不去,诶大海,我说的对不对,你心里是不是这个意思……”范大海闻言急忙点了点头。 董伯召闻言忽然面色一凛,道:“小胖子,你给我说清楚,什么叫青梅竹马的妹子,什么时候又提嫁妆的事儿了?”周博文见状急道:“诶诶诶我说大师伯,您别生气啊,这事儿可不是您想象的那样,不是我们大海借着出来瞧事儿的时候临阵收妻,而是陈家妹子自幼和大海就是青梅竹马的一对儿,当年他们陈家从周口搬走之后不久,大海不也被接回京城了吗,一晃也是小二十年了,人家妹子还惦记这大海呢,大师伯,您说这样的姑娘您不认可,还打算给大海找什么样儿的啊,有道是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听到这里董伯召极不耐烦的一摆手不想再听下去了,急忙转身又道:“你们两个呢?要不要跟着高馆长一道,给你们峨眉山挣下一份富贵呢?” 沈佳宜刚想开口,董亦白抢道:“董师伯,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我们峨眉山虽然谈不上什么大富大贵,但是也有自己的产业,况且这么大的事情,我们自己也做不了主,必须要禀明家师才行,如果家师允许,那我们兴许还真的就跟着高馆长一起去了,若是家师不允,那我们纵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忤逆家师的意思,不过要说起这富贵吗,我倒是觉得董师伯的皂阁门更加需要才是……”说罢董亦白捂着嘴乐了起来,董伯召闻言登时气道:“好丫头你给我住口……” 董伯召一声厉喝之后,随即便转过身来对着高明宇道:“高馆长,你看见了吗,不是在下有意跟你过不去,你的许诺对我们来说实在没有什么吸引力,我看你还是趁早打消了这个念头……高馆长,有道是识时务者乃为俊杰,我要的东西,拿出来……” 高明宇闻言无奈的摇了摇头,刚刚将手探入怀中的时候忽然发出“嘘……”的一声,侧耳聆听了片刻之后忽然放声大笑,此时董伯召的脸色也变了,凭借董伯召的修为,他也感觉到了眼下正有一大群人向这座陈家大宅包抄而来,董伯召看着高明宇道:“高馆长,好刁钻的心计,居然还安排了这么多人手来包围我们,不过你以为凭着这些虾兵蟹将,就能将我们置于死地不成?” 高明宇闻言哈哈一笑,道:“董天师,我知道你有两下子,严格的说远远不止有两下那么简单,您有本事是您的,或许枪林弹雨也不能把您怎么样,但是别忘了,这里面还有四个孩子呢,我不敢说这四个孩子一定会被我们包了饺子,但是至少他们中间的一到两位无法抵挡我的枪林弹雨,如果把我逼急了,大不了就是一死,临死之前我一把火烧了这个笔记本,你们十三局不是能耐么,不是没有你们查不出来的事情么,那你们就慢慢的去查,等你们查出来了,兴许慈禧老佛爷的叶赫国已经苏醒了,不过董天师你不要失望,在我动手之前,还有一个东西要你见识一下,你看看这是什么……” 高明宇从怀中摸出一只褐色的小瓶子来,这小瓶子的尺寸和市场上各种口服液的瓶子大小一般无二,高明宇冲着董伯召晃了晃掌中的瓶子,忽然手腕一抖猛地将瓶子抛向那具不化骨,这一下在场众人谁都没有料到,只听“啪”的一声脆响,瓶子砸在不化骨身上顿时化为一片碎渣掉落下来,瓶中的黏稠液体顷刻间便渗入了这具不化骨之中。 众人见状登时一怔,只见眼前的不化骨迅速发生了变化,原本干枯枯的骨架上迅速的生长了出了黑漆漆的皮肉和组织,眨眼间一个干瘪的老太婆形象便复原了出来,周博文抬眼看去,果然发现这个老太婆的面相和慈禧老佛爷的画像上有几分相似,众人正在惊愕之时,忽见高明宇“噌”的一下跃上了墙头,说话间可就要溜之大吉,董伯召眉宇间微微一皱,一股旋风在墙头之上凭空而现,得意洋洋额高明宇忽然脸色一变,伴随着一阵惊呼之声,高明宇的身形立刻消失在一片血雾当中,周博文见状急道:“不好,这孙子要跑,大海,跟我追……”话音未落院中的老太婆忽然发出一声长啸,立时便扑了上来。 第38章 沈三郎撒网伏妖 老太婆忽然发起了攻击令众人措手不及,董伯召有心想去追高明宇,却难以放下这四个孩子,眼看着飞扑而至的老太婆张开大嘴朝着周博文就咬,范大海急忙气贯全身将水沁天珠的气息释放了出来,一股淡淡的白色光雾迅速将周博文包裹了起来,董伯召见状一怔,不知道范大海什么时候学到了这种本事,况且这本事还不是自己传授的。 老太婆不管不顾的就冲了过来,接触到水沁天珠之后浑身上下的皮肤迅速变得褶皱起来,一道道黏稠的黄水顷刻间便流了一大片,一阵酸腐的气息顿时弥漫了出来,直熏得范大海有些头脑昏沉腹中呕逆不止。 范大海将水沁天珠的气息全部送到了周博文的身上,自己便露出了空门,老太婆嘶吼一声当即又朝着范大海咬了过来,范大海急忙催动气息再次释放水沁天珠的气息来保护自己,却不料这一次不好使了,老太婆表皮的皮肤被水沁天珠的气息烧过之后形成了一层坚硬的外壳,水沁天珠的气息过处老太婆丝毫不惧,范大海没有料到这么快这个老棺材瓤子便找到了克制自己的法门,眼看着一双干枯锋利的爪子直向自己抓来,范大海“嗷”的一嗓子撒腿就跑,老太婆当即也是纵身而起朝着范大海就追,蓦然间两道倩影一千一后挡在了范大海的身前,两柄宝剑舞动的呼呼挂风,一瞬之间几个剑花直向老太婆的脸上划去。 老妖婆乃是不化骨所生,身上皮肉坚硬异常也在情理当中,两柄宝剑舞出的剑花在老妖妇的脸上一阵划砍,一时之间老妖婆居然被钉在了原地,这两朵剑花也就只持续了几秒钟的工夫,妖婆脸上容貌大变,一阵残碎的皮屑掉落之后,又是“呜嗷”一声嘶吼,沈佳宜和董亦白抬头一看,立时异口同声的喊喝了出来:“猫脸老太……” 这时周博文也看清了这个老妖妇头上那一张毛茸茸的猫脸,当下顿时醒悟,急道:“不好,刚才那瓶子装的是猫血,管你是什么猫脸老太还是狗脸老太,先他妈让你尝尝胖爷的掌心雷再说……”话音未毕小胖子周博文的巴掌就扬了起来,空气中数道炽白色的雷光一闪而过,劈在猫脸老太头上之后立刻弥漫出一阵白烟。 这一道掌心里似乎惊醒了猫脸老太,老不死的棺材瓤子慢悠悠的转过身来恶狠狠的看着周博文,蓦然间一呲牙,满嘴的尖牙利齿泛出点点荧光,但见得猫脸老太身形一晃,眨眼间那一双尖利的双爪就扑到了近前,周博文只觉一股腥风扑面而来,再想躲的时候发现一张血盆大口已经冲着自己咬了下来,周博文下意识的一闭眼心说话完了,咽喉梗嗓处一股凉气冒出来的同时忽觉背后一股劲力将自己往后一扥,一个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跌落在地的同时只听“钪”的一声,猫脸老太一双利爪抓在地上的时候崩出数点火星四散而去。 陡然间一个高大的身影站了出来,冲着四人厉声喝道:“佳宜,你带着亦白干净去追,胖子,你和大海给我看好了门户,一会来人不管是谁,打得过就给我使劲儿招呼,打不过就赶紧的跑回来……”董伯召说罢眉宇间微微一皱,数道旋风凭空而起直接将猫脸老太困在了其中,猫脸老太伸手刚刚触碰到旋风之时便发出一声惨呼之声,随即一片腥臭的血雾便弥漫开来。 周博文见状立刻拉起范大海便守在了门口,沈佳宜和董亦白对视了一眼,二人同时纵身而起直接越墙而过,身形一起一落间便追了出去,被旋风困在其中的猫脸老太一边呜嗷呜嗷的嘶吼着一边想法子突破这是四道旋风,随着一片血雾不断的弥漫出来,猫脸老太身上又出现了大片的不化骨。 董伯召警惕的看着猫脸老太不敢有片刻怠慢,猫脸老太忽然趴在地上仔细的寻找这四道旋风之间的间隙,董伯召见状眉头微皱,又是数道旋风将所有的间隙全部封了起来,猫脸老太见状大怒,忽然仰天发出一声长啸,紧接着不管不顾的直向外面闯了出来。 强行突破的猫脸老太直接被旋风绞的浑身上下弥漫出厚厚的一层血雾,随着一声声凄厉的嘶吼,一个身上挂着残碎血肉的不化骨突破了旋风的包围,猫脸老太阴森森的看着眼前的董伯召,忽然伸出舌头了来开始舔舐自己的伤口,这些伤口处居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出了新的皮肉,眨眼间一个完好无损的猫脸老太又活生生的出现在董伯召的面前。 久历江湖的董伯召见到眼前的这一幕丝毫不奇怪,当下手腕一抖便抛出了一把符纸,符纸打出之后立刻在空中形成了一张立体的星座图,符纸生出数道气息相互交织在一起结成了一张无形的大网再次将猫脸老太困在其中,猫脸老太挥舞着双爪纵身而起直向董伯召扑来,却直接被这张无形的大网弹了回去,猫脸老太在星辰符箓阵中左冲右突,始终找不到摆脱这星辰符箓阵的法子,董伯召见状立刻撒出一把五谷颗粒来,一瞬之间万道剑气直向猫脸老太袭去,无数道剑气穿透了猫脸老太的身躯后撞到地面上一分为二二化为四,颇有点当年秦卓的贴身神器凤胆剑气的效果,无数道剑气在星辰符箓阵中来往穿梭不止,眨眼间猫脸老太身上便成了一副千疮百孔的模样。 董伯召一出手直看得周博文和范大海叫好不止,可没等这两个胖子高兴多久,忽见阵中的猫脸老太慢悠悠的站了起来,瞪着一双血淋淋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董伯召,蓦然间猫脸老太猛地纵身而起直向空气中一道符纸抓去,万千剑气穿透猫脸老太身上的时候冒出了汩汩的白烟,疼的呲牙咧嘴的猫脸老太忍着剧痛忽然一把抓住了一道符纸直接放入了口中,顷刻间符纸化作一个巨大的金色火球爆裂开来,与此同时万千剑气和其它数道符纸同时轰然而碎,猫脸老太的上半身已经炸成了一片碎肉,又恢复成了原先那一幅不化骨的样子,不过即便如此,老不死的棺材瓤子依旧慢慢悠悠的站了起来,眨眼间身上的血肉又迅速地生长出来。 见到这一幕董伯召也不禁眉头紧皱了起来,按理说对付一个假冒的不化骨根本不需要耗费如此之多的精力,现如今一代道门名宿董伯召使出了自己的看家本领星辰符箓阵居然都无法禁锢住这个发生了妖变的不化骨,其中缘由董伯召怎么也想不通,这个时候猫脸老太一身的血肉又恢复了大半,不等全身血肉尽数恢复完毕,老妖婆子伸出双爪直向董伯召就抓了过来。 一阵腥风迎面扑来之时董伯召已经远远的掠了出去,周博文见状忙道:“大海,看好门户,一会来人打得过就使劲儿的招呼,打不过就赶紧回来,我先去助董师伯一臂之力……”话音未落周博文晃动巴掌也冲了过去,数道炽白色的雷光凭空而现,劈在猫脸老太身上的时候化为一片细小的电弧噼里啪啦的响个不停,猫脸老太嘶吼一声,身形一转便又向周博文扑了过来。 周博文见状不敢硬拼,急忙一哈腰就躲了过去,刚刚稳住身形打算再次祭出掌心雷的时候,却发现猫脸老太的动作实在太快了,心里刚刚产生这个念头的时候,一股腥风迎面就到了。 危急时刻董伯召再次出手,双足猛地一点地面身形便好像离弦之箭一般激射而出,单拳挥出之时一道强劲的拳风夹杂着数道旋风直向猫脸老太撞来,耳轮中只听“轰”的一声闷响,猫脸老太被这一拳直接轰的倒退了数步才停了下来,这威猛的一拳算是救了周博文的性命,不过却丝毫没有对猫脸老太起到致命的作用,猫脸老太冷不丁从地上爬了起来,身形一弓随即整个身形便如同出了膛的炮弹一样直向二人扑来。 眼看着面前皮糙肉厚的猫脸老太二人一时间也是愁眉不展,董伯召一把抓住小胖子周博文的脖领子同时身形往后一撤,算是闪开了猫脸老太的这一拨攻击,可不等二人缓口气的工夫猫脸老太晃动尖利的双爪又扑了上来,一来一回不到十分钟的工夫,二人已经累得气喘吁吁,而猫脸老太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样子。 眼看着情形危急难解,范大海正暗自着急之时,自己把守的大门猛地被推了开来,范大海一个没留神当即被推开的大门撞翻在地,这个胖货一直谨记自己师傅董伯召的吩咐,冷不丁见到有人硬闯宅门,当下不管不顾的抡着双拳就砸了去过。 不等这一拳砸到对方身上,范大海只觉一双大手扣住了自己的脉门将这一拳格了出去,刚想抬脚再踹的时候忽听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出来:“大海,你他妈吃饱了撑的是咋的,怎么还打起我来了……”听到这个声音范大海急忙将抬起了一半的腿收了回去,定睛一看才发现来人居然是三叔沈三郎,范大海当即大喜,急道:“哎呦怎么是三叔您呢,我还以为是高馆长的人马呢,三叔您快点,这东西真他妈不好对付,我师傅跟周师兄好悬没吃了亏……” 沈三郎冲着身后一摆手,一大群武警战士立刻将整座大宅包围了起来,董伯召回头一看发现来人是沈三郎之后,当即提着小胖子周博文的脖领子跃了回来,沈三郎见状大喝一声,道:“开火……”刹那间武警战士手里的火舌就闪了起来,子弹打在猫脸老太身上发出点点的荧光,猫脸老太被子弹携带的力道震得倒退了数步,片刻之后又“嗷嗷”嘶吼了几声,沈三郎一摆手命令战士们停止射击,当下纵身而起直向猫脸老太跃去,猫脸老太见状也是大喜,身形一弓也朝着沈三郎扑来,跃在空中的沈三郎手臂一抖,但见五彩的光芒一闪,刹那间猫脸老太脸色大变,再想逃走已经来不及了,一张泛着五彩光芒的大网铺天盖地而来,直接将猫脸老太牢牢地罩在其中。 沈三郎手掐指诀口中不停地念着神咒,金光琉璃网不停地收缩起来,猫脸老太拼命挣扎也无法摆脱金刚琉璃网的束缚,董伯召见状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转身看去的时候,只见几个领头的武警战士冲着董伯召敬了个礼,道:“董处长……”董伯召匆匆回敬了一个礼,这才慢悠悠的走到了近前,沈三郎口中咒诀不停,金刚琉璃网勒的猫脸老太哀嚎不止,工夫不大猫脸老太忽然一张口“噗”的一声吐出一口深红色的血液来,这一口猫血喷出来之后,全身的血肉迅速枯萎下去,不到一分钟的工夫只听“咔嚓”一声巨响,猫脸老太直接化为一片散碎的不化骨,再也无法起尸了。 董伯召见状这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道:“沈小三,你怎么这么快就赶过来……”沈三郎嘴角一咧,道:“诶呀别提了,相如中了高明宇的烟儿炮鬼吹灯了,好悬没把吃饭的家伙给混丢了,我奉命带队去双陵镇去抄高明宇的家,发现这小子早就跑了,中午的时候我顺便去了趟东陵博物馆,打算从他的办公室里找到一些线索,却发现博物馆也热闹起来了,我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东陵里面一具尸体丢了,我一听就知道这里面肯定有事,急忙就赶过来了,哎呦呦,岁数大了,快两天没合眼了,幸亏大少爷临走前儿把这东西给我装上了,要不然收拾这东西还真他妈费劲……” 周博文闻言急道:“三叔,大师兄他……”“放心,相如没事,这事赖我,是我小看了这个高明宇,诶对了,老董,你这两下子应该不含糊啊,怎么,难道说你也没有抓住那小子?” 董伯召闻言苦笑道:“小三,那两面陀罗经被是拿回来了,可没想到高明宇还有这一手,一副普通的不化骨居然能变成猫脸老太……” 第39章 情到浓时难分离 沈三郎闻言淡淡一笑,道:“老董,这几天在路上我就一直在琢磨,前几天我们在陈家老宅地宫中就发现了一具黑毛大粽子,现如今又出现了这么一个不化骨,难道说这四大僵尸始祖又要重生了不成?”董伯召闻言眉头微微一皱,道:“沈小三,你为什么这么想?” 沈三郎抬头看了看即将放亮的天际,轻叹一声,道:“董处长,当年我们在须弥佛国,彻底剿灭了旱魃和金毛犼,按理说这个世界上不可能再出现类似不化骨这样的僵尸,即便是偶有僵尸的传说,那不过也就是普通的尸变,亦或是养尸地中发生异变,导致多年未腐的死尸起尸而已,如果没有四大僵尸始祖的血脉,根本不可能化出不化骨这样的东西,所以我怀疑,慈禧老佛爷的真陵之中,恐怕其中还另有蹊跷……” 董伯召闻言没有开口,慢慢的走到了那一片散碎的尸骨前,伸手从地上拾起一块晶莹剔透的人骨,对着空气仔细看了片刻,这才又道:“沈小三,你过来仔细看,这一具人骨虽然已经具有了不化骨的基本特征,但是这根本就不是什么不化骨,而是一种混合了摄月草粉的养尸术而已,你是西南大山控尸一脉的传人,这种手段应该瞒不住你的眼睛……” 沈三郎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老董,你的眼力确实独到,居然看得出这里面含有摄月草粉,严格的说,这东西确实不是传统意义上的不化骨,但是此物和传统意义上的不化骨,已经有七八分相似了,而且,此物更具有了一些就连不化骨都不具备的性能……” 董伯召闻言点了点头,道:“沈小三,你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 沈三郎掏出烟卷儿来抽出一支点了起来,长长的吐出一股烟雾之后才道:“摄月草,为桃金娘目柳叶菜科月见草属的一种植物,月见草我们都知道,这是一种极富营养的中药材,具有广泛的保健功效,大多数的月见草是可以直接食用的,但是这种摄月草,却是其中较为罕见的一种。月见草这种植物属于偏中性的植物,但是摄月草则是不然,它本身生长对环境要求就十分的高,喜阴,必须在山阴之侧阴暗潮湿之处才可以生长,而且生长周期十分缓慢,这种阴暗潮湿的环境历来是各种毒虫喜居之所,因此这种摄月草常年来又吸收了各种毒虫的毒素,摄月草虽然常年见不到日光,却能在月上中天之时吸收到足够的月华化为自身营养的一部分,每月月圆就那么几天,也就是说一年之内这种摄月草也就几十天的机会来吸收月华,剩下的时间便是用来慢慢的吸收……” 董伯召闻言眉头再次皱了起来,道:“沈小三,这么说,这种摄月草,是一种毒草了?” 沈三郎闻言摇了摇头,道:“老董,摄月草的能耐就在这,它的价值也体现在这,但凡是五毒之物,都喜欢待在那些阴暗潮湿的地方,摄月草在这种环境下不仅能够吸收百毒化为自身的营养成分,还能十分巧妙的将各种毒素中和在一起,摄月草这种东西可以说是一种集合了以毒攻毒之大成者的一种植物,如果你遇到了这种摄月草,直接摘下来吃也不会毒发身亡,因为各种毒素早就已经被中和了,但是这里面有一样东西是无法改变的,就是这东西体内凝结出来的月华莹粉,摄月草常年来吸收月华,久而久之体内便会凝结出一片泛着荧光的粉末状物质,从植物学的角度来说,摄月草的生长环境很难吸引到蜜蜂蝴蝶来传播花粉,这些荧光色的粉末其实就是一种招蜂引蝶的手段,不过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这种荧光粉末乃是摄月草吸收了营养成分后排出来的杂质,说得再明白一些,这东西就是摄月草拉的屎……” “呸……”董博文闻言下意识的唾了一口,道:“我说沈小三,每次你开口总会说出点与众不同的道道儿来……” 沈三郎闻言毫不介意,继续道:“老董,这你就不懂了,我这种修辞手法叫做拟人,别打岔,听我往下继续说,说到哪儿来着,对了,就说这摄月草拉屎是……” 沈三郎和董伯召二人正穷白话的时候,沈佳宜和董亦白二人垂头丧气的走了回来,二人见到沈三郎和这一地晶莹剔透的碎骨都显得十分诧异,董亦白急忙叫了声三叔,沈佳宜看了一眼沈三郎,气呼呼的道:“董师伯,爸,我们……把人跟丢了……”说罢负气一般一脚将地上一块碎砖踢了出去。 董伯召见状淡淡一笑,道:“行了行了,你们追不到也在情理当中,没有必要因为这个垂头丧气的,高明宇既然敢铤而走险,那就说明他早就定好了金超脱壳的计策,你们跟大海他们先进屋去休息,我和你三叔还有话说……” 四人进屋分头休息暂且不提,董伯召和沈三郎干脆就席地而坐,继续探讨了起来:“对于某些特殊的行当来说,这摄月草浑身上下都是宝,就比如这个月华莹粉,它的用途就十分广泛,尤其是在下九流的各行各业中,所有江湖的手艺人,但凡有点身份有点地位的,都会备一些摄月草粉,这东西关键时候能救命,早年间江湖艺人们流传着一种可以引蛇出洞的特殊本领叫做萤火流光法,其实用的就是这种摄月草粉,作为摄月草的排泄物,本身这种荧光粉是带有剧毒的,要想正常使用这东西,必须要做无毒化处理,其实这里面的道道儿也很简单,就是将这些摄月草粉放在一口大锅里熬,将摄月草煮熟之后多换几遍水,只要煮出来的汤不在浑浊,这便是成了,将一大锅水焅干将锅中的摄月草研磨成粉,这就算是完活了……” 听到这里董伯召忽然嘴角一撇,道:“沈小三,你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难不成这事儿你也干过……” “那你以为呢,当年在西南大山跟老爷子学艺的时候,第一门手艺学的就是炼制这摄月草粉的工艺,说是工艺其实有点大了,从头到尾其实都没什么难度,不过这里面要求的就是一个稳字,要有耐心,要是你觉得看着大锅枯燥无味,找个草窝眯上一觉,等醒来再一看的时候,兴许整锅的摄月草都给焅糊了,那样的话这一大锅可就白费了,老爷子要是知道了,那可是要动家法的,西南大山的气候原本就阴暗潮湿,可是在这样的地方都很难采集到适用的摄月草,你想想,一大锅糟蹋了,师傅能乐意吗?再告诉你一个黑市的行情,一大锅熬出来的摄月草粉,不过七八两左右,可是黑市上售卖那是按照克算的,黄金贵不贵,一克好几百,告诉你,这摄月草粉每一克就从来没有落到千元以下的……” 董伯召闻言笑道:“果真如此的话,那我们还上什么班啊,一个个买口大锅,组团出去挖野草就得了,一口大锅煮开再换上几遍水,等到草汤子不浑浊之后大火熬干了,再将锅里的摄月草取出来研磨成粉是,这一天的工夫足够了,一锅七八两,就按七两算,七两就是三百五十克,就按最低的每克一千块算,三百五乘以一千,好家伙,这把摄月草粉可就值三十五万,我的乖乖,这玩意比抢银行来钱还快……” 沈三郎看着有些嘲弄意味的董伯召急道:“诶诶诶我说老董,拿我打镲是不是,你想的倒美,来不来的就三十五个万,你以为这摄月草是茅屎坑边上的狗尿苔呢,想摘多少就能摘多少,摄月草别看小花不大,真正长起来需要数十年的生长周期,等你攒到一大锅摄月草了,估计你连烧火的劲儿都没了,有些人穷极一生都无法采到足够多的摄月草,这东西要是多如牛毛,早就不值钱了……” 沈三郎解释了一阵后继续又道:“眼下我们所遇到的这具不化骨,我看八成是在养尸的时候添加了这种摄月草粉,否则的话,以目前的条件来说,根本不具有变成不化骨的条件。” 董伯召闻言狐疑的道:“你说什么,你说养尸……” “对啊,就是养尸啊,摄月草粉这东西是经过加工提炼的,如果不是人为主动养尸,这尸身上怎么会吸收这么多摄月草粉呢,再说了,这摄月草粉不仅具有发光发亮的功效,还具有一定防腐的作用,如果当初清东陵慈禧墓没有被盗掘,这具尸体应该还会十分完好的躺在棺中,直到各种条件全部具备之后才能起尸,这一切如果都是事先布好的局,那么一旦条件成熟之后,便会有后代子孙开启王陵放出所豢养成的所谓不化骨,为其所用……” “如此说来,当年那位高天赐高大人,真的在这座陵墓中布下了惊天的迷局不成?” 沈三郎闻言摇了摇头,道:“老董啊,这个惊天的迷局,是当年那位高大人所布下的还是出自老佛爷自己的手笔,眼下我们还不得而知,但是从高明宇可以控制这具不化骨来说,很显然当年高家一定了留了后手,也许当年高天赐高大人也是一心想除去慈禧老佛爷,也许这位高大人心里也生出了和那位袁大脑袋一样的心思,借着风雨飘摇的末代王朝最后的家底儿为自己建立一个唯我独尊的僵尸帝国。” 董伯召看着地上这一片晶莹剔透的人骨喃喃的念叨了起来:“区区一颗摄月草粉就如此珍贵,为了制作一具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假尸,慈禧老佛爷居然舍得如此下本,倘若当年此人真的能够卧薪尝胆励精图治,我泱泱大国又岂能任由列强欺凌,什么帝国不帝国的,不过都是一己之私罢了,当年我们能剿灭须弥佛国中的金毛犼,现如今就能颠覆尔等的僵尸帝国……” 沈三郎闻言又轻叹了一声,道:“老董啊,其实我一点也不担心这个所谓的僵尸帝国里面,到底能有多少僵尸,不管是一万,十万甚至是百万,它总有个具体的数字,怕就怕,连个具体的数字都没有东西……” 董伯召闻言眉头一紧,道:“沈小三,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连个具体数字都没有的东西……” 沈三郎闻言嘻嘻一笑,道:“老董,别忘了人家再造帝国只不过是捎带手的一划拉,真正的目的可不单单是什么帝国不帝国的,而是……” 早上八点钟的时候,红山市的天色就已经大亮了,几辆面包车停在陈家大宅门口后,一大群身着白大褂内衬军装的人员陆陆续续的进入了陈家大宅,周博文等四小早已经起床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董伯召和沈三郎正和一个年迈的老者进行着交接手续,工夫不大又是一辆大卡车拉着将近一个连的武装,彻底的接管了这撞陈家大宅,范大海正想凑过去听听董伯召和那位年迈老者之间的谈话,陡然间一个清脆的声音传了出来:“大海哥,我们家……这是怎么了……” 范大海一抬头就看到了提着食盒来送早饭的陈思佳,一时间心里百感交集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才是,沈三郎闻声走了过来,笑眯眯的问道:“闺女,你就是陈思佳,没事,我们在你家地窖里发现了一些珍贵的文物,等我们把这里清理好了,就会把房子还给你们的,大海啊,我说你他妈倒是过来啊,人家姑娘是来看你的……” 沈三郎说罢范大海站在原地脸色一红没敢动地方,陈思佳提着食盒瞪着一双大眼睛直愣愣的看着范大海,周博文见状急忙打圆场:“诶呦是思佳妹子啊,您看这是怎么话儿说的,大老远的还麻烦你亲自送早饭……诶呦呦,揪我耳朵干嘛,轻点啊……”站在一旁的沈佳宜把周博文拉了回来,急道:“胖子,人家两口子的事儿你穷打什么岔啊,诶我说大海,你倒是去啊,真能给咱姐们丢人现眼……” 第40章 三达营生人投宿 当天董伯召留在陈家大宅坐镇,彻底清理陈家大宅里面发现的种种,沈三郎则是带着和沈佳宜等即刻赶回京城,一路无话,回到京城后老局长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小胖子嬉皮笑脸的接着话茬:“我说爷爷,您看您这是干什么,这可不是我们惹祸,人家也不是外人,那是人家大海的老泰山家出了事,我说爷爷,旁的人家要是我多管闲事您要打要骂随您的便,可这不是咱自己家的事儿吗?您说,大海一脸为难的找到我了,我这个做师兄的能不管吗?原本以为就是件小事,可谁知道人家老陈家祖上也阔过,诶我说,大海,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的,给老爷子沏茶去啊……诶,别拿那个小罐的,拿那个大桶里的,老爷子就得意普通的花茶,高档的大红袍都是人家送的,老爷子喝的不得味……” 周杰老爷子闻言当即站起身来一把将推到了一边,怒道:“放屁,你个小王八蛋怎么知道我就得意普通的花茶,老子忙忙活活的一辈子,往家里划拉点东西容易吗?都他妈被你个小兔崽子快祸祸完了,滚,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诶,爷爷,听您的,我滚,大海,听见没,老爷子让咱俩赶紧滚呢……” 不等和范大海跑出家门,老局长猛地一拍桌面喝道:“等会,刚才你说啥,再给我重复一遍……”二人闻言只好又规规矩矩的跑了回来,道:“我刚才是说大海,老爷子让我们滚来着……”老局长又道:“不是这句,刚才你说什么,大海的老泰山,大海啊,你小子什么时候娶媳妇了,我怎么不知道?”范大海闻言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如何开口,笑道:“爷爷,你问他他好意思说吗,是这么回事,这陈家哈,当年和老范家在周口还有这么一段……当年他们两个那也算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不是,要不是因为这个,我们能大老远的去红山市吗?对了,陈思远那小子不说要给咱们弄点儿家乡的土特产吗,风干肉呢,拿出来让老爷子尝尝……” “滚犊子,我他妈都多大岁数了,这玩意我咬的动吗,有照片没有,我给大海掌掌眼……” “有,有啊,等着啊我给您找找……” 掏出手机打开相册翻找了几下便找出了陈思佳的照片,老局长看了两眼点了点头,道:“不错,这是个稳当孩儿,行,抽空跟你爹说,这姑娘合适,是个认真过日子的主儿,白翎要是不信,就说是我说的……” 原本是一场批斗大会,嬉皮笑脸的带着范大海没一会又把老局长逗的哈哈大笑,二人离开之后直奔柳辛村,见到柳相如躺在床上,手上缠着厚厚的纱布,当即就不干了,吵着吵着要去给大师兄报仇,柳相如眉头一挑,道:“胖子,你行了,我还不知道你,就知道穷咋呼,明明知道人家高明宇不在这里,这家伙给你能耐的……”闻言讪讪一笑,道:“大师兄,你的手怎么样了,不要紧,听三叔说您这毒还不一般呢……” 柳相如闻言点了点头,道:“是啊,我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双陵镇中,居然藏着如此霸道的尸毒,也亏得是我神族柳氏,再加上辛家的医术和小师妹的手段,要不然弄不好我现在也成了一副不不化骨了,说来惭愧的紧,当初在高家大宅,若不是高莲碧挺身而出救了我,说不定咱们师兄弟今天就见不到了……诶对了,别光说我,大海,你的那个……那个什么小师妹怎么着了?” 范大海闻言脸色一红,道:“大师兄,怎么你们见到我都提这个啊,就不能说点别的吗?”柳相如闻言一笑,道:“大海啊,你小子就给我装,跟着博文没几天也学的当面一套背地里一套了是不是,告诉你,我都知道了……” “大师兄,你知道啥了……” “我问你,你们回来之后,可见到你父母范叔和刀婶了吗?” 范大海闻言摇了摇头,柳相如又道:“没见到是,不知道他们去哪儿了是,告诉你,你们不知道我知道,就在今天一早,你们从红山市启程的时候,他们两个也从京城启程赶往红山市了,他们可不是去找董师伯的,人家直奔红山市的老陈家去了,把你和人家姑娘的事情讲清楚,别弄得这么黏黏糊糊不清不楚的……” “啊……大师兄,真的啊,范叔和刀姨这就去提亲了,哎呀大海啊,这下你可有福了……” 柳相如闻言冷笑了一声,道:“提亲,胖子,你想的到美,我虽然不知道他们是为什么去的,但是走的时候我见着了,他们可是铁青着脸走的,刀姨临走前还念叨了一句,这年头的姑娘都怎么了,遇到个好人家不要命的往上扑,大海啊,我看这架势不是要给你提亲,而是要把你们之间这股线儿捋顺了,你是你姑娘是姑娘……” “啊……大师兄,你可别吓唬大海啊……” 听到这里范大海心里委屈的好悬没哭出来,柳相如见状又道:“我说大海啊,你小子哭什么啊,不就是一个姑娘吗,不成就不成呗,怎么,还担心咱爷们以后找不到媳妇,再说了,当初八女湖收妻的时候我不也是不愿意吗,最后这么着了,还不是让师傅给做主了,好家伙,现在堂也拜了亲也成了,最后怎么样,媳妇不知道弄到哪里去了,这些年来我一琢磨,还是师傅疼我啊,一个人自由自在想干点嘛就干点嘛,这有多好……” 一听心里就乐了,推了一把范大海,道:“行了,大海别哭了,你小子就是不长脑子,大师兄逗你玩呢,这件事大师兄要是告诉你了,就指定是范叔给你提亲去了,要真的是退婚去了,大师兄可肯定不告诉你,让你一回来就难过……” 就在十三局众人铺开大网四处搜捕高明宇下落的时候,原州市三达营县出现了几个不速之客,这十来个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身着一袭普通的乡下农装,乍一看和本地的农民没有什么区别,不过仔细看的话也能看出不少的差别,原州市本地的乡民由于特殊的地理气候,造成脸上或多或少的都会出现一些高原红,而这些人脸上饱经风霜,两个女子的皮肤却是细嫩的紧。 三达营县二十余年前还只是一个乡,这些年来经济建设搞得不错,随着乡镇经济规模的扩大,人口也与日激增,三年前便由乡升到了县。 这十来个农人打扮的人出手并不是很阔绰,前前后后走了几家中档的酒店之后都嫌贵没有入住,惹得几个身着制服的服务员直撇眼睛,一行人中几人弓着腰背着厚重的大蛇皮口袋,里面不知道装着什么,身上的农装看上去破旧不堪但是却清洗的十分干净,这一行人沿着三达营县的大路一路走来,直到快走出县城的时候才在县城周边找到了一家十分破旧的旅馆,几人进了旅馆之后谈妥了价钱,随即便住了进去。 这家旅馆只是一处档次很低的普通旅馆,屋中除了床铺热水可以供应以外,根本没有什么电视网络,卫生间也是公共的,浴室被单独隔离开来单独收费,如果只住宿不洗澡的话,是不用再花洗澡钱的。 农人进屋收拾好了自己的行礼,随即出来向店家打听这里有什么即便宜又顶饱的吃食没有,店家看着这些众人憨厚的样子,也就是实话实说:“诶呀呀我看你们几个都是普通的农家汉子,这年头在土里刨食儿的都不容易,但凡家里有个事儿要出趟门儿的,这大半年的收入就白瞎了……” 中年汉子闻言点了点头,道:“可不是咧,今年俺家娃出息咧,在省里念书念出个奖咧,娃孝顺,拿出奖金要我们一家出来耍咧,俺们知道,娃在城里念书不容易咧,我们能多省出来一点,娃儿就能多吃上口肉咧……” 店家的小伙计一搓牙花子小脑瓜儿一摇晃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虽说眼下三达营县较全国来说还是穷得掉渣土得冒泡的地方,但是和以前比条件好太多了,至少家家户户都不用为吃饭喝水发愁了,最起码看个电视什么的也不像以前那样只有那么几个台了,自己这店虽说条件是差了点,但是价格便宜啊,小伙计转身请示了一下自家的掌柜,不多时就转身走了出来,道:“我说几位,你们这一行是,我看看啊,大概有个十四五人左右,掌柜的说了,要是你们住一天就走呢,这饭钱就算了,跟着我们大灶一起吃,饭菜好不好的指定能管饱,要是你们打算在县城里多住几天看看这里的风景呢,那就这样,每天三顿饭每人交五块钱,就跟着我们大灶吃,我们吃啥你们也跟着吃啥,赶上了改善生活也有你们的,洗澡的话看见没,旁边浴室,也是我们家开的,你们人多的话呢,那就这样,我们是一张票一块钱,掌柜的说了,给你们优待,两个人一块钱,合下来就算是每人五毛钱,这年头五毛钱能干什么啊……” 领头的农人大汉闻言当即答应下来,急忙点头称谢,扣扣搜搜的从身上摸出一把碎旧的纸票子仔细碾平之后,才恋恋不舍的递给了这个小伙计,小伙计见状淡淡一笑,数也不数直接把钱装了起来,随即从身上掏出一本收据刷刷刷刷写了一张,随即撕下一张递给了这个中年汉子。 此时刚过中午的饭点,汉子们的肚子饿的咕噜噜作响,不多时小伙计又走了回来,通知几位剩下的饭菜已经热好了,几人可以吃饭了,这些农人汉子闻言大喜,来到一间简易的厅堂后仔细一看,一大盆白菜熬粉条里面象征性的飘着几块大肥肉片子,一大盆白面馒头正冒着热气,旁边还摆着一个大桶,里面是黄澄澄的小米粥。 小伙计看着众人笑呵呵的道:“几位不要客气,吃,随便吃,我们吃的就是这个,另外,我们都是汉民,可不是清真贵教的,这些饭菜也不是清真食品,也怪我当时没有说清楚,这样,要是不合你们的口味,我现在就去给你们退钱……” 领头的汉子急忙一把拉住小伙计,道:“这位小哥,这就挺好,我们也是汉民,就是您看着我们有点不好意思……”“好好好,那你们吃,这一顿要是不够吃只能先垫垫了,我们也没预备这么多,晚上多做一些,咱们再补齐就得了……” 小伙计离开之后,这些农家汉子顿时大快朵颐起来,就连那两个女子每人都吃了三个大白馒头,半个小时后小伙计来收拾的时候,好家伙,一大盆菜一大盆馒头和一大桶粥吃的干干净净。 汉子们吃饱喝足回到屋中休息,其中那两位农家女子搬了两把椅子坐在院中扎起了十字绣,领头的农人汉子掀起窗帘冲着外面看了几眼,农家女子心有灵犀一般点了点头,汉子才将窗帘放了下来。 此时屋中共有四人,领头的农人汉子刚刚坐定,一个汉子就忙不迭的开口问道:“关叔,咱们没有弄错,能是这个地方,我琢磨着有点悬啊……” 领头的农人汉子道:“老三,咱们祖上留下的线索不会有错的,想当年老太爷高天赐高大人何等的雄才大略,利用宫廷的工匠打造出一面世间绝无罕有的陀罗经被,这张陀罗经被一分为三,其中一张陪着那具假皮囊进了东陵,其中一张配给了大内侍卫守卫咱们陈家的老主母,还有一张给了慈禧老佛爷的真身,不过人算终究比不上天算,慈禧老佛爷举国之力毕生追求的长生之法,终究还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既然是咱们高家老祖宗留下的线索,那个地方就一定在这里,否则的话高老太爷不可能留下一处虚假的地方让我们来找……” 这个叫做关叔的农人说罢,另外一人又道:“关叔,这个我倒是不担心,我担心的是,如果这地方经过百十年来的沧桑变化,那我们该如何出手才是……” 关叔闻言淡淡一笑,道:“那有什么可难的,只要发现了地方,我不在乎这三达营县再出现几具僵尸……” 第41章 寒风夜摸黑探谷 坐在右手边一个长得稍微文质一些的汉子闻言皱眉道:“关叔,弄出点动静来我们倒不怕,关键是我们手里的化骨粉也不多了,还有,一旦这里出现僵尸,万一引起广泛的关注,那可对咱们的行动有影响,最近得到的消息,老宅那边的事情已经暴露了,陈思远那小子终于按耐不住了,也多亏了这小子忍了这么多年……” 关叔闻言淡淡一笑,道:“思纯啊,你们这一代是陈家的第八代,从第三代你太爷爷那一辈起,陈家大宅就一直不怎么安宁,如果高陈两家一直恪守祖训的话,其实你们可以一直相安无事的生活到现在,说来说去就是一个,贪婪,人穷的时候想要发财,等发财了又想要权利,等有了权力,又想得到永生,到头来无一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只可惜啊,只要是初窥门径的人,总面不了堕入其中,想当年陈家只有二爷看破了其中的奥秘,只可惜,后代的子孙没有一个能看破此道的,就连我也……好了,不说这个了,关于化骨粉么,这却是是个大问题,如果我们不能尽快找到传说中的佛国之墓,恐怕就在没有机会找到那个传说中的叶赫帝国了。” 那个被称作思纯的汉子闻言又道:“关叔,如果祖上留下的线索是准确的,我们真的找到了佛国之墓,就凭我们几个,人手够吗?”关叔闻言轻叹了一声,道:“够不够也只能冒险一试了,自古以来追求长生者数不胜数,从最早的秦皇嬴政派大方师徐福东渡仙山寻找仙药,到末代王朝中期雍正爷迷恋歧黄之术,其实这数千年来,人们寻求长生之法的念头一直没有断过,不过我觉得,在众多寻求长生之法的人们中,只有慈禧老佛爷的法子最靠谱,老佛爷当年举全国之力,终于找到了可以使人获得长生的全部药材,唯一所差的一味就是旱魃冰露,这一百年来,陈家的后人和高家的后人其实一直都在寻找佛国之墓中的旱魃遗骨,只有找到旱魃遗骨,才能取到旱魃冰露,说来说去还是三爷高明,如果舍不得陈家这座大宅,我看咱们陈家永远都落后高家一步……” “关叔,高家难道真的那么厉害么?” 关叔闻言瞥了一眼端坐在对面的汉子,道:“思贤啊,我知道你们这一代都学了点本事,若是比起寻常人,你们这两下子兴许不含糊,但是比起高家的后人,你们差的多得多,当年陈家先祖陈守金参与了那一场弑君行动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事后我们也陈家也没少花功夫去调查,却不料发现当初被清廷处死的案犯中,根本就没有陈老太爷,这位陈老太爷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到现在我们陈家也没有查出老太爷的踪迹,而你们的身手都是从陈家的二爷陈守银处学来的,原本陈守银的本事就比不上陈守金,从你太爷爷那一代起,陈家分崩离析,三位老太爷每人学到了陈守银三分之一的本事,老太爷的本意是想用这个法子使得三兄弟的心凝聚在一起共同振兴陈家,却不料此举却使陈家祖传的武艺加速失传,三位老太爷各凭手里的本事谁也不服谁,最终若不是当年陈家还有这么一座大宅,恐怕早就一分为三了,但是高家则是不同,高家的老太爷高天赐高大人虽然没有陈家祖上在朝中的地位高,但是高大人却是一位有真才实学之辈,亦是当代道门中的一代宗师,高家子孙一直恪守祖训,百年前高天赐高大人和陈家先祖陈守金交情莫逆,早就暗中派自己的高门子孙奔赴辽东苦学武艺,眼下人家高家所掌握的八卦游龙掌,比你们要全得多,正宗的多,而且高家现在的掌门人高明宇不仅有钱,还是一位满清文化研究的学者,真可谓一个名头天下响……” 先前那位被称做老三的汉子闻言奇道:“关叔,不是,您还不知道吗?高家已经出事了……” “什么,老三,你把话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咱们的人传来消息,几天前双陵镇高家大宅忽然被围了起来,高家的人全部被抓起来逐个审查,除了高家的小姐高莲碧放了以外,高家那些狗腿子们全都蹲了笆篱子……” “哦?竟有此事,高明宇呢?” “不知道,听说高家大宅被围之后,东陵博物馆立刻发布了通知,撤销高明宇名誉馆长一职,同时双陵镇那座有名的满清风情园度假村也关张大吉了,高明宇到现在一直下落不明……” “嘶……看来咱们要加快动作了,是谁的鼻子这么灵,不仅端了我们陈家大宅的地宫,还把高明宇这小子也给揪出来了,看来高明宇这小子也打算铤而走险了……” 两天之后一份化验报告摆在了文辉的办公桌上,文辉拿起报告一页一页仔细的翻看了起来,只看了一分钟便开始心烦气躁起来,直接翻到最后一页查看结果,见到化验结果后这位执掌十三局二十年来的局座眉头也是微微一皱,伸手敲击着桌面发出一阵滴滴答答的声音,正在这时局长办公室的门猛地被推了开来,一位风姿绰绰的中年妇女很不客气的走了进来,道:“文局长,前几,人家高明宇在棺椁中利用陀罗经被描绘地形图的时候要把那具女尸的体型也考虑在内,这话可有根据?” 文辉看着气势汹汹的四处处长宋明娇一时有些茫然,道:“明娇,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这几天我和秀珠调取了全国所有的山脉地形图,就没有一处地形图能和一具女尸体型相匹配的地方,喏,这些国内全部地形图的详细资料,你自己慢慢看,你可别说慈禧老佛爷的真陵是在国外……” “诶,这个可能也不是没有,别忘了,当年慈禧老佛爷在位时期,大清帝国的版图可比现在要大得多,我觉得你现在应该继续对比一下外蒙和东北以北地区,重点是当年尼布楚条约签订时的领土范围……”不等文辉说完,宋明娇将厚重的文件夹直接丢在会议桌上,气呼呼的转身就走。 文辉见状急忙起身追了出去,死切白咧的将宋明娇拉了回来,将那份化验报告递了过去,道:“明娇,先不说那个地图的事情,你先看看这个……” 宋明娇直接翻到报告的最后一页看结果,看了片刻之后才抬起脑袋瞅着文辉狐疑道:“怎么?陈家大宅地宫里的脏东西,和陈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文辉无奈的摇了摇头,道:“看见落款没有,这可是吉大核心实验室出具的化验报告,他们家的报告就是有误差那绝对只在毫厘之间,而且绝对不会影响化验结果,换话句话说要是他们家的化验结果都不准,那这世界上可就没有哪一家的靠谱了……” 宋明娇没好气的直接怼了回去:“我没说这个,我是说,你们能确定陈思远和陈思佳这兄妹二人,就一定是陈家血脉?” “这个还用你提醒,化验样品送到吉大实验室的时候,他们的血样化验报告也送过去了,陈思远和陈思佳没有说谎,他们确实是陈家子孙无疑……” “这就怪了,如果陈家大宅地宫里的脏东西和陈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话,那其中一定是……” 不等宋明娇继续往下话说,文辉立刻打断了宋明娇的话,道:“明娇,既然你也想到了,那你和秀珠就一定要抓点儿紧,我们在陈家大宅和双陵镇闹出这么大的动静,高明远这小子肯定已经狗急跳墙了,通过我们对高莲碧的审问,发现这姑娘单纯的很,对于家族的往事一无所知,看来高明远这是早就做了准备,不打算将自己的女儿高莲碧牵连进来,所以,自己的女儿一旦可以确保无忧,他一定会铤而走险,单独去闯荡老佛爷打造的所谓叶赫帝国,因此,之前在陈家地宫中绘制的地图便显得尤为重要了,你懂了吗?” 宋明娇离开之后,文辉拿着化验报告直接推开了孙局办公室的大门,孙局看罢化验结果之后顿时眉头紧闭了起来,道:“文辉,你的意思是……” 文辉笑嘻嘻的掏出烟卷点上抽了起来,道:“孙局,当年慈禧老佛爷费尽心血打造了这么一个气势恢宏的叶赫帝国,您说,会不会有人眼馋,能眼馋的有资格的眼馋的,您觉得都有谁?” 孙连海闻言点了点头,道:“你是说,高家和陈家,都有脱不开的干系?” 文辉闻言点了点头,道:“这不是明摆的吗,别说老佛爷真陵中很可能会藏有什么长生不老的法门,就是里面有一些能让一个六七十的老太太那皮肤水灵的跟个十八九大姑娘似的方子,和一些价值连城的国宝级文物,就足够能吸引人的了,孙局,要是你得到了这样一个线索,你会主动拿出来和别人一起分享吗?所以我说,当年陈家的三老太爷千里寻亲,那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阴谋,就是故意让陈思远陈思佳当垫背的,利用陈家宝藏的秘密诱使陈思远想尽法子打开影壁墙放出那具黑毛大粽子,然后自己再渔人得利……” 孙连海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文辉,一开始我们都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陈家的人,第一感觉只认为陈家的人都是贪图祖上留下来的宝藏,实则陈家的那几个老东西也一直把目光都盯在慈禧老佛爷的真陵之上,这世上没有什么比长生之法更有吸引力的东西了……” 文辉闻言点了点头,继续道:“从这一点来看,陈家的那几个老不死的,看来早就找好了掩人耳目的好法子,想瞒过世人,最好的法子不过就是死,只要人死了,就不会再有人怀疑到他们身上来,换句话话说,只要抓不住人,没人会怀疑一个已经死去了的人会出来杀人放火……孙局,寒雨那边怎么样了?” “大概一个周了,寒雨率领峨嵋弟子在峨眉山九老洞附近展开了地毯式的搜查,其中发现了不少的死尸,不过这些死尸大多是进洞探险所谓的驴友,根本没有发现一具所谓的前朝僵尸,当然了,其中部分尸体已经产生了一些尸变的迹象,不过这些尸体都掀不起大风大浪,寒雨她们清理完毕已经收队回山了,现在在等待下一步的行动计划,明娇那边有消息了吗,地图可破译出来了吗?” 晚饭应该是经过了特殊的关照,饭菜的质量明显比中午要好得多,两大盆菜加上一大盆米饭还有一大桶清汤,量也比中午多了许多,关叔等众人吃饱喝足,和店家简单的聊了几句当地的风土人情便回屋休息,小县城人们睡觉都早,不到晚上十点钟,小店就关上了店门准备打烊休息。 夜半时分位于西北地区的三达营县已经有了些寒风凛冽的意思,正在万籁俱寂之时,十来个黑影悄悄地出了屋门摸出小店,随即便沿着空旷的大路往西而行,众人走了将近一刻钟的工夫,便在一处昏暗的树林中找到了一辆破旧的面包车,很显然这是早就准备好了的,关叔冲着四下里瞅了瞅,随即将中指打了个结探入口中打了声唿哨,哨音一响一个黑影便从树林中走了出来,随即打开车门张罗着众人上车。 面包车一路呼啸,一个小时之后便驶入了一片山区,车子停好之后关叔一招手,十来个汉子当即下车直向一座大山奔去,来到山脚之后才发现,原来山脚处居然是一个小型的天然山谷,谷中并无风声,一切都显得十分安静祥和。那个模样文质的汉子从麻袋中掏出一个个盒子,众人点起亮子油松,汉子打开盒子将里面的东西组合在一起,居然是一组精密的勘探仪器,关叔拿出一份略微发黄的古版书册仔细翻看了起来,边看边指挥那个文质的汉子,汉子便在这套精密的仪器上操作起来。 第42章 穿山坳探寻古寨 关叔边翻看掌中的古册边和这位叫做思纯的汉子念念叨叨,思纯边操作这套紧密的仪器一边抬头观望天空中的星象,二人一忙活就是大半天,惹得其他几个汉子已经有些失去了耐性,只听一个汉子道:“我说关叔,这玩意儿到底靠不靠谱,实在不行的话我看干脆直接挖就得了,我就不信这洋鬼子的玩意儿能比得上咱们老祖宗留下来的手艺……”关叔闻言抬头瞥了一眼这个汉子,慢悠悠的道:“思贤啊,你急什么,要说急我比你还急呢,要是找不到正确的位置,让你挖不也是白瞎了工夫吗,都这么大的人了,还没个稳当劲儿,不愿意干就远点扇着……” 看着关叔有些微微发怒的意思,这位叫做思贤的汉子也不敢再多言,悻悻的蹲在一边抽泣了烟卷儿,两根烟卷儿抽完之后,忽听思纯喜道:“关叔,你看,找到了,应该就是这里……”关叔闻言急忙紧走两步,举着火把来到仪器前仔细看了看,又抬头看了看空中的星图,喃喃自语的念叨了好一阵,似乎是在对照着某种口诀,念罢多时这才点了点头,道:“不错,思纯,这一次我看咱们真是找对地方了,只要咱们能把佛国之墓的旱魃冰露弄到手,这长生不老,真的就不再是一场幽梦了……” 关叔说罢猛烈的咳嗽了起来,众人急忙走上前来拍打后背,长相文质的思纯掏出笔记本迅速的记录下了仪器上的方位直向,随即手脚麻利的将这套精密的仪器重新拆分开来装好,关叔颤巍巍的从怀中掏出了一只小瓷瓶,小心翼翼的挑了些淡黄色的药粉抖入口中,猛灌了几大口清水之后气息才逐渐的平稳了下来。 听到思纯确定好了位置,众人当即兴高采烈的收拾好家伙什开始行动,沿着思纯所指的方向众人又走了将近半个小时的工夫,便又来到了一片山坳中。这一片山坳里四周草木茂盛,关叔往前走了两步忽然停了下来,举着火把往四周看了看,忽然脸色一变,急道:“不好,这里有人……” 思贤闻言不以为意,道:“关叔,您是不是看错了,这山洼子里面草木横生,哪有人啊……” “老三,你给我住口,你能看出来个屁,平时除了吃就是喝,到了关键的时候屁用都不顶,你仔细看看,这一片草木正常吗?” 思贤闻言再次向山坳里的草木看去,只见一阵山风吹过,杂乱的草木随风摇曳发出一阵沙沙的声音,思贤看罢多时茫然道:“三哥,这不就是一片乱草丛吗?有什么可奇怪的?” “你仔细看看这一片山脉,光秃秃的一副黄土高原的地貌特征,哪里有半点青绿之色,这片山坳里怎么会生出这么一片郁郁葱葱的草木来……” “嗨我说大哥,你说这个啊,这个有什么可奇怪的,黄土高原?黄土高原咋了?别说黄土高原了,就是撒哈拉大沙漠,那地底下也不是一点水也没有,现代科技早就证明了,沙漠地下也有的是地下河,只不过不容易开采出来使用而已,更别说这黄土高原了,告诉你们,所谓的黄土高原只是你们现在看的模样,实则这一片地区早年间那也是水草丰茂的地方,经过常年来的乱砍乱伐,才逐渐形成了这个样子,你们仔细看看这个地势,这一处地势明显要比刚才那片山谷的地势还要低,这么多年来雨水的冲刷,聚集在此处汇成地下的水源也不足为奇……” “思贤啊,咳咳……这一次出来把你带上,就是为了让你好好涨涨见识的,我知道你小子有点小聪明,你说的那一套我们都懂,你小子再仔细瞅瞅,这些草木如果真是自然生长出来的,会是是个样子吗?” 思贤闻言再次向山坳里的草木看去,看罢之后还是茫然的摇了摇头,站在身旁那个被称做大哥的汉子见状急道:“我说思贤,你真是个榆木脑袋,如果这一片草木是自然生长的,怎么会长得如此规律,你看看那边的几棵树,不仅排列的整整齐齐,上面的枝叶明显也是经过修正过的,告诉你,即便是这些草木真是自然生长出来的,那后来肯定经过人为的修整,而且,这里应该每年都有人来过,你们看,这些野草的看上去半人多高好像是杂乱无章,来,你凑近了仔细看,很多枝干上明显也有修整过的痕迹……” 不等思贤开口辩驳,关叔点了点头开口抢道:“思博啊,你是他们的大哥,也是弟兄中见识最广博的一个,你在最前面开路,思纯,你历来心思缜密胆大心细,你留在最厚压阵,其余人在中间,现在就穿过这片山坳,看看里面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关叔说罢这一行人立刻列队前行,思博从身上抽出一把砍刀边挥砍着眼前的杂草边警惕的向四周看去,砍刀挥舞间一片草屑飞舞,工夫不大居然在这片杂草从中硬生生的开出了一条道路来。 众人将近走了一刻钟的工夫,队伍忽然停了下来,关叔正纳闷的时候,只见开路的思博双臂间的动作忽然慢慢的停了下来,手中的砍刀慢慢的晃动着,似乎是遇到了什么麻烦,原本心里就十分着急的思贤见状急忙迎了上去,透过人群一看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一条体型肥大的眼镜王蛇挡在了众人的身前。 眼睛王蛇冲着众人不停地吐着信子却没有发起攻击,似乎是在警告众人不要再继续往里走了,思博挥舞着掌中的砍刀也不敢轻举妄动,关叔皱眉沉思,沉吟道:“按理说这个季节这个地方不可能会有蛇出现,蛇是爬行冷血动物,这个时节这个温度早就应该冬眠了,这么大的一条眼镜王蛇,这种类也不应该是本地的蛇种。” 思博挥舞着掌中的砍刀意欲激怒这条眼镜王蛇,却发现眼镜王蛇牢牢地守在这里并不主动攻击,只要你原地不动,这条大蛇只是昂着脑袋冲你呲牙咧嘴的吓唬吓唬,如果要是继续往前走的话,大蛇怕是要发起攻击了。 这时思贤忽然道:“大哥,我去引开这条蛇,你的手头我心里有谱,我就不信一条蛇还能翻出天来……”说罢思贤猛地蹿了出来,直向前方就冲,大蛇见转猛地身形一弓,紧接着张开大口便向思贤咬了过去,却不料思贤这一下乃是虚张声势,身形刚刚掠出便退了回来,与此同时思博大手一挥掌中的砍刀朝着大蛇的七寸就砍了下去。 大蛇的反应也是十分迅速,就在这把大砍刀砍下的时候,蛇头忽然在空中转了一个弯,直向这柄砍刀咬来,蓦然间只听得“叮叮”两声脆响,大蛇猛地缩了回去,思博掌中的砍刀抖了几斗,震得好悬砍刀没有脱了手,关叔见状奇道:“思博住手,让我试试……” 关叔说罢并不采取任何防护措施,伸手抢过一只火把直向大蛇探来,随着一片热浪的逼近,大蛇的脑袋微微向后退了退,随即吐出信子朝着关叔嘶鸣了几声,关叔丝毫不为所动,继续用火把驱赶大蛇,却见大蛇身形一弓,猛地用脑袋向火把撞去,关叔只觉一股大力袭来,火把顿时被撞得火星四溅,一直未开口的思纯忽道:“诶,不对啊,但凡是蛇就没有不怕火的,怎么这条蛇如此怪异呢?” 关叔闻言哈哈一笑,随手将火把还了回去,道:“真是好手段,看来不止咱们一家在打这佛国之墓的主意,而且人家已经赶在咱们之前了……” “关叔,除了咱们陈家,难道还有别人知道这佛国之墓的秘密?难不成是高家?可是高家好像不可能会赶在前面才是……” “思贤啊,这个世界上高人比比皆是,有道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看看这守墓蛇就能推断出来这些人的本事了,这东西虽然并不能造成什么威胁,但是对于普通的土夫子来说还是很管用的,谁让对方遇到了我们呢,来,我让你们来看看这条蛇究竟是什么做的……” 关叔说罢直接迈开大步向大蛇走去,大蛇吐着信子显得凶残无比,关叔却丝毫无所畏惧,大笑着走到大蛇边伸手拨开挡在大蛇身边的杂草,大蛇身形一弓猛地向关叔咬来,思博见状正想挥刀就砍的时候,却见关叔一抬手轻描淡写的将大蛇拨到了一边,众人举着火把仔细一看,发现大蛇的下半截居然是一个环形的石雕。 思贤见状惊愕不已,道:“关叔,这……这是咋回事?难不成这条大蛇在这里盘踞的年头太久了,下半截已经石化了?”关叔笑道:“若真是这样的话,大蛇的上半身又岂能如此灵巧,又岂能如此守规矩,很明显,这是人为的,对方手法很高明啊,为的就是不让我们接近这座佛国之墓,这东西可以咬人,却没法行动,思博,继续开道往前走,不要管它……”思博闻言挥舞着掌中砍刀别住了大蛇的身体,随即众人鱼贯而进,片刻之后便将这条大蛇远远的甩了开去。 一行人沿着思博开出的道路继续前行,约莫走了二十来分钟的样子,山坳里的杂草丛渐渐的稀疏起来,思贤举着火把往两边照去,只见身边出现了一块块平整的菜地,菜地分割的十分规律,但是由于常年来无人打理,地里已经长满了野草,依稀可以见到几颗零星的蔬菜苗子,枝干上耷拉着几颗已经蔫了的果实。 思贤正暗自惊奇之时,忽听思博忽道:“关叔您看,前面好像有一座寨门,这里似乎有一处村落……”关叔闻言手搭凉棚看了片刻,顿时面露喜色,道:“对了,应该就是这里了,陈家先祖有言,须弥山中佛国腹地,有佛国之墓,其中葬有上古僵尸始祖旱魃真身,取得真身遗骨至于背阴之处,凝霜结露取而存之,可……对了,还说这佛国之墓的入口处有一支古老的部落在此看守,来看这个村子应该就是那个古老的神族部落了,看这样子村子早已荒废了,如果神族部落早已消亡,那真是天助我也,如果我们能顺利挖出旱魃遗骨取得旱魃冰露……思博,快,速速进村查看……” 众人举着火把摸到了寨门之前,只见寨门紧闭门上结成了一层厚厚的蛛网,思博伸手轻轻一推,只听“吱呀”一声,木质大门门分左右,众人一一进入这座荒废已久的村寨,四处打量一番只见村寨中各种生活生产用具仍然保持了很原始的状态,种类也算是十分齐全,关叔带领着众人在宅中绕行了一圈,只见村寨不仅空寂无人,就连飞鸟也并无一只。 这时许久没有开口的思纯开口忽道:“关叔,这里好像有点不对劲,我怎么觉得这里十分古怪呢,好像有种特别奇异的气息,我看不如先退出去在从长计议……” 思贤闻言不干了,当即怼道:“我说小五,就他妈你事儿多,大家伙儿费尽千辛万苦终于摸到了这里,你一句话就让我们跟你出去等着,等谁?还等着旱魃自己从土堆里爬出来送到咱们面前不成?”“三哥我不是这个意思……”“待着你的,我说小五儿,我顶看不上你你们这些喝过洋墨水的知识分子,都说百无一用是书生,我看这话一点不假,但凡能干成大事的,没一个是书呆子,我看你就是书念的太多了,当初太爷要把你送出去,我就不同意……” “好了好了,老三,你他妈穷白话什么呢,小五儿也是好心,你他妈再跟小五儿逗咳嗽,现在就跟我滚出去……”作为大哥的思博一开口,二人都不敢再言言了,众人沿着寨中的小径蜿蜒而行,工夫不大便来到了一座大宅门前,关叔举着火把正仔细的打量这座大宅,早已经按耐不住的思贤直接走上前来,抬脚便直接将大门踹了开来。 paoshuba.com 第43章 置酒席诞辰献祭 古朴的宅门被推开之后,屋中忽然“突突突突”的冒起了数朵火光,思贤见状一惊,下意识的便退了一步,关叔也是惊愕不已,抬腿慢慢走进屋宅门一看,只见宽敞的厅堂中布置的十分古朴淡雅,所有的家具都是竹木打造,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草木的气息,宅中正堂之上挂着一幅女子画像,画中女子相貌俊美气质高贵,那数朵火光正是从堂前供桌上的几只牛油大蜡上发出来的。 众人跟着关叔慢慢走入大堂,一向比较成熟稳重的思纯慢慢的走到堂桌前仔细闻了闻,随即开口道:“关叔,是白磷……”关叔闻言点了点头,没等开口之时便又被思贤抢口道:“小五儿,可不就是白磷么,这个还用你说,刚进屋的时候我就知道了,这种手腕根本不值得一提,都是千百年前的祖宗们玩剩下的,遇到个普通人兴许能吓个半死,咱们还能怕这个吗?” 思纯闻言没有和思贤一般见识,开始在屋中打量起来,思贤也冲着四外里看了看,发现四周的光线并不明亮,当下直接从堂桌上取下一只牛油大蜡,在屋中查看起来。 一行人在屋中看罢多时并没有发现这间屋子有什么异常,关叔正欲招呼大家继续往里走的时候,忽觉一阵阴风拂过,空气中一股淡淡的香气逐渐飘了出来,思贤抖了抖鼻子,脸色一喜,道:“诶我说,你们闻着没有,什么东西这是,好香啊……” 思贤说话间放下手里的牛油大蜡,开始四处寻找这香气的来源,蓦然间只见堂屋侧后方通道的帘子轻轻一动,似有人影从此经过,关叔见状眉头顿时一紧,思博当即大喝道:“什么东西,是人是鬼,滚出来……”说罢迈开大步便紧追了过去。 关叔见状再想阻拦已经来不及了,当即一伸手从怀中掏出手枪吩咐大家跟上,众人穿过通道眼看着思博的身影在前方一闪而过,思贤一伸手也抽出一把手枪跟了上去,一行人拐弯抹角抹角拐弯,穿过整条通道之后,居然来到了内宅一处客厅之中。 客厅十分宽敞,里面早已经点起了明晃晃的烛火,这些烛火和堂屋中的牛油大蜡不同,每根烛火也就只有小手指般粗细,但是烛尖上的那朵如豆的火焰却是十分的明亮,屈指可数的几只细小烛火,便将整座客厅照的亮如白昼,客厅正中间摆放着一张大圆桌,圆桌子上摆放着热气腾腾的饭菜,思贤打眼一看,好家伙,桌上的饭菜颇为丰盛,山中走兽云中燕陆地牛羊海底鲜谈不上应有尽有,但是摆在桌上的无一不是名贵的食材,满满一大桌子菜的两侧还摆放着两个大坛子,坛子上的泥封已经破开了,一股浓郁的酒香充斥了整个房间。 思贤见状顿时乐了,咧着大嘴喝道:“诶,这地方还有人住诶,要说这乡村人家的日子就是比城里舒坦,看看这一大桌子菜,再看看这酒,光闻味儿就知道这是地道的烧酒,在城里有钱恐怕也吃不到这样的酒席……”说罢将手枪别在了腰里,双手合十放在后边哈了一口气,随即又搓了搓,便直向桌上的菜品伸去。 不等思贤这一双大手碰到菜上,另外一只大手猛地将这只手拦了下来,思贤转头一看,只见大哥思博铁青着脸看着自己低声喝道:“老三,你干什么,来路不明的东西你也敢吃,你小子真是活够了……”思贤闻言不以为意的答道:“大哥,我看你也太谨慎了,这个道理我不懂吗,告诉你,这桌饭菜肯定一点毛病没有,大家但吃无妨……”说着继续伸手向饭菜抓去。 关叔见状也赶了上来,一把将思贤拉了回来,道:“思贤,你给我住手,都这么大的人了,一点规矩都不懂,你就缺这口吃的?”“关叔,您说的道理我都懂,不过您再仔细想一想,这荒山野岭的,如果是妖邪作祟,那我们早就该察觉出来了,妖邪作祟必有阴气,没有阴气就说明不是什么妖邪之物,要是人的话的,这荒山野岭的常年没有外人来,你说主人家准备那些个毒药粉干啥,给谁用,总不能给自己留着,依我看,这座宅子里面的主人肯定是见咱们人多势众,把咱们当成旧社会山里的胡子了,先摆上一桌让咱们吃饱喝足了,也就能保住自己的小命了,关叔,咱们这次来钱不是带的足够用了吗,吃完给人家钱不得了吗,咱们又不白吃人家的,这几天吃的都是啥啊,嘴里早就淡出鸟来了,这样,我先尝尝,要是没问题你们再吃,要是有问题,我陈老三死在这里也认了……”说着又伸手向桌上的菜肴抓去。 见到这一幕关叔也是哭笑不得,给这个娃子取名思贤,是希望这孩子以后能成为一代学识渊博的学问家,却不料这孩子越长身上的匪气越重,以至于到现在一言一行和自己的名字完全不匹配,甚至背道而驰,关叔也是无奈的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 这时忽听思纯忽然大喝一声道:“是谁,滚出来,再躲躲闪闪的,休怪小爷手里的枪子儿不长眼……” 众人闻言一惊,急忙顺着思纯的声音看去,只见客厅后面的角门忽然“吱呀”一声被推了开来,一位中年妇人战战兢兢的闪了出来。 陡然间发现生人,众人一下都紧张起来,正打着一桌美酒佳肴的思贤也把手缩了回来,中年妇人老老实实的站在墙边垂手而立,脑袋低垂着看着自己的脚尖,一身朴素的农装显得有些和现代社会格格不入,农装的款式虽然有些古旧,但是衣服却洗的十分干净,一头乌黑的长发高高的盘了起来,额头前一排刘海挡住了眉眼,映着屋中的烛光,多少有些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意味。 关叔看罢多时又转头向思纯看去,这个叫做思纯的汉子慢慢的走到了妇人身前,仔细的打量了这个妇人几眼,然后伸出手来抵在妇人的下巴上慢慢的将妇人的头抬了起来,妇人抬起头来之后,众人当即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这位妇人的相貌也是十分的貌美,但并不是因为妇人美丽的相貌而使众人感到惊愕,而是因为这个妇人的相貌像极了堂屋中挂着的那幅画像里的女子,思纯圆睁二目直视妇人的双眼,妇人粉面含羞,目光立刻转向他处。 思纯见状放下手来冲着妇人抱拳拱手深施一礼,随即慢慢的退了回来,关叔见状立刻投去一缕询问的眼神,思纯冲着关叔点了点头,关叔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干咳了两声紧走两步来到妇人面前,抱歉拱手道:“这位妹子,我们不是本地人,是来游山玩水的,却不料误入深山错过了宿头,误打误撞来到了贵宅,我们经过宅院之时,发现宅院荒废已久,只道是这里无有人烟,只想在此借住一宿,明日天明便离开,却不想这里还有人居住,大妹子,请恕老朽失礼了,还请大妹子行个方便……” 中年妇人闻言冲着关叔身形微微半蹲施了一个万福,这种礼节在解放后便逐渐看不到了,可以看出这户农家久居于此与世隔绝,礼法依旧遵循古制,中年妇人一开口声如莺燕语似鹂鹃:“小女子家中人丁不旺,无暇打理整座庄宅,只能偏居于此苟延得活,按理说小女子不应该拒人千里之外,只是小女子一个妇道人家,留各位男客颇有不便,……” 不等这位妇人说罢,思贤顿时暴怒道:“关叔,您听她的呢,什么人丁不旺无暇打理,我问你,你们家一共有几口人,都在何处,若是人丁不旺,如何得来这一大桌子的吃食,又哪里来的这两坛子上好的烧酒,兀自妇人,分明是在此信口胡言哄骗我等,关叔,我看不如直接来个干脆的,干大事就不能有慈悲之心……” 思贤闻言抽出一把尖刀冲着妇人就冲了过来,吓得这位中年妇人顿时花容失色躲避起来,关叔闻言心里也是一动,心说话思贤这个夯货虽然鲁莽,但是关键的时候说出来的话也不无道理,在这荒山中的宅院中能出现人家,这很显然不正常,当即便冲着思博也使了一个眼色。思博见状顿时明白了过来,当即也抽出一把尖刀直奔妇人而来,妇人见状吓得瘫倒在地,抱着关叔的大腿痛哭不止,此时的关叔做起了好人,张开双臂与众人玩起了老鹰捉小鸡的游戏,劝说喋喋不休的思博和思贤,二人见状也是不依不饶:“关叔,您岁数大了,休要有慈悲之心,历史上这种例子多了,咱们前脚一走后脚这娘们肯定在咱们背后捅上一刀,我看干脆就让我给她个了断就得了,也省得日后斩草不尽徒增烦恼,关叔你起开,大哥,你抱住关叔,我来对付这个小妇人……” 关叔见状急道:“起开起开,你们要干什么,我们又不是旧社会山上的胡子,眼下是什么年代了,那是有砖有瓦有王法的时代,杀人犯法这个事儿……”“待着你的,关叔,您老岁数大了,真的犯法我老三自己去坐牢,跟你们都没关系,再说了,这里荒山野岭的,杀个把人的,等别人知道了,人早就烂成骨头了,还能查出来个屁……”“思贤,不可鲁莽,我说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他们给拉开……” 眨眼间这一行人便分成了两派,其中一派铁了心要诛杀这位妇人,而另一派则是要保护这个妇人,关叔眼看着情况越来越糟,当即一把推开妇人,道:“妹子,你也看到了,我也保不住你了,你快跑……” 中年妇人见到形势无可逆转,纵然自己四处奔逃,又岂能跑得过这些手持利刃的汉子,当即也是跪倒在地,哭道:“各位好汉,且听小女子一言,如果各位好汉不能相信小女子的话,小女子情愿自己了结,只求好汉们放过我家老母和小妹……” 关叔闻言一摆手止住了众人,伸手将妇人搀扶起来,中年妇人边抽泣边道:“各位好汉,小女子不敢欺瞒各位,此处原本是一户豪门望族,乃为神族柳氏所居,二十多年前,一伙道门中人来到这里,会同神族柳氏共同诛灭了封印在此的上古凶兽金毛犼,此后神族柳氏便离开了这里,我们原本是神族柳氏的家中的仆人,家主搬离此处之后,便布下了阵法留下我们看守佛国之墓的遗迹,却不料在十年之前,旱魃遗骨重新苏醒,我们原本就并非神族血脉,并没有通天之能对付旱魃,因此只能在旱魃诞辰之时以酒食款待,以求旱魃放我一门,却不料普通的酒食并不能令旱魃满足,每一年必要一个生人献祭,原本我们一家十余口人,现如今只剩我和家母小妹三人相依为命,客厅中的饭食,非是小女子一家人的饭食,而是献与旱魃娘娘的饭食,不仅如此,小女子其实……其实就是……来侍奉旱魃娘娘的……” 关叔闻言眉头一皱,急道:“大妹子,你是说,今天便是旱魃娘娘的诞辰……”中年妇人闻言点了点头,道:“这位好汉,自从你们来到柳氏庄寨,小女子就知道尔等并非常人,小女子本应该出门相应道出其中缘由,可今天乃是旱魃诞辰,小女子不想坏了几位好汉的性命,因此才躲起来不见,装神弄鬼故弄玄虚,想把几位好汉惊走,旱魃娘娘如果吸食够了生人血肉,便要……便要……届时小女子便是天下的罪人……” 关叔闻言眉头紧锁,一向成熟稳重的思纯也默不作声,思贤闻言忍不住喝道:“诶我说大哥,怎么样,我就知道那桌酒菜没问题,你们还不信,我问你大妹子,如果我们弟兄能帮你除了那个什么旱魃娘娘的话,你如何谢我……” 中年妇人闻言一怔,一脸茫然的看着思贤,似乎根本不相信眼前的这个汉子,这时忽听角门后面传出一个话音:“如果几位好汉能够助我们母女三人除去旱魃,老身连同这两个丫头的性命,就全都是几位大爷的了……”话音刚落,角门上的帘子一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和一位正值妙龄的女子款款而出…… 第44章 镇旱魃思纯破法 见到这个老妇人从内宅里走了出来,关叔示意众人退下,思贤只瞥了一眼当即便是精神大振,也不顾关叔的阻拦,径直走到老妇人身边,伸手直向那位妙龄女子的脸上摸去。妙龄女子很显然没有遇过这种场面,当即吓得惊呼一声,急忙躲到了老妇人的身后,这一声惊呼似乎更加助长了思贤的嚣张气焰,当即更加放肆的往姑娘身上摸去。 老妇人见状顿时怒不可遏,伸手在思贤身上推了几把却根本推不开这位身强力壮的大汉,思博见状急忙走了过去,却不料思贤一把推开思博,道:“大哥,今天这事儿你别管,我非要检查检查这小妮子的成色不可……” 中年妇人见状急忙抢了过来,一把将妙龄女子拉到了自己的身后,道:“这位好汉,既然我们有言在先,绝不会说了不算,只要你能将旱魃除去,我们姐妹二人愿意侍奉好汉,如若不然好汉非要一心用强的话,大不了我们姐妹们一死,入了旱魃的肚腹助长了旱魃的修为,届时你们一个都跑不掉……” 中年妇人这番话说的思贤心里一呆,这时思纯忽然走了出来,道:“这位大姐,这里有我们在,管教它旱魃有去无回,既然我三哥看得上你们,也是你们的荣幸,如果你们不能拿出点诚意出来的话,恐怕我们很难相信……” 中年妇人闻言沉默半晌,这才毅然决然的说道:“好,既然几位好汉如此说来,那小女子就豁出去了,小妹尚未成年还需要照顾我家老母,既然你们要诚意,那就由小女子代劳了,这位好汉,请……” “嗯?去哪?” “这位好汉不是要点诚意吗?难不成就在这里让小女子把诚意拿出来?” 思贤闻言瞬间便明白了过来,当即大笑着捏了一下中年女子的脸蛋,便跟着中年妇人进入了后堂,关叔见状急道:“思纯,你这是什么意思?如果思贤出了什么事……”“放心关叔,我心里有数,那个妇人掀不起什么风浪,三哥从小就有这个臭毛病,既然你们做长辈的管不了,那我就给他涨涨记性,关叔,既然她们话说今晚上旱魃会亲自到此,那我们正好也不用四处奔波了,干脆就在这里守株待兔……” 事已至此关叔也只好作罢,思博押着那一老一少和众人都退出了客厅,静静的守在暗处等着旱魃的到来,约莫半个小时之后,忽听堂屋中一阵风声涌起,客厅中的烛影摇摆不定,一股异样的气息瞬间弥漫开来。 蓦然间一位衣着华丽雍容华贵的中年女子的身形出现在客厅之中,女子似乎对这里十分熟悉,很自然的便坐到了桌前,伸鼻子仔细闻了闻桌上菜肴的气息,当即脸色骤变,似乎对这一桌上等的酒菜并不满意,站起身来举目四望,对这间冷清的客厅再次表示十分不满。 躲在暗处的关叔一眼就认了出来,这位女子非别,和先前在正堂上看见的那幅画像中的人物一般无二,可以断定此人就是旱魃无疑,关叔紧紧地握了握手里的手枪,抬眼向思纯看去,思纯却直勾勾的盯着屋中的旱魃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旱魃在屋中绕了一圈,忽然一转头将目光所在了关叔所隐藏的位置上,随即刘梅微微一挑,笑道:“好啊,原来你们这些祭品都藏了起来,这是要本娘娘一个个把你们揪出来吗……哈哈哈哈……” 随着这一声尖利的笑声,旱魃伸出双手直向关叔所隐藏的位置抓来,关叔见状一惊,不等旱魃冲到近前,思纯忽然从暗处跳了出来,探出双掌直向旱魃的额头拍去。 陡然间发现一道劲风迎面扑来,旱魃急忙放弃了关叔,挥舞双爪直向思纯的双掌抓去,蓦然间只见旱魃双掌指尖处泛着点点的荧光,思纯心知不妙,这一双利爪早已经化为了不化骨,看来眼前的这位女尸正是上古僵尸始祖旱魃,这一户农家女子并未说谎。 眼看着这一双利爪就要刺破自己的一双肉掌,思纯腰眼一使劲儿在空中来了一个鹞子翻身,躲过了这一双利爪的同时迅速从怀中掏出了一幅银光闪闪的手套戴了上去,这一双银丝手套可不简单,整副手套乃是使用合金冶炼出来的金属丝线织成,不仅硬度奇高而且柔韧度也很强,里面用上等的丝帛和棉花做成了薄薄一层隔垫,这样不仅戴起来更加舒适,而且增加了摩擦力,更便于用劲。 思纯带好了银丝手套后立刻向旱魃拍去,旱魃一双利爪抓在这一双手套上是当即发出一阵金属相击的声音来,数点火星崩出之后,旱魃微微一怔,似乎没有料到眼前此人的一双肉掌居然能够得抵得住自己的一爪之力,趁着旱魃一愣的工夫,思纯再次翻身而起,双掌再向旱魃额头拍去的时候,掌中已经多出来了一道符纸。 这一道符纸印在旱魃额头上的时候泛出一片淡蓝色的光华,一瞬之间这一片淡蓝色的光华便将旱魃笼罩在其中,旱魃被蓝色光华罩住之后立刻定在了原地,思纯稳住身形长出了一口气,看了几眼旱魃这才冲着暗处喝道:“关叔,大哥,你们都出来,旱魃被我镇住了……” 关叔闻言立刻带着众人从暗处走了出来,其中那一对母女见到思纯的手段之后也颇为惊愕,似乎根本不相信眼前的这位长的文质彬彬的年轻人轻而易举的便镇住了这只祸害了她们整整一家的旱魃。关叔围着旱魃来回转了几圈打量了许久,这才低沉着声音道:“思博,你来看看,此物真是上古僵尸始祖之一的旱魃吗?”关叔说话的时候思博就已经认真打量了起来,约莫一刻钟之后思博才喃喃的说道:“关叔,根据咱们陈家关于这上古僵尸始旱魃的记载来看,这外形,相貌以及身上的不化骨来判断,应该就是旱魃无疑了,另外从此处的地势环境来看,四处俱是黄土高原干旱之地,唯独这一片山谷中郁郁葱葱水源充沛,这也符合旱魃存在的特性,所以这一点也可以佐证此物就是旱魃,况且如果此物不是旱魃,那又会是何物呢,至少我没有听说过这旱魃娘娘当年的侍女丫鬟什么的也化成了僵尸,所以据我判断,此物确为旱魃无疑,不过……” “不过如何?” “关叔,我所担心的是,既然旱魃主动出来了,小五的这道蓝符能不能……一旦这符纸失了效,那我们岂不是又前功尽弃了……”关叔闻言将目光转向思纯,思纯看着眼前的旱魃不置可否,场面一时间又沉默了下来。 片刻之后关叔干咳了两声,道:“去,把老三拎出来,顺便把那个小娘们也抓住来,让她来也来认一认,要是这东西真是旱魃,就让那娘们带咱们去看看旱魃的坟墓,这么多年来旱魃一直没有离开此处,说不定它的墓穴周围有什么可以克制它的东西……” 思博闻言立刻向内堂跑去,这一去良久都没有回音,关叔等了片刻忽道:“不好,思博和思贤可能都出事了,你们几个抄家伙守着旱魃,思纯,跟我去内宅……” 关叔说罢随行的几个汉子“欻拉”一声拔出手枪对准了旱魃和那一对母女,关叔也拔出了腰间的手枪直奔后堂,走了两步之后忽然转回身来,一把抢过老妇人身后的那位妙龄女子让她带路,妙龄女子吓得颤颤巍巍的直向后堂走去。 来到后堂之后才发现后面漆黑一片,只有淡淡的夜色依稀能映出后院中的大致的轮廓,关叔押着妙龄女子穿过后院,来到第三进的院中时发现,几间房间中只有一间亮着灯光,从这光线的强弱度中来看,屋中点的也是蜡烛,关叔拿着手枪刚想闯入屋中,身后的思纯忽然一把将关叔拉了回来,道:“关叔,您看……” 顺着思纯的指向一看,只见后院的一个角落中一个人影站在原地浑身上下摇曳不止,双手高高的扬了起来紧紧地按在后院的墙壁之上,关叔随手掏出身上的手电照了过去,只见此人正是刚刚来到后院的思博。 关叔见状心中火气,怒喝道:“思博,我让你干什么来了,你他妈干什么这是?”说着一脚就踢了上了去,挨了一脚的思博忽然发出一声惊恐的叫声,随即双手更加使劲的向墙壁上扒去,思纯见状急忙冲上去,掌中一晃一张符纸直接印在了思博的后脑之上,符纸刚刚贴在思博的后脑立刻“噗”的一下就着了起来,思博浑身猛地一抖立刻瘫倒在地,睁开眼睛的时候见到眼前迷迷糊糊的出现了两个人影,当即又是大声惊呼了一声。 思纯见状急道:“大哥,大哥,是我啊,我是小五,你醒醒……”听到思纯的声音思博才逐渐安定了下来,喘了几口粗气之后关叔才道:“思博,你这是怎么了,刚才遇到什么了?” “关叔,思纯,幸亏你们来了,我看这宅子里面有古怪,我他妈刚才刚进后院,就觉得两脚一空直接掉下了万丈深渊,临危之时我双手四处划拉,终于抓住了一处凸出的岩壁才没有掉下下去,我使了吃奶的力气也爬不上去,可是又不甘心就这么摔落悬崖之下,只能这么苦苦支撑,诶……对了,这……悬崖呢……关叔,这里有古怪……” 听到这里关叔急忙又道:“思博,到现在你都没有看见思贤吗?”经关叔这么一问,思博才想起这个正事儿,当下也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关叔见状猛地一跺脚拎着枪就往那间亮着灯光的屋中闯去,思纯见状一把将关叔拉了回来,随即蹑手蹑脚的来到窗边,伸出手指捅破窗棂纸向屋中看去,看了两眼之后忽然退在了一旁,示意关叔自己看。 关叔狐疑的凑到窗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着这个小孔洞往里观瞧,这不看则可一看老关叔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屋中早已经破败不堪,一张堆积了厚厚一层灰土的桌上点着一只破旧的气死风灯,对面的床榻上幔帐也已经千疮百孔,一个描画的艳丽多姿纸人四仰八叉的倒在床上,从面相看正是刚才他们见到的那个中年妇人,而此时思贤一身的衣服已经褪尽,正趴在上面反复做着那种机械般的动作,那个艳丽多姿纸人似乎发现了窗口处有人窥视,两道目光挑衅般的直向那个小孔洞看去,关叔见状冷不丁打了个寒战,紧紧地握了握枪把,才发现手心里已经沁满了汗水。 终于缓过一口气的思博这个时候也凑了过来,见到关叔和思纯二人均是一脸的铁青,当下也凑过去看了起来,只看了一眼便吓得退了开来,关叔稳了穏心神,晃了晃掌中的手枪一脚踢开房门就闯了进去。 进得屋中的关叔一瞬之间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住了,只见屋中那哪里是什么破旧的房舍,分明就是一处装潢的十分豪华的房间,四壁金碧辉煌家具也尽是灼灼发光,眼前乃是一张散发着金玉之气的牙床,牙床之上锦绣罗帐粉饰其上,一股淡雅的花香弥漫开来,透过这透明的幔帐,依稀见得一位绝色美人侧卧其中,身上披着一层淡淡的青纱,眉宇间透露出说不清的万种风情,饶是这位已经念过半百的老关叔此时也不禁涌起一阵冲动,那只紧握着手枪的手臂不知不觉的软了下来,不由自住的也向那张锦绣牙床走去。 刚刚走出两步,老关叔忽然感觉自己后脑出处一阵冰凉,这股冰凉一瞬之间便袭遍了全身,老关叔打了一个哆嗦睁眼再看,哪里有什么锦绣牙床,眼前分明就是那个妖冶的纸人,老关叔心中火起当即冲着纸人就开了一枪,于此同时思纯纵身而出伸手扣上一张符纸就印了上去,蓦然间一片蓝色的光华闪过,只听“轰”的一声闷响,纸人立刻化为一片灰烬,还在做着机械般动作的思贤当即发出个儿喽儿一声,眼睛一翻直接昏死了过去。 第45章 戏宅院庄主盛情 思博见状不敢怠慢,急忙一哈腰将思贤背了起来,思纯当先开道,老关叔带着三人从后堂返回客厅之时,只见客厅之中一阵大乱,被镇在当场的旱魃和随行的汉子们俱已不见了踪影,只有那个老妇人缩在墙角一脸警惕的看着几人,老关叔见状一怔,急道:“老夫人,这……他们人都哪里去了?” 老夫人瞪着一双空灵的眼睛面无表情的说出了一阵毫无音调的声音:“旱魃娘娘发怒了,要拿那些凡人的血肉祭天……旱魃娘娘发怒了,要拿那些凡人的血肉祭天……”老妇人口中不停地重复这两句话,老关叔见状心里有些着急,这时思纯忽然反应了过来,急道:“关叔,我们失策了,刚才只顾着救三哥了,那个小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这个老夫人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思纯说罢一挥手就是一道符纸打了出去,一片泛着蓝色光芒的符箓印在老夫人额头之上的时候顿时着了起来,老夫人完好无损的躲在墙角继续重复着那两句话,思纯见状眉头一皱,回头看了看关叔,关叔冲着思纯点了点头,思纯这才慢慢的走上前去,一伸手从身上抽出一把泛着淡蓝色光芒的弯刀,冲着老夫人的心口就扎了下去。 思纯这一刀正扎进了老夫人的心口,老夫人没有任何反抗,尖刀刺入心口之后老夫人立刻浑身颤抖了起来,脸上一阵扭曲,颤颤巍巍的依旧重复着刚才那句话,思纯见状心中火气,手腕一翻掌中尖刀使劲儿一绞,老夫人登时个儿喽儿一声,两眼一翻气绝身亡。 关叔走到近前仔细查看,只见老夫人浑身上下没有流出一滴血来,干瘪的身子就好像是正在打气的气球一样逐渐的鼓了起来,老关叔见状暗道不好,当即吩咐众人迅速后退,思博背着思贤刚刚跑到客厅门口只听“嘭”的一声闷响,老妇人的尸身如同充饱了气的气球一样爆裂开来,整座大宅被这股强劲的冲击波轰塌了一角。 此时的老关叔也顾不得别的了,吩咐思纯等几人立刻离开这座庄宅再说,说不定现在出去就能发现旱魃的踪迹,这几人刚刚从客厅中退出来回到厅堂时又是一怔,只见厅堂正前方的供桌前跪着一位老妇人,老妇人正恭恭敬敬的给正堂上挂着的那幅画像磕头上香,嘴里碎碎叨叨的念着:“旱魃娘娘休发虎狼之威且息雷霆之怒,非是我等众人慢待了旱魃娘娘,而是当今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屡有心怀不轨之徒图谋旱魃娘娘的金身,还请旱魃娘娘明察秋毫,勿要将这一切罪孽怪在我等头上……” 见到这一幕老关叔也是颇感意外,当下紧走两步一把将跪在堂前的老妇人薅了起来,借着堂上几颗牛油大蜡发出的光芒看去,只见这个老妇人和刚才在客厅中被扎死的老妇人一般无二,老关叔也算是见多识广之人,冷笑了两声冲着老妇人喝道:“老不死的,你老实给我交代清楚,你到底是何妖物,竟敢在这里找爷爷们的便宜,告诉你,我等虽为一介凡夫俗子,但是折在老夫手里的山间妖灵不计其数,识相的就把我的人都给我交出来,否则的话老夫手里的碧游刀,那是专门给尔等妖物预备的……” 被老关叔薅起来的老妇人似乎浑然不觉,依旧双手合十努力着保持身体的平衡碎碎叨叨的重复着一成不变的话语,老关叔见状气急败坏的大吼道:“老不死的,别念了,你他妈给我说,我们的人呢……我去你妈的……”此时老关叔的忍耐力也到了极限,抡起巴掌朝着老妇人的脸蛋子上就抽,老妇人依旧浑然不觉,似乎根本没有见到身前的老关叔一样,思纯见状急忙走上前来,道:“关叔,别打了,没用的,这老不死的根本感觉不到疼,你问它也是白问……”说话间思纯伸手往前一递,泛着蓝光的刀尖又一次扎进了老妇人的心口之中。 和刚才发生的情况一样,老妇人惨呼一声之后脸上的表情迅速扭曲起来,身形也即刻膨胀,老关叔急忙吩咐众人撤出堂屋,耳边只听得“轰”的一声闷响,堂屋一角被震塌的同时众人也都撤了出来,回到院中老关叔长出了一口气,环顾四周忽然发现院中根本没有半点人影,当下不由得老泪纵横,怅然道:“思纯,难道说这一次真是我们陈家错了,难道说,这长生之路真的如此艰难?” 眼看着老关叔这幅样子,几人心里都不是滋味,若大的年纪带着弟兄们四处奔波,现如今落得个这个下场,谁能接受得了啊,思博闻言也抹了把眼泪,道:“关叔,您不用这样,原本这旱魃遗骨就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东西,您想,若是这旱魃冰露那么容易获得,长生之人早就比比皆是了,还难能轮得到咱爷们,虽然这一次我们遇到了些挫折,但这也是咱们的机会不是,关叔,不如这样,我们暂时先撤出去,等思贤身体好一些再说,至于那些弟兄们么,我看他们此时已经凶多吉少了,即便现在能找到他们,单凭咱们这些人也未必能……” 关叔闻言没有表态,转头向思纯看去,一向稳重的思纯虽然一脸的不甘,但还是无奈的点了点头,老关叔见状也只好长叹一声,道:“撤……” 几人沿着原路返回,在荒废的院中依次前行,各人心里都有各人的所虑之事,沿路之上谁也没有开口,直到一刻钟之后思纯蓦然惊醒,道:“关叔,我们刚才真是按着原路走出来的吗?”关叔闻言一怔,道:“思纯,你这话什么意思?”思纯道:“关叔,巴掌大的一片院子,我们走了这么久,为什么还在院中,难不成是……” “嘶……思博,快停下来,思纯,你是说,我们遇到了鬼打墙?” 思纯闻言摇了摇头,道:“关叔,恐怕没有鬼打墙那么简单,若是普通的鬼打墙,凭借咱们手里的宝家伙就足以应付,我觉得我们眼下遇到的,更是一座迷宫……” “什么?迷宫……” 思纯闻言点了点头,道:“关叔,看来我们都低估了这个传说中的神族柳氏了,关于这佛国之墓中真有旱魃遗骨的传说早就流传开来了,佛国之墓的入口有上古神族柳氏看守也不算是行当里的秘密,眼下这座宅院虽然荒废已久,但是神族柳氏在离开之前就留下了后手,我们先前遇到的什么中年妇人什么旱魃祭天看来都是鬼话,这里根本没有什么旱魃出现,而那一家三口也都不是活人,咱们都中了人家的烟儿炮鬼吹灯儿了……” 思博闻言放下了背上的思贤,道:“思纯,这世上当真还有如此精妙的道家术法不成?竟然能将我等众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思纯闻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大哥,咱们陈家也算是半拉道门中人,自从太爷爷那一辈起,就开始广拜名师精研道法,道家之中门派众多,我们陈家精修的乃是符箓派,思纯自幼跟师傅在山中修道,听师傅说,道门中符箓一派的门人弟子最为广博,除此之外,还有丹鼎门,精研阵法、五行之术、雷法等等诸多门派,其中就有一门,乃是通过控制草扎人和纸人这种媒介来达成各种目的的门派,看来这一次我们前来发掘佛国之墓有些草率了,这座柳氏庄寨中,必定蕴含了道门阵法、灵媒等其他道家门派的高明手法,单凭我们符箓一门,恐怕很难窥得门径……” 关叔闻言默然无语,沉默了片刻之后才摇了摇头,道:“思纯啊,从刚才我们的遭遇来看,这里面确实蕴含了其它道家门派的因素,可是先祖的笔记分明写的很清楚,上古神族柳氏,所掌握的乃是传自上古神族的神术法门,这种神术法门非是各种神通,而是和类似于道门法术一样,乃是阴阳术数中的一种,这种神术法门历来和道家法门相克,这神族柳氏的庄寨中,又怎么会出现道门因素呢?” 关叔说罢一时间思纯也找不到其中的关键,这时思博忽道:“关叔,小五儿,老三已经昏迷不醒了,如果我们继续被困在这里,那无异于等死,如果我们遇到的真是道门阵法,那这阵法的阵眼必定就在这座庄宅之中,关叔,我看要不然这样,我们先沿路返回去,实在不行就一把火烧了这片庄宅,大不了来个玉石俱焚,我倒是要看看,这个阵眼能不能耐得住火烧……” 思博这一席话顿时点醒了梦中人,当下几人沿着原路返回,没花几分种的工夫便又回到了那座大宅的门口,关叔吩咐思博看好思贤,紧接着掏出火折子,简易的捆了把枯枝野草点燃了,便和思纯进入庄宅,准备一把火烧了这座柳家大宅。 老关叔举着火把刚想点火的时候,忽然一股阴风吹来,直接将老关叔和思纯手里火把吹灭,正在二人惊愕之时,忽听宅门“吱呀”一声再次打了开来,先前那位风姿绰绰的中年妇人一闪身又走了出来,走出来的时候还提了一把灯笼,红彤彤的光芒映着中年妇人脸上显露出一抹诡异的神色。 思纯见状掌中立刻扣上了一张符纸,老关叔见状也拽出了那把泛着墨绿色光芒的碧游刀,中年妇人似乎并没有要和众人为难的意思,伸手轻轻地拨弄了一下鬓间的几缕青丝,莞尔一笑间更显得万种风情。 老关叔手握宝刀照着中年妇人就扎了过去,中年妇人不慌不忙,手腕一抖间便从那只红色的灯笼里激射而出数点寒星直夺老关叔的二目,老关叔见状当即翻转手腕用掌中的宝刀横在眼前,只觉手腕微微一震,数点寒芒打在刀身上立刻四散而去,化为数点火星“噗噗噗噗”的悬空着了起来,顷刻间整座宅院亮如白昼。 这一幕只看得二人有些涅呆呆发愣,思纯那只紧握着符纸的手心里已经沁满了汗水,符纸已被浸的有些微微发潮,中年妇人冲着二人又是莞尔一笑,轻轻举起手中的灯笼张开樱桃小口轻轻一吹便吹灭了掌中的灯笼,随即轻抬腿缓落足将身后的宅门让了出来,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闺秀的礼节。 中年妇人这一番举动只看得二人有些大惑不解,老关叔愣了片刻收起了那把碧游刀,狐疑的问道:“这位姑娘,你可是要请我们进去?”中年妇人闻言身形微微一顿施了一个万福,一开口声如莺燕语似鹂鹃:“小女子莫愁,刚才与各位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还请各位勿要见怪,我家主人就在内宅,吩咐我请几位进内宅叙话……”老关叔听罢狐疑的向思纯看去,众人中修为最为精深的思纯此时也举棋不定,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再按照这个纸人的意思行事,中年妇人见状嘴角微微一翘,道:“几位还有所顾虑吗?如果小女子想谋害各位,恐怕现在各位就已经是几具尸体了,刚才小女子说了,就是跟各位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还请几位勿要生疑……” 就在老关叔举棋不定之时,思博背着思贤走了过来,道:“兀自妖人,你为何要加害我家三弟……”中年妇人淡淡一笑,道:“好不知羞耻的汉子,分明是这厮于我在前,你这汉子不讲理也就罢了,事到如今还要恶人先告状倒打一耙,当真觉得我们乡野间的女子好欺负吗?” 中年妇人陡然那间眉宇色变,这一番话说的倒也是有理有据不容辩驳,思博也是个红脸汉子,刚才发生的那一幕他也在场,当下脸色一红一语皆无,老关叔又和思纯对视了一眼,当下也只好冲着中年妇人抱拳拱手施了一礼,道:“不错,这位姑娘所言不差,刚才是我们失礼在前,既然你家主人有请我们也别无选择,就有劳姑娘在前引路罢……” 老关叔说罢便跟这位中年妇人进了宅门,众人穿堂过院拐弯抹角抹角拐弯来到后宅一间精致的房舍前,中年妇人轻轻推开房门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来,此时的老关叔也豁出去了,抬腿便迈倒是要看看这间荒宅的主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第46章 乱宫闱半张单方 老关叔带着众人迈步就进了这间精致的房舍,这家屋子并不是很大,其中的摆设也很简单,但是也足够容纳这几人了,中间一张方桌之上摆着一只烛火,烛火并未点燃,烛台之上满是灰尘,看来许久并未有人使用,房屋的四角之上凭空亮着四朵炽红色的火焰,不知道这四朵炽红色火焰究竟是怎么放上去的,不仅这火焰的光芒不弱,而且这焰火丝毫没有烟火之气,距离焰火并不是很远的木质屋檐也并没有烧着甚至没有一丝炙烤的意思,仿佛这并不是四朵火焰,而是四只普通的灯泡而已。 房屋正面乃是一张竹制的床榻,床榻之上只铺了一层薄薄的褥子,其中一端有一块旧式的方枕,看上去和这个年代并不是很相称,床榻之上盘膝端坐一位容貌英俊的中年男人,一位一袭白衣胜雪的中年男人。 思纯看着中年男人半晌没有开口,倒是这位中年男人颇有些好客之道,众人进屋之后便睁开了眼睛,笑眯眯的看着这几位不速之客。老关叔看着居中而坐的中年男人嘴唇微动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中年男人笑容可掬的冲着众人一摆手,很简洁的说了声:“坐”,老关叔闻言也不客气,当下抻出方桌下的一张椅子,大大方方的就坐了下来。 中年男人向老关叔身后的几个年轻人投去一丝询问的眼神,思纯看着这位中年男人忽然面露敬畏之色,当即手掐宗师指诀朝着中年男人虚点了几下,中年男人见状微微诧异,瞬间之后面露赞许之色,伸手掐出宗师指诀也对点了一下。 宗师指诀作为一种道家门人见面的礼节,亦有辈分的区别,一般来说,平辈中人见面,掐出宗师指诀相互虚点一下便算是相互问候了,如果是遇到自己的长辈,那么晚辈则需要先掐指决虚点三下,作为长辈的道门前辈则是后掐指决虚点一下,即算是向晚辈回礼,这种传统的礼节在当今道门中已经很少遇见了,这倒不是说当今年代的道门中人不恪守传统礼仪,而是很多我们常见的所谓的牛鼻子老道都并非内门弟子,而只是作为一种特殊的职业存在,这种弟子往往学不到道门术法的精髓,因此这些人之间也根本没有这种意识。 思纯只看了一眼就感觉了出来,眼前这位一袭白衣胜雪的中年男人绝对是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大活人,而且还是一位不世出的道门前辈,因此这位一向稳重的年轻人才对这位中年男人如此尊重。中年男人虚点宗师指诀之后再次一摆手,思纯回头冲着思博点了点头,二人这才各拉一把椅子坐下,中年男人起身从床榻之上走了下来,来到近前之后思纯又要起身站立,却又被中年男人按在了座椅之上,中年男人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思贤,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不等老关叔开口,思纯固执的站了起来冲着中年男人躬身一礼,道:“晚辈弟子无知,冲撞了前辈,还请前辈救我三哥一命……” 中年男人闻言转头看向思纯,道:“非是我不救你三哥,也是你三哥命中有此一劫,此人生性风流,如此年纪轻轻,却已经不知道坏了多少年轻女子的清白,有道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即便是我今天出手行此逆天之举,可以救了他一时,可日后此人所面临的劫数则是更加厉害,不过你也不用担心,此人并没有性命之忧,只不过是断了子息而已,莫愁,把此人唤醒,顺便把其他人都带过来……” 中年男人话音刚落,中年妇人当即支应了一声,缓步走入屋中,一伸手便将思贤扶了起来,眼看着这位中年妇人要将思贤带走,老关叔正欲阻拦,这时先前遇到的那位妙龄女子捧着一摞子茶壶茶碗走了进来,手脚麻利的将茶碗分摊开来,将壶中的茶汤依次倒入碗中。 青绿色的茶汤从壶嘴儿中倾泻而出,一缕奇异而淡雅的香味顿时弥漫开来,这种茶香十分奇特,似乎蕴含了某种天然的花香,这种香气绝对不是市场上常见的那种熏制花茶的味道。 中年男人冲着老关叔一摆手示意众人品茶解渴,老关叔脸上阴晴不定心中犹豫不决,思纯则是恭恭敬敬的双手捧杯先是冲着中年男人虚敬了一下,这才小心翼翼的轻轻呷了一口。中年男人看着思纯举手投足间的举动似乎十分欣赏,当下开口道:“这位小道友,敢问姓字名谁,师出何门何派?” 思纯闻言放下茶杯,抱拳拱手道:“回禀前辈,弟子陈思纯,早年间拜入武当山真武观门下……”中年男人闻言点了点头,道:“武当山真武观,不知小道友和玄法师兄如何称呼?”陈思纯闻言又道:“回禀前辈,玄法真人,乃是家师……” “哈哈哈哈……陈思纯,看来你真是尊师重道之辈,居然如此称呼令师,也罢,作为弟子尊师重道我是无话可说的,令师,他还好么……” 思纯闻言脸色一红,他自然知道这位中年男人话中的意思,自己的师傅玄法道人一身的本事虽然还可以,但是自己在山中学艺的十数年来,武当山真武观的这位玄法道人根本无法和其他道家门派相提并论,如不是因为真武观祖上出了一位狗皮道张三丰,恐怕早就被其他门派排挤走了,思纯有意回避了这个话题,当下又道:“敢问这位前辈,可认识家师?” 白衣男人点了点头,道:“我和令师二十几年前有过一面之缘,谈不上有多深的交情,不过令师见到我,按照道门的规矩来说,也得跪下给我磕头,不过思纯呐,我对于种种道门的规矩并不是很看重,你也不用一口一个前辈的称呼我……” 陈思纯闻言抢道:“二十几年前?敢问这位前辈,难道说您就是……不可能,虽然您看上去也很像,但是……不可能,不可能……”坐在一旁半晌没有开口的老关叔急道:“思纯,你……认识此人?此人究竟有什么来头?” 思纯闻言木讷的回头看了一眼老关叔,随即在老关叔耳边耳语了几句,老关叔闻言顿时两眼瞪了起来,看着眼前的这位一袭白衣胜雪的中年男人忍不住开口惊呼了出来:“你……你是秦……秦……真人……” 白衣男人不置可否的淡淡一笑,重新回到竹塌上盘膝坐了起来,道:“真人不敢当,叫我秦卓就行,往事如烟却依旧历历在目,既然你们能找到这里来,就说明你们熟知这柳氏山庄的历史,要说起这片山庄,就要追溯到三十年前了,三十年前,这里还是一派繁荣的景象,时过境迁,现如今神族柳氏早已经搬离此处,有感于当年的种种,每年我都会回到这里小住,我知道你们来这里为的是什么,但是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来这里,关叔是,作为前朝的大内侍卫,同样也是老佛爷本家的叶赫纳拉氏人,能不能跟我说说你们的理由呢?” 老关叔闻言大吃一惊,瞪着眼睛看着竹塌上的这位中年男人一脸不可思议,中年男人又道:“关大人,想必你当年也参与了那一场宫廷刺杀行动了,如果不是袁大脑袋横生枝节,恐怕历史就要改写了,不过世上的事冥冥之中自有注定,虽然你侥幸弄到了半张可以延年的方子,但终究非是长生之法,屈指算来,现如今你的寿数也将近一百五十岁了,古人云人生七十古来稀,你已经活了两个古稀之年,还不知足吗?” 关叔闻言哈哈大笑,道:“没想到匆匆一面,你居然看的如此通透,看来世间传闻也不都是空穴来风,十三局三处的大拿秦卓秦处长,果然本事通天,早知道这座柳氏山庄中有秦处长坐镇,老朽就不应该铤而走险来这一趟……” “即便是你现在不来,以后还是要来的,今日不打消了你的这个念头,你早晚还会惦记这里的佛国之墓,我很想知道,你们为什么如此处心积虑的要获得旱魃的遗骨?” “秦处长,你当真不知道的话,那老朽也没有什么可吝啬的,当年我跟随陈大人一道刺杀慈禧妖妇,虽然功亏一篑,但是我们并没有就此放弃,我一刀斩下了贼人之首,才发现原来轿中之人只是个替死鬼,宫中一个没有鸟的阉人,既然事情已经败露,我们自知已经无法逃出皇宫,也只好硬着头皮杀进慈宁宫,彼时虽然大内侍卫已经将宫中要道守把起来,但是凭着我和陈大人竭力拼杀,还是杀入了慈宁宫老佛爷的寝室,当年我们杀入宫中之后,居然发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虽然我和陈大人侥幸的活了下来,但是……但是……” “你以为老佛爷真是被你们撞见了她的秘密,才放了你们一条生路?关大人,你和陈大人乃是当年的举事人,为什么陈大人不久之后便失去了消息,而你却一直留在陈家苟活到现在?想当年无论是清廷的鹰犬还是袁大脑袋的亲兵卫队,其实早就摸到了你们红山市的陈家大宅了,只不过他们都知道了你身上的秘密,因此才没有对你下手,你才得以靠着关叔的名义苟活至今,到现在你还没有醒悟吗?” “秦处长,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非要我揭了你的老底你才明白?你之所以可以苟活至今,无非是靠着从慈宁宫找到的那半张丹方,这些年来你靠着这半张丹方活到现在,其实你早就明白了,只不过你不甘心而已,我也实话告诉你,即便是我不在这里,你们依旧无法获得旱魃遗骨,你身上所谓的延年药粉,无非就是用尸变的枯骨研成粉末混合一起而已,其实你心里早就明白了,如此下去用不了多久,待你死后便会化为一具不化骨,成了他人研制长生之药的药引,一百年前,当你和陈大人杀入慈宁宫时,并没有发现那位原本应该是七老八十的老佛爷,而是一位妙龄女子,那位妙龄女子体态婀娜肤如凝脂,陈大人已经将近七十高龄,自然不会对一个身无寸缕的女子感兴趣,而你当时却起了歪心思,陈大人知道此事已经败露你们二人再无活路,只好任由你胡作非为,其实你早就应该想到的,闹出来这么大的动静,而且你们二人已经杀进了慈宁宫,为什么你行苟且之事时,居然无人打扰?那是因为所有的大内侍卫都不敢进去,当然了,也许是得到了某种命令,等到完事之后才将你们捉拿,你看着怀中之人哭的梨花带雨,一时心中不忍,并没有下死手,你和陈大人束手就擒之后,没想到一个周的时间便被人从死牢里救了出去,从此之后你和陈大人再无缘一见,而你千里迢迢躲到了红山市的陈家,依靠从慈宁宫中那位女子手中得来的半张丹方苟活下来,其实那位妙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权倾朝野的帝国女皇慈禧老佛爷……” 听到这里的时候关叔一脸的惊愕,仿佛这段历史不应该会流传下来,更加不会被一个年纪轻轻的现代人所熟知,白衣男人看着一脸不可置信的关叔,冷哼了一声又道:“我知道你很不解,我为什么会知道的如此详细,有句话叫做天知地知,兴许老天爷知道了不久之后就会忘记,但是地底下有些东西,却能将很多无法探知的情景再现出来,关大人,阴差,你应该见过不少,要是我猜的不错,不仅仅是见过,折在你手里的阴差,应该也不在少数,你的三魂七魄之上,被打上了六道魂记,这说明你一共坏了六个阴差的性命,只要你无法获得长生之法,终究有一天还是要落到阴差手里的……” 老关叔闻言面如死灰,陈思纯忽然俯身跪倒在地,道:“前辈,当年的事关叔也是身不由己,看在关叔照顾我们陈家后代子孙的情分上,还请秦真人出手相救……” 第47章 梦长生火烧庭院 中年男人闻言看了一眼思纯,缓缓的摇了摇头,道:“长生之梦对于世人的诱惑太大,却不知关于长生之法的种种,皆为水中之月镜中之花,当你们初窥长生门径,满心欢欣既得利益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如果长生之法如此容易,为何世上长生之人如此稀少,你们眼中所谓的长生,只不过是通过各种并不确定的药物亦或是阵法,将自己活生生的变成了一个怪物而已,关大人,事到如今,还用我把话再说的明白一些吗,自己的身体状况你应该比别人都清楚,每到月圆之时,如果你不以血为食,恐怕早就活不到现在了,现如今你自然可以使用三牲之血为食,不过等到必须以人血为食的时候,你将化为一具彻底毫无人性的行尸走肉,如此所谓长生,关大人,就是你一心梦想得到的吗?想当年你杀入宫闱之时,自知突围无望,临死之前无非就是想对老佛爷身边的侍女凌辱一番,也好膈应膈应这位不可一世的帝国女强人,却不料自己所辱之人,正是这位帝国的掌舵人,你以为拿了半张丹方就有机会获得重生?所谓的长生不老,指的是在正常情况下可以一直活下去,而并非是斩杀不死,如果老佛爷真的起了杀心,别说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大内侍卫,纵然是皇亲国戚亲王郡王,那也绝对难逃身首两分的境地……” 思纯闻言再次跪拜道:“秦真人,既然秦真人洞悉了当年宫闱中的种种,还请秦真人大发慈悲,我等愿意就此罢手,将慈禧真陵之处告知秦真人……” 白衣男子再次轻叹了一声,道:“孩子你起来,刚才我说的已经很清楚了,非是我不愿意出手相救,而是一切都已经太迟了,眼下这个业果,其实在百年前就已经种下了业因,当年如果关大人没有对老佛爷行此苟且之事,兴许……” “秦真人,关叔当年确实是一时糊涂,当初身处那样的险地面临那样的困境,关叔一时失去了理智,也算是情有可原……” “思纯啊,到现在你还没有听明白我的意思吗,非是我不耻于关大人当年的行径而不愿意出手相助,而是因为……关大人,非要我当着孩子们的面儿,都说出来吗?” 关叔闻言脸色似有一些恼羞成怒之意,当下暴起喝道:“哪里来的无耻匹夫,披了一身白皮就真当自己是活神仙了,既然你我水火不同炉,那我也没有必要跟你废这个话了,实话告诉你,今天我们爷们既然来了就不怕,怕了也就不来了,旱魃遗骨我们势在必得……” “关叔您……” “别说了,我不管你真是秦真人还是假的秦白皮,总之我们爷们就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识相的就带我们去找旱魃遗骨,事后我关某也不是小气之人,绝对不会让你白出力,如果你自认为清高,也可以,速速闪开道路放我们进去,无论是成是败跟你也没有关系,要是牙崩半个不字,老子一把火烧了这片山寨,大不了咱们一拍两散……” 白衣男子闻言淡淡一笑,似乎并没有因这番话而恼怒,起身在屋中度了两步之后,才怅然道:“三十年了,时间过得可真快,这一晃三十年来,世上从未有人敢如此跟我说话,既然关大人执迷不悟,在下也爱莫能助了……” 眼看着已经出离愤怒的老关叔,思纯继续叩拜道:“秦真人,老关叔也是一时情急失去了理智,秦真人乃是当世道门高人,还请秦真人给我等指出一条明路……” 秦卓瞥着眼睛看了看思纯,叹了口气,道:“幸亏你这孩子拜在了玄法那小子的门下,否则的话,按照我以前的脾气,今天你们一个都跑不掉,莫愁,把其他人都带进来……” 工夫不大院中传出一阵脚步之声,屋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之后,跟着老关叔同行而来的汉子们鱼贯而入,顷刻间将这间精致的房舍挤得满满当当,秦卓的目光一一扫过所有汉子们的脸庞,众汉子们不敢直视,纷纷躲避这股锐利的目光,看罢多时秦卓慢慢的走到思纯近前一把将思纯掫了起来,道:“我可以给你们指条明路,但是你们未必会信服,既如此,倒不如我们来打一个赌,你们这里谁说了算,可以考虑一下。” 秦卓说罢众人开始小声地嘀咕起来,老关叔闻言朗声一笑,道:“秦白皮,我关某这辈子什么阵仗没有见过,这里我就能做主,你说说看,这个赌如何打?” “很简单,刚才是你自己说的,要一把火烧了我的山庄,那咱们就赌这个,我不干涉你的行动,就坐在这间屋子里哪也不去,你们可以四处放火,我允许你们所有参与打赌的人每人手执一个火种,听清楚了,除了你们每人手中的这个火种以外,整座山庄只要能烧着任何一处,那便是我输了……” “你输了如何?” “我输了自然要按你的吩咐行事,亲自带你们去旱魃陵前,我能保证陵是真陵旱魃也是真旱魃,只不过当年我和旱魃娘娘有旧,不能动手去挖她的陵墓,如果你们有本事的话,自然可以动手去挖,挖得出挖不出,就跟我没关系了,当然了,如果你不相信或是觉得墓中遗骨是个西贝货的话,届时你们要如何发落我,我悉听尊便……” 老关叔闻言点了点头,道:“好,就凭秦真人的名号,也绝对不会弄些假货糊弄我们,如果我们输了呢?” “输了也无妨,我不要你们的金银,也不要你们的性命,只要你们留在此处潜心修佛,到时候我会给你们每人一部佛经,只要你们的心够虔诚,所念之经文便会浮现在屋中墙壁之上,只要屋中四壁上贴满了经文,尔等便可以随意离开,离开自后还望你们好自为之,如果我听说尔等在世间为非作歹,恐怕秦某人的手段你们也有所耳闻,即便是足不出户,取了尔等首级也并非难事……” “哈哈哈哈……秦真人,你这话莫非在戏弄我等,念诵出来的经文可以贴到墙上,这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你到不如直接说将我们软禁如此就得了……” 白衣男人闻言淡淡一笑,道:“如果关大人不信的话,现在就可以一试,思纯,你可愿意给关大人演示一二?”思纯闻言恭恭敬敬的点了点头,白衣男人随即从身上摸出一本古旧的书册来递了过去,思纯双手接过古册盘膝而坐,轻轻翻开书页看去,看罢多时当即双手合十虔诚的唱诵了起来,老关叔耐心的看了有五六分钟的样子,冷笑道:“秦真人,这就是你要给我做的演示?”白衣男人轻轻的拍了拍思纯,随即低声在思纯耳边耳语了一番,思纯再次唱诵经文之时,只见屋中墙壁之上居然逐渐的浮现出点点光芒,一个个闪光发亮的字迹随着思纯的嘴唇翻动逐渐的在墙壁上显现出来。 秦卓轻轻推醒了思纯,伸手将这本古册收了回来,继续道:“关大人,看见了吗,我如果要哄骗尔等,根本没有这个必要,单凭尔等的本事,就连我座下的一介傀儡都对付不了,更何况我亲自出手,我之所以并不出手,那是因为尔等不配,如果你还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话,我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我不介意将你们尽数困在这里,以你们的能耐,想要走出我布下的禁制,那就难了……” “好,既然如此,这个赌我打了,请……”老关叔说罢当即带着众人出了屋子来到院中,秦卓见状微微点了点头,随即又唤出莫愁给每人送上了一只火把,火把送到思纯身前的时候,这位稳重的年轻人摇了摇头,慢慢的站到了秦卓的身旁,老关叔见状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思纯,也好,这一场赌注,就没你的份儿的,假如我们有个三长两短的,也好有个回去报信处理善后的人,思贤,你也下去,思博,你……” “关叔,放心,我没事,万一我们都尽数折在这里,家里有小五打理,我放心的很,思贤,记着,如果我们今天顺利的取得了旱魃冰露,那自然最好,如果我和老关叔等众人尽数折在这里,以后陈家就由小五说了算,你二姐四妹哪里,回去你支应一声……” 陈思纯扶着陈思贤站在一旁欲言又止,但见得白衣男人伸手轻轻一拂,陡然间众人掌中的火把“噗”的一下着了起来,老关叔担心白衣男人在火把上使诈,当先伸手向火焰上摸去,不等靠近焰火,一片灼人的热浪袭来,老关叔这才缩回了手臂,心下稍安。 白衣男人随即便转身进了那间精致的房舍,陈思纯和陈思贤二人站在院中看着四处点火的众人,此时这弟兄二人虽然肩并肩的站在一起,但是心里盼望着的却是截然不同。陈家老三陈思贤只盼望老关叔等众人立刻点起火来一把烧了这片山庄,然后赶到旱魃陵前尽快取得旱魃冰露,而小五陈思纯则是希望这一把火点不起来,老老实实的回到屋中去参演经文。 老关叔举着火把带着众人沿路放火,原本是木质结构的房舍在烈焰的灼烧下居然没有丝毫被点着的迹象,老关叔伸手敲了敲房舍回廊的四壁,只听得一阵“铿锵”之声不绝于耳,当即冷笑了一声,道:“弟兄们,别烧了,我们中了人家的烟儿炮鬼吹灯了,这些房舍看上去好像是木质结构,实则不然,这些房舍都他妈是用金属制成的,我说怎么烧也烧不着呢,原来秦白皮早就料到了我们要要烧了他的山庄,才故意用这个法子来蒙我,不过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他有言在先,只要能烧着任何一件东西就算,走,去前院,把院中的野草都给燎着了……” 众人闻言顿时士气大振,轰轰烈烈的跟着老关叔除了庭院直接来到了那片荒废的院中,老关看着眼前歪歪扭扭的木栅栏,当先抬起一脚踢开了一个豁口,紧接着便将掌中的火把朝着地里的杂草从就探了过去。 关叔手执火把冲着众人哈哈大笑,可没等多久脸上的笑容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低头看去才发现,院中荒废的野草在火把的灼烧下丝毫未损,别说是点着了,就是一点火星一点青烟都没有冒出来,身旁的几个汉子见状也是眉头一皱,当即举着火把四处点了起来,却不料连院中的杂草都烧不出半个火星来。 老关叔见状顿时气的暴跳如雷,挥舞着火把只要是院子里的东西尽数烧了一遍,可依旧没能烧出半个火星,这时一个汉子眼珠一转,急道:“老关叔,我们之前进来的时候,堂屋中不是有蜡烛吗,咱们烧这些个干什么,应该去点蜡烛啊……”老关叔闻言急道:“要去点就赶紧的,跟我穷白活什么,去啊,还他妈愣着嘎哈玩意儿……”“诶诶诶……”这个汉子挨了一通训立刻小跑着又回到了堂屋中,众人期盼着堂屋中有火焰升起,却不料片刻之后没有等到火焰升腾,却等来了屁滚尿流四下奔逃而出的汉子来。 汉子连滚带爬的跑了回来,手中的火把好悬没有摔地下弄灭了,老关叔见状气道:“全他妈是废物,这下倒好,火星没见到一个,原本的火种倒差点灭了一盏……” 汉子哼哼唧唧的爬了起来,道:“老关叔,这屋里有鬼,我一点蜡烛,就有只凉飕飕的手抹我……”老关叔闻言气就不打一处来,抬腿一脚将这名汉子蹬倒在地,道:“你他妈又不是大姑娘小媳妇,摸就让人家摸两把能咋的,弟兄们,跟我一起去,烧了这个王八窝……” 前前后后忙活了大半天,老关叔等众人都没有点着宅院中的一草一木,眼看着天色渐亮这时间就快到了,老关叔忽然眼睛一亮计上心头,带领着汉子们直向后宅闯去。 第48章 盗神陵醉生梦死 众人跟着老关叔再次回到了那间精致的房舍之前,几个汉子按照老关叔的吩咐将房门敲得梆梆作响,白衣男人重新出现之后,老关叔冷笑着看着白衣男人道:“刚才是你说的,只要我能点燃这山庄中的任何一物,便算是我赢了,对不对?” 中年男人神情冷淡的回了句:“不错……” 老关叔又道:“好,既如此,你看好了……”话音刚落老关叔探出单掌五指化爪直向身边一个汉子的肩头就抓了过去,冷不丁这一下被老关叔死死扣在肩头,老关叔一身的鹰爪力也颇有些道行,直疼的这个汉子呲牙咧嘴的就叫了出来,老关叔一伸手抢过一只火把直向这个汉子的脑袋上烧去,这个倒霉的汉子肩头之上的剧痛尚未停止,头上一股剧烈的灼烧之感当即袭来,一瞬之间这个汉子便反应了过来,当即手刨脚蹬的开始挣扎了起来。 白衣男子见状眉宇间颇为不悦,双眼中散发出一股威严的气息似乎已经起了起了杀心,老关叔丝毫不顾及中年男人的想法,一手扎实有力的鹰爪力死死地掐住了这名汉子,另外一只手上的火把几乎已经贴上了这名汉子的头皮。 汉子被火灼烧的痛苦异常,随着一阵刺刺拉拉的声音传出,一股焦臭顿时弥漫了出来,在场众人见状无不惊骇,就连站在一旁的陈思纯也惊呼了起来:“关叔手下留情,不可啊……” 老关叔狞笑着看着在场众人,手腕一压再次向这名汉子的脑袋上靠去,这名汉子被烈火炙烤的已经失去了知觉,借着火光看去,已经被燎成一片焦炭的头发之下乃是一层已经烤的有些发紧的头皮,再这样灼炙烤下去,恐怕这名汉子的性命便无法保全了,白衣男子看了片刻忽然轻叹了一声,随即一摆手拍灭了老关叔掌中的火把,道:“好,这一场赌注,算你赢了……” 老关叔闻言哈哈大笑起来,随手撇去掌中的火把,紧接着将这个汉子一把推向了陈思纯,道:“思纯啊,好好给他治一治,这汉子全家老小的吃喝用度,陈家全都包了……” 陈思纯接过这个汉子当下开始紧急救治,中年男人瞥了一眼老关叔,满眼的不屑之情,沉默良久之后终究还是点了点头,道:“既然我服输,打算进入佛国之墓的,就跟我来……”老关叔闻言当即点了点头,转身向身后看了几眼,一伸手点指几个汉子道:“你们几个留下守在这里,其余的跟我进佛国之墓去取旱魃冰露,走……” 众人跟着白衣男人穿过这间精致的房舍直接来到一处空旷的地方,但见得白衣男子围着众人脚踏九宫空中念咒,老关叔只觉眼前一花,空气中忽然泛出一面若隐若现的九宫八卦图,这面九宫八卦图猛地一闪的工夫,老关叔忽觉一阵眩晕,等恢复过来的时候睁眼再一看,自己居然身处一片环形的山谷之中。 此时天边一缕朝阳刚刚云层中露出来,一片淡淡的晨曦将这片环形的山谷映着美轮美奂,整座山谷之中绿草如茵鸟语花香,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草木般纯天然的甜香,老关叔举目四望,只见谷底下方乃是一片圆形的草场,草场居中一颗歪脖子老树半死不活的耷拉着,看上去毫无生气,但是已经干枯的枝干上居然长出了几片嫩绿色的枝叶,再往四周的山体看去,只见一座座巨大的雕像东倒西歪,早已经化为了一片废墟,一大片碎裂的山石横七竖八的倒在草场的边缘,给这片寂静的环形山谷增添了一丝人间的烟火气息。 老关叔等众人在这片山谷中看罢多时,终于在那颗半死不活耷拉着半边身子的枯树墩旁发现了一个坟包,这个坟包和枯树墩离的很近,不仔细看还真的不好辨别出来,坟头修建的很普通,若不是这个环形的山谷中常年来鸟语花香,恐怕这种程度的坟头早就被风沙所埋没了。坟头之前并没有摆放香案和祭奠用的四季果品,只是简简单单的立着一块枯枝,枯枝之上挂着一块白布,正随着山谷中的清风不停地摇曳,这种挑着用白布制成的简易白幡的做法,一般来说都是极其穷苦人家才会采用的,从总体上看,如此简陋的坟头与这样一处得天独厚的环境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老关叔发现这座佛国之墓之后当即大喜,冲着身后众人招呼了一声,便直向这个坟头而去,工夫不大众人便赶到了这个坟头之前,映着这几缕朝阳的晨曦,老关叔伸手拽住了枯枝上的那块白布,只见几个清晰的大字映入眼帘:神族圣母轩辕公主旱魃之灵位。 老关叔见到白幡上的这几个暗褐色的大字时顿时放声大笑起来,这一声声大笑震得山谷中回声阵阵,一阵清冷的晨风拂过,众人冷不丁打了个寒战,其中一个汉子颤巍巍的道:“关叔,您看这坟……”老关叔喜极而泣,道:“这还有什么可说的,一直以来,我们一直寻找的不就是旱魃遗骨吗,只要取得了旱魃冰露,我们的大计就要成功了……” “老关叔,我关心的不是这个问题,我们当然现在就可以把旱魃的遗骨请出来,不出三两天的工夫,应该就能摄取到旱魃遗骨上凝结出来的旱魃冰露,可是我们取得这些冰露之后,又该如何出去呢?” “嗯?嘶……不好,刚才我一时被进入佛国之墓的喜悦冲昏了头脑,幸亏你点醒了我,好个秦白皮,居然敢暗中坑害我等,喜子,你从那个方向去,四处看看有什么出路没有,墩子,你们两个现在给我开坟掘墓,你们几个跟我从这边走,四处找找,看看有没有出谷的通道……” 老关叔说罢中众人开始分头行动,喜子和老关叔分别带了几个人四处寻找出谷的道路,整个环形山谷并不是很大,两拨人分两个方向寻找,工夫不大便碰了头,两拨人见面之后同时摇了摇头,老关叔见状也只好轻叹一声,带着众人即刻向那座坟茔走去。 来到坟茔之前的老关叔见到墩子和另外一个汉子正对着坟头三跪九叩不停地祭拜,老关叔心中火气正想冲上去,却见墩子和另外一个汉子忽然站了起来,冲着手心唾了两口,随即抻胳膊挽袖子抄起家伙什就挖了起来。 一阵尘土飞扬之后,这个并不是很难挖坟头便被挖了出来,除去浮土众人七手八脚的将随身携带的绳索套在了棺材之上,几个汉子喊了几声响亮的号子,腰眼膀间一较力,一口棺材便从土坑里拉了出来。 老关叔围着这口棺材绕了两圈仔细的打量了片刻,借着晨曦中的光芒,依稀见到棺材透出星星点点的荧光,老关叔心中大奇,伸手抢过身边一个汉子手里铁锨在棺材上开始刮起来,随着一震“刺拉拉”的声音,一片耀眼的光芒逐渐闪了出来。 老关叔见状当即丢下了手中的铁锨,来到棺前仔细一看,只见这一处被刮下来的位置上居然是一片透明如同水晶一样的质地,透过棺盖向其中看去,只见一双洁白如玉的双手正交叉的握在腹间,老关叔顿时大喜,急道:“弟兄们,快,将棺材上的涂层擦去,这是一口难得的水晶棺……” 汉子们闻言立刻忙活了起来,工夫不大整座水晶棺全部被清理了出来,透过光华四射的水晶棺,只见里面躺着一位雍容华贵相貌俊美的年轻女子。 从相貌上来看,这个女子没得挑,唯一能看出和人类有些不同的便是,两颗长长的獠牙从樱桃小口中伸了出来,顺着白皙的脖颈往下看,一片金光之下隐隐透出炽红色的光芒,领口处隐隐出现了一条红线,老关叔心里明白,棺中的旱魃身上穿着的乃是一整套的凤冠霞帔,而那片金光的来源,正是盖在旱魃尸身上的一面陀罗经被。 严格的说这件陀罗经被并没有当做陀罗经被来用,而是类似披肩一样环绕着披在旱魃的身上,这样一来旱魃身着着的那身凤冠霞帔和这面陀罗经被相得益彰,更加显得这位上古轩辕氏的公主娇艳动人。 老关叔扶棺看着棺中的旱魃愣了良久,围在周围的汉子们仿佛这辈子从未见到这么漂亮的美艳女子,前不久众人在柳氏山庄中见到那位中年妇人时就着实被惊艳了一番,此时见到棺中的轩辕氏公主时,那位中年妇人却又好比柴火妞一般不值一提了。正常来说,但凡是经常下浪淘沙的人,见到棺中的尸体没有腐烂或许并不是什么很了不得的事情,但是见到棺中尸体的口中长长的探出了两颗尖利的獠牙,那绝对不会放任不管,能在第一时间处理到绝对不会等上一段时间,即便是具尸体上有着富可敌国的重宝,那此刻最先保证的也是自己可以活下来,可此时汉子们见到这位轩辕公主时,居然没有人去在乎那两颗从樱桃小口中伸出来的尖利獠牙。 众人就这么围在棺中仔细观瞧,一瞬之间空气仿佛都凝固住了,也不知道是谁慌忙之中晃了一晃这口水晶棺,只见平躺在棺中的轩辕公主也是微微一抖,双手自然下落,从腹间滑落到了两侧,这一个微小的动作顿时引起了众人的不满,老关叔怒目而视环顾众人,似乎十分恼怒这个行为举止鲁莽的汉子。 正在老关叔一一扫视众人的时候,忽听一声惊呼传了出来:“关叔,您看,娘娘它……它醒了……”老关叔闻言一怔,下意识的往棺中看去之时,只见躺在棺中旱魃已经睁开了那双眼睛,但见得一双美眸粲粲如星,眼神中充满了对治下臣民的关爱,嘴角眉梢微微挑起,似乎醒来之后第一眼能够看到她一直期盼的臣民感到十分的欣慰,轩辕公主慢慢的抬起双臂向众人伸来,似乎是要接受臣民们的敬意,众人一时之间都失去了理智,纷纷拿出自己的家伙什开始寻找开棺之法。 眼看着众人笨手笨脚的半天都打不开这口水晶棺的棺盖,老关叔气急败坏的将自己身旁的一个汉子蹬倒在地,棺中的轩辕公主见状眉头微蹙,似乎对老关叔的行为举止十分不满,随即看向众人之时,眼神中又充满了一丝肯定和鼓励的神情。 老关叔见状顿时士气大涨,伸手将自己身边的两个汉字扒拉开来,抻胳膊挽袖子自己也动起手来,废了半天劲后忽然掏出自己身上的那把碧游刀,仔细的找到了棺盖和棺材结合处的缝隙,将刀刃慢慢仔细的刺入缝隙中沿着缝隙使劲的划了一周,随即撇去掌中的宝刀,招呼众人一同使劲,在阵阵声势浩大的号子声中,忽听“咔”一声脆响,这口水晶棺盖终于被掀了起来。 站在那位一袭白衣胜雪的中年男人身旁的,正是那位叫做陈思纯的道门弟子,眼看着老关叔和众人正闹的轰轰烈烈,陈思纯忍不住就要上去阻止,却见中年男人一伸手拉住了陈思纯,道:“看来你小子在你师傅那里也没有瞎耽误工夫,多多少少的也学到了一些本事,在场这么多人,唯独只有你看破了我的幻术,思纯,如果你能潜心归入道门中的话,前途无可限量……”陈思纯闻言点了点头,道:“秦前辈,这样的话我师傅当初也说过,思纯也并非不愿舍道门而出,只可惜思纯身负家族使命……” 不等陈思纯继续说下去,白衣男子点了点头,怅然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自己无法左右的,就好比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明明自己不想去做的事情却又不得不去做,既然作为陈家的继承人,能不能告诉我,你们陈家为什么要想方设法挖出旱魃的尸骨?” 陈思纯闻言叹了口气,道:“回禀秦前辈,实不相瞒,其是我们陈家一直保留着一份慈禧老佛爷御用的长生之法,这法子就连老关叔都不知道,也是数十年来老佛爷一直使用的法子,按照其中所载,要获得长生,非要攒齐四大僵尸始祖遗骨凝结出的露水才行……” 第49章 开石碑凤压双龙 白衣男子闻言短暂的一怔,道:“思来想去,我都没有往这方面去想,原来你们想方设法弄到上古僵尸始祖的遗物,居然是为了长生,如此说来,除了旱魃以外,其它那三具僵尸师祖将臣、后卿、赢勾的金身,你们都已经找到了?” 陈思纯闻言摇了摇头,道:“严格的说,非是我们陈家找到的,而是当年太后老佛爷找到的,早在十九世纪六七十年代,老佛爷就已经开始着手搜寻这四大僵尸始祖的下落了。” “十九世纪六七十年代,那不是老佛爷刚刚开始垂帘听政的时候么?” “不错,根据先祖笔记所载,老佛爷早在还是兰贵人的时候,一有机会便偷偷溜出家门出去游玩,有一次还未出阁的老佛爷来到采石场遇见一个凿石的老工匠,老工匠顶着炎炎烈日在工作,心地纯良的姑娘见状心中不忍,便将自己携带的冰饮送给老工匠饮用,老工匠见到冰饮之后便知道此女子身世不凡,因为那年代盛夏之时冰饮虽然市面上也有售,但是盛装冰饮的器皿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物件,另外普通百姓人家,又哪里舍得将冰饮轻描淡写的送人?老工匠自然不敢饮用,年轻的姑娘却十分大方,很善解人意的转过身去,老工匠见状也是盛情难却,便喝了这一盏冰饮。” 白衣男人闻言默默地点了点头,道:“我曾在野史中,好像也见过这么一段……” 思纯又道:“老工匠在做工之时与人搭讪,原本就已经犯了王法,自然监工的士卒就要过来鞭挞,性情纯良的姑娘见状急忙呵斥住了兵士,兵士见到姑娘身上的打扮,便知道眼前的这位姑娘出身来历非比寻常,绝非是平头百姓人家,当下也就顺手推舟,卖了一个人情。姑娘收拾好了碗盏并没有离开,而是很好奇的打量这老工匠手里的活计,只见老工匠正在雕凿一块浮雕,浮雕之上一条盘龙栩栩如生,龙首龙身俱已雕凿完成,眼下正在清理浮雕边角的细节,而这只盘龙之下面则雕凿着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姑娘好奇不解,便问其故,老工匠笑呵呵的解释起来,龙乃是当即皇上,自然要高高在上了,凤凰是娘娘,只能在龙的下面,年轻的老佛爷闻言若有所思,喃喃的念叨着什么,老工匠也是莞尔一笑,冷不丁一凿子抡下去,却钉在了自己的拇指之上,顷刻间殷红的血迹便流了下来。”陈思纯眼看着已经迷失在白衣男人幻术中的众人,将家族笔记记载的种种和盘托出,慢慢的讲述起来。 古代为帝王人家做活的工匠,注意事项尤为的多,一举一动都要十分的谨慎,按照常人的理解,干活的时候一个没留神发生了工伤那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处理好伤口擦干净浮雕上的血迹也就可以了,可是为皇家工作可就没有这么简单了,血历来被看做是不祥之物,一旦御用之物上被溅到了血迹,遇到开明一点的皇上还好说,遇到糊涂一些的可就麻烦了,兴许人家当皇上的还真的没有在意这件小事,但是手下的那些溜须拍马的官员唯恐浪费了这个表现忠心的好机会,极尽胡编乱造之能事,什么龙碑见血等于龙身溅血,龙身溅血又等于民间有不法之徒利用邪术屠龙等等等等,总之这事情只要一旦报上去,这位老工匠不死也要扒层皮,原本人家为你干活受了工伤,理应由你来负责给人家治伤,外带负责什么生活费营养费等等,而现实却是因为一个没留神被扣上了一个上纲上线的帽子,能活下来那也只剩下了半条命,你说这到哪儿说理去。 正准备离开的兰贵人蓦然间听到一声闷响,匆忙之间回头观望的时候,只见老工匠捂着手指,殷红的血迹已经滴落在刚凿好的石碑之上,几个监工的兵士吃饱了撑的正闲的屁一串串的,见到这个情况当即走了过来,骂骂咧咧的就要将这位老工匠缉拿锁带,准备去对簿公堂,年轻的兰贵人出生在官宦家庭,平时耳濡目染也多多少少的明白一些其中的奥妙,当即转身走了回来,从身上摸出两只金首饰和一些碎银子就递了上去,监工的兵士见状立刻喜笑颜开,很自然的将东西收了起来,随即佯怒一般呵斥了老工匠几句,工夫不大便打来一盆清水将浮雕上的血迹擦拭干净,转头一看之时发现那位大小姐正用水壶中的净水在给老工匠清洗伤口,老工匠也是疼的额头布满了豆大的汗珠,这两个兵卒一对眼色,当即快跑如飞,取来应急的药膏替老工匠敷上,敷完药之后一个兵士正想从老工匠身上扯下一条粗布包扎伤口时,却被心地善良的姑娘喝止住了,掏出一块洁白的方帕细心的给老工匠包扎了起来,当时的兰贵人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正是自己这不经意间的一个善举,使得自己逐渐成了一代帝国的掌权人。 古代各类深谙民间奇术的手艺人往往不轻易显露自己的本事,无论是撑船打铁还是卖豆腐,总之都会干一些很不起眼的营生来度日,不到时不可解亦或是涉及到自己身家性命的时候,绝对不会轻易使用各种异术,这位一直在工地上做工的劳苦工匠,正是隐匿在民间的一位风水大家,风水这门手艺,如果真有真才实学,根本不用干这样的粗活累活,完全可以靠给人指点迷津来获取高额的报酬,但是殊不知真正懂得风水异术且品行端正的手艺人是不会轻易给人看事儿的,风水学看似玄妙无穷,通过改变一些很简单的布置就能大为改观现有的窘境,但是实则不然,所谓天地万物都有其固有的命数,纵你有天大的能耐,无有天子之命,这辈子位极人臣一人之上万人之下位列三公九卿也就到头了,君再无能也是君,臣再有本事也是臣,这是有本质区别的,一个人的运劫本就有定数,不是你的终究不是你的,如果你通过风水之法奇门异术来强行转运,肥了你自然要亏了别人,这乃是一种极为不道德的行为,将来要遭报应的不仅仅是你这个当老板的直接受益人,还有为你出馊主意的风水先生。 因此来说但凡有两下子的风水大家都不会轻易的显露自己的本事,这位老工匠亦是一样,性情纯良的兰贵人处理好了老工匠的伤口便高兴的坐上轿子里离开了工地,半个月之后兰贵人再次来到工地的时候,老工匠的伤已经好了,先前刻好的那块浮雕也已经顺利交了工,老头子眼下正在赶制第二块浮雕。这一次兰贵人很显然做足了准备,来到工地之后当即掏出一把散碎的银子就散了出去,随即又捧出随身携带的冰饮请老工匠饮用起来,二人一老一少一贵一贱在一起言谈甚欢,看上去虽然不伦不类,但是兰贵人却没有丝毫的尊卑之心,反而觉得眼前的这位老人家很平易近人。 一来二去和这位兰贵人越来越熟的,不止只有这位老工匠,还有附近监工的兵士,每每见到兰贵人的大轿往这里而来,兵士们早早的迎接出来,领完赏钱之后准备好清凉的竹椅和干净的坐垫伺候着,平时对待这位老工匠的态度也变得好了多。 一个是官宦人家的小姐,一个是最底层的劳动者,原本二者之间不应该有任何的联系,但是久居深宅的兰贵人天生就有一种男孩子的秉性,不愿意在家憋着,苦于封建思想的限制,只能趁着自己父亲出门视察工期的时候,自己偷偷跟着去开开眼界,但是天下终究没有不散的宴席,老工匠在完成了这一批浮雕之后,便要被派往他处做别的活计,兰贵人闻言怅然若失,仿佛失去了一位知心朋友一般。 长久以来老工匠已经了解了这位兰贵人的脾气秉性,天性纯良似乎心中不带有一点杂念,早就试探出兰贵人不久就要进宫参加选秀的老工匠在临行前忽然掏出一枚汉白玉的雕饰送给了兰贵人,汉白玉虽然作为一种名贵的石料乃是建造宫殿楼宇的最佳选择,但是作为随身佩戴的雕饰来说却显得不伦不类,但凡是有点身价地位的人所佩戴的都是各种名贵的玉种,老工匠一贫如洗又哪里能送的起玉佩,只是利用闲暇时光采用雕刻浮雕的边角料赶制一个雕饰送给了兰贵人,从此一别之后,兰贵人便再也没有见过这位言谈甚欢的老工匠。 回到家中的兰贵人掏出这枚汉白玉的雕饰仔细观看,只见这枚雕饰的尺寸并不大,和普通王侯身上所佩戴的玉佩尺寸大小一般无二,这枚雕饰呈长方形的形状,兰贵人伸手仔细的摩挲,发现雕饰的表面已经被打磨的十分光滑温润,雕饰如同一个微缩版的浮雕,其中用镂空技法雕刻着一凤压二龙的图案,雕饰顶端一只展翅翱翔的凤凰显得威武异常,眉宇间透露出一股君临天下的傲气,狭窄的空间里居然将各种表情和纹路雕刻的惟妙惟肖,下方那两条盘龙似乎十分惧怕头顶上的凤凰,两颗龙首看着凤凰神情肃穆,颇有些敬畏的意思。 听到这里白衣男人喃喃的道:“一凤压两龙,好个厉害的老工匠,殊不知自己的一念之差,却坑害了后世无数百姓,使得我泱泱大国饱受侵略之苦……” 陈思纯闻言点了点头,道:“秦前辈,您所言不差,确实是这位老工匠依靠这枚汉白玉的雕饰给兰贵人逆天改命,成就了她这一生的地位,但是老工匠毕竟只是一介凡夫俗子,正所谓人算不如天算,如果当年不是这位老工匠为兰贵人逆天改命雕凿出这枚一凤压两龙的雕饰,恐怕历史就要改写了,也许当年的这位老工匠,是看中了兰贵人的天性纯良,希望她执掌帝国爱民如子,重振我泱泱大国的雄风,却忽略了逆天改命的反噬之力,作为一代风云人物,能将整个帝国的命运牢牢地掌握在自己的手里,只靠天性纯良是远远不够的,有道是慈不掌兵义不掌财,要么他逆天改命失败,兰贵人受到反噬英年早逝,要么他逆天改命功成,兰贵人则慢慢的变成一个工于心计心狠手毒的统治者,总而言之,这世上的事,尤其是涉及到万千民生的国运大事的,又岂能为一介凡夫俗子普通的风水师尽数知之……” 白衣男人闻言点了点头,又道:这位老工匠,应该和高天赐高大人有关系? 陈思纯闻言点了点头,道:“经过后来我们陈家先祖依靠职务之便暗中调查,当年的这位老工匠,很可能就是帝国最后一位风水师高天赐高大人的师傅,亦或是生父,总之,二者之间必会有一定的传承关系,否则,以当年深谙密宗之法的老佛爷,绝对不可能将道门大家高大人一直留在自己的身旁,此举一来是给高家后人一场富贵,也算是间接的报答了老工匠为其逆天改命之情,二来也是暗中防范,担心老工匠既有为其逆天改命之法,也会有留有后手,一旦自己的所作所为并不符合当年老工匠的初衷,便要再启动相应的风水秘术,顷刻间瓦解自己苦心经营的长达半个世纪的末代王朝。” 陈思纯闻言微微一顿继续道:“高大人入住钦天监以来,一直都活在老佛爷的监控之下,为了不被高天赐大人所迷惑,老佛爷逐渐痴迷起了佛家的密宗,中老年之后对密宗佛法的秘术更加倾慕,最后终于接受了密宗高僧的灌顶,成了一名密宗佛学忠实的弟子,因为老佛爷特殊的身份地位,以及在藏地密宗各大势力中的影响,因此各大势力纷纷为老佛爷献上了自家独有的密宗禁术,以谋求在藏地获得更大的利益,老佛爷原本也就是聪慧之人,一朝习得密宗禁术当即大开眼界,居然举一反三触类旁通,掌握了不少返老还童的法门,其中一项便是采阳补阴之术……” 第50章 缉真凶远足藏地 第50章 缉真凶远足藏地 “如此说来,慈禧老佛爷宫中豢养男宠的事情,是真的了?” “严格的说,慈禧妖妇所豢养的并不是什么男宠,而是供其永保青春的童男,慈禧妖妇通过密宗术法依靠采阳补阴之术使得自己将近古稀之年仍然拥有妙龄之貌,不得不说这个妖妇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其实依靠采集童男童之身的寿元来保持自己的青春,这种术法在佛道两家都有,究其根本,还是达到人体阴阳的平衡,只要阴阳平衡了,作为生命体的人就可以永葆青春永不衰老,不过这种说法仅存在理论之中,因为即便是修为再高深的人,都无法丝毫不差的掌握这个火候,不过依靠这种法子老佛爷虽然保持了青春,但是这毕竟不是长生之术,作为嫡系妖妇的贴身侍卫,我陈家先祖屡屡暗中侦查老佛爷的一举一动,随着常年来的侦查,先祖陈守金终于发现了其中的规律,慈禧妖妇虽然一度青春永驻,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后宫之中所需要的童男越来越多,这便是说明,表面上看老佛爷的驻颜之术成了,其实她和我们普通人一样,也在一天天的衰老下去,所谓的永葆青春,无非就是一个蒙人的幌子而已……” “看来慈禧老佛爷后来也意识到了这种采集寿元的法子并不是最完美的法子,因此便将目光再次放在了密宗术法之上,开始剑走偏锋,寻找那四个僵尸始祖的下落?” 陈思纯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秦前辈所言不差,越到后来宫中暗中豢养的童男子越多,但是这些童男子身上的精元似乎也没有以前那么好使了,尤其是在那一场阴谋杀驾之后,老佛爷大病一场,所有宫中御医包括民间的郎中瞧了一个遍,都没有找到老佛爷患病的原因,为此宫中和民间的医者没少殒命于此,这一场大病持续了将近三个月老佛爷才逐渐康复,身体是调养过来了,但是她的容颜却迅速老化,最终还是变成了一个老年人应有的模样,面对着镜中沧桑的容颜,老佛爷从内心底萌生出了一种恐惧,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她害怕,害怕失去自己的青春,害怕失去自己的性命,害怕失去自己的帝国……” 白衣男人闻言点了点头,又道:“如此说来,只要集齐了四大僵尸始祖的遗骨,就可以获得长生?请恕我孤陋寡闻,世间活了几百年的人秦某见过,活了千八百年的人秦某依然见过,但是这些人无非是靠着各种道门阵法封闭了时空,实际上这些人并没有获得长生,难道这世间最为阴邪之物,便是获得长生最有效的灵药?” 陈思纯闻言缓缓地摇了摇头,道:“思纯自幼被送到武当山真武观修习道法,曾经有幸见过一次本门的一位老师祖,此人活到现在也差不多小两百年了,如果说人的正常寿命仅限于百年之间,我并不认可,但是要说可以永存于世,我觉得更是扯淡,我泱泱大国数千年来,很多高深的道门术法俱已失传,若是能回到数千年前,我们一定会修习到更加系统更加完整的道门术法,不过这又能怎么样呢,所谓的秦皇汉武唐宗宋祖,还不是一个个都灰飞烟灭了,就按秦前辈您所言,单是依靠道门术法封闭了时空,这样的长生之法又有何用?一旦阵法松动,顷刻间活人变化为一抔枯骨,倒不如生的自然死的自然好一些,我的那位老师组之所以能够活这么多年,全是因为自己修习了一套系统的内丹之术,其实弟子当时也想过,依靠修习道门内丹之术来益寿延年,但是老师组年岁太大,以至于这种内丹之术的修习法门都记不住了,弟子至今再无缘得见那位老师祖了……” 白衣男人闻言莞尔一笑,道:“那个老犊子,自己姓什么都能忘,唯独忘不了内丹之术的法门,要是连这个都忘了,你当真还能见到他吗?老东西连自己的徒孙都蒙,不过……你确实不适合修习内丹之术,我好奇的是,慈禧老佛爷,她是怎么知道这种长生之法的?”陈思纯又道:“百年前,就在慈禧假身葬入东陵之前的一个月,老妖妇就已经秘密的下葬了,而且,她还是活葬于那座风水大阵之中,妖妇很可能因为阵法的作用以及九九归一龙脉的滋润可以活到现在,只要的她的真陵被开启,妖妇便会立刻苏醒过来,当年妖妇广搜天下佛道古籍,并利用自己的势力暗中调动密宗门人弟子为其服务,穷数十年之功,终于找到了将臣、后卿和赢勾的遗骨,三大僵尸始祖的遗骨被妖妇所掌握,但是唯独这佛国之墓里的旱魃遗骨一直没有找到,先祖陈守金帮助妖妇搜寻四大僵尸始祖之时,也在暗中为起事做准备,经过明察暗访终于查知这四大僵尸始祖遗骨的用途,这才留下祖训,令我后辈子孙寻找最后的旱魃遗骨,搜集到旱魃冰露配置长生不老的丹药,在你们看来,我们陈家妄想长生,觊觎慈禧妖妇真陵中的宝藏,实则不然,我们陈家一直恪守祖训,只要能够获取旱魃冰露,便可以毁去这座慈禧真陵……” “哦?你是说,这旱魃冰露的作用,非是要配置长生之药?”陈思纯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先祖陈守金的意思确实如此,对于我们陈家来说,富可敌国的财富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有吸引力,自从百年前那一场阴谋之后,先祖陈守金便从人间消失,但是高大人和老关叔竟然可以全身而退,我们陈家后辈子孙也曾经对当年的事情进行推演,虽然陈家上上下下都对当年的往事持怀疑态度,将慈禧妖妇所建的叶赫帝国视为一种虚无缥缈的传说,但是我知道,我们陈家身边就有这么一位已经活了将近一百五十岁的老管家,老管家身上的药粉,其实就是三种僵尸骨粉合成的药粉,服用这种骨粉,必须用酒来送药,眼下陈家,除了我和三老太爷以外,恐怕都不会相信,关叔原是前朝的大内侍卫,关叔虽然为我们陈家的管家,但是从我记事的时候起,老关叔在我们陈家的地位,就绝对不比说了算的老家长低,甚至只要关叔不点头,三老太爷也不能擅自做主……” 中年男人闻言轻叹一声,道:“看来你们陈家和高家,还真的对这座慈禧真陵势在必得,你们陈家经过百年来的休养,恐怕已经忘了当年的祖训,而高家呢,恐怕也做着复兴叶赫帝国重掌乾坤的千秋大梦,思纯,既然你是我道门弟子,这其中的种种,就此放下了,回到武当山真武观潜心修道,也未必不是一条正途,所谓长生和复苏叶赫帝国这种逆天之举,终究要受到天命之劫,届时身陷万劫不复之地,为时晚矣……” 陈思纯闻言点了点头,道:“秦前辈所言极是,思纯自幼便被送到武当山真武观,虽然肩上扛着家族使命,但是说心里话,思纯并不想跟行此逆天之举,不过作为陈家子孙,思纯毕竟不能置身事外,今幸得前辈指点迷津,思纯茅塞顿开,愿意遵从前辈的指教,重回武当山真武观,不过这些人毕竟乃是思纯的家人,还请前辈高抬贵手……” 白衣男人抬头瞥了一眼眼神迷离的众人,长长的叹了口气,道:“思纯,这世上诸人都有自己的命数,每到一个岔路口,便会是一个人命数的选择,既然他们选了这条路,即便是我放过他们,他们终究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看在你如此坦诚的份儿上,也罢,我就让你替他们选择,如果我现在送他们下去,他们便会和普通阴魂一样,回归地府再入轮回,当然了,我也可以卖给你一个人情,就当做是什么也没有发生,就这么由之任之,不过用不了多久,恐怕这些人就要领受天劫,届时恐怕落得个魂飞魄散,连转世为人的机会都没有了……” 陈思纯看了一眼身边思贤等众人,但见得这几人眼神迷离空洞,恍惚间似乎已经失去了心智,便知道这是这位白衣如雪的中年男人使了某种手段,使得自己二人之间的谈话并未让其他人听到,陈思纯闻言沉默了半晌,终究还是摇了摇头,道:“前辈所言思纯尽数知之,心里明知道此乃不归之路,但是心里终究不愿意说出这个结果,这一切,不如就由秦前辈乾纲独断,晚辈在此替众人谢过前辈了……” 陈思纯说着就要俯身下拜,白衣男人一挥手便将陈思纯扶了起来,道:“既然是天命所归,你也不必在此留恋,带着这几个运气好的人速速离去,擅自盗掘旱魃遗骨,天理岂能饶过,即便是我,也没有阻扰天道的实力……” 经过一段时间的恢复,柳相如的伤势恢复了许多,待在家里闲着无事,便独自一人来到了十三局,准备前来打听一下事情的最新进展,却不料刚刚走到文辉办公室的门口,便听见了老局长的一阵痛骂:“真他妈是家门不幸,我老人家一世英名,怎么就生出这么一个不知好歹的小崽子出来,真能给我们老周家丢人现眼,文辉,这一次说什么你也不能拦住我,见到这小子我非打死他不可……” “老局长,您看您这是干什么,要说博文这小子真是有点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架势,再说了这也不算是什么坏事,要我说,这小子聪明的紧,说不定这一次还真是歪打正着,把高明宇这小子给揪出来……” “文辉,你小子少给我打马虎眼,你老实跟我说,这个馊主意是不是你出的……”“老局长,这个您可就冤枉我了,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的,其实您也不用这么担心,博文和大海他们两个虽然本事不怎么样,但是脑瓜儿够用,昨天我得到信儿的时候,心里也是担心的紧,后来仔细一琢磨,弄不好这一次他们还真的找对了方向……” “周老头,文师伯,又发生什么事了?” “嗯?相如,你小子的伤好了吗,怎么不在家歇着,跑到这里干什么来了?” 见到柳相如出现之后,沈三郎立刻开口问了起来,柳相如嘻嘻一笑,道:“伤么,又不用非得躺在床上养着,三叔,到底怎么了,博文和大海他们又整出什么幺蛾子了?”沈三郎闻言轻叹一声,道:“其实也没什么,这两个胖货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居然背着我们直接去了藏地……” “什么?藏地?” “对呀,藏地,这是博文给老局长留的字条,老局长看完就赶过来了,这不是正发脾气呢吗?” 柳相如接过字条仔细一看,只见上面的简短的写着这么几句:爷爷,我和大海去藏地明察暗访,既然当年慈禧老佛爷暗中接受了密宗高僧的灌顶,我想藏地很可能会有百年前的一些蛛丝马迹,该拿的东西我都带齐了,要是一无所获,我们立刻赶回来。 柳相如仔细看了几遍,道:“周老头,博文和大海去藏地,也不用发这么大的脾气不是,再说了,人家说的也有理啊,对了三叔,地图我们破译出来了吗?”沈三郎闻言一笑,道:“相如啊,没想到你小子足不出户,事情知道的还不少,将近一个周了,宋处长和秀珠那边还没有消息……” 柳相如闻言点了点头,道:“周老头,你要是不放心的话,要不……我去一趟……” “待着你的,你以为我生气是担心他们吗,这两个胖货想一出是一出,抬脚就走说干就干,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跟我们商量,你以为藏地那是什么地方,那是密宗高手云集的地方,这些密宗高手的实力比天下道门的势力只强不弱,如果这两个胖子无功而返还则罢了,一旦真的发现了什么,他们必死无疑……” “老局长消消气,这个我还不知道吗,放心,我已经让寒雨从峨眉山直接启程,去往藏地暗中接应他们了,要是这样您都不放心,那我只能说您太护犊子……” 第51章 探孤村十室九空 第51章 探孤村十室九空 将近深秋时节的高原地区,太阳落山后气温低的邪乎,若是从温度计上来看,十来度的气温似乎不应该这样寒冷,但是由于高原气候的特殊原因,即便是在十来度的环境下都能把人冻个半死,如果倒霉一些再遇到一阵不大不小的寒风,要说透骨的寒冷那也绝对不算十分的夸张。 这是一座位于高原边缘地带叫做康巴村的小村落,这个小村落位于青藏川三省交界处,海拔将近三千米,和藏地相比这里还算不得是什么高原,但是和附近的川陕内陆省份比起来,地势还是要高了很多,没有高原生活经历的人们,在这里别说做什么剧烈运动,就是像平常散步那般行走,也好像是跑了三千米一般着实要急促的喘个不停。 时间刚到晚上八点,康巴村中间那条最为宽阔的街道上几乎已经看不到什么行人了,原本应该是万家灯火炊烟袅袅的时候,整座康巴村却显得异常冷清,除了街道上孤零零竖着三两根路灯还散发着昏暗的灯光以外,整座村子几乎没有半点光亮,如果不是此时一辆十分老旧的大客车歪歪扭扭的沿着村外的泥土路驶进了村中,这片村子简直一点生气没有,仿佛就是一座荒废已久的废墟。 这辆老旧的大客车从外形上看还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的车型,外表应该是经过了简单的改装和重新修饰,乍一看还以为是一辆服役不久的新车,可是随着车辆一走发出的阵阵轰鸣,就知道这种老旧车辆是翻新的。 大客车的车况虽然不怎么好,但是车厢里的人却着实不少,虽然不像沙丁鱼罐头那般夸张,但是也挤得满满当当,客车晃晃悠悠的开进了康巴村,在街道中间位置的路旁才停了下来。车辆刚刚一停,司机师傅便迫不及待的跳下了车,掏出一颗皱巴巴的烟卷点着抽了起来,但见得二指间红色的两点忽明忽暗,三口两口间这只烟卷便被抽了个干净,司机师傅掏出干瘪的烟盒看了两眼,无奈的将烟盒又放入了怀中,随即跳上车子旋开按钮打了几个亮闪,似乎是在提醒每天唯一一趟的客车进村了,要上车的抓紧,过时不候。 弥漫在黑暗中的康巴村连半个人影都没有,哪里还会有出行的人们,司机师傅磨蹭了片刻,车厢里的客人已经有些不耐烦起来,纷纷催促着司机师傅赶紧开车赶路,司机师傅闻言也是毫不示弱,冲着车厢中的旅客也吼了一嗓子:“都吃饱了撑的穷吵吵个啥,都说了多少遍了,公司有规定,每到一站必须停够十分钟,再吵吵都下去,谁他妈也别坐……” 司机师傅这一声吼立竿见影,车厢里顿时鸦雀无声,发牢骚的人们顿时都不言语了,生怕这位司机师傅真的撂了挑子不干了,把这么多人真格的都丢在这陌生的地方,那还真有点不好收场。 司机师傅一声大吼,没有盼来所期待的乘客,却将客车最后一排座位上的两名呼呼大睡的乘客惊醒了,这两名乘客年纪不大,但是这坨可不小,一个比一个大,其中一个胖子猛然间揉了揉眼睛,冲着车窗外看了几眼,当即急道:“我靠,幸亏我醒了,要不咱们非坐过站了不可,夯货赶紧的,下车,来来来各位借过借过……”随着这一阵话音,原本就十分拥挤的车厢顿时涌动起来,这两个胖货一走,平静的人群顿时被挤得人仰马翻,又不可避免的引来一阵埋怨之声,两个胖货下车之后手搭凉棚四处观瞧,只见四周死气沉沉没有半点生气,另外一个胖子略带失望的道:“我说师兄,这就是你带的路,我说你有没有搞错,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别说找个地方舒舒服服烫个澡睡一觉了,我看就连吃饭都成问题了,咱们不是买到终点站的票吗,要不咱们还是回去得了,到了嘎曲镇好好休整几……”话音刚落,忽听一阵轰鸣之声传来,这辆大客车猛的一抖,随即晃晃悠悠的向前驶去,胖子见状急忙冲着大客车使劲的挥手,另外一个胖子见状笑道:“我说大海,行了行了,别追了,咱们都下车了,再上去座儿也没了,何必丢这个人呢,我看这地方就挺好,今天咱们就在这里找个地方凑合凑合,等明天天亮了再做计较……” 这个胖货闻言顿时急道:“待着你的,我说周师兄,你带着这叫个什么路啊,这一趟我跟你出来遭老了罪了,你看看,这地方哪像有人的样子,我看这他妈就是一片废墟,咋的,今天咱们俩个在这里给孤魂野鬼守夜是咋的?” “你真是个夯货,这明明就是一座村子,看看街口,那不是写着嘎曲镇康巴村吗,这里要是没人,人家司机干嘛在这里停车,我不知道人家司机也不知道吗,我说你就不会动动脑子吗,现在这时候,正应该是炊烟袅袅万家灯火的时候,为什么这个村子死气沉沉的,这里面一定有古怪……” “行了,我说周师兄,你快把这个所谓的侠义心肠收起来,咱们来干什么来着?不是出来旅游,更不是出来行侠仗义来的,咱们是来找人的……” “废话,到目前为止咱们没有半点线索,你告诉我,人怎么找,到哪儿去找,高明宇是一般人吗,这么多天了,师伯他们都没有摸到高明宇半点的行踪,你说这小子能躲到哪儿去?出国是别想了,这么短的时间高明宇不可能有法子逃到国外,除了这条进藏的路线,师伯他们可是都已经布了控的,没发现高明宇就足以说明,这个老小子多半是从这条路进了藏地,要是这一路上平安无事反而不好办了,要是有古怪,我们才有方向去找那厮,走,跟我进村……” 这两个胖货非别,正是从家里偷偷溜出来的和范大海,自打红山市回去之后,倒还好说,回到学校把该补的课程补一补,该安排的事情安排安排,可范大海就难过,自从和陈思佳一别,这个胖货整天没着没落的,范启龙和刀白翎哪有时间管教自己的儿子,关于陈思佳的事情,这夫妇二人也只是匆匆有所耳闻,却又无暇抽身过问此事,当初赶往红山市的时候也是为处理陈家大宅的事情,哪里还把陈思佳的事情放在心上,范大海在家中呆了三天就待不住了,暗中摸到了学校,找到了准备再整点动静出来。 范大海心中所想的和不谋而合,这个胖货虽然重新回到校园,但是心早就飞到校外去了,虽然落了几天的课程,但是凭借这个胖货的基础和聪明的脑瓜,奖不奖学金的另说,这个胖货也不差这俩钱儿,至少混个及格还是没问题的。在行动之前两个胖货进行了周密的商议,范大海没事的时候就去十三局找师傅董伯召,当然了,找师傅是假打探消息是真,董伯召那是十三局的大拿,能天天在家里待着吗,经常不在家早已经不是什么秘密,范大海又岂能不知,于是便趁着这个机会东瞅瞅西问问的,还真的摸出点线索出来,得知案件的最近进展之后,当即拍板做出了决定,从西川绕道经过川藏沿线进入藏地,这条路线看上去距离最短,实则走起来耗费时间却是越长,因为这条线路所经过的地区都是地广人稀的高原边缘地带,新修建的高速和铁路等大幅改善了交通条件,使得沿途的村镇经济条件也有了很大的改善,这地方行走起来目标相对于比较显眼,而对于江湖中人来说,跋山涉水并非并非什么难事,重要的是掩人耳目,神不知鬼不觉的摸进藏地。 计策订好了之后二人便行动了起来,趁着老局长不在的时候,留了一张字条给老局长,便和范大海二人直奔西客站,二人先坐火车赶到西川,再改乘汽车赶往沿途之上的县城,于是随着所乘坐的交通工具的档次越来越低,二人也越走越偏,原本二人打算直接赶往嘎曲镇再寻找蛛丝马迹,却不料中途被惊醒的只是瞥了匆匆几眼,便看出了这个康巴村中的古怪,于是临时决定留在这里看个究竟。 大客车虽然车况不佳,但是行走起来歪歪扭扭晃晃悠悠的那也比人的一双腿好似,明显已经无法回到车上的范大海也只好老老实实的跟着进村看个究竟,二人刚走了几步便呼呼带喘,范大海有些不太适应,道:“我说周师兄,这村子里面当真闹妖不成,这里可不比咱么老家,这可是高原,听说高原反应老吓人了,还能死人呢,万一这村里面真的闹妖,咱们可不专业……”闻言嘻嘻一笑,道:“我说大海啊,这段时间肯定没好好练功,满脑子都是思佳妹子对不对,告诉你有高原反应不假,但是得分谁,要是普通人第一次来到这里,没个氧气瓶啥的还真有点拿不住,但是对咱们道门中人来说,这都是小儿科,你觉得有高原反应那是你小子敬师不到学艺不高,调整好呼吸,适应了呼吸的节奏就好了,跟平时我们在家也差不多少……”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边撘搁边便往村中走去,走了分钟之后,只见小路两旁模模糊糊的出现了几间房子,范大海走到近前举起手电一看,只见屋门上的牌子上写着“便民旅店”四个大字,很明显这是一家民宿客栈。见到有店家二人顿时大喜,可还没等二人高兴多久,这股热乎劲儿就凉下来了,范大会抡起拳头使劲的敲击着店门,生怕店家听不到门外有客人,可敲了半天屋中半点声响都没有,范大海一脸沮丧的道:“我说周师兄,莫不是真让我说对了,这里根本就是一座荒村,亦或正在逐步搬迁的村子?怎么这开旅馆的也关门这么早?” 闻言也往前紧走两步,趴在门缝里往里看了看,又伸手在门上摸了一把,随即拍了拍手道:“不对,这门板上没有灰尘,而且屋里的摆设也很齐整,要是人家搬走了,就算家具什么的带不走,也没有必要摆放的如此齐整,那边还有几家店,走,过去看看……” 和范大海将这几家店都打量了一遍,除了这家旅店以外,还有一家饭馆和一间活动室,所谓的活动室无非就是村里人娱乐的棋牌室那种,可以看出这个村子平时生活也是丰富多彩。毫无例外的是,这几家店也是大门紧闭,里面黑黢黢的没有半点灯光,两个胖子见状心里也泄了气,坐在地上歇了片刻后,范大会忽然站了起来,道:“走,我们现在就去挨家挨户的敲门,我就不信整座村子一户人家都没有……” 事已至此别无他法,只好跟这范大海挨家挨户的敲门,有道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就在二人都快出了康巴村的时候,终于发现了一户透着灯光的人家,范大海见状大喜,当即三步并作两步赶了上去,抡起拳头猛砸房门,生怕屋中之人听不到。 一阵剧烈急促而又沉闷的敲门之声骤然而起,在静谧的康巴村中显得格外刺耳,敲门之声响起之后屋中的灯光忽然灭了,随即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传了出来,范大海见状狐疑道:“我去,这……什么毛病这是……” 见状心中不悦,心说话自打胖爷我出师以来,还没有吃过这种闭门羹,这不是打咱爷们的脸吗,再说了我们弟兄二人投宿又不是不给钱,就算是你们不愿意,那总得出来露个面给个痛快话儿不是,一听我们敲门就吹灯拔蜡,好似避瘟伸一样躲着,今儿个胖爷我还非得问出个实话来。 想到此处抖丹田冲着屋中就大喝起来:“呔,何方妖人竟敢在此戏弄你家胖爷,速速出门迎接我等还则罢了,如若不然你来看,胖爷我非一掌劈了你的王八窝不可……” 话音刚落,忽听屋中传出一声大吼:“兀自妖僧,休要咄咄逼人,今日小老儿我跟你们拼了……” 第52章 忠心郎冒死传信 第52章 忠心郎冒死传信 话音未毕这扇并不是很上档次的屋门便被推了开来,两个胖货闻言一怔,下意识的向后便退,屋门推开之时人影未见便觉得一股肃杀之气袭来,的反应也是异常的迅速,下意识脑袋一歪便躲了过去,但听得“噗”的一声闷响,一柄黑乎乎的老式旧柴刀从屋中飞出,直接插在了身后的一面土墙之上。 一愣神的工夫只见一名身材枯瘦鼻梁上挂着一幅眼睛的老者从院中站了出来,老者虽然枯瘦,但是挡在门前手持另外一把老式柴刀颇有点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转头向老者扫视而去,只是匆匆数眼便从老者身上的体貌特征分辨了出来,此人就是一介书生。 老者手持一把老式柴刀不怒自威,等发现自己门前站着的乃是两位来自外乡的年轻胖子时也是微微一怔,似乎没想到自己这所破旧的寒舍前会有外乡人驻足,范大海见状慢悠悠的走到对面的土墙边,伸手将那把柴刀取了下来,愣愣的问道:“周师兄,这个老人家刚才是说你呢?你什么时候也拜入佛门,当了光头和尚了?” 范大海虽然有点楞,但是不傻,察言观色之间便反应了过来,这位老者肯定是认错人了,这才出言打趣,借着这个机会也调理调理,此时的哪有心思跟范大海穷嘚瑟,当下冲着这位老者深施一礼,道:“老人家,我们二人乃是过路之人,非是你口中所言的什么妖僧,只因我们二人途经此处错过了宿头,整座村落却又空无一人,这才迫不得已挨家挨户的敲门,要是打扰了您,还请您海涵则个,给我等二人行个方便,我们多给房钱……” 老者闻言脸上的表情当即变得有些尴尬,尴尬之中还带有一丝羞愧的神情,不等这位老者开口,忽听一个老妇人的声音传了出来:“格桑扎西,是家里来客人了吗?” 老妇人这一开口顿时点醒了梦中人,老者急忙收起了掌中的柴刀,冲着四外里看了看,这才急忙将二人让进屋中,二人进屋一看颇有些吃惊,这间并不是很宽敞的屋子虽然简陋的紧,但是屋中却收拾的井井有条,除了一些简单的日用品之外,屋子里大部分的空间都摆放着各类的书籍,老者冲着二人讪讪一笑,道:“刚才吓着你们了,是我认错了人,不好意思,什么房钱不房钱的,要是你们不嫌弃的话,就在我这里住下,吃喝都是现成的,看你们这穿着打扮应该是城里人,我们这条件有限,吃喝管饱但是不能管好,就怕两位住的不习惯……” 老者说完一抹身将手里的柴刀放在了地上,看得清楚瞧的明白,就在老者一抹身的工夫,伸手匆匆在脸上摸了一把,似乎是在擦拭脸上的泪水,老者干咳了两声背着身又道:“老婆子,赶紧的去弄些吃喝来,不要怠慢了客人……”坐在炕上的老妇人闻言急忙一转身也在脸上擦拭了几下,这才下炕去准备吃食,就在老妇人下炕的那一瞬间,分明看见老妇人将一物塞进了炕上的被子里。 趁着老妇人准备吃喝的工夫,伸手从被子里将此物取了出来,借着屋中的烛光一看,发现这竟然是一张照片,一张姑娘的照片。从年纪上看,这个姑娘比自己还要小上几岁,清秀的脸庞上镶嵌这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两只麻花大辫子一左一右耷拉的十分匀称,从整体脸型来看,却和那位老者有几分相像,这个时候老者稳住了心神转过身来,见到正拿着这张照片观看,当下又是讪讪一笑,随即道:“怎么样,我这丫头,长得还水灵……”脸皮够有多厚,那是天生的自来熟,跟谁都能打成一片,当即也是笑嘻嘻的回道:“嗯,不错,这姑娘长得俊极了,这就是在你们这噶憋住了,要是放在城里,那不是大明星也绝对是腕儿……”老者闻言淡淡一笑,道:“这位小兄弟说的不假,要是当初我把这孩子留到城里,现在也不止于……唉……” 眼看着欲言又止的老者正想趁热打铁问个究竟,这时老妇人端着一笸箩糌粑和一盆咸菜汤走了进来,支上炕桌后便张罗二人用饭,糌粑是藏地居民十分常见的主食,就是将青稞面炒熟捏在一起,一般来说都是佐着酥油茶或者青稞酒来吃,有些条件好的家庭还会弄上些奶制品肉羹之类的下饭,很显然这户人家家境并不是很好,盆中的咸菜汤上飘着那几滴香油,仿佛也是用来招待客人时才会点缀上去的。 糌粑这东西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可口,反而还有些干,不是本地人的话,乍一吃还真的有些噎得慌,这一路之上两个胖子就没怎么吃过正经饭,此时见到这一笸箩糌粑也是感到很新奇,就着咸菜汤倒也是吃的有滋有味。 范大海历来没心没肺吃饱了就睡,吃饭的时候从来不想别的,就是天塌下来跟自己也毫无关系,却是留了一个心眼,边吃便偷偷打量这位老妇人,老人见到桌上的照片也是一怔,随即便十分爱惜的将照片握在手里仔细的看着。 二人吃饱喝足之后,一抹嘴从兜里掏出几张大红票子就递了过去,老者见状微微一怔,随即一摆手示意不用这个,讪讪一笑将大红票子又收了起来,这才以一种试探性的口吻询问了起来。 刚开始老夫妻二人谁也不愿意多说,东拉西扯的穷白话,就连坐在一边的范大海都有些听不下去了,当下也是不管不顾的就直接吐噜了起来:“我说老丈,您就别瞒我们了,你照照镜子瞧瞧这您俩这模样,心里想什么都写在脸上了,有话直说呗,东拉西扯的穷白话什么呢,您放心,只要我们能帮得上忙的,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范大海这番话一出口,老夫妻忽然同时痛哭了起来,见状急忙好言相劝,二老哭罢多时那位那位老妇人才说道:“格桑扎西,既然人家问了,咱们就说出来,说出来兴许心里还好受一些,你要是不说的话,我说……” 原来这位叫做格桑扎西的老者原本并不是藏地之人,而是一位如假包换的汉人,格桑扎西原名凌格亚,奉节市人,随着当年那一场轰轰烈烈的上山下乡活动来到这个三省交界贫困的康巴小村做起了知青,凌格亚的出身来历并不普通,他的家世若是耐心的往上倒一倒,还真能倒腾出几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来,也正是因为这个缘由,在那个风风雨雨的年代,原本是一个大好青年却成了被针对的对象,凌格亚早年间留过洋,有过在海外求学的经历,这种历史遗留问题自然逃不过那些个无所不能的红小将们的眼睛,凌格亚的父母没有扛过这一场轰轰烈烈的运动,双双死在狱中,凌格亚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已经在康巴村当了三年的小学教员。 凌格亚之所以能够当上小学教员这种相对于舒服一些的工作,全要仰仗着跟他度过了大半辈子的妻子,这个名叫尼央卓玛的善良藏族姑娘,如果没有遇到尼央卓玛,也许凌格亚现在还在这片茫茫的高原上与牦牛藏羚羊为伴。 藏地是一片开化较晚的地区,虽然这个地方历史也比较悠久,但是由于特殊的地理位置和信仰,这片地区一直以来还处于最原始奴隶制的社会形态,直到解放数年之后,藏地全境才逐渐的迈入了新社会的大家庭。 尼央卓玛并不是普通的藏民,按照我们现代的话来说,这位姑娘也算是一位奴隶主阶级,当年我英勇的人民军队向藏地进军之时,作为一个小型的已经接受到了现代新思想洗礼的奴隶主率先揭竿而起,主动解放了自己所属的全部奴隶,率部投诚成了人民军队中解放藏地的一支急先锋,尼央卓玛一家的投诚给予了人民军队巨大的帮助,藏地解放后,尼央卓玛的父亲也自然而然成了人民群中中的一员。 然而这样一位有一定功勋的家族依然没有躲过那一场轰轰烈烈的大清洗运动,随着父亲被关了号子,尼央卓玛也不出意外的被发配到了这个叫做康巴村的地方当了一名小学教员。 对于凌格亚来说,人家尼央卓玛更算是一位名正言顺的小学教员,一直以来养尊处优的尼央卓玛自幼便跟着父亲从外面请来的教师学习文化,相对于其他藏民来说,尼央卓玛就算是有学问的了,可是再怎么说一土生土长藏地姑娘的学问也不能和一位有过海外求学经历的学子相比,自从凌格亚来到康巴村的那一天起,这位善良的姑娘就注意到了这位年轻英俊的小伙子,少数民族的姑娘不像汉族女子那般矜持婉约,情到浓时自然是热情如火,原本已经心灰意冷的凌格亚不久之后便被这位敏而好学的姑娘打动了,一瞬之间凌格亚忽然觉得自己并不是一无用处,自己可以用知识来改变这一切。 运动还是轰轰烈烈的,政策是严厉的,执行起来也是坚决的,但是基层的百姓们确实十分善良的,凌格亚利用自己的知识开始为村民们服务,短短一年便大大的改善了康巴村的生活环境,全村的老少爷们一时之间也认识到了凌格亚对于康巴村的重要性,在尼央卓玛的力主之下,凌格亚才告别了高原苦寒的茫茫草原,进了学校也成了一名教员。 时间一晃就是二十年,二十年后当年的那一场风风雨雨早已经烟消云散,凌格亚也早已习惯了这里的生活,索性直接取了一个藏族名字格桑,之所以被人们称作格桑扎西,那是因为格桑是凌格亚的名字,而扎西是藏语中对小伙子的称呼,类似我们现在社会颇为流行的“帅哥”一词。 二十年后,格桑扎西和尼央卓玛的女儿凌小雅已经初中毕业了,都说混血儿长得漂亮这话一点不假,原本要给自己女儿起一个藏族名字,却被尼央卓玛否决了,既然凌格亚已经放弃了自己的姓名,又怎们能让女儿再丢弃本姓呢?凌小雅出生在书香门第之家,性格上颇有乃母之风,自小就是一幅男孩子的性格,可在兴趣爱好上却继承了父亲的优良基因,对于书本和知识有一种先天性的如饥似渴。 说到这里的时候,格桑扎西的脸上显露出一丝无比骄傲的神情,可以看出老两口对自己的女儿感到十分欣慰。凌小雅大学毕业之后,没有留在城里,而是毅然决然的回到了嘎曲镇,在镇中学当了一名中学教师,此举不仅没有遭到二老的反对,反而却成了这老两口一辈子最为骄傲的事情,凌小雅平时在镇上工作,周末回到康巴村和二老团聚,镇上的生活条件远远的优于康巴村,但是格桑扎西和尼央卓玛执意不肯,二老的本意是好的,不想给自己的女儿添累赘,却不料因为二老的一片善心,给自己的女儿带来了杀身之祸。 听到这里的时候“嚯”的一下站了起来,道:“格桑老丈,小雅姐姐她……怎么了?”格桑扎西闻言已是泣不成声,尼央卓玛抚摸着那张相片亦是老泪纵横,正在二人惊愕之时,忽听一阵急促的敲门之声传了出来。 听到这阵急促的敲门之声,格桑扎西猛然惊觉,急忙伸手抓起和范大海就往外扯,二人不明所以下意识的便走了出来,格桑扎西将二人推入侧面一间柴房中后,才磨磨叽叽的打开了那扇大门,大门刚刚闪开一条缝隙,一个人影“噌”的一下就闪了进来,急道:“格桑大叔,从外面来的那两个年轻人呢?” 格桑大叔闻言一怔,支支吾吾的道:“外面来的年轻人?哪有啊?” “格桑大叔,您怎么连我都不信了,我是洪卡啊,那两个人一进村他们就知道了,眼下波齐大活佛的人往这里赶呢,再不走可就来不及了,我是趁着他们拜树的时候才跑出来的……” 此人话音未落忽见一条长长的火龙由远及近,直向这间民房包抄而来。 第53章 范大海怒揍番僧 第53章 范大海怒揍番僧 眼看着这一片火光和一阵嘈杂的声音由远及近,格桑扎西顿时不知所措起来,这时忽听宅门“吱呀”一声推了开来,和范大海从屋中猛地蹿了出来,急道:“格桑老丈,来的都是些什么人,解放都过去多少年了,怎么这里还有这种土匪恶霸?”格桑扎西急道:“他们不是什么土匪恶霸,这里的情况一句两句说不清楚,现在再走已经来不及了,我看二位小兄弟还是速速躲藏起来为是……”“是啊,两位小兄弟,我看你们二位年龄也不大,既然是途经此处的外乡人,没有必要惹祸上身,赶紧的藏起来,只要不被他们发现就没事,要是躲不过去的话,那你们就说是下错了站来这里借住的,估计他们也不会把你们怎么样,明天一早你们二人立刻离开,切记千万别说你们是学生……” 范大海闻言不干了,一把将这位叫做洪卡的汉子推到了一边,喝道:“走?待着你的,就因为你们这种孬种太多,才纵容了这些祸国殃民的贼人气焰如此嚣张,今儿个胖爷就不不信了,现在什么年代了,那是有砖有瓦有王法的年代,我非要看看是谁有他妈这么大的排场……” 范大海话音刚落,大门猛的被踢了开来,随即一溜火光将简陋的小院照的亮如白昼,二十几位身着一袭藏红色袄子的汉子将小院拥堵了起来,一个声若洪钟的身影从人群中传了出来:“格桑,你也是我们康巴村的老学究了,可还记得我们康巴村的规矩?”随着这阵话音,人分左右闪开了一条道路,一个中年秃头汉子慢悠悠的走了出来。 借着院中的火光仔细观瞧,只见这名汉子身着一袭藏式的衣袍,身高体壮,尤其是那两只膀子十分粗壮有力,一双大手上布满了一层厚厚的茧子,看来这汉子掌上的功夫应该十分了得,其中一只手掌之上握着一小串菩提子,大拇指按着菩提子一个个拨弄着,再往下看两条如同圆柱一般的粗腿站在地上显得十分稳重,两只大脚蹬着一双藏式的马靴,马靴之上布满了一层厚厚的油脂,看上去油腻腻脏兮兮的令人作呕,再往上看,挺大的一个脑壳上没胡子没有头发甚至连眉毛都没有一根,好似脖腔上顶了一个西瓜一般,一双肥硕的耳朵挂在两侧,不知道是天然长成还是有意作假,一双耳垂长长的耷拉下来好悬没有挨到肩膀之上,似乎有些佛门祖师之相,一双三角形的小眼睛闪着贼光,直勾勾的盯着格桑扎西。 格桑扎西闻言惊恐的点了点头,嘴唇微动欲言又止,这时那位叫做洪卡的汉子急忙走了过去,一脸陪笑的冲着这个大光头道:“当瑟大法僧,是这么回事,刚才小的已经查验过了,这两个俗客乃是去往嘎曲镇投亲的,只因道路不熟才下错了车站,所以才落到我们康巴村,借宿一晚明天一早就走……” 大光头闻言笑眯眯的冲着洪卡点了点头,冷不丁脸色一变,眼神透露出一股凶光的时候手臂扬起一巴掌就扇了过来,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洪卡惨叫一声便摔了出去,见状急忙将洪卡扶了起来,再看的时候只见洪卡半边的脸已经高高的肿了起来,一张口吐出一口血沫子的同时还带出了两颗后槽牙。 见状顿时心中火气,随手将洪卡推给了身后的格桑扎西,正欲出手之时忽见范大海“嗷”一嗓子就喊了出来,直奔这位叫做当瑟大法僧的汉子就冲了过去。那位被称作当瑟大法僧的中年大秃头根本没有将范大海放在眼里,伸手拨弄着那一串菩提子的同时轻声哼了一声,顿时几名手举火把的汉子就抢了上去,这几名汉子虽然没有这位当瑟大法僧身材魁梧,但是看着两膀子上的肌肉,那也绝对不是一般二般的角色,眼看着对方人在人数上占了绝对优势,双臂环抱在胸冷笑一声居然停了下来,很放心的看起了热闹,范大海虽然能耐不怎么滴,可他身边都是些什么人,光看那也能学出几招武把抄来,再加上此时自己占理,一时间士气高涨挥舞着双拳居然还真打的有模有样,挡在当瑟大法僧身前的五六个精壮汉子还真的就拿范大海没辙,没出十几个回合就见范大海伸手抢过一名汉子手里的火把,拳打脚踢外带抡着火把,五六个空有一声气力的汉子顿时被范大海打的东倒西歪叫苦不迭,此时的范大海那是越打越来劲,眨眼间五六个汉子倒在地上哎呦呦的惨呼起来。 当瑟大法僧见状忽然脸色一变,猛地一把将身上的藏袍撤了下来,露出了一身精壮的腱子肉,当瑟法僧挥舞着双掌续拍了几下,大喝一声猛地扎出了一个马步,冲着范大海挑衅一般的挤了挤眼睛,似乎是让范大海可劲儿的在自己身上招呼,范大海能吃这一套吗,当下也是“哇呀呀”的怪叫了一通,挥舞着掌中的火把迎头就砸了下去。蓦然间范大海只觉一阵巨大的力道反震了回来,眼前火光一闪的工夫火把当即断为两截,烧的正旺的火焰直接被震得粉碎,化为一片火星四下而散,当瑟大法僧似乎并不惧怕这滚烫的火星,只是微微晃了晃脑袋,也不去理会身上散落的残碎灰屑。 范大海被震得到退了数步才稳住身形,伸手搓了搓手腕道:“诶呦呵,兀自贼秃驴长了好结实的一身驴皮,还真有点刀枪不入水火不透的意思,看这架势老小子你是练过金钟罩铁布衫十三太保的横练儿啊,我他妈让你搁这嘚瑟……”说罢范大海朝着当瑟大法僧猛地又冲了过去,抬腿便向当瑟大法僧腹部下丹田的位置猛踢了过去。范大海以为凭借自己这一脚的力道,踢不死这个贼秃驴至少也得给他来个跟头,可是这个夯货想错了,这一脚踢在当瑟大法僧身上好似踢到一块钢板一样,震得范大海的脚面一阵生疼,倒退了数步之后忍不住翘着脚喊了起来,这一滑稽的场面顿时惹得众位大汉哈哈大笑起来,当瑟大法僧冲着范大海讥讽一般挤了挤眼睛,表情之中极尽羞辱之色。 范大海见状不服气,当即打算继续冲上去拼命,却被一伸手拉了回来,见到出手范大海也只好悻悻的退在了一旁,摇头晃脑迈着四方步吊儿郎当的向当瑟大法僧走去,这样子分明是一个游园逛景招蜂引蝶的登徒子,又哪里像是一位临阵迎敌的战士?当瑟大法僧也像刚才那样冲着挑衅了一番,却没有轻易出手,围着大法僧绕了一圈打量了片刻,随即才伸出一个手指在大法僧身上轻轻的戳了戳,指尖触及大法僧身上的皮肉时仿佛戳在钢板一样,登登硬的顶的指尖微微发疼,一脸沮丧的后退了两步,冲则大法僧躬身施礼道:“大法僧,咱们远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不知道你们将我们弟兄围在这里意欲何为?” 当瑟大法僧闻言哈哈一笑,站起身来双手合十冲着还了一礼,道:“两位虽然年纪不大,但是看上去绝对不是善茬子,不知道二位来我们康巴村有何贵干?”不卑不亢不软不硬的答道:“途经此处,借宿一晚,明早便走……” “哦?这位小扎西,本法僧不敢说洞悉天下,但是你们二人也绝瞒不过我的眼睛,若是常人,见到这个阵仗,早就吓得屁股尿流了,你们却胆大包天,一出手就伤了我门下弟子,不知道这笔账该如何清算?” “哈哈哈哈……”闻言也是哈哈一笑,道:“不错,我这位朋友确实揍了你们几个不成器的贼秃,不过有道是冤有头债有主,盐打哪儿咸醋打哪儿酸,所谓恩怨总有个头绪,我且问你,这位洪卡小兄弟犯了哪家的王法,你又是哪一家的衙门,有什么权利打伤洪卡?” 当瑟大法僧闻言点了点头,道:“哦,原来是为了洪卡,话说你们是过路的,既然是过路的,又怎么知道此人名叫洪卡,又如何会替他抱打不平,实话实说还则罢了,要是口出诳语欺瞒我等,恐怕今天你们可走不了……” 打小就不是个吃亏的主儿,当年在贺兰山缺面对千里驳龙驹的时候都不带认怂的,岂能被眼前这个贼秃吓倒,当即也是微微一笑,道:“当瑟大法僧,就说你是真活佛,那也得遵守国家的法度,怎么,我就不信你当瑟大法僧身子再硬,还能挡得住一溜烟的枪子儿……” 当瑟大法僧闻言脸色陡然一变,道:“嗯?你们是官人……”说话间光溜溜的大脑袋又晃了晃,继续道:“不对,不可能,你们不可能是国家的官人,被派往藏地的官人绝对不可能这么年轻,看你们这身着打扮呢,嘿嘿,你们是学生?说,你们跟格琳卓玛是不是一路的?” 听到格琳卓玛这个名字眉头猛地一皱,随即歪着脑袋向身身后看去,只见神情惊恐的格桑扎西似乎微微的冲着自己点了点头,立刻明白了过来,这个格琳卓玛,应该就是凌小雅的藏文名字,听这话音,好像凌小雅落在了这位当瑟大法僧的手里,也怪这个老学究太迂腐,你说自家的姑娘遭了难,你倒是赶紧把事情的经过告诉我们啊,这倒好,陈芝麻烂谷子穷白话的一番,没用的说了一大堆,真格有用的一句没提,要是我们能知道其中究竟是咋回事,现在是不是也好直接就提出来,可是转念一想,人家格桑老扎西也是为我们好,不想我们这两个外乡人惹祸上身,看这情形格桑老扎西一家和这位当瑟大法僧之间的矛盾就集中在凌小雅的身上,当下心一狠直接豁出去,喝道:“不错,我们是学生,可也不算是学生,你不是要听实话吗,那我就说句实话,我们是从京城理工大学来的,凌小雅凌同学已经被我校录取,我们是代表学校,来给凌同学下通知的,请凌同学马上起身去我校报到……” “哈哈哈哈……几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一会说是路过,一会又说是下通知的,一句实话都没有……” “诶,话不能这么说,你看看我们这穿着打扮,还看不出我们还是外地来的,再说了,你知道我们去嘎曲镇是干什么去的?凌老师原本就是嘎曲镇中学的老师,我们原计划就是去镇中学找凌老师的,却不料中途下错了车站,碰巧在康巴村遇到了格桑老扎西,这也是歪打正着,大法僧,你可是出家人,别说你不知道凌老师在哪儿……” 当瑟大法僧闻言笑眯眯的道:“好,既然你说了,那我也实话实说,你要去镇中学找你们的凌老师,那就自管去找,我们即为出家之人,又岂能和俗人打交道,尔等从京城远道而来,人生地不熟走错了路线那也情有可原,杰让,你去准备车辆,送这两位京城来的客人去嘎曲镇,今天是我们康巴村重要的日子,虽然尔等外人不知者无过,但是也绝对不能坏了本村的规矩,请……” 当瑟大法僧说罢大手一挥,众人立刻闪出了一条道路,一名身材魁梧的汉子迎了上来,冲着二人就是躬身一礼,范大海见状刚想开口,伸手一拦,笑道:“既然大法僧如此盛情,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大海,收拾行李,我们走……” 洪卡闻言顿时急了,很明显这位当瑟大法僧此时给二人安排车辆绝对是没安好心,眼看着这两个无辜的外乡人可能要落入当瑟大法僧的圈套,洪卡立刻准备出言提醒,却被两个精壮的汉子控制了起来,见状回头狡黠的一笑,使了一个眼色之后便跟着杰让走了出去。 第54章 断钢刀虎口脱险 第54章 断钢刀虎口脱险 值得肯定的是,当瑟大法僧的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和范大海二人刚刚出了屋门,就看到门外早就准备了好了一辆马车,马车这种古老的交通工具现如今在大城市里已经不多见了,但是地处高原地区,越是古老的交通工具反而越靠谱,看着车前那两匹高头大马,在高原地区若是放手跑起来,也绝对不比那辆歪歪扭扭改装后的大客车慢。 杰让来到车前十分恭敬地请二人上了马车,随即自己坐在前面拿起了马鞭开始驾驶马车,杰让将掌中的马鞭摔得啪啪作响,冷不等在马后臀上给了两下,两匹骏马当即嘶鸣一声,尥起蹄子便飞驰了起来。 高原地区虽然空气比较稀薄,但是之处周围的地势却相对平坦,两匹骏马四蹄如飞,眨眼间便将夜幕中的康巴村甩在了身后,杰让驾驶着马车跟坐在后座上的两个胖货居然有一搭无一搭的唠起了本地的乡土民风和风俗习惯,乍一看哪像是刚才还针锋相对的仇敌,分明是在盛情招待远道而来的宾朋。 杰让对本地的地形十分熟悉,高原地区环境明显要比城市里好得多,因此虽然是在深夜,但是借着朦胧的星光,不宽不窄的大道也是看的十分清楚,两匹马风驰电掣走了将近半个小时之后,地势逐渐的变得陡峭起来,平整的大路也开始出现了散碎的坑坑洼洼,往道路两边看去,成片的低矮高原植被稀稀拉拉的显露出来,马车行驶在坑洼的路上开始变得颠簸起来,杰让见状也逐渐放慢了速度,稳了?g心神冲着范大海使了一个眼色,范大海点了点头,二人同时做好了心理准备。 果然不出所料,又是十分钟之后,马车便慢慢悠悠的逐渐停了下来,举目四望,只见这条大路两侧已经不再是刚才那般平整的地势,借着夜色很容易分辨出来,道路两侧旁的山沟虽然谈不上是什么悬崖绝壁,但是若是利用这里自然生长出来的高原植物作掩护,个把人从这里丢下去恐怕没个十天半月的根本发现不了,等被发现了,恐怕也被藏地的狼群野兽啃得差不多了,想调查一番绝对是势比登天。 马车一停这个叫做杰让的汉子冷不丁便“噌”的一下跳了下来,身形跃起之时顺手便在马后臀上拂了一把,两匹骏马吃痛顿时高高的尥起了蹶子,和范大海早有准备,二人随即也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双臂着地微微一撑来了个就地十八滚,等二人站起身来稳住身形的时候,杰让手中已经多出来一把明晃晃的钢刀,钢刀借着朦胧的星光也反射出了点点的荧光,定睛仔细观瞧,只见这把钢刀乃是旧式的钢刀,现在市场上根本见不到,即便是有那也是材质普通的工艺品,不要以为这种工艺品自行开刃就可以成为杀人的利器,刀具开刃有一套完整的管控手段暂且不提,作为工艺品材质的刀具,不等刀具开刃,这把刀就已经废了。 而眼前杰让掌中这把钢刀则是不同,单看样式跟前朝宫廷侍卫的佩刀样式几乎一模一样,从刀身上的光芒来看,刀具保养的十分完好,钢刀随着杰让身形闪转跳跃的时候刀身纹丝不动稳如泰山,可见这把刀的质地绝对不是地摊货。 刚才还谈笑风生的杰让转眼间便痛下杀手,这很符合传统藏地居民的处事风格,这些人对待他人很简单,没有那么多虚的假的,一言不合就是干,刚才可能还跟你称兄论弟,但是你一个没留神说错了一句话或是做了什么你自己没有意识到的冒犯举动,人家没闲工夫跟你论这论那的,直接抽刀就上,而且藏地居民身上带刀和北美居民身上可以带枪一样自由。 看着杰让挥舞着掌中的钢刀朝着自己就劈了下来,知道范大海有几斤几两,从杰让这一起一落的架势来看,这个番僧在身手上的是下过工夫的,和刚才那几个在院子里被范大海揍得东倒西歪的假和尚明显不在一个档次上,见状一把将范大海推到了一旁,当下也是急忙撤步闪身躲过这一刀,杰让一刀落空之后不做调整直接向继续猛冲而来,挥舞着双拳直接亮出了达摩龙虎拳,还别说,这两下子虽然不怎么滴,但是这一双拳头那也不白给,十来个回合之间杰让掌中的钢刀居然没有伤到,越打这信心越足,心说话看见没,我这两下子其实也不含糊,不是胖爷我无能,而是我大师兄锋芒太盛,掩盖住了胖爷我的光芒,要不是这一次胖爷我能单独出来闯事儿,到现在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大的能耐,这胖货心里还挺美。 心里想归想,但是终究没有柳相如那两下子,若是柳相如没有受伤,单凭掌中的雷光桃木剑便可以轻松地收拾这个番僧,可小胖子这两下子就好比是程知节的三板斧,车轱辘招来来回回就是那么几招,外行人看不出门道,但是内行人用不了几个回合就能明白过来,杰让刀法招招紧凑,衔接的滴水不漏,练过工夫的都看得出来,杰让的武把抄绝对不是花把势,二十个回合之后,杰让看破了的套路后便展开了疯狂的攻击,这一把钢刀挥舞着呼呼挂风风雨不透,直逼得叫苦不迭连连败退,额头之上豆大的汗珠也流了下来,匆忙间一瞥见到范大海站在一旁还涅呆呆发愣,顿时急道:“我说大海,你他妈倒是跑啊,这番僧端的厉害,跑一个是一个,回去给师伯们报信,也好赶紧的来给我收尸……” 范大海闻言顿时打了一个激灵,微微迟疑了一下当即撒丫子就往回跑,杰让见状冷笑一声忽然停了下来,冷眼看着撒丫子的范大海不慌不忙的将手指探入口中打了一声唿哨,声音响罢忽然“噌噌噌”的从山沟中跳出十几二十个大汉,这十几二十个大汉和杰让一般穿着打扮,人手一柄钢刀挡住了去路,范大海见状当即惊呼道:“我的妈呀……”随即转身又跑了回来。 前有杰让后有包抄而出的十几二十个大汉,和范大海当即便被包了饺子,两个胖子环顾周围,只见道路两侧尽是看不清山沟野壑,贸然跳下去难免也是摔个半死,与其在这里喂了野狼,倒不如拼个你死我活,脑袋掉了碗大个疤,二十年后还是这么大的个儿。 想到此处当即气贯全身亮出了自己的绝活,巴掌扬起之时数道炽白色的雷光直向杰让而去,杰让没有料到还有这两下子,当即被数道掌心雷劈了个正着,健壮的身形当即浑身抖了几抖,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掌中钢刀把持不住脱手落地。 后边的几个汉子见状顿时停住了脚步,横刀在前紧守门户,一朝得手当即趁热打铁,身形晃动之间道道炽白色的掌心里直劈的十几条大汉连连后退惨呼之声不绝,范大海瞅准机会也不闲着,伸手在地上划拉起来,还别说,真的就从地上摸到了几块坚硬的石块,看准了时机胳膊抡圆了照着番僧的脸蛋子就砸,别看范大海能耐不怎么滴,这手头还真颇有准儿,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之后,再看这几个番僧乐子大了,横刀躲闪掌心雷时候已经无法躲避范大海丢出去的石块,一个个被揍得鼻青脸肿鼻洼嘴角鲜血横流,这两个胖货你来我往一时间配合的居然天衣无缝,正杀的兴趣,忽听身后一声浑厚吼声传了出来,这吼声一出体内的气息顿时被震散,空巴掌挥舞了半天再无半天雷光闪现,范大海匆忙之间扭头一看,当即又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刚才挨了数道掌心雷的杰让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扯下了藏袍光起了膀子,借着昏暗的星光看去,只见杰让健壮的上身居然涂满了一层厚厚的粉末,泛出淡淡的金色光芒。 杰让伸手虚空一抓,钢刀抖动片刻后直接飞入了番僧的掌中,杰让冲着众人喊了几声怪异的语言,几个汉子急忙摸去口边的血迹,一亮掌中钢刀也冲了上来,大有不把这两个胖货大卸八块就决不罢休的架势。 再次气贯全身祭出掌心雷的时候,杰让一时间似乎突然对这道道炽白色的雷光有了免疫能力,利闪劈在杰让身上立刻化为无数细小的电弧四下散去,心一狠呀一咬正欲祭出火心之气用后羿弓给这个番僧来个致命一击的时候,去见杰让再次一张口又是一声嘶吼,一瞬之间身上的气息再也无法凝结。 范大海见状也急了,当即掏沁天珠就打算出手,见状急忙拦了下来,道:“大海啊,你这东西对付阴魂还行,对付活人没用,看来咱们今天真是遇到硬茬子了,必须想法设法跑出去一个,听我的,我去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你小子赶紧跑,胖爷我不怕死,但是不能白死,听没……”说罢当即冲着杰让纵了出去,一晃双拳便开始唧唧闹闹的咋呼了起来,想得到挺美,人家十几二十个武功高强的番僧岂能让两个胖货跑了,要是杰让连这点本事也没有,当瑟大法僧又岂能把这脏活累活交给杰让,果然杰让一眼就看出了的小九九,冲着对面的几个汉子一打手势,直接将范大海的去路全部封死,抬眼一看心说话完了,这么下去还他妈打个屁啊,干脆也别打了,当下只好收起了把式指着杰让喝道:“番僧,你我无冤无仇,为何要对我们痛下杀手……” 杰让闻言大笑道:“小娃娃,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你们是干什么来的吗,还不就是为了那个小娘们,公平的说咱们之间远日无怨近日无仇,谁让你们不知道天高地厚,仗着自己有两下子,还想管我们的闲事,你说你们年纪轻轻的干点什么不好,休要怪我们心狠手毒,怪只怪你们吃饱了撑的没事找死玩……” 闻言打算继续开口跟这个杰让穷白话一番,拖延点时间说不定便会有奇迹出现,却不料杰让番僧办事很讲究效率,不给丝毫拖延时间的机会,话音未落身形轻轻一晃便来到了二人近前,手腕一翻掌中钢刀朝着的咽喉梗嗓就递了过去,见状眼睛一闭疾声嚷了起来:“救人呐,快来救人呐,光头大喇嘛要杀人了,小胖子我要归位了……”这动静在空旷四寂无人的高原上显得十分刺耳。 此时的范大海就站在的身边,见到这一刀直向咽喉梗嗓扎来的时候,别说出手阻拦了,就连闭眼的工夫都来不及,范大海心里一寒鼻子一酸好悬没哭出来,可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只听“当”的一声脆响,一抹寒光忽然掉落在地,范大海低头仔细观瞧,只见落在地上的居然是半截刀身,抬头再看之时,只见的咽喉梗嗓前抵着的正是钢刀断了的茬口,这一幕不仅令杰让大吃惊,就连范大海也不明所以。 杰让见到掌中钢刀已短,当即撇去这半把钢刀,大声喝道:“何人暗地里出手,居然敢管当瑟大法僧的闲事……” 话音刚落一阵爽朗的笑声忽然从马车之上传了出来:“哈哈哈哈,好一个当瑟大法僧,没想到一个区区不入流的法僧,居然敢在这里行凶害命,尔等可知这天下还有王法二字……”随着这一阵话音,一个瘦小的身形忽然从马车上飘然而落,踩在地上声息皆无,众人闻言抬眼定睛观瞧,只见此人一袭白衣胜雪,赤手空拳双臂环保当胸,一只腿折着只用一只脚站着,仔细看的时候才发现,一只脚着地居然还只用了一个脚尖,从整体上看颇有点金鸡独立的意思。 第55章 风千刃野蜂乱舞 第55章 风千刃野蜂乱舞 乍一见到这位一袭白衣胜雪的男人,周博文第一意识便是自己的师傅到了,可是见到此人这一幅怪异的姿势,便知道此人绝对不是师傅,自己的师傅一向行为稳重,绝对不会在后辈弟子面前摆出如此姿态,而且这口音也不一样,师傅的口音浑厚而稳重,乃是一口地道纯正的男中音,而此人的嗓音尖锐发脆,很年轻,到有几分小鲜肉的意思。 见到此人出现之后,杰让顿时大怒,当即爆喝道:“是你断了我的钢刀?” “正是……” “你是什么人?” “肉人……” 缓过劲儿来的周博文闻言当即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心说话这小子的口条可以诶,两瓣嘴这能耐穷叭叭啊,还他妈肉人,可不是肉人吗,铁做的那他妈叫机器人。 杰让闻言冷笑一声,又道:“你究竟是谁家的孩子,可敢报通名姓,本执法僧看在你年幼无知的份儿上可以网开一面,你若速速离去还则罢了,若是吃饱了撑的也想管一管波齐大活佛的闲事,休怪本法僧心狠手毒……” 白衣男子闻言个儿喽儿一笑,道:“报通名姓?秃驴,就凭你还不配知道我的名姓,小哥我师出名门,乃是光明磊落顶天立地的汉子,尔等牙酸口臭之辈,非得把我小哥我的名声叫臭了不可……” “诶呀呀好小子,我他妈让你狂,既然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本法僧就先摘了你的心肝儿下酒……”话音未落杰让纵身而起挥舞双拳直奔白衣男子而来,白衣男子见状不慌不忙,面对气势汹汹的杰让,白衣男子依旧单足着地,身形一扭一扭的躲避杰让的拳风,一般人单脚着地做剧烈运动很难保持身形的平稳,这位白衣男子似乎有意在逗这位杰让大秃驴,凭着腰眼的柔韧度和双臂间的摇摆,虽然身形动作看上去十分滑稽,但是杰让大秃驴的双拳还真的沾不到这位白衣男子的边儿,周博文见状急忙拉着范大海就跑,其他几名汉子见状急忙挥舞着钢刀就追了上来。 虽然自己不认识这白衣男子,但是人家能在关键的时候出手相助,那肯定是友非敌了,白衣男子虽然年纪不大,但是敢这样应付杰让大秃驴,就说明此人早已是胸有成竹,本事肯定在自己之上。 周博文和范大海以最快的速度躲到了白衣男子身后,几个持刀的汉子见到杰让法僧和这位白衣男子兀自缠斗不休,也只好停下来驻足助战,从年龄上看,杰让法僧明显的要比这位白衣男子大了许多,可实际场面确实倒过来了,白衣男子好似老叟戏婴儿一般闪转腾挪,惹得杰让大法僧愈发的暴躁,也就十来个回合之后,白衣男子忽然笑道:“大秃驴,注意了啊,我要扇你的后脑壳……”话音未落白衣男子忽然探出了另外一只腿,鬼魅一般闪到了杰让大法僧的背后,伸出手来一巴掌照着后脑勺就扇了下去。 蓦然间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杰让大法僧只觉脑后一凉,随即一股火辣辣的感觉便袭上心头,大法僧“噔噔噔噔”往前抢了几步才稳住身形,回头再看之时,只见白衣男子又恢复了刚才那一幅吊儿郎当的模样。 杰让大法师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这一摸不要紧,只觉大脑袋之上长了一个小脑袋,一个蛋黄般大小的包立刻鼓了起来,白衣男子冲着杰让大法僧又是个儿喽儿一笑,这动静要多难听有多难听:“我说大秃驴,刚才小哥我已经给你手下留情了,若是我刚才没掌握好力度,现在你这可颗秃头可就没了……” 白衣男子这话说的并不夸张,后脑乃是人最为重要的地方,别说是一个身负绝学的练家子,就是普通人对着谁后脑给上一下,那也受不了,若是白衣男子刚才这一巴掌稍微使点劲儿,杰让大法僧非得被揍个万朵桃花开不可。 杰让大法僧那也是练家子,自然知道白衣男子所言并不夸张,你说明知道自己不行,那就赶紧的就坡下驴撤了也就得了,不介,白衣男子越是这样一幅吊儿郎当的样子,杰让大法僧心中的怒火越盛,当即哇哇大叫暴跳如雷,纵身而起从一名小番僧的手里抢过一把钢刀,照着白衣男子迎头就剁,白衣男子见状又是个儿个儿一笑,道:“诶呦,老不死的还跟我玩刀儿,行,今儿个小哥就看看你个贼秃在这刀上面有几成火候……” 公平的说杰让大法僧的刀法并不弱,掌中钢刀上下翻舞闪烁出一片寒光,将白衣男子尽数包裹其中,周博文见状急得一颗心都悬到嗓子眼儿上了,凭借小胖子的能耐根本看不清这刀法的路数,范大海自然就别提了,他那两下子还赶不上周博文呢,要说你不懂就老实的看着呗,还一个劲儿的捅周博文,道:“诶诶我说周师兄,你看这小子的能耐到底行不行,怎么一直都在被动挨打啊,那个老不死的贼秃驴掌中钢刀可真有两下子……” 杰让大法僧掌中钢刀将白衣男子尽数包裹在其中,其余的十几二十条大汉见状当即喝起彩来,纷纷给杰让大法僧加油助威摇旗呐喊,周博文见到自己这方人单势孤,嗓门也没有人家大,正想法子准备给白衣小哥也打打气的时候,忽听一声惨呼传了出来,凌厉的刀光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杰让大法僧忽然踉踉跄跄的退了出来,伸手捂着脑袋的一侧,看这情形听这动静这个老不死的贼秃驴似乎中了白衣男子的烟儿炮鬼吹灯儿了,这时却见白衣男子朝着杰让大法僧又是个儿个儿个儿的乐了几声,道:“贼秃驴,这一次小哥我摘了你的一只耳朵,下一次可就要削你的鼻子了,你也不撒泡尿照照,就你这德行,也配玩儿刀……” 杰让大法师耳鬓生风耳畔一凉的时候就感到了情况不妙,就在那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传出的时候,一个热乎乎的东西从身上掉了下来,杰让大法僧见到这只耳朵的时候心里一疼好悬没哭出来,伸手捂在耳鬓之上的时候,一股黏稠温呼呼的液体顺着指缝就流了下来,感觉到指缝间的血迹时,杰让大法僧已经明白过来,眼前这位白衣男子并非泛泛之辈,再扛下去恐怕这些人都要折在这里,当下便开始准备跑路。 杰让大法师想的挺美,那能让你跑吗,不等杰让大法僧发号施令,白衣男子脚尖一点地,身形如同鬼魅一样便飘然而至,一瞬之间白衣男子便出现杰让秃驴的眼前,一巴掌便将杰让拍倒在地,直唬的身后十几二十条大汉当即惊声尖叫起来,口中碎碎叨叨的说出一大堆听不懂的话来,周博文正暗自狐疑之时,只听白衣男子吊儿郎当的笑道:“什么,你说我是鬼,放屁,你才是鬼呢,你们全家都是鬼,我去你妈的……”说着白衣男子好似老叟戏婴儿一般,抡起巴掌挨着个儿的抽打起来,这小子也挺损,打你就打呗,还专挑每个人项上那颗秃头后脑勺的那一片肥肉上打,站在最前面的几个汉大当即被揍得嗷嗷直叫四处乱躲,掌中钢刀早已经脱落在地。 眼看着白衣男子童心大起,周博文急道:“白衣小壮士,不要耽误时间,格桑老扎西一家还在人家手里,我们还要抢时间去救格琳卓玛……” 白衣男子闻言当即一拍脑门,道:“诶呦,差点忘了这个茬儿了,险些误了大事,去你妈的……”白衣男子骂了一句当即闪电出手,十几二十条大汉一瞬之间脉门被封呆立当场一动不动,白衣男子用脚尖挑起一把钢刀抄在手里,一脚踏住了杰让大法僧的胸口,周博文见状顿时底气足了,抢到近前一把夺过白衣男子手中的钢刀轻轻在杰让法僧的脸上一划,杰让大法僧肥大的脸蛋子轻轻抖了几抖,一道血痕顿时显现了出来。 周博文用刀尖指着杰让大法师喝道:“老不死的,说,波齐大活佛在哪儿,格桑老扎西是不是被你们抓走了,还有格琳卓玛在不在你们手里……” 杰让大法僧两眼一闭,大有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白衣男子见状冷笑一声,道:“二师兄,这么问能问出个屁来啊,我看咱们还得换个方式……”话音未落白衣男子单巴掌朝着一名秃头番僧一挥,凭空一道旋风直向番僧卷去,旋风过处地上的浮草当即化为一片草屑飞扬起来,眨眼那间这道旋风便穿透了这个番僧的身体,番僧瞪着一双惊恐的眼睛直向白衣男子看来,周博文见状嘻嘻一笑,道:“我说哥们,你怎么管我叫二师兄啊,咱们……认识吗?” 白衣男子闻言笑道:“二师兄,还认识吗?您把这个吗字给去喽,您不就是周博文我二师兄吗,喏,这个胖货就是范大海,我说大海啊,小姑和姑父挺好的吗?” 范大海闻言一怔,道:“我说你个小白脸子哪儿来的,怎么到处攀亲戚,谁他妈是你小姑姑和姑父,你怎么知道我叫范大海……”白衣男子闻言嘻嘻一笑,伸手拍了拍杰让大法僧的脸,道:“我说老秃驴,你看看,你要是还给我玩儿这个劲儿,那个货就是你的下场……”周博文闻言狐疑的转头看去,忽听一阵“刺拉拉”的声音传了出来,只见那名倒霉番僧身上的藏袍忽然碎成了一片棉絮散落下来,一身的腱子肉上密布出无数细小的伤口,从伤口中逐渐渗出一丝丝血迹来,白衣男子指了指这名番僧又道:“你以为这就完了,就是受些皮肉之苦,告诉你,小哥我有的是招收拾你们这些脏心烂肺的破烂……”话音未落白衣男子一抖手,空气中忽然弥漫出一股淡淡的甜香,这股甜香似乎是某种花香,但是却说不上来是那种花香,其他几个呆立当场的汉子不明所以的看着白衣男子,工夫不大一阵嗡嗡之声传了出来,那个倒霉的汉子当即惊恐的喊叫出来,不多时只见一片黑压压的野蜂群飘然而至,直向那个汉子身上涌去。 眼下这一幕别说那几个番僧了,就是周博文看着都忍不住一阵心悸,小胖子和范大海对视了一眼,二人都不忍心再看,白衣男子又道:“贼秃驴,看见么,藏地的野蜂群对于花香最为敏感,你要是现在就说的话,有道是冤有头债有主,这件事就算是拉到了,你要是觉得自己不含糊,皮糙肉厚的经折腾,那行,等这一拨完了,下一个就是你……” 伴随着番僧越来越弱的惊呼之声,野蜂群散尽之后,这个番僧浑身肿胀竟已经毒发身亡,死去之时两只眼睛瞪着老大似乎十分不甘心,可不甘心行么。 眼看着这个番僧如此死去,饶是周博文心里也不禁一阵胆寒,心说话妈的妈我的姥姥,这个白衣小哥看上去弱不禁风似的,这一出手瞪眼就宰活人呐。周博文这么一愣神的工夫,白衣男子的手臂又挥了起来,轻轻一挥之际又是一道旋风飘过,另外一个番僧身上的藏袍化为一片棉絮散落下来,身上立刻布满了密密麻麻细小的伤口。 那结果还好的了吗?在众位番僧惊恐的注视之下,此人不多时也命丧于野蜂群的蛰咬之下,白衣男子转过头来朝着杰让大法僧又道:“时间真的不多了,如果你还不打算说的话,小哥我也不是查不出来,无非就是费点事儿而已,大不了把整个康巴村都翻个底儿朝天,我就不信还挖不出你们这群披着人皮的狼……”话音刚落白衣男子眉宇间猛地一瞪,又是一掌虚空拍出之时只见剩下的几个番僧身上的藏袍同时被绞了个粉碎,杰让大法僧见状牙齿咬得嘎嘣嘣直响,心知自己根本不是对手,干脆一闭眼脑袋一扬,我也不看你爱咋咋地。 白衣男子见状当即心中火起,一抖手腕又是一阵花香飘了出来,其中一位心理已经到了极限的番僧终于忍受不住了,失声哭道:“小法师,你问的我都知道,还请小法师高抬贵手,说,我都说……” 第56章 师兄弟真假难辨 第56章 师兄弟真假难辨 杰让大法僧闻言当即勃然色变,当下也是冲着这个番僧怒吼起来,一出口便是一大串晦涩难懂的音节,白衣男人听了片刻当即冷笑不止,眼看着兀自喋喋不休的大秃脑壳,周博文一抖手腕用刀背重重的在杰让大法僧的脸蛋子上拍了几下,喝道:“我说你个老不死的贼秃,死到临头了还挺能叭叭,我他妈让你再叭叭……诶小哥,这老不死的刚才穷白话什么呢?”说话间小胖子掌中加劲,只听“噗”的一声闷响,杰让大法僧当即吐出一口血沫子,血沫子中还带了几颗后槽牙出来。 白衣男子冷笑着看着杰让大法僧,道:“这个秃子刚才吓唬那个番僧来着,说他卖主求荣,将来遭到佛祖的惩罚,我相信你个鬼,你个老贼秃坏得很,你们搁这作恶多端也是佛祖教给你们的?告诉你,这叫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过来,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白衣男子说罢空气中便传出了一阵嗡鸣之声,顷刻间又是一大片野蜂群扑了过来,那个早已经吓破了胆的番僧见状当即歇斯底里的喊了起来,白衣男子忽然一拍脑门,道:“诶呦,对不起对不起,刚才净顾着听你们穷白话了,忘了已经撒出这一把百花药粉的事儿了,小秃驴,你要是说的快一些的话,兴许还有得救……” 吓破胆的小番僧闻言当即冲着空中大声的叽哩哇啦喊了一通,随即冲着白衣男子道:“我知道,我都说,他们都被关在神……啊……”不等这个番僧说罢,陡然那间一声凄厉的惊呼之声传了传了出来,一柄泛着寒光的刀尖忽然从番僧的心脏处扎了出来,这一下还有的好吗?小番僧痛苦的扭曲了几下便绝气身亡。 白衣男子见状微微一怔,刚刚抬起头来准备看个究竟的时候,一股浓郁的藏香气息迎面扑来,顷刻间便掩盖住了甜美的花香,野蜂群似乎很不适应这种藏香的气息,当即振翅高飞眨眼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闻到这股气息之后,倒在地上的杰让大法僧忽然面色一喜,冲着前方又咿咿呀呀喊了一阵晦涩的音节。 周博文和范大海见状当即左右开弓,照着杰让的大脸蛋子就揍,杰让虽然练出来一身的腱子肉,可是这两个胖货一身的气力那也不白给,三拳两脚之间又是几颗牙齿吐了出来。 此时白衣男子忽然收起了那一幅吊儿郎当的样子,面色严肃的看着朦胧的山路,但见夜色中忽然闪出数十人影,这数十人影似乎凭空忽然冒出来的一般毫无任何踪迹,眨眼间这一队人影一字排开,一位身披密宗藏袍的老喇吗(嘛)缓缓走了出来。 这数十人影模模糊糊的根本看不清容貌,直到这位老喇吗(嘛)走到近前时候,白衣男子才醒悟了过来,下意识抬眼间向老喇吗(嘛)的脸上看去,可是眼神扫过之时脑子竟然一片空白,不知道是什么都没看到,还是根本存不住那一瞬间的记忆。 老喇吗(嘛)单手拿着一串佛珠,另外一只手拿着一个转经筒,边转动手里的佛珠边转悠着转经筒,转经筒虽然不大,但是看上去打造的却是十分精巧,不停旋转的经筒居然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老喇吗(嘛)走到白衣男子身前微微躬了躬身算是施了一礼,白衣男子见状下意识的也还了一礼,可是当白衣男子刚刚稳住身形的时候,却见这位老喇吗(嘛)已经冲着周博文和范大海二人走去,范大海见状急忙一挺胸脯道:“哪儿来的老棺材瓤子,你想干什么?停,别走了,再往前走一步我他妈一刀劈了他……” 老喇吗(嘛)闻言立刻停住了脚步,慢慢的收回了经筒和佛珠,双手合十恭恭敬敬的冲着周博文躬身施了一礼,这一下倒把周博文看愣了,很显然从整套的动作来看,这个老喇吗(嘛)对自己的尊敬明显要超过了那位白衣小哥,对待白衣小哥就是微微欠了欠身,完事人家抬腿就走,可自己何德何能,能让一个藏地的老喇吗(嘛)对自己如此恭敬?想到此处的周博文嘴唇微动欲言又止,却不料这位老喇吗(嘛)当先开口,一张嘴便是一口标准的普通话:“这位道友,时方才确实得罪了,若不是这位小哥露出了这一手的绝活儿,咱们之间也不至于产生这样的误会,在下波仁,这位杰让乃是我座下的一位执法僧,不知道这位小道友,可否看在老朽的薄面,将杰让交给我,本座一定严加管束……” 周博文闻言正细细的品着其中的含义,陡然间只听范大海“嗷”一嗓子就喊了出来:“老不死的,你他妈少搁这装云南大瓣蒜,这时候你说是误会了,刚才是谁请我们坐马车来着,这些番僧又他妈是谁打发来的,既然是误会,你个老不死的领着那么多人又是为何?” 好家伙范大海可是占着理了,一开口小嘴叭叭叭叭跟机关枪似的就白话上了,老喇吗(嘛)闻言再次躬身施礼,解释道:“二位道友,休发虎狼之威且息雷霆之怒,我说了,既然咱们之间只是一场误会,有道是冤家宜解不宜结,通过这件事也给我们敲响了警钟,作为密宗的执法僧,时刻需要严于律己,门弟子人犯了错,责任全在老朽身上,如果二位道友怒火难平,那一切罪责就由老朽一力承担,只盼二位道友能够看在杰让大法僧这一身修行不易的份儿上,将杰让交给我,此人眼下身体已残,恐在无力为恶世间了……” 眼看着老喇吗(嘛)言辞凿凿的样子,周博文和范大海一时间也没了词儿,有道是七十不打八十不骂,一个老头子恭恭敬敬的对自己讨饶,这时候若是再出手下家伙,那确实有点说不过去了,周博文眼珠一转,道:“你是波仁大活福(佛)?和刚才在人家格桑大叔家的见到的哪一位好像不是一个人,那人分明说的是波齐大活福(佛),你们这有几个管事的大活福(佛)?” 老活福(佛)闻微微一垂手道:“老朽不敢欺瞒二位道友,其实你们刚才遇见的非是贫僧,而是我的师弟波齐,虽然我是正式经过册封的嘎鲁派活福(佛),但是我这位师弟波齐,他一身的本事和修为要比老朽高得多,常年来一直把持着嘎曲镇这一代的密宗事务,老朽虽然不认可波齐的行事方式,但是无奈波齐座下人多势众,本活福(佛)……唉……空有一副活福(佛)的名头而已……” “哦?竟有此事?波仁老活福(佛),既然您和您的师弟不对付,那位为何还要救这位凶残的执法僧呢?”老活福(佛)闻言轻叹了一声,往前紧走两步道:“二位道友,实不相瞒,杰让法僧乃是老朽一手培养起来的执法僧,他的品行我心里有数,绝对正直,你来看……”说话间老活福(佛)俯身来到杰让法僧的身前,杰让法僧见状大喜,却不料老活福(佛)忽然伸出一掌直向杰让的秃头顶上拍去,“啪”的一声脆响之后,杰让法僧顿时两眼一翻昏了过去,老活福(佛)随即从身上摸出了一枚小夹子,伸手在杰让法僧的秃头上划拉了片刻之后,手腕一抖掌中的小夹子迅速从秃头中夹出一物,老活福(佛)捏着夹子冲着周博文和范大海一举,二人借着昏暗的荧光一看,竟然是一根细如麦芒的银针。 老活福(佛)从身上撕下一片棉布仔细的将这枚银针包裹了起来,揣入怀中之后才继续道:“这种法术乃是我们藏地密宗中的一种禁术,将这种细如牛毛的银针刺入脑中,再通过我们密宗经咒使得银针和经咒产生共鸣,从而便可以使一个大活人完全变成一个唯命是从的傀儡……” 这时白衣男子闻言忽然走了过来,道:“老活福(佛),这话说的有点大了,要说你们密宗有这样的法门我相信,要说你们可以凭借特殊的经咒似的银针产生共鸣,从而引起脑电波的变化我也认可,可你们密宗的法术真的可以千里传音,而且这种特殊的经咒只能说给这个傀儡听,而其他的人都听不到?” 老活福(佛)微微一笑,道:“这位小施主说的很有道理,我们密宗的法术博大精深,修习到大罗金仙的境界时,什么千里传音的法门都不叫事儿了,虽然眼下我们单凭修为做不到这一点,但是不代表我们不能用别的手段……”老活福(佛)说话间又俯下身来,在杰让的耳洞里掏了掏,片刻之后便摸出一小片金属片来,周博文见状急道:“我去,没想到你们在藏地修行的番僧,也懂得这种高科技……” 老活福(佛)闻言莞尔一笑,道:“我们会使的高科技多着呢,行了,时间不早了,再耽搁下去就晚了,格琳卓玛的事情我也是刚刚知道,已经安排了人手专门去救她了,还有那个什么洪卡和格桑扎西,现在应该已经都回去了,有本座在,波齐一伙人至少还不会明目张胆的跟我翻脸,但是我不在的时候就保不齐了,你们驾上马车赶紧赶回康巴村将格桑扎西一家送走,迟则生变……” “哈哈哈哈……师兄,你真是我的好师兄啊,没想到你居然会出现在这里,怎么着,看你这样子,心神愿力已经消耗了不少了,也是,你说你都这么一大把岁数了,还赖在这里干嘛,倒不如直接转世轮回,放心,怎么说你也是我的师兄不是,我不会暗中做手脚的,怎么样,我的波仁大活福(佛)?” 随着这一阵话音,一串火光忽然闪耀了起来,顷刻间那数十人影便消失的无影无踪,火光中一个个身着藏袍的密宗弟子将众人包围了起来,周博文下意识的回头一看,这一看不要紧,当即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刚才还活生生的老活福(佛)此时身形变的虚幻起来,仿佛是一个透明人一样,老活福(佛)面色扭曲似乎是在忍受着极大地痛苦,周博文急忙凑了过去,匆忙间依稀只听得了一个“神”字,老活福(佛)二目圆睁虚幻的身形当即消失的无踪无影。 借着火光范大海看得清楚瞧的明白,领头的人正是刚才在格桑扎西家中遇到的那个当瑟大法僧,范大海急道:“你不是当瑟么?到底是当瑟还是波齐?”当瑟狞笑着着众人并不答话,一抖臂膀露出一身健硕的肌肉,随后朝着身后的汉子们咿咿呀呀的喊了一番,白衣男子侧耳倾听之时,忽见一排小番僧席地而坐,掏出随身携带的经筒边转经文边唱诵经咒,经文之声响起之时周博文和白男子忽然双手紧捂脑袋,耳边阵阵怪异的声音仿佛一根根尖刺一样扎的二人脑仁生疼,范大海当即就反应了过来,立刻来到二人的身旁盘膝而坐,紧握水沁天珠脑中的佛经也默默地诵了起来。 白衣男子抱着脑袋,再向当瑟看时眼前已经是一阵模糊,只剩下一道道虚影在眼前恍恍惚惚的摇晃,冷不丁只觉胸口处重重的挨了一记,当即便仰面栽倒在地, 当瑟一脚踩在白衣男子的胸口之上,白衣男子当即感到一阵窒息的感觉传了出来,只听当瑟道:“好小子,你的手段够毒的,一出手就坏了我密宗十余名弟子的性命,今天本座必要开膛摘心……” 当瑟说罢从身上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尖刀直向白衣男子胸膛刺去,白衣男子见状举起双拳就拦,当瑟抬脚冲着白衣男子胳膊肘的地方就踹,只听“咔”两声脆响,两条小臂顿时耷拉了下来,很明显当瑟这脚上的力道也十分强劲,一脚一个便废了白衣男子的一双手臂。 断了手臂的白衣男子再次被当瑟踏住胸口,失去了双手的保护白衣男子已经成了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当瑟狞笑着再次将掌中的尖刀刺了过去,就在这刀尖即将扎进白衣男子心口之时,一道旋风凭空而现直接卷住了这把尖刀的刀身,当瑟见状眉头一皱,手臂一较力将掌中的尖刀再次往里递的时候,只听“哐啷”一声脆响,一把厚重的尖刀居然碎成了数片散落在一旁,当瑟见状也是大惊失色,这柄尖刀的质地自己清楚,就连自己都没有把握碎了这把尖刀,此时却被一阵旋风绞了个粉碎。 当瑟一愣神的工夫白男子忽然一个鲤鱼打挺跃了起来,一脚将当瑟踢了个跟头紧接着又是一片寒芒闪过,只听得声声凄惨的呼声传了出来,数条臂膀整齐划一的飞了起来。 第57章 纵马扬鞭踏归途 第57章 纵马扬鞭踏归途 随着眼前一片血雾弥漫开来,这一阵刺耳的梵音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当瑟大秃驴见转当即猛地一拍脑门,随即舞动双掌便向白衣男子扑了过来,白衣男子单腿弯曲另一只脚脚尖着地,又摆出了那样一幅吊儿郎当的模样,与当瑟大贼秃就斗在了一处。 范大海和周博文见状当即也纵身而起,随手从地上捡起两柄钢刀这士气也涨上来了,这一开打不要紧,死中得活的周博文和范大海也开了挂了,凭借掌心雷的掩护这两柄钢刀可就冲着那群小番僧杀过去了,小番僧大多都是跟着当瑟听喝的角色,有的懂两下武把抄,有的干脆就是嘛也不会,这一下可显出两个胖货的能耐来了,稀里哗啦就是一顿猛砍,那这些血肉之躯能扛得住钢刀么,随着一阵阵惊呼哀嚎之声响彻大地,这一群小番僧纷纷倒在地上惨呼不已,倒下就倒下,干脆也不站起来了,为啥站不起来,敢情这些小番僧也不傻,发现这两个胖货的刀路专往大腿屁股蛋子和不是要害的地方砍,小番僧们一想干脆得了,我也躺下。 周博文和范大海的年纪都不大,虽然这两个胖货的胆色过人,可要说让他们去杀人还真的不敢,不过刚才那惊险的一幕让两个胖货开了窍,自己不杀别人,但是人家对你下手绝对不会留情的,当下想通了其中道理的两个胖货的斗志也被激发了出来,一出手这才无所顾忌的挥刀砍了过去,若在平时,恐怕吓唬吓唬也就得了。 另外一边当瑟大贼秃和白衣男子斗了个旗鼓相当胜败难分,范大海和周博文二人各执一柄钢刀看着这些受了伤的小番僧,生怕这些小不死的上去添乱,当瑟大秃驴体型健壮拳掌厚实,但是在速度上还真的赶不上白衣男子,白衣男子一幅弱不禁风的模样看上去似乎扛不住大秃驴的拳脚,可当瑟的拳脚还真的就打不着这个白衣男子,双方你来我往斗了将近四十个回合,眼看着当瑟大贼秃圆溜溜的秃脑壳上已经弥漫出一层豆大的汗珠时,白衣男子忽然个儿个儿一笑,道:“老不死的,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今天我非要了你的命不可……”话音刚落白衣男子脚尖一点地猛地腾空而起,大贼秃冷不丁只觉一阵凉风从头顶吹过,抬头一看之时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只见白衣男子借着身形下落之势双脚直向自己的秃头上踩来,经过刚才的一番交手,白衣男子的本事自己心里也有了数,这要是一个没留神被踩了个正着,多半自己这个吃饭的家伙就缩到肚子里去了。 当瑟大贼秃见状腰眼一使劲儿急忙向一旁闪躲,白衣男子身形落下之时挥舞着双臂又向当瑟虚空挥舞起来,一阵阵凌厉的杀气过处,地上的植被顿时四下横飞,当瑟大贼秃发出一声惊呼,站起身来的时候捂着自己的一条臂膀恶狠狠的说道:“好小子,今天本法僧还真的看走了眼,敢不敢留下名姓?” “诶呦呦,今儿个这是怎么了,难道说你们藏地的番僧都是这般不知羞耻之辈,你要打听小哥我的名姓,嘿嘿,你牙酸口臭的还不够格,兴许在藏地你算半拉人物,可是在小哥眼里,你狗屁不是,告诉你,小哥我历来手下不超生,不出手便罢,一出手必要见血,老不死的,今天你还想走吗?” 白衣男子说话间双手合并在一起,十指不停的摆动起来,极尽女子婉柔之态,看上去着实滑稽可笑,滑稽归滑稽,但是十指晃动间发出的数道旋风可不含糊,夹杂这一片草屑冲着当瑟大贼秃就卷了过去,当瑟大贼秃见状掉头就跑,刚跑出两步只觉眼前一亮,“轰”的一声闷响震的双耳微微发聩,周博文这一道掌心雷顿时将当瑟大贼秃拦了回去,当瑟大贼秃发现此路不通,当下又朝着范大海这边跑来,范大海见状大喜,举起掌中钢刀冲着当瑟大贼秃就劈了下来。 只顾慌忙跑路的当瑟大贼秃虽然此时已是惊弓之鸟,但是毕竟人家的功夫还是有的,眼看着这一刀迎面就剁了下来,当瑟大贼秃忍痛抬掌便向范大海的手腕就切了过去,周博文见状当即下了一跳,这个大秃驴虽然不是那位白衣小哥的对手,但是自己哥们二人可不是人家的对手,这要是一巴掌让人家切上去了,范大海这条胳膊兴许就废了,心里着急自己却无能为力,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忽听当瑟大贼秃发出一声惨叫,抬眼再看的时候才发现,就在当瑟大贼秃这一巴掌迎上去的时候,范大海直接丢掉了那把钢刀,一抖另外一只手腕一把灰土沫子就撒了过去,估计当瑟大贼秃重未见过这种把戏,这一把灰土面子一点没糟尽,尽数洒进了当瑟大贼秃的眼口鼻中,那能受得了吗,当瑟大贼秃只觉一股辛辣略带腥臭的气息袭遍了全身,只道是这个胖货洒出的是某种剧毒的药粉,心里这一慌再加上这滋味确实不好受,一个没留神的工夫范大海这一脚就到了,范大海这小子的坨儿可也不小,本事不怎么滴这力道却是不弱,一脚直接蹬在了当瑟大贼秃的小肚子上,当瑟大贼秃当即发出个儿喽儿一声,噔噔噔噔倒退数步,两眼一翻顿时昏死了过去。 白衣男子似乎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打法,当即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即拍散了那几道还没来得及冲到当瑟大贼秃身上的旋风,众位小番僧见状当即掉头就跑,白衣男子眉头猛地一皱,纵身跃起伸出单臂横扫而去,昏暗的夜色中隐隐浮现出一道刀影,刀影过处一众小法僧喊都没来得及喊一声便尸首两分,周博文和范大海二人匆匆对视一眼,忍不住一阵胆战心惊。 白衣男子稳住身形后微微一侧身,一缕凌厉的目光瞥向二人的时候,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两个胖货也不禁一阵胆寒,白衣男子嘴角轻轻一扬,露出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随即抬脚将所番僧的尸体尽数踢到了路边的山沟之中。 白衣男子处理完尸体之后,便慢慢的向当瑟大贼秃走来,周博文和范大海急忙蹲下身来仔细查看,看罢多时范大海才道:“诶呦,这个老不死的皮挺厚诶,看见没,还没断气儿呢……” 范大海说话间捡起一柄钢刀朝着当瑟大贼秃就剁,冷不丁一道凌厉的刀影袭来,直接将范大海掌中的这柄钢刀震落在地,白衣男子慢慢的走到当瑟大贼秃的面前,冷笑了数声,道:“当瑟,不管你是真晕了也好,还是假晕了也罢,今儿个小哥就放你一马,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饶……”话音未落地上的钢刀凭空而起直接飞到了白衣男子的手里,但见得这柄钢刀在白衣男子手中上下翻舞,一片血雾贱的周博文和范大海二人满脸都是,二人匆匆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之后,再看时又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当瑟大贼秃双耳双眼和鼻子都被削了个干净,这凶残的一幕直唬的两个胖货一声都没敢吭。 白衣男子冲着倒在地上的数名断臂番僧喝道:“你们几个运气好,碰到小哥我今天不想大开杀戒,去,把当瑟抬回去,交给你们的波齐大活福(佛),告诉他,他的那些把戏最好赶紧收起来,小哥我不是被骗大的,还有,格桑老扎西一家包括洪卡在内,我希望回到家中的时候就看到他们,否的话你们的那位波齐大活福(佛),就等着下辈子再称佛称祖,机会给你们了,至于你们是愿意留下来陪这些死鬼还是愿意留着这个吃饭的家伙,就看你们的了……”白衣男子说罢,折损一臂的番僧们如同大赦一般,一咬牙捡起自己的残臂,忍着疼抬起当瑟大贼秃就走,顷刻间便消失在夜幕当中。 众人离开之后,狭长的小路又恢复了宁静,白衣男子仰天长出了一口气,随即慢慢的走到了马车前,转过身来冲着两个胖货又道:“诶,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紧上车啊,难不成你们要走着回去?”说罢白衣男子一纵身便坐了上去。 没心没肺的范大海见状急忙向马车走去,周博文一伸手拉住了范大海的肩膀,厉声喝道:“我说哥们,眼下四寂无人,就只有咱们三人,有什么话明说了得了,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救我……”白衣男子闻言淡淡一笑,扬了扬手里的马鞭,将马车赶到近前后跳了下来,依然是那一幅吊儿郎当金鸡独立的造型,惹得小胖子周博文心里怒火中烧,心说话要不是胖爷我这两下子不行打不过你,早他妈就过去抽你了。 白衣男子并没有回答周博文的话,而是又个儿个儿个儿的笑个不停,范大海见状忍不住了,大喝道:“我师兄问你话呢,你他妈小子穷笑个毛啊,我他妈让你笑……哎呦……”范大海一脚踢向白衣男子金鸡独立的那条腿上时,一瞬之间白衣男子两条腿迅速的变换了一下位置,原本弯着的那条腿直立依旧还是脚尖点地,原本那条直立的腿却折了起来,借着小腿的韧性轻轻一弹,直接将范大海踢了一个跟头,周博文见状急道:“大海,你怎么样,你……” 白衣男子见到周博文面带怒容,忽然收起了脸上那吊儿郎当的样子,保抱拳拱手道:“二师兄,休发虎狼之威且息雷霆之怒,大海啊,踢疼你没,哥哥跟你开个玩笑……” “去你妈的,你给谁当哥哥,我他妈还是你爷爷呢……”说话间范大海站起来冲上去就打算拼命,白衣男子见状忽然面色一凛,喝道:“范大海,你说这话容易挨揍知道不?掌嘴……”这一声厉喝唬的范大海当即停了下来,周博文急道:“哥们,你到底是谁,再不说,休怪我们弟兄不讲情面了……” 白衣男子闻言再次抱拳拱手哈哈一笑,道:“二师兄,请恕小弟跟你开了一个小小的玩笑,在下非别,南疆刀云海……” “谁?你再说一遍,你是谁?”两个胖货闻言当即惊呼起来,刀云海闻言淡淡一笑,道:“二师兄,你没见过我不奇怪,我说大海啊,咱们弟兄老没见了,看你这德性,跟他妈你小时候一模一样,还是个标准的吃货,忘了你小时候到南疆,在篝火宴上,我爷爷老刀把子正式把刀家的大权交给了我爸,那时候咱们还小,不懂得这个,净顾着吃了,大姐会来事,跟着小姑一直当好孩子,你小子早上起来就馋的受不了,不到中午就到后厨偷了条羊腿,咱俩在后花园偷偷烤羊腿的时候,被我爸抓着了,好小子你他妈也有一手啊,自古会哭的娃娃有奶吃呢,我爸把我这一顿胖揍啊,我爷爷老刀把子来说情都不好使,末了到后厨给你拿了个大鸡腿,你小子是真不地道啊……” “哈哈哈哈……原来你是云海啊,我听爷爷说过,可是没见过你,诶对了,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等会你别动,我找找……”周博文说话间便伸手在刀云海身上忙活了起来,刀云海一阵嬉笑道:“诶诶诶我说周师兄,不带你这样的,我打小就怕痒痒,别别别,你这个调调我接受不了……” 周博文闻言笑道:“屁的调调,我说云海啊,听爷爷说,你是刀家的继承人,那把修罗刀乃是绝世的神刀,刀叔和刀姨每人都有一把神刀,大夏龙雀我见过,修罗刀还不知道长啥样呢,拿出来让我……” 刀云海闻言道:“嗨,你找这个啊,我说这是干嘛呢,走,咱们先上车赶回康巴村,路上再说……” 三人上车之后,刀云海一抡马鞭便喊了起来:“得儿……驾……你们坐稳了啊……”两匹骏马当即沿着原路飞驰起来,看着刀云海驾驭马车的样子,似乎还真有点行家里手的样子,马车跑下这片狭窄的山道,车辆变得平稳之后,周博文刚想开口的时候,忽听刀云海道:“诶我说大海啊,听说你小子在老家还认识了一个什么青梅竹马的妹子,小姑和小姑父都提亲去了,你小子可以啊……” 范大海闻言脸色一红,急道:“我去,怎么你都知道了,我说云海哥,你都是搁哪听说的……” 第58章 康巴村洪卡遇害 第58章 康巴村洪卡遇害 闻言也接口道:“是啊,我说小小刀把子,我们的事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你大姐我们认识,人家实有两下子,不服不行,没想到你小子蔫不出溜的在南疆也练出这么一身能耐来,你给我老实交代,这个节骨眼儿上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刀云海一边驾驶着马车一边嬉皮笑脸的答道:“他是怎么回事,前段时间不是过八月节吗,我爸和我妈不都赶回南疆过节呢吗,我妈这个人她有点偏心,老担心我大姐,就偷偷给我大姐打电话来着,你说怎么就那么巧,我刚好练功回来,就听了那么一耳朵,说那些个我没见过的师叔伯师弟师妹什么的,还在酒席宴前露了一手活,听得我有点心痒痒的,我心说这就是我不在,要是我在场,那全场就看我一人的就得了……”闻言嘴角微微一瞥,心道:“小兔崽子真能吹牛逼啊……” 刀云海微微一顿继续道:“我妈跟大姐打完电话,我就跟我妈说,我想去京城看看,认识认识你们这师兄师姐的,也好验证我刀云海这一身的能耐不是,谁知道我妈一听这话,嘴角一撇那是七个不服八个部分一百二十个不含糊,就好像我刀云海是个废物似的,谁知道这个时候我爸也进来了,他说,你小子去京城干什么,给老子丢人现眼吗,京城那是什么地方,那是藏龙卧虎天下高人云集的地方,就凭你,你小子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拉什么馅儿的屎……你听听,这话说的多没水平,就我爸这听墙根的毛病我就看不上……”闻言心说话你看不上,你小子也没少跟你老子学,怎么那么巧就听到你妈跟大姐打电话来的呢。 范大海没心没肺的急道:“云海哥,那后来呢?” 刀云海将手里的马鞭甩的叭叭作响,道:“后来……后来能怎么着,你大舅说了,他说我小子想出去闯荡闯荡不是不行,首先,必须拿个学位回来,这个我不是跟你们吹,我爸的学历确实不低,不过对我来说,弄个学历那还不简单的跟什么似的,第二个,必须等我可以继承了我们刀家的修罗刀之后,才能出门闯荡,到那个时候别说京城了,就是我上天他也不管……” 闻言点了点头,道:“刀姨父这么说也不算不对,怎么,你小子现在还没有继承修罗刀啊,那你小子还差点事,听我爷爷说,除了你爸,你们刀家百十年来都没有出过一位真正可以驾驭修罗刀的人,也是,那玩意可是上古神刀,乃是人间的神器,哪那么好继承啊,再说了,你爸是修罗刀的主人,怎么可能再认你为主呢?” “二师兄,你这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说的对不对,要搁以前确实是这么回事,不过现在不同了,修罗刀乃是我们刀家的祖传神刀,若是百年光景都无法出现一个真正可以继承修罗刀的传人,那我爸只是一个个例,等到将来有一天我爸不在了,我又继承不了,我们刀家这把修罗刀什么时候再苏醒认主那就不知道是多少年后的事情了,万一将来我们刀家人丁不旺或是有个啥意料之外的,你说这把刀不就白瞎了吗,所以当年我出生不久之后,我爸就想了个法子……” “哦?什么法子?” “就是能使我们刀家每一代都能出一个继承修人的法子……” “嚯,到底是高材生啊,厉害,比你爷爷大刀把子那可是进步多了……我说小小刀把子,难道你……” 刀云海闻言十分不满的回道:“我说二师兄,能不能别管我叫小小刀把子,现如今更新换代了,太爷爷已经不在了,我两位爷爷也都退居二线了,我爸现在是我们刀家的大拿,我自然也升了一格……”“诶呦,那恭喜你了,小刀把子……” 刀云海闻言呲牙一笑,继续道:“听我爷爷说,当初这法子其实也不是我爸琢磨出来的,还是我的……大舅想出来告诉他的,我刚出生不久,我爸就将我们俩的血同时滴进了修罗刀里,有道是父子滴血同心,可以说自打我出生起,我们刀家的这把修罗刀,就自然的传承到了我的身上,实不相瞒,三年前我就跟我爸说了,谁知道我爸他不服气,非要跟我动武把抄,那你说这么搞能公平吗,怎么说老刀把子那也是我爸,赢了他不好意思,可是输了,我又不甘心,为什么呢,那不是显得咱饭桶吗?” 范大海闻言又乐了,道:“我说云海哥,穷白话了半天,你到底是打赢我大舅没有啊?”闻言轻轻一推范大海,道:“你个夯货,不会动动脑子,就这个还用问,很显然三年前刀姨父就不是云海的对手了,只不过刀姨父仗着辈分倚老卖老,硬扛着没把修罗刀给这小子,对不对,我说小刀把子啊,你可知道,我刀姨父为何不敢将修罗刀轻传给你?”刀云海道:“二师兄,你说为什么?”撇撇嘴,道:“怕你惹祸,你小子一伸手就没个轻重的,刚才那些个番僧,好家伙,一眨眼就弄死了一大片,就这么往山沟里一丢,你也不怕让人家查出来……” 刀云海闻言又道:“二师兄,这个你就不懂了,藏地这里有个特殊的习俗,叫做天葬,就是人死了后送给高原的秃鹫吃掉,吃的越干净,家人认为这辈子你罪孽赎的越干净,所以那些有门子开天葬台的,靠这个每年光收红包可就不少搂……” “哎妈,你可拉倒,开天葬台的还能搂红包,越说越玄乎了……”“大海啊,浅薄了不是,人死了毕竟还有那么大一坨儿,秃鹫也知道撕扯下来的腐肉吃着顺口,能省点劲儿光吃肉,谁费那个劲儿去啃骨头啊……放心,那些山沟里的尸体,不久之后就会引来高原上的秃鹫,这里的人们早就见怪不怪了,只道是遇到穷苦的人们没有送天葬台的条件……” 闻言推了一把范大海,道:“大海啊,你少打镲,越说越偏了,小刀把子你继续讲,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二师兄,这个还用我解释吗,您这脑瓜聪明的跟个水晶猴子似的,你都看出来,我这一身的本事,是从哪里而来的……” “废话,还用看,就冲你管我叫师兄谁还看不出来,肯定是我师傅教你的呗,再说了,就你这穿着打扮,离远点还真的挺能唬人的,刚开始我还真的以为是师傅救我来了……” “诶呦坏了,二师兄,我怎么给忘了……”刀云海一边扯下自己一身的白衣一边继续驾驭马车,又道:“云海,你这是干什么?”刀云海将这一身白袍仔细收起来之后才冲着讪讪一笑,道:“那什么,不是我看着大舅那一身白衣胜雪着实潇洒的紧,就偷偷的置办了一身,却不料前两天练功的时候被大舅发现了,挨了一顿臭骂,说要是我再学他穿衣服就揍我,所以么,他不在我才敢偷偷的穿出来,您不说我都忘了……”“嗯?这么说,你见我师傅了?”“昂,那你以为呢,要不是我大舅发话了,我爸能把我放出来吗,要说还是我大舅好使,别看我爸成天在家拿腔拿调的,一见我大舅来了,马上跟三孙子似的……” 闻言笑道:“好个小刀把子,有你这么说你爸的吗,不过你说的倒也不差,若是真的按照道门的辈分来论,你爸还真是我师傅孙子辈儿的,你想想,要真是这样的话,咱们俩之间该怎么论?”刀云海闻言当即一惊,稍微一愣神的工夫马车好悬没翻了,沉默半晌之后刀云海才默默地念叨起来:“怪不得呢,怪不得呢,大舅不让我叫他师傅,只按俗世的讲究来论,要是真论辈分,我刀云海再有能耐,那也是个三孙子……” “你以为呢,若是严格按照道门的辈分,就连大海都高着你两辈,总之这里面错综复杂乱的很,我师傅年纪不大但是辈分不小,所以这辈子只收了大师兄小师妹和我三个弟子,大师兄那是根红苗正顺理成章的弟子,小师妹那没的说,文师伯跟我师傅那是哥们,我,纯粹是我爷爷的功劳,硬生生的给我抢了一个名额……” 三人在马车上说说笑笑,这时间过得很快,工夫不大一片朦胧的村镇轮廓已经出现在眼前了,刀云海见状急忙加劲甩了甩马鞭加快速度,眨眼间马车便回到了康巴村中。 和二人刚来到康巴村的时候不同,这个时候离天亮还早着嗬呢,正应该是万籁俱寂万家沉睡之时,却不料村中家家户户都点上了灯火,将这个村子照的十分明亮,见状十分的诧异,实在不知道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康巴村中这种习俗究竟是怎么个意思,刀云海并不答话,直接赶着马车回到了格桑老扎西的门前,三人下车推门而入,直向屋中走去。 进得屋中一看三人顿时傻了眼,老太太尼央卓玛坐在炕边兀垂泪不止,格桑老扎西手里紧握着一把柴刀抖动不止,见状急道:“格桑老丈,兀自番僧,难道没有将凌老师送回来?”再一次见到三人的时候,格桑老扎西仿佛见到救星一样,当即跪倒在地哭诉起来,那是什么人,能让一个年迈的老者给自己下跪吗,当即将格桑老扎西扶了起来,范大海眼尖,见到桌上放着一封书信和一个布口袋,这个夯货一时手欠也没打招呼,撑开口袋往里一看,顿时吓得惊呼起来。 刀云海默默地接过口袋往里轻轻瞥了一眼,随即丢在一旁,淡淡的说道:“这是洪卡的,不用说,洪卡已经遇害了……”说罢刀云海伸手捏出那封信仔细读了起来:老格桑,你的女儿是神选之女,供奉神树乃是她的荣幸,休要不知好歹,我知道,有几个外来的小子成了你的帮手,那又怎么样,三个乳臭未干的娃娃而已,浑身是铁打得多少钉儿,既然他们心狠手毒,坏了我数十位密宗弟子,我自然要血债血偿,单凭一句话就想换回神选之女,真是异想天开,老格桑,如果你识时务,将三人绑到神树前认罪伏法,我尚能饶你一命,否则的话,你们一家三口,就等着下辈子再团聚…… 刀云海前后反复看了几遍,随即将书信交给了,看罢冷笑了一声,道:“云海,看见没,明着是给格桑老丈写的,实际就是写给咱们看的,有道是来而不往非礼也,你说,咱们是不是应该回一封信?” 范大海闻言奇道:“写信,我说周师兄,信好写可送信难啊,你是不是又打算冒坏?” 闻言嘻嘻一笑,道:“看你说的,你说人家辛辛苦苦的把信送来给我们看,就那么放心格桑老丈这能把信放到我们手上,这送信之人早就备好了,关键这封信,该怎么写呢?” 刀云海闻言道:“二师兄,这个好办,这伙番僧无非就是打着波齐大活福(佛)的旗号,是真活福(佛)也好,假活福(佛)也罢,总之密宗术法有一种固有的特点,就是个密字,兴许某些术法稀松平常,但是秘而不宣,自然显得就十分奥妙了,波齐大活福(佛)在整个藏地并非是多么有身份的人物,只是在这藏边混到了一块属于自己的地盘,别人兴许不知道他的底细,但是却瞒不住我的眼睛,只要看破了他的法术,我看他还搁什么穷嘚瑟……” “哦?云海,那这封信该如何写呢?” “我来写……” 刀云海抄起纸笔刷刷点点的就写起来,工夫不大把笔一丢,忽然冲着屋顶大吼一声“滚下来……”只觉脑袋“轰”的一下,眼前金星乱闪,范大海也好不到哪儿去,被震得好悬没把五脏六腑吐出来,刚刚稳住身形只见一个身形从屋顶落下,刀云海一脚踩了过去,仔细观瞧,只见一个番僧正呲牙咧嘴的挣扎起来。 第59章 施医药神树复苏 第59章 施医药神树复苏 刀云海一把将这名番僧提了起来,左右开弓几个大嘴巴子过去,这个番僧的脸颊已经高高的肿了起来,刀云海将这份简短的字笺往番僧怀里一揣,紧接着冲着范大海一伸手,道:“大海,拿来……” 范大海闻言一怔,道:“云海哥,你要干啥?” “把你脖子上的东西摘下来,赶紧的……” “干嘛?那是我秦师伯留给我妈的……” “放心,借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拿走你的东西,就是做个凭证……” 刀云海很不耐烦,闪电般向范大海的脖颈抓去,范大海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那枚水沁天珠已经落到了刀云海的手里,刀云海将这枚水沁天珠送到番僧手里之后,冲着番僧又叽里咕噜说了一大通,番僧当即冲着刀云海磕起头来,当下拿着书信跑了出去。 周博文看着刀云海诧异的问道:“我说云海啊,你竟然会藏语?”刀云海打了个哈哈道:“谈不上什么懂不懂的,就是我年轻的时候和几个密宗弟子交流过心得,切磋过手艺……那个,你知道刚才那个番僧为什么向我下跪吗?” “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因为那枚水沁天珠……” “哦?云海啊,你知道这枚水沁天珠的来历?” “我当然知道了,普天之下除了我……还有我大舅,恐怕还真的就没人知道了……” “那你说说看……” “说说就说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这水沁天珠原本有一对,一枚是水沁天珠的玉观音,还有一枚乃是水沁天珠的玉佛,这一对水沁天珠原本一直供奉在藏地,唐朝末年的时候,由于藏地密宗门派内斗,导致这一对水沁天珠一分为二,从此便一直各据一方,传说这一对水沁天珠乃是当年某一代活福(佛)戴过来着,反正肯定不是普通人能用的东西,这一枚水沁天珠玉观音机缘巧合之下落到了咱们刀家手里,也是一场机缘,可是另外一枚水沁天珠的玉佛,你们知道落在何处?” 范大海闻言气呼呼的道:“云海哥,你明明知道水沁天珠这么宝贵,还拱手送人,这不是明摆着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吗?”刀云海闻言瞥了一眼范大海,眼神中颇有些不屑的神色,周博文闻言讪讪一笑,干咳了两声,道:“那个大海啊,遇到事情先不着急下结论,多动动脑子,既然这水沁天珠玉观音如此珍贵,你觉得那个所谓的波齐大活福(佛),他敢要吗?” “周师兄,你这话什么意思,好东西还有不想要的,怎么的,你是不是看人家云海哥有两下子,不敢说人家,和人家一起欺负我……” 刀云海闻言不住地摇头一阵苦笑,周博文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道:“我说大海啊,你真是个猪脑子,我问你,你懂不懂的什么叫君子无罪怀璧其罪?” “啥君子啥罪的,你到底要说什么?” “你啊,真是个夯货……这水沁天珠这么大的来头,你小子身上装着这个东西那是捡个便宜,没有人会知道你小子身上能有这么高级的玩意,眼下我们在藏边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能不惊动藏地的密宗弟子们吗?这东西就是惹祸的根苗,只要你拿出来,保准被人家盯上,换句话说,这东西现在落在谁的手上,谁就是众矢之的,这东西在藏地的意义,就好比是玉玺在中原的意义一样,普通农民在山沟里捡到了传国玉玺,说实在的捡着了也就捡着了,上交了保不齐还能捞点奖金,要是哪一任的刺史哪一任的将军捡到了传国玉玺,你觉得当皇上的会把这个当做一个笑话吗?” 范大海仔细嗒嗒其中滋味,似乎好像有点明白了周博文的意思,刀云海嘻嘻一笑,拍了拍范大海的肩膀,又道:“放心大海,用不了多久,波齐大活福(佛)不仅会亲自派人将你的水沁天珠送回来,而且还会将凌老师一并送还,来,过来给我搭把手,把这老两位放到炕上去……” 刀云海和范大海二人将格桑老扎西抬到了炕上,又盖上了被子后才重新坐了下来,周博文点了点头,道:“云海啊,你小小年纪身手如此了得,居然练会了狮子吼这种极其难以修习的内家功夫……”刀云海闻言苦笑道:“二师兄,刚才你见我金鸡而立,是不是觉得有点吊儿郎当?”“嗯,有点……说实在的,要不是我功夫不行,当时就想上去抽你一顿来着……” 刀云海闻言默然道:“是啊,别说是你了,就是我看见自己的样子,有的时候都想抽自己一顿,可是没法子,我爸真是把希望都寄托在我身上了,我三岁的时候便跟着爷爷练功,六岁的时候我全身的骨头全被打碎,那种痛彻心扉的苦楚到现在都无法抹去,我妈的医术高超,含着眼泪尽最大努力降低我的痛苦,就这样我都不知道昏死了多少次,一转眼十年了,没有当年受的苦,又哪有我现在这一身的筋骨,数年前,我在后院练习刀法,直到我练完了才发现后院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位一袭白衣如雪的男人,我见状大怒,以为他是来偷学我刀家刀法的贼人,当即就冲了上去,却不料那人轻而易举的将我玩弄于鼓掌之间,当我见到那人袍袖微微一抖,竟然将一整座的假山切为两半的时候,那一刻我惊呆住了,全然没有想到世间还有如此凌厉的刀法。” 范大海和周博文不知不觉已经听得如痴如醉,思绪一下便回到了那个四季如春的南疆小镇,刀云海不紧不慢的继续道:“中年男人问我,想不想跟他学本事,我当时就给他跪下了,那人不肯受我的跪拜,告诉我他是我的大舅,后来才知道,原来我有两个大舅……由于辈分的原因,大舅不能收我为徒,也不要我按照辈分称呼他,并嘱咐我不许我告诉别人他教我本事的事情,从那天开始,大舅便开始传授我这刀刃的绝技,你们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会知道波仁大活福(佛)的事情,不为别的,就因为大舅那一次来到南疆只是顺便来看看,此行的目的就是去拜望藏边的波仁大活福(佛),二十年后波仁大活福(佛)就圆寂,接替他的就是现在这位波齐大活福(佛)……” “哦?云海,此话当真……” 刀云海道:“当然了,当年大舅跟我说的时候,应该也是顺嘴秃噜出来的,那时谁能想到,多年之后我居然还真的卷进了藏地密宗的事务中来,五天前,我在家中练功的时候,我爸一眼就看出了我风刃的来历,这个时候大舅忽然出现了,他跟我爸妈谈了大约半个小时,再出来的时候直接对着我说,云海,你是时候出去练练了,说罢便飘然而去……” “那你又怎么知道我们会出现在这里的?” “我哪知道啊,临走前我爸说的,藏边可能要出事情,要我去藏边看看,遇到你们也是赶巧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忽听门外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传了出来,一队番僧拥护着一位红光满面的大番僧走了出来,三人来到院中仔细观瞧,只见这位红光满面的大番僧双手合十开始打量起三人来,看罢多时大番僧冲着范大海磕头就拜,直唬的范大海手舞足蹈牙花子嘬的咋咋作响直犯这个劲儿。大番僧站起身双手托着水沁天珠恭恭敬敬的向范大海送去,范大海看见水沁天珠当即一把抄在了手来,仔细辨认多时才小心翼翼的戴了起来。 刀云海冲着大番僧直接嚷出一大串晦涩的音节,大番僧一摆手,人群中闪出一抬软娇,刀云海和周博文二人对视一眼,当即将一位年轻的姑娘从轿中扶了出来。 番僧将水沁天珠和凌小雅送回之后便径自离去,三人守着凌小雅一家三人轮流休息,直到下午时分三人才陆续转醒,一家三口重逢之际抱头痛哭,哭罢多时凌小雅和母亲尼央卓玛准备饭食,三人便拉着格桑老扎西打听起康巴村的事情来。 原本这康巴村就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藏边小村了,当年那一场红色浪潮平息之后,康巴村也逐渐的回到了正轨,由于受到这里特殊地域所限,村民们普遍信奉藏传佛教,也就是我们常说的佛门密宗一脉。信奉归信奉,但是要说能成为密宗弟子,可不是谁都有这个机缘的,可以获得灌顶的更是少之又少。 藏边地区情况比较复杂,办任何一件事情都要综合考虑国家法律和民族习俗教派政策以及文化传统的因素,因此康巴村中的大事小情,往往不是一个村干部能够左右的,其中藏边地区很有影响力的波仁大活福(佛)对这一地区的事务有很强的干预性。 周博文回忆当晚波仁大活福(佛)一缕阴魂散尽之时提出了一个“神”字,格桑老扎西便说出了康巴村中神树沟中的那颗神树的由来,由于藏边地区高原气候和特殊的地里环境,大部分都是茫茫的草原,尤其是藏民世代居住的牧区,长得高大的树木几乎没有,康巴村也是一样,可唯一不同的就是,在康巴村后的一处山沟中,居然长着一颗亭亭如盖的树木,这颗树木本地人叫不上名字,不知道是那种树木,但是树干十分粗壮,两名藏地大汉合围还有些吃紧,要说这棵树的年龄有个千八百年的也不算夸张。 康巴村后山沟里长着一颗高大的树木,这原本并不是一件什么特别值得关注的地方,但是这颗不应该不寻常的树木为何又进入了人们视野中了呢,那是因为这是一个死而复生的神树。 早在百十年前,康巴村后山沟的这颗所谓的神树早就枯死了,以至于这百十年来几乎没有多少人注意到这个老树,事情大概发生在上个世纪七十年代,一向十分平静的康巴村中忽然流行起来一种怪病,这种类似于便秘的怪病使得村民们只吃不拉,一个个肚子涨得管滚滚的都好像是怀了孕的妇人一样,省里也派了不少的医疗队驻扎在此,却一直没有找到患病的源头,正在医疗队一筹莫展之际,一位号称豪格大活福(佛)座下的执法僧波仁悄然而至,波仁大法僧号称天降灾祸于康巴村,乃是因为康巴村民种下了罪因而遭到天降恶果,豪格大活福(佛)不忍见到百姓受苦,特遣座下波仁大法僧施药,来解救康巴村民。 波仁大法僧的到来引起了医疗队的不满,但是考虑到国家的相关政策,你也不能把一个执法僧如何如何,波仁执法僧手里的药粉自然没有各类的证件,医疗队本着认真负责的态度也无可厚非,但是看着这些的村民久病不治,民心还是逐渐的倒向了波仁执法僧这边。说来也怪,服用了波仁执法僧药粉的村民居然一个个逐渐好转起来,一时间弄得医疗队羞愧不已,医疗队几次想弄到一些药粉研究研究,都被波仁执法僧拒绝了,眼看着这一场怪病逐渐治愈,医疗队匆匆打了个报告,便撤离了康巴村。 从此之后波仁执法僧的名声在康巴村响了起来,没几年的工夫,这位波仁执法僧摇身一变,成了藏边赫赫有名的波仁大活福(佛),可是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怪病治愈之后不久,康巴村民又染上了其它怪病,但凡是从正规药店买来的药全部无效,从波仁大活福(佛)手里求来的药粉却是药效出奇的好,这一怪异的现象引起了格桑老扎西的警觉。 格桑老扎西总觉得康巴村出现的怪病和波仁大活福(佛)脱不开干系,于是在波仁大活福(佛)又一次公开施药之后,格桑老扎西暗中留意波仁大活福(佛),要看看这个波仁大活福(佛)究竟从哪儿弄来的药粉。那个时候的格桑老扎西虽然年轻,可毕竟只是一介文人,又怎么能是波仁大活福(佛)的对手,前后几次格桑老扎西一路跟踪都跟丢了,原本已经打算放弃了的格桑拉老扎西一次在帮助乡民寻找未归的藏羚羊时,误打误撞发现了山沟里的老树前居然残留着几支尚未烧尽的香火,老扎西心里当即一动,准备守株待兔,看看是谁再打这颗老树的主意。 第60章 施毒手同室操戈 老扎西回到家中简单了安排了一番,便赶在天黑之前摸进了后山沟,找了一处隐蔽的地方躲藏了起来,这一晚上老扎西着实没少受罪,又冷又饿的终于盼到了月上中天之时,借着明亮的月色,老扎西依稀听得后山沟传出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一个模糊的身影由远及近的走了过来。 不用看脸老扎西就认了出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姿势和体型,那还用非得看清楚脸么?正如自己所料,夜半独自来到这颗老树前的正是那位波仁大活福(佛)。 波仁大活福(佛)来到枯树之前四下里看了看,随即摆出几根香火点燃,然后对着这颗枯树祭拜起来,老扎西看的有些不解,这颗枯树死去有了百十来年了,此时祭拜这颗枯树又有何用? 躲在暗处的老扎西自然不敢轻举妄动,一旦被波仁大活福(佛)有所警觉,自己一晚上的努力将前功尽弃,而且自己很可能会遭到毒手,老扎西手搭凉棚仔细观望,波仁大活福(佛)跪在香火前咿咿呀呀念了片刻,老扎西忽然觉得一阵阴风拂过,分明已经枯死依旧的老树的枝杈忽然开始有节奏的摆动了起来。 这一幕只看得老扎西有些大惑不解,佛门密宗弟子掌握了某种不为人知的佛家术法的法门,这乃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但是真正眼睁睁的看见一位密宗弟子施法,对于老扎西来说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老扎西躲在暗处大气也不敢出一下,生怕惊动了兀自做法的波仁大活福(佛),工夫不大老扎西又是一阵胆寒心惊,只见这颗枯死已久的老树身上的枝干居然逐渐的缠在了一起,形成了两股树藤一样的枝条,伴随着波仁大活福(佛)的阵阵经咒之声,这两股树藤一般的枝条左右轻轻摇摆起来,从侧面整体看去,两股树藤一般枝条像极了人的双臂,而高高的已经干枯已久的树冠则成了人首,眼前哪里还是一颗枯萎已久的老树,分明是一个化为人形的妖物。 老树身上的枝条摆动虽然很像人形,但是此时的老扎西根本没有往妖邪方面想,毕竟老扎西那是一个根红苗正的无神论者,当时的老扎西以为,是不是这位波仁大活福(佛)为了捞些昧心钱,从这颗老树里弄出来类似毒素般的东西使得村民发病,然后自己再出手治病,可是转念一想不对,波仁大活福(佛)虽然时常给康巴村民传播藏传佛教的密宗佛法,但是在钱上面好像没有想露出贪婪的样子,为广大村民治病,那也是施医赠药,从未收过钱财,不为钱财,那这个波仁大活福(佛)为的是什么呢,难道说佛家皆有慈悲之心,我错怪了这个波仁大活福(佛)? 半晌之后波仁大活福(佛)口中禁咒诵罢,随即站起身来围着这颗枯树走起了一种步法,随着波仁大活福(佛)脚下步法越走越快,这颗老树的两股枝条从两侧倒卷着直向树冠伸去,这个样子仿佛两只手臂抱住头部,像极了人头疼欲裂时的反应,工夫不大粗壮的树干忽然“咔”一声猛地裂出了一个口子,从这口子里面居然伸出了一只五指分明像极了人手的枝干来,波仁大活福(佛)见状大喜,撤去脚下的步法随身掏出一个小瓷瓶,将小瓷瓶的瓶口紧紧地贴在了这个五指分明的枝叶之下,又过了片刻,老扎西忽觉眼前一闪,从这颗五指分明的枝条间闪出了几颗亮晶晶的露水,露水渐渐的汇聚而成一条微小的细流,慢慢的流进了这个小瓷瓶中。 小瓷瓶并不是很大,看上去和我们常见的盛装某种口服液的小瓶子也大不了多少,微小的细流流速十分缓慢,波仁大活福(佛)十分又耐心,就这么擎着胳膊耐心的等着,整个过程持续了将近一个多钟头,蹲在暗处的老扎西胳膊腿早已经酸麻无比,却依旧紧咬牙关硬扛着一声没吭。 一个多钟头光举着胳膊你试试,这位波仁大活福(佛)举着瓷瓶一动不动,能持续一个多小时便可以充分证明,这个波仁大活福(佛)的功夫很不一般,终于熬到了波仁大活福(佛)接完了这股十分珍稀的露水,老扎西这才暗暗地出了口气。 可这一口气刚刚出完老扎西就后悔了,波仁大活福(佛)刚刚将瓷瓶揣进怀中,冷不丁一回头便大喝一声:“谁!”这一声“谁”吓得老扎西顿时手脚发麻,波仁大活福(佛)纵身而起伸出宽厚的巴掌朝着老扎西的藏身之处就抓,老扎西吓得早已经动弹不得,只得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巴掌拍到自己的头上。 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冷不丁一道劲风从侧后方直向波仁大活福(佛)袭来,波仁大活福(佛)那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角色,身形尚未落下之时一翻手腕这一巴掌立时改变了方向,直向侧后方的这道劲风就拍了拍了过去,老扎西耳轮中只听得“轰”的一声闷响,另外一侧的沟壑里“噌”的一下也跃出一个年纪相当的番僧来。 刚才那一掌似乎震得这个番僧伤势不轻,番僧手捂心口语气微喘,指着波仁大法师喝道:“波齐,你干什么,我就知道你小子不安好心,难道你忘了师傅的遗训了,这颗枯树动不得……”听到这里的时候,老扎西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位自称是波仁大活福(佛)的番僧是个西贝货,真实姓名乃是叫做波齐,而那位暗施偷袭的才是真正的波仁大活福(佛)。 波齐看着波仁大活福(佛)冷笑道:“师兄,你这是干什么,难道说师傅他老人家这辈子就没错过,他老人家说什么都是对的,你我二人乃是一师之徒,多年来的师兄弟,若是因为这个伤了和气,师兄,这可有点得不偿失了……” “住口……”波仁大活福(佛)闻言当即怒发冲冠,指着波齐的鼻子吼道:“波齐,当初师傅临终前便吩咐我一定要暗中看住你,还传授给我如何制约你的法门,只可惜你小子精啊,太精了,居然有如此的耐性一忍就是数十年,这数十年来,你在我面前唯唯诺诺,全都是装的……” “不错,师兄,你说的太对了,当初师傅座下的众位弟子中,论武功、密宗佛法还是禅法,哪一种你这个当师兄的比得过我,可师傅偏偏将活福(佛)的位子传给了你,当初我在师傅座前苦劝,师傅不听,还要重重责罚我,好悬没有将我赶出佛门,若是师傅早能听我的,恐怕他老人现在还活在世上,既然师傅看不上我,那我就必须要争上一口气,非要做件轰轰烈烈的大事给你们瞧瞧不可……” “波齐,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现在就此罢手,跟我到师傅的灵塔前谢罪面壁思过,以往的事情我就当没有发生过……”“哈哈哈哈……”不等波仁大活福(佛)说罢,波齐执法僧便发出一阵放肆的大笑,只听波齐执法僧继续道:“师兄,我觉得这话说反了,应该是我劝你才对,以你的修为才学,根本不配承担活福(佛)的重任,你如果现在识时务的话,就立刻颁下佛书法旨,昭告藏地佛门密宗弟子,退位让贤将我嘎鲁派的活福(佛)让位于我,我还能留你一条性命……” 波仁大活福(佛)闻言大怒,当即大喝道:“好,波齐,当年师傅暗中授计命我诛杀尔等妖僧,本座心怀慈悲尚不忍对你妄动干戈,没想到现如今果如师傅所料,波齐,你纳命来……”说罢波仁大活福(佛)纵身而起,直向波齐而来。 波齐见状大叫一声:“来得好……”,随即晃动身形舞动宽大的袖袍便与波仁大活福(佛)斗在了一处,躲在暗处的老扎西看的一阵胆战心惊,只见这位波仁大活福(佛)虽然看上去身形枯瘦一幅行将就木的样子,但是闪转腾挪间似有无穷的法力,而这位波齐大法僧也不含糊,胖大的身形转动起来也是颇为灵敏,二人似乎都十分熟悉对方的拳脚来路,十来个回合之后二人同时纵身而起,在空中同时伸出双掌向对方拍去,寂静的山沟中猛地传出“嘭嘭嘭”三声闷响,两位番僧在空中一对三掌,落到地上的时候波仁大活福(佛)稳如泰山,儿那位波齐大法神却倒退了数步才稳住身形。 波仁大活福(佛)冲着波齐大法僧一抖袍袖厉声喝道:“拿来……”波齐大法僧狞笑一声,道:“师兄,没想到这些年来你表面上精修佛法,暗地里却狠下苦功,这一身的内家功夫精进如斯,不过师兄,这一次我可能要让你失望了,师弟我这些年来也没闲着……” 话音未落波齐法僧忽然盘膝坐倒在地,一张口便诵出一阵晦涩的音节,随着这一声晦涩的音节,波齐大法僧浑身上下居然泛出淡淡的金光,波仁大活福(佛)见状陡然将脸色一变,道:“你……你居然练成了摩迦法王的大日金光咒,我明白了,你一定是暗中串通摩迦派,成了摩迦派的鹰犬……” 波仁大活福(佛)话音刚落之时,波齐大法僧双手合十掐出数道手印直向波仁大活福(佛)打去,空气中一片金光闪过,数道金色的掌影直向波仁大活福(佛)而来,波仁大活福(佛)急忙运功抵御,一挥袍袖之间也是发出了数道劲风,却不料这数道劲风远远不及波齐大法僧的手印,顷刻间波仁大活福(佛)便被震倒在地。 听到这里范大海有些不解的插嘴问道:“我说格桑老师,那什么,我听着有点糊涂,你刚才说啥啊嘎鲁派摩迦派的,他们不都是藏传佛教的门人弟子吗,也就是我们所说的密宗门人,怎么还分门派啊……”“待着你的,你个夯货懂得个屁,我们道门弟子人数众多,不也有那么多分支吗,就许你有不许人家有吗……” 凌小雅闻言抿嘴一乐,道:“大海兄弟,是这样,藏传佛教分支也是很多的,在我们藏地主要分为五大分支,分别为格玛派、摩迦派、索举派、热当派、还有就是藏边的嘎鲁派,这五大分支同属于藏传佛教,也都是佛门密宗弟子,这五大门派所认同的祖师爷不同,但是归根到底还是佛祖释迦的弟子,并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只有门人弟子规模大小的区别罢了……” 范大海闻言又道:“那……凌老师,我们常在新闻上看见的什么活福(佛)什么的,那是什么派的?和这个波仁大活福(佛)有什么关系?”凌小雅闻言抿嘴一笑,显示出青春女子特有的气息:“你说这个啊,原本这五大派别确实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之分,但是规模大的在藏地自然发言权就大,久而久之,便逐渐形成了以五大分支首领共同执掌藏地佛门秩序的规矩,你说的那个是格玛派的活福(佛),属于爱国人士,还有很多居心不良的分裂分子,早就被藏地这片佛门净土清理出去了……” “嘶……我说你个夯货,不知道不会自己去查度娘么,搁着穷他妈打岔,耽误工夫就是浪费生命知道不?”范大海挨了周博文一记大脖溜子顿时不敢再言言了,刀云海平静的看着格桑老扎西道:“老人家,要是我猜的不错,波齐大法僧应该不是波仁大活福(佛)的对手?” 格桑老扎西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当时我躲在那里看的清清楚楚真真切切,就在波齐大法僧准备趁热打铁的时候,波仁大活福(佛)忽然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弹了起来,波齐大法僧见状将掐出各种手印打了过去,却见波仁大活福(佛)一张口便是六道真言,不知道几位小兄弟知不知道这六字真言,对于我们这些久居藏地的人们来说,六字真言是再熟悉不过的了,谁都可以念诵出来,但是后来我才知道,平常人所念出来的只不过是六字言,远远达不到六字真言的境界,波仁大活福(佛)六字真言一出,身前仿佛出现了一道金色的壁垒,将波齐大法僧打出的手印尽数弹了回去,波齐大法僧当即倒在地上哀嚎不止,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波齐大法僧受到了佛法的反噬……” 范大海闻言顿时一喜,道:“老扎西,这么说是波仁大活福(佛)赢了……” 老扎西闻言长叹了一声,道:“原本我也以为是老活福(佛)赢了,可谁知道老活福(佛)终究心怀慈悲,还是遭了波齐大法僧的毒手……” 第61章 老活佛临终托命 波仁大活福(佛)利用六字真言一招制敌,苦苦哀嚎求饶的波齐大法僧一口气将当年师兄弟二人一同学艺的种种往事都讲了出来,听着波齐大法僧的哭诉,往事历历在目,重新浮现在眼前,波仁大活福(佛)不由得慈悲心起,一扭头不禁老泪涔涔,已经高高扬起来的巴掌迟迟未能落下。躲在一旁的老扎西见到这一幕心里不由得就是一阵绞痛,一股莫名的不祥之感立刻袭上了心头,正在暗自着急之时却见匍匐在地的波齐大法僧钢牙一咬两眼猛地迸发出一缕凶光,随手从靴子里面抽出一把牛耳尖刀直向波仁大活福(佛)的腹部就扎了过去,波仁大活福(佛)感到情况不妙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随着一阵刺骨的寒意袭遍全身,这一瞬间老活福(佛)立刻明白了发生了什么,当即暴怒一声,拼尽全力将这一巴掌拍了下来,此时的波齐大法僧也许是一时做贼心虚,亦或是刚才受了伤影响自己的判断,总之临危之际波仁大活福(佛)这一巴掌还是结结实实的拍在了波齐大法僧的肩头之上,波齐大法僧当即也是惨呼了一声,随即便摘摘歪歪一晃三摇的仓皇逃去。 见到这一幕再傻的人也能分辨出是非善恶来,善良的老扎西见状急忙起身救人,却不料因为躲在那里太久导致腿脚发麻,刚刚站起身来便倒了下去,即便是这样老扎西还是拼了命往波仁大活福(佛)那里爬,爬到波仁老活福(佛)近前的时候,老活福(佛)已经气若游丝,看这情况也坚持不了多久了。 老扎西乃是正宗的知识分子,要说腹部挨了一刀,这滋味不好受归不好受,但是致命的话应该还不至于,只要救治的及时,应该还有一线生机,可康巴村地处藏边荒凉之地,一时间老扎西也没有法子及时将波仁大活福(佛)送到省城的医院,更何况这一刀正扎在了老活福(佛)的下丹田处,一旦毁了老活福(佛)的丹田气海,这种伤自然而然就成了致命的伤害。 老扎西看着命不久矣的老活福(佛)不禁潸然泪下,老活福(佛)弥留之际向老扎西留下了遗言,后山沟中的这颗枯树乃是不祥之物,一定要通知所有村民不得靠近这颗枯树,另外,波齐大法僧的药粉不可服用,一定要找到正确的途径来彻底根除怪病的根源。 讲到这里老扎西已经热泪横流,尼央卓玛和格琳卓玛母女二人也不禁潸然泪下,老扎西又道:“波仁大活福(佛)气绝之后,本想就地让他入土为安,不过藏地的传统是,一代活福(佛)高僧,圆寂之后是要修建灵塔的,我便准备立刻赶往当地的藏传寺庙,将波仁老活福(佛)遇害的消息告诉他们,却不料不等我离开这座山沟,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便传了出来,没法子,我只好躲到了另外一侧的土坑中,果然来人正是一群番僧,这群番僧举着火把仔细的检查了一下老活福(佛)的身体,确认已经气绝身亡之后,当即将老活福(佛)的尸身直接丢入了那颗枯树的树洞中,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原来这颗老树的树干,早就中空了。” 周博文皱眉沉思道:“老扎西,难道说,那群番僧没有仔细检查现场吗?”格桑老扎西道:“怎么能不检查呢,几个番僧举着火把将山沟里阴暗的地方仔细检查了一番,很容易便发现了我刚才匍匐而行的痕迹,幸亏后来我留了个心眼,跑的远了一些,几个番僧没有发现踪迹,便自顾离去了,我担心这些番僧假意离去,于是便耐心的在山沟中熬了一宿,直到天明之后才偷偷返回家中……” 周博文闻言点了点头,又道:“那波齐大法僧为何将凌老师说是什么神选之女,非要拿凌老师献祭?”老扎西闻言摇了摇头,道:“在我们藏地,我深知这些番僧的势力,要想靠我一人之力,根本搬不到他们,再说了,那些个密宗术法,若不是我亲眼所见,我自己都很难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如此神奇的术法,我去报警又有什么意义呢,不仅什么作用起不到,还会将我暴露在波齐大法师的眼前,所以这些年来我一直暗中提醒康巴村的村民,不要相信波齐大法僧,后来我的种种举动似乎引起了波齐大法僧的警觉,先是利诱于我,只要我不干预他们,他们便会出面安排,将我们一家老小送到城里,永远离开康巴小村,可是我在这个村子里已经过了大半辈子了,我不想离开这里,也不想曾经和自己相亲相爱的乡亲们遭到波齐大法僧的残害,于是便拒绝了他的要求,大概在十年前,波齐大法僧终于摇身一变,成了波齐大活福(佛),而且在众村民的亲眼见证下,使得后山沟中的那颗枯木再逢春,这一下波齐大活福(佛)在康巴村的威信便牢不可摧了,这十年来,波齐大活福(佛)每一年都要康巴村民贡献出一对童男女在藏历神佛诞辰之时祭奠神树,声称此树死而复生,乃是神佛所化,神佛从极乐净土降临康巴村,乃是为了点化康巴村民,使得康巴村民尽早赎去罪孽,进入极乐净土成神成佛,康巴村民们心中不忍,但是实在惧于波齐大活福(佛)的势力,不得已将自己的骨肉贡献出来,献祭的家庭便是神佛选中的家庭,在康巴村中比别的家庭要高上一等,我本不想女儿也参与进来,但是她的性格,唉……只要回到家中,便会利用自己教师的身份揭发波齐大活福(佛)的丑恶嘴脸,还利用城里的关系找了记者报到此事,却都被波齐大活福(佛)暗中平息掉了,我们和波齐大活福(佛)明争暗斗了十来年,大活福(佛)终于忍不住了对我们下手了,要不是三位小兄弟及时出手,我们父女二人,就要生死永别了……”说罢一家三口又忍不住哭了起来。 范大海最见不得这个,听到这里的时候当即猛地一巴掌拍在了桌上,骂道:“他妈了巴子的,哪来的什么鸟树,还冒充神树,我现在就一把火烧了那颗鸟树……” “等一下……”一向比较稳重的周博文立刻喝止住了范大海,又道:“格桑老丈,昨天我们刚刚进入康巴村时,为什么全村之中只有你们一家有人,其他的人家都哪里去了?”“小兄弟有所不知,只要是被选中神女的,家人是不允许参加祭祀活动的,其余全村的人都要参加,当天晚上村里的买卖都要关张,只有祭祀仪式才是重要的……” 周博文闻言皱眉沉思良久没有开口,刀云海沉吟半晌后道:“老扎西,你知不知道当年那些患了怪病死去的村民尸体是怎么处理的?也是根据你们的习俗采取天葬的吗?”老扎西闻言摇了摇头,道:“说来也怪,藏边地区天葬习俗也是颇为盛行的,但是这些因病死去的村民都采取了土葬……”“哦?老扎西,你可知道那些村民都埋在何处?”“当然知道,我们也出过力的,就埋在村后神树沟不远处处的山坳里……” “好……”刀云海闻言当即拍案而起,道:“老扎西,你相信我们吗,你要是相信我们,那就按照我的安排行事,这几天我们就在你家住下,不久之后便会有人安排您们一家三口离开这里,放心,不用担心你们的生计,我是南疆人,到了南疆自会有人安排,如果凌老师愿意的话,我可以安排她继续做老师……” 刀云海的办事效率相当可以,两天之后,一辆小汽车便驶进了康巴村,车上下来两个汉子见到刀云海之后立刻恭敬地深施一礼,刀云海也不做过多的介绍,将这一家三口送上了汽车之后,便着手下一步的动作。 范大海咬着一根草棍不解的问道:“云海哥,你说那个波齐大活福(佛)为什么忽然对咱们这么恭敬呢?”“不为什么,那是因为他已经知道了我们的身份,其实我的身份倒还没什么,主要是你,一个是水沁天珠的继承人,一个是大舅的亲传弟子,还记得当年大舅来南疆见过波仁大活福(佛)的事儿么,我觉得那时候大舅就已经看出了端倪,波齐大活福(佛)知道大舅的本事,这才不敢惹我们……” 周博文在老扎西家中找到了一把铁锨试了试,随后递给了范大海,道:“大海,该你立功的时候到了,云海,走……”“你知道我要去哪儿?”“那有什么不知道的,咱们仨也就大海猜不到,村后的神树沟,对,走着……” 神树沟就在康巴村后,并不十分的难找,三人的脚力也就一刻钟的工夫就到了,站在山沟的边缘往下看,果然见到一颗粗壮的老树枝叶繁茂亭亭如盖,范大海扛着铁锨就要往下冲,周博文眼疾手快一把将范大海拉了回来,道:“大海,你要干嘛……”“诶,不是你们要我去砍树的吗,怎么滴了,不去了?”周博文闻言好悬没气乐了,道:“谁说的我让你来砍树的,有抡着铁锨砍树的吗,走,往这边走,到时候你小子可别偷懒……” 周博文沿着山沟的顶端直往西行,穿过一片稀稀拉拉的草地,又是一片山沟地势映入眼帘,这一处山沟明显比神树沟要大得多,沟底下隆起一个个小土包,一看便知是一个个的坟包。 见到沟底处的这片坟包,范大海立刻明白了周博文的意图,当即将扛在肩上的铁锨往地上一丢,道:“周师兄,我就知道,一遇到这种脏活累活就要我干,挖坟掘墓是要损阴德的,我不干……”周博文刚想笑嘻嘻的陪着笑脸哄范大海,刀云海脸色陡然一变,道:“大海,咱们仨就你小子身上带着水沁天珠,你说这个活你不干谁干,坟包里的里的尸体很可能已经尸变了,只有这水沁天珠能压得住这种气息,要我干也行,来,把那东西给我,我干……” 范大海闻言当即一捂胸口,担心水沁天珠落到他人之手便要不回来了,当即抡起铁锨冲进了山沟,捡着就近一个坟包就挖了起来,工夫不大一口薄皮棺材便出现在眼前,范大海瞅了瞅刀云海,见到刀云海点了点头之后,当即将铁锨刺入棺材缝隙中,前把一挑后把一压大喝一声:“开”,只听“咔”一声脆响,棺材立刻被打了开来。 刀云海抬眼向棺中仔细查看,只见棺中躺着一幅干枯的骨架,一股腐臭气息弥漫来开,刀云海屏气凝神,抢过范大海手中的铁锨在棺中扒拉了几下,没有发现丝毫的异常,当下也是暗自诧异。 范大海接连挖出三口棺材都没有发现异常,就在这个胖货准备去挖第四个坟头的时候,周博文一把拉住范大海,道:“行了,不用挖了,云海,我们走,去神树沟,看看那颗神树……”刀云海闻言看了一眼周博文,周博文又道:“既然这些尸骨都没问题,你琢磨琢磨,那些有问题的尸骨,会到哪里去呢?” 刀云海闻言顿时眼睛一亮,当即跃出山沟便往神树沟而来,可想走的时候已经走不了了,一群康巴村民扛着锄头铁锨等家伙什浩浩荡荡的直奔三人而来,周博文见状急道:“不好,咱们开棺没有跟人家商量,被人家发现了……”“啊?那可咋整,要不,我现在给他们重新埋起来……” “我说大海,你真行,要是有人挖了你们家的祖坟,再给你埋起来你干么,还不赶紧的跑……” 三人当下抹身就往西跑,别看范大海坨儿大,还拎着一把铁锨,可是这个胖货行动起来倒也颇为不慢,三人将近跑了十来分钟,周博文回头一看当即又是大吃一惊,这三人是什么人,那是有功夫的把式人,脚下的步伐速率那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普通人别说十分钟了,五分钟便已经远远的甩了开去,范大海发现这一情况的时候当即惊呼了一声,刚想继续往前跑的时候,刀云海忽然大喝一声,道:“停,别跑了,前面是无人区,跑进去再想出来可就难了,假借村民的身份将我们赶进无人区,好一招借刀杀人,难道尔等真的不怕小哥儿我的风刃吗?” 第62章 验枯骨众僧围攻 刀白羽说罢三人同时停了下来,这时一大片扛着锄头铁锨的村民们也围到了近前,其中一个村民咋咋呼呼指着三人叽里咕噜的就是一通白话,刀白羽冷笑着看着眼前的这些村民,凌厉的眼神中已经透露出一股令人胆寒的杀气。 周博文早已经气贯全身,炽热的掌心中两团雷霆之气蠢蠢欲动,唯独范大海还有些看不清形势,冲着这些村民一个劲的说起了好话:“我说乡亲们,想必你们都看出来了,我们不是本地人,我以为只有我们中原地区的人们不愿意自家的祖坟被挖开呢,那知道这藏边地区跟我们也是一个习俗,那啥,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吗,不知者无罪,这样,我再给你们的祖宗都埋上不就得了,全国上下一盘棋,我们虽然来自五湖四海,还不是为了同一个目标走到一起来了,都是朋友,也都是哥们,何必呢……” 不等范大海说罢,那个领头的村民冲着范大海一瞪眼,指着范大海身上扛着的那把铁锨又是一通白话,仿佛是因为这把铁锨才认定了挖坟掘墓的主犯就是范大海,领抬头的村民这一咋呼,人群中当即窜出三个年轻的汉子冲着范大海就冲了过去,不等周博文和刀云海出手,范大海扛着铁锨撒丫子就跑,周博文见状和刀云海立刻冲向人群,拉开架势就打了起来。 周博文和刀云海这边打着,另外一边范大海边跑边喊:“我说周师兄云海哥,你们别打了,再打下去这矛盾不是更加激化了吗,他们可都是无辜的村民,都是被那个波齐大活福(佛)蛊惑了的,咱们还是要以帮助教育为主,不能一刀切……” 范大海身后的三个汉子没多久就追上了这个胖货,三人呈品字形将范大海围在中间,范大海扛着铁锨气喘吁吁的又道:“我说哥们,您看这是干什么,我不是都说了吗,不知者无罪,告诉你们,现在都啥年代了,那是有砖有瓦有王法的年代,聚众闹事打架斗殴犯法这个事儿……”不等范大海说罢,三个年轻的汉子同时冲了上去,照着范大海身上就打。 三人呈品字形将范大海包夹在其中,范大海岂能逃出三人的包围圈,若是平时遇到这种情况,范大海说啥不能让这个劲儿,准得先冲上将三人揍个七荤八素再说,即便是自己的打不过人家,那也绝对干不出被动挨打跪地求饶的事情来,可这个时候情况不同,自己挖了人家的祖坟那就是理亏在前,前脚挖了人家的坟头后手再打了人家的儿孙,这个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因此范大海一时气短,没有底气跟人家硬拼斗狠。 范大海没有底气斗狠,但是这个三个藏边村民手下可不留情,一出手就是狠招,分三个方向上中下三路直向范大海打来,范大海边躲边让,心说话实在不行我就踏实的让你们打一顿,出出气也就得了,反正我皮糙肉厚的扛揍,怎么说也是自己挖了人家的祖坟,不让人家把这口恶气出了那肯定是不好使。 刀云海匆匆一瞥之际见到范大海还没有反应过来,当即疾声呼道:“我说大海啊,你小子没长脑子吗,还不赶紧的招呼,这些人不是康巴村的普通村民,而是番僧假冒的……” “啊……” 范大海闻言下意识的便发出一声惊呼,就在这节骨眼儿上,三个汉子的拳头可就到了,范大海一愣神的工夫用眼角的余光发现三道寒光直向自己的上中下三路袭来,这他妈那是一双拳头啊,拳头下面可夹着三把牛耳尖刀啊。见到三把牛耳尖刀的那一刻范大海也反应了过来,下意识的撤步闪身躲过了两刀,眼看着最后那把直向自己心口扎来的尖刀避无可避,当下也是急中生智,抡起掌中的铁锨前把一挑后把一压,只听“嘭”的一声,这一铁锨正拍在了这个中年汉子的腮帮子之上,中年汉子当即惨呼一声,一张口一口血沫子就吐了出来。 范大海也是十三局的子弟,生活在十三局大环境下耳濡目染,功夫虽然不精但是也会那么两下,一铁锨将第一位汉子拍了一个跟头之后,当即挥舞着这把铁锨就胡乱的抡了起来,还别说,有道是一寸长一寸强,这把平时用于劳作的工具此时居然成了范大海掌中制敌的利器,一时间铁锨舞动如飞,还真的将这个三个汉子逼得无法靠近半步。另外一头周博文和刀云海已经打开了,这一阵丁铃当啷直揍得那群假冒的村民登时倒下了一大片,趁着间隙周博文偷眼向范大海看来,见到范大海掌中铁锨舞动如飞,一时间也放下心来,双掌挥出之际数道炽白色的掌心雷直劈的一个个的番僧哀嚎不已。 范大海一人力斗三个年轻力壮的番僧,场面一时均衡,但是范大海毕竟刚才耗费了不少的气力,没坚持多久双臂便开始隐隐发麻,这只铁锨越抡越慢,额头脖颈鼻洼鬓角热汗长流。范大海是越打动作越慢,而那三个假冒的村民却是越打动作越快,三人围着范大海移形换位配合的十分默契,其中一人纵身而出诱敌,另外二人趁着范大海一铁锨抡出去来不及回撤之时,同时纵身而出,两柄尖刀分左右直向范大海的咽喉梗嗓而来,范大海见状顿时吓得魂飞魄散,下意识的撇去了手里的铁锨立刻仰面而躲,这两刀来的快点范大海躲得慢点,只听“呲呲”两刀抹了过去,范大海只觉两条肩胛骨上一寒肩头一股温热黏稠液体涌了出来,当即便惨呼了起来。 范大海虽然没享过什么大福,可自幼在十三局众人的看护下长大,也从来没有受过这种罪,这可是胖货这辈子第一次受伤,眼看着自己双肩一条血线立刻就呈现了出来,胖货不干了,发了疯似的直向两名番僧扑去,陡然间的变故引起了刀云海和周博文的警觉,见到范大海肩头上的这条血线,刀云海当即暴怒道:“尔等欺人太甚,当真以为小太爷不敢开杀戒吗?” 话音未落刀云海闪电出手,空气中三道刀影直向那三个番僧而来,陡然间三声惊呼传出,三个番僧虽然方位不同,但是几乎在同一时间跌倒在地,范大海赶到一个番僧近前抡起拳头就砸,一顿王八拳重重的落在这名番僧的脑袋上,小番僧闷哼几声竟然死在乱拳之下,周博文赶到近前一把将悲愤不已的范大海拉了回来,随即扯下范大海的衣服查看伤口,只见两条深有寸余的刀伤几乎沿着左右肩胛骨连成了一条直线,范大海的身上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一大片。 周博文正暗自焦急之时,刀云海一甩手将一个布口袋丢了过来,这个时候周博文问也不问,抻开口袋抓出一把药粉就敷了上去,只见范大海浑身猛地一抖,顷刻间额头上便出了一层白毛汗。 药粉敷上不久立时见效,薄薄的一层血疤已经结了出来,周博文点状心下稍安,道:“大海,你等着,看师兄给你报仇,今天这些番僧一个也跑不了……”说罢周博文纵身而出,挥舞着双掌祭出道道炽白色的掌心里,顷刻间也加入了战团。 凌厉无比的风刃再加上道门术法中攻击力最为厉害的雷法,这些番僧岂能抵挡,刀云海见到范大海身受重伤的时候心中的怒气难平,当下手下丝毫不留情面,数道凌厉的刀影伴随着阵阵旋风直接将一众番僧削成了人棍,而周博文一出手也毫不留情,道道炽白色的雷光直劈番僧的百会穴,雷光电影过处番僧头顶之上冒出阵阵白烟,刀风拂过之时众番僧头上长短不一的假发顿时滑落下来,露出了一个个光秃秃的大脑壳。 刀云海杀的兴起,道道风刃化作无数细小的锋利的刀片将众番僧身上切出无数伤口,刹那间空气中弥漫出一片血雾,一股浓厚的血腥之气弥漫开来,随着哀嚎之声逐渐散去,尚存一线生机的番僧越来越少,眼看着最后一个活口就要命丧在刀云海的刀锋之下,周博文纵身而起一记掌心雷及时的震散了这道刀锋,一把将只剩下半条命的番僧薅了起来,道:“好个凶残的番僧,我他妈扒了你的皮也不解恨,说,波齐大活福(佛)藏在哪儿?神树沟里的那颗神树为什么会枯木再逢春?”小番僧一脸惊恐的看着周博文手舞足蹈的一阵穷白话,周博文见状心中恼怒,抬手就是两个大嘴巴子抡了过去,两道清晰地掌心印在番僧的脸蛋子上,可番僧已经感觉不到这两下的疼痛了,这时刀云海也赶到了近前,伸手按住番僧的下巴往起一抬,随即冲着番僧叽里呱啦就是一阵白话,番僧闻言当即点了点头,冲着刀云海手舞足蹈的比划了起来。 周博文虽然也是学霸,但是却根本听不懂当地的语言,索性一把将番僧丢在地上,刚刚回到范大海身旁打算查看伤情时只听“噗”的一声闷响,最后一个番僧也绝命身亡。 刀云海看着有些迷糊的范大海急道:“二师兄,我们先回去,把大海安顿好了再说,那个小番僧都撂了……” 回到老扎西家中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刀云海在老扎西家中踅摸了一番,找到了一些粮食简单的准备一顿午饭,刀云海怎么说也是葛陈蕾的儿子,即便不是祝由科的弟子,但是连着普通的刀伤都处理不了,还不让人笑掉大牙,所幸番僧所持刀刃之上并没有喂毒,自带的南疆药粉也颇为有效,周博文烧了一锅热水将范大海身上血污清洗干净,又从老扎西家中扯下一条干净的棉布,用高度的青稞酒消毒之后重新给范大海包扎起来,借着酒劲儿这么一杀,范大海猛地打了个激灵,立刻醒了过来。 刀云海伸手摸了摸范大海的额头,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道:“嗯,还好,没有发热的迹象,这说明伤口处理的很及时,没有感染发炎,大海,你现在觉得伤口怎么样,疼不疼?”范大海闻言没有回答刀云海的话,第一反应先是朝着脖颈摸去,这一摸之下只觉脖下一空,顿时脸色大变,道:“周师兄,云海哥,我的水沁天珠……不见了……”这个胖货刚醒过来不是担心自己的伤势,第一反应居然是那枚弥足珍贵的水沁天珠,二人闻言登时也是醉了,周博文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从兜里摸出一物,道:“我说大海啊,你他妈小子行啊,自己的伤势不在乎,倒忘不了这玩意,看见没,师兄给你收着呢……” 三人在老扎西家匆匆吃了口饭便开始计划下一步的行动计划,范大海虽然身上有伤,但是依旧热情不减,吵嚷着也要跟着二人一起去,周博文道:“云海,刚才最后那个番僧是怎么说的,你也跟我们说说啊,我们可听不懂这个鸟语……” 刀云海闻言淡淡一笑,道:“那个小番僧说了,康巴村神树沟中的神树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也不知道,不过倒是断断续续的听说过一些,说是神树凝结出来的露水可以肉白骨起死人枯木再逢春,至于这神树凝结出来的露水为什么有这样的功效,怎么才能取到这种神奇的露水他就不知道了……” “那个波齐大活福(佛)躲到哪里去了?” “你说波齐大活福(佛)啊,波齐大活福(佛)的老巢就在嘎曲镇西北约十五公里的查哈拉巴寺,这查哈拉巴寺可不简单,据说是当年雍正爷敕建的一所藏传佛教大寺,在整个藏地地区都很有地位,也是藏传佛教五大分支之一嘎鲁派大活福(佛)的常驻寺庙。” “这么说,这座查哈拉巴寺乃是当年波仁大活福(佛)所驻的寺院了?” “不错,一直以来嘎鲁派首领波仁大活福(佛)一直驻扎在藏边的查哈拉巴寺,嘎鲁派的主要势力也都聚集在这座查哈拉巴寺中,据那个小番僧说,查哈拉巴寺中驻扎了数百名嘎鲁派的高手……” “去他妈的高手,云海哥,再高的高手不也是肉长的,经得住咱们一划拉吗?” 第63章 夜半鏖战神树沟 刀云海闻言冷笑了一声,道:“你以为藏地佛门密宗弟子,都如你刚才见到那般饭桶吗?告诉你范大海,这个世界上高手如云,他们不显山不露水,不代表这些人没有能耐,我们所见到的那些,只不过是最为普通的密宗弟子,也可以说是最为低级的密宗弟子,可是即便如此,这些密宗弟子都能伤了你,如果没有我在,单凭你和二师兄,恐怕还不好说能不能全身而退,前两天格桑老扎西讲述的往事你们也听到了,波齐大活福(佛)并非泛泛之辈,前几日我们在山道上遇到的,也和可能并非是波齐大活福(佛)的本尊,虽然嘎鲁派在藏传佛教五大分支中居于末位,可人家毕竟是一家的首领,区区一个康巴村,大活福(佛)又怎么能轻易屈尊自行前来呢,而且据格桑老扎西说,那个波齐大活福(佛)已经练成了摩迦派的大日金光咒,这大日金光咒乃是摩迦派的顶级密宗术法,就算是我,恐怕难以抵挡……” 范大海闻言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又道:“云海哥,如此说来,难不成我们就只能灰溜溜的离开藏地了,周师兄,别忘了我们这一次是为什么来的,红山市陈家大宅的事情虽然不能说咱们办砸了,可要说咱们拿下了也算不上,这件事情虽然大大超出了我们的预料,可咱们俩只要干成一件漂亮事,那就算是成了,这一次找不到高明远的下落,说什么我是不会走的,要走你们走,我范大海不怕死……” “待着你的,我说大海啊,你哪只耳朵听见我们说要走了,有道是逢强智取遇弱活擒,办事情要讲究个方式方法,当年我英勇的人民解放军是怎么智取华山的,忘了?别说什么华山多么的险峻什么自古华山一条路的,在我英勇的人民解放军面前,那都不叫事儿,不就是个查哈拉巴寺吗,我就不信凭咱们的脑子,还斗不过那些个秃和尚……” 刀云海闻言轻叹了一声,又道:“二师兄,话虽然这么说,但是这一次还真的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否则的话大舅也不会让我出山了,据那个小番僧说,查哈拉巴寺中有数百密宗弟子,其中已经获得灌顶的高僧就有一百多人,接受了灌顶的高僧个顶个儿的都是深谙上乘密宗佛法的高僧,这些高僧不仅佛法精深,而且一身的密宗功夫也不是白给的,眼下我们可以说各有顾忌,虽然我们人少,但是暂时波齐大活福(佛)还不敢轻易的对咱们怎么样,尤其是他们将水沁天珠又送换回来这件事,就足以说明波齐大活福(佛)对咱们还是有所顾忌的,不过单凭咱们这三人要搬倒波齐大活福(佛),也不是容易的事情,眼下还有时间,大海你先安心养伤,我和二师兄正好从长计议一番……” 范大海闻言点了点头,又道:“云海哥,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对付波齐大活福(佛)这件事我就不掺和了,可是你们现在可以给我句实话了,刚才为啥让我去挖人家的祖坟啊,我大海出点力流点血倒没什么,就是死了我也认了,可总不能做个糊涂鬼?” 周博文笑嘻嘻的拍了范大海一巴掌,道:“我说大海啊,你小子怎么总说丧气话,别老把死啊死的挂在嘴边,我们为啥让你去挖祖坟,当然是有目的的,总不能是吃饱了撑的,你忘了,我们在陈家大宅的地宫里,遇到什么了?” “陈家大宅的地宫,我去,你是说不化骨……” 周博文闻言点了点头,解释道:“大海啊,你忘了格桑老扎西讲述的往事吗,当年这康巴村忽然出现种种怪病,只有这波齐大活福(佛)提供的药粉能够治愈,可是治愈不久之后还会出现另外一种怪病,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怪病就一直不断,波仁大活福(佛)留下遗言,不能让村民继续服食波齐大活福(佛)的药粉,所以我怀疑,康巴村民染上的这些种种怪病,其实并不是什么怪病,而是有人暗中使坏,在试验尸毒……” “尸毒……” “是啊,波齐大活福(佛)应该是通过这种手段来试验尸毒,从而实现人造不化骨,所以我才让你去挖开那些康巴村民的祖坟,看看棺椁里的枯骨有没有不化骨的存在,当你接连挖开好几口棺材之后,我忽然反应了过来,就算是这康巴村再穷,那也不可能一家富有的人家都没有,这么多坟头怎么可能都是清一色的薄皮棺材呢,另外,虽然我没亲自动手,但是我在边上一直看着来着,这些枯骨最晚的也应该下葬于十几二十年前,就算本地村民也有祭奠先人的习俗,也不能将自己的祖坟挖开祭奠,你如此轻松的就挖开了好几个坟头,这就说明这些坟头早就被人动过,另外,这一片坟头中根本没有发现祭奠过的痕迹,说明藏边这嘎达应该很少有上坟这样的习俗,虽然他们传统的丧葬方式是天葬,但是这里毕竟埋着自家先人的遗骨,十家里面难道说一家祭奠的都没有吗,很显然康巴村民应该是得到了某种禁忌,不许去坟头祭奠先人,能让康巴村民如此老实的,当然只有藏边影响力最大的波齐大活福(佛)了,你想想,波齐大活福(佛)为什么要如此掩人耳目呢,很简单,因为这些坟头里的尸骨,就是波齐大活福(佛)准备人造不化骨的试验场,康巴村十几二十年前,那一阵怪病风波忽然消失,这就很容易解释了,需要进行的试验已经完成了,接下来需要的就是耐心等待,所以就没有必要再冒风险制造事端了,否则的话,为什么我们刚刚开棺验骨,波齐大活福(佛)的人马上就到了,因为这里一直有人暗中监视着……” “哦……怪不得你不让我继续挖了,看来继续挖也肯定没有结果,因为一旦人为造成了不化骨,很可能早就落到了波齐大活福(佛)的手里了……” 周博文略有担忧的说道:“云海啊,咱们报销了那么多番僧,那些尸体……”“这个你不用担心,藏地情况比较特殊,这里的人们对人的尸骨并没有那么多的恐惧之感,村民们在放牧的过程中遇到死尸,往往都会默默地念上一段经文,在他们看来,人倒在那里,哪里就是神佛为他们选好了地点,不会有人对这种事情过度的担忧。” 周博文闻言点了点头,道:“嘎曲镇离康巴村大约有个二十公里,这一队番僧有去无回,波齐大活福(佛)肯定会有所准备,我看不如咱们来个兵贵神速……” 刀云海闻言摇了摇头,道:“即便是我们现在就出发,也绝对赶不上消息传播的速度,现在恐怕波齐大活福(佛)就已经的得到了消息,大海身上的伤还没有愈合,我们暂时不能轻举妄动,更何况,眼下这康巴村里还有一个尾巴没有处理掉,趁着大海养伤的工夫,我们先把这个尾巴解决了……” “你是说神树沟里的那颗神树……” 刀云海点了点头,道:“那原本就是一颗普通的树,所谓的神树,无非就是被波齐大活福(佛)冠以了神树的名头,使其神化从而达到掩人耳目的目的,眼下这颗老树已经复生,虽然波齐大活福(佛)已经放弃了这里,但是神树一天不除,终究是个隐患,鬼知道什么时候还会不会有人借着这个幌子兴风作浪。” 范大海闻言当即来了精神,道:“云海哥,那咱们还等着干什么,现在抄家伙就走啊,我就不信什么神树不神树的,一会我亲自动手放把火,它不是神么,把它烧成灰,我看它还能不能再次复生……” “别慌,这康巴村的村民常年来受到波齐大活福(佛)的影响,不可能在很短的时间转变思想,我们白天贸然动手烧树,肯定会引起村民们的警觉,这些村民和那些番僧不同,番僧我们动手收拾了就收拾了,但是这些村民,终究还是无辜的……” “那你说怎么办,难道说还得等着这些村民都开了窍,转变了思想才行?” “等个屁,你小子就是个天生的夯货,行了,云海,你搁家看着大海,我出去瞅瞅,看看村民有啥反应没有,顺便到馆子里看看,能不能弄到一些肉食,这几天光吃糌粑了,蹲茅厕解大手都费劲……” “诶,周师兄,你自己去啊,那我们干啥?” “你们干啥?啥也不干,倒在炕上给我睡觉……” 刀云海守着范大海在老扎西的家中休息,范大海没心没肺,让我睡倒头就能睡着,一会的工夫这呼噜声就传了出来,刀云海倚在炕沿上假寐,脑中也在不停地思索着。天色将暗的时候周博文哼着小曲得意洋洋的走了回来,回来的时候手里还拎着一条黑黢黢的腌肉,看这样子应该是一条猪后腿,周博文伸手将屋门敲得叭叭作响,刀云海闻声走了出来,见到这条猪后腿时也是眼睛一亮,当下二人在院中生火煮水,开始处理这条猪后腿。 周博文和刀云海不同,虽然一国的京城里面各式各样的吃食都有,但是北方人毕竟不习惯吃什么熏的腌的肉食,常年生活在南疆的刀云海对这东西确实十分在行,一边烧着水一边将猪后腿就丢进了火堆之中,直烧得猪后腿表面上已经析出了一层厚厚的油脂才将整条后腿拿了出来,随即投入到锅中开始刷洗起来。 周博文坐在一旁翘着二郎腿看着刀云海忙活,还别说,经刀云海这么一拾掇,原本黑黢黢的猪后腿显露出层次分明的肉质来,刀云海擦了擦手,将锅洗净重新烧水,随即施展自带的刀法将整条后腿分成了三大块。 熟睡中的范大海是被一阵香味唤醒的,闻到这股香味后,这个夯货下炕直奔院中,这时一张小桌上已经摆上了两个小菜,一盆炖的软烂的肉,还有一盘子切得薄如蝉翼的肉片。范大海伸手操起一片肉片放入口中就大嚼了起来,一边吃一边称赞,刀云海笑骂道:“你个夯货倒是会吃,二师兄说啥也不愿意吃这生猪肉……” 三人吃饱喝足在屋中休息了起来,午夜时分刚到,周博文起身示意刀云海和范大海出发,原本这一趟不打算带范大海,可又担心范大海一人在家或许不安全,三人赶到康巴村后的神树沟时,四下寂静空无一人。 周博文围着神树看罢多时,道:“我说云海啊,这个神树看上去枝繁叶茂的,怎么看也不像是一颗死而复生的老树,咱们这么做,是不是有点杀生害命的意思……”刀云海闻言笑道:“周师兄,这个时候你倒慈悲起来了,正常的生命我们自然不能随便祸害,不过这死而复生的东西乃是逆天之物,不可留之……” 范大海闻言正准备张罗点火烧树,却被刀云海拦了下来,周博文拉着范大海远远的退了开去,刀云海气贯全身之时,周围生出数道旋风,一时间神树沟中忽然弥漫出一股令人胆寒的杀气。 不等刀云海发出风刃劈开神树,这颗神树似乎意识到了潜在的危险,树身猛烈的晃了几晃,枝条均分左右汇聚起来,仿佛是一个人的左右手一样朝着刀云海就扫,刀云海见状也是大吃一惊,当即脚尖一点地“噌”的一下拔地而起,一瞬之间数道旋风直向神树的两侧双臂而去。 不等数道风刃卷来,神树的枝叶忽然一下分散开来,化为无数道触角一般的枝叶直向刀云海抓来,数道风刃虽然一瞬间也绞断了不少的枝叶,但是神树似乎并不在乎,被绞断的枝叶落在地上弹了几弹,一瞬之间又聚集在了一起,刀云海身形刚刚落下之时,地上的枝叶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直向刀云海射来。 面对这种怪异的妖树,刀云海不敢再托大了,当下也只好放下了另外一条腿,再次祭出风刃直向妖树的枝条斩去,旦夕间只见一片残枝碎叶漫天飞舞,刀云海纵起抽身而退,身形尚未落下之时,从那漫天飞舞的残枝碎叶陡然伸出一根枝条直向刀云海卷来。 第64章 寻根由夜探古寺 此时的刀云海背对妖树,再想发出风刃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这一根枝叶直向刀云海的腰部而来,很显然这颗妖树并不愿意就这么放走即将进口的食物,刀云海一个没留神的工夫只觉腰眼一紧,身形尚未落地之时便被这根树枝卷住了腰部,正欲祭出刀影劈断树枝的时候,陡然那间眼前一亮,一道炽白色雷光从天而落,妖树浑身上下猛地颤了几颤,这一根树枝当即断为了两截。 周博文一把拉过刀云海,紧接着手下不停,数道炽白色的掌心雷劈中妖树之后,当即化为无数细小的电弧噼里啪啦的响个不停,刀云海站在原地大口喘着粗气,道:“好一个妖树,小哥我差点还真的着了它的道儿了……” 周博文得意洋洋的冲着刀云海道:“云海啊,这个你就有所不知了,我们道门讲究的是一物克一物,别你这一身的风刃威力无比,可是面对这颗妖树还真的未必就好使,知道为啥不,因为风刃虽然凌厉无比,但是并不在五行之中,而妖树在五行中属木,风刃凌厉不在五行范围呢,因而相比起来谁赢谁输,全凭你们各自的修为,按照修为能耐来说,虽然我是师兄,但是云海你的本事比我强多了,但是比起这颗妖树的话,兴许你们就是半斤八两,所以你的风刃再厉害,未必能劈的动这颗妖树,可我的雷法就不同了,雷法看上去也不在五行之中,但是我这雷法乃是师傅传给我的雷霆之气,雷霆之气在五行中属金,所谓金克木就是这个道理,说实话我这雷法比起大师兄差的远了,要是大师兄在,一道九天玄雷下来,这个妖树立刻就得着了……” 周博文正滔滔不绝的白话的时候,眼前的这颗妖树在细小电弧的震慑下浑身发抖起来,刚才还气势汹汹的万千枝条规规矩矩的收了起来,汇聚在一起仿佛是被这无数道亮闪束缚住的手臂一样,刀云海见状也是颇为敬服。 约莫一刻钟之后,妖树之上的枝叶纷纷掉落,不多时地上已经铺满了一片残枝败叶,周博文随手拍去了妖树之上的电弧,冲着刀云海道:“行了,这火候差不多了,云海,看你的了,冲着树干给它一下,看看这里面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早已经按耐不住的刀云海闻言就是一记刀风劈出,一道透明的刀影当即将这颗妖树一劈为二,随着妖树轰然倒塌,一幅枯骨从树干中掉落下来,三人走到近前仔细查看,只见这一副枯骨上半身的骨架已经有些透明的迹象,而剩下一半则没有什么变化,周博文见状喃喃自语,刀云海也是眉头紧锁,这时忽听范大海急道:“诶,你们看,这里面有个地洞……” 范大海抬腿将枯朽的树根往下一跺,一个容纳一人般大小的洞口呈现了出来,一股腐臭的气息当即也从洞口处弥漫了出来,刀云海攒了一把枯枝败叶点着了丢入洞中,驱散了洞中的晦气之后,纵身便跃入了地洞之中。 十来分钟之后刀云海便纵身而出,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道:“二师兄,下面的地洞是这颗妖树根系拱出来的,里面有很多尸骨,其中有一副身上披了件僧袍的枯骨,浑身被无数根须包围着,很可能就是当年在此被害的那位波仁大活福(佛),当日我们在山道中遇见的,应该就是波仁大活福(佛)残存的一缕神魂,故作敌态来给我们示警的……” 周博文闻言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密宗佛门高僧埋骨于此,我们不能就这么走了,云海,咱们将这里掩埋了……” 回到村中的时候天还没亮,除了范大海倒在炕上说睡就睡,周博文和刀云海各怀心事,谁都没有睡着,天亮之后刀云海就出了门,晃悠了一圈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一大锅酥油茶自顾自的喝着,不多时周博文和范大海闻着香味也下炕喝了起来。 刀云海的药粉效果相当不赖,两天之后范大海肩胛骨下面的伤疤尽数脱落,这个胖货清理干净伤疤使劲的挥舞了几下双臂,发现伤势恢复的差不多了,当即怂恿周博文和刀云海尽快采取行动:“周师兄,云海哥,看见没,我早就说了,我皮糙肉厚的这点儿小伤算不得什么大事,这才几天了,不就养好了吗,有道是夜长梦多迟则生变,我看咱们今天就出发,赶到嘎曲镇先找到落脚点地方,晚上就去那个叫啥查哈拉巴寺看个究竟,要是那些个所谓的什么活福(佛)喇吗(嘛)的识时务,那小爷我就网开一面,若是他们仗势欺人,那就讲不了说不起了,小爷我要替天行道,一刀一个管杀不管埋……” 范大海在一旁指手画脚咋咋呼呼吹得是乌丢乌丢的,可周博文和刀云海还是异常的冷静,眼看着二人似乎没什么反应,范大海紧着张罗,一通白话还真的给这二人说动了,三人收拾了行礼,随即便离开了康巴村。 三人赶到嘎曲镇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时分,嘎曲镇毕竟不是村子,该有的都有设施还挺齐全,三人找个家馆子吃饱喝足,又找了家快捷酒店落好了脚,周博文笑嘻嘻的找来酒店的服务生问了起来,服务生很显然见惯了外地来这里的游客,一开口将藏边地区的旅游景点说了个全乎,周博文耐心的听完了这个服务生的介绍,这才笑眯眯的又道:“小哥啊,这几天风景啥的我们都看了不少,那什么,听说你们这噶有个叫啥查哈拉巴寺的,说是在里面求个啥挺准的,我们几个都想去那地方讨个彩头,不知道那地方……”说话间一伸手掏出几张大红的票子就揣进了这个小哥的兜儿里。 服务生闻言面色一喜,看了周博文两眼,道:“三位小兄弟,难道你们没听说?”周博文狐疑道:“没听说?听说什么?难道说你们藏边地区的佛门寺院不对外开放,不是,我们中原地区的和尚庙那可都对俗客开放的,诶,那也不对啊,听说藏地很多大寺都欢迎香客进香的啊,难道说这座查哈拉巴寺特殊……” 服务生闻言冲着四外里看了看,随即一闪身进了房间,顺手将屋门关紧之后,这才低声道:“这位小哥,一看就知道你们是外地来的驴友,这些年来随着青藏铁路的开通,我们藏边地区和外界的联系越来越密切,原本这查哈拉巴寺是我们藏边地区首屈一指的大寺,当然是对外开放的了,只不过这座大寺和其他的寺院有所不同,这座查哈拉巴寺,乃是密宗嘎鲁派波齐大活福(佛)的驻扎地,因此这座大寺比其他寺院管理要严得多,前几天波齐坐下的执法僧颁布了一条法旨,说是波齐身体有恙,为了确保波齐大活福(佛)早日恢复健康,查哈拉巴寺暂时不接待俗客,这个可都是内部消息,我也就看咱们年纪相当,花的都是父母的钱,不忍心让你们白搭路费……” “诶呦呦谢谢谢谢,太感谢您了,小哥,那法旨上没说什么时候恢复开放么?”服务生闻言摇了摇头,道:“人家寺院给我们的法旨,其实就是一种行业内的通知,说是内部通知可是一传十十传百的,也都成了公开的秘密了,我们镇上很多行业的人可都靠着波齐大活福(佛)的名声和查哈拉巴寺的声望赚钱呢,如果公开查哈拉巴寺暂时关闭,那游客将近少了一半,镇上的旅游收入,这里面还有人家活福(佛)一份儿呢,哎,你看我跟你们说这个干什么,行了行了,你们歇着……” “诶诶诶,别着急走啊,我说小哥,镇上可有去查哈拉巴寺的车?” “有啊,当然有啊,查哈拉巴寺在嘎曲镇西北十五公里左右的地方,肯定有车载客啊,不过眼下……” 周博文笑嘻嘻的送走了这位服务生,关上房门之后范大海当即开口说道:“怎么样,我就知道,人家也不傻,肯定有所准备,要是你们早听我的,现在说不定咱们都把那个波齐大活福(佛)抓住了……” “嘘……你个夯货懂得个屁,你以为波齐大活福(佛)傻吗?告诉你,人家这是故意等着你上钩呢……” 范大海闻言摇头晃脑的道:“周师兄,我可不这么认为,一定是那个波齐大活福(佛)前几天被咱们收拾怕了,这是打算把脑袋缩起来了,我看就应该趁着这股热乎气儿,直接把波齐大活福(佛)给揪出来,我就不信那个高明宇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刀云海闻言道:“行了,都别争了,我看不如这样,今天晚上我自己过去,先来个夜探查哈拉巴寺,不管怎么说我至少能全身而退,二师兄在家看着大海……” 不等刀云海说法,范大海摇头晃脑的就怼了出来:“不行,那可不行,要去咱们三个一起,不管有啥事还能相互间有个照应,本来咱们人数就少,再分散开来,那不就更容易被敌人分化了吗,合在一起不管咋说,我们就是臭皮匠还能顶个诸葛亮呢……” 周博文闻言嘻嘻一笑,道:“不错,大海啊,这下你小子还真是说到点子上了,云海,咱们仨可不能分开,这样,咱们先抓紧睡一觉,晚上早点吃饭,吃饱了喝足了,一道来一个夜探查哈拉巴寺……” 当日晚间三人吃饱喝足,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查哈拉巴寺,等到了地方之后,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三人付过车钱支走了司机,慢慢的向这座大寺摸来。 三人还没走到近前便被这座宏伟的大寺震慑住了,虽然这座查哈拉巴寺比起绝世的布达拉圣宫还要逊色许多,可是比起普通的寺院已经宏伟多了,空旷的草原上一座金碧辉光的藏式建筑拔地而起,借着周围的火光看去,由红白二色组成的院墙看上去十分醒目,寺院顶端乃是一幅巨大的金顶,在火把的照应下发出耀眼的金光夺人二目,查哈拉巴寺正门前一条大道两旁林立着不少的店铺,都是经营一些藏传佛教纪念品的店铺,此时这条大道上已经没人了,道路两旁的店铺也都关了起来,看来那个服务生的消息还真的很准,查哈拉巴寺还真的临时关闭了。 三人中刀云海在前开路,范大海居中周博文殿后,三人借着夜色的掩护沿着道路两旁商铺的墙体小心翼翼的摸到了大寺的门口,三人躲在墙边偷眼观瞧,只见大寺门口点着一大片亮子油松,将整座大寺映衬的更加恢弘,几队由十来个番僧组成的警卫队不停地在大寺周围巡逻,大约每半个小时的工夫,大寺里便会出现一个身形精壮的番僧,冲着那群巡逻的番僧叽哩哇啦就是一通白话,这个番僧似乎地位很高,小番僧们对他恭敬有加,躬身施礼也是叽里呱啦一通白话,似乎是在汇报情况,每一队番僧回到此处都要如此这般作为一番,只看得范大海心里够够的,心说话这也就是我说了不算,要是他们都听我的,现在就应该冲过去,大鞋底抽丫一顿再说。 刀云海看罢多时冲着周博文道:“二师兄,看见没,正面恐怕没有机会了,我看咱们现在就撤,绕到后面翻墙而入如何?”周博文摇了摇头,道:“云海,来前儿我就研究过了,藏地佛门寺院跟我们中原地区的佛门寺院不同,中原佛门建筑风格那是外有院墙里面有大殿,乃是一种类似园林般的建筑模式,而这里的佛门建筑根本没有什么院墙,你仔细看看,人家主体建筑的墙体自上而下浑然一体,就相当于院墙了,再看看这查哈拉巴寺的窗户,一个个跟个窟窿眼似的好似嵌在上面似的,说是窗口倒不如说是一种通风口,墙体笔直没有丝毫可以借力的地方,即便是有,我们爬到窗前,那个小孔洞估计你可以进去,我们两个呢,最多也就是看看……” 刀云海闻言一琢磨好像也是这么个道理,当下又问道:“二师兄,那你说咋整,难不成咱们先回去等着,等到人家重新开放的时候再来?”周博文闻言摇了摇头,道:“别急,你们看,这几队巡逻的小番僧,每转回来一次,大概有五分钟左右的间隙,五分钟,应该够用了……” 第65章 入古寺暗听机密 三人躲在暗处又耐心的等了一个轮回,再次见到那位番僧叽哩哇啦叫嚷了一通之后,三人才紧了紧衣襟,果然大番僧回到殿中之后,几个小队的番僧四下散去,还真的出现了一个空当的机会,周博文见状深吸一口气,一哈腰轻声喝道:“走,跟我上……” 三人憋着一口气跟着周博文就冲了出来,在雄伟的查哈拉巴寺前明亮的火光照耀下,地上立刻出现了三个幽灵般的影子,这三个影子一掠而过,顷刻间便贴在了大寺门口处的墙壁上,周博文歪着脑袋竖起耳朵仔细聆听了十来秒钟的工夫,紧接着又闪开角度往大殿中看了几眼,这才冲着二人一摆手,示意立刻进殿。 三人摸进查哈拉巴寺后,只见第一层乃是一座金碧辉煌的大厅,正前方供奉着一座金光闪闪的佛像,佛像的周围烟雾缭绕,一股浓郁藏香的气息弥漫出来,金色佛像的周围布满了灯盏,这些灯盏里的火光都不是很亮,在这阵阵烟雾的映衬下,整座大殿显得有些阴森昏暗。周博文带着二人躲在墙根阴暗之处,四处打量起整座佛堂来,除了正中间那座佛像之外,石壁之上画满了色彩丰富的壁画,壁画的内容自然都是与藏传佛教息息相关的内容,基本都是古代流传下来的各个神佛身上发生的种种典故,周博文看罢多时,发现整座大殿中并没有出现一个值班的僧人,当即冲着二人一摆手,沿着墙根继续向后殿摸去。 三人沿着昏暗的通道小心翼翼的沿阶而上,这一次三人的位置微微做了调整,改由周博文当先开道刀云海负责殿后,三人循阶而上来到二层之时却见一排排精致的僧舍井然有序,周博文担心自己这两下子不行,当即冲着刀云海使了个眼色,刀云海见状点了点头,再次摆出了那个金鸡独立的架势,凑到僧舍前窥视起来。 大约十来分钟过后,刀云海走了回来,轻声道:“二师兄,这一层应该是那些低层僧人的住所,每一间的大小格局几乎都一样,不到二十来平米的地方摆了八张上下铺,这一排共有大约十间僧舍,对面对称的应该也是十间,单说这一侧的僧舍就住下了三百二的下层番僧,佛门建筑讲究对称,看来另外一侧应该也是二十间,如此算来的话,若是这一层都住满了的话,光是低下层的番僧,就有六百多人……” 周博文闻言点了点头,道:“云海,这低下层的番僧倒不足为惧,再多咱们也不怕,我担心的那些经过灌顶的高僧,如果那些高僧也有数百之数,我们还真要加点小心才行……”周博文说罢再次四处打量了一番,终于在一个昏暗的角落里发现了一个很不明显的通道,周博文指了指通道口的位置,当即带头摸了过去。 三人蹑手蹑脚的沿着通道往上走,等通过通道之后一股凉意袭来,周博文抬眼一看,只见满天的星斗一闪一闪仿佛无数只眼睛,高原清新的空气迎面拂过,顿时有种心旷神怡的感觉,三人从通道里摸了出来,躲在屋顶护栏下的暗处商议,范大海道:“我说周师兄,云海哥,这查啥拉啥的大寺,看上去坨儿不小,敢情也没什么啊,这才走了两层就到了房顶上了……”“嘘……小声点,我说你个夯货什么时候才能长点脑子,你以为咱们把这查哈拉巴寺都探遍了,告诉你早着呢,咱们走过的地方最多也就是十分之一,兴许连十分之一都不到,云海,你抬头仔细看看,看看我们所处的位置,再找找有光的地方……” 经周博文这么一说,刀云海也立刻反应了过来,这一处只不过是查哈拉巴寺最底层喇吗(嘛)的生活起居之所,因此对于整座查哈拉巴寺而言,这里应该是整座大寺最为不起眼的地方,也正是因为这样,查哈拉巴寺对外开放时才将这里作为正门,而如果真正遇到密宗法会,恐怕启用的绝对不是这扇门。眼下这时间也就刚刚十一点左右,在大城市中正是夜生活刚开始的时候,很显然这些最低层的僧人平时负责的是整座大寺的吃喝用度,很早就躺下休息了,眼下我们三人在康巴村重重的打了波齐大活福(佛)一记耳光,作为查哈拉巴寺里的灌顶高僧,很显然不能像这些番僧一样轻松,而且这些灌顶高僧都有自己单独的居所,绝不能像这些最底层的番僧一样挤大车店。 刀云海手把扶栏仔细观瞧,这一看还真的看出了端倪,果然和自己所料一般无二,原来他们三人此时所隐蔽的位置,还真是整座查哈拉巴寺的一角,说的更准确一些,是一个最不起眼的一角,这个位置属于查哈拉巴寺的东北东南角,趴在墙头之上的刀云海看的十分清楚,夜色下的查哈拉巴寺根据灯火亮度可以均匀的分成两部分,东面就是刀云海他们三人所隐藏的部分,这一面静寂无声一片昏暗,若是没有佛像前的灯盏,恐怕这里说是伸手不见五指也绝不夸张。可另外西侧则是明显不同,阵阵烟火沿着楼阁蒸腾而起,灯光闪烁不停,依稀间还能听见一阵隐隐的嘈杂声,刀云海看罢多时捅了捅周博文,周博文笑道:“行了,既然这查哈拉巴寺里的大秃驴们也有如此丰富的夜生活,那我们也去凑凑热闹,看看这些番僧们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三人沿着屋顶小心翼翼的向西院摸去,工夫不大便听到了一阵大肆喧闹的声音,周博文刚想继续往前走的时候,忽觉肩头上一紧,但见得刀云海嘴角轻轻一瞥,周博文陡然间只觉一股凉气直窜脑门,只见一个修建的和刚才遇见的一模一样的通道口的暗处,居然直挺挺的站着两个小番僧,如果不仔细看的话,还真的看不见。 刀云海轻声道:“二师兄,我自幼就练了一副夜眼,刚才我都看明白了,这里一共有两个通道,每一个通道应该都能通到下面,通道口一共有四个站岗放哨的,我先去把他们料理了再说……” 刀云海说到做到,一出手便轻而易举的结果了那四个小番僧,眼看着刀云海冲着自己一摆手,两个胖货当即冲了过去,沿着通道便又摸进了西侧的大殿中。 摸到西侧大殿里的时候等三人顿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住了,只见这座佛殿里的装饰和刚才那个佛殿中完全不同,如果没有殿堂中那一座高大的佛像,二者之间恐怕连一点共同点都找不到。躲在拐角处的周博文和刀云海警惕的打量着四周的情形,佛殿的二层乃是中空的,四周建了一条回廊和四条楼梯通往一层主殿,从回廊之上低头往下看,便可以直接看到一层主殿中的情形,回廊边上设有一排排的屋子,其中几间屋子灯火通明,阵阵烟火气从屋中散发而出,范大海提鼻子一闻,哈喇子好悬没流出一尺来长,敢情那几间亮着灯火的房间乃是火房,几名小番僧一个个正排着队举着托盘,往一层大殿送菜呢。 范大海就见不得这个,只要一见到吃的,条件反射一般肚子就得叫唤,范大海心说话别出声,这个节骨眼儿可别出声啊,可想着想着,肚子还是冒出一阵“咕噜噜”的动静来。 范大海这肚子一响,周博文和刀云海二人顿时脸色一变,守在厨房门口的几个小番僧那也是十分警觉,听见这阵动静之后当即相互了看了看,只听一个番僧开口就嚷了出来,翻译过来大意是:我说你们是干什么吃的,刚干点活肚子就叫唤,告诉你,叫唤也没用,这可是上等的斋席,只有波齐大活福(佛)和诸位执法僧才有资格享用,你们也不撒泡尿照照,你们有这份儿福报吗? 一个领头的番僧指着几个小番僧就是一顿批,几个小番僧对视了几眼,纷纷呈现出一种无辜的眼神,三人直看得暗中窃笑,谁也不敢言语。这个番僧冲着几人穷嚷嚷一阵后,忽然火房的们被推了开来,从里面伸出一只精致的小食盒来,领头的番僧见状大喜,当即接过食盒,冲着几个小番僧又嚷了一通,这才哼着小曲拐进了另外一间屋中。 周博文见状大喜,冲着刀云海一使眼色,二人当即心领神会,沿着护栏借着掩护也摸到了那间小屋之前,刀云海手腕微微一抖便多出了一片薄如蝉翼的刀片,轻轻一拨只听“嗒”一声,刀云海推开屋门,三人立刻冲了进去。 见到刀云海三人进来的时候,这个领头的番僧来不及出声的工夫,便觉得脖颈下一凉,小番僧似乎一瞬间明白了什么,周博文随手插上门栓,低声道:“你给我老实交代,大殿里那些饮酒吃席的都是些什么人,还有,哪一个是波齐大活福(佛)……” 番僧闻言当即猛烈的摇晃起脑子来,似乎这里面的事情他一点都不知道,刀云海可不管那个,手腕微微一抖的工夫,一道猩红的暖流就从小番僧的脖颈下流了出来,直吓得小番僧不停地向刀云海叩拜起来。范大海来到桌前一看,当即冷笑道:“哟呵,好小子,生活不错啊,那些大秃驴们在下面吃着,你小子还有专门的孝敬,躲在这里吃自己的,瞅瞅,四碟小菜做的有模有样,诶呦喂,还他妈给你烫了壶酒,我闻闻,不错,是上好的素酒,米香味还挺浓,里面还夹杂了果香,应该是葡萄,嘿我说,这种喝法是谁琢磨出来的,真高啊……” 刀云海对桌上那四个小菜没有兴趣,手臂微微一挥,一道凌厉的杀气激发而出,直接将一把木质的椅子一分为二,这个番僧头头见状当即吓得魂飞魄散,当下双膝一软瘫倒在地,叽里呱啦就说了出来。 周博文和范大海不懂藏语,只好耐心得等着刀云海,这二人有问有答,叽里呱啦的说个没玩,直到桌上那四小蝶菜肴吃尽壶中素酒也被范大海喝了个干净,刀云海陡然阴森一笑,指间一较力番僧小头头个儿喽儿一声,当即气绝身亡。 周博文抬眼匆匆一看,只见墙壁边上有一个床铺,当系将这番僧头头丢在床上,再用厚重的被子盖了起来,刀云海低声道:“二师兄,据这个小番僧交代,楼下酒席宴前居中而坐的便是波齐大活福(佛),而在座列位都是查哈拉巴寺中地位最高的执法僧,他们都是灌顶高僧,佛法修为颇为精深……” “他们聚在一起所为何事?” “据说是在商讨一件事,说是什么不久之后便要迎接天朝使者还是要恭迎什么天朝圣旨啥的,具体的这个番僧也不知道……” 周博文皱眉沉思片刻,道:“如果要探知他们的目的,我们必须要接近他们才行,可是要接近他们的话,单凭那几位灌顶高僧,恐怕我们就……” 不等周博文说罢,刀云海道:“二师兄,这个好办,其实想接近他们也不难,不过,二位要委屈一下了……” 大殿之上灯火辉煌,虽然此时将近半夜时分,但是席间的酒菜还是一道道的不停的上着,居中而坐一位身形枯瘦的老喇嘛,应该就是波齐大活福(佛)的本尊,波齐大活福(佛)身上的装束明显的要比其他众人富贵得多。 此时三个伺候酒席的小番僧将桌上的残席撤下,紧接着又将一盘新炒好的素烧三白端了上去,波齐大活福(佛)举起筷子迟迟不肯动,对面坐着的一个光头大喇吗(嘛)咧嘴一笑,道:“我说大师兄,要我说你大可不必为此事发愁,波仁大活福(佛)十几二十年前就已经作古了,眼下咱们嘎鲁派的大权牢牢地掌握在师兄您手里,别说藏边地区,就是放眼整个藏地,那师兄您也是个人物,要我说咱们大可不必在乎端禅的意思,虽然格玛派乃是藏地密宗第一大分支,可别忘了,咱们还有摩迦派的支持,我就不信,合咱们藏地密宗两大门派的势力,还不能和格玛派分庭抗礼……” 第67章 龙象狮佛道较艺 刀云海这一下被震得可也不轻,噔噔噔噔到退了数步才稳住身形,当措狞笑着看着是三人就是一阵放肆的大笑,笑罢多时才道:“好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娃娃,居然敢摸到我们查哈拉巴寺来,当真觉得我们藏边密宗无人么?今天本法僧就让你们见识见识藏边密宗绝学……” 当措说罢双臂倒背在身后,单腿弯曲单腿踩地,这个样子像极了刀云海每次亮相的模样,唯一不同的便是那两条手臂,刀云海如此站立时双臂运用自如,该比划比划该白话白话,干啥都不耽误,而此时这个当措摆出这个造型来,也着实令刀云海吃了一惊。 别看这个造型不怎么雅观,但是刀云海心里清楚,能摆出这个造型来的人,身上的功夫都不简单,尤其是双腿,常人单腿站立不是不可以,但是绝对不能持久,身兼绝学之人要达到这个境界,这一双腿上的功夫肯定十分了得,更何况刀云海只是可以单腿站立,而眼前的执法僧当措单腿直立这一身的重量全部压在这一条腿上,居然还能背藏双臂身形向后倾斜,这足以说明当措大法僧虽然席间大放厥词,但是此人也并非没有吹牛逼的资本。 见到当措大法僧一出手就亮出了看家的把式,波齐大活福(佛)一摆手示意其他番僧退在一旁,一时间整座大殿立刻被腾了出来,波齐大活福(佛)身旁站着七位怒目而视的番僧,看来能在查哈拉巴寺里与波齐大活福(佛)同桌饮宴的,身份都不低。 当措大法僧亮出架势轻蔑的看着刀云海等三人,一挥巴掌大喝道:“躺在地上还有能喘气的没有,平时佛爷的饭都他妈喂到狗肚子里去了,赶紧的把这里清理干净,省得佛爷我碍手碍脚……” 倒在地上的小番僧们当即哼哼唧唧的爬了起来,一个个急忙将落在地上的残席收拾了一番,当措挑衅一般就亮着这个架势静静地等着,将近一刻钟之后,整座殿堂才清理完毕。 随着小番僧们的离开,大殿里的气氛又紧张了起来,当措假么假式的微微扬起脑袋,道:“西天诸佛,非是弟子六根未净心生杀念,只是俗世之人歹毒之心者甚重,残害我佛门弟子在前,今日又公然杀进我查哈拉巴寺,是可忍孰不可忍,弟子今天迫于无奈,只能开杀戒了……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话音未毕当措忽然纵身而起,只见弯曲的那条腿在地上轻轻一点,顷刻间胖大的身形就来到了刀云海的近前,刀云海见状一惊,当即也是单腿着地单腿弯曲,双手倒背在身后,当措先前弯曲的那条腿忽然改为了支在地上的支撑腿,而原来那条支撑腿冲着刀云海的面门就扫了过去。 刀云海只觉一阵劲风袭来,疾声喝道:“你们两个速退……”话音未落腰眼向后微微一倾,做出了和当措大法僧一般无二的动作来,当措大法僧见状眉宇间微微一皱,又道:“好小子,你居然偷学了到了我们密宗的绝学龙象伏魔功,怪不得你小子有这么大的胆子,我今天非要替祖师爷把你这身功夫收回来不可……” 刀云海露出这一手绝活来,不仅是当措大法僧十分惊愕,就连站在一旁的波齐大活福(佛)和其他七位灌顶高僧也感到诧异不已,这龙象伏魔功那是藏边密宗嘎鲁派的不传之秘,身份不到一定的份儿根本学不到,当年整个嘎鲁派可以修习这龙象伏魔功的,也就只波仁大活福(佛)和波齐大法僧,波齐大法僧暗害波仁大活福(佛)后自己上位之后,才逐渐放开了这龙象伏魔功的门槛,可即便是这样,包括波齐大活福(佛)在内的十位查哈拉巴寺地位最高的灌顶高僧中,仍有半数都没有机会修习这龙象伏魔功,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小子居然学的有模有样。 一出手咋咋呼呼的当措大法僧一腿快似一腿一腿强似一腿的向刀云海扫去,刀云海不慌不忙闪转腾挪间灵巧的都躲了开去,当年波仁大活福(佛)和道门宗师秦真人密会的那一幕又不禁袭上了波齐大活福(佛)的心头,看着刀云海面对气势汹汹的当措大法僧应付自如,波齐大活福(佛)立刻将眼前的这个少年联系到了那位颇有传奇色彩的道门真人身上。 波齐大活福(佛)身边站立的七位灌顶高僧都希望当措大法神速战速决,将这小子缉拿锁带直接丢到天葬台上去喂了秃鹫,才能一吐心中的不快,可此时波齐大活福(佛)心中陡然间生出一股莫名的不祥之感,难到说当年波仁大活福(佛)就已经预算到了今日之事,所谓恭迎水沁天珠还巢都是幌子,此人就是波仁大活福(佛)留下来对付我的底牌? 波齐大活福(佛)这边想着,另外一边战况又发生了变化,迟迟打不开局面的当措大法僧终于按耐不住了,迈开双腿伸出藏在身后的双臂,使出了全身的解数向刀云海攻来,刀云海见状却是冷笑一声,不慌不忙依旧是这幅吊儿郎当的样子迎敌,灵巧的步法居然让当措大法僧一时间难以摸到路数,经过这数十回合的交手,刀云海已经看出了这个当措大番僧的弱点,公平的说这个大秃头有没有能耐,有,不仅有,而且能耐还不低,往大了不敢说,至少在这查哈拉巴寺里那是数一数二的佼佼者,可有能耐归有能耐,不代表有能耐的就一点弱点都没有,当措最大的弱点就是性格凶残容易暴躁,人就是这样,不管你有多大的能耐,只要你一动怒一暴躁,那十有八成就要找倒霉,所以说心学乃是一门集大成的学问,从小开始,当年还是小刀把子的刀白羽就看着刀云海,平时功夫练完了就开始一遍一遍的反复朗读王明阳的心学着作,读不懂没关系,死记硬背也得给我背会了,就是靠着这种强压灌输的方式,年轻的刀云海比起同龄人来说,在很多方面看问题都透彻得多。 刀云海这小子不知道跟谁学的,也是一肚子坏水,眼看着当措大法僧被自己溜得晕头转向,当下一张嘴便出口伤人:“我说大秃驴,你刚才骂谁呢,还佛爷的饭都吃到狗肚子里去了,人家小番僧吃多少饭干多少活,也算是物有所值,你再看看你呢,白长了这一身的囔囔肉浪费这一身的坨儿,再打下去可就小一百个回合了,你摸到小哥我的衣服边儿了吗,要说我咱们也别打了,你闷头回去就得了,让你家的那个大活福(佛)来,他不是有能耐,来,让他来跟小哥我伸伸手,我们俩这身份才匹配呢,你这两下子要说吃菜喝酒那是行家,临阵迎敌你就是个饭桶,我去你妈的……” 当措大法僧迟迟拿不下这个年方二十左右的孩子,心里早已经怒火中烧了,一张耳朵听到刀云海这一通逼逼叨叨连挖苦带损的,要说边上没人可能还好点,当着自家的大活福(佛)和诸位师兄弟还有那些看眼儿的小番僧的面那当措能受得了吗,当下失去了理智哇呀呀暴跳如雷,不管不顾的挥舞着巴掌就冲了过去,这一不管不顾那身上的空门可就露出来了,刀云海什么水平,不等当措大法僧扑到近前,身形微微一转个儿,闪到当措大法僧身后抬起一脚正踢在当措大法僧的屁股蛋子上,当措大法僧一个没留神当即噔噔噔噔往前踉跄了数步,紧接着噗通一声好似一张白纸一样平平展展的趴倒在地。 这一脚上的力道虽然不轻,踢得这个部位却是肉厚实的紧,原本十分对称的两个大肉球,一半已经高高的肿了起来,当措大法僧刚想挣扎的站起身来,只觉高高肿胀起来的那半边腿酸麻无比,别说再上去打个十回合了,就连走路现在都费劲,两个小番僧急忙抢到近前准备搀扶当措大法僧,当措大法僧却一把将两个小番僧远远的推了出去,两个小番僧也不敢言言,瞪着眼睛直向波齐大活福(佛)看去。 波齐大活福(佛)无奈的一摆手喝退了那两个小番僧,慢走两步亲自将当措搀扶起来,见到是波齐大活福(佛)当措自然不敢造次,疼的呲牙咧嘴脸上一副心有不甘的神情,洛桑取来一把椅子请当措坐下,刚刚坐下嗷的一嗓子又喊了出来,随即只能侧身用半拉屁股挨着椅子,这一幕只看的周博文和范大海嘻嘻哈哈的大笑起来。 有道是家有千口主事一人,波齐大活福(佛)能够首领众僧,确实有他独到的地方,面对自己的场子被人家砸了执法僧又被人家胖揍一顿,波齐大活福(佛)脸上波澜不惊,慢慢的走出来,单掌直立在胸冲着刀云海等三人施了一记佛礼,道:“三位施主,不知三位施主深夜闯入我查哈拉巴寺打伤我的僧众,所谓何故?” “嘶……”刀云海闻言暗自一惊,惊呼一声良久没有开口,倒不是刀云海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而是从这一句平淡无奇波澜不惊的话语里感觉到了这位真正的波齐大活福(佛)的心境,孙子兵法曾经有云:“胜,不妄喜;败,不遑馁;胸有激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将军!”而眼前这位波齐大活福(佛),给人的感觉就是这样一种胸有激雷而面如平湖的境界,刀云海一时之间也被这位波齐大活福(佛)震慑住了。 从刚才刀云海一脚蹬翻了当措大法僧的时候,波齐大活福(佛)就看出来这位年纪不大的后生修成了好一幅心境,因此一上来也打算用强大的心理攻势来击溃刀云海,一时间刀云海没有转过劲儿来,还真的中了波齐大活福(佛)的烟儿炮鬼吹灯,可别忘了还有旁观者清这么一句话,眼看着刚刚得胜的刀云海瞬间气势就被波齐大活福(佛)压了下来,周博文摇头晃脑的答道:“敢问您就是波齐大活福(佛)吗?幸会幸会,我说波齐啊,从年龄上来说,你这把岁数都能当我爷爷了,可论辈分,我在周博文可也比你高了不知多少辈儿了,让你给我跪下磕几个都受得起,你这一把岁数没白活啊,混淆是非颠倒黑背恶人先告状倒是干的相当滑溜,把你那一套都收起来,小爷我来不为别的,就问你几个问题,当年是不是你暗害了波仁大活福(佛),将波仁大活福(佛)的尸骨抛入了康巴村神树沟的地洞当中,还有,当年康巴村那一场场怪病是不是都是你一手导演出来的,还有,那些已经养成了的不化骨哪里去了,你要那么多不化骨究竟为了什么,今天你老老实实说出来便罢,若是不说,小爷我今儿个就替天行道,平了你们这座查哈拉巴寺劈了你们这尊邪佛……” 周博文这一通白话直接将波齐大活福(佛)怼的一语皆无,波齐大活福(佛)没开口可身后的那七位灌顶高僧不干了,当下哇呀呀叫嚣着就冲了过来,周博文冲着众僧轻蔑的一笑,道:“刚才听说你们这些人里有人看不起我师傅,觉得你们这两下子都不含糊是不是,行,今天小爷就让你们开开眼……”话音刚落周博文小巴掌一晃悠,数道炽白色的雷光凭空而现,直劈的那七位执法僧顿时发出一阵惊呼。 一直都没有开口的范大海见到周博文顷刻间扭转了局势,当下也闪出身来跳着脚就骂,什么难听捡什么说,这一下惹得波齐大活福(佛)终于暴怒,冷不丁大喝一声:“住口……”这两个字一出口仿佛一口千年古钟在耳边敲响一样,轰鸣之声震耳不绝,周博文和范大海只觉除了一阵嗡嗡之声什么也听不见,刀云海见状当即大喝一声:“放肆……” 刀云海这一声大喝喊出来之后,在场众僧脸色大变,当即也是盘膝坐倒运功抵御,二人同时发出了狮子吼的绝学,震得在场众人都觉得有些不适,两道强劲的声波子在大殿中相互碰撞抵消,十来分钟之后周博文和范大海才缓过劲儿来,波齐大活福(佛)看着眼前的刀云海心里越发的没有底气,沉默良久之后还是开口说了出来:“你和波仁大活福(佛)究竟有什么关系?” 第68章 灭番僧活佛遁逃 刀白羽闻言冷笑了一声,道:“你问我和波仁大活福(佛)有什么关系?哼哼,你早干什么去了,早知道二十年后会有本小哥出现,当年你就不应该以卑鄙的手段杀死波仁大活福(佛),多说无益,不管是你波齐杀了波仁,还是波仁杀了你波齐,都是你们密宗门派内部的事情,小哥我没那个闲工夫,只要你将不化骨交出来,咱们的账就算是两清……” “哈哈哈哈……”波齐大活福(佛)闻言狞笑一声,脸上当即便显露出一丝阴险的神色:“不化骨,你们知道的倒是不少,看来还是当措说的对,我还是太小看你们了,当初在康巴村的时候,就不应该放你们一马,现如今你们亲自把水沁天珠送上门来,也好,就算是我要了你们几个的性命,到时候将水沁天珠拱手奉上,必会得到整个藏地密宗的支持,我就不信你师傅秦真人,单凭一己之力,可以和整个密宗对抗,你可知,在我查哈拉巴寺中,有多少深谙密宗佛法的灌顶高僧?来,娃娃,我倒是要看看你们怎么跟我讨要不化骨……” 波齐大活福(佛)说罢当即冲着身后一摆手,除了当措在内其余七大执法僧呼啦抄一下子就围了上来,刀云海见到这一战终究无可避免,当下气贯全身,数道旋风凭空而现,直接将周博文和范大海挡在了其中。 八大执法僧见到这数道风刃并不诧异,似乎早已经知道风刃的厉害,也似乎是对付这风刃之法早已胸有成竹,这七大执法僧将三人团团围住,形成了一个包围圈,陡然间只听波齐大活福(佛)一开口叽里呱啦就念出了一阵晦涩难懂的音节,周博文和范大海正不知所措之时,但见得刀云海脸色一变,双手合十身前赫然出现了一道若隐若现的刀影。 七大执法僧听到波齐大活福(佛)发出的声音之后,当即摆出了一个充满了密宗特色的造型,七人每人的造型各异,周博文偷眼观瞧,只见这七人所摆出来的造型很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范大海也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番僧,道:“诶我说周师兄,你看看他们这个造型,怎么好像是小时候动画片里的样子……”刀云海闻言急道:“二师兄,大海,你们自己小心了,这是密宗执法僧最为厉害的法阵,名曰八部时轮阵,这种术法类似于我们道家神打术,不过要比神打术厉害的多……” “啥玩意儿,神打术,我就说么,敢情佛家密宗法术和我们道家术法也大致相同啊,我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能耐呢……” “大海你真是不拿豆包当干粮不拿村长当干部啊,你以为这八部时轮阵简单么,告诉你,这八部时轮阵一起,每一位执法僧都会请到佛门八部众的头领附身,道门神打术你就是请下三清道祖来,那也是一对一单挑,眼下我们很可能要面对的,乃是佛门八部众的八大天王。” “啥玩意,云海哥,你说的那啥八部众的,是不是就是那啥龙王修罗王伽罗罗王什么的……” “你小子倒也不是啥都不知道,行了,人家要准备启动阵法了,二师兄,待会你看着大海,一有机会的话你们赶紧撤,我先抵挡着,能跑出去一个是一个,赶紧搬救兵……” 刀云海说罢,波齐大活福(佛)一开口便开始唱诵起佛门禁咒来,范大海还真不糊涂,听到刀云海让自己找机会就走,当下不管不顾的冲着围在自己身前的番僧就撞去,只要自己冲出去,外面那些的小番僧便不在话下,范大海想的是挺好,可这一撞才发现这七位执法僧身如钢铁一般,将三人围了个水泄不通,别说一个大活人,就是一只蚊子那也飞不出去啊,这七位执法僧也不主动招呼,任由范大海撞来,人家纹丝不动反而将范大海震得一个大屁蹲,周博文见状冷汗瞬间就流了下来。 范大海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早有一队小番僧手指棍棒将大殿大门牢牢地关了起来,随即便一字排开守在门前,看来波齐大活福(佛)下定了决心不会放自己离去了,随着波齐大活福(佛)口中经咒之声越唱越快,七大执法僧嘴唇微动也开始跟着波齐大活福(佛)一起唱起了经咒,一瞬之间整座大殿之中满是经咒之声,叽里呱啦的震的耳膜一阵阵的生疼。 刀云海掌中的刀影开始颤抖起来,此刻就连刀云海都不知道应不应该立刻出手斩杀众僧,蓦然间三人忽觉一阵金光大亮,七大执法僧连同波齐大活福(佛)这八人身上同时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芒,随即一道道神佛模样的虚影在这八人的头上浮现出来,这八个神佛模样的虚影刚刚出现,一股巨大的压迫感便凭空而至。 周博文见状心下一狠,也顾不得那么多的,陡然间运起体内的气息对着一个虚影就拍了出去,却不料这一下根本没有什么效果,这个虚影身上只是淡淡的浮现出了几个细小的电弧,以往炽白色的雷光根本就没打出来。周博文微微一愣的工夫无数道虚幻的掌印纷至沓来,直向自己就打了下来,周博文见状当即来了一个就地十八滚就躲了开去,不等身形站起耳边便传出了那阵痛彻骨髓的经咒之声。 这种经咒之声和索命梵音有着相同的效果,周博文脑仁一疼便失去了行动的能力,数道虚影拍在周博文的身上当即将周博文揍得闷哼了几声,刀云海此时想抽刀拼命,却不料刚想动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被一种莫名的力道禁锢住了,心下大骇之时忽听“哐啷”一声脆响,掌中刀影化为无数碎片,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刀影消失后的刀云海瞬间便感到了一股极强的压力,这股压力压在身上使得自己根本无法站立起来,勉强坚持了片刻却不由得不“噗通”一声坐倒在地,范大海看看这边的周博文又看看另外一侧的刀云海,一脸的不知所措,得意洋洋的波齐大活福(佛)见到阵中的范大海跟没事人一样,当即脸色一变,口中的经咒之声陡然一变,八道虚幻透明的手印从八个虚幻的影子中同时向范大海拍了下来。 陡然间感到这个压力的时候,范大海想跑已经晚了,其实晚不晚都是扯淡,原本阵中的空间也不大,再一个就范大海这个身手,哪能躲得过呢。见到这八大手印向自己拍来的时候,这个胖货下意识的便伸手捂住了脑袋,就在这八道手印印在范大海身上的同时,一股淡淡的荧光忽然弥漫开来,顷刻间便将这八大手印反弹了回去,这八大手印怎么来的便又是怎么回去的,印在八个透明的虚影上时只听“嘭”的一声闷响,八个虚影轰然而碎,七大执法僧当即吐出一口鲜血,阵法中的压力顷刻间消失不见,波齐大活福(佛)反震得倒退了数步才稳住身形,反应过来的时候心里又是一惊,再次诵出经咒之时已经不好使了,刀云海一个纵身而起双臂合十朝着波齐大活福(佛)就劈了下来,空气中再次浮现出一道透明的刀影,波齐大活福(佛)见状吓得魂分魄散,一个激灵倒头便躲,又是“轰”的一声闷响之后,金碧辉煌的大殿地上赫然出现了一道刀痕。 周博文见状立刻反应了过来,当即冲着范大海道:“大海,别愣着,快用水沁天珠……”话音未毕周博文想到刚才自己被揍得狼狈不堪的那一幕,当下晃动双掌,道道炽白色的雷光不要钱似的便劈了下来。 刹那间的翻转令那些末流的小番僧有些不知所措,刀云海一记风刃被波齐大活福(佛)躲开之后当下也是趁热打铁,数道旋风将波齐大活福(佛)困在当中,波齐大活福(佛)气贯全身口诵禁咒,刹那间周身上下也泛出一片金光,抬掌拍碎了那几道旋风之后,透明的刀影再次劈了下来,波齐大活福(佛)临危之际施展出密宗摩迦派的绝学大日金光咒,一时间和刀云海打了个旗鼓相当不分上下。 受到阵法反噬之力的那七大执法僧已经身受重伤,被周博文的掌心雷劈中脑壳之后,当即便有两名执法僧气绝身亡,工夫不大范大海口中咒诀越念越快,大殿中顷刻间便充满了这种经咒之声,听到这种经咒,周博文和刀云海二人顷刻间便觉得胸腹间一阵通透,体内气息顺畅无比,举手投足间的动作也潇洒自如多了,再看波齐大活福(佛),刚开始尚能凭借自身的修为与范大海念出的经咒相抗,没几个回合身上的金光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失去了大日金光咒的保护,波齐大活福(佛)再也无法抵抗刀云海的风刃,道道旋风夹杂着刀影齐下火龙关,波齐大活福(佛)绕梁而遁,却又哪里能逃得出风刃的包围,工夫不大一阵血雾弥漫开来,波齐大活福(佛)顷刻间便成了一个血人。 刀云海一脚踏住波齐大活福(佛)的胸口,喝道:“波齐,你个老不死的,说,到底把不化骨藏到哪里去了?” 刀云海话音刚落,守在大殿门前的一队小番僧才反应了过来,这三个小太爷那才是祖宗,自己全他妈都是孙子,赶紧跑,想的是挺好,那能让你跑了么,刀云海手臂一扬,透明的刀影一闪而过,顷刻间十来个番僧便尸首两分。 眼看着大殿中尸横遍野,知道的是三位小太爷为了追查不化骨血染查哈拉巴寺,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这是上了越战战场了,眼看着大势已去的波齐大活福(佛)颤巍巍的道:“我说,我都说,你……你让我起来,让我缓口气……” 周博文够有多精,见状当即就要伸手阻拦,可是自己还没开口的时候便见到刀云海脚尖一挑轻轻的将波齐大活福(佛)挑了起来,周博文见状暗道不好的时候,却见波齐大活福(佛)趁着刀云海一个没留神的工夫一把扣住了刀云海的咽喉梗嗓,刀云海见状也是大惊,波齐大活福(佛)出手毫不留情,指间一较力使劲便向刀云海的咽喉掐去,这要是被掐中了刀云海立刻就得没命,周博文见状急得一蹦多高,再想打出掌心雷也来不及了,可正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只见波齐大活福(佛)脸色忽然一变,失声惊呼道:“你……你这是,分筋错骨法……”话音未落波齐大活福(佛)一掌将刀云海拍了出去,借着这一掌的反弹之力波齐大活福(佛)脚尖一点地直向大殿中的那座大佛像掠去,奔到近前的波齐大活福(佛)一抖袍袖啪的在大佛像身上一扫,只听“卡啦啦”一阵机括的声音传出,大佛像的正中间居然出现了一个暗门,波齐大活福(佛)刚刚闪身进入暗门刀云海的刀锋就到了,伴随着最后一声惨呼,大佛像上的暗门牢牢地闭合了起来。 波齐大活福(佛)逃离大殿之后,楼上又有不少的小番僧手持棍棒鱼贯而出,周博文见状一把推醒了范大海,紧接着双掌不停,道道炽白的雷光直轰得十数名小番僧直接从楼梯上跌落在地,威力无穷的雷法并没有阻拦番僧们前进的步伐,范大海见状士气大振,伸手捡起一根棍棒冲上去就要拼命,陡然间一道透明的刀影袭来,顷刻间又是十数名番僧尸首两分,脖腔中的血如泉涌一般喷涌了出来。 这一仗三人杀的惊天动地,短短一个小时的工夫整座大殿尸横遍地血流成河,饶是久历江湖的周博文见状心里也不禁一阵胆寒,匆匆过了一下数,但是这一场大战,死在这三人手下的便有数百僧众之多,周博文看着倒在地上的众僧略有担心的道:“我说云海啊,这一仗咱们虽然杀的过瘾,但是这局面可不好收场了,发放在任何一个历史时期,这动静可都够瞧的,我看咱们赶紧的跑路得了,回头找师傅帮忙,把咱们弄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躲上个十年八年的再说……” 周博文话音刚落,忽听范大海急道:“你给老子站住,好他妈贼秃,还留下来你个漏网之鱼……”周博文和刀云海急忙回头查看,只见范大海一脚踩住了正往外爬的当措大法僧,当措大法僧当即开始求饶起来,周博文见状眼睛一亮,喜道:“还有个活口,这事就成了……” 第69章 离心德二派争锋 周博文一把将当措大法僧薅了起来,笑道:“当措是,刚才你那牛逼吹得乌丢乌丢的,怎么现在怕了?”当措法僧闻言当即陪着笑脸求起饶来,周博文又道:“当措,你也看见了,查哈拉巴寺的大小僧众都得到了他们应有的惩罚,要说取了你的狗命,就像碾死一颗臭虫那么久简单,想活想死?” “想活,当然想活,三位小天师,只要你们不嫌弃,我当措以后就是你们三位的看门狗……” 话音未落范大海上来左右开弓就是两个大耳刮子,道:“嫌弃,小爷我他妈要多嫌弃有多嫌弃,就你这一身的味儿,小爷闻了就想吐……” 周博文闻言急忙喝止住了范大海,又道:“想活容易,那就要看当措大法僧肯不肯配合了……” 当措大法僧闻言当即就明白了周博文话中的含义,急忙点头道:“小天师,当措明白,小天师有话尽情问,只要小的知道的,保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那咱们慢慢来,先问你第一个问题,康巴村神树沟中的神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 “说,还他妈不老实,小爷我废了你的一双招子……” “诶诶诶别打,别打,我说,我说,那颗神树其实是这么回事,它是怎么回事呢,我这个,它,实际上,大概应该是……啊……” 站在一旁的刀云海没有范大海那么墨迹,手臂轻轻一扬的工夫就是一道刀影闪过,顷刻间一道血剑奔涌而出,当措的一只耳朵立刻被切了下来,这一下当措大法僧不敢在穷磨叽了,只得将波齐大活福(佛)利用神树来炼制不化骨的阴谋讲述了出来。 关于这不化骨的传说,其实在藏地流传已久,根据佛门密宗术法的记载,只要能集合四大僵尸始祖的遗骨,从这些遗骨上采集到冰露,便可以使人获得长生,采集这种冰露并不需要整幅的骨架,只要其中的某一部分就行,将四大僵尸始祖的遗骨放在极阳之处静置,待到阴阳相济达到了某一种临界点的时候,便会从僵尸始祖的遗骨中析出一股透明清冽的冰露,四大僵尸始祖与上古神兽金毛犼有极其密切的关系,因此只要集齐了这四大僵尸始祖遗骨的冰露,便可以间接的获得上古神兽金毛犼不死之身的能力。 其实这种获得长生的法子,在很多道门之中也有记载,只不过这种方法太过于不切实际,先不说这四大僵尸始祖的遗骨如何找寻,就是能找到那也必定是危险重重,也许穷数百年的时间兴许只能找到其中一副,要集齐四大僵尸始祖的遗骨又谈何容易,因此道门中人基本上只是将这种法子当做是一种理论,并没有展开实际行动。 原本以为这种方法根本不可能实现,却在一百年前出现了转机,自从慈禧老佛爷当政之后,民生凋敝国力迅速衰落,各种灾难纷至沓来,其中在西川九老洞、南疆腾冲镇等地发生了多次不明生物袭击人畜的事件,这些事件报到朝廷后立刻引起了慈禧老佛爷的警觉,老佛爷当即调集了无数佛道高人前往勘察,这一查还真是歪打正着,居然发现了四大僵尸始祖的消息。 此次事件对于浩然历史来说只是一件很偶然的事件,但是这个偶然的事件却给迷茫中的老佛爷指出了一条明路,慈禧老佛爷一方面组织当时所有的力量去深挖这两起事件背后的原因,终于在西川的九老洞和南疆腾冲县分别找到了那两具上古僵尸始祖的遗骨。 西川乃是佛教圣地,绵延千里的翠绿山脉之中隐藏着不少的绝世高人,九老洞发现赢勾遗骨的消息迅速在当地流传了出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恐慌,近千名大内侍卫连夜奔赴西川九老洞,配合着众佛道高人将赢勾遗骨一举控制之后,原本近千名大内侍卫已经不足百数有余,九老洞乃是一处天然形成的溶洞,里面的地形十分复杂,若将这数百名葬身洞中的大内侍卫遗骨尽数取出,其难度可想而知,再加上上古僵尸始祖赢勾久埋与此,常年来身上的神族封印效果渐弱,洞中已经弥漫出了淡淡的尸气,借着这种特殊的地理环境,恐怕这些大内侍卫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发生尸变,因此朝廷当机立断,九老洞所有的分支洞口都用巨石填死,并在洞口处布下和佛道二家的阴阳法阵,只有那个主洞口留了下来。这样做的目的是,通过一个洞口与外界相同,可以极其缓慢的散发洞中的尸气,另外,如果葬身洞中的大内侍卫发生尸变,也只能根据阳气的指引从这洞口而出,守在九老洞门口的佛道弟子会立刻将尸变的大内侍卫擒拿。 在南疆腾冲镇所发现的后卿遗骨和在西川发现的赢勾遗骨大致相同,这两具上古僵尸始祖身上都带有远古神族的封印,而且封印的效力也都在逐渐减弱,不过和西川九老洞不同的是,南疆腾冲镇发现后卿遗骨的时候并没有付出那么多的代价,而且负责请出后卿遗骨的非是我们常见的佛道中人,而是藏地的密宗弟子。 这些密宗弟子的行踪十分神秘,手持慈禧老佛爷的敕令当地官员自然不敢阻拦,密宗弟子一个个看上去精壮无比,来往穿梭于崇山峻岭之间似乎只是在游山玩水一般,遇到当地的居民彬彬有礼,平时有几个不长眼喝多了的泼皮无赖看着这些密宗弟子衣着奇异脑壳锃亮,时不时的走上前去摸摸人家的脑壳扯扯人家的僧袍,这些密宗弟子也都是莞尔一笑,并不与他们一般见识,自从密宗弟子出山以来再到这些弟子回到藏地,前后也只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可以看出这些密宗弟子的效率还是很高的。 听到这里周博文眼睛一亮,当即一拍脑门,道:“噢,我明白了,敢情是当年慈禧老佛爷控制住后卿和赢勾之后,立刻将这两大僵尸始祖的遗骨送到了藏地,有你们藏地的密宗弟子看守是不是?我就说么,中原地区怎么可能一点关于这赢勾和后卿的消息都没有呢?”当措大法僧闻言点了点头,道:“小天师所言不差,据小僧所知,当年慈禧老佛爷利用自己手里的权利,将后卿和赢勾两大僵尸始祖的全骨送往藏地看管,小天师修为精深法力高强,自然知道这僵尸始祖和普通尸变的性质完全不同,发生尸变的尸体再怎么修炼,即便是修成了紫毛尸王,那也不过就是一只普通的僵尸,收拾起来麻烦是麻烦了一些,只要本事够大,就好比是三位小天师这样的,还是可以将其彻底剿灭的,但是四大僵尸始祖就不不同了,四大僵尸始祖原本也是人,究其根本还在于上古神兽金毛犼的身上,因此这四大僵尸师祖身上具备了神兽的某种功能,只要条件允许,都可以进化为上古神兽金毛犼,金毛犼具有重生之力,即便你有通天之能,诛杀神兽之后,此神兽依然有枯木再逢春的机会,唯一可以制约金毛犼的,也可以说是制约四大僵尸始祖的,也只有我们佛门密宗的佛法了……” “放屁……”听到这里范大海不爱听了,骂了一句继续道:“谁他妈告诉你的,能制约四大僵尸始祖的只有你们佛门密宗的佛法,怎么的,看你这意思,是根本没拿我们中原佛门显宗弟子当回事啊,你以为你说两句好听的我就能放过你了……”说着范大海抡起巴掌又招呼了下去。 刀云海见状一抬胳膊拦了回去,道:“大海,别打岔,让这孙子赶紧说,咱们时间宝贵的紧……” 周博文闻言脚下一使劲,又道:“告诉我,赢勾和后卿那两大僵尸始祖被藏在哪里?”当措大法僧闻言苦笑一声,道:“小天师,不是小僧我在三位小天师面前抖机灵,而是我真是不知道啊,别看小僧在这查哈拉巴寺里人五人六的,实际上在整个藏地的密宗弟子中,用笤帚扫都他妈轮不到我,藏地佛门密宗兴盛久矣,别看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但是真格的要是斗起法来,恐怕你们整个……” 不等当措法僧说完,周博文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不知道也是情有可原,可是要说知道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周博文心说话这小子心眼诡的很,不添点作料恐怕事情不会那么顺利,当下冲着刀云海一使眼色,刀云海嘴角微微上扬,又是一道刀影闪过,当措大法僧又是一阵惊呼,范大海见状顿时乐了:“哈哈哈哈,瞅你这幅尊容,缺一只耳朵少半拉鼻子,我看你还怎么当执法僧……”刀云海没有这么好的脾气,当即喝道:“当措,你要是还心存侥幸,我就把你另外一只耳朵也切下来……” “别……别别……不是我不说,我真是不知道,我们嘎鲁派在藏地来说只是势力最小的一脉分支,每年一度的密宗大会上,就算是波齐大活福(佛),也只能坐在末位,我们就更别提了,不过前几年我倒是打听到了一件事,波齐大活福(佛)经常奔走于各大门派之间,说是什么帝国复苏,圣旨就要出现,我们要做好准备什么的,直到最近半年,波齐大活福(佛)才告诉我们几个身份比较高一些的执法僧,说是前朝慈禧早已经建立了一个叶赫帝国,只要叶赫帝国能够苏醒,便可以重新执掌这个世界,到那时我们密宗弟子,将成为这个世界地位最高的门人弟子……” “哦?这么说,当年慈禧老佛爷暗中建立叶赫帝国的事情,和你们藏地密宗脱不开干系了?听说你们藏地所有密宗弟子中,领袖群伦的乃是那个叫做八赖的大活福(佛),这可惜这个八赖大活福(佛)不知好歹,到处跟祖国和人民为敌,早已经躲了出去不敢涉足藏地了……” 当措闻言摇了摇头,道:“小天师,事情并非如此,在我们藏地所有密宗弟子中,虽然我们嘎鲁派的首领也自称活福(佛),但是在所有密宗弟子的心中,真正的活福(佛)只有八赖和端禅,八赖活福(佛)乃是叶赫帝国的死忠,一生致力于帝国的复辟,打算重整河山再造世界,而端禅活福(佛)虽然和八赖活福(佛)同属于格玛派,但是他们二者的理念明显不同,端禅活福(佛)的思想是顺应时代的潮流,一切要与国家和民族的伟大复兴为根本出发点,格玛派这两大势力思想上的分歧并不是现代才有的,往前推能追溯到数百年大清帝国纵横天下之初,最早顺治爷册封了五世的八赖活福(佛),可后来康熙爷又册封了五世的端禅活福(佛),这两大派系从此便明争暗斗,直到大清王朝覆灭新国家诞生,端禅派系才逐渐取代了八赖派系,虽然八赖活福(佛)已经远遁海外,但是八赖的僧众依旧在藏地潜伏,准备在叶赫帝国苏醒之后一起举事……” 听到这里周博文和刀云海的心“歘”一下就凉下来了,原本就是一次普通的玩票,却意外的得到了这样一个劲爆的消息,虽然周博文乃是十三局老局长的亲孙子,但是孙子是孙子,爷爷是爷爷,有些事情的分量这个小胖子还是分的清楚的,周博文冲着刀云海一使眼色,刀云海立刻出手封闭了当措的穴道,周博文掏出卫星电话随便按了几下,片刻之后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便传了出来:“小胖子,你和大海在藏边搞出好大个的动静,一出手就是几十条人命……”不等中年男人说完,周博文笑嘻嘻的道:“我说文师伯,几十条人命算个啥啊,告诉你,我们现在在藏边的查哈拉巴寺呢,抓了一个很有价值的舌头,原本我们只打算探听一下高明宇的下落,谁知道这一问,有些我们不应该知道的东西也给吐撸出来了,那啥,文师伯,这个舌头你要是要的话,就赶紧派人来接手,要是不要的话,那我们就手起刀落绝不留活口,对了,要是派人来接收的话速度要快,还有要找些心理素质差不多点儿的……我怕现场人家看了不适应……” 周博文说罢只听一声惊呼传了出来:“你个小胖子又惹什么活了,别是一把火把查哈拉巴寺给点了,告诉你,那可是文化遗产……”“没那么严重,文化遗产都在,就是看着文化遗产的人,剩的不多了……” 第70章 摩迦派率众夜袭 周博文正嘻嘻哈哈和文辉穷白话的时候,只听大殿的大门被敲的轰轰作响,周博文见状急忙关了电话,刀云海正想冲过去看个究竟的时候,只听一阵叽里咕噜的藏语传了出来,工夫不大几声号子响后,厚重的殿门“轰”的颤了几颤,周博文见状顿时惊呼道:“不好,那些番僧开始撞门了,大海,抄家伙看住当措,只要这小子敢嘚瑟,就给我先结果了这孙子,云海,做好战斗准备……” 范大海往四下里瞅了瞅,只见大殿中并无刀斧之物,思来想去忽然灵机一动,一伸手“噌”的一下将佛像前的一只牛油大蜡取了下来,范大海吹灭烛火将蜡烛拔了下来,伸手握着烛台将蜡扦在地上磨蹭了几下,故意让当措听见这一阵金属摩擦的声音,随即将锋利的蜡扦直接抵在了当措的咽喉梗嗓之上。 殿门虽然厚重,却禁不住这么个撞法,大门“轰轰轰轰”闷响了数声之后,只听“咔”一声,手臂般粗细的门栓应声而碎,不等周博文和刀云海出手,一大群番僧如同潮水一般涌了进来,周博文和刀云海见状急忙纵身向后跃去,原本整座查哈拉巴寺就是相通的,二层楼梯上也一下冒出来一大片密密麻麻的番僧。 范大海见状也是豁出去了,一把提起当措大法僧,用蜡扦抵在当措的咽喉梗嗓处就往外走,刀云海和周博文正想借着手中的当措闯出一条血路,一大群小番僧将通往二层的楼梯团团围住,涌进来的番僧似乎没不认识当措大法僧一样,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刀云海和周博文对视了一眼,当即往前迈出一步,指着不断逼近的人群就亮出了把式,这一大群番僧在离着三人将近五米左右的位置处停了下来,工夫不大人群分左右闪出一条道路,三位体型不大但是十分健硕的中年僧人走了出来。 三人并排而立,每人的行为举止都是一般无二,一手拨弄着掌中的念珠另外一只手单掌竖立在胸前,三人整齐划一的先朝着周博文等三人躬身一礼,随即居中的那位大法僧一开口便叽里咕噜说了一大串晦涩难懂的音节,刀云海闻言眉头一皱,随即侧脸冷哼道:“当措,你听见了吗?” 此时的当措浑身上下穴道被封,但是依旧努力的挣扎了一番,说道:“三位小天师,莫要相信他们的话,你们要找的东西我知道在哪里,只要你们别把我交给他们,我带你们去找不化骨……” 刀云海闻言冷笑了一声,道:“当措,看来这个世界上还有能让你都十分恐惧的人物,我可以试着交涉一番,但是人家卖不卖我的面子,那可就不好说了……”刀云海说罢冲着三位大法僧叽里咕噜也白话了一番,三位大番僧听罢眉头一皱,似乎对刀云海提出的要求十分不满,范大海涅呆呆的看着周博文道:“诶我说周师兄,云海哥跟那些老喇么(嘛)说啥呢?” 周博文闻言好悬没气乐了,心说话我他妈也不会人家当地的语言,你问我我问谁去,心里这么想但是嘴上却不愿意丢这个份儿,当即也是脑筋一转,笑嘻嘻的冲着范大海道:“兴许是云海这小子刚才打累了,正琢磨着是不是要这些大喇嘛们摆下一桌丰盛的酒席款待款待我们……”范大海闻言脸上顿时一喜,不过片刻之后便反应了过来,当即冷哼了一声,小声嘀咕了一句:“不知道就说不知道,又不丢人,还他妈摆宴席呢,有上赶着扛着木桩砸门来请客的吗?真能搁这装云南大瓣蒜……” 三个番僧聚在一起交头接耳议论了片刻,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刀云海这个时候也放开了,一边开口一边手舞足蹈的比划了起来,还真别说,这一开口叽里咕噜的一大串,还真的说的这个三个大番僧频频点头,似乎十分赞同刀云海的说法,刀云海和三个大番僧将近白话了半个小时,三个番僧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向后一摆手高声喊喝了几句,身后的小番僧当即慢慢的退出了大殿。 早已经按耐不住的范大海急忙开口询问,刀云海道:“这三位是摩迦派的执法僧,中间这一位是大法僧罗布臧丹增,身边这两位执法僧分别是二法僧和三法僧,都是摩迦派极其重要的角色,丹增大法僧是应摩迦派首领摩迦法王摩罗生委托,来接管查哈拉巴寺的,摩罗生法王的意思,只要我们将当措交给他们,就没有咱们的事了,这里的种种,都由摩迦派出面负责善后……” “你答应了?” “我能答应吗?你听他们的,这点路数我都看不出来,还闯个屁的江湖,我答应了咱们现在弄不好就被人家包了饺子了……” “诶您说,再咋说嘎鲁派和摩迦派都属于藏地密宗,就算是他们之间不对付,也不至于帮着外人看自己人的笑话不是,而且波齐大活佛跑了,嘎鲁派也没有完全覆灭,这个时候摩迦法王来接收查哈拉巴寺,这不是明显趁火打劫,他就不怕藏地其它几大门派群起而攻之么?” “二师兄,我就知道你聪明,所以啊,刚才我也是这么说的,我告诉他们,我们和嘎鲁派之间的事情是我们二者之间的恩怨,跟摩迦派没有丝毫的关系,跟整个佛门密宗更没有关系,当措大法僧乃是我们要缉拿的重要案犯,我让他们最好不要插手,我们的大部队马上就到……” “然后呢?” “然后他们知道我们乃是官人的身份后,脸色就变了,我就用国家的法律民间的道德伦理穷白话呗,三位执法僧的意思是,人他们可以暂时不要,但是他们要留下来,勿必保全当措大法僧的性命……” “诶怪了,嘎鲁派的一个执法僧,为什么摩迦派如此重视,好啊当措,我还是小看你了,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周博文说罢范大海猛地将蜡扦就往肉里扎去,蜡扦虽然比较锋利,但是远远没有锋利到刀尖那种程度,蜡扦扎进肉里时当措猛地一疼,当即开始“呜啦啦”的叫唤起来,罗布藏丹增见状当即冲这范大海怒目而视,刀云海眉头一皱,数道旋风凭空而现,形成了一面旋风的墙壁将罗布藏丹增等三人隔离开来,丹增大法僧见状更是勃然大怒,口诵佛号浑身上下顿时弥漫出一层淡淡的金光,三位执法僧同时出手直向旋风拍去,只听轰的一声闷响,这道旋风墙壁应声而碎。 刀云海见状不干了,当即亮出龙象伏魔式与三位执法僧对峙起来,丹增大法僧见状当即狞笑一声,身后的二法僧和三法僧一抖宽厚的僧袍,刚刚被砸开的殿门“嘭”的一声紧闭了起来,周博文见状当即惊呼道:“不好,咱们上当了,这三个番僧是来套话的,他们是波齐大活佛请来的救兵,目的就是要将当措夺回去,大海,准备好了,随时下死手弄死这个当措……” 周博文话音刚落,罗布藏丹增招呼着二位执法僧便将刀云海紧紧的包围了起来,刀云海见状不敢怠慢,一晃身形便使出了自己一直并没有轻易显露的龙象伏魔式,这一套龙象伏魔式使将出来敢情不比风刃威力差,三位执法僧围着刀云海一时间居然丝毫找不到突破口,刀云海身形迅捷绝伦,拳掌腿脚呼呼挂风直向罗布赞丹增而来,罗布藏丹增疲于应付之时,另外两位二法僧和三法僧挥舞着拳掌直拍刀云海的双肋,周博文见状当即吓得胆战心惊,原本打算使用掌心里逼退这两位执法僧,但是无奈三人斗在一处而是身形步法迅速异常,自己的巴掌稍微慢一点,这雷光弄不好可就劈到刀云海身上了,周博文正暗自着急的时候,只听“砰砰”两声闷响传出,二法僧和三法僧的巴掌同时拍在了刀云海的双肋之上,周博文当即一扭头不忍再看,罗布赞丹增见状也是面色一喜,脸上的喜色尚未褪尽之时便迅速的变成了一幅难以置信的惊恐模样,刀云海的身形仿佛泥鳅一样从二法僧和三法僧的之间滑了出来,双掌袭到自己面前的时候,罗布藏丹增已经感觉到了两股凌厉的杀气势不可当。 罗布藏丹增发现这两股凌厉的杀气已经避无可避的时候已经晚了,可是临危之际还是硬扛着一口气腰眼使劲向后一翻尽最大努力躲闪,一瞬之间罗布藏丹增这觉两道寒气从脸颊一扫而过,顷刻间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便袭遍全身,刀云海傲然而立冷笑着看着罗布藏丹增,道:“好个妖僧,倒是也有些手段,要不是你躲得快点,小哥我非摘了你这双招子不可……” 罗布藏丹增闻言大怒,伸手摸了一把脸上的血迹,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跃了起来,随即盘膝而坐口中诵出一阵经咒来,二法僧和三法僧见状同时口诵经咒,顷刻间三人浑身上下金光大盛,刀云海见状冷不丁一惊,一股不祥的预感袭上心头之时忽觉一股巨大的压迫感袭来,刀云海纵身高高跃起之时只见数道泛着金色光芒的手印直向自己拍来,刀云海抬脚一踹殿中的立柱,借着这股力道再次腾空而起,双臂合十一道巨大的刀影凭空而现,以居高临下之势直向罗布藏丹增劈来,三位执法僧双手指间手印变换不停,蓦然间三人同时抬手打出一道手印,一面透明泛着金光的时轮凭空而现,直向这股刀影撞去,陡然间空气中一股巨大的震荡传了出来,刀云海被震得倒着飞了出去直接撞到了那尊巨大佛像上才摔落在地,范大海和周博文也被这股冲击波远远的撞了出去,不等三人站起身来,三法僧纵身跃起迅速来到当措身前一巴掌便拍开了当措的穴道,紧接着单掌一抓当措的僧袍,顷刻间便将当措救了回去。 周博文和范大海刚刚将刀云海扶了起来,刀云海忍不住“哇”的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罗布藏丹增回头看了看当措,随即嘴角微微一挑,手臂轻轻一摆的工夫二法僧和三法僧立刻扶着当措就走,周博文有心向阻拦可现实条件不允许啊,唯一能和这些番僧一较高下的刀云海身受内伤,自己和范大海这两下子最多最多也就是自保,眼下恐怕连自保都没戏了,罗布赞丹增狠狠的捏了捏自己脸蛋上子上的那两条血痕,这意思很明显是要亲自结果了刀云海,以解心头之恨。 周博文一咬牙挥出巴掌打出数道炽白色的掌心雷,但见罗布藏丹增打出数道手印便将这道道雷管尽数震碎,这一下周博文也没辙了,范大海抄起一根蜡扦挡在刀云海的身前,颇有一幅忠心护主的架势,眼看着三人就要命丧于此,忽听“哐当”一声爆响,厚重的殿门忽然倒了下来,刚刚逃出殿外的二法僧和三法僧护着当措倒着就摔了进来,重重的落在了厚重的殿门之上,听到这个动静罗布藏丹增立刻回头观瞧,只见大殿的门口倒下了一片番僧,一名年轻女子缓缓而来,每走一步脚下的足印“噗”的冒出一朵紫金色的焰火。 二法僧和三法僧见到这位足下生莲的女子后当即跪倒在地叩拜起来,边叩拜边“叽哩哇啦”的白话个不停,当措见状急忙一咬牙,手脚并用磕膝盖当脚使拼了命的向着罗布藏丹增爬来,罗布藏丹增当即气贯全身,一开口便诵出了佛家六字真言。 年轻的女子似乎并不在乎罗布藏丹增诵出的经咒,伸出葱葱玉手冲着当措一指,一点寒星激发而出,当措立时发出一声惨叫,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罗布藏丹增诵出六字真言之后,双手平推之时一面泛着金光的时轮陡然而现,直向年轻女子撞来,年轻的女子柳眉倒竖,双手轻轻描淡写的一拂,数朵泛着紫金色光芒的莲花便在头顶之上盘旋起来,金光时轮轰在年轻女子身上的时候当即被反弹了回去,只听得一声惨呼传出,罗布藏丹增一口血喷了出来,随即用生硬的汉语说道:“足下生莲,三花聚顶,你是谁……” 年轻的女子静静的从罗布藏丹增走过直奔刀云海,只留下了这么几个轻描淡写的字:“你不配知道……” 第71章 辨真伪兵发西川 周博文见到这位年轻的女子当即大喜,正欲开口之际却见年轻的女子一摆手阻止了自己,女子走到近前伸手号了号刀云海的脉搏,伸手掏出一颗褐红色的药丸给刀云海喂了下去,紧接着轻声道:“风刃?你是秦师兄的弟子?” 刀云海咳嗽了几声,冲着年轻女子艰难的施了一礼,道:“多谢这位姐姐救命之恩,刀云海永生不忘……”年轻的女子眉头一皱,道:“姐姐?刀莫言是你什么人?”刀云海闻言一惊,道:“这位姐姐,你认识我爷爷?”范大海见状轻声提醒道:“云海哥,你咋管人家叫姐姐啊,快叫太奶奶……”“啥……” 半个小时后一辆军车驶来,一大队全副武装的战士将查哈拉巴寺全部包围,一位中年军官神采奕奕大步流星的迈步而入,饶是这位带兵已久的军人见到大殿中的情景也不禁一阵心惊,中年军官来到大殿正中的佛像前,一眼就看见了人群中的年轻女子,当即便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道:“季处长,没想到你会出现在这里,西南军分区特别行动小组奉命接管查哈拉巴寺,请指示……”年轻的女子看了一眼中年军官,莞尔一笑道:“宋主任,多年没见,你保养的也不错,这一次给你添麻烦了……” 这位年轻的军官正是十三局四处处长宋明娇的弟弟宋明远,当年那位战地医院的小院长现如今也混到了西南军区的师级军官,听到年轻的女子这么说,宋明远当即便放松了下来,道:“季处长,看您说的,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咱们都是自家人,平时咱们都忙,我也没有机会再去看看你们,今天能见到你我真是有一肚子苦水想跟你倾诉,你说说,当年明明是我要进咱们十三局的,可闹来闹去,便宜了我姐姐,我姐夫也是,都是咱们局一把手说了算的人物,随便一句话我不就进去了,我可不是贪图什么,季处长,要是我能进去,哪怕只当一个小科长我都愿意……” 年轻的女子淡淡一笑,道:“宋主任,当年的事情你还是耿耿于怀啊,你现在不是也挺好的吗,堂堂的师级军官不当,非要去干个什么小科长的事情,这不是大材小用了吗,再说了,刚才你不是都说了吗,咱们是一家人,在不在局里不都是一样,你看看,这一次我们不是还得麻烦你,这也算是咱们在一起共事啊,告诉你,今天你接管查哈拉巴寺只是一个开始,以后还有用得着你的地方,闲话不说了,你看看这个人……”说话间年轻的女子伸手冲着地上的当措大法僧一指。 宋明远看着昏迷未醒的当措大法僧不明所以,年轻的女子又道:“还请宋主任安排一下,速速将此人押往京城十三局总部,你姐夫要亲自提审这个人,而且,这个人对我们很重要……”宋明远闻言当即一个立正,行了一个军礼之后道:“放心季处长,我现在就安排车辆……”“车辆恐怕不行,听说你们大队有专机进京的指标,你姐夫都安排好了,专机一落地立刻会有十三局的专人接收……” 宋明远并没有和这位年轻的女子有过多的交流,便开始彻底清查整个查哈拉巴寺,在周博文的提示下,经过一番细致的检查,终于在佛像的手臂上发现了开启暗门的机关销器,宋明远亲自带人钻入暗门,发现其中只是一条普通的暗道直通寺外,等众人从地道中摸出来后,只见茫茫四野根本见不到半个人影,众人也只好原路返回。 年轻的女子在查哈拉巴寺中挑了一间还算是干净整洁的房间给刀云海顺气治伤,但凡是年轻的女子,身上都有一种女人的气息,说是一种香味也好,说是一种风韵也罢,可刀云海却没有从这位年轻的女子身上感觉到一丝人间的烟火之气,似乎这位女子乃是天上的神女一般。 第二天早上,一亮很不起眼的小汽车风风火火的便驶进了京城十三局总部,十三局的两位局长孙连海和文辉早就准备好了,一处的小科长范启龙从车上下来之后,立刻将依旧昏迷未醒的当措大法僧押到了十三局地下空间的特别审讯室,董伯召看了一眼当措大法僧,当即伸手拍醒了这位藏边的大喇么(嘛),几位穿着白大褂的医务人员仔细的检查了一番之后,匆匆准备了一些瓶瓶罐罐,直接在审讯室里给这位大法僧吊起了瓶子。 三天之后刀云海的伤势已经痊愈了,年轻的女子将这三个孩子叫到了近前,询问他们在藏边地区经历的一切,周博文小嘴好使,一开口叭叭叭叭竹筒倒豆子般从康巴村一直摸到查哈拉巴寺的经过讲述了一遍,年轻的女子闻言眉头微蹙,道:“你们几个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嘎鲁派乃是藏地密宗的一大分支,在藏边地区有一定的影响力,你们几个一出手便血洗了查哈拉巴寺,当真不计后果么?”周博文摇头晃脑的道:“我说师姑,不是我们心狠手辣,你是没看见,整个康巴村的村民,都让那个波齐大活福(佛)祸祸完了,我们弄倒了那颗所谓的神树后,你猜里面是啥,那是数不清的森森白骨,据格桑老扎西说,这个波齐大活福(佛)蛊惑村民,将整个康巴村当成他们炼制不化骨的基地,凌小雅凌老师,就因为运用科学知识来唤醒这些愚昧的村民,险些成了神树沟中下一个屈死的亡魂,对付这种邪神,就得用这种以暴制暴的法子,佛家有云,除恶便是行善,不给他们来个了断,以后他们不知道还会祸祸多少村民,这还是康巴村一个村子,别的村子我看也差不多少……” 年轻女子闻言狐疑道:“你刚才说,嘎鲁派的首领是谁?是波齐大活福(佛),我怎么记得,嘎鲁派的首领应该是波仁大活福(佛)呢,十几年前,我和这位波仁大活福(佛)还有过数面之缘,波仁大活福(佛)乃是一位有道的高僧……” 刀云海闻言忍不住抢道:“那个太奶奶,您没听错,确实是……”“行了,你还是随着博文称呼,说的我好像多老似的……”刀云海闻言又道:“是,姑姑,您刚才没听错,现在嘎鲁派的首领确实叫做波齐大活福(佛),这个波齐大活福(佛)不仅将嘎鲁派弄得乌烟瘴气,而且还勾结了摩迦派,他手底下的几个大法僧,都会摩迦派的本事大日金光咒,若不是这大日金光咒,区区一个嘎鲁派,又岂是我的对手……” “住口,小小年纪不知天高地厚,波齐大活福(佛)?当初我来到藏边的时候,也见过这位波齐大活福(佛),当时波齐还是一位执法僧,但是据我观察,这位波齐执法僧的修为虽然比不上波仁大活福(佛),但是道德品行也没的说,匆匆十数载,是什么原因让这位波齐大活福(佛)变得如此模样呢?” 周博文闻言一撇嘴,道:“姑姑,这有什么可奇怪的,曾子曰,人学好不容易,可是学坏了就是一出溜的事儿,原本我们来这里就是帮助诸位师叔伯查找高明宇的下落,没打算和密宗弟子打连连儿,可将整件事情综合起来看,姑姑,这里面可大有文章啊,陈家老宅地宫的事情虽然是最近才发生的,但是这种迹象早在十几年前就有了,姑姑刚才您也说了,十几年前您要是没认错人的话,波仁和波齐两位活福(佛)应该都是德高望重之人,是什么原因能让这一南一北远隔千里的地方发生如此默契的变化呢,这其中一定有一条线,这条线,关系到的应该就是那个所谓的叶赫帝国,还好姑姑您来得及时,我们三个要是死在人家手里倒没什么,脑袋掉了碗大个疤,二十年后还是这么大个儿,关键是那个当措如果落在人家的手里,那可就遭了……” 年轻的女子闻言沉思了半晌,忽然“嚯”的一下站了起来,喝道:“你们三个准备一下,跟我走……”“干什么去?”“去摩迦派的大寺贡卡则寺……”“诶姑姑,我们去哪儿干什么……”“带你们去看看摩迦派的大寺,顺便去看一看,那个波齐大活福(佛)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贡卡则寺,位于西川境内,离着藏边嘎曲镇将近一百二十余公里,这个距离并不算是很远,不过光靠走的话很明显不行,宋明远专门调来一辆挂着临时牌照的车辆供四人使用,四人随即告别了宋明远,驱车直往贡卡则寺而去。 此时贡卡则寺中,成群结队身着藏红色僧袍的僧人依旧按部就班的在寺中做着自己的本职工作,贡卡则寺主殿后的一间房舍中,上垂手端坐着三位器宇轩昂的僧人,边上一张宽大的软椅上仰歪着一位身材枯瘦的僧人,此人非别,正是前不久从查哈拉巴寺暗道中逃走的那位波齐大活福(佛)。 整间房舍前后安排了数名身强力壮的僧人把守,屋中门窗紧闭,似乎再商议一项极其绝密的事情,波齐大活福(佛)哩哩啦啦边哭边讲,等说完之后,上垂手坐着的一位精壮的和尚当即勃然大怒,猛地一巴掌将茶桌拍的叭叭作响,气急败坏的指着波齐大活福(佛)就骂了起来:“我说什么来着,我说什么来着,我早就提醒过你,咱们这件事情原本就不能有半点疏漏,你看看,你看看,大师兄,当初你要派他去我就不同意,这他妈小子就不是个稳当人,挺好的一件事办成这个德行,那么大的一座查哈拉巴寺,数百僧众,光灌顶高僧就不下百人,怕你小子捅娄子,把咱们八大名僧两中的两大执法僧都派给你了,到了怎么样,怎么样,你他妈还舔着脸滚回来搁软椅上,你怎么不死去……大师兄,这事儿你可都看见了,这一次要是您还护犊子不用家法,我他妈自己动手摘了他的脑壳,看看里面装得脑子还浆糊……” 波齐大活福(佛)闻言急忙从软椅上滚落下来,冲着这位和尚又哭又求:“三师叔,求你看在以前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有苦劳也有疲劳的份儿上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我一定……三师叔,不是我冈仁无能,而是那三个孩子着实不简单,他们的背景……” 那位被称作三师叔的僧人闻言更是怒不可遏,猛地一挥手又道:“别他妈搁着找理由,再怎么滴不就是三个孩子么,本事再大还能大到哪儿去,前几天要不是几个机灵的孩子及时给我们通了信儿,你他妈被人家全锅端了也我们现在也未必能知道,留着你这种废物有什么用,我他妈打死你……” 这位僧人越说越气,刚刚扬起巴掌正想往下揍的时候,冷不丁门外又传出一阵哭声,僧人闻声一惊,抬眼间一看只见一名浑身沾满了尘土的小番僧一进屋“噗通”一声便趴倒在地,喘了几口气后歇斯底里的喊了出来:“三位法王,我们师兄弟前去救援,已经全部落入敌人的手中,原本局面已经被我们掌握了,当措也落在了我们的手里,可谁知道忽然杀出来一位年轻的女子,一出手便将我们全部打伤,当措也被对方重新夺了回去,要不是我装死,恐怕也回不来了,呜呜呜呜……”说到这里他还哭开了…… 三师叔不听则可一听更是勃然大怒,站起身来走到近前一把将这个小番僧薅了起来,道:“你待怎讲?”番僧道:“那位女子年纪不大,但是修为却极其高强,已经到了三花聚顶足下生莲的境界,三位师兄一回合便束手就擒……”“诶呀呀,都他妈是废物……” “好了好了,三师弟,这半天就听你数落别人了,这后来救援的人可是你自己亲自派出去的,可结果怎么样,还不是让人家差点连锅端了,罗布藏丹增是你的大弟子,这孩子本事能耐怎么样,我们老哥仨心里都有数,不敢说这孩子本事多大,但是在藏地,这孩子在同辈众人还是数得上的,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对方的能人也不少,与其等在这里瞎猜,倒不如我亲自出山,去会一会这个女子……” 第72章 大法王计定深远 居中而坐一直没有开口的枯瘦老者闻言瞥了一眼那位被称作三师叔的番僧,道:“老三,我劝你稍安勿躁,自从那三人在康巴村出现的时候我就知道了,这三个孩子出身来历一个赛一个的不简单,当然了,要说能耐,在你面前这三个孩子还不是个儿,可是你别忘了,人家还有大人呢,别说你要把人家孩子怎么滴,就是你蹭到了人家孩子的一根汗毛,人家大人能干吗?你还不知道,就在罗布藏丹增失手被擒后不久,军方人已经接管了查哈拉巴寺,短短几天的时间,在我藏边一下子折损了数百密宗弟子,这还是个小数字么,还记不记得当年在藏地逻些城那一场乱子,也是八赖手下那些个蠢货搞出来的,你们自以为能看热闹,可结果怎么样,人家军方一出动,照样把你们一个个收拾的服服帖帖的,按理说这数百名密宗弟子的性命早就应该得到社会的关注了,可结果呢,消息连藏边都没有出去,告诉你老三,军方出面还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京城里那个叫做十三局的机构,军方的人马出动,好歹咱们还能有所察觉,即便是立刻认怂或是马上跑路呢,还有个挣扎的机会,可要是那个十三局的人出来了,到时候你怎么死的恐怕都不知道……” “哈哈哈哈……”那个自以为是的老三闻言放肆的大笑道:“大师兄,不就是个十三局么,看给你吓得,我知道,那个什么十三局里确实有几把硬刷子,他们也干了几件漂亮事,说不佩服那是瞎话,可是那又怎么样,这些事情要是要给咱们密宗弟子去做,未必做的就比他们差,那些所谓的道门弟子有什么能耐,嗯?无非就是靠着国家的资源往自己脸上贴金,要说他们一点能耐都没有那是屈枉了他们,可要说真能耐,那还的说咱们密宗的那几位老祖师,八赖大活福(佛)的本事咱们就不说了,就说他手下的那几个师弟,现在已经实际控制了整个格玛派了,你以为端禅大活福(佛)说的话还管用吗?那早就是过去的事情了,眼下整个藏地,势力最大的格玛派已经被八赖大活福(佛)控制了,咱们摩迦派虽然比不上索举派和热当派,可是要仔细论起来那也差不多少,再者说,他们两派那就是墙头草随风倒的货,还记得十年前咱们藏地密宗的明王法会吗?额央嘉措大法僧要取代端禅的时候,大师兄您当时可是举双手赞成的,索举派和热当派当时没敢表态,只有波仁大活福(佛)言辞拒绝,最后怎么着了?波仁那个老东西一死,那两派马上就倒戈了,要我说,波仁那个老东西收拾的就是晚了,波齐也不应该留到现在……” “放肆,老三,你是不是有点飘了,我问你,额央嘉措大法僧比你能耐怎么样?比你势力怎么样,当年那次行动,还不是以失败告终,我早就说了,什么他妈叶赫帝国不叶赫帝国的,纯他妈扯淡,这个传说即便是真的,我问你,到时候额央嘉措真的拿下了叶赫帝国掌控了整个藏地,会有你什么好果子吃?到时候八赖大活福(佛)从海外归来,摇身一变就会成为整个藏地的真正统治者,有道是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猎狗烹,更何况他们以这样的手段夺得了整个密宗的统治权光彩么,届时他们还会留着你么?如果你真的认准了这条路一直走下去,等待你的只有死路一条,到时候你的下场,恐怕比波仁波齐两大活福(佛)还要凄惨……” “你……你……你……”老三闻言气的脸红脖子粗,你了半天终究还是没有勇气跟自己的大师兄翻脸,这时端坐在另外一侧的番僧急忙起身打圆场,道:“大师兄,你就别难为三师弟了,这样,当初你为什么会答应额央嘉措大法僧跟他一同举事,你把其中的道理讲明白不就得了吗?” 居中而坐的枯瘦老者闻言神秘兮兮的一笑,起身亲自将自己的三师弟扶到了座位上,又将冈仁重新扶到了软椅上,这才慢悠悠的道:“各位,不是我摩罗生有意用话挤兑你们,实则你们都没有看出我的真实意图,二师弟,三师弟,以你们的眼光来看,将来圣使手持圣旨和额央嘉措兵合一处将打一家,成事的可能性有几成?”三师弟闻言当即答道:“大师兄,我看这件事至少又八成把握……” “好,二师弟,你看呢?” “几成把握不好说,但是依我看来,这一次额央嘉措铁了心要大干一场了……” 摩罗生闻言笑道:“好,就按你们说的来看,假如不久之后,圣使拿着前朝圣旨和额央嘉措一道开启了叶赫帝国,当年那位帝国的统治者慈禧老佛爷重新苏醒,便会被深谙密宗术法的额央嘉措所控制,咱们先往小了说,额央嘉措就有了统治整个藏地地区的资本,那你以为,军方和十三局的人会眼睁睁的看着吗?” 三师弟闻言又欲开口,摩罗生一摆手喝止住了三师弟,继续道:“老三呐,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想说,有些东西并不是枪炮就能对付的了的,是,可是你别忘了,咱们手里有密宗术法,可是人家手里也掌握着道家的术法,想当年我达摩祖师一苇渡江,翻越崇山峻岭来我中土传播佛家思想,至今也有两千余年的光景了,这两千年来,我佛门弟子虽然众多,但是单论我们密宗弟子的话,尚不足和显宗分庭抗礼,更何况对抗历史远远超过我们密宗的道家一派呢?我们密宗弟子大多盘踞在藏地,除了在藏地,虽然在世界范围内稀稀拉拉的都有分布,但是你们发现没有,显宗弟子所居何处我们密宗弟子又所居何处?为什么我们密宗弟子不能占据名山大川,只能占据这高原苦寒之地呢?” “大师兄,你东拉西扯的到底要说什么?” 摩罗生闻言脸色陡然一变,严肃的说道:“二位师弟,今天我就以摩迦派第一摩迦法王的身份跟你们明说了,论实力论人数论财力论影响……不管论什么,我们密宗弟子都无法和显宗以及道家分庭抗礼,之所以道门弟子和显宗弟子不会涉足这里,就是因为这里的环境太过于恶劣,说的再直白一些,人家看不上这个地方,才会有我们的生存空间,自从上次明王法会一以来,我时常离开藏地远赴中原地区的佛门寺院交流,那几次真是令我大开眼界,不说别的,就说我们引以为傲的武学和佛家术法,对付显宗弟子并不会占到绝对的优势,可以这么说,中土的佛门显宗弟子,经过两千余年的发展,他们在佛法秘术的成就上已经远远的高出了我们密宗一筹,虽然我们远在藏地,但是你们不要忘了,我们终究是这泱泱大国的一份子,八赖大活福(佛)他算个什么东西,是,他是有两把刷子,可是他为了统治藏地勾结外族,单凭这一点我就看不起他,他就不配成为我们藏地密宗的领袖……” “嘘……大师兄,小心隔墙有耳……” “怕什么,你们怕什么,这是什么地方,这是我的贡卡则寺,又不是他额央嘉措的大昭寺,老三,你不要再糊涂下去了,如果你一条道走到黑,早晚沦为额央嘉措的替死鬼……” “大师兄,既然你看不起跟额央嘉措大法僧,那为什么又跟他合作呢?” 摩罗生法王闻言轻叹了一声,道:“当年的形势你们还看不出来吗,局方和十三局的人远在千里室外,远水解不了近渴,明王法会期间,整个藏地实际上已经被额央嘉措秘密把控起来了,我们就是想报信都没有这个机会,额央嘉措大法僧毕竟功法深厚,再加上格玛派的势力,根本不是我们摩迦派能够抗衡的,十数年前,当我接到额央嘉措大法僧的法旨时,就已经仔细思量过了,当初即便是我们摩迦派联合嘎鲁派一道,也无法抗衡额央嘉措的格玛派,因此我只能退而求其次,再一个,汉人有句名言,叫做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我问你们,凭什么历朝历代的统治者敕令册封的都是格玛派的活福(佛),而我们其它派别的活福(佛)法王都要格玛派的活福(佛)来册封,不为别的,还不是因为他们势力最大?格玛派可以做到的,为什么我们摩迦派不行?” “嘶……大师兄,您的意思难道是……” “二师弟,三师弟,我都想好了,一旦此事做成,我们摩迦派第一个站出来,与局方和十三局的人一道剿灭叶赫帝国和八赖活福(佛)等党羽,到那个时候,我就不信我们摩迦派不能凌驾于格玛派之上……” “大师兄,此事万万不可,眼下我们吞并嘎鲁派的事情恐怕已经泄露出去了,届时人家要是抓我们一朝之错再秋后算总账的话……” “这个你们不用担心,我早就想好了,到那时二师弟三师弟,你们将我绑缚公堂,砍头也罢是终身监禁也可,总之到时候你们把屎盆子枉我身上一扣,所有的罪责我都担了,你们以爱国者的姿态反戈一击,就不怕我们摩迦派没有出头之日的那一天……” “哈哈哈哈……摩迦法王,怪不得藏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们摩迦派居然封锁消息,一点没有透漏给我们格玛派,原来在家里图谋了这么好的一个算计,我看你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话音刚落大门猛地被推了开来,一位胖大的番僧舔着大肚子就走了进来,一伸手点指居中而坐的摩罗生法王就骂,这一骂那是要多难听有多难听,摩罗生法王见到来人也是一惊,不过一瞬之间便冷静了下来,摩罗生法王冷笑道:“多吉次旦大法僧,你不在大昭寺苦修,跑到我贡卡则寺所谓何干?” 多吉次旦冷笑一声,道:“所谓何干,你少他妈揣着明白装糊涂,刚才我听着真真儿的,没想到额央嘉措大法僧那么信任你,你居然有如此居心……” 话音未落另外一边的二师弟急忙起身道:“多吉次旦大法僧,您一定是误会了,大师兄的意思是……” 不等二师弟说罢,多吉次旦一抖僧袍喝道:“土库伦,你少他妈在我年前打马虎眼,你当本法僧是三岁的孩童吗?” 听到这里那位脾气暴躁的三师弟不干了,当即爆喝道:“多吉次旦大法僧,我们想干什,那是我们摩迦派内部的事情,跟你们格玛派好像没什么关系,来呀,多吉次旦大法僧远道而来,还不请他老人家去偏殿奉茶……嗯?人呢?来人呐……” “哈哈哈哈……桑赞丹增,怎么你还指望你们摩迦派那些个没用的酒囊饭袋吗?实话告诉你,这几天康巴村发生的事情我家大法僧早就知道了,我家大法僧在大昭寺一直等了你们三天,三天呐,你们摩迦派居然一点动静都没有,既然你们老三位法王能面对同门遭受欺凌而坐视不理,我家大法僧颁下法旨,由本法僧代行摩迦派摩迦法王之位,来呀,请三位法王去偏殿奉茶……”话音刚落,一小队番僧当即冲进屋中,将三人团团围了起来。 桑赞丹增见状“嚯”的一下跳了起来,指着一个领头的小番僧骂道:“好啊,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索朗措,我他妈怎么就没有看出来你这个胳膊肘往外拐掉炮往里揍吃里扒外的货,我他妈先结果了你……”说罢桑藏丹增扬起巴掌朝着索朗措的脑袋就拍了下去。 不等这一巴掌拍在索朗措的脑袋上,冷不丁一只大手挡住了这一巴掌,桑藏丹增心里早就怒火中烧了,见到多吉次旦亲自出手,当即便和多吉次旦斗在一处,两只巴掌一对三掌没分胜负,多吉次旦转身便跳出屋外,桑藏丹增见状也紧跟着就追了出去。 两个胖大的番僧来到院中的时候,只见院子里已经倒下了一片小番僧,另有一队番僧手持牛耳尖刀虎视眈眈的看着桑藏丹增,摩罗生和土库伦二位法王来到院中后,顷刻间又是一队手持利刃的番僧冲了进来,将三位法王团团围了起来。 第73章 土库伦临阵失节 paoshuba.com 多吉次旦狞笑着看着院中的三位摩迦法王道:“摩罗生,早在十几年前暗中谋划吞并嘎鲁派的时候,我家额央嘉措大法僧就觉察到了,有道是无利不起早,人家索举派和热当派乃是以修佛为主的分支,得到我家额央嘉措大法僧的法旨时,尚可以不畏我格玛派的势力据理力争,而以你们修术为主的摩迦派居然十分痛快的就答应了,还记得嘎鲁派那名末流的小法僧杰让吗?那可是我们格玛派早就留在波仁大活福(佛)身边的一颗棋子,如果没有杰让暗中策应,你以为你们摩迦派的人就那么有本事?早在十几年前,杰让就暗中给波仁大活福(佛)和波齐大法僧下了我们格玛派秘制的慢性毒药,否则的话,就凭你们摩迦派的大日金光咒,哼哼,恐怕比人家嘎鲁派的能耐还差的多得多……” “你……好啊,多吉次旦,想当年在明王法会上,我就看你小子不是个东西,看来我当年还真的没有看错人,也是我一时不察,居然身边被你安插了这么一个眼线都没有察觉,二位师弟,眼下我摩迦派面临生死存亡之时,你们说该怎么办?” 脾气最为暴躁的三师弟桑藏丹增闻言当即便喝道:“大师兄,这个还用说吗,既然人家都打上门来了,我们眼下虽然势单力孤,但是摩迦派有一个算一个,都是他妈好样的,大师兄,您是我们摩迦派的大乘法王,只要您还在,我们摩迦派就还在,只要有我桑藏丹增在,就不允许多吉次旦伤您半分半毫,大师兄,您先撤,我和二师兄先顶着……” 多吉次旦闻言又是哈哈一笑,道:“桑藏丹增,就凭你,你他妈也配,你也不撒泡尿照照,就你这两下子,也敢跟本法僧叫号,本法僧就不信,今天你们谁能从本法僧手里逃出去,来呀,众僧听令,今天就是今天了,只要识时务的摩迦派弟子,愿意归附我格玛派的,一律不计前嫌,摩罗生,你不是自称为摩迦派的大乘法王吗,我知道,这些年来你没少离开藏地,偷偷到内地佛家寺院交流心得,没少学习佛门显宗的大乘佛法,今天就让本法僧见识见识,你这个密显二宗兼修的能耐有多大,至于土库伦和桑藏丹增么,谁把他们拿下,就是本法王坐下的第一大法僧……”说罢多吉次旦挥舞双掌直向摩迦派的大乘法王摩罗生而来。 桑藏丹增见状当即纵身跃出挡在了摩罗生的身前,喝道:“多吉次旦,要说别人忌惮你三分,但是本法王可不怕你,别说你就是格玛派的一个小法僧,就是你们格玛派当家的大法僧额央嘉措来了,本法王也不惧,你纳命来……”说话间这两个大身坨儿的番僧就斗在了一处。 两个大法僧一交手十来个回合不分上下,但见得两个胖大的身影在院中闪转腾挪,宽大的僧袍挥舞的呼呼挂风,随着二人身形越转越快,众人只觉眼前的二人变成了一道道的虚影,就好似动画片中的慢动作一样,院中一队手持牛耳尖刀的众番僧一时间也不敢贸然上前,只得紧守门户。 贡卡则寺原本就是摩迦派的大本营,这里毕竟有三位摩迦法王坐镇,而此行格玛派虽然也是做足了准备,不仅在人数上战占有绝对的优势,而且一出手也立刻控制了摩迦派的局面,但是这些弟子都是普通的番僧,其中除了这位多吉次旦以外,并没有其他重量级的人物,从这一点来说,其实摩迦派倒也不是一点胜算都没有,不过反过来再想一想,格玛派作为藏地密宗第一大分支,出手剑指摩迦派的大本营,面对摩迦派三大法王坐镇的贡卡则寺却只派出了一位执法僧,也足以说明格玛派的大番僧额央嘉措对多吉次旦的信任,这个胖大的番僧也一定身手不凡。 果然桑藏丹增还没坚持五十个回合就败下阵来,众人眼前正浮现出一幕幕慢动作的时候,只听虚影中猛地传出“嘭”的一声闷响,紧接着一声惨呼传了出来,虚影中一个胖大的身影“噔噔噔噔”倒退数步踉踉跄跄的退了出来,身形未稳之时“哇”的一声就是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多吉次旦见状也停了下来,冷笑着看着这位三法王道:“桑藏丹增,这就是你的能耐,真让某可发一笑,你连贫僧都打过不,还厚颜无耻的看不起这看不起那,你是怎么寻思来的,我看摩迦派落在你们手里早晚也是完蛋,倒不如早点归依到我格玛派门下……” “诶呀呀你狂,我他妈今天非劈了你不可……”说话间这位桑藏丹增不顾一切又扑了上去,这一下全凭着胸腹间憋着的一口气,实际上刚才那一掌已经将桑藏丹增打出了内伤,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再次出手的桑藏丹增气力和动作明显要逊色了许多,多吉次旦似乎没有多少耐心与这样一个根本不是对手的番僧浪费时间,一伸手“啪啪啪啪”就是几巴掌,桑藏丹增无力躲闪,眨眼间就是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再次倒在地上后已经站不起来了。 多吉次旦见状哈哈大笑,伸手点指大乘法王摩罗生又道:“摩罗生,来之前我家额央嘉措大法僧曾经传下口旨,虽然摩罗生佛法修为不怎么滴,但是念在其多年来经营摩迦派,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没有苦劳还有疲劳,总而言之任何事情都不一棍子打死,虽然在这件事情摩罗生存有私心,已经触犯了密宗的戒律,但是我家额央嘉措大法僧心怀慈悲,只要你甘愿拜入我格玛派门下,重新接受我格玛派大活福(佛)的灌顶,我便可以网开一面,暂时保留尔等性命,摩罗生,实不相瞒,临行前我家额央嘉措大法僧已经授予了本法僧便宜行事之权,如何?” 摩罗生闻言淡然一笑,道:“多吉次旦,这话若是你家额央嘉措亲自跟本座来讲,本座兴许还真能思考一二,不过换做是你么,哼哼,你还真不配,你是不是觉得,就靠这些虾兵蟹将便可以轻而易举的将我存世数百年的摩迦一脉尽数收编,你太小看我摩迦派的大日金光咒了,既然你如此咄咄逼人,看来本法王避无可避,多吉次旦,请……” 摩罗生说罢一甩宽大的袍袖,冲着多吉次旦便挥出一记泛着金芒的掌影,多吉次旦见状脸色陡然一变,急忙晃动双掌撤步闪身冲着这道金色的掌印也推了一掌,空气中猛地传出一震剧烈的震荡,多吉次旦被震得到退了数步,刚刚稳住身形之时便听到了一阵凄厉的惊呼之声,抬眼观瞧之时只见摩罗生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抢到了那个吃里扒外的索朗措的身前,一把扣住索朗措的咽喉梗嗓将索朗措高高的提了起来。 索朗措正值壮年,而这位摩迦派的一把手大乘法王摩罗生乃是一位年逾古稀的枯瘦老者,看上去身形枯瘦摩罗生一出手便轻而易举的将索朗措提了起来,多吉次旦深知只要摩迦法王指间稍微一用力便可以轻而易举的要了索朗措的性命,平心而论索朗措这种卖主求荣的货值不值钱,并不值钱,这个道理多吉次旦心里也明白,但是要轻易的舍弃索朗措此时却是万万不能,要趁着这个机会一举吞并摩迦派,单靠实力那是不行的,别看人家一出手轻而易举的毁了数百名番僧的性命而使消息传不出去,但是同样的事情落到自己身上,恐怕就不是这样的结果了,先不说现在还没有彻底的拿下摩迦派,即便是已经拿下了摩迦派,面度如此多的僧众,总不能一刀一个都杀了,你固然可以这么做,可是把这些僧众都杀了,那格玛派吞并摩迦派还有什么意义呢,必须要吞并了人家的人力物力化为己用才是硬道理,兵法有云上将伐谋,其次伐交,再次伐兵,其下攻城,不战而屈人之兵者,其善之善者也,这道理说的简单,可是要做到不战而屈人之兵者,古来兵者甚众,又有几人欤? 所以说这眼下这种局面下,要确保格玛派最大化的吞并摩迦派,多吉次旦必须要保住索朗措这个投降派,因为只有这个投降派代表自己在众位摩迦派的门人弟子中传播格玛派的处事方针,才能最大化的缓解两大门派之间的矛盾,也只有这样才能尽快的稳定局面,吃掉整个摩迦派还能确保自己不拉肚子。 听到索兰错发出一声惊呼的时候,多吉次旦一瞬之间便有了计较,身形倒退数步当下脚尖一点地立刻便又蹿了出去,多吉次旦毕竟不是泛泛之辈,这一瞬间的动作也是行云流水没有半点的拖沓,摩迦法王刚想一把捏死索朗措的时候便感觉到了身后的那一股劲风,自己此时若是转身运功抵御,那便要放弃掌中的索朗措,对于这种背叛了自己整个摩迦一脉的罪人来说,要说放过他自然不甘心,可是此时要不放弃索朗措的话,免不了却又腹背受敌,一把捏死了索朗措自己也难免命丧多吉次旦之手。 这电光火石间发生的变化早被三法王桑藏丹增看在了眼里,桑藏丹增自然不愿意轻易地放弃这么好的机会,见到多吉次旦身形窜出来的时候急忙大声喊道:“二师兄,快保护大师兄……啪……” 桑藏丹增这话也喊出来了,二法王土库伦也跳出来了,可是多吉次旦这一巴掌也结结实实的按在了大乘法王摩罗生的后背之上,多吉次旦这一巴掌那是实打实的一巴掌,手下根本没有收力,摩罗生顿时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此时想咬咬牙一鼓作气一把捏死掌中的索朗措却心有余力不足,手臂一软索朗措当即便落了下来,借着这下落的时候索朗措也不白给,顺势抬腿狠狠的一脚照着摩罗生的小腹就踹了过去,别说一个六七十的老头子了,就是年轻力壮的大小伙子也受不了这一脚啊,摩罗生当即惨叫一声,两眼一翻倒着就飞了出去,三法王桑藏丹增见状指着二师兄土库伦憋的脸红脖子粗,接连说了几个“你……你……你……”当即又喷出一大口鲜血,两眼一翻也昏死了过去。 索朗措一招得手当即抢过一把牛耳尖刀冲着二法王土库伦的心窝就扎,二法王似乎没有觉察到索朗措的杀意,楞在那里直勾勾的看着不省人事的大乘法王和自己的三师弟,就在这一把尖刀即将扎入土库伦心窝的时候,冷不丁一只大手将索朗措掌中的尖刀拍了出去,土库伦转头一看,只见大法僧多吉次旦冲着自己就是一个大嘴巴,怒喝道:“索朗措,你干什么,刚才若不是二法王救了你,你现在早他妈成了摩罗生掌下的亡魂了,还不谢过二法王救命之恩?” 索朗措闻言当即跪倒在地冲着土库伦称谢,土库伦愕然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呆立半晌,猛然间觉醒过来,抬腿便将索朗措踢了个跟头,多吉次旦见状笑道:“二法王,你看你这有何必呢,既然已经打算了弃暗投明,我就能代表我家额央嘉措大法僧,现在就任命你为本法王座下的第一执法僧,索朗措,你是第二执法僧,代表本座将摩罗生和桑藏丹增关押起来,土库伦,请,先带我们去见一见,那位嘎鲁派真正的波齐大活福(佛)?” “波齐大活福(佛)?”听到这个名字的土库伦一瞬之间孟醒过来,当即冲着多吉次旦喝道:“多吉次旦,尔等格玛派逼人太甚,我土库伦誓与贡卡则寺共存亡……” 多吉次旦闻言淡淡一笑,道:“待着你的,土库伦,告诉你别他妈给脸不要脸,怎么着,你这是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想当英雄可以啊,刚才你怎么出卖你师兄来着,明明可以拦住本座的那一掌,为什么关键的时候停了下来,若不是你忽然之间停手,以摩罗生的本事,恐怕我多吉次旦想成事也没有那么容易,刚才那一幕在场这么多人可都看见了,只要我稍微一个不注意,用不了多久,这件事就能传遍整个藏地密宗,到那时,你土库伦二法王还有脸苟活么……” 第74章 晋法王金袍加身 土库伦闻言淡淡一笑,道:“多吉次旦,我土库伦一失足成千古恨,有死而已,又有何惧哉?”多吉次旦闻言哈哈大笑,笑罢多时冷森森的说道:“土库伦,现在说出这番话来,还有意思么,要成仁,你早干什么去了,刚才你只要使出你们摩迦派的绝学大日金光咒逆转时轮法,不敢说能把我怎么样,至少挡住那致命的一击还是可以的,如果你土库伦真是一个人物,为什么关键的时候又收手了,哼哼,像你这样的人我多吉次旦见得太多了,别看你曾经位居摩迦派的二法王,可是在本座眼里,你一钱都不值,知道为什么么?” 土库伦闻言恶狠狠的瞪了多吉次旦一眼,脑袋一扬并没有接这个话茬,多吉次旦见状冷笑数声继续道:“摩迦派共有三位法王,大乘法王乃是你的大师兄摩罗生,且不说这位大法王的能耐怎么样,单看人家的城府就算个人物,别看摩罗生办事不秘被我家大法僧额央嘉措尽数知之,可这话该怎么说还得怎么说,至少人家也是一位敢想敢做敢承认的人,再看看你的那位三师弟,桑藏丹增虽然头脑简单脾气暴躁了一些,但是人家也算得上是一位光明磊落的密宗弟子,成便成败就是败,绝不摇尾乞怜,火拼一场大不了就是一死,虽然最终还是败于我手,但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人家那才叫誓与摩迦一派共存亡呢,再看看那位索朗措,索朗措虽然地位卑微,连一名最末流的执法僧都没有混上,但是人家并不虚伪,你说他卖主求荣也好,你说人家胳膊肘往外拐掉炮往里揍也罢,总之人家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敢想敢做,做了不悔悔了不做,如果本座心生卸磨杀驴之心,索朗措那也丝毫无怨无悔,虽然这种行径说出来不是那么很好听,可人家这叫啥,人家这叫大丈夫敢作敢当,你再看看你,关键的时候畏首畏尾,在门派生死存亡之时,心生怯战之心,失手被擒后又装出一幅英雄大义的样子,你装给看的呢,你看看院子里这些密宗弟子,在整个贡卡则寺中,属于你们摩迦派弟子的占据大多数,你在我面前装模作样的无非就是想找个心里安慰,典型的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别忘了,你们摩迦派弟子们的眼睛那是雪亮雪亮的,即便是人家当着你的面不说,背后戳你脊梁骨也够你喝一壶的,别以为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我不知道,噢,你以为从今天起你就这么窝在贡卡则寺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就行了,告诉你,将来这事情一旦传扬出去,别说整个藏地你混不下去,就是放眼我们泱泱大国整个佛门中也都容不得你,即便是你就留在贡卡则寺里混吃等死,又如何能面对这数百摩迦弟子呢?” 多吉次旦这一番话骂的土库伦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的,听罢之后土库伦气塞于胸,指着多吉次旦大喝道:“你……你……我……我……唉……”说罢猛地扬起巴掌照着自己的额头就拍了下去。 多吉次旦见到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当即一伸手轻描淡写的将土库伦的巴掌拦了下来,又道:“我说二法王,你这又是何必的,我说了,既然这事情你已经做下了,就没有必要为这事情纠结,有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在别人眼里,二法王你的这种行径可能会引起部分密宗的非议,但是在我多吉次旦眼里,二法王你这属于弃暗投明,乃是一种壮举,又何必妄自菲薄呢,不论将来二法王在众密宗弟子心中的地位如何,说来说去决定权还是在我的手里,只要我一句话,刚才的事情保证不会有人再提起,至于这贡卡则寺的法王么,是,来前儿我家额央嘉措大法僧已经全权授予我暂时接管摩迦派和这座贡卡则寺,可要说对摩迦派情况最为了解的,还不是你土库伦二法王么,要说我掌管摩迦派不是掌管不了,可要是管好,那就不能少了你这位左膀右臂,其实说来说去,你们摩迦派还分什么大乘法王二法王三法王的,你要是得意这个称呼,从明天开始,不,从现在开始,摩迦派的大乘法王就是你土库伦了,我看以后摩迦派也别整那么些二法王三法王的了,就一个大乘法王,我多吉次旦甘愿当你坐下的一名执法僧,你看如何?” 多吉次旦这一手拉拢人心的本事着实了得,打个嘴巴再喂一颗甜枣的手腕使得相当纯熟,否则的话额央嘉措大法僧也不会指派多吉次旦一人赶到贡卡则寺吞并摩迦派僧众,这先打后捧的策略瞬间便击溃了土库伦的心理防线,土库伦闻言呆立半晌,终究长叹一声,默默地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多吉次旦的要求。 多吉次旦见状当即大喜,一摆手身后走出一名小番僧来,手捧一件崭新的僧袍冲着土库伦就递了过去,土库伦见状不明所以,多吉次旦当众宣布道:“诸位密宗摩迦派弟子听真,今日我多吉次旦执法僧奉格玛派大法僧额央嘉措法旨,即日起接管摩迦派的一切事物,考虑到摩迦派原二法王土库伦修为精深精通密宗佛法,因此本执法僧代替格玛派大法僧额央嘉措代行便宜之权,宣布土库伦为摩迦派大乘法王,代管摩迦派一切事务,多吉次旦代行摩迦派第一执法僧之位,索朗措代行摩迦派第二执法僧之位……” 简简单单的就职仪式结束后,院中的番僧们当即热烈的鼓起掌来,纷纷向土库伦大法王和二位执法僧行礼,多吉次旦和索朗措显得十分兴奋,纷纷冲着众僧挥手示意,居中而站的大乘法王土库伦面露尴尬之色,也不知道心中是喜是忧,多吉次旦伸出双手对着众僧往下压了压,随即又冲着索朗措一摆手,索朗措急忙走上前去,将那位小番僧捧着的那套崭新的僧袍展了开来,就在这件僧袍展开之时,众僧当即爆发出一阵惊呼,新晋的摩迦大乘法王土库伦回头一看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这一套崭新的藏红色僧袍四周居然镶嵌了一条细细的金边儿,这种镶嵌了金边儿的僧袍看上去似乎只是和普通的僧袍多了这么一条金线,可是这条金线可不是谁都能镶嵌上去的,整个藏地密宗五大分支中,历来只有象征藏地密宗领袖的格玛派两大活福(佛)八赖和端禅才能配置的,数百年来,其他几大分支的密宗首领,也只有获得这两大活福(佛)的赏赐才能获得此殊荣,这种金边僧袍,别说是多吉次旦了,即便是眼下格玛派实际掌控者的额央嘉措大法僧也没有权利嘉奖,很显然这间金边僧袍,一定是出自八赖活福(佛)之手。 见到这件金边僧袍的时候,土库伦脑子瞬间便一片空白,努力平复了自己的心情之后,这才颤巍巍的接过这件金边僧袍劈在了身上,金边僧袍加身之后,多吉次旦当先对着土库伦叩拜起来,顷刻间贡卡则寺中又爆发出一阵山呼海啸般的喊声。 僧众们喧闹了一番后,索朗措当即招呼着僧众们各就各位,开始收拾残局,将死者伤者该处理的处理,多吉次旦冲着土库伦躬身一礼摆出了一个请的姿势来,二人回到屋中后,多吉次旦又道:“土库伦,我承诺的事情已经做到了,眼下是不是该你兑现承诺的时候了?说,是你安排人给我带个路呢,还是亲自领我们去见一见嘎鲁派的波齐大活福(佛)?” 这一番话顿时将还沉浸在喜悦中的土库伦又拉到了现实当中,眼看着土库伦支支吾吾的似乎有些不大愿意说,多吉次旦伸手轻轻地摸了摸那件披在土库伦身上的金边而僧袍,笑吟吟的又道:“土库伦大法王,你也是我们密宗的一位老人了,应该知道这件金边儿僧袍的价值,大活福(佛)用一件金边儿僧袍来换你们摩迦派一个人,这买卖很合算?” 不等土库伦开口,卧在软椅上的罗布藏丹增忽道:“启禀大活福(佛),小人有话要说……” 多吉次旦闻言闻言转头看着罗布藏丹增道:“你就是桑藏丹增的大弟子罗布藏丹增,既然你有话说,那就但说无妨……” 罗布藏丹增闻言点了点头,道:“启禀大活福(佛),小僧斗胆窥测大活福(佛)心意,其实多吉大活福(佛)见不见嘎鲁派的波齐大活福(佛)意义并不大……” 多吉次旦闻言奇道:“哦?罗布藏丹增,这话什么意思?”罗布藏丹增有些心虚的看了看土库伦,见到土库伦面无表情,当下一狠便说了出来:“启禀大活福(佛),要是我说的不对,您就当我放了个屁,别拿我当个玩意儿来看,为什么我说您见不见波齐大活福(佛)意义不大呢,我觉得您着急见到波齐大活福(佛),无非就是想要几具不化骨,不过据我所知,波齐大活福(佛)他其实根本不知道那三具不化骨的下落?” “哦?我问你,那三具不化骨的下落谁知道……” “这些年来,波齐大活福(佛)一直秘密关押在我们贡卡则寺中,那三具不化骨的所在之处,一直都由当措大法僧掌管,眼下唯一知道那三具不化骨的,只有当措大法神,不过当措他……” “当措他怎么了……” “数日前查哈拉巴寺遇袭,当措大法僧深受重伤,小僧率众增援,却不料险些全军覆没,眼下查哈拉巴寺已经被军方接管,当措大法僧也被押解进京,现在恐怕已经落到了十三局的手中……” “哎呀呀……”多吉次旦闻言当即大怒,道:“罗布藏丹增,你明知不化骨的秘密全部掌握在当措手中,当时你救援之时,见到救援无望,为何不立刻出手,结果了当措的性命,现如今当措落入十三局之手,又如何是好……” “小僧不知,原本小僧已经掌握了局面,却不料一名女子忽然杀了出来,不仅将我等杀退,而且还掳走了当措大法僧,那位女子年纪并不大,但是一身的修为却着实了得,已经到了……” “行了,不要说了,原本以为那三具不化骨掌握在波齐大活福(佛)手中,哪知……这都是你们摩迦派干的好事,既如此,留着尔等的性命还有何用,我他妈灭了你们……” 怒不可遏的多吉次旦扬起巴掌照着罗布藏丹增的脑袋就拍,土库伦见状急忙出手阻拦,却不料这位新晋的大乘法王又犯了老毛病,只一招便被多吉次旦远远的震了出去,当下便不敢再出手阻拦,眼看着又是一巴掌即将拍碎罗布赞丹增的脑壳,正在这时一块瓦片忽然从窗外飞了进来,直向多吉次旦的面门而来。 多吉次旦感到一股劲风袭来的时候当即挥掌便挡,只听“咔”一声闷响,被震碎的瓦片化为一把灰尘尽数洒在了多吉次旦的脸上,多吉次旦当即哇呀呀暴跳如雷,伸手抹去脸上灰土的同时只见一个人影“吜”的一声从窗户跳了进来,抬起腿来照着多吉次旦的小腹就是一脚,多吉次旦一个没留神当即被踢了个正着,当即连滚带爬的向院中逃去,人影见状急忙紧追了出去,陡然间遇袭众番僧手持钢刀立刻围拢过来,只见一位白衣胜雪的年轻男子单腿独立站在院中,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看着就来气,多吉次旦正欲开口打问讯,忽听大殿之外一阵惨呼之声传出,匆匆回头一看,只见两个胖子手持棍棒打的众番僧哀嚎不止四处奔逃,二人身后一位年轻的女子缓步而来,似乎并没有将这些番僧看在眼里。 多吉次旦目视二人杀入后院,也不顾眼前的这位白衣男子,一出手便挽出了一道手印直向二人打来,两个胖货看也不看,依旧四处追打那些小番僧,身后那位年轻的女子双手指尖寒芒一闪,顷刻间数点寒星激发而出,直接将多吉次旦的手印震碎,多吉次旦见状心头猛地一震,急道:“而乃何人也?” 年轻女子云淡风轻的答道:“神族柳寒雨……” 第75章 冒坏水两次上当 多吉次旦闻言一惊,道:“你……你是十三局的人?”柳寒雨闻言冷峻的瞥了一眼多吉次旦,道:“你耳朵塞驴毛了吗,姑奶奶说了,在下神族……柳寒雨……” 再次听到神族柳寒雨的名号,多吉次旦冷汗当即流了下来,这位密宗格玛派执法僧当然知道这五个字的含义,这就是说,不论这位姑奶奶在贡卡则寺如何大开杀戒,那也是她的个人行为,要说负责的话,那也是由那个所谓的什么神族负责,和远在京城的十三局没有半点关系,虽说没有半点关系,可是由于这位姑奶奶的特殊身份,即便是她在这里大开杀戒,恐怕那座十三局也不会站在一边干看着。 多吉次旦环顾了一下四周,只见院中的尚有数十名手持钢刀的小番僧,此时新晋执法僧的索朗措也带着一大队人马正往后院而来,对方却只有一大三小四个人,多吉次旦见到自己人多势众,心下稍安,大手一挥当即喝道:“上,给我剁了他们,记住,那个娘们我要活的……” 柳寒雨闻言柳眉倒竖,正欲发怒之时陡然间忽听刀云海大喝道:“姑奶奶,收拾这些虾兵蟹将还用您老人家亲自动手吗,看小孙孙我给您老人家料理一二……” 刀云海说罢脚尖猛地一点地身形飞跃而起,跳到院中间之时一大片手持钢刀的番僧便围了上来,刀云海见状冷笑了一声伸手虚空一抓的工夫便有一个小番僧踉踉跄跄的被抓到了近前,刀云海一把扣住番僧的手腕使劲一折,只听“咔”一声闷响,小番僧当即惨呼一声,抓着钢刀的那只手臂应声而断。刀云海一把抢过这把钢刀在手里颠了颠,摇头晃脑吊儿郎当的说道:“刀还凑合,虽然不是很趁手,凑合着也能用,我去你妈的……” 刀云海一脚将这个小番僧远远的踢了出去,小番僧的体形虽然不大,但是刀云海这一脚上的力道却着实不轻,原本就已经被折断了手臂的小番僧登时又被踢断了数条肋骨,惨呼一声直向人群中飞去,眨眼间数名番僧被重重的压倒在地。刀云海挥舞着掌中钢刀“刷刷刷刷”的就虚劈了几下,随即亮出了一个夜战八方藏刀式,直唬的院中的番僧一个个面有惧色,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须臾之间一阵噪杂的声音传了出来,手持钢刀的索朗措率领着大队人马迅速闯了进来,眼看着对方人数越来越多,原本并不是很大的后院顷刻间被围得水泄不通,寒雨见状伸出双臂一手一个将周博文和范大海直接拽到了自己的身后,刀云海见状心里顿时踏实下来,看样子自家的这位太奶奶这是暗示自己可以大开杀戒了…… 没有了后顾之忧的刀云海举刀直向领头的索朗措而来,索朗措见状也立刻举刀相迎,两柄钢刀碰在一起迸发出数点火星,“乒乒乓乓”的当即便斗在了一处,眼看着一时之间别人难以插手,众番僧不由得暗暗退下,又将后院中腾出了一个空当的场子。 七八个回合之后刀云海心说话我还真小看了这个叫做索朗措的小番僧了,掌中这把钢刀挥舞的也是风雨不透,自己刀法的路数居然瞒不过他的眼睛,看来我还得加把劲儿才行。想到此处的刀云海脚下一加劲儿动作越来越快,转眼间白色的衣袍便成了一片白色的虚影,刀云海这一认真,索朗措可顶不住了,也就是个回合的工夫,索朗错的步法也乱了额头上的冷汗也冒出来了,掌中的那柄钢刀好似没头苍蝇一般东挡一下西蒙一下,冷不丁一刀挡空的同时只听“啪”的一声脆响,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袭遍全身,索朗措下意识的伸手一摸,只觉半边脸蛋子已经高高的肿了起来。 新晋执法僧索朗措当众出丑不禁大怒,正欲挥舞着掌中钢刀继续拼命之时,只见白衣男子笑吟吟的站在自己面前,一条腿站着一条腿弯着,还只用脚尖点在地上,脸上一副讥讽一般皮笑肉不笑吊儿郎当的样子要多难看有多难看,这样一幅尊荣更加激发起了索朗措心中的怒火,原本想在多吉次旦面前立上一功的索朗措当即奋不顾身的又冲了上去。 刀云海见状并不着急,单腿跳跃着好似老叟戏婴儿一般戏弄着这位新晋的执法僧,索朗措挥舞掌中钢刀或砍或劈,或扎或抹,十来个回合后仿佛已经忘了脸上的疼痛,已经低落的士气又高涨了起来,刀云海见状个儿喽儿一笑,手腕一翻用刀背又向索朗措的脸上找去,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之后,索朗措被刀云海拍的在原地打了好几个转,等稳住心神再看的时候,只见眼前的刀云海模模糊糊的站在自己眼前,五官相貌已经看不住清了,脸上那股火辣辣的疼痛使得自己的意识都麻木了起来。 索朗措稳住身形的同时,院中的番僧当即爆发出一阵惊呼,周博文抬眼仔细观瞧,这一看乐子大了,只见原本是是一个精明强干的小法僧,顷刻间便被刀云海的大刀背子拍成了一幅猪头三的模样,不单单是两侧的脸颊高高的肿了起来,就连额头眼皮下巴都有不同程度的浮肿,鼻梁骨明显是被拍断了,鼻子好似一张年画一样贴在脸上,眼角眉梢鼻洼鬓角是血迹横流。周博文见到这个样子的时候当即忍不住便大声的讥笑起来,范大海更坏,道:“诶我说,你这两下子行是不行,要是坚持不住了,那就先歇会,坚持不住了就吱声,你就直接说你服了,退了下去也就得了,这是何苦来的呢,我们跟你们这些碎催可没仇没怨的,这一次来也不是冲着你们,只要你们服个软……” 不等范大海说罢,索朗措当即爆喝道:“放屁,你放嘟噜儿屁,我们密宗只有断头弟子,绝对没有投降的弟子,不服,老子就是不服……”“好……好好……不服是不是,不服也行,那什么,我看要不这么着,你先歇歇,缓口气喝口水,为什么这么说呢,我们乃是正宗的道门弟子,可不是旧社会的胡子山间的响马,你看看这脑袋,烂的跟他妈猪头肉似的,要是这样的话,就是你还想再接着打,我们也不跟你打了,没意思,我们也不愿意占这个便宜,打赢了个瞎子瘸子那算什么本事,这样,我说了就好使,再给你一次机会,让你喝口水给你上点药粉,等你脸上的伤褪一褪,招子恢复了能看的见了,咱们再继续怎么样,喏……这是我们道门秘制消肿的药粉,五分钟之内保证见效,接着……”说话间范大海就将一小包药粉丢了过去。 索朗措心知自己根本不是眼前这位白衣小哥儿的对手,可是这立功的机会可谓千载难逢,当即下意识的接过药粉,道:“好,既然如此,那我要是再败在你们的手里,就甘愿服输……”说罢一抖手陈开药包,看也不看直接将包中深褐色的药粉直接倒在了脸上。 索朗措也是立功心切,你倒是琢磨琢磨啊,此时你们本来就人多势众,双方还是不死不休的对立面儿,人家明明有机会赢了你,怎么可能还给你喘息的机会,还给你药粉让你治伤,那范大海是什么人,本事不怎么样心里的坏水那也不比周博文少,有道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倒是看看这药粉对不对劲呢,这下倒好,看也不看直接往上掫,这一小包药粉虽然不多但是一点没糟尽尽数糊在了脸蛋子上,伤势有没有还转不知道,反正一声凄厉好似杀猪般的惨呼之声便传了出来。 眼看着索朗措手捂脸上的伤口哀嚎连连,范大海躲在一边早已是乐不可支,一个小番僧急忙打来一盆清水,索朗措洗干净脸上的药粉当即冲着范大海就骂,周博文闻言也笑嘻嘻的走了出来,顺着索朗措的话风也假么假式的说了范大海几句,紧接着话锋一转,继续道:“我说小番僧你也是,什么人你都敢相信吗,你不知道他我可太知道了,此人本事不大心里的坏水那是一嘟噜一嘟噜的,这年头江湖多复杂啊,记住了可别他妈什么人都信,喏,这才是去火疗伤的药粉呢,算是给你赔罪,拿去……”说罢周博文也抛出去一个小纸包。眼看着一把抄住小药包的索朗措心生疑虑,周博文边走边摇头晃脑的道:“药粉给你了啊,用不用你自己琢磨,谨慎一点好,这年头江湖上可是什么人都有,要是相信我的话就赶紧的上药,上完药就继续,要是不相信的话也由得你,那就干脆直接扔了,把你的那颗猪头就着那点水洗的干净点,省得一会弄脏了我师弟掌中的钢刀……”索朗措闻言略微沉思片刻,当下一把都开药包直接将药粉又倒了上去,顷刻间又是一阵如同杀猪般的哀嚎之声传了出来,范大海见状笑道:“周师兄,我说你可真够坏的,人家小番僧容易么,屈居人下无非就是混口饭吃,你看你,还专往人家伤口上撒盐……”“待着你的,我说大海,你小子怎么说瞎话脸都不红呢,我他妈这招还不是跟你学的……” 周博文和范大海二人一唱一和连骂带损,惹得索朗措心中怒火难平,猛地一脚踢飞了眼前的水盆,挥舞着钢刀冲着周博文和范大海就冲了过来,两个胖货见状急忙躲在了寒雨的身后,寒雨见状眉头微皱冷哼了一声,手臂轻轻一撩索朗错倒着就飞了出去,掌中钢刀脱手高高的飞了起来,寒雨手臂间动作不停,指间微微一晃的工夫数点寒星激飞而出,耳轮中只听得一阵“叮叮当当”的脆响,钢刀落在地上的时候已经断成了一片碎片,院中的众番僧见状当即大气也不敢出,一个个惊恐的看着这位神族的姑奶奶,眼神中生出一股胆怯之意。 刀云海慢慢的走到索朗措近前,一把将索朗措薅了起来,道:“看你这排场,应该是个领头管事儿的,跟小哥我说说,嘎鲁派的波齐大活福(佛)在哪儿,是你主动带我们去呢,还是安排几个人把波齐大活福(佛)请出来……” 刀云海话音未落,陡然那间只听得一声大喝:“你们都他妈愣着干什么呢,平时的斋饭都白吃了吗,关键的时候都他妈是饭桶,上,给我上,他们只有四个人,难道说咱们摩迦派数百弟子,还奈何不得这四个人吗,谁能宰了这四个人,本法僧重重有赏,要是能活捉那位神族的女子,立刻晋升你们为格玛派的执法僧……” 有道是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多吉次旦这时打定了主意要这四人的性命,这一声大喝也运足了体内的气息,一时间整座贡卡则寺被震得嗡嗡作响,眨眼间又是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传出,又有一大片手持钢刀的番僧向后院包抄而来。 刀云海见状眉宇间猛地一皱,回头来看向寒雨时,只见这位本家的姑奶奶轻轻的点了点头,刀云海当即恶狠狠的道:“索朗措,小哥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告诉我,波齐大活福(佛)在哪儿?”索朗措受制于人当即手刨脚蹬的挣扎了起来,刀云海正欲再问的时候,忽觉一股杀意直向自己的小腹袭来,电光火石只见只见索朗措居然从靴筒里摸出一把牛耳尖刀直向自己的丹田气海扎来,刀云海当即怒不可遏,手臂猛地往起一提将索朗措举到了空中,与此同时一股旋风凭空而至,一瞬之间便将这牛耳尖刀绞了个粉粉碎,索朗措哪里见过这等高深的术法,见到眨眼间一把牛耳尖刀便成了碎片,心中惊骇的同时忽觉双腿之上一阵剧痛袭来,匆忙之间低头看去,但见得一片血雾弥漫而出,自己的双腿上的血肉眨眼间便被风刃绞了个粉碎,两条白森森的腿骨赫然而现,令人心中不禁生出一股寒意。 第76章 神族女大杀四方 索朗措见到自己的一双腿脚顷刻间便成了两根枯骨,一股剧痛加上怕再加上心里的凄苦,登时便昏死了过去,刀云海一把丢开手里的索朗措,挥舞掌中钢刀这顿砍啊,后院中这些小番僧那经得住这一番劈砍,眨眼那哀嚎阵阵,数十名番僧已经倒在了血泊当中,空气中一股血腥之气弥漫了出来,见到刀云海杀的兴起,周博文一亮掌中的巴掌,数道炽白色的雷光也劈了出来,好家伙后院中百十余名小番僧没坚持多久便气绝身亡。 多吉次旦见状一边招呼着余下的密宗弟子奋起反击一边四处踅摸,范大海见状一拍周博文的肩膀喝道:“诶诶诶,往哪儿打呢,这么好的能耐打在那些小番僧身上不是糟尽东西吗,看,往那儿看,劈,给我劈那个老不死的多吉次旦……” 周博文闻言一笑,道:“大海啊,这句话你算是说到点子上了,你不提醒我还真的忽略了这个大秃驴了,告诉你,全寺的僧人顶数这个多吉次旦最坏,你闪开,看我的……” 周博文说罢亮出巴掌对着多吉次旦就劈,躲在人群后面的多吉次旦一个没留神当即被数道炽白色的雷光劈了个正着,浑身颤了几颤的工夫几缕白烟顿时冒了出来,匆忙之间抬眼一看便见到了周博文正挥舞着巴掌冲自己而来,当下也是“哇呀呀”一阵爆叫,伸手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小番僧,纵身而出直向周博文而来。要说远距离依靠掌心雷偷那么几下周博文还勉强凑合,可是要说近距离的肉搏,那十个周博文也不是这个多吉次旦的对手,眼看着多吉次旦冲着自己扑来,周博文抹身就跑,多吉次旦挥舞着巴掌照着周博文的后心就打出一道手印,不等这道手印拍在周博文的身上,多吉次旦只觉一股巨大的窒息感传出,顷刻间自己打出的那道手印便化为无形,稳住身形再看的时候,只见一直都没有怎么出手的柳寒雨正站在自己身前,冲着自己怒目而视。 多吉次旦深知眼前这位神族的柳寒雨十分不好惹,当即也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气贯全身之际也亮出了自己的绝活,只见一层淡淡的金光闪过,六字真言脱口而出之时,六个泛着淡淡金光虚影浮现出来,将柳寒雨团团围住。 见到多吉次旦亮出了自己的绝活,后院里原本就快要结束的战斗顷刻间停止了下来,剩余的小番僧自然而然的汇聚在一起站在了多吉次旦的身后,而刀云海也撇去了掌中的钢刀,束手而立站到了周博文和范大海的身旁。 多吉次旦双手合十口中开始叽里呱啦的念起了密宗的经咒,经咒之声一响整个后院仿佛成了一个封闭的空间,将这声声的禁咒之声全部禁锢起来,周博文见状心眼一动,当即在范大海耳边耳语了几句,紧接着一把拉着刀云海往外就跑。 多吉次旦诵出的密宗禁咒自带梵音诀的效果,听到这种声音的范大海只觉脑中蒙登转向,一股难以名状的感觉袭上心头,当下也是一把将水沁天珠握在手心之中,盘膝而坐开始独自念起了脑中的佛经,而另外一边那些小番僧们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一个个的也是盘膝而坐,低头闭目开始唱起了晦涩难懂的密宗经文。 随着多吉次旦口中禁咒的诵出,六个虚幻的人影逐渐的变得清晰起来,从逐渐的清晰的轮廓中可以分辨出来,这六个虚影居然是六个神福(佛)的化身,多吉次旦口中六字真言诵毕,六个虚幻的神福(佛)虚影手中忽然多出来了一件法器,这六件法器也是件件不同,伴随着阵阵梵音这六件法器忽然由虚化实,整齐划一的向寒雨的头顶砸了下来。 被团团围住的柳寒雨轻蔑的看着多吉次旦,冷笑道:“密宗六字真言,西天六神福(佛)法阵,能耐是好能耐,可是被你使将出来真是糟蹋东西……”话音未落寒雨周身上下也弥漫出一层淡淡的紫金色的光芒,一瞬之间一朵泛着五彩光芒的莲花凭空而现,这一朵漂浮在寒雨头顶不停地旋转,五彩光芒四下激发而出,化作无数道细小的寒芒直向这六个虚影而去,蓦然间只听“轰”的一声闷响,多吉次旦一开口“哇”的就是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六大神福(佛)掌中的法器顷刻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一股巨大的震荡犹如天崩地裂一般,震得整座贡卡则寺都抖了三抖。 一瞬之间包围在寒雨身旁的六大神福(佛)虚影同时黯淡了下来,寒雨缓缓迈步前行,每走一步脚下的足印“噗”的冒出一朵幽蓝色的火光,多吉次旦努力稳住体内的气息,双手结印再次诵出了六字真言,那六大神福(佛)的虚影再次明亮了起来。 柳寒雨见状冷哼道:“真是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密宗的六字真言神福(佛)法阵乃是佛家术法的绝学,也是大乘佛法集大成者的术法,只可惜你不自量力,以凡体之躯施展神福(佛)之法也就罢了,被我破法之后居然强行二次布阵,你可知佛门术法和神族术法以及道门术法都有一个共同点,那便是越厉害的法门它的反噬之力也就越强,你若现在停手,恐怕还能留有一线生机,虽然你的修为尽数毁去,但是还能做为一介普通僧人苟活于世,如果你不听本座之言,别说这区区血肉之躯,就连你的三魂七魄也休想保存……” “你……我……哇……”多吉次旦闻言忍不住又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这一口鲜血吐罢,六大神福(佛)的虚影当即消失的无影无踪,柳寒雨举手投足间便破去了多吉次旦的拿手绝活,后院中的众番僧当即俯首叩拜,范大海见状乐了,当即起身直接来到多吉次旦的身前,二话不说抬手叮咣五四先是一顿大嘴巴子,直抽的老秃驴鼻洼鬓角血迹横飞,要不是这个胖货觉得自己的手心手背也生出一股火辣辣的疼痛之感,指不定还得再抽多少个呢。 寒雨见状急道:“大海,行了,这个时候显着你的能耐了,去,先把这些番僧给我料理了……”范大海闻言当即支应了一声,顺手捡起一柄钢刀就冲了上去,寒雨见状急道:“大海,你干什么,休要妄害番僧性命,把他们都关起来,一会让小胖子处理。” 寒雨话音刚落,便听到周博文的声音远远的传了出来:“走,赶紧的,都他妈老实点,你们这些番僧,一个个成天到晚不思劳作,吃着国家的粮食还想着怎么破坏国家,告诉你,要不是师姑拦着,我他妈非一刀一个管杀不管埋不可,看见没,索朗措那个吃里扒外的货是个什么下场,那两条腿上的骨头干干净净,比他妈杀猪的剔的都干净,要说小爷我能不能一刀给他扎个透心凉,那太能了,但是为什么不这么做呢,小爷我就是要疼死他,这是他应得的下场,走……瞎他妈踅摸什么呐,诶,说你们几个呢,是不是还想着有救命的能来把你们捞出去,老喽,告诉你们,别说那些个杂七杂八的阿猫阿狗们,就是你们藏地格玛派的那个额央嘉措大活福(佛)来了,小爷我照样揍得他哭爹喊娘,诶我说你们几个耳朵塞驴毛了是不是,小爷我说话不好使是不是,我去你妈的……” 周博文边打边骂边押送着一队小番僧直奔后院而来,小胖子这下可神气了,不知道从哪儿找来一根马鞭,时不时的抽打几下,这一队小番僧脑袋低着一个个老老实实的往后院儿来,刀云海背着双手在后面压阵,后院原本也不是很大,所有的番僧根本挤不下,因此长长的队伍只有进来一半便停住了。 周博文笑嘻嘻的走到寒雨身前,道:“小师姑,我和云海将整座贡卡则寺的番僧都抓来了,全部在后面待命……”寒雨文闻言抬头向后看去,只见一条长长的队伍最后乃是一幅吊儿郎当的刀云海,当即眉宇间一皱,道:“小胖子,你当真仔细核查过了,整座贡卡则寺只有这些僧人了吗?”周博文闻言一怔,道:“小师姑,您这话什么意思?这还少啊,除了这些再加上倒在地上了,没有五六百也差不多少了……”寒雨闻言轻蔑的瞥了一眼周博文,又道:“我问你,这个贡卡则寺乃是密宗摩迦派的大寺,乃是摩迦派大乘法王的驻地,怎么,难道说这样规模的贡卡则寺,除了那几位摩迦法王以外,就是这些不入流的番僧了,就连一个灌顶高僧都没有吗?” “诶呦……”寒雨这一番话直接点醒了梦中人,周博文惊呼一声当即一把抓过身边的一个小番僧问道:“说,你们是不是还藏了私了,那些灌了顶的秃驴们都藏到哪儿去了,说……你给老子说……” 范大海见状急道:“诶诶诶我说周师兄,你问他们管个屁,灌顶高僧在寺里的地位那高了去了,怎么能是这些小番僧管得了的,你问他们也是白问,看见没,我这里有条大鱼,我说多吉什么旦来着,贡卡则寺里的灌顶高僧不见了,这事儿应该瞒不住你的眼睛,来,给胖爷我说说,他们都去哪儿了,说的清楚还则罢了,要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看见没,我表哥的风刃有的是,把你这身囔囔肉片碎了,这高原的秃鹫正好吃的舒坦……” 多吉次旦闻言闭着眼睛一幅大义凛然的样子,范大海狠狠的踹了几脚后依然闭口不言,周博文忽道:“诶,等等,别慌,我们好像还还忘了一个关键的人物,多吉次旦不知道,那个土库伦应该知道,诶,土库伦呢,我去,那个了老逼养的什么时候溜了……” “阿弥陀佛,众位施主,还请进屋一叙……”随着一阵话音,后面那间僧舍的房门忽然被打了开来,一位老迈的僧人走了出来,正是那位新晋摩迦派大乘法王的土库伦,此时的土库伦已经脱下了那身金边儿僧袍,披着原来那身旧僧袍站在门口恭迎众人,寒雨见状点了点头,道:“小胖子,你跟我进屋,云海,大海,你们二人将僧众看守好……”随即便迈步进了僧舍。 寒雨进屋之后,一眼便看见了那个躺在软椅上的罗布藏丹增,周博文二话不说,上去就是一顿打嘴巴子伺候,直到寒雨瞪了自己一眼,这才悻悻的收了手,罗布藏丹增一改往日的嚣张气焰,白挨了一顿胖揍连个屁都没敢放…… 土库伦见状摇了摇头苦笑数声,冲着柳寒雨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来,便要往主位上去坐,周博文见状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土库伦,随即便干咳了数声,土库伦闻声猛醒,当即将主位让了出来,自己则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柳寒雨见状道:“好了,土库伦,你坐,小孩的不懂事莫要放在心上,小胖子,你若是还想呆在这里,就给我老实一点……” 周博文闻言点了点头,土库伦轻轻叹息了数声,随即一摆手道:“柳神女,想必刚才发生的事情你也都看到了,我们摩迦派一直由大师兄摩罗生主持,所有的布局也都是大师兄的意思,我当然不是要推卸责任,而是那位波齐大活福(佛),我……” “身为摩迦派的二法王,这种大事你说你一点都不知道,你以为我是三岁的孩童吗?” “柳神女误会我的意思了,波齐大活福(佛)我当然知道在何处,只是囚禁波齐大活福(佛)的地方,贫僧法力卑微,无能为力……” “哦?你这是什么意思?” “囚禁波齐大活福(佛)的地方,有大师兄摩罗生法王亲自布下的禁制,需要无上佛法才能打开,眼下大师兄和三师弟俱已身受重伤,即便是他能侥幸活下来,恐怕也……” 寒雨闻言冷笑数声,又道:“刚才你们在屋中,说那三具不化骨的下落,是蒙多吉次旦呢。罗布藏丹增,你来说……”罗布藏丹增闻言当即打了个哆嗦,略加沉思之后,只得老老实实的答道:“回禀柳神女,那三具不化骨的下落,其实并非掌握在波齐大活福(佛)和当措大法僧的手里……” 第77章 颁敕令君临藏地 罗布藏丹增闻言看了一眼土库伦,嘴唇微动欲言又止,土库伦见状长叹了了一声,道:“柳神女,其中缘故,就由老朽向各位道出……” 土库伦说罢双手合十嘴唇微动,默默的念诵一阵禁咒之后,这才继续开口说道:“我们藏地密宗共计分为五大分支,其中热当派和索举派乃是文修,所谓的文修便是主要以修身养性为主,主要的日常工作便是整理佛家密宗经典,而格玛派、嘎鲁派以及我们摩迦派则是武修,这三大分支都有自己的独门佛法和武学,因此在我们藏地历届明王法会上,热当派和索举派一直以类似秘书的身份的出席,每次明王法会之后,都有热当派和索举派的当家头领对本次明王法会进行记录,并最终形成佛旨分发到我们五大分支的门人弟子中,虽然这两大文修分支从实力上来说无法和我们三大武修分支相提并论,但是整个藏地密宗都不能小觑这两大门派,因为这两大门派保存着千百年来数以万计的密宗典籍,以及各种尘封已久的密宗数术,文修分支并不修习密宗术法和武术,因此在我们藏地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武修密宗分支只见产生了分歧,可以有限度的动武,只要你们之间的恩怨不涉及到其它人,就可以自行解决,其它武修分支也不允许介入其中,除非出现大规模的火并,其它门派才会出面干预,但是如果分歧涉及到文修分支,也就是说热当和索举两派,任何一方都可以站在文修一方来干预此事,之所以订下这个规矩,那便是以格玛派为首的密宗分支,不允许现有的规则和平衡被打破,也绝对不允许其他武修分支暗中盗取热当派和索举派所珍藏的各种典籍……” 老和尚这一番话说的周博文似乎听出了点门道,当下也不顾寒雨答不答应,脱口而出道:“土库伦法王,你这番话我好像听出点味道来了,你是说,原本你们藏地的这三大武修分支,其实也并没有掌握这不化骨的炼制方法,热当派和索举派,他们中间出现了家贼对不对?” 土库伦闻言微微点了点头,继续道:“这位小施主果然聪慧,虽然说得不完全对,但是也说准了八九不离十,如果小施主肯遁入我佛门密宗的话,定会成为一代高僧活福(佛)……”周博文闻言当即好悬没吐了,心说话你这个老和尚是真敢开牙,还遁入你们佛门密宗,我师傅是谁你们知道不,挖墙脚也要先打听打听行市不是?当下急道:“得得得,我说土库伦法王,有事你就说正事,没事少往小爷身上扯,告诉你,也不是小爷在你面前穷摆谱,有一天小爷真的想来密宗玩两天,整个藏地百分之九十的僧众都是小爷的晚辈,整些七老八十的光头大秃驴给我磕几个,小爷我还真的受得起,不过小爷我就是看着心里怪不落忍的……” 周博文这番话倒也不算是吹牛逼,这个胖货的师傅乃是当年的阴阳行里的传奇人物,秦卓早年学艺时便是佛道兼修,秦卓的二师傅乃是佛门高僧醉罗汉,这个老和尚相当有来头,想当年在西京举办的水陆法会上那也是坐上座的人,而这个水陆法会的规格要远远的高于藏地密宗的明王法会,即便是不从这个老师爷论起,单说当年秦卓在破解贺兰佛光接受佛门灌顶的那一刻,就注定了此人的辈分远远高于现存的任何一位高僧,因此来说,周博文在佛门中的辈分也确实可以这么论。秦卓当年的际遇寒雨是了解的,自从寒雨金莲加身脱胎换骨之后,一瞬之间寒雨便看破了很多事情,因此关于秦卓这个人,没有比寒雨看的更透彻了,因此周博文在面对这些密宗高僧时种种放荡不羁的表现寒雨并未阻止,因为这个小胖子单轮辈分,恐怕那位格玛派的八赖大活福(佛)来了,也得跪下磕几个…… 土库伦闻言干咳了几声当即又将话题拉了回来:“正如这位小施主所言一般,自从明朝中期以来,整个藏地密宗的格局基本上已经稳定下来了,我们三大武修分支只得修习本门所掌握的密宗数术,对于热当派和索举派所保留下来的各种上古密宗数术,任何密宗弟子不得擅自偷窥,除非遇到密宗生死存亡之时亦或是人间浩劫降临之刻,才能在格玛派大活福(佛)的带领下查阅这些上古佛法,正是因此有了这样严格的管控措施,才确保了五百年藏地的平静……” “这么说,这种平衡还是被打破了……” 土库伦闻言点了点头,道:“一百多年前,虽然整个帝国已是风雨飘摇大厦将倾,但是由于藏地特殊的自然环境,所受到的波及相对还是小一些,庚子年末,格玛派的八赖大活福(佛)忽然召集我们五大分支的首领赶到布达拉圣宫参加临时法会,我师爷摩迦派的老法王迦楞法王接到法旨后当即启程,奔赴布达拉圣宫的临时法会。” 布达拉圣宫乃是当年吐蕃首领松赞干布为了迎娶文成公主在逻些城红山上修建的,迎着远在天边的大雪山,这座布达拉圣宫显得更加雄伟,随着唐帝国的佛灭,原本统治藏地的吐蕃王朝也逐渐走向没落,最后这座举世闻名的王朝皇宫,渐渐的成了藏地密宗格玛派大活福(佛)的驻地。 藏地密宗的明王法会在规格上比不上水陆法会,但是在藏地来说乃是一件相当有影响力的法会,原本这明王法会十年一期,可不是那一个当家的大活福(佛)心血来潮想开一下就开一下的,日子未到但是却收到了格玛派八赖大活福(佛)的法旨,很显然藏地密宗一定出了大事,因此这位摩迦派的当家老法王迦楞僧也是马不停蹄的从藏边赶往逻些城。 一路风尘仆仆,老法王终于提前赶到了逻些城,可是进城之后这位老法王的却感到了一股极其怪异的气氛,以往明王法会时,那排场大极了,逻些城门口早就备好了藏红色的罗伞软座,四大分支的首领一进城,便会由格玛派的密宗弟子一路吹吹打打迎进布达拉圣宫,沿途之上感受无数密宗弟子的朝拜。而这一次老法王进城之后别说什么罗伞软座吹吹打打了,就连一个在门前迎接的密宗弟子都没有,老法王心说话难道是有歹人矫诏赚我等众人进城不成? 带着这种疑虑老法王直向布达拉圣宫而行,等来到圣宫前的广场上时老法王才看出了一丝端倪,原本应该是由一众密宗弟子所在的位置,全部换成了身着黄马褂的大内侍卫,老法王正狐疑间,一个侍卫头领走了过来大声喝道:“你是哪里的僧人,若是来参加法会的,请出示法旨,若不是速速离去,这可不是你看热闹的地方……” 老法王闻言就是一惊,自己乃是堂堂摩迦派的摩迦法王,别说在藏边,即便是在这逻些城里,格玛派的密宗弟子诸位执法僧见到自己也得客客气气的,却没想一个普通的大内侍卫对自己却这个态度,当下这位老法王的脸色就有些挂不住…… 见到这位大内侍卫对自己师傅喝五邀六的,迦楞僧身后的一个小番僧当即就不干了,也没有跟自己的师傅请示,冲上来照着这位大内侍卫乒乓就是两个大嘴巴子,大内侍卫那是什么人物,平时净他妈揍别人了,陡然间挨了两个大嘴巴子,那能干吗?当即一把抽出佩刀照着这个小番僧的肚子就扎了过去。 自己的师傅老法王在场,小番僧以为最多不就是干上一场,再怎么说我们爷们那是八赖大活福(佛)请来的,怎么着也得有个台阶不是,却没有料到这些平时训练有素的大内侍卫可不吃这一套,一把刀就下了狠手,小番僧当即惨呼一声,顷刻间气绝身亡。 老法王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弟子惨死在大内侍卫的脚下,那能干吗,再说老法王也不是没有能耐,当下就要亮亮把式,先收拾了这些大内侍卫,再冲进去找八赖大活福(佛)要个说法,老法王迦楞僧刚刚亮出一个架势,只见一大队身着黄褂子的大内侍卫如潮水一般涌了出来,顷刻间将老法王围了个水泄不通,老法王一愣神的工夫这些大内侍卫呼啦抄抽出佩刀直接抵在了众僧的咽喉梗嗓上,眨眼间整个摩迦派众人也只好束手就擒。 正在老法王迦楞僧想破口大骂之时,只见一名身着金边僧袍的番僧带着几个小番僧风风火火的跑了过来,找到这些大内侍卫的头头之后当即耳语了一番,随即掏出一张黄色绢帛,侍卫头头展开绢布看了两眼,这才点了点头,一摆手撤去了这些大内侍卫。 眼看着八赖大活福(佛)亲自迎了出来,老法王迦楞僧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可事已至此又能怎么样呢?八赖大活福(佛)吩咐两名小番僧来料理这名密宗弟子的后事,自己则是拉着老法王迦楞僧的手,并肩进了布达拉圣宫。 来到正厅的老法王迦楞僧不禁又是一怔,只见宽敞的大厅四周站满了身着黄大褂的大内侍卫,身着藏红色僧袍的密宗高僧整整齐齐的排列在厅中,高高的王座上面端坐这一位年轻貌美雍容华贵的女子,老法王迦楞僧狐疑的向身旁的大活福(佛)八赖看去,却见这位在藏地密宗高高在上的八赖大活福(佛)面对这位年轻的女子居然是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 八赖大活福(佛)拉着老法王迦楞僧径直来到众僧的身前,这个时候老法王才发现,原来自己是最后一个赶到的,其他四派分支的首领早已经在王座下垂手而立。 八赖大活福(佛)伸手从老法王迦楞僧的怀中掏出了那张法旨,随即躬身向站在王座下的一位大内侍卫走去,就这么弯着腰双手捧着法旨递了过去,大内侍卫见状随手将法旨拿了起来,仔细翻看了片刻,这才一转身将法旨恭敬地呈给了那位王座上的年轻女子。 年轻女子看上去似乎是有些不耐烦,轻轻一摆手示意不看了,随即又低声的冲着这位大内侍卫说了几句,大内侍卫走下王座,冲着阶下众僧喝道:“密宗五大分支的首领留下,其余众僧跪安……”说罢大队的大内侍卫押送着众番僧退出了大殿。 年轻的女子似乎对这里的气候有些不大适应,半倚在王座上调整了好一会才开口道:“来呀,赐座……” 听到这里周博文笑嘻嘻的打岔道:“我说土库伦,当年的往事你都是从哪儿打听到的,难不成这炼制不化骨的法子,真是那个慈禧老佛爷踅摸出来的?” 土库伦闻言点了点头,道:“小施主此言不差,当年的那场法会上,慈禧老佛爷当着五位首领的面颁下敕令,正式任命格玛派大活福(佛)八赖为藏地密宗的首领人物,分管热当派和索举派的事务,这也就是说,这位八赖大活福(佛)从那时起便可以名正言顺的将这两派保存的上古密宗术法据为己有……” “诶呦,我说土库伦,那其他人呢,我说你们都是傻子么,怎么不反对呢?” 土库伦道:“反对,拿什么反对?当初格玛派虽然属于藏地密宗第一大分支,确实也是实力最为强劲的一支,但是要说公开对抗其他两派,并没有足够的把握,眼下有了帝国的敕令,那就是名正言顺,八赖大活福(佛)接受敕令之后,格玛派的二把手端禅活福(佛)也接受了敕令,接管我们摩迦派和嘎鲁派,也就是,除了格玛派以外的四大分支,文修划到了八赖大活福(佛)的治下,而我们武修,则是归到了端禅的治下……” “嗯?这么说,慈禧是有意偏袒端禅了?” 土库伦闻言摇了摇头,苦笑道:“非也,慈禧不是偏袒端禅,而是偏袒八赖,八赖手下掌管着格玛派大部分的执法僧,这些执法僧武艺高强而且神通密宗法术,若是再让他们掌握了热当派和索举派所保存的上古典籍,那八赖大活福(佛)的势力将会变得强的难以想象……” 第78章 老法王临殿救友 听到这里寒雨忽然开口道:“如此说来,当年慈禧老佛爷,真是打算用上古密宗秘术法门来重建叶赫帝国了,而这些大内侍卫和八赖手下的那些番僧,就是叶赫帝国最稳固的基石了?” 土库伦闻言点了点头,道:“柳神女,如果当年慈禧老佛爷真的诚如所愿,眼下格玛派的八赖大活福(佛)将获得无比高深的密宗术法,而我们其它几脉分支,也不会保留到现在了……” “我说土库伦,说话别吞吞吐吐的了,你就直接说,后来事情怎么发展的就得了……” 土库伦闻言站起身来,走到角落里一处墙边,轻轻在墙砖上一按,只听“突”的一声,一只檀木盒子从墙壁中弹了出来,土库伦取下檀木盒回到座前,打开檀木盒取出一份微微发黄的经卷,道:“柳神女,小天师,此乃我师爷迦楞僧所遗亲笔法旨,上面清楚的记载了上一次法会上发生的情况,上面使用的乃是藏文,还请柳神女过目……” 周博文闻言立刻将经卷捧了过去,柳寒雨看也没看桌上的经卷,道:“土库伦,还是你来说,至于这份经卷的真伪,自会有人来甄别……” 法会上的老法王迦楞僧没有料到,王座上那位年轻的女子正是帝国的独断者慈禧老佛爷,不久之前庚子事变,西太后逃至西京避祸,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可没想到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这位帝国的主宰者居然秘密的来到了藏地,而作为藏地密宗第一把手的八赖大活福(佛),居然会对这位帝国的女皇毕恭毕敬,这有些令老法王迦楞僧摸不到踪迹了,从明朝中叶以来,关于藏地帝国最高的统治者基本上采取的都是自治的方针,只要不闹乱子,承认藏地的归属,帝国便会十分大方的将这一片高原留给你们,王朝的军队基本上不会涉足这里,眼下正值国难之际,这些身手不凡的大内侍卫不去保家卫国,难道说,慈禧老佛爷这是依靠密宗的势力来对抗西方列强? 老法王正胡思乱想之际,慈禧老佛爷又开口了,这一次钦点的却是热当派和索举派的两位高僧:“听说你们热当派和索举派乃是密宗文修分支,保存了很多密宗不传之秘,眼下国家有难,作为大清的子民,你们有义务也有责任将这些秘术分享出来,以保社稷安稳,哀家给你们一个月的期限,一个月京城那边李大人应该处理的差不多了,八赖,你负责分类清点装车,亲自护送这些密宗经典上京,一个月的时间,哀家还是给你一个月的时间,要车要马随你开口,只是不能误了期限。” 八赖大活福(佛)闻言当即眼睛瞪得贼圆,道:“老佛爷,一个月?莫不是要治我等的罪过?”老佛爷闻言淡淡一笑,道:“八赖,我知道,时间是紧了一些,不过你要想法子啊,我知道,若是牛拉马拽的,别说一个月,三个月也未必能将这些经卷护送上京,可是时不我待啊,列强环顾,视我大清为案板上的鱼肉,作为炎黄子孙,我辈中人岂能任人宰割,一个月的时间确实紧了点,这样,再宽限你一个月,现在你就立刻着手去做,分类清点的时候可以多派一些人手,我需要什么样的典籍你应该知道,有用的就带上,没用的就留给他们解个闷,八赖,你去……” 八赖闻言答应了一声,当即就准备带人去清点经卷,正在这时座上一名僧人“嚯”的一下就站了起来,面对王座上的慈禧老佛爷也不下跪,只是微微一躬身算是施了一礼,一开口便是一长串晦涩难懂的音节,八赖闻言当即也停了下来,这一大长串藏文说的中间连气都没换,老佛爷手执碗盖慢慢的撇着盖碗上面漂浮着的茶叶沫子,越听脸色越差,不等这位高僧说罢,老佛爷猛地将掌中的茶碗执于地下,顷刻间茶水四溅茶碗碎片崩的到处都是,老法王冷不等吓得打了个哆嗦,心说话哈玛僧啊哈玛僧,你好不识抬举,怎么说人家帝国的王师实力远在藏地密宗之上,人家就是明抢你也没脾气,索性就将这些经卷让出去也就罢了,又何必螳臂当车非要和天朝女皇相抗呢? 可想到此处的时候已经晚了,就在茶碗摔碎的那一刻,早有几名大内侍卫手持佩刀抵在了哈玛僧的咽喉梗嗓之处,哈玛僧见状毫无惧色,转身看了一眼八赖大活福(佛),冲着八赖哇哩哇啦的又喊了一通,只见八赖大活福(佛)脸色也是一变,顷刻间哈玛僧闪电般出手,只听一阵“叮叮当当”的乱响,这几名大内侍卫倒着便飞了出去,掌中钢刀脱手而出跌落在地。 听到这里周博文忍不住又插嘴道:“诶我说土库伦,你不是说热当派和索举派乃是文修的分支吗,哈玛僧是那一个分支的,怎么着,这是练过武把抄啊……”土库伦闻言默然的点了点头,道:“小天师,哈玛僧乃是索举派的法师,就相当于我们摩迦派的法王和嘎鲁派的活福(佛),因为他们是文修分支,所以他们的首领被称作法师,指的是精通佛法宗师之意,哈玛大法师其实根本不懂得武功和密宗术法,久在高原生活,练就了一身钢筋铁骨,虽然不会武功,但是气力要比寻常人大了许多,因此这几下乃是下意识的反抗的举动,那几位大内侍卫一来没有料到哈玛僧有单胆子反抗,二来中原人士本就不适应这里的气候,他们的功夫也打了不少的折扣,所以才会被哈玛僧轻易的推翻在地,要说这一下受了多重的伤谈不到,但是可别忘了,对方什么身份,那是身着黄大褂的大内侍卫,王座上坐着的是整个帝国的主宰者。” 并没有和清廷有过多少接触的哈玛僧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这一鲁莽的举动会带来多严重的后果,哈玛僧不知道可八赖心里明镜似的,当即三步两步抢到近前,一把将哈玛僧拉倒在地,不停的向慈禧老佛爷磕头认错,这个时候八赖大活福(佛)还是想保哈玛僧的,慈禧老佛爷慢慢的起身走了下来,伸手轻轻地将八赖大活福(佛)扶了起来,紧接着又冲着哈玛僧也说出一大串藏语来。 周博文闻言嘴角一撇,道:“嘿我说,你就不能直给吗,刚才哈玛僧到底跟慈禧老佛爷说啥了,惹的老佛爷动了杀心?老佛爷也可以啊,没想到她还听得懂藏语?” 土库伦闻言道:“但凡能执掌帝国半个多世纪的女人,又岂能没有一点过人之处,不要小看慈禧老佛爷,虽然贵为一国的女皇,她的见识绝不次于男子,单说调集密宗经卷上京一事,就不能不说老佛爷的眼光确实有独到之处,作为藏地密宗的一派古老分支,哈玛僧又岂能单凭老佛爷一句话,就将自家的家底儿倾囊送出,况且我们藏地长久以来便有这样的规矩,所珍藏的密宗术法绝不可以轻传,一旦将这些经卷送上京去,待到帝国覆灭,这些极其珍稀的孤本经卷将会流落民间,若是遇到良善之人还则罢了,如果遇到心怀叵测之徒,那这些密宗经卷,便成了罪魁祸首……” “你的意思,哈玛僧不同意将这些经卷护送上京?” “当然了,如果我是哈玛僧,也不会同意的,老佛爷如此行事,在我们藏地密宗弟子的眼中,又和侵入我国土的西方列强有何不同?当时哈玛僧所言的藏文,便是将藏地长久以来的规矩和所珍藏密宗经卷的重要性阐述了一遍,并高调表态自己要与这些密宗经卷共存亡,老佛爷闻言自是怒不可遏,脱口而出道:‘规矩,哀家的话就是规矩……’” 大内侍卫的行动代表了至高无上的皇权,那是不可亵渎的,你打了大内侍卫,那便是打了皇权的脸面,慈禧老佛爷又岂能善罢甘休,再加上哈玛僧一开口什么誓与这些经卷共存亡的话更是扎了慈禧老佛爷的肺管子了,心说话我若是连一个番僧都动不得,将来这个帝国谁还看得起哀家,一摆手的工夫又是数名大内侍卫冲了出来,手举佩刀就砍。 哈玛僧就是一个有把子气力的番僧,不仅手无寸铁而且不懂得武功套路,此时八赖大活福(佛)有心再向保哈玛僧,可老佛爷就站在面前,这已经是个很明显的信号了,哀家要收拾的人绝对不会放过,谁阻挡哀家,哀家就连你一起收拾。 八赖一愣神的工夫数柄钢刀就剁了下来,正在这时只见一个人影骤然而至,只听“嘭嘭嘭嘭”数声闷响,几个大内侍卫立刻被震了出去,慈禧老佛爷见状不由得更是勃然大怒,抬眼一看才发现,出手正是那位摩迦派的老法王迦楞僧。 老佛爷正欲发怒之时,却见迦楞僧陡然间再次出手,一瞬之间便封住了哈玛僧的穴道,紧接着跪倒在地道:“摩迦派大乘法王迦楞僧叩拜天朝太后,愿天朝太后万岁万岁万万岁……”一通马屁嗑之后不等慈禧老佛爷缓过劲儿来,迦楞僧继续道:“启禀老佛爷,休发虎狼之威且息雷霆之怒,小僧有下情回禀……” 跪在地上的迦楞僧头也不敢抬,一长串藏语说的也是脸不红气不喘,原本怒发冲冠的慈禧老佛爷越听脸上居然慢慢的舒展起来,最后才一摆手饶过了迦楞僧和哈玛僧。 周博文闻言嘻嘻一笑,道:“我说土库伦,没想到你的那为老师爷还挺能白话的么,那什么,迦楞僧是不是说,眼下索举派所珍藏的密宗经卷尚未到手,如果贸然杀了哈玛僧,索举派便会将矛头指向朝廷,如此一来热当派也势必会跟着索举派一起对抗天朝,当然了,派大军压境不是不行,可是这样一来耗时费力不说,很可能慈禧老佛爷的行踪和战略意图就要暴露,另外,即便是你驱逐了寺庙中的僧人,单靠自己人去找去挖,那得找到什么时候去,等把所有的经卷都找到了,黄花菜都凉了,况且索举派和热当派也是密宗的两大分支,高墙大院的寺庙那也不是一座两座,鬼知道那些珍贵的典籍都藏在哪里?” 土库伦闻言点了点头,道:“天师所言不差,当年我的老师爷还真的是一番话点醒了梦中人,老师爷素来与索举派的哈玛僧和热当派的婆仑僧交情莫逆,当下便自告奋勇的承担了这一场攻坚战的主攻手……” 周博文闻言轻蔑的一笑,道:“嗷……怪不得的,看来你们摩迦派见风使舵的揍性那是祖传的,关键的时候你的老师爷迦楞僧说倒戈就倒戈,诶我说,刚才你关键时候忽然停手坑了你的大师兄和三师弟,是不是也是跟你师爷学的……” 周博文话音刚落,只见土库伦勃然色变,道:“住口,小天师,你看不起我土库伦我认了,但是你要诋毁我师爷,那我可不答应,若不是我师爷暗中保下了哈玛僧赢得了宝贵的时间,恐怕历史就要改写了……” “哦?照你这么说,你的老师爷迦楞僧,还是个英雄了?”土库伦闻言冷哼了一声,道:“是英雄还是狗熊,听我慢慢说完,你自己说了算……” 迦楞僧救下哈玛僧之后,当即由一众大内侍卫押往索举派的大庙噶尔卜楞寺,赶到噶尔卜楞寺时,早有一众大内侍卫将这座大寺包围了起来,包括老法王迦楞僧在内,所有人都秘密的监视了起来,迦楞僧当着八赖大活福(佛)的面假么假式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劝说,哈玛僧盘膝而坐闭目养神,一幅爱咋咋地的模样,八赖大活福(佛)心中气愤难平,准备动手杀鸡儆猴以儆效尤的时候,忽然传出了热当派弟子暴乱的消息,无奈之下八赖大活福(佛)立刻领兵带队向热当派大庙巴尔达卡寺增援。 确认八赖大活福(佛)离开之后,迦楞僧才轻轻的拍醒了老朋友哈玛僧,哈玛僧欲效古人割袍断义之举,却见迦楞僧笑道:“我说老伙计,眼下的形势你还看不清楚么,纵使你死了,你们索举派的人都死了,也拦不住清廷的大军,当今局面,唯有一计而已……” 第79章 婆仑僧火烧经卷 哈玛僧闻言急道:“计将安出?”老法王迦楞僧反问道:“哈玛,你可惧死么?”哈玛僧闻言哈哈大笑,道:“岂不闻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我看老佛爷也只有这个手段了,老法王,外人不知道,您可是我们藏地的老法王了,难道您也不知道这些密宗经卷的重要性,在中原汉人的眼里,这些经卷乃归他们所有,他们想怎么弄就怎么弄,可是别忘了,一旦这些密宗经卷泄露出去,将来形成祸患,恐怕八赖大活福也未必能出山清理门户,眼下为时局所迫,你我二人虽然不得不低头,但是老僧我拼得这一条性命不要,也绝不能让我密宗经卷流传于世……”“好……”老法王迦楞僧闻言当即拍案而起,凑到哈玛僧近前耳语了片刻,哈玛僧听罢垂眉不语,老法王迦楞僧见状急道:“哈玛,莫非你刚才哄骗老僧不成?” 哈玛僧闻言默然道:“老法王,你我二人还说什么哄骗不哄骗,咱们在藏地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交情了,既然这事情落在了我们索举派头上,那我们索举派的门人弟子自无话可说,可是白白折损了老法王的性命,哈玛于心不忍……” 老法王迦楞僧闻言笑道:“世人皆言哈玛僧乃当世佛法集大成者,奈何事到临头反而变得愚钝起来,你以为即便是我侥幸躲过这一场祸乱,慈禧老佛爷、八赖大活福就能饶过我么?单说在殿上我出手救了你这一件事,事后他们必要找我的后账,与其这样趁着我迦楞还有点作用,倒不如跟你们一道,誓死保卫我们密宗的上古经卷,纵然是烈焰焚身,又有何惧哉……” 计策商量已定,二人便分头而行,哈玛僧组织僧众打开库房,将一部部尘封许久的密宗经卷搬出楼阁的同时,一匹快马带着迦楞僧的亲笔书函直奔巴尔达卡寺而去,已经全盘控制了局面的八赖大活福接到老法王迦楞僧的书函大喜,当即颁下法旨,立刻将所有的密宗经卷装车派专人护送到热当派的巴尔达卡寺中,一周之后,一队牛车浩浩荡荡的开进了巴尔达卡寺,老法王亲自将车上的密宗经卷呈给八赖大活福查验,八赖大活福看罢多时大喜,随即重重奖赏了迦楞僧和迷途知返的哈玛僧。 八赖大活福命人将遍体鳞伤的婆仑僧拉出来,当着他的面将一部部密宗经典摆放了出来,婆仑僧见状恶狠狠的瞪了迦楞僧和哈玛僧一眼,随即狠狠的冲着地上唾了一口。见到依旧死不松口的婆仑僧,八赖大活福大怒,当即吩咐数名番僧动手就打,老法王迦楞僧见状心中不忍,于是开口讨情,原本八赖大活福也没有要将婆仑僧打死的意思,于是便做了个顺水人情。 三天来八赖大活福吩咐自己的亲信将这些密宗经卷分类整理,涉及到上古密宗术法的经卷则是由八赖大活福亲自看管,由于索举派所珍藏的密宗经卷实在太多,导致三天来还有一半没有清理出来。而这三天迦楞僧和哈玛僧也没有闲着,二人轮流照顾婆仑僧,趁着大内侍卫轮班换岗的时候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婆仑僧闻言这才明白了二人的一番苦心,当下也毅然决然的同意了这个计谋。 八赖大活福得知婆仑僧投诚之后神情大悦,心说话这个老法王迦楞僧还真他妈有两下子,两个油盐不进的老顽固居然都被他轻松的拿下了,看来这个老东西的影响力很不一般,此事过后必要抓他一招之错,留着他绝对是个心腹大患。心里这么想着但是脸上却是一副可人的笑容,一开口便是夸夸其谈,大肆赞扬老法王迦楞僧的功德,婆仑僧坐在软椅上吩咐众僧将热当派的所有密宗经卷也抱了出来,而且还亲自指挥众僧归类包装,看上去哪里有半点誓死不屈的样子。 前后哩哩啦啦忙活了十来天,大部分密宗经卷全部整理安装完毕,八赖大活福十分满意的看着眼前这浩浩荡荡的车队,当众即兴发表了一番演说,将老法王的功绩提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就在八赖大活福准备宣布启程的时候,老法王迦楞僧忽然叫住了八赖大活福,建言道:“八赖大活福,如此就要将这些密宗经卷押送京师不成?”八赖大活福闻言奇道:“老法王,你这话什么意思?”老法王微微一笑,道:“藏地距离京师千里之遥,地势陡峭难行者甚多,如此行走,别说能不能准时赶到京师,就是能安全抵达京师,那就算是烧了高香了……” 八赖大活福闻言眉头一皱,道:“老法王,你此时口出妄言,莫非是想乱我军心不成?”老法王闻言哈哈一笑,道:“大活福,我迦楞僧乃是您座下的一名小卒,假如您误了归期那可就是犯了王法了,我又如何能幸免呢,还请法王勿要生疑……” “哦?你待怎讲?” “不知大活福如何离开藏地?” “嘶……沿路之上有皇家内卫,难道还怕什么山林响马不成?” “大活福,您误会我的意思了,我迦楞虽然佛法修行不深,但是也时常来往于藏地和中原地区,深知藏地连同中原地区道路难行地形险恶,若是大活福走青藏线,沿路之上的环境不知道大活福尽知否?” “未知也……” “青藏线乃是一片茫茫的无人区,高原苦寒之地,空气稀薄给养难以为继,纵然有皇家内卫保护,可那些皇家内卫一样是人,一样需要吃喝拉撒,纵然他们武功高强,不惧山间响马林间的猛兽,可抵挡得了高原寒潮风暴呼?别说是这区区二十几辆牛车的经卷,就是二十几辆牛车的砖石,顷刻间也刮得无影无踪,如果这些密宗经卷安全送到京师即便是晚了些时日,那还好说,一旦这些经卷尽失于藏地风暴中,大活福,你我等万千密宗弟子,可都无法全身而退……” 八赖大活福闻言冷笑了道:“不错,老法王,你说的一点不差,此行原本我也没有打算走青藏线这条路,这个就不劳你费心了……” 老法王迦楞僧闻言淡淡一笑,继续道:“既然大活福不走青藏线,那自然要走川藏线了,从西川向北入陕,进入关中地区便是大片的平原地区,到了那里基本上就算是安全了,可不知道大活福对藏边川陕地形尽知否?” 八赖大活福闻言急道:“迦楞僧,我说你他妈怎么这么啰嗦,明知道我这一趟行程紧的很,还他妈搁我这穷耽误工夫,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给你脸了是不是……” 迦楞僧闻言也不气恼,道:“川藏地区多山区,气候阴暗潮湿,这个季节正是多雨的时节,这十几二十辆牛车行走于崇山峻岭之间,难免有个马失前蹄的情况,即便是运气好没遇到这种情况,那连绵的雨水也对这些经卷也造成不小的隐患,大活福,您是我们藏地的大首领,这些经卷的价值,您比谁心里都清楚,若是被雨水浸湿了经卷无法研读,那和被藏地风暴刮走了又有何区别?” 八赖大活福闻言挑着眼睛瞥着老法王迦楞僧,道:“你个老不死的今天是专门来找我晦气的是不是,休要再口出妄语,你也看到了,眼下这匹经卷已经落到了大内侍卫的手里,真的惹恼了他们,到时候我也保不住你,弟兄们,准备启程了……” “慢……”眼看着八赖大活福就要启程,老法王迦楞僧一把拉住了就近一辆牛车的缰绳,道:“大活福,我迦楞已经老了,对您大活福还能用点用处的,就是这点经验了,东西我都准备好了,用不用,那可就看您的了……”说罢迦楞僧一摆手,几个小番僧抱着一大捆网兜走了出来,八赖大活福闻言笑道:“我说你个老不死为啥搁着穷白话呢,想讨赏就直接说呗,你们几个,赶紧的把网兜都给我套上,对了,还有那些个油布,都给我包严实了……” 干活的都是些年轻的半大小子,那还不快么,也就十来分钟的工夫,二十来辆牛车全部包裹的严严实实,八赖大活福见状满意的点了点头,道:“不错,不错,还是你个老小子想的周到,这么一看还真的更像是那么回事了,老法王,等本活福从京城回来,再给你加封,弟兄们,走着走着了……” 就在八赖大活福那只拿着鞭子的手刚刚扬了起来,陡然间只听一声厉喝:“哈玛僧,看你的了,老僧来也……”话音未绝老法王迦楞僧挥舞着巴掌便向八赖大活福打去。八赖大活福那是什么身份,听到这一声大喝的时候心里就有了准备了,不等老法王迦楞僧这一掌拍到近前,早有数名大内侍卫冲了过来,拔出佩刀朝着老法王身上就扎,老法王情急之下只好撤回巴掌,点指微弹只听一阵叮叮当当的脆响,震落了数名大内侍卫掌中钢刀之后,八赖大活福的巴掌就到了,只听“嘭”的一声闷响,老法王迦楞僧当即血染僧袍。 就在八赖大活福掌震老法王的时候,早有两名大内侍卫将手持火折子的哈玛僧押了起来,哈玛僧乃是文修,除了身上有把子气力,不懂得半点武功招式,顷刻间受制于人那也在意料之内,遍体鳞伤靠在软椅上的婆仑僧见状当即也是懊恼不已,八赖大活福一把将老法王迦楞僧薅了起来,道:“老不死的,我早就知道你们几个就没那么容易就范,怎么着,想一把火烧了这些密宗经卷,告诉你我早就防着你这一手呢,别把我当小孩子糊弄,都是千年的狐狸搁我面前唱什么聊斋,你们几个老不死的什么交情我能不知道吗,你们几个,将这三个老不死的押送到圣宫,交给老佛爷发落,其余的人立刻启程,沿着川藏线向北,直奔京师……” 八赖大活福说罢一抖手便将老法王迦楞僧丢了出去,老法王摔倒在地立刻被数名大内侍卫抵住了咽喉梗嗓,哈玛僧也被两名大内侍卫压得腰根本直不起来,几个小番僧见状当即狞笑着朝着婆仑僧而来,不等小番僧拿住婆仑僧,只见婆仑僧忽然大喝一声,身形暴起之时直向一辆牛车扑去,八赖大活福转头一看当即放肆的大笑起来,只见婆仑僧张开双臂撞向牛车时,双手之上各执一个火折子,火折子上已经火苗已经着了起来,几名小番僧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八赖大活福虚空一掌拍出,将婆仑僧震开时,那两只火折子却已经落到了牛车之上。 八赖大活福狞笑着一脚踩住了婆仑僧的胸口,道:“我看你真是老糊涂了,豆子丁点大小的火苗,又怎么能在眨眼间烧毁这一车的经卷,你这不是找死呢,我他妈……啊……这……快救火……” 八赖大活福正白话的时候发现身后的那辆牛车居然已经燃起了熊熊大火,这要是动作稍微慢点,整整一车的经卷顷刻间便化为乌有,这个时候的八赖大活福也顾不得婆仑僧了,张罗着所有的人立刻开始救火,要说扑灭这辆牛车的火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可事情坏就坏在这是牛车上面,身后着了火,牛这东西能老老实实的站着让你扑火吗?当即撒起蹄子就跑,一头牛这么一跑这二十来头牛全都惊了,当下都开始四处乱跑起来,没想到这一跑不要紧,二十多辆牛车全都着了火,火苗一出钻着眼儿的往里烧,急得八赖大活福好悬没有哭出来。 倒在地上遍体鳞伤的婆仑僧大笑道:“大活福,没想到,告诉你,这些密宗经卷你带不走,谁也别想从藏地将它们带走,早在搬运经卷的时候,我就在每一份经卷上都抹了白磷了,只要牛一跑,这火没得灭,哈哈哈哈……” 婆仑僧说罢,老法王迦楞僧也补刀道:“大活福,本法王的网兜质地不错,想当年我去中远佛寺交流佛法,密显二宗互换佛经心得,用的就是这种钢丝网兜,只要绑上了,这车经卷烧完了也不会散掉的,哈哈哈哈……” “你……”八赖大活福闻言顿时怒不可遏,抡起巴掌照着老法王就下了绝情。 第80章 识经文破解禁制 听到这里周博文又道:“这么说,整整二十几辆大牛车的密宗经卷,一把火都烧干净了?” 土库伦默然道:“那还有个好儿么?我的老师爷迦楞僧这条计策不可谓不精妙,在我们藏地,由于高原特殊的气候,几乎大一些的寺院都会储存一些白磷,为的就是引火之用,这二十几辆大车上的密宗经卷,在搬运的时候,每一部经卷之上都抹了含有高浓度白磷的油脂,虽然在场有很多大内侍卫监管,但是很多上古的密宗经卷非是纸质,而是记录在羊皮牛皮等皮质之上,用现在的话来说,在密宗经卷上涂抹油脂,也是一种防止氧化的手段,别说这些中原的大内高手,即便是久居藏地的八赖大活福也未能识得其中的机关,我的老师爷迦楞僧拼得自己和哈玛僧婆仑僧三位师爷的性命不要,终究没有让这些密宗经卷落入清廷之手,不过只可惜,这些珍贵的密宗经卷就此付之一炬,世间再无法复制了……” “哦?既然这些珍贵的密宗经卷一把火都烧了个干净,那你们藏边的嘎鲁派又是如何得到这不化骨炼制方法的?” 土库伦又道:“关于这不化骨的炼制方法,其实早就流传出去了,怎么说呢,若是要真凭实据的话,我还真的拿不出来,当初我的老师爷迦楞僧在搏命之前早已经留了后手,将那一次法会上发生的事情和关于我们摩迦派后事如何安排尽数记载了下来,吩咐一名小番僧改扮成百姓的模样溜出逻些城,师傅看罢师爷的手迹来不及举办仪式,当即率领我们摩迦派的骨干弟子东迁,连夜逃离藏地赶到西川这座贡卡则寺落脚,从那时起,西川这座贡卡则寺才成了我们摩迦派的法王驻持寺……这一场风波之后,京城传来消息,慈禧老佛爷率众返回京师,不久之后天下大乱,清廷覆灭,紧接着,便又传出了慈禧老佛爷假葬的传闻……” 听到这里一直没有开口的柳寒雨忽然道:“土库伦,你老实告诉我,这些年来,你的大师兄摩罗生究竟查到了什么,还有,当年藏地实际的掌控者为何会对慈禧老佛爷毕恭毕敬,老佛爷究竟许给了八赖大活福什么好处?” 土库伦闻言摇了摇头,道:“柳神女,实事求是的说,这两个问题也是这些年来一直困扰我们摩迦派的两大问题,自从民国以来,我师傅陀罗僧和大师兄摩罗生穷数十年之功来彻查此事,都没有掌握到相关的证据,虽然我们有推论,但是推论终究不等同于结论,二十年前的一次明王法会上,大师兄摩罗生意外的结识到了嘎鲁派的豪格大活福,大师兄将自己心中的疑虑讲述了出来,哪知那位豪格大活福竟然知晓当年之事,百年前那一场明王法会,参会者就有豪格大活福的师傅波礼……” “哦?豪格大活福说了些什么?” 土库伦苦笑道:“就是因为豪格大活福什么都说了,可什么也没说,才使我大师兄起了吞并嘎鲁派之心,原本大师兄准备暗中向豪格大活福下手,却不料那一场明王法会之后不久,豪格大活福圆寂,继承嘎鲁派大活福的就是他的大弟子波仁,波仁大活福和我大师兄素有交往,彼此之间十分的熟悉,论身手波仁大活福较着我大师兄还差着一层,可是论威望德性,波仁大活福不仅在藏边,就是在整个藏地都颇有威望,即便是后来格玛派首领之一端禅大活福,都对波仁大活福交口称赞,要想彻底清查当年的秘密,只能找可能知情的后辈弟子,当年格玛派的大头领乃是八赖大活福,虽然端禅是名义上的二把手,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端禅只是个空架子,早就被八赖大活福按得死死的,这么大的事情,八赖大活福是不可能告诉端禅的,而索举派和热当派当年火烧密宗经卷一役后实力大损,若不是端禅大活福拼命力保,很可能这两大分支早就不存在了,因此索举派和热当派的继位法师,能洞晓当年那一场阴谋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所以,要想将当年的那段历史查个水落石出,只有从嘎鲁派身上打开缺口……” “这么说,你早就拉拢了嘎鲁派的波齐执法僧,还将你们摩迦派的大日金光咒传给了波齐……” 土库伦摇了摇头,又道:“嘎鲁派的绝学乃是大象时轮法咒,而我们摩迦派的看家本事就是这大日金光咒,虽然同属于密宗术法,但是由于我们接受上一代祖师灌顶的方式不同,因此我们摩迦派能修习到嘎鲁派绝艺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刘寒雨闻言眉头一皱,又道:“土库伦,你这话什么意思,说清楚点……” 这会不等土库伦开口,小胖子周博文抢道:“噢,我明白了,老法王,你的意思是说,你们密宗五大分支,每一大分支都有自己的灌顶法门,如此说来往前一直推的话,还要推到我佛如来的时候,当年释迦成佛后广传弟子,对于密宗各大弟子,采取了不同的灌顶法门,这些弟子便依照我佛如来的方式一代代往下传,这千百年来除了已经失传了的,保留下来的都只会按照自己的法门来灌顶,那也就是说,你们五大密宗分支虽然拜的是一个祖师爷,但是家家户户都有自己的绝活,而且彼此之间还完全不同……” 土库伦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正如小天师所言,其实这个很浅显的道理,在我们藏地密宗却鲜有人信,历史上不是没有出现过深谙数门绝学的高僧,这些高僧看上去佛法无边神通广大,但是他们的寿命都出奇的短暂,基本上四十岁前全部圆寂,就算是古代医疗水平再差高原环境再艰苦,可是修行我们密宗术法的灌顶高僧,寿命平均可达七十有余,这些深谙数门绝艺的灌顶高僧,典籍中寥寥数笔刻画了他们无比光辉的一生,可最后圆寂时却是一笔带过,丝毫不着过多的笔墨,可以看出这都是前人有意为之,据我所知,我们密宗历史上唯一一位深谙数门密宗术法而无疾而终的,只有一人,那便是北宋时期大雪山大轮寺的驻持僧大轮明王般若鸠摩罗,这位大轮明王极其聪慧,具有过目不忘之能,般若鸠摩罗七岁灌顶,十八岁之前便可以纵横藏地,博览藏地诸多门派的密宗经卷,二十岁时已经成为我密宗不世出的高人,坊间传闻,当年大雪山出现冰河妖兽啖人无数,无数密宗弟子命丧其掌中,正是这位般若鸠摩罗亲自出山,单枪匹马施展密宗无上佛法斩杀了这只冰河妖兽,可就是这样一位高人,在二十五岁的时候忽然从人们的眼中消失,直到数十年之后,细心的密宗弟子才在大雪山大轮寺中发现了一位执杖敲钟的老僧,根据以往的流传下来的相貌,依稀辨得此人便是当年的那位般若鸠摩罗,可彼时那位老僧居然一身的密宗术法尽失,终生与青灯古佛为伴,当年婆仑僧火烧的那二十多辆大牛车中的经卷,据传其中一大半乃是这位般若鸠摩罗所遗……” “听你这意思,难不成这些年来,你大师兄摩罗生早就在嘎鲁派中安插了自己的人?” 土库伦闻言点了点头,道:“自从豪格大活福圆寂之后,大师兄摩罗生就开始在本门弟子中物色人选,选中一些贪图权势之辈暗中授艺灌顶,再将这些弟子送到嘎鲁派,我们密宗弟子和中原道家门派不同,不同门的道家弟子相互往来,对于相互间武艺道法的切磋十分谨慎,生怕对方偷习到了本门的绝学,但是我们藏地密宗各家分支绝不会有这样的顾虑,那是因为藏地本就地域宽广气候恶劣,需要远行的各家门人弟子谁都有需要在别人家落脚的时候,非到不得已之时,我们密宗弟子是不会轻易到藏民家中投宿的,因此我们密宗这大大小小排的上号排不上的号的各派分支的弟子,相互之间交流是十分广泛的,因此我摩迦派的门人弟子想打入嘎鲁派,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 柳寒雨闻言点了点头,道:“这一点我知道,不过,你们摩迦派再有本事,总不能把人家波齐大活福都收买了?真有这个本事的话,那何必还用吞并嘎鲁派呢,直接收买不是风险更小?” 土库伦闻言苦笑道:“柳神女,贫僧不敢妄言,其实嘎鲁派的那位波齐大活福,本就不是真正的波齐大活福,当年那位波齐还是执法僧的时候,大师兄摩罗生收买波仁不成,便将目光转向了波齐,却不料这位波齐虽然只是一位执法僧,但是他的修养丝毫不次于波仁,为了神不知鬼不觉的除去波仁大活福,我们只能从波齐身上下手,大师兄知道,十一月份乃是嘎鲁派最为重要的月份,因为这个月初乃是嘎鲁派祖师爷的诞辰,每年这个时候,嘎鲁派都会举办隆重的法会,于是大师兄心生一计,诈死发矫诏邀请嘎鲁派邀请波仁大活福出席,大师兄自然知道波仁大活福无暇顾及,于是便派出了波齐执法僧前来,这样一来便正中了大师兄的下怀。” 波齐执法僧来到贡卡则寺见到摩罗生的时候,心里就明白过来了,于是摩罗生顺理成章的便将波齐执法僧软禁了起来,两天之后,从贡卡则寺里走出另外一位波齐执法僧,不仅相貌一模一样,而且就连声音举手投足间的动作都一般无二,从那一刻起,那位叫做冈仁的执法僧便堂而皇之的取代了波齐,成了嘎鲁派的二把手,在冈仁的暗中操作下,嘎鲁派和摩迦派之间展开了不间断的交流,十年中,几乎嘎鲁派的所有掌权的执法僧全部被摩迦派的弟子所替代。 周博文闻言不解的问道:“既然嘎鲁派的老活福豪格并非是摩罗生下的毒手,那当初在神树沟,冈仁暗杀波仁大活福的时候,波仁大活福为什么说,是当初自己的师傅暗中留下了制约波齐大活福的手段呢?” 土库伦闻言默认无语,不再开口回答,只听柳寒雨道:“你忘了当年你师傅造访嘎鲁派的事情了,波仁大活福要取回你师傅手里的水沁天珠,看来十几年前那个假冒的波齐一出现,就已经遭到了波仁的怀疑,这才将计就计邀请你师傅入藏,以波仁大活福的见识,自然不会不知道君子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所以,当年你师傅,一定是跟波仁大活福说了些什么……土库伦,说了这么多,你是不是想告诉我,关于这不化骨的事情,你们都是从嘎鲁派得知的?” 土库伦闻言点了点头,道:“柳神女,其实贫僧知道的,都已经全部说出来了,只是当年秦真人和波仁大活福说了什么,贫僧实在无法得知,关于这不化骨的事情,贫僧也从未过问,一切的一切,都是由大师兄摩罗生操办的……” 土库伦话音刚落,刀云海忽然闯了进来,急道:“师姑祖奶奶,您快去看看,大海他……他……他把禁制打来了……” 寒雨闻言当即起身跟着刀云海就冲了出来,周博文见状一把拉住土库伦也紧跟了出来,众人来到正殿的佛堂前,只见范大海端坐在佛像前正碎碎叨叨的念着禁咒,众人看罢多时忽听咔一声脆响,金色的佛像肚皮上忽然爆裂开来,出现了一闪红褐色的石门,土库伦见状当即跪倒在地,叩拜道:“天意,难道说真是天意么,没想到我摩迦派的大乘法门,居然被一个道门弟子破解……” 周博文见状当即大喜,一把将范大海拉了起来,道:“行了啊大海,你老实跟我说,你是怎么破解这佛像上的禁制的?”范大海闻言挠了挠后脑勺,忽然冲着寒雨一笑,道:“我一进来就发现这座佛像好像有点不寻常,然后就掏出水沁天珠照着看了一眼,这一看发现这佛像的大肚子上有经文,我下意识的就念了出来……” 第81章 佛像腹中有乾坤 柳寒雨径直走到门前,一伸手便推开了这扇石门,石门之内乃是一条石阶,周博文见状急忙喝道:“云海,你和大海守在外面,你,给老子起来,头前带路,诶对了,去看看摩罗生和那个桑藏丹增还活着么,要是有口气,也请过来……” 周博文押送着土库伦直往石门之下走去,走到石阶的尽头,见到一扇木门虚掩着,土库伦推开木门,周博文只觉一股发霉带有臊臭的气息传了出来。顺着门缝往里观瞧,只见一名枯瘦的老者身着一身破烂的僧袍端坐在石床之上,僧袍上满是泥垢,脏的已经看不出僧袍的颜色了,一脸灰白的虬髯已经打了卷,一看便知道,此人已经很久没有梳洗过了,老者垂眉闭目默默地诵着经文,一只手慢慢的拨动着念珠一只手不停地转动着经筒,发出轻微的嗡嗡之声,老者似乎并没有觉察到有人来到此处,周博文见到一位德高望重的活弗被你们毁了名声不说,居然囚禁在这种暗无天日的环境中,当下心中火气,抬腿一脚便将眼前的土库伦踹入了屋中。 土库伦没有料到周博文会忽然出手,一个没留神当即被踢了个正着,一个大马趴直接趴倒在地,脑袋上撞碎了一个土质的罐子,顷刻间一股浓郁的恶臭袭来,土库伦头上脸上立刻溅满了恶臭之物,土库伦闻到这股气息当即被熏得好悬没吐了,正欲用袍袖擦去脸上的污浊之物时,却听见周博文一身厉喝道:“擦?土库伦,你倒懂得干净啊,枉你也是一代法王,就算是幽禁了人家波齐大活弗,也不至于如此对待人家,今天你要是敢擦,小爷我就让你一辈子留在这里……” “阿弥陀佛……”随着一声浑厚的佛号,波齐大活弗忽然睁开了眼睛,一脸慈祥略带着不解的神情看着眼前的周博文和土库伦,土库伦闻言当即大怒,巴掌刚刚扬起来还没打出来,数点寒星便到了,土库伦顷刻间被封住了穴道,周博文见状更来劲了,上去就是一脚,这下乐子大了,整整一罐子屎尿污浊之物一点没糟尽,尽数溅了土库伦一身,顷刻间屋中又是一阵恶臭弥漫开来。 端坐在石床之上的波齐大活弗开口道:“敢问小施主,为何对我密宗同门下此毒手呢?”周博文闻言道:“诶呦我说老活弗,您可真够酸的,人家都把你害成这样了,老活弗,我们是来救你的……” 波齐大活弗见状淡然一笑,道:“小施主,有道是生亦何哀死亦何苦,老僧在此清修,谈不上救与不救的,至于这位土库伦师兄么,还请这位小施主行个方便……” “诶呦我去,老活弗,服了,胖爷我真是服了,这人是不是念佛念到一定程度,都这么迂腐,人家把你困在这里不给吃喝还不管你拉屎拉尿,你还觉得挺好,你是不是没听清楚,我是来救你的……” “哈哈哈哈……”波齐大活弗闻言淡然一笑,道:“小施主,你的心意贫僧心领了,要是没有别的事情,小施主请行个方便,贫僧一切都很好……” “嘿我就……老活弗,你不走是不是,我再问你一句,我说的话是不是不好使,你们佛门密宗讲不讲究个尊师敬道,长辈的话作为晚辈的该不该听,长辈的吩咐晚辈应不应该照做……” “哦?这么说,小施主是自诩为贫僧的长辈了?小小年纪就口出妄言,若非贫僧乃是佛门弟子,非要教训你不可,速速离去……” “哆,小爷我叫你一声老活弗那是给你脸呢,非叫小爷说不好听的是不是,我问你,你可曾听说道门秦真人的名号?” 波齐大活弗闻言眼睛一亮,诧异道:“小施主,你居然认识秦真人?” “别扯这没用的老犊子,我问你,秦真人乃是佛道兼修的高人,他的辈分跟你比,孰高孰低?” “贫僧不才,岂能和秦真人相提并论,秦真人得自我密宗神佛祖师亲传灌顶,非是我等僧众以辈分相论的……” “好,你知道就好,老活弗,你看看这是什么……”话音刚落周博文扬起巴掌一出手就打出了一记掌心雷,炽白色的雷光陡然而现,正劈在土库伦的脚面子上,疼的土库伦呲牙咧嘴却苦于无法动弹,波齐大活弗见状眼神又是一亮,当即惊呼道:“小施主,莫非是秦真人的弟子……” 周博文闻言一拍胸脯,道:“老活弗,小爷就是代表我师傅来的,请您老人家出来说话,怎么,我师傅不在,是不是我的话就不好使呢?” 波齐大活弗闻言当即双手合十,冲着周博文就是深深一礼,当即起身从石床上走了下来,周博文这才转头道:“姑姑,我把老活弗给请……诶,人呢……” 天生喜好干净的寒雨能走到门口就已经不简单了,一出手制住了土库伦,便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周博文拉着波齐大活弗从石阶中走了出来,在场众僧见状当即跪倒在地叩拜起来,已经重伤在身的摩罗生和桑藏丹增见状好悬没气晕过去。 刀云海见状急忙紧走两步,伸手扣住老活弗的脉门就要把脉,却不料波齐老活弗手腕一抖便将刀云海震了出去,随即双手合十道:“这位小施主的好意贫僧心领了,贫僧多年来在此清修,身体并无大恙……” 波齐大活弗说罢一转头便看见了正咧着嘴看热闹的范大海,二目圆睁仔细打量了片刻,只看得范大海有些不自在,看罢多时老活弗忽然跪倒在地,道:“贫僧有眼无珠,不识真佛降临,还望我佛恕罪……”“啊……你干什么,诶呦,你身上这是什么味儿啊,别给我磕头,我说周师兄,这是咋搞的啊……” 周博文见状哈哈大笑,道:“行了,老活弗,看见没,真佛人家嫌你埋汰了,你们几个,赶紧的去烧水伺候老活弗沐浴更衣,对了,准备饭食,剩下的你们几个,把摩罗生和桑藏丹增都给我押进去,这地方是他们找的,也让他们自己享受享受……” 当天晚上吃罢晚饭,刀云海领着范大海率领众番僧负责守夜,周博文将吃饱喝足沐浴更衣拾掇完毕的老活弗波齐又叫了出来,寒雨示意老活弗坐下说话,波齐大活弗闻言看了看周博文,又看了看寒雨,站在那里迟楞楞的没敢动,最后还是周博文硬生生的将波齐老活弗按到了炕上,老活弗这才诚惶诚恐的坐了半拉屁股。 寒雨见状端起茶碗慢慢的吹着碗口的茶叶沫子,周博文笑道:“我说老活弗,其实你不用这样,看见没,这位女子虽然是我姑姑,但是并非佛门中人,跟我师傅算是师兄妹,我呢,在人家面前矮一辈,但是我可不是佛门中人,所以说呢,这样,我吃个亏,跟您了就以师兄弟相称如何?”好家伙,这个胖货还真能吹,这家伙吹得乌丢乌丢的,跟人家套近乎还说自己吃亏。还别说,波齐老活弗真就吃这套,当即面露喜色,恭恭敬敬的对着周博文就是深施一礼,口称师兄,周博文一摆手道:“行了行了,我说活弗师弟,这些个俗套穷讲究个啥,没意思,咱们就捞干的直给,你老实跟我们说,你们密宗术法中是不是有一种炼制不化骨的法子,这种法子是不是落到你们嘎鲁派手里了?还有,那个当措到底是你们嘎鲁派的人,还是人家摩迦派的人?” 波齐老活弗闻言当即面色一滞,似乎没有料到周博文会问出这样犀利的问题,楞在哪里片刻没有开口,周博文见状又是一笑,不软不硬的又道:“老师弟,实不相瞒,前不久藏边地区已经出现了好几具不化骨了,当然了,我们遇见的那几具不化骨,跟你们藏地密宗没有直接的联系,但是你听好了,没有直接的联系不是说没有联系,这件事情很严重,涉及到一百年前慈禧老佛爷秘密组建叶赫帝国的阴谋,你要是知道些什么,最好竹筒倒豆子,要是信不过我呢,也没关系,我就让……” “阿弥陀佛……这位小师兄,非是贫僧不说,只是真佛降世,贫僧不敢妄言……” “啊……就为这个啊,那这个好办,你等着……” 工夫不大周博文将范大海叫了进来,一进屋范大海好大的脾气,指着波齐大活弗就是一顿训:“我说波齐,我说这么多年你在那个小黑屋里都是怎么清修的,我看你是越活越回旋了,还他妈念佛呢,你念个狗屁,你知道人家是谁不?人家那是我秦师叔的亲传弟子,我见了都要叫一声师兄,那位女子身份就更别提了,让你叫一声祖奶奶那都是给你脸上贴金呢,你还搁这七个不服八个部分一百二十个不含糊拿腔拿调的……” 范大海这一通雷烟火炮训得波齐大活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当即也只好将炼制不化骨的秘术讲述了出来。 关于这炼制不化骨的秘术,一直都流传在藏地密宗之中,传说只要集合了四大僵尸始祖遗骨凝结出来的露水,便会获得如同神兽金毛犼一样的永生能力,方法是有,但是千百年来没有一位密宗弟子专门去寻找所谓的四大僵尸遗骨,毕竟这四大僵尸始祖的遗骨距离现在太过于遥远。事情在大约一百五十年前发生了变化,帝国的统治者慈禧老佛爷在几次民变的过程中意外的发现了三大僵尸始祖的踪迹,并动用了数以万计佛道中人以及大内侍卫,终于将将臣、后卿、赢勾这三大僵尸遗骨控制了起来,手握三大上古僵尸始祖遗骨的事情虽然没有被公开,但是这个消息已经秘密的流传到了藏地密宗,于是当年以八赖大活弗为首的密宗格玛派便打算趁着这个机会,依靠记载着上古秘术的密宗经卷为筹码,打算拉拢末代王朝的势力一举吞并整个藏地密宗。 八赖活弗将暗中倒腾到手的一些密宗经卷私自保存了起来,挑出一部分送往京师,得到消息的慈禧老佛爷当即大喜,原本就已经和密宗密不可分的老佛爷当即便将藏地的密宗当成了自己嫡系人马,除了继续寻找另外一具旱魃遗骨之外,另外一方面也加紧和以八赖为首的密宗势力谈判,双方你来我往不停拉锯,这一谈就谈了好几年,直到庚子事变慈禧西逃,到了西京之后才秘密的金蝉脱壳,亲自来到了藏地。 周博文闻言插嘴道:“这么说,土库伦说的都是真的了,当年老佛爷真的亲自举办了一次密宗法会?” 波齐大活弗闻言点了点头,道:“当年那一场密宗法会,由于婆仑僧一把火烧了密宗经卷,老佛爷震怒,再加上端禅大活弗趁机进谗,老佛爷当即就将八赖大活弗正法,在那场密宗法会上,幸存的只有我的老师爷波礼,慈禧老佛爷震怒之时正好收到了京师李大人的奏报,于是便匆匆起驾回京,将藏地的事物全权交给了端禅活弗。” 周博文闻言又道:“这么说,这个端禅活弗,也有私心?”波齐道:“自私乃是人的天性,我等众僧皆未成佛,又岂能无有自私之心,当年我的老师爷出于自保之心,暗中跟着八赖活弗盗取索举派和热当派的密宗经卷,残存的经卷藏于何处只有了我们嘎鲁派知晓,就因为此事,我的老师爷免不了要被端禅大活弗说猜忌,不久便留下遗言,我嘎鲁派所有的密宗典籍,不到时不可解的时候,不得公开,不久之后端禅活弗果然派人搜查我嘎鲁派的查哈拉巴寺,我的老师爷也在不久之后圆寂了。” 周博文闻言打了个哈哈,道:“我说波齐,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你的老师爷波礼大活弗,是不是将那些残存的经卷藏到大殿佛像的肚子中去了?” 波齐闻言惊呼道:“小师兄,你何以知之?” “这个还不好猜呢,你们密宗崇尚的是啥,不就是佛爷吗,谁也不敢轻易的在佛像上动手脚,自然端禅大活弗就不会搜查佛像了……” 第82章 乱密宗端禅抱恙 波齐闻言点了点头,道:“小师兄果然聪慧,当年端禅大活福将整个查哈拉巴寺彻底搜查了好几遍,都没有找到那些残存的密宗经卷,于是也只好悻悻的返回逻些城,不过格玛派终究还是对我们嘎鲁派心中生疑,将端禅大活福坐下的一位执法僧杰让留在寺中,名义上说是协助主持我师兄波仁大活福的继位仪式,实则就是暗中监视我嘎鲁派的活福,秘密查找那些残存密宗经卷的下落……” 听到这里范大海忽然道:“诶,我说波齐大活福,那不对啊,周师兄,你还记得不,当初咱们在康巴村通往的嘎曲镇的山路上,不是遇见波仁大活福的一缕神魂了吗,波仁大活福从杰让那个秃脑壳中找出一根银针来,这种手法很有点我们道门中某种禁术的意思……” 波齐大活福闻言急忙口诵佛号,冲着范大海躬身一礼,道:“天将神佛祖师于此,小僧岂能承受活福称号,杰让法僧确实是端禅活福座下的一名执法僧,而且当年初到查哈拉巴寺时,倚仗自己格玛派端禅执法僧的身份在寺中不可一世耀武扬威,俨然就是我们嘎鲁派的太上佛一般,我们嘎鲁派例行的朝会,我波仁大活福尚未开口,杰让便咋咋呼呼的大放厥词,刚开始我嘎鲁派众僧尚能容忍,可换来的不是杰让法僧有所收敛,而是更加助长了他的嚣张气焰,一年之后杰让法僧的种种行为终于引起了我嘎鲁派众僧的不满,趁着我和师兄波仁赶往摩迦派参加法会的时候,杰让法僧企图扇动我嘎鲁派弟子作乱,结果我师兄波仁大活福早就预料到这种局面,暗中留下了我嘎鲁派八大名僧镇守查哈拉巴寺,杰让法僧又岂是我嘎鲁派八大名僧的敌手,三天后我和师兄回到查哈拉巴寺时,杰让法僧已经被我嘎鲁派众弟子绑在当院,脚下铺满了浸饱了羊油的柴草,只等着波仁师兄一声令下,立刻点火焚烧杰让,这也是我们嘎鲁派触发煽动门人弟子作乱最为严厉的处罚。” 周博文闻言撇撇嘴,道:“老师弟,我说你们藏地这些密宗弟子,胆子也太大了,动不动的就上火刑,这也太残忍了,要我说,像你们这样的就该整改整改……” 周博文话音刚落,哪知老波齐面不改色的又道:“小师兄此言差矣,单从火刑本身来看,确实残忍了许多,可是你想过没有,我们嘎鲁派那些为了保护查哈拉巴寺而转世轮回密宗弟子,他们的结果悲惨不悲惨?这些年来我和师兄波仁久在藏地行走,密宗弟子中确实出了不少的败类,但是纵观整个佛门弟子,要说守规矩的,还要数我们密宗弟子,中原佛门显宗弟子,歪僧妖僧心术不正者一样层出不穷,究其原因,便是赏罚不明,我密宗这数十分支,每一脉分支对待这种忤逆弟子,都有极其严厉的处罚手段,因此数百年来,密宗弟子即便是有良莠不齐者,那也是极少数的,况且这种极刑,没有大活福颁下的法旨,是不允许施行的……阿弥陀佛……所谓刑罚之要义,就是让受刑之人深感其痛,观刑之人深感其苦,令人心中生畏而不敢以身犯戒,如面对犯下滔天罪恶之人尚在刑罚之上心怀慈悲,那便是对普天之下黎民的残忍,呜呼,有道是除恶即是扬善……” “得得得得……我说老师弟,这文绉绉的说两句就得了,还穷白话什么呢,你继续说,后来怎么着了……” 波齐闻言继续道:“我和师傅赶回查哈拉巴寺时,只见八大名僧已经将杰让高高的绑缚了起来,八位师弟每人各执亮子油松,只要师兄一点头,顷刻间烟炎张天,杰让立刻会被焚为一片灰烬,波仁师兄见到那些忠心护寺伤残弟子心中不忍,当下盘膝而坐为死去的弟子超度亡魂,寺中众僧见状无不伤心落泪……” 听到这里范大海急了,道:“诶诶诶,我说老活福你差不多就行了,越说你胖你还就可劲儿的喘,你就说杰让最后怎么着了就得了……” 听到范大海再一次对自己称呼老活福,波齐当即站起身来又冲着范大海躬身施礼起来,范大海见状急道:“行行行,我服了,以后我不叫你活福了行不,老师侄,继续说……” 周博文闻言不干了,急道:“诶我说,大海,你怎么说话呢,你这是故意占我便宜……”“行了行了,周师兄,咱俩论咱俩的,从道门弟子这边论,我和老师侄论我们俩的,俺们从佛门这噶论,两回事,老师侄,这么称呼你行,以后见我简单的打个招呼就行了,别像见到祖宗似的,我可不习惯……你坐下继续说你的,别老站着……” 波齐大活福闻言点了点头,只好又坐了下来,继续道:“我师兄波仁大活福在当院一坐就是三天,三天之后才超度完毕,众僧处理那些死难的弟子暂且不说,就在八大名僧准备点火之时,却见师兄波仁一摆手止住了八大名僧,站起身来亲自解开了绑绳,将杰让放了下来……” “啥玩意儿……放……放了……哎妈,我说你师兄我的那位大师侄,这心可真够大的……” “我说大海啊,你小子少他妈穷打岔,人家这叫能治一服不治一死,你他妈懂得个屁,老师侄,你继续说……” “诶,你凭啥也叫人家老师侄……” “滚犊子,你能叫的偏偏我就叫不得吗?别理他,老师侄,你继续……” 波齐看着眼前这一对活宝似的人物心里也是哭笑不得,当下干咳了两声继续道:“不错,正如这位小……所说,当日我师兄波仁亲手放了杰让,八大名僧心中虽然不忿但是却无人敢出手阻拦,果然杰让法僧经历了这一场生死轮回,心中豁然开朗,从此不再为端禅大活福卖命,成了我师兄座下一位忠心的护法僧人,这位端禅大活福得知此事后自然大怒,前后又派来数名执法僧要将杰让捉拿回去,却都被杰让打了回去,端禅活福心中恼怒,居然气愤难平不久便圆寂了,后来继位的这位端禅大活福乃是一代有道的高僧,上位之初便发来法旨,诏令一共十七条原则,条条款款写的明明白白,皆是团结规范我们藏地密宗弟子条令,此外,端禅大活福还单独给我们嘎鲁派单独发了一封书函,杰让执法僧属于历史遗留问题,如果杰让执法僧愿意回到格玛派,以往的种种既往不咎,如果杰让愿意留在嘎鲁派,那就由端禅大活福补发法旨,正式将将杰让留在我们嘎鲁派……” 一直没有开口的柳寒雨忽道:“如此说来,这位端禅大活福,倒是一位有道高僧了?” 波齐大活福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这位端禅大活福佛法精深品德高古,可以说是我们藏地不世出的高僧,这二十年来,藏地各大门派相互之间和平共处,藏地各派密宗弟子相处的也是十分融洽,这位端禅活福不仅治理密宗内部事务深得民心,而且还不止一次发动、组织密宗弟子在藏地配合官方,参与了一些列经济设施的建设、抢险救灾的行动,可以说,这二三十年来,这位端禅大活福为了藏地的稳定繁荣发展,确实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柳寒雨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近二三十年来,藏地的稳定繁荣发展,确实离不开密宗弟子的支持,可现如今……” 波齐大活福又道:“原本我们也以为藏地即将迎来一个既往开来的新时代,却不料大概在十年前,格玛派忽然传出一个爆炸性的消息,端禅大活福抱恙在身,格玛派以及密宗事务暂由座下第一执法僧额央嘉措代理,一直以来端禅大活福在我们藏地威望极高,传出抱恙在身的消息,密宗众多分支的首领自发前往逻些城,准备探望端禅大活福,却不料尽数被这个额央嘉措大法僧以端禅活福需要静养为由一一挡了出来,自从这个额央嘉措大法僧执掌藏地以来,时不时便会听说某家某派分支之间产生了什么什么的纠纷和矛盾,期间我和师兄波仁大活福也曾出面调和,直到后来我中计被囚于贡卡则寺中,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一切都是额央嘉措大法僧的阴谋,就是要将我们藏地和平团结的局面打破,重启百年前复国的计划……” “你知道百年前叶赫复国的计划?” “自从额央嘉措上位,密宗稳定的局面逐渐被打破,这一情况引起了师兄波仁的警觉,他认为这一次额央嘉措上位端禅大活福忽然抱恙,是一种极其不正常的现象,一定和当年慈禧君临藏地有某种联系,于是我师兄秘密将佛像腹中的密宗经卷取了出来,日夜研读准备从中找到真相,我则是按照师兄的吩咐,奔走于藏地密宗各大分支,去缓和他们之间的矛盾纷争,这样一来,便给了摩迦派可乘之机,终于使我们嘎鲁派落到了摩迦派的手里。” “波仁大活福,究竟发现了什么?” “师兄翻阅了大量的经卷,发现其中所记载的都是关于上古四大僵尸始祖来历和演化最终被尽数降服的经过,其中三大僵尸始祖将臣、后卿、赢勾的记载十分完整,只有最后一部分关于旱魃的记载缺失了一部分,这一部分秘密经卷,很可能已经落入了慈禧老佛爷的手里……” 寒雨闻言点了点头,道:“这么说,这近十年来,藏地发生的各种怪事,其实都是在为光复叶赫帝国再做准备?既然密宗已经掌握了三大僵尸始祖,那摩迦派何必要自行试验不化骨呢?” 波齐闻言轻叹了一声,道:“摩迦派的大乘法王摩罗生师兄,原本也是一位道德高深老法王,但是在面对如此巨大的诱惑面前,难免也失去了初心,摩迦法王暗中派人打入我嘎鲁派内部,逐渐蚕食吞并了我嘎鲁派,就是为了壮大摩迦派的势力,从而获得和额央嘉措大法僧谈判的资本,另外,摩罗生师兄能够不动声色的吞并我嘎鲁派,自然也会在额央嘉措身边安插亲信,虽然我不知道摩罗生师兄为什么要这么做,但是我猜测,摩罗生师兄,很可能已经查到了那三大僵尸始祖的下落,他炼制不化骨,目的就是偷梁换柱,暗中将那三大僵尸始祖的遗骨据为己有……” “我超,摩罗生可以啊,这么一把岁数了这心里的花花肠子还不少,怎么着,就他那个老么咔嚓眼的熊色,也想获得长生?我说老师侄,那你知不知道,那三大僵尸始祖的遗骨,究竟藏在何处?” 波齐闻言摇了摇头,道:“小师叔,贫僧并未见到那些密宗经卷,因此无法断言那三大僵尸始祖的遗骨所藏何处……” “哦?这样啊,那好,查哈拉巴寺已经被宋叔接管了,我说姑姑,通知一下宋叔,让他帮咱们搜一下不就得了……老师侄,你说,那些密宗经卷被你师兄藏在哪儿了?” 波齐大活福闻言苦笑了一声,道:“小师叔,若是你见到了这样秘密的经卷,还会让第二个人看到吗?” 周博文闻言顿时急道:“什么意思,老师侄,不是……波仁那个老秃驴不是把那些经卷给……诶呀我说你们这些秃和尚,这不是糟蹋东西么,你知道这些东西放到市场上能值多少钱,你……我……大海,我没辙了,你上……” 范大海闻言也不高兴了,紧跟着也喊喝了起来:“老师侄,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说也的留下线索来,你看看现在这事弄的,老波仁旦夕间嗝屁着凉,他倒是走得轻松,你说,这摊子我们咋收拾?这不擎等着人家复辟叶赫帝国吗?” 柳寒雨闻言忽然开口道:“波齐,当年摩罗生派到额央嘉措身边的那位眼线,是不是就是他坐下的那名叫做当措的大法僧?” 波齐闻言点了点头,道:“正是……” 寒雨闻言立刻开口道:“小胖子,把你的卫星电话拿出来,我要和文局通话……” paoshuba.com 寒雨拨通了卫星电话后立刻将这一重要的消息告诉了文辉,文辉闻言大喜,当即吩咐寒雨和周博文等众人就在贡卡则寺原地待命,等待下一步的行动指示。 此时远在京城的十三局总部里,已是满头白发的孙连海虽然看上起年纪已经不小了,可是依然精神矍铄,文辉笑嘻嘻的看着眼前的当措大法僧道:“我说当措,你以为你还有的选择么,实话告诉你,我即使现在放了你,你都无法活着离开京城你信不信,不要以为我们会对你怎么样,若果是那样的话,根本就没有必要放你,你琢磨琢磨,摩迦派大乘法王摩罗生和三法王桑藏丹增已经身受重伤,而将他们打成重伤的就是格玛派的多吉次旦,相对而言,你觉得在额央嘉措眼里,是你值钱还是摩罗生、桑藏丹增更有价值?你不说也由得你,不过我告诉,现在让你说,是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不是你不说我们就查不出来……” 当措闻言急道:“这位长官,不是我不说,只是小僧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文辉闻言淡淡一笑,道:“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好,那我问你,如果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当初我们围攻查哈拉巴寺的时候,为什么罗布藏丹增费那么大劲要将你救出来,就为了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密宗弟子,你还打算跟我玩花活是不是,行,既然如此,我也不为难你,孙局,我看还是……” 孙连海瞪着一双犀利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当措,看罢多时这才喃喃的说道:“既然是我们冤枉了你,那就这样,当措是藏地密宗的人,我们擅自处理不太合适,他的身份特殊,以咱们局的名义给藏地格玛派的大法僧额央嘉措发一封书函,请他派人来接收当措……” 孙连海话音刚落,当措的脸色立刻就变了,文辉笑嘻嘻的道:“孙局,这么搞好像有点太那个了,听说密宗术法论威力凶残,可比道门术法霸道的多,这要是人家额央嘉措大法僧误会了这位小当措,很可能会造成……” “诶文局,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们代表人民行使权力,也要为人民负责,权力是人民赋予的,我们就要当好人民的公仆,我们都是人,又不是神,在抓差办案的时候难免会犯错误,犯错误不可怕,可怕的是一错再错永不悔改,既然我们抓错了人,那就把其中情形说清楚,如果额央嘉措要找麻烦,我们按价赔偿也就是了,总不能拿着不是当理说,这可不是我们十三局的作风……” “得嘞,有您这一句话我就踏实了,我现在就吩咐下去,让王大秘亲自起草书函,到时候您看是咱们将这个当措护送回去呢,还是请额央嘉措的人来京城亲自捞人?” “这个还用我说,局里工作忙,哪还有闲人分派,再说了,有我们的人在场,额央嘉措大活弗要是想奖赏人家当措一二也抹不开面子不是,直接把人交给他们就行……” “好嘞,孙局,您就擎好儿……” “别介,我说还不行么,千万不能将我送到格玛派,若是额央嘉措大法僧知道是我吃里扒外,非用火烧死我不可……” “别介,你可别说,你说了我也不听,你根本啥也不知道,说了也肯定都是假话,那我们何必要听呢,我们可比不了额央嘉措大活弗,人家可是德高望重佛法高深的人物,非比我们俗人可比……” “这位长官,别说了,我错了还不行么,我说,我都说,我知道那三具上古僵尸师祖藏在何处,它们就保存在……” 寒雨在贡卡则寺休整了三天,三天之后众人正等的心焦之时,小胖子周博文的卫星电话上传来了一条信息,周博文掏出电话刚想查看,便觉察到两股犀利的目光,周博文转头冲着寒雨咧嘴嘿嘿一笑,随即将电话递了过去。 寒雨看罢多时当即脸色一变,急道:“快,我们立刻出发,快叫云海开车,我们返回查哈拉巴寺……” 有波齐大活弗坐镇贡卡则寺,倒不用担心摩迦派的余孽还能翻起什么风浪来,刀云海不明所以,还是以最快的速度驾车载着三人直向查哈拉巴寺而来,这两大寺院一个地处西川,一个地处藏边,距离并不是很遥远,刀云海不敢怠慢,小汽车一路呼啸,挂着西南军区特殊牌照的车辆自然不用考虑路上的红绿灯,众人穿过嘎曲镇刚刚开到查哈拉巴寺外的时候,便听见了一阵密集的枪声,车辆驶进营帐后才发现,已经有不少的战士倒在了血泊当中。 寒雨急忙低头查看,发现这些战士们都中了尸毒,好在这些尸毒虽然剧烈,但是中毒时间并不是很久,寒雨看了刀云海一眼,道:“云海,你妈妈的本事,你学到了几成?”刀云海何等聪明之人,当即便明白了寒雨的意思,随即也低头查看了一番,道:“放心师姑祖奶奶,这种程度的尸毒我能应付……” 说话间又是一阵密集的枪声传了出来,众人抬眼看去,只见一队战士手持机关枪正朝着查哈拉巴寺猛烈的开火,宋明远手持一把钢刀不停地挥舞着,看这样子他手中的枪已经打光了子弹,捡起一把钢刀来指挥战士们继续战斗,寒雨见状急道:“小胖子,你留下给云海打下手,大海,跟我走……” 实话说周博文打心眼里二十个不乐意,可是不乐意能怎么的,寒雨那是什么人,那跟自己的亲姑姑没啥区别,自己在爷爷老局长面前都敢嘚瑟,可在寒雨面前一点都不敢放肆,当下也只好噘着嘴留了下来,范大海闻言当即大喜,“嗷”的一嗓子就喊了出来,不等寒雨开口便冲了上去。 这一嗓子好悬没给宋明远吓尿了,几个战士闻声举枪就要打,宋明远眼疾口快,急忙喝道:“别打,看清楚了,那是自己人,哎呀我说你个胖货啊,这一嗓子好悬没把狼招来,我还以为你也是那玩意儿呢……”“宋叔,到底咋滴了……”“诶呦季处长,您来了,您来了可就好了,您这一来,一片云彩可就散了,弟兄们,退后警戒……” 寒雨脚尖一点地直接从宋明远身边掠了出去,范大海依稀听见寒雨似乎叫了自己一声,于是急忙也紧跟了上去,寒雨身形尚未落下之时,指间轻轻一弹的工夫,数点寒星激射而出,范大海只听得一阵“叮叮当当”的乱响,抬头在看的时候,只见三副完整透明的人体骨架站在大殿之中,大殿正中的佛像中间破了个大洞,这三具不化骨身上,居然已经生出了一层薄薄的皮肉。 陡然间见到这三句不化骨,范大海下意识的就冒了句“我超……”寒雨回头瞪了范大海一眼,道:“胖子,拿好你的水沁天珠,你准备好了,我让你念经,你就念……” 寒雨说罢纵身而起,身形化作一道虚影直奔这三具不化骨,这三句不化骨似乎也感到了有生气出现,当即呈品字形将寒雨围在了中间,晶莹剔透的骨架上那三颗狰狞的骷颅头直勾勾的目视寒雨。 寒雨见状冷笑一声,大喝道:“莫说你们这三具冒牌的不化骨,即便是当年造出僵尸始祖的金毛犼,本神女也丝毫不惧……”话音刚落但见得寒雨身上金光一闪,一朵巨大的莲台将寒雨的身形包裹了起来。 三具不化骨似乎感到了巨大的威胁,一瞬之间忽然暴起,纵身形挥舞着尖利的双爪直向寒雨抓了过来,寒雨见状柳眉倒竖,双掌合十葱葱十指挽出一道莲花型的手诀,蓦然间十指猛地向外一弹,指间的手诀仿佛莲花猛然绽放一般优雅,也正是这一瞬间,包裹在寒雨身前的金色莲花上忽然散落出无数叶片,这无数的叶片仿佛无数尖利的刀刃一样直向这三具不化骨而来,一瞬间又是金光一闪,范大海只觉耳轮中传出三声似有似无的哀嚎之声,抬眼间再看时,只见这三具不化骨已经化外一片骨头渣子,好似碎裂的玻璃碴子一般散落在地。 这个时候听见大殿中动静的宋明远不放心寒雨和范大海啊,抢过一把子弹还算是比较充足的机关枪便偷偷摸摸跟了进来,宋明远进来的时候正好见到这一幕,当即佩服的是五体投地,宋明远松了一口气,随手将枪还了回去,往前迈了两步的工夫忽见寒雨忽然猛地瞪着自己喝道:“不想死的话就站住别动……” 这一声厉喝吓得宋明远打了个哆嗦,正狐疑间只见地上的不化骨渣子忽然“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顷刻间所有的碎片又聚成了三堆,一个个晶莹剔透的人形逐渐呈现了出来,重生的不化骨似乎知道眼前的这位女子不好惹,当即猛地一张口对着寒雨就吐出一股浓烈的尸气,紧接着身形一转便直向宋明远而来。 别看宋明远一直到现在都哭着喊着要进十三局,枪林弹雨这小子不怕,可面对种阵势宋明远还真的有点心虚,当下也是一股凉气油然而生,从脚底板直冲脑瓜仁儿,三花聚顶足下生莲的寒雨岂能被这三股尸气喷到,指尖微微一震便又生出一层金莲状天地间至清至纯的气息,顷刻间也是将这三股尸气化为无形。 眼看着宋明远呆立当场一动不动,范大海心说话宋叔你打不过倒是跑啊,怎么这个时候连跑都不会跑了呢,正着急的时候忽见一朵金色的焰火瞬间将宋明远包裹了起来,火焰熄灭时宋明远的身形已经出现在大殿之外。 宋明远刹那间被移出大殿,范大海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见寒雨指间的手诀又不停地变换了起来,三朵金色的莲花同时将那三具不化骨包裹了起来,不化骨被金莲包裹其中似乎十分不满,几次想纵身而起都被牢牢地禁锢在其中,双爪刚刚探出便被金莲的光芒弹了回去,范大海见状心下大喜,这时忽听寒雨喝道:“大海,给我念……” 早已按耐不住的范大海当即气贯全身,水沁天珠之上当即弥漫出一层奇异的光芒,随着范大海脑中经咒的不停浮现,水沁天珠仿佛辐射源一般不停地释放出这种奇异的光芒,牢牢禁锢三具不化骨的金莲接触到这股光芒不仅没有受到影响,反而还像火苗遇到纯氧一样燃烧的更加旺盛,范大海一开口脑中的禁咒便如滔滔江水一般连绵不绝。 宋明远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见寒雨站在大殿门口正冲着自招手,一路小跑赶到近前,只听寒雨道:“宋主任,这三具不化骨,你们是怎么发现的?” 宋明远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我们在清查这座查哈拉巴寺时,在一处废旧的库房中发现了三具浑身包裹着灰泥的佛像,藏地密宗对佛像十分崇敬,即便是未完成的佛像,也绝对不这样摆在库房当中,我们审讯了几个小番僧,他们支支吾吾也说不出个子丑卯酉来,后来一位细心的战士发现这三个佛像表层的灰泥上好像有字,我觉得其中可能内有乾坤,于是就……” “你毁掉的是密宗的经咒,这些经咒是用来封禁这三具不化骨的,幸亏我们赶来的及时,否则的话,你们这个番号就要取消了,云海,你那边怎么样了……” 刀云海闻言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师姑祖奶奶,受伤的战士们数量太多,我身上的药粉不够用,若是不赶紧治疗,恐怕他们……诶,妈,您怎么来了……师姐……” 众人随着刀云海的目光看去,只见两名女子从夜幕中缓缓的走了出来,当先一位正是祝由神女葛陈蕾,葛陈蕾身后的却是那位水灵灵的文雨兮,寒雨见状当即走了上去,道:“葛师姐,您来的太及时了……” 文雨兮蹦蹦跳跳的一把就搂住了寒雨的脖子,这一下弄的寒雨也是哭笑不得,抬眼一瞥间看见了宋明远站在一旁,文雨兮当即松开了寒雨,小嘴一撇,道:“小舅,你又惹祸了?二师兄,别来无恙啊,小师弟,你的医术渐长啊,听说大海哥也在呢,他人呢……” 第84章 修三塔老僧忏悔 论行政职位,季寒雨乃是十三局三处的一把手,可论起江湖地位,别看寒雨是神族柳氏的传人,在医道祖庭祝由神女的面前还真的不敢充大辈,更不敢和葛陈蕾像对刀白羽那般模样,当年寒雨面对刀白羽的时候,总是时不时开开刀白羽的玩笑,以长辈自居,可自从刀白羽和葛陈蕾二人成亲之后,寒雨就再也没有开过这样的玩笑,每次见到葛陈蕾都是尊敬有加,称其为师姐。 之所以寒雨如此尊重葛陈蕾,倒不是因为葛陈蕾和秦卓关系密切,而是因为当年蛊神之源一役,祝由神女狄清音为了剿灭蛊神之源而牺牲了自己,这一幕让寒雨心里十分震撼,从此对于祝由科的门人弟子,寒雨都视为本门弟子一般无二。这么多年来,刀白羽和葛陈蕾夫妇不是十三局的人,但是十三局的大事小情这夫妻二人从来没有袖手旁观过,而且这夫妇二人多年来从未向十三局要求过什么。 葛陈蕾环顾了一下在场受伤的战士们,当下掏出身上的药包递给文雨兮,刀云海便跟着文雨兮一道去给战士们解毒,寒雨见状瞪了宋明远一眼,宋明远了立刻反应了过来,急忙领着二人走进一间临时搭建的营帐之中,见到葛陈蕾和寒雨对面坐下,宋明远刚刚蹲下屁股还没有挨着凳子,寒雨陡然间脸色一变,喝道:“宋主任,你是不是应该回避一下……” 宋明远闻言脸色一呆,就这么半蹲着尴尬的看着营中的两位女子,葛陈蕾闻言淡淡一笑,道:“好了寒雨,不要在吓唬宋主任了,坐下坐下,这一次我们还需要宋主任的大力协助才是……” 宋明远闻言这才坐了下来,冲着二人客套了几句,急忙又起身张罗着去端开水,葛陈蕾见状一摆手,道:“宋主任,时间紧迫,别忙活了,你们听我说……” 葛陈蕾清了清嗓,道:“有些事情宋主任不知道,但是寒雨你是知道的,我带着雨兮恰巧在祝由山寨遇到了秦师兄,这一次叶赫帝国的事情闹得很大,不仅影响到了藏地密宗的势力,而且边境也……怎么说呢,兴许是我们想的太多了,不过边防战士们为了保护国家领土完整和民族的尊严,已经付出了很大的牺牲,近期阿三的军队屡屡触犯我边界,秦师兄的原话是,藏地是我们炎黄子孙不可分割的一部分,那是从汉武大帝一直到康熙朝将近两千年来我们炎黄子孙用鲜血和生命换来的土地,寸寸河山寸寸金,作为炎黄子孙,有责任有义务去扞卫名族的尊严,我在这里只能待一宿,战士们的尸毒要是没有大碍,我立刻就要走,去边境和秦师兄汇合……” “什么?葛师姐,你要走……” “那个……葛师姐……边境的事情我们特别行动组也听说了一些,不知道您能不能在上面说上几句话,我宋明远即刻要求奔赴边境前线,妈了个巴子的,我他妈早就看那些阿三们不顺眼了……” 葛陈蕾闻言瞥了一眼宋明远,道:“宋主任,作为军人你应该无条件服从命令,这个道理不用我给你强调,你的特别行动队还有其他的任务,告诉你,别看现在好像没什么大事,到时候有的是仗要你打,好了,宋主任,你接下来的行动会有专门的部门给你下达,我和寒雨还有话说……” 这话说的再明白不过了,这是红果果的对自己下了逐客令了,宋明远臊眉耷眼的从营帐中走了出来,原本想继续发挥一下他听墙根的特长,可是帐中都是什么人,有什么本事他知道的一清二楚,有这想法确实也没有这个胆子,当下也只好慢慢的走了开来,抬眼一看发现刀白羽和文雨兮将战士们救治的也是井井有条,当下也放下心来。 刀云海和文雨兮忙活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将所有战士们的伤势处理完,这时范大海也完活了,刚从大殿里出来便看见了在一旁看热闹的周博文,眼看着葛陈蕾和寒雨还在营中谈话,四人谁也不敢打搅,找了一个清净的地方聊了起来。 周博文嘻嘻哈哈的问道:“小师妹,你和葛师姑怎么来的这么及时啊?”文雨兮俏皮的一笑,道:“二师兄,别老是小师妹小师妹的叫,我还有个小师弟呢,听说你和大海哥这一次可干了一票大的,还是师傅说得对,你们两个臭小子,真是个天生惹祸的母子……” “诶,这么说,你见过是师傅了?师傅他老人家还好……” “行了行了,在我面前还装,省省,见着师傅自己去拍马屁……” “嘿嘿……小师妹,那什么,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们这一次,肯定是又去那干啥了……” “干啥?” “还能干啥?看咱师娘去了呗……” “啊?二师兄,你怎么知道师娘的事情?……” “这个有啥不知道的,以前听我爷爷说过那么一嘴,不过我仔细再问的时候,他又不说了,我知道,那是怕我一个不小心说露了,惹得师傅不高兴,小师妹,估计我和大师兄这辈子没什么机会去看师娘了,师娘她……” 文雨兮闻言轻叹了一声,道:“我也是前几天才听说师娘的事,以前我太小,不懂事,师傅领着我给师娘磕头,我还偷偷的笑来着,直到这一次,师傅才跟我详详细细的讲了当年的事情,师娘她……不仅人漂亮,而且她的人格更美……” 周博文点了点头,又道:“那是肯定的,你看看咱们诸位师叔伯,哪一个单拿出来不是威震一方道门宗师级人物,可是比起师傅来呢,还是差上那么一两层,我以前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这世间究竟什么样的女子,才能配得上咱师傅呢……” 文雨兮闻言一呆,愣了片刻之后才猛然惊醒,道:“二师兄,你净打岔,这一次师傅是有话让我告诉你们的,咱们明天天一亮就要出发,去找那三具上古僵尸始祖,尽快要把它们处理掉……” “啊……不是,小师姐,我们找了那么久都没有找到,你知道那三个老棺材瓤子在哪儿?” “我哪儿知道啊,还不是师傅告诉我的,它们其实它们没有藏在藏地,而是在……” “雨兮啊,好久没见了,你爸爸妈妈还都挺好的,来,让舅舅看看,你长多高了……”文雨兮正说到关键时候,宋明远及时的走了过来。 见到宋明远走了过来,四人“刷”的一下都站了起来,文雨兮笑嘻嘻的道:“小舅,你又打算到我这偷消息来着,告诉你,临行前师傅就告诉我了,有些事情必需背着你点儿,你想知道也不是不行,谁让你是我的舅舅呢……” “明白明白,雨兮,这么多年来舅舅对你可不薄,别的不说,就说小时候屋子里的那些个什么玩具娃娃什么的,基本上可都是舅舅给你置办的,咱爷俩这交情……” “小舅,买了几个娃娃,就想吃一辈子啊……” “那你想要啥……” “我想要辆车……” “啥?你才多大,有驾照吗?再说了,你小舅有多少家当你不知道啊,一张口就要台车……” “看给你吓得,人家就要辆自行车而已……” “哦,自行车啊,那行……诶,你……” 宋明远说话间文雨兮直接上手在他身上摸了起来,工夫不大就从宋明远身上把手机掏了出来,文雨兮轻车熟路的打开手机,选好了车辆点了支付后,宋明远刚刚拿回手机的时候就接到了一条短信,点开后一眼就看见了信息中那个清晰而又醒目的五位数,当即心里便是一阵绞痛…… 宋明远刚想继续往下问的时候,却见葛陈蕾和寒雨已经从帐中走了出来,寒雨道:“宋主任,事情紧急,请立刻给我们安排专机,我们要飞往南疆……” “啊……那我……” “你们特别行动组下一步的行动部署会由国防部直接下发,博文,雨兮,你们两个,收拾一下,跟我立刻飞往南疆……” “诶……不是,我是说……诶呀我去……两万块一辆自行车,连他妈一个字也没套出来……” 第二天中午时分,寒雨领着四个孩子已经赶到了南疆西南边陲,这里在古代曾经叫做南诏国,而南诏国曾经建了一座赫赫有名的佛寺,叫做三塔寺,着名武侠小说家金庸先生的着作《天龙八部》中天龙寺的原型,就是这座三塔寺。 三塔寺乃是南疆一处十分着名的旅游胜地,常年来世界各地往来于此的游人络绎不绝,原本就修建的十分雄伟的大寺,再加上毗邻苍山洱海,更显得此处风景独到。 三塔寺早已经接到了上峰的通知,寒雨来到门前的时候,只见庙门紧闭,门前竖起一块牌子,上面写着一则通知,寺中佛塔年久失修,从今天起开始进行加固工程,因此三塔寺暂时不对外开放,寒雨扣响庙门,不多时一个小和尚走了出来,看见寒雨等人的装扮时微微一怔,随即一拍脑袋,急忙将五人请进了寺中。 寒雨等五人跟着这个小沙弥沿着大道一路而行,穿过大雄宝殿径直来到三塔寺最西侧的三塔前,却见雄伟的三塔之前早就站了几个人,其中一人乃是一位老僧人,发须皆白,身披一件崭新的袈裟,年纪不小但是看上去整个人神采奕奕,精神状态很好,老和尚身后站了几个身着灰色僧袍的小和尚,小和尚们微微垂首而立,很显然是这名老僧人的跟班,老僧人身旁站立两位男子,一大一小,长者看上去五十岁挂零,身材高大伟岸,面貌英俊,而身旁那位年轻的后生也有将近一米八的个头,俊美的相貌中略微带着一点奶油小生的意思。 不等寒雨开口,周博文飞奔着便向二人跑了过去,一把就搂住了那个奶油小生的脖子,道:“大师兄,诶呀呀没想到没想到,你们居然来了,董师伯,一向可好……” 站立在三塔之前的这两名男子正是十三局二处处长董伯召和秦卓的开山大弟子柳相如,柳相如一把推开周博文,随即便向自己的姑姑行礼,寒雨和众人一一打过招呼之后,董伯召这才道:“博文,大海,还有雨兮你们两个,这位乃是三塔寺主持觉尘大师,还不跪下磕头……” 礼毕之后几个小哥们围着柳相如问这问那,显得格外亲热,董伯召带着寒雨跟着觉尘大师来到一间简朴的房舍中,工夫不大三杯热茶端了上来,董伯召和寒雨轻轻呷了一口茶水,随即便开门见山直指三塔寺中的那三大僵尸始祖,觉尘大师不听则可一听当即脸色大变,随即整了整衣襟,冲着二人躬身一礼道:“二位施主,关于我三塔寺中所藏的那三大僵尸始祖,其实……其实,老朽有负于苍生,有罪于天下啊……” 董伯召听到觉尘大师话里有话,当即急道:“觉尘大师,你这是什么意思?” 觉尘大师闻言老泪纵横,道:“实不相瞒,当初若不是老衲一己之私,这事情也不会落得个这个下场,原本就已经铸成大错,老朽当年终究没有认错的勇气,一心只想用纸包火,却不料这火越包越大,老朽有罪啊……” 寒雨闻言当即就急了,三步并作两步赶到近前,道:“觉尘大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觉尘大师闻言抹了抹眼泪,便将当年的一段往事讲述了出来。 南疆这三座白塔又叫千寻塔,始建于古南邵国时期,距今已经有一千多年的历史了,由于这三座白塔毗邻苍山洱海,自古以来便是一座闻名遐迩的佛家寺院,一千多年来,经过风雨的侵蚀和战火的洗礼,历史上历朝历代都对这三塔进行过维修加固,不过这些维修大多只是一些外表的加固工程,自从这千寻塔建成之后,塔基之下的地宫,一直没有被打开过。 由于三塔寺名闻海内,早在建国初期,这里便被定为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这三座白塔安排了专人二四小时不停地监督维护,为的就是尽最大努力保护这一处文化遗产。 上个世纪七十年代末期,由于年久失修,这三座大白塔已经出现了倾斜的趋势,文物保护部门应对的也是相当及时,立刻就批复了修缮三塔的申请,当施工队在老专家的带领下兴冲冲的来到地宫门前时,才发现这三座大白塔的地宫,早已经被人开启过了。 第86章 刀云海擅开地宫 “哦?怎么个意思?难道说那个多罗星只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窝囊废?” “董居士,多罗星是不是窝囊废老朽不敢妄言,不过以多罗星的本事,确实镇不住地宫中的那三具不化骨,多罗星进入地宫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老衲便听到地宫中传出一阵惊呼,紧接着便是一片打斗之声,老衲正想探头看个究竟的时候,陡然间一个人影便从地宫里蹿了出来,同时还有一只干枯长着一层紫红色长毛的大手跟着抓了出来,那多罗星原本也是密藏地密宗弟子,密宗弟子和我们显宗弟子不同,虽然头顶也不允许蓄发,但是却可以保留胡须,多罗星长了一下巴的络腮胡,一瞬之间便被这只长着紫红色长毛的大手薅下去一大片,登时登时疼的多罗星哀嚎不止……” “哦?长着紫红色长毛的大手,这么说,地宫中除了那三具不化骨,还有紫毛尸王级别的妖物了……” 董伯召说话间站起身来在屋中慢慢的踱步,寒雨沉思片刻后忽道:“董师兄,我看这个紫毛尸王和那三具不化骨非是一路货色,乃是当年那位舍生取义的考古队长施全生……” 董伯召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寒雨,我也想到了这一层,不过,这个施全生,当真就是个普通的考古队长么?” “董师兄?您的意思是……” 董伯召淡淡一笑,道:“寒雨,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猜测而已,一个普通的考古工作人员,充其量也就是比常人多见过些死人骨头而已,面对这种可以吃人嗜血的怪物,施全生居然有胆子舍生取义,如果此人当真是天赋异禀天生具有满腔的家国情怀,倒也说的过去,可是面对危机的求生欲是人的本能,是什么可以让施全生一介普通人可以放弃逃生的本能,毅然决然的舍生取义呢?面对这种情况,满腔家国情怀的人不是没有,不过大多只停留在嘴上,真到了需要牺牲的时候,一个个早就吓得屁滚尿流了,英雄人物不是那么好当的,能当英雄的人绝对不是普通人,要说这里面涉及到自家的老人妻儿我倒没什么可非议的,可我不信一个普通的考古队长,为了这些毫不相干的僧众和一个虚无缥缈的传说,就能如此毅然决然的放弃自己的生命……”说到这里董伯召忽然一怔,紧接着转过身来冲着觉尘大师喝道:“觉尘大师,你刚才说什么,你说你看见了那只长满了紫红色长毛的手臂?你还记得,那只长满了紫红色长毛的手臂,是怎么抓向多罗星的?” 觉尘大师闻言一怔,不明白眼前的这位董居士为何会有此一问,略加思索之后便站起身来,亲自演示了一下半月前发生的那一幕,董伯召和寒雨将目光紧紧地锁在了觉尘大师的身上,觉尘大师前后模拟了好几遍,蓦然间董伯召和寒雨同时惊呼道:“八卦游龙掌,关外的功夫……” 从这只长了紫红色长毛的手臂来看,施全生多半已经成了紫毛尸王级别的怪物,虽然发生尸变,三魂七魄已经不在,但是人体是带有一定记忆功能的,施全生公开的身份虽然是考古队的队长,但是这一招八卦游龙掌的手法还是泄露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这位施全生,可以临危之际舍生取义引诱三具不化骨进入地宫,看来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他生前一定是前朝的大内高手。 同时想到这一层的董伯召和寒雨一时间又沉默了下来,觉尘大师从二人的惊呼中似乎明白了些什么,看着沉默不语的二人,老住持一时之间也不敢开口打扰,此时困挠董伯召和寒雨二人的,不是这位已经尸变了的大内高手无法处理,也不是担心这三具上古僵尸始祖该如何封印,而是前朝距今已经过去一百多年了,即便是当年在编在册最小的大内高手,到现在恐怕也要一百五十多岁了,四十年前施全生应该也有一百一十多岁了,若说个别人特殊体质在加上后天的锻炼和保养,活到百岁以上并非没有可能,可一个一百一十多岁的老人容貌上还是四十岁上下,而且还能带队参加考古工作,这不能不说其中一定有蹊跷,如果施全生只是某位大内高手的后代传人,即便是洞悉了这三具上古僵尸始祖和叶赫帝国的秘密,可真到了这个时候,未必有这样舍生取义的勇气,因此说来施全生很可能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前朝大内侍卫,可是前朝的大内侍卫,又是如何做到延年益寿的呢? 董伯召寒雨正仔细思索的时候,另外一边周博文拉着大师兄柳相如的手仔细看个不停,确认柳相如的手恢复如初之后,这才迫不及待的和大师兄白话起来,没等周博文说上几句,柳相如一开口便打断了小胖子的话:“我说博文啊,还是师傅说得对,你就是个惹祸的母子,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到处惹是生非,本事不怎么样还到处穷嘚瑟,这一次若不是遇到云海兄弟和姑姑来得及时,你跟大海的性命还留得住吗?” 周博文闻言一扑棱脑袋,道:“大师兄,别这么说么,当初我哪知道陈家还有这么一段往事,再说了,陈家也不是外人,那是大海家的那啥不是吗,你说大海兄弟的事咱们不帮着张罗,还能依靠谁啊,倚靠咱们的师叔伯么,他们也有老去的那一天,这红旗早晚要交到咱们的手里,不趁着现在年轻多锻炼锻炼,以后总不能一直肯老家儿不是,还有,大师兄您还不知道,大海那也算是半拉师兄弟,师傅也交给大海能耐了,对了,还有云海小师弟,师傅也教能耐了,虽然名义上他们不是师傅的弟子,可实际上咱们都是一家人,大师兄,自己师弟媳妇家里出了事,当师兄的不出头,那可不够意思……” 周博文小嘴叭叭叭叭,直说的柳相如一时语塞也接不上话茬,这时文雨兮急道:“诶呀我说二师兄,你行了,净说一些没用的,我说大师兄,你和董师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柳相如闻言笑道:“前不久博文和大海不是抓住个舌头么,还是你小舅亲自安排人押到京城的,你爸和孙师伯亲自审问的,那个番僧真是个软骨头,没怎么着就都招了,我看这要是放在抗战时期,这孙子指定是个汉奸……” “哦,我说呢,这么说你和董师伯来这里,也是为了处理上古那三大僵尸始祖的事情的?” “那还用说么,要不来这里干嘛啊,旅游啊,还别说,这地方风景气候还真的不赖,不过小师妹,这地方你应该熟悉,我知道,每年师傅去看师娘的时候,都带着你去……” “切,才不是师傅带我去的呢,是葛师姑带我去的,我现在也算是半拉祝由神女了……” “小师妹,葛师姑呢?你应该跟她在一起啊?” “葛师姑跟着师傅去边境了,最近那里有些不大太平,没看新闻吗,阿三又开始穷嘚瑟了,师傅带着师姑去给战士们治伤送药去了,原计划师傅要亲自来处理这三大僵尸始祖的,没法子,只能让我跟着你们走一趟了……” 周博文闻言嘴角一撇,道:“嚯,小师妹,几天没见,这口气够大的啊,怎么着,听你这意思,董师伯和寒雨师姑都比不上你是咋的?” “诶二师兄,话可不能这么说,董师伯和寒雨师姑他们和我们不是一路的,师傅也不知道他们会来啊,早知道董师伯和寒雨师姑到了,估计师傅也会把我带到边境去涨涨见识,不过眼下既然咱们来了,我看是不是就别等他们了,干脆咱们悄么声的把事办了就得了,不就是三具骷髅架子么,这点小事还用师伯他们出手,那不是显得我们太无能了?” 柳相如闻言当即脸色一变,道:“小师妹,你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当年师傅和师伯他们为了剿灭须弥佛国中的金毛犼,好悬没全军覆没,那还只是对付一个金毛犼,眼下我们面对的可是三大僵尸始祖……” “大师兄,现在的情况和当年不同了,当年师傅师叔伯他们对付的乃是金毛犼,是引起四大僵尸始祖的尸变的神兽,而我们眼下对付的只是三具不化骨而已,大师兄,你不是怕了?” 周博文闻言当即起哄道:“不错,大师兄,我觉得小师妹的话说的在理,现在可谓是今时不同往日,不说别的,就看咱们几个小字辈的,那一个没点绝活,不说大师兄你了,就说我和大海,那也算是有两下子,要我说这事就应该听小师妹的,咱们悄么声的把事办了就得了,等董师伯和师姑出来一看,咱们收拾的干净利索,那多给师傅长脸?你们几个说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咱们总不能老跟在师傅他们身后……” 周博文小嘴一叭叭,范大海和刀云海当即跟着附和起来,别看这几个孩子一个个年轻气盛咋咋呼呼的,其实柳相如心里早就动了,只不过柳相如年纪稍微大一些,比这些孩子稳重多了,几个孩子一白话,柳相如越听是心里越活泛,当下一咬牙道:“好,咱们就干了这一票……” 由于特殊的任务,三塔寺的僧众早已经疏散出去,只留下了几个值班领路的沙弥照顾有些上了年纪的觉尘主持,趁着董伯召寒雨还没出来的时候,五个孩子悄么声的就赶到了千寻塔正塔之前,塔基之下地宫的通道已经清理了出来,只要打开那扇石门,地宫中的三具僵尸始祖便会冲出来祸乱人间。 来到地宫门前时柳相如又犹豫了起来,眼看着石门上的封印淡的好似经过太阳暴晒过而褪色了油彩一样,柳相如依稀的感到一股浓郁的尸气从石门中慢慢渗透出来,柳相如正思考该如何处置的时候,冷不丁只听的刀云海大声喝道:“各位师兄师姐,闪开了,看我刀云海给你们劈开这扇石门……”话音未落柳相如只觉一股凌厉的刀罡直向石门劈去,柳相如一怔之间再想阻拦已经来不及了,蓦然间耳轮中只听“夸啦”一声,地宫石门当即被这一记刀罡劈的粉碎,紧接着一股浓郁的尸气便从地宫里冒了出来。 柳相如见状急忙撤步闪身,当先护在小师妹文雨兮身前的同时喝道:“云海兄弟,你和博文还有大海合成一组,小师妹就交给你们了,要是小师妹有什么闪失,可别怪当师兄的不给你们留情面……” 柳相如话音刚落,只听一声好似狼嚎般的嘶吼从地宫中传了出来,紧接着一个浑身长满了红色长毛的怪物从里面飞了出来,柳相如见状当即大喝道:“小心,这东西是紫毛尸王,你们看好小师妹……” 柳相如说话间纵身也跃了出去,身形尚未落下便一把抽出了背后的雷光桃木剑,紫毛尸王感到了一股生气直向自己而来,当下一开口便喷出一股浓烈的尸气,柳相如什么身手,能怕这个么?身形在空中一个鹞子翻身直接躲了过去,这一股浓烈的尸气喷在地上直接渗入了地上的方砖之中,灰白色的方砖当即变得漆黑一片,随即爆发出一阵“嘎嘣嘣”的脆响,工夫不大一大块方砖居然被这股浓烈的尸气腐蚀的四分五裂。 由于地宫中尚有三具上古僵尸始祖,因此柳相如一出手便下了绝情,这些日子伤势恢复以来,一直在家闷着早就憋得手痒心烦了,当下一抖手腕直接将掌中的雷光桃木剑抛了出去,另外一只手二指并拢自上而下当先劈出一道剑指指诀。 剑指指诀加持了道家的清光大咒,指诀劈出之时一股纯净的太极清气激发而出直向紫毛尸王而去,紫毛尸王自然也不是泛泛之辈,感到这一股太极清气之后当即又吐出一股浓烈的尸气直奔柳相如,太极清气和尸气撞在一起的时候空气中立刻爆发出一股震荡,两股气息刚刚抵消的时候雷光桃木剑就到了,柳相如这个时间火候把握的极其精准,紫毛尸王一口尸气喷出尚未来得及闭口之时,雷光桃木剑的剑尖直接刺入了紫毛尸王的口中。 第87章 不化骨重生化犼 雷光桃木剑刺入紫毛尸王的口中当即迸发出一阵耀眼的红光,早已经蓄势待发的九天玄雷之气化作无数道炽红色细小的电弧顷刻间便袭遍了紫毛尸王全身,这一片耀眼的炽红光芒映衬着尸王那一身紫红色的长毛,更显得红的令人胆寒。 一瞬间紫毛尸王似乎感到了极大地痛苦,被撑开的大嘴呼噜噜的发出一连串的闷哼,浑身颤抖不已双臂不停地四处划拉,半晌过后紫毛尸王似乎才反应了过来,此时制约自己的乃是口中的那把利剑。 紫毛尸王自是不甘心就这样化为一片灰烬,双臂挥舞片刻之后当即直向口中的利刃而来,就在两只枯抓抓住剑柄的那一刻,只听“滋啦”一声,一股白烟冒了起来,紫毛尸王双臂猛地一抖,随即一股浓烈的腐臭气息扑鼻而来。 周博文急忙吩咐众人后退躲避,柳相如见状趁热打铁,挥舞双臂道道炽红色的雷光接二连三的朝着紫毛尸王身上轰去,伴随着一阵阵腐臭和焦糊的白烟,紫毛尸王将雷光桃木剑拔出的那一刻,雷光桃木剑再次红光一闪,两朵炽红色的火焰登时便包裹住了紫毛尸王的双臂,紫毛尸王“呜嗷”一声随即腾空而起,落在地上的雷光桃木剑早已经和柳相如心意相通,当即也是化为一道红芒,紧跟紫毛尸王而去。 正在屋中沉思的董伯召和寒雨忽然听到阵阵嘶吼之声,当下便明白了过来,定是这几个孩子按耐不住已经开启了地宫,二人一对眼神,当即吩咐觉尘大师不得离开房间,随即便飞一般的掠了出去。 董伯召和寒雨循着声音赶往千寻塔,未到近前便感觉到了那一阵浓烈的尸气,这么大的动静别说董伯召和寒雨了,即便是普通人也应该有所察觉,寒雨面色铁青,正想大步流星的赶上前去训斥一番,忽觉肩膀上一只大手一按,匆忙转过头来一看,只见董伯召正微笑着看着自己,随即抬手向附近一颗古松上一指,寒雨顿时明白了过来,当即脚尖一点地,直接越到了古松之上。 两团火焰包裹着紫毛尸王的双臂越烧越旺,火焰中冒出两道黑漆漆的浓烟,虽然紫毛尸王飞在空中的速度也颇为不慢,但是这两朵火焰却没有丝毫熄灭的迹象,反而借着风势呈现出越烧越旺的趋势,雷光桃木剑化为一道红芒紧追着紫毛尸王的咽喉梗嗓就扎,紫毛尸王似乎感觉到了这股凌厉的杀气,心生惧意不停地在空中来回转悠,雷光桃木剑一时虽然扎不到紫毛尸王,但是这个紫毛尸王不知道为什么也离不开这座千寻正塔的周围,柳相如见状心里不免有些着急,眼看着紫毛尸王数次从雷光桃木剑的剑锋之下逃了出来,当下立刻气贯全身,冲着空中的紫毛尸王就是一巴掌,一道巨大的手印铺天盖地压下来的时候,周博文顿时喜道:“是四象手,大师兄,轰死这个老不死的棺材瓤子……” 四象手一出当即封住了大片的空间,紫毛尸王避无可避,当即被这一巴掌拍了个正着,耳轮中只听得“轰”的一声闷响,紫毛尸王被这一记四象手拍落在地的同时雷光桃木剑也到了,只听得“哆”的一声,紫毛尸王在地发出一阵哀嚎之声,雷光桃木剑一击扎中了紫毛尸王的咽喉梗嗓,直接将紫毛尸王牢牢地钉在了地上,剑身兀自抖动的不已,片刻之后整个剑身化为一团炽红色的火焰尽数将紫毛尸王包裹起来,伴随着一阵凄厉的嘶吼,火焰猛地爆裂开来,紫毛尸王化为一片灰烬四下而散,炽红色的火焰随即迅速收缩,汇聚成一道红光直向柳相如飞来,眨眼间红光又变成了那把无坚不摧的雷光桃木剑。 众人见状当即喝起彩来,周博文冲着众人笑道:“看见没,看见没,我早就说了,对付这种玩意根本不用董师伯和寒雨师姑出手,大师兄应付就可以了,大海云海呐,这回你们是亲眼看到了,大师兄的能耐可不是我吹出来的,你们虽然也有两下子,但是要看跟谁比,跟我大师兄比那还差的多的多……” 周博文正洋洋自得的时候,陡然间又是一声嘶吼,三道透明的光影仿佛三道利刃一般直向周博文袭来,周博文的反应也是相当的迅速,一个就地十八滚的同时小巴掌也打了出去,数道炽白色的雷光直接劈在了那三道透明光影之下,无数道细小的电弧“噼里啪啦”闪了几闪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刀云海和范大海见状当即一纵身挡在了文雨兮的身前,只听刀云海喝道:“小师姐,不化骨出来了,大海,你留下保护小师姐,要是小师姐有什么闪失,可别怪我这个做哥哥的不给你留情面……”说罢刀云海一纵身便和周博文站到了一处。 三具不化骨在阳光的照耀下莹莹剔透散发着点点荧光,站在原地愣了片刻,当即伸出双臂直向周博文和刀云海抓了过来,刀云海见状气贯全身一挥手就是三道风刃,看似威力无比的三道旋风在这三具不化骨之前却丝毫没起到什么作用,三尸六臂探爪一抓,掌心中似乎蕴含着一股强有力的吸力,三道旋风当即被吸在原地,其中一具不化骨猛地张开大口就是一声嘶吼,瞬间三道旋风应声而碎。 刀云海见状也是吃了一惊,随即纵身高高跃起,双臂合在一起高高的举过头顶,以居高临下之势猛地就劈了下来,空气中一道巨大的刀影直向居中而站的那具不化骨劈来,这具不化骨根本没有将刀云海这最强的一击看在眼里,扬起巴掌冲着空中的刀影又抓了过去,一瞬之间刀云海连同这一记刀影全部被吸附在空中,周博文见状当即扬起巴掌就是几道掌心雷,却不料刚刚浮现出来的雷光也被这具不化骨定在了当场。 周博文正狐疑间只觉身后一股巨大的力道传了出来,心里一阵大骇的同时却听耳边传出了柳相如的声音:“云海,快撤去刀影,否则反噬之力……”不等柳相如说罢,巨大的刀影仿佛一面被冲击波波及到的玻璃一样应声而碎,刀云海惊呼一声倒着便飞了出去,落在地上一口血便喷了出来。 柳相如抓着小胖子周博文一个就地十八滚堪堪躲过了这一股巨大的震荡,再想解救刀云海已然是来不及了,范大海和文雨兮见状急忙纵身蹿了出去,赶到刀云海近前一看,只见刀云海脸色惨白,浑身抖动不止,看来这股震荡造成的内伤不轻,文雨兮当即掏出随身携带的药丸喂刀云海吃了下去,二人随即扶着刀云海就走。 见到这一幕时寒雨当即忍不住就要出手,董伯召一把拉住了寒雨,示意寒雨不要轻举妄动,这时柳相如一把拉起周博文,直接将周博文远远的推了出去,随即纵身而出直向那三具不化骨而去。 手持雷光桃木剑的柳相如一出手便踩出了竹林步法,穿梭在三大上古僵尸始祖之间毫无惧色,一手峨嵋剑法舞动的行云流水,剑锋毫无保留的直向三具晶莹剔透的骨架,锋刃过处却没能留下丝毫的印记,这倒不是柳相如没能耐,三大僵尸始祖的实力本就不是一般僵尸可比,再加上这三具不化骨多年来似乎形成了某种默契,六只手臂或抓挠,或拍或劈,凌厉的掌风不停地威胁柳相如的一招一式,若不是柳相如在这竹林步法上下了足够的寒暑之功,恐怕坚持不了几个回合便会命丧六只枯爪之下。 柳相如拼命搏杀无法摆脱三大僵尸始祖的围攻,虽然一时之间还可以应付,不过时间长了必然会气力大损,见到这个局面躲在树上的董伯召和寒雨也不敢托大,但听得董伯召发出一声长啸,二人纵身从树上跃了下来。 二人身形尚未落下之时,便已经出手亮出了自己的绝活,一把五谷颗粒迸发出的无数道寒芒顿时将三具不化骨隔离开来,与此同时数点寒星也直向三具不化骨激飞而去,眨眼间一阵叮叮当当的乱响,三具不化骨同时被震退了数步,柳相如横剑当胸稳住身形的时候,董伯召和寒雨已经一左一右站在了他的身旁,三具不化骨挨了这一击之后当即暴怒非常,居中而站的那具不化骨仰天长吼一声,三具透明的骨架直向三人而来,柳相如见状急道:“董师伯,姑姑,正好咱爷仨一人一个……”说罢一抖掌中的雷光桃木剑便向居中那具不化骨而去。 独战三具不化骨的柳相如尚且可以应付自如,此时单独面对一具不化骨,自然轻松得多,但见得一手峨嵋剑法呼呼挂风,剑锋直指不化骨身上的要害部位,锋芒过处点点炽红色的电弧“噼里啪啦”的响个不停,虽然剑法凌厉雷法的威力也是相当的霸道,但是这一身的不化骨确实十分的抗揍,剑锋和雷光似乎根本无法对这具不化骨造成实质性的伤害,反观另外一侧,董伯召和寒雨似乎要轻松的多,一把五谷颗粒布下的天风地雨阵将一具不化骨牢牢地困在其中,凌厉的剑气化作一个攻守兼备的壁垒,这一具不化骨在无数道剑气的袭击下嗷嗷怪叫不已,始终无法从天风地雨阵中冲出,寒雨手掐指印,一朵迸发着紫金色的莲花将另外一句不化骨也罩在其中,数不清的莲叶接二连三无休无止的向不化骨身上裹去,每一片莲叶似乎粘性十足,也似乎是带有一种强大的吸力,将不化骨牢牢禁锢住的同时,裹在不化骨身上的莲叶迅速化为一朵紫金色的火焰,原本这不化骨就是一具透明的骨架,在紫金色火焰的灼烧之下,逐渐泛出五彩之色。 周博文看着自己的大师兄和师姑师伯正打的热闹,自己一时心理痒痒的紧,当下冲着几人道:“大海,你留下和小师妹照顾好小师弟,我看董师伯和师姑那边问题不大,大师兄那边多多少说还差点事,我过去助他一臂之力……” 周博文说罢刚想走,却被文雨兮一把拉住,道:“二师兄,你这两下子不行,还是你留下,小师弟服了我化血的丹药,只要把淤血都吐干净就行了,剩下的静养就好了,你留下看着小师弟,给小师弟顺顺气,我和大海哥上,大海哥,走……” 周博文闻言一撇嘴,急道:“小师妹,什么就我这两下不行,让你们俩待着你们俩就待着,怎么,这几天没见,师兄的话你都不听了……” “诶呀二师兄,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不知道,对付这三大僵尸始祖,不能寻常的法子,来的时候师傅已经交代过了……” “行了行了,我知道,这个还用你强调么,不用说我也知道,师傅交待让我们保护好你,要是你出了什么闪失,他非把我跟大师兄逐出师门不可,行了行了,大海,你干什么,给我看好了小师妹……”说罢周博文一纵身便蹿了出去,只剩下涅呆呆发愣和气的直跺脚的文雨兮。 柳相如正在寻找这一具不化骨身上的弱点时,冷不丁一个胖大的身影就冲了过来,耳轮中只听周博文喝道:“大师兄休要担惊少要害怕,二师弟我来了,看我的掌心雷……”话音未落数道炽白色的雷光凭空而现,直劈的这一具不化骨接连后退了数步。 周博文见状大喜,正想趁热打铁的时候,却见眼前的这具不化骨紧着扑了几下脑袋,时候忽然俯身爬到在地,扬着脖子冲着天空再次嚎叫起来,这一声嚎叫震耳发聩,周博文急忙举双臂堵住了耳朵,正是在这一愣神的工夫,眼前的这具不化骨忽然发生变化。 这具不化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出了一层薄薄的皮肉,皮肉将透明的骨架包裹起来之后,一层金色的绒毛如雨后春笋一般冒了出来,柳相如和周博文见状大惊,下意识的便往后退去,董伯召和寒雨见状登时脸色大变,眼前的这一幕让他们立刻想到了二十年多年前须弥佛国中的金毛犼。 第88章 金刚网锁困将臣 这一具不化骨化为犼的形貌时,另外两具不化骨也发生了变化,眼看着三具不化骨已经完全成了三只金毛犼,在场众人除了董伯召和寒雨以外,知道这金毛犼厉害的只有柳相如了,当年须弥佛国一役,虽然柳相如还只是个孩子,并没有参加剿灭金毛犼的战斗,但是后来柳相如也听说了七七八八,当下一把将小胖子周博文远远的推了出去,横剑在前紧守自己的门户,董伯召和寒雨一愣神的工夫,却见另外两只金毛犼身形一弓,随即猛地向禁锢它们的壁垒撞去,空气中一阵剧烈的震荡传出,整个三塔寺抖了三抖,天风地雨阵和那朵紫金色的莲花怦然而碎,三具不化骨呈品字形站在了众人面前。 这三具固不化骨虽然同时化犼,但是三只金毛犼的相貌还有有区别的,柳相如对付的那只最先化为金毛犼的不化骨,那一身金色的长毛之下慢慢的长出了一层类似铠甲的鳞片,这鳞片看上去似乎并没有多厚,不过众人不用试也能想到,金毛犼身上的鳞片定是十分坚硬,别说用柳相如掌中的雷光桃木剑,即便此时有火箭筒这种重杀伤力的热武器,恐怕也未必能将金毛犼炸死。除了这一身鳞片,两只枯干的双爪迅速充盈了起来,十指间的指甲暴涨数寸有余,挥舞间数道凌厉的爪风过处,青石铺成的地面瞬间便出现了几道深深的抓痕,董伯召对付的那具不化骨化犼之后,金色的长毛之下虽然没有滋生出鳞片,但是一张口两颗尖利的獠牙仿佛两只触角一般长长的探了出来,仰面朝着天空“呜嗷嗷”嘶吼数声之后,紧接着一张口朝着刀云海的方向就咬了咬了过去,在场众人只道是这只金毛犼要冲着刀云海等人喷吐尸气,却不料一张口一股巨大的吸力凭空而至,刀云海刚刚吐出尚未干涸的淤血忽然漂浮了起来,化为一串血滴,直向这只金毛犼的口中飞去,见到这一幕众人都有些发愣,眨眼间这一串血迹便被这只金毛犼吞入腹中,只看得文雨兮捂着小嘴直犯恶心。 寒雨所面对的那只金毛犼似乎肋下生出了双翼,身形横着飘在空中,眼眶里两只刚刚生出来的通红的眼珠子直向众人扫了过去,须臾间凶残的目光立刻锁定在了身受重伤的刀云海身上,金毛犼张开大嘴,下巴一张一合的,似乎在念诵经文,又似乎在咀嚼着什么,蓦然间刀云海两眼发直,浑身上下剧烈的抖动起来,几个孩子正不知所措的时候,董伯召猛然惊醒,急道:“寒雨,快布下禁制,这只金毛犼乃是上古四大僵尸始祖之一的后卿,此物惯能吸食人的血肉和魂魄,一旦云海的三魂七魄被这东西吃了,云海就连转世轮回的机会都没有了……” 董伯召说罢身形已经蹿了出去,不等赶到近前,周身上下紫色之气大盛,双手在空中挥舞之时,两道泛着紫色光芒的符箓凭空而现,见到这一手绝活柳相如当即羡慕不已,就连寒雨也不禁暗自喝了声彩。道家符箓分为好几个档次,其中最为普通的便是我们常见的用黄裱纸画的符箓,这种符箓称为黄符,也是最为普通基础的符箓,稍微层次稍微高一些的便是蓝色符箓,蓝色的符箓并不是用蓝色的纸来画符,而是画出的符文泛出一股淡淡的蓝光,这种泛着淡蓝光的符纸便是蓝符,其威力要比黄符大得多,而这种紫色符箓已经不滞于物了,若是在鬼市上见到可以出售的紫色符箓,那多半是假的,即便不是假的,那从威力上来说和紫色的符箓也相距甚远。 所谓符箓,其实就是一种微缩的阵法,当一个人的修为达到了一定的境界,例如向董伯召这种层次的,驾驭紫色符箓时,根本不需要将符文画在纸上,符箓之所以可以产生威力,那是因为在使用的时候可以迅速的将周围自然界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化为己用,这也是道家修为的本质,紫色符箓不滞于物,只有修为到了可以虚空画符的境界,这种紫色的符箓才能发挥应有的效果,其他所有画在纸上的符箓,所能产生的效果均会大打折扣,是以真正的道门懂行人,在鬼市上根本不会去买什么符箓,都是冲着各种法器丹药去的。 符箓最高境界乃是紫金色的符箓,而并非是纯金黄色的符箓,佛家术法修习到极致之时,会使自己身上的血液都变成金黄色,金色代表着佛门术法中的最高境界,而紫色才是代表着道门术法达到极致的标志,很难说金色和紫色究竟哪一种更加厉害一些,只能说佛道两家的修习数术的法门不同而已,因此才会产生这种差异。附符箓之法最高境界的紫金色符箓,实际上也不是那种传统意义上的金黄色,是因为紫色达到了至纯之时,便会泛出一缕类似于金色的光芒,这个便是属于一种物理现象了。 董伯召出手的同时,寒雨指尖微点,一朵泛着紫金色的莲花便浮现出来,直接将刀云海文雨兮以及范大海三人保护了起来,金莲巨大的叶片仿佛一道道铜墙铁壁一样,瞬间便将刀云海的三魂七魄稳了下来,后卿正美滋滋的等着吸食刀云海的三魂七魄,发现到了嘴边的鸭子飞了之后也是大怒,正欲飞身扑向刀云海的时候,却见两道泛着紫色光芒的符文直向自己的额头印了过来,后卿感到了这个两道紫色符箓的威胁,当即伸出双臂猛地向这两道紫符拍去,董伯召见状指尖手诀陡然一变,耳轮中只听“轰轰”的两声闷响,后卿惨呼一声从天而落,双脚刚刚落地之时,陡然间忽然一片金芒闪过,那两道紫色的符文被后卿拍碎之时忽然重新聚合在一起,形成了一道泛着紫金色光芒的符箓,直接印在了后卿额头之上。 紫金色的符箓乃是道门符箓派的最高境界,别说现如今,即便是古往今来,可以如此潇洒驾驭紫金色符箓的道门前辈也是屈指可数,印在后卿额头上的紫金色符文闪了几闪,顷刻间便没入了后卿的体内,后卿直勾勾的站在地上,身形晃了几晃,终究还是抵不过这紫金色符箓的威力,直接被定在当场。 见到董伯召一出手便制住了一直金毛犼,小胖子周博文当即乐得蹦了起来,当即也是士气大涨,挥舞着巴掌冲着另外一只金毛犼就打了过去,空气中数道炽白色的雷光劈在金毛犼身上,金毛犼冷不等打了几颤,脑袋慢慢的向周博文转了过来,一张口便是一股浓烈的尸气喷涌而出。 一般来说,僵尸喷涌尸气,便好像是毒蛇喷洒毒液一般,毒液喷洒过多,毒蛇也会变得虚弱很多,同理尸气喷涌的越多,也会消耗僵尸的修为,周博文见到这股浓烈的尸气当即向后躲去,原本以为这只金毛犼喷一口两口的也就差不多了,尸气和空气相克,尸气再浓烈,也不至于能和空气一样多,却不料这只金毛犼一张嘴尸气便是连绵不绝的喷涌而出,周博文刚刚从地上爬起来,又是一股尸气骤然而至,下的小胖子惊呼了一声:“我的妈呀……”当即又是一个就地十八滚躲了开去。 浓烈的尸气源源不断的向周博文追去,这种程度的尸气,只要是沾到一点,体内的血液会立刻凝固,活人不久便会成为一具行尸走肉,周博文本事不大,懂得东西倒是不少,当下也是紧憋着一口气,不敢有丝毫怠慢。 董伯召见状当即一出手又画出了两道紫色的符箓,两道符文凭空而至,沾到浓烈的尸气时当即爆裂开来,尸气被紫色符箓震碎自后立刻四散而起,借着这个短暂的喘息之机,小胖子周博文大口紧着吸了几口气,当即又继续四处躲闪起来。 寒雨见状急道:“董师兄且慢,此物乃是是四大僵尸始祖之一的赢勾,不仅具有金刚不死之身,而且体内有不尽的尸气,要断绝尸气必须从其本身下手,董师兄,你用天风地雨阵封住赢勾,我来化去它的尸气……”话音未落寒雨双手点指,一朵紫金色的莲花从指间激飞而出,在空中不停的旋转,从莲花之中散发出一股淡雅至纯的气息,直接将这股尸气化为无形,董伯召见状不敢迟疑,当下纵身而起,一把五谷颗粒就撒了出去。 天风地雨阵布成之际,董伯召纵身一闪也钻入阵中,一出手“啪啪啪啪”直向赢勾身上打去,掌风过处一道道淡紫色的符文顷刻间没入了赢勾的体内,赢勾也不含糊,挥舞着双爪也不停地向董伯召挠去,借着天风地雨阵中的万千剑气和一出手的道紫色符箓,合寒雨和董伯召二人之力,堪堪将赢勾控制了起来。 这个时候号四大上古僵尸始祖的将臣动了,将臣乃是四大僵尸始祖之首,也是这老四位中最为厉害的一位了,将臣一出手立刻对寒雨和董伯召造成了不小的压力,原本合二人之力才控制住赢勾,如此一来的话,赢勾必将从二人脱离二人的控制,别说别的,单说这无休无止的尸气,那可就够在场众人喝一壶的。 柳相如见状挥舞着掌中的雷光桃木剑就冲了上去,当下也是气贯全身,挥舞着宝剑自上而下迎面就劈了过去,炽红色的九天玄雷之气在将臣面前似乎微不足道,将臣挥爪一抓的功夫,数道九天玄雷应声而碎,空气中浮现出数道抓影直向柳相如而来,柳相如挥舞宝剑立刻变了路数,劈碎了面前数道抓影之后身形一歪,似乎被将臣巨大的抓力所波及,将臣也非泛泛之辈,照着身形不稳的柳相如又是虚空一抓,掌中生出一股强大的吸力,柳相如的身形尚未落地便又被反吸了起来,倒着身形直向将臣而去。 眼看着柳相如即将被将臣一口咬住,小胖子急得团团乱转,此时寒雨和董伯召也无法施手援助,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柳相如直向将臣的血盆大口飞去,文雨兮见状一把拉起范大海,道:“大海哥,快跟我上,一会我叫你怎么打,就怎么怎么打……” “站住,小师妹,你干什么,你要去找死不成,只要胖爷我还在,就轮不到你出去,大海,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你小师姐拉回去……” “二师兄,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我……”不等文雨兮说罢,范大海一把拉住文雨兮的胳膊就往回拽,文雨兮见状一甩胳膊,急道:“大海哥,你……唉……你们都不能听我说句话吗……” 周博文挥舞着巴掌冲向将臣的时候,之前已经被吸到近前的柳相如忽然来了一个鹞子翻身,身形转动自己一伸手朝着将臣就挥了一巴掌,这一巴掌挥出之时周博文只觉眼前五彩的光芒一闪而过,原本气势汹汹的将臣忽然浑身一抖,紧接着迈腿往后走去,似乎有退却之意,蓦然间周博文忽然想到了什么,当即喜道:“大师兄,你把金刚琉璃网也带来了……” 柳相如身形落下之后当即手掐指诀口中诵咒,这一张金刚琉璃网果然是上古僵尸始祖的克星,随着指间手诀变换口中咒诀声声,金光琉璃网迅速收缩,将臣哀嚎着被金刚琉璃网勒的身形不断变小,眨眼间这具四大僵尸始祖之首的将臣便趴倒在地哀嚎不止,周博文走到近前仔细观瞧,只见此时毛茸茸的鳞片上狠狠的累着一道道细如发丝却又泛着五彩光芒的网线,一阵“咔”的脆响接二连三的传出,数片鳞片被金刚琉璃网勒碎,已经顺着网孔漏了出来,将臣浑身上下密布伤口,一股股浓稠腥臭的液体慢慢渗了出来。 周博文见状抬起脚照着将臣的脑袋就踹,边踹嘴里还不闲着:“你他妈不是牛逼呢,你不是还想咬我大师兄么,你他妈咬啊,我他妈让你咬,踢死你丫的……” “大师兄,二师兄,你们快躲开,那样打不行,只能控制住一时,这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哎呀大海哥,你还愣着干嘛,怎么连你也不相信我啊……” 第89章 双环合并技无穷 范大海闻言一时也没了主意,当下便跟着小师妹文雨兮冲了出去,周博文见状再想阻拦,却又拗不过小师妹,当下急道:“诶诶诶,我说小师妹,你到底行不行啊,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可是你别忘了,你跟我们不一样,还没有出师呢,你要是有了点闪失,师傅他……我们怎么和文师伯交代啊……” 周博文白话的时候,文雨兮冲着范大海道:“大海哥,去,把二师兄轰走,省着在这穷嚷嚷,屁事不顶还烦人……”“好嘞……”话音未落范大海直接拦腰将周博文抱了起来,道:“周师兄,你去看着云海哥,我现在听我师姐的……” 论把式周博文确实比范大海强点,可是论气力周博文就差多了,当下只能手刨脚蹬的被范大海丢了出去,文雨兮看了看金刚琉璃网中的将臣,又看了看全力阻挡赢勾的董伯召和寒雨,道:“董师伯,师姑,您二位给我戳住了,给我争取点时间,看我一把火烧了这个老不死的棺材瓤子……大海哥,你准备好了没有,好了就赶紧的把水沁天珠拿出来……” 范大海匆忙之间赶了到了近前,按照小师妹文雨兮的吩咐,当即盘膝而坐,手持水沁天珠气贯全身,一层若隐若现的奇异光芒随即弥漫开来,文雨兮点了点头,道:“好,大海哥,将水沁天珠的正面对准了将臣的额头,脑子有啥能念的尽数念出来……” 范大海盘膝而坐调整好了体内的气息,将水沁天珠的正面对准了金刚琉璃网中的将臣时,一股异样的光幕忽然笼罩全身,站在一旁的柳相如看得清楚瞧的明白,只见这片光幕如同一尊虚幻佛像一般和范大海合而为一,就在范大海的脑后,一个圆形虚幻的时轮若隐若现。 范大海一开口便是一串经咒念诵了出来,这一阵带有特殊节奏韵律的经文一出,金刚琉璃网中的将臣仿佛受到了巨大的刺激,拼了命似的使劲撕扯那张金刚琉璃网,金刚琉璃网乃是上古神器,又岂能被轻易的扯碎,将臣越是使劲的撕扯,金刚琉璃网收缩的越紧,短短十来分钟的工夫,将臣被金刚琉璃网的网线已经勒的遍体鳞伤血痕累累,一大片浓稠腥臭的血迹流了一大片。 文雨兮见状急道:“大师兄,现在到了最为紧要的时候,千万要将将臣控制起来,绝不能让它跑了……”话音未落柳相如忽然纵身跃起,直向金刚琉璃网中的将臣而去,身形尚未落下之时,双掌指间赫然出现了八只黑白分明的日月阴阳锥,文雨兮见状嘴角微微一撇,暗道:“大师兄就是大师兄,师傅偏着不说,就连师伯也偏心,日月阴阳锥也舍得出来……” 柳相如身形落下之时,四黑四白一共八只日月阴阳锥已经扎进了将臣的体内,金刚琉璃网中的将臣当即又是爆发出一阵嘶吼,有了日月阴阳锥的控制,金刚琉璃的压力顿时小了很多,柳相如指尖绕着最后一只透明的阴阳锥,道:“小师妹,这一下够瞧的了,最后一根你说了算,你让我往哪儿扎就往哪儿扎……” 文雨兮见状答道:“行了大师兄,别显摆了,最后那只你拿好了,等到关键的时候再用,现在看我的……” 文雨兮说罢一抖手腕,一红一黑两道光影激飞而出,玄火双环在空中绕了数圈之后,忽然发出一阵“嗡嗡”的共鸣之声,顷刻间红黑二色的光阴如天河倒泄一般洒了下来,形成了一个透明的壁垒将文雨兮罩在了其中,一面红黑二色的阴阳太极图凭空而现。 身处壁垒中的文雨兮脸色凝重,双手指间的手诀不停地变换起来,玄火双环嗡嗡作响,须臾之间忽然再次飞了起来,在将臣周围盘旋了数圈之后忽然慢慢的停了下来,手里握着最后一只阴阳锥的柳相如看着惊愕不已,这一对玄火双环,居然好像在调整某种角度一般。 又过了片刻,壁垒中的文雨兮忽然踏出了道家的九宫步法,随着文雨兮脚下步法越走越快,空中的那两只玄火双环也逐渐的发生了变化,红黑二色光芒逐渐的汇聚在了一起,站在远端照顾刀云海的周博文此时也惊愕的长大了嘴巴,随着红黑二色光影的聚合,那两只玄火双环居然也慢慢的重合在了一起。 金刚琉璃网中的将臣似乎感到了巨大的威胁,更加剧烈的挣扎了起来,不过将臣毕竟只是将臣,还不能和上古神兽金毛犼完全等同,如果此时金刚琉璃网中困着的乃是当年须弥佛国中的那只金毛犼,恐怕以目前柳相如的修为,很难将金毛犼禁锢其中。 玄火双环合而为一时,晴朗的天空陡然一暗,紧接着两道光影一前一后浮现了出来,将合而为一的玄火双环夹在了其中,三个环形两虚一实形成一条直线,空中光线黯淡的同时玄火双环却忽然迸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随即一条炽热的流光从环形当中激发而出,直线将臣的额头照去。 这道流光仿佛激光一般,直射在将臣的脑袋上时,将臣身上的鳞片长毛迅速枯萎,一股股白烟蒸腾而起,将臣发出最后一声嘶吼后便没了动静,柳相如看的一阵胆战心惊,也就是十几二十秒的工夫,已经化形的将臣又恢复了成了原本那一幅晶莹剔透的骨架,在这股炽热流光的照射下,坚硬无比的不化骨居然慢慢的融化成一片浆液一般的流体,文雨兮见状当即掐诀诵咒,收回玄火双环之后天空中逐渐又亮了起来,随着范大海佛经阵阵,将臣融化后的流体居然慢慢的沸腾了起来,直至化为一片雾气消失的无影无踪。 将臣被消灭之后,范大海累的已经浑身湿透,盘膝而坐的范大海此时连起身的气力都没有了,柳相如见状急忙将范大海的双腿放平,随即帮着范大海调息顺气,这个时候忽听董伯召和寒雨二人同时发出一声长啸,天风地雨阵中的万千剑气忽然聚合在一起,形成一把炽白色的剑气凭空斩下,与此同时寒雨一抖手的工夫,赢勾周身上下立刻被一朵紫金色的莲花包围,就在这一道剑气落下的同时,金莲紫气大盛,莲叶化为无数点紫金色的烈焰,将赢勾尽数包围了起来。 这一次赢勾纵有金刚不坏之身和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尸气也不好使了,唯一能克制上古神兽金毛犼的,就是无上的佛法,赢勾虽然厉害,但很显然还是不能和金毛犼相提并论的,当年在须弥佛国中,若不是慈航法身和旱魃娘娘及时苏醒,恐怕十三局的精锐尽数都要埋没在须弥佛国之中,范大海虽然是半路出家,但是这小子被秦卓灌了顶,在佛门来说身份着实不一般,当初在剿灭贺兰山巅的修罗王时,秦卓误打误撞,居然得到了千里佛光图中真佛的灌顶,当初还年轻的秦卓只以为给自己灌顶的乃是当年那位传奇活佛仓央嘉措的一缕生魂,可后来修习到了不动明王的莲台法印,才知道给自己灌顶的根本不是一般二般的角色,这些年来秦卓也没短了查访当年给自己灌顶的到底是何许人也,直到后来在地府冥宫遇到了忘川江畔的那位船把头,情况才逐渐明朗起来,相比秦卓的那位二师傅醉罗汉,他的境遇还要高着一层。 范大海的佛经阵阵,早已经破了赢勾和后卿的金身,后卿被董伯召紫金色的符箓制住之后本就没有了反击之力,赢勾佛经破了法身之后,自然也扛不住寒雨的金莲业火,眼看着柳相如和文雨兮这一帮孩子一个赛一个的露脸,这两位长辈一时之间也焕发了青春,二人一对眼神便读出了对方心里所想,怎么说自己也是长辈,总不能面对这三具上古僵尸师祖,反而还落在了孩子们的后面。 董伯召和寒雨一出手可就下了绝情,被佛经破了法身的后卿和赢勾那还挡得住么,一个下午的工夫合众人之力终于将这三具上古僵尸始祖尽数剿除,柳相如看着已经年过半百的董伯召和姑姑寒雨,也不打招呼,直接钻入地宫中清查一番,不多时随着一阵阵打斗之声传了出来,又有数名已经化为紫毛尸王的僧人从地宫中飞了出来,董伯召和寒雨见状束手而立,柳相如带着周博文和小师妹文雨兮三人联手各显其能,顷刻间将所有尸变的僧人的尽数剿除。 众人正兴高采烈之时,小胖子周博文忽然感到一股异样的气息,当即赶到董伯召和寒雨的面前,道:“董师伯,师姑,我怎么觉得这里面好像有点不对劲呢?” 董伯召闻言道:“博文,怎么了?” 周博文道:“您说咱们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这三塔寺中的僧人,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背着刀云海的范大海闻言急道:“我说周师兄,你这记性真让人着急啊,咱们来的时候,不是说了这里已经封闭了,僧人该遣散的也都遣散了,哪里还有什么看眼儿的人啊?” 周博文闻言一笑,道:“大海,你个夯货,我看你的记性才让人着急呢,旁人没有,那个觉尘大师呢?” “嗨,你说那个老和尚啊,你看看人家那一把岁数,定是佛法修为精深,早就没有了那些看热闹的心性了……” 不等范大海说罢,周博文抢道:“若说旁的觉尘大师没有看热闹的心性倒也说的过去,可眼下这事情发生在他的三塔寺,再怎么说咱们可都是外人,而且咱们目标是这三塔寺的三塔,这可是他的命跟子,在他的眼里,这三座白塔,比他的性命都重要,难道说他就不怕,我们一个不小心劲儿使得大了点,把他这三座白塔给弄倒了……” 董伯召闻言眉头一皱,道:“博文,你的意思是说……”董伯召一语未毕身形就蹿了出去,等众人赶回禅房一看,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那间归置的整整齐齐的禅房已是满地的狼藉,须发皆白的觉尘大师倒在地上人事不省,柳相如急忙俯身查看,看罢多时冲着众人摇了摇头,示意觉尘大师已经气绝身亡,再无回天之术。 范大海见状当即跳着脚的骂了起来:“谁?这他妈是谁干的?居然敢在我们眼皮底下杀人害命,这……这还有王法么?还有法律吗?” 柳相如闻言一时之间也没了计较,周博文瞥了范大海一眼,随即也蹲在了觉尘大师的身前仔细查看了起来,看罢多时才道:“小师妹,你过来瞅瞅,觉尘大师是怎么死的?” 文雨兮闻言也走到了近前仔细查看,看罢多时眉头一皱,道:“董师伯,师姑,觉尘大师体内有……” “有什么……” “尸毒……” “什么?尸毒?不可能,千寻塔地宫才被我们打开,其中的三大僵尸始祖也是我们亲手料理的,里面那些发生尸变的僧人也无一漏网,觉尘大师怎么会中尸毒呢?” 范大海话音刚落,陡然那间只见觉尘老和尚二目忽然圆睁,挥舞着双爪直向最近的文雨兮就抓了过去,文雨兮吓得当即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周博文眼疾手快,双爪探出一把便扣住了觉尘大师的一双手腕,蓦然间柳相如似乎想到了什么,当下一把拉起文雨兮,随即单膝顶在觉尘大师的后脊梁,探出双手倒扣觉尘大师的双腕,直接将觉尘大师的手掌掰了出来。 周博文扶着惊魂稳定的文雨兮道:“小师妹,大师兄刚才这一下也提醒我了,你看看这个老家伙的手掌心,这尸毒是不是从掌心渗入体内的?” 文雨兮闻言掏出一枚银针扎了进去,检查了一番之后点了点头,道:“不错,觉尘大师身上的尸毒,正是从掌心传入的……” 文雨兮说罢,觉尘大师忽然猛地一抖,直接将柳相如掀了一个跟头,范大海见状当即就将水沁天珠掏了出来,这时却见觉尘大师大嘴一张一合,张牙舞爪的似乎并没有要袭击众人的意思,而是一转身直向禅房一侧的墙壁撞去。 第90章 进柴房绝境逢生 禅房看上去十分简易,墙壁似乎也并不应该有多结实,在南疆,由于特殊的气候,大多的房舍都是用竹子等木质材料建造的,这种材料虽然不至于弱不禁风,但是绝对不能和钢筋混凝土相比,觉尘大师挥舞着双臂猛地撞向面墙壁的时候居然发出一阵轰轰的闷响,很显然这面墙壁绝对不是用木质材料所建,很有点石墙的意思。 看着觉尘大师怪异的行动,董伯召心下狐疑,当即伸手叠指在自己身旁的墙壁上轻轻敲了几下,一阵阵清脆而又空洞的声音传出,董伯召立刻明白了过来,这间看上去并不是很起眼的房舍,其余三面墙壁都是用木质材料建造的,而最里面那堵墙,则是一面货真价实的石墙。 觉尘大师往墙壁上猛烈撞去,震得整座房舍颤抖不已,屋顶上的灰尘簌簌而落,董伯召见状急道:“相如,快,制住觉尘大师,雨兮,看看还有没有法子将觉尘大师救回来,博文,大海,你们两个胖子去找点家伙什,给撞开这堵墙……” 柳相如一出手便轻轻松松的制住了已经尸变了的觉尘大师,对于这样的行尸走肉,即便是上古祝由再生,也不能将死人复活,董伯召如此说,无非也就是死马当活马医,已经尸变了的觉尘大师凭借自身的修为强行封住了一丝残存的意识,无非就是想要告诉我们一些来不及开口的信息,纵然觉尘大师年轻之时有过过错,不过古语有云知错必改善莫大焉,此时此刻,谁又能去找这样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和尚的后账呢? 柳相如倒扣着觉尘大师的双腕直接将觉尘大师按在了椅子上,文雨兮见状一把将窗帘扯下来,直接将觉尘大师绑在了椅子上,觉尘大师绑在椅子上兀自抖动不已,双臂一探一探的依旧不停的指向那面结实的墙壁。 和其他佛家寺院一样,三塔寺中平时的家务活也都由自家的僧人自己动手,因此各类劳动工具并不缺,周博文领着范大海工夫不大就找到了一间老旧柴房,里面的工具应有尽有,无论是铁锨还是锄头,木质的手柄磨得十分光华,看来这三塔寺的僧人们平时十分的勤劳。 范大海也不讲究,当先一脚踢开了木门,来到墙边之时正好一根大锤和一根铁锥就摆在眼前,范大海下意识的就喊了一声:“嘿嘿,真是想什么就来什么,老觉尘死都死了,临了了不仅跟咱们指明了道路,就连工具都给咱们准备好了……”说罢伸出两只大手就向这柄大锤和大铁椎上抓去。 周博文见状心里暗自一惊,未加思索一把薅住范大海的脖领子就把这个胖货拉了回来,道:“大海,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范大海闻言一扑棱脑袋,道:“啊?周师兄,你又犯什么神经了,师傅和师姑等着咱们拆墙呢,赶紧的……” 周博文没有理会范大海,手上依旧死死地薅住范大海的脖领子,道:“不对,不是这句,前面那一句是怎么说的来着,你说老觉尘怎么着来着?” “诶呀我说周师兄,你行不行啊,老是疑神疑鬼的,我刚才说人家老觉尘人讲究,临死之前不仅给我们留下了线索,就连挖线索的工具都给咱们准备好了,喏,你看,大锤和大铁锤不都摆在明面上的吗,那些个平时用的锄头铁锨耙子啥的,都压在下面了,讲究人就是讲究人,一个细节就能看出老觉尘的觉悟,赶紧的把,师傅和师姑还等着呢……” “住手,你真是个夯货,你也不想想,大铁锤和大铁椎可是拆墙正用的工具,他这么就这么巧摆在最上面呢?” “这个有什么可奇怪的,三塔寺中的众僧,平时搭间屋子盖间茅楼什么的,自然不会去找什么专业的施工队,人家自给自足,都是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人家有这么齐备的工具有什么奇怪的,我说周师兄……诶你……” “别动,不想死就别动,你说的倒是有些道理,可是正常人干完活,工具都是随手一丢,常用的工具放在最外面,目的是取用方便,像什么笤帚簸箕锄头铁锨耙子什么的,这些东西应该放在最容易拿的地方,怎么此时这柄大铁锤和大铁椎却放在明面上,难道说,三塔寺的僧人们没事吃饱了撑的不去读佛经,一个个的都拆墙玩不成?” “诶?周师兄,你说得好像有点道理,不过我寻思着,是不是老觉尘接到通知,估摸着咱们肯能用得上这些东西,事先将这些趁手的工具先拿了出来……” “待着你的,你忘了老觉尘那身尸毒是怎么来的?弄不好这间柴房里有猫腻,先别动,让董师伯来看看情况……” 周博文说罢拉着范大海就往外走,刚走到柴房门前,冷不丁房门“轰”的一声关了起来,二人当即别困在了屋中,范大海见状心下大怒,当即骂道:“谁?是哪个不长眼的猴崽子跟胖爷逗咳嗽,我去你妈的……” 范大海骂着骂着,抬腿就想屋门踹去,周博文见状一把将范大海拉了回来,道:“别动,眼下这柴屋中的任何东西都不能随便动,人家能神不知鬼不觉的让觉尘大师中了尸毒,就说明对方一定有两下子,我们来到这三塔寺也就一个下午的工夫,区区几个小时的工夫,就能让老觉尘发生尸变,可想而知这种尸毒的厉害,看来对方早就一步步的都设计好了,你先退在一旁,看我的……” 周博文说罢扬起巴掌照着柴门就打出了一道掌心雷,一阵闷响过后,柴门当即被劈的四分五裂化为了一片碎片,二人刚想往外闯,却见三个眼珠子通红伸着两只獠牙的小沙弥堵在了门口,范大海见状当即就“我超”一声喊了出来。 周博文挥舞着巴掌当即朝着这三个尸变的小沙弥就轰,数道炽白色的掌心雷轰在三个沙弥身上顿时冒气一阵白烟,三个沙弥被轰的连连后退,可退后几步之后当即又堵在了门前,范大海见状也顾不得别的了,当即转身就要去拿铁锤去砸,周博文异常的冷静,一把拉住范大海急道:“大海,不是告诉你了吗,这屋子里的东西都不能动,看我再劈它们……” 周博文接连发出数道掌心雷,这三个已经尸变了的小沙弥看上去修为并不高深,不仅没有达到紫毛尸王的境界,就连普通的黑毛僵尸都算不上,掌心雷轰的小沙弥龇牙咧嘴的看上去着实不好受,但是三个小沙弥依旧硬扛着堵在门前,既不临阵退守,也不进屋主动袭击,又是数道掌心雷过后,周博文有些气力不继,而刚才为了化去那三大僵尸始祖,范大海的愿力也早已到了透支的境地,一时间二人居然无法应付这三个尸变的小沙弥。 小沙弥似乎意识到了二人已经力竭,当即堵在门口张开大嘴,冲着柴房便喷出一股尸气,尸气虽然不是很浓烈,但是吸入到体内也够这二人喝一壶的,周博文见状当即向后闪身,躲过一股尸气之后当即惊呼道:“不好,这三个棺材瓤子就没打算要跟咱们来硬的,这是要用尸气毒死我们,也让我们跟他们一样化为僵尸……” 眼看着屋中尸气越来越浓,周博文正暗自着急的时候,却见范大海忽然脱下外衣,将外衣裹厚厚的在大铁锤的手柄上,随即喝道:“周师兄,你加把劲,再劈丫们一阵……”周博文扬起巴掌又发出数道雷光的工夫,给了范大海赢得了宝贵的时间,范大海抡起大锤朝着柴房的窗户就砸,只听数声闷响之后,才见窗户堪堪砸出一个小小的缝隙来,原来这间柴房的窗户窗框早就做了特殊的处理,窗户上安装的根本不是玻璃,而是有机玻璃,这种有机玻璃类似一种硬塑料一般,根本砸不动。 不过这大锤抡上去,还是将有机玻璃和铸铁窗框之间的焊接点砸开了一个巴掌大小的缝隙,有了这点缝隙,柴房之中便有一小股新鲜空气注入,周博文咬着牙硬扛着又打出了数道掌心雷,范大海抡着大铁锤朝着这个缝隙又狠狠的抡了几下,一小片有机玻璃终于被砸了下来,窗户上出了一个豁口,范大海丢下大锤趴在缝隙口刚想呼吸几口新鲜空气,却见一个尸变了的小沙弥很及时的凑了过来,一张嘴冲着屋中又吐出一股尸气,范大海见状当即向后躲去,避开这股尸气的同时冷汗就下来了,好家伙动作稍微慢点,这个胖货非被这个小沙弥做了人工呼吸不可。 此时的周博文心里也没了计较,工具工具不敢动,打又打不过冲又冲不出去,难道说自己当真就要憋死不成,董师伯啊董师伯,您跟寒雨师姑倒是听着点动静啊,怎么这么久都不来支援一下呢? 正在二人心灰意冷之际,忽听屋顶上发出“夸啦”一声,一阵碎片落入屋中之后,一股新鲜空气顿时冲淡了屋中的尸气,一个爽朗略带着尖细的笑声传了出来:“我说你们两个胖货吓着了,放心,那三个棺材瓤子掀不起浪花来,三叔到了……”周博文见状心中一喜,当即喊了起来:“诶呀我的三叔啊,您来的太及时了,您要是再晚一点,我们两个就也成了棺材瓤子了……” 此时出现在屋顶之上的人非别,正是十三局二处的沈三郎,自从陈家大宅的事情结束后,周博文和范大海这两个胖货偷偷一路南下,而二处的沈三郎和刀白翎一直配合四处处长宋明娇寻找叶赫帝国的下落,匆匆一月有余,对比了无数卫星图片之后,众人都没有发现十分理想的地形,宋明娇自是免不了对着自作聪明的文辉冷嘲热讽一番,寒雨处理完峨眉山九老洞的事情之后,当即南下和周博文等人汇合,摸到三塔寺之后,局里担心寒雨一个人对付三大僵尸始祖有些吃力,这才将局里另外一尊大神级人物董伯召也派了出来,范启龙和刀白翎带队处理好陈家大宅的后续事宜后,也见到了范大海心仪的陈思佳,陈思佳人长得不次,还勤快,没说一会话就要张罗着给未来的公婆做饭,二人看着未来的媳妇如此勤快,当下也就默认了此事,直接将陈思佳带回了京城,当一家人一样对待,反正刀家财大气粗,再多来几口人房子也足够住的下,刀白翎回到局里之后,沈三郎便腾了出来,有刀白翎看家,沈三郎忙完手头上的工作后便匆匆打了个招呼,跟着董伯召前后脚的也直奔南疆的三塔寺而来。 有道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赶到三塔寺的沈三郎凭借自己的身份,自然可以大摇大摆的进入寺中,但是这一次沈三郎却没按常理出牌,以他的本事,翻墙入院还不是什么难事,偷偷摸进三塔寺时正琢磨着自己是光明正大的找董伯召他们汇合,还是暗中帮着大家干点啥,还没琢磨清楚便看到了三具尸变了的小沙弥冲着一件柴房吐尸气,沈三郎仔细再看的时候,居然发现柴房中困着的乃是周博文和范大海这两个胖货。 沈三郎腕间轻轻一抖,雪蚕丝激射而出,依次将两个胖货从屋中拉了出来,二人从柴房中逃脱,当即跃下柴房去收拾那三具小沙弥,沈三郎依靠腕间的雪蚕丝施展西南大山的控尸术,好似老叟戏婴孩一般驱赶着这三个小沙弥来到了那间禅房,众人正暗自埋怨周博文和范大海磨磨叽叽的时候,见到沈三郎忽然出现,这才知道这两个胖货差点就阴沟里翻了船。 沈三郎摸了摸那面坚硬的石墙,叹了口气,道:“诶,早知道我就留下看家,让白翎来跑这一趟,人家那刀风一过,管它什么石墙铁墙,都得给我完蛋,诶对了,董师兄,寒雨,以你们的本事,真格的就打不开这面石墙吗?” 寒雨闻言白了沈三郎一眼没有吱声,董伯召笑道:“沈小三,事情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要说破墙不难,可是你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么,有没有机关销器?一旦我们出手,轻了不起作用,要是这劲儿使大发了,弄不好可就玉石俱焚了……” 第91章 沈三郎三探地窖 沈三郎闻言一笑,道:“董师兄,原来你们担心的是这个啊,要是别人可能就没辙了,要说我沈三郎一出手,保准让你们满意,那什么,这墙我负责破开,也负责保证里面的东西完好无损,里面就是有啥老棺材瓤子之类的,我也负责给你们清理了,不过要是有些个妖僧邪道什么的,董师兄,小三我这两下子不行,你和寒雨可得给我戳住了……” 不等董伯召开口,柳相如闻言眼睛一亮,急道:“三叔,你当真有法子打破这面墙壁,要是你这能打开,里面的东西还用董师伯和姑姑出手吗,别的零碎儿就由大外甥负责了……” “相如,别跟着起哄,就他,能耐不大口气不小,我和董师兄都不敢轻举妄动的事……” “诶我说寒雨,你怎么老是胳膊肘往外拐掉炮往里揍呢,相如,在动手之前,你给三叔帮个忙,来,瞅瞅,这面墙壁里面究竟是有啥玩意……” 柳相如闻言面色一苦,道:“三叔,那什么,刚才我就试过了,我的天眼修为……嘿嘿……要不咱们直接打开就得了……” “嗯?你小子的天眼连一面墙都看不透吗?当年你师傅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要说方圆百里尽收眼底那是吹牛逼了,不过方圆一二里地的大事小情可逃不过你师傅的眼睛,既然这样的话,那算了,董师兄,寒雨,你们都处长,怎么着发句话?” 二处和三处的处长虽然处于平级,但是二处定义为全国的二类事件,而三处则定义为全国的一类事件以及相关的国际事件,因此三处的职权地位实际上要高于二处一些,不过三处的处长季寒雨在董伯召面前常以师妹自居,因此董伯召在场的时候,寒雨从来不发号施令,董伯召自然知道寒雨的心意,因此每一次共事的时候,董伯召总是将大部分责任揽到自己身上,这倒不是有意抢功逞能,作为师兄,爱护自己的师弟师妹,乃是一种道德修养。 董伯召闻言点了点头,道:“好,既然如此,沈小三,重要性我再强调一遍,这面墙里面保存的,很可能是当年老佛爷手中留存的密宗经卷,虽然当年婆罗僧一把火烧了不少,但是在此之前,作为帝国的统治者,慈禧老佛爷自然也暗中搜罗到了不少的密宗经卷,假如这墙壁中只是一些金银之物,倒也不用这么麻烦,该如何下手,你自己掂量清楚……” 沈三郎闻言嘻嘻一笑,道:“董师兄,您就擎好儿……”话音刚落沈三郎腕间一抖的工夫,三具尸变了的小沙弥当即破窗而入,吓得范大海当即就打了一个激灵,沈三郎道:“看见没,咱们有现成的苦力,还怕打不开这面石墙,董师兄,你跟寒雨带着大海和云海先走,找间踏实点儿的房子先给云海疗伤,让相如这孩子留下来陪我就行,那什么,雨兮啊,你是女孩子,我看要不你也……” 文雨兮闻言嘻嘻一笑,道:“三叔,小师弟疗伤,我们女孩子家家的在场多有不便,我留下跟大师兄给您帮忙得了……”“呦呵,你不怕吗?”“怕?怕啥?有啥可怕的,那三具上古僵尸始祖我都不怕,还怕这三具尸变的小沙弥?我手腕上的圈子那可不是盘着的文玩,再说了,不是还有大师兄么?”“行,好孩子,留下也好,一会完事了,你去给董师兄他们报个信……” 诸事安排利索之后,这间禅房里只剩下了沈三郎柳相如和文雨兮,已经尸变了的觉尘大师由董伯召和寒雨亲自处理了,沈三郎驱使着那三个尸变的小沙弥是使劲的在那面石墙上忙活了一阵,却发现这面石墙坚固的紧,最后还是灵机一动,一抖手腕驱使着这三个小沙弥又向柴房走去。 小沙弥已经尸变,自然不再担心工具手柄上的尸毒,三个小沙弥取回工具,在沈三郎的控制下将大铁椎抵在石墙之上,另外两个小沙弥抡着两柄大铁锤轮番的向大铁椎上砸去,还别说,沈三郎的控尸术确实一绝,三个毫无人性的小沙弥此时却配合的天衣无缝,一阵叮叮当当的乱响之后,坚硬的石墙上顿时被凿碎了一大片。 眼看着火候差不多了,沈三郎一抖手腕控制着三个小沙弥丢下手里的工具,随即便向石墙撞去,只听几声“轰轰”的闷响,一阵烟尘过后,石墙轰然而倒。 柳相如见状当即纵身而出,横剑在前往里面仔细观瞧,烟尘散尽之后才发现,里面就是一间卫生间大小的房屋,其余三面墙壁也都是十分坚硬的石墙,一条直通地下的阶梯赫然出现在屋子的中间,沈三郎举目四望,随手控制着一个小沙弥劈开一把椅子,柳相如将木料点燃,随手便丢入了阶梯之中。 随着一股淡淡的烟雾从阶梯口出飘出,沈三郎满意的点了点头,道:“看见没,这里面有通风口,否的的话这火早就灭了,只要有通风口,这事情就好办了,就是还有那些个老棺材瓤子,咱也不用怕,至少不用担心那些尸气了……” 文雨兮闻言道:“三叔,这墙打开了,现在去通知董师伯他们吗?” “相如,你说呢?” “要我说,三叔,要按我的意思,咱们应该自己先下去瞅瞅,总不能遇到个屁大点的事情,都擎等着董师伯和姑姑他们动手,老这样那不显得我们太无能了不是?当然了,我和小师妹的能耐跟董师伯和姑姑相比,自然还有很大的差距,可差距归差距,也不代表我们就是饭桶不是?要下去我倒是不怕,关键是……” “关键是什么?相如啊,你小子别净叭叭的好听,一到真格的时候就掉链子,告诉你,咱们袍哥人家关键的时候可不兴拉稀摆带……” “三叔,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这下面保存的东西,很可能都是涉及到很秘密的东西,您跟董师伯他们乃是国家的官人,我和小师妹可没有这个权限去看,要不咱们还是……” “切,我就知道你小子净会找辙,少他妈扯这个闲犊子,我就问你们两个一句,你们俩想不想下去瞅瞅,敢不敢下去瞅瞅,要是不敢不想,那咱们啥也别说了……” “诶三叔,这嗑让你唠的,你是看不起我呢,还是小看我师傅,不说旁的,里面就是有佛祖藏着,他收拾我可以,敢碰小师妹一根汗毛那也得掂量掂量,小师妹,跟师兄下去瞅瞅……” 说话间柳相如抬腿就要往下走,沈三郎见状一把将柳相如拉了回来,嘿嘿一笑,道:“相如啊,你着什么急啊,不是还有几块料没用呢么,如此浪费岂不可惜,先看我的……” 沈三郎驱使着一个小沙弥半蹦跳半着沿着阶梯直向地下走去,约么着一分钟左右,陡然将沈三郎只觉腕间一紧,似乎下面的小沙弥被什么东西牢牢地吸附住了,沈三郎大惊失色,当即变换腕间的动作,要将这具小沙弥拽回来,却发现腕间的拉力越来越强,顷刻间整只手掌都被勒的通红发胀,柳相如见状也是大惊失色,当下就要往里闯,沈三郎一把将柳相如拉了回来,随即也是急忙撤回了腕间的雪蚕丝,忽听地面之下传出一阵“呜嗷嗷”的叫声,工夫不大一阵淡淡的血腥之气飘了出来,片刻之后再无丝毫的动静。 沈三郎闻声一惊,当即横开双臂挡在了阶梯口,探着脑袋往里看了几眼之后,随即又控制着一个小沙弥探了进去,柳相如见状急道:“三叔,还派这东西下去?这玩意行么?”沈三郎闻言急忙将食指竖在口边“嘘”了一声,紧接着低声道:“相如,别急,这玩意好不好使关键要看是谁用,你看好雨兮,别给雨兮吓着了……” 这一次沈三郎慢慢悠悠的将第二个小沙弥放了下去,自己干脆半倚在阶梯口处,二郎腿一翘显得悠然自得,就差嘴里哼出小曲了,好似眼下不是在探查底下的密室,而是在河边钓鱼一般。 沈三郎慢悠悠的晃动着手腕,眼睛微闭脑袋一晃晃的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惹着站在一旁的柳相如和文雨兮直撇嘴巴,蓦然间沈三郎忽然睁开了眼睛,似乎感到了什么一般,随即手腕猛地抖了几抖,文雨兮见状大气都不敢出,柳相如竖起耳朵仔细聆听,似乎听到一阵刀砍斧剁一般的声音,工夫不大但见得沈三郎猛地一下站了起来,又是一股淡淡的血腥之气冒了出来,这一回沈三郎收回雪蚕丝的时候,居然带上来一条血淋淋的胳膊。 柳相如见状急忙捂住了文雨兮的眼睛,却见文雨兮轻轻的掰开了柳相如的手指,从指缝里仔细打探这条血淋淋的胳膊,沈三郎楞在阶梯口前仔细听了片刻,发现其中再无动静之后,这才一脚将这条血淋淋的胳膊直向柳相如踢了过去。 柳相如心说话三叔你可真行,也不怕把雨兮吓着,正想用自己的身体挡住文雨兮的时候,却见文雨兮早就转到了身前,蹲在那只血淋淋的手臂前仔细探查起来。 看了片刻的文雨兮忽然抬头道:“三叔,这条手臂,是人的……”“废话,雨兮啊,你三叔眼神再差,这人手猪脚我还分不清楚吗?好好看,仔细看清楚了……” 文雨兮闻言掏出一根银针刺了进去,仔细检查了一番之后,才又道:“三叔,没错,是一只人手,而且还是从活人身上撕下来的,不信你自己来看,血液还没有完全凝固,不过……” 沈三郎闻言走了过来,道:“不过什么?” 文雨兮皱着眉头道:“不过这里面有些事情好像说不通,如果这是从死人身上撕下来的,血液不可能是这个样子,即便是尸体保存的再好,血液也一定是干涸了的,可如果不是从死人身上扯下来的,这条手臂的骨龄,它……” “它怎么了?” “这条手臂的骨龄居然有……将近一百四十岁?” “什么?一百四十岁?小师妹,你是不是看错了,骨龄要是一百四十岁,那岂不是说……” “大师兄,骨龄这东西我怎么会看错,这东西在我们祝由科的医术里面算是比较入门级的手艺……” 沈三郎闻言和柳相如对视了一眼,随即蹲下身来轻轻的翻看这条手臂,看罢多时沈三郎忽然伸出指尖在这条手臂上一捏,随即又是猛地一扯,只见一条破烂的布块从手臂上扯了下来,这块破布漆黑一片,看不住是什么材质,不过从形状上来看似乎是一段袖子,沈三郎看罢多时又将破布翻了过来,这时才依稀的发现,这居然是一块泛着淡淡金黄色的布。 沈三郎看罢多时冷笑了几声,道:“原来这么个意思,幸亏将这三个小沙弥带进来了,否则的话还真的有些麻烦,好了,相如,不同担心,这一次我定要探出他们的虚实……” 沈三郎说罢也不再多解释,当下吩咐柳相如和文雨兮将屋中一些桌椅劈碎,随即将这些柴火状的木条尽数塞入最后一个小沙弥的衣服中,随即手腕一抖,便将最后一个小沙弥送了下去。 这一次沈三郎更轻松了,干脆连小曲儿也哼了出来:“在城东有一座……那是杨家的庄啊……有一个老员外他就本姓杨啊……说起这杨老三……两口子卖大烟……一辈子无有儿……”柳相如闻声哭笑不得,急道:“三叔,您又唱串了……” 文雨兮正捂嘴乐的时候,猛然间只听又是一阵刀砍斧剁的声音传了出来,当下沈三郎急忙抖动手腕,不多时最后那个小沙弥一颤一颤的从阶梯口又跳了回来,沈三郎一把扯掉小沙弥身上的僧袍,身上的木条随即便掉落下来,沈三郎指着地上的木条道:“相如,你是练家子,招子放亮点,好好看看,对方的刀路和下刀的位置,一定要做到心里有数,剩下的可就是咱爷们的活儿了……” 第92章 匿百年中心护主 柳相如闻言仔细查看这些木屑上残留的刀口,将所有刀路记在心里之后,这才冲着沈三郎点了点头,沈三郎又道:“相如啊,刚才你董师伯他们,有没有说这三个小沙弥需不需要进行特殊处理,我好像没听他们说,雨兮,你也回忆回忆,要是他们没说,咱们干脆就直接处理了就得了……” “三叔,这三个小沙弥都已经尸变了,还留着它们干嘛,祸害其他人吗?反正我没听说,要我说,一把火烧了就得了……” “相如啊,这个你就不懂了,别以为人死了就没用了,有的时候,死人身上的线索,比活人身上的线索有价值的多,既然这样,那我就做主了,让地窖里面那些个人再练练手,一晃都一百多年了,我看他们也早就闷得慌了,走着……” 这一次沈三郎将小沙弥送下去便收回了雪蚕丝,直接蹲在阶梯口看热闹,工夫不大地窖中再次传出一阵打斗之声,随着几声“呜嗷嗷”的惨呼,又是一股淡淡的血腥之气飘了出来,沈三郎又攒了一个火把点燃丢了下去,直到一股股的烟尘散尽,这才吩咐柳相如当先开道,自己跟在后边直向地窖中摸去。 眼看着一老一小顷刻间便沿着阶梯钻了进去,文雨兮刚想跟着沈三郎也下去看看热闹,却见沈三郎回头一笑,道:“雨兮啊,你留在上面,不许下来,傻丫头,以后遇事要多留个心眼,你就不怕咱们爷仨一起下去,被人家包了饺子?” 阶梯修的很平整,上面落了厚厚一层尘土,一串杂乱的脚印映入眼帘,柳相如知道,这些脚印乃是刚才那三具小沙弥留下来的,沿着阶梯越往下走,那一股血腥之气越浓,没走几步便看见了阶梯扶手旁飞溅的血迹,再往下走了片刻,一片残肢碎肉逐渐散落在阶梯之上,从这些残肢碎肉上的衣服来看,正是刚才沈三郎送下来的那几个小沙弥。 柳相如用脚尖将这些残肢碎肉踢到一旁,小心翼翼的走到底层之后,只见眼前豁然一亮,几只尚未燃烧殆尽的火把兀自冒着白烟,一股血腥夹杂着烟火的气息充满了整个地窖。说是地窖其实这里倒像是一座地下库房,阶梯地下乃是一个非常宽敞的空间,柳相如匆匆一瞥,粗略看去只见十几口大箱子摆放的整整齐齐,每一口箱子前都盘膝而坐一位精壮的汉子,这些汉子身上的衣着虽然已经看不清颜色了,但是从样式上柳相如还是辨认了出来,这些人应该是前朝的大内侍卫。 这些人瞪着眼睛警惕的看着沈三郎和柳相如二人,每人掌中一把亮晃晃的钢刀横在身前,看样子随时都要发起攻击,沈三郎见状冷笑了一声,道:“厉害,真是厉害啊,不知道是谁设计了这么一个惊天的大手笔,不仅将三大僵尸始祖封禁于三塔寺中,还使了这么一招高明的偷梁换柱,将藏地密宗的上古经卷换了出来,秘密的藏到了这里,看来你们真是皇家忠实的奴才,这地方设计的也好,用现在的话来说,那就是又环保又节能,顶上那几个空洞虽然不大,但是利用这点自然光,再加上天然水晶石的反射,日常照明足够用了,不仅如此,每到十五月圆之时,你们还也可利用这水晶石反射而来的月华来修习密宗术法,不断地提高你们的修为,要是我猜的不错,你们都是慈禧老佛爷的贴身侍卫,都是忠心耿耿的狗奴才是也不是?” 沈三郎这张嘴那也不是白给的,骂起人来又叼又损,关键的是还能噎得你个儿喽儿个儿喽儿的,不过眼前的这些大内侍卫却是受到了严格的训练,有着良好的纪律,并没有因为沈三郎的冷嘲热讽而立即动手。 沈三郎边说边四处踅摸,见到墙边拐角处的一口箱子前坐着一位断了一臂的大内侍卫,心里这才踏实下来,这说明此时此刻此处应该不会埋有伏兵,二来此人此时没有发生尸变,说明这些大内侍卫已经获得了某种可以克制僵尸尸变的法门。 沈三郎说罢,居中而坐的那位像是头头的侍卫沉默半晌,这才微微的抬起头来,道:“敢问阁下何许人也,此处乃是皇家禁地,某观尔等并非妖邪,还请速速离去,如若触犯天威,大兵将至,祸不远矣……” “哈哈哈哈……”柳相如闻言忽然大笑,笑罢多时才开口道:“这位大人,敢问姓字名谁?可敢留个名号?” 侍卫头领闻言向柳相如瞥去,只一眼便看见了柳相如掌中的那把雷光桃木剑,当下嘴唇微动,忽然伸手慢慢的抚摸了自己手里那把钢刀的刀身,良久之后才默然道:“这位小英雄,敢问你和陈大人如何称呼?” “陈大人?你问的是当年那位叱咤风云的陈守金陈大人呢?还是那位陈守银陈大人?” 侍卫头领闻言又是一惊,转头向沈三郎看去,只见沈三郎慢悠悠的走到这位侍卫头领近前,道:“这些密宗上古经卷,是陈大人的手笔,实不相瞒,我们就是来接收这批密宗经卷的,你们的使命结束了……” 侍卫头领闻言直愣愣的看着沈三郎,良久之后也放声大笑起来,不等大笑之声落下,二目圆睁放出一缕凶光,沈三郎何许人也,当即纵身向后就躲,只听“当啷”一声脆响,一柄钢刀已经落在了沈三郎刚才站立的位置上。 这一刀斩下之后,只听这位侍卫头领又道:“兀自汉人,原本也为我炎黄子孙,却要给那慈禧妖妇卖命,弟兄们,给我杀……” 话音未落,十几把钢刀便直向沈三郎而来,沈三郎十分潇洒的打了一个响指,柳相如当即纵身而出,直向这十几名大内侍卫而来,眼看着侍卫们掌中钢刀刀口锋利非常,柳相如担心损毁了自己的雷光桃木剑,当下将宝剑背在身后,脚踏竹林步法之时,一手达摩龙虎拳就打了出来。 对付这些大内侍卫,还不需要动用九天玄雷之气,柳相如的功夫经过寒雨和峨眉山瑞寒秋瑞大剑的亲自指点,再加上原本达摩龙虎拳就是一套极其高深的武术,配上脚下奥妙灵巧的竹林步法,这十几名大内侍卫掌中钢刀虽然犀利,但是哪能沾到柳相如的一分一毫?面对十几把钢刀轮番进攻,柳相如轻描淡写一般,匆匆二十几个回合,只听一阵阵惊呼惨痛之声传出,不到一刻钟的工夫,十几名大内侍卫全部被柳相如打翻在地。 侍卫头领见状大惊失色,柳相如束手而立,并没有要赶尽杀绝的意思,沈三郎用脚尖挑起一把钢刀抄在手里,假么假式的虚空劈了几下,随即伸手也向刀身摸去,摸了片刻之后撇去掌中钢刀,冲着那位侍卫头领道:“刀是好刀,大内侍卫的佩刀果然名不虚传,不仅材质精良,加工工艺也不比现代的手段次,这样一把刀若是拿到古董市场上,估计没个百八十万的也差不多少……” 侍卫头领闻言“嚯”的一下站了起来,一抡手里的钢刀也虚空劈了几下,这几道刀风过处,柳相如已经隐隐的感到了数道轻微的刀罡,普通人练习刀法,能练出轻微的刀罡已经很厉害了,可不是谁都有南疆刀家上古的传承。 柳相如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侍卫头领掌中的钢刀,见到这数道淡淡的刀罡,一时技痒,便心生与这位侍卫头领一较高下之意,当下也是不宣而战,晃动双拳直向侍卫头领而来。 侍卫头领的注意力也十分集中,知道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身手不凡,当下也是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掌中钢刀呼呼挂风,数道淡淡的刀罡将周身上下包裹的严严实实,若是遇到寻常对手,别说能战胜这位侍卫头领,即便是能在这位侍卫头领手下超生,那就算是不错的了。 对付寻常人那是对付寻常人,可柳相如何许人物,那是在剑法上有独到见解的人物,实事求是的说,这位侍卫头领的刀法确实很不简单,但是从刀法的严谨性来说,远不及峨嵋祖庭的剑招精妙,是以没出几个回合,柳相如便已经看破了这位大内侍卫的刀路,十几个回合之后,这位大内侍卫刀法的破绽已经尽数被柳相如吃透,一瞬之间柳相如招法猛地一变,冷不丁一把抽出背后的雷光桃木剑,不用剑锋对抗刀刃,只用剑身靠住刀身,雷光桃木剑一出,侍卫头领顿时脸色大变,陡然间柳相如脚下的竹林步法变成了太极步法,刀身和剑身碰在一起之后,侍卫头领又是一阵大惊,只觉那把黑漆漆隐隐透出红光的雷光桃木剑上似乎蕴含了强大的吸力,自己掌中的钢刀牢牢地被这把木剑粘住,随着柳相如太极步法,这以性命相搏的二人忽然仿佛舞池中正在热舞的男女舞者一般,侍卫头领不由自主的跟着柳相如的节奏,也绕起了圈子。 眼看着柳相如越打越花哨,沈三郎看了一会忽然“噗嗤”一笑,道:“相如啊,行了行了,别逗人家了,论年纪岁数,人家比你太爷爷还大几岁呢,赶紧住手,勿要伤了人家……”沈三郎话音刚落,柳相如猛地大喝一声,身形忽然站立不动,掌中雷光桃木剑顺势往头顶一撩,只听“哐啷”一声脆响,钢刀脱手落在地上兀自颤抖不已,侍卫头领直接被震的倒着飞了出去。 见到当家人都不是柳相如的对手,所有侍卫面如死灰,脸上的表情虽然比死了亲爹还难看,可是这是几个人的眼神却是异常的坚毅,侍卫头领站起身来默默地将钢刀捡了起来,忽然仰天哭道:“陈大人,属下无能,辜负了您的重托,必要践行当年的誓言……”话音未落掌中钢刀便向脖子抹了过去。 沈三郎见状手腕忽然一抖,道:“别动……”话音刚落果然那位侍卫头领的手臂再也无法移动半分,侍卫头领眼看着手臂不能动,当下又抻着脖子向刀刃抹去,沈三郎手腕再次一抖,又喊了声“别动……”几经挣扎之后,这位侍卫头领终于放下手中的钢刀,趴在地上痛哭不止。 沈三郎见状乐了,当即收回了雪蚕丝,冲着侍卫头领就喊了起来:“嘎哈啊嘎哈啊,挺大个老爷们哭啥玩意儿啊?就刚才你唠的那两句嗑儿我就听出来了,老铁也是东北人呗,嗯对了,那前儿你们那嘎达应该叫关外是不,不用这么看着我,其实我也是关外人,正宗地道的东北人,咱俩也算是老乡……是老乡那就是一家人,嘎哈啊非要整的跟仇人似的,实话告诉你,你知道现在都啥前儿了不,还陈大人呢?陈大人的重孙子的孙子现在都娶媳妇了,你们还搁这糗着干啥玩意儿?” 沈三郎一开口便是一股东北大碴子味儿,还真的起到了点作用,侍卫头领闻言迷茫的看着沈三郎,说了声“你……”便再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沈三郎见状趁热打铁,又道:“来来来都起来都起来,嘎哈玩意啊都搁地上撂着,要我说南方这嘎达风景气候是不错,可要说过日子,还得说咱们关外小日子过得舒坦,往炕头上一坐,整点小烧,再整上一锅猪肉炖粉条只,那是啥滋味,何必搁着待着呢……” 柳相如听着沈三郎在这穷白话直想乐,心说话别看三叔能耐不怎么滴,这心眼贼多贼多的,这也就是没长毛,这要是长了毛,真跟水晶猴子似的,自己打了半天,三叔一通穷白话,这家伙再唠一会,指不定真要找家东北馆子喝上了。 “咋的?这么看着我嘎哈,不信呐?实话告诉你们,你们的使命早就结束了,大清都亡了一百多年了,你们还捧着慈禧老佛爷干啥玩意,现在的世界可不是你们那个年代了,告诉你们,我现在带你们出去逛一圈,信不信进馆子吃顿饭你们都不会?行了,动武把抄你们也不行,论文的你们更不行,实话告诉你们,我就是受陈守金大人的六世嫡孙所托,来此接收这一批密宗经卷的,众侍卫接旨……”说着,沈三郎便将那片从残臂上扯下来的黄袖布掏了出来。 第93章 浮生梦难逃腐朽 听到沈三郎这一嗓子吼出来,众人当即跪倒在地,脑袋压得很低,丝毫不敢仰视,沈三郎清了清嗓,抖了抖手里的那片黄袖布,假么假式的喊了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南疆三塔寺下所有密宗经卷全部交由十三局掌管,原领侍卫内大臣陈守金属下侍卫皆由十三局节制……” 站在一旁的柳相如听着直乐,心说话三叔可真能穷白话,圣旨就是圣旨,还把十三局搬出来了,那时候的人知道啥是十三局啊,你要说个兵部吏部步军统领衙门啥的,兴许人家还能明白一些…… 站在头前的沈三郎却不管那些个乱七八糟的,虽然沈三郎当年那也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物,可沈三郎在这方面却业余的很,原本这内容以及文字的运用和正经的圣旨根本不是一回事,但是众人听着沈三郎这一口东北大碴子味儿的话音居然倍感亲切,虽然有些听不懂,但是丝毫没有怀疑圣旨的真实性。 沈三郎颁完旨后,当即又是一抖那块黄袖布,直接揣了起来,侍卫头领跪在地上高举双手,迟迟未见沈三郎将圣旨交到自己手上,这才慢慢的抬起头来向沈三郎投去一丝询问的眼神,沈三郎见状尴尬的一笑,清了清嗓后又道:“那什么,眼下年代改了,圣旨颁布之后不再交由接旨人留存,尔等还不起身,奉旨行事,难道还敢抗命不成……” “臣领侍卫总管高景和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沈三郎正张罗着众侍卫开始往外搬运这些密宗经卷的时候,阶梯口忽然又出现了一个人影,柳相如抬头看去之时,只见董伯召和寒雨慢悠悠的走了下来,众侍卫见状当即将钢刀抄在手里,所有人一时间将目光都聚集在了沈三郎的身上。 沈三郎见状急道:“弟兄们,住手,住手,都是自己人,我给大家引荐一下……这位乃是十三局二处的处长董大人……呃……就相当于旧制理藩院的左都御史,这位女子乃是理藩院的右都御史季大人,按照宗人府的讲究来说,应该称其为和硕托伦三格格……”沈三郎说话间众侍卫依旧狐疑的看着沈三郎,柳相如急忙干咳了一声,找补道:“是都察院,众侍卫还不见过董大人,给格格请安……” “参见董大人……给格格请安,格格吉祥……” 见到这一幕董伯召和季寒雨也不由得一怔,眼看着沈三郎直冲自己眨眼睛,当下也是装得有模有样,董伯召慢悠悠的走到一口大箱子之前,开箱之前也不知道从哪儿掏出一只手帕来,在箱子把手上仔细擦拭了几下,这才将箱子盖慢慢的掀了起来,眼看着箱子就要被打开,冷不住一柄钢刀压在了箱盖之上,只见那个侍卫头领高景和冷声笑道:“董大人,你就打算这么开启这口箱子么?”董伯召闻言眉头一皱,道:“”怎么?就凭你,一个小小的侍卫总管,也想在阻拦本御史?”高景和闻言笑道:“董大人,小人自然不敢阻拦董大人办事,不过,要是太后老佛爷呢……” 高高景和说罢,忽然纵身一跃直接跳到了这口箱子之上,一抖袍袖的工夫也掏出了一道密旨,当着众人的面就读了出来:“领侍卫总管高景和敕,所有密宗经卷皆为无价之宝,乃是我大清命运之所系,若无本座懿旨,所有妄自开箱其余觊觎经卷者,斩立决,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若有恃强者,格杀勿论……” 董伯召没有搭理这个茬,瞥着眼睛看着高景和淡淡的说道:“你姓高,钦天监监正高天赐高大人,是你什么人?” “高大人乃是先祖……” 董伯召闻言点了点头,道:“运来如此,原本我们只道是前朝领侍卫内大臣陈守金觊觎末代王朝的富贵和长生之法,明着为慈禧老佛爷重整河山而抛家舍业死而后已,实则阳奉阴违,准备自己独享这份长生秘术坐拥整个叶赫帝国,没想到问题居然出现在你们高家,告诉我,高明远是不是找过你,他去哪儿了?” 沈三郎闻言一惊,急道:“董大人,这里分明是封闭的,高明远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有,他们分明是前朝的大内侍卫,雨兮亲自测量过他们的骨龄……” 董伯召淡淡一笑,转过头来冲着沈三郎努了努嘴,道:“沈小三,难道你就一直没有发现,那个断了一条手臂的侍卫,一跟在众人身后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吗?他们根本不是什么前朝的大内侍卫,而是高明远手下的人假扮的……” “老董,不是,可是那骨龄……难道说雨兮这孩子看错了……不能啊,人家说了,这可是祝由科最入门的手艺了,也就是咱们没学这门手艺,只要学了,咱哥们几个未必就看不出来……” “谁说雨兮看错了?雨兮这孩子没看错,错的是你……” “诶老董,你这话什么意思?” 站在一旁的柳相如听了片刻忽然反应了过来,当即纵身一跃一把将那个断了一臂的侍卫抓到了近前,大喝道:“你姓字名谁?究竟是何人,讲……” 柳相如这一声大喝吓得众人都打了个哆嗦,唯独这个断了一臂的侍卫丝毫没有察觉,这个时候沈三郎也反过味儿来了,当即来到近前伸手按住了此人的下巴往下一拽,往里一看心里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此人口中的舌头早已经被斩断,耳朵也被烫聋了,唯独还留着一双招子。 董伯召看着沈三郎笑吟吟的又道:“怎么?这会明白了?此人才是留在这里看守这些上古经卷的大内侍卫高景和,也就是高明远太爷爷辈的人,而他的先祖,正是前朝钦天监的监正,高天赐高大人……” 沈三郎闻言当即脸色一变,指着众人道:“诶呀,你们几个猴崽子,老子年年打雁,没想到今天被雁啄了眼,说,你们是什么人,高明远那小子哪儿去了?” 沈三郎话音刚落,只见众人“呼啦抄”将钢刀抄了起来,那位假冒的侍卫头领用刀尖指着沈三郎道:“既然被你们看出来了,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原本想着你们要是装糊涂,我们就手下超生,留你们一条性命,没想到你们招子太亮,忠告你们一句,做人不能太聪明,聪明人大多没有好下场,弟兄们,上,收拾了他们,那个格格就留给弟兄们开开心……” 寒雨闻言当即大怒,正想出手之时,却见董伯召一摆手示意众人后退,眼看着此人挥舞这钢刀朝着自己就剁,董伯召一不闪二不躲,伸手直向刀刃抓了过去,这柄钢刀的质地相当优良,虽然人是假冒的,但是家伙什儿确实地地道道的前朝御前侍卫佩刀,这种佩刀钢口相当霸道,柔韧性十足却不失硬度,而且刀刃极其锋利,这要是一刀斩下来,寻常人恐怕整条手臂都保不住了。 董伯召那是什么人,丝毫不惧眼前此人,单手二指一捏的工夫便按住了刀刃,虽然钢刀锋利非常,但是此刻刀锋却难以前进一分一毫,须臾之间这个假冒的侍卫头领额头上冷汗涔涔,当即急道:“都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一起上,看看他到底有几只手……” 假冒头领这一句大喝点醒了梦中人,众人抡着掌中钢刀冲着董伯召迎头就剁,却不料不等钢刀剁下之时,数股旋风凭空而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之后便是一阵叮叮当当的出现,当先几人只觉小臂一凉,抬眼再看之时,当即惊恐的失声喊了出来:“魔鬼,你才是人间的魔鬼……”沈三郎见状狞笑道:“老董,真有你的,其他的人我不管,你把这小子留给我,让我帮着他开开心……” 当先几个假冒侍卫挥刀砍向董伯召的时候,旋风过处手臂一凉的工夫,一片血雾转瞬即逝,剩下的便是一条白花花的手骨,一个人活生生的见到自己的手臂变成了一条白骨,别说疼不疼,就是吓也得吓个半死不可,这一下其余众人谁也不敢轻易的往上上了,董伯召眉宇间一皱,又是一股旋风凭空而出,就在侍卫头领的惊呼声中,那柄钢刀化为一堆碎片跌落在地。 不等侍卫头领反过味儿来,沈三郎飞起一脚正中此人的小腹,侍卫头领当即惨呼一声,倒退着身形“噔噔噔噔”当即也是仰面跌倒,沈三郎一脚踩住此人的胸口,喝道:“相如,给三叔弄把趁手的家伙什儿来……”柳相如闻言当即纵身而出,闪电般出手扣住一人的手腕轻轻一扭,又是一声惨呼之后钢脱手,沈三郎接过钢刀冲着董伯召笑道:“老董,这刀还真是好刀,你看看,刀身上居然还刻有密宗的符文,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些佩刀是特制的,专门为这些侍卫打造的,今天我就让你小子也尝尝鲜……”话音刚落沈三郎手腕一晃,两只耳朵顿时飞了出来,紧接着就是一声惨呼传了出来。 高家的奴仆毕竟不是受过严格训练的军人,根本经受不住如此残酷的局面,沈三郎掌中钢刀削的那位假冒的侍卫头领遍体鳞伤,不单单是一双耳朵一双招子,就连脚筋都挑了个干净,要不是顾忌现场还有柳相如这个不算是孩子的孩子,恐怕此人生儿子的家伙什儿多半也保不住了,其实这个倒怨不得沈三郎凶残,谁让此人心肠歹毒嘴欠呢? 经过一阵紧锣密鼓的审讯,果然如董伯召所预料的那般,高明远早在一周后前便赶到了三塔寺,在进入地窖中后仔细的安排了一番之后,才独自一人踏上了赶往逻些城的旅程。 柳相如看着支支吾吾磨磨叽叽的假冒侍卫们心中怒火中烧,当即又在他们身上狠狠的踢了几脚,这才又道:“高明远只身赶到逻些城所为何事?讲……” 假冒的侍卫头领身上剧痛无比,再加上惊恐,当即一口气没上来,个儿喽儿一声便气绝身亡,领头的一死,其余众人当即一个个跪在地上求起饶来,董伯召没有搭理地上的众人,走到箱子之前慢慢的掀开了箱盖,盖子打开之后,果然见到箱中码放的整整齐齐的书卷,董伯召捧起书卷,翻开之后仔细观瞧,却见书中文字俱是藏文,当下环顾众人,又道:“你们谁认识这种文字?” 跪在地上的小喽啰们都是假冒的大内侍卫,哪里识得这些文字,当下一个个跪在地上谁也不敢吭声,柳相如抄起一本书卷看了几眼,随即又冲着那个半残的高景和比划了一通,高景和看罢多时,双眼空洞的也摇了摇头。 这个时候阶梯口出忽然传出了周博文的声音:“董师伯,师姑,三叔,你们还在下面吗,要不我也下来给你们搭把手,诶,你们没说话那就算是答应了啊,答应了我就下来了啊……” 周博文一开口,寒雨顿时反应了过来,这些文字自己固然不懂,但是有懂的人啊,当下柳眉倒竖,吩咐众人将所有的密宗经卷抬了出去,周博文还没等看清楚地窖中的样子,便又得悻悻的返了回去。 工夫不大十几口大箱子便被抬了出来,寒雨吩咐将这些经卷暂时放在屋中,随即抄起几本经卷走了出去,周博文心眼儿够多,紧跟寒雨便直向刀云海哪里走去,来到门前寒雨回身瞪了周博文一眼,周博文当即打了个哆嗦,讪讪的笑了笑,当即转身就走。 还没等赶回那间禅房,只听一阵惊呼之声传了出来,这一阵惊呼之声撕心裂肺歇斯底里,根本不是装出来的,周博文闻声之后急忙紧走两步,未到近前之时,便看到了那个少了条手臂的高景和迅速老化,眨眼间表面上的皮肤血肉迅速干枯,化为一具干尸倒在了地上。 柳相如看着那些惊惧不已的高家弟子冷哼道:“叫,叫什么叫,很简单的科学道理,你们以为这世界上真有什么长生不老的法子?纵然这个高景和可以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窖中苦守百年,终究还是一副冢中枯骨而已……” 第94章 柳相如巧问佛像 禅房前正喧闹之时,寒雨一脸铁青的走了回来,跟在寒雨身后的,乃是范大海搀扶着的刀云海,刀云海的伤势虽然不轻,但是好在及时的吐尽了腹中淤血,修为尚在可是外伤还需要静养,董伯召看着寒雨的脸色淡淡一笑,道:“怎么,这些东西不是什么密宗的上古经卷?” 寒雨闻言轻叹一声,道:“董师兄,你是不是早就猜出来了?” 董伯召道:“所谓密宗上古经卷,其材质大多是牛羊皮,根本不会是这种古装书籍的样子,况且这种经卷,慈禧老佛爷也肯定不会安排他人誊抄的,一来是时间不够,二来是为了保险,确保这些上古秘术不会泄露的同时,也不会因为誊抄而出现错误,如此珍贵的密宗上古经卷,慈禧老佛爷也必定不会轻易的相信别人,更何况当年那一场刺杀行动,我就不信一朝的帝国主宰者会一点风声都听不到,世人皆以为慈禧老佛爷乃是一个愚昧无知的妇道,可是从眼下的情形来看,这个妇道当真不简单,面对西方列强侵扰的同时,对内还要镇压民间的变乱,笼络利用密宗和道门的势力,还要提防自己身边的阴谋者,花了大笔银子给自己修园子,还不动声色的组建百年复兴大计的叶赫帝国,这个妇道,可不是一般人……云海,你说说,这些经卷,到底是什么?” 范大海搀扶着刀云海在每口箱子中又随机的抽出了几本经书查阅,看罢多时才对着众人摇了摇头,道:“董师伯,师姑祖奶奶,这些经书,根本不是什么密宗的经卷,而是……而是……” “是什么?” “只是一些前朝被封禁的话本儿而已……” “封禁的话本儿,那是什么?道家典籍么?” 刀云海看着范大海苦笑道:“大海啊,没事的时候你该多读读书涨涨学问了,所谓的前朝话本儿,俱是一些当年流行于民间借古讽今抨击时局的小说,其中不乏饱含风月之情的内容,按照现在的话说,就是当年不允许流通的读物而已,没事泡壶茶嗑个瓜子解个闷还行,要说能起到什么重建叶赫帝国的作用,那简直是无稽之谈……” 董伯召闻言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这些前朝被封禁的话本儿,也算是一种特别的文化遗产了,我看不如就交给当地文化部门处理好了,至于高家的这些子弟,就由宋主任负责善后,按照律法该蹲笆篱子的蹲笆篱子,该批评教育的批评教育……” “董师兄,那咱们……” “咱们不能等下去了,云海的伤势需要静养,我看不如……” “董师伯,师姑祖奶奶,我没事,皮外伤而已,淤血吐出去就没事了,再说了,我要是离开了,日后你们找到真的密宗经卷,谁来帮你们辨认呢,更何况,我就是暂时不能打了,不是还能帮着小师姐给大家检查个身体啥的,万一这高原气候,谁有个头疼脑热不适应的……” 宋明远的队伍一天之后也抵达了三塔寺,接管三塔寺之后,众人立刻启程赶往逻些城,临行前宋明远叫住众人,从车中掏出一大堆衣物来,笑道:“董处长,季处长,那什么,我琢磨了,要是你们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进入逻些城,恐怕一进城额央嘉措就会得到消息,所以我提前把行头给你们准备好了……” 董伯召接过衣物抖开一看,发现这些衣服居然是一些正宗的藏袍,当即也不禁是哑然失笑,寒雨见状眉头微皱,似乎对这种服饰有些反感,倒是周博文和文雨兮觉得十分新奇,美滋滋的将藏袍套在了自己的身上,穿上之后还在众人面前卖弄一番,还没说,都说人配衣装马配鞍这话一点不假,要不是他俩一开口还是那一串地道的京片子,很难看出二人是个假冒的藏民。 这一行为了保密,专机没有停在逻些城的日光机场,而是落在了山谷中的一处军用机场,宋主任前前后后将事情安排的十分妥当,董伯召等众人下了专机之后,当即便又上了一辆挂着当地牌照的面包车,沿着国道直奔逻些城而去。 进了逻些城之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车辆径直开进了提前安排好的招待所里,众人当晚便在这里打尖落脚,吃饱喝足后又美美的烫了一个澡,这些天来的疲惫一扫而空。 第二天一早,董伯召寒雨正在屋中商量如何采取下一步的行动,这时沈三郎和柳相如走了进来,只见沈三郎笑嘻嘻的道:“董处,寒雨啊,那什么,我琢磨了,要打听高明远的下落,咱们不能这么人多势众的找,必须分散,但是这个分散也是有讲究的,我看不如……” 不等沈三郎说罢,董伯召一摆手道:“沈小三,怎么你又要单飞?告诉你,这里可是藏地的中心地带,密宗高手云集于此,可由不得你胡来……” “董处长,看你说的,我沈小三可不是二三十的小伙子,咱们十三局的饭碗这一端也有个小三十年了,孰轻孰重我还不知道吗?要我说,这一次还是老规矩,还是我们爷俩搭档,我和相如打前站,你们这些大拿坐后阵,一旦我们发现了高明远那小子的行踪,咱们一起撒网抓大鱼,凭借咱的脑瓜儿和相如的身手,怎么你还不放心么?” 寒雨闻言直向沈三郎身后的柳相如看去,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询问的意思,柳相如急忙冲着姑姑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愿意跟着三叔一起行动,寒雨当下便不再表态,这时周博文忽然开口道:“董师伯,师姑,我看三叔的法子可行,不过他们二人打前站的话,人手太少,再说了,三叔毕竟上了几分年纪不是,论脑瓜的话,还得有人在身边帮衬着,大师兄为人厚道,这方面他不在行,要我说,他们二人打前站还差点事儿,再加上我就天衣无缝了,大海和小师妹在家看着云海,董师伯和师姑坐镇中枢……” “哈哈哈哈……我就说么,你个胖货还能老老实实的在家里干等着,寒雨,你看呢?” “孩子大了,该去见见世面也得出去走走,老糗在家里也不是个事儿,你们三个就你们三个,不过老沈,你们出去打前站,可有方向?” “寒雨,这个你就放心,我们爷仨这些年来的咸盐那也不是白吃的,逻些城就这么巴掌大的一块地方,密宗高人虽然云集在此,但是凭借咱爷们的眼力见儿,哪里有问题哪里没事儿,那还不是一眼就知道的事儿,行了,我们走了,到时候咱们再秘密联系……” “等下,今天早上宋处长传来的最新情报,逻些城有大批密宗弟子集结在大昭寺,根据我们掌握的情况,眼下这个时间段,根本不是密宗法会的时间,也没有哪一大密宗分支有什么纪念日的活动,所以很可能高明远就暗中躲在大昭寺,密会密宗额央嘉措大法僧,所以这一次……” “行了行了,我们明白了,孩子们,出发,跟三叔去大昭寺开开眼界……” “老沈,你站住,你还明白了,我看你明白个屁……” “寒雨,你……” “行了师姑,别在埋汰我三叔姑父了,董师伯一开口我就听明白了,要么说三叔出门今后少不了我呢,三叔,大师兄,走着,咱们去布达拉圣宫,去看看那座举世闻名的文化遗产……” 出了招待所的大门,沈三郎一把揪住周博文的耳朵,嗔道:“好个小胖子,你现在出息了,翅膀硬了是不是,敢在三叔面前抖机灵了是不是,就你聪明是不是……” “诶呦呦三叔轻点,疼……” 周博文揉了揉耳朵,道:“三叔,可不带您这样的,我帮您解了围,您还打击报复,您这可有点胳膊肘往外拐掉炮往里揍的意思了……” 柳相如道:“三叔,博文,我怎么没听出来姑姑的话什么意思呢?宋姨的情报不是指明了大昭寺了吗?” 周博文笑道:“大师兄,这个你就有所不知了,看来你还真是太厚道,师傅当初的看法是对的,你虽然有两下子,但是还真的不适合进十三局……” “少穷白话,这里面到底几个意思?” “大师兄,我问你,在藏边地区,经常能够看到一些密宗弟子和一些虔诚的信徒,他们走几步便要朝着藏地的方向叩拜,还要全身趴在地上,那个虔诚劲儿就甭提了,你说,他们在叩拜谁?” “这个还用问我,他们叩拜的方向就是逻些城,逻些城的密宗佛爷呗……” “是,是密宗的佛爷,不懂行的人都认为,这些弟子们叩拜的方向是朝着逻些城的布达拉圣宫,毕竟布达拉圣宫的名气要大得多,实际上他们叩拜的可不是布达拉圣宫,而是那座大昭寺,你可知道为何?” “为何?” “布达拉圣宫和大昭寺,都是当年吐蕃王松赞干布建造的,不过区别就在于,布达拉圣宫乃是皇宫,而大昭寺却是正宗的寺庙,说的再简单一些,布达拉圣宫乃是松赞干布和文成公主的居住的地方,也是他们处理吐蕃国事政务的地方,而大昭寺却是专门礼佛的场所,在藏地,佛教教化影响深远,作为一代帝王的松赞干布,也是佛门的忠实簇拥者,在他们的心里,佛爷所居住的地方乃是至高无上的,佛国的事情才是最大的事情,比起人间的凡务要重要的多,因此来说,这大昭寺的地位,实际上要比布达拉圣宫高得多……” “哦?还有这讲究?” “那你以为呢?不过这个还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最主要的原因呢?” “最主要的原因是,大昭寺里供奉了一尊佛祖释迦十二岁的等身像,这可是无价之宝……” “佛祖等身像,小胖子,你仔细说说,怎么个意思……” 周博文闻言来了精神头,当即又白话上了:“佛祖等身像这东西,据闻只有三尊,分别是八岁、十二岁和二十五岁的等身像,所谓等身像,顾名思义,那便是和真人一模一样的塑像,佛祖的等身像乃是纯金打造,不仅等身像本身具有无可估量的价值,单说这等身像享受了数千年的香火供奉,其本身的愿力极其深厚,八岁等身像存放于小昭寺,后来损毁与战乱,而二十五岁的等身像一直由阿三保存,结果在阿三内战的时候沉入了大洋之中,因此说,世界上佛陀等身像,只有大昭寺那一尊了……” 沈三郎闻言迟楞楞的若有所思,柳相如闻言忽然噗嗤一乐,道:“小胖子,我问你,你说为啥要给佛陀铸造等身像啊?世界上有权有势有本事有道德的有功绩的人物那么多,为啥就选中了佛陀呢?” “大师兄,你这话问的业余,忒业余,佛祖自然是佛门弟子中至高无上的尊者,那是佛祖给众多佛门弟子指明了生活的方向和人生的意义,说的高尚点就是人家是万千弟子的精神支柱,说的直白一些,那就是人家佛陀有本事呗……” 柳相如闻言又道:“我看不是人家佛陀有本事,而是这些佛门弟子有本事?” “大师兄,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佛祖释迦摩尼,乃是正宗的王族,佛陀在二十九岁时,有感于人间生老病死等诸多烦恼,于是开始出家修行,三十五岁时在菩提树下悟道,传闻历经九九八十一天而得道成佛……” “那怎么了……” 沈三郎闻言笑道:“还怎么了?你还没听出相如的意思?佛陀二十九岁出家三十五岁悟道成佛,可是那些佛门弟子铸造的等身像乃是佛陀八岁、十二岁、二十五岁的模样,也就是说,人家佛陀还在皇宫里锦衣玉食后宫佳丽三千人的时候,那些佛门弟子就预测到了释迦日后必定成佛,你说说,是佛陀有本事还是人家弟子有本事?哈哈哈哈……” “这……”周博文听罢当即一脸懵逼的看着二人,柳相如淡淡说道:“不论是佛陀也好,还是真主也罢,即便是我们道门中的三清道祖,所谓各类的教义,无非就是一种思想而已,还是董师伯高,我们如果直接去大昭寺,他们又怎么能放下心来整事儿呢?” 第95章 避锋芒以退为进 这个时节的藏地已经过了旅游旺季,此时逻些城中除了一些零零散散的游人之外,绝大多数都是久居于此的当地人,这些人和平常一样,除了需要做一些日常生活所需要的事务性工作以外,依旧是来往穿梭于逻些城的各大寺院和佛教场所,因此,至于是旅游旺季还是淡,对于他们而言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无非就是大街上的人多了少了的问题。 即便是旅游淡季,布达拉圣宫和大小昭寺这类的佛家寺院依旧正常对外开放,这些佛家寺院中的番僧们也跟往常一样,该挑水的挑水,该念经的念经。大昭寺位于逻些城八廓街之中,这八廓街设计的也是相当有特色的,当地人称这八廓街又叫八角街,从空中俯瞰整个八角街,竟然是一个正八边形的构造,仿佛一张圆形的披萨被切成了八块一般,其中商贾林立,乃是逻些城中最为重要的商品集散地。 对于外地人来说,藏地的商品诸如什么兽骨饰品,藏刀、天珠、银饰、犀牛木梳、少数民族服饰等商品具有非常大的吸引力,不过你要以为其中的货物都是寻常难得一见的物件,那就错了,这八角街就类似京城正阳门外的大栅栏,其中商铺虽然多,但是货物的来源大多都出自义乌,不能说一件真东西没有,不过你要想买到真东西,不认识熟人可不行。 在这些琳琅满目的商品中,对于天性爱美的女子来说,最有吸引力的便是那些风格迥异少数民族服饰,这些服饰用料简单而不简陋,线条图案简单却不简约,色彩鲜艳而丰富,确实在其他地方很难遇到。 此时八角街上处出现了一对父女,年长的身披一身藏袍,头上脸上戴着厚重的毡帽,很难看清楚此人的相貌,身边一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却显得十分活泼,长相清秀甜美,唯一不足之处,便是两侧的脸蛋上各浮现了一抹高原红,使得原本俏生生的小姑娘增加了一分土气。 小姑娘对着八角街似乎十分熟悉,领着这位中年男人三绕两绕便来到的一条满是经营民族服饰的街前,小姑娘不由分说的拉着这位中年男人直接就近进了一家服饰店,兴高采烈的开始挑起衣服来。中年男人十分疼爱这个女子,倒背双手腆个大肚子,笑嘻嘻的看着正在挑衣服的女子,时不时的伸手捻一捻下巴上的络腮胡,服饰店的老板娘原本围在小姑娘身边忙前忙后,匆匆一瞥之间发现那个中年男人手上带了一大串的饰物,当下便冲着店里的小伙计一使眼色,工夫不大小伙计端出两盏香喷喷的奶茶递了上去。 小姑娘的注意力全部都在各式各样的民族服饰上,看了这件喜欢,试了那件也舍不得脱下,老板娘笑嘻嘻指着茶桌上的奶茶,也不顾忌那么多,拉着这位中年男人干脆品尝起了自家酿制的奶茶。中年男人推辞不过,也只好坐下同饮,老板娘边喝奶茶便搔首弄姿,中年男人似乎并不懂老板娘的意思,自顾自的喝着杯中的奶茶,时不时的称赞几声,逗的老板娘咯咯咯咯笑的花枝招展,一大壶奶茶喝尽,老板娘似乎兴致正浓,正欲打算邀请父女二人共进午餐的时候,却见小姑娘已经捧着一大堆的包装盒,里面尽是满满的民族服装。 中年男人见状当即起身结账,老板娘痴楞楞的看着这父女二人似乎有些恋恋不舍,直到这二人离开老远,才悻悻的回到了屋中。 八角街的中心便是那座举世闻名的大昭寺,作为国家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大昭寺二四小时都有战士们值守,这父女二人离开服装店,径直朝着大昭寺的方向走去,走到大昭寺门前的时候,小姑娘似乎感到了腹中饥饿,也不顾中年男人身上大包小包的东西,拉着中年男人便径直钻入了一家尼波尔风格的餐厅,刚刚进入门中,一股奶香的气息扑面而来。 父女二人找了一个靠窗户的位置坐了下来,点了一大桌子特色吃食边吃边眺望八角街中的景物,吃完之后中年男人结了饭钱,小姑娘不依不饶,拉着中年男人直向大昭寺中走去。 大昭寺前设有存放衣物的扫码柜,这是专门为外地前来旅游的人们准备的,因为大昭寺内的文物都是国宝级的,因此是不允许拍照的,因此游客携带相机手机之类的物品,都要事先存放起来,从这妇女二人身上的打扮来看,并不是像是中原地区来此旅游的客人,不过眼看着自己手里这大包小包的衣服,中年男人还是老老实实的开了几个柜子,才堪堪将这些衣服放了进去。 年轻的姑娘似乎是第一次来到大昭寺,对于寺院中的每个角落都充满了兴趣,参观了整座大佛殿之后,便来到了那座举世闻名的释迦摩尼等身像前,这时一位手执小黄旗身上带着扩音器的导游正在给稀稀拉拉的游客讲解着这座等身像的传说和来历,小姑娘饶有兴趣的听着讲解,而那位中年男人似乎对这些不怎么感兴趣,微闭二目似乎是在闭目养神,又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参观完大佛殿之后,中年男人急着要走,小姑娘却不肯,硬是拉着中年男人直接上了大昭寺的阁楼,抬眼看去,只见不远处一座红白相间的雄伟建筑映入眼帘,见到这个建筑小姑娘顿时欢呼雀跃起来,拉着中年男人叽里咕噜的便说出一长串不知道是哪里的语言。 与此同时就在这这座红白相间的雄伟建筑的半山腰,出现了三位外来的游客,这三位外来的游客一老二小,正是乔装改扮的沈三郎等三人。三人赶到半山腰处的售票口时,除了柳相如以外,沈三郎和周博文早已是气喘吁吁,周博文喘着粗气嘀咕道:“诶呦我去……这地方你说整的啊……也不知道当年的皇上老佛爷是怎么爬上来的……进了逻些城没觉出有啥特别的……这一爬山……好家伙……还真的挺费劲……”沈三郎笑道:“行……行了……我说你个小胖子……你才多大……就这么喘……等你到了我这把年纪的时候咋整?要么说你们这一代年轻人就是缺乏吃苦的精神……三叔……三叔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别说这点山了……就是上珠峰……那也脸不红气不喘的……”“拉……拉倒……我说三叔……你也够能吹的……还珠峰呢,珠峰那玩意……是谁想爬一爬就爬一爬的玩应吗……你以为是您东北老家胡大彪子那嘎的乃头山呢……” 沈三郎闻言不服气的回到:“咋?我说小胖子,你还不信是咋的……你要是不信……就回去问你爷爷……你问你爷爷……当年你三叔在西南十万大山中穿梭自如,就好比是走平地一样轻松……” “三叔,行,您真行,您这能耐老厉害了……” “那……那你以为呢,三叔就是现在上了几分年纪,这人不服老不行,艾玛……要是我再年轻个一二十岁,就这几步路……那还叫个玩应儿吗?” “三叔,我……我说的不是这个本事……” “那你说的啥……” “三叔……我说您是真能搁我们小辈儿面前吹……吹牛逼啊……就您这吹的,好家伙……有天您都不吹地……这家伙让您吹的……那是乌丢乌丢的……” “嘿……我说你个小胖子……诚心是不是,翅膀硬了收拾不了你了是不是……” “诶呦呦……三叔轻点儿……疼……” 柳相如看着这一老一小没个正型,当下也只好莞尔一笑,掏出几张大红的票子买了三张门票,当先向布达拉圣宫走去。 来到门口处的时候柳相如却犹豫起来,倒不是自己不敢进去,而是看见门口处放了一台安检机,虽然此时游客并不多,但是安检机依旧开着,倒不是自己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怕人家知道,而是这一次原本就是乔装而来的,能不暴露身份尽量不暴露,更重要的是,自己的贴身法器雷光桃木剑就藏在宽大的袍袖之中,这要是过安检,一准得被扫出来。 沈三郎看着迟迟没有进门的柳相如脸色一变,轻声道:“相如,怎么了,有情况吗?”柳相如略带尴尬的一笑,道:“三叔,是有点情况,您看……我身上还带着家伙呢……” 原本这话柳相如是说给沈三郎听的,沈三郎自然知道柳相如说的家伙指的是他的雷光桃木剑,可这一句声音并不是很大的话还是被耳聪目明的战士听到了,一名小战士闻言当即也是脸色一变,一摆手呼啦抄,不知道从哪儿一下子冒出四五个真枪荷弹的警卫来。 沈三郎见状急忙高举双手,道:“同志,同志们,误会,都是误会……”“少废话,是不是误会我们知道,走,跟我们走一趟……”“诶诶诶别介啊,我说小同志,其实咱们都是一家人,你们真是误会了,诶呦……我超,你他妈敢动手……” 沈三郎说话间伸手就往怀里掏,原本沈三郎的意思是掏出证件来让这几个人看看,可是这几名小战士却误以为沈三郎这是要抄家伙,什么家伙能这么放在身上,很显然就是枪呗,面对这种局面,守护布达拉圣宫的战士们岂能给你这个机会,不等沈三郎掏出证件来,抬起一脚照着沈三郎的裆部就踹了过去。 这些战士们都是什么身手,虽然谈不到是什么武林高手,可这一脚踢上去,沈三郎这下半辈子能不能下地可就不好说了,柳相如见状当机立断,一抬腿就挡了过去,二人对了一脚之后,柳相如迎风而立岿然不动,那位小战士却忍不住噔噔噔噔倒退了数步,站起身来的时候双腿不住的颤抖起来,额头上的冷汗“刷”的一下就流了下来。 其余几个战士见状面前的人乃是练家子,当下“夸啦”一下将枪口对准了几人,沈三郎见状急道:“住手,都住手,有话好好说,相如,都是自己人,你是那么大劲儿干嘛,还不跟人家道歉……” 柳相如闻言知道这是沈三郎不想激化矛盾,当即高举双手冲着战士们鞠了一躬,沈三郎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道:“战士们,你们真的误会了,咱们是一家人,我们也是……别那么看着我,我不是要掏枪,不信的话你们看……” 见到盖有特殊部门钢印的证件,几个小战士也弄不清楚情况了,当即便向上峰报告,工夫不大一个像是军官模样的人赶到了现场,看了看证件之后当即冲着沈三郎敬了一个军礼,沈三郎还礼之后急忙去查看那个小战士的伤情,掀开裤子一看,好家伙,小腿肚子已经高高的肿了起来,当即又冲着柳相如埋怨了一番。 误会解除,自然也不需要进行安检了,三人顺利进入大殿,一股浓郁藏香的气息飘了出来,周博文呼扇这两只小眼睛,道:“三叔,您刚才是故意的?” “嗯?臭小子,你这话什么意思?” “嘿嘿,这个我还看不出来吗?我们出来的时候非要乔装改扮,到了人家门口了,如果我们真的就这么偷偷摸摸装孙子似的,倒显得我们好像怕了他们似的,不过这么一搞,不会把事情弄砸了?” “小胖子,你脑瓜儿倒是好使,可是都是些小聪明,你以为咱们只靠乔装就能躲过人家的耳目?佛门密宗在藏地经营了千百年了,人家对这里早就熟悉的不能在熟悉了,可我们呢,不说别的,如果额央嘉措大法僧就躲着不出来给咱们来个不接招,你说咱们咋整,恐怕将整个藏地翻过来,也未必找得到他,反而还被人家笑话,与其这样,倒不如给他们来个下马威,你以为你大师兄刚才真是要欺负那个战士?” “啊?不是么,那大师兄他……” 沈三郎神秘兮兮的一笑,道:“你个胖货啊,要是人家真是我们的子弟兵,相如早就收手了……” 第96章 小昭寺圣使冷遇 小昭寺距离大昭寺并不远,出了八角街一直往北也就一里地的样子,天色暗下来之后,僧人们关闭庙门,开始准备打扫庙堂庭院,正殿堂前的一尊大佛像前,跪着一位年逾六旬瘦小精干的番僧,番僧跪在佛像前嘴唇微动,一手转动着念珠一手转着经筒,整座大殿除了佛像前那几根暗淡的烛火再无其他照明设施,显得有些阴森可怖。 忽然一个小番僧急急忙忙的闯了进来,刚刚进入大殿便忽然站住,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当即又慌慌张张的退了出去,大殿之中的声音戛然而止,老番僧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头也没回,淡淡的问了句:“有什么事么?” 小番僧闻言当即站住了脚步,嘴唇微动欲言又止,老番僧轻叹了一声,慢慢的站起来,喃喃道:“该来的总要回来的,进来说话……”小番僧闻言这才唯唯诺诺的走了进来,先是给佛堂上那尊佛像行了一礼,这才跪倒在老番僧面前,道:“启禀大法僧,圣使来了,圣使他……” “如何?” “圣使他宣称,带着前朝老佛爷的密旨……” 老番僧闻言不动声色的又道:“圣使在哪里?” “就在殿外……” “请他到本座的斋房……” 老番僧说罢当即转身,继续跪倒在佛堂前那尊佛像前开始诵经,似乎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比他按时诵经重要。 小番僧退出佛堂,暮色中的佛殿外果然站着一位中年男人,中年男人身形魁梧,小番僧并不敢怠慢,领着这位号称是前朝圣使的大人一路拐弯抹角抹角拐弯,来到了佛殿后的一间简单的斋房中。 中年男人冲着小番僧施了一礼便进入了斋房之中,斋房中并无电灯,似乎住在这里的人平时并不用电,屋中只有几只牛油蜡烛,其中只有一只亮着,整个房间显得十分昏暗,屋中充斥这一股香火和蜡烛的气息。 中年男人似乎很着急,在斋房中来回不停地踱步,斋房中的陈设十分简朴,不过好在十分宽敞,中年男子等的心焦却又不敢轻易的离开斋房,直到那根牛油做的蜡烛烧的只剩下一小半,才听见门外传出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推门进屋的正是刚才在佛殿中礼佛的那位老番僧,见到屋中的中年男子后,老番僧当即双手合十施了一礼,中年男子还礼之后,当即便开口道:“额央嘉措大法僧,可把您盼来了,在下乃是前朝圣使,大清朝最后一任钦天监监正高大人的嫡孙高明远……” 老番僧似乎对此并没有多大的兴趣,一摆手当即止住了这位叫做高明远的中年男人,道:“圣使恐怕是来错了地方,我们藏地密宗山低庙小,可容不得高大人这尊大佛……” 高明远闻言急道:“大法僧,您何出此言呢?难道您心里还有所疑虑?还是不信任在下,如果高僧对我有所怀疑,您来看,此乃前朝圣旨,乃是当年慈禧老佛爷亲自颁下的……” 高明远说话间便伸手从怀中掏出一个黄布包裹,将这个黄布包裹放在桌上摊开,从中露出一只轻巧的转轴来,高明远摊开卷轴,拿到老番僧近前就着昏暗的灯火递了过去,老番僧眼皮都没有抬一下,淡淡的道:“怎么,当年的事情都过去了一百多年了,你们高家的子孙,还念念不忘吗?” 高明远闻言顿时一怔,道:“大法僧,您这话什么意思?这可不单单是我们高家自己的事情,怎么,难道说八赖大活弗他……” 不等高明远说罢,老番僧直接拦口道:“高大人,刚才我说的话已经很清楚了,我们藏地密宗山低庙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还请高大人大发慈悲,放过我万千密宗弟子……” 高明远闻言脸色顿时一变,道:“大法僧,您究竟是什么意思,难道说……” 老番僧这时才慢慢的抬起头来,看了一眼高明远,道:“高大人,当年慈禧老佛爷的布局不可谓不高明,不过眼下时移世易,复苏叶赫帝国乃是痴人说梦,我劝你不要再痴心妄想,就此别过……” “你……”高明远闻言顿时大怒,道:“额央嘉措,枉你为八赖大活弗坐下第一执法僧,密宗格玛派的实际掌管着,真能让我高明远可发一笑,如此看来,你是怕了十三局的那些人了吗,难道说康巴村和查哈拉巴寺中的那些无辜密宗弟子,就白白牺牲了不成?” 额央嘉措闻言双手合十,默默的念了一句佛号,继续道:“芸芸众生虽然平等,但是各有各的命数,此非人力可以改变的,我知道你的目的,无非是想借我藏地密宗的势力强行唤醒叶赫帝国,你可知道,当年老佛爷所组建的叶赫帝国,其中乃是何物?你可知一旦叶赫帝国复苏,整个世界将要面临覆灭的危险?作为格玛派的大法僧,我自是不会唯而马首是瞻,更不会为一些蝇头小利而为尔等所摆布,重启叶赫帝国……” “哈哈哈哈……额央嘉措,这个可由不得你了?你虽然是格玛派的大法僧,可是别忘了,你脑袋上面还有八赖大活弗,你当真以为,在藏地就没人管得了你了吗?” 额央嘉措闻言依旧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双目低垂似乎是在闭目养神,不再搭理已经有些气急败坏的高明远,高明远又嚷嚷了一通,额央嘉措大法僧却已经入定,再无半点声息,高明远见状当即愤恨的推门而出…… 工夫不大一个小番僧前来报信,确信高明远已经离开小昭寺后,额央嘉措脸上泛出一丝阴险狡黠的笑容,当即起身走到墙边轻轻一敲,工夫不大几个精壮的番僧从墙壁后钻了出来,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光头番僧哈哈大笑道:“大师兄,您这手真高啊,今天您将高明远轰了出去,整个藏地的佛门寺院,就没人再敢收留他了,用不了多久,他还会臊眉耷眼的跑回来求咱们格玛派,到时候那个传说的叶赫帝国,可就是咱们的了……” 额央嘉措闻言瞥了这个精壮的番僧一眼,道:“师弟,休要口出狂言,前朝叶赫帝国岂是寻常人可以染指的?勿要再胡言乱语……”精壮的汉子闻言不以为意,大手一挥之后,身后数名精壮的汉子当即靠在一侧垂手而立,神情颇为恭敬,这番僧又道:“大师兄,可以说,整个格玛派里,也就只有我最懂您了,您是不是,也不赞成师傅的做法?” “你……住口……”额央嘉措闻言当即脸色一变,抬头直向那数名精壮的汉子看去,那位精壮的汉子见状哈哈一笑,道:“大师兄,不用担心,他们都是我的弟子,也是师弟我亲自为他们灌顶的,放心,都是自己人,这几个人师兄的话听不听我不敢保证,但是师弟的话他们绝对不敢不从,沙尔巴金……到……沙尔巴银……有……沙尔巴铜……在……沙尔巴铁……是……” “哈哈哈哈……大师兄们,看见没,我手下的这四名弟子,乃是为师兄您亲手秘密培养的,你们四个滚过来……”随即这位番僧冲着额央嘉措大法僧躬身一礼,继续道:“金银铜铁,你们四个以后就跟在我大师兄的身旁,以后大师兄的话就是我的话,除了大师兄和我以外,谁的话都不好使,听没……”“是……”“好,我跟大师兄有话说,滚出去守着,要是飞进来一直苍蝇,为师摘了你们的耳朵下酒……” 这个番僧一出口唬的金银铜铁四个大块头当即老老实实的走了出去,待到屋中安静了下来,这个精壮的番僧才又坐到了额央嘉措的对面,道:“大师兄,其实你不承认我也知道,当初师傅离开藏地你心里就不痛快,不管怎么说,咱们佛门密宗在藏地世居数千年之久,别说全国别的地方,我敢保全世界任何一个地方的人,只要跟他们一提藏地这个字眼,人家第一印象就是我们密宗,所以说师傅他老人家当初就不应该离开藏地,否的话这数十年来,藏地的话语权又如何会落到端禅大活弗的手里……” “住口……索罗吉仁,我问你,二十多年前,端禅大活弗忽然抱恙,是不是你干的好事……” 这个叫做索罗吉仁的大番僧见到额央嘉措眉宇间不善,当即嘴角一撇,道:“诶呦呦诶呦呦,怎么了大师兄,不错,是我,就是我干的,是我买通了端禅大活弗身边的小沙弥,在他的饮食中下了慢性的毒药……” 不等索罗吉仁说罢,额央嘉措猛地一拍桌子,喝道:“索罗吉仁,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索罗吉仁闻言不干了,当即脸色也是一变,道:“诶我说大师兄,你说我为什么这么干?我的所作所为,还不是为了您?为了我们整个佛门密宗么?端禅大活弗虽然地位不低,可是您别忘了,我们藏地历来的一把手可是咱们的师傅八赖大活弗,他端禅算个什么东西,昂,师傅离开藏地叫他代行藏地密宗的管理职权,怎么,他还当了真了?告诉你大师兄,不论师傅在不在藏地,藏地这一亩三分地都是咱们八赖一派的人说了算,即便是有一天师傅圆寂了,在下一任八赖大活弗未能转世之前,藏地密宗也应该由您说了算,什么时候轮到他端禅了,要是他懂点事,我还能放他一马,若是他……哼哼,不是我夸口,这种慢性毒药乃是我从大雪山中的毒蜘蛛身上提炼出来的,普天之下只有我一人有此解药……” “啪……”不等索罗吉仁说罢,额央嘉措又是猛地拍了一巴掌,伸手点指索罗吉仁的脑门开口就骂:“我说索罗吉仁啊,枉你还是师傅亲手培养出来的,还是我的亲师弟,你他妈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蠢货,师傅离开藏地为了什么?你不会不知道,留下端禅大活弗管理藏地,既可以迷惑军方,又是我们格玛派摆出的姿态,我额央嘉措是看不惯那些个什么局啊这个部了的做法,可是我额央嘉措绝对不允许分疆裂土,即便是师傅就在藏地,我也这么说……你暗中下毒坑了人家端禅大活弗,自以为聪明一世,可你知不知道,咱们藏地发生的每一件事,都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呢,别的不提,单说这些年来端禅大活弗协助军方抗洪救灾、对万千灾民施医赠药,在我藏地边界地区弘扬佛法广施恩义,就这几样便是无上的功德,我们密宗弟子救助了多少流离失所的百姓,端禅大活弗为我们密宗弟子赢得了多少的赞誉?竟被你一招棋给毁了,你这不是明摆着告诉人家,端禅大活弗做了好事,抢了风头,咱们八赖一派看着眼红心里不爽吗?还背着我公然发布法旨,要我代行藏地密宗管理职权,你这是在帮我吗?这是在害我,将我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 索罗吉仁闻言又道:“大师兄,您发这么大脾气干嘛,我这也不是好心么,您看看,我前前前后后忙活了半天,不说没捞到一点好处,您还这么说……大师兄,您让我还活不活了……” 额央嘉措闻言闷哼了几声,长长的出了几口气之后,这才平复了一下心情,又道:“索罗吉仁,我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依靠前朝慈禧老佛爷说留下的叶赫帝国,妄图重塑世界再造河山,建立一个属于我们密宗的世界,告诉你,这个根本就不是什么理想,而是一个空想,妄想,你可知道京城有个叫做十三局的机构么?人家就是专门对付你我的……” “哈哈哈哈……大师兄,我说你为什么这么说呢,敢情是担心那个什么十三局啊,要说别的我不跟您争,但是要说京城里这个局那个部的,我劝您大师兄踏踏实实的,什么事儿都没有……” “哦?索罗吉仁,你是我的亲师弟,你的能耐有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别说你我二人,即便是师傅他老人家在此,单凭佛法修为,也未必是人家十三局的对手……” “哈哈哈哈……大师兄,你多虑了,师弟给你看见东西,你就什么都明白了……” 第97章 恃法宝再施毒计 索罗吉仁说罢,伸手慢慢的从怀中掏出一个深红色的包裹,将包裹慢慢铺开,随即从中间取出一物,索罗吉仁将此物展现在额央嘉措大法僧面前时,饶是这位执掌藏地密宗十数年的老法僧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指着索罗吉仁手中的那张锦缎颤巍巍的道:“师弟,这……这东西……居然在你手里,你从何处得来……” “哈哈哈哈……”索罗吉仁闻言又是一阵大笑,笑罢多时才继续道:“大师兄,这一下你心里踏实了吗?” 额央嘉措急道:“师弟,你……你快说,此物就行如何落到你手上的?” “大师兄识得此物来历?” “休要废话,师弟,你速速说来……” “哈哈,大师兄,看给你急的,实不相瞒,此物乃是师傅所遗……” “什么,你见过师傅……”说罢额央嘉措又摇了摇头,道:“不对,不可能,师傅早就迁居海外了,而且你多年来不曾离开藏地一步,你又如何能见到师傅?” “大师兄,我又没说是师傅现在给我的,其实这东西,一直就没离开过藏地,只不过,你们都不曾留意而已……” “你当真要用此物对付十三局的人?此物一旦使用,其后果……” “大师兄,不是我们非要使用此物,您刚才也说了,此物一旦使用,其后果不堪设想,可是那又有什么法子呢?谁让他们非要找我们密宗的晦气,这可是他们自己找死,又不是我们请他们来的……” “话说如此,可是一旦这东西……” “大师兄,放心,这东西使用起来,我有分寸,不会伤及无辜的……大师兄,您还不知道,十三局的人,已经到了……” “什么?这么快?” “大师兄,您的资讯已经落后了,告诉您一个不好的消息,我们密宗在南疆三塔寺存放的东西,已经毁了……” “什么?索罗吉仁,此事非同小可,你如何得知?” “哼,我如何得知,大师兄,若不是师弟我提前做好了准备,恐怕人家端了你的大小昭寺,你还蒙在鼓里呢……” “师弟,三塔寺一直都有咱们密宗的人暗中镇守,难道他们也……” “大师兄,这个可不是做师弟的埋怨您,三塔寺那么重要的地方,您看看您用的那人,三法僧多罗星,听着好大的口气,整个格玛派的三法僧,多牛逼啊,实则他就是个蠢货,就是一个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的东西,三塔寺的地宫,那是百年前慈禧老佛爷会同当代密宗八赖大活佛亲自封印的三大僵尸始祖,就算这一百年来平安无事,可终究这个地方不是普通的所在,您说你怎么就那么轻易的让多罗星去了呢?” “索罗吉仁,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说多罗星他……” “怎么,您还蒙在鼓里?告诉您,您执掌下格玛派的三法僧多罗星,半月前已经命丧于三大僵尸始祖的利爪之下了……” “啊……” “大师兄,多罗星和高明远其实是前后脚到的三塔寺,高明远手里的前朝圣旨,其实也是从三塔寺里面取走的……” “什么?你是说前朝圣旨也藏在三塔寺……” “是啊,要么我为什么说多罗星就是个蠢货呢?其实高明远那小子一乔装进入三塔寺,我的弟子就知道了,高明远那小子确实有两下子,会点武把抄,也富有心计,多罗星不自量力,打算趁着这个机会弄到三大僵尸组的冰露实现长生,其实多罗星就算不死在三大僵尸始祖的爪下,高明远也必不能留着他,高明远能说会道,很快就取得了觉尘老秃驴的信任,他只用了一块普通的黄布,就骗取了一直藏在三塔寺地窖中的前朝圣旨……” “哦?如此说来,这个高明远,确实不能小觑……” “不错,这个高明远确实是前朝钦天监监正高天赐高大人的嫡传,会一些偷鸡摸狗的小把戏,此人从三塔寺逃走之后,便潜入藏地,寻求和我们密宗联合的机会……大师兄冷脸将高明远轰走,此人进退无路,用不了多久,他还会再来的,到那时,一旦叶赫帝国复苏,高家便再无和我们谈判的砝码了,大师兄,这个时候,您还担心我们不能重塑世界再造河山吗?到那时师傅就是普天之下的大活佛,而师兄您,可就一人至万人之上了……” 额央嘉措闻言叹了口气,道:“师弟啊,我又何尝不希望密宗能够一统世界,可是这又谈何容易,想当初慈禧老佛爷执掌着多么大的帝国,旦夕间还不是分崩离析,自己也落得个活葬的下场,这十几年来,我一直在思索,这叶赫帝国的复苏是好事还是坏事,可……难啊,若果军方的势力出面干预的话……” 索罗吉仁闻言又是一阵大笑,道:“师兄,您怎么忘了,叶赫帝国一旦复苏,可不是普通枪炮可以制约的,那些可都是不死军团,效命于我们的不死军团,有些时候,这些不是人的东西,比活人要听话多了……” “可是你别忘了,还有那个叫做十三局的部门……” 索罗吉仁闻言放肆道:“大师兄,你不提他们便罢,要说这十三局,说他们一无是处啥也不是那是冤枉人家了,可要说他们有多牛逼,那我看多半也是吹出来的,仗着国家的资源,搁谁谁都厉害,可是这一次不同,一旦他们的枪炮哑了火,面对那些凶残毫无人性的对手,嘿嘿,别说剿灭叶赫帝国,能没拉一裤裆就算是他们的本事……” “师弟,可是据我所知,十三局的人浑身是胆,而且你也说了,他们也已经到了藏地……” “哈哈哈哈……师兄,您说的一点不假,我确实得到消息了,不过不用担心,我就是等着他们来呢,您说,他们来藏地,要怎么开展明察暗访?无非是查找四处佛家寺院,我早就安排了好,逻些城里的布达拉圣宫、大昭寺,一切行为如故,该吃吃该喝喝,不用过度的紧张和慌张,十三局怎么了,他们的人不也是一个脑袋两个耳朵?” “别的我倒是不担心,唯独那布达拉圣宫中,可……” 不等额央嘉措说罢,索罗吉仁拦口道:“大师兄,您担心的不是一点道理没有,不过这一层师弟我早就想到头里了,要不然我能把咱们密宗祖传的法宝请出来吗?据我所知,这件法宝千百年来也没用过几次,我看这一次咱们可以开开眼界了……” “没有师傅的法旨,你敢轻易使用这件法宝?” “大师兄,这个请您放心,当年师傅离开藏地之前,给了我便宜行事之权,师傅说了,说您宅心仁厚,必不会轻易使用这件法宝,而且师傅断定,如果没有这件法宝,这座布达拉圣宫,很可能就难以保全了……” “师弟,你想清楚了,如果真的要用这件法宝对付十三局的人,那后果……” “大师兄,其实我也不愿意轻易动用这件法宝,可这都是他们逼我用的,您还不知道,十三局的人,今天白天已经到了布达拉圣宫了……” “布达拉圣宫,师弟,你太小看十三局的人了,如果他们去了布达拉圣宫,那大昭寺一定也落不下……” “哈哈哈哈……大师兄所言不差,不过不用着急,一切尽在我的掌握中,看我略施小计,引诱他们再探布达拉圣宫……” 看着这大包小包的衣服,董伯召和寒雨不仅一阵苦笑,文雨兮则是兴致颇高,拿起一件件衣服在屋中不停地比量,量来量去开始进行分配,哪件是自己的,哪件是给云萝姐姐的,哪件又是给沈佳宜和董亦白的,直到最后才分出几件颜色稍微不是很艳丽的衣服分给了寒雨和葛陈蕾,董伯召见状笑道:“雨兮啊,你忙活了半天,合着没给你妈宋处长留一件啊?”文雨兮瞥着小嘴道:“我妈,我可不敢给,我好心好意的给她挑衣服,她还看不上,说我没眼光,瞎花钱,唉……董师伯,您说我爸挺有眼光的一个人,怎么就看上我妈了呢……”“哈哈哈哈,雨兮啊,当年的事情你不知道,我可是知道,当年你妈宋处长,差点就成了你的师娘了……”“啊?董师伯,什么意思,你说我妈和我师傅?” “董师兄,你和雨兮提这个干吗?” 董伯召闻言脸上一阵尴尬,文雨兮则是不依不饶,寒雨见状只好把头扭在一边装作没听见,董伯召干咳了两声,道:“那什么,雨兮,其实,这是一个美丽的误会,都是过去的事了,诶……你看看,是不是你三叔他们回来了……” 沈三郎一进屋当即就倒在了床上,挺大的一张床,沈三郎和小胖子周博文二人各占一边,当即就把整张床都占满了,柳相如看着二人无奈的一笑,这时董伯召急问道:“沈小三,你们这是咋的了?” 不等沈三郎开口,柳相如笑道:“董师伯,还能咋的了,高原反应了呗……”小胖子周博文闻言不服气的说道:“董师伯,别听大师兄的,哪有那么夸张,我们其实就是有点……有点那什么……诶对了,董师伯,今天你们是不是也没闲着,大昭寺那边有动静吗?” 董伯召笑道:“好个小胖子,什么事儿都瞒不过你,我们去看了一眼大昭寺,一切如故,没有丝毫的异动……”“诶?这就怪了……”周博文闻言“噌”的一下坐了起来,又道:“按理说咱们在藏边搞了那么大的动静,又在南疆抄了人家的老底儿,密宗这边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怎么可能这么平静呢?今天我们那也是,逛了一大圈布达拉圣宫,啥也没有发现……” “真是啥也没有发现吗?”说话间沈三郎也坐了起来,道:“董师兄,要我说这一次咱们不仅不是没有发现,而是有很大的发现……”“哦?沈小三,你仔细说说,发现什么了?” 沈三郎闻言大手一挥,道:“相如,你来说……” 柳相如闻言点了点头,道:“董师伯,今天我们去布达拉圣宫的时候,发生了一点意外,和一个值守的战士闹了点误会,起了点冲突,动手的时候,那位值守的战士,用的不是军体拳,而是关外的武功……” 董伯召闻言点了点头,道:“其实我们这一趟也有了点小发现,我和雨兮在踩点的时候,一家店铺的老板娘似乎看出来我们的意图了,又送东西又给茶点的,我看此人弄不好是个眼线……” 沈三郎闻言顿时眼睛一亮,急道:“老板娘,老董,你看清楚了,那个老板娘多大岁数,长得模样如何?” “这个么?年纪不好说,我看也就三十多四十郎当岁的样子,模样么,凑合看,怎么着,您有兴趣?” “老董,你这话什么意思,我这是为了工作……” “是啊,是为了工作,那你就去,最好现在就去,说不定人家晚上不仅管饭,还能留着你住上一晚上,你也可以体验体验,藏家女子的风情不是……” 话音未落寒雨铁青着脸直勾勾的看着沈三郎,沈三郎当即脸色大变,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才是,直惹得寒雨身后的文雨兮咯咯咯咯直乐,董伯召见状忙道:“寒雨,以我对沈小三的了解,他兴许还真的……” “诶,老董,你火上浇油是不是……” “咳咳……不是,我的意思是说,沈小三可不是那种人……” 第二天一早,依旧是沈三郎带队,柳相如和周博文跟着沈三郎直向八角街而去,这一次董伯召留下看家,寒雨带着文雨兮直奔布达拉圣宫,再次出门沈三郎和柳相如等爷仨已经改换了装束,俨然就是外地来此的游客,三人一路说说笑笑,进入八角街之后便直向那家服装店而来,进入店门一看,果然见到一位风韵十足的中年老板娘热情的迎了出来,老板娘见到是三位男子游客,脸色微微一变,随即又热情的招呼起来,周博文小嘴好使,拉着柳相如挑选衣服的同时,手脚并用的在比量身段,似乎是在为自家的女子挑选衣服,风韵十足的老板娘掩面含笑,转身就进屋后端出一壶藏地奶茶直奔沈三郎走了过去。 第98章 八角街三郎入瓮 沈三郎看着风情万种的老板娘显得有些手足无措,相比之下这位老板娘却大方的多,端着奶茶二目看着沈三郎的时候,仿佛就在看自己的情郎一般含情脉脉,周博文一边挑选衣服一边偷眼观瞧,发现老板娘的异状后,忽然拉了拉柳相如的衣角,道:“大师兄,我看这事儿有门……”柳相如闻言也偷偷看了一眼,只见老板娘亲自从壶中给沈三郎斟出一杯香浓的奶茶来,那香浓四溢乳白色茶汤已经没过了杯沿从杯中溢了出来,老板娘才慌忙醒悟,急忙放下茶壶,抄起一只抹布匆忙的擦拭起来。 柳相如见状眉头一皱,低声道:“博文,别瞎说,三叔哪是那种人……”周博文神秘兮兮的一笑,道:“大师兄,我说的不是这个,你心地不纯啊,我的意思说,您看这娘们,正常么?” “正常么?有什么不正常的?别看三叔现在是上了几分年纪,当年三叔年轻的时候,那也是个地道地道的小白脸子,要说三叔是个美男子那绝对不过分,这些年来姑姑特有的养生之法,你看看,三叔跟着姑姑一起吃素,保养的那也跟年轻的时候一般无二……” 周博文闻言急忙一捂嘴好悬没乐出来,柳相如急道:“博文,不许瞎胡闹……”周博文低声道:“大师兄,您说的不假,当年的三叔确实有点风流倜傥的意思,可是现如今近视不同往日了,你看看那个老板娘,哪像董师伯说的那样,还三十多四十郎当岁,我看最多三十出点头,就说藏地这嘎达经济落后一些,可现在都啥年代了,早就进入信息经济时代了,藏地再穷再落后,网络还是有的?这些能在这里做买卖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呢?再说了,别看这八角街好像不怎么滴,能在这弄间铺子,一年下来的收入,也不比京城的大栅栏差,什么他妈狼牙犀牛角梳骨头串佛爷开过光的天珠,告诉你,没他妈真的,纯粹是挂羊头卖狗肉,都是从义乌批来的……” 柳相如闻言急道:“嘶……你个胖货东拉西扯的穷白话什么呢?” “嘿嘿,我说大师兄,您再往深了想想,人家老板娘这个年纪这个岁数,家里又没有个男人,就说她命苦,丧偶亦或是被人家甩了还是怎么滴,就凭人家这个模样,这个身段,这个岁数,这个店铺,找个男人还叫事儿么?为什么偏偏这家店铺就她一个人看着?听董师伯说,昨天来前儿还有几个小伙计呢,今儿个怎么了没了,辞职了?就那么巧?哪怕临时雇一个女店员呢,做个伴解个闷也是个事儿啊……还有,那什么,大师兄,据我所知,你也快三十了?” “你到底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老板娘老板娘,听着好像人家多大似的,可是这一见才知道,人家老板娘真的有这个心思,应该用在你身上才是,你仔细琢磨琢磨,一个三十刚出头的女子,在某些方面上的需求,她这个……正是那个啥的时候……怎么可能放着你这个小白脸子没兴趣,去撩烧一个半大的老头子呢?” “你……叫你胡说……” “诶诶诶……嘘……大师兄,我这可不是埋汰你,咱说的是这个理儿,你瞅瞅,仔细瞅瞅,你看看老板娘,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三叔上面,就好像咱俩不存在似的,你说这是做生意的么,这么做生意不得赔死,衣服丢光了她都不知道……” “嘶……情况不对劲,胖子,别看了,得去提醒一下三叔……”柳相如正想去提醒沈三郎的时候,周博文一把又将柳相如拉了回来,道:“嘘……大师兄,你干什么去,我看你就是多事,三叔好不容易有这么好的机会,你还去打扰人家……” “博文,你说的这时什么话……” 周博文再次使劲的按了柳相如一下,道:“嘘……大师兄,听我的,三叔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别忘了咱们是干什么来的,要是那么简单就着了道,你说咱们还能见得到三叔?早就不知道在那次任务中挂了……” “你……” “嘘……大师兄,别着急,你看看那娘们,那两只眼睛,丢了魂儿似的,你再看看三叔,装得真像,这要是师姑看见了,指不定要怎么收拾他呢,行了行了,别看了,听我的,走……咱俩出去透透气,我看这种情况下咱俩真是多余……” “什么?走……” “诶呦大师兄,你就听我的……我还能害了你们不成……”说着周博文推搡着柳相如便往店外走去。 经过沈三郎和老板娘身边时,果然发现老板娘似乎并没有觉察到二人的存在,直到二人出了店门将店门狠狠的关上的时候,沈三郎才猛然惊醒,正欲回头观看之时,却见眼前的这位老板娘忽然伸出葱葱十指,扶住沈三郎的双颊,将沈三郎的脸扭了过来。 沈三郎的原配妻子乃是江南镇裘家的小姐裘桂枝,不过裘桂枝这个大家闺秀终究还是短命之辈,终究被其父裘笑荣所害引发尸变,当年董伯召和秦卓使坏,将沈三郎和裘桂枝的尸体放在了一处,沈三郎虽然醒来之后吓得哇哇大叫,不过事后也十分坦然,毕竟裘桂枝和他乃是指腹为婚的夫妻,这也算是给了这位大家闺秀一个安慰,除此之外就是神族柳氏神女柳寒雨了,除了这两个女子以外,沈三郎还没有碰过别的女人,此时此刻被一个素不相识年轻貌美的女子捧着自己的脸颊,沈三郎的脸当即就红了,老板娘见状吃吃的笑了起来,道:“这位大哥贵姓啊?”沈三郎闻言迟楞楞的答道:“免贵,姓郎……” 郎姓并不多见,但是也没有少到凤毛麟角的地步,老板娘闻言又是吃吃一笑,道:“呦,是郎哥啊,看来今天我们还真是有缘呢,小女子命苦,刚结亲就没了夫家,一个家里没男人,命苦啊,小女子昨天晚上刚刚在佛前许愿,希望佛爷尽快给小女子安排一段姻缘,没想第二天情郎哥哥就上门了……” 沈三郎闻言腹中一阵翻江倒海,好悬没吐了,不过还是硬扛着不动声色的迎合着这位年轻的女子,老板娘伸手端起奶茶,端在自己唇边轻轻呷了一口,紧接着便送到了沈三郎的口边,两只眼睛提溜乱转,粉面含羞,说不出的万种风情。 沈三郎知道,在很多地方的少数民族中,就有这样一个规矩,女方看上了一个男子,便要和男子同喝一杯水酒,说是水酒,种类多种多样,或酒或茶亦或是水,一般是女子先喝,说是喝,也就是轻轻的呷上一口,如果男子不喜欢这个女子,便接过杯子放在一边,如果男子也有意,便会一口干了这杯水酒,这好事也就成了…… 阵种风俗习惯在很多少数民族地方都是约定俗成的规矩,当地的人们都是按照这种规矩办事,但是很多外来的人们并不知道这种习俗,因此便会出现稀里糊涂的喝了人家的水酒,等明白过来真正含义的时候,再想反悔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沈三郎在西南大山中学艺数载,对这些少数民族的习俗多有涉猎,自然知道这杯奶茶的含义,原本打算自己玩个小聪明,端起茶壶也给这位老板娘亲自斟上一杯,却不料低头一看,托盘中只有一壶一碗,心里暗自叫苦,看来这个老板娘还真是有备而来,这坏早就憋好了…… 沈三郎憋得脸红脖子粗,面对这个比自己年轻将近二十岁的小女子的猛烈攻势,当即也是毫不示弱,正想开口以寻找孩子为借口溜之大吉的时候,对面这个女子似乎洞悉了沈三郎了想法,忽然一下直接站了起来,身形一转直接顺势坐到了沈三郎的怀中,顿时一股带着花香的气息直冲鼻孔。 年轻的老板娘一只手亲热的勾着沈三郎的脖子,另外一只手端着奶茶凑到了沈三郎的口边,整张俏脸也慢慢的向沈三郎靠去,沈三郎深知这里面的套头,只要自己稍微一个不留神动作大了些,这位女子当即会摔倒在地,这个时候只要人家豁出脸来一嚷嚷,你想走也走不了了,当下也只好迎着头皮,双臂将这位女子紧紧地抱了起来。 感到沈三郎将自己抱了起来,老板娘大喜,当即用会说话的眼睛频频示意,鼓励沈三郎喝下那杯奶茶,沈三郎半笑不笑的忽道:“这位姑娘,这个是不是有点不大合适,那什么,这玩意好是好,可我天生喝不了这玩意,过敏……” 老板娘闻言面如桃花,当即“咯咯咯咯”的笑了起来,有意无意的扬起脚尖,踢了几下便甩掉了脚上的鞋子,随即纤细双腿好似两条盘蛇一样直接盘住了沈三郎的腰身,猛然间老板娘手臂一使劲,直接将沈三郎按到了自己的眼前,沈三郎颤颤巍巍的道:“我说这位姑娘,这个是不是有点太那个了,那什么要是来客人了,看见可不好……” 年轻的女子闻言娇笑一声,道:“来客人?谁不知道只要我家这大门一关,就不会做买卖了?即便是有外地来的客人,只要在门外往里看上一眼,看见咱俩这样,谁还会进来呢?有道是千里姻缘一线牵,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情郎哥哥,今天你就是我的……”说着撅着小嘴就往上凑了过去。 周博文大摇大摆的走在八角街上,东瞅瞅西看看,似乎自己这一趟真的是来游玩的一般,一路之上并没有见到几个身着僧袍的番僧,周博文没走几步便觉得肚子一阵咕噜噜的直叫唤,当下便拉着心事重重的柳相如钻进了一家藏式餐厅。 柳相如看着正抱着羊排啃得满嘴流油的周博文,眉头紧皱一口也吃不下,沉吟半晌之后还是开口道:“博文,你说咱们就这样把三叔丢下,能行吗?” 周博文边吃边道:“大师兄,你以为我小不懂事吗?告诉你,大战在即,咱们必须吃饱喝足,否则的话哪有力气和那些番僧们干呢,密宗实力就已经不可小觑了,再加上那个高明远,咱们这些人手,恐怕……” “怕倒没什么可怕的,论能耐,除了师傅和咱那几位师叔伯,我柳相如还没有服过谁,要说人数呢,那也不用担心,不是还有宋叔的特别行动组么?关键是三叔那边……” “大师兄,我说你平时挺机灵的一个人,怎么事到临头反而迟钝了呢?咱们在藏边地区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藏边密宗实力遭到了严重的打击,你说,作为密宗势力中心的逻些城,居然一点反应都没有,你说这正常么?我知道,你心里琢磨的是什么,你以为逻些城有军队驻扎,那密宗势力就无计可施了?别忘了,这是藏地的逻些城,是密宗盘亘数千年的地方,人家有的是法子,还记得昨天我们在布达拉圣宫么,懂得关外功夫的大内侍卫居然混到了战士们的队伍里,想想都后怕,所以啊,大师兄你赶紧的多吃点,我们可都指着你呢,万一要动手了你没力气了,我们咋整啊?” “那三叔他……” “三叔?你以为三叔和师姑心里没数呢?敌暗我明,我们不主动自投罗网,去哪找什么额央嘉措和八赖大活弗啊?别忘了,咱们还得要找出被幽禁的端禅大活弗出来呢……” 听到这里柳相如才急忙吃了几块羊排,吃着吃着,柳相如又道:“不对,我觉得端禅大活弗很可能被困在其他地方,如果端禅大活弗真的就被幽禁在逻些城,那些密宗势力真的就这么放心,让我们随便去看去找……” “哈哈哈哈……大师兄,这就是对方的高明之处了,逻些城中,最为典型的密宗聚集地就是布达拉圣宫和大小昭寺,这是全世界都知道的事情,正是因为如此,人家干脆来个避而不见,你要查要看随便,你再怎么搞,总不敢把布达拉圣宫和大小昭寺都拆了?你找不到人,看你还有什么说的?这就是对方的套路,所以你以为董师伯和三叔还有师姑他们心里没数,要不是因为这个,我就不信三叔敢当着师姑的面谈论别的女人……” 第99章 布达拉圣宫迷途 “博文,我担心的不是这个,咱们跟三叔一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三叔什么人品别人不清楚,我还不知道吗?我是担心三叔他……本来能耐也不行,再加上这一把岁数,年轻的时候为了救姑姑,在须弥佛国中好悬性命都丢了……” “大师兄,放心,三叔能耐是次了一点,不过话说的难听点,三叔也绝对不是一般人,举手投足那劲儿劲儿的,倒驴不倒架,就是手无缚鸡之力任人宰割,那也是一副牛逼哄哄的样子,刀架脖子上一般二般的人都未必敢去砍这一刀,三叔心里知道,这一次要不主动采取自投罗网的法子,我们很难打开突破口,人家就来个避而不见,不要指望发动群众去找,没戏,这里的人们百分之九十点九对密宗弟子奉若神明,怎么可能帮你去抓密宗大法僧呢,再说了,我们都找不到,普通百姓怎么能找得到呢?咱们这一行,董师伯、师姑、再加上大师兄您,那是大拿,绝对的主力,云海伤势还需要静养,大海和文雨兮再加上我,至少需要两个人来保护照顾云海,其实真正能投入战斗的人不多,若是换成你,你怎么选择,难道让我们几个孩子去牺牲,关键是根本不可能啊,那个老板娘要是冲着我撩烧,那也忒假了……” “这么说,三叔他,那万一三叔他有个三长两短的……”周博文闻言两手一摊,道:“大师兄,干这行的要是在乎这个,那就别干了,想当年师傅和诸位师叔伯,那一个不是从鬼门关里溜达出来的,快吃,吃饱喝足赶紧去找三叔,说不定还能干上一架……” 面对一张粉的发嫩的樱桃小口主动贴上来,只要是正常的大老爷们,恐怕没有几个能坚持的住,不过沈三郎就是那几个其中之一,眼看着主动贴上来的老板娘已经避无可避,沈三郎当下也是无奈的接过了那杯奶茶,假么假式的用手指轻轻的刮了刮老板娘的脸蛋,道:“如此说来,这杯奶茶,在下非喝不可了?” 老板娘见到沈三郎接过茶杯,当即粉面含羞,作势便要往沈三郎的怀里钻去,道:“诶呀……这奶茶原本就是给情郎哥哥准备的,情郎哥哥真的忍心,辜负小女子一片心意不成……”沈三郎闻言点了点头,道:“若如此,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说罢沈三郎一仰脖便将那杯奶茶喝了下去…… 奶茶喝下去香甜可口,并没有什么异状发生,老板娘伸手抢过茶杯放在桌上的托盘中,双手环抱住沈三郎的脖子,一开口吐气如兰:“情郎哥哥,这奶茶的滋味如何啊?” 久历江湖的沈三郎知道,老板娘这打算放大招了,当下便装作色眯眯的样子,伸手便向老板娘身上摸去,老板娘见状欲做躲闪状,却又时不时的主动迎合,不多时沈三郎飘飘欲仙,似乎已经不能自持。 眼看着双眼已经有些迷离的沈三郎,老板娘紧紧的贴在沈三郎身上,轻声耳语道:“晴朗哥,你可有妻室儿女……” 沈三郎迷迷糊糊的便答了出来:“妻子早丧,唯有一女尚在……” “诶呦,那太好了,看来咱们真是有缘呢,我看不如今天我们就成其好事如何……” “你们藏地的女子,都是这般豁达开朗的吗……” 老板娘闻言娇笑一声,道:“哎呦,情郎哥哥这是嫌弃我不够矜持么……其实矜持不矜持的,那又有什么关系,早晚还就是那么回事?” “那么回事?” “就那么回事呗……” “还会说清楚一些,到底那么回事……” “诶呦,情郎哥哥,非要奴家把话说清楚吗……” “还是说清楚好一些,别闹误会不是……” “好,那奴家就把话说清楚……这事就是,情郎哥哥你亲口说的,自己妻子早亡,唯有一女尚在,刚才跟着你的那两个小伙子,又是何人?” “那是我的两个外甥……” “原来是外甥啊,可是我怎么没听到他们喊过你舅舅呢?” “这有什么关系,他们二人自幼在我家长大,和我情同父子……” “噢,原来是这样,那你们三个大老爷们,来藏地旅游,为什么会出现在我这家经营女装的店铺呢?” “不是说了么,我还有个女儿……” 老板娘闻言娇笑一声,又道:“女儿自己不来买衣服,还要你们三个大男人来买,刚才那两个后生嘀嘀咕咕的,你以为我没那看见么?” “你……你究竟要干什么,起来,你给我起开……” “哼哼哼哼,怎么,吃了老娘的豆腐,提起了裤子就不认账了,想跑啊,你知不知道只要我当街喊一声,保准让你离不开这八角街……” 沈三郎闻言当即便摆出了一幅苦相,道:“老板娘,我就是外地来的游客,不知道怎么得罪你了,你看,这奶茶也喝了,衣服也买了,你还要我咋地啊?俺们东北人不懂得你们这噶的规矩,要是有啥得罪之处,还请老板娘高抬贵手行不,我家里尚有八十……” 老板娘闻言依旧面带桃花的笑道:“好了好了,情郎哥哥,你那套留着自己在家没事的时候自己跟自己说着解闷去,我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是来干什么的,既然你自投罗网,就不能怪我了,是你自己主动点呢,还是要老娘亲自送你一程……” 沈三郎闻言吃了一惊,急道:“诶我说,老板娘,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何苦非要我的性命,人行走江湖,无非就是混碗饭吃,这样,兄弟我身上还有几个闲钱,要是老妹儿不嫌少的话……” “住口,装,你还给老娘装,行,你装,一会索罗吉仁大法师来了,我看你还怎么装……” “等下,索罗吉仁大法师,老妹儿,你是不是误会了,我从来不认识什么索罗吉仁大法师,我们无冤无仇啊……” “哈哈哈哈……洛桑妮玛,干得好,我会在大法僧面前给你美言的,行了,这他妈小子交给我好了……” 随着一阵话音,一个身材精壮满脸横肉的凶僧走了出来,这位叫做洛桑尼玛的老板娘见状急忙从沈三郎的身上跳了下来,径直钻入了这个胖大番僧的怀中,番僧见状也不顾忌,伸手在洛桑尼玛身上抓了一把,这才道:“好了,我还有正事要办,晚上再来找你……”“谁稀罕你来找我……”说罢洛桑尼玛便转身进了内宅。 沈三郎猛地站起来身来的时候,只觉眼前的景物不停的旋转了起来,有心想使劲稳住自己的身体,却终究扛不住这猛烈的药性,晃晃悠悠的便栽倒在地,番僧见状哈哈大笑,一摆手的工夫,内宅中又钻出两个小沙弥,将沈三郎捆了起来,抬起就走。 柳相如和周博文赶回服装店的时候,只见服装店已经上了门板,很明显这家店已经关门歇业了,思来想去的柳相如还是不放心,当下冲着门板使劲的拍了起来,工夫不大,老板娘穿着松松垮垮的睡袍走了出来,两只肩带斜楞着似是挂在肩膀上又似乎轻轻一碰就要滑落下去,胸前一大片白花花春光乍现,店门打开之时,柳相如脸色当即就红了,当下只好侧着身子问道:“请问老板娘,刚才和我们一道来的那位中年大叔哪里去了……” 老板娘冲着柳相如“咯咯咯咯”的笑了几声,也不顾路上行人的眼光,故意调整身形将自己的春光呈现给柳相如观瞧,眼看着柳相如窘迫不已,周博文一把将柳相如拉到一边,笑嘻嘻的道:“我说这位大妈,你这是干什么,买卖不成仁义在么,我们不就是挑了半天一件衣服也没买么?怎么不买看看也不行啊,至于这样的吗?诶诶诶大家伙都过来瞧一瞧看一看了啊,这家店进去不买衣服还带扣人不让走的诶……快开看看啊……还有没有王法了啊,还有没有法律了啊……” 说是旅游淡季人数不多,那是相对于旺季来说的,八角街里的绝对人数也不少,再加上周博文这么一嚷嚷,听见动静的人们“呼啦抄”一下便围了上来,看着老板娘这一身打扮,当即开始嬉笑起来,说什么的都有,这一下老板娘可挂不住了,当即喝道:“哪来的野种,叫谁大妈呢?老娘开店历来童叟无欺,那个老匹夫不知道死哪儿去了,滚开……”说着急忙便要关门,周博文见状冷笑道:“就这个,告诉你个老娘们,胖爷我专治各种不服……” 回去的路上柳相如不停地琢磨,难道说三叔真的自己先回去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三叔不可能丢下我们自己走的,有心想回去,可是人家已经关了店门,再去敲门就有点无礼了,当下也只好赶回了招待所。 回去之后发现沈三郎并没有回来,众人将目光锁定在了那间服装店上,柳相如背起雷光桃木剑当即就要去,却被董伯召一把拉了回来,道:“相如,你三叔哪里暂时还没事,我们不能轻举妄动,等寒雨回来我们再商量下一步的行动,我料额央嘉措大法僧,也没有胆子敢对我们十三局的人下手……”柳相如急道:“董师伯,三叔他,万一那些番僧动用私刑……”董伯召问闻言一摆手,道:“动用私刑?相如,你太小看你三叔了,不怕他们用刑,就怕他们不用刑……” 几人在招待所里等待着寒雨和雨兮归来,却不料左等也不来是右等也不来,原本董伯召还能坐得住,可直到晚上将近九点钟后,还不见寒雨和雨兮的影子,这时董伯召也急眼了,当即吩咐道:“相如,你带着博文去那家服装店,里三层外三层的给我搜,我现在去夜探布达拉圣宫……”“董师伯,您自己……”“大海,你们两个在家看着,万一有个风吹草动,记住,只管下狠手……” 分派已定董伯召便直向布达拉圣宫而行,来到布达拉圣宫管理处时一问才得知,原来这里早就关门了,为了尽量不暴露自己,董伯召并没有惊动管理处的工作人员,直接绕道了红山背面,深吸一口气脚尖一点地,借着红山背面阴影的掩护便爬了上去。 红山山势虽然不高,但是背面依旧陡峭非常,董伯召爬到墙边之后抬眼看去,借着几间屋子发出的亮光,只见身前乃是一面光滑的墙壁,再也没有丝毫的着力点,董伯召正暗自着急之时,忽然一个小窗口被推了开来,董伯召当即一提气,身形拔起来脚尖一点窗户,借着这股力道直接攀到了上面的一个小窗洞中,董伯召仔细试探了一下,孔洞虽然不大,但是自己刚好可以钻进去,当下便沿着这个孔洞,直接钻入了大殿之中。 大殿之中漆黑一片,董伯召蹑足潜踪,根据昨天来时的记忆辨别路线,一路边寻找道路边搜寻有没有寒雨留下的特殊记号,沿着宫中的通道,接连穿过几座大殿之后,董伯召隐约觉得此时身临其境的佛殿好生眼熟,仔细打量一番,依稀辨得这里好像是布达拉圣宫中那座规模最大的那间灵塔殿。 布达拉圣宫中最大的那间灵塔殿乃是景区的核心景点,也是目前来说,整座布达拉圣宫最为惹人注目的地方,这座灵塔殿中的灵塔,乃是数百年前某一世八赖大活弗的埋骨之所,据说此人在主持藏地教务和政务时,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因此在其圆寂后,便获得了一座高十余米的灵塔的殊荣。 在藏地密宗的规矩中,八赖活弗圆寂后,是可以用黄金打造灵塔的,灵塔的规模代表着此人一生的功绩,董伯召摸进灵塔殿之后,便开始四处搜寻寒雨和文雨兮的踪迹,因为这里是整座大殿的核心景点,那么参观的人也就越多,因此反而越会神不知鬼不觉的留下痕迹。 董伯召四处查看了一番,确认没有寒雨留下的任何痕迹之后,当下心里也开始焦急起来,寒雨有本事是不假,但是这么多年经历那么多次任务,寒雨绝对不会单独行动而不留任何信息的,更何况这一次和她在一起的还有文雨兮。 几经搜寻之后董伯召还是失望的摇了摇头,可刚想继续往前走的时候,却发现了一丝极为危险的信号。 第100章 坠六道三郎死节 就在董伯召刚转身的那一刻,一股凌厉的杀气直冲董伯召的背后而来,董伯召当年在秦卓的协助下也是开了心窍之人,杀气虽然凌厉,可想伤到董伯召还远远不够,心窍一开,本身的感官能力大为增强,董伯召并未转身,抖手掐出一记宗师指诀便向身后黑暗处弹了出去,只听一声好似池塘中小的小鱼在吐泡泡一般“啵”的轻微响动,空气中荡出一阵细小的波动,董伯召停住脚步,慢慢的转过身来向黑暗处看去,只见黑暗处毫无动静,未见得半个声音。 如果这座灵塔殿中有二四小时昼夜不停值守的战士,那战士自然会光明正大的站出来查询董伯召的身份来历,如果此时灵塔殿中暗中埋伏了密宗高手,很显然又不可能只是这么轻微“啵”的一声,从这一阵轻微的波动来看,似乎这个动静并没有要董伯召性命的意思,董伯召刹那间便反应了过来,这座灵塔殿中暗中布下了密宗阵法。 佛家术法和道门术法虽然有很大的区别,但是佛门弟子和道门弟子归根到底还是人,都是毫无差别的人,因此这两种术法的本质都是如何使自身和自然界的各种因素有效的结合再一起,最大限度的利用自然界一切可以利用的因素,既然道家术法中有阵法一门,那佛家自然也有属于自己阵法的这一科,这并不是什么十分难以理解的东西,不过此时一个道门弟子遇到了密宗阵法,多多少少还是有些顾虑的。 董伯召楞在原地皱眉沉思片刻,当下慢慢的向黑暗中走去,走到那座自己也记不清究竟是几世八赖活弗灵塔前的时候,一股若隐若现的压迫感慢慢的袭来,董伯召停在原地,抬头向黑暗中的这座灵塔看去,看罢多时身形忽然猛地向后飘去,又是轻微的“啵”的一声,这一次董伯召清晰的感到了一种动态,这是一种好似水滴落在平静湖面上激起一片涟漪的动态。 董伯召手掐宗师指诀,又向刚才那个轻微的声源弹去,眨眼间又是“啵”的一声,董伯召闭目沉思,只觉空气如同一片湖水一般四下荡漾开来,此时自己居然像极了湖面上的一叶扁舟,正在随波逐流。 董伯召仔细的搜寻自己弹出的那一记宗师指诀的余波,虽然这一阵轻微的余波在整座大殿中仿佛沙滩中的一粒细沙般渺小,不过道家气息和佛门密宗的气息截然不同,恰又好似在一锅黑豆中寻找一颗白豆那般轻而易举,这一记余波在灵塔殿中四下荡漾,随着这一片涟漪逐渐开始扩散,董伯召紧闭二目仔细体会着这种细微的变化,仿佛已经忘了自我。 就在这一记余波逐渐扩散即将化为无形之时,灵塔殿中的黑暗又传出“啵”的一声,又是一片涟漪传出来的时候,董伯召蓦然惊醒,纵身轻轻一跃伸手虚空一抓,身形落下之时借着微弱的荧光看去,只见掌心中居然出现了一颗晶莹剔透宛如珍珠一般的圆球,董伯召摊开手掌仔细观瞧,片刻之后这颗如同珍珠般的圆球忽然虚化,化为一缕青烟般的气息袅袅而上,而这里青烟居然正是自己刚才弹出的那记宗师指诀。 董伯召沉思片刻嘴角清扬,当下慢慢的向黑暗中的那座灵塔走去,来到灵塔前的董伯召似乎并没有意识到眼前有一座灵塔拦住去路,而是好像崂山道士习得穿墙之术一般继续向前走去,在这一片茫茫的黑暗当中,董伯召的身形居然直接没入了灵塔之中。 沈三郎清醒过来的时候,只觉头疼欲裂,脑袋昏沉沉的一片空白,猛然间一股冰冷从头而落,沈三郎打了个哆嗦,才反应过来这是对方用冷水泼了自己一身,强忍着抬起头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自身于一片黑暗当中,四周仿佛无限的空洞,又似乎十分的狭小。 沈三郎使劲的晃了晃脑袋,尽量使自己保持清醒,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一幕幕,这时一个遥远又似乎近在耳边的声音响了起来:“你是十三局的人?听说你们十三局的人都有两把刷子,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二?” 沈三郎闻声停了下来,抬头向四周看去,却是一片茫茫的黑暗,正在苦思无计之时,只听这个声音又道:“怎么,不愿意回答?那可由不得你了,你可知此时你身在何处?” 听到这个这句话的沈三郎心里反而踏实了下来,平复了一下心情后,当即哈哈一笑,道:“我说贼秃驴,不用玩这种把戏,实不相瞒,我沈三郎这么多年来走南闯北的见过的多了,听你这口音就知道,你是藏边地区的番僧,不过你也就是一个不入流的货色,实话告诉你,爷爷我就生是十三局的人,死了也是十三局的鬼,就凭你想从爷爷嘴里套出干货来,老喽……” “哈哈哈哈……”随着一阵浑厚的笑声传出,这个声音又道:“沈三郎?好,这位沈官人,看在你是官人的份儿上,我就暂且网开一面,只要你配合本座,本座就饶你一命,如果你自己以为是英雄,那也可以,本座就试试你的成色,英雄可不是谁都能当的,尤其是你这种油嘴滑舌的人,看你的面相,再往前倒退个二三十年,你小子肯定是个口无遮拦的小白脸子,正所谓小白脸子没有好心眼子,本座最看不起的就是你们这种人……” “行了,别拿这句话来唬人,我看你一定是生了一副可以辟邪的脸面,自己的长得丑嫉妒别人,还拿这话找辙,有能耐你就给爷爷来个痛快的,告诉你秃驴,你家沈爷爷当年进入十三局的时候,就没打算能光荣退休,为国为民,战死沙场方显男儿本色……” “哈哈哈哈……”这个声音又是一阵大笑,笑罢多时才道:“沈官人,说实话我并不佩服你的勇气,并不是本座怀疑你这番话的真假,而是沈官人应该并不识得本座这密宗法宝的厉害,其实告诉你也没关系,只要本座启动了这件法宝,别说是你区区一个普通的道门弟子,即便是本宗本门的祖师活弗复生,那也得掂量掂量,你想死,那是最简单不过的了,不过死有很多种,其中有一种叫做魑魅魍魉六道轮回,不知道沈官人可有兴趣一听……” “秃驴,趁早歇菜,还他妈六道轮回,你知道什么叫六道轮回吗?你别告诉我你能自由穿梭于佛家六道之中,你要是真有这个本事,倒不妨去修罗界一趟,去打听打听……” “哦?沈官人,你居然在修罗界也有熟人?你要本座打听什么事?” “熟人,那是,太熟悉了,熟悉的他见了我们指不定要躲的多远呢?你要真有这个本事,就去一趟,问问修罗界的修罗王,还记不记得当初在人道中,是如何被我们打回修罗界的?” 黑暗中沉默了片刻,那个声音终于又响了起来:“沈官人,本座无心跟你斗口,只要你配合本座,本座言而有信,会立刻放你离开……” 沈三郎闻言又是嘻嘻一笑,道:“行,老贼秃,看在你还有几分诚意的份儿上,我要是知道的,可以告诉你几件……” “好,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你来告诉我,十三局的人,可都来到了藏地逻些城?” 沈三郎闻言一扑棱脑袋,道:“老贼秃,你想什么呢?我们十三局那是什么单位,你们藏地密宗又是什么单位,收拾你们这些阿猫阿狗的,还用我们十三局的人倾巢出动……” “这么说,你们是十三局的人,只来了一部分?” “确切的说只是一小部分,即便是这一小部分,而且还是那最不起眼的一小部分,也把你们密宗弟子揍得鼻青脸肿血流成河,我知道,你们密宗掌握这百年前慈禧老佛爷建立叶赫帝国的秘密,怎么,你以为你们密宗靠着这个就可以纵横天下,真是痴人说梦……” “什么?一小部分?当真只是一小部分?我问你,你们十三局中,是不是有一个道家高手秦真人,此人可到了藏地?” “呦呵?可以啊大秃驴,你连我秦师兄都知道?行,就冲你能说出我秦师兄的名号,那也算你是个人物,不过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秦师兄那是什么身份什么能耐?那是和三清道祖可以平起平坐的人物,收拾你们这些虾兵蟹将,还用他亲自出手?就是山野间的妖物,都以能死在我秦师兄手里为荣,你真能往自己脸上贴金,别自作多情了……” “什么?你是说,十三局的秦真人,尚未出手,那数日前在查哈拉巴寺和贡卡则寺中大杀四方的道门高手,何人也?” “呦,合着你们挨了揍,还不知道揍你们的是谁?告诉你,那不是我们十三局里的什么人物,只不过我秦师兄坐下的几名不成器的弟子而已,我早就说过,对付你们这些个臭鱼烂虾,也就我这样的就足够了……” “哈哈哈哈……沈官人,一派胡言,本座耐心的给了你这么多机会,你居然不好好珍稀,自古佛道本事一家,没想到这一次你们道门中人如此咄咄逼人,当真以为我们藏地密宗无人么?既然你如此大义凛然视死如归,我就成全了你,也正好试试我们密宗至宝的威力,沈官人,刚才你一直以英雄自居,在送你进入六道轮回之前,我有必要给你介绍一二,你以为你死了可以进入道门的阴曹,走走阴差和阎君大人的门子就能转世轮回,你想多了,道门的地府冥宫,管不了我们藏地的密宗,所谓六道,哈哈哈哈,除了人道以外,你都会慢慢的经历一番,直到你的三魂七魄尽毁其中,到那时别说秦真人秦假人的,就是你们三清道祖来了,也不能把你救回来了,你不是说你的秦师兄可以和三清道祖一个身份么,我倒是要看看,如此神通的秦真人,如何能将你从六道轮回中捞回来……魑魅魍魉,六道轮回,玛呢叭咪哄……” 随着这一阵密宗咒语,无尽的黑暗中忽然生出一股强有力的吸力,蓦然间沈三郎只觉身体一轻,顷刻间便仿佛遨游在太空一般,无尽的黑暗中没有一丝光亮,自己仿佛在这无尽的黑洞中快速的穿梭,又仿佛被定格在哪里,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丝细若游丝的呼救之声隐隐的传了出来,沈三郎支起耳朵一听,只觉这个声音十分熟悉,熟悉归熟悉,可是自己实在想不起来这究竟是谁的声音,随着这个声音由远及近,眼前的黑暗似乎慢慢的出现了一丝光亮,等到沈三郎可以很清晰的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这一丝光亮一分二位,仿佛舞台上的幕布一样,一张清晰的画面展现了出来。 画面里出现了一座巍峨红白相间的建筑,这个建筑正是举世闻名的布达拉圣宫,随着视线不断拉近,沈三郎见到一间宽敞的佛殿中,数十名身形健硕的密宗大汉,正凶神恶煞的围着两个女子,其中一个女子看上起只有三十来岁的模样,端庄秀丽,仪态万千,另一个女子只有十八九二十刚出头的样子,两位女子面对这数十名密宗弟子显得惶恐而又无助,三十来岁的女子将年轻的女子紧紧挡在身后,年轻的姑娘紧紧地抱着年长的女子,张开口大声的呼救,沈三郎见状暗自为这两位女子担忧,蓦然间只听两个熟悉的声音传了出来:“三哥,你在哪儿,快来救我……三叔,三叔,你在哪儿啊……” 蓦然间沈三郎心头一苦,眼眶中两行热泪顷刻间流了出来:“寒雨,是三哥我无能,雨兮,三叔对不起你,三叔不是不救你们,而是不能救你们,三叔是十三局的人,十三局代表着祖国和人民最根本的利益……啊……”沈三郎心头一热,朝着黑暗中的那个光幕就撞了过去。 此时在一间昏暗的禅房中,两个番僧紧紧的看着投在墙壁上的影像,影像中沈三郎朝着一处无尽的深渊就跃了下去,其中一个番僧见状笑道:“哈哈哈哈……大师兄,怎么样,我就说么,只要有了这个法宝,别说是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沈三郎了,即便真是那个叫什么秦卓的来了,也休想摆脱我的六道轮回……” 第101章 伽蓝幻境遇故人 屋中这两个番僧正是藏地密宗格玛派的两位大拿,大法僧额央嘉措和大法师索罗吉仁,索罗吉仁眼看着沈三郎一头坠入无尽的深渊,当即得意忘形的白话了起来,额央嘉措大法僧见状脸上并没有动声色,直愣愣的看了墙上那片光幕片刻之后,这才喃喃的说道:“师弟,这难道就是我们密宗的无上法宝,可连接六道轮回的……” 不等额央嘉措说罢,索罗吉仁拦口道:“大师兄,怎么到现在你还心有疑虑吗?要说前几日您举棋不定,可现在您可是眼睁睁的看着的,要说这个沈三郎,乃是十三局一个很不起眼的小角色,虽然是个小角色,不过从此人身上,就能看出那个什么十三局是什么档次,要我说,大师兄,您就没有必要优柔寡断患得患失的,这些年来十三局的人名声在外,吹得乌丢乌丢的的好像有多不含糊似的,可今天你看见了,怎么样?怎么样?还不是落到了我的手里,一旦中了贫僧的魑魅魍魉六道轮回,就休想重新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就连转世轮回的机会都没有……” 额央嘉措闻言轻声道:“那个无尽深渊当真是六道轮回的入口,还有,十三局还有一位自称是神女之人,难道也落入你的手里?” “师兄,这个您就有所不知了,昨天这几个人乔装改扮,暗中踩点调查我们的布达拉圣宫和大昭寺,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实则早就在我的掌握之下了,昨天贫僧之所以没有下手,那是为了迷惑对方,造成我们密宗弟子畏首畏尾的假象,第一次踩点,他们必有相应的准备,因此来说,那个时候我们动手并不合适,我们这边一示弱,他们心里的警惕性自然会放松,届时我再使出咱们密宗的无上法宝,保准叫他们有来无回……哈哈哈哈……” 身形没入灵塔之内的董伯召似乎踏进了一个虚无缥缈的世界,浑身上下感觉轻飘飘的,四周也是无尽黑暗,董伯召站在原地并没有轻举妄动,静静的聆听感受和暗中的细小动静,蓦然间一个低沉浑厚的声音传出,仿佛是一串晦涩难懂的音节,片刻之后一个老迈的声音说道:“后辈道门弟子,为何夜闯我佛门禁地……” 董伯召闻言吃了一惊,站在原地不为所动,沉默良久之后,这个声音又道:“你可知这布达拉圣宫屹立千载不倒,为何?” 董伯召依旧沉默没有回答,这个声音似乎有意在等待董伯召开口说话,又耐心的等了片刻之后,才轻叹一声,道:“后辈弟子,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速速退去……” 这个声音刚落,董伯召忽然身形一晃,手掐宗师指诀冲着侧前方的一个位置就弹出了一记宗师指诀,这一记宗师指诀加持了道家的真气凌厉无比,眨眼间只听“啵”的一声,一个佛门高僧的影像显示了出来,宗师指诀打在僧人影像的时候,如同一颗石子打在平静湖面中一样,迅速化为一片涟漪荡漾开来,董伯召见状疾声惊呼道:“伽蓝幻境……” 佛门高僧的影像被宗师指诀打破之后,随着空气中一片淡淡的涟漪,眨眼间便又恢复了原本的黑暗和静谧,董伯召楞在那里皱眉沉思,蓦然间一抖手又是一道宗师指诀弹出,“啵”的一声轻微的响动之后,眼前忽然一亮,一个闪耀着金色光芒的高僧影像浮现了出来,宗师指诀打在高僧身前,再次激起一片涟漪,不过这一次高僧的影像并没有消失,涟漪逐渐平息之后,高僧慢慢的向董伯召走来。 董伯召并非佛道兼修之人,对于佛学一门只是也只是基于一些表面上的认识,高僧向董伯召走来的时候,董伯召下意识的退了一步,随即躬身一礼,道:“道门后辈弟子董伯召,拜见佛门前辈,伯昭有礼了……” 高僧闻言点了点了,停住了脚步也微微一点头算是还了一礼,随即又道:“董居士,老僧还是那句话,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速速离开……” 董伯召闻言略加思索,当下便开口道:“前辈大师,非是弟子有意和藏地密宗纠缠,而是弟子有国家任务在身,迫不得已铲除奸佞,还世界一个清静安宁,实不相瞒,弟子夜探布达拉圣宫圣地,非是有意挑战密宗底线,而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哦?董居士,看来贫僧好言相劝,你还不领情么?” “大师,话不能这么说,伯昭虽然身为道门弟子,但是对佛门一脉历来尊敬有加,绝对没有对佛门弟子轻视之意,只是……” 不等董伯召说罢,高僧勃然大怒,拦口道:“董居士,贫僧数百年前苦修,终得我佛祖师亲自点化,灌顶之时伴有梵音阵阵,这数百来佛法修为能及贫僧者并无一人,怎么,你一介后辈道门弟子,也想试试贫僧的深浅么?” “大师,弟子不敢,弟子也绝非此意,还请大师明鉴……” “好,好好……董居士,贫僧好言相劝,既然你自不量力,那贫僧就给你一个机会,也莫说我佛门高僧欺负道门后辈,只要你能将贫僧的影像打破,贫僧就不再阻拦,任由你在我佛圣地随便撒野……” 话音刚落高僧便盘膝而坐,瞬间高僧周身上下金光大盛,将周围映的亮如白昼,董伯召见状又是一惊,抬眼一看心里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灵塔之内自己周围数步之遥的地方,坐满了已经坐化了的密宗弟子,这些密宗弟子以自己为圆心,密密麻麻坐了一圈又一圈,抬眼看去,这些坐化的密宗弟子仿佛恒河沙粒无边无沿,每个弟子脸上的表情截然不同,喜怒哀乐应有尽有,脸上的表情虽然不同,但是每一位密宗弟子的眼神都直勾勾的看着自己,令人心底不由得生出一股寒意。 董伯召见这一战避无可避,当下也只好气贯全身,手掐宗师指诀冲着正前方的佛门前辈虚弹了三下,这高僧见状点了点头,道:“好,董居士,你的心意贫僧心领了,动手……”话音刚落,前辈高僧双臂合十举过头顶,刹那间又是一阵金光大盛,所有已经坐化了的密宗弟子一瞬间眼睛动了起来,随即摆出各式各样古怪的姿势,一阵阵古怪的音调唱诵了出来。 听到这个声音董伯召心里一阵叫苦,自己贸然贸然进入灵塔之内,为的是搜寻寒雨和雨兮的下落,却不料在其中遇到了佛门的阵法,这索命梵音和道门法门截然不同,不能说可以制约道家的法门,但却是可以一定程度的制约自己。 董伯召正想暴起一击,彻底击碎这个佛门高僧影像的时候,体内的气息忽然一滞,手上的力道瞬间就软了下来,这一阵阵梵音并不是很吵,却如同滔滔江水一般连绵不绝,工夫不大董伯召的心里已经被这些梵音搅得烦乱不已。 就在董伯召正苦思无计这时,佛门高深晃动双臂,又是一阵金光闪耀之时,无数个高僧虚影浮现出来,将董伯召团团围住,每一个虚影或拳或掌,或劈或砍,朝着董伯召就下了绝情,董伯召见状心中大惊,正想运气抵抗之时,身体里的气息关键的时候却很难聚集起来,随着一股股窒息般的浪潮席卷而来,董伯召干脆一闭眼,任由这些拳脚砸在自己的身上。 一阵阵剧痛伴随着无法描述的窒息和压迫,董伯召强忍着一口气硬是抗了下来,这个时候的董伯召心里忽然清醒了,灵塔乃是一种实物,是佛门高深的埋骨之所,根本不可能由实化虚,能够虚幻出这样一座灵塔,必定消耗不少的佛门修为,即便是已经坐化了的佛门高僧的一缕神魂,那也绝对不能有无限的佛门愿力和修为,我倒是看看,这位自诩为接受我佛祖师灌顶的前辈高僧,究竟有多少愿力修为可以消耗。 果然不出董伯召所料,坚持了将近一刻钟之后,董伯召陡然发现梵音和高僧身上的金光黯淡了许多,董伯召心中大喜,当即尝试着努力运行体内的气息,两三个小周天过去之后,高僧已经身上的金光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耳边的阵阵梵音也几乎听不到了,董伯召当即纵身暴起,伸手点指在空中迅速画出了一道符箓,符箓画完之后当即浮现出一道紫色的光晕,董伯召大喝一声,掌中指诀一变的工夫,这一道紫色的符箓甩出一条紫色的光芒,直向高僧影像的额头印去,蓦然间忽听一声娇呼道:“董师兄手下留情……”话音未毕黑暗处一点寒星激发而出,直接将董伯召画出的紫色符箓震了个粉碎。 听到这个声音董伯召当即心里一喜,这分明就是自己一直苦苦寻找的寒雨的声音,董伯召身形落下之后,眼前的众僧和无尽的黑暗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竟然是一片金光闪闪的佛殿,面前一位慈祥善目的老僧和蔼的看着董伯召,身边站着的,居然是寒雨和文雨兮。 董伯召见状一时有些蒙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个时候文雨兮开口道:“董师伯,这位大师乃是前世的八赖大活弗,也就是这座灵塔的主人,是大活弗救了我们……” “前世八赖大活弗?道门弟子董伯召妄动干戈,还请大活弗恕罪……” 前世八赖大活弗微笑着将董伯召扶了起来,道:“当代道门高足,确实胜我辈密宗弟子多矣,不怨他人恃强,只怪本门弟子居心不正,该有此一劫……” “大师……这……” 前世八赖大活弗闻言一摆手止住了董伯召,继续道:“数十年前,道门中一名后辈弟子夜探我布达拉圣宫,作为圣宫的守护僧,贫僧本欲好言劝教,指点迷津,却不料此人不仅是一位不世出的高人,还是一位佛道兼修的高手,今日在此巧遇董居士,使得贫僧直接就想起了当年的一段往事……” 董伯召闻言奇道:“哦?大活弗,此话怎讲?” 这位前世的八赖大活弗一摆手,地上凭空便出现了几个蒲团,众人点头谢过,随即在蒲团上盘膝而坐,耐心的听这位八赖大活弗娓娓道来。 “数十年前,究竟是什么时候贫僧也记不得了,只记得此人潜入我布达拉圣宫之时,乃是一袭胜雪的白衣,一袭胜雪的白衣在黑暗中显得十分惹眼,这令贫僧有些不解,此人潜入灵塔殿后,在贫僧的灵塔前徘徊了很久,贫僧一时好奇,便开始暗自打量这位后辈弟子,却不料贫僧心念一动,便觉得一股犀利的目光直透贫僧的灵台方寸……” 前世的八赖大活弗乃是一代佛门宗师级的人物,圆寂之后便封存了一缕生魂,躲在布达拉圣宫的灵塔中守候着这座千年圣宫,前世八赖大活弗发现这位白衣男子时,心里并没有太当回事,可当这一股犀利的目光穿透自己的灵台方寸时,这位大活弗的神魂便知道遇到高人了,这个时候他才明白,原来此人非是潜入圣宫的盗贼,而是专门来找自己的。 前世大活弗经受不住这道锐利目光的扫视,当下也只好现身而见,布达拉圣宫远在雪域高原,而这里道门中人并不多见,可以推测出此人定是远道而来,一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白衣男人面相冷峻,见到这位前世八赖大活弗后丝毫没有遇见前辈时该有的礼数,反而一开口好像是训教三孙子似的:“听说你们密宗有个法宝,可以开启六道轮回,你知道是怎么回事,我要去一趟修罗界,给我开个门……” 前世八赖大活弗闻言当即一惊,心说话你不尊敬我也就罢了,这一开口就喝五邀六的,我凭什么听你的啊,这位老僧当即也犯了脾气,自然而然的回绝了,却不料白衣男子闻言剑眉倒竖,身形微动一股强大的压力袭来,前世大活弗当即被远远的震了出去,只听这位白衣男子轻声道:“别说你一介神魂,就是你家佛爷来了,今天也得给我开这扇门……” 第102章 赎罪业化身桥柱 听到这里在场众人都明白过了来,尤其是文雨兮,早就被当年师傅的英雄气概所折服,董伯召和寒雨也不禁对秦卓的气魄感到敬佩,要知道,虽然佛道二家门户不同,但是佛道二家的弟子,遇到比自己年长的前辈先师,都是毕恭毕敬极讲礼数的,即便是遇到和自己道不同的前辈长者,也绝没有一上来就用这种语气说话的道理。 前世八赖大活弗看了三人一眼,继续道:“当时贫僧听到这位白衣男子出口不逊,当即心中也是火起,于是便起了出手教训之意,哪知贫僧刚刚一出手,这位白衣男子便一眼看破了贫僧的伽蓝幻象……” 听到这里董伯召忍不住开口道:“大活弗,实不相瞒,我那位亲师弟,他的本事着实不简单,要是我猜的不错,大活弗应该是吃了我师弟的亏了……” 前世八赖大活弗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这位董居士说的不错,贫僧出手之际便听到那位白衣男子道破了贫僧的手段,当时贫僧也是暗暗吃了一惊,不过更令贫僧吃惊的还在后面,这位白衣男子似乎在赶时间,没有要和我多废话的意思,匆匆一摆手的工夫,他的身后居然出现了一尊……咳咳……一尊我佛如来的法相……” “啊……师傅他……他怎么可能幻化出佛祖的法相来……”文雨兮听罢忍不住惊呼了起来,前世八赖大活弗闻言冲着文雨兮点了点头,道:“不错,小师侄,别说是你,就算是贫僧当年,要说敢确实是不敢,可要说做,也确实是做不到,见到我佛如来的法相,我就知道自己遇到了硬茬子了……” “后来呢?” “后来你师傅要我开启法宝,赶去六道之一的修罗道,我自然不肯,六道之一的修罗道,乃是这六道之中最为凶险的一道轮回,修罗族人凶残无比嗜杀成性,这一道中的修罗王,虽然也需要我佛如来的法旨才能担任,但是在那一道中,只有强者才能担任修罗王的重任,争权夺利的情况时有发生,因此来说,这修罗王乃是修道中优胜劣汰的结果,是最为厉害的强者,实非我等众僧可以匹敌,而且,一旦六道之门打开,很有可能会使修罗族人流到人间,届时又是人间的一场浩劫……” 寒雨闻言冷哼了一声,道:“大活弗,我看您多半是多虑了……”前世八赖大活弗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以现在看来,当初的确是贫僧多虑了,可是当时如果换做你们,你们又如何处置呢?是悉听尊便打开六道之门,还是好言相劝,尽量要对方放弃这个念头……” 前世八赖大活弗这番话直接噎的寒雨顿时语塞无法回答,八赖大活弗又道:“当年贫僧东拉西扯磨蹭了半天,白衣男子眉头紧皱神情越来越难看,贫僧只想趁着此人一个没留神的工夫,将这一缕神魂躲入灵塔之中,却不料心念一动便被白衣男子所察觉,白衣男子只说了一句话,贫僧便不得不打开了六道之门……” “哦?大活弗,亲师弟如何说的?” “他说,将来有朝一日,前朝复辟之时,便是六道大乱之际,如果不想成为天下的罪人,最好别动这些小心思,我虽然打不开六道之门,但是我能毁了你们密宗的这些灵塔……” “哈哈哈哈……大活弗,我这位秦师弟脾气大是大了些,不过他的人品我可以保证,他纵然有毁去这些灵塔的本事,也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哈哈哈哈……董居士说的不错,可但是贫僧又怎能尽知秦真人的脾气秉性,就在贫僧打开六道之门后,还专门耗费了不少的愿力修为为其看守六道之门,为的就是等他回来后立刻关闭六道通道,以免生出不必要的麻烦,却不料……” “如何?” “贫僧守在六道门前七天,终于见到了秦真人,秦真人一袭白衣居然一尘不染,实在让老朽佩服……” “大活弗,怎么,难道说没有修罗界的追兵么?” “怎么会没有呢,贫僧见到秦真人一步一步缓缓而行的时候,便知道此人当真深不可测,你可知为何?” “未知也……” “六道之中非比人道,纵然佛道中人修为再高,也无法像在人道中一样,在其它五道中自由穿梭,根据我佛上古经卷的记述,数千年来,从人道穿梭其它五道时,若没有自身强大的修为,便会被强大的阵法压迫的寸步难行,秦真人缓步而行,身后便是无边无沿的修罗界大军,其中首领便是那位修罗王,秦真人每走几步便回头轻蔑的看上一看,随即便又向六道之门而来,眼看着秦真人即将迈过六道之门,那位修罗王终于按耐不住了,可刚迈出一步,却见秦真人转过身去就是虚空一挥,一记嘴巴子正扇在修罗王的脸上,登时便唬的修罗王楞在当场,一动也不敢动……” “哇……师傅好厉害啊……” “大活弗,你可知秦师兄进入六道,所为何事?” 前世大活弗八赖闻言摇了摇头,道:“柳神女,秦真人要做的事情,又怎么能轻易的告诉我这一介神魂呢,贫僧苦修一世,在众多密宗弟子的眼里,乃是一代高僧,偶有神魂出现,后辈弟子无不奉若神明,可在秦真人面前,老衲和一介阴魂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 寒雨闻言点了点头,道:“难道说,秦师兄早就洞悉了密宗和前朝老佛爷留下的这一场复辟阴谋?” 董伯召闻言点了点头,道:“寒雨,我看这一场阴谋可不单单涉及到人界,肯定还涉及到了六道,以慈禧老佛爷的手段,只要下定决心动手,这动作就小不了,别忘了,老佛爷自己本身就是一位密宗高手,真论起本事来,恐怕并不亚于现在的灌顶高僧……” 董伯召说罢冲着前世八赖大活弗躬身一礼,道:“大活弗,不知前辈将我们引到这里,所为何故?” 前世八赖大活弗闻言道:“董居士,柳神女,请恕老僧冒昧,近来老僧觉察,六道即将出现一场变乱,因此便在晚间观察天象,打算显露真身以警示后人,却不料偶然的机会发现我密宗法宝居然被开启了,每日夜晚来临,整座布达拉圣宫,就是一座六道的迷宫,白天我识别出柳神女身上的气息不凡,见到柳神女有夜探圣宫之意,这才设法将柳神女留在此处,等天明之后再将神女送回……” 董伯召闻言点了点头,道:“大活弗,晚辈弟子感谢大活弗救命之情,不过,晚辈还有一个不情之请……” 前世八赖大活弗闻言轻叹了一声,道:“董居士,难道说,你当真也想去试试,六道轮回是个什么滋味吗?” “大活弗,晚辈虽然身为道门弟子,倒是对这轮回之事也颇有兴致,既然当年我的那位秦师弟可以穿梭六道,在下也想去看一看,大活弗不要误会,我只是想看一看而已……” “董师兄,要去的话,算上我一个,不过这孩子……” “寒雨,勿要生疑,这位大活弗乃是有道的高僧,非是寻常密宗弟子可比,雨兮,你自己留在这里怕不怕?” 文雨兮闻言摇了摇头,道:“董师伯,师姑,我留在这里怕是不怕,可是你们……那六道轮回……万一……” 寒雨闻言抢道:“好了,雨兮,你听话,师姑跟你董师伯去看看就回来,放心,我们不会轻易冒进的……” 董伯召和寒雨二人冲着前世八赖大活弗躬身一礼之后,大活弗又道:“二位居士暂且留步,听贫僧最后一言,六道之门开启后,阵法之中亦幻亦真,兴许真是进入了六道轮回,也许还徘徊在六道边缘,不过你们切记,不论你们在里面看见了什么,只要这两串佛珠一发光,当即返回灵塔之中,否则的话,即便是老朽重生,也未必能保全二位……”说着便从手腕上摘下了两串佛珠送给了董伯召和寒雨,二人见状再次躬身施礼,随即便消失在二人的眼前。 文雨兮扑扇这两只大眼睛,看着前世八赖大活弗道:“活弗爷爷,您说董师伯和师姑他们,能进入六道么?” 前世大活弗笑道:“丫头,他们的本事大着呢,时候不早了,你要是困了,就在这里先睡上一会儿,不用怕,活弗爷爷守着你……” 董伯召和寒雨从灵塔里出来时,发现时间并没有过去多久,董伯召凭着记忆沿着灵塔殿往前抹黑前进,边走边将沈三郎失踪的消息告诉了寒雨,寒雨闻言心里猛然一颤,董伯召这才继续道:“所以我才执意要来看看这个什么六道轮回,如果沈小三真的被困在这里了,我们正好可以把他捞回去……” 二人沿着大殿一直往前走去,走了不知道多久,只觉眼前一片无尽的宫殿层出不穷,董伯召和寒雨忽然同时停下了脚步,二人只对视了一眼,当即迅速的向一侧闪去,蓦然间从黑暗中猛然闪出一点金色的流光直向二人刚才站立的地方打去,只听一声闷响过后,这一点金色的流光打在地上后当即升腾而起,迅速形成了一个金色的圆球,不多时金球忽然爆裂开来,化为无数点金光四散而去,只听一阵“噗噗噗噗”的声音传出,二人眼前顿时金光大声,抬眼再看,只见此时二人居然身处在一处金碧辉煌的佛殿之中,居中而坐的乃是佛祖释迦,两侧分列着乃是形态各异的五百罗汉。 董伯召和寒雨正兀自惊愕之时,却见居中而坐的佛祖释迦朝着二人伸出手来,瞬间一股强大的吸力便将吸着二人直向佛祖而去,二人在空中闪转腾挪想调整身形,却不料这股吸力着实强劲,饶是董伯召寒雨这样的高手,都无法稳住身形。 正在二人心里着急之时,这一股吸力忽然消失的无影无踪,董伯召只觉脚下一空,抬眼看去只见身旁的寒雨和自己一样,脚下一空便好似坠入万丈深渊一般,就在二人暗自寻思,莫非这就是坠入六道轮回的时候,忽觉脚下又是一软,二人仿佛落到了一片软垫之上。 董伯召和寒雨站起身来冲着四外观瞧,只见四外一片金雾茫茫,根本看不清百米之外的景物,寒雨见状当即气贯全身,指间指诀一动的工夫,头顶上立刻呈现出一朵紫金色的莲台。 董伯召见状大喜,寒雨的三花聚顶可以呈现出来,就说明在这六道轮回之中,柳氏神族的术法还是管用的,那自己的一身本事兴许也不是摆设,可刚刚想到此处,却见寒雨忽然闷哼了一声,头顶上的金莲瞬间暗淡了下来。 “寒雨,你……” “董师兄,情况不妙,在这六道轮回之中,我的术法不能用了,咱们要小心谨慎才是……” “什么,六道轮回中术法失效,这……” “也不是完全失效,而是威力大减……” “哈哈哈哈……”随着数声大笑传出,四周金色的迷雾当下便四散而去,二人循声仔细观瞧,这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只见自己周围围满了巨大的脸庞,一看便知这是一张张佛陀的脸,数不清的佛陀大脸嘲弄一般看着二人,董伯召蓦然惊醒,环顾四周才发现,正前方居然立着五根直插云霄的天柱,寒雨急道:“董师兄,这……难道我们身处在佛陀的掌心之中……” 想到此处的时候二人心中不免大骇,这时一个浑厚而空洞的声音传了出来:“尔等晚辈道门弟子,不自量力,居然擅闯我佛门圣地,今日误入轮回,也是你们的一大劫难,摩柯迦叶,阿傩陀,你们说,该如何发落这两个后辈弟子呢……” 佛祖说罢,当即又有两张极其猥琐的大脸凑了过来,仔细看了看掌中的二人,这才嬉皮笑脸的道:“回佛祖的话,六道之中名额全满,唯有通往修罗界的鸠摩罗那桥边,五百年前修罗王撞断了两根石柱尚未修补,可以让他们化为两个石柱,镇守鸠摩罗那桥五百年,方可恕清此间罪业……” 第104章 探阁楼暗听消息 柳相如抽冷子一闻,当即低声笑骂道:“好个胖货,就你小子鼻子好使,嘘……你听,好像是有人在吃酒……”周博文仔细聆听了片刻,这才点了点头,道:“不错,大师兄,看来这间店铺有问题,白天一看那老娘的烧情劲儿就知道,这里面有问题,三叔要是落到他们手里,肯定没有好儿,大师兄,你耳朵比我好使,找找……”柳相如低声道:“找,还用得着找,他们在上面的阁楼里,来的时候没发现吗,八角街里的店铺,可都是二三层的建筑,没有平房……” 二人蹑足潜踪,沿着木质阶梯慢慢的往上挪,木质阶梯之下中空,稍微动作大一点,便会发出“咚咚咚咚”的声音,是以此时二人都十分小心,生怕惊动了阁楼上的贼人。 来到二层楼梯口前,柳相如伸手扒在阶梯上往上窥视,只见阁楼上的房间大概有个二十来平,房间布置的很简单,除了几张木质的床铺以外再无长物,那一阵声音还在上面,于是柳相如便对着周博文打了一个手势,二人小心翼翼的绕过拐弯处,沿着楼梯继续往上爬。 等爬到顶层的楼梯口时,柳相如抬眼一看,好家伙,顶层屋中摆了一张大圆桌,围坐着几个身着浑身打着赤膊的番僧,之所以能够分辨出来他们是番僧,那是因为椅子的靠背上搭着几件僧袍,坐在圆桌正坐首位的番僧柳相如没有见过,但是不用想也知道,这些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个番僧身边坐了一位半老徐娘风韵犹存的中年妇人,中年妇人的装束十分不检点,周身上下只是象征性的套了一层睡袍,趴在木质阶梯上的柳相如看的十分清楚,一双白嫩的大腿露在外面,似乎并不顾忌这位番僧,这位妇人正是白天接待他们的那个老板娘。 居中而坐的番僧此时已经喝得有点高了,一开口滔滔不绝,吹得那是乌丢乌丢的,身旁的这个老板娘眉开眼笑,时不时的给这位番僧的吃碟里夹菜,周博文抖了抖鼻子,心说话这些出家人都是指佛穿衣赖佛吃饭的货,这一桌酒菜,大鱼大肉的,哪还有什么佛门的清规戒律可言? 居中而坐的番僧喝到兴起之时,居然一伸手搂住了老板娘的肩膀,神情颇为自然,老板娘瞥了一眼在坐众僧,嗔道:“蒙多巴,你喝傻了是不是?大法师的女人你也敢碰?你就不怕大法师知道了,摘了你的招子剁了你的耙子……”这个叫做蒙多巴的番僧闻言哈哈大笑,笑罢多时才道:“我说洛桑,我和大法师情同手足,这些弟兄都是跟着我出生入死的,你不说我不说,他们不说,大法师又怎么会知道,再说了,最近大法师忙得很,根本没有时间理会你这个小情人儿,作为大法师的哥们儿,帮着哥们儿打理打理内务,又有何不可?啊哈哈哈……”说着这个叫做蒙多巴的番僧极其猥琐的在老板娘的身上摸了一把,这一摸老板娘仿佛被烫着了一样,当即“嗷”的叫了一嗓子,顿时惹得在坐众僧又是一阵大笑。 老板娘假么假式的整理了一下睡袍,端起酒壶一条腿站着一条腿踩在椅子上,伸手端着酒壶给蒙多巴倒酒的同时将另外一只胳膊直接搭在了蒙多巴的肩膀上,边用指背慢慢的刮着蒙多巴的脸蛋子边道:“我说蒙多巴,你说大法师最近在忙什么呢?怎么好久都不来我这了呢?” 蒙多巴借着端酒杯的时候又摸了一下老板年的手,老板娘佯怒,直接抽打了一下蒙多巴的手背,众僧又是一阵嬉笑,蒙多巴这才开口道:“洛桑,怎么,想大法师了?索罗吉仁那是什么人物,人家那是格玛派的大法师,是额央嘉措大法僧面前的红人,人家当然忙了,不过不要紧,大法师没空来,我有空啊,要论佛法修为,我恐怕比不上大法师,可是要比别的,我蒙多巴也不比大法师差,一会你就知道了……” 趴在阶梯上的柳相如听罢好悬没恶心的吐了,众僧嬉闹一阵后,老板娘这才正色道:“行了行了,我问你们正事呢,大法师他……今天捉到的那个人是什么人?你们为什么要对人家下手……” 蒙多巴放下酒杯,道:“洛桑,不是我不说,是我他……诶,洛桑,我劝你一句,人啊,别活的太明白,糊里糊涂的过去就得了,事情我是知道一点,但是知道的也不多,总之来前大法师有过交代,要弟兄们一定确保你的安全,我看大法师也是多余,就那几块料,别说我们弟兄亲自出马了,就算是洛桑你自己,指不定就够对付的了,要说还是大法师心疼你啊,我们弟兄是干什么的,你应该知道,在大法师心里,你可比大昭寺还重要哩……” “行了行了,蒙多巴,当了几年大昭寺护卫总管,世面也见了行市也涨了这翅膀也硬了,知道用话来糊弄老娘了是不是,怎么,忘了当初怎么钻老娘被窝的?要不要老娘亲自去跟大法师说说,看看大法师是稀罕老娘这个老太婆呢,还是在乎你这个情同手足的兄弟……” 老板娘话音刚落,在坐众僧当即又纷纷开始起哄,蒙多巴顿时被臊的满脸通红,急道:“洛桑洛桑,当着大家的面你说这些干啥,不是我不相信你,其实告诉你也没关系,不过,你知道太多事情不好,今天你抓住的那个人,是京城里来的,听说是一个什么十三局里的人,这个人可不是普通人,有两下子,要不是你洛桑有心计,我们要抓住此人,还要颇费周折,来前儿大法师说了,这一次你洛桑尼玛乃是头功一件,弟兄们,敞开喝,实不相瞒,诸位,我刚才见到那个小白脸子了,被大法师收拾的卑服儿的,谅其他人也不敢找上门来,他们不来是他们的便宜,要是敢来,保准他们有来无回,再捉几个回去,开膛摘心给大法师下酒……哈哈哈哈……诶,索巴尼那小子呢?刚喝了几杯就跑厕所,这么半天都没回来,别他妈是掉坑里了?”说罢又是一阵放肆的大笑。 柳相如闻言心里暗自一惊,抬眼再看时,果然发现桌上还有一个空位,心下暗自埋怨自己,要不是这个蒙多巴说漏了嘴,等到这个索巴尼回来,定会发现自己二人的踪迹,要说怕倒没什么可怕的,自己的这一身的功夫自己心里有数,关键是这一次一定要探听出三叔的下落,把三叔救出来才是正事。 蒙多巴的话一字不落的也被周博文听了个正着,柳相如暗自个周博文打手势的时候,周博文当即就明白了柳相如的意思,柳相如轻手轻脚的原路返回,躲在一层一个暗处准备守株待兔,楼梯板上的周博文继续听着蒙多巴吹牛逼。 老板娘闻言娇嗔一声,道:“我说蒙多巴,索巴尼还是个孩子,你带着人家出来喝酒,也不怕教坏了人家,我看倒不如……”说着老板娘坐了下去,直接将一条大白腿搭在了蒙多巴的腿上,蒙多巴顿觉一股热流涌了上来,伸手便摸了过去。 老板娘的动作十分敏捷,不等这一只大手碰到自己,当即又把腿缩了回去,将那张樱桃小口凑近蒙多巴的耳边轻轻的吹了几口气,轻声道:“蒙多巴,馋了吗,馋了的话,就告诉我,要不然,今晚上你休想……” 躲在楼梯口处的周博文闻言心里这个乐啊,心说话幸亏这个老板娘又风烧又八卦,要不然我要打听三叔的下落还真不容易,别看这些番僧一个个都不是什么好鸟,可是要说死,他们还真的就不怕。 蒙多巴闻言脸色一变,当即咽了口唾沫,冲着众僧尴尬的一笑,道:“来来来,大家喝,继续喝……” “喝个屁……”老板娘冷不丁一把打翻了蒙多巴手里的酒杯,怒道:“蒙多巴,老娘给你脸了是不是,在大法师面前强颜欢笑也就罢了,就连你这个小总管也看不起我,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死了算了……” 说话间老板娘起身作势就要从窗户往外跳,三层小楼说高不高说矮可也不矮,真格的跳了下去,也未必就能摔死,可蒙多巴心里明白,自己原本就和这个洛桑尼玛不清不楚,事情闹大了,这个女人要是真的不管不顾,大法师索罗吉仁也不会轻饶了自己,当下还是惊呼了一声,急忙将老板娘抓了回来,按到椅子上之后,这才长出了一口气,道:“我说,我知道的都告诉你……”老板娘闻言当即喜笑颜开,撅起樱桃小口轻轻的在蒙多巴的脸蛋子上呷了一口。 蒙多巴拾起酒杯重新倒了一杯酒,猛灌了一口,这才道:“洛桑,各位,你们不知道,今天我们抓住的那人,名叫沈三郎,乃是京城十三局的成员,听大法师说,这个叫做十三局的单位,里面的能人不少,这个沈三郎就是其中之一,往深了说,大法师和额央嘉措大法僧他们搞什么名堂我也不知道,总之就是很重要就得了,前不久我们藏边发生了几件大事,你们都听说了吗?” 众人闻言精神当即集中起来,纷纷道:“什么事?” 蒙多巴道:“听大法师说,前不久京城十三局的人忽然来到藏边,一出手就血洗了藏边好几大寺庙,像什么嘎鲁派的查哈拉巴寺,摩迦派的贡卡则寺,现在已经由军方接管了……” 众人闻言俱是一惊,当即纷纷开口问道:“大总管,这……这是为何?难道说我们密宗弟子中也有不法之徒?” 蒙多巴瞪了众人一眼,道:“我们密宗弟子中纵有不法之徒,那也不至于整个嘎鲁派和摩迦派都是不法之徒?具体为什么,我也不知道,不过就说他们都是不法之徒,那抓起来蹲笆篱子,该多少年就多少年,那也罢了,可为什么一出手就血洗两大密宗寺院呢?这里面一定有套头儿,其中详情我是不知道,不过我觉得,这一次大法师和大法僧他们,一定是制定了什么计谋,抓了十三局的人,要他们给个交代……” “好……抓得好,不能便宜了他们,大总管,那人现在何处?准备如何处置?” 蒙多巴瞥了一眼老板娘,道:“如何处置,那是大法师说了算,我又怎么知道……” “你当真不知道吗?”说着老板娘的手直接撩到了蒙多巴的下巴上,蒙多巴下意识的咽了口吐沫,仿佛失了魂似的,道:“知道,知道,听大法师说,他们准备将他送到……送到……” “谁?你他妈是谁?大总管不好了,有贼,你他妈给我进去……诶呦……”就在蒙多巴即将开口的时候,一个年轻的番僧手里抓着一个胖子,一把就丢进了屋中,众人见状大惊失色,周博文摔倒在之后急忙站起身来,抬起一脚便将这一桌酒席踢翻在地。 老板娘“嗷”的一声抱头鼠窜的同时,蒙多巴和众僧当即围了上来,周博文历来不是吃亏的主儿,亮开架势一出手就是达摩龙虎拳,刚开始这几下还真的把这些僧人唬住了,看着周博文双拳舞动的呼呼挂风,不过二十几个回合之后,蒙多巴就看出了端倪,当即抚掌大笑道:“好,好猴崽子,就这点料也敢在贫僧面前大展拳脚,你们都给我退在一旁,谁也不准插手,看我今天非生擒了这个胖货,开膛摘心给大法师下酒……” 蒙多巴说罢晃动双拳直奔周博文而来,其他众僧还真听话,当即老老实实的退了下来,抱拳当胸似乎对蒙多巴十分有信心,一幅看热闹的样子根本没有打算动手,周博文虽有术法傍身,却不料蒙多巴手下确实有功夫,一出手逼得周博文手忙脚乱,根本来不及打出掌心雷,匆忙抬胳膊格挡之时,只觉小臂好似挡在钢管上一般,当下只好踩出竹林步法,且战且退,边打边找机会溜。 第105章 斗法师天河对天河 室内空间原本就不是很大,双方交起手来显得有些施展不开,也幸得竹林步法奥妙非常周博文脑瓜好使临场懂得变通,二人这一交手,二十来个回合硬是没有让蒙多巴占到便宜,蒙多巴越打心情越暴躁,哇呀呀直嚷嚷,周博文一边闪躲一边期盼着大师兄赶紧回来,这阁楼上的动静也不小啊,大师兄这是去哪儿了?难道说也跟那个索巴尼一样上茅厕去了,就是去了那也应该差不多了,在不来胖爷我还真就坚持不了多久了。 周博文原本就不是蒙多巴的对手,一来二去勉强支持了四十个回合之后,只觉浑身上下一阵乏累,那两只大巴掌还是铁蒲扇一样,即便是没打在自己身上,那阵阵劲风刮的自身上皮肉也隐隐作疼,自己心里期盼着大师兄赶紧来救场,这一分神坏了,脚下的步点也乱了,手上的招式也散了,眨眼间周博文被逼到了墙角再无退路,蒙多巴一巴掌已经迎面抓了过来。 眼看着已经避无可避,周博文也是急中生智,当下身子猛地一蹲,这一下蒙多巴没有料到,一巴掌抓出去之后正想着该如何调教一番的时候,周博文伸手从怀中掏出一把灰土沫子迎面就撒了出去,蒙多巴乃是密宗正宗的武僧,哪里见过这种手段,一个没留神这一把灰土沫子一点没糟尽,尽数撒入了蒙多巴的口鼻之中,蒙多巴只觉一股辛辣略带腥臊之气直冲脑仁儿,当即爆叫一声急忙退去,周博文一伸手拉过一把椅子直接坐了上去,二郎腿一翘摊开手冲着众人挑衅一般晃了晃巴掌,道:“秃驴,你们行啊,都说你们出家人心怀慈悲走路不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照灯,没想到却在这里大鱼大肉,还有一个不要脸的娘们作陪,我问你,额央嘉措大法僧知道你们在这里胡作非为吗?如果真是额央嘉措大法僧默许的,我倒要问问,额央嘉措大法僧,平时是不是也跟你们一样,大鱼大肉,有女色相伴啊?” 这一把灰土沫子撒入口鼻滋味能好的了吗?蒙多巴气急败坏正要冲上去拼命的时候,周博文急道:“哆,别动,告诉你别动,你知道胖爷我手里的灰土沫子是什么吗?没听过这么一句话吗,没有三把神沙,不敢倒反西岐,我是能耐不如你,可是别忘了,这年代输赢靠的是脑子,不是拳脚,大秃驴,你要是不想死,就踏踏实实的,问你一句你说一句,胖爷我高兴了,兴许能把解药给你,如果你还穷嘚瑟,那无所谓啊,胖爷一条命换你们这么多人的性命,也够了……” 周博文这话一出口,吓得众人当即都跪了下来,尤其是那位老板娘,当即扭捏着直向周博文扑了过去,作势就要将周博文抱住,周博文够有多坏,不等老板娘扑到近前,抬腿一脚就蹬了过去,老板娘当即两眼一翻,昏死了过去。 蒙多巴闻言虽然不敢妄动,但是苦于口鼻之中灰土沫子呛得实在难受,当下也不顾周博文的喝止,在地上囫囵的弄到一只酒壶,拧开壶盖往嘴里就倒,这酒本来就是辣的,好家伙,这一下更呛得涕泪横流,周博文当即抚掌大笑道:“好,好,蒙多巴,灌,可劲儿的灌,知道为什么我们中原人都用酒来泡制药材做成药酒吗?那是因为酒可以最大激发出药性来,说的明白点就是药劲儿和酒劲儿都更大,你灌,使劲儿的灌,加速药性的吸收,死的更快……” 周博文说罢,众僧面面相觑,沉默了片刻后站出来一个小番僧,冲着周博文“叽里咕噜”就说了一大串,周博文极不耐烦的一脚将这个番僧踢倒在地,伸手冲着蒙多巴一指,道:“你,你来说,你们给爷踏实的呆着……我问你,你们刚才说的那个人,被大法师索罗吉仁抓到哪里去了?” 蒙多巴闻言眼睛顿时直了,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周博文,周博文盯着蒙多巴看了片刻,忽然哈哈大笑,道:“怎么,你是不相信我呢,还是看不起我?不相信我没事,一会我可以露一手绝活让你们看看,你要是看不起爷呢,今儿个就是今儿个,爷就让你们这些番僧开开眼……”说罢周博文一晃巴掌,一道炽白色的利闪凭空而现,直接劈碎了地上的几只碗盏。 蒙多巴只是普通的武僧,根本没有接受灌顶,因此便不懂佛门的术法,此时见到这么小的胖子一出手就是雷光一闪,当即便不敢在小觑这位胖爷,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嘴里呜噜呜噜的说了起来。 周博文支棱着耳朵仔细聆听,边听边问道:“什么?你是说那人被索罗吉仁押到小昭寺去了?不是只有大昭寺吗?哦,还有小昭寺,合着你们这有大就有小,有点意思,那你继续说,他们把那人怎么样了?关押在何处你知道不……什么?昂……原来如此,你只是一个末流的武僧,根本没有资格去小昭寺,只能在外面看家护院,看来你们藏地密宗还真能讲究排场,我们中原都用狗来看门,你们却用自家的弟子来看门,既然你就是条看门狗,看来跟你多废话也没用了,刚才那个把胖爷抓进来的秃驴呢,我看看,你,说的就是你,跑什么,给爷滚过来……” 索巴尼闻言战战兢兢的跪爬到周博文的近前,一脸惊恐的看着周博文,生怕染到那种剧毒的药粉,周博文笑嘻嘻的俯身下来,一伸手便掐出了索巴尼脸蛋子上的肉,道:“好家伙,这一脸的肉长的真瓷实啊,你老实给爷说,平时是不是顿顿喝酒吃肉?”这话一出口索巴尼当即脸就红了,周博文见状笑嘻嘻的又道:“你不说我也知道,是不是就是那个蒙多巴带你吃的,其实吃了就吃了,我就是随便问问,不会真的去额央嘉措大法僧面前告状的,这样,你们几个给爷帮个忙,爷今天晚上就当没看见你们喝酒吃肉,马上就给你们解毒,如何?” “小胖子,别白话了,再白话,三叔弄不好都归位了,蒙多巴,你也真是可以,一把普通的辣椒面花椒粉都能把你吓成这个德行,真能给你们密宗弟子丢人现眼……” 见到倒背雷光桃木剑的柳相如慢悠悠的走了进来,周博文当即大喜,蒙多巴闻言可不干了,站起身来挥舞着拳头冲着周博文就打,却不料这一拳刚刚挥出,便被一直铁钳一般的大手抓了起来,柳相如淡淡一笑,道:“欺负我师弟算什么本事,他还是个孩子,有本事,冲我来……嗯……你还不服?怎么,你们打算一起上吗?” 得知周博文刚才撒出的灰土面子乃是普通的辣椒粉和花椒面,众僧当即打算以多为胜,却不料柳相如一出手便制住了蒙多巴,蒙多巴强忍着疼痛探出另外一只手爪直取柳相如二目,这一招也是十分高明,各大门派之中,在自己受制于人的时候,几乎都有这种袭击对方二目以达到围魏救赵的招式,柳相如那是什么身手,当下还是用那只抓着蒙多巴胳膊的手往自己身前一档,只听蒙多巴惨呼一声,自己的手臂上顿时出现了两条清晰的抓痕,柳相如见状剑眉倒数,厉声喝道:“好个蒙多巴,你还真下狠手啊,真他妈想毁了我一双招子是不是……”话音刚落柳相如心中一狠,陡然间体内的气息从掌心之中疾吐而出,直接灌入了蒙多巴的那只手臂之上,刹那间柳相如飞起一脚直接将蒙多巴踹了出去,紧接着就是一声大喝:“破……” 伴随着一声闷响的便是一片血雾,蒙多巴的整条小臂直接给震得粉碎,周博文假么假式的捂着眼睛道:“大师兄,您这也太血腥太残忍了,我还是个孩子……” 柳相如看也没看周博文,道:“少废话,押着这些秃驴,跟我走……” “走?这就走了?去哪?” “还能去哪?回去交给师伯和姑姑处理,虽然三叔被困在小昭寺,但是咱们不能轻举妄动……” 董伯召寒雨带着文雨兮回到招待所里时,正看见柳相如和周博文押着众位番僧往回走,二人当即展开审讯,得知沈三郎确定被困在小昭寺时,董伯召和寒雨立刻决定,马上赶往小昭寺救人,这些番僧身份特殊,暂时不能留在这里,当即便秘密的交由地方机关看押,随即董伯召和寒雨点兵派将,柳相如和范大海跟着董伯召和寒雨直奔小昭寺。 周博文撇着嘴看着刀云海,道:“我说云海兄弟,你行不行啊,我们讲究的是轻伤不下火线,你倒好,这一养都几天了,还没下床,要不然我们能老老实实的留在家里看景儿么?”刀云海闻言不干了,道:“我说周师兄,你以为我愿意呢,其实我早就没事了,可是师姑祖奶奶不让我动,我有啥法子,小师姐,你给我看看,我是不是已经好了,可以跟着大家一起动手了……” 文雨兮瞥了一眼刀云海,道:“小师弟,你给我踏踏实实的,二师兄,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我一清二楚,师傅可跟我说了,你个臭小子要是敢穷嘚瑟,以后就把你逐出师门,然后让你给大师兄当徒弟,以后得管我叫姑姑……” 董伯召一行四人赶到小昭寺时,并没有打算暗中潜入寺中,董伯召一个眼神过去,范大海立刻明白了过来,一伸手将庙门拍的啪啪作响,不多时一个小番僧将庙门推开一条小缝,刚打算从门缝里往外看时,范大海上去就是一脚,庙门被踹开的同时小番僧当即摔倒在地,看着一脸凶神恶煞范大海,随即连滚带爬的跑了进去。 董伯召和寒雨带着柳相如直接往里闯,柳相如手持雷光桃木剑当先开道,一大群手持棍棒的番僧如潮水般的涌了出来,柳相如和范大海见董伯召和寒雨未做任何表示,当下也毫无顾忌的杀了起来,柳相如一手峨嵋剑法上下翻飞,直揍得众番僧倒在地上哀嚎不止,范大海捡起一根棍棒跟在后面捡漏,一路杀将过去,大殿之中满是伤残番僧。 索罗吉仁闻声赶来的时候,正遇着杀的兴起的柳相如,当下索罗吉仁抛去身上的僧袍,打着赤膊和柳相如斗在了一处,身后的众僧见到大法师索罗吉仁亲自出手,当下便纷纷退在一旁,范大海见到索罗吉仁身手不凡,当下也老老实实的也站在了董伯召的身边。 柳相如和索罗吉仁这一交手,真好比是下山虎遇上了上山虎,云中龙遇到了雾中龙,这一打二人就是三四十个回合未分上下,柳相如眼看着索罗吉仁赤手空拳和自己打斗,当下也将雷光桃木剑收了起来,一震双臂便是使出了达摩龙虎拳。 和脚踏竹林步法的柳相如不同,索罗吉仁脚下步法异常的诡异,配合着自身的武功招式天衣无缝,双方你来我往又是十来个回合,蓦然间柳相如身形高高跃起,凌空翻腾之后身形倒转,紧握双拳蓄势待发,一招天河倒泄直击索罗吉仁秃脑壳顶端的百会穴,索罗吉仁见状微微一诧异,随即平扎马步化拳为掌,双掌往上托去护住了自己的百会穴,柳相如见到这一招也是十分吃惊,这一招开山举鼎乃是破解天河倒泄的唯一一招,这密宗番僧如何使得?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柳相如双拳轰在索罗吉仁的双掌之上,直接被弹了起来,凌空翻了几个跟头才落了下来,索罗吉仁笑道:“好猴崽子,今儿个贫僧就让你开开眼……”话音未落索罗吉仁招式陡然一变,或拳或抓直取柳相如的膻中穴,柳相如施展擒拿手化解开去后,却见索罗吉仁也是纵身而起,身形在空中翻了几翻,随即也倒转身形冲了下来,和柳相如刚才那一招不同,索罗吉仁双掌合十微微拢出,十指指尖仿佛利锥一般直刺柳相如头顶的百会穴,柳相如大惊失色的同时,只听一个声音喝道:“好猴崽子,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天河倒泄……” 第106章 入斋房身陷囹圄 索罗吉仁倒转身形,以千钧之势直向柳相如头顶百会穴直压而下,人未到可那一股巨大的压迫感已经骤然而至,柳相如心里猛然一惊,眼前的这个大法师,实力犹在自己之上…… 天河倒泄乃是达摩龙虎拳中极其霸道精妙的招式,这一招不仅威力十足,而且速度非常快,只要能使出来,对手观察你方位的时间加上反应和思考应付的时间,是根本来不及闪躲的,达摩龙虎拳乃是师傅秦卓传给自己的绝技,而这套功夫再往上说还要追溯到自己的老师爷秦卓那位二师傅醉罗汉,至于这位醉罗汉从哪里学来的,就不得而知了,此时见到索罗吉仁一出手便将自己的招式吃的死死的,柳相如一明白了过来,看来老师爷醉罗汉掌握的这套达摩龙虎拳,应该就出自藏地密宗。 那么大的身形那么沉的分量,而且还有意识的自上而下冲杀下来,其速度可想而知,柳相如心知这一招避无可避,只能拼尽全力对上这一招,当下也是紧咬牙关,周身上下炽红色的九天玄雷之气化为无数道细小的电弧,平扎马步稳住下盘,高举双拳迎着索罗吉仁的双掌就抬了上了去。 二人双拳四手轰在一起之时只听“轰”的一声闷响,柳相如只觉一记闷棍打在胸口之上一般,浑身上下的气息顿时拥塞起来,周身上下的九天玄雷之气也悉数被震散,也就是仗着自己年轻更的工夫不含糊,才堪堪的架住了索罗吉仁的这一击,胸腹间一阵翻江倒海过后,柳相如大口气紧着喘了几口,这才逐渐的恢复了过来。 再看索罗吉仁这一边,这位密宗格玛派的大法师也被震的不轻,胖大的身形被这股巨大的震荡反震的高高的弹了起来,在空中倒着翻了好几个跟头才落了下来,这位大法师看上去虽然肥头大耳的,但是一身的功夫却也是不是吹的,双脚一落地便好像是粘在地上一样,不摇不晃,不歪不扭,仿佛寻常散步一样潇洒自如,单凭这一点就可以看出,索罗吉仁的功底,绝对不在柳相如之下。 看到索罗吉仁一出手就来横的,柳相如身后的范大海似乎看出了端倪,随手丢掉了手里的棍棒,扶着柳相如便向后退去,索罗吉仁见状大笑道:“哈哈哈哈,猴崽子们,怎么刚来就要走啊,打了我家的孩子,见到大人出手了,就想跑吗……”说话间索罗吉仁假么假式的手搭凉棚往外看去,又道:“昂……我知道了,合着你们家的大人也来了,也好也好,下雨天打孩子,那就是个解闷的事儿,还是请你们家大人出来说话……” 索罗吉仁身为藏地密宗格玛派的大法师,自然也有点大将之风,冲着倒在地上哼哼唧唧的众番僧怒斥了几声,这些番僧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一阵穿梭忙碌,正殿之中摆了一张长桌,长桌对面各摆了两把椅子,多吉次仁冲着董伯召和寒雨不亲假亲不近假近的笑道:“想必这两位就是十三局的两位处长,道门中的两位宗师了?藏地密宗格玛派大法师索罗吉仁奉我家大法僧额央嘉措法旨,特来接待两位……请,请……来呀,上茶……” 董伯召闻言冷笑道:“索罗吉仁,这些假招子我看能免就免了,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们来小昭寺是为了什么……” 索罗吉仁闻言嬉皮厌脸的一笑,道:“这位就是十三局的董居士,我看二位都是场面人,咱们之间往浅了说,那是上峰和地方之间的关系,往深了说,那可是佛门和道门之间的渊源,有道是佛道乃是一家,董居士,这句话你不会没听过?” 董伯召愣愣的道:“好一个佛道乃是一家,既然是一家,那就请你们把我的人交出来?” 索罗吉仁闻言又道:“董居士,你这话说的可就没什么道理了,实不相瞒,今天我们是抓了一个叫做沈三郎的小白脸子,既然他是你们的人,还给你们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话得要说明白,盐打哪儿咸醋打哪儿酸,万事都有个由头,为什么我们别人不抓,非要抓他呢?” “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贫僧只是有一事不明,还望董居士不吝赐教?” “讲……” 索罗吉仁嘴角微微一扬,冷哼了一声,道:“贫僧听说你们十三局的人远在京城,无论你们是度假旅游也好,还是抓差办案也罢,可为什么你们的人一出现在藏地,这里面就变得人心惶惶,先是血洗了藏边嘎鲁派的查哈拉巴寺,又端了西川摩迦派的贡卡则寺,敢问董居士,下一步你们要端的,是不是我们的格玛派的布达拉圣宫和那座大昭寺呢?” 董伯召闻言当即哈哈一笑,道:“索罗吉仁,不愧是格玛派的大法师,果然并非泛泛之辈,不仅身手了得,这张嘴皮子也着实厉害得紧,你说的不错,我们初来藏地,人生地不熟,在藏边的查哈拉巴寺和西川的贡卡则寺时,确实和一些密宗弟子产生了一些误会,不过借用大法师您刚才说的那个话,这盐打哪儿咸醋打哪儿酸,万事都有个由头,难道说我们十三局的人,是扛着机枪大炮,专门来藏地残杀密宗弟子的不成?” 索罗吉仁闻言又道:“不错,话确实也可以这么说,可是你们十三局的人一出手,便坏了我无数密宗弟子的性命,这件事情是有的,我可以把人还给你们,但是那些数不清密宗弟子的性命,董居士,你可能还给我们吗?董居士,你可别说,那些密宗弟子之中,全都是些不法之徒,一个遵纪守法的人都没有……” “这……”董伯召乃是一介翩翩君子,并不擅长巧言舌辩,十三局里能穷白话的除了文辉,那就是沈三郎,这两人能耐不怎么滴,可是一开口一唱一和的,能把人噎的非住半个月医院不可,索罗吉仁这么一说,董伯召当即有些理屈词穷,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才是。 柳相如和董伯召有些类似,也是忠厚本分之人,除了平时师兄弟只见开开玩笑,很少耍嘴皮子上的活,见到董师伯一时语塞,自己也没搭上茬来。 索罗吉仁正得意洋洋的看着众人时,冷不丁只听一个声音从殿外传了出来:“大法师,你的话我来回答如何?”众人循声回头看去,只见大殿之外出现了三个人影,柳相如眼尖,一眼就看出来了,此三人非别,正是周博文刀云海和小师妹文雨兮。 见到这三人出现之后,董伯召和寒雨对视了一眼,并没有表态,周博文晃着小脑瓜嬉皮厌脸的道:“大法师,那些个密宗弟子能不能还给你我不敢说,不过,有些事情大法师还是没有弄明白,还记得有位领袖人物曾经说过,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大法师,关于藏边查哈拉巴寺和贡卡则寺中的情况,你真的调查过了吗?” “你……哪来的娃娃,贫僧不跟你一般见识,逃命去……” “慢,慢着,大法师,这嗑要是这么个唠法可就没劲了,你不是要我们还你的密宗弟子么,行,咱们就好好唠唠这事,大海,把你脖子上带的家伙什儿给丫们??……” 范大海最听周博文的话,虽然自己的师傅董伯召在场,当下还是一伸手掏出了那只水沁天珠玉观音,索罗吉仁见状也是吃了一惊,瞬间之后脸色便恢复了过来,当即又道:“尔等为何会有我密宗至宝?” 周博文晃着大脑壳道:“大法师,你的身份也不差,自然知道这佛门至宝,那也应该知道,这种佛门至宝,如果没有遇到有缘之人,是无法认主呢,换句话说,既然这东西认了我师弟为主,那就是说,我们都是和佛家有缘之人……” 周博文说话间走了过去,一把抢过范大海手里的水沁天珠,直接抛给了索罗吉仁,又道:“大法师,此刻这枚水沁天珠就在你的手里,如何……” 范大海见状脸色当即一变,扭捏了半天好悬没跟周博文翻脸,索罗吉仁见状将这枚水沁天珠放在手里,口中念念叨叨了一阵之后又将水沁天珠放在了额头之上,半晌过后猛然惊醒,当即一甩手将水沁天珠又抛给了范大海,随即冲着范大海微微一躬身算是施了一礼,当下又道:“既然都属同门,又何故相煎何急呢?” 周文博闻言笑道:“大法师,我们可没有残害同门,这水沁天珠不是假的,大法师刚才一定也试过了,能佩戴这枚水沁天珠的,大法师,不用我说,你来说,有没有资格重整密宗秩序,清理密宗门户呢……有些话我有些不大想说,可是大法师您提出来了,那我就不妨跟大法师多说一点,嘎鲁派的大活弗波齐,想必大法师一定认识,即便是不认识,那至少也知道,摩迦派众弟子居然敢暗中幽禁嘎鲁派当家大活弗,别说你一个小小的格玛派大法师,就是额央嘉措大法僧,八赖大活弗来了,本座也有兴师问罪的资格,您说呢大法师……” “你……好小子,真他妈能叭叭啊,别的就不用多说了,我家大法僧的意思是,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我不管你们这个局那个部在京城里耀武扬威的,只要你们立刻罢手,我家大法僧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以后我们藏地密宗的事情,你们最好少插手,要是闲来无事想来我们藏地逛逛的话,那我们欢迎,一切都由我们密宗安排,你看如何……” 董伯召闻言淡淡的道:“索罗吉仁,你的意思是说,在藏地这一亩三分,你们密宗说了算,谁来也不好使,是不是这个意思?” “然……” “好大的口气,就凭你们密宗,还真的不配,如果我们不答应呢?” “既然我跟各位讲不通,那就请,我家大法僧额央嘉措就在后殿的斋房之中,如果你们觉得我人轻言微,那我家大法僧的话,应该够份儿了?请……”说罢索罗吉仁一摆手闪开了一条道路。 董伯召和寒雨对视了一眼,二人当即带头前行,柳相如刚想跟着走,却被董伯召留了下来,周博文脑瓜快,当即捅了捅身边的范大海道:“大海,你身上有水沁天珠,你跟着师伯和师姑进去,我们守在外面……” 索罗吉仁当先带路,领着董伯召一行人直往后殿斋房走去,几人穿过大殿之时,当即又四名精壮的番僧守住了去路,当下柳相如也只好留在大殿中静静等候。 四人这一等就是一个钟头,周博文等的有些着急,走到近前想往里看看,却被那四位精壮的番僧拦了回来,周博文悻悻的走了回来,道:“大师兄,你说师伯师姑他们,不会中了他们的烟儿炮鬼吹灯儿了,我看这里就他妈没一个好人……” 此时的柳相如也是心急如焚,着急归着急,但是柳相如心里知道,此时不是冲动的时候,万一董师伯和寒雨他们谈的差不多了,自己一时冲动反而不美,当下也只好岔开话题,道:“云海,你的伤怎么样了?” 刀云海闻言挥舞着双臂虚劈了几下,道:“大师兄,其实我早就没事了,就是师姑祖奶奶和小师姐不放心,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没问题,不如现在冲杀进去,我打头阵……” “是啊大师兄,师伯和师姑这一进去仿佛泥牛入海一样,多少给个信儿也行啊,咱们搁这一等好比是傻老娘们等蔫汉子似的,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博文,就你话多,你以为我心里不着急,可是着急有什么用,有道是小不忍则乱大谋,再等等看……” 众人这一等又是两个小时,眼瞅着可就到了后半夜了,周博文喘着粗气道:“大师兄,我看不能再等了,弄不好我们都被这些秃驴调理了,如果他们真在谈判,师伯肯定让大海出来给咱们送信儿了,大师兄,咱们进去……” 第107章 小胖子临敌骂阵 柳相如闻言心说话也是这么个理儿,要说打自己是不怕,可最担心的就是自己一时冲动坏了师伯的大事,可经周博文这么一提醒,好像这里面确实有问题,可是如果双方真的闹翻了,那为何一点打斗之声都没有呢? 柳相如暗自沉思尚未决断的时候,早已经按耐不住的刀云海已经冲了过去,守在通道口的四名精壮番僧见状当即伸手将刀云海拦了下来,刀云海见状急道:“滚开,让小哥进去……”说罢刀云海一伸手直接向面前两个番僧的臂膀抓去,却不料这两个番僧身手并不差,手腕一翻轻巧的躲过刀云海这一抓的同时,探出另外一只手同时抓向刀云海的咽喉梗嗓,刀云海见状大吃了一惊,当下单腿支撑一条腿弯曲着盘在支撑腿之上,身形反向一弓向后仰去,这两名精壮的番僧一击走空,当下也来了兴致,晃了晃秃亮的脑壳,摆出了一个童子拜佛的把式,直向刀云海打来。 此时的刀云海只想尽快冲入后殿,去查找董伯召和寒雨他们的下落,根本没有将眼前的这两位番僧看在眼里,二人一亮把式的工夫刀云海才回过味来,敢情这四名秃驴也不是他妈省油的灯,当下晃动身形,一出手便是龙象伏魔功。 龙象伏魔功练到精深之时,会幻化出十龙十象之威力,乃是源于藏地密宗的一门极其高深的功夫,而且这龙象伏魔功不单单是一种武学,而且还蕴含着阴阳术法在其中,当年秦卓深入藏地拜访嘎鲁派波仁大活佛,见识了这套龙象伏魔功之后便爱不释手,当下进行了改良,将这一门密宗的功夫转化为了一套集合道门功夫和阴阳术法的本领,刀云海从秦卓那里得到了这套本领,喜不自禁的同时更是勤加练习,此时在这一套功法上已经有了相当的造诣。 那两名精壮的番僧晃动双掌扑上来的时候,刀云海双臂分左右同应付这两名番僧,这两名番僧探出双臂同时扣住刀云海肩头之时,刀云海的双臂忽然弯曲起来,好似断了筋的麻绳一样迅速的缠住了这两名番僧的手臂,这二人似乎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功夫,一愣神的工夫只觉手臂上一麻,刀云海四指并拢立起来朝着二人手臂上的一处穴位就戳了下去,两名番僧也不含糊,当即一咬牙鼓气贯全身,两条臂膀鼓起来数倍由于,只听“崩崩”两声闷响,竟然将刀云海的双臂尽数弹了回去。 刀云海见状自是十分不甘心,当下纵身而起,虚空又是两记手刃削了出去,两道劲风激发而出,呼呼挂风隐隐浮现出两道刀影,这两名精壮的番僧见状也不闪躲,双手合十时机拿捏也是恰到好处,分别将刀云海发出的这两道手刃夹在手心之中,大喝一声之时只听“轰”的一声闷响,这两道手刃应声而碎。 刀云海正欲再次出手的时候,却见一名精壮的番僧哈哈一笑往前走了两步,开口道:“猴崽子们,我知道你们想干什么,实话告诉你,没那个戏,你们以为仗着有两位道门高人撑腰,你们就能在藏地为所欲为,不客气的说,藏地永远是我们密宗的地盘,你们道门中人休想染指这一片佛门净土……” 柳相如闻言哈哈大笑,道:“秃驴,你说的倒是挺好听,还他妈佛门净土,这地方好是好,只可惜便宜了你们这些指佛穿衣赖佛吃饭的贼秃驴,如若尔等都像端禅大活佛那般广施恩义,旁人倒也无法说三道四,只可惜,一只老鼠坏了一锅汤,秃驴,休要阻拦去路,我们要去找额央嘉措大法僧讨个说法……” “待着你的,猴儿崽子,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性,早起刷牙漱口没?牙酸口臭的来不来就额央嘉措大法僧,把我家大法僧的名号都叫臭了,我家大法僧是你想见就见的?还讨说法?讨什么说法,我家额央嘉措大法僧那是什么身份,岂能与尔等道门晚辈对话,咱们也不用掖着藏着,都是水贼咱甭使狗刨,都是老中医就把那些个偏方收起来,我知道你们想进去干什么,怎么,等了半天,那两位给你们这些猴崽子撑腰的道门高人没动静,心里着急了,害怕了是不是,实话告诉你们,没有那个必要,你们也不用再等了,他们出不来了,要是他们能对付得了我们藏地密宗祖师爷传下来的法宝,那我们密宗早就被诛杀殆尽了,还能流传到现在?要我说,你们几个趁早醒悟,我看你们几个年纪轻轻也算是个人物,干脆现在就跪倒在我的面前,一个个挨着排儿的把脑袋伸过来,贫僧我受受累,拿起一把小片儿刀,给你们一个个剃光了脑袋,你们都拜入我密宗门下就得了,省得我师傅他老人家来了,一生气再把您们都宰了,人生一世,何苦来的呢,在哪儿不是混碗饭吃……” “放屁,我去你妈的……”刀云海闻言大怒,当即就要冲上去拼命,周博文急忙一把拉住刀云海,往前紧走两步,嬉皮厌脸的道:“我说这位大师,敢问你们几个尊姓大名?敢不敢报通名姓……” “诶呦,叫板,来劲,我说胖子,就凭你也想打听爷爷们的名号,我看你就是个吃啥啥不剩干啥啥不灵的货,怎么,不服?想跟爷爷们动动武把抄么?” 周博文闻言又是嘻嘻一笑,道:“这位大师,这话您说的可就没水平了,即便是仇人相见,还要报通名姓道个万儿什么的呢,怎么,难道说你们密宗弟子都不敢报名是怎么的,还是你们根本就没名?我跟你说,人可以不出名,但是不能没有名字,我们这有句俗话,叫做野鸡无名草鞋没号,埋汰的就是你们这种没有名字的人……” “呸,放屁,你放嘟噜儿屁,你才没名呢,我有名,在下格玛派大法师索罗吉仁座下大弟子沙尔巴金,这位是我的师弟沙尔巴银,看见门口那两位没,左边那位乃是我的三师弟沙尔巴铜,右边的就是我家老小沙尔巴铁……” “哦……金银铜铁,好名字,我说沙尔巴金,你刚才说的不假,这人在哪儿都是为了混口饱饭,不管是剃个秃子当秃驴,还是竖起高高的发髻当牛鼻子老道,谁管饭就听谁的,是这话……” “不错,没看出来你个胖子还真有点眼力见儿,怎么着,你这是想通了,真打算要拜在我的门下,给我当个弟子么?” “沙尔巴金,剃光了脑壳给你当个弟子倒没什么,不过可有一样,你有什么能耐?能当我的老师,胖爷我虽然能耐不怎么滴,那是胖爷我自幼懒惰散漫,没有下苦功,做弟子的能耐不行,不代表当老师的饭桶,是不是这道理,就好比是你沙尔巴金,你沙尔巴金本事不济丢人现眼,可不能说你的老师格玛派大法师索罗吉仁是个大饭桶,是这意思……” “嗯?小胖子,你说的倒是这么个理儿,可是这话我怎么听着有些碰耳朵呢?你什么意思,是不是说我能耐不行,我老师的能耐也不行?” “诶沙尔巴金,这话可不能这么理解,要我们伸出脑袋剃秃头,给你当座下的弟子,没问题啊,关键是你有没有收徒弟的能耐,别一张嘴就开山门收徒弟,谁啊就开山门收弟子,胖爷我也想开山门收徒呢,谁认识我啊,我是说,咱们一不用比划二不用白话,你想收我们没关系,关键是你要比我的师傅厉害才是,你赢了我师傅,说明你真有本事收徒,可你要赢不了我师傅,那只能说你敬师不到学艺不高,收不收徒的就别想了,我看倒不如你趁早找一家靠谱点儿的寺庙回炉另造就得了,省得出来丢人现眼……” “诶呀,你个小胖子,我还就不服这个劲儿了,行,你说,你师傅是谁?你让他出来,出来走两步叫俺老乡看看……” 周博文闻言小胸脯一挺,道:“我师傅乃是道门祖师级的人物,秦卓秦真人,你可有所耳闻?” 沙尔巴金闻言转动着两只绿豆小眼儿仔细翻了几翻,还是一扑棱脑袋道:“秦卓秦真人,没听说过,听说你们道家有五大祖庭是,像什么茅山祖庭、龙虎山祖庭、全真祖庭、峨嵋祖庭和皂阁祖庭,这五大道门祖庭的掌门人,听说都有两下子,有机会的话贫僧一定要去中原会会他们,你师傅秦卓秦真人,是哪一门祖庭门下?” 周博文闻言也一扑棱脑袋,道:“我师傅非是道门五大祖庭中的弟子,我们自然也非是五大祖庭门人了……” “哈哈哈哈……我当是何方高人呢,原来是……是什么没名草鞋没号来着?我说小胖子,你真能唬人啊……” “诶……我可不是唬你,我们中原地区还有句名言,叫做五岳归来不看山,黄山归来不看岳,你可知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天下五岳名山,就好比是道门五大祖庭,我们虽非五大祖庭弟子,但是我们都是雷云观的弟子,雷云观就好比是黄山,拜入雷云观,又何必在拜入五大祖庭呢?” “什么他妈乱七八糟的,小胖子,你少他妈穷扯淡,大师兄,跟这个胖货穷白话什么呢,要我说,直接把这小子给绑了,开膛摘心给师傅下酒,我看着小胖子浑身都是肥油,屁股蛋子上的两块肥肉,给师弟我留着……” 沙尔巴银说罢,周博文双臀猛地一颤,一股凉意油然而生,这个胖货当下不横假横的又道:“好,好好好,有道是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沙尔巴金,今儿也别说你师傅,也别说我师父,干脆就一对一,你要是赢了我,胖爷我说一不二,马上跪在您老人家面前剃度出家,拜您老人家为师,从此就是密宗弟子,可要是你输了呢?” “你说怎么样?” “好办,你也学我这样,把脑袋伸出来,把你的小片儿刀借我用用……” “你要干什么,难道你也要给贫僧剃度不成,贫僧不用……” “剃度,你想得美,我用小片刀在你脖子上轻轻那么一拉,然后再使劲的往里面一按,给你来个放血外加烧鸡大窝脖儿……” “哇呀呀呀你狂,胖子,今天我非劈了你不可……”话音未落沙尔巴金舞动双掌,朝着周博文就冲了过去。 柳相如见状心里一急,当即就要挺身而出,却听周博文急道:“大师兄且慢,看我先料理了这番僧,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抓紧时间……”说罢周博文晃动双拳虚张声势的咋呼了几下,随即抹身就跑,在大殿中绕着柱子边逃边骂,专检难听的说,周博文脚下踩的乃是精妙无比的竹林步法,纵然不是对方的对手,至少还能脚下抹油,这也是周博文从来不临阵退缩的倚仗之一,原本沙尔巴金打不着心里就来气,一来气就起急,周博文也坏,刚开始难听的只说沙尔巴金,逐渐的将金银铜铁这老四位都带上了,边骂还边挑:“我说大秃驴,你那三位师弟跟你是亲生的吗?要看面相倒有几分相似,可要看实际的,我估摸着他们都憋着坏呢,你可是大师兄,将来你师傅‘嘎嘣’一下死了,那大法师的位子就是你的,其他人都没份儿,所以你看看,你自己跟我动武把抄,都已经落入下风了,居然没人来给你帮忙,诶,你看看,刚才这里要是有个师兄弟帮你堵一下,是不是那一巴掌就拍上了,你连我的衣服边儿都挨不着,还他妈舔着脸要给我当师傅呢,诶我说,你们格玛派里面是不是都这揍性,当师傅的没能耐不要紧,只要能吹就行……诶呦呦,你看看,还真有开窍的,我就那么一说,还真吃了心了,不说不笑不热闹么,跟我一个猴儿崽子动武把抄,沙尔巴金,你这么高的身份居然还需要帮手,真让我可发一笑,刚才你可看见了,我大师兄要出手帮忙,我可没让,这说明啥问题,这说明你师弟要么没憋好屁,要么就是看不起你……” 第108章 开六道再入轮回 周博文这么一骂,果然起了点作用,正在气头上的沙尔巴金当即一怔,随即便狠狠的向另外三名番僧瞪去,这一瞪另外三名番僧顿时也是一怔,知道自己的这位大师兄平时十分自负,除了自己的师傅眼里几乎没有旁人,此时被一个小小的胖子玩弄于鼓掌之间,心里自是气愤难平,自己的大师兄平时很少出手,但是一出手最忌讳的就是以多欺少以众凌寡,这样就算是赢了,也显得自己没什么本事,更何况眼前面对的只是一个孩子。 其实按理说此时的沙尔巴金大可不必,先不说你自己站的队伍对不对,此时你的任务就是要守在这里,拿住这几个半大不小的孩子,大家一起上也是跟你帮忙,你这是何苦来的呢,一起上把这个胖货抓起来,那多踏实,都这个节骨眼儿上了,你还穷讲究,那你不吃亏谁吃亏? 沙尔巴金这么一瞪,其他三位师弟自是不敢再轻易上前帮忙,趁着这个机会柳相如冲着刀云海一使眼色,当下刀云海身形一晃,文雨兮第二柳相如压阵,三人仿佛三只燕子一般灵巧的掠过,直向小昭寺后殿冲去。 其他三位弟子反应过来的时候柳相如他们已经冲了进去,二师弟沙尔巴银眼看着大师兄还在跟那个胖货怄气,料想这个胖货也绝对不是大师兄的对手,当下也是一摆手,招呼着三位师弟紧跟着柳相如三人就追了进去,沙尔巴银刚刚追到通道口时便感到了一阵劲风迎面扑来,一张巨大的掌印直向自己撞来。 柳相如的四象手虽然尚未达到可以幻化出四象神兽之力的境界,但是这一巴掌上的力道也绝对不小,沙尔巴银一心紧追没有防范,等到这一记四象手拍来的时候,再想运功相抗已经来不不及了,只听“嘭”的一声闷响,挺大的一坨沙尔巴银倒着就飞了出来,沙尔巴铜和沙尔巴铁也是一个没留神,直接被沙尔巴银撞倒在地。 这一声闷响惊动了沙尔巴金,转头一看当即心头一急,喝道:“二师弟,你们……唉,平时的工夫都下到哪里去了,怎么连几个娃娃应付不了,这……唉……还不赶紧的给我起来去追……” “大秃驴,别搁着嗷嗷直叫显得你好似多牛逼似的,要我说,你还不如那几个师弟呢,他们对付的是我大师兄,我大师兄比我能耐大得多,你连我大师兄都不敢面对,单单挑了个我这个最没能耐的,还连个衣服边儿都摸不着,你还舔脸发号施令呢,这要是我,都不好意思再活着浪费粮食,我看那个沙尔巴银挺合适,要不然干脆你拿小片刀在自己的脖子上轻轻一拉就得了,以后沙尔巴银就是大师兄……” “啊呸……好个臭不要脸的小胖子,贫僧今天非开了你的膛摘了你的心,给大法师下酒不可,你给我在这……” “啊呸,我他妈就不在这,有本事你拿住小爷再说,大秃驴,你别穷摆谱,今天你要是单凭一己之力拿住胖爷,那算胖爷敬师未到学艺不高,活该被你开膛摘心下酒,要是你气急败坏恼羞成怒,靠着旁人的手脚以多为胜,胖爷我就是被你抓了,那也骂你八辈儿的祖宗……” “诶呦我去你妈的……” 沙尔巴金闻言更是大怒,边骂边向周博文抓去,周博文也坏,边躲闪边损,这下把沙尔巴金的火拱的,好悬没烧了佛殿的主房梁,二人你来我往纠缠不休的时候,沙尔巴银站起身来招呼着沙尔巴铜沙尔巴铁继续紧追不舍,这一座寺庙虽然叫做小昭寺,但是里面着实不小,刀云海身形迅速飞掠,这样的速度饶是将近一分钟,才穿过了长廊来到了后院。 刀云海刚刚冲出长廊来到院中的时候,忽听“噗噗噗噗”的数声闷响,顷刻间眼前一阵大亮,密密麻麻的番僧手持亮子油松将整座后院映的亮如白昼,刀云海一怔的工夫,文雨兮和柳相如也跟了进来,这时众番僧左右闪开一条道路,几个未着僧袍的小沙弥搬出一把座椅和一张桌子,一名身材精瘦的老番僧和一名身材精壮的大番僧一前一后走了出来,精瘦的老番僧看上去似乎并没有那么穷凶极恶,可身后那位精壮番僧确实面相凶残,一走路脸上的横肉都打颤,登楞登楞的,两只绿豆一样的小眼睛好像是王八一样左右分的很开,柳相如一眼就认了出来,此人非是旁人,正是刚才和自己交过手的格玛派大法师索罗吉仁。 身材精瘦的老番僧慢悠悠的往前走了两步,很自然的坐在了那张椅子上,伸手拿起桌上的一杯茶盏吸溜起茶水来,索罗吉仁腆个大肚子就站在这名老番僧身后,撇着大嘴呼呼直喘粗气,似乎只要有人一声令下,马上就要冲过去将三人撕成碎片。 精瘦的老番僧慢悠悠的喝茶,茶杯放下之后,身后一名未着僧袍的小沙弥立刻走上前来续水,柳相如看着眼前阵势不善,可这位老僧却不紧不慢的喝着茶水,当下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这老番僧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 老番僧接连喝了三泡茶水,才慢悠悠的放下茶杯,身后的小沙弥再要续水之时,却见老番僧一摆手止住了小沙弥,道:“多伦,这茶非是我们藏地产的高原茶,而是来自江南地区的绿茶,这种茶和我们本地茶比起来,淡雅而清香,犹如江南女子和我们高原大汉一样的差别,这种茶水只能和三泡水,再喝,那就是刷锅水了……” 老番僧说罢一摆手喝退了身后的众沙弥,抬眼之时忽听身后的长廊中传出一阵脚步声,三个身影从长廊中冲出来的时候,哇呀呀爆叫着直奔三人后心的拍出了巴掌,柳相如一伸手拉住文雨兮的手腕直接将文雨兮护在自己身前,刀云海闪电出手,但听得三声闷声几乎同时响起,三个胖大的身形当即被震退了数步,沙尔巴银看见院中的阵仗,当即士气大涨,好像是打群架的时候身后有自家的大人撑腰了一样,抡着双掌便又向柳相如而来,柳相如伸手一推,将文雨兮推给了刀云海,紧接着倒转身形,一伸手五指化爪,一把扣住沙尔巴银的手腕,气贯全身手臂一较力顺势猛地一甩,身形胖大的沙尔巴银当即惨呼一声,直向坐在椅子上的那位老番僧飞了过去。 老番僧身后的站着的索罗吉仁见状大惊,当即往前迈了一步,推出一掌将沙尔巴银胖大的身形接了下来,这一下沙尔巴银也知道自己丢人显眼了,当即臊眉耷眼的喊了声师傅,索罗吉仁气的哇哇大叫:“呸,你他妈还有脸叫我师傅,我不是你师傅,真能给我丢人现眼,滚,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索罗吉仁这么一骂,沙尔巴银当下就跪下磕起头来,沙尔巴铜沙尔巴铁两位师弟也赶紧上来和沙尔巴银跪在一起向索罗吉仁求情,看着自己教出来这个三个丢人现眼的货,正欲发作之时,忽听座椅上的老番僧开口道:“大法师,你且退下,沙尔巴银,你们三个还不给我退在一旁……” 沙尔巴银三人退下之后,老番僧看着柳相如道:“面似贯玉,目若朗星,好一个天选之子,这位施主,你可是神族柳相如?” 柳相如闻言淡淡一笑,道:“在下非是神族柳相如,而是道门弟子柳相如,雷云祖庭第三十八代掌门弟子柳相如……” 老番僧闻言眼睛一亮,当即喝道:“好,不愧是当代的青年才俊,贫僧久居藏地,但却颇喜江南水乡的绿茶,不知这位施主,肯为贫僧采茶煮水……” 柳相如闻言冷笑道:“江南水乡绿茶,乃是我国家之特产,茶道也属我国粹之一,江南水乡并不排斥外族,这位大师,如果你有此雅兴,可随时光临我江南水乡,晚辈定会煮水烹茶,以待来者……” 老番僧闻言有点了点头,道:“好,好一个煮水烹茶以待来者,只可惜贫僧久居藏地,教务繁多,无法亲临江南水乡,如之奈何?” 柳相如又道:“这位大师,看您的面相,非是穷凶极恶之人,怎么,难道您也心生列土封疆之意,不惜落得千载骂名么?” “你可知贫僧何人也?” “莫非藏地密宗格玛派大法僧额央嘉措?” “即知我,你可知我在藏地何等身份?” 柳相如冷哼道:“大师在藏地确实可谓一人之上万人之下……” 额央嘉措道:“及知贫僧身份,可知在藏地,贫僧一呼百应,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只要贫僧愿意,上赶着愿意给贫僧烹茶煮水之辈数不胜数……” “哈哈哈哈……”柳相如闻言毫无惧色,道:“大法僧,在你眼里,那些趋之若鹜之辈兴许是你放纵的资本,可在我们道门弟子眼里,那些抱大腿捧臭脚顺风接屁之辈乃是不齿之徒,我堂堂道门弟子,岂能与之相提并论……” “你放肆,来呀,给贫僧拿下……” “慢……”索罗吉仁大法师话音刚落,额央嘉措大法僧便拦了下来,又道:“既然尔等以弟子自居,又何必来我藏地,几位在藏地屡屡闹事,现如今又公然找上门来,又如何解释?” “大法僧,这样的话我看就不如就别说了,别在我们面前揣着明白装糊涂,我师伯和我师姑呢,还有我一个师弟,他们早就进来了,人呢?我们要人……” “哈哈哈哈……大师兄,看见没,我就知道,我看也不用再跟他们多废话了,人家连太阳都不尿,还白话那些个臭氧层子干啥,既然人家看不上咱们密宗,留这便是祸害,大师兄,怎么样,下面的事情交给我就得了……” 额央嘉措闻言看了眼索罗吉仁未做标示,这时身后一个小沙弥拿来一杯新茶,索罗吉仁看着额央嘉措端起茶杯后,当即又是狞笑数声,往前紧走两步,又道:“我额央嘉措大法僧慈悲为怀,并不准备对你们怎么样,虽然你们几个在藏边对我们无数密宗弟子犯下了滔天的罪业,为什么呢?就因为你们还是个孩子,孩子犯错那是难免的,关键是家里大人的态度,要是你们家里大人能有个正确的态度,这篇也就翻过去了,一片云彩也就散了,可是你们家大人呢,持才傲物,自以为有两把刷子,就把我们密宗弟子不放在眼里,自从你们入藏以来,做出来的每一件事我家大法僧都了如指掌,只盼着你们知难而退见好就收,可你们呢,蹬鼻子上脸给脸不要脸,居然还摸到我们藏地逻些城中来,你们想要人是不是,告诉你,今天你们一个都走不了……” “走不了,我看未必,我就不信,凭你的本事,能挡得住我董师伯……” 索罗吉仁闻言阴险的一笑,又道:“凭本事,兴许贫僧并非董居士的对手,可是别忘了,这是我们密宗的地盘,实话告诉你们,你所谓的董师伯和那个娘们,还有个胖子,都中了贫僧的烟儿炮鬼吹灯了,这个时候,他们已经进入了六道,变成了鸠摩罗那桥下的柱石了……” 索罗吉仁又是一阵放肆的大笑,笑罢多时一挽袖子,指着柳相如喝道:“小匹夫,你不是狂吗,今天本法师就亲自会一会你,看看你学到了你师傅几成本领……” “慢……师傅……” 沙尔巴银见到索罗吉仁打算亲自动手,刚刚当众丢人现眼的沙尔巴银脑筋一转,当即开口拦了下来,打算趁着这个机会找个便宜,把刚才的场子找回来,想出头可以,可你得掂量掂量自己那两下子,索罗吉仁见到沙尔巴银为自己出头,当下也觉得脸上有光,于是便欣然应允,沙尔巴银冷笑一声,一把甩开身上的僧袍,当即露出了一身的腱子肉。 柳相如正欲出手,站在一边的刀云海也忍不住了,当下急道:“大师兄,何不将这个不值钱的货,交给小师弟料理一二?” 第109章 刀云海力斗三僧 刀云海也不等柳相如答应,说罢“噌”的一下便跃了出来,站在当院冲着沙尔巴银勾了勾手指,眼神中尽是不屑之色,沙尔巴银见状大怒,挥舞着双拳就向刀云海而来,刀云海见状也不躲闪,一条腿弯曲一条腿站立,弯曲的那条腿就盘在支撑腿上,又摆出那一幅吊儿郎当的模样来,沙尔巴银晃动双拳直取刀云海的面门,拳头未到两股劲风已经袭来,刀云海暗道一声:“来得好”,当下探出双掌虚空就是一记手刃,沙尔巴银也并非泛泛之辈,手刃袭来之时沙尔巴银蓦然间变招,双拳立刻化掌,双手合十紧压手刃,化去这一招手刃之后,沙尔巴银脚尖一点地,胖大的身形直接腾空而起,身子横着便向刀云海撞了过来,这一招看似是天河倒泄又不是天河倒泄的招数也令刀云海吃了一惊,眼看着胖大的身形即将撞到自己之时,刀云海身形忽然向后一仰,以一种常人根本做不到的姿势躲了这一招的同时,弯曲的那条腿忽然探了出来,用膝盖直向沙尔巴银身上顶去, 沙尔巴银这一撞被刀云海躲了开去,在空中无法着力躲闪,这一坚硬无比的膝盖直接就顶在了沙尔巴银的腹部,刀云海正在窃喜之时,忽听“嘭”的一声闷响,这一下好似顶在厚牛皮上一样,沙尔巴银被顶的高高的飞了起来,刀云海抬头一见,只见这一下没把沙尔巴银怎么样,倒还帮了对方的忙,沙尔巴银被高高顶起来时,正好在空中倒转身形,双掌合十微微一拱,紧接着用指尖形成的锥形以居高临下之势直向刀云海头顶的百会穴冲了下来。 这一下沙尔巴银倒是使出了一手正宗的天河倒泄,刀云海见状顿时心生懊悔,心说话早知道这个沙尔巴银敬师未到学艺不高,自己也不卖弄这手绝活了,这一下反而还给这个番僧打了助攻。 刀云海心生懊悔但是却并不忌惮,看好时机却见刀云海倒转身形脑袋往下压一条腿支撑一条腿往上抬,气贯全身脚尖绷得笔直,直向沙尔巴银俯冲下来的指尖迎去,这一招硬碰硬刀云海早就做好了心里准备,脚尖对指尖,自上而下对自下而上,说不出谁更占便宜一些,二人撞在一起的时候虽然没有产生多大的声音,但是刀云海却发出一声惊呼,一条腿边蹦着边往后倒退,另外一条腿边甩动着嘴里边白话着:“诶呦呦诶呦呦,可疼死小哥我了,这个大秃驴手头还真硬,哎呦呦哎呦呦,疼死我也……”这一幅模样德性劲儿大了,要多滑稽有多滑稽,只看得文雨兮忍不住捂嘴偷笑。 刀云海蹲下身来轻轻揉着自己的脚尖,另外一边沙尔巴银也不好受,身形在空中接连翻了几个跟头之后,双脚一落地当即“噔噔噔噔”倒退了数步,身后的沙尔巴铜沙尔巴铁两个番僧见状急忙冲了过去,扶住了二师兄后急忙关切的问了起来,沙尔巴银脸色一阵的扭曲,双手背在身后,脸上的横肉的崩儿崩儿直颤,一口大槽牙咬的嘎吱吱直响。 柳相如正想去替换刀云海,却见刀云海忽然“噌”的一下又站了起来,指着沙尔巴银道:“大秃驴,好硬的身手,来来来,刚才那一下胜负未分,接着来,你要是不行了,就叫你的师兄弟一起上……” 沙尔巴银虽然不是老大,但是也听不惯刀云海这样说,当下猛地将身边的两位师弟推开,晃动双拳又迎了上去,这一次刀云海不再被动防守,直接施展出龙象伏魔功,别看一条腿支撑着一条腿跑盘着,速度还颇为不慢,两条手臂上的十指或拳或掌,或抓或挠,招式怪异而灵动,沙尔巴银一瞬间没有缓过劲儿来,被这种打法弄得有些蒙登转向,没出十个回合,自己脸上已经挨了好几个响亮的嘴巴子,匆忙之间想还手的时候,冷不丁腿上又被偷了几脚,这一下弄得沙尔巴银脸上有点挂不住了,当即往回跃开数步,深吸一口气紧接着双臂一阵乱舞,拍的自己身上的腱子肉“叭叭”作响,一伸手冲着刀云海也勾了勾手指,一幅有本事你可劲儿来的样子。 刀云海见状笑了,心说话你躲都不好使,不躲还不更是案板上的肉?哪知自己的双掌劈在沙尔巴银身上的时候才知道情况不妙,看上去这一身坚硬无比的腱子肉,等刀云海的双掌劈上去的时候,才发现这一身肉居然像棉花一样直接陷了进去,刀云海再想将巴掌收回来的时候已经晚了,沙尔巴银身上忽然生出一股吸力,牢牢地将刀云海的双臂吸在当场,刀云海大惊失色的同时,只见沙尔巴银探出双拳,照着刀云海的脑袋就轰,刀云海见状急忙仰头躲闪,却不料沙尔巴银这一下乃是虚招,刀云海脑袋向后一仰的同时,两只手臂顿时露了出来,两只如同铁锤一样的拳头一改套路,直接向刀云海的双臂砸了下去。 站在一旁的文雨兮看的是真真切切,当即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只听“咔”几声脆响,刀云海双臂青筋暴起,用肉眼就能看得出来,这条胳膊的臂骨已经严重变型,已经不是断裂那么简单了。 沙尔巴银见状当即哈哈大笑,这一开口体内这股劲儿也就散了,刀云海的双臂从沙尔巴银身上软绵绵的耷拉了下来,豆大的冷汗瞬间便布满了额头。 柳相如和文雨兮同时惊呼了一声“小师弟”,正欲上前查看伤情时,却见沙尔巴银一摆手喝道:“慢,住手,刚才可是这小子自己说的,要动手就是单打独斗,谁也不兴叫帮手,怎么,难道你们道门弟子,一贯都是说了不算算了不说拉屎往回坐的吗?” “你……他明明已经……” “已经怎么了?他不是还好好的吗,能喘气,还能动,又没死,刚才你们都看见了,是这小子自己主动自找的,我请他了吗?怎么?现在想临阵脱逃啊?行,那佛爷我就当没看见,想走可以,来,从这里钻过去,佛爷今儿个我就放了他……哈哈哈哈……”说话间迈开大步,看着刀云海。 刀云海那是什么人,宁可死也绝对不会受着胯下之辱,自己要是真的钻过去了,别说这个沙尔巴银说话算不算,就是真的饶过了自己,自己捡回一条小命,回去之后让自己的老子刀白羽知道了,那也非得活活把自己打死不可,南疆刀家历来就没有这样的传人。 柳相如见状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照着沙尔巴银的裆部来上一脚,可是这要是一脚踢上去了,这人也丢大发了,正在为难之际刀云海忽然慢悠悠的站了起来,两只手臂软绵绵的来回飘荡,慢慢的说道:“大师兄,还请大师兄成全小师弟,日后有可能的话,将小师弟送回南疆安葬……”说罢刀云海忽然脚尖一点地,身形猛地一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弹出一腿,直向沙尔巴银的裆部就踢了过去,得意忘形的沙尔巴银正陶醉在喜悦当中,冷不丁一阵劲风袭来时,再想躲闪已经来不及了,只听一声惨叫,沙尔巴银倒着飞出去多远,双手捂着伤处蜷缩在地上哀嚎了几声,随即便个儿喽儿一声昏死了过去。 看着自己的弟子给自己长脸,也是沉浸在喜悦当中的索罗吉仁冷不丁见到沙尔巴银被刀云海这一脚好悬没踢死,当即站了起来,正欲出手之时,忽见两个人影已经跃了出来,分左右各自晃动双拳,照着刀云海就轰了过来。 看着沙尔巴铜沙尔巴铁这两位难兄难弟一起出手,刀云海顿时士气大涨,心说话今儿个就是今儿个了,小哥我也给来个收庄包圆,就是今天小哥我离不开这小昭寺,收拾一个够本,拾掇两个小哥我他妈赚一个。 想到此处刀云海也不再磨叽,一出手便是杀招,沙尔巴铜沙尔巴铁论能耐比起大师兄沙尔巴金和那个正捂着伤处的二师兄沙尔巴银略有不及,但是二人眼看着自己的二师兄被刀云海这一脚踢得有进气无有出气,心里却打着趁着二师兄废了这小子的一双靶子,我们哥俩干脆捡个现成的就得了的主意。 沙尔巴铜沙尔巴铁一出手也没有留情,刀云海两只胳膊虽然耷拉着,但是凭借灵巧的腿法居然能和这两位番僧僵持不下,刀云海一条腿支撑,一蹦一跳的寻找步点调整节奏,另外一条腿高高的扬了起来,以横扫千军之势护住自身要害的同时伺机反攻,沙尔巴铜和沙尔巴铁这两个番僧刚开始没见这个残了双臂的刀云海放在眼里,哪知一动手发现情况有点不对劲,这两条腿蹦蹦跳跳的时不时的改变套路,一条腿主攻一条腿支撑,两条腿轮流交替,在腿法上研究并不精深的沙尔巴铜沙尔巴铁一时间没有找到窍门,二人挥舞着双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该攻什么时候该守,沙尔巴铜冲上去尚未打到刀云海的时候,刀云海横扫一脚便将沙尔巴铜逼了回来,毕竟这腿要比胳膊长了很多,另外一边的沙尔巴铁眼看着这条腿冲着自己的三师兄而去,心下大喜过望,一双厚重的巴掌正欲拍打刀云海面门之时,却不料刀云海那一下乃是虚招,将沙尔巴铜逼退之后双腿立刻转换,踢出去的那只脚立刻化为支撑腿,原来那条支撑腿却迅捷无比的冲着沙尔巴铁扫了过去,沙尔巴铁哪见过这个套路,一个没留神挺大的脸蛋子上顿时出现了一个残破的鞋印,沙尔巴铁惊呼一声,才发现自己的半边脸蛋子已经高高的肿了起来。 见到这一腿扫出,站在一旁的柳相如也情不自禁的喊了一声好,端坐在座椅上的额央嘉措大法僧似乎对双方的局势并不关心,兀自在品着手中的茶水,站在一旁的索罗吉仁脸色铁青,冷哼道:“阿铜,阿铁,平时为师怎么教导你们的,面对强敌要如何寻找对方的破绽,如何探寻制敌之法,怎么,都就这饭吃了吗?” 沙尔巴铜沙尔巴铁听到师傅开口点拨,当即心领神会,二人一晃双臂,分左右同时向刀云海打去,此时的刀云海双臂已残,只能靠着一双腿脚来应付,此时两个番僧一左一右同时夹攻,刀云海的形势顿时变得严峻起来,柳相如见状气的大骂道:“好个臭不要脸的番僧,面对一个已经残了双臂的后辈弟子,居然还要以二敌一,看来你们密宗不过尔尔,有能耐冲我来……” 柳相如说罢纵身而起朝着沙尔巴铜沙尔巴铁就跃了出去,索罗吉仁见状眉头一皱,喝道:“怎么,你小子不讲究规矩,那爷爷陪你走几招……”话音未落索罗吉热也是纵身而起,舞动双掌便向柳相如拍了过来。 柳相如原本打算,趁着机会下狠手,直接拍死沙尔巴铜和沙尔巴铁就得了,给刀云海解围的同时正好除去这两个祸害,此时的柳相如和刀云海心里想的一样,恐怕今晚上这一趟自己很难冲出重围,即便是自己能冲出去,就连董师伯和姑姑都折在了里面,单凭自己又怎么能逃出去呢,唯一的希望便在于自己吸引全部的火力,云海带着雨兮赶回去,再加上前院的胖子,说不定能杀出一条血路,待到师傅亲临藏地,再解救我等。 索罗吉仁乃是格玛派的大法师,岂能看不出柳相如的小伎俩,纵身而起一出手便直取柳相如,柳相如见状不得不气贯全身运功抵抗,二人双臂四掌鼓足了劲儿“啪啪啪”在空中就是一对三掌,身形落下之后柳相如“噔噔噔噔”倒退数步才稳住身形,而索罗吉仁也被震得凌空翻了几翻才平稳落下。 柳相如正欲起身再次出手之时,忽听刀云海喝道:“尔等番僧,纳命来……”众人闻声急忙转头看去,只见沙尔巴铜沙尔巴铁封住刀云海的空间后,一人探出手臂直掐刀云海的咽喉梗嗓一人直轰刀云海的肚腹,冷不丁只见刀云海浑身上下好似泥鳅一般一滑,一阵“嘎嘣嘣”的脆响过后,刀云海的双臂瞬间恢复如初,探出双臂直接扣住了沙尔巴铜沙尔巴铁的手腕。 第110章 柳相如剑劈索罗僧 这一幕在场众人都没有料到,不仅是沙尔巴铜沙尔巴铁两个番僧大吃一惊,索罗吉仁见状也放弃了眼前的柳相如,情不自禁的“啊”了一声,就连那位端坐在座椅上一直都是波澜不惊的额央嘉措大法僧也微微一怔,不过瞬间便恢复如常,继续用碗盖拨弄着茶杯表面的茶叶沫子。 刀云海一击得手双臂一较力往里一拽,沙尔巴铜沙尔巴铁一愣工夫立刻被拽到了一处,紧接着刀云海的双腿好似两条藤蔓一般直接盘在了二人的腰间,顷刻间二人便被刀云海牢牢的控制在原地,这两位番僧反应过来正欲运功抵抗的时候,忽然周身上下凭空涌出数道旋风,蓦然间只觉手上腿下一阵凉意袭上心头,匆匆低头一看之时,只见周身上下一片血雾弥漫了出来,随即便是二人一阵歇斯底里的惨呼之声。 “阿铜,阿铁……你……” 眼看着刀云海施展出风刃将沙尔巴铜沙尔巴铁这两位自己亲手指导出来的弟子绞成了一片血雾,大法师索罗吉仁当即又疼又怒,手掐指印纵身而起照着刀云海的额头就印了下去,柳相如见状亦是纵身而起,赶在大法师索罗吉仁这道手印拍出之时,一抖手腕亦是掐出一道宗师指诀迎了上去,空气中传出一阵巨大的波动,二人被震得凌空翻了几翻才平稳落地,此时的索罗吉仁已经顾不得拦住自己去路的柳相如了,只盼着尽快将自己的两位弟子救回来,经柳相如这么一挡,又耽误了十几秒钟,别小看这十几秒钟的时间,那数道旋风能够形成锋利的薄刃,将人身体发肤绞成一片血雾,那够有多块,十几秒钟的时间已经很长了,就在两声绝望的凄惨呼声中,刀云海松开双腿“砰砰”就是两脚,直接将沙尔巴铜和沙尔巴铁踢了出去,索罗吉仁急忙纵身跃去看个究竟,这不看则可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沙尔巴铜和沙尔巴铁二人双腿双臂一共八条手脚只剩下了八根白花花的骨头,血肉已经尽数绞碎。 刀云海昂首站立一把将裹在外面的僧袍扯了下来,胡乱的擦了擦身上的血迹,柳相如回头一看,只见此时的刀云海一袭白衣如雪,颇有点师傅的样子。 索罗吉仁看着已经人事不省的沙尔巴铜和沙尔巴铁痛哭不止,这下好么,自己教出来的四个好徒弟,一个被最没能耐的小胖子周博文耍的提溜乱转玩弄于股掌之间,一个被刀云海踢毁了裆部,两个被刀云海好悬没绞成了人棍,这对于大法师索罗吉仁简直就是奇耻大辱,索罗吉仁哭罢多时急忙招呼几个小沙弥找来担架将沙尔巴铜沙尔巴铁抬走,用最好的密宗圣药止血疗伤,尽量能保住他们的性命,可人已经被绞成这个德行了,性命就是能保得住,那也是废人了。 十几名小沙弥将倒在地上的三个番僧抬走之后,后院顿时又宽敞了许多,索罗吉仁眼珠子都红了,当即就要出手给自己的弟子报仇,端坐在座椅上的额央嘉措大法僧一摆手止住了索罗吉仁,慢悠悠道:“我还真是看走了眼了,没想你这样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居然是也是能忍受大苦大难的人,这样的人若是能拜入我密宗门下,又何愁密宗不能发扬光大呢?孩子,如果你愿意,我就破一次例,现在就收你为内门弟子,即刻为你灌顶,你可愿意……” “什么,大师兄,你……阿银阿铜阿铁,他们三人可都坏在这小子身上,我要报仇……” “哆……师弟住口……孩子,给你一刻钟的时间考虑,我可以再多说几句,你可能不知道本座开山门收徒的意义,本座自担任格玛派大法僧以来,便代表八赖大活佛执掌密宗格玛派的大权,即便是明天端禅大活佛复出,往小了说,整个藏地一半,也都是我说了算,将来我圆寂之后,贫僧可就只有你这么一个灌顶弟子……” “大师兄,你不能这么做……你……若如此,你置我们众师兄弟于何处?别忘了还有师傅呢,难道你连师傅他老人家都不放在眼里了吗?” “索罗吉仁,你给本座住口,你以为本座这么多年来一直被你们蒙在鼓里么?其实师傅一直就在藏地,根本不像外界传言的那样远渡重洋,索罗吉仁,这些年来,你每年都九月都会离开逻些城,说是云游苦修,实际上是去见师傅了……” “什么?大师兄,你……你不相信我,你暗中派人跟踪我……” “索罗吉仁,有些事情不用那么麻烦,只要稍微动动脑子就可以了,这些年来你身上发生的变化,难道自己就一点都没有察觉么?” “大师兄,你……” “从二十多年前开始,自从你第一次离开逻些城云游,我就注意了,每一次回来,你的佛法和武学都会进步很多,虽然每次咱们师兄弟切磋技艺的时候你总是刻意遮遮掩掩,可又如何能瞒过我的眼睛,你只是不想让我知道,你又掌握了哪种密宗功夫,佛法修为又达到了什么境界,大法师,师兄说的对么?” “师兄,你……我……” “索罗吉仁,不用这么看着我,我额央嘉措,只不过是你和师傅手里的一颗棋子而已,明着好像是我掌握整个密宗大权,实则都是你和师傅暗中操作,你以为我不知道,本座并非没有收徒,当年本座的两位弟子,大弟子冈巴德鲁,二弟子图桑蒙雅,乃是当年优秀的青年才俊,如果他们没有堕入魔道,现如今他们的成就,恐怕早就在你我之上了,尤其是二弟子图桑蒙雅,不到三十岁的年纪,就达到了密宗空行母的境界,此密宗数千载,亦是绝无仅有……索罗吉仁,师兄问你,在我们密宗戒律中,残害同门,尤其是使用卑劣手段致使同门晚辈弟子功法尽失,该如何处置……” 索罗吉仁瞬间冷汗便流了出来,额央嘉措大法僧冷哼了一声,又道:“师弟,这么多年来,我这个做师兄的,可待你不薄,你心里应该有数,今天我还能叫你一声师弟,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现在我只不过是想收个弟子而已,你说呢……” 索罗吉仁闻言心里当即释怀,哈哈一笑道:“好,师兄,既然你这么说,这个面子我给了,这要这小子真心拜入师兄门下,我也替师兄您高兴,不过丑话我可要说在头喽,如果这小子心生二心,日后可别怪我这个做师叔的心狠手毒,另外,这小子可以放过,他们两个不行……” 额央嘉措大法僧闻言点了点头,只看向一袭白衣如雪的刀云海,刀云海抬头看了看柳相如,又看了看小师姐文雨兮,当即往前紧走两步,直接跪倒在额央嘉措大法僧身前,柳相如见状眉头一皱,文雨兮气的直跺脚,喝道:“小师弟,你干什么……” 额央嘉措见状十分满意,伸手放下茶杯,随即双手合十念了几句经咒,随即将手腕上的一串佛珠摘了下来放在手心之中,紧接着便伸手向刀云海的额头压去,文雨兮见状急道:“小师弟,还不给我退回来,现在悔悟还来得及,你拜入额央嘉措大法僧门下,对得起谁啊……” 文雨兮说罢,陡然间之间额央嘉措脸色大变,当即喝道:“放肆,鼠辈尔敢……”话音未落却见额央嘉措大法僧一翻手腕,手掌中立刻浮现出一朵泛着淡淡金芒的莲台,一瞬之间只听刀云海惨呼一声,一股血剑喷出来之时整个身形倒着就飞了出去,柳相如急忙纵身而起将刀云海接了下来,刀云海颤巍巍的说道:“大师兄,小师姐,云海尽力了……”说罢脑袋一歪便人事不省。 额央嘉措见到刀云海喷出一股血剑似乎心中不忍,急忙又是一翻手腕收了功法,脸上也略带出一丝担忧的神色,这时站在另外一边的索罗吉仁大法师脸色骤变,嘴里喃喃的道:“妙法莲华,这是莲花生上师的绝学,难道师兄他……” 想到此处索罗吉仁身上不由得又生出一层白毛汗,隐约觉得自己这位看上去貌不惊人的师兄实则深不可测,当下也是急忙转移视线,纵身而起虚空一掌照着柳相如就拍了出来,正悲痛欲绝的柳相如心中的悲愤之情真不知道该如何发泄,索罗吉仁这一出手,柳相如抱着刀云海撤步闪身一躲,随后将刀云海交给小师妹文雨兮料理,当下便冲开四象经络,一抖手就是一记四象手打了出去。 空气中一道巨大的掌印直向索罗吉仁而来,索罗吉仁见状也不含糊,双手合十口诵禁咒,掐出一道手印之后迎着这张巨大的掌印也推了出去,蓦然间空气中又是一掌巨大的掌印凭空而出,直接和四象手对在了一处,耳轮中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整个小昭寺仿佛都抖了三抖,额央嘉措手中的茶杯应声而碎,数十名番僧沙弥等同时被震退了数步,索罗吉仁被震得身形倒着翻了几翻,而这一次柳相如却是稳如泰山,趁着索罗吉仁立足未闻之时,纵身而出又是一记四象手打了出来。 索罗吉仁刚刚稳住身形这一记四象手就到了,来不及反应的索罗吉仁重重的挨了一掌,当即也是一口血喷了出来,柳相如并不怜悯这个凶恶的番僧,一把抽出背后的雷光桃木剑,再出手时便是一套绝伦的峨嵋剑法。 索罗吉仁见到柳相如抄起了家伙,当即一个就地十八滚就躲了开去,站起身来随手夺过一个番僧手里的长棍,和柳相如就斗了起来,长棍对木剑,按理说一寸长一寸强,可柳相如这一身的剑法可是传自峨嵋祖庭,索罗吉仁功夫虽然不差,但是他的强项在于拳掌,勉强坚持了十来个回合之后,发现自己手中这条长棍有还不如没有,当即手臂一较力直接卯足了劲儿将长棍掷了出去,这一掷之力何止千钧,柳相如用剑身轻轻一荡,长棍擦着柳相如的耳边就飞了出去,站在外围的一名番僧未能察觉,当即被长棍贯穿咽喉梗嗓,气绝身亡。 急了眼的柳相如脚踩竹林步法,掌中宝剑刷刷点点风雨不透,招招致命式式不离后脑勺,剑锋过处直杀的索罗吉仁冷汗涔涔只有招架之功无有还手之力,眼看着索罗吉仁已经被逼到了角落里避无可避,端坐在椅子上的额央嘉措大法僧二指夹起桌上残留的一片茶叶,一抖手便打了出去。 眼看着这一剑就要贯穿索罗吉仁的咽喉梗嗓,蓦然间柳相如只觉自己手腕一麻,顿时浑身酸软体内气息四散而去,气息这一散立刻被索罗吉仁察觉,索罗吉仁当即抬起一脚照着柳相如的肚子就踹了过去。 此时的柳相如已经知道自己遭了暗算,浑身酸麻无比已经无力抵抗和躲闪这一脚了,当下也只好紧咬牙关硬扛着挨上这一下,却不料不等这一脚踢到自己身上,眼前忽然亮出一道利闪,一道炽白色的雷光凭空而现,直接劈在了索罗吉仁的迎面骨上。 这一道掌心雷直劈的索罗吉仁小腿一阵火辣辣的疼,就好像是被火燎了一般难受,柳相如正惊愕之时,只见一个胖大的身形蹿了过来,扶着柳相如迅速赶回了文雨兮身旁,索罗吉仁抬眼再看时,只见自己的大弟子沙尔巴金浑身上下被捆得结结实实,脸上黑一片红一片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错愕之时只见沙尔巴金一咧嘴便开口哭道:“师傅啊……师傅啊……快救救我啊……这他妈小子损透了,太不是东西了,弟子我一时不察,中了他的烟儿炮鬼吹灯了……” 索罗吉仁这一看好么,自己亲手调教出来四个弟子,后三个被人家收拾残废了,只盼望着自己的大弟子能给自己长长脸,居然被最没能耐的胖货生擒了,眼下自己的人都在小昭寺里,要说怕倒是不怕,也不担心人救不回来,关键是丢不起这个人,想到此处的索罗吉仁愈发觉得自己在大师兄额央嘉措面前脸面无光,当下一拍大腿道:“该,活该,你他妈死了才好呢……” 第111章 博文戏耍大法僧 大法僧额央嘉措见状忽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慢悠悠的向周博文走去,走到近前额央嘉措大法僧缓缓的说道:“既然你已经擒住了阿金,就应该用师弟这个不成器的弟子来一个走马换将,换取你这几位师兄弟的平安,你明知道这小昭寺后殿乃是龙潭虎穴,居然还敢押着阿金来到这里,你当真以为我密宗无人么?” 周博文闻言当即摆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一拍脑门忽道:“诶呦,老秃驴,你说的真对啊,还真是这么个理儿,你看看我,还是年轻,一着急还真把这个茬儿给忘了,这样,等我一下,我们再重新来过,你,说你呢,沙什么妈了个巴子的金,跟胖爷出去,重新来一遍,就按老佛爷说的办,咱们来个走马换将……” “哈哈哈哈……我说小胖子,你是自己傻呢,还是把我当成傻子了?你已经送上门来了,难道说这到了嘴边的大肥肉,我们自己不会吃么?”周博文闻言眼睛一转,道:“大秃驴,你这话什么意思?没听见这位老佛爷说的吗,他要来个走马换将,我看他一把岁数了怪不容易的,这才逗着他玩一玩,怎么,你算哪根葱,出来当横?” “放屁,你放嘟噜屁,我家大法僧是那个意思吗,人家说,你刚才就应该走马换将,你错了机会,现在还想重来一遍,晚了……” “晚了?大秃驴,你说这话什么意思?这么说,这个小秃驴你是不打算要了是不是,行,你不要的话,那我也不要了,你们密宗都看不上的破烂儿货,我们道门弟子留着何用,干脆也送到六道轮回中那座叫啥……嗯……鸠摩罗什么罗什么那拉的桥,下面不是还有几个空位吗,留给这秃驴,块头正好当个桥柱,在下面洗洗涮涮静心静气的反省个五六百年的,等琢磨明白了再重新回来,继续剃光了脑壳当秃驴……” “诶呀呀,小不死的胖货,小嘴还挺能叭叭,我他妈……” 不等索罗吉仁动手,额央嘉措大法僧冷不丁一摆手又道:“慢,小胖子,你深夜在我小昭寺后殿,面对数众密宗弟子,竟敢在本座面前油嘴滑舌,你真的不怕么,本座就是密宗格玛派的额央嘉措大法僧……” 周博文闻言一扑棱脑袋,道:“知道知道,你就是那个八赖大活弗座下的大弟子,执掌密宗格玛派将近二十年的大法僧额央嘉措么,看你这一把年纪,说实话胖爷我也怪不落忍的,怎么说呢,这位佛爷,胖爷我有一事不明,佛爷可否赐教一二?” “哦?死到临头,居然还是这样一幅气定神闲的样子,单凭你这个胆色,本座就破例给你这个机会,索罗吉仁,你且退下,听他白话白话……” 周博文闻言嘻嘻哈哈一笑,对着额央嘉措抱拳拱手先是施了一礼,随即便道:“敢问大法僧,你们佛门密宗,讲究不讲究个论资排辈,说的再直白一些,就是讲不讲究个老小尊卑,你见到你的师傅、师叔,用不用跪下磕头见礼……” 额央嘉措闻言淡淡一笑,反问道:“怎么,你对我们密宗的礼法很有兴趣么,你若是很想知道的话,可以拜入我密宗门下,贫僧膝下并无弟子,本来刚才看上了一位还算是有些资质的孩子,不过人各有志,莫可强求……” 周博文闻言佯装没有听清楚,伸出手指扣了扣耳朵眼,又道:“我说大法僧,不是,是您没说清楚,还是我听岔了,听您了这个意思,是不是打算收我为徒,作为您座下的大弟子?” 额央嘉措闻言点了点头,道:“贫僧正是此意,不知这位胖爷意下如何?” 周博文闻言哈哈大笑,道:“我说大法僧,我看您在这密宗寺院中当一个老法僧真是屈才了,应该脱下僧袍续起须发,改行到京城天桥底下干个小买卖,摆个摊子说了相声讲个笑话什么的,保准一炮而红……” “什么,你,你给我住口……” 额央嘉措一摆手止住了索罗吉仁,道:“慢,让他说,继续说,你说贫僧为什么要还俗去天桥撂地儿?” “嘿呦,还知道撂地儿呢,行家啊……”周博文一晃小脑壳继续道:“大法僧,我这么说,可不是没有根据,你刚才不是让我拜在您门下么,大法僧,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哦?这个有什么可笑的?” “您还没有回答我,你们密宗的规矩里面,讲不讲究个老幼尊卑论资排辈,就比如您说,您见到自己的长辈,当然了,可能你的长辈地位没有您高,您是高高在上呢,还是该有的礼数还得有……” 不等额央嘉措大法僧开口,索罗吉仁抢道:“废话,我们密宗弟子岂是目无尊长之辈……” “好,既然如此,额央嘉措大法僧,那就开始,先从您来,来来来,跪下先给胖爷磕头行礼……” “什么?你……我他妈……” 额央嘉措一摆手制住了暴怒的索罗吉仁,冲着周博文淡淡一笑,道:“这位胖爷,你的意思是说,你的辈分要比本座高了很多,虽然本座乃是密宗格玛派的大法僧,但是在你面前仍旧是晚辈,根本没有资格把你收在门下,是这话?” 周博文闻言嘻嘻一笑,道:“大法僧,不仅是我,我们几个,看看,包括我这个小师妹,有一个算一个,都他妈是你的长辈,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什么德性,还想收我为徒?” 额央嘉措闻言点了点头,又道:“小胖子,如果你刚才只是和本座说个笑话,本座就当什么也没听见,你现在肯跪在本座面前拜本座为师,还来得及……” “你有病啊,我说大法僧,现在什么情况,胖爷我有工夫跟你说笑话吗?你……那个索罗几把仁,快来给我磕头……”文雨兮闻言眉头一皱,嗔道:“二师兄,粗俗,注意你的素质……” “你……我……大师兄,你也看见了,这简直就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您要是不拦着,我现在撕了他这张嘴……” 周博文闻言嬉皮厌脸的又道:“诶呦,叫板,臭来劲是不是,大法僧,看来我刚才说的一点都不错,您真应该去天桥撂地儿说相声去,现如今时代变了,价值观也不同了,说相声的也不像旧社会艺人那样低三下四的了,像什么阿诚啊,阿昆啊,候二啊,小伟啊,这些都是当世名流,什么欺师灭祖啊,欺叔霸嫂啊,诶跟你们这些密宗弟子……嗯,不能这么说,一部分,就好比这个索罗什么的几把仁,和他的品德十分一致,你们要去天桥撂地儿,保准用不了多久,就能在主流圈了混出一席之地,师傅他老人家教育我说,有事说事,不能一打就是一大片,我相信,大部分密宗弟子,还是好滴……” “我去你妈的……”忍无可忍的索罗吉仁也不管额央嘉措大法僧的阻拦,直接冲过去扬起巴掌朝着周博文的脸蛋子就扇,站在一旁的柳相如想替周博文出手,却不料刚才遭到那一下暗算的劲头儿还没过,心里正暗自替周博文担心的时候,忽听“啪”的一声脆响,紧接着索罗吉仁就“哎呦”了一声,柳相如抬眼观瞧,只见索罗吉仁胖大的身形忽然在原地转了一圈,随即骂骂咧咧的喝道:“谁,谁他妈暗算本法师,有本事出来,偷偷摸摸的算他妈什么东西……”“啪啪……”“诶呦呦……” 索罗吉仁说罢,又是两声脆响传出,脸颊两侧结实的横肉上顿时浮现出两只清晰的巴掌印,本来索罗吉仁的脑袋就大,两侧的脸颊上一肿,好家伙,索罗吉仁的大脑袋好似一颗猪头一般。 凭空挨了几个嘴巴,关键是还不知道是谁打的,那索罗吉仁能干么,哇呀呀暴跳如雷的同时,将一腔的怒火的直向周博文冲去,周博文见状嘿嘿冷笑数声,道:“索罗吉仁,今天我就教训教训你这个欺师灭祖的秃驴……”说罢周博文晃动双掌当即就打出了数道炽白色的掌心雷,索罗吉仁乃是格玛派的大法师,不仅精通武术,对于佛门阴阳术法亦是一位行家里手,周博文一晃巴掌的时候,索罗吉仁当即掐诀念咒,炽白色的雷光劈向索罗吉仁的时候,数道手印直接将炽白色的掌心雷震了个粉碎,周博文见状嘴角一撇,似乎对自己的身手十分不满意,摇头晃脑撇了撇嘴嘟囔道:“不行,唉,还是不行,没有大师兄那两下子啊……” 索罗吉仁可没有周博文心那么大,一出手震碎了掌心雷似乎给了他无穷的勇气,当下挥舞着巴掌朝着周博文又冲了过去,眼看着周博文避无可避,不知道从哪里忽然冲出一股气息直接撞到了柳相如的身上,柳相如顿觉一阵神清气爽,一瞬间浑身上下的气息畅通无阻,当下也是毫不迟疑,运足了气息探出双爪直向索罗吉仁的手腕扣去。 索罗吉仁自然知道刚才那一下乃是自己的大师兄额央嘉措大法僧暗中相助,自己的大师兄什么能耐自己心里自然有数,能够修习出妙法莲华境界的水平,以柳相如的层次自是很难解开额央嘉措大法僧的禁锢,因此柳相如这一出手大大出乎了索罗吉仁意料之外,一个没留神的工夫自己的双腕顿时被柳相如扣了个正着,柳相如一出手也是毫不留情,一双铁钳般的双爪扣住索罗吉仁双腕之时,索罗吉仁顿感双腕之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此时才知道江湖上盛传的青年才俊道门后起之秀柳相如也非泛泛之辈。 柳相如扣住索罗吉仁双腕之后立刻往怀里一扥,电花火石之间索罗吉仁哪里反应的过来,一招被制招招被动式式受制于人,索罗吉仁一个站立不稳便向柳相如怀里扑去,柳相如要的就是这个结果,一想到刀白羽重伤人事不省,心里的怒火便“蹭蹭”的猛涨,牙一咬心一狠我去你妈的,一条腿支撑地一条腿弓起,腰眼往后一弓用磕膝盖直向索罗吉仁的秃脑壳上顶去。 柳相如那是什么年纪什么岁数,又是什么身份什么能耐,这要是一膝盖顶上去,索罗吉仁不死那也最多只剩下半条命了,柳相如卯足了劲儿往上一顶,却不知索罗吉仁大法师急中生智,当下也正盘算着用这颗秃脑壳向柳相如撞去,企图靠着一撞之力摆脱柳相如的控制,然后再想方设法扭转战局,这一下二人都没有料到对方的心理,可也都不约而同的使出了对方希望的招式,蓦然间只听“帮”的一声闷响,柳相如“哎呦”一声,单腿着地手捂磕膝盖蹦跳着倒退数步才停了下来,低头撩起裤子一看,自己磕膝盖上出现了一大片青紫色的痕迹,另外一边的索罗吉仁也不好受,捂着脑袋“呜嗷嗷”的叫嚷了数声,等松开手再看时这乐子大了,挺大的脑门上长了一个小脑袋,小脑袋鼓起来多高,稍微一碰钻心的疼。 眼看着自己的师傅挨了这一铁膝盖,被绑在当场的沙尔巴金急得哇啦啦爆叫,冲着在场众番僧骂道:“你们他妈都死人吗?没看到我师傅挨了揍么,还不快把爷身上的绑绳松开……” 几个小番僧闻言当即抽出随身携带的藏刀,一刀抹过便划断了沙尔巴金身上的绑绳,沙尔巴金一把薅起小番僧的脖领子,伸手夺过小番僧手里那把不长不短的藏刀,一把将小番僧推了个跟头,随即手握藏刀奔着柳相如就冲了过去。 柳相如见状冷哼了一声,不等沙尔巴金一刀扎向自己的心窝,一伸手神不知鬼不觉的便攥住了沙尔巴金的手腕,沙尔巴金吃痛,抬腿直踹柳相如的小腹,柳相如身形微微一侧,躲过了这一脚之后掌心中一股劲力疾吐而出,瞬间沙尔巴金的手臂便粗了数倍有余,看着自己的手臂快速肿胀变粗,沙尔巴金当即吓得体弱筛糠,忽听柳相如轻声道:“我知道你们师兄弟感情深厚,他们三个已经躺着去了,现在就差你了……” 第112章 莲花妙法非妙法 格玛派大法师索罗吉仁四大弟子,其中沙尔巴银被刀云海一脚踢中了裆部,这个部位再往上便是丹田气海,以刀云海的功力,沙尔巴银的丹田气海就算是毁了,此人一身的功夫也算是彻底废了,相对于沙尔巴铜和沙尔巴铁来说,他的下场还算是好的,此二人直接被刀云海的风刃绞成了人棍,凄惨无比。 之前发生的一幕大师兄沙尔巴金并没有亲眼看到,不过此时听到柳相如这么一说,也心知自己那三位师弟的下场绝对好不了,尤其听说他们三人已经躺在那里了,只道是三位师弟已经命丧黄泉,当下便心生愤怒之情,也鼓起了全身的气息与柳相如对抗起来,这不对抗还好,一对抗才知道这个世界上真是天外有天山外还有山,柳相如和沙尔巴金两股气息同时汇聚到一条手臂上,那还好得了吗,沙尔巴金感觉到手臂上肿胀无比之时,再想散气已经来不及了,柳相如飞起一脚直向沙尔巴金的裆部踢去,一声闷响之后只听柳相如大喝一声“破!”一瞬间又是“嘭”的一声闷响,沙尔巴金惨呼一声当即昏死在一片血雾当中,众番僧发出一片惊呼,赶到近前一看,只见沙尔巴金整整一条手臂被震得血骨无存,一探鼻息似乎还一息尚存,刚刚将沙尔巴金扶了起来,沙尔巴金“噗”的一声,口鼻之中一股血剑喷了出来,丹田气海也被柳相如一脚踢破。 眼看着自己最后的一位弟子毁于柳相如之手,大法师索罗吉仁不干了,挥舞着巴掌猛地在自己的秃脑壳上拍了几巴掌,当下挥舞着双掌直向柳相如扑去,柳相如见状当即一亮双拳,便使出了自己的绝学达摩龙虎拳,索罗吉仁见状晃动双拳,拳风一变亦是使出了达摩龙虎拳,二人这一斗谁都没有留手,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乍一看二人的拳风套路极为相似,不过行家里手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两套拳法还是有差别的。 柳相如施展的达摩龙虎拳,乃是自己的师傅秦卓所传,而秦卓这套达摩龙虎拳,乃是自己的二师傅醉罗汉教的,秦卓乃是佛道兼修之人,在不断的练习和实践当中,早已经将这套精妙无比的功夫融入了道家的功夫和术法的精髓,看上去和佛门功夫一般无二,实则其中天差地别,更重要的是秦卓将那套精妙无比的竹林步法融入其中,将这套功夫改的更加精妙,而索罗吉仁施展的达摩龙虎拳乃是正宗的原始版本,不能说秦卓改良后的达摩龙虎拳就一定胜过原版,但是相对于柳相如来说,还是这个改良版更适合。 这一场比试看上去是柳相如和索罗吉仁的较量,实则成了佛道两家的直接交锋,若不论那些虚头巴脑的辈分,单看年纪,索罗吉仁要比柳相如大了许多,要说长一辈有些牵强,可要说是一位老大哥绝对算得上,从体力和阅历或是经验来说,索罗吉仁应该都占有一定优势,这一交手数十个回合没有占到便宜,当下自觉脸面无光,抽身一把抢过一把藏刀,也不讲套路,冲着柳相如的心口就扎。 柳相如见状眼睛一亮,心说话你不使家伙你家小太爷还不好意思动家伙什,现在你先抄家伙,那就别怪你家小太爷手下不留情了……柳相如撤步闪身躲过这一刀之后,当即一把抽出了雷光桃木剑,刷刷点点几个剑花顿时将索罗吉仁逼了回去,随即一抖手就是一套峨嵋剑法,如水银泻地一般一蹴而就的使了出来,精妙无比的峨嵋剑法加上柳相如的修为,索罗吉仁掌中的藏刀显得毫无用处,没出十个回合索罗吉仁便手忙脚乱应接不暇,眼看着自己越打越处于下风,干脆心一狠呀一咬,一抖手“吜”的一声,直接将掌中的藏刀朝着柳相如猛掷了过去,索罗吉仁本打算靠着这一击之力给自己赢得一口喘息的时机,此时哪怕抱头鼠窜呢,丢人归丢人,至少留的性命,苦修数十载后再去报仇,至少大师兄额央嘉措大法僧绝对不会眼看这自己就这么命丧于此,索罗吉仁想的倒挺好,却不料柳相如根本就没给他片刻的喘息之机,索罗吉仁手腕一抖一道寒光直奔柳相如时,柳相如掌中的雷光桃木剑依旧该怎么打就怎么打,似乎根本没有察觉这一把飞刀,索罗吉仁见状心下大喜,却不料一瞬间一道炽红色的雷光直接劈在了那柄藏刀之上,炽红色的雷光仿佛强磁火炮一样,一击便将藏刀震成了无数道碎片,索罗吉仁一怔的工夫只觉一道劲风迎面袭来,睁眼再一看,剑锋已经抵在了自己的咽喉梗嗓之上。 索罗吉仁见状大惊失色,吓得好悬没尿了裤子,双腿不停地颤抖起来,抬眼不停地向大师兄额央嘉措大法僧看去,一直冷眼旁观的额央嘉措大法僧这时才上手合十念了一句佛号,紧接着继续道:“这位柳公子好俊的身手,索罗吉仁虽然罪大恶极,还请柳公子看在贫僧的薄面,放过他这一次,贫僧一定将他约束起来,严加管教……” 柳相如闻言哈哈一笑,道:“大法僧,您可是藏地密宗格玛派的大法僧,位高权重日理万机,这种小事,就不劳大法僧亲自过问了,索罗吉仁,你给我在这……”柳相如说罢剑眉倒数,牙一咬心一狠手臂一较力将宝剑往前一递,额央嘉措大法僧见状疾声惊呼道:“不可……”话音未落一道凌厉的掌风直向柳相如后心而去。 柳相如杀心刚起之时,便感到一阵凌厉的气息直奔自己后心而来,这一股凌厉的气息不仅仅是一阵巨大的压迫窒息之感,还带有一阵爆裂的灼烧之意,当下也只好放弃了眼前的索罗吉仁,急忙转身运起全身的气息,高举宝剑迎着这一股气息就劈了下去,这一剑劈下去之时柳相如才发现,这股气息居然是一颗状如西瓜大小泛着金色的莲花状火焰。 柳相如一宝剑将这朵莲花状的火焰一分为二,火焰被劈碎的同时柳相如也被震得倒退了数步,这一下刚好将后背给了索罗吉仁,索罗吉仁心一狠牙一咬,晃动双拳照着柳相如的后心就轰了过去,柳相如感到情况不妙的时候已经躲不开了,这时忽听一声娇呼:“大师兄小心……”话音未落一红一黑两道光影激飞而出,后发而先至,直接将索罗吉仁打了出去。 索罗吉仁倒在地上哇哇大口的吐血,额央嘉措抬眼一看,只见冲出来的乃是那位一直没有动手的文弱女子,当下勃然色变,双手挽出一道手印,手印宛如莲花,十指弹动的时候,数不清的金色莲影直向文雨兮而来,文雨兮见状急道:“二师兄看好小师弟,看我来会一会这个秃驴……”周博文急忙站在刀云海身前,这个时候嘴里还不闲着:“小师妹说话不要那么粗俗,女孩子家家的,要注意素质……” 文雨兮一抖手腕将玄火双环亮了出来,玄火双环盘旋在文雨兮的头上,刹那间便浮现了一面玄火太极图,红黑二色光影将纷至沓来的金色莲影尽数当了开去,额央嘉措大法僧见状面露错愕之情,一瞬之间掌中十指指间的手印又变了,一只手摆出一副随风扶柳状,一只手捏出了拈花状,这两道手印一出,空气中忽然呈现出一幢泛着金光的佛祖释迦金像,金像探出双手直向玄火双环抓去,刹那间玄火双环失去了光泽,居然化为两道光影直接飞到了额央嘉措的掌中,文雨兮见状大惊失色,正要冲上去抢夺双环,额央嘉措大法僧忽然撤去了手印,只是轻描淡写的伸出一只巴掌来,一朵金色的莲花凭空而现,随即便飞速的转动起来。 金色的莲花一转,便甩出无数道金光,金光过处便是一点点金色的火焰,文雨兮见状急忙后撤,柳相如心知小师妹的本事,除了这件法宝,功夫并不怎么样,当下便纵身跃出,一抖宝剑一把将文雨兮推了出去,随即将掌中的雷光桃木剑舞动如风,剑锋过处道道炽红色的雷光凭空而现,将无数道金光焰火立刻劈了个粉碎。 额央嘉措见状眼神忽然一亮,巴掌往前一递,掌中的莲花以更快的速度转动起来,刹那间更多的金色流光向柳相如袭来,柳相如也不含糊,使出了浑身的解数,一面是流光万道好似烟花烂漫又仿佛是流星雨绚烂多姿,一面是闪转腾挪好似彩蝶飞舞又仿佛是金蛟龙腾云驾雾,这个场面顿时镇住了在场所有众人,就连索罗吉仁都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住了,手持火把的众法番僧沙弥更是眼睛一眨都不带眨的,生怕错过了这一场佛道巅峰对决。 年纪轻轻的柳相如虽然年轻气盛,但是道法修为自然不能和额昂嘉措大法僧相比,仅仅坚持了不到一刻钟的工夫,柳相如便感到一阵虚脱乏力,反观额央嘉措,依旧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看罢多时的索罗吉仁也清醒了过来,立刻就参透了其中的诀窍,当即抱拳当胸,冷笑着等着柳相如气竭力尽时捡个现成的便宜,此时柳相如比谁心里都清楚,又勉强的坚持了几分种,当下急忙一收宝剑,纵身而起双手紧握剑柄脚尖一点地,也不顾万点流光射向自己,大声疾呼道:“小胖子,雨兮,快走……” 额央嘉措见状一怔,看来柳相如已经力竭,这是打算拼尽最后的一击之力好为那几个孩子赢得逃走的机会,哪有那好事,如此简单的话,我额央嘉措大法僧岂不名誉扫地,想到此处额央嘉措猛地一翻手腕,掌中的莲花脱手而出,直向柳相如撞了过去。 柳相如见状高举宝剑自上而下冲着莲花就劈了过去,闪耀着炽红色雷光的雷光桃木剑将莲花一分为二的同时,一股巨大的震荡传出,顷刻间空气中传出一片灼人的热浪,柳相如被震得高高飞了起来,凌空翻了几个跟头摔落在地时,发现自己已经陷入了一片火海,柳相如见状心如死灰,心知此时自己再无逃脱的可能,只盼着周博文和文雨兮反应迅速,能够尽快逃离小昭寺。 索罗吉仁见到柳相如被妙法莲华困住,当下大喜,急忙自告奋勇的向柳相如冲去,与此同时众番僧“呼啦抄”一下将周博文等人围了起来,索罗吉仁美滋滋的刚冲到柳相如的身前,似乎凭空撞到了一物,冷不丁反弹了回来,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索罗吉仁只道是自己的大师兄出手阻拦,正欲问个究竟的时候,去见此时的大法僧额央嘉措忽然一脸凝重的向寺外看去,这时索罗吉仁似乎也觉察出一股异样的气息,正狐疑间那朵困住柳相如的妙法莲华忽然慢慢的停了下来,原本那一阵灼烈的烤意立刻化为了一片沁心的冰凉,妙法莲华化为那一片火海眨眼间荡然无存,数不清的火焰竟然在众人人的注目下逐渐停止了跳动,最后变成了一朵朵蓝白色冰晶一般的物质,索罗吉仁大法师见状急道:“这……这……大师兄,您的妙法莲华……这……” 额央嘉措见状也是暗自吃了一惊,双手合十接连摆出数道手印,可那数不清的蓝白色冰晶依旧还在原地,索罗吉仁正期待额央嘉措再次施展出妙法莲华时,柳相如一把抄起雷光桃木剑,纵身飞起朝着索罗吉仁就飞踹了出去,索罗吉仁感到一阵劲风迎面扑来,当即晃动双拳抵挡,“轰”的一声闷响之后,柳相如凌空翻了几翻,双脚一落地这两条腿便好像是煮软了的面条一样,好悬没直接跪倒在地,索罗吉仁被震得“噔噔噔噔”倒退了数步,刚刚稳住身形的时候脸色忽然大变,紧接着就一张口就喷出了一股血剑。 额央嘉措眉头紧皱,双手合十不停地变换着掌中的手印,一幅面临大敌的样子,在这关键的时候根本没有出手解救索罗吉仁,索罗吉仁哀怨的看向大法僧,这时院中众僧“呼啦抄”一下又退了下来,索罗吉仁抬眼一看,只见长廊口出忽然出现了一个一袭白衣胜雪的身影。 第113章 方寸灵台真灵台 白衣男子面相清秀,看上去只有三十来岁的年纪,抬腿迈步动作轻盈如流水,却能给人一种每走一步都稳如泰山的感觉。柳相如回头一看,见到这位一袭白衣胜雪的男子时,眼睛登时就红了,眼泪忍不住就要往下落,白衣男子慢慢的走到了柳相如的身边,脸上微笑如早春三月,这一次白衣男子没有像以往那般严厉的苛求,任由柳相如纵声释放着自己心中的悲愤,众人见状无不感到伤心落泪,白衣男子静静的等着柳相如哭完,这才伸手轻轻地擦去柳相如脸上的泪水,道:“相如,能和格玛派的大法僧打成这个样子已经很不错了,即便是为师当年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绝不敢和大法僧交手……” 白衣男子拍了拍柳相如的肩膀,径直向刀云海走去,见到面无血色气若游丝的刀云海,白衣男子轻叹了一声,随即慢慢的抬头看向额央嘉措,道:“大法僧,这是谁干的?” 额央嘉措大法僧看着眼前的这位白衣男子心中有些莫名的惊慌,不知道该如何开口,须臾之间双腿已经不自觉的打起了摆子,白衣男子见到无人开口,当下猛地提高了一个音调,道:“谁干的?自己站出来,一会走的时候,兴许还能舒服点……” 这一声大喝之后,额央嘉措大法僧竟然情不自禁的倒退了数步,直接坐在了椅子上,文雨兮见状急忙走上前来,一把挽住了白衣男子的胳膊,道:“师傅师傅,就是那个老法僧,他打伤了小师弟,还有……还有……他把我的嫁妆也抢走了……” “嫁妆……”白衣男子面露诧异的看着文雨兮,文雨兮嘿嘿一笑,道:“师傅忘了告诉你了,都是我爸跟我妈,没事就东家长西家短的穷打听,按他们的意思,这世上好男人太少,如果发现了就赶紧的先占了,您说我才多大啊,他们就琢磨这个,我说我就听师傅的,谁的话也不好使,我妈说了,师傅师傅,你就认得你师傅,以后等你长大了,出门子的时候,就让你师傅给你准备嫁妆好了……” 白衣男子闻言莞尔一笑,随即放开了文雨兮,往前只走了两步的工夫,眉宇间微微一皱,只听“夸啦”一声脆响,椅子顿时应声而碎,额央嘉措顿时摔倒在地。 白衣男子直勾勾的瞪着额央嘉措,喝道:“额央嘉措,你好大的派头,别说你一介法僧,就是当年你师傅八赖大活弗在我面前也要客客气气的,现如今你居然敢坐着跟我说话,你来告诉我,为什么要打伤我的外甥……” “什么,那小子,他……是你的外甥……” 白衣男子一双凌厉的眼神仿佛两道利刃一般刺向额央嘉措的心窝,额央嘉措顿时未有半点反抗之心,当即颤颤巍巍的答道:“非是贫僧心狠手毒,而是那小子先用风刃袭击贫僧,贫僧迫不得已才……” “嗯?” 白衣男子闻言转头向身后看去,似乎是在向众弟子核实额央嘉措大法僧此言是否属实,文雨兮正欲开口,周博文一扑棱脑袋站了出来,道:“师傅,这个老棺材瓤子说的不错,确实是小师弟先出手的……” 白衣男子闻言一怔,似乎没有料到会出现这种情况,正打算继续询问的时候,只听周博文继续道:“师傅,其实谁先动手的并不是关键,你应该问问那个老不死的棺材瓤子,小师弟为什么要用风刃对付他,还有,他为什么要收了小师妹的嫁妆……” 白衣男子闻言转头又向额央嘉措看去,这两道目光中似乎蕴含着无穷的压力,额央嘉措大法僧并不敢直视白衣男子,楞在那里半天没有开口,这时周博文又道:“嘿嘿,师傅,老法僧年岁大了,有点要脸,他不好意思说,那就由我来说,师傅,您老人家有对手了……” “什么意思?” “没别的意思,就是那个老法僧,他想……哎呦,您打我干嘛……” “我没问这个,什么叫我老人家?” 周博文嘿嘿一笑,摸了摸后脑勺,笑道:“师傅,那不是我一时口误么,在家叫爷爷叫惯了,这不顺嘴就吐撸出来了么,这不是重点,那什么,刚才说到哪儿来着,对了,小师弟为啥要用风刃,那是因为,这个老法僧,要跟您老人家抢徒弟,不仅要收小师弟为弟子,还要……还要……” “还要什么?” “还要将我们几个都收入门墙,他说要亲自为我们几个灌顶,要说把我几个灌了就灌了,毕竟我们已经出师了,可待恨就待恨在,他连小师妹也不放过,师傅,小师妹可还没出师呢,他还说要小师妹做什么……什么当代的……空娘娘……” “什么空娘娘……” “师傅,是空行母……”柳相如急忙纠正道。 白衣男子闻言当即剑眉倒竖,伸手点指额央嘉措,喝道:“额央嘉措,你真是活得有些腻歪了,既然你这么想得道成佛,那在下就成全了你……” 白衣男子说罢单掌拓天,五指并拢呈握拳之态的同时只听“哐啷”数声脆响,那些数不清的蓝白色冰晶当即爆裂开来,化为一片雾气消散的无影无踪,额央嘉措大法僧见状也不顾的身份了,当即跪倒在地道:“秦真人手下留情,勿要听信那个胖货信口胡言,要说这些人里,就属那个小胖子最坏,贫僧确实有收徒之意,却没有将众人尽收门下之心,另外,秦真人乃是佛道兼修的高人,我密宗的法门秦真人应该有所了解,贫僧何德何能,可以亲自给这么多人灌顶?至于那什么空行母之说,就更是扯淡了,贫僧岂敢啊……” 白衣男子闻言面色忽然和缓了许多,没有回头便知道此时周博文正在背后捂着嘴偷笑,当即慢慢的放下手来,喝道:“相如,你来说……” 柳相如历来秉性正直,将这些天来发生的事情长话短说,快速的讲述了一遍,白男子听罢点了点头,道:“额央嘉措,枉你为一代密宗高僧,居然为了一己之私,以大压小以众凌寡,真让在下可发一笑,这就是你们密宗弟子的处事风格么?今天的事,在下可以不再追究,把人交出来,我们就走……” “不能走,师傅……” 柳相如闻言急忙站了出来,道:“师傅,据那个番僧所言,董师伯和姑姑,还有三叔和大海,已经被他们的密宗法宝送去了六道,已经回不来了,今天必须杀了他们,祭奠董师伯姑姑三叔还有大海,大海家里还有个妹子再等着他呢……” 白衣男子闻言面色一凛,当即转过身来喝道:“额央嘉措,你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居然擅自开启七宝轮回塔,看来今天在下想心怀慈悲也不可能……” “哈哈哈哈……真是大言不惭,大师兄,你不用怕他,别以为披了件白皮就是神仙……” 索罗吉仁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沫子,抢过身边一位番僧的僧袍披在了身上,冲着白衣男子又道:“既然知道我们密宗的七宝轮回塔,就应该知道这七宝轮回塔的厉害,敢为阁下,就是那位传的神乎其神的道门高人秦真人秦卓否?” 白衣男子闻声转过身来看着索罗吉仁,没有开口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索罗吉仁见状又道:“我不管你是秦真人还是秦假人,听说你是佛道兼修,那就是知道我们密宗佛法的厉害了,七宝轮回塔只要一开,所有人都会堕入六道轮回之中,别说你是道门中人你例外,说句大不敬的话,就是我密宗祖师在此,也难逃七宝轮回塔的法力……” “你说这些,是要告诉我什么?” “嗯?告诉你什么?告诉你不用在这里故作玄虚,装他妈云南大瓣蒜,七宝轮回塔一旦开启,再想关闭可就难了,那需要一种特殊的手段,说了你未必知道,大师兄,是不是可以让他们一起去到六道里团聚了……” 额央嘉措看着白衣男子面有担忧之色,似乎并没有勇气对这位白衣男子动手,而索罗吉仁似乎胸有成竹,看着额央嘉措大法僧半晌没有开口,又道:“大法僧,既然你举棋不定,那这恶人便由在下一人做了,还是师傅想的周到,没想到这一网还真捞到了一条大鱼,看法宝……” 话音未落索罗吉仁一伸手便从身上扯下一张皮肉来,众人正看着有些胆战心惊之时,只见索罗吉仁一抖手便将这张皮肉抛了出去,随着索罗吉仁口中梵音阵阵,这张血淋淋的皮肉居然直立着漂浮在空中,一阵淡淡的金色光芒闪过,一座精致玲珑的七层宝塔形象忽然呈现出来。 额央嘉措见状当即发出一声惊呼,随即喝道:“师弟,你干什么,快把七宝轮回塔收起来……” “哈哈哈哈……大师兄,七宝轮回塔一旦开启,只有师傅他老人家才能关闭,我只知道暂时封闭的法门,大师兄,对不起了,你们一起去六道之中再掰扯恩怨是非……” 索罗吉仁说罢又开始掐诀念咒,刹那间七宝轮回塔飞速的旋转起来,一股强大的吸力凭空而至,额央嘉措大法僧急忙盘膝而坐运起密宗佛法抵御这股强劲的吸力,院中那些番僧沙弥可就惨了,一瞬之便有间数十名的透明虚幻人影直向七宝轮回塔飞去,不多时“噗通噗通”数声,众番僧和沙弥已经倒了一大片,白衣男子见状当即点手掐出一记指诀,当即布出一道禁制将柳相如等人保护起来,随即身形又是晃了几晃,索罗吉仁大笑着看着白衣男子,口中继续诵起了咒诀,柳相如抬眼看去,只见一个透明的虚影从白衣男子体内飞出,直向七宝轮回塔而去…… “师傅……”柳相如见状当即跪倒在地,两行热泪顿时涌了出来,与此同时额央嘉措大法僧脸色骤变,瞬间由吃惊化为惊恐,随即一个透明的虚影也飞向了那面七宝轮回塔。 索罗吉仁见到众人都被吸到了七宝轮回塔中,当即双手合十换了个手印,七宝轮回塔光芒暗淡下来之后又回到了索罗吉仁的手中,索罗吉仁将这一张皮肉重新粘在自己的身上,眨眼间便恢复如初。 索罗吉仁看了看困在禁制中的柳相如等人,毫无忌惮的走到白衣男子的身前,抬脚就想白衣男子身上跺去,几个胖大的脚印立刻出现在白衣男子的身上,众人见状自是不能答应,但是却无法突破白衣男子临危之际布下的禁制,索罗吉仁大肆的发泄了一通,随即走到额央嘉措大法僧身前,笑眯眯的说道:“师兄,对不起了,实不相瞒,其实你猜的一点不假,这些年来师傅一直都在藏地,根本就没有离开藏地半步,那个所谓远渡重洋的,不过就是个替身,师傅说了,师兄您本领高强,虽是重启叶赫帝国最理想的人选,但是您太过优柔寡断,干大事就不能心慈手软,早在十几年前,师傅就已经找到了那个传说中的叶赫帝国,现如今只等着端禅大活弗就范,我们的大业就成了……” 索罗吉仁说罢一伸手从额央嘉措怀中掏出了一对环子,文雨兮看的清楚瞧得明白,这一对环子正是自己的玄火双环,索罗吉仁正想把玩一二,却不料黑红二色光芒猛地一亮,索罗吉仁当即发出一声惊呼,随手将双环就抛了出去,玄火双环在空中划出红黑二色光芒,径直穿透了禁制,飞到了文雨兮的双腕之间。 索罗吉仁正在惊愕的同时,只听“噗”的一声,白衣男子的尸身忽然冒出一股白烟,紧接着一道火光蹿了出来,随着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周博文蓦然梦醒,道:“大师兄你看,那不是师傅……” 柳相如就着火光仔细观瞧,只见白色衣袍之下的那里是什么师傅,分明就是一个草扎人,索罗吉仁见状也是大惊失色,这时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莲花妙法非妙法,方寸灵台真灵台,秦真人,贫僧醒悟了……” 第114章 查六道迷途回归 再次听到额央嘉措大法僧的声音,着实令索罗吉仁吃了一惊,抬眼四下看去,只见倒在地上的众番僧沙弥一瞬之间全部化为一片虚无,正在惊愕之时,眼前的情景大变,哪里有什么禁制,又哪里有七宝轮回塔,白衣男子正和大法僧额央嘉措站在一处,笑吟吟的看着自己,而柳相如和其他几个孩子,也都完好无损的看着自己,就连站在周围的众番僧沙弥都一点没有影响。 索罗吉仁大惊,指着众人喝道:“你们……你们……这……” “还用我们多说什么吗?我们想知道的,你刚才已经告诉我们了,不过还没有说清楚,不想活了的话,可以继续负隅顽抗,要苟延残喘,我也可以给你一个机会,说,八赖大活弗,他藏在哪儿?” 索罗吉仁看着众人恨的脸蛋子上的肉崩儿崩儿直颤,伸手下意识的向后腰摸去,白衣男子见状淡淡一笑,道:“索罗吉仁,你还想使用那件密宗法宝吗?在你眼里,七宝轮回塔威力无比,可是在我眼里,此物一文不值,就算是白给我,我也不惜得要,我劝你考虑清楚……” 白衣男子说罢,额央嘉措大法僧也道:“师弟,听师兄一句话,师傅他老人家确实对我们有授艺之恩,可是师傅他老人家的想法太过于异想天开了,叶赫帝国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这个世界上如果真有长生之法,那历代活弗祖师,为何一个个前仆后继最终还是化成了一座灵塔……” “住口,住口,大师兄,还是师傅说得对,你枉为我格玛派的大法僧,师傅的大弟子,事到如今居然胳膊肘往外拐掉炮往里揍,我索罗吉仁生是师傅的人,死是密宗的鬼,你们今天都要死……俺呢叭咪哄……”索罗吉仁喊出一句密宗禁咒之后,一伸手“刺啦”一声,果然还是祭出了密宗的七宝轮回塔。 血淋淋的皮肉再次飞向空中,须臾之间便浮现出了那座精致玲珑泛着金光的七宝轮回塔,在索罗吉仁满怀期待的眼神之中,七宝玲珑塔并没有凭空生出强大的吸力,而是就仿佛是一面海市蜃楼一样浮在空中,白衣男子看着痴楞楞涅呆呆有些发傻的索罗吉仁,慢悠悠以一种略带调侃和讽刺的语气道:“七宝轮回塔,确实是密宗一件了不起的法宝,可以将人的三魂七魄吸入六道轮回之中,如果不是你运气实在好的出奇的话,以后就别再想出现在这世界上了,当年佛陀打造七宝轮回塔的本意,是用来惩罚那些指佛穿衣赖佛吃饭的不肖之徒,而非是争权夺利的法器,在藏地密宗,只有当代八赖大活弗有资格开启这七宝轮回塔,而且这七宝轮回塔的法门,也只有历代八赖大活弗才能够掌握。你只不过是格玛派的法师,地位远远不及大法僧额央嘉措,却能驾驭这家密宗至宝,很显然是不正常的,十数年前,在下曾经来过藏地,见过嘎鲁派的大活弗波仁,也见过你这为大师兄额央嘉措,那时的额央嘉措刚刚晋升为大法僧,端禅大活弗还在执掌藏地,当时我就告诉过你的大师兄,你的师傅,很可能没走……” 白衣男子微微一顿继续道:“你的大师兄确实是一块修佛的好材料,如果你的师傅没有误入歧途,兴许格玛派早已经不是今天这个样子,这十几二十年来,额央嘉措大法僧一直徘徊在正邪的边缘,不知道该如何取舍,这也就是我一直没有横加干预的原因,也许你很奇怪,为什么这件七宝轮回塔忽然不起作用了?其实并非是它不起作用了,而是遇到了能够给驾驭它的人了,在下生性懒散,不过有一个优点,就是脑子好使,当年我夜探布达拉圣宫,遍寻灵塔殿寻找前辈诸世八赖大活弗的神魂,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那一次在下需要进入六道之一的修罗界,去调查一件当年的往事,为什么修罗界的修罗王,会在千百年前来到我人界……” “你……你去过修罗界……” 白衣男子没有直接回答索罗吉仁,而是继续道:“不知道你们说的那个连接修罗界和混沌世界的鸠摩罗那桥在何处,总之我几次穿梭修罗界,都没有发现这座桥的存在,也许是我漫不经心,让你们失望了……” “什么?没有鸠摩罗那桥?那三叔他们……” 白衣男子一摆手止住了柳相如,继续道:“在修罗界待了一段时间之后,才发现修罗界中居然有一条直通人界的通道,不知道这条通道是何时才有的,在我们人界眼中,只有罪恶滔天的人才会贬去六道轮回,发往修罗界,而在修罗界中,在它们眼里,亦是只有犯了滔天罪恶的族人才会遭贬,而被贬的地方,居然是我们人界……” 索罗吉仁闻言睁大了眼睛,不知道白衣男子这段话是什么含义,白衣男子淡淡一笑,继续道:“当初我只道是密宗弟子众多,出了心怀叵测之辈也不足为奇,经过一番明察暗访才知道,原来可通往六道的七宝轮回塔,使用起来也并不那么简单,而且千百年来,七宝轮回塔的使用情况均记录在案有据可查,当然了,不知道这一次八赖大活弗有没有按照惯例记录下来,这也就是说,开通修罗界和人界通道的,和密宗法宝并无直接联系……” “你……你究竟要说什么……” 不等白衣男子继续开口,额央嘉措大法僧抢道:“师弟,到现在你还执迷不悟么?当年的叶赫帝国,正是通往修罗界的通道,前朝慈禧老佛爷,收集四大僵始祖只不过是为了实现长生,制造不化骨也不过是为了实验而已,老佛爷真正的不死军团,乃是修罗大军……” “这……大师兄,休要听这个白衣秀才信口胡言……” 白衣男子神情漠然,又道:“当初那位前世的八赖大活弗,得知我要进入六道,开始不肯,后来开启这七宝轮回塔后,又在塔前为我守阵,为此耗费了不少神力,若没有这位前辈相助,我也未必能如此轻松的封闭了那个通道,从修罗界回到人间。” 白衣男子似乎回忆起当年的往事,仰天长长的出了一口,这才继续道:“刚才我说了,我有一个有点,就是脑子好使,那位前辈八赖大活弗的神魂,只开启了一次这七宝轮回塔,这法门就被我尽数知之,早在数年前,在下本想一把火烧了这座七宝轮回塔,考虑再三唯恐毁了前辈诸佛祖师的心血,一念之差留到了现在,还是差点铸成大错,你很想开启它么?即便是你真的开了,其结果也未必是想象的那个样子,所谓法宝,大多数都传的神乎其神,不能说一点法力没有,不过也没有那么夸张,至少在我看来,魑魅魍魉也没有那么可怕,六道回轮也没有那么玄乎……” “师傅,当年您……真的去过修罗界?” 白衣男子看了看柳相如,默默地点了点头,柳相如又道:“要是当年您就能去的话,那现在应该更容易了,徒儿恳请师傅,开启七宝轮回塔,弟子想一探修罗界……” 白衣男子闻言一怔,茫然道:“你……你想去修罗界?” 柳相如闻言点了点头,道:“是,弟子想去修罗界,董师伯和姑姑姑父还有大海已经被吸入修罗界了,弟子想……” 白衣男子闻言淡淡一笑,道:“相如,以你的本事,要想穿梭六道,还不是时候……” “可是董师伯还有三叔他们……” “他们?你还用担心他们?师傅能从里面出来,就难不住你董师伯和姑姑,至于你姑父么,料想有你董师伯在,也不会有什么事……” “啊……师傅,那他们……” “急什么,等到事情办完了,师傅自会把他们请出来的……” 听到这个消息,几个孩子当即士气大振,白衣男子慢慢的走到刀云海身边,柳相如急忙将刀云海抱了起来,白衣男子探出双手紧扣刀云海的双腕,片刻之后白衣男子头顶五蕴彩雾升腾,刀云海的脸色逐渐红润了起来。 索罗吉仁见到众人都将注意力放在了白衣男子的身上,当即一把抓过一名小沙弥,单掌五只化爪紧扣小沙弥的咽喉梗嗓,小沙弥当即吓得面无血色,额央嘉措见状急道:“师弟,休要再遭杀戮,及早罢手……”话音刚落,众番僧和高举刀棒,将索罗吉仁围了起来。 一炷香的工夫过后,白衣男子头顶五蕴彩雾消失殆尽,刀云海刚刚睁开眼睛一看,便看到了自己身前的白衣男子,当即惊喜的喊了声“大舅”。 眼看着索罗吉仁已经无路可逃,白衣男子忽然冲着众僧一摆手道:“你们散开……”此时的白衣男子俨然已经成了这里说了最算的人物,众僧当即也只好“呼啦抄”四散而去,白衣男子笑眯眯的道:“索罗吉仁,真的就打算这么走了,难道说,你的七宝轮回塔,不要了?” “我……我想要,你当真能还给我么?”索罗吉仁一着急,倒把真话说出来了。 白衣男子闻言又是淡淡一笑,道:“索罗吉仁,这七宝轮回塔在你们密宗眼里乃是圣物,可在我的眼里,并没有那么值钱,既然这七宝轮回塔可以开启六道轮回,你觉得在下,还能坐视它继续存在么?” “你……你要干什么,难道说你能毁了它不成?” “索罗吉仁,你说我要是毁了这件密宗法宝,你的师傅八赖大活弗,是把这笔账算在我的头上,还是算在你的头上?只要你告诉我他在哪儿,我就把这东西还给你,只要你不滥用,我保证这东西还是你的……” “我……我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你可想清楚了再说……” “师弟,休要在执迷不悟了……” “师兄,我……我真的不知道,还有,我是见过师傅,也知道师傅一直藏在藏地,可是……可是每一次都是师傅来见我,每年我去云游的路线,都是师傅暗中告诉我的,他告诉我去哪,我就去哪,才能遇见师傅……” “这么说,你是真的不知道了?” “秦真人,我是真的不知道……” 白衣男人闻言冷哼了一声,又道:“既然你不知道,那就让在下来告诉你好了……” “什么……你知道?你知道还来问我……” 索罗吉仁说罢当即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白衣男人伸手挽出了一道佛家手印,随即冲着空中的七宝轮回塔微微一弹,脱口也喊喝了声:“俺呢叭咪哄……”经咒之声诵罢,七八轮回塔随即又迅速的飞转起来。 七宝轮回塔在空中越转越快,快的众人已经看不清轮回塔的模样,只剩下了一道金色的光影,慢慢的,这道光影逐渐向两侧分离,不多时便呈现出一座金光闪闪的大门模样,众人看着七宝轮回塔正暗自啧啧称奇之时,忽见大门轰然而开,四个人影从门中飞跃而出。 周博文眼尖,一眼就看出了这四人正是被送入六道之中的董伯召等人,当即便大喊道:“董师伯,是你们……”董伯召和寒雨稳住身形,冲着众人点了点头,范大海趴在地上似乎还没有反过味儿来,沈三郎刚一落地,便看见了索罗吉仁,当即暴怒道:“好他妈个臭不要脸的贼秃驴,我他妈今天非劈了你不可……” 见到四人从六道中归来,索罗吉仁也是大为惊愕,刚刚反应过来便看见沈三郎冲着自己扑了过来,情急之时也忘了自己手里还抓了个小番僧,这个小番僧也挺机灵,趁着这个机会一口就咬在了索罗吉仁的手背之上,索罗吉仁当即疼的“嗷呦”一声喊了出来,趁着这个机会沈三郎冲过去就是一脚,紧接着大喝道:“大海啊,大海呢,醒过来没,醒过来跟三叔帮个忙,抽死这个老丫挺的……” 第115章 话端禅法僧圆寂 沈三郎这一嗓子起到了惊醒梦中人的作用,范大海闻声一扑棱脑袋,当即猛扑了过去,直接将索罗吉仁扑倒在地,骑在身上抡起胳膊“叭叭”就抽上了,原本索罗吉仁的脸蛋子就已经肿了,这一揍更是钻心的疼,这一下可把索罗吉仁的气势打灭了,索罗吉仁左挡右闪又岂能躲过范大海的抽打,一阵阵惨呼之声良久不绝。 大法僧额央嘉措见状心中不忍,当即口诵佛号开始为索罗吉仁求情,白衣男子瞥了一眼额央嘉措,道:“大法僧,索罗吉仁非是善类,非是在下心狠手毒,此人实不可留……”额央嘉措闻言再次口诵佛号,道:“秦真人,所谓上天有好生之德,贫僧愿意归隐,代为看守索罗吉仁,只希望索罗吉仁经此一劫,能够大彻大悟……” 白衣男子闻言叹息一声,随即便止住了范大海,沈三郎见到白衣男子开口,自是不便阻拦,白衣男子看着额央嘉措又道:“现如今我将索罗吉仁交于你手,日后必有后患,额央嘉措,你可有打算?” 额央嘉措闻言神情漠然,略加沉思后道:“秦真人,额央嘉措现已醒悟,看来这世间的一切都是虚幻,唯有方寸灵台才是真,额央嘉措愿远离逻些城,赶往大雪山的大轮寺,找寻前辈祖师般若鸠摩罗的遗迹,终生以青灯古佛为伴……” 白衣男子闻言点了点头,道:“额央嘉措,既然你诚心归隐,那藏地格玛派的事务,又该如何处置……一旦你即刻归隐,藏地一时间便会重新陷入群龙无首的境地,那时又难免是一场祸乱……” “这……额央嘉措心如止水,于俗世凡务再无牵挂,还请秦上师指点迷津……” 白衣男子闻言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额央嘉措,你暂时且留任密宗格玛派的大法僧,负责稳定藏地密宗的局面,兹事体大,我需要研究一下,什么人可以接管藏地密宗事务……” 额央嘉措闻言沉思片刻,又道:“启禀秦上师,额央嘉措不才,想推荐一人,此人不仅足可以替代额央嘉措,而且胜过额央嘉措十倍……” “哦?此何人也?” “当代端禅大活弗,图伦敦珠……” 白衣男人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道:“不错,图伦敦珠确实是一位再合适不过的人选了,不过图伦敦珠此人太过于忠厚慈悲,藏地密宗在他的治理下,大乱子不会有,不过一旦出现时局的波动,图伦敦珠很难稳住局面,很容易被人挟天子以令诸侯,就好比这些年的情况,你应该都看在眼里了……” 额央嘉措闻言叹服,再欲开口之时忽听白衣男子又道:“如果让图伦敦珠执掌密宗,必须有强有力的支援才行,他座下的大法僧,绝不能是藏地密宗弟子,额央嘉措,你知道图伦敦珠,被囚禁在何处?” 额央嘉措闻言点了点头,道:“秦上师,世间皆以为是我格玛派八赖分支为了抢班夺权儿幽禁了端禅大活弗图伦敦珠,实则不然,其实这些年我一直背着这口黑锅,未有机会争辩,当初师弟索罗吉仁暗中下毒残害图伦敦珠,根本不是我师傅八赖大活弗的意思,而是受命于前朝的遗诏……” “哦?你这话什么意思?” “秦上师,实不相瞒,不久之前前朝最后一位钦天监高天赐高大人的六世嫡孙高明远手持前朝遗诏来到藏地,要求我们密宗和他一道开启叶赫帝国,贫僧当时并没有答应,因为那时小僧亦是举棋不定,是否应该开启叶赫帝国,彼时小僧尚未醒悟,仍旧心存复辟之心,惭愧惭愧……” 白衣男子闻言淡淡的道:“有道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必改善莫大焉,你继续说……” 额央嘉措闻言点了点头,继续道:“其实这些年来,师傅八赖大活弗一直和前朝残余势力有勾结,师傅是一心要复苏叶赫帝国的,而前朝高家也是一心要复辟叶赫帝国的,虽然他们双方都想利用对方,实则真正可以开启和掌控叶赫帝国的,只有大内侍卫陈家……” “哦?额央嘉措,你这话什么意思?为什么只有陈家才能开启和掌控叶赫帝国?” 额央嘉措叹息一声,道:“秦上师,实不相瞒,小僧这些年来看似在藏地苦修,实则只做了一件事,就是推演叶赫帝国开启的整个过程……” “哦?有点意思,你说说看……” “当年前朝慈禧老佛爷吩咐八赖大活弗从藏地运走一批秘密经卷,虽然被焚毁了一批,但是仍有一小部分经卷落到了老佛爷的手里,慈禧老佛爷正是靠着这些密宗经卷修习到了一些密宗上古的异术,这些异术当中,就有关于七宝轮回塔的传说,那些经卷虽然数量不多,但是其中信息量确实很大……” 白衣男人闻言点了点头,道:“这倒是句实话,密宗经典,其中关键在于一个悟字,短短数字,却包罗万象,蕴含着无上的佛法大义,若是没有天资之人,纵然是将上古密宗经典经卷至于眼前,也未必能参透一二……” 额央嘉措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秦上师所言不差,莫说是普通凡人,即便是寺院中的普通僧人,未经高僧点化,也绝没有可以参透密宗经卷的道理,可前朝慈禧老佛爷原本就是聪慧之人,出身富贵,自幼便接触到了密宗佛法要义,成为帝国主宰者之后,更有国家资源为己所用,解读一些密宗经卷便更加不是什么难事了,慈禧老佛爷可以从上古密宗经卷中获得打造叶赫帝国的方法,可是秦上师,您可知这些密宗上古经卷中的内容,从何而来?” 白衣男人闻言摇了摇头,道:“额央嘉措,你知道这些上古经卷的来源?” 额央嘉措闻言点了点头,道:“秦上师,各位,所谓密宗上古经卷,其中要义,实则就是从……噗……啊……” 不等额央嘉措说罢,人群中一个很不起眼的小沙弥忽然掏出一把牛耳尖刀直接扎进了额央嘉措的后心,白衣男子见状眉头一皱,身形一晃便出现在额央嘉措的身前,探手一抓便扣住了额央嘉措的双腕,头上五蕴雾气蒸腾,那位行刺额央嘉措大法僧的小沙弥想走已经来不及了,只觉一股巨大的吸力从刀柄之上传出,小沙弥脸色大变的时候,只觉体内一股暖流迅速向额央嘉措身体流去,眨眼间小沙弥的皮肤迅速干瘪相貌急速衰老,白衣男人紧紧地盯着额央嘉措急道:“大法僧,你快说……” 额央嘉措颤颤巍巍的道:“秦上师,请你务必答应我,放过索罗吉仁,他毕竟是是我的师弟,他是误入歧途,密宗上古经卷,其实源自于那一对水沁天珠,水沁天珠中的玉佛,就落在慈禧老佛爷的手里,否则的话,它不可能参透如此晦涩难懂的密宗佛法要义,一旦叶赫帝国开启,以密宗眼下的实力,根本无法掌控,这实乃是人间的浩劫,索罗吉仁,你……你……过来……” 眼看着自己的师兄在最后一刻,第一句话便是要保住自己的性命,索罗吉仁当即羞愧难当,哭着跪爬着到了额央嘉措的面前痛哭不止,额央嘉措继续道:“师弟啊,其实我知道,这些年来你一直暗通师傅,也知道师傅一定躲了起来,根本没有离开藏地,以师傅的心计,是不可能将整个密宗交给我的,端禅大活弗图伦敦珠是被你抓起来送走的,这一定不是师傅的意思,如果是师傅的意思,端禅大活弗别说还能苟活于世,很可能连转世轮回的机会都不会有了,师弟啊,秦上师乃是我们人界的大贤,切不可因为师傅和前朝的遗诏,毁了整个大好河山,师弟……你……好自为之……”说罢额央嘉措一口血喷了出来,当即气绝身亡。 众人见到这一幕都惊惧心酸不已,额央嘉措大法僧气绝之后,寺中众僧全部跪了下来,白衣男人见状轻叹了一声,道:“大意了,还是大意了,看来陈家,没有那么简单……” 董伯召将小昭寺发生的情况及时的报告给了远在京城的文辉,文辉和孙连海碰了碰头,却见老局长周杰老爷子很罕见的出现在办公室里,十分自然的从文辉的抽屉里找出茶叶沏上水,笑眯眯的道:“怎么样,褶子了,我就知道,这个小胖子一出去事儿就小不了,眼下人家的大法僧在你们的眼前就这么被扎死了,你们说得清楚么,这要是闹出去,光是社会上的压力,就够你们喝一壶的……” 文辉和孙连海闻言也是愁眉不展,此时他们根本不用质疑这位老局长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自己的亲孙子大孙子大孙女都在藏地,老头子心里闷的慌,闲来无事找谁不能打听点事儿出来,藏地逻些城的小昭寺里扎死了格玛派的大法僧,这可和血洗藏边查哈拉巴寺情况不同,只要消息及时控制,根本掀不起半点风浪来,可是逻些城乃是藏地密宗的中心,每天来自世界各的的人形形色色,这种事情一旦泄露出去,那就是大篓子。 周杰老爷子看着愁眉不展的两位局座,当即个儿喽儿一笑,又道:“怎么,让我说中了,没辙了,文辉,你他妈小子还愣着干嘛?怎么,让明娇给你管的都戒了?给爷点上啊……” 文辉闻言大喜,急忙关上了办公室的屋门,从抽屉里翻找了一番,才摸出两只皱皱巴巴的烟卷,给老局长点上一支后自己也叼了一支,老局长紧嘬了两口,干咳了几声,皱眉道:“诶诶我说,怎么搞的,这都干巴了……” 孙连海闻言笑道:“老局长,您就别挑了,能摸出两只干巴的就不错了,听您这意思,这事儿有门?” 周杰老爷子闻言眉毛一挑,道:“废话,当然有门,告诉你们,别看不起我们老年人,老将出马一个顶你们俩,过来,我告诉你怎么处理……” 眼看着痛哭不止的索罗吉仁,众人一下子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置了,刚才还打算用七宝轮回塔的事情也不忍心再提了,白衣男人看了一眼董伯召,董伯召又看了看寒雨,寒雨却转头向柳相如看去,柳相如无奈的又向周博文看去,周博文见状道:“都看什么啊,师傅,你们都是长辈,要是不愿意出面,我就做主了……” 周博文一摆手冲着众番僧一指,道:“嗨嗨嗨,我说你们跪着干什么呐,知道你们心里难过,可难过归难过,光干嚎也没见着雨点啊,都他妈起来,别搁着装犊子了,你们几个,去,赶紧把老法僧的房间收拾一下,你们几个,去,烧水准备给老法僧的金身洗干净,诶,你……对就你……你过来……” 众僧见状也只好依计而行,被周博文唤住的小番僧战战兢兢的走到近前,周博文又道:“看我干吗,走两步,走两步我瞅瞅……嗯,不错,像,很好,董师伯,师傅师姑,您看这人行么,行的话就他了……诶诶诶,你们都给我听着,以后他就是额央嘉措大法僧,听见没,谁他妈敢走漏消息,看见没,胖爷我就把他也变成这幅骨头架子……” 文雨兮见状轻轻拉了一下柳相如的衣角,道:“大师兄,二师兄这是干嘛呢?” “他在帮师傅和师伯他们处理后事……” “他处理后事,师伯不是报给局里了吗,到现在还没有回信呢……” “放心,你二师兄是什么人,这胖货,脑子里的主意多着呢,别的能耐他没有,抖机灵他是行家,他这叫秘不发丧……” 众人阵忙活的时候,白衣男人带着索罗吉仁单独进了一件屋子,索罗吉仁看着白衣男人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白衣男人一抖手将一张手帕般的东西抛了过去,道:“索罗吉仁,我说到做到,这七宝轮回塔还给你,你也看到了,这东西对我没用,大法僧临死之前第一件事就是要保你,我就算是答应他了,告诉我,端禅大活弗,关在哪儿?” 第116章 皑皑白雪漫山道 天亮之后,小昭寺和往日并没有什么不同,依旧很正常的迎接来自五湖四海的游人,如果非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则是今天出现在寺中的番僧和沙弥少了很多,取而代之的则是几个便衣打扮的游客。 为了尽量稳定藏地密宗的局面,额央嘉措大法僧遇刺之后董伯召立刻向总部做出了汇报,而在董伯召得到回复之前,小胖子周博文已经做出了秘不发丧的动作,这和不久之后文辉发来的命令几乎一般无二,命令很简单,一共十六个字:“秘不发丧,取而代之,稳定局面,以待来者……” 暂时冒充额央嘉措大法僧的小法僧很显然地位不高,虽然体型和相貌经过加工装扮之后和那位已经圆寂的大法僧有几分相似,但是举手投足间的动作和神态气质还是显得有些生疏,毕竟假冒就是假冒,董伯召和寒雨亲自坐镇小昭寺,确保不出任何乱子。 就在额央嘉措大法僧圆寂的第二天,西南军区特别行动大队秘密的开进了逻些城,宋明远的消息很灵通,知道董伯召他们就驻扎在小昭寺,当即便衣化妆成进香的游人,来到小昭寺游览了一番之后,趁着四下无人之时,一抹身便闪入了后殿之中。 董伯召见到宋明远到了,当即将宋明远让到了一间禅房之中,周博文和范大海见状只好担负起了看护的职责,在后殿和前殿装成游人四处巡视起来。 三人说完正事,宋明远忽道:“董处长,季处长,怎么没见到我大外甥女啊?她人呢?回京城了?” 董伯召闻言淡淡一笑,道:“回京城,你以为你外甥女那么想家?人家跟着师傅长见识去了……” 宋明远闻言奇道:“谁?你说秦处长么?他来了?他去哪儿了?” 董伯召闻言两手一摊,道:“不知道,索罗吉仁是他亲自审的,我们都没有参与,走的时候只听雨兮说了句什么大雪山的,具体在哪儿我也不知道,我们有任务在身,走不开,没法子啊……” 宋明远闻言眨着眼睛沉思起来,寒雨见状道:“怎么?宋处长知道那个什么大雪山……” 宋明远闻言点了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看着二人半晌没有开口,寒雨见状不明所以,直向董伯召看去,董伯召看罢多时有些着急,道:“我说宋主任,有话你直说不行么?” 宋明远道:“难道说,秦处长走的时候,没有告诉你们大雪山在哪儿?” 董伯召叹道:“我这位秦师弟,如果他能说,肯定会告诉我们的,如果他不说,根本不会给我们问他的机会……” 宋明远闻言点了点头,道:“大雪山这名字我听着很耳熟,多年前和一位朋友喝酒聊天扯淡的时候,倒是听过他见过一段故事,不过当时我们只当故事来听,谁也没当真,他说那个地方就叫大雪山……” “哦?有这事?你说说,那个大雪山是怎么个意思……” 宋明远有些神情不太自然的说道:“据那哥们说,他当时是跟着一个自然科学考察队去的大雪山,那里由于特殊的自然环境,终年恒温,当年有很多媒体和国际上所谓的专家声称,在哪里发现了一大片金字塔状的建筑群,所以国家这才组建了一支考察队去看个究竟……” “发现什么了吗?” “金字塔什么的倒是没有发现,不过他们在山间发现了一座藏传寺庙的遗址?” “寺庙遗址?” 宋明远道:“不错,就是寺庙遗址,那座寺庙建筑保存的十分完好,里面的设置也没有损毁,他们当中有几人进去看了一下,在里面发现了不少的密宗经卷和古籍,本想将那些古籍带回去研究的,却不料这东西刚拿出寺庙便化为了一片灰烬,随风而逝,后来他们在那座寺庙的墙上发现了一块匾额,其中有一个识得藏文的老专家,认出了上面的文字……” “什么字……” “大轮寺……” “什么?大轮寺?” 董伯召闻言顿时惊呼了出来,寒雨也一脸惊愕的看着宋明远,宋明远急道:“诶诶诶,我说你们这么看着我干嘛,我说了,就是一段故事,喝酒时说的,估计吹牛逼的成分居多……” 到董伯召闻言站起身来,边度起步来边念叨着:“大雪山……大轮寺……大轮明王……大轮明王……”忽然董伯召一转身,和寒雨同时异口同声的惊呼道:“般若鸠摩罗……是他……” 此时距离逻些城将近一千三百多公里的群山中,忽然出现了两个身影,这两个身影一男一女,男的二十多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女的则是一个十七八的大姑娘,二人边走边小声的聊着,心情似乎颇为愉悦,忽然这个姑娘冲着前方喊了一声:“小师弟,你让师傅慢些走,我有些跟不上了……”这时若是你仔细往前看去,才会发现前方不远处还有两个人影,两个一袭白衣胜雪的男子。 群山之中白雪皑皑,映的那两位男子和群山融为了一体,年长的男子似乎有些不满,轻声叱道:“我说了多少次了,别学我穿衣服,你就不听……”年幼的男子嬉皮笑脸的道:“大舅,您这当舅舅的怎么还跟外甥一般见识呢,我就觉得您这一身衣袍帅的拉风,别看那些店铺里面卖的什么这个风那个潮的,要说这衣服,还是您这一身最拉风,再说了,我也不是天天穿,我要是在家,想穿我爸也不让,他看见了非揍我……” 身后的那一男一女说话间也赶了上来,女子当先说道:“小师弟,我看你就是欠揍,师傅说了不让你学他,你非学……”男子闻言嘻嘻一笑,道:“小师姐,你刚才不是也管我叫小师弟了么?” “哪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你管我叫小师弟,那就说明你的师傅也是我的师傅,做弟子的不学师傅,学谁?” “你……矫情……” 二人正你一言我一语斗口之时,二十来岁的男子忽然伸手冲着前方山顶一指,道:“师傅,您看……那上面,怎么好像有座庙……” 男子说罢,斗口的二人停止了争斗,齐齐抬头向白皑皑的山顶看去,透过一片茫茫白雪,果然在陡峭的山棱中,露出了一角佛家庙宇。虽然只看出到一角屋檐,但是从这仅有的一角可以看出来,这座佛教寺院并非是藏地密宗佛寺风格,倒十分类似中原地区佛家寺院的风格,白衣男子并不奇怪这群山腹地中会藏有一幢中原建筑风格的佛寺,眉头微皱只看着眼前这座白皑皑的雪山,斗口的两个孩子昂着脑袋看了片刻,当下又开始叭叭的白话起来,话题立刻转移到了这座雪山上的佛寺上来。 这一行人自然正是秦卓师徒四人,唯独二弟子老局长的亲孙子周博文换成了并不完全算是弟子的刀云海,眼看着大师兄和小师妹都跟着师傅出了门,小胖子周博文自然心有不甘,不过师傅一瞪眼的工夫周博文当即老老实实的躲在了一旁,臊眉耷眼的跟着师伯师姑还要大海一起,在藏地逻些城中稳定局面。 柳相如看着皱眉沉思的师傅,又看了看喋喋不休的文雨兮和刀云海,当下闷哼了一声,道:“行了,你们两个也不小了,就不能懂点事儿么,没看师傅干嘛呢?”大师兄一开口,文雨兮和刀云海当下都停了下来,齐向白衣男子看去,在他们心里,不知道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能难得住这位无所不能的师傅。 白衣男子皱眉沉思了片刻,忽然嘴角轻轻一扬,道:“相如,你是大师兄,你先上,上去看看那座庙是不是传说中大雪山的大轮寺。”柳相如闻言点了点头,当即迈步朝前走去,白衣男人就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柳相如往前走了没几步忽然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狐疑的看着白衣男人,白衣男人见状顿时面露微笑,当下便又向柳相如招了招手,柳相如回到白衣男子身边垂手而立,文雨兮和刀云海则是一脸的茫然。 文雨兮愣了片刻忽道:“大师兄,师傅不是让你先上去看看么,你怎么又回来了?师傅?” 白衣男人闻言转过身来看着不解的二人又道:“大师兄上不去,你们两个谁想试试?” 刀云海闻言急道:“大舅,不就是一座雪山么,有什么上不去的,小师姐,你待着,听说这藏地大雪山上长有雪莲花,我上去看看,要是发现了,就给你摘下来一朵……”说罢大云海大步流星的便向山顶走去。 刀云海踏雪而行,洁白而厚重的积雪被刀云海踩的嘎吱吱直响,山路上留下一串明显的足印,白衣男子带着柳相如和文雨兮缓缓的跟在后面,绕过一处狭窄的山路,眼前忽然出现一片平整的坡道,坡道倾斜直插云霄,抬头看去,那一角庙宇仍迷迷茫茫的浮现在山巅之处。 文雨兮边走边不解的看着白衣男子和大师兄柳相如,本打算他们能跟自己解释几句,却不料这一路上二人谁都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盯着前方不远处的打头阵的刀云海,刀云海走着走着,忽然停住了脚步,侧着耳朵似乎在仔细听着什么,文雨兮正愣神的工夫,只见刀云海猛地纵身而起,就在刀云海凌空而起的同时,雪地中忽然冒出两道凌厉的杀气,眨眼间平整的雪面上便出现了两道整齐的痕迹。 刀云海凌空跃起之时早已是气贯全身,不等身形落下,双臂虚空劈出两道刀罡直向那两道杀气杀气而去,文雨兮只觉空气中一阵波动传出,眼前忽然涌起一片雪雾,眨眼间便是白茫茫的一片,雪花飞舞将亦是一袭白衣如雪的刀云海笼罩在其中,文雨兮诧异的瞪着眼睛仔细观瞧,依稀见得雪雾中一个白色的身影闪转腾挪上下翻飞,而这片雪雾中似乎杀机四伏,隐隐传出一阵刀剑相击的声音。 文雨兮吃惊的看着雪雾中的刀云海,随即又将目光转向身边的白衣男人和自己的大师兄柳相如,白衣男人脸上未着任何表情,双眼微闭似乎是在闭目养神,而大师兄柳相如虽然站在原地,但是隐隐看出双臂已经微微蓄力,似乎准备好了准备随时冲入雪雾之中。 刀云海在雪雾中一斗就是一刻钟的工夫,期间文雨兮数次看见刀云海已经冲到了雪雾的边缘,可是即将从雪雾中冲出来时,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吸力又吸了回去,文雨兮担心刀云海气力不继,急忙摇着大师兄的胳膊,示意柳相如赶紧出手相救。 柳相如轻轻的甩开文雨兮的手臂,扭脸直向身边的白衣男子看去,似乎没有白衣男子的许可,柳相如不能轻举妄动,又过了将近十分钟的时间,白衣男子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轻声道:“相如,你去……” 柳相如闻言顿时精神大振,纵身而出时仿佛脱了缰的野马一般直向雪雾冲去,不等冲进雪雾之中,一抖手抽出背后的雷光桃木剑,气贯全身高举宝剑大喝一声:“云海小师弟闪开……”话音未落一宝剑虚空就劈了下来。 这一宝剑席卷出一道凌厉的剑锋直向雪雾劈去,剑锋过处数道炽红色的雷光凭空而现,蓦然间文雨兮只听“轰隆”一声闷响,刹那间雪雾之中亮起无数道细小的炽红色电弧,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过后,雪雾化为一片白烟升腾而起,再向前方看去,只见八个身着清一色黄袍手持钢刀的侍卫将柳相如和刀云海团团围在中间,文雨兮见状急道:“师傅,他们是……前朝的大内侍卫?” 白衣男子闻言点了点头,抬头向山顶瞥了几眼,直接将文雨兮拉到了自己的近前,文雨兮挽起白衣男人的胳膊,心里才踏实了很多,这时八名大内侍卫又动了,一晃掌中的钢刀,直向柳相如和刀云海剁去,刀云海见状正要动手,柳相如一横掌中的宝剑,伸手抓起刀云海振臂一挥,掌心一股气息疾吐而出,直接将刀云海丢了出去。 第117章 大雪山天葬墓场 阵中八人似乎并没有关注刀云海的存在,而是直接将目光锁定在了柳相如的身上,柳相如将刀云海甩开之后,当即横剑在前,八名大内侍卫一亮掌中钢刀,齐刷刷的将刀锋对准了阵中的柳相如。 柳相如早已看清楚了这八名大内侍卫的刀路,宝剑在手的柳相如此时根本不慌张,冷笑着看了看这八名大内侍卫后,当即一抖手腕,率先向其中一人攻了过去。柳相如这一动,当先受攻的那位大内侍卫居然站立在原地纹丝未动稳如泰山,而其他那七位大内侍卫则是一晃掌中钢刀,分不同的角度向柳相如杀来,这一打法早就在柳相如的预料当中,以其中一名大内侍卫为诱饵,当自己主攻任意其一的时候,其他七名大内侍卫便会从不同的角度向自己杀来,自己的剑锋一出,那另外七柄钢刀的刀锋也就到了,也许柳相如这一剑可以刺穿那人的咽喉梗嗓,不过这个时候自己也难免身中七刀,况且谁知道这些大内侍卫还有没有练成类似金钟罩铁布衫十三太保横练之类的功夫,一旦你没有得手,反而遭到了对方的群攻,这便是这大内侍卫刀阵的厉害之处。 这种刀阵原理源于道家的阴阳八卦理论,和峨嵋剑阵有着异曲同工之妙,不过相对于动辄就是七七之数亦或是五五、九九之数的峨嵋剑阵来说,这八名大内侍卫所组成的刀阵看似好像很完整,实则其中破绽很大,既然这种刀阵也是循着阴阳八卦的理论而创,外行人一看,以阴阳八卦为理论基础而创立的八人刀阵似乎十分齐整,但是内行人一看便知,这刀阵实则残而不全,因为这种刀阵只是一种阴阵。 这里所说的阴阵,不是指阳间阴间的阴阳,而是指数术的阴阳属性,在阴阳八卦理论中,单数为阳双数为阴,有道是阴阳并济乃为大成,因此无论是峨嵋祖庭的剑阵还是全真祖庭的雷法,这些道门所布成的剑阵雷阵,大多都是阳阵,这里说的阳阵,便是以奇数为主的各类剑阵和阵法,例如峨嵋祖庭护山大阵便是九九之数的峨嵋剑阵,全真祖庭传世的雷阵绝学天罡北斗七星阵,也是阳阵。 之所以说阳阵对比阴阵来说,是一种更加科学更加完善的阵法,并非是说阳阵无所不能而阴阵百无一用,而是因为阳阵在各种序列演化当中,可根据情况的不同而演化成各种序列,从而以相应的阵法御敌,例如,如果面对敌人也是单数的阳阵,那么便可以以阴克阳以柔克刚,双数之人未必就比单数之人势微,这个和打群架不同,十个人确实比九个人要有优势的,可在这些练家子的眼里,十个人未必就是九个人的对手,当面对对方是阴阵时,阳阵自然可以克阴,其中关键点便在于阳阵阵眼中的那个一,这个阳阵比阴阵多出来的一,在临阵时变化无穷,亦阴亦阳亦阳亦阴,此乃为道家阴阳八卦之妙用无穷也。 单数可以化为双数,那是因为作为阵眼中的那个一随时可以转化为整个阵法的指挥官,可以不实际参加战斗,这样一来整座阵法中投入战斗的就是双数,阳阵便成了阴阵,而阴阵则不同,双数提出来一个一,余下的虽然也是单数,但是,阴阵布成的前提便是阴阵中每一人都承担了一份阵胆,即便是阵法高超之人可以布成九重九的复阵,那其中没一人也要承担九重复阵中的阵胆,单独提出来一人,看似阴阵化阳,实则阵法已经残破不全,破绽自然就显露无疑,这也就是为什么道门祖庭的传世阵法,皆为阳阵的缘故。 七名大内侍卫分不同的角度向柳相如劈来之时,柳相如空中收招,手腕一翻的工夫倒背宝剑一招苏秦背剑,身形落地之时抬腿一脚便踏住了袭击自己下盘的一柄钢刀,逆行全身太极清气的同时脚下生出一股强大的吸力直接将这柄钢刀吸在了脚下,另外六把钢刀齐刷刷的剁在雷光桃木剑上的时候发出“棒棒棒棒”的闷响,六把钢刀同时被柳相如掌中宝剑吸住之后,但见柳相如忽然纵身而起,转瞬之间换气正行,背后的六把钢刀以及脚上的那炳钢刀登时被远远的甩了出去,电光火石之间柳相如子一招便夺了这大内侍卫刀阵中的七柄钢刀,刀云海见状也忍不住喝了声彩,就连那位重来都不怎么夸奖别人的白衣男人也露出一丝赞许的神情。 眨眼那间被夺走了七柄钢刀,大内侍卫的刀阵已经残缺不全,唯一掌中还余有一柄钢刀的便是那位最开始受攻之人,此人见状当即也抛去了掌中的钢刀,当即迈出一个弓步,双拳化爪一手在上一手在下护住心口,摆出一招降龙伏虎式,其余七位大内侍卫或拳或掌,同时也摆出了七个不同的架势来。 柳相如见状冷笑一声,一抖手将雷光桃木剑背在身后,晃动身形脚踏七星,直接亮出了达摩龙虎拳,身处八位大内侍卫阵中的柳相如脚下如风,双拳舞动如穿针引线般在阵中穿梭自如,八位大内侍卫一出手便是关外的八卦游龙掌,或砍或劈或拍或削,一时间双方斗在一处精彩纷呈,只看得刀云海大呼过瘾。 挽着白衣男人的文雨兮一脸的洋洋自得,伸出另外一只手拽了拽刀云海,道:“怎么样小师弟,大师兄的能耐比你怎么样?”刀云海目不转睛的看着阵中的柳相如,满脸羡慕嫉妒恨的道:“大师兄就是大师兄,看来我还差的多得多,等这件事办完了,就回南疆闭门思过,重新回炉另造,什么时候能跟大师兄掰掰手腕了,什么时候再出来走动走动,省得给师傅和大舅丢人现眼……” 这二人正白话的时候,阵中的柳相如开始发力了,短短的二十来个回合足够柳相如看破其中破绽的了,柳相如气贯全身脚下的步法陡然一变,转瞬便踩出了那套精妙绝伦的竹林步法,这样一来原本就很难摸到柳相如的八名大内侍卫就更加不值得一提了,但见柳相如身形飞舞仿佛云间的彩蝶,双拳势如破竹直向八名大内侍卫的身上轰去,但听得数声闷响,八名大内侍卫被柳相如拳风轰到之时当即站立不动,柳相如最后一拳打完陡然摆出一个童子拜佛的架势,大喝一声“破”,只听“轰”的一声闷响,八名大内侍卫同时爆裂来开,身上的黄马褂同时碎成数片,仿佛秋天的落叶一般随风而逝。 文雨兮和刀云海见状情不自禁的喊了出来,此时的柳相如脸上也带出了一缕傲娇的神情,偷眼向白衣男人看去,这不看则可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刚才还面露赞许之情的白衣男人此时居然一脸冷峻的看着自己,柳相如心说话,难不成自己什么地方做的不对不成? 柳相如这一愣的工夫,才发现自己刚才施展的玄破之法并没有震碎这八名大内侍卫的身躯,这八名大内侍卫此时露出了一身黝黑的皮肤,在耀眼阳光和皑皑白雪的映衬下显得十分醒目,也正是柳相如这一愣的工夫,八名大内侍卫蓦然间孟醒,一张口便“呜嗷嗷”的喊了数声,这声音听起来并不是很大,穿透力却十分强劲,刀云海闻声急道:“小师姐,快捂住耳朵……”话音未落刀云海双手已经捂在了双耳之上。 文雨兮一怔的工夫,只觉胸腹间一阵翻江倒海,忍不住开口就要吐,这时手心里忽然生出一股暖流瞬间遍布五脏六腑,文雨兮几个深呼吸后吐出一口浊气,这才感到胸腹间顺畅了许多,抬眼再看时,只见大师兄柳相如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虽然没有用手捂住耳朵,但是看上去此时的柳相如似乎也并不好受。 文雨兮见状急忙晃了晃白衣男人的胳膊,似乎是在暗示白衣男人,自己的大师兄身临险地难以自拔,白男人站在那里似乎并没有察觉文雨兮的暗示,忽然昂着头看向大雪山山巅露出来的那一角屋檐,看罢多时嘴角微微上扬,冷下了两声,便再默不作声。 刀云海捂住双耳屏气凝神,堪堪抵抗这八名大内侍卫发出的声音,柳相如斜楞着脑袋站立多时,猛然间身形跃去,抖手间便是一记四象手打了出去,空气中一道巨大的掌印直向八名大内侍卫席卷而去,八名大内侍卫似乎感到了这一记四象手的威力,忽然同时调转身形冲着这一记巨大的掌印“呜嗷嗷”的喊了起来,刹那间一股诡异的冲击波传了出来,直接将这一记四象手撕扯成碎片,巨大的掌印随风飘零四下而散。 柳相如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一种情况,就在这一记四象手被八名大内侍卫震碎的同时,柳相如忽然大喝一声,一伸手抽出背后的雷光桃木剑,纵身跃出身形尚未落下之时伸手在剑身上一拂,只听一阵“霹雳啪啪”的脆响之后又是“啪”的一声,双脚落地之时剑身上的滑珠已经到了预定的位置,柳相如脚踏七星,剑锋过处雷光道道,炽红色的九天玄雷凭空而下,伴随着剑锋凛凛,直向这八名大内侍卫的顶梁门劈去。 这八名大内侍卫似乎根本没有见到此等高深的雷法,站在原地任由九天玄雷不停地劈在自己身上,炽红色的雷光威力无比,先后劈在这八名大内侍卫身上那黑黢黢的皮肉上时,这八名大内侍卫的皮肉好似火枪炙烤猪皮一样迅速的收缩起来,顷刻间这八名大内侍卫变了模样,黑黢黢的皮肉仿佛一张纸一样紧紧地贴在了身上,抬眼再看,这八名大内侍卫的口中同时伸出两根长长的獠牙,原来这八名大内侍卫早已成了一具具行尸走肉。 柳相如施展出七星雷法,瞬间将这八名大内侍卫打出原形,恢复原来的面貌的大内侍卫当即脸色剧变,高举双爪纵身飞去,以居高临下之势直向柳相如飞扑而来,这一下要是被这八名已经化为飞僵的大内侍卫抓到,纵然是柳相如这种修为的道门弟子,也难免保全自身,见到这一幕文雨兮大惊失色,急忙又使劲的晃了晃白衣男人的胳膊,此时的白衣男人并没有兴趣关心柳相如的胜负生死,双眼微闭似乎是在闭目养神。 就在这八名飞僵同时飞扑而下的节骨眼儿上,柳相如忽然一抖手抛出一物,映衬着皑皑白雪的光芒,此物隐隐泛出五彩的光芒,八名大内侍卫似乎感到了一丝危机,再张口的时候,“呜嗷嗷”的声音中居然夹杂这一丝惊恐的意味,不等这八个飞僵扑倒柳相如的身前,这一片五彩的光芒携带着一股巨大的力道直接将八名大内侍卫笼罩其中,但见得柳相如手掐指诀口中诵咒,五彩的光芒迅速收缩,眨眼间八个飞僵被这片五彩的光芒牢牢地困在了一起,伴随着一阵“直愣愣嘎嘣嘣”的脆响,文雨兮见状当即一喜,道:“金刚琉璃网……” 临危之际柳相如抛出的正是神族柳家祖传的金刚琉璃网,这金刚琉璃网可以制约上古僵尸始祖甚至可以制约上古神兽金毛犼,这八名仅仅化为飞僵的大内侍卫又岂在话下,随着柳相如指间指诀变动口中咒诀阵阵,不多时只听“嘎吱吱”的声音良久不绝,片刻之后又是“轰”一声闷响,八名大内侍卫被金光琉璃网勒的粉碎,化为一片晶莹的不化骨散落一地,一阵青烟“突”的一下冒了出来,干巴巴的皮肉直接化为一片灰烬。 柳相如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收回金刚琉璃网后急忙赶了回来,站在白衣男子身前神情恭敬,看这样子是等待白衣男人的训示,白衣男人睁开眼睛看着柳相如,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随即迈步径直往前便走,柳相如一愣,只听耳边传出这样一句话:“相如,大雪山的天葬墓场中危机重重,最可怕的还不是这种不入流的大内侍卫……” 第118章 腥风雨群鹰骤袭 柳相如闻言一怔,不知道白衣男人此言何意,白衣男人也没有继续解释,挽着文雨兮继续不紧不慢的向前走去,刀云海走到柳相如身边,冲着柳相如一摆大拇指,道:“厉害,大师兄就是大师兄,我刀云海服了,跟您比起来,我还得回到南疆闭门回炉另造,原本以为大舅教我的这身能耐,行走江湖那是如履平地,今天才知道还是我妈说得对,有道是天外有天山外还有山,看来这人就不能骄傲自满……”柳相如闻言淡淡一笑,道:“云海兄弟,你的本事也不含糊,有很多值得我学习的地方……”“嘿,瞧瞧,越是有能耐的人说话越谦逊,大师兄,以后可要多多提携提携云海才是……” 白衣男人根本没有兴趣听刀云海和柳相如穷白话,自顾自的直往前走去,也许是十分厌倦他们二人之间的相互吹捧之词,也不见白衣男人脚下发力,可是三两步之后竟然与柳相如和刀云海二人拉出了好大一段距离,文雨兮挽着白衣男人的胳膊,转过身来冲着二人吐了吐舌头做了一个鬼脸,随即笑嘻嘻的跟着白衣男人继续往前走去。 柳相如见状急忙招呼着刀云海紧追白衣男子追去,这二人的身形步法的速度还是可以的,比起一般人来说根本不落下风,即便是专业的登山运动员,恐怕也难以追上这二人的速度,可是即便如此,柳相如和刀云海二人紧咬牙关使出了浑身解数,依旧只能看着白衣男人不紧不慢的在前面走着,不论自己多使劲儿的往前赶,始终只能看见白衣男子的后背。 二人又加紧追了半晌依旧没能赶到白衣男人的近前,刀云海实在坚持不住了,当即停了下来,大口喘着粗气,道:“艾玛,大师兄,我坚持不住了,你先去追大舅,我先缓一缓,大舅用的是什么法子啊,怎么咱们这么可劲儿的追,还是追不上呢?” 柳相如闻言也停了下来,轻轻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喘着粗气道:“云海兄弟,歇一歇也好,你追不动了,我身上的气力也耗费的差不多了,师傅刚才说了,这里是大雪山的天葬墓场,危机重重,我可不能把你一个人留下,云海啊,歇一会,缓口气儿,咱们一会儿再追……” 刀云海闻言点了点头,也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水,道:“大师兄,刚才我们在山脚下就能看见那一角屋檐的庙宇,走了这么半天,就算这大雪山高耸入云,可凭借咱们两人的脚力,那也不至于走不到半山腰,可是您看,怎么现在一抬头,看见的还是那一角屋檐呢?”柳相如闻言也是长叹了一声,道:“云海啊,看来我们都小瞧了藏地密宗的阴阳术法了,原本以为密宗术法和我们道门的本事比起来要差了很多,直到来了这座大雪山后,我才体会到,佛门密宗的绝学,一样是博大精深……”刀云海闻言沉思片刻,又道:“大师兄,既然我们在这天葬墓场中都这么困难,可一百年前那些清廷的大内侍卫,又是如何攻克这里的,从刚才的情况来看,这天葬墓场的环境兴许是天然形成的,不过要真把这里打造成天葬墓场,必有人为的痕迹,这么高的大雪山,在这山巅之处修建出一座庙宇,这工程量,我看非一日寒暑之功……” 柳相如闻言点了点头,继续道:“云海兄弟,这大雪山的大轮寺可非比寻常,乃是一千年前藏地密宗传奇人物般若鸠摩罗的道场,据传闻,当年这位般若鸠摩罗二十岁的年纪便成佛悟道,独自一人深入大雪山,剿灭了大雪山中的雪怪,此后这一片茫茫的大雪山才恢复了安宁,这大雪山颠的大轮寺,兴许早在数千年来就已经存在了,不过直到一千年前般若鸠摩罗的到来,才将这里发扬光大,无数密宗弟子和藏地居民,也正是为了报答般若鸠摩罗的功绩,才自发的出人出钱出力,重新修建了这座大轮寺……” “既然这大轮寺乃是当年传奇人物般若鸠摩罗的道场,那也是佛门密宗的圣地了,为何这圣地的周围,却又包围了这一片危机重重的天葬墓场呢?” 柳相如闻言面有难色的摇了摇头,道:“云海兄弟,这一点我心里也有所疑虑,按理说这个地方不应该有这样一座天葬墓场,就好比是西天我佛的极乐净土门前,包围了一片魔窟地狱,这简直就是匪夷所思,不过既然这天葬墓场已经存在了,我们必须穿过去,我就不信,我们道门弟子比不上佛门密宗那些贼秃驴……” 柳相如说罢当即起身,招呼着刀云海继续向前追去,二人脚下生风,急行了半晌之后,只见眼前依旧是白茫茫的一片,此时白衣男人的身影早已经消失不见了,唯有地上留着两行一大一小的脚印,很显然这是白衣男人留给自己的印记,告诉自己循着什么方向而行,柳相如努力的深吸了几口气,当下招呼着刀云海继续向前赶去。 二人这一追,又是一个小时的工夫,地上的脚印的依旧清晰,好像是刚刚留下的一般,可就是见不到白衣男人和文雨兮的身影,抬头再看,山腰处的庙宇依旧只露出了一角屋檐,根本看不到整座庙宇的全貌,越往上走空气越稀薄,饶是像柳相如和刀云海这般身手的青年才俊,此时也不禁感到有些气力不继。 刀云海的修为比起柳相如来说,还是要逊色了一些,不过刀云海自幼便能吃苦,眼看着大师兄柳相如还在坚持,刚才自己就已经提出休息了,如果此时再停下来休息,大师兄柳相如难免要留下等自己,一向颇为自负的刀云海虽然自知比起大师兄的修为还是有一定差距的,可要说自己变成了人家的累赘,自是十分不甘心,当下也是紧咬牙关努力的坚持着,柳相如脚下不停大口喘着粗气的时候,刀云海一张脸已经憋得有些发红了。 正在刀云海有些吃不住劲儿的时候,忽见柳相如停了下来,刀云海一个没留神好悬没撞到大师兄的身上,柳相如扶住刀云海,轻声道:“云海兄弟,还记得师傅刚才说的那句话么?” “什么……什么话……” “师傅说,在这天葬墓场中,最大的麻烦不是那些不入流的大内侍卫,可他没说这最大的麻烦究竟是什么……” 刀云海闻言一怔,道:“大师兄,不是,难道说我们走错路了,这茫茫大雪山的天葬墓场中,是一座迷魂阵不成?” 柳相如闻言摇了摇头,道:“不,不对,这脚印绝对是师傅和小师妹留下的,这一串足印看上去平淡无奇,但是我知道,这串足印上蕴含着竹林步法,这是师傅的独门步法,我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像什么九宫步法、七星步法等等,别的道家同门弟子都能走出来,唯独这竹林步法,我从未见过除了我们雷云观之外的什么人能走出来,即便是这大雪山的天葬墓场乃是一座迷魂阵,那师傅和小师妹也绝对身处其中,况且师傅也没有理由坐视我们陷入禁阵而不管不问,关键的问题是,眼下见不到师傅和小师妹的身影倒没什么,为什么我感到了一丝十分不寻常的气息呢?” “不寻常的气息?什么意思,大师兄,难道说……啊……我好像明白了,天葬墓场天葬墓场,难道说,这里是高原秃鹫的老窝不成?那也不对啊,那些个以死尸为食的秃鹫,是不会轻易攻击活人的,而且高原地区的山顶上,天葬台不在少数,每天要死都少人啊,这些秃鹫虽然是禽类,但也不是一点智商都没有,何必要攻击活人呢?” 柳相如沉吟片刻又道:“不对,云海兄弟,我觉得这天葬墓场不是这么解释,即便是到了秃鹫窝,最大的麻烦也绝对不是这些秃鹫,以我们的修为,这些秃鹫再凶猛,对付它们也不在话下,可师傅说的最可怕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刀云海闻言又道:“难道大舅说的是雪怪,那也不对,大雪山中的雪怪,不是早在一千年前,就被那位传奇人物般若鸠摩罗消灭了吗?大师兄,我看咱们在这里穷琢磨也不是办法,既然已经了来了,咱们也没有退路了,走,大不了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就得了……” 刀云海说罢就要往前走,柳相如一把抓住了刀云海,道:“云海兄弟,别着急,你跟在我后面,咱们不着急往前走,既然有师傅留下的足印,早晚咱们能跟上去,这里危机重重,指不定这路上还会有什么鬼东西出来拦路,保存实力要紧,我在前面开路,你跟在后面,不要太远……” 当下柳相如和刀云海二人拉开了距离,一前一后沿着足印慢慢向前而行,二人又走了将近半个小时的工夫,柳相如只觉眼前一晃,一个白茫茫的影子一闪而过,紧接着一声嘶鸣之声响了起来,抬头再看,只见一只尖喙利爪足有半个成人般大小的秃鹫飞了出来,在空中盘旋数圈之后,探出一双利爪,直向柳相如飞扑而下。 柳相如见状眉头微微一皱,探出脚尖探进雪中,眼看着秃鹫飞扑而下,脚尖微微一卷,抬腿带出一颗雪块直向飞扑而下的秃鹫踢去,看似雪块酥脆并没有什么攻击力,其实不然,大雪山的积雪终年不化,早已经在自然风化的作用下压得非常瓷实,柳相如脚下那是什么功夫,这一脚下去,踢起一块雪块跟石头也没什么差别,白光一闪的工夫只听又是一声凄惨的嘶鸣,这一块雪块撞在体型健硕的秃鹫上时顿时四散而碎,而那只体型健硕的秃鹫被强大的冲击力直接震得直向空中飞去,不等秃鹫落下,一股旋风凭空而出,眨眼间将这只秃鹫绞成了一片血雾。 刀云海的风刃威力非比寻常,体型健硕的秃鹫不仅尸骨无存,就连身上的毛羽也都化为一片碎屑,血雾伴着残雪随风而逝,空气中飘出一股淡淡的血腥之气,柳相如稍微一定神,瞬间又是脸色大变,刀云海往前紧走两步,道:“大师兄,那只秃鹫……” 这一瞬之间柳相如和刀云海都看出了秃鹫身上的问题,那一片血雾弥漫出来的气息,并不是普通生物身上发出的血腥味,而是一股淡淡的腐臭气息,虽然说这种高原秃鹫以腐尸为师,但是腐尸入腹将转化为秃鹫的营养成分,绝不会有腐臭的气息弥漫出来,如此看来,这只秃鹫,很显然是不正常的。 就在二人一愣神的工夫,空中忽然传出一阵嘶鸣,一大片秃鹫不知道从哪里飞扑而至,在空中盘旋了数圈之后,便将目标锁在了柳相如和刀云海的身上,柳相如见状大惊,急道:“不好,这些高原秃鹫闻到了腐臭血腥的气息,朝我们冲过来了,云海,你的风刃不能再用了……” “这……那……大师兄,那该如何是好?” 刀云海的风刃虽然可以将秃鹫绞碎,但是带出来的血腥之气,势必会引来更多的秃鹫,如此一来,便会陷入无限循环的战斗中,不要指望他们能将所有的秃鹫杀光,这些秃鹫本就不是正常的生物,而是已经腐化了的变异猛禽。 面临如此境地的柳相如忽然变得十分冷静,向四周看了片刻,忽然眼睛一亮,道:“云海,你去弄些枯枝松油,制成亮子油松,用火来驱赶它们,我先去引开这些东西……” 柳相如话音刚落便纵身而出,一把抄起雷光桃木剑刺入雪中,手臂一较力猛地一扬手,雷光桃木剑挑起一大片血块直向秃鹫群击去,眨眼间又是一片血雾弥漫开来,闻到血腥之气的秃鹫群当即朝着柳相如飞扑而下,柳相如脚踏竹林步法,一翻手腕挥舞着雷光桃木剑朝着空中就劈,趁着这个机会,刀云海朝着一侧山林中急速掠了出去。 第119章 密山林雪怪现身 柳相如手持雷光桃木剑,担心斩杀秃鹫产生的腥风引来更多的秃鹫,当下只能依靠宝剑发出的杀气来驱赶这些秃鹫,秃鹫虽然凶猛,当先俯冲而来的几只秃鹫被柳相如掌中的雷光桃木剑拍中后,当下也是振臂飞起,在空中哀嚎数声,似乎是在和同伴们交流,告诫自己的同伴,下面这个家伙手里的木头疙瘩厉害得紧,挨上一下虽然死不了,但是也难受的紧,这几只秃鹫重新振臂飞起之后,秃鹫群果然变得安分的多,不再像刚才那般肆无忌惮的俯冲而来,而是盘旋着伺机而动。 刀云海几个起落间便闪入了茂密的山林之中,高原雪山上的植被由于特殊的自然环境,保存的相当完好,山林中尽是一些高耸入云的美人松,颗颗粗壮挺拔,厚重的松针上稀稀拉拉的挂着小片的白雪,刀云海踩着粗壮的树干一借力,“噌”的一下跃起来多高,照着眼前的粗细合适的松枝一出手就是一道手刃,南疆刀家的刀法那可不是吹得,寒芒一闪的工夫,一条手臂粗细的松枝发出一阵“嘎吱吱”声音,紧接着又是“咔巴巴”数声闷响,长有十余米的松枝应声而落。 刀云海身形落下的同时又是一抖手,手臂粗细的松枝当即被斩成了数段火把长短的枝条,刀云海不敢耽搁,寻到几颗表面分泌出一层厚厚松油的美人松,抖手间掌中便闪出一层薄薄的刀刃,刀云海手起刀落,顿时一大片松油被切了下来。 刀云海切下来足够的松油脂,提鼻子一闻,一股松香的气息直达肺腑,匆忙间又斩断了几根相对绵软的松枝,用这些,绵软的枝条将松油脂绑在手臂粗细的松枝之上,不多时数根火把就制作完成,刀云海捧起火把抬眼观瞧,只见不远处的雪地上,大师兄柳相如正用掌中的宝剑驱赶着成群结队的秃鹫,当下便急忙纵身奔了出去。 刀云海身形掠出刚刚赶到山林的边缘,冷不丁一直白花花的大手朝着自己的面门就探了出来,刀云海大惊失色,当下反应也是极其迅速,抬腿一脚蹬在身边一颗松树干上算是稳住了身形,抬眼再看时,只见一个身高两米有余,浑身上下长着长长白毛的人形怪物挡在了自己的身前。 刀云海见状一怔,一个词语当即就闪现在自己的脑海中:这难道就是传说中大雪山的雪怪? 雪怪浑身上下尽是厚长的白毛,就连脸上都被这种厚长的白毛所覆盖,在白毛的遮掩下,刀云海看不清这雪怪的五官相貌,不过依稀的可以从白毛的缝隙中看出雪怪口眼的位置,总体来说,这种雪怪应该是一种类人猿般的古怪生物,自从自己这一行人进入天葬墓场以来,两侧都是这种亘古滋生的原始山林,为何这雪怪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出来生事,有道是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若是平常,小哥我刀云海还能心怀慈悲放你一条生路,现如今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今天小哥就给你放放血,管你他妈是雪怪还是山上的猴子。 想到此处,刀云海单臂抱住火把,手腕一番的工夫,又亮出了那把薄刃,寒光一闪的工夫以及凌厉的刀罡直向雪怪袭去,高大的雪怪似乎根本没有察觉,迈开大步伸出双爪,直向刀云海扑来。 凌厉的刀罡仿佛一道清风一般掠过,高大的雪怪似乎并没有感到疼,浑身上下的白毛依旧十分洁净,看不到半点血色,清风掠过,雪怪身后顿时发出一阵“咔”的脆响,数根松枝应声而落,刀云海难以相信自己的眼睛,自己的手头的自己清楚,这种刀风自己平时不知道练了多少遍了,关键时候怎么可能跑偏呢? 一愣神的工夫,一道劲风迎面扑来,瞬间将刀云海又逼了回去,刀云海身形不稳,一个没留神的工夫身上的抱着的火把全部散落下去,雪怪一纵身直向火把而来,刀云海见状大惊,急忙脚尖一点树干,身形跃起探出另外一条腿直向雪怪的头顶踩去,雪怪扬起大巴掌便是一拂,刀云海只觉脚底一片柔软,瞬间一股大力袭来,刀云海单薄的身形直向空中翻滚而去。 刀云海伸手抱住树干稳住身形,抬眼往下一看,只见雪怪挥舞着巴掌三下两下便将绑好的火把尽数扯碎,随即将松枝上的松油脂抓在手里,不停的往身上抹去,松油脂抹在雪怪身上居然慢慢的渗透了进去,刀云海看的惊愕不已,只见一身白毛的雪怪身上,眨眼间变得一片油亮。 刀云海见状心说话好啊,我说你这厮怎么皮糙肉厚连小哥的刀罡都不尿,原来不是小哥的刀罡不好使,而是你身上太滑,小哥的刀罡根本劈不到你,小哥就不信,这一身能耐还奈何不了个你。 想到此处刀云海脚尖一点树干,身形好似猿猴一般飞掠而出,三纵两闪之际又来到了那一片分泌出一大片松油的树木前,手起刀落又是一大片松油脂被刮了下来,新鲜的松油脂被刮下来后,顿时散发出一股浓郁的松香,松香顿时引起了雪怪的注意,白影一闪的工夫,雪怪朝着刀云海飞速而来。 刀云海趁着这个机会尽量多刮松油脂,赶在雪怪飞扑而至之前一提气又高高的纵了上去,雪怪身形虽然高大,但是并不会爬树,眼看着刀云海高高的躲在树上,当下暴怒异常,扬起两只大巴掌,朝着树干就是一顿猛锤。 树干剧烈的抖动使得刀云海难以保持身形,当下也只好用双腿紧紧地夹住树干,伸手抄起一块刚刚刮下来的松油脂,铆足了劲儿朝着树下暴怒的雪怪就砸了下去,这一下正中雪怪的面门,雪怪被砸的一屁股坐倒在地,伸出爪子在脸上一抹,闻到这一股浓郁的松香,顾不得发怒,急忙又在身上涂抹起来,趁着这个机会,刀云海紧抱松油脂,身形一纵朝着另外一颗美人松掠了出去。 雪怪将掌中的松油脂涂抹完毕,抬头再看的时候发现刀云海的踪迹不见,当即提起鼻子闻了闻,确定了松香的方向之后,又忙不迭的追了上去,躲在树上的刀云海眼看着大师兄时不时朝着山林观望,当下忽然眼睛一亮,心说话今天小哥我就调理调理你这个大块头。 刀云海躲在树上好似猿猴一般飞掠,慢慢的将雪怪往外引,正在驱赶秃鹫的柳相如见到刀云海空手飞奔而出时心头就是一阵沮丧,可未等这种沮丧之情从心头抹去,便被一阵惊愕所取代,只见刀云海身后一个浑身长满了白毛的大家伙紧跟着就追了出来,柳相如一个愣神的工夫只听刀云海急道:“大师兄且退,看小弟我调理调理这个大块头……”话音未落刀云海伸手捏出一块已经被掌心暖的有些松软的松油脂,朝着身后的大雪怪就打了出去。 这一小块松油脂很显然无法满足大雪怪的胃口,大雪怪循着香味一把接住松油脂,将松油脂涂抹到自己身上之后朝着刀云海又追了过去,趁着这个机会刀云海飞速赶到柳相如近前,一把将柳相如推了出去,道:“大师兄,你闪退一旁,看我的……” 柳相如并明白刀云海要干什么,眼看着大雪怪“呜嗷嗷”的冲了过来,当下也只好虚晃一招躲了开去,刀云海一面用松油脂打向大雪怪,一面用刀罡劈斩盘旋在低空的秃鹫,工夫不大空气中便弥漫出一股松油脂混合着腐朽腥臭的气息,血腥之气一出,秃鹫群立刻将目光锁定在了刀云海的身上,刀云海一边驱赶秃鹫一边引诱大雪怪,将大雪怪引导秃鹫群中之时,陡然间一翻手腕,将已经暖的松软的松油脂一撒子便向空中的秃鹫群打去,刀云海手上是有功夫的,这几把松油脂打向空中秃鹫群的时候已经用上了南疆刀家修罗刀的手法,大片的松油脂撞在秃鹫群中仿佛散弹枪一般爆裂开来,将几只大个头的秃鹫崩的登时四分五裂,几只倒霉的秃鹫当即化为一片血雾,洋洋洒洒一点没糟尽,全都落在了一身白毛的大雪怪身上,与此同时,大片的秃鹫身上也都沾染上了松油脂的香味,这一下好么,腐朽的血腥之气吸引着秃鹫,而秃鹫身上的松香味又是大雪怪的最爱,这两伙势力当即便斗在了一处,刀云海一个就地十八滚离开了战场,站在大师兄柳相如的身边,道:“怎么大师兄,小师弟我这两下子还说得过去……” 见到这一幕柳相如才明白过来,当即笑道:“云海兄弟,还是你的主意多,这要是我,估计怎么琢磨也想不出这个主意来,诶对了,那个浑身长满了白毛的家伙是什么东西?” 刀云海闻言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以前听说这大雪山中有雪怪,也听人说这高原密林之中有野人,这东西长得是人形,但是浑身上下长满了白毛,这种白毛不仅结实,而是这家伙经常用山林中的松油脂涂抹白毛,好家伙,又滑又结实,我的刀罡居然都劈不中这东西,行了,有这个大雪怪给咱们帮忙,咱们正好可以缓口气,大师兄,您说是这大雪怪厉害,还是这些秃鹫霸道……” 柳相如笑道:“我看它们之间势均力敌,虽然一个在上一个在下,一个笨重一个灵活,但是大雪怪并非一点智商都没有,相对于这些秃鹫来说,它要聪明得多,不信你看……” 刀云海循着柳相如的指向看去,只见大雪怪伸出巨大的巴掌朝天上挥舞了一阵,秃鹫知道大雪怪的巴掌力大无比,在空中稍微一展翅便躲了过去,时不时绕到大雪怪身后用尖利的喙啄一下,大雪怪顾得了前头顾不了后面,工夫不大腹背受敌,身上居然被秃鹫划出了好几个大口子,殷红的血迹逐渐渗了出来,淌在雪白的皮毛之上显得格外醒目,血腥的气息似乎极大地刺激了秃鹫的热情,数不清的秃鹫分批次上上下下忽左忽右,一时间将大雪怪弄得晕头转向遍体鳞伤。 刀云海见状摇了摇头,道:“大师兄,不是,我怎么看着这个大块头不行啊,要不算了得了,咱们也别搁着看热闹了,抓紧时间赶路是正经的……” 柳相如闻言淡淡一笑,道:“云海兄弟,急什么,你以为我们现在走就能走得出去,大雪怪和秃鹫虽然正打的热闹,但是为什么它们以前不相互攻击呢?” 刀云海闻言奇道:“大师兄,您这话什么意思,您怎么知道大雪怪以前没和秃鹫打过架?” “咱们这一路走来,你可见过有打斗过得痕迹?” “这……” “不论是大雪怪也好,还是这秃鹫群也罢,都处在这一片天葬墓场当中,如果说是纯自然生态的结果,我看未必,这里面一定有人维持着天葬墓场的秩序,今天咱们俩个一出手,便打乱了这里的秩序,你觉得这天葬墓场的主人,还能会让咱们轻易的离开吗?” 柳相如说罢,大雪怪忽然双手仰面发出一阵“呜嗷嗷”的闷响,随即身子一僵,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刀云海见状心里一紧,急道:“不好,大雪怪力有不逮,这是要命丧群鹰之口了不成?” 柳相如闻言淡淡一笑,道:“大雪怪怎么说也是半灵长类动物,怎么可能这么笨呢,看着……” 柳相如说罢,正有两只秃鹫朝着大雪怪俯冲下来,眼看着尖利的鹰爪和鹰喙就要划破大雪怪的白毛,蓦然间只见大雪怪猛地探出双爪,一手一个直接抓住了秃鹫的咽喉梗嗓,被抓住的秃鹫当即手刨脚蹬的挣扎起来,尖利的鹰抓使劲的抓绕,却无法划破大雪怪的白毛,大雪怪猛地张开大口朝着一直秃鹫就咬了过去,顿时又是一阵血腥之气飘了出来。 paoshuba.com 大雪怪一口咬断了那只秃鹫的脖子,抓着秃鹫的大手往出一带,顺着脖腔直接便将秃鹫的肠子肚子给带了出来,刀云海见状心里一阵恶心,大雪怪似乎对秃鹫的皮肉的不感兴趣,一张口直接将秃鹫的内脏吸入口中大嚼起来,另外一只秃鹫此时似乎已经吓得呆住了,尖利的鹰抓也不在挣扎,大雪怪随手丢到了这只死去的秃鹫,一张嘴如法炮制,没费多大劲儿将另外一只秃鹫的内脏也抻了出来,一阵大嚼之后似乎有些意犹未尽,一张嘴咬住秃鹫的脖腔腮帮子一使劲,挺大的一只秃鹫顿时被大雪怪吸成了干尸。 这样一来大雪怪身上的血腥之气更加浓郁了,眼看着自己的同伴中了大雪怪的烟儿炮鬼吹灯,剩下的秃鹫们一个个盘旋在大雪怪的上方,不敢轻易发起攻击也不甘心就此离去,场面一时间冷清下来,大雪怪见到秃鹫不再上当,当下也没有必要继续躺在雪地上装死,伸出巴掌摸了摸身上的血迹,又将爪子放在鼻前闻了闻,当即又变得暴怒异常,似乎是因为秃鹫的血弄脏了自己一身的白毛。 大雪怪挥舞着巴掌几次都没有够到秃鹫,刀云海看的有些着急,心说话如此一来万一这群秃鹫飞走了,这大雪怪弄不好还得将怒气撒在我们身上,倒不如小哥我帮它一把,想到此处的刀云海一抖手便发出一道刀罡,几声哀鸣之后,当即又有数只倒霉的秃鹫落到了大雪怪的身旁。 有了刀云海的帮忙和大雪怪的牵制,空中的秃鹫越来越少,地上的血迹也越来越多,空气中的血腥之气也越来越浓,浓的直呛脑仁,眼看着继续这样耗下去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必要了,柳相如这才拉了拉刀云海,沿着足印继续向前赶路。 刀云海拍了拍巴掌似乎意犹未尽,又恋恋不舍的回头看了看大雪怪和空中的秃鹫,这才紧跟着大师兄柳相如的脚步继续前行,柳相如边走边道:“怎么,你还有些不甘心?” 刀云海闻言点了点头,道:“大师兄,我看着这些秃鹫就恶心,这些东西可都是吃死人长大的,就不应该存在这个世界上……”柳相如闻言摇了摇头,道:“这个世界自有这世界的生存法则,就刚才的情形来说,既不能让秃鹫分食了大雪怪,也不能让大雪怪尽数剿灭了秃鹫,不论哪一种情况出现,对于咱们来说都是最危险的,最好的情况就是平衡,只要它们之间的实力达到均衡,我们才能顺利脱身,行了,走,前面还有更大的麻烦等着咱们呢?” 倒运海闻言奇道:“更大的麻烦?大师兄,难道说前面还有大雪怪不成?”柳相如边走边道:“既然师傅说了,这是一片天葬墓场,那千百年来葬在此处的人畜必定是数不胜数,可就是在这样地方,居然会出现一座寺庙,你说这是为什么?” 刀云海闻言摇了摇头,柳相如又道:“那是因为这里有人,或者说是曾经有人,他们在这里,就是为了看守这片天葬墓场的……”刀云海闻言狐疑道:“难道说,是这里的僧人心怀慈悲,不忍见到无数人畜葬身在这天葬墓场中?”柳相如神情漠然,道:“也许是这些佛门弟子心怀慈悲,亦或是这些佛门弟子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者使命,看守天葬墓场,确实对这里的人畜起到了一定的保护作用,不过,兴许他们的目的不是为了防止外面的人畜进去,而是防止这天葬墓场中的东西……出去……” “啊……大师兄,您的意思,这天葬墓场中,还有东西?” “不然呢?你以为区区一个雪怪,一群高原的秃鹫,就能掀起什么风浪来?秃鹫这东西虽然凶猛,可是高原的秃鹫并不主动攻击人,而且它们知道,这里有专门的天葬台,根本不用冒这么大的风险去攻击人来获取食物,再看大雪怪,若不是你进入山林取了松油脂,这大雪怪根本不会出来闹事,我们这一路走来,除了大雪山中的这一条山径,两侧的密林中不知道藏了多少这种大雪怪,如果他们有攻击我们的意思,早就出来了,又何必等你去取松油脂的时候再出来?” “我去,大师兄,这么说来,这天葬墓场中,还真有别的东西啊,大舅也是,也不知道慢点走,只知道护着小师姐自顾自的自己走……”柳相如闻言嘿嘿一笑,道:“你以为师傅不知道么,以师傅的本事,自然可以轻而易举的穿越这天葬墓场,可是咱们呢,师傅留下足印,给我们指明了方向,我们都无法走出这天葬墓场的话,我看咱们干脆就直接留在这里得了,省得出去丢人现眼,辱没了师傅他老人家的名号……” 二人边走边谈,路上倒也不觉得闷得慌,半个小时之后,二人绕过一处山弯,抬头再看之时,却发现山巅之上的那间寺庙还是只露出了一角屋檐,刀云海见状不由得有些气馁,柳相如笑道:“看来这地方一定是经过高人精心设计过的,这一趟大雪山之行,真涨了不少见识……” 刀云海闻言不解的问道:“大师兄,咱们在这山路上走了这么久了,这圈子也绕了不知道多少个了,按理说应该早就可以看到那间寺院的全貌了,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猫腻啊,难不成这里面有什么阵法不成,我们是不是中了人家的烟儿炮鬼吹灯了?” 柳相如闻言淡淡一笑,道:“云海兄弟,你多虑了,这里面有没有阵法我说不好,至少以我的本事来看,还没有发现这天葬墓场里有什么阵法,原本我也有这样的顾虑,不过经过这一段山路,我忽然豁然开朗了,这里大雪山大轮寺还有这一片天葬墓场,都是纯自然和人类智慧的结晶,没有半点阴阳术法蕴含其中,正是因为这样,这大雪山大轮寺才更显得神圣无比,而那位千年前的高僧般若鸠摩罗,才更显得智慧超人……” “大师兄,这里面有什么道道?” 柳相如淡淡一笑,道:“先说这大雪山,大雪山看似和群山峻岭没什么差别,实则这乃是一个单独的山头,我们看似沿着山路直行,实际上我们走的都是弯路,围着整座山体走螺旋状的山路……” “这个我能理解,可……” 不等刀云海说完,柳相如继续道:“整座天葬墓场就一片铺在这大雪山上的雪场,大雪山上积雪终年不化,自然是最好的防御屏障,也是一种得天独厚的生态环境,并不需要特别的手段就可以维持这里的平衡,进而可以轻而易举的将大轮寺保护起来……” 柳相如缓了口气,又道:“再说山巅之上的那座大轮寺,从我们可以窥见这一角屋檐来看,这座大轮寺非是藏地密宗风格的建筑,而是具有浓郁中原风格建筑特色的佛家寺院,我们沿着这条螺旋状的山路蜿蜒而上,无论从那个角度来看,都只能看到这大轮寺的一角屋檐,这说明啥?说明这座大轮寺的整体建筑,和整座大雪山的山势完美的结合成了一体,当我们站在这里看去,大轮寺的整体被山势遮挡,只露出了一角屋檐,而当我们绕过这一处山弯换一个角度,却还是只能看见一角屋檐,因此我推断,整座大轮寺的外观也是及其对称的,当我们绕过山此处弯本应该看见更多的寺庙建筑外观时,刚才所见到的那一角屋檐又被山势所遮挡,而另外的一角屋檐由于闪开了角度,才又重新出现在我们的视线当中,因此我们只要还在这螺旋状的山路之上,抬头仰望能够看见的,只有这一角屋檐,由于这大轮寺外观极其对称,每一角屋檐都是一模一样的,因此我们总觉得从一开始见到的都是同一角屋檐……” 刀云海闻言挠了挠后脑上,慢慢的寻思柳相如话语中的意思,柳相如深吸了几口气,忽然指着山巅的大轮寺道:“云海兄弟,看见没,只有登上这山巅来到大轮寺的门前,才能看到整座大轮寺的全貌,我们加紧赶路……” “大师兄,大舅说这天葬墓场中最大的危险到底是什么啊,前朝的大内侍卫?那些人手段稀松平常的紧,别说您了,就是我刀云海,也未必就不是他们的对手,秃鹫和大雪怪么?它们倒是有点难缠,不过凭咱们的智力,调理这些东西应该还不算是什么难事,我实在想不通,到底这天葬墓场中最可怕的到底是什么,难到说这里面还埋伏了密宗弟子?可是密宗弟子的本事也不好使啊……” 柳相如闻言忽然停了下来,伸手从地上捧起一把雪来放在鼻前闻了闻,片刻之后忽然脸色微变,道:“云海兄弟,这大雪山天葬墓场中的危机,确实非常人能够匹敌,我们要将加快速度了,否则的话,咱们真的要葬身于此了……”说罢柳相如猛地一提气,脚尖一点地,沿着雪地上的足印急速向前飞掠而去。 刀云海见状不明所以,当下也只好紧跟着柳相如向山巅飞掠而出,趁着换气的空隙,刀云海俯身从地上抄起一把积雪放在鼻前也闻了闻,片刻之后也没有发现这积雪中有什么特殊的气息,当下脚尖一点地紧跟着掠到了柳相如的近前,道:“大师兄,这积雪中也没有什么啊,为什么你这么惊慌呢?” 柳相如头也没回,急道:“云海兄弟,这个一会再说,晚了就来不及了,跟我全力往山顶上冲,快……” 刀云海跟着柳相如在漫山白雪的道路上飞掠,虽然二人的身法迅捷非常,但是这样的速度很可能还不够用,眼看着那那一角屋檐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二人闪过几个山弯之后,猛然间只听一声轰隆隆的巨响,柳相如眼疾手快,稳住身形一把拉住刀云海,身形往后仰足尖腰眼同时使劲儿,刀云海的反应也是非常迅速,当即跟着柳相如同时向后翻去,二人稳住身形抬头再看,却见眼前飞雪迷茫,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巨响,一大片白雪从山巅倾泻而下,刀云海当即脸色骤变,道:“大舅说的最大的危机,居然是雪崩……” 藏地大雪山之上的皑皑白雪,说不清沉积了千年还是万年,这里终年恒温,积雪不化,经过日积月累,再加上大自然的风吹野生动物的踩踏,积雪落在山上逐渐被压得非常坚实,走在上面跟走在大马路上已经没有什么太大的区别了,柳相如刚才从地上抄起一把积雪放在鼻尖非是闻这积雪的气味,而是在感觉这积雪的温度和密度,刚才那一把积雪的温度和厚度明显不同,是以柳相如立刻想到了雪崩这一层,在这终年积雪的群山中,由于大自然的作用,发生雪崩也不是什么很难以理解的事情,但是这雪崩一旦发生,对人来说绝对是一场大的灾难,在大自然面前,人还是显得十分渺小。 眼看着四周积雪顺着螺旋状的山道翻涌而下,柳相如心里暗道糟糕,凭借自己二人的功夫,要说在这场雪崩中保住性命并非是什么难事,可是师傅留下来的足印势必被白雪覆盖,谁知道眼前的这条道路,就一定是通往大雪山的正确之路呢? 心里着急归着急,可是雪崩已经发生这是不可逆转的事实,当下二人也只好先顾眼前,面对倾泻而下的皑皑白雪,柳相如和刀云海深吸一口气一个接着一个的旱地拔葱高高跃起,闪转腾挪将近一刻钟的工夫,高耸巍峨的大雪山才逐渐的恢复了平静,二人坐在积雪上有些筋疲力尽,刀云海边喘着粗气边往上观瞧,这一看不由得又是大吃了一惊,只见刚刚走过的山路已经被白雪全部覆盖,而此时二人所在的位置,像极了刚才在大雪山山脚时的情景。 柳相如看着眼前的情景忍不住喝了声彩,心说话这大轮寺当真设计的精妙无比,利用大自然的地势,不仅从外观上给人以错觉,就连这雪崩都能算计的精准无误,这大雪山的主人般若鸠摩罗,真乃神人也。 第121章 守天路百年孤独 柳相如正暗自感慨不已之时,忽见刀云海冲着前方一指,道:“大师兄,快看,前面出现了一条石阶,雪没了……” 柳相如闻言急忙抬头看去,只见眼前不远处的山弯出确实出现了几阶残碎的石阶,兴许是刚才那一阵雪崩,将蜿蜒山路上终年不化的积雪全部压了下来,才将不知道多少年前就已经存在的石阶显露了出来,柳相如眼睛一亮,当即起身道:“云海兄弟,快,快走,这天葬墓场,兴许咱们可以走出去了……” 二人迈步直向石阶走去,绕过山弯一看,只见一条蜿蜒曲折的石阶直向山巅而去,抬眼看向石阶的尽头,依旧是大轮寺的那一角屋檐,这无疑验证了柳相如刚才的判断是正确的,二人深吸一口气当即沿阶而上,稀薄的空气并没有阻拦住二人的脚步,几个闪转腾货之后,眼看着这大雪山的山顶就要到了。 二人正闷头往上狂奔之时,冷不丁一道凌厉的杀气直奔二人袭来,柳相如和刀云海那是什么功夫什么能耐,岂能觉察不到这股凌厉的杀气,当下脚尖一点地二人凌空跃起,凌厉杀气掠过之时在石阶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痕迹,二人稳住身形定睛观瞧,只见最后一道山弯处居然是一片平坦的平台,石阶口出盘膝端坐一名老者,老者一袭黄袍加身,膝前平放着一把精美的钢刀。 刀云海见到膝前这把钢刀顿时眼睛一亮,正欲冲上去分个高下,身旁的柳相如忽然冷笑道:“这位大人,敢问您是前朝的那位领侍卫内大臣陈守金陈大人呢,还是领侍卫总管陈守银陈大人?” 黄袍老者闻言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看了看二人之后,这才慢慢的开口道:“茫茫天山路,拳拳赤胆心,心存复国业,回首百年身,该来的总会来的,老朽陈守银,奉命值守天路,敢问两位,可有进山的手谕?” 柳相如闻言淡淡一笑,道:“敢问陈大人,要进入这大雪山的大轮寺,需要何人的手谕,是前朝老佛爷慈禧皇太后的敕令,还是末代皇爷宣仪的手谕……” 陈守银闻言哈哈一笑,道:“在下叶赫帝国领侍卫总管大臣陈守银,只遵从叶赫女皇的敕令,不知道什么前朝老佛爷,更不认识什么末代皇爷不皇爷的……” 柳相如闻言又是一笑,道:“这么说,如果我们两手空空,若是还想登上这大雪山的大轮寺瞧瞧新鲜,那就必须跟你伸伸手了?陈守银,你他妈少在本大相面前装云南大瓣蒜,难道说前朝的王侯将相皇族后人,还比不得你这一个奴才的身份?” 陈守银闻言又是一怔,当下也不敢继续席地而坐,急忙起身跪倒在地,道:“奴才不知皇族后裔驾到,敢问这位大人,祖上乃是哪一旗?” 前朝清廷建立之初便有八旗制度,但凡是旗人,其身份要比其他人尊贵得多,尤其是八旗旗主,基本上都能和皇上攀上亲戚,能和皇上攀上亲戚的,那身份还能得了么?当下这位陈守银陈大人也是不敢怠慢。 站在一旁的刀云海闻言心里直乐,心说话大师兄真有两下子,说瞎话都不带脸红的,一开口就本相本相的,哪个朝代有你这么年轻的宰相,历史上传说的甘罗虽然十二岁就拜为上卿,不过这个上卿职权可大可有可轻可重,再有才学不过也只是个十二岁的孩子,官职虽然不低,但是很显然不能和后世朝廷的宰相想比,穷白话这些有啥用,要我说,早晚还得是手底下见真章,费这个劲儿干嘛。 柳相如闻言气定神闲,抬腿就往上走,刀云海见状当即也紧跟了上去,刚刚走上台阶,跪在地上的陈守银忽然身形一转拦住了二人的去路,道:“这位大人,卑职奉命镇守大雪山大轮寺,还请这位大人将老佛爷的敕令请出来,不要为难小人……” 柳相如闻言没有作声,抬眼看去,只见这一处平台乃是似乎是直接从一段山地上开凿而出,地面打磨的十分平滑,经历了千百年的风霜雨雪,表面上已经出现了不少的坑坑洼洼,平台的尽头出现了一条平整的石阶,石阶再往上,一座巍峨雄伟的佛殿若隐若现,站在一旁的刀云海心里忍不住好笑,心说话大师兄啊大师兄,这一下褶子了,人家怎么说也是当年的大内侍卫总管,警惕性和对革命工作的热情乃是没的说的,手上什么凭证都没有,人家能相信你么? 柳相如似乎没有听见陈守银的问话,举目四望开始看起了群山万壑的风景,跪在地上的陈守银忍不住又问了一遍,柳相如这才慢慢的低下了头,道:“陈大人,当年我烈祖母在你们这些大内侍卫身上用了什么秘法,才能使你们苟活到今日,算来今时今日,你们的寿数,至少已有一百六七十载了?” 陈守银跪在地上并没有答话,柳相如又道:“其实你不说我也不是一点都不知道,当年我烈祖母弄到了三大僵尸始祖的遗骨,却始终没有找到旱魃的遗骨,三大僵尸始祖凝结出来的露水,虽然不是一点用都没有,但是毕竟是不全之物,你真的以为,叶赫帝国一旦复苏,你们这些奴才,能跟着我烈祖母一起共享这荣华富贵吗?别说你离开藏地,那怕是离开这座大雪山,立时就会化为一片枯骨,陈大人,你当真不后悔么?” 陈守银闻言忽然冷笑了数声,道:“你根本不是什么前朝皇族后裔,也非是女皇大人的后人,既然尔等外人擅自闯入皇家封地,在下也只好出手不留情了……” 眼看着陈守银忽然变了腔调,起身就要动武把抄,刀云海怕倒是不怕,可是心中的疑虑没有弄清楚,当下还是站了出来,道:“慢,陈大人,你究竟指什么说我们非是皇族后裔?” 陈守银站起身来一横掌中的钢刀,冷笑道:“猴崽子,你们还嫩得紧,如果你们真是皇族后裔,自然知道现如今该如何称呼太后老佛爷,本官不才,刚故意以皇族后裔试探,果然尔等没有听出其中玄机……” “有何玄机……” “嘿嘿,事到如今告诉你们也无妨,真的皇族后裔,此时根本不会以皇族后裔自居,而会自称为佛族后裔,猴崽子,告诉爷爷,你到底是哪一家的王侯将相?” 柳相如闻言冷笑一声,道:“告诉你陈守银,爷爷我是雷云祖庭柳相如的相……” 柳相如说罢晃动双拳便直奔陈守银而去,陈守银也不含糊,一亮掌中的钢刀刷刷点点便向柳相如劈来,柳相如气贯全身伸出二指凭空捏去,陈守银一刀迎面劈下,凌厉的刀锋袭到柳相如门前之时便戛然而止,陈守银抬眼观瞧之时,只见自己掌中的这柄钢刀居然被柳相如凭空捏住了刀刃,陈守银见状眉头紧皱,双臂加劲紧往下压,柳相如二指捏住刀刃之时也将九天玄雷之气释放了出来,无数道炽红色的细小电弧“噼里啪啦”的在刀身上闪耀不停,直看得站在一旁的刀云海心里一阵着急,心说话大师兄啊大师兄,这用剑之人确实不懂的用刀之人的心理,这么一把好刀,比起我们南疆刀家自制的长刀不知道精良了多少倍,这要是放在当下的市场上,这把刀咋说也得值个几十个万,要是遇到像我这样的爱刀之人,怕是百万之数也未必不可,大师兄你身上的九天玄雷之气那是什么层次什么威力,这么好的一把宝刀若是让你给劈了,诶呀呀诶呀呀,这不是暴殄天物么? 此时柳相如正全神贯注的和陈守银相抗,刀云海心疼这把宝刀,但是也知道此时正是关键时刻,如果自己贸然开口打扰大师兄,万一一个没留神弄岔了气息,自己岂不是成了罪人,自己有心想出手可是这个节骨眼儿上还真插不进去,直得在一旁跳着脚的干着急。 陈守银双臂紧握刀柄,使出浑身的解数往下压,心说话想当年本侍卫的刀法在大内之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就凭某家刀尖的上的功夫,你一个后辈猴崽子居然敢用二指捏住某年的刀刃,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当下也是下了绝情,两只手臂鼓足了气息瞬间暴涨了数倍有余,道道青筋崩出透衣而出清晰可辨。 眼看着自己使足了劲力也无法将刀刃再压下半寸,陈守银自是刀法高超,僵持片刻便改变了道路,双腕往起一翘将刀身往上挑,打算趁着借着这一个顿挫的机会重新劈斩下来,别小看这一个小小的顿挫,这也是刀法中一个常见的技巧,就好比是我们在家中砍剁肉骨之时,一刀劈下去没有斩断骨头就再剁几下,就是这个道理。 柳相如精通剑法,刀法和剑法虽然有所不同,但是这种技巧在剑法当中也颇为常见,柳相如又岂能不懂,陈守银手腕轻微的一动柳相如便洞悉了对方的战略意图,当下逆转体内的气息,指间当即生出一股强劲的吸力,将刀刃牢牢的吸在了手中,陈守银数次挑起刀刃未果,当即气急败坏,哇呀呀爆叫数声,脚尖猛地在地上一踩,身子腾空而起,双手紧握刀柄冲着柳相如的面门就往里递了进来,柳相如见状脚下运转如风,这一次并没有踩出那一套精妙无比的竹林步法,而是直接捏这刀刃转起了圈子,刀云海见状眼睛一亮,此时的柳相如居然踩出了太极步伐,玩起了那一条四两拨千斤的伎俩。 四两拨千斤乃是太极道的理论核心,这种手段用到精熟,可以借力打力,柳相如虽然有功夫,但毕竟此时只是捏着刀刃,一个稍微不留神,兴许这条手臂就废了,因此这个时候也不能怠慢,如果这个节骨眼儿松开刀刃,很可能凌厉的刀锋瞬间倾泻而出,自己根本来不解躲闪,因而最安全的法子就是要将这股力道用最安全的法子化去,柳相如踩出太极步伐绕起了圈子,当下一部分力道便被化了开去,柳相如这么一动,陈守银也不由自主的跟着柳相如的步伐绕起了圈子,不等一整套太极步伐走完,但见得柳相如忽然挺身而立,指尖加力微微往上一抬,陈守银一个没留神的工夫只见眼前一阵红光耀眼,无数道细小的电弧忽然汇聚成一条炽红色的长龙只想自己面门而来,雷光的速度岂能反应的过来,炽红色的九天玄雷瞬间劈中了陈守银的膻中穴,陈守银当即惊呼一声,掌中钢刀脱手,身形倒着重重的飞了出去。 陈守银钢刀脱手之时柳相如指尖轻轻一捻的工夫,这把钢刀凭空转了一圈,柳相如一把抄起刀柄使用剑法的套路刷刷点点的就舞出了几个刀花,随即手臂一扬朝着刀云海一挥,刀云海见状大喜,当即探出手臂顺势便将钢刀抄在了手里,喜道:“好刀,真是好刀,大师兄,多谢了……” 刀云海得到这把钢刀喜不自禁,当下也不顾柳相如和陈守银二人,挥舞着钢刀便自顾自的挥舞了起来,一时间刀云海的身形如同大雪山颠的雪花漫天飞舞,柳相如束手而立,边看边不住的点头赞许,倒在地上的陈守银居然也情不自禁的被刀云海的刀法说折服,一时间居然看的有些痴了。 一整套修罗刀法舞动如风,收招定式之后刀云海似乎意犹未尽,一手持刀另外一只手平伸五指慢慢的抚摸光滑入境的刀身,这爱刀之情溢于言表,柳相如转过头来向陈守银看去,只见陈守银面如死灰,双眼透露出一丝生无可恋的神情来。 柳相如慢慢走到陈守银近前,道:“陈大人,改朝换代乃是历史的潮流,辛亥革命推翻了满清帝制,也是历史发展的必然结果,有道是顺应天命者昌,逆天命者亡,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的,所谓的叶赫帝国,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你苦守大雪山的天路,独忍百年孤独,当真觉得可以改天换地么?” 第122章 论忠孝寻根溯源 陈守银颓废的看着柳相如,半晌才慢慢起身,这满脸的沮丧神情和满脸欣喜的刀云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陈守银幽幽的道:“我陈家原本只是山间的猎户,承蒙皇恩浩荡,我陈家才得以一跃而位居朝堂之上,我陈守银敬师不到学艺不高无话可说,不过我陈家生是大清的臣,死为太后老佛爷的鬼,我陈家上下忠贞不二,又岂能任凭你一黄口小儿寥寥数言而放弃冲天之志,猴崽子,我陈守银死则死矣,又有何惧哉……” 柳相如闻言点了点头,又道:“陈守银,你也是过来人,想当年,慈禧老佛爷执掌朝纲,不知道体恤百姓富国强兵,为了一己之私置整个国家和民族的兴旺于不顾,我堂堂五千载泱泱大国,任由西方蛮邦欺凌,其罪罄竹难书……” “住口……尔等雌黄小儿乳臭未干,又岂能妄言老佛爷的功过是非,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水滴石穿,又岂在一日之功?大厦将倾,其罪又岂能独加一妇人身上,当年若没有慈禧老佛爷苦撑局面,又哪里有现如今的大好河山,慈禧老佛爷实乃我大清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是非成败转头空,嘿嘿,我陈守银,为老佛爷您尽忠了……” 不等柳相如说罢,陈守金直接打断了柳相如,义正言辞一番当即昂首阔步,直向平台边走去,刀云海见状当即一纵身拦住了陈守银的去路,陈守银冷眼瞥了一眼刀云海,眼神中满是不屑的神色,柳相如一挥手示意刀云海退在一旁,随即又走到了近前,幽幽的道:“陈大人,空有一身功夫,不把这身本事用在正道之上,岂不白瞎了烈祖列宗传下来的手艺?当年慈禧老佛爷暗中窃取密宗秘术,将尔等肉身练成长生不老之身,看似神通大能,实则昙花一现,即便是我不说,陈大人应该自己心里清楚,这一百多年来,自己身上发生的变化,你应该比谁都清楚,有道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岂能轻弃,父精母血又安忍就此尽毁?陈大人,我观你并非市井之徒,难道心甘情愿做此不忠不孝之人?” “哈哈哈哈……”陈守银闻言大笑道:“好一个不忠不孝之人,自古忠孝两难全,陈某上不能为朝廷尽忠下不能为祖宗尽孝,又有何脸面苟活于世,死则死矣,又何必再多言?” 柳相如闻言摇了摇头,又道:“陈大人,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如果眼下有一个机会,可以让你忠孝两全,难道你也不愿意么?” “什么?忠孝两全?”陈守银闻言狐疑的看了看柳相如,随即缓缓地摇了摇头,道:“不可能,陈某自进入朝为官的那一刻,便立下志愿,此生为慈禧老佛爷尽忠,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如今在下已经变成了这样一幅身骨,自是无法再为陈家留后,猴崽子,休要信口胡言……” 柳相如没有直接回答陈守银,抬眼看向远处茫茫的群山,缓缓的道:“世间阴阳大道,讲究的是一个阴阳平衡,无论是佛门术法还是道家数术,法门虽然不同,但是万变不离其宗,陈大人既然得到了超乎常人的寿命,自然就要丧失子息,这个道理不新鲜,不过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其实你们陈家,根本没有绝后,你的大哥陈守金,暗中给你们陈家留下了血脉……” “什么……你说什么……我们陈家……不可能,我大哥他……他可是……” “有些事情兴许不是你不相信,而是你不愿意相信,当年你们兄弟二人供职于朝廷,先后伺候过三位皇爷,这一期间,你们陈家,尤其是你大哥,担任领侍卫内大臣贯穿了三朝,领侍卫内大臣官职虽然不高,但是身份很特殊,能在三朝帝王堂前混的风生水起,世所罕见,当年那段往事距今不过百年,并不十分遥远,有些事情一经推敲,还是可以推敲出来的,陈大人,你心里明明有了答案,却不愿意说出来,是顾忌你们陈家的脸面呢?还是顾忌慈禧老佛爷的脸面?” 陈守银闻言脸色大变,急道:“你……住口,休要胡言乱语……” 柳相如闻言淡淡一笑,道:“陈大人,在下是不是在信口胡言,你心里应该清楚,想当初那一场宫廷兵变,嘿嘿,是老佛爷自导自演的?自古以来,功高莫过救驾,罪极莫出反叛,刺王杀驾,在任何时期都是不赦的大罪,作为一个三朝执掌领侍卫内大臣的陈守金,于情于理,都不应该参与其中,更何况你们陈家原本就是山间的猎户,一朝进入朝堂,对于浩荡的皇恩更应该感激涕零,又怎么能心生刺王杀驾之心,所谓的家国情怀,不过是老佛爷欺瞒天下人眼睛的借口而已,陈守金是你的大哥,也是陈家的长子,很多事情,自然要有这个大哥来担负,做大哥的为朝廷尽忠的同时,自然要考虑家族的兴衰荣辱,既然你也进入朝堂成了大内侍卫,很多事情就不能按照常理去做了,慈禧老佛爷虽为一代帝国的执掌者,却又深谙佛理,且是一位灌了顶的佛门俗家高人,整座帝国大厦将倾,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原因,能使堂堂一个帝国的大内侍卫们,居然追查不到一个刺王杀驾的逃犯,别说你们藏在了红山脚下,就是藏在地下三尺,照样也能给你们陈家挖出来……” “你……雌黄小儿,休要在胡言乱语……” “拖家带口躲避重重追兵已经十分不易了,跋涉千里之遥,居然还能保存富可敌国的财富,更甚者是,居然还能将身披陀罗经被的珍主金身至于你们陈家地宫之下,这又如何能解释的通?想当年庚子事变,老佛爷西逃,临行前赐死珍主,李大人坐镇京城,蛮邦八国兵退老佛爷还朝,便秘密的下了一道秘制,打捞珍主遗体,除了御赐陀罗经被之外,还追赐珍主姓陈……你们陈家无上的尊荣,便是这样出了一位皇室的陈妃……” “你……住口,雌黄小儿,我劈了你……” 恼羞成怒的陈守银扬起巴掌照着柳相如就劈出一记手刃,柳相如自是不能被陈守银打到,微微一撤步便躲开了这一记手刃,见到这一幕刀云海睁大了眼睛,很显然从陈守银的反应中,可以推断出来大师兄柳相如的推论八九不离十。 柳相如瞥着眼睛冷笑道:“怎么,陈大人,戳你的肺管子了?动武把抄你可不是我的对手,你要是想死的话也不是不行,看看这茫茫的大雪山,只要你从这里纵身一跃,便可以了却今生,粉身碎骨你固然不惧,不过你当真不想知道,你们陈家后人的事?” 柳相如这句话打在了实处,陈守银站立当场默然无语,柳相如淡淡的继续道:“其实我并没有让你难堪的意思,你们陈家忠于慈禧老佛爷,这也无可厚非,毕竟是慈禧老佛爷给了你们陈家的一切,作为辽东八卦门的弟子,作为执掌了三朝领侍卫内总管的高手,陈守银,事关你们陈氏家族和整个帝国的秘密,你不应该一点都不知道,你大哥的遗腹子,也就是陈思远的烈祖爷爷陈远桥,乃是正宗的皇家血脉……” 刀云海闻言当即一惊,立刻开口道:“大师兄,不是,你怎么知道?这可是天大的新闻,难道说大海那小子娶得是……哎呦呦我那个弟妹,还是个前朝的格格……” 柳相如闻言一撇嘴,道:“你以为呢,当初在小昭寺,听到额央嘉措大法僧说出空行母这个名词的时候,我时候专门查了一下,后来才明白这个空行母是什么意思,也难怪师傅听了当即就勃然大怒……” “大师兄,这个空行母,究竟是什么意思?” 柳相如闻言解释道:“所谓的空行母,就是密宗弟子到了一定修为境界的人,其意思就是可以在空中行走之人,能在空中行走之人,自然也就是拥有神力之人了,这就是指代那些拥有了无上佛法弟子的一种称谓,在佛门密宗之中,空行母乃是慈悲和智慧的化身,空行母非是男身,而是女身,也就是说,只有密宗女性弟子,才能被称为空行母……” “女性弟子,那也没什么啊,道门中不也有道姑什么的吗,大舅为什么会勃然大怒?” “那你是不知道这空行母隐藏的含义,密宗女弟子中,若能达到空行母的境界,便要与相应的男弟子同修……” “什么?同修?嘿嘿嘿嘿……敢情这佛门密宗之中,还有这等好事呢……”说话间大云海便露出了一丝猥琐的神情…… “云海住口,休要口出不逊之言,密宗佛法中的同修之法,乃是一种无上高深的佛法,非是尔等脏心烂肺心里所想的那般,空行母与修为相抵的弟子同修,其目的是在同修的过程中,双方在精神意识领域达到更高的境界,并非是作为一种生物体本能的欲望需求,在密宗弟子中,可以进行同修之法增强修为的,只有达到空行母之后才可以,而且在同修的过程中,双方放空意识,并没有一丝半点杂念,否则的话,轻则功法尽废,重则身残命殒,你说,额央嘉措要将小师妹带成空行母,师傅能饶了他……” 刀云海闻言恍然大悟,随即转头看着陈守银,笑呵呵的说道:“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说作为一代国朝女皇整个帝国的主宰者,慈禧老佛爷为什么会有如此深厚的密宗修为,除了获得那些密宗上古经卷以外,居然在宫廷之中掩人耳目,利用自己手中的权利而进行密宗同修之法,嘿嘿,偌大的一个皇宫自然不缺男人了,不过要想做到滴水不漏,最安全很显然就是大内侍卫了,我说陈大人,你大哥陈守金艳福不浅啊,居然能和老佛爷诞下后代,这可是你们陈家无上的光荣,怪不得你们陈家的人对慈禧老佛爷忠心耿耿呢,原来你们这也是为了后代子孙开朝立业啊,有朝一日叶赫帝国复苏,执掌了整个世纪,慈禧老佛爷自然要不择手段的去寻找自己的骨血,这算盘打的精细啊……” 刀云海这番话又将陈守银说的心如死灰,这时柳相如忽道:“云海兄弟,你以为,单单只有陈家恩泽了慈禧老佛爷的雨露?” “呃……不是,大师兄,这么隐秘的事情,难道说慈禧老佛爷还能……噢……我明白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我就说么……”说话间刀云海又吃吃的贼笑了起来,柳相如见状又道:“云海,你笑什么?” 刀云海道:“当年慈禧老佛爷为了打造叶赫帝国,最迫切的就是要提高自己的修为,领侍卫内大臣陈守金年老体衰,在某些方面很可能无法……无法……嘿嘿,大师兄,你懂我说的意思,这种事情哪是可以强求的啊,所以慈禧老佛爷也只好……诶我说陈大人,你别这么看着我,人不能不服老,就算陈守金陈大人武功高强身强力壮的,六七十的老头子,又怎么能比得上二三十的黄花小伙子呢……”说罢刀云海又猥琐的笑了起来。 陈守银闻言自是怒不可遏,正欲出手教训刀云海之时,却见柳相如一错身挡在了刀云海的身前,道:“陈大人,兴许你凭借敏锐的洞察力早就猜到了实情,亦或是当年你家兄长将其中秘辛和盘托出,总之陈家有了后之后,你和陈守金陈大人才能毫无顾忌的为叶赫帝国效命,可同修毕竟是密宗无上的法门,其中有诸多不便之处和禁忌,虽然慈禧老佛爷乃是密宗俗家弟子,但是也不能触碰这道红线,于是便又将眼光瞄准了我们道门,道门术法在阴阳理论上和密宗法门触类旁通,而且没有那么乱七八糟的穷讲究,为了使同修之法更加适用,老佛爷便将目光所在了钦天监高天赐高大人的身上……” “什么?我超,大师兄,您这是破了案了,难道说高明远这孙子……也他妈是皇家血脉……” 第123章 鸠摩罗探山建寺 柳相如闻言没有开口,转头向一脸默然的陈守银看去,陈守银不敢直视柳相如的目光,转头看向远处茫茫的大雪山,刀云海看了看柳相如,又看了看陈守银,忽然又哈哈大笑起来,笑罢多时才道:“大师兄,陈大人,要说这位慈禧老佛爷真有点绝的,自己的老爷们看不上后宫粉黛三千,出了宫门去那八大胡同寻花问柳,最终落得个身染脏疾英年早逝的下场,到头来不仅葬送了堂堂一朝帝国,就连自己的老婆都耐不住寂寞,到头来还是给帝国皇族的子孙戴了一顶好看的帽子……” 刀云海连讽刺带挖苦,臊的陈守银陈大人满脸憋得通红,有心想反驳却无从开口,恼羞成怒又欲出手,想到这位年纪轻轻的柳相如身手了得,这个年纪更小的刀云海身手也不会差到哪去,当下也只好作罢,柳相如瞪了刀云海一眼,道:“云海兄弟,往事如烟,慈禧老佛爷怎么说也算是咱们的长辈,不可将这等闲言碎语加在她的身上,不管怎么说,老佛爷也并非一点功绩都没有……” 柳相如说罢抬头向陈守银看去,又道:“当年慈禧老佛爷为了重整河山再造世界,迫不得已打造叶赫帝国,说来她自己心里也清楚,这个构想一旦公之于众,别说万千大清子民,即便是皇族内部朝堂之上的满汉官员,也未必会支持自己,因此这件事情只能暗中进行,为了确保自己的这宏大构想,慈禧老佛爷必须建立一支对自己忠心耿耿的死士,朝廷的大内侍卫,一部分是公开招募,一部分来自皇族贵胄的子弟,还有一部分乃是八旗穷苦子弟,侍卫队伍的人员构成十分复杂,很难保证消息不被泄露出去而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能让这些鱼龙混杂的大内侍卫完全听从自己而不泄露皇家机密,只有一个法子,就是将大内侍卫的直接管理者,领侍卫内大臣陈守金和领侍卫内总管陈守银牢牢地掌控在自己手里,为了更好地解读藏地密宗经卷,将这些密宗数术更好地用于实践,老佛爷不得不拉拢道门的势力化为己用,陈守金陈守银的底细老佛爷自是十分清楚,当年陈守金陈大人在关外意外救驾,彼时陈大人并未娶亲,进宫之后便再无娶亲的机会,皇爷驾崩之后,慈禧老佛爷便将密宗术法暗中传授陈氏兄弟,不久之后,陈氏兄弟二人忽然发现,正值壮年的自己,居然断了子息……” 陈守银闻言仰天而泣,两行清泪沿着脸颊慢慢的淌了下来,柳相如轻叹一声,继续道:“古人讲究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得知自己兄弟二人同时断了子息,陈氏兄弟自是不能如此甘心,遍寻京城明医,依旧无法恢复传宗接代的能力,就在陈守银陈大人已经心灰意冷之时,一日晚上,老佛爷秘密的召见了领侍卫内大臣陈守金,也就是在那一晚,陈守金知才道自己为何会断了子息,陈大人,自下猜想的,可是实情?” 此时的陈守银已经没有了刚才那股咄咄逼人的气势,刀云海闻言不敢再轻易打岔,老老实实的在一旁仔细聆听,柳相如微微一顿,继续道:“陈守金陈大人得知是帝国的主宰者慈禧老佛爷暗中断了自己的子息,当下痛苦不已,为了这个犯上作乱刺王杀驾,陈守金没有这个胆量,可如果就这么忍下这一口气,堂堂七尺男人却无有后人,又岂能就此隐忍不发呢?眼看着陈守金欲哭无泪,慈禧老佛爷一句话救了整个陈氏家族,其实要恢复陈大人的子息也并非不可能,不过条件很苛刻,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和老佛爷本人同修……当晚陈守金陈大人便留宿慈宁宫,而彼时镇守慈宁宫的,应该就是您陈守银陈大人了,虽然陈大人没有亲眼目睹自己的大哥陈守金和慈禧老佛爷的宫闱之事,不过陈大人整整一宿替老佛爷侍寝,正常人都能猜出来是怎么回事,翌日清晨,当陈大人见到自己的大哥从慈宁宫里出来时,兴许还不知道,陈家已经有了子嗣,十月怀胎一朝分娩,作为领侍卫内总管的陈守银陈大人,应该很清楚什么时候慈禧老佛爷请了稳婆,应该也还记得,当年自己是如何亲手解决了那个稳婆,可是陈守银陈大人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当时本欲溺死的野种,居然是自家大哥的骨血,陈大人,在下推测的,八九不离十……” 听到这里陈守银已是满面羞愧,一伸手“噌”的一声,从腰间居然又抽出一把薄刃来,陈守银也不开口,直接将薄刃抵在了自己的咽喉梗嗓之上,手臂只要轻轻一抹,这位前朝得领侍卫内总管便会气绝身亡。 刀云海见状本欲出手相救,匆匆一瞥之际见到大师兄柳相如似乎并没有出手阻拦之意,这一怔的工夫再想出手已经来不及了,陈大人凄然一笑,手臂一较力便向自己的脖颈抹了出去。 “阿弥陀佛,往事如烟,陈大人又何必执着当年的往事而无法自拔呢,大雪山乃是清净之地,大轮寺常年冷清,贫僧正需要人手打理寺院,不知陈大人是否愿意留在大轮寺,和贫僧一道与青灯古佛为伴,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 随着这一阵话音,平台后方的石阶上缓缓的走来一位面目祥和的番僧,此人虽然也和额央嘉措大法僧一般打扮,但是眉宇间却处处透露出无比的庄严慈悲,陈守银见状一惊,再动手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手臂居然被凭空禁锢,无论如何使劲,薄刃再也无法动弹分毫。 柳相如见状心下一惊,不过瞬间便反应了过来,当即招呼着刀云海同时向老番僧叩拜道:“晚辈弟子柳相如,拜见密宗上师端禅大活弗……” 端禅大活弗闻言点了点头,道:“柳公子果然是名师出高徒,年纪轻轻居然能闯得过大学山的天葬墓场,真是后生可畏,既然二位能够来到大轮寺,也是与我佛有缘,还请进寺一叙……陈大人,事到如今,你还放不下心中的执念吗?” 端禅大活弗话音刚落,只听“当啷”一声,陈守银掌中薄刃脱手,随即也跪倒在地冲着端禅大活弗图伦敦珠叩拜起来。 众人跟着图伦敦珠沿阶而上来到大轮寺门前,刀云海抬头一看,果然发现整座大轮寺乃是一座正六边形的中原风格的寺庙建筑,当下忍不住开口念叨了句:“妙,妙不可言,大师兄,刚才你还真的猜对了……” 进入佛堂之后,只见诺大的佛堂中居然没有半尊佛像,这令柳相如有些吃惊,但凡是佛家寺庙,还从未见过不立佛像的,宽敞的佛堂里打扫的十分干净,四周窗明几净,这座佛堂之中十分明亮,佛堂正中的一张木桌前端坐着二人,一位中年白衣胜雪的中年男人盘膝坐在桌前正翻阅着一本古籍,而这位中年男人的身边,一位明眸皓齿的清秀姑娘,手捧茶杯正冲着柳相如和刀云海眨着眼睛,此人非别,正是雷云祖庭的小师妹,白衣男子秦卓的关门老徒弟文雨兮。 端禅大活弗进入佛堂之后,并没有打扰白衣男人,而是自顾自的又搬来两张方桌,一张置于柳相如和刀云海的身前,一张置于陈守银身前,老活弗手提一把粗陶烧成的水壶,取过一张托盘,冲泡了三杯清茶分与众人,这才径直坐到了白衣男人的对面,白衣男人不知道是因为阅读古册太过于专注,还是根本没有将其他人放在眼里,在他的眼中,似乎只有阅读掌中的这本古籍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佛堂中静的出奇,就连那位一向得宠的小师妹文雨兮,此时也不敢轻易的发出半点声响。 柳相如见到师傅端坐于此,自是不敢轻易开口,众人在佛堂之中一坐就是将近两个小时,才终于盼到了白衣男人将掌中的古籍翻到了最后一页。 白衣男人看完了整整一部古籍,这才双手捧着古籍十分恭敬的递到了端禅老活弗的面前,图伦敦珠见状口称不敢,当下也是伸出双手,十分郑重的将古籍收了起来。 见到白衣男人终于放下了古籍,文雨兮这才放下手里的茶杯,略带撒娇似的摇晃着白衣男人的手臂,道:“师傅师傅,您看啊,大师兄和小师弟闯出来了,比您预计的还要快了几分……”白衣男人闻言眉头微微一皱,喝道:“雨兮,不可胡闹,相如,你们两个还不过来给大活弗见礼……” 柳相如和刀云海再次向着图伦敦珠施了一礼,正欲退下之时,却听白衣男人又道:“相如,你过来……” 白衣男人的声音并不高,但是话语中似乎蕴含着无穷的力量,刀云海见到白衣男人没有叫自己,心里虽然痒痒,不过也不敢贸然过去看个究竟,只好老老实实的退回到桌前,师傅在座,哪里还有做弟子的座位,当下柳相如恭恭敬敬的站在了白衣男人的身旁。 白衣男人道:“相如,你并非是佛门弟子,原本不应该听闻此事,不过既然老活弗心怀慈悲,不存门第之嫌,那你也过来听听,老活弗,请……” 图伦敦珠闻言双手合十施了一礼,随即又抻出一个蒲团递给了柳相如,柳相如接过蒲团看向白衣男人,不等白衣男人表态,文雨兮一把抢过蒲团放在地上,直接将柳相如按了下来,文雨兮也不见外,直接将自己的蒲团放在了白衣男人和柳相如的中间,居中而坐双手各挽一人的手臂,白衣男人眉头微皱,却终究没有开口训斥自己的关门老徒弟。 图伦敦珠双手合十默诵了一声佛号,这才开口道:“藏地大雪山原本就是清净之地,原本这里并没有寺院,这座大轮寺,乃是密宗前辈上师般若鸠摩罗所建,一千年前,旷世奇才般若鸠摩罗横空出世,凭着三寸不烂之舌往来穿梭于藏地密宗各大分支之中,纵横捭阖,终将我藏地密宗整合在了一起,彼时藏地并不安宁,妖魔邪祟滋生,般若鸠摩罗降妖除魔于藏地,疲于奔命的同时暗中彻查这些妖魔邪祟的来源,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数年来的缜密调查,终于将目光锁在了那座传说中的神山,冈仁伯格齐……” 老活弗轻轻呷了一口茶水,继续道:“为了彻底弄清楚藏地妖魔横生的缘由,般若鸠摩罗自持佛法精深,便打算独自一人登上神山,一窥究竟……却不料这一去便葬送了我密宗一代奇才般若祖师的一身修为……” 白衣男人闻言眉头紧皱,道:“老活弗,那座神山,当真如此凶险?” 老活弗闻言点了点头,道:“秦上师,要提起冈仁伯格齐这座神山,在藏地来说,要比世界第一峰珠穆朗玛还要受人瞩目,这座神山历来禁忌颇多,莫说是数千年前,即便是现如今,没有密宗佛法的加持,常人也很难登上神山……” “师傅,我倒是听说了一些关于这冈仁伯格齐峰的传说,据说当年有几只海外的登山队意欲征服这座冈仁伯格齐,行至半山腰处便遭到了密宗弟子的阻拦,登山队员自是不信鬼神之说,密宗弟子苦劝无果,最终只好作罢,却不料这只数十人的登山队尽数殒命于大雪山中,唯一一位幸存者,居然……居然……” 文雨兮听到这里忍不住催道:“居然怎么了?你倒是说啊?” “那位幸存者的生命体征居然迅速衰老,登山之前还是一位正值壮年的男人,从冈仁伯格齐上下来之后,居然成了一位古稀之人……” 白衣男人闻言似乎并不相信柳相如的话,文雨兮闻言却长大了嘴巴,表情惊愕却没有半点怀疑之心,老活弗闻言点了点头,道:“秦上师勿要生疑,柳公子所言虽然有些夸张,但是所言并无虚妄,当年我密宗祖师般若鸠摩罗,正是从神山回来后,才在这大雪山颠,建立了这座大轮寺……” 第124章 话神山端禅释义 白衣男人闻言皱眉沉思,半晌默然无语,柳相如忍不住又道:“大活弗,坊间传闻,大雪山中的这座冈仁伯格齐,被佛门密宗视为神山,而且,有很多小道消息称,这个冈仁伯格齐很可能与上古遗迹有关联,经过部分所谓的专家考证,他们给出了一个六六六六的数字……” “哈哈哈哈……”端禅大活弗图伦敦珠闻言笑道:“柳公子所言不差,利用现代科技,确实可以发现很多古代我们无法发现的规律,就比如你说的这四个六,可知道指的是什么含义么?” 柳相如闻言脸色一红,道:“弟子只是偶然听说了这个数字,未求甚解,到让大活弗见笑了……” 图伦敦珠闻言点了点头,道:“见笑不敢当,柳公子小小年纪,居然能深入藏地穿越这大雪山中的天葬墓场,别说尔等久居中原之人,即便是土生土长的藏地居民,也未必能如此轻而易举的来到这座大轮寺,有道是名师出高徒,秦上师的弟子,果然是人中龙凤……” 图伦敦珠这番夸奖之词说的柳相如有些不好意思,当下脸色微红,道:“大活弗过奖了,晚辈弟子和诸位师叔伯以及密宗前辈高僧还差的远,诸位师叔伯才是晚辈学习的榜样,大活弗您才是藏地密宗的楷模……” 图伦敦珠闻言淡淡一笑,又道:“能得到柳公子的夸奖,老朽荣幸之至,这个所谓的四个六的数字,其实是源自于卫星勘探,自从人类的卫星上了天,对于勘测这一块的科研工作确实迈出了一大步,以前我们难以身临其境的地方,可以通过卫星遥感技术进行勘测,以前我们难以发现的规律,也可以通过卫星遥感技术找出其中的规律,就比如说这个四个六的数字,在我们佛门之中,讲究的是个三六九,有道是欲知佛法三六九,可善闻善思,三六九,乃是与佛法大成相关的数字,在我们密宗的教义中显得尤为重要,显宗亦是如此,可柳公子所言的这个四个六的数字,却和佛门教义无关,而是指冈仁伯格齐到其他着名上古遗迹的距离,比如说,从冈仁伯格齐到北极点的距离、欧洲巨石阵的距离都是四六之数,距离南极点、拉美金字塔、百慕大等距离,乃是两个四六之数,总之,从刚冈仁伯格齐为开始算起,距离世界上任何一处上古遗迹或至关重要的地理坐标,都和四六之数有关……” 文雨兮听罢忍不住长大了嘴巴喊了出来:“大活弗,这冈仁伯格齐,当真如此神奇?” 图伦敦珠大活弗闻言和蔼的一笑,道:“单从数字上来看,冈仁伯格齐确实十分神奇,不过这些数字毕竟都是现代科技的产物,是通过现代科技手段才发现的,可是千百年前,当人类尚未掌握卫星遥感技术的时候,无数密宗祖师又是如何得知这冈仁伯格齐神奇之处的呢?多年来,贫僧致力于密宗佛法参悟的同时,也在苦苦追寻密宗佛法的来源,一直想弄清楚密宗佛法的源头和尽头,不过很遗憾,贫僧资质愚钝,难以企及前辈上师之万一,居然敢妄自揣摩佛陀的起源,当真是大言不惭了……” “哈哈哈哈……”听到这里一直没有开口的白衣男人忽然大笑起来,笑罢多时才道:“大活弗,既然你已经看破了佛法的源头和尽头,又何必妄自菲薄呢?十数年前,在下听闻大活弗暴恙,密宗格玛派暂由大法僧额央嘉措主持,那时我就知道,大活弗您可能要悟道了,八赖大活弗、索罗吉仁之流误入歧途,妄想依靠邪门术法来重整天地再造河山,实则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只可惜额央嘉措大法僧,如果不是他摇摆不定,也不至于落得这个下场……” 白衣男人说罢,大活弗图伦敦珠轻叹一声,接口道:“额央嘉措这孩子能当上大法僧,也是贫僧力主的,这孩子当年苦修之时,贫僧就看出这孩子会有出息,确是一块修习密宗佛法的好苗子,不过这孩子此生劫数太多,如果能摒弃杂念一心向佛,额央嘉措的成就,将在贫僧和八赖师兄之上,当年贫僧也曾经多次点化于他,没想到这孩子,终究还是没有躲过这一劫……” 白衣男人闻言奇道:“大活弗,难道说额央嘉措的事情,早就在您的预料当中?” 大活弗图伦敦珠闻言微微的点了点头,随即站起身来向内堂走去,工夫不大老活弗捧出一个檀香木盒来,白衣男人见状眉头一皱,图伦敦珠将木盒向白衣男人递去,白衣男人接过木盒并没有打开,而是直接放在了桌子上。柳相如看了眼这个檀香木盒,瞬间便猜出了老活弗图伦敦珠的意思,白衣男人看着这个檀香木盒面露惋惜之色,文雨兮不敢打扰白衣男人,只得轻轻的晃了晃柳相如的胳膊,轻声道:“大师兄……” 很显然文雨兮并没有猜出老活弗的意思,只得向柳相如询问,这一轻声的询问,引起了白衣男人和老活弗图伦敦珠的注意,二人同时将目光转向柳相如,似乎是在考究柳相如的见识,见到自己师傅的目光,柳相如这才开口解释道:“小师妹,这只檀香木盒中所装着的,应该是一小撮纸灰……” 白衣男人闻言点了点头,老活弗图伦敦珠亦是露出亦是赞许的神情,文雨兮闻言不明所以,继续问道:“一小撮纸灰?大师兄,活弗爷爷为什么将一小撮纸灰藏在这么好的一只檀香木盒中呢?”柳相如又道:“当初这盒中之物自然不会是一小撮纸灰,而是一张密宗经咒,这一道密宗禁咒和我们道门的本命符有异曲同工之效,若是我猜的不错的话,这只檀香木盒,乃是大法僧额央嘉措的本命法咒,乃是数十年前,老活弗亲自给额央嘉措大法僧布下的……” 老活弗图伦敦珠闻言笑道:“好,好……不愧是秦上师的高徒,居然一眼就看破了贫僧的手段,当年索罗吉仁向贫僧发难,暗中在贫僧的饮食中添加芙蓉肋的时候,贫僧就已经察觉到了,贫僧曾经暗中试探额央嘉措,发现额央嘉措并不知情,很显然,这芙蓉肋一定出自索罗吉仁的手笔了……” 白衣男人闻言点了点头,道:“如果高家真的打算向老活弗下手的话,那额央嘉措大法僧多半也不能保全,能坚持多久,关键就看他自己的太态度了,如果额央嘉措完全偏向叶赫帝国一方,也许到现在,他还是密宗格玛派的大法僧……” “什么?师傅,难道说给老活弗下毒的,不是八赖大活弗么?” “八赖?”白衣男人闻言嘀咕了一句,继续道:“八赖大活弗也是密宗高僧,他不会不知道端禅大活弗的本事,藏地高原,乃是一座天然药材的宝库,身为密宗高僧,不会不懂得药理,如果真是八赖大活弗,根本不会采用这种法子,更何况,八赖大活弗,未必敢对端禅下手……” 老活弗图伦敦珠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秦上师所言不差,一直以来,我们格玛派执掌藏地,八赖大活弗主管藏北,而我们端禅则是主管藏南,常年来我和八赖虽然面和心不和,但是我们毕竟都是佛门弟子,在佛法参悟和修为上不分上下,这就好比是大国博弈一样,表面上叫嚣的欢实,实则谁也不会先打第一枪,到了事态不可收拾之事,总会有一方先平息事态,我们和八赖师兄一脉亦是同理,在大是大非上,虽然我们意见不同,但是都会有相应的退身步,因此来说,我们和八赖一脉的矛盾也并没有世间传闻的那样水火不容,即便是贫僧极力反对重启叶赫帝国,八赖师兄也绝对不会因为此事跟贫僧公然翻脸,更不会用这样卑劣的手段暗害贫僧,因为他知道,这种手段,根本害不了我,更何况,芙蓉肋这种慢性毒药,世所罕见,乃是宫廷秘制独有的毒药,虽然这种药性比起鹤顶红来说要弱了许多,但是这慢性毒药最大的用处便是可以控制人,一旦你被下了芙蓉肋,不仅无法彻底清除毒素,而且还会产生依赖性,以芙蓉肋为食以毒攻毒,缓解症状的同时会重新吸收毒素,久而久之便会被朝廷所控制,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歹毒异常,正是因为芙蓉肋的这种药性,才会成为宫廷御用的毒药,外界是绝对不会有的……” 柳相如闻言点了点头,又道:“老活弗,既然您已经看出了饮食中的芙蓉肋,为何还要……” “柳公子,你是说,贫僧为何要来着大雪山中的大轮寺?其实贫僧来此,非是因为惧于前朝大内的势力,而是因为这座大轮寺本身……” “大轮寺本身……” “不错,柳公子,想必你也看出来了,这座大轮寺非是藏地密宗风格的建筑,而是中原寺院的建筑风格,看上去大轮寺建在这里有些不伦不类,实则这是我密宗前辈上师刻意为之,你可知其中之意?” 柳相如闻言思索良久,才小心翼翼的道:“弟子斗胆,妄自揣测前辈上师之意,据弟子所知,这座大轮寺乃是密宗前辈上师般若鸠摩罗所建,此人乃是藏地密宗的传奇人物,不仅在藏地声名远播,就连中原地区的佛门寺院,亦有不少关于这位般若鸠摩罗上师的传闻,鸠摩罗上师在此兴建中原风格的大轮寺,其意为佛门乃是一家,不论是藏地密宗还是中原显宗,俱是我佛门弟子……” “哈哈哈哈……秦上师,你收了一个好弟子,胜我密宗多矣,柳公子,你说的不错,前辈上师般若鸠摩罗兴建这座大轮寺,确实有此深意,不过,在此修建这座大轮寺,还有更为重要的意义……” “鸠摩罗上师在此修建大轮寺,乃是为了参悟佛法的最终奥义,以及看守那座神山……可是,那冈仁伯格齐,当真如此凶险么?” 老活弗图伦敦珠闻言点了点头,道:“现代科技通过卫星遥感技术能勘测到的,只不过是神山的表面规律,即使各项数字再精准,终究还是无法窥探出神山的奥秘,要彻底弄清楚神山的奥秘,必须要从佛法入手,柳公子,你以为前辈上师般若鸠摩罗,他的佛法修为如何?” 柳相如闻言脱口而出道:“老活弗,彼闻前辈上师般若鸠摩罗乃是一位佛法修为精深之人,后来因为剿灭藏地妖魔而修为尽失……” 不等柳相如继续说下去,老活弗图伦敦珠摇了摇头,微微一笑拦口道:“柳公子,千百年来,我密宗无数前辈上师,在佛法修为上超过鸠摩罗上师之人数不胜数,即便是如同索罗吉仁之辈,他的修为亦可以胜出鸠摩罗上师多矣,这位般若鸠摩罗上师佛理参悟精深,实则却在佛法修为上不堪一提……” “哦?活弗前辈,这……” “怎么?柳公子很难相信么?其实早在十数年前,贫僧来到这大轮寺之前,也以为前辈上师般若鸠摩罗乃是一代全才,直到贫僧到了大轮寺,见到了鸠摩罗上师所遗的经卷,才知道这位鸠摩罗上师的真实情况,鸠摩罗上师纵横藏地降妖除魔,非是倚靠自身强大的佛法修为……” “那是……” “靠的是那一身慈悲的佛骨……” 柳相如闻言有些不可置信,抬眼看去,只见说到此处时,老活弗图伦敦珠满脸的崇敬之情,没有半点的做作之意,当下也知道此时老活弗此言并非虚妄,白衣男人手持茶杯轻轻的晃动着杯中碧绿的茶汤若有所思,老活弗图伦敦珠沉默良久之后才道:“秦上师,当初贫僧日夜研读佛门经典,孜孜不倦,以求在密宗典籍中寻求提高自己佛法修为的途径,直到贫僧数十年前读到了鸠摩罗上师所遗经卷后,才豁然开朗幡然醒悟……” 第125章 神山圣域悟苍生 白衣男人闻言若有所思,柳相如亦是不敢轻易开口插言,文雨兮呼扇着一双大眼睛看看白衣男人,又看看柳相如,对老活弗图伦敦珠的话似乎并不理解,良久之后图伦敦珠略带自嘲的继续道:“贫僧自幼拜入佛门密宗门下,只道是苦修佛法提高修为,那便可以渡尽世人功德无量,却不料直到贫僧来到这大轮寺后,才知道我佛慈悲,佛法最终深奥的至理,秦上师,贫僧再愧不敢当活弗这一称号……” 白衣男人闻言喃喃的道:“大活弗,你又何必如此妄自菲薄呢,苦修佛法提高修为,也不失为一条渡尽世人的道路,只要心怀慈悲,无论你是否找到了这条最为正确的道路,皆可成佛,大活弗在十数年前来到这大轮寺后,才真正悟到了佛法的至理,可您有没有想过,此时此刻,远在千里之外的藏地逻些城中,尚有无数尚未通透的密宗弟子,他们依旧苦守青灯经卷,靠着自己参悟到的佛法精髓渡化世人,难道说那些良善的密宗弟子,也未有半点功德么?” “哈哈哈哈……”大活弗图伦敦珠闻言莞尔一笑,又道:“秦上师教训的是,只要心怀慈悲渡尽世人,功德圆满之时,人人皆可成佛,这原本也是我佛的至理,是贫僧浅薄了……” 这时文雨兮再也忍不住了,不敢直接开口询问老发活弗图伦敦珠,却又拽了拽柳相如的胳膊,轻声道:“大师兄,活弗爷爷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柳相如闻言抬眼看去,只见自己的师傅和老活弗图伦敦珠并没有要阻拦自己的意思,当下也是很小声的对文雨兮道:“雨兮啊,老活弗的意思是,其实当年那位密宗上师般若鸠摩罗,纵横藏地降妖除魔,靠的并不是自身强大的佛法修为,而是一颗广怀慈悲的心,也就是说,真实的般若鸠摩罗其实并不像是传说中的那样,年纪轻轻便掌握了高深的佛法修为,其实我们早就应该想到,佛门密宗数术和我们道家不同,我们道家讲究的是一个悟字,旷世奇才横空出世,能够掌握高深的道家法门的,未必就非得是年过百半之人,而佛门密宗的数术讲究的是个循序渐进,一招一式都需要日积月累,即使是天纵奇才,也绝对不可能在二十来岁的年纪便积累如此深厚的佛门修为,当年密宗上师般若鸠摩罗纵横藏地降妖除魔,靠的是那颗对佛法忠臣不二的佛心,靠的是那颗广怀慈悲容纳百川的心,感化万物从而使万物得到渡化,这才是大功德……” 柳相如说罢,老活弗图伦敦珠再次投来一缕赞许的目光,文雨兮闻言奇道:“大师兄,照你这意思,当年般若鸠摩罗上师一不懂佛门术法,二没有多高的佛法修为,只靠一颗心,这心再如何慈悲,妖魔鬼怪非是善类,又岂能渡化呢?” 柳相如闻言淡淡一笑,道:“小师妹,这就是你浅薄了,佛门讲究众生平等,以咱们道家的观点来看,人就是人,鬼就是鬼,人鬼殊途,不可同屋而居,可是在佛门眼中,鬼和人并没有什么区别,所谓众生平等,鬼也是一种特殊的生命形式,和人并没有什么差别,只要鬼这东西亦是心怀慈悲,便没有必要谈鬼色变,哪怕我们走在大街上,遇到的人一大半都是鬼,但是只要这些鬼都是心怀慈悲的良善之辈,我们又何必非要将这些鬼打入阿鼻地狱呢?” 文雨兮闻言小嘴一撅,又道:“理儿是这么个理儿,可是这也太理想化了,咱们从小到大,像妖啊鬼啊的,也见过不少了,可是哪一次遇见的那些东西,它们是良善之辈了,要我说对付这一类的东西,就不能有慈悲之心,如果对它们慈悲,对那些被害的人呢?可就是一种残忍了……” 柳相如闻言脸色骤变,急忙伸出食指放在口边做出了一个“嘘”的动作来,紧接着轻声又道:“小师妹,咱们身处佛门净地,不可口出妄言诋毁佛家至理,妖鬼害人,被害之人看似无辜,但这也是他们的劫数,兴许这辈子他们都是无辜的好人,但是你知道上辈子这些人都做了哪些坏事?这个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仇恨,更没有无缘无故的劫难……” 柳相如这番话似乎说通了文雨兮,文雨兮点了点头,又道:“可是大师兄,就算是这个道理成立,那妖鬼非是善类,可单靠慈悲之心,又如何能够感化这些妖魔呢?” 柳相如闻言摇了摇头,道:“这个我也说不好,不过以前我倒是也读过一些佛门经典,其中有一则故事叫做割肉饲鹰,你听说么?” 文雨兮闻言摇了摇头,茫然看着柳相如,柳相如看了看老活弗,又看了看白衣男人,当下也只好长话短说:“这个故事讲的是,有一次佛陀出门布道,半路上遇到一只老鹰在追捕一只鸽子,佛陀心怀慈悲,便出头替鸽子求情,老鹰见状却道:‘我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生命对于谁来说,都只有一次,今天我要是放了鸽子,我就得饿死,既然大家都是生命,佛家讲究众生平等,难道我就应该饿死么?’这一番话说的佛陀默然无语,片刻之后佛陀撩开衣襟,道:‘既然如此,那就从我身上取肉,来替换这只鸽子好了……’老鹰取出天平,要求佛陀割下来的肉必须和鸽子重量相等,却不料无论怎么割,这盘子肉都高高在上,直到佛陀割下最后一片肉时,天平终于平了,也正是在此时,天地忽然弥漫出一股异香,阵阵梵音响起的同时,金光过处,佛陀终于悟道成佛……” 文雨兮闻言小嘴一撇,道:“大师兄,真的假的啊,割肉饲鹰,割自己身上的肉,那多疼啊,再说这也不科学啊,别说把自己身上的肉割没了,就是割到一半,那也得失血过多而亡……” 柳相如闻言道:“小师妹,别用你们医道祖庭祝由科的理论来看待这则故事,佛陀割肉饲鹰,讲究的是心怀慈悲,这心怀慈悲说起来简单,可要做到大慈大悲,着实不易,就好比这佛陀,我们就当这个故事是真的,佛陀践行大慈大悲,获得无量功德的同时,却也忍了常人所不能忍,所以来说,当年密宗上师般若鸠摩罗能够单凭一颗慈悲之心,便可以纵横藏地降妖除魔,看似功德无量,其付出的心血和忍受的苦难,却又是常人难以企及的……” 柳相如说罢文雨兮若有所思,似乎渐渐地明白了柳相如的意思,这时忽听白衣男人淡淡的道:“大活弗,当年那位般若鸠摩罗上师,当真未有半点佛法修为么?” 大活弗图伦敦珠闻言忽然皱眉沉思起来,思考了片刻,忽然转身走进内堂,片刻之后取出几张古朴的羊皮古卷来,大活弗图伦敦珠将羊皮古卷摊开,摆在白衣男人身前,道:“秦上师,此乃密宗前辈般若鸠摩罗上师的手迹,还请秦上师过目……” 秦卓闻言微微摇了摇头,并没有看那几张古朴的羊皮古卷,继续道:“根据我们佛门显宗流传下来的经典所载,密宗前辈上师般若鸠摩罗不仅精通佛理,而是深谙佛法,修为并不简单,这并非是世间传说谬误,而是确有其事,如果当年的般若鸠摩罗当真没有半点佛法修为,又岂能在短短时间名动天下?不过大活弗,您有句话说对了,所谓佛法大义,非是讲究如何提高自身佛法的修为,而是时时刻刻守住自己那一刻慈悲的佛心,就好比我们道门前辈一样,流传至今各位仙道祖师,受到世人香火供奉,前辈祖师付出的心血和牺牲自然不必说,但是最为重要的,乃是前辈仙道祖师那一颗时刻不变的慈悲道心,大活弗,当年密宗前辈上师般若鸠摩罗,刚出道之时,和你我并无差别,只不过这位鸠摩罗上师,在经历了某种特殊的境遇之后才忽然大彻大悟,从而成为一代佛门圣僧,所遗留下来的手卷,自然也是鸠摩罗上师大彻大悟后的着作心得,佛门讲究过眼云烟,过去的事情,又何必再重提呢?” 大活弗图伦敦珠闻言沉思半晌,茫然不解的继续问道:“秦上师,如此说来,那前辈上师鸠摩罗,究竟遇到了什么境遇,才大彻大悟的?” 白衣男人闻言慢慢的站起身来,走到窗边信手推开窗户,冲着窗外一指,道:“其实也没什么,那位前辈鸠摩罗上师,他进过冈仁伯格齐……” “嘶……”大活弗图伦敦珠闻言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只听白衣男人又道:“大活弗,你是不是觉得很吃惊,其实我早就猜到了,八赖大活弗当年并没有离开藏地,只不过使了一个金蝉脱壳之计,实则自己仍旧留在藏地,大雪山的大轮寺,就建在神山冈仁伯格齐的对面,从这座大轮寺看去,便可以清晰的看到冈仁伯格齐的全貌,神山冈仁伯格齐处于藏南,按照之前的势力划分,乃是归你端禅大活弗管辖,以八赖大活弗的身份,要来神山一窥究竟,虽然不至于被阻拦,但是一旦自己在这里清修参悟出了至高无上的佛法,那是根本瞒不住端禅大活弗您的,因此,这一切只能暗中进行,八赖大活弗登珠嘉措,此时应该就躲在神山的脚下,参悟至高无上的佛法……” 端禅大活弗闻言大惊,急道:“秦上师,你当真猜到了八赖师兄的下落,秦上师真乃神人也……” 白衣男人闻言轻叹一声,道:“其实能在这神山之下顿悟的,又何止八赖大活弗一人,这座冈仁伯格齐,最早被西天诸佛视为神山一直流传至今,相传曾有三百六十多为神僧居住于此,其中包括西天诸佛,即便是我佛释迦,兴许也居住在其中,这个说法听上去玄之又玄,不过到能说明一件事情,古往今来,有数百名密宗弟子在这神山脚下开悟,成了名副其实的神僧,对于传说中的人物,距离我们太过遥远,说点近的,除了你图伦敦珠以外,其实八赖大活弗登珠嘉措,也不是最先想到这座神山的人……” 端禅大活弗闻言奇道:“秦上师,难道说,还有别的密宗弟子也暗中潜入了神山,妄图参悟至高无上的佛法?” 白衣男人闻言反问道:“大活弗,想必你早就知道八赖大活弗已经藏身神山之畔,这么多年来,你苦守大轮寺,居然心甘情愿的将藏地密宗交到额央嘉措的手里,心中当真没有半点私念,找到八赖大活弗的藏身之处,除之而后快么?” “哈哈哈哈……秦上师,此言甚谬,贫僧苦守大雪山大轮寺,已经将近二十年的光阴,这二十年来,除了偶有进入天葬墓场的游人以外,整座大雪山大轮寺,就只有老朽和那位陈守银陈大人,老朽即便是心存此意,又如何能付诸于实践,更何况八赖大活弗乃是贫僧的师兄,师兄能够悟道,和贫僧悟道并没有什么区别,在贫僧眼里,并没有什么八赖和端禅之分,唯有人间又多了一位得道的圣僧,仅此而已……” 白衣男人闻言当即点了点头,道:“好,不愧为一代慈悲为怀的有道高僧,大活弗,在下跟您比起来倒有些相形见绌了……”图伦敦珠闻言急道:“秦上师不可如此,听秦上师刚才所言,贫僧似乎想通了一件事,难道说,当真进入神山之中,才能悟出至高无上的佛法?” 白衣男人闻言点了点头,道:“这神山在下虽然没有进去过,不过在下猜想,多半是这个意思,当年无数神佛从天而降,从此这座冈仁伯格齐便被世人奉为神山,密宗前辈上师般若鸠摩罗从神山归来之后,便大彻大悟,功法修为尽失,却在这里修建了这么一座大轮寺,这一千年来,有幸能见到鸠摩罗上师手卷的其实并不多,既然老活弗您能见到,难道说,八赖大活弗登珠嘉措他就看不到么?” paoshuba.com 第126章 三世因果唯至理 白衣男人这番话说的大活弗图伦敦珠当即一怔,皱眉沉思片刻后,只听白衣男人又道:“老活弗,十数年前,当你决定只身前往大雪山大轮寺的时候,其实八赖大活弗登珠嘉措早就来过大轮寺了,既然来了,自然也见过密宗前辈上师般若鸠摩罗所遗下的手卷,在下虽然属于佛道兼修之人,但毕竟不是专一的密宗弟子,因此来说,般若鸠摩罗上师所遗的手卷,在下并不适合翻阅,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当年的八赖大活弗,一定从那些手卷中得到了什么信息,这才忍痛抛却了一起,只身遁入神山之中,老活弗,你仔细琢磨琢磨,大轮寺中前辈上师般若鸠摩罗所遗留下来的手卷中,有没有缺失的部分……” “这……” 白衣男人说罢,老活弗图伦敦珠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了起来,此时也顾不得在场众人是不是密宗弟子了,当下急忙起身返回内堂,不多时便捧出一大片羊皮古卷来,老活弗图伦敦珠将茶桌仔细的擦拭了一番,才将这些珍贵的羊皮古卷一张张仔细铺平,正欲开口之时,却听白衣男人淡淡的道:“大活弗,其实你不必如此,这些密宗古卷,乃属你们密宗所有,不必向我等陈列……” 老活弗图伦敦珠闻言当即面露难色,道:“秦上师,刚才秦上师一席话点醒了梦中人,当年贫僧刚刚来到大轮寺,见到这些羊皮古卷时,便视若珍宝爱不释手,经过一段时间的分类整理,终于将所有古卷分类整理完毕,这些羊皮古卷上的文字,用的都是一千年前的梵文书写,这种文字和现代梵文侧差别还是不小的,整理出来破费了一些时日……” 白衣男人闻言瞥了一眼老活弗图伦敦珠,道:“老活弗,你想说什么?” 图伦敦珠道:“秦上师,当初这些羊皮古卷整理出来之后,较为完整的贫僧俱已分类封装,并誊抄出来制成副本,尽最大的努力保护这些珍稀的羊皮古卷,可是这些……贫僧却无法进行归类整理……” “哦?这是为何?” “这些古卷散碎记录的非是佛法要义,全部都是关于冈仁伯格齐那座神山的记述,除了一些古代和流传下来的传说以外,其他的部分内容,已经缺失了,这数十年来贫僧一直想将这些缺失的部分补齐,也曾经暗中向逻些城中的弟子通传消息,遍寻这些缺失经卷的纲目,这一查却令我大吃一惊,前辈上师般若鸠摩罗所以留下来的手卷,并未收录在任何一部密宗典籍之中,贫僧只道是这大雪山上的大轮寺因为荒废依旧而使这些经卷遭到的损毁,刚才问君一席话,才豁然开朗,那些缺失的部分,很可能已经落在了八赖师兄的手里……” 白衣男人闻言点了点头,又道:“老活弗,十数年前,当你刚刚来到大轮寺中,这大轮寺里,乃是什么模样?” 老活弗道:“十数年前,贫僧刚刚来此之时,只有数名大内侍卫在此值守,大轮寺荒废已久,寺中虽然收拾的井井有条,不过其中并没有什么人间的烟火之气……” “这个自然,那些大内侍卫乃是前朝慈禧老佛爷的余孽,每个人都获得了三大僵尸始祖遗骨凝结出来的露水滋养,其体制早已经发生了变化,之所以他们看上去还像是一个人,那是因为这大雪山自然环境,还有那座神山的护佑……” “神山的护佑?秦上师,难道说您已经洞悉了神山的奥秘?” 白衣男人闻言摇了摇头,没有直接回到老活弗图伦敦珠的话,信手捏起一张羊皮古卷看了几眼,这才一伸手冲着刀云海摆了摆,早已经坐的有些无聊的刀云海见状当即赶到近前,不等开口之际便听得白衣男人道:“云海,你来翻译一下上面的文字,念给我听……” 刀云海闻言狐疑的看了看老活弗,见到老活弗并未阻拦后,当即接过羊皮古卷,边看边口译了出来:“须弥神峰,终年积雪不化,金光沐浴,乃是西天诸佛所居的之地,相传须弥神峰之中蕴含着无上的佛法奥义,只要能登上神峰之顶,便有机会参悟无上佛法,普渡世人……小僧经过数月跋涉,终于来到神峰脚下,抬头仰视,只见金光灌顶,诸佛本相显圣……小僧在神峰之顶盘庚数日后归,从此诚心皈依我佛,终生守护在神峰之畔……” 刀云海念完之后,白衣男人才点了点头,道:“云海,要是你觉得无趣,大可以去四周逛逛,看看这大雪山的景致,这大雪山的景致,可不是在哪儿都能见得到的……” 白衣男人大手一挥,不仅将刀云海请了出去,而且将柳相如和文雨兮同时请出了大轮寺,很显然有些话白衣男人并不想让自己的弟子知道的太多,众人离开之后,原本就十分宽敞的大轮寺里显得更加冷清,白衣男人看着老活弗图伦敦珠又道:“老活弗,刚才的话,你听明白了吗?” 图伦敦珠闻言点了点头,道:“秦上师,真是闻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看来贫僧的心智,终究比不上八赖师兄……” “老活弗,你也不用太过于妄自菲薄,非是你心智不及,而是你心怀慈悲,不愿意往这方面想罢了,这一张羊皮古卷上记述的断断续续的文字,是八赖大活弗登珠嘉措故意留给你的,而那些关键的语句,已经被登珠嘉措抹去了,如此珍贵的羊皮手卷,登珠嘉措不会不知道它的价值,因此……” “秦上师,您是说,八赖师兄他……故意毁了这羊皮手卷,而自己暗中誊抄了副本……” 白衣男人闻言摇了摇头,道:“誊抄副本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不过以八赖大活弗登珠嘉措的心智,他必定不会誊抄副本,而是将所有缺失的内容全部记在自己的脑子里,这样的话,即使后来叶赫帝国复苏失败,就凭他脑子里那些无法替代的手卷内容,也必能留的一个退身步,老活弗,您说呢……” 端禅大活弗图伦敦珠闻言半晌没有言语,白衣男人顿了片刻又冷笑道:“大活弗,其实你也不必太纠结于此,虽然八赖大活弗抹去了不少手卷上的重要文字,不过,他掌握的这些文字,其实价值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当年他赶在你之前来到大轮寺的时候,实则也是晚了一步……” “秦上师,这……” “从这篇手卷上的内容来看,其中并没有记录什么佛法修习上的内容,也没有半点关于佛法精义的讲述,只是一片很普通的日记而已,但是就是这样一篇普通的日记,为什么八赖大活弗还要处心积虑的抹掉一部分呢,其实这个道理很简单,一块金子就放在明处,大家都知道金子值钱,必会争夺,可是此时若是有人手捧一物遮遮掩掩,众人便会以为此人手中之物比金子还要值钱,以至于就连金子这样的东西都置之不理,实则此人手中只是一颗不值一钱的石块,密宗前辈上师般若鸠摩罗,曾经纵横藏地何等的修为,忽然之间摒弃了全身的修为,一定是参悟到了什么,这一点从刚才那部分内容中就可以等到印证,般若鸠摩罗原本就是密宗弟子,从神山归来后却又留下了‘诚心皈依我佛’的词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当年的般若鸠摩罗并非诚心向佛,乃是一介指佛穿衣赖佛吃饭之徒?当然不是,他的意思应该是说,一直以来,他所走的向佛之路,乃是弯路,直到从神峰之巅回来之后,才找到了正确的修佛之路,目前我们所知道的,前辈上师般若鸠摩罗、八赖大活弗登珠嘉措,还可以把你老活弗也算上半个,这几位跨越了千载时光的密宗至关重要人物都将目光锁定在了那座冈仁伯格齐上,老活弗,您说当年慈禧老佛爷,会不会也想到那座冈仁伯格齐……” “秦上师……您的意思是……” “其实在一百年前,第一个进入神峰之中的,便是那位执掌帝国的主宰者慈禧老佛爷,她凭借自身的聪慧和国家的资源,年纪轻轻的就已经修到了空行母的境界,不仅如此,为了笼络大内侍卫打造属于自己的叶赫帝国,她秘密的留下了自己的骨血,属于叶赫纳拉氏的传人……” 白衣男人说罢长叹了一声,看着这一桌子羊皮经卷又道:“其实,其中的来龙去脉我早就应该想到的,几天前,大法僧额央嘉措遇刺命殒之前,言道唯一能稳住藏地密宗局面的,唯有端禅大活弗图伦敦珠一人,既然大轮寺的事情已了,老活弗,您还打算继续在这里苦守么?” 图伦敦珠闻言淡然一笑,道:“没想到贫僧苦守大轮寺十余载,没有参悟通透的事情居然被秦上师一语道破,看来贫僧真是老了……” 白衣男人闻言忽然话锋一转,道:“老活弗,您是密宗有道高僧,在下有一是不明,还请老活弗不吝赐教,敢问佛门之中,关于过去,现在、未来的解释如何?” 大活弗图伦敦珠闻言一怔,不知道此时白衣男人为什么会忽然问到这个问题,当下略加思索,便脱口而出:“所谓过去、现在、未来,乃是佛陀三世因果,佛教之中有三世佛之说,秦上师,您难道不知道?” 白衣男人闻言又道:“所谓三世因果,每一世便会出现一世的佛陀,如果能够参悟三世因果,会有什么结果?” 老活弗脱口而出道:“参悟三世因果,那就是悟出了大道,可以成佛了……” “三世因果,只不过是你们佛家的术语,过去、现在和未来,在我们道家术语一种时间的概念,老活弗,你可知时间是何物?” “这……” 白衣男人淡淡一笑,又道:“老活弗,这一趟大轮寺一行,在下收获颇多,很多佛门至理一朝豁然开朗,多谢老活弗开导……” “啊……”端禅老活弗闻言当即吃了一惊,继续道:“秦上师,贫僧我……” 不等老活弗说罢,白衣男人一摆手拦了下来,继续道:“老活弗,这大轮寺并非是你就久居之地,就此随我下山,回到逻些城……” “回到逻些城?那这大雪山大轮寺……” “所谓三世诸佛,一切都是虚幻,一切又都是已经注定了的,非是我们此等修行之人可以更改的,只有参透了三世因果,不受过去、现在和未来三世因果的制约,那才算是真正的成了佛,不过到那时又能如何呢?如果世间众人全部参透了三世因果,人人皆为我佛,那六道轮回还有什么意义呢?六道轮回不保,还会有西天我佛的极乐世界么?因此来说,不论是佛门还道家,最基础的东西,恰恰也就是最为深奥的东西,大千世界芸芸众生,不过只是一个圆而已,我们只不过是这个圆上的一个点而已,跟我回去,老活弗,我有个孩子,想让你看看……” “孩子?秦上师,据贫僧所知,秦上师并未娶亲,哪来的孩子,难不成秦上师也……” “老活弗,休要开在下的玩笑……” 白衣男人出得佛殿,唤过自己的三名弟子,又吩咐大内侍卫陈守银陈大人看守大轮寺,当下也不容端禅大活弗收拾行囊,施展九宫遁法瞬间便将带着众人回到了小昭寺,见到归隐已久的端禅老活弗重新出现,寺中僧人当即山呼海啸一般围拢过来,小胖子周博文可忙坏了,一边要维持秩序一边还要保持警戒,老活弗喝去众僧,与董伯召等众人一一见礼,白衣男人唤来范大海,范大海摇头晃脑的进了禅房,老活弗索伦敦珠见到范大海后当即眼睛就亮了,白衣男人看着董伯召,道:“董师兄,大海这孩子与我佛有缘,不知道你舍不舍得这个弟子……” 第127章 范大海僧袍加身 董伯召闻言道:“秦师弟,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要抢我的徒弟不成?”白衣男人闻言淡淡一笑,道:“董师兄,不是小弟要抢你的徒弟,而是藏地密宗格玛派,少了一位大法僧……” 白衣男人语惊四座,别说老活弗图伦敦珠,就连董伯召和寒雨都没有想到,白衣男人一开口就讨要密宗格玛派的大法僧,这简直有点近乎疯狂了,图伦敦珠原本以为白衣男人只不过是打算向自己讨个人情,要自己亲自给某个相关的弟子灌顶,这也就顶到头了,却不料一开口就是格玛派的大法僧,大法僧虽然比八赖端禅两派活弗的地位要逊色一些,不过这个大法僧可是有实权的角色,除了这两大活弗以外,大部分的密宗事务都是大法僧来主持,大法僧能做到的事情,两大活弗未必能做到,这个职位可以说是至关重要,能做到格玛派大法僧的,无一不是密宗得道高僧,还要有一定的威望,眼前这个年仅二十来岁的胖小子,怎么看也看不出哪里可以胜任格玛派大法僧的样子来。 端禅大活弗闻言狐疑的向白衣男人看去,白衣男人似乎预料到了众人的质疑,冲着范大海一摆手,道:“大海,把你的东西给老活弗瞅瞅……” 范大海是个老实孩子,到现在还没有听出白衣男人话中的意思,当下只好将自己脖子上的水沁天珠摘了下来,向老活弗图伦敦珠递了上去,老活弗图伦敦珠见到这枚水沁天珠后,当即两眼放光,双手将水沁天珠紧紧握在手心,二目微闭口中轻声唱诵经咒,片刻之后老活弗忽然二目圆睁,一脸不可置信的道:“这水沁天珠,居然认主了,小胖子,你……居然有此等佛缘……” 范大海闻言茫然的向白衣男人看去,白衣男人笑道:“怎么样老活弗,这孩子放在你们密宗,给你们格玛派当个大法僧,没有辱没了你们密宗格玛派的名号?” “秦上师,如此说岂不是折煞老僧,只要他愿意,贫僧即刻召开法会,宣布任命……不过……他……这个名字……秦上师,要不老朽亲自为他灌顶如何?” 白衣男人闻言淡淡一笑,道:“大海,你听见了没有,密宗格玛派端禅大活弗要亲自为你灌顶,这可是你的荣幸,你要不要试试?”范大海闻言一怔,道:“端禅大活弗?他怎么能给我灌顶呢?” 范大海这番话更是语出惊人,端禅大活弗那是什么身份什么层次,一般二般的密宗弟子,别说能得到端禅大活弗亲自灌顶,就是能得到大法僧灌顶的,那都是荣幸中的荣幸,此时范大海语出惊人,当下董伯召面露傲娇之情,就连寒雨也露出一丝欣慰的神情来。 他们二人是站在道门的角度看待问题,范大海此言一出口,二人只道是范大海心系道门而无意加入释门,当下便有一丝得意之情,自己的弟子再不成器,但是临危之际能不受诱惑改换门庭,这对师傅来说才是最大的欣慰,谁知他们二人却都曲解了范大海的意思,范大海的意思是,就连这位密宗格玛派的大活弗图伦敦珠,也未必有资格给自己灌顶。 白衣男人自然知道范大海的意思,淡淡一笑,道:“大海,既然老活弗要亲自给你灌顶,这也是极为难得的事情了,你大可一试,莫要驳了老活弗一番好意,不过有句话我先要说在头喽,大海这孩子可不是我的骨血,跟我可没有半点血缘关系,老活弗,请,也让我们开开眼界,不知道老活弗苦守大轮寺十数载,功法修为精进了多少……” 老活弗图伦敦珠闻言哈哈一笑,道:“既然秦上师这么说,那么贫僧就献丑了,也让各位道门高贤瞅瞅,贫僧的手艺究竟如何……”话音刚落老活弗忽然闪电一般出手,范大海的能耐有限的紧,一来是根本没有本事躲过这一抓,二来也根本没有料到这个看上去弱不禁风的老活弗一出手便是如此犀利,一愣神的工夫只觉额头上微微一疼,反应过来的老活弗的两只眼睛已经贴了上来,不等自己挣扎,忽见老活弗嘴唇微动,两道锐利的目光直向自己的双眼刺来,与此同时,一只大手已经盖在了自己的脑袋之上。 见到这一幕董伯召和寒雨二人反而踏实了下来,因为早就知道怎么回事的二人根本不担心大海会出什么事,白衣男人微笑着看着老活弗图伦敦珠,似乎一切都尽在掌握中,老活弗图伦敦珠嘴唇一动的时候,范大会便觉一阵清晰的经文之声贯耳而入,一股暖流当即自上而下,从头顶上的百会穴就流了下来。 这经咒之声一响暖流一出,范大海心中顿时生出一股抗拒之力,水沁天珠猛地迸发出一片异样的光芒,将范大海牢牢地裹在其中,体内瞬间生出一股强大的气息直接将那道暖流顶了出去,与此同时范大海脑中忽然浮现出一片金色的经文,脱口而出便唱诵了出来,范大海这一出口,老活弗图伦敦珠顿觉有些力不从心,一股巨大的力道从范大海身上透体而出,直接将老活弗震了出去。 老活弗手捂胸口半倚在椅子上大口喘着粗气,另外一只手指着尚在滔滔不绝念诵经文的范大海,道:“这……他……这小子……他居然……秦上师,你又何必开老朽的玩笑……”话音刚落,屋中众人当即大笑起来。 范大海的佛缘那是天生的,非是活弗转世那般轻松写意,说是转世,其实就是一种寻找接班人的做法而已,数百年前密宗反叛,朝廷一纸敕令禁制活弗转世,禁制不也就禁制了么,如果真是活弗转世,那又岂能受到一纸敕令的制约,但是天生佛缘之人总会是有的,否则的话,白衣男人又岂能替自己的二师傅做主,亲自来给范大海灌顶,给自己的二师傅收了这个小徒孙。 源自于水沁天珠中的佛经密咒从范大海口中唱诵出来,好似天河倒泄水银铺地一般顺畅无比,在场众人除了白衣男人和端禅老活弗图伦敦珠以外,其他人虽然听不出其中的奥秘,但是也能感觉到范大海口中的佛经之声中蕴含着一股神圣庄严的气息,白衣男人束手而立,神态平和,似乎也在暗自默诵着经咒呼应着范大海,而端坐在首位的端禅老活弗图伦敦珠越听脸上的表情越惊愕,一刻钟之后,白衣男人缓缓地睁开了眼睛,范大海经文诵毕之后,却见端禅老活弗额头之上布满了汗珠,眼眶之中居然泛出点点泪光。 正在众人惊愕之时,老活弗图伦敦珠忽然从座位上走了下来,一把扶起范大海,紧接着自己直接跪倒在范大海的身前,磕头便拜,众人见状茫然不已,尤其是董伯召,此时这位藏地密宗德高望重的老活弗居然向一位晚辈弟子行跪拜大礼,别说范大海自己,即便是自己这个当师傅的,此时脸上都有些发烧,范大海虽然楞,但是也不傻,见到这一幕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抬头急忙向董伯召看去,董伯召心知此事乃是佛门中的事务,自己纵然是范大海的师傅,也不便出面干预,于是便向白衣男人看去。 白衣男人见状淡淡一笑不置可否,却听端禅老活弗忽然开口道:“藏地密宗格玛派一十四世端禅活弗图伦敦珠,叩拜我佛前辈般若鸠摩罗上师……” 端禅大活弗话音一出,众人又是大惊,董伯召急忙向白衣男人看去,却见白衣男人慢悠悠的走到范大海身前,道:“大海,既然你天生有此佛缘,我就把你放在密宗,留在大活弗身边当一个大法僧如何?” 范大海闻言急道:“秦师叔,这……我……哎呦,老活弗,您别拜了,赶紧的给我起来,我可受不了这个,你们密宗大法僧什么的,我可做不来……” 白衣男人闻言眉头一皱,又道:“怎么,你不愿意,你想清楚了,这可是难得的机会,无数密宗弟子,别说能当上格玛派的大法僧,就是能得到大法僧的提携,那就很了不起了……” “不是……秦师叔,我……那个……”一向嘴笨的范大海被白衣男人挤兑的好悬没哭了,范大海知道,自己眼前的这位白衣男人,虽然只是自己的师叔,但却是一位佛道兼修的高人,比起自己的师傅来能耐只高不低,而且这位师叔的话说出来,自己的师傅恐怕也不能悖逆其意,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家人和以后的生活,人家孩子以后想吃啥吃啥,想穿啥穿啥,没事干闲走三山遍看五岳,那是何等的逍遥,自己以后只能身披僧袍,与青灯古佛为伴,这哪是人过的日子…… 眼看着范大海眼泪就要冒出来了,周博文急忙走了出来,道:“师傅,董师伯,还有老活弗,我看您们就别难为大海兄弟了,一次性把话说明白不就得了,大海,这么好的事儿,你还抹啥眼泪啊,搁着我我早就答应了……” 范大海闻言瞥了一眼周博文,道:“周师兄,你少站着说话不腰疼,要不你来……”周博文闻言嘻嘻一笑,道:“大海啊,我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要是我能来,告诉你,给我个省委的头头儿我都不换,你别以为当了格玛派的大法僧,以后就得留在藏地吃斋念佛,记住,你可是我董师伯的弟子,既然是我董师伯的弟子,就是道门中人,你的佛缘那是天生的,也就是说,你以后就是佛道兼修之人了,人家格玛派端禅大活弗的身子骨硬朗着呢,哪那么容易轮到你在藏地这嘎达兴风布雨的,人家自己就能把这里治理的井井有条,当然了,你也不用非要在这待着,有事的时候你就来,办完了事情再回去不就得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范大海闻言一扑棱脑袋,道:“周师兄,你说这个,是真的?”周博文道:“这还有什么真的假的?本来就是这么个事儿么,看见没,刚才人家端禅老活弗都给你下跪呢,这说明啥问题,说明你指不定就是当年那位传奇人物般若鸠摩罗的转世化身呢,老活弗那是什么身份什么能耐,你要是个西贝货,人家一眼就看出来了,所以啊,你当这个格玛派的大法僧不吃亏,也不算辱没了你的名号,实不相瞒,胖哥我不才,刚刚得到的消息,其实大海家里,他的那个妹子……嘿嘿,我的那位小弟妹,还是个格格……” 周博文说罢众人又是一阵哄堂大笑,这句话无疑是点破了范大海心里的疑虑,敢情范大海不愿意留在藏地担任大法僧,是舍不得自己家里的陈思佳,范大海闻言急忙抬头向白衣男人看去,仿佛此时只有白衣男人才能够左右自己的命运,白衣男人迎着范大海的目光缓缓的道:“大海啊,你身上的佛缘乃是前辈祖师灵识降世,非人力可以更改,此一切皆是你命中注定,是无法更改的,即便是我,也不敢为你逆天改命,倒不是舍不得我这一身百十来斤的分量,而是对你亦有不利的影响,大海啊,以后藏地密宗,就由你全力辅佐端禅老活弗了,博文……你过来……” 周博文闻言大喜,当即走到白衣男人身边,白衣男人道:“大海这孩子,天生厚道,品行纯良,脑子里没有那么多弯弯绕,你就留下来,帮着大海一起管理藏地事务,记住,你们管是管,但还是要以老活弗的意见为准,不得借用为师的名号狐假虎威,否则为师必不轻饶……” 不等白衣男人说罢,周博文抢道:“师傅师傅,您说的倒是轻松,弟子出点力出点主意倒是没什么,可有道是名不正则言不顺,真到了撸胳膊挽袖子大干一场的时候,我人轻言微谁尿我啊,要不然您看看,我也沾沾大海的光……” 白衣男人闻言淡淡一笑,道:“想要官啊,可以,博文,你看八赖大活弗的位子够不够,要不你来坐?” 第128章 三班佛典验真身 三天之后,经过一番紧锣密鼓的筹备,一场临时的密宗法会在藏地逻些城大昭寺召开,此次大会除了要宣布原格玛派大法僧额央嘉措圆寂的消息以外,还要对先前一些罪恶滔天的密宗弟子进行处理,临时召开的这一次密宗法会引起了藏地密宗数十家分支的关注,当所有与会者赶到大昭寺的后,才惊奇的发现主持这一次法会的居然是一个年纪轻轻没有半点佛门弟子模样的小胖子。 在一阵宁静祥和的梵音之后,周博文清了清嗓,代替端禅老活弗图伦敦珠先进行了代表性的发言,随即便将摩迦派的大法僧桑藏丹增、二法王土库伦、原嘎鲁派八大名僧洛桑等以及格玛派大法师索罗吉仁以及他手下的一干党羽全部带到堂前,尤其是那位唯一的女子洛桑尼玛,被押进大昭寺后当即吓得瘫软在地,原本就是一个指佛穿衣赖佛吃饭的妇道,又岂能见过这样的阵仗,抬眼间见到董伯召还有那个年轻俊俏的后生都列座在前,就连自己一直仰仗的索罗吉仁也在堂前受审,当下便知道自己肯定是完了。 周博文小嘴叭叭叭叭的真好使,从当初师兄弟三人进入康巴村后发现的种种,一直到如何被迫血洗查哈拉巴寺,又是如何在贡卡则寺中将嘎鲁派的波齐老活弗营救出来,再到最后来到藏地逻些城的小昭寺,格玛派大法僧额央嘉措如何于圆寂的经过讲述了一遍,跪在堂前的众僧一个个面色惊恐额头之上冷汗涔涔,事到如今才知道,原来那位佛堂之前端坐着的白衣男人,居然有如此大的来头。 范大海虽然由白衣男人的举荐成了密宗格玛派的大法僧,但是流程还是要走的,再怎么着也不能说是就是了,这样未免太过儿戏,根据这些密宗弟子所犯下的罪业,老活弗图伦敦珠根据密宗格玛派的规矩一一进行了处置,除了索罗吉仁之外,其余众僧这辈子基本也没有继续修佛的机会了。 处置完这些罪业深重的密宗弟子,接下来便是要颁布新的人事任命,按照以往的惯例,整个藏地密宗弟子依旧一分二位,藏北密宗弟子交由原嘎鲁派的波齐大活弗主管,而藏南便又现任格玛派大活弗图伦敦珠负责,范大海正式继任密宗大法僧。 这个大法僧可不是先前说的格玛派的大法僧,而是整个佛门密宗的大法僧,集合了数十大小密宗分支的大法僧于一身,还真有点当年苏秦佩六国相印的风采。这样一来范大海便可以轻而易举的将藏南和藏北的事务全部掌握在了自己的手里了,而且可以随时制约这两派的密宗势力,这也是密宗法会召开前,十三局局长文辉的惊天妙手,一直以来,十三局的主要工作范围还真的没有覆盖藏地这一片特殊的区域,直到这一次误打误撞发现了前朝叶赫帝国的秘密,文辉等人才逐渐意识到,藏地这一片地区的重要性。 原本以为这场法会有格玛派端禅老活弗图伦敦珠以及波齐老活弗,甚至还包括当今道门顶尖高手,京城十三局的势力坐镇其中,应该很顺利的完成,却不料法会开到最后的时候还是出了岔头儿,就在周博文怂恿着范大海披上那一身带着金边的僧袍时,一个声音忽然冒了出来:“慢,此人何德何能,居然能担任我藏地密宗的大法僧,如果说此人真有两下子的话,担任大法僧的事情贫僧可以不追究,不过,此人年纪轻轻,又有何功德,可以身披金边僧袍?” 话音刚落在场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再一个最不起眼的角落里站着一名面色不善的番僧,单看此人相貌,光溜溜的尖秃脑壳上长着一只鹰钩的鼻子,一张菱角嘴撇的跟二五八万似的,鼻子下面露出两颗黄板牙,看上去令人有些作呕,一看就知道此人并非善类,不过从那一双夺人二目中射出来的目光来看,此人心若止水,言之凿凿却又十分的公平正直,并没有什么过分之词。 事实其实也确实如此,一个年纪轻轻的胖子,一伸手功夫功夫不行,一张嘴口头儿口头儿不行,没怎么着呢就身兼数职佩六国相印,密宗僧人也都不是傻子,此举一公布,众僧心里都有了数,不过眼看着密宗格玛派端禅老活弗都没有异议,自己又何必去触这个霉头呢,明哲保身的僧人大有人在,不过秉性正直的僧人也未必没有。 这位番僧说罢目光直视会场中的每一个人并不畏惧,一时间场面冷静了下来,半晌没有人吱声,就连一向口似悬河的周博文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反驳,本来么,自己对于密宗各项规矩也是一知半解,作为法会的主持人,既然不知道就不能乱说话,万一出口露怯,那可就丢大人了。 良久之后还是端禅老活弗率先打破了会场中的宁静,图伦敦珠离座起身,慢慢的走到那位番僧身前,道:“要是贫僧没有记错的话,你可是八赖师兄的三弟子,大昭寺藏书楼的首座执事僧多罗加瓦是,格玛派三法僧多罗星乃是你的亲兄弟,你的职务,就是守护大昭寺藏书楼的经卷……” “阿弥陀佛……”多罗加瓦开口念了一句佛号,继续道:“老活弗,非是我多罗加瓦多事,贫僧心里知道,作为藏经楼的首座执事僧,自身根本的责任和义务,在于大昭寺藏书楼中的珍稀佛门典籍,此乃我佛门至宝,不得有失,贫僧无权利也不应该在此时提出质疑,不过大法僧乃是我们密宗至关重要的职位,眼下这位……这位……”说到这里的时候多罗加瓦连续断了好几次,很显然是不承认范大海大法僧的身份,原本二人也是初次相见,匆匆一耳朵也没有听清楚这个胖货叫什么,当下也是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范大海。 原本就不是很愿意担任大法僧的范大海此时在法会上公然被人摆了一道,原本想就坡下驴,直接辞了这个大法僧岂不是更好,可是听到多罗加瓦后边的话当即气不打一处来,不吃馒头还得争口气呢,今儿个胖爷还非得将这大法僧的职位弄到手不可。 多罗加瓦接连说了好几个“这位”之后,终于找到了一个合适的词儿,既然这个胖子是老活弗端禅认可的,那自己再不认可这个胖子,也得给老活弗一个面子不是,因此还是将法僧的头衔加在了范大海的身上,加归加,但是却抹掉了那个“大”字。 只听多罗加瓦继续道:“老活弗,您是我们格玛派的老活弗了,我们密宗的规矩您自然是十分清楚,大法僧的任命,可不是心血来潮随便一指谁就是谁的,没有经过密宗的三班佛典,又岂能轻易授予大法僧之位?” “这……”老活弗闻言当即也是面色一紧,沉思片刻之后一转头向佛堂之上的白衣男人看去,白衣男人闻言冷冷的问道:“敢问这位密宗弟子,何所谓三班佛典?” 多罗加瓦闻言并不惧怕白衣男人,大义凛然颇有一番正气,只听多罗加瓦道:“所谓三班佛典,老活弗自然知道,不用我多言……” 白衣男人闻言慢慢的从座位上走了下来,略有不满的唠叨了一句:“不就是个三班佛典么,有什么不能说的,还一个个你推我我推你的,老活弗,还请您解释一下,何所谓三班佛典……” 端禅老活弗闻言轻声道:“秦上师,这三班佛典乃是我密宗格玛派的规矩,就是在正是任命大法僧之前,要对大法僧进行一次佛法修为、佛理教义和品行修养的测试,只有经过三班佛典的测试,才有资格担任我格玛派的大法僧……” 白衣男人闻言眉头一皱,道:“区区一个大法僧就这么麻烦,要是重新推选一个活弗出来,岂不是将整座大雪山翻过来了……”白衣男人微微一顿继续道:“当年额央嘉措大法僧,也经历了三班佛典?” “不错,当初额央嘉措那孩子的三班佛典,正是由贫僧主持的……” 白衣男人抬头瞥了一眼端禅老活弗,忽然转过头去看向波齐大活弗,道:“波齐大活弗,你们嘎鲁派,有没有这样的讲究,要是也有的话,直接提出来,省得一会儿一个说法,矫情……” 白衣男人这番话惹怒了多罗加瓦,多罗加瓦看着白衣男人并未着僧袍,当即喝道:“阁下看来非是我佛门弟子,为何要干预我密宗格玛派的事务……” 端禅大活弗闻言当即脸色一变,正欲开口时却见白衣男人一摆手,冷哼了一声道:“怎么,就凭你一个小小看守经书的执事僧,也想考究我么,既然你搬出三班佛典来,我倒是要看看,你们密宗格玛派所谓的三班佛典,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 白衣男人这番话明显是在袒护范大海,没听说过孩子马上要考试了,当老师的先要去做一做考试的卷子,多罗加瓦闻言也是寸步不让:“三班佛典乃是我们格玛派内部的规矩,又岂能任由尔等外人随便插手……” 眼看着双方顶了牛,嘎鲁派的老活弗波齐当即出来打圆场,道:“秦上师,我们嘎鲁派并没有什么三班佛典那一套,以贫僧来看,如果格玛派的三班佛典一时不便,倒不如想让范大海先担任我嘎鲁派的大法僧,秦上师,范大海的法号我都想好了,不如就叫波海上师……”波齐大活弗话音刚落,端禅老活弗心里当即暗骂道:“好个波齐,这心眼玩的,居然玩到贫僧头上来了……” 无论是波齐大活弗还是端禅大活弗,此二人都是都是藏地密宗举足轻重的人物,又都见过范大海手中的水沁天珠,凭借二人的佛法修为和见识,自然知道能让水沁天珠认主之人的分量,端禅老活弗自然也不白给,岂能让出这么一个拉拢范大海极好的机会,当即开口道:“不忙,既然今天的法会开的这么热闹,那贫僧就做主了,让大家见识一下我格玛派的三班佛典也未尝不可,其实这三班佛典说是考验大法僧的一套规则,实则大海这孩子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么,即便是不用这三班佛典,这孩子担任大法僧也绝对没有问题……” 端禅老活弗这是在用话来点这位执迷不悟的多罗加瓦,心说话你要是懂事的话,这件事就此为止,按着我的意思办就得了,谁知道多罗加瓦却不领情,当着众僧的面硬是刚了起来:“大活弗,您乃是我们密宗格玛派德高望重的前辈,按理说这话我不应该说,可是事关重大,不由得我不再强调一二,我们密宗格玛派的三班佛典,源于一千多年前的前辈上师般若鸠摩罗,自从般若鸠摩罗上师隐退之后,后世的大法僧就要经历三班佛典,刚才这位上师口出妄言,居然要试试我们密宗格玛派的三班佛典,敢为这位上师,您是说着玩不算数呢,还是真要试试我们密宗格玛派的深浅?” 白衣男人闻言冷笑了一声,道:“多罗加瓦,你真是八赖大活弗的好徒弟,也罢,既然你说了,那我自然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就不信你们密宗的三班佛典,还能吃人不成?” “好,既然如此,这位上师,老活弗,请恕贫僧得罪了,来呀,请出三班佛典第一典,十八伽罗阵……” 多罗加瓦话音刚落,早有一干小沙弥向老活弗图伦敦珠看去,老活弗见状也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心说话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有道是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我这么点你你都不听,你就作…… 众沙弥见到老活弗没有阻拦,当即便鱼贯而出,不多时便背着十八尊佛像走了进来,小沙弥将这十八尊佛像按照位置摆放齐整后便退了下来去,多罗加瓦冲着这十八尊佛像一指,道:“这位上师,此乃十八伽罗阵,请……” “慢……”多罗加瓦话音刚落,柳相如一纵身跃了出来。 第129章 唇语术互通消息 见到多罗加瓦一出口便句句指向自己的师傅,早已经按耐不住的柳相如终于跳了出来,冲着多罗加瓦喝道:“这位多罗上师,敢问如果我师傅闯过了这三班佛典如何说,闯不过又如何说?” 多罗加瓦见到柳相如只是一个孩子,自是没能将柳相如放在眼里,当下便冷笑了一声,道:“如果秦上师能够闯过我们格玛派的三班佛典,那便可以证明,秦上师与我佛有缘,不仅佛法修为精深,而且品相端正,自然可以在我密宗格玛派中有发言权,如果闯不过么,嘿嘿,我们密宗格玛派虽然不敢妄称名门正派,但是一点点的骨气和勇气还是有的,这法会乃是我们密宗的法会,就请相关人等速速离去……” 柳相如闻言哈哈一笑,又道:“多罗上师,按照你的意思,如果我师傅无法闯过三班朝典,别说我大海兄弟的大法僧没了着落,就连我们参与密宗法会的资格都没有了,是这个意思,其实照你的意思说过不过分?一点不过分,要求的甚为合理,既然我们想参与密宗法会需要闯一闯这三班佛典,我大海兄弟荣升大法僧也需要经历一番这个三班佛典,敢问多罗上师,当年你有没有闯一闯这三班佛典,既然这个要求是你的提出来的,那么好,你也当着我们众人的面,闯一闯这三班佛典如何?如果你能闯过去,那没什么可说的,说明多罗上师您是一位佛法精深品德高古的密宗弟子,如果您也闯不过去的话,嘿嘿,那就讲不了说不起了,要么说您多罗上师就是个滥竽充数的货色,要么就说明你们密宗的三班佛典,根本就是个害人的工具……” “你……你你……啪……”多罗加瓦闻言当即被气得脸色通红,猛地一巴掌拍在桌上,当即一撩僧袍,直接走上前来,指着那十八尊佛像道:“这位小施主,既然你口出狂言,贫僧就要跟你比一比,看看谁闯不过这十八伽蓝阵……” “闯就闯,大不了有死而已,何足道哉……”话音未落柳相如大步流星的便往那十八尊佛像中走去,多罗加瓦见状急忙手掐指诀默诵经咒,就在柳相如刚刚踏入阵中之时,忽见这十八尊佛像立刻动了起来,分为九九之数居然一瞬之间形成了一大一小两个同心圆,柳相如一怔的工夫,忽见无数道掌影同时向自己额头上压了下来,柳相如急忙纵身闪躲,却不料这些掌影好像长了眼睛一般紧跟着自己追了过来,阵中隐隐传出一股巨大的压迫之感,瞬间额头上的冷汗就下来了。 为难之际柳相如忽然踏出了竹林步法,精妙的步法似乎正是这十八伽蓝阵的克星,柳相如在阵中凭借灵活的步法居然躲过了这道道掌风,眼看着阵中正前方似乎出现了一条笔直的通道,柳相如没多想,当即脚尖一点地便向前方纵了出去。 不等身形落下,眼前一道巨大的掌影凭空而出,直向柳相如的面门而来,柳相如见状大惊失色,慌忙之间气贯全身,冲开四象经络照着正前方就劈出了一记四象手,两道巨大的掌印撞在一起引起了一阵剧烈的波动,柳相如被震得原地翻了几翻才落了下来,再看之时,只见自己眼前那有什么笔直的通道,一座座造型怪异的佛像将自己团团围住,哪里有半点空隙。 在场众人见到柳相如被困阵中,脸上皆露出些许担忧之色,唯独白衣男人面无表情,似乎阵中的柳相如跟自己毫无关系,更没有要出手相助之意,阵中的柳相如左冲右突折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如何突破这十八伽蓝阵的法门,如此下去就是干耗也得把他耗个半死,当下柳相如直接盘膝而坐,将体内九天玄雷之气释放出来的同时将天眼也冲了开来。 炽红色的九天玄雷之气化为无数道细小的电弧密布在柳相如的身上,乍一看柳相如似乎穿上了一件炽红色的丹衣,柳相如只觉阵中道道凌厉的气息直奔自己而来,当即也是舌前一顶上牙膛较丹田一力混元气,准备硬扛下这一击,趁着这个工夫用天眼查看一番,看看这十八伽蓝阵的真正阵眼在哪里,数道凌厉的气息拍在柳相如身上好似数柄大锤轰在自己身上一般,这几下挨的虽然有些狼狈,但是撞到自己身上的气息好像有些熟悉,一瞬之间柳相如也顾不得辨别这熟悉的气息源自何处,立刻将天眼中的气息释放了出去,透过天眼中的气息看去,脑海中的情形却令自己大吃一惊,只见那布成十八伽蓝阵的十八尊佛像仍在原地根本就是一动未动,一瞬间柳相如忽然反应了过来,当即散去自己一身的气息,几个深呼吸之后发现阵中果然再无动静,那一阵阵凌厉的杀气和压迫之感荡然无存。 柳相如回头匆匆瞥了一眼还在手掐指印口诵禁咒的多罗加瓦,冷笑了一声,当即昂首迈步直向前走去,这一路居然畅通无阻,那十八尊佛像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哪里还能动弹半分半毫? 见到柳相如昂首阔步直接穿过了十八伽蓝阵,董伯召等人自是欢喜无限,众位密宗弟子见状也是十分惊异,这十八伽蓝阵别说是外人了,就连密宗格玛派的内门弟子灌顶高僧,也未必能轻而易举的从其中闯出来,柳相如的能耐,还真的一起了一波小波动。 柳相如冲出十八伽蓝阵后率先来到白衣男人面前,恭恭敬敬的施了一礼,道:“师傅,弟子未辱使命……”白衣男人点了点头,道:“我以为你至少要在困在里面一个时辰,没想这么快就出来了,既如此,相如,你的事,师傅以后就不操心了……”白衣男人说罢束手而立,不再理会那位多罗加瓦,多罗加瓦依旧口中默诵着禁咒变换着指间的手印,似乎没有发现柳相如已经从十八伽蓝阵中闯了出来,这一幕只看得端禅老活弗图伦敦珠和波齐大活弗脸上一阵尴尬,有心想干咳两声发个暗号啥的提示一下,见到白衣男人那一双凌厉的目光后,当下还是隐忍了下来,柳相如伸手搭在一尊佛像上,半倚着看着兀自唱诵经咒变换手印的多罗加瓦,冷不丁“噗嗤”一笑,道:“我说多罗上师,我都从里面闯出来了,你还念个什么劲儿啊……”柳相如话音刚落,殿中顿时发出一阵稀稀拉拉的嬉笑之声。 多罗加瓦抬眼见到柳相如就站在自己面前时,似乎有些不大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柳相如用一种略带着嘲讽的语气道:“怎么样多罗上师,晚辈弟子不才,这么久才闯出这十八伽蓝阵,是不是让你有些失望了,既然晚辈弟子闯出来了,那我师傅他老人家,想必就不用走这一趟了……”说罢柳相如冲着那十八尊佛像一指,又道:“多罗上师,既然你能开启这十八伽蓝阵,自然能也能闯出去了,请,也让我们这些晚辈弟子涨涨见识……” 柳相如说罢,多罗加瓦的冷汗瞬间就流了下来,抬眼看向那位新晋的大法僧范大海时,见到范大海眼神飘忽不定,当即又计上心头,道:“好,好一个后辈弟子,既然你能够闯过这三班佛典的第一道,行,那就代表着我佛祖师认可了,在坐有一位算一位,都可以留在这里观礼,不过可有一样,你虽然可以闯过这十八伽蓝阵,但是别忘了,你毕竟是不是我们密宗格玛派的大法僧,如果此时老活弗宣布,由这位小英雄担任我密宗格玛派的大法僧,贫僧无话可说,可是他呢,要担任我密宗的大法僧,这个胖子必须要走上这一遭……” 多罗加瓦说罢,范大海心里顿时一震,心说话哪壶不开提哪壶,今天我他妈要是没当上大法僧便罢,要是当上了,以后非他妈好好调理调理你不可…… 范大海心里怨恨归怨恨,事情头儿逼到这个份上了,自然也不能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这时周博文走到范大海身边,轻声道:“大海啊,别怕,大师兄能闯过去,你一定也行,师傅还有那两位大活弗都掌过眼了,你手里的水沁天珠那可不是义乌的地摊货,听我的,只要你进去,马上把水沁天珠请出来,我看这事基本上就成了……诶,那个多罗加瓦我看着十分不爽,你要是还当我是师兄,等你当上大法僧后,要是不好好调理调理这个老棺材瓤子,咱们以后就别称兄道弟了……” 周博文的话给了范大海无穷的勇气,这个胖货当即按着周博文的提示,稳了穏心神,迈步上前假装心里不紧张,可是那只攥着水沁天珠的手不自居的抖动起来,多罗加瓦见状冷笑一声,一摆手道:“大法僧,请……”说罢双手掐住一道手印,当即口中又唱诵起经咒来。 范大海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多罗加瓦,当即气贯全身,紧握着水沁天珠直向阵中走去,刚刚迈入阵中,范大海只觉眼前一阵眩晕,十八尊佛像飞速的转动起来,瞬间便形成了一大一小两个同心圆,将自己牢牢的围在了其中,无数道凌厉的杀气顿时从这十八尊佛像中激发而出,直向范大海而来,范大会登时将气息注入水沁天珠,瞬间一层异样的光芒将范大海的身形笼罩在其中,一尊虚幻透明的佛陀影像在范大海身后若隐若现。 蓦然间十八尊佛像忽然同时停了下来,那无数道凌厉的杀气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范大海抬眼再看时,只见那十八尊佛像围成两个同心圆,一个个朝着自己卑躬屈膝,范大海见状下意识的诵出了一句佛号,眨眼间这十八尊佛像同时来了一个大转身,将后背留给了自己,正在范大海狐疑之时,忽听老活弗图伦敦珠惊呼道:“阿弥陀佛,我佛法相显圣,众僧叩拜……” 老活弗图伦敦珠说罢当先朝着范大海叩拜起来,紧接着跪倒在地的便是那位波齐大活弗,两大活弗都跪倒在地,其余众僧岂有不跪之理,叩拜之后老活弗图伦敦珠站起身来一指多罗加瓦,喝道:“多罗加瓦,我佛法相显圣,这三班佛典,还要继续下去吗?” 老活弗图伦敦珠说罢,大昭寺内无数道目光直看向多罗加瓦,多罗加瓦迫于众人的压力,当下也只好跪倒在地叩拜起来,此时早有几个有眼色的小沙弥手捧着一件镶着金边的僧袍给范大海披在了身上,寺中众僧见状当即山呼海啸一般喊了起来。 周博文一双贼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跪在地上的多罗加瓦,但见得多罗加瓦俯首在地,嘴唇虽然也在频频抖动,但是很明显他的唇形和其他众人明显不同,周博文顺着多罗加瓦对面的方向找去,果然见到一个捧着托盘的小沙弥,嘴唇微动似乎是在和多罗加瓦一唱一和,一瞬间周博文心头涌起一丝不妙的感觉,当即张开上手喝道:“停……快停下下……都别吵吵了……我叫你们别吵吵了……”说罢周博文一脚将身旁的一张法桌踢翻在地。 法桌“呼啦”一下被踢翻在地,殿中终僧当即安静了下来,两位老活弗一脸茫然的看着周博文,周博文也不顾众人的眼神,当下紧走两步径直来到那位小沙弥面前,直接将小沙弥推到了柳相如的身边,道:“大师兄,你给我看住了,多罗上师,刚才演的一出好戏啊,我就不明白了,大昭寺里这么多僧人,唯独只有你对密宗格玛派忠心耿耿的吗?又是质疑这质疑那的,还搬出三班佛典来,你想干什么?别以为我们那么好糊弄,你是大昭寺藏书楼的执事僧,不在经楼里看守密宗经卷,来这里参加哪门子的密宗法会?还有,刚才你和哪个小沙弥……对,就是他……用的是唇语术,当着众人的面,来说说,你们刚才说了什么?” 多罗加瓦闻言大呼冤枉,这时端禅大活弗一把抓起那个小沙弥,喝道:“巴郎,说,有没有这样的事……”这个叫做巴郎的小沙弥见状惊惧不已,正欲开口之时,忽见多罗加瓦猛地一抖手,只听一声惨呼,巴郎胸前扎着一只牛耳尖刀,顷刻间绝气身亡。 第130章 众僧搜查藏书楼 周博文见状当即心里一紧,有自己的师傅和诸位师叔伯在侧,自然不会惧怕这个看守藏书楼的多罗加瓦,眼看着多罗加瓦当着众人面的公然出手取了巴郎的性命,不用说这里面肯定有事,当下一纵身跳了出来,伸手薅住了多罗加瓦的僧袍,左右开弓这一顿打嘴巴子削的这个脆劲儿就甭提了,端禅老图伦敦珠和老波齐见状当即心头一紧,赶到巴郎身前仔细查看之时,巴郎已经再无回天之术,原本一场热热闹闹的法会居然出了岔头儿,要说死了一名小沙弥倒算不得什么大事,可在密宗法会上公然行凶,是谁给了多罗加瓦这么大的胆子? 见到这一幕时柳相如心里也是一惊,眼看着周博文挥舞着巴掌揍得正欢实,柳相如心头猛然一惊,一股异样的感觉油然而生,当即大喝道:“博文快住手,别打了,注意留活口……”柳相如这一番话点醒了梦中人,周博文闻言当即停了下来,与此同时只见自己掌中的多罗加瓦面带微笑的看着自己,眼神中带出一缕讥讽之意,周博文的反应也是极为的迅速,当即冲着文雨兮喊道:“小师妹,快来,给二师兄帮个忙,勿必留下他的活口……大海,别愣着了,赶紧的安排人手,赶紧去藏书楼看看啊……” 文雨兮赶到近前之时,只见执事僧多罗加瓦瞳孔已经开始扩散,整个人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虽然脸上还弥留着淡淡的笑意,但是整个人立在那里摇摇欲坠,若不是有周博文的手薅着他的僧袍,估计此时这位执事僧已经倒在地上了,文雨兮一出手也是不含糊,刷刷点点之际十数枚细如牛芒的银针已经刺入了多罗加瓦身上的几大要穴,但听得一阵微微的嗡嗡之声,这十数枚细如牛芒的银针兀自晃动片刻后逐渐恢复了静止状态,文雨兮见状轻叹了一声,一挥手将银针收回,道:“行了二师兄,松手,多罗加瓦,已经转世轮回了……” 周博文闻言当即吃了一惊,下意识的一松手,便见得多罗加瓦径直向后栽倒在地,“嘭”的一声闷响过后,脑后慢慢的流出了一条血迹来,周博文看着自己的双手,又看了看文雨兮,涅呆呆的道:“不是小师妹,不就是几个大耳雷子吗,至于的嘛,再说了,几个大耳雷子也不至于要命?” 文雨兮闻言浅浅的一笑,道:“二师兄,你以为你是谁啊,打几个嘴巴就能要人命,这个多罗加瓦不是你打死的,而是中毒而死,他应该早就把毒药用蜡皮裹住,藏在嘴里了,出手杀死巴郎之后,当即磕破蜡皮,自己也就中毒而亡了……” 周博文闻言这才长长的出了口气,两手一摊,自言自语又好似故意向在场众人解释一般的道:“我就说么,大家都看见了,小师妹可是医道圣手的弟子,她得本事可不是吹出来的,就算我不打这几个嘴巴,他也得毒发身亡,这笔账可不能赖在我的头上,再说了,你们密宗格玛派都是些啥人啊,堂堂大昭寺中藏书楼的执事僧,居然如此歹毒,我这几个耳刮子,也是代替大法僧赏给他的……” “小胖子,照你这么说,整个密宗格玛派以及在场诸位高僧,还得谢谢你了是不是?” “不是,师傅,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诶……您别走啊,听我说完……”不等周博文开口解释,白衣男人迈步便出了佛堂,转眼间便失去了踪影。 白衣男人刚刚离开佛堂,范大海领着一拨番僧直向藏书楼追了过去,大师兄柳相如走到周博文身边,伸手拍了拍周博文的肩膀,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小胖子,该说的话大师兄说了,有些事情只能点到为止,不能代劳,你啊,唉……”说罢柳相如也径直跟着范大海走了出去。 周博文正欲哭无泪之时,忽听文雨兮道:“二师兄,虽然这个执事僧多罗加瓦的死因不在你的身上,但是你那几下子正好帮了人家的忙,大师兄发现的早,要是你没打那几个嘴巴,大师兄及时出手摘了他的下巴,他就是想死都没那么容易,兴许人家嘴里的毒药,都不是人家自己咬碎的,而是你几个嘴巴打碎的,二师兄啊,唉,作为小师妹,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周博文闻言当即脸色一苦,抬眼向师伯和师姑看去之时,发现寒雨早就失去了踪影,现场只留下董伯召一人,当下周博文只好臊眉耷眼的走了过去,却不料不等走到董伯召近前,便听董伯召叹道:“你个小胖子啊,你师傅早就说你不是个稳当孩儿,我还帮你说话来着,从今天这事儿上一看,你还真不是个稳当孩儿,引以为戒,以后再这样下去,你爷爷老局长这辈子积攒下来的老脸,用不了多久可就被你丢尽了……” 不等周博文反过味儿来,忽听沈三郎道:“嘎哈啊,嘎哈啊,你们这都是嘎哈啊,博文那不也是看着那个多罗加瓦公然行凶,出于气愤才出手教训的吗,人家还是个孩子,多罗加瓦行凶之时,你们都在嘎哈呢,要说责任,在场众人谁没有责任啊,我看咱们这些当长辈的,责任更大……” 周博文闻言当即热泪盈眶,心说话没想到啊没想到,关键时候能替自己说句话的居然是三叔,正想开口应承两句的时候,只听沈三郎话锋一转,又道:“不过博文啊,既然事情出了,咱们大老爷们就得敢作敢当,有啥不敢认得,不就是坏了点事么,谁这一辈子还不犯点错误,有道是知过必改善莫大焉,记住这个教训,改完再犯……呃不是……犯完咱再改,改改犯犯犯犯改改的,咱们要在烈火中才能锻造出金灿灿的人生么……” 周博文闻言心说话:得,我还感动早了,脑袋上的屎盆子这是肯定摘不掉了…… 范大海带领众僧赶到藏书楼时,端禅大图伦敦珠早一步就已经到了,范大海进入藏书楼时,只见图伦敦珠和白衣男人并排站在一起,看着倒在地上的一具尸体默然无语,范大海赶到近前低头一看,只见这具尸体也是一名僧人,僧人趴在地上呈大字型,一只手匍匐在前一只手还藏在身下的心口处,似乎临死之时还在努力向前爬去,后心处插着一柄牛耳尖刀,这把牛耳尖刀正是之前所见藏地密宗僧人常用的款式,难道说此间的凶手,也是一名藏地僧人? 就在范大海正狐疑之时,柳相如和文雨兮以及不甘寂寞的周博文也赶到了藏书楼,三人见状微微一怔,也不请示白衣男人和老图伦敦珠,文雨兮直接走到这具尸体近前,仔细检查了片刻后便道:“师傅,爷爷,此人背后中道一击毙命,除此之外,此人体内含有一种罕见的毒素,是……” 不等文雨兮说罢,白衣男人淡淡的一笑,道:“雨兮,是芙蓉肋么?”文雨兮闻言大惊,急道:“师傅,您……您怎么知道的?”文雨兮话音刚落,周博文忽然摇头晃脑的走了出来,抢道:“小师妹,这个你就不懂了,师傅虽然不是很懂药理,但是师傅有脑子,就好比我,能耐不行这脑瓜好似,小师妹,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他身上中了毒,不仅如此,小师妹,你猜猜看,这名僧人,他是谁?” 文雨兮闻言眉头一皱,急道:“二师兄,这嗑让你唠的,我咋知道他是谁啊,密宗格玛派弟子众多,就是隶属于这藏书楼的弟子也不在少数,我又怎么会认识……”周博文闻言笑道:“小师妹,认识确实不认识,别说你不认识,我们在场众人认识的恐怕都不多,可是不认识归不认识,但是此人我们都见过……” “见过……二师兄,你有故弄玄虚……” “这一次你二师兄没有故弄玄虚,他猜的不错,此人我们都见过,而且是刚刚就见过,小师妹,你还猜不出来吗?” “大师兄,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哈哈哈哈……秦上师,你座下弟子一个赛着一个精明,真是胜我密宗弟子多矣,贫僧实在羡慕的紧呐……”白衣男人闻言笑道:“老过誉了,什么精明不精明的,都是小聪明而已,小胖子,既然这事情出在你身上,你来说……” 周博文闻言当即大喜,道:“各位,各位,要是胖爷……胖哥我没看错的话,此人正是刚才毙命在多罗加瓦手里的巴郎……” “谁?你说是谁?周师兄,难道这大昭寺中,有两个巴郎不成?”范大海忍不住脱口而出的时候,跟随而来的众僧也开始在一旁窃窃私语起来,周博文笑道:“大法僧,大昭寺中自然只有一个巴郎,如果不信的话,可以现在就清查一下众僧的花名册,老爷爷,胖哥我说的不错……” 老图伦敦珠微笑着看着周博文没有开口,周博文继续道:“既然这巴郎只有一个,刚才被多罗加瓦扎死一个,现如今这里又出现了一个,哪一个才是真的呢?大法僧你猜猜看?” 范大海一扑棱脑袋,急道:“周师兄,别瞎说,什么大法僧不大法僧的,我可还不是呢……” “哪怕什么,早晚还不都是那么个事儿么?告诉你大法僧,现如今躺在这里的,才是真正的巴郎……” “啊……那刚才死的那个……” “刚才死的那个是谁,嘿嘿,一会咱们就都知道了……” “二师兄,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话音未落文雨兮走了到了尸体近前,刚想伸手翻开尸体,早有几个眼疾手快的小番僧抢在了文雨兮的前头,尸体被翻看的一刹那,文雨兮和范大海当即撇了撇嘴,道:“周师兄,这就是你说的小沙弥巴郎……” 众人循着话音看去,只见此人和刚才那个巴郎根本就不是个人,就在二人正涅呆呆看着周博文的时候,却见周博文嘻嘻一笑,拍了拍范大海的肩膀,道:“大法僧,去,叫你的小弟把此人脸上的面皮给揭下来,揭下来咱们再看……” 不等范大海开口,一名小番僧急忙俯身下去,伸手在死者脸上摸索了片刻,忽然轻声的惊呼了一声,一伸手“刺啦”一声,还真的从此人的脸上撕下一张面皮来,就在这张面皮被撕下来的一刹那,又是一阵惊呼之声传出,文雨兮和范大海睁眼再看,发现死者果然就是刚才和多罗加瓦暗中传递消息的小沙弥巴郎。 文雨兮见状忍不住了,当下拉着周博文开始问了起来,这一通问好家伙把周博文问的,大师兄柳相如见状笑道:“好了雨兮,不用着急,那个巴郎到底是谁,很快就有着落了,咱们还是想看看,这个巴郎手里攥着什么……” 话音未落柳相如蹲了下来,掰开巴郎那只一直藏在身下的手,只见一小撮细小的胶皮疙瘩状的东西出现在手里,柳相如将这些胶皮疙瘩状的东西倒在手心里仔细看了几眼,又放在鼻前闻了闻,随即捧着这些东西摆在了白衣男人和老图伦敦珠的面前,二人见到柳相如手里的东西之后,当即相视一笑,似乎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文雨兮见状又道:“大师兄,你怎么也跟师傅和老爷爷打起哑谜来了,这……这就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柳相如闻言笑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一会问问姑姑和董师伯,就都知道了……” 柳相如说话间,白衣男人和老图伦敦珠迈步出了藏书楼,范大海留下几个小番僧整理藏书楼负责善后,周博文刚刚迈出屋子,便一把拉住文雨兮的胳膊,道:“小师妹,前儿个你们跟师傅他们去大雪山,是不是在大轮寺发现什么了?跟二师兄我说说……”文雨兮闻言嘻嘻一笑,道:“二师兄,你想知道啊,告诉你也没关系,不过,你得先告诉我刚才这是怎么一回事……” 第131章 高明远金蝉脱壳 周博文闻言嘻嘻一笑,道:“小师妹,你是不是觉得巴郎出现在这里很奇怪,其实一点也不奇怪,多罗加瓦担任藏书楼的执事僧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别看这个执事僧权利没多大点儿,但是也算是个小头头儿,至少这藏书楼里的大事小情都是人家说了算,大昭寺的藏书楼,虽然比不上我们中原佛家寺院里的藏经阁,但是刚才你也看到了,其中所收藏的经卷也不在少数,大活弗和大法僧平时日理万机的,哪有闲工夫来盘点这些经书……” 文雨兮闻言一撇嘴道:“二师兄,能不能捞干的直给啊,一用得着你了,就开始东拉西扯穷嘚瑟,大活弗和大法僧有这闲工夫,还用得着执事僧掌管藏书楼……” 周博文咧嘴一笑,道:“小师妹,既然大活弗和大法僧平时都无暇打理,那其他人又怎么会将目光锁定在这里呢,只要这藏书楼没一把火烧着了上了头条,就不会有人关注这里,说起这里收藏的密宗经卷,在这藏地的密宗中,有一个算一个,都知道这些经卷乃是无价之宝,可是你让他们守着这些经卷试试,十成中倒有九成的僧人宁可守着黄金宝库,也不愿意看守这些经卷,这样一来,你说这座藏书楼,是不是就成了真空地带了?” 文雨兮闻言点了点头,道:“二师兄,你的意思是说,这座藏书楼,是八赖大活弗的秘密据点……” 周博文嘻嘻一笑,道:“意思是这么个意思,但是不能说是据点,只能说一处秘密联络的地方,八赖大活弗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隐姓埋名金蝉脱壳,深入大雪山参悟佛法,说是将藏地密宗交给了端禅老活弗,那为什么数年之后,端禅老活弗步了八赖大活弗的后尘,也去了大雪山的大轮寺?别以为他们那些佛爷都是心如止水什么无欲无求的,他们最鸡贼了,虽然他们离开了逻些城,可是这些年前藏地密宗的一举一动,人家知道的一清二楚,这些年来密宗的发展,实则也是八赖大活弗暗中操持,大法僧额央嘉措,其实只是一颗明面上的棋子……” “八赖大活弗通过什么手段秘密控制藏地密宗的?” “这还不明白么,就是这间藏书楼啊,刚才你们进去的时候,我在外面转悠了几圈,发现了一些没有及时处理干净的笼子,这就是他们互通消息的手段,还有,别忘了,大法师索罗吉仁每一年都要出远门,说是师傅八赖大活弗给他托梦,这纯属扯淡,托梦乃是我们道门中的手段,以八赖大活弗登珠嘉措的本事来说,未毕不会但是绝对不会使用这种法子……” “笼子……二师兄,什么笼子……” “鸽子笼子啊,虽然现在笼子是空的,但是平时肯定有鸽子,否则的话他们弄一些空的鸽子笼子干什么,而且那些笼子虽然经过清洗,但是用过的就是用过的,和新的绝对是不一样的,因此,我猜想,原本多罗加瓦也并没有要处理这些信鸽的意思,毕竟这些信鸽培养起来颇为不易,正是因为大活弗图伦敦珠决定在大昭寺召开临时法会,多罗加瓦才不得已不将这些信鸽处理掉。他们平时就是用信鸽进行消息传递,密宗弟子虽然不禁肉食,但是他们的肉食仅限于死肉,也就是说,遇到意外死亡的动物,他们在前有敌兵后无粮草的情况下,是可以用肉食果腹的,但是绝对不允许因为吃肉而杀生,因此大昭寺里出现鸽子笼子,能用来干嘛,只能用于互传消息,大昭寺里的那个执事僧多罗加瓦身手看上去也不弱,但是能不能比得上大法师索罗吉仁并不好说,当初我们刚来藏地之时,出来挡横的只有大法师索罗吉仁一人,而从未见过多罗加瓦出来上蹿下跳的,如果他们俩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索罗吉仁落入我们手中?” “二师兄,你是说,这个多罗加瓦,也是八赖大活弗的人?”周博文闻言摇了摇头,道:“小师妹,八赖大活弗已经培养了一个索罗吉仁,这种线人越少越好,越少越安全,当初大法僧额央嘉措也说了,索罗吉仁暗中通透八赖大活弗已经有二十年的时间了,这二十年来,索罗吉仁从八赖大活弗那里学到了不少的能耐,既然八赖大活弗能够躲入大雪山参悟佛法,就说明他的能耐早就到了一定境界了,那为什么索罗吉仁每去一次,能耐才能涨了一些,这说明八赖大活弗也在时时刻刻考察索罗吉仁,直到自己确信索罗吉仁完全可靠的时候,才会将密宗绝学尽数传授,所以索罗吉仁现在才有足够的底气跟大法僧额央嘉措叫板,甚至有些事情敢代额央嘉措大法僧做主,因为索罗吉仁知道,只要自己忠心耿耿的协助八赖大活弗完成重启叶赫帝国的大计,不久之后,藏地密宗格玛派的大法僧,就是他的了……” “可是这里面还有一点说不通,既然索罗吉仁大法师早就给自己铺好了道路,作为消息传递的中心,多罗加瓦不会不知道,那他应该紧贴着索罗吉仁才对,为何会坐视索罗吉仁被我们生擒活拿呢?难道说,这个小小的执事僧,也想耗死索罗吉仁,自己当上大法僧……” 周博文闻言摇了摇头,道:“小师妹,八赖大活弗传给索罗吉仁的消息何等秘密,要是多罗加瓦还不蠢的话,就是给他看他也不敢看,因为多罗加瓦知道,自己再如何暗中下绊子,自己始终无法爬上大法僧的位子,因为这个多罗加瓦本就不是八赖大活弗的嫡传弟子,即便是真有一天天上掉下来了馅饼,自己当上个大法僧,那这个大法僧多半也是个傀儡,所以说天上不可能掉下来馅饼,只能掉下来鸟屎……” 文雨兮闻言“噗嗤”一笑,又道:“二师兄,那这个多罗加瓦,到底是什么人啊,还有那个巴郎……” “多罗加瓦和巴郎,应该都不是根儿红苗正的密宗弟子,而是前朝大内侍卫的后人,就好比高明远或是陈思远,还记得当初大法僧额央嘉措告诉我们,前朝高大人的后人高明远曾经先我们一步来到小昭寺,利用手中的前朝圣旨制约大法僧额央嘉措,却不料被额央嘉措撅了出来,高明远人生地不熟的,他能躲到哪儿去,别忘了逻些城可是密宗的地盘,只要他还在城里,无论他躲到哪儿去,都离不开密宗弟子的眼线,所以说要隐藏自己的行踪,只有一个地方,就是密宗圣殿大昭寺中的这座藏书楼。” “二师兄,你是说,高明远这么久以来,一直都躲在藏书楼里?” “是啊,要么你以为他能躲到哪里去?咱们来到逻些城之前,你小舅宋主任的特别行动队,早就把逻些城监控起来了,只要这小子能离开逻些城,就逃不出你小舅的眼睛,当然了,这个高明远也有两下子,要想离开逻些城也不是一点办法没有,不过,只要他一动武把抄,董师伯和师姑马上会得到消息,师伯和师姑的修为,恐怕收拾一个高明远还是问题不大……” “那你刚才为啥说,要弄清楚巴郎是怎么回事,去找董师伯呢?” 周博文闻言嘿嘿一笑,道:“小师妹,你老实跟我说,前儿个你们跟着师傅去大雪山的大轮寺,是不是在里面发现什么了,而且,那东西还少了一部分?”文雨兮闻言睁大了眼睛,下意识的便脱口而出道:“二师兄,你怎么知道……” 周博文淡淡一笑,道:“我怎么知道,我当然不知道了,不过顺着这个事情往下一捋不就都出来了?多罗加瓦在索罗吉仁眼里不值一提,就是一个身份不高的小沙弥,所以多罗加瓦收到消息后自然不敢看,只能恭恭敬敬的呈报给索罗吉仁,索罗吉仁自持身份,自然不会将一个看护经卷的执事僧看在眼里,但是多罗加瓦要的就是这样,多罗加瓦手下很大一部分密宗弟子,其实都是前朝大内侍卫高家留下来的,这些人以高家唯马首是瞻,所以高明远一出现,立刻会隐藏到大昭寺的藏书楼中,多罗加瓦和巴朗故意在密宗法会上叫板,那是为了将所有的视线吸引到八赖大活弗登珠嘉措的身上,从而为高明远神不知鬼不觉离开逻些城赶往大雪山做准备……” “啊?二师兄,你是说,高明远要跑?” “跑?嘿嘿,他跑他奶奶个腿儿,你以为董师伯和师姑都是饭桶,他们早就准备好了……走,回去看看,看看高明远那小子被抓回来是一幅什么模样?” 说话间二人已经来到了大殿门前,重新回到殿中时,只见与会的各派代表已经都远远的坐在了墙边,将大殿中间的场子空了出来,此时大殿中间巴朗尸体的旁边,已经跪倒了四五名小沙弥,大师兄柳相如正在尸体的脸上查找着什么,工夫不大只听“刺啦”一声,从这个冒牌巴朗的脸上,果然也撕下来一片人皮面具,波齐大活弗见状点了点头,道:“柳公子,此人我使得,乃是巴朗的孪生兄弟巴图……” 柳相如闻言点了点头,随后将人皮面具丢在了一旁,又道:“老活弗,既然此二人乃是孪生兄弟,那又何必还要带上这东西呢?”波齐老活弗道:“此二人虽然孪生,相貌看上去一般无二,但是有一处确实十分显眼,就是巴图的口边生有一颗黑痣,而巴郎面目则是光滑无比,柳公子你来看,巴图口边的这颗黑痣虽然点掉了,但是仍然留有痕迹,这个是无法作假的……” 老活弗波齐说罢,众人才明白了过来,寺中众僧当即指指点点窃窃私语,正在这时,寒雨抓着一个中年男人赶回了寺中,进得大殿一看,此人正是逃脱已久的高明远。 高明远被押进大殿后昂首而立,一幅大义凛然的样子,寒雨冲着两位老活弗施了一礼,随即便退在一旁,老活弗图伦敦珠看了看高明远,道:“你就是前朝最后一任钦天监监正高天赐高大人的后人?” 高明远闻言轻蔑的瞥了一眼老活弗没有开口,似乎根本不想和老活弗废话,见到高明远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早有几个小番僧上来欲教训一二,这时忽见白衣男人嘴角微微一扬,一摆手喝退了众僧,走到高明远近前冷笑道:“高大人,好高明的手段,这一招金蝉脱壳,要不是我亲眼见到,恐怕还真的不敢相信,这世上果真有如此精妙的方术。” 白衣男人话音刚落,高明远陡然间脸色一变,直勾勾的看着白衣男人,董伯召和寒雨闻言当即也是脸色一变,竟然脱口而出道:“不好,我们上当了,这只是一具傀儡……” 高明远见到自己的把戏被识破,当即也不再沉默,仰天哈哈大笑数声,才道:“皂阁祖庭的大师兄董伯召、峨嵋祖庭大师姐、神族继承人柳寒雨、还有这个所谓雷云祖庭的道门高人秦卓,居然被我高明远的傀儡术骗过,即便是我高明远死在当场,那这一辈子也够瞧的了……” 高明远这一番话说的董伯召和寒雨同时面带愧疚之色,白衣男人却丝毫没有动怒的样子,淡淡的又道:“是啊,没想到前朝最后一代钦天监监正高天赐高大人,居然会一手了不起的方术,隐藏的真深,看来复苏叶赫帝国,重整河山再造世界,你们是势在必行了?” 高明远闻言笑道:“秦卓,你以佛道兼修高人自居,岂知道一旦叶赫帝国复苏,以你一己之力,可抵挡老佛爷的万千神兵?”白衣男人文闻言摇了摇头,道:“秦某势单力孤,又岂能以一己之力掀翻整个叶赫帝国?” “哈哈哈哈……知道就好……” “行了,不用多说了,你身上的方术烙印,应该出自你先祖高天赐高大人的手笔,你故意被我们捉回来,是有话要说?” 第132章 赴水路瞒天过海 高明远的傀儡闻言哈哈一笑,道:“秦卓,不管怎么说,在场众位之中,能看出我这傀儡之身的,只有你一人而已,单凭这眼力见儿,就不得不让高某佩服,实话告诉你们,你们的所作所为,无一不在太后老佛爷的掌握之中,无论你采取什么手段,都逃不出太后老佛爷的手心,图伦敦珠,你别以为自己这两把刷子不含糊,那要看跟谁比,比起那些没用的废物,自然能显得出你来,可是要跟我家老佛爷相比,你还差的多的,秦卓,各位,实不相瞒,在下藏身大昭寺藏书楼半月有余,为的就是取回老佛爷要的一件东西,兴许你们当中已经有人知道了这件东西是什么,不过知道也没用了,已经晚了,这件东西,现在恐怕已经到了太后老佛爷的手里……” 不等高明远的傀儡继续大放厥词,白衣男人拦口道:“行了,高明远,其他的不用多说了,直给,你到底要给我传什么话?” “好,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再废话了,各位,请接太后老佛爷的懿旨……”话音未落,高明远的傀儡一伸手,居然从怀中摸出一道黄绫圣旨来。 众人见到这一幕当即面面相觑,一个个的表情说不出是忍俊不禁还是不可思议,现如今距离解放都已经过去将近七十年了,距离辛亥革命推翻满清帝制已经一百多年了,怎么眼下还有人对封建迷信这一套如此热衷。 高明远见到众人的反应也不计较,双手摊开黄绫圣旨当即开口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滋有前朝大清帝胄叶赫那拉懿兰,受任于败军之际,奉命于危难之时,执掌朝纲匡扶社稷,每每救帝国于将倾之危,实乃末代皇朝之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无奈时运不济,帝国诟病深哀,纵使天降神女,亦难挽回,懿兰为重铸前朝帝制,再现我天朝之威,破冰踏雪,披荆斩棘,于藏地神山之中悟得无上佛法,叶赫帝国得以重生,实乃天地幸甚,我佛幸甚,我国朝幸甚,万千子民幸甚,尔等宵小,居然敢冒犯我佛慈悲,帝国尊严,天威降世,必将尔等打入轮回不复之境,还请尔等三思……钦此……” 高明远的傀儡读罢圣旨,一抖手便将掌中的黄绫圣旨朝着白衣男人甩了出来,白衣男人眉头微皱,瞬间深吸一口气猛地向黄绫圣旨吹去,只听“噗”的一声闷响,这片黄绫圣旨飘在空中忽然着了起来,眨眼那间便化为一片灰烬。眼看着高明远的傀儡向自己的师傅突施冷箭,柳相如当即大怒,一把抽出背后的雷光桃木剑举剑就劈,不等这一剑劈下,只见高明远撤步闪身轻巧了躲了过去,冲着白衣男人冷笑道:“秦卓,再奉送你们一句,老佛爷的叶赫帝国就在神山之中,早在数十年前,太后老佛爷就已经参悟出了佛法大义,世间万物的思想意识尽数掌握在她老人家的手中,我知道,无论是你们道门中人,还是佛门高僧,一直苦苦追寻便是长生之术,我还可以告诉你们,实则太后老佛爷,早已经参透了生死,根本不受这个世界上的各种因素制约,一个连生死奥秘都看的透透彻彻的人,你们自己琢磨琢磨,她想生便可生,想死便可死,想何时生就何时生,想何时死便何时死,你们拿什么和我们斗……哈哈哈哈……” 就在高明远傀儡仰面大笑之时,老活弗图伦敦珠忽然站了出来,道:“高施主,既然你说了这么多,那贫僧还有一问,不知可告知贫僧否?” 高明远闻言当即止住了笑声,道:“老活弗,你是要问八赖大活弗的事情?” “正是,还请高施主实言相告……” “老活弗,亏你心里还真惦记那个老不死的棺材瓤子,你知不知道,八赖大活弗二十年前隐姓埋名,只身前往大雪山之畔,寻求至高无上的佛法,为的是什么?” “阿弥陀佛,高施主,我八赖师兄虽然佛心不稳,但是他毕竟也是一位得道高僧,不敢说八赖师兄心地如何慈悲,但是在大是大非上面,我相信八赖师兄还是心理有数的……” “哈哈哈哈……老活弗,你说的不假,那位八赖大活弗,确实心理有数,不过他深入藏地大雪山,还真的不是为了至高无上的佛法,二十年前,八赖大活弗隐姓埋名深入大雪山时,是近年来大雪山大轮寺中的第一批客人,八赖大活弗此行一共带了四个人,表面看上去这四个人都是密宗弟子打扮,实则这四人全都不是密宗弟子……” “这么说,你当真见过八赖师兄?” “老活弗,你当真还念及他是你的师兄?” “此话怎讲?” “大活弗,你可知关于八赖远离藏地的事情,世间是如何传说的?” 端禅大活弗闻言略加思索,道:“彼闻八赖师兄早在数年前便暗中远渡重洋,现如今定居在大洋彼岸……” “老活弗,你以为此事真呼假矣?” “既然高施主已经在大雪山中见到了八赖师兄,那此传闻自然不攻自破,必假无疑……” “哈哈哈哈……端禅老活弗,我在藏地也呆了一段时间了,世人皆言端禅老活弗不仅神功盖世佛法精深,那一颗慈悲为怀的心着实令人敬佩,今日一见,高某人也不得不佩服端禅大活弗的慈悲心怀,只不过大活弗,这一次倒是要让你失望了,八赖大活弗确实没有离开藏地,不过不是他不想走,而是没有来得及,换句话说,是没走了……” “哦?此话怎讲?” “嘿嘿,告诉你也没有关系,当初八赖大活弗穿过天葬墓场进入大轮寺后,便开始四处寻找密宗前辈上师般若鸠摩罗的手卷,凭借他自身的修为,很容易便找到了那些古代经卷,大活弗,你手里得到的,俱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修行日记,而关于更加深奥的佛法笔记,尽数被八赖大活弗登珠嘉措所掠走……你可知道,当年跟着八赖大活弗深入大雪山大轮寺的四个密宗弟子,真实身份如何?” “如何?” “哼哼,他们乃是乔装假扮的海外人士,俱是来自大洋彼岸的军方人员……” “啊……”老活弗图伦敦珠闻言当即大惊失色,继续道:“什么……那些珍贵的古代经卷……难道说,已经尽数落流失海外了不成……”话音未落已近百岁高龄的老活弗图伦敦珠眼圈一红,心里悲苦忍不住潸然泪下。 高明远的傀儡似乎胸有成竹,轻描淡写的一摆手,道:“老活弗,别担心,不管怎么说,前辈上师般若鸠摩罗的经卷乃是我们密宗的宝贵遗产,太后老佛爷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这一笔宝贵的遗产流失海外呢?我知道,这将近一百年来,世人对太后老佛爷颇有微词,好听的不好听的那是说什么的都有,有道是功过是非任由后人评说,太后老佛爷自是不能挡住万千悠悠之口,不过可有一样,老佛爷对待祖宗留下来的遗产,并没有你们想象中的那么大方,早在二十多年前,老佛爷略施妙法,便将那四位海外人士永远的留在了大雪山,至于大活弗登珠嘉措么,嘿嘿……恐怕他的境地,还不如那四个海外人士……” 在场众僧闻言都惊愕的无可无不可,此时白衣男人忽然道:“高明远,你的意思是,叫我们就此罢手,不要阻拦太后老佛爷的复国大计,是不是这个意思?” 高明远傀儡又道:“秦卓,眼下你应该算是这些人里的头儿了,既然你问了,我也不怕明说,神山冈仁伯格齐,乃是诸佛降临之地,没有两把刷子的,最好不要进入神山,如果是密宗弟子,倒还好说,毕竟是我佛门徒,即便是我佛神威降世,也要顾及一下自己的徒子徒孙,可像其他一干人等,比如那些个道门中人,最好敬而远之,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们,如果尔等贸然进犯神山,必身遭不测……” “如果我们当真遵从太后老佛爷的懿旨,就此罢手,将来一旦叶赫帝国复苏,重整河山再造世界,那我们……” “问得好,秦卓,你这句话算是问到点子上了,如若叶赫帝国成功复苏,执掌整个世界,老佛爷将消灭一切乱七八糟的信仰,世间唯留佛道两家,佛门自然是由藏地密宗掌管,而道门呢,我可以在老佛爷面前说上两句好听的,届时太后老佛爷一高兴,兴许就答应了,以后你们雷云祖庭,便是道门至尊……” “哈哈哈哈……高明远,你知道的还不少,居然还知道秦某的门庭,那你就没有多打听打听,我雷云观的家规么?” “家规?你们雷云观的家规,自然由你们自己来定,只要你觉得合理,即便是杀人不犯法,老佛爷也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高明远,你可能有点误会我的意思了,我雷云祖庭其中一条家规,那便是结交妖佞者,必清理门户……” 白衣男人话音未落,二目圆睁当即喷出一股凌厉的气息,在场众僧只觉眼前一闪的工夫,刚刚还在夸夸其谈的高明远早已经化为了一片火焰,火焰之中一张人皮顷刻间被烧的皱皱巴巴,散发出一股焦臭的气息,柳相如反应过来的时候,白衣男人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端禅大活弗图伦敦珠和老活弗波齐见状,当即双手合十口诵佛号,在场众僧也跟着两位活弗开始诵起了往生咒,周博文见状一拍范大海的肩膀,急道:“大海,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的封锁大昭寺,就说这里要临时召开密宗扩大会议,景区内所有的游人全部清场,该退票退票,别像那个说相声的郭黑胖子似的,抠搜的从来不退票……” 周博文协助大法僧范大海善后的同时,董伯召和寒雨也立刻从佛殿中跃了出来,文雨兮紧跟着大师兄柳相如,道:“大师兄,师傅哪里去了?” 柳相如闻言摇了摇头,道:“小师妹,我要是知道师傅去哪儿了,还能老老实实的留在这里?董师伯,姑姑,师傅他……” 董伯召闻言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你师傅刚才在佛殿中东拉西扯的套取高明远的话,趁着那个机会在搜寻高明远的真身的下落,此时你师傅,应该已经找到高明远了……”柳相如闻言又道:“董师伯,那个高明远,当真有那么高的神通,当初在双陵镇,我觉得他的本事稀松平常啊,按理说他造的傀儡,怎么可能瞒过姑姑和您呢?”董伯召叹道:“是啊,按理说确实不应该这样,不过刚才你师傅说了,这个傀儡不是一般的傀儡,上面打上了方术的印记,方术虽然也是道门术法之一,不过早已经失传了,现如今恐怕除了你师傅,再无人识得这上古方术了……” 柳相如闻言又道:“即便如此,那高明远又是如何赶到大雪山腹地神山的呢?逻些城已经被我们的人监控起来了,他是不可能逃出城去的……” 董伯召闻言点了点头,道:“要查出高明远逃走的路径,其实并不难……”说话间董伯召走到那个傀儡前,伸手捏起一小撮灰烬,一抖手抻出一张符纸,将这一小撮灰烬放在符纸中搓揉了一番,一张纸鹤赫然出现在掌中,董伯召一抖手将纸鹤放了出去,纸鹤慢悠悠的飞了出去,随即董伯召一纵身便跟了出去。 一个小时之后,董伯召赶回了大昭寺,柳相如见状急忙围了上来,董伯召摇了摇头道:“千算万算,还是晚了这一步,高明远为了开启叶赫帝国,真的是拼了,他居然走的是水路……” “水路?” “不错,逻些城边有条河,当地人称为拉扎河,这条河很不一般,藏地除了天葬以外,还有一种丧葬形式便是水葬,在藏地,是没有人去吃拉扎河里的鱼的,没想到高明远这小子,这个法子都想得出来……” 第133章 神之光莫可亵渎 董伯召和柳相如返回大昭寺后,只见端禅大活弗正手举着一纸经卷口中念叨一阵藏语,范大海跪倒在大活弗面前,似乎正在接受册封,工夫不大老活弗诵罢经文,随手将经卷递给了身旁的一位小沙弥,随即双手将范大海扶了起来,紧接着与会众僧异口同声的唱出了一阵梵语歌谣,董伯召等人都听不懂其中含义,倒是刀云海频频点头,似乎听着的津津有味。 随着这阵梵语歌谣,端禅老活弗图伦敦珠当先开道,紧跟着的便是嘎鲁派的老活弗波齐,第三个便是新晋大法僧范大海,随后与会众僧按照密宗之中的辈分地位依次排列,径直朝着大昭寺的正殿走去,柳相如看了眼董伯召,道:“董师伯,咱们……”董伯召道:“看来大海这是要正式接任密宗的大法僧了,咱们也跟上去瞧瞧密宗格玛派的排场……” 董伯召和寒雨并肩而行,身后跟着的便是柳相如周博文和文雨兮师兄妹三人,刀云海则是走在最后,由于多罗加瓦横生枝节,担心小昭寺再出岔头儿,本次法会进行了一半,沈三郎就赶回小昭寺主持大局。 柳相如就一直这么随大流的跟着,直到沿着大殿的墙根一字排开,柳相如才看清楚眼前的阵仗,只见佛殿正中央摆放着的正是一尊金光灿灿的佛像,佛像面目慈祥栩栩如生,二目炯炯有神,一副普渡众生的慈悲模样,刀云海轻轻的碰了碰柳相如,道:“大师兄,看见没,这尊佛爷就是大昭寺的镇寺之宝,我佛佛祖释迦十二岁的等身像,这佛像可不是谁想看两眼就买张票那么简单的事儿,今天咱哥儿几个,都沾了大海这小子的光了……” 柳相如闻言这才明白眼前这尊佛像就是传说中的释迦十二岁等身像,乍一看似乎这尊佛像和其他佛像并没有什么不同,可是仔细一看,还真有种比其他佛像高贵的感觉,这时周博文忽然低声问道:“我说云海兄弟,听说我佛释迦的等身像,可都是那黄金铸造的,真的假的……”刀云海道:“二师兄,当然是真的了,黄金这种贵金属,要是放在城市里给姑娘打个镯子啥的,那个是极其贵重的玩应,要是放在藏地,尤其是密宗的世界中,可以说最不值钱的就是金子,当年佛陀座下一个比丘,带着佛经下山给一个财主就念了一遍,便挣得三升三斗米粒黄金,你看着眼馋不?可是这个小比丘回到灵山之上,却遭到佛祖一顿训,说他卖得贱了,这就是佛经不可轻传的出处……” 周博文闻言嘻嘻一笑,又道:“我说云海兄弟,你知道的还真不少哈,那什么,我记得前一段时间你受伤的时候,好像都是大海兄弟在照顾你的哈,是不是你们俩闲的没事的时候,交流过这方面的问题,就比如说这个什么佛经不可轻传之类的……” 刀云海闻言淡淡一笑,道:“嘘……周师兄,大海那小子……大法僧的开光仪式要开始了,看,快看……” 周博文循着刀云海的指向看去,只见此时范大海居中而立,端禅老活弗图伦敦珠和老活弗波齐分左右而立,正中便是那座金灿灿的释迦十二岁等身像,老活弗冲着侧后方一挥手,一名手捧托盘的小沙弥当即走了上来,老活弗正要将托盘中的僧袍取出来时,忽然想起一事,当下喝退小沙弥,吩咐摆上一把椅子,将范大海的师傅董伯召也请了出来,董伯召此时年过五十将近六十,而两位老活弗俱已将近百岁高龄,两位老活弗站着却让自己坐着,董伯召那也是红脸儿的汉子,当下也是固辞不受,亲自将椅子撤了下去,自己就站在了老活弗身边,董伯召这一举动顿时赢得了藏地众僧的好感,在老活弗图伦敦珠的主持下,范大海先是跪倒在地给董伯召磕了三个,随即便冲着佛殿之上的释迦等身像叩拜起来。 就在范大海俯身拜下去的同时,戴在脖子上水沁天珠玉观音似乎得到了某种感应,一瞬之间一股异样的光芒将范大海笼罩在其中,高高在上的释迦等身像陡然间也迸发出一阵金光,这两种奇异的光芒转瞬即逝,快的在场众人只觉眼前出现了某种幻觉,可此时的范大海脑中却好似挨了一记闷棍一般眩晕不已,胸腹间一阵翻江倒海,忍不住张口就要吐。 这是什么场合范大海能不知道么,这要是吐了,这脸真就露大了,不仅是自己师傅的脸上不好看,密宗格玛派的脸上更不好看,可这胸腹间的滋味着实不好受,这种感觉不是划了个口子蹭破了点皮儿说忍也就忍了,范大海努力硬抗了片刻之后,就在忍不住准备一张口的节骨眼儿上,忽听耳边一声熟悉的声音传了出来:“大海,你给我顶住,不许吐,我佛神光岂能容你如此亵渎……” 这个声音好似一盆冷水当即就把范大海泼醒了,清醒过来的范大海一扑棱脑袋,那种眩晕的感觉似乎也轻了许多,胸腹间欲呕的感觉也压下去了,脑海中忽然浮现出一长串从未见过的经文,范大海下意识的便默诵了出来。 一通经文诵罢,范大海已是浑身上下大汗淋漓,一层透明油脂般的东西糊了范大海一身,顷刻间大殿中弥漫出一股酸臭的气息,小胖子周博文被这股酸臭的气息熏得好悬没骂大街,这时却见老活弗图伦敦珠眼睛一亮,道:“莫非真是我佛显圣,大法僧已经脱胎换骨不成?” 老活弗图伦敦珠话音刚落,在场众僧当即如泄了闸的洪水一般向范大海涌了过去,范大海不明所以,登时便被这个阵仗吓得不轻,想起身逃走之时却发现自己双腿早已经酸麻无比,他自己不知道,就那一篇佛经,足足念了有两个多小时的工夫。 在范大海惊恐的眼神之中,众僧将范大海抬了起来,高高的抛到空中,抛了几抛之后,也不嫌弃范大会一身酸臭的味道,纷纷出手向范大会的脑袋上摸去,乱哄哄了闹了一阵之后,几个小沙弥示意范大海去沐浴更衣,范大海洗干净一身的污垢后,再将那件绣着金边的僧袍往身上一披,这俨然就是一个低调的密宗弟子,哪里还有半点道门弟子的模样。 当天的密宗法会就在范大海脱胎换骨后结束,与会众僧的起居自然由老活弗图伦敦珠安排,范大海则是跟着众人回到了小昭寺,刚刚进的殿门,周博文便开起了范大海的玩笑:“呦,大海啊,这身行头真精神啊,来来来,你……对,就儿你……还穷踅摸什么呢,拿着这个,跟我们两个拍个合影,会用吗,就按中间那个圆的就行……哎呦呵,我看看,嘿,拍的还真不赖,比我拍的都好,大海啊,这要是老范叔和刀姨看见了,指不定乐成什么样了……” “大海哥,你……你怎么穿成这样……你……那我……呜呜呜呜……”话音未毕,只见一个年轻的姑娘走了进来,见到一身僧袍的范大海,当即忍不住哭开了,正嘻嘻哈哈的周博文回头一看,当即心头一紧,道:“思佳妹子,你……你怎么来了……” “大海……你……这是怎么回事?” 随着一个中年女声,周博文抬眼再看,只见陈思佳身后跟着的赫然正是刀白翎,刀白翎见到一身僧袍的范大海当即也是惊愕不已,范大海一看自己的亲妈,又看了看痛苦不已的陈思佳,脸上当即就扭曲了起来,眼睛一酸好悬没哭出来。 “白翎,别来无恙,家里还都好么?” “秦……秦师兄……” 说话间白衣男人缓缓地走了进来,随手将几个烧成了灰碳的草扎人丢在了地上,几个有眼力见儿的小沙弥当即捧着一盆清水来给白衣男人净手,白衣男人洗了把手,这才微笑着又道:“白翎,大海的事情是我的意思,我也是无意中发现大海身上有天生的佛缘,所以才将大海收入门墙,算是我半个弟子我二师傅隔代的徒孙,白翎啊,放心,一切由我做主,这位就是陈家的二小姐,叶赫纳拉-思佳格格吗?” 正哭的一塌糊涂的陈思佳哪里顾得上白衣男人说的是什么,刀云海见状急忙跑了过去,一把将刀白翎拉到了一边,道:“小姑,没想到在这见到你了,放心,大海他是这么回事,我跟您细说……” 那一边刀云海替范大海解释事情的经过,这一边范大海自己亲自上阵跟陈思佳解释清楚,得知范大海不是那种遁入空门的密宗僧人后陈思佳才狐疑的向众人看来,这时白衣男人又道:“大海算是我的半拉弟子,你就算我半拉徒弟媳妇,有些事情不能瞒着你,瞒着你,将来你难免会埋怨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作为叶赫帝国的嫡传血脉,叶赫那拉-思佳,你的身世,你可知道?” 陈思佳闻言一脸茫然的看着眼前的白衣男人,从这表情上来看就知道,陈思佳对此事一无所知,白衣男人耐心的等了片刻,才又慢慢的说道:“陈思佳,其实你的身世并不普通,按照现在流行的说法,你乃是皇亲贵胄,前朝皇族叶赫纳拉氏的嫡系血脉,也就说,如果大清朝还在,你现在就是个格格……” “啊?格格?这位大……师傅……我咋成格格了啊……” 白衣男人伸手轻轻地捋了捋陈思佳脸庞的发丝,看了片刻后道:“像,真是太像了,真格的好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陈思佳,你的哥哥应该是为了保护你,所以关于你们陈家的事情一点都没有告诉你,我知道,你们兄妹二人自幼一起长大,感情甚笃,但是你就一点也不奇怪,为什么大海一出现,你哥哥一点都不质疑大海的身份身世,这么急于求成的将你送到范家,当然了,你个人的感情是一方面,但是对于一直以来相依为命两小无猜的亲兄妹,你哥哥的反应,是不是太过反常了?” “我哥哥……他……” “不错,说的就是你哥哥,他叫陈思远是,不过他真正的名字,应该是叶赫那拉-思远,你们陈家所有的兄妹,都掩人耳目的手段,偌大一个陈家,真正的嫡系血脉,只有你和你的哥哥……” “师傅,您……您是说,我哥哥他……” 白衣男人闻言点了点头,道:“陈思佳,你很聪明,很多事情一点就透,我相信你应该听得懂我说的话,也应该能分辨出我说的是真是假,你哥哥陈思远,便是叶赫帝国皇子之一,而另外一位皇子,就是高明远……” “啊……师傅,果真如此的话,那……那个高莲碧高小姐,也是前朝的格格了……大师兄,人家还对你……”“住口,小胖子,开玩笑不分场合不分时候么?”柳相如一瞪眼的工夫吓得周博文急忙一缩脖子躲到了一边,这时白衣男人又道:“你哥哥陈思远,之所以急于将你送到范家,那是因为他知道你的心思,也暗中打听了范家的身家背景,确信你嫁入范家之后,此一生便后顾无忧,当然了,也只有将你安排妥当了,他才会放心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师傅,您说我哥哥他……可是我的父母……” “你的父母非是你的亲生父母,虽有养育之恩,却无半点血缘关系,因此陈思远才会彻底对这个世界失去了信心,也许当年你们并没有回到红山市接收什么所谓的遗产,会过得更好……” “师傅……难道说思远他……他现在也进了大雪山……” 白衣男人闻言轻叹一声,道:“皇族血脉,重整河山再造世界,多大手笔啊,世人终究经受不住的,便是这等诱惑,你的大舅哥叶赫那拉-思远,兴许再也回不来了……” “师傅……师傅,求您一定要救救我哥哥……”陈思佳闻言抱着白衣男人就哭,白衣男人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太迟了,一切都太迟了,就在你们二人启程赶往藏地的时候,你哥哥结果,就已经注定了……” 第134章 登神山群英争先 白衣男人的话好比钉子一样一个一个的钉在了陈思佳的心里,此时陈思佳心里好似刀绞一样难受,自己自幼和哥哥一起长大,当一家人从周口老家搬到红山脚下的大宅时,面对无数陌生的面孔,只有自己的哥哥一直保护关心着自己,此时听到白衣男人给自己的哥哥下了结论,当即再也忍不住,再次失声痛哭了起来,周博文见状急忙冲着范大海使了一个眼色,范大海扶起陈思佳,抬眼又向董伯召看去,董伯召轻叹了一声,道:“大海啊,你送思佳先回去,对了,雨兮,你跟着一起,相如,你把这里收拾一下,我们一会要召开紧急会议……” 范大海和文雨兮将陈思佳护送回招待所,好在招待所里已经布置了特殊的护卫,也不用担心会出什么危险,刀云海一直拉着刀白翎问这问那,董伯召急道:“云海,一会你们再唠家常,对了白翎,你和思佳,为什么会赶到这里?” 刀白翎闻言轻叹了一声,道:“董处长,我也是一时大意了,原本我们已经将思佳接到自家里居住,早就当成了一家人,我知道这孩子心里惦记大海,可是大海有几位师兄在身边照顾,我倒是也没什么不放心的,前几天,思佳这丫头说自己感觉大海有危险,说什么也要到藏地来救大海,我苦劝她也不听,正好局里也将藏地的事情列为了头等大事,我跟文局打了个报告,便带着这丫头来了……” 董伯召闻言点了点头,叹道:“这个陈思远,还是低估了她妹妹对大海的一派痴情……” 刀白翎闻言奇道:“董处长,您这话什么意思?”董伯召道:“白翎啊,你想想,如果你是思佳那丫头,得知大海有危险的消息,最应该做的事情应该是什么?” “我?如果要是我的话,至少也应该找……哦,我明白了,陈思远的目的不是引我们来藏地,而是要通过她妹妹,引着大海回去,思佳这丫头手无缚鸡之力,得知大海有危险的消息,最应该做的就是先通知我,不管怎么说,我一定有法子联系到大海的,只要思佳这丫头一开口,大海这边心一软,兴许就会从藏地赶回京城,与此同时,他正好启程,赶往藏地……” 董伯召闻言点了点头,道:“是啊,别看陈思远就是一个文弱书生,这么多年来打理陈家的生意,我就不信他肚子里一点阴谋诡计都没有,看来思远这孩子还真是打心眼里爱护着他的妹妹,不希望思佳这丫头牵连到里面来……” 二人正说话间,一辆挂着军牌的小汽车停在了小昭寺的门口,车门打开之后,只见沈三郎和文辉从车上走了下来,董伯召见状一怔,没想到这个时候,作为十三局一把手的文辉会亲自赶到藏地逻些城。 一下车文辉便热情洋溢的跟众人打着招呼,见到白衣男人时文辉显得格外高兴,拉着白衣男人的手不放,说什么也要白衣男人参与这一次内部会议,白衣男人闻言苦笑道:“我说文局,我早就不是局里的人了,你们开你们的,我闻不惯这里的藏香味……” 无论白衣男人怎么说,文辉就是死拉着不放,一边拉扯一边还发动群众,这一下在场众人都纷纷要求秦卓留下,秦卓也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和众人一道参与了此次秘密会议。 众人来到一间已经准备好的禅房中,柳相如带着周博文和刀云海负责警戒,说是警戒其实也就是看着,别让那个不长眼的小沙弥靠近这里,屋里坐着的都是些什么人,除了文辉那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就算是文辉,把式不行那一手绝伦的枪法也不是白给的。 沈三郎铺开一张已经标注好的特质地形图,指着地图中间的一个地方道:“各位,这个位置就是藏地的神山,也就是冈仁伯格齐,你们看,这是宋处长通过卫星遥感技术绘制出来的神山周边地形图,误差以厘米计,整座神山就好似一座金字塔,它的东、西、北三个方向都是几乎垂直的峭壁,而且终年积雪不化,无法攀登,只有南坡适合攀爬,此次我们进军神山,宋处长给出的建议也是从南坡登山,这几天我了解了一下情况,南坡确实是神山最容易攀爬的地方,你们来看这里,这个位置就是大雪山,在这一处峰顶,建有一处宋代古庙,名曰大轮寺,和大轮寺遥相对应的,便是半山腰处的这一座拉格朗日寺,拉格朗日寺的规模并不大,常年在此修行的密宗弟子不过百十来人,这座拉格朗日寺,也是我们进入神山之前最后的一个补给点,喏,你们再来看这张图……” 说话间沈三郎又摊开另外一种图,图打开之后,众人才发现,原来这竟然是由十五张小格子组合而成一整套神山附近的卫星云图,沈三郎指着卫星云图又道:“各位,这是从明天开始一直到半个月后京城气象局对这一地带云图变化的预测结果,在未来半个月内,这里的气象气候正常,没有什么异常的气候变化,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宋处长给出的建议是,要求我们在半个月之内完成此次行动,半个月的时间看似不短,实则时间很紧,我们倒是还好说,关键是涉及到西南军区特别行动大队的调动和重武器的运输……” “三哥,告诉宋主任,不用费那个劲了,这一次,根本用不到什么重型武器,茫茫大雪山,乃是一座天然的宝库,这种宝库,我们毁了一点就少一点……” “啊……秦师兄,不是,难道说对付即将苏醒的叶赫帝国,不用武器吗?” 白衣男人闻言解释道:“宋主人的队伍主要任务是集结在神山的外围,一来是避免神山中的叶赫余孽跑出来伤人害命,二来也是给我们维持一下秩序,确保没有人其他闲杂人等来干扰我们的行动,慈禧老佛爷的叶赫帝国,即便是真的重新苏醒了,情况也未必会变得那么糟……” 沈三郎闻言急忙向文辉看去,现场在坐的只有文辉的官儿最大,当然也只有他才有最后的决定权,文辉闻言点了点头,道:“沈小三,不用质疑秦处长的看法,只要秦卓一天还在,他就还是我们的三处的处长,寒雨,暂时委屈你一下……” “委屈?一点也不委屈,我巴不得现在秦师兄就把我替下来呢……” “哈哈哈哈……秦卓,听见没,这久离家门的游子,早晚有叶落归根的那一天,怎么样,回来,你的位子,局里一直给你留着呢……喏,这是你的工资卡……” 白衣男人闻言哭笑不得,道:“文辉,我现在还需要这些东西么,我以前的那些个……” 文辉闻言摆了摆手,道:“明白明白,我知道,你现在和以前不一样了,所以别说我们局里,就连自己的家人可能都……你的档案和所有资料局里都注销了,家里的事情你放心,我已经委托陈杨那边了,所有的大事小情,都有他来代管,你也放心,他也是老革命了,知道局里的纪律,不会把你的事情说出去的,就算你不顾及局里的几个老人,难道忘了,局里可还有老局长黄极的一处遗产呢,你连这个都不想看看了?” 听到这里白衣男人心头一动,回想到当初自己办公室最里面那一间加了黄极特殊阵法的屋子,局里自上到下没有人不眼馋,可是也没有人有胆子去看个究竟,黄极临行前说起那间屋子里的东西是留给自己的,看来自己还真的要回去看一看了,想到此处,白衣男人便欣然应允。 见到白衣男人重新加入十三局的大家庭,众人都十分高兴,欢呼雀跃了片刻,又将目光锁定在眼下的那座神山之上,沈三郎清了清嗓,继续道:“文局,孙局的意思是,我们在逻些城原地调整一天,吃饱喝好睡足,再向神山进军,西南军区的特别行动队,布置在这一带,既起到警戒的效果,还能保证我们的补给……”说话间沈三郎拿着笔在半山腰处的几个点上画了几个圈。 沈三郎说罢,文辉眉头一皱,道:“沈小三,宋主任的布防位置,是谁设定的?”沈三郎闻言一怔,道:“呃,是宋处长,文局,咱们和西南军区早就协调过了,宋主任的特别行动大队,暂时归咱们局调遣……” “我说的不是这个,宋处长为什么要要将布防的位置放在这里?”沈三郎闻言狐疑道:“文局,这是不是明摆着的么,喏,您看,整座神山适合驻扎、警戒的位置就只有这么几个,只要是占领了这几个位置,那整座山头就是我们的了……” 文辉闻言缓缓地摇了摇头,道:“命令下达了没有,沈小三,你现在立刻确定一下宋明远的位置,如果他已经出发了,告诉他不许登山,还有,所有重武器放弃运输,只携带平时配备的轻武器就够了,还有,你告诉他,要他在神山脚下安营扎寨就行了,没有我的命令,不可以擅自登山神山半步……” “啊……这……” “啊什么啊,这什么这?还不快去……” “哎哎,我这就去……”说罢沈三郎急忙跑了出去。 董伯召见状不解的向文辉看去,寒雨忍不住道:“文局,您……您这是什么意思?” 文辉闻言站起身来,伸手冲着南坡一指,道:“明娇的看法是对的,你们看,虽然南坡地势陡峭,而且山势要比其他三面陡峭的多,但是对于我们来说,能爬上峰顶的,只有南坡这一条路,而你们再看看宋处长给出的驻扎点,全部位于东西两侧和北侧,虽然半山腰处这三个方向距离南坡的距离并不远,但是此处并非常人可以染指的地方……” “嘶……文局,您这话什么意思?” 文辉闻言看了一眼董伯召,道:“老董啊,你可听说过,德意志第三帝国的传说?” 董伯召闻言一怔,道:“德意志第三帝国,那不是希特……”不等董伯召说罢,文辉抢道:“不错,正是这个德意志第三帝国,就在第三帝国大厦将倾时,希总统也不知道从那儿得到消息,说是我国藏地神山之中藏有毁天灭地的力量,只要能将这个力量化为己用,顷刻间便可以扭转战局……” “文局,这……这不就是个传说么,传说故事这东西,哪个犄角旮旯里没有那么两段?” 文辉笑道:“老董,事情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万一这件事情是真的,你觉得凭借第三帝国军人的眼光,会不会看出来整座神山中,哪里会是最适合驻扎的地方,这些帝国军人一去未归,你还觉得那座神山,当真那么简单么?” “文局,这个……有点玄了……” “玄吗?不是帝国军人无能,而是帝国军人晚来了一步,早五十年,前朝太后老佛爷就将神山据为己有了,能够支配神山之中的强大力量,来为自己打造出叶赫帝国,又岂能让几个外来的毛子亵渎这座神山呢?所以说,宋主任的队伍,只能布防在神山的外围,而且,这一次行动的人员,也不宜过多…… 白衣男人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这一次行动参与的人员确实不宜过多,既然此事发生在藏地,又与密宗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因此密宗是不能置身事外的,大海是密宗新晋的大法僧,自然也不能干瞪眼看着,此次神山一行,我、端禅大活弗图伦敦珠、大海、嗯,还有……” “秦师兄,要是觉得师妹的能耐还说得过去,就把我也带上……” “师傅,您可不能把我丢下,我和博文已经出师了,没有让师傅独自涉险当弟子的留下来捡现成的道理,要是不带我上去,那干脆,我柳相如现在就收拾铺盖,回柳辛村种地去就完了……” “秦师兄,寒雨姐姐去的,偏我刀白翎去不得?难道我的大夏龙雀,是纸糊的?” “小姑,云海愿意跟着你去涨涨见识,学学能耐……” 文辉见状急忙出来打圆场,道:“行了行了,都别争了,你们都是久经考验的战士了,连这点道理都不懂了吗……” 第135章 神山谷尸骸遍地 “你们这几个孩子真是不懂事,为了进入神山一窥究竟,就奇胜不顾家了吗,想当年须弥佛国一战,现在想来都有些后怕,万一有个闪失,十三局都没了,这样,参与进山的人员由咱们的秦处长负责挑选,其他人员听我调配,就这么定了……” 别看文辉能耐不怎么滴,但是文辉说话确实有一定的分量,这正应了那句话,江湖不是打打杀杀,而是人情世故,十三局在京城一贯特殊,早已经引起了其他机关部门的眼红,发牢骚暗中下绊子的人不在少数,可是敢大刀阔斧明着跟文辉叫板的,还真的没有几个,别说这些个机关部门了,即便是军方的高级将领,多多少少的也要给文辉几分薄面,倒不是因为文辉有一个身为中将军衔的老泰山,而是在这一行干久了,几乎有点深浅的人都知道老将军的女婿人脉不一般,不仅办起事情来滴水不漏,就是来硬的,这个文弱书生一般的人物还真就不怕这个。 文辉这一表态众人顿时安静了下来,目光齐齐的集中在了白衣男人的身上,秦卓闻言点了点头,道:“这样最好,据我所知,那座神山冈仁伯格齐非常特殊,你说他是人间的天堂也对,你说它是炼狱魔窟也可,总之,没有佛缘的人,若是贸然进入神山,我都不敢保证会出现什么后果,更何况我们就算可以从神山里出来,也一定需要强有力的接应和支援,不能不留人手,董师兄,寒雨师妹……” 董伯召和寒雨闻言顿时走上前来,白衣男人继续道:“董师兄,你是根红苗正的道门弟子,身上一身的道家气息,没有半点的佛缘,不是当师弟的小瞧你,文局身边不能没有硬茬子,所以,我的意思是,你留下,文局的周全,以及其他几个孩子,就交给你了……” 董伯召闻言大度的哈哈一笑,道:“亲师弟,看你说的,什么小瞧不小瞧的,当年若是没有你帮我开了心窍,恐怕我早就命丧松二爷之手了,秦师弟,我听你的,文局,这回我给你当个贴身保镖……” 白衣男人闻言点了点头,继续道;“寒雨师妹,虽然你出身峨嵋祖庭,但是后来继承了神族柳氏的种子,现如今你和这颗神族的种子已经融合的差不多了,神族的术法和佛道二门的术法相克却有又有所关联,因此你这一身的本事应该可以沐浴神光,你跟我进山……” “秦师兄,寒雨听你的……” “相如,你是雷云观大弟子,身上流淌着神族柳氏的血脉,虽为道门弟子,但是对阴阳佛法也有一定的抗体,你跟师傅进山,范大海,你是我二师傅的徒孙我半拉弟子,也是藏地密宗的大法僧,你也跟我进山,周博文么,留在董师伯身边,和刀云海一道负责协助文师伯和董师伯接应我们,此外,雨兮也要跟我一起走,万一我们中间有谁受了伤,不能没人医治,因此,还需要一个时时刻刻保护雨兮周全的人,你看……” “秦师兄,要是您不嫌弃我本事低微,雨兮的周全,就交给我了……” 白衣男人抬头一看,只见刀白翎一闪身站了出来,当即大喜,道:“好,白翎,想当年你和老局长带着三个孩子,深入贺兰腹地,被隐贤庄的那几个老不死的掳走了雨兮,转眼间已经将近二十年了,既然如此,那就这么定了,其余众人,留下听文局安排……” 白衣男人话音刚落,忽听门外传出一个熟悉的声音:“慢,进入神山,必须加我一个,师祖大舅哥,一别经年,还记得南疆刀白羽么……” 话音未落一袭白衣的刀白羽直接掠了进来,文辉见状急道:“诶呦呦,真是想什么来什么,我们正缺人手呢,嘿嘿,这人就来了,诶诶诶,我说白羽啊,你这一身行头是怎么个意思,嗨,云海你过来,站你老子身边我瞧瞧,嘿我说你们父子二人真够逗得,人家秦卓从秦皇陵出来之后,常年就是一身白衣,你们倒好,跟风都学起人家穿着来了……” 刀白羽一把将刀云海扒拉到一边,道:“文局,您这话说的可小气了,我堂堂泱泱大国,难道偏缺少我父子二人身上这几匹白布吗?师祖大舅哥,按理说我来了,就得听你们吩咐,但是这一次不同,小妹母子二人跟你同往,妹夫没去那是因为他不是练家子,要是练家子,人家三口可都齐了,我堂堂南疆刀家,我刀白羽倒落到后面了,这可不行……” “对,不行,大海都去了,我怎么能留下呢,师祖舅爷爷,刀云海愿意跟着您学能耐……” 白衣男人闻言淡淡摇了摇头,道:“不行,既然你们要求去,我可以网开一面,给你们刀家多安排一个名额,不过我有个要求,只有刀家修罗刀的继承者,才能跟我进山,你们父子商量一下……” 刀白羽闻言大手一挥,急道:“不用商量,老子还没死呢,老子一天没死,修罗刀就还是老子……” “诶爸,话可不能这么说,冈仁伯格齐可是藏地的神山,那不是闹着玩的地方,那海拔高的离谱,您这老胳膊老腿的万一有个闪失,反而不美,再说了,虽然您身子骨儿还硬朗,可我们去神山不是看风景的,那是要去办大事的,要我说,你赶紧的把修罗刀给我就得了,论能耐您那两下子早就不行了,修罗刀早晚还不是我的……” “放屁,你个小兔崽子欠揍是不是,什么玩意我就不行了,你们看看,这才刚离开家几天啊,怎么,翅膀硬了连老子都不放在眼里了,告诉你个小瘪犊子,老子只要还有口气,就还是刀家的老刀把子,你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 刀云海闻言也来了脾气,当即小胸脯一挺,道:“爸,若是平时我让这您,这一次说啥也不行,要不然就这么着,当着诸位师叔伯的面儿,咱父子二人比比能耐,你要是能赢了我,我就让您去……” “诶呀,你个小兔崽子,我今天非揍死你不可……” 几句话一腔火,刀白羽和大云海在小昭寺的后院里还真就准备上了,众人见状急忙上来劝阻,这一老一小居然毫不退让,撸胳膊挽袖子就要比能耐,冷不丁葛陈蕾站了出来,厉声喝道:“都给我住手,老的老不正经,小的小没正行,你们是想把我气死么,云海,听话,就让你爹去,他那个德行,不让他吃吃亏,就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天上有天山外有山……” 当妈的自然心疼儿子,更重要的是葛陈蕾知道,大雪山中危机重重,万一真的有什么闪失,刀家可不能绝后,这就是刀云海必须留下来的原因,葛陈蕾一发话,刀云海自然也不能再说什么了,当下也只好也气鼓鼓的坐在了一旁,人员分派已定,众人又聚在一起定了出发时间,便各自散去分头准备。 第二天众人便留在逻些城中养精蓄锐,夜幕降临之后,早已经准备好的车辆载着十三局大部队和端禅大活弗以及几个番僧浩浩荡荡的开出了逻些城,直奔冈仁伯格齐而去,这一路上走走停停,三天之后终于赶到了神山脚下宋主任的指挥部。 在这里遇见自己的小舅子,文辉心里也是一阵不是滋味,他心里知道,宋明远早就有加入十三局之心,凭借自己的能力,那就是一句话一个纸条的事儿,可是自己的老泰山不答应啊,宋明远自然也不傻,知道自己老子的意思,当即也跟老子顶了牛,时间一晃已经四十大几的人了,老将军却一直没抱上孙子。 文辉心里正正盘算着借着这个机会如何劝劝自己的小舅子,却不料军营的帐帘一掀,背着氧气管的老局长周杰老爷子和孙连海从中走了出来,就在文辉一错愕的工夫,老局长拍了拍文辉肩膀,道:“秦卓已经探山去了,晚一点回来,你们都进来说话……” 宋明远早已经摆好了一条长桌,众人落座之后,宋明远展开一张地形图,道:“各位,这是冈仁伯格齐周围的地形图,根据宋处长给出的建议,我们的部队应该这里布防……” 战前会议一开就是大半天,直到黄昏时分才结束,众人就地埋锅造饭,吃罢晚饭之后,还不见白衣男人的身影,文辉坐在火堆前对着宋明远道:“我说明远啊,你小子是不是也应该考虑考虑自己的终身大事了,咱爷们你说差啥,那找个媳妇还是轻松的,省得老爷子没事就给我磨耳边风……”宋明远闻言淡淡一笑,道:“行了,这事儿简单,姐夫,只要你点头,明天给我调进十三局,后天我跟条狗入洞房都行……” 二人说话间老局长拎着两瓶白牛二走了过来,直接坐到了火堆前,随手又摸出一只早已经腌的透透的羊腿来,放在火上边烤着羊腿,便铺开随身带着几样吃食,文辉见状一笑,拧开酒瓶子陪着老局长自顾自的喝了起来,直到两瓶酒下去了一半,老局长才道:“文辉,有些事情,差不多就得了,蒲局也到了快退休的年龄了,沈小三也熬的差不多了,孙老弟这一次估计也是最后一次出来了,等回去后,老董往上走一步,把沈小三拎上去,沈佳宜董亦白还有刀云萝这三个孩子也长大了,就让明远去一处,一处小范底子薄,上不去,就让明远平级接替蒲局,总不能什么事都让小范一个人张罗,再说小范也不小了,也跑不了几年了……” “不是老局长,还一处,还平级……就他……” “那怎么安排呢,总不能让他去冲锋陷阵,明远,你去一处的文职,搞个后勤管理个文档唔的行不行?” 宋明远闻言大喜,一拍胸脯道:“行,怎么不行,多谢您啊老局长……” 老局长周杰老爷子闻言笑道:“行了行了,谢什么,都是一家人,你家那个老东西认输了,抹不开面子跟他女婿说,门子都走到我家里来了,我要是再不出来走动走动,烦也得烦死……明远啊,我们还有话说……” 文辉看着宋明远离开,轻轻晃着手里剩下的那半瓶子酒,道:“老局长,这一次你千里迢迢的赶过来,是来看孩子们的……” 周杰老爷子淡淡一笑,道:“什么事都瞒不住你小子……” “怎么?那边有消息了,至于的那么着急么?” “昨天那两个小兔崽子又来了,说是赶紧让我去,现在缺人手……” “你舍得走?” “舍不得又怎么样,道门中人,咱们应该比别人都看得开……” “看的开,看的开您还千里迢迢的来看孩子们……” “还能怎么样呢,再看孩子们一眼,好歹心里还有个念想,脑子留着的是孩子们最好的样子,我再熬个二三十年,别说相如了,恐怕重孙子都要上街打酱油了,到那时,我心里更不是滋味……” 周杰老爷子话音刚落,空气中忽然传出一阵波动,白衣男人的身影忽然出现在面前,冷不丁吓了文辉一跳,仔细看去时才发现是秦卓,心里这才踏实下来,白衣男人忽然道:“老局长,您刚才说,他们来催你了?” 周杰老爷子见到秦卓的时候,脸上的老褶子都笑开了花,道:“秦卓,这个事情也不怪他们,我心里明白,只要我不想走,没谁能把我送下去,可是咱们道门中人,不能像那些剃了光头的秃子们那样臭不要脸……” 白衣男人闻言点了点头,道:“老局长,到时候,我亲自送你下去……” 周杰老爷子闻言一笑,掏出一把十三局特配的薄刃,将已经烤的滋滋冒油的羊腿肉片了下来,自顾自的边吃边喝,文辉道:“秦卓,怎么样,这一趟有什么发现么?” 白衣男人闻言叹了口气,道:“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出现了,神山谷中,有大内侍卫布下的刀阵,六十多年前,第三帝国的军人,还真的来过这里,谷中不仅布满了第三帝国军方人员的尸骸,还有不少当年的科学勘测仪器……” 第136章 老局长保媒拉纤 文辉闻言奇道:“秦卓,不是,那里真有第三帝国军人的遗骸?这么说,当年的传说是真的了?” “传说?文局,你又听说什么传说故事了?” 文辉嘻嘻一笑,道:“既然你真的在里面发现了第三帝国的军人遗骸,那兴许就不是什么传说故事了……” 文辉这一开头,老局长也来了兴致,抿了一口白酒,话匣子也打开了:“根据当年我们找到的一些秘密档案,四十年代初期,第三帝国确实派出了一个自然考察队深入藏地进行考察,这一项考察任务被列为绝密级别,直到二战结束后,老美和毛子的军队占领了柏林,接受了第三帝国的财产科研成果,都没有完全弄清楚这一次科考的目的和结果,上个世纪四十年代,藏地处于边缘地带,老蒋和我们都没有多少精力去治理这片土地,藏地也由于特殊的地理自然环境没有遭到列强的刮分,反而基本保持了原始的状态,第三帝国组建的这一支科考队,集合了第三帝国所有的科研力量和尖端科技,你在神山谷看见的,应该就是他们的遗骸……” “如此说来,这样一支科考队,进入神山谷后,就再也没有走出来?” 老局长捏着小片刀慢慢的割了一片羊腿肉,道:“如果他们真的弄清楚了这座神山的秘密,并将这里的科研成果带回去,恐怕历史就要改写了,秦卓,你仔细观察那些遗骸没有,他们是怎么死的?” 秦卓闻言点了点头,道:“老局长,那些遗骸死状很奇异,我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来判定他们的死因,也无法判断出他们在神山谷遇到了什么,不过,数天前我曾经造访过大学山的大轮寺,经过和老活弗图伦敦珠的一番交流,得知这座神山并非没有人登上去过,至少一千年前,那位传说中的前辈上师般若鸠摩罗肯定经上过神山,一百年前,很可能慈禧老佛爷也登上了这座神山……” 老局长闻言看着秦卓道:“秦卓,你说说看,第三帝国那些军人和科学家,他们的死状如何?” 白衣男人很少见的抢过老局长手中的小片刀,割下一片羊腿肉放在嘴里吃了起来,道:“我见到了将近数百名第三帝国军人的遗骸,他们的死状很蹊跷,一部分人似乎遇到了什么大型猛兽,尸骸被撕扯得四分五裂,但是奇怪的是,这种大型猛兽似乎没有要吃人的意思,尸骸虽然被扯碎,但是十分完整,胳膊腿一件也没丢,看来神山谷中很可能被豢养了某种大型生物,这种大型生物就是在保护着这座神山……” 老局长闻言点了点头,又道:“还有呢?” 白衣男人轻叹一声,道:“还有一部分尸骸死于刀伤,由于神山谷特殊的自然环境,这些尸骸虽然已经风化,但是保存十分完好,身上的刀伤清晰可见,这些第三帝国的军人和科学家看上去应该并不懂武术,对于这种刀伤根本没有反应,从这些尸骸上的刀路来看,根本没有什么套路……” “嗯?这就怪了,难道说当年的老佛爷进了神山,将大内侍卫留在了神山谷镇守冈仁伯格齐,在那些大内侍卫身上,还加持了别的什么佛法或者是阵法?那些大内侍卫,一定是用过三大僵尸始祖凝结出来的露水的,否则的话,是不可能活到上个世纪四十年代的,秦卓,你是佛道兼修的高手,情况摸到现在,我似乎有点开窍了,有点明白了太后老佛爷究竟参透了什么样的大乘佛法,也似乎想通了,那些大内侍卫,为什么没有集齐四大僵尸始祖遗骨凝结出来的露水,也能苟活至今,镇守着这座冈仁伯格齐……” 白衣男人闻言淡淡一笑,道:“老局长,都说人老精马老滑,看来这话不假,我要是阎君大人,倒不妨就把你留在上面,你下去了,我看阎君大人的日子,也不那么好过了……” 文辉闻言忍不住道:“不是秦卓,老局长,不带你们这么搞的,就说我文辉能耐差点,咱们之间这多年交情了,是不是也得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唠点我能听懂的嗑是不是……” 老局长闻言瞥了一眼文辉,道:“文辉,这么多年过去了,孩子都快到嫁人的年纪了,我说,你怎么还是这个德性,诶,先说句题外话,雨兮这孩子,婆家找下没有?” “诶我说老局长,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老人家怎么还有心事扯这个犊子,雨兮才多大,刚上大一,咋说也得以学业为主……” “拉倒,文辉,你小子少他妈在我老人家面前扯这个犊子,学业?什么学业?要说普通人家的孩子,只能通过读书来改变命运,雨兮用吗,学业对于她来说就是张毫无用处的废纸罢了,别说雨兮这孩子还有点学问,就是没学问,你还担心她将来饿着?她师傅是谁你心里没个谱?甭说旁的,就说这孩子的医术,随便开个馆子,养活自己绰绰有余,再说能耐,这世界上除了那些个不开眼的,敢惹她的我看还没出生呢,雨兮这孩子整天不上课,就凭你文大局长,随便到学校里做做工作,雨兮的文凭不照样按时照发不误,只要你愿意,提前毕业那也不是不可能的,人家外公咳嗽一声,我就不信那个大学的校长不给面儿……” 文辉闻言嘻嘻一笑,道:“老局长,理儿确实是这么个理儿,可关键是……” “行了行了,别他妈穷扯淡了,看在我老人家一把岁数的份儿上,你给我来句实的,你那个老泰山,打没打雨兮这孩子的主意,有没有给雨兮张罗哪个老将军的孙子外孙啥的……” 文辉闻言嘻嘻一笑,道:“老局长,这个您多虑了,我那个老泰山,封建的紧,心里只琢磨自己的孙子,哪还顾得上外孙女,我和明娇当年那也算是捡漏,要不然,老将军的乘龙快婿,可就是……” “嗯……文局,你要是再胡说八道,这件事情我可就不管了,明天一早直接回京城……” “诶,别介啊,我说秦卓,可不带你这么玩的,玩笑话能当真么,我的意思是,雨兮这孩子的事情,我说了不算,她妈那儿管的紧着呢,别说找婆家呢,就是在学校里和那个男孩子走得近点,回来都得盘问个五迷三道的,您也知道明娇是干什么的,雨兮那点水分,还躲得开她妈的掌心么,随便一掂量不就掂量出来了吗?” 老局长闻言鄙夷的看了文辉一眼,道:“好歹你也是我们十三局的局长,自打雨兮这孩子出生一直到现在,你还没有翻身呢,你看看人家老董,再看看人家小范,局里这几对,那一对不是大老爷们说了算,就你,官越大活的越抽抽儿……” “行了老局长,您是不了解情况,白翎在局里一瞪眼,小范连个屁都不敢放,再说老董,我就更不希的提了,只要局里没任务,这老小子一下班保准第一个走……” “嗯?第一个走,干嘛去,难道说小董这心也花花了……” “花花了?老董要是花花了,我还就不说了,借他个胆子他敢吗?人家要先回去买菜,然后下厨给秀珠做饭,确保秀珠一回家,就吃热乎的……” 文辉说罢,老局长和白衣男人都笑了起来,笑罢多时老局长道:“诶呀,好久没有这么痛快的聊一聊了,文辉,这一次我可不是跟你穷扯淡,我这一把岁数了,还有什么指望呢,相如这孩子出息,他师傅亲自给他定了亲,我就不管了,我这大孙子有几斤几两我还不知道,不过雨兮这孩子,我实在喜欢的紧,要是家里没安排,我就厚着脸皮跟你求个亲,你看怎么样……我知道,要雨兮跟了我家小胖子,是有点委屈了她……” 文辉闻言一怔,看着老局长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作答,竟然楞在哪里半晌没有开口,白衣男人见状打岔道:“老局长,您这样做,有点不合规矩了……” 周杰老爷子闻言一怔,当下也反应了过来,尴尬的一笑,道:“是啊是啊,你们看,我都老糊涂了,我再怎么喜欢,也不能强迫人家孩子不是,现在讲究的是婚姻自主……” “老局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关于雨兮的事情,文辉说了不算,他们家明娇说了也不算,雨兮没有出师,关于雨兮的将来,你应该问问我……” 白衣男人话音刚落,文辉仿佛立刻找到了救星一般,道:“对对对,我就说什么地方有些别扭呢,老局长,您这会保媒拉纤儿,拔错了蹶子了……” “呸,文辉,你小子说的这是什么话……”周杰老爷子骂了一句已经有些语无伦次的文辉,正欲开口之际,忽听身后一个声音传了出来:“不错,雨兮她师傅说的很对,老局长,我们家雨兮的将来,她师傅说了算……” 老局长和文辉闻声同时转头观看,只见一身戎装的宋明娇忽然出现在了三人的身后,文辉当即惊呼道:“明娇,你怎么来了?”老局长见到宋明娇也是老脸一红,道:“明娇啊,我刚才兴许喝的有点多……” 宋明娇闻言倒是一改往日冷峻的模样,道:“老局长,看您说的,我们家文辉不怎么会说话,净惹老局长您生气,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没什么可避讳的,要说博文这孩子,我也是打心眼里喜欢的紧,他们两个年纪相仿,也是青梅竹马的师兄弟,要是没有他师傅这一层,我现在就可以答应……” “啊?不是,明娇,我……” “明娇,你……” 眼看着表现不一的两位局长,白衣男人头也没回,淡淡一笑,道:“宋主任,不用打掩护了,你是来找我的,我知道你的来意,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你应该知道的,早在二十多年前,秦某人就已经心如止水,这件事,就不用再提了……” 文辉闻言看了看白衣男人,又看了看身后的宋明娇,道:“不是,你们俩,难道有间情?” “样,不爱看你这德性,局里有沈佳宜和董亦白她们镇守,可以确保无虞了,这一次我也是为了获取这大雪山的第一手资料,只能亲自来一趟了,今天例外,喏,仅此一次……”说罢丢下两包烟卷便径自离去。 文辉看着那两包红彤彤的烟卷当即大喜,迫不及待的拆开烟卷开始散烟,白衣男人很罕见的陪着老局长也抽了一支,老局长笑眯眯的道:“秦卓,刚才人家明娇都发话了,看看人家,大户人家的女人,就是会说话,这嗑让人家唠的,滴水不漏……” 白衣男人闻言笑道:“老局长,您不用如此敲打我,其实他们俩个人的事情,我说了也不算……” “啥……秦卓,你这话什么意思,要是看不起我老头子就直说,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的……” 白衣男人看着老局长又道:“您老人家又曲解我的意思了,你以为他们两个人的事情,我们就能做主么,说的再明白一些,雨兮这孩子毕竟是女孩,我的话她可能会听,您的话她兴许也不会反对,但是您的那个孙子可就不一样了……” “什么意思?那个小胖子心里有人了,不可能,我怎么不知道……” “他心里有人没人我不知道,不过你的那个大孙子,我愈发的觉得,那小子的小聪明当真不简单,这件事兴许不答应的,是他……” “什么?他敢……” “这不是什么敢不敢的事情,而是值不值得的事情……” “诶秦卓,你这话我可不爱听了啊,什么叫值不值得,我家雨兮怎么了,是模样不行还是能耐不行,怎么就不值了……” 白衣男人闻言淡淡的说道:“就是因为雨兮不仅有能耐还有颜值,所以那个小胖子才不敢有这个心思,兴许当初我要是心一硬,把雨兮这孩子也放出去,那个胖货还有可能收了雨兮,现如今他知道了雨兮的底牌,就不敢动这个心思了……” 第137章 超自然掌控世界 白衣男人这番话说的二人不禁瞠目结舌,半晌之后还是文辉率先打破了沉默,道:“老局长,我说孩子们的事情那是后话,我看咱们还是先顾着眼前,神山谷中的蹊跷,我说秦卓,你可是我们阵中的大拿,你心里要是都没有谱的话,我看咱们倒不如直接收队回京城,直接把藏地送给太后老佛爷就得了……” 白衣男人闻言默默地摇了摇头,道:“老局长,文辉,这神山谷中确实无比的蹊跷,说实话,到目前为止,我都想不通他们在神山谷中到底布置了什么东西,如果只有类似镇墓兽那种大型的猛兽,以我们的实力,倒是也不惧,可是除了这两种情况以外,还有一种更为诡异的情况,走在最前面的一小队人马,从他们的人员编制和身上所携带的装备来看,应该是这一支科考队最为核心的成员,这些人在距离神山之巅附近的区域,居然整整齐齐的化为了一具具的干尸……” “干尸……秦卓,要我说,在这神山谷中发现干尸并不算是什么新鲜事,这里特殊的自然环境,人死了自然不会腐烂,受到大自然的风蚀化为干尸,也是合情合理……” 白衣男人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如果是普通的干尸,倒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只不过这十来具干尸十分特殊,死状很安详,脸上不仅没有丝毫的痛苦之色,反而却带有一丝丝十分满足的惬意,更令人不解的是,这些人的发须皆白,倒不应该是出现在这里的科考人员……” “发须皆白……嘿嘿……有点意思,看来太后老佛爷,还真的从古代经卷中的学到了点能耐,秦卓,你我心照不宣,再藏着掖着可就没劲了……” 白衣男人并没有隐晦,道:“老局长,若是单从他们的年龄上看,科考队里出现一些年纪大的老学究也无可厚非,可从他们身上所携带的武器装备和科学仪器来看,事实却并不应该是这样,如果真是七老八十的老学究前来科考,能够登上高原的茫茫雪山就不错了,这些沉重的武器装备和科考仪器,是不可能让这些七老八十的老爷子们携带的,因此我判断,这些人原本就是正值壮年的人,而且他们的死因也很正常,乃是自然老化而亡……” “什么?秦卓,你确定没有看错,自然老化而亡,这么说,这些人在神山谷一困就是数十年?那他们又是如何存活下来的呢?” 白衣男人闻言摇了摇头,道:“谁说他们是一困就困了数十年了,他们是一瞬之间迅速衰老,直接老化而亡……” 白衣男人说罢沉默了半晌,又道:“以我看来,神山谷的禁制应该包括三个部分,刚刚进入神山谷,遇到的应该是类似镇墓兽一样的大型猛禽,这种凶猛的生物究竟是什么样子,我现在不好确定,不过这一个阶段我们应该可以应付,第二个部分乃是前朝大内高手布下的刀阵,虽然这些大内高手身手非凡,但是凭借我们的实力,毁了他们的刀阵,也并不是没有把握,最后的一个部分,也就那些迅速衰老而亡的科考队员命殒之处,才是最为凶险的地方,从这一支科考队留在神山谷中的遗骸可以看出,第三帝国的军方在行动之前已经收集到了足够的有效线索,对于神山谷中的防御屏障了如指掌,集中所有兵力和火力对付前两个部分的敌人,将最重要最为核心的人员送进了神山谷最后的一部分,十几名科考人员和数台科考仪器立在神山谷内,说明这些人已经在开展工作了,也就是说,他们这一行的目的地,就是勘测神山谷这最后一部分区域,这些人脸上的表情欣慰而满足,说明他们发现了要勘测的科学结果,也得到了想要的科学结论,但是很不幸的是,他们已经无法出去了,我在现场发现了一台发报机,应该是用来传递科研成果用的,这些科学家真是大智如愚,既然他们发现了神山谷的秘密,却又想不到,他们的科研成果,怎么会通过一台发报机就能传出去呢?” 听到这里文辉忍不住道:“秦卓,说了半天,这神山谷最后一部分区域里,到底有什么啊?” 白衣男人闻言没有开口作答,这时老局长抿了一口酒,道:“文辉,秦卓刚才之所以不敢说,那是因为他也不敢确定,即便是真的确定了,说出来恐怕也不会有人相信,即便是大家都相信了,秦卓,你小子是不是现在都没有想明白,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文辉闻言又道:“老局长,不是,这个世界上,还有秦卓搞不定的事情?” “文辉,你小子少他妈穷打岔,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有道是天外有天山外还有山,泱泱大国历史五千载,多少能人辈出,岂是我辈中人可以小觑的?” “话是这么说不假,可是你总得说出来,不说明白,你让我怎么相信呢?” “唉……说出来有啥用?”老局长周杰老爷子又灌了口闷酒,这才道:“文辉,刚才秦卓说的不是已经很明白了吗,那些年轻的科学家乃是一瞬之间迅速老化而亡,这说明什么问题你还听不出来?这说明那一块区域,要么是被人布下了阵法,要么是具有一种超自然的现象,如果只是一种超自然的现象,能够加速时间的流逝,我们也就不怕了,可如果是人为设置的一种屏障呢,这才是最为可怕的事情……” 文辉闻言一怔,夹在指间的烟卷不经意的掉落在地,沉思片刻忽然笑道:“得了老局长,您是不是吓唬我呢,这世界上那有什么可以加速时间流逝的玩应,照你这么说,我们生活一年长一岁,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恐怕没活到一年,都他妈老死了不成,如果这样话,那可太玄乎了,从出生到死,岂不是连娶媳妇生娃都来不及,就挂了……” 老局长闻言鄙夷的瞥了文辉一眼,道:“文辉,你当局长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当年第三帝国的军方,为什么要千里迢迢赶到藏地来进行科考,他们科考要的究竟是什么样的科研成果,他们要这样的科研成果究竟是为了什么目的,难道你就没有仔细琢磨琢磨吗?” “科考就是科考呗,还有什么目的?” 不等老局长开口,白衣男人淡淡的答道:“那个时候,第三帝国已经濒临战败的边缘,他们迫切需要某种特殊的力量来改变战局,文局,你说,能让你一个濒临战败的帝国瞬间起死回生,靠的是是什么?” “不是,这个秦卓,这个玩笑开大了,你是说,第三帝国的军方,要研究出迅速使人衰老的法子,将这种科技成果用到战场之上,从而改变整个战局?” 白衣男人伸手拿起一根树枝,轻轻的拨弄着眼前的火堆,跳动的火焰迎着白衣男人坚毅的面容,但见得白衣男人嘴唇微动,道:“他们的科研成果不单单是什么使人迅速衰老的法子,而是控制时间的能力,你想想,如果第三帝国的局方可以掌控时间,从而使战场上的时间静止,那会出现什么结果?不仅天上飞着的炮弹不会爆炸,就连所有盟军的战士们都成了任人宰割的鱼肉,这才是第三帝国组织这次可靠的最终目的……” “噗……咳咳咳咳……”文辉闻言忍不住喷出了一口酒来,酒水喷在火焰上,火苗顿时猛地一闪,老局长拿着小片儿刀轻轻的将羊腿上的灰尘撇去,道:“文辉,秦卓说的不假,这种说法看似玄之又玄,但是别忘了,有些东西用科学来解释兴许有些超前,但是作为佛道中人,却对这种超自然的现象早有预见,甚至已经形成了一定的理论基础,能否用于实践,既要看修行者本身的道行了,既然前朝慈禧太后老佛爷可以穿越神山谷抵达冈仁伯格齐之巅,那个所谓诸佛降世的地方,那就说明,太后老佛爷,很可能已经掌握了这种能力,你说,我们能不能坐视叶赫帝国的苏醒,那怕是我们知道,一时半刻叶赫帝国还不会苏醒,有这么一个祸害,终究难以放心不是,我们目前所拥有的一切,是建立在什么基础之上的?如果世间被掌控了,这个后果将极其危险,从目前的的情况来看,太后老佛爷只掌握了令人迅速衰老的能力,还无法彻底的掌控时间,一旦被她悟到了佛门过去、现在、未来的奥义,那时间就是太后老佛爷重整河山再造世界的利器,兴许刚开始我们都错了,当年老佛爷动用国家的资源,四处寻找四大僵尸始祖的下落,希望通过上奇术来获得永生,后来发现旱魃遗骨终究是可遇而不可求,便将目光放在了更加长远的地方上了,如果老佛爷真的掌控了时间,便可以回到过去,凭借她的见识和心智,一旦改变历史,别说现在你我了,就连大洋彼岸什么老美老毛子的,都将不复存在了……” “嘶……”文辉闻言神情顿时一滞,道:“他娘的老不死的棺材瓤子,胃口到还不小,重整河山再造世界,如此说来还真的不是一句空话,如果此妖妇能够回到秦皇时期,凭借着自己的心智,恐怕夺得大秦帝国的皇权也并非难事,如此一来,别说我们现在了,就连什么大汉大唐大宋,都不复存在了……” 白衣男人伸手扯下一片烤的有些发焦的羊腿肉放在口中嚼了片刻,才慢慢的说道:“所以来说,这就牵扯出了一个佛门中的要义,过去、现在和未来的三世佛,同时也牵扯出一个科学名词,时间,究竟是什么……” “时间……乖乖,我重来都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秦卓,如此说来,难道你,都没有突破的把握……” 白衣男人闻言又道:“关于密宗要义过去、现在和未来三世佛的解释,这一千年来恐怕早有不少的密宗上师参悟了出来,就比如说那位密宗传奇前辈上师般若鸠摩罗,原本是功高盖世的青年才俊密宗高僧,自从神山之巅回归后,终究大彻大悟,这便是给我们这些后辈之人指明了方向,很多人不明白般若鸠摩罗为什么在散尽修为之后才言道自己找到了真正的修行道路,自从我从神山谷回来之后,才彻底明白了鸠摩罗上师的意思,在过去、现在和未来三世佛前,任何佛法修为都是虚幻,根本不值得一提,真正能够改变世界的,乃是掌控时间的法门,如果慈禧老佛爷真的悟出了三世佛的最终奥义,任凭我秦卓佛道兼修力可敌西天诸佛三清道祖,又有何意义呢……” 文辉闻言急忙放下了酒瓶子,急道:“秦卓,说句良心话,咱哥们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交情,自从你进入十三局的那天起,我文辉可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明娇么,这只是一个意外,当年秦皇陵的事,我文辉心里那也不比你好受多少……” 老局长闻言不干了,急道:“文辉,这个节骨眼儿上你小子穷叭叭这些干什么,你到底要说什么,捞干的直给……” 白衣男人闻言点点一笑,道:“怎么,不放心你的闺女,雨兮是你的闺女不假,跟我的闺女又有何不同,你不放心我把她带进山,有这个必要么,如果太后老佛爷真的参透了三世佛的奥义,随便改动一下历史,你我都不存在了,相如博文和雨兮这三个孩子,还会存在么?” “啊……这……” “哈哈哈哈……文辉啊文辉,枉你号称十三局的小诸葛,当年你是何等的精明,看来还是那句话说得对,这人啊,就不能有牵有挂的,但凡有了牵挂,这脑子手脚都不好使了……” 白衣男人闻言默然道:“所以说文局,这一次行动和往常不同,我们所有人都处在存在与消失的边缘,所以,不存在谁危险不危险,只存在我们输和赢……” 第138章 镇山兽横空出世 白衣男人说罢,三人都陷入了沉思之中,唯有柴火堆里的火焰依旧不知疲倦的舞着,映衬着三人的脸庞,透露出一股难言的哀伤。不知不觉间两瓶白酒喝尽,滋滋冒油的烤羊腿也只剩下了一根光秃秃的棒骨,晴朗的夜空上一条灿烂的星河当空划过,也许只有无尽的星辰之力,才能化解眼前这一场从未有过的劫难。 次日天明,老活弗图伦敦珠早早的准备好了一切,密宗的僧人不像俗人那般讲究颇多,除了一身破旧的僧袍,也就是手腕间那一串盘的已经有些发亮的佛珠了。柳相如背背雷光桃木剑显得神采奕奕,文雨兮已经穿上了厚厚的羽绒服,一边哈气一遍仔细的擦拭着腕间的玄火双环,白衣男人睁开眼睛时看不出有丝毫的疲倦之色,倒是火堆前的老局长和文辉睡眼朦胧,似乎宿醉未醒。 见到老局长忽然出现在此,柳相如周博文和文雨兮三个老局长眼看着长大的孩子立刻围了过去,老局长微笑着和三个孩子抱在一起,不知不觉间眼眶模糊了起来,周博文见状急忙掏出手帕给老局长擦了擦眼睛,道:“爷爷,您看您这是干什么,大师兄和小师妹进山有师傅跟着,您还有啥可担心的,还有,师傅担心万一有个马高镫短之时,特意请来刀姨专门保护小师妹,刀姨的大夏龙雀可不是局里配备的刀具,寒雨师姑、老刀叔也跟着去了,最重要的就是我们的大法僧大海了,以前没看出来,大海跟我那是两个最大的饭桶,没想到现如今,大饭桶就剩我一个了……” 周博文话音刚落,众人当即爆笑起来,范大海闻言走上前来,紧紧地周博文拥抱在一起,道:“我不管什么大法僧还是大活弗的,只要我范大海活一天,周师兄你就永远都是我的师兄,我就听你的……” 董伯召寒雨二人走到白衣男人身边,三人凝视半晌,董伯召率先开口道:“秦师弟,寒雨师妹,说来惭愧,老董我算来还是你们的师兄,可没想到这一次,居然让你们做师弟做师妹的冲锋陷阵,我倒退居二线了,神山上的老棺材瓤子就交给你们了,这一次我听你们的,不过,下不为例……” 文辉闻言笑嘻嘻的说道:“老董,看你说的,好像这一趟走完就能怎么样似的,说实在的,咱们老哥们凑在一起不容易,时光一去不复返,老局长,那才是我们最大的精神支柱,诶对了,孙局呢,孙局不是也来了吗?” 老局长闻言淡淡一笑,道:“孙连海那老小子最鸡贼了,知道这个节骨眼上大家都忙,孙老弟把这个机会让给我了,他连夜赶回逻些城里,给你们准备庆功酒宴咧……”说罢众人又哈哈大笑起来。 文辉抬手腕看了看时间,道:“时间不早了,老局长,我看要不,您言语一声?” “得嘞,我老头子就再给你们喊声号子,各部门注意,出发……” 白衣男人和老活弗图伦敦珠当先而行,寒雨和刀白羽、刀白翎带着柳相如、文雨兮和范大海紧跟在后,一行人直向冈仁伯格齐南坡而行,原本负责接应的队伍也一分为二,文辉和老局长坐镇中军大帐全盘指挥,为了确保老局长个周全,又将周博文和刀云海和其余几人留在了军营之中,董伯召则是带着刀云海和沈三郎以及一小队战士护送众人赶到半山腰处的拉格朗日寺,稍事歇息之后,董伯召沈三郎开始协助十三局四处处长宋明娇开展实地勘测,白衣男人和老活弗带领众人,直向茫茫的大雪山中走去。 一路无话,众人一周就是两个小时的时间,两个小时后,老活弗图伦敦珠指着前方的一处山口道:“各位注意了,过了那个山口,就进入了神山谷,只要走出神山谷,我们就能登上冈仁伯格齐之巅了……” 柳相如闻言急道:“老活弗,您情况怎么样,要是气力不继的话,我看不如……”“哈哈哈哈……多谢柳公子关心,贫僧能穿越大雪山的天葬墓场进入大轮寺,就不怕登不上这神山,况且,我那八赖师兄此时就在神山之中,我和八赖师兄之间的是非恩怨,只能由我们自己解决……” 众人来到山口之时,白衣男人忽然停下了脚步,道:“神山谷中危机重重,不可小觑,相如,你跟我头前带路,寒雨,你和白羽辛苦一下,负责押后阵,老活弗和大海还有雨兮,你们三人在中间,白翎,你的任务就是保护好雨兮,其他的人不用管,记住,一切行动看我和相如的,没有我的指令,各位各就各位,不可轻举妄动……” 白衣男人的话声音虽然不高,但是蕴含着一股威严,众人知道此事已经到了最要紧的关头,当下也都紧张了起来。 众人依次而行,漫山白雪的神山谷里出现了一片参差不齐的足印,白衣男人带领众人在神山谷中走了将近半个小时,柳相如忽然一伸手指着前方,轻声道:“师傅您看,好像有情况……” 白衣男人点了点头,道:“我知道,那些是当年第三帝国科考队成员的尸骸,后面我们还会遇到,一会我们走到近前,如果出了状况,谁先来动手?” 白衣男人话音刚落,刀白羽急道:“师祖大舅哥,这话不用你问,我不管这里是什么神山谷还是鬼山谷的,只要有情况,我刀白羽第一个上,我倒是要看看,那些个前朝的大内侍卫,在我们南疆修罗刀下能坚持多久……” 柳相如闻言急道:“刀叔,杀鸡焉用宰牛刀,这里面就我柳相如的能耐最次,自然是由我来开道,我不行了,各位师叔伯再出手,刀叔,别着急,好钢得用在刃上了,南疆的修罗刀也得用在硬仗上……” “哈哈哈哈……好小子,比我家那个大小子就是强得多,行,相如,刀叔听你的……” 说话间众人一字排开站在原地,柳相如紧了紧衣襟,当即迈步子直向那些尸骸走去,来到近前仔细一看,柳相如也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身边零乱散布着不少人类的尸骸,这些尸骸由于神山谷中特殊的自然条件,保持的十分完好,可以十分清晰的分辨出这些尸骸属于身体的哪一个部分,柳相如蹲在一片尸骸前仔细观瞧,发现这是一块人类肩胛骨的遗骸,透过尸骸的横截面可以判断出来,这一块肩胛骨居然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硬生生的撕扯下来的,已经化为干瘪状的皮肉组织中残留着一根白花花的骨头,由于年深日久,骨质已经变得有些疏松,柳相如伸手按在骨头上轻轻一捏,只听一声轻微的“咔”之声,骨质顿时被捏成了一片粉末,柳相如拍了拍手,发现自己不远处另一块尸骸上还残留着一件第三帝国成员的军服,军服之中残留着数块已经被撕扯得不成样子的尸骸,一颗骷髅头歪歪扭扭的耷拉在脖腔之上,柳相如用脚尖将骷髅头挑了挑,低头再看时,发现这正是一具来自第三帝国的军人,脸上的表情还残留着惊恐和不可思议的神情,柳相如伸手在军装中查看了一番,除了一张军用地图之外,再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柳相如看罢多时举目四望,不远处散布着不少这样散碎的尸骸,大致一算,估计有二十名第三帝国的军人命丧于此,除了残留的尸骸之外,这些战士随身的配枪也完好无损的留在身旁,柳相如对于枪这东西并不内行,但是也多多少少的懂一些枪的知识,就近对着一把老式冲锋枪检查了一番,发现弹夹里的子弹一颗没少。 柳相如看罢多时慢慢的退了回去,回到众人身前后道:“师傅,各位,刚才我仔细的检查了一下,那些尸骸确实是上个世纪四十年代第三帝国的军人遗骸,从他们残留下的枪体可以看出,其中并没有开火的痕迹,也就是说,这些第三帝国的军人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某种未知的力量硬生生的扯成了碎片,我检查了好几具尸骸,发现这些尸骸上的骨质中并没有中毒的迹象,因此来说,神山谷这一片区域,很可能藏有某种未知的大型生物,师傅,各位,我看不如还是由我来开路……” 白衣男人闻言摇了摇头,道:“相如,这一片神山谷乃是通往神山之巅的必经之路,当年那些第三帝国的军人,应该也是行至此处才遇到了伏击,所以来说,其他没有遗骸的地方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神山谷虽然是自然天成,但是神山谷内的镇山兽却一定是人为的,相如,你还记得大雪山的天葬墓场么?” 柳相如闻言点了点头,正欲开口之时却见白衣男人又道:“大雪山的天葬墓场,和这神山谷的道理基本一样,天葬墓场中有不少的凶禽猛兽,那些高原秃鹫虽然以腐肉为食,但是对于人来说,它们基本上不会主动攻击活人,除非受到了某种指令或是引诱,这座冈仁伯格齐要比大轮寺神圣得多,大轮寺尚有天葬墓场保护,难道说这座冈仁伯格齐,就没有镇山兽看守么,自从我们进入神山谷以来,谷中静谧的可怕,一路上没有发现任何鸟兽的痕迹,因此来说,很可能这里就是一片死地,我们不用着急往前闯,这里的镇山兽不清理干净,大家难免要被包了饺子,相如,你懂我的意思了吗?” 柳相如闻言这才恍然大悟,急道:“师傅,弟子明白了,我这就去……”话音刚落柳相如一把抽出雷光桃木剑,脚尖一点地身形便掠了出去。 柳相如身形飞掠急速向前奔去,眼看着只影就要穿过这一处山口,正在飞奔先前的柳相如似乎感到了什么危机,身形猛然间停住,紧接着身形凌空而起向后倒着接连翻了几番,与此同时众人忽觉一阵凌寒风迎面扑来。 柳相如身行落下之时,掌中雷光桃木剑舞动如风,瞬间周身上下布满了炽红色的细小电弧,众人见状心中大惊,只见此时柳相如身边并无什么镇山兽,却见柳相如已经使出了浑身的解数,别人兴许看不出来,但是却瞒不过寒雨的眼睛,柳相如的剑路那是自己和峨眉掌门瑞大剑亲自传授的,此时的剑路分明就是一幅紧守门户的样子,没有见到敌人,为何要紧守门户呢? 柳相如身形上下翻舞,且战且退,数次要退回众人的身前却都被一股莫名的力道拦了回去,白衣男人面色冷峻,盯着柳相如不知道此时在思索着什么,柳相如堪堪坚持了二十几个回合之后,猛然间一大片雪雾忽然卷了起来,柳相如顺势劈出一道凌厉的剑锋,就在柳相如不远之处,凭空的出现了数点火星,紧接着一股巨大的力道便将柳相如拍了出去。 文雨兮见状急道:“大师兄,你怎么样……”话已一出口白衣男人冷不丁转过头来看去,这时文雨兮猛醒,急忙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可是再怎么补救已经晚了,白衣男人当即喝道:“大家速速闪开……” 神山谷中的山道终年积雪不化,柳相如重重的砸在地上倒也并无大碍,眼看着小师妹文雨兮一声惊呼将自己面对的不知名的东西引了开去,作为先锋的柳相如自然不甘心就此败下阵来,当即气贯全身纵身而起,冲开天眼四处观瞧,怎么说天眼还是比肉眼的功能要强的,透过天眼中的气息,柳相如脑海中呈现出一个透明的轮廓,这个轮廓看上去似乎是一只猛虎,但是仔细一想又不对,什么样的猛虎能隐身呢?柳相如手掐指诀打出一道九天玄雷之气,一道炽红色的雷光凭空而现直接劈中了那个透明的轮廓,雷光瞬间化为无数道细小的电弧,沿着镇山兽的轮廓一闪而过,老活弗图伦敦珠见状忽然眼睛一亮,当即口诵佛号:“阿弥陀佛,孽畜,尔敢……” 第139章 老端禅指点迷津 已是将近百岁高龄的老活弗图伦敦珠一眼看破了这个镇山兽的来历,众人精神也是为之一振,柳相如透过天眼中的气息,循着镇山兽的轮廓纵身而起,高举宝剑照着透明轮廓的脊背就扎,却不料这个透明的轮廓猛地一转身,冲着柳相如张开血门大口,柳相如见状急忙改换剑路,横剑在胸之时只觉一股极寒之气朝着自己就喷了过来,一瞬之间柳相如被这股极寒之气远远的撞了出去。 趁着这个机会,老活弗图伦敦珠忽然双手合十口诵念咒,双手挽出一记手印直向面前看不见的东西打去,众人只觉眼前金光一闪,蓦然间一头巨兽的形象一闪而过,寒雨见状当即失声喊了出来:“金毛犼……” 白衣男人闻声直向老活弗看去,老活弗图伦敦珠笑道:“柳神女,此物非是什么金毛犼,乃是我们藏地传说中的冰犼,想当年冰犼祸乱藏地多年,乃由前辈上师般若鸠摩罗通过无上佛法渡化,没想到现如今在这里又遇见了这种上古奇妖,也罢,既然此物出现在我们藏地密宗的地界,秦上师,不需要各位伸手,就由贫僧来渡化此物罢……” 白衣男人闻言点了点头,衣襟微动身形已经到了柳相如的身边,白衣男人一把扣住了柳相如的手腕,蓦然间柳相如头顶之上一股白雾升腾,白衣男人将柳相如体内的寒气逼出体外,这才慢悠悠的向阵中走去。 此时老活弗图伦敦珠已经亮开了架势,迎着冰犼摆出了一个童子拜佛之势,单掌垂立另外一只手拨弄着手里的佛珠,嘴唇微动口中念念有词,空旷的神山谷中瞬间一片雪雾扬了起来,透过天眼中的气息,柳相如看得清楚瞧的明白,只见这只冰犼,居然一个大转身,将目光对准了自己和白衣男人。 白衣男人似乎并没有将冰犼放在眼里,依旧在前面不紧不慢的走着,柳相如手持雷光桃木剑紧紧地盯着这个透明的轮廓,只见冰犼张着血盆大口,目光随着白衣男人的步伐而动,眼看着白衣男人不紧不慢的走着,当即“呜嗷”一声,竖起双爪朝着白衣男人虚空就抓了下来。 两道凌厉的抓影直向白衣男人而来,柳相如只觉一股奇异的力道传出,仿佛整个时空都被这冰犼的利爪抓的扭曲起来,白衣男人忽然转过身来迎着这一道抓影眉头一皱,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一股力道居然直接将这道抓影震得粉碎,一阵山风将漫天的雪雾吹散,白衣男人冷笑了一声,喃喃的道:“要是你再不知好歹,就算是老活弗出来给你求情那也不好使,不信的话你可以来试试,到时候,恐怕就不是渡化那么简单了……” 冰犼似乎听懂了白衣男人的话,将脑袋趴在地上不敢直视白衣男人的目光,白衣男人说罢转身而行,带着柳相如回到阵中后,刀白羽忍不住问道:“师祖大舅哥,这东西……它这个……” 白衣男人笑道:“白羽,刚才你不是说,要逢山开道遇水搭桥吗,要不我让老活弗下来歇歇,你上……” 刀白羽闻言讪讪一笑,道:“师祖大舅哥,刚才我是这么说了,可是谁知道遇见的是这个看不见的东西啊,我看不见它它倒是可以看得见我,这也不公平啊,它赢了我也不光彩不是……” 刀白羽说罢有些心虚的看了众人一眼,继续道:“师祖大舅哥,刚才老活弗说,这东西是藏地的奇妖冰犼,这冰犼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啊……” 白衣男人闻言淡淡一笑,道:“所谓冰犼,其实就是一种僵尸的变种,世间四大僵尸始祖,其来源就是上古凶兽金毛犼,金毛犼被上古神族诛杀殆尽后,四大僵尸师祖却遗留下来,后辈佛道中人,为了乞求长生,渴望从四大僵尸始祖身上打开缺口,从而找到上古神兽金毛犼长生不灭的主要因素,再将这种因素化为己用,从而使自己得到长生,千百年来,无论是佛门密宗还是我道门祖庭,每一家每一派,都将实现长生作为自己终极的目标,不过其结果无一不是以失败而告终,既然这条路子走不通,总会有人去实验其他的法子,原本密宗至宝七宝轮回塔,乃是我佛用于平衡六道镇守人界的重要法器,却被一些密宗活弗法僧所利用,希望在六道轮回中找到实现长生的法门,殊不知请君容易送君难,千百年前,还是将修罗界的魔王引到了人界……” “师祖大舅哥,既然这六道轮回是佛陀创造出来的,修罗王乱了六道,那我佛慈悲,为何不出来消灭修罗王呢?” “我佛慈悲,不是出来给你们这些不肖子孙擦屁股的,你说的倒是轻巧,凭什么?熊孩子惹了祸,自然要由熊孩子自己承担,该告诫的都告诫了,你自己咎由自取,还赖得了别人么?” “这……” 刀白羽一时语塞,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时,寒雨忽道:“秦师兄,这个冰犼,只有这一只?” 白衣男人闻言笑道:“一只就已经够瞧的了,你还指望冰犼娶亲生子,若如此,正座大雪山岂不是都成了冰犼的地盘了……”白衣男人不等寒雨插言,微微一顿继续道:“冰犼这东西,其实我也是从前辈上师般若鸠摩罗的手卷中看到的,前几日你们准备行程的时候,我施展九宫遁法勘测神山谷,又去了一趟大轮寺,希望从前辈上师般若鸠摩罗的手卷找道到通往冈仁伯格齐的办法,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的从一本古籍中,发现了关于这冰犼的传说……” 寒雨道:“秦师兄,冰犼这东西,真是僵尸……” 白衣男人闻言摇了摇头,道:“冰犼这东西,本质上说是僵尸,实则不然,其本体乃是大雪山的雪怪,这种雪怪力大无穷,类似一种野人,雪怪虽然凶残无比,但是品行并不坏,它们喜欢山林中的松油脂,如果你能给大雪怪提供足够的松油脂,大雪怪不仅不会伤害你,还会帮你很多忙,大雪怪力道无穷,智力有了初级的开化,他脑子里没有什么巧取豪夺的概念,你的就是你的我的就是我的,你要是愿意把你的松香给我,我就会帮助你干活,在一千多年前的大雪山,很多藏地居民都懂得通过这种方式驱使雪怪给自己干活,所以这东西只是头脑简单,并没有什么善恶可言……” 白衣男人说话间老活弗图伦敦珠指间手印蓦然一变,紧接着一抖手直接将腕子上的佛珠丢了出去,白衣男人见状叹道:“老活弗,不就是一只冰犼么,你又何必呢?” 将佛珠抛出后老活弗图伦敦珠当即喊出了佛家六字真言,六字真言一出,佛珠猛地一亮,在空中化为一个金箍装的圈影,直接将冰犼禁锢在其中,随着老活弗口中咒诀声声,冰犼在圈影中暴怒异常,在一片金光的映衬下,逐渐的显出了它的本相。 这是一只足有两米高成人般大小的冰犼,柳相如一眼就认了出来,这只冰犼和先前在天葬墓场中遇到的雪怪十分类似,不同的地方只在于这只冰犼的四肢长满了尖利的指甲,刚开始冰犼竖直站立,在老活弗图伦敦珠阵阵经咒的轰击下显得暴怒异常,猛烈的向阵法四壁撞去,却始终无法突破阵法的禁锢,工夫不大阵法的威力显现了出来,冰犼渐渐地无法竖直站立,慢慢的哈下腰趴了下来,老活弗两通经咒过后,阵中的冰犼已经站不起来了,趴在地上变为了一只成年东北虎般大小的形状来,阵中道道金光将冰犼全身映的异常明亮,众人抬眼看去,只见此时的趴在地上的冰犼,犹如一座冰雕一般。 老活弗图伦敦珠面对阵中的冰犼似乎胸有成竹,见到冰犼已经趴窝之后,一甩手的工夫,中指指尖已经刺破了一个血洞,滴滴殷红的血珠慢慢的渗透了出来,老活弗用另外一只手的手指,蘸着渗出来的血珠虚空结印,蓦然间空气中便浮现出一道道泛着血红色的手印来,寒雨见状当即点点头,道:“秦师兄,没想到这位将近百岁高龄的老活弗佛法修为精深如斯,实在令我等后辈弟子自叹弗如……” 白衣男人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当今道门之中,若论符箓之术,董师兄可谓是天下第一人,董师兄一手虚空画符,虽然可以画出紫金色的符箓,不过以董师兄的修为,他所画出紫金符箓的滞空能力也不过片刻之余,我只见过董师兄最多同时滞空三道紫金色的符箓,此时老活弗居然同时滞空六道佛家金色法印,其修为当真可谓是深不可测……” 白衣男人说话间,老活弗图伦敦珠已经结完了这六道泛着金光的佛家法印,但见得老活弗忽然二目圆睁,深吸一口气再次大声喊喝出了佛家的六字真言,在场众人只觉耳边“嗡嗡”一震,老活弗手臂一扬,六道泛着金光的佛家法印直向空中那串佛珠飘去,就在六道法印和那串佛珠形成的圈影完全重合在一起的时候,六字真言的虚影迅速由金色化为红色,再由红色变为炽红色,老活弗图伦敦珠平举双臂猛地向前一推,只听“噗”的一声,六字真言的虚影同时化为六道炽红色的光芒,仿佛六道激光一样直向冰犼射去,与此同时白衣男人和寒雨忽然面色一凛,二人心照不宣,同时纵身而起,直向老活弗图伦敦珠跃去。 六道炽红色如同激光一样的光线射在冰犼身上时,顿时在冰犼身上留下了六朵难以泯灭的火种,几乎是同一时间,冰犼似乎已经觉察到了自己将融化在茫茫大雪山中,拼得最后一口气冲着正在施法的老活弗图伦敦珠张口就嘶吼了一声,老活弗图伦敦珠感到情况有些不妙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自己东南西北四方的雪地里同时冒出四股凌厉的杀气,柳相如等众人正在惊愕之时,却见白衣男人和寒雨二人已经落在了老活弗图伦敦珠的左右,平伸双臂冲着老活弗身前身后虚空就抓了下去,白衣男人双手化爪,似乎各凭空抓住了一物,神情倒也显得轻松自如,寒雨亦是双手化爪,凭空各抓住一物后显得有些吃力。 二人这临危之际忽然出手,只看得众人面面相觑,根本看不到二人手中到底抓住了什么,柳相如看罢多时急忙冲开天眼扫去,不等天眼中的气息扫过,却见白衣男人的二目瞪了过来,顷刻间将柳相如天眼中的气息化为了无形。 柳相如正惊愕间,忽见白衣男人和寒雨同时发力,只听一阵“嘎嘣嘣哐啷啷”脆响,一大片冰凌碎片散落一地,老活弗图伦敦珠口诵佛号冲着二人微微一礼,只听一声虚无缥缈的嘶吼传了出来,抬眼再看之时,只见阵中的冰犼趴倒在地,慢慢的化为了一片雪水。 老活弗图伦敦珠刚刚收了阵法,白衣男人急忙伸手抵在了老活弗的背后,片刻之后二人头上五蕴雾气升腾,一刻钟之后老活弗图伦敦珠的脸上才恢复了红润之色,不等老活弗向白衣男人致谢,柳相如早已跑到了姑姑身边,道:“姑姑,刚才你和师傅……什么情况这是?” 寒雨一边甩着手腕一边道:“冰犼在临死之时向老活弗图伦敦珠发起了最后的一击,这一击几乎释放出了自身所有的寒气,这些寒气化为了四根尖利的冰凌柱刺向老活弗,看来冰犼就在这里镇守神山谷,借着神山之上的灵气已经产生了一定的灵识,它能感觉出来,老活弗释放出最凌厉一击的时候,也是他防御最低的时候,这只冰犼还真的是忠于旧主,拼得自己性命不保,也要尽自己最大努力,弄死一个是一个……” 寒雨说罢,柳相如才弄清楚事情的原委,这时早已经按耐不住的刀白羽走上前来,道:“师祖大舅哥,这一场老活弗抢了风头,下一场归我刀白羽的,谁也别跟我抢……” 第140章 金光坳杀机四起 白衣男人闻言淡淡一笑,独自向那些残碎的尸骸走去,寒雨知道白衣男人心细,定是想从这些已经化为残骸的帝国军人身上找出一些有价值的线索,从而做到心里有数,众人一起动手,开始在残碎的尸骸上查找起来,但凡是有文字记录的东西,无论是只字片言还是长篇大论,看不懂没关系,一概先收集起来,有道是众人拾柴火焰高,也就十几分钟的时间,大家伙儿已经搜集到不少的文字信息,这些文字信息都是外文书写的,在场众人受过高等教育的,都只懂得英文,其他的拉丁语系,局里只有大秘书王璐能够翻译,刀白羽为了尽量减轻大家的扶负担,主动将这些记载着文字的书本纸张往自己身上装,文雨兮见状捂着嘴“咯咯咯咯”直乐,刀白羽道:“小雨兮,你笑啥,也不知道帮叔搭把手……” 文雨兮闻言三把两把便将刀白羽装好的书本纸张拿了出来,刀白羽急道:“诶诶诶我说小雨兮,你怎么还帮倒忙啊?”刀白翎闻言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当下走了过来,道:“大哥,你看你,怎么说你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高材生,这个时候居然说这种露怯的话,啥年代了,还用你背着……” 刀白翎和说罢和文雨兮一道,将所有的记载的文字全部用高精度的微缩相机拍了下来,刀白羽见状当即恍然大悟道:“高,实在是高……” 众人又忙活了将近半个小时,才将所有的文字全部以图片的形式保存了起来,队伍再次集结起来后,刀白羽忽然一把将柳相如拉到了自己身前,道:“相如,这一次别跟你刀叔抢,你还年轻,有的是立功的机会,你刀叔还能在江湖上走几年啊,这一次我估计也就是最后一次了,我家那臭小子,早就惦记着老子身上的修罗刀了,想当年你刀叔,那可不是吹的,数千年来,你刀叔可是第一个正儿八经能让修罗刀认主的……” 柳相如闻言笑道:“老刀叔,不是当晚辈的跟您争,您说您都这个岁数了,还抢个什么劲儿啊,万一您老有个三长两短的,那我姑姑还有云海兄弟可咋整啊?” “得得得……别给我提那个小兔崽子,这小兔崽子天生就是跟我作对的,我让这小子做的,这小子从来就不爱做,我不让他做的,保准偷摸的去,也就是她妈,从小就打断了这小子的筋骨,让这小子的练成了分筋错骨法,好家伙,别看当时疼的要死要活的,等养好了,这下子倒抗打了,我他妈打都打不疼他,成天跟我作对,高中还没毕业呢,就吵吵着要老子的修罗刀,更可气的……” 不等刀白羽说罢,柳相如莞尔一笑,道:“老刀叔,更可气的是,您整不过云海兄弟是,嘿嘿,要说云海兄弟的能耐,其实并不在我之下,只不过云海兄弟,没有往修道方面发展而已……” “什么跟什么啊,什么我就整不过他,我那是让着他呢……” “行了老刀叔,我听您的,不过队伍怎么走,那是我师傅刚才定的,只要您的师祖大舅哥不反对,我就听您的……” “行嘞,放心爷们,你后面去,我在前面走着……” 柳相如闻言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好走在最后同姑姑一起押后阵,二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抬头看去,只见刀白羽美滋滋的和白衣男人站在一处,自从秦皇陵里出来,秦卓一直以一袭白衣出现,此时的刀白羽也是一袭白衣如雪,怪不得刀白羽不让刀云海这么穿呢,敢情是他自己想学那位风采翩翩的师祖大舅哥。 经过一个多小时的行程,山路忽然急转而下,眼前出现了一个足有半拉足球场大小的盆地,说是盆地兴许有些夸张,说是山坳更加贴切一些,刀白羽正美滋滋的往前迈步就走,冷不丁被白衣男人拉了回来,刀云海停住脚步看了看白衣男人,又看了看眼前的这片山坳,只见山坳之中白雪皑皑,并无任何鸟兽的痕迹,当下面色一凛,轻声道:“师祖大舅哥,这片山坳,有情况?” 说话间众人都赶到了山坳之前,白衣男人没有行动,众人都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仔细的观察着山坳里的动静,白衣男人一呆就是一刻钟的工夫,刀白羽等的有些不耐烦,急道:“师祖大舅哥,要不然我先下去瞧瞧,要是没事,大家就跟着我一起下去,反正干看着不也看不出个子丑卯酉来吗……” 白衣男人闻言瞥了一眼刀白羽,道:“跟你着你下去,下去干什么?一起去找死吗,怎么,你小子活够了,你要是活够了,大可以现在就下去,可别算上我们……” “嘶……”刀白羽闻言当即惊呼了起来,继续道:“师祖大舅哥,这……这山坳了里面也没什么啊,难道说您看出什么来了,里面有什么您倒是言语一声啊……” “你以为我什么都没看出来吗?相如,不想弄瞎了你的天眼,就别在轻易使用它,藏地大雪山千年皑皑白雪,具有极强的反光能力,刚才就已经警告你一次了……” 柳相如闻言当即收起了天眼,其实他收不收区别都不大,即使使用了天眼,也未必能看出什么东西来,白衣男人说罢转头看向刀白羽,又道:“你以为这山坳里面什么都没有么?”话音刚落,白衣男人随手轻轻一拂,空气中顿时浮现出一道巨大的掌影,掌影拍到地面上的积雪时顿时幻化出四象神兽的影踪,在场众人仿佛听见一阵若有若无的龙吟虎啸之声,瞬间一股强大的气流拂过,一阵雪雾洋洋洒洒的飘了起来,众人抬眼再看,只见山坳里出现了密密麻麻的残碎的尸骸,从残碎的尸骸身上的装束来看,和先前遇到的那些尸骸一样,俱是来自于第三帝国的军人。 刀白羽见状当即面露错愕之情,指着山坳中残碎的尸骸道:“这……这……师祖大舅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白衣男人轻声道:“怎么回事,不就是那么回事么,当年第三帝国的军人闯过了冰犼的领地,进入这山坳之后,又遭到了伏击,身首异处后,便永远的留在了这里,不过这些人的运气比起刚才我们见到的那些人运气好一些,遇到了大雪山中的藏地雪暴,将他们的尸骨掩埋了起来,你不是要第一个下去探探路吗,去……” 刀白羽闻言冲着手心里吹了口气,道:“好嘞,师祖大舅哥,各位,您就擎好儿……”刀白羽刚刚迈出一步,就见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朝着山坳中就飞了出去,冷不丁“嗖”的一下吓得刀白羽打了个哆嗦,脚下下意识的一停,抬头看去之时,只见飞出去的乃是一块残碎的尸骨,刀白羽刚刚长出了一口气,正想迈步继续往前走的时候,只听几声“刷刷刷刷”的声音响起,这一块残碎的骸骨瞬间变化为一片粉末,刀白羽见状当即将已经迈出一步的腿又收了回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起了粗气。 白衣男人转头看着坐在得上的刀白羽,道:“刚才不是还要冲锋陷阵吗,怎么,这就退缩了?” 刀白羽闻言脸色略微有些尴尬,讪讪一笑,道:“不是,那什么,我刀白羽讲究的是真刀真枪,师祖大舅哥,你说这算什么,昂,在这天然的雪山坳里整这么一出,弄点机关销器自己躲着不见人,趁着对方一个没留神中了自己的烟儿炮鬼吹灯儿,这个光彩么?就是赢了我刀白羽,我刀白羽也骂他八辈儿的祖宗……” 刀白羽说罢,众人当即投来一丝鄙夷的目光,站在后面的柳相如听着心里不禁一阵好笑,心说话这个老刀把子还真是不白给,倒驴不倒架,自己不敢进去还能说出一大番说辞来,不过要是换成我,八成进去也出不来了…… 柳相如正寻思的时候,忽见白衣男人向自己看来,柳相如当即走了出来,道:“师傅,要不我去……” 白衣男人不置可否,道:“相如,刚才你看清楚了吗?” 柳相如闻言为难的摇了摇头,道:“师傅,刚才……实在太快了,弟子不才……” 白衣男人闻言点了点头,道:“白羽,你刚才看清楚了吗?” 刀白羽见状也只好老老实实的摇了摇头,白衣男人又道:“大家谁看清楚了?” 良久之后众人无一人敢答应,眼看着众人都面有难色,寒雨站了出来,道:“秦师兄,要不我去试试?”白衣男人闻言缓缓的摇了摇头,道:“既然大家都没有看清楚,我看也没有必要硬闯,看不清楚,自然就不知道该如何动手,我先想个法子,让大家开开眼界,相如,你去,带着雨兮,去堆个雪人……” “啊……”柳相如闻言惊愕的长大了嘴巴,急道:“师傅,堆雪人,不是,眼前儿也不是玩儿的时候啊……” “让你去你就去,呱噪……” “哎哎哎,我去,我这就去……” 文雨兮闻言抿嘴一乐,当即拉着大师兄就跑了开去,所谓大雪山,最不缺的就是雪,柳相如拔出雷光桃木剑猛地插在地上,紧接着手臂一较力往起一挑,一大片雪便被挖了出来,文雨兮捧着雪开始堆,要说这玩都是孩子的天性,虽然雨兮也是大姑娘了,可是久居京城能看见这么大雪的机会不多,二人边堆边玩,倒是也忙的不亦乐乎。 刀白羽见状忍不住也凑了过去,跟着两个孩子一起堆起了雪人,眼看着雪人堆得差不多了,柳相如偷眼向白衣男人看去,只见白衣男人一脸的不悦之色,这时刀白羽走了过来,轻声道:“我说相如啊,雨兮是个女孩子,年纪还小,要说她天性使然也就罢了,你以为你师傅吃饱了撑的让你堆雪人消化食儿呢?这样的雪人,你堆起来有啥用啊……” 说罢刀白羽唤过文雨兮,手臂一挥刷刷点点,原本雪人的身子就是一个圆锥状的雪堆,上面摆个大雪球就成了,经过刀白羽几道刀风一改,柳相如这才反应了过来,敢情师傅要的雪人还真是雪人,是用雪堆出来的人形。 刀白羽刚刚收回刀风,白衣男人就走了过来,看了看这个头大身子单薄的雪人,叹道:“这雪人,堆得太难看了,要是谁家的孩子长成这个样子,绝对是营养不良,算了,凑合着用……” 白衣男人说罢,一伸手在雪人身上刷刷点点的比划起来,众人举目而观,却见白衣男人的身形手法极其讲究,指间虚空书写出符文的时候,身体刚好能够将符文的内容遮挡起来,白衣男人围着这个雪人从上到下画了一圈,在场众人谁都没有看出白衣男人刻画的符文究竟是个什么套路,老活弗图伦敦珠自然不会心生偷艺之心,小字辈的人其实让他们看一眼也未必看得懂,至于寒雨么,看来白衣男人是有意没让她看见。 白衣男人前前后后忙活了也就将近两三分钟的时间,撤步闪身退回来的时候,只见这个雪人跟刚才已经大不一样了,原本就是同一个雪人,不过此时看上去,这个雪人似乎多了点活气,文雨兮看了两眼之后忽然一拉柳相如的胳膊,道:“大师兄快看,雪人好像活了……” “啊……”柳相如下意识的喊了一声,抬眼再看之时,只见雪人的肚子似乎开始一起一伏慢慢的鼓了起来,柳相如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扑棱脑袋仔细再看,这下好了,不仅是雪人的肚子动了,上身的手臂和脑袋也开始活动了起来。 站立在众人眼前的雪人好像是一个冬日里清晨刚刚睁眼的孩子,睡眼朦胧兀自还打着哈欠,两只手臂使劲儿的往后抻了抻,像极了普通人伸懒腰的样子,文雨兮见状童心大起,跳着脚的指着雪人叫道:“雪儿雪儿……”雪人似乎听到了文雨兮的呼唤,脑袋一转直向文雨兮看来,脸上简易的五官相貌冲着文雨兮咧嘴一笑,好家伙,简直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第141章 踏山行雪人探路 雪人并不能和众人开口说话,扬起手臂冲着众人挥了挥手,紧接着迈开步子便向前走去,每走一步比例极为不协调的身体显得有些歪歪扭扭,白衣男人眉头微微一皱,似乎对柳相如和文雨兮的手艺十分不满。 在场众人都是道门中人,早就知道白衣男人秦卓的本事,自然对这可以自由行走的雪人没有太夸张地惊喜,老活弗图伦敦珠见到这个雪人时眼睛一亮,暗自佩服道门术法的惊奇。 雪人就好似一个有了意识一样木头人一样慢悠悠的朝着山坳里走去,众人急忙围了上去仔细观瞧,白衣男人束手而立,一袭胜雪的衣襟随风飘摆,显得飘飘然犹如神仙之概。 雪人一步一个脚印,没多久的功夫就在地上留下了一串明显的脚印,刚刚走入山坳之中,陡然间数道凌厉的杀气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寒雨和刀白翎下意识的便挡在了文雨兮的身前,毕竟是自己亲手堆出来的雪人,文雨兮忍不住透过缝隙看去,只见山坳中一阵“嗖嗖”的破空之声传出,雪人的身子一侧歪,单薄的身体上顿时出现了数道痕迹。 随着无数道杀气不停地激发而出,雪人身上的痕迹越来越密,柳相如抬眼观瞧,只见雪人身上的痕迹乃是类似一种刀剑之痕,锋刃凌厉的刀剑,砍在肉体之上是很难分辨出来的,经验丰富的练家子,也只能通过肉体上渗出来的血迹来寻找刀剑伤痕的位置,柳相如心里明白,雪人不同于肉身,身上并不会流血,因此这种痕迹只能在雪人身上留下一条条细线,就好像用刻刀在木块上刻画出来的刻痕一样,刻痕越细,说明山坳里的杀气越为凌厉,雪人之所以可以行走,那是因为师傅给雪人加持了上古方术,单从方术的运用来看,高天赐高大人在后辈子孙身上留下的印记,尚需要人皮鲜血为生气的引子,而师傅的方术根本不着踪迹,略加一对比,便可分出高下。 众人虽然可以感觉出山坳中杀气的凌厉,但是雪人身上的痕迹却并不显眼,直到雪人踉踉跄跄的又走了一段距离之后,身上才逐渐露出一片刀砍斧剁般的痕迹,寒雨和柳相如见状同时心里一惊,就连刀白羽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三人都是使用家伙什的练家子,如果凌厉的杀气锋利到了一定程度,那是根本不会在身上留下痕迹的,这就是为什么有些宝剑宝刀杀人不见血的道理,这杀人不见血并非是说刀剑削过之后不会出血,而是刀剑本身之上不会沾到血迹,而且血迹也不会一下喷溅出来,等到压力攒够血迹一下子喷溅出来的时候,这人就已经没救了,如果良久都一点血迹都没有出现的话,则是那一下根们就没有削着。 雪人冒着凌厉的杀气在山坳中行走,不到一刻钟的工夫,前心后背上已经密密麻麻的出现了一大片的痕迹,这说明山坳中的杀气十分锋利,此时众人虽然看不清这无数道杀气究竟是刀风还是剑气,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如果是一个大活人的话,恐怕在最多五分钟就得化为一堆碎肉。 雪人虽然时时刻刻忍受着凌厉的杀气的袭击,但是身上却没有半点雪渣滓掉落,刚开始雪人显得有些步履蹒跚,半个小时后雪人渐入佳境,身法也逐渐的灵活了起来,双腿四肢虽然有些不协调,但是在山坳中已经可以进行简单的闪转腾挪的动作,将近一刻钟之后,山坳里的雪人似乎换了一个人,犹如大雪山里的通臂猿猴一般,在山坳里健步如飞,虽然杀气依旧凌厉无比,但是雪人围着山坳一圈圈的飞速跑了起来并无阻拦,其速度并不亚于中长跑的世界名将。 刚开始雪人只是在山坳的边缘绕着圈奔跑,好似奥运会中长跑比赛那样,短短几分钟的工夫,山坳的边缘便密密麻麻的留下了无数脚印,雪人不间断的跑了将近二十分钟,才将山坳最外侧的区域全部勘察了一番,雪人虽然可以无限制的奔跑下去,不过眼下的情况已经可以暂告一个段落,白衣男人指着山坳里的脚印,道:“相如你过来,看看这些脚印,发现了什么没有?” 柳相如闻言走到近前,仔细向留在地上的足印看去,只见地上的足印十分齐整,雪人似乎有意的在踏遍山坳里的每一寸土地,除了极其微小的间隙,山坳里已经被这不规则的足印踏遍了,柳相如仔细对照了一下足印的位置,看罢多时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当下只好无奈的摇了摇头。 就在柳相如仔细观察雪人留下来的足印时,刀白羽也在默默地观察这些足印,这一老一小前后仔细看罢多时都没有看出个子丑卯酉来,当下也只好向白衣男人看去,作为顶尖高手之一的寒雨看罢多时,也没有看出丝毫问题在哪里,白衣男人笑道:“大海,你过来看看……” 白衣男人话音刚落,只听范大会直接脱口而出,道:“秦上师,不用看了,我看出了一条路,不过不知道这条路……” “大海,你真的看见了吗,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没看出来可不许瞎说……” “哈哈哈哈……”刀白翎说罢,老活弗图伦敦珠当即笑道:“刀侠女,现如今令公子早已经不是当年京城里的纨绔子弟,而是我密宗的大法僧,即是我密宗的大法僧,身上的水沁天珠也认了主,而且还吸纳了我佛释迦等身像千百年来积攒下来的愿力,他能看出常人看不出的东西,那也不足为奇……” 刀白翎闻言心里依旧有些不甘心,急道:“老活弗,我知道您是有道高僧,心怀慈悲,按理说有秦师兄做主,我……我不应该这么说,但是我心里……老活弗,您看这样行不行,我家和别人家情况不同,可就这么一个孩子,要是这个孩子入了释门当了那啥……那将来我们老两口……老活弗,我们家里可都已经给大海定了亲了,人家姑娘可都等着呢,不是有那么句话吗,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老活弗,您看这样行不行,只要您能放了我们家大海,那什么,我给您捐一座寺庙……” 好家伙,一张嘴就是一座寺庙,这也就是南疆刀家财大气粗,换成一般家庭谁敢说这话啊,柳相如和文雨兮闻言当即一撇嘴,同时冲着范大海一竖大拇哥,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还是大海您家大业大,底气足说出来的话就是不一样。 “诶呀,妈,您就别在这里捣乱了……” “待着你的,你给我闭嘴,老活弗,您看……大哥,你倒是说句话啊……” 刀白羽闻言略有些心虚的看了白衣男人一眼,尴尬的一笑,道:“白翎啊,他是这么回事,咱们南疆刀家要说钱这东西确实不缺,不过可别忘了,咱们刀家那是什么家庭,要说世代公卿有点夸张哪也差不多少,你虽然是姑娘,但是现在也不行以前了,咱们刀家的产业也有你一部分,不过咱们刀家的老刀把子可有言在先,刀家虽然有钱,这钱可也不是这么个花法,咱们刀家的钱,都是国家的……” “大哥你……那把我那部分拿出来……” “哈哈哈哈……刀侠女,你的心意贫僧心领了,不过开土建寺可不是弄片宅基地建一座小区那么简单,更不能作为一场交易,刀侠女,爱子心切贫僧可以理解,不过,大法僧的佛缘乃是天定的,凡人无可干预,即便是贫僧现在就废了大海这孩子大法僧的身份,这孩子将来还是要遁入空门的,刀侠女,放心,大海这孩子乃是佛道兼修之人,他的第一师傅乃是皂阁祖庭的董居士,这一点,贫僧不会忘的……” 这时白衣男人忽然道:“大海,你是怎么看出来……” 范大海闻言也不再搭理刀白翎,走到近前指着山坳中的一条脚印,道:“秦上师,雪人留下的这些足印,虽然表面上看来一般无二,但实则不然,每一个脚印秦上师您都留下了佛家的愿力,寒雨师姑和大舅还有大师兄他们,乃是道门中人,他们感觉不到不足为奇,雪人留下来的这些足印中,其中有两条直线道路上的佛家愿力被山坳中的阵法吸收,我虽然能看出这两条道路来,但是我不知道山坳中的阵法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所以我也不敢瞎说……” “好……好啊,好孩子,大海,你果然没让我失望,白翎,有师兄给你做主,你还不放心么,等叶赫帝国的事情一了解,我保证让你抱上个大胖孙子……”白衣男人话音刚落,众人当即大笑起来,臊的范大海一张大脸顷刻间跟猴屁股似的。 刀白羽见状也打起了圆场:“是啊白翎,你急什么,师祖大舅哥都说了,你还有什么担心的,好歹大海的事情都有着落了,事情一完,就大海这体格,一两年内你弄不好给生对龙凤胎出来,你再看看我家云海,成天吊儿郎当的,别说媳妇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我让这小子赶紧的张罗一个,这小子一见姑娘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跟我年轻时简直一模一样,这家伙给我愁的……” 文雨兮闻言“噗嗤”一乐,道:“刀叔,您年轻的时候,见到姑娘也脸红啊,我师傅可不是这么说的,她说您当年遇到个姑娘就死皮赖脸的往上贴,要不是我师爷和大师伯过世,哪能让你死皮赖脸的钻了空子……”文雨兮这番话直接给刀白羽臊了个大红脸,白衣男人闻言厉声喝道:“雨兮,住口,不许胡说……” 文雨兮俏皮的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随即躲到了大师兄柳相如的身后,刀白羽干咳了两声,道:“师祖大舅哥,既然大海都看出这里面的子丑卯酉了,您是不是讲一讲,这里面究竟有什么弯弯绕啊?” 白衣男人闻言点了点头,道:“这山坳里的其实布置了佛家密宗的金光阵法,所谓的金光,其实就是利用佛家的愿力来吸收这大雪山天然的自然光,也就是阳光,将阳光转化为不尽的杀气……” “诶……师祖大舅哥,如果真是这么样,那等到晚上,咱们是不是就可以不用怕了……” “晚上?对于常人来说,每一天自然有昼夜之分,不过进了这座神山,恐怕就没有晚上了,更何况,难道说到了晚上,太阳光就一点儿都没有了吗?” 白衣男人微微一顿继续道:“我原本以为,这里应该埋伏着当年慈禧老佛爷留下的大内侍卫,看守者这神山坳里的阵法,直到刚才我才想明白,其实这里根本不需要有人看守,那些第三帝国的军人,自然不识得其中的奥妙,但是经过刚才那一战,对这神山的环境自然有所警觉,尤其是山坳这一处特殊的地势环境,他们自然也能觉察出其中的异常之处,几个倒霉的探路者命丧于此后,他们利用先进的科学仪器,还是找到了这神山坳里的一些规律……” 刀白羽闻言抢道:“这么说,里面根本就没有人,如此的话,那我们是不是从那条吸走愿力的道路通过,就能走出这个山坳了?” “理论上是这个意思,不过,眼下情况不同了,因为,这个时候他们知道我们来了,自然要增加阵法的力量,先不要轻举妄动,还是让雪人走过去看看……” 白衣男人说罢,山坳里的雪人就好像上满了发条的机器人一样,起身迈步便直向山坳对面走去,走了两步雪人似乎想起了什么,当下又撤了回来,任由无数凌厉的杀气刺在自己身上而丝毫不惧,一伸手从地上捧起了一大捧的雪球,放在手上开始紧搓起来,工夫不大一大捧白雪居然被搓成了一根长有一米来长的雪棒。雪人如法炮制,搓成了两只雪棒后,当下便直向山坳对面走去,边走边用手里的雪棒在地上画出了两条歪歪扭扭的线条,见到这一幕刀白羽才反应过来,原来雪人是将正确的道路给画了出来。 第142章 白羽大战神光坳 雪人从神山坳的这边一直走到了另外一端,紧接着又折返了回来,再次用手里的两根雪棒在地上画着线条,来来回回几次,五条横竖交错的通道出现在神山坳之中,这五条通道刚好组成了一个五角星的图案,众人见状啧啧称奇,眼看着雪人画完最后一条通道,即将消失在神山坳的另外一端,刀白羽忍不住大喝一声,道:“师祖大舅哥,各位,我刀白羽今天身先士卒,先闯一闯这个神山坳……” 话音刚落,刀白羽纵身而出直向神山坳中跃去,就在刀白羽身形掠出的同时,蓦然间只听“轰”的一声闷响,神山坳另外一端忽然爆出一片雪雾,雪人顷刻间又化为了一片白雪,白衣男人忽然面色一凛,当即伸手虚空一抓,已经掠了出去的刀白羽凌空忽然倒转身形,急速的飞了回来,就在刀白羽被白衣男人抓回来的那一刻,雪人留下的那五条通往神山谷另外一端的道路上,同时浮现出密密麻麻透明的光影,刀云海只觉身后恶风不善,此时也不容他回头观望,不过其他众人确却是看得清楚瞧的明白,那无数道光影仿佛无数道凌厉的刀罡一般分不同的角度横竖交错的劈砍了出来,刀白羽落到地上忍不住大口的喘着粗气,这一瞬间众人的额头上都渗出了一层白毛汗。 柳相如见状急道:“师傅,这……难道雪人他也看错了……”不等白衣男人开口,范大海忽然道:“大师兄,不是雪人看错了,而是我们看错了,看来我们都小看了高家的方术……” “大海,你……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说……” 最先反应过来的寒雨,只听寒雨急道:“原来如此,秦师兄,这个雪人,并不是我们先前自己堆的那个……” 白衣男人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神山坳,叹道:“是啊,大意了,没想到高天赐高大人,为了整个叶赫帝国,还真的下了血本,不仅在自己的子孙身上留下了上古方术的印记,就连这座密宗阵法,也给改动过了,不仅没有渐弱阵法的威力,还在阵法唯一预留的通道上加上了上古方术,看来高家真是要逼我们做个了断了……” 白衣男人说罢一仰头,冲着神山坳对面喊道:“高明宇,你出来,我知道你已经到了,既然你开启了留在这个阵法上的上古方术,看来真是要打算拼死一搏了,不过我很好奇,你抛家舍业拼死一搏,当真就那么值得吗?” “哈哈哈哈……”白衣男人话音刚落,只听一阵放肆的大笑之声传了出来,紧接着几个人影从神山坳的另外一端闪了出来,数名身着前朝大内侍卫衣装的汉子簇拥着一身现代服饰的年轻人从山间闪了出来,居中而立的那位,正是不久之前利用上古方术中的傀儡术和白衣男人直接对过话的高明宇。 众人见到高明宇当即气愤填膺,尤其是柳相如,当年柳相如跟沈小三配合,暗中潜入双陵镇高家大宅,意外的中了高明宇的烟儿炮鬼吹灯,如果没有小师妹及时施救,恐怕自己的一条臂膀已经废了,此时仇人见面,岂能不分外眼红。 不等白衣男人开口询问,柳相如抢到白衣男人的身前,轻声道:“师傅,弟子恳请师傅,将高明宇留给我……” 白衣男人似乎十分了解柳相如此时此刻的心情,当即默默地点了点头,柳相如大喜,正想开口之时,却听高明宇率先道:“敢问对面,可是十三局的朋友么?” 刀白羽那也是个暴脾气,不等人家正主开口,当即脱口而出道:“高明宇,你他妈少搁这装云南大瓣蒜,今天你若是让开道路还则罢了,否则的话,嘿嘿,一旦我们破了你们的阵法,到时候别说你高明宇,就是你家太祖爷高天赐高大人死而复生,亦难逃万劫不复之地……” “哈哈哈哈……刀白羽,我知道你是谁,南疆刀家的老刀把子,你们刀家在南疆也算是世家子了,怎么,南疆那么大的地盘还满足不了你的胃口?你说你们刀家,要吃有吃要喝有喝的,钱财身外物更是一抓一大把,这又是何苦来的呢,刀白羽,只要你迷途知返,现在和十三局划清界限,回到你们南疆该干嘛干嘛,我就当这里面从来没出现你们刀家的事儿,将来叶赫帝国一旦复苏,南疆刀家依旧还是南疆刀家,如果你还不满意,在下启禀太后老佛爷,还能将整个南疆几个省都给你,到时候扶植你们刀家成为南疆之主,你看如何……” “哈哈哈哈……”刀白羽闻言亦是一阵大笑,笑罢多时才道:“高明宇,我看你小子是不是猫尿灌多了,净说胡话呢?你把我刀白羽当成什么人了,有道是前事不忘后事之师,莫说给我们南疆几个省,即便是太后老佛爷能和我划江而治,那他妈也纯属是扯淡,当年吴三桂、尚可喜、耿精忠三员大将为了大清朝没少立功,最后怎么样了?还不是被你们朝廷的势力尽数剿除?水贼过河别使狗刨,都是老中医咱就把那些个偏方都收起来,你当我南疆刀白羽,乃是吴三桂之流么?” 高明宇闻言又道:“修罗刀,我知道你们刀家的修罗刀乃是上古神刀,具有开山裂地之威,不过那只是传说,别说你们刀家的修罗刀未必真能开山裂地,即便是真能,嘿嘿,既然你如此冥顽不灵,刀白羽,我就再给你一个机会,可敢闯一闯我们大内侍卫的刀阵?” 刀白羽闻言笑道:“高明宇,这话不应该这么说,我刀白羽的能耐是不怎么滴,但是我们这里可有高人,神山坳中,兴许真有你们大内侍卫的刀阵,但是最为厉害的,乃是密宗上古的阵法和高天赐高大人遗留下来的道家方术,要说比阴阳术法,无论是佛家的还是道家的,我刀白羽承认我是外行,在这方面我不是你的对手,这没什么可丢人的,可如果单论刀法,什么刀阵剑阵的,我刀白羽还真的不认这个怂……” “好……刀白羽,既然你这么说,如果我高明宇真的利用佛门密宗阵法亦或是上古方术赢了你,想必你也不服,不过你要是无法闯过我们大内侍卫的刀阵,那又怎么说,我可保证,刀阵就是刀阵,没有任何其他的元素在里面……” 高明宇话音刚落,柳相如赶在刀白羽之前抢道:“高明宇,还记得当初在双陵镇的事么,有些事情乃是冤有头债有主的事儿,何必为难我刀叔,既然你那么想考究考究我们的实力,我柳相如试试你的刀阵如何?” 柳相如说罢抽出雷光桃木剑就要应战,却见高明宇嘴角一撇,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道:“柳相如,你还是歇了,就凭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子,也想闯我们大内侍卫的刀阵,噢,我明白了,你是想给你家老刀把子先探探路子,让你家老刀把子看清楚某家刀阵的套路,让刀白羽做到心里有数是不是,告诉你猴崽子,休想,不是我高明宇小气,是根本不愿意耽误这个工夫费这个劲儿,我们大内侍卫的刀阵变化多端层出无穷,就是十个你一起进阵,也未必能探出我刀阵的套路,刀白羽,你要是个汉子,就自己出来伸伸手,不敢也可以直说,何必找个孩子出来当替死鬼呢?” 刀白羽闻言轻轻的拍了拍柳相如的肩膀,道:“高明宇,别指望三言两语就能挑破离间,刀阵是我刀白羽的,你,则是柳相如的,不论是你高明宇,还是所谓的什么大内侍卫的刀阵,一个都跑不了,高大人,请,就让我刀白羽领教一二……” 高明宇闻言道:“好,既然南疆刀家打定了主意一屁股坐到了十三局这一边,那就讲不了说不起了,今天我就让你们见识见识,太后老佛爷亲自设计出来的刀阵……” 高明宇说罢,一抖手忽然挽出了一道手印,瞬间一阵天破之声传了出来,众人只觉一阵轻微的波动传出,神山坳中再无半点杀气,刀白羽抬眼向白衣男人看去,见到秦卓微微点了点头之后,这才纵身一跃,“噌”的一下进入了神山坳中。 见到刀白羽进入神山坳,高明宇忽然放慢了节奏,慢悠悠又道:“这一座神山坳名曰金光坳,乃是一千年前由密宗上师般若鸠摩罗亲手挖掘的,你们可知道,前辈上师般若鸠摩罗,为何要在此处挖掘这个神光坳?” 身处神光坳中的刀白羽早已经不耐烦了,哪有听高明宇废话的心思,当即一瞥嘴,又道:“我说高明宇,你有完没完了,要打就赶紧,要么你家刀爷可就不伺候了……” “刀白羽,你又何必急在一时,听我讲完又何妨呢?前辈般若鸠摩罗上师,之所以在这个地方挖开一片山坳,那是因为这片区域,乃是整座神山的黄金分割点,也就是说,整座神山之中,只有这一片山坳中的阳光,才能呈现出金色的光芒来,刀白羽,既然你已经进入了神光坳,想走恐怕已经来不及了,柳相如,你不是早就想出来试试身手,报之前身染尸毒之仇呢,那我就给你一个机会,一会由你来给刀白羽收尸……” 高明宇说,再次挽出一道手印之后,整座神光坳忽然震动起来,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地下隆起,刀白羽稳住心神定睛仔细观瞧,不多时只觉一个个虚幻的影子从地上冒了出来,刀白羽正暗自惊愕之时,陡然间只觉数道凌厉的刀风直向自己劈来,刀白羽反应也是极为的迅速,当即纵身而起,躲过这数道刀风之时,一抖手腕,一道透明的光影也随之而出,刹那间白雪之上一道透明的流光一闪而过,只听“哐啷啷”一阵脆响,一片透明的如同玻璃般的碎片应声而落。 刀白羽一击得手,正暗自得意的之时,又是数道刀风袭来,此时的刀白羽只能接着阳光反射而出的光影,模模糊糊的分辨出几个透明人形的轮廓,这数道凌厉的刀风正是从这些透明的轮廓中发出来的,站在神光坳之外的寒雨见到这一幕顿时心头一紧,转眼向柳相如看去之时,却见柳相如也是一脸的凝重,这一幕像极了当年十三局老处长松二爷施展的方术。 当年十三局的老处长松二爷,暗中跟着十三局以及彭古二家的人马,潜入秦皇陵中得到了上古秘籍,从而练就了一身独特的方术,每每通过这种透明的虚影来出手袭击,既可以隐藏自己的身份,又能快速的逃脱,如果没有白衣男神秦卓的保护,恐怕十三局的大部分人早就命丧当年了,现如今在神光坳中又见到了类似当年的方术,寒雨和柳相如自然一颗心就悬了起来,刀白羽对于当年的事情也是知道的,不过苦于自己并不懂的阴阳术法,对于这种上古方术更是外行,此时自己进入神光坳,中了高明宇的圈套,再想撤出来已经不可能了,一是对方根本不可能给他这个机会,再一个以刀白羽的性格,纵然死在这里,也绝对不甘心在众人的面前丢人现眼。 刀白羽掌中的修罗刀乃是上古神刀,也是一把承影刀,既然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那干脆使出浑身解数,一手祖传的修罗刀法似行云流水一般,道道透明的光阴从刀白羽身上四散而去,饶是越来越多的透明轮廓出现在神光坳中,刀白羽的修罗刀依旧劈散了密密麻麻的刀风,站在场外的柳相如也是练家子,见识了刀白羽的刀法之后,心里这才暗自佩服,心说话当初听说老刀叔的刀法尚在刀姨之上,我从未见过刀叔的刀法,只觉得世间传闻多有虚妄,刀姨虽然一介女流,但是刀姨的刀法已经算得上是炉火纯青了,今天看来,老刀叔的刀法确实在刀姨之上。 第143章 天地五行合为一 刀白羽的年纪比文辉和董伯召稍微小一些,不过此时刀白羽,也是五十多的小老头了,这个年纪还能把修罗刀玩成这个样子,当真实属不易,可见刀白羽这些年来功夫也一直没有撂下,神光坳中的透明虚影被刀白羽斩碎了不少,但是依旧密密麻麻前仆后继的从地里钻了出来,不仅如此,而且还呈现出越来越多的态势。 站在场外的柳相如看罢多时,忽然眼睛一亮,道:“师傅,情况不对,这加持了上古方术的大内刀阵,有阵眼,要是不摘了它的阵眼,恐怕这些透明的虚影越来越多层出不穷,别说是现在的老刀叔了,就是老刀叔再年轻个二三十岁,也总有气力耗尽的时候……” 白衣男人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高明宇这小子,确实不地道,白羽中了他的烟儿炮鬼吹灯,以他的性格,自然不肯甘心就此退去,相如,你看不看得出,阵眼在哪里……” 柳相如闻言面露沮丧之情,道:“师傅,弟子无能……” 白衣男人并没有斥责柳相如,转身向文雨兮招了招手,将文雨兮唤到了自己的身旁,刀白翎见状当即明白了白衣男人的意思,分人群走到前来,拢了拢自己头发,当即大喝一声,道:“大哥,小妹来助你一臂之力……” 站在对面的高明宇见到刀白翎也加入阵中,不怒反喜,当即笑道:“好,好哇,这样更好,既然你们刀家的兄妹都进了神光坳,也省的日后我再动手了……”说罢高明宇手掌一翻,双掌间的手印快速的变换了起来。 随着高明宇掌中手印的变换,神光坳中的透明轮廓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层出不穷,刀白翎双臂齐挥,当即迸发出两道炽红色的光影,这两道炽红色光影如同两条炽红色的流光,沿着刀白羽周围迅速的旋转起来,眨眼那间一阵清脆的碎裂之声传出,趁着这个机会刀白翎一闪身和刀白羽站在了一处,兄妹二人背靠背贴在一起,准备共同对付这加持了方术的刀阵。 见到自己的亲妈和大舅同时出手,最着急的莫过于范大海了,这位年轻的新晋大法僧当即盘膝坐到了神光坳的边上,掏出水沁天珠握在手心之中,气贯全身之时,一股异样的光雾当即向神光坳中飘去,异样的光雾飘过之后,数不清的透明轮廓当即显出了原型,只见这些人形,居然都是一个个前朝的大内侍卫装束,人人掌中一把透明的刀影,刀风过处光影一闪,亦有承影刀的意味。 数不清的大内侍卫虽然显出了原型,但是依旧从地下源源不断的涌了出来,范大海努力将水沁天珠的光芒释放出去,尽最大的努力帮助刀家兄妹二人,就在这种异样的光雾铺满整座神光坳时,陡然间只见高明宇脸色一变,刹那间刀白羽和刀白翎只觉自己踩着的雪地变得透明起来,透过光雾看去,只见神光坳的地下,分别埋着五个大内侍卫的尸骸。 说是尸骸,其实是五具保存完好的大内侍卫的尸体,这五具大内侍卫的尸体和以往见过的明显不同,虽然他们此时也身着大内侍卫特定的衣着,但是这五具尸身呈现出的颜色明显不同,刀白翎看罢多时急道:“大哥,地下面的东西你看到了吗?” 刀白羽随手又劈碎了几道刀影,道:“小妹,这五具尸体应该就是这神光坳中大内侍卫刀阵的阵眼了,不要小看这五具尸体,你看它们的颜色,这是五行僵尸……” 刀白翎闻言急道:“大哥,这五行僵尸是什么概念,我怎么没有听说过……” “小妹,五行僵尸指的不是僵尸的级别,而是僵尸的属性,也就是说,这五具大内侍卫生前是用五行元素强行封住体内的怨念,从而化为僵尸,埋在哪里便会视哪里为自己的领地,对一切进犯自己领地的人为敌,这应该也是一种方术……” “哈哈哈哈……刀白羽,没想到你一介武夫,居然也有此见识,既然知道阵眼乃是五行僵尸,现在你们兄妹二人后悔还来得及……” “放你妈的屁,高明宇,爷爷今天先劈了你的五行僵尸,再把你削成人棍……” 刀白羽和刀白翎兄妹二人一对眼神的工夫,便已经知道了对方的意图,刀白翎当即一架长刀,刀白羽纵身而起一脚蹬在大夏龙雀上身子猛地一弹,身形便如同离弦之箭一般直向高明宇飞去,高明宇见状似乎早有准备,双掌手印再次一翻,猛然间神光坳中白雪翻飞泥土飞溅,五行僵尸破土而出,直接将挡住了刀白羽的雷霆一击,透明的光影在五行僵尸上匆匆一闪,刀白羽当即被震了回去。 刀白翎一把扶住刀白羽,兄妹二人定睛再看,只见五具僵尸并排而立,身形大小就连相貌都是一般无二,能找到这种五胞胎制成五行僵尸,实属不易,孪生的五胞胎更容易产生心念一致的感应。 白衣男人看着范大海额头之上冷汗涔涔,当即一把将范大海拎了起来,范大海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却听白衣男人道:“大法僧,对付些许宵小,不必浪费这么宝贵的佛家愿力,放心,白羽和白翎,一定做得到……” 说话间神光坳中的兄妹二人同时纵身而出,这五大阵眼一出现,数不清的虚影当即消失不见,兄妹二人挥舞这掌中的神刀照着五行僵尸就劈,道道色彩纷呈的光影闪过,却只在五行僵尸身上留下点点火星,兄妹二人大骇之时,五行僵尸挥舞着双臂,分不同的方向直向二人抓来,这五具五行僵尸不知道是受到高明宇的驱使还是当初布下阵法已就已经布置好了,几个回合之后便将兄妹二人牢牢地困在其中,高明宇眼看着刀白羽和刀白翎就要命丧阵中,当即放肆的大笑起来。 刀白羽和刀白翎兄妹二人屏气凝神,掌中的刀影不停的向五行僵尸削去,单从二人的道路上来看,已经算得上是精妙无双了,无奈这五具僵尸浑身上下不知道加持了什么样的阵法,这两柄承影神刀,居然无法削段五行僵尸身上的皮肉,别说阵中的二人,就连场边的众人的都有些迷惑不已,自从这两柄神刀现世以来,还真没有什么东西是这两柄神刀劈不动的。 五行僵尸各自为战,但是一招一式间彼此又配合的十分默契,几乎没有任何死角,刀白羽和刀白翎二人坚持了二十来个回合之后,心里愈发的焦急起来,白衣男人看罢多时,忽然冲着柳相如道:“相如,你们神族柳家的四象浑天帕,带了没有?” “四象浑天帕?”柳相如闻言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从这表情上来看,就已经知道了答案,白衣男人见状轻叹一声,道:“看来大少爷终究不能将所有的神族神器都交到你的手里,寒雨,你们峨眉山有件法宝,天罡伏魔图,可曾带在身上?” 寒雨闻言摇了摇头,道:“秦师兄,寒雨早已经离开峨嵋,因此峨嵋山的法宝,并不曾带在身上……” 白衣男人闻言便不再言语,这时老活弗图伦敦珠忽然开口了,念出一句佛号之后,忽然从怀中掏出一物,道:“秦上师,不知此物可否一用?” 白衣男人循声望去,只见老活弗图伦敦珠手中托着一物,此物似乎是由锦缎修成,锦缎为金黄色,前后叠了几层,边缘的位置上绣着一条万字不到头,白衣男人见状大喜,道:“老活弗,此物莫非密宗法宝,吉祥唐卡?” “哈哈哈哈……秦上师果然火眼金睛,居然一眼就认出了贫僧身上的法宝,不错,此物正是我密宗至宝,吉祥唐卡……” 白衣男人双手接过老活弗图伦敦珠递来的吉祥唐卡,拎着吉祥唐卡的顶端轻轻一抖,一张枕巾板大小薄如蝉翼的金色唐卡便呈现了出来,众人见状不禁围了上来仔细观瞧,只见这件吉祥唐卡通体金黄,四周边缘绣着的乃是万字不到头,正中间绣的则是一尊菩萨的形象。 这件吉祥唐卡刚刚展开,寒雨忽然双手合适,冲着吉祥唐卡中的佛像便施了一礼,柳相如也当即感到了一种无比威严圣洁的气息迎面扑来,白衣男人看着手中的吉祥唐卡点了点头,道:“老活弗,当年传说藏地密宗有三件法宝,一为那对水沁天珠,一为可以开启六道轮回的七宝轮回塔,再一个,便是这吉祥唐卡了,大海,快来参拜妙吉祥菩萨……”白衣男人话音未落,新晋的大法僧范大海早就跪倒在地,冲着妙吉祥菩萨就叩拜起来。 范大海叩拜之时,白衣男人掌中的这件吉祥唐卡似乎感到了什么,无风自动,使劲的飘摆起来,似乎是在极力的摆脱白衣男人的控制,白衣男人见状笑道:“大法僧还真是个孩子,妙吉祥菩萨,您又何必如此心急呢?” 众人见到众多密宗法器对范大海都产生了异象,当即也信服了白衣男人的判断,大海这孩子看来真是天生佛缘,这是拦也拦不住的事情,正如老活弗图伦敦珠所言,即便是老活弗现在就强行将范大海逐出佛门,这小子早晚还会遁入空门,遇到佛门至宝之时,还会引起各种异状来。 白衣男人说罢,吉祥唐卡才逐渐安分了下来,范大海似乎一瞬之间开了窍,从地上站起来后,便伸手从白衣男人手里接过了这件吉祥唐卡,范大海只是轻轻的捏着吉祥唐卡的两个角,便觉得一股无穷的佛家愿力涌了出来,他自己看不到,但是其他众人发现,吉祥唐卡中的妙吉祥菩萨,似乎已经动了起来。 范大海将吉祥唐卡照向神光坳中的五行僵尸,这一瞬间神光坳中的五具僵尸似乎感到了巨大的危险,同时停了下来转头向范大海看来,五行僵尸的面目凶恶可怖,不过从这几缕目光来看,眼神中还是透露出一丝惊恐的意味。 站在另外一端的高明宇见状也是大为惊愕,当下急忙变换掌中的手印,冲着阵中的五行僵尸“叽哩哇啦”的就喊了一大通,这不喊还好,一喊反而坏了事,五行僵尸似乎居然一字排开,不再理会高明宇掌中的手印,一蹦一跳整齐划一的向后退去,刀白羽和刀白翎兄妹二人见状心下也是狐疑不止,匆忙一瞥之间看见范大海忽然将一面金灿灿的唐卡对准了五行僵尸,当即也反应了过来,定是他们找到了克制这五行僵尸的法门,这五具僵尸才慢慢的退去,有道是趁你病要你命,此时不下狠手,当真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兄妹二人一对眼神的工夫,二人同时高高跃起,双手合十高高举过头顶,冲着这五行僵尸以居高临下之势就劈了下来,一瞬间两道刀影迎着神光坳中的阳光呈现出五彩的光晕,雪地上登时便浮现出两条光影,两道光影如同两道流光一般直向五行僵尸劈去,五行僵尸见状站在原地嗷嗷乱叫,似乎感到了灭顶之灾却无计可施更是无处可逃,站在另外一端的高明宇见状当即冲着自己的掌心猛地喷出一口血来,紧接着指间手印再次一变,就在这两道流光劈中五行僵尸的同一时刻,神山坳中忽然涌出一片异样的光芒,将五具僵尸笼罩其中。 众人只觉一阵“轰隆隆”的巨响传出,脚下的山谷似乎都抖了三抖,刀白羽和刀白翎被震得原地翻了几翻才稳住身形,众人抬眼再看,只见这一片异样光芒慢慢的涌动起来,迅速朝着五行僵尸体内钻去,五行僵尸一呼一吸间似乎是在补充着某种营养,工夫不大,就在这一片异样光芒全部被五行僵尸吸入体内后,五具僵尸居然慢慢的向一起并拢,眨眼间,这五具僵尸居然完全重合,组成了一个完全透明的僵尸。 高明宇见状哈哈大笑,道:“秦卓,你不是妄称道门高人么,今天我就要看看,这集合了天地五行的僵尸王,尔能奈若何……” 第144章 聚神光双刀脱手 五行僵尸合而为一,战斗力一下子提升了数倍有余,一时间妙吉祥菩萨的法相似乎失去了原有的效果,五行僵尸变得完全透明,只有地上还留有一道浅浅的光影,刀白羽见状率先发出一记手刃,五行僵尸一张口便吐出一股浓烈的尸气,手刃劈在浓烈的尸气上顿时被反弹了回来,刀白翎见状急忙虚空一劈,一道炽红色的刀影直向五行僵尸而去,却不料五行僵尸冲着炽红色的刀影张开巨口,直接将这道冲红色的刀影吸入了腹中。 刀白羽见状大感意外,匆匆一愣神的工夫,忽然地上的光影一闪,陡然间一股凌厉的杀气直奔自己而来,刀白羽一个反应不及,这股刀锋就到了,刀白翎一把将刀白羽推到了一旁,一抖手腕,掌中赫然出现了那把炽红色泛着淡淡五彩微芒的大夏龙雀。 五行僵尸发出了的那道刀罡,正是吞噬了刚才刀白翎那道刀风化为己用,这股凌厉的杀气一出,刀白翎便感到了大夏龙雀上的气息,这柄大夏龙雀乃是千古神刀,要论历史定然不及自家的修罗刀,可是要说威力功能,似乎还在自家的修罗刀之上。刀白翎一翻手腕冲着那记刀罡一扬手就劈了出去,大夏龙雀的风刃中忽然冒出一道炽红色的火光,一条炽红色的火焰刀直奔五行僵尸而来,烈焰沸腾的刀锋中同时冲出一龙一雀两道光影,将先前那道刀锋震碎的同时,朝着五行僵尸的额头就冲了过去。 五行僵尸挥舞着双爪直向这股烈焰沸腾的刀影抓去,众人只听一阵“嘎嘣嘣”的脆响,五行僵尸掌中瞬间迸发出无数道火星,沸腾的烈焰瞬间被五行僵尸捏的粉碎,与此同时,一龙一雀两道炽红色的身影迅速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条薄如蝉翼的炽红色光影,直接穿透了五行僵尸的额头。 刀白翎和五行僵尸这一回合只发生在一瞬之间,就在一龙一雀穿透五行僵尸额头之后,五行僵尸当即停了下来,立在那里一动不动,刀白羽见状大喜,急道:“白翎,成了?” 刀白翎异常冷静,道:“大哥,小心,五行僵尸能够转化这神光坳中的五行元素化为己用,如果这一击未成,我们可危险了……” 刀白翎说罢,五行僵尸猛地晃了晃身形,一阵“嘎嘣嘣”的脆响之后,从五行僵尸身上忽然钻出数条手臂来,刀白羽见状急道:“我超,这……这他妈是个什么玩意……” 站在对面的高明宇当即又是一阵放肆的大笑,笑罢多时才道:“尔等宵小,太后老佛爷亲自布阵,尔等岂能知之,受死……”话音刚落,高明宇再次冲着掌心喷出一口鲜血,随着掌中手印再次变动,浑身上下长满了手臂的五行僵尸,一步一步朝着兄妹二人就飞扑了过来。 雪地上一片虚影飘过,瞬间五行僵尸就扑到了二人的身前,刀白羽和刀白翎同时举起神刀就剁,两道透明的光影自上而下劈来之时,只听“吭哧”一声,两道光影直接被五行僵尸的两只手掌凭空捏住,与此同时另外数条手臂同时向兄妹二人轰来,这兄妹二人也是久经沙场之人,一瞬间的反应也是极为迅速,当即撒开手掌,掌中的神刀也不要了,脚尖一点地腰眼往后使劲儿,数道劲风拂面而来的时候,兄妹二人的身形早已经向后掠了出去。 高明宇见状更是放肆的大笑了起来,笑罢多时又道:“南疆刀家,这就是南疆刀家的本事吗,真让某可发一笑,说的时候一个比一个能耐,等真到了要动真格的时候了,嘿嘿,吃饭的家伙都丢了,修罗刀,大夏龙雀,这可不是凡物,既然成了我的战利品,在下就收了这两柄神刀,敬献给太后老佛爷……” 白衣男人身形微微一晃的工夫,范大海手中的吉祥唐卡已经到白衣男人的手里,白衣男人看着得意忘形的高明宇,信步直接走进了神光坳中,正在疯狂追杀刀白羽刀白翎兄妹二人的五行僵尸似乎感觉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忽然停了下来,直勾勾的看着白衣男人的方向。 高明宇见状忽然一怔,瞬间脸上又浮现出一抹得意的神情,掌中手印急速运转的同时,五行僵尸忽然一动,手臂急忙朝着高明宇甩去,两道流光“吜”的一下便钉在了高明宇的眼前,高明宇大喜,蹲在近前仔细观察这两柄绝世神刀,这时却听白衣男人淡淡的说道:“高明宇,我劝你还是三思而后行,既然是绝世神刀,那就不是谁想拿起来摆弄一下就可以摆弄一下的……” 高明宇闻言颇不在乎,道:“秦卓,你休要危言耸听,此等绝世神刀,偏偏他们南疆刀家的人可以使得,我堂堂帝国贵胄就不能……” “你是前朝皇亲贵胄倒是不假,不过那也是一百年前的事情了,当年慈禧老佛爷在御前石碑上刻上一凤压两龙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大清帝国的龙气已经无法在抬头了,否则的话,你以为凭借一介女流,就可以压制堂堂一代帝国的气运吗?醒醒,高明宇,我念你一时糊涂,只要你放弃这个念想,我在京城还算认识几个人,虽然你不能过以前那样前簇后拥的生活,倒是也能确保你吃喝无愁……” “哈哈哈哈……秦卓,这话应该是我跟你说才对,怎么反而你倒跟我说起来了,难不成,你当真以为,凭借尔等微薄之力,就能撼动我堂堂叶赫帝国之威,我看你还是先考虑考虑,怎么通过这神光坳再说……” 高明宇说罢,再次催动指间的手印,五行僵尸受到高明宇的驱使,身形朝着白衣男人而来,不过此时的五行僵尸似乎有所顾忌,身形和速度已经差了很多,白衣男人根本没有正眼瞧这个五行僵尸,冲着刀白羽和刀白翎淡淡一笑,道:“白羽,白翎,你们回去,这神光坳,我来处理……” 刀白羽刀白翎兄妹二人刚刚回归本队,陡然间又是一个身影跃了进来,白衣男人回头一看,只见此时跃入神光坳的正是自己的开山大弟子柳相如,柳相如冲着白衣男人躬身一礼,道:“师傅,我知道您不愿意让我进来,正所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请恕弟子不孝了……”话音刚落,柳相如一把抽出雷光桃木剑,当先向五行僵尸而去。 白衣男人见状轻叹一声,随即转头略带嘲讽一般向高明宇看去,似乎是在说,别看我秦卓孑然一身,教出来的弟子一个赛着一个的尊师敬道,高明宇见状面露凶光,心说话好个小兔崽子,真是天堂有路尔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既然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今儿个我先给你放血,祭奠我即将执掌整个世界的叶赫帝国…… 柳相如的加入打乱了五行僵尸的节奏,一出手释放出九天玄雷之气的柳相如在五行僵尸身前闪转腾挪,无数道炽红色的雷光劈的五行僵尸接连倒退,十来个回合之后,刀枪不入水火不侵的五行僵尸居然被柳相如逼得只有招架之功无有还手之力,眼看着大师兄已经占据了上风,忽听一个女子般的娇呼传了出来:“大师兄,二师兄不在,小师妹助你一臂之力……” 几乎从不怎么出手的文雨兮身轻如燕,一闪身也飘到了神光坳中,有自己的师傅在侧,柳相如心里再无所顾忌,当下和文雨兮一道,同时使出了自己的看家家伙什儿。 场外的众人眼看着刀白羽、刀白翎兄妹二人都无法奈何的五行僵尸居然被柳相如这一对师兄妹逼得手忙脚乱,当下不由得赞叹起来,有道是将门出虎子名师出高徒,雷云观这一个破败不堪的黄泥道观,居然能培养出秦卓和柳相如这样的道门弟子来,这可谓是道门幸甚。 兴许是因为刚才刀白羽刀白翎兄妹二人耗去了高明宇过多的精力,亦或是因为柳相如文雨兮这师兄妹一出手便找到了制约这五行僵尸的法门,玄火双环和九天玄雷之气将五行僵尸劈的嗷嗷直叫,工夫不大只听高明宇“哇”的一口血喷了出来,五行僵尸“轰”的一声,数条手臂怦然而碎。 见到高明宇受伤吐血,身旁数名大内侍卫同时纵身而出,手举钢刀朝着白衣男人就剁,白衣男人看都没有看这几名大内侍卫,任由这数柄钢刀劈在自己的身上,柳相如见状急道:“放肆,尔敢……”话音未落一掌虚空击出,空气中一张巨大的掌印直向这数名大内侍卫而来,不等钢刀落下,数名大内侍卫顷刻间被这一记四象手震得东倒西歪。 高明宇吐了一口血沫子,凄然一笑,道:“秦卓,我知道你厉害,可没想到今日一交手,你居然有如此定力,我高明宇确实不是你的对手,不过你别高兴的太早了,你的对手可不是我高明宇,而是我叶赫帝国的太后老佛爷,即便是你现在就取了我的性命,太后老佛爷依旧会使我复活,我高明宇,是永生不灭的……” “永生不灭?就凭你?还是凭你们家的老佛爷,你以为参透了佛家过去、现在和未来三世诸佛的奥义,就能无中生有纵横古今,真是大言不惭,想当年密宗前辈上师般若鸠摩罗,都不敢说自己已经参透了三世诸佛的奥义,怎么,你还做这个清秋大梦么,告诉你高明宇,我现在并没有要取你性命的意思,不是我不敢,更不是我不能,而是根本没有这个必要,换句话说,秦某穿新鞋不踩狗屎,你不配死在秦某的手里……” 白衣男人这番话顿时涨了众人的士气,高明宇闻言则是嘴角一撇,极为不屑的说道:“秦白皮,不用在这故作清高,即便是你们闯过了神光坳,也无法穿越老佛爷亲自布下的密宗轮回阵,我高明宇毕竟是叶赫帝国皇族血脉,嘿嘿,到那个时候,我看尔等如何全身而退……” 高明宇说罢,忽然冲着白衣男人猛地喷出一口鲜血来,这一口鲜血喷出口腔,在空中呈正圆形散布成无数颗细小的血珠,白衣男人淡淡一笑,道:“高明宇,我以为你从你家先祖高天赐高大人身上学到了什么高明的方术,原来就是区区血遁之法而已,走,如果我想留你,别说是你,就是你们家先祖高天赐高大人在此,也休想逃出本座的掌心,滚……” 这一声“滚”字蕴含了秦卓体内一口至清至纯的罡气,话音刚落的时候,空气中那个正圆形的血雾轰然而碎,高明宇身形即将消失在血雾中的一瞬间,只见两道流光一闪而过,又是一抹血光闪了出来,高明宇身形消失在血雾中后,只见神光坳对面的雪地上清晰的出现了一行血迹,两根大拇指倒在血泊当中兀自冒着热气,白衣男人淡淡一笑,自言自语道:“我早就说了,绝世神刀可不是一般二般的柴火刀,不是谁想摆弄几下就可以摆弄摆弄的……” 高明宇借着血遁之法逃走之后,神光坳中的五行僵尸顿时失去了强有力的支援,被柳相如和文雨兮联手揍得嗷嗷直叫连连败退,早已经回归本队的刀白羽撇着嘴角道:“啧啧啧,看见没,这有弟子的和没有弟子的就是不一样,看看人家弟子,比他妈亲儿子亲闺女都孝顺,再看看我刀白羽,自己的儿子哪叫个儿子,那就是天生的冤家,成天到晚的跟老子抢风头,要不是我们刀家的修罗刀一脉相传,我他妈也应该开山门收几个弟子,将来等我老了,也好有个替自己端茶倒水的人……” 刀白羽一番感慨顿时惹得众人又是一阵大笑,眼看着柳相如和文雨兮就要剿灭这个五行僵尸,白衣男人身形一动便到了五行僵尸的身前,见到自己的师傅挡在了前面,这时兄妹二人自然不敢在师傅面前出手,白衣男人看了看柳相如,又看了看文雨兮,道:“五行僵尸身上可有好东西,今天师傅就给你们取下来……” 第145章 五行僵散气凝珠 白衣男人说罢直向五行僵尸走去,五行僵尸感觉到了白衣男人身上的气息,一蹦一跳的向后躲闪而去,白衣男人点指一弹,一条若有若无的丝线凭空而出,直接将五行僵尸牢牢缚住,白衣男人走到五行僵尸身前之时,身上已经弥漫出一片五色的光雾。 老活弗图伦敦珠见到白衣男人施展出的高超道法显得惊奇万分,脸上立刻透露出无比羡慕的神情,白衣男人一抖手的工夫,将那面吉祥唐卡直向范大海抛了过来,范大海接过吉祥唐卡,毕恭毕敬的朝着唐卡上的妙吉祥菩萨施了一礼,才双手捧着这面吉祥唐卡送到了老活弗图伦敦珠的身前,老活弗图伦敦珠见状并不接,只是微笑不语的看着范大海,范大海愣了片刻似有所悟,正欲将这面吉祥唐卡掺入怀中之时,却见老活弗图伦敦珠道:“大法僧,你身上的佛缘乃是我佛注定,比起我们来却是不知道尊贵了多少倍,既然我佛选定了接班人,贫僧便便顺应了我佛的法旨,柳神女,刀双侠,可否助老朽一臂之力?” 老活弗图伦敦珠说出刀双侠,自然是将刀白翎也计算在内,说心里话刀白翎心里一百二十个不愿意让自己的儿子当什么密宗的大法僧,但是有白衣男人以及其他道门高人做主,就连自己的大哥都不反对,自己心里再不愿意,也无法悖逆众人的意思,更何况范大海自己此时似乎已经也进入了状态,刀白翎闻言一怔,实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才是。 刀白羽闻言却是淡淡一笑,道:“老活弗,看您说的,自家外甥的事儿,什么帮不帮的,这就是我们刀家自己的事儿,小妹,我看你也没什么可别扭的了,密宗的大法僧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再说了,还有老活弗做主,师祖大舅哥做主,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人家都说了,保证你能抱上大孙子,我可都没有这个待遇,将来你和妹夫退休了,来藏地旅旅游,那家伙那阵势,是不是,无数密宗弟子迎接圣母皇太后一般忙前忙后的,你还有啥不满意的啊?兴许将来我这个做大舅的,还得沾一沾我这个大外甥的光哩……” “谁将来要来藏地旅游了,帮就帮么,不就是搭把手么,穷白话那些个干什么?”刀白翎说罢,嘟囔着小嘴便向老活弗图伦敦珠走去。 刀白羽、刀白翎和寒雨三人呈品字形站立,将老活弗图伦敦珠和范大海围在中间,范大海按照老活弗的吩咐,就在这大雪山的腹地脱下上衣打着赤膊盘膝而坐,老活弗图伦敦珠手持吉祥唐卡,口诵佛号仰天祈祷,片刻之后老活弗忽然一掌猛击于地,“轰”的一声闷响后,一片雪雾弥漫开来,顷刻间将二人遮掩了起来,寒雨知道这是老活弗图伦敦珠开始对范大海施展密宗无上的佛法,当下急忙转过身来背对雪雾中的二人,寒雨的辈分要比刀白羽和刀白翎大了两辈,寒雨转身之后,虽然刀白翎心中尚有恋恋不舍之意,不过还是老老实实的跟着转过身来。 刀白翎心里惴惴不安,抬眼向刀白羽看去,却见刀白羽神情自若,就连另外一边的寒雨也是一幅淡然的样子,料想老活弗图伦敦珠也不会对大海如何,刀白翎也逐渐的把心放了下来。 蓦然间忽听身后传出一阵惊呼,刀白翎心头一紧,正想回头观瞧之时,却见寒雨一双凌厉的眼神冲着自己就瞪了过来,刀白翎一向是尊重寒雨的,想当年自己率领刀家子弟夜闯峨眉山,伤了无数峨嵋弟子,而且还暗中下了蛊毒,刀家的刀阵杀的峨嵋剑阵溃不成军,却不料寒雨一出手,不仅破了刀家的刀阵,而且轻易的解了蛊毒,更令刀白翎震动的是,一向是气死小辣椒不让独头蒜自知有己不知有人的刀白翎,掌中长刀居然被寒雨的铁剑压制的毫无还手之力,得知刀家和峨嵋四大剑之间的渊源后,刀白翎便对自己这位长辈尊敬有加,这么多年来,刀白翎在寒雨面前,一直都是毕恭毕敬。 寒雨的意思显而易见,不允许自己打扰老活弗,听着雪雾中范大海的惊呼之声,有道是母子连心,刀白翎岂有不心疼之理,看着寒雨那一双凌厉的目光,刀白翎瞬间眼圈就红了。 刀白翎正暗自心疼之时,忽觉雪雾中一片淡淡的金光亮起,范大海的声音逐渐的淹没在这片淡淡的金光之中,这片金光似乎有安神醒脑的作用,刀白翎只觉自己身上一阵轻松,脑中一片空白,不知不觉间竟然有些恍惚起来,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凉风拂过,刀白翎冷不丁打了个冷战,清醒过来后才发现,寒雨和大哥刀白羽直向神光坳中走去,老活弗图伦敦珠和范大海完好无损的站在自己身前,范大海道:“妈,您是不是体力不支了,要不然,我背着您走……” 刀白翎闻言眼睛一瞪,喝道:“什么我就体力不支了,要你来背……”说罢便大踏步的向神光坳中走去。 众人来到神光坳中时,只见白衣男人的周围出现了一个淡淡的五边形光晕,这个五边形的光晕呈现出金绿黑红黄五种颜色来,这五种颜色也是五行之色,按照金木水火土的方位排列,五行僵尸周围同样也出现了一个和白衣男人相对称五边形光晕,不过二者不同的是,白衣男人身边的五行光晕乃是虚幻的一层,仿佛一层薄雾一般,而五行僵尸身边的光晕十分真实,好似用五盏明灯打上去的一般。 白衣男人手中掐着一道指诀,正印在五行僵尸的额头之上,此时的五行僵尸似乎被催眠了一般,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已经陷入了沉睡,身边的五行光晕仿佛五朵火焰一样剧烈的燃烧着,白衣男人身边的五行光晕每黯淡一分,五行僵尸身上的五行光晕便明亮一分,站在白衣男人身边正是他的大弟子柳相如和老徒弟文雨兮,二人垂手而立神情恭敬,不敢出半点声响。 众人就呆呆的站在神光坳中静静地看着白衣男人,将近一个小时候之后,白衣男人身边的五行光晕黯淡的接近了透明,如果不仔细迎着阳光,已经看不见这五行光晕的存在了,与此同时对面五行僵尸身边的光晕已经开始剧烈的闪耀起来,真格的好像五朵五色火焰一般,这时白衣男人面色忽然变得严肃起来,探出另外一只手合双手掐出一道指诀,凭空直向五行僵尸额头点去,这一人一尸又僵持了将近一个钟头的工夫,忽见白衣男人猛地撤去掌中的指诀,一只手化掌虚空直向对面的五行僵尸拍去,空气中猛地传出一阵波动,一个远在天边似又近在眼前的天破之声传出,五行僵尸周围的五行光晕“突”的一下化为五朵真真实实的火焰,就在这火苗刚刚冒起来的一瞬间,白衣男人另外一只手化爪,虚空便向这五行火焰抓去,五色火焰仿佛一瞬间被白衣男人抓了起来,白衣男人的手臂猛地往回一扥,五色火焰仿佛五道流光一般直向白衣男人飞去,眨眼间便尽数被白衣男人收在掌中。 众人见状不禁啧啧称奇,这时忽听一阵“咔”的脆响传出,循声望去,只见那具刚才还刀枪不入水火不透的五行僵尸由虚化实,迅速恢复成了一个人形的模样,刚刚恢复人形的五行僵尸,表面上的皮肉迅速枯萎紧皱,原本是一个青壮年男子模样的五行僵尸,顷刻间迅速衰老,不到一分钟的工夫变化为一片枯骨,随风而逝。 白衣男人也不顾在场众人,直接走到柳相如和文雨兮的身边,摊开手掌时,只见白衣男人掌中居然是一把如黄豆粒大小的五色丹丸,师兄妹二人只看得啧啧称奇,谁都不敢贸然去动,白衣男人小心翼翼的挑出了五颗丹丸,递到了柳相如手里,道:“相如,此乃五行丹,乃是从五行僵尸身上提取,别看这五行丹个头不大,但是其中蕴含了极为珍贵的五行之气,五行之气和我们与生俱来的先天罡气不同,是后天采集可以吸收的一种灵气,五行之气乃是天地间至清至纯的气息,服下这五行丹,五行之气便可以在你体内生根发芽,将来这五行之气运用纯属,好处自然可知,你还要勤加行气才是,行气乃是我们道门修习中最为基础的环节,虽是最为基础的,但也是最为重要的,记住,你的根基虽然已成,切记不可荒废基础修行之法……” 柳相如闻言大喜,自己曾经不止一次见到师傅运用五行之气,自然知道这五行之气的妙处,接过五行丹谢过白衣男人,当即一仰脖直接将五行丹吞入腹中,随即便开始行气,开始消化五行丹。 白衣男人又捡出五颗五行丹,冲着文雨兮道:“雨兮,你是女孩子,这么多年来师傅一直没怎么管过你,只想着只要你不出师,就没人敢对你怎么样,殊不知生老病死乃是自然规律,做师傅的终究不能永远陪伴在你的身边,你是女孩子,师傅终究狠不下心来鞭挞你,让你像相如那般起早贪黑,更的工夫吃苦受罪,当年老局长带领你们三个孩子,来到太白余脉秦皇陵前祭山,是为师我强行将开了的你经络,将雷霆之气灌输在你的体内,你的情况和相如不同,虽然已经筑基成功,但是体内气息不畅,回去之后勤加习气,一年之后方可使用这五行丹,如果到时候师傅不在的话,你就问大师兄,他会告诉你该如何使用……” 白衣男人说道这里的时候,文雨兮早已是眼含热泪,伸手接过五行丹后,便一头扎进白衣男人的怀中,白衣男人眉头微皱,将文雨兮扶了起来,轻轻摸了摸文雨兮脸上的泪水,又道:“雨兮啊,你也是大姑娘了,不能像以前那样了,有一天师傅不在了,雷云观便要你们三个独当一面了,相如这孩子我放心了,你二师兄虽然生性懒惰,但是脑子极其精明,上天是非常公平的,赋予了他精明的头脑,一定会让他变得懒惰,否则你二师兄如果能像相如那般下功夫,恐怕日后就连为师都不是他的对手了,要说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了,若是放在古代,你也到了该嫁人的时候了,到现在师傅都没有看上谁,相如这孩子的亲事是我定的,我自然要管到底,你自己的事情,还是你自己做主,五行僵尸身上师傅一共提出来三套五行丹,你和大师兄每人一套,剩下的这一套五行丹,就作为你的嫁妆好了,将来遇到你的意中人,便可将这套五行丹送他,这样即便是师傅不在场,那也可以通过这五行丹的气息认出此人……”白衣男人将最后五颗五行丹递到文雨兮手中的时候,文雨兮再也按耐不住,趴在白衣男人怀中大哭了起来。 一场大战之后,众人就在神光坳中休息,刀白羽和刀白翎早已经将修罗刀和大夏龙雀收了起来,寒雨来到白衣男人身边,轻声道:“秦师兄,那五行丹,当真没有博文的份儿么?” 白衣男人闻言淡淡一笑,道:“寒雨,你觉得雨兮这孩子,会将那五行丹送给谁?” 寒雨闻言眼睛一亮,急道:“秦师兄,你的意思是说,雨兮她和博文……” 不等寒雨说罢,白衣男人又道:“早在当年,我就看过这两个孩子的命数,博文和雨兮这两个孩子,确实一对相辅相成的好命格,如果将他们二人放在茫茫人海当中,将来在一起的几率高达九成……” “秦师兄,那你为什么还……” 白衣男人闻言又道:“不过此二人入了道门,情况便有所不同了,从现在他们的命格来看,主男强女弱,也就说,博文这孩子始终在雨兮面前占据主动,凭借这两家的关系,我倒不担心博文这孩子会欺负雨兮,不过么,博文这孩子太聪明……” 第146章 轮回阵干尸嗜血 寒雨闻言当即莞尔一笑,道:“秦师兄,都说当爹的最会心疼闺女,没想到你这个做师傅的,也这么偏向老闺女啊……”白衣男人闻言莞尔一笑,并不避讳的道:“现如今和以前不一样了,还记得当年你姐姐的事情么,我和寒烟在固海县的震海中发现了鲛人,一路追踪居然发现了当年的成陵,也就是在哪里,我得到了这一身的五行之气,也是在哪里,我们永远都失去了你的姐姐……” 早已经看淡一切的寒雨叹道:“秦师兄,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姐姐的事情,我早已经淡然了……”白衣男人继续道:“当初我无意中拔出你姐姐的残红落花剑时,心里就咯噔一下,宝剑对于以武入道的峨嵋弟子来说尤为重要,尤其是这把残红落花剑,虽然说拔出这把剑就要如何如何,这种桥段只能在电影或是小说里面见到,但是这并不代表这现实中就没有,其实那时候,我就已经从寒烟的种种表现中得到了答案……” 白衣男人望着茫茫的大雪山,沉默了片刻后继续道:“感情这东西很奇妙,有的时候就在自己身边,你总觉得它近在眼前,可有的时候一瞬之间就会变得灰飞烟灭,我和清音早就定下了婚约,是以除了祝由科的神女心里再没有别的女人,我知道文辉这小子一直喜欢你姐姐,从那一刻起,我就做出了决定,文辉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本以为文辉和你姐姐能够……可是没想到,却换成了后来的宋明娇……” “宋主任也不错啊,人长得也漂亮,也会功夫,虽然身手比不上姐姐,但是宋主任也有自己的强项啊……” 不等寒雨说罢,白衣男人点了点头,拦口道:“所以啊,有些事情恐怕真像是密宗教义所说的那样,这世上的种种,都是已经注定的事情,纵然我们有天大的本事,也未必能逆天改命,如果现在有个机会,能让你回到过去,去看一看过去的样子,过一过以前的生活,寒雨,你最想改变的,是什么?” 寒雨闻言思索了片刻,道:“如果真能这样的话,我最想改变的事情,就是我四岁那年,不会去揭掉那张镇尸符……” 白衣男人闻言点了点头,道:“是啊,如果当年你没有揭掉那张镇尸符,峨嵋祖庭便不会出现你和寒烟这两位出类拔萃的弟子,同样,十三局里也不会出现寒烟的名字,你和寒烟,兴许好好念书,会到大城市里做一名普通的白领,也许会回到家里继承家里的生意,这一辈子就这么平平淡淡的嫁人生子,你们的生命里,也不会出现文辉和秦卓名字……” “秦师兄,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白衣男人转过头来看着寒雨,道:“佛门密宗的最高境界,便是参透过去、现在和未来三世因果的法门,也就是说,如果真能这样,慈禧老佛爷就可以回到过去,把握现在,展望未来,因此来说,她要重建叶赫帝国,倒也不是一句空话,眼前挡在我们面前最后的一座大山,便是那座可以控制时空的密宗轮回阵,一旦堕入六道轮回,寒雨,这个世界瞬间可能就变了,有些人,可能直接会在我们眼前消失……” 寒雨闻言瞠目结舌,道:“秦师兄,密宗的阵法,当真那么霸道么?” 白衣男人闻言看和寒雨,道:“不论密宗阵法是否如此霸道,这一仗我们都无法退缩,更无法逃避,不为别的,只为了万万千千的无辜家人,其实我又何尝不想,回到三十年前,三十年前的落花洞,再看一看我那可怜的清音……” 白衣男人说罢,二人同时陷入了沉默,半晌后寒雨忽然扑扇了几下大眼睛,道:“秦师兄,放心,你的意思我明白了,这一仗不管结局会如何,只要我寒雨还在,孩子们就放心的交给我就行,就算我不在了,不是还有董师兄么……” 白衣男人闻言点了点头,道:“我将董师兄留下,希望阵法启动的那一刻,不会波及到他,否则的话,咱们十三局,可真就麻烦了……” 二人正说话间,柳相如忽然走了过来,道:“师傅,姑姑,我觉的这里的情况好像有些不大对劲,根据我们身上带着的电子表显示,现在应到了太阳落山的时候,怎么这座神光坳中,依旧是艳阳高照的模样……” 白衣男人闻言并没有回答柳相如的话,伸手扣住柳相如的脉门仔细检查了一番,片刻之后才点了点头,道:“相如,你的五行之气已经成了,虽然五行丹还没有全部消化,但是你只要勤加练习,待到五行丹尽数消化之后,你体内自会生出五行内丹来,雨兮现在还不是服用这五行丹的时候,师傅就把小师妹,托付给你了……” 柳相如闻言大惊,急道:“师傅,您这话什么意思?” 白衣男人淡淡一笑,话锋一转,道:“自从咱们进了神山谷,就已经不再有白天黑夜的概念了,密宗阵法的终极,便是控制时间,虽然我们都没有达到这个层次,但是修到一定境界,相对的控制时间还是可以做得到的,相如,你告诉大家,我们不妨在这里多休息一会,你们谁饿了渴了的,该吃吃该喝喝,等到了神山之巅,恐怕一刻喘息的机会都难得了……” 由于此次任务的特殊性,众人随身携带的只是一些压缩饼干之类的高热量食品,白衣男人当年被困秦皇陵一十五载,早已经修得了辟谷之术,自是不需要吃喝,趁着众人歇息的工夫,白衣男人盘膝而坐闭目养神,掌中十指不停地摆动,似乎是在测算着什么,半晌过后众人吃喝完毕,白衣男人睁开了眼睛,冲着前方一指,这一队人马浩浩荡荡的直向冈仁伯格齐之巅走去。 众人沿着山路蜿蜒而上,一路无话终于赶到了神山谷的尽头,眼看着一座菱角分明的山峰就近在咫尺,眼前却又出现了一片第三帝国科考队成员的尸骸,这次所遇见的尸骸和之前遇到的明显不同,所有的尸骸都是完整的,从尸骸的面相看去,无一不是发须洁白的苍老面孔,白衣男人停住了脚步,轻声道:“守护神山的最后一道防线,密宗的轮回阵已经到了,此阵法非同寻常,寒雨,我先进去看个究竟,他们的周全,就交给你了……” 白衣男人说罢,双手掐出一道指诀,朝着众人的方向虚空一弹,一道五行壁垒挡在了众人的身前,只听白衣男人又道:“如果我无法从里面出来,这面五行壁垒足克坚持道你们原路返回,告诉文辉,以后不要再来这冈仁伯格齐……” 白衣男人说罢转身而行,直向那一具具的完整的尸骸走去,白衣男人进入阵中之时,众人明显的能够感觉到,眼前的时空一瞬间发生了扭曲,仿佛正在播放电影的幕布忽然扭曲一样,这种时空的扭曲转瞬即逝,不过众人心里明白,自从白衣男人进入密宗轮回阵的那一刻,这个阵法,就已经开启了。 柳相如仔细的盯着自己的师傅,白衣男人漫步而行,似乎并没有因为触发阵法而发生迅速衰老的样子,白衣男人并没有去看那些完整的尸骸,却向那些尸骸中间的一台科学仪器走去。 科学仪器在神山谷中已经搁置了七八十年了,任何机器设备,也不可能连续工作七八十年的,不过这一次还真的令白衣男人十分意外,这一台科学仪器,居然一直都没有停歇,尤其是那个不起眼的类似发报机的装置,仔细聆听,居然还能听到一阵滴滴答答的声音传了出来。 白衣男人站在这些科学仪器面前凝视良久,只见科学仪器上各项科学数据源源不断的从显示屏上显示了出来,一条条不规则的曲线图像也是层出不穷的浮现出来,白衣男人似乎看不懂这些数据的含义,仔细查找一番之后,才发现所有科学仪器的表面,居然是由一块块太阳能的电池组成的,白衣男人仔细凝视这些太阳能电池,看罢多时又感觉这些东西好像不是什么太阳能,一时间白衣男人忽然陷入了沉思。 白衣男人的一异常举动,令在场众人都有所不解,也不知道此时白衣男人在思考着什么,就在众人也茫然不解的时候,一名第三帝国的军人遗骸忽然动了,白衣男人似乎专注在思考中,并没有发觉那具缓缓而动的尸骸,见到这一幕,柳相如忍不住冲着阵中的白衣男人喝喊道:“师傅,小心,……” 柳相如这一声大喝顿时产生了一阵回音,这个时候大家才反应了过来,白衣男人布下的五行墙,不仅可以阻拦一些魑魅魍魉,儿且还能隔绝声波,不论柳相如喊的声音多大,遇到五行壁垒都会被反弹回来,从而才会产生这阵阵的回音。 眼看着自己的提示无法传递出去,柳相如当即猛地向五行墙冲去,打算靠着硬闯五行墙而使白衣男人警觉,却不料自己被五行墙反弹回来之后,白衣男人丝毫不觉,依旧全神贯注的在看着仪器屏幕上显示出来的那一串串的曲线图案。 这个时候,一具干巴巴头上发须皆白的尸骸已经慢悠悠的站了起来,眼眶中那两颗干瘪的如同核桃球一般的眼珠居然还转了几转,随即迈开步子便向白衣男人走去,白衣男人兀自不为所动,这一具明显带有欧洲人种特征的干尸,别看刚开始的时候动作很慢,可站起身来一出手的速度却迅捷非常,柳相如只觉眼前一花的工夫,那具干巴巴的尸骸已经来到了白衣男人的身后,一把便掐住了白衣男人的脖子。 白衣男人被掐住之后,当即开始挣扎起来,干尸的力道很大,根本不给白衣男人喘息之机,掐住白衣男人脖子的同时用胳膊肘顺着肩膀往下一压,直接将白衣男人的双臂牢牢地压在了腋下,这样一来白衣男人双臂再也无法摆动挣扎,干瘪的尸骸十指一较力,只听“咔”一声脆响,白衣男人的脖子一歪,直接将脖颈处的动脉血管露了出来,干尸直接张开大嘴,数颗尖利的獠牙照着血管就咬了下去,但见得干瘪的尸骸喉头一阵滚动,随着一阵“咕咚咚”的声音,白衣男人浑身抖动不已,眨眼间身上的皮肉迅速干瘪,众人见状大吃一惊,根本不相信白衣男人会如此轻易的命丧干尸之手。 干尸似乎并没有感到五行墙外众人的生气,自顾自的吸食着白衣男人身上的血液,也就分钟的工夫,白衣男人浑身上下一片苍白,无有半点血色,整个人也好似一张皮一般,孤零零的挂在干尸的手里。 见到这一幕的时候柳相如心头一苦,眼眶一红好悬没哭了出来,文雨兮一直紧紧地拉着刀白翎的胳膊,虽然眼眶里已经噙满了泪水,但是依旧拉着刀白翎的胳膊问道:“刀姨,师傅他……他一定是借用了什么法术对不对……” 一时间所有的人都沉默了,密宗轮回阵中的干尸将白衣男人身上的血液吸尽之后,才满意的抹了抹嘴,随手将白衣男人的尸骸抛了出去,白衣男人的尸骸随即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轻飘飘的飞了出去,柳相如抬头看去,只见白衣男人尸骸尚未落地的工夫,身上的发肤迅速老化,原本是一位风度翩翩的中年男人,落到地上之时,已经化为了一具干瘪而苍老的尸体。 柳相如见状再也忍不住了,任由泪水肆无忌惮的从脸上流了下来,朝着白衣男人尸骸的方向就跪了下去,文雨兮见状也急忙跑到了大师兄的身后,紧跟着大师兄也朝着白衣男人的尸骸跪了下来,寒雨见状扫视了众人一眼,叹道:“秦师兄终究还收了几个好弟子,只可惜大道未成,相如,雨兮,你们还不给我起来……” 第147章 超时代逆转时空 “姑姑,您……” 不等柳相如继续往下说,寒雨淡淡的说道:“相如,你也不小了,你什么时候见过,你师傅这么容易就命丧敌手的?我不敢说你师傅是天下无敌,也不能说你师傅本领通天,但是以你师傅的本事,就算是输了败了,那也绝对不会是这样毫无还手之力的样子,怎么,下面的话,还用我继续往下说么……” 寒雨这一番话当即点醒了梦中人,柳相如当即破涕为笑,一把将文雨兮拉了起来,道:“我就说么,小师妹,别难过了,师傅他没事,诶,可师傅他……” “你师傅的本领确实非常人可比,不要着急,大家稍安勿躁,静观其变罢……” 寒雨说罢便不再多言,众人只得继续向轮回阵中看去,白衣男人的尸骸刚好落在一处微微凸起的雪堆之上,身形呈半仰歪的状态,瞪着一双空洞洞的眼珠看着那具第三帝国的干尸,从柳相如这个角度看去,总觉得白衣男人尸骸的眼神中,带有一股嘲弄的意味,第三帝国这具干瘪的尸骸兴许是由于吸饱了白衣男人的血液,体型逐渐变得丰腴起来,原本是一张干瘪皱巴巴的脸庞,也逐渐的浮现出一缕红光。 军人似乎逐渐恢复了当年的记忆,逐一走到那些尚未苏醒的尸骸面前,跪在它们面前,嘴唇微动不知道在唱诵着什么,双手合十靠在胸前,时不时的划着十字架,看这样子倒是有点替死者祈祷的样子。 干尸祈祷完毕,当即步履蹒跚的向那一台还在工作的科学仪器走去,当看到那台仍旧读取不知道是哪一项数据,兀自画出曲线图像的屏幕时,干尸似乎精神大振,直起身来猛地抖了抖身上的灰尘和积雪,当即在身上摸索起来,工夫不大从身上摸出一个精巧的笔记本来,笔记本看上只有巴掌般大小,可是展开之时却发现这个笔记本居然是一张可以折叠起来的曲线图,干尸对着一起上的屏幕在曲线图上仔细查找起来,看罢多时,忽听干尸干瘪的嘴唇中居然打了一声唿哨,紧接着掏出一只铅笔,在这张曲线图上开始继续画了起来。 见到这一幕众人都有些不解,纷纷茫然的相互而视,就在寒雨皱眉沉思之时,刀白羽忽然分人群走到五行壁垒的边缘,尽量靠近那台科学仪器,仔细的窥视起来,寒雨见状眼睛一亮,急道:“白羽,你是高材生,这仪器上的图像……” 刀白羽边注视着仪器上的图像边道:“师姑祖奶奶,快,你过来给我帮个忙,距离有些远,谁能帮我看清楚那上面的细节……” 寒雨闻言当即大喜,略微思考,当即从手腕上摘下了十三局特配的手表,这玩意可不是市场上的地摊货,寒雨轻车熟路的掀开底座,一个袖珍高清摄像头当即显露了出来。 刀白羽调整好角度,将高清摄像头对准了仪器上读出来的数据和曲线图,这时文雨兮忽道:“姑姑,要是能把这些图像和数据传回去就好了,我妈一定有法子,弄清楚这些数据到底反应的是什么……” 寒雨闻言莞尔一笑,道:“雨兮,我又何曾不想这么做,只可惜,这大雪山中的神山谷,早已经被布下了密宗阵法,只依靠高科技的玩意,根本传不出去,否则的话,当年的第三帝国,恐怕早就掌握了毁天灭地,控制时间的手段了……” “等等,师姑祖奶奶,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这大雪山的神山谷里早已经布下了密宗阵法啊……” “不是这句,就刚才倒数第一句……” “我是说,如果第三帝国能把这些数据传出去,恐怕早就掌握了毁天灭地,控制时间的……” 不等寒雨说罢,刀白羽一蹦多高,拍着大腿笑道:“对,就是它了,我知道了,这台仪器应该就是收集神山谷中时时空光线叠加密度的仪器,你们看,仔细看那条曲线……” 五行壁垒和那台科学仪器距离甚远,他拿着高科技的东西说话不腰疼,其他人谁能看得到啊,刀白羽手舞足蹈的同时,刀白翎急忙也从手腕上将自己的手表摘了下来,寒雨对准了角度仔细观瞧,见到那台科学仪器上的条条曲线时心中更是疑惑大增,转身环顾众人,柳相如虽然是科班毕业,可学的是文,新晋大法僧范大海初中毕业,高中上了一年就不上了,刀白翎呢,嘿嘿,跟她儿子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儿去,老活弗图伦敦珠久居藏地,终生都以青灯古佛为伴,不能说一点都不懂科学知识,但是如此专业的科技数据,要老活弗图伦敦珠来解释一二,很显然有些强人所难了,自己的专业乃是应用数学,要说多多少少也粘带边儿,可这么多年来,年轻时积累的知识,早就忘得差不多了…… 寒雨刚刚无奈的摇了摇头,文雨兮忽然凑了上去,道:“姑姑,给我看看……” 文雨兮接过寒雨手里的手表,调整好角度,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了片刻之后喃喃地说道:“刀叔说的不错,仪器上三条曲线都是同步的,上面的坐标看的有些不大清楚,不过可以推断出来,最显眼的是那条实线曲线应该是这神山谷中的时空密度,那条虚线曲线是空气密度,还有那条比较平直的点线,代表着光线的强度,横轴是时间刻度,纵轴呢……嗯……纵轴应该是各项指标的强度刻度……” 范大海闻言也走了过来,问道:“小师姐,那什么,你刚说的时空密度,那是啥玩意儿啊?啥叫个时空密度?” 文雨兮闻言将手表又还给了寒雨,道:“大海哥,时空密度是一个物理学的概念,嗯,怎么说呢,你知道什么叫时空吗?” “时空?小师姐,时空不就是时间和空间吗?” “嗯,也可以这么解释,不过这只是一种狭义的解释,如果往深了说的话,时空其实就是一种状态……” “状态?什么状态?” “就是每一时刻的每种状态……” “啊……这……小师姐,能不能说的简单一点……” 文雨兮闻言俏皮的一笑,道:“大海哥,你知道光,光是怎么传播的,传播速度多少你应该知道,这可是最基础的物理学理论……” 范大海闻言道:“这个啊,这个我还能不知道吗,光线是直线传播,速度是三乘以十的八次方平方米每秒……” “哎呦呦,行啊大海哥,这当了大法僧就是不一样啊,一张嘴词儿都是专业的了,还三乘以十的八次方平方米每秒,平方米是面积单位,米才是距离单位,你直接说每秒三十万公里不就得了?” 范大海闻言憨憨的一笑,接口道:“是是是,小师姐教训的是,刚才咱们不是说时空密度吗,这个和光有啥关系啊?” “当然有关系啊,要弄清楚这个时空密度,首先要摒弃一个以前的惯性思维,那就是时间,时间是什么?其实宇宙中并不存在什么时间,时间只是我们虚幻出来的,所以说,这个时空,只是指的一种状态,刚才你说了,光是呈直线传播,速度为三乘以十的八次方平方米每秒……” “行了行了小师姐,就一次我范大海还记不住么,保证,我保证以后不再犯这个低级错误……” “嘿嘿,大海哥,刚才是我口误……” 文雨兮微微一顿继续道:“大家都知道光是沿着直线传播,但也不尽然,光也是可以沿着曲线传播的,当一束光线正常沿着直线传播时,忽然发生了弯曲,这个就是……” “这个我知道,这不就是光的折射吗,诶小师姐,光线发生折射,那不也是沿着直线状态传播吗,就是方向变了而已……” “嘿我说小法僧,听我说完行吗,我说的不是折射,而是弯曲,光线发生弯曲时,就是我们所说的时空扭曲,为什么会发生这种现象呢,物理学提出了一个黑洞的概念,就是一个强有力的力场,能使光线弯曲,也就是说,可以引起时空扭曲,发生时空扭曲的区域,它的时空密度和我们正常环境下的时空密度是不同的,所以说,时空密度,它指的就是这样一种状态……” 范大海闻言一吐舌头,道:“噫……小师姐,恁这话也抬大了,连黑洞都捣鼓出来了,俺听不懂哩……” 文雨兮瞥了一眼范大海,又道:“你听不懂,那是你佛法研究的还不够,等你佛法大成之后,自然就明白这个道理了,神山谷里这台仪器,就是测量、分析这里时空密度的设备,如果这些数据当年就传了回去,用不了多久,第三帝国的科研人员,就可以发明出可以使时空发生扭曲的脉冲武器,一瞬之间,在一定区域内,数万甚至数十万数百万的军队凭空消失,你说厉害不厉害……” 范大海闻言当即打了一个激灵,道:“小师姐,如此说来,这种脉冲武器一旦研发成功,岂不是比核武器还好似,用核武器打别人自己多多少少还得有点辐射影响呢,用这玩意神不知鬼不觉的一下子都没了,还挺环保……” 寒雨闻言走到近前,道:“雨兮,你说这种可以使时空密度发生改变的脉冲武器,真的可以研发出来?” “不能说百分之百,毕竟没有发生的事情,我也说不好,不过以目前的科技手段来说,只要有完整的勘测数据,那是很有可能的……” 刀白羽闻言也走了过来,道:“师姑祖奶奶,小雨兮说的不假,其实脉冲武器这种高科技产品的设想,老美和老毛子早在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中期就提出来了,不过直到目前为止,人类还没有掌握可以控制时空密度的办法,其中最主要的难题就在于没有东西参照,我们无法知道需要多大的力场、磁场、和光线强度才能使一定范围内的时空发生扭曲而且还不影响自身的有效数据,世人普遍认为,我们目前掌握的核武器乃是威力最大的武器,实则核武器是最没用的东西,这东西只要一用,就算是打在别人身上,自身难免也会受到辐射的影响,因此来说,核武器一旦使用,没有赢家,将赖以生存的土地都污染了,即便是你掌握了整个世界,那也是一个处处充满了核污染的世界,那你要来又有何用呢?” 寒雨闻言点了点头,又道:“这么说来,眼前这座刚冈仁伯格齐,乃是我们国家的无价之宝了?” “那当然了,试想一下,如果前朝慈禧老佛爷没有那么大的野心,举当时全国之力镇守这座冈仁伯格齐,后世子孙一旦找到这里,便将这里的一切和盘托出,以我们国家现有的科技实力,只要能获取这里各项有效数据,这种传说中的脉冲武器,用不了多久就会问世,到那时还用什么核武器啊,谁不服就干他,一枪打出去,方圆数十里一瞬间回到解放前,甚至能回到数百年前,二百年前老美他妈还住在树上呢,你说他们怕不怕?” 寒雨闻言皱眉道:“可是如此一来,历史被改写了,那我们不是一样会遭受到波及?” “不一样,不一样啊师姑祖奶奶,使用脉冲武器,原理是通过人力改变时空密度而导致时空扭曲,历史被改写只是结果,而不是原因,和真正掌握了时间,自由穿梭时空,从根本上改变历史是两个概念……” 刀白羽说罢寒雨又陷入了沉思,这时忽听刀白翎急道:“你们快来看,那个干尸,他……他居然复原了……” 众人闻言急忙循声而望,只见先前那个皱巴巴的干尸此时居然恢复了当年的容貌,这是一名身材挺拔相貌英俊的中年男人,中年男人依旧在图纸上忙碌着,丝毫没有注意到自身已经发生了变化,刀白羽见状冷汗当即就流了下来,喃喃的道:“难道说,当年他们真的已经找到了使时空扭曲的法子,能让时间倒流不成?” 第148章 吸血鬼前世今生 寒雨仔细的盯着那个恢复了原本模样的外国人,看了片刻之后才慢悠悠的道:“时光倒流么?恐怕他还没有达到这个水平,你们仔细看,看它的眼睛……”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这个外国人的眼睛中明显带有欧洲白种人的特征,泛出淡淡的蓝色,可如果你要是再仔细看上几眼的话,就会发现这个外国人的眼球中还弥漫着一层血光,这种血光和那种熬完夜眼球中布满血丝的状态不同,倒有几分红眼病的样子。 文雨兮看罢多时急道:“姑姑,此人的眼睛中带有血色,动作迟缓而僵硬,它之所以可以恢复原来的模样,并非是时间倒流,而是因为吸了师傅的血,它……它具有中世纪欧洲的吸血鬼的特征……” 文雨兮话音刚落,众人“唰”的一下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问了起来,老活弗图伦敦珠忽然口诵佛号,道:“文姑娘所言不差,中世界欧洲的吸血鬼,这是现代的说法,在我们佛家,将这种东西称之为恶魔,只是不知道为何此处会出现欧洲中世纪的产物,按理说,吸血鬼这东西,早在数百年前就已经灭绝了……” 刀白翎闻言轻轻的捅了捅刀白羽,道:“大哥,这吸血鬼和僵尸,有什么区别?” 刀白羽看着兀自在记录数据画图的欧洲男子,道:“僵尸和吸血鬼看上去似乎相同,实则它们乃是两种不同的东西,僵尸是人死后,由于人为或某种特殊的自然地理因素造成的,虽然也具有吸血的特性,但是僵尸从根本来说,它是死的,但是吸血鬼则是不同,虽然吸血鬼这种种族目前我们都没有一个具体的定论,但是有几点是可以肯定的,首先,吸血鬼是活的,第二,吸血鬼的寿命很长,如果没有充足的血食它会化为干尸,这样便更加具有迷惑性,目前来说,很多古董收藏者都热衷于收藏古尸,如果真的保护措施做得好,不让吸血鬼有任何机会接触到血液,吸血鬼永远都是一具干尸,可如果让它接触到血液,哪怕只有一滴,吸血鬼会立刻苏醒,凭着本能寻找到血源,从而通过吸食足够的血液而恢复青春,吸血鬼是有智力的,它们的智力水平和正常人是一样的,也就说,它们如果和正常人一起接受教育,由于自身体力上的巨大优势,成才的几缕恐怕更高……” 刀白羽话音刚落,寒雨道:“白羽,你这话的意思,就是说,欧洲中世纪的吸血鬼,如果有机会能接受高等教育,一样可以成为科学家?” 刀白羽闻言点了点头,道:“师姑祖奶奶,各位,大家都是上过学的人,应该知道,学历越高,研究的范围越窄,但是研究的精度越深,这就好比一个品学兼优的物理系本科学生,他兴许各类习题做的都相当的出色,可终究还是不能独自带项目搞科研,到了硕士研究生阶段,他就可以跟着导师的课题进行研究,这个领域就窄了很多,但是他所研究的内容要比本科阶段深了许多,等到了博士阶段,便会去钻研更加深范围更窄的内容了,到了这个过程,人的用脑量很大,没有足够的体力支撑,是根本不会出成果的,人会很容易感到疲惫,而吸血鬼则可以很轻松的避免这个问题,因为吸血鬼本身就具有十分强大的力量……” 这时刀白翎又道:“大哥,那……当年第三帝国的元首,岂不是搜罗了一些吸血鬼当科学家,来这里进行考察?他们敢如此行事,难道就不怕……” 不等刀白翎继续往下说,刀白羽抢道:“吸血鬼这东西,虽然历史上记载的乃是一种古代遗留下来的种群,但是经过现代考古发掘,在巴尔干半岛的中世纪墓群中,发现了不少用十字架刺入心脏的尸骸,这些墓葬和中世纪普通墓葬不同,它们的棺椁不仅要比普通墓葬的棺椁要厚,而且材质也有区别,大部分都浇上了铸铁汁,这便是防止吸血鬼破棺而出的措施了,经过现代生物科技手段对这些遗骸进行检验,发现这些骸骨应该是受了某种外界因素而引起了突变,从中提取的基因分析,百分之九十九点九都和人类一般无二,剩余的那百分之零点一,就是这种突变,但是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突变,直到目前为止,也没有个统一的说法……” 寒雨闻言沉默半晌,忽道:“难道说,我们一开始都猜错了,这些第三帝国的科学家,原本就是十分正常的人,只不过是因为他们参与了这项科技的研究,身体经受不住这种特殊的自然环境而发生了突变,才会变成这种人不人鬼不鬼的吸血鬼?如此说来,那在中世纪的欧洲,应该也有人经历过时空的扭曲,在已经扭曲的时空中,自己身体的基因发生了突变,从而导致一个人或者是一群人变成了嗜血的怪物和兼有这种特殊不死之身的特性……” 刀白羽闻言点了点头,道:“师姑祖奶奶,您的推测是很有道理的,因为在中世纪的欧洲,现代科学已经开始启蒙,尤其是中世纪晚期起源于意大利的文艺复兴,仿佛一瞬间将欧洲人从蒙昧的阶段直接带入了科技时代,那一时期自然科学、天文学突飞猛进,比如达芬奇,此人除了是一个画家以外,还是个多面手,深谙多门科技,像什么机械原理、基础医学等等,据说第一架飞机的构想和第一次解剖实验,都是达芬奇搞出来,有很多达芬奇的手稿还在研究中,此外,天文学家布鲁若发展了日心说,也正是如此,他动摇了神权统治者,被烧死在罗马鲜花广场上,只留下那句‘火不能征服我,未来会知道我的价值’的名言,众所周知,我们人类科技,都是一点一滴慢慢积累起来的,人的思想可能会经过某种特殊的提示忽然爆发,感悟出一直思考却又一直没有思考出来的东西,但是自然科学只能是一步一个脚印,只有扎实的打好了基础代数的基础,才能一步一步的去研究微积分等高等数学的问题,一个初中生,苦思再长的时间,也是不可能一瞬之间忽然融会贯通,会用微积分来解决问题的……” “白羽,你的意思是,中世纪欧洲的,很有可能爆发过一次时空扭曲的时间,也就是从那一次时空扭曲的实践中,诞生出来好多超前的科技成果,从而将欧洲的科技水平一下子拔高了一大截子,也正是从那一次时空扭曲事件中,导致一部分人基因发生了突变,成了我们现代所说的吸血鬼……” 刀白羽闻言点了点头,道:“师姑祖奶奶,虽然我们手上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是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既然神山冈仁伯格齐中具有某种神奇的力量,那么,地球上别的地方,就不会有了吗?” 刀白羽正说得欢,忽听柳相如道:“老刀叔,如果真如您说的这样,吸血鬼就不能用咱们对付僵尸的法子来对付了,难道说,只有用中世纪欧洲的办法,用十字架去捅他们的心脏?可是我们也没有十字架啊,而且,说是还得用什么圣水,咱们都是佛道弟子,哪来的什么圣水啊,我倒是有点剩水,不知道好不好使……” “相如,不许胡言……” 寒雨瞪了柳相如一眼,当下开口继续道:“如果当真是因为时光扭曲而发生的基因突变,那我们对付僵尸的法子确实文不对题了,难道说,这世上能够对付吸血鬼的法子,只有欧洲的十字架和中世纪的圣水么?” 刀白羽闻言淡淡一笑,忽道:“师姑祖奶奶,其实我们也不用这么着急,兴许我们眼下还没有什么特别好的法子来对付这东西,但是我们不是已经在研究呢吗?我看用不了多久,就能找到对付这东西的法子,其实对付不对付的都在其次,吸血鬼这东西,就算是我们眼下还没有什么好的应付手段,但至少自保还是没问题的,最头疼的事情,还是这神山谷中,可以导致时空扭曲的因素……” 柳相如闻言又道:“老刀叔,这个因素是什么?” 刀白羽道:“这个因素究竟是什么,以我们目前所掌握的科技来说,是无法解释的,不过别忘了,我们人类除了掌握一些科技知识以外,还有一部分掌握了高深的佛法和深奥的道术,这些东西在普通人眼里被视为封建迷信,可别忘了,无论是我们道家理论还是佛门至理,他们都是站在宏观的角度来研究整个宇宙法则的,而我们目前所掌握的科技,仅限于这个地球上客观存在的现实而已……” 刀白羽说罢,忽见那位帝国的军人忽然停下了手里的工作,站了起来开始四处踅摸起来,眨眼间这个英俊的帝国男人浑身剧烈的抖动起来,众人见状不禁又是一阵惊愕,抬眼看去,只见这个帝国的军人开始围着那台科学仪器转了起来,几圈之后众人发现,这名已经恢复了原有模样的帝国军人居然又开始慢慢的衰老起来,那头乌黑闪亮的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灰白,平滑丰润的皮肤也开始迅速干瘪,文雨兮见状急道:“这……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说,这里又爆发了时空扭曲……” 文雨兮说罢众人的心“咯噔”一下,鬼知道此时再次发生时空扭曲,会给众人带来什么样的影响,蓦然间帝国的军人忽然变得暴躁起来,扎耳挠腮上蹿下跳,仿佛一头失去了理智的野牛开始横冲直闯,将不远处残存的尸骸撞得七零八落,帝国的军人此时似乎已经失去了理智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不过从他的动作上来看,仍在用残存不多的理智努力的克制自己,不去破坏那台科学仪器和自己画了半天的数据图纸,仿佛这项科技成果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 刀白羽看罢多时忽然笑道:“我知道了,这个吸血鬼一定是将刚才的能量消耗光了,用直白一些的话说就是,它饿了,如果没有充足的血源作为影响的补充,它还会向刚才那样枯萎,化为干尸再次休眠,直至再次得到血液的滋润……” 刀白羽话音刚落,帝国的军人忽然抖了抖鼻子,在空中仔细的嗅了嗅,当即纵身一跃朝着众人猛扑了过来,这个举动吓得众人当即惊呼了一声,下意识的便往后退去,帝国的军人张牙舞爪的飞扑到近前时,忽然“噗”的一声牢牢地被五行壁垒当了下来,五行壁垒坚韧无比而且带有弹性,仿佛一块大号的透明胶质将帝国的军人粘在了上面,众人见状这才慢慢的的走到了近前,抬眼再看时,只见帝国的军人四马八叉的趴在五行壁垒之上,兀自挣扎了片刻,最终还是安静了下来。 文雨兮走到近处指着帝国的军人道:“师傅布下的这道五行壁垒,具有阻隔空间的作用,这个吸血鬼是怎么发现我们的?” “这是基于一种生命体的本能,如果是普通人,别说能发现五行壁垒之后的我们,就是想都不敢想,眼前空旷的山谷居然有一群人在盯着自己自己却看不见,这怎么可能呢?吸血鬼原本就是经历了时光扭曲导致基因变异的人,它们的感官和嗅觉要比常人灵敏的多,尤其是在自己濒临休眠的节骨眼儿上,身体里的潜意识更是会集中爆发,这个就多多少少有些人之将死回光返照的意思,不过有一点我还是琢磨不透,师傅既然已经唤醒了这个吸血鬼,那怎么现在还不动手呢,他到底在等什么,还是说难道师傅他真的……” “相如啊,不用着急,以我对你师傅的了解,没到该出手的时候,他是绝对不会动的,这个也是一种修为的体现,有些人仗着自己有两下子,遇见个事儿就忍不住出手,一看就是个完蛋玩意儿,真正的高手,该出手的时候才出手,所谓静若处子动若脱兔,就是这个意思,这就好比公园里练棋摊的大爷,咋咋呼呼的都是臭棋篓子,人人家高手不轻易支招,可一支招就要杀棋……” 第149章 柳神女金莲炼鬼 被五行壁垒挡回来的吸血鬼不甘心就此失败,嘴里发出一阵“呜嗷嗷”的声音,当即张牙舞爪的又向众人扑了过来,三番五次被五行壁垒挡回来之后,吸血鬼似乎也知道眼前有道无法逾越的屏障,跪倒在五行壁垒之前,双手捂着脑袋大口的喘着粗气,从口角中不断的流出一股好似鼻涕一样透明浓稠的液体来,众人看着不禁心里一阵膈应,吸血鬼喘息了片刻,忽然张开双臂,紧紧的趴在了五行壁垒之上,已经开始干瘪的双手不停地抚摸着那面五行壁垒,似乎在抚摸自己的爱人一样,再抬头间,眼角居然流出两行血泪来。 蓦然间老活弗图伦敦珠忽然感到了什么,当下警觉的四下而望,老活弗图伦敦珠的能耐大家是见识过的,这种举动一出现,很显然是老活弗发现了什么,当下众人也紧跟着警觉了起来,抬眼向四下观望起来。 刀白羽和刀白翎兄妹二人一对眼神,当即纵身一跃,一人挡在了大法僧范大海的身前,另外一人则是牢牢地将文雨兮挡在自己的身后,寒雨和柳相如则是和老活弗图伦敦珠呈三角形站在外围,警惕的向四周看去。 仅仅是数秒中的工夫,空气中陡然传出一股异样气息,范大海一扑棱脑袋,忽然冲着前方雪地里一指,道:“大家小心,雪地里有东西……”话音未落,只听“噗”的一声,一只干枯的手掌从雪地里冒了出来,紧接着便是另外一只手,随即两只手开始向外扒拉雪,慢慢的露出一双干枯的胳膊以及胳膊上的第三帝国的军服,柳相如见状急道:“不好,这里还有一只吸血鬼,不能让它出来……” 柳相如说罢,当先一挥手打出两道炽红色的九天玄雷,雷光准确无误的劈在那一双干枯的手臂之上,瞬间化为无数道细小的电弧“霹雳啪啪”的响个不停,这一双干枯的手臂瞬间往回一缩,只听地下传出一阵惊呼,干枯的手臂往回缩了几下,不过还是强忍着继续往外攀爬。 柳相如见状一把抽出雷光桃木剑,纵身而起跃到近前,照着这一双干枯的手臂横着就扫了过去,锋利的剑锋一扫而过,削在那两只干枯的手臂上时剑身猛地一亮,这一瞬间又是一道雷光闪现了出来,柳相如只觉掌心猛地一震,锋利无比的雷光桃木剑不仅没有削断这双干枯的手臂,反而自己却被震得虎口有些发麻,数不清的细小电弧沿着这一双干枯的手臂直向地下钻取,众人只觉脚下轻微的颤了几颤,又是数声哀嚎之声自地下传出,那一双干枯的手臂,忍着雷光的劈砍,硬是不停地向外是使劲儿的扒拉积雪,柳相如见状当即气贯全身,再次跃起身形,双手紧握雷管桃木剑,以居高临下之时,一招天河倒泄,剑锋直向地下扎去。 这一剑瞬间便刺入了地下,剑身齐齐没入了雪地之中,这一瞬间柳相如只觉自己的宝剑扎到了什么,猛然间大地猛地一晃,一声凄厉的惊呼之声从地下传了出来,与此同时,五行壁垒另外一头的那只吸血鬼似乎觉察到了什么,当即奋不顾身的又向五行壁垒撞去。 眼看着这一前一后两只吸血鬼忽然苏醒,虽然五行壁垒隔绝了一只,可是鬼知道这边还有多少只隐藏在地下的吸血鬼,如果所有的吸血鬼一瞬之间全部爆发,即便是在场众人不怕,那也够众人喝一壶的了,柳相如倒转身形一脚将那两只干枯的手臂踩住,紧接着双臂一较力,使劲的搅动掌中的雷光桃木剑,这样一来地下的震动更加猛烈了,柳相如正欲拔出宝剑再刺几下,岂料雪地之下猛地爆裂开来,一阵雪雾被震得洋洋洒洒的漫天飞舞,柳相如倒着飞出去多远,等到雪雾散尽之后,只见一个身着第三帝国军服的吸血鬼昂首而立,胸前背后剑痕斑驳,尚有未干涸的浓稠血迹流了出来。 见到这个吸血鬼从地下冒了出来,柳相如一个激灵从地上爬了起来,挥舞着雷光桃木剑就冲了上去,此时距离当年那一支科考队来到藏地时已经过去了将近八十年了,这一只吸血鬼很显然和那些干尸是同龄的,不知道什么原因,导致这只吸血鬼没有向其它那些人一样化为干尸迅速衰老,但是即便如此,在大雪山中一埋就是一个甲子还多小二十年,这些科考队员来的时候也应该到了三十岁的年纪,这样一来时至今日,它们也应该到了百岁高龄,百岁高龄的人,即便是吸血鬼,在这大雪山中没有血源的滋润,干耗时间,也应该到了残烛之年了。 柳相如手持雷光桃木剑一出手就下了绝情,脚踏竹林步法,剑锋之中道道炽红色的雷光不停地劈在吸血鬼的身上,吸血鬼似乎对柳相如掌中的宝剑并无忌惮之心,但是这道道炽红色的九天玄雷确实霸道的紧,剑锋屡屡劈在吸血鬼的身上没有造成任何伤害,反而道道雷光却将这东西劈的嗷嗷直叫,吸血鬼不同于僵尸,并不是只能一蹦一跳着往前动,吸血鬼接连被九天玄雷劈的有些恼怒,忽然伸出双爪,长啸一声拔地而起,没有理会柳相如,而是直接朝着众人扑了过去。 吸血鬼的异常举动令在场众人心里一惊,柳相如一时之间也楞在那里,刀白羽见状剑眉倒数,当即朝着吸血鬼就劈出一记刀罡,这一记刀罡虽然未能将吸血鬼劈为两半,但是巨大的威力还是将这只吸血鬼震了出去,刀白翎见状自是不甘落后,手臂轻轻一抬,一道泛着炽红色光芒的刀风也劈了出去,炽红色的刀风在空中化为一龙一雀两道虚影,一晃之际两道虚影发出一声虎啸龙吟般的声音,瞬间合而为一化为一道光影,眨眼那间便从吸血鬼的额头穿了过去。 大夏龙雀一出手果然非同寻常,吸血鬼的额头上当即留下来一道寸余长的刀口,能留下这寸余长的刀口,就说明这吸血鬼的实力已经不弱了,一般二般的东西,大夏龙雀劈过的,那是根本不会留下任何痕迹的。 这一刀之后吸血鬼当即停在原地一动不动,还保持着双臂向前平伸的状态,众人见状啧啧称奇,正在这时,身后又传出一阵“嘭嘭嘭嘭”的声音,柳相如转头一看,只见五行壁垒那边的那只吸血鬼,正用尽了浑身的解数撞击着五行壁垒,张着大嘴呲着獠牙,似乎打算将能用的东西都用上,非要打破这五行壁垒不可。 寒雨看着另外那只吸血鬼心里犯膈应,当下点指一弹,数点寒星直向五行壁垒而去,五行壁垒虽然风雨不透,但是极富韧性,数点寒星虽然无法穿透五行壁垒直接打到那只吸血鬼的身上,但是力道却能传过去,吸血鬼冷不丁仿佛挨了一记闷棍一般,哀嚎一声,身形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远远的飞了出去。 这个声音似乎惊醒了眼前的这只吸血鬼,蓦然间吸血鬼再次张开了眼睛,嘶吼一声朝着众人就扑了过去,刀白翎见状心里一凉,下意识的惊呼了出来:“怎么?我的大夏龙雀,杀不掉它?” 刀白翎一愣神的工夫,这个吸血鬼就到了,刀白羽见状也是一股邪火直逼脑仁,当下纵身而起,瞬间身旁光影闪闪,一出手也亮出了自己的修罗刀,修罗刀一出再加上自家的修罗刀法,刀白羽发出的刀风将周围数尺内的积雪都震动起来,眨眼的工夫刀白羽的身形便被一团雪雾包裹了起来,刀白羽挥舞着掌中的修罗刀直取吸血鬼的咽喉梗嗓,吸血鬼似乎并不识得这道道刀风的厉害之处,只是挥舞着双臂,一股脑的朝着众人奔袭而来。 刀白羽岂能让吸血鬼如此轻易得逞,眼看着数道光影劈在吸血鬼身上根本无法斩断吸血鬼身上的皮肉,刀白羽也是上来了倔劲儿,当下一撤刀光,抬起一脚直向吸血鬼的小腹踹去,这一脚正中吸血鬼的腹部,吸血鬼居然被这一脚蹬的远远的飞了出去。 刀白羽这一脚似乎踢到了吸血鬼的痛处,吸血鬼从地上站起来的时候,周身上下戾气暴涨,一股血色忽然涌了上来,一瞬之间吸血鬼头上的长发直着飘了起来,一幅怒发冲冠的样子直视刀白羽,就在这一头干枯的发丝飘起来后,众人才看清楚这个吸血鬼的模样,只见这个吸血长着一张瓜子脸,脸上五官棱角分明,具有很明显的欧洲人的相貌特征,从脸型和整体身形来看,这居然是一名女性吸血鬼,刀白羽见状冷哼了一声,道:“我当你是个什么东西,原来是一个欧洲的老巫婆,哼,第三帝国的元首还真信这个,居然找到一个巫婆来搞什么高科技,这简直就是对科学的侮辱,管你他妈是吸血鬼还是巫婆,我去你妈的……” 刀白羽大骂的同时,对准了这个吸血鬼的面门又劈出了一道刀罡,此时的吸血鬼毫不示弱,深吸一口气虚空一抓,当即从地上抓起一把积雪来,手臂一扬掌心中似乎也有一股气息疾吐而出,雪球迎着刀罡而去,只听“嘭”一声闷响,雪球爆裂开来的同时居然将刀白羽发出的刀罡尽数震碎,刀白羽一愣的工夫吸血鬼纵身而起,虚空抓起一把雪球照着刀白羽就扔,刀白羽当即也使出了浑身的解数,无数光影闪耀不止,眨眼间又是一阵雪雾弥漫在刀云海的周围,这一幕大大出乎了众人的意料,直愣愣的看了片刻,便发现这个吸血鬼的速度越来越快,刀白羽的身形已经够瞧的了,不过即便如此,刀白羽的身影在众人眼里还是实影,可这个吸血鬼扑倒刀白羽近前的时候,已经化为了数道虚幻的光影,这个时候众人想出手都不敢贸然出手了,指不定一出手,打不到吸血鬼,再把刀白羽打个跟头。 也就是一眨眼的工夫,雪雾中忽然弥漫出一片殷红,刀白羽的惊呼之声不绝于耳,柳相如手握宝剑几次想冲杀进去,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才是,当即急得团图乱转,心说话:老刀叔啊老刀叔,你能耐不行倒打不过还不知道跑吗,只要你能跑出来,闪开个空当,我们也好群起而攻之是不是,这样打下去,我们有心要救你,可该如何下手才是啊…… 柳相如正暗自着急,只听得雪雾中又传出数声“砰砰”的闷响,两个人形同时从雪雾中钻了出来,一袭白衣如雪的刀白羽身上一片殷红,看得出已经被吸血鬼挠的遍体鳞伤,另外一边的吸血鬼挑衅一般看着刀白羽,一扑棱脑袋甩了一下头上干枯的长发,忽然张开大口,空气中淡淡的血雾似乎受到了某种力道的牵引,迅速的汇聚在一起,化为无数个细小的血珠,尽数被吸血鬼吸入了口中。 刹那间寒雨脸色骤变,当即手挽指诀向那只吸血鬼走了过去,每走一步足印之上“噗”的冒出一朵蓝紫色的火焰,老活弗图伦敦珠见状当即面露羡慕之情,寒雨指间手诀微微一弹,一朵泛着金光的莲花虚影凭空而现,直向那只吸血鬼而去。 吸血鬼正欲对刀白羽下手,陡然间发现这朵金莲时,脸色当即一变,下意识的便往后退去,虽然吸血鬼的速度异常迅捷,但是又岂能快过光影的速度,趁着金莲手诀将吸血鬼牢牢地禁锢起来的时候,柳相如架着刀白羽立刻赶回阵中,文雨兮见状当即眉头一皱,一把扯开刀白羽的上衣,发现刀白羽的身上布满了斑驳的抓痕,暗黑色的血迹尚未干涸。 文雨兮当即掏出银针给刀白羽排毒止血,这时寒雨也出手了,随着指间手诀的不停变换,金色的莲花发出数道凌厉无比的杀气直向吸血鬼而去,吸血鬼几经抵抗最终还是无法抵挡金莲的攻击,当即哀嚎一声,弓着身子趴倒在地,与此同时五行壁垒之后的那只吸血鬼更加猛烈的撞击起来,眼看着这只吸血鬼就要灰飞烟灭,老活弗图伦敦珠忽然口诵佛号,道:“柳神女,上天有好生之德,还请柳神女手下超生……” 第150章 再回首往事如烟 经老活弗图伦敦珠这么一说,寒雨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当下撤去掌中的指诀,空中那朵泛着金光的莲花当即消失的无影无踪,金莲消失后,吸血鬼依旧趴在地上,双手紧紧地掩护着自己的腹部,一脸惊恐而又警惕的看着老活弗图伦敦珠和寒雨。 “老活弗,难不成这个吸血鬼,它……有孕在身?” 老活弗图伦敦珠闻言淡淡一笑,道:“柳神女,其实一开始我们都判断错了,这两只吸血鬼的成因,想必定是因为时空扭曲而使自身的基因发生了变异,然而在时空发生扭曲之前,这两个吸血鬼自然是再正常不过的人了,既然是人,虽然掩埋在大雪山长达半个多世纪,但是它们的记忆依旧牢牢的保存在自己的脑海中,时空的扭曲使得它们自身生命体的性质发生了变化,可思想意识乃是凌驾于肉体之上的,因而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受生前的残念影响,这只吸血鬼,原本也没有要攻击我们的意思,她不过是想和自己爱人团聚而已……” “啥玩意儿……老活弗,您是不是看错了,难道说吸血鬼这玩意儿,也有爱人……” 老活弗图伦敦珠闻言瞥了一眼刀白羽,解释道:“刀侠客,贫僧刚才已经说了,此人现在虽然变成了吸血鬼,但是它脑海中残存的还是生前最执着的残念,也就是说,生前它们心里最惦记的是什么,也就是它们现在做的事情,时空扭曲能使一个肉体发生变异的同时,也会影响一部分脑电波,只有那部分最为执着的残念才会留下来,也正因为这股执念,它们才能还留下一丝丝的人性,就拿这个吸血鬼来说,在柳神女无上金莲大法的加持下,自己已经无法自保,却奋不顾身的保护腹中的胎儿,这种母性乃是生物体的本能,也就是说,这位女子身前最为执着的,就是腹中的胎儿和自己的丈夫,同样,它的丈夫,身前最为执着的,就是它的科研成果,和自己的老婆孩子……” 老活弗图伦敦珠说罢,手持佛珠慢慢的向那个吸血鬼走去,走到近前时吸血鬼不停地朝着老活弗嘶吼着,似乎是在警告老活弗勿要靠近自己,与此同时五行壁垒另外一端的那个吸血鬼更加卖力的冲撞起来,刀白羽见状觉得实在呱噪,当即冲着那只吸血鬼大喝道:“行了,别撞了,撞破你的脑袋你也过不来,你踏踏实实的,我们要是想杀了你的老婆孩子,早就动手了,还用等到现在,老活弗心怀慈悲,那是去救你的老婆孩子呢……” 刀白羽说罢冲着那只吸血鬼也大吼了一声,这一声大吼冷不丁吓得吸血鬼打了个哆嗦,仔细嗒嗒滋味,似乎明白了刀白羽的意思,当下跪倒在五行壁垒之前,十分关切的看着老活弗图伦敦珠和那个脸上布满了皱纹的吸血鬼,寒雨见状挤满一摆手,让出空间来给那只吸血鬼丈夫看个清楚,老活弗图伦敦珠一边手捻佛珠一边轻轻的口诵经文,这阵阵经文之声似有无比的亲和力,刚才还暴怒不已的吸血鬼,此时竟然慢慢的散去了一身的暴戾之气。 在众人的注视下,老活弗图伦敦珠慢慢的扶着这个女吸血鬼平躺在地上,随即伸出手来捂在了女吸血鬼的腹部之上,随着老活弗口中经文之声阵阵,女吸血鬼仿佛在享受海岸边柔暖的阳光一般惬意,众人正看得啧啧称奇,却不料老活弗图伦敦珠忽然手腕猛地一抖,一股鲜血从腕间流了出来,直接滴在了女吸血鬼的腹部上。 众人见状当即忍不住惊呼了出来,老活弗图伦敦珠似乎并不在意身上的这些鲜血,血液滴落在女吸血鬼腹部上后迅速的渗入到了吸血鬼的体内,女吸血鬼见状顿时面露感激之情,片刻之后老活弗再次一抖手腕,用自己体内深厚的气功封闭了穴道止住了腕间的血,这才慢慢的站起身来。 眼看着有了老活弗鲜血滋润的吸血鬼逐渐的焕发了青春,寒雨忍不住道:“老活弗,既然它已经变成了吸血鬼,那它腹中的胎儿……岂不是鬼胎了……” 老活弗图伦敦珠摇了摇头,道:“道门中所谓的鬼胎,乃是在一种极其特殊的条件孕育而出的,那是一个即将临盆的女子忽然之间失去了性命,而且自己的魂魄还无法脱离自己的躯体,依靠魂魄中残存的执念和已经毫无生气的肉身来哺育出来的婴孩,这样才算是鬼胎,自然条件下虽然也有不少产妇因为难产而死,但是正常情况下因难产而亡的女子都会正常的进入轮回,所谓的鬼胎,乃是心术不正之人做出的滔天罪恶,眼下此人虽然已经变为吸血鬼,但是它腹中的胎儿是在变异之前就已经有了的,因此这股执念才会一直保留至今,吸血鬼的肉身虽然可以在鲜血的滋润下重新焕发青春,但是它腹中的胎儿却早已经一个死胎,即便是吸收了血液,也不能再次发育,更无法从它腹中生出来,这只不过是它的一个念想而已,贫僧只不过是奉献了一些血液,了却此人生前的一个愿望而已……” 老活弗图伦敦珠说罢便回头向五行壁垒的另外一端看去,只见那只吸血鬼趴在五行壁垒之上,眼巴巴的将刚才老活弗图伦敦珠给他孩子鲜血的一幕都看在了眼里,此时这个男性吸血鬼的眼里居然泛出了一丝丝泪光,老活弗图伦敦珠看向刀白羽,道:“刀侠客,还请您辛苦一下,将这个吸血鬼,抱过去……” “啊……老活弗,我去啊,不是,我可是有家有室的人,儿子都是半大小子要娶亲生子了,我刀白羽当着矬人不能说短话,自从我结婚之后,可就没有碰过别的女人……” “哦……老刀叔,这么说,那您结婚之前,一定是碰过的了?” “诶我说相如,你开玩笑也不挑个时候,这话说说倒没什么,就怕遇到个会说不会听的,我刀白羽一世英名,那可就洗不干净了……” “好了好了,老刀叔,不就是一个吸血鬼么,我去,老活弗,您说我要把这东西报到哪儿去啊?” 眼看着柳相如朝着那个女性吸血鬼就走了过去,老活弗急道:“柳公子不可,此吸血鬼刚刚受到鲜血的滋润,正是心念躁动之时,尔等未经人事之人,身上的阳气刚猛,恐会影响此女的心性,既然刀侠客有难言之隐,还是让老僧亲自来……” “诶诶诶,我说别介啊,老活弗,您这么说那不是等于骂我呢吗,不就是抱个吸血鬼吗,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其实这事儿也怪您没有把其中缘由说清楚,要是早这么说,这会工夫我都抱过去了……” 刀白羽嬉皮厌脸的穷白话一通,当即抱着那个吸血鬼直向五行壁垒走去,等到众人回到五行壁垒之前,刀白羽怀中的女吸血鬼已经恢复了当年的容貌,就在刀白羽见到这个女吸血鬼的相貌时,也禁不住点头称赞,众人纷纷围观过来,只见这个吸血鬼,居然是一个金发碧眼的标准欧洲女郎。 这一双苦命的吸血鬼隔着五行壁垒含泪凝望,四只手臂贴在五行壁垒之上,这一幕令人看上去无比的心酸,经常有人问这个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什么,直到这一刻柳相如才心有体会,明明近在咫尺可以对面而视,却始终无法触碰到对方,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暗自想念起龙女敖霜来。 老活弗图伦敦珠见到这一幕心有不忍,当即又口诵佛号,冲着五行壁垒另外一端那具白衣白发的干尸道:“秦上师,彼闻道门传说每年八月十五,牛郎织女都可以在天河一会,现如今才子佳人在此长眠已达半个多世纪,又何必如此狠心,阻隔二人相聚呢……” 老活弗图伦敦珠说罢,忽见那具白衣白发的干尸慢慢的活动了起来,干尸仿佛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显得乏累不已,抻着胳膊晃着脑袋,慢慢的站起身来又拉了拉腰,这才慢慢的向五行壁垒的方向走来,众人抬眼看去,只见白衣白发的干尸迈步前行之时,周身上下五色光雾弥漫了出来,干瘪的身形逐渐的隐没在这五色的光雾中,等到五色光雾飘到了五行壁垒之前,那具白衣白发的干尸,已经变回了那一袭白衣胜雪的中年男人模样。 白衣男人看着趴在地上的两个吸血鬼,冷冷的道:“若不是看在你们心中还有一丝人性,我就让你们留在这里,永生不灭,看得到对方却永远也碰不到对方……” 白衣男人说罢,一挥手之间五行壁垒当即消失不见,失去了五行壁垒的隔阂,那两只吸血鬼瞬间大喜,短暂的愣了片刻,当即相拥在一起,白衣男人冷眼看了片刻,道:“行了,知道你们分离了太久,以后有的是时间卿卿我我,来,你们谁给我讲讲,这里面的故事……” 两个吸血鬼闻言顿时梦醒,当即转过身来跪倒在白衣男人面前磕起头来,白衣男人见状又道:“我是来要你们给我磕头的吗,这个世界上想我给我磕头的人有的是,还不差你们这两个……” 白衣男人微微一顿,皱着眉头又道:“你看看你们,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却是茅屎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就这么抱在一起,你也不怕扎着你媳妇,能不能变得好看一点,说不定我心情一好,还能放你们一马……” 白衣男人话音刚落,那个干瘪的男性吸血鬼逐渐的又开始变化起来,眨眼间一对金童玉女般的夫妻出现在众人的眼前,白衣男人见状点了点头,道:“这才对么,刚才我给你的罡气,还不至于坚持不到现在,你想给你妻子留着,她跟你不同,吸收不了这东西,好了,你们俩,谁来说说?” 白衣男人说罢,众人席地而坐,此时这一对吸血鬼郎才女貌,哪里还有半点凶残之相,只见夫妻二人朝着众人躬身一礼,男性吸血鬼用生硬的汉语开口讲了起来。 原本这一对夫妻乃是上个世纪二十年代生人,二十世纪的德意志由于一战失败,处处遭到制裁,国内的经济条件相对于其他国家来说,要差了很多,男人名叫约瑟夫,女人名叫特劳芙,他们的父辈在一起兴办工厂,家境要比普通人好了许多,这一对男女也算是青梅竹马的小夫妻了。 青年时代的约瑟夫和特劳芙顺利的进入了大学,正应该是他们攻读学业大展拳脚的时候,命运却跟他们开了一个国际玩笑,一个嘴唇上长着一撮小胡子的战争狂人在德意志大地四处演讲,短短一年的时间,德意志这片古老的大地上,彻底燃起了战争的火种。 约瑟夫和特劳芙是大学里的高材生,对于战争并不感兴趣,他们的理想是致力于科学研究,正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已,二人亲身经历的第三帝国的迅速膨胀再由盛转衰的过程,就在二人准备继续攻读博士的时候,一天,帝国军方的人忽然来到了大学校园中,从实验室中将这夫妇二人直接抓进了一辆小汽车中。 特劳芙紧紧地抱着约瑟夫,而约瑟夫却在不停地安慰着特劳芙,其实他们都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到底是什么。小汽车行驶了将近半天的工夫,才进入了德奥边境的一座城堡中,等进入城堡之后,约瑟夫才发现,被抓来的人不止只有他们二人,还有好多大学里的同学和同事,正在二人狐疑之时,城堡里忽然亮起了灯光,一桌丰盛的晚宴摆了上来,所有被抓来的人按照序列就坐,正餐过后不仅安排了甜点,还有上等的红酒,这样规格的晚餐,别说普通人家,就是这些收入并不算是低等的科研人员,也倍感奢侈。 晚餐之后一名军方的高级人员忽然走了出来,约瑟夫和特劳芙一眼就认了出来,此人非别,居然是自己大学里的导师福格茨。 第151章 自殒神光守名节 此时出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个一身戎装的福格茨,这样的福格茨再也不是大学校园中彬彬有礼笑容可掬的教授模样,福格茨看着在场众人,约瑟夫和特劳芙觉得他的笑容中充满的凶狠和狡诈。 福格茨很会做人,在管理这些人的时候很有一套,他并没有直接告诉大家将各位请到这座城堡中的用意如何,而是从身边一名士兵手中接过一份名单,好似炫耀一般将名单上的人以及这些年来所做出的科研成果尽数陈述了出来,果然,没多久这些学者们便放松了心里的警惕之心,心大的还以为这是一场军方为了犒劳这些科研工作者而搞得特殊宴会。 福格茨念完了名单上所有的名字之后,约瑟夫发现这份名单之上并没有自己和特劳芙的名字,正在狐疑之际,忽见福格茨从台上走了下来,穿过人群径直来到自己面前,伸出双手一手拉着自己一手拉着特劳芙,再次回到台上之后,福格茨才又笑容可掬的对着众人道:“我知道,在场众人都是各个领域的科研尖子,也都是各个领域德高望重的科学家,可是今天有个列外,我要向大家隆重介绍两位科学界的后起之秀,这位便是我的弟子约瑟夫,这位美丽的姑娘,就是他的妻子,也是我的得意门生特劳芙,他们二人在光学物理和生命科学领域有着超人的领悟能力和钻研能力,我相信不久以后,他们便将成为我大德意志科学界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 不要以为只有我们国家才有人情世故这一套,国外也有,其情形也并不比我们的国情差多少,老教授福格茨这话一出口,顿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福格茨乃是大德意志科学界的一面旗帜,在这种场合公开夸奖两名青年科学工作者,还是自己的得意门生,很显然,这是在给自己的学生铺平道路,台上的约瑟夫和特劳芙被老教授福格茨这么一捧,当下也有点不大好意思,毕竟这二人一来还是科学界的一个小字辈,而二来此二人毕竟只是一介书生,可没有久经沙场的政客那般能说会道。 福格茨似乎有意在给约瑟夫和特劳芙发言的机会,说罢便故意的停顿下来,此时再木讷的人也应该看出来福格茨的意思了,约瑟夫不善言辞,憋得脸红脖子粗的还是没能说出一个字来,台下众人眼看着台上这两位年轻的科学家一语皆无,当下又开始窃窃私语起来,片刻之后这一阵私语之声中居然带有一丝嘲笑的意味。 老教授福格茨见状急忙干咳两声,话锋一转直指主题:“这一次我请你们来这里,其实是有一项特殊的任务要交给你们,这项任务不是我福格茨个人的意思,而是来自于我们大德意志最高元首的意志,想必大家都已经知道了,我大德意志的战局目前并不乐观,如果能将尽快完成此次任务,我大德意志必能扭转战局,我日耳曼民族的兴衰,可就全在各位了……” 福格茨说罢一摆手,两名战士直接走了过来,将一张巨幅地图挂了起来,约瑟夫和特劳芙向墙上看去,只见这是一张自己从未见过的地方,地图上显示的似乎是一处山脉,山脉的正中间,树立着一座四棱尖尖好似金字塔一样的山峰,约瑟夫和特劳芙二人都不知道这是那里,只能相视一笑,紧接着又不约而同的摇了摇头。 福格茨指着地图对着众人道:“各位,想必你们都不知道这是哪里,让我来告诉你们,这个地方就是来自东方古国世界屋脊的昆仑山脉,这一处山脉位于古国藏地西南一千公里的地方,它的东南方向九百公里处,便是世界第一高峰珠穆朗玛……” “哗……”福格茨话音刚落,在场众人当即开始吵杂起来,纷纷交头接耳各自讨论起来,福格茨微笑着冲着众人又干咳了两声,继续道:“这一次特殊的任务,就是要组建一支特殊的科考队,前往东方古国藏地高原的昆仑山脉,去考察哪里传说的神山冈仁伯格齐……” 福格茨说罢,一位四十来岁的中年学者走了出来,道:“老教授,据我所知,那一片地区乃是茫茫的大雪山,无有人烟,而且那里氧气稀薄,没有经历过特殊训练的人,是根本上不去的,况且,更加重要的问题是,那地方现如今被不列颠军方控制着,我们恐怕很难到达那里……” “哈哈哈哈……”福格茨闻言哈哈一笑,继续道:“鲁道夫,你能想到的,元首大人早就想到了,喏,你看看这是什么……”福格茨一摆手,一名兵士捧着一个托盘,托盘之上,码放着整整齐齐的证件,约瑟夫抬眼一看,只见最上面的一本证件正是自己的,福格茨亲自将这本证件递给了约瑟夫,约瑟夫打开一看,只见自己的照片清晰的印在上面,照片的下方还盖着带有美利坚普林斯顿大学的钢印,兵士将这些证件一一发下去后,只听福格茨又道:“你们的顾虑元首大人早就替你们安排好了,作为帝国的科研工作者,你们的任务就是尽最大努力,为我大德意志帝国的科研而献身……” 这时又有一个中年学着走了出来,道:“福格茨教授,据我所知,那一片茫茫大雪山里,除了有一片原始的森林,剩下的传闻就是一些尚未发现的圣物种群了,如果国家真的需要我们去哪里搞科研,组织一些生物学家、化学家就可以了,为什么还要带上他们,带上他们搞光学物理的学生呢……” 福格茨闻言又是哈哈一笑,道:“尤尔根,我的老朋友,你说的很对,如果我们只是进行生物环境科考,那你说的这些人员就足够了,但是别忘了,我们此次的任务,是为了挽回帝国的战局而定的,有些事情说出来可能有些匪夷所思了,不过即便是这样,我仍有必要在再向你们解释一下,就在这东方古国西南边陲的大雪山中,蕴含着一种神秘的力量,这种力量尚未被我们所认知,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这种力量十分的强大,强大到可以和神的力量相提并论,我们这一次的任务,就是为了弄清楚这种力量的科学原理,只要我们能掌握并利用这种力量,不久的将来,整个世界都将是我们大德意志帝国的……” “噢不不不……尊敬的福格茨教授,请允许我再次重申一下我的观点,几年前,我们大德意志帝国掌握了大批的犹太科学家,他们都是各个领域顶尖的学者,可是元首大人心存民族偏见,大肆捕杀犹太人,导致很多犹太科学家四处流亡,据我所知,很多尖端的科学家已经跑到了大洋彼岸的美利坚,他们在哪里继续主持科研工作,听我的一些学生说,他们在核物理领域已经取得了突破,他们正在研制一种利用核裂变而释放能量的武器,这种武器一旦问世,一颗足以毁灭一座城市……” “够了!尤尔根,我想你今天一定是喝多了,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胡话呢,核物理,噢天哪,核物理我们大德意志那是早就有研究成果的,哪又怎么样,一颗足以毁灭一座城市,那又算得了什么,我说了,在东方古国茫茫的大雪山中,蕴含着一种接近于神的力量,只要我们能掌握这种力量,核裂变又算得了什么,尤尔根,不许你质疑元首大人的意志,我们大德意志的脚步,永远都要比别人快一步……” 听到这里白衣男人忽道:“约瑟夫,你刚才提到的福格茨、鲁道夫、还有个那个尤尔根,现如今,是不是留在这茫茫的大雪山中了?”约瑟夫闻言点了点头,道:“尊敬的秦,你说的很对,他们都参加了这支科考队,鲁道夫教授刚刚进入大雪山,就被野兽撕成了碎片,我们整整用了二十名帝国的军人,才引开那个看不见的怪兽,再后来,我们再也没有等到那些军人们跟上来,想必他们也都死在了那只看不见的怪兽手里……” 白衣男人闻言点了点头,又道:“看来那个尤尔根,一定是在神光坳中被神光劈成碎片了?” 约瑟夫闻言点了点头,道:“本来尤尔根教授是可以走出来的,但是他没有,故意让那片神光绞成了碎片,这个我能看得出来……” “嗯?故意死在里面,这是为什么?” 约瑟夫闻言沉默了片刻,才道:“其实当我们从野兽爪下逃生的时候,尤尔根教授就觉查出来我们此行的目的,并没有那么单纯,如果单单是为了扭转帝国战局,会有很多办法解决,比如说协议停战,比如直接投降,当然了,投降并不是我们日耳曼民族的风格……” 不等约瑟夫继续往下说,白衣男人轻蔑的一笑,道:“这个世界上不单单只有你们日耳曼民族,投降也不是我们大汉民族的风格……” “是是是,尊敬的秦,请相信我,我并没有轻视你们东方古国的意思,我是说,尤尔根教授是我们当中比较有威望的学者,刚开始的时候,他看不起我们,觉得我们很年轻,可是当我们从怪兽爪下逃生后,尤尔根教授偷偷将我拉倒一旁,对我说,这一次科考行动的意义并不仅限于此,很可能是军方秘密展开的一项具有反人类的疯狂计划,我们必须要阻止他们……” 白衣男人闻言又道:“怎么,你们不就是搞科研的么,眼下有了科研项目,你还倒还挑肥拣瘦起来了……” “噢不不不,尊敬的秦,这可不是什么挑肥拣瘦,我们虽然是科学工作者,但是我们也有我们的底线,我们搞科研的目的,是为了探索大自然的奥秘,是为了提高我们对大自然的认知,是为了提高我们的生产力,为人类造福,而不是为了发动战争,制造那些威力无比的武器,来毁灭人类的……” “你说的倒是好听,可是你们这些第三帝国的科学家,不还是千里迢迢的跑到我们的大雪山里来了?” “噢尊敬的秦,那不一样,如果我们刚开始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我们是不回来的,就是元首大人亲自给我们下命令,我们也不回来的……” 白衣男人懒得和这个吸血鬼继续矫情,一摆手又道:“行了,别的不用啰嗦了,你是什么时候,发现自己变成吸血鬼的?” 听到白衣男人问到这里,约瑟夫的眼睛里居然闪出了雷光,道:“尊敬的秦,当我们走到神光坳的时候,几个在前面开路的兵士就在我们眼前化为了一片血雾,我们根本来不及反应,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后来尤尔根教授打开了他随身携带的仪器设备,发现里面的射线强度已经大大超出了人类能够承受的范围,尤尔根教授通过仪器勘测,找出了几条射线强度最弱的道路,我们就是从哪里通过神光坳的,尤尔根教授由于收拾设备,他走在最后,是我帮着他整理仪器拿着设备,眼看着我们就要走出神光坳的时候,尤尔根教授忽然对我说:‘约瑟夫,你是个好青年,记住,我们是科学家,不是战争贩子,更不是杀戮我们自己的刽子手……’说完之后,尤尔根教授便一头扎进了神光坳中,眨眼的工夫,就化为了一片血雾……” 白衣男人闻言点了点头,继续道:“看来,你们在经过神光坳的时候,还算是正常人,是走到这大雪山之巅的时候,才发生变异,成了吸血鬼的……” 约瑟夫文闻言点了点头,道:“尊敬的秦,你说的很对,尤尔根教授的死给我们打击很大,当时就有好几个科学家不打算继续下去了,可是福格茨教授不同意,他用枪逼着我们,我们要是不继续进行下去,他就要用枪打死我们,没有办法,我们只好听从福格茨教授的命令,继续向神山之巅爬去……” 第152章 脉冲枪微波破阵 白衣男人闻言看着约瑟夫,又道:“你们一行这么多人,为什么只有你变成了吸血鬼?你可知道?” 约瑟夫闻言点了点头,看了自己身旁的妻子特劳芙一眼,道:“尊敬的秦,我的妻子特劳芙,是学生命化学工程的,对于人身体本身出现的变化十分敏锐,我想,之所以我的身体出现了变化,那是因为我一直守在尤尔根教授的这台科学仪器前,也许是由于某种射线的缘故,使得我身体里的基因发生了变化……” “你把当年的事情仔细讲来……” “好的,尊敬的秦,后来我们按照福格茨教授的命令,沿着山路直向峰顶而去,当我们来到这里的时候,尤尔根教授的仪器发出了一阵‘滋滋啦啦’的声音,我知道,这是仪器探测到了某种异常射线发出的信号,于是福格茨教授便命令大家原地休息,两个士兵穿上了防护射线的保护服进去探路,他们在这里来回走了好几圈,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福格茨教授这才放下心来,可是当这两个士兵走回来的时候,我的妻子特劳芙却悄悄的告诉我,他们身上有问题……” 白衣男人闻言转头向那位金发碧眼的特劳芙看去,特劳芙见状急忙点了点头,道:“是的尊敬的秦,我能看出来他们生命体征发生了变化,在此之前,我的工作就是在实验室里观察各种生物的生理机能和各种化学元素的联系,通过各种实验来找到它们之间的规律,那两名可怜的士兵,表面上看去似乎没有什么区别,但是我知道,他们的细胞已经开始大量坏死,而且新的细胞更新十分缓慢,那些两名士兵的年龄在二三十岁之间,这个年纪的人,细胞的坏死后会立刻产生新的细胞,确保新陈代谢的正常运转,可此时他们身上的细胞坏死速度,已经影响了新陈代谢的秩序……” “你的意思是说,那两个帝国的士兵,已经开始变的衰老了……” “是的尊敬的秦,那两名士兵,在前面溜达了一圈,再回来的时候,将近老了二十岁,虽然他们表面的相貌并没有发生改变,但是他们身上的皮肤是不会说谎的,也许其他人看不出来,但是一直以来我的工作就是针对这一项内容的,我是不会看错的……” “如此说来,你们两个人,当年并没有从这里走过去?” “是的尊敬的秦,我看出来那两个士兵身上出现的问题之后,就悄悄的告诉了我的丈夫约瑟夫,约瑟夫又悄悄的告诉了其他的五名科学家,他们是动植物学家施特伦茨,放射物学家豪森布鲁斯……” 白衣男人闻言一摆手,道:“好了,我不想知道他们的名字,你刚才说,你们一行人赶到这里的时候,只剩了七名科学家,那其他的人呢?” 特劳芙闻言面露凄然之色,道:“原本组成这只科考队的成员,除了那些安全保卫的兵士以外,全都是我们这些科学家,我们没有士兵那样的体格,再加上他们有的人年纪大了,根本爬不动这大雪山,而且,这里空气稀薄,和我们那里的环境大大不同,前前后后有将近二十多名科学家倒在了路上,福格茨教授曾经吩咐士兵将他们送回去,但是我知道,他们根本你没有将那些人送回去,而是直接杀掉了,我和约瑟夫还有其他的几个人都听到了枪声,但是福格茨教授却不承认那是枪声,再后来在我们的逼问下福格茨教授才找来士兵盘问,士兵们回答说是枪走火了,尊敬的秦,这个答案您相信吗?我们又不是三岁的孩子……” 白衣男人闻言点头一笑,继续道:“那后来呢,福格茨教授发现了这里的秘密?” “不,他并没有发现,不过,后来我们将这里的秘密告诉他了,我并不担心他的死活,但是我不想看着我们七个人迅速的老死在这里……” 特劳芙说完,约瑟夫紧跟着抢道:“是的,尊敬的秦,当时福格茨教授见到那两名士兵没有事情发生,于是便命令我们继续前进,当时我就站了出来,将这里的事情讲了出来,刚开始福格茨并不相信,后来我就打开了尤尔根教授的仪器设备,显示屏上立刻出现了强烈的信号……” “如此说来,福格茨教授应该不会从这里闯过去才对……” “是的尊敬的秦,福格茨教授看到仪器上面的信号以后,便开始犹豫起来,但是那两名士兵似乎对我们的科学技术并不相信,坚称他们的身体没有变化,福格茨教授于是叫他们继续向前探测,这一次往前一走,就出了事情……” “哦?这一次出了什么事情?” “那两名士兵,往前只走了一小会儿,速度就慢了下来,我目测他们也就走了不到五十米的距离,就走不动了,他们二人坐在地上休息,可是当他们转头过来的时候,所有人都惊呆了,他们的相貌迅速老化,原本是一张年轻壮年的容貌,已经变成了一副七老八十的样子,满脸的皱纹,头发和胡子都白了……” “怎么?到那时他们自己还没有意识到么?” “怎么没有意识到呢,他们见到彼此的面容时,就已经想到了自己身上发生的情况了,他们立刻疯狂的想跑回来,可是只跑了十来米的距离,就变成了一具干尸,直接倒在了地上,当时我们都吓坏了……” “约瑟夫,看来你还是存着私心的,如果你没有私心,没有想研究出这里面的事情,兴许你也不会变成吸血鬼……” “是的尊敬的秦,我承认我确实有私心,想把这里面的事情研究清楚,但是请您不要误会,我要弄清楚这里面的事情,并不是要协助那些军阀政客发明大规模的杀伤性武器,而是想在自己掌握的科研领域再上一个台阶,福格茨教授见到那两名兵士迅速老死之后,也向我们下达了这样的命令,我们几个人暗中商量好了,如果有了科研成果,我们一定会秘密的藏起来,不会把这项成果交给福格茨教授……” 白衣男人闻言朝着盖满了皑皑白雪的冈仁伯格齐看去,喃喃的说道:“难道说,你们真的能研究出来,可以改变时空密度的武器么?” 约瑟夫闻言和特劳芙对视了一眼,二人低下头不再言语,这时老活弗图伦敦珠忽然笑道:“二位施主,想必你们是误会秦上师的意思了,你们想一想,你们贸然走了进去,会迅速衰老而死,秦上师赤手空拳的在里面坐了大半天,出来之后可有半点衰老之相,以秦上师的本事,又岂能觊觎你们的研究成果呢?” 老活弗图伦敦珠说罢,白衣男人似乎才反应过来,猛然间转过头来,笑道:“好个不知死活的吸血鬼,原来是担心我要窃取你们的科研成果……” 这时特劳芙忽然捅了捅身边的约瑟夫,开口道:“非常抱歉尊敬的秦,我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请接受我们的歉意,其实告诉你们也没有关系,这种可以瞬间改变时空密度的武器,理论是上成立的,但是在实际操作上却又是不可行的,即便是我们现在将设计图纸交给你,你们也造不出来这样的武器……” 听到特劳芙开了口,约瑟夫索性也不再藏着掖着了:“尊敬的秦,特劳芙说的不假,那两名兵士老死之后,我们七个人便迅速的展开了工作,为了得到尽可能准确的数据,我一点一点的将设备往前挪,直到仪器显示屏上出现的数据比较稳定之后,我才开始准备记录数据,我是负责将数据记录在图纸上的,其他的几人是负责分析数据的,我的妻子特劳芙,她的工作是时刻监视我们几个人的身体变化,我们在这里一干就是一个周的时间,经过我们对数据的分析,这里的各项数据都呈现出一种周期反复的特点,我们截取了一个周期的数据进行分析,得出来的结论是,这里的时空密度发生了改变……” 白衣男人闻言淡了点头,道:“一个周的时间,没想到你们的工作效率倒是挺高的,当年这个也属于一个未知的领域,短短一个周的工夫,你们居然可以初窥门径……既然结论都出来了,福格茨教授,没有要求你们继续研究吗?” 约瑟夫闻言又道:“尊敬的秦,那个年代,关于时空密度的研究属于尖端科技,并没有形成一个完成的理论体系,我们仅仅根据数据得出的结论,还需要进一步的论证,可是刚才已经有两个士兵,我们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二人迅速老化死去,便再也没人敢去里面走一趟了,福格茨教授虽然是军方的人,但是他知道我们科学家的价值,自然不肯让我们去做实验,因此还是下达了命令,让一个倒霉的士兵进去充当小白鼠让我们研究……” 约瑟夫说到这里的时候,脸上露出了一丝愧疚的神色,继续道:“我知道,那名兵士跟我们并没有仇恨,如果没有上峰的命令,他们是不会为难我们的,可是当时那个情况,我们也顾不了那么多了,这名战士走了一圈回来之后,身体也开始衰老起来,我们立刻从这名兵士身上捕捉信号信息,从他身上捕捉到的信号图像和仪器上直接勘测出来的完全一致,这就可以说明,导致我们可以迅速衰老的因素,就是这片发生时空扭曲的地方。” “福格茨也是教授,难道他就一点也不懂这里面的道道?” 约瑟夫闻言忽然一笑,解释道:“福格茨确实是教授,但是他是历史学教授,对于这种自然科学不是一点不懂,但是也只能算是知道些皮毛,我们在一起东拉西扯聊闲天儿,只要带上所涉及的数据,他都未必能听得出来,所以后来我们一直猜想,这个福格茨教授,一定是军方早就刻意进来安排的,毕竟历史学教授这头衔太好弄了,在科学领域,如果没有科研成果,即便是元首大人,也不能随便指定一两名教授,但是历史学就不同了,随便找个古代遗迹,只要参与了发掘,弄个历史学教授的头衔还是不难的……” “哈哈哈哈……”听到这里柳相如忍不住大笑了起来,道:“原来你们大德意志德三帝国对于社科类的学术态度,竟然是如此轻薄啊……” 白衣男人瞪了一眼柳相如,叱道:“大人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呱噪……”随即冲着约瑟夫又道:“后来呢?” 约瑟夫道:“我们一共设计了几个不同的方案,试图找到可以阻止时空发生扭曲的法子,就在第四名兵士回来之后,施特伦茨博士用早就准备好的脉冲枪照着这名兵士就发出了一道强波,我们紧紧地盯着仪器上的显示屏,施特伦茨博士则是根据我们的提示逐渐调整脉冲的波长,终于我们发现,在发出的脉冲微波和这里面射线图像完全对称的时候,便会将这股射线冲散,也就是说,只要脉冲可以持续发出微波,便可以打开一条通道……” 白衣男人闻言眉头一皱,道:“这么说,最后那名士兵,没有因为迅速衰老而亡?” 约瑟夫闻言神情黯淡的道:“不,尊敬的秦,他死了,我们没有及时的找到可以驱散射线的微波,如果我们一开始就朝着对称点的方向实验的话,也许他就不会死了……” “这么说,你们已经找到了破解时空扭曲的手段了,你们这一次的任务应该算是成功了,为什么不立刻原路返回呢?” 约瑟夫闻言摇了摇头,道:“不,尊请的秦,我们只是找到了如何防止这里发生时空扭曲的手段,却并没有找到时空密度发生改变的根由,按照们的意思,根据这一次探测出来的数据,我们联合起来写几篇论文就算是交差了,而且福格茨教授也知道,凭借我们当时手里的设备,很难进行下一步的研究,可就在我们准备原路返回的时候,一个意外事件打乱了我们的计划……” 第153章 古代兵士诱人心 “意外的事件?”白衣男人嘟囔了两句后,约瑟夫接口道:“是的尊敬的秦,我们收集好了记录下来的数据和设备,准备绕路返回的时候,从山顶走出来一些陌生人,看他们的打扮,很像以前的人的装束,我们对历史的研究并不深,只能凭借以前的印象来判断,但是福格茨教授见到这些人时却十分激动,当即放弃了原路返回的计划,命令我们立刻打开设备,准备利用强磁脉冲打开通道,直达峰顶……” “他们是怎么样的一群人?” 约瑟夫闻言和身边的特劳芙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中,只听特劳芙慢慢的道:“那是一群扎着长长的麻花辫子,身上穿着黄色的衣服,脚上穿着黑色马靴的人,他们每个人身上都带着刀,这些人行动起来十分整齐,看上去好像是古代的军队……” “见到了这么多带着佩刀的人,你们都不怕吗?” “怕确实是有一点点,当时我们手里有枪,而且福格茨教授为了确保我们的安全,专门派出了几个人负责保护我们,说是保护,其实更多的是监视……” “你们真的用脉冲枪,打开了通道?” 约瑟夫闻言摇了摇头,道:“没有,我们按照福格茨教授的命令,用事先设计的办法冲着前方打出了强磁脉冲,直到仪器显示屏上出现了那种对称的曲线微波时,福格茨才准备带人冲过去,不过福格茨最后还是留了一手,两名士兵先冲了过去,可是没等走到尽头,他们的身体便迅速的衰老,我们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二人直接老死在了大雪山中。” “哈哈哈哈……”刀云海闻言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道:“我就说么,我们老祖宗的玩意那是博大精深无比的深奥,你以为就凭你们手里的设备,就能找到破解的途径,正是那么简单的话,这大雪山中的秘密早就守不住了……”说罢刀白羽又是一阵大笑。 特劳芙闻言脸色微红的接口道:“不错,刀先生的说的很对,当时我就在现场,对面那些古代的军人,也是这么说的,而且,他们也在嘲笑我们……” 范大海闻言忍不住和文雨兮对视了一眼,这两个孩子心说话,这个特劳芙是不是有点缺心眼啊,人家嘲笑你就笑了,也不知道遮遮丑,居然还把这个事说出来。 白衣男人闻言淡淡问道:“嘲笑?他们真的嘲笑你们了,据我所知,你们日耳曼民族是最最受不了这个的,怎么,那位福格茨教授,就这么忍了?” “当然不能……”约瑟夫闻言当即抢道:“我们日耳曼民族绝不可能忍受如此嘲笑,这对我们来说简直就是莫大的耻辱……” “呦……啧啧啧啧……”白衣男人略带嘲讽的道:“约瑟夫,听你这话,你还挺有骨气的么,你们日耳曼民族要真是那么有骨气,当年一战结束的时候,不一样怂的跟三孙子似的,我知道你们很佩服你们的元首大人,也多多少少有点感激他的意思,是他让你们大德意志的日耳曼民族重新站了起来,可是有一点我要重申一下,你们的元首大人,他是个奥地利人,恐怕和你们的大德意志毫无关系……” “噢尊敬的秦,这个你就有所不知了,在很久很久以前,我们大德意志和奥地利,也是同一个国家,就好比现在的朝鲜和你们国家一样……” 白衣男人闻言当即面露不屑之情,道:“你说朝鲜?哼哼,朝鲜和我们不同,尤其是南朝鲜,他们是世界上最为自卑的民族,典型的又怂又不老实,就是两个字,欠揍……” “噢尊敬的秦,您说的太对了,南朝鲜的人确实是这样的……” 白衣男人闻言一摆手,道:“行了,别东拉西扯的穷白话,你继续说,你们是怎么穿过去的?” 约瑟夫闻言摇了摇头,道:“尊敬的秦,请相信我,我们根本没有穿过去,福格茨教授看着那些古代的士兵嘲笑我们,当即抢过一个士兵手里的冲锋枪,朝着他们就打了过去……” “枪?用你们的枪能打死他们?” “尊敬的秦,你猜对了,我们手里的枪,根本打不死他们,说的更准确一点,是我们根本就打不着他们,福格茨教授紧搂了一梭子,我们没有见到那些古代的士兵被打死,反而能看见那些子弹在空中运行的轨迹,噢我的上帝,太神奇了……” 白衣男人似乎早就胸有成竹的猜中了当时的情形,又道:“你们既然是科学家,难道就不知道变通变通,结合你们发出的强磁脉冲一起用枪打试试?” “噢尊敬的秦,您的这个口气,和当年的福格茨教授简直一模一样,当年他也是这么和我们说的,我们也按照他的命令这么做了,不过……不过……” “不过怎么样?” “不过结果还是不理想,那些古代的军人见到我们又打出了强磁脉冲,于是也纷纷向后退去,我想,即便是我们的强磁脉冲不能将这里的怪异射线全部拦住,那也一定会起到一定的作用,如果我们能将一些更大功率的强磁脉冲设备运过来,也许效果会好得多……” “约瑟夫,你还真敢想,在别人的土地上如此撒野,你们当真就这么心安理得吗?” “请不要误会尊敬的秦,我们和那些军阀政客不同,我们并不想侵略你们,我们只想搞科学研究……” “好了,你继续说,后来那一梭子打出去后,出现了什么个情况……” “福格茨教授在我们打开强磁脉冲后,对着那血古代的军人又紧搂了一梭子,这时那些古代的军人似乎感到了巨大的危险,不过那些子弹还是没能打死他们,虽然射出去的子弹我们已经看不清楚它们的轨迹了,但是子弹的速度比起正常的情况下还是慢了许多,许多古代的军人虽然中了枪,但是子弹打在他们身上没有任何杀伤力,直接从他们身上掉了下来,福格茨教授见到强磁脉冲果然有效,于是命令我们将全部可以发射强磁脉冲的设备都打开,剩下的士兵们举着枪,对准了那些古代带的士兵就要射击。” “你们打赢了?” “怎么说呢,如果没有变故的话,根据我的测算,这一次应该可以打死他们,即便是打不死,那至少也可以打伤他们,但是就在福格茨和士兵们的枪响起来之后,又发生了一件事情……” 听到这里刀白羽忍不住吐糟道:“行了,我说你们老外平时说话都是这么磨磨叽叽的吗,用我们的话说就是捞干的直给行不行……” “好,就按你说的,捞干的直给,我们的士兵再一次打出子弹之后,那些古代的士兵忽然闪开了一条道路,从后面走出来一位年轻的姑娘来,那个姑娘长得太漂亮了,看上去也就有二三十岁的模样,要知道当时特劳芙的年纪也不到三十岁,但是那个姑娘的容貌和皮肤,比起特劳芙还要美了许多,噢我的上帝,亲爱的特劳芙,请原谅我实话实说……” 白衣男人闻言眉头一皱,喃喃的说道:“你看清楚了,当真是一位年轻貌美的姑娘?” “是的尊敬的秦,我敢向上帝发誓,约瑟夫没有说谎……” 白衣男人闻言点了点头,自言自语一般道:“这么说,她当真还活在这片大雪山中……” 约瑟夫似乎没有听懂白衣男人的话,继续道:“那位年轻的姑娘一出现,我们顿时都被惊呆住了,仿佛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美丽的女人,包括福格茨教授和那些士兵们在内,一时间他们都被那位姑娘的容貌牢牢吸引住了……” 白衣男人闻言男冷笑了一声,道:“别人我不知道,但是你们的那位福格茨教授,吸引他的恐怕并不是那位姑娘的容貌……” 约瑟夫闻言并没有要和白衣男人争辩的意思,继续道:“尊敬的秦,也许你是对的,不过福格茨教授见到那位姑娘时,确实也楞在了那里,不过福格茨教授也是我们当中最先清醒过来的人,我们还痴迷那位姑娘美丽容貌的时候,却听见福格茨教授大声叫嚷这让士兵们撤退,却不料士兵们的反应还是慢了一步,那位美丽的姑娘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样的魔法,只见她漫不经心的身手一抓,她的手心就好像有股吸力一样,将打出去的子弹都吸了过去,等到她再次张开手心的时候,那些原本是打向他们的子弹,又朝着我们飞过来了,福格茨教授立刻趴在了地上,几个反应慢的士兵直接被飞过来的子弹穿透了胸膛,一些士兵为了躲避子弹,急忙躲到了那些科学仪器的后面,尊敬的秦,您也看到了,在这里并没有天然的掩体,也只有那些设备可以充当临时的掩体……” 白衣男人闻言轻蔑的一笑,道:“你们大德意志不是一向以制造业闻名于世么,怎么,如此金贵的仪器设备,不会连普通的子弹都挡不住?” 约瑟夫闻言神情一滞,当下沮丧的答道:“尊敬的秦,实不相瞒,这一次我们携带的科考设备,都是我们大德意志的工厂精心制造的,不仅在科学性能上无与伦比,更体现在它的寿命上,在来到这里之前,福格茨教授已经考虑到了这里的自然环境,因而所有的仪器设备都配有最先进的太阳能和光能电池,即便是没有电源,只要在阳光充足的地方,就可以开展工作,而且,这些仪器设备都是合金制造,乃是世界上最结实的设备,别说这普通的枪,就是马克沁重机枪也打不坏它们……” 白衣男人再次嘲讽的一笑,道:“约瑟夫,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你们认知的热武器,才是最厉害的……” “是的尊敬的秦,那一次我真正的见识到那位姑娘的厉害,士兵们知道那些仪器的坚硬程度,所以才会躲在仪器后面躲避子弹,却不料那些仪器设备在子弹面前不堪一去,当时我仿佛只看到了一些光束闪过,紧接着见到的,就是士兵们的尸体和千疮百孔的仪器设备,对于我们来说,无论是用合金打造的仪器设备还是用普通钢铁制造的,都是我们的生命,我心里一着急,就奋不顾身的扑了过去……” 白衣男人闻言点了点头,道:“居然是这个样子,看来,尊敬的约瑟夫,你应该就是那个时候遭到了时空密度的侵袭,导致身体发生变异……” 约瑟夫闻言点了点头,道:“是的,当我扑到那些仪器设备近前查看的时候,只见那些设备已经被打成了筛子,一股强烈的强磁脉冲从我身体里穿了过去,当时我脑子里一片空白,等我清醒过来的时候,那些古代的士兵们和年轻的姑娘已经不见了……” 听到这里白衣男人将目光转向了特劳芙,特劳芙此时眼中已经噙满了泪水,道:“尊敬的秦,那位年轻的姑娘并没有打算将我们一网打尽,打碎那些设备之后,就带着她的士兵退了回去,我赶到约瑟夫身边的时候,一眼就发现了约瑟夫的身体发生了变化,但是这种变化和那种迅速衰老还不一样,是一种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变化,一时间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个时候福格茨教授重新归拢了队伍,所有仪器设备中,只剩下了尤尔根教授留下的这一台还可以继续工作……” 这时约瑟夫继续道:“原本我们以为,这一下福格茨教授一定会命令我们立刻退回去,却不料福格茨教授见到那些人之后居然精神大振,说什么也要继续往前冲,必须要找到那些人,我猜想,福格茨教授一定是爱上了那位年轻的姑娘,他的太太,去年就已经离世了……” “噗……”听到这里众人基本是都已经猜出了那位女子的真实身份,唯有这位约瑟夫还蒙在鼓里,这话一出口,柳相如当即忍不住笑了出来,白衣男人闻言冷哼了一声,道:“比起你们那位福格茨教授的私生活来,我还是对你身体的变化兴趣更大一些……” 第154章 老实人也有脾气 这时特劳芙开口继续讲道:“约瑟夫的身体虽然发生了变化,但是刚开始的时候,和常人并没有什么不同,我一度以为是不是我看错了,由于约瑟夫遭到了强射线的袭击,福格茨教授并没有要求我们跟着他们一起登上神山,只留下了几个兵士看守我们,福格茨教授带走了大部分的食物和水,只留给我很少的一部分,水倒还好说,大雪山的上终年积雪不化,到也不缺水喝,关键是食物,这是最要命的事情,福格茨教授带领着兵士们和其他的科学家继续向峰顶爬去,他们的目的就是寻找那些古代的兵士,正在大家发愁如何通过这个区域的时候,尤尔根教授留下的那台设备上,居然又发出了一阵‘滋滋’的声音,约瑟夫听见声音过急忙跑了过去,却发现此时显示屏上出现的,居然是一条直线……” “一条直线,这是什么意思?” “这里所说的一条直线,指的不是几何学中直线的概念,而是指数条光波的频率波长等完全的重合在一起,事实上,它们还是沿着曲线再做周期性的传播,但是在我们眼里,它们就好像是一条直线……” “这能说明什么问题?” “这可以说明,这片区域中的那种特殊射线在一瞬间消失不见了,也就是说,这块区域的时空密度,已经变得十分稳定了……” “这么说,是那些古代兵士和那位年轻的姑娘动了什么手脚,挡住了这里的射线?” 这时约瑟夫忍不住接口道:“尊敬的秦,刚开始,我的推测也是这样的,福格茨教授发现这里的射线消失之后,原本打算立刻带上我们一起出发的,但是我觉得这里面还有很多东西没有弄清楚,需要做进一步的研究,福格茨教授这才同意将我们夫妻二人和这些设备留了下来,毕竟他们去寻找那些古代的兵士,背着这些设备行动起来也不方便……” 约瑟夫说罢微微一顿,继续又道:“福格茨教授带着所有的人继续前进后,只有施特伦茨博士留了下来,他懂得一些精密仪器的维修工作,他留下来打算仔细检查一下这些仪器,看看有多少仪器可以进行修复,于是我们三个人和两名士兵就留在了这里,福格茨教授带着他们继续往山上走去……” 白衣男人的眼神似乎有无尽的穿透力,直接可以读出约瑟夫的心理活动,只听白衣男人淡淡的说道:“既然你的身体已经发生变异,却迟迟没有表现出来,看来,那两个士兵没憋好屁,他么两个,应该是死在你的手上……” 约瑟夫闻言点了点头,道:“尊敬的秦,福格茨教授他们一走就是三天,三天之后的早晨,我起来准备去检查记录仪器上的数据,却不料那两名兵士直接钻进了我的营帐,企图对我的妻子无礼,也许你们已经知道了,我的妻子已经怀孕了,要不是为了这项科学研究,她是不会来到这里的,那两名士兵见到我和施特伦茨博士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便要恃强凌弱,对我的妻子行不法之事,我岂能坐视不理,可是我和施特伦茨博士根本不是那两个士兵的对手,眼看着我的妻子就要被他们……被他们……我的心里忽然涌出一股怒火,我也不知道怎么了,仿佛一瞬之间我身体里充满了无穷的力量,我扑了过去,一巴掌将一名士兵扇了出去,另外一个士兵见到我扑了上来,刚想掏出枪来的时候,我一张嘴已经咬在了他的咽喉梗嗓之上,那个时候我只觉的血液是一种无比香甜的东西,贪婪的喝了起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我醒过来之后,才发现自己已经被牢牢的捆了起来,后来我才知道,原来那个士兵身上的血液都被我喝干了,被我一巴掌扇开的那个士兵,整个肩膀都碎了……” “福格茨教授,他们找到那些古代的士兵,和那个漂亮的女子了吗?” 约瑟夫闻言摇了摇头,道:“没有,我被捆起来之后,施特伦茨博士一直协助我的妻子研究遏止我身体变异的办法,他们配置了好多种药物,可是我吃了那些药物不仅没有效果,反而更加激发了我对鲜血的渴望,刚开始,一到犯病的时间,我的大脑一片空白,除了对鲜血的渴望,什么念头都没有,再后来,我逐渐的可以控制住了自己的意志,这个还要感谢我的妻子……” 白衣男人闻言点了点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福格茨教授和他们手下的士兵,也是你杀的……” 约瑟夫闻言点了点头,道:“他们是大约一周之后回来的,在那一个星期的时间里,我的妻子特劳芙和施特伦茨教授,为了寻找彻底清除我体内变异因素的办法,不得已需要血液来刺激我的神经使我发病,趁着我发病的时候采集我的血样,再对比我正常时候的血样,他们打算通过这样的手段从我的血液里找到我变异的根源,特劳芙的工作很有成效,三天之后,我自己就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恢复了许多,原本以为不久之后,我就可以恢复正常了,却不料四天后福格茨教授的人马退了回来,从他的脸上就可以看出来,他们的任务失败了……” 约瑟夫说到这里的时候,特劳芙紧跟着讲了起来:“福格茨教授回来之后,见到营地中血气冲天,地上躺着两名士兵的尸体,其中一具尸体身上的血液已经被吸干了,当下便认为我和施特伦茨博士有关系,见到我的丈夫被捆着的时候,他似乎更加坚定了自己的看法,立刻命令士兵们将我和施特伦茨博士抓了起来,那个时候正是我给约瑟夫刚刚注射了一种刚刚配置好的血清的时候,约瑟夫的状态很不稳定,这个时候是不能把他放开的,我和施特伦茨博士的挣扎声引起了福格茨教授的警觉,当他耐心的听完了我的解释之后,忽然掏出抢来就要杀死我们,原来福格茨教授,他根本就不相信我们……” 特劳芙说道此处忽然抽泣起来,颤微微的继续道:“就在福格茨教授将枪口对准我们的时候,约瑟夫忽然变成了一只凶猛的野兽,他张开嘴嘶吼一声,瞬间便扯断了身上的绳索,朝着福格茨教授就扑了过去,见到这一幕,我的心就凉了,我知道,之前我和施特伦茨所做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我的丈夫,亲爱的约瑟夫,再也无法恢复到以前了……” 特劳芙说罢仰面而泣,这一段悲伤的往事令众人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老活弗图伦敦珠闻言微闭二目,嘴唇微动不停的默诵着佛号,刀白羽和刀白翎兄妹二人也在不停的摇头叹息,这时却见约瑟夫伸手轻轻地抚摸着特劳芙的长发,凄然一笑,道:“亲爱的特劳芙,我们现在,不也很好吗……” 约瑟夫安慰了特劳芙片刻,一开口继续讲道:“当我挣开绳索扑向福格茨教授的时候,那一刻我的头脑十分清醒,我知道,我们之所以变成这样,都是被福格茨这个老教授害的,元首大人根本不是科学家,他不可能有这样的想法,企图将这种超自然的东西化为已用,都是像福格茨这种科学狂人打着科研的旗号,实则是在为自己的野心服务,如果当年他不在元首面前鼓吹这种超自然的现象,元首大人是不会批准这项科研活动的,那一刻我脑子里清晰的出现了鲁道夫、尤尔根等科学家们的形象,于是我不顾一切的扑向福格茨教授……” “怎么,那位福格茨教授,就眼睁睁的看着你向他发起攻击……” “当然不会,就在我扑过去的时候,福格茨教授似乎早就预谋好了,一张大网铺天盖地就罩了下来,把我直接套在了里面,我想伸手扯碎那张大网,才发现那居然是一张用细钢筋制成的网,看来福格茨教授,早在我们出发之前,就已经预想到了各种突发情况,而且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 约瑟夫说罢,又慢慢的抚摸了几下特劳芙的长发,才长叹了一声,道:“其实我当时已经没有反败为胜的机会了,福格茨教授将我抓住以后,士兵们立刻朝我开枪,数不清的子弹打在我的身上,这种剧痛是你们很难想象到的,原本我以为我即将死去,可后来我才发现我居然还活着,那些打在我身上的子弹,也只是嵌在我的皮肤外面,根本没有打到我的身体里面,于是我就躺在上,慢慢的一颗一颗将嵌在身体上的子弹拔了出来,趁着他们不注意的时候,掀开铁网朝着福格茨教授又扑了过去……” 约瑟夫说到这里的时候情绪异常的激动,身旁的特劳芙生怕约瑟夫再次发生变异,当即安抚住了约瑟夫,接过话茬自己讲了起来:“福格茨教授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我们这里发生的情况,对我们这几天来发生的事情似乎了如指掌,他并没有继续用枪去打约瑟夫,而是直接将枪口对准了我,我知道,我是约瑟夫在这里唯一的牵挂,只有我才能制约约瑟夫,约瑟夫看见福格茨教授的枪口对准我的时候,当时就愣住了,不敢再轻易的往前走一步,这个时候我忽然想起了尤尔根教授,也许尤尔根教授早就预料到这一切,就是不想变成像约瑟夫这样的怪物任人摆布,才选择直接了断,眼看着约瑟夫已经不可能再恢复原样了,我的心也死了,于是便大声的叫嚷着约瑟夫,要他想想尤尔根教授,再想想自己,与其这样,不如与他们同归于尽……” “约瑟夫听你的了?” “是的尊敬的秦,约瑟夫是个聪明人,他知道我的意思,也知道我的心意,既然他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即便是能苟活于世,福格茨教授也是不会放过我们的,从我们踏进大雪山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我们不可能有好的结局,于是约瑟夫便再次向着福格茨扑了过去,福格茨教授见状大惊失色,几次想开枪打死我,却始终下不了这个决心,眼看着约瑟夫就要扑倒福格茨教授的身上吸干他的血液,这个时候施特伦茨教授冲了出来,他手里拿着一大把我实验的药剂,从后面扑到了约瑟夫的身上,将那些药剂注射到了他的身体里,约瑟夫痛苦非常,甩开施特伦茨教授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一定是施特伦茨教授出卖了我们。” 白衣男人并没把那个施特伦茨教授当回事,开口又道:“那些药剂,真的那么有效么?” 特劳芙摇了摇头,道:“那些药剂都是一些半成品,如果是在大学里的实验室里,我的把握还可能大一些,但是这里的条件根本不适合做实验,也找不到那么多材料,我也没有办法,那些药试剂,还是我从各种药物中提取出来的……” 特劳芙喘了口粗气,继续道:“施特伦茨教授将药剂注射到约瑟夫身上之后,约瑟夫立刻发生了变化,他的眼睛变得通红,牙齿也长得长了起来,手上的指甲和头发迅速伸长,这个时候的约瑟夫,已经算不上是一个人了,他是一个完完全全的怪物了……” “你们是怎么抓住约瑟夫的?” “噢不,尊敬的秦,当时没有人能抓到他,约瑟夫,已经成了地狱来的魔鬼,他将一腔怒火直接发泄到了福格茨教授的身上,就在所有的枪口对准了约瑟夫的时候,约瑟夫伸手朝着福格茨教授一抓,福格茨教授便向约瑟夫飞了过去,枪声响起来的同时,福格茨教授,也被约瑟夫吸干了血液……” 听到这里白衣男人瞥着眼睛看向约瑟夫,道:“没看出来,你倒也是个狠角色……” 已经平缓了很多的约瑟夫喘着粗气,道:“尊敬的秦,这一切都不能怪我,福格茨教授才是魔鬼,看看他的所作所为,再想想鲁道夫、尤尔根,再老实的人被逼急了,也是有脾气的……” 第155章 佛经咒大破法阵 白衣男人闻言忽然“噗嗤”一乐,道:“老实人,你原本确实是老实人,现在也有了脾气了,不过你这脾气用的不是地方,既然当初你已经神智错乱了,为什么那里面还会出现那么多衰老而死的人呢?” 特劳芙闻言当即抢道:“尊敬的秦,是这么回事,当时约瑟夫的状态几近疯狂,它的意识已经不存在了,见到人就四处乱咬,很多被咬的士兵被都变成了行尸走肉,我看的有些心惊胆战,这个时候,施特伦茨教授跑到了我的身边,用枪指着我说,现在只有我才能带着他安全离开,我知道,此时福格茨教授已经死了,这些士兵们不久之后也会被约瑟夫咬死,只要我们能安全的下山,回到祖国之后,一切的荣誉都是施特伦茨博士的,而我,很可能会在中途被他杀掉,施特伦茨用枪指着我的太阳穴,慢慢的向后退去的时候,约瑟夫才变得清醒了一些,那些变成了行尸走肉的士兵似乎都在听从他的命令,约瑟夫吩咐士兵们将我们团团包围了起来,施特伦茨一计不成又生一计,不知道从哪儿又拿出来一管药剂来,对着约瑟夫晃了晃,他说:‘约瑟夫,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只有这个东西,才能治愈你身上的变异,特劳芙是对的,她找到了彻底清除你身体里变异的药物,但是很遗憾,她没有注意到,我偷偷的把这管药剂给换了,现如今整个世界上,能挽救你人生的,只有我了,你想和特劳芙回到祖国,过正常人的生活,还是想永远的留在这大雪山里当怪物,就看你自己怎么选择了……’” 白衣男人闻言眉头微皱,道:“施特伦茨教授,他手里真的是药剂么?” “是的尊敬的秦,所有的药剂都是我自己从药品中提取出来的,每一根试管按照正常的操作,都要贴上标签,但是这大雪山里不具备这种条件,所以我只能靠我的脑子来记忆,当初施特伦茨博士给约瑟夫用药的时候,我就感觉有些不对,可是仔细一看却发现好像也没什么,毕竟当时施特伦茨博士跟我们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没有必要去害我……” “后来呢?” “后来直到那个时候,我才反应了过来,原来约瑟夫身体没有好转,都是施特伦茨博士一手导演的,他得到了我配置好的药剂,用我和药剂来要挟约瑟夫,从而获得这一次可考任务的所有成果和荣耀……” “这么说,这个叫做施特伦茨教授的人,他得逞了?” “不,尊敬的秦,施特伦茨教授虽然耍了心眼,但是他毕竟不是生命科学方面的专家,约瑟夫身上需要的药剂,是一种类似灭活性疫苗类的药剂,是我从所有应急药品中提取再重新组合的试验品,这种药试剂能不能起到作用还不敢说,况且,这种药剂是有使用期限的,如果在提取出来两个小时之后再用,就已经完全失效了……” 这个时候约瑟夫抹了把眼角的泪水,道:“特劳芙当着我的面把这个药试剂的情况讲了出来,她每说一句,施特伦茨教授的脸色便难看了一分,直到特劳芙讲完,施特伦茨博士一把抓住了特劳芙的头发,冲着我大笑道:‘既然我也不能活了,就要拉着特劳芙一起陪葬……’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心中的怒火再也控制不住了,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朝着施特伦茨博士伸手一抓,施特伦茨博士就像刚才的福格茨教授样被我抓在了手里,施特伦茨博士一脸惊恐的看着我,我正要吸干净的他的血液,这时特劳芙阻止了我,她说……她说:‘既然我已经成了这个样子,她要陪我一起……一起留在这里……’” “你和他一起留在这里,特劳芙,你真的以为,凭你一己之力,就能保得住约瑟夫么?即便是你真的能留在这里,牺牲你腹中的孩子,将来有一天,约瑟夫还会苏醒过来,成为为祸世间的怪物……”白衣男人说罢指着雪地里那些尸体又道:“那些人,应该是剩下的那些兵士,你让约瑟夫强忍着不去喝他们的血,盼望着时间一长,约瑟夫就能适应没有血液的生活,可是你没想到,变异成怪物的东西,终究还是难以控制自己的意识,或许你终究没有料到,约瑟夫会将目标放在你的身上……” “是的尊敬的秦,我确实没有料到,约瑟夫会那么快就失去理智,约瑟夫将施特伦茨博士和所有的士兵全部赶到了那片区域之中,不论是那些正常的人还是被约瑟夫咬过的人,走到里迅速的发生了变化,根据尤尔根教授的仪器勘测的结果,那个时候里面的射线强度提高了十倍,也就是说,那片区域的时空密度增强了十倍,虽然时空密度增强了,但是却并没有发生时空扭曲的现象,施特伦茨博士和那些士兵,在里面迅速老化而死……” 白衣男人闻言点了点头,又道:“原本你其实可以将约瑟夫绑住,然后在想办法去求救,但是你却没有这么做,究竟是为什么?” “我是想彻底弄清楚这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会导致这样的结果,如果不趁现在毁掉它,也许十年之后,还会有更多的人来到这里变成怪物……” “特劳芙,想必你应该知道,就在约瑟夫咬住你的那一刻,你和你腹中的胎儿已经都不存在了,你们母子已经变成了一对地地道道的怪物……” “是的尊敬的秦,既然我选择和约瑟夫留在这里,为的就是彻底解开这里的秘密,其实我和约瑟夫早就商量好了,如果我们能找到答案,会立刻想办法毁掉这里,在毁掉这里之前,我们会一起走进去,共同衰老而死,永远不会来祸害这个世界,不过很遗憾,到目前为止,我们都没有找到答案,我和约瑟夫,也因为失去了血源而沉寂起来。” 白衣男人闻言点了点头,道:“你们所谓的现代科技,确实很有一套,如果不是那台特殊的科学仪器替约瑟夫吸收了一部分射线,兴许约瑟夫会和那些人一样,早已经就老化而亡了,而你,却一直被这茫茫大雪覆盖,如果不是我们这么多人身上的血气唤醒了你们,不知道你们还要在这里沉寂多久……” 这时约瑟夫急道:“尊敬的秦,我知道你们都是有本事的人,我和特劳芙有个不情之请,如果可以的话,请告诉我们这里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愿意和他们一起,走进去迅速老化而死,不过,希望你么能毁掉这里,我不希望会出现更多的像我一样的怪物……” 白衣男人闻言点了点头,道:“约瑟夫,虽然你变成了怪物,不过你的善良救了你,我可以告诉你,这地方就是一个天然的屏障,其中蕴含着我们人类目前科技无法解释的力量,我们只能按照客观规律去了解它,暂时不能将它化为己用,既然你们夫妇有这样的夙愿,那也好,我就把你们留下,永远不要再窥测这里的秘密,因为这里面的东西,不是你们可以惦记的东西……” “那我们……” “我可以留下你们,永远的镇守着这片大雪山,不过你们记住,不可以下山,一旦你们下山,会立刻化为一片枯骨,也不可以继续以血为食,你们哪怕再喝一滴人血,必将深陷万劫不复之地,你们可愿意……” “好,尊敬的秦,我们听你的,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们,不许将我们的科研数据带走,研发反人类的武器……” “哈哈哈哈……没想到已经变成了嗜血怪物的你们,还有这颗原始善良的初心,放心,约瑟夫,特劳芙,就算你们不相信旁人,还信不过贫僧么?” 老活弗图伦敦珠说罢忽然站了起来,双手合十冲着神山之巅鞠了一躬,当即朝着山顶而去,这个时候,尤尔根那台仪器上又出现了一阵“滋滋啦啦”的信号声,约瑟夫见状急道:“老僧人,你站住,不能再往前走了,再往前走,可就要……” 约瑟夫说话间老活弗图伦敦珠已经走进了这片狭长阶梯型的山谷中,虽然此时那台仪器上依旧不停地闪烁着信号灯,但是老活弗口诵经文迈步而前,似乎并未受到这片区域中时空密度变化的影响,就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老活弗图伦敦珠一步一个脚印,居然直接沿着这条狭长的山谷直接走了上去。 约瑟夫和特劳芙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老活弗图伦敦珠,这时范大海忽然反应了过来,急道:“秦上师,我明白了,可以抵御这时空密度变化的,只有密宗的经咒……” 白衣男人微微一笑,道:“大法僧,能够抵御这时空密度变换的,不是密宗禁咒,而是水沁天珠里真正的佛经,三十年前,我曾经有幸遇到一位佛门高僧,他告诉我,佛门的经文中,有凡经和佛经之分,我们能够见到的佛经,俱是人人都看得见人人都可读的凡经,而真正的佛经,却是只有一定的佛缘之人才能够读出来,还记得佛家那则典故么?一个小比丘下山,将一部佛经对着财主念了一遍,便收了三升三斗米粒金,回到灵山之后佛祖却说卖得贱了,这里他们所说的经文,便是佛经,否则的话,财主直接买几本经书自己来读不就得了……” 白衣男人说罢,站起身来,朝着约瑟夫和特劳芙二人喝道:“此间的事情已了,这里便再也没有你们的事情了,不用担心这些科学数据,我秦某人说到做到……”话音刚落白衣男人虚空朝着那台科学仪器虚空一抓,只听“咔”数声闷响,无数条蓝白相间的电弧闪烁起来,顷刻间一阵白烟升腾,这台运行了八十多年的设备毁于一旦,白衣男人指尖匆匆一弹,一点红芒一闪,瞬间记录着所有曲线数据的图纸便毁于一旦,约瑟夫和特劳芙见到这一幕终于放下了心中的执念,二人当即相拥在一起,慢慢的向那台设备走去,二人拥抱着就坐在仪器的旁边,伴随着阵阵白烟,二人的身形迅速老化,成了一对永不分离的干尸。 白衣男人看罢多时长叹了一声,当即迈步朝着峰顶而去,刀白羽和刀白翎张罗着众人紧跟着白衣男人而行,不等众人迈上台阶,白衣男人忽然双手合十,口中心中同时诵起了佛经咒,眨眼间一面金色的时轮出现在白衣男人的背后,随着白衣男人口中经咒之声不绝,金色的时轮逐渐的转动起来,一片淡淡的金色光芒闪耀了出来,范大海见状急忙将水沁天珠掏了出来,释放出那股异样的光雾后急道:“寒雨祖奶奶、大舅,妈,还有小师姐大师兄,你们跟着我脚步走,对了,不能离开秦上师时轮光芒照耀的区域……” 范大海说罢当先而行,柳相如和刀白羽紧跟着范大海的脚步就走了出去,刀白羽和寒雨紧紧地护着文雨兮,白衣男人站在最后,指间晃动之时便已经掐出了大轮明王莲台法印,旋转不止的时轮发出的金光将这条狭长的阶梯状山坡映的一片金光,众人穿过这片上坡,却见老活弗图伦敦珠早已经站在那里恭候多时了。 穿过最后一道屏障,眼前的便是那座传说中的神山冈仁伯格齐之巅了,明亮的阳光照着那座神山之巅,显得神山更加巍峨雄伟,神山对着东面阳光最盛的方向,山体上赫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万”字痕迹,白衣男人看着那个巨大的“万”字痕迹默然无语,这时老活弗图伦敦珠忽然指着前方的道路,道:“秦上师,这条道路,便是当年前辈上师般若鸠摩罗登山的古道了,从此上去,便可以直达冈仁伯格齐之巅……” 白衣男人闻言忽然笑了,看着老活弗图伦敦珠道:“没想到你这么快就主动坦白了,我刚才还在想,该怎么让你自己说出来呢……” 第156章 八赖佛爷现真身 众人闻言一脸茫然的看着白衣男人,不理解白衣男人的这番话究竟是什么意思,老活弗图敦珠却是一脸微笑着看着白衣男人,道:“既然秦上师早就看出来了,为什么一直配合贫僧,直至登上这冈仁伯格齐之巅呢?” 白衣男人闻言点了点头,道:“我原本并不打算拆穿你,是想看一看你究竟隐瞒到什么时候,想必你也早就看出来了,我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 刀白羽闻言急忙走了过来,道:“我说师祖大舅哥,他……他不就是老活弗图伦敦珠么,还能是谁啊?” 白衣男人轻轻的瞥了一眼刀白羽,道:“如果真是老活弗图伦敦珠的话,还用你说,你看不出来,我也看不出来吗?” “这……” 刀白羽被白衣男人的话呛了一个大红脸,正欲开口之时,忽听范大海急道:“敢问这位前辈上师,莫非八赖大活弗登珠嘉措?” “哈哈哈哈……”老活弗图伦敦珠闻言哈哈一笑,随即一把撤去脸上的人皮面具,果然露出另外一幅面容来,刀白羽和刀白翎见状当即“噌”的一下跃了出来,亮出架势对准了这位一直没有露面的八赖大活弗。 白衣男人见状一摆手示意二人暂且退在一旁,道:“老活弗,你费尽心思,就是要跟着我们一起登上这神山之巅?我看没那么简单?想必老活弗在这大雪山中一忍就是数十载,早已经参透了这大雪山的奥秘了,又何必在此恭候我们呢?” 老活弗登珠嘉措闻言亦是淡淡一笑,道:“秦上师,你当真知道,我是什么时候暗中替换了端禅师弟的吗?” 白衣男人闻言又道:“彼闻藏地密宗有三大至宝,其一为七宝轮回塔,可以开启六道轮回,那是当年我佛祖师敕赐的神器,为的就是平衡六道,这七宝轮回塔一直由八赖大活弗所掌管,虽然七宝轮回塔一直都保留在那座布达拉圣宫中,不过那里面保存的,只不过是一个复制品,乃是二百年某一代八赖大活弗复制的,是他亲手在复制品上布下了密宗经咒,这个复制品,也只能用三次而已,那个愚蠢的索罗吉仁,拿一个复制品,居然就当成了宝贝,真让某可发一笑……其二便是那张吉祥唐卡了,看似这面并不是很大的吉祥唐卡,其中却包含玄机,吉祥唐卡之上的妙吉祥菩萨法相,乃是由金线织成,且不说这吉祥唐卡本身所蕴含的愿力,单说这件东西本身,就是一件价值连城的宝物,更何况,据说这间吉祥唐卡中的妙吉祥菩萨法相,乃是由当年妙吉祥菩萨亲自开光的法器,可以幻化出妙吉祥菩萨的真身法相来,由此可知,这件吉祥唐卡的价值几许了,既然那间七宝轮回塔一直都留在八赖大活弗的身边,那这件吉祥唐卡,又怎么会轻易地离开端禅老活弗身边呢,从端禅老活弗取出吉祥唐卡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老活弗的大限已到,一位年近百岁高龄的老活弗,能走到这里,已经很了不起了,我们本不应该再苛求他什么……” 八赖大活弗登珠嘉措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秦上师,贫僧虽然就在藏边,不过早在数十年前,就听闻中原出了一位佛道兼修的后辈高人,自从我亲眼见到秦上师这一刻起,我便知道,秦上师这一身的佛家修为,比起道家修为来也不逞多让,端禅师弟素来和我有些矛盾,我们的根本目标也有所不同,但是他毕竟我是我的师弟,也是我们藏地密宗格玛派的领袖之一……” “老活弗,你不用说这样的话,我并没有要兴师问罪的意思,你在藏地所做出来的种种行径,我都可以忍,但是唯独一件事令秦某很不爽,你不应该结交异族匪类……” “哈哈哈哈……秦上师,这个罪名按在贫僧身上,恐怕有些大了,老衲何曾结交过异族匪类……” 白衣男人闻言轻蔑的一笑,道:“老活弗,你以为我们都是三岁的孩子么,你的借助替身造成远渡重洋的假象,暗地里却留在这大雪山里参悟至高无上的佛法,你可知你的替身,做了多少对不起我们国家民族和藏地团结的恶事来?” “秦上师,刚才你也说了,这是我的替身所为,跟我又有何干系,难不成秦上师以为,以贫僧的修为,还需要做那些不耻之事么?” “哈哈哈哈……”白衣男人闻言朗声笑道:“敢做而不敢当,岂是大丈夫所为……” “老衲本就是出家人,根本也谈不上什么大丈夫小媳妇的……” “你……好你个老不死的,我他妈抽死你丫的……”听到这里刀白羽忍不住冲了上去,一把薅住老活弗登珠嘉措的脖领子,扬起巴掌就准备削,可巴掌停在空中晃了几晃,终究还是没有落下去,这时刀白翎急道:“大哥,你怎么了,削他啊,对于这种国家的罪人民族的败类,抽死他也不过分……” “不是……他这个……那什么……我说……师祖大舅哥,这个老活弗,怎么跟刚才的老活弗不一样啊……” “废话,大哥,他们俩本就不是一个人,能一样吗?” “诶呀白翎,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怎么这个老活弗,他……他一点武把抄都不会,身上一点气息都没有啊……这……我怎么打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呢?” 刀白羽一把将掌中的老活弗登珠嘉措抛了出去,果然如刀白羽所言那般,老活弗登珠嘉措踉跄了几步在原地转了一个圈,这才稳住了身形,众人见状都有些不大敢相信,想当初密宗格玛派的大法僧索罗吉仁和大法僧额央嘉措都是这位大活弗的弟子,他们二人的本事大家或多或少的都知道一些,可没有道理师傅的能耐稀松平常,徒弟的能耐倒是出类拔萃…… 正在众人吃惊匪浅之时,白衣男人忽然走到了老活弗的近前,围着登珠嘉措转了一圈,这才慢悠悠的道:“老活弗,我是不是应该向你表示祝贺,看来这数十年来的风餐露宿,终究没有白熬,你已经悟出来了当年前辈上师般若鸠摩罗留下的无上佛法……” 老活弗登珠嘉措闻言淡然一笑,道:“秦上师过奖了,前辈上师般若鸠摩罗,乃是我密宗传奇前辈高人,贫僧乃是一介后辈弟子,又岂能与前辈上师般若鸠摩罗相提并论?” 白衣男人闻言冷笑了一声,道:“登珠嘉措,你好大的口气,我知道在你眼里,根本没把我们当回事,当然了,我们这些虾兵蟹将,也没有让你老活弗高看一眼的理由,可是没想到你居然连前辈高僧般若鸠摩罗都不放在眼里,那我倒想知道,能和你登珠嘉措相提并论的,都有谁,难不成只有我佛祖师不成?” 老活弗登珠嘉措闻言轻蔑的一笑,不再理会白衣男人,径直向新晋的大法僧范大海走去,来到范大海身前,老活弗登珠嘉措忽然冲着范大海一伸手,道:“拿来……” 范大海闻言一怔,下意识的便将那张吉祥唐卡掏了出来,老活弗登珠嘉措见状摇了摇头,道:“谁要你的吉祥唐卡,水沁天珠玉观音,交出来……” “什么,老不死的,你他妈想的到美,来不来的就水沁天珠,你早上起来漱口没,牙酸口臭的把我的宝物都叫臭了……” 范大海见到眼前的老活弗登珠嘉措乃是一个毫无功法修为之人,当下便学着周博文的样子骂了起来,却不料老活弗登珠嘉措忽然眉头一皱,一伸手直向范大海身上抓去,范大海刚想出手阻止,却不料一瞬之间自己居然一动也不能动,眼睁睁的看着老活弗将水沁天珠从自己身上取了下来,直到老活弗将水沁天珠攥在手心里的时候,范大海才忽然觉得自己身上一阵轻松,可这个时候已经晚了。 老活弗登珠嘉措看着白衣男人,一扬手晃了晃手里跌水沁天珠,道:“秦上师,看见没,这个水沁天珠乃是一对,据闻那是我佛祖师当年亲自开光,而且我佛祖师从三十五岁悟道之时,便一直戴在身上,伴随其讲经说法四十五载,直到我佛祖师涅盘之后,这一对水沁天珠才流传后世,既然大法僧机缘巧合之下能使其认主,秦上师,贫僧不才,如果现在就要夺主的话,不知你意下如何?” 白衣男人闻言淡淡一笑,道:“八赖,我劝你最好打消了这个念头,你刚才也说了,这一对水沁天珠,乃是源自于我佛祖师的遗物,其中必蕴含了我佛祖师无上神威功法,岂是你一介凡夫俗子可以染指的么,不要以为你是八赖大活弗就觉得自己怎么样,那是因为你本就生在藏地,机缘巧合之下而已,如果你生在其他地方,别说当什么大活弗,恐怕就连密宗弟子都未必是,如果你真想触碰一下我佛祖师的神威,那我也救不了你,你自己好自为之……” 白衣男人说罢,转身走到范大海身旁,又道:“大海,你身上的佛缘乃是与生俱来的,不是谁想剥夺就可以剥夺的,不过这并不是你可以坐享其成的理由,如果你不经过后天的努力,虽然没人能够剥夺你的佛缘,但是别忘了,别人会至你于死地,世上有佛缘的人没了,还会出现另外一个天降佛缘之人,总之,你并不是独一无二的,明白了吗,既然八赖活弗登珠嘉措要夺了你的水沁天珠,能不能保得住自己的性命,就看你自己的了,不过,我倒是很希望你能给他上一课,你过来……” 白衣男人在范大海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只见范大海频频点头,似有所悟,片刻之后白衣男人忽然走了开去,随即一抖手又布下了一面五行壁垒,将众人隔离开来,刀白翎见状急忙走上前来,道:“秦师兄……大海他……” 白衣男人看着刀白翎淡淡一笑,道:“怎么,你不放心,放心,大海这孩子是我替二师傅选定的徒孙,也算是我半拉弟子,你可知道为什么我只说他是半拉弟子?”白衣男人微微一顿,不等刀白翎开口,直接说道:“那是因为,大海这孩子天生便有佛缘,这一身的佛缘,乃是我佛祖师天定的,非是我秦某人的功劳,你秦师兄我,只不过是充当了大海的领路人而已,如果大海这孩子,最开始没有拜董师兄为师,他身上的佛家愿力会更加深厚,别说一个区区八赖大活弗,即便是我佛前辈上师般若鸠摩罗复生,恐怕也难望其项背,寒雨,你照顾一下白翎,大海哪里,我心里有数……” 白衣男人说罢便不再言语,找到一处空旷的地方盘膝而坐,二目微闭已经入定,仿佛世间的一切种种再与他无丝毫的干系,寒雨早已经为人师母,自然十分理解刀白翎此时的心情,当下对着刀白翎仔细安慰起来,此时的刀白羽心里也有些慌了,在五行壁垒前来回的走绺,柳相如和文雨兮也是十分紧张的看着范大海。 白衣男人刚才那一番话似乎给了范大海无穷的动力,此时的范大海虽然心里有点紧张,但是面对八赖大活弗登珠嘉措,心里那一阵的惧怕之心已经荡然无存,范大海双手合十口诵佛号,对面的八赖大活弗却丝毫不领情,冷笑一声,直接将水沁天珠挂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范大海刚刚亮开架势,忽听八赖大活弗登珠嘉措开口道:“大法僧不忙,在我们交手之前,我还有一句话要交代,你可知,为何这大雪山里,只有白天没有黑夜么?” 八赖大活弗登珠嘉措说罢,一转头向白衣男人看去,似乎这句话本就是对白衣男人说的,可是良久之后都不见白衣男人有所表示,似乎白衣男人根本就没有听见八赖大活弗的这番话,这时范大海猛然醒悟,看来如果自己不收拾了这个八赖大活弗,还真的坐不稳藏地密宗大法僧的位子。 第157章 详解神山谷三阵 想到此处的范大海忽然眉头一皱,指着八赖活弗登珠嘉措喝道:“我只道是这大雪山之中,布下的乃是百年前前朝叶赫帝国余孽的阵法,没想道,在大雪山中布下重重危机陷阱的,居然是你这个罪魁祸首……” “哈哈哈哈……大法僧,年纪轻轻不要妄言,有道是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你怎知是我布下的重重陷阱?想必你们来的时候,已经见过了山间的冰犼,大内的刀阵,还有那座密宗轮回阵了,如果真是老朽所为,那八十多年前,第三帝国的军人,又怎么会尽数折在阵中?” 说到这里八赖大活弗抬眼又瞥了一眼白衣男人,继续道:“实话告诉你,在这座神山中的所有陷阱,均出自前朝帝国的执掌者慈禧老佛爷之手,她老人家要重建叶赫帝国,自然不允许有外人来打扰她的百年大计,虽然老佛爷一生处事极为隐秘,不过还是露出了不少的破绽,以至于一百多年后,还是有陈家和高家的不肖子孙追踪而来,最开始来到这里的是陈家的那个小子,据贫僧所知,陈家的那个小子,和大法僧还沾亲带故的,他有个妹子,就是我们大法僧的心仪之人……” 八赖大活弗略带嘲讽的淡淡一笑,继续道:“兴许你们之前都被那个小子给骗了,陈家的小子乃是皇族血脉,这些皇族血脉,祖上一直流传着一套上古密宗的手印,这个手印,就是用来通过大雪山的陷阱,直达叶赫帝国的,我想,你们这些人,在遇到冰犼的时候,应该是将那只冰犼诛杀殆尽了,实则根本不需要这么麻烦,对于陈家和高家这些皇族血脉来说,对付冰犼再容易不过了,只要将手印印在冰犼的额头上,冰犼自然会乖乖听话,带着他们通过那片神光坳,你们可知为合冰犼不惧那片神光坳……” 八赖老活弗一番话直说的范大海一愣愣的,似乎这么多谜团在一瞬之间全部解开,有种莫名的酣畅淋漓之感,八赖大活弗登珠嘉措嘴角微微一扬,又瞥了一眼白衣男人,继续道:“其实其中的道理简单的紧,刚才你们通过神光坳的时候,贫僧一直在暗中观察,也就是高明宇那小子太沉不住气了,白衣上师秦卓自以为自己才智过人,实则自欺欺人罢了,你们以为,利用一个堆出来的雪人再加持一些上古方术,就能破解神光坳中的阵法,找到通行的道路,真是异想天开,如果要是贫僧可以镇守神光坳的话,到现在你们也未必能走的过去,高明宇那小子觊觎刀家双侠手里的两柄神刀,妄图强杀刀家双侠,居然自作聪明,出手关闭了神光坳里的天光大阵,否则的话,你们又怎么能如此轻易的通过神光坳,更加等不到能够汇聚天光的五行珠了……” 听到这里范大海冷汗涔涔,如果真如八赖大活弗登珠嘉措所言那般,那自己众人还真的无法那么轻松的通过神光坳,眼前的这个大番僧说的不错,当时真是因为高明宇先关闭了神光坳里的阵法,大舅才跃入阵中与之一较高下,如果当时高明宇不关闭阵法,冰犼已经被我杀死,那就是说,我们要通过神光坳,不知道还要耗费多少精力。 八赖大活弗登珠嘉措一边看着白衣男人一边打量范大海,见到白衣男人面无表情时脸上似乎显露出一丝失望的神情,可是见到范大海头上渗出丝丝冷汗的时候,又不经意的露出了一丝喜色,众人并没有注意到八赖大活弗登珠嘉措脸上表情的细微变化,这时忽听登珠嘉措继续道:“其实当年慈禧老佛爷亲自在神山谷中布下的这三个陷阱,彼此间都是有关联的,她的目的是阻止外人进入神山谷,却不为难自家的孩子,陈家和高家的血脉,也是她老人家自己的骨血,只有自己的血脉,才能让大雪山间的冰犼乖乖听话,你们只是一介凡夫俗子,所能想到的,自然是凡夫俗子力所能及的事情,就比如这神光坳,要想通过神光坳,那你们固定的思维模式便会如何破去这里的阵法,然后走过去,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如何在不破阵法的情况下,就直接穿过去呢……哈哈哈哈……你们当然想不到,如果你们想到了,那就不是凡夫俗子了,神光阵虽然可以通过汇聚无数道光线化为凌厉的杀气,但是是阵法就有破绽,这天底下就没有十全十美的阵法,想必这个道理你们都知道,可是你们终究无法想到,通过这神光坳的办法,其实就落在那只冰犼之上……” 八赖大活弗登珠嘉措一脸得意洋洋的冲着众人一笑,继续道:“冰犼原本就是浑身透明,自然不惧自然光,神光虽然威力十足,却不能将冰犼怎么样,相反,神光还会因为冰犼的透明的身形而发生折射,从而形成一种保护层,将坐在冰犼之上的人顺利驼过去,嘿嘿……如此精妙的设计,尔等凡夫俗子,又如何会参详明白……因此我才敢说,既然你们已经将冰犼诛杀殆尽,假如高明宇那小子不是贪心那辆把神刀的话,你们到现在也只能徘徊在神光坳之畔了……” 听到这里范大海早已是胸中怒火中烧,指着八赖大活弗骂道:“老秃驴,休要在此夸口,在此夸夸其谈,无非就是扰乱我等军心,我……我去你妈的……” 怒不可遏的范大海本想冲过去就是一顿胖揍,可是想起刚才自己水沁天珠被夺时的情景,当下还是忍了这一口气,低头看去,只见自己脚边刚好有一块雪块,当即铆足了劲朝着八赖大活弗就踢了过去。 八赖大活弗根本没有出手,只是轻蔑的看了一眼,雪块飞到自己眼前的时候忽然停在了空中,众人见状大惊失色,一瞬间只听“嘭”的一声闷响,雪块忽然爆裂开来,化为一片雪雾四散飘去,见到这一幕别说范大海了,就连寒雨等众人,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 端禅大活弗的本事众人是见识过的,虽然那位年近百岁高龄的老活弗依旧出手迅捷,但是也远远达不到能使运动的物体一瞬之间忽然凭空静止,虽然说范大海踢出来的雪块本就不是什么多大的物件儿,但是即便如此,又有谁能随便使飘扬的雪花静止那怕是一秒的工夫呢? 此时的范大海心里已经开始颠覆了以前的认知,在他心里,自己的师傅和诸位师叔伯那一身道家的功夫和术法就已经精妙绝伦了,在他心目中,从来不认为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样的阴阳术法能比得过自己的师傅和诸位师叔伯,可自从由白衣男人做主自己当了大法僧,尤其是进入大雪山遇到了端禅和八赖这两位大活弗之后,才发现佛门的密宗术法,当真也是深不可测,一点也不比道门的术法逊色。 八赖大活弗不动声色的震碎了范大海踢过来雪块,脸上依旧是一幅笑嘻嘻的模样,继续道:“我们再说这最后一个陷阱,这里原本是慈禧老佛爷亲自布下的密宗轮回阵,仔细说起来,这个密宗轮回阵,当年慈禧老佛爷还借鉴了我密宗至宝七宝轮回塔中的一些法子,约瑟夫和那些第三帝国军人来到大雪山勘测这座密宗轮回阵的时候,那个时候我还只是一个孩子,没想到现如今贫僧和他们一样,也来到了这座大学上的腹地,只不过那些所谓的科学家,始终没有找到破解这密宗轮回阵的法子,其实要从这里直接走过去,当真也简单的紧,尔等所谓凡夫俗子,自然要被眼前的事物所迷惑,所谓三生三世过眼云烟,乃是天地间的至理,因此,被俗世各种欲望填满的人,是无法通过密宗轮回阵的,否则的话,当年我密宗前辈上师般若鸠摩罗,又为什么会从大雪山上回来之后,便会散去自己一身的功法呢?” 范大海闻言冷笑道:“八赖,你不用在这穷白话了,我密宗前辈上师般若鸠摩罗,比慈禧老佛爷早生了一千多年,怎么,难道说慈禧老佛爷,能回到一千年前,在此布阵不成?” “哈哈哈哈……大法僧,不错,我是说过,这密宗轮回阵是当年慈禧老佛爷亲自在这里布下的,不过贫僧可没说,这里只有这么一座密宗轮回阵啊,你们道门之中的阵法,不也存在这多重复阵么,难道说你们道门中的阵法可以相互叠加,我佛阵法,就不行了吗?” 八赖大活弗微微一顿,环顾众人一眼,继续道:“在这密宗轮回阵之前,这地方已经存在了一个上古阵法,据贫僧考证,这个上古阵法,乃是当年传说中,居住在神山之巅的诸位我佛祖师所布,这个阵法由于时间太久,一来早已经失传于世,二来慈禧老佛爷虽然谋到了一部分密宗上古经卷,但是也没能从里面找到整座上古轮回阵的阵图,因此,老佛爷只不过是在这个阵法上又加了一层而已,假如上古阵法没有残破不全,别说你们,恐怕贫僧,也不能就此轻易的抵达神山之巅……” 看着有些面面相觑的众人,八赖老活弗登珠嘉措又道:“再远一点的事情,我实在是无法考证了,不过这近一千年来,能真正看破佛法真正奥义的,不过只有一掌之数……”说话间八赖老活弗伸出一只手扬了扬,淡淡一笑,又道:“我知道,我的那位师弟也开了窍了,他曾经说,看破佛法奥义的,只有三个半,实则他孤陋寡闻了……” 八赖老活弗忽然一转身指着那座神山,继续道:“首先第一位,我密宗前辈上师般若鸠摩罗,自然是已经看破了佛法的奥义,这个自不必再说;第二位,便是那位帝国的执掌者,曾经叱咤风云的慈禧老佛爷;第三位,乃是我的一位故交,此人虽为佛门高僧,与我又有密显之分,但是此人不经意说出口的话来,却蕴含着高深的禅理,令贫僧不得不服,更有甚者,此人心智超群不拘小节,当年应邀参加我密宗法会,不仅在我藏地喝酒吃肉,还乔装潜入布达拉圣宫,盗走了我密宗至宝《佛光心经》的副本,贫僧当年年纪尚小他十岁,正是血气方刚之时,岂能眼睁睁的看着此人将我密宗至宝带去显宗,因此便和此人结下了梁子,我们一交手就是十数载不分胜败,再后来此人似乎不在愿意和我动手,每每在我提及那部《佛光心经》的时候,此人总喝的酩酊大醉,再后来我发现,此人一身的功法似乎已经消失的干干净净,刚开始我只道此人遇到了什么仇家,被毁去一身的修为,来到藏地避难,直到数十年前我来到了大雪山大轮寺,才发现是我错了,原来他老人家早就走到了我的前头,大法僧,此何人也,兴许你不知道,但是那位白衣上师,兴许心里早就有数了,他就是你的老师爷,自称醉菩提的显宗高僧……” 说到这里的时候,八赖老活弗继续偷眼向白衣男人看去,只见白衣男人依旧盘膝而坐,看不出有半点的波澜,似乎根本没有听见八赖老活弗的话,这时范大海脱口而出道:“那是自然,有道是名师出高徒,我师爷有能耐,我师傅自然也有能耐,老不死的,你说了三个,还有两个呢?” 八赖大活弗闻言又是一笑,道:“还有两个,那还用说么,一个自然是那位佛道兼修不世出的高人,白衣上师秦卓了,最后一位么,呵呵呵呵……” 范大海闻言冷笑了一声,接口道:“老秃驴,最后一位,您说的,不是您老人家自己……” “哈哈哈哈……大法僧,贫僧不才,正是此意……” “呕……”范大海闻言当即做出了一个呕吐的样子来,八赖大活弗见状嗔道:“怎么,大法僧,难道你还不相信贫僧的实力,非要与我佛对立不成?” 第158章 转时轮手印封山 “哈哈哈哈……与我佛对立?八赖老秃驴,恐怕和我佛对立的不是我,而是你,是尔等这种指佛穿衣赖佛吃饭之徒,我佛慈悲,最终要义乃是造福于民,而不是利用我佛至高的佛法统治世界,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我以为只有我们中原佛门显宗弟子中会出现几个败类,没想到身处雪域高原之上的佛门密宗,也会有如此众多的宵小之徒,这话从你口出说出来,简直就是对我佛的亵渎……” 八赖大活弗登珠嘉措闻言气的脸蛋子上的肉崩儿崩儿直颤,恶狠狠的冲着范大海道:“好个不知死活的小兔崽子,原本贫僧见你确实是一块修佛的好料子,本想大事做成之后,便将藏地密宗交到你的手里,却不想你小子不知好歹,也罢,既然我佛瞎了眼找错了传人,那就由我登珠嘉措替我佛祖师清理门户……” 登珠嘉措说罢不再言语,身形一晃便直向范大海而来,范大海的工夫本就不怎么样,可对面的老活弗登珠嘉措一亮把式,柳相如当即就看了出来,这居然是师傅的成名绝技达摩龙虎拳,柳相如自然知道,这一套达摩龙虎拳是师傅的二师傅也就是自己的二师爷醉菩提传下来的,难不成,这套精妙无比的达摩龙虎拳,乃是源自于藏地密宗的功夫? 柳相如心里一惊的工夫,老活弗登珠嘉措的拳风就到了,范大海虽然此时已经吸收了不少的佛家愿力脱胎换骨,但是武把抄这东西毕竟需要勤学苦练,眼看着凌厉的拳风就要轰在自己身上,范大海也不笨,当下一哈腰就躲了开去,老活弗登珠嘉措一拳轰在地上,顷刻间便是一片雪雾扬了起来。 见到这一幕的时候刀白羽和刀白翎兄妹二人已经按耐不住了,一个是范大海的亲妈一个是范大海的亲娘舅,岂能坐视范大海挨揍不理?可苦于白衣男人早就布下了五行壁垒,别说此二人,就连寒雨都无法突破的这一道五行壁垒将其他人隔绝起来,只得眼睁睁的看着范大海独自一人对付老活弗登珠嘉措,范大海刚才一抹身的工夫,瞬间发现自己的身形步法似乎快了很多,当下也反应了过来,定是自己吸收了佛家愿力脱胎换骨的效果,立时心信心陡增,脑海中忽然清晰起来,以前师傅董伯召教授的各种道家步法清晰的显示出来。 老活弗登珠嘉措一击不中,当即晃动双拳又朝着范大海而来,范大海踏出七星步法,聚集起全身上下的气息,躲避老活弗拳风的同时寻找机会还手,速度虽然提上来了,但是身手却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老活弗登珠嘉措挨了范大海几巴掌之后当即束手而立,哈哈哈大笑道:“大法僧,怎么,就这两下子,还想跟贫僧动武把抄,来,爷爷让你打,只要你能把爷爷打伤了……嗯……话不能这么说,这么说有点太难为你了,只要你能把爷爷打动了一步,爷爷我立刻跪在你面前,奉你为我们密宗的大活弗……” 范大海闻言也不答话,气贯全身朝着八赖大活弗就冲了过去,一双肉呼呼的拳头怼在了老活弗登珠嘉措的肚子上,仿佛打水面上一般,并不见老活弗登珠嘉措有任何动作,范大海肥大的身形倒着就飞了出去。 八赖大活弗登珠嘉措嘲笑着看着范大海,又道:“呦呵,摔着了,起来起来,我以为你有多大劲儿呢,没想到坨儿不小劲儿不大,真能给你师爷丢人现眼,起来起来……” 范大海虽然年纪不大,但那也是红脸儿汉子,这话能听的下去吗?当下更是发了疯似的朝着八赖大活弗登珠嘉措冲了过去,范大海和登珠嘉措之间的差距太大,单靠这种打法,几个回合也没有使老活弗动弹半分半豪,眼看着范大海依旧不停地朝着自己撞来,登珠嘉措有些不耐烦的喝道:“我说大法僧,我看差不多了,既然你打不动贫僧,那你可就要听贫僧的了……” 范大海停下脚步大口的喘着粗气,道:“老秃驴,我范大海乃是密宗的大法僧,那是端禅老活弗图伦敦珠亲自册封的,凭什么要听你的?” “诶呦好猴崽子,怎么,这才过了多长的时候,你就不认账了,刚才我不是说了,你要是能打得动贫僧,贫僧就奉你为大法僧……” “是啊,没错啊,我是没打动,那就不用你奉我为大法僧了,反正我这大法僧也是端禅活弗爷爷册封的,跟你也没什么关系,少你一个多你一个的,我不在乎……” 范大海说罢,柳相如和文雨兮当即忍不住笑了出来,八赖老活弗登珠嘉措闻言可不干了:“诶呦,好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公开赖账,我今天非劈了你……” “我去你妈的……” 范大海闻言大骂一声,当即利用灵活的身形再次和老活弗周旋起来,边周旋便脑中边飞速的回忆着当初自己的师傅教给自己的能耐,可当年由于范大海不用功,董伯召交给他的能耐,多半他都练不会,此时到了用的时候才后悔当初没有好好下苦功,可事到如今再后悔也晚了,心说话我那师兄周博文比我也强不到哪儿去,为什么人家每次都能化险为夷,我就不行呢,对了,还是得用脑子…… 想到此处范大海顿时心眼一动,有意的将脚下的积雪踢得四处都是,趁着洋洋洒洒的积雪来掩饰自己的身形,同时手掐指诀时不时的朝着登珠嘉措虚点过去,还真别说,这么一来老活弗登珠嘉措还真的有了顾忌,弄不清楚这个胖货哪一下是真的哪一下是假的,要说活弗登珠嘉措怕不怕挨上范大海一下子,还真不怕,刚才就已经试探出来了,这个胖货的能耐太次了,站着打不还手都打不动,还有个害怕吗,可为什么这个时候老活弗心存顾虑呢,还是虚荣心在作怪,老活弗登珠嘉措是善是恶是正是邪暂且不说,人家的身份地位在那摆着呢,让你打是让你打的,可是没让你打的时候被人家打了你一指诀,这面儿可就栽了,是,以范大海的能耐,别说一下,就是十下八下也不能把人家怎么样,可一旦挨了一下,这性质就变了,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遇到一些会听不会说的:“哎呦,你们看那,他就是那位被一个二十来岁的小法僧一指诀打趴下的那个老活弗,还老活弗呢,不够寒碜的,听说呀,人家小法僧那是留着手儿呢,要是不留着手儿啊,早就把他打得趴地上爬不起来了……”无论是道门中还是佛门中,懂两下子的都忌讳这个。 范大海虽然一时之间找到了可以坚持下来的法子,但是这个办法终究不能解决实际问题,与其这样活活累死,倒不如殊死一搏,兴许还能找到一线生机,想到此处范大海忽然停下了脚步,冲着老活弗登珠嘉措一指,喝道:“停,老秃驴,有什么话你就说明白喽,我知道我不是你的对手,你究竟想要怎么样,是不是就为了那枚水沁天珠……” 老活弗登珠嘉措闻言也停了下来,冷笑了两声,道:“胖子,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那枚水沁天珠已经是我囊中之物,又何必非要至你于死地,你身上有我佛等身像中的愿力和端禅师弟的佛门至宝吉祥唐卡,既然你是我佛选定的,我就卖个我佛祖师一分薄面,只要你将吉祥唐卡交给我,你依旧是格玛派的大法僧,我也可以将整个格玛派都交到你的手里……” 范大海闻言嘻嘻一笑,道:“怎么,我佛祖师等身像中的佛家愿力,还比不上那张吉祥唐卡?老活弗,说,你要吉祥唐卡干什么?” “大法僧,有些事情还是照做为好,知道的太多,对你未必有好处……” “我要是不答应呢……” “不答应就不行……” “不行我也不答应……” 这一下一老一小二人还顶了牛了,谁也不让谁,穷矫情了半天,老活弗登珠嘉措当即怒目圆睁,怒喝道:“小胖子,贫僧的忍耐力是有限的,你要是不交出吉祥唐卡,我就……” 眼看着八赖大活弗又道动手,范大海急忙一摆手,道:“慢,老活弗,再听我一言,非是我小气,不愿意将吉祥唐卡交给你,只是你晚来了一步,端禅老活弗图伦敦珠应该是早就感觉到了你的存在,所以提前就将吉祥唐卡给我认主了,即便是我交给你,恐怕你也……不行的话,你可以过来看看,看看妙吉祥菩萨的法相,是不是已经在我身上了……” “什么……”老活弗登珠嘉措闻言大惊,急忙走上前来,范大海慢慢的解开自己的僧袍,老活弗登珠嘉措当即往范大海的胸膛上看去,只见眼前乃是一片白花花的肉皮,哪有半点妙吉祥菩萨的法相,瞬间八赖大活弗就反应了过来,正欲开口大骂之时,却见范大海一甩手胳膊抡圆了,朝着老活弗登珠嘉措的口鼻就撒出了一把灰土沫子,这个胖货撒完就跑,老活弗登珠嘉措哪里见过这种打法,当即被这三把神沙呛得咳嗽起来,一股辛辣甜腥的气息直冲脑仁,老活弗登珠嘉措暗道不好,这一定是某种毒药,不然的话不会有这种刺激性的气息。 登珠嘉措急忙盘膝而坐气贯全身,开始往外逼这种毒素,却不料这东西气味虽然难闻,但是并不带毒素,调息片刻之后登珠嘉措终于反应了过来,当下捧起脚下的积雪开始搓洗脸面,直到将自己的老脸搓的有些发红,这才恶狠狠的盯着范大海。 这时一直入定未语的白衣男人忽然睁开了眼睛,站起身来直向二人走去,来到五行壁垒之前,伸手轻轻一拂,便打开了一个缺口,白衣男人走到八赖大活弗登珠嘉措的身前,道:“登珠嘉措,告诉我,你千方百计要那张吉祥唐卡,为的是什么?” 登珠嘉措见状狞笑道:“你终于忍不住了,怎么,你也想知道我们密宗法宝的秘密吗?” 白衣男人闻言淡淡一笑,道:“其实你说不说,问题都不大,我只是想印证一下我的猜测而已,神山之巅的上的那个巨大的万字符,应该就是叶赫帝国的入口了,我想那面吉祥唐卡,应该就是开启这叶赫帝国的必须之物了,不过我很好奇,既然你已经参透了至高无上的佛法,为什么不直接去找端禅老活弗,借也行买也罢哪怕是抢呢?可是你没有,我想,很可能你是故意将这个破绽卖给我,引诱我们去开启那个万字符,对不对……” “哈哈哈哈……秦上师,你的想象力,未免太过于奇特了……” “是么,刚才我看的很清楚,如果你真的想要这张吉祥唐卡,早在神山谷山腰处时,就根本不可能给端禅老活弗传功授法的机会,你一定是躲在暗处,趁着我凝练五行丹的时候,神不知鬼不觉的替换了端禅老活弗,为的就是给我们众人加上一把火,将那面万字符打开,如果我说那个万字符封印着的是叶赫帝国,又似乎好像又哪里不对……刚才你们二人在这里费了半天的话,你只取走了水沁天珠,并没有伸手去抢那张吉祥唐卡,所以,我觉得神山之巅那个万字符之中,封印的也许并不是什么叶赫帝国,而且,很有可能这个叶赫帝国,也是子虚乌有之事……” “啊……什么?不会,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叶赫帝国,那……那高明宇和陈……陈思远还会以皇子自居……” 白衣男人闻言看了一眼范大海,又道:“叶赫帝国确实是慈禧老佛爷很想重建的,不过,不是现在,也不是未来,而是再过去,因为现在要在这里重建叶赫帝国,根本不可能,未来的机会也会更加渺茫,只有回到过去,才有可能成功,所以说,能不能回到过去重建叶赫帝国,就看我们能不能打开这个万字符了,八赖大活弗,自从我们进入神山谷之后,就用多罗密多大时轮手印封印了整座神山的,是你……还是那位慈禧老佛爷……” 第159章 莲台法印定汝身 八赖大活弗登珠嘉措闻言哈哈大笑道:“好厉害的秦上师,居然能识得我密宗格玛派的绝学波罗蜜多大时轮手印,实不相瞒,秦上师,区区一座神山,还不至于用老佛爷亲自出手……” “哦?这么说,封印神山的波罗蜜多大时轮手印,是出自你的手笔了?那我到还真的很好奇,就凭你八赖大活弗登珠嘉措,居然有如此功法……” “哈哈哈哈……”八赖大活弗登珠嘉措闻言又是一阵大笑,笑罢多时才道:“秦上师,贫僧这点微末的道行,自然在你眼里不值得一提了,不过秦上师,你没有什么好得意的,你不过就是命别人的好一些而已,若是把你这些年来遇到的事情放在别人身上,嗯,就比如我,如果我也能得到地藏王菩萨他老人家亲自……嘿嘿……佛曰不可说不可说,秦上师,你也是聪明人,我的意思你应该听懂了……” 白衣男人闻言点了点头,道:“你的意思是说,如果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都换到你的身上,现如今你的成就应该远远高于我,是不是这个意思?” “远远高于可不敢说,不过,至少也不会比你差……” 白衣男人闻言点了点头,又道:“也许从表面上来看,确实这样的结果,不过你终究还是没有领悟到我佛佛法的要义,我虽然意外的得到了我佛祖师的垂青,但是大海这孩子,也是意外得到我佛祖师的垂青吗?我佛祖师是不会看错的,即便是真错了,也不会错的太离谱,向尔等这种指佛穿衣赖佛吃饭之徒,又怎么能彻底大彻大悟,领会我佛祖师的要义呢?” “哈哈哈哈……秦上师,莫非,拟是想跟我八赖一较高下?” 白衣男人闻言摇了摇头,道:“你?还不需要我动手,我现在给你最后一个机会,把水沁天珠交出来……” 八赖大活弗登珠嘉措闻言当即放肆的大笑起来,道:“秦上师,我觉得,你是不是有点过分了,这里是大雪山的腹地,可是我们密宗的地盘,就算你看不起贫僧,可别忘了,还有太后老佛爷呢,怎么,难道说太后老佛爷的身份,还不如你一个处级干部?” 登珠嘉措话音刚落,白衣男人也忍不住莞尔一笑,道:“我真不知道该如何跟你说话才是,大海,还记得我刚才告诉你的话吗,你就按照我说的去做,记住,心无旁贷,只想着一个念头,给我狠狠的抽这个老丫挺的……” 白衣男人说罢转身便走,这一下倒把老活弗登珠嘉措闹愣了,一脸不解的看着白衣男人的身形慢慢的走到了五行壁垒的对面,这才反应了过来自己没有听错,他是要眼前这个吃啥啥不剩干啥啥不灵的胖货来对付自己…… 老活弗似乎对白衣男人的离去颇为不满,还有很多话没来得及说,见到白衣男人离去之时,下意识的就跟了上去,去不料自己一路小跑,居然不及白衣男人三步两步的速度,老活弗登珠嘉措正暗自惊异之时,忽听范大海说道:“诶,老不死的,爷爷在这呢,往哪儿踅摸呢,是不是刚才爷爷的三把神砂烧的你的脑子都坏掉了?” 经范大海这么一提醒,老活弗登珠嘉措才记起来这一段仇恨来,当下老活弗心一狠呀一咬,纵身一跃朝着范大海就扑了过来,此时的范大海虽然心里仍有惧意,但是料想自己的半拉师傅绝对不会骗自己,当下也不躲闪,直接盘膝而坐,双手合十摆了一童子拜佛的架势,二目微闭嘴唇微动,开始唱诵起佛经咒来。 这佛经咒之声一起,旁人听不见,但是在老活弗登珠嘉措耳中却是声若洪钟,一声一声巨大的钟鸣之声,仿佛就在自己耳边轰轰作响,当即震的脑瓜仁儿也是一片空白,不等巴掌扬起来,一瞬之间体内的气息四散而去,头重脚轻好悬没有直接栽倒在地,随着这一阵佛经咒声声不绝,范大海周身上下逐渐浮现出一层薄薄的金色光晕,从不同的角度看去,这层光晕呈现出五彩的光芒,映衬着茫茫大雪山和巍峨的神山之巅,显得无比的美丽圣洁,一时间众人看的都有些呆住了,就连刀白翎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居然还有这样的造化。 源源不断的佛经咒仿佛无数柄无形的大锤一般不停地向八赖大活弗轰去,八赖大活弗被阵阵佛经咒轰的有些难以自持,当下也是暴躁非常,眨眼间一名体态端庄的老活弗仿佛一头发了狂的野兽一般,一伸手将自己身上的僧袍尽数扯碎,然后双手双脚趴在地上,弓着身子,就好像是一只冰犼那般狠狠的盯着范大海。 众人见到这一幕心中不禁都替范大海担心起来,老活弗登珠嘉措张开大嘴嘶吼一声,似乎是想用这种方式来对抗大法僧唱诵出来的佛经咒,却不料这几声嘶吼根本没有效果,范大海真格的就好像是一尊上了发条的机械人一样,不停地唱诵着经文,老活弗登珠嘉措几次欲扑上前去,最终还是没能鼓起这样的勇气,围着范大海飞速的爬行了几圈之后,终于忍不住佛经咒的轰击,当下用脑袋猛地向地上的积雪撞去。 一直紧紧地盯着老活弗登珠嘉措的刀白羽见状急道:“那什么,师祖大舅哥,那个老不死的到底是咋回事啊,难不成这货是个妖怪,在大海诵出的佛经咒下现了原形?” 白衣男人闻言淡淡一笑,道:“还记得老活弗讲述当年前辈上师般若鸠摩罗的故事么,当年般若鸠摩罗,从神山之巅归来之后,便散尽修为,是以前辈上师般若鸠摩罗才领悟到了我佛佛法最高深的要义,也就是说,后来的般若鸠摩罗,虽然身上没有半点功法,但是依旧可以降妖除魔,如果我们眼前的这位八赖大活弗登珠嘉措,也和前辈上师一样,他又怎么会保留着这一身的佛家功夫呢?” “那……师祖大舅哥,这么说,那个老贼秃,根本就没有掌握什么佛家至高无上的佛法要义,可是刚才,我分明看见他,好像真的能控制时间……” 白衣男人闻言淡淡一笑,道:“控制个屁,雕虫小技耳,这我也会,不信的话,你用雪球打我试试……” 刀白羽闻言狐疑的看着白衣男人,从地上团了一个雪球,往后退了两步道:“师祖大舅哥,这可是你自己的说的,我打了啊……我可真打了啊,我这就要打了啊……” 白衣男人极为不耐烦的瞪了刀白羽一眼,刀白羽这才把胳膊抡圆了朝着白衣男人就打了过去,刀白羽的功夫那也不是吹出来的,这一颗雪球要是打在普通人身上,那至少也得在床上躺上个十天半月的,雪球化为一条白光飞到白衣男人面门之前时却忽然停了下来,就这么直愣愣的停在空中,还真的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刀白羽一时不明所以,下意识的走到了那颗静止的雪球前,伸出手指轻轻一碰,只听“嘭”的一声闷响,雪球爆裂开来,雪花贱的刀白羽一头一脸,众人见状都忍不住大笑起来,这时白衣男人问道:“白羽,你想明白了吗?” 刀白羽一边扑棱这自己身上的雪花一边摇了摇头,道:“师祖大舅哥,这雪球如何能凭空静止在空中,这简直就是反重力的表现,这不科学啊……” 白衣男人闻言瞥了一眼刀白羽,道:“我什么时候说过,阴阳道法属于科学了?” 这时刀白翎走了过来,急道:“大哥,你真笨,连我都看出门道来了,如果小秦师祖真的能控制时间,那雪球静止在空中的时候,你怎么可能走过去一看究竟呢,你也应该静止不动才对啊……” 刀白翎一席话点醒了刀白羽,刀白羽当即一拍脑门,笑道:“哎呦呦,我就说么,这么高深的术法,咱家小秦师祖都不会,那个老秃驴又怎么会呢?” 白衣男人闻言鄙夷的瞥了一眼刀白羽,刀白翎见状急道:“大哥,你又瞎说,你怎么就知道咱家小秦师祖不会?” 刀白羽闻言臊眉耷眼的又跑到了白衣男人的身边,道:“小秦师祖,师祖大舅哥,那您看老活弗他……” “他变成这样子,都是咎由自取,这座冈仁伯格齐,既然慈禧老佛爷已经布下了三道屏障,自然就不想让人进去,除了陈思远和高明宇以外,也就只有他们家族的嫡系血脉才能顺利通过这三道屏障,也就是说,慈禧老佛爷专门用冰犼的血和自己的血为引,布下了第二道神光坳中的神光阵,可八赖大活弗他一没有皇家嫡系血脉,二没有足够的佛家愿力,又是怎么来到神山之巅的呢?” 刀白羽奇道:“不对,这个老不死的,在神光坳前趁着端禅老活弗传功授法的时候才暗中替换了他,这就说明,他也没有上来过啊……” 白衣男人闻言摇了摇头,道:“如果八赖大活弗没有登上神山之巅,刚才他又怎么会给我们指路,说这条路就是通往神山之巅的道路呢?” “这……” 白衣男人没有给刀白羽开口的机会,继续道:“八赖老活弗登珠嘉措,原本他的实力,确实要高出老活弗图伦敦珠一筹,这一筹不仅体现在佛法修为和一身的武学功夫上,还有对这座神山的执着之心和对佛法的悟性上,这一点我们从登珠嘉措可以施展多罗密多大时轮手印封山就可以推断出来,看来不想让我们登山的,不仅仅有慈禧老佛爷,还有这位大活弗……” 白衣男人轻叹一声,继续道:“神山谷的冰犼,端禅老活弗能认得出来,登珠嘉措自然也可以认得出来,以登珠嘉措的心计和身手,很容易便才想到了那只冰犼,就是老佛爷留下来看守神山的镇山兽,为了阻拦来者,登珠嘉措自然不会轻易地杀到那只冰犼,只要自己安全通过便可,大雪山常年无人,其实冰犼并不用时时刻刻趴在神山谷中像看门的老大爷一样盯着山路,因此,老活弗登珠嘉措赶到神光坳之前,终于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要通过神光坳,一定与那只冰犼有关,否的的话,冰犼不会放过自己,之所以不会追来,那是因为冰犼本身,就带着可以通过神光坳的法子……” “嗷……小秦师祖,您这么说,我好像有点明白了,这个老秃驴为了通过神光坳,便开始打起了那只冰犼的注意,一定是想了好多种法子,想引诱冰犼进入神光坳,却不料冰犼始终不会涉足神光坳半步,这个老秃驴这才不得已冒险,取了冰犼身上的血喝下去,才通过了神光坳,这个老秃驴本想靠着自己的一身功法,等到通过神光坳后再将这一口血逼出体内,却不料这冰犼的血,喝下去容易吐出来可就难了……” 白衣男人闻言点了点头,道:“登珠嘉措毕竟不是皇族血脉,他之所以知道这些,一定是后来在这里遇见了高明宇和陈思远,看来我们倒不用那么着急了,此二人,为了夺嫡,总免不了一番争斗……” 二人正说话间,阵中的老活弗登珠嘉措猛地将脑袋从雪地里抬了起来,冲着范大海张开大嘴猛地吼了一声,再向他身上看去,只见老活弗身上已经开始逐渐的变得透明起来,众人见状当下也是反应了过来,看来老活弗登珠嘉措体内的冰犼毒素发作了,老活弗登珠嘉措嘶吼一声,当即不顾那声声佛经咒,朝着范大海就扑了过去,刀白翎见状忍不住“啊”的一声喊了出来,话音未毕却见二目微闭的范大海掌中手印一变,就在声声佛经咒之中,清晰的浮现出佛家六子真言的声音。 六字真言一出口,只见范大海身后顿时浮现出一面金光闪闪的时轮,时轮随着六字真言不停的飞速旋转起来,这一瞬间毒发的老活弗动作忽然慢了下来,范大海冷不丁圆睁二目,掌中指诀陡然一变,大喝一声:“禁……”一道手印凭空正印在老活弗的胸前,登珠嘉措当牢牢的禁锢起来。 第160章 迷途万佛难朝宗 寒雨见状当即一脸惊愕的向白衣男人看去,白衣男人并没有理会寒雨的目光,依旧专心致志的看着阵中的范大海,似乎对范大海的每一招每一式所有的细节都尽数记在心里,眼看着寒雨脸上表情阴晴不定,刀白翎忽道:“师姑祖……季处长,大海他……” 寒雨闻言这才转过身来,挽起刀白翎的胳膊,好似一对亲姐妹一般,喜道:“白翎啊,你家大海,他……他成了……” 刀白翎闻言奇道:“师姑祖……什么成了……” “哎呀白翎啊,我可要祝贺你了,你家大海的佛门功法,成了……没看见刚才大海用的功法吗,你可能不知道,但是我知道,那是秦师兄的看家绝学,佛家的不动明王莲台法印,据说这不动明王莲台法印,乃是西天诸佛中最为霸道的功法之一,刚才你也听见了,老活弗登珠嘉措封印了整座神山,用的只是多罗密多大时轮手印,可眼下大海用的居然是不动明王的莲台法印,这……这能一样吗……” 刀白翎茫然的看着寒雨,还有些不敢相信的问道:“师姑祖,那个什么不动明王的莲台法印,真的比什么波罗蜜多大时轮手印厉害么,我怎么听着还是人家老活弗的大时轮手印厉害啊……” 寒雨闻言有些无奈的解释道:“白翎啊,你也真是的,从南疆到京城都快三十年了,就说平时工作没闲着,可是该学习也得学习啊,可不能像以前当姑娘时那样了,知道不动明王么,不动明王是西天诸佛中的战神,他使用的莲台法印,那是一般二般的么,再说了,关键的还不是这个,老活弗登珠嘉措,封印了整座神山,不过区区就用了多罗密多大时轮手印,你听听,是手印,而眼下大海用的是啥,那是秦师兄传授的不动明王莲台法印,是法印,这手印和法印,能一样吗,你再仔细品品,派出所的橡皮章,和咱们十三局得钢印,那能一样吗?” 二人说话间,范大海忽然站了起来,慢慢的走到了已经被莲台法印禁字诀完全禁锢的老活弗登珠嘉措面前,此时老活弗一幅三分不象人七分倒象鬼的样子,浑身上下说是完全透明,却又能看得出他的体貌特征,可是说他不透明,迎着阳光白雪,还真的就看不清老活弗的模样,唯有胸前一道散发着淡淡金色光芒的法印时隐时现,范大海来到老活弗登珠嘉措面前,不答话伸出巴掌抡圆了,照着老活弗的脸蛋子就扇了过去,只听一阵“啪啪啪啪”的脆响,老活弗登珠嘉措被削了一顿嘴巴子之后,身形居然慢慢的恢复了过来。 重新恢复身形的老活弗登珠嘉措眼看着范大海扬着巴掌朝着自己的脸蛋子不停的招呼着自己还无法还手,心里又急又气,当下心里一苦喉头一甜,一口血就喷了出来,范大海似乎早就预料到了,就在老活弗一努嘴的工夫,大法僧早就一闪身躲了开去,这一口鲜血喷在地上发仿佛万朵桃花开一般,落在雪地里的血滴当即发出一阵“滋滋啦啦”的声音,顷刻间化为一阵白烟消失的无影无踪,范大海见状冷笑一声,扬起巴掌再次朝着老活弗登珠嘉措脸上拍去,老活弗登珠嘉措心中恼怒,呕血数次,范大海才停了下来。 这时白衣男人又走了过去,一伸手朝着老活弗登珠嘉措轻轻一抹,那道泛着淡淡金芒的法印顿时消失不见,老活弗一瞬之间当即坐倒在地,大口的喘起了粗气,这时白衣男人又道:“登珠嘉措,你体内的冰犼毒素已经全部排出来了,现如今才是真正的八赖大活弗,不知八赖大活弗现如今还有没有底气,继续霸占大法僧的水沁天珠,如果你还是不服,我可以再给你一次机会……” 八赖大活弗闻言稳了稳心神,才道:“秦白皮儿,你是不是一开始就看出来了,我身上中了冰犼的毒素,告诉你,别以为你替贫僧拔出了毒素,贫僧就会对你们感激涕零,一码归一码,大雪山乃是我们藏地密宗的宝库,绝不允许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染指,至于这水沁天珠么,原本就是我佛之物,既然传到了我密宗的手里,自然就归我密宗所有……” “我也没有说这东西,不归你们密宗所有啊,喏,水沁天珠乃是范大海的,这孩子,不就是你们密宗的大法僧么……” “就他……哼哼,他配么,我不承认……” “八赖师兄,大法僧的身份,不由得你不承认,这孩子已经通过我密宗格玛派的三班佛典,就连我佛祖师的神像,都要避其身份,咱们都老了,早就不应该再牵扯其中了……” 随着这个话音,一位步履蹒跚的老僧人慢悠悠的走了上来,众人抬眼一看,只见此人居然是老端禅图伦敦珠,原本以为端禅老活弗早已经命丧于八赖大活弗之手,此时见到图伦敦珠之后,众人当即十分高兴,文雨兮蹦蹦跳跳的奔了过去,搀扶这老活弗直向众人走来。 登珠嘉措见到老活弗图伦敦珠之后,当即面露不悦之色,冷哼道:“端禅师弟,看来刚才我还真的心慈手软了,早知道就该直接了结了你……” “阿弥陀佛……”图伦敦珠闻言口诵佛号,道:“如果用贫僧的鲜血能唤醒师兄的心的话,那贫僧甘愿血溅神山之巅……” “哼……惺惺作态……” “八赖师兄,您这是何必呢,这神山冈仁伯格齐,原本就非是我等凡夫俗子可以染指的地方,前朝慈禧老佛爷狂妄自大,擅自将冈仁伯格齐据为已有,却不料那时,她便已经躲入了万劫不复之地,八赖师兄,现如今你还不执迷不悟吗?刀双侠,既然八赖师兄认为贫僧惺惺作态,那么在场众人就一起给贫僧做个见证,如果八赖师兄肯放手,刀双侠,就请您二位,送贫僧一程……” 老活弗屯伦敦珠话音刚落,白衣男人忽然冷笑了一声,道:“老活弗,这个世界上,不是任何事情都可以用慈悲之心来感化的,你以为八赖大活弗要的是什么?只是水沁天珠么?当然不是,水沁天珠只不是一把钥匙而已,另外一枚水沁天珠,在前朝慈禧老佛爷的手里,他们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他们才能控制西天诸佛,却不知,西天诸佛,到底是何物……” 白衣男人说罢,将目光转向八赖大活弗登珠嘉措,继续道:“我知道你不服,也不甘心自己苦心经营数十载的藏地密宗就这么样落入别人的手里,可是你不要忘了,有句老话叫做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就像你八赖大活弗如此这般,即便是今天没有我们找你的麻烦,早晚有一天,你的密宗格玛派也会落到别人的手里,这一切,其实早就已经注定了,注定了你八赖大活弗,终将是个失败者……” 白衣男人说罢一摆手,文雨兮当即扶着老活弗退了下去,白衣男人回到五行壁垒之后,才慢悠悠的道:“大海,你现在是大法僧,现如今八赖大活弗罪行累累,就由你代替端禅老活弗图伦敦珠,进行发落……” 白衣男人说罢便直接坐到了一边盘膝行气,不再言语,此时的老活弗图伦敦珠泪眼朦胧,欲言又止终于还是哀叹了一声,八赖大活弗此时却精神一振,狞笑一声,道:“既然你如此说,那我就不客气了,娃娃,休要怪贫僧心狠手毒,要怪就只怪你的师傅六亲不认……” 八赖大活弗说罢当即双手合十盘膝而坐,口诵经咒的同时,身后也浮现出一面金光闪闪的时轮来,范大海见状不敢大意,当即按照白衣男人传授的法门,盘膝而坐屏气凝神,一串具有特殊韵律的佛经咒也唱诵了出来。 几乎是一时之间,二人身后同时浮现出一面金光闪闪的时轮,时轮随着各自唱诵出来的经文之声开始飞速旋转起来,刀白翎看罢多时,忽然拉着寒雨的胳膊急道:“师姑祖,你看,为什么老活弗身后的时轮是顺时针旋转,而大海身后的时轮,却是逆时针旋转呢?” 寒雨闻言摇了摇头,道:“具体的情形我也说不好,不过我当年确实见过秦师兄使用过这不动明王莲台法印,当时他好像也是逆转时轮,佛门术法博大精深,咱们先耐心的看看再说……” 二人说话间,老活弗等登珠嘉措率先动手了,但见得老活弗脸上浮现出一缕不易察觉的狞笑,忽然一抖手腕,大喝一声道:“小子,受死,看我多罗密多大时轮手印,万佛朝宗……” 话音刚落,只见从大活弗的身后的时轮中忽然冒出数不清的佛影,佛影浮现在空中居高临下,仿佛在傲视众生,脸上露出一幅幅凶相,正所谓相由心生,可见此时的八赖大活弗,一心想将范大海置于死地。 范大海似乎并没有发现老活弗登珠嘉措的手段,依旧微闭二目不断地唱诵佛经咒,工夫不大,八赖大活弗登珠嘉措身后的佛像已经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整个天空,一时间空中尽是各色各样凶相毕露的佛像,登珠嘉措嘴角微微一斜,冷不丁掌中手印一变,只见空中无数个凶神恶煞的佛像同时张开大嘴,唱出了同一种韵律的佛经咒,一时间“咿咿呀呀”的声音仿佛一口巨钟一样发出整齐划一的轰鸣之声,仿佛无数柄大锤一样不停地向范大海打去,范大海也是眉头紧皱,额头上的冷汗涔涔,很显然这一招万佛朝宗给了范大海巨大的压力,原本稳坐钓鱼台的范大海浑身上下忽然摇晃了起来,刀白翎见状忍不住趴倒了五行壁垒之上,关切的向范大海看去。 此时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唯独那位白衣男人依旧心平气和的闭目养神,似乎眼前发生的任何事情都与他毫无关系,柳相如和文雨兮急得在五行壁垒之前来回乱转,寒雨也紧张的手心里沁满了汗水。 八赖大活弗见状心里更加欢喜,当即也是稳定了下来,继续念起了佛经咒,一时间只见这边八赖大活弗登珠嘉措气定神闲,另外一边的范大海则是浑身颤抖,就差抓耳挠腮了,众人只听得一阵如同轰鸣之声的经咒之声,却只能见到范大海嘴唇微动,听不道他的半点声音。 眼看着范大海身上抖动的越来越厉害,刀白翎看了白衣男人一眼,当即将目光投向了寒雨,寒雨此时心里也没谱了,思虑再三,当即转身就要向白衣男人走去,可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范大海的身躯忽然猛地一震,数道金色的光芒激发而出直冲云霄,就在那面飞速逆转时轮之上,一尊巨大的金色佛像忽然凭空而现,这尊佛像一出,刹那间将老活弗登珠嘉措幻化出来的诸多佛像比的黯然失色,寒雨眼尖,一眼就认了出来,直接抓住了刀白翎的胳膊,道:“白翎快看,是吉祥唐卡,是妙吉祥菩萨的法相……” 妙吉祥菩萨的法相一出,场面立时发生了逆转,只见妙吉祥菩萨端坐在云端,一脸严肃的盯着诸多凶神恶煞的佛像,这些佛像口中的佛经咒声越来越小,脸上的凶相也逐渐发生了变化,任由老活弗登珠嘉措指间手印如何变化,依旧无济于事,工夫不大,诸多凶相毕露的法相一个个低眉垂首,面露凄苦之色,似乎是对着妙吉祥菩萨的法相进行忏悔,范大海气定神闲的向对面的老活弗登珠嘉措看去,只见此时的登珠嘉措额头上也布满了汗水,勉强又变换了数道手印之后,只见妙吉祥菩萨的法相忽然平推双掌,瞬间一片金光过处,诸佛虚影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范大海轻轻的收回妙吉祥菩萨的法相,轻蔑的朝着老活弗登珠嘉措看去,老活弗登珠嘉措见状狠狠的唾了一口,道:“你不过是仗着我密宗的法宝吉祥唐卡而已,你有吉祥唐卡,且看贫僧的七宝轮回塔法力如何……” 第161章 七宝轮回谁轮回 登珠嘉措说罢,冲着范大海一扬手的工夫,一座金光闪闪的七层宝塔在空中浮现了出来,这座七层宝塔和先前在小昭寺,索罗吉仁施展出来的七宝轮回塔从表面上看去一般无二,不过仔细一体会,便可以从中感觉出一股无比庄严圣洁的味道来。 登珠嘉措祭出七宝轮回塔后,当即双手结印,冲着七宝轮回塔就印了上去,七宝轮回塔似乎一瞬之间便产生了感应,几乎同一时间飞速的旋转起来,随着宝塔越转越快,从塔中生出一股强有力的吸力,范大海只觉一股奇异的力道似乎扣住了自己体内的某种东西正使劲的往外扯,虽然自己没有内视的本事,可此时他也知道,如果自己体内的这种东西就这么被七宝轮回塔抽走了,那对自己绝对没有什么好处,当下这位新晋的大法僧也是紧咬牙关,继续开始唱诵起了佛经咒。 这不唱则可一唱反而坏了事,这佛经咒似乎对这七宝轮回塔有助燃的作用,原本自己还可以勉强抵抗这股吸力,这佛经咒一出口,瞬间范大海只觉自己身子一轻,抬眼再看时,只见自己此时居然出现在一个黑漆漆的世界中,范大海有些心慌了,正想四处查看一番,忽然眼前一亮,面前居然出现了一座玲珑宝塔,范大海心念一动,心道,此塔莫非就是七宝轮回塔? 范大海正寻思的时候,忽见塔门打开,一条笔直的通道呈现在自己的眼前,只见八赖大活弗登珠嘉措狞笑着对着自己道:“大法僧,既然你自诩为我佛祖师钦定的人选,那就请,让本活弗也见识见识你的能耐,逛逛我这七宝轮回塔如何?” 此时的范大海见到八赖大活弗这气就不打一处来,当即猛冲了过去,他知道,之所以刚才八赖大活弗登珠嘉措还有两下子,那是因为体内的冰犼毒素在作怪,眼下冰犼毒素已经尽数被除去,这位八赖大活弗登珠嘉措也只是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匹夫而已,范大海再没能耐,怎么说这武把抄也能对付几下,是以不顾一切的便冲了过去。 范大海冲到近前举拳就打,去不料一脸狞笑的八赖大活弗登珠嘉措身形忽然变得透明起来,范大海一拳走空,身子一侧歪直接跌进了塔中。 范大海刚从地上爬起来,塔门当即关闭了起来,范大海见状登时一急,这时这个胖货心里也明白了,要么自己从这里闯出去,要么自己永远留在塔里。 范大海下意识的往前走去,却不料只走了两步,脚下便踩到了一物,低头仔细查看,却发现这竟然是一具兽骨,从骨头的形状上来看,好像是一头牛,又好像是一只羊,总之肯定不是人的骨头,范大海心中生气,一脚将这块兽骨远远的踢了出去,眼看着一块白花花的东西沿着抛物线就往前飞去,却不等此物落在地上,一个影子“倏”的一下飞了过去,紧接着一阵“嘎吱吱”的声音传了出来,范大海冷不丁打了个哆嗦,抬眼再看之时,只见一片粉末飘落下来,这个看不清模样的影子,居然直接将这块兽骨咬了个粉碎…… 见到这一幕的时候范大海真心地有些怂了,想到自己已经没有任何退路,当下也只好昂首挺胸,不横假横的朝着前方继续走去,耳边只听一阵“扑棱棱”的声音不绝于耳,范大海屏气凝神紧握双拳,只要这东西飞过来,我他妈一拳就抡上去,就算是死,也他妈不能就这么白白浪费了这身肥肉。 刚开始范大海并不敢睁眼观看,等走了片刻之后,发现身边这些“扑棱棱”的声音似乎并没有要对自己下嘴的意思,当下也是壮起胆子慢慢的睁开了眼睛,这一看范大海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自己身边头上脚下,居然密密麻麻的盘旋着如同翼龙一样的凶残猛兽,唯一不同的是,这些凶残猛兽身上的毛羽十分漂亮,不像翼龙那般表皮粗糙。 范大海看着这些凶残的怪鸟愈发觉得怪异,正暗自惊愕之时,鸟群中忽然发出一声长啸,随即所有凶残的怪鸟“呼啦抄”一下子朝着一个方向的飞去,与此同时几声尖利的长啸又响了起来,似乎是在对范大海打招呼,范大海心头一凛,下意识的便循着这声长啸之音走去。 范大海越走眼前越发的明亮,工夫不大,眼前豁然一亮,只见一座金光闪闪的大门出现在眼前,一个瘦小的身形正站在门前,范大海抬眼一看,却见此人不是八赖大活弗登珠嘉措又是何人? 再次见到登珠嘉措,范大海早已是怒不可遏,当即便要冲过去,先削上几个大嘴巴子痛快痛快再说,可没等冲到近前之时,便见大活弗登珠嘉措冲着自己一笑,道:“大法僧,此乃我七宝轮回塔中的第一道,进得此门,便正式进入了六道轮回,大法僧,你可有这个胆量?” 范大海闻言哈哈一笑,道:“登珠嘉措,不用整这些虚头巴脑儿的,我知道我已经没有退路了,说罢,怎么个玩法,爷爷我陪着……” “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大法僧,你且听好了,只要你能从这六道轮回中走出来,那就说明你成了,成佛了,就连六道都困不住你,可是你记住,如果你要是走不出来,那就讲不了说不起了,你就只能永远留在这里了,什么家里的万贯家财啊,娇妻美妾啊,都跟你无关了……” “哆,住口,老匹夫,你休要坏了我范大海的名声,我哪里来的小妾?” “好好好,你有也罢,没有也罢,请……贫僧不奉陪了……” 眼看着登珠嘉措转身就走,范大海急忙追了上去,一把搂住登珠嘉措的肩头往回一扥,恰在此时那扇金色的大门忽然打了开来,登珠嘉措回头阴险的一笑,随即一股巨大的力道传了出来,范大海直接被吸入进门之中。 进入门中之后只见眼前乃是一间金色的房间,房间分布着六个大门,从大门上的浮雕上来看,很容易辨认出每扇大门代表着什么,范大海仔细观察一番,找到了那扇刻画着地狱的大门,心说话:既然六道轮回第一道便是地狱道,我就从这地狱道开始逛起,看看和地狱道究竟能奈我何。 想到此处范大海毫不犹豫的一脚就踢开了那扇地狱道的大门,瞬间一股阴风扑面,范大海走进地狱道一看,好家伙,这地方简直要多惨有多惨,只见地狱道中的一角,一个骨瘦嶙峋的死鬼正趴在地上,五条钢锯正不断地拉着它的四肢,另外一只钢锯正拉着后脖颈的脊椎,红白相间的血液和骨髓缓缓的流淌,操持着五条钢锯的小鬼有说有笑,旁边摆满了五口大缸,每口大缸的边缘上露出一小节灯捻,一灯如豆正在冒着青烟,范大海见状心中悲苦不已,忍不住走上前去道:“五位大神,此人究竟犯了什么罪过,竟要遭受如此刑罚?” 五个小鬼正嬉皮笑脸的正欢实,冷不等听见有人来了,当即将目光转向了范大海,其中一名小鬼喝道:“尔乃何人了,为何擅闯我地狱道,不知道此处闲人免进么?” 不等范大海开口,另外一名小鬼忽然低声道:“诶,别忙,大哥,既然此人来到我地狱道,那就说明此人定是穷凶极恶之人,我看也不必等待地王菩萨的法旨了,省得一会还麻烦,看看,这不是还有一个空位么,干脆,就让他先来咱们这就得了……” 这个小鬼说罢,其他四鬼同时嬉笑了一声,当即同时向范大海虚空就是一抓,五条看不见的锁链忽然就缠在了范大海的身上,范大海大惊,急道:“五位大神,我犯了什么王法了,你们为何要抓我……” “嘿嘿,既然你不知道犯了什么法了,那就好办了,先让他们尝尝咱们哥几个这一套再说,走着……” 五个小鬼同时虚空往回一扥,范大海只觉一股巨大的力量拉着自己便向旁边一个空位走去,这个时候就是傻子也知道这五个小鬼要干什么,这是要将范大海和那个死鬼一样,用钢锯拉他。 范大海一个没留神便被死死的按在的那面冰冷的石板之上,这石板设计的也缺德,刚好凹凸有致,可以将人牢牢地按在里面,就想翻个身换个姿势都不行,五个小鬼嬉皮笑脸的一对眼神,当即又是五条钢锯凭空而落,压在了范大海的身上。 随着一阵“嘎吱吱”的声音,传出来的依旧只有旁边那个倒霉死鬼的惨呼之声,范大海虽然已经钢锯加身,却半点声音都没有发出,刚才出馊主意的那个小鬼见状不干了,当即冷哼了一声,道:“呦呵,没看出来啊,你小子不仅这身囔囔肉挺肥实,就连这身骨头也挺硬啊,我他妈让你硬,给我使劲儿的拉……” 这个小鬼话音刚落,范大海身上倒没觉得疼,反而五个小鬼立刻凄惨的哀嚎了起来,当即蹦蹦跳跳的四处躲闪起来,范大海见状不明所以,这个五个小鬼身上顷刻间出现了横七竖八的伤痕,哀嚎了一阵之后,忽然有个小鬼反应了过来,急道:“快,快把我佛祖师放下来……” 一个小鬼忍着剧痛向那个倒霉死鬼走去的时候,冷不丁被另外一个小鬼扇了个大脖溜子,道:“让你去把我佛祖师请出来,你他妈放那个死鬼干嘛,去,把那个胖子请出来……” 范大海美滋滋的站起身来时,只见五个小鬼同时跪倒在地,开始不停地求起饶来,范大海心里这个乐啊,暗道:我就说么,这六道轮回乃是我佛祖师自己制造出来的,自己造的东西对自己能有用么,范大海找个干净的地方一坐,道:“行了行了,我又没怪罪你们,我问你,这个死鬼,他生前犯了什么罪,为何要这么惩罚他……” 五个小鬼闻言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个小鬼急忙走到范大海近前,轻声道:“嘘……这位活弗,不是我们不告诉您,而是我们这里有规定,不能随便泄露受刑者的身份,怕的就是这里万一遇见个他们生前是仇敌的,引发内乱就不好了,不过活弗爷爷您是什么人物,自然可以知晓,不过我们弟兄说了,您可不要把我们供出去……” “诶我说老三,就他妈你最滑头,明明是你自己说的,为啥要把我们也带上,噢,你小子是不是打算拍马屁的时候在前面,好事都是你的,等到出事的时候,让我们一起背……” “对对对,老三,平时我们就瞅你最不是东西了……”好家伙,还没怎么着,这几个小鬼之间倒骂上了…… 范大海闻言眼睛顿时一瞪,急道:“吵什么吵,怎么,怕其他人不知道是不是,都他妈哪跟哪儿的事儿,什么乱七八糟的,干脆,你们一人说一句,谁接的慢了,看见没,那块石板就是谁的,给我用锯子拉他个瘪犊子……” 五个小鬼闻言急忙扣头如捣蒜一般道:“说,说,我们都说……” 此时在冈仁伯格齐之巅,白衣男人依旧静静地盘膝而坐,众人看着登珠嘉措和范大海,谁都不敢发出一点动静,而范大会和登珠嘉措亦是像两尊石像一般一动不动,唯有二人身后金灿灿的时轮和那座七宝玲珑塔兀自转动不已,刀白翎越看心里越没底,有心想央求寒雨去问问白衣男人,终究鼓不起勇气,只得一转身来到了老活弗图伦敦珠面前,双膝一软就要下跪,老活弗见状急忙轻声道:“刀女侠不可不可,娃儿,扶我们座下……” 刀白翎坐到了老活弗图伦敦珠的对面,只听老活弗道:“刀女侠,你不用说我也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担心自己的孩子这是人之常情,不过请恕贫僧无能,七宝轮回塔乃是我密宗至高无上的法宝,要论排名,尚在贫僧的吉祥唐卡之上,贫僧实在不敢说这孩子的结果如何,不过,我密宗法宝都有一个特性,就是认佛性,以贫僧看来,这七宝轮回塔中,要轮回的是谁,尚未知也……” 第162章 五小鬼溜须拍马 五个小鬼一通啰里啰嗦,总算是将这里的情况说了个明白,原来此人生前乃是一名战犯,而且是一名臭名昭着的甲级战犯,他发动的战争使得数百万的人失去了家园丧失了性命,因此被处决后才进入了地狱道,时时刻刻遭受锯齿刮骨的痛苦,这石板就是为此人量身打造的,他只要趴在去,就别再想动弹了,别说站起来活动一下缓口气,就是转转身换个姿势都做不到,身后那五口大缸,装得都是灯油,好家伙,看看这灯捻上那如豆的小火苗,范大海嘬了嘬牙花子,舔着大肚皮道:“诶我说,这五口大缸是怎么个意思?” 一个小鬼闻言急忙陪着笑脸道:“这位活弗,它是这么个意思,缸一共五口,每一口缸里呢,装得都是灯油,您看看,都是上好的灯油,用牛油做的……” 范大海闻言一摆手推开了那张充满了谄媚笑容的脸,道:“去去去,什么他妈牛油做的还是狗油做的,我问你是怎么个意思……” “它这个是怎么回事,大活弗,您看,每口缸不是都有根灯芯么?只要把这缸里的灯油都烧完了,也就是说他的罪也赎完了,那就可以……” “可以怎么样,转世投胎了……” “转世投胎,想得美,等这五口大缸的灯油烧尽了,他就可以进入饿鬼道享享福了……” “噢,是这么个意思啊,诶你们说,这玩意儿都是谁琢磨出来的,真高啊,简直是人才……” “嘿嘿嘿嘿……大活弗,看你说的,这玩意儿还有谁能琢磨出来呢,还不是只有我们地狱道的……”不等这个小鬼说完,另外四个小鬼同时冲过来把这个小鬼的嘴捂了起来,范大海见状剑眉倒竖,冷哼道:“怎么,就连本佛爷,也不能知道么?” 五个小鬼闻言当即吓得体如筛糠,其中一个眼珠一转,急忙嬉皮厌脸的走了上来,道:“大活弗,其实这里面还有另外一层意思,您看,这五口大缸,按理说,应该一缸一缸的烧,也就是说,一口缸烧完了,才能烧下一口的,我们弟兄那也是本着我佛慈悲的心思,同时把这五口缸都点着了……” 范大海闻言点了点头,默然道:“既然如此,你们五个没少收人家的孝敬……” “诶……大活弗,话可不能乱说,我们地狱道的规章制度何等的严厉,可容不得这个……” “那你们为何要同时点着五盏油灯,为这个甲级战犯开脱……” 另外一个小鬼见状一脚将这个弄巧成拙的小鬼踢在了一边,嬉皮厌脸的贴了上来,道:“这位大活弗,其实您也得考虑一下我们的苦衷,我们也得养活老婆孩子不是,另外,谁还没个三亲六故的,其实这六道轮回里面,没有您想象的那么复杂,就和你们人界行走江湖是一个道理,别看我们好像混的人五人六的,可不是我们有什么本事,这六道之中,讲究的也是人情世故……” 范大海闻言顿时乐了,道:“诶呦,没看出来,一个小鬼还有如此心计,还他妈人情世故,来,你们给佛爷我说说,你们这里面那一个是人,说出来则可,说不出来,都他妈给我去那块石板上趴半个钟头……” 五个小鬼闻言顿时大惊失色,几乎同一时间跪倒在地,冲着范大海边磕头边道:“回禀大活弗,我们这里面,只有您一个是人……” “我……”范大海闻言当即气的个儿喽儿一声,此时想出手教训教训这几个小鬼都找不出理由了,心里正暗自憋气的时候,忽然见到跪在自己面前的五个小鬼一个个眼珠提溜乱转,这明显的就是在笑话自己啊,范大海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冲着五个小鬼喝道:“去,你们一个个的,都他妈给佛爷去石板上趴半个钟头……” “啊……”五个小鬼闻言一脸苦相的看着范大海,一个回来事儿的小鬼急忙起身窜到了范大海的身边,一边说拜年的话儿一边开始给范大海锤起了肩膀,还真别说,这么一锤,范大海还真舒坦了不少,剩下四个小鬼见状急忙冲了过来,按脑袋的按脑袋,捶腿的捶腿,最后以一个小鬼见到实在没地方捏了,当即一咬牙,直接扒掉了范大海的鞋子,这脚还没捏呢,当即“呕”的一声好悬没吐了…… 范大海正美滋滋的享受着,冷不丁“啪”的一声,自己脸上挨了一巴掌,范大海登时睁开眼睛喝道:“谁,你们他妈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打佛爷我的嘴巴子……”五个小鬼闻言当即规规矩矩的站了起来,其中那个捏脚的小鬼急道:“大活弗,我就算是真的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打您的嘴巴子啊,大活弗,我刚给您捏脚呢,手上都是您的脚味儿,不信您闻闻脸上有没有脚味儿,有的话,那就算是我打的……” 这个小鬼原本是打算用这个办法为自己洗脱嫌疑,却不料范大海还真的在自己脸上抹了一把,放在鼻前一闻,嗬……这味道比自己的只强不弱,当下站了起来,喝道:“还敢说不是你干的,你闻闻,要他妈多臭有多臭……” “啪……”范大海话音刚落,自己脸蛋子上又是一阵火辣辣的疼,范大海下意识的身手捂着脸,喝道:“好哇,你们竟敢当着佛爷的面打我,我他妈非撕了你们不可……” 范大海蹬上鞋子,刚往前走了两步,只听小鬼颤巍巍的指着地上的一物,道:“大活弗休要恼怒,您看,不是我们打的,打您的是它……”范大海低头一看,只见地上出现了一个黑乎乎的东西,隐隐的冒着一股黑色的烟儿,提鼻子仔细一闻,嗯,还真他妈是这个味儿…… 此时的范大海恨不得找个刚刷子在自己脸上刷洗一遍,这个时候他也知道不是这五个小鬼所为,抬眼间四处观瞧,正想破口骂大街的时候,忽见一个小老头拄着一根拐棍,慢悠悠的朝着自己走来,范大海这个时候也冷静下来了,自己虽然有佛缘,这地狱道里的钢锯都不敢拉在自己身上,可这个小老头照着自己说打就打,弄不好此人来头不小,正想转头问问这五鬼小鬼此人是谁,那只回头一看,五个小鬼早就没影了。 小老头拄着拐棍慢悠悠的走到了近前,直接坐在了范大海刚才坐过的地方,二郎腿一翘,笑嘻嘻的道:“孙子,刚才爷爷我的鞋子丢了,去,给爷爷把鞋找来,给爷爷我穿上……”此时的范大海脑筋一转个儿,想的不是这个糟老头子的鞋在哪儿,而是如果周博文遇到这种情况,他该如何处理,思来想去按着自己对那个胖货的了解,多半这个时候周博文绝对会去抢着找鞋,当下范大海脸色一变,嬉皮笑脸的循着味儿就去了。 工夫不大,范大海提着两只有些潮湿发霉的布鞋走了回来,看到这个糟老头子一双眼睛直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双脚,这个胖货心一狠当即豁出去了:“老人家,我看您这双鞋有些发霉了,已经不能穿了,这样,要是您不嫌弃的话,我把自己的鞋给您穿,那什么,我这人……嘿嘿……汗脚……您别嫌弃就行……” 老头闻言也是一乐,点了点头,道:“好小子,没想到你的心肠倒还挺好,甭管真的假的吗,爷我就当真话听了,这份心意领了……”范大会闻言大喜,自己脚上这双鞋那是刚买的登山鞋,就算是汗脚,那鞋也是名牌,听到老人家这么说,正等着老头客气客气,说不用了的时候,却见老头眉头一皱,道:“嗯?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脱鞋啊?” 范大海闻言心里一苦,当下也只好把自己的鞋脱了下来,老头子看着那双鞋眉头皱了皱,嘟囔了一句:“好家伙,这汗脚,味儿够大的……咳咳咳咳……” 范大海见状鄙夷的看了老头子一眼,心说话就你还嫌我的鞋味儿大,就您这双鞋,好家伙,顶风都能熏八里地…… 范大海边嘀咕着边看着自己手里的破布鞋,再怎么说,布鞋虽次,但是也总比没有强,这六道之中鬼知道还能遇见什么,光脚可不行,范大海只好将这双布鞋穿了上去。 不料这一双鞋刚刚套在脚上,双脚立刻感到一阵火辣辣的疼,正暗自惊愕之时,只见眼前的这个小老头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范大海大惊失色,暗道不好,急忙运起全身的气息开始抵抗,却不料小老头一巴掌忽然按在了范大海的脑袋上,范大海只觉头上脚下同时火辣辣的疼,周身上下的气息顿时四散而去,眼睛一翻顿时晕了过去。 范大海猛然惊醒的时候,只见那个小老头已经不见了,低头再看,只见自己脚上穿着的依旧是自己的登山鞋,范大海有点不可思议,难道说刚才乃是黄粱一梦? 正寻思的时候,那五个小鬼不知道从哪儿地方又冒了出来,笑嘻嘻的道:“大活弗,我们老菩萨说了,您是大人物,初来乍到的,让我们好生款待,可是您也看见了,我们这里也没什么好东西孝敬您的,我们老当家的临走时说了,送你一双鞋,就算是表表寸心,那什么,我们也知道您忙,那就请您自便……” 范大海闻言心里火更大了,还没怎么着了,自己挨了两个大嘴巴子,人家马上就哄自己走,仔细一琢磨也是,自己毕竟不能老在这里呆着,那就走,可往哪儿走啊,正想再问问这五个小鬼的时候,却见五个小鬼一抹身,身形直接消失在空气中,唯有那个倒霉的死鬼,依旧在钢锯之下哀嚎着,抬眼再向那五口大缸看去,只见其中四口大缸上的火苗“噗”的一下都灭了,唯有一灯如豆,摇摇晃晃的处在熄灭的边缘,范大海见状冷哼了一声,张口一吹,火苗应声而灭。 范大海理了理思绪,只得昂首迈步往前走去,沿路之上到处都是凄惨的情形,不是大锅里煮的皮肉翻飞却没有死绝的死鬼,就是绑在柱子上不停用烙铁烫的滋滋冒着白烟的死鬼,总之要多凄惨有多凄惨,饶是范大海也不禁心生悲苦之心。范大海不忍再看地狱道中的凄惨情景,当下便闭上眼睛,开始默诵往生咒,所过之处所有的景象渐渐地由实化虚,仿佛一阵青烟一般逐渐消失的无影无踪,等到范大海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又回到了那间金色的房间中,不过此时房间中那面地狱道的大门,已经消失不见了。 范大海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看了看那扇刻着恶鬼的大门,心说话反正一个一个来,都要走一遍,索性我就按着顺序逛就得了,看看这六道轮回,能把佛爷我怎么样…… 范大海鼓起勇气,一脚蹬开了饿鬼道的大门,迈步走饿鬼道后,扑面而来的便是一股腥臊恶臭的气息,范大海捏着鼻子好悬没熏吐了,心说话这里面的味儿,比佛爷我的汗脚味儿还窜! 范大海捏着鼻子慢慢往前走,好家伙,只见地上尽是便溺之物,要多恶心有多恶心,可就在这些便溺之物中,居然趴着不少骨瘦嶙峋的死鬼,在这些死鬼一个个皮包着骨头,眼神中泛出淡淡的绿光,见到范大海之后,纷纷跃跃欲试,似乎要将范大海吞入腹中才能解决温饱问题,范大海狐疑的看着这些死鬼,心道看来这些死鬼身前定是没干好事,否则的话,也不会堕入饿鬼道来受罪了。 范大海正踅摸着往前走时,忽然闻见了一股酒肉的香气,这股味道顿时令范大海精神一震,提鼻子一闻,嗯,好像离自己不远,抬头仔细一看,只见不远处有一块大青石,青石上坐着两个小鬼正在那里饮酒作乐,范大海心说话行诶,佛爷我搁这吃苦受罪,你们倒好,在这里喝酒吃肉,这东西是他妈你们佛门系统的小鬼能吃的东西吗,想到此处范大海也不顾路上的众多恶鬼,直朝那块大青石走去。 第163章 饿鬼道众生百态 来到这块大青石前,只见两个小鬼推杯换盏吃的是酣畅淋漓,一阵酒肉飘香,周围不知不觉的已经围满了骨瘦嶙峋的死鬼,大青石上的两个小鬼似乎根本没有见到周围的那些饿死鬼,自顾自的吃喝,看上去并不是很大的酒壶,壶中的将酒水却是总也倒不完,范大海提鼻子一闻,好家伙,这酒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酿造的,打鼻儿的香,忍不住多闻了几下,冷不丁打了个喷嚏。 青石上的两个小鬼正喝的热闹,被这一声喷嚏声吓了个哆嗦,当即转过头向范大海看来,只看了一眼,这两个小鬼当即脸色一变,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嘟囔了一句:“怎么着,新来的?” 范大海闻言并没有意识到这两个小鬼是在和自己说话,其实这个也不难想象,所有的饿死鬼一个个都是骨瘦嶙峋,只有范大海大腹便便一肚子肥油,这要是早就被发配到这饿鬼道的死鬼,到哪儿攒下这一肚子肥油来。 范大海没有意识到那两个小鬼跟自己说话,自然不会主动搭茬,他没意识到,可是他身边的那些饿死鬼都明白,当下众饿死鬼都一脸羡慕的向范大海看来。 范大海被这些饿死鬼看的有些浑身不自在,当下冲着众鬼也是怒目而视,范大海这一瞪眼,那些骨瘦嶙峋的饿死鬼胆怯了,这个也是正常,要是有一个彪形大汉冲着你怒目而视,你多多少少的心里也得发憷。 石头上的两个小鬼见到范大海没有搭理自己,当下也不恼怒,其中一个小鬼冷哼了一声,又道:“新来的也没关系,这日子一长,慢慢就适应了,不用羡慕它,早晚它也得和你们一样……”说罢两个小鬼相视一笑,自顾自的又干了一杯。 这句话范大海终于听出滋味来了,敢情刚才这两个小鬼是对我说话呢,怪不得刚才那些个饿死鬼都看着我呢,所谓饿鬼道,看来就是让它们都饿着,有吃的看得见却吃不着,已经好久没有正经吃饭的范大海此时闻到酒肉香,这肚子早就咕噜噜的响了起来,这个动静一出来,周围的恶鬼们当即朝着范大海围了过来,一个个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期待,似乎要将范大海生吞活剥了一般。 范大海见到这些饿死鬼不停地向自己汇聚而来,当即忍不住“噗”的就放了一个屁,有道是臭屁不响响屁不臭,范大海这也是体内气息正常的疏通,要说多难闻还真的谈不到,却不料这个屁一出,所有的饿死鬼全部退避三舍,一脸惊恐的看着范大海,大石头上的两个小鬼听见动静之后先是眉头一皱,随机便醒悟了过来,其中一个小鬼当即大喝道:“好哇,哪里来的子饿汉子,居然跑到我们饿鬼道里来了,你就不知道,我们饿鬼道里面的恶鬼,那是什么都能吃的吗?” 范大海闻言当即打了个哆嗦,正欲开口之时,另外一个小鬼也发话了:“怎么,你们都是聋子么,没听见我大哥的话吗,活该你们被饿死,人机都送上门来了,你们都不敢吃……” 这个小鬼话音刚落,所有的饿死鬼红着眼睛“呼啦抄”全部围了上来,看它们一个个凶神恶煞的样子,还真好像是要将范大海分吃干净的样子,此时的范大海已经不是当初在陈家大宅夜宿时的夯货了,已经是藏地密宗的大法僧了,当下也是虎目圆睁,冲着众饿死鬼冷笑一声,扬起巴掌抡圆了朝着最先冲过来的一个饿死鬼就拍了出去,这一巴掌打了个实实惠惠一点没糟尽,这个倒霉的饿死鬼当即原地转了三圈,身子停了下来脑袋兀自在脖腔上又转了三圈,最后还是用自己的双手使劲一按才稳了下来,一干众饿死鬼见状当即停了下来,一脸警惕的看着范大海,那个倒霉的饿死鬼晃了晃脑袋稳了稳心神,这才冲着众人问道:“谁,刚才是谁,谁他妈敢打老子的嘴巴……” 大石上的两个小鬼见状心里这个泄气劲儿就甭提了,好家伙,自己挨了一个大耳雷子,还他妈不知道被谁打的,你说这亏吃的,敢在饿鬼道当着我们兄弟二人动手,这还把我们兄弟放在眼里吗?其中一个小鬼当即勃然大怒,冲着另外一个小鬼道:“大哥,看见没,今天遇到个硬茬子,咱们兄弟有年头没有遇到这个乐子了,今儿个兄弟我露露手头儿,管他妈这胖货是怎么来的,总之来了就别想走了,就让他在咱们这当一辈子饿死鬼,就算出了什么差错,咱们也有交代,他是自己来的,又不是咱们抓来的……” “嘶……老兄弟,这样不好,我佛慈悲,有道是得饶人处且饶人,我看不如就这么算了,问清楚缘由,把人家送走就得了……” “送走?就这么便宜了他?那哪儿行啊,大哥,刚才您也看见了,二柱子那一个大耳帖子挨的,总不能白挨,咱们饿鬼道只有不给饭吃这一条规矩,可没说还能想打谁就打谁的道理,大哥,这事您瞧我的……”这个小鬼边说边撸胳膊挽袖子就要冲下来,那个被称为大哥的小鬼一把拉住了自己的兄弟,道:“诶,兄弟,不可鲁莽,且等我三思而行……”小鬼闻言嘻嘻一笑,一把将大哥推到了一边,道:“行了大哥,您就甭管了,看我的……” 小鬼气势汹汹的从大石上跳了下来,众饿死鬼似乎十分忌惮这个小鬼头,当即远远地退了出去,小鬼头满脸酒气一抬头刚想开口,只见眼前一道虚影一闪而过,耳轮中就听“啪”的一声巨响,自己冷不等在原地转了三圈,身子稳住了脑袋瓜子兀自转动不止,两只手臂上下齐摇,也不知道要干些什么,最后还是一个胆大的饿死鬼走了上来,双手按住小鬼头的脑袋,这个小鬼头才清醒了过来。 “谁?谁他妈刚才打我,哦?是你,好啊,反了你了,敢打爷爷我的嘴巴,我去你妈的……”这个小鬼不分青红皂白,扬起手来照着这个拍马屁的饿死鬼脸蛋子抡圆了就拍了出去,这个饿死鬼说啥也没有想到自己帮了这个鬼爷爷,反而还被鬼爷爷揍了一巴掌,当即抱着脑袋就钻进了饿死鬼群众,顿时惹得众饿死鬼一阵大笑。 站在大石上的大鬼头见状不由得脸上发烧,心说话兄弟啊兄弟,本以为你能比那些个饿死鬼强,可谁知道你下去也是白给啊,看来这个胖货肯定有意一定的来头,要不然怎么会跑到我们饿鬼道来寻我们弟兄的晦气,难道说,我们上回出差坐高铁霸座不给钱的事情,他知道了? 这个大鬼头正寻思的时候,范大海慢慢的走到那个小鬼头面前,嘿嘿一笑,道:“嗨嗨嗨,往他妈哪儿踅摸呢,刚才打你的就是爷爷我,怎么着,不服啊?不服再来练练……” 小鬼头闻言当即打了个饱嗝,道:“废话,不服,爷爷就是不服……”嘴里说不服,可是自己的的双腿却是出卖了自己,边说边往回退去,范大海见状那能让它就这么跑了,当下往前紧走两步,一把薅住了这个小鬼头的脖领子往回一扥“嗨”你给我过来,小鬼头被范大海薅到近前早已吓得体似筛糠,不等小鬼头开口求饶,范大海朝着小鬼头脸上唾了一口,紧接着手腕一翻我去你妈的,直接将这个小鬼丢入了恶鬼群中,众恶鬼见状先是一愣,片刻之后便反应了过来,当即纷纷冲了过去,抡拳头的抡拳头,用脚踹的用脚踹,伴随着一阵惊呼哀嚎之声,两条无力的手臂从饿死鬼中间伸了出来,瞬间又淹没在了饿死鬼的浪潮中。 大石块的大鬼头见状当即蹲了下来手捂着面门嘟囔道:“丢人呐,真是丢人呐,堂堂饿鬼道的值班鬼头,居然被发配到这里的恶鬼给揍了一顿了,真丢人呐……” 大鬼头嘟囔了一阵,当即爆喝道:“停,都给我住手,再不住手,爷爷我把你们通通打回地狱道去……” 这话一出口,众饿死鬼当即四散而去,看来这饿鬼道虽然残酷,但是终究还是比地狱道好受一些,大鬼头跳下大青石赶到小鬼头面前,只见小鬼头已经被揍的鼻青脸肿,大鬼头急忙安慰道:“没事啊兄弟,走,咱们继续喝,吃饱了喝足了给你补补,这点伤不叫事儿……” 小鬼头闻言当即不干了,急道:“大哥,您这叫什么话,难到说,我这两顿揍就白挨了不成……” “诶兄弟,这话可不能这么说,刚才我拦着你来着……” “可是你没拦住……” “得得得,都怪我都怪我,好了好了,先跟我回去,咱们先喝会子,吃饱了喝足了,看大哥给你报仇雪恨……” 大鬼头似乎看出了范大海的身手不凡,扶着小鬼头上了大青石后,当即和小鬼头继续推杯换盏起来,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小鬼头捂着尚未消肿的脸蛋子道:“大哥,刚才您不是说,要替我报仇雪恨吗?” “是啊,大哥现在不就再给你报仇呢吗?” “大哥你唬我,你现在分明在和我饮酒,哪里给我报仇雪恨了?” “诶呦喂,兄弟,这个你就不懂了,这是大哥的一个手段,你看,仔细看,现在是个什么形势,咱们坐着他站着,咱们喝着他看着,这不就是最好的报仇手段吗,咱们不搭理他,就这么晾着他,嘿嘿,我看他有嘛招哇……” 范大海闻言忍不住“噗嗤”一声就乐了出来,小鬼头见状急道:“大哥,你看,他刚才笑话你……” “小弟,你不懂,那是敌人使得激将法,故意激怒我等,好把我们来从这里骗下去,他跑上来吃咱们的菜喝咱们的酒,想得美,咱们就给他来个以不变应万变,看他能怎么着……” 听到这里范大海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既然你们不下来,得,那我自己上去不就得了,想到此处的范大海也不再耽误工夫,迈步直向大青石上走去,两个鬼头没想到范大海敢上这块大青石,当下急道:“站住,站在那里别动,小子,这块大青石可不是普通的石头,乃是我佛祖师当年清修之所,尔等凡夫俗子,岂能染指我佛圣地……哎呦,他他妈的上来了……” 范大海哪管这个,直接走上大青石,抬起一脚直接将大青石上的酒菜都踢了下去,一手一个薅起两个小鬼手腕一翻我去你妈的,直接从大青石上丢了下去,范大海也站了半天了,仔细一看发现这块大青石颇为平整,坐上去还挺舒服,当下便盘膝坐了上去,那知屁股一挨上大青石,瞬间一股火辣辣的热浪便袭遍了全身,范大海“嗷”的一嗓子打算跳起来就走,却不料自己就好像是长在了那块大青石上一样,丝毫无法动弹,这时两个鬼头和数不清的饿死鬼围到了大青石的周围,瞪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范大海,范大海当即心里一凉,心说话完犊子了,我他妈中了这两个鬼头的烟儿炮鬼吹灯了…… 滚滚热浪不断从大青石中袭来,一瞬间范大海热的大汗淋漓,大鬼头看着小鬼头道:“看见没,我就说了,肯定要给你报仇雪恨的,我刚才要是不这么说,这小子能上那块大青石么……” 小鬼头闻言急忙竖起了大拇哥,道:“大哥好计策……” 此时的范大海心里这个气啊,可心里再着急也没法子啊,当下只好屏气凝神,心里默诵佛经咒,希望通过佛经咒来抵抗这股热浪,还真别说,关键的时候这佛经咒还真的挺好使,工夫不大从范大海心里生出一股凉意,瞬间便通透了奇经八脉,那一阵烈火焚烧的感觉也轻了许多,范大海料想火候差不多了,轻轻的蛄蛹了几下,果然发现大青石上的吸力已经没了,顿时心下大喜,当即跳了起来,心说话我今天非劈了你们不可…… 第165章 修罗道大杀四方 小老头说罢,身形慢慢的变得虚幻起来,直至消失不见,范大海眼看着一幕幕的凄惨的情形心中悲苦,当即盘膝而坐,猛地发出一声长啸,双臂一震褪去了自己的衣物,慢慢的诵起了往生咒,不停被捕食的老牛、母羊、野马、幼鸟等逐渐的安详的闭上了眼睛,凶残的猛虎、野狼、雄狮纷等纷朝着范大海扑来,范大海心中默诵往生咒,任由野兽疯狂的撕咬着自己的身体,顷刻间肥嫩的皮肉被撕扯的血肉模糊,鲜血滴滴答答的落在了干枯的土地上。 不远处一个土丘上,那个消失不见的小老头对着身边的白衣男人道:“怎么,还是不放心,我以为你历来心大,不会管这闲事呢,怎么,还是忍住不跟来了?” 白衣男人淡淡一笑,道:“这不单单是我自己的事情,如果大海这孩子是我的弟子,我才懒得管,他最多只能算是我半拉弟子,也只能算二师傅的半拉徒孙……” “少来你,我说你小子就为了一个姑娘,放弃了整个人生,值得吗,你要是也有个孩子,也不至于为了别人家的孩子这么费心了……” 白衣男人瞥了小老头一眼,眼神中充满了鄙夷的神色,道:“我是为了一个女子而终生未娶,你呢?你连一个心仪的女子都没有,不也是终生未娶?我至少还有几个说得过去的弟子,将来我老了,总会有人给我端茶倒水的,可你呢?等你到了老么咔嚓眼的时候,谁尿你啊……” 小老头闻言也不气恼,又道:“行了行了,你这话哄哄别人还凑合,搁我这就别说这话了,像你我这样个人,还会老吗?还用别人来端茶送水吗?我看你还是好好想一想,将来白发人送黑发人时的感受……” 白衣男人看了看这个小老头,十分不屑的说道:“白发人送黑发人?哼哼,能送到哪里去,你以为我教出来的弟子,就是真到了下去的那一天,下面的人敢把他们怎么样,下面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让相如下去,别说黑白无常了,就是闫老西儿见了,也得当爷一样供着……” “是是是,我知道你牛逼,当年老朽我就不应该心肠一软,糊里糊涂的就给你灌了顶,你小子现在翅膀硬了,连老子都不放在眼里了……” 白衣男人脱口而出道:“我当然不把你放在眼里了,对秦某有过恩泽的人,秦某一直放在心里供着……” “好,好他妈一张嘴啊,爷爷我说不过你,不过地府冥宫是你的地盘,你这么说我无话可说,可这六道轮回就不一样了……” “在我眼里,这六道轮回也不过如此,大海这孩子还真没白来,仅此这一次,就能把六道轮回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不信的话,走着瞧……” 白衣男人说罢,两个身影逐渐的消失在畜牲道中,此时的范大海正在遭野兽撕咬的痛苦,剧烈的疼痛已经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了,一阵阴冷的凉风拂过,一股浓厚的血腥之气飘出,范大海知道,这是自己身上飘出来的血腥之气,越是在这种剧烈的疼痛中越是要咬牙坚持,范大海不敢睁眼观看,他并不怕那些呲牙咧嘴满脸凶光的野兽,只怕见到自己森森白骨的模样。 范大海精神稍微一溜号,痛彻骨髓的剧痛就会侵袭而来,也只好专心致志的唱诵往生咒,才能缓解这难以名状的剧痛,往生咒念罢,脑海中的佛经咒源源不断地呈现在范大海的意识深处,范大海继续唱诵佛经,渐渐地,范大海觉得一丝暖意冒了出来,一瞬间血腥之气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却是一阵鸟语花香的温馨场面,范大海慢慢的停了下来,睁开眼睛再看的时候,才发现此时的畜牲道,居然真的变了,脚下再也不是光秃秃枯黄的黄土地,而是一个绿草如茵的世界,所有的猛兽都匍匐在范大海的脚下,似乎在叩拜我佛祖师一样虔诚,野狼和母羊在一起和睦相处,雄狮也不在撕咬奔跑的野马,见到这一幕范大海笑了,他知道,他想明白了,是他用自己的血肉感化了畜牲道,是他用自己慈悲的心怀,渡化了这些被打入畜生道的生灵。 又一次回到金色的房间时,范大海站在修罗界门口凝视了良久,仔细回想了自己这在这三道轮回中遇到的种种情形,直到彻底悟出了六道轮回的通天大义之后,忽然会心的一笑,一脚蹬开了那扇刻画着修罗恶鬼的大门。 进入修罗界之后范大海才发现,和前三道不同,修罗界并不是想象中那样险恶的世界,反而却好似天上的宫阙一般美轮美奂,脚下踩着的乃是汉白玉的甬道,甬道两旁雕栏画栋,四周云雾茫茫,不远处一座巨大的宫殿高耸巍峨,数不清的美丽女子在空中飞来飞去,这种容貌的女子世所罕见,一看便知不是凡间之物。 范大海沿着甬道信步而行,空中飘舞的女子见到范大海时忽然一怔,随即成群的聚在一起,纷纷朝着范大海指指点点,随即便掩口而笑,似乎对范大海的打扮十分新奇,也十分好笑,范大海昂首阔步,直向那座巍峨的宫殿走去,没两步的工夫,忽然一队凶神恶煞的怪物横在了前方,之所以说他们是怪物,倒不是因为它们属于异类,而是他们的相貌奇丑无比并且极其凶残,虽然是人形,但是每个修罗鬼都长着数条手臂,看上去倒有些蜘蛛精的意思。 这些修罗鬼一袭黑衣黑袍,有的脸上戴着诡异的面具,居中而立的修罗鬼王指着范大海喝道:“兀自凡夫,为何擅闯我修罗界,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速速离去?” 范大海闻言淡淡一笑,道:“尔等宵小之辈秀要阻拦本法僧的道路,听说你们修罗界有一座鸠摩罗那桥,可有此事?” 黑衣修罗鬼王闻言一怔,奇道:“哦?你是被发配到修罗界镇守鸠摩罗那桥的犯人?为何不见你身上有我佛法旨……” “我佛法旨?我佛法旨,是你想看就看的吗,速速滚开,休要阻拦本法僧的道路……” “你……你是人界密宗的大法僧?” 范大海闻言冷哼了一声,道:“黑袍鬼,你可以啊,还知道我们人界有密宗的大法僧,看来你去过人界了?” 黑袍修罗鬼闻言一怔,并没有直接回答范大海的话,道:“既然你是我佛弟子,又是密宗的大法僧,就应该知道六道轮回乃是我佛祖师设立,凡夫俗子不能擅入六道,这里是修罗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速速离去……” 范大海闻言勃然大怒,喝道:“黑袍鬼,本法僧的话你没有听见吗?贫僧听说你们修罗界有一座鸠摩罗那桥,乃是修罗界一切罪恶的本源,贫僧此行,就是来拆了这座桥的,滚开……” 这一声“滚开”蕴含了范大海一身的佛家愿力,大喝之声仿佛都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这些黑袍修罗鬼被这一声大喝震得不禁倒退了数步,这时忽听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传了出来:“格萨罗,人家都说了,要去鸠摩罗那桥,你既然知道,就带人家去么,你要是不带人家去,那大法僧可就归我了……” 说话间一阵香风扑面而来,一位娇艳绝伦的女子飘到了范大海的身前,娇滴滴的又道:“大法僧,奴家也知道鸠摩罗那桥在哪里,既然格萨罗不带你去,那奴家带你去,走,跟奴家一起走……”说着这位娇艳的女子挽住了范大海的胳膊,迈步径直走去,直惹得空中那些美丽女子不住地掩面娇笑。 格萨罗见状一横手中的画戟,急道:“速速放开大法僧,莎莉瓦,你要是不想死,就给我放开他……” “诶呦,格萨罗,你看你这是干什么,我们修罗界有修罗界的规矩,你作为黑衣修罗鬼将,怎么能随便诛杀白衣修罗女呢?你当真要动武的话,来,用你的画戟往这里扎,来,……”说着这位白衣修罗女居然毫不忌讳,一把扯掉了胸前的衣襟,将自己的胸脯直接袒露了出来,这一下更惹得众白衣修罗女嗤笑不已。 黑袍修罗鬼将似乎早就见惯了这种情景,当下一横掌中的画戟,喝道:“莎莉瓦,你休要胡搅蛮缠,你说的不错,我们黑袍修罗鬼将,是不可以随便诛杀白衣修罗女,可别忘了,是你心怀叵测在前,不由得我不动手……” “诶呦,怎么说话呢,格桑罗,我哪里心怀叵测了,是人家大法僧自己要去鸠摩罗那桥的,咱们可都是我佛门人,人家密宗大法僧的地位,可比你一个黑袍修罗鬼将尊贵多了,你也就是看着人家年轻,仗着人家不懂行,大法僧哥哥,如果你是个冒牌的,姐姐就管不了了,不过你要真是密宗的大法僧,可高那个大块头好几个级别呢,格萨罗,大法僧刚才说了,要你们闪开……” “这……大法僧,你……” 白衣修罗女不给格萨罗机会,一抖衣襟掩住了自己前胸,一把推开了格萨罗掌中的画戟,拉着范大海直向前方走去,只看得众黑袍鬼将一个个涅呆呆发愣,却没有一人敢上前阻拦。 范大海闻言冷哼了一声,当即便任由着这个白衣修罗女拉着自己往前走,二人就在甬道上拐弯抹角抹角拐弯,片刻就将黑袍鬼将甩了开去,行至四下无人之处,这个叫做莎莉瓦的白衣修罗女忽然“哎呦”一声,范大海低头仔细观瞧,只见莎莉瓦倒在地上揉起了自己的脚腕,不经意间将自己的白袍撩了起来,露出了一大片白里透红的皮肤来。莎莉瓦略带哭腔的道:“大法僧,奴家为了给你带路,脚都崴了,诶呦呦……诶呦呦……”说着,便将一双白嫩的玉足伸向了范大海。 范大海见状双眼冒火,一把捧住了这只脚,白衣修罗女顺势往范大海怀里倒去,伸出葱葱十指直接抱住了范大海的脖子,范大海只觉耳边吐气如兰,白衣修罗女看准了范大海勃颈处的大动脉,张开大口就咬了下去,去不料不等这一口咬破范大海的血管,白衣修罗女当即惊呼了一声,紧接着这阵惊呼之声便成了惨呼之声,只见范大海提着白衣修罗女莎莉瓦的脚脖子直接将莎莉瓦抡了起来,喝道:“臭娘们,跟大法僧玩这个,你真当我是西门庆了,爷爷我真是西门庆的话,你他妈也不是潘金莲,呸!这俩都不是什么好鸟……” 大法僧话音刚落,掌心中一股强劲的愿力疾吐而出,化为一层薄薄的金光弥漫开来,瞬间将白衣修罗女笼罩起来,范大海手臂抡圆了使劲一抛,白衣修罗女当即远远地飞了出去,随着阵阵惨呼,金色的薄雾化为一片火焰将莎莉瓦包裹起来,瞬间莎莉瓦便化为了一片灰烬。 莎莉瓦被范大海诛杀后,只听一阵凄厉的如同鹤鸣一般的声音传了出来,瞬间大片的白衣修罗女围拢了过来,一个个面容虽然娇美无比,但是却凶残成性,葱葱十指上的指甲暴涨三寸有余,闪着点点寒光,樱桃小口一张,居然是一排尖利的牙齿。 范大海见状冷哼了一声,大喝道:“尔等找死……”话音未落大法僧身后忽然冒出一面金光闪闪的时轮,时轮飞速转动之时,范大海双手结印,双臂慢慢抬去直至额头,这时忽听一声惊悚的声音传了出来:“不好,此乃不动明王莲台法印,姐妹们,快跑……” 还真别说,这些白衣修罗女中还真有识货的,可你要真识货早干嘛去了,等见到人家来真格的了,你想跑了,那能行么?只听大法僧大喝一声“禁”,所有的白衣修罗女一瞬之间仿佛定在了那里,大法僧掌中法印一变,脸上杀气突起,紧跟着大喝了一声“杀”,这是大法僧第一次使用不动明王莲台法印的杀字诀,刹那间时轮阵涌出万道金光,给数不清的白衣修罗女来了一个万箭穿心。 第166章 紧那陀罗水滔滔 不动明王那是西天诸佛中的战神,这尊大神所创的莲台法印那是什么威力,那还还有个好么,数不清的白衣修罗女当即化为一缕青烟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个世道上的战斗场面总有这么一个规律,但凡再激烈的斗争,总会有那么一半个脑瓜好使的幸存者,也许有人质疑这种说法,觉得那是个别人运气好,可反过来想一想,为什么别的人运气就不好呢? 这一次也不例外,不动明王莲台法印的威力虽然强大无比,但是也没能赶尽杀绝,范大海眼角一瞥的工夫,见到几个白色的身影朝着远处飘去,当即冷哼了一声,催动功法逆转时轮,伸手虚空一抓,一股强大的吸力透体而出,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惊呼,一个白衣修罗女当即被范大海一把抓了回来,这个白衣修罗女似乎将刚才发生的情况尽数看在了眼里,再也不敢用美色引诱眼前这个大法僧,倒在地上的时候急忙用白色的衣袍遮住自己露出来的身体,范大海怒喝道:“白衣修罗女,你们修罗界,可有什么鸠摩罗那桥?” 白衣修罗女闻言急忙摇起头来,这脑袋晃得,好似小儿玩的卜楞鼓一样,范大海闻言怒目而视,白衣修罗女闻言急忙找补道:“回禀大法僧,我们修罗界确实没有什么鸠摩罗那桥,如果真的有,那就是小女子孤陋寡闻了,虽然没有您说的那个鸠摩罗那桥,但是有一座别的桥……” “别的什么桥,速速讲来……” “那桥就建在紧那陀罗河上,桥的名字也叫紧那陀罗桥,可不叫什么鸠摩罗那桥……” “哦?紧那陀罗河?紧那陀罗桥,你们修罗界的名字,都这么绕口吗?行了,紧那陀罗桥就紧那陀罗桥,本大法僧就入乡随俗,我问你,听说从六道之中发配来的,都被送到紧那陀罗桥下当了桥柱,有没有这么一回事?” 白衣修罗女闻言茫然的摇了摇头,道:“回禀大法僧,此事小女子还真的不知道。” “嗯?你就是修罗界的人,你会不知道?” “回禀大法僧,您初来乍到,不知道我们修罗界的规矩……” “诶呦,你们修罗界还有规矩,那你就说说你们修罗界都有什么规矩?” “是……”白衣修罗女闻言站起身来,抖了抖并不脏的衣袍,继续道:“回禀大法僧,我们修罗界它是这么回事,我们修罗族人分为两大类,一个是男人,一个是女人……” 范大海闻言鄙夷的看了白衣修罗女一眼,道:“废话,哪一界的生灵不是只有男女两大类,对了我们人界还有一中,叫做阴阳人,不过那是后来改的,不算数……” “不不不,大法僧您误会了,我所说的男女两类人,代表着两种势力,也可以说是两种家族,男人身着黑袍,叫做黑袍修罗鬼,因为我们修罗族男人形貌奇丑无比,而且面相穷凶极恶,女人身着白袍,叫做白衣修罗女,这是因为我们修罗族女人,个个都是美若天仙……” “嗯,继续说下去……” 白衣修罗女支应了一声继续道:“我们修罗族男人看不上修罗族的女人,修罗族的女人自然也看不上修罗族的男人,黑袍修罗鬼觉得我们手无缚鸡之力,只能靠色相来……用他们的话说就是我们啥也不是……我们呢,更看不上修罗族男人,因为他们是在太丑,哪里配得上我们的花容月貌……” “嗯,这倒是句实话,有点道理……” “所以因为这个,我们白衣修罗女和黑袍修罗鬼之间没少发生斗争,所以我们修罗界可以说是六道之中最不安定的地方了,所以我们修罗界的修罗王,经常会易主……” 范大海闻言一摆手,道:“我不管你们修罗界的什么修罗王,也不管你们修罗界的什么规矩,你就告诉我那个什么什么紧那陀罗桥就得了……” 白衣修罗女闻言点了点头,继续道:“我们修罗界分为两大区域,分别是黑山和白山,黑山上就是刚才您看见的那座修罗王宫所在地,那是修罗王的宫殿,坐落在黑山上,黑山乃是修罗族男人黑袍修罗鬼的地盘,我们白衣罗刹女不能随便进入,白山就是我们白衣修罗女的地盘了,他们黑袍修罗鬼也不能随便去……” “哦?既然黑山属于黑袍修罗鬼,那为什么刚才那里,会遇见你们白衣修罗女,那娘们叫啥瓦来着……” “您说的是莎莉瓦,她是我们修罗王大人的侍卫,因此,她是可以出现在黑山的……” “那你叫什么?” “小女子芭勃娅……” 范大海闻言大嘴一咧,笑道:“芭勃娅,你们的修罗王大人好福气啊,自家的黑袍修罗鬼不让染指你们修罗女,他自己倒是弄了一票白衣修罗女给自己当贴身侍卫,不是我想的多了,恐怕那位莎莉瓦,不单单是修罗王大人的保镖……” 芭勃娅闻言脸色微微一红,道:“回禀大法僧,您……您确实想多了,我们的修罗王大人,就是女的……” 范大海闻言顿时一怔,当即一捂脑袋,急道:“好,就算本法僧想多了,你直接说那个什么紧那陀罗桥……” “是,其实我正要说,那座紧那陀罗桥,就是建在紧那陀罗河上的,而那条紧那陀罗河就是黑山和白山的分界线……” “噢,原来是这么回事,诶我说,既然你们修罗界的修罗王是你们白衣修罗女,那你们为什么不在白山修建一座修罗王宫呢?非要住在黑山,难不成你们修罗女王,她那个……” 芭勃娅闻言急道:“大法僧您误会了,我们白山之上也有座修罗王宫,不过我们女王大人是不会去住的,因为那座修罗王银宫,是黑袍修罗鬼建的,而黑山上的那座修路王黑宫,才是我们白衣修罗女建的,因为我们黑白两家时常为了争夺修罗王位而发生斗争,谁赢了,谁就是修罗王,谁当上了修罗王,自然要防止另外一族复辟,所以才采取这样的法子,我们女王大人住在黑山上的修罗王黑宫,才能更好的管控那些黑袍修罗鬼……” 范大海闻言一撮牙花子,情不自禁的伸出大拇哥道:“高,还真他妈的有点高,你们都是怎么寻思出来的,行了,关于你们修罗界的修罗王爱他吗怎么滴就怎么滴,你现在有事没有,没事的话,给本法僧带路,带我去那个什么紧那陀罗桥……” 芭勃娅闻言当即面露难色,急道:“回禀大法师,小女子尚有公务在身……” “什么?贫僧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小女子是说,小女子也是修罗王大人的侍卫,不敢擅离职守……” “是么,那要不要本大法僧亲自去见一见你们的修罗王,向你们的修罗王讨个人情,要你带我走一遭如何?” “不不不,小女子不敢,小女子这就带您去,不过,小女子有句话要讲在当面……” “哦?你还有何话要说……” 芭勃娅似乎对那座紧那陀罗桥颇为忌讳,抬眼四处瞅了瞅,见到四下无人,这才低声说道:“在我们修罗界,那条紧那陀罗河和那座紧那陀罗桥十分重要,不论是我们白衣修罗女还是黑袍修罗鬼,都不敢轻易地靠近,更不敢随遍的上桥去走一走,听说那里十分邪性,有吃人的恶鬼……” 范大海闻言个儿喽儿一笑,道:“怎么,你们修罗族人还怕鬼?告诉你,在我们人的眼里,你们修罗族的人都是鬼,走,有贫僧在,没什么可怕的,就是你家修罗王来了,要是敢牙崩半个不字,贫僧大嘴巴招呼她……走……” 范大海一声大喝,不由得芭勃娅不跟着走,芭勃娅一路之上战战兢兢,时不时的举目四望,沿路之上并没有发现其他的黑袍修罗鬼和白衣修罗女,心下才稍微安定了一些,走了一会儿之后,范大海忽然想起一事,急忙问道:“诶,我说芭勃娅,你们修罗界如何处置其它几道发配来的死鬼?我们人界发配来的死鬼,都囚禁在何处?” 芭勃娅闻言一怔,当即答道:“大法僧,小女子并未见过什么其他几道发配来的死鬼,至于人界么……” “人界怎么滴?” “小女子自幼生活在修罗界中,重来没有听说过我们有人界的死鬼被发配到我们修罗界,倒是我们修罗界的一些恶鬼,都发配到了人界……” 范大海闻言眯缝着眼睛笑道:“怪不得呢,怪不得我们人界中各色小人多如牛毛,原来上辈子都是你门修罗界的恶鬼,数日前我和董师伯还有沈三叔一时不慎,曾经着了大法师索罗吉仁的烟儿炮鬼吹灯儿,也曾经被送到了修罗界,不过,那时候我好像真的见过那座什么鸠摩罗那桥,现如今你却说修罗界只有什么紧那陀罗桥,到底是你在说谎,还是我们去了别的地方……” 芭勃娅闻言脸色一变,急忙说道:“大法僧,小女子万万不敢在大法僧面前胡言乱语,也许是小女子官卑职小,确实不知道什么鸠摩罗那桥啊……” “我问你,你可知道,你们修罗界有一条直通我们人界的通道,这条通道存在的时间并不长,也可能就是百十来年的光景……” 芭勃娅闻言茫然的摇了摇头,道:“回禀大法僧,我们修罗界的白衣修罗女寿命都很长,活个一二百岁的,都算是短命的了,小女子今年一百七十有七,却从来没听说过,修罗界有直通人界的通道,大法僧,有句话小女子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说……” “是,大法僧,其实一直以来,我们修罗界一直以为,你们人界才是被发配的地方,而我们修罗界,乃是六道之中比较美好的一界,直到一百多年前,那时候我刚出生不久,我们修罗界才流传出来一条关于人界的传说,说那里有大好的河山,各种美丽的风景,还有美丽的男人和女人,人界和我们修罗界,虽然都属于上三界,但是我们一直以为,除了天界,我们修罗界才是最好的,我们修罗族人,即便是需要发配到别的地方,也不会去什么地狱道饿鬼道……” “芭勃娅,你这话说的我就不爱听了,怎么,你们修罗界不是东西的玩意儿都发配到我们人界去了,你当我们人界是什么,垃圾场吗,还是你们修罗界的监狱?就冲这个,今天本大法僧就要给你们修罗界立立规矩……” 二人边走边说,工夫不大便依稀的听见了一阵江水波涛的声音,听到这个声音,芭勃娅脸色大变,冲着前方一指,道:“大法僧,其前面不远处便是那条紧那陀罗河,紧那陀罗河不是我们这种普通的白衣修罗女可以去的地方,还请大法僧大发慈悲,放小女子离去……” “放你走?”范大海嘀咕了一声,冷笑道:“放你你回去,好给你们修罗王大人通风报信,然后指挥修罗大军来对付我,是不是?” 芭勃娅闻言急道:“大法僧误会了,您可能有所不知,在我们修罗界,佛门弟子的地位是至高无上的,小女子就是因为入了释门,才能从一介平民成了修罗王大人的侍卫,不过小女子身份地位辈分尚浅,因此很多事情小女子并没有资格去参与,就比如您说的什么发配啊什么鸠摩罗那桥什么的,小女子确实不知,不过兴许我家修罗王大人会知道此事,另外,还请大法僧不要怀疑,如果我家修罗王大人知道大法僧法驾至此,定会亲自相迎……” “哦?我还有这个待遇……”范大海闻言一乐,继续道:“行了,既然你想走,那我也不留你了,留着你,你们修罗王大人还以为贫僧对你有什么企图呢,回去告诉你们修罗王大人,贫僧在人界的时候,就听说修罗界中有一条……嗯,不管是鸠摩罗那河还是紧那陀罗河,反正这河挺邪性,我今天非要去看看不可……” 第167章 大法僧乱点鸳鸯 芭勃娅闻言仿佛遇到大赦一般,对着范大海就叩拜起来,范大海见状急忙一摆手,道:“行了行了,要走就赶紧的,省得一会本法僧后悔了……”芭勃娅闻言急忙纵身一跃,身形飘了起来,直向远处飞了出去。范大海见状冷笑了一声,骂道:“小娘们,跟本法僧玩心眼,你还嫩点儿……”说罢迈开大步直向前方走去。 紧那陀罗河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浑浊,反而河水十分的清澈,范大海来到河边一看,只见河水清可见底,河中并没有成群结队的鱼群,只有一片片的水草随波荡漾,眼看着这片清澈的河水,范大海忽然感到一阵干渴,忍不住蹲下身来,捧起河水喝上几口润润嗓子,胖大的身形刚刚蹲了下来,冷不等身后一声大喝传出:“哪里来的野小子,居然敢擅闯紧那陀罗河,私盗紧那陀罗河的河水,怎么,你家黑袍修罗鬼王,就没有好好交代于你吗?” 身后冷不丁传出这么一个好似大叫驴般的嗓音,登时吓得范大海打了个哆嗦,急忙起身回头观瞧,忽见一个黑大个长耳阔口尖鼻的丑八怪出现在了身后,这个丑八怪身长七尺挂零,浑身黝黑似铁塔一般,一开口就是大叫驴般的嗓子哇啦哇啦的,震得耳膜都一阵阵的生疼,范大海转过身来看着这个黑大个丑八怪有些稀奇,这个黑大个丑八怪看着范大海也十分新奇,看罢多时二人几乎同时脱口而出道:“你不是黑袍修罗鬼……” 这异口同声的叫喊之声似乎拉进了二人的距离,短暂的一怔之后,黑大个丑八怪当即哈哈大笑,道:“好小子,你不是黑袍修罗鬼,那就更不可能是白衣修罗女了,看样子你不是修罗族人,好,只要你不是修罗族人,那就不是本王的敌人,来来来,过来说话……” 范大海看着眼前的黑大个虽然长得奇丑无比,但是说起话来倒不怎么讨人嫌,当下也大大咧咧的走了过去,深施一礼口诵佛号,道:“敢问大块头,难道你也不是这修罗界的黑袍修罗鬼吗?” “呜哈哈哈哈……小兄弟,本王乃是堂堂八部众夜叉王,可不是什么修罗鬼,看你这身着打扮,是从人界来的……” 范大还闻言点了点头,道:“贫僧范大海,乃是人界佛门密宗的大法僧……” “哦?”夜叉王闻言一脸惊愕的看着范大海,急道:“如此年纪便是密宗的大法僧,看来小兄弟的佛法修为不一般那,来来来,今天你我兄弟有缘,坐下说话坐下说话……呜哈哈哈……” 范大海没有想到在这里居然能遇到西天八部众之一的夜叉王,心里惊愕之余,见到夜叉王如此豪爽,当下也放下心来,和夜叉王席地而坐,夜叉王拍了拍范大海的肩膀,道:“一千多年了,一千多年了,这一千多年来,你是第一个来到这里的人,没想到我夜叉王,还有机会见到人界的密宗高僧,幸会幸会啊……” 此时的范大海也不嫌弃人家丑了,握住了夜叉王的大手,道:“敢问夜叉王,难道说一千年前,也有我们佛门高僧来到此处?” 夜叉王闻言点了点头,道:“那时候我还只是一个夜叉小鬼,还没有晋升到夜叉王,我因为犯了过错,被发配到修罗界看守紧那陀罗河,当年的我凄惨劲儿就甭提了,任由这紧那陀罗河中的无数冤魂撕咬我的身体,我也只能硬抗着,大法僧小兄弟,你可知其中痛苦……” 范大海闻言点了点头,道:“那还用说么,不用体验,想着都疼,不过夜叉王大哥,当年你只不过是一个夜叉小鬼,能犯什么错误啊,居然遭到此等刑罚?” “嗨……这个可就说来话长了,不提也罢,不提也罢,哈哈哈哈……那什么,大法僧,你叫什么名字,本王名叫婆罗名加……” “小弟范大海……” “哈哈哈哈……好名字,大法僧,这一次你来修罗界,不知有何公干?” 范大海闻言脸色一红,道:“婆罗名加大哥,是不相瞒,不是我要来的,是我当了密宗的大法僧,惹得一些人眼红,居然暗中开启了密宗法宝七宝轮回塔,兄弟我修为尚浅,中了人家的烟儿炮鬼吹灯儿,这不就被送进来了吗?” “哦?你们人界中佛门弟子居然如此胆大包天,居然敢暗算大法僧,这还了得,这要是在我们修罗界,暗算修罗王的,定要被投入到这紧那陀罗河中,遭受万鬼噬骨之苦才行……” “夜叉王大哥,这紧那陀罗河如此清澈,其中怎么会有恶鬼呢,刚才小弟要喝口河水润润喉咙,你还不让哩……” “哎呀大法僧小兄弟,你误会本王了,时方才要不是本王及时拦住了你,让你喝了这紧那陀罗河的河水,现如今你早就成了这河中的孤魂了……” “啊……夜叉王大哥,此话怎讲?莫非这河水有毒?” “非也,非也啊,要说这紧那陀罗河的河水,不仅没有毒,而是非常甘甜清冽,乃是修罗王御用的水脉,且不说这修罗王了,就是我我们八部众的王子,时不时的都要来这里取水,不过除了他们之外,其他人却不能使用这河水……” “啊?这是为什么,这河水滔滔,怎么,你们八部众,也太抠了……” “大法僧,你是有所不知,这紧那陀罗河看上去确实清澈无比,但是其中却隐藏着无数恶念,这些恶念化作无数恶鬼,引诱普通修罗族人,以前的修罗族人并非现在这个样子,就是因为使用了这紧那陀罗河的河水,才变成了这个样子,男的奇丑无比,女子虽然美若天仙,但是徒有外表,一个个也都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归根到底,这笔账都要算在这条紧那陀罗河上。” “嘶……”范大海闻言不禁没有一皱,道:“夜叉王,不是,不就是一条河么,怎么会有如此影响力呢?” “嘿嘿,小兄弟,这个你就有所不知了,这条紧那陀罗河,又名欲望之河,河水中蕴含了各种欲望,尤其是贪欲,这贪欲乃是一切罪恶的本源,却饱含在这河水中,小兄弟,你刚刚来到河边的时候,是不是就感到了一阵干渴,可是你刚才为什么不渴,偏偏到了河边就渴了?” “哦?果然如斯乎,夜叉王大哥,小弟还要多谢你的救命之恩哩……” 夜叉王婆罗名加大手一挥,哈哈一笑,道:“扯远了扯远了,什么救命之恩救命之恩的,举手之劳而已,小兄弟不必介意,今日你我一见如故,得好好畅谈一番才是……” 范大海闻言面色一急,又道:“夜叉王大哥,刚才小弟沿路之上抓到了一个白衣修罗女,那女子苦苦哀求,小弟一时心软,便放了她,恐怕此时此女已经将我的行踪报告给了修罗王,修罗王大军不期而至,有道是一人做事一人当,小弟不忍心牵连夜叉王大哥,我看要不……” 不等范大海说罢,夜叉王大手又是一挥,喝道:“修罗王?嘿嘿,就那个小娘们,小兄弟你不用怕她,到时候自有大哥替你做主,只不过本王这里寒酸得紧,也没有像样的东西招待兄弟……” 夜叉王婆罗名加话音刚落,一个声如莺燕语似鹂鹃的声音传了出来:“既然婆罗王兄这里没有东西招待大法僧,不如请大法僧移步本座的王宫,让小女子盛情款待一番如何……” 二人闻声当即抬眼看去,只见紧那陀罗河边忽然出现了一层密密麻麻的人影,这些人影逐渐由虚化实,均是身着白衣的美丽女子,居中一位头戴王冠身着五彩锦袍的女子款款而来,眼看着这位绝色佳人向自己走来,范大海不由得看痴了。 见到这位女子忽然出现,夜叉王婆罗名加猛地站了起来,一把拉起还有些涅呆呆发愣的范大海抹头就跑,女子见状莞尔一笑,身形一晃的工夫竟然已经拦在了二人身前,身形微微下拜,开口柔声道:“修罗王女娜塔莎,见过密宗大法僧……” 范大海见状一把甩掉了夜叉王婆罗名加的胳膊,吃吃的笑道:“修罗王女,贫僧就是佛门一普通弟子,怎么敢有劳您大驾迎接呢?” “大法僧言重了,在我们修罗界,佛门弟子乃是最为尊贵的客人,更何况您贵为密宗的大法僧呢?” “住口,娜塔莎,你心里的打的什么主意休要瞒过我的眼睛,大法僧小兄弟,修罗族人可是吃人的,大哥不瞒你,你要是去了她的修罗王宫,恐怕这身肥肉,多半保不住了……” 修罗王女娜塔莎闻言淡淡一笑,道:“大法僧,休要听夜叉王一派胡言,我修罗族人是吃人,不过,吃的只是那些脏心烂肺的不齿之徒,大法僧乃是佛法高深之人,小女子佩服得紧那……” 范大海闻言笑了笑,信步来到修罗王女身前,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了个够,修罗王女见状仰面一笑,又道:“如果大法僧喜欢看的话,还请移步本座的王宫,到时候小女子便让大法僧看个够……” “哈哈哈哈……”范大海闻言大笑道:“修罗王女,枉你号称修罗界之主,没想到,你的手段不过尔尔,和手下那些白衣修罗女也差不多少,如果贫僧喜好这个,嘿嘿,刚才可就被那个叫啥来着,哦,对了,叫莎莉瓦的吸成人干了……相比起你们白衣修罗女来,贫僧倒是对这条紧那陀罗河更加感兴趣一些,娜塔莎,你的好意贫僧心领了,就此别过……” 修罗王女娜塔莎闻言一怔,似乎并没有料到范大海对自己的美貌无动于衷,当下不由得瞥了一眼夜叉王婆罗名加,幽怨的道:“难道大法僧宁愿和那个丑八怪在一起,也不愿意多看小女子一眼么,如果大法僧喜欢这个调调,那小女子的王宫中,像夜叉王这种货色多得是,小女子愿赔大法僧一同观赏……” “呕……”修罗王女这番话直接将大法僧范大海说吐了,这时夜叉王婆罗名加不干了,当即喝道:“娜塔莎,你要不要脸,人家大法僧都说不去了,你还死皮赖脸的搁着穷膈应,你说你穷膈应个什么劲儿,你说话就说你的,带上我干嘛,怎么,就你还看不上我夜叉王,我他妈还看不上你个浪货呢,你们白衣修罗女都他妈是一群浪货……” 夜叉王婆罗名加话音刚落,只见修罗王女娜塔莎忽然柳眉倒竖,厉声喝道:“夜叉王,本王给你脸了是不是,本打算在大法僧面前给你留点薄面,没想到给脸不要脸……”说罢修罗王女娜塔莎单手握拳五指猛地一弹,数道劲风直向夜叉王而去,范大海只觉一股香风拂过,旦夕间只听一声惨呼,夜叉王婆罗名加身上已经出现了数道伤痕,伤口处冒气阵阵白烟,汩汩墨绿色的血液渗了出来。 夜叉王婆罗名加捂着伤口冲着修罗王女喝道:“你你你……”接连说了几个你字却终究不敢向修罗王女动手,范大海闻言淡淡一笑,道:“夜叉王大哥,人家修罗王女不是冲着你,这是打狗给主人看呢,她是想告诉我,要么我跟她一起回去,要么我就跟你一个下场,是这意思……不过夜叉王,我很好奇,怎么你白长了这个大的个子,竟然还打不过一个娇滴滴的小女子……” 夜叉王闻言急道:“谁说我打不过她,我……我这是让着她呢……” 范大海闻言又是一笑,冲着修罗王女道:“娜塔莎女王,你看,人家夜叉王大哥对你这么好,都不忍心伤害你分毫,这辈子能遇到对自己这么好的人可不容易,要我说,虽然你的条件不错,但是也别再挑挑拣拣的了,再挑下去可就真成了大龄剩女了,一般二般的差不多就得了……” 修罗王女娜塔莎闻言又是一笑,道:“大法僧,您这是再给我和夜叉王做媒么,行,小女子就听大法僧,夜叉王兄,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小妹就同你洞房……” 第169章 舍尽金身渡万年 “嘶……”范大海闻言不仅倒吸了一口凉气,急道:“不是夜叉王,难道说我们人界出了怪兽,你们修罗界也出了怪兽,可是那也不对啊,你们修罗界的白衣修罗女或是黑袍修罗鬼将,个顶个的不都有两下子吗,难道还怕那些个怪兽,再说了,能当修罗王女的贴身侍卫,那本事更是了不得了……” 夜叉王婆罗名加闻言嘻嘻一笑,道:“大法僧说笑了,你看看他们黑袍修罗鬼将长得那个揍性,我们修罗界那还能出现什么怪兽啊,就是真有怪兽的话,我看那些个怪兽见了黑袍修罗鬼将,倒应该说他们是怪兽了……” 范大海闻言点了点头,道:“嗯,夜叉王,你这话不无道理,那你说说,为何你们修罗王宫里的黑袍修罗鬼将,会无缘无故的失踪呢?” “可说呢……” “嘿,什么叫可说呢……我他妈问你呢……” “是是是,大法僧莫要着急,他是这么回事,想当初在一千多年前,忽然修罗王宫里的黑袍修罗鬼将开始无故失踪,刚开始修罗王女只道是黑袍修罗鬼将内部发生了争斗,火并了几个倒霉的黑袍修罗鬼将那也算不得是什么稀奇的事,可是怪就怪在,经过一番调查,黑袍修罗鬼将中并没有发生火并事件,可王宫中的黑袍修罗鬼将依旧时不时的少几个,最开始少的黑袍修罗鬼将,再后来,白衣修罗女也开始失踪了,这样一来修罗王女坐不住了,于是便开始秘密调查起来,这一查不要紧,就连修罗王女大人,都差点折了进去……” “哦?夜叉王,怎么个意思?出了什么事了,修罗王女不是挺牛逼的吗,还有连修罗王女都搞不定的事情?” “大法僧,在我们修罗界,修罗王女确实法力无边,但是别忘了,既然我们修罗界的修罗小鬼可以到你们人界去横行,难道我们修罗界,就没有别的人来吗?修罗王女暗中调查此事,这一查才发现,是那条紧那陀罗河出了问题……” “紧那陀罗河?它怎么了?” “大法僧,一千多年前,那条紧那陀罗河可不是你现在见到的那个样子,河面上不仅破涛汹涌,而且河水浑浊不堪,散发出来的恶臭,熏得我们修罗界臭气熏天,来往于黑山和白山之间的修罗族人,一个不留神便会落入紧那陀罗河中,而且,一千多年前,这紧那陀罗河上并没有桥梁,那是因为这样波涛汹涌的河水,根本无法在上面架桥,大法僧,您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你们人界中,出现的那些修罗王恶鬼,都是从哪儿来的了……” 范大海闻言眨了眨眼睛,道:“夜叉王,你是说,当年我们人界出现的那些修罗王恶鬼,都是从一不小心堕入紧那陀罗河中的修罗族人?” 夜叉王婆罗名加闻言点了点头,道:“大法僧,正是如此,修罗界的修罗族人,原本寿命就比你们人长的多,而且我们修罗界的计时方法和你们人界也不同,因此对于你们人界来说,遇见个千八百年的修罗族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时候,这在我们修罗界却是稀松平常的事情,甚至穿越到了你们人界的修罗族人,兴许回到修罗界,也只是个小字辈而已,可是你们人界中的愚钝之人,竟然打起了修罗族人的主意,妄想从修罗族人身上,找到长生不老的法门……” 范大海闻言点了点头,又道:“夜叉王,我的意思是说,修罗族人本就生命很长,就好比是我们人界中的王八,有道是千年王八万年龟,王八就是王八,你吃了再多的王八,那也不能变成王八,人就是人,寿命永远不可能赶上王八……” 夜叉王闻言脸色登时一便,急忙将食指放在口边,做了个“嘘”的姿势,道:“大法僧小声点,不要在修罗界说王八二字,修罗族人对这东西十分忌讳,尤其是黑袍修罗鬼将……” 范大海闻言乐了,急道:“怎么,在你们修罗界,黑袍修罗鬼将也讲究这个?” “那你以为呢,修罗族人是一个很奇怪的种族,黑袍修罗鬼将都是男人,而且用情专一,白衣修罗女可都是女性,反而生性浪荡,这种女子若是放在你们人界,嗯……有句话叫做人尽可夫,那是极大地羞辱之言了,可是放在我们修罗界,对于那些白衣修罗女来说,可都是无上的光荣了……” “我超……”范大海闻言当即惊呼了出来,又道:“夜叉王,没想到你们修罗界的女子,这么开放呢?哎妈,这可是男人的天堂啊……” 夜叉王闻言淡淡一笑,道:“真是男人的天堂么?大法僧,看你这年纪,应该还没有娶亲呢,等你真正娶了亲,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我们修罗界不是男人的天堂,而是男人的地狱……” 范大海闻言狡黠的一笑,道:“夜叉王,听你这么说,看来你当年……没少当王八啊……” “呸,大法僧,要说这话兄弟我可就要挑你的理了,别说我了,整个修罗界的大老爷们,所有的黑袍修罗鬼有一个算一个,谁他妈敢说自己不是王八,都是心知肚明的事情,大家都不说而已,大法僧,我说您怎么净关心这个啊……” 范大海闻言急忙干咳了两声,道:“那不是话赶话就说到这了吗,继续说,那条鸠摩罗那河,怎么了……” 夜叉王婆罗名加这才继续道:“当年那条鸠摩罗那河不仅波涛汹涌,而且河水浑浊不堪,即便是鸿毛落于水面之上,也立刻会沉到水底,这条河乃是我修罗界,不,是整个六道之中最为凶险的河流了,修罗王宫里的失踪的那些黑袍修罗鬼将,和那些白衣修罗女,都是被这条鸠摩罗那河给吞噬了……” “什么?夜叉王,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吞噬?鸠摩罗那河,距离修罗王宫不是远着呢吗,怎么会吞噬那些黑袍修罗鬼将和白衣修罗女呢?” 夜叉王闻言长叹一声,道:“刚开始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后来修罗王女亲自暗中跟踪那些黑袍鬼将和白衣修罗女,发现他们每到午夜子时,便会有一名黑袍修罗鬼将和白衣修罗女离开王宫,径直向那条鸠摩罗那河走去,沿路之上这二人就好像失掉魂了一样,来到河边之后便会跪倒在地,叩拜一番之后,二人会直接走入河中,任由波涛汹涌的河水将其吞噬殆尽……” “啊……这……这是何故?” 夜叉王闻言又是轻叹一声,才道:“查出了事情的根由,修罗王女在沿路之上层层设卡,依旧无济于事,每天必有一男一女躲过层层哨卡堕入河中,就因为白衣修罗王女针对此事处理不当,爆发了多次内乱,最后黑袍修罗鬼将白衣修罗女赶出王城,统治了整个修罗界……” “嗯?这么说,鸠摩罗那河吞噬修罗族人,乃是修罗王女导演出来的好戏了……” 夜叉王闻言摇了摇头,道:“刚开始黑袍修罗鬼将也是如此认为的,因此才会误会白衣修罗女,认为是白衣修罗王女故意残害我修罗族人,后来这些黑袍修罗鬼将执政,才发现根本不是这么回事,一时间偌大的修罗界,修罗王的位子居然无人愿意继承,以往,只要我佛法旨降下法旨,颁布修罗王继任者时,免不了一番争夺,唯独这一次,我们修罗界出现了一番奇景,我佛法旨降下之后,无数修罗族人无不拍手称快,而继任者却是谦让起来了,说自己何德何能,可以担任修罗界之主呢,总之就是不愿意继任……” “呃……还有这事,那后来怎么了,这条河怎么变清澈了?谁给拾掇好了的?” 夜叉王闻言大嘴一咧,撇的跟二五八万似的,道:“谁能拾掇,就凭那些的丑八怪和那些浪货,别说拾掇了,就是能看明白那条鸠摩罗那河是怎么回事就不赖了,还拾掇呢……告诉你,拾掇好了这条河的不是别人,就是你们人界中的那位传奇人物,密宗上师般若鸠摩罗……” 范大海闻言又是一惊,道:“你说什么?我密宗前辈上师般若鸠摩罗,来过修罗界?” 夜叉王婆罗名加淡淡一笑,道:“怎么大法僧,你不信,你一个小小的法僧都能来到我们修罗界,堂堂前辈上师般若鸠摩罗,难道就来不了吗?” “原来如此……我就说呢,这条河总感觉有股熟悉的气息在里面……” 夜叉王闻言继续道:“当年密宗前辈上师般若鸠摩罗初来修罗界时,也遭到了无数白衣修罗女的色诱,不过前辈上师比你大法僧深沉得多,看上去也正派的多,那些白衣修罗女刚刚褪去身上的白衣,您猜这么着,见到前辈上师般若鸠摩罗的眼神,就仿佛忽然之间有了羞耻之心一样,立刻穿起衣服走人了……” “诶呦我去,前辈上师就是前辈上师,气场这么强大呢……” “你以为呢,不是谁都能当传奇人物的,你想成名露脸,必要付出更多的艰辛,当时前辈上师般若鸠摩罗还不是自己一个人来的,还带了一具尸体,那是一具尚未腐烂黑袍修罗鬼的尸体,早已经群龙无首的修罗族人,见到这一幕只道是前辈上师般若鸠摩罗来修罗界寻衅滋事的,正欲群起而攻之的时候,白衣修罗女娜塔莎忽然走了出来,那时候的娜塔莎还不是他们修罗族人的王,不过这位娜塔莎确实比常人冷静得多,如果前辈上师般若鸠摩罗真是来修罗界找事的,又何必带着一具尸体来,带着尸体前来,无非就是两种意思,一种意思来要账的,你们修罗族人在我们人界搞破坏被我抓住了,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一码归一码,损失你们修罗界要包赔,另外一种意思就是来这里打听一下,这种丑八怪是不是出自你们修罗界,如果真是你们修罗界的人呢,嘿嘿,你看看应该怎么办……” “娜塔莎怎么说?” “娜塔莎喝住了群情激奋的修罗族人,和前辈上师般若鸠摩罗尽诉前情,般若鸠摩罗听闻此事后,便要求去那条鸠摩罗那河看个究竟,白衣修罗女娜塔莎随即将般若鸠摩罗领到了河边,见到涛涛河水浑浊不堪,水面之上破涛汹涌,前辈上师般若鸠摩罗顿时眉头一皱,当下走到河边,盘膝而坐,一坐就是七七之数……” “嗯?前辈上师般若鸠摩罗,在河边一坐四十九天,不吃不喝么?” 夜叉王婆罗名加瞥了一眼范大海,道:“需要吃喝,还叫前辈上师么?前辈上师般若鸠摩罗在河边坐了七七四十九天,白修罗女娜塔莎,就静静地站在鸠摩罗身后,陪了七七四十九天……” 范大海闻言怅然道:“一个为普渡众生痴迷如此,一个为心中的感情痴迷如此,此二人,当真是绝配……” “哈哈哈哈……大法僧,还是你看的透彻,我就说当年白衣修罗女娜塔莎一定是对前辈上师般若鸠摩罗动了凡心,她还不承认,说什么她是佩服前辈上师那一身无上的佛法修为,真是那样的话,你直接拜师不就得了,何苦痴痴的站在河边,一站就是七七四十九天……” 范大海闻言又道:“后来呢,前辈上师般若鸠摩罗,真的感化了这条河水?” 夜叉王婆罗名加叹道:“要说我夜叉王,那也是修罗界里的人物,却从未见过对佛法如此痴迷之人,兴许也正是本王修为尚浅的缘故,前辈上师般若鸠摩罗坐定在河边之后,说来也怪,便再也没有修罗族人被河水吞噬的事情发生了,前辈上师在河边每坐一天,河面上的波涛就小了几分,河水也清澈了几分,七七四十九天后,前辈上师似乎体力真的跟不上了,白衣修罗女娜塔莎,才将几欲昏厥的前辈上师接到了王宫之中,前辈上师刚进王宫就晕了过去,昏迷前只留下这么一句话:‘舍尽金身渡万年……’” 第170章 弃功法化身为桥 “舍尽金身渡万年……好广阔的慈悲心怀,单凭这一句话,救够我们这些晚辈弟子学一辈子的了……” 夜叉王婆罗名加闻言也道:“是啊,前辈上师般若鸠摩罗,确实是一位令人敬佩的密宗上师,他老人家说完这句话后就陷入了昏迷当中,娜塔莎便留在了修罗王宫,一直照顾着鸠摩罗上师,直到鸠摩罗上师醒来。” 范大海闻言喃喃地道:“能对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佛门高僧做到如此程度,如此来看,这位修罗王女大人,真的对前辈上师般若鸠摩罗动情了?” 夜叉王道:“我早就这么说,可是修罗王女她一直不肯承认,只说自己是倾慕鸠摩罗上师那一身的佛家功法,不知道你信不信,反正我不信……” 范大海闻言继续问道:“管她真的假的呢,你继续说,鸠摩罗上师醒来之后,又干什么了?” 夜叉王摇了摇头,缓缓道:“鸠摩罗上师醒来后,发现这么长时间都是一位女子在照料自己,当下连称罪过,虽然娜塔莎并没有要求鸠摩罗上师怎么样,但是鸠摩罗上师还是郑重的跪了下来,冲着娜塔莎磕了三个头,娜塔莎自然不肯,杏眼饱含泪水,正欲投入到鸠摩罗上师的怀中,鸠摩罗上师自然知道她的心意,当下便躲了开去,径直朝着鸠摩罗那河走去……” 范大海闻言奇道:“诶?我说夜叉王,那鸠摩罗那河,不是被鸠摩罗上师拾掇干净了吗?水也清了,风波也停了,怎么还去啊?” 夜叉王闻言眼睛一瞥,道:“我说大法僧,谁告诉你这条鸠摩罗那河被鸠摩罗上师拾掇干净了,真的拾掇干净了,还用我这个夜叉王守在这里干嘛?” “这倒也是,这么长的一条河,单凭一个人,要是拾掇干净了,确实有些不大可能……” “虽然没有完全拾掇干净,不过也差不多少了,见到鸠摩罗上师又向鸠摩罗那桥走去,娜塔莎自然不肯落后,当下也紧追了上去,娜塔莎知道,前辈上师般若鸠摩罗乃是密宗高僧,自然不会和自己产生感情,更不会为了自己就留在修罗界,这一路之上也只好默默的跟在鸠摩罗上师的身后,默默地看着她的心上人……” “嘿嘿嘿……我说夜叉王,怎么说你也是个五大三粗的丑八怪,怎么一开口总是说的那么煽情啊,我说,你是不是也看上娜塔莎了,只不过人家娜塔莎心里想的是一位你永远也触及不到的男人,因此才这么自卑……” “啥玩意?我自卑?大法僧,本王那也是堂堂佛门八部众之一的夜叉王,岂能因为一个修罗界的女子而自卑,你也太小看本王了……” “那你为什么要说的这么煽情……” “我这不就是为了烘托一下气氛,让你更好的理解当年发生的情形吗……” 夜叉王解释了一句继续道:“娜塔莎就一直默默地跟在鸠摩罗上师的身后,一直来到这条鸠摩罗那河边,二人看着滔滔河水,各怀心事,娜塔莎心里想的是该如何度过自己和心上人难得的最后的时光,但是你可知那位前辈上师般若鸠摩罗,此刻想的是什么?” “废话,我又不是前辈上师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会知道……” 夜叉王闻言咧嘴一笑,道:“我就知道,你们这些佛门弟子,一开口阿弥陀佛阿弥陀佛的出口成章,还觉着自己不错呢,其实你们这些后辈弟子,较着人家鸠摩罗上师还差的多的多,人家想的是,该如何彻底把这条鸠摩罗那河拾掇干净……” 范大海闻言眉头一皱,继续道:“这水都清了,浪也止了,还要怎么拾掇?” 夜叉王淡淡一笑,道:“大法僧,你觉得这条鸠摩罗那河已经拾掇干净了吗?那是你们这些凡夫俗子的幻觉而已,在你们这些凡夫俗子的眼里,这条鸠摩罗那河和以前已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可是在人家鸠摩罗上师的眼里,和之前的那条河并没有什么不同……” “诶?我说夜叉王,你把话说清楚,为什么在鸠摩罗上师眼里,这条河和以前没有什么不同?” “嘿嘿,大法僧,这个就是你浅薄了不是,举个例子来说,比如我让你给我洗一件衣服,从开始到洗干净需要十分钟,在第八分钟的时候我问你洗干净没有,你会怎么说……” 范大海文闻言咔咔小眼睛,道:“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还能怎么说,肯定会说你个丑八怪着什么急,急着投胎吗,快了,快洗干净了……” “诶,对了,要的就是你这句话,这也是你们凡夫俗子经常会说的一种话,就是快了,差不多了,马上就就好了等等,你之所以也会这么说,那是因为你还是个凡夫俗子,真正能到了鸠摩罗上师的那个境界,世界上的事情只有两个结果,就是干净了和还没有洗干净,就像眼前这条鸠摩罗那河一样,哪怕还有一滴水是不干净的,那么在人家前辈上师眼里,他的工作就没有完成,绝对不会像你们凡夫俗子那样,我都已经完成了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了,那就算是完了,实际上在前辈上师眼里,哪怕还剩下百分之零点零零一,那也算没有完成,你懂了吗?” 范大海一脸吃惊的看着夜叉王,道:“不是,你是不是魔怔了,有必要这么矫情吗?” 夜叉王淡淡一笑,又道:“大法僧,这不是什么矫情不矫情的事,用你们凡夫俗子的眼光来看,好像有点太那个,不过从我佛的角度来看,这才是我佛大法的精髓所在,如果按照你的说法,那一千多年前,前辈上师醒来之后,便可以就此离去,但是他没有,再次回到河边,苦思良久之后,终于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对着娜塔莎道:‘鸠摩罗那河中的欲念太深,恐怕以我一世金身的修为,很难荡清这条六道之河,要想完成这个宏愿,使得这条六道之河从此再无波澜,恐怕要等来世了……’” 听到这里范大海忽然嬉皮笑脸的笑了起来,道:“我说夜叉王,当年的事情,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而且这记忆力也是超群呐……” 夜叉王白了范大海一眼,道:“那能忘么,不仅忘不了,简直就是刻骨铭心啊……” “哈哈哈哈,夜叉王,我就说呢,你小子心里肯定对修罗王女有心思,你别不承认,别看我年纪不大,我也是过来人,当年定是你看上了人家修罗王女娜塔莎,但是人家不鸟你……” 夜叉王闻言不干了,当即嚷道:“胡说,你哪只眼睛看见人家不尿我了,当年娜塔莎还不是修罗王女呢,我就已经是夜叉王了,论身份论地位,我哪一点配不上她,当年她要是跟我了,现如今也是王府里的奶奶了,就说我模样差了点,可有句话说的好,粗柳簸箕细柳斗,世上谁嫌男人丑……” “哈哈哈哈,夜叉王,没看出来啊,你还一套一套的,人家花容月貌的,跟了你,将来生了娃娃,要是像人家倒还好了,如果像你了,那人家姑娘怎么乐意啊,夜叉王,这根本就不是什么门当不当户对不对的事情,这就好比一个天鹅一个癞蛤蟆,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儿……” 夜叉王闻言脸色通红,急道:“大法僧,话可不能胡说,怎么就不能了,告诉你,当年的事情眼瞅着就成了,居然被那位般若鸠摩罗杀了我一道,自从那个鸠摩罗上师出现之后,娜塔莎对我兴趣全无,我他妈连花轿都准备好了,你说,我他妈到哪儿说理去……” 范大海闻言又笑道:“诶我说夜叉王,你们当年这恋爱怎么谈得啊,这感情又不是市场上的萝卜白菜,今天想吃了就吃一顿清清口,明天馋了就来顿炖肉,我看啊,这事情得从根儿上找原因,这个原因,就是人家当初压根儿就没看上你,只不过是因为你是夜叉王,有权有势的,诶对了,你说了半天,我怎么没看到你的夜叉王府呢?” 夜叉王闻言两手一摊,道:“这里就是我的夜叉王府,可在一千年前,被娜塔莎给拆了……” “啊……”范大海闻言惊愕的长大了嘴巴,急道:“我说夜叉王不是,就算是悔婚,大不了就是退彩礼或者是老死不相往来,这也就到头了,怎么搞的,弄得你们跟仇人似的,怎么还把王府给拆了……” 夜叉王闻言长叹一声,道:“谁说不是呢,要么我能那么气恼鸠摩罗上师么,你说你好端端的在你们人界呆着就得了跑我们修罗界穷显摆什么啊,你不是有能耐吗,还怕几个顺流而下的黑袍修罗鬼将,有一个算一个,你抓住了咔嚓一下结果了就得了,跑着找什么源头啊……” “你是不是看着娜塔莎喜欢上了鸠摩罗上师,心中不忍,想把人家骗出来,用强来着……” “拉倒……”夜叉王闻言当即“嗷”的一嗓子就喊了出来,继续道:“就我还用强,我强的过人家吗?还不等我用强呢,人家自己来找我了……” “哦?怎么个意思?” “鸠摩罗上师在这鸠摩罗那河边一坐就是好几天的工夫,几天后,鸠摩罗上师忽然起身,对着身后的娜塔莎道:‘要彻底荡清这条鸠摩罗那河,我今生肯定是无望了,不过为了尽量保持这条河的清洁,我可以在这河上架上一座桥,你们修罗族人可以从桥上通过,再也不用在河中摆渡而过,这样,也就不用承担堕河的风险了……’” “架桥?好主意啊,修桥补路可是大功德,非我前辈上师般若鸠摩罗,我看也没人有如此气魄了……” 夜叉王闻言又是轻叹一声,道:“是啊,凡我修罗族人,都知道在这鸠摩罗那河上架桥意味着什么,架桥看上去好像很简单,实则不然,尤其是在这条六道之河上架桥,耗费的不仅仅是一些砖瓦石料……” 范大海闻言看向平静和河水,又道:“当年前辈上师般若鸠摩罗,真的把桥修起来了?” 夜叉王道:“废话,桥没修起来,我的王府能拆吗?” 范大海闻言点了点头,又道:“既然这桥修好了,鸠摩罗上师也该走了,他一走,娜塔莎还不是你的?” 夜叉王闻言好悬没哭了,道:“大法僧,你知道啥啊,那座鸠摩罗那桥,燃尽了前辈上师般若鸠摩罗一生的修为和功德才修建起来,由于这条六道之河尚未荡涤干净,因此,每一百年,鸠摩罗那桥的桥柱便会腐蚀殆尽,到那时必须及时更换桥柱……” “更换桥柱就换呗,你哭啥啊……” 范大海这么一说,夜叉王的眼里顿时掉了下来,道:“娜塔莎说,她要当修罗界的修罗王女,既然已经答应我了,就不能毁约,不过在这条六道之河尚未荡涤干净之前,不会跟我在一起,如果我的运气不好,穷极娜塔莎一生这条河都没有荡涤干净,那就只能等下辈子了……” 范大海闻言眼角一挑,道:“下辈子就下辈子呗,人家有没有限制几辈子……” 夜叉王道:“下辈子,你知道我们修罗族人的寿命多长么,下辈子,我都不敢想下辈子的事情……” “哦,我明白了,就因为这个,你才主动留在这里看守鸠摩罗那桥是不是,诶带我去瞅瞅,桥呢?” 夜叉王闻言抱头痛哭,道:“鸠摩罗那桥,早在一百年前,就已经坍塌了……” “啊……这是为何?” “自从鸠摩罗上师耗尽了自身的修为和功德建桥之后,便定下规矩,将人界中十恶不赦之徒发配到修罗界充当桥柱,百年之后功德圆满时才可继续轮回……” 范大海闻言奇道:“充当桥柱就能抵消前世的罪业?” “大法僧您有所不知,这条六道之河中,充满了六道之中难以化解的幽怨愤恨,除此之外,还有贪婪和各种欲望,这就是你为什么看到这河水就想喝的原因了,只要你堕入河中,立刻回被这种幽怨愤恨和各种欲望填满,从此再无从河里出来的希望,而这一切,只有佛经才能化解,鸠摩罗那桥的桥底刻有鸠摩罗上师亲自书写的佛经……” 第171章 再相聚千载之约 听到这里范大海晃着大脑壳喃喃的嘟囔起来:“将那些十恶不赦之人发配到这鸠摩罗那河中充当桥柱,为了不受这万鬼噬骨之苦,就只能不停地唱诵经文,百年的光阴唱诵经文,不仅可以化去六道之河中的种种怨念和欲望,又能减轻自身的罪业,更何况,背驼桥梁承载修罗族人过河,原本也是一件功德之事,这么好的主意,鸠摩罗上师真有两下子啊?” “那可不,虽然鸠摩罗上师的出现抢走了我的爱人,但是说真的,我还真的挺佩服人家鸠摩罗上师的,平心而论,如果我和鸠摩罗上师的身份调换,十有八九我舍不得散去一生的功法和功德,在这河上修这么一座桥……” 范大海闻言又道:“既然前辈上师般若鸠摩罗已经修好了桥,那这条六道之河为什么改了名字,叫什么劳什子紧那陀罗河?对了,桥呢?” 夜叉王闻言苦笑一声,道:“紧那陀罗是我们修罗界的土语,就是思念的意思,这个意思还不明白么,这是娜塔莎一直念念不忘她心中的鸠摩罗上师啊……” 范大海闻言摇了摇头,道:“夜叉王,依我看来,此意未必是你想象的那样,我问你,修罗界的白衣修罗女个顶个的都是美若天仙,而且修罗王女娜塔莎已经移情别恋不可挽回,你再换一个不就得了,白衣修罗女这东西,在修罗界那可是一抓一大把,不用挑,随便抓住一个都是国色天香,你又为何单恋一枝花呢?” 夜叉王道:“大法僧,这话说的就不对了,爱情这东西,不是单看脸蛋的事儿,都按你这个说法,那你们人界的丑八怪,都要打光棍不成?” 范大海闻言点了点头,道:“所以说么,娜塔莎乃是修罗界的修罗王女,自然也不会在感情这上面朝三暮四朝云暮雨的,虽然白衣修罗女生性放荡,但这只是表面现象,你可见过嫁了人生了子的白衣修罗女,到处飞来飞去勾引男人散德行的?” 夜叉王闻言一扑棱脑袋,道:“那倒没有……” “还是的,这就说明,所谓的白衣修罗女生性放荡,只不过是表面现象,这只不过是修罗族人的一种感情表达方式而已,这么说,你看我大法僧,这模样,要说放在我们人界,放在人堆里那根本看不出来,真要比一比的话,那也是归到丑的那一堆里,可要是放在你们修罗界,我就算是大帅哥一枚了,有道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反过来其实一样,如果莎莉瓦不张嘴咬我的话,我也不会把她怎么样,如果她早知道我大法僧有本事在身,估计早就真就动了春心了,因此来说,那位娜塔莎,既然答应你了,就不是在玩弄你的感情,只不过修罗王女大人,心里的想的和那位前辈上师般若鸠摩罗心里所惦记的应该都是同一件事,就是如何彻底荡清这条六道之河……” “啊,大法僧,你是说,娜塔莎她……可是她为何总是对我冷冰冰的,不对,她心里一定还想着鸠摩罗上师……” 范大海闻言又道:“好了好了,你们两个人的破事,你们自己琢磨去,不过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如果有一天这条六道之河真的荡清了,娜塔莎一定会跟你好的……对了,你继续说,好端端的一座桥,哪去了……” 夜叉王闻言仔细回忆了片刻,才道:“原本那座鸠摩罗那桥一直屹立在河上,可是一百多年前,已经清澈许多的六道之河忽然波涛翻滚,震得那座鸠摩罗那桥都开始颤抖起来,一时间没人再敢从桥上通过,这一股邪风浊浪一直持续了七天,就在第八天头儿上,鸠摩罗那河边忽然密密麻麻的出现了一票人马,这些人吗看上去应该是从你们人界来的,一个个大马金刀的十分威武,我见到这些人界士兵势大,并不敢独自与之战斗,当下便将这个情况报告给了修罗王女,等到修罗王女率领众黑袍修罗鬼将赶到之时,我才发现,原来这些人界士兵的首领,居然也是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 “哦?有这样的事?” “可不是咋的,这样的事情对于我们修罗界来说还是大姑娘上轿头一遭,虽然说我们修罗界里出现人界的人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但是人界士兵大举进攻修罗界的情况还是绝无仅有的,而且人界的大军进犯修罗界,这原本也违背了六道的法则……” 范大海闻言点了点头,继续道:“后来怎么样了,打起来了吗?谁赢了?” 夜叉王闻言摇了摇头,道:“没打起来,不过也算是打起来了,不过不能算是战争,用你们的话说,只能算是切磋,原本我们以为,这些人界士兵是来攻打我们修罗界的,后来我才知道,虽然这些人界的士兵杀气腾腾的,但是他们都是那位年轻女子的侍卫,正主是那位年轻女子,这些人都是她的排场……” “你跟那位年轻的女子交手了吗?” 夜叉王闻言摇了摇头,道:“没有,我知道自己不是人家的对手,我们修罗族人天生好战,且不说黑袍修罗鬼将,就是那些白衣修罗女,别看她们长得不赖,个顶个的都是火药桶,沾火就着……” “那位年轻的女子来此何干?” “来此何干,好家伙,那娘们一开口口气大的很,直接向娜塔莎开口借十万黑袍修罗鬼卒……” “修罗王女借给她了?” “怎么可能,我们整个修罗界的黑袍修罗鬼卒加上黑袍修罗鬼将也不过五万,哪来的十万之数借给她,况且她有求于我们,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牛逼哄哄的样子,娜塔莎那是一般人么,能惯着她这个臭毛病?” “于是你们就干起来了?” “不错,两位女王约定三阵赌输赢,我们修罗族人出了三个人,一个黑袍修罗鬼将,一个白衣修罗女,还有一个就是修罗王女娜塔莎,对方也出了三个人,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头子,一个密宗弟子,还有就是那位年轻的女子自己了……” 范大海闻言怅然道:“看来这一仗,你们肯定是输了……” 夜叉王点了点头,道:“不错,是输了,那位七十多的老头子,一身功夫确实不低,不过我们修罗族人天生神力,而且皮糙肉厚,抗击打能力比你们人界的的人强得多,所以黑袍修罗鬼将很容易的赢了第一把,可是接下来那位密宗弟子说是从你们那里的来一个活弗,一出手便打败了白衣修罗女,最后一战娜塔莎亲自迎敌,却不料那位年轻的女子一出手便是威力无比的空行母陀罗法印,只一招娜塔莎便败下阵来……” “输了,你们的的五万修罗鬼卒,全都被那位年轻的女子带走了?” 夜叉王摇了摇头,道:“当时我见到修罗族人抵不过那位年轻的女子,正打算号召全部修罗族人一起保卫自己的家园,眼看着大战不可避免,却不料娜塔莎很冷静,喝退所有的修罗族兵卒,回到王宫取出一物交给了那位年轻的女子,年轻的女子看罢脸色骤变,当即带领众人离开了修罗界,不过临走之前,她还是施展出空行母陀罗法印,轰塌了那座鸠摩罗那桥,当时桥上尚有不少的修罗族兵卒,旦夕间修罗族兵卒堕入河中,河水泛起阵阵波涛,又变得浑浊了许多……” “哦?这是为何?” 夜叉王闻言摇了摇头,道:“所以说,我刚才才劝你跟着娜塔莎回到王宫去看一看,我觉得,那件东西很可能是当年鸠摩罗上师的遗物……” “拉倒,你刚才是劝我来着么,分明是拉着我不放么……” “那我不也是刚想起来吗……” “鸠摩罗上师的遗物,这么说的话,我还真的要去看一看,夜叉王,反正你闲着也是闲着,要不跟我一起……” 不等范大海说罢,夜叉王脑袋晃得跟卜楞鼓似的,道:“大法僧,您要去自己去就行,我还要继续看守这条六道之河,眼下河上的鸠摩罗那桥已经不存在了,我必须要保证这条河的安全,如果修罗族人不断地堕入河中,前辈上师般若鸠摩罗的努力,可就白费了……” 范大海闻言点了点头,冲着夜叉王拱手深施一礼,道:“夜叉王,那你就在这里等我一会,我去修罗王宫走一趟,一会就回来……” 范大海辞别夜叉王,足下生风直向夜叉王宫而行,沿路之上遇到几个飘在空中的白衣修罗女,当即抓了过来给自己的带路,来到黑山脚下抬头看去,只见半山腰处果然建有一座庄严的宫殿,范大海猛地一提气,直向黑山之上走去,沿路之上数不清的黑袍修罗鬼将似乎提前得到了信息,并不敢阻拦范大海的脚步,来到修罗王宫门前,早有一众花容月貌的白衣修罗女鱼贯而出,手捧香汤花瓣走了出来,范大海每走一步,两侧的白衣修罗女便往范大海身上撒起了香汤和花瓣,一时间花香扑鼻,范大海忍不住痴迷其间。 范大海沿着铺满了鲜花的锦绣地毯走进王宫,早有数名白衣修罗女捧出香喷喷的瓜果摆了上来,范大海环顾四周,只见偌大的修罗王宫中居然一把椅子都没有,正诧异间,忽见数名白衣修罗女扛着一方厚实的丝质软垫走了出来,众人齐动手,将这方丝质软垫铺平之后,冲着范大海浅浅一笑,随即撤出王宫,随手还关上了王宫大殿的房门。 范大海看着大殿中的摆设正不知所措的时候,又是一股香风飘来,修罗王女娜塔莎身着一袭白色的轻纱,玲珑曼妙的身材若隐若现,范大海抬眼看去,只见白皙粉嫩的皮肤映入眼帘,当即闭上了眼睛,急道:“我说修罗王女,咱们又不是第一次见面了,该说的已经说了,你又何必这样考验贫僧的佛心……” 修罗王女娜塔莎闻言浅浅的一笑,道:“该说的是说了,可是该做的,小女子还没有对大法僧做呢,大法僧远道而来,小女子唯恐招待不周,倒让人界的大法僧,小看了我修罗王女……” “周……太周了,没有一点不周之处,那什么,修罗王宫修的华丽无比,但是却有一点不美之处,原本这王宫就修建在半山腰处,有道是高处不胜寒,整座王宫大殿颇有点寒凉之意,唯恐招待我一介密宗弟子而冷了修罗王女的身子,还请修罗王女穿戴整齐,保重身体才是……” 修罗王女闻言满含笑意,慢慢的向范大海走来,走到近前一把挽住范大海的胳膊,一开口声如莺燕语似鹂鹃:“大法僧这是在关系小女子么,有了大法僧这一颗火热的心,再寒凉的温度,小女子也不惧了……”说罢修罗王女挽着大法僧的胳膊,径直向丝质软垫走去。 范大海只觉身边香气扑鼻,知道修罗王女一身轻纱乃是透视装,也不敢睁眼瞧看,只得任由修罗王女娜塔莎挽着自己的胳膊来到软垫之上,修罗王女轻轻的将范大海按坐在了软垫之上,一张樱桃小口慢慢的凑了上去,幽怨的道:“大法僧,难道此时此刻,你还不敢睁眼看小女子一眼吗?” 修罗王女越是这样含情脉脉,范大海反而心若止水,淡淡的答道:“既然修罗王女就在贫僧身旁,看不看你,又有何却别呢,贫僧来自人界,本非修罗族人,实在无法承受修罗王女如此垂青……” “大法僧言重了,既然我们同属六道,我佛法旨,六道生灵皆为平等,大法僧又何必妄自菲薄呢?承蒙大法师不弃,小女子愿意终身陪伴在大法僧的身旁……” 范大海闻言叹道:“娜塔莎,你这又是何必呢,你心里应该知道,我非是修罗族人,不久之后便会离开修罗界,而苦苦痴心于你的人,其实就在你的眼前……” 娜塔莎凄然一笑,道:“一个字都不差,居然一个字都不差,难道一千年之约你当真没有忘记,你真的,前来赴约了吗……” 第173章 化身桥柱是吾身 范大海闻言眉头一皱,继续道:“怎么,鸠摩罗上师,用自己的鲜血祭奠了鸠摩罗那河,还不够么?” 娜塔莎道:“虽然鸠摩罗那河中大部分怨念已经被鸠摩罗上师渡化了,但是河水中无尽欲望,才是最难处理的东西,这条鸠摩罗那河乃是一条六道之河,原本我们修罗族人就非善类,当年如果不是因为鸠摩罗那河中的怨念泛滥,修罗族人早就扯起了大旗,为了争夺修罗王位而大杀四方了,原本我们修罗界,便是这样一种情形,时间一长,修罗界中的各种暴戾之气和无数修罗冤魂,便会被鸠摩罗那河水吸收,因此来说,单看我们修罗一界,便是六道之中无法彻底荡涤干净的一界了,更何况这条鸠摩罗那河流经六道,乃是一条不停在六道中循环的河水,即便是我们修罗界受到鸠摩罗上师的感化得到大治,可还有五道呢,其不说其他下三道,就是你们人界之中,不是也充满了各种欲望和险恶之心么,退一万步来说,即便是我们修罗界和人界都将获得大治,还有地狱道、饿鬼道以及畜牲道,这三道原本就是大恶之人发配的地方,即是大恶之人,便总有不知悔改之徒,遭受不尽的痛苦,并不能渡化他们心中的恶念,反而更加会激发起他们灵魂深处的恶念,除此之外还有天人道,大法僧,所谓天人道,应该即是我佛祖师所居之所了,可就是那样的地方,难道说西天诸佛之中,便是一点贪婪欲望之心都没有的吗……” 娜塔莎说罢,范大海顿时陷入了一片沉默,他知道娜塔莎说的一点不假,别看他们天人道传说的多好多好,其实都是一样的,一样的贪婪嫉妒,一样的勾心斗角,唯一不同的是,那些西天诸佛掩饰的比较高明而已,可以将贪婪欲望用佛经的话说的冠冕堂皇,迷惑世人而已。 娜塔莎葱葱十指小心翼翼的抚摸着这张卷轴,神情似乎十分不舍,片刻之后还是慢慢继续铺展开来,继续讲道:“鸠摩罗上师血祭鸠摩罗那河,这一下修罗族人再也无话可说,所有桥柱都沾上了鸠摩罗上师的鲜血之后,果然可以十分顺利的打入河中,原本以为这一次可以顺利的将桥建成,可谁知道,剩下最后的一根桥柱,却再也打不下去了……” “嘶……”范大海闻言奇道:“怎么?难道说鸠摩罗上师的鲜血还有保质期这么一说,时间长了,这鲜血失去效果了?” 娜塔莎道:“原本鸠摩罗上师也是这么认为了,这座鸠摩罗那桥一共设计了十八根桥柱,这十八根桥柱,俱是百年以上的修罗黑木,我们修罗界的修罗黑木不惧刀砍斧剁火烧水浸,乃是最好的建筑材料……” 范大海闻言冷哼了一声,道:“娜塔莎,如果这修罗黑木真是如此霸道,那你们又是怎么将这些修罗黑木从山林里砍伐下来的呢?” “大法僧有所不知,虽然修罗黑木十分坚固,乃是上好的建筑材料,但是单独怕一样东西,那就是生长在白山上的修罗白松,用修罗白松制成刀斧,可将修罗黑木砍伐下来……” “一黑一白,相生相克,没想到你们修罗界,倒还真暗含了太极阴阳之道……” 娜塔莎闻言点了点头,继续道:“鸠摩罗上师原本打算继续血祭桥柱,可那个时候鸠摩罗上师脸色苍白无有半点血色,如此下去,比失血过多而亡,小女子自是不能坐视不理,当下只好登高一呼,号召我修罗族人中的佛门弟子,代替鸠摩罗上师血祭鸠摩罗那河……” “结果呢?好使么?” 娜塔莎闻言失望的摇了摇头,伸手在卷轴上一指,继续道:“大法僧,您看,这个场景,就是当年我修罗族人中的佛门弟子,代替鸠摩罗上师血祭鸠摩罗那河的情景,当时我记得很清楚,这几名弟子乃是当年我们修罗族人中佛门弟子中的翘楚了,可是用了他们的血依旧无济于事,这最后一根桥柱,始终打不下去……” 范大海闻言拍了拍额头,喃喃的道:“这就怪了,按理说其他的桥柱都能打得下去,同样是血祭过的桥柱,怎么唯独这最后一根桥柱打不下去了呢?” 娜塔莎闻言凄然道:“当时所有的修罗族人都不解其意,按照我的意思,既然最后一根桥柱打不下去,那干脆就不打了,一共十八根桥柱,少一根应该也差不多,直接铺上石料就得了,虽然很多修罗族人都赞成我的说法,但是鸠摩罗上师却不同意,独自在鸠摩罗那河边沉思了三日,直到第四天头儿上,鸠摩罗上师忽然仰天大笑,道:‘既然我佛有此深意,那贫僧舍弃了这一身的皮囊,又有何惧?’说罢鸠摩罗上师忽然走到石料前,嗑破中指,用自己积攒了多年的精血在石料上写下了我佛经文,金色的血液落在石板上后立刻渗了进去,好似在石板上生根发芽一般,散发着阵阵金色的光芒,鸠摩罗上师书写完经文,当即仰天又道:‘舍弃金身渡万年,化身桥柱是吾身……’说罢,便……便……”说到这里,娜塔莎掩面而泣,哭开了…… 范大海见状若有所思,眼看着娜塔莎独自伤心落泪,一时间自己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当即伸手接过卷轴,继续往下看了起来,只见卷轴之上一名僧人缓缓地向河中木桩走去,站在木桩中间之后,当即指挥着众黑袍修罗鬼将铺设石料,黑袍修罗鬼将虽然谈不到有什么大慈大悲之心,但是见到这一幕一个个心肠也软了下来,愣在那里迟迟不动,娜塔莎来到河边,泪眼朦胧的看着鸠摩罗上师,一摆手,众黑袍修罗鬼将,才将一块块石料平整的铺了上去,鸠摩罗那桥一成,再看鸠摩罗上师,微笑着看着众人,渐渐地,化为了一根石柱。 范大海手捧卷轴如有所思,愣了片刻之后,忽然又将卷轴铺展开来,看到最后时忽然发现了几行小子,范大海将卷轴捧到眼前仔细观瞧,看罢多时忽然痴楞楞的笑了起来,道:“鸠摩罗上师,你可真是前辈上师,真对得起后辈子孙呐……” 娜塔莎闻言止住了悲伤,急忙询问,范大海道:“娜塔莎,这卷轴是你自己画的吗?”娜塔莎点了点头,范大海又道:“卷轴最后面的一行小字,应该不是出自你的手笔?” “小字?”娜塔莎狐疑的看着范大海,道:“大法僧,这张卷轴乃是小女子亲自所画,乃是为了纪念当年的前辈上师般若鸠摩罗,并没有在上面写什么小字啊……” “这就是了,娜塔莎,那几行小字,原本也不是给你留的,你自然看不到,乃是前辈上师般若鸠摩罗,留给贫僧的,听说后来,那座桥,被人给毁了……” 娜塔莎点了点头,道:“不错,大概一百年前,一队人界的兵士忽然杀进了我修罗界,一张嘴就要我借十万修罗大军,我们修罗族人加在一起,也不足十万之数,哪里的来的十万大军借给她……” “你……打不过那个人界的女子?” “人界的女子?原来大法僧也听说了此事,不错,小女子虽为修罗界之主,但却并不是那位女子的敌手,那位女子,一出手便是狠招,小女子抵不住她的空行母大陀罗法印……” 范大海闻言淡了点头,道:“娜塔莎,那位女子乃是我们人界中的一位大人物,你打不过她也情有可原,没什么了不得的,就是她毁了那座鸠摩罗那桥?” 娜塔莎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我率领修罗族人,举全界之兵,誓死保卫修罗界,却不料那位女子似乎并没有要将我们赶尽杀绝的意思,也没有抓走我们修罗界的族人,我见到事情有缓,便将此人请入王宫,给她看了卷轴之后,此人回到河边直接用空行母大陀罗法印毁了桥,便又率众走入河中,应该是回到你们人界了……” “如此说来,从那个时候开始,你们才将这鸠摩罗那河改命叫紧那陀罗河?听说紧那陀罗,是你们修罗话中思念的意思……” 娜塔莎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小女子无能,既然无法保全这座鸠摩罗那桥,那也只能率众誓死扞卫前辈上师般若鸠摩罗的金身了……” “哈哈哈哈……娜塔莎,你错了,前辈上师般若鸠摩罗的金身,早就回到人界了,人家功德无量,又岂能一直留在你们修罗界……” “啊……这……” “不用这那的了,临走前鸠摩罗上师来过这里,看了你最后一眼,在画卷上留下了最后的话便径自离去了,从此便再未踏入修罗界一步,娜塔莎,既然前辈上师有遗下宏愿,就让贫僧,代替鸠摩罗上师,继续他未完成的事业……” 范大海说罢丢下卷轴,大步流星的便走了出去,娜塔莎见状急忙跟了出去,二人又回到了鸠摩罗那河边,范大海盯着平静地河水,道:“既然我前辈上师般若鸠摩罗将这件事留了下来,那便由我这位密宗的大法僧,来荡涤一番好了……娜塔莎,招呼起来,挑几个精壮的汉子,跟贫僧下河,打捞桥柱……” 娜塔莎不知道范大海此举何意,不过还是按照范大海的意思,找来数名黑袍修罗鬼,跟着范大海径直走入河中,将河中的桥柱打捞起来,修罗黑木果然是修建桥梁绝佳的材料,经过一千多年的河水冲刷,居然一点腐烂的迹象都没有,一共十七根桥柱尽数打捞起来后,范大海又张罗着那些黑袍修罗鬼将石板打捞了起来,范大海洗干净石板,低头看去,只见石板之上的佛经依旧清晰如初,范大海见状点了点头,道:“好了,既然东西都捞上来了,娜塔莎,按照当年的样子,打桩建桥……” “啊……大法师,莫不是再跟小女子开玩笑……” 范大海冷哼了一声,道:“修罗王女,你看贫僧,可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么?” “这……” “什么这那的,修罗王女,你要是不想动手,那我来……” 夜叉王婆罗名加冷不丁冒了出来,眼看着犹豫不决的修罗王女当即喊了出来,随即冲着几个黑袍修罗鬼将嚷道:“你们几个丑八怪,没听到大法僧的话吗,当年我前辈上师般若鸠摩罗,以一己之力荡清了这条鸠摩罗那河,保我修罗界千载的平安,现如今人界大法僧再次莅临我修罗界,是乃我修罗界之福,还愣着干什么,出了事我担着……” 夜叉王说罢,当先抱起一根桥柱就往河中走去,几个黑袍修罗鬼将看了看修罗王女,见到女王并没有拒绝的意思,当下也只好跟了上去,有道是众人拾柴火焰高,黑袍修罗鬼将天生神力,十来根桥柱还不好打吗,一阵乒乒乓乓的闷响,十七根桥柱已经牢牢地钉在了河中,剩下最后一个桥柱时,夜叉王看了看大法僧,又看了看修罗王女,一时间楞在哪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范大海见状笑道:“夜叉王大哥,谢谢你了,当年鸠摩罗上师在此修建了这座桥,为的是保你们修罗界的平安,现如今我重修此桥,也是为了偿还当年鸠摩罗上师一个未完成的心愿……” 范大海说罢一把拉起夜叉王婆罗名加,又一手将修罗王女娜塔莎拉了起来,然后双手合交一手,将二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了一起,这时范大海又道:“娜塔莎,为了这一天,夜叉王不知道等了多少个春秋了,既然你身为修罗界的修罗王女,就要给整个修罗族人做个榜样,这也是鸠摩罗上师的意思……” 范大海说罢便来河边,冲着平静的河水唱诵起了经文,一通经文唱过,范大海一摆大手,喝道:“黑袍修罗鬼将们,听吾号令,架桥……”话音刚落,大法僧范大海迈步直向河中走去…… 第174章 水沁天珠再失手 见到这一幕,修罗王女娜塔莎和夜叉王婆罗名加紧紧地依偎在在一起,眼含热泪的看着范大海一步步的向河中走去,此时时光仿佛又回到了一千年前的那一刻,前辈上师般若鸠摩罗也是从这里缓缓地步入河中,站在了那堆桥柱之中,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架起了这座鸠摩罗那桥,范大海站在河中冲着娜塔莎和婆罗名加挥了挥手,再次喝道:“架桥……” 伴随着大法僧阵阵佛经之声,厚重的石板终于盖在了桥柱之上,已经损毁百年光景的鸠摩罗那桥又重新的出现在了鸠摩罗那河之上,娜塔莎泪眼朦胧,只觉范大海唱诵出来的佛经之声越来越小,终究还化为了寂静无声,修罗王女和夜叉王赶到近前观瞧,只见大法僧的身形,早已经化为了一尊石柱,单掌撑起了这座鸠摩罗那桥。 大雪山之巅的众人一直关注着大法僧和八赖大活弗登珠嘉措的一举一动,此二人似乎睡着了一般,唯有身后的时轮兀自转动不已,刀白翎一直徘徊在五行壁垒之前,焦急的等待着范大海的苏醒,老佛法图伦敦珠默诵佛经咒,不知道是在给自己的师兄登珠嘉措恕罪,还是在给年轻的大法僧祈求平安。 蓦然间忽听刀白羽惊呼道:“你们看,快看,醒了,他醒了……”刀白翎闻言心中一喜,当即抬眼看去,这一看才发现,范大海依旧二目微闭,可对面的八赖大活弗却睁开了眼睛,八赖大活弗冲着众人淡淡一笑,道:“时辰已到,看来这位大法僧,终究逃不出贫僧的六道轮回,白衣上师,如此说来,这枚水沁天珠,可就是贫僧的了,希望你话付前言,休要再横生枝节……” “哈哈哈哈……”此时白衣男人也忽然睁开了眼睛,缓缓来到五行壁垒之前,道:“大活弗,事到如今你还执迷不悟么,如果你此时迷途知返,我倒是还能给你一个全身而退的机会……” “白衣上师,贫僧上了几分年纪不假,可是还没老到昏庸无能的地步,如果你真的爱徒心切,倒不如亲自去六道轮回中走一遭,兴许贫僧一高兴,把你们师徒二人都送回来也说不定……” 白衣男人闻言冷哼了一声,道:“我佛祖师神通广大,自然可以造出六道轮回以渡化世人,殊不知我们道门仙师也有同样的神通,同样划分出了天人鬼三界,我秦卓不敢说本领通天,但是在下的弟子,在道门三界之中,还没听说过那位不开眼的谁敢欺负欺负的,佛门六道亦是同理,我就不信,六道轮回中的哪一道,敢强留我的半拉弟子……” “诶呦,行,白衣上师,你这话说的确实牛逼,不论别的,单凭这句话贫僧就佩服得紧,至少贫僧到现在,也不敢说这样的大话……” “大话?哼哼,我看未必,如果你真的以为,区区六道轮回就能留得住大法僧,我的脸面倒是小事,可那些西天诸佛的脸,就是那么好打的吗?” 白衣男人说罢当即转身便走,八赖大活弗正欲再嘲讽几句,蓦然间范大海背后的逆转时轮忽然发出一阵“嗡嗡”的共鸣之声,八赖大活弗抬眼再看之时,却见大法僧已经缓缓地睁开了眼睛,八赖大活弗见状惊愕不已,当即双手结印朝着大法僧的额头就印了下去,范大海二目炯炯有神,一张嘴佛家六字真言脱口而出,瞬间十指便挽出了一道法印,但听得大法僧大喝一声:“破!”这一招正是不动明王莲台法印的破字诀。 破字诀一出口,范大海周身上下忽然涌起一片祥瑞之气,一座五彩的莲台凭空而现,八赖大活弗打出的手印尚未印在大法僧的额头,莲台之上早生出一片金光闪闪的莲叶,直接将这一记手印挡了下来,八赖大活弗惊愕之时忽觉一阵巨大的压迫之感袭来,蓦然间再想施展手印已经无法动弹了,耳轮中只听“轰”的一声闷响,八赖大活弗的身后的时轮应声而碎,大活弗当即一口血就喷了出来。 范大海收了功法,慢慢的站起身来向大活弗走去,来到近前的范大海朝着大活弗一伸手,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八赖大活弗登珠嘉措浑身颤抖着看着大法僧,心有不甘的慢慢将水沁天珠取了出来,向范大海的掌中递去,范大海就这么一直站着,等着八赖大活弗自己将水沁天珠还回来,眼看着水沁天珠即将落入范大海的手中,陡然间一个影子掠了出来,身形着法十分的迅速,一把将八赖大活弗手里的水沁天珠抢了过去,范大海心里一急,也不在理会眼前的大活弗登珠嘉措,急喝道:“谁,是谁抢走了本大法僧的水沁天珠……” 此人的身形十分迅捷,是以在场众人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身形在山巅几个起落便停在了通往神山之巅的路口,举手投足间居然十分的潇洒飘逸,见到这一幕柳相如忽道:“燕子三抄水,这是宫廷大内的轻功……” “哈哈哈哈……小小年纪居然眼力不俗,老朽佩服,各位,老朽正是领侍卫内大臣陈守金,得罪了……” 范大海满脑子都是自己的水沁天珠,也不管他是什么陈守金陈守银的,当即指着陈守金喝道:“老不死的棺材瓤子,你为什么要抢我的东西……” 陈守金闻言并不气恼,呵呵一笑,道:“大法僧,在下谨遵太后老佛爷的懿旨,特来祝贺小兄弟晋升为藏地密宗的大法僧,还请大法僧不要见怪……” “你……你把水沁天珠还给我……” 陈守金淡淡一笑,道:“大法僧,这枚水沁天珠乃是佛门至宝,在下乃是从老活弗登珠嘉措的手中得来的,你怎么说此物是你的呢,登珠嘉措,你给我做个证,此物可是大法僧之物?” 老活弗登珠嘉措闻言阴险的一笑,喘着粗气道:“陈大人,不错,你说的不假,这水沁天珠原本就是我密宗圣物,并不是某一个人的,这水沁天珠乃是一对,一直以来,都由我密宗格玛派大活弗保管,当真谈不到归谁所有……” 范大海闻言急了,当即走到登珠嘉措近前,薅起登珠嘉措的脖领子就是一顿嘴巴子,削的这个脆劲儿就甭提了,边削还边骂道:“我他妈让你胡说八道,我他妈让你瞪着眼睛说瞎话……” 范大海这一通大嘴巴子削的登珠嘉措惨呼连连,别看这家伙身手不怎么样,但是有把子气力,散尽修为后登珠嘉措那也是七老八十的小老头了,哪里经得住范大海这么揍,没几下个儿喽儿一声便晕死了过去,站在山口处的陈守金陈大人就这么冷冷的看着,丝毫没有要上去帮忙的意思。 范大海出了心中这口恶气,当下还是指着山口处的陈守金道:“我不管你是什么陈守金还是陈守银,快把我佛祖师的遗物交出来……”陈守金闻言冷哼了一声,道:“大法僧,难道你也准备给本大人抡上几个大耳帖子吗?如果这是这样的话,那本大人就情愿让你打,让你打个够,不过这水沁天珠么,嘿嘿……” “你嘿嘿个屁,怪不得堂堂一代王朝迅速分崩离析,原来朝廷出来的都是你们这种巧取豪夺之辈,堂堂二品大员尚且如此,有道是上梁不正下梁歪,那下面的州官府县什么揍性可想而知……” “哆……大法僧,休要胡言乱语诋毁我大清王朝,你也说了,这枚水沁天珠乃是我佛圣物,既然你大法僧有资格佩戴,难道其他的我佛弟子,就没有资格佩戴了吗?” “哈哈哈哈……陈大人,你不是满清鞑子的走狗么,怎么,难道说,你也剃光了脑袋,当了佛门密宗弟子不成,这倒奇怪了,我听说,你们满清鞑子讲究的是留头不留发是留发不留头,你到底是留了头还是留了发呢?陈大人,你要说你是佛门弟子,可以,你把脑袋瓜子上的顶戴给爷摘了,让佛爷我瞅瞅你的秃脑壳……” 范大海说罢当即又是一阵大笑,众人闻言也跟着哄笑起来,陈守金闻言气的脸色通红,怒喝道:“大法僧,我陈守金乃是慈禧老佛爷驾前的领侍内大臣,绝不是什么佛门密宗弟子,本大人念你乃是密宗的大法僧,一向尊敬有加,你可别不知好歹……” “陈守金,你快拉到,你自以为处事极为隐秘,但是那些个破事我早就知道了,不仅是我,在场众人有一个算一个,都知道你们陈家那些个肮脏事,陈大人,今儿个你要是把水沁天珠交出来还则罢了,要是不给,我可就要骂了……” “你……”陈守金闻言脸色骤变,急道:“你……大法僧,你休要胡言乱语……” “我胡言乱语?自己做的事情,当真不敢承么?虽然说这事情过去很久了,可不代表当年没有发生过,赤壁之战都过去了小两千年了,人家曹孟德也没像你这样死皮赖脸的不承认啊……” “你……你住口……” “我住口,凭什么,当年在京城大内的慈宁宫中,嘿嘿,陈大人,你可是痛快了,痛快的是不是脑子都不好使了,要不要我再提醒提醒您老人家,省得您老人家贵人多忘事,都是七十多了老头子了,要说这习武之人就是体格好啊,这个年岁还能揍出大儿子出来,其实这个也正常,男人么,总会出现个别身体强健的,就好比齐老爷子,人家八十多照样生儿子,关键是,给你生儿子的人,嘿嘿,身份当真不简单,要我说说么……” 听到这里陈守金登时就急了,当即喝道:“大法僧,你住口……”话音未落抽出掌中钢刀,纵身而出直向范大海而来,范大海虽然佛法修为有了大幅的的提高,但是无奈本身身手不灵,见到这一幕当下心里也是一惊,有心想抹头就跑,可是当着诸位师叔伯的面这脸可丢不起,可不跑自己又不是人家的对手,也正是这一愣神的工夫,陈守金的刀风就到了,范大海猛然惊醒的时候再想跑已经来不及,一股劲风直向范大海的额头而来。 范大海是谁,那是刀白翎的亲儿子,当妈的哪有不心疼自己儿子的,见到陈守金一动手的工夫,刀白翎就要出手,柳相如眼睛手快,一把按住了刀白翎,道:“刀姨莫要惊慌,大法僧的周全就交给我了……”话音未毕柳相如一纵身也跃了出来,一把抽出雷光桃木剑虚空就是一剑,无数细小的电弧凭空而现,直接将这一记刀风震得粉碎,这个时候范大海才猛然惊醒,下意识的往回退了两步,大口喘起了粗气。 范大海刚刚稳住身形,柳相如和陈守金已经走了好几个回合,对这个陈守金,柳相如心里是有谱的,数日前柳相如曾经在大雪山颠的大轮寺中,和陈守银有过接触,陈守银的刀法虽然不差,但是比起自己来还差这一层,既然陈守银是陈守金的弟弟,那看来他们师兄弟的功夫也在伯仲之间,自己轻而易举便可以手拿把掐的,哪知这一交上手才发现自己想错了,陈守金的刀法和陈守银截然不同,陈守银的刀法乃是地地道道的关外俗家功夫,这种刀法再怎么用功,都有个上限,可眼下陈守金的刀法,居然是一门极为正宗的佛门武术,柳相如使出了浑身的解数,自己的剑路居然被陈守金的佛门刀法克制的牢牢的,丝毫找不到对方的破绽,有心想释放雷法,却发现陈守金陈大人身上似乎有一股佛家愿力在保护着自己,难道说这是水沁天珠,不可能,水沁天珠那是大海的,早已经认了大海为主,是不可能再保护其他人的,可如果不是水沁天珠,那陈守金这一身佛家愿力,又是哪儿来的? 柳相如思虑再三也想不出其中缘故,越打越急这破绽就露出来了,刀白翎见状心里一急,心道:“人家孩子可都是为了我家大海,如果相如这孩子有个闪失,我怎么的对得起柳大哥和柳大嫂呢……”想到此处当下刀白翎大喝一声:“相如速退,看我的……” 第175章 冲冠一怒为何由 在场众人谁不知道这枚水沁天珠的重要性,那是白衣上师当年送给刀白翎的,倒不是因为当年白衣男人就已经知道了这枚水沁天珠的渊源,而是因为水沁天珠中蕴含着特殊的气息,可以辟邪,而刀白翎只懂刀法却不懂法术,可是十三局的任务却往往无法避免接触道这些东西,因此才会将水沁天珠送给刀白翎护身,自从有了大夏龙雀之后,这枚水沁天珠才戴在了范大海的身上,如果不是白衣上师秦卓曾经造访过藏地,至今可能都无人知道水沁天珠真正的价值。 刀白翎那是什么人,年轻的时候那也是气死小辣椒不让独头蒜自知有己不知有人的人物,现如今遇到这个场面,那她能干么,一出手便祭出了大夏龙雀,掌中一道炽红夹杂着金黄二色的光影朝着陈守金就劈了过去,陈守金见到刀白翎掌中的光影顿时眼睛一亮,喝道:“这是大夏龙雀,好东西……” 大夏龙雀也是一柄承影神刀,而且刀风带有追踪的功能,刀白翎一出手就是狠招,招招不离后脑勺,这样威力的刀锋,别说普通人了,就是我佛祖师见了,一样要退避三舍以躲锋芒,可陈守金见到大夏龙雀时却是丝毫不惧,忽然一把丢掉了手里的钢刀,赤手空拳的向刀白翎冲去,居然使出了空手夺白刃的功夫。 见到这一幕众人都大吃了一惊,唯独寒雨见状点了点头,道:“没看出来这个陈守金还真有两把刷子,此人倒是真的领悟到了一些武学的真谛了……” 白衣男人闻言淡淡一笑,道:“寒雨,你看差了,有没有领悟武学真谛我不知道,不过即便是正是领悟了武学的真谛,那也绝对不是那个陈守金……” “秦师兄,你这话什么意思?” 白衣男人淡淡一笑,道:“没什么意思,你往下看就知道了,无论是范大海还是刀白翎,就算是加上相如这孩子和刀白羽,也绝对拿不下这个陈守金……” “哦?秦师兄,你这话当真,他们几个,都拿不下一个大内侍卫?” “哈哈……”白衣男人轻笑一声,道:“寒雨,过一会你就知道了,如果真是大内侍卫的话,相如这孩子就够使了……雨兮,你过来……” 文雨兮走到白衣男人身边,白衣男人又道:“你看仔细了,仔细看,看看能不能看出什么来……”文雨兮看罢多时也没有看出个子丑卯酉来,当下噘着嘴摇了摇头,白衣男人闻言轻叹一声,便不再言语。 果然如白衣男人所言,刀白翎掌中的大夏龙区虽然威力无比,但是陈守金穿梭在红黄二色相间的光影中似如无人之境,探出双爪招招抓向刀白翎周身上下的要害部位,刀白翎撤身横刀,刀风随着刀白翎的意识护住了周身要害,陈守金却趁着这个机会探出双爪直取刀白翎的二目,刀白翎横刀平削过去之时,却发现陈守金的身影忽然消失不见了,冷不丁只觉手腕一紧,这才反应了过来,刚才那一招乃是虚招,陈守金的目标,乃是自己掌中的这把大夏龙雀。 刀白翎只觉手腕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传出,陈守金的掌力居然如此强劲,一时间刀白翎疼的眉头一皱,下意识的五指张开,红黄相间的光影顿时落了下去,不等大夏龙雀掉落在地,陈守金探出另外一只手直向大夏龙雀抓去。 眼看着大夏龙雀就要失手,蓦然间一股旋风凭空而出,陈守金那只刚刚伸出去的手似乎被什么东西刮了一下,陡然间这么一疼,便下意识的将手缩了回去,也正是这一缩手的工夫,红黄相间的光影顿时跌落在地,刀白翎那也是练家子,趁着这个工夫抬起一脚直接将陈守金蹬了出去,五指虚空一抓,又向大夏龙雀抄在了手里,神刀失而复得,刀白翎还没来得及高兴,只觉手腕再次被陈守金一把攥住,陈守金狞笑着看着刀白翎道:“本大人对别的东西没什么兴趣,唯独这刀有对我无比强大的诱惑力,本大人看上的刀,就连太后老佛爷都不会舍不得御赐给我,别说你一介凡夫俗子了,如此神刀,落在你手里岂不可惜么……” 陈守金掌中加力,刀白翎当即失声惊呼了出来,范大海见状当即就急眼了,扑了过去抡起双拳就砸,刀白羽见状自是不能干瞪眼看着,刚把修罗刀抽出来的时候,就看见范大海已经趴在了陈守金的背上使劲的抡着拳头,当下急道:“大海,你快下来,大舅给你做主……”范大海也急了:“大舅,你还是看好自己的家伙什儿,我非把这个老不死的棺材瓤子的脑袋拧下来不可……”陈守金冷笑道:“小兔崽子,一会才轮到你,现在我先对付她,去你妈的……”陈守金两膀一震,登时便将范大海给甩了出去。 范大海一个咕噜从地上刚刚爬起来,便见到刀白羽已经冲了上去,一道透明的虚影直向陈守金而来,范大海知道这是大舅祖传的修罗刀,不敢上前当下只好退了下来,陈守金见到这道光影眼睛就是一亮,冷笑道:“听高家那个小子说,这世上有两把绝世神刀,想把它们夺来给太后老佛爷敬献寿礼,却不知道神刀就是神刀,不是谁想拿在手里摆弄两下就摆弄两下的,高家那小子福浅缘薄,不仅没有弄到神刀,还混丢了两根大手指,今天老夫就让他开开眼,要取这神刀,还得看我们陈家的……” 陈守金一手攥着刀白翎的手腕那是死不松手,刀白翎也豁出去了,一咬牙忍着巨疼更是不撒手,陈守金身形一转的工夫便将刀白翎的后背转向了刀白羽,刀白羽见状当即惊呼一声,腰眼一使劲儿急忙向后翻去,已经发出去的那道光影当即撤了回来,陈守金见状笑道:“好厉害的南疆刀白羽,这一手修罗刀法居然练的收发自如,发出去的刀锋居然还能硬生生的撤回去,不过那也没用,你们的神刀,终究还得落在我陈家手里……” 陈守金说罢伸手便向刀白翎身上抓去,此时的刀白翎全力保护那把修罗刀,已经再无力抵抗陈守金的这这一击,刀白羽想出刀相救,可无奈陈守金和刀白翎的身形粘在了一起,根本就无法下刀,正急得团团乱转时,忽然白衣男人走了出来,笑道:“陈守金,你真的下得了决心,要抢走这把大夏龙雀吗?” 见到白衣男人走了出来,陈守金急道:“你……你……你别过来,我只要刀,不伤人……” “是么,只要刀,不伤人,这倒是个好理由,不过有一点事你恐怕不知道,刀白翎为什么能够随心所欲的控制这把大夏龙雀?” “大夏龙雀乃是神刀,神刀认主,这有什么可稀奇的?” 白衣男人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这个确实没有什么可稀奇的,不过,还有一件事你恐怕并不知晓,那就是刀白翎灵魂和大夏龙雀的刀魂,早已经融合在一起,也就是说,如果你真的夺走了这把神刀,那这把神刀,也不过就是一把普通的柴刀而已,不会再有那种神器的威力,当然了,你也可以重新炼制这把神刀,但是刀魂经过重新淬炼,也就是说这把刀已经死过一次了,刀魂和刀白翎的魂魄融合在一起,刀魂经过淬炼可以死而复生,那你说,刀白翎会不会死而复生呢?” “你……你胡说,不可能,人和刀,怎么可能同生共死呢?” “是啊,说来是挺奇怪的,人和刀,一个是死物,一个是活物,怎么可能同生共死呢?可我想问你,既然人和刀不能同生共死,那人为什么可以随心所欲的控制刀呢,这实际上人可以控制的死物很多,比如老司机,手下的车可以开出花来,比如厨子,同样的食材可以做出不同的味道来,再比如同样一支笔,你写出来的字糊厕所人家都嫌污染环境,可书法家写出来的字可以说话,当然了,这世上还有一种人,就是像我们这种懂一些手艺的人,同样是方术,有些人使出来那就是小丑,和园子里唱戏的差不多少,可有些人使出来,就令人无比崇敬,好像崇拜仙人一样,陈思远,你可以和老祖宗的心意相通,利用老祖宗的皮囊和功夫来抢夺刀白翎的大夏龙雀,当真是为了给慈禧老佛爷敬献寿礼吗?我看未必,十几年的兄妹之情,居然还是输给了贪婪,看来我佛祖师说的不假,贪婪乃是这世上一切罪恶的本源……” 白衣男人说罢,范大海急眼了,道:“秦上师,您说什么,他是谁?他不是陈守金,他是……陈……陈思远,你要还是个人,就他妈给佛爷滚出来……” 范大海接连喊了数声,空旷的山谷中回音阵阵,刚才还身手矫健的陈守金就好像撒了气的皮球一样瘫软下来,范大海急忙走到近前,一脚将陈守金踢开,心疼的握着刀白翎的手腕,仔细一看,刀白翎白皙的手腕上,居然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印痕。 范大海见状当时就不干了,握着到刀白翎的手腕又再次喊了起来,文雨兮见状走了过来,将刀白翎扶到一边开始给刀白翎治伤排除淤血,范大海发了疯似的朝着地上陈守金的身躯使上劲了,疯狂的踢着陈守金,便踢边骂,良久之后,山口处忽然传出一个熟悉的声音:“大海哥,别打了,是我,我是陈思远,我……我对不起你……更对不起刀姨……” 陈思远单薄的身体出现在山口时,范大海疯狂的跑了过去,站在陈思远面前看了片刻,当下大粗胳膊抡圆了照着陈思远的脸蛋子就扇,一个嘴巴上去,陈思远的嘴角已经淌出了血迹,陈思远没有开口,稳住身形等着范大海继续揍,范大海巴掌再次举起来时,忽听文雨兮喝道:“大海哥别打了,刀姨的意思,让陈思远过来……” 范大海闻言气的呼呼的喘着粗气,抬起腿来蹬了陈思远一脚,喝道:“你耳朵聋了吗……” 陈思远来到刀白翎近前,不等开口说话的工夫,却见刀白翎伸出手来,在陈思远脸上摸了摸,和蔼的说道:“思远,你放心,思佳在我那里很好,我会向亲女儿一样对待思佳,大海,你听着,不管这里还会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能迁怒思佳那孩子,这一切跟思佳毫无关系,思佳虽然是咱家的媳妇,可那也是我的女儿,你听见没有……” “是……妈……” 陈思远闻言当即“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抡起巴掌在自己脸上招呼了起来,范大海见状冷笑道:“陈思远,我周师兄早就看出你不是个东西,当初还提醒我来着,我没信,没想到还真让我周师兄给说着了,你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把戏演给谁看呢,既然你想挨揍,我帮你……”范大海说罢一把将陈思远薅了起来,抡起巴掌正要打,柳相如急忙上来说情:“大海,我看陈思远也有悔过之心,算了……” “大师兄,不是我范大海心狠手毒,也不是我得理不饶人,要说别的我都能忍,就是真的把大夏龙雀夺走了,我也不至于非揪着小辫子不放,可是你们刚才都看见了,大舅发出刀风要救我妈的时候,这小子居然用我妈的后背来挡大舅的刀罡,他明明知道我妈待思佳怎么样,还如此凶残,这是他应得的惩罚……” 柳相如闻言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范大海说的一点也不差,如果不是刀白羽手上真有功夫,弄不好此时刀白翎就真的血溅大雪山了,范大海一顿叮咣五四揍得陈思远鼻青脸肿,陈思远一声未吭,任由范大海发泄了一通,打完之后范大海喝道:“陈思远,从现在开始,你跟我再无半点关系,也跟思佳没有半点关系,你滚,就此下山,不要让我们再看见你……” “大海……你住口……”刀白翎一把推开范大海,道:“思远,刀姨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如果陈家回不去了,就来我家……” 第176章 保皇位高陈夺嫡 陈思远闻言跪在刀白翎面前,泪水已经打湿了胸前的衣襟,范大海闻言冷哼了一声,道:“既然是我妈说了,那我没什么可说的,不过,你要是还要点脸的话,应该知道怎么做……” “大海,放肆,既然思佳是我的女儿,思远就是我的儿子,只要我还在一天,我们家里就永远有思远这孩子的一席之地……” 白衣男人慢慢的走了过来,道:“白翎,你们的家事稍后再谈,陈思远,你过来……” 白衣男人带着陈思远来到陈守金的尸体之前,道:“陈守金并没有得到四大僵尸始祖的露水,因而无法得到长生,为了夺取水沁天珠献给老佛爷,你们陈家已经做到了忠这个字,无论怎么说,陈守金毕竟是你们家的先祖,你去把他的尸身料理一下,我还有话问你……” 白衣男人说罢,伸手虚空一弹,雪地当即爆裂开来,出现了一个深有半米来高的雪坑,陈思远抱起陈守金的尸身刚刚放入坑中,范大海抢到近前,直接跳入坑中摸索了起来,白衣男人淡淡的说道:“大海,你出来,水沁天珠,早已经不在他的身上了,恐怕现在已经到了太后老佛爷的手里了……” 范大海闻言急道:“啥?秦上师,那个,我们没看见他把水沁天珠拿走啊……” “是你没有看见,不要随便加上这个们,出来,你是密宗的大法僧,该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也没用……” 陈思远埋葬了陈守金,又在陈守金坟前郑重的磕了几个头,这才走到了白衣男人的身前,白衣男人道:“冈仁伯格齐之巅的行宫,里面还有多少大内侍卫?” 陈思远道:“没有多少了,还能坚持到现在的,也不过二三十人了……” 白衣男人闻言点了点头,又道:“高明宇,他那是那些大内侍卫的首领么?” 陈思远闻言眉头微皱,不知道该如何作答,沉思片刻之后,才道:“秦上师,其实,我和高明宇,并不是一路人……” 白衣男人淡淡的道:“你这一次深入大雪山腹地,是来夺嫡的,高明宇那小子应该也是,你们既然可以自由出入神山之巅,那为什么还要抢夺水沁天珠?” 陈思远闻言叹道:“秦上师,实不相瞒,我们其实并不能随便出入神山之巅,能够随便出入神山之巅的,只有太后老佛爷,而且太后老佛爷也不是随心所欲的出入神山……” “你是说,就是神山之巅的那个万字符?” 陈思远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秦上师,其实前朝慈禧老佛爷的叶赫帝国,就隐藏在那个万字符之中,不过,只有掌握了那一对水沁天珠,才能唤醒叶赫帝国……” 白衣男人冷笑了一声,道:“我早就知道,神山之巅乃是西天诸佛的圣地,岂容尔等凡夫俗子染指,既然去了,再想出来可就难了,慈禧老佛爷,应该是被困于神山之巅上的上古密宗阵法里了,是不是?” 陈思远闻言点了点头,道:“实不相瞒,太后老佛爷,原本只有一颗水沁天珠的玉佛,她就是靠着这枚玉佛,才能进入那万字符当中,其他人就在神山之巅修建了行宫,以便大内侍卫驻守在神山之巅,保卫慈禧太后老佛爷的周全……” “我听说,大约在七八十年前,有一队国外的科考队员来到此处,这些大内侍卫和慈禧老佛爷现身了,当时她用的是灵魂出窍呢,还是真的可以自由穿梭上古的密宗阵法?” 陈思远闻言淡淡一笑,道:“秦上师,既然是上古密宗阵法,太后老佛爷又岂能随便穿梭,肉身无法穿梭其中,那灵魂就更不可以了,听现在还在的大内侍卫们说,当年那个根本不是太后老佛爷的真身,而是一个傀儡……” “一个傀儡?当真只是一个傀儡……” “是的,确实只是一个傀儡,不过那个傀儡,乃是当年钦天监监正高天赐高大人亲手做的,现如今世上仅存的,也就最后一个了……” “高天赐高大人,他倒是不知道从哪里学到的好一手方术,数天前高明宇那小子用了一个,八十年前大内侍卫们用了一个,最后那个,应该就留在神山之巅的行宫中……” “不错,秦上师,现在在我们行宫中高高在上的,并不是慈禧老佛爷的真身,而是高天赐大人亲手制作的傀儡,虽然这个傀儡看上去和真人一般无二,但是我不确定,这个傀儡究竟能不能代替老佛爷的意志……” “能不能代替她的意志已经不重要了,既然太后老佛爷已经得到了那一对水沁天珠,看来她要突破上古密宗阵法,也应该不是什么难事,既然我们不久就可以见到了真人了,那具傀儡,自然也无所谓了,你可知道,当年跟着太后老佛爷一道进入神山的,都有些什么人?” 陈思远闻言摇了摇头,道:“据我所知,当年太后老佛爷来到神山之巅,所有的侍卫随从都留在了行宫之中,不过后来随行的高天赐高大人莫名的消失了一段时间,我推测,神山中,除了太后老佛爷以外,兴许还有高天赐高大人,其他的,我就说不好了……” 白衣男人闻言点了点头,道:“好了,要问的差不多我都问完了,说说你,你将来有什么打算?” 陈思远凄然一笑,道:“我还能有什么打算,如果我能活下来的话,就一直留在这里,守着大雪山,守着我们陈家痴迷百年的梦想……” 白衣男人闻言轻叹一声,道:“也罢,既然如此,你即刻带领我们,奔赴神山之巅……” 陈思远闻言一呆,随即伸手一指,道:“秦上师,那……八赖大活弗,他该如何处置?” 白衣男人转头看了一眼垂头丧气的登珠嘉措,淡淡的道:“八赖大活弗究竟该如何处置,这是密宗分内的事情,应该由大法僧来发落,这就不劳你操心了……” 陈思远闻言脸色一红,欲言又止之时,却见范大海走了过去,一把将登珠嘉措薅了起来,冷哼道:“八赖,当年执掌藏地之时,可曾想到会有今天,当年你遁入大雪山之时,又可曾想到会有今天,老活弗,贫僧可有权利处置这位大活弗?” 很显然范大海这话是对着图伦敦珠说的,图伦敦珠自然听得出来,当下也走到了近前,道:“大法僧,按理说,如果八赖大活弗触犯了我佛戒律,只有贫僧才有资格进行处置,不过,贫僧眼下已经时日无多,还请大法僧遵守承诺,待到下一世端禅活弗转世时,将吉祥唐卡授予继任大活弗,至于这登珠嘉措师兄么,就由大法僧全权发落好了……” “好,既然端禅大活弗授予本法僧全权处置之权……”范大海回头看了一眼众人,继续道:“那我就先留着你这条老命,等回到藏地逻些城再做打算……” 当下众人分作两队,陈思远带领白衣男人和柳相如大法僧等直向神山之巅走去,而寒雨和刀白羽刀白翎等人负责看守押送八赖大活弗登珠嘉措,也就不到半个小时的工夫,众人已经通过了最后这条山路,那座巍峨挺拔的神山之巅已经屹立在眼前,就在那个巨大的万字符形状的沟壑之下,一片行宫显现了出来,这一片行宫看上去虽然要比京城里的皇宫简陋了许多,但是能在这神山之巅海拔六千多米的地方修建这样一片建筑,那也实属不易了。 陈思远带领着众人来到行宫之前,早有一队大内侍卫围了上来,居中一人正是断了两根拇指的高明宇,高明宇见到陈思远背后众人大惊失色,惊呼道:“陈思远,你……你怎的将他们引了上来,莫非你……” 陈思远闻言缓缓道:“高明宇,想当年咱们陈家和高家之争,我看事到如今也应该告一段落了,如果不是我陈思远还有一个妹妹,很可能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人生最宝贵的是什么,高明宇,事到如今,我陈思远不在奢望什么皇族血脉,也不再觊觎所谓的叶赫帝国的传承,所有的一切,都归你了,你应该高兴了……” 高明远闻言大怒,急道:“住口,陈思远,咱们高家和陈家之间再如何明争暗斗,那也是咱们皇族内部的事务,和外人毫无干系,现如今你居然为了外人出卖了太后老佛爷,你当真是胆大包天……” 陈思远闻言却是淡淡一笑,道:“高明宇,眼下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先祖高天赐高大人,已经利用高明的方术将先祖陈守金陈大人夺走的水沁天珠送到了老佛爷的手里,因此你才有如此胆气这么说话,可是不久之前,你觊觎刀家那辆把神刀,却被割下两根拇指的时候,说话的时候却完全不是这个语气,高明宇,如果你现在迷途知返,就此下山的话,回到双陵镇去过普通人日子,兴许秦上师和众人,还会留给你一线生机,毕竟,高莲碧高小姐,她还在盼望着你回家……” “回家……哈哈哈哈……陈思远,你他妈少在这装可怜,告诉你,就在当初你们拿着陀罗经被来到我高家的时候,我就没有家了,陈思远,既然你胳膊肘往外拐掉炮往里揍,那就讲不了说不起了,现在我就要代替太后老佛爷发号施令,铲除你这个逆子奸贼……” 不等陈思远开口,柳相如忽然跳了出来,喝道:“高明宇,还记得我么?” 高明宇仔细地打量了几眼柳相如,当即冷笑了两声,道:“昂……这不是当年夜闯我高家大宅的小白脸子么,怎么,占了我女儿的便宜,现如今又打算跟老丈人动武把抄,行,小兔崽子,你真行,来,来来来,你手里不是有宝剑么,往这扎,我看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中人,是怎么欺负了人家的女儿,再收拾人家老子的……” 柳相如那是红脸的汉子,那受得了这个,当即喝道:“住口,高明宇,你休要血口喷人,我什么时候占了你女儿的便宜……” “诶呦,怎么?这才过了多久你就不认账了,诶我说,你们现在的年轻人,是不是都是提起裤子就不认账的主儿?当年是不是你小子夜探我们高家大宅,是不是你中了老夫的烟儿炮鬼吹灯儿,告诉你,自从那天下午那个老白脸子把你使出去,我就知道你们爷俩没憋好屁,大晚上一直到凌晨,将近四五个钟头,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我那丫头还百般替你遮掩,你也是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我那丫头也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你们之间真的没发生什么,嘿嘿,说出来谁信呢?” “我信……”高明宇话音刚落,文雨兮第一个跳了出来,喝道:“高明宇,你这个臭不要脸的东西,都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了,居然拿自己女儿的名节都不当回事,你真是猪狗不如,此等禽兽不如的东西,还活在世上干什么,即便是太后老佛爷在此,也绝对不允许叶赫帝国出了这样的子孙……” 文雨兮说罢一晃双掌,好家伙还真亮了个把式,大师兄柳相如见状一怔,正想上去喝退小师妹,却发现文雨兮这两下子也是有板有眼,这时忽听高明宇笑道:“丫头,怎么,你想替你的大师兄拔横是不是,告诉你,想跟本皇子动手你还不配,来呀,给我上……”话音刚落,从这片行宫中忽然钻出一大片大内侍卫来,粗略一数,居然有百名之多…… 范大海见到这百余名神采奕奕的大内侍卫,登时就急了,一把薅住了陈思远的脖领子,喝道:“好他妈不知悔改的陈思远,你他妈敢阴我……” 陈思远闻言急忙摆手道:“大海哥,不是我,你听我说,这些大内侍卫,他……” “大海……放开他,不管他的事,这些大内侍卫都是高家的人,都是高明宇的把戏而已……” 第177章 风雷双刃摘银针 白衣男人轻蔑的看着这百十来号的大内侍卫,喃喃的念叨道:“真是难为你了,为了成就你们高家攀龙附凤的夙愿,居然把老本都豁出来了,高天赐,为了你们高家如此这般,真的值得吗?” 范大海闻言松开了陈思远,正欲走上前去之时,冷不丁只听刀白羽喝道:“师祖大舅哥,我看就甭跟他们再废话了,不就是一些大内侍卫吗,在我眼里,这些大内侍卫和草芥也没什么两样,看我的……”不等白衣男人开口,刀白羽已经冲了出去,手臂轻扬,数道刀影已经闪了出来,柳相如见状当即大喝一声,道:“老刀叔,柳相如助你一臂之力……老刀叔,还有我,我也活动活动……” 文雨兮和柳相如几乎同一时间跟着刀白羽纵身而出,刀白羽见状自然大喜,这三人当即呈品字形站立,刀白羽瞥了一眼柳相如,道:“爷们,对付这些个玩应,如果还用你师傅动手的话,那咱们可就太饭桶了,雨兮还是个孩子,权当练手了,咱爷俩可不能含糊,看看谁带走的死鬼多……”话音刚落,三人心有灵犀一般移形换位,柳相如一把抽出背后的雷光桃木剑,笑道:“老刀叔,您这话我倒是赞成,不过,就怕您年岁大了一些,老胳膊老腿儿的,没有我们年轻人灵活……”“嘿嘿,好不好使,待会数数的时候再说……” 刀白羽说罢当先而动,纵身而起之时双臂高高竖起,以居高临下之势猛地就发出一道刀影,这一道刀影激发而出蕴含着无尽的杀气,似有气吞山河之势,凌厉的刀影冲着正前方的一整列大内侍卫就劈了下去,却不料空气中忽然传出一阵剧烈的波动,耳轮中只听得“轰”的一声闷响,刀白羽的身形倒着飞了回来,站在原地的大内侍卫根本没动,修罗刀影砍在大内侍卫的脑袋上,居然连一点皮儿都砍破,柳相如见状急忙纵身而出,一把接过刀白羽急道:“老刀叔,你……你怎么样……” 刀白羽一扑棱脑袋,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这才道:“这……这他妈都是些什么玩意,怎么跟石头似的,这到底是人还是鬼……”柳相如闻言急道:“老刀叔,你先稍安勿躁,看我的……” 柳相如晃动掌中雷光桃木剑,并没有直向那些大内侍卫而去,剑锋直指居中而立的高明宇,高明宇见状脸色陡然一变,当即手掐指诀虚空一点,瞬间百余名大内侍卫忽然移形换位,十几名大内侍卫直接挡在了高明宇的身前,剩下数十名大内侍卫挥舞着掌中钢刀,直向柳相如杀来,柳相如施展竹林步法穿梭其中,剑锋过处数名大内侍卫身上迸发出数点火星,却根本无法削破它们的皮肉,小师妹文雨兮见状心中也是焦急万分,高明宇似乎根本没有将刀白羽和文雨兮计算在内,将所有的兵力全部集中在柳相如的身上,柳相如的步法再精妙也架不住对方人多,大内侍卫们似乎推演的也是一种刀阵,人数众多但是并不臃肿,每个人每个位置恰到好处的将所有的点都覆盖了起来,柳相如掌中的雷光桃木剑虽然凌厉脚下的步法虽然灵活,但是终究单拳难敌四手,十来个回合后便被这些大内侍卫逼得有些应顾不暇。 刀白羽见状急道:“不行,雨兮,这大内侍卫的身手着实不简单,你先回去,老刀叔没有精力保护你,我现在去给相如搭把手……”不等刀白羽说罢,文雨兮忽然一把拉住了刀白羽,道:“师爹,你先等等,让我再仔细看看……” “师爹……雨兮,你怎么叫我师爹……” “是啊,你是我师傅的老公,不叫师爹吗……嘻嘻,我也不知道该叫什么,您看,仔细看那些大内侍卫,它们的动作,是不是有点僵硬……” 刀白羽看了两眼,道:“不错,雨兮啊,它们的动作是有些僵硬,不过,这个能说明什么问题?” “还能说明什么问题啊,这说明这些大内侍卫早已经不是人了,而且,就连僵尸都不算,它们只不过一群被别人控制的不化骨而已……” “小雨兮,你这话什么意思?” “师爹啊,您的修罗刀那可谓是人挡杀人佛挡杀佛,但是为什么砍不动那些大内侍卫呢,因为这些大内侍卫的身体早就发生变异了,因为它们之前都用过了三大僵尸始祖遗骨凝结出来的露水,因此它们早已经变成不化骨了,虽然变成了不化骨,但是它们却又并不是僵尸,因为僵尸这东西最怕的就是佛法,也只有佛法才能彻底祛除僵尸体内的怨气和尸气,因此在这大雪山之巅,西天诸佛降临的地方,是根本不具备豢养僵尸的条件的,因此,这些大内侍卫就是一群普通的不化骨,这些不化骨虽然没有了攻击的意识,但是却可以被人操控,能够操控这些不化骨的,自然就是高明宇了……” 刀白羽闻言一拍脑门,急道:“哦,怪不得相如那孩子一出手就直奔高明宇那小子而去,看来相如这孩子早就想通了这一层了,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我们这群老东西,看来真的有些不中用了……” 文雨兮闻言抿嘴一笑,道:“那倒未必,眼下大师兄虽然看出了一些门道,但是他却并没有看出根本问题的所在,师爹,这么多年来,您跟我师娘在一起,祝由科的医术,多多少少的也知道一些……” 刀白羽闻言奇道:“雨兮,你怎么忽然问起这个来了,我是给你师娘打过下手,可是你师娘那人,执拗的很,祝由医术,半点也不教给我,就连刀云海那小子,身上最多最多装一些炼制好的丹药,知道这些丹药的用法而已,雨兮,这个时候你说这个……” 文雨兮闻言又是一笑,道:“师爹,你看好了,给我打好掩护,我给你变个戏法怎么样……” “什么?变戏法,这啥节骨眼儿上你要变戏法……诶,雨兮,你去哪儿……你回来……” 文雨兮不理刀白羽,脚尖一点地直向大内侍卫跃了出去,来到边上一个大内侍卫的近前,晃动双掌“啪啪啪啪”居然是一套柔美的内家功夫,这名大内侍卫似乎并没有任何感觉,任由文雨兮的巴掌拍在自己身上,文雨兮这套花拳绣腿似乎根本入不了高明宇的法眼,高明宇见状也是冷笑了一声,继续变动掌中的指诀,直向柳相如围攻而去。 刀白羽见状也只好纵身而起,掌中十指不停地摆动,指间一片光影闪动,只要文雨兮遇险,当即便发出修罗刀风相救,柳相如被大内侍卫围攻已经是有些应接不暇了,正思考该如何脱身之时,蓦然间只觉空气中一阵剧烈的波动传了出来,文雨兮周围忽然涌出数道旋风,无数亮白色的细小电弧伴随着旋风直向周围数十名大内侍卫卷去,眨眼的工夫数十名大内侍卫便被文雨兮发出的旋风席卷了起来,柳相如见状大喜,下意识的就喊了出来:“小师妹,风雷双刃,了不起……” 柳相如这一声大喝顿时引起了高明宇的警觉,高明宇闻声也急忙抬眼看去,趁着高明宇匆匆一愣神的工夫,柳相如抬脚蹬倒了眼前的几个大内侍卫,一抖手腕一道剑锋直向高明宇劈去,这一道剑锋蕴含着炽红色的九天玄雷之气,挡在高明宇身前的数名大内侍卫顷刻间被剑锋贯穿,高明宇惊呼一声,当即一口血就喷了出来。 柳相如见状大喜,大喝道:“成了……”正欲从上去再补上几剑彻底结果了高明宇的时候,忽听小师妹急道:“大师兄不可,快回来……哎呦……” 听闻小师妹的惊呼之声,柳相如当下只好纵身返了回来,见到文雨兮并无大碍,这才反应了过来,如果刚才文雨兮不发出这一声惊呼,多半自己不能够立刻返身而回,柳相如刚刚缓了口气,却见文雨兮穿梭在数十道旋风当中,小巴掌一拍“叭叭叭叭”,眨眼间旋风和电弧消失的无影无踪,被包裹在其中的大内侍卫们一个个如同咸菜坛子一般东倒西歪,倒在地上登时没了动静。 柳相如见状大喜,急道:“小师妹,你可以啊,没想到你还留了一手,你这是怎么做到的?” 文雨兮冲着大师兄嘿嘿一笑,一摊小手,只见白嫩的手心里躺着数十根闪闪发光的银针,柳相如见状似乎明白了什么,文雨兮随手掏出一个布囊来,将这些银针尽数收了起来,柳相如见状奇道:“诶诶诶我说小师妹,这玩意你不嫌膈应啊……”文雨兮闻言道:“大师兄,你有所不知,这些银针可都是当年从大内宫中流出来的银针,工艺质量上乘,银针本来就有避毒的功能,所以古代医师们才用银针来治病,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呢……” 文雨兮说罢话锋一转继续道:“大师兄,师爹,你们两个给我打个下手,看好那个高明宇,我一次对付不了那么多,刚才我数了数,这些大内侍卫应该是一百零八个,也就是说,它们身上的银针也共有一百零八枚,听师娘说,这种这种可以控制人的阵法叫做九九聚阳针,我要把下针的位置都记录下来,回去交给师娘……” 文雨兮说罢便继续冲了过去,柳相如和刀白羽闻言也是精神大振,二人同时出手,修罗刀和雷光桃木剑两大神器同时封住了高明宇左右两翼,中间二十余名大内侍卫根本无法抵挡文雨兮的风雷双刃,眨眼间又是二十几枚银针落入手中,眼看着大内侍卫越来越少,高明宇心里愈发的着急,当下也是一鼓作气,将自己身边所有的大内侍卫都放了出去,打算用人海战术一具击溃这三人的攻守同盟,可这样一来高明宇身边可就没人保护了,三人见状一对眼神的工夫便心领神会,文雨兮施展风雷双刃,不断地从大内侍卫身上拔取银针,而柳相如和刀白羽则是拼尽全力给文雨兮打掩护,大内侍卫一共也就是一百来人,文雨兮一次能对付了十七八二十来个,这还有什么难度呢,工夫不大,大内侍卫已经倒在地上一大片,高明宇再想将仅存的大内侍卫撤回去保护自己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文雨兮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瞬间风雷双刃再起,一百零八根银针尽数收入囊中。 高明宇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没想到高家苦心经营的侍卫刀阵,如此轻易的便被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子看破,文雨兮心满意足的收起了布囊,转身直向白衣男人跑去,柳相如见状冷笑道:“高明宇,这一下我看你还有什么幺蛾子,现如今就是你们高家的老祖宗高天赐高大人复生,也救不了你了……” 柳相如说罢一抖掌中雷光桃木剑,剑锋直指高明宇,高明宇惊呼一声,当即转身就跑,却不料一转身脚底下没跟,直接来个一个狗啃式,柳相如一个箭步蹿了过去,一脚踩住了高明宇的胸口,喝道:“高明宇,你个老不死的棺材瓤子给我在这……” 眼看着雷光桃木剑就要贯穿高明宇的胸膛,冷不丁一颗雪球忽然打了出来,撞在雷光桃木剑上时震的柳相如虎口发麻,掌中宝剑好悬没脱手而出,刀白羽也觉察出了这股强劲的气息,当下举目而望,喝道:“什么人在此暗箭伤人……” 话音刚落忽见行宫大门“嘎吱吱嘎吱吱”的被推了开来,一位瘦小枯干的身着官服的小老头扶着一位雍容华贵的年轻女子走了出来,高明宇见到二人仿佛见到救星一样,急忙手刨脚蹬的爬了过去,老者轻蔑的看了一眼高明宇,冷哼道:“高家的不肖子孙,你可知罪……” 高明宇闻言当即一怔,不知该如何开口之时,却听那位女子道:“高大人,不必如此,我看明远这孩子,比陈家的孩子要强得多……” 第178章 帝国末代钦天监 白衣男人闻言淡淡一笑,轻蔑的看着那个小老头,道:“你就是那位前朝最后的钦天监监正高天赐高大人么?”小老头闻言回道:“小老儿不才,正是高天赐,明宇,还不给白衣上师秦真人磕头?” 高明宇闻言登时急了,道:“太爷,您说什么,您要我给他磕头……” 高天赐闻言道:“怎么,有什么不妥么,有道是遇见高人岂能交臂而失之,别说你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儿,即便是我的辈分,也未必大的过白衣上师……” 白衣男人闻言淡淡一笑,道:“高天赐,你倒还懂得些人情世故,磕头就不必了,这个世界上,想给我秦某人磕头的,能从西单一直排到西四牌楼,这位女子,想必就是你此生最后一件作品了,不知这个傀儡真能代表太后老佛爷么?” 高天赐闻言哈哈一笑,道:“秦上师,老朽自幼遁入空门,先学道,后入释,功成后便一直为朝廷效力,当年老朽自以为凭借自己的能耐,至少在五百年内可以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可没想到,区区百十年来的光景,世间便出现了秦真人这样的能人,老朽真的没有想到……” “那按照你的意思呢?五百年,五百年的时间,足够你唤醒叶赫帝国了,也足够让你参悟出打通上古密宗阵法的法子了,高天赐,当年你为什么忽悠太后老佛爷修习密宗术法?难道真是为了统治世界?” 高天赐微微摇了摇头,道:“什么统治世界不统治世界的,其实就是一个幌子,老朽只不过是不甘心这一身的本事就这么埋进黄土里,很多事情并非是老朽早有预谋,而是顺理成章,早年间慈禧老佛爷便是佛门密宗忠实的信徒,别说老佛爷了,就连整个大清的皇室,都对密宗佛法十分尊崇,他们认为,能够最终解开天地宇宙奥秘的,只有至高无上的佛法,慈禧老佛爷当政之后,你们以为她收拾了八位辅政大臣是为了谋权,实则不然,慈禧老佛爷对权力根本就没有那么大的兴趣,只不过那八位辅政大臣,掌握了大清皇家的一个秘密……” “秘密?什么秘密,再秘密的事情,难道还比慈禧老佛爷的叶赫帝国更为隐秘么?” “哈哈哈哈……”高天赐闻言笑道:“这二者根本就没有什么可比性,如果不是那八位辅政大臣掌握了大清朝皇家的秘密,慈禧老佛爷也不可能发动宫廷内乱,也不会有后来的宫廷刺杀阴谋和现在的叶赫帝国复辟了……” 高天赐环顾了众人一眼,继续道:“前朝咸丰老皇爷确实没有恭亲王奕?能干,如果当年道光皇爷将皇位传给恭亲王,兴许大清王朝早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咸丰皇爷将大清皇室祖传的龙脉图分割开来,交到了八位辅政大臣的手里,这一招看上去十分高明,可以暗中制约慈禧老佛爷,却不料这八位辅政大臣并没有多少真材实料,老佛爷拉拢恭亲王,轻而易举的便将这八位辅政大臣收拾的服服贴贴的,他们到死都不知道,为什么恭亲王会死心塌地的为慈禧老佛爷卖命……” “这个有什么可奇怪的,既然一个大内侍卫都可以和老佛爷同修,你一介小小的钦天监监正,不过也就是区区五品的顶戴,居然也登上了老佛爷的龙床,那恭亲王奕?,不就更容易了,慈禧老佛爷身为整个帝国的执掌者,吃尽穿绝,再加上她确实肯下功夫,恐怕未到四十岁的年纪,便已经达到了空行母的境界了……” 高天赐闻言点了点头,道:“秦上师,你说的不错,在这一点上,慈禧老佛爷确实值得我们学习,至少这种刻苦练功的精神,还是值得称赞的,纵观佛门密宗数百年来,能在四十岁之前便修到空行母境界的,屈指可数也……” “怎么,你觉得这是光荣的事?” 高天赐闻言个儿喽儿一笑,道:“谈不到什么光荣不光荣的,但是单论成就的话,就算是你秦上师,也无法否定老佛爷的成就?”高天赐看着白衣男人没有开口辩解,继续道:“其实早在庚子事变发生的二十年前,老佛爷就已经算出了大清朝有此一劫,也大致估算出了大清朝的国运,所以老佛爷才暗中大肆敛财,将所有的财富全部用于重建叶赫帝国之上,你们也不想想,太后老佛爷可以兵不血刃的就将八位辅政大臣收拾的服服帖帖的,怎么可能昏庸到为了修个园子连海军都不要了?既然太后老佛爷早就算出了大清的国运,那又何必再做最后的挣扎?趁着庚子事变老佛爷西逃时之机,将所有的金银都运到了藏地的大雪山中,为的就是将来有一天苏醒,继续执掌这个世界,说是执掌这个世界重建大清王朝,实则根本还是为了渴求长生,人一旦获得了长生,可以自由穿梭时光,嘿嘿,总要找点事情干的……” “我们在陈家大宅中发现的陀罗经被,也是你的主意?” 高天赐闻言笑道:“不错,正是老朽的主意,陈守金不过就是一介武夫,哪里有这个心眼和谋略,当年是我帮着慈禧老佛爷出谋划策,搜寻四大僵尸始祖遗骨的下落,不过遗憾的是只找到了三具,那个旱魃遗骨始终没有找到,此时陈守金为了延续陈家的香火,准备向老佛爷告假回乡娶亲,你觉得在这个紧要的节骨眼上,我们会放他走么?我们高家已经有了皇族血脉了,我当然不会再这么做了,这样的好事如果留给陈守金陈大人,陈大人一定会死心塌地的为大清皇室死而后已的,果然陈守金当晚没有抵挡住老佛爷的诱惑,和老佛爷有了肌肤之亲,从那天以后,整个陈家便牢牢地攥在了我的手里……” “真没想到,没想到你这样一个糟老头子,居然能将一朝帝国的执掌者玩弄于股掌之间,高天赐,你真的了不起啊……” “这个没什么可奇怪的,因为当年寻找那三大僵尸始祖,都是我一手策划的,后来从藏地弄回来的那些上古经卷,也都是老朽翻译出来的,至于老佛爷的修为么,如果没有老朽的帮助,她又如何能在短时间修为突飞猛进?” “这么说,当年皇宫大内之中的第一高手,不是那位帝国的执掌者,而是你这位最后的钦天监了?” 高天赐闻言有些得意的答道:“话虽然不敢这么说,但是理儿确实是这么个理儿,想当年那八位辅政大臣,嘿嘿,处处琢磨怎么把老佛爷赶下台的时候,还是老朽动用了一点手段,要么那八位辅政大臣,哪那么容易就栽在老佛爷的手里呢……” “满清的龙脉图里,记录的可是宝藏的埋藏地点?” “秦上师,您这话说得可就有点肤浅了,对于皇族来说,什么钱不钱的那还叫事吗?只要有地盘,还怕没钱花?龙脉图记录的乃是大清朝龙脉的所在之处,秦上师乃是佛道兼修的高人,应该知道,如果大清朝的龙脉提前被破坏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白衣男人闻言轻蔑的一笑,道:“谅尔等大清龙脉,不过就是几条小龙脉而已,根本左右不了什么,如果你真有本事的话,早就将祖龙地脉挖出来了……” “是啊,是啊,高某自认为佛道兼修的高人,却始终不敢轻动祖龙地脉,祖龙地脉一旦震动,受到影响的不单单是我大清国朝……” “我看不是你不敢动,而是根本没有倒出工夫来,恐怕那龙脉图中,记录的不仅仅是大秦帝国的龙脉所在,还有其他的内容……” 高天赐闻言脸色一怔,急道:“秦上师,莫非你见过龙脉图……” 白衣男人闻言摇了摇头,道:“龙脉图我虽然没有见过,但是关于龙脉图的事情,我倒是知道一些,传说这龙脉图乃是大清朝世祖皇帝顺治爷所绘,绘成龙脉图之后便一分为八,分别交给满八旗的旗主保存,将来一旦帝国覆灭,大清朝的子孙便可以回到关外,靠着龙脉图中的气脉和珍宝东山再起再图中原,是这个意思……” 高天赐闻言点了点头,道:“秦上师,没想到你对我朝历史,倒也有些研究……” 白衣男人冷哼了一声,又道:“不过这历史传闻始终是传闻,这种皇家一代传一代的事情,是根本不可能泄露出来的,能够被世人广泛流传的无非就是民间野史杜撰而已,不过有一点却是可以确定,当年顺治爷的确留下了一幅龙脉图,这幅龙脉图也的确一分为八,但是其中所记录的根本不是什么满清的龙脉,而是记录着大雪山的事情,顺治爷当年避位出家,从佛门弟子行森的口中得知了大雪山的秘密,这才不顾一切的遁入空门,实则并非是为了什么民间的董小宛……” 白衣男人说到这里的时候,高天赐脸上不自觉的变了,白衣男人环顾众人一眼又道:“其实当年顺治爷是故意将龙脉图中记载有大清龙脉和无数珍宝的消息放出去的,为的就是用一个假的消息来吸引众多反清复明民间势力的目光,一来可以诱使他们浮出水面一网打尽,二来可以转移视线,神不知鬼不觉的将目光对准了那座神秘的大雪山……” 听到这里的时候众人才反过味儿来,似乎对当年的事情有了进一步的了解,高天赐闻言咬着牙说道:“秦上师,这都是你的猜测而已,可有什么凭证?” 白衣男人闻言忽然“噗嗤”一笑,道:“凭证?事情都过去二三百年了,你管我要凭证?干嘛,我是找你来报销的吗,还要凭证,都什么年代了……”白衣男人话音刚落,众人当即大笑起来。 高天赐闻言脸色一红,一把推开那位美丽的女子,又道:“秦上师,既然你推测的那么准,那你现在再来推测一二,现如今太后老佛爷已经得到那对水沁天珠,那叶赫帝国究竟是……” 不等高天赐说罢,白衣男人一摆手抢道:“高天赐,我秦某人不得不佩服慈禧老佛爷的智谋,可以说,她已经将所有可能出现的情况都考虑到了,能设计出来的陷阱也都设计出来了,不过有道是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是世界上的真相,永远不可能隐藏在历史的尘埃之中,数千年的历史谜案,只要真的有价值追查下去,一定可以查得出来,只不过很多事情没有必要那么较真而已,最开始老佛爷的目光的确放在了四大僵尸始祖的身上,不过,由于旱魃遗骨始终可遇而不可求,于是便将目光转向了他处,也正是剿灭了那八位辅政大臣之后,老佛爷才找到了那张失传已久龙脉图,进而才将目光聚集在大雪山之巅,为了确保自己的计划实现,老佛爷施展秘术逆天窥测国运,导致折寿二十载,否则的话,以她那种生活状态,每天都有御医照顾饮食,怎么可能只有七十来岁的寿命?” 白衣男人看着一脸苦相的高天赐继续道:“慈禧老佛爷发现了大雪山的秘密,于是便开始暗中设计,无论是三大僵尸始祖还是弄了具假尸体偷梁换柱,其实都是在掩人耳目,慈禧老佛爷知道,大清帝国的国运已经不可逆转,于是才不顾一切的巨镰钱财,以图东山再起,将万载骂名留在史书之上,等待自己重新掌握世界后,再来看看后世子孙对她的评价……” “你既然没有看过龙脉图,又怎知龙脉图上所画的不是什么龙脉图,而是大雪山的秘密……” 白衣男人长出了一口气,缓缓道:“其实我一直都没有想明白,不过就在你说起龙脉图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了一件往事,就是这一件往事使我忽然之间融会贯通,当年老佛爷佛法修为的启蒙上师兴许不是你,但是帮助老佛爷阅读了大量上古密宗经卷,使得其修为大涨的一定是你,而且是你先得到了龙脉图的消息,为了获得大雪山中神秘的力量,也就是你所期望的永生,你出卖了整个国家和民族的尊严……” 第179章 不负如来不负卿 “你……秦上师,高某一向敬重高人,你何故血口喷人?” “血口喷人?哼哼……高天赐,你一向敬重高人,这一点跟秦某恰恰相反,秦某一向敬重的不是什么高人,而是那些品德高古的仁人志士,公平的说,高大人你这一身的能耐还真的不浅,不过在秦某人眼里你不值一钱,为了渴求你自己的长生之道,置整个国家和民族的危亡与不顾,你又有何颜面苟活于天地之间,你有何脸面面对万千的后辈子孙……” “你……”高天赐闻言已经气得脸色发红,这时高明宇忽道:“太爷,休要和他们呈口舌之快,这些人谈古论今那是行家,真刀真枪动真格的却是沽名钓誉之辈,太爷,不用你动手,看我的……” 高明宇说罢居然手挽指诀冲着那位年轻的女子虚空一指,年轻的女子忽然戾气暴涨,张牙舞爪的直向众人扑去,刚开始还是一个端庄秀丽的模样,眨眼间便成了一副厉鬼的凶相,刀白翎一把将雨兮拉到了自己的身后,柳相如当先跳了出来,手掐宗师指诀照着这个年轻的女子就弹了出去。 凌厉的指力弹到女子身上当即被反弹了回来,女子的身形并未受到影响,柳相如却被自己的宗师指诀反震得到退了数步才稳住身形,刀白羽见状五指频频摆动,指间道道光影闪出直向女子而来,却见女子五指化爪虚空冲着刀白羽就是一抓,这一记爪力居然将刀白羽的刀锋尽数震碎,刀白羽也不禁倒退了数步。 此时的范大海和老活弗图伦敦珠正在看押八赖大活弗登珠嘉措,这位女子不找别人,偏偏直奔这二人而来,这一幕只看得八赖大活弗登珠嘉措心中一喜,心说话老佛爷心里还是有我的,不是不出手相救而是时机未到,心里正美的时候,女子凌厉的爪风就到了,范大海见状一把拉过老活弗图伦敦珠的同时将手里的大活弗登珠嘉措往前一推,女子凌厉的爪风可就直接对上了大活弗登珠嘉措。 登珠嘉措被大法僧范大海推出去的时候心里一喜,只道是形势所迫不得不将自己放回去,可一瞬之间便反应了过来,那位女子凌厉的爪风面对自己不仅没有收招的意思,反而似乎变得更加凌厉,这那里是再救我,这分明是杀人灭口。 登珠嘉措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已经散尽修为的登珠嘉措哪里躲得过女子这凌厉的一抓,眼看着自己就要命丧在高天赐的手里,蓦然间一道劲风袭来,直接将这一记爪风震得粉碎,大活弗登珠嘉措抬眼再看,只见一道倩影已经挡在了自己的身前,狐疑之时只听高天赐道:“柳神女,好俊俏的伸手,神族柳氏,果然名不虚传……” 寒雨闻言并不答话,抬脚慢慢的向那位女子走去,每走一步足印之上“噗”的一下冒出一朵蓝紫色火焰,火焰虽然转瞬即逝,但是这足下生莲的境界早已足够震慑在场众人,柳相如心里明白,自己的姑姑一旦踏出足下生莲的脚印,那就是准备要动真格的了…… 高明宇见状似乎仍旧不灰心,当下继续催动指间的指诀,女子朝着寒雨“呜嗷”一声就喊了出来,一张口嘴里居然尽是尖利的獠牙,寒雨见状冷哼了一声,道:“高天赐,如果慈禧老佛爷她老人家见到你将她的金身做成这样一个傀儡,会不会灭你的九族呢?” 寒雨说罢双手合十,葱葱十指宛若莲花,头上脚下两座金光闪闪的莲台凭空而现,但见得寒雨指间手诀陡然一变,头上脚下两座金色的莲台开始飞速旋转起来,这一旋转更显得金光耀眼。 高明宇自是不甘心,当即紧走两步,一口血喷在了那位女子的身上,高明宇掌中指诀再次变动之时,女子似乎受到了极大地鼓舞,当即朝着寒雨飞扑而去。 寒雨岂能被这个傀儡吓倒,就在老佛爷的真身傀儡向自己飞扑而来的时候,寒雨的葱葱十指忽然有节奏的转动起来,仔细一看,居然就好像一朵莲花在不停的旋转,不等真身傀儡飞扑而来,从寒雨头上脚下的两座莲台之中忽然生出无数片紫金色的莲叶,随着寒雨口中默诵神经咒,数不清的紫金色莲叶如同无数把无坚不摧的飞刀一般直向老佛爷的真身傀儡而去。 刹那间只听一阵鬼哭狼嚎的声音传了出来,真身傀儡在无数紫金色莲叶的冲击下已经再无前进的机会,一瞬之间一阵血雾弥漫开来,一股淡淡的血腥混合着药物的气息弥漫开来,老活弗图伦敦珠见状双手合十二目微闭,一声佛号之后居然诵起了往生咒。 寒雨的金莲指诀乃是吸收了峨眉山金莲洞千载金莲的结果,其威力可想而知,真身傀儡哪里经得住无数金莲叶片的冲击,眨眼间一个风姿绰绰的美丽女子便成了一具晶莹剔透的不化骨,高明宇见状胸中一口热血涌了起来,忍不住“噗”的一口血就喷了出来。 高天赐见状急忙冲了过去,大叫一声“宇儿……你可是咱们高家最后的血脉了,你不能死啊……你还要继承太后老佛爷的懿旨,重建叶赫帝国的大任还在你的肩上……” 寒雨闻言轻蔑的一笑,道:“秦师兄,这一次不用你动手,还请秦师兄给小妹指点一二,这金莲业火,还说得过去吗……”寒雨说罢葱葱十指再次一弹,指尖出激发而出十个黑白二色的光点直向那具不化骨而去,顷刻间“轰”的一下,不化骨身上燃起了黑白二色的火焰,火焰一起众人似乎并感觉不到灼人的热浪袭来,但是那具晶莹剔透的骨架似乎遭受着极大地痛苦,挣扎着惨呼了数声,终于化为了一片灰烬。 白衣男人向寒雨投去一缕赞许的目光,慢慢的走到了大活弗登珠嘉措面前,道:“大活弗,既然高天赐容不得你,要杀你灭口,那就说明你还有事瞒着我们,大法僧,大活弗就交给你了……” 白衣男人说罢径直向高天赐走去,来到近前看着已经面无血色的高明宇,道:“高大人,你应该知道,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的,即是命中注定,那就是无法更改的,所有的逆天之举,老天爷都容不得他的存在,别说你们高家,即便是太后老佛爷也逃不过这个铁律,其实你真的不用暗示高明宇动手去诛杀大活弗灭口,如果真的那样,我还不会想到这一层,现如今一切都明朗了,高天赐,事到如今,你还寄希望那个虚无缥缈的叶赫帝国吗?” 高天赐闻言放下了手里的高明宇,站起身来的时候,仿佛一瞬间老了二十岁一般,高天赐指着白衣男人喝道:“秦卓,究竟是为什么,你为什么非要和我们高家过不去,我们高家究竟哪里得罪你了?”白衣男人闻言不懂声色的道:“高天赐,事到如今,你还没有想通其中的道理么,不是我秦某人要跟你们高家过不去,即便慈禧老佛爷现在就可以回到过去更改历史,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我秦某人,一样会出现另外一个我来替天行道,将你们高家的阴谋扼杀在摇篮之中,你手里的最后一张王牌,就是慈禧老佛爷的真身傀儡,如此说来,进入神山之巅的,就是慈禧老佛爷的魂魄了,如果真的能使自己的魂魄和肉身分离,还能将自己的意志保存的这么完好,还真得可以说,慈禧老佛爷已经参悟出了我佛至高无上的佛法大义……” “哈哈哈哈……不错,秦卓,你现在知道了,可是知道了也晚了,高明宇即便是命丧于此,只要老佛爷还在,就能让他起死回生,看似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只要能够回到从前,将刚才发生过的事情稍微改那么一下,这结果可能就大不一样了……” “是么?当真就那么容易么?如果慈禧老佛爷真的可以那么从容,倒不妨往前多走几步,直接回到武昌起义之前,弄不好现在还是你们大清朝的天下,那岂不是更好?” 白衣男人淡淡一笑,继续道:“高天赐,其实有些事情,未必是你想的那样,真的那样的话,这个世界早就不存在了,兴许慈禧老佛爷真的得到了那一对水沁天珠,但是水沁天珠里的东西,却是她永远也得不到的,所谓空行母,也白白的为两个汉人生了儿子而已……” 白衣男人抬眼直向行宫之内看去,看罢多时忽然冲着高天赐又道:“高大人,你猜我怎么知道大清朝的龙脉图中,刻画的不是龙脉和宝藏,而是大雪山秘密的事情的?其实很简单,当年大清皇族确实有一批宝藏被秘密运往关外,记载着这批宝藏的图也不叫龙脉图,藏宝图确实一分为八,藏在八本《四十二章经》中,每位旗主各有一本,世代流传,可这宝藏图乃是当年太宗皇帝皇太极留下来的,而那张龙脉图乃是圣祖皇帝所绘,这二者根本就不是一个东西,宝藏图早就在康熙朝被一个姓韦的爵爷给找齐了,可是龙脉图,虽然最后也落到了康熙的手里,但是这张图,却不是康熙画的,而是藏地密宗的一位大活弗所绘制,这位大活弗在历史上相当有名,在下不才,曾经见过这位大活弗的一丝神魂……” 白衣男人说罢又在行宫之前来回度了两步,又道:“高天赐,其实这张龙脉图一直收藏在皇宫大内之中,只不过大清朝前几代帝王均是有道明君,用自己的智慧和勤劳来治理国家,使得大清朝一度成为当时数一数二的发达国家,所以这张记载着大雪山秘密的龙脉图,一直静静的躺在库房里,度过了二百多年的光阴,直到后世遇到你们这样的不肖子孙,不知道呕心沥血的治理国家,却不惜一切代价走这样的偏门捷径,嘿嘿,高天赐,将来你和慈禧老佛爷下去的时候,如何面对大清朝的列祖列宗呢?” 白衣男人说罢,寒雨忽然反应了过来,急道:“秦师兄,这一下我也想起来,那是在二十多年前的时候,我们在贺兰山佛光寺,见到了当时的已经被废掉的大活弗仓央嘉措,和来自修罗道的修罗王……” 白衣男人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当年给康熙老佛爷绘制大雪山秘密的,正是这位仓央大活弗,不过康熙老佛爷确实雄才大略,他对于神山上的秘密并不深信,也不痴迷,其实康熙老佛爷又何尝不知道仓央活弗是被冤枉的,但是为了藏地的稳定,不得不牺牲仓央活弗的性命,这也是命中注定的,所以,仓央活弗临死之前,才会留下不负如来不负卿的诗句,数百年过去了,难道你们以为这个卿,指的还是一位女子么……” “师傅,您是说,这神山之巅的秘密,是由当年仓央嘉措大活弗呈报给康熙老佛爷的……” 白衣男人闻言点了点头,道:“如果没有当年的赤胆忠心,仓央活弗也不会中途命丧,这样一个藏地各派势力都针对的对象,又是一个掌握着蛊惑人心秘密的人,如果你是康熙爷,即便他是好人,你会留着他吗?” 白衣男人说罢再次将目光转向高天赐,道:“高大人,事到如今整件事的真相才算是浮出水面,当初老佛爷携带的那些大内侍卫,根本就是个唬人的幌子,那些大内侍卫本就是供你等众人驱使的,而不是真正用于复国之用,而真正可以使你们有复辟帝制力量的,乃是进入神山之中太后老佛爷的神魂,通过太后老佛爷在神山之巅穿梭时空进行暗中操作,你们在真实的世界里实际掌控整个人间,这便是叶赫帝国的复苏的真正含义,高家、陈家,你们两大家族的子孙都是皇族血脉,谁能为老佛爷抢到水沁天珠,那便是叶赫帝国的储君皇太子……” 第180章 上古妙法亦难全 白衣男人说道这里,高天赐高大人已经瘫坐在地,抚摸着高明宇的苍白的脸孔,道:“老佛爷……老佛爷她当真救不活我的宇儿吗?”高天赐如此反复的念叨着这句话,言语中带有不尽的悲凉,白衣男人又道:“高天赐,其实你又何必自欺欺人,其实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慈禧老佛爷根本不能回到从前,即便是真可以回到从前,她也只有一丝生魂,并没有实体,如此这般,她就算是能回到历史的现实世界中,也不过就是一个孤魂野鬼而已,那又能怎么样呢?所谓的老佛爷如此处心积虑的要你们帮它夺取水沁天珠,无非就是为了一个目的,她想夺舍重生……” “夺舍重生?师傅,夺舍重生虽然可以延续寿命,可是夺舍之后,身份就全变了,她说她自己是前朝的老佛爷谁信啊,就算有人信,就凭她的名声,不用臭鸡蛋砸她才怪……” 文雨兮闻言俏皮的一笑,道:“大师兄,你又浅薄了,刚才那个真身傀儡,就是老佛爷想夺舍的宿主了,不过唯一不同的就是,别的鬼魂夺舍是夺人家的身体,老佛爷夺舍是用她自己的皮囊,只可惜,那具皮囊已经让师姑烧没了,其实就算没烧也不行了,那具皮囊已经变成不化骨了……” 寒雨闻言也道:“秦师兄,既然慈禧老佛爷只是一缕孤魂,我看那也没什么可怕的,不如我们现在就杀进去剿灭了这缕孤魂,让它连转世轮回的机会都没有……” 刀白翎闻言也道:“季处长,你看这个高天赐该如何处置,此人万万不可留在世上……” “阿弥陀佛……”老活弗图伦敦珠此时口诵佛号,道:“秦上师,老僧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当讲不当讲……” “诶呀呀看您说的,老活弗,有什么话是您不能说的啊,您说,怎么个意思……” 刀白羽说罢,图伦敦珠冲着众人深施一礼,道:“各位,虽然高天赐高大人罪恶滔天,但是我佛有好生之德,老衲已经风烛残年,也没有多少时日了,老衲愿意带领八赖师兄和高天赐高大人驻守大轮寺,终身不得离开大轮寺半步,至于永生还是即刻就死,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哈哈哈哈……图伦敦珠,收起你那假惺惺的慈悲之心,我们高家乃是堂堂皇族血脉,岂能与尔等同在一个屋檐之下,有道是不成功便成仁,不管怎么说,我高天赐的子孙,也是为了高家的理想奋斗了几世,高天赐死而无憾……”说罢高天赐忽然抱起高明宇,长啸一声,直向山崖之下跃了下去,众人见状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直到良久之后从山崖之下传出一阵闷响之后,老活弗图伦敦珠才再次念了一句佛号。 柳相如和刀白羽当即纵身而出赶到崖边往下观瞧,只见茫茫的大雪山中,山崖之下俱是白雪皑皑,哪里还能见到高天赐祖孙二人的尸身,刀白羽和柳相如二人对视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刀白翎忽道:“大雪山虽然山高万仞,可是其中白雪皑皑,如果此二人没有被摔死,那该如何是好……” 寒雨闻言解释道:“高明宇耗尽自身的修为强行驱使真身傀儡,早已到了油尽灯枯之时,否的话高天赐也不会抱着自己高家唯一的血脉堕涯而去,而高天赐呢,能够活到现在,靠的是这里的阵法作用,一旦他离开了大雪山,立时会化为一片枯骨,再无生还的可能……” 白衣男人径直走到八赖大活弗登珠嘉措面前,道:“大活弗,现在可以说一说了吗,刚才高家的人,为什么那么决绝的向你下狠手,你还对我们隐藏了什么……” 八赖大活弗见到胜负已分,自己再硬扛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了,当即也只好长叹了一声,道:“秦上师,刚才您推测的一点不差,慈禧老佛爷当真只是神魂进入了神山之中,高家和陈家之所以如此迫切需要那枚水沁天珠,是为了将慈禧老佛爷的神魂请出来,因为神山之中,布有上古西天诸佛留下来的阵法……” “既然此处有西天诸佛留下来的阵法,那枚水沁天珠,又是怎么送进去的?” 八赖大活弗闻言淡淡一笑,道:“水沁天珠根本不用人送,只要丢进去就可以了,慈禧老佛爷那一缕神魂进入神山后,一直保存着另外一颗水沁天珠,据说只要能集齐了两枚水沁天珠,便可以由虚化实,炼出新的真身来,秦上师,你们道家不是也有李哪吒莲花化身的说法吗?” 白衣男人闻言点了点头,又道:“你是说,神山之中,长有可以重塑金身的神物?” 八赖大活弗闻言点了点头,道:“根据我们密宗上古经卷的传说,当年西天诸佛从天而降,来到冈仁伯格齐之后,便在这山中留下了一枚种子,至于这颗种子究竟能长成什么样贫僧不敢妄言,但是绝不会是一颗弱不禁风的小草,神山之中密宗阵法,是一种可进不可出的绝阵,这个意思就是说,如果你真的要彻底参悟我佛至高无上的佛法,那就根本再不需要离开大雪山了,如果你打算依靠我佛至高无上的佛法来统治世界,那你根本无法的得到至高无上的佛法……” 白衣男人闻言冷哼了一声,道:“登珠嘉措,你这一席话说的不是挺明白的吗,为什么当初作出如此种种恶行来,不仅损害了藏地密宗各派的利益,还置国家和民族的利益于不顾……” 八赖大活弗文闻言痛哭道:“是小僧愚钝,本想躲在前朝余孽背后捡个现成的便宜,却不料世间种种皆是一场空啊……” “你可知,神山之中西天诸佛布下的上古阵法,有何破解之法?” 登珠嘉措道:“只有集齐了水沁天珠,尚有抗衡之力……” 白衣男人闻言瞪了登珠嘉措一眼,又道:“登珠嘉措,真的如你所说,只有集齐了两枚水沁天珠才能自由穿梭于上古密宗阵法,如此一来的话,慈禧老佛爷当真就可以由虚化实,无敌于天下么,别的不用说,它只要采取麻雀战就够了,出来以后遇到软乎的就收拾,收拾不了的就躲进密宗阵法中,是不是这个样子……” 登珠嘉措闻言苦笑道:“秦上师,如果按照你这个说法,还真是这么回事,老佛爷真的通过水沁天珠重塑金身的话,秦上师,以您的见识,应该知道重塑的佛身会有什么样的效果,想当年传说中李哪吒重塑道身,已是几经无敌之躯了……” 登珠嘉措这番话好似一盆冷水一样浇了众人一个透心儿凉,没想到费劲千辛万苦赶到了大雪山之巅,还要面对这样一个重塑金身的妖妇,此等妖妇一旦横空出世,必将引起人间一场浩劫,文雨兮咔着一双大眼睛看着老活弗图伦敦珠,似乎想从这位和蔼可亲的老活弗口中得到不同的答案,良久之后没有见到图伦敦珠开口,当下也是一脸失望的看着白衣男人。 白衣男人皱眉沉思了片刻,忽然嘴角轻轻一扬,又道:“西天诸佛布下的密宗上古阵法,我看也未必像你说的那样,这个世界上的往往有很多事情夸大其词,即便是这座密宗上古阵法真的那么霸道的话,我看经历了这么多年,它一定也是不全的,否的话,你们藏地密宗,从哪儿弄来的七宝轮回塔和吉祥唐卡?” 柳相如闻言眼睛登时一亮,急忙推了一把身边的范大海,此时的范大海还没有反应过来,柳相如急忙在范大海耳边耳语了几句,范大海闻言迟楞楞的看着柳相如道:“大师兄,这……能是真的么?”柳相如闻言笑道:“大海啊,我们道家有一个思想,那就是这世界上存在的东西没有完美之物,有道是天地本不全,这个世界上又怎么会出现完美的东西呢,就算西天诸佛布下的密宗上古阵法真的那么厉害,嘿嘿,那肯定也是不全的,师傅刚才不是已经说了么,你还不相信?” “阿弥陀佛……”这时老活弗图伦敦珠忽然口诵佛号,道:“秦上师胆识过人,在我藏地神山之巅,居然一眼就看破了我佛密宗上古阵法的破绽,老朽自愧弗如,八赖师兄,你将七宝轮回塔交出来……” 八赖大活弗闻言急道:“端禅,你难道忘了我密宗格玛派的规矩了吗,七宝轮回塔和吉祥唐卡,乃是我佛祖师授予我们两派的圣物,岂能拱手于人……” 不等老活弗图伦敦珠开口,大法僧范大海忽然冷哼了一声,道:“登珠嘉措大活弗,你把我们当成什么人了,跟你一样的巧取豪夺之人了吗?我们只是向你借,而不是问你要,别说是借,就是明抢了你的,你又能奈我何?” “你……好好好,好个新晋的大法僧,居然连我这个活弗都不尿了……” “待着你的,我这个大法僧是真的大法僧,你这个大活弗却是个假的大活弗,当年康熙老佛爷一纸敕令就能废了仓央嘉措大活弗的身份,怎么,用不用我回去跟文师伯申请一下,也要上峰出个红灿灿的文件,把你大活弗的身份也给废除了?明白儿的告诉你,也就是仗着你当过几年大活弗,靠着大活弗这个名号挡了你一命,否则的话,本法僧高低不能答应,让你捡个便宜去大轮寺终老,怎么的也得让你多吃上几年牢饭清清肠胃……” 范大海说罢,八赖大活弗登珠嘉措顿时无言以对,看着眼前的大法僧范大海,无奈的摇了摇头,一伸手从身上抽出了一物,范大海接过此物抖开一看,发现此物居然也是一张藏地的唐卡,只不过这张唐卡上并没有绣上佛像,周围绣着六道的简约图案,居中乃是一座金光闪闪的佛塔。 范大海见到此物一阵愕然,道:“这……这就是七宝轮回塔……”老活弗图伦敦珠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大法僧,此物确实是我密宗格玛派的圣物七宝轮回塔,大法僧勿要生疑……” 这时白衣男人慢慢的走了过来,伸手抢过七宝轮回塔仔细看了看,随即又冲着范大海一伸手,范大海见状急忙身上摸出了那张吉祥唐卡,白衣男人看罢多时,这才轻叹了一声,道:“老活弗既然临时将吉祥唐卡托付给了你,那这七宝轮回塔也暂时托付给你,不过你记住,这七宝轮回塔和吉祥唐卡终究还是密宗之物,你虽为密宗的大法僧,却是佛道兼修之人,永远不能成为藏地密宗的大活弗,将来八赖端禅两派大活弗转世后,大法僧,便由你亲自将这两件圣物还给藏地密宗……” 范大海闻言点了点头,白衣男人一挥手之间将七宝轮回塔印在了范大海的胸膛之上,但见得白衣男人伸手掐出一记佛家法印,刹那间七宝轮回塔迸发出一阵金光,金光转身即逝,范大海只觉身前一热,低头再看之时,却发现自己胸前出现了一座宝塔的印记,范大海见状急道:“秦上师,这……老活弗……我……” “怎么,现如今,佛门密宗两大圣物七宝轮回和吉祥唐卡已经集于一身,你同时可以使用吉祥唐卡和七宝轮回塔两大佛门至宝,还不满意吗?” 范大海闻言支支吾吾憋得脸红脖子粗的,半天也没说出一句整话来,刀白翎见状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当即喝道:“大海,有什么话那就快说,磨磨叽叽的……” “哈哈哈哈……刀姨,别吓唬大海哥,我知道大海想说什么,师傅,大海哥的意思是,刚才您说了,以后要把这两件东西还回去,可眼下这两件东西都印在大海哥身上了,以后可怎么还呐……” 白衣男人闻言也是哭笑不得,道:“大海啊,等到下一代两位活弗转世之后,你自然会知道该怎么做了,又何必急于一时……” 第181章 重现失落的经卷 白衣男人说罢,转身向登珠嘉措看去,道:“登珠嘉措,你在大雪山盘亘数十载,别告诉我这里的事情你一点都不知道,你和高天赐高大人之间,还有什么交易?” 登珠嘉措闻言苦笑道:“秦上师,该说的贫僧都已经说了,如果非要说有交易的话,高天赐高大人,他知道我的目的无非就是获得长生而已……” “获得长生,仅此而已吗?他没有要求你,一起帮他看守这座神山之巅,既然他们可以通过上古方术将那枚水沁天珠送进去,那就说明,神山之巅的西天诸佛大门早就打开了,慈禧老佛爷一直没有造次,无非就是无法从里面出来而已,以慈禧老佛爷的本事,哪怕就是一丝神魂,那也绝对能将现在这个世界搅得天翻地覆,当初陈守金出来之前,你们应该已经提前谋划好了,或者说是已经提前互通消息了,否的话,为什么你早不给晚不给,偏偏要等陈守金到位之后才将水沁天珠交出来?这里面,怕是还有别的什么事情你没有交代清楚……” 登珠嘉措闻言哭道:“秦上师,请相信贫僧,贫僧真的已经悔过了……” 白衣男人看着眼前的这一大片叶赫行宫,轻叹了一声,道:“登珠嘉措啊登珠嘉措,你真的以为,我们将慈禧老佛爷放了出来,它就可以率领西天诸佛,将我们尽数剿灭在大雪山中么?还有,你也不想想,高天赐高大人,为什么会抱着高明宇跳崖自尽?难道高天赐高大人的智谋,还抵不过你吗?看来你的佛心以失,真的无可救药了……” 这时老活弗图伦敦珠急忙说道:“秦上师,我相信八赖师兄并未撒谎,他确实不知这其中的阴谋……” 白衣男人看了看老活弗图伦敦珠,道:“老活弗,刚才若不是秦某人偶然一瞥之下,就差点被这个老东西给蒙了,你们看,那是什么……” 众人顺着白衣男人的指向看去,只见这一片行宫的拐角处依稀出现了数条长方形的彩旗,众人见状不解其意,老活弗图伦敦珠见状狐疑的向登珠嘉措看去,登珠嘉措见状心知再也隐瞒不住,当即再次跪倒在地,满脸的惊恐之色…… 范大海闻言急忙问道:“老活弗,那些彩旗是干什么的啊,为什么登珠嘉措见到那些彩旗就跪下了……” 老活弗图伦敦珠闻言长叹了一声,道:“八赖师兄,事到如今,贫僧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大法僧,既然我佛门密宗出了反叛,那就由你来发落好了……” “这……这到底是咋回事啊……” 柳相如见状亦是不明所以,当下倒提雷光桃木剑直向那座挂满了彩旗的房间走去,文雨兮见状也跟了上去,范大海见状有心也想上去看个究竟,可是想到自己乃是大法僧,登珠嘉措刚才那一通鼻子哭的有模有样的,当下心中火起,喝道:“好他妈的贼秃驴,给脸不要脸的货,我去你妈的……” 范大海一脚将登珠嘉措蹬倒在地,随即左右开弓小胳膊抡圆了就是一通大嘴巴子,那你想想能受得了吗,八赖大活弗登珠嘉措也是八十多的老头子了,一身的功法早散完了,七宝轮回塔也没了,范大海正值壮年,有把子气力,没几下的工夫登珠嘉措脸上已经高高的肿了起来,正在之时,忽听一声惊呼传了出来:“师傅,老活弗爷爷,你们快来看啊……” 众人闻言当即飞奔了过去,范大海也来了精神,一把薅起登珠嘉措的脖领子硬是拎着登珠嘉措就赶了过去,等到了近前一看,只见这就是一间普普通通的皇室宫廷风格的建筑,唯独不同的是,从屋顶上拉下来数条绳索,绳索上系着密密麻麻的彩色方旗,大法僧范大海一把将登珠嘉措丢到了地上,再次问道:“老活弗,这东西,究竟是是个什么玩意啊……” 老活弗图伦敦珠闻言解释道:“这些东西都是我们藏地居民一种特有的祈福方式,叫做风马旗,对于我们佛门密宗弟子来说,这东西又叫经幡,也有的地方叫它经旗,这些风马旗一般分为蓝白红黄绿五种颜色,每种颜色的旗子上都薄薄的绣着佛经或者是鸟兽的图案,只要有风拂过,风马旗飘动一下,就代表着念了一遍佛经……” 范大海闻言顿时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道:“我说老活弗,我终于知道你们密宗弟子为什么那么多人修为稀松平常了,原来是你们平时太过于懒惰的原因,净搞一些自欺欺人的把戏,什么风马旗经幡啦,什么转经筒啦,佛经那就是要一遍一遍的念的,念一遍就要有一遍的收获,你把所有的佛经都弄在旗子上,任由大风吹它千年万载的,管什么用啊,还有那些个成天拿着转经筒的密宗弟子,整天不思劳作,拿个筒子转的嗡嗡作响自欺欺人,有这工夫你倒是踏实坐下来念上几遍啊,虽然我是半路出家,但是这些天来我多多少少的也有了点体会,别看佛经这玩意就是一本经文,可是念会了和读懂了那是两回事,任何事情只要你弄懂了,那总是有用的,老活弗,我说这话您还真别不爱听,有道是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真有能耐的,比如就像我,您看我什么时候拿个经筒子搁那转来转去,震得脑瓜子嗡嗡的,您看那些个转经的密宗弟子,多半都是一些指佛穿衣赖佛吃饭之徒,诶诶诶我说,老活弗,您怎么走了啊,我不是说了您别不爱听了吗……” 大法僧是最后一个跟着老活弗图伦敦珠走进房屋的,进了房间一看,好家伙,只见房屋正中间居然挂着一件平平展展的黄马褂,满清末年,虽然这种象征着尊贵荣誉的黄马褂已经臭了大街,可是这东西依旧不能跟市场上的萝卜白菜一个价儿,黄马褂是平平展展的挂在墙面之上,正墙的下方摆着一张小型的供桌,桌上放着一顶崭新的官帽,官帽的的样式就好像是一个大漏斗的样子,范大海再不学无术那也知道,这是一顶大清朝的官帽,官帽的后面插着一根长长龙雀毛,兴许是大雪山颠特殊的气候条件,使得这根孔雀毛保存得十分完好,发色饱满结实,色彩艳丽。 范大海见状不仅啧啧称奇,文雨兮看着孔雀毛十分漂亮,忍不住伸手就要摸上一摸,这时忽听柳相如轻声喝道:“雨兮住手,这是文物,不可轻动……” 文雨兮闻言一怔,悻悻的把手缩了回去,白衣男人走到官帽之前看了两眼,冷哼了一声,道:“高天赐真是下了血本了,居然给了登珠嘉措一顶三眼花翎……” 文雨兮闻言撇了撇嘴,范大海闻言走了过来,道:“小师姐,那什么,刚才师傅说什么三眼花翎的,很牛逼吗?”文雨兮摇了摇头,很罕见的回了句:“嗯,听说挺牛逼的……” 柳相如闻言解释了起来:“大海,花翎这东西是大清朝的一种冠制,花翎共分为三级,最高的就是这三眼花翎,即便是当年的皇亲贵胄,他们大多戴的也都是单眼花翎,有了战功的能赏赐双眼花翎的已经是很了不起了,整个大清朝加上努尔哈赤一共十二帝,对待这三眼花翎上都是慎之又慎,纵观大清朝小三百年的国运,仅有七人获得过这三眼花翎的待遇,就连当年乾隆爷驾前的第一红人和珅和大人,都没有混到三眼花翎,据说和珅一生最遗憾的就是没有戴上三眼花翎……” “哦?还有这种说法,大师兄,我看您好像是数错了,大清朝应该不是七个获得过三眼花翎的……” 柳相如闻言你点了点头,道:“大海啊,没想到这些日子你不仅佛法修为大涨,也开始读书涨学问了,要说起这七人获得三眼花翎,应该说是官方认定的,不过这里面也有个特殊,那就是傅恒了,自从大清朝冠制设立以来,鼎立江山的前三朝没有人被封赏过三眼花翎,于是傅恒就成了大清朝第一个被敕赐三眼花翎的人,傅恒是个儒将,荣获三眼花翎的时候自己也很意外,虽然自己立下不少战功,但是他并不敢自比功高天下的前辈,于是很意外的抗旨不受,当然了这个抗旨不受和抗旨不尊的意思截然不同,自然不算是掉头的大罪,因此,和其他六人不同,他们等到封赏之后都是美滋滋的将三眼花翎戴了起来,人前显圣傲里多尊,唯独傅恒只将三眼花翎供奉于家中正堂之上,终其一生也没有佩戴过三眼花翎,所以说,七人之数中,傅恒是个特殊情况,官方承认他,但是他自己固辞不收,要说是算半个的话,有些太过儿戏了……” “哈哈哈哈……大师兄,我可不知道什么傅恒傅竖的,我是说,眼下大清朝还有一个三眼花翎你没有算进去,不就是这个登珠嘉措大活弗吗……” 柳相如闻言愕然,直逗的文雨兮掩面窃笑不止,这时忽听刀白翎喝道:“大海,别瞎胡闹,也不看看场合……”金刀白翎这么一说,三人才回过味儿来,只见此时众人都一脸凝重的看着屋中西侧墙面上摆着的书架,书架之上居然摆满了密密麻麻的密宗经卷,此时的白衣男人和老活弗图伦敦珠已经聚在一起研究起了经卷,其他人不懂梵文,看也看不懂,早知道应该把刀云海带来才是…… 老活弗图伦敦珠找来经卷的书目,一一为白衣男人翻译起来,当老活弗图伦敦珠念到卷五:大雪山诸佛降世篇时,白衣男人忽然道:“停,老活弗,就是它了,快找一找,当初我们在大昭寺时,那个小沙弥叫什么来着,和那个多罗加瓦一起演戏盗走的那部分残卷……” 众人闻言这才回忆起当初在大昭寺范大海加冕大法僧仪式上的情景来,经历了在大雪山中的一番艰辛,众人好悬忘了还有这么一回事,听闻白衣男人的提示后,当即开始分头寻找起来,有倒是人多力量大,工夫不大,文雨兮忽然扬起小手,冲着白衣男人扬了扬,道:“师傅,你看看,是不是这东西……” 老活弗图伦敦珠闻言立刻赶了过来,看了两眼之后立刻脸色大变,白衣男人喝退众人,唯独留下范大海和老活弗图伦敦珠一道,仔细的翻阅这几张残卷来,众人知道这些残卷中记载的乃是佛门密宗的内部事务,当下也不好探听一二。 老活弗图伦敦珠读完手上的残卷,三人涅呆呆楞在当场,似乎对这残卷上的内容有些不可思议,片刻之后还是范大海先开口道:“既然神山之巅西天诸佛降世之处是这么场景,秦上师,不如还是让我范大海走一趟,如果我……我父母还有思佳,还请秦上师照顾则个……” 白衣男人闻言忽然笑了,伸手推了一把大法僧的大脑壳,笑道:“年纪不大想的倒挺周全,照顾思佳那孩子的周全也就罢了,还让我照顾你爹妈的周全,你知道你爹妈管我叫什么么?” 白衣男人说,径直走到登珠嘉措的面前,道:“既然你执迷不悟,临死之前也要陷我等于万劫不复之地,大法僧,你即刻来发落这个罪僧……” 范大海闻言登时眼珠子就红了,大嘴一咧喝道:“好,秦上师,我今天就第一次行使密宗大法僧的职权了,来呀,把这个罪僧给佛爷拿下……” 范大海一声大喝之后,才反应过来,此处乃是神山之巅,又不是藏地逻些城里的大小昭寺,哪里有那么多听话的小沙弥任由自己使唤,站在一旁的柳相如和文雨兮见到大法僧忽然进入了角色,居然心有灵犀的配合起来,当即也是支应了一声,直接将登珠嘉措架了起来,范大海见状一把拎起了登珠嘉措,道:“既然高天赐给了你三眼花翎,你不应该谢谢人家的知遇之恩吗?他都走了,你还留在这干什么,跟着他一起去……” 第182章 王座背后有乾坤 范大海将罪僧登珠嘉措高高举过头顶,看着眼前的悬崖万仞,登珠嘉措早已经吓得体如筛糠,浑身上下不停的抖动了起来,眼角余光一瞥的工夫看见自己的师弟图伦敦珠就站在不远之处,急忙大喝道:“大法僧,你快把我放下来,你没有权利发落我,我还是八赖大活弗,没有我,你们无法找到八赖活弗的转世灵童,端禅师弟……端禅师弟,难道你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贫僧堕入这大雪山之中,摔的骨断筋折吗?” “阿弥陀佛,佛祖有云,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八赖师兄,贫僧早已经好话说尽,尚且以自身担保,甚至不惜血溅大雪山为誓妄图使你迷途知返,可殊不知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心存侥幸,贫僧无能为力,送你一部往生咒,祝你一路平安罢……” 老活弗图伦敦珠说罢便开始诵起了往生咒,登珠嘉措闻言脸色大变,急道:“大法僧,大法僧爷爷……大法僧祖宗,事情还有的商量,还没有到那一步,我愿意将功赎罪,那什么,你先放我下来,我还知道一件事,慈禧老佛爷当年将无数价值连城的宝藏秘密运抵大雪山,就藏在……就藏在……” 范大海闻言心里一动,当即手下便松了劲儿,登珠嘉措好半天才缓过来这口气儿,道:“大法僧,贫僧绝对没有欺骗你等的意思,我知道前朝慈禧老佛爷的宝藏藏在何处,我愿意带路,你们把这些东西取走,献给国家,就算我登珠嘉措赎罪了,行不行……” 范大海闻言看了看白衣男人,白衣男人当即淡淡的道:“价值连城的宝物对我来说毫无用处,这些东西也不在我的管辖范围之下……”白衣男人说罢环顾了众人一眼,继续道:“寒雨,这里你官儿最大,你做决定好了……” “秦师兄……”寒雨闻言开口道:“秦师兄,在我之前,你是我们三处的处长,在长官面前,寒雨不敢做主,况且秦师兄已经答应了文局,这件事情之后,便要回归十三局,我愿意将三处让出来……”“那都是老黄历了……”白衣男人懒洋洋的说了一句,继续道:“我是答应了文辉回去,可是没有答应回去当什么三处的处长,寒雨,不用在乎我的感受,我不在的这些年里,三处你不是打理的也很好么……”“可是秦师兄,寒雨还是有点……” “好了好了,不就是一批宝藏么,我还记得局里的规矩,以我对文辉的了解,他多半不会放过的,我做主了,登珠嘉措你来说,宝藏在哪里……” 登珠嘉措闻言急忙跪爬到白衣男人面前,如数家珍一般道:“秦真人,秦上师,这一批宝藏可比东陵那座假坟里的东西值钱的多,这其中不乏很多传说中的宝物,比如九花玉露瓶,随便倒进去一碗清水,瞬间便是一碗蕴含着九种花香的玉液琼浆;还有五龙朝圣金樽,将酒倒入金樽之中,便会呈现出五龙捧圣的祥瑞之相来,如果是祥瑞之相,便说明金樽中的酒是好酒,如果呈现出的是五龙凶相,说明金樽中的酒乃是毒酒……” 白衣男人闻言剑眉倒竖,厉声喝道:“我问你宝藏在哪里……” “是是是,贫僧说,说,那个宝藏,就在行宫背后的山洞里……” 白衣男人闻言也不再理会登珠嘉措,当即迈步直向行宫之内走去,在场众人也都急忙跟了上去,范大海一咬牙,直接将登珠嘉措绑在了一根柱子上,喝道:“老不死的棺材瓤子,一会我们真的找到了宝藏,那我们就话付前言放你离去,如果没有,嘿嘿……” 范大海来到行宫大殿之后,只见一座小规模的行宫里倒是置办的有模有样,居中一座金灿灿的王座,上面一幅匾额上还写着光明正大四个大字,白衣男人看罢多时,冷哼道:“别看老佛爷人不怎么样,这两笔字倒还有点气吞山河的气魄……” 柳相如站在师傅身边轻声道:“师傅,这里的摆设虽然看上去还有些人气,但是也应该属于文物,我们……” 白衣男人闻言点了点头,道:“既然是历史文物,便是全人类的文化遗产,看来我们不能轻举妄动,相如,你的傀儡术练的怎么样了?” 柳相如闻言嘻嘻一笑,道:“那什么,师傅,我背着您学了别人的能耐,我现在主动坦白了,您可别罚我,诶,可不是我偷学的,是人家主动要我学的……” 白衣男人闻言道:“哦?谁?谁那么大的胆子,居然看不起我秦某人的本事?” “嘻嘻,也不是外人,就是前几天,三叔觉得自己一身的本事也没个传人,意思我帮着他找个传人啥的,就像您跟我二师爷一样,将来我收下个半拉弟子,帮着三叔把西南大山的手艺传下去……” 白衣男人闻言淡淡一笑,道:“你三叔,把雪蚕丝也给你了?”柳相如闻言点了点头,白衣男人又道:“学了人家的本事就算了,还要人家的东西,你知不知道,那可是你三叔救命的东西,你怎么敢要……” 柳相如闻言急道:“不是我非要的,是三叔非要给,他说练这个控尸术,就得用雪蚕丝,还说他的控尸术已经登峰造极了,有没有线都无所谓了,反而多了这个东西还嫌麻烦……” 白衣男人闻言又是一笑,道:“好,既然你学了三叔的本事,那就试试,去,找几个胳膊腿儿还全乎一点的,把这王座给我搬开,另外,学会了就把这东西还给人家,你文师伯那里有一根,他也用不着……” 柳相如闻言大喜,当即和文雨兮蹦蹦跳跳的走了出去,工夫不大便见到文雨兮拍着巴掌走了回来,柳相如一幅气定神闲的样子,手腕间抖动的同时,两个大内侍卫歪歪扭扭的直奔大殿走来,众人见状急忙闪退一旁,柳相如深吸了一口气,手腕猛地颤了几颤,只见这两个大内侍卫走到王座跟前双臂一较力,“嘎吱吱嘎吱吱……”沉重的王座直接被搬了起来。 两个大内侍卫将金灿灿的王座搬走之后,只见背后乃是一堵石墙,根本没有什么山洞,范大海见状登时就急了,正欲找登珠嘉措问个究竟,柳相如一抖腕间的雪蚕丝,道:“大海,你先等等,让我仔细看看再说……” 柳相如走到墙壁面前仔细观瞧,只见这一堵石墙上乃是一幅书法作品,从字迹上来看,这是一幅颜体字的书法作品,字迹苍劲有力,看上去很有骨感,可以看出此人的书法水平绝对在当代人的水平之下。柳相如伸手仔细敲了敲墙壁,只听墙壁发出一阵闷声,这种声音的出现说明背后应该就是一堵石墙,根本没有什么中空的山洞,柳相如看罢多时也没有看出个子丑卯酉来,这才转身茫然的向白衣男人看去。 不等白衣男人发话,范大海早就等不及了,出了屋子直接将捆在外面的登珠嘉措拎了进来,喝道:“你他妈不是说背后有个山洞,里面是埋藏慈禧老佛爷宝藏的地方吗?山洞搁那呢?老不死的,你真是执迷不悟……” 眼看着怒气冲冲的大法僧又扬起了巴掌,老活弗登珠嘉措那尚未消肿的脸蛋子上仿佛已经感觉到了一阵火辣辣的疼痛,登珠嘉措急道:“大法僧休发虎狼之威且息雷霆之怒,待贫僧看一眼如何……”“要去就赶紧的,别他妈穷耽误工夫……” 登珠嘉措来到墙壁前也像柳相如那般操作了一番,依旧没有发现什么,从表情上看登珠嘉措似乎也纳闷,好像还真的不是这个罪僧有意欺瞒众人。 良久之后白衣男人忽然开口道:“登珠嘉措,你怎么知道这行宫背后有个山洞,里面藏有慈禧老佛爷搜刮来的民脂民膏?”登珠嘉措闻言急道:“秦上师,这里面藏有宝藏的消息,还是高天赐高大人告诉我的……” “高天赐,你他妈就认准了高天赐是不是?如果这里面真的有宝藏,人家能告诉你吗?你蠢,还连累我们一起跟你一起犯蠢……”一直心气不顺的范大海早就憋了一肚子火,听到高天赐的名字后当即就爆发了出来,登珠嘉措急道:“大法僧息怒,息怒啊,听罪僧说,它是这么回事,当年我第一次摸进神山之巅的时候,便和这里的大内侍卫动起手来,那时候罪僧还有两下子,那些大内侍卫根本不是罪僧的对手,罪僧虽然不惧大内侍卫,但是却不是高天赐的对手,后来人家知道我是藏地密宗的八赖大活弗,这才化干戈为玉帛,不仅告诉了我前朝叶赫帝国的秘密,而且还在这片行宫之中,给我安排了一间禅房,其实我知道,这是高天赐担心我出去胡说八道,才暗中将我软禁在此……” 白衣男人闻言似乎颇有兴趣,走到近前道:“后来呢?” “后来贫僧……罪僧想反正哪里修行都是一样,因此就留了下来,在这大雪山颠一住,就是十数载的光阴……” “当年在大轮寺发现的那些残卷,是你带到这里来的?” 登珠嘉措闻言点了点头,又道:“不错,秦上师,那些残卷确实是罪僧带来的,不过不是以前,而是不久之前……” “你在大昭寺布置了眼线,作为自己的大弟子,大法僧额央嘉措镇守密宗格玛派,你还是不放心,居然暗中还培养了一个索罗吉仁……” “不不不……秦上师,罪僧最开始并没有打算培养索罗吉仁,在罪僧来到大雪山之前,索罗吉仁不过是一个不入流的小沙弥,他的根骨根本不适合修炼佛法,罪僧被软禁起来十数年后,忽然有一天一只高原信鸽飞进了罪僧的禅房之中,罪僧知道,这只高原信鸽一定是来自于大昭寺,既然我无法从这里出去,那也只好利用这个信鸽互通消息了……” “既然你都知道了大雪山颠的秘密,为什么还要死心塌地的跟高天赐一道看守这大雪山,别说你是在乎什么叶赫帝国……” 登珠嘉措闻言轻叹了一声,道:“秦上师,您还要我再怎么说呢,人这一辈子,如果真的可以获得长生,又可以拥有富可敌国的财富,这才是圆满的,对于罪僧来说,这二者是缺一不可的,如果贫僧再年轻个四五十年,还只是一个二三十岁的年纪,兴许也不会这样痴迷了……” “那刚才你一定是想,如果我们真的放你放回大轮寺,终究有一天我们会离开这里,然后你再找机会重新登上大雪山之巅,继续你未完成的梦想,是……” “秦上师所言不假,罪僧正是此意……” 白衣男人闻言点了点头,转身道:“大法僧,以后莫要在为难登珠嘉措了,登珠嘉措已经触犯了我佛戒律,按照我佛门显宗的规矩,你可知道该如何处置……” 范大海闻言茫然的摇了摇头,白衣男人叹道:“既然不知,那就算了……既然登珠嘉措已经触犯了我佛戒律,那就应该逐出佛门,大法僧,就此放他离去……” 登珠嘉措闻言睁大了眼睛,急道:“秦上师,你们……你们当真要放了我……” 白衣男人闻言点了点头,便不再言语,范大海心里虽然不乐意,但是也不敢悖逆白衣男人的意思的,当下冲着登珠嘉措喝道:“既然秦上师心怀慈悲,我也不说什么了,滚,给佛爷有多远滚多远,让我再看见你一次,非要了你的老命不可……” 登珠嘉措闻言连滚带爬的就离开了大雪山颠,范大海撅着小嘴心里不乐意,文雨兮拍了一下范大海的肩膀,道:“呦,大法僧心里不高兴了,我知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放心,登珠嘉措跑不了,你忘了,董师伯他们还在山下守着呢,师傅只是说将他逐出佛门,这是佛门中的惩罚,他还得面临法律的制裁呢……” 范大海闻言顿时茅塞顿开,当即咧嘴傻笑起来,这时忽听白衣男人道:“相如,去,把那幅书法作品撕下来,小心一点,别弄破了里面的东西……” 第183章 大法僧身临其境 柳相如闻言一怔,瞬间便反应了过来,文物中,尤其是书法画作,表面上看上去平淡无奇的作品背后,暗藏绝世珍品的情形不敢说数不胜数,但也算不得是什么新鲜事,柳相如当下走到墙边,伸出手指沾了沾唾沫,慢慢的浸湿了那幅书法作品的一角,轻轻的搓了搓,工夫不大便有一小片纸皮卷了起来,柳相如知道这幅书法作品也是一件珍稀的文物,当下也不敢硬扯,唤过范大海捧出大雪山颠的积雪融成水,就用手蘸着小心翼翼的往书法作品上抹去。 文雨兮看着柳相如和范大海二人忙活的正欢,便要赶上去帮忙,三个孩子聚在一起小心翼翼,生怕弄坏了这幅书法珍品,柳相如在前面慢慢撒水,文雨兮则是轻轻的往起拽,范大海撅着大屁股小心的在下面慢慢往起托,半个小时过后,整幅术法作品已经有一半被揭了下来,下面果然露出了一些色彩艳丽的图案。 白衣男人见状冲着众人笑道:“看见没,相如这孩子如果没有拜入我的门下,将来倒也不愁吃喝,单说倒腾古玩这一手活,就足够养活自己的了……” “秦师兄,如果相如这孩子当年没有拜在你的门下,兴许现在他就是个盗墓贼了……”寒雨一番话当即惹得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三个孩子将整幅书法作品全部揭下来后,众人当即抬眼观瞧,唯独白衣男人轻轻的捏住书法作品的一角,吩咐三个孩子各执一角将整幅作品铺展开来,看罢多时才点了点头,道:“相如,这副字多多少少也值点钱,这东西应该不属于必须上交之物,你收起来是自己收藏也好,换些银子日后开个买卖也罢,总之,师傅以后就不管你了……”柳相如闻言当即点了点头,慢慢的将这幅书法作品卷了起来,一把抽出背后的雷光桃木剑,将作品放入了剑囊之中。 一切料理好了之后,白衣男人才抬头向墙壁上看去,眼前这一块墙壁上刻画的是一幅色彩艳丽的壁画,壁画上描绘的内容似乎是一群天神围着一座山峰飞来飞去,柳相如数了几遍,发现壁画上的神仙共有三十六位,正想开口询问的时候,忽听老活弗图伦敦珠口诵佛号,俯身跪倒在地便拜,范大海不明所以,既然老活弗都跪下来,自己也只好跪在老活弗的身后冲着壁画叩拜起来。 刀白翎见到这一幕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心说话当了这个密宗的大法僧有什么好的,见到个木头桩子就要跪下来磕头,我费尽千辛万苦生的儿子,合着就是为了给这些木头桩子磕头的。 老活弗图伦敦珠叩拜一番之后才站起身来,冲着众人道:“秦上师,各位,这一幅壁画上面描绘的乃是我西天诸佛降临到大雪山之巅的情景,你们看,壁画上正中间的那座山峰,正是我们脚下踩着的冈仁伯格齐,根据我密宗经卷所载,上古时期神山之上有西天三十三位我佛祖师降临在这里……” 老活弗图伦敦珠说罢,范大海卡巴了几下小眼睛,道:“老活弗,您是不是记错了,这壁画上描绘的可不是三十三人,而是三十六位,多出来的那三位……” 不等范大海说罢,图伦敦珠抢道:“大法僧,我密宗经卷中记载的传说,乃是三十三位西天我佛祖师降世,可是这幅壁画却并非出自我密宗经卷中,原本这大雪山之巅也并没有如此规模的行宫,想必多出来的那三位一定是当年这座行宫修建时才补画上去的,前朝最后那位钦天监的监正,也是一位佛道兼修的高人,他了解这冈仁伯格齐之巅的传说也不足为奇,贫僧知道,你们中原佛道弟子中,能说会道能写会画的高人比比皆是,更何况慈禧老佛爷原本就是一位书法绘画的大家,他们在原来的基础上补充此幅壁画也不是什么难事,况且,我八赖师兄尚且有手段在逻些城中暗布眼线,那些大内侍卫的势力,早已经渗透到了我佛门密宗弟子中,所以大雪山之巅驻守的兵勇们的补给才会源源不断,秦上师,众人疲惫已极,不如就此埋锅造饭,歇息片刻如何?” 白衣男人闻言哈哈大笑道:“老活弗,看来还是您才是性情中人,我倒是忘了你们会饿的,相如,你四处去找找,看看有什么吃的喝的,再收拾几间干净的房间出来,你们睡一觉……” 自从进入神山谷后,众人经历的数场大战一直没有合眼,此时到了神山之巅,众人精神紧张到了极点,是以也没有丝毫的睡意,白衣男人这么一说,寒雨和刀白翎倒还真的有些困意袭来,柳相如和范大海仔细一踅摸,还真的在行宫里发现了不少好东西,除了现成的米面之外,在一间房屋中居然还培育出了一片绿油油的青菜,这东西对于已经好久没有吃到正经饭菜的众人来说无疑是最有诱惑力的,当下范大海从墙上摘下熏肉,柳相如和文雨兮开始清洗青菜,工夫不大,炊烟袅袅,一阵饭菜的香气飘了出来。 众人吃饱喝足便各自休息,柳相如和范大海累坏了,倒在炕上身子一歪呼噜声就响了起来,此时的文雨兮也不讲究了,脑袋枕着范大海的大腿也睡了起来。 众人美美的睡了一大觉,醒来之后范大海主动请缨,洗干净锅碗瓢盆之后继续生活造饭,接连两顿猛吃众人的精神头算是恢复过来了,来到正殿一看,却见白衣男人端坐在壁画之前入定沉思,众人见状也不敢打扰,紧紧地等了片刻,白衣男人才睁开了眼睛,笑道:“你们休息好了?” 众人闻言一个个精神振奋,当下便要准备动破开这面墙壁,白衣男人站起身来,道:“大法僧,你来告诉他们,这墙壁后面,究竟是什么地方……” 范大海闻言踟蹰了片刻,道:“这壁画的后面,是极乐净土……” “什么?极乐净土……” 众人闻言都不禁惊呼了出来,虽然在场众人多为道门中人,但是也都听说过佛门之中极乐净土的意思,极乐净土那是传说中我佛祖师所居之所,传说在在那个世界中,没有欲望,没有悲伤,没有疾病,没有忧愁,乃是一个传说中的乐园,按照道门中的思想理论,这种所谓十全十美的世界是根本不存在的,所谓的极乐净土,无非就是佛门祖师虚幻出来的一个构想而已,难道说,这世上真的有这样一个十全十美的世界么? 范大海面对众人点了点头,道:“不错,登珠嘉措隐藏的那些残卷中,记录的就是佛门极乐净土的情况,虽然其中并没有详细的记录极乐净土的确切位置,但是里面给出了大雪山中这座神山的地标,因此,很有可能,这面墙壁背后,就是通往我佛极乐净土的通道……” “什么,大海,你……你没有搞错,难不成,慈禧老佛爷搜刮来的那些绝世国宝,都藏在极乐净土中了?那不是扯淡吗?早知道就不应该把那个老不死的棺材瓤子放走……” 白衣男人闻言轻叹了一声,道:“其实他走不走都没有关系,即便是你现在能杀了他,还是无法抵达极乐净土,这幅壁画,应该就是封印通往极乐净土通道的封印,只要这幅壁画还在,极乐净土中的西天诸佛就出不来,你们说,我们是继续往前,进入极乐净土搜寻国宝呢,还是就此离去,彻底封闭这座大雪山……” “这……” 众人闻言一时之间都迟疑起来,虽然说琳琅满目的旷世奇珍有着无穷的吸引力,可是别忘了,在场众人都是不差钱儿的主儿,要说最穷的那算是十三局一把手文辉的女儿文雨兮了,可即便是这样,文雨兮那也是吃尽穿绝的人物,因此来说,这旷世奇珍对这些人来说根本不叫个事儿,唯一令众人难以释怀的就是,这件事情一路追查到现在,马上就见到正主了,就这么回去了似乎有些不大甘心。 这时一直都没有开口似乎被人们遗忘了的陈思远忽道:“秦上师,敢问进入这极乐净土,有什么危险么?” 白衣男人闻言看了陈思远一眼,道:“所谓极乐净土,本非凡俗子可以染指的地方,这地方乃是一个传说中的所在,要说有什么危险,我无法给你一个准确的答案,不过,既然这是一个凡夫俗子无法染指的地方,我们进去,自然是有一定危险的……” 陈思远闻言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秦上师,就请您施展无上法力,把我送进去……” “你?”白衣男人狐疑的看了陈思远一眼…… “不行,你不能去……”刀白翎毫不犹豫的就喊了出来…… “不,我要去,刀姨,您的意思我明白,不过我陈思远也是堂堂五尺男儿,既然大海哥的水沁天珠是打我手里丢的,我就要去抢回来,秦上师,我认为,这里面根本就不是什么极乐净土,如果真是极乐净土,那为什么当年慈禧老佛爷能够进去,我陈思远也不奢望什么皇族血脉了,进去将水沁天珠找回来,算是赎去我一生的罪业了,如果我找不到,就永远都不出来了……” “思远,你……” “阿弥陀佛,有道是浪子回头金不换,陈施主,贫僧恭喜你迷途知返……” 白衣男人闻言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寒雨,其他人的周全,我就交给你了,相如、大海、思远,你们三个做好准备,给我一起进去看看,这里到底是西天诸佛的极乐净土,还是前朝慈禧老佛爷的叶赫帝国……” “师傅……我也要跟着,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就算是血溅大雪山我也不惧……” “雨兮听话,快回来……” “不行,这一次说什么我也要跟着,师傅,你不能厚此薄彼……” 白衣男人闻言摇了摇头,叹道:“既然如此,那你就跟着……” 文雨兮一开口,刀白羽当即张罗了起来,道:“师祖大舅哥,我看要不然这样,还是咱们一起进去,白翎和老活弗留在这里,一来是老活弗年岁大了,二来白翎正好也有伤在身……” “大哥,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正好我有伤在身,执行十三局的任务那是我的工作,凭什么你一个外人可以跟着去,我就不行?” “这……小妹,我这不是关心你……” “用不着……” 寒雨见状急忙打起了圆场,道:“秦师兄,既然如此,不如就让老活弗……” 不等寒雨说罢,老活弗急道:“柳神女,你的好意贫僧心领了,即为佛门弟子,到了佛门祖庭门前,岂有不进去参拜之理的,老朽这一把老骨头,早就不打算回去了……” 事已至此白衣男人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当下冲这范大海道:“既然如此,大海,你尝试一下,将我们送入极乐净土……” “啊……秦上师,我把你们送入极乐净土,我……我怎么送啊……” “仔细看着这幅壁画,盯着仔细看……” 范大海闻言便向壁画看去,看罢多时也没有看出个子丑卯酉来,白衣男人伸手在壁画上中间那座大雪山的位置上一点,范大海再次抬眼看去,看罢多时范大海忽然朝着壁画双手合十,拜了几拜会后,便盘膝而坐,默默地诵起了佛经咒。 众人闻言都不解其意,纷纷向白衣男人看了过来,白衣男人将食指放在口边做出了一个嘘的姿势来,随即也盘膝坐到了范大海的身后。 范大海佛经咒诵出之后,眼前的场景逐渐的变了,壁画上的一个个图像仿佛瞬间赋予了生命变的鲜活起来,此时的范大海似乎来到了西天诸佛降世的年代,大雪山颠虽然白雪皑皑依旧,但是山顶之上梵音阵阵异香扑鼻,三十三位法相含笑的我佛祖师从天而降,一时间万道金光照亮了整座神山之巅…… 第184章 西天佛祖封真身 见到这一幕范大海有些搂不住了,扬着脖子直勾勾的看着这三十三尊西天大佛,这三十三尊西天大佛长得也有意思,跟我们从古代佛像上见到的模样截然不同,单从相貌上看,根本看不出这西天诸佛是男是女,每个人身上穿着的只是一层薄薄的佛衣,这种佛衣和僧袍是不同的,看上去就是那么简简单单的几缕,却将这些西天诸佛装扮的无比神圣庄严,每个人额头上都有那么一颗看着不太真着的红点,脑袋上也不是溜光锃亮,还都蓄发,发型虽然怪异但是很整齐,看上去虽然有些不伦不类,但是也绝不是那种街边花子半年都不洗头十分蓬乱的样子,西天诸佛双眼俱是炯炯有神,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可以看透整个世界本质的清澈,五官四肢都很大,大鼻子大眼睛大嘴,双耳皆可垂肩,大手大脚大骨头架子,双臂长可过膝,脸上并不带一丝表情。 西天诸佛从天而降,直接落在了神山之巅的周围,有的直接盘膝而坐,有的半仰歪的靠在山石之间,有的则是双手合十自然而立,这三十三位西天诸佛似乎身上没有半点体温,几个站在神山之巅上的佛爷赤脚踩在皑皑白雪之上,这皑皑白雪却根本没有融化的样子,那几双大脚也丝毫感觉不到寒冷,范大海一时之间有些转不过弯来,不知道自己是真的进入了阵法当中,还是不知不觉得开启了这神山之巅上的封印,已经进入了所谓的极乐净土。 三十三尊西天诸佛降世之后,将目光全部对准了盘膝而坐的范大海,似乎对这一介凡夫俗子染指了西天诸佛降世的地方十分不满,一个个说不上怒目而视,但是眼神中似有责难之意。 范大海正思索该如何打破这种尴尬的局面,慕然间又是金光一闪,刹那间一座巨大的金色莲台从天而降,旋转不止的金色莲台缓缓地往神山之巅落下,这一幕倒有些科幻电影中外星飞船降临地球的样子,伴随着金色莲台缓缓而落,一片五彩祥云弥漫开来,阵阵远在天边似有近在眼前的梵音鼓乐在耳边响起,金色莲台慢慢的落在神山之巅的最高处时,一阵异香扑鼻而来,范大海正陶醉时,冷不丁只觉一股巨大的压迫感传来,抬眼再看时,只见一尊神圣无比的大佛爷端坐在莲台之上,大佛爷的法相一出现,那三十三尊西天诸佛齐齐朝着那尊大佛看去,虽然没有行跪拜之礼,但是一个个躬身垂首,神情颇为尊敬。 范大海看着这尊大佛心里忍不住开始嘀咕起来,能让这三十三尊西天诸佛都垂首躬身的,莫非这个身份最高体量最大的佛爷,就是我佛祖师西天释迦佛祖不成? 正寻思间忽听一阵空洞洞的声音传了出来:“摩柯迦叶,阿傩陀,当年本座定下六道法则,为了使六道循环罔替永不停止,特意留下了一条鸠摩罗那河,本以为这条鸠摩罗那河流经六道,会将六道之中的一切悲苦贪婪罪恶尽数荡涤干净,使得六道最终归一而实现大同,却不料六道之中悲苦罪恶贪婪之心甚重,居然使得这条六道之河污浊不堪,成了六道之中贪婪罪恶的源头,我密宗弟子般若鸠摩罗,舍弃金身渡万年,终得善业正果,虽然这六道之河尚未荡涤清澈,但是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十全十美的事物,如果六道之河真的彻底荡涤清澈,那这条河也就不存在了……摩柯迦叶,阿傩陀,距离我密宗弟子般若鸠摩罗化身桥柱渡化河中怨念,过去多少年了……” 大佛爷说罢,一名垂手而立的中年佛爷微微先前迈出一步,道:“回禀我佛祖师,现如今距离密宗弟子般若鸠摩罗的第一世,已经过去一千零二十四年了……” 大佛爷闻言点了点头,道:“一千零二十四年,如此说来,密宗弟子般若鸠摩罗,在人界已经经历了十世……” 刚才搭话的那名中年佛爷对面又站出了一名佛爷,这名佛爷和刚才那人相貌一般无二,年纪看上去也相仿,此人开口答道:“启禀我佛祖师,从般若鸠摩罗化身为桥的那一刻算起,到今日正好第十世……” 莲台之上的大佛爷闻言脸色舒展开来,似乎心情颇为愉悦,哈哈一笑后又道:“十世,又是一个十世,想当年本尊座下弟子金蝉子,就是一时心怀慈悲,帮助一个老鼠精偷喝了灵山上的灯油而遭贬十世,前九世都落在流沙河渡劫,直到第十世才由观世音菩萨相助,收了那流沙河的卷帘大将,终究千里迢迢赶到灵山,取得真经而回,现如今密宗弟子般若鸠摩罗一介凡夫,居然窥破了我佛门大义,摩柯迦叶,阿傩陀,我西天极乐净土中,可还有空位?” 这两名佛爷闻言同时脸色一变,楞在那里默然无语,莲台上的佛爷等了良久之后,才默然又道:“既然西天极乐净土暂无空位,我看密宗弟子般若鸠摩罗成佛之事暂且延后,先将此人安排至西天大雷音寺当上几年主持僧好了……摩柯迦叶,阿傩陀,你们速速找到般若鸠摩罗第十世金身,接引他赶往西天大雷音寺去……” 这时这两名佛爷居然同时开口答道:“回禀我佛祖师,密宗弟子般若鸠摩罗的第十世真身,就在这神山之巅,敢问我佛祖师,肯亲自赐见否……” 大佛爷闻言一怔,随即点了点头,道:“既然我密宗子弟就在此处,摩柯迦叶,阿傩陀,就引他来见我……” 这两名佛爷闻言立刻朝着莲台上的大佛爷躬身一礼,随即便向范大海看来,两双眼睛四道目光直勾勾的看着范大海,直看的范大海一阵的不自在,随着这二人的目光,西天三十三尊诸佛全部向范大海看来,范大海勉强抗了片刻之后,冷不丁喊喝道:“行了,别看我了,我不是你们要找的什么般若鸠摩罗,佛爷我是密宗的大法僧……” “大法僧?”这两名佛爷闻言一怔,随即轻声道:“什么大法僧二法僧的,你不是密宗弟子般若鸠摩罗么,赶紧的,快上到近前来,参见我佛祖师……” 范大海闻言急忙一摆手,道:“不不不,两位佛爷,你们是不是弄错了,我不是什么般若鸠摩罗,般若鸠摩罗乃是我们密宗的前辈上师,我只是一介小小的密宗弟子,跟鸠摩罗上师岂能相提并论?” 这时一位佛爷有些急了,急忙走到范大海的身前,轻声道:“兀自密宗弟子,我佛祖师座前休要胡言乱语,你就是密宗弟子般若鸠摩罗,你是的前十世就是他,所以你跟他是一样的,告诉你,你赶紧上前听封,虽然大雷音寺的主持僧比不得西天极乐净土的佛爷,可对于无数我佛弟子来说,别说能当上大雷音寺的主持僧,就是能在大雷音寺修行几年,都是难得的机缘了……” 范大海闻言再次摇头道:“我说这位佛爷,您贵姓……” “本佛爷乃是我佛祖师驾前的降龙罗汉摩柯迦叶……” “哦……摩柯迦叶大罗汉……” “不是大罗汉,我们罗汉只排座次,不分大小……” “哦,那摩柯迦叶罗汉,您在五百罗汉中,排在第几位……” “那还用问?能在我佛祖师驾前伺候的,绝对是数一数二的,本罗汉也是我佛祖师面前的红人,回想当年,我算算,应该是一千四五百年前了,我佛祖师的二弟子金蝉子奉旨取经,就是我负责接待的……” “噢,想起来了想起来了,你就是当年那两个向人家金蝉子索要人事的罗汉之一是,幸会幸会……” 摩柯迦叶闻言讪讪一笑,表情忽然变得有些不大好意思,急道:“嘘……般若鸠摩罗,那都是当年的事了,过去的事儿就别提了……” “诶我说,当年不是还有一个跟你一起索要人事的吗,那个阿傩陀……” 摩柯迦叶闻言眼角一瞥,道:“我说般若鸠摩罗,赶紧跟我去觐见我佛祖师,受了我佛祖师的册封,好处大大滴……” 范大海闻言一扑棱脑袋,道:“有道是出家人不打诳语,我虽然不能算是彻底的出家人,但是也知道这个道理,我真的不是什么般若鸠摩罗,你赶紧告诉我佛祖师一声,你们认错人了……” “你……” 摩柯迦叶闻言脸色顿时一变,急忙冲着身后的那个佛爷一招手,那个佛爷见状也赶了过来,和摩柯迦叶小声嘀咕了几句之后,这才走到了范大海近前,不等佛爷开口,范大海咧嘴一笑,道:“阿傩陀,你是伏虎罗汉?” 阿傩陀闻言一怔,道:“般若鸠摩罗,你居然知道本罗汉的封号?” 范大海闻言又道:“我说阿傩陀,你和摩柯迦叶可是西天诸佛中的一对活宝,谁不知道你们俩啊,西天诸佛中五百罗汉,在我们人界,名声响当当的就你们俩,一个降龙罗汉,一个伏虎罗汉……” “哦?果如斯乎?”阿傩陀闻言顿时满脸喜色,范大海闻言点了点头,道:“别的不知道,就知道你们二人俱是贪吃爱财之辈,当年不仅向金蝉子师徒众人索要人事,而且……而且……嘿嘿……还把当年我佛祖师招待他们师徒众人的瓜果点心扣下了一部分,有这事没有?” 阿傩陀闻言当即面露怒色,喝道:“好个不知死活的凡夫俗子,居然跑到这里来编排你家罗汉爷爷,我非弄死你不可……” 眼看着阿傩陀伸手就向自己打来,好家伙,这张巴掌可比自己的小肉巴掌大多了,看似漫不经心的一巴掌拍来,一瞬间的工夫一阵狂风吹来,范大海再看的时候,却发现阿傩陀的这巴掌变得好像一张蒲扇般大小是又大又厚,这要是挨上一下,估计自己的脑壳就得拍碎了,当下范大海打了个机灵,急忙向后一滚,高声喊道:“来人呐……救人呐……西天的佛爷打人了……来人呐,救命啊……这个佛爷就是要人事的阿傩陀呀……” 这个时候范大海怎么不打了,他敢打吗,人家是谁,那是西天诸佛的罗汉,可不是人界的密宗大活弗,这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能一样么,听道范大海这一咋呼,摩柯迦叶也不干了,急忙冲着阿傩陀一瞪眼,道:“我说阿傩陀,你怎么搞的,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事,你怎么还让他嚷嚷出来了……” “废话,我愿意让他嚷嚷的吗?这个胖货说他压根儿就不是什么般若鸠摩罗,这一次要是再弄错了,咱们俩在西天极乐净土里的位子恐怕就要让出来了……” “哎呦,你还知道啊,知道还不赶紧的动手,把那个胖货赶紧抓起来,怎么的也得让他给认了……” 摩柯迦叶和阿傩陀二人前后夹击,那还堵不住么,两尊大佛一左一右就好似拎着一口大肥猪似的,直接将范大海拎到了佛祖面前,道:“回禀我佛祖师,般若鸠摩罗十世真身在此,还请我佛祖师册封……” 莲台之上的大佛爷笑容可掬的看着范大海,道:“般若鸠摩罗,怎么,难道说本佛爷亲自册封,你还不满意么?” 范大海急道:“启禀我佛祖师,小人乃是密宗的大法僧,不是什么般若鸠摩罗,你们都认错人了……” “摩柯迦叶,阿傩陀,你们又认错人了么?” “回禀我佛祖师,此人就是般若鸠摩罗的十世真身,绝无差错……” “既然绝无差错,般若鸠摩罗,你且上来听封,本座亲自为你灌顶,届时,你将成为我西天极乐世界中第五百零一位罗汉,法号诛仙……” “什么?诛仙罗汉?我说佛祖大人,你真能想得出来,小人虽为密宗弟子,可也是道门中人,你想让我动手诛仙,做你的清秋大梦去,小人乃是端禅老活弗亲自册封的大法僧,不稀罕你们什么诛仙罗汉……” 第185章 无色无相心经咒 莲台之上的佛祖闻言乐了,道:“般若鸠摩罗,难道说,本座亲自册封你诛仙罗汉,你还嫌小么?如果还嫌小的话,那我只能让四大菩萨中的一位告老还乡了……” 范大海闻言一扑棱脑袋,又道:“我说大头和尚,是我没说明白还是你没听明白,我说我是密宗的大法僧,乃是端禅老活弗亲自册封的,根本看不上你们什么这个罗汉那个菩萨的……” 范大海话音刚落,忽见在场三十三位佛爷同时大笑起来,就连端坐在莲台之上的佛座也忍不住笑了笑,范大海见状心中恼怒,急道:“笑?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佛祖用眼神制止住了众人,又道:“般若鸠摩罗,你乃人界中的一个凡夫俗子,又岂能与我佛界中的罗汉菩萨相提并论?别说你们那个什么端禅老活弗了,就是真活弗来了,也不及我西天极乐世界中的一个普通沙弥,本座念你荡涤鸠摩罗那河功德圆满,这才放逐你在人界历经十世苦难,凡夫俗子要成佛,没有那么难,却也没有那么简单,功德圆满之时,还需要历经磨难,现如今十世苦难已满,难道你还不愿意皈依我西天极乐世界吗?” 佛祖说罢,忽然一个佛爷走到佛祖面前耳语了几句,佛祖闻言急道:“哦?果有此事么?既然十世之期已满,缘何苦难还差一桩呢?”佛祖说罢,那个小佛爷又在佛祖面前耳语了片刻,佛祖闻言这才点了点头,道:“既然当年你在修罗界并没有遭受黑袍修罗鬼将的刀伐之苦,那就是说,九九之数还差一难,既如此,本座也不能徇私枉法,来呀,摩柯迦叶,阿傩陀,速速将般若鸠摩罗打入修路界,补上那漏掉的刀伐之难……” 摩柯迦叶和阿傩陀闻言当即面露喜色,支应了一声便来到了范大海的身前,摩柯迦叶冲着阿傩陀一挤眼睛,低声道:“我说大法僧,刚才你也听见了,不是我们兄弟二人故意跟你过不去,乃是我佛祖师颁下的法旨,我们也不得不从,那什么,既然我佛心怀慈悲,大奸大恶之人尚且留一线悔过生计,更何况您大法僧呢,有道是规定是死的人是活的,这样,大法僧您就当给我们兄弟一个面子,跟着我们弟兄到修罗界溜达一圈,见一见人家修罗族的王女,听说那里的娘们个顶个儿的水灵,什么刀伐之难不刀伐之难的,我们兄弟说你已经应难了,谁还能说你没应呢……” 不等摩柯迦叶继续往下说,范大海急道:“我说两位罗汉,别说了,我可没有多余的人事给你们……” “什么?没有?好哇,你个舍命不舍财的主儿,谁不知道你们人人界的密宗弟子惯能聚敛钱财,还说没有,我听说,你们密宗的寺庙每年创收的金额都以亿计,换成黄金都要用吨来算,摩柯迦叶,不用多说了,在这小子身上找找,你看这孙子的体型,就知道平时好吃好喝的没少造……” 摩柯迦叶和阿傩陀说罢便七手八脚的在范大海身上摸索起来,范大海哪里能忍得了这个,当即起身一把推开了摩柯迦叶和阿傩陀,喝道:“请两位罗汉爷自重……” “自重?嘿嘿,爷爷自打进入灵山那一天,就不知道什么叫自重,你他妈给我过来……” 阿傩陀说罢一把将范大海薅到了近前,扬起巴掌就要打,此时的范大海心里明白,这他妈哪是什么西天的诸佛,分明就是一群披着僧衣的强盗…… 阿傩陀一只手紧紧地攥着范大海的脖领子,另外一只手已经高高的扬了起来,巴掌落下来的时候居然又变成了一个蒲扇大小的厚巴掌,范大海心说话与其等死不如自己去找死,说不定找死还能拼出一线生机来。 想到此处范大海抡起双拳猛地向阿傩陀的前胸打去,阿傩陀一手抡巴掌一手攥着范大海,前胸已是空门,再加上阿傩陀没有料到一介凡夫俗子居然敢对自己还手,一时间也没有防范,好家伙,这一双肉乎乎的大拳头“轰”的一下子就怼了上去,阿傩陀顿时惊呼了一声,当即被一拳远远的轰了出去,范大海当即气贯全身默诵佛经咒,身后一面金色的时轮浮现了出来,摩柯迦叶见状大惊失色,当即手掐拈花手印直向范大海打去,范大海毫无惧色,双手合十掐出来一道法印正是不动明王的莲台法印,但听得大法僧大喝一声“封……”泛着淡淡金光的封字诀牢牢的印在了摩柯迦叶的额头,摩柯迦叶当即惨呼了一声,瞬间降龙罗汉的模样便发生了变化,原本是一个相貌堂堂的罗汉,居然一瞬间迅速枯萎,化为了一具干尸的模样。 见到这一幕范大海冷哼了一声,道:“我说老佛祖,如果你们真是从西天极乐净土来的,怎么会变成这样一幅模样,看来你们初来乍到水土不服啊,既然我们人界的大雪山不适合你们,我看你们趁早滚回去……” 范大海说罢逆行时轮,一股强大的吸力忽然传了出来,几名距离范大海最近的罗汉当即被吸到了近前,范大海冷笑一声,双手指间法印一变,又是一声大喝:“幻……” 幻字诀一出,这几个小佛爷当即在范大海面前手舞足蹈起来,挺大个老爷们虽然有些男生女相,可这样高大的身材扭扭捏捏的舞动起来,当真有些不伦不类的样子,范大海冷笑数声,指间法印再次一变的时候,这几个小佛爷忽然同时苏醒了过来,圆睁二目冲着莲台之上的佛祖怒喝道:“恶僧,纳命来……” 这几个小佛爷中了范大海不懂明王莲台法印的幻字诀,居然将莲台之上的佛祖当成了范大海,莲台上的佛祖明显要技高一筹,轻蔑的瞥了一眼范大海,道:“般若鸠摩罗,尔等凡夫俗子,也敢用不动明王莲台法印,看看本座的无色无相心经法咒如何……” 佛祖说罢忽然扬起巴掌,随着一阵短暂而又晦涩的音节诵出,一只大手虚空刷刷点点,两列泛着淡淡金光的梵文凭空而现,如来佛祖猛地平推一掌,金光梵文忽然放大数倍,直向范大海压了过来,范大海只觉一股巨大的压迫感袭来,当即也是立刻掐出了不动明王莲台法印破字诀,破字诀亦是闪耀着淡淡的金芒直向莲台之上的如来佛祖额头印去,可范大海发出的不动明王莲台法印很显然和我佛祖师发出来的无色无相心经法咒不是一个档次,破字诀发出的淡淡金芒瞬间便被无色无相心经法咒的光芒所掩盖,这一道无色无相心经法咒看上去寥寥几个字,却接连发出数道虚影直接印在了那几个中了幻字诀的罗汉身上,几个倒霉的小罗汉当即被定在原地一动不动,无色无相心经法咒势头不减,继续向范大海而来。 见到莲台上的我佛祖师出手,范大海心里便有了准备,不管怎么说,可以凌驾于西天三十三尊大小佛爷之上的佛祖,一定有过人的本领,否则的话也不可能让这三十三尊大小佛爷唯马首是瞻,此一战必定十分凶险,可令范大海没有料到的是,莲台之上的我佛祖师一出手便破了自己的不动明王莲台法印,要知道,这不动明王的莲台法印,可非普通佛家法门可比。 无色无相心经法咒的无比强大反而激发了范大海的求战之心,一瞬间范大海指间法印不停地变换,背后的时轮也飞速的运转开来,范大海一口气直接将不动明王莲台法印的六大字诀全部打了出去,却依旧无济于事,在无色无相心经法咒面前,这六道法印仿佛腐草荧光难比天心的皓月,又好比一粒沙尘落入海中半点波澜未起,金色的梵文在空中抖了几斗颤了几颤,仿佛一面旗帜随风飘扬一般,不紧不慢的向范大海身上压去,那种巨大压迫之感越来越大,范大海浑身大汗淋漓,肩头背后仿佛扛着一座大山一般,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滴滴答答的就落了下来。 站在一旁看眼儿的那二十来个小罗汉一瞬之间也变了模样,原本一个个男生女相人模狗样佛爷一般的严肃的面容瞬间成了一副副尖嘴猴腮阴险猥琐的模样,咧着嘴角斜楞着眼睛冲着范大海一阵阵的奸笑,范大海心中恼怒,鼓起全身的气息猛地将全身的佛家愿力释放出来,试图做最后的抗争,却不料那金光闪闪的梵文禁咒直接印在了范大海的身上,电光火石只见范大海浑身的气息立刻凝固,背后的力道猛地增加的数倍有余,直接将大法僧压得结结实实,仿佛这一瞬间三山五岳全都背负在了大法僧的背肩之上。 莲台上的佛祖似乎并没有要将范大海置于死地的意思,冲着大法僧冷笑了两声,又道:“般若鸠摩罗,我佛有好生之德,大奸大恶之人尚且留给他一丝悔过之机,事到如今,你还以为仅凭你一介凡夫俗子之力,就可以与西天极乐净土中的我佛祖师对抗吗……” 范大海闻言毫无惧色,虽然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依旧滴滴答答淌个不停,但是一出口话风却是丝毫不软:“老秃驴,我早就说了,你们认错人了,我不是什么般若鸠摩罗,在下虽然只是人界普通的密宗弟子,但知道礼义廉耻,你们虽为西天极乐净土中的佛爷,只不过徒有其表而已,看看你座下那两块料,什么摩柯迦叶和阿傩陀,一看那个嘴脸便是尖酸刻薄贪吃爱财之辈,哪里有半点我佛慈悲的尊严法相,如此观之,你们西天极乐净土也不过尔尔,真让我可发一笑……” “哆,尔等一介凡夫俗子,居然妄自诋毁我西天佛门声誉,看来就算是本佛祖亲自出面,亦难化去你心中的杂念,既然如此,也只好让你去面壁思过了,想当年大闹天宫的孙猴子被本座弹指间压在五行山下五百载,难道你非要步斗战胜佛后尘,才能大彻大悟吗……” “哈哈哈哈……”范大海闻言大笑道:“如果真的与你们这指佛穿衣赖佛吃饭之徒为伍,本大法僧倒不如被压在山下,哪怕是千年万载,也算是青山有幸埋忠骨,也比和你们这些无耻之徒迷惑世人的好……” 佛祖闻言当即勃然大怒,两只眼珠子瞪得好似灯泡一般,眉头一皱的同时伸那张大手,五指化爪照着范大海就扣了下去,范大海见状心一横去你妈的,大不了就是一死,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脖子一梗梗使劲的把胸脯挺了挺,擎等着挨着一下。 可就在这个时候,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出来:“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施展无色无相心经法咒,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冒充我佛祖师,更不是什么人都能随随便便在我眼前惩罚我的门人弟子,如此雕虫小技,也就能欺负欺负孩子……” 范大海听到这个声音心里顿时一亮,一瞬间身上的压力荡然无存,站起身来抬眼观瞧的时候,只见那位一袭白衣胜雪的中年男人就站在自己的身边,身前身后衣襟随风荡漾,飘飘然犹如神仙之概。 莲台上的佛祖见到白衣男人当即凶相毕露,西天三十三诸佛也是怒目而视,佛祖喝道:“摩柯迦叶,阿傩陀,是何人封住了本座的法印,给本座拿下……” 摩柯迦叶和阿傩陀闻言当即走了上来,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正要冲白衣男人发飙的时候,却见白衣男人冲着范大海微微一笑,道:“大海啊,好孩子,没给你师爷丢人显然,既然他们以多欺少以大欺小,我今天就好好收拾收拾他们,给你和你师爷出口恶气……” 白衣男人说罢扬起巴掌就打了出去,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摩柯迦叶原地转了三圈,捂着脸蛋子急道:“谁?是谁他妈敢打本佛爷……” 第186章 白衣男单掌破阵 范大海见状乐了,知道白衣男人来了之后自己性命无忧,当下急忙低头在自己身上查看起来,见到胸前依旧印着两列微微发光的梵文符印急忙同手去抹,却不料自己怎么抹也抹不掉,白衣男人见状急道:“大海,别动,这么好的礼物,既然人家送给你了,你还不要……” 范大海闻言狐疑道:“秦上师,这不是什么劳什子无色无相心经法咒的符文吗,怎么是礼物……” 白衣男人看着眼前的摩柯迦叶和阿傩陀,道:“这可不是什么西天我佛祖师的绝学无色无相心经法咒,乃是密宗上古流传下来的一招秘法,这道梵文法印,可以搬动三山五岳,当年神话传说中,斗战胜佛被压在五行山下五百年,虽然有些虚拟夸张的成分,但是这道法印的威力确实有其曲同工之妙,根据密宗上古经卷的记载,这道梵文法印名曰大须弥般若金刚咒,既然这道符文印在了你的身上,这就是冥冥之中已经注定了这套功法必要落在你的身上,刚才那一套咒诀,你可记住了么?” 范大海闻言茫然的摇了摇头,道:“秦上师,我……我听不懂那套梵文……” 白衣男人又道:“听不懂也没关系,你将这几句梵文字符记下来,回头让老活弗图伦敦珠给你翻译一下……” 范大海闻言当即喜上眉梢,刚才这大须弥般若金刚法咒的威力自己是那是见识过的,如果自己能学会这套功法,那无疑算是如虎添翼了,范大海也是性情中人,当即美的好悬鼻涕泡没冒出来了。 刚刚挨了一个大嘴巴的摩柯迦叶见到白衣男人和范大海兀自交谈,全然没有将自己放在眼里,当即拉了一把身边的阿傩陀,道:“阿傩陀,你号称西天诸佛的伏虎罗汉,看见没,那个一袭白衣的凡夫俗子嘚瑟的不行行,去,给我抽他……”阿傩陀闻言吸溜了几下鼻子,瞥了一眼摩柯迦叶,道:“水贼过河别使狗刨,都是老中医咱就把那些个偏方都收起来,我说,你怎么不去……”摩柯迦叶闻言急了,道:“阿傩陀,你的眼睛是出气用的,刚才没看见我都上了吗?”阿傩陀闻言摇了摇头,道:“没,没看见,我可没看见有谁上去了,只看见了一个大傻逼挨了人家一个大嘴巴,屁都不敢放一个,倒跑到我这找便宜来了……” “你……好啊阿傩陀,我他妈就知道你小子这个德性,见软的就欺负坚硬的你就怂了是不是,昨天晚上你怎么没忘偷我的酒来着……” “诶我说摩柯迦叶,话可不能这么说,那酒是我偷的吗,那是我用半只烧鸡换来的……” “你们两个穷白话完了吗?没完的话就赶紧的,回头看看,看看你们的佛祖,都等不急了……” 白衣男人话音刚落,摩柯迦叶和阿傩陀顿时浑身一震,随即转过身去偷眼观瞧,只见莲台上的佛祖正襟危坐,一幅佛祖法相庄严的看着二人,阿傩陀眼珠一转顿时计上心来,往前紧走两步,嬉皮厌脸的笑道:“这位上师,刚才我佛祖师交代我们,想请这位白衣上师进一步说话……” 阿傩陀说罢当即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摩柯迦叶闻言也立刻走了过来,找补道:“那什么,这里乃是我们西天诸佛的修习之所,按理说呢是不允许凡夫俗子进来的,不过既然这位小法师不小心进来了,其实要说来也就来了,是不是,我佛祖师觉得这位小法师心慈面软的,本想提携一二来着……” 白衣男人冲着摩柯迦叶微微一笑,慢慢的扬起手来,摩柯迦叶见状立时面露惊恐之色,伸手便捂住了自己的脸颊,却见白衣男人并没有要打他的意思,只是轻轻一扒拉,将摩柯迦叶推到了一边,随即伸出手指冲着阿傩陀勾了勾,阿傩陀自然不傻,当即躲到了摩柯迦叶的身后,一脸警惕的看着白衣男人。 白衣男人道:“阿傩陀,听说你是西天诸佛中的伏虎罗汉,本座倒是想见识一下,你们西天诸佛中的伏虎罗汉,是怎么个厉害法儿……” 阿傩陀闻言急忙笑道:“白衣上师,看您说的,什么伏虎抓猫的,那就不就是名号么,谁起名字都想起个好听的不是,不厉害,一点也不厉害……” “阿傩陀,你跑什么啊……” “啊?我没跑啊……” 说话间阿傩陀已经和白衣男人拉开了十来米的距离,白衣男人淡淡一笑,又道:“刚才你说什么来着,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谁找我来着……” 阿傩陀闻言边走边退,道:“那个,其实也不是……就是……诶我说,摩柯迦叶,你离得近,你跟白衣上师再说一遍……”摩柯迦叶闻言脸色骤变,再想跑的时候腿脚都不好使了,白衣男人向摩柯迦叶看来,道:“怎么,你也知道,那你来说……你要是说不出来的话,就把能说出来的抓过来……” 白衣男人这话的意思在明显不过了,摩柯迦叶闻言仿佛死刑犯遇到大赦一般,当即朝着已经远远跑出去的阿傩陀就抓了过去,看似两条干枯的手臂伸出来居然可以无限延长,阿傩陀见状大惊,紧走两步还是没能逃出摩柯迦叶的这一双大手,陡然间只觉肩头一紧,随即一股大力将自己拽了过去。 眨眼间自己被抓到了白衣男人的面前,阿傩陀大怒,冲着摩柯迦叶就要发火的时候,冷不丁一只手忽然搭在了自己的肩头,一股巨大的力道按在自己的肩头之上,阿傩陀“哎呦”一声顺势便转过身来,眼神还没对准白衣男人的时候,耳轮中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阿傩陀脑子嗡的一下原地也转了三圈,等明白的过来的时候,脸颊已经高高的肿了起来。 到了还是没能躲过这一个大嘴巴子,阿傩陀心里叫苦不迭,匆匆一瞥只见正看见偷笑的摩柯迦叶,一瞬间似乎反应过来了什么,摸了摸自己的脸蛋子,又看了摩柯迦叶两眼,当即冲着白衣男人理直气壮的喝道:“诶我说,这个事儿不对,同样都是一个大嘴巴子,凭什么摩柯迦叶脸上好端端的,偏偏是我阿傩陀脸蛋子上高高肿了起来,我说白衣上师,都是我佛弟子,可不能厚此薄彼……”范大海闻言顿时乐了,急道:“对对对,伏虎罗汉,你说的对极了,摩柯迦叶,你过来,过来……” 范大海一把将摩柯迦叶薅到近前,一扬巴掌胳膊抡圆了我去你妈的,又是一个大嘴巴子呼了上去。这一下好么,在白衣男人的掩护下,范大海可是出气了,这一顿拳打脚踢直揍得降龙伏虎二位罗汉惨呼连连,居然没人敢出手反抗,更没有其他的罗汉敢出来相帮。 摩柯迦叶和阿傩陀鼻青脸肿的回到佛祖身边时,白衣男人慢慢的走了过去,看着莲台之上的佛祖冷笑道:“是你自己滚下来呢,还是我亲自把你揪下来……” 莲台上的佛祖佛祖法相虽然脸色有些不大自然,但是依旧挺着个大肚子,喝道:“尔等凡夫俗子,擅闯我佛修行之所也就罢了,为何还要出手伤人,难道这个世界就没有王法了不成?” “哈哈哈哈……”不等白衣男人开口,范大海忽然笑道:“可笑可笑,堂堂西天我佛祖祖师,挨了人界天师真人的胖揍,竟然厚着脸皮跟我们提什么人界的王法,既然你也知道我们人界有王法,那你来我们人界干什么,西天极乐净土不好么,在那待着不就得了,对了,你们哪的什么大雷音寺不是还缺一个打更扫地挑水的主持僧么,我看你去就正合适……” 佛祖闻言脸色骤变,当即怒喝道:“哆,既然尔等凡夫俗子不知死活,本座便不再与尔等废话,我西天三十三罗汉何在……” “在……在……在……” 随着一声声喊喝之声,包括摩柯迦叶和阿傩陀在内的三十三尊西天罗汉悉数亮相,一个个怒目而视看向白衣男人和范大海,范大海见状有些心虚的看了看白衣男人,但听得白衣男人淡淡说道:“传说中西天诸佛所布下的上古阵法,无非就是将所谓的西天诸佛一丝神魂封印在其中,用来看守这大雪山中的秘密,西天诸佛的法力虽然高强,但是你们是不是也太小看我道家的术法了,区区一座迷魂阵而已,大海,你退下,看我道家术法,比起他们这些猥琐之徒的手段如何……” 白衣男人说罢一把推开范大海,手臂轻轻一扬,一道透明的壁垒悄无声息的便挡在了范大海的身前,摩柯迦叶和阿傩陀见到有机可乘,不等佛祖开口,当即手掐指诀直向范大海而来,范大海见状也是打了一个激灵,下意识就要施展不动明王莲台法印,却不料不等自己出手,两声惊呼之声传出,摩柯迦叶和阿傩陀被五行壁垒反弹而出,远远的摔了出去,白衣男人淡淡一笑,气贯全身之时,浑身上下已经浮现出了无数道细小蓝白色的电弧。 莲台之上的佛祖见状大手一挥,西天罗汉们当即手掐法印直向白衣男人扑来,白衣男人单手背后,另外一只手手心朝上单手朝天,周身上下立时浮现出四张闪耀着电弧的巨大掌印,不等西天诸位罗汉飞扑而至,白衣庵男人眉宇间一皱,四张四象手同时向四面八方飞去,刹那间惊呼惨叫之声此起彼伏,贼罗汉们当即被四象手震得远远的飞了出去,落在地上之时身上的蓝白电弧闪烁不已,“噼里啪啦”直劈得诸位罗汉浑身颤抖不已,哪里还有半点还手之力? 白衣男人只一招便将西天诸佛打的失去了战斗力,莲台之上的我佛祖师见状也装不下去了,当即伸出巨大的巴掌虚空刷刷点点又开始比划了起来,范大海抬眼一看,只见这一招又是刚才那一记可以搬动三山五岳的大须弥般若金刚法咒,当即忍不住惊呼了一声,白衣男人轻蔑的一笑,道:“这种程度的大须弥般若金刚法咒,欺负个孩子还行,用在本座身上,你不觉得有些儿戏么?” 白衣男人说罢,一挥巴掌又是一记四象手打了出去,巨大的掌印中忽然浮现出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神兽的身影,四大神兽的身影一出,一时间虎啸龙吟鹤唳龟鸣之声震动寰宇,整个神山之巅都为之颤抖起来,四大神兽怒吼着直向那道泛着金光的梵文经咒冲去,四大神兽化为四道流光直接将大须弥般若金刚法咒震得粉碎,四象手势头不减,巨大的掌印接踵而至,直接轰在了佛祖坐下的金色莲台之上。 范大海只觉一股巨大的震荡袭来,一阵眩晕的感觉不期而至,迷迷糊糊的疲惫至极,忍不住昏昏沉沉的就睡了过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见自己已经躺在了一间卧房中,文雨兮正拄着下巴看着自己,范大海一个激灵坐了起来,道:“小师姐,我……我这是在哪儿……” 文雨兮闻言俏皮的一笑,道:“当然还是在神山顶的行宫里了,还能在哪儿,你以为在西天极乐世界里啊?” “诶,不对啊,我不是在宫殿里么?怎么到这来了?” 文雨兮道:“大海哥啊,看来你没事啊,师傅说的啊,说你破解封印的时候消耗有点大,要我们轮流看着你,让你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吃饱喝足,等你身体恢复了,我们就要进去了,到神山里面去看看,那个慈禧老佛爷是不是真的还活着……” 屋子里一有动静,柳相如急忙端着饭菜就走了进来,范大海闻到饭菜的香味顿觉腹内饥肠辘辘,当下甩开腮帮子颠起后槽牙这一顿吃,吃饱喝足范大海一抹嘴就走,回到大殿之后,只见王座后面的那张壁画已是四分五裂,色彩全无。 第187章 无常鬼千里求救 见到范大海又生龙活虎的走了出来,众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当即便准备进入神山之中,看一看里面到底是传说中的西方极乐净土还是慈禧老佛爷一手打造的叶赫帝国,还有那传说中的数不清的宝藏。 白衣男人环顾众人一眼,见到每个人眼中那股坚毅的神情,当即也决定下来,所有人一起进入神山之中,与此同时,就在大雪山脚下的营地中又出现了两个不速之客,第二人其中之一一袭黑色的长袍,面色冷峻,另外一人一袭白色的西服,小头抹的油光锃亮,大有几分市井中小白脸子的意思,此二人一出现,老局长和周博文立刻就认了出来,刀云海见到二人面色不善,当即也是长刀在手,随时准备动武把抄,老局长喝止住了周博文和刀云海,将二人请入帐中,道:“怎么,不是说还有半个月的时间么,你们两个怎么现在就来了,居然还追到这里来了,你们知不知道,这里可不是我们道门的地盘,喏,这座神山之巅,那可是西天诸佛降世的地方,你们俩这么做,可有违天道啊……” 周杰老爷子说罢,黑袍男子面露难色,双手握在一起搓个不停,一幅如坐针毡的样子,白西服男子闻言讪讪的笑了笑,警惕的朝四外里看了看,似乎担心有什么人会在账外偷听。 老局长见状笑道:“放心,这里是我们西南军区特别行动大队的指挥部,没有外人能钻到这里面来,外面站着的那两个年轻的后生是我的两个孙子,都不是外人,有什么事就赶紧说,说完赶紧走,如果真的让西天的那些佛爷知道你们来了,到时候闫老西儿他也吃不了兜着走……” 白西服男子闻言终于忍不住了,强扭一丝笑容,道:“老局长,看您说的,没有我家阎君大人的法旨,我们哪敢来啊,你看看这个,老局长,您应该认识这东西……” 白西服男子说话间冲着老局长递过来一件东西,老局长看罢多时狐疑道:“嗯?这……这不是一块普通的蛇皮吗……” “蛇皮?我说老就局长,如果只是一块蛇皮,我们会大老远冒这么大的风险跑到这来?老局长,您仔细再品品……” 老局长拿着这件干巴巴硬邦邦蛇蜕一般的东西放在眼前仔细观瞧,看罢多时也没有看出个子丑卯酉来,当下有些不耐烦,急道:“我说你们两个是不是吃饱了撑的,有话直说不行么,我这一把岁数了,没兴趣跟你们猜谜语……” “爷爷……给我们看看……”说话间周博文和刀云海晃着脑袋走了进来,见到这两个小家伙进入帐中,黑袍男子顿时怒目而视,刀云海见状紧握刀柄随时准备动手,而周博文却是哈哈一笑,拍了拍刀云海的肩膀,道:“行了行了,我说云海啊,都是自己人,那个黑老七就是那个德性,不用管他……” 周博文说罢冲着黑袍男子晃了晃小胖巴掌,继续道:“我说黑七爷,我爷爷跟你们有什么交情我不知道,但是有句话可要说到头喽,我爷爷是我爷爷,我是我,咱们各论各的,老局长是我爷爷不假,但是要论关系还淡着一层,你应该知道我师傅是谁,也应该我师傅和我爷爷那是什么交情,总之,咱们之间要说近没那么近,可要说远也不算远……” “是是是,还是小少爷这话说的通透,七哥他就是这么个人,咱们都是一家人,还分什么爷爷孙子师傅徒弟的,小少爷,既然你有兴趣,请,一起看看……” 周博文拿起那张干巴巴硬邦邦蛇蜕一样的东西仔细看了片刻,又放在鼻前闻了闻,慕然间脸色大变,急道:“我说白老八,你们好大的胆子……” 这一声厉喝别说是黑白无常两位神君了,就连一向稳如泰山的老局长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看着自己的孙子急道:“博文呐,怎么了?” “怎么了?爷爷,您仔细看,看看这是什么,这可不是什么蛇皮,这可是……白老八,别以为现在我师傅不在你们就可以钻空子,胖爷我凭着一双巴掌,照样能揍你们个乌眼儿青……” 周博文一把薅住了白老八的脖领子,老局长急道:“慢,博文,你别着急,我说白老八,你们有话直说好了,要是真的闹出什么误会来,对大家谁都不好……” 周博文闻言急道:“诶呀爷爷,如果白老八真的能说的出口他们早就说了,还用的着搁这穷磨叽,是不是我大嫂出了什么事了?告诉你,我大嫂那可是我师傅亲自给我大师兄选的媳妇,龙姐姐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嘿嘿,别说你们两个,就是你家阎君大人都吃不了兜着走……” “什么?小胖子,你给爷爷说清楚,你真的没有看错,这是霜儿身上的龙蜕吗?” “诶呀爷爷,你糊涂啊,龙姐姐当年被师傅带出来的时候,师傅就说过,龙姐姐身上的龙气未退,恐日后会出现不便之处,因此才没有让大师兄立刻成亲,否则的话,爷爷您早就抱上重孙子了,就是胖爷我现在也涨了一辈儿了……” 周杰老爷子闻言看着黑白无常道:“我说黑老七,白老八,你们老实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黑老七闻言站起身来,紧搓双手在屋中不停地度起步来,白老八苦笑道:“老局长,当年是这么回事,秦真人为了化去龙姑娘身上的龙气,把她带进了我们地府冥宫,强行运用功法使得龙姑娘轮回转世……” “什么?轮回转世……那岂不是……” “老局长,不是您想像的那个样子,所有阳世间的人,死后都要从我们这里转世轮回,按照正常的程序,转世轮回的话必须要过奈何桥喝孟婆汤……” “什么……你敢……” “老局长您别着急么,听我慢慢说,那龙姑娘是什么人,那是柳公子的……是不是,那跟咱们也是一家人,所以阎君大人亲自颁下法旨,一切程序从简,无条件按照秦真人的意思处理,所以么,我们弟兄二人就带着龙姑娘来到转生石前,利用三生石的轮回功能来不停地刷洗龙姑娘身上的龙气,按照秦真人意思,用不了几年的工夫,龙姑娘身上的龙气就可以刷洗干净,那时候龙姑娘就可以和柳公子大婚了,本来这一切进行的十分顺利,可眼瞅着龙姑娘即将大功告成了,却不料今天早上我们过去一看,龙姑娘她……她……” “她怎么了……” “老局长,还请您救救龙姑娘的性命啊……”说话间白无常和黑无常居然同时跪在了老局长的面前…… 老局长见状急道:“我说白老八,到底怎么了,霜儿她到到底怎么了?” 白无常闻言哭道:“龙女敖霜她……她……今天早上忽然变成一副龙骨,整个人已经不见了……呜呜呜……”好家伙白老八说着说着哭开了。 老局长闻言就好像是五雷轰顶一般,此时白衣男人正带人身处大雪山之中,哪里还有空闲分身而去,兴许白衣男人还有本事弄出个分身之法来,可是自从这些人进入大学上一切联系都中断了,这……这该如何是好…… 龙女敖霜乃是白衣男人亲自托付给自己的,就凭黑白无常,别说不敢惹白衣男人,恐怕就连白衣男人的大弟子柳相如也能轻轻松松的胖揍二人一顿,这一对师徒要是因为这个大闹地府冥宫,别说黑白无常,恐怕就连阎君大人的位子都保不住了,而且这个时候山上情况不明,怎么可能轻易地分众人之心呢? “我说八叔,龙姐姐什么时候出现变化的,是不是你们二人疏忽大意……”不等周博文说罢,白老八急道:“小少爷,自从秦真人将龙姑娘送下来的那一天,我们弟兄就守在转生石前轮流值班,这些年来不曾离开一步,龙姑娘每转世一次,都是我们兄弟二人亲自操作的,此等大事,我们弟兄哪敢委托他人啊,就是我们兄弟有这胆子,我家阎君大人也不敢呐……” “这么说,龙姐姐的事情,就是一瞬间的事情……” “嗯……应该也不算是一瞬间的事情,七哥,你说,那时候应该是你在值班才对……” 黑老七闻言犹豫了片刻,白老八见状急道:“我说七哥,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藏着掖着啊,告诉你,龙姑娘平时对咱们可不薄,不冲别的,就单论龙姑娘对咱的好,咱们也不能就这么干看着啊……”黑老七闻言点了点头,道:“老局长,当时是我在看守龙姑娘,不过我总觉得,龙姑娘,是被人抓走的……” “什么?被人抓走的?什么人敢去地府冥宫去抓人……” 黑老七道:“老局长,说实在的,黑老七我这身的能耐不敢在您老人家面前说三道四,可在地府冥宫,别说那些个冤魂厉鬼,就是鬼王来了,也得掂量掂量自己能不能应付得了在下手里的拘魂索,这可不是普通的法器,乃是神器……” “行了,你就别吹了,捞干的直给……” “是是是,本来今天和往常一样一切如常,我安顿了好了龙姑娘,还陪着龙姑娘唠了会家常,等着老八跟我交接,却不料没等来白老八,却等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哦?什么人?” 黑老七道:“什么人我不知道,那个人浑身上下就是一个透明的虚影,刚开始我只道是一介普通的阴魂,误走转生石,我便准备将此人驱逐出去,却不料这一介阴魂见到我就打,本神尊在地府冥宫当差这么多年来,只见过阴差收拾阴魂的,没见过还有阴魂敢打阴差的,更何况我好歹还有顶神的帽子……” “嗯?怎么……你不是人家的对手?” “老局长,我承认刚开始我是有些大意了,这家伙一出手就是一记道家指诀,当即就给我打了给跟头,那您说我能干么,当即就准备跟它动手,可是就在我祭出拘魂索的时候,那人使得招法,似乎又不是道家的法术……” “哦?不是道家的法术,难道说是佛门中的着法么?那也不对啊,我们佛道两家早有约定,道门中人不会轻易进入六道轮回,佛门弟子也不在三界内,即便是佛道兼修之人,也有相应的限制法则……” “老局长,说的是啊,我祭出拘魂索的时候,那人一伸手就是一道法印,之所以我判断对方使得是佛家法印,那是因为我的拘魂索乃是道门神器,除了修为达到了九气归元仙道中人的境界,是根本无法封印神器的,可那人的手诀直接将我的拘魂索封了起来,起不到半点作用,而且,我也能感觉到,这不是道家的气息,道家气息练到登峰造极之处,呈现出来的乃是紫色的光芒,虽然那人极力掩盖自己的功法,但是我还是能隐隐觉查出来,那一记手印中,泛着淡淡的金色……” 老局长闻言点了点头,喃喃的嘟囔道:“秦卓他们带人赶到大雪山,这是佛门密宗的地盘,传说中这座大雪山乃是西天诸佛降世的地方,难道说真会西天诸佛怪罪我道门中人擅入佛门圣地,赶到地府冥宫去生事不成……” 周博文闻言一扑棱脑袋,道:“我说爷爷,快拉到,别小看那些佛门高僧,那些成了佛的爷爷们,度量没有那么狭小,即便是真的到了佛道之争的时候,也不会背地里出手去地府冥宫欺负我龙姐姐,这里面一定是又出了指佛穿衣赖佛吃饭的阴险小人了,爷爷,我看不如这样,我跟七叔八叔他们去一趟,看看是怎么回事再说……” “你?就凭你?你小子行么?” “有什么不行的,别忘了,胖爷我现在这一身的能耐也不含糊,再说了……哎呦……打我干嘛……” “你在谁面前称爷呢?” “我那不是说顺口了吗……” 第188章 小龙女脱胎换骨 周博文说罢冲着黑白无常嘻嘻一笑,继续道:“怎么样七叔八叔,要是你们不觉得我周博文能耐小,我就跟你们走一趟如何,就算管不了什么大事,去看看现场也好,我爷爷这把老骨头你们也看见了,好意思让他老人家下去走一遭吗?” 白老八闻言和黑无常对视了一眼,当下也只好点头答应,老局长急忙拨通了卫星电话,文辉当即将沈三郎调回了大营,刀云海拉着周博文不让走,说什么也要跟着去涨涨见识,沈三郎道:“我说云海啊,以后有的是机会,你要真的想去,三叔答应你,找个不紧不离的工夫,让白老八亲自给咱爷们安排一场,听说地府冥宫城边有一个黄花村,黄花村里面有座黄花楼,嘿嘿,带劲的紧那……” “沈小三,看你那点出息,不知道教孩子点儿好儿么……” 沈三郎带陪着周博文,在黑白无常的带领下直奔地府冥宫,一路无话,四人来到转石前,果然见到了一副长长的巨龙骨架,整条巨龙骨架保存的十分完好,上面一丁点血肉都见不到,周博文见到这一幅巨龙骨架登时眼泪就落了下来,哭道:“龙姐姐,你……你怎么变得如此凄惨啊……” 沈三郎毕竟经验丰富,一把将周博文拉了起来,道:“行了行了,小胖子,这里不是你号丧的地方,黑老七,我问你,当年小秦身师兄将龙姑娘带过来的时候,怎么说的你们还记得么?” 黑老七闻言支支吾吾憋的脸红脖子粗半天没崩出一个字来,白老八见状急道:“沈处长,当年秦真人来的时候……”不等白无常继续往下说,沈三郎一摆手道:“停,咱们有事说事,别净给我带高帽,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给我戴高帽也没用,怎么回事就是怎么回事,要真是你们两个玩忽职守,你叫我局长也不好使……” 白无常闻言笑道:“沈处长,您误会了,兴许您还不知道,关于您荣升十三局二处处长的任命法碟我们已经接到了……”“去去去……什么他妈处长任命,我怎么不知道,别扯犊子,说,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是是,当年秦真人来的时候,说只要我们兄弟二人能把这件事情办好了,那我们地府冥宫的那把轩辕剑,秦真人就还给我们,秦真人说,龙姑娘乃是上古龙种,虽然化为人形,但是身上的龙气未消,与普通人婚配,不仅会影响当代人,而且还会影响子孙后代,秦真人在龙姑娘身上布下了阵法,一天就可以代表一年,这样一来,六十天就是六十年,也就可以充当一世,百世之后龙姑娘身上的龙气便可以尽数散去,不过秦真人只要求我们给龙姑娘转世九十九世就可以了,为的是留下一丝龙气,有了这一丝龙气,不仅不会影响当代人更不会影响后世子孙,而且这一丝龙气也颇有好处,可是即便是这样,历经九十九世也需要小二十年的工夫,后来秦真人又将时间缩短,改为三十年便是一个轮回,这样,十年左右,龙姑娘就可以出关了……” 沈三郎闻言点了点头,又道:“现如今距离龙姑娘出关大婚,还有多久?” 白无常伸出手指头扒拉了几下,道:“嗯,快了,也就一两年差不多了,您说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儿上,沈处长,日后还请您在秦真人面前多多美言几句……” “话倒是好说,不过,我为什么要替你们说话……” “这……沈处长,咱们之间的的交情?” “咱们之间有什么交情么?当年我让你们给我师傅麻天野麻老爷子延长了一时半刻的,你们都不答应,导致我居然没有见到师傅最后一面,这笔账,可都要算在你们兄弟二人的身上……” “沈处长,话可不能这么说……”白老八当即伸手在自己的脸蛋子上拍了几下,继续道:“谁不知道阎君大人叫你三更死,绝不留你到五更,我们弟兄也是没法子啊,再说了,麻老爷子在下面天天吃香的喝辣的,我们弟兄可从未怠慢……” “小三,是小三吗?不要难为这两位阴差了,这些年来,两位阴差大人确实没少照顾我这个糟老头子……” “师傅……您……您怎么来了……” 沈三郎闻言看去,只见麻天野老爷子信步而来,周博文见状急忙躬身施礼道:“晚辈弟子周博文见过老师爷,师爷好……” “好好好,这就是老局长的大孙子么,哈哈哈,不错不错,看着就透着一股机灵劲儿,小三呐,我这一次来,就是为了龙姑娘的事……” “师傅,您知道龙姑娘的事?” 麻天野老爷子闻言摇了摇头,道:“沈小三,当年龙姑娘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了,因为地府冥宫中忽然冒出来一股异样的气息,我就知道这里来了不一般的人物,直到刚才两位阴差大人才将我请来,我本想招来龙姑娘的魂魄问问怎么回事,却不料咱们西南大山的控尸术居然都招不要龙姑娘的魂魄……” “哦?师傅,难不成,龙姑娘她……” 麻天野闻言摇了摇头,道:“沈小三,有些事情你是不知道,我们西南大山的控尸术,最早并不是用在人的身上,而是用在山间的那些灵兽上的,那些在山中产生了灵识的生灵,心怀善念的我们便称之为灵兽,而心存恶念的,我们便称之为妖……” 麻天野微微一顿继续道:“在我们西南大山的传说中,所谓青龙白虎朱雀玄武,都曾经被我们的老祖师收服过,不过那些上古秘术太过于久远,大部分已经失传,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我们西南大山的控尸术,不仅可以对付僵尸,还可以降妖,只不过这数百年来山间的妖物存世不多,倒是僵尸屡屡为患……” “师傅,您的意思是……” “我是说,这件事情在我看来,一定是有人背地里出手掳走了龙姑娘,而且龙姑娘的生命暂时无忧,虽然此处留下了龙姑娘的尸骨,但是别忘了,龙姑娘本来就是要脱胎换骨的,如果不脱去这一身的龙骨,龙姑娘身上的龙气是散除不掉的,因此来说,龙姑娘一定是到了脱胎换骨的时候了……” 沈三郎闻言瞥了一眼黑白无常,笑道:“我说黑老七白老八,我就说么,你们两个就是地府冥宫里的一介鬼差,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除了脑子里有点小聪明以外,这一次怎么能看的这么清楚,原来是把我的师傅给请出来了……” “小三啊,不单单是我,当前下面还有点道行的老朋友们,都来看过了,他们跟我的看法都是一致的,很可能龙姑娘已经完成了脱胎换骨,不过对方这个时间把握的几乎分毫不差,茅山宗那几个能掐会算的老家伙们都算不到如此精准,我们知道上面可能发生了某些大事,所以才想法子让你们来一趟,小三呐,我们都是过去的人了,不能再出现在阳间,那样阴阳秩序可就乱了……” “师傅,龙姑娘的遗骨在这里,那会不会有问题……” 麻天野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小三呐,你的考虑不无道理,但凡是神兽,它们的遗骨都蕴含着自身的灵气,对于我们普通人来说,乃是一种十分难得的药物,所以说这一挂龙骨确实有一定的价值,不过对于龙姑娘来说,这一挂龙骨可能并不会那么重要,原本龙姑娘来到这里就是来脱胎换骨洗刷龙气的,而这一身的龙骨乃是龙气的源泉,如果不褪尽龙骨,她身上的龙气永远也洗刷不净,秦卓这孩子现在成了,虽然想出了这个好法子,但是很多事情并不能做到十全十美,龙姑娘身上的龙气是不可能完全消失的,毕竟龙就是龙,人就是人,这二者之间是永远不能等同的,因此来说,身上仅存百分之一的龙气,既可以不影响龙姑娘脱胎换骨,又能够依靠这仅存百分之一的龙气为日后的生活提供便利,这也算是最好的处置方案了,既然龙姑娘身为龙族,在没有彻底脱胎换骨之前,一定还保存着龙族的生理特征,就在脱胎换骨后的那一刻,也就是她自身最为虚弱的时候,秦卓这孩子应该很了解黑白无常两位神君的本事,安排他们在此日夜看守龙姑娘,真实用意并不是要黑白无常保护龙姑娘,而是要他们关键的时候跑个腿通风报信,我觉得龙姑娘既然是秦卓那孩子留在这里的,后面的事情他应该有安排……” 沈三郎闻言点了点头,又欲开口的时候,麻天野老爷子看了看周博文,当即冲着沈三郎一努嘴,沈三郎会意,当下跟着麻天野老爷子到一边嘀嘀咕咕起来,周博文见状嘴角一撇,老大不愿意。 工夫不大二人就走了回来,回来之后二人都不再开口,白老八见状讪讪一笑,道:“麻老爷子,您看……” 麻天野闻言一摆手,道:“行了,不用你提醒我,小三啊,咱们师徒今天能再见一面,已经是打了擦边球了,回去告诉老局长,下面都安排的好好的,让他放心,我要走了,你们都是真身走阴,时间长了对你们的身体不好,速速离去……” 麻天野说罢便走,丝毫没有留恋之意,沈三郎见状欲言又止,终究还是没能开口说话,当下无奈的轻叹了一声,道:“博文呐,行了,走,看来龙姑娘虽然生死未卜,但是料想并无性命之忧,关键得想个法子通知一下秦师兄才是……” 黑白无常将沈三郎和周博文及时的送了回去,老局长听完事情的经过暗自皱眉沉思,片刻之后老局长不敢怠慢,当下摸出一道符纸,找来一只铅笔刷刷点点的就写了起来,写罢之后将符纸折成一张纸鹤,在纸鹤身上又滴了两滴指尖血,轻声念诵了几句道家咒诀之后,便将纸鹤放了出去。 柳相如站在墙壁之前默然无语,虽然说这一次是为了彻底剿灭神山之巅中的妖邪,但是这面壁画也称得上是一件难得文物,如果不是其中涉及到大雪山颠叶赫帝国的种种事情,柳相如说什么也不会毁去这面壁画的,白衣男人看着神采奕奕的众人也是信心十足,不过在进入神山之巅之前,白衣男人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盘算着在这神山之巅中究竟该如何才能确保众人的周全。 白衣男人不开口,众人都不敢轻举妄动,一时间大殿中竟然陷入了一片沉默,冷不丁白衣男人忽然抬头向殿外看去,一向比较机警的柳相如似乎也感到了什么,当下脚尖一点地就掠了出去,眼看着一张纸鹤慢悠悠的飞来,柳相如一把将纸鹤抓在手里,随即快步赶回殿中将纸鹤交给了白衣男人,白衣男人铺开纸鹤仔细观瞧,看罢多时忽然一抖手腕,纸鹤“噗”的一下着了起来,顷刻间便化为了一片灰烬,众人见状愕然,不知道纸鹤上传递的究竟是什么重要消息,刀白羽正想开口询问的时候,却见白衣男人站起身来,朝着已经那面色泽暗淡的壁画就拍出一掌,耳轮中只听“轰”的一声闷响,墙壁应声而碎,后面露出了一个黑黝黝的洞口来。 白衣男人指着洞口道:“这里面就是通往神山腹地的通道了,密宗上古经卷说,这里面乃是西天诸佛的极乐净土,而坊间传闻,这里面乃是前朝慈禧太后老佛爷的叶赫帝国,不管是极乐净土还是叶赫帝国,都不能留在这个世界上,既然大家都想进去看一看,也好……” 白衣男人说罢,柳相如走上前去将洞口处的碎石清理干净,不等白衣男人动身,老活弗图伦敦珠口诵佛号,当先迈步走入洞中,众人当下也跟着图伦敦珠的脚步依次而入。 神山之中并不像想象中的那么憋闷,看上去并不宽敞的空间,走起来却没有一点憋闷的感觉,没走两步的工夫,忽见当先而行的老活弗图伦敦珠跪了下来,柳相如仔细观瞧,这才发现通道两侧的石壁上,尽是密密麻麻石窟。 第189章 入神山万佛朝尊 老活弗图伦敦珠跪在地上开始向墙壁中的石窟叩拜,这一次范大海没有跟风,众人静静的等着老佛活,图伦敦珠叩拜完毕之后才慢慢的站起身来,白衣男人轻叹了一声,道:“老活弗,这些石窟里的金身,就是那些失踪了的密宗灌顶高僧么?” 老活弗图伦敦珠闻言也长叹了一声,道:“不错,秦上师,其实自从数十年前,我们密宗弟子中的灌顶高僧就开始无故的失踪,没想到他们居然都进了这神山之中……” “老活弗,我看这石壁上的洞窟,没有十万也有一万,怎么,少了这么多密宗弟子,你们藏地密宗的各大门派就没有察觉么?” 老活弗图伦敦珠闻言解释道:“刀大侠你有所不知,我藏地密宗各大门派中,但凡是灌顶弟子都有一项功课,那便是出门云游,这一点到和你们道门弟子有些相似,不过和道门弟子不同的是,密宗弟子出门云游皆是苦行僧,跋山涉水徒步万里之遥,身上却不能携带足够的盘缠和食物,一切补给都需要沿路化缘或者是从大自然中获取,这些密宗弟子,如果走到某处忽然顿悟,便会在那里留下来自行参悟我佛佛法大义,藏地密宗弟子一去不返者比比皆是,我们也经常会在藏地的深山古洞中发现密宗前辈坐化的金身……” 刀白羽闻言又道:“老活弗,这话倒是不假,要说偶尔有一个半个密宗弟子失踪不见,确实不能说明什么问题,但是这神山之中的密宗弟子没有十万也有一万,有道是人上一百形形色色,人上一千无边无沿,更何况这上万名密宗弟子呢……” “呵呵呵呵……”老活弗图伦敦珠闻言一笑,道:“刀大侠,虽然神山之中石窟中的真身弟子众多,却并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密宗有资格灌顶的高僧,每一派分支也只有那么寥寥数人,即便是我藏地密宗第一大门户格玛派,具有灌顶资格的也不多,除了我和八赖师兄以外,大法僧额央嘉措加下上他手下的几名法僧,区区不过十来人而已,这十来人也不是什么时候想给谁灌顶就给谁灌顶,虽然每一派灌顶的仪式和时间都有所差别,但是基本上也都差多不,我和八赖师兄每一次最多可以灌顶三人,大法僧以及其他的法僧每一次最多可以灌顶五人,而且灌顶仪式每一年只有一次,错过了今年,就只能等明年了,而且我们密宗对接受灌顶的弟子考察甚严,不仅是他一身的佛法修为,更看重的是他的道德品行……” 刀白羽闻言摇了摇头,叹道:“多亏了你们密宗还考究品行这一关,要是不考究这一关,恐怕密宗早已经变成了贼窝了……” 老活弗图伦敦珠淡淡一笑,并不打算个刀白羽争辩,这时却听白衣男人淡然道:“任何名门大派都有不肖之徒,这个也算不得是什么新鲜事,比起我佛门显宗来说,大多密宗弟子都清高的多,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不少的密宗弟子只不过是受了八赖之流的蛊惑而已……” 白衣男人说罢忽然走到了一个石窟之前,仔细盯着石窟看了起来,柳相如见状也瞪着眼睛开始打量起两侧石壁里的洞窟来,只见这些石窟有大有小,大的石窟乃是一个真人大小,里面盘膝而坐一位密宗弟子,干瘪的尸身没有丝毫腐烂的迹象,整条通道内这样的干尸虽然不少,但是并没有腐臭的气息,小的石窟只有拳头大小,里面黑乎乎的也放着一块干瘪的东西,看来这东西定是某一位密宗弟子尸身的一部分,刀白羽也注意到了这个情况,有心向伸手去摸一摸小洞窟里面放的究竟是什么,刚刚把手伸了出去却又缩了回来,冲着老活弗图伦敦珠咧嘴一笑,又道:“老活弗,这石窟里为什么有的是全身的密宗弟子,有的怎么是一部分呢,难不成来到这里的密宗弟子也分三六九等,高等的留个全尸,低等的都被五马分尸了不成?” 老活弗图伦敦珠闻言道:“刀大侠,能进入这里的密宗弟子,都是我密宗的佼佼者,否的话他们根本无法进入神山,当然了,虽然其中有一部分密宗弟子是被抓来的,但是即便如此,被抓来的这些密宗弟子也都具有相当的层次,换句话说,如果你是一位密宗弟子,就算是自己想死,也未必有死在这里的资格,刀大侠,你可知这些小石窟中所放何物?” 刀白羽道:“老活弗,既然这里摆放的都是密宗弟子的金身,那小石窟里面肯定放的是那些等级不到功法不深的弟子的某个部位,他们没有资格将全部金身都放在这里面,只能截取身体上的某一部分,比如什么心肝啦,手脚什么的……” “哦?刀大侠为何这么说……” “这不是明摆着的嘛?神山之中地域再大,他也总有个界限,两侧石壁的面虽大,但也不是无限的,神山之中那是什么地方,对于密宗而言,那是西天诸佛降世的神圣之地,这地方就好比一寸土地土寸金,那可比京城里的学区房还金贵,佛门密宗源远流长,藏地密宗更是根深蒂固,虽然一茬出不了多少灌顶高僧,可架不住时间长啊,一年不够就十年,十年不够还有百年,据我所知,藏地密宗至少有上千年的历史了,只要密宗还在,灌顶高僧那是无穷无尽的,这样一来这神山之中的洞窟就显得十分有限了,刚才您老人家说话,密宗弟子就是想死,都未必有资格死在这里,这么金贵的地方,没有点身份地位的,能给你这么大的地方放你的臭皮囊……” 刀白羽正洋洋自得的穷白话他的长篇大论的时候,白衣男人鄙夷的瞥了一眼刀白羽,道:“我说白羽,你知道个什么,那些小石窟里面的东西,可比大石窟里的金身金贵的多,那些都是历代密宗高僧的舍利子……” “啊……啥玩意,舍利子,师祖大舅哥,不对,我虽然不是密宗弟子,但是也知道舍利子是个什么玩应,传说佛祖释迦圆寂金身火化后,身上的骨头经过烈火焚烧后不化,成了数枚五彩流光的彩石,这东西才是佛骨舍利的由来……” 白衣男人闻言点点的道:“你也说了,这是佛骨舍利的由来,难道说,除了佛骨舍利,就没有别的舍利子么?” 白衣男人说罢,老活弗图伦敦珠接口道:“秦上师果然见闻广博,刀大侠,秦上师所言不差,我佛除了佛骨舍利之外,还有一部分具有特殊的体质,他们的金身也可以化为舍利,这种舍利叫做佛身舍利,佛骨舍利乃是由密宗弟子身上的骨头所化,穷极一生,可以修行到这一层,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可是能使自己的金身都化为舍利子的,固然自身体质有一定的原因,不过起最主要作用的还是这一身的佛门修为和功法,身上的某一部分能修成佛身舍利的,就已经算是又高着一层了,如果能修成全身舍利的,那简直就是功德无量……” “啊?真的假的,还有全身能修成佛身舍利的?” 老活弗图伦敦珠闻言叹道:“是啊,我佛门立派数千年来,我所知道的,也只有两人修成了全身舍利,一位是六祖慧能法师,还有一位是我密宗六世八赖大活弗……” 老活弗图伦敦珠正说得起劲,冷不丁忽听范大海道:“老活弗,秦上师,你们仔细看,我怎么觉得,这些石窟里的真身佛像面对的都是同一个方向啊……” 范大海的话顿时引起了众人兴趣,当下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仔细观察起来,柳相如沿着通道往前看,只见通道一路通往地下,十来米之后便是迷雾重重,根本看不清下面的情景,白衣庵男人看罢多时才道:“既然这里摆放了这么多密宗弟子的金身,一定是借着这些密宗弟子身上的愿力来保护大雪山中的秘密,也难为老佛爷了,为了重建叶赫帝国,真是下了血本了……” 白衣男人说罢沿街而下,一路之上两侧密宗弟子的金身虽然不少,看上去令人头皮发麻但是时间一长也就习惯了,众人走了大概有一个钟头的工夫,通道忽然变得宽阔起来,脚下的石阶也变得平缓了许多,寒雨担心文雨兮有些吃不消,正想招呼众人先歇一歇的工夫,冷不丁忽听柳相如指着前方道:“师傅您看,前面有亮光,好像是条河……” “河?”范大海闻言心里当即一紧,急忙抬眼看去,只见前方不远处一条平齐的泛着荧光的线条呈现了出来,耳边虽然没有听到波涛之声,但是可以推断出来,前方那条荧光线条的位置就是一条河,在这神山之内出现的河流,难不成就是那条贯穿六道的鸠摩罗那河? 白衣男人似乎对这条河并不陌生,波澜不惊的抬头瞥了一眼,道:“不就是一条河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既然有水,我们就去水边看看,看看这神山中河水的水质如何……” 刀白羽闻言当即又精神了起来,边走边四处踅摸,不知道在寻找什么,刀白翎见状轻声道:“大哥,你又整什么幺蛾子,这里没有传说中的宝藏……” “小妹,我什么时候说要找宝藏了,即便是有,哪些宝藏也是国家的,又不是我刀白羽个人的……” “那你四处瞎踅摸什么呢?” “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家伙什……” “什么家伙什……” “装水的家伙什……” “装水?你装水干嘛?渴了……” “你懂什么,前面不是有条河么,这神山中的水那就是神水,喝上一点就算是不能脱胎换骨,那也一定对身体有好处,没听刚才小秦师祖都说了,要去看看水质……” 范大海闻言当即忍不住“噗嗤”一声就乐了出来,白衣男人说的水质是什么意思,别人不懂得范大海可是明白其中的含义,刚想开口解释的时候却听白衣男人淡淡的道:“神山里的水就一定是神水么,照你这么说,酱油也算是油,土豆也是豆?一会而到了河边,你不喝都不行……” 众人闻言当即哄笑起来,给刀白羽呛了一个大红脸,紧跟着白衣男人的脚步来到河边之时,只见一条半宽不宽的河水一平如镜,淡淡的荧光将深山腹地映的十分明亮,河水看上去就好像静止一般,柳相如抬眼向河底看去,只见河水清澈无比,河底只有寥寥几根水草,没有半点淤泥,看罢多时别说鱼了,就连泥鳅也没有见到一条,这时刀白羽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有道是水至清则无鱼,山里面的水不可能没有任何养分,也绝对不可能没有鱼虾,此时这条河中就连水草都仅是寥寥数根,很显然这水有问题。 柳相如看了几眼忽然口中一阵干渴,使劲的吞了几口唾沫,看着大家都没有动静,自己也不好去动这清澈的河水,可这时文雨兮却忍不住走到河边,轻声咳嗽了几声,伸手就要去捧河中的清水,范大海见状大惊失色,急忙一把拉住了文雨兮,道:“小师姐,这河水不能动……” 文雨兮回头看着范大海道:“大海哥,这水,怎么了?” “这不是普通的水,也不是我们凡间的水……” “什么叫不是凡间的水?” “这条河是六道之河,水也是六道之水,这河中的水,很可能是从修罗界流过来的……” “大海,这……此话当真么,修罗界?”到白翎闻言当即惊呼了出来,范大海看着刀白翎很肯定的点了点头,这时忽听老活弗图伦敦珠口诵佛号,道:“我佛慈悲,我不入地狱待谁去耶……”说罢图伦敦珠走到河边,双手浸入河中,双手捧了起河水居然一饮而尽。 范大海见状脸色骤变,急道:“老活弗,这水不能喝,快吐出来……”范大海正要抢上前去拍打老活弗的前心后背之时,忽听一阵梵文禁咒之声慢慢的传了出来。 第190章 灌顶僧神水沐浴 听到这一阵梵文经咒之声,众人当即一脸警惕的四下寻找这经咒之声的来源,片刻之后只觉只觉经咒之声由远及近,在这神山之中并没有其他的去路,而眼前一条平静的河水拦在面前,这经咒之声唯有身后一个方向了,众人忍不住回头观瞧,又过了片刻,这一阵梵语经咒声中居然还夹在了一些“咔啦啦”的声音,柳相如支棱着耳朵仔细聆听,片刻之后脸色大变,急道:“莫不是老活弗不经意间动了这神河的河水,那些石窟里的灌顶高僧瞬间苏醒死而复活,朝着我们来了?” 柳相如说罢,刀白羽立刻挡在众人身前,十指晃动间道道刀影闪了出来,不消片刻的的工夫,果然身后的石阶上慢慢的出现了一个个佝偻的身形,刀白羽急道:“相如说对了,石窟里的真身干尸苏醒了,大家不要慌,我先上……” 刀白羽说罢噌的一下便跳了出来,一横掌中的修罗神刀站在当场,借着明亮的荧光看去,只见一个个佝偻的身形混混沌沌的沿着石阶而下直向众人而来,刀白羽见状呀一咬心一狠,大手一挥便是光影一闪,一记刀罡直向那些干尸而去。 承影神刀刀风凌厉非常,透明的光影一闪而过,佝偻的身形依旧不紧不慢的向前走来,众人正惊愕的时候,却见当先几个佝偻的干尸忽然“夸啦”一下散了开来,干瘪的尸身当即碎成了数段,见到自己的刀风好使,刀白羽也是信心大涨,也不忙着继续出手,静静地看着这些干尸究竟要干什么。 被刀白羽斩碎的那几具干尸似乎根本没有什么智商,干瘪的脑壳虽然已经被齐齐斩断,但是似乎还残存着生命体的本能,躯体上四肢在地上四处乱摸,其中一具干尸率先找到了自己的脑壳,急忙抱了起来立刻向自己的脖腔上放去,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东西因为失去了意识似的自己的智商变得几乎为零,费劲的按了几下之后只听“咔”一声脆响,脑袋居然还真的安上了,安上了是安上了,可它安反了,身体正面的脖腔上方是一个光秃秃干瘪瘪的后脑壳,干尸慢悠悠的又往前走了两步,刀白羽紧握神刀正想再来一下子的时候,去不料干尸马失前蹄忽然“噗通”一下摔了个狗啃屎,见到这一幕刀白羽也是不禁一阵愕然,抬眼再看时这具干尸又慢悠悠的坐了起来,晃动着干瘪光秃的脑壳琢磨了一会儿,才想通其中的道理,双手按着自己脑袋使劲一转,又是“咔”一声脆响,这一次才将干瘪光秃的脑壳正了过来,这一幕只看得众人瞠目结舌,刀白翎愣了一下,当即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刀白羽这一乐,众人当即也爆发出一阵哄笑,干尸似乎并没有听觉,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在旁人眼里滑稽之极,重新安好了头颅的干尸继续不紧不慢的向众人走来,刀白羽见状当即一抖手腕,又是一记刀风闪过,干尸再次被斩为两段。 就在这几个干尸继续趴在地上寻找自己身上的零件时,石阶上密密麻麻又出现了一大片的干尸,干尸似乎伴随这一阵梵音的节奏一步一步的往下走,似乎这梵音是在给干尸指引道路,有了前车之路,第二次干尸寻找安装身上的零件似乎利索了许多,不多时最前面的几个干尸又站了起来,和身后那一大片干尸按着同样的节奏继续向着众人走来。 眼看着先头部队已经来到了刀白羽的面前,刀白羽一晃手腕准备继续出手,去不料自己的手腕上忽然多了一只手,刀白羽回头一看,只见白衣男人按住了自己的手腕,轻声道:“先别动手,让开道路……” 刀白羽狐疑的看着白衣男人,下意识的退在了一旁,众人跟在白衣男人的身后慢慢的让开道路,当先几个干尸继续漠然的往前走去,最后居然一个个直接走进了平静如水的河中。 越是清澈的河水越不好分辨它的深度,这是因为光线折射的作用,往往看上去清澈的河水很浅,可是一踏进去才发现水中很深,水性不好却死在这上面的绝不在少数,可这些干尸一下水时众人才发现,河水其实并不深,干尸走到了河中央的时候,也不过才没到了胸口的位置,干尸浸入河中之后忽然双手合十,慢慢的将脑袋转向河对岸,众人看的有些莫名其妙,不多时身后那一大片干尸也纷纷走入河水当中,一个个也慢慢的双手合十,朝着同一个方向似乎叩拜起来。 随着干尸不断地往河中走去,河中的干尸越聚越多,工夫不大已经站的满满当当,干尸站满了河床,但是河水却并未溢出来,这倒是有些奇怪了,柳相如见状将雷光桃木剑抻了出来,慢慢的向河边走去,打算看一看为什么河水没有溢出来,这时范大海一把将柳相如拉了回来,道:“大师兄,不要过去,这条河看上去河水清澈无比,但是其中却蕴含着极强的欲望和怨念,这条河在咱们这里叫什么我不知道,可是在修罗界它被称为鸠摩罗那河……” “鸠摩罗那河……”柳相如闻言嘟囔了一句,似乎觉得有点耳熟,却又一时想不起在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字,范大海见状急忙解释道:“大师兄,你忘了么,七宝轮回塔,六道轮回,索罗吉仁,鸠摩罗那桥的桥柱……” 经范大海这么一提醒柳相如才回想起来,原来这条鸠摩罗那河正是当初索罗吉仁提到的那座鸠摩罗那桥下面的河流,想起了这条河流的出处却不知道修罗界的河怎么会流到这里来,范大海又在柳相如耳边耳语了一阵,柳相如这才明白了一个大概。 二人正说话间,忽觉河边一阵戾气暴涨,几个干尸忽然仰天长啸,愤怒的朝着河中嘶吼起来,河中干尸却没有搭理岸上的干尸,依旧整整齐齐一个姿势朝着河对岸的方向,刀白羽见状笑道:“嘿嘿,怎么茬儿这是,难道说是这河里面没了他们的位置,他们不干了?” 刀白羽这略带嘲讽的语气一出口,那几个戾气暴涨的干尸登时转过头来看向刀白羽,刀白羽这一看不由得也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这几个干尸的模样凶残无比而且面相十分的恐怖,刚开始它们虽然也是干尸的模样,可是好歹看上去还有个人样,此时这几具干尸相貌扭曲,脸上五官都移了位,就好像是几个外星生物一般立在河边。 见到干尸转过头来看向自己,刀白羽当即将指尖的修罗刀转的飞快,道道刀影不停地在指间闪动,仿佛手里拿着一盏闪烁灯一样,那几个干尸看罢多时忽然又是嘶吼一声,朝着刀白羽就飞扑而来。 刀白羽匆匆一瞥的工夫发现这些干尸共有七具,这七人好比是误了时辰的赶考举子那般疯狂的向着自己而来,伸出双爪露出满是尖利指甲干瘪手指朝着自己就来,人未到一股淡淡的腐朽之气已经弥漫了过来,刀白羽下意识的往后一退步,双手往前微微一推,瞬间不停闪烁的光影便激发而出。 闪烁不停的光影形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刀光球直向那七具干尸而去,当先扑上来的干尸冷不丁见到一个发光的东西直向自己而来,当下嘶吼了一声,朝着那个刀风球就抓,耳轮中当即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呼,一双干枯的利爪立时被刀光球斩成了粉末,只留下了一双晶莹剔透的骨头。 “我超,又是不化骨,这里不是神山吗?怎么神山里面尽是这种皮糙肉厚的东西……”刀白羽惊呼一声的时候,当先打头的干尸似乎已经适应了修罗神刀的刀风,将这刀风球捧在手里不停地倒腾着,身后剩余的那六具干枯的僧人继续呼啸着朝着刀白羽而来,刀白羽见状也是杀得兴起,心说话一个也是大两个也是杀,双手指尖来回晃动之时,六个刀风球分别向六具干尸而去,但见得眼前光影闪耀,数声凄厉的哀嚎过后,那六具干尸被六个刀风球削的浑身血痕累累,干瘪的皮肉不停地从身上掉落下来,转眼间地上便已经堆了一层厚厚的干瘪皮肉。 刀白羽见状得意的一笑,道:“诶你们说,我们刀家这手活不赖,白翎,你知道我这刀光球是怎么寻思出来的吗,这其实还要谢谢小秦师祖,但年我有幸见过小秦师祖使过一次太极道法,就那一次我就记住了,所以才暗中慢慢的学习研究,如果凌厉的刀风能像太极道法一样,就好像刚才那个样子,变成一个个旋转不停地球体,这球体一转,一下子能砍倒多少啊……诶,白翎,白翎,你们怎么都……” 正白话起劲的刀白羽说了半天没有反应,这才觉得有些不大对劲,等回头一看是才发现身后一个人都没有,这一下把刀白羽可是吓个不轻,心说话怎么个意思,难不成自己御敌的时候,其他人都被那些干尸吃了不成,不能啊,那些干尸都已经被自己的刀风球削成了不化骨了,哪有工夫去咬其他人呢,就算是有工夫,那不化骨也不是他们的对手啊…… 正寻思的时候忽听“砰砰砰砰”数声闷响,刀白羽抬眼再看,只见那七个刀风球几乎同时应声而碎,失去了刀光球的牵制,那七具已经化为不化骨的干尸骨架同时仰天长啸,脚趾骨微微一翘的工夫整幅骨架已经飞了起来,探出尖利的双爪直向刀白羽就抓了过来。 此时的刀白羽已经来不及再考虑其他人了,当下也只好一把抻出修罗神刀,施展修罗刀法与这七具不化骨斗在了一处,只见刀白羽穿梭在七具晶莹剔透的骨架中并不落下风,一阵叮叮当当的脆响,七具透明的骨架上顿时崩出了数点火星,二十来个回合之后,南疆修罗刀法虽然精妙,却不料传自上古时期的神刀,居然削不动存世仅有百十来年的不化骨。 七具不化骨不知道由于什么原因,也许正是刀白羽刚才说的那样,浑身上下的戾气已经弥漫了出来,要是不将他们收拾的服服贴贴的,便没有它们自己老老实实退下去的道理,刀白羽虽然一时无忧,可此时自己掌中的修罗刀毕竟无法劈断不化骨,时间一长刀白羽必定会气力不继败下阵来,且战且退的刀白羽也想到了这一层,正思考该如何脱身去寻找众人的时候,匆匆一瞥间见到河中密密麻麻干尸忽然心生一计,既然你们几个是因为失去了位置而导致浑身上下的戾气暴涨,那我何不给你们七人去寻个位置,你们心愿已了,报不报答我我倒是不在乎,至少别缠着我就行。 想到此处刀白羽慢慢的将这七具不化骨往河边引,再出手的时候指间的光影已经收起来了,凭借灵活身法刀白羽闪转腾挪,将七具不化骨尽数引导河边之后,刀白羽纵身一跃,趁着不化骨也纵身跃起追击的时候抬腿就踹,当先跃去的不化骨一个没留神,居然被刀白羽一脚直接踹到了河中。 晶莹剔透的骨架仿佛一道流光“嘭”的一声便堕入了河中,一瞬间剩下那六具不化骨同时停了下来,放弃了眼前的刀白羽,直愣愣的向河中看去,蓦然间沐浴在河中的干尸似乎也感到了什么东西堕入了河中,脖腔上的脑袋木讷的朝着不化骨的位置看去,不化骨堕入河中之后立刻挣扎起来,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异常的痛苦,刀白羽一时间不不明所以,片刻之后平静的河水开始慢慢的起了泡泡,不化骨在河中使劲的挣扎却丝毫没有任何作用,随着河中泡泡越来越到,刀白羽忽然发现不化骨的身形在慢慢缩小,眨眼间这一具不化骨的一条胳膊已经消失不见了,刀白羽见状一拍后脑勺,道:“难不成我误打误撞,这河水能溶解不化骨么?” 第191章 溶尸骨河水泛滥 想到此处刀白羽心里一阵大喜,当下趁着六具不化骨一愣神的工夫抬腿就踹,眨眼间“嘭嘭”两声闷响传了出来,又是两具不化骨堕入了河中,落入河水中的不化骨当即面目狰狞的挣扎起来,刹那间河中一阵气泡冒了出来,仿佛无数双大手一样牢牢地将这两具不化骨拉在河中,这一次刀白羽心里有了准备,定睛再看的时候,果然见到晶莹剔透而且坚硬无比的不化骨慢慢的溶解在河水当中。 短短片刻的工夫,那两具不化骨脑壳上最为坚硬的部分已经被河水溶出来两个大洞,而第一个落入河中的不化骨则是早已经不见了踪影,这两具不化骨被河水溶解之后,原本平静清澈的鸠摩罗那河忽然变得浑浊起来,随着一片水雾淡淡升起,一股恶臭弥漫开来。 岸上残存的四具不化骨似乎忽然反应了过来,八只利爪同时扎起,朝着刀白羽就扑了过来,四具不化骨就好像事先商量好的一般,分四面八方上中下三路直向刀白羽而来,刀白羽见状心知祭出修罗刀也无济于事,当下也是打定了主意,准备将计就计将这四具不化骨也送入河水之中,却不料这四具不化骨似乎早有准备,根本不给刀白羽任何机会,刀白羽几次故意露出破绽都被不化骨轻而易举的躲了过去,刀白羽见状越打越急,冷不丁只觉脚腕一紧,低头匆匆一瞥,只见一具不化骨的利爪紧紧地抓住了自己的脚腕,刀白羽大惊失色的同时刚想脱身,却不料一瞬之间手腕脚腕同时被四具不化骨抓了起来,这四具不化骨虽然手爪锋利异常,却似乎并没有要戳死刀白羽的意思,刀白羽眼睛一闭心说话完了,擎等着一死的工夫只觉身形猛地一抬,却见四具不化骨将刀白羽的身体高高举了起来,直向鸠摩罗那河走去。 刀白羽刚才就已经见识过了,这鸠摩罗那河的河水就连不化骨都能溶解,更别说自己这一介凡夫俗子了,四具不化骨举着刀白羽来到河边,浓烈的恶臭熏得刀白羽已经喘不过气来,心说话你们这四具老棺材瓤子真是他妈损透了,有道是成王败寇,输了算我刀白羽敬师不到学艺不高,你们直接用指甲戳死我就得了,非他妈要我也尝尝这万鬼噬骨之苦才行么?一边想刀白羽一边可就骂上了,可是你骂归骂,自己也不想想,刚才自己怎么收拾那几具不化骨来着,你怕疼人家就不怕吗? 正在刀白羽大骂不绝的时候,冷不丁胡忽听一声厉喝,道:“老刀叔小心,大侄子救你来了……”话音未毕刀白羽只觉手腕脚腕上一松,紧接着四具不化骨忽然嘶吼一声将自己丢了下来,刀白羽腰眼一使劲儿,趁着身形下落的工夫又是一脚蹬了出去,只听“嘭”的一声闷响,又是一具不化骨被踢进了河中。 刀白羽落在地上时才发现柳相如已经和那三具不化骨斗在了一处,不知道什么原因,就连自己修罗神刀都砍不动的不化骨居然不敢面对柳相如的剑锋,柳相如的剑法那可是峨眉山瑞大剑和寒雨亲自传授的,深得峨嵋剑法的精髓,剑锋过处三具不化骨连连后退,似乎那把雷光桃木剑对不化骨有无与伦比的克制之效,刀白羽看罢多时摇了摇头,道:“不对,肯定不是宝剑的作用,相如这孩子收拾不化骨的时候我又不是没有见过,当时他的雷光桃木剑也砍不动不化骨,眼下这孩子的九天玄雷之气都没用,这不化骨居然节节败退,这却是何道理?真是怪哉怪哉……” 刀白羽正寻思的时候,确听柳相如道:“老刀叔,这不化骨,是不是被你弄到河里去的?老刀叔,你可惹了大祸了……” 刀白羽闻言不干了,急道:“相如,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一个人独当一面,给你们创造逃生的机会,怎么我还有错了……” 柳相如一脚蹬翻了一具不化骨,紧接着宝剑横着一扫,又逼退了另外两具不化骨后,这才纵身一跃来到了刀白羽的身边,道:“老刀叔,刚才你净顾着杀的过瘾了,我们喊你几次你都没听见,不化骨可不能弄到这河水里面去,师傅说那几具干尸留着还有用呢……” “啊……我说相如,还有这说法吗,我刚才确实没有听见你们喊我啊,我想找你们的时候,你们已经不见了……” “算了,老刀叔快跟我走,这里面的事情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的明白的,快走……” “我们走了,还有三具不化骨呢……” 柳相如也不再去管那三具不化骨,不由分说的拉着刀白羽就走,这二人身形步法够有多块,工夫不大已经将那三具不化骨远远的甩了开去,二人三两纵的工夫已经赶到了众人身前,刀白翎见状当即甩了一个大白眼,一幅嫌弃刀白羽丢人现眼的样子。 刀白羽正欲开口询问,却听老活弗图伦敦珠道:“刀大侠,你可知,这鸠摩罗那河为何静若止水却又清可见底?” 刀白羽闻言摇了摇头,老活弗图伦敦珠继续道:“刀大侠,这鸠摩罗那河乃是一条六道之河,乃是六道之中唯一贯通的河流,只有这六道之河的河水,才能溶解不化骨,如果你单独取出鸠摩罗那河的河水来对付不化骨是可以的,可是如果你将不化骨丢入六道之河中,整条河中蕴含的贪婪欲望以及各种怨念会立刻爆发出来,所以,刚才我们看上去还清澈无比的鸠摩罗那河,现在已经恢成了千年前的样子……” “啊……老活弗,不是,就是几具不化骨而已,能污染了整条河流……” “大舅,不是污染不污染的事情,引线不大,可是一条引线就能导致整座弹药库爆炸,唉,没法子,这都是注定的,我们在神山之中不会那么轻松了……” 范大海说罢众人都有些垂头丧气,刀白羽闻言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这时老活弗图伦敦珠又道:“刀大侠,你看那是什么?” 刀白羽顺着老活弗的指向看去,只见迷雾漫漫的水面上浮现了一座桥,刀白羽见到桥之后顿时大喜,三步两步走到近前再看,却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桥确实是座桥,不过整座桥的桥柱都是一个个呲牙咧嘴的干尸,这些干尸似乎并没有死,一个个呲牙咧嘴手脚不停地挣扎,但是厚重的桥身却压得他们无法迈开一步。 刀白羽见状转过头来又向老活弗看去,图伦敦珠道:“刀大侠,看见了么,这就是六道之河上的鸠摩罗那桥,原本被罚充当桥柱百年就可以重新轮回的冤魂,因为六道之河再次浑浊,因此他们的将近百年的努力尽数白费,一切又要重新开始了……” 刀白羽道:“老活弗,我看他们被充当桥柱也是活该,谁让他们前世不好好做人的,这个跟我刀白羽没毛关系,人家大法僧说得好,这一切都是提前就注定的,就是这个世界上没有我刀白羽,他们也逃不过这一劫……” 老活弗图伦敦珠闻言淡淡一笑,道:“刀大侠说的不错,既然是命中注定,因此来说,躲是躲不开的,落在你身上也是一个偶然,不过我们要过桥,可就难了……” “难了?老活弗,您这话什么意思?这桥不是还在么,有没有断掉,怎么个难法儿,要不,我先上去走走看……” 白衣男人闻言忽然淡淡一笑,道:“白羽,如果你不想和那些不化骨一个下场,大可以走上去试试,不过我提醒你了,要是你真的一不小心堕入河中,我们可都没有本事捞你出来……” “啊……不是,这么邪门吗……” 刀白羽正说话间三个闪亮的光影已经追了上来,刀白羽抬眼一看当即就是一急,又道:“我的乖乖,又跟上来了,这是没完没了么……”柳相如见到这三具不化骨时却是眼睛一亮,看着白衣男人询问道:“师傅,它们来了……” 白衣男人眼皮也没抬,淡淡的道:“将它们拿过来,一个一个慢慢用……” 柳相如闻言急忙向那三具不化骨而去,这一次没用雷光桃木剑,手腕轻轻一抖的工夫,这三具不化骨便好像木偶一样跟着柳相如来到了白衣男人身前,白衣男人道:“放出一个来,给我留着……”柳相如闻言当即又是一抖手腕,放出来一个不化骨之后,白衣那人并没有给这具不化骨任何机会,抬起手来虚空画符,不化骨刚刚抬起双臂向白衣男人抓去的时候,白衣男人指尖微微一弹,瞬间这道符文就印在了不化骨的身上,白衣男人低声喝道:“去,到桥上走一走,看看桥底下那些死鬼们安的什么心……” 白衣男人说罢,这一具不化骨就好像是一头被驯服了的野兽一样,规规矩矩的朝着鸠摩罗那桥走去,来到桥边,白衣男人手掐指诀虚空对着桥身一打,瞬间便驱散了桥上的迷雾,看着一座古朴的鸠摩罗那桥,不化骨抬腿边走,直踩着的桥身一阵“嘎吱吱”的响,充当桥柱的死鬼呲牙咧嘴,满脸怒容的瞪着走在桥上的不化骨。 不化骨似乎并不知道充当桥柱的是发配至此的死鬼,只道是一项极为简单任务,根本没有什么难度可言,可刚刚走到桥中间的时候不化骨忽然停了下来,身形忽然转向侧面,直勾勾的看着已经浑浊不堪的河水。 刀白羽见状忍不住道:“我说老活弗,这不化骨怎么了,不是要跳入河中去……”刀白羽说罢,这具不化骨果然大头朝下直向河中堕去,只听“噗通”一声闷响之后,堕入河中之后这具不化骨似乎才反应了过来,当即开始剧烈的挣扎了起来,不消片刻的工夫,这一具不化骨慢慢的失去了光泽,随着一阵气泡消失的无影无踪。 刀白羽见状忍不住长大了嘴巴,愣了片刻才道:“不对,为什么这河水只对不化骨有作用,那些干瘪的番僧,在河中就一点事都没有呢?” 白衣男人闻言淡淡一笑,道:“真是一点事都没有么,他们一会就要来了……” “我说师祖大舅哥,你是说那些干尸么,他们难不成也会追到这里来?” 白衣男人道:“那你以为呢,你以为这些干尸留在这里是干什么?看守这条河,还是再给西天之佛祈福?西天诸佛再怎么说也是佛爷,还不差这点愿力……” “那它们是……” “它们只不过是慈禧老佛爷的替身僧,用来给老佛爷积攒愿力的,一介女流有此心计,当着有些不可思议,不过纵然你有再绝妙的手段,就能阻挡历史前进的脚步了么?” 白衣男人说罢便不再理会众人,直勾勾的看着刚才刀白羽和柳相如二人而来的方向,老活弗图伦敦珠依旧是端在一旁,手执念珠默默地唱诵经文,寒雨早已经准备好了,手掐指诀站在白衣男人身后蓄势待发,刀白翎则是紧紧地跟在寒雨的身旁,活动了几下手腕,看样子也准备亮一亮自己的大夏龙雀。 刀白羽和柳相如见状自然也跟了过去,自己找了个相应的位置准备迎接那些干尸,不久之后果然一阵脚步之声传了出来,刀白羽抬眼一看当即就是一惊,来人哪里是什么干尸,分明就是一片整齐的密宗灌顶高僧。 这些密宗灌顶高僧一个个红光满面,看上去就是一个个鲜活的生命,哪里能够想象得出,曾经这些人乃是一具具干瘪的尸体呢?灌顶高僧来到众人面前一字排开,白衣男人迎风傲然而立,大法僧范大海见状当先喝道:“哆,尔等密宗弟子,缘何不在庙中修佛,来到地处何干?” 一字排开的密宗弟子并未搭话,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众人,柳相如冲开天眼看去,只见这些灌顶高僧体内三魂七魄俱全,难不成这些僧人修习了某种秘法,根本就是从未死去的么? 第192章 六道波涛逆时流 这些密宗灌顶高僧并不答话,站立良久之后,不知道从何处又生出一阵淡淡的梵音经咒之声,原来的梵音经咒之声已经远远的甩了开去,没想到这经咒之声居然追到了这里,经咒之声一出,数不清的灌顶高僧身上慢慢的浮现出一股生气,此时再向他们看去,已经和常人一般无二了,刀白羽嘬着牙花子道:“嘶……这个我可就有点看不懂了,这六道之河的河水能化去不化骨,却化不动不化骨表面上的皮肉,不仅化不动,而且还能变成养分被这些干尸吸收,这个可有点天方夜谭了……” 刀白翎闻言急道:“大哥,你就少说两句,我们遇到的事情,那一件够不上天方夜谭了?” “小妹,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看这些番僧,要打要杀你倒是道个万儿啊,什么也不说,就这么不言言的这么站着,他们不嫌累我他妈还嫌累呢……” “你……要嫌累你当初就不应该跟着来……”刀白翎说罢,寒雨忽然接口道:“重点不是这些灌顶高僧,而是这一阵虚无缥缈的梵音经咒,刚才就是因为这一阵梵文经咒之声,才引得这些干尸破墙而出,现如今这梵音经咒之声再次响起,凭借我的修为,居然找不到这一阵梵音的出处……” “师姑祖奶奶,要我说,干脆咱们也别抻着了,不就是干么,早晚躲不开这一仗,直接杀出去就得了……” “杀出去倒是好杀,可是没有这些灌顶高僧,你能找到的这大雪山中真正的秘密吗,你以为这阵梵音的背后是什么?” “师姑祖奶奶,不就是一些个宝藏么,这东西也就是在现在能当个玩意儿,早个百十来年的,还不抵半拉馒头管用……” 寒雨闻言轻叹一声不再言语,这时忽见白衣男人淡淡一笑,道:“白羽,既然你这么说,那一会找到了宝藏,可就没有你的了,把你的那一份折成馒头,你要多少都算在我身上……” 白衣男人说罢众人当即一阵嬉笑,刀白羽急道:“诶诶诶我说师祖大舅哥,这话可不能这么说,我刚才分明说的是现在这东西能当个玩意儿……诶?等等,师祖大舅哥,听你这意思,应该是知道宝藏在哪里了?” 说到宝藏众人虽然都是不差钱儿的主儿,可是这东西多多益善,谁也不会嫌自己的钱多,更何况慈禧老佛爷的宝藏那可不是能用钱财来衡量的,都是些无价之宝,如果发现了宝藏,那就可以基本上断定老佛爷真身在哪儿了。 白衣男人闻言又是淡淡一笑,道:“刀白羽,你总算还不是太傻,你们说,如果这里没有宝藏的话,这些珠光宝气是哪里来的?” “珠光宝气?”众人闻言都是一怔,四下里观望了片刻,也没有发现什么珠光宝气,这时老活弗图伦敦珠忽然道:“秦上师,既然你也看破了前朝宝藏的地方,那不如就由老衲为引如何?” 老活弗话音刚落,众人的目光全部聚集在图伦敦珠身上,白衣男人轻叹了一声,道:“老活弗,秦某人领了你这一片善心,不过你可能有点小看秦某的手段了……” 白衣男人说罢也不搭理众人,径直向那群番僧走去,已经看上去和真人一般无二的灌顶高僧一个个目不转睛的盯着白衣男人,却没有采取任何动作,白衣男人走到近前冷哼了一声,道:“把你们这些行尸走肉唤出来,当真就迷惑我的眼睛么……”白衣男人说罢伸手便抓起一名灌顶高僧,手臂一较力直接将这个番僧丢入了河中,原本就已经变得浑浊不堪的河水瞬间一石激起千层浪,番僧落入水中后,浑浊的河水涌起了阵阵波涛,一阵阵更加浓烈的恶臭弥漫开来。 寒雨急忙掏出峨眉山避毒的药丸分与众人服下,白衣男人就静静的站在河边仔细观瞧,眼看着一个巨大的浪头打了过来,白衣男人虚空就是一掌拍出,巨大的掌印立时将巨浪震碎,浑浊的河水化为无数水珠重新落入河中,紧接着一道道巨浪接二连三的直向白衣男人拍来,白衣男人双手虚空画弧,一个光滑的球面忽然将白衣男人包裹了起来,任由无数巨浪拍打却始终无法打破这个透明的球面,众人见状不禁一阵胆战心惊,又不禁对白衣男人佩服的五体投地。 白衣男人站在河边凝视良久,忽然迈步向河中走去,这一幕惊呆住了众人,柳相如急得大声喊叫,可是在这汹涌的波涛面前又怎么能听得见,白衣男人的身影仿佛大海中的一叶扁舟,慢慢的隐没在浑浊汹涌的波涛之中。 刀白羽一拉柳相如的衣角,道:“相如啊,你师傅他……他去河里面干嘛去了……”柳相如闻言苦笑道:“老刀叔,我要是知道的话还用师傅出手,我自己就下去了,这么久您还没看出来么,要是我搞不定的事情,师傅从来不用我动手……” “师姑祖奶奶,您说……”不等刀白羽继续往下说,寒雨两手一摊,表示自己也不知道,刀白羽见状又向老活弗看去,老活弗图伦敦珠只是默默地唱诵经文,似乎除了念经之外没有什么事情可做,这时忽听范大海急道:“诶你们快看,看那些灌顶高僧……” 众人闻言急忙看去,只见刚才看上去已经和常人一般无二的灌顶高僧忽然变得面目扭曲起来,那一阵梵音经咒之声的节奏却是越来越快,听得众人的心都忍不住突突的跳动起来,寒雨冷不丁大喝道:“不好,这又是绝命梵音阵,大家凝气凝神,不要被梵音所扰,大海,你赶紧念经,大声的念……” 范大海闻言当即盘膝而坐,大声的念起了佛经咒,佛经咒一出众人果然觉得心跳之感弱了许多,众人就这么默默地抵御着绝命梵音阵,可那些数不清的灌顶高僧却是一个个痛苦异常,伸出双手使劲儿的在自己身上抓挠起来,工夫不大身上已经被自己抓出了数道深深的血印,刀白羽偷眼一看,好悬没给恶心吐了,当前而站的几个灌顶高僧,一伸手直接抓破了自己的肚腩,肚腹中的内脏一疙瘩一块的就掉落出来。 众人看着这些不停抠着自己身上皮肉的灌顶僧人不禁有些茫然不解,下意识的将目光都转向了那条鸠摩罗那河,灌顶僧人虽然一个个看上去令人作呕,实际上这些灌顶僧人的五脏六谷早已经是干巴巴的一片,只不过面对这种情景不由得不加上自己的想象,才导致腹中的一阵翻江倒海。 所有人中最为冷静的就要数文雨兮了,文雨兮看着这些灌顶僧人皱眉沉思,柳相如见状轻声道:“小师妹,你看什么呢?”文雨兮喃喃的道:“奇怪了,这些灌顶僧人早已经化为了干尸,他们的五脏六腑也都是一片片干枯的肉块,可是他们身上的血液是从哪儿来的呢?” “血液?哪里有血液?” “没有血液的话,他们为什么会从干尸又恢复成正常人的模样呢?” “这……难不成是这鸠摩罗那河的河水,充当了他们的血液……”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那这一阵索命的梵音经咒,就一定来源于河底……” “什么,你说这鸠摩罗那河底下有东西……” 文雨兮闻言郑重的点了点头,道:“我觉得十有八九是这河底下有东西,否则的话师傅也不会下去了……” 文雨兮说罢忽然脸色又是一变,柳相如一愣神的工夫只觉耳边梵音经咒之声大震,脑瓜仁儿一下子嗡嗡的昏胀不已,当下急忙紧咬牙关,伸出双手紧紧地握住了文雨兮的耳朵,刀白羽和刀白翎站在一旁脸上豆大的汗珠也落了下来,寒雨盘膝而坐脸上阴晴不定,看上去似乎能好一些但是也强不了多少,这时范大海和老活弗图伦敦珠忽然也将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这一老一小念了片刻之后已经是近乎于歇斯底里的喊着佛经咒,再看那些灌顶僧人时,只见一大片的灌顶僧人已经将自己身上的皮肉抓了下来,露出来一具具晶莹剔透的骨架,柳相如担心这些灌顶僧人一旦暴起,势必对己方产生巨大的威胁,当先一把扯掉了衣服的一角,篡了几个布球堵住了自己和文雨兮的耳朵,随后一把抽出背后的雷光桃木剑横剑再胸,挡在了众人的身前。 就在此时这一阵梵文经咒之声再次高涨了起来,震得整个神山里回声阵阵,范大海和老活弗图伦敦珠的声音早就被淹没在这轰鸣的梵文经咒之声中,柳相如头疼欲裂腹中翻滚,倒提宝剑将雷光桃木剑插在地上,手扶剑柄依旧站立在众人的身前。 眼前的灌顶僧人开始暴走起来,暴走了片刻忽然相互厮打起来,成群的抱在一起相互拉扯撕咬,工夫不大地上便落下了一大片散碎的皮肉,这些皮肉落地之后迅速干枯,一具具灌顶的僧人也都变成了一具具晶莹剔透的骨架,柳相如强忍着这种痛苦警惕的看着这些不化骨,忽然一瞬间这些不化骨似乎发现了众人身上的生气,当下木讷的转过身来,齐齐的向众人看了过来,仅仅是一眨眼的工夫,数不清的不化骨似乎瞬间惊醒一般,呜嗷嗷张牙舞爪的直向众人扑了过来。 柳相如见状当即强忍着痛苦准备释放九天玄雷之气,可就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自己一身的气息居然怎么也凝聚不起来,只得眼睁睁的看着这些不化骨朝着自己扑来,可就在这时忽听“砰砰砰砰”数声闷响,不远处浑浊的鸠摩罗那河忽然猛地爆裂开来,一声似有似无的凄惨之声传出,刹那间这一阵索命梵音戛然而止,数不清的不化骨当即呆立当场,仿佛泥雕石塑一般没了半点动静。 柳相如使劲的扑棱了几下脑袋,恢复清醒之后当即吐出一口浊气,抬眼再看之时,只见浑浊的鸠摩罗那河上卷去了一个大漩涡,波涛汹涌的河水在漩涡的牵引下直向地下流去,看上去这地下还有一个空间。 见到数不清的不化骨一时之间立在当场没了动静,柳相如心也放了下来,拎着宝剑来到河边定睛仔细观瞧,浑浊不堪的河水急速向着漩涡流去,片刻之后地下的空间似乎已经被河水注满了,漩涡逐渐变小变浅,见到这一幕柳相如的心又揪了起来,更加担心起自己的师傅来。 可就在这个时候,河心中又是“轰”的一声巨响,一朵巨大的浪花崩了出来,柳相如眼疾手快,脚尖一点地身形急速向后掠了出来,巨大的浪花带着浑浊恶臭的河水铺天盖地的就落在了地上,柳相如稳住身形之时只觉一股清新的空气迎面扑来,抬眼看去之时,只见滔滔河水之上竟然涌出来了一个巨大的水柱,水柱仿佛城市中的喷泉一样煞是好看,要不是这滔滔河水依旧浑浊不堪恶臭熏的令人作呕,指不定大家都赶到近前来看一看这难得的景致了。 水柱在河心处旋转不止,成螺旋状卷着河水也旋转起来,浑浊的河水被水柱卷起在重新落入河中,整条河除了这一根水柱以外,其它区域居然慢慢的恢复了平静,这时众人都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范大海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也跑到了河边,站在柳相如的身边道:“大师兄,这水柱是怎么回事,是师傅他老人家弄出来的吗?” 柳相如闻言摇了摇头,略加担忧的道:“这个水柱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既然师傅走入了河中,看来这河中的变化一定跟师傅有关系,可惜我敬师未到学艺不高,否则的话,真想跟师傅一起去河底看一看……” “大师兄,你不是有天眼么,难道说你的天眼都看不透这鸠摩罗那河的河水么?” 柳相如闻言摇了摇头,道:“我的天眼是后天的,是师傅用功法强行给我打开的,可师傅的天眼却是天生的,看来能看透这河水的,普天之下只有师傅一人而已……” “大师兄,你们看,我怎么觉得这河水现在有些别扭啊……” 说话间文雨兮也走到了过来,经小师妹这么一说,好像这条河看上去还真有些别扭…… 第193章 老端禅舍身证道 柳相如看着眼前滔滔河水琢磨了半天也没看出个子丑卯酉来,范大海忽然忽道:“大师兄,小师姐,刚才咱们来到这条河之前,你们有没有注意到这条河的流向?” “流向?”柳相如闻言诧异的问道:“自古河流就是水往低处流,咱们进入这神山之巅,虽然中间下降了一部分,那这个地方距离山顶也一定不远,来的时候我就看过地图了,这座冈仁伯格齐就是一座孤岭,主峰万仞,四周都是缓坡,咱们是从南坡的神山谷上来的,南坡最为平缓,因此来说,这条河应该是由西向东,经过南坡时会有一个转弯……” 范大海闻言摇了摇头,道:“大师兄,道理是不错,可是进入神山之中后,很可能这里的方向和我们之前看到方向都不一样了,而且在这神山之中,也很难分清楚东南西北,刚才我记得,那些灌顶僧人沐浴道河中的时候,河水是往来时路的方向流去的,可是你们现在看,看看这条河的流向……” 柳相如和文雨兮闻言小心翼翼的又往前走了两步,仔细的盯着河水又看了片刻,这才道:“大海啊,没错啊,这条河水不是还是沿着以前的方向流淌的吗?你的意思是不是说,这条河逆流了?真要逆流的话,能说明问题?可关键是这条河也没有逆流啊?” 范大海闻言摇了摇头,道:“大师兄,你看那条水柱,水柱是不停地旋转的,旋转的时候带动水流,虽然这河水变得浑浊不堪,可是溶解了不化骨的河水并没有逆流,但是有了这个水柱就不同了,这个不停旋转的水柱就好像是一个水泵,虽然我说不出来是个什么原理,但是我知道,这个水柱在这里不停地旋转,应该具有改变水流方向的作用……” “嘶……大海哥,好像还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文雨兮说罢,忽然从地上捡起一颗小石子直接抛入了河中,小石子落水之后居然没有直接沉下去,在水面上浮浮沉沉飘了几下,忽然直向上游飘了过去,范大海见状又道:“大师兄,你看,这水流的方向,是不是改了……” 柳相如见状也道:“大海,刚来的时候,我还真的没有注意这条河的流向,如果你真的没有记错的话,这条河还真的是逆流了,不过这条六道之河逆流,有什么关系么?” 范大海闻言摇了摇头,道:“大师兄,真要板上钉钉的说,我还真没有把握,可是要让我推测一二的话,六道之河乃是贯穿于六道的河流,也是接连六道的唯一通道,这就好比是人身体里唯一的血管,我现在好像有点明白了,为什么这鸠摩罗那河的河水,可以溶解不化骨了……” 文雨兮看着范大海道:“大海哥,为什么六道之河的河水能溶解不化骨呢?” 范大海道:“其实并不是六道之河的河水溶解了不化骨,而是不化骨自己溶解了自己……” 文雨兮扑闪着那一双大眼睛不解的看着范大海,道:“大海哥,什么啊就自己溶解了自己,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柳相如闻言哈哈一笑,道:“小师妹,大海真了不起,我就说么,为什么这里会被佛门密宗上古经卷称为西天诸佛极乐净土的所在,又会成为太后老佛爷叶赫帝国的大本营,原来是这么个意思啊,大海,有你的,自从你当了密宗的大法僧,这能耐简直就好像是坐了火箭一样蹭蹭的往上涨啊,我看用不了几年,你的本事就要在我们几个师兄弟之上了……” 范大海闻言脸色一红,道:“大师兄,我这都只是猜测,还不一定就准呢……” “我看也不用再认证了,思来想去,也只有这一种解释说得通了,既然我师傅能走进去,就说明师傅已经看破了这六道之河的意思,要不然师傅也不可能下水的,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关于师傅的,师傅他……嘿嘿,最爱干净了,这么脏的河,如果真是水的话,师傅肯定是不会下去的……” 文雨兮眨着眼睛一手拉着柳相如一手拽着范大海,急道:“我说大师兄小师弟,怎么个意思,故意当我是空气么,问了半天你们谁都不说,诚心气我么……” “小师妹,你着什么急啊,你仔细琢磨琢磨,这个世界上,难道只有水才能成为河流么?” “是是是,我知道你有学问,可是这学问也不能用在这,这个世界上能被称为河流的多了,什么悲伤啊、流沙啊,车流人流啊……” “人流……小师姐,你还懂得这啊……” “废话,我堂堂祝由科神女弟子,连人流都不知道,还不让人家笑话死,你是看不起我师娘的手艺呢,还是看不起我们医道祖庭祝由科……” 文雨兮说罢瞬间就反应过来,当即抡起拳头朝着范大海身上就砸了过去,道:“好哇,现在就连你这个小师弟也敢消遣你师姐了是不是?” 范大海急忙躲到柳相如的身后,道:“小师姐你误会了,我是说,车流人流什么的都还说得过去,这悲伤算是啥流啊?” “悲伤算是啥流?啥流也不是,是河,没听过吗,悲伤逆流成河,现在火得很……” “呸……小师妹,说别的大师兄不挑你,要说这个我是一百个看不上,年轻人干点什么不好啊,看点什么春秋大义家国情怀的历史典故的什么不好啊,非要看什么高中生谈对象的,还有现在的那些大学生,宝贵的大学时间不好好读书,躲在宿舍里搞直播,我呸……” “大师兄,你以为我爱看呢,就是听着名字还挺有意思,翻了几页,还没有网络小说好看呢,一米四的个头矮点不说,还学人家抄袭,丢人……” 文雨兮说罢嘴角一撇,又道:“诶诶诶我说,怎么越说越远了,我问你们呢,大海哥,你跑什么,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范大海解释道:“小师姐,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只是这些都是我的猜测,我也不敢下定论不是……” “猜的也得告诉我……” “好好好好,小师姐这脾气,我看可够周师兄以后喝一壶的了……”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看我好欺负是不是……” 范大海闻言急忙严肃了起来,道:“小师姐,你不是想问这条河为什么能溶解不化骨么,告诉你,其实不是河水溶解了不化骨,而是不化骨在这条河里恢复了原状……” “恢复了原状?”文雨兮扑扇了几下大眼睛,忽然急道:“范大海,你又消遣我是不是,那不是一回事么……” 眼看着文雨兮又抡起了拳头,范大海急道:“等等,小师姐等等,你没有听懂我的意思,我是说,不化骨是在河水里恢复了原状,其实不是……诶,这话该怎么说啊,大师兄……” 眼看着一脸无辜的范大海,柳相如一把拉住了文雨兮,道:“雨兮,别难为大海了,我来告诉你,其实大海没有说错,不化骨并不是溶解在这河水中了,而是在河水中恢复了原状,你仔细想一想,什么东西倒流,能让物质恢复原状?” 文雨兮闻言直愣愣看着柳相如,嘟囔了两句忽然眼睛一亮,道:“大师兄,你是说时间,只有时间逆流才能让物质恢复原状……” “对嘛,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范大海闻言两手一摊,一幅无辜的样子。 文雨兮闻言看了看柳相如,又看了看范大海,道:“这么说,这条贯穿于六道之中的六道之河,河水都是由时间构成的,也就是说,这条六道之河就是整个六道中的唯一血管,而时间,就是这条血管中的血液了……可是还是不对啊,这个水柱和漩涡不是刚刚才出现的么,可那两具不化骨是在六道之河逆流之前溶解的,还有,既然六道之河中的河水乃是时间,那为什么不化骨溶解了,灌顶僧人没有溶解呢……” 范大海闻言解释道:“小师姐,我们进入神山之后,都被眼前的景象蒙蔽了,也就是说,我们犯了先入为主的错误了,这条六道之河一直深藏在神山之中,我们也是第一次进入神山,你怎么知道你第一眼见到的六道之河就是顺流而下的呢?其实刚才六道之河就是在逆流,而现在这个漩涡出现之后,才矫正了六道之河的流向,那些密宗僧人进入六道之河沐浴,唯独剩了那几具倒霉的不化骨没有捞到这个机会,我大舅把灌顶僧人直接削成了不化骨,他们进入六道之河后,自然就省去了皮肉恢复如初的那一个程序了,而其他的灌顶僧人从干尸恢复成为正常人的模样,正常的思维肯定是认为他们吸收了河水中的什么养分而复得长生,实则所谓的长生,却是一种通过时光倒流而呈现出来的假象……” 文雨兮闻言点了点头,又道:“那不化骨溶解在河水中,使得河水变得浑浊恶臭不堪又作何解释……” “雨兮,这个没什么可奇怪的,大海他们想的很对,这条鸠摩罗那河的确是一条时间长河,真正能掌握河流的,就能掌控时间,时间的河流是十分纯净的,不允许有半点的污染,而这些不化骨身上还带有生前的贪念和怨念,是以才污染了这条鸠摩罗那河,使得河水变得的浑浊不堪,大海啊,还记得你在修罗界遇见的那座鸠摩罗那桥了么,为什么大奸大恶之徒放在河水中诵经百年,就可以化解自身的恶念,那是因为可以化解世间一切贪欲怨念仇恨的,只有时间……” 说话间众人跟着寒雨一起走到了河边,老活弗图伦敦珠看着河中那条螺旋状的水柱道:“秦上师果然人中龙凤,竟然可以以一己之力逆转鸠摩罗那河,真是我佛门大幸,看来已经到了我该证道的时间了……” 范大海闻言当即脸色一变,急道:“老活弗,您说什么,证道?什么意思?” 所谓证道,范大海自然知道它的含义,但是老活弗图伦敦珠此时主动说出要证道,众人自然都有些恋恋不舍,刀白羽闻言也急道:“我说老活弗,您这是干什么,证道着个什么急,大雪山的事情完了,我还有好多事情想向您请教呢,我都安排好了,到时候您直接跟我回南疆,家里吃的住的都是现成的,不瞒您说,我老娘也信佛,一直吵吵要找个懂佛的高僧请到家里来款待一番,老太太要是知道了我没把您请回去,非把我赶出家门不可……” “哈哈哈哈,刀大侠,虽然你这一番话乃是诳语,但是贫僧也领了这一番好意,贫僧乃是佛门弟子,没有道理在我佛神山之中,要别家的弟子替我来受此罪业……” “老活弗,您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说是我师傅他……” 图伦敦珠闻言点了点头,道:“秦上师乃是佛道兼修的高人,虽然也算是我佛弟子,但是终究不是我密宗门人,既然大雪山处在我密宗的地盘之上,其中的六道之河又被人动了手脚,那就没有道理让别家弟子替我们佛门中人来抵挡这一劫,秦上师慈悲之心甚广,一心要代替贫僧舍生取义,贫僧又怎么能就此心安理得?” “老活弗,您这话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明白?” 老活弗图伦敦珠又道:“刀大侠,所谓世间百态,皆是命中注定,这条六道之河被贪婪怨念所染,一旦逆流成河,不仅仅会影响我们人界,将会波及这个六道,要阻止这一场浩劫,只有动用我密宗无上功法,阻止鸠摩罗那河逆流的同时,还要彻底荡涤干净这条六道之河,要做到这两点并不容易,不仅需要深厚的佛法修为,还需要广大的慈悲之心,普天之下,唯有佛道兼修的高人秦上师可以看破这一点,说来倒有些令我佛门弟子汗颜了……” 说罢老活弗图伦敦珠忽然双手合十口诵佛号,道:“我佛慈悲,就让贫僧以身证道,来荡涤这条六道之河……” 第194章 神山之中有法坛 文雨兮闻言眼睛登时就红了,急道:“老活弗爷爷,我是舍不得师傅,可是也舍不得您啊,要是您去证道,那以后藏地密宗就剩下了小师弟一个人了……” “哈哈哈哈……”老活弗闻言笑道:“娃儿,你可晓得生老病死乃是人这一生当中四种劫难避无可避的,哪有人能长生不老呢,真能长生不老的话,这世界上的人早就多的不能再多了,恐怕是这神山之巅上都坐满了人了,娃儿,爷爷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好好跟着你的师傅学能耐,你师傅的能耐大着呢,你还差的多得多,将来等你学好了能耐,跟你师傅一样除暴安良,知道么,爷爷是密宗端禅大活弗,就要尽到大活弗的责任,总不能让那些个显宗秃驴们,小看了我密宗弟子……” 文雨兮闻言依旧不依不饶:“老活弗爷爷,你要做好事,也不用非要代替师傅在这里证道啊,师傅的本事那么高,到时候随便去扎一个纸人不就得了,大师兄,你给我帮个忙,还有小师弟,咱们干净找点材料做个假人……” “雨兮不准和胡闹……”寒雨一声厉喝之后走了出来,双手合十施了一个佛礼,道:“老活弗,您的意思我明白了,在我们常人眼里,您是大慈大悲之人,舍身证道乃是英雄之举,可是在佛门看来,此举却是一场极大的功德,老活弗,您放心,将来藏地密宗的事情,就算我寒雨一份,密宗有难,只要我寒雨还在,绝不袖手旁观……” “哈哈哈哈……柳神女,那贫僧就谢过柳神女了,刀双侠,各位,老朽这个告辞了,大法僧,以后藏地密宗,就交给你了……” 范大海见状出奇的冷静,当下冲着老活弗图伦敦珠施了一礼,随即盘膝而坐,开始诵起了往生咒,老活弗图伦敦珠一一施礼告辞,随即口诵佛号,迈开大步直向鸠摩罗那河走去。 众人眼看着老活弗图伦敦珠的身形慢慢的隐没在河中心里都不是个滋味,文雨兮泪眼婆娑的念叨着老活弗的名字,工夫不大只见河心中螺旋状的水柱猛地颤了颤,紧接着河水又冒出了数个大小不一的漩涡来。 这数个大小不一的漩涡一出,河水立刻荡漾开来,河面上又开始“噼里啪啦”的鼓起了一阵气泡,众人见状急忙拉起范大海向后躲去,片刻之后一个透明的球面从河中浮现出来,白衣男人慢慢的从河中走了出来,站在河边对着鸠摩罗那河深施一礼,这才慢慢的走了回来。 白衣男人收了天地混元阵,文雨兮当即扑了过来,白衣男人抚摸着文雨兮的头发,喃喃地道:“我原本打算就不出来了,也学一学前辈上师般若鸠摩罗的大慈大悲,却不料老活弗图伦敦珠比我的慈悲之心更为广阔,好了,大家也不用悲伤难过了,老活弗这一场大功德,对未来的好处颇多……” 白衣男人说罢迈开大步直向那座鸠摩罗那桥走去,此时的鸠摩罗那桥虽然依旧有些风雨飘摇的意思,但是看上去并不会坍塌,桥下那些呲牙咧嘴的死鬼早已经化为一根根石柱,白衣男人当先而行,刀白羽护着众人走过鸠摩罗那桥,来到对岸的时候刀白羽才长出了一口气,道:“我说那些不化骨们不会追来……” 白衣男人边走边道:“那些不化骨已经完成了他们的使命,所谓尘归尘土归土,该去哪里它们自然清楚……” “师祖大舅哥,那些灌顶僧人是用来干什么的,我看它们的实力一般般,用这些东西来镇守鸠摩罗那河,也不知道老佛爷是怎么想的,这也有些太过于儿戏了……” 白衣男人幽幽的道:“那些灌顶高僧不是用来对付我们的,更不是来看守什么鸠摩罗那河的,而是用来积蓄佛家愿力的……” “积蓄佛家愿力?什么意思?” “慈禧老佛爷乃是密宗高手,虽然也算得上是佛道兼修,但终究还是密宗的成分多一些,此人一身修为的源泉,便是佛家的愿力,这些数不清的灌顶僧人,他们所积攒的佛家愿力尽数被老佛爷所吸收,也就是说,这些僧人修行的时间越久,老佛爷的收成也就越高,这些灌顶僧人每一次贡献完他们的愿力,就会化为干尸,随即便会循着梵音禁咒的索引进入鸠摩罗那河中沐浴,使得自己在六道之河中恢复真身,然后继续回去修习佛法……” “好家伙,这是谁想出来的啊,真高啊,如此一来,慈禧老佛爷岂不是能源源不断的获得佛家愿力了吗?” 白衣男人闻言轻叹一声,道:“从慈禧老佛爷真身活葬于此的那一刻起一直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一百多年了,这一百多年来老佛爷可以吸收多少佛家愿力我也说不好,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它的修为一定要比我们高得多……” “不是师祖大舅哥,难道说你也未必能打的过那个老不死的棺材瓤子?” 白衣男人头也没回,道:“这不是打不打得过的事情,而是必须做的事情,我们道门中人干的就是这种买卖,为了维护世间阴阳平衡,纵使牺牲自己,又有何惧哉……” 白衣男人这寥寥数语说的在场众人一个个精神大振,刀白羽也是热血沸腾,这一瞬间仿佛年轻了二十岁,这时范大海忽然问道:“秦上师,那一阵索命梵音,就是从鸠摩罗那河底传出来的吗?” 白衣男人微微顿了顿,这才答道:“索命梵音乃是一种密宗的经咒,这种经咒具有迷惑人心智的作用,只要你的内心足够强大,是不会被它迷惑的,所以说你的佛法修为还差得远,事情结束之后,你暂时先不要离开藏地,跟着波齐老活弗学点能耐再回去……” “啊……不是,秦上师,我……” “怎么,你一个人觉得闷么,没关系,我让博文留下来陪你,到时候让波齐大活弗好好收拾收拾你们两个胖货……” “啊……秦师兄,你说让大海他留下来……那……” 白衣男人看着刀白翎淡淡一笑,又道:“怎么?着急抱孙子了?大海才多大,正是学能耐的好时候,生儿育女的事情耽误不了,又何必急在一时?” “就是就是,大海啊,你可以不听你大舅的,但是不能不听我师祖大舅哥的,你看你,正是人生中最好的年纪,可不能把这最好的年华给荒废了,再说了,我家云海八字都还没一撇呢,你着什么急……” 刀白羽抢了这么一句当即便张罗着众人继续向前走去,刀白翎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也只好默默地跟着众人的脚步继续前行,没走多久的工夫,神山之中的光线黯淡了下来,只能依稀的分辨出大体的轮廓,根本看不清周围的景物,柳相如和刀白羽二人走在最前面,边走又边唠了起来:“我说老刀叔,这神山之中真能有慈禧老佛爷留下的宝藏么?”刀白羽点了点头,道:“我看十有八成这里面肯定有货,你想想,东陵里那座假坟里都埋了不少的宝贝,更何况这座真坟了……”柳相如又道:“老刀叔,刚才大海他们不是说,这神山之中乃是佛门的极乐净土么,难道说慈禧老佛爷将叶赫帝国建立在极乐净土中了?”“嗨……我说相如啊,别听那些贼秃驴们吹牛逼,什么他妈的极乐净土啊,你想想,我们道门中人还说天上有仙界天宫呢,你坐过飞机,见到天宫了么,别说是你了,就是飞到了外太空的宇航员也他妈没见过什么天上宫阙啊,所以我说,这极乐净土八成就是个噱头,你想想,古代那些个贼秃驴们见过什么啊,保不齐他们中的谁偶然来到这神山之中,见到山中各种自然形成的地貌,就以为那是神佛之力,这个不足为奇,相比那个什么劳什子极乐净土,我更相信这里是慈禧老佛爷真身所葬之地……” 二人有一搭无一搭的说着,忽听身后的文雨兮喊道:“你们快看,前面好像有东西……” 众人闻言当即停下了脚步,抬眼看去之时却是一片茫茫的黑暗,只有不知名的山石棱角处发出星星点点的荧光,柳相如仔细晃了晃脑袋,抬眼再看时,确实发现正前方不远处出现了一个圆形的轮廓,圆形的轮廓并不高,不过根据自己的经历,这种带有弧形的建筑物九成九都是正圆形,之所以说是一种建筑物,那是因为这种正圆的形状根本不可能是天然形成的,这个圆形的建筑物之上似乎还放着一个什么东西,眼下光线实在太过于暗淡,根本看不清楚。 刀白羽愣了片刻,忽然道:“师祖大舅哥,我记得您不是有个能耐,叫什么什么火来着,不用耗油就能给我们照亮,当年在南疆落花洞我可见过,要不您受受累……” 白衣男人笑道:“白羽啊,你的记性倒是好得很,不过我劝你们,还是不要打开这个火种为好……” “啊……师祖大舅哥,这是为什么……” “我也是为你们好,其实这个火种对于我来说有没有都无所谓,可对你们来说就不同了,我是因为怕吓着你们,所以才没有把这赤金火种打出来……” “诶师祖大舅哥,不至于这么小气,我们能耐虽然比不上你,但那也算是吃过见过的主儿,别说我了,就是雨兮这孩子现在也有两下子了,还有什么东西能吓着我们啊……” 白衣男人闻言又道:“白羽,你这话我听出来了,看来你们对自己的能耐都很有信心是不是,以为全天下没什么东西能吓着你们是不是?” “嘿嘿,师祖大舅哥,话虽然不能这么说,但是理儿还真是这么个理儿,您可别冲着我来,让大伙说说,能上亮子却非要让我们摸着黑走,是不是有点太小气了……” 白衣男人闻言爽朗的一笑,道:“好,白羽,既然你这么说,那……诶,你们其他人的意思呢,也是和白羽一个意思么?” “秦师兄,你就别问了,相如这孩子身经百战,在已经没什么东西能吓着他了,至于大海和雨兮他们……不是还有我们呢吗……” 白衣男人听到寒雨开口表态,当即便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刀白羽,还有你们各位,可别说我没有提醒你们,到时候被吓着了可不许赖到我的头上……” 白衣男人说罢指尖微弹,只听“噗噗噗噗”数声闷响,众人亲眼陡然一亮,只见四朵明亮的火焰立时漂浮在众人的头上,眼前的情景瞬间变得清晰无比,就在刀白羽看见周围情景的那一刻,当即大气也不敢出一口,众人也都被眼前的景物惊呆了,就连一向心如止水的寒雨也忍不住手捂胸口慢慢的平复此刻的心情,刀白羽看着周围的景物喃喃的念叨道:“师祖大舅哥,你果然没有骗我们,我……我真的被吓着了……” 柳相如和范大海闻言也长着大嘴,文雨兮瞪着一双大眼睛小嘴张得能塞进去两个鸡蛋,白衣男人淡淡的一笑,道:“我就知道,上了亮子你们肯定会被吓着,行了行了,看两眼就行了,这些东西不是你们的菜……” 文雨兮闻言可怜兮兮的看着白衣男人,双脚就好像长在地上一样,脸上的表情带着几许乞求又带着几许期待,更有几分恋恋不舍的样子,白衣男人轻叹一声,道:“幸亏我这辈子只有你们这几个弟子,你要真是我的女儿,我还真的不知道会把你宠成什么样子……” 白衣男人说罢环顾了众人一眼,继续道:“既然如此,我就破个例,你们每人只需挑一件,只要不是传说中的国宝,我就当没有看见……” 白衣男人说罢众人当即欢呼了一声,纷纷朝周围那些堆积如山的宝藏看去,刀白羽一边扒拉这宝藏一边道:“白翎,这一次还真没白来,诶,你看看,这条链子真不错,还是一对呢,回去正好拿回去给我那小外甥媳妇当彩礼……” 就在众人已经被周围的宝藏迷昏了双眼的时候,柳相如直勾勾的看着前方那个圆形的建筑,喃喃的道:“这里怎么会有个汉白玉的法坛呢?” 第195章 九重棺棺棺相护 白衣男人看着对琳琅满目的宝藏无动于衷的柳相如似乎大感欣慰,微笑着道:“相如,怎么,你不打算挑一件带回去给霜儿做个嫁妆……” 柳相如闻言咧嘴一笑,道:“师傅,看您说的,霜儿那是龙女,想当年在龙宫里什么好东西没见过,我跟霜儿的事讲究的是个真心实意,可不在乎什么宝藏不宝藏的,再说了,您自己的弟子您自己还不知道么,我,柳相如,用现在的话说那就是帅呆了酷毙了,人家龙女敖霜虽然贵为龙族,嘿嘿,那也是人家追的我……” 白衣男人闻言忍不住“噗嗤”一笑,道:“哪学来的这一套一套的,就算是人家追的你,怎么着大婚之日,你也得拿出一样像样的东西来,否则的话倒让人家小看了我这个做师傅的和你们神族柳家了……” 柳相如闻言又道:“师傅,那都是些世俗的观念,我们道门中人可不稀罕这些东西,对于我来说,在高级的宝物,也比不上一顿白面馒头加红烧肉……” “你就算是不为自己考虑考虑,高低也得替其他人考虑一二,雨兮和大海就不用你管了,云海的那一份也又有白羽给他张罗,博文和老局长那一份你来挑……” 白衣男人说罢转向寒雨看去,道:“寒雨,董师兄的那一份还有沈佳宜和董亦白那两个闺女的,你负责来选,白翎,你来替云萝那丫头也选一件……” “不用不用,师祖大舅哥,我闺女稀罕什么当爹的知道,我来就行了……” “你知道什么啊,别看你是当爹的,这些年来你管过云萝么,还不都是董师兄替你照料的,你个大老爷们知道个屁的女孩心意……”刀白翎说罢白了刀白羽一眼,当即又开始翻找起来。 白衣男人说罢便不再理会众人,转身再看的时候,却发现柳相如依旧稳如泰山,双眼直向前方的汉白玉祭坛看去,丝毫没有将这些宝藏放在眼里的意思,文雨兮挑了片刻便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道:“师傅,大师兄,你们看看,好看吗……” 女孩爱美之心那是天性,白衣男人看着文雨兮笑道:“这里面的东西每一件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好不好看的无所谓,只要你喜欢就好……”白衣男人说罢文雨兮又将目光转向了柳相如,柳相如看着这一对碧绿可人的镯子眉头就是一皱,随手将这一对镯子抢了过来,道:“雨兮,师傅将玄火双环传给你了,这对镯子你戴着不合适,再去挑一件好了……” “不行,我就喜欢这对镯子,别的我不要……” “不行,去挑别的……” “师傅你看他……” 白衣男人并没有训斥柳相如,耐人寻味的一笑便不再言语,眼看着文雨兮气鼓鼓的撅着小嘴,柳相如低头在文雨兮耳边耳语了一阵,文雨兮顿时眼睛一亮,道:“大师兄,真的么?” 柳相如笑道:“小师妹,从小到大大师兄骗过你么,再说了,这东西也不是我要的,师傅刚才说了,让我给博文也挑一件,既然你喜欢,那胖子的不也就是你的,将来那个胖子敢欺负你,看我不揍他的……”文雨兮闻言这才破涕为笑。 柳相如将这对碧绿客人的镯子小心翼翼的收了起来,随即冲着白衣男人道:“师傅,我想去那个法坛上看看,说不定慈禧老佛爷的真身就藏在哪里……” 白衣男人闻言点了点头,道:“好,不过你要注意,不许你轻举妄动……” 柳相如闻言点了点头,三步两步就来到了这座汉白玉的法坛之前,只见这座法坛洁白无瑕,表面被打磨的光滑无比,借着白衣男人提供的火种看去,只觉整座法坛仿佛一块凝脂白玉般温润可人。法坛呈正圆形,柳相如抬眼仔细观看,目测过去整座法坛的直径大概八九米的样子,法坛共有三层,这三层都是同心圆,最上面摆着一座金光闪闪的王座,王座长将近两米,背后的靠背和两侧的扶手乃是利用镂空技法雕刻出来的,其中两侧扶手雕刻的乃是五爪金龙的图案,图案上的金龙虽然栩栩如生,但是仔细看去却发现两只五爪金龙目光呆板无声,龙头略有些丧气一般耷拉着,显得有些颓废和无神,但是背后的靠背上却雕刻着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凤凰的羽翼已经完全展开,整个身形配上铺展爱开来的双翼显得十分有气魄,虽然凤凰并未飞起,但是看上去却有一种气吞山河傲视天下的威武之势。 文雨兮轻轻的拉了拉柳相如的衣角,道:“大师兄,这尊王座就是慈禧老佛爷的御用王座么?” 柳相如闻言点了点头,道:“这尊王座十有八九乃是老佛爷给自己定制的,你细看,两侧的扶手上雕的是两条无精打采的五爪盘龙,而背后的靠背却雕着威武雄壮的凤凰,五爪盘龙乃是大清朝特有的龙形图案,而宋明两朝的龙形图案大多以三爪居多,而且从整体上看,整座王座具有慈禧老佛爷一凤压两龙的寓意……” 文雨兮闻言点了点头,看罢多时又道:“诶大师兄,你看这座王座是不是造的有点太高了,这高度得有一米五六,一般的王座就是造的再奢华,也不能造的这么高啊,这玩意左右也没个梯子,老佛爷该怎么坐上去呢?” 柳相如看罢多时点了点头,道:“小师妹,你看的不错,这尊王座确实造的有点高了,不过,这东西表面上看来是尊王座,实际上却并不单单是一个座位……” “啊……大师兄,那是什么啊……” “这东西很可能就是慈禧老佛爷的金棺……” “啊……大师兄,你是说,慈禧老佛爷的真身,就埋在这尊王座里面,这……有点夸张了……” 柳相如闻言摇了摇头,道:“小师妹,还记得当年师傅被困秦皇陵祖龙地脉中的事情么,师傅就是靠着祖龙地脉中的灵气和上古方术才活下来的,太白余脉乃是祖龙地脉的龙首,既然其中蕴含着浓郁的灵气,嘿嘿,太白余脉和昆仑祖龙一脉相连,兴许这里就是祖龙地脉的龙尾,一首一尾,看来慈禧老佛爷这些年来,也吸收了不少的龙脉灵气……” “啊……大师兄,如此说来,那慈禧老佛爷岂不是跟师傅一样天下无敌了吗……” 柳相如闻言又摇了摇头,道:“当然不一样了,师傅是一个好端端的大活人,可慈禧老佛爷呢,只不过是就是一副枯骨而已,即便是依靠着祖龙地脉的灵气使得它枯木再逢春,哼哼,朽木就是朽木,又岂能和新芽相提并论……” “大师兄,不如我们现在上去看看,看看慈禧老佛爷究竟在不在里面,如果真的在里面,我倒要瞅瞅,她到底怎么个漂亮法儿……” “小师妹,合着你想看老佛爷的金身就是为了这个啊,我还没想看呢,你倒忍不住了……” “你看?你看做什么,老佛爷再好看,还能比龙姐姐好看么,我就不信……” 柳相如又道:“这座白玉法坛看上去平淡无奇,实则其中暗藏乾坤,师傅说了,我们不能轻举妄动,要是捅了篓子……” “大师兄,不就是一座法坛么,都是石头的,还能通什么篓子,我偏要去看……” 文雨兮说罢抬腿就往上走,柳相如眼疾手快一把将文雨兮拉了回来,可这一把终究还是慢了一步,文雨兮的一只脚已经踩上了白玉法坛,就是这么轻轻的一踩柳相如就知道坏了,当即拉起文雨兮纵身急速向后掠去,与此同时只听得一阵“咔”的声音传了出来,三层汉白玉的法坛开始慢慢的转动起来。 这一幕只看得文雨兮涅呆呆发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早已经听到动静的白衣男人眉头一皱,身形一晃已经来到了近前,只见三层同心圆建筑的法坛按照不同的节奏转动着,白衣男人无奈的看了一眼文雨兮,轻叹一声,道:“该来的总会来的,你们两个退下……” 柳相如紧紧地将文雨兮护在自己身后,白玉法坛转动片刻之后忽然“咔”一声停了下来,柳相如只觉眼前的空间一阵扭曲,赤金火种发出来的光线瞬间被这座白玉法坛吸了过去,眼前的空气中浮现出数不清的大小漩涡,文雨兮正不知所措的工夫,柳相如却是立刻反应了过来,喝道:“不好,这三层白玉法坛代表着的是时空刻度,这里的时空密度发生变化了,咱们是师傅已经不在一个时空纬度了……” “啊……那师傅他……”文雨兮闻言瞬间就哭了起来,等到众人赶到二人近前之时,空气中数不清的漩涡已经将白玉法坛和众人隔绝来开,柳相如来不及向众人解释,抬眼看去之时,白衣男人的身形居然慢慢的变淡,眨眼间变成了一片透明的虚影消失的无影无踪。 “师傅,都赖我,是我不好,害了您……”文雨兮见状双膝一软就跪了下来,众人见状也不知道该怎么劝说才是,这时忽听汉白玉法坛忽然高高向上隆起,周围的泥土忽然继续流转起来,工夫不大汉白玉法坛周围居然出现了九个地洞,众人看的啧啧称奇,正狐疑间忽听一阵“呜嗷嗷”的声音传了出来,寒雨脸色顿时一变,急道:“不好,这是尸气,白翎,保护好雨兮……” 寒雨话音刚落,从每一个地洞中吜的一下便钻出了一具僵尸,这九具僵尸浑身上下一片金黄,眼珠子通红双臂上的指甲长有寸余,泛着点点寒光,柳相如见状也忍不住喊道:“不好,这是金甲尸王嗜血如命,师姑,你掩护大家向退,我殿后……” “相如,你领着大家先退,我对付这些东西,顺便接应秦师兄,我不信你师傅就这么消失不见了……” “不行,季处长,这个节骨眼儿上我不能走,大海,你听话,快待着你小师姐走……” 众人正在争吵不休的时候,早已经按耐不住的刀白羽纵身而起,指间晃动之时数道透明的光影已经飘了过去,只听一阵丁丁当当的脆响,金甲尸王身上闪出数点火星,瞬间刀影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刀白羽这一出手似乎引起了金甲尸王的注意,九具僵尸忽然整齐划一的朝着众人就杀了过来。 见到白衣男人因为自己化为一片光雾消失不见,文雨兮一时也来了脾气,当即推开挡在自己身前的范大海,晃动巴掌朝着其中一具金甲尸王就挥出了一记风雷双刃,闪着炽白色电弧的旋风瞬间便将其中一具金甲尸王包裹起来,金甲尸王似乎并不惧怕文雨兮的风雷双刃,猛地一张口便吐出一口浓烈的尸气,蓦然间只听“嘭”的一声闷响,风雷双刃被震碎的同时文雨兮茫然道:“这……这东西怎么这么厉害,不就是僵尸么……” 神族柳氏那是对付僵尸的行家,自然识得各种各样的僵尸,柳相如当下急道:“小师妹,这种金甲尸王不是普通的僵尸,而是人造的,他们不是自然死亡,而是用金水灌死的……” “金水?相如,不是,我只听说有种叫做铜甲尸的,那是把大活人的脑袋敲出个洞洞,再往里面灌水银,他妈的要多惨人都多残忍……” “老刀叔,这种金甲尸王和铜甲尸的道理是一样,不过不同的是金甲尸王用的是金水,滚烫的金水,先用秘术将人的三魂七魄尽数封在体内,然后用金水灌顶,金水封住七窍之后,体内金属成分冷却后会慢慢的渗出来,凝结在表面形成一层金甲,不过……” “不过怎么了……” “不过这金甲尸王虽然厉害,但是它们的威力和铜甲尸类似,就算是小师妹敬师不到学艺不高,她的风雷双刃也不至于这么不管用啊……” 说话间九具金甲尸王已经冲了过来,刀白翎正想出手,抬眼一看时忽然奇道:“诶,你们看,它们这是摆的什么阵仗……” 众人闻言急忙抬眼观瞧,柳相如看了两眼忽然心里一动,急道:“我超,我说这东西怎么这么抗揍呢,原来是九重金棺棺棺相护……” 第196章 破尸阵釜底抽薪 柳相如这一声大喝,寒雨顿时也看了出来,当下也道:“不错,相如,你看的不差,确实是九重金棺棺棺相护,它的阵眼就应该在那座白玉法坛之上。” “姑姑,眼下那座白玉法坛已经发生时空扭曲,也是说我们再也无法触及到九重金棺的阵胆,这……这该如何是好……” 柳相如说话间顶头的那具金甲尸王已经冲了过来,抡起粗壮的胳膊朝着众人就是一扫,粗壮的胳膊未至那一股劲风就到了,众人当下急速向后闪去,范大海怎么说也是个男孩子,体力力道方面比起文雨兮来还是强着一些,更何况范大海那一身囔囔肉,比起文雨兮来不知道厚实了多少,当下范大海也紧紧地挡在文雨兮的身前,心中默诵佛经咒,掌中法印掐出来的时候,身后那面时轮立刻浮现了出来。 范大海祭出不动明王莲台法印之后当即大喝道:“你们都到我的背后来,看我的密宗大法僧的手段如何……” 寒雨原本并不想让范大海顶在前面,毕竟范大海是自己的晚辈,此时的柳相如和寒雨的想法是一样的,再怎么说也是自己没有看住小师妹在前,此时冲在最前面的应该是自己,可回头一看时见到范大海身后的时轮已经飞速的转动起来,也心知此时不是逞强的时候,于是和寒雨一对眼神,二人领头迅速的躲在了范大海的身后。 金甲尸王顺着众人的生气转动方向,柳相如站到范大海身后时急道:“大海兄弟,记住不要和领头的那个金甲尸王硬钢,领头的金甲尸王集合了九具尸王所有的力量,你仔细看看,它们其中一定会有弱点,既然我们无法直接触及阵胆,那也只有用最后的笨办法,找到最弱的各个击破了……” 范大海闻言点了点头并不答话,柳相如心知范大海此时需要专心默诵佛经咒,当下也不便打扰,就在范大海脱口而出一声“禁”的时候,领头的金甲尸王朝着范大海就突出一口浓烈的尸气。 浓烈的尸气呈浓黑色久而不散,形成一道强劲的气流直向范大海而来,范大海掌中指诀推出去的同时只听“嘭”的一声闷响,泛着淡淡金色光芒的禁字诀登时被浓烈的尸气震得粉碎,空气中一阵巨大的震荡传出,禁字诀虽然被震碎,但是那一股强劲的尸气也四散而去,九具金甲尸王的身形同时向后退了两步,范大海的身形也是一侧歪,大口吐出一口浊气才稳住了体内的气息。 金甲尸王毕竟是僵尸,动作虽然也是非常的迅捷,但是毕竟调整起来显得有些僵硬,远远没有范大海灵活,趁着这九具金甲尸王调整身形的机会,范大海掌中法印一变,照着最远处的一具金甲尸王又打出了一记封字诀。 最远处那具金甲尸王似乎是九具尸王中最弱的一个,泛着淡淡金色光芒的封字诀法印仿佛一道流光一般直接印在了那具金甲尸王的身上,一瞬间只见一股白烟冒了起来,金甲尸王的胸前当即出现了一个巨大的黑色封字印记,封字印记似乎温度极高,烧的这个金甲尸王站在原地“嗷嗷”直叫,来回转着圈子,范大海见到一击得手,当下毫不迟疑,手腕一抖的工夫又是一记禁字诀打了出去。 金色的禁字诀瞬间又印在了那具金甲尸王的额头之上,金甲尸王当即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其余八具金甲尸王见状转过身来冲着那具倒霉的尸王“嗷嗷”怪叫,似乎是在召唤自己的同伴,见到那一具尸王良久不同,领头的金甲尸王当即转过身来,伸着双手朝着范大海就扑了过来。 范大海见状当即双手结印,冲着这大头最为厉害的金甲尸王便打出了不动明王莲台法印中威力最大的杀字诀,杀字诀印在金甲尸王胸口出是当即“噗”的一下冒出了一朵金色的火焰,金甲尸王“嗷”的一声喊了出来,虽然这一记杀字诀烧的金甲尸王痛苦不已,但是这具金甲尸王却强忍着痛苦,伸着尖利的双爪继续向范大海抓来。 这一次金甲尸王已经是使出了最后的杀招,范大海接连使出了数道法印都没有将这金甲尸王逼退,眼看着金甲尸王一双尖利的指甲就要扎进范大海的肉里,柳相如再也忍不住了,当即一把薅起范大海的脖领子急道:“大家速退,大海,不可用强……”话音未落柳相如脚尖一点地身形急速向一侧掠去,于此同时范大海再也忍不住了,一口血就喷了出来。 这一口血雾喷出来之后金甲尸王似乎闻到了血腥之气,当下变得暴躁异常,大嘴一张的工夫,这一口血雾化为一道血剑直接被尸王吸入口中,有了鲜血的滋润尸王似乎功力大涨,胸前的封字诀火焰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被封字诀烧出来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如初。 寒雨见状自然不能在坐以待毙,当下也是气贯全身,三朵金灿灿的莲台浮了出来,寒雨刚刚掐出金莲手印,冷不丁一道红黄相间的光影就闪了出来,光影一分为二幻化出一条金龙和一条朱雀的模样,转身之间二色龙雀又合而为一,化为一道薄薄的光影直接从金甲尸王的额头穿了过去。 大夏龙雀果然名不虚传,这一记刀风刺穿了金甲尸王的额头之后,瞬间一股白花花浓稠的浆糊就喷了出来,空气中立刻弥漫出一股刺鼻的腥臭,此时的众人也顾不得恶心了,各亮家伙什齐下火龙关,一并朝着最为厉害的金甲尸王而来。 合众人之力领头的金甲尸王终于被远远的轰倒在地,倒在地上的金甲尸王颤了几颤便没了动静,寒雨见状喜道:“白翎好样的,你一刀掀翻了它的天灵盖,看来这一具金甲尸王的三魂七魄就隐藏在它的脑中,脑袋一破三魂七魄已丢,这一具金甲尸王便没了意识了,相如,快冲开天眼,灭了它的三魂七魄……”寒雨话音未落,陡然间一道炽红色的雷光凭空而现,“轰”的一声闷响之后,依稀见得一个透明虚影被这道九天玄雷劈个粉粉碎。 柳相如一击震碎了这个阴魂,金甲尸王巨大的身躯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再也没了东山再起的机会,众人见状心下稍安,此时却见其它八个金甲尸王直奔那具残尸而去,只听得一阵“刺拉拉”的声音传了出来,眼看着一具巨大的尸身就被这八具尸王啃得剩下了一晶莹剔透的骨架。 八具金甲尸王啃食完毕之后忽然整齐划一的转过身来,虎视眈眈的又将目光对准了众人,似乎这一具残尸根本就不够它们塞牙缝的,刀白翎见状当即挺刀而出,这时只听那座汉白玉上的同心圆法坛再次转动了起来,八具金甲尸王张牙舞爪的又向众人扑了过来。 这一次八具金甲尸王改变了站位,居然是循着八卦方位而立,要在八只金甲尸王中找到最弱的那只,可不像刚才九只尸王那般容易,刀白翎并不识得八卦阵法的奥妙,只能通过自己的眼睛进行判断,眼看着其中一只金甲尸王动作上似乎要迟缓的多,刀白翎毫不犹豫的就是一记刀风劈了出去。 空气中再次激发而出一道红黄相间的光影,一龙一雀两道虚影一闪而过的工夫瞬间合而为一,化为一道又薄又浅的光影直奔金甲尸王的额头而去,光影袭到尸王额头之上并未像刚才一样掀翻了的它的天灵盖,只见尸王额头之上数点火星一闪,尸王的身形微微一晃,紧接着便将目光锁在刀白翎的身上。 刀白翎见状暗道不好,本想找一个软柿子如法炮制,没想到这一次却碰上了一个硬钉子,一愣神的工夫八具金甲尸王平伸双臂,全部朝着刀白翎冲了过来,刀白翎见到这个阵势不由得心里一阵,下意识的边王后退了两步,这时忽听刀白羽大声喝道:“我说各位,人家八个打咱们一个,咱们就不能各个击破啊,老少爷们,抄家伙上……” 刀白羽这一声大喝点醒了梦中人,众人闻言也是呼啦抄各执自己的家伙什就迎了上去,寒雨和柳相如冲入阵中以一敌二,刀白羽和刀白翎每人各自抵挡住一个,别看文雨兮年纪轻轻,一抖手腕便祭出了玄火双环,一红一黑两道光影围着文雨兮上下翻飞,时不时发出数道光影直向金甲尸王而去,这玄火双环也确实名不虚传,不愧为上古神器,红黑二色光影越聚越多,轰在身前的金甲尸王上将僵尸震得也是“嗷嗷”直叫。 已经吐血受了内伤的范大海此时也不甘落后,口诵佛经手结法印,掌中的不动明王莲台法印也锁定了一具金甲尸王,这几个人同时出手顿时将八具金甲尸王拦了下来,只剩下了陈思远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躲在了范大海的身后。 刀白羽手执修罗神刀和一具金甲尸王斗的不可开交,虽然金甲尸王的的动作显得有些呆板僵硬,可架不住人家一身的金甲确实坚硬无比,饶是刀白羽手中的修罗神刀也未能削下这一身的金甲,而另外一边的刀白翎穿梭在红黄相间的光影中也是异常的机警,尸王的尖利手抓几次差点划破了刀白翎的皮肉,都被刀白翎灵巧的躲了开去,柳相如和寒雨就更不用说了,以一敌二虽然暂时并不落下风,但不论是九天玄雷之气还是金莲指诀都未能给金甲尸王造成伤害,范大海依仗着不动明王莲台法印虽然也能和一只金甲尸王僵持,这六大字诀的法印却也很难将这只金甲尸王诛杀殆尽,众人打了片刻之后,柳相如忽然大喝道:“这八具尸王定是因为吸收了刚才那具尸王功力而使得自身的修为大涨,我看这么打也不是个法子,还得像刚才一样,必须要找到他们身体里隐藏阴魂的位置……” 柳相如说罢,寒雨当即点了点头,道:“相如,既然如此,这样,我来牵制这四具金甲尸王,你去白翎哪里以二敌一,用宗师指诀去试探它们的阴魂封印的位置……” 寒雨说罢一翻手腕,数点寒星激发而出,紧接着便又掐出了金莲指诀,指诀一出寒雨周围立刻浮现出一朵紫金色盛开的莲花,此时的寒雨宛如话中仙子一般,淡淡紫金光芒一出,顿时吸引了八具金甲尸王的目光,不等八具金甲尸王向寒雨扑来,紫金色的莲叶忽然四下而散,化为万道金光就射了出来。 这万道紫金色的光芒犹如万箭穿心一般,瞬间八具金甲尸王身上“噗噗噗噗”同时冒出了八朵紫金色的火焰,八具金甲尸王似乎并没有感觉到这紫金色火焰的威力,但是一瞬之间行动却是变得迟缓了许多,寒雨急道:“相如,你的动作要快点,我坚持不了多久……” 柳相如心知这一瞬间极其的宝贵,当下也不敢怠慢,手掐宗师指诀朝着金甲尸王身上就弹了出去,文雨兮见状当即也明白了寒雨的意思,借着玄火双环的声威也掐出了宗师指诀,和大师兄柳相如一道,照着金甲尸王身上就弹了起来。 这一招果然奏效,就在柳相如的一记宗师指诀弹在了一具金甲尸王心口处时,经受紫金火焰灼烧都没有吭一声的尸王身形猛地一震,眉宇间微微一皱,似乎有了某种感觉,这一个细节没有逃过柳相如的眼睛,柳相如当即飞身而起,一脚将这一具金甲尸王蹬了出去,道:“刀姨,这东西的阴魂被封在心口处,看您的了……” 柳相如话音未落,只见刀白翎手起刀落,红黄相间的大夏龙雀刀风又准又狠,直接穿透了这具金甲尸王的心脏。 果然不出柳相如所料,这一具金甲尸王心口处被一刀刺穿后,一个虚幻的阴魂当即飘了出来,这一次却不等柳相如出手,文雨兮玄火双环发出红黑二色光影,直接将这个阴魂牢牢地束缚起来,文雨兮大声喝道:“合……”只听“轰”的一声闷响,此阴魂当即被玄火双环震得粉碎。 第197章 皇族血脉一线牵 柳相如回头一看,发现文雨兮关键的时候消灭了这个阴魂,当即也是大喜,冲着文雨兮竖了竖大拇指,文雨兮点了点头,道:“刀姨,这一具尸王的阴魂被封在了下丹田的位置,这个活还得您来操刀……” “小雨兮,你只知道刀姨的大夏龙雀,就不知道老刀叔我的修罗刀么,这家伙还是留给我……”刀白羽说罢纵身而出,飞起一脚也将这一具金甲尸王踢了出来,随即手起刀落,数道透明的光影一闪而过,瞬间便穿透了金甲尸王的下丹田,金甲尸王怪叫一声仰面而倒,柳相如正想出手之时,早已不甘落后的大法僧范大海一道不动明王莲台法印的杀字诀就打了出来,普通的阴魂又怎么能抵挡得住这不动明王莲台法印,当即也是化为一缕青烟消失的无影无踪。 简短节说集合众人之力,工夫不大便灭掉了七具金甲尸王,正在柳相如打算向最后一具金甲尸王下家伙的时候,陡然间只听寒雨大喝一声:“相如速速退在一旁,最后一个交给我了……” 寒雨话音未落早已经纵身而起,指间手诀不停地变换,道道泛着紫金色光芒的咒诀不停地向最后这具金甲尸王打去,金甲尸王被寒雨的手诀打的也是“嗷嗷”乱叫,工夫不大便露出了破绽,寒雨手腕一翻,一朵紫金色的莲叶化为一道巨大的指印直向金甲僵尸胸口处的膻中穴打来,金甲尸王见状大惊失色,这一刻居然有了意识一般,缩回双臂直接护住了自己的心口。 蓦然间只听得“轰”的一声闷响,金甲尸王和寒雨同时倒退了数步,寒雨稳住身形吐出一口浊气,手腕翻动之时又是一片紫金色的莲叶激发而出朝着金甲尸王便打了过去,金甲尸王接连挨了数道金莲指诀,虽然被揍得“嗷嗷”乱叫,但是自己的双臂却一直紧紧的护在了自己的胸口之上,众人见状也是啧啧称奇,文雨兮看着寒雨的金莲指诀无法突破尸王的保护,当即也是大喝一声,道:“师姑休要惊慌,小侄女助你一臂之力……”话音未落双臂一甩,一红一黑两道光影激发而出,直向尸王的双臂撞去。 玄火双环发出的光影震得金甲尸王当即就是一个跟头跌倒在地,可即便如此金甲尸王的双臂依旧紧紧地护着胸前的膻中穴,文雨兮紧咬牙关,手腕一翻的工夫玄火双环忽然发出一阵“嗡嗡”的共鸣之声,随即金甲尸王的手腕上赫然出现了一红一黑两道环影,文雨兮指间手诀陡然一变,大喝道:“开……”玄火双环猛地迸发出一道耀眼的红黑二色光芒,金甲尸王的双臂居然被巨大的力道慢慢的拉了开来。 这一股巨大的力道似乎令金甲尸王十分恐惧,当下也是怪叫数声,紧接着使出了浑身的解数使劲的往回收,文雨兮指间的手诀不停变换,漂浮在空中的玄火双环接不停地发出红黑二色光影向金甲尸王轰去,金甲尸王却是一副爱谁谁的架势,咬牙硬扛着玄火双环的攻击,依旧死死的挣扎着。 这一人一僵尸僵持了片刻后文雨兮就有些力不从心了,柳相如见到文雨兮额头之上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当即心里就是一疼,心说话小师妹可是诸位师叔伯的心头肉,就连自己这个做大师兄的平时都舍不得说一句打一下的,眼下看着文雨兮如此卖命,当下也是毫不犹豫,一抖手便将九天玄雷释放了出来。 炽红色的九天玄雷之气并没有起到应有的作用,反而更加激发起了金甲尸王的戾气,蓦然间忽见金甲尸王猛地一张口冲着文雨兮就喷出了一股浓烈的尸气,文雨兮见状大惊失色,心知沾染到这股浓烈的尸气后果如何,心里这一动气息顿时就散了,只听得“轰”的一声闷响,红黑二色光影瞬间被金甲尸王扯了个粉粉碎,文雨兮闷哼一声,倒着就飞了出去。 此时距离文雨兮最近的就是范大海了,范大海虽然反应也不慢,但是能耐不行,他可没有柳相如那两下子,舌前一顶上牙膛较丹田一力混元气纵身而出直接就可以将文雨兮接了下来,范大海心里着急也是急中生智,看好了位置当即纵身就扑了过去,眨眼间二人同时“哎呦”了一声。 文雨兮摔倒在地直觉的地上软乎乎的,一瞬之间茫然起来,扑棱了几下脑袋正打算看看是怎么回事的工夫,只觉自己身下忽然动了起来,文雨兮当即又是怪叫一声,爬起来之后才发现关键时候乃是范大海给自己充当了肉垫,当即急忙将范大海扶了起来,道:“大海哥谢了,不过以后不要这样了,小师姐的身子骨也没有那么脆弱……”范大海闻言当即也是咧嘴一笑。 见到二人有说有笑,料想刚才那一下也没出什么大事,柳相如当下手掐剑指指诀加持道家清光大咒直向金甲尸王就戳了过去,刚刚摆脱玄火双环的金甲尸王还没有缓过一口气柳相如的杀招又到了,当下毫不犹豫的再次一张口又吐出了一口浓烈的尸气,柳相如心说话师傅给我们五行之气的修行之法,这五行之气乃是天地间至清至纯的气息,正是这尸气的克星,我何不用五行之气化去这浓烈的尸气? 想到此处柳相如当即运起体内的气息,尚未完全消化的五色丹丸似乎一瞬之间完全苏醒,柳相如只觉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一闪而过,巴掌一挥的工夫掌心中一股五行之气顿时疾吐而出,瞬间便将浓烈的尸气驱散,柳相如见到五行之气的效果居然这么好,当下也是心中大喜,扬起巴掌对准了金甲尸王又拍了出去,恰在此时金甲尸王一张口就准备再次口吐尸气,这一口尸气还没有吐出,柳相如掌心疾吐而出的五行之气就到了,强劲的气息居然直接将尚未出口尸气顶回了腹中。 天地间至清至纯的五行之气被柳相如尽数推入金甲尸王的腹中,这一下金甲尸王的腹中可就热闹了,这就好比滚烫的大油锅中冷不丁加入了一盆冷水,好家伙金甲尸王的腹中顿时就“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金甲尸王似乎极为的痛苦,张牙舞爪的挣扎了片刻,只听“轰轰轰轰”的数声闷响,坚硬无比的金甲顿时爆裂开来,被崩的四分五裂四散而去,众人见见状大喜,柳相如也是聚精会神,冲开天眼紧紧地盯着这具金甲尸王中被封印的阴魂。 柳相如观瞧了片刻之后都没有发现有阴魂冒出,这一下柳相如心里也犯起了嘀咕,心说话若是其他人一个没没留神放跑了阴魂倒有情可原,毕竟他们都没有天眼,只能通过自己对阴魂身上的阴气感应作出判单,可自己的天眼再不济也不至于连一个阴魂都看不到,那岂不是连普通的阴阳眼都不如了? 柳相如正琢磨的时候,只见这最后一句金甲尸王忽然狂吼一声,紧接着浑身猛地一震,瞬间身上残余的金甲连同血肉同时爆裂而出,众人见状当即纵身闪躲,一震烟尘四起之后,抬眼再看,只见眼前哪里还有什么金甲尸王,乃是一个地地道道前朝官员模样的人。 和体型巨大的金甲尸王不同,此人的身材和常人并无太大出入,一身的清廷官服看上去就好像是新出炉的一般,此人一声黝黑的皮肤,皮肤水分充足,青筋暴起一看就是一个练家子,众人见状面面相觑,不知道此人究竟是何物。 通过这一身官服,柳相如一眼就认了出来,此人乃是前清的一名武官,胸前的补子上绣着一直威风凛凛的雄狮,看样子此人生前乃是一名二品的武将,这名二品武将咔着眼睛环顾众人,当即冷哼了一声,道:“尔等不孝的后辈儿孙,即知我大清朝慈禧天后老佛爷的遗诏,为何不奉召行事?” 柳相如闻言眼珠一转,当即计上心头,急忙打了个哈哈,道:“既然这位将军知道我们乃是皇族后裔,见到主子为何不跪?” 这位二品武将闻言哈哈一笑,抱拳拱手冲着左上方拜了拜,道:“本将军乃是亲赐御前的大将军,别说见到尔等不孝的后辈子孙,就是见到皇上本将军也不用下跪,本将此生只跪一人,就是太后老佛爷……” 柳相如闻言又道:“敢问将军何许人也?” “正黄旗二品御前大将军班布尔班……” “班大人,既然你是守护我慈禧太后老佛爷最后的将军,你应该知道,我们正是封了慈禧老佛爷的懿旨起来觐见慈禧老佛爷的,我们此来是恭迎孝钦端佑慈禧老佛爷再次君临天下的,怎么,你还不带路,领我们觐见太后老佛爷么?” 班布尔班闻言点了点头,道:“好,既然如此,拿来……” “班大人,你要何物?” “何物?怎么,你们这些后辈子孙,难道连老祖宗留下来的懿旨都弄丢了,这可是不赦的大罪……” 柳相如闻言暗道糟糕,千想万想单单忘了这一层,老佛爷行事如此缜密,又怎么会不给后辈子孙留下懿旨信物呢,柳相如心里一急就准备直接动手,却不料这时忽听一人厉声喝道:“班布尔班,小王半天没有开口,是不想驳了太后老佛爷的面子,难不成你当真以为本王会怕了你,告诉你,就算你的功劳再大地位再高,那也是我们大清朝给你的,怎么,现如今你还打算依仗老佛爷的势力欺辱本王不成,告诉你,本王年纪虽小,那也是皇族后裔,你的地位再尊贵,终究不过是我们大清朝的一个奴才,还不跪下……” “你……” “班布尔班,你敢抗旨……” 这一番话说出来的气势还真有点皇家子弟的气势,这恐怕是众人见到陈思远最有魄力的一次了,班布尔班见状憋得脸红脖子粗,吭哧瘪肚硬抗了片刻后,还是冲着陈思远单膝跪倒,道:“太子殿下,末将不敢……” 眼看着这个二品武将班布尔班跪倒在地冲着陈思远服了软,陈思远当即冲着柳相如一使眼色,柳相如当下明白了过来,举起雷光桃木剑照着班布尔班的脖颈就斩了下来,本意是这一宝剑下去杀不死班布尔班也至少能把这个班大人削的骨断筋折,却不料只听“铮”的一声,宝剑好像看在了金属之上一样,反震的柳相如虎口发麻宝剑好悬没脱了手,班布尔班慢慢的抬起头开,冷森森的等着陈思远,道:“太子殿下,末将所犯何罪,为何要将末将治罪?” 陈思远见状心下大骇,身子一软下意识的边往后退了一步,柳相如见状冷哼道:“班布尔班,尔等区区二品武将,居然敢对太子殿下口出不逊,今天本侍卫就将你绳拘锁带,交给太后老佛爷发落……”说罢柳相如一抖手腕挥舞着雷光桃木剑又向班布尔班杀去。 这一剑柳相如已经将九天玄雷之气释放了出来,跪倒在的班布尔班并没有将柳相如放在眼里,抬起手臂照着厚重的剑锋一拂,瞬间无数道炽红色的细小电弧就爬满了班布尔班全身,班布尔班瞬间浑身一震,当即脸色大变,站起身来伸出巴掌照着柳相如就拍,大喝道:“好啊,尔等不肖子孙,原来是夺权篡位来的,尔等莫不是要刺王杀驾不成……” 柳相如闻言笑道:“班布尔班,我不知道你是干什么的,兴许真是像你所说的那样,不过区区二品的顶戴,在我眼里真的什么都不是,班布尔班,时间一晃这么多年了,你居然能一直隐藏在一具僵尸的身体里面,我今天真的想看看,你到底是什么做的……” 柳相如说罢也不再废话,随手将雷光桃木剑抛给了刀白羽,当即晃动双拳朝着班布尔班的面门就来,这一出手便踩出了竹林步法,不等拳风袭到面前,班布尔班站起身来,伸出双拳展开大手就向柳相如的拳头抓去…… 第198章 末代第一巴图鲁 班布尔班单爪直接握住了柳相如的拳头,这正是柳相如要的,拳掌相交之际柳相如当即鼓起全身的气息迅速朝着班布尔班的掌心注入而去,打算利用玄破之法震碎班布尔班的手臂,却不料这一股气息疾吐而出之时立刻被反弹了回来,二人同时被反震的倒退了一步,柳相如疾声惊呼道:“好个奸臣,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一身的内家功夫……” “哈哈哈哈……”班布尔班闻言哈哈大笑,道:“不孝的后辈儿孙,尔等草民又岂知我班布尔班的身份……” “区区二品的武官,还敢在本王面前造次么?” 陈思远为了给柳相如打气,当即也回了一句,班布尔班嘴角微微一瞥,道:“皇太子,虽然你贵为大清的皇太子,可末将乃是慈禧老佛爷敕封的大清朝第一巴图鲁……” 班布尔班话音刚落,众人当即惊愕的面面相觑,片刻之后忍不住同时大笑起来,班布尔班见状脸色又是一红,喝道:“尔等有何可笑,难道大清朝第一巴图鲁乃是儿戏么……” 柳相如闻言淡淡一笑,道:“班布尔班,你这个大清朝第一巴图鲁我们可不承认,我倒是认识一位大清朝的第一巴图鲁,不过不是你……” “是谁?谁能跟本将军一较高下……” “大清朝的第一巴图鲁乃是康熙老佛爷,那是乾隆爷敕封的,你一张口左一个不孝儿孙右一个宵小之辈,我看你们才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欺师灭祖之徒……” 柳相如说罢晃动双拳再次冲了过去,这一番话直气的班布尔班怒发冲冠,迎着柳相如的拳风扬起巴掌就抓了过来,柳相如这一拳打到一半的时候五指忽然张开,随即手腕一翻掐出了一记宗师指诀朝着班布尔班的额头就弹了出去,这匆匆一弹不要紧,只见班布尔班额头之上清晰地浮现出三红七青共计十条长线,见到这十条长线柳相如心里不禁一阵错愕,没想到这个隐藏在金甲尸王中的班布尔班居然三魂七魄尚在,而且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僵尸的迹象。 班布尔班似乎根本就不识得柳相如这一手活的妙处,任由柳相如的指诀印在自己的额头之上,自己的双爪趁着这个机会嗖啪的两下直接抓住了柳相如的肩头,班布尔班狞笑道:“娃娃,让你看不起本将军,今天本将军就摔死你……”话音刚落班布尔班双臂一较力给我起,嗨……直接将柳相如抓了起来高高举过头顶,随即朝着地上就砸了下来。 柳相如那是什么功夫什么能耐,被班布尔班抓起来的那一刻就做好了充分的准备,班布尔班将柳相如往地上一砸的同时柳相如腰眼一使劲儿猛地就是一转,身形在空中翻了个跟头完好无损的落在了地上,班布尔班见状居然点了点头,似乎对柳相如的身手也颇为赞许。 这时寒雨忽然站了出来,道:“班布尔班,你还记得当年你是怎么死的吗?” 寒雨这番话直接将班布尔班问的呆住了,片刻之后才慢慢的看着寒雨道:“你说什么,你说本将军已经死了……哇哈哈哈……如果本将军死了,那现在站在尔等面前的又是何人?” 寒雨闻言冷冷的道:“班布尔班,你这等粗浅的法术可以瞒过别人,却瞒不过我的眼睛,如果你没死,怎么可能会被封在金甲尸王的体内,金甲尸王又怎么会吐出那么浓烈的尸气,你看上去虽然和常人一般无二,不过,你终究还是一具僵尸……” “诶呦呦娃娃,你住口,休要诋毁本将军,本将军不肖与女流之辈动手,你速速退去……” 寒雨闻言淡淡一笑,道:“相如,还不给我退在一旁,班布尔班,虽然你掩饰的很好,不过,你胸前的密宗符文,敢亮开给我看看么……” 班布尔班闻言下意识的双手捂住胸口,道:“娃娃,本将军说过,不会同女流之辈动手,你再不速速退了下去,休怪本将军手下无情……” 寒雨一把抢过刀白羽手里的雷光桃木剑,慢慢的走到了班布尔班的近前,冷哼道:“班布尔班,既然你自诩为大清朝的第一巴图鲁,那小女子不才,就要会一会你这个大清朝的第一巴图鲁……”说罢寒雨手腕一翻,亮出掌中的雷光桃木剑直向班布尔班刺去。 班布尔班哪里能将寒雨看在眼里,当即伸手便向雷光桃木剑抓去,这一抓不要紧,但见得寒雨的身形忽然轻盈的一转,黢黑的剑身竟然就在班布尔班的眼前消失不见,等到班布尔班反应过来的时候,寒雨灵巧的剑锋已经扎在了班布尔班的胸口之上,寒雨手腕微微一抖剑尖往上一挑,只听“刺啦”一声,班布尔班身上的官袍居然被挑落一大片,胸口处的皮肤上果然露出了密宗符文的印迹。 见到寒雨一宝剑挑破了自己的官服,班布尔班大怒,当即挥舞着双爪直向寒雨扑来,寒雨手提宝剑脚下的步法确实轻盈无比,班布尔班的招式虽然凶猛异常,却根本无法碰到寒雨,匆匆十来个回合之后,只听数声“刺拉拉”的声音传出,班布尔班身上的官袍已经被寒雨挑的支离破碎,成了一片片碎布条耷拉了下来,胸口处除了那一片黑黝黝的护心毛以外,便是密密麻麻的密宗符文印迹。 寒雨一抖手将雷光桃木剑又抛给了柳相如,道:“班布尔班,今既然你死不悔改,那小女子就抹掉你身上的符文,看看你班大人究竟是个什么货色……” 寒雨说罢单手掐出金莲指诀,瞬间寒雨的手上便闪出了一朵紫金色的火焰,班布尔班见到这朵紫金色的火焰似乎心存畏惧,警惕的看着寒雨慢慢的向后退去,寒雨指尖微微一弹,数点火星直向班布尔班激发而出,班布尔班见状手捂胸口,却哪里能抵挡得住寒雨发出的这数点寒星。 数点寒星就好像是数点流火一般,打在班布尔班身上之后当即便嵌入了这位末代第一巴图鲁的皮肉中,泛着金光的火苗“突”的一下便在班布尔班的身上着了起来,眨眼间班大人身上便出现了一朵朵金色的火焰,班大人被火焰烧的“嗷嗷”直叫,不过却依旧硬扛着紧紧的护着自己胸前的那密密麻麻密宗符文,眼看着班布尔班已经再无还手之力,柳相如和刀白羽对视了一眼,二人心有灵犀的纵身跃出,各执手里的家伙什斜着往里一扎紧接着手腕往上一翻想将斑大人的双臂架起来,此时的班布尔班也上来了一股牛劲儿,双腿微微下蹲双臂一起较力紧紧地将双臂夹在身前,合柳相如和刀白羽二人之力,居然未能将班布尔班的双臂架开。 文雨兮见状当即再次祭出玄火双环,玄火双环发出一阵“嗡嗡”的共鸣之声,紧接着一红一黑两道光影直向着班布尔班激飞而去,蓦然间只见班布尔班双臂手腕子上赫然出现了两道环影,文雨兮大喝一声:“开……”白布尔班一咬牙额头之上顿时青筋暴起,文雨兮紧咬牙关使劲的变换着指间的指诀,集合三人之力终于将班布尔班的双臂慢慢架了起来,眼看着文雨兮额头之上已经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范大海掐住不动明王莲台法印,大喝一声“破”,照着班布尔班的额头就点了过去。 一时间有劲儿的使劲儿,有法宝的使法宝,有能耐的使能耐,众人之力已经全部用在了班布尔班的身上,班布尔班的双臂终于高高的被架了起来,胸前那一片护心毛之下的密宗符文已经全部露了出来,手结法印的范大海急道:“师姑祖奶奶,您快啊,我们坚持不了多久……” 寒雨见状自然是不敢怠慢,当下双腕往上一翻,葱葱十指结出一道莲花状的手诀来,寒雨气贯全身之时只见双手金光闪耀,纵身跃到近前的时候,葱葱十指之上已经出现了一片紫金色的火焰。 寒雨挽着金莲指诀直向班布尔班的胸前抹去,紫金色的火焰触及到班布尔班的皮肉时顿时发出一阵“刺拉拉”的声音,紧接着一股焦臭的气息便弥漫开来,班布尔班胸前的护心毛顿时被紫金色的火焰燎成了一片焦炭,班布尔班头上青筋暴起不停地挣扎着,寒雨双手迅速的在班布尔班胸前擦拭起来,直到班布尔班胸前的皮肉已经被烧成了一片焦黑,却发现那一道密宗符文依旧清晰可见,没有半点损毁的意思。 寒雨见状也是心急如焚,当下鼓起全身的气息再次朝着班布尔班胸前抹去,虽然金莲火焰十分的霸道,可以将班布尔班身上的皮肉烧成一片焦炭,却烧不动那一片密宗符文,寒雨从上到下接连烧了三回,班布尔班胸前的皮肉上已经冒出了一层油渍,却见那密宗符文依旧清晰可见。 见到这一幕众人心里刚刚燃起的希望顿时浇灭了一大半,寒雨那是什么身手众人心里都有数,眼下十三局的老少爷们中,除了白衣男人以外,寒雨的修为恐怕已经比皂阁祖庭的名宿董伯召还要高上一分,可此时居然连寒雨的金莲业火都无法抹去这货身上的密宗符文,难道说这密宗符文是长在这货身上的么?可就算是长在这货身上,威力如斯的金莲业火也早应该将这一片密宗符文烧成焦炭了。 众人心中这么一凉,体内这个劲儿顿时就松了一大半,班布尔班瞅准了机会双臂猛地往外一推,众人惊呼一声直接被推了出去,班布尔班晃了晃双臂,低头看了看自己胸前的密宗符文,当即哈哈大笑,道:“尔等凡夫俗子,又岂能识得太后老佛爷敕赐密宗符文的厉害,今天本大人就将你们一个个的脑袋都扒拉下来,省着你们在这里打扰慈禧老佛爷的千秋大计……” 班布尔班说罢晃动双臂朝着距离自己最近的刀云海就扑了过来,双手指尖上的指甲泛着点点寒光,自上而下一抓的工夫呼呼挂风,这要是被实实惠惠的抓上了,身上立时不仅仅是几道血印子的事,恐怕几条肉也得被这一下给抓了下来,刀白羽也是异常的机警,见状急忙脚尖一点地腰眼一使劲儿身形急速向后掠去,班布尔班一爪子挠空紧接着另外一只大手就到了。 刀白羽一个就地十八滚躲了开去,这时只听“铿铿”两声闷响传出,柳相如的雷光桃木剑和刀白翎的大夏龙雀同时抵在了班布尔班的胸膛之上,柳相如心知自己的雷光桃木剑在锋利程度上赶不上大夏龙雀,当即手腕往上一翻用宝剑的剑身挑起班布尔班的双臂,刀白翎见状也是心领神会,身形一转的工夫手腕也是一翻,微微一侧刀刃顺势就滑了下来。 本想着靠着刀白翎掌中锋利无比的大夏龙雀来刮掉班布尔班身上的密宗符文,却不料大夏龙雀这一刮没有将密宗符文刮下来,而是将身上那一层黑黢黢的焦炭和渗出来的油渍给刮了下来,闪着红黄相间光芒的大夏龙雀当即变得暗淡起来,刀白翎见状一怔,柳相如立刻就反应了过来,急道:“不好,刀姨快收刀,这上古神刀要被它身上的脏东西给污染了……” 刀白翎收回大夏龙雀之时心头就是一疼,距离自己当年闯荡贺兰山缺中的隐贤庄时,这把大夏龙雀已经伴随自己将近二十年了,二十年来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发生,刀白翎自然心疼这把神刀,柳相如见状急忙飞起一脚,将班布尔班蹬出去之后,当即道:“刀姨,大夏龙雀暂时别用了,这个末代的第一巴图鲁,我们来对付……” 柳相如说罢将雷光桃木剑抛给了刀白翎,晃动双拳一出手便是达摩龙虎拳,打算再次依靠玄破之法和五行之气与之周旋,既然五行之气乃是天地间至清至纯的气息,兴许这五行之气,正是班布尔班胸前密宗符文的克星。 第199章 皇族血化符文咒 paoshuba.com 想到此处的柳相如运气全身的五行之气,凭借精妙无比的竹林步法开始与班布尔班周旋起来,达摩龙虎拳乃是密宗最为精妙的武术,匆匆几个回合便将班布尔班溜得晕头转向满地找牙,不过班布尔班心中那股执念依旧未散,凭借着一身强劲的筋骨,那怕是硬挨上几拳几脚,双臂始终不离胸前的密宗符文。 有了胸前密宗符文的牵制,柳相如逐渐的找到了应对之法,采取声东击西的策略稳扎稳打,十个回合后,班布尔班虽然依旧精力十足,但是胸前明显的出现了大片的空当,柳相如单掌击出,释放出九天玄雷之气直劈班布尔班脑仁的时候,班布尔班下意识的举手便挡,趁着这个机会柳相如体内的气息一变,另外一掌运足了五行之气直向这位末代第一巴图鲁的胸前抹去。 掌心之中一股浓烈的五行之气疾吐而出,瞬间便铺满了班布尔班的胸前,一瞬间又是一阵“刺拉拉”的声音传出,至清至纯的五行之气仿佛洒在伤口上的一把精盐一样,班布尔班顿时疼的“嗷嗷”嚎叫了起来,炽红色的九天玄雷之气劈在班大人的头上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可这五行之气却将班布尔班胸前那一大片黑漆漆的皮肉灼烧的血肉模糊,柳相如看着恶心觉得膈应,当下也并不用自己的手掌接触班布尔班的前胸,微微抬起一寸有余,这样一来,并不影响浓烈的五行之气继续灼烧班布尔班的伤口。 经五行之气这么一烧,班布尔班不干了,当下也是仰天嘶吼一声,挥舞着双臂就向柳相如抓了过来,这一下班布尔班也是不管不顾了,甭管你用刀用剑或拳或掌,怎么打都是你的,但是怎么抓可就是我的了。 班布尔班凶相毕露,双臂舞动如风,不顾一切的朝着柳相如就抓,这位末代第一巴图鲁皮糙肉厚自然可以扛得住,但是柳相如血肉之躯,又岂能抵挡这样的攻击,寒雨见状急忙纵身而出,指尖微微一弹的工夫又是数点寒星,配合着柳相如的一招一式,直向班布尔班身上的要穴弹去,班布尔班原本这一身的皮肉就是钢筋铁骨一般,寒雨数点寒星打在穴位之上根本起不到半点作用,柳相如见状顿时心生一计,急道:“姑姑,快用金莲指诀打它的双臂……” 寒雨闻言急忙变动指间的指诀,一朵紫金色的莲台再次浮现了出来,葱葱十指微弹之时,只见片片紫金色的莲叶从莲台之上飘然而出,直向班布尔班飘去,班布尔班正全力抵挡柳相如的攻击,冷不丁发现数张莲叶飘然而至,这货也心知这紫金色的莲叶不是什么好东西,双臂猛地朝着柳相如一抓,趁着将柳相如逼退的工夫一转身,自上而下朝着那片片紫金色的莲叶就拍了过去。 就在班布尔班双臂抓在紫金色的莲叶上时,但见得寒雨的葱葱十指再次一晃,片片紫金色的莲叶并没有被班布尔班尽数拍碎,反而忽然变得柔软起来,就在班布尔班尖利的双爪拍在莲叶之上的时候,莲叶迸发出一阵淡淡的紫金光芒,化为数道紫金流光直向班布尔班的双臂流去。 班布尔班见状忽然一怔,等反应的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这时只听寒雨急道:“相如,你快点动手,我坚持不料多久……”话音未落之时密密麻麻的紫金莲叶化为一道道紫金色流光居然将班布尔班的双臂束缚取来,但见得寒雨猛地将葱葱十指举过头顶,刹那间班布尔班哀嚎一声,凭空而至一股巨大的力道,将班布尔班的双臂也拉了起来,胸口处已经露出了一大片的空当。 柳相如见到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当即也是气贯全身,纵身跃到近前双掌就印了上去,一瞬之间浓烈的五行之气立刻铺满了班布尔班的胸膛,顿时又是一阵“刺刺拉拉”的声音传了出来,眼看着班布尔班胸口前变得血肉模糊,柳相如担心班大人身上存有毒素,并不敢用手直接触碰班布尔班胸口处的血肉,匆匆低头一看,恰好脚边放着一块薄如利刃的石片,柳相如抬起脚尖轻轻一挑,紧接着一伸手顺势将石片抄在了手里,伸出五只紧紧地捂住石片的一端,紧接着一咬牙我去你妈的,将石片抵在班布尔班胸前模糊的血肉上就使劲的刮了起来。 这一刮之下班布尔班疼的顿时嗷嗷直叫,身形开始猛烈的晃动起来,双臂青筋暴起来多粗,寒雨额头之上也是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班布尔班见状数次都无法摆脱寒雨的束缚,当下仰天长啸,紧接着就是一口浓烈的尸气吐了出来。 柳相如正专心致志的刮着班布尔班身上的皮肉,悉悉之声显得格外刺耳,几下的工夫石片上已经刮下来一层厚厚的肉泥,恰在此时这一口浓烈的尸气就到了,柳相如反应过来的时候再向躲闪已经来不及了,心里一狠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也不能为了苟且偷生而断送了众人的努力的成果,当下毫不犹豫的继续刮了起来。 眼看着这一口浓烈的尸气朝着柳相如迎面就砸了下来,这要是感染了这种浓烈的尸气,饶是柳相如这种修为的道门弟子也不禁立时浑身血液凝固,大法僧范大海看得清楚瞧得明白,当即再次打出了不动明王莲台法印的破字诀,一道闪着金光的法印迎着浓烈的尸气就撞了过去。 蓦然间只听“轰”的一声闷响,班布尔班被不动明王莲台法印真的倒退了数步才稳住身形,寒雨的身形也同时晃了晃,眉宇间微微一皱,瞬间调整好身形,继续将双臂高高的举了起来。 文雨兮见状当即祭出玄火双环,玄火双环在文雨兮的驱使下盘旋在柳相如的头上,红黑二色光影一处,瞬间便布成了一道玄火太极图,有了玄火太极图的保护柳相如顿时信心大增,当即毫不吝啬地将体内的五行之气尽数释放了出来,同时另外一只手不停地在班布尔班身上刮了起来。 柳相如手下如飞,期间班布尔班几处吐出尸气,都被玄火太极图挡了出去,尸气原本就和空气相克,虽然浓烈无比,但是片刻之后也就消散于无形,也就过了十分钟的时间,柳相如已经刮下来一大片漆黑如墨的血肉来,料想这密宗符文就算是长在班布尔班的身上,刮去这么厚的血肉那也差不多了,匆匆一瞥的工夫只见寒雨已经浑身大汗淋漓,文雨兮单薄的身形也开始有些微微的发抖,柳相如当即初步闪身大喝一声,道:“姑姑,小师妹,我看差不多了,收了神通……” 柳相如撤出圈外之后,寒雨当即撤去了金莲手诀,随即身形一软好悬没有瘫倒在地,刀白翎见状急忙扶住了寒雨,收回玄火双环的文雨兮也觉得有些身体发软,范大海一把扶起文雨兮,单手掐出不动明王莲台法印的封字局,朝着班布尔班就印了过去。 寒雨和文雨兮同时收了神通,瞬间班布尔班便恢复了自由,当下也是挥舞着双臂照着柳相如就扫,这时范大海的不动明王莲台法印封字诀就到了,只听“轰”的一声闷响,班布尔班被震得倒退了一步,身形短暂的一滞之后,瞥着眼睛瞪了范大海一眼,忽然抛弃了柳相如,朝着范大海就追,柳相如见状急忙大喝道:“班布尔班,你不是末代第一巴图鲁么,怎么还净挑软柿子捏啊,来来来,你家柳爷爷在这呢,见硬就躲,可不是你们这些做巴图鲁的作风,别给你家慈禧老佛爷丢人显眼……”话音刚落柳相如一抖手腕,那一片沾满了黑漆漆黏糊糊血肉的薄石片“吜”的一下就甩了出去,紧接着便是“啪”的一下正中班布尔班的脸颊,顿时半边脸蛋子就变了颜色。 柳相如这一石板子是彻底激怒了班布尔班,班布尔班大踏步直向柳相如而来,早就准备好了的柳相如一扬巴掌照着班布尔班就打出一记四象手,巨大的掌印撞到班布尔班身前,班布尔班伸出双爪直向掌心之中就抓了过去,只听“轰”的一声天破之声,这一记四象手顿时被班布尔班抓的四分五裂,柳相如见状当即大惊失色,这时刀白翎一抖手腕道:“相如,接着……” 柳相如纵身而出顺势一把抄起雷光桃木剑横着就向班布尔班扫出一道剑锋,剑锋劈在这位末代第一巴图鲁身上时连一道浅浅的印记都没有留下,柳相如手腕一抖,剑身上的滑珠瞬间“啪”的一下各就各位,剑锋再出扫出之时,数道炽白色的雷光也闪现了出来。 炽白色的天雷瞬间将班布尔班身上劈的一片焦黑,班布尔班不顾雷光闪耀,双臂往两侧一划拉,瞬间便扯碎了几道天雷,柳相如大惊失色之时班布尔班忽然纵身飞了起来,一巴掌朝着柳相如就挠了下来。 柳相如见状急忙来了一个就地十八滚躲了开去,耳轮中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整座神山都被震得颤了三颤,一阵烟尘过后班布尔班的身形再次出现在柳相如的身前,这时忽听一个声音喊道:“大师兄小心,班布尔班身上的密宗符文还没有除去……” 这一声喊喝是惊得众人就是一怔,范大海回头一看,发现说话的居然是一直都没有动静的陈思远,范大海心里有气,当即喝道:“你个吃里扒外的货知道个什么,屁用不定还搁这穷白话,秦上师就不应该带你进来……” 陈思远闻言也不跟范大海计较,趁着班布尔班朝着柳相如的扑去的工夫急忙跑到了刀白翎身前,道:“刀姨,借你的神刀一用……”刀白翎闻言狐疑道:“思远,对付这东西是我们大人的事,只要我们还有一口气,就轮不到你,眼下我们没工夫照顾你,你快躲起来……” 陈思远闻言心里一软,这个时候刀白翎居然还想着自己的安危,感动的好悬眼泪没有流出来,眼看着柳相如被班布尔班逼得节节倒退,陈思远也来不及解释,抬眼一看只见那把大夏龙雀还在刀白翎的手里,当下伸手一指,道:“刀姨,您看那是谁来了……” 刀白翎闻言急忙回头一看,只见身后的白玉法坛前若隐若现,哪里有半点人影,正想回头询问的时候只觉手里一动,回头再看的时候,只见陈思远冲着刀白翎一笑,指尖一道殷红的血迹流了出来。 “思远,你这孩子怎么不听话呢,你这是要干什么……” “刀姨,你们就擎好儿……” 陈思远说罢朝着柳相如就飞奔而去,柳相如见到是陈思远来助阵,当即也急道:“思远,这里危险,你赶紧回去……” 陈思远闻言急道:“大师兄,快,想办法把他的双臂给架住,我有法子……” “真的假的,你到底行不行……” “行不行的也得试一试,大家现在不也没什么好法子吗……” 柳相如闻言心说话也是,当下脚踩竹林步法,横剑当胸一拳就向班布尔班打了过去,班布尔班见状果然上当了,挥舞着双爪便向柳相如的拳头抓了过来,不等班布尔班抓到自己,柳相如收回拳头身形一转,掌中宝剑从肋下横着就穿了过去,紧接着手臂往起一抬顺势这么一挑,班布尔班的双臂当即就高高的扬了起来,趁着这个机会陈思远拍马赶到,猛嘬了一口指尖血一口就喷了出去。 这一口指尖血一点没糟尽尽数喷到了班布尔班的胸口,班布尔班当即惨呼了一声,只见一阵白烟升腾,血肉模糊的胸口处顿时浮现出了一片密密麻麻的符文,班布尔班正想用手去保护胸口的时候,柳相如一扬手臂再次将班布尔班的双臂挑了起来,陈思远又是一口血喷了过去,这一次柳相如看的清楚瞧得明白,沾染了陈思远指尖血的符文瞬间便变得模糊了起来。 第200章 女皇爷御赐黄袍 见到这一幕柳相如大感惊奇,就连站在另外一旁的寒雨和刀白翎也是惊喜万分,陈思远几口鲜血喷出,班布尔班胸前的密宗符文已经化了一大片,一直冷眼旁观的刀白羽急道:“好,好孩子,果然不愧为皇族血脉,相如,原来只有皇族的血才能化去这末代第一巴图鲁身上的密宗符文,咱爷俩一起,陈思远,身上的血不是瓶子里的水,悠着点使,化去符文就可以了……”话音刚落刀白羽也纵身跃了过来,一抖手亮出修罗神刀,朝着班布尔班的肋下便扎。 柳相如和刀白羽一左一右同时出手,已经被化去一部分密宗符文的班布尔班实力大减,面对二人似乎毫无还手之力,陈思远生怕失去这难得的机会,当下不停地向班布尔班的胸口喷了起来,工夫不大班布尔班胸前一片白烟升腾,一股恶臭顿时弥漫了开来。 陈思远强忍着恶臭又喷了几口,顿觉胸腹间一阵恶心,眼前一黑好悬没有晕过去,刀白羽见状急道:“相如,我看差不多了,剩下的都是你的了,思远这孩子可能中毒了……”刀白羽说罢抱起陈思远就掠了出去,白烟雾中的班布尔班已经变成了一具黑漆漆的焦尸,虽然班布尔班兀自挥动着双臂在挣扎,不过此时可以看得出来,这位末代第一巴图鲁已经是强弩之末,再也掀不起任何波澜,柳相如见状心里顿时一喜,当即挥起雷光桃木剑高高跃起,以居高临下之势就劈了下来。 一道炽白色的剑锋凭空而落,劈在班布尔班额头之上瞬间便引燃了一场大火,班布尔班身上的油渍顿时剧烈的着了起来,伴随着一阵阵凄惨的哀嚎,寒雨一抖手腕数点寒星激发而出,又加了一把火,这一下班布尔班再无回天之力,张牙舞爪的挣扎了片刻之后,终于化为一片焦炭颓然倒地。 一场大战之后众人已是筋疲力尽,文雨兮检查了一下陈思远的身体,随即掏出一颗红色的药丸给陈思远喂了进去,不久之后陈思远哇哇就吐,吐尽了腹中毒素之后才悠悠转醒,柳相如长出了一口气,想到自己的师傅眼下还没有下落,当即边来到白玉法坛之前,抬眼一看时顿时惊愕的长大了嘴巴,只见此时白玉法坛前扭曲的漩涡和光线已经消失不见了,三层同心圆的法坛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次转动,扭曲的时空又恢复了过来。 柳相如见状急忙招呼大家来看,众人来到近前也是一脸惊喜,虽然这扭曲的时空已经恢复过来,但是依旧没有见到白衣男人的身影,众人正暗自着急的时候,忽然白衣法坛之上传出一阵“嘎拉拉嘎拉拉”的声音来,众人闻声急忙定睛观瞧,只见白玉法坛之上的那尊王座忽然高高隆了起来,工夫不大只听“咔”一声脆响,抬眼再看之时,只见一位雍容华贵的年轻妇人出现在王座之上。 妇人身穿黑黄二色的龙袍头戴凤冠,双目炯炯有神,一一打量起白玉法坛之下的众人,众人见状都没有吱声,也都直愣愣的打量着王座上的美丽女子,良久之后范大海忽然拉了拉柳相如的衣角,道:“大师兄,此人就是慈禧老佛爷么?” 柳相如闻言点了点头,轻声道:“如果宫廷传下来的画像没错的话,此人应该就是那位执掌了末代王朝半个多世纪的传奇女人慈禧老佛爷了……” 柳相如话音刚落,忽见王座之上的年轻女子杏眼圆睁,颇为不满的喝道:“台下何人在此喧哗,来呀,还不给哀家拿下……” 众人闻言警惕的向四周看去,看罢多时也没有发现一个人影,当下才放下心来,年轻的女子愣了片刻,似乎猛然惊醒,又道:“看来一定是尔等不肖之徒杀死了哀家的侍卫,尔等可知触犯哀家的侍卫乃是何罪么?” 范大海闻言当即就要往前冲,眼疾手快的柳相如一把将范大海拉了回来,正寻思该如何开口时,忽见陈思远往前走了两步,跪倒在白玉法坛前叩拜道:“不孝子孙陈思远特来给太后老佛爷请安,太后老佛爷万岁万岁万万岁……” 王座上的女人闻言忽然一怔,抬眼看了片刻,又道:“你是陈守金的孙子么?” “回禀老佛爷,晚辈非是陈守金的孙子,陈守金陈大人,乃是晚辈的烈祖爷爷……” “哦?抬起头来……” “晚辈不敢……” “无妨……” 陈思远闻言这才慢慢的抬起头来,王座上的妇人借着赤金火种的光芒看了两眼,这才点了点头,又道:“既然是我皇族血脉,可知应该如何称呼哀家……” 陈思远闻言点了点头,道:“回禀老佛爷,陈家祖训有云,见到太后老佛爷的时候,应该称呼您为亲爸爸……” 王座上的妇人闻言大喜,当即面露喜色,道:“果然是陈家的子孙,既然由我皇族血脉,皇儿,上前来……” 陈思远闻言跪在那里一动不动,并不敢轻易地登上白玉法坛,王座上的女子见状急道:“嗯?即是我皇儿,为何不奉哀家懿旨……” 陈思远闻言急道:“回禀老佛爷,非是皇儿不奉老佛爷懿旨,而是皇儿有下情回禀……” “哦?你且奏来……” 陈思远道:“皇儿在未进入这神山之中时,便听说亲爸爸您迫切需要凑齐那一对水沁天珠,我陈家子孙世代感受皇恩雨露,不敢怠慢,四处寻找水沁天珠的下落,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水沁天珠其中一枚玉观音皇儿已经有了下落,不过在最后关键的时候却被高家抢了去,现如今高天赐高大人已经堕涯而亡,如果那枚玉观音尚未落入亲爸爸的手里,皇儿不敢仰望亲爸爸圣颜,当重返大雪山,替亲爸爸寻回那枚水沁天珠玉观音……” 陈思远说话间范大海心里火起,虽然知道陈思远此时是在套这位女子的话,但是耳听得范大海对着王座上的老佛爷一口一个亲爸爸叫着还挺欢,还是忍不住照着陈思远的屁股就是一脚。 挨了这一脚,陈思远不用回头也知道这是范大海所为,当下依旧跪在地上不为所动,却不料端坐在白玉法坛之上的慈禧老佛爷见状眉头一皱,当即喝道:“何人胆敢在哀家面前无礼,真是胆大包天……”话音未落但见得老佛爷大拇指一按中指中指冲着范大海就是一弹,只听“啵”的一声,空气仿佛一面平静的水面一般忽然出现了一条水线直向范大海袭来。 范大海蓦然一怔,很显然此时的范大海并没有料到慈禧老佛爷说动手就动手,这一道气息未至,一股凌厉的杀气已经弥漫了出来,范大海呆立当场居然没有任何反应,眼看着这一道凌厉的杀气就要穿透范大海的身体,冷不丁一旦寒星激发而出,两道凌厉的气息撞在一起时使得空气中立时产生一股剧烈的震荡,范大海身形猛地一晃,这才回过味儿来。 端坐在宝座之上的慈禧老佛爷见状当即又道:“是何人阻拦哀家的手段,怎么,难道尔等不知犯上之罪么?” 寒雨正要走出来答话,去不料跪在地上的陈思远又磕了三个响头,这才接口道:“回禀亲爸爸,这些人都是皇儿的随从,多年来一直伴随在皇儿的身边保护皇儿的周全,这些人出身市井,并未见过我皇家礼仪,如有冒犯之举还请亲爸爸海涵则个,那位胖子乃是密宗大法僧,也是我的发小,只因见到皇儿在您驾前跪拜,故儿心中不忍,才暗示皇儿起身,说来倒是皇儿处事不周,平时忽略了对他们的礼仪教化,还望亲爸爸看在多年来这些人保护皇儿周全的情分上,宽恕他们则个……” 慈禧老佛爷闻言脸色这才缓和了许多,再次环顾了众人一眼,慢悠悠的道:“尔等既然是我皇儿的侍从,那哀家就免了你们的犯上之罪,皇儿,时至今日,你年方几何?” 陈思远道:“回禀亲爸爸,皇儿今时今日正好二十有五……” 老佛爷闻言点了点头,喃喃的念叨起来:“二十有五,正是人一生中最好的年华,想当年哀家二十五的时候,先帝爷却已经……唉,皇儿啊,既然这些人对你忠心耿耿,来呀,赐座,每人赏赐黄马褂一件……” 慈禧老佛爷说罢,范大海好悬没乐出来,心说话这里面就您一个老不死的棺材瓤子,还他妈穷摆个什么屁谱,正寻思间忽见慈禧老佛爷伸手在龙椅扶手上一按,只因一阵“咔”的脆响,白玉法坛最上面一层微微一颤,众人站在法坛之下,此时看不到白玉法坛之上究竟发生了什么情况,可转眼间数名身着古朴绣袍的满族清廷侍女居然凭空冒了出来,每人手捧一个托盘,托盘之上放着一件叠的齐齐整整的黄马褂直朝众人走了下来。 范大海见状又是一怔,但见得这些清廷侍女一个个相貌清秀身材婀娜,俱是一等一的美丽女子,这些侍女上虽然穿着是木底高要的花盆鞋,但是身上的绣袍却有了一丝现代的元素在其中,清朝的侍女在穿着上还是很保守的,可眼下这些侍女们身上的绣袍两侧都是深开叉,倒有一丝旗袍的意思了,旗袍虽然也属于民族服饰中的一种,但是旗袍这种风格的服饰是在民国时期才出现的,此时在慈禧身边的侍女们居然能穿出深开叉的绣袍,确实有些令众人意外。 范大海警惕的看着这些白玉法坛之上走来的侍女,虽然侍女们脚上踩的是花盆鞋,但是可以看出这些侍女们并没有缠足。缠足乃是我们古代的一种陋习,从小开始便用布将女孩的双脚裹紧,致使双脚发育畸形,这种传统可以说是男尊女卑的一种典型表现,极大地剥削了古代女性的生存权利,缠足的习俗开始于什么时候尚无定论,商周唐宋说什么时候的都有,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缠足的习俗在我们国家历史长河中已经形成了一中根深蒂固的思想,不说别的,单说老佛爷废除女性裹脚的这一措施,那也算是有功于人民了。 侍女们脚踩花盆鞋,身形一扭一扭的朝着众人走来,所有人的动作都好像经过特殊训练过的一般整齐,每一步迈出去多长身形左右摇摆的幅度多宽都十分的精细讲究,每迈出一步时,深开叉的袍缝处若隐若现一条圆润白皙的大腿,看的范大海心里一阵热血沸腾,文雨兮轻轻的拉了拉范大海的衣角,道:“大海哥,你悠着点,你可是有媳妇的人了,可别在这上面犯错误……”范大海闻言吞了口唾沫,咧嘴冲着文雨兮傻傻的一笑。 侍女们走下白玉法坛,来到众人面前一字排开,众人抬眼再看,好家伙,慈禧老佛爷还真是讲究,这些侍女们虽然相貌不同,但是仔细看去各有各的韵味,双臂捧着托盘半蹲着朝着众人,很显然这是在等着众人领赏,眼下众人中只有寒雨的辈分职位最高,当下也纷纷朝着寒雨看来。 寒雨见状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正愣神的工夫忽听陈思远轻声道:“大师兄,快,快招呼大家领赏……” 柳相如闻言顿时反应了过来,此时众人面对的兴许是这一百多年来从未失去生命的慈禧老佛爷,最好的方式并不是和它直接交手,虽然这一战终究无可避免,但现在还不是时候,可要说穿上这件黄马褂,柳相如心里还真的有些不大愿意,这个时候忽见刀白羽打了个哈哈,冲着慈禧老佛爷也跪了下来,喝道:“谢老佛爷……” 众人见到柳相如当先领赏,也都纷纷学着刀白羽的样子接过了侍女们手里的托盘,刀白羽看着白玉法坛之上的老佛爷紧紧地盯着众人,当下便冲着老佛爷拜了几拜,随即抻出黄马褂的一角将黄马褂抖了开来,当着老佛爷的面将黄马褂就穿在了自己的身上。 第202章 柳相如临终传位 陈思远闻言急忙叩头道:“亲爸爸,这……这究竟为何,皇儿不知……”慈禧老佛爷冷笑着看着陈思远,道:“我堂堂叶赫家族的格格,好端端的大姑娘,居然被你的侍卫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哀家心怀慈悲,对你一向善待有加,对他们也是以礼相待,不仅赐予高官厚禄,还亲赐赐婚,将我叶赫家族的格格赐予你的侍卫,既然你说你不知道,行,那你来说,现如今这个场面,该如何收拾?” 跪在地上的陈思远闻言沉思了片刻,忽然冲着白玉法坛上的老佛爷又是一拜,道:“亲爸爸,皇儿知道该如何做了……”说罢陈思远站起身来,晃身形直接来到范大海的身前,抡起巴掌照着范大海的脸蛋子就打,范大海一愣神的工夫没反应过来,只听“啪啪”两声,眨眼的工夫陈思远就是两个大嘴巴子,直抽的范大海两腮发麻,范大海怎么也没有料到陈思远敢打自己,当即怒喝道:“好他妈妖人的走狗,我他妈早就看你小子不是个东西,刚才你还人模狗样的苦苦哀求,这一转眼的工夫你就变了,陈思远,你自以为是皇族血脉,把这东西当个宝,在我眼里你他妈就是个狗屁,堂堂七尺男儿,对着那个妖妇一口一个亲爸爸,我他妈听着都恶心,为了那个妖妇你跟我动武把抄,我去你妈的……”话音未落范大海飞起一脚,直接将陈思远踢了一个跟头。 被踢倒在地的陈思远此时毫不示弱,一翻身爬了起来,喝道:“大法僧,你就是一个指佛穿衣赖佛吃饭之徒,我悔不该被你这一身番僧的皮囊蒙蔽,别看你口口声声我佛慈悲,你他妈就是个喝酒吃肉的花和尚,还说什么要借用密宗的势力来协助我恭迎慈禧老佛爷出世临朝,我看你分明就是觊觎我皇家的宝藏,我瞎了眼,我他妈打死你个臭不要脸的……” 陈思远原本也不懂得什么武把抄,此时抡着王八拳朝着范大会就冲了过去,范大海闻言大怒,他除了一声囔囔肉被陈思远厚实以外,多的也就是那一身佛家的愿力了,单说身手比起陈思远来也强不到哪儿去,这时见到陈思远抡着王八拳就冲了上来,当下心里一着急也露了马脚,抡着王八拳也迎了上去,顷刻间二人扭打在一起,文雨兮见状拉也不是看也不是,急得直跺脚。 柳相如见到那些倒在一旁的干尸尚未除尽,当下一把抽出雷光桃木剑就冲了过去,那些原本是清朝格格的干尸并没有什么战斗力,见到雷光桃木剑时似乎见到了克星一般手刨脚蹬的四下奔逃,白玉法坛之上的慈禧老佛爷并没有出手阻拦柳相如,只是冷眼看着柳相如手起剑落,数声惊呼之声响起之后,这几具干尸身上炽白色的雷光猛地一闪,顷刻间一股焦臭的气息传了出来,眨眼间清朝的格格便被劈了个粉碎。 柳相如剑劈干尸之后,当即一横宝剑冲着白玉法坛之上的慈禧老佛爷大喝道:“呔……老不死的棺材瓤子,还想复苏你的叶赫帝国么,做你的清秋大梦去,今天道爷就将你送回阿鼻地狱,让你永世不得超生……”话音未落柳相如纵身跃起,以居高临下之势朝着老佛爷就劈出一记剑气,凌厉的剑气散发着炽红色的电弧,这一击已经使出了柳相如全部的功力。 端坐龙床之上的慈禧老佛爷见状凤眼圆翻,陡然间脸色一变,双手握拳紧接着就是曲指一弹,数点寒星直向剑气而来,不等柳相如跃上白玉法坛,这一记凌厉无比的剑气居然被慈禧老佛爷发出的数点寒星震的粉碎,数点寒星震碎了柳相如的剑气势头不减,继续朝着柳相如激射而来,寒雨见状指尖一动,也施展出雨氲寒星指进行拦截,只听得“叮叮当当”一阵乱响,数点火星闪过之后,柳相如惨呼一声摔倒在地,众人急忙抬眼观瞧,只见柳相如肩头之上出现了一颗手指般粗细的血洞,汩汩的鲜血流淌不止,文雨兮见状急忙赶到近前,正想出手医治的时候去见寒雨一把将文雨兮拉了回来,这时白玉法坛之上的慈禧老佛爷阴险的一笑,忽然勾了勾小手指,倒在地上的柳相如被一股莫名的力道托了起来,半仰歪着就飘了起来。 见到这一幕文雨兮当即大惊,这时寒雨急道:“雨兮不要轻举妄动,白翎,白羽,你们二人助我,用刀风封住那个老妖妇的手段,我去把相如身上的东西拔出来……” 寒雨说罢纵身跃出,身形飘在空中之时照着柳相如就拍出一掌,一道泛着淡淡金光的掌风尚未拍到柳相如的身上,白玉法坛之上的慈禧老佛爷双手结出一道法印,冲着寒雨就打了出去,刀白翎见状早有准备,一亮掌中的大夏龙雀朝着这道法印就劈,此时刀白羽忽然嘴角微微一扬,一抖手的工夫也是一道刀罡劈出,这一道刀罡没有劈向那道法印,却是向着慈禧老佛爷而去。 慈禧老佛爷歪着脑袋瞬间便感到了这股杀气,当下撤去法印,改为二指轻轻一捏,空气中传出“嘭嘭”两声,刀白羽和刀白翎兄妹二人同时身形一震倒退了数步,老佛爷的法印被刀白翎一刀劈碎之后,寒雨一掌也印在了柳相如的肩头。 寒雨这一掌顿时打散了拖着柳相如的这股力道,二人落在地上后,寒雨手下不停又是一掌拍在了柳相如背后肩头的位置上,只听“吜”的一声,从柳相如肩头的血洞里飞出一个长有寸余又薄又锋利的东西来,文雨兮见状急道:“这是那个老妖妇的指甲,不好,这上面有毒,大师兄中毒了……”文雨兮说罢,再看柳相如,二目紧闭气若游丝,从血洞里流出来的血漆黑如墨。 文雨兮顾不得其它,一翻手腕的工夫掌中便出现了数枚银针,银针好似雨落沙滩一般精准的扎进了柳相如的穴位中,白玉法坛之上的慈禧老佛爷冷笑道:“娃娃,我早就看出你这一身的医术不简单,不过纵然是祝由老祖复生,也难以祛除哀家亲自炼制的奇毒……” 眼看着得意洋洋的慈禧老佛爷,寒雨当即气撞顶梁门,一抖手腕便掐出了金莲指诀,朝着白玉法坛就推了出去,老佛爷见状眉头又是一皱,大喝道:“无知后辈,尔敢……”话音未落双手握拳朝着寒雨又是一弹,数道凌厉的杀气激射而出,震碎了寒雨的金莲指诀后势头不减,继续朝着寒雨周身要穴袭来,寒雨见状当即也施展出雨氲寒星指,数点寒星迎着这数道杀气就撞了过去,耳轮中只听一阵“叮叮当当”的脆响,空气中一阵剧烈的波动传出,寒雨被震的倒退了数步才稳住身形。 端坐在白玉法坛之上的慈禧老佛爷独自对付众多高手显得游刃有余,趁着寒雨和老佛爷交手的工夫,文雨兮已经在柳相如身上忙活了起来,片刻之后见到柳相如身上的毒血没有半点被排除的迹象,眼看着翩翩君子一般的大师兄此时浑身黑如煤炭,很显然这毒素已经散步到了全身,无计可施的文雨兮当即急的痛哭起来。 也许是文雨兮的哭声惊醒了柳相如,亦或是柳相如也到了回光返照的时候,躺在地上的柳相如睁开了眼睛,艰难的举起手臂轻轻的向文雨兮探去,文雨兮拉住大师兄的手,哭道:“大师兄,小师妹无能,解不开大师兄身上的毒……”柳相如面带微笑,颤巍巍的道:“小师妹,我们道门中人的命运就是如此,当年我只有四五岁的时候,第一次遇见了师傅,拜入师傅门下之后,师傅教给我的第一句话就是道门中人的责任,便是维护世间阴阳平衡,铲除邪祟匡扶正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小师妹,莫要哭,大师兄真的要走了,那也是死得其所……” 说到此处柳相如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众人见到柳相如已经到了弥留之际,当下也顾不上别的都围了上来,就连还在厮打的范大海也松开了陈思远,赶到了柳相如的身前,陈思远见状也想走过去,不过犹豫再三之后,一纵身还是站到了老佛爷的白玉法坛之前。 范大海来到近前,一把将柳相如掫了起来,让柳相如靠在自己身上,刀白翎和刀白羽则是站在两侧,寒雨站在柳相如面前已是心如刀绞,这时柳相如又道:“小师妹,师兄要是没救了,还请你将雷光桃木剑拿回去交给周博文,代替我颁布法旨,由雷云观二弟子周博文继任掌门,他就是我们雷云观的第三十九代掌门弟子……” 文雨兮闻言眼含热泪点了点头,柳相如看着寒雨继续道:“姑姑,请恕相如不孝,不能在堂前尽孝了,我的父母,就拜托姑姑照顾了……还有,不要告诉他们我的去向,就说不孝子在大雪山中参悟世间大道,不再回归中原了……” 柳相如说到这里的时候,众人已经忍不住哭了出来,此时柳相如浑身上下漆黑如墨,众人心里都清楚,这样剧烈的毒性,即便是立刻能将医道祖庭的葛陈蕾找来,恐怕也无济于事,柳相如说罢已是上气不接下气,文雨兮使劲的拍打着柳相如的心口,妄图借助外力增强柳相如的心肺功能而尽量延长柳相如的性命,却无奈柳相如还是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范大海见状猛地摇晃着柳相如的身体道:“大师兄,大师兄你怎么了,你醒醒,你醒醒啊,我还没有跟你学能耐呢,你要是就这么走了,我回去怎么跟周师兄交代啊……”范大海说话间泪水如注,文雨兮心里悲苦,直接失声痛哭了起来。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有伤心痛苦的一方就有高兴得意的一方,站在白玉法坛前的陈思远朝着王座上的慈禧老佛爷得意的一笑,当即摆出了一副牛逼哄哄的模样,范大海哭罢多时忽然反应了过来,一抹眼泪当下也纵身而出,朝着陈思远又冲了过去,这一下范大海已经涌起了杀心,心说话就算是拼得一死我也绝不能饶了你,我他妈打不过白玉法坛之上的老妖婆,还他妈打不过你么? 陈思远也没有料到范大海说打就打,一个没留神范大海已经扑了过来,二人又滚落在地厮打起来,寒雨默默地将柳相如抱了起来,找了一个平整干净的地方放了下来,道:“相如,你安心的去,只要姑姑还有一口气在,就一定给你报仇雪恨……”说罢寒雨柳眉倒竖,迈步向着白玉法坛而去,每走一步足印之下便闪出一朵蓝紫的火焰来。 寒雨足下生莲,已经是打算使出浑身的解数对付法坛之上的慈禧老佛爷了,老佛爷瞥着眼睛看着寒雨的脚步冷笑着两声,似乎对这三花聚顶足下生莲的境界毫不介意,不等来到白玉法坛之前,寒雨的头顶已经浮现出三朵金灿灿的莲台,三座莲台在寒雨头上呈品字形不停地盘旋,发出道道紫金色的光芒,慈禧老佛爷嘴角一撇,冷哼道:“足下生莲,三花聚顶,尔这一身的修为也算是来之不易了,不过在哀家面前还差的远呢……”话音未落老佛爷握拳曲指又是一弹,三道凌厉的杀气直向寒雨上中下三路袭来。 面对这三道凌厉的杀气寒雨心里不由得就是一惊,雨氲寒星指一瞬间虽然也能震碎这三道杀气,但是很显然慈禧老佛爷并没有打算就靠着这三道杀气结果了寒雨,而是在告诉寒雨,她这一身修为的本源已经被对方看透,而寒雨这三花聚顶修为的源泉,正是源自于上中下三大丹田气海中。 正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如果换成一般二般的敌手,面对三花聚顶的寒雨,一定会朝着那三朵紫金莲台下家伙,那样可就算是正中下怀了,可对方一出手直指寒雨的三大丹田气海,这可是直接治本的打法,寒雨凄然看了倒在地上的柳相如一眼,心说话既然孩子已经不在了,当长辈的纵然可以全身而退,又有何面目去见神族柳氏的先辈呢…… 第203章 神刀识主不伤人 想到此处寒雨也豁出去了,一瞬之间释放出全身的气息,三朵紫金色的莲台将寒雨周身上下护的严严实实,掌中指诀掐住对准了慈禧老佛爷就弹了出去,刹那间白玉法坛周围猛地金光大亮,万道金光化为无数道凌厉无比的剑气直向慈禧老佛爷而去,老佛爷见状眉头也是陡然一皱,紧接着双手也结出了一道法印,蓦然间一左一右两个方向同时出现了一面金光闪闪的时轮,左边的时轮顺时针飞速的运转,右边的时轮却是逆时针旋转起来,两面时轮一出,眼前的时空顿时变得扭曲起来,寒雨顿时感到一阵心悸,强忍着心里的不安,鼓起全身的气息将所有的修为都释放了出来。 无数道紫金色的光芒如同天上的流星一般同时向白玉法坛之上的慈禧老佛爷袭去,不等金光罩在老佛的身上,寒雨的金莲指诀却忽然凭空消失一般不知去向,明明慈禧老佛爷就在眼前,可这无数道紫金光芒照到老佛爷身前半米的地方忽然拐了个弯,就好像此时空间中忽然生出一个强大的力场一样,硬生生的将寒雨的功法尽数扯的支离破碎,一瞬间白玉法坛周围紫金光芒点点,宛如节日里的烟花一般璀璨,可此时众人的心情却已经凉了大半。 在场众人不论是辈分还是能耐亦或是职位,寒雨都是无可争议的老大,此时寒雨一出手便祭出了最大的杀招,却被慈禧老佛爷的双面时轮轻易的化解了,眼看着寒雨不停地催动功法,额头之上冷汗涔涔,刀白翎知道寒雨已是生出了同归于尽之心,哪怕是燃尽自身最后的一点火焰,也要将白玉法坛之上老妖妇的功法消耗殆尽,众人也就还有除魔卫道的机会,可此时刀白翎毕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寒雨一人独撑大局,当下一亮掌中的大夏龙雀,手腕一翻一记刀风朝着老妖妇就劈了过去。 慈禧老佛爷根本没有正眼去瞧刀白翎发出的这一记刀风,实际上这一记刀风也确实产生不了任何作用,刀风刚刚袭到了白玉法坛之前便被扭曲的空间吸收的无影无踪,刀白翎见状一怔,当下眼泪便夺眶而出。 此时范大海和陈思远也分出了胜负,虽然陈思远也学到了一些简单的术法,但是这点简单的术法在范大海面前根本起不到作用,更何况陈思远也根本没有使用术法的机会,身形弱小的陈思远和范大海滚在地上扭打了没一会儿就气力不支,范大海抡起拳头就是一顿猛锤,陈思远登时被揍得鼻青脸肿血迹横流,范大海边打边骂:“老子没看出来你小子还是个胳膊肘往外拐掉炮往里揍的货,早知道当年在周口村下河摸鱼的时候佛爷就不应该救你,早让你落水喂了王八倒省心了,我他妈打不死你的……” 陈思远虽然没有能耐,但是人家也不傻,硬扛了一段工夫之后,发现自己在范大海面前根本占不到任何便宜,当下使出全力猛地爆发出来,将范大海推了出去之后撒丫子就向白玉法坛跑去,刀白翎见状急道:“思远,你……你还不快回来……” 已经跑出去一半的陈思远听见刀白翎的呼喊之声当即停住了脚步,扭头一看便看见了泪如雨下的刀白翎,陈思远当即也是鼻子一酸好悬没哭出来,这时忽觉两股凌厉的眼神向自己看了过来,陈思远当即强忍着心里的悲痛,硬生生的将眼眶中的泪水挤了回去,冲着刀白翎呲牙一笑,道:“刀姨,怎么说您这岁数摆着这呢,我叫您一声姨,那是因为我陈思远还念着您的好儿,不过我陈家弟子毕竟是皇族血脉,岂能和你们这些草民为伍,刀姨,如果您迷途知返,我一定会在亲爸爸面前说你几句好话,她老人家也是慈悲为怀,绝对不会找后账,以后您依旧是我的刀姨……” “思远,你……你不能啊……” “妈,事到如今您怎么还护着他啊,刚才这小逼崽子怎么说的来着,这孙子翻脸比翻书还快,他的事您别管了,看我给您老人家做主……” “大法僧,你待着,你什么德性我还不知道,打小儿你就是个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够的主儿,要么咱们自幼一起长大,怎么你这一身囔囔肉肥的流油,我这一身不说是骨瘦如柴那也差不多少,这可都是拜你范大海所赐,你以为你当了密宗的大法僧就牛逼带拉轰了,你这就是拆了茅楼盖房,臭底儿……” “诶呦我超,谁也别拦着,我他妈非撕烂了你的嘴不可……”范大海闻言怒不可遏,抡着王八拳朝着陈思远又冲了过来,陈思远见状倒也不傻,当即怪叫一声:“亲爸爸救命……”转身抹头就跑,直向白玉法坛而去。 此时的寒雨正全力和老佛爷僵持着,也再无力阻拦陈思远,刀白翎心中不忍,自然不会主动出手阻拦陈思远,文雨兮见状急道:“老刀叔,快,抓住陈思远……” 一直站在那里没有动静的刀白羽闻言看了一眼文雨兮,当即嘴角微微一扬,慢慢的走了出来,指间晃动之时数道光影已经浮现了出来,文雨兮见状又道:“老刀叔手下留情,抓住陈思远就行了,可别伤了他的性命……”话音未落刀白羽指尖微微一弹,数道光影便激发而出。 “啊?您……老刀叔,您……” 刀白羽掌中的修罗刀风并没有向白玉法坛上的慈禧老佛爷打去,而是直接对着寒雨的后背袭来,此时的寒雨全力对付老妖婆,根本没有料到背后会有人偷袭自己,此时的寒雨应感到了数道凌厉的刀罡向自己袭来,慈禧老佛爷的双面时轮已经吸附住了寒雨的金莲指诀,刀白羽的修罗刀风什么速度,此时就算是及时回撤也根本躲不开了,最先发现异常的文雨兮当下毫不迟疑,一出手便将玄火双环打了出去,红黑二色光影后发而先至,牢牢地将寒雨的后身护住,刀风劈在红黑二色光影之上后立刻被尽数震碎,此时的范大海也反应过来了,当即冲着刀白羽喝道:“大舅,你干什么,看准了再打啊……” 刀白羽斜楞着眼睛冲着范大海一笑,脑袋微微一侧指尖一转,又是数道刀风激发而出,范大海急道:“大舅,你怎的也胳膊肘往外拐掉炮往里揍,小师姐快躲开……”话音未落只听“铛啷啷”数声脆响,关键时候刀白翎一晃掌中的大夏龙雀挡在了文雨兮身前,文雨兮一愣神的工夫只见刀白翎身形微微一晃,一行血迹顺着手腕就流了下来。 “刀姨……您……老刀叔,您干嘛……” 刀白翎用大夏龙雀抵在地上疾声惊呼道:“雨兮,大海,你们两个快去躲到环影里,大舅已经不是你们的大舅了,问题出现他身上的黄马褂上……” 刀白翎一语点醒了梦中人,端坐在白玉法坛之上的慈禧老佛爷闻言个儿喽儿一笑,道:“皇儿,我的好孩子,来,走上前来,跟亲爸爸坐在一起,看亲爸爸怎么收拾了这些草民,将来亲爸爸的江山都是你的……”陈思远闻言大喜,当即迈步登上了白玉法坛,跪倒在慈禧老佛爷面前磕了个头,这才迫不及待的坐了过去,此时的老佛爷正值芳龄,年轻貌美,而陈思远虽然被揍得鼻青脸肿,但是此时也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二人坐在一起,居然像是一对亲密的情侣一般。 老佛爷爱怜的捧着陈思远的脸庞道:“诶呦呦,看看给我皇儿打的,皇儿,你放心,有亲爸爸在,这个世界上没人能欺负得了你,谁动了你一个手指头,亲爸爸就摘了他一双手……” 老佛爷说罢,刀白羽忽然斜楞着脑袋冲着范大海阴险的一笑,指尖转动之时又是数道光影激发而出,直冲范大海而来,范大海见状当即“嗷”的一嗓子就喊了喊了出来,一把拉起文雨兮冲着玄火双环的位置就跑,这人速度再快还能比光影的速度快么,刀白翎再次纵身而出,拼尽全力一横掌中的大夏龙雀,又是一阵“铛啷啷”的脆响,刀白翎直接被震得仰面跌倒在地。 “妈……刀姨……” 躲在环影中的范大海和文雨兮见状再也忍不住了,此二人虽然还是个孩子,可也这是血气方刚的时候,见到这一幕哪里还能忍得下去,当下也不顾什么刀影了,文雨兮收回玄火双环,范大海则是抡起拳头便向刀白羽冲了过去。 刀白翎见状急道:“大海,你快给我回去,危险……” “妈,你快躲起来,大舅的目标是我,只要我没死,他就不会去攻击别人……” “是么?哼哼哼哼,既然你们母子情深,那哀家就送你们一起归西,省得到了黄泉路上,一个个孤零零的,看的哀家心里不落忍……” 老佛爷说罢刀白羽当即将目标对准了刀白翎,刀白翎刚刚站起身来数道光影就到了,刀白翎勉强横起大夏龙雀,却不料这数记刀罡十分强劲,登时将刀白翎掌中的大夏龙雀震得脱手而出。 刀白羽阴笑着看着倒在地上的刀白翎,根本认不得地上的女子乃是自己的亲妹妹,指尖晃动之时眼看着数道光影呼之欲出,趁着这个机会范大海直接将刀白羽扑倒在地。 怎么说范大海这一身囔囔肉也不是白长的,刀白羽和刀云海父子二人都是一个身形,身材干瘦没有几分重量,范大海一击得手当即骑在了刀白羽的身上,刀白羽指间的光影顷刻间消失的不见,范大海也顾不上别的了,双手直向刀白羽的后脖领子抓去,二臂一较力猛地一扯,只听“刺啦”一声,那件慈禧老佛爷御赐的黄马褂顿时被扯了个稀碎。 文雨兮见到黄马褂扯碎后当即长出了一口气,急忙跑到刀白翎近前查看伤情,可就在这时忽听范大海发出一声惊呼,只见刀白羽腰眼一使劲顿时将范大海这身囔囔肉给掀了出去,文雨兮大惊失色之余只见刀白羽狞笑着晃动双掌,数道光影顿时又闪现了出来。 见到这一幕文雨兮也怔住了,没想到身上的黄马褂被扯了下来,刀白羽依旧失心疯似的朝着自己而来,这个时候文雨兮和刀白翎二人都已经无力抵挡刀白羽的刀风了,眼看着数道光影就要激发而出,忽听一阵梵音咒语诵了出来,范大海手掐法印照着刀白羽背后就是一点,刀白羽顿时闷哼了一声,整个人再次趴倒在地。 “大海,手下留情,他毕竟是你的大舅,他是中了老妖妇的密宗符咒,不是真的要对我们下手……” 范大海闻言心知刀白翎说的一点不假,眼看着刀白羽被自己的大须弥般若金刚咒压得只有进气没有出气,二眼圆翻这口气就要断了,范大海心一软当下便撤去了指诀,却不料刀白羽刚刚缓过一口气来,数道光影便直向刀白翎和文雨兮而来。 范大海见状心里一急当即跳着脚就喊了起来:“妈,小师姐,快跑……” “亲爸爸,不要伤害刀姨……” 陈思远说话间就已经晚了,这一大一小哪里跑得过修罗刀风呢,危急之际刀白翎一把将文雨兮推了出去,将自己的正面留给了数道刀罡,眼看刀白翎就要命丧修罗刀风之手,却不料修罗刀袭到刀白翎面前时,似乎感到了什么,凌厉无比的刀风就停在了刀白翎的身前,凭空绕了几圈后直接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惊险的一幕只看得范大海和文雨兮都呆住了,刀白羽见状一抖手再次发出数道刀风,却不料修罗刀风始终围绕在刀白翎身前,没有伤害刀白翎半分半毫,见到刀白翎无恙,陈思远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慈禧老佛爷见状笑道:“修罗刀就是修罗刀,能够识得自己家族人身上的气息,既然天意留人,那哀家就网开一面,去把那个小妮子先收拾了……” 第204章 陈思远色胆包天 刀白羽闻言脸色又是一变,随即脑袋一歪便向文雨兮走去,范大海见状也顾不得别的了,先救了小师姐再说,当下一抖手腕,掐出大须弥般若金刚咒再次向刀白羽身后打去。 刀白羽反手一记刀罡直接将这一道大须弥般若金刚咒法印震得粉碎,刀风势头不减,虽然没有伤害范大海,但是刀风的余威还是震得范大海倒着就飞了出去,文雨兮晃动双掌抛出玄火双环,刀白羽似乎尚有一丝意识,想了起这对玄火双环的厉害,愣了片刻之后忽然一抖手腕,数道光影直向那红黑二色的光影而去。 一红一黑两道光影并没有挡住凌厉的刀风,而是直奔刀白羽的胸前撞去,而修罗刀风则是穿透了红黑二色光影的缝隙,眨眼间便劈在了文雨兮的身上,文雨兮当即闷哼了一声,整个人远远的飞了出去。 自家的修罗刀什么威力刀白翎不知道么,见到这一幕当即撕心裂肺的喊了出来,倒在地上的范大海此时也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连滚带爬的向着文雨兮扑去,刀白翎热泪长流,哭道:“大哥啊,大哥,你当真一点意识都没有了吗……” 刀白翎话音刚落,文雨兮忽然慢悠悠的站了起来,只听“刺啦”一声,外面的羽绒服应声而碎,断为两半掉落在地,里面却露出了一件连体黑黢黢的贴身皮衣来,刀白翎见状登时一怔,瞬间便反映了过来,肯定是文局长临行前将蛟蛇宝衣给了自己的女儿。 洋洋得意的刀白羽躲过环影,正打算向范大海走去时候,见到文雨兮又站起身来,脸色陡然一变,当即一抖手腕又是一记刀罡,文雨兮刚才那一下靠着蛟蛇宝衣侥幸躲过了一击,可也被震得不轻,刚刚缓口气见到刀白羽的刀锋又到了,当即晃动双掌气贯全身,一道透明的刀影朝着这记刀锋也迎了上去。 见到这一幕范大海当即也是一震,耳轮中只听得“轰”的一声闷响,刀白羽被反震的倒退了数步才稳住身形,文雨兮身材娇小比较灵活,借着反震之力身形往后顺势撤步一个轻盈的大转身,随即双臂齐挥朝着刀白羽就打,瞬间两道密布着无数炽白色细小电弧的刀影就劈了出来,范大海见状当即喊了起来:“好,小师姐,风雷双刃,果然名不虚传……” 刀白羽也是使刀的行家,这两道凌厉的刀影早已经被刀白羽所察觉,经过刚才那一交手的工夫,刀白羽也知道眼前这个丫头的风雷双刃威力十足,当下并不硬接,反手撩出一道光影直向文雨兮的双臂削去,文雨兮见状也是毫无惧色,单手掐出一记剑指指诀就迎了上去,蓦然间又是一道炽白色的雷光凭空而现,修罗刀风当即又被震了个粉碎。 文雨兮接连使出风雷双刃令刀白羽有些吃惊匪浅,就连白玉法坛之上的慈禧老妖妇见状也是频频点头,道:“没看出来,没看出来啊,这么个水灵灵的丫头,一出手也还真有点保命的绝活……” 文雨兮一招得手处处占了先机,风雷双刃频频在刀白羽身前闪现,逼得刀白羽修罗刀风无暇出手,没出几个回合的工夫便将刀白羽逼得手忙脚乱,只有躲闪的工夫却没有还手的机会,白玉法坛之上的慈禧老佛爷越看眉头皱得越紧,刀白羽又勉强坚持了十来个回合,白玉法坛之上的老佛爷终于坐不住了,猛地拍案而起,大喝道:“哆,丫头,休要咄咄逼人,看哀家亲自会你一会……” 老佛爷说罢猛地双手合十冲着寒雨就打出一记万字法印,金色的万字法印呼啸而来,仿佛一缕金光直接轰在了寒雨头上那三座紫金莲台之上,寒雨当即闷哼了一声,忍不住一大口血就喷了出来,三朵莲台当即消失不见,身形倒着飞了出去重重的落在地上。 “师姑……”文雨兮见状当即朝着寒雨飞奔而去,范大海也冲了过来,刚刚将寒雨抱起来的时候,刀白羽趁虚而入就杀了过来,文雨兮头也没抬,顺势就是一记风雷双刃劈出,刚才那几招风雷双刃文雨兮并没有使出全力,毕竟老刀叔还是自己人,可是此时为了救师姑,文雨兮一出手便卯足了劲力,刀白羽根本躲不开文雨兮这一招,当下高举双手发出数道光影朝上一抗,又是“轰”的一声闷响,刀白羽直接被远远的震了出去。 寒雨见状当下颤巍巍的道:“雨兮,快,你跟大海快走,告诉董师伯,封锁整座神山,我们……我们不是这个老妖妇的对手……快,慢了就来不及了……” “哈哈哈哈……”慈禧老佛爷怪笑着看着躺在地上的众人,道:“你以为凭你们几个猴崽子就能逃出哀家的掌心么,尔等既然想要哀家的性命,哀家又岂能容你,纳命来……” “亲爸爸,且慢动手……”陈思远见状急忙站起身来,道:“亲爸爸,眼下大局已定,杀鸡焉用宰牛刀,皇儿愿代替亲爸爸动手,将他们拿来交给亲爸爸发落……” 慈禧老佛爷闻言个儿喽儿一笑,道:“皇儿,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看上了那个水灵的小丫头了,亲爸爸告诉你,那些人都不是你的菜,将来亲爸爸的江山都是你的,还担心娶不到媳妇么,这一次你就老老实实的看着,看看亲爸爸怎么收拾他们……” “别……亲爸爸,刀姨和师姐对我都很好,还请亲爸爸不要伤害她们……” “呦呦呦,行,看亲爸爸把那个小丫头抓过来给你当媳妇……” 慈禧老佛爷说罢起身离坐,慢慢向众人走来,寒雨见状猛地一推文雨兮,急道:“雨兮,你怎么这么不懂事,还不快跑,大海,你还愣着干什么……” “跑,往哪儿跑,你要是跑了,谁来跟我的皇儿入洞房呢……”慈禧老佛爷说罢当即伸手虚空就是一抓,文雨兮和范大海同时惊呼一声,二人直接倒着向慈禧老佛爷飞了过去。 范大海和文雨兮二人眨眼间便被吸到了白玉法坛之前,二人背着身子双脚刚落地,慈禧老佛爷一手一个直接按在了二人的肩膀之上,范大海只觉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压了下来,当即忍不住闷哼一声,身子不由自主的往下低去。 文雨兮见状急道:“大海哥,你怎么了,哎呦,你个老妖妇你放开我……”文雨兮扭动身躯开始剧烈的挣扎起来,慈禧老佛爷眉宇间忽然一皱,掌心中忽然加力,文雨兮可就抵挡不住了,当下“哎呦”一声就惊呼了出来,寒雨见状心如刀绞却也无计可施。 慈禧老佛爷似乎并没有要取二人性命的意思,伸手在文雨兮身后一点,文雨兮便瘫软了下来,老佛爷回头向陈思远阴险的一笑,陈思远当即一怔,瞬间便反应了过来,当即一脸奸笑着朝着文雨兮走了过来,已经瘫软在地的文雨兮毫无办法,直愣愣看的陈思远将自己抱了起来,直向白玉法坛之上走去。 范大海见状咬着牙挣扎急道:“陈思远,你他妈找死,松开你的脏爪子,放开我的小师姐……” “大法僧,你待着,你的这位小师姐,现在可是本太子爷的妃子了,你放心,我会好好善待你师姐的,将来你师姐给我生个一儿半女的,也算是你的小外甥不是,哈哈哈哈……”陈思远说罢又是一阵放肆的大笑。 陈思远说罢抱着文雨兮便继续往法坛之上的龙床走去,此时的寒雨和刀白翎已经没有还手之力了,刀白羽被文雨兮风雷双刃震的晕死过去尚未苏醒,而一直被大家寄予厚望的大师兄柳相如早已经魂归天外,眼下的范大海和文雨兮已经是案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陈思远将文雨兮放在龙床之上,一侧身坐在了旁边,文雨兮使劲的蛄蛹了几下,打算离着陈思远远一些,却不料陈思远好像真的看上了文雨兮,居然伸出双手慢慢的向文雨兮身上摸了过去。 范大海正着急的时候,忽然肩头之上的力道撤了下去,虽然压力没有了,可是老佛爷的一直手掌依旧牢牢地压在自己的肩膀之上,自已一时间也无法逃出慈禧老佛爷的掌心,范大海趁着这个机会转身一张嘴“啵”的一下,一口浓痰冲着老佛爷的脸上就喷了过去,慈禧老佛爷瞬间身形一躲,这一口浓痰并未吐到老佛爷身上,慈禧见状大怒,当即一把扳过范大海,抬手就是两个大嘴巴。 挨了这两记响亮的大嘴巴子,范大海忽然乐了,就在老佛爷一闪身的时候,范大海清晰的看见老佛爷胸前荧光一闪,一对水沁天珠正挂在它的胸前,这两枚水沁天珠乃是用细红色的丝绳系着,看这样子只要一把就能将水沁天珠给拽下来,想到此处范大海当即挥舞着双拳,朝着老佛爷的脸上就抓。 范大海心知此时自己绝对不是这位老佛爷的对手,因此这才没有直接伸手朝着水沁天珠抓去,为的就是不能暴露自己的战略意图,慈禧老佛爷对自己的容颜最在意不过了,岂能让这个胖货毁了自己的脸蛋儿,当下身后往后一仰,双手探出双手直接扣住了范大海的双腕,别看老佛爷的一双葱葱玉手看上去白嫩无比,可扣在范大海双腕上的时候却好比一双铁钳一样,范大海疼的惨呼一声,额头之上豆大的汗珠顿时渗了出来。 老佛爷幽幽的看着范大海,道:“大法僧,看来你这身上的好东西真不少啊,可惜了,真是可惜了,如果你能率领密宗弟子归顺哀家,哀家并不会亏待与你,只可惜……既然你身上的好东西这么多,浪费了岂不是可惜,不如就把这些佛家愿力赠与哀家可好……” 范大海闻言忽然笑了,道:“老佛爷,慈禧老太后,您想要佛爷我的愿力不难,不过佛爷我凭什么将这一身愿力白白送给你,有能耐你就来抢,大不了就是一死,佛爷一死,到时候我佛数千年的愿力自然就散了……” 慈禧老佛爷淡淡一笑,道:“大法僧,哀家这辈子什么人没见过,什么事没遇见过,岂能被尔等乳臭未干的猴崽子所蒙蔽,哀家虽为一介女流,但是平生最受不了的就是受制于人,大法僧,想必你们进来的时候,已经见过沿路之上的密宗灌顶僧人了,我可以驱使它们,从它们身上榨取佛家愿力,难道就不能如法炮制么……” 范大海闻言摇了摇头,道:“老佛爷,不错,您说的一点不假啊,您虽然做得到,但是未必会去这么做,为什么呢?因为您的身份在这摆着呢,就好比说一朝的王爷,做饭兴许他没有这个手艺,但是洗衣叠被丢垃圾这种粗活他还不会干么,可为什么王府里还要养丫鬟老妈子呢,这就是说人家的身份摆在那儿呢,能做但是他们也未必会自己去做,我可不相信那些密宗灌顶僧人都是您老人家亲手整出来……” “好个伶牙俐齿的大法僧,既然你如此说,哀家就破了例,亲手将你做成我的替身僧,就让你永世在这里给哀家积攒愿力……” 老佛爷话音刚落,忽听龙床之上传出一声惊呼,紧接着一个人影从龙床之上滚落了下来,二人抬眼观瞧,只见陈思远一脸狼狈的爬了起来,范大海见状当即哈哈大笑起来,道:“陈思远,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什么德性,就凭你还想娶我的小师姐,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陈思远闻言摸了摸嘴角的血迹,恶狠狠的瞪着范大海道:“大法僧,别着急,你的小师姐早完是我的人,亲爸爸,请恕皇儿大不敬了……”陈思远说罢一把扯开自己身上衣襟,朝着龙床之上的文雨兮又扑了过去,范大海见状急忙就要上去阻拦,却不料被老佛爷一把薅住胸口提了起来,随即手腕一抖的工夫,范大海被老佛爷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第205章 舍金身天珠易手 范大海这一身囔囔肉砸在地上顿时震得地上的烟尘四起,这一下力道不轻,轰的范大海脑瓜仁嗡嗡的,好半天才缓过劲儿来,一张口吐出几口灰土沫子,抬眼再看时,发现陈思远又被文雨兮从龙床之上蹬了下来,见到这一幕范大海登时就乐了,当下一开口又开是一顿挖苦。 陈思远听着范大海口中的讥讽之言顿时满脸通红,不顾一切的朝着龙床之上扑去,看这样子今天还非得得逞不行,却不料浑身使不上力气的文雨兮临危之际也不是软柿子谁想捏一下就捏一下的,陈思远接连数次都被文雨兮蹬了下来,老佛爷见状不干了,当即喝道:“皇儿,你怎地连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丫头都收拾不了,你一介草民,居然将我皇儿蹬下床来,这还了得?” 慈禧老佛爷说罢走到龙床之前,只看了两眼便看出了端倪,冷笑道:“原来你这个小女子身上还有保命的家伙,是这件贴身的皮衣抵挡了哀家的功力,否则的话你现在早已是我皇儿的胯下之人了,也罢,就让哀家扒了你这一身皮衣,待你一丝不挂之时,看你还如何抵挡我的皇儿……” 慈禧老佛爷说罢伸手朝着文雨兮身上就抓,白皙的手指一瞬间尖利异常,刷刷刷刷几把下去,文雨兮身上的蛟蛇宝衣居然被老佛爷抓的支离破碎,文雨兮见状当即惊呼了一声,慈禧老佛爷狞笑着看着惊恐的文雨兮,一伸手拉住蛟蛇宝衣的一缕使劲一扯,只听“刺拉拉”一声,瞬间这间宝贵的蛟蛇宝衣便被扯成了碎片,文雨兮下意识的伸手捂住胸口,陈思远见状当即一怔,只见此时的文雨兮身上只剩了下了一层薄薄的贴身小衣,娇小玲珑的身形一览无余。 范大海见状不干了,爬起来朝着龙床之上就冲了过去,大喝道:老妖婆,你他妈也是女人,暗道你自己就没有女儿姐妹吗,要是你自己的女儿也被人家这样,你心里就不难过么,陈思远,你他妈要是个爷们就冲我来,欺负我小师姐算他妈什么能耐,这就是你们所谓的皇家威仪么,这是臭不要脸…… 范大海刚刚迈上白玉法坛,冷不丁慈禧老佛爷一抖手腕就是数点寒星,范大海见状急忙打了个机灵,大师兄柳相如尸骨未寒,范大海自然知道老佛爷这数点寒星的厉害,当下急忙来个就地十八滚,顺着法坛的石阶就滚了下去,陈思远见状面色一狠,急道:“大法僧,既然你口出不逊之言,今天我非宰了你不可……” 就在陈思远准备冲下法坛跟范大海一决生死的时候,慈禧老佛爷忽然一伸手按住了陈思远的肩膀,道:“皇儿,那个大法僧不是你的菜,你的任务就是现在就纳了这个女娃儿,给我们皇族延续血脉,至于这个大法僧,就交给亲爸爸好了……” 陈思远闻言一怔,当即点了点头,脸上一笑的工夫顺手松开了自己的腰带,文雨兮见状抬起一脚便向陈思远踢去,陈思远一个没有神再次被踢倒在地,慈禧老佛爷见状大怒,喝道:“好哇,既然敬酒不吃吃罚酒,那我就让你吃吃苦头……” 老佛爷扬起巴掌朝着文雨兮身上就拍,文雨兮也豁出去了当下将脑袋就迎了过去,陈思远见状急忙飞奔而至,一把抱住了老佛爷的双腿,急道:“亲爸爸手下留情,手下留情啊,皇儿不能没有她……” “你……”慈禧老佛爷闻言怒道:“皇儿,既然这个女子心里根本没有你,你又何必将一腔热血都倾注在她的身上,正所谓大丈夫何患无妻,亲爸爸答应你,一定给你找几个美若天仙的女子可好……” “不……亲爸爸,请恕皇儿没出息,皇儿此生就钟情她一人……” “你……真是气死我也……也罢,那亲爸爸就夺了这个女娃儿的三魂七魄,待到你们生米煮成熟饭,亲爸爸再给他还魂,只要她失了身,就不怕她不从你……”说罢慈禧老佛爷手掐一道法诀,朝着文雨兮的额头就印了下去。 就在慈禧老佛爷的法诀即将印在文雨兮额头之上时,身形一弓的时候胸前那一对水沁天珠就露出来了,陈思远眼睛一亮,心里一喜当即一把就攥住了那一对水沁天珠,紧接着使劲的往怀里一扥,随即同时腰眼一使劲儿抱着老佛爷就向白玉法坛之下滚去,慈禧老佛爷的反应也是异常的迅速,身形当即高高跃起,如同三两棉花一般落地无声,老佛爷冷笑着看着陈思远,道:“皇儿,亲爸爸我一心都是为了你,你这是何故呢?” “我呸,你个老妖妇,让我叫你亲爸爸,你想得美,我那是唬你呢,告诉你,我明着叫一声亲爸爸,心里就喊你一声重孙子,老妖婆,我陈思远虽然没有什么能耐,可是这条命还能豁得出来……”话音刚落陈思远咬破舌前,紧嘬了一口舌前血朝着老佛爷就喷了出去。 蓦然间一片血雾飞出,慈禧老佛爷见状顿时脸色一变,下意识的双手掩面往后就是一退,趁着这个工夫陈思远一抖手腕道:“大海哥,陈思远不配做你的兄弟,就用着一对水沁天珠来赎去我的罪业……” 范大海闻言一怔,下意识的一把将水沁天珠抄在手里,水沁天珠一入手心,一股沁人肺腑的清凉顿时袭遍了全身,可以看出这一对水沁天珠绝对不是西贝货,范大海心里大喜,抬头再看之时只见陈思远刚刚扑倒慈禧老佛爷面前,便被老佛爷一掌拍倒在地,龙床之上的文雨兮见状纵身也跃了出来,飞起一脚直接蹬在了老佛爷的后背之上,慈禧老佛爷挨了一脚身形微微一晃,趁着这个机会文雨兮一把拉起陈思远,道:“思远,快跑……” 文雨兮拉着陈思远刚刚跳下白玉法坛,慈禧老佛爷忽然仰天大笑起来,笑罢多时忽然冲着范大海勾了勾手指,道:“大法僧,你真的那么天真的以为,这么容易就能将本座的水沁天珠夺走么……” 慈禧老佛爷说罢,只是冲着范大海勾了勾手指,一股大的力道便传了出来,陡然间范大海只觉掌中那一对水沁天珠又要飞回老佛爷的手里,这一对失而复得的水沁天珠回到自己手中十分不易,范大海也将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水沁天珠之上,掌中的天珠一动范大海一咬牙使出浑身的解数紧握着这一对水沁天珠就往怀里扥,但见得空气中一道淡淡的光影一闪,似乎有一条虚无缥缈的线条将范大海掌中的水沁天珠和白玉法坛之上的慈禧老佛爷联系了起来,范大海岔开双腿大屁股也撅了起来,合双手之力牢牢地攥着水沁天珠就是不撒手,陈思远见状当即来到范大海身后,一把抱起范大海的后腰二人一同使劲儿,可即便是如此,还是抵不住慈禧老佛爷的力道,一胖一瘦两个身形慢慢的被拉向白玉法坛。 文雨兮是个女孩子,此时身上只有一件贴身的薄小衣,自是不便就这样抱住陈思远的腰,更何况文雨兮本就没有多少气力,她即便是冲过去也起不到什么大用,正在焦急之时忽听陈思远道:“小师姐,快,用雷法劈断中间的那根丝线,老妖婆早就在这一对水沁天珠上绑了韧性十足的丝线……” 不等陈思远说罢,文雨兮便反应了过来,当下斜着眼睛调整角度看了几眼,气贯全身之时手臂一扬的工夫就是一道炽白色的雷光,雷光浮现出的那一瞬间,一条细如麦芒的细线顿时显现了出来,文雨兮见状大喜,道:“成了……” 慈禧老佛爷见状嘴角微微一斜,道:“丫头,看不出来你还真有点保命的手段,看来你的身份绝对不一般,如果我要将你拿在手里,恐怕能获得更多的筹码,不过哀家很好奇,如此年轻的女子,居然就习得这么一手漂亮的雷法,你的师傅究竟是谁……” 文雨兮闻言叱道:“老妖妇,就凭你也想知道我师傅是谁?告诉你也没什么,不过你牙酸口臭的再把我师傅的名号叫臭了……” “诶呦呦,好猴崽子,倒是生了一副伶牙俐齿,今天我就把你们几个小猴崽子都留在这里,给我老人家当生儿育女,哈哈哈哈哈……”说罢慈禧老佛爷朝着文雨兮探出另外一只手虚空一抓,文雨兮当即被虚空高高的提了起来,不多时一张俏脸已经憋得一片通红。 范大海和陈思远见状心里一急,这边需要自己集中精力对抗慈禧老佛爷抢夺水沁天珠,另外一边文雨兮已经被老妖婆牢牢地抓了起来,旦夕间二人稍微一分心,原本就勉强坚持的二人手上脚下的力道顿时弱了许多,一阵“刺拉拉”的声音传出,地上留下四条粗浅不一弯弯扭扭的线条。 文雨兮见状挣扎的喊道:“大……大海哥……不……不要担心我,保护天珠……最要紧……” “好猴崽子,这个时候你还能穷白话,看来哀家对你还是太过于仁慈了……”话音未落但见老佛爷手掌猛地又是一攥,文雨兮当即发出一声闷哼,脑袋一歪一头的长发已经散落了下来。 “小师姐……你……”范大海急道:“老妖婆,你不是就要这一对水沁天珠么,你快放了小师姐,我把天珠还给你……” “大法僧,怎么,你现在想明白了?想明白也晚了,我不管什么小师姐大师兄的,单看你们这一身的能耐,就知道你师傅也是个沽名钓誉之辈,哀家身上的东西可都不是地摊货,如此金贵的水沁天珠,又岂能轻易的落在尔等草民的手里……” 慈禧老佛爷说罢忽然一手腕放开了文雨兮,文雨兮落在地上立刻捂着嗓子咳嗽起来,范大海和陈思远急忙看去,不等二人开口问话,文雨兮道:“大海哥我没事,老妖妇,你休要夸口,我们不是你的对手,那是我们做弟子的敬师不到学艺不高,我师傅如果真的在这里的话,恐怕你早就躲在棺材里不敢出来了……” “诶呦,好个丫头片子,哀家心还慈悲,本想放你一命,却不料你不知好歹,敬酒不吃吃罚酒,也罢,既然你们的师傅就是个藏头露尾之辈,那我就替他收了你们这个两个小兔崽子的修为,不过在收拾你们之前,哼哼,哀家先要清理一下门户……” 慈禧老佛爷说罢张开大手朝着陈思远就抓了过来,陈思远一个没留神惊呼一声便向白玉法坛飞去,眨眼间陈思远已经落在了慈禧老佛爷的手里,老佛爷冷笑着看着陈思远,道:“皇儿,你真是我的好皇儿,没想到你居然为了一个女子胳膊肘往外拐掉炮往里揍,难道哀家许给你的叶赫帝国,当真就赶不上一个凡间的普通女子么……” 此时的陈思远也豁出去了,昂首喝道:“老妖妇,做你的清秋大梦去,还他妈叶赫帝国呢,你看看,你仔细看看,你现如今就是一个孤家寡人,身边来一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如此模样,好意思画大饼给我许诺什么叶赫皇子,我呸……” 陈思远这一口血唾朝着慈禧老佛爷又喷了出去,老佛爷身形瞬间便闪了开去,狞笑道:“好个不知死活的兔崽子,今天哀家就给你们来个了断,你给我拿来……” 老佛爷话音刚落,范大海只觉一股无可抗拒的力道拉着自己就向白玉法坛而去,此时范大海咬紧牙关死不松手,眼看着水沁天珠又要慈禧老佛爷抢了回去,这时忽听“卡擦擦”一声闷响,三条炽红、蓝白、炽白三色的雷光瞬间浮现了出来,准备无误的劈在了那条细如麦芒的丝线之上,范大海冷不丁一个大屁蹲就坐在了地上,白玉法坛之上的慈禧老佛爷也是一怔,当下大喝道:“是何人暗中偷袭,劈断了哀家的凤羽龙丝线……” 第206章 祖龙地脉为净土 范大海闻言第一反应还是将那一对水沁天珠紧紧地握在了手里,可文雨兮见到这三道雷光之后眼泪立时就流了出来,大声喊道:“师傅,师傅是您来了吗,大师兄,大师兄他已经……” 蓦然间空旷的神山之中传出一声叹息,道:“雨兮,好孩子,你们的种种作为师傅都看在眼里了,真是难为你们了,相如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为师自有处置,慈禧老佛爷,别来无恙呼……” 老佛爷闻声之后默然一怔,当下急道:“何方鼠辈,居然敢在哀家面前故弄玄虚……” “哈哈哈哈……尘归尘土归土,这又是何必呢,你已经是一个一百七八十岁的老妇人了,又何必非要留在这里保存你的青春容颜,当真以为你的股肱之臣,对你忠心耿耿么?” “你究竟是什么人,何不出来与哀家说话……” “你想见我,那倒也很容易……” 话音未落只听“轰隆隆”一声闷响,整个神山都颤了几颤,白玉法坛之上的龙床登时爆裂开来,一个白色的身影从白玉法坛之下纵身而出,瞬间便落在了文雨兮的身前,文雨兮抬眼一看,当下喜道:“师傅,真是师傅您老人家……诶……这是……这不是龙姐姐吗……” 白衣男人出来之时,怀里抱着的正是龙女敖霜,龙女敖霜还是像当初那样美丽端庄,白衣男人冲着文雨兮点了点头,随即慢慢的抱着龙女敖霜走到了柳相如的身前,将敖霜放在了柳相如的身边,这才脱下自己的白袍,披在了文雨兮的身上。 寒雨见状轻声忽道:“秦师兄,秦师兄,您终于来了……”白衣男人将寒雨和刀白翎一一扶起,道:“我知道这一仗对你们很难,打的也很苦,不过没有办法,我必须要去做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所以来晚了……” 白衣男人抬眼瞥了一眼白玉法坛之上的老佛爷,挑衅一般伸手虚空一抓,便将人事不省的刀白羽抓到了自己的眼前,白衣男人探出单掌直向刀白羽的膻中穴点去,瞬间一片紫色的火焰一闪而过,一片金色的密宗符咒瞬间被紫色的火焰烧的干干净净。 白衣男人看着范大海道:“大海,你过来,你来照顾你的舅舅,剩下的事情,我来说……” 慈禧老佛爷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白衣男人一一将眼前的事情做完,直到白衣男人已经登上了白玉法坛,慈禧慈禧老佛爷才猛人惊醒,疾声喝道:“尔等草民,岂敢登上哀家的法坛……” 白衣男人闻言一怔,瞬间莞尔一笑,道:“老佛爷,你的白玉法坛,当真只有皇族血脉的人才能上去么?” 白衣男人说罢将迈出去的那只脚又缩了回来,站在白玉法坛之前嘲讽的说道:“老佛爷,您这一辈子可谓正是没有白活,该遇到的遇到了,该见到的也都见到了,要说吃尽穿绝那已经不在话下了,不过你可知否,你的这座白玉法坛,为什么能够源源不断的供给你佛家愿力呢?看看你豢养的那些密宗灌顶僧人,他们的佛家愿力积攒起来,如果真的尽数被你吸收的话,恐怕您老人家早已经立地成佛了……” “你……你是他们的师傅?” 白衣男人闻言点了点头,道:“弟子不才,教出了几个还算说得过去的弟子,本尊自幼出家在贺兰山脚雷云观,你可以叫我白衣上人……” 慈禧老佛爷闻言当即个儿喽儿一笑,道:“白衣上人,哀家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世上还有谁敢在哀家面前自称上人,既然如此,你应该还是有两下子的了……” 白衣男人闻言淡淡道:“世间大道三千,唯有道门大义深不可测,在下只是道门中的一个普通弟子,道门中人的责任和义务便是维护世间的阴阳平衡,铲除邪恶匡扶正义,就像你这样的妖妇,在下有责任有义务替天下人除之,谈不到有没有两下子……” 慈禧老佛爷冷笑道:“哦,白衣上人,你这意思就是说,不管你是不是哀家的对手,都要与哀家为仇作对了?” 白衣男人闻言摇了摇头,又道:“老佛爷,您误会了,真正和您为仇作对的不只是我一人,我也不只是对您自己为仇作对……”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想给你介绍两个老朋友认识认识……” 白衣男人说罢忽然冲着白玉法坛大喝道:“既然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你们还打算继续藏在下面,永远都不出来了吗,你们就不怕老佛爷知道你们的秘密,早晚要治你们一个株连九族之罪么?” 白衣男人说罢,忽听两声大笑之声传了出来,笑声未毕之时忽见两个身影从碎裂的龙床之中跃了出来,二人一左一右咱在白玉法坛的最边上,和居中而立的慈禧老佛爷正好摆出了一个品字形。 慈禧老佛爷见状当即柳眉倒竖,道:“怎么会是你们,你们不是……”众人见状急忙抬头观瞧,只见此时白玉法坛之上站立的,赫然就是领侍卫内大臣陈守金和末代钦天监监正高天赐高大人。 范大海见到这一幕也呆住了,急道:“诶?这……这是怎么回事,陈大人不是已经被陈思远埋了么?高大人抱着高明宇那小子已经坠崖而死了,难道说……都他妈是假的?” 白衣男人看着慈禧老佛爷淡淡一笑,道:“陈大人,高大人,你们俩谁先说呢……” 陈守金和高天赐对面而立,互相看着对方都没有搭理太后老佛爷,慈禧老佛爷不干了,当即喝道:“高大人,陈大人,你们两个玩得好啊,居然将哀家一直蒙在鼓里,当年哀家绞尽脑汁防着你们二人,终究还是被你们二人看出了端倪……” 这时陈守金陈大人忽然笑道:“老佛爷,我们汉人有句名言,叫做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当年您将凤凰刻在龙王之上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大清朝一去不返了,想必这一切,您应该心知肚明……” 高天赐高大人闻言接口道:“老佛爷,虽然我和陈大人各留了一手,但是要说起反清复明,还真的不是我们的本意,不过有道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既然天意如此,我们二人也无话可说……” 慈禧老佛爷斜楞着眼睛瞥了二人一眼,道:“这么说,当年在神山之巅一切的安排,都是假的?” 陈守金闻言摇了摇头,道:“老佛爷,奴才属下的大内侍卫,可都是用过三大僵尸遗骨凝结出来的露水的,他们一生誓死扞卫老佛爷的尊严,绝无半点虚假……” 高天赐闻言也道:“不错,老佛爷,当年老朽的亲手制作的真身傀儡也都是真的,这一点您毋庸置疑……” “哈哈哈哈……你们两个老东西,为了觊觎哀家的宝座,居然连自己的独枝血脉也弃之不顾,高天赐,陈守金,哀家正是看走了眼,难道说,事到如今你们二人,也打算跟哀家为仇作对不成?” 陈守金道:“回禀老佛爷,奴才陈守金不敢,不过事到如今,老佛爷,事情已经无愧逆转,豪情老佛爷三思而后行……” 高天赐也道:“老佛爷,事到如今,我们确实已经没有退身步了,又何必非要弄得鱼死网破……” “好啊,那位白衣上人许给你们什么好处,居然让你们这两个老东西临阵倒戈……” 白衣男人闻言淡淡一笑,道:“老佛爷,其实好不好处并不重要,只是有些事情必须要告诉你,你一直渴求的叶赫帝国,和你在诸多密宗上古经卷中得知的什么所谓西天诸佛的极乐净土,无非就是我祖龙地脉龙尾之处而已,陈守金陈大人掌管着大内侍卫,却不懂风水堪舆,而高天赐高大人懂得风水堪舆,手里却没有兵权,于是他们二人联手,将白玉法坛建在了祖龙地脉的龙尾之上,并用龙床封住了阵眼,其实所谓的佛家极乐净土,不过就是一处灵气充沛的祖龙地脉而已,你一直想参透佛门三生三世的大义,妄图掌控时间来重建叶赫帝国,实则这就是最大的虚幻,原本我也以为佛门大义中真的有什么可以掌控时间的佛法,直到我见到了那条鸠摩罗那河,那一瞬间我终于明白了,时间就是长河,只要六道之河尚在,六道之中就根本不可能有谁能掌握什么穿梭时空的法术,高天赐和陈守金制作出来的傀儡确实很厉害,不过傀儡始终都是傀儡,和自己根本不能等同,老佛爷,你兴许不知道,祖龙地脉中的灵气,不仅可以助你重塑金身,而且还可以使人灵魂再造,所以说,当一个具有完全的三魂七魄的而且外表相貌一般无二的傀儡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你看不出来也很正常,即便是我,也被蒙蔽了过去……” “哦?白衣上师,这么说,你后来看破了他们的傀儡……” 白衣男人闻言摇了摇头,道:“直到高天赐高大人抱着高明宇那小子堕涯时,我都没有看出什么破绽,不过后来我仔细一琢磨,这里面似乎有些不大对劲的东西,怎么说高明宇也是高家的唯一血脉,高天赐又怎么会轻易的让高明宇去死呢,在普通人看来,高明宇身受重伤,确实已经回天乏术,不过对于深谙方术的高天大来说,即便是给他个死人,也有法子给他们高家传宗接代,因此来说,表面上看好像是高天赐的傀儡和高明宇一通葬身在大雪山之中,可实际上高天赐的傀儡是暗中将高明宇送到了真正的高天赐的手里……高明宇,你还不出来么……” 白衣男人说罢,又是一个人影飞了出来,众人抬眼再看之时,只见一个完好无损的高明宇出现在众人的面前,白衣男人看着高明宇冷笑道:“高明宇,知道你是怎么露出马脚来的吗,其实你不应该对霜儿下手的,普天之下,能算出霜儿龙蜕时辰的,也只有你们高家了,其实你只要老老实实的躲在祖龙地脉之中,等到我们将老佛爷收拾之后,过上个十年再出世,没人会怀疑到你们高家的身上,你依靠祖龙地脉中的灵气恢复了修为,却暗中赶到地府冥宫挟持霜儿,这就是明摆着要告诉我,你们高家的事情还没完,既然高天赐高大人还在,难道说陈守金陈大人,就会那么容易挂了吗……” 众人闻言这才反应了过来,范大海等人围在龙女敖霜和柳相如的身前,心里一阵的不是滋味,小夫妻分别数年,可是刚一见面却是阴阳永隔,这岂不是人间最大的悲伤么? 高明宇闻言哈哈又是一笑,道:“白衣上人,不错,你有两下子,不过我高明宇既然可以吸收祖龙地脉的灵气,就说明我高明宇的皇家血脉乃是正宗的,我高家绝对不会就此罢手……” “好……不愧是我皇家的子孙,高大人,既然明宇这孩子已经表态了,你呢?” 高天赐闻言瞥了一眼陈守金,道:“既然我高家的子孙做出了选择,也罢,我高天赐生为大清之臣,死为大清之鬼,高某愿听老佛爷差遣……” “好,陈大人,哀家对你不薄?” “哈哈哈哈……高大人,你跟老夫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明争暗斗了半辈子,既然你选择了慈禧老佛爷,那老夫也没什么可说的了,白衣上人,老夫陈守金向您领罪了……” “烈祖爷爷……”陈思远闻言当即眼泪就流了出来,慈禧老佛爷见状冷哼道:“陈守金,既然你跟着你的那个小崽子穿一条裤子,那就休怪哀家手下无情了……” “老佛爷,草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还请老佛爷恩准……” “讲……” “想当年草民和高天赐高大人明争暗斗数年,一直都没有分出胜负,这是老夫心中的一块心病……” 不等陈守金说罢,高天赐朗声一笑,道:“陈大人,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纳命来……”话音未落高天赐身形一晃,直向陈守金而去。 第207章 侠侣重生雪仇恨 别看高天赐一介书生,一出手的工夫手下也是毫不留情,陈守金纵身一跃跳下白玉法坛,伸手从腰间抽出一把闪亮的钢刀就和高天赐斗在了一处,二人你来我往瞬间便是十数个回合不分高下,慈禧老佛爷见状冲着高明宇喝道:“皇儿,哀家的那对水沁天珠落入贼人之手,还不替哀家将水沁天珠夺回来……” 高明宇闻言眼睛就是一亮,当下纵身一跃伸出双掌直取陈思远,此时的范大海见状急忙站起来,晃了晃掌中的水沁天珠,道:“高明宇,看见没,你家老妖婆的家伙什在我这呢,有本事冲我来,别净挑软柿子捏……” 范大海说罢抬脚重重的在地上一踩,当即虚张声势亮出了一个童子拜佛的架势来,亮了半天范大海抬眼再看,却发现高明宇根本没有要将抢夺自己掌中那对水沁天珠的意思,晃动双掌追着陈思远就下了狠手,这一下倒把范大海晾在了那里,范大海见状急道:“诶诶诶,我说高明宇,你他妈耳朵塞驴毛了,佛爷爷和水沁天珠都在这呢,你追人家陈思远干啥哩……” 高明宇闻言嘴角微微一瞥,道:“胖子,你不用着急,等我先帮老佛爷清理了门户的,下一个就是你……” 范大海闻言一怔,片刻之后才反应了过来,原来慈禧老佛爷这是秉承着攘外必先安内的策略,准备先将背叛它的先收拾掉再说,利用高明宇收拾陈思远,更可以令陈守金分心,一旦高天赐、高明宇和慈禧老佛爷三人联手,他们的胜算就要大大提高了。陈思远虽然也学到了一星半点的法术,但是那些法术在高明宇眼中根本算不得什么,陈思远就是一介文弱书生,被高明宇追的四处奔逃,眼看着避无可避之时,白衣男人忽然伸手虚空一抓,瞬间将陈思远抓到了自己的身边,高明宇见状收了招式,冷笑道:“陈思远,堂堂皇族血脉,竟然依靠外人苟活性命,要不要脸,我看你倒还不如个娘们,临危之时还知道挣扎挣扎……” 这句话顿时说的陈思远满脸通红,看来刚才在白玉法坛之上发生的一幕都被他们看在了眼里,虽然说这只是陈思远的计谋,但是毕竟这种举动不是什么好事,当下便被高明宇噎的一语皆无。 范大海正要跳出来给陈思远出头,趁着这个机会还了陈思远拼死夺回水沁天珠的人情,却不料白衣男人淡淡的说道:“高明宇,我不让你对付陈思远,那是因为他不是你的菜,你的性命,必须要落在相如的手里……” “哈哈哈哈……白衣上人,你的大弟子早已经命丧黄泉,若是黑白无常效率高一点的话,恐怕你的大弟子现如今已经过了奈何桥,孟婆汤都喝了两大碗了……” “是么?”白衣男人淡淡一笑,道:“你以为慈禧老佛爷身上带着的真是剧毒?你以为霜儿龙蜕之时被你掳走,你就可以取了她的性命?你以为祖龙地脉中的灵气,只有你自己能吸收,如果连龙族都不能吸收的灵气,这祖龙地脉中的灵气又岂能被称为龙气……” 白衣男人说罢慢慢的走到柳相如的身边,看了看二目紧闭的柳相如和龙女敖霜,慢悠悠的道:“时候差不多了,也该让相如起来活动活动了……” 白衣男人说罢一把将柳相如拉了起来,随即又将龙女敖霜拉了起来,二人盘膝而坐四掌相抵,白衣男人一掌拍在柳相如肩头之时,柳相如和敖霜一瞬间恢复了生气,两个人似乎有了心理感应,双手四掌相互吸附在了一起的同时二人的丹田气海瞬间贯通,体内的气息也不断地循环流动起来。 工夫不大柳相如和龙女敖霜周身上下弥漫出一股白色的雾气,白衣男人淡淡的看着慈禧老佛爷,道:“兴许你也以为,自己的指甲上凝聚的乃是剧毒之物,其实原本你的指甲上确实凝结出了剧烈的尸毒,不过这种尸毒乃是从你真身上提取出来的,那一对水沁天珠乃是我佛圣物,它的作用其实并非是什么重塑金身,而是可以规避百毒,你之所以可以重塑金身,那是因为吸收了祖龙气脉的作用,久而久之,你身上的东西就蕴含了高浓度的祖龙地脉中的灵气,灵气这东西虽然好,但是浓度太高也不行,原本我也很发愁,要怎么样才能祛除相如身上的灵气还可以不浪费这些宝贵的资源,正好这时候高明宇将霜儿掳了过来,恰好解决了这个难题,龙族之女敖霜,龙蜕之后正需要灵气滋养,高明宇,这也是你聪明反被聪明误……” 高明宇闻言脸色顿时一变,这时忽听文雨兮惊呼道:“好了好了,太好了,你们看,大师兄皮肤的颜色变回来了……” 众人闻言急忙抬眼观瞧,却见此时的柳相如虽然皮肤尚有一些暗淡,可已经远非漆黑如墨的样子了,随着二人周身上下弥漫出浓浓的白雾,高明宇和慈禧老佛爷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这时陈守金和高天赐之间的斗争已经逐渐的清晰起来,高天赐毕竟年老体衰,光靠功夫确实不是陈守金的对手,陈守金掌中钢刀舞动如飞,根本不给高天赐使用方术的机会,刀光闪闪牢牢地将高天赐的双手锁住,高天赐气力不继,已经开始慢慢的且战且退,眼看着自己在陈守金的刀下沾不得丝毫的便宜,高天赐忽然虚晃一招,朝着白玉法坛就跑,陈守金一怔,当即挥起一刀照着高天赐的后脑勺就劈出一记刀罡,不等这一记刀罡劈着高天赐,高天赐陡然间倒转身形,挽出一道指诀迎着刀罡就弹了出来。 高天赐的术法也是具有相当功力的,一记指诀震碎了陈守金的刀罡,当下双手挽出道道指诀接连不断的向陈守金弹去,一朝缓过劲儿来高天赐居然招招占据了先手,陈守金用钢刀挡住了数道指诀之后,却发现刚才体力不支的高天赐又焕发了青春一般,一招接着一招一招快似一招,个回合便扭转了局势,将陈守金逼得手忙脚乱,陈大人见状心里懊悔不已,一分神心里再一急燥,脚下的步伐也乱了手上的刀法也慢了,一个没留神的工夫只听“铛啷啷”一声,陈守金掌中钢刀居然被高天赐一记指诀震得脱手而出,远远的落在了地上。 见到这一幕,白衣男人居然点了点头,道:“没想到高大人躲在这暗无天日的大雪山中,也练就了这一身还看得过去的内家功夫,陈守金,陈思远这孩子的事情我可以管,但是你和高家的恩怨,只能由你自己来了结……” “哈哈哈哈……白衣上人,我陈家小儿能承蒙你们的照顾,老夫已经心满意足,高天赐,没想到这么多年来,你居然真的练成了如影随风指,老夫不是你的对手,你动手……” 高天赐闻言摇了摇头,伸手虚空一抓紧接着曲指一弹,只听“铮”的一声,那把被高天赐震落的钢刀又被高天赐弹向了陈守金,陈守金顺势抄起钢刀,茫然的看着高天赐,高天赐又道:“陈大人,不管怎么说,咱们可都是慈禧老佛爷驾前的臣子,现如今有人胆敢打扰老佛爷清修刺王杀驾,按照以前的规矩,你说应该怎么办?”陈守金闻言一怔,道:“按照以前的规矩,无非就是株连九族了……” “好,陈大人,我高家和你们陈家原本并无恩怨,你无非就是心中愤恨我暗中定计夺了你们陈家的子息,不过现在又有什么不好呢,你们陈家的香火也延续下来了,你的能耐也涨了,我们归附在慈禧老佛爷的驾前,又何愁大业不成?如果你还担心,老佛爷可以效仿古制,你看上哪个地方,就把那个地方封给你,也可以授予你听调不停宣的权利……” “啊呸……”陈守金闻言当即冲着高天赐就喷出一口浓痰,喝道:“高大人,既然我不是你的对手,嘿嘿,不过是有死而已,老夫已经活的够长了,你们所谓的宏图大业如果真的唾手可得,为何事到如今你们都不敢踏出大雪山半步呢?” 高天赐闻言点了点头,道:“陈大人,原来你是担心这个,你真的以为秦白皮说的都是真的,只要我们踏出大雪山就一定会化为一堆枯骨,你太小看老佛爷了……” “高大人,要我说,你还是太小看秦上人了,这么多年来,我们苦守大雪山为的是什么?不知道你想过没有,不过老夫早已经想通透了,什么宏图大业都是扯淡,人间最为珍贵的就是亲情,我陈守金二十二岁救驾有功,二十五岁晋升为侍卫总管大臣,三十八岁晋升为领侍卫内大臣,匆匆一晃已经过去了一百多年了,这一百多年来,知道的只看见我的官运亨通,却不知道我陈守金自从二十二岁那年,就再也没有享受过天伦之乐,幸亏思远这孩子终于醒悟了,我陈守金死又何憾……” 陈守金说罢,忽听白衣男人喃喃的道:“陈大人,想必有一件事情你可能还不知道,你的二弟陈守银尚在人间……” “哦?哈哈哈哈……”陈守金闻言当即大笑起来,笑罢多时又道:“高大人,你听到没有,我陈家的二弟尚在人家,而你们高家呢?事到如今只剩下了一个女子,终究还是要嫁人生子,成了人家的姑娘……” “你也不要高兴得太早了,陈守银奉图伦敦珠老活弗的法旨,镇守大雪山颠的大轮寺,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安排你们见上最后一面,如果你想继续苟活于世,也可以继续赶往大雪山颠,和你的二弟一起镇守大轮寺,不过有一点你要知道,你们二人不可以下山,也不可以杀生,只要你们兄弟二人出手伤人,会立刻灰飞烟灭……” “秦白皮,你休要一派胡言……” “陈守金,我看时候已经差不多了,我的大弟子身体应该恢复过来了,一会儿他就要亲手去报仇,收了高明宇一身的修为,你和高家的恩怨,就到此为止,有道是一个巴掌拍不响,你自身也未必是一点毛病都没有……” 陈守金闻言冲着白衣男人躬身一礼,神情颇为恭敬,当下也不再和高明宇说话,径直向陈思远走去,高天赐见状急得大叫:“陈大人,难道你就甘心听这些后辈子孙的摆布不成……你……你还不回来给老佛爷请罪……” 高天赐暴怒异常的时候,忽听“嘭”的一声闷响,柳相如陡然间睁开了眼睛,周身上下的白色雾气顷刻间被震得消失不见,这一刻柳相如和龙女敖霜同时睁开了眼睛,面对面就见到了自己的心爱之人,二人喜极而泣,当相拥起来。 见到这一幕众人心里都十分高兴,片刻之文雨兮拉了拉柳相如的一角,轻声道:“大师兄……”柳相如闻声猛然惊醒,抬眼一看只见众人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脸色一红的瞬间立刻从人群中找到了白衣男人的身影,柳相如站起身来拉着龙女敖霜,来到白衣男人面前跪倒就拜,却不料白衣男人伸手轻轻一拂便将二人扶了起来,白衣男人道:“相如,原本霜儿还要经历一段时间才能洗干净身上的龙气,却不料高明宇这小子聪明反被聪明误,想利用霜儿来要挟我们,岂不知这祖龙地脉中的灵气正好帮助了霜儿,眼下仇人就在眼前,能不能报仇,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柳相如闻言冲着师傅一点头,道:“师傅,放心,弟子绝不会给您老人家丢人现眼……”话音刚落伸手虚空一抓,掌心生出一股异样的气息,雷光桃木剑直接飞回了柳相如的掌心之中,柳相如大喝一声,纵身而起朝着高明宇就冲了过去。 高明宇见状脸色也是陡然一变,当即手掐指诀朝着柳相如就打,柳相如手持宝剑拨开高明宇的指诀,伸出另外一只手迎着高明宇就拍了出去。 第208章 得饶人处且饶人 空气中一道巨大的掌印凭空而现,黑色的掌印隐隐透出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神兽的虚影,没想到经过灵气的滋润,柳相如的修为也是瞬间涨了许多,这四象手居然也浮现出了四象神兽的虚影。 高明宇见状大惊,心知这一记四象手的威力十足,自己并不是对手,当下也是身形疾速向后掠去,威力十足的四象手瞬间拍碎了白玉法坛的一角,高明宇站立不稳,身子一歪便被四象手的余威扫中,当即惊呼一声重重的跌落在地,见到白玉法坛被毁,慈禧老佛爷冲冲大怒,当即喝道:“竖子尔敢……”单掌握拳屈指一弹,只听“铮铮铮铮”数声闷响,数道寒光直奔柳相如而来,柳相如见状丝毫不惧,身形凌空一翻,手持宝剑手腕不停地抖动,瞬间便将这数道寒光挡了出去,高天赐见状急道:“宇儿,休要担惊少要害怕,看祖爷爷我替你收拾这个竖子小儿……” 高天赐说罢手掐指诀便向柳相如打来,柳相如头也没抬,单手掐出一记宗师指诀虚空就是一弹,只听“啵”的一声闷响,这一记宗师指诀居然幻化出数道指影,震碎了高天赐发出的指诀后势头不减,继续向着高天赐而来,高天赐见状急忙伸手虚空在地上就是一抓,紧接着掌心中一股气息疾吐而出,一块白玉法坛的碎片迎着柳相如的指影就冲了过去,一瞬间又是“轰”的一声闷响,坚固无比的汉白玉碎片居然被柳相如的指影震成了一片齑粉。 高天赐见状也是脸色大变,这时高明宇站了起来,身形一纵便向柳相如抓了过去,柳相如见状微微一笑,一抖手收了雷光桃木剑,赤手空拳的跟高明宇练起了把式,高明宇的身手并不差,若是放在当今的江湖中,绝对算得上顶尖的高手了,可是柳相如那是什么工夫,一出手就是达摩龙虎拳,拳掌之间呼呼挂风,匆匆十来个回合后,高明宇别说抓了,就是连碰都碰不到柳相如的衣服边儿,高天赐见状当即纵身一跃也加入了战团。 见到高家臭不要脸的以二打一,陈守金当即老脸一变,喝道:“高天赐,你要不要脸,堂堂一位长辈,居然攒鸡毛凑掸子,以多为胜欺负人家孩子,来来来,想玩的话找我陈守金来……” “陈守金,你快算了,这话要是别人说我我倒认了,要是你的话就别说了,像你这样的手下败将,又有何资格再与老夫一战?” “你……”陈守金闻言当即被高天赐噎的脸色一红,这时龙女敖霜忽然对着白衣男人一拜,白衣男人见状道:“霜儿,怎么你也出去助战?” 龙女敖闻言点了点头,白衣男人又道:“你要是担心相如责怪你不出手相助,那大可不必,我的弟子我知道,他不是那样的人,如果你担心相如这孩子应付不了,那就更不必了,我就不信我雷云观的弟子,还打不过两个半路出家的二把刀……” 白衣男人这话说的已经很明白了,高天赐和高明宇确实身手不凡,但是在白衣男人的眼里,他们只是业余选手,和专业的水准还差了很多,龙女敖霜闻言也知道白衣男人并不允许自己动手,当即也只好默默地站在白衣男人身旁,一脸担心的看着柳相如。 文雨兮见状急忙跑了过来,一把挽住了龙女敖霜的胳膊,道:“龙女姐姐,你放心,大师兄的本事高着呢,当年在八女水府前,那些个虾兵蟹将都不是大师兄的对手,又何况这两个业余选手呢,只要那个老妖妇不横加干预,他们两个肯定不是大师兄的对手……” 文雨兮说者无心,但是高天赐听者有意,当下偷眼向白玉法坛之上的老佛爷看了一眼,只是这一眼便传递出了自己的意思,慈禧老佛爷何等聪明之人,当下也是点了点头,道:“高天赐,既然我皇儿力有不逮,我这个做亲爸爸的自是不能袖手旁观,尔等退下,看哀家亲自收了这小子的修为……” 高天赐高大人心里明镜的,自己祖孙二人绝对不是柳相如的对手,如此打下去,最多最多也就能坚持个二三十个回合也就顶了天了,此时再硬扛下去根本没有什么意义,此时老佛爷一出口,高天赐当即就坡下驴,虚晃一招跳出圈外,正想和老佛爷客气客气的时候,却发现高明宇这小子不知好歹,似乎并不愿意假手于人击败柳相如。 高天赐见状急道:“宇儿,还不给我速速退下……” “祖爷爷,这个小不死的就交给我好了,我还有绝活没有亮出来呢,老佛爷,皇儿必不辱使命……” 高明宇这番话急得高天赐直跺脚,有心想上去继续帮忙,却发现此时的柳相如已经变招了,一掌一拳呼呼挂风,周身上下布满了炽红色的电弧,高天赐刚刚迈出一步的瞬间,便有一道炽红色的九天玄雷之气劈了下来,这道雷光并没有直接劈在高天赐的身上,而是劈在高天赐身前一寸有余的位置上,其目的就是在警告高天赐最好不要插手,要插手的话瞬间就会被天雷劈死。 高明宇这话虽然说得硬气,但是明眼人一眼就看了出来,高明宇有个屁的绝活,根本就是被柳相如逼得手忙脚乱,个回合的工夫身上已经重重的挨了几拳,高明宇鼻洼鬓角热汗长流,却见柳相如面不改色气不长喘,好似遛弯走绺一般写意轻松。 眼看着高天赐寸步难行高明宇就要命丧于柳相如之手,慈禧老佛爷再也按耐不住了,当下发出一声嘲笑,身形一晃直向柳相如就飞扑了过去,柳相如一拳刚刚挥出,陡然间只觉身后一股强劲的气息袭来,当即撤拳转身又是一记四象手,老佛爷双掌微弹,一道淡淡的金色法印直向巨大的掌印推去,蓦然间就是“轰”的一声闷响,巨大的掌印被金色的法印震碎后余威不减,继续向柳相如打来。 柳相如正想纵身闪躲的时候,却发现这道金色的法印逐渐变大,抬眼再看时只见自己身前浮现出一个巨大的万字符法印,一股巨大的压迫感袭来,柳相如顿感体内气息凝固了起来,再想运功抵御之时发现自己一动也不能动,趁着这个工夫高明宇忽然抻出一把利刃,照着柳相如的后心就扎…… “噗……啊……”一声惨呼传了出来,众人抬眼看去,只见高明宇惨呼一声,举着利刃的那只手齐齐被削段,鲜血当即就喷涌了出来,陈守金擦拭了一下自己的钢刀喝道:“某的钢刀居然斩了尔等不肖之徒,真是污了某的钢刀……” “陈守金,你……你他妈不讲武德……老子跟你拼了……”高天赐大喝一声朝着陈守金扑去的时候,忽听一声佛号传了出来,陡然间又是“轰”的一声闷响,两道万字符撞在一起发出一阵剧烈的波动,只见范大海慢慢的走了出来,道:“老妖妇,大师兄和高明宇之间是他们的私人恩怨,你跟我之间还有一笔账要算,佛爷我的水沁天珠,就是那么好抢的么……” 范大海说罢二目微闭,双手合十之际两股异样的光芒忽然弥漫了出来,这种光芒并没有呈现出一种金色光芒,而是一片淡淡的亮银色,这股光芒似乎平淡如水又好似坚不可摧,总之给人一种无比神秘威严的感觉,慈禧老佛爷站立当场,狞笑道:“好个猴崽子,偷走了哀家的水沁天珠,又要用水沁天珠来对付哀家,行,哀家就给你一个机会,看看你这个胖货能从水沁天珠中学到多少能耐……” 此时的范大海居然气场十足,陈守金和高天赐居然同时退了下去,就连柳相如也停了下来,直向范大海和慈禧老佛爷看去,不等二人动手之际,忽听一声凄厉的惨呼传了出来:“祖爷爷……我……我……啊……救我……有毒……” 倒在地上的高明宇顷刻间浑身发黑,工夫不大俨然就是一个从煤堆里爬出来的一般,和刚才柳相如的情形十分类似,见到这一幕高天赐急忙跑了过去,急道:“陈守金,你个臭不要脸的老棺材瓤子,居然在刀刃上喂毒……” 陈守金闻言冷哼了一声,道:“高天赐,你以为我陈守金是什么人,是你们高家那种不肖的后辈子孙么,专门会在暗中下毒害人,我陈某的刀刃上喂不喂毒,嘿嘿,高天赐,你我二人同朝为官数十载,你心里就没点逼数么……” “你……”此时的高天赐也顾不上和陈守金斗口,当下急忙跪倒在慈禧老佛爷面前,道:“老佛爷,老佛爷……您大慈大悲,救救宇儿,他……他也是皇族血脉啊……” 慈禧老佛爷瞥了一眼高天赐,冷哼道:“高大人,尔等废物,救了你们又有何用,反而还会丢了我皇家的脸面,不如就此自生自灭,倒也省心……” “啊……老佛爷,您……” “住口,不要再说了,高天赐,当年你和陈大人暗中留了一手,打算坐享渔人之利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有今天这样的下场,高大人,刚才若是哀家答应了你和陈大人,是不是你高大人,就要蹬鼻子上脸,逼哀家退位,将叶赫帝国交于你手,你如此有底气,那是因为你懂得一些上古的方术,将祖龙地脉中的灵气和你自身的气息系在了一处,你可知为何现在祖龙地脉中的灵气保护不了你们爷孙二人了吗,因为你的方术已经神不知鬼不觉的被人家给抹去了,否则的话高明宇又怎么会被龙脉中的灵气所伤,现如今能救你家明宇的非是哀家……” 高天赐闻言大惊,心里蓦然一动,当即跪爬到白衣男人身前,哭道:“秦上师,白衣上师,请您慈悲为坏,出手救救我家宇儿,老朽一定带着宇儿远遁深山,从此再不复出……” 白衣男人看着摇尾乞怜的高天赐,冷哼了一声,道:“远遁深山永不复出,怎么,你舍得这大千世界里的芸芸众生,你舍得人世中的繁华功名?” 高天赐闻言急道:“秦上师,现如今老朽全明白了,陈大人说得对,世间最宝贵的便是人间的亲情,如果宇儿不在了,老朽纵可以寿有千载富可敌国,又有何意义呢,秦上师,老朽错矣……” 白衣男人闻言轻叹了一声,道:“早知今日悔不当初,现如今秦某也无能为力……” “秦上师,莫非您见死不救么……” 白衣男人看着地上的高天赐道:“非是秦某见死不救,刚才你也看到了,救了我弟子的并非是秦某……” 高天赐闻言一怔,瞬间便反应了过来,急忙又跪爬了几步,来到龙女敖霜面前求起饶来,龙女敖霜心中不忍,抬眼看了看白衣男人,又看了看柳相如,柳相如见状也走了过来,道:“师傅……这……” 白衣男人撇了柳相如一眼,道:“相如,今后师傅可能不会在你身边出现了,以后的时候,你自己决定……” 柳相如闻言当即点了点头,一把抽出雷光桃木剑,抵在了高天赐咽喉梗嗓之上,喝道:“高大人,虽然我道门中人讲究的是个慈悲为怀,可是还有这么一句话,杀恶人便是行善,今日要救你家高明宇不难,不过你们高家必要留下一条人命,谁生谁死,你就自己看着办……” 高天赐闻言一怔,当即起身将高明宇抱了过来,道:“宇儿,柳公子乃是当世的道门名宿,绝不会言而无信,记住,以后不许再找陈家复仇,也不要再妄想什么皇族血脉,皇族根本就没拿我们高家当回事,回去跟我孙女好好过日子,才是人生中最惬意的事情,柳公子,如果可能的话,还请柳公子废去宇儿一身的功法,老朽再次谢过了……” 高天赐说罢猛地抽出一把利刃朝着自己的脖子就抹了过去,刹那间只听“当啷”一声,柳相如曲指弹掉了高天赐掌中的利刃,道:“既然如此,得饶人处且饶人,霜儿,有劳你了……” 第209章 大法僧一破金身 龙女敖霜闻言会心的一笑,当下在柳相如和文雨兮的陪同下开始帮助高明宇祛除体内的灵气,慈禧老佛爷见状当即个儿喽儿一笑,道:“好啊,高天赐,既然你们高家临阵倒戈,成了哀家的对立面,那就休怪哀家手下无情了……” 老佛爷话音刚落,伸手虚空一抓,只听高天赐惊呼一声,身形倒着便向老佛爷飞了过去,眨眼间便已经被老佛爷捏在了手里,不等老佛爷开口,高天赐微笑道:“老佛爷,高某人伺候了您一百多年了,现如今终于醒悟,对于老朽来说,人世间再没有什么东西比亲情还宝贵的了,只可惜老朽始终都没能看一眼我那可怜的孙儿……” “高大人,你想见你的孙儿,那再简单不过了,哀家现在就送你下去见你的孙儿们……”话音未落只听高天赐忽然发出一声惊呼,原本就已经苍老的身体迅速干枯,老佛爷掌之中似乎蕴含着一种诡异的力量,使得高天赐高大人迅速化为了一具干尸,老佛爷五指并拢猛地一握,只听“咔嚓”一声脆响,一个大活人顷刻间化为一片干枯的碎渣散落在地。 见到这一幕众人不禁勃然色变,这时忽听陈守金喝道:“三世佛无量法咒,这……世上当真有如此功法么……” 慈禧老佛爷闻声柳眉倒竖,狞笑一声忽道:“陈大人,你要是不出声,哀家倒还把你忘了,既然高天赐都已经不在了,哀家还留着你何用,纳命来……” 老佛爷说罢再次伸手虚空向着陈守金抓去,柳相如心里感谢刚才陈守金救了自己一命,当下气贯全身就是一记四象手拍了出去,四象神兽在空气中呼啸而出,朝着慈禧老佛爷就冲了过去,老佛爷伸出另外一只手曲指一弹,数点寒星顿时将四象神兽震得无影无踪,柳相如见状一怔,似乎没有料到老佛爷顷刻间就能将自己的四象手化为无形,这一愣的工夫便听得陈守金惊呼一声,身形已经朝着老佛爷飞了过去。 眼看着陈守金就要落在老佛爷手里,范大海也想出手相助,却不料此时的陈守金忽然大笑道:“老佛爷,陈某人给你当了一辈子侍卫,最后也让老臣送你一程……”话音未落急速飞向老佛爷的陈守金忽然攥出一记刀风,朝着老佛爷的面门便剁。 这一幕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众人只觉眼前一花的工夫,眼前的形势又发生了变化,陈守金的咽喉梗嗓被老佛爷紧紧地捏在了手里,那一记锋利的刀罡却静止停在了老佛爷头上一寸的位置上,只见老佛爷另外一只手上两根长长的指甲套呈相交的状态紧紧地捏着一面透明的刀影,陈守金见状心如死灰,耳轮中只听一声“哐啷啷”的脆响,刀风被捏碎的而同时陈守金的身体迅速衰老,转眼间便化为了一具干枯的骨头渣子散落一地。 慈禧老佛爷转瞬间将陈守金和高天赐化为两幅枯骨,众人直看得一阵胆战心惊,慈禧老佛爷得意的看着众人,最后将目光所在了白衣男人的身上,老佛爷道:“白衣上人,接下来是你亲自来呢,还是让你这些不成器的弟子一个个轮着来送死……” 白衣男人闻言眉头紧皱,似乎对老佛爷的三世佛无量法咒也颇为忌惮,陡然间老佛爷忽然出手,朝着柳相如伸手就是一抓,柳相如只觉一股巨大的吸力袭来,白衣男人瞬间脸色骤变,一挥手顿时一道透明的五行壁垒将众人挡了起来,这一股巨大的吸力被五行壁垒阻断时,众人再次发出一声惊呼,却见慈禧老佛爷一翻手腕朝着白衣男人又抓了过去。 白衣男人似乎没有准备,冷不丁一下脚下无根,当即被慈禧老佛爷抓在了手里,白衣男人的咽喉梗嗓紧紧地扣在老佛爷手里,老佛爷伸出另外一只手来,葱葱五指在白衣男人的脸上摸了片刻,道:“好个俊俏的小郎君,若不是你非要跟哀家作对,哀家还真的舍不得送你走……”话音刚落老佛爷脸色陡然一变,白衣男人闷哼了一声,身体迅速变老,转眼间便化为了一具干尸。 这一幕像极了当初在大雪山神山谷中的那一幕,众人虽然不相信白衣男人如此轻易的便死在老佛爷的手里,但是都忍不住担心起来,老佛爷看着眼前的干尸心一狠呀一咬,五指一较力使劲一捏,却发现白衣男人的干尸丝毫未碎,老佛爷接连捏了几下都没有捏动白衣男人,当下随手一抛,将白衣男人的干尸远远的丢了出去。 “师傅……”眼看着白衣男人的尸身被老佛爷丢了出去,柳相如和文雨兮当即失声喊了出来,这时范大海忽然口诵佛号,心中口中同时诵出了佛经咒,淡淡亮银色薄雾披在范大海的身上,仿佛一尊神圣的佛爷一般,陡然间一面金灿灿的时轮在范大海身后浮现出来,随着时轮飞速旋转,不动明王莲台法印六大字诀接连不断地打了出来。 慈禧老佛爷见状点了点头,大喝道:“来得好……”身形晃动之时瞬间便站在了大法僧的面前,双手合十也掐出了一道法印,老佛爷身后顿时浮现一尊男女双相的佛像来,佛像怒目而视,抡起巨大的巴掌朝着范大海就拍,就在这时范大海大喝一声“杀!”不动明王莲台法印威力最强的杀字诀也打了出来。 泛着金光的杀字诀在淡淡银光的加持下似乎威力增长了数倍有余,慈禧老佛爷的真身在这道杀字诀前如同一道虚影一样被穿了过去,杀字诀后发而先至,穿透了老佛爷的身体后势头不减,直接印在了老佛爷身后那尊男女双相的佛爷额头之上,佛像的额头之上点着那颗红点当即被杀字诀轰的粉碎,就在这尊佛像被杀字诀震碎的同时,老佛爷也惨呼一声,婀娜的身形当即爆裂开来,连点渣滓都没剩。 一瞬间白玉法坛周围顿时安静了下来,除了那四点赤金火种还在发出明亮的光芒,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柳相如皱着眉头静静的看着这一切,淡淡的说道:“这……这就完了?可师傅他……”众人欣喜之余发现白衣男人依旧是一副枯骨的模样倒在那里,都不禁感到一阵悲伤,这一路走来,白衣男人可以穿过神山谷中三道屏障,却没有抵挡住老佛爷这一手三世佛无量法咒,文雨兮眼巴巴的看着白衣男人尸身,就蹲坐在五行壁垒之前盼望着,盼望着白衣男人还会像上一次那样醒来,醒来和大家一道回到自己的家乡。 这时刀白羽忽然咳嗽了两声,慢悠悠的醒了过来,众人见状各拉家伙什一脸警惕的看着刀白羽,刀白羽见状晃了晃脑袋,道:“诶我说,你们怎么都这么看着我,诶我说,相如,你这是干什么,白翎……师姑祖奶奶,你们这是干什么啊,诶,我的黄马褂呢……” 见到已经恢复如常的刀白羽众人这才放下心来,刀白翎将刚才刀白羽中招的事情讲述了一遍,刀白羽闻言急的直跳脚王自己脸上扇巴掌,寒雨见状急道:“行了白羽,都是自家人,再说你也是一时贪心中了慈禧老佛爷的法咒,这个怨不得你……” “是啊老刀叔,这事怨不得你,如果非得追究你的责任的话,那就是你还是太贪心了,您说您南疆刀家缺这俩钱么,想要件黄褂子也不用这么费劲,花俩钱儿做一件儿,想要什么料子有什么料子,上面想秀什么就秀什么……” “不是,相如,其实我不是贪心,我就是……他这个……当时……诶,我师祖大舅哥这是怎么了……” 刀白羽这一席话又将重点转移到了白衣男人的身上,此时的白衣男人发色灰白浑身上下干巴巴没有一点血色,除了那标志性的一身胜雪的白衣,就和一个死了百年的干尸一般无二,干瘪的皮肉虽然还保持了几分当年白衣男人俊秀的面容,可是此时众人心里那还顾得上白衣男人的容貌,五行壁垒之外的范大海见到半晌没有动静,终于还是忍不住泪流满满,慢慢的走上白玉法坛,一哈腰当下便准备将白衣男人的干尸抱起来。 柳相如见状忍不住鼻子又是一酸,下意识的便迈开大步向白玉法坛走去,却不料没走两步的工夫一脑袋便撞在了那面透明的五行壁垒之上,柳相如当即被五行壁垒弹了回来,冷不丁一个大屁蹲坐在了地上,这瞬间的变故忽然让柳相如的脑子一亮,当即冲范大海手脚并用的喊了起来,范大海听到身后隐隐的呼声急忙回头观瞧,只见身后的柳相如朝着自己手舞足蹈不知道要表达什么意思,正想走回去仔细听个真切的时候,忽觉一股劲风从身后激发而出直向自己的后心而来,范大海只能放弃了眼前白衣男人的尸身,一个就地十八滚躲了开去,这一股劲风的力道着实不轻,虽然没有打中范大海,这破空之声依旧在耳边不停的回荡起来。 范大海立刻警觉起来,站起身来回头仔细观瞧,却发现白玉法坛之上半个人影都没有,这一幕令范大海有些茫然失措,正愣神的工夫冷不丁又是一道劲风袭来,范大海匆忙之间急忙手掐法印迎着这股劲风就打了过去,两道强劲的劲力相撞时产生了一股巨大的震荡,震的范大海“噔噔噔噔”倒退了数步才稳住身形,抬眼再看之时,却发现白玉法坛之上依旧空空如也,除了那一具白衣男人的干尸以外,还哪有半点人影? 范大海百思不得其解,这时只见柳相如依旧朝着自己不停地挥着手,范大海回头一瞥,却发现柳相如似乎是在给自己指引着什么方向,柳相如刚刚指着自己东北风方向的位置时,一道劲风恰从哪里激发而出,范大海心里顿时反应了过来,定是大师兄发现了什么自己一时半刻见不到的东西,当下手掐法印大喝一声破,不动明王莲台法印的破字诀当即就打了出去。 蕴含着水沁天珠光芒的破字诀似乎蕴含着一种特殊的威力,就在这一记破字诀震碎了那道劲风之后,范大海只觉眼前一晃,一道虚幻的人影从眼前一晃而过,眨眼间便飘到了自己的西北方向,范大海双手结印下意识的回头看去,果然见到柳相如的手臂已经指到了自己的西北方。 这一下范大海心里有了谱,当下手腕翻转,不等那个诡异的虚影发起攻击,自己变被动为主动,率先掐出不动明王莲台法印的封字诀,一道泛着淡淡金光的法印飞速向西北方打去,蓦然间只听“轰”的一声闷响,一个细若游丝的惊呼之声传了出来,又是那种虚幻的影子一闪而过,金色的封字诀似乎凭空打在了一个人形的物体之上。 这一道人形的虚影瞬间被范大海的法印震得粉碎,良久之后范大海都没有感到任何异样的情况出现,回头看去之时,却发现一直给自己指引方向的柳相如也停住了动作,站在五行壁垒之前仔细的打量着白玉法坛的周围,范大海见状心说话不能总是靠着大师兄给自己帮忙,好歹自己是密宗的大法僧,咋说也得独当一面不是,想到此处范大海干脆盘膝而坐,二目微闭开始屏气凝神,默默地诵起了佛经咒。 这佛经咒一出口似乎体内的气息也平和了许多,大法僧虽然二目微睁,眼睛缝里却能将整座白玉法坛都装进去,这时五行壁垒的另外一端,文雨兮拉着柳相如的胳膊道:“大师兄,刚才大海哥那是怎么了,他在跟谁打……” 柳相如闻言摇了摇头,道:“小师妹,刚才那东西究竟是什么我也说不好,我的天眼只能看出一道淡淡的影子,刚才大海那道法印已经将那个影子打碎了,不过我觉得,慈禧老佛爷不可能就这么简单的被灭掉了,弄不好这里面还有别的幺蛾子……” “啊……大师兄,你说什么,难道慈禧那个老妖妇,还没完……” 第210章 千手时轮缠宝塔 第210章 千手时轮缠宝塔 柳相如闻言点了点头,道:“小师妹,慈禧老妖妇很可能还没有死,原本这个老妖婆的真身已经毁了,刚才我们见到的金身,乃是利用水沁天珠重新生成的,从阴阳术法的角度来说,佛家道家原本就是同根同源,当年在封神大战时期,李哪吒死后被十二大金仙之一的太乙真人利用道家秘术,使用千载金莲重塑金身,李哪吒的本事强了何止数倍,大海这个大法僧再怎么说也是临时抱的佛脚,虽然他的佛缘深厚,可是阴阳术法还是需要一番刻苦修习的,根本不存在什么速成之法,师傅他打开了大海的佛缘,传授他不动明王莲台法印,这已经算是快的了,即便是这样,大海绝对不能和已经有了百年修为尚且吸收了不少祖龙地脉中的灵气的老妖妇相比……” 文雨兮闻言急道:“大师兄,那大海他……” 柳相如看着一脸焦急的文雨兮又道:“刚才师傅布下五行壁垒,将我们和大海隔绝开来,固然是要保护我等众人,不过其中一定含有另外一层意思,那就是不让我们轻易的打扰大法僧,这些年来大海的基础虽然不牢固,董师伯传授的道家术法几乎没学会几样,可是从最近这段时间来看,大海在佛家术法的领悟能力上确实是超人的,师傅既然决定了要大海来对付慈禧这个老妖妇,自然有一番道理,只是我对对佛门里面的一些讲究也知道的不多,只能通过一知半解的东西来进行推断……” 文雨兮闻言点了点头,又道:“大师兄,照你这么说,师傅他……” 柳相如点了点头,道:“刚才我见到大海要替师傅收尸,一瞬间我撞到五行壁垒之上,这一下倒把我撞醒了,道门术法中有一个规律,虽然这种规律并不适用于所有阵法,但是我也觉得这五行壁垒应该遵循这种规律,那就是施术之人一旦不在了的话,那这道术法也会立刻消失,虽然五行壁垒属于方术一脉,但是这五行壁垒并不完全是阵法,乃是一种法术,因此我觉得,师傅应该没事,而且别忘了,当初在神山谷中,师傅不也被尤瑟夫吸成了干尸,随后又死而复生了吗……呸呸呸……口误,师傅根本就不会死……” 文雨兮闻言顿时乐了,当即笑道:“大师兄,还是你厉害,我也觉得师傅不会这么容易就……可是师傅他为什么不出手呢……”柳相如闻言面露难色,道:“小师妹,师傅他一身佛道兼修的修为深可通天,有的时候我自己还觉得自己很不错呢,其实跟师傅一比,还差的多得多,我看咱们师兄弟中,要说我可能算是够瞧的了,可即便如此,兴许也最多学到了师傅的十之一二……” 文雨兮闻言小嘴一撅,道:“大师兄,你要是只学到了师傅的十之一二,那我和周师兄呢,岂不是只有百之一二了?” “哈哈哈哈……”柳相如闻言哈哈一笑,道:“你知道师傅为什么从小对我十分严厉,可是对你和博文却是宽松的多?” 文雨兮道:“当然了,你小的时候就跟着师傅,师傅待你视如己出,我们什么时候才见到师傅的,当年周爷爷带着我祭山的时候,我小学还没毕业,二师兄也刚刚上初中……” 柳相如闻言摇了摇头,道:“雨兮啊,你说的这个也不算不对,不过,这并不是师傅对你们宽松的理由,其实以前我也很羡慕你们,师傅对待你们,尤其是对你,就好像是一个慈父一样,可是对我来说却截然不同,倒不是因为师傅心里没有我,也不是因为你们年纪小偏爱你们,而是你们咱们师兄妹三人各有各的命……” “大师兄,你这话什么意思?” “其实这个道理我也是最近才明白过来的,师傅从五行僵尸身上提取出来三套五行丹,给我一套自然没什么好说的,为什么剩下的那两套都给你了,还当做你的嫁妆了?那是因为师傅早就给你指明了终身,只不过没有直说而已……” “啊……大师兄,你说师傅他给我找好了婆家?我怎么不知道?再说了,他怎么知道我喜欢谁不喜欢谁啊,万一我嫁过去,婆家人对我不好怎么办?” 柳相如闻言莞尔一笑,话锋一转继续解释道:“小师妹你是女孩子,再加上师傅和文师伯还有文师娘之间的关系,对你像亲生女儿一样也不算过分,自从师傅加入十三局以来,每一次行动老局长可是时时刻刻拿师傅当自己的孩子看待,当年师傅跟着老局长去地府冥宫,落入三千弱水后,老局长眼珠子都红了,恨不得把阎老西的办公室都给拆了,后来师傅在云岭之中,为了剿灭上古妖祖九尾狐,燃烧了自己全部的修为,昏迷半年多的时间里,医院几乎天天给师傅下病危通知书,老局长干脆派了一个班的编制轮流看守师傅,文师伯就更不用说了,因此来说,自我之后,师傅只收了老局长的孙子博文和你,其他人除了范大海特殊一点意外,几乎所有的孩子都受过师傅的指点,就连刀白羽那一身的功夫,多半都是师傅教的,但是师傅却不承认白羽是他的弟子,要不然白羽为什么能打得过修罗刀在手的老刀叔呢……” 柳相如说罢缓了口气,继续道:“你和我们不同,毕竟是女孩子,再加上你爸是十三局的一把手,外公又是将级军官,师傅舍不得也确实是舍不得,不过自从你跟了陈蕾姑姑学习了祝由科之后,师傅就将你定位为祝由科的门人弟子,我们雷云观虽然人丁不旺,但是师傅之下好歹还有三个半弟子,可是祝由科呢,祝由科的神女一脉传承,将来陈蕾姑姑不在了,兴许你就是祝由科的神女,因此你将来是靠医术吃饭的,博文就更不用说了……” “二师兄怎么说?” “刚开始我们都以为博文这孩子就是个纨绔子弟,仗着老局长的保护和小聪明混日子,可是自从博文这小子高考之后我就知道了,这小子太聪明,绝顶聪明,博文的家你也去过,他的房间收拾的整整齐齐,所有的教科书几乎都是新的,你见过他的屋子里面有半张草稿纸么,再去看看老局长的家,专门给大孙子和大孙女腾了一间屋子出来,小孙女的屋子什么样,你再看看那个胖货的,乌七八糟的什么都有,自己家里不敢放的都放老局长哪里了,所以周博文将来是靠脑子吃饭的,他的本事怎么样并不重要,更何况师傅又将后羿弓这件保命的大杀器给了他,如果一个人天生聪明绝顶,后天又十分的勤奋,一旦掌握了绝顶的阴阳术法和后羿弓这样的大杀器,你觉得将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那多好啊,那周师兄岂不是古今中外的第一人了……” “哈哈哈哈……小师妹,一句话就把你心里话给说出来了,别说师傅了,就连我都看出的来,还能瞒得住谁呢,不过博文这孩子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可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啊?那是为什么?”文雨兮脸色微红的问道,柳相如淡淡的道:“道门之中最基本的说法那便是天地本不全,这世间又哪里会有十全十美的东西,如果周博文他变得十全十美,你说他的结果会是什么?” “什么?” “天灭……” “啊……”文雨兮闻言当即吃惊的捂住了嘴巴,可正在这时,只听范大海口中的经咒之声陡然提高了一个八度,柳相如闻声急忙抬眼观瞧,只见面对白玉法坛的范大海手腕翻动不止,晃动间又是一道泛着金光的法印打了出去。 法印轰在白玉法坛之上顿时爆裂开来,化为万道金光四散而去,金光闪耀之时白玉法坛之上赫然出现了一座金光灿灿的莲台,莲台之上端坐着一位看上十分年轻美丽女子模样的佛像,柳相如定情仔细观瞧,只见莲台之上的佛像不是慈禧老佛爷又是何人? 年轻貌美的老佛爷双手结印口诵佛号,看上去竟然有几分圣洁威严的模样,范大海见状毫不犹豫,佛家六字真言脱口而出,再次祭出了不动明王莲台法印的最强着法杀字诀,金色的杀字诀法印激发而出直向莲台之上的老佛爷而来,却见老佛爷一翻手腕,一道巨大的掌印直接将杀字诀法印捏在掌中,瞬间只听“轰”的一声闷响,杀字诀法印应声而碎。 范大海的身形猛地晃了晃,一出手不动明王莲台法印六大字诀轮番轰击而出,慈禧老佛爷的法相瞬间暴涨了数倍有余,不动明王莲台法印六大字诀好似蚊蝇一般钉在老佛爷法相身上,瞬间又是一掌挥出,陡然间一股狂风而至,瞬间将这六大字诀吹了个干干净净。 范大海见状脸色陡然一变,口诵佛经双掌之间不停的变动起来,蓦然间只见一座金光闪闪的七宝玲珑塔赫然而出,柳相如见状当即喝道:“好,大海把七宝轮回塔使出来了……” 七宝轮回塔一出,瞬间便开始飞速的旋转起来,万道金光随着飞速旋转的塔身直向慈禧老佛爷而去,一股强大吸力从七宝轮回塔中生了出来,老佛爷的法相挥起巨大的巴掌又朝着七宝轮回塔而来,巨大的巴掌拍到一半之时已经便的有些虚幻起来,一股巨大的压力骤然而至,范大海紧咬牙关心中口中紧诵佛经咒,巨大的巴掌拍下来时巨大的压迫感忽然消失不见,此时众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了,眼看着这巨大的巴掌就要落在范大海的身上,却不料就在巴掌落在范大海身上的那一瞬间忽然变得完全透明,化为一缕清风径直被七宝轮回塔吸了进去。 见到这一幕柳相如和刀白羽当先叫起好来,这一掌巨大的巴掌被吸入七宝轮回塔后,慈禧老佛爷的法相似乎也颤了颤,紧接着身后浮现出一面巨大的时轮,时轮飞速旋转不止,文雨兮只觉眼前一花的工夫,这一面金色的时轮居然朝着范大海飞速撞了过来,范大海唯恐眼前的景象乱了自己的心神,当下干脆闭上了眼睛,兀自唱诵佛经咒运转七宝轮回塔,文雨兮抬眼再看的时候却又惊呼了出来,这一面不停旋转的哪里是什么时轮,分明就是无数双手臂朝着范大海抓了过来。 无数双手飞到范大海近前当即有一部分手臂化为屡屡清风被七宝轮回塔吸了进去,可不停挥舞的手臂实在太多,七宝轮回塔一时之间也无法将所有的手臂尽数吸收殆尽,无数双手臂组成的时轮飞到范大海身前忽然仿佛花朵一般怒放而出,手臂一分为二,一部分冒着被吸收的危险纷纷向七宝轮回塔抓去,另外一部却径直抓向了范大海。 抓到七宝轮回塔上的那部分手臂就仿佛落在一块烧红石块的雪花一般迅速融化成了缕缕清风四散而去,可抓向范大海那些手臂却着实难缠的紧,抓到范大海身上的手臂忽然变得透明起来,仿佛数道青烟径直钻入了范大海的体内。 “不好,这是要抓走大海的三魂七魄,一旦三魂七魄被抓出去,大海可就危险了,大海,你要挺住……”见到这一幕柳相如情不自禁的喊了出来,此时的柳相如也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大忙,也只好用这样的方式给大海加油助威,果然这一部分手臂钻入范大海体内时,范大海的身形猛地晃了晃,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了起来。 眨眼间端坐在地的范大海身形仿佛风中的烛火开始摇晃起来,文雨兮急得一把抓住衣角,手心里的汗水已经将衣角沁的有些微微发潮,柳相如冲开天眼再看时,只见范大海体内出现了无数双大手猛烈的拉扯着范大海的三魂七魄,几个透明的人形虚影渐渐地被拉得已经离开了原位。 范大海三魂七魄不稳,那座闪闪发光的七宝轮回塔顿时变得暗淡了许多,那些手臂似乎也感到了七宝轮回塔法力锐减,当下一条条手臂忽然盘在了七宝轮回塔之上,仿佛巨蟒缠身一般,试图将七宝轮回塔绞个粉碎。 第201章 空行母百媚千娇 第201章 空行母百媚千娇 被手臂紧紧缠住的七宝轮回塔漂浮在空中浮浮沉沉虚虚实实,看上去风雨飘摇几欲崩塌,大法僧范大海依旧紧咬牙关继续唱诵佛经,此时的七宝轮回塔和大法僧范大海已经合成了一个整体,如果这座七宝轮回塔崩了,那这一瞬间范大海的三魂七魄必定会被拉出体外,这样一来,范大海将再无和慈禧老佛爷一战的机会了。 站在五行壁垒前的柳相如恨不得现在就冲过去帮着范大海一起对付莲台之上的老佛爷,只苦于自己实在无法突破师傅布下的五行壁垒,范大海的身形被无数条手臂拉扯的已经有些稳不住了,身形左左右右开始打了了摆子,莲台之上的慈禧老佛爷虽然表面没有什么变化,但是眉梢眼角已经泛出了淡淡的喜色,范大海又坚持了片刻之后,柳相如忽然惊呼道:“诶呦,不好,大海他的魂魄要离体了……” 在场众人中只有柳相如冲开了天眼,也只有柳相如能够看清此时范大海的真实情况,只见左右摇摆的大法僧体内无数双手臂往外使劲的拉扯着,已经有数个透明的虚影渐渐地从范大海体内分离出来,其中一个虚幻的身影已经有一大半从身体里冒了出来,如果这个虚幻透明的身形完全脱离了范大海的身体,也就意味着大法僧的一条魂魄被抽了出来,如果是普通的阴魂厉鬼倒还好说,此时面对的乃是功法深厚的慈禧老妖佛,这一道魂魄如果被拉出来,当即就会被老妖佛剿灭。 此时的范大海脸上也变得焦急起来,嘴唇上的动作明显快了许多,额头之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滴落下来,可即便是这样,范大海的一丝魂魄依旧不停地再往外分离,眼看着这一丝魂魄就要被扯了出来,柳相如心里一苦抬手捂住了眼睛喊道:“完了……” 人体内蕴含着三魂七魄,对于成年人来说,三魂七魄完整的时候,也就是这个人最坚固的时候,这里说的坚固自然是指魂魄而说,此时的人就好比是一座固若金汤的城池,即便是不小心走了夜路,命格再低的人不至于一下子丢了三魂七魄,即便是遭到了阴魂亦或是某种术法的袭击,失魂也必可以坚持一阵,可一旦一个人三魂七魄不全或是受过损伤,就好比是一座年久失修的城池,稍微有个风吹草动城池当即便遭沦陷。 柳相如自幼便在十三局长大,除了学习师傅教给自己的本事以外,老局长没事的时候也没少教给柳相如能耐,这个道理柳相如自然知道,因此柳相如这才忍不住喊了出来,可柳相如捂着眼睛等了片刻后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松开手抬眼再看的时候,却发现那一丝即将被扯出体外的透明虚影又往回缩回去了几分,此时莲台上的慈禧老佛爷脸色骤变,掌中法印一变的工夫,又是一面金光闪闪的千手时轮打了出来。 一面千手时轮已经够大法僧范大海喝一壶的了,眼看着慈禧老佛爷又打出一面千手时轮,柳相如那颗刚刚放下来的心又提了上去,眼看着这面千手时轮上又幻化出数不清的手臂向范大海抓来,柳相如正暗自着急的时候忽见大法僧范大海猛然间睁开了眼睛,又是一阵金光闪现,瞬间包围在范大海身上的千条手臂顿时灰飞烟灭,与此同时一座庄严圣洁的妙吉祥菩萨法相忽然呈现了出来。 “是吉祥唐卡,我去……大海还留着这一手呢……”柳相如见状顿时长长的出了一口气,这才把心又放回了肚子里,妙吉祥菩萨的法相一出,顿时冲着莲台之上的慈禧老佛爷怒目而视,瞬间挽出一道法印,朝着整座莲台就压了过来。 空气中一道巨大的金色万字符法印朝着慈禧老佛爷的头顶便压,万字符文尚未落下,数条金灿灿的电光已经劈了下来,刹那间莲台之上仿佛下了一场金色的雷电之雨,老佛爷自是不会坐以待毙,当下掐出一道法印高高举过头顶,朝着万字符文就推了上去,瞬间一面金灿灿的时轮也迎了上去,耳轮中只听一阵“噼里啪啦”脆响,金色的雷光闪耀之后紧接着就是“轰”的一声,一阵巨大的震荡之后,金色时轮和万字符文同时消失不见。 这一声巨大的震荡惊得慈禧老佛爷脸色骤变,大法僧范大海当下也是趁热打铁,双手分开各掐出一道法印同时打了出去,妙吉祥菩萨的法相再次打出一记巨大的金色万字符文,与此同时飞速旋转的七宝轮回塔也迸发出万道金光,瞬间将所有的手臂尽数绞碎,绞碎了千手时轮的万道金光势头不减,继续向莲台轰去,飞到一半的时候万道金光忽然聚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泛着金光的躺着的佛塔形状,塔尖直朝着慈禧老佛爷座下的莲台就撞了过去。 巨大的万字符文和七宝轮回塔一前一后同时向慈禧老佛爷袭来,一个朝着人打,一个朝着莲台就撞,老佛爷一瞬之间顾此失彼,当下也只好双重伤害取其轻,双手结出法印朝着头顶之上就打了出去,猛然间就将一片金光闪耀,一阵地动山摇的震荡过后,大法僧范大海的身形猛地晃了几晃,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才稳住了心神,身后的妙吉祥菩萨和七宝轮回塔同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柳相如看着范大海的样子心里就是一阵着急,恨不得自己现在就冲过去帮忙,这时忽听文雨兮道:“大师兄你看,老佛爷的宝座好像没了……” 柳相如闻言急忙抬眼观瞧,这一看心里大为舒畅,老佛爷不仅仅是座下的莲台没了,就连相貌也发生了改变,原本是一个看上去有着佛陀一般高雅的模样,现如今又恢复成了本来的面貌。 此时白玉法坛之上的老佛爷好像刚睡醒一般,慢悠悠的撩了一下鬓边的长发,忽然将莞尔一笑,轻抬腿缓落足,朝着范大海款款而来。 范大海一脸警惕的看着直向自己而来的老佛爷,正欲打算再次结出法印的时候,却见老佛爷身后祥瑞之气忽现,一股淡淡的奇异香气不知道从哪儿弥漫了出来,范大海一愣神的工夫,老佛爷忽然一抖手将自己头上的发簪拔了出来,头上的凤冠落下之时,一头如水银泻地一般的乌亮长发就披了下来。 见到这个阵仗范大海顿时一怔,手上的法印虽然已经结了出来,却再也狠不下心来打出去,眼前的慈禧老佛,正是当年十八九兰贵人的模样,一头乌黑的长发一甩,伴随着阵阵异香,无数花瓣居然凭空而现,仿佛片片雪花一般落了下来。 五颜六色的花瓣顷刻间便将这神山之腹装点的美轮美奂,若不是刚刚经历的数场大战,任谁也无法想想这里乃是一座杀人战场,工夫不大,数不清的花瓣已经在地上铺上了厚厚的一层,好像一张松软的地毯又如同一片花瓣的海洋。 不知道这些五颜六色的花瓣是从何而来,总之五行壁垒之中的柳相如和文雨兮谁都没有见过这样的花瓣,这种花瓣和我们常见的花明显不同,文雨兮本想捏上一片花瓣来仔细研究一下,却不料这异香扑鼻的花瓣始终无法飘落到五行壁垒之中。 慈禧老佛爷似乎根本没有看见五行壁垒中的众人,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大法僧范大海的身上,此时的范大海虽然屏气凝神一脸警惕的看着老佛爷,但是却一直都不知道该如何出手才是,老佛爷冷不丁冲着大法僧抛了个媚眼,范大海当即打了个冷战,却见老佛爷忽然平伸双臂,居然就在范大海的身前舞动起来。 柳相如见状大嘴一咧,急道:“诶我说,这……这怎么个意思,难不成这皇族血脉的人还有这个习俗,在大战之前先给对手跳上一段,靠着舞蹈来缓解对方心里的杀气,要说这算是一种法子,可……可这样真的管用吗……” “柳公子……柳公子……”柳相如说罢,刚刚回复些精神的高明宇忽然步履蹒跚的走了过来,道:“柳公子,高明宇不忘柳家救命之恩,高某人自当归回故里做一名普普通通的百姓,终身再不会踏入大雪山半步……” 柳相如闻言点了点头,随即急忙朝着龙女敖霜看去,只见寒雨和白翎围在敖霜面前仔细的照顾着,自己有心想上去看看却觉得有些不便,当下便让文雨兮过去帮忙。 高明宇了片刻又道:“柳公子,那位大法僧要小心了,这是慈禧老佛爷的看家绝活之一,这一招原本是正宗的佛家法门,经过我烈祖爷爷高天赐的改良,已经成为了一种兼具佛道两家的法门,这个法门很具有迷惑性,凡夫俗子很难抵挡的主这种诱惑……” 柳相如闻言勃然色变,急道:“高明宇,你什么意思,难道说这就是慈禧老佛爷的飞天空行母大法?” 高明宇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原本我密宗的飞天空行母大法,虽然在外人看来乃是一种极其猥琐邪荡的同修之法,但这却是实实在在的一种佛法法门,这个过程虽然有些令人不理解,可这个飞天空行母大法讲究的是灵魂和意识的高度统一和交流,根本没有半点那个……那个意思,如果在修习的过程中一方心念不稳,空行母会立刻终止修习之法,绝对不会恣意妄为,正是这种原因,密宗飞天空行母大法也是各种法门中最难修习的一种,不过,也是修为提升最快的一种,千百年前,不知道有多少密宗高手为了打破自身修为的提升瓶颈,将一身的修为都毁在了这上面。” 柳相如闻言点了点头,又道:“如此说来,此时的老佛爷忽然使出飞天空行母大法,是准备一个歹毒的陷阱,等着大法僧往里跳了……” 高明宇咳嗽了两声,解释道:“柳公子,刚才我说的是佛门密宗正宗的飞天空行母大法的原理,可眼下慈禧老佛爷施展出来的已经不是密宗大法了,而是改良后的邪法,否则的话,一介女子,纵然天资出众,又且能在短短十数载时间里,从一个虔诚的密宗信奉者摇身一变成了一位具有空行母资格的密宗高手?要知道,密宗数千年来,出现的空行母也不过屈指可数……” 柳相如闻言点了点头,道:“高明宇,这一切,可都要感谢你那位烈祖爷爷高天赐了……” 高明宇闻言满脸羞愧,道:“柳公子,过去的事情就不要再说了,烈祖爷爷一时利欲熏心,高某人也一直痴心长生之梦,可是这短短的数月以来,尤其是见到烈祖爷爷命丧老妖妇之首,高某这才幡然醒悟,如果我现在仍在双陵镇家中,守着自己的女儿又有什么不好呢……” 高明宇说罢,只见五行壁垒外面的慈禧老佛爷忽然停了下来,双臂猛地一震,身上的龙袍当即脱身而落,露出了那一身白皙的皮肤来,柳相如毕竟还是血气方刚的男子汉,见到这一幕当即被吸引住了,高明宇见状伸手推了把柳相如,柳相如猛醒,这才又听高明宇道:“柳公子,我高家将道门术法中的关于精气神的理论和密宗的飞天空行母大法融合在一起,如果大法僧一个没留神没有把持住,不仅仅是这一身修为的事情……” “如此说来,假如大法僧没有经受得住,不仅这一身佛家愿力尽归老妖佛所有,而且他的生气也都没了……” 高明宇闻言点了点头,喃喃的道:“柳公子,高某能帮你们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说罢高明宇转身慢慢的走了开去。 柳相如闻言心里一急,可是再想问其实也没什么意思了,关键是五行壁垒之外的范大海能不能抵抗住这飞天空行母大法了,想到此处柳相如抬眼再看的时候,只见老佛双臂轻舞,五颜六色的花瓣忽然将范大海围在了其中,老佛爷朝着柳相如妖媚的一笑,随即一闪身便钻了进去。 第212章 未来佛临凡降世 第212章 未来佛临凡降世 老佛爷钻入了这面花瓣组成的墙壁之后,范大海当即就发出一阵惊呼,一瞬间这面花瓣墙壁徐迅速收缩,竟然形成了一个圆球的形状将老佛爷和范大海直接包裹在了里面,柳相如见状心里一急,当即就喊了出来。 柳相如也知道此时自己根本帮不上什么大忙,匆忙回头看去,只见刀白翎和寒雨依旧围在龙女敖霜身前,三个女人不知道在说着什么,就连文雨兮也蹲在那里仔细聆听,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话题竟然惹得这几个女人居然连大海的生死都顾不上了。 柳相如站在五行壁垒之前心急如焚,此时却见那个花瓣组成的球体忽然转动起来,沿着白玉法坛不停地滚动,柳相如冲开天眼仔细观瞧,却实始终也看不透这花瓣中的情形,冷不丁又是“呼呼”几声闷响,只觉几件衣物从花瓣之中飞了出来,柳相如抬眼仔细一看,这不正是范大海身上的衣物么? 这时刀白羽忽然走了过来,道:“相如,大海他……他和那个老妖妇在里面干嘛呢……” 柳相如闻言心里一急,当即脱口而出道:“没看见衣服都被扯下来了吗,孤男寡女的不着寸缕的,你说能干嘛……” “啊……相如,你可别吓唬我,这要是大海他,诶哟呦,这可该如何是好……大海,你给我挺住,对面的可是个老妖妇,不是十七八的大姑娘……” 刀白羽这一喊,柳相如也忍不住长叹了一声,道:“老刀叔,其实我心里更着急,可是急也没有法子,谁让我们都无法突破这五行壁垒呢,如果你有法子打破这道壁垒,我现在就去帮大海……” 刀白羽闻言挑了一眼柳相如,道:“相如,这五行壁垒可是你师傅的布下的,怎么你作为他的大弟子,都没有学会这五行壁垒的破解方法么?” 柳相如闻言摇了摇头,道:“这五行壁垒并不是我雷云观的传统道术,而是师傅从秦皇陵地宫中的方术宝策中学到的,这五行壁垒乃是当年大方师徐福所创的方术,虽然方术也属于道术,但是比起我们现在运用的道术来说,要深奥的多……” 刀白羽闻言一撇嘴又道:“也是,也是啊,别说你了,就说慈禧老佛爷它自己都无法突破这面五行壁垒,看来这世上能突破这面五行壁垒的只有你师傅自己了,相如,你就一点方术也没有学到么?” 柳相如闻言摇了摇头,道:“我曾经也向师傅问起过,为什么不教给我方术,师傅说方术不是我们道家传统的术法,而且修习起来十分的危险,因此就没有将方术传给我们,不仅是我,博文和雨兮他们二人都没有学到半点方术……” 刀白羽闻言道:“这就奇了,明明挺好使的五行壁垒,为什么不传授给你呢,如果将来你遇到个马高镫短之时,布下五行壁垒也好摆脱一时,这……唉,也不知道你师傅是怎么想的……” 二人说话间那个花瓣大球忽然慢慢的停了下来,停在原地慢悠悠的抖了抖终究还是静止了下来,这时忽听一阵优美带有十分浓厚天竺风格的梵音鼓乐响了起来,空中再次飘出了万朵花瓣,随着一阵阵扑鼻的异香,从那个静止的花瓣球中忽然飘出无数个身形婀娜相貌美丽的女子来,这些女子无论是从长相上来说还是身条上来说都是没得无与伦比,女子们身披几缕透明的彩色绸缎,在空中不停地盘旋飞舞,捧着双手接住空中飘舞的花瓣,随即又慢慢的向那个花瓣球上散去,这一幕只看得刀白羽涅呆呆有些发愣。 眼看着这些五颜六色的花瓣慢慢的飘落在这花瓣球上,柳相如冷不丁脑子一闪,这种五颜六色的花瓣似乎在哪里见过,感觉有些熟悉却又一时之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这东西,眼看着有些愣神的柳相如,刀白羽道:“我说相如,你看什么呢看得这么出神……” 柳相如道:“老刀叔,您看,您看这花瓣,我怎么觉得挺熟悉的,好像是在哪里见过,可又怎么也想不起来这是什么花……” 刀白羽闻言急忙蹲下身来仔细观瞧,看罢多时忽然脸色一变,道:“不对,这不是普通的花瓣,这是我们南疆比较常见的曼陀罗花,可仔细一看却又不是曼陀罗花,曼陀罗花也分好几种,其中有几种曼陀罗花的花粉有剧毒,要说老佛爷自己施展出来的妙法,自然不会中毒,可是大海他……” 柳相如闻言摇了摇头,道:“不对,应该不是毒素,如果真是剧毒,老佛爷应该知道雨兮疗毒的手段,另外,大海身上的佛家愿力和道家修为……虽然道家修为不多,但是他的生命力旺盛,这一身的生气也必定被老佛爷觊觎很久了,如果范大海中毒身死,那这一身的好东西可就糟蹋了……” “嘶……相如,你这话说的不无道理,既然这个老妖妇使用空行母飞天大法是为了剥夺大海身上的生气和佛家愿力,那自然不会是在他身上用毒了,可是如果不是剧毒的话,这里面可能还有别的东西……” “这是一种由曼陀罗花和彼岸花杂交出来的花种,在佛家被称为三生三世花……”随着一声娇弱的声音,柳相如和刀白羽将转身观瞧,只见文雨兮搀扶着龙女敖霜走了过来,柳相如急忙双手扶住了龙傲霜,文雨兮见状咧嘴一笑,随即又走到寒雨身边给寒雨和刀白翎查看伤势,龙女敖霜身形微微倚在柳相如的怀中,道:“这是一种由曼陀罗花和彼岸花杂交出来的一种三生三世花,传说彼岸花生长在阴阳界,此花花叶生长需要一千年,花开也需要一千年,彼岸花开时,彼岸花叶必然凋零,是以这彼岸花的花叶永生永世不会相见,西天诸佛感慨彼岸花花朵和花叶这种生长周期太过于残忍,于是便利用凡间的曼陀罗花和阴阳界中的彼岸花杂交出来了一种三生三世花,这种话兼具了彼岸花和曼陀罗花美丽的花瓣和极具迷惑性的花粉,又大大缩短了花叶和花瓣凋零的周期,此花在第一次开花之后的三世中,花叶和花瓣永不相见,不过只要熬过了这三世,第四次花开之时,花瓣和花叶便会同时开放,不仅伴随这扑鼻的异香,而且花叶还会紧紧地环绕在花瓣周围,寓意着这来之不易的相聚……” 说道这里龙傲霜微微抬头向柳相如看去,四目相交二人的脸登时就红了,刀白羽见状尴尬的咳嗽了两声,道:“呃……那个龙姑娘,嘿嘿,你看老刀叔这个做长辈的也没什么准备,喏,这条链子我看着还行,不知道你喜不喜欢,就送你当个见面礼好了……” 龙女敖霜闻言站直了身形微微躬身一礼,双手接过这条链子仔细观瞧,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欢喜的神情,柳相如见状急道:“老刀叔,这怎么行,这可是给云萝姑娘……” “嘘……”不等柳相如说罢,刀白羽急道:“相如,小声点,云萝那一份白翎不是给她挑了,我这可不是贪心,也不算是违反了规矩,我这最多算是打个擦边球……” 柳相如闻言也是哭笑不得,也只好吩咐敖霜将这条链子收了起来,这时五行壁垒外面数不清的飞女已经将花瓣高高的堆了在了花瓣球的边缘,将花瓣球牢牢固定在地上,刹那间数个飞女忽然又聚合在一起,身形猛地便向那个花瓣球飞去。 飞女的身形隐没在花瓣球中后,整个花瓣球顿时开始有节奏的抖动起来,伴随着一阵阵销魂的天竺风格的梵音鼓乐,刀白羽惊得睁大了眼睛,一脸可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这倒不怪刀白羽吃惊,此情此景确实容易令人想入非非。 见到这一幕龙女傲霜也是异常紧张,柳相如赶到了龙女敖霜的身体微微的抖动起来,当下搂住小龙女的肩膀,道:“霜儿,这……这到底是怎么了……” 龙女敖霜道:“当年我们龙宫饱受孔雀的欺凌,我们龙族也没少去找佛道两家的大神去理论,不过这两家都推推拖拖的不愿与帮助我们龙族,也就是那时候,我们龙族多多少少的也知道了一些佛门的故事,三生三世花一出,必有男的和女的……男的和女的那种事出现……” “啊……霜儿,不是,你的意思是说,大海终究难以摆脱老佛爷的滋扰么……” 龙女敖霜闻言先是点了点头,不过紧接着又摇了摇头,道:“只有大法僧能立刻冲开佛眼的话,才能避免这一劫……” “佛眼……霜儿,什么叫佛眼……” “佛眼其实就跟你的天眼是一样的,不过道门中的天眼是用来除魔卫道的,而佛门的佛眼是用来参拜我佛法相的,说的再简单一些,那就是道门中的天眼见到的大多是脏东西,而佛眼大多见到的都是纯净的东西……” 柳相如闻言嘴角一撇,道:“那有什么啊,我们道门中人就是为了除魔卫道而存在的,哪像那些佛门的大贼秃,口中说着心怀慈悲普渡众生,到头来世间的种种邪祟之物还不是我们道门中人出手解决的,他们倒会捡现成的……”柳相如说罢微微一顿,似乎觉得这话哪里有些不大对劲,当下又找补了一句:“大海可不算……” 敖霜闻言浅浅一笑,也不和柳相如争辩,道:“其实佛眼也可以看见那些脏东西,只不过佛眼比较娇气,你要是拿佛眼当做天眼来用,时间长了佛眼就会受到污染,什么时候那位西天诸佛的法相降世了,反而你还看不到了,单从这一点来说,佛眼确实没有道家的天眼实在,能见鬼神,也能分辨人和大仙……” “诶,对喽,这才是我柳家的媳妇……” 柳相如称赞了一声龙女敖霜之后,忽见那个花瓣球剧烈颤抖起来,刀白羽见状一怔,下意识的脱口而出道:“我超,这么快……”柳相如闻言脸色一黑,道:“老刀叔,你说什么这么快?”刀白羽闻言脸色一阵的尴尬,正在这时,忽听“轰”的一声闷响,从花瓣球中猛地迸发出万道五彩霞光,这一阵剧烈的波动震得五行壁垒都抖了三斗晃了三晃,众人急忙抬眼观瞧,这一看不禁都忍不住乐了起来,只见端坐在花瓣球中间的范大海身上的衣服已经消失不见,重点部位全用花瓣遮挡了起来。 范大海蓦然间也睁开了双眼,就在双眼刚刚睁开的那一瞬间,两只眼珠猛地就是金芒一闪,柳相如见状心里一动,急忙冲着龙女敖霜道:“霜儿,你见到了么,大海他真的开了佛眼……” 敖霜闻言点了点头,道:“虽然我没有见过开了佛眼的人,但是我听哥哥和父亲说过,这佛眼开启时必有金芒闪耀,这和道门中人的天眼不同,道门中人的天眼开启时只有自己和比自己修为高的人而且也有天眼的人才能发现,可是佛眼开启的那一瞬间,只要是眼神好的,都能从眼珠中的那一缕金芒中看出来……” 听到龙女敖霜肯定的回答,柳相如当即大喜,范大海冲开佛眼之后当即端坐在地,手掐不动明王莲台法印,虽然二目再次微微闭了起来,可此时的范大海似乎胸有成竹,正个神山之腹中似乎没有他了解不到的地方,这时只听刀白羽又道:“诶我说相如,你快冲开天眼瞅瞅,慈禧老佛爷那个妖妇怎么不见了……” 柳相如闻言当即就要冲开天眼仔细观瞧,这时却听龙女敖霜道:“柳哥别忙,老刀叔,此时就算是柳哥冲开了天眼那也无济于事,慈禧老佛爷当世金身的飞天空行母大法被大法僧破去以后,就已经转化到了另外一个法相之上了,要是她不打算现身的话,道家的天眼没有练到极致,是看不到佛家法相的……” “啊……霜儿,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说,慈禧老佛爷它……它的飞天空行母大法被破了,还没死……” 龙女敖霜点了点头,道:“这个老妖妇修习的是三世佛佛法要义,如果水沁天珠还在它的身上,恐怕它真的可以扭转乾坤了……” 第213章 三生三世绕其身 龙女敖霜话音刚落,忽见盘膝而坐的范大海曲指一弹,一道泛着金芒的流光一闪而过,朝着白玉法坛就激射而出,一瞬间只听“叮”的一声脆响,白玉法坛之上凭空浮现出一只五指朝上垂立的手掌来,这“叮”的一声正是这一道流光打在手掌之上发出的声音,这一声“叮”的脆响之后,这只手掌仿佛陶瓷一般碎裂开来,化为一片碎渣凭空而落,逐渐消失的无影无踪,大法僧虽然二目微闭,但是很显然是在感查着什么,脑袋微微一侧的工夫指尖又是一弹,一道流光再次朝着白玉法坛飞去。 这一次又是“叮”的一声,这一次范大海打中了一只耳朵,和刚才的情形一模一样,瞬间这只耳朵也被打的粉碎,化为一片齑粉消失的无影无踪,工夫不大却见范大海忽然猛地睁开了眼睛,双手接连不断地探出,道道金色的流光直向白玉法坛袭来,一声声“叮叮叮”的脆响逐渐的练成了一片,形成了一个连贯的声音,柳相如和刀白羽看着啧啧称奇,再向白玉法坛直向看去,只见法坛之上金光闪闪,无数道金芒打中白玉法坛之上后,都会浮现出一个佛像的一部分,随着范大海指尖的动作越来越快,刀白羽忍不住惊呼了出来:“相如快看,我明白了,慈禧老佛爷的未来佛法相就在那座白玉法坛之上,大海打碎的乃是它的外壳……” 经刀白羽这么一说,柳相如也反应了过来,此时范大海指间道道泛着金芒的流光就好像是雕刻家手里的刻刀一样,打在白玉法坛之上虽然只是金光一闪而过,但是随着范大海之间的动作越来越快,本质上并不连贯的金芒在众人眼里已经成了一片片接连不断的金线,打在白玉法坛之上顿时将白玉法坛敲得粉屑翻飞,一个巨大的佛像影子逐渐浮现了出来。 范大海指间不间断的弹出金芒,好似机关枪一般连绵不绝,这一幕看的柳相如都有些暗自佩服,且不说打出的这些威力巨大的金芒,单说这无数反复如常的动作就不是一般人能使得出来的,不信的话谁不服可以自己试试,简单一个拉抽屉的动作你模拟一下,能坚持五分钟的有几个。 范大海接连不断的发出金芒,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轰”的一声闷响,白玉法坛之上猛地爆裂开来,一尊巨大的金色佛像顿时浮现了出来,这尊巨大的佛像乃是一个大肚弥勒的模样,弥勒佛座下一盏金光闪闪的莲台发出耀眼的光芒,手持念珠笑着看着盘膝坐在地上的范大海,刀白羽看着空中的弥勒佛总觉得有些别扭,刚想开口时却听柳相如已经脱口而出道:“老刀叔快看,这个三世弥勒佛,就是慈禧老佛爷的第二世的法相,看来慈禧老佛爷今世的法相已经被大海给破了……” 刀白羽闻言这才恍然大悟,抬眼再看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这尊弥勒佛的大脑袋不是什么慈祥和蔼的佛爷,却是一脸狡诈猥琐而却还带着一种媚态,如果不是这尊巨大的身形,很显然这就是一张女人的脸,老佛爷三世法相看向大法僧的时候明显带着一股阴险和恶毒,掌中念珠转动之时口中似乎念着什么经咒,蓦然间只见老佛爷三世法相眉头一皱,手腕一抖的工夫便是一道寒光直向范大海而来,范大海瞬间双眼便闪出一缕金芒,紧接着曲指又是一弹,眨眼间只听“乓”的一声巨响,寒光金芒虽然细小,但是产生的威力确实无比强大,空气中一阵巨大的波动传出,范大海的身形猛地晃了几晃,端坐在空中的慈禧三世法相却稳如泰山。 范大海很及时的调整好了状态,工夫不大老佛爷的三世法相再次手腕一抖,这一次两道寒光直向大法僧而来,范大海深吸一口气再次弹出两道金芒,这一瞬间只觉整个神山之腹都抖了三抖,见到这一幕刀白羽急道:“哎呀呀相如啊,你看这可如何是好,这人家刚刚打出三颗念珠大海我看就够呛了,你看看人家手腕上的珠子还多着呢,要是这样下去,恐怕不等人家手腕上的念珠打完,大海可就坚持不住了……” 刀白羽说罢龙女敖霜忽道:“老刀叔,老佛爷三世法相掌中的念珠是打不完的,那些念珠不是实物,而是三世法相用修为凝结而成的,他们现在是硬拼修为……” “啊……龙姑娘,那……那这可就更危险了,大海他才多大啊,就是当了大法僧才月余的时间,老妖妇可是实打实的老牌密宗弟子,这么比下去,大海他……” “老刀叔,我看您还是别着急,我倒是觉得大海虽然现在比较艰难,但是老佛爷的三世法相也未必就那么轻松自如,要是他真的那么牛逼的话,明知道范大海一时之间无法抵挡那么多念珠,为什么它不把那些念珠一下子都打出来,大海虽然看上去有些处于下风,但是我看大海似乎并没有露出败军之相,而却,他应该还留了一手……” “啊……相如,你为什么这么说,你的意思,大海这孩子还有别的什么手段没用……” 柳相如闻言摇了摇头,道:“老刀叔,要说大海到底是怎么个打算我也说不好,毕竟我是道门中人,对于佛门中的很多术法不是很明白,不过通过刚才大海破了慈禧老妖妇今世法相的时候,我就知道,这小子一定是留了一手,他应该是故意在示弱,造成这种假象,使得老佛爷的三世法相不吝啬的将全部修为都打出来,消耗的差不多之后,自己再发出致命的一击……” 刀白羽闻言眨了眨眼睛,当下便反应了过来,当即笑道:“好啊,这个大海,跟着博文这孩子混了几天,这脑子里的弯弯绕也多起来了,你们这几个孩子,真是胜我们这些老骨头多矣……” 二人说话间白玉法坛上的慈禧三世法相又动手了,这一次一出手便是三颗念珠打了出来,这三颗念珠呈品字形照着范大海额头和双肋激发而出,范大海眼神中又是金芒一闪,瞬间便掌结法印相应,闪着金光的法印直接将最上面那颗对着自己额头的念珠震的粉碎,震碎这颗念珠的法印势头不减,万道金光忽然一分为二,形成两股劲力直向那两颗念珠撞去,却不料直奔自己双肋的那两个念珠陡然间改变了线路,自下而上划了一道优美的弧线直奔大法僧的二目而来。 “大海小心,它要的是你的那双佛眼……” 柳相如喊出来的时候已经晚了,范大海打出那一道法印一击走空直接击中了地面,震得瞬间烟尘四起,几乎同一时间范大海的惨呼之声也传了出来,刀白羽见状当即顿足捶胸,柳相如抬眼再看,只见范大海二目紧闭,眼角之处已经渗出了两行淡淡的血迹。 见到这一幕柳相如心里也是一紧,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也是人身上最为脆弱的部位之一,别说挨上这两记念珠,就是不小心吹入几粒沙粒迷了眼,那也是难受到了极点,范大海一声惊呼后当即稳住身形,脸上的肉崩儿崩儿直颤,额头之上又渗出一层汗水。 范大海这一声惊呼当即也引起了众人的主意,刀白翎不顾一切的跑了过来,只看了范大海一眼便泪如雨下,刀白羽急忙扶住刀白翎,强颜欢笑的说道:“小妹,小妹,你放心,大海只是不小心被迷了眼睛,没事没事,刚才大海不是已经毁了慈禧老妖妇的今世法相了吗,我们要相信大海的实力,三世法相也不过如此……” 刀白翎也知道此时众人无法上前去帮助范大海,心里也暗自埋怨白衣男人为什么将范大海独自一人留下对付这个老妖妇,众人走到近前边安慰着刀白翎边替范大海担心,这时白玉法坛之上的三世法相又动了,一抖手的工夫密密麻麻的念珠足有数十颗直向范大海打来,范大海侧着脑袋仔细辨别,可这数十颗念珠哪里能光靠耳朵听出来,范大海匆忙之间手结法印护住自己周身要害,瞬间只见数十道流光直接撞进了一片淡金色的光雾之中,虽然不少的念珠碰到淡金色的光雾立刻化为无形,但是仍有不少的念珠“噗噗噗噗”的便钉入了大法僧的体内,范大海又是闷哼了一声,透过淡金色的光雾看其,此时范大海脸上的汗水和血水汇聚在一起,已经染红了身上一大片的三生三世花的花瓣。 五颜六色的三生三世花瓣在接触道范大海的血液时忽然慢慢的颤抖起来,似乎是一瞬之间得到了某种养分的滋养,原本就是成片的花瓣忽然齐刷刷的抖了起来,柳相如仔细观瞧,却发现这从些三生三世花的花瓣里居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滋生出来茎叶,三生三世花的茎叶居然并不是我们常见的绿色,而是一种泛着淡金色的蓝,这种颜色在世间难得一见,似乎用我们目前的手段都无法合成出来的一种颜色。 泛着淡金色光芒的蓝色茎叶眨眼间沿着范大海的身体开始疯狂生长,工夫不大范大海身上便已经被条条三生三世花的茎叶包围了起来,刀白翎见状急道:“这……大海他……这是怎么个情况……” 在场众人哪里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连这三生三世花还是龙女敖霜告诉大家的,此时的刀白羽也不禁将目光对准了龙女敖霜,却见龙女敖霜一脸的沮丧,道:“三生三世花是靠着血液来浇灌的,此时大法僧身上布满了三生三世花的茎叶,说明这三生三世花的种子已经吸收到了血液开始生长,慈禧三世法相刚才发出的那数点寒星中居然夹杂了不少这三生三世花的种子……” “啊……这……龙姑娘,慈禧老妖妇莫不是要将大海做了花肥,继续在这神山之中栽种这三生三世花……龙姑娘,这三生三世花如此疯狂的攀长,就没有什么东西克制它么……” 龙女敖霜闻言无奈的一笑,道:“原本这三生三世花中就含有怨气,虽然经过了培育和改良,但是源自于彼岸花里面的千载怨气依然保留了下来,否则的话这三生三世花也不会用鲜血滋养了,要说克制的话,必须要化解这三生三世花的怨气,它身上的怨气没了,自然也就不会再依靠鲜血滋养了,不过要化去这三生三世花的怨气,又谈何容易……” 说到此处龙女敖霜默然无语,刀白羽见状也是长叹了一声,柳相如闻言急道:“霜儿,你再好好想想,你既然知道这东西叫做三生三世花,难道你的父辈祖辈,就没有提起过这三生三世花的习性么,说不定我们会找到克制它吸血的法子呢……” 龙女敖霜闻言幽怨的看了柳相如一眼默不作声,柳相如见状也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时忽听文雨兮急道:“你们快看,大海哥他……那三生三世花……” 众人闻声急向范大海身上看去,只见围绕在范大海身上的三生三世花的茎叶逐渐的变得透明起来,从这些错综的茎叶上忽然生出无数细小的尖刺,尖刺已经刺入了范大海的身体里。 此时范大海浑身开始慢慢的颤抖起来,依稀可以看出,从范大海身上不停有液体沿着这些尖刺直向三生三世花的茎中流去,柳相如见状急道:“不好了,这三生三世花居然在吸范大海身上的血,这是花啊还是欧洲中世纪的吸血鬼啊……” 在场众人心急如焚,不停颤抖着的范大海顷刻间面无血色,身上裸露的皮肤上呈现出一种严重失血的惨白,见到这一幕刀白翎身形不稳,已经倒在刀白羽的怀中哭了起来,在场众人无不为之动容,文雨兮也是泪眼朦胧,喃喃的呼唤着范大海的名字。 端坐自白玉法坛之上的慈禧三世法相稳如泰山,脸上露出一缕阴邪的笑容,手腕再次一抖的工夫又是数十颗念珠打了出来,此时的范大海已经没有余力在抵抗这数十颗念珠的攻击了,但听得一声闷哼,范大海一口血就喷在了花瓣之上。 第214章 打破真身落玉坛 大法僧范大海这一口血喷在花瓣之上后,仿佛渗入了松软的泥土一般快速的渗了进去,淡黄色的叶片根本没有受到半点血色的浸染,依旧焕发着如初的颜色,白玉法坛之上的慈禧三世法相似乎精神大振,当下不停地抖动手腕,一瞬间将全部的念珠尽数打了出来。 数不清的念珠直向范大海袭来,此时的大法僧二目紧闭已经无法再做出任何的动作了,白玉法坛之上的慈禧三世法相只等着看大法僧在无数颗念珠的袭击下化为一堆肉泥的时候,却不料范大海身上的三生三世花似乎一瞬之间修到了一股异样的气息,所有的茎叶紧紧地将范大海包裹起来,眨眼间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过后,散碎的念珠颗粒落在地上化为一片齑粉消失的无影无踪,三生三世花迎着白玉法坛之上的慈禧三世法相傲然怒放,似乎是在向这尊三世法相示威一般。 “嘶……这……这是个什么调调,难不成这三生三世花现在反过味儿来了,一旦范大海被老佛爷的三世法相诛灭,那自己的生命源泉也就枯竭了,如此来说,这三生三世花已经产生了灵识不成?” “老刀叔,如果话说这三生三世花已经产生了灵识,这一点倒并不奇怪,毕竟这种花本就不是凡品,而是由人界的曼陀罗花和阴阳界的彼岸花杂交而成,能够采集到这样两种花进行杂交,那此人也绝对不是普通人,能在这样的人手里培育出来的新品种,那这三生三世花与生俱来便有灵识也不过分,可即便如此,这三生三世花一时间可保范大海生命无忧,但是大海总不能老是这个样子,将来他可怎么取媳妇啊……” 柳相如这一番话瞬间又将众人的心情拉了下来,这时白玉法坛之上的慈禧三世法相似乎对三生三世花抵抗自己有些不满,伸出巴掌照着范大海虚空就是一抓,这一抓不要紧,凭空生出一股巨大的吸力,直接将密密麻麻的茎叶和花瓣从范大海身上吸了出来,三生三世花似乎也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所有的花叶茎全部拼命地向范大海身上围去,可即便是这样,一大半的茎叶依旧被这股强劲的吸力拉了出来。 见到这一幕众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文雨兮手心里已经沁满了汗水,暗自捏了一把汗替范大海加油助威,此时的大法僧依旧二目紧闭,已经呈现出暗紫色的嘴唇似乎慢慢的开始抖动起来。 白玉法坛之上的慈禧三世法相猛地迸发出万道金芒,一瞬之间这股强劲的吸力增加了数倍有余,只听“咔嚓嚓”数声闷响,整挂三生三世花一下子从大法僧范大海身上被扯了下来,众人抬眼再看,只见范大海几近一丝不挂的身躯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血孔,很显然这些血洞就是刚才被三生三世花上的尖刺扎出来的。 面对遭受如此痛苦的大法僧,刀白翎眼含热泪身子一软便坐了下来,背对着五行壁垒之外的大法僧不忍再看,柳相如见到范大海身上几近一丝不挂,当下也觉得有些不大合适,便吩咐龙女敖霜和小师妹文雨兮去照顾刀白翎,寒雨见状心里也是一苦,二目微闭心里默默地祈祷起来。 被这股强劲的吸力扯出来的三生三世花直向白玉法坛之上的慈禧三世法相飞去,飞到近前时就这么呈静止的状态漂浮在空中,慈禧老佛爷三世法相冷笑着看着这一挂花叶茎饱满的三生三世花,双眼猛地一瞪,蓦然间一道流光一闪,刹那间一片金色的火焰便弥漫开来,整挂三生三世花立刻陷入了一片火海当中。 这片金色的火焰似乎温度极高,虽然躲在五行壁垒之后的众人都没有感到一丝一毫的炙热之感,但是处在火焰之中的三生三世花却显得痛苦非常,花叶顿时猛地收缩起来,而比较坚韧的茎却直接挡在了外面,抵抗着这片金色火焰的焚烧,见到这一幕柳相如皱眉沉思,看向范大海的时候才发现,此时范大海浑身热汗长流,双手合十当胸,嘴唇快速的抖动,已经开始诵起了佛家经文。 在金色火焰的焚烧下,三生三世花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伴随着一片泛着五彩霞光的粉末纷纷飘落,已经有一小片的花茎给烧的枯萎失去了生气,慈禧老佛爷三世法相见状嘴角轻扬,一脸得意的看着兀自唱诵经文的大法僧。 金色的火焰只烧焦了一小部分三生三世花的花茎后便再也烧不动了,虽然火焰依旧燃烧旺盛,但是五颜六色的花瓣和翠绿可人的花叶色彩依旧,没有半点受到烈火焚烧的意思,就是挡在最外面的那一层花茎,在火焰中也丝毫没有受损,半晌之后慈禧老佛爷的三世法相似乎有些不耐烦了,脸上之间的露出了一抹杀意,当下二目一瞪,瞬间又是两道金光打了出来。 原本以为又被加了一把火的三生三世花这下很难抵挡这片金色的火焰了,却不料三世法相双眼发出这两道金光打在三生三世花上就好像是水流冲到了硬气球身上一样被反弹成数段光芒四下而散,三生三世花并没有受到任何威胁,三世法相陡然间面色一凛,张开大口猛地一吹,金色的火焰迅速漫过三生三世花,直向范大海烧了过来。 柳相如见状心里一惊,刹那间就反应了过来,看来这三生三世花吸收了范大海的血液,是以它的生命和范大海的生命也由此联系在了一起,三世法相发出来的金色火焰自然威力无穷,可眼下如果只是单烧这三生三世花的话,很显然大法僧范大海可以运功抵御,既然这三生三世花非是寻常的花朵,这种奇花也自然有自己的保命绝活,合二者之力,要抵抗住三世法相的金火也未必就不够,因此这三生三世花才能在这片金色的火焰之下坚持这么长的时间。 三世法相大嘴一吹,金色的火焰顿时烧向了范大海,大法僧似乎对这片金色的火焰毫无准备,眨眼间这片金色的火焰便将范大海紧紧地裹在了其中,直到这片金色的火焰烧到自己身上后,这位大法僧似乎才感觉到了那种烈焰焚身的剧痛,白花花的皮肉之上顷刻间便分泌出一层厚厚的油脂。 刀白羽见状顿时哭了出来,道:“我说大海啊大海,实在不行就冲过去打那个老妖妇啊,总不能就这么干等着被火烧死,你坚持坚持,大舅这就想法子打破这道五行壁垒,跟那个老妖妇拼了……” 柳相如知道刀白羽这也就是穷咋呼,实则刀白羽根本没有打破这道五行壁垒的本事,否则的话师傅也没有必要布下这道五行壁垒了,如果刀白羽都可以随便打破,那么这道五行壁垒又怎么能起到保护众人的作用呢? 说是这么说,可是刀白羽此时的心情柳相如是可以理解的,其实不单是刀白羽有这样的心思,就连柳相如都不止一次想过该如何破去师傅布下的五行壁垒,自己好冲过去帮助大法僧一起对付这个慈禧老佛爷的三世法相。 受到自己心理的影响,柳相如一把将自己的雷光桃木剑就抽了出来,虽然无法打破五行壁垒,但是希望此举能给范大海起到一些鼓舞的作用,也盼望着范大海能立刻振作起来,可就在这时,刀白羽忽然指着白玉法坛之上的三世法相道:“诶,相如,你看,你看那个三世法相,它怎么好像……好像死了爹似的……” 刀白羽这一句不伦不类的话顿时惊醒了柳相如,柳相如抬眼看去时,只见白玉法坛之上的慈禧老佛爷三世法相身上居然慢慢的流出了不少的汗水,从额头一直往下,顷刻间细小的汗珠慢慢的汇成了一缕缕的水线流了下来。 见到这一幕柳相如顿时眼睛一亮,急道:“老刀叔,我明白了,大海没事,大海这时故意在消耗三世法相的修为,你看,看范大海,他身上那一层油脂可不是烧出来的,那是一种天然的保护层……” “我去,这……这是什么功夫啊,遇到火了居然能立刻分泌出一层油脂保护自己,这……我去,还是人么……” “老刀叔,我就知道大海肯定留了后手了,只是没想到大海真能豁得出去,就连我都不敢这么想,看来大海兄弟用不了多久,一定是我们师兄弟中最有出息的了……” 柳相如这一声惊呼顿时引起了众人的主意,寒雨急忙睁开眼睛观瞧,见到这一幕是也是心里一喜,就在这时忽见火焰中的三生三世花“咔啦啦”的伸展开来,花瓣花叶在花茎的保护下慢慢的向白玉法坛之上的慈禧老佛爷三世法相飘去,三世法相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了起来,当下双眼又是一瞪,两道金光当即冲着那挂三生三世花而去。 刀白羽见状忍不住又是一声惊呼喊了出来,与此同时大法僧范大海也睁开了眼睛,双眼之中一缕金光闪过,两道炽白色的光芒从双眼中激发而出,直向白玉法坛之上的慈禧老佛爷三世法相打去,蓦然间只听“轰”的一声闷响,四道利闪撞在一起化为无数道细小的电弧“噼里啪啦”的闪个不停,众人只觉眼前一阵耀眼的光芒一闪而过,瞬间抬眼再看,却见到那挂三生三世花居然紧紧地缠在了慈禧老佛爷三世法相之上,残存的花茎上伸出无数根细小的尖刺直接扎进了三世法相的体内,一声似有似无的惨呼之声传了出来。 陡然间一阵佛经之声传出,大法僧范大海直起腰身,身后金光一闪,一面金色的时轮顿时浮现了出来,时轮飞速旋转起来的时候生出一股强劲的吸力,周身上下的金色火焰直接吸入了时轮当中,范大海手掐法印口诵佛号,随手捧起地上残存的三生三世花的花瓣擦净了身上的油脂,重新穿好了衣服之后,这才慢慢的走到了慈禧老佛爷的三世法相之前。 大法僧昂首而立,一脸淡定的看着白玉法坛之上的慈禧老佛爷三世法相,淡淡的说道:“我佛三世法相,今世法相已经被毁,未来佛三世法相也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了,难道事已至此,你还不就此罢手么?” 白玉法坛之上的三世法相被三生三世花折磨的痛苦异常,可依旧紧咬牙关硬扛着不松口,范大海见状轻叹一声,手结法印轻轻一弹,瞬间便拍散了三世法相身上的三生三世花,三生三世花落在地上后迅速朝着范大海爬来,工夫不大便又重新缠在了范大海的身上,范大会轻叹一声,道:“三生三世,多么令人向往的名字,只可惜,你们还是没有明白我佛的慈悲心怀,既然尔等身上怨气难除,就让我大法僧再给你们一世的生机……”说罢范大海手掐法印居然唱起了往生咒,三生三世花听到大法僧的往生咒顿时显得暴怒不安,所有的尖刺齐齐的扎进了范大海的体内,范大海眉头一皱但是口中的往生咒并没有停止,随着咒诀之声阵阵,三生三世花似乎有所感悟,逐渐的安稳了下来,吐尽了花茎之中的血液,化为一片枯枝烂叶随风而逝。 就在三生三世花随风飘零的那一刻,白玉法坛之上猛地爆裂开来,三世法相仿佛一颗大号的麻雷子崩的四周泥土飞溅,范大海站立不稳顿时被这股强劲的气流冲了出去,慈禧老佛爷三世法相尽毁之后,一个人影从空中跌落到白玉法坛之上,范大海站起身来走上白玉法坛,低头看去之时,只见一个满头银发一脸褶子的老妇人趴在地上。 眼看着风华绝代的慈禧老佛爷顷刻间苍老了数十岁,大法僧感慨颇多,当即又诵出一句佛号,这一声佛号未毕,倒在地上的慈禧老佛爷忽然睁开了眼睛,身形暴起伸出一掌闪电出手,直向范大海的心口拍去。 第215章 弃宝藏志表忠心 这一刹那间谁都没有料到衰老如斯的慈禧老佛爷居然还有一战之力,范大海一个没留神便被这一掌重重的拍中了心口,眼看着自己一击得手,慈禧老佛爷那张苍老的面容顿时浮现出一个难看到了极点的笑容来,范大海当即闷哼了一声,却并没有被这一掌远远的震出去。 站在原地的范大海直愣愣的看着眼前这张苍老而又猥琐的面孔,这一掌之中似乎蕴含着一股强劲的气流,瞬间范大海的身体便肿胀了起来,原本就十分肥胖的范大海此时的身形好似一个圆滚滚的气球一样,胸腹间瞬间便充满了这一掌发出来的气息。 慈禧老佛爷看着大法僧个儿喽儿一笑,阴阳怪气的道:“大法僧,哀家这一掌的滋味如何,告诉你大法僧,虽然你破了哀家的两世法相,但是这都无济于事,同是佛门弟子,三世诸佛的最终要义告诉你也没关系,就算是你现在知道了也来不及了,三世诸佛乃是我佛至高无上通天大法,最高要义不是把握现在,也不是掌控未来,而是可以回到过去,虽然你破了我今生来世两大法相,可对于哀家来说都是无所谓的,只要哀家可以回到过去,嘿嘿,并不用往回走多远,哀家的三世法相会从新集结出来,而你大法僧的修为,纵然是集合了西天诸佛之力,恐怕也无法重新恢复如初了……” 范大海闻言圆睁二目,脸上的肉气的崩儿崩儿直颤,愣了片刻之后忽然笑道:“老佛爷,如果我还是当年那个什么也不懂得大饭桶,说不定还真的被你这句话给唬到了,现如今我范大海也算是密宗的大法僧了,再大的场面我也多多少少的见过一些,即便你真的回到过去,难道说三世诸佛中的两大法相,一点修为都不需要么,消耗了就是消耗了,谁家的水泼出去了也收不回来……” “哈哈哈哈……小胖子,我就喜欢你这个认死理儿的劲儿,不错,你说的一点不差,泼出去的水确实收不回来,不过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能瞬间回到泼水之前,及时的改变主意不去泼这一盆水呢,这盆水不就保住了么……” 话音刚落慈禧老佛爷陡然间面色一变,紧接着按在范大海心口处的那只手忽然一转,掌心中凭空生出一股强劲的吸力,范大海只觉体内一股暖流直向慈禧老佛爷体内流去,瞬间双腿就是一软,一阵头晕目眩的感觉就传了出来。 柳相如看得清楚瞧的明白,只见垂垂老矣的慈禧老佛爷瞬间开始慢慢的恢复起来,皱纹堆累的皮肤逐渐变得平滑柔顺起来,头上那一把蓬乱花白的发丝也渐渐变得乌黑柔顺起来,反观范大海,原本是一个二十来岁圆滚滚好似气球一般的身形迅速干瘪下来,就在老佛爷似乎恢复到四五十岁模样的时候,范大海身上的皮肤已经干瘪成了一副皱纹堆累的模样。 见到这一幕柳相如的心立刻揪了起来,这一手正是慈禧老佛爷的看家本领,瞬间可以使人衰老而死,自己的师傅白衣男人就吃了这个亏,虽然自己不相信师傅就这么简单的命丧慈禧老妖妇之手,可自从白衣男人化为干瘪的尸体直到现在依旧毫无复苏的迹象。 此时的范大海也急了,使劲挣扎着要摆脱这股强劲的吸力,却始终无法摆脱慈禧老佛爷的手段,范大海急道:“老妖妇,敢不敢把事情说出来,白衣上师是不是就是这样被你杀死的……” “哈哈哈哈……大法僧,现在你明白了,你明白了也晚了,白衣上人秦卓自以为修为深厚,就想单凭尔等这些宵小之辈摧毁哀家穷极一生打造的叶赫帝国,真是痴人说梦,不说别的,单说哀家吃的咸盐就比你们吃的饭都多,就凭尔等的伎俩,还入不了哀家的法眼,我知道白衣上人乃是尔等众人的精神领袖,也知道白衣上人临走之前布下了阵法保护着那几个小崽子,你以为就凭那一道纸墙,就能挡得住哀家的手段么……” “你……你胡说,我不信,秦上师不可能死在你手里的……” “大法僧,既然你这么说,我就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既然已经成了我口边的鱼肉,哀家还怕你跑了么……” 老佛爷说罢一抖手腕便松开了范大海,紧接着喝道:“大法僧,你看好了……”话音未落只见老佛爷伸手虚空朝着五行壁垒一抓,紧接着五指并拢猛地一握,范大海只听得“轰”的一声闷响,坚韧无比的五行壁垒顷刻间爆裂开来,应声而碎。 “这……这……你……你……大师兄,快护着大家速退,晚了就来不及了……” 范大海话音未落,只听慈禧老佛爷又是个儿喽儿一笑,道:“已经来不及了,娃娃,你给哀家过来……”话音未落老佛爷又是虚空一抓,顷刻间柳相如只觉一股巨大的力道传了过来,一个没留神眨眼间便被抓到了老佛爷的眼前,慈禧老佛爷狞笑一声,道:“大法僧,你看好了……”说罢掌心一股气息疾吐而出,柳相如瞬间手刨脚蹬的挣扎起来,片刻的工夫正当年的柳相如迅速衰老,就在范大海的眼前化为一具干瘪的尸体。 “大师兄,老妖婆,我他妈跟你拼了……哎呦……”范大海刚想冲上去冷不丁脚下不稳,登时就摔了一跤,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自己也已经变成了一个七老八十的模样,慈禧老佛爷见状又是一笑,双手同时虚空一抓,刀白羽和刀白翎兄妹二人同时被抓到近前,眨眼间便又是两具干尸。 此时的慈禧老佛爷已经恢复了当年的模样,失去了岁月的侵蚀,这位当年叱咤风云的一代女强人又恢复了往日的青春,老佛爷愣愣的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大法僧,朝着白玉法坛之下的陈思远道:“皇儿,我的皇儿,你看见了么,只要你能回心转意,亲爸爸的江山就是你的,你不是喜欢这个女娃儿么,亲爸爸给你做主,现在就让你们入洞房……”话音刚落寒雨和龙女敖霜同时惊呼一声,落在老佛爷手中居然毫无还手之力,眨眼间又是两具干瘪的尸体被丢了出去。 此时的陈思远也豁出去了,当即喝道:“老妖妇,我陈家世代忠良,岂能与你这妖佞之人为伍,小师姐,你快走,我他妈跟它拼了……” “哈哈哈哈,皇儿,你以为你们还能跑得了么,好一个世代忠良,你们陈家的世代忠良,还不是我皇家给你们的,如果没有我皇恩浩荡,你们陈家现如今也不过是山间一户普通的猎户,别说什么入朝为官,就连温饱也未必能解决的了,皇儿,你休要在执迷不悟,只要你愿意皈依到哀家座下,哀家不仅保你荣华富贵,而且还能保你寿命千载,如何……” “我……我去你妈的……”陈思远的身手并不怎么样,知道单凭自己的能耐根本不是老佛爷的对手,当下也只好从地上捡起一枚石块朝着慈禧老佛爷就砸,慈禧老佛爷见状面色一凛,当即喝道:“皇儿放肆……”话音未落二目一瞪的工夫,这块石头怦然而碎。 慈禧老佛爷说罢探出双掌虚空一抓,眨眼间陈思远和文雨兮便又被抓到了近前,二人在慈禧老妖妇面前傲然而立,一时间打骂之声不绝于口,慈禧老佛爷闻言大怒,一伸手朝着二人脸上就打了过去。 陈思远和文雨兮都是一身的细皮嫩肉,哪里经受得住老佛爷的巴掌,没两下的工夫二人口边便渗出了丝丝血迹,已是满头白发的范大海有心想冲上去救二人,却不料心有余而力不足,刚刚站起身来的双腿一软再次摔倒在地,慈禧老佛爷见状哈哈大笑,低头瞥了一眼大法僧道:“胖子,哀家知道你不怕死,可哀家也知道什么能让你肝肠寸断,这可比让你去死痛快的多……”话音刚落慈禧老佛爷探出双爪一把便将文雨兮和陈思远掐了起来,紧接着二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衰老。 “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空旷的神山之腹中传出一阵肆意的大笑,原本正值妙龄的文雨兮和陈思远刹那间便化成了一具干瘪的尸体,倒在地上的范大海抬眼直愣愣了的看着得意洋洋的慈禧老佛爷,忽然也笑了起来,道:“老佛爷,难道说就连你自己的血脉都不放过么,如此一来,这世界上可就再也没有什么皇家血脉了,将来即便是叶赫帝国重新执掌这个世界,嘿嘿,我就不信您没有个要躲避天劫的时候,到那时,诺大的叶赫帝国,您老人家费尽心思,终究还是落到了他人之手……” “嗯?”老佛爷闻言转过头来瞪着范大海,愣了片刻后一抖手便将那两具干尸丢在了一旁,老佛爷冷笑了两声,道:“大法僧,我看你是多虑了,哀家既然可以参透三世佛佛法的要义,自然能够永葆青春,渡劫么?哼哼,大法僧,你想多了,如果真到了需要躲避天劫的时候,我就不信道家的天雷,敢劈到我佛门圣地这座神山上来,到那个时候,这座冈仁伯格齐早已经被管控起来,只要哀家还在,难道还怕没有皇家血脉么……” 慈禧老佛爷说罢,美丽的面容变得愈发丰润起来,眨眼间这年轻貌美的妖妇杀机顿无,伸出葱葱玉手抚摸着自己的脸庞,凑到范大海的身前又道:“大法僧,你说凭借哀家的模样,这世间会有多少男人会醉倒在哀家的石榴裙下呢……” 范大海喘着粗气笑道:“妖妇,美丽的容貌之下乃是一颗阴狠恶毒的心肠,纵然世间会有男人觊觎你的容貌,但你这一幅容貌终究不过是一幅假象,觊觎你容貌的,也不过是世间那些酒色之徒,老佛爷,原来你们叶赫帝国的后人,只是一群酒色之徒的后辈,真能让贫僧可发一笑……” “你……你找死……”慈禧老佛爷闻言当即怒不可遏,一伸手猛地将范大海抄在了手里,一阵“咔咔咔咔”骨节受到挤压的声音传出,范大海突兀着眼珠子面相恐怖至极,脸上却带着一丝胜利的笑容,老佛爷越看心里的怒气越重,当下掌心中一股强劲的气息疾吐而出,手臂一震的工夫直接将范大海远远的推了出去,范大海的身躯落在地上的时候“嘭”的一下化为一片枯骨散落在地,瞬间神山之中变得异常寂静。 慈禧老佛爷看着满地的枯干残骸一瞬时间忽然颇有感慨,慢慢的走下白玉法坛,来到那成堆的宝藏前伸手从宝藏之中摸出一只木匣来,伸手轻轻地将木匣打开,却见木匣之中躺着的居然是一颗雕刻的惟妙惟肖的翡翠白菜,老佛爷放下木匣,就端坐在宝藏边上轻轻的抚摸着这颗翡翠白菜,眼神逐渐的变得迷离起来,似乎陷入了沉思当中,这颗翡翠白菜也却是雕刻的精致无比,可谓是难得一见的宝物。 就在慈禧老佛爷正在沉思之时,一个细小的声息忽然惊醒了这个帝国的女强人,老佛爷当即喝道:“什么人?滚出来……” “别动手,别动手,亲爸爸,我是明宇,我是高明宇啊,我是皇族的子孙高明宇啊……” “宇儿……” 慈禧老佛爷闻言眼睛顿时一亮,一把将高明宇拉倒了自己的近前,眼看着已经恢复如初的高明宇,老佛爷顿时面露喜色,忍不住伸开双臂笑道:“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哀家的血脉终究还是留了下来,宇儿,你可愿意成为我叶赫帝国的皇储,继承我叶赫帝国的王位和这些数不清的宝藏么……” “皇儿不想……” 老佛爷闻言脸色顿时一变,一股不易察觉的杀意一闪而过,这时却听高明宇又道:“回禀亲爸爸,在皇儿心里,亲爸爸永远是叶赫帝国的皇上,皇儿不想继承什么皇位,也不想要什么宝藏,只想一生一世的伺候亲爸爸……” 第216章 轮回算尽终无路 慈禧老佛爷闻言大喜,双手捧起高明宇道:“皇儿,真是亲爸爸的好皇儿,亲爸爸执掌帝国数十载,不敢说有功于社稷福泽于万民,至少也保住了大部分祖宗打下来的江山,皇儿,我知道,世上的人们都在骂我,骂哀家丢了祖宗的江山,毁了我泱泱国朝的尊严,可时移世易,他们站在现在这个时代当然可以这么说,可如果他们和哀家换一换,兴许还没有哀家做的好……” “不错,亲爸爸,现如今他们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要我说,亲爸爸才是我大清朝的第一功臣……” “好……皇儿,你这话说的哀家爱听,想当年八国之难,你以为哀家不想举倾国之力确保国朝社稷,可是大厦将倾,独木岂能支焉,好在亲爸爸极尽所能,将我国朝二百余年积攒下来的国宝尽数积攒了起来,也算是为列祖列宗尽到了皇族子孙的责任,来,皇儿,你来看,将来这些宝藏都是你的,用于重建叶赫帝国……” “不,亲爸爸,皇儿不要,皇儿只愿陪伴在您身边,伺候您老人家终老……” “伺候我老人家终老,哈哈哈哈……皇儿,哀家已经参透了三世佛佛法要义,又怎么会终老呢,皇儿,这些国宝对于哀家来说毫无用处,皇儿,还是都留给你……” 高明宇闻言再次摇了摇头,无论慈禧老佛爷如何馈赠,高明宇始终都不接受,一来二去慈禧老佛爷忽然脸色一变,急道:“皇儿,哀家数次将这些国宝赏赐与你,你却千推万辞不肯接受,这些国宝的价值几乎能抵得上大半个江山了,怎么,你还嫌少么……” 高明宇闻言忽然眼珠一转,笑道:“亲爸爸,不是皇儿嫌少,也不是皇儿不肯接受,只是皇儿无功不受禄,没有半点功劳,又岂能平白无故的掌握这些宝藏呢?” “哦?既然如此,也好……”慈禧老佛爷说罢伸手一指,又道:“你看,那些便是进入神山之中,企图刺王杀驾的逆贼,虽然这些逆贼已经被哀家所灭,但是依照我大清律,刺王杀驾乃是株连九族挫骨扬灰之罪,你去,将他们的尸身挫骨扬灰,便是大功一件……” “好嘞……” 高明宇闻言大喜,当即飞奔而出,将所有的干尸一一摆放整齐,手腕一抖的工夫便掐出一道指诀,这一道指诀直接轰在了这些干尸之上,这一瞬之间所有干尸当即陷入一片火海当中。 慈禧老佛爷看着正在挫骨扬灰的高明宇心里大喜,道:“皇儿,我的好皇儿,哀家的宝藏都是你的了……” 正忙活欢实的高明宇闻言忽然个儿喽儿一笑,转过身来看着老佛爷道:“亲爸爸,皇儿虽然遵照您的懿旨将这些反贼挫骨扬灰,不过可惜啊,可惜皇儿我福薄命浅,只怕收了这些宝藏,这辈子就再也离不开这神山之腹了,您知道,我家里还有个女儿,她也是您的祖孙女,您总不至于忍心看着您的祖孙女孤身一人没人照顾……” 慈禧老佛爷闻言顿时一怔,脸色变得有些飘忽不定,斜楞着眼睛看了看高明宇,看罢多时忽然冷笑道:“好个猴崽子,你不是哀家的皇儿,你到底是什么人……” “肉人……” “废话,哀家问你是谁……” “亲爸爸,你问我是谁,你怎么连皇儿都不认识了呢……” 高明宇话音刚落,空气中的光线迅速发生了一阵扭曲,数个大小不一的漩涡一闪而过,慈禧老佛爷只觉眼前一花,抬眼再看时,却发现眼前哪里有什么高明宇,分明就是陈思远站在自己身前,慈禧老佛爷一愣的工夫却见陈思远手持一把钢刀“噗”的一刀就扎了过来,老佛爷的反应也是异常迅速,一把拍掉了陈思远手里的钢刀,紧接着另外一掌横着就朝陈思远的咽喉梗嗓削去。 陈思远匆忙抬掌就挡,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陈思远当即被这一掌拍的高高的飞了起来,凌空翻了个跟头竟然完好无损的站在地上,看着样子根本没有受伤的样子,陈思远冷笑着看着慈禧老佛爷道:“老妖妇,你看看他们是谁……” 老佛爷闻言抬眼再看,只见范大海柳相如和寒雨等人站在一起一脸嘲弄的对着自己大笑不止,慈禧老佛爷顿时大怒,急道:“好哇,尔等居然敢哄骗哀家……” 慈禧老佛爷怒发冲冠,身形一晃好似一道虚影一般就闪到的陈思远的近前,抬起一掌朝着陈思远的脑袋就拍,蓦然间陈思远的身形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却是一道白色的人影,白色的人影抡起巴掌迎了上去,双掌相交只听“轰”的一声闷响,慈禧老佛爷远远的被震了出去。 倒在地上的慈禧老佛爷只觉浑身上下气息淤塞喘口大气都觉得异常艰难,抬眼仔细分辨,才发现这个白色的身影正是一开始就被自己化为干尸的那个白衣上人,白衣男人看着倒在地上的慈禧老佛爷,道:“你将这叶赫帝国的禁制布在这些国宝之上,一旦有人接受了这些国宝,便再也无法离开神山之腹,这些价值连城的珍宝自然具有无法抵挡的诱惑力,此举一来可以保护神山之腹,二来也能够帮你保住这些国宝,真可谓是一石二鸟一箭双雕,不过你有没有想过,区区一个天地混元的禁制,难道世间就没人可以破解么?” 慈禧老佛爷倒在地上伸手指着白衣男人,一开口支支吾吾喊了几声便再也无法开口了,白衣男人笑了笑又道:“你自诩参透了三世佛佛法的要义,可以自由穿梭时空,本来我差一点就信了,可是你不应该动用这里龙脉灵气,你将本座移形换位,投入到这白玉法坛之下的龙脉中,企图利用祖龙地脉中高浓度的灵气来制约我,却不知道这世上可以抵御这种龙脉之气的,兴许只有我一人而已……” 白衣男人说罢,转身对着柳相如道:“相如,你带着大海从白玉法坛中间下去,将下面的东西取出来……” “啊……师傅,这下面有东西……” “当然有东西了,慈禧老佛爷选定的地方,还在这上面修建了白玉法坛,这下面怎么可能没有好东西,你们抬上来,自然就知道了,要是你们抬不动的话,叫上其他的老少爷们一起去……” “嗷……”白衣男人说罢,慈禧老佛爷瞬间戾气暴涨,顷刻间十八九的容貌迅速苍老起来,满头的黑发直冲头顶,飘落下来的时候已经变得一片雪白,无数银丝仿佛无数道钢针一般直向百余男人刺来,白衣男人见状冷笑一声,伸出手来屈指一弹,一点紫色的寒芒激发而出,打在无数银丝立刻“轰”的一下着了起来,顷刻间亮紫色的火焰便将这些银丝吞没。 “秦师兄好俊的身手,这是紫韵琉璃火……” 寒雨说罢众人当即喝起彩来,紫色的火焰顷刻间将慈禧老佛爷馒头的银丝燎了个干干净净,老佛爷登时变得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柳相如叫上范大海,刀白羽见状也是不甘落后,陈思远和高明宇有心想跟着进去看看却不好意思,当下三人从白玉法坛中间的洞口走了下去,工夫不大居然从里面扛出一具水晶棺材来。 这口水晶棺材一出,倒在地上的慈禧老佛爷顿时脸色大变,一脸惊恐的看着众人,寒雨见状忍不住问道:“相如,这么大一口水晶棺,就凭你们三个,就给扛上来了?” “姑姑,这东西不沉,刚开始我们也以为这东西弄不上来呢,结果大海一试,您猜怎么着,轻飘飘的,要不是这东西个头不小,一个人就足够了……” 说话间柳相如将这口水晶棺放在地上,众人急忙围拢了过来,向里面看去之时,去发现里面白雾茫茫一片,模模糊糊之间发现里面似乎躺着一个人,刀白羽围着水晶棺转了几圈,忽然指着水晶棺侧面道:“你们快看,这里有一双脚,难道里面躺着的才是慈禧老佛爷?” 白衣男人闻言走到近前,道:“这口水晶棺之所以很轻,是因为这根本就不是什么水晶棺,而是一个依靠祖龙地脉中浓郁灵气凝结出来的保护层而已,这面的躺着的就是慈禧老佛爷重新塑造出来的金身……” “什么?师祖大舅哥,这里的要是慈禧重新塑造出来的金身,那……那个老妖婆是什么……” 刀白羽指向慈禧老佛爷的时候,发现慈禧老佛爷已经瘫软在地,白衣男人男人道:“那个其实是慈禧老佛爷的魂魄,依靠水沁天珠凝结出来的金身而已,水沁天珠虽为佛门至宝,但是比起这祖龙地脉中的灵气,自然还是远远不及的,虽然这一具金身也可以呼风唤雨无所不能,但是终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金身,因此慈禧老佛爷必须等到这具金身完全塑成之后,才能继续她的‘伟大’事业……” “诶呀,这个老不死的棺材瓤子还真的有一套,如果康熙老佛爷知道他们后世的皇家子孙娶了这么一位了不起的祖孙媳妇,您说能不能给气活了……” “能不能气活了我不敢保证,不过如果康熙老佛爷真的可以活过来的话,我看第一件事要做的,就是先抽这个祖孙媳妇几个大耳雷子……” 白衣男人说罢喝退众人,单掌猛地向水晶棺拍去,瞬间就是“轰”的一声闷响,水晶棺顿时化为一阵浓厚的白雾,浓厚的白雾凝聚在慈禧老佛爷金身周围良久才散去,众人抬眼再看,只见地上平躺着一位容貌秀丽的女子,女子看上去只有十八九的年纪,身上盖着一张薄如蝉翼的金丝薄被。 见到这张金丝薄被,柳相如和高明宇当即脱口而出:“这是陀罗经被……” 白衣男人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这正是最后一张陀罗经被,也是整张陀罗经被中最为核心的部分,这张陀罗经被上刻画了密宗的符咒,确实是一件难得国宝。” 白衣男人说罢伸手虚空一抓便将这张陀罗经被抓在了手里,顿时一缕香风扑鼻而来,白衣男人随手将陀罗经被递给了大法僧范大海,道:“这东西虽然属于国宝范畴,但也是我佛门中的至宝,我做主了,大法僧,这张陀罗经被,就由你们密宗掌管好了……” 范大海闻言当即大喜,郑重的接过陀罗经被后仔细的收了起来,白衣男人看着这具尸身又叹道:“有道是造化弄人,生在这样的历史阶段中,虽然是你不择手段夺走了大权,可将这一幅重担落在你的身上,不知道对你来说到底值不值得,有道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无论是佛门还是道门,过去的事情就是过去了,历史的车轮永远不会倒转,纵然你有通天的本领,终究也逃不过这天理循环,老佛爷,有道是轮回算尽终无路,是你自己了断,还是要我亲自送你一程……” 白衣男人说罢,只听“轰”的一声闷响,不远处那具苍老的身躯爆裂开来,化为一片齑粉消失的无影无踪,几乎与此同时,躺在地上的美丽女子忽然睁开了眼睛,环顾众人一眼后当即慢悠悠的站了起来,女子这一双如水的秋波看上去十分清澈,眸子里却透露出一股傲人的气息,美丽的女子环顾众人一眼,独自登上白玉法坛,端坐在上面轻舒罗袖,一阵淡淡哀伤凄美的歌声传了出来:“秋月横空奏笛声,月横空奏笛声清。横空奏笛声清怨,空奏笛声清怨生。冬阁寒呼客赏梅,阁寒呼客赏梅开,寒呼客赏梅开雪,呼客赏梅开雪醅……” 伴随着阵阵的凄美歌声,女子竟然在白玉法坛之上翩翩起舞起来,一时间众人看得都有些惊呆了,伴随着这阵轻歌曼舞,年轻女子的身形越来越淡,越来越淡,逐渐化为一股青烟消失的无影无踪…… 第1章 护花起风波 众人从神山归来后先回到了逻些城,在逻些城暂时修整的这一段时间里,局里的最新任命也下来了,十三局的老局长蒲局蒲志远终于也到了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了,二处处长董伯召随即高升了一步,接替了蒲局的职位,由于蒲局工作性质的特殊性,董伯召对于在书本上写写画画存档拍照的工作并不十分在行,当下局里决定,将十三局第四处情报处直接划给董伯召管理,沈三郎则是顺理成章的接替了董伯召的职位,其余编制和职能不做调整。 大雪山一役虽然秦卓带人在第一线拼死拼活,但是四处处长宋明娇等人对大雪山的地形地貌进行了完整了勘测,这对于十三局来说也是大功一件,神山之腹中的阵法和祖龙地脉中的灵气重新被封存起来后,考虑到神山之腹中的特殊地里地形,因此保存在神山之腹中的慈禧宝藏并没有进行大规模的发掘行动,就让它们继续静静地躺在那里,陪伴着这大雪中的那段往事。 回到京城之后,文辉带着寒雨等人先是回到局里进行工作总结,柳相如和周博文以及范大海等自然直接回到了柳辛村,一眼就看见龙女敖霜的时候,柳相如的母亲那是惊愕的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小龙女,目光舍不得挪开半点,大少爷柳寒水是见过小龙女的,当下急忙推了一把自己的老伴,道:“老婆子,你穷看什么呢,孩子们大老远的回来,就不知道赶紧的把屋子收拾收拾,我去村口打点酒来,晚上好好喝一场……” “喝喝喝,就知道喝,他们还是孩子,就不教点好的……” “还孩子呢?你仔细看看,哪一个还是孩子啊,相如都到了娶媳妇给咱们生大胖孙子的时候了,还孩子,我神族柳氏的子孙,不能大碗喝酒大口吃肉,让我将来下去了,怎么去见我柳氏神族的烈祖烈宗……” 大少爷一席话当即说的柳相如和小龙女二人满脸通红,大少爷一家在柳辛村颇有威望,要说房子那是有的是,随便一张罗腾出几间房子来那还不叫事,众人兴高采烈的喝了一场,又在柳辛村美美的烫了一个澡,一觉睡过去已经到了第二天的中午。 小胖子周博文和范大海打着哈欠从炕上爬下来后,见到柳相如早已经起来了,大喜之日将至的柳相如丝毫没有忘记练功,周博文和范大海二人每人手里拿个大馒头,三口两口吃完,又喝了一碗小米粥的工夫,柳相如倒提雷光桃木剑刚刚回来,周博文冲着范大海一撇嘴道:“我说大海啊,看见没,要么说大师兄有能耐呢,你看看人家,都这个时候了,人家还不忘这更的工夫,再看看咱俩,吃饱了就睡这刚睡醒,小米粥又端起来了……诶我说大师兄,龙大嫂都接回来了,怎么还去练功啊,少走一天把式能耐又减不了多少……” “去你的,戗面大馒头和咸鸭蛋还堵不住你的嘴?”柳相如说罢将雷光桃木剑挂了起来,洗了把脸又道:“诶我说大海啊,你和思佳的事……” 不等柳相如说完,范大海边嚼着嘴里的馒头边道:“大师兄,秦上师说了,不让我们那么早办事,等我在家里歇两天,马上就得回到藏地去找波齐大活佛,秦上师说了,藏地还有很多事情需要我处理一下,嗯……对了,秦上师还说了,反正周师兄闲着也是闲着,让他跟我一起去……” 周博文闻言瞥了一眼范大海,道:“大海啊,这话说的,什么叫我闲着也是闲着,你周师兄还没有毕业呢知不知道……” 说话间龙女敖霜陪着文雨兮也走了过来,三人急忙起身腾开座位,早饭虽然简单,众人也是有说有笑吃的有滋有味,吃完了之后柳相如道:“博文,时间不早了,去,你把雨兮送回去……” “啊……送回去,送到哪儿去……” “废话,还能送到哪儿去,你们都离开学校多久了,就算是有文师伯照着,那也不能太过分,告诉你,小师妹毕不毕业都没所谓,人家靠着那一手医术这辈子不愁吃穿,你呢?要说有能耐就这二把刀的本事,出门劫道都不够……” 周博文陪着文雨兮再次回到校园里的时候,顿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原本文雨兮在学校里就是半拉风云人物,这些年来,文雨兮身边可没少了富家子弟的盯梢,眼看着失踪了一个多月的文雨兮再次回到校园,身边还出现了一个矮胖子,整个中文系都爆炸了,周博文将文雨兮送到中文系的办公楼,正等着的时候忽听几个女生窃窃私语道:“你看,那个就是文雨兮,听说她家里后台硬的很,人家来这就是混个文凭,你看看,这还没放假呢,人家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怎么说咱们学校那也是一本,一般人谁敢这么胡闹啊……” “小雅,可别瞎说,我听说可不是这么个情况,雨兮家里好像出了事情,她是回家料理家事去了……” “拉倒,还料理家事,她就是一个小女生,家里什么事需要她料理啊,你看,对,就是那个矮胖子,就是陪着雨兮来的,弄不好那个矮胖子也不是一般人,别看他身上的穿着的很普通,现如今有权有势的人都讲究的低调,前儿个我听新闻说,南方的大学里很多学生趁着假期的时候都回家结婚去了,你说雨兮会不会也是回去办这事了……” “不能,小雅,你可别瞎说,雨兮才多大啊,再说了,雨兮平时最爱美了,你没看她总是带着一双镯子么,别人要看都不许,这要是嫁了人,那岂不是就要生孩子了,大着肚子多难看啊……” “你知道啥啊,女人啊,再怎么漂亮,对于那些达官贵人来说,最主要的价值就是生孩子,尤其是生男孩,那才是最主要的,别看他们成天喊着要破除迷信,其实他们最讲究这个了……” 虽然这两个女生距离周博文还有一段距离,如果是普通人的话,要听见这二人的话兴许不大可能,不过周博文这个胖货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本事的,因此这些话才一点不拉的落入了周博文的耳朵里。周博文正暗自好笑的时候,文雨兮忽然从办公楼里走了出来,看见这两个女生的时候当即眼睛一亮,当即喊道:“莫小雅,赵薇,我回来了,你们有没有想我啊……” 文雨兮一出来便和这两个姑娘打成了一片,周博文见状摇了摇头,正想打个招呼就走的时候,忽然那个叫做莫小雅的姑娘趴在文雨兮耳边轻声道:“雨兮,那个矮冬瓜是谁啊,难不成是你的白马王子,你一走就失踪了一个多月,不是和这个矮冬瓜度蜜月去了……”莫小雅说罢便和赵薇一起嬉笑了起来,文雨兮闻言一怔,道:“你们两个小妮子一见我就胡说八道,我连男朋友都没有,跟谁度蜜月啊……”说话间一抬眼的工夫才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周博文,当即才反应了过来,又道:“你们是说他啊,他可不是外人,他说我青梅竹马的二师兄……” “诶呦……快拉倒把,还二师兄,小雅,你听听,还青梅竹马的竹马的二师兄,只有青梅竹马的小情人,哪里有什么青梅竹马的二师兄了啊,再说了,既然是你二师兄,怎么你长着这么漂亮苗条,你的二师兄却是一个矮冬瓜的模样,你们站在一起也不配啊……” 听到这里周博文心中火起,心说话你们姐妹一见面就唠你们,老带上我干什么,胖爷我再胖也他妈没吃你们家一颗粮食,胖爷我是什么人物,从小到大只有胖爷我调理别人,还没发现谁敢调理胖爷,你们这两个小妮子给我等着,胖爷有工夫非收拾你们不可。 正寻思的工夫,忽然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孩子走了过来,抬眼间冲着莫小雅招了招手,道:“小雅,你们也在这里,诶……雨兮,你……你回来了……” “是啊栾师兄,我今天刚回到学校……” “是啊,那真是太巧了,在这里能遇到中文系三大美女,正是我栾某人的荣幸,走,我请客,星巴拉蒂克……” “真的吗,太好了……”莫小雅和赵薇闻言登时欢呼了起来,文雨兮闻言却是微微一顿,道:“谢谢栾师兄了,不过今天我刚回到学校,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心意我领了,下次……” 这位身材高大的男孩子闻言脸色顿时变了,正欲开口之时忽听莫小雅道:“不是雨兮,这个时候不狠狠宰一把栾大公子,什么时候宰啊……雨兮,你不是为了那个……那个他……” 莫小雅说罢文雨兮当即瞪了她一眼,莫小雅见状当即吐了吐舌头,心下懊悔不应该瞎说话,可那位栾师兄闻言不干了,抬眼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周博文,当即冲着周博文走了过去,周博文蹲在那里正琢磨着该怎么调理调理这两个爱慕虚荣的女孩,冷不丁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了自己身前,道:“这位同学,你是哪个系的?” 周博文闻言冷哼了一声,道:“哪个系的关你什么事?” 周博文说罢这位栾大师兄脸色骤变,当即冲着周博文一指,道:“这位同学,我不知道你和雨兮是什么交情,总之现在我们不欢迎你,识相的就赶紧离开……” 周博文闻言顿时来气了,当即站起身来笑道:“诶呦,怎么,这所学校是你家开的?怎么我在这呆一会都不行,诶我说你们家祖上是不是那个巴依老爷,夏天卖树荫冬天买阳光,我看这么卖下去,以后你该卖身了,说说,你什么身价儿,一晚上多少钱……” “你……”周博文说罢,这位栾大师兄顿时面色一凛,伸出巴掌虚空挥舞了几下,想到这里毕竟是办公楼前,公然动手多有不便,当下脸色又是一缓,自己的巴掌伸在自己的额头前量了量,紧接着又将巴掌放在周博文的额头量了量,脸上浮现出一抹嘲讽的讥笑,很显然这是在讥讽周博文的个头。 周博文那是吃亏的主儿么,正要发作的时候忽然文雨兮快步走了过来,冲着这位高大的男生抡起巴掌就抽了过去,紧接着一伸胳膊自直接搂住了周博文的肩膀,道:“栾丹,你是不是以为我好欺负,告诉你,这是我青梅竹马的二师兄,你要是再敢出言不逊,你就等着下半辈子躺在床上娶媳妇……” 比文雨兮这一巴掌更令为吃惊的便是这个举动了,这位叫做栾丹的男子见到文雨兮的胳膊亲密的搭在这个胖子肩膀上,当即觉得脸面无光,正欲发作之时忽听周博文哈哈笑道:“小师妹,你刚才叫他很么,栾丹?那不就是卵那个蛋吗,这世上还有人叫这样的名字,啊哈哈哈……” 周博文这一笑顿时惹得这位叫做栾丹哥们的暴怒,当即抡起一拳直向周博文打来,有文雨兮在身旁,周博文根本就没有料到这个栾丹敢打自己,当下一个没留神被打了个正着,当即鼻血就喷了出来。 周博文那是什么人物,那是久经大敌的人物,当即也不还手,直接仰面跌倒就昏死了过去,这时只见莫小雅和赵薇二人同时惊呼了起来:“啊,不好了,栾大师兄,你怎么把人家打死了……” 此时的栾丹慌了,心里有气归有气,可要说想打死谁倒也没那么大仇,谁知道这一拳就把周博文打的昏死在地,当下也是有点不知所措,文雨兮见状猛地一跺脚,当即眼中的泪水就流了下来,喝道:“栾丹,你给我听着,我跟你没完……” “雨兮,不是……我不是……我是……” “滚,你给我滚……” 栾丹在文雨兮几乎歇斯底里的怒吼中落荒而逃,不久之范大海赶到了校园,一把将昏迷不醒的周博文背了起来,三人出了学校找到了一个没人的角落,范大海将周博文放了下来,道:“行了行了,别装了,就那个痨病鬼,也能把你打成这样,小师姐,按理说我这个当师弟的不应该说你这个当师姐的,就算人家长得人模狗样的,那也分清楚里外人不是……” 第3章 柳相如力夺判官笔 孟姜女搀扶着老局长直往一件宽敞的大屋走去,老局长站在院中却不忙进屋,抬眼四处观瞧,指指点点的道:“我说孟姜啊,这么多年不见,你这买卖的做的越来越大了,当年我记得你这里只是一间土的掉渣的农家院,现如今这大砖瓦房盖的还挺气派啊,怎么,你的小店都装上包厢了……” “诶呦老局长,看您说的,别看我们买卖不大,但是也得与时俱进不是,这都是我家那个老头子想出来的,我就是一个妇道,哪有这个心眼儿不是,走走走,老局长,进包厢,东西早就备好了,这一路上肯定又累又渴的,放心,给您吃的绝对干净……诶我说,当家的,老局长来了,你怎么还磨磨叽叽的,就没个麻溜劲儿么,当年老娘真是瞎了眼,怎么看上了你这个窝囊货……” 孟姜女说罢,只见门帘又是一挑,瞬间一个手持托盘的精壮汉子从屋里走了出来,托盘之上不知道是什么吃食,只觉一股奇异的香气沁人肺腑。白衣男人吩咐柳相如等三个孩子给孟姜女和万喜良夫妇二人见礼,众人打过招呼之后,万喜良当先领着众人进了包厢,将托盘往桌上一放,随即麻利儿的摆上餐具,道:“老局长,小秦天师,嘿嘿,我们这里没什么好吃的,祖传的手艺炖牛肉,大家远道而来,吃,使劲儿吃,管够吃,吃饱了才有力气……” 白衣男人和老局长等人在包厢里边吃边喝有说有笑,黑白无常见状无奈的一笑,只得坐在奈何桥边干瞪眼,等了片刻只觉腹中饥渴,白无常掏出水壶拧开盖子刚想喝上两口,去发现里面早已经滴水皆无,恰在这时一个押送着几个阴魂的阴差走了过来,一眼就看见了坐在一旁兀自生闷气的黑白无常,急忙往前紧走两步,一脸谄媚的笑道:“呦,这不是黑白两位神君大人么,怎么不进城去歇脚呢……” 正暗气暗憋的黑老七看着这个阴差就骂道:“看什么看,这是你该看的地方么,滚……讨厌……” 这个阴差深知黑无常的脾气秉性,当下也不敢顶嘴,随即一脸谄媚的看着白无常,一伸手从腰间解下水袋递了过去,道:“白神君,这排场够大的啊,谁啊这是,居然还能坐着轿椅走黄泉路……” 白无常闻言瞥了一眼这个阴差,冷笑道:“坐着轿椅走黄泉路有什么了不起的,人家不仅能够坐着轿椅走黄泉路,还能让我们俩亲自抬着轿椅,这才叫能耐呢……”说罢白无常也不嫌弃,扒开塞子来个嘴对嘴长流水“敦敦敦敦”,一口气将水袋里的水喝了个干干净净。 黑白无常扛着轿椅走了一路心里再憋屈都没敢发作,可听到这番话的小阴差不干了,当即站了起来,道:“这谁啊,谁敢在二位神君面前摆这么大的谱,不知道这黄泉路乃是二位神君的地盘么,二位神君暂且稍作,待我进去看看是哪个不知死活的死鬼……” 白无常闻言冷笑了一声,道:“行了,里面的人你惹不起,别说你了,就是我们都惹不起,人家跟咱们地府冥宫的几大判官都是老油子了……” “判官?怪不得敢在黄泉路上摆这么大的谱呢,不过判官再大,能大得过阎君大人么,我就不信了,在这地府冥宫一亩三分地,谁能不看阎君大人的三分脸色,二位神君,这事儿您就甭管了,我去看看……”说罢这个小阴差直向孟姜的小院走去。白无常见状冷不等打了个寒颤,一抖手将水袋远远的丢了出去,这才嘟囔了一句:“不作死就不会死,我可没喝你的水……” 万喜良孟姜女夫妇正在招呼这老局长和几个孩子吃炖牛肉,冷不丁包厢的大门被推了开来,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阴差冲着众人一笑,道:“孟姜,本阴差解送阴魂到了,赶紧的,准备腊八粥好伺候本阴差交旨……” 万喜良闻言当即就要起身,却被身边的孟姜女一把按了下来,孟姜瞥着眼睛瞪了这个阴差两眼,道:“我说栾大脑袋,你没看见今天小女子这里有客人来么,大呼小叫的成什么体统,滚,你给老娘滚出去……” “你……孟姜,你可知耽误了阎君大人的法旨,该当何罪……” “诶呦,行啊栾大脑袋,现如今你也知道用阎君大人来压小女子了是不是,就你,还交什么阎君大人的法旨,你就是一个末流的阴差,手里有个屁的法旨,你不是要交旨么,来,拿来,别说你能拿出阎君大人的法旨来,就是能拿的出阎君大人亲自写的二指宽一个小纸条,今儿个我孟姜就豁出去了,亲自下厨给你炖一锅牛肉,不过这么好的牛肉给你吃了也是白糟蹋,就你身上的那玩意,吃多少牛肉都不好使……”说罢孟姜和万喜良当即大笑起来。 “你……好哇,孟姜,你们夫妇二人就靠着在忘川河边开的这家黑店,居然连本阴差都不放在眼里,你可知,本阴差这一次可是奉了谁的法旨前去拘魂?” 孟姜女闻言冷笑了一声,道:“栾大脑袋,你什么货色当我不知道呢,还敢说我们开的是黑店,要不要我把你们家里那点破事给抖搂抖搂,你,栾大脑袋,仗着有一个做判官的爷叔纵横阴阳两道大发死人钱,这些年来得了不少好处,其实我也知道,你们暗地里没少给阎君大人上供,要不然阎君大人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装作不知道么?栾大脑袋,我劝你在老娘面前老实点,滚,你给我滚……” “等等……等等,孟姨,您刚才说,这个大脑袋叫啥?栾大脑袋?”周博文话音刚落,孟姜冷笑了一声,道:“诶呦呦,我倒是忘了,你还是要回去的,回去兴许还能遇到这个老不死的阉货,这老东西叫姓栾,他有个几世的亲爷叔,叫做栾不平,生前在一个山旮旯里学过几年道法,也算是那个老小子命好,刚好赶上一个判官徇私枉法被下了大狱,栾不平这个老小子又会来事,哄得阎老西那一个舒坦,这不就当上了我们地府冥宫的一个判官了么,这个栾大脑袋原本就是京城里一个三无医院里看太平间的,靠着他那个当判官的叔叔,居然也混上了一个阴差,这些年来靠着大发死人钱,名不见经传的栾家居然在京城里混的也是风生水起……” “哦……”周博文闻言点了点头,冲着栾大脑袋又道:“我说栾大脑袋,你是不是有个儿子叫做什么,什么什么栾丹?” 栾大脑袋闻言顿时一怔,随即脸色微微一变,道:“没想到你小子倒是有些见识,居然认识我的大侄子,既然如此,我们也算是一家人,本阴差就不跟你一般见识了……” 周博文闻言点了点头,道:“诶呦,看来我还得多多感谢您这位阴差大人了……”话音未落周博文猛地一把抓起桌上的一只空盘子,照着栾丹脑袋就砸了出去,周博文这两下子虽然比不上柳相如,可这一下也不轻,栾大脑袋一个没留神当即被砸了个正着,登时惊呼一声鼻血横流,残存的炖牛肉汤汁撒了满身都是。 “哎呀呀无礼小辈,你们给我等着……”说罢栾大脑袋掉头边走,老局长见状急道:“博文,你这是干什么……”“爷爷,这事你就甭管了,那个栾丹,五次三番跟我过不去,要不是因为您那个啥,我他妈早就收拾他了,今天巧了,遇到正主了,您说我能饶了他吗……” 周博文一开口便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滔滔不绝,二人之间的恩怨还没有讲完,边听道屋外一声怒喝之声传了出来:“孟姜,五殿判官栾不平在此,还不出来迎接本官……” 众人闻言同时起身离座,出了屋子径直来到院中,只见院子里密密麻麻的站满了阴差,居中而立一人,身着官袍手持一只判官笔满脸怒色,老局长抬眼观瞧,却发现此时黑白无常早已经不知道躲到那儿去了。 怎么说自己不久之后也要在地府冥宫任职,五殿判官虽然谈不上什么王侯将相,但是职位也不算低,而且手里还有实权,如果事情真的闹的太过,以后恐怕不太好相处,想到此处老局长便稳了穏心神,放下姿态道:“原来是五殿判官栾大人,久仰久仰,小老儿周杰,生前乃是……” 不等周杰老爷子说罢,栾不平瞥着眼睛一亮掌中的判官笔,轻轻在老局长身上一扒拉,直接将老局长推到了一旁,道:“老东西,不用着急,刚才用盘子打伤了我侄儿的小子是谁,滚出来,本判官收拾了那个小子,下一个就是你……” 五殿判官这个举动真可谓是攻击力不高但是侮辱性极强,当下老局长的火“腾”一下就冒了起来,刚想发作的时候却见周博文晃着脑袋走了出来,道:“我说栾大人,你凭什么要收拾我,我犯了哪家的王法了,难道是你们地府冥宫里面都是些不讲道理的货呢,还是你自认为你很牛逼,在地府冥宫里面可以只手遮天?” “诶呦,小胖子,你这里脸皮真是够厚的啊,打伤了阴差那可就是大罪一桩,怎么,你还想抵赖不成?” “抵赖,哼哼,我说栾不平,多大个事啊,还用得着抵赖,实话告诉你,栾大脑袋是我打的不假,不过不是胖爷我诚心找事,而是这个栾大脑袋欠揍,不光他欠揍,你们栾家是不是还有个叫什么栾丹的,他他妈的更欠揍,胖爷我一时没腾出手来,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们一家了,正好,有道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怎么,今天你这个当判官的,还想在你家胖爷身上动动王法吗……” 栾不平闻言当即脸色一变,一抖手亮出判官笔冲着周博文就是虚空一点,孟姜女见状当即脸色一变,随手抄起一只破旧的陶碗一抖手就扔了出去,只听“啪”的一声脆响,这只陶碗当即被一股劲力震的粉碎,柳相如见状点了点头,心说话别看这个栾不平看上去模样不怎么滴,这手底下也算是有点玩意儿。 孟姜看着栾不平道:“栾大人,你身为地府冥宫的五殿判官,有些事情你应该知道,小女子在忘川河边开的这家小店虽然不怎么起眼,可也不是谁想来搅闹一番就搅闹一番的……” 栾不平闻言点了点头,道:“好,孟姜,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看在往日的情分上留给你一分薄面,只要你将这些人交出来,这件事便与你无关……” “不行……” “不行?嘿嘿,这个可就由不得你……” 栾不平说罢一亮掌中的判官笔直向周博文就点了过去,周博文原本就没将这个栾不平看在眼里,却不料这判官笔虚空一点的工夫一股强劲的劲力激发而出直向自己而来,周博文登时脸色大变,就在这一瞬间只见一个人影忽然闪了出来,这一股强劲的劲力忽然消失不见,只见柳相如一纵身已经挡在了周博文的身前,一伸手直接抓住了那柄判官笔。 栾不平见状当即一转手腕,打算依靠旋转判官笔来将柳相如逼退,却不料柳相如出手如电,无论怎么翻转手腕都无法将柳相如的手挣开,栾不平见状不禁大怒,当即大喝道:“好小子,你若再不撒手,休怪本判官爷爷手下不留情了……”话音刚落栾不平掌心之中一股气息疾吐而出,贯穿整只判官笔后判官笔猛地就是一亮,紧接着一道判官笔的虚影直向柳相如的膻中穴就打了出来。 柳相如见状也是毫不示弱,不等这道虚影打在自己身上,手腕倒翻一把就按住了判官笔的笔尖,刚刚闪出来的那道判官笔形状的虚影硬生生的被柳相如顶了回去,默然间只听“轰”的一声闷响,栾不平惨呼一声,直接倒着就飞了出去。 柳相如单手轻描淡写一般便将栾不平远远的震了出去,其他阴差见状脸色大变,下意识的往后退去,柳相如将这柄判官笔在手腕间转了几转,喝道:“五殿判官,你身为判官去不能秉公执法,这判官笔,本道爷就替你保管十年,十年之后,若你还是五殿判官,就来阳世间贺兰山麓的雷云祖庭来取……” 第4章 闫老西儿殿前发难 见到自己的判官笔被夺,栾不平当即大怒,站起身来晃动双拳直奔柳相如,柳相如见状随手将判官笔往身后一背,随即施展出竹林步法,好似老朽戏婴儿一般和这个五殿判官周旋起来,这个五殿判官看上去这一招一式还真有那么点意思,可在柳相如面前自然是白给,十来个回合不仅没有碰到柳相如一根汗毛,自己反而却被柳相如连勾带踢绊了好几个大跟头,倒在地上狼狈不堪的栾不平自是暴怒异常,不甘心就此失了面子,当下大喝道:“你们都是吃干饭的吗,还不给本判官一起上,往死里打……” 有道是官大一级压死人,这些阴差虽然不敢与柳相如硬拼,但是无奈自己归着人家判官管呢,端着人家的饭碗就得听人家的招呼,柳相如知道这些阴差跟自己动手并非出自本意,当下也不难为这些阴差,正想怎么简单的让这些阴差知难而退的时候,却见周博文一晃双掌也冲了过来,抬脚将当先冲过来的几个阴差蹬翻在地,紧接着直接窜到栾不平的身前,一把薅住栾不平的脖领子举拳就打,栾不平根本没有将周博文看在眼里,心说话我打不过那个大个子还打不过你这个小胖子么,当下伸出双臂,横着便向周博文的咽喉梗嗓削去。 周博文这一身半吊子本事这时候显出来了,毕竟这小胖子也算是久经大敌,本事不怎么样但是实战经验十分丰富,眼看着一掌直向自己的咽喉梗嗓切来,小胖子松开手臂一哈腰身形一矮便躲了过去,栾不平胳膊抡圆了一击不中,身形随着惯性原地就转了三圈,这滑稽的一幕当即惹得孟姜女哈哈大笑起来,稳住身形的栾不平见状老脸一红,当即抡起巴掌再次朝着周博文就打了过来。 周博文当年那也是走过几遍竹林步法的,整套的竹林步法虽然没有记全,但是十来步的步法对付这个栾不平已经够用了,匆匆几个回合便溜得栾不平晕头转向,这小胖子还贼坏贼坏的,边溜达栾不平嘴里还不闲着:“诶诶诶抓不着抓不着,气死你个牛鼻子老道,你要是能抓得住胖爷,胖爷给你买红枣吃,你要是抓不住胖爷,胖爷就当你是个猴子,来来来瞧一瞧看一看了啊,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碰个人场,耍猴了耍猴了啊……” 周博文这一通闹众人更加笑道前仰后合,原本面积就不大的农家小院顿时被占得满满当当,周博文和栾不平这一交起手来,众阴差可算是逮住机会了,当下慢慢退了下去将场子腾了出来,柳相如心知这个栾不平玩心眼根本不是周博文的对手,当下抱拳当胸,站在一旁看起了热闹。 周博文是越打兴致越高,这位五殿判官则是越打心里越气,二三十个回合之后已经被周博文拾掇的失去了理智,眼看着周博文忽然停了下来站在那里冲着自己讥笑不已,栾不平不顾一切的就扑了过去,不等这一双巴掌掐住小胖子周博文的脖子,周博文一扬手就是一把粉末自撒了出去。 “老不死的,让你尝尝胖爷自制的土炮,我去你妈的……” “哎呀呀,呸呸呸……噗噗噗……你他妈小兔崽子损透了,这……这都是些什么东西……” 混合了辣椒面花椒粉还有双阳粉的土炮对付阴间的判官那是再合适不过了,工夫不大栾不平的脸上就被烧出数个大小不一的血洞,栾不平倒在地上哀嚎不止,剩余的阴差见状一个个都一脸惊恐的看着众人,眼看着栾不平在地上抖了几斗就要玩完,冷不丁只听一声大喝传了出来:“老局长手下留情,包拯包希仁到了……” 周博文只觉眼前一花的工夫,一位体态胖大一袭官服的黑胖子直接出现在栾不平的身前,一把将栾不平薅了起来,也不知道从那端出一碗水来,自上而下照着栾不平的脸上就浇,只听一阵“滋滋啦啦”的声音传出,一股白烟升腾,栾不平当即疼的个儿喽儿一声,瞬间便昏死了过去,这位黑胖子一抖手从身上摸出一块方帕直接盖在了栾不平的脸上,随即冲着院中的众阴差道:“尔等还不将栾大人送到医馆救治……”这些阴差早就不想趟这趟浑水了,当下一个个抱头的抱头,抬腿的抬腿,抬起人事不省的栾不平迅速的离开了这家农家小院。 老局长见状急忙走了出来,冲着这位黑胖子抱拳拱手道:“原来是五殿阎罗包大人在此,小老儿礼过去了……” 这位黑胖子见状也冲着周杰老爷子躬身一礼,道:“老局长言重了,包某十分钦佩老局长的为人,以后你我二人同殿为官,还要多亲多近才是,本官为了迎接老局长等一行人,略备薄酒,还请老局长等诸位务必赏光才是……” 经过医馆的紧急救治,五殿判官栾不平总算是保住了性命,此时的栾不平脸上敷着一层厚厚的药膏,旁边站着的正是那位叫做栾大脑袋的阴差,栾不平边哼哼边大肆的叫嚷,作为地府冥宫的一个人物,自然不甘心吃这么大的一个哑巴亏,当下吩咐栾大脑袋搀扶着自己,直奔酆都大帝的堂前告御状。 阎君大人坐在堂前仔细听着五殿判官的陈诉,越听脸色是越难看,听罢忽然问道:“栾不平,你的判官笔呢?”栾不平闻言再次哭道:“阎君大人,小人的判官笔,也被那群凶人夺去了,他们说要替我保管十年……” 阎君大人闻言当即脸色一变,猛地一巴掌拍在书案之上,喝道:“岂有此理,栾不平,你可知判官笔乃是上天敕赐的神器,乃是我地府迷宫独有的,如何能落到别人手里,你啊……你真是个惹祸的母子,该,活该,打死你才好呢……” 阎君大人气归气,可是判官笔却万万落到别人手里,喝退了栾不平之后,当即召见周杰老爷子临朝觐见。酆都大帝闫老西儿自然要比十殿阎罗的地位高得多,他老人家召见,五殿阎罗王包拯包大人自然不敢阻拦,来到阎王大殿之上时,早有一桌丰盛的酒席摆了起来,闫老西儿身着便衣降阶相应,老局长和三个孩子依次而入,阎君大人冷笑着看着老局长等一行众人,不亲假亲不近假近的说道:“老局长,本君终于把您给盼来了,局长就是局长,这谱摆的,可比我这阎君大人也不小哇……来来来,请入席……” 老局长周杰老爷子那是什么人,这话还听不出来么,当下站在那里没动,朝着阎君大人微微点了点头,道:“老朽何德何能,敢有劳阎君大人亲自降阶相应,老朽诚惶诚恐……” “嘿嘿,老局长,咱们只见还用得着这个么,本君说到做到,只要您老局长来了,我地府冥宫里的职位随您来挑,本君可不在乎一个半个的判官职位……” 老局长听罢脸色顿时一变,这话听着好像是说自己不吝啬地府冥宫里的职位,老局长想当什么官就当什么官,可实际上是在指点老局长,这刚一下来你的人就打了我的五殿判官,下面那些十殿阎罗,尤其是那位五殿阎罗王包拯包希仁历来就是个讲理的人,兴许不敢把您怎么着,可是本阎君大人就不一样了,可是整座地府冥宫的主宰,别说你就是一个茅山宗内门俗家弟子十三局的老局长,即便是贵为王侯将相,来到这地府冥宫,那也得看人家阎君大人的脸色。 老局长看着面色不善的阎君大人,正想着该如何不软不硬的将此事一带而过的时候,却听柳相如冷哼了声,道:“阎君大人,听你这话,好像是另有所指啊,怎么,我家周老头到你这来报到,还抵不上一个五殿判官,难道随便抓来几个小鬼,也能让我家周老头点头哈腰的么,真要是这样也不是不行,先问问我柳相如掌中的宝剑答不答应……” “哦?娃娃,你这话说的倒是很硬气啊,我知道你有两下子,不过你以为就你这两下子,就可以包打天下了么?” 柳相如闻言摇了摇头,道:“阎君大人,我们此行就是来护送我家周老头的,老爷子这辈子在阳间出生入死除恶扬善真可谓是功不可没,我们这些做晚辈的不能有违天道,将我家周老头永远的留在阳间,但也不能就这么看着我家周老头受委屈,我柳相如这点本事,谈不上什么包打天下,也没有那个必要包打天下,只要能帮着你阎君大人扫平地府冥宫也就可以了……” “哈哈哈哈……好,果然英雄出少年,不愧是秦真人的顶门大弟子,请……” 阎君大人话音刚落,随手虚空一抓,桌上的一杯酒水直接朝着柳相如的面门而来,柳相如见状大吃一惊,当下也是气贯全身,伸手便向那杯水酒抓去,却不料阎君大人并没有要袭击柳相如的意思,不等柳相如一把抓住这杯水酒,这杯水酒忽然在柳相如面前爆裂开来,柳相如没有料到堂堂阎君大人如此不讲究,而且这一下确实来的迅捷非常,自己根本躲不开,当下这被水酒洋洋洒洒的溅了自己一脸,场面狼狈之极。 周博文见状可不干了,大师兄毕竟是为了自己爷爷的事情,小胖子历来就不是个吃亏的主儿,当下便跳了出来,冲着阎君大人就喝道:“我说阎君大人,你这是干什么,怎么,这是欺负我们人少势寡呢,还是要给我爷爷来个下马威,阎君大人,别看你是这地府冥宫的一把手,可是在我周博文的眼里,你就是个屁……” “你……”阎君大人闻言登时被气得脸色通红,伸手指着周博文接连说了好几个“你”字,周博文毫不示弱,继续道:“怎么着,阎君大人,看你这样子,还想给我也来上几下子,来,胖爷我忍得住……” 阎君大人闻言猛地一巴掌拍在桌上,喝道:“好,既然如此,我就跟你们论论理,老局长,平心而论,本君对你不薄,你为何要打伤我的五殿判官……” 老局长闻言点了点头,心说话果然是因为这个,正寻思该如何作答时,却听周博文冷笑道:“阎君大人,你想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揍你的五殿判官?那胖爷也不兜圈子,直接捞干的直给,你听好了,我们揍了你的五殿判官不为别的,就因为他欠揍……” “好,好啊,老局长,这就是你的亲孙子,难道您就是这样教育子孙的吗?” 老局长闻言莞尔一笑,道:“阎君大人,想必你应该知道,我这个大孙子还穿开裆裤的时候可就拜了老师了,这个胖子打小开始就不归我管,都是人家的老师教出来的,您要是觉得他少教的话,可以去找他的老师兴师问罪啊,别把这罪名加到我老人家的头上……” “哦?老局长,莫不是你们祖孙四人,要在我地府冥宫个恃强凌弱不成?” “哈哈哈哈,阎君大人,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谁不知道,在这地府冥宫中,您闫老西儿才是一把手,别说我们道门中人了,就连我们阳世间的市井小儿都知道,阎王叫你三更死,哪个敢留你到五更?” “嘿嘿,老局长,既然你知道本君的手段,还敢在本君面前强词夺理么?” “相如,如果有人公然威胁你家周老头,你说该怎么办?” 柳相如闻言淡淡一笑,道:“怎么办?周老头,那好办啊,博文,雨兮,这个闫老西儿要是单独找我柳相如的麻烦还则罢了,可是这个老东西将矛头直接对准了周老头,要是你们还认我这个大师兄,还认自己是雷云观的弟子,就听我的号令,揍他个老不死的……” 柳相如刚才在闫老西儿面前吃了瘪,当下就要冲过去出上这一口恶气,周博文和文雨兮见状也急忙跟了上去,闫老西儿见状冷笑道:“来得好,本君就看看,你们几个小猴崽子,学到了你师傅几成的本事……” 第5章 大战阎王殿 阎老西说罢身形一晃便来到了殿前的院中,柳相如等师兄妹三人见状当即紧跟着就跃了出去,老局长刚刚闪出殿外,四人已经在院中打在了一处,阎君大人虽然是一副大腹便便的模样,但是身形着法却是精妙无比,柳相如见到阎君大人手中并没有使用家伙什,当下也没有拔出雷光桃木剑,晃动双掌一抖手便使出了达摩龙虎拳,周博文和文雨兮二人一左一右站在柳相如身后负责给大师兄打接应,三人呈犄角位置,合力缠斗地府冥宫的一把手。 柳相如双拳舞动如风,一招一式彰显出武术大家的风范,阎君大人似乎识得这种拳法的精妙之处,虽然这一身的肉扥楞扥楞的,但是脚下的步伐却也不慢,匆匆二十几个回合,柳相如居然没有占到半点便宜。 眼看着光靠武功招法胜不了阎君大人,柳相如虚晃一招身形往后撤步,一翻手腕就是一记四象手拍了出去,空气中一道巨大的掌印凭空而现,一瞬间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神兽的影子一闪而过,咆哮着朝着阎君大人就冲了过去,见到这一幕老局长眼睛顿时一亮,心说话柳相如这小子果然是个好苗子,想当年他师傅秦卓的四象手练出四象神兽的虚影时,那已经是三十多岁的年纪了,眼下柳相如刚刚二十八九三十郎当岁儿的年纪,这四象神兽的虚影就已经打出来了,如此算来,单说这四象手之上,这小子比他师傅当年还早着几年。 周博文和文雨兮见状脸上顿时也浮现出一抹得意的神色,却不料对面的阎君大人似乎并不惧怕这四象手,迎着这巨大的掌印凭空弹出一道指诀,这一道指诀瞬间分散,化为数道强劲的气息直向四象手而来,蓦然间只听“轰轰轰轰”的数声闷响,四象神兽的虚影顷刻间被震得粉碎,不等巨大的掌印消失不见,阎君大人身形猛地往前就是一蹿,抡起一掌照着柳相如的额头就打,柳相如早有准备,身形猛地窜起来多高,在空中倒转身形,伸出一拳直向阎君大人的头顶的百会穴就砸了下来,这一招正是达摩龙虎拳的绝学天河倒泄。 天河倒泄这一招看上去似乎并没有什么稀奇之处,在平常人看来,无非就是整个人飞到空中,倒着打将下来,习武之人尤其是像柳相如这种武功高手,高来高去翻墙跃脊那是基本功,自然不是什么稀奇的本事,可是要知道要在身形跃在空中短短的数秒至内整理好身形调理好内息,再自上而下顺势一击打下来,本身就已经很难做到了,这动作气息稍微慢了一点,这一招都打不出来,稍微有点差池,不仅打不到对方,反而自己还会受到损伤,想当年柳相如为了学会这一招天河倒泄,真可谓是吃尽了苦头。 如果是对付其他的对手,柳相如兴许都不会轻易的施展这一招天河倒泄,即便是使出来,也会留着些许劲力,不会轻易地置对方于死地,可眼下阎君大人话里话外出处针对自家的周老头,如果这一战不给这个阎老西儿打服了,日后自家的周老头指不定要在这里受多少冤枉气呢,当下柳相如也是使出了浑身的解数,管他怎么滴先轰了他再说,即便是将阎老西直接一拳拍死自己也不怕,有自己师傅在没什么可怕的,无非就是酆都大帝换个人而已,正好自家的周老头还没有任命呢,直接空降一个酆都大帝也不赖。 柳相如想的倒是挺好,可阎君大人执掌地府冥宫这么多年,自然不是泛泛之辈,就在柳相如这一拳拍下来的时候,阎君大人忽然停住了身形,平扎马步身形往下一蹲,紧接着抬起一掌往头顶上一架,大喝道:“给我开……”众人只听“轰”的一声闷响,阎君大人胖大的身形好似一根钉子一样直接陷了进去,原本就不是很长的双腿沉入地面直至膝盖处,而柳相如也好不到哪儿去,这一下被震得身形好似螺旋桨一样在空中转了数圈才落了下来,落地之后站立不稳,噔噔噔噔倒退数步,吐出一口浊气才稳住了身形。 阎君大人看着三人冷笑了一声,身形一纵当即跃了出来,活动了一下筋骨朝着柳相如又冲了过来,周博文见状当即挡在了大师兄的身前,晃动双腿当即也踩出了道家步法,两只小巴掌朝着阎君大人就拍,刹那间数道蓝白色的掌心里凭空而现,直向阎君大人劈去。 眼看着小胖子周博文要出来跟自己动手,阎君大人忽然哈哈大笑,似乎看到了一件极为愚蠢和可笑的事情一般,根本没有将周博文放在眼里,就在这数道蓝白色雷光一闪而过的时候,阎君大人忽然伸出一掌虚空就是一抓,这一下不要紧,只见这数道蓝白色的雷光一瞬之间失去了雷法的样子,好似数道柔软的棉线一般直接被阎君大人抄在了手里,阎君大人握着这数道蓝白色的雷光轻轻的甩了甩,紧接着一抖手朝着周博文就扔了过来,眨眼间这数道看似柔软棉线一般的雷光又恢复了刚才那般凌厉,朝着周博文就劈了过来。 周博文见状大吃一惊,心里一乱体内的气息顿时就散了,这一下就在电光火石之间,柳相如和文雨兮都来不及出手相助,周博文也是急中生智,当下跳着脚的开始闪躲起来,蓝白色的雷光化为无数道细小的电弧不停的劈在周博文身边的地上,崩起来的泥土沙粒打在自己身上一阵生疼,此时的周博文已经顾不上这个了,蹦蹦跳跳的好似在跳舞一般,终于挨到雷光打完,抬眼一看顿时又倒吸了一口凉气,自己刚才蹦蹦跳跳只顾着躲闪雷光,却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形移动的方向,此时阎君大人庞大的身形正站在自己身前,小胖子见状当即抹头就跑,刚刚转过身来腿还没迈出去,只觉一股大力将袭来,这一身的囔囔肉直接被提了起来,阎君大人抓着周博文在空中绕了几圈,笑道:“好能耐的老局长,却生了一个好没用的大孙子,本大人不稀罕你这身囔囔肉,去你妈的……”话音未落阎君大人手腕一抖,直接将周博文丢了出去。 见到这一幕老局长心里就是一紧,自己有心想去接住大孙子,可是眼下自己是什么岁数了,别说现在自己的这个岁数,即便是自己年轻个二三十岁,自己大孙子这一身囔囔肉想接下来恐怕也没那么容易,老局长迟疑间只见柳相如忽然纵身一跃,“吜”的一下直奔周博文而去,身形跃在周博文之上轻舒猿臂一把薅住周博文的脖领子往上一提,紧接着顺势往下一落,这才将周博文接了下来,眼看着这一下没有摔着周博文,阎君大人身形一晃,打算趁着二人立足未稳之时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却不料一掌刚刚拍了出来,空气中陡然出现两道耀眼的光影只向自己劈来,阎君大人急忙收招撤步闪身,两道耀眼的光影一闪而过后,地上登时出现了两道深有寸余的刀痕。 阎君大人见状冷笑了一声,道:“好个小丫头,没想到看上去弱不禁风,你也学到了你师傅的风雷双刃,来来来,娃娃,就让本君见识见识,你学到了你师傅几成的本事……” 阎君大人话音刚落身形就冲了过去,伸出双臂朝着文雨兮的面门就抓,柳相如见状当即大惊,一把松开周博文紧跟着也纵身跃了出来,一抖手腕数道炽红色的九天玄雷就劈了下来,阎君大人头也不回,反手一掌虚空一拍,数道炽红色的九天玄雷当即化为一片细小的电弧,在空中“噼里啪啦”的闪了几闪,就好像是节日里放到烟花一样转瞬即逝,这一掌震碎了九天玄雷之气后势头不减,直接将柳相如逼退了了数步,而阎君大人却是继续朝着文雨兮抓来。 经过大雪山一役的历练,文雨兮的信心也足了许多,在临敌经验之上也有了很大的长进,面对阎君大人这一抓,文雨兮撤步闪身,手腕一抖的工夫便亮出了玄火双环,玄火双环脱腕而出当即护在了文雨兮的身前,发出一阵“嗡嗡”的共鸣之声,阎君大人见状顿时脸色一变,急忙将那只探出去一半的手缩了回来,可这个时候已经晚了,就在阎君大人刚刚撤回身形,双臂手腕之上已经出现了一红一黑两道环影,阎君大人见状大惊,鼓起全身的气息汇聚在双臂之上,瞬间双臂粗了数倍有余,打算依靠自身的气息强行震散这一对环影,这在此时只听文雨兮大喝一声:“合!”阎君大人双腕之上的环影猛地一亮,只听一声惊呼传出出来,“轰”的一声阎君大人的双臂瞬间并在了一处,柳相如见状当即大喜,当即飞奔而至,举起双拳冲着阎君大人的前胸就是一记重拳。 就在柳相如这一拳即将轰在阎君大人身上的时候,冷不丁只见阎君大人的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了一丝狡诈的笑容,柳相如一瞬之间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此时再想撤身收招退出去时已经来不及了,当下也只好硬顶着轰出这一拳,这一拳打在阎君大人胸口之上时发出“嘭”的一声闷响,阎君大人身形微微向后仰腰眼一使劲儿,居然硬生生的抗住了柳相如的这一记重拳,柳相如这一拳打在阎君大人胸口之上仿佛打在棉花之上一般,正在惊愕的时候耳轮中只听“轰”的一声闷响,手腕上的红色二色光影瞬间被震得粉碎,文雨兮当即惊呼了一声,被震得倒退了数步,柳相如担心小师妹的安危,正想及时撤身的时候却发现阎君大人胸口处凭空生出一股强劲的吸力,牢牢地将自己的这只拳头吸住,柳相如心大大惊失色,抡起另外一拳迎面就打,却见阎君大人胸脯猛地一腆,一股巨大的力道瞬间袭来,直接将柳相如就推了出去。 柳相如飞在空中尚未调整好身形,只觉身后恶风不善,心知定是阎君大人已经出手在背后偷袭,虽然柳相如的功夫不简单,可柳相如毕竟不是神,这电光火石之间也无法及时转身调整身形,当下只得舌前一顶上牙膛较丹田一力混元气,将全身的气息全部聚集在后心之处,准备硬挨上这一掌,这气息刚刚鼓起之时,却发现阎君大并没有照着自己背后下家伙,狐疑间只觉自己背后一轻,落到地上时急忙抬眼观瞧,这时却见阎君大人手持那把判官笔哈哈大笑,道:“娃娃,就凭你也想保存我们地府冥宫的判官笔,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这东西是你用的了的吗?” 见到判官笔被夺,柳相如自然不肯甘心,当下便又冲了过去,阎君大人见状面色一凛,一伸手将掌中的判官笔往前一递,瞬间这杆判官笔舞动如风,尖利的笔锋呼呼挂风朝着柳相如的面门就席卷而来,柳相如见状大惊,当下急忙撤步闪躲,躲开笔锋之后一伸手便向身后摸去,可就在自己的手刚刚摸到雷光桃木剑剑柄的时候,忽觉手腕一麻,整条手臂瞬间就失去了知觉,一愣神的工夫只觉一阵恶风不善,一个没留神的工夫背后又是一轻,抬眼再看之时,只见阎君大人拿着自己的雷光桃木剑哈哈大笑,笑罢多时才道:“娃娃,如此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道法修为,本君确实佩服的紧,不过你心中戾气难平,如此将你放出去,必定会为祸阳间,这把雷光桃木剑本君就替你保管十年,十年之后待你脾气秉性收敛许多之后,再亲自来地府冥宫取回……” “你……”柳相如见到自己的雷光桃木剑被夺,眼珠子都红了,当即就要冲过去以命相搏,却见阎君大人施展灵活的步法好似老叟戏婴儿一般,柳相如纵然使出竹林步法,也无法摸到阎君大人半根毫毛,正在这时不可解之时,忽见一个小阴兵急匆匆的跑了进来,惊声疾呼道:“启禀阎君大人,不好了,不好了……酆都帝君大印……不见了……” 第6章 箭尖对笔锋 “什么?本君的酆都帝君大印不见了?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岂不知丢失了酆都帝君大印是个什么罪过?喝喝喝,本君曾经告诫过你们多少次,酒要少吃事要多知,你们就他妈不不听,你你你……真是饭桶……气煞我也……” 阎君大人一把将这个小阴兵薅了起来就是一顿臭骂,吓得这个小阴兵体如筛糠,骂完之后还不解气,当下一把将这个小阴兵狠狠的丢在地上,继续喝道:“还愣着干什么,找去啊,给你们一时三刻的工夫,要是还找不回来本君的酆都帝君大印,你们就都他妈别回来了……” “回禀阎君大人,不是小人酒后误事,也不是我等擅离职守,而是此次大印丢失的十分蹊跷……” 阎君大人闻言一怔,急道:“哦?究竟怎么回事,速速讲来……” “是,回禀阎君大人,我等平时虽有贪杯的嗜好,可在当值的时候万万不敢擅离职守,而且我等都知道今天是老局长下来的第一天,又哪里有这个胆子贪杯误事,我和看护大印的四大神将时时刻刻守在大印的周围,却对没有半点懈怠……” “哦?既如此,那本君的酆都帝君大印又怎么会丢失不见的,难道说它自己会长腿跑了不成……” 这个小阴差闻言脸色一苦,支支吾吾的道:“回禀帝君,那枚酆都帝君大印虽然没有长腿跑了,但却……却是自己飞走的……” “什么?自己飞走的……尔敢在本君面前胡言乱语……” 不等阎君大人说完,这小阴差当即跪倒在地,哭道:“阎君大人息怒,非是小人信口胡言,那枚酆都帝君大印凭空飞走之时,是我和那四位看守大印的神将一起见到的,他们都可为小人作证……” “哦?果有此事乎,速速将那四位神将唤来……” 工夫不大四位身穿金甲长袍,腰挎五尺青锋的神将来到的阎王殿,见到阎君大人时当即俯身跪倒请罪,经过一番询问,发现这几人并不像是说谎的样子,阎君大人当即心就凉了一大半,这个时候丢失了酆都帝君大印,如果是内部人偷走还则罢了,总会有找到的那一天,可如果这东西流到阳间,阴阳两界的秩序登时就乱了,身为阎君大人又岂能不知这枚大印的重要之处,任何一张涉及到生死的法旨,只要盖上这面酆都帝君大印,那可就要生效了,比如说,随便找一张纸,为一个将死之人添上二三十年阳寿,只要这大印盖上去便会立时生效,纵然是阎君大人本尊也无法更改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此人平白无故的增添了二三十年的阳寿,别小看这二三十年的阳寿,有一个人能增添阳寿,那就会出现十个八个,如果阳世间有人凭借此物大发横财,这阴阳两界的秩序可就无可逆转了,是以阎君大人登时急得团团乱转,再也没有心思来找老局长等一行人的麻烦了。 趁着这个工夫众人总算是缓了口气,周博文稳住身形指着阎君大人喝道:“呔,我说闫老西儿,你不是牛逼么,怎么,连大印都给混没了,还好意思继续担任这酆都帝君的职位,我看你根本就是个名不副实沽名钓誉之辈,正好,既然我爷爷来了,我看你趁早退位让贤,挺好的一座地府冥宫,看看被你管成了什么样子,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我看那个栾不平他根本不配当什么五殿判官,那个栾大脑袋的阴差也应该做到头了,爷爷,大师兄,您们说我说的对不对呀……” 柳相如闻言顿时眼睛一亮,当下也紧跟着冷笑道:“闫老西儿,听说地府冥宫的酆都帝君大印乃是上天敕赐的神器,可是镇守阴阳两界的重宝,一旦阴阳两界因为丢失了酆都帝君大印乱了纲常,嘿嘿,届时天劫将至,阎君大人,你还有没有闲工夫跟我们穷白扯呢?” “你……好小子,休要拿这话来唬我,本君的酆都帝君大印丢失不假,不过那也是暂时的,用不了几天本君定能寻回,四大神将,本君给你们三天的时间,速速寻回酆都帝君大印,否则的话本君固然逃不过天劫,尔等也必遭天罚而永世不得超生……” 周博文和柳相如一脸嘲弄的看着已经方寸尽失的闫老西儿个儿个儿直乐,阎君大人见状当即火起,冲着老局长周杰老爷子抱了抱拳,喝道:“老局长,今天的事情你也看见了,非是本君不念及咱们之间往日的恩情,只是这三个晚辈弟子气焰太过于嚣张,老局长既然你不闻不问,那就休怪本君手下无德了,本君即便是无法寻回酆都帝君大印,领受天罚之前也要抓几个垫背的……” 老局长周杰老爷子闻言脸色登时一变,尚未来得及开口的工夫,只见酆都大帝闫老西儿伸手一甩,一道寒芒直向大殿的房梁而去,只听“哆”的一声闷响,柳相如的那把雷光桃木剑直接钉在了阎王殿的大梁子上,阎王殿虽然没有阳间帝王的皇宫那般有气势,但是怎么说这也是阎君大人的阎王殿,大梁距离地面少说也有个二三十米,即便是柳相如这样的身手也不敢说轻而易举的就将宝剑夺回来,更何况这一剑钉的好悬没有直没剑柄,别说这个高度了,就算是在你自己身边,恐怕要拔出这把剑,没点力道的也拿不出来。 柳相如见状心里也是一急,正想开口的时候却见阎君大人已经出手了,一亮掌中的判官笔呼呼挂风,直向柳相如的面门而来,已经丢失了宝剑的柳相如当下也只好舞动双拳,施展达摩龙虎拳来应对笔锋,眼前这位阎君大人虽然身宽体胖,但是动作着法却一点不慢,错落有致细腻严密的笔法一出手便罩住了柳相如周身上下几大要穴,柳相相如赤手空拳并不敢硬拼,不出十个回合,柳相如已经被逼得有些手忙脚乱节节败退。 小胖子周博文有心想冲上去助大师兄一臂之力,可自己知道自己这两下子值多少银子,自己冲上去能不能帮上忙两说了,弄不好反而成了大师兄的累赘反而不美,当下小胖子眼珠一转,冲着自己的爷爷老局长大声说道:“我说爷爷,您老人你家纵横江湖这么多年,那肯定是吃过见过的主儿了,您说一说,这辈子您老人家见过最臭不要脸的是谁……” 老局长周杰老爷子那是什么人,眼睫毛都是空的,一听这话那可就明白了自己大孙子的意思,当即也是嘴角微微一笑,道:“我说博文呐,怎么说你也是我的大孙子,这个还用说么,要说最有能耐的,自然是你师傅秦卓那小子了,可要说最臭不要脸了,那可就非这位地府冥宫的闫老西儿莫属了……” “哈哈哈哈……爷爷,您这话说得太对了,我还以为您老人家看不出来呢,爷爷,小师妹,咱们这一趟可算是来着了,能有幸见识到地府冥宫一把手酆都大帝阎老西这一身的臭德行,诶,也算是不虚此行啊,你看看,那个小阴差栾大脑袋是个什么货色,那就是个抱大腿捧臭脚顺风接屁的货,他还有个什么当五殿判官的亲叔叔,叫什么栾不平,这爷俩真可谓是草包加草包一对儿大草包,仗着在下面有五殿判官撑腰,栾大脑袋在阳间大发横财,坑害无辜之人无数,你们说说,这都是神马东西,诶,可就是这样一块货,酆都大帝阎老西还把他们当成一块宝了,捧在手里怕涅着含在嘴里怕化了,要我看,这酆都大帝闫老西儿也不是个好玩意,平时肯定也没少收受五殿判官栾大脑袋的孝敬,否则的话他为什么不问青红皂白,直接对我们就下家伙了呢……” “哈哈哈哈……”老局长周杰老爷子闻言也是一笑,道:“博文那,这个你就有所不知了,这所谓人有人道,鬼有鬼道,咱们人讲究的是什么,讲究的是一个三纲五常以人为本,慈悲为怀善念为大,这些小鬼们自然不同了,坑蒙拐骗无恶不作,拿着不是当理说,这个它们是行家,尤其是这个闫老西儿,就是这些小鬼的头子,手底下有两把刷子是不假啊,可光靠这个那行啊,有些事情忒业余,我看呐,这个闫老西儿早晚要断送在上面……” “诶,我说爷爷,您说闫老西儿这孙子什么地方业余了?” “那不是明摆着的吗,自己吃饭的家伙什都看不住,还搁这腆个大肚子牛逼哄哄的,要说人家阎老西儿日理万机无暇兼顾倒是也情有可原,可实际上并非如此啊,不是已经配了四个看家的神将么,要我说这根本就不赖人家家将不家将的……” “诶,爷爷,您这话说道点子上了,有道是包子有肉不在褶上,自己吃饭的家伙丢了,就不能全怪别人,只能怨自己敬师不到学艺不高,你看看,这个阎老西自己丢了东西全赖人家,合着这世界上的事都是人家的错儿,自己一点毛病没有,您说,这天底下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么,此行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啊……” “哈哈哈哈,博文呐,这话你说的就不对了,人家本来就不是什么天底下的人,乃是地底下的死鬼,当然不在乎这个了……” “爷爷,要我说不管是天底下的人还是地底下的死鬼,那都得讲究个伦理道德,不论什么时候,一旦这人他缺了德,那就什么都没有了,我看这个酆都大帝闫老西儿虽然就是一个臭不要脸的货,但是我们总不能以打击报复为主,还是以教育帮助为上,诶……我说闫老西儿,你他妈别装犊子,我知道你都听见了,有这工夫倒不如赶紧去找找你那吃饭的家伙,实在不行你就求求我们,跟我学,跪在我爷爷面前您也给他老人家当个小孙孙,以后咱们可就是一家人了,我就是你的大哥了,看看咱俩多像,都是一身的囔囔肉,知道的说咱是哥俩,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你的干佬儿呢……来来来,别打了,先给你干佬儿磕一个……” 周博文和老局长一唱一和连挖苦代损,直逗的站在一旁的文雨兮咯咯咯咯了个不停,酆都大帝闫老西儿越听越气,以阎老西儿的修为,如何听不出来这是这爷孙二人故意在激怒自己,有心想忍上一忍,就当是两条狗在一旁放臭屁,可无奈周博文那是越说越说越损,老局长在一旁也是添油加醋,真可谓是可忍孰不可忍,当下阎君大人也是怒不可遏,打着打着冷不丁虚晃一招,掌中判官笔笔锋一偏,朝着小胖子周博文就点了过来。 正白话着欢实的小胖子没有料到闫老西儿说打就打,眼看着笔锋朝着自己点来的时候,再想躲避已经来不及了,一愣神的工夫只见一红一黑两道环影就冲了过来,关键时候文雨兮抛出玄火双环挡住了阎老西这一记判官笔,当下周博文立刻反应了过来,当即气贯全身一出手便亮出了自己的保命家伙什后羿弓,顷刻间一张金灿灿的弓箭出现在周博文的手上,弓弦被拉的笔直,阎君大人见状脸色就是一变,周博文手腕一松一道金光就射了出去,闫老西儿急忙晃动掌中的判官笔格挡黄金之箭,黄金之箭的威力非同小可,虽然周博文的修为也就只能打出这一箭出来,可这一箭也够瞧的了,阎老西只得放弃眼前的柳相如,掌中判官笔打在黄金之箭上发出一阵叮叮当当的脆响,趁着这个机会柳相如抬腿就踹,一脚便将阎老西胖大的身形远远的蹬了出去。 阎老西刚刚摔倒在地,黄金之箭就到了,闫老西儿无奈只好一甩手,将掌中的判官笔抛了出去,耳轮中只听得“轰”的一声闷响,黄金之箭被震得消失不见的同时,判官笔也“当啷”一声落在了地上,闫老西儿急忙一把将判官笔又抄了起来,抬眼一看,只见判官笔的笔锋之上出现了一枚铜钱大小的豁口。 第7章 阎王殿痛失宝剑 “啊……”眼看着自己地府冥宫的判官笔被周博文的黄金之箭磕出来这么大的一个豁口,闫老西儿当即忍不住就喊了出来,正欲发作之时一个神将冷不丁的跑了进来,兴许是事情太过于紧急,以至于这个神将根本没有看清眼前的道路,只顾着闷头往前跑,等到发现眼前出现一个胖大的身影时,再想停下脚步已经来不及,于是这一个身高马大的神将和这位身宽体胖的酆都大帝闫老西儿直接撞在了一起,一个是毫无准备原地站立,一个是猛冲猛跑一路向前,算下来自然还是这位阎老西儿吃亏的多,当下这个胖大的身形远远的被撞了出去。 这位神将哎呀一声,见到被自己的撞到的乃是地府冥宫的一把手自己的顶头上司酆都大帝闫老西儿,当下急忙跑了过去,阎老西儿晃晃悠悠的站起身来,一伸手照着这个神将就是两个大嘴巴子,这个神将被打的原地转了两个圈,稳住身形的时候这才急忙喊道:“报……报告阎君大人,那枚酆都帝君大印找着了……” 闫老西儿闻言一喜,当即问道:“哦?快拿出来……” 神将闻言脸色一苦,道:“回禀阎君大人,大印虽然找到了,却不在我们的手上,只能由您亲自去取……” 眼看着支支吾吾的神将脸上的神色阴晴不定,阎君大人心知有异,当下一摆手便跟让这位神将带路,柳相如见状和众人一对眼神,当即也跟了上去,众人就这么跟在神将身后拐弯抹角抹角拐弯,一路出了阎王大殿径直来到忘川江边,才见到那座奈何桥边早已经摆上了一张小桌,桌上只是简简单单的放着一个茶壶和几个破茶碗,神将并不敢走近,离得老远就冲着那张方桌一指,道:“阎君大人,您看,那枚酆都帝君大印,就在桌子上……” 阎老西抬眼一看,只见方桌之上的茶壶茶碗摆的挺有意思,茶碗并没有挨着茶壶摆在一起,而是和茶壶一道摆成了一个圆圈,而圆圈中间放着的正是一个紫金色的方盒,自己的东西自己自然认识,这紫金色的盒中,放着的正是自己的酆都帝君大印。 见到自己的酆都大印,闫老西儿顿时长出了一口气,可抬眼仔细一看,见到桌边对面坐着的那两个人时,不由得心里又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方桌的一侧坐着的乃是一位老艄公,老艄公浑身上下沾满了泥土,一看就是经常往来于河水之上的船把头,而这位老艄公对面坐着的却是一袭白衣胜雪的中年男人,这一袭胜雪的白衣看上去一尘不染,倒和坐在对面的那位老艄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师傅……师傅……师傅……” 三个孩子见到白衣男人是当即飞奔而去,白衣男人看了一眼这三个孩子没有吱声,这三个孩子倒也十分懂得礼数,老老实实的站在白衣男人身后,兴许这三个孩子打破了二人之间许久的沉默,老艄公忽然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道:“你小子的能耐是越来越大的,我听说,当时你连六道之河都敢进去蹚上一蹚,你可知即便是我佛祖师,也未必敢轻易地走进那条六道之河……” 白衣男人淡淡一笑,道:“既然是河,那就是让人蹚的,否则的话,还留着这条河干什么……” 老艄公闻言又道:“好哇,好哇,你小子不光能耐涨了,就连这脾气也涨了,可不像你当年的样子了……” “老艄公此言差矣,只涨能耐不涨脾气,那要那么高的能耐又有何用?” “有道是得饶人处且饶人,怎么,难道说老朽出面都不行么,非要把这件事情搞成这个样子,撕破了脸,对大家谁都不好……” “哈哈哈哈……”白衣男人闻言笑道:“老艄公,您又错了,我秦某人敢撕破脸,那是因为我秦某人还有脸,对付那些给脸不要脸或者是根本就没有脸的,又何来撕破脸一说……” “你……唉,好,你小子现在翅膀硬了,连我老人家都不尿了,我老人家真有点后悔了,后悔不应该将千里佛光图中的秘密给你……” 白衣男人又道:“老艄公,不就是一张画么,您要是后悔了,我秦某人可不是得理不饶人的主儿,只要您开口,我立刻就把修为还给您老人家,只要您接得住,我就敢给……” 老艄公闻言无奈的一笑,道:“你小子少他妈拿这话来挤兑我,我老人家岁数大了,经不起这么折腾了,有道是冤有头债有主,这四个神将就是个看门的,他们可是无辜的,你又何必把他们也牵连进去呢……” “老艄公您说的是,秦某原本也没有为难他们的意思,你们几个起来,回去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白衣男人说,从老艄公身后才站起来三个身材高大的神将来,这三人闻言就好像是的得到大赦一般,脸色通红的从这白衣男人躬身施了一礼,这才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老艄公抬头瞥了一眼还站在忘川江对岸的酆都大帝,无奈的摇了摇头,一哈腰拿起自己的破船桨,哼着小曲渐行渐远,老局长见状急忙干咳了两声,似乎是在提醒白衣男人,白衣男人起身将老局长按在了座椅上,这才抬眼向对岸的阎君大人看去。 饶是身为地府冥宫一把手的酆都大帝闫老西儿也知道这位白衣男人不好惹,但是为了这枚酆都帝君大印,也不得不得硬着头皮走了过来,白衣那人伸手冲着桌上的印盒一指,道:“东西是你的,可以拿走了……” 阎老西闻言当即大惊,没想到落入白衣男人手里的大印如此轻易的就可以拿回来,当下也是迫不及待的冲着白衣庵男人抱了抱拳,伸手直向印盒摸去,去不料指尖刚刚碰到印盒,摆在印盒外围的茶壶茶碗忽然飞速的转动起来,不等闫老西儿将印盒抄在手来,只觉手背猛地就是一疼,好似被什么东西敲中了一般,阎老西急忙撤回手臂,仔细在看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背上高高的肿了一个包,阎老西当即一脸狐疑的向白衣男人看去。 白衣男人瞥了一眼闫老西儿,又道:“你的东西现在就可以拿回去,可是你拿了我们雷云观的东西,总不能就这么平白无故的存上十年,不是我小看你,别看你是这地府冥宫的酆都大帝,这十年的利息,恐怕你未必支付得起……” 闫老西儿闻言一怔,紧接着便打了哈哈哈,笑道:“是是是,不错,确实是本君孟浪了,都是误会,误会,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的把柳公子的雷光桃木剑请回来……” 跟随而来的那个看印神将闻言当即飞奔而去,工夫不大,这名看印神将一脸苦相的又飞奔了回来,眼看着双手空空的看印神将,闫老西儿正欲发作之时,却见这名看印神将附在闫老西儿耳边低声耳语了几句,阎老西不听则可一听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当即失声惊呼道:“你说什么?丢了?” 这一声惊呼之声在场众人那是听了个真真切切,柳相如闻言当即剑眉倒数,指着闫老西儿喝道:“阎君大人,你的判官笔和酆都帝君大印可就在这里,如果你要是把我雷云祖庭的看家法器给弄丢了,小爷我可不答应……” 阎君大人闻言一时语塞,当即冲着白衣男人和柳相如抱了抱拳,道:“秦真人,柳天师,稍安勿躁,你的那柄雷光桃木剑既然是在本君手里丢失的,就由本君一并寻回,我就不信,还有谁能在我地府冥宫的阎王大殿中盗走法器……” 阎君大人说罢转身就走,眼看着这一主一仆迅速的消失在众人眼前,老局长急忙看向白衣男人,道:“我说秦卓,这一票你是不是玩大了,那把雷光剑……” 白衣男人默默地坐到了老局长的对面,道:“老局长,难道您以为,那把雷光桃木剑是我藏起来的?我可没有这个闲工夫,虽说这地府冥宫里还有不少的好宝贝,可咱家的那把雷光桃木剑也是一柄难得的法器,我还不至于为了区区几件宝贝,放弃了我大师傅亲手打造出来的宝剑……” 老局长闻言又道:“秦卓,既然这宝剑不是你藏起来的,我看不如就让相如跟着去看看……”老局长说罢柳相如也有些跃跃欲试,白衣男人闻言却摇了摇头,道:“东西是在他们手上丢的,我不管是什么人能在地府冥宫的阎王殿盗宝,我只想要回自己的东西,闫老西儿此人惯能算计,相如跟着去了,指不定还会整出什么幺蛾子来讹上我们,老局长,您就在这踏踏实实的,想一想这地府冥宫里什么官,适合您的口味……” “这……我说秦卓,我你还不知道,当了大半辈子局长了,说实在的我真不想在挂上什么职位成天提心吊胆的,一个人逍遥自在的多好……” “你以为你什么职位都不挂,就能逍遥自在了么……”白衣男人说罢,转头向柳相如看去,继续道:“相如,你的这一身能耐,在阳间足可以傲视天下,不敢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至少能取你性命的人不多,可是你想横扫三界,恐怕还差的多的多,你这一身的气息还练的不够,回去之后自己寻个事情做,边挣钱边练功,不可轻易懈怠……” 柳相如闻言恭恭敬敬的支应了一声,白衣男人看了一眼小胖子,继续道:“小胖子,我知道你小子心眼多,也知道你有点小聪明,当年为师将后羿弓传给你,就知道你这辈子根本不是个刻苦用功的人,在你们师兄弟三人之中,你的资质最高,学东西也是最快,当年你大师兄学习那套竹林步法的时候,前前后后断断续续用了将近三年的时间才走了出来,可我从来没有系统的教过你,你也只是简单的就看了那么几眼,就能走出来个像模像样,师傅有师傅自己的事情,不可能永远陪在你们的身边,相如的本事成了,你的脑子也成了,现在就只剩下老疙瘩雨兮一人没有着落……” 周博文闻言小胸脯一挺,道:“师傅,看您说的,小师妹永远都是我们的小师妹,虽然我舍不得您老人家,但是我知道您老人家和我们不一样,别的胖爷我不敢说,至少有一件事请师傅您老人家放心,对待小师妹这事儿上,您在不在都是一样的……哎呦……爷爷,您又打我……” “你他妈的小兔崽子,搁谁面前称呼胖爷呢……” 白衣男人闻言却是毫不在意,继续道:“相如的终身大事是我操办的,龙女敖霜甚是贤惠,我也没什么可担心的,时间一晃,董师兄和寒雨他们也都老了,小胖子,我现在就把雨兮托付给你了,雨兮将来要是受了委屈,休怪师傅不讲武德……” “啊……师傅,我……” “怎么着啊二师兄,听你这意思,师妹我还配不上你是不是?” “不是不是,小师妹,不是你配不上我,是我配不上你……诶呦,配得上配得上,轻点……” 坐在一旁的老局长见到白衣男人亲自做主将大孙女许给了自家的大孙子,早已经是乐得合不拢嘴,这时只见阎君大人带了一票阴兵将赶了回来,来到白衣男人面前时脸色一苦,道:“秦真人,本君这一次确实是大意了,不过秦真人请放心,本君定会替柳天师寻回宝剑的……” 白衣男人闻言淡淡一笑,道:“你这话说了跟没说有什么区别,这种屁话我也会说,既然你的酆都帝君大印就在我这里,只要你能拿走,在下就悉听尊便……” “这……秦真人,事情何必要弄到这一步呢,咱们之间可不是仇敌……” 白衣男人闻言一撇嘴,道:“确实不是仇敌,不过老局长带着三个孩子刚下来,就想给我们个下马威,老局长终究要在这里给你打工的,三个孩子时间还长,一时半刻还跟你扯不上关系,你这个下马威,就是摆出来给我看的……” 第8章 小胖子约法三章 “这……”闫老西儿闻言尴尬的又打了个哈哈,继续道:“秦真人您言重了,在下虽为地府冥宫的酆都帝君,却岂敢在秦真人面前班门弄斧?这件事已经超出了咱们之间的范围,即便是您不说,本君也必定要将这柄宝剑寻回,如果不能将这柄宝剑找回来,本君又有何面目统领这百万阴兵……” 白衣男人懒洋洋的撇了撇嘴,道:“你们有十万阴兵也好,百万阴兵也罢,在我面前如同草芥一般,根本入不了秦某人的法眼,如果你那百万阴兵那么管用的话,怎么连区区一把雷光桃木剑都看不住?” 老局长周杰老爷子闻言当即忍不住“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白衣男人这番话顿时将阎君大人噎的个儿喽儿的一语皆无,阎君大人强忍了片刻总算是平复心中的怒气,当下脸色一缓,又道:“秦真人,贵宝号雷光桃木剑本君承诺定会寻回,不过尚需要一些时日,可本君的酆都帝君大印……” “你放心,不论是在阳界还是在你的地府冥宫,还没听说过有谁敢动一动我秦某人动过的东西,更别说能盗走我的东西了,刚才我说了,只要你能将这枚酆都帝君大印拿走,在下就悉听尊便……” “当真……” “自然当真……” “确定……” “十分确定……” “果如是呼……” “不信算了……” “慢……”眼看着白衣男人一伸手就要将印盒收回,阎君大人急忙抢道:“既然秦真人如此说,那本君就要试上一试……” 阎君大人说罢一伸手便直向桌上的那枚印盒抓去,眼看着这一动手就要抓住印盒,却不料阎君大人手腕一翻掌心一转,中途改变方向直向印盒周围的那只破旧茶壶摸去,此时这一圈茶壶茶碗似乎感应到了什么,忽然在桌上颤抖起来,发出一阵“叮叮当当”的脆响,就在阎君大人的指尖刚刚碰到茶壶边缘的时候,一瞬之间好像给针扎了一下似的,当即将手又缩了回来,白衣男人淡淡一笑,道:“怎么,好好的大印不去拿,为何看上了秦某的一只破茶壶呢……” 阎君大人没有理会白衣男人的冷嘲热讽,径直站在桌前仔细的观察起这简单的阵法来,其实这里面的东西很简单,一只茶壶五只茶碗,再加上一个印盒,虽然印盒里装着酆都帝君大印,但是二者可以看做是一个整体,这几样东西凑在一起刚好是七个,阎君大人看罢多时忽然笑道:“我当时什么了不起的阵法,无非就是北斗七星的演化序列,秦真人,您是道门名宿,自然深谙这北斗七星序列的演化,可别忘了,我本君也是道门中人,岂能不认识这北斗阵法……” “你认不认识跟我有个毛的关系,有本事就把大印拿走,没本事就让这东西留在这里,用印之法我已经告诉孟姜女了,什么时候需要用印,自然可以找孟姜女代劳……” “哦?区区北斗七星,还用如此麻烦,秦真人,今天就让你看看本君的手段如何……” 阎君大人说罢当即探出大手朝着桌上的北斗七星阵法又抓了过去,阎君大人的掌心停在印盒上方半尺高的地方,掌心之中疾吐而出一股气息,瞬间这茶壶茶碗连同居中的那只印盒都开始颤抖起来,片刻之后茶壶连同那五只茶碗围着居中的印盒开始旋转起来,老局长和柳相如等人都全神贯注的看着桌上这七星阵的演化,工夫不大茶壶和茶碗的位置已经发生了改变,由原来的正圆形的位置逐渐一字排开,随即又慢慢的浮现出了一个勺子的形状。 见到这茶壶茶碗的形状开始发生变化,阎君大人登时面露喜色,随着掌心中的气息不断疾吐而出,茶壶和茶碗的位置继续不停的演变,整个勺子的形状开始围着居中那只印盒移动起来,茶壶茶碗或伸或缩或长或短,勺子的形状也逐渐由扁长变得短粗,无论这北斗七星阵的序列如何演化,摆在中间的那个印盒的位置始终没动,这七星阵所有的序列全部都演化了一遍之后,陡然间只听阎君大人大喝一声:“停”,瞬间掌中疾吐而出的气息消失的无影无踪,桌上的茶壶茶碗瞬间也被定格在了那里,众人低头再看,只见桌上的茶壶茶碗又恢复成了以前的位置,居中而立的依旧是那个紫金色的印盒。 阎君大人冲着白衣男人抱拳拱了拱手,道:“秦真人,若如此,本君谢过了……” “先不忙谢,等你拿到酆都帝君大印后再谢不迟……” “哦?”阎君大人狐疑的看了白衣男人一眼,当即伸手便向印盒抓去,却不料刚刚碰到印盒,瞬间居中的那只印盒连同茶壶茶碗发出一阵“霹雳啪啪”的脆响,无数道蓝白色细小的电弧闪耀起来,崩的阎君大人当即将手缩了回去,柳相如见状当即哈哈大笑起来,道:“阎君大人,枉你自称为道门弟子,如此简单的北斗阵法居然破不掉,真让我可发一笑,我说阎君大人,刚才你已经把大话说出来了,怎么说你也算是一代帝君,干脆脱袍让位,隐居深山重读经书再练阵法,什么时候能耐学成了再出来丢人现眼也不迟,正好我家周老头尚无职位,我们吃点亏,暂时代替你掌管这地府冥宫的百万熊兵也就得了……” 柳相如说的乃是百万熊兵,听在阎君大人耳里自然是百万雄兵,堂堂一朝的帝君,岂能轻易放弃手里的权势,心里虽然不甘心可眼前自己确实没有破去这并不是很稀罕的北斗七星阵的法子,瞬间阎君大人老脸一红,喝道:“秦真人别忙,待本君再试一把……” 简短解说阎君大人试了一把又一把,始终没有破解掉这个北斗七星阵法,眼看着桌前的阎君大人一次又一次的铩羽而归,别说柳相如等人了,就连阎君大人身后的众阴兵将看的都有些乏味,一个个张着大嘴打起了哈欠,阎君大人越失败心里越着急,冷不丁大喝一声,伸出双双手直向茶壶茶碗拍去,未等抓住茶壶茶碗,但见得阎君大人双掌猛地一握,瞬间只听“啪啪啪啪”数声脆响,顷刻间茶壶连同五只茶碗同时碎成一片齑粉,阎君大人见状哈哈大笑,柳相如急道:“阎君大人,你作弊,不算……” 阎君大人闻言喝道:“作弊?何来作弊之说,刚才秦真人有言在先,只要破了阵法,本君的酆都帝君大印自然随我自取,本君承认秦真人所布下的北斗七星阵奥妙绝伦,本君破不了这个阵法,还不能毁了这个阵法吗,毁去阵法,也算是破阵的一种手段……” 阎君大人说罢朝着白衣男人抱拳拱了拱手,也不搭话伸手便向那只印盒抓去,却不料指尖刚刚碰到印盒之时,瞬间又是无数道电弧闪现了出来,桌上那一片齑粉迅速扬了起来,化为六道灰蒙蒙的利刃直向阎君大人刺去,阎君大人一个没留神下意识的便伸手去挡,其中一道剑气扎在阎君大人手臂之上顿时将阎君大人震了出去,阎君大人发出一声惊呼,隐隐觉得手臂发麻,抬眼再看之时,这六道灰蒙蒙的利刃围着摆在中间的那个印盒盘旋了一圈,蓦然间又是“轰”的一声闷响,六道利刃轰然而碎,又变成了原来的茶壶茶碗围在印盒的周围。 这一下众人来了精神了,尤其是柳相如和周博文,站在白衣男人身后开始一唱一和的呐喊助威,这一下臊的阎君大人满脸通红,白衣男人一摆手喝止住了柳相如和周博文,淡淡的说道:“阎君大人,怎么,还要继续试下去吗?” 阎君大人见状只好冲着白衣男人拱了拱手,道:“秦真人道法卓绝,本君佩服,只是这酆都帝君大印若是就这样放在这里……” “怎么,你是怕这东西丢了,还是觉得不好看?要是觉得不好看,我觉得大可不必,原本就是你们地府冥宫的东西,让大家都看看也没什么关系,如果要是怕丢了,那就更大可不必了,就连你阎君大人都破不了的阵法,你们地府冥宫还有谁能破得了呢,秦某说句不是大话的大话,别看只是区区一个茶壶茶碗,要比你那几个不中用的护印神将好使的多……” 白衣男人说罢微微一顿,紧接着回头看向身后的周博文,道:“时间不多了,老局长既然高风亮节,以身作则维护阴阳两界的平衡,那我们就趁着现在把老局长的事情定下来,博文,你代替为师去和阎君大人说上一说……” 周博文闻言眼睛一亮,当即晃着大脑袋就走了出来,冲着阎君大人躬身一礼,道:“阎君大人,您可也听见了,这是我师傅委托我跟您交涉的,也就是说,现在我是我师傅的全权代表,我的意思就代表着我师傅的意思……” 周博文说罢有模有样好似领导讲话一般朝着众人挥了挥手,还真有点老局长年轻时的样子,周博文继续道:“阎君大人,既然是我爷爷的事情,而且事先我们之间也有了点小摩擦,那我们就来个约法三章……第一,我爷爷老局长这辈子纵横江湖功勋卓着,为了维护阴阳两界做出来的贡献都是有目共睹的,现如今他老人家以身作则,所以说这个官可不能给小了,你要是给个什么阴差头头什么几殿判官什么的,我说师傅,爷爷,咱们爷们掉头就走,咱那儿混不到一口饱饭呢,搁这看人脸色倒没什么,关键是丢不起这个人……” “额……小胖子,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说非要本君将酆都帝位让出来不可……” “非也非也……”周博文晃着大脑袋继续道:“我说闫老西儿,您也看到了,我爷爷岁数大了,在阳间辛辛苦苦一辈子,我可不想让他老人家下来之后再给你们来擦屁股,听说你手底下不是还有十殿阎罗么,那一殿的阎罗的活轻省,就让那一殿的阎罗脱袍让位,让他在我爷爷手底下当个小判官,平时我爷爷要是嘴馋了,就让他去给我爷爷跑个腿儿买个烧鸡扒鸭子什么的,对了,优选要选会酿酒的,我爷爷就好这一口,实在没有的话,就组个团,让我黑白无常上去学习学习手艺……” 周博文说罢登时阎君大人气的脸色就变了,正想发作之时却见白衣男人微微点了点头,似乎对这个说法十分满意,当下也只好暗气暗憋,道:“那第二条呢……” 周博文又道:“第二条么,那就是你身为阎君大人,可不能给我爷爷穿小鞋,我爷爷虽为十殿阎罗之一,但是有听调不听宣的权利,所有的本部阴兵将都要由我爷爷调遣,诶诶诶我说阎君大人,您别这么看着我,我可不是让我爷爷拥兵造反,我爷爷岁数大了,那些个鸡毛蒜皮的小事最好别麻烦我爷爷,您要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来回来去的折腾我爷爷,那我可不答应……” “第三条呢?” “第三条么,嘿嘿,那就是在我爷爷的府里,多要家臣少要侍女,我爷爷他老人家哪点都好,就是喝多了容易眼花,再把家里的侍女看成了我的奶奶,一朝铸成大错反而不美,将来我奶奶来了,这老两口指不定还得掐上一架……” “我去你妈的……”不等周博文说完,老局长早已经怒不可遏,脱下脚上的鞋子照着周博文就打,白衣男人见状乐得哈哈大笑,道:“该,揍,使劲的揍,这小胖子身上的肉厚,打不坏……” 阎君大人暗气暗憋,眼看着有白衣男人撑腰做主,也只好一一答应了下来,白衣男人见到事情已经差不多了,当即起身就要带着三个孩子离开,老局长恋恋不舍的推了一把小胖子的脑袋,小胖子却哭了,道:“爷爷,你要是受了委屈,就给我托梦,胖爷我豁出去这身肥肉不要,也得烧了他的阎王殿……” “秦真人,暂且留步,您的条件我都答应了,可咱们之间还有笔账,是不是也应该算一算了……” 第9章 殿前定赌约 白衣男人闻言忽然停住了脚步,慢慢的转过身来看着阎君大人,道:“阎老西儿,你们地府冥宫和我秦某人之间的烂账多了,你说的是那一笔?” 白衣男人说话间二目中迸发出两条凌厉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阎君大人,这位地府冥宫的一把手酆都大帝闫老西儿见状也不禁浑身一抖,短暂的一怔之后还是鼓起勇气说了出来:“秦真人,多年以前你们十三局为了剿灭南疆的蛊神之源,还是本神君暗中动手相助,将那把绝世神兵借给了你,秦真人,以您这种身份,不会不认账……” 白衣男人闻言轻蔑的瞥了一眼闫老西儿,又道:“闫老西儿,你再说一遍,那把绝世的轩辕剑,当真是属于你们地府冥宫所有的么?” “这……秦真人,不错,原本这把轩辕剑并非是我地府冥宫的宝物,不过眼下这柄绝世神兵机缘巧合之下落到了我地府冥宫之中,自然要归我地府冥宫所有……” “是么,那按照你这种说法,这把宝剑眼下又机缘巧合之下落入了我的手里,那是不是就应该是归我所有了?” “你……秦真人,你乃是道门中人,如此巧取豪夺,难道这也是我道门中众人的处事作风么?” “闫老西儿,不用这么上纲上线的说话,说的好像你不是道门中人似的,我道门祖师要是有你这样的弟子,指不定能不能臊的立刻活过来清理门户……” “你……秦真人,闲话休说,你就说,我们地府冥宫的那把轩辕剑,你到底还是不不还?” 阎老西话音刚落,身后的那些阴兵将整齐划一的“歘”一声抽出了腰间的佩刀,不等白衣男人开口,柳相如压不住火了,当即跳了出来,喝道:“闫老西儿,瞅你这个操性,你把小爷的雷光桃木剑弄丢了还没还,反而还想从我们手里拿东西,看来我家周老头说的真是一点不假,你们地府冥宫个个都是个不要脸的货,怎么,你打算拿身后这些阴兵将赞鸡毛凑掸子以多为胜,告诉你,纵使百万阴兵将降临,小爷我也不惧……” 阎老西闻言登时大怒,当即喝道:“好啊,好个不知死活的小兔崽子,既然你师傅没有教明白你礼义廉耻,那本君就替你师傅教育教育你……”话音未落闫老西儿身形一晃,探出一抓朝着柳相如面门就抓,柳相如见状自是毫不示弱,当即一记四象手就拍了出去,眼看着这一记巨大的掌印即将拍中闫老西儿的胸口,阎老西的身形忽然变得透明起来,仿佛一片雾气一样瞬间便穿透了四象手的攻击,柳相如见状大吃一惊,这一抓呼呼挂风再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当下架起双拳挡住面门,准备和阎君大人进行贴身的肉搏,却不料阎君大人这一抓仿佛抓在了一片塑料薄膜上一般,空气中忽然泛出一片淡淡的五色微芒,闫老西儿瞬间便被五行壁垒弹了出去。 白衣男人冷笑着看着阎君大人道:“闫老西儿,讲理有讲理的法子,动手有动手的法子,以你的身份欺负我门下的大弟子,是不是有点太把我不放在眼里了,你要是真的想跟我动动武把抄儿,我看大可不必,有这工夫,你还是多琢磨琢磨那个北斗阵法,在下随手摆出个雕虫小技就能能让你百思不得其解,我看你虽为这地府冥宫的一把手,不过想跟我秦某人动手,恐怕你还差的多得多……” 阎君大人闻言虽然心中怒火中烧,脸上憋得一片通红,但却并不轻易向白衣男人动手,这时白衣男人继续道:“想当年在南疆,原本已经是作古许久的蚩尤神魂,你们地府冥宫惧怕其威,不敢举兵征讨,以至于蛊神之源留存阳间遗祸千载,为了剿灭蚩尤神魂,付出了多少无辜的性命,其中还包括医道祖庭狄伦和狄清音爷孙二人,阎君大人,我问你,你敢说这么多年来,你一点不知道这蛊神之源的秘密?你又拿什么来赔我的清音?” 白衣男人话语间充满了悲怆,不知不觉间两行清泪流了下来,这一番话说的声调并不高,但是在场众人无不感伤,就连阎君大人身后的众阴兵将脸上也似乎带有一缕愧疚的神情。 阎君大人闻言长出了一口气,又道:“秦真人,我知道你和狄神女感情至深,可有句话本君不得不说,是,你说的不是一点道理没有,那蛊神之源是应该由我们地府冥宫出面去解决,可有道是事从两来莫怪一方,如果阳世间的人没有贪欲,没有利用蛊神之源来掌控世界的野心,兴许蚩尤的神魂现在还在南疆深埋地下,永远不会出来作祟,你的祝由神女也不会死在那里,秦真人,如果你将这一切的罪责全部怪罪在我地府冥宫的头上,这可说不通……” 白衣男人闻言转头来等着阎君大人,冷冷的道:“阎老西儿,你真是不知好歹,如果秦某真的把一切罪责都怪到你们地府冥宫的身上,这些年来你还能稳稳当当的坐在酆都帝君的宝座上么,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情是你们地府冥宫有错在先,这是毋庸置疑的,怎么,区区之用一把轩辕剑就折了你们的罪责,你还不满意么,既然如此,咱们就接着一笔笔继续算,想那云岭中的妖祖,祖龙地脉中的秦皇陵,还有当年不周山中的天路,哪一件你们地府冥宫心里没有谱……” “停停停……行了,秦真人,如果你要是这么算账的话,那这账还真的没法算了,总不能阳世间出了乱子,这屎盆子都要扣在我的头上……” “你觉得呢?如果你们地府冥宫没有渎职枉法,那世间怎么会有那么多的阴阳界的存在,不说别的,单说这个世界上大大小小的阴阳界加起来,我看也赶得上一个地府冥宫了,怎么,这也是我们阳世中人的贪欲造成的?” “秦真人,饭可以随便吃,这话可不能随便说,阳世间的阴阳界在哪里,我怎么不知道……” 白衣男人淡淡的一笑,道:“你不知道阳间的阴阳界,那就说明你失职,没有尽到一个酆都帝君的职责,那阴阳二界要你还有何用?太偏的我就不说了,中原河豫省的封门村别说你没有听说过,当年在下曾经在封门村里呆过一宿,里面的情况很令人惊讶,阎君大人,这一处阴阳界别说你不知道,里面那个封门鬼王,就是因为你这数十年来不作为而养出来的,闫老西儿,你跟在下辩理问难倒是挺厉害的,可这数十年来你为什么不敢去讨伐那个封门鬼王呢?” 阎君大人闻言嘴唇微动正欲开口,白衣男人紧跟着说道:“闫老西儿你闭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是不是要说,既然封门村是我们阳间的地界,那里出了事理应由我们阳间来处理是不是?既然如此,那以后我们阳间的人死了,就不麻烦你这个酆都帝君了,不就是个轮回转世么,在下虽然敬师不到学艺不高,但是渡化阴魂轮回转世我还是做得到的……” “你……秦真人,生老病死轮回转世乃是天道,正所谓天道不可违,你如此行径,难道说正要坏了阴阳两界的秩序不成?” “我?我无所谓啊,按照你的道理,你怎么说怎么有理,可要按我来说,你怎么说都没理,既然咱们都谈不拢,倒不如公公平平的比上一场,谁赢了,就算是谁有理,如何?” “哦?”阎君大人闻言一怔,继续道:“不知道秦真人呢打算怎么个比法……” 白衣男人点了点头,道:“这一场比试乃是你我之间的较量,也可以说是我们雷云观和你们地府冥宫之间的较量,打打杀杀的没什么意思,也让其他人看笑话,更何况你们地府冥宫人数众多,我们雷云观也就只有我们几个,很难说清楚到底是公平还是不公平……” “秦真人,休要啰嗦,直接说,究竟这么个比法……” “很简单,十天之内,谁剿灭了封门村里的鬼王谁就赢了……” “哦?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秦真人,休要赚我,这里面肯定有条件……” “当然有条件……小胖子,你代替为师讲一讲这里面的条件……” 周博文闻言眼珠一转当即有了主意,走出来晃了晃大脑袋,道:“阎君大人,各位,你们都听好了,我们雷云祖庭和你们地府冥宫此次比试不涉及到其他道家和佛家门派,无论输赢,我们两家弟子都不能去找对方寻仇……” “第二,如果我们两家一起出手同时打死了鬼王,到时候是谁的功劳一时之间可就说不清楚了,因此我们在剿除鬼王的时候必须分开,白天归我们,晚上归你们,也就是说,从凌晨这个子丑寅卯……不管是什么,大概就是早上五六点钟天亮之后,一直到晚上五六点钟天色即将暗下来时,这十二个小时是我们的,你们地府冥宫的人不许动手,否则的话不管谁弄死了鬼王,可都算是我们的,同理,剩下那半天是你们的,要是胖爷我手贱大半夜的弄死了那个鬼王,也一样算你们地府冥宫获胜……” 阎君大人闻言个儿喽儿一笑,道:“小胖子,你真是好算计啊,打算靠着白天阳气正盛的时候出手消灭鬼王,这便宜让你算计的,还真是老局长的亲孙子……” 周博文闻言不干了,当下急道:“诶,我说闫老西儿,你这是怎么说话呢,我周博文是雷云祖庭的弟子,我爷爷是正宗茅山宗弟子,我们之间的比试,你老带上我爷爷干嘛,再说了,是,阳气重的时候是有利于我们消灭鬼王,可人家鬼王又不是傻子,会在这个时候出来主动被我们打吗,人家不会跑啊,这样一来就增加了我们寻找鬼王的难度,总的来说也算是持平了,如果你要是觉得不公平,那行啊,我们来晚上的,你们来白天的,对我们来说就是倒个时差,就当出国了,你们呢,我倒是要看看,那手下的百万阴兵,怎么在大太阳底下出来捉拿鬼王……” 阎君大人闻言琢磨了一番,当下点了点头,道:“行,小胖子,也算你小子说的在理,那就这么定,我们晚上你们白天……” “好……第三,那就是关于咱们双方之间的行为准则,到了谁可以动手的时候,对方只能看不能动手,更不能趁着这个机会打伤对方的人马,总之这一次比试的结果主要看时间,鬼王死在哪个时段,就算是哪一方赢了,至于是谁弄死的活该,那怕是鬼王自己喝口水噎死的,只要死在了晚上,我们双方都要认,另外关于参加的比试的人,我们雷云祖庭就这么几个人,在人数上明显吃亏,所以必须加上十三局编制以内的人,佛则的话我们上山找个落脚点埋锅造饭都不方便,你们地府冥宫人数众多,自然不能再找外援,只要你们觉得可行,哪怕是百万阴兵一起出动,我们也允许……” 阎君大人闻言点了点头,道:“加上十三局的人,这个可能……算了,加上就加上,不过我要限定一下,十三局的董天师和柳神女不能加入,其他的人都行……” “好,阎君大人,那最后一点,就是关于你和我师傅的约定,别看您能耐不怎么滴,但是好歹也算是地府冥宫的一把手,所以您不能参加这次活动,当然了,指挥战术调动人马是可以的,站在一旁看眼儿也是可以的,但是不能主动参战,要是打了鬼王一巴掌,那立刻就宣布是我们获胜,如果鬼王主动向您出手,那就对不起了,你只能跑,不能打,懂不,同样,我师傅他老人家身份太高,自然你也不能轻易出手对付一个鬼王,我师傅他老人家要是打了鬼王一巴掌,那立刻将就算你们地府冥宫获胜……” “好……小胖子,没看出来你这张小嘴还真挺能叭叭,就冲你这张好嘴,将来你也饿不着,如此说来,如果我们胜了怎么说,你们胜了又怎么说……” 第10章 阴差夺人妻 周博文一晃大脑袋,继续道:“阎君大人,这个有什么好说的,要是你们赢了,我们就都听你的,你弄了丢了我们的雷光桃木剑,装犊子不认账就不管了也行,日后找到了据为己有也罢,总之,之前你觉得那一笔烂账就了了,你觉得我们欠你们了什么,那就悉听尊便,要什么给什么,这样如何?” 阎君大人闻言冷笑了一声,继续道:“如果我么输了呢?” 周博文道:“要是你们输了,就算是我不说,阎君大人,您贵为地府冥宫的一把手,小名也叫个酆都帝君,还好意思要什么轩辕剑么,这种好东西就是放在你们的手里,恐怕也是暴殄天物,还有,我们之间的账你可不能赖,不仅要归还雷光桃木剑,还得付出一些利息……” “哦?利息……什么利息……” “至于什么利息么,那就要看阎君大人您的办事效率了,比如说,今天你弄丢了我们的雷光桃木剑,明天就给找着了,那就好比是在银行里存钱一样,今天存进去明天就取,计息日只有一天,那就可以忽略不计了,可要是你们十年八年还不上来,阎君大人,这个还用我做过多的解释么……” 阎君大人闻言点了点头,道:“好,好,你如此说也算是合情合理,不过在这些条件上我还要加上一条……” “哪一条……” “那就是如果我们赢了,将来你们雷云观不得再干预我们地府冥宫个的内政……” “哈哈哈哈……阎君大人,这话说的可就没劲了,我们什么时候干预你们的内政了,再说了,难道只许你们地府冥宫的阴差判官监守自盗招摇过市横行乡里,就不允许我们反戈一击,替你这个不称职的阎君大人教训教训你手下的那些弟子么?” “这……我……我说的是以后,如果我们赢了,以后也不允许你们多事,我地府冥宫的人犯了错,自有本座依法处理……” “行行行,阎君大人,我就答应了你这一条,不过有些事情乃是心照不宣的事情,你应该知道我爷爷和我师傅还有十三局的交情,如果将来我爷爷受了半点委屈,阎君大人,小爷的后羿能毁了你的判官笔,我师傅的轩辕剑就能拆了你的阎王殿,三天之后,三天之后我们在封门村集合,届时也不用什么仪式,白天我们干我们的,晚上你们动你们的,十天,十天为限……” 阎君大人闻言冷笑道:“三天后,小胖子,莫不是你们趁着这三天的工夫,要在封门村搞什么烟儿炮鬼吹灯不成,对了,本君还想起来一件事,所谓道门术法本君也知晓一二,如果你们为了缉拿鬼王布下阵法,待到晚间时分我们出动的时候必须尽数拆除,如果我们的阴兵将在缉拿封门鬼王的时候误中了你们的阵法,嘿嘿……” “阎君大人,这个还用你说么,如果你们阴兵将中了我们的阵法,那就算我们输了,当时我们就撤兵认输,同样,要是你们大早上没有把该收拾的东西收拾了,嘿嘿,这意思可就不一样了……” “哈哈哈哈,好,小胖子,这个你不用担心,本君向来一言九鼎,不过这三天之后么,嘿嘿,是不是有点不大合适……” “阎君大人,你休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我们是人,可不是你们这些死鬼,说走就走一晃身形飘着就到了,我们得自己坐车,然后腿儿着上山,然后还得搭建营帐收拾落脚点,还得砍柴取水埋锅造饭,而这些事情你们都不用做,这已经算是我们让你一招了,怎么,我们要区区三天时间还不行么,再说了,十三局的老少爷们谁有个出差在外的,还得及时往回赶,这些不需要时间么,你不是真的打算仗着你们地府冥宫百万阴兵,跟我们三个晚辈孩子动手比试,真格的就这么赢了,阎君大人,你小名也算个神,觉得脸上光彩么……” “哈哈哈哈……小胖子,没看出来,你他妈这张小嘴真能穷叭叭,好,本君答应你,就给你们三天的时间,三天之后封门村,各自为战……” 周博文和阎君大人一击三章,这个赌约就算是成了,当下众人和老局长依依惜别,立时赶回了十三局总部。 回到局里,文辉得知详情之后默然无语,坐在一旁已经退居二线的常务局长孙连海也是不停地摇头叹息,柳相如见状急道:“文师伯,孙师伯,不就是一个封门鬼王么,虽然我丢了雷光桃木剑,但是谅它一个鬼王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我看一个白天足够了,我们还有博文的后羿弓和雨兮的玄火双环呢……” 文辉闻言淡淡一笑,道:“相如啊,你师傅呢,他们怎么没跟你一起过来?” 柳相如闻言一怔,下意识的道:“文师伯,孙师伯,师傅去姑姑那里了,说让我们下来,他和姑姑有话要说……” “哦?好,你董师伯出差了,明天才能回来,我看这件事情,还是等你董师伯回来后,再从长计议好了……” 周博文闻言不干了,一扑棱胖脑袋又道:“文师伯,您是不是还不放心啊,要我说您就放心,我们已经不是孩子了,再说了,虽然大师兄没了雷光桃木剑,可还有我的后羿弓啊,实不相瞒,文师伯,孙师伯,我周博文和以前不一样了,尤其是从大雪山回来之后,我这能耐蹭蹭的往上涨,用现在的话说那就是有两下子,过几天大海就要回到藏地主持大局了,否则的话我把大海也拉上,不说别的,就说那一对水沁天珠,就够那个封门鬼王喝一壶的……” 文辉闻言笑了笑,道:“相如,你们吃饭了么,没吃的话用我的卡,去食堂找栾师傅,让栾师傅给你们弄几个拿手菜,关于封门村的事情么,我有话要和你师傅说……” 柳相如知道文师伯不是真的要他们去吃饭,而是故意支开这三个孩子,柳相如很识趣的离开了文辉的办公室,思来想去一时之间三人还真的没什么地方可去,柳相如此时腹中并不饥饿,不过小胖子周博文的肚子已经咕噜噜的叫了起来,当下也只好带着自己的师弟师妹径直朝着食堂走去。 柳相如坐在桌前若有所思,匆匆吃了几口,文雨兮本来饭量也不大,也吃的不多,唯独周博文,好家伙好像是几天没吃饭似的,抡起腮帮子颠起后槽牙这顿吃,噼哩噗噜这动静好悬进了猪圈了似的,由于十三局的工作性质比较特殊,因而十三局的食堂开放时间也比别的机关单位长的多,很多单位的食堂只是在饭点开放,十三局的食堂几乎是全天候开放,柳相如坐在食堂里看着来来往往的战士们心里颇有感触,时间这一晃就是二十几年,想当年自己刚跟着师傅来到十三局的时候,那时候见到的战士们有的早已经复原,回到地方继续担任着保护一方水土平安的职责,有的则是已经高升一步,成了这里的教官,这二十几年来,从小跟自己长大的大猊和避水兽居然安稳的在柳辛村住了下来,此时的大猊和避水兽居然颇懂白衣男人和文辉的心意,那可是把小师妹舔的比自己亲爹都亲,柳相如坐在桌前回忆着这二十年来走过的风风雨雨,不知不觉的时间已经到了晚上,文雨兮双臂环抱当胸耷拉着脑袋昏昏欲睡,周博文干脆趴在桌上轻声的打起了呼噜,这一阵阵的呼噜之声响起才唤醒了柳相如,柳相如看了看时间,忽然发现此时已经十一点多了,当下急忙推醒了周博文,原本打算自己将二人送回去的时候,却不料匆忙一抬头间发现文辉的办公室里还亮着灯,当下脑筋一转,吩咐周博文将文雨兮送回去,自己则是慢慢向文辉的办公室走去。 局长办公室在五层,这五层并排有三间大办公室,当年这里分别是一把手孙连海的办公室,老局长周杰老爷子的办公室和副局长文辉的公办事,由于蒲局负责的乃是后勤部和这些年来十三局经手各类案件的善后工作,因此蒲局的办公室并没有放在这里,而是直接安置在了十三局地下秘密的档案室中。 柳相如在十三局楼下徘徊了许久,此时没有师傅的允许,柳相如并不敢贸然走过去,但是就此离去又有些不甘心,当下只好犹犹豫豫的走到了五层,又无奈的从五层走了下来,时间一晃,柳相如已经不知道从这层楼梯上走了多少个来回。 小胖子周博文叫了一辆出租车,二人打车径直赶往学校,周文博刚刚将文雨兮送到了宿舍门口,不等文雨兮上楼,冷不等从黑暗中窜出几条大汉来,居中而立的正是那个甩不掉的栾丹。 栾丹冷笑着看着二人道:“文雨兮,我栾丹哪里比不上这个小胖子,要身材有身材有家世有家世,你为什么偏偏非要跟着这个胖货……” 不等周博文发作,文雨兮冷哼道:“栾丹,我尊敬你叫你一声学长,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再过半年你应该就毕业了,如果你不想拿不到毕业证的话,最好老实点……” “哈哈哈哈……”栾丹闻言忽然冷笑道:“文雨兮,若是寻常人家,辛辛苦苦四年,拿不到毕业证兴许哭的稀里哗啦的,可这东西对于我栾大少不同,有没有无所谓,即便是本少爷打了几下擦边球,对于你们这普通学生来说,该处分的处分,该开除的开除,本少爷不仅一根毫毛都不会少,什么学历证学位证照样一本不少,文雨兮,我跟家里人已经说了,只要你愿意,一毕业就可以到我们栾氏集团来上班,只要你愿意当我们栾家的少奶奶,这辈子保你吃尽穿绝……” “哈哈哈哈……”栾丹话音刚落,周博文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道:“我说栾大少,你这话也太逗了,还他妈栾家的少奶奶,要我说,你们家就是个暴发户,还学人家世家子弟自称什么少爷少奶奶,你看看你这名字,栾丹,卵……蛋,哪有当爹的给自己的儿子起这样的名字,我说,你们家祖上是不是都是文盲,我看不是文盲那也肯定认不得几个字……额,认不得几个字不就是文盲么,这话我失口了,哈哈哈哈……” 栾丹闻言当即勃然色变,当即冲着身后一摆手,喝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看本少爷被人家奚落的好戏么,上,给我往死里打,打死了算我的……” 文雨兮闻言当即喝道:“你敢……” “我不敢?文雨兮,你看我敢不敢,你们两个,把少奶奶请到车里去,今晚上我就和少奶奶圆房……” 文雨兮闻言当即大怒,手腕一翻的工夫掌中已经出现了数枚银针,文雨兮冲着栾丹喝道:“栾丹,这可是你逼我的,休怪本姑娘手下无情了……” 文雨兮说罢手腕一抖,数根细如麦芒的银针朝着这两名大汉就刺了过来,原本以为这几门银针定可以将这两条大海扎到在地,却不料陡然间一股阴气袭来,这数根银针扎出去悄无声息,没有半点动静,此时的周博文也发现了其中的蹊跷,抡起巴掌虚空晃了几下,紧接着一个箭步蹿了出去,直接挡在了文雨兮的身前,几条大汉似乎并不担心周博文和文雨兮可以逃出自己的掌心,栾丹则是远远的退了出去,打算好好的看着自己的带来的汉子将这一对男女硬生生的分开。 眼看着文雨兮的祝由十三针忽然失去了效果,周博文也豁出去了,当下亮起巴掌就打出了掌心里,却不料掌心中匆匆一闪,炽白色的雷光顷刻间便消失不见,与此同时一股强劲的阴寒之气迎面就铺了过来,文雨兮见状周博文的掌心雷一时之间打不出来,当下气贯全身祭出风雷双刃就打,却不料双臂挥舞只见又是一道阴寒之气袭来,瞬间又将自己的风雷双刃封了起来,文雨兮大惊失色的同时,周博文忽然急道:“不好,他们不是普通人,他们是阴差……” 第11章 杨老师 “什么?周师兄,你是说,他们是阴差?” “哈哈哈哈……小胖子,没想到你还真有点见识,不错,这些人正是京城的几个阴差,没想到,前几天我没把你撞死,就知道你小子好像懂点三脚猫四门斗的把式,不过你们再有本事,也不是这几个阴差的对手,小胖子,我劝你认清楚形势,如果你肯听话,将雨兮让给我,我不仅不会为难你,而且也会把你安排的妥妥当当的,绝对不找后账,而且你可以放心,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小师妹,还有,如果你实在放不下心里的芥蒂,将来雨兮给我生个一儿半女的,还可以认你当个师傅……” “哈哈哈哈……栾丹,你居然可以请来这几个阴差给你帮兵助阵,不过关于这阴差的事情,胖爷我多多少少的知道一些,阴差的职责乃是负责联通阴阳两界,维持生老病死的秩序,但凡是阴差,绝对不可以滥用手里的权利和本事,来扰乱世间阴阳的平衡,别看这几个阴差现在在我们面前牛逼哄哄的,他们可都触犯了地府冥宫的阴阳律法了,届时一旦东窗事发,嘿嘿,不仅这几个阴差将会被羁押到九幽冥渊几世不得超生,就连你这个可以雇佣阴差的栾大少爷,结果也好不了,怎么,你在请这些阴差出马扰乱阴阳秩序的时候,你的叔叔栾大脑袋就没有告诉你,你的太祖爷爷栾不平的判官笔,已经被小爷的后羿弓给废了?” 周博文话音刚落,几条大汉果然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直愣愣的看着栾丹,栾丹闻言一怔,愣了片刻后当即又恢复了过来,狞笑道:“好个小胖子,你倒是把你家栾爷爷的家世调查的还挺清楚,居然还知道我老祖爷爷栾不平乃是地府冥宫的判官,既然知道我老祖爷爷栾不平的大名,还大言不惭说什么废了我老祖爷爷的判官笔,你们几个是脑子进水了还是胆子都被猫叼走了,五殿判官掌中的判官笔乃是酆都帝君敕赐的神器,具有勾人生死的功能,这世上无论是谁,只要被判官笔这么一勾,他的三魂七魄当即离体,怎么,你们这些阴差反而没有一个胖子懂得多么……” “呔……栾丹,你休要信口胡言,蛊惑这些阴差,这些阴差给你卖命,无非就是害怕你叔叔栾大脑袋和你老祖爷爷栾不平给他们穿小鞋,你叔叔栾大脑袋也是阴差,仗着你老祖爷爷栾不平是五殿判官,这才当了一个阴差的小头目,五殿判官虽然官职不小掌中有点实权,但是它能凌驾于地府冥宫的阴阳律法之上么……” 周博文这一番话又将蠢蠢欲动的众阴差喝止了下来,栾丹闻言仿佛听见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当即又哈哈大笑起来,笑罢多时才道:“你们这些阴差,干了这么多年勾魂的勾当,脑子都干傻了么,即便是有个风吹草动的事情传到了酆都帝君的耳朵里,酆都帝君也会委派座下十殿阎罗进行调查,十殿阎罗各司其职,日理万机,哪里会亲力亲为调查这种小事,无非也就是派出几个判官出来一趟,我太爷爷和黑白无常二位神君的交情莫逆,难道你们还担心这个么?” 栾丹这一番话又将众阴差的心稳定了下来,当下便有两个阴差直向文雨兮而来,周博文见状当即冲着二人喝道:“你们两个不知死活的货,胖爷我的后羿弓可以废了五殿判官的判官笔,难道就毁不了你们一身的修为么?” “休要听他一派胡言,如果这个胖货能毁了我老祖爷爷的判官笔,又怎么能连普通的阴差都打不过,你们还不给我上……” “呔……看胖爷的后羿弓……” 话音未落周博文当即摆出了一个搭弓上箭的姿势,两个阴差见状下意识的就往后一躲,趁着这个机会周博文猛地一拉文雨兮,道:“小师妹,还不快跑……”说罢二人撒丫子就往外跑。 可没等二人跑出几步,黑暗中又走出了几个人影拦住了去路,周博文一拍脑袋急道:“糟糕,我忘了他们是阴差了,我们那里能跑得过他们,小师妹,看来今天这事还真点棘手,没想到这小子盯得这么紧,待会我想法子和他们周旋,你用玄火双环打开一条道路,先走……” “不……我不走,我就要跟你在一起……” “诶呀小师妹,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我不管,我就是不走……” 文雨兮说罢忽然直接窜到了周博文身前,一晃双腕亮出玄火双环,顷刻间红黑二色光芒一闪,当先而行的两名阴差见状一怔,陡然间二人胸前映出来红黑二色光影,但见得玄火双环猛地一闪,两道环影激发而出直向那两个阴差打去。 这两个阴差哪里见过玄火双环这样高等的神器,一个没留神当即被两道环影轰在了胸前,只要被玄火双环的环影印上,还没听说谁能逃得掉的,这两个阴差当即便被远远的轰了出去。 眼看着这两名阴差被轰倒在地一时半刻都起不来,其余几个阴差当即停了下来,一脸警惕的看着文雨兮,文雨兮晃动双环双掌舞动如飞,瞬间又是几个阴差身上出现了红黑二色的环影,这几个阴差见状当即大惊失色,当即伸出双手朝着身上的环影就抹去,耳轮中只听“刺啦”一声,几缕白烟生出,阴差的双手摸到环影之上时当即被烫出来了数道疤痕,不等这几个阴差呲牙咧嘴的喊出来,红黑二色环影就到了,当即又是数声闷响,几个阴差又重重的被轰倒在地。 眼看着自己越战越勇,文雨兮也来了精神,依靠掌中的玄火双环将这些阴差揍得嗷嗷直叫,文雨兮正打的过瘾的时候,冷不丁只听周博文大喝一声,小师妹闪开,紧接着一个胖大的声音便将文雨兮抱了起来,文雨兮当即惊呼了一声,看清楚抱起她的是周博文的时候,文雨兮脸色一红心下稍安,可就在这时,一股腥臭扑鼻的气息还是扑了过来,周博文下意识的一转身将后背让了出去,一大片浓稠腥臭的液体撒了小胖子一后背,周博文胖大的身形虽然挡住了大半这一片浓稠腥臭的液体,可还玄火双环还是不小心沾到了一些,红黑二色光影当即暗淡下来,任由文雨兮如何驱使却依旧毫无声息。 栾丹得意洋洋的将手中的盆丢了出去,冷笑道:“幸亏我叔叔提前告诉了我,说你手腕上的东西不简单,我这才提前准备好了黑狗血,否则的话今天晚上我们还真的收拾不了你,文雨兮,你命中注定就是我栾某人的玩物,我栾大少看上的女人,还没有谁能逃的出我的掌心……” “吜吜吜……”趁着栾丹大放厥词的时候,不甘心的文雨兮一抖手又是数根银针发了出来,早有几个阴差挡在了栾丹的身前,一抖袍袖一股浓郁的阴气顿时将银针击落,栾丹狞笑着看着文雨兮道:“雨兮,我劝你还是认命了,只要你愿意陪本少爷十天半个月的,本少爷决不亏待你,要是你还不知好歹的话,本少爷就先勾了这个胖子的三魂七魄,等跟你快活完了,在把你也送下去,你们两个就在地府冥宫做一对苦命鸳鸯,哈哈哈哈……” 见到这一幕周博文心知今天这个栾丹已经不可能放过自己了,当下也豁了出去,晃动双拳朝着栾丹就打,怎么说周博文还是有两下子的,冷不丁豁出去这么一打,栾丹还真不是他的对手,原本栾丹就是个纨绔子弟,根本也不懂得什么武把抄,一个没留神就被周博文抡了好几个大嘴巴子,这几个大嘴巴子削的脆劲儿就甭提了,栾丹挨了这几个大嘴巴子反而脑子清醒了,当即抹了把嘴角上的血迹,恶狠狠的冲着地上吐了口血唾,喝道:“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上……今天谁拘了这个小胖子的魂,本少爷有赏……” 栾丹说罢,众阴差顿时精神大振,当即朝着周博文就冲了过来,文雨兮见状和周博文站在一处,晃动双掌和周博文一道迎敌,凭借脚下灵活的步法这这半吊子的武把抄,周博文主动出击一下子还真的收到了奇效,当即就放到了几个阴差,剩下的阴差见状不亮绝活不行了,当下一抖袍袖,每人掌中一条长鞭直向文雨兮而来。 文雨兮虽然身法轻盈,但是也架不住这么多根拘魂索,周博文正埋头打的工夫,冷不丁只听的身后一声惊呼,文雨兮的双臂已经被两根拘魂索牢牢地缠了起来,正拉着文雨兮朝栾丹那里去,周博文见状当即大惊,当下返回身来直向那几名阴差而来,刚刚赶到近前忽见那几名阴差一抖手腕,扯下缠在文雨兮双臂上的拘魂索直向周博文而来,周博文一个没留神身上顿时缠满了拘魂索,周博文见状大惊,正在此时,几个阴差口中同时诵出了一段晦涩的音节,周博文只觉体内奇痒无比,一股巨大的力道生了出来,硬生生的从自己的身体里开始往外就扯。 周博文心里知道,这是几个阴差使用拘魂索在拉扯自己的三魂七魄,如果自己的三魂七魄被抽走,当下可就成了死鬼,弄不好连下去跟自己的爷爷作伴的机会都没了,这几个心狠手辣的阴差一定会将自己整的魂飞魄散,这就好比是阳世间的罪犯杀人灭口一样。 周博文屏气凝神全力抵抗,可以他的修为本事,哪里能抵得过拘魂索,单说一条拘魂索可就够这个小胖子喝一壶的了,更何况此时有好几条拘魂索同时使劲。 文雨兮见状急得不管不顾,当即也祭出了风雷双刃,不等自己一出手,早又几根拘魂索将文雨兮的双臂牢牢绑了起来,文雨兮使劲挣扎不得脱身,当即只好拼命的大喊起来。 栾丹见状狞笑道:“你个小妮子,告诉你,你喊破喉咙也无济于事,这里早就布下了禁制,普通人是进不来的,你最好使劲儿喊,你喊的声音越大,本少爷就越兴奋,哈哈哈哈……” 文雨兮苦于双臂受制,只得眼睁睁的看着栾丹一脸猥琐的向自己走来,走到近前的栾丹正想伸手去摸文雨兮的脸蛋,冷不丁文雨兮“呸”的一口就吐了过去,栾丹居然毫不躲闪,伸手沾了沾吐在自己脸上的口水居然一脸享受的放在自己口中嘬了嘬,文雨兮大怒,当即抬起腿来就踢,却不料栾丹早有准备,一闪身伸手抄起文雨兮的腿顺势将文雨兮的鞋子脱了下来,紧接着又放在鼻前闻了闻,文雨兮见状当即大骂道:“栾丹,不要脸……” 栾丹见状不怒反喜,道:“哎呦,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雨兮,你连哥哥的小名都知道啊,既然是一家人,那何必耽误工夫呢,哥哥现在就要了你,还要当着那个胖货的面……” 栾丹的一双大手刚刚伸到文雨兮的身前,冷不丁几道光线照了过来,紧接着一个声音传了出来:“谁,是谁在哪里……” 随着个话音,一个中年女子慢慢的走了过来,文雨兮闻言顿时大喜,疾声呼道:“是杨老师么?杨老师快来救我……” 这个中年女人晃了晃手里的手电筒,来到众人面前时栾丹登时一怔,颤巍巍的道:“杨……杨老师,你怎么会来到这里……” 这个被称为杨老师的中年女人淡淡一笑,道:“栾丹,这里是学校里的地方,你能来,我为什么不能来,我早就听说你不是个东西,本来早就想收拾你了,可一直没有找到你的把柄,难怪你每次得手还能不留丝毫证据,原来帮助你的都是阴差啊……” 栾丹闻言当即脸色一变,道:“杨老师,我尊您叫您一声老师,我劝你我们栾家的事情你最好少管,要不然……” “要不然怎么样……”杨老师一抖手掐出一道指诀匆匆一点,瞬间打掉了文雨兮和周博文身上的拘魂索,继续道:“怎么,你还打算连我都不放过么……” paoshuba.com 第12章 八太爷 栾丹见到杨老师居然能够闯入阴差布下的禁制,此时又听到这位杨老师口风不善,心中一狠杀意顿起,当下狞笑着道:“杨老师,我栾家是什么人想必你应该知道,如果你刚才肯退一步的话,这一片云彩还真的就散了,可你偏偏不撤梯子,硬充能耐梗,那就讲不了说不起了,我看杨老师这个年纪这个岁数,也应该到了如狼似虎的年纪了,一只羊也是赶一群羊也是放,今天就是今天了,我也让弟兄们开开斋,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在老师身上找乐子……” 眼看着栾丹口出污言秽语,杨老师勃然色变,当即喝道:“好个栾丹,看来人家博文真是没有说错,你真的就是个卵弹,今天我要是不把你收拾了,又如何能对得起这全校的师生……” 刚刚缓过来一口气的周博文闻言一怔,下意识的问道:“杨老师?您……您认识我……” 杨老师并没有回到周博文的话,伸手将文雨兮揽在怀里,抹了把文雨兮的脸蛋,道:“雨兮啊,你放心,今天有杨老师跟你做主,看杨老师怎么收拾这群王八蛋……” 杨老师闻言一把将文雨兮推给了周博文,周博文将鞋子捡回来给文雨兮穿上的工夫,这个中年妇人杨老师已经冲了上去,矫健的身手配合着掌中的指诀几下子便将阴差们打得嗷嗷直叫,众阴差见状当即退到一起,晃了晃手里的拘魂索,朝着杨老师就打。 杨老师见状急忙撤步闪身,双手掐诀念咒,工夫不大冷不丁只见杨老师浑身猛地一颤,就在这数根拘魂索牢牢地缠在杨老师身上时,杨老师猛地睁开了眼睛,一开口居然是一个老者的声音:“我说这是谁啊,大半夜非要把我老人家请出来,嗯?你们几个猴崽子绑着我干什么,起开……” 杨老师说罢猛地浑身一震,周博文满心期待的等着看着这数根拘魂索被震得节节寸断,去不料杨老师的身子猛地鼓了几次劲儿之后,忽然松了下来,众阴差见状精神大振,躲在阴差之后的栾丹也是一脸傲气的看着杨老师。 这时这个苍老的声音又传了出来:“诶呦呵,好结实的家伙什啊,我还以为是我老人家岁数大了,这身子骨不好使了,没想到这不是普通的绳子,还是过阴用的绑死鬼的家伙什,你们两个小猴崽子不要着急,看我老人家再来一把,嘿……” 这个苍老的声音未毕,只见半老徐娘风韵犹存的杨老师猛地一提气,大喝一声“开”,耳轮中只听“嘭嘭嘭嘭”数声闷响,数根拘魂索应声而断,直接从杨老师身上掉落下来,杨老师转过身来眯缝着小眼睛看着周博文和文雨兮个儿个儿直乐,看的周博文和文雨兮心里一阵发凉。 杨老师笑着笑着,忽然看见了文雨兮手腕上的玄火双环,当即伸手虚空一抓,瞬间红黑二色两只环子脱腕而出直接飞到了杨老师的手里,文雨兮见状急得就要站起身来过去抢,周博文见状急忙将文雨兮抱了下来,文雨兮急道:“二师兄,你干嘛……” 杨老师手里掂量着这对环子放在鼻前闻了闻,笑道:“东西是好东西,只不过沾了些不该沾的东西,我就说么,对付这些个鸡毛蒜皮,有这东西还用我老人家大老远的跑这一趟么?娃娃,你这东西是从哪儿捡来的?” 文雨兮急道:“什么捡来的,你捡一个试试,这可是我师傅传给我的……”此时的文雨兮听着这个动静,也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杨老师不是本人,见到此人一出手抢了自己的环子,当下一出口也是毫不留情,周博文见状急忙捂住了文雨兮的嘴,站起身来赔笑道:“老人家,老人家勿怪,我这个小师妹都给我师傅给惯坏了,还请老人家不要和我们这些晚辈弟子一般见识,您看着东西是不是就……” “呸,小胖子,就他妈你会说好听的,你以为爷爷我稀罕这东西么,就这么个破烂,白送给爷爷爷爷都不惜的要,嗬……呸……”说话间杨老师猛地深吸一口气,一口浓痰就吐在了玄火双环之上,随即手腕一翻,直接将这对环子又抛了回去。 文雨兮见状心疼的不行,也顾不得这口浓痰恶心不恶心,急忙掏出手绢就要擦,可双手刚刚接到这对环子的时候,玄火双环猛地迸发出一红一黑两道环影,围着文雨兮盘旋起来,玄火双环发出一阵“嗡嗡”的共鸣之声,当即又飞回到了文雨兮的双腕之上,文雨兮一怔,当即反应了过来,心中一喜,急道:“多谢杨老师……” 杨老师闻言笑嘻嘻的脸上忽然一变,眉头一皱道:“那个小娃娃好没见识,谢什么杨老师啊……小妮子,你忘了你小时候,爷爷我还抱过你来着?你个小妮子还不见外,一泡童子尿浇了我一身……” 文雨兮闻言当即恍然大悟,急忙拉了周博文一把,跪倒在地道:“孙女谢谢八太爷,孙女给八太爷磕头了……”“得得得……叫什么八太爷啊,叫八叔,太爷叫的都把我老人家叫老了……大孙子,这几个猴崽子是怎么个意思,搁着穷嘚瑟啥呢?” 周博文闻言当即就知道此人跟自己肯定缘分不浅,当即添油加醋的将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八太爷不听则可一听不由得冲冲大怒,当即喝道:“好哇,我就说么,这个小妮子总是说要找什么贼人一直没找到,原来就是你们几个啊,今天遇到老朽,就是你们命不好,今天爷爷非揍得你们祖师爷也认不出你们来……” 杨老师身形一晃的工夫,只听“啪啪啪啪”数声闷响,几个阴差当即被杨老师扇倒在地,杨老师挥舞着巴掌朝着栾丹就要打,冷不丁只见杨老师身形一歪,好悬没摔个跟头,栾丹见状心中一喜,当即飞起一脚直接踹了出去,这一脚正蹬在杨老师的肩头,肩头之上顿时出现了一个大鞋印子,杨老师“哎呦”一声仰面摔倒,不等杨老师起身,栾丹一伸手掏出一只手枪,照着杨老师的脑袋“嘭嘭嘭”就是几枪。 周博文和文雨兮见状当即“啊”的一声,只见得栾丹手中的枪口冒出几缕白烟,那张得意洋洋的脸瞬间变了颜色,周博文抬眼再看,却见杨老师慢悠悠的站了起来,晃了晃巴掌,只见几颗子弹同时嵌在了一只手的手指缝里。 杨老师这一手绝活玩的是令在场众人不由得一阵胆战心惊,尤其是栾丹,见过高人徒手接飞镖的,还没有见过谁能徒手接住子弹的,当下栾大公子吓得手一哆嗦,手枪直接掉落在地,杨老师大喝一声,摔掉手指缝里的子弹头,飞起一脚直接将栾大少爷蹬了一个跟头,栾大少爷当即手捂腹部以下三寸的部位哀嚎了起来,周博文见状不禁叹道:“哎呦呦妈的妈我的姥姥,没看出来,这么一个娇滴滴的杨老师,居然一出手也这么狠……” 文雨兮一摆手拍掉了搭在自己肩膀上的胖手,道:“师兄,别瞎说,那是八叔,不是杨老师……” “对对对,我就说么,杨老师那样一个娇滴滴的女子,再怎么也不能一出手就直取栾大少爷的命跟子啊,诶,不过这一脚看上去好像没什么力道啊,怎么栾大少爷这么痛苦……” 周博文话音刚落,杨老师晃悠着就朝着二人走了过来,伸手一指文雨兮道:“丫头,还不快来扶着我老人家,我都说了多少遍了,有事叫我老人家的时候别穿高跟鞋,这个小妮子就是不听话,要不然我老人家能丢这个人现这个眼么……” 文雨兮扶着杨老师刚刚走了两步,这个苍老的声音又道:“诶呦呦不行了不行了,扶我坐下……” 文雨兮刚刚扶着杨老师坐在地上,杨老师一把摘掉自己脚上的高跟鞋,道:“小胖子,你还愣着干什么,去,剩下这几块料干净的拾掇干净了,我老人家可不习惯这个身子骨儿……” 周博文闻言一下子来精神了,当下走过去照着那些阴差就是一顿大嘴巴子,打完了还不解气,来到嗷嗷直叫的栾丹面前,一把将栾丹薅了起来,道:“栾丹,你他妈三番五次找我麻烦,胖爷我就当你是只苍蝇,没打算搭理你,可你倒好,以为胖爷我怕了你是不是,前几日想用车撞死我,这一下还想将我们置于死地,今天胖爷我非剐了你不可……” 周博文说罢“噌”的一下,从身上抽出一把短刃来,这把短刃正是十三局配给老局长的特质刀具,周博文二话不说欻欻就是两刀,登时又是一阵惨呼之声传了出来,周博文手下不停,数刀下去栾丹原本挺白净的脸上顿时出现了横七竖八的刀痕,灰八爷见状又道:“诶呦,没看出来,这个小胖子还真挺狠呐,比起他的爷爷来可狠多了,诶对了,丫头,老局长是不是差不多,已经到时候了……”文雨兮闻言点了点头,凄然道:“周爷爷已经走了,师傅带着我们送下去的……” 八太爷闻言点了点头,道:“怪不得呢,我说怎么有这么多阴差敢对你们下家伙呢,原来是老局长不在了,嘿嘿,要我说,地府冥宫个那些个虾兵蟹将就是见识短浅,一位老局长下去了,这世道他们想怎么这就怎么着,老喽,上面还有一个比老局长更难对付的人呢,嘿嘿,这一下可够阎老西喝一壶的了……” 栾丹身上这一疼再加上这一吓,顿时晕死了过去,周博文向来有主意,当下便拨打了十三局范启龙的电话,此时的范启龙虽然还是一个小科长,但是范启龙也是正宗科班出身,各项法规那也是门儿清,接到电话当即点兵带队,老局长的孙子和现任局长的闺女遭到了伏击,这还了得。 见到周博文处置完毕,八太爷这才拍了拍屁股离开了杨老师的身体,这个杨老师恢复过来之后发现自己脚上的鞋子不见了,当即脸色一红,文雨兮见状急忙将高跟鞋拿了过来,杨老师蹬上高根鞋后,文雨兮才捂着嘴道:“杨老师,八叔说了,说你这个小妮子不听话,不让你穿跟鞋你非穿……” 杨老师闻言莞尔一笑,道:“雨兮,别管那个老东西,他就是个老顽固,跟我们有代沟,懂得啥叫美啊……” 周博文放下电话不久,几辆警车呼啸而来,径直驶入校园停在了宿舍楼下,从车里走出几名身着制服的男子,不答话直接将周博文抓了起来,道:“我们是海城分局的,刚刚接到举报,这里有人殴斗,致使学生受伤,你们几个,都跟我回局里……” 满以为是十三局的人来到这里,却不料等来了几个海城分局的人,眼看着这几个人就要带走周博文,杨老师不干了,当即站起身来走了过去,道:“几位同志,我看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叫杨晴,就是这学校里的老师,事发时我就在现场,是这个栾丹雇人企图限制当事人的行动,还要对我的女学生意图不轨……” 这几个身着制服的同志听到杨老师一出口便带有几分专业术语,当下也不敢硬来,当即回道:“既然你是本校的老师,也是人证,那就跟我们一起走一趟……” 话音未落又是一行人急匆匆的走了过来,居中一人乃是一个打扮的油头粉面的中年男人,此人大腹便便,一看平时的营养十分充足,此人走到近前急道:“宋所,是宋所么,我是老方啊,这件事我知道了,既然大家都是学生,我们内部教育一下就算了,宋所,您看……诶,杨老师,你怎么在这里,这个学生是哪里的,怎么带来这么多外校的社会分子,宋所,我看不如这样,这个胖子不是本校人,带了这么多外校的人,应该不是什么好人,我校学生……诶呦呦,您看看,都动了刀子了,宋所,我的学生不能跟你走,必须马上去医院……” 第13章 没一个好东西 杨晴见到来人是方校长,当下嘴角一撇,道:“方校长,你了解情况么,你知道今天晚上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么,不是这个小胖子惹得事,而是本校的优秀毕业生栾丹,雇来了这些社会人员妄图挟持这个胖子,还打算对我的学生行不轨之事,方校长,我看这件事必须得有一个说法,宋所这边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学校这边也不能什么话也不说,按照校规,立刻剥夺栾丹优秀毕业生的评选资格,而且立刻将这种败类开除,还我名校一个公平稳定的环境,并将他交由相关部门定罪……” 方校长闻言看了杨晴两眼,道:“杨老师,据我所知,你不就是一个后勤部管学生生活的普通老师么,学校里面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作为学生生活的直接管理者我看难辞其咎,栾丹在此案件中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还不确定,这必须要等到宋所的调查结果出来之后才能定夺,你还是先关心关心自己的报告怎么写……” “你……”杨晴闻言当即勃然色变,正欲开口时忽听方校长继续道:“宋所,我知道您忙,这点小事情就不给您添麻烦了,这样,你们几个,先把栾丹送到医院里治伤,不管怎么说,总不能让我的学生就这么失血等死?你们几个,当着宋所不许说假话,你们都是谁,谁派你们来的……” 几个被揍得鼻青脸肿的阴差闻言顿时反应了过来,纷纷朝着周博文一指,道:“宋所,这可都是那个胖子指使我们干的,他说,学校里有个学生最近总是纠缠他的女朋友,让我们一起上,花了这小子给他点教训,事后绝对不会亏待我们……” “哈哈哈哈……宋所,这些话您应该听见了,这可不是我故意冤枉外人,杨老师,刚才你明明就在现场,居然敢当着我和宋所的面子说谎,我看你这个老师是不想干了……” 文雨兮闻言当即气的脸色通红,周博文闻言却是一脸的冷笑,杨晴看了一眼宋所,冲着方校长冷哼了一声,道:“方孝孺,你真是枉为人师,为了爬上校长的位子,不惜出卖自己老子的棺材本,为了结交权贵,居然厚重脸皮颠倒黑白,方孝孺啊方孝孺,若知道现在你是么个货色,当年你们老方家的烈祖烈宗,不知道会不会脸红给你起这样一个高大上的名字……” “你……好好好,杨晴,本校长现在就做出决定,从今天起,本校立刻与你解除劳动关系,明天你就不用来了……”方孝孺说罢脸色一变,紧接着又道:“至于你颠倒黑白做假证,宋所,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好了,杨晴已经不是我们学校的老师了……” 杨晴闻言笑了,道:“方孝孺,你以为我稀罕当这个后勤部的老师么,我想走随时都能走,不过你想开除我没那么容易,方孝孺,今天老娘就把话撂这,看看是姑奶奶先走,还是你这个披着人皮的猪先滚蛋……” “你……好好好,杨晴,你牛逼,有你后悔的时候……宋所,这里就交给你处理了……” 这个宋所闻言点了点头,当即大手一挥,道:“所有一干人等,都给我带回所里再说……” 宋所说罢,身后那几个小警员呼啦抄一下子都围了过来,掏出铐子就要往小胖子周博文的手腕上戴,杨晴见状急道:“住手,你们不能这么做……”几个小警员就好像没有听见一样,抓着周博文的胳膊就要上铐子,周博文的能耐虽然比不上大师兄柳相如,那也不是谁想捏咕一下就捏咕以下的,更何况这个小胖子天生就不是个吃亏的主儿,当下两膀一较力猛地一震,甩开了那几个小警员的手,道:“我说宋所,怎么说你也是个所长,虽然只是一个芝麻绿豆大的官儿,但是官儿终究是官儿,怎么说也得比我们普通百姓对于国家的法规了解的多,告诉你,这铐子可不是谁想给我戴就戴的,比你大的官儿胖爷我见的多了,就没发现谁敢无视国家的法度,随便给人上铐子的,宋所,我再问你一遍,是不是真的要给胖爷上铐子?” 宋所闻言就是一惊,心说话京城这是什么地方,眼下这个小胖子指不定背后有什么靠山,如果自己当真贸然给他上了铐子,弄不好自己吃不了兜着走反而不美,宋所这一迟疑,刚刚悠悠转醒的栾丹不干了,当即嘶吼道:“宋叔,是宋叔么,哎呦我可见到亲人了,我的脸,我的脸这可怎么办啊,小胖子,你他妈给我赔,宋叔,你可不能饶了他……” 栾丹这么一哭嚷,顿时坚定了宋所的心,当下一摆手,冷笑道:“有道是王子犯法庶民同罪,管你他妈有什么背景,在京城校园重地居然敢使用凶器,不说别的,单说人家脸上这伤,至少有中级伤残了,既然你手上有凶器,给上上铐子,带走……” 周博文闻言点了点头,冷笑一声老老实实的将两只胳膊伸了过去,眼看着这个铐子“咔嚓”一下拷在了周博文的双腕子上,杨晴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方孝孺见状冷笑道:“杨老师,现在后悔了,早干嘛去了,如果你当真有悔过之心的话,本校长还可以给你一个悔过的机会,只要你肯……认认真真的写一份检查送到我办公室里去的话……” 杨晴自然知道这句话什么意思,当下脸色一变,冲着方孝孺妩媚的一笑,道:“方校长,刚才是我有点不冷静,您看,这检查要不就算了,我去您的办公室直接跟您汇报如何?要是您觉得办公室里不方便的话,我可以直接去您家里汇报……” 方孝孺闻言大喜,当即点了点头,道:“如此的话,那也行,不过杨老师,这样的错误以后可不能再犯了,毕竟我们学校里还有不少学生呢,他们的安危可都在你的手上,别看你只是后勤部的一个小老师,但是你的责任可是很重大的……”说罢方孝孺的巴掌便拍在了杨晴的肩头,就在方孝孺刚刚摸到杨晴的肩头之时,冷不丁只觉自己胯下一凉,紧接着一股剧痛由下而上直逼脑仁,方校长当即弓着身子上手双手捂着小腹就惨叫起来,杨晴亮了亮自己的高跟鞋,冷哼道:“这一次是鞋尖,下一次老娘用鞋跟……”文雨兮见状当即捂着嘴个儿个儿个儿的乐了起来,方孝孺急道:“宋所,宋所,你都看见了,杨老师打人,抓走,把他们都抓走……” “打人?我打人了吗,我只是踢了一个畜牲而已……”说罢杨晴一甩长发,朝着警车就走,正在这时,又是一辆小车呼啸而来,车辆停下之后当即从车里钻出几名真枪荷弹的战士来,居中一位正是十三局的小科长范启龙。 见到身着便装的范启龙,宋所当即没有好气儿的喊道:“你们是什么人,没见看警员办案吗,闲杂人等速速退去……” 范启龙眼角一挑,随手一巴掌将宋所退了一个趔趄,喝道:“你们是那个部分的,谁说了算,上前来搭话……” 见到这个身着便衣的中年男人宋所当即心里又是一惊,心说话妈的妈我的姥姥,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在京城平时那些身着各色制服耀武扬威的其实并没什么,真正牛逼带拉轰的就是这种手里有家伙还能不穿制服的,难不成这一次自己真的踢到钢板上了? 想到此处宋所不敢怠慢,当下整了整制服,来到范启龙身前正想寒暄几句的时候,却听范启龙当先开口道:“刚刚接到公安部的通知,这一起校园案件情况特殊,由十三局全权接管,所有证人全部带走……” 见到范启龙带人到场,周博文顿时来了底气,小脖子一扬小胸脯一挺,急道:“报告组织,冤枉,我冤枉,这个海城市分局的宋所长给我上了铐子,您看,我胳膊都勒出印儿来了,别看我们年纪不大,但是国家的法规我也知道,他身为执法人员知法犯法,给我们上铐子,我要向组织反映……我要上告……” 范启龙闻言心说话好个小胖子,真不愧是老局长得亲孙子,那是一点亏儿都不带吃的,这小子是故意点我呢,这他妈小胖子,要多损有多损,要我看就是该,活该让你吃点苦头。 想归想做归做,周博文和范启龙那是什么关系,那可是跟自己的儿子范大海称兄道弟的人物,别说这事不赖周博文,就是真是周博文的不是,范启龙能只看着不管么?当下范启龙也摆足了范儿,微微发福的大脸蛋子往下一沉,喝道:“是你下的命令,给嫌疑人上铐子的?”宋所闻言心里就是一沉,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嘴唇微动想解释解释,范启龙根本不给宋所解释的机会,道:“你知不知道国家的相关法规政策,什么情况下才能上铐子……” 范启龙说话间匆匆一瞥,一眼就认出了落在地上的那把身上那局特配刀具,当下赶在宋所开口之前喝道:“现在讲究文明执法,你们身为执法人员执法犯法,待本局调查清楚之后,会将调查结果上报公安部,届时由公安部对你们进行处理,全部都给我带走……” 此时的宋所也傻了,自己明明是来办案的,怎么一下子成了犯人了,杨晴美滋滋的走了回来,来到方校长身边拍了拍方校长的肩膀,道:“报告组织,此人是这个学校的校长,就是他刚才颠倒黑背故意栽赃陷害,还想利用职务之便跟我玩潜规则,还请组织明察……”范启龙和杨晴也算是熟人了,当即淡淡一笑,道:“那还有什么说的,一起带走,杨老师,根据规定,你也要跟我们一起回去做个笔录……” 位于东三环繁华地带的栾氏集团总部,表面上来看整个集团运行正常,可是董事长兼总经理的办公室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一个妇人哭的稀里哗啦的,指着座位上一个中年略有些秃顶的男子埋怨道:“都怪你都怪你,你惯啊,惯啊,丹丹小的时候,我只要一管你就不乐意,他闯了多大的祸你都能兜着,上初中的时候,抱着咱家的大狗去吓唬同学,同学家长找来论理,你不管教自己的儿子,反而骂人家家长,还说什么人家的孩子比不上你的狗值钱,上高中的时候欺负人家女孩子,人家孩子才多大啊,就给人家肚子搞大了,你是有钱,可这是钱的事儿么,说你两句你比秃尾巴狗都横,说什么只要有你的祖宗在,这个世界没人动的了咱家,可现在怎么样了,丹丹的脸都给人家花了,你不是挺能铺路子的吗,我就说那个宋文章不好使,在京城,他就是个芝麻绿豆的屁官儿,放个屁都不响,可你说啥,你说县官不如现管,怎么样,现在人家宋文章也进去了,要我看就是活该,自作孽纯属活该,都是报应,就应该报应在你身上,你个缺德带冒烟儿的啊,可惜我的儿子啊……” “行了行了,你他妈少说两句行不行,你以为我不着急么,我今天都上了三炷香了,也不知道怎么了,祖宗联系不到,我兄弟也找不到人了……” “屁的祖宗,你祖宗八百辈子就成了死鬼了,他能管个屁,你以为你祖宗是太上老君啊,就真的是太上老君,任他浑身是铁能捻几颗钉,他不就是天上一个烧锅炉的么……” “报告……”正在董事长夫妇焦头烂额之时,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敲开了董事长办公室的屋门,道:“报告栾总,市工商局来人了,他们说我们栾氏集团涉嫌非法营业,请你出面配合调查……” “报告……”栾董事长还没有回过未来,又一个年轻貌美的女子走了进来,道:“报告栾总,市税务局来人了,他们说我们栾氏集团涉嫌偷税漏税,请您出面配合调查……” 栾总闻言顿时心里就是一阵绞痛,正思考该如何应对之时,忽见栾总妇人“嗷”的一嗓子就抓了过来,道:“谁给你配的这两个小妖精,老的老的不正经,小的小的不省心,你们老栾家没一个好东西……” 第15章 十三局的危机 黑头套摘下后,立刻露出一张圆嘟嘟胖乎乎的脸来,此人非别,正是不久之前遭到栾丹毒手的小胖子周博文,栾达山并不认识周博文,可那位阴差大人栾大脑袋可认识,不久之前正是周博文等三个孩子将自己连同祖宗一通胖揍,他们的师傅那个白衣男人就连阎君大人都要给上三分薄面,当下这个栾大脑袋就是一声惊呼。 栾达山见状狐疑的看了看身边的阴差,又看了看小胖子周博文,当即站起身来,道:“你是谁家的孩子,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我的办公室里装鬼玩,滚,给我滚犊子……” 栾达山说罢,周博文嘻嘻一笑,当即开口道:“大法僧,听见没,这位栾总又轰咱们走呢,行,那咱们就走好了,省得在这碍眼……” “别……别介啊……小天师,周小天师,你休要听栾达山胡言乱语,下差知道自己错了,还请小天师网开一面,休要跟下差一般见识,速速放下差回归黄泉路,下差保证,以后我们栾氏子弟再也不会在小天师面前出现……” 周博文闻言嘿嘿一笑,径直走到那张宽阔的办公桌前,一屁股就坐在了原本是栾达山的那张办公椅上,这个小胖子刚刚坐上去,当即身子猛地就是往下一陷,另外一个胖和尚听到一声惊呼之后当即开口喝道:“栾施主,莫非你的座椅还安装了机关销器不成……” “咳咳……咳咳……”小胖子周博文闻言尴尬的干咳了几声,慢慢悠悠的坐了起来,道:“大法僧,没事没事,没想到栾总还真是会享受啊,就连这座椅都整的喧喧腾腾的,好家伙,就这椅子,比我爷爷的椅子都高级,我爷爷当了那么多年的局长,也没说坐一坐这么舒服的椅子,栾大脑袋,咱们之间的事先放在一边,栾总,过来说说,我和你儿子栾丹之间的这笔账该怎么算?” 听到周博文这一番话栾达山顿时醒悟了过来,当下不禁冷汗涔涔,偷眼向身旁的栾大脑袋看了去,只见栾大脑袋不停的冲着自己挤眼睛,当下也不敢在硬顶,只得陪笑道:“这位小少爷,我那孽子做的蠢事,真的和我毫无关系,你想想,我都这一把岁数了,再说说我这个身份,真的想要女人,什么样的找不到啊,何必非要跟小少爷过不去呢,再说了,我栾家有的是钱,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人,这种事情我栾某人宁愿用钱来解决,栾某人认为,有钱能使磨推鬼……” “咳咳,我说栾达山,让你说你就好好说,瞎他妈扯我们鬼干什么?” “啊是是是,我说兄弟,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们栾家根本就没有必要跟小少爷一家为难……” 周博文闻言淡淡一笑,道:“哦?这么说,栾总是以为我们故意找上门来讹人的了?既然这样,好,大法僧,我们走……” “别……别介,小少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这件事确实是犬子的错,我这个当老子的确实有失察之过,这些年来,我辛辛苦苦支撑着整个集团,在犬子的教育上面确有不周之处……” 听到这里周博文一摆手不耐烦的说道:“得了,我是来听你诉苦的吗?我是问你,我跟你家栾公子的这笔账该怎么算?” “是是是,小少爷,您来之前我们就商量好了,这一次我们认错,至于这笔账么,只要小少爷您能提的出来,我们能办得到,我栾达山也不是说了不算的人……” 周博文闻言一笑,道:“好,既然你这个当老子的发了话,那我今天就把这话搁这,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未晚,不着急,我有的时间,我等你家栾大公子把身上的伤养好了的,养好了再说,今天来,我就是告诉你一声,别他妈有俩臭钱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告诉你,今天你是亿万富翁,明天你家胖爷就能让你变成亿万负翁,我看你这些年来好日子也过得差不多了,吃的脑满肠肥的,你就等着进局子吃几年邦子面窝窝头,别看那东西挺结实的,结实的扛饿啊,弄上两根咸菜丝一就,仔细嗒嗒,还真是别有一番风味……” “啊……这……” “对了,还有,过几天等你家栾少爷把伤养好了,再出点什么事儿的话可别太吃惊,他身上发生什么事都正常的很,我还有事,就不在这多逗留了,大法僧,给丫开个门,让丫滚蛋……” 栾达山闻言当即急道:“小少爷,小少爷,看在犬子年幼无知的份儿上,还请放过犬子这条狗命……” 周博文笑嘻嘻的拍着栾达山的肩膀道:“放心,我不会要他的命,他的命值几个钱儿,我要是动手宰了他,还脏了爷爷的手,大法僧,走……” 胖和尚闻言点了点头,当即手掐法印照着办公室的大门就打了出来,蓦然间只觉金光一闪,一声似有似无的天破之声传了出来,阴差栾大脑袋见状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冲着周博文和范大海二人躬身一礼,当即就要走,却听周博文急道:“诶诶诶我说栾大脑袋,你走的这么急干什么,好像是我们能吃了你似的,那什么,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忘了什么?”栾大脑袋闻言琢磨了片刻当即一拍脑袋,道:“小天师,我明白了,这件事就交给我了,保准将东西送到……”说罢栾丹脑袋来到桌前,双臂一较力直接将那张座椅举过头顶,道:“小天师,放心,我保证今天就让老局长舒舒服服的坐上去……” 回到老局长的家里天色已经微微发亮,大法僧范大海道:“我说二师兄,你当真就这么放过了栾丹那小子?” 周博文眉头一皱,道:“我说大海,不是我说你,都是密宗的大法僧了,一言一行都要有个大法僧的范儿,师兄就师兄呗,为什么前面非要加个二呢,以后就叫师兄,或者叫周师兄,听没……”范大海闻言也不敢乐,当下支应了一声,又道:“我说二……周师兄,那什么,反正我这个大法僧还没有正式上任呢,不如趁着我还在,咱俩一起去拾掇拾掇那个小子……” 周博文摇了摇头,没有回答范大海的话,道:“我说大海,你什么时候离开京城去藏地,要在藏地待多久?” 周博文这一问顿时把范大海的兴致问没了,当下轻叹一声,道:“可能就这几天,现在波齐大活弗在藏地善后,主持大局,等秩序捋的差不多了,我就得去了……” 周博文闻言点了点头,道:“大海啊,这一次在去藏地,一定要认认真真的学本事,师傅把你放在藏地学本事,一定是有深意的,咱们都是一家人,放心,思佳就是我们的亲妹子,更何况还有范叔和刀姨看着,思佳不会受委屈的,你这一去老老实实的给我学能耐,别跟我学,我这辈子就是运气好,赶上了一个好师傅,要不然的话,我早晚也是完蛋……” 范大海听到周博文这话里有话,当下急道:“周师兄,你这话什么事,难不成又要出什么大事?” 周博文轻叹了一声,道:“我就知道,我爷爷下去之后,早晚要出幺蛾子,文师伯董师伯和师傅他们虽然不说,但是我能猜得出来,这一次别说我们,恐怕是整个十三局都都要受牵连……” 范大海闻言奇道:“什么,整个十三局?不会,谁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跟诸位师叔伯叫板?” “是啊,若是平常,咱们那几位师叔伯,随便拉出去一个道地府冥宫,那都得当爷一样供着,可前不久送爷爷下去的时候,你猜怎么,着,闫老西儿那个熊货居然敢对师傅公然叫板,虽然师傅没有跟他直接动手,只用了北斗九星阵困住了闫老西儿的酆都帝君大印,但是看得出来,师傅似乎也是有所顾忌,阎君大人毕竟是地府冥宫的一把手,人家小名那叫个神,是有神位的,这样一个人物却为了一个五殿判官跟我们动手,弄丢了大师兄的雷光桃木剑还牛逼哄哄的舔着脸管师傅要轩辕剑,这要是放在以前,借他闫老西儿几个胆子他也不敢……” 范大海闻言点了点头,道:“这到奇了,之前我也听老局长时常讲起当年的往事,别说董师伯和寒雨师姑了,就算是沈三伯去了,那也得是好酒好菜待如上宾……” “所以说啊,这里面一定有事,当时在阎王殿前,我们和阎君大人一时僵持不下,师傅也只好出了个赌斗封门鬼王的缓兵之计来,我们回来之后,大师兄都没回家,就在局里守着,可到目前为止,文师伯的办公室只进无出,一连好几天他们都没有出来的意思……” “嘶……”范大海闻言不禁嘬了一口牙花子,道:“周师兄,据我所知,近些年来,很少有什么事情能让诸位师叔伯紧张成这个样子的,就说那个大雪山里的慈禧老佛爷牛逼,形势紧张是紧张了一些,可也没有见过他们紧张道如此程度……” 周博文闻言点了点头,道:“是啊,大海,你想想,咱们从小到大,就没有见过特别棘手的事情,当然了,大雪山里的慈禧老佛爷那是特殊情况,应该属于历史遗留问题,我当初听爷爷讲了不少的往事,曾经也说起过我爷爷带着董师伯和师傅一起下地府冥宫的过程,惊险是惊险了一些,但是地府冥宫之中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否则的话当年我爷爷和师傅他们就回不来了……” 大法僧闻言也是一头雾水,实在想不出其中的根由在哪里,沉默了片刻后周博文又道:“大海啊,这几天你就别跟着我们去封门村了,我知道你想跟着,不过我和闫老西儿有过约定,只能算上十三局里的人,而且还不能带董师伯和寒雨师姑,我原本也想打个擦边球,趁着这几天让文师伯给你也弄个编制,哪怕是临时的呢,后来一想还是拉倒,区区一个封门村鬼王我们都收拾不了,就算是赢了那也够丢人的,记住我的话,师傅将你放在藏地一定有他的意思,虽然我一时之间也没有个把握,但是我知道,师傅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让你单独去藏地涨能耐……” “周师兄,说来也怪啊,师傅都说了,我算是他的半拉弟子,他是替咱们的那位二师爷收的徒孙,那他教给我能耐不是名正言顺的么,为什么非要让我去藏地不可,难道说藏地密宗中还有什么了不起的高人,可有的话,那不也都被咱们收拾的差不多了吗,即便是还有那么一个半个的,那比起咱师傅来我看差的多得多……” “大海啊,后天一早我们就要出发了,等这一次把封门鬼王收拾了,估计你已经到了藏地,记住师兄说的话,千万不可娘们唧唧的儿女情长,家里有我呢,你要是学不来能耐,可别怪我这个做师兄的不认你这个兄弟……” 这一对胖兄弟就在老局长的家里聊到了中午,吃过午饭二人就在屋中简单的迷瞪了一会,范大海醒来自后发现周博文已经不见了,当下也不好意思继续留在这里,回到自己家中后才发现催促自己尽快赶往藏地的法碟已经到了,大法僧当即和家人洒泪分别,独自一人踏上了赶往藏地的行程。 抛开范大海不表,单说小胖子周博文那日离开家门后便来到了十三局,刚刚来到局里就发现大师兄柳相如还在院里瞎溜达,当下便将前前后后发生的以外情况讲述了一遍,得知文雨兮没有什么大碍,柳相如的心也踏实了下来,不知不觉晃晃悠悠又是一天,小胖子周博文正饿的肚子咕咕叫,翻找文辉的那张饭卡时,一个倩影冷不丁出现在门口,柳相如抬眼看去,只见龙女敖霜提着一个大食盒刚从出租车上下来,见到二人招了招手,便径直走了过来。 第16章 老乡的觉悟 看着拎着食盒龙女敖霜,柳相如眉头就是微微一皱,十三局的食堂里什么没有啊,还需要你大老远的跑这一趟,师傅和诸位师叔伯已经快两天没有露面了,谁还有心思吃饭啊,柳相如心里这么一想,脸上便不自觉的带了出来,龙女敖霜见到柳相如面色不善,当下道:“柳郎,是不是我不应该来……” 不等柳相如开口,周博文乐了,道:“大嫂,什么该来不该来的,大师兄是担心师傅和诸位师叔伯,他们在办公室已经将近两天没有出来了,算了算了,他们不出来就不出来,反正在局里还能出什么事,走走走,大师兄,回宿舍,看看大嫂给咱们带什么还吃的来了……” 柳相如心里再怎么不高兴,可人已经来了,那也没法子了,当下也只好带着龙女敖霜回到了宿舍,这间宿舍当年正是白衣上人秦卓住过的那间,这么多年来宿舍里的摆设一直没变,柳相如和周博文回到这就好像回家一样亲切,小胖子打开食盒,顿时香气四溢。 周博文知道大师兄心里的想的是什么,急忙给柳相如使眼色,二人捧着饭菜一阵狼吞虎咽,眼看着食盒里的饭菜被一扫而光,龙女敖霜这才满意的笑了起来,柳相如抹了抹嘴,道:“霜儿,记着,这里是十三局,是国家的重要机关,以后别说来送饭,就是没事闲溜达都不能到这来,要不是师傅师叔伯他们有事,我都不能轻易的露面,知道了么……” 柳相如和周博文送走了龙女敖霜,二人这才又来到十三局办公大楼前,仰着脑袋看着那间依旧灯火明亮的办公室,看罢多时柳相如长叹了一声,道:“也不知道师傅和文师伯他们在里面到底研究什么呢,不就是一个封门村的鬼王么,至于费这么大的劲儿么?” 周博文闻言嘻嘻一笑,道:“大师兄,如果真的是因为那个什么封门鬼王,文师伯当真需要如此兴师动众的开大会么,早就该吃吃该喝喝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柳相如闻言奇道:“诶,博文,经你这么一说,我忽然反应过来了,虽然河豫省的封门村闹鬼事件早有流传,不过那里好像还真的没有出现什么阴阳界,如果要真的有阴阳界的话,师傅和诸位师叔伯早就动手处理了,怎么会留到现在,我怎么从来没听说封门村中还有鬼王一说,博文,你是怎么知道的,给我说说……” 周博文又是一笑,道:“大师兄,你还是没有抓住重点,前几天咱们送我爷爷下去,和阎君大人赌斗,你丢了雷光桃木剑,师傅押着轩辕剑不给,难道你真的以为,就那个闫老西儿的地府冥宫,真的有人能拿走师傅的东西?” “嗯?博文,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说那把剑……” “咱们雷云观的那把雷光桃木剑究竟在哪儿我不清楚,但是我知道肯定没丢了,至于怎么就没了,相信师傅和闫老西儿心里都清楚,倒是倒是大师兄你,应该还好想想其中的重点了……” “重点在哪里……” 周博文神秘兮兮的一笑,道:“大师兄,重点不在于那个封门村的鬼王,而在于这场赌斗,赢了,我们不仅可以追回雷光桃木剑,还能将轩辕剑名正言顺的掌握在自己手里,如果输了,我们十三局恐怕还有整个阳界,都要被阎老西那个老不死的牵着鼻子走,所以说,这一仗我们可不能输……” “嘶……”柳相如闻言倒吸了一口凉气,又道:“博文,咱们和地府冥宫赌斗,咱们的时间在白天,人家的时间在晚上,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哪个鬼王敢公然在大白天里出来嘚瑟的,即便是它的修为到了不惧阳光的地步,这就好比是一个百毒不侵的人,也没有必要非要拿毒药当水喝……” “怎么,大师兄,你担心我们抓不到鬼王,输了这一场比试?” 柳相如闻言点了地点头,道:“博文呐,我是有点担心,担心是担心,我可不是怕,要说和鬼王一对一面对面轰轰烈烈的干上一场,我柳相如长这么大怕过谁?可关键是大白天的人鬼王也不会出来啊,咱们到哪儿去找啊,总不能每人发个锄头,把封门村每一寸土地都给翻上一遍?咱们白天折腾了大半天无功而返,到了晚上人家鬼王出来了,你说如果真是这样,咱们输的冤枉不冤枉……” “哈哈哈哈……”周博文闻言又道:“大师兄,你放心,我说了,重点之处并不在于那个鬼王,而在于这一场赌斗,归根到底通过现象看本质,这一场赌斗其实是咱们十三局和地府冥宫之间的直接交锋,到时候谁胜谁败一目了然……” 柳相如闻言又叹道:“当初周老头早就说过,自已一旦下去,这世道恐怕又道乱上一阵子,当初我还不信,没想到还真让周老头给说着了……” “大师兄,事情的关键也不在我爷爷身上,我爷爷下去,那是生老病死天理循环,正常的轮回转世,当然了,他老人家不用转世了,老爷爷走了就是一个引子,或者说是一个时间节点,该来的事情总会要来的,所以说大师兄,别看我们阴阳两界看上起风平浪静,可是这千百年来,人和人没少打仗,可人和鬼更没少打,只不过其中过程都不为人知而已。” 柳相如闻言点了点头,正欲开口之时忽见周博文一扑棱脑袋,道:“师兄,明天你没事,没事的话也别在这干守着了,干守着也没什么用,这样,明天一早你带着大嫂给我帮个忙,出门之前咱们可得好好收拾一番才是……” 第二天周博文带着柳相如和龙女敖霜逛遍了京城的各大市场,柴米油盐鸡鸭鱼肉那是足足买了一大堆,还专门叫了一辆车运送这些货物,柳相如看着直皱眉头,道:“博文呐,让我给你出把子气力倒没什么,可你买这么多东西……” “大师兄,十天,咱们要在山里待十天呢,咱们的人数虽然比不上地府冥宫,那人数也不少,什么都能省,唯独这一日三餐可不能少,吃不饱肚子怎么能打硬仗呢……” “十天?博文呐,你不是胡扯呢,收拾个鬼王还用十天?就算大白天这个鬼王不敢出来,那地府冥宫的大军在晚间要是收那个鬼王,也用不了十天呐……” “大师兄,别着急么,我都说了,重点不是那个鬼王,而是这一场赌斗,行了,我看这东西买的差不多了,诶对了,还差一个大号的的垃圾桶,这个咱们必须带上,可不能给人家封门村弄脏了不是……” 龙女敖霜自然听不懂周博文话中的含义,眼看着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柳相如,自己也帮不上什么忙,当下也只好默不作声,这时周博文又是嘿嘿一笑,凑到二人身前低声道:“大师兄,大师嫂,前儿个我偷偷听门缝来着,师傅说,等这一次赌斗完了,就给你们二人完婚,还有,婚礼必须摆在晚上……” 龙女敖霜闻言登时脸色就红了,柳相如闻言可不干了,急道:“博文呐,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摆在晚上,我们岂不成了二婚的了?”“嘘……小点声……”周博文警惕的朝着四外里看了看,这才解释道:“不放在晚上举行,那我爷爷他老人家怎么能喝上你们的喜酒呢?” 三人坐在面包车里满载而归,这两临时租来的面包车直接驶进了十三局的后厨,周博文也不含糊,直接将车门拍的“啪啪”作响,冲着里面大喝道:“栾师傅,栾师傅……” 刚刚坐下喝口水的工夫就听到了这一声大喝,栾师傅心中有气,正想大骂上两句的时候,见到是老局长的小孙子,当下又是一脸的赔笑,周博文道:“我说栾师傅,明天一早我们就要出发了,借你的宝地一用,车上的吃喝让外人看见了不好,对了,文师……文局呢,我得找他报销……” 第二天一大早,两辆并不起眼的面包车从十三局大门驶出,一路向南直向河豫省封门村而去,其中一辆面包车上坐着的那是十三局的老少英雄,而另外一辆车装得则是满满一车米面粮油,还有一口大柴锅,钵盆碗盏那都是现成的。 这一次对付封门鬼王,按照约定,十三局的老少英雄中,董伯召和寒雨是不能出手的,可这一次他们二人也跟随而来,不能不手不代表着不能看热闹,不能在一旁支招。车中除了此次赌斗的领军人物雷云祖庭第三十八代掌门弟子柳相如以外,后排座并排坐着三个眉清目秀的姑娘,这三个姑娘看上去一般年纪,其中一个身材匀称二目放光,坐姿十分的周正,虽然时不时伴随着车辆颠簸其下,但是这姑娘双手依旧端放在腿上,寻常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这个姑娘一定是个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此女非别,正是皂阁祖庭一代道门高人董伯召的顶门大弟子刀云萝,身边那两位姑娘还用说么,正是峨嵋祖庭新一代峨嵋大剑瑞寒秋的两位重要弟子沈佳宜和董亦白,这一次为了剿灭封门鬼王,十三局这三位后起之秀派了出来,也是为了让这三位后起之秀出来见见世面,就在不久之前,文辉将这个通知告诉三人的时候,刀云萝和董亦白倒还好说,当下各自回屋收拾行李,那知沈佳宜却小嘴一咧,道:“文师伯,区区一个封门鬼王,还用得着我们三姐妹一起出手?就让亦白一个人就够了……”文辉那是什么人物,别说对付这几个孩子,就是当年在老局长那些老辈人人面前都混的如鱼得水,岂能被沈佳宜唬住,当下脸蛋子也是往下一沉,喝道:“沈佳宜,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十三局,我说的话就是命令,想当大家闺秀,我现在就就去找寒雨,把你关到家里当公主似的伺候着……”文辉这一发怒吓得沈佳宜不敢言言了,当下低着头老老实实的回去收拾行囊。 寒雨和董伯召二人坐在车辆中间,二人一前一后坐在坐在座椅上假寐,车辆一路呼啸,经过将近四个小时的路程,终于赶到了封门村的脚下。 车辆刚刚停住,路边早有一个在此等候的老乡引领者众人来到山脚下的一处停车场,车辆驶入停车场之后,这个老乡一拍车门,大喝道:“两辆金杯车,四排十一座……停车费每小时二十元……” 周博文闻言从后面那辆车跳了下来,冲着老乡一招手,道:“老乡,你说啥,金杯车四排十一座,来来来,你过来给我数一数,你要是能数出十一个座儿来,停车费我加倍给你,还每小时二十块,这他妈都比上海唐南京路的停车费贵了……” 小老乡闻言呲牙一笑,一股河豫口音直冲脑仁儿:“咦,我说这位小老板儿,恁真不知道行情唻,告诉恁说,俺这里还算是便宜的唻,恁要是开车上山,山上的停车费更贵唻……” 周博文也是有心想调理调理这个小老乡,当下也学着老乡的口气道:“噫,恁就不要在我这胡说了,来前而俺们都打听清楚了,这停车费也就是每小时两块,恁个信球故意宰咱们唻……” 听到周博文这一口河豫腔调那是有模有样,当下急忙看了看两辆车的牌照,见到牌照之上顶头那个清晰的“京”字,当下底气又足了,道:“恁说啥?两块,不中不中,最少也得五块,恁要停就停,不停就算了,开走开走……” 周博文见状正欲开口,却见一脸不耐烦的沈佳宜走了过来,一把将周博文推了开来,随手掏出十三局的证件一亮,喝道:“老乡,我们是国家机关的,到这里只抓杀人犯的,我们不想打草惊蛇,你也不要跟我们添麻烦,要是罪犯听到风声跑了……” 不等沈佳宜说罢,那个小老乡当即脑袋点的好似鸡琢碎米一样:“中中,中咧,既然是国家为了抓犯人,俺们老乡虽然没什么文化,这点觉悟还是有的,恁就放心的停在这,俺给恁看着……” 第17章 太师椅 这个小老乡还真不含糊,说罢转身大手一挥,也不知道从哪儿呼啦抄一下冒出不少的小老乡来,看得出这个小老乡在他们中间是个头头,在群众中似乎有一定的威望,小老乡将这些大小老乡围在一起戚戚倏倏嘀咕了半天,几个小老乡当即一排胸脯,当下朝着四外里一指,几个半大老乡当即四下散去,找到了几个很不起眼的掩体后面开始暗中看守这两辆金杯车来,周博文见状惊愕的长大了嘴巴,半晌才点了点头,道:“好家伙,这中原大地的人民,平时的警惕性也这么高……” “咦……恁休要小看了俺们这些农民,别看俺们没什么文化,但是要说这警惕性,俺敢说,就算是现在小鬼子那些狗娘养的再打过来,当年让他们有来无回,现在还得叫他们有来无回,这里面是要搬上山的?来来来,大龅牙,招呼几个人来,弄幅架子,帮着咱们的组织抬粮上山嘞……” 庄户人家有把子气力,小老乡这一招呼,当下便有不少的乡村汉子赶了过来,将金杯车上的货物一一摆在架子上,几人各执架子一端猛地往起一抬,“嘎吱吱嘎吱吱……”竹子做的货架稳如泰山,慢慢悠悠的往山顶处的封门村走去。 封门村地处太行山脉,这里原本是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但是因为交通不便,后来又因为水源枯竭生活不便,因此这里的村民才逐渐的搬了出去,其实这本来是一个很正常的人类迁徙行动,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封门村闹鬼的说法逐渐流传了出来。 乡村汉子们扛着货物往上走,领头的小老乡在后面跟着,时不时的喊喝几声号子,刀云萝自出生以来,就一直拜在董伯召的门下,几乎没怎么出过门,因此这一路走来见到的听到的倍感新奇,心里面非常高兴,但是脸上没有露出来,依旧是一副平淡如水的样子,这正是多年来董伯召的细心教导,董伯召原本就是一位儒雅的道门高人,刀云萝自幼跟着董伯召,因此一言一行都是得自于言传身教,董亦白自幼就跟着沈佳宜一道送上了峨眉山,白秀珠虽然不舍,但是也知道这是为了孩子学本事,舍不得也没法子,幸好董伯召收了刀云萝,因此时常就让刀云萝住到家里来,原本刀云萝是住在刀白翎家里,一来是范大海逐渐大了,虽然房子够住,但是一来二去多有不便,二来刀白翎知道白秀珠喜欢孩子,后来干脆就直接让刀云萝住到了董伯召那里。 有了这层关系刀云萝和董亦白的关系也十分的密切,虽然这两个女子以前没怎么见过,但是小时候瑞大剑每隔几年也会带着两个孩子下山游历一番,一是让两个孩子涨涨见识,另外一个也是担心父母想孩子,所以这三个女孩子也算是老交情了,无非就是每个人的师傅不同而已。 沈佳宜和董亦白自幼上了峨眉山,对于山间的风景来说没什么可看的,像封门村这种地方,风景再好还能比得上峨眉山么?当下这一对师姐妹有些无聊的跟在后面慢慢的走着,柳相如是这一次赌斗的领头人物,这领头人物自然要有领头人物的范儿,话不能多说,一言一行都要给自己的师弟师妹们作出榜样,周博文却是个耐不住性子的主儿,走了几步百无聊赖,当下紧赶了两步,来到那个小老乡身边,道:“俺说这位老乡,恁都是这里人么……” 小老乡闻言转头一看,正是刚才跟自己讲价的那个小胖子,当下心也放了下来,道:“噫,俺们可不就是本地人么,都是土生土长咧……” 周博文闻言又是一笑,伸手在自己身上摸了摸,什么也没摸出来,转头向董伯召看去时,去见董伯召从身上摸出一包香烟来,当下跑过去拿了过来,一把将烟卷递到了小老乡的手里,又道:“俺说老乡,听说你们这个封门村里面闹鬼哩,真的假的……” “咦,你这信球子不学好,这个世界上哪有鬼咧……” “嗯?没有鬼?不对,我怎么听好多来过封门村的人都说,他们遇见鬼了……” “咦……那都是瞎扯,俺们在这封门镇住了大半辈儿唻,这封门荒村也来了不是一次半次了,俺们怎么莫有遇到鬼唻……” 领头的小老乡话音刚落,正在抬货物的一个汉子陡然间腿脚一软,身形一侧歪好悬没有把货架子个掫了,领头的小老乡见状急骂道:“大龅牙,昨晚上你搁炕上使劲儿使大发了么,闹的今天腿软的山都上不去了,告诉恁多少次了,再好吃的东西也不能一个劲儿的吃着没玩,要细水长流……要是打翻了组织的粮食,我看谁来帮恁抓犯人,恁起来,我来……” 这个老乡头子骂了两句,当即换下那个叫做大龅牙的汉子,大龅牙被老乡头子骂的脸色一红,刚刚退下来周博文就凑了上去,道:“龅牙大哥,恁是不是遇到过鬼?” 大龅牙闻言一脸难色的看着老乡头子,老乡头子回头瞪了大龅牙一眼,周博文当即心里有了计较,热情洋溢的拉着大龅牙坐下来歇上一歇,掏了瓶水递了过去,等着大龅牙大口大口的将水喝完,这二人已经和货架子拉开了好大一段距离,这时周博文继续道:“大龅牙大哥,给我说说,这封门村闹鬼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大龅牙闻言面有难色,吭哧瘪肚了半点冒出来这么一句:“俺叔不让俺胡说,他说了,现在讲究的是科学,不兴封建迷信那一套了……” 周博文闻言一乐,道:“嘿,我说大龅牙,你长了个榆木脑袋么,这怎么叫封建迷信么,我告诉什么叫封建迷信,要说这东西你根本没看见,编出这么个东西来唬人,那就叫封建迷信,如果这东西就是你眼睁睁看见的,是不是,我们目前的手段没法解释,这叫什么,这在科学领域也有个术语,叫超自然现象,恁白听恁叔的话,恁是相信恁叔还是相信组织……” 周博文这番话唬的大龅牙一愣一愣的,再三犹豫了片刻,这才下定居心点了点头,道:“好,好,我相信恁,俺说……” 原来这封门村也有数百年的历史了,但是由于自然条件的限制,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村民们逐渐开始搬出封门村,这座村子也就逐渐荒废了,可是荒废归荒废,但是并不是一个人都没有荒村,这座封门村从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一直到二十一世纪一十年代才完全搬完,也就是说,早在二十几年前,村里大多已经荒废,但是还有个把人居住的,原本封门村并没有什么鬼神之说,也正是因为那场轰轰烈烈的大迁徙之后,才逐渐传出了闹鬼的传闻,大龅牙那时候还是一个十来岁的毛头小伙子,正是天不怕都不怕浑身都是劲儿的时候,没事的时候便伙同三三两两的好友回到山上的封门村寻宝,说不定能在谁家的老宅里发现藏匿的银元什么的。 这种事情说出来可能有些夸张,但是实际上却是很正常的一件事,乡村中的有钱人家,往往都会将一部分银钱收藏在罐子里封在地下,待到自己死时再告诉自己的儿孙,这种做法的目的一是防盗,最主要的还是担心自己的儿孙不学无术坐吃山空,提前留下一部分资本以便将来有翻身的机会,很多民间的探宝者在荒废的古村落中发现不少宝贝的事情也不在少数,大龅牙就是其中的一员,总想着自己能在村里发现些什么,就算是找不到财宝,能遇到谁家散养的鸡鸭捉上一只打打牙祭那也是好的。 话说二十多年前的一个夏天,天气酷热难当,几个小伙子早就不愿意在家闷着了,有人一招呼当即浩浩荡荡的直奔封门村,大家都愿意去封门村,不单单是为了上山顶的村落中寻宝,更是因为封门村山下有一条河,河水不大,但是清凉无比,人们大多数都是为了到哪里避暑纳凉玩水,都是些半大小子,玩着玩着可就饿了,当下便有人提议,到上上捉只山鸡来解解馋,大龅牙跟着几个半大小子就上山了,来到封门村之后,众人开始分散各找各的,为什么,就是为了藏拙,万一自己发现了什么好东西,让别人看见了不免要来哄抢,虽然不至于杀人越货,但是见面分一半那也受不了啊,因此小哥们的心细大家都明白,各找各的谁也没意见。 大龅牙自然也在其中,进到封门村后开始挨家挨户的找了起来,有些孩子找到了一些废旧木质桌椅什么的,发现洗干净也能用的,也就顺手拿回去了,大半天过去了,每人似乎都有点收获,唯独大龅牙什么也没有找着。 大龅牙正泄气的时候,忽听一家院中传出一声惊呼:“好肥的山鸡,恁快过来搭把手啊……” 听到这声惊呼众人当即一哄而起,相对于香喷喷的烤山鸡来说,哪怕只能分到一块肉,那也比找到的破烂有吸引力,大龅牙闻声也立刻追了过去。 不等追进院墙,只听一声咯咯咯咯的惊呼,大龅牙抬眼一看,只见一只高高飞起的山鸡在空中使劲的扑棱了几下,灵巧的躲过了竹竿的击打,可能是由于体型太过于肥大,数秒之后还是落了下来,众人见状早已经堵住了破旧的门口,大龅牙正想冲进去围堵山鸡,却见山鸡猛地一扑棱翅膀再次飞了起来,这一下居然直接越过院墙飞了出去。 这一下原本出在最后面的大龅牙转眼间成了打头儿的了,只听院中一阵嘈杂,大龅牙只是匆匆一瞥的工夫便认了出来,这只山鸡平时营养很好,体型肥大不说,身上的毛羽五颜六色,看上去不仅十分美丽,而且表面之上都带着一层光晕,这种山鸡绝对是野味中的极品,当下也是毫不迟疑,大喝一声:“它往哪儿跑了,快跟我追……”说罢当先迈开大步就追了过去。 众人紧跟着大龅牙而来,有的捡起石头乱丢乱砸,有的拿着长竹竿穷咋呼,山鸡毕竟也是生命,它也有累的时候,不多时便被众人围堵在一座荒院中,院中平平整整什么也没有,眼看着山鸡使劲的扑棱了几下几次想高高的飞起来都没成功,众人乐了,知道这是山鸡是没劲儿了,当下一哄而上,齐齐向山鸡抓去。 到了这一刻大龅牙反而没动,他似乎感到了一种莫名的恐惧之感,浑身上下说不出的别扭,只有一个意识就是赶紧走,可自己想走腿却不好使了,正愣神的工夫忽听又是一阵咯咯咯咯的声音,肥大的山鸡忽然从人群中一窜而起,扑棱几下翅膀直向屋门撞去,这一撞还真的将屋门撞开了一个小缝,肥大的山鸡扭了几扭便钻入了屋中没了动静。 在场众人见状就是一愣,短暂的一怔之后立刻反应了过来,当下堵门的堵门看窗户的看窗户,眼看着几个小哥们将这间屋子堵了个严严实实,其中一人大喝道:“大龅牙,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的踹开屋门,把鸡抓出来啊……” 这一声大喝顿时惊醒了大龅牙,大龅牙顿时血气上涌,当下冲过期一脚就踢开了房门,刚想往里走的时候抬眼一看,当时吓得好悬没有趴在地上,只见屋中正堂里摆着一张太师椅,太师椅上端坐着一位脸色惨白的老太太,老太太瞥着三角瞪着大龅牙,大龅牙噗通一下就跪了下来,哭道:“老人家,老人家,俺再也不敢了,俺这就走,这就走……” “大龅牙,你他妈干什么……”陡然间觉得自己屁股一疼,抬头再看的时候,这才发现屋中只有一张空荡荡的太师椅,上面那有什么老太太啊,众人见到大龅牙这个熊样,当即一拥而入,直奔东西两屋寻找那只山鸡,山鸡没找着却冷不丁听到西屋里传出一声惊呼,大龅牙闻声抬眼一看,忍不住又倒吸了一口凉气。 第18章 赔礼道歉 讲到这里的大龅牙仿佛回忆起一件十分惊悚的往事,这抽冷子一哆嗦,倒把小胖子周博文下了个够呛,周博文急道:“我说大龅牙,你门前这两颗大门牙长得倒挺威武的,没想到你的胆子那么小,看见什么给你的吓得……” 周博文这一句轻描淡写的话似乎唤醒了大龅牙,大龅牙这才稳了穏心神,讪讪的一笑,道:“咦,不是俺的胆子小,俺的胆子在俺村来说还算是大的咧,当年三婶儿家的小花难产,急得俺三婶儿哭的稀里哗啦的,在旁边看眼儿的谁也不敢上前去动,最后还是俺过去一把把那个小犊子给揪出来的……” “啥玩意?你?诶呦呦,人家女人生孩子,难产,你去……” “什么女人啊,不是女人,小花是俺三婶儿的牲口……” 周博文闻言这个泄气啊,心说话你家三婶儿家下牲口你说什么,当下又道:“别扯这没用的,你看见什么了,给你吓得?” 大龅牙闻言又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这才将当年的往事又讲了出来,大龅牙听见西屋传出惊呼之声时,下意识的抬头就是一看,这一抬头当即就是吓得一身冷汗,只见中堂之上挂着一幅巨大的黑白相片,这种黑白相片一看便知,就是用来祭奠死人是用的照片,只见这张照片上的那位老太太,正是刚才坐在太师椅上瞪着自己的老太太,如果刚才是自己一不小心眼花了,可绝对没有如此巧合的道理,自己从来没有见过这个老太太,偶尔眼花一下,就能看见和照片上一模一样的人坐在那里瞪着自己,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自己刚才见到的那个老太太一定就是传说中的鬼。 这时东屋里的人自然也听见了这阵惊呼之声,跑出来的时候只见去往西屋的人们一个个落荒而逃,早就顾不得什么山鸡野兔了,其中一个心眼好的汉子见到大龅牙还跪倒在堂前,急忙一把将大龅牙拉了起来,急道:“我说你小子怎么还不跑,赶紧起来……” 这些孩子里面最大的一个叫姓什么不知道,只听大家叫他双庆,这个叫做双庆的从东屋里走了出来,并没有发现那只山鸡,又见到大家慌不择路的跑了出来,当即大喝道:“跑跑跑跑什么,见到鬼了么,看给你们吓得,以后说什么也不带你们来了,一群废物……” 双庆乃是大家的孩子头,也是大家的主心骨儿,见到主心骨这么说,大家的心反而又稳定了下来,逐渐的一个个又归拢了过来,一个孩子颤巍巍的道:“双庆大哥,那西屋里面停着……停着一口红皮大棺材……” “哈哈哈哈……”听到这话双庆不害怕反而大笑了起来,笑罢多时才道:“看看你们一个个的熊色,不就是一口棺材么……” “不……不是普通的棺材,是……是一口红皮棺材……听老人们说,红皮棺材又叫血棺,里面不是恶鬼就是僵尸……” 双庆闻言把眼一瞪,喝道:“放屁,你放嘟噜屁,还什么血棺,什么什么恶鬼僵尸,那都是放屁,你们都多大了,嗯?还是三岁的孩子么?说什么你们信什么,自己有脑子没有,平时挺大的块头,一上桌高粱大米饭一干就是三大碗,到了真格的时候了,一个个那个熊色,看着就来气,饭都吃到哪儿去了,不长脑子都他妈直接拉粪缸里了,那你们还吃饭干什么,直接吃屎不就得了……” 双庆这一通说直骂的在场众人一个个羞愧难当的都不敢吭声了,双庆骂完这才从兜里掏出一根烟卷来点了起来,那时候小孩子哪有钱买烟卷儿啊,都是在家趁着大人不注意偷那么一根两根的,当年可没有什么吸烟有损健康那么一说,手上夹着烟卷就说明是大人了,那可是孩子们最羡慕的,双庆吐出一串长长的烟雾,这才继续道:“红色的棺材怎么回事你们知道不,那是叫喜棺,就是说家里有老人过了八十的,不管八十几,那就叫喜丧,只有家里有了喜丧的,才会提前备下这么一口红皮棺材,看给你们一个个吓得,我问你们,咱们来这里干嘛来了,鸡呢?” 双庆这一问,众人才回过味儿来,自己一路而来不就是为了追那只山鸡么,双庆去的是东屋,东屋有的话早被他抓出来了,正堂没有那肯定就在西屋了,听到双庆这么一说,当即又站出来几个抱大腿捧臭脚顺风接屁的货,当下在院中一踅摸,抄起顺手不顺手的家伙什轰轰烈烈的就朝着西屋而去,大龅牙原本不想去,却也不敢得罪这些人,也只好跟在最后凑个热闹,众人闹哄哄的走进正堂,大龅牙抬眼一看,只见那个老太婆正端坐在太师椅上一脸恶毒的看着众人,当即吓得大龅牙又是一阵哆嗦立时就停住了脚步,走在最后的双庆见到那把太师椅正摆在中间,当即抬起一脚就踢了过去,直接将太师椅踢了个东倒西歪,老太婆的身影也当即消失不见。 听到这里周博文又道:“我说龅牙大哥,那你后来到底进去没进去?” 大龅牙晃了晃脑袋,道:“咦,俺都看见两回儿了,还敢去咧,双庆把太师椅踢到后,趁着众人不注意俺就跑了,一路下山跑回家,坐在炕上俺这腿不停地打着摆子,俺都不知道是怎么跑回来的……” 周博文闻言嘻嘻一笑,又道:“我说龅牙大哥,虽然那个什么双庆说的不怎么好听,但是人家说的也没错,不就一口棺材么,给你们吓得,要我说,那里面怎么可能有鬼呢……” “咦,俺都说了,你咋还不信咧……” “不是我不信,咱们就顺着这个往下捋,到了七老八十的年纪,既然家里已经提前准备好了寿材,那个年代的老人们可都在乎这个,没个好寿材那可不行,就算是举家搬迁,哪里能舍得丢到这个,是,如果这口大红棺材不是被丢掉的,那你说……” “咦,恁别吓我,恁是说,那不单是一口棺材,里面还有……还有……” “我说龅牙哥,那口棺材里面有没有别的,你不是也没有看到么,凭啥说里面有鬼咧?” 龅牙哥闻言眼球往上一挑,似乎在回想着这什么,良久之后这才继续道:“小干事,我跟恁说,虽然那天我跑了,没有跟他们一起去看那口棺材,不过后来俺知道,他们一定都见到鬼了……” 周博文闻言也学着龅牙哥的语气道:“咦,恁都没有看到,咋能知道咧……” 龅牙哥道:“那天俺跑回来,就一直没敢出门,吃完了晚饭到了晚上十一二点,俺都迷迷糊糊的困得睁不开眼睛唻,村里忽然聚集起一伙人来,我迷迷糊糊的刚想继续睡觉,俺爹一脚就给俺踹醒了,问我白天是不是去封门村了,我木讷的点了点头,俺爹又问我去的时候还有谁,我模模糊糊的就说了几个名字,后来俺爹出门之后俺就睡着了……” “后来呢……” “后来,好像是第二天一早俺爹才回来,回来的时候一言不发,那脸色拉得能拴着一头牛……” “怎么,那天去封门村的人,都玩完了?” “玩完了,没有,那倒没有,不过双庆他……他……没了……” “嘶……龅牙哥,这话什么意思?” 龅牙哥闻言摇了摇头,道:“后来听别人说,那天除了我提前跑了出来,其他的人都被困在了封门村,大人们举着火把连夜去封门村找孩子,到了封门村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都直愣愣的跪在院子里,对着那间屋子正堂挂着的那张照片……” “双庆呢?” “双庆他就坐在屋中正中的那张太师椅上,眼睛瞪着老大,俺爹他们赶到的时候,双庆已经……已经没了……” “哦?那你爹有没有发现院中有烧火烤鸡的痕迹……” “那倒没有听说,他们进到院子里后,那些孩子们立刻就醒了,可见到太师椅上的双庆时,一个个早就吓得昏死过去了,再后来双庆的爹妈不信鬼神,报了警,警员们来了调查了半天也没有查出来个啥,后来也就不了了之了,回到村里的第二天,我的那些伙伴们一个个高烧不退,好家伙,忒吓人……” “高烧不退,那看来是冲着啥了,不过冲着啥了也没事,一般这种情形只是那些东西给你们一个惩罚,只要你们能找到个明白人懂得一些应付之法,倒也没啥……” “诶呀,俺说小干事,你也忒明白了,恁说的跟那个带着面具的老道说的一模一样……” “什么?带着面具的老道……既然人家带着面具,恁咋知道人家是老道不是和尚?” “他自己说唻,俺们那些小伙伴一烧就是三天,送到卫生所里找大夫看了,大夫都直皱眉头,说他们这个情况按理说早就应该烧死了,体温都五十多度了,可是除了昏迷发烧外,人倒是没什么,各项生理机能都正常,后来村里集体凑了点钱到镇子里请了一个郎中,郎中就看了两眼,直接告诉俺们他们得的不是实病,肯定是冲着啥了,否则的话烧成这样早就该嗝屁了……” “呦呵,没看出来啊,你们封门村这地方高人还不少唻,一眼就看出了他们身上得的不是实病……你的伙伴们都是那个郎中治好的?” 龅牙哥文案摇了摇头,道:“郎中说了,他没有那个本事,他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要这些孩子们打听一下,他们去了哪儿,做了些什么,干了什么冒犯别人的事情,比如说,是不是搁人家坟头上拉屎拉尿了,或者是拿了什么不该拿的东西了……” 周博文闻言点了点头,道:“这么说来,那个郎中还多多少少的有点能耐,居然还知道这个道道儿,后来呢,发现什么了?” 龅牙哥闻言一扑棱脑袋,道:“发现个啥啊,那个郎中说完,大人们就开始翻找孩子们身上的衣兜,那年代穷啊,衣服兜里比脸还干咧,后来大人们又将目光落到了俺的身上,一个个对着俺怒目而视,吓得俺话都不敢说了,俺爹过来照着俺的脑袋就是一个巴掌,还是那个郎中有素质,将我拉倒一边,我就把当天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郎中就要俺带着大伙去那个院子……” “你去了?” “俺不想去啊,俺害怕啊,可是那么多人非架着俺去,俺不得不都去啊……” “后来呢?” “那个郎中说,俺领着他们去了那个院子,进了院子之后,郎中掏出一套黄大褂就套在了身上,也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把木质的宝剑,在院子里就开始练上宝剑唻……” “嘿嘿……有点意思,那这一次你看见那个太师椅上坐着的老太太了吗?” 龅牙哥闻言点了点头,道:“那个郎中在院子里练完宝剑,就告诉大人们在院子外面等着,要我往屋里看,什么时候看见那个老太太就告诉他,大概十分钟,那个老太太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就出现了那张太师椅上,我就立刻拉了拉那个道士的衣服……” “哦?”听到这里周博文来了精神,当即又道:“怎么,那个道士郎中和那个老太婆打起来了……” “咦……那个老道我看也打不过那个老太婆哩,发现我拉了拉他的衣服,老道立刻冲着太师椅叽里咕噜不知道说了个啥,然后我发现那个老太婆好像是点了点头,然后老道一摆手,让大家都到院子里来,大人们按照老道的吩咐摆上纸马香课跪下就磕头……” “哦……我当是这个老道是去主持公道斩妖除魔的,没想到是带着你们给那个死鬼赔礼道歉去的……如此说来,这个老道也没什么能耐……” “有没有能耐俺不知道,反正那一次从封门村回来后,孩子们都醒了,哇哇开始吐,那个难闻啊,再后来他们也就慢慢的都好了,我也就再也没有去过封门村,要不是组织上有任务,打死俺俺也不去……” 第19章 莫须有的鬼王 “哎呦,这么说,这个死鬼老太婆还真有两下子,屋里面那口红皮棺材还在么?” 龅牙哥闻言一扑棱脑袋,道:“那俺可不晓得,自从看见了那个老太婆,俺就再也没有上过封门村,最多只在这封门村脚下承包片停车场挣俩零花钱……” 周博文闻言冷笑一声,道:“挣俩零花钱,嘿嘿,你真说得出口,就你们停车场这个物价水平,比起上海滩的南京路也不低啊,你老实说,这么多年来,那个老贼头没少宰外地的客人?” 龅牙哥闻言不干了,当即气呼呼的道:“什么老贼头,那是俺的村长,老村长都是为了俺们村儿好,你可别胡说,俺知道,这个停车价格是贵了点,但是你们这些城里人能开车到这里找刺激的都不差钱儿,与其拿拿些钱儿去胡花,倒不如让俺老乡挣了……” “诶呦,龅牙哥,没看出来啊,你个愣头青心里还真有点弯弯绕,你说你们就是这十里八村的农户,虽然谈不上什么大富大贵,但是也不短吃喝不是,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还不是想像城里人一样胡花乱造,有道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以后再这么宰人,告诉你,我可不答应……” 龅牙哥闻言急了,道:“小干事,恁怎么这么说话,老村长带领我们承包这一片停车场,可不都是为了俺们自己,俺知道这么挣钱有点不地道,可是我们也是为了全村的孩子们,俺村穷,虽然近些年来国家的政策好了很多,可是村里有点文化的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剩下了老的老小的小的,谁来照顾?有点良心的每个月还能按时寄回来俩个生活费,要是遇到那些个没良心的,在外面找了婆姨就忘了爹娘,生下了娃娃往村里一搁,所有的负担就留给老人,这些年来要不是老村长支撑着,俺村早就完了,为了让这些孩子们有机会念书学习文化走出这穷乡僻壤,老村长带着俺们挣下的停车费,都用在了村里那所小学里面了,别看老村长平时对我们又打又骂的,那是恁不知道,老村长对俺们才加好哩,打不是真打骂也不是真骂,每个月割一回肉改善生活,让我们这些小伙子们可劲儿的吃,他自己却用馒头蘸着肉汤解解馋,有一次俺看着实在过不去了,就把俺碗里的肉分给老村长一半,老村长眼睛一瞪,冲着俺骂道:‘龅牙子,瞅恁那个怂货,给恁碗肉都吃不了,真能给俺村老少爷们丢人,吃,给俺都吃了……’其实俺知道,那是老村长自己舍不得吃……” 周博文闻言一怔,没想到这里面居然还有这么一段故事,当下也不禁抬眼看去,看着那个顶替大龅牙扛货物的老村长不由得也是肃然起敬。 周博文这么一愣神,龅牙哥又道:“诶诶诶,我说小干事,实话俺都告诉你了,你可别来抓俺,俺们也是实在没辙了,老村长每个月都要到乡里去找乡长讨要经费,可每一次都是空手而回,乡里说经费紧张,可是老村长却经常看见那些乡干部没少下馆子,刚开始老村长还以为是乡干部工资高,有一次撞着胆子跟着进去一打听,才知道他们下馆子用的都是公家的钱……” “哦?居然还有这种事?你们村叫啥村,归那个乡管?” “俺们村叫望门村,以前老一辈人都住在封门村,俺们其实是正宗的封门村后裔,所以才对这封门村有着特殊的感情,俺们村归马莲乡管,听老村长说,乡长马大白话不是个东西,平时大话吹得乌丢乌丢的,正经事却没见到他办几件……” “妥了,龅牙哥,你们望门村的事情就交给我了,不过这件事情不忙,我们想先得办正事,再说说那个老鬼婆,这二三十年来,那个老鬼婆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么?” 龅牙哥闻言点了点头,道:“那个道士郎中临走之前,告诉我们山上的封门村风水不好,是一块聚阴地,不是他没能耐,就算是他收拾了那个老鬼婆,不久之后还会出现新的老鬼婆,封门村在山间世代繁衍了也有二三百年了,二三百年来葬在那里的死鬼成千上万,有人居住的时候还好,阳气旺盛能镇得住,眼下人都搬走了,所以那一片自然而然的便会出现老鬼婆这种东西,不过也没有必要过度的恐慌,那些鬼王也都是本村居民的祖辈,一般不会出来祸害我们,只要我们不要轻易的触碰封门村的东西就行……” “哦?原来这封门村里还真的有鬼王这东西,那个郎中老道有没有告诉你们,鬼王是个什么玩意,所在何处?” 龅牙哥闻言一扑棱脑袋,道:“那俺就不知道了,那个郎中道士说完带个面具就走了,也不知道为啥唻,经过那一次事件,俺哪还有胆子再三封门村哩,不过自从那件事情以后,村里谁家冲着啥了,不管是不是在封门村里冲到的,只要提着纸马香课到那间老屋前祭奠一番,那个老鬼婆还会帮助俺们,前年村里的二丫在河边洗衣服遇到了水猴子,被水猴子缠上了,非要二丫到水里给它当娘娘,还是那个老鬼婆帮二丫家赶走了水猴子……” 周博文闻言若有所思,再想继续唠下去的时候,忽听一阵嘈杂之声,抬眼看去之时,发现已经到了山顶封门村口处,老村长招呼大小伙子们帮着柳相如等人忙活着,工夫不大已经支起了一个个营帐,看上去哪像什么来此追捕逃犯的,分明就是来这里旅游观光的。 老村长等人帮着大家忙活完了,拉着柳相如冲着山间一处缓坡一指,道:“这位同志,那地方有个山沟看见没,地下有条清澈的小溪,封门村荒废已久,这里也没有工厂啥的,那条溪水乃是纯天然的矿泉水,水质很好,虽然水流不大,但是应该足够你们用水的了,要是你们喝不惯这山里的水,没事,每天我张罗几个人,从村里给你们运水过来……” 柳相如闻言哪里肯再麻烦这里的老乡,急忙开口道:“不必不必,出门在外不像在家里,这就挺好……” 老村长忙完了招呼着众人就要走,眼看着大家已经饥肠辘辘,大小伙子们又废了半天的劲,周博文当下拉住老村长,道:“老村长,别忙,大家累了半天了,我这里有家伙什,那什么,哥几儿在辛苦辛苦,帮我们弄点水来,今天谁也别走,就跟我们在这吃……” 老村长闻言一怔,正欲推辞,却见到几个汉子早已经拎着几个水桶跑了出去,当下也只好帮着周博文一起垒起锅灶,不多时水取来,周博文颠起大勺,抓起一把葱姜蒜末就是一拍,也不管好看不好看,锅热倒油,葱姜蒜末往锅里一放,一阵滋啦啦白烟冒气,周博文颠着大勺还真像是那么回事,一抖手腕蒯出一勺豆瓣酱,一股香气顿时飘出,一大桶清水倒入锅中,随即将实现准备好的排骨就放了进去。 周博文取出几瓶白酒,招呼这老村长和大小伙子们喝酒吃肉,眼看着夕阳西下,这才放老村长等众人离去,临行前周博文能掏出一把大红票子递了过去,道:“老村长,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村里的孩子们,就劳您多费心了……” 众人离开之后,周博文心满意足的准备收拾锅碗,冷不丁只觉耳朵上一疼,抬头一看,只见沈佳宜揪着自己的耳朵笑道:“我说小胖子,你行啊,这一趟你没少准备吃喝啊,我问你,你准备了几口大锅?” 周博文闻言一怔,道:“师姐,一口啊,怎么了?” “我问你,这些东西你自己吃得了么,都是给谁准备的……” “诶我说师姐,我自己当然吃不了了,这都是给大家准备的,你看看,我们这一行人,谁不用吃喝啊?” “哦,你还知道是给大家准备的啊,那你为什么就准备一口锅,你不知道我们姐们都是不吃肉的么,你个胖货倒好,滋儿喽儿一口酒嗒一口肉的,你看看董师妹,自己搁那啃面包,你好意思么,看着我就来气……” “诶呦呦,师姐师姐,手下留情,我这不是一时忘了么……” 沈佳宜闻言手腕又是一拧,道:“什么一时忘了,我看你个小胖子心里就没有我们姐们……” “诶呦呦沈师姐,手下留情啊……” 董亦白见状急忙走了过来,拉了一把沈佳宜,道:“好了师姐,算了,面包也挺好的,能吃饱了就行了,在峨眉山里咱们不也经常吃面包么……” 沈佳宜闻言这才松开了手,戳了周博文的大脑袋一下,道:“去,还不把锅洗干净了,给师姐下锅热汤面,要是让我闻到一点肉味,师姐我把你给炖了……” 周博文闻言苦笑了一声,当即开始洗过煮水,等热汤面煮好了,沈佳宜这才拉着董亦白坐在锅边吃面,等二人吃完了,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周博文笑嘻嘻的走了过来,道:“沈师姐,董师姐,那什么,营帐都收拾好了,您看您的那间,用不用我给你拾掇拾掇……” 沈佳宜闻言柳眉一挑,道:“小胖子,你想干什么,难不成,你还还想给我们姐妹捂被窝不成……” 沈佳宜说罢董亦白的脸“歘”的一下就红了,当即开口道:“周师兄,谢谢你的好意,我们自己收拾就好了,不劳您大驾了……” “等等……”董亦白话音刚落,沈佳宜不干了,继续道:“行啊,你去收拾,告诉你,收拾的不干净师姐可不答应,到时候可别说当师姐的欺负你这个小胖子……” 周博文闻言嘻嘻一笑,道:“师姐,看您说的,我就是干点力所能及的,那能收拾的像您自己拾掇的一尘不染的,那什么,您吃着,我的营帐就在您的营帐边上,要是夜里有什么动静,您踏实睡您的,胖爷我来保护你……” “待着你的,你先保护好你自己再说……” 当晚众人收拾自己的营帐后便各自安睡,柳相如作为领头人自然不能心安理得的呼呼大睡,独自坐在火前习气,刚刚过了午夜子时,一股寒冷的阴气骤然而至,一大片影影绰绰的阴兵逐渐显现了出来,阴兵阵容领头的正是黑白无常二位神君,见到十三局的大本营,白无常止住大军,直向柳相如走来,柳相如睁开眼睛看着黑白二位神君,这二人也不见外,直接坐到柳相如身边道:“柳天师,敢问今天可有收获?” 柳相如闻言淡淡一笑,道:“没想到这一次阎君大人居然派了你们两个当领军人物,怎么,地府冥宫没人了么?” 黑无常闻言脸色陡然一变,正欲发作之时,白无常轻描淡写的道:“柳天师,其实我们也是上支下派,若是我们兄弟二人可以选择的话,宁可不参合这趟差使,我们可没有要和秦真人叫板的意思……” 柳相如闻言冷笑道:“白老八,你这话什么意思?是准备临阵倒戈呢,还是提前替自己输了找辙?” 白无常闻言轻叹了一声,道:“小胖子,你出来,我知道你没睡着,你在等我们兄弟二人是……” 白无常说罢,周博文笑嘻嘻的从营帐里钻了出来,白无常又道:“小胖子,原本这封门村里根本就没有什么鬼王,你怎么猜出来的,阎君大人一定会派我们二人来干这趟差事?” 周博文嘻嘻一笑,道:“这不是明摆着的么,为了对付一个莫须有的封门鬼王,阎君大人怎么会将主力都派过来呢,给你们的一定都是一些老弱残兵,对付一些个孤魂野鬼兴许还行,要是这里真有鬼王的话,就算他自己亲自出马,都未必轻易得手……” 柳相如闻言一怔,道:“博文,你刚才说什么,莫须有的鬼王……” “是啊大师兄,你以为呢,难道这里真的有什么鬼王,真有鬼王的话,咱们现在早就打起来了,这里哪还能被炒的这么热,那些所谓的灵异照片还能传的出来吗,拍照的人不早就被鬼王给灭了……” 第20章 阴兵进村 柳相如闻言更加摸不到头脑了,急道:“诶我说博文呐,既然这里根们没有什么封门鬼王,那我们之间还如何赌斗呢?” 不等周博文开口解释,白无常讪讪一笑,轻叹一声,道:“这有什么不能赌斗的,要说这封门鬼王,没有就是没有,可要说有的话那也有,就看咱们怎么理解了,柳天师,你会玩桥牌么?” 柳相如闻言摇了摇头,道:“围棋象棋倒是知道怎么下,可是我下的不好,桥牌这东西只是听说过,却不知道怎么个玩法,听说桥牌这东西也讲究个战术战略……” 白无常闻言点了点头,道:“桥牌乃是一门牌类游戏的艺术,一副牌有大有小,要说别的玩法,比如什么敲三家斗地主什么的,只要你运气足够好,手里摸到的牌足够大,可以说闭着眼睛随便走都能赢,所以说这里面就存在一个运气的成分,不像那些棋类游戏,虽然有先后手的差别,可没到绝顶高手级别,这一先的优势未必能体现的出来,执后手的后来居上获胜的比比皆是,好比围棋象棋,双方子力都是一样的,关键是看你怎么调配,这就好比是世界杯决赛,巴西有大罗小罗小小罗,意大利有大乔小乔小小乔,双方实力势均力敌,关键看战术怎么运用,如何调配几乎是同等实力的人员配置取得最大的战果……” 不等白无常说完,柳相如忽道:“诶我说白老八,我知道巴西有大罗小罗,可没听说过还有个小小罗,意大利哪来的大乔小乔还有小小乔……” 白无常闻言瞥了一眼柳相如,道:“怎么没有?泽罗伯托、卡洛斯、罗贝托……只要带罗的就不能叫做小小罗么?还有,意大利的巴乔、迪比亚乔……这个乔那个乔的不有的是,怎么不能算是大乔小乔小小乔?我这个就是一个比喻,下棋主要玩的是战略,基本上没有兵力上的差别,但是牌类游戏就不同了,一副牌五十四张,总有运气好的摸到一手大牌,也总用运气差的,摸上一堆三四五六却没有七,八九十钩摸不到圈,对方手里俩毛四个二,三个尖儿,别说炸弹了,拆成单牌一个个的逗你玩你不照样干瞪眼没辙……” 柳相如闻言盯着白无常道:“我说白老八,有什么话能不能直给,我最烦的就是拐弯抹角……” 白无常笑道:“柳天师,别看你这一身的能耐不低,但是要说行走江湖,比起这小胖子还差的多得多,如果这个小胖子跟你不是一伙的,别看你一个能揍他八个,真在江湖上相遇,这个小胖子能把你玩弄于鼓掌之前,你还得对人家感恩戴德,典型的人家把你卖了你还替人家数钱……” 白无常微微一顿,瞥了一眼周博文继续道:“可是桥牌就不同了,如果说把这些策略游戏比作实际战场的话,那桥牌是最贴近于现实的了……” “哦?这话怎么说……” “怎么说?这个有什么不好理解的?看似棋类游戏比较公平,其中似乎并没有什么运气成分在其中,可是古往今来,哪一次战争战役,交战双方是势均力敌的?只有整个战争进行到某个阶段,经过数次战斗之后,才能形成一个短暂势均力敌的局面,而且这个还有个前提,那就是这一场战争必须是弱势一方的获胜,否则的话也无法出现这种情况,就好比是武王伐纣战国七雄,如果当年姬发和嬴政打输了,那商纣和其他六国就是推枯拉朽之势灭了他们,根们无法赢得分庭抗礼的机会,也就是说,这局棋没有开局中局,就直接进入残局了,古往今来,主动发动进攻的,基本都是兵强马壮的一方,就算是后来兴周灭纣的姬发和统一六合的秦始皇,也必须要经历一番韬光养晦的过程,你手底下的人马多,自然就可以主动发起战争,争夺自己的利益,如果你手下的兵马少,自然要在夹缝里求生存了……” 白无常说罢摇了摇头,又道:“之所以说桥牌比起棋类游戏更加贴近于现实,那是因为现实中发生的战争,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强大的一方去打弱小的一方,只要想打仗,理由总会是有的,所以说,棋盘上一出来双方都是实力相等的局面是根本不存在的,实力如此接近的双方,是不可能贸然开战的,可打桥牌就不同了,五十四张牌从小到大,除去两张毛,怎么摸四个人也不可能人均摸到一种花色,也就是说,打牌的双方总会出现实力的差距,如果你运气好摸的牌大,自然要当曹操,打过长江统一全国,可你运气不好摸到的牌小,就只能当周瑜,依靠长江天堑暂避一时,至于战况究竟是曹孟德百万雄师过大江,还是周公瑾驾驭东风火烧赤壁,那就全看双方这手牌怎么打了,至于我们们,只能充当一枚棋子,一张纸牌而已……” 柳相如闻言嗒嗒滋味,似乎听出了白无常话里的意思,周博文一扑棱脑袋,从地上捡起一根枯枝丢入火中,道:“白老八,如此说来,这一次封门村鬼王,你们是势在必得了……” 白无常闻言无奈的点了点头,道:“周天师,以你的聪明才智应该看得出来,我们兄弟二人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是可不傻,我们只想靠着脑袋上这顶神的帽子踏踏实实的过日子,留在地府冥宫也好,将来让我们挪挪窝转世轮回也罢,总之,我们根本就不是这块料,打不了桥牌这种高智商的游戏……” 周博文闻言点了点头,道:“既然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嘿嘿,你们刚才说了那么多不该说的话,就不怕那些个阴兵中有阎君大人的耳目,将这番话传回去么?” 白无常闻言苦笑道:“那有什么法子,说了是一个结局,不说也是一种结局,两种结局恐怕都好不到哪儿去,争来争去,恐怕最终受罪的还是那些无辜的阴魂,话已至此,柳天师,周天师,我们兄弟二人按照之前的赌约,这可就要去缉拿封门村的鬼王去了……” 话音刚落黑白无常当即起身,朝着身后影影绰绰的阴兵队伍一挥手,大军浩浩荡荡的向封门村开进,柳相如见状当即喝道:“博文,你留在这里看家,我去看看……” “诶诶诶……别介啊,大师兄,这么好的节目,为什么要把我留下呢,看家,看什么家,就他们这几块料,还能把沈师姐他们怎么着?再说了,董师伯和师姑他们不都在场么,还用得着我看场子……”说罢周博文当先纵身而出,沿着大军的行进的方向就追了过去。 有道是人多好办事,黑白无常带领阴兵大军开进封门村,大手一挥大军立刻分成了几队,分头对这座封门村进行地毯式的搜查,这些阴兵虽然都是些老弱残兵,但是每人手中都要拘魂的法器,阴兵并无实体,穿墙越户如履平地,掌中的拘魂法器晃动间却是“哗楞楞”直响,在这空旷的荒村中显得格外瘆人。 黑白无常就站在原地等待消息,工夫不大,只见几个小阴兵飞速赶了回来,跪倒在地道:“启禀封门村招讨大都督,末将在村中发现了一处阴魂聚集之地,恐为封门鬼王所在之处,还请大都督亲自前往……” 黑白无常闻言当即大喜,白无常一晃掌中的哭丧棒代替军令,一股异样的气息直从哭丧棒中激发而出直冲云霄,分散的阴兵大队当即朝着黑白无常二位神君的方向靠拢。 柳相如和周博文虽然跟不上阴兵,但是好在阴兵数量众多,也不至于丢失了方向,等到柳相如和周博文赶到一间荒废依已久的院落前时,周围已经围满了密密麻麻的阴兵,黑白无常二位神君对视一眼,当即各晃掌中的拘魂索和哭丧棒代替军令,顷刻间密密麻麻的阴兵队伍隐住了身形,眨眼间这间小院门前孤零零的只剩下了黑白无常二位神君和五个随从。 柳相如和周博文对视了一眼,四下踅摸了一眼,周博文忽然拉了拉柳相如的一角,一伸手冲着院桥一指,柳相如抬眼看去,只见四周的院墙不高不矮正合适,当下点了点头,一把抓起周博文的脖领子,深吸一口气脚尖一点地“吜”的一下跃上墙头,二人蹲在墙头之上,正好可以看清院中的情形。 黑白无常似乎根本没有在意前来观阵的柳相如和周博文,冲着身边两个阴兵一使眼色,这两个阴兵当即点了点头,直向屋中走去,来到门前可不答话,身形慢慢的变得虚幻起来,试图直接穿门而入。 眼看着这两个阴兵的身形慢慢的变得透明起来就要穿入屋中,静谧的黑夜中冷不丁传出“砰砰”两声闷响,紧接着又是两声惊呼,周博文闻声一怔,抬眼再看之时只见两个人影倒着就飞了出来,似乎是被人从屋中打出来一般,直接滚落在地。 两位阴兵狼狈不堪的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屋门忽然“嘎吱吱嘎吱吱”慢慢的打了开来,就在屋门全部打开之后,柳相如只觉眼前一亮,“突”的一声屋中忽然亮起两只惨白惨白的烛火,借着这惨白的烛火看去,屋中的正堂之上挂着的正是一个老太太的黑白照片。 对于柳相如和周博文来说,像这种阴魂死鬼甚至有了些道行的鬼王根本不在话下,他们二人久经大敌,遇到比这些东西厉害的东西多了去了,不过碍于赌斗的胜负,柳相如还是一脸凝重的看着院中的情形,周博文见状忽然笑了起来,干脆一屁股坐在墙头之上,晃悠着两条大粗腿,轻声给大师兄柳相如讲起了当年龅牙哥的遭遇。 小胖子知道此时情况紧急,当下也是长话短说,只挑重点捞干货直给,柳相如边听边注意着院中的黑白无常二位神君,工夫不大也听了个七七八八。 蓦然间只听一阵个儿个儿个儿个儿的笑声传了出来,在这空无人烟荒废已久的院子中显得格外瘆人,那几个阴兵将闻声当即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黑白无常二位神君也是紧紧地攥住了拘魂索和哭丧棒,圆睁二目直向屋中观瞧,这一阵瘆人的笑声未毕,忽见惨白的烛火猛地爆了几爆,正堂中那张破旧的太师椅上忽然出现了一个身着大红寿衣的老太婆,这个老太婆看上去年岁不小,满头银发披肩,脸上的褶子快赶上脚后跟上的皴了,脸上虽然皱纹堆累,但是一双小眼睛却是异常的明亮,比起夜空中的朗星也差不多少,老太太冷笑着看着院中的黑白无常二位神君,双腿一晃居然盘膝坐在了太师椅上,两只尖尖的被缠了一辈子的小脚显得格外显眼,左臂自然的靠在扶手上,右臂轻轻一晃之间,一根长长的烟袋锅赫然出现在掌中,老太太张嘴使劲的嘬了嘬烟嘴儿,烟袋锅中猛地一亮,一缕淡淡的青烟慢慢的冒了出来。 见到屋中正主出现,黑白无常再次晃动掌中的拘魂索和哭丧棒,两大神器当即发出一阵“哗楞楞”的脆响,五个阴兵将当即纵身而出,站在黑白无常二人身前,整齐划一的晃动单掌直向太师椅上的老太婆抓去,顷刻间五条黑漆漆的锁链便冒了出来。 端坐在太师椅上的老太婆根本没将这五个阴兵将看在眼里,等到这五条黑黢黢的锁链袭到面前之时,冷不丁只见老太婆一抖手用掌中的烟杆儿横着就是一划拉,只听一阵“叮叮当当”的脆响,这五根黑黢黢的锁链直接被弹了回去,五个阴兵将站立不稳顿时噔噔噔噔倒退了数步才稳住了身形,坐在太师椅上的老太婆眯缝着小眼睛看着院中的黑白无常,一开口便是一阵沙哑的声音:“老太婆寡居深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是哪一阵香风把二位神差吹了过来,难不成要找我老太婆的麻烦不成?” 第21章 老鬼婆暴揍阴神 paoshuba.com “哼哼哼哼……”黑无常闻言冷笑了一声,道:“死老婆子,本君问你,你已寿终正寝,为何不魂归地府再世轮回,躲在这荒废的山村中为非作歹?今日本神君奉阎君大人敕令,将你这个死鬼婆缉拿到案,听候阎君大人发落……” “哈哈哈哈……”老鬼婆闻言并不惧怕,反而大笑起来,又是一阵沙哑的声音传了出来:“黑老七,久闻地府冥宫的黑无常天生就长了一张臭脸,今日一见果然传闻非虚,老身没有问你,尔等阴差居然还敢向老身问罪,正是大言不惭……” 黑老七闻言脸色就是一变,当即怒喝道:“死鬼婆,你休要胡言,区区一介孤魂野鬼,也有资格在本神君面前问话么……” “是么,黑老七,虽然你是脑袋上顶了个神的帽子,也别说老身看不起你,你们黑白无常鬼在地府冥宫就是徒有虚名而已,欺负个寻常的孤魂野鬼兴许还凑合,要想在老身身上找便宜,休想,我且问你,老身当年寿终之时,原本应该魂归地府再世轮回,为何迟迟等不到前来拘魂的阴差,老身寿终,在这荒野山村一等就是百年的光阴,黑白无常,天下的阴差应该都归你等二人掌管,你来说,此事究竟是怪老身呢,还是您二位神君大人身犯渎职之过么?” “你……死鬼婆,一派胡言,死到临头还要巧舌如簧,看本神君掌中的拘魂索答不答应……” 话音刚落黑无常当即一甩袍袖,只听一阵“苍啷啷哗楞楞”的脆响传出,一条黝黑的锁链从袖口之中猛然窜出,直向老鬼婆而来,这一条乃是地府冥宫正宗的拘魂索,比起阴兵将手中的拘魂索威力强了不是一点半点,却不料太师椅上的老鬼婆丝毫不惧,眼看着这条黑黢黢的拘魂索即将缠在老鬼婆的身上,老鬼婆猛地嘬了一口烟嘴儿,紧接着对着呼啸而来的拘魂索就吐出一股青烟儿,随即掌中一晃用那杆长有米余的黑烟杆儿又是一划拉,蓦然间只听“哗楞楞”一声脆响,拘魂索再次被弹了回去,老鬼婆掌中似有千钧之力,反弹而回的拘魂索势头不减,黑无常站立不稳,当即噔噔噔噔也倒退了数步才稳住身形。 黑无常刚刚稳住身形,白无常不干了,当即纵身而起直向屋中飞去,打算靠着全身之力一举击溃那个老鬼婆,身形飞在空中之时那杆哭丧棒已经高高的举了起来,老鬼婆见状冷笑了一声,道:“白老八,能耐不行就踏实是退在一旁,你要是不知道好歹非要动手拔横,老身可不答应……”话音刚落老鬼婆冷不丁又闷哼了一声,不等白无常冲入屋中,两扇破旧的木门当即“嘭”的一声紧闭,白无常一个没留神登时撞在那两扇木门之上,瞬间被撞头晕眼花,身形刚刚落在地上,那两扇木门“咔”一声猛地又打了开来,登时将倒在地上尚未缓过劲儿来的白无常扫了出去,掌中那杆哭丧棒“忽忽悠悠”在空中转了几转后才“当啷”一声落在地上,周博文见状当即捂着嘴就乐了起来。 白无常倒在地上良久才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抬眼一看自己的哭丧棒还在地上,当即一个箭步就冲了过去,屋中的老鬼婆见状又是个儿喽儿一笑,当即伸手虚空一抓,那根哭丧棒当即飞到了老鬼婆的手里,白无常一把抓空,当即急道:“老鬼婆,你竟敢抢夺本神君的神器,赶……赶紧的还给本神君……”老鬼婆闻言讥讽道:“白老八,瞅你那个揍性,弄了根搅屎的棍儿还当了宝了,白给老身老身都嫌乎脏,我去你妈的……”话音未落老鬼婆猛地一扬手臂,直接将哭丧棒甩了出去,白无常见状当即双手就抓,抓住哭丧棒后站立不稳,顿时噔噔噔噔倒退了数步,敢情这位能言善辩的白老八身手还赶不上黑老七,倒退了数步之后居然身形不稳,屁股向后撅着仰面就倒了下去,这一幕直看得周博文忍不住又笑了起来,就连一向稳重的柳相如也不禁一笑莞尔。 白无常站起身来晃了晃手腕,脑袋一甩的工夫还不忘顺手捋了捋自己的梳的溜光水滑的小分头儿,手腕翻转手持哭丧棒冲着无踪的老鬼婆一指,道:“呔,老鬼婆,你躲在屋里干什么,难道说怕了我们二位神君不成,有本事你滚出来,滚到院子里来,院子里宽敞好动手……” 老鬼婆闻言刷白的白眉毛不禁倒数起来,喝道:“诶呦,白老八,就凭你们两个臭要脸的货,还想请祖奶奶出来,你也不撒泡尿照照,真令老身可发一笑……” “你……好,老鬼婆,你要是不敢出来,本神君就放把火烧了你这间狗窝,看你出来不出来……” “诶呦,好猴崽子,祖奶奶不给你点厉害看看,揍得的满脸桃花开你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话音未落老鬼婆猛地一拍太师椅的扶手,太师椅当即凭空而起直接激射而出,直向白无常撞了过来,白无常见状“妈呀”一声抹头就跑,老鬼婆见状冷笑道:“喊妈,哼哼,你喊妈的妈你的姥姥也不好使,着家伙……” 坐在太师椅上飞在空中的老鬼婆举起那杆黑黢黢的长烟杆儿冲着白无常的后脑勺就砸,这地上跑的怎么能快的过天上飞的,眼看着这一烟杆儿就要砸中白无常的后脑勺儿,白无常忽然停住了脚步,好似脑后长眼一般直接纵身竖直腾空而起,飞在空中大头朝下,双手紧握哭丧棒以居高临下之势猛击下来,与此时同黑无常的拘魂索也到了,一阵“哗楞楞”的脆响,顷刻间一条拘魂索化为无数条锁链,形成一张大网将老鬼婆直接罩在其中,周博文见状点了点头,道:“嗯,大师兄,这神君就是神君,还真没看出来,黑白无常还有这么一手绝活……” 老鬼婆的反应似乎有点慢,不知道黑白无常二位神君要干什么,直到自己这一铁烟杆打空,无数条拘魂索困在自己身上将自己牢牢地束缚在太师椅上的时候,老鬼婆似乎才反应过来,眼看着以居高临下之势砸下来的白无常,老鬼婆忽然冷哼了一声,喃喃的嘟囔道:“好猴崽子,原来你们不是要来找老身的麻烦,是来要老身的性命……”话音未落老鬼婆猛地深吸了一口气,瞬间干瘪的身形好似充饱了气的气球一样迅速暴涨起来,这难得的机会白无常怎么能够放弃,眼看着这一哭丧棒就要将老鬼婆拍死,却不料老鬼婆一张口一股气浪就喷了出来,这一股气浪就好似千里长堤瞬间崩塌一般,强劲的气流仿佛势不可当的滔滔江水直向白无常就撞了出来,不等白无常掌中的哭丧棒砸在老鬼婆身上,白老八高大的身形仿佛一片落叶一般被气浪卷了起来,身形在空中盘旋不止仿佛螺旋桨一般接连不知道翻了多少个跟头,落在地上站立不稳噔噔噔噔倒退数步紧接着“噗通”一声坐倒在地,另外一旁的黑老七见状当即惊愕的“啊”了一声,老鬼婆冷笑着转过头来看着黑老七,道:“黑老鬼,没看出来你还藏着这一手要命的绝活,今天祖奶奶就拆了你的拘魂索,嘿……嗨……” 老鬼婆大喝一身两膀用力身形猛地一震,只听一阵“哗楞楞叮当当”的脆响传了出来,围在老鬼婆身上的无数锁链登时被震得粉碎,锁链被震碎后化为无数道虚影当即消失不见,周博文抬眼看去,只见老鬼婆正中腰间缠着的还是拿一根黑黢黢的拘魂索,周博文碰了碰大师兄柳相如,晃着大脑袋一撇嘴,道:“啧啧啧,大师兄,看见没,这个老鬼婆还真有两下子,一般二般的鬼别说震断拘魂索了,就是看见拘魂索一眼都吓得体如筛糠,这个老鬼婆看来不简单……” 老鬼婆一手拽着腰间的拘魂索手腕一翻,直接将缠在腰间的拘魂索倒腾到了自己的手腕之上,紧接着用另外一只手里的铁烟杆敲了敲拘魂索,道:“黑老七,你这拘魂索听说是上天敕赐的神器,老身这么一试,发现这东西还真是个好宝贝,果然名不虚传,黑老七,老身问你,你是想活呢,还是想变成聻,等上百十来个轮回再重新修成鬼身……” 黑老七历来就是一张臭脸,面临大敌之时脸色自然更加不好看了,当即喝道:“想活怎么说,不想活怎么讲?” “好,黑老七,听你这话音中气十足,看来平时在地府冥宫好吃好喝营养充足,实不相瞒,你这一幅好身板儿老身看上了,你要是想活,那好办,将你的拘魂索押在老身手里,留在封门村陪伴老身十年,十年之后,老身便放你离开,届时你的拘魂索也还给你,你还是地府冥宫的阴神,如何……” “那不想活呢?” “不想活,那就更好办了,今天老身不难为你,你走你的阳关道老身做老身的封门鬼王,你是回到地府冥宫搬兵求救也好,是遁入深山苦练神功也罢,总之老身就在这封门村里的等着你,什么时候你能跟老身一较高下的时候,老身自然会将白老八放回去,不过你听好了,你要走我不拦着,不过你的腿脚最好快一些,要是来回来去的一耽搁,嘿嘿,弄不好我跟你的好兄弟可就生米煮成了熟饭,黑老七,你们弟兄二人还真是各有千秋,一个生了好一幅白净的面皮,却得了一个病秧子的身子骨儿,另外一个呢,挺好一幅大身板子,却落下了一张比他妈茅屎坑里的石头还臭的大脸,不过呢,这世上本就没有什么十全十美的东西,老身就吃点亏,凑合凑合就得了……” “啊呸……”黑无常听罢当即怒不可遏,冲着老鬼婆唾了一口,当即骂道:“你个老不死的,臭不要脸的货,你也不撒泡尿照照,你都多大岁数了,还想着生米煮成熟饭,嘿嘿,别看我们弟兄二人敬师不到学艺不高,但是好歹还有一幅好身板,不说别的,要说传宗接代生儿育女不在话下,你呢?满脸的褶子比他妈城墙拐弯还厚,还觊觎风月之事,真让某可发一笑,老鬼婆,我看你生前一定是个小寡妇,刚刚嫁人上了炕就死了丈夫,所以事到如今才如此期盼此事,莫说我不答应,就算是我答应了,就您那干瘪瘪的窟窿眼,哈哈哈哈,还想细水长流么……” 坐在墙头之上的柳相如闻言就是眉头一皱,瞬间脸色就红了,心道这个黑无常怎么说也是地府冥宫阴神,怎么一说话如此的粗俗,柳相如心里犯膈应可身边的周博文却丝毫没有这种意思,闻言不怒反喜,当即冲着黑无常一竖大拇哥,道:“好,好个黑老七,别看这个黑老七平时这张臭脸惹人生厌,可到了关键的时候也算是条汉子,这话说得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 端坐在太师椅上的老鬼婆闻言登时大怒,急道:“好,好个不知好歹的黑老七,要是别人说出此言,老身倒也佩服他人的胆量,可唯独你不行,黑老七,你觉得老身模样不济,嘿嘿,你怎么不看看你自己的那张臭脸,普天之下谁都可以看不上老身,唯独你黑老七没有这个资格,既然黑老七你不识抬举,今儿个老身就放了白老八,让他去地府冥宫搬兵求救,你黑老七就留在此处,陪着老身过日子……嘿,你给我过来……” 老鬼婆说罢手臂一较力猛地往回一扥,黑无常被这么一拉登时往前紧走两步,紧接着脚腕一斜身子往后仰,道:“老不死的,我就不过去……” “不过来就不行……” “不行我也不过去,我黑无常怎么说也是地府冥宫的阴神,就是魂飞魄散,也绝对不能落到你的手里……” “嘿嘿,黑老七,放心,老身会对你负责的……” 周博文闻言登时“噗”的一声好悬没乐出声来…… 第24章 茅山弟子 董伯召闻言很罕见的大脸蛋子往下一沉,喝道:“佳宜,怎么,连师伯的话都不听了……” “董师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收拾个封门鬼王,还用开坛做法,这是不是有点太那个了……” “别说了,你小小年纪懂得什么,还不照做……” “诶诶诶,董师伯,我这就去准备……”还别说,自从董伯召接替了蒲局担任副局长之后,这威严劲儿还提高了不少,大脸蛋子往下一沉,还真的有点吓人。 沈佳宜和董亦白分头准备,东西都是现成的,开坛做法所需要的东西也很简单,一块黄布一只香炉三根香火即可,虽说是法坛,条件允许自然可以风风光光的摆上一张八仙桌,若是条件不允许,随便找块空地,在木牌子上写上哪一位神君大仙的名讳那也就得了,眼看着午时将近,沈佳宜和董亦白一对眼色,二人拎起东西起身就走,这时柳相如和周博文也起来了,匆匆洗了把脸,跟着她们二人一起看起了热闹。 别看董伯召强压沈佳宜使得沈佳宜不得不听,但是沈佳宜心里不服气,这倒不是说沈佳宜能耐不行,其实沈佳宜说的是有道理的,在这种深山荒村之中,没有妖邪便是没有,可一旦出现了妖邪之物,必有一个根源,所谓的根源,就是这种妖邪的修为本体,若是在城市里或者有人居中的村里,偶尔出现个冤魂厉鬼是比较麻烦的,因为这种冤魂厉鬼不需要本体,可以直接吸收人的生气和阳气来增加自身的修为,可这种荒村之中就不行了,哪有人来啊,因此只能靠它们的本体来吸收天地间的灵气来提高修为,因此对付这种阴魂厉鬼要比对付其他地方的阴魂厉鬼简单的多,这里说的简单是指方法简单,最直接的就是找到它的本体,趁着阳气充足的时候挖出来一把火烧掉也就得了,沈佳宜乃是道门后起之秀,自然懂得这个道理,她的意思就是用探阴符寻找这个封门鬼王的本体,兴许是一具尚未腐烂的尸体,兴许是一具白骨,只要挖出来一把火烧掉,那封门鬼王也就不攻自破了,即便是这个封门鬼王有两下子,在正午阳气最足的时候实力也必定大打折扣,别说董师伯和寒雨了,就是单凭沈佳宜和董亦白二人,那也足可应付。 沈佳宜撅着小嘴捧着香炉走在前面,心里有些不悦,身后的董亦白手里拿着黄布和香火,再后面就是柳相如和周博文,沈佳宜边走边听到身后的小胖子周博文有说有笑,心里更加有气,当下转过身来将手里的香炉往周博文怀里一塞,道:“小胖子,看热闹可不能白看,谁都得干点嘛,给师姐拿着……” 周博文闻言就是一怔,等反应过来的时候沉甸甸的香炉已经捧在了自己的手里,柳相如见状脸色微微一红,当下走到董亦白身前,一把抢过董亦白手里的东西,董亦白见状急道:“柳师兄,不用麻烦,我自能拿……”柳相如闻言哈哈一笑,道:“看热闹可不能白看,谁都得干点嘛,你师姐说的……”说罢不由分说的抢过董亦白手里的东西扬长而去,周博文一扑棱脑袋,叹道:“唉,都是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之下,都是一个老师教出来的,一个温婉可人好似人间的仙女一般,一个却是生性鲁莽,跟个女汉子似的,你说这人的差别咋就那么大呢……哎呦,师姐手下留情,轻点轻点,疼……再不松手胖爷我砸了你的香炉……” “你敢……”沈佳宜虽然嘴硬,不过手还是松了下来,四人来到那座荒废的院落之前,只见院中一片萧索,屋门紧闭,看不出有丝毫的动静,沈佳宜一把抢过周博文怀里的香炉,无奈的发了句牢骚:“也不知道董师伯怎么琢磨的,明明一道探阴符就能解决的事情,非要弄得这么麻烦,师妹,准备开坛做法……” 董亦白闻言点了点头,找了一块平整的地面将黄布铺好,沈佳宜将香炉放在黄布的正中间,董亦白紧接着掏出香火点着了放入香炉之中,随即便垂首后退了三步,沈佳宜抬头看了看午时的阳光,又耐心的等了片刻,周博文正愣神的工夫,沈佳宜冷不丁“苍啷啷”一声抽出腰间的宝剑,“刷刷刷刷”在法坛之前就舞出了几个剑花,这几下子一出手就连柳相如见了都不见暗自喝了声采,几招剑法舞毕,沈佳宜收招定式,口中诵道:“琳琅振响,十方肃静。河海静默,山岳吐云……”话音刚落,身后的董亦白急忙接口道:“天无氛秽,地无妖尘,冥慧洞清,大量量玄玄也……开坛演教天尊……” 沈佳宜虽然是女孩子,但是性格偏向男孩,嗓音相对来说有点粗,董亦白的声音却是一幅十足小女人的嗓音,听起来十分舒适,周博文闻声暗自点了点头,似乎听的颇有一番韵味。 这时沈佳宜忽然脚踏罡步,开口又道:“三清圣号广宣扬,一句能消万劫殃,七宝林中朝上帝,五明宫内礼,虚皇常乘白鹤游三界,每驾青牛遍十方,众等志心皈命礼,鸾歌凤舞降道场……”沈佳宜诵罢,身后的董亦白“苍啷啷”一声也拔出了腰间的宝剑,一抖手“刷刷刷刷”也舞出了几个剑花,舞罢之后忽然手臂一扬,宝剑直指天际,原本生的眉清目秀的董亦白举剑傲然而立,看上去更有一番神仙之女的风采,只听董亦白接口又道:“灵音到处,灭罪消愆,宝号宣扬,伏为救难,万物消疵历,三声降吉祥,步虚声已彻,更永洞玄章……” 董亦白说罢忽然一收宝剑,脚踩步法在沈佳宜身后迅速的朝着另外一方移动,于此同时沈佳宜再次舞动掌中宝剑,电光之中沈佳宜脚踩罡步再次唱诵起来:“玄元阐教,仗玄科而叩请高真,以今灵宝大法司,焚香下令宣召,丹天玉华司,九凤破秽大将军,解秽降吏,玄坛四灵四兽,四镇神君,一合下令,传忱达悃,俯赴瑶阶,俱有灵宝开坛符命,今当告下……” 咒诀唱罢之时董亦白已经移到了另外一侧,沈佳宜话音刚落,董亦白舞动掌中宝剑,几个剑花之后在一扬手宝剑直指天际,又道:“太上灵宝,开坛符命,右符告下,灵宝官属,守卫神祗,今日欣庆,历观诸天。清灭三恶,斩绝地根,飞度五户,名列太玄,魔王保举,无拘天门,万神朝礼,三界侍轩,魔王束首,鬼精自亡,琳琅振响,十方肃静,一如诰命,风火驿传,开坛符命已宣传,律令飞敕彻地天。三界大魔齐消散,五方鬼怪尽除蠲,真文本是黄王篆,但荡无极听鸟言,咔嚓一声冲太极,无鞅数众听灵篇……” 一时间这一对师姐妹配合的是天衣无缝,董亦白停下来之后便一动不动,就这么一直高举宝剑指天,沈佳宜在法坛之前脚下步法一变,瞬间走起了八卦步法,配合着掌中宝剑,沈佳宜在香炉之前越走越快,眨眼间周博文只觉眼前一道道虚影来回乱转,耳轮中依稀辨得这样几句咒诀:“太上台星,神笔灵灵,上帝敕行,大道赐我六甲六丁,千真拥护万圣通灵,签押画字,鬼惧神惊,吾今在此,济物利人,众神秉令,星火奉行,上台一黄,扫除不祥,中台二白,护身镇宅,下台三清,祛祸保身,火急奉行,急准元阳上帝,太极混沌,变化无穷,帝君敕召,助我神通,天圆地方,律令九章秉笔签押,大吉大昌,急急如律令……” 沈佳宜咒诀诵罢,猛然间撤回宝剑,一个收招定式之后倒背宝剑在后,伸出另外一只手掐出道家宗师指诀朝着香炉中的三根香火一点,瞬间烟火大盛,三根香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急速燃烧,一阵烟雾升腾之上云霄,周博文直看得一阵涅呆呆发愣,眼看着其中一根香火即将燃尽,只听“啪……啪啪”三声脆响,三支香火居然同一时间应声而断,周博文见状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抬眼再看时只见沈佳宜直愣愣的看着眼前的香炉一语皆无,身后的董亦白急忙扯下宝剑,道:“师姐……” 周博文见状不明所以,下意识的开口就要询问,却见大师兄柳相如按住了自己,慢慢走过去蹲在香炉之前,这时周博文才发现,原本三根燃烧的十分均匀的香火,爆裂之后竟然成了一长两短。 柳相如看罢多时摇了摇头站起身来,这时沈佳宜才喃喃的道:“怎么会事这样,究竟是哪里错了,难不成是这封门鬼王动不得么……” 周博文见状茫然的向柳相如看去,柳相如慢慢的走了回去,轻声道:“看见没,那香炉里面的香火,要是全部燃烧殆尽,就说明诸位神君收到了法旨,降下无上法力助开坛之人降妖除魔,如果三根香火没有燃尽断成齐齐的三根香火,那就说明其中还有隐情,并不认可开坛之人降妖除魔的做法,这样的话也没什么大碍,只要撤去法坛就此罢手也完了,可眼下这三根香火断成了长短不一的状态,就说明开坛做法之人乃是逆天之举,断不可为,如果强行施法,必会遭到天谴,甚至领受天罚……” “嘶……”周博文闻言惊呼了一声开始琢磨了起来,董亦白站在师姐身边好言相劝,沈佳宜却是一直陷在其中不能自拔,周博文沉思片刻忽然嘴角一扬,道:“大师兄,您说这事儿诶,还真是挺怪,当初胖爷我顺着师傅的口风在阎王殿前一顿胡吹,没想到这里就真有了个封门鬼王,有就有了,灭了这个封门鬼王还是个逆天之举,我就不信了,胖爷我有那么大的本事,胡诌八扯的事情都能当真么,那我为什么不去点石成金呢,还省得将来找工作怪麻烦的……” 柳相如闻言一怔,道:“博文,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嘿嘿,没什么意思,我就是觉得,这个法坛不法坛的,就真的那么可靠么,就看见香炉里断了三根香火,你们就吓成这样……” 沈佳宜闻言顿时柳眉倒竖,喝道:“小胖子,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说我沈佳宜的本事不过关,连最基本的开坛做法都不会是不是……你要是看不起师姐这两下子,来来来,咱俩过两招试试……” 眼看着沈佳宜有些急眼,小胖子周博文嘿嘿一笑,道:“我说师姐,再怎么说咱们都是一家人,干嘛冲我来啊……” “你……” 沈佳宜起身朝着周博文就冲了过来,周博文见状急忙一摆手,道:“诶诶诶我说师姐,各位师兄师姐,别忙动手了,你们仔细看香炉了吗,仔细看看,看看那三根香火的茬口……” “嗯?小胖子,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们跟我过来看看就知道了……” 沈佳宜闻言狐疑的跟在周博文身后,周博文小心翼翼的掀起黄布,将香炉捧了出来,道:“你们仔细看看香火断裂的岔口,如此平滑的茬口,这是自然崩断的吗,这明明就是被削段的,师姐,不是你没能耐,也不是什么所谓的神君大人有什么暗示,而是有人暗中破坏你做法……” “什么?我看看……” 三人看罢多时同时点了点头,蓦然间柳相如和沈佳宜同时飞身形跃上屋顶,手搭凉棚四下一瞅,找着了,此时正有一个人影沿着村中的小路往后山密林深处奔逃,柳相如和沈佳宜二人急忙纵身而出就追了出去,这二人什么身手什么能耐,那还有个追不上的么,工夫不大二人就驱赶着一个汉子走了回来,周博文抬眼一看,嘿,还他妈是个老熟人,此人非别,正是前日给自己带路过路那个龅牙哥,周博文冷笑着看着龅牙哥道:“没看出来啊,这荒山野岭的,居然还藏着一个道门后裔,看你弄断这三根香火的手法,倒和我爷爷的手法有些类似,难不成你是茅山弟子不成……” 第25章 夺舍龅牙哥 龅牙哥见到自己已经无法再逃出众人的围堵了,当即停下了脚步,忽然冲着周博文猛地一呲牙,好似一只猿猴一般“呲”的一下好悬没给周博文吓了一个跟头,周博文猛地往后一跳,道:“你……这什么毛病这是……” 周博文话音刚落,龅牙哥忽然脚尖一点地上蹿下跳挥舞着双拳直向周博文打来,周博文见状急道:“好个大龅牙,你他妈倒分的清楚,知道老子是个软柿子就光朝着胖爷下家伙,看胖爷我不摘了你这两颗大板儿牙……” 周博文那是有基础的,懂点武把抄,迎着龅牙哥拍来的拳头探出手掌直切龅牙哥的手腕,龅牙哥一瞬之间动作灵活的邪乎,好似真的跟山间的猿猴一般,不等周博文的巴掌切中自己的手腕,身形一矮猛地蹲了下来,一条腿为轴身形原地转了几转,周博文见状急忙又后撤了两步,急道:“你……你究竟是个什么玩应……” 龅牙哥似乎没有听到周博文的喊喝,兀自在哪里转动不止,眼看着龅牙哥好似大号的陀螺一般越转越快,柳相如见状忽然脸色一变,急道:“不好,它要跑,沈师妹,封住它的去路,看我的……” 柳相如说罢当即纵身而起,身子凌空飞起,倒转身形大头朝下就俯冲了下来,这一招赫然正是达摩龙虎拳中的绝学天河倒泄,虽然此时柳相如掌中没有了雷管桃木剑,但是这一招使将出来呼呼挂风,一看便有大家风范,就连一向目空四海的沈佳宜也不由得暗自喝了声彩。 柳相如身形倒转俯冲而下时,伸出二指直向龅牙哥头顶处的百会穴点去,这要是一指被柳相如点中,别说一个普通的民间汉字,就是半拉武林高手,那不死也得半残,可龅牙哥毕竟不是什么妖邪之物,就在龅牙哥一出手的工夫,柳相如早已冲开天眼,看见了龅牙哥体内出现了一个模模糊糊的影子,如果是自己的三魂七魄,在天眼中的气息扫视下,也只有即将发生灵魂离体之时才会形成一个个模模糊糊的影像,此时的龅牙哥很显然没有出现任何灵魂离体的迹象,因此龅牙哥体内的这个模糊的影子,一定是被什么东西上了身,也就是民间说的夺舍,被夺了舍的龅牙哥自知不是这几大高手的对手,当下朝着小胖子周博文虚晃一招,其目的并不是和周博文一较高下,事实上周博文的能耐再不行,至少还能打出一两记掌心雷,虽然小胖子的掌心雷比起柳相如的九天玄雷之气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可要说在大太阳地下对付一般个夺了舍的阴魂那足够用了,因此这个阴魂才虚晃一招,打算依靠这种砖陀螺的法子,一来是保护自己不被伤害,二来可以通过这种方法将龅牙哥体内的三魂七魄硬生生的甩出去,起到杀人灭口的目的。 柳相如什么能耐,这种伎俩在久经沙场的柳相如面前那简直就是小儿科,柳相如瞬间从天儿降,二指点在龅牙哥头顶之上的百会穴时当即发出“啪”的一声脆响,飞速旋转的龅牙哥当即停了下来,两眼一翻登时晕了过去,与此同时忽听沈佳宜大喝一声:“哪里走,你给我在这……”话音未落双掌在胸前划出一个圆形猛地朝着龅牙哥前方半米的地方就推了出去,蓦然间又是“轰”的一声闷响,这一招金顶太极式似乎凭空打中了一个人影,金光闪耀中一个人形的轮廓一闪而过,沈佳宜见状大喜,此时却听柳相如大喝道:“尔等雕虫小技岂能瞒过你家柳爷爷,看掌……”话音未落柳相如一道雷光直接劈向龅牙哥的另外一侧,冥冥之中隐隐传出一声闷哼,雷光过处一个模糊的人影晃了两晃,随即化为一片青烟消失的无影无踪。 “大师兄,这……刚才……” “沈师妹,刚才你中了它的烟儿炮鬼吹灯儿了,不过这个也难怪,这孙子身上带了好几个阴魂,临危之时放出一个阴魂,你没有天眼,能够单凭阴气的走向判断出这东西的逃向已经很不容易了,那一招金顶太极式吃的部位很准,大有瑞师傅她老人家的风范……” 经柳相如这么一夸,这位大大咧咧的沈佳宜居然脸色微红,道:“大师兄,我这两下子跟你没法比,哪有你说的那么好,师妹我的功夫看来还不到家,以后还得多加练习才是……” 柳相如和沈佳宜正相互寒暄着,这时忽见小胖子周博文一脚踢醒了倒在地上的龅牙哥:“诶诶诶,起来,你给我起来,别他妈装死了,没看出来啊,你个大龅牙还是个练家子,居然敢趁着我们不注意跟我们玩花活,你给胖爷老实交代,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暗中破坏我们开坛做法……” 龅牙哥挨了周博文一脚之后悠悠转醒,扑棱了几下脑袋才看清楚眼前的情景,发现眼前的乃是那座熟悉的农家小院之后,龅牙哥“嗷”的一嗓子喊了出来,转身抹头就跑,周博文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龅牙哥的后背,道:“跑?往哪儿跑,胖爷问你的话你还没说呢……” 周博文也是有把子气力的,抓着龅牙哥的后背丝毫不费劲,龅牙哥跑了大半天,匆匆一转头的工夫发现自己居然还在这个小院之中,心里便认定了遇到鬼了,更加卖力气的跑了起来,边跑边不停地哀嚎起来。 柳相如见状急道:“行了博文,别在难为这个龅牙了,他也是被夺了舍,这事原本也不赖他,放他走……” 周博文闻言点了点头,当即又拍了拍龅牙哥的后背,道:“我说龅牙哥,你醒醒,醒醒,就这么跑什么时候是个头儿啊,你知道往哪儿跑吗……” 周博文使劲的在龅牙哥身后又拍了几巴掌,龅牙哥这才反过味儿来,壮起胆子回头一看,这才认出来身后的几人乃是前几日上山的组织人员,龅牙哥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周博文笑道:“我说龅牙哥,这地方可不是什么干净的地方,以后少往这跑,听没,手脚还好使不,认识下山的路不,趁着天还没黑,赶紧的的从哪儿来回到那儿去……”龅牙哥闻言这才冲着众人拱了拱手,当下脚下如飞,迅速朝着山下飞奔而去。 沈佳宜看着渐行渐远的龅牙哥,跺了跺脚道:“大师兄,难道就这么放他走……” 柳相如闻言点了点头,道:“龅牙哥是被人家夺了舍,想迷惑这种乡野间的汉子,那太简单不过了,我们从他身上根本找不到什么线索……” “难道就这么算了……” “算了?沈师姐,我说你动动脑子行不行啊,没了这个龅牙哥,咱们不是还有香炉和那三根断香么,大师兄,单凭那三根断香,咱们除了能看出是被茅山术手法切断的,还能看出什么来?”柳相如闻言摇了摇头,道:“博文呐,单凭这三根断香就做出判断,是不是有点草率了,就是这断香的岔口还是你看出来的,我看不如今天就到此为止,拿着断香和香炉,交给董师伯看看,董师伯乃是道门大家,见多识广,他一定比咱们都看的透彻……” 沈佳宜闻言也只好点了点头,董亦白见状急忙走上前来收拾残局,这时柳相如忽然又道:“等下董师妹,一会你手捧香炉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不仅三根断香不能碰坏,就连香炉中香灰的位置形状也不能改变,否则的话可能就看不出来了,要不还是我来……” 董亦白闻言一怔,没有料到开坛做法中的这个香炉里还有这么多讲究,眼看着柳相如要亲自来拿这个香炉,董亦白下意识的就支应了一声,随即便将香炉递了过去,可就在柳相如伸出双手即将捧出香炉的时候,董亦白猛地打了个哆嗦,双手一松整个香炉登时便落了下去,沈佳宜见状大惊失色,身形一晃动作也是相当的灵敏,不等香炉坠地一伸脚便用脚背将香炉接了下来,可经过这么一折腾,香炉里的香灰早已经撒了出来,炉中的那三根断香也歪歪扭扭的倒在了一旁,沈佳宜见状心里一急,登时埋怨道:“董师妹,你……你这是怎么搞的……诶诶诶,大师兄……” 沈佳宜刚刚埋怨了一句的工夫,一旁的柳相如和周博文已经一前一后飞速的掠了出去,只见二人一前一后几乎同时扬起巴掌打了出来,一道炽红色的九天玄雷和炽白色的掌心雷几乎同时打在同一个位置之上,雷光一出一股白烟顿时冒了起来,慢慢的消散在空气当中。 柳相如和周博文二人默不作声的回来之后,董亦白当即道:“对不起大师兄,都是我不好……” 周博文闻言嘻嘻哈哈的一笑,道:“董师姐,这不关你的事,我就知道这事情完不了,没想到这个老小子跑的真快,稍微慢那么一点,都逃不出大师兄的九天玄雷……” 站在一旁的沈佳宜心里一阵的不是滋味,这一次出来,别看周博文这个小胖子本事不怎么滴,可是事事都能预料到自己的前面,看来这个小胖子也当真不简单,单说刚才那一手掌心雷,几乎和大师兄柳相如同时打在了一处,可见这个小胖子的能耐也有点长进,反而自己这个做师姐的倒显得有些无能了。 董亦白闻言又是一脸愧疚的道:“可是这香炉里的断香和香灰都撒了,这要是拿回去,我爸和大师伯也未必会……” “放心董师姐,有胖爷我在,这个香炉里的香灰撒不撒都没什么关系,行了,今天收获不小,走,咱们回去找董师伯……” 回到营地后董亦白依旧心里惴惴不安,董伯召和寒雨端坐在营帐中正在闲谈,得知他们几人回来之后,当即从帐中走了出来,董亦白见到董伯召走了出来,当下脸色一红,手里捧着的香炉不知道放在哪儿合适,这时周博文笑嘻嘻的迎了上去,在董伯召和寒雨面前轻声说了两句,二人当即将周博文和柳相如叫入帐中详谈,此时的沈佳宜心里也是一阵的狐疑,不知道这个小胖子周博文该怎么叙述这香炉中的断香和香灰。 工夫不大周博文笑嘻嘻的走了出来,也不答话,直接拎起水桶到山涧里去取水,周博文出来后柳相如也紧跟着就走了出来,沈佳宜不好意思去问柳相如,回头看了一眼还在手捧香炉不知所措的董亦白,当下一把抢过香炉丢在了一旁,道:“董师妹,香灰撒都撒了,还捧着它干嘛,没事啊没事,天塌下来有师姐给你挡着……” 沈佳宜说罢拎起一个水桶纵身追了上去,二人一前一后赶到山涧的溪水旁,眼看着溪水潺潺,沈佳宜大悦,当即一把抢过周博文的水桶,拉着周博文直接坐到了溪水旁,此时虽然已经临近隆冬,但是山间的溪水依旧潺潺,没有丝毫上冻的迹象,这一下不等沈佳宜开口,周博文直接开口道:“沈师姐,不用说了,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不就是那个香炉的事儿么,我提前给香炉拍了照,董师伯看了照片自然就明白了……” “我不是要问这个,你怎么知道还有人暗中监视我们?” “这不是明摆着的么,你以为董师伯要你们在院中开坛做法是为了什么,真是为了剿灭那个封门鬼王吗,如果这样的话,就凭大师兄的能耐,还用的着你们开坛做法……” “你知道那个暗中监视我们的是谁……” “知道……” “是谁……” “师姐你就别问了,告诉你你也不认识……” “诶呦,你个小胖子还来劲了是不是……”说话间沈佳宜伸手又向周博文的耳朵上摸去,周博文见状一扑棱脑袋,道:“我说师姐,你就可怜可怜我,想知道暗地里出手的是谁,那有何难啊,今天晚上你敢不敢跟我去约约,我管叫你知道那人是谁……” 第26章 蒙面老鬼头 周博文说罢也不再继续往下说,当即拎着水桶在溪水中一舀,担着两大桶清水原路返回,沈佳宜见状也急忙跟了上去,笑道:“小胖子,你胆子不小啊,连你师姐都敢约?你就不怕小师妹劈了你?” “那怕什么,咱俩之间和我跟小师妹的性质不一样,再说了,师姐您现在不是没主儿呢么,肥水不流外人田,近水楼台先得月,怎么,我做个做师弟的约个师姐还犯法了,该说的我都说了,师姐您自己考虑,过了这个村儿可就没这个店儿了,我要是不主动约您的话,嘿嘿,这世界上可就没人约喽……” “诶呦呦,你个小胖子还敢消遣我是不是……” “看看,看看,又来了不是,就您这脾气,好家伙,也就是胖爷我,换别人谁能忍得了啊,别说人家约你你了,就是你倒贴主动约人家,人家都未必答应……” “好哇,给你脸了是不是,看我不把你耳朵摘了……” “诶诶诶,水,小心水撒了,水撒了我可没劲儿在去拎一桶,到时候晚上没水做饭,饿着诸位师叔伯看你怎么交代……” “你……” “行了师姐,有什么好生气的,年纪轻轻气性那么大,难怪没有男孩子喜欢你,看看人家董师姐,一看就是大家闺秀……好好好,不说了不说了,唠点正经嗑,今天晚上你来不来……” “去哪儿……” “还能去哪儿啊,那是那个院子呗,早上我不都告诉你了吗,昨天晚上我跟着大师兄去的,你要是愿意,一会我就跟大师兄说,让大师兄看家,就咱俩去,谁也不带,这种事情人多了反而没意思了……” 周博文这番话倒还真给沈佳宜说动了,原本沈佳宜就不是个安分的主儿,眼下有了个绝佳的机会,沈佳宜自然乐意去,不过沈佳宜却没有立刻答应,脸上阴一阵晴一阵的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眼看着快回到营地了,沈佳宜还是没有开口,周博文急了,道:“我说师姐,你怎么这么费劲呢,不就是个约会么,嫌弃我就直说,用得着这样么,就算我没说,拉倒拉倒……” “小胖子,我不是这个意思,去我倒是也想去,不过不知道董师伯和我妈答不答应……” “诶呦我说师姐啊,你都多大了,瞅瞅你这个个头,比胖爷我还高着半头,再说你这能耐,高来高去走房梁越屋脊如履平地,单凭您那一招金顶太极式,不敢说打遍天下无敌手,至少收拾一些孤魂野鬼那还叫事儿么?诶我说师姐,你是不是怕了不敢去搁这找辙呢,你要真怕了那就算了,女孩子么,怕这玩意也在所难免,挺大个姑娘了来不来的就怕你妈不答应,怎么,你还是三岁的娃娃不成……” 周博文这一番话顿时臊的沈佳宜脸上有点挂不住了,当即就喝道:“行,小胖子,你这么没能耐的都敢去,我有什么不敢的,你说,什么时候……” “我们和地府冥宫有过约定,每天过了子时,这时间可就是人家的了,所以子时一过,咱们俩就出发,到时候肯定还是大师兄看家,到时候我提前跟大师兄打好招呼,他肯定不会阻拦的……” “好,就这么定,一言为定……” “诶对了,沈师姐,你记着了,就你自己来,可别叫董师姐……” “行了我明白了……” “诶对了小胖子,你师傅我秦师伯呢?” “你说我师傅啊,他老人家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说来就来说走就走,谁知道呢,他要走还用的着我批准,我不是找骂呢么?” 二人回到营地后开始起锅烧火早饭,这一次周博文先炒了几个素菜,这才将大肘子和两条处理好的鲤鱼放在锅里炖了起来,晚饭吃罢周博文又洗干净了钵盆碗盏,随即倒在营帐中便是呼呼大睡,沈佳宜心里有事不敢深睡,躺在营帐和衣而卧眯着闭目养神,迷迷糊糊之间忽觉有个人影在自己的帐前一晃,沈佳宜登时门醒,低声喝道:“谁?” “师姐,是我,怎么你还睡呢,也不瞅瞅都什么时候了,我都等苦了……” 沈佳宜闻言登时一惊,急忙抹了抹眼睛,匆匆用湿毛巾擦了把脸,当即迈步走了出来,周博文顺势一把拉起沈佳宜,道:“走,师姐快跟我来……” 二人轻车熟路,沿着漆黑的村路急速而行,工夫不大就来到了那个小院门前,沈佳宜站在院门前顺着门缝往里观看,周博文看了看天色,道:“行了师姐,别看了,上墙头,马上就到了人家的时间了……” 沈佳宜闻言点了点头,当即脚尖一点地噌的一下跃上墙头,左右看了看发现没有周博文的身影,这才听到周博文在下面呼道:“师姐,你怎么就顾着自己上去啊,我呢,赶紧拉我一把啊……”沈佳宜闻言不禁莞尔一笑,当即又跃下墙头,一把薅着小胖子的脖领子纵身跃起,二人这才端坐在墙头准备看热闹。 工夫不大又是一阵阴风骤起,密密麻麻的阴兵将仿佛从天而降一般影影绰绰的包围了这座小院,黑白无常二位神君空着手当先而行,身后几名阴兵将居然还抬了一顶轿子,这顶轿子颇为诡异,从上到下用黑布蒙了个严严实实,只是两侧的窗口处围了一圈白色的花边,看上去黑白分明却又显得阴森可怖。 黑白无常吩咐众阴兵将轿子停在门外,二人当先一脚踹开院门,冲着屋中喝道:“呔,老鬼婆,黑白无常二位神君驾临,还不出来迎接本君……” “哈哈哈哈……”随着一声尖利的笑声,屋门忽然打开,老鬼婆依旧端坐在那张太师椅之上,一只手缠着拘魂索一只手拿着铁烟杆,那柄哭丧棒就直直的插在太师椅的靠背之上,老鬼婆一边嘬着烟嘴儿一边道:“好猴崽子,昨儿个你们两个给老奶奶送来了拘魂索和哭丧棒,今儿个又给老奶奶送什么来了……” 黑无常闻言闻言冷哼了一声,喝道:“老鬼婆,昨天我们弟兄二人一时不慎,被你捡了个便宜,今天你个老不死的休要再逞狂,要是将拘魂索和哭丧棒交还我等二人还则罢了,如若不然,本神君定要平了你的鬼宅……” “哈哈哈哈,好个猴崽子,既然你们如此不识好歹,那老奶奶今天就让你们有来无回,后面轿子里坐的是谁,请出来……” 白无常闻言也道:“老鬼婆,就凭你还不配跟我家大人交手,纳命来……” 已经失去了哭丧棒的白无常说罢便挥舞着双掌直向太师椅上的老鬼婆冲去,未等冲到近前,白无常忽然伸手虚空一抓,掌中居然也生出一股力道直向老鬼婆而去,老鬼婆见状冷笑了一声,道:“怎么,你个猴崽子没吃饱饭呢,就这点力道也想跟老奶奶伸手,我打……” 老鬼婆端坐在太师椅上,挥舞着掌中的铁烟杆照着白无常就拍,无形中数道劲力激发而出,震碎了白无常的掌力后势头不减,继续向白无常打去,白无常当即跳着脚的四处闪躲,可白无常那两下子根本就不行,没几个下就躲不开了,被老鬼婆掌中的铁烟杆揍得是嗷嗷直叫,黑无常见状当即也冲了过来,合二人之力双战老鬼婆,老鬼婆一不用拘魂索而不动哭丧棒,就用掌中的铁烟杆挨着排儿的敲脑袋,黑白无常二位神君勉强坚持了五六个回合便一个个抱着脑袋嗷嗷直叫,狼狈不堪的退了回来,站稳身形之时伸手往自己的脑袋摸去,这一摸乐子大了,大脑袋上面长了好几个小脑袋,轻轻一碰钻心的疼,黑无常当即疼的闷哼了几声,白无常不干了,当即跳着脚的大骂道:“你个臭不要脸的老鬼婆,我们弟兄二人赤手空拳跟你交手,你却用家伙什对付我们,还专往脑袋上打,真是损透了……” “待着你的,猴崽子,你们二人枉为神君,居然以二打一攒鸡毛凑掸子以多为胜,怎么,老身用用铁烟杆都不行么?” 白无常闻言打算继续开口,却不料一阵阴风骤起,只听“啪”的一声,这股阴风直接将院门吹开,门口处的那顶黒轿子弥漫出一片淡淡的黑色雾气,伴随着黑色雾气慢慢升腾,轿帘逐渐的被掀了起来,周博文和沈佳宜对视了一眼,二人同时往轿中一看,只见轿中乃是一片黑漆漆的雾气,根本看不清半点人影。 这时一声浑厚的声音传了出来:“黑白无常二位神君休要担惊少要害怕,本判官到了……”话音未落黑色大轿周围的黑色雾气顿时剧烈的升腾起来,紧接着从轿中忽然窜出一个影子直向院中而去,周博文和沈亦白根本没有看清楚此人的身形着法,此时这个黑色的人影已经站在了院中,二人抬眼再看,只见这个黑漆漆的人影周身上下弥漫着一层厚厚的黑色浓雾,似乎有意遮挡着此人的相貌,端坐在太师椅上的老鬼婆看罢多时,忽然个儿个儿个儿个儿冷笑了数声,道:“老不死的,我听说你早就死了,没想到还混上个判官,怎么,难道说你也当了黑白无常的走狗,想跟老身动动武把抄么?” 老鬼婆说罢,这个浑身上下弥漫着黑色雾气的影子开口道:“老鬼婆,休要胡言乱语,本官现为地府冥宫的判官,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本官并不打算跟你动手,只要你归还黑白无常二位神君的拘魂索和哭丧棒,这一片云彩就散了,只要有我在,你跟我们下去,阎君大人必定不会难为与你,黑白无常二位神君跟某素有交情,也一定会不计前嫌……” “哈哈哈哈……”端坐在太师椅上的老鬼婆闻言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罢多时又道:“我说老死鬼,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一幅自高大大自吹自擂的样子,都是千年狐狸,你在老身面前讲什么聊斋?想要回拘魂索和哭丧棒不难,总不能单凭你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老身连个嗑崩儿都不打就还给你了,这要是传出去,知道的是你们地府冥宫的判官以大欺小,不知道的还以为老身没有能耐,怕了你们这些闫老西儿的走狗……” “老鬼婆,你究竟要怎么样才能归还拘魂索和哭丧棒,难道非要本官亲自动手不成……” “怎么,黑白无常那两个小猴崽子没有告诉你么,不伸手想要回拘魂索和哭丧棒也不是不行,简单的很,只要黑老七和白老八没人轮流在这里陪老身十年,白天给老身洗洗衣服做做饭,晚上给老身倒到洗脚水暖暖被窝,十年之后我自会放它们离去……” “你……你狂……” “怎么?老鬼头,你吃醋了,嘿嘿,要真吃醋了,早干什么去了,现在你我都是这样一把年纪了,你还吃什么干醋啊,实话告诉你,老身现如今口味变了,你这种好似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的货不合老身的口味,老身看黑白无常二人正合适……” “你……你找死……” 老鬼婆闻言脸蛋子猛地一沉,道:“老鬼头,怎么,你也想给老身倒到洗脚水暖暖被窝么,晚了,晚了,你给我滚,滚……” 坐在墙头上看眼儿的周博文和沈佳宜听到这里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一声轻微的响动顿时引起了那个老鬼头的注意,老鬼头脑袋一歪,刹那间院子里变得四寂无声,静的有些瘆人,黑衣老鬼慢慢的转过身来朝着墙头之上的二人看去,周博文见到黑衣老鬼的时候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一般的黑衣蒙面人裹得再严实,至少还会留下鼻子眼睛三个窟窿眼儿,可眼下这个老鬼头从上到下居然是一袭黑衣遮面,鼻子透气口不留也就罢了,就连眼睛的位置也被遮挡了起来,周博文下意识的打了个激灵的时候,却听身边的沈佳宜喝道:“诶我说老鬼头,你怎么裹得那么严实,敢不敢把面具摘了,让本姑娘看看你的庐山真面目?” 第27章 疑是故人来 沈佳宜这话一出口顿时吓得小胖子周博文当即伸手捂住了沈佳宜的嘴,沈佳宜见状一把拍到了周博文的手道:“小胖子你干嘛,要占你师姐的便宜是不是……” “不是,师姐,他这个……这话可不能……” 不等小胖子说罢,沈佳宜顿觉两股寒光从黑袍老鬼头上的黑布之下激发而出直向自己射了过来,沈佳宜一愣神的工夫只见黑衣老鬼探出单掌微微一弹,只听“吜吜吜吜”数道凌厉的指力激发而出就打了过来,沈佳宜一把将身边的周博文推了开来,紧接着也是曲指一弹,瞬间数点寒星激发而出迎着这数道指力就撞了过去,沈佳宜施展峨眉山绝技雨氲寒星指化去了这几道劲力之后,却不料刚才情急之下出手重了些,端坐在墙头之上的小胖子身形不稳一侧歪,惊呼一声居然从墙头之上跌落而下直接落到了院中,眼看着黑衣老鬼站在自己眼前不远处似乎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小胖子心里一阵胆寒,当下手刨脚蹬的就往墙上跑,爬了几把也没有爬上去,只看得墙头之上的沈佳宜咯咯咯咯直乐,道:“我说小胖子,看给你吓得,你怕什么,你们不是和地府冥宫早有约定么,双方谁都不能趁着缉拿封门鬼王的时候公报私仇朝着对方的人下家伙……” 沈佳宜说话间周博文当即朝着沈佳宜使劲的打着手势,眼看着沈佳宜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把话直接说了出来,周博文当即一泄气坐在了地上,这时忽见端坐在太师椅上的那个老鬼婆面色一凛,厉声喝道:“好哇,好个无知的小猴崽子,居然敢拿老身做赌注跟老身打镲,我他妈非扒了你的皮,把你扔进油锅炸成人干不可,你给我过来……” 老鬼婆说罢伸手虚空一抓,周博文胖大的身形当即朝着老鬼婆就飞了过去,老鬼婆紧接着抬起那根铁烟杆正准备使劲往周博文身上敲的时候,却不料黑袍老鬼头在半路一把将周博文抓了下来,随即手腕一翻,掌心中一股劲力激发而出,顿时将周博文抛向了沈佳宜,眼看着周博文胖大的身形来势汹汹,自己不接肯定要摔坏了这小胖子,可是接,这个小胖子一身囔囔肉的分量再加上这一掷之力,真可谓是一两灌一斤,弄不好自己也得搭进去。 沈佳宜正犹豫的时候周博文就到了,峨眉山的大师姐见状也是急中生智,既然站起身来抬起脚尖在周博文的身上一钩紧接着大腿带动小腿使劲往上一挑,周博文发出一声惊呼,胖大的身形当即高高飞了起来,沈佳宜不敢迟疑,脚尖一点墙头噌的一下来了一招一鹤冲天,身形飞起来多高,一把抓住小胖子周博文的后脖领子,顺势又将周博文抓在了墙头之上。 再次落在墙头之上小胖子周博文的心兀自“砰砰砰砰”的跳个不停,身旁的沈佳宜却是毫无惧色,十分得意地朝着院中的老鬼婆和黑袍老鬼头瞥了一眼,老鬼婆见状冷笑道:“好个猴崽子,没想到还真有两下子,昨儿个还有个大块头呢,看来老身昨天看走了眼,就不应该留下你们这两个惹祸的母子……” 老鬼婆说罢,黑袍老鬼头忽然冲着沈佳宜道:“雨氲寒星指,梯云纵,你是峨嵋弟子?” 沈佳宜闻言一怔,瞬间就反应了过来,当即点了点头,道:“不错,本姑娘正是峨眉山的掌门大弟子,老鬼头,实话告诉你,这个老鬼婆不是你的菜,识相的就速速离去,还是将这老不死的鬼婆子留给我们处理……” “即是峨眉山弟子,我且问你,峨嵋四大剑之一的金枝大师跟你怎么称呼,峨眉山弟子瑞寒秋跟你又如何称呼……” “诶哟,好个老死鬼,你居然还知道我峨眉山上的事情,实不相瞒,峨嵋四大剑金枝大师乃是我的师祖,瑞寒秋瑞大剑正是小女子的师傅,你待怎讲……” 黑袍老鬼头闻言矗立良久默然无语,半晌之后黑袍老鬼头才点了点头,道:“既然你是峨嵋大剑的后辈弟子,那本官就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不跟你一般见识,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速速离去……” “慢……老鬼头,这里是我家,是我的地盘,你认识什么峨嵋四大剑老身可不认识,你跟峨嵋四大剑有交情我可没有,你们这两个娃娃吃饱了撑的,闲的没事居然敢拿老身做赌注,今天你们一个也走不了……” 话音刚落老鬼婆伸手虚空就向二人抓去,这一抓不要紧,两道极其强劲的吸力凭空而出,沈佳宜和周博文二人一个没留神当即被老鬼婆从墙头之上抓了下来,二人双脚刚刚落地,老鬼婆一抖手腕,黑黢黢的拘魂索舞动如风,哗楞楞一响直向二人席卷而去,黑袍老鬼见状挥舞着袍袖直向拘魂索拍去,去不料拘魂索确实不愧为地府冥宫的神器,黑袍老鬼拍在拘魂索上当即被弹了回来,再想动手的时候,二人已经被拘魂索捆了个结结实实。 这黑袍老鬼头看样子是想将周博文和沈佳宜二人救出来,身形一晃的工夫直向端坐在太师椅上的老鬼婆抓去,老鬼婆见状嘴角轻轻一扬,一只手拎着铁烟杆眨眼间就和黑袍老鬼头打了几个回合,与此同时另外一只手猛地往回一甩,拘魂索哗楞楞一响,瞬间拽着沈佳宜和周博文直接飞入了屋中。 二人飞入屋中后屋门当即“嘭”的一声关了起来,黑袍老鬼头见状更加着急,手下舞动如风,频频向老鬼婆身上抓去,老鬼婆也是不是吃素的,刚才单凭单手一只铁烟杆就可以抵住黑袍老鬼头的攻击,眼下抓回了沈佳宜和周博文,腾出另外一只手来后老鬼头似乎就更加吃力了,黑白无常站在一旁看的空挥舞巴掌却不敢近前,匆匆十几个回合之后,老鬼婆和黑袍老鬼头忽然卯足了劲儿四掌相交怼在了一起,耳轮中只听“轰”的一声闷响,黑袍老鬼头当即本震得倒着飞了出去重重的落入那顶黑色的轿子里,黑袍鬼入轿后,轿子也不见有人抬,兀自倒转方向直向远处飘去,黑白无常见状大惊失色,也顾不得再说上两句硬实话,一纵身蹭蹭径直跳出院外落荒而逃。 被抓入屋中之后,小胖子周博文迷迷糊糊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觉身子底下软绵绵的,并不像是冰冷冷的地面,反而还暄腾腾的挺软乎,屋中也不像是一间荒废已久的破旧房屋,提鼻子一闻,似乎有一股淡淡花香,周博文瞬间梦醒,急忙起身向下面摸去,这一摸之下小胖子顿时大喜,原来自己屁股底下乃是一张软腾腾的褥子,不是自己的担心的那样将沈佳宜垫到了身子底下,借着雾中朦胧的光线周博文四处打量,怎么着也没有发现沈佳宜的声音,当下急忙轻声呼唤起来:“师姐,沈师姐,你在哪儿呢……” 周博文喊了半天,屋中毫无动静,仔细回想刚才的情形,自己和沈佳宜分明同时被拘魂索绑在了一处,怎么被甩入屋中后便不见了呢,心里如焚的周博文当下起身,只走了两步陡然间发现屋子正中间摆着一口棺材,这一下周博文可吓得不轻,当下便下意识的往回一退,这一退之下冷不丁“嘭”的一声撞得自己脑袋生疼,回头一看才发现,原来身后乃是一张床榻,床榻收拾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褥子上的那两道褶子正是自己刚才坐在上面蹭出来的,这“嘭”的一声正是自己的脑袋撞在了床榻的围栏之上。 正在周博文诧异之时,忽听棺材里发出一阵“砰砰”的声音,周博文闻声当即扑到棺材之前,双手即将摸到棺材板上之时忽然停了下来,脑袋凑在棺材板前轻声呼唤道:“师姐,师姐,是你在里面吗……” 棺材里面并没有人搭话,只是这一阵砰砰的声音兀自不绝于耳,周博文见状急忙提高了几个八度喊了起来,发现棺中并没有人搭话,当即心里就凉了一大半,抬眼在屋中四处寻找,发现床边似有一个衣架,衣架之上耷拉着几件衣服,周博文一把扯过几件衣服往棺材板上一铺,当即纵身一跃便蹲在了棺材之上。 这一波操作无疑显示出小胖子周博文临危之际异常的冷静,虽然自己和师姐沈佳宜同时被抓了进来,但是这并不能代表被封在棺材里的就是沈佳宜,因此周博文才使劲儿的呼唤几声,如果真是沈佳宜在里面,听到自己的呼唤肯定会答话,如果没有答话,鬼知道封在棺材里的是个什么玩意,自己没有大师兄柳相如那两下子,因此绝不能让棺材里的东西出来,如果直接贸然站上前去,万一棺材板上有毛病的话,那自己的下场绝对好不了,这才匆忙之下扯过几件衣服垫在棺材板之上站了上去。 此时毕竟屋中光线昏暗,周博文没有发现,就在这口棺材的不远处,正是这间屋子的房门,房门之后有个人正在看着屋中的一举一动,周博文蹲在棺材之上后,棺材的动静果然小了很多,周博文晃着大脑袋又喊了起来:“师姐,师姐,你到哪儿去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可在怎么跟师姑和三叔交代啊……”说罢周博文居然蹲在棺材之上呜呜哭了起来。 周博文这么一哭,站在门外的那个人似乎颇有感触,伸手想推开屋门却又停了下来,可就在这时,猛然间只听“咔”一声,屋中的棺材板猛地弹了起来,周博文直接被掀到了床榻之上,伴随阵阵尖利阴森的笑声,只听“噗噗”两声,屋中忽然亮起两只惨白惨白的大蜡烛,火苗一亮周博文顿时发现,从棺材中慢悠悠的坐起来一个干巴巴的小老太太,小老太太咧着干巴巴的嘴冲着周博文一笑,周博文登时认了出来,此人非别,正是那个端坐在太师椅上的老鬼婆。 见到这个干巴巴的老鬼婆从棺材里坐了起来,周博文只觉一股凉气顺着后脖颈直达脚后跟,眼看着老鬼婆慢慢的从棺材里面爬了出来,周博文当即紧闭二目双拳两脚不停地在床上挣扎起来,顿时将整齐的床铺踢得一片狼藉,蓦然间又是“噗噗”两声,屋中光线陡然一暗,周博文只听那阵瘆人的笑声由远及近,老鬼婆狞笑道:“好个小胖子,大晚上不睡觉拿老奶奶做赌注,今儿个老奶奶非生扒了你这一身肥皮,放在在锅里过油炸了吃,你还没有见过人被生生扒了皮后的样子,那老奶奶就让你看看,这活人被生生扒了皮后是个什么样子……刺拉拉刺拉拉……” 周博文听到这个动静好悬没吓尿了,更加使劲的挣扎了起来,片刻之后屋中那种瘆人的声音忽然不见了,周博文慢慢停下了动作,鼓起勇气睁开眼睛一看,朦朦胧胧只见一个女子的身形正端坐在床边凝视着自己,小胖子吓得当即“妈呀”一声喊了出来,又开始手刨脚蹬起来,没踢两下忽觉自己的一双脚腕被两只铁钳一般的大手紧紧扣了起来,周博文心知不妙当即高深喊了起来:“住手,放开我,你个老不死的老鬼婆,你可知我是何人吗,我师傅乃是雷云祖庭的天师真人白衣上人秦卓,道门后起之秀柳相如乃是我的大师兄,皂阁祖庭还有峨嵋祖庭的当家人都是我的师叔伯,你要是敢动我一下,他们定会给我报仇,让你永世不得超生,你快放开我,把我师姐交出来……” 周博文说罢,忽然一股冰凉的感觉从自己脸上一划而过,周博文也豁出去了,顺势一把就抓了过去,这一抓之下心里顿时一惊:“额?诶诶?这,这怎么是一只手,一只滑润温暖女人的手?” 周博文当即一喜,急忙睁开眼睛急道:“沈师姐……”可这一睁眼傻了,眼前那里是什么沈佳宜,分明是一个半老徐娘的中年美妇,周博文下意识的松开了手,急道:“你……你是谁……” “小猴崽子,老奶奶在此,怎么这么快你就不认识老身了……” 第28章 情窦初开 周博文见状顿时忘记了害怕,急道:“你……你就是那个封门鬼王老鬼婆?” “放屁,你放嘟噜屁,我早就听说了老局长大胖孙子不是个好东西,自打昨天你跟那个大小子来的时候我就看出来,好小子居然敢调理你的祖奶奶,看祖奶奶不抽你的嘴巴……” 中年妇人说罢就要打,周博文急忙伸手挡在自己的脸前,中年妇人见状噗嗤一笑,将伸出一半的手臂又缩了回来,笑道:“行了,起来,看你把老奶奶的床都呲蹬成什么样子了,一会我还得收拾,你个胖货,妮儿啊,你也看了好一会了,出来……” 中年妇人说罢一挥手,只听“噗”的一声,两根大白蜡烛顿时又着了起来,屋门“吱呀”一声推开之后,只见沈佳宜完好无损的走了进来,周博文见状大喜,当下急忙从床上跳了下来,跑过去一把搂住沈佳宜道:“师姐,你没事,太好了,那个老鬼婆没对你……” “嗯?诶诶诶,你个小胖子叫我什么,你再说一个,把你的脏手给我放下来,人家又不是你的媳妇,能随便搂搂抱抱的吗,成何体统?” 周博文闻言脸色一红,急忙放开了沈佳宜,道:“老鬼婆婆,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中年妇人一巴掌拍在周博文的脑袋上,道:“小胖子,再管我叫老鬼婆,老奶奶非揍得你爷爷都认不出你来……” 这时沈佳宜开口道:“小胖子,这可不是什么老鬼婆婆,要说这位老人家,她可是南疆赫赫有名蛊族神女夏八姑,夏姑姑,弟子这厢有礼了……” 周博文闻言顿时吃了一惊,当即冲着那位中年妇人道:“您……您老人家就是大名鼎鼎的蛊族圣女夏八姑?” “怎么?小胖子,你也知道我,看来你爷爷平时没少说起我,唉,也真难为老局长,没想到老局长还没有忘了我……” 周博文闻言咧嘴一笑,道:“没,以前从来没听说过,刚刚听师姐说的……” 夏八姑闻言这个泄气啊,当即便喝道:“嘿,你个小胖子专门调理我是不是……” 眼看着夏八姑抬手又要打,周博文眼圈忽然一红,当即扑到了夏八姑的怀里,哭道:“夏姑姑,我爷爷生前没少给我们讲南疆的事情,我早就知道南疆有您这样一位蛊族圣女,我爷爷他……他老人家已经不在了……” 夏八姑闻言轻叹了一声,轻轻推开周博文,道:“挺大的孩子还往老奶奶怀里扑,也不害臊,唉,老局长,真是好人呐,想当年你师傅和我……算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时间一晃已经将近三十年了,想来老局长故去也差不多到时候了,小胖子,放心,你爷爷可是茅山宗内门俗家弟子,在茅山宗的地位也颇高,就算是现任茅山宗的老天师叶之懿见到他老人家也得口称师叔,老局长就算下去了,在地府冥宫也是说上句儿的人物,他老人家不会吃亏的……” 周博文闻言点了点头,又道:“夏姑姑,这封门鬼王的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刚才那个判官又是谁?为什么你刚才说跟他是老相识了难不成当年你们二人还有过一段儿……” 夏八姑闻言又轻叹了一声,道:“小胖子,早晚你得在这张嘴上吃亏,要是此事真可谓小孩没娘说起来话长,各种缘由十分复杂,你师傅他早就安排好了,也叮嘱我不让我告诉你太多,我也很好奇,都说你个小胖子聪明的紧,我倒是要看看你能猜出来多少……” 夏八姑说罢话锋一转,继续道:“那个死鬼判官确实是我的老相识了,要说此人,和你师傅还有十三局的老少爷们也有不少的交情,他就是南疆鬼族山寨的寨主鬼王鬼玄的老恩师鬼隐,当年你师傅深入南疆剿灭蛊神之源,就是这位鬼族的老寨主鬼隐和你师傅一道,临危之时鬼隐摘了自己的双目毁了蛊神之眼,而你的师娘,也正是在剿灭蛊神之源的战斗中……唉,可惜了,一代祝由神女,就这么烟消云散了,你师傅确实是个好男人,没想到祝由神女命殒,你师傅居然终生不娶……” 周博文闻眼抹了把眼泪,忽然一笑,道:“夏姑姑,我看你这个年纪这个岁数跟我师傅正好相当,要不然抽个空我帮您带个话,您老人家就凑合着跟我师傅一起过就得了……” 夏八姑闻言顿时柳眉倒竖,喝道:“小胖子住嘴,再要胡言乱语,小心老奶奶摘了你的牙,你师傅啊,相貌英俊年轻有为,当年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姑娘,他又哪里能看得上我呢……” 周博文闻言也摇了摇头,叹道:“可不是么,何止是蛊族圣女夏姑姑您一个,光我听说的就有好几个,单说我师傅当年南疆一行,就迷倒了不知道多少个小姑娘了,只可惜我师傅他老人家身份太高,除了南疆这些人以外,听说还有一个学校里的唐老师也是我师傅的追求者,还有我文师娘,当年也先看上的我师傅……” “嘿我说你个胖子,怎么一说这个你的精神头这么足呢,忘了刚才老奶奶略施小计就把你吓得屁滚尿流的,真能给你师傅丢人现眼,昨天来的那个大小子是你大师兄,听说是神族柳氏的传人,那个小伙子不简单呐,看上去至少得了你师傅三四成的能耐了……” 周博文谈兴正浓,这话匣子一打开就上瘾了,正想可劲儿的把自己的大师兄柳相如吹上一通,却不料沈佳宜忽然冲着小胖子使了个眼色,小胖子顿时反应了过来,闭口不再瞎扯,道:“夏姑姑,那什么,关于这封门村鬼王的事情,您就跟我们好好说说,我向毛爷爷他老人保证,绝对不告诉别人……” “你向谁保证都不好使,你师傅说了,不许我说的太多,这件事情秘密的很,我能告诉你们的是,这封门村根本就没有什么鬼王,所谓的封门鬼王,都是南疆鬼族一手制造出来的,不过,鬼族造出来这个鬼村,可不是为了为祸一方,而是为了……谁……” 夏八姑说到这里,冷不丁往窗户上一指,周博文和沈佳宜当即飞身出了屋子,沈佳宜来到院中当即脚尖一点地跃上屋顶,四下里一看,哪里有半点人影,等二人悻悻返回屋中一看,哪里还有夏八姑她老人家的身影? 沈佳宜见状叹道:“夏姑姑真高人也,没想到一代蛊族的圣女,也有这一身的好功夫,行了小胖子,我说今儿晚上的事儿完了?别告诉我昨天切断了咱们的香火,暗中破坏咱们开坛做法的就是那个鬼族的鬼隐……” “当然不是,看来这里面的故事还真不少呢,当初在地府冥宫,看似师傅他老人家随口一说的封门鬼王还真不是信手拈来,原来师傅他老人家早有算计,偏差,我的猜测还是有一定的偏差的,不过师姐你放心,昨天那个切断咱们香火破坏咱们开坛做法的老不死的还会出现,放心,只要找到那个老不死的家伙,胖爷我做主了,一定会把那家伙留给师姐……” “嗯,这还差不多,小胖子,没看出来啊,你小子蔫不出溜,还挺会琢磨女孩心思的……” 周博文拍了拍身上的土,道:“行了师姐,您就别拿我打镲了,胖爷我长这么大,连女孩的手都没摸过,还琢磨女孩儿心思呢……” 沈佳宜闻言当即就是一笑,紧走两步追到周博文近前,不依不饶的说道:“诶,小胖子,你敢说你没有摸过女孩儿的手,刚才你不就是摸过了?” “刚才,刚才我摸谁了?噢,师姐,你说你自己啊,那你也不算是女孩儿啊,再说了,我不也是一着急没想那么多么……” “呸,小胖子,你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我看你就是没事找抽是不是,本姑娘怎么就不是女孩儿了,来来来,你跟本姑娘说个明白……” 周博文闻言心里顿时就是一惊,下意识的身手便往自己的耳朵上捂去,不过这一次沈佳宜却没有要揪耳朵的意思,周博文讪讪一笑,道:“师姐,你这么说话有劲么,明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说的拉手的意思是,一男一女花前月下的,这个意思你还不懂么,非要找我的话茬……” 沈佳宜闻言又道:“怎么不一样了,我看你这个情形更加恶劣,人家一男一女花前月下的,别说拉个手了,就是搂搂抱抱亲个嘴儿那也是人家自己乐意,都是两情相悦的事情,谁也管不着,你这叫什么,借着形势危急拉人家姑娘的手,这叫趁人之危……” “噢……”周博文闻言一脸坏笑的看着沈佳宜,道:“师姐,没想到这一套程序你还挺熟悉的啊,什么搂搂抱抱的亲个嘴儿什么的,看来你是过来人啊,那什么,师姐夫是哪里人,相貌如何本事怎么样,哪个门派的,家里面趁多少财产,这个我可得给你提个醒,这才是最关键的,要是穷光蛋拿不出彩礼还等着师姐你倒贴嫁妆的,我看这事成不了,趁早吹,单凭这一点,谁都能答应三叔他老人家肯定不同意……” 沈佳宜闻言气的顿时脸色通红,急道:“周博文,你胡说,我什么时候名花有主跟人家花前月下搂搂抱抱还那个啥了,好啊,刚给你点好脸儿,你居然连师姐都敢调理,行,你不是说花前月下么,你不是说搂搂抱抱么,行,择日不如撞日,今儿个就是今儿个了,今天老娘也豁出去了,就跟你花前月下一回,也跟你搂搂抱抱那个啥一次……”说话间沈佳宜居然还真的张开双臂朝着周博文就抱了过来。 原本就是一句简简单单的玩笑话,哪知沈佳宜还吃了心了,沈佳宜这一动真格的,周博文不敢在胡说八道了,当即“妈呀”一声抹身就跑,就他那两下子还得跑的过沈佳宜么,没几步的工夫周博文就被沈佳宜拦住了去了,沈佳宜挡住去路一脸坏笑的看着周博文,道:“小胖子,你跑,我看你往哪儿跑,今天姑奶奶非调理调理你不可……” 沈佳宜刚刚张开双臂就往过扑的时候,陡然那间一股阴气忽然弥漫了出来,周博文隐隐约约发现沈佳宜身后出现了一个黑黢黢的影子,单看这人影周围弥漫出来的阴气就知道这家伙不是个善茬子,可这个时候再想开口已经来不及了,那个人影瞬间变得无比清晰,抡起巴掌朝着沈佳宜的背后就拍,周博文瞬间气贯全身,挥起巴掌就是一道掌心里打了出去,就在一道炽白色的雷光凭空而现的同时,已经飞扑而出的沈佳宜忽然在空中来了一个游龙大转身,双掌在胸前画了一个正圆形,朝着身后的黑影就推了出去,蓦然间一道泛着五彩光芒的阴阳太极图直向黑影打了出去,黑影见状似乎不敢力敌,抬手一掌震碎了周博文打出的掌心雷后,沈佳宜这一招金顶太极式也到了。 周博文眼前一花的工夫只听“砰砰”两声闷响,沈佳宜的金顶太极式顿时将人影轰成了一片黑雾,与此同时沈佳宜也闷哼了一声,身形朝着周博文就撞了过来,周博文见状急忙抬双手接住了沈佳宜,虽然这个小胖子也有点气力沈佳宜的体重也并不是很重,但是由于惯性的作用周博文站立不稳噔噔噔噔倒退了数步才一个大屁蹲坐在了地上,双手抱着沈佳宜的周博文不敢松手,硬扛着一屁股坐在地上,山间的石砬子本来就多,这一下疼的周博文呲牙咧嘴好悬没哭出来,刚刚缓过来口气时才发现沈佳宜好像情况不对劲,当下急忙拍了拍沈佳宜的脸,道:“师姐,师姐,你……你怎么了,你醒醒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向师姑和三叔交代啊……” 沈佳宜闻言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周博文这一看顿时心就凉了一大半,原本英气十足的大姑娘此时双眼无神,沈佳宜道:“小胖子,你到底还是没把师姐扔下,还说搂搂抱抱呢,你能抱的了师姐,师姐可抱不了你了……” 第29章 茅山禁术 小胖子周博文那也是性情中人,闻言鼻子一酸眼泪就流了下来,当下急道:“师姐,放心,你放心,我一定把你带回去,你不会有事的,师伯和师姑都在,他们一定会把你救回来……” 周博文说罢背起沈佳宜就走,虽然这座荒村此时无有灯光,但是凭借着暗夜中的荧光,依稀可以分辨出来时道路,原本并不是很远的道路周博文走了半天都没有回到村口,当下心里愈发的焦急起来,这时背上的沈佳宜忽然发出一阵轻微的嘤嘤之声,感觉到情况有异的周博文急忙停下来查看,哪知刚把沈佳宜放了下来,沈佳宜双臂一把就搂住了周博文的脖子,轻声呼唤道:“小胖子,快,快点抱抱我,师姐好冷,冷……我想……我想……” 沈佳宜说话间双臂越来越近,周博文一个没留神身形猛地往前一凑,却见沈佳宜双眼迷离,一张俏嘴已经贴了上来,周博文急忙一躲,道:“师姐,师姐,你这是干嘛,我可是正人君子,绝不能干这中趁人之危的事情……”不等周博文说罢,沈佳宜手上的动作忽然大了起来,紧紧的扳住周博文的大脑袋就往自己眼前按,周博文急得一扑棱脑袋,道:“师姐,你,你这是怎么了,唔……不行……” 眼看着沈佳宜一张俏嘴已经凑了过来,周博文临危之际脑袋一偏,嘴躲过去了可是耳朵露出来了,沈佳宜当即一口便咬住了周博文的耳朵,这一下周博文大惊,正想怎么挣扎的时候只觉一个滑润温腻的东西在自己耳朵上蹭来蹭去,瞬间一股麻酥酥的感觉袭遍了全身,周博文趁着间隙猛地一缩脑袋躲了过去,泪眼朦胧的看着沈佳宜道:“师姐,对不起了……”说罢抡起巴掌“啪”的一下,直接将沈佳宜打昏了过去。 此时沈佳宜性情大变,周博文更加不敢耽搁,当下背起沈佳宜继续往回跑,可是跑来跑去自己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打湿,双腿累的发软,却依旧没有找到回去的道路,匆匆摸了摸沈佳宜的手,发现沈佳宜的身体越来越凉气息越来越弱,周博文当即一屁股坐在地上,紧紧抱着沈佳宜放声大哭起来,也不知道这个胖子哭了多久,似乎天色已经有些微亮之时,一个人影忽然三纵两纵的赶了过来,见到坐在地上的周博文和他怀中的沈佳宜时脸色就是一变,急道:“博文,佳宜她怎么了……” “她……她刚才挨了一掌,我看不清是谁打的……我想把师姐背回去,可是……可是我怎么也找不到回去的路……” 来人正是这一次负责带队的头头柳相如,柳相如闻言也是大吃了一惊,当即一把抢过周博文怀里的沈佳宜,道:“博文,快走,让董师伯他们看看,兴许还有救,刚才这里不知被谁布下了鬼打墙,我也是感觉到了鬼打墙才跑过来的,快走……” 这一路周博文心里惦记沈佳宜,浑浑噩噩的跟着柳相如,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营中的,回到营中之后,一向早睡早起的寒雨早就感觉到了,听到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便出了自己的营帐,眼看着自己女儿沈佳宜被柳相如背了回来,当即脸色就是一变,急忙让柳相如将沈佳宜背进帐中,寒雨号了号脉忽然脸色大变,回头一看时只见周博文一脸愧疚的看着自己,当下道:“博文,晚上佳宜跟你出去的?”周博文闻言点了点头,哭着正要继续开口,寒雨道:“好了好了,没事的,就是被对方掌力封了气血,一会穴道贯通就好了,相如,你给博文弄点吃的,洗一洗好好睡一觉,等你醒了,佳宜也就好了……” 柳相如和周博文都不傻,心里都知道这是寒雨要支开二人,当下也只好点了点头,说是吃吃喝喝洗洗涮涮,哪有这个心思啊,柳相如烧好了热水放在帐中,道:“博文,你好好给我洗洗,洗干净吃饱了再给我睡一觉,什么也别想,我去看看情况,一会回来告诉你,要是你小子不吃不喝不洗不睡,有啥消息我也不告诉你……” 柳相如安顿好了周博文后便又向寒雨的营帐走来,刚想进去看看情况,心想沈佳宜毕竟是个大姑娘,万一姑姑给佳宜治伤,自己进去多有不便,当下在营帐门口又踟蹰起来,这时帐帘一掀,董亦白忽然从帐中走了出来,柳相如见状急道:“董师妹,佳宜她……” 刚刚洗漱完毕的董亦白脸上很明显的挂着泪痕,虽然已经擦干净了,但是依旧掩饰不住董亦白悲伤的心情,董亦白见到是柳相如,当下急道:“大师兄,听大师伯说,师姐的情况不是很好,不过还没有到不可挽回的地步,董师伯已经去了,他和大师伯叫我出来烧水……” 此时心情差到了极点的董亦白依旧没有忘记礼数,说罢冲着柳相如微微一点头,便自顾自拿起水桶便要挑水,柳相如心里自然明白,这只不过是敷衍之词,为的就是支开董亦白,董亦白一个女孩子而且还是十三局的人都被支开,那自己就更不能去了,当下紧走两步,一把抢过董亦白手里的水桶,道:“董师妹,挑水这种活还是我来,女孩子家家的哪能让你去做这种粗活……” “没事的柳师兄,以前我们在峨眉山上时候,挑水砍柴洗衣煮饭,我们都做过,这些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峨眉山上那是峨眉山的规矩,在我们这可没有这个规矩,要是没有闲人那就讲不了说不起了,可我不是闲着呢么,再说了,佳宜妹子刚刚出了事,鬼知道还会不会有谁暗中打算切断咱们的水源,我必须跟着,保证你的安全……” 柳相如这么一说,董亦白也不好推辞,要说自己独自跟大师兄一起挑水,总觉得有些别别扭扭的,可要是自己找辙不去,明明是叫自己出来煮水,自己不去挑反而让大师兄去做,也显得好像不太合适,正在为难时候只听柳相如又道:“董师妹,你跟我一起去,一会挑完了水,顺便砍些柴火来用,咱们营地里的柴火也不多了……”董亦白闻言这才点了点头,跟着柳相如一道向山涧溪边而去。 当年在须弥山村时,寒雨加入了神族柳氏,也算是柳家的一员,柳老太太还将象征柳氏神族掌门人的神杖传给了寒雨,因此从那时起,柳相如便认寒雨为自己的亲姑姑,而沈佳宜是寒雨的女儿,因此柳相如便视沈佳宜为自己的亲妹妹,虽然平时不怎么见面,但是一见面总不免以大哥的身份自居,此时见到沈佳宜身受重伤,自己心里也是万分的焦急,二人一路来到山涧,柳相如要董亦白看着水桶,自己正要去砍柴,却见董亦白冲着柳相如示意不用这么麻烦,柳相如一愣神的工夫只见寒光一闪,董亦白飞身形一把抽出腰间的佩剑,一阵耀眼的剑光过后,地上便落下了一大片枯枝,柳相如见状也不禁暗自喝了声彩。 柳相如掏出麻绳捆好了柴火背在身上,又拎起两大桶溪水就往回走,董亦白见状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空着手倒好像是陪着大师兄解闷来的,这样一来被人家看到反而不美,当下不由分说的抢过一桶水拎了起来,柳相如见状也不阻拦,道:“董师妹,那什么,刚才你……嘿嘿,今天这天儿还行哈……” 董亦白闻言忽然淡淡一笑,道:“大师兄,你是想问师姐的情况,师姐的情况我也说不好,不过刚才我出来的时候,好像听见我爸说了句阴风诀……” “什么,董师妹,你确定没有听错,真是阴风诀?” 董亦白闻言点了点头,道:“大师兄,我爸的声音我还是能听出来的,虽然他平时说话声音并不是很大,但是每句话每个字都说的很清楚,确实是阴风诀……大师兄,你知道阴风诀么?” 柳相如提着水桶面色凝重的道:“董师妹,关于这阴风诀,我也知道的不多,但是我听老局长我家周老头曾经给我讲过,阴风诀这种术法十分歹……霸道,刚开始修习时便威力十足,和其他道门法术需要循序渐进不同,十分容易上手,但是这种禁术从开始一直练到八九成,几乎威力都差不多,但是一旦练到了十成,这阴风诀的威力便会达到质变,只要中了阴风诀,绝对没有生还的机会……” “啊……”听到这里董亦白身形就是一颤,手中水桶里的水顿时左右摇晃起来,好悬没洒出半桶来,柳相如见状急道:“董师妹,你别误会,我是说这是在练到十成的情况下,听我家周老头说,阴风诀乃是茅山宗的禁术,也是道门中公认的禁术,不管是是谁修习了阴风诀,不管他在道门之中身居何位,立刻会被清理门户,你想想,就算是哪一家哪一户出了欺师灭祖之徒,无非就是废去一身的功法逐出门户,终身不允许在进入道门,惩罚虽然严厉,但是终究还是保留了一条性命,可对于修习阴风诀禁术的,直接就是清理门户,可想而知这个力度有多大……” “大师兄,既然道门之中对于阴风诀如此抵制,为什么不彻底将这套阴风诀的术法彻底销毁呢……” 柳相如闻言轻叹了一声,道:“其实关于这阴风诀的存毁,道门之中尤其是在茅山宗一直就争论不休,有些人认为,凭借茅山宗的内部管理手段,完全可以确保阴风诀禁术不会流传出去,不管怎么说,阴风诀也是茅山宗前辈祖师的心血,绝对不能因噎废食,万一有朝一日茅山宗面临危机,还可以利用阴风诀禁术保护门户度过危机,可是另外一部分人认为,茅山宗乃是堂堂道门五大祖庭之一,即便是将来遇到什么危机,需要依靠修习阴风诀这种禁术来保护门户,这对茅山宗来说乃是一种奇耻大辱,只要肯下苦功,耐下心来循序渐进,茅山宗的术法足可以确保山门无虞……” “那后来如何了……” “这两派关于阴风诀的处置刚开始还是据理力争,越说越激烈越说越急眼,导致茅山宗内外门的弟子大打出手,一时间茅山宗的实力大损……” “啊……同为道门中人,怎么忍心对自己的师兄弟下手呢?” 柳相如闻言又道:“董师妹,茅山宗和峨眉山不同,峨眉山纯粹是以武入道,虽然峨嵋弟子懂得阴阳术法的也不在少数,但要说博大精深,还要说茅山宗,茅山宗的内外门之分和咱们峨眉山截然不同,峨眉山外门弟子经过层层选拔才能进入内门,修习到更加高深的峨嵋功夫,茅山宗则是不同,内外门只是一种区分,也是对道的一种理解的区别,所以说,峨眉山外门弟子所掌握的都是一些粗浅的功夫,可茅山宗的内外门弟子,所掌握的都是茅山宗的精髓,外门弟子虽然也修习阴阳术法,但是这些阴阳术法仅限于强身健体养生长寿,他们更多的还是以修习武术医道为主,真正可以降妖伏魔的,才是内门弟子,我家周老头十三局的老局长,便是茅山宗内门俗家弟子,他的师傅我的老师祖爷爷便是茅山宗的老当家叶鹏举叶老天师,他的儿子便是茅山宗上一任的掌教天师叶成梁,而现任茅山宗掌教天师叶之懿,还是我家周老头的晚辈,老局长过世的时候,他还亲自下山进京道别来着……” 董亦白闻言点了点头,道:“如此说来,这阴风诀应该就保存在茅山宗内门的掌教天师手里了,那决定权还是应该在茅山宗的内门手里才是……” 柳相如闻言摇了摇头,道:“师妹,看来应该是顺利成章的事,可一旦摆上桌面,可就没那么容易办了,当年主张保留着阴风诀的都是内门弟子,力主销毁阴风诀的,便是那些外门弟子了……” 第30章 好色之徒 柳相如放下手里的水桶,唤住董亦白坐下歇息片刻,继续道:“茅山宗外门弟子修习的乃是武学和医道,所涉及到的阴阳术法,也仅仅是初级入门的功法,对付个荒村阴魂夺舍还行,真正遇到鬼王级别的,又哪里能够对付得了,一旦哪里发现鬼王,出门降妖伏魔的都是那些内门弟子,因此每每满载而归歌功颂德的都是那些内门弟子,久而久之外门弟子便心生不满,总以为是那些内门弟子夸夸其谈,实际情况根本没有那么夸张,因而这些外门弟子便事事针对内门第子,久而久之,茅山宗一分为二,内门弟子留在茅山宗上院,而外门弟子多聚集在茅山宗下院,随着茅山宗内外门矛盾越来越尖锐,双方都想掌握代表茅山正宗的掌教大印,于是一场茅山宗内乱不可避免的爆发了……” “啊……董师兄,茅山祖庭还有这么一段往事么?” “那可不,你以为呢,但凡是道门祖庭,哪一家没有段难唱的曲儿啊,不说茅山宗,单说咱们峨眉山和董师伯的皂阁山,当年也有一段不为人知的隐情,后来还是我姑姑加上我师傅以及董师伯等十三局的老少爷们一起动手,才彻底的解决了这两大派的隐患,你知道咱们峨嵋派的四位师祖,号称峨嵋四大剑,当年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地位何等的尊贵……” 董亦白闻言点了点头,道:“四位师祖的事情,我听师傅说过一些,好像是当年师傅还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弟子,还是秦师伯和我爸他们帮着师傅和四位师祖还有大师伯一起剿灭了峨眉山的叛乱……” 柳相如闻言点了点头,继续道:“是啊,所以说家家都有本难算的账,公平的说,茅山宗下院外门弟子这种要求也并不过分,只不过由于周老头的关系,自然要倾向于茅山宗上院,当年那一场内乱,正好赶上了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时期,不少的茅山宗内门弟子纷纷下山,投入到保家卫国的战斗当中,因此趁着这个机会,茅山宗外门弟子才终于得势,在这一场内乱中获得了胜利,夺走了那枚代表着茅山正宗的掌教大印。” “后来呢,那枚茅山宗掌教大印,现在还在下院弟子的手里么?” “当然没有,后来战争结束了,我们迎来了和平年代,在战争中生还的茅山内门弟子纷纷返回茅山,才发现自己的看家大印被下院夺了去,内门弟子自然不干,老子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跟鬼子们玩命,你们在家里坐享其成抄了老子的后路,那你说他们能干么,于是内门弟子组织在一起,浩浩荡荡的去下院找外门弟子讨要说法,这一来双方不免又发生了数次殴斗,这一斗又是十来年的光景……” 董亦白闻言默不作声,双眼迷离似乎若有所思,柳相如继续道:“再后来茅山宗的内斗终于引起了多方势力的关注,毕竟是新社会了,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最后在都多方势力的干预下,茅山宗内门和外门举行了一次公平的比斗,赢了的执掌茅山宗掌教大印,输了的要自行归附到对方的麾下。” “老局长周爷爷也参加了吗?” 柳相如闻言摇了摇头,道:“这个周老头没说,不过我估计他应该没有参加,因为他说,那一场比试,由于茅山宗内门弟子人才凋零,几乎场场处于下风,眼看着茅山宗内门就要落败,一名叫做叶鹏举的内门弟子横空出世,一出手挫败了外门十六大高手,一举成名……” “叶鹏举叶老天师,那不是……” “不错,叶鹏举叶老天师正是我家周老头的授业老恩师我的老师祖爷爷,叶老天师出手横扫茅山宗外门弟子之时,周老头已经在他坐下学艺十多年了,但也正是这一役叶老天师横扫茅山宗重夺茅山宗掌教大印,才让叶老天师抱憾终身……” “啊?柳师兄,这是为什么?” “董师妹,你想想,像叶老天师如此神通之人,为什么早不出山晚不出山,偏偏这个时候现身出手夺印?” “是啊,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叶老天师早出来主持大局的话,那局面早就应该稳定了,为什么偏偏这个时候才出来呢?” 柳相如道:“那是因为叶老天师本身就有自己的使命,那就是镇守茅山宗后山的玄宗洞……” “玄宗洞?” “不错,茅山宗后山的玄宗洞,其中藏有茅山宗数千年来的宝贵遗产,其中有各种各样的法器和各类道家典籍,而且玄宗洞中内早就被布下了茅山宗的禁制,每年茅山宗都会在内外门弟子中挑选出来一些出类拔萃的弟子进入玄宗洞,让他们自行在其中参悟,但是如果你悟性不高无法穿过禁制到达玄宗洞的最里层,那就只能说明你无缘,近二三百年来,茅山宗内外门弟子能顺利进入玄宗洞修习茅山秘术的,不过区区十几人,而叶老天师正是当时最后一位能够顺利进入玄宗洞的茅山弟子,因此叶老天师的使命,便是看守这座茅山玄宗洞……” “哦?这又是为什么?” “因为茅山宗玄宗洞内藏有这千百年来的茅山秘术,这些秘术无一不是威力无穷,掌握了这种秘术,世上很难有敌手,因此为了确保掌握秘术的茅山弟子不下山为非作歹,前辈祖师早就在禁制中加上了特殊的阵法,因此没有人接替你守洞的话,你根本无法离开茅山,也就是说,掌握了茅山宗秘术的茅山弟子,他的使命是保卫茅山宗,而不是下山去大杀四方……” “噢……我明白了,叶老天师的使命就是保护茅山宗,因此他才一直没有出手,直到外门弟子打上门来,内门弟子节节败退,他才忍迫不得已出手,重夺茅山宗掌教大印重振茅山宗内门声威,可为什么又抱憾终身呢?” “因为就在叶老天师离开玄宗洞短短半天时间中,玄宗洞内的八门共计一十六手禁术尽数被盗……” “啊……这,这是谁干的?” 柳相如闻言苦笑了一声,道:“事发之后老天师叶鹏举当即展开追查,这一查不要紧,原来就在老天师叶鹏举出手重夺茅山宗掌教大印的时候,一共八位茅山宗外门高手闯入玄宗洞中,这八位外门高手配合的天衣无缝,进入洞中之后每人盗走一门禁术后当即撤离,离开玄宗洞后也是分头而行,本别从茅山宗几个出口分散,老天师叶鹏举听完看守山门的小老道的汇报后当即携带五行令旗下山,追讨这八门一十六手禁术……” 董亦白闻言奇道:“大师兄,不是说茅山宗的玄宗洞中有前辈组是布下的禁制呢,那些外门弟子又如何能轻易的潜入洞中盗走八门禁术?” 柳相如解释道:“是啊,玄宗洞内有前辈祖师布下的禁制,如果没有极高的天赋,根本无缘得见茅山宗的上古奇术,可是别忘了,虽然老天师叶鹏举乃是最后一位从玄宗洞里出来的茅山天师,但是在他之前,难道就没有了么?” “啊?大师兄,难道是……” 柳相如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在老天师叶鹏举之前,还有一位闯入了玄宗洞的茅山高人,不过这位茅山宗高人乃是外门弟子,道号玄真子,这位玄真子道长,也是我家周老头的授业老恩师……” “玄真子?” 柳相如郑重的点了点头,继续道:“不错,正是玄真子,听周老头说,这玄真子虽然是茅山宗的外门弟子,却是一位了不起的高人,此人不仅精通武学十八般武艺样样精通,而且天赋极高,在阴阳术法的修为之上并不次于内门弟子,真可谓是茅山宗里的全能选手,当年我家周老头也正是因为家里闹了耗子妖,这位玄真子道长下山除妖才将我家周老头带上茅山收了弟子,经过一段时间的教授,玄真子道长发现我家周老头在武术医道占卜等方面弱得一塌糊涂,唯独对道家阴阳术法的领悟能力超凡,当即便将我家周老头送到了内门,因此周老头这才又拜在了老天师叶鹏举的门下,开始学习茅山宗的阴阳术法。” “原来还有这么一段隐情……” “是啊,所以说么,越是历史悠久的门派,里面的形势也越是错综复杂,周老头拜了老天师叶鹏举之后学艺一十八年,才被老天师赶下茅山宗,进了十三局当了一名人民卫士……” “老天师为什么要将老局长赶下茅山宗呢?” 柳相如道:“当年老天师叶鹏举携带五行令旗下山追讨茅山宗禁术,几经辗转历经千辛万苦,终于追回了八门一共十五手禁术,唯独这阴风诀直到现在都没有寻回,老天师叶鹏举回山之后便隐居在后山玄宗洞前教授弟子,将门派的诸多事宜交给了自己的儿子小天师叶成梁师和其他几位兄弟共同执掌……” “这么说,老天师一定是抓到了私盗茅山禁术的外门弟子了?” 柳相如点了点头,道:“私盗茅山宗那八门共计一十六手禁术的,正是……” 说到此处柳相如忽然住口不言,与此同时董亦白的脸色也是一变,伸手便往腰间的宝剑摸去,柳相如忽然冲着董亦白一笑,一把攥住了董亦白的手往自己怀里一拽,董亦白一个没留神当即本柳相如拉入怀中,当即一张脸便红了,柳相如很罕见的搂着董亦白的小蛮腰,道:“董师妹,要说咱们几个师兄妹,我就喜欢你一个,你师姐虽然长得也不错,不过那个性子太有点……,要我说,咱俩才是天生的一对,等封门鬼王的事情完了,我就让我爸去你家提亲,实在不行,我就让我姑姑去找你师傅提亲……” “啊……大师兄,你可是……你可是……” 柳相如看着一脸惊愕的董亦白,当即伸手在董亦白的腰间轻点了几下,董亦白瞬间便反应了过来,当即顺着话锋继续道:“大师兄,你可是有了妻子的了,秦师伯不是已经给你指婚了吗?那我……” 柳相如闻言嘿嘿一笑,道:“董师妹,咱们可是道门中人,不受世间法律的约束,只要你情我愿的,在一起有什么不对,再说了,那个媳妇是师傅跟我指的,我根本就不喜欢她,可是没法子了,师傅的话我不能不听,就算是娶了人家,不代表我非要守着一个不喜欢的人过一辈子,董师妹,难道你不喜欢我么?” “不是,大师兄,我是担心,秦师伯他们还有……还有我师傅不同意……” “所以啊,我早就想到这一层了,所以才跟着你出来打水啊,趁着四下无人,咱俩就来个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他们再不同意那也由不得他们了……” “啊……我……大师兄,我不敢……” “什么敢不敢的,这玩意简单的很,放心,有我呢……”说着柳相如抱着董亦白居然倒在地上翻滚起来。 二人就这么光天化日的在地上滚了起来,看上去去还真的好像是一对野鸳鸯,可就在这么个时候,陡然间一片烟尘从天而降,柳相如和董亦白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当即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二人倒在地上躺了良久之后,山涧的石砬子缝隙里才慢慢的站出来三个一袭黑衣遮身的汉子来,三人慢慢的走到二人近前,其中一人用脚踢了踢倒在地上的柳相如,冷笑道:“好一个道门后起之秀,好一个雷云祖庭的掌门弟子,白瞎了这一张好皮囊了,没想到也是一个好色之徒,如果我们将这二人捆在一起剥去衣服,让天下道门众人都知道雷云祖庭的掌门大弟子暗中和峨眉山的女弟子在这山野里干这种事,你们说,这是不是一件天大的奇闻?如此别说雷云祖庭名誉受损,我看峨眉山的瑞大剑,还怎么端坐在她的八宝云霄观参禅问道,哈哈哈哈……” 此人说罢,身边一个黑衣人又道:“师兄,我看这么做不妥,来前儿主人不是说了么,咱们要抓活的带回去,这样做的话,是不是有点太损了……” 第31章 灭口 “待着你的,有道是无毒不丈夫,我们出来做事,那就要多考虑考虑,万事都要想的周全一些,是我们缺德么,是我们损么,分明是这两个不知羞耻的货想在这里偷腥被我们撞见了,怎么,我们略施小计惩罚他们一下有什么不可……” “可是师兄,来前儿主人也说了,不让我们为难他们二人,咱们这么做是不是有些过分了……” 领头的黑衣巴掌手一挥,喝道:“别说了,过分什么,有什么过分的,你们还短炼呐,去,你们两个去把那个小子的衣服给扒了,那个女的么,嘿嘿,就由本道爷亲自动手,本道爷好久没有遇到这么水灵灵的货色的,一会本道爷痛快完了,一高兴兴许还能让你们喝口汤……” “师兄,这……” “这什么,还不快去……” 领头的黑衣人一发话,这两个跟班的小弟子不敢在言言了,当下低着脑袋直向柳相如走去,二人将柳相如搬开,伸手就要解柳相如的衣服扣,可就在这时,柳相如忽然睁开了眼睛,这两个黑衣人顿时吓得“妈呀”一声喊了出来,柳相如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跃了起来,伸手“嘭叭”就是两个大嘴巴子,两个黑衣人顿时被揍得鼻青脸肿,与此同时董亦白腰眼一使劲儿噌的一下高高跃起,指尖微微一弹的工夫便是数点寒星激射而出,伴随着一阵破空之声,领头的那个黑衣人睁大了眼睛,哼都没哼一声便听得“噗噗噗噗”数声,宽大的身板上顿时出现了几个血洞,早已经怒不可遏的董亦白一伸手也没有留情,强劲的雨氲寒星指顿时穿透了那个黑衣人的身躯,黑衣人就那么直挺挺的站着,眼睛瞪着老大,早已经绝气身亡。 柳相如见到当即心里一急,心说话这个小姑奶奶,看上去温婉可人,没想到一出手也决不留情,这哪行啊,都这么办,我们到哪儿去找舌头去?人家沈佳宜可还在床上躺着呢…… 眼看着董亦白一张白嫩的小脸已经气得通红一片,一抖手腕朝着那两个小老道又去了,柳相如当即大喝一声:“师妹手下留情,要活的,沈师妹生死未卜……” 柳相如这一声大喝点醒了董亦白,眼看着宝剑的剑锋就要划过那两个小老道的咽喉梗嗓,董亦白临时手腕微微往上一翻,剑锋斜着往上撩去,瞬间又是“噗噗”两声,“啊啊……”两个小老道顿时惨呼了一声,柳相如急忙走到近前仔细查看,这一看乐子大了,只见这两个小老道脸上的黑布顿时被削了个粉碎,每人一侧的腮帮子上出现了一条深深的剑痕,一咧嘴好悬都能看见后槽牙。 这两个小老道似乎没什么能耐,董亦白走到那个领头的老道身前,在身上仔细摸了摸,从他身上摸出一个小药包来,打开一看,只见里面是一把黄色的药粉,当即走到近前问道:“你们两个说,这是什么东西?” 两个小老道见状捂着自己的腮帮子苦不堪言,一开口腮帮子上的伤口就疼的要命,可面对这位小姑奶奶还不敢不说,当下强忍着疼痛道:“这东西是一种药,叫阴阳六合散……” “这药是干什么用的?” “这……” 两个小老道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往下话说,董亦白见状一震掌中的宝剑,发出一阵嗡嗡的共鸣之声,这下两个小老道真的害怕了,当即又道:“这东西是……是在那个时候用的……” “哪个时候,说清楚?” 两个小老道又道:“就是男人和女人,那啥的时候用的,听说只要用了这种药,再不中用的男人,别说女人了,就是弄头牛来都受不了……” “诶呀呀无耻,小姑奶奶非劈了你们不可……” “姑奶奶手下留情,可不是我们要用这种药,这种药是我们师兄的,刚才您也看见了,不是我们二人要冒犯两位,我师兄想对你们二人无礼,我们不答应,可是人在矮檐下我们不得不听啊……” “别说了,好个人在矮檐下难道你师兄他让你去死,你们也去抹脖子么?” “姑奶奶,您还别不信,我师兄真的要我们去死的话,那我们备不住还真得去抹了脖子,抹脖子的滋味虽然也不好受,可要疼也就疼那么一下,我们要不听师兄的话,他们有的是法子让我们生不如死,姑奶奶……” 听到这里董亦白已经出离愤怒了,当下一抖掌中的宝剑,喝道:“好个不知死活的兔崽子,今天本姑奶奶就成全你们,抹了你们的脖子……” 柳相如见状一个箭步就蹿了过去,伸出二指直接捏住了董亦白的宝剑,道:“董师妹住手,此二人还不能杀,带回去交给师伯他们发落,说不定还能从他们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你看着他们,我去把水桶洗了……” 柳相如倒出桶里的水,拎着水桶重新赶回山涧,将水桶仔细清洗一遍,重新装上两桶清水之后返回,此时两个小老道扯下脸上的黑布裹住自己脸上的伤口,二人抱着那个领头黑衣人的尸体,在柳相如和董亦白的看押下回到了营地。 赶到营地之后董伯召早就站在那里等着了,见到二人回来之后,当即脸色铁青的喝道:“亦白,你干什么去了,怎么打捅水这么半天,在峨眉山上学到的功夫都就饭吃了吗,不知道你师姐疗伤等着用水么,这么大了还这么不懂事……” 柳相如毕竟不是自己孩子,当着外人的面董伯召自然也只能训斥董亦白,董亦白闻言不敢顶嘴,当下老老实实的站在一边不敢言语,柳相如见状急道:“董师伯,不怪我师妹,是我办事耽误了,我们抓了两个舌头,董师伯,交给您了……”当下柳相如将事情的经过讲述了一遍。 董伯召闻言大惊,并没有着急审问这两个小老道,一把摘掉那个小老道脸上的黑布,一张苍老的面口露了出来,董伯召随手将两个小老道的黑衣扒下,只见其中乃是一身淡青色的道袍,董伯召翻开衣领和袖口仔细查看了片刻,这才面色凝重的道:“此人居然是茅山宗弟子,事情看来不像我们预料的那么简单了,相如,亦白,你们两个起锅烧水照顾佳宜,我和你姑姑去审一审这两个小老道。” 董亦白和柳相如当即开始起锅烧水,烧好了水顺便煮了些饭菜等着众人饿了好吃,此时小胖子周博文已经守在沈佳宜的床前,见到董亦白捧着开水走了进来,周博文当即起身闪开,董亦白见到师姐的衣服叠的整整齐齐放在一旁,心知一定是刚才寒雨替师姐疗伤,脱去了师姐身上的衣服,见到周博文独自在场,深感有所不便,当即道:“周师兄,我来……” 周博文走出营帐,发现柳相如正在看着那具尸体发呆,正想上去开口的时候,却听柳相如喝道:“小胖子,你现在给我滚回去睡觉,给你三分钟的时间,三分钟之后我要是听不见你的呼噜声,看我怎么收拾你……” 周博文也知道大师兄这是为自己好,当下便悻悻的钻入自己的营帐中,柳相如边仔细观察这具尸体边等待着董伯召和寒雨的审讯结果,不多时时间已经到了中午,董亦白盛了一碗清粥,坐在沈佳宜身边细心的吹凉,在慢慢的撬开沈佳宜的嘴巴小心的喂了下去,直到一碗清粥喝罢,董亦白自己才匆匆的吃了几口东西。 董亦白刚刚收拾利索,忽觉一阵杀气袭来,急忙走出营帐之时,只见柳相如站在外面举目四望,也在寻找这阵杀气的来源,陡然间一阵大笑之声传出,二人循着笑声看去,只见一个黑衣人一闪而过,吜的一下飞身而起,高高的跃了起来,单腿弯曲一条腿翘着脚尖呈现出一个金鸡单立的样子站在一颗枯树的枝头。 柳相如见状心里就是一惊,要说自己一提气,能跃上枝头也不是很难,可如果要自己金鸡单立就这么站在枝头,恐怕还做不到,柳相如这一愣神的工夫,营帐中吜吜两声钻出两个人来,这人非别,正是寒雨和董伯召,枝头之上的黑衣人见状哈哈大笑,一抖掌中的宝剑虚空朝着那间营帐就是劈,蓦然间一道凌厉的剑气袭来,董伯召见状当即点指虚空画符,一道淡紫色的微芒一闪而过,直向那股剑气而去。 紫色的符箓威力非必须常,当即将这股凌厉的剑气震得粉碎,可就在这一声爆裂之声响起时,董伯召忽道不好,一个箭步冲出去的同时一把五谷颗粒也已经撒了出来,瞬间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闪过,无数道剑气登时挡在了那个营帐之前,可这一下终究还是晚了半步,紫色符箓震碎了那道凌厉的剑气后,凌厉的剑气被崩的四散而去,其中两道剑气早一步穿透了营帐,只听“啊啊”两声惨呼,瞬间便没了动静。 董伯召急忙撤回天风地雨阵,暗道糟糕,一个没留神居然被这个黑衣人灭了口,此时董亦白见到董伯召和寒雨都在场,当下也想露露手头,一把抽出腰间的宝剑刷刷点点就是几个剑花,脚尖一点地身形凌空而起直向枝头那个黑衣人刺去,董亦白是个女孩子,身形柔软灵活,几招峨嵋剑法舞动的是凌厉异常却又不失身姿优美,眨眼间董亦白就和枝头上的黑一人斗了几个回合,几个回合之后,枝头上的黑衣人身形微动,可董亦白却稳不住身形眼看着就要往下落,寒雨见状当即纵身而起,伸手虚空一抓直接抢过董亦白掌中的把剑,双腿摆动几步蹬空便也跃上了枝头,一震掌中长剑,直向黑衣人削了过去。 黑衣人见到寒雨出手,顿时眼睛一亮,仿佛这世间只有寒雨一人才配的上和他交手,二人就这么站在枝头你来我往瞬间便是十来个回合,柳相如只见枝头之上剑光闪闪剑气纵横,枝头上的枯枝“窸窸窣窣”的直往下落,单是粗细不一的枯枝却没有一根被踩断,在场众人不只是柳相如,就连董伯召也忍不住暗自喝了声彩。 十几个回合之后二人越打越快,剑光火石之间根本看不清二人的身形,只能依稀看出两个虚影上蹿下跳,董亦白见状不禁暗自担心起来,心说话自己总觉得自己这两下子不含糊,可今天一看师伯的本事,才知道自己还差的多的多。 二人这一打工夫不大就是一百多个回合,饶是董伯召这样的高手在场也不敢贸然冲过去助寒雨一臂之力,柳相如正替自己的姑姑担心之时,冷不丁枝头上的剑气忽然消失不见,黑衣人和寒雨各自站在一根枝头之上看着对方,凝视片刻之后黑衣人才开口笑道:“峨嵋大剑柳寒雨果然名不虚传……”话音刚落只听“刺啦数声”一声,黑衣人脸上的黑布顿时化为一片碎布屑飘落下来。 众人当下抬眼仔细观瞧,这一看不禁又大失所望,只见此人脸上居然还带着一幅狰狞的面具,看来此人来前已经做足了准备,根本不给你们识破身份的机会。 寒雨见状也是一怔,没想到黑衣人居然还有这么一手,心中斗志顿起,当即一抖宝剑又冲了过去,黑衣人抬宝剑顺势拨开寒雨的剑锋,忽然伸出另外一只手掐出一道指诀,瞬间周围阴风大盛,见到这一幕董伯召不禁急道:“不好,这是茅山禁术阴风诀……” 董伯召话音刚落,黑衣人一掌朝着寒雨就推了出去,寒雨早有准备,一翻手腕掌中顿时浮现出一朵金灿灿的莲花,寒雨指尖顺势一弹,掌中金莲顿时迸发出无数道凌厉的气息直向黑衣人而去,金莲指诀一招震碎了阴风诀后势头不减,黑衣人见状惊呼了一声,凌空翻了几根跟头,躲过了大部分强劲的劲力,可依旧还是有两道强劲的气息打中了的肩头。 第32章 道门弃徒 黑衣人惨呼一声当即从枝头之上跌落下来,董亦白见状当即伸手点指探出,瞬间数点寒星朝着黑影人就打了过去,柳相如见状当即大喝一声:“师妹小心……”话音未毕柳相如早已经飞身形挡在了董亦白的身前,黑衣人掌中长剑忽然“嘭”的一声断为数截,尚未射到董亦白身上之时数道炽红色的雷光凭空而现,将这数截宝剑尽数击落。 见到这一幕董亦白吓得就是一个哆嗦,寒雨倒转身形手持宝剑俯冲而下,朝着黑衣人就刺,黑衣人一个鲤鱼打挺紧接着又是一招鹞子翻身,身形陡然跃起再次跃上枝头,寒雨一击落空随手将宝剑还给董亦白,冲着黑影人喝道:“阁下何人,为何要对小女下此狠手?” “哈哈哈哈……柳大剑,你说的是阴风诀么,没想到你们当中还真的有人认识此等高明的法术,不错,打伤那个女娃娃的就是贫道……” “牛鼻子,我问你,你为什么要暗地里出手打伤小女,难不成小女何处得罪了阁下不成?” “非也非也,那个女娃娃跟贫道无冤无仇,不过要怪就怪她非要加入什么十三局,这么好的年纪,要留在峨眉山上修身养性,没事上山采采药练练把式,喝点山泉水吃点绿色食品比什么不强,非要加入十三局,既然你要当鹰犬,就要付出代价……” “哦?难不成是我们十三局招惹了阁下不成?既然如此,我们俱是十三局的人,难不成阁下要将我们一网打尽不成?” “嘿嘿,柳大剑,你还别这么说,我知道,你们个顶个的都有两下子,要说单打独斗贫道还真的不怕你们,明的不行就来暗的,总之贫道有的是时间有的是花样跟你们周旋,别说今天我打伤了一个娃娃,早晚你们几个都要落入贫道的手里……” “诶呀呀你狂,本大剑今天就要你走不了……” “柳大剑,你待着,你既然识得阴风诀,那就应该知道,阴风诀乃是茅山宗的禁术,其威力无比你们可以想得到,不过,中了阴风诀的人,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你想过没有,我要是你的话,现在就赶紧离开封门村,广寻天下名医,说不定能找到几个有能耐的把你女儿身上的阴毒拔去,不过老朽提前把丑话说到头喽,你女儿中的不单单是老朽的阴风诀,还有别的……” “什么……” “哈哈哈哈,老朽在阴风诀之上还暗中加了点佐料,原本中了阴风诀的人,便会出现幻觉和心智紊乱的举动,不过这个女娃儿自幼在峨眉山学艺,这一身的基础着实了得,贫道担心仅凭阴风诀乱不了她的心心智,这也是无奈之举,还记得那晚她跟谁在一块的吗,我劝你还是好好的查一查,弄不好,这个女娃儿都有了那个小胖子的种儿了,我也不怕说的再明白一些,这种药可是周期性的,她要是我的女儿,此时我可没有时间跟别人穷白话,再过一时半刻,这个女娃儿还会欲火中烧,如果没有男的和她那个,嘿嘿……柳大剑,不知道你的女儿当着你的面索求云雨之时,你将如何处置呢,哈哈哈哈……” “你……卑鄙……无耻……” “柳大剑,现在你说什么都晚了,那个女娃儿已经中招了,不知道是要了贫道的性命重要呢,还是救治那个女娃儿,保住女娃儿的名节重要呢,哈哈哈哈,告辞了……”黑衣人说罢脚尖一点地,噌噌几下便没了踪影。 寒雨见状正要去追,这时忽听营帐中传来一阵呢喃之声,寒雨和董亦白当即赶回营帐查看,这一看不要紧,二人顿觉一阵脸上发烧,只见此时的沈佳宜脸上一片潮红,眼神中带着一种异样的神情,双手双腿蹬开被子,顿时露出一大片白嫩的皮肤来,寒雨见状登时心里一疼,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一掌就切中了沈佳宜的后脑,沈佳宜当即晕了过去,董亦白见状急道:“大师伯,这样也不是办法,虽然可解一时,但是师姐体内的阴毒如果不及时的……” 这几天一直中规中矩的刀云萝见状急忙走了进来,道:“师姑,我看要不然这样,我现在就打电话让我妈赶紧来……我妈如果不在京城,还在南疆的话,就让大师兄赶紧回去一趟,把小师妹请来……” 寒雨闻言也没有其他好法子,只好点头应允,刀云萝的掏出电话打了一通,这一下倒好,祝由神女葛陈蕾果然还在南疆,事不凑巧,刀云萝的姥爷老葛叔病重,眼瞅着就不行了,葛陈蕾一时还走不开,柳相如当即就要下山赶回京城,可正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一辆小汽车忽然驶进村口,车辆停住之后,从车上下来一老一小二人,老的不是旁人,正是十三局新任的二处处长沈三郎,而那位小的非别,正是医道祖庭祝由科的传人文雨兮。 众人见到二人赶来登时大喜,柳相如也顾不上和沈三郎打招呼,一把拉起文雨兮就往营帐中跑,沈三郎见到众人都在,唯独不见自己的宝贝闺女,当下便明白了怎么回事,急道:“佳宜呢,我家佳宜呢,她怎么了……” 寒雨闻言瞪了沈三郎一眼,道:“你光顾着吵吵有什么用,去,拎着水桶打几桶水来,一会治伤的时候要用……” 沈三郎闻言就不干了,平时根本不敢跟寒雨瞪眼的沈三郎居然冲着寒雨嚷了起来:“你说什么?治伤,诶,怎么说你也是当妈啊,闺女在你手里你就是这么看着的?诶我说,你到底是跟着干什么来的,看热闹来的吗,早知道还不如不叫你来,有个当爹的看着,也不至于弄成这样……” 寒雨闻言也不搭理沈三郎,径直和董亦白还有文雨兮走入营帐,刀云萝守在门口,董伯召见状急忙冲着柳相如使了一个眼色,柳相如见到小师妹到了,当下心里也踏实了,急忙抱住沈三郎道:“三叔,三叔,要说这事真的不怪我姑姑,其实责任在我,走走走,您陪我走一趟,咱爷俩边走边说……” 柳相如和沈三郎回到营地的时候,文雨兮已经在给沈佳宜疗毒了,董亦白和刀云萝一里一外帮着端茶递水,此时董伯召和寒雨都聚集在那三具尸体之前凝视不语,经过这么一吵吵,周博文也睡不着了,当下出了营帐,见到沈三郎后当即眼圈就是一红,正欲开口之时沈三郎忽然笑道:“小胖子,哭什么,这都是在所难免的事情,别哭,哭可不是咱爷们的处事作风,过来过来,给三叔说说这里面究竟是怎么个意思?” 周博文将那天晚上在荒院中遇到的事情又讲述了一遍,能说会道的周博文讲的比柳相如还要细致,说到一半的时候沈三郎忽然一摆手道:“停,小胖子,我问你,你想不想报仇雪恨,想不想抓着那些个贼?” “三叔,那还用说么,做梦都想啊……” “那就妥了,我听你们这么一说,总觉得这里面有事,而且不是突发的,而是早就预谋好的,就拿刚才那个黑衣人来说,如果不是害怕我们知道些什么,他应该没有必要亲自以身犯险,还有,刚才相如跟我说,他和亦白打水的时候也遇见舌头了,抓了两个来,也正是因为我们手中有了活口,对方才以身犯险不依不饶,这一次赌斗封门鬼王,看来不是我秦师兄随口那么一说,而是秦师兄他早就预料到了什么,既然如此,我看他们也绝对不会这么简单罢手……” “三叔,您有办法抓住他们?” “当然了,三叔那是什么人,眼睫毛都是空的,放心,一切有我,不过你们几个小兔崽子都得听我安排,要是谁不听我的坏了事儿,把到嘴边的鸭子放跑了,那可休怪三叔不答应……” “三叔,您放心,只要您有法子,胖爷我第一个跟着您干……” “好,好孩子,这样,今天白天我们都歇了,歇了歇了,相如,相如啊,你过来……” 柳相如闻言赶到近前,沈三郎在柳相如耳边耳语了片刻,柳相如听罢眉头一皱,道:“三叔,这……这行么……” “怎么不行?要抓活的就听我的,到时候我管保你们能捞到大鱼,不过可有一点,到时候你们身手不行不是人家的对手,那可就不是三叔的事儿了……” “行,三叔,您放心,那我听您的……” “好,这才是好孩子,行了,你们去准备去,我和你董师伯还有话说……” 沈三郎支开柳相如和周博文后,来到董伯召近前道:“董局,从那两个小老道嘴里问出什么来了吗?” 董伯召闻言摇了摇头,道:“那两个小老道就是个碎催,自始至终就是个跑腿的,直到死都没说出个屁来……” 沈三郎闻言点了点头,道:“董局,这就怪了,既然那两个小老道狗屁都不知道,你说那个黑衣人为什么要以身犯险来杀人门口,既然那两个小老道什么有用的的信息都提供不了,干脆就送给我们就得了,他躲在后面看咱们的哈哈笑不是更好么……” 董伯召闻言眉头一皱,道:“沈小三,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说……” “我说董局啊,我沈小三眼下也是五十多的人了,好歹多年的小科员混到处长了,别来不来就老叫我小三小三的,让那些个后辈弟子听着怪笑话的,我的意思是说,那两个小老道一定是说了些什么他们不愿意让我们听到的内容,嗯,兴许是我们一时之间还没有注意到,董局,你还记得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董伯召闻言仔细回忆了片刻,忽然将董伯召和寒雨二人同时眼睛一亮,道:“主人,一定是主人这两个字……” “嗯?主人?昂,怪不得要杀人么口呢,原来是为了主人这两个字眼儿,这就妥了……” “沈小三,你有什么好主意?” “董局,这不是明摆着的么,这两个小老道说主人,那就说明一个问题,他们这些人是有组织的,而且弄不好还有一个非常清晰的组织结构,这两个小老道应该没什么身份地位,出门执行任务居然还穿着道袍,说明他们的经济基础应该不是很扎实,换句话说他们并没有什么雄厚的经济实力做后盾,道袍这东西不是大街上小摊贩上的便宜货,要是普通的江湖高手,犯不上为了掩盖身份而弄上一件道袍穿在身上,而且道袍这种衣服也不是想买就买得到的,那得订做,手里没有俩钱儿的主儿,订做的起道袍吗,你们仔细看看这两个货,身上的道袍破烂不堪,单说这材质,一看就是普通的粗布,说明他们肯定是道门弟子,眼下太平盛世,不论是佛家还是道家,基本上都不缺钱,当然了,董师兄的皂阁门当年只是一个例外,眼下林文远那小子不是把皂阁山经营的有声有色么,年前我出差去了趟南方,途径皂阁山,那小子可不像当年那样了,出手也阔了,那谱让他摆的,真叫个嘚瑟……” 董博文闻言一皱眉,道:“沈小三,说正事,没事扯上我们皂阁山干什么?我刚才从道袍上就看出来了,他们两个是茅山弟子……” 沈三郎淡淡一笑,道:“那不是话赶话就说到那儿了吗,我是说,既然看出来他们茅山宗弟子,那就好办多了,不过有一点要注意,这身皮万一不是他们自己的呢?所以从目前我们掌握的种种线索来看,他们这个组织中的人都来源于道门中人,不过还不是完全的道门中人……” “哦?这话什么意思?” “因为他们都是道门弃徒……” “道门弃徒?”董伯召闻言点了点头,道:“嗯,有道理,没有强大的经济基础,还会道门禁术,嘶……沈小三,有两下子啊,这么短的时间就分析出这么多道道儿来,看来你这处长没白干,先不说能耐涨了没有,单说这脑脑瓜儿里的弯弯绕,可就大不一样了……” 沈三郎闻言一笑,道:“董局,这话你可就说差了,局里面的好多事情你以为我都看不出来么,告诉你我心里明镜儿似的,看得出来我就是不说……” 第34章 周博文的名字 话音刚落,忽然从枝头之上跃下数名黑袍杀手,这数名黑袍杀手也不答话,一出手抽出长剑刷刷点点直向文雨兮和沈佳宜而来,守在近前的刀云萝和董亦白见状各执刀剑就冲了过去,寒雨和董伯召见状也是面色一凛,刚刚护在文雨兮和沈佳宜身前,只见三名黑袍蒙面道人拦住住了去路,居中一人伸手点指寒雨道:“柳大剑,今天我倒是要看看你这位峨眉山的大剑怎么保住这个祝由科的娃娃和你的女儿,纳命来……” 黑袍杀手说罢伸手点指掐出一道指诀照着寒雨就打,董伯召见状也豁出去了,当下一扬手就是一把五个颗粒,瞬间无数道凌厉的杀气就呈现了出来,另外两名黑袍杀手似乎早有准备,阴阳怪气的道:“皂阁祖庭董伯召的天风地雨阵果然名不虚传,不过只可惜遇到了我们……”话音未落数道符纸铺天盖地的打出来,符纸打在那一把五谷颗粒之上顿时化为数个火球爆裂开来,瞬间的火焰直接将那一把五谷颗粒烤熟,一股淡淡的五谷香气顿时弥漫了出来。 董伯召见到自己的天风地雨阵顷刻间被破,心里就是一惊,急忙伸手虚空画符,眨眼的工夫一道泛着紫色微芒的符文便呈现了出来,董伯召单掌猛击符文,紫色的符箓好似虚空漂浮的镂空幻影一般直向那两个黑衣杀手而去,这两名黑衣杀手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董伯召的手段,二人各自伸手虚空点指,一出手居然也是虚空画符,此二人的手头居然也颇为不慢,不等董伯召画出的紫色符文打道近前,二人的符文也成了,二人几乎同时挥起一掌向符文拍去,一人的符文瞬间朝着董伯召的符文就撞了过去,空气中顿时浮现出一道紫色的微芒,没想到这两名黑袍杀手也能驾驭紫色的符箓。 两道紫色的符箓凭空而撞,迸发出一阵剧烈的震荡,黑袍杀手站立不稳噔噔噔噔倒退了数步才稳住身形,董伯召则是站了当场纹丝未动,单从这一个细节就可以看出,这个黑袍杀手的本事较着董伯召还差这一层,可别忘了还有一个黑袍杀手呢,这一个黑袍杀手打出的紫色符箓居然直接朝着董伯召而来,董伯召此时再想虚空画符已经来不及,当下身形猛地急速后退,气贯全身伸出一拳直向这道紫色符箓打去,与此同时眉宇间微微一皱,一阵旋风凭空而出直向对面的黑袍杀手席卷而去。 董伯召一拳打中紫色符箓是被震得倒退了数步才稳住身形,急忙吐出一口浊气仔细观瞧,却见那两名黑袍杀手一前一后配合的天衣无缝,两道紫色的符箓相互配合,震碎了董伯召的御风之术后紧接着又是一道紫色符箓朝着董伯召飞了过来,经过这短暂的交手董伯召也分辨了出来,这两名黑袍杀手的修为不浅,单打独斗兴许不是自己的对手,但是攒鸡毛凑掸子以二打一,自己兴许还真的有些吃力。 与此同时领头的那个黑袍杀手已经和寒雨斗在了一处,寒雨一出手便祭出了金莲指诀,那个黑袍杀手也不含糊,一出手便是茅山宗的禁术阴风指诀,寒雨的金莲指诀一时间那人的茅山禁术斗了个旗鼓性当不分胜败,眼看着双方势均力敌,那数名和刀云萝董亦白纠缠在一起的黑袍杀手忽然改变了打法,同时纵身形挥舞这掌中的刀剑直向文雨兮和沈佳宜而去,很显然这一次他们的目的就是要阻止文雨兮救治沈佳宜,董亦白和刀云萝当即飞身形又挡在了二人的身前,二人刚刚站定对方数柄长剑同时压了下来,只听“铛啷啷”数声脆响,刀云萝和董亦白同时横刀剑架起对方数柄长剑,黑袍杀手们同时使劲往下压,刀云萝和董亦白毕竟是女孩子,同时抵住好几个黑袍杀手就已经够瞧的了,短短几秒钟的工夫二人就扛不住了,忍不住“噗通”一下单膝跪倒,但是依旧咬着牙硬扛着,这时一名黑袍杀手忽然撤去掌中长剑,朝着文雨兮的后心就扎。 此时被三名黑袍杀手死死缠住的董伯召和寒雨根本无暇出手相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把长剑刺了过去,寒雨和董伯召心里一苦,可就在这时,忽听一声大喝传出:“好贼人莫要行凶,董师伯师姑休要担惊少要害怕,胖爷我来了,好贼人我去你妈的……” 从天而降的周博文大大的出乎了众人的意料,这冷不丁一声大喝顿时吓得那个黑袍杀手打了个哆嗦,趁着这个机会周博文顺势一脚踢掉了此人手中长剑,紧接着一把灰土沫子就撒了出去,黑袍杀手哪里见过这种打法,当即被这把灰土沫子撒了一脸,“哇呀呀”惨呼数声,双手捂着脸似乎痛苦非常,这脸上的灰土沫子还没有琢磨明白该怎么拾掇呢,只听“噗”的一声闷响,陡然间只觉腹部一凉,一个刀尖从身体里冒了出来,黑袍杀手惨呼一声:“我不想死……”那能行么,汉武帝还不想死呢,还不照样进了棺材,想到此处黑袍贼人脑袋一歪,心说话死就死了,嘎嘣一下当即倒在地上绝气身亡。 死尸栽倒在地,沈三郎笑嘻嘻的声音传了出来,冲着刀云萝和董亦白一笑,道:“好孩子,没给你们的师叔伯丢脸,看三叔给你们玩点小把戏……” 沈三郎话刚落,手腕一抖的工夫瞬间那数名黑袍杀手就是一震,刀云萝和董亦白顿觉手上的力道一轻,数名黑袍杀手仿佛失去了理智一般,木然转过身来朝着那两名三名黑袍杀手而去,董亦白和刀云萝见状当即纵身而起,也加入了战团。 这样一来形势顿时发生了大逆转,三名黑袍杀手急忙退出战团,呈鼎足之势被众人围在中间,居中那位领头的黑袍杀手和二人一对眼神,当即喝道:“风紧扯呼……” 三名黑袍杀手一个旱地拔葱跃起来多高,眼看着朝着远处就要掠去,董伯召寒雨二人急忙飞身形就追了过去,却不料这一下乃是虚招,其中两名杀手忽然转动身形直向寒雨和董伯召而去,而居中那位领头的黑袍杀手在空中倒转身形,直向还在疗伤的文雨兮和沈佳宜蹿了过去。 这一下大大出乎了众人的意料之外,那两名黑袍杀手一出手便是杀招,牢牢地将董伯召和寒雨拦住,而领头的黑袍杀手身形着法之快,早已经超出了刀云萝和董亦白二人的能力,刀云萝和董亦白虽然在刀法和剑法上略有小成,可在此时已是无法阻挡黑袍杀手的袭击,黑袍杀手伸出双掌以居高立下之势朝着文雨兮的后背就俯冲了下来。 刀云萝和董亦白不忍再看,当下心里一苦转过头去,眼中泪水已经流了出来,耳轮中只听得“嘭”的一声闷响,紧接着又是一阵惨呼,董亦白闻声似乎不像是小师妹发出的声音,偷眼一瞥的工夫发现一旁的周博文站在那里稳如泰山,当下急忙转身观瞧,这一看不由得又是大吃一惊,只见领头的那个黑袍杀手被震起来多高,身形在空中倒着连续翻了好几个跟头,刚刚落地站立不稳顿时噔噔噔噔倒退数步,也就是仗着此时身后正好有一颗歪脖子老树,黑袍杀手手腕翻转巴掌向后一拍,又是“啪”的一声闷响,老树好悬没给震的断为两截,黑袍杀手刚刚抵住身形,便感觉腹中一阵翻江倒海,忍不住“哇”的一口血就喷了出来。 这时忽听刀云萝疾声惊呼道:“大师兄,是大师兄……”董亦白闻声这才发现,文雨兮身后站立一人,身材高大相貌英俊,正是雷云祖庭第三八代掌门弟子柳相如。 柳相如看着那位黑袍杀手冷笑道:“你要是现在肯开口的话,还能保得住你这条老命,要是你觉得还能从我的手里逃走的话,那尽可以一试……”话音未落柳相如忽然探出一只手猛地虚空就是一抓,瞬间五指并拢大喝一声“破”,众人只听“嘭”的一声闷响,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呼,一片血雾弥漫开来,黑袍杀手的一条腿登时被震得粉碎,红色的血雾伴随着白色的骨头渣子崩的到处都是,黑袍杀手登时疼的呲牙咧嘴,周博文见状拍着手笑道:“老不死的,今儿个胖爷就给你来个小刀拉屁股,让你开开眼儿,知道这一招是是什么活不?此乃我雷云祖庭的看家绝学阴阳玄破法,刚才废了你的一条蹬子,你要是再不知好歹,胖爷我摘了你的一双耙子,要是你觉得自己不含糊,等胖爷把你的一双招子扣下来当泡儿踩,那可就真成了废人了,你可想好了……” 领头的黑袍杀手被柳相如一招打成了重伤,这一下极大的挫败了对方的锐气,另外两名黑袍杀手见状当即毫无斗志,抽冷子虚晃一招脚尖一点地就要跑,那能跑得了么,不等二人身形飞出多远,两道巨大的掌印凭空而至,又是“砰砰”两声闷响,两记四象手直接将这两名黑袍杀手轰倒在地,剩下的没死的见状当即跪倒在地丢下了手里的家伙什老老实实的一动不敢动,不等董伯召和寒雨出手,董亦白和刀云萝纵身一跃便赶到近前,二人一晃掌中刀剑“噗噗”就是两下,直接挑断了此二人的脚筋,伴随着两声惨呼传了出来,这两位黑袍杀手当即脑袋一歪,彻底失去了行动能力。 刀云萝和董亦白一手一个拎着这两名黑袍杀手往地下一丢,冷眼看着那位领头的杀手,依靠在老树上的黑袍杀手凄惨的一笑,道:“没想到,没想到,老夫隐忍江湖数十载,一出手居然逢此惨败,当真是天意么?” 话音刚落这位杀手忽然圆睁二目,鼓起最后的气息伸手就掐出了一道指诀,瞬间阴风骤至,眼看着此人居然不惜耗费最后的气息施展出阴风诀来与众人同归于尽,迎面而立的柳相如迎面就打出了一记四象手,却不料这一记四象手震碎了这一道阴风诀后,趁着这个机会黑袍杀手用仅存的一条腿猛地一蹬地,身形好似一支利箭一般直向文雨兮飞去,柳相如见状大吃一惊,眼看着又是一道阴风诀朝着文雨兮的后背打去,可就在这时,只见文雨兮周身上下猛地迸发出一股气流,“轰”的一声闷响后,沈佳宜边上那颗大树猛地抖了三斗,一红一黑两道环影忽然迸发而出,直向老者迎面就撞了过去,阴风指诀哪里能扛得住玄火双环的光影,不等这一道阴风诀打出,两道环影已经印在了黑袍杀手的胸膛之上,文雨兮大喝一声“开”,两道环影一左一右将此人的双臂抻的笔直,黑袍老者单腿站立不稳,身形摇摇晃晃的但是在玄火双环的拉扯下还是勉强的立住了身形,由于剧烈的运动,腿上的伤口没有止血,大片的血迹已经染红地面,文雨兮没有理会这个黑袍杀手,一把将身边的沈佳宜抱了起来,道:“师姑,你们快来,师姐应该没事了,剩下的就是调养了……” 沈佳宜虽然排尽了毒素,但是毕竟身体虚弱,这剧烈的一震登时使得沈佳宜晕了过去,寒雨见状急忙跑了过来,抱起沈佳宜的时候沈佳宜居然又恢复了些许的意识,一开口喃喃自语,寒雨闻声当即脸色大变,文雨兮急忙将耳朵凑了过去,这一听不由得两只眼睛发愣,柳相如见状急忙喝道:“姑姑,给妹子疗伤要紧,其他的都不重要,小师妹,你过来,我有话说……” 寒雨抱着沈佳宜就走,文雨兮则是直愣愣的站在那里好似什么也没有听到一般,柳相如纵身来到文雨兮身边好生安慰,却不料没说几句的工夫,文雨兮眼圈一红,豆大的泪滴悄然而落,柳相如赶忙朝着小胖子瞪了一眼,周博文不明所以的刚刚赶到近前,却不料文雨兮一把推开了周博文,哭着就跑了出去。 董亦白见状当即纵身而出就跟了出去,周博文茫然的看了大师兄一眼,柳相如叹了口气,道:“你呀,唉,佳宜昏迷之中,喊出了你的名字……” 第35章 南北二玄宗 周博文闻言就是一怔,道:“师兄,这……这……我和沈师姐那可是什么事都没有,当天是我和师姐夜探荒院不假,可那也是师姐非拉着我去的,我也没法子啊,再说了,沈师姐怎么说也不是外人啊,您说当天那个情形,我看着能不管吗,我就眼睁睁的看着师姐冷死冻死难受死,把师姐扔在地上自己跑回来?” 柳相如闻言摇了摇头,道:“博文呐,我指的不是这个,小师妹自幼就是师傅的心头肉,也是诸位师叔伯最为关照的孩子,当然了,这其中虽然有老局长和文师伯的影响在里面,但是更多而的还是师傅的因素,当年秦皇陵一役中,谁不知道文师娘和师傅他……雨兮自幼在众人的娇宠下长大,深受诸位师叔伯的影响,要说英雄大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小师妹并不缺,但是雨兮这孩子的内心十分脆弱,在感情方面受不得半点委屈,这就是她的命格,这辈子都改不了,可是你呢,为人出处事放荡不羁潇洒风流,却不是滥情之辈,这也是师傅考虑再三还是将雨兮托付给你的原因,这件事要说其实并不能怪你,若是你昏迷之际喊出了别的女子的名字,兴许小师妹当时就会要了你的性命,然后在拔刀抹了脖子,博文呐,咱们师兄妹可都到了情窦初开的年纪,你可不能还像孩子一样,为人处世要讲究方式方法,还要多考虑考虑别人的感受……” 周博文闻言一脸的委屈的点了点头,这时刀云萝走了过来,道:“大师兄,周师弟,所有贼人都抓起来了,师傅让您二人过去审讯一下……” 刀云萝这番话算是给周博文解了围了,二人这才跟着刀云萝走回了营地,回到营地后只见董伯召和董亦白父女二人看押着众位黑袍杀手,寒雨坐在营帐中搂着正哭的梨花带雨的文雨兮不知道在说着什么,周博文见状有些尴尬,眼看着跪倒一片的黑袍杀手,当即把心里的怒火都发在了他们的身上,走过去二话不说每人先赏了几个大嘴巴子,董伯召知道小胖子心里有气,耐心的等着小胖子发泄了一番,这才喝止住了周博文。 周博文扒掉黑袍杀手身上的衣服,这才发现这些黑袍杀手都是清一色的小老道,这些小老道年纪不大,俱是一些十八九的孩子,相比之下别周博文也小不了几岁,仔细一询问才发现,原来这些小老道什么也不知道,上面也是有个什么主人,人家要干什么就得干什么,要不然就得挨收拾,一个个小老道面对众人也是哭的稀里哗啦的,看上去并不像是穷凶极恶的样子,周博文见到这些小老道说不出什么来,当下又犯了激劲儿,正准备动用大刑的时候,沈三郎笑嘻嘻的走了过来,道:“小胖子,且慢动手,听三叔说,这些小老道原本就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否则的话那些人怎么可能放心的让他们来呢,重要的是那三个领头的大老道,你起开,看三叔我的……” 沈三郎走到近前也将那老三位的黑袍扯了下来,摘去脸上的黑头套时才发现,刚才和董伯召寒雨几乎打成平手的两位道人都是四十来岁的年纪,而那位被柳相如打成重伤的老老道躺在地上,由于失血过多再加上伤势过重,很显然已经回天乏术了,沈三郎踢了一脚,老老道毫无动静,那个惨相就别提了。 沈三郎伸手在老老道鼻前量了量,发现还有几分鼻息,当下笑道:“相如啊,这老不死的还有口气,不过看这样子再想撬开他的嘴巴可能性已经不大了,你高高手,送他一程得了……”说罢抬眼瞥了那两个中年老道一眼。 柳相如闻言当即就明白了过来,伸手虚空一抓紧接着五指并拢一握拳,又是“嘭”的一声闷响,老老道的双臂登时被震得粉碎,红色的血沫子和白花花的骨头渣子喷了那两个中年老道一脸,两个中年老道登时被吓得体弱筛糠,沈三郎笑嘻嘻的蹲下身来,道:“我说你们二位道爷如何称呼,刚才见到你们那一手符箓之法,倒也有些火候,说说,说清楚还则罢了,说不清楚的话,相如,照方抓药给他们来个骨断筋折,对了,忘了告诉你们了,我知道你们都不怕死,怕的话你们就不来了,我们不会让你死的,把你们弄得骨断筋折,再用上好的接骨良药给你们治伤,嘿嘿,等你们的伤养的差不离儿了,再给你们敲断几根,总之你们可以一直倒着吃软饭,我保证以后你们有个铁饭碗,怎么样,我够意思……” 这两个中年老道闻言好悬没气哭了,心说话这叫够意思么,这他妈叫损透了,两个中年老道谁也不敢嘚瑟,当下老老实实的了点头,沈三郎这才又道:“博文,取来纸笔准备录口供,我来问你来答,早点完事咱们早点歇着,看见没,刚刚给你们腾出来两间营帐,要是你们肯配合,我也不为难你们……” 周博文掏出纸笔坐在一旁,沈三郎笑呵呵的说道:“怎么,两位道爷,那咱们就开始了,不说别的,先介绍介绍你们两位,你们二人是那一派的弟子,师傅是何人?” 听到这话二人俱是面露难色,看着支支吾吾不肯说话的二人,沈三郎脸色一变,一巴掌猛地拍在桌子上,喝道:“怎么,不想说是不是,行啊,那我就让你们开开眼,什么叫千刀万剐……” “别……别,我说,我说,这位官爷,不是我们不想配合,实在是这话有点说不出口……” “说不出口?什么意思?说不出口也得给我说……” “是是是,我们二人乃是一对儿亲兄弟,也是一对儿师兄弟,他是我的师弟,号称南玄宗宫士奇,我是他的师兄,号称北玄宗宫士良……” “哦?呵呵呵呵,没看出来啊,你们二人年纪不大,这名号还真叫的挺响,我问你们,什么叫南玄宗,什么又叫北玄宗……” “额这……” 宫士良身边的宫士奇闻言眼珠一转,当即抢道:“这位官爷,这个名号其实就是师傅给我们起的,名号名号,他就是个称谓,没什么意思……嘿嘿嘿嘿,没什么意思……” “噢,就是个称谓,没什么意思,放屁,你放嘟噜屁,小胖子,上佐料,先给这个宫士奇上佐料……” “好嘞,您就擎好儿……”周博文闻言当即放下手里的纸笔,一把抻出小片儿刀来照着宫士奇的腿上就划了一个口子,宫士奇当即惨呼了一声,刀云萝见状取过纸笔代替周博文做笔录,眼看着周博文还要继续下家伙,宫士良急道:“官爷,官爷,休要再动手了,师弟,为今之计,咱们落入人手,不得不说了,唉……实不相瞒,我们其实……其实是……茅山宗的弃徒……” “啊?你待怎讲?” 宫士良闻言哀叹了一声,当即冲着众人娓娓道来。 原来这宫士良和宫士奇二人还真就是一对亲兄弟,由于早年间山村发了洪灾,导致一家人尽数殒命在洪灾之中,国家虽然派了不少人前来赈灾,有道是水火无情,在灾害面前死人总是免不了的,茅山宗上院建在山上,离着山村不远,这兄弟二人守着被冲垮的房屋除了哇哇大哭还能做什么呢,那一年兄弟二人刚刚六岁。 六岁的孩子要说不懂事其实也知道一些,村里人眼看着这两个孩子无依无靠,心里难过可是没法子,自身都难保啊,后来还是前来周济乡民的茅山宗道人发现了这两个孩子,得知他们家里再没有亲人之后,当即决定将这两个孩子带进山门,这兄弟二人就此出家当了老道。 六岁的孩子经历这一场大难,虽然最后遁入道门,那也算是因祸得福了,因此在同龄的弟子中,这两个孩子平时干活练功格外的卖力气,茅山宗的各位师叔伯看在眼里也是暗自点头赞许,时间一晃就是三年,三年后这两个孩子已经九岁了,由于在山中的磨练,九岁的孩子长得是英气十足,这两个朝气蓬勃的孩子就引起了当年还不是天师的茅山宗叶成梁的注意,不久之后,叶成梁便将此二人收入门墙,正式传授茅山宗上院的绝艺。 这两个孩子还真挺争气,拜入叶成梁门下后,徒弟是真爱学,老师也是真愿意教,师徒抱着膀子这么一练,一年就相当于普通人学十年,时间一晃,就在这二人长到二十岁的时候,情况变了,虽然宫士良宫士奇依旧毫不疲倦的刻苦练功,可是这能耐到了瓶颈,怎么也上不去了,这兄弟二人平时没短了为这个事情困恼,闲暇之时也没少了在一起讨论,叶成梁不忍心这两个孩子就此困在这里,可苦于自己无论怎么点拨这两个孩子都吃不进去,无奈之下只好带着他们来到茅山宗后山的玄宗洞前,来请教老天师叶鹏举,老天师听了叶成梁的讲述之后,当下唤来自己的徒孙叶之懿,吩咐他们二人跟叶之懿切磋一把,宫士良和宫士奇自然知道叶之懿是什么人物,那是叶成梁的儿子茅山宗未来的接班人,肯定吃了不少的小灶,这能耐肯定要比自己强的多得多,可这一交手才发现,叶之懿并不是自己兄弟二人的对手,叶之懿败给了宫氏兄弟之后也是羞愧难当,老天师叶鹏举看着叶成梁道:“成梁啊,以后叶之懿就留在后山练功,没有我得许可,不得离开后山半步,你的弟子,你带走……” 叶成梁此时才知道老天师的意思,原来这宫氏兄弟的能耐基本上已经学成了,剩下的就要靠自己去领悟了,当老师的已经没法在教什么了,可宫氏兄弟闻言却不干了,当下跪倒在地,乞求老天师叶鹏举留下兄弟二人,也在后山跟着叶之懿一起练功,出乎意料,老天师叶鹏举居然没有反对,直接答应了下来。 能得到老天师叶鹏举的点拨,这可就是天大的幸运了,可刚开始宫氏兄弟十分的不习惯,因为老天师叶鹏举的教授方法和叶成梁截然不同,遇到不懂得地方,叶成梁总是一字一句一招一式的细心教导,甚至还会亲自演示给他们看,可老天师则是不同,端坐在那里根本就不动,说出来的话很简短,云山雾罩的深不可测,宫氏兄弟听了老天师叶鹏举的话时常摸不到头脑不解其意,可是叶之懿则是不然,一点就透,就这样,短短半年的工夫,叶之懿的本事大涨,当年不是宫氏兄弟对手的叶之懿,早已经将这兄弟二人的能耐甩开了一大截子。 时间一晃又是五年的光景,五年之后,小天师叶之懿已经修为大涨,在老天师叶鹏举的允许下,于当年八月十五那天进入了茅山宗的玄宗洞,能不能出来,能带出多少能耐来,就要看他自己的了。 这五年来宫氏兄弟的能耐也不说没长进,但是比起叶之懿来说,长进甚微,长进虽然不大,但是宫氏兄弟的本事老天师心里还是有数的,现在把他们放出去,那在道门中也是个绝顶的高手,当下老天师便吩咐兄弟二人看守茅山宗的玄宗观,玄宗洞虽然只有一个洞口,但是通往玄宗洞却有两条路,沿着这两条道路往下走,山口处都有一间道观,老天师便提拔这二人担任这两间道观的观主,负责看守玄宗洞南北这两条要道,茅山宗后山玄宗洞早已经驰名天下,不少的道门弟子打定了歪主意准备偷偷潜入玄宗洞学能耐,那位说玄宗洞口不是有老天师叶鹏举看守么,那为什么还要看守这两条路呢,这并不奇怪,老天师叶鹏举那还什么身份,真格的遇到个山野村民后辈弟子,能随便出手打他们一个巴掌踢他们一脚么?再说老天师也有自己的事情,哪有闲工夫跟这些人闹着玩? 有宫氏兄弟守把南北两座玄宗观,老天师可就轻松多了,时间一长,不少的道门弟子都被拦在山门之外,兄弟二人这才闯出了南玄宗和北玄宗的名号来。 第37章 东窗事发 宫士良定睛一看,只见这位黑袍老者围着自己身形着法舞动如风,一招一式使出来都带有一阵破空之声,看罢多时不知不觉间宫士良浑身上下冷汗涔涔,这可不是疼的,这是被吓的,自己在茅山宗学艺小三十年了,从来没有想过功夫居然还能练到这个地步,这么一愣神的工夫,黑袍老者忽然收招定式稳住身形,一抖手腕又开始练起了各种道家指诀,这一下就让宫士良大开眼界直呼过瘾,冷不丁黑袍老者撤去掌中指诀,一伸手忽然来了个虚空画符,眨眼间空气中便浮现出一道泛着淡紫色微芒的符文,但见得黑袍老者伸手一拍,紫色的符文自冲天际,蓦然间只听“轰”的一声闷响,紫色的符文宛如节日里放的烟花一般,化为数点寒芒四散而去。 “哈哈哈哈……”黑袍老者收招定式哈哈一笑,道:“宫士良,北玄宗,你看老朽的本事如何啊……” 宫士良闻言脸色一红,张着大嘴支支吾吾的半个字也道不出来,黑袍老者见状又道:“宫士良,我早就知道你们弟兄二人了,你们二人进入茅山宗学艺,想来也有将近三十年的时光了,原本按照你们二人的聪明才智和那份吃苦练功的决心,这一身的能耐也不至于荒废如此,要怪就怪叶鹏举那个老猴崽子误人子弟,要怪就怪你们二人拜错了师傅……” “这……老人家,您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这不是明摆着的么,我问你,你想不想学能耐,想不想让你的能耐再上一层楼,要想学,老夫欢迎,你可以现在就拜老夫为师,老夫便将这一身的绝艺尽数教授给你,如果你要是不愿意的话……” 不等黑袍老者说罢,宫士良急道:“老人家,我愿意,我愿意让我的能耐再上一层楼,不过弟子已经拜入了茅山宗天师叶成梁的门下,如果没有师傅允许的话,我……” “噢,你是说叶成梁那个小猴崽子啊,就他,他有什么能耐,有什么资格开山门收徒?这也就是你,换成旁人,早就改换门庭了……” “这……” 黑袍老者眼看着还在犹豫不决的宫士良,当下脸蛋子往下一沉,喝道:“怎么,你小子看了老夫的绝艺,如果不想学的话,你也知道作为道门弟子,看了人家的绝艺那是什么结果,我也不要你的命,你的小命在老夫眼里不值一钱,你就在老夫面前,自废修为就得了……” “啊……老人家,自废修为,我……他这个……” “怎么,你舍不得,还是不敢,看你也是堂堂七尺男子,没想到扭扭捏捏的倒像个娘们……” 听到此处正在进行笔录的刀云萝当即恶狠狠的瞪了宫士良一眼,宫士良见状不由得打了个激灵,正欲开口找补,忽听周博文道:“我说宫士良,看来你一定临危变节了,拜了那个黑袍老道为师,是不是?我问你,那个黑袍老道,是不是就是那个死鬼……” 宫士良闻言摇了摇头,周博文又道:“那你说,那个死鬼究竟是什么人……” “这……我……我也不知道他是何人……” “什么?你不知道?你放屁,你放嘟噜屁,你跟在人家后面抱粗腿捧臭脚顺风接屁,还不知道人家是谁?怎么,你是看胖爷年纪不大,想糊弄胖爷不成?” “非也非也……”宫士良闻言急道:“小天师,您别急,替我继续说……” 眼看着自己要保住这一身的修为,就必须拜在此人的门下,可自己已经拜了叶成梁,再拜师傅的话必须经过叶成梁的允许,思来想去宫士良心一狠,道:“老人家,不错,在下确实佩服阁下一身的能耐,实事求是的话说我也想学,不过要我改换门庭却是万万不能,当年我们兄弟二人面临家破人亡,乃是我师傅叶成梁将我们抚养成人,没有我的老恩师,我宫士良早就落在山间喂了野狼了,做人不能没有良心,既然我看了您老人家的能耐,那也好自废修为,宫某人永远都是茅山宗的人,终此一生留在茅山宗伺候师傅他老人家终老……” “好……宫士良,既然你这么说,老朽也并非心狠手辣之辈,这样,咱们每人各退一步,我不要求你现在拜师,不过将来有一天你不再是茅山宗的弟子了,那就必须拜在我的门下,如果你终生都为茅山宗弟子,那也无妨,我还可以教你能耐,不过你要暗中帮我办几件事作为酬劳……” 宫士良闻言心念就是一动,心说话此事有缓,我就可以听听,仔细斟酌了一番后又道:“如此的话,在下就答应了,不过有句丑话我可要说在前面……” “哦?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你让我给你办事作为酬劳可以,不过我可不干那些违背道义滥杀无辜的事情,比如说,将来你非要让我去杀什么国家领导人,或是道门德高望重的高人,亦或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无辜百姓,我可不干,到那时你可别说我宫士良说了不算算了不说拉屎往回坐……” “哈哈哈哈……宫士良,你放心,如果真要那样的话,我何必叫你去做呢,我自己去做岂不是更加安全,何必要留一个知情人留下线索呢?” 至此之后,宫士良和宫士奇兄弟二人就在这位黑袍老者的教导下继续练功,还真别说,这个黑袍老者传道授业还真有一套,还是那句话,老师是真教弟子是真学,师徒抱着膀子可就练上了,原本这兄弟二人的基础就十分扎实,经过黑袍老者的一番点拨,兄弟二人还真有点拨云见日的意思,时间一晃就是五六年,五六年的工夫茅山宗还真的就没人发现这兄弟二人学了别的能耐,那位黑袍老者也一直以黑布遮脸,从来不肯露出庐山真面目,闲暇之时兄弟二人也曾经问过黑袍老者的身份,黑袍老者总是一语带过,说时候不到,到了自然会告诉他们自己的身份。 五年后的一天晚上,正在北玄观习气的宫士良忽觉山路上有个人正急速向后山而来,自从南北二玄宗的名号闯出来后,这后山的南北二玄观鲜有人来,此时出现的这个人当即引起了北玄宗宫士良的注意,此人一路急行而来,来到北玄观门前也不答话,自己飞身形越过院墙直向后山而去,北玄宗见状大吃一惊,没想到此人居然如此胆大包天,居然没将自己放在眼里。 宫士良岂能如此轻易的将此人放过去,当下一纵身就挡在了那人的身前,伸手点指此人喝道:“哪里来的野小子,居然敢夜入我茅山宗,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速速离去……” 那人闻声登时一怔,似乎没有料到这座北玄观还有人守把,当即稳了穏心神,一开口也颇为恭敬:“不知这位师兄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在这里?” 宫士良闻言好悬没有气乐了,当下便道:“怎么,难道你就没有听说过北玄宗的名号?” “哦?难道您就是大名鼎鼎的南北二玄宗之一的北玄宗不成?” “正是贫道,既然你知道贫道的大名,为何还要也探我茅山宗?” 那知此人闻言一扑棱脑袋,呲牙一笑,道:“不,我可从来没听过什么南玄宗北玄宗的,我只知道最近茅山宗出了两个野鸡没名草鞋没号的货被发配到了南北玄观,什么他妈南北二玄宗,自吹自擂……” 北玄宗宫士良闻言大怒,当即朝着此人飞奔而来,大喝道:“好小子不知死活,今天本道爷就让你尝尝我茅山宗的绝活……”话音未落一双巴掌呼呼挂风,直奔此人而来。 此人见状淡淡一笑,道:“屁的茅山宗绝活,就凭你,还差的多得多……” 来人说罢脚尖一点地紧接着猛地往起一挑,当即挑起一大片泥土直奔宫士良的面门,宫士良见状急忙撤步闪身,猛地一哈腰身形好似一只大号的蜥蜴一般俯冲着游了过去,探出双臂直向此人的两只脚脖子而去,别看这招看上去不怎么好看,这可是北玄宗宫士良从那个黑袍老者身上学到的一种绝艺,叫做蛟龙戏水,这要是被人家一把抓住了脚脖子,别忘了,两条大筋可就在那呢,凭借宫士良的本事,一把就得把这两条大筋给捏断了,来人似乎早就看出了此人的着法,不慌不忙纵身闪躲,脚踏道家步伐应付的也是绰绰有余,二人一晃你来我往就打了四五十个回合。 这一下宫士良可不干了,原本以为自己这五年来的寒暑之功可以轻易的将此人缉拿在手,却不料一交手就陷入了苦战,而且对方似乎应付的游刃有余,不落半点下风,宫士良刚开始还留了点心眼,为了不暴露自己偷偷学艺的秘密,只是偶尔带出一招两招的能耐,其余用的都是正宗正令的茅山宗功夫,可这四五十个回合自己没有占到便宜,宫士良不干了,当下身形一转便施展出了从黑袍老者身上学到的功夫,这一打效果立时就出来了,对面那人闪转腾挪不到十个回合便逼的手忙脚乱,当即虚晃一招跳出圈外,指着宫士良喝问道:“呔,你住手,我问你,你当真是茅山宗弟子?” 宫士良闻言也愣了,当即回道:“昂,在下确实是茅山宗弟子,我的老师就是茅山天师叶成梁,我的师爷乃是茅山宗的老天师叶鹏举……” 来人闻言点了点头,冷笑道:“好个宫士良,你即为茅山宗正道,从哪里学来的的一声茅山禁术,尔难道不知,擅自修习茅山禁术的后果么,今天就是今天了,我就代替茅山宗老天师清理门户了……” 来人说罢当即点手掐出指诀,冲着宫士良就就弹,宫士良见状也是毫不示弱,当下也挽出了数道指诀迎了上去,当下二人又开始比拼道法修为,这一比之下宫士良大惊失色,自己虽然在武术上不弱于人,可在阴阳术数的修为上跟此人一比便差了一大截子,此人单凭掌中的宗师指诀便将自己数道指诀封的密不透风,一个没留神只听“噗噗噗噗”数声闷响,宫士良顿觉浑身一震酸麻,没想到对方的宗师指诀造诣居然如此高深。 此时的宫士良并没有将自己的安危放在心上,浑身上下虽然酸麻不已,但是还是下意识的开口问道:“阁下何人,要说某敬师不到学艺不高某无话可说,可你为何要说某修习了茅山宗禁术?” “哈哈哈哈……宫士良,事到如今你还嘴硬不成,一晃四五十个回合,你我二人不分胜败,不过在那四五十个回合中,你一共携带了七招茅山禁手,最后那翻转局面的十来招,都是茅山宗早在数百年前就已经封禁的禁手,怪不得你宫士良最近声名显赫,当年成梁师兄救你们兄弟二人于危难之间,给你们吃给你们喝,还给教给你们能耐,可以这么说,你们二人的性命都是我成梁师兄给的,你自己说,你们这么做,对得起成梁师兄么?” 宫士良闻言一惊,当即道:“啊……您说什么?您说成梁师兄,那您是我的师叔……” “嘿嘿,宫士良,你小子少在我面前装糊涂,我问你,数日前成梁师兄被人用茅山禁术打伤,是不是你干的……” “啊?师叔,您说什么,您话说师傅他……” “住口,你叫谁师傅呢?你叫谁师叔……” 宫士良闻言也当即哭道:“师叔,师叔啊,弟子根本不知道师傅他老人家被打伤一事,弟子上一次离开北玄观还是一个半月之前,弟子这一个半月来天天都在北玄观值守,其中还有北玄观的考勤簿和其他道人作证……” “好,宫士良,就算当日打伤成梁师兄的不是你,那你这一身茅山禁术又是哪儿来的,既为茅山弟子,你应该知道,擅自偷学茅山宗禁术,是个什么下场……” “师兄,休要担惊少要害怕,师弟我来了,咱们兄弟二人双战于他……” 第38章 玄真老道 话音未落从墙头之上猛地翻下一人,此人身形着法速度够快,一出手“啪啪啪啪”伸手便在宫士良身上拍了几巴掌,瞬间便解了宫士良身上被封住的穴道,来人非别,正是北玄宗宫士良的亲兄弟南玄宗宫士奇。 “啊……兄弟,你……你怎么来的……” “师兄,我在南玄关接到了师傅他老人家的命令,要我来北玄观救你,我说师兄,你甭听他一派胡言,什么茅山宗禁术,什么这个那个的,都他妈是胡扯,你还自称是什么成梁师兄,师兄,咱们师兄弟跟着师傅学艺这么多年,什么时候见过这个师叔?他一张嘴来不来就大人一辈,你怎么不管老天师叶鹏举也叫师兄呢,这样干脆我们直接叫你师爷得了,师兄,休要怕他,咱们双战于他……” 宫士良和宫士奇兄弟二人一起出手,这一下此人有点顶不住了,这倒不是说此人没能耐,而是宫氏兄弟的能耐确实不含糊,那茅山宗的禁术也不是吹出来的,宫士良和宫士奇这二人虽为亲兄弟,但是二人在阴阳道法上面的兴趣却截然不同,宫士良爱好武术,因此他在武术上下了大工夫,而宫士奇则是爱好阴阳术法,因此他在这阴阳术法上下了大工夫,兄弟二人相辅相成,这一下便打的来人节节败退,只有招架之功无有还手之力。 宫士奇一出手便是茅山宗的正宗道法,而宫士良则运用身形着法封住这个自称是师叔的动作着法,这一打来人也就坚持了十来个回合便招架不住了,宫士奇见到此人门户大开,当即扬起巴掌就打,此人一个没留神当即被拍中了胸口,登时一口血就喷了出来。 宫士奇见状大喜,当即就要上去结果了此人的性命,却不料宫士良一把拉住了自己的兄弟,道:“阁下,你当真是我们的师叔,茅山宗老天师叶鹏举的弟子?” “哈哈哈哈……”此人并没有直接搭话,大笑数声一口吐尽体内的淤血,喝道:“宫士良,宫士奇,你们两个小猴崽子,没想到当年成梁师兄救了两头野狼,好,也罢,今天我就替成梁师兄清理门户,收了你们两个小兔崽的修为……” 此人说罢当即一抖手腕,手中赫然出现了五枚五色令旗,宫士良和宫士奇见状登时就是一惊,别的不知道这五行令旗还不知道么,这五行令旗传说乃是从当年封神大战时期姜太公子牙手中的杏黄旗所化,这五行令旗乃是茅山宗的镇山之宝之一,其地位不比茅山宗的掌教大印差,别说普通的门人弟子了,就连茅山宗当家人叶成梁都没有资格驾驭这把五行令旗,没想到此人一出手便拿出了五行令旗,看来此人当真是我茅山宗的人。 见到五行令旗出现,宫士良当即俯身跪倒,口称师叔,可身后的宫士奇却不以为然,冷笑了两声,道:“我说你手里的五行令旗是哪儿来的,你说我们兄弟二人的本事都是茅山宗禁术,我们还说你的五行令旗是偷来的呢,这五行令旗是什么东西,那是老天师叶鹏举的看家法器,就连我师傅叶成梁都没有资格使用,你这种名不见经传的人怎么会用得了这五行令旗呢……”话音未落宫士奇纵身而出伸手就去抢夺。 听到这里小胖子周博文神情就是微微一颤,沈三郎急忙冲着周博文眨了眨眼睛,示意周博文不要露出破绽,一旦让这两个家伙知道了,那个手执五行令旗的师叔就是十三局的老局长周博文的亲爷爷,兴许后面的话里会掺杂水分,周博文何等精明之人,当下打了个哈哈,道:“我说宫士良,我听说茅山宗的五行令旗威力无比,怎么,就凭你们二人的能耐,居然敢赤手空拳的去抢夺五行令旗?” 宫士良闻言略带羞愧的继续道:“当年我们兄弟二人确实年轻气盛,虽然久闻五行令旗大名,但是从来没有见过谁使用过,再加上我不甘心被人家认定修习了茅山宗的禁术,自然不甘心束手就擒,当下便和我兄弟二人一道打了起来……” 眼看着宫士奇朝自己就冲了过来,此人微微一笑,手腕一抖便抛出一只令旗来,这一只令旗瞬间便迸发出数道耀眼的光芒,一股巨大的力道登时就将宫士奇震了出去,宫士良见到自己的兄弟被打了出去,自然不肯甘心,当下也是纵身而起直冲了上去,此人一摆手直接将五色令旗一挥,五色光芒闪耀之间,瞬间五道旗影便浮现在五行方位之上,五行旗阵一成,阵中生出一股巨大的力道直接将兄弟二人吸入阵中,此人冷笑着看着二人,一抖手便掷出一道令旗,这道令旗扎入地下和那道虚影重合之时,五行旗阵猛地一闪,瞬间“腾”的一下阵中便燃起熊熊烈火,兄弟二人见状大惊失色,当下气贯全身就要冲出旗阵,那能走得了么?五行旗阵那是什么法宝,那也是上古时期留下来的神器,兄弟二人撞了几次都被旗阵弹了回来,炙热的气息烤的二人热汗直流,此人道:“怎么,事到如今,你们二人还不肯说实话么?” 宫士良见到自己身处五行旗阵中,当下也觉察出情况有些不同,此人如果是外人,纵然可以盗走五行令旗,但是绝对无法使用五行令旗,更加无法驾驭这五行令旗,这就说明此人弄不好还真是自己的师叔,可自己的师叔为什么要说自己打伤了师傅呢,想到此处宫士良正欲跪倒在地服软,可身边的宫士奇不干了,宫士奇指着此人痛骂不绝于耳,什么难听骂什么,此人闻言登时大怒,一抖手腕又是一道令其打了出去。 这第二道令旗和虚影重合的时候,阵中的滋味就更不好受了,深受烈焰炙烤的同时,无数道雷光凌空而现,直劈的宫氏兄弟嗷嗷直叫惨不忍睹,可即便是这样,宫士奇依旧死不松口,此人见状心一狠,大喝道:“好个不知悔改的狼崽子,今天就是今天了,老天师,弟子要开杀戒了……”话音刚落此人一抖手腕,五色令旗同时和五道虚影重合,刹那间一座泰山石凭空而现,眼瞅着可就要以落下来将二人砸成肉泥。 可就在此时,陡然间一个人影飞了出来,伸手虚空一抓,居然将五色令旗直接从五行旗虚影中抓了出来,随即一抖袍袖朝着空气一拍,只听“轰”的一声闷响,那座泰山石当即爆裂开来消失的无影无踪,此人瞬间便收了五行旗阵拍碎了泰山石,宫士良和宫士奇兄弟二人大喜,此人回头一看,当即急道:“哎呀,成梁师兄,你……你怎么来了,你怎么还护着这两个兔崽子……” 临危之时收了五行旗阵的非别,正是茅山宗当家天师叶成梁,叶成梁猛地咳嗽了几声,此人立即将叶成梁扶住,叶成梁随手两五行旗阵交给了此人,颤巍巍的道:“师弟,不要怪他们,我知道,罪魁祸首不在他们身上,老天师叶鹏举有话交代,叫你拿着五行旗即刻下山,茅山宗的后事自会有人料理……” “什么?师兄,你说师傅他……” 叶成梁一摆手止住了此人,道:“周师弟,你应该知道这五行令旗对于茅山宗的意义,老天师叫你手持五行令旗下山,你便自行离去,将来这五行令旗,自然会重归茅山宗,他们的事情老天师自有处置,你即刻下山去……” 此人闻言眼圈一红,当即收好了五行令旗,冲着茅山宗后山跪下磕了几个头,随即起身冲着叶成梁抱拳拱手施了一礼,当即纵身而起急速下了茅山宗。 听到这里沈三郎三郎忍不住又问:“怎么?就这么结束了?叶成梁老天师,就这么把你们放了?” 宫士良闻言摇了摇头,道:“师傅是有心想放我们,不过就在师叔下山之后,小天师叶之懿奉老天师叶鹏举之命,手持茅山宗家法赶到了北玄观,当即就要废去我们兄弟二人的修为……” “嘶……这就奇怪了,刚才你师叔在的时候,要收拾你们你们的师傅叶成梁老天师拦着,等你们的师叔一走,小天师叶之懿倒捧着茅山宗的家法来了,我说你们茅山宗这几代天师唱的是哪一出啊……” 宫士良闻言摇了摇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总之当年的情况就是这样,小天师叶之懿的能耐我们是知道的,虽然这五年来我们都没有和他交手,但是我知道他肯定没闲着,而且小天师从玄宗洞出来之后,一定会修为大涨,果然小天师叶之懿手持家法,一出手剑光如电,单从一招出手的速度来看,小天师的本事就已经超出我们一大截了……” “你的功夫已经被废了?那怎么又会……” 小天师叶之懿出手毫不留情,一抖手腕二人便感觉一阵凉意袭遍全身,低头再看之时,只见自己双手双脚上的经络尽数被挑断,茅山宗后山山势险峻沟壑纵横,几个小老道将宫士良和宫士奇二人丢在后山的沟壑中任其自生自灭,就在宫氏兄弟以为自己必将命丧于此的时候,曾经教授二人功夫的黑衣人不期而至,一手一个抓起二人纵身形直接从纵身越下一个深谷之中,宫士良只觉一阵云雾飘渺,等到自己恢复知觉的时候,身上的伤已经好了大半,此时自己正躺在一间茅屋之中,屋子虽然简陋不堪但是非常干净,炉子上小火正熬着中药,满屋子飘荡着一股浓厚的药香,再往身边一看,只见自己的兄弟宫士奇也躺在那里,此时宫士良的心就踏实了下来,自己兄弟二人的性命这是有救了。 不多时屋门吱呀一响,一位黑袍老者推门而入,看着倒在床上的二人抚须大笑,老者将药炉里的药倒入碗中,一股奇异的药香顿时弥漫开来,等待药汤冷却之后,宫士良这才发现,碗中的药汤已经凝固成型,变成了黑褐色的药膏,老者也不说话,一巴掌将便将宫士良拍晕了过去。等到宫士良醒来之后,只觉手腕脚腕之上传出一股钻心的疼痛,仔细一看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断裂经络的伤口之上都敷上了这种药膏,一股痛彻骨髓的感觉顷刻袭遍全身。 就在宫士良正紧咬牙关坚持的时候,蒙面老者又来了,一脸冷笑着看着二人,这时宫士奇疼的“嗷”一嗓子就喊了出来,冲着黑袍老者大骂道:“你是何人,你为什么要这么害我们,哎呦呦,疼死我也……” 黑袍人闻言眼睛中顿时闪出一股阴冷之气,冷哼道:“疼,疼就对了,身体上再疼,终究还是比不过心中的疼痛,有道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劳其筋骨,苦其心志,难道就这点疼痛你们就忍不住吗,现如今你们毕竟还有茅屋遮身,当年我可连这个都没有,不也是熬过来了么?” 宫士良毕竟是大哥,头脑比较冷静,当即问道:“老人家,您究竟是谁,您教授我们的,到底是不是茅山宗的禁术?” 老者闻言当即哈哈大笑,一把扯掉罩在头顶上的黑布,登时露出了一张精神矍铄的脸庞来,老者转过头来冲着二人道:“不错,我教给你们的,正是茅山宗的禁术……” “啊……你,你为什么要害我们,你究竟谁……” “害你们?宫士良,你忘了当年你们的能耐怎么练都上不去的时候了,叶鹏举那个老猴崽子,明明有法子可他就是不说,无非就是怕你们兄弟二人的能耐超过了茅山宗的叶家子弟,有道是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难到手茅山宗的掌教大印,就得一直保留在叶家子弟手里么,当年是这样,现如今依旧是这样,叶鹏举,我倒是要看看,你们叶家子弟,还能掌控茅山宗多久……” 宫士良闻言急道:“老人家,您……您究竟是谁?” 老者横眉冷哼道:“老夫茅山宗弃徒,玄真子……” 第39章 道门大一统 听到这里周博文不由得眉头一皱,别人不知道周博文太知道了,玄真子玄真老道乃是当年救了自己爷爷,将自己爷爷带上茅山宗的启蒙老师爷,关于这位老师爷的生平事迹,周博文虽然知之不多,但是也没有听说过这个老师爷有什么劣迹传扬出来,自己的爷爷年轻的时候虽然功夫很一般,但是一身的茅山宗阴阳术法修为却着实了得,否则的话当年茅山宗的老天师叶鹏举也不会将茅山宗的五行令旗传到爷爷的手里,现如今这五枚令旗虽然落在大师兄柳相如的手里,但是大师兄不止一次说过,将来要找个机会,将这五行令旗送回茅山宗,可眼下还没等到将这五枚令旗送回茅山宗,又出了这件事,看来大师兄这一次又难免经历一番周折。 沈三郎听到这里皱眉沉思了片刻,又道:“你们知道那人乃是茅山宗的弃徒玄真子,可知他为何成为茅山宗的弃徒?” 宫士良闻言摇了摇头,道:“这位官人,我们兄弟二人那时已经重伤在身,一身的道家功夫和修为尽失,哪还有心思问人家这个,再说了,我们兄弟二人的性命乃是此人所救,又怎么能开口提及此人的伤心之事呢?” 沈三郎闻言点了点头,又道:“这倒也是,后来呢?后来你们的伤都好了么?” 宫士良点了点头,道:“不错,师傅他老人家不知道从何处弄来的仙药良方,我们兄弟二人虽然痛彻骨髓,不过经历这一番痛苦之后,身上已经被削段的经络居然奇迹般的又重新连接在一起,我们二人就在茅山宗的山谷中住了半年,半年之后,我们兄弟二人才完全恢复。” “这么说,你们兄弟二人又恢复了以前的能耐?” “也不能说完全恢复,当时茅山宗的小天师叶之懿挑断了我们的经络,也毁去了我们的丹田气海,这半年来,我们每天几乎以药为食,不仅断了的经络实现重生,就连已经毁去的丹田气海也重新修复好了,其实那个时候我们兄弟二人心里都明白,即便是能够完全恢复,这一身的修为也完了,我们小三十年的努力也全都白费了……” “哦?那现如今你们的能耐怎么还这么高,难不成玄真老道还有什么妙法不成?” 宫士良闻言摇了摇头,叹道:“道门中人一生的修为,全部储存在自身的丹田气海当中,一旦丹田气海毁了,这人就废了,轻则修为尽失,重则当场毙命啊,我们兄弟二人那是运气好,遇到了师傅玄真子,可即便是玄真子真的可以修复丹田气海,那也不可能令我们完全回到以前的样子,有道是覆水难收,丹田气海毁了,一身的功法就好似破了的气球随风而散,我们之所以又练出了一手绝活,完全是因为茅山宗的禁术……” “哦?你是说,玄真子他会茅山禁术,难不成当年暗中潜入茅山宗玄宗洞里面的,就有他?” 宫士良闻言茫然的摇了摇头,道:“师傅他老人家怎么学会的茅山禁术我们不知道,后来我们恢复过来之后,原本就打算在这片山谷中耕种度日了此一生就得了,却不料从那时起师傅又重新开始教给我们能耐,对于一个功法尽失的道门弟子来说,没有什么能比可以恢复一身功法修为更有诱惑力的了,我们兄弟二人自然大喜,当下便拜了玄真子为师,从此便在茅山宗的山谷里日夜学艺,茅山宗的禁术果然非同寻常,匆匆五六年的工夫,我们兄弟二人不仅回到了伤前的水平,而且就我们兄弟二人目前的水平来说,还比之前要高着一大块……” 听到这里周博文指着那个被柳相如重伤而亡的黑袍老者又道:“此人一出手就是十分霸道的阴风诀,我问你,他可就是那个玄真老道?”宫士良闻言摇了摇头,道:“他乃我们的一个师兄,听师傅说,他应该也是师傅的弟子,不过我们之前从未见过此人,也不知道我们还有这样一个师兄,之前我们也一直留在茅山宗的山谷中练功,这五年来,我们弟兄二人的本事虽然已经有所小成,但是心里从来没有要回山门报仇的意思,只想着这辈子留在山谷中了此余生就得了……” “既然如此,那你们兄弟二人,为何又要离开茅山宗山谷,出来和我们为仇作对?” 这一次不等宫士良开口,宫士奇惨淡的一笑,道:“这位官人,你以为我们愿意出来伤人害命么?我们也是被逼无奈啊,两个月之前,师傅他老人家将我们叫道一处,一张嘴就破口大骂,骂的那个难听劲儿就甭提了,我们兄弟二人不敢说是什么好鸟,可也是四十来岁的人了,也经历了一番生死大难,对于什么报仇雪恨早已经没什么兴趣了,可是师傅他老人家不干啊,骂完了茅山宗的老天师叶鹏举又开始骂老当家的叶成梁,从叶成梁又骂到了叶之懿,我们兄弟二人听着面面相觑,耳根子都有些发红,骂完了师傅他老人家还不解气,非逼着我们兄弟二人跟着他一起骂,我大哥听着有些过意不去,本想出言好生劝慰一番,这不劝还好一劝师傅他老人家更来劲了,不仅自己骂的更加剧烈,还要我们兄弟二人一起骂,我大哥不答应,师傅他老人当时就翻脸了,连我们兄弟二人也一起骂了……” “哦?竟有此事,这个老不死的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刚开始我和大哥以为师傅这两天心情不爽,骂就骂,骂完了这口气出了心里也就凉快了,却不料师傅越骂情绪越为的激动,再后来居然命令我们二人离开茅山宗的山谷,跟着他一起杀上茅山宗重夺茅山宗的掌教大印……” “哦?此人胆子还真的不小啊,难不成他就不怕茅山宗的老天师叶鹏举么?” 宫士奇闻言叹道:“叶鹏举叶老天师早就隐居在茅山宗后山的玄宗洞了,那个时候叶鹏举就算还能出山,那也是个将近九十高龄的老头子了,师傅他老人家自然不怕,叶老天师的儿子叶成梁,也就是我们的启蒙师傅,说起来他的本事还真的比不上玄真子师傅,不过当年我看小天师叶之懿的能耐不含糊,这些年来叶之懿的本事应该已经在叶成梁之上了……” 沈三郎闻言又道:“既然茅山宗还有叶之懿在镇场子,怎么,玄真子当真比叶之懿还要厉害……” “那可不好说,单凭我们兄弟二人的推测,叶之懿的资质要比师傅他老人家高,而且年轻体力充沛精力旺盛,但是有一点别忘了,叶之懿修习的乃是茅山宗正宗的道家功法,可师傅他老人家掌握的是茅山宗的禁术,这样一来师傅他老人家的胜算可就大大提高了,那天的情形我们兄弟二人依旧记忆如新,师傅他老人家后来把我们这一通骂啊,骂完了便要带着我们杀进茅山宗重夺茅山宗的掌教大印,您说我们能干么,大哥劝了两句,哪知师傅他老人家拂袖而起怒目而视,一开口那话难听的就更甭提了,什么我们兄弟二人的命都是他给的,就是他养的两条狗,让去咬谁我们就得去咬谁,您听听,这叫人话吗,当时我大哥的脸色就变了,可后来一想,师傅他老人家说的话虽然不中听,但是当年还真是这么回事,当下也就忍了,师傅见我们不跟他一般见识,登时又火了,一把薅住大哥的脖领子质问起来,问我们究竟听不听他的话,跟不跟他去茅山宗抢夺掌教大印,这位官人,您想想,我们兄弟二人虽然经历的一番生死不假,但我们兄弟二人也是血气方刚的汉子,能让人家这么薅着脖领子说话吗,登时我大哥的火腾的一下也上来了,一把打掉了师傅他老人家的手,正欲开口之时忽见我师傅撤步闪身冷笑一声,道:‘好哇,当初贫道本着慈悲之心,救你们兄弟二人性命,没想到你们兄弟二人不思报恩,反而还想恩将仇报,也罢,今天贫道就收了你们的修为’,说完师傅就跟大哥打起来了……” “嗯?”沈三郎闻言眉头一皱,道:“听你这么一说,我怎么觉得这个玄真老道从一开始就没憋好屁,他们将你们兄弟二人救回来,其目的就是为了让你们二人充当他的死士,他让你们干什么你们就得干什么……” 这时周博文插嘴道:“三叔,不是从那时候算的,应该是从十几年前玄真子夜探北玄观开始,这老不死的就设计好了,他就是要一步一步蚕食茅山宗内门的正经弟子,但凡遇到哪些虔诚练功醉心于道门功法的弟子,便会用茅山宗禁术为诱饵,引诱他们一步一步堕入深渊,从而成为茅山弃徒,自己再偷偷出手相救,再将这些人变成自己的爪牙,这个玄真子的野心还真的不小啊……” “嘶……”沈三郎闻言惊呼了一声,又道:“这个玄真子处心积虑数十载,究竟为的是什么?难不成就为了那枚茅山宗掌教大印,我觉得没有必要?” “三叔,你以为玄真子的胃口当真就那么小么,夺取茅山宗掌教大印只是第一步,如果玄真子控制了茅山宗,那玄宗洞内的八门禁术一定会尽归他所有,这样一来,叶家子弟便再也没有机会重新入主茅山宗了,他可以用茅山宗的秘术将茅山宗弟子牢牢掌控在手里,一旦茅山宗的局面稳住了,您说,他下一步会干什么?” “啊?小胖子,你是说,这个玄真老道,还要控制道门五大祖庭,一统道门不成?” “嘿嘿,三叔,未必不可啊,届时天下又不免生出一阵腥风血雨……” 沈三郎闻言不禁浑身就是一哆嗦,当即冲着宫士良宫士奇兄弟二人怒目而视,喝道:“你们兄弟二人真是枉为道门弟子,如此血雨腥风的事情,你们居然心甘情愿的为虎作伥,看来你们二人真是狼子野心留不得……” “这位官人休发虎狼之威且息雷霆之怒,我们兄弟二人早已经打算隐居在茅山宗的山谷中以度余生,当日师傅他老人家忽然发飙也令我们措手不及,师傅骂完了当即就要出手教训我们,眼看着大哥就要挨打,我和大哥立刻站在了一处,毕竟我们二人的性命都是玄真师傅救下来的,刚开始以为让他打两下出出气就得了,可谁知道师傅他老人家一出手就是杀招,我们兄弟二人原本以为这一身的能耐还不含糊,可这一上手才发现,跟玄真师傅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我和大哥勉强和师傅他老人家应付了十几个回合,师傅他老人家一抖手便出了绝招,刹那间山谷中阴风骤至,我们从未见过这种功法,后来我们才知道,这一招正是当年茅山宗丢失已久的禁术阴风诀……” 沈三郎闻言叹道:“看来当年偷走茅山宗禁术阴风诀的,要不是此人,也肯定与这位玄真子又莫大的联系……” 周博文闻言点了点头头,道:“不错,应该不是他,当年茅山宗的禁术被盗之时,老天师叶鹏举刚刚四十岁挂零,算起来玄真子当年也不过刚刚成年,再有能耐也不可能进入玄宗洞盗走茅山禁术,玄真子很可能就是当年那位盗走秘术之人的传人……” “哦?小胖子,你是说,当年盗走秘术的乃是玄真子的师傅……” 周博文点了点头,道:“这个很有可能,当年我爷……也没出生,有些事情只能推测,老局长乃是玄真子从外面领回来的弟子,后来发现老局长在阴阳术数上面资质过人,这才将老局长送到了内门当中,道门弟子中哪有甘愿把自己的弟子送人的,因此来说,那时候的玄真子道长,很可能已经得到了阴风诀,再者说,当年叶鹏举背背五行令旗亲自下山,其他七门十五手禁术都追了回来,为什么单独漏掉了阴风诀?再后来老天师将五行令旗传给了老局长并命令他下山,看来当年老天师叶鹏举应该已经查到了那位偷盗禁术之人,只不过此人心计了得,虽然命丧叶鹏举之手,却在临死之前将阴风诀做了安排,传给了自己的弟子玄真子,老天师叶鹏举空手而回……” 第40章 蚊子大派对 沈三郎闻言瞪了一眼宫氏兄弟,喝道:“你们既然知道这样做不怎么地道,怎么胆敢充当玄真老道的走狗,不仅要对茅山宗下手,居然还摸到了封门村,与我们十三局的人为仇作对?” 宫士奇闻言苦笑了一声,道:“这位长官,我们兄弟二人之前可从没听过什么十三局十四局的,我们就是茅山宗的一个老道,后来又隐居在茅山宗的山谷中,怎么可能跟你们有仇呢,您不知道,当时师傅他老人家使出阴风诀后,打的我们毫无还手之力,没出十个回合我们兄弟二人就中了阴风诀,那个滋味简直痛彻骨髓啊,阴风诀这种茅山宗禁术也不知道是谁研究出来的,真他妈简直损透了,这阴风诀不仅能扰乱我们体内的阴阳平衡,更可以在我们体内堆积阴毒,如果不及时排除阴毒,我们可就完了,要说死我们兄弟二人不含糊,本来么,我们兄弟二人早就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可这阴风诀能让人生不如死啊,不仅身上的痛苦难以忍受,最为缺德带冒烟儿的是,中了阴风诀可以使人乱性,我们兄弟二人就是再不是东西,那也不至于去祸祸无辜百姓家的大姑娘小媳妇,可中了阴风诀后,我们兄弟二人不久之后便性情大变,身上的火突突直冒,玄真子也够缺德,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一个女子,那个女子也够倒霉的,醒来时候便发现我们兄弟二人正虎视眈眈的看着她,登时吓得好悬没晕死过去,我们兄弟二人知道这种事他妈不是人干,可是没法子,我们扛不住啊,这位女子本身就十分柔弱,再加上惊吓和我们兄弟二人的轮番……轮番……我们真他妈不是人……” 讲到此处宫士良热泪横流,宫士奇则是抡起巴掌使劲儿的朝着自己的脸上招呼起来,叮咣五四一顿拍,登时脸颊就高高的肿了起来,沈三郎见状急道:“行了行了,你们别耽误时间,继续往下说,为什么要来到封门村要与我们为仇作对……” 宫士奇闻言哭道:“原本我们也不知道要来此处,自从祸害了那个女子之后,师傅也不给我们解毒,时常弄来几个女子给我们兄弟二人泄火,这种事情有了第一次便会有第二次,几次之后我们兄弟二人幡然醒悟,打算一死了之也绝不在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可哪知师傅他老人家似乎看出了我们的心理,当着我们的面使用阴风诀直接将一个女子化为了一具白骨,当时那个场面直接给我们兄弟二人好悬没吓尿了,从那时起我们就知道了,单凭我们二人,根本无法摆脱师傅的魔抓……” “后来呢?” “后来我们想出了一个法子,那就是绝食,人只要不吃饭,就没有精气神,自然也不能再干那种事了,虽然这个过程难受的紧,但是也比内心的谴责好受的多,一周之后,师傅他老人家忽然投降了,说要放过我们,只要我们兄弟二人帮他做一件事,就解了我们身上的阴毒,而且放我们离开茅山宗山谷,爱干什么就干什么,我和大哥一听就知道,这老道让我们去做的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可后来一想,只要能摆脱这个老牛鼻子,哪怕是昧着良心再干一件坏事呢,将来我们获得自由之后,一定要行侠仗义,加倍除暴安良……” “玄真子让你们去做什么,杀上茅山宗重夺茅山掌大印吗?” 宫士奇闻言摇了摇头,道:“原本我们弟兄二人也以为师傅他老人家必定会让我们杀上茅山宗,却不料当天师傅就给我们解了阴毒,第二天还带了一位师兄来到茅山谷中,说要我们跟着他就行,按着他的吩咐办完了事,我们就不必在回到茅山谷,以后爱干什么就去干什么……” “噢,原来如此,你们就是跟着这位师兄来到封门村,跟我们为仇作对是不是,我问你,你知不知道这个师兄是何许人也?” 宫士奇闻言摇了摇头,道:“此人话不多,我们跟着师兄出来之后并没有直接来到此处,先是在周围的十里八乡转了转,成天不是吃就是喝,吃饱喝足就是睡大觉,弄得好悬我们以为是来度假的,这样的日子将近过了一个月,这才跟着这是师兄来到了这里,当时我们也尝试着和这位师兄唠唠家常,顺便了解一下这个师兄是何许人也,可是此人守口如瓶,那口风紧的很,我们兄弟二人跟着师兄这么久,居然一个字也没有打听出来……” 听到此处周博文急忙走到这具尸体之前,仔细在这具尸体上检查起来,却不料依旧束缚在尸体之上的玄火双环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似乎根本不允许周博文靠近,周博文脸色一苦,急道:“刀师姐,您看……”刀云萝闻言轻蔑的一笑,道:“周师弟,这具尸体上的环影我可解不了,只有文师妹才行,我看你还是亲自去找文师妹解释去……” 周博文见状只好臊眉耷眼的向文雨兮走了过去,寒雨见状急忙进了营帐,文雨兮眼看着周博文朝着自己走来,当下身形一侧把脸扭了过去,周博文嬉皮厌脸的走了过去,正想开口的时候文雨兮当即起身就走,直接将周博文晾在了那里。 寒雨进入营帐之后,董亦白当即走了出来,周博文看见董亦白仿佛见到了救星一般,拉着董亦白的袖子苦苦哀求,董亦白这才勉为其难的去找文雨兮说和,好不容易等到文雨兮允许周博文进入营帐,周博文刚刚进去,便又听到其中传出一阵哭声。 这个小插曲顿时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就连宫氏兄弟都下意识的扭头看去,刀云萝见状急道:“看什么看,那是你们应该看的吗,老实交代,还有什么没有说清楚的,都给本姑奶奶说个清楚讲个明白……” “是是是……”宫士奇闻言急道:“那天我们来到这里的时候,就看见黑白无常和带领着阴兵和那间院子里的老鬼婆打的不亦乐乎,同时那位胖爷和那位柳天师就端坐在墙头之上看热闹,我们不明白师兄是什么意思,师兄告诉我们,当天看看情况将就好了,不要动手,那个小胖子和柳天师不能动……” “哦?你还知道那位柳天师和小胖子?” 宫士奇急道:“这位官爷,我们哪知道啊,这都是那位师兄告诉我们的,来前儿师傅也说了,师兄怎么说,我们就跟着怎么做,所以的天我们就看了看热闹,直到第二天才动手……” 听到这里刀云萝当即柳眉倒竖,喝道:“好哇,原来用阴风诀打伤我沈师姐的就是你们,不说别的,单说这我就饶不了你们……” “别,别介啊,小姑奶奶,那位道姑可不是我们打伤的,我们根本就不会阴风诀,那位道姑是我师兄用阴风诀打伤的,跟我们兄弟二人无关你想想,如果我们兄弟也会阴风诀,那又岂能遭受师傅的摆布么……” 沈三郎闻言点了点头,道:“这么说,你师傅和那个所谓的师兄,什么身份什么来历,来到此处和我们为仇作对的目的你是一概不知了?” 宫士奇闻言点了点头,道:“官爷,我们饿确实不知,我们兄弟的目的就是为了尽快摆脱师傅的控制,我们也知道自己做了不少二坏事,本想将来事成之后,行侠仗义抱打不平,来赎去我们兄弟二人的一身罪业,却没有想到落在了你们的手里,既然你们是官,我们兄弟也不想继续活着了,你们看着办就得了,我们兄弟确实是罪不可恕……” “死,你想的到挺美,不把你们心里的藏着的弯弯绕都挖出来,休想就这么一死了之,你只见过你师傅的着法,却还没有见识到我们十三局的手段……” 说罢周博文一晃大脑袋走了出来,来到那具尸体前,文雨兮已经收回了玄火双环,周博文在尸体之上仔细搜索了片刻,忽然从此人身上摸出一块黑布来,周博文晃了晃手里的黑布,笑道:“宫士奇,宫士良,你们两个好大的胆子,居然还敢哄骗我们,你以为我们十三局的人都是干什么的,吃干饭的吗,既然你们兄弟二人不见黄河心不死,胖爷我就把你们的戏法戳穿了……” 周博文说罢,董亦白端来一碗剩下的面汤,周博文接过面汤直接洒在了这块黑布之上,又将黑布放在火前一考,不多时黑布之上便密密麻麻的出现了不少的字迹,周博文笑着看着宫氏兄弟,道:“我说宫士良,宫士奇,这又作何解释?难道还让胖爷我亲自将上面的文字念出来不可么……” 刀云萝见状当即勃然色变,一伸手拽出长刀直接横在了宫士良的咽喉梗嗓之上,喝道:“你说还是不说?” 宫士良见状大惊失色,急道:“官爷,这位姑奶奶,我们兄弟二人刚才所言句句属实,这东西……我们实在不知啊……” 沈三郎伸手慢慢的推开了刀云萝的长刀,淡淡一笑,道:“好,好个宫士良,我知道你们还有一丝良知,哪知你们兄弟二人都是不知悔改的货,既然如此,小胖子,我就把这二人交给你了,你也让见识见识咱们十三局的手段……” “好嘞,三叔,您就擎好儿……” 周博文说罢伸手掏出一把小片刀,三下两下便将宫氏兄弟身上的衣服尽数割破,周博文将几乎一丝不挂的宫氏兄弟绑在一颗大树之上,董亦白和刀云萝还是个大姑娘,不好意思看,当下远远的退在一旁,周博文伸手冒出一个小盒子来,从盒中倒出一些药粉来洒在了宫氏兄弟二人的身上,工夫不大,只听一阵嗡嗡的声音传出,顷刻间一大片蚊虫飞了过来。 正值隆冬集结,宫氏兄弟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小胖子居然能依靠这把药粉引来蚊虫,越是天气寒冷的时节,残留下来的蚊虫毒性越是强烈,要是一只两只咬在身上并没没有什么大碍,若是让成千上万的蚊虫要在自己身上,那滋味绝对也不比挨上阴风诀好受多少,周博文晃着大脑袋优哉游哉的喝道:“宫士良,宫士奇,你们二人休怪胖爷我心狠手毒,这种损招可不是胖爷我发明的,这种手段乃是当年朱洪武惩罚胡惟庸时使用的手段,想那千万蚊虫在你们身上叮出来一个个大包,虽然可能不致命,但是这滋味肯定好不了,胖爷我也是听说,没有见过,今天正好开开眼,这蚊子大派对是个什么场面……” 宫氏兄弟闻言心里这个骂啊,心说话这个小胖子真他妈是损透了,与其这样,倒不如刚才拼得一死,也不至于遭受此等凌辱,二人使劲的挣扎了片刻,眨眼间密密麻麻的蚊虫便已经趴在了二人的身上,这种场面虽然谈不到多危险,但是有密集恐惧症的肯定受不了。 周博文嘻嘻一笑,弄来一些柴火点了起来,又道:“我说,您们不是不说么,好,那你们就好好想想,什么是时候想明白了,胖爷再把你们放了,山间寒冷阴气重,胖爷怕你们冻着,生堆火给你们取取暖,嘿嘿嘿嘿……” 周博文说罢一摆手,道:“撤,走,咱们回去歇着,该睡觉睡觉,该吃就吃点,到了午夜时分,咱们还得去那间荒院继续看黑白无常怎么大战那个老鬼婆呢,走着走着……” 周博文也不怕宫氏兄弟逃走,直接拉着董亦白和刀云萝回到了营地,沈三郎乐呵呵的看着周博文道:“小胖子,天色不早了,给我准备房间没有,我老人家要养养精神头……” “诶呀我的三叔啊,这是在封门村,又不是在京城,我到哪儿给你安排房间去,出门在外执行公务还那么多穷讲究,我看这样,今天晚上我师姑肯定是不让您进她的营帐了,干脆您就在我的营帐里凑合凑合就得了,胖爷我亲自给您老人家守夜……” 第43章 西天十二重楼 这块黑布触手阴气凛冽,虽然谈不到冰冷刺骨,但是摸起来着实令人不舒服,雷光桃木剑乃是至阳的法器,如果不用这种黑布来包裹雷光桃木剑,从地府冥宫一路而来,必定会被路上阎君大人的眼线所察觉,可见在这件事上黑白无常二位神君还真的下了不少的工夫,沈三郎看着这块黑布摇了摇头,叹道:“董局,看来黑白无常二位神君,还一直念着当年你和老局长还有秦师兄的恩情,不仅暗中将这把雷光桃木剑保护起来,更舍弃了自己的神位将拘魂索和哭丧棒留给了我们,他们兄弟二人是担心相如这孩子见到雷光桃木剑忍不住就要拿出来使用,用这块弥漫着阴气的黑布既能遮掩宝剑身上的阳气,而且还能封住宝剑上的雷光电气,使得一段时间这把宝剑都无法再用,董局,我们都小看他们二人了……” 董伯召闻言点了点头,周博文忽道:“三叔,您说什么?您说是黑白无常二位神君把拘魂索和哭丧棒故意留给我们的?这……这是什么意思?” 不等沈三郎开口解释,董伯召喃喃的道:“小胖子,枉你聪明一世,怎么,你以为就凭山野间的孤魂野鬼,就能抵得过黑白无常二位神君?别忘了,他们二人小名那也是个神,手上的拘魂索和哭丧棒是专门对付阴魂野鬼的,就连区区一个鬼王都收拾不了,还有什么资格当神?” “不对,如果封门村里的老鬼婆真是封门鬼王,这话倒也说得过去,可人家不是啊,分明是……” “小胖子,有些话还是放在心里面的好,什么时候琢磨明白了再拿出来说,没琢磨明白的时候贸然说出来,这世上有的是比你聪明的,你就不怕别人得到了你的信息,想到你的头喽去?” 周博文冲着沈三郎不住的眨起了眼睛,似乎是在仔细琢磨着什么,沈三郎见状淡淡一笑,正伸手准备将黑布继续裹在雷光桃木剑上时,匆匆一瞥之际发现这块黑布上似乎有某种符文,沈三郎有些吃惊,难不成黑白无常二位神君敢暗害自己众人不成,仔细一看又不是,好像是几个字,沈三郎将黑布凑在火前仔细查看,看罢多时忽然惊呼道:“董局,你来看,这是什么……” 沈三郎这一声惊呼顿时引起了二人的主意,董伯召和周博文凑在火前仔细一看,当即惊愕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这块黑布之上用一种灰色的汁液写着六个大字:西天十二重楼。 原本这就是一块黑布,在黑布之上再用灰色的汁液写字,很显然这是经过精心设计的,黑白无常在最后这一趟活中,将所有可能发生的情况都想到了,在黑布之上用灰色汁液写字,在正常情况下很难发现,那是因为灰色属于浅色,而黑色属于深色,深色为底色再用浅色来写字,除非明暗对比十分鲜明,比如用白色才会看得十分清晰,这灰色又是暗色,如此一来如果不是很细心的话,根本看不出这黑布上的字迹,这也是防止万一自己二人失手被擒,即便是收回雷光桃木剑,他们自己大不了就背个偷鸡摸狗的罪名,那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罪名,可一旦能够将这东西送出来,我们十三局是干什么的,那是任何蛛丝马迹都不会放过的,又岂能发现不了这上面的字迹呢。 想到此处沈三郎也不禁暗自点了点头,心中夸赞黑白无常二位神君办事缜密,董伯召又仔细将黑布反过来调过去仔细看了好几遍,确定这块黑布之上只有“西天十二重楼”这六个大字之后,这才又陷入了沉思。 柳相如一向早起,天色微亮的时候,柳相如洗漱完毕,正准备提着水桶去山涧取水,趁着这个机会也好舒展一下筋骨,可出了营帐一看,便见到了火前那把雷光桃木剑,柳相如大惊失色,急忙走到近前,周博文急忙轻声道:“大师兄,你的宝剑被黑白无常送回来了,不过,可不能说是人家送回来的,这把剑你也暂时不能用……” 柳相如闻言点了点头,道:“放心博文,刚才董师伯和三叔的话我都听见了,那什么,这把剑……” 不等柳相如继续说下去,董伯召抢道:“这把剑需要带回十三局,交给你师傅定夺,你师傅什么时候给你,你才继续用,相如啊,这段时间,你要好好习惯一下没有宝剑的日子,当年你师傅也是这么走过来的,单凭法器确实能够提高自己的能耐,但是法器终究是法器,即便是你可以实现人法合一,那也比不上天人合一的境界,你师傅对你的期待很高,你知道么……” 柳相如闻言点了点头,咧嘴一笑,道:“董师伯,我明白,我刚才就是心里有点痒痒,毕竟跟了我这么多年了,一时间丢了宝剑我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就是想看看,行了,现在开始我柳相如从来就没见过这把宝剑,师伯,我去挑水了……” 董伯召亲自将这把宝剑用黑布包好,随即交给沈三郎,道:“沈小三,等一会吃过早饭,你和寒雨即可赶回十三局,将这剑和黑布一起交给文局和秦师弟,他们见了必定会有安排的,对了,顺便去见一见明娇,让她接下来的主要精力都放在追查这西天十二重楼上面来……” 沈三郎闻言不干了,当即最一瞥,道:“董局,您这不是强人所难么,寒雨现在对我意见大了,我跟她回去,别说她不愿意,我也不愿意,我们都走了,那我家闺女怎么办?” 董伯召闻言不干了,急道:“诶我说沈小三,这嗑让你唠的,哦,佳宜是你的女儿,只有你自己心疼,我这个当师伯的没事净亏待她来着?那些个师兄妹平时都欺负她来着,她在我们这里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是不是……” “董局,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董局您那是菩萨心肠,对待每个孩子都跟自己亲生的一样,可是我……我……直说了,我好不容不易出来一趟,这还没过瘾呢就回去了,这……这……” 董伯召闻言这才笑道:“我就说么,你小子哪是担心什么佳宜,还是不想窝在家里,你现在也是处长了,和当初的科员可不一样了,什么叫大将押后阵?什么叫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你的思想要立刻转变过来,否则的话干脆你还是做你的小科员算了,等佳宜身体养好了,让她带十三局二处就得了……” “行,我看行,我们父女谁干还不都一样……” “行个屁,你当这是儿戏不成,告诉你沈小三,这是命令,赶紧收拾行李带着家伙什给我滚犊子……” “诶诶,我滚,我滚还不行么,都说官大一级压死人,我这个处长还他妈抵不上个屁……” 沈三郎嘟囔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一个大老爷们能有什么行李,无非就是将那把雷光桃木剑仔细收好,柳相如回来之后,董亦白和刀云萝也醒了,趁着她们二人烧火煮水的时候,周博文拎着空水桶又去打了两桶清水回来,等到早饭吃罢,沈三郎抱着雷光桃木剑和寒雨坐上小汽车,一路绝尘而去。 他们二人走后,整个白天大家都没有采取任何行动,众人懒洋洋的躲在营地之中,董亦白和刀云萝要照顾沈佳宜,自然不能离开,文雨兮也要时时时刻刻观察沈佳宜的病情,自然也无法走开,这下可憋坏了小胖子周博文,几次想溜出营地时,发现董伯召那一双凌厉的目光,当即又忍不住退了回来,正好前几天没怎么睡好觉,干脆自己回到帐中呼呼大睡拉倒。 接下来几天整个封门村都毫无动静,地府冥宫和十三局似乎形成了一种默契,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都没有人来对付那个荒村院中的老鬼婆,大白天的周博文躺在行军床上,嘴里叼了根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草棍不住地嘀咕:“我们不动手了,怎么他们也不来人了,我们不动手倒说的过去,大不了就是我们承认输了,可地府冥宫可没有不动手的道理,他们的拘魂索哭丧棒还留在这里呢,难道说这两大神器他们不要了,这玩意可不是大街上的萝卜白菜,丢了两颗就再买两颗……” 周博文正寻思的时候,忽然帐帘猛地就是一挑,紧接着一个倩影就闯了进来,周博文下意识的抬眼一看,这一看当即惊得好悬没有从床上滚落下来,此人笑吟吟的走到近前,一把揪住了周博文的耳朵,道:“小胖子,今天师姐是特意来找你的,来,你给师姐好好说说,这几天都发生什么事了,还有,师姐那天受伤了,你是怎么伺候师姐的……” “啊……我……我可什么都没做……” “真的什么都没做,小胖子,咱们可都是道门中人,你要是敢撒谎,师姐可饶不了你……” 周博文闻言当即伸手指天,道:“师姐,胖爷我要是敢说一句假话,就不得好死,我向毛爷爷他老家人保证……” “得得得……不爱听你穷白话,我问你,听说前两天你们抓到了两个舌头,那两个舌头就是暗害本姑娘的凶手,告诉师姐,那两个人呢?” “啊……” “说……” “诶诶诶,我说,我说,那两个人乃是茅山宗的弃徒,一个号称北玄宗宫士良,一个号称南玄宗宫士奇……” “姑奶奶问你他们叫什么了吗,我问你他们人呢?” “他们已经被带走了……” “谁带走的?” “黑白无常……” “什么?你放屁,你放嘟噜屁,这世上哪儿来的黑白无常……” 周博文闻言一扑棱脑袋,道:“我说师姐,怎么说你也是峨眉山瑞大剑的掌门大弟子,什么鬼儿了神儿了的,你也见过不少,怎么,我说黑白无常你还觉得新鲜么?” “你……好个小胖子,姑奶奶不给你上点佐料看来就不行……你们都进来……” 话音刚落帐帘又是一挑,紧接着又是几个倩影走了进来,周博文抬眼一看,嗬,这个几个小丫头片子一字排开还都站在沈佳宜的身后,就连文雨兮都双手叉腰跟在刀云萝的身后,大有点唯沈佳宜马首是瞻的意思,周博文下意识的往后一躲,道:“你们……你们要干什么……告诉你,董师伯还在呢,你们可不兴乱来……” 沈佳宜冷笑了一声,道:“小胖子,你休要拿董师伯和大师兄来压我们,告诉你,今儿个你就算是喊破喉咙也没人救你了,董师伯和大师兄巡山去了……嘿嘿嘿嘿……” 周博文闻言这个气啊,心说话这封门村又不是狮驼岭,您二位那是皂阁门的名宿和雷云观的掌门大弟子,整的跟总钻风和小钻风似的没事巡哪门子山呢,可事到如今也没法子了,周博文当即嬉皮厌脸的一笑,道:“那什么,师姐,您的伤……我看您还是踏实歇着,那些个贼人就交给我们了,等我们抓住他们后,保证给你留着……” “呦,没看出来啊,你还挺会心疼人儿的,不是师姐我看不起你,就你,等你把贼人抓住了,那天下都没贼了,少扯这没用的,你给我老实说,是不是你把那两个凶手给放了,还有,这两天师伯都跟你交代什么了……” “没,没交代什么啊……” “各位师妹,看见没,我就说了这个小胖子满嘴没有实话,您们都听我的,把他给我捆起来……” “诶诶诶,我说师姐,你们干什么?捆我干嘛……小师妹,你……咱俩可是同门师兄妹,你……” 周博文眼珠子一瞪,还真的把文雨兮吓住了,当即又把手缩了回去,沈佳宜一看不干了,急道:“呦,小师妹,你怎么了,刚才咱们不是都说的好好的么……” “那你们也没说要捆他啊,不行……” 见到文雨兮挡在周博文的身前,沈佳宜没辙了,当下也只好点了点头,道:“行,今天就看在小师妹的面子不使劲捆你了,不过既然是你放了凶手,那就得用你来把他们引出来……” 第45章 沈佳宜挨罚 “什么?怎么会是他?他……他不是被剁成肉馅了么?” 周博文晃着大脑袋嘻嘻一笑,又道:“大师兄,伯邑考被剁成了肉馅,那都是野史无籍可考,虽然当年商周时期乃是奴隶制社会,商纣王帝辛就算再不是东西,那也不至于把伯邑考剁成了肉馅送给他老子吃,再说了,以我们现在的观点来说,给你们人肉吃那谁都不吃,可那时候是什么年代,那是奴隶制社会道门高人比比皆是妖魔鬼怪横生的时代,吃一口两口人肉在那时候人的眼里,跟炖只鸡宰头牛也没什么区别,商纣王为什么要用着这种毫无杀伤力的法子来对付姬昌呢,再说了,那伯邑考是什么人,又不是普通的奴隶,那可是西伯侯姬昌的接班人,伯邑考生性风流,用现在的话说那就是小伙子长得帅呆了,不仅模样好,而且有文化,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其是弹琴,据说伯邑考抚琴一曲,天上的凤凰啊,玄鸟啊什么的,都远远的飞过来静静的聆听,您说,这样一位人物,商纣王再不是东西,也不忍心下这手不是……” “小胖子,你这话倒也有些道理,你少穷白话,三叔还告诉你什么了?” 周博文一晃胖脑袋,有意无意的朝着营帐里看了一眼,这才慢悠悠的继续道:“根据三叔的信息,你们知道这楼为什么叫西天十二重楼?第一,这楼是建在西岐,所以当时就取了一个西字,为什么又叫天呢?当初这座楼好像是用来观察天象的,你们应该知道,周文王姬昌那可是个了不起的高人,明面上看是西伯侯西岐的一把手,可是实际上他可是一名地地道道的道门高人,他所擅长的就是道门五术中的卜,不仅可以用玄武龟壳来占卜天下吉凶,而且还能通过星象来测算国运,这座西天十二重楼,其中暗藏了某种原理,可以慢慢的收集星辰之力转为国运,从而逐渐的积累起来,直到量变达到质变的时候,西周大军便可以一举打败商纣,这就是为什么取了一个天字,十二就很好解释了,当年这座楼共设计了十二层,那个年代别说能盖起来十二层的楼,就是能盖起来层的楼就了不得了,因此这十二层的楼就被称为重楼,三叔还说了,他猜想,当年这西天十二重楼建造的时候,阐教的十二大金仙一定暗中帮了忙,每人负责一层,这又从侧面印证了姬昌就是道门中人的推论,否则的话,阐教那十二大金仙是什么人物,能说随便下山找个有权有势的人就心甘情愿的给人家当了门客了吗,都别吹,神仙怎么滴,神仙的世界里也得讲究个人情世故,这世上拎着猪头找不到庙门的事情多了去了,就算是姬昌那也不例外,可为什么姬昌能把这十二老都请来呢,这根源就在于……嘿嘿……嘿嘿……师姐,别藏着了,你就直接出来听就得了,我看你也别装了,大白天的时候趁着董师伯和大师兄不在,你可把我折腾苦了,怎么你折腾我的时候怎么不见你难受呢,怎么董师伯和大师兄一回来,你呲溜一下又躺床上哼唧起来了……” 躲在营帐中的沈佳宜闻言也藏不住了,当下咧嘴一笑,大大方方的从帐中走了出来,跟董伯召和柳相如打了招呼之后,恶狠狠的瞪了周博文一眼,当下坐在那里端起饭碗就吃,周博文见状不干了,当即冲着沈佳宜又道:“诶,你还瞪我,我说师姐,你到底有心没心啊,当初要没有胖爷我把你救回来,你就连这口饭都没机会吃了,你不说感恩戴德也就罢了,怎么我救你还救出错来了,董师伯,您是不知道,大白天您跟我大师兄出门去巡山,这可给她们机会了,几个小丫头片子把我困在树上这一顿折腾啊,董师伯,您是这里的当家人,您管是不管,要是连您都不管,胖爷我孤家寡人的没人疼,干脆就抹了脖子下去陪我爷爷就得了,董师姐,把你的宝剑给我用用……诶,干什么你,别拦着我,别拦着我……”嘿好么,董亦白那是什么人,这要是沈佳宜,还真说不定就把宝剑递过去了,董亦白自然要拦着周博文,一看有人拦着,周博文这德性劲儿更大了…… 董伯召闻言气的当时脸蛋子就沉下来了,猛地一拍桌子“啪”的一声,震得桌上的锅盆碗盏都颤了三颤,众人当即就吓了一个哆嗦,尤其是董亦白和刀云萝,当爹和当师傅的一发脾气,那还有个不怕么,刀云萝和董亦白当即就跪倒在地,董伯召也不扶了,指着董亦白和刀云萝的鼻子喝道:“亦白,没看出来啊,这几年进了十三局你也涨脾气了,也敢欺负人了是不是,别看你不是我门下弟子,可我还是你爹,云萝,从小到大你一直都是乖孩子,怎么,也跟着她们开始学着欺负人了,要说欺负旁人也就罢了,还专挑自己人欺负,怎么,这就是我教给你的,胳膊肘往外拐掉炮往里揍,你还想不想继续留在皂阁门了,要是不想待着,现在就给我滚……” 董伯召这一发脾气,这两个姑娘当即眼泪就下来了,柳相如见状心里顿觉不忍,当即恶狠狠的瞪了周博文一眼,心说话这都什么时候了,有事说事你挑什么挑,你要真的想死,我给你一把小刀自己拉脖子去,这么大了还不懂事,师兄妹之间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的,柳相如这么一瞪,周博文心里也觉得有点不忍心,平心而论,董亦白和刀云萝其实对自己还不错,一直也都是中规中矩,老跟自己过不去的就是那个沈佳宜,当下急忙找补道:“董师伯,董师伯息怒,刚才兴许是我没有把话说明白,师姐她们也不是纯粹为了欺负我,是想引出来背后的凶手,再抓住两个舌头让诸位师叔伯高兴高兴,她们也是好意,眼看着宫士良宫士奇被人家带走了,她们也是心里着急,其实师姐她们也没对我们怎么样,好了好了,都怪我这张臭嘴……二位师姐,起来……” 周博文说罢在自己脸上轻轻扇了两巴掌,柳相如气的恨不得上去狠狠的给上两下子,不过一想这些日子小胖子确实没少挨欺负,再加上老局长不在了,柳相如心中不忍也就不再过问了,董伯召瞪了二人一眼,冷哼道:“你们两个给我记住,最后一次,我要是再发现你们干这样的事情,云萝,我就把你逐出皂阁门,亦白,别以为我不是你的师傅,我照样能把你赶出峨眉山,下去……” 董亦白和刀云萝喊含着眼泪走了下去,周博文刚想继续往下找补的时候,董伯召忽然一瞪沈佳宜,喝道:“沈佳宜,你倒是心还真挺大,别以为我不知道,都是你出的馊主意,噢,我明白了,你以为你亲妈是神族柳氏的掌门人,峨眉山的柳大剑,你师傅是峨眉山当家的瑞大剑,你就是峨眉山的沈大剑是不是,挺大的姑娘真不知道好歹,我问你,你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又是怎么好的,为了给你治伤,你知道我们这些人心都碎成什么样了吗?要不是人家雨兮及时赶来,冒着那么大的风险把你从鬼门关里拉回来,你现在还有机会坐在这里吃这口饭么?你给我跪下……” 沈佳宜毕竟还是个大姑娘,哪里受得了这个,当即就跪倒在地,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柳相如心疼自己的妹子,当即起身就要去扶沈佳宜,董伯召急道:“相如,你干什么,怎么连你也不把师伯放在眼里了吗?” “董师伯,我不是那个意思,师妹虽然做得不对,但是毕竟还有伤在身,我看要不……师妹,还不赶紧给师伯认错……” 不等沈佳宜开口,周博文忽然跪倒在地,道:“董师伯,都怪我这张臭嘴,您别埋怨师姐了,我刚才说了,师姐他们是想抓个舌头替诸位师叔伯分忧……” “你起来,小胖子,这里没有你的事,相如,你放开她,就让她跪着,佳宜,我问你,你知道你错在何处了吗?” 沈佳宜闻言含着眼泪点了点头,道:“弟子知道了……” 董伯召又道:“那你说说,你错在哪里?” 沈佳宜道:“弟子不该欺负周师弟……” 董伯召闻言登时大怒,喝道:“沈佳宜,沈佳宜,你知道个屁……”说罢董伯召环顾众人一眼,继续道:“你们都听着,我不是在说佳宜一个人,包括你们所有人,相如,你是他们的大师兄,今天你一定要记住我的话,给他们做个好榜样,我们十三局是什么人,就是随时牺牲自己保护国家和人民的卫士,沈佳宜你受了那么重的伤,人家小胖子为了救你腿都跑细了,我和你妈为了给你续命,这几天耗费多少修为冲开你体内的淤血,就怕你坚持不住浑身血液凝结,云萝亦白就别说了,给你洗洗涮涮端屎端尿的,还有雨兮,若不是你爹沈处长提前做好了准备,那一巴掌雨兮可就挨上了,挨上了好得了么?大家伙耗费了这么多人力物力精力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挽救你的生命,挽救瑞大剑这数十年的心血,你倒好,伤势刚刚好转就开始穷嘚瑟,你不是能吗,我叫你能,你今天就在这给我跪着,什么时候你懂得尊重人了,懂得自爱了,你再回去,吃,你吃个屁……”董伯召一抬手直接将桌上的饭菜全给掫了…… 周博文见状急道:“别介啊……”当即急忙去收拾那些锅碗瓢盆,好在小胖子提前做好了准备,所有的锅碗瓢盆那都是金属的,就怕路上碰碎了没得用,柳相如闻言心里也是一阵的不是滋味,虽然董师伯生气有些过了火,但是平心而论董师伯一点毛病没有,自己的妹子确实做得不对,当下急忙一拉周博文,轻声道:“小胖子,都什么时候,你还顾着这些锅碗瓢盆……” 周博文那是何等激灵的人,脸色一变又是那幅嬉皮厌脸的模样,道:“董师伯,行了,她们这几个晚辈弟子都是女孩子,就说瑞大剑管的不松,但是挨着您和我师姑的面子,那手指缝多多少少还是要松快点儿,再加上她们没有多少江湖经验,说她们是给她们长记性,走走走,咱们继续说,刚才说到哪来着,还没说完呢……” 周博文和柳相如拉着董伯召进了营帐,沈佳宜就那么直愣愣的跪在那里,董亦白见状急忙和刀云萝将桌子和锅碗收拾好,由于沈佳宜是病号,文雨兮不敢走,也只好陪在沈佳宜身边,时刻监护者沈佳宜的伤情,董亦白和刀云萝刚刚将桌子收拾好,周博文耷拉着胖脑袋就走了出来,文雨兮见状当即冲了过去,喝道:“二师兄,我今天才发现你真不是个东西,都学会了告状了,你看看,师伯都把师姐说成什么样了……” “小师妹,我知道今天这事儿怪我,我不是心里一时这口气没出来顶的么,再说了,这也不能完全怪我是不是,把你们绑在树上勒一天试试,我告诉你们没,你们自己不动脑子还不听我的……” “呦,越说你还越有理是不是……” “不是,小师妹,你别一说话就冲我来啊,我这不是给师姐来认错了么……” 刀云萝闻言道:“这事其实不怪周师兄,确实是我们做的不对,也不能怪师傅发脾气,可是师姐她,她的伤……” 文雨兮闻言轻叹一声,道:“唉,你们以为董师伯看不出来啊,师姐她没事,本姑娘一出手,还有治不好的人么,董师伯就是生气师姐不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 周博文笑道:“小师妹,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来的,师姐,沈师姐,你起来,你起来,你听我说,大师兄把董师伯缠住了,他不会出来了,我偷偷还留着两只乳鸽呢,听说这东西炖汤最补了,那什么,我知道你喜欢清淡,胖爷我今天露露手头,保证做到汤色清纯清香可口,起来,你再不起来我可要抱了啊……” “小胖子,还没这么着呢,就敢当着我的面抱别人,这要是将来咱俩真的怎么着了,我是不是还得隔三差五的回娘家,给你让让地方啊……” 第46章 清汤 文雨兮说罢便噘着嘴跑了开去,周博文见状一呆,董亦白白了周博文一眼,急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的追去啊……”周博文这才忙不迭的跑了出去,董伯召的话沈佳宜不敢不听,董亦白和刀白翎也不忍心看着师姐独自一人领罚,当下也只好陪在那里,工夫不大,周博文哄着文雨兮回来之时,只见还在院中的三位师姐当即急道:“诶,我说你们怎么还在这儿呢,真是死心眼儿,小师妹,这一回你可得给胖爷半个忙,把她们都弄回去……” 刀云萝看了董亦白一眼,冲着周博文道:“周师弟,既然师傅说了,我们哪敢不听啊,刚才你没听他说么,再不听话,就要把我逐出师门了……”周博文哈哈一笑,道:“刀师姐,你真实诚,虽然这实诚不是什么坏事,但是也不能太实诚了,董师伯可就你和大海两个弟子,大海半截还被我师傅抢了去,成了我的半拉师弟我二师爷的徒孙,那将来师傅那一身的能耐不给你给谁啊,就你这么一个弟子了,再把你也轰走了,他舍得么?再说董师姐,再怎么说董师伯那是你的亲爹,当爹的教育孩子这没什么可说的,可有一样,这话说的再狠事情做得再那个,那也无法否认你们父女之情,别看说的多凶,你董师姐真格的就走了,他能怎么的,以后不让你进家门?还是以后你出门子的时候他不去露面,他真的能狠下心来,那我白师娘也不答应啊,这么多年了,这点弯弯绕你还没有摸出来吗,这种事你不用跟董师伯说,回去找白师娘,只要白师娘出马,这一片云彩就散了……” 董亦白闻言脸色一红,道:“周师弟,不要瞎说,什么出门子不出门子的,我这辈子就留在峨眉山,哪儿也不去……” “博文呐,休要胡言乱语,你们几个赶紧的把佳宜扶回去,师伯说了,这一次算是网开一面,你们几个要还是不知悔改,以后定不容饶……” 周博文闻言当即笑道:“看看,怎么样,我都说了么,虎毒还不食子呢,起来起来,沈师姐,小师弟我给你赔礼了……诶,小师妹,别愣着,赶紧搭把手啊……” 众人将沈佳宜送回营帐之后,这才想起沈佳宜一直都没吃饭,周博文正准备点火烧水熬汤,柳相如急道:“行了博文,这些事情交给他们办就行了,你赶紧过来,师伯有话要说……” “我说大师兄,这点事儿急什么呢,师姐的身体要紧,这两只小乳鸽必须我亲自动手,大师兄,你闪开,看我的……” 别看周博文能耐不怎么滴,在这吃上面还真是不含糊,一抖手腕刀勺一阵乱响,滋啦啦呲溜溜,不多时大锅的汤水已经煮的冒了泡泡,周博文将火堆拢了拢,弄好了火势之后这才对着文雨兮道:“小师妹,看见没,一会锅里的汤水变成了奶白色后,水位到了这个地方的时候你就叫我,我现在去找董师伯,这锅汤就让它慢慢咕嘟去……” 回到营帐之后董伯召端坐在那里正在喝水,柳相如干咳了两声,董伯召放下水杯道:“她们都回去了?”周博文晃着胖脑袋笑道:“放心董师伯,都让我劝回去了,那两只乳鸽汤我也熬上了,有道是好烫不怕炖,慢慢熬着就得了……” “好,你继续说,刚才我们说到哪儿了?” “诶对了,我们说道哪儿来着?” 柳相如闻言道:“刚才说道姬昌为什么能将阐教十二大金仙都请来给他盖楼……” “嗷对对对,说到这里,董师伯,您想想,那阐教十二大金仙都是什么人物,那是谁有俩糟钱儿想请就能请的来的人物吗,别说十二大金仙都到了,就是来一个半个那都是脸上贴了金祖坟冒了青烟了,可这一下子十二大金仙来齐了,您琢磨琢磨,仔细品一品,这里面究竟是个什么道道儿……” “这个,博文,你……” 不成董伯召说罢,柳相如着急了,当下伸手狠狠的推了一把周博文,道:“我说小胖子,你行不行,能不能别耽误时间捞干的直给……” “好好好……他这个是这么回事,关于这西天十二重楼的线索,三叔给我的信息也就到这了,剩下的可都是我的猜测,董师伯,大师兄,要是我说的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你们可不要怪我啊……” “行了,别穷找补了,你说错了能怎么滴,赶紧的别磨叽……” “诶是咧,我说,按照这个线索往下推敲,你们琢磨琢磨,要说西周王室修建一座藏宝楼,收藏一些从各地搜刮来的一些好东西藏在里面,我看根本用不到阐教十二大金仙出手,况且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又怎能为了保护这些身外之物而一起下山呢,所以这个解释就只有一个,这座西天十二重楼中,所收藏的东西一定是,昂,一定是事关紧要而且不得有失的东西,在那个时期,你们觉得,什么东西才是最重要的东西而且绝对不能有失的东西呢?” 柳相如闻言沉默半晌,忽道:“我知道了,肯定是西周国朝的传国大印……” “噗嗤……”周博文闻言好悬没乐出声来,道:“大师兄,西周当时只是一个西陲的小邦,还算不得是什么国朝,他们家的大印虽然不是大街上的萝卜白菜,但是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值钱,至少还比不上商纣王帝辛的大印,董师伯,您品品,仔细品品,这座西天十二重楼,需要阐教十二大金仙来镇守,能在里面放什么东西呢?” 董伯召闻言也陷入了沉思当中,周博文翘着小腿,找了个茶杯倒了杯茶水也吸溜吸溜的喝了起来,眼看着这杯茶水即将喝尽,董伯召忽然眼睛一亮,道:“博文呐,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是说,那座西天十二重楼里面放着的,就是即将发生封神大战……” 柳相如闻言一怔,下意识的道:“啊?什么叫里面放着封神大战啊……” 周博文放下茶杯,哈哈大笑道:“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大师兄,你怎么还没有弄明白,其实那座西天十二重楼里面放着的,就是那张封神榜啊……” “啊?小胖子,你说那座西天十二重楼里面,放着的乃是封神榜?” “那可不,要么你以为里面放着的是什么呢?什么东西值得阐教十二大金仙一起出动去看守呢?” “可是这封神榜,它这个……” “大师兄,你是说,封神榜好像和那个伯邑考没多大关系是,实际上不然呐,大师兄,你仔细琢磨琢磨,可着整个商朝末年再到西周初年,这天下英雄之中,还有谁比伯邑考更加那个的?” “哪个?” “用一句行话来说就是又勾勾又丢丢……” 董伯召闻言大脸蛋子往下一沉,喝道:“博文,好好说话……” “是嘞您内,我是说,别说商末周初,就算是加上整个商周一千四百年的时间里,恐怕也找不出像伯邑考这样的人物,伯邑考是什么人物,那可是西伯侯姬昌的长子,人家富二代官二代不假,可是人家小伙子不仅长得贼漂亮,而且还有能耐,真可谓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上炕认识娘们下炕找得着鞋……” 董伯召和柳相如闻言眉头就是一皱,心说话这都是什么词儿啊,柳相如自然是正经的科班出身,略加思索后又道:“博文呐,你说的这个我都知道,不错,要单从人物来说,伯邑考的确是西岐的第一号人物,此人不仅能文善武,而且极有涵养,道德的品质也十分优良,在西岐来说,伯邑考的人望不亚于他的老子西伯侯姬昌,就算是后来继承西伯侯成就霸业的周武王姬发,那也被伯邑考远远的甩在了后面……” “嘿嘿,对喽,大师兄,您这话可算是说到点子上了,您说这样的人物诞生在西岐,这说明什么问题?这就说明,当年一代人皇商纣注定了要脱袍让位,下一代的人皇地主就是一代帅哥西伯侯的大公子伯邑考,可是没法子,伯邑考这小子有点天妒英才的意思,没有熬到最后,可惜了……” 柳相如闻言又道:“既然伯邑考没有上过战场杀过一兵一卒,那又怎么能说伯邑考和封神大战有关系呢?” “嘿嘿,我说大师兄,您真是太厚道了,这世间的事情最怕推敲,如果你是一代人皇地主,如果得知了将来有人要代替你,而且此人也已经出世了,而且你还知道此人是谁,而且此人的声望还极其的有号召力,而且此人长得还好还有能耐,而且……” “得得得……哪儿那么多而且,你直说就得了……” “没了没了,没有而且了,我是说,如果你是商纣,正值壮年心怀凌云壮志的商纣王,能容得下伯邑考么?别忘了,商纣王屁股底下坐着的那是有着六百多年历史积淀的大商帝国,那也不白给……” “如此说来,伯邑考之死,是兴周灭纣的导火索了?” “只能说是导火索之一,人皇地主这玩意,就好比是外国总统,那也是有任期的,俗话说得好,皇帝轮流做明年到我家,哪能好事都让你们家都占了,再说了,就说你们家的老祖宗谁谁谁立下了什么大功劳,那这好几辈子风光够了,是不是也该让让别人了,这好东西要么你就别给人,只要给了人又想往回要,那可就难了,蝼蚁死前还知道拼命挣扎挣扎蹬蹬腿儿呢,何况人乎……” “董师伯,大师兄……” 这时候文雨兮忽然掀开帐帘,董伯召道:“雨兮,怎么了?” “没……没事,我想找一下二师兄……” “博文,你先去,我先琢磨琢磨这里面的道道儿……” 周博文和文雨兮出了营帐,来到锅边顿时问道一股浓郁的香味,周博文小心翼翼的掀开锅盖,提鼻子一闻,好家伙,别说周博文了,就连文雨兮都馋的好悬没流口水,文雨兮看着一锅奶白色的汤汁道:“二师兄,这汤,可以喝了,我现在盛一碗?” “等等,别急,沈师姐不知道喜不喜欢这种奶白色的汤汁,她们峨眉山的弟子都讲究个清淡,看见我为什么剁了些鸡蓉么,就是为了清汤用的,你起开,看师兄我的……” 周博文捧起剁好的鸡蓉就要往锅里放,也不知道从那飞来一颗小石头直接打中了周博文的手背,周博文手背吃痛当即惊呼了一声,手一抖那一把鸡蓉就洒在了地上,周博文急得哇哇大叫,喝道:“谁,是谁躲在暗处偷袭胖爷……哎呦……” 小胖子冷不丁挨了一个嘴巴,再看的时候才发现,眼前站着一个邋里邋遢的牛鼻子老道,这个牛逼老道乍一看好像是狗皮道,可是仔细一看又不是,周博文气呼呼的揉着手背道:“你……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暗中偷袭胖爷……” “爷?爷个屁,在老祖宗面前也敢称爷,你个胖子,跪下,给老祖宗磕头……” “磕个屁,想让胖爷给你磕头,那你得露出两手来……” “诶呀,别动……”邋里邋遢的牛鼻子老道用胳膊肘往前一架,顿时将周博文的双臂架了起来,周博文急道:“你,你要干什么……”“诶呦,猴崽子想喊人呐,告诉你爷爷我就不怕这个,国家的刀块不斩无罪之人,你不是想让我露出两手来吗,行啊,我问你,好好的一锅汤,为什么要加鸡蓉,这乳鸽和鸡都属于禽类,乳鸽汤里再加鸡蓉,这简直是岂有此理……” 周博文闻言一怔,登时心下一乐,暗道:“还以为来了个什么了不起的高人,原来也是个吃货……”当下和周博文松下双臂,脑袋一梗梗道:“我说老牛鼻子,看你这模样从生下来就没吃过几天饱饭,还乳鸽汤里加鸡蓉岂有此理,鸡蓉是干嘛的你知道么,那是用来清汤的,不是用来炖的……” 第47章 冰晶莲子 “待着你的……”嗬,没想到这个邋遢老道还不干了,伸手点指周博文的鼻子喝道:“谁告诉你这鸡蓉能清汤了?有人这么做是不假,可是人家熬的是这种汤么?你要是用大骨头鸡架子来吊高汤,用这鸡蓉清清汤还是可以的,可眼下这口锅乳鸽汤那是奶白色的,能用这个法子吗?” 周博文闻言也不干了,心说话这里面湿里没你干里没你,你多余管胖爷的事,胖爷熬汤没用你家的鸡鸭鱼肉,你真是被窝里伸脚丫子算是几把手?想到此处周博文一挺小胸脯喝道:“我说你个老牛鼻子哪儿来的,看你这一身打扮,喝过粥吃过菜么,还他妈的教胖爷我熬汤,有这工夫把你这一身道袍洗洗不行么,胖爷我的东西,想怎么弄就怎么弄,关你个屁事,滚,你给我滚,再不滚,胖爷我可就要……” “你要怎么滴,你要怎么的?”邋遢老道一瞪眼,登时将周博文吓了一个哆嗦,这么一吵吵,营帐中的董伯召和柳相如以及董亦白她们都出来了,董伯召见到一个邋遢老道忽然出现在这里,当即就是一怔,柳相如正想出来开口打问讯,董伯召一把将柳相如拉了回来,这时只见邋遢老道环顾了众人一眼,冷笑道:“昂,我知道了,小胖子,怪不得你敢跟爷爷我拔横呢,原来是仗着你们人多势众,攒鸡毛凑掸子是不是?告诉你小胖子,你要是听我的还则罢了,不听贫道的就不行……” “你……老牛鼻子,你多大岁数了,讲理不讲,难怪这年头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开饭馆的养条狗都敢撒出去当街咬人……” 邋遢老道一听这话乐了,指着周博文笑道:“好个小胖子,你跟爷爷讲理是不是,好,今天爷爷就跟你讲讲理,我问你,你这锅汤是不是给那个女娃娃喝的,那个女娃娃是不是受了伤……” 周博文一怔,下意识的问道:“你怎么知道?” “你管爷爷怎么知道的呢?爷爷不仅知道那个女娃娃受了什么伤,还知道她怎么受的伤,嘿嘿,跟你这个小胖子脱不开干系?”“休要和说,人家可是我师姐,我们之间那是纯洁的师兄弟关系……” 周博文这话一出口,沈佳宜的脸色微微一红,当即转身就要走,邋遢老道见状哈哈一笑,道:“你看,怎么样,让我说着了,你嘴里说着纯洁,可心里想着未必是这么回事,再说了,大晚上孤男寡女,一个冰清玉洁的大姑娘就让你这么一个臭小子搂着过了大半夜,我问你,这要是传出去,你让人家姑娘还怎么嫁人?” 文雨兮闻言登时就急眼了,急道:“老牛鼻子,你要是在胡言乱语,可别怪我动手了……” “嘿,你看看,我说丫头,你这是干嘛,爷爷这可是向着你呢,既然这个事情已经发生了,就算是这个小胖子流水无情,又怎么挡得住人家姑娘落花有意呢,其实这个事情也好解决,这个小胖子不是熬了锅汤么,你们现在就去,让那个丫头把这锅汤喝了,贫道保证,不出三刻,那个娃娃保准有死无生,只要那个女娃娃死了,嘿嘿,就没人跟你争这个小胖子了……” 邋遢老道说罢,众人的眼睛齐刷刷的向周博文看来,周博文急道:“老牛鼻子,你这是红果果的血口喷人啊,胖爷我再不是东西,宁可死也不会干这暗害师姐的事情来,昂我知道了,一定是你,刚才趁着我们不注意,在里面下毒了……董师伯,大师兄,我看应该把他抓起来严刑审讯一番才是……” 邋遢老道这么一说,刚刚走到营帐门口的沈佳宜忽然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直愣愣的看着周博文,周博文只觉两道犀利的目光直向自己而来,当下急忙解释道:“师姐,你别听他胡说,我哪有那个胆子,再说了,胖爷我也不是那种人啊……” “我喝,你们都起开……” 沈佳宜面无表情的来到汤锅面前,伸手就要盛出一碗汤来喝,邋遢老道一伸手打掉了沈佳宜手里的汤碗,笑道:“怎么,这么年纪轻轻的丫头,就这么不知自爱,为了一个胖子就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刚才你家大人白训斥你了?还不给爷爷退在一旁……” 沈佳宜闻言一怔,登时满脸羞愧,后退两步站在那里不敢在言语,邋遢老道笑着看着周博文又道:“我说小胖子,今天爷爷就给你讲讲道理,你明知道人家姑娘身中阴寒之毒,虽然通过祝由医术将毒素排了出去,可是体内的五脏六腑还没有恢复,如果这个时候不及时养好,以后一定会落下病根,咱们先说这汤,乳鸽本来就是大补之物,但凡是摄入大补之物,必要增加体内五脏的负担,为什么,就因为吸收大补之物可比消化小米粥咸菜负担重多了,这反而延缓了这个丫头伤势的恢复,可要单论这食材,这锅汤就这么直接喝了,这个丫头兴许当年身体底子好,也能抗的过去,可你在仔细看看,看看这汤锅之下用的是什么火……” “这火怎么了?” “火怎么了?我问你,这山上各种树木那么多,你为什么偏偏非要砍槐木当柴火?” “槐木?槐木不能烧火是怎么的?” “废话,都能烧火,你为什么不用别的木柴呢,槐字分开就是木和鬼,乃是木中之鬼也,其中岂能不含有阴气?现在你自己来说,这锅汤,还能给这个女娃娃喝吗?” “这……”周博文脑筋转的够有多快,当下脸色一变,嬉皮厌脸的就凑了过去,笑道:“多谢这位道爷指教,那您看现在这锅汤……” “怎么?不叫我老牛鼻子了?告诉你,叫我一声道爷我还吃着亏呢,叫祖宗……” “什么?我说你个老牛鼻子别给脸你不要脸……” “嗯嗯嗯?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 邋遢老道说罢一伸手朝着周博文就是一划拉,周博文站立不稳好悬没一屁股坐在地上,邋遢老道看也不看众人,伸手入怀摸出一个脏兮兮的布包裹来,别看这个包裹看上去脏兮兮的,可是邋遢老道将包裹托在手里一打开的时候,只见其中乃是一粒粒晶莹剔透好似莲子一般的颗粒,众人只觉一股异香扑鼻,闻到这股气息顿觉身体一阵的通透,走五官通七窍说不出的舒服,邋遢老道就着火光在包袱里挑挑拣拣,摸摸这个看看那个,半天好不容易拿出来一个,摇了摇头又放了下去,此时的周博文也知道了此人应该是友非敌,当即脸色一变,再次嬉皮厌脸的凑了上去,道:“那个……老祖宗,您这是……” “嗯?你可别这么叫我,我哪受得起,我就是一个老牛鼻子,给脸不要脸的货,你过来干嘛,滚,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这要是换成董亦白或者是刀云萝,即便是柳相如也绝对没脸继续留在这里,可周博文那是什么人,脸皮够有多厚,当下也不恼怒,继续凑在近前笑道:“老祖宗,您这是干嘛,只见过调皮捣蛋不听话的孩子,可没见过斤斤计较的长辈,老祖宗,小孙孙在这给您老人家赔礼了,您给我说说,这东西是……” 邋遢老道没有搭理周博文,继续在手里挑挑拣拣的,似乎哪一个丢进汤锅里都舍不得,周博文见状眼睛一转心里的坏水就冒出来了,当下又道:“我说老祖宗,您是我们的长辈,怎么对孩子还怎么抠搜的,与其挑来捡去的,倒不如都丢进去就得了,也省得以后惦记……”说罢周博文伸手往邋遢老道的手臂上一推,邋遢老道一个没留神手腕一侧歪,几颗莲子状的颗粒当即滚落汤中,邋遢老道急忙伸手一捂,只因嘎嘣嘣几声脆响,掌中又有几个莲子状的颗粒被碾为一片粉末,邋遢老道顿时心里就是一疼,伸手指着周博文道:“你……你……好个小胖子,你真是损透了,看我不打死你……” 周博文见状哈哈一笑,道:“老祖宗,您看这是干什么,要不这样得了,我跪下来给您磕个头怎么样……”说罢周博文还真就跪了下来,邋遢老道见状当即长叹一声,周博文嘻嘻一笑,急忙从地上又爬了起来,道:“老祖宗,您手里这几个玻璃球子……” “放屁,你放嘟噜屁,那是玻璃球子吗,那是极北苦寒之地生长的冰山莲子,这种莲花生长在苦寒之地,终年被白雪覆盖,所以生产周期十分缓慢,每一株莲子也就只能生出区区七颗冰晶莲子,你……你个小胖子一下子就毁了一小半……” 周博文闻言又是一笑,道:“老祖宗,您都这么一大把岁数了,这么好的东西留在身边,说句不中听的话,您老人家用着也糟尽,倒不如都给我们这些小辈……” “什么?你再说一遍……” 这时文雨兮忽然走了过来,躬身一礼道:“老祖宗,我听师傅说,这极北苦寒之地确有这种冰晶莲子,不过我一直没有见过,如果这冰晶莲子真的能够治愈师姐的伤,那么……那么……老祖宗,小女子这里有一物,跟你交换如何?” “哦?娃娃,看你年纪轻轻,手里还有好东西么,你手腕上的那对环子不赖,不过这东西对我也没用,再说了,这东西都认了主了,就算是你给了我,那还不是你自己的,休要唬我……” “老祖宗,您误会了,我说的不是这对环子,喏,这是五行丹,你看看……” “哦?五行丹?拿来贫道看看……” 文雨兮闻言掏出五行丹递给了邋遢老道,邋遢老道拿着五行丹放在鼻前闻了闻,随即瞥着眼睛看着周博文,笑眯眯的道:“娃娃,你当真舍得将这东西送给贫道,据贫道所知,这东西对于你,可不一般呐……” “有道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区区五行丹,再珍贵也比不上一条性命不是,老人家,您看……” “哈哈哈,娃娃,你可知这冰晶莲子固然可贵,但是世间还有处可寻,这五行丹却是可遇而不可求之物,你将五行丹换成冰晶莲子,当真不后悔么?” “不后悔……” “好……既如此,那贫道今天可就捡了个大便宜了,拿走……” 邋遢老道将一把拿过五行丹兴高采烈的收了起来,随即一摆手将剩余的冰晶莲子给了文雨兮,文雨兮小心翼翼的将四枚完好无损的冰晶莲子收了起来,将那些碎末也一同倒入锅中,工夫大这一锅奶白色的汤水咕嘟咕嘟忽然冒起了大泡,随着一阵奶白色的沫子飘出,众人只觉一股血腥还带着淡淡微臭的气息传了出来,周博文见状眉头就是一皱,工夫不大整锅汤水居然被一层厚厚的白沫覆盖,一股腥臭之气弥漫出来。 董亦白和刀云萝见状当即柳眉倒竖,二人刷拉一下拽出刀剑指着那位邋遢老道,就连柳相如也不禁颜色更变,董伯召往前走出一步,抱拳拱手道:“这位道爷,这……这是何意?” 邋遢老道站在一脸傲然,似乎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周博文见状眼珠一转,急道:“等等,等等,师姐,你们把家伙什儿都收起来,收起来,让我仔细看看……” 周博文拿起大勺将汤锅上的腥臭的浮沫撇干净之后,只见一锅清澈如水的汤汁呈现在众人眼前,那两只乳鸽连骨头带肉一点儿都没了,周博文见状哈哈大笑,冲着邋遢老道一拱手,道:“老祖宗,小孙孙真服了,小孙孙给您磕头了……” 文雨兮见状也是大为惊奇,道:“没想到这冰晶莲子居然有此功效,真是神了……” “小师妹,这……” “二师兄用乳鸽熬的汤,这东西清洗的再干净,也不可能做到一点血气没有,刚才我们闻到的那股血腥之气,便是那三颗冰晶莲子的功效了,冰晶莲子化去了乳鸽本身的血气,将全部营养物质都溶解到这锅汤里了,二师兄,快给师姐盛一碗……” 第49章 被改动的封神榜 董伯召闻言点了点头,道:“宗明前辈,茅山宗的几位前辈高人,我倒是听先师念慈大师屡有提及,其中除了耳熟能详的叶家几位天师以外,那就要数外门中宗字辈的那几位高人了,现如今茅山中宗字辈的高人所剩无几,不知那位宗元前辈……” 宗明老道闻言长叹了一声,道:“宗元师兄原本乃是我外门不世出的高人,不仅一身的武艺冠绝天下,而且此人心怀慈悲,豁达大度,当年我茅山宗内外门为了争夺掌教大印,原本外门的长老要求我和宗元师兄一起出战抢夺掌教大印,可那是的宗元师兄摇了摇头,并不愿意为了争夺那枚掌教大印而损害茅山宗的元气,可谁知道就在宗元师兄前脚拒绝了外门长老的邀请,后脚就趁着内外门之争斗际带着自己八位玄字辈的弟子潜入玄宗洞,盗走了八门共计一十六手禁术,若不是当年老天师亲自将宗元师兄的遗体带回,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 听到这里柳相如拉了一把小胖子周博文,示意周博文在这里听墙根很不礼貌,周博文一扑棱胖脑袋,伸手指了指自己手里的汤碗,这意思是说但听无妨,就算是被发现了,自己就说送来送汤的,就算他们心里都明白是怎么回事,那也说不出什么来。 董伯召闻言继续道:“宗元前辈的八大弟子当年真的尽数被诛杀了吗?那玄真子前辈他……” 宗明道:“当年玄真子是宗元师兄最小的老疙瘩,在诸位师兄弟中最受宠的就是玄真子,别看这玄真子年纪不大,但是经常吃小灶,因此这位玄真子的能耐也并不比那八位师兄差多少,宗元师兄知道茅山宗老天师叶鹏举的能耐,因此这才提前做好了安排,吩咐这八名弟子一旦得手各走各的,最后在同一地点集合,老天师叶鹏举背背五行令旗,他们的行踪自然难以躲过老天师的耳目,八位弟子有的还没有来得及交差便被叶老天师当场清理门户,有的刚刚交了差也被老天师抓了个正着,总之这八位弟子没有一个能逃出老天师的抓捕,宗元师兄在约提前定的地点共计收到了六门共计一十二手禁术,宗元师兄知道,老天师叶鹏举手执五行令旗,无论自己逃到哪里,早晚都会被老天师找到,当下干脆也不跑了,将其中最为霸道的一项禁术阴风诀交给了他的老疙瘩玄真子,从此之后玄真子身揣阴风诀在江湖中失去了踪迹,而宗元师兄就坐在那里等着老天师叶鹏举的到来……” 董伯召闻言又狐疑道:“怎么,难道说老天师没有审讯那位宗元前辈么?” 宗明老道又道:“董居士,当年叶老天师回到茅山宗之后,便亲自颁布了一道法碟,这道法碟一分为二,其中一部分是向其他道门公布了茅山宗那八位弃徒的通知,第二部分法碟,却是给我单独下的……” “哦?老前辈,难道叶老天师是要你亲自出山,去缉拿外门弃徒玄真子?” 宗明老道闻言点了点头,道:“老天师叶鹏举给我的那部分法碟带有明显的问责意味,意思是说,茅山宗开山建派已历千载由于,眼下正值茅山宗内忧外患之时,外门弟子不知道以门派的利益为重,竟然做出私盗茅山宗禁术的恶事来,既然弃徒出自我外门,自当由我外门弟子出面清理门户……” “您也是因为了接了那道法碟,才下了茅山宗的?” 宗明老道闻言摇了摇头,继而又点了点头,道:“董居士,我刚才说的,乃是老天师叶鹏举给我颁布的法碟上面写着的,也就是说,这部分法碟上的内容就是给大家看的……” “哦?老前辈,难不成,老天师叶鹏举还对您暗授机宜不成?” 宗明老道闻言点了点头,道:“董居士,您猜,老天师叶鹏举让我下山,真实目的所为何故?” 话音刚落宗明老道忽然抬眼向帐外一瞥,董伯召闻言当即脸色一变,疾声喝道:“什么人躲在营帐之外?” 其实凭借这二人的能耐,营帐之外有没有人早就知道了,董伯召自然知道是谁躲在外面偷听,邋遢老道宗明道长自然也感觉的到,既然人家客人不点出来,那自己干脆就当做不知道,此时见到宗明老道有所表示,董伯召这才喊喝出来,其实这就是装相。 董伯召喊罢,周博文当即答道:“肉人……”说完居然一伸手掀开帐帘大大方方的走了进去,柳相如见状也只好跟了进去,董伯召见状大脸蛋子往下一沉,道:“相如,你是大师兄,平时你是懂礼数的,怎么现如今你也……” “董师伯,我……” “嘿嘿嘿嘿……师伯,您误会了,我们二人是来给老人家送碗汤喝……” “放屁,你放嘟噜屁,送碗汤还用两个人,再说了,送汤你就送汤,躲在帐帘后面干什么……” “他这个,我本想直接送进来就得了,可是来到门口时听见里面有话音,我和大师兄又怕直接进来冒冒失失的打扰了师伯和老祖宗之间的谈话,这才在帐帘之后等了一会,那什么,老祖宗,董师伯,我们可什么都没听见……” “哈哈哈哈……”宗明老道抚须一笑,道:“行了行了,都别装相了,你们当我老人家是三岁的孩童不成?小胖子,你过来,让我看看……” “诶……” 周博文答应一声,将汤碗往桌上一放,董伯昭瞪了柳相如一眼,柳相如当即明白了过来,当即转身出了营帐,重新端来两碗热气腾腾的汤水来换过那碗已经凉了的汤,这才恭恭敬敬的退在一旁,宗明老道看着小胖子周博文点了点头,道:“小胖子,刚才我一眼就看出来你不是个省油的灯,你就是云阳子的孙子是不是?” “云阳子?老祖宗,云阳子是谁?” “哈哈哈哈,云阳子乃是内门俗家弟子周杰周徒侄的道号,怎么,你没有听过你爷爷的道号?这也难怪,自从当年你爷爷被老天师叶鹏举赶下茅山宗,他就再也没有用过这个道号……” “啊……老祖宗,老天师为什么要赶我爷爷离开茅山宗?” 宗明老道又道:“你个小胖子那么聪明,怎么这么浅显的道理还用我说么,你自己猜猜看?” 周博文一扑棱胖脑袋,道:“老祖宗,这个还用猜么,我爷爷奉了老天师叶鹏举的命令,背背五行令旗下山,进入十三局为的就是依靠国家的力量追查那位茅山宗的弃徒玄真子,不过当时我爷爷毕竟身份不高,很多重要的事情暂时还不能交给我爷爷去做,可是老祖宗您老人家就不同了,您当年在茅山宗可谓是一个雷天下响举足轻重德高望重的人物,您自然要去做更加重要的事情了,看来当年我那老祖宗叶鹏举叶老当家的,一定是吩咐您下山,去追查西天十二重楼的事情了……” 宗明老道闻言点了点头,伸手抓起桌上的汤碗冲着董伯召一摆手,道:“董居士,既然孩子们都把这汤拿来了,你我二人也不比拘束,趁热喝了……”说罢老道抬手一饮而尽,此时的董伯召那有什么心事喝汤,当下支应了一声,也跟着喝了下去,还别说,这碗汤还真的有点与众不同。 宗明老道放下汤碗笑道:“好个小胖子,你倒是还挺机灵,董居士,实不相瞒,当年老天师叶鹏举暗中吩咐贫道的,正是要去追查那个西天十二重楼……” “哦?老人家,这么多年来,您可有收获?” 宗明老道闻言笑道:“董居士,不忙,不忙啊,其实贫道早就来了,一直都在暗处观察,你们刚才说的我都听见了,这个小胖子分析的确实颇有一番道理,那个西天十二重楼,正如你们所掌握的情况一样,乃是西伯侯的长子伯邑考所建,而当年此楼建成之后,其中所珍藏的正是那张暗藏天机重整道门秩序的封神榜,为了看守这张封神榜不使天机泄露,元始天尊亲自吩咐座下十二大金仙共同镇守西天十二重楼,也就是说,这西天十二重楼的第一代楼主,便是那十二大金仙……” “啊……果有此事乎……” 宗明老道闻言点了点头,继续道:“当年那一场封神大战,虽然是三教的领头人都暗自认可的天机,但是后来你们都知道,通天教主亲自下山,在黄河滩布下了千古绝阵诛仙阵,以至于不少阐教众人命丧其中,你可知为何?” 柳相如闻言试探的道:“老祖宗,当年那座诛仙阵,不是因为通天祖师误听了门人弟子的谗言,故而激起胸中怒火,才一怒之下率领弟子下了碧游宫,来到黄河滩布下了诛仙阵与阐教门人一决胜负吗?” 宗明老道闻言面带微笑并不言语,董伯召闻言狐疑的看了看宗明老道,又看了看小胖子周博文,周博文忽然嘿嘿一笑,道:“看来当年的那段往事还真的不是我们想当然以为的那样,怎么说那通天教主也是道教三大祖师之一,人家身份在哪儿摆着呢,要说自己的门人弟子真有冒进谗言的,不说别的,单说人家的修为和定力,就不能屁股底下坐不住,我看其中阐教的老祖师元始天尊肯定背后使花招了,通天教组太过于厚道,中了元始天尊老祖宗的烟儿炮鬼吹灯儿了……” “哦?小胖子,你这么说,可有根据?” 周博文闻言一晃胖脑壳,嬉皮厌脸的道:“我说老祖宗,有些事情都是心照不宣的事情,凭借元始天尊的能耐,人家做事能留下把柄么,那成什么了,当年那张封神榜乃是道门三巨头以及人皇女娲娘娘坐在炕头上整着猪肉炖粉条咂一起共同商量好的,用现在的话说就是,这个项目人家三老板通天教主已经同意了,也签了字的,不管过程如何,到时候该分多少股份得给人家多少股份,年底该给人家分多少红利就得给人家分多少红利,有道是酒桌上好办事,通天教主实诚一点,再加上当年没管住嘴,一时贪杯多喝了几口,走到时候就忘了要一份副本给自己留着,而唯一的一件原本就珍藏在西天十二重楼之中,看似其中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你们仔细再品一品,镇守西天十二重楼的楼主都是元始天尊门下的十二大金仙,一个都没落下,这个可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董伯召闻言“啪”的一拍桌子,喝道:“博文,好好说话,别他妈穷白话……” “诶是咧,老祖宗,董师伯,我的意思是说,通天教主乃是截教的老祖师,人家小名那叫个仙儿,不是一般人物,怎么可能随便听信门人弟子一忽悠,就离开碧游宫去黄河滩摆下诛仙阵跟那两位老哥俩玩命呢?其中必定有隐情,有什么隐情呢,嘿嘿,这问题还是出现在那份唯一不二的合同,也即是封神榜本身上面……” “哦?博文,你这话什么意思?” “董师伯,我恕个罪打个比方,就比如说您,我冯师叔和任师叔加上您老三位制定了一个什么什么计划,合同拟好了字也签了押也画了章也盖了,您是该出钱出钱该出力出力,可后来这个计划眼瞅着实施的差不多要分红的时候了,您忽然发现这里面没有您什么事儿了,您说你能干么?要我说,这事摊在谁的身上,那都完不了,但凡不是个窝囊废,都得拎着脑袋跟他们干……” “嘶……博文呐,你这意思是说,那张封神榜出了问题,被人家偷梁换柱了?” “诶呀我的董师伯啊,刚才没说么,那封神榜天地间就此一张,绝对没有二样儿,要说通天教主他疏忽也就疏忽在这上面了,要是手里有个副本,也不至于后来那样暗气暗憋的被人家欺负毁了,手里有个副本,这就是证据,到时候摆在桌面上谁也抵赖不掉,可没有副本可就两说了,这东西上面怎么画那就是怎么个事儿,你纵使冤沉海底那也无凭无据了……” “博文呐,那张封神榜究竟怎么了?” “诶呦我的大师兄啊,你怎么还不明白啊,那张封神榜,后来肯定被改了……” 第50章 中天北极紫微大帝 宗明老道、董伯召和柳相如闻言同时对视了一眼,还是柳相如先开口道:“博文呐,现如今距离当年那场封神大战已经过去三千多年了,你是怎么琢磨出来的,还封神榜被人改过了,怎么,你小子穿越回去亲眼见着了?简直就是一派胡言……” 周博文闻言不服气的答道:“我说大师兄,您也说了,咱们谁都没有本事穿越回去,即便是有,那也没有那个能耐进入西天十二重楼去看看那张封神榜,那你又怎么知道那张封神榜没有被改动呢?” “这……小胖子,你这不是胡搅蛮缠强词夺理吗?” “诶诶诶大师兄,我这可不是强词夺理,我这可是正儿八经的推理,我问你,当年三教祖师太上老君、元始天尊和通天教主三巨头暗中定下了重新洗牌的规则,利用兴周灭纣的历史大背景一下办完就得了,当年这三巨头虽然是同门师兄弟,却也代表着三种不同的势力,太上老君代表着那些已经成仙得道的人物,元始天尊代表着阐教即将成仙得道的,而通天教主则是代表着即将成仙得道的异类,没法子,谁让他们是截教呢?我问你,这老哥仨聚在一起虽然说都是公平的,但是你品品,就算是都是仙,你一个大活人身边住着都是些鸡鸭猪狗之辈,你膈应不膈应?” “小胖子,不可口出妄语,截教祖师虽为异类,那也算是我道门祖师了……” “诶呦,我的大师兄,我说他们不是跟我们比,跟我们一比,那在场众位都是耷拉孙儿的辈分,那还有的说么,咱们就说封神大战当时,就好比你们三位就是当年那道门三大巨头,人家宗明老祖宗带着一大堆神仙来入股,董师伯带着一大群即将成为神仙的来入股,你呢,带着什么狐狸精野猪精的玩意儿,您觉得,宗明老祖宗和董师伯能愿意么?” 一直没有开口的宗明老道闻言似乎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当即拦口道:“小胖子,你的意思是说,当年那张封神榜,乃是太上老君和元始天尊合起来把通天教主给玩了?” 周博文胖大的脑袋一晃,道:“老祖宗,玩不玩的咱们不敢胡说,不过有一点是十分肯定的,那就是那张封神榜,肯定被改了……” “哦?什么这么说?” “老祖宗,您想啊,三巨头开会,达成一致共同签下了封神榜,那么也就是说,只有三巨头共同签发封神榜才具有一定的效力,既然是三巨头共同签发的,那封神榜上的内容三人一定是知道,也就是说,仙人神这三界里的名额应该是公平分配,老君手里的已经成仙的,自然要让出一部分来腾给截教门人,而阐教原本就预定了神仙的名额,但是名额有限,自然也要分摊出去一部分神仙的名额,神这玩意说着好听,实际上就是战死的死鬼,给你一个神的名字,让你以另外一种形式永远存在也就罢了,还是那句话,既然是老哥仨共同商量好的,那老哥仨什么身份什么素质,自然会严格约束门人弟子,既然是天数到来避无可避之时,那也讲不了说不起了,谁让是自己已经签字画押了的呢?可是到后来通天教主忽然发现情况不对,因此才在黄河滩摆下了诛仙阵,当师傅的都偏爱自己的老疙瘩,这在哪儿都是一样,这老三位的师傅,将这千古第一绝阵诛仙阵只教给了老三通天教主,您再听听这名字,诛仙阵,诛仙,这什么意思?这就是说,通天教主一生气,连大师兄太上老君都给算上了,那年代可是礼教很严格的时代,别说你敢诛杀大师兄,聚在一起说句大不敬的话都不行,难道说,只因为门人弟子几句谗言,就能让通天教主连自己的大师兄都敢打吗?” “这……” “所以说,老祖宗董师伯还有大师兄,胖爷我说话从来不说没过脑子的话,堂堂道家三清道祖之一的通天教主,能像普通百姓一样,一出门不小心被人家踩了一脚就跟对方破口大骂,能急了眼不顾一切的在黄河滩摆下诛仙阵,其目的已经不单是阻拦西岐大军了,而是将矛头对准了他的大师兄天上老君和二师兄元始天尊,当年那个年代礼教甚严,别说公然翻脸,就是被他们二人骂上两句都不能还口,此时居然敢摆下诛仙阵公然而他们二人对阵,说明通天门人确实被逼到了一定程度了,什么事情能将通天教主逼到这个份儿上,根源只能出自那张封神榜之上……” “嗯,小胖子,你说的似乎有理,贫道这些年来在暗中查访这西天十二重楼时,也在乡野山村中听到了一些流传下来的传说,这些传说虽然年代久远不足为信,但是仔细品起来倒也不是一点味道没有,贫道闻听,当年元始天尊座下十二大金仙,根本不足为虑,别看通天教主座下都是一些异类,但是通天教主门下弟子的能耐要远远高于原始座下的那十二大金仙,不说别的,单说截教门下三霄娘娘,单用一个混元金斗便将十二大金仙打的束手无策,通天教主的实力早就远远超过了大师兄领衔的仙人和二师兄领衔的道门准仙人,因此这老两位才暗中勾结起来,将截教势力一网打尽……” “你看看,我说就说么,世上的事情都禁不住推敲,只要肯动脑子推敲,没有破不了的案,咱们再看看封神之后的结果,截教除了教主通天老道以外,仅存的还有几个能拿得出手的,一个多宝道人和一个金灵圣母,多宝老道哪儿去了?到了西方极乐世界念阿弥陀佛去了,金灵圣母呢,此人可不得了,被封为‘执掌金阙,坐镇斗府,居周天烈宿之首,为北极紫薇之尊。八万四千群星恶煞,咸听驱使;永坐坎宫斗母正神之职。’怎么样,厉害,是不是很高大上的样子,可是你知道她的顶头上司是谁么?那就是中天北极紫薇大帝……” “小胖子,那位中天北极紫薇大帝是谁?” “是谁?嘿嘿,此人非别,正是西伯侯姬昌的长子伯邑考哇……” “啊……这……” 周博文干咳了两声,也不嫌弃,端起董伯召面前的茶水就喝,董伯召见状眉头一皱,道:“博文,这不是有杯子么,非要用我喝过的……” 周博文嘿嘿一笑,道:“董师伯,咱爷俩还有啥嫌弃不嫌弃的,再说了,您这杯子里的水正好晾凉了……” 周博文一扑棱脑袋继续道:“所以说,你们再仔细的看看那张封神榜,根据演义留下来的话本来看,整个截教门人像什么闻太师,赵公明之流,那就不错了,混到个铁饭碗也就得了,可是你再看看那些阐教门人弟子,那被封的可都是一等一的神位,不是我胖爷向着谁,你们说伯邑考他有什么功劳,不管怎么说,截教门人那叫各为其主,谈不上什么对错,更何况本身就是原始天尊玩了花活,那些截教弟子杀敌无数立下赫赫战功,可都封了个芝麻绿豆的小官儿,而战场都没上的伯邑考一出场那就被封了个中天紫微北极大帝,就连地府冥宫的酆都帝君黄飞虎都归他管辖,黄飞虎你们知道不,无论是商朝还是周朝,可都是功勋卓着的人物,凭什么要封在他的手下?” 宗明老道手捻胡须微笑着看着小胖子,又道:“小胖子,好,你继续说,只要你能想出来的,全盘给祖宗说出来,说的对不对都没关系……” 周博文一听更来劲了,当即晃着胖脑袋继续道:“所以说,老祖宗,董师伯,封神大战原本就是一场道门之中排除异己重整河山的一场战争,说白了,那就是说小师弟干出成绩了来了,队伍壮大了,大师兄和二师兄眼红了,就得找个理由收拾你,就这么简单,可毕竟是同门师兄弟,总不能堂而皇之的就这么说出来,所以必须要有个正当的理由和一个高明的掩人耳目的手段,这个正当的理由是什么呢,那就是封神榜,而掩人耳目的手段呢,那就是武王伐纣西周代商,我们从通天教主门下那么多截教弟子来看,就能看出他老人家乃是一位宅心仁厚之辈,否则的话哪有那么多动物敢去他老人坐下学本事啊,早就下了汤锅了……” 周博文微微一顿继续道:“通天老道宅心仁厚,哪里能想到自己的亲大师兄和二师兄会联合起来暗中剿除自己的碧游宫,自然十分拥护二位师兄的建议,见到那张封神榜上的名单时,通天教主发现三家门人弟子几乎平均分列其中,自然觉得此事十分公平,因此才签了那张封神榜,后来呢,原本门下弟子前来告状,通天教主根本不信,可后来自己仔细一调查,那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原来自己被耍了,这才一怒而下在黄河滩摆下了诛仙阵……要我说通天教主也是一时糊涂,只要你摆了诛仙阵公然对抗太上老君和元始天尊,那有理也变成没理了,这个时候你就应该立刻去找他们的师傅,将其中恩怨说个清清楚楚,让老祖师亲自彻查封神榜的事情,你看这多好,一时的冲动将矛头对准了二位师兄,这结果好得了吗,结果偌大的一个截教,竟然旦夕间分崩离析,可叹可叹呐……” “小胖子,那你说,是何人修改了封神榜?” 周博文闻言直接道:“那还用问么?那张封神榜在哪儿放着来的?就放在伯邑考亲自督建的那座西天十二重楼中,而那西天十二重楼的每一个楼主,就是元始天尊座下的十二大金仙,能修改封神榜的,您说能是谁?” “哦?你的意思是说,是元始天尊座下十二大金仙共同篡改了封神榜……” 周博文摇了摇头,道:“我的老祖宗,我的话都说这么透彻了,您还没明白,能修改封神榜的,只有那位西伯侯的长子伯邑考了……” “啊……博文,你是说,当年是伯邑考修改了封神榜?可是不对,伯邑考在西岐反攻商纣王的时候就已经死了,而且他死的时候,还是周文王在位时期,周文王吃了伯邑考的肉馅……” “行了行了……”听到这里周博文胖手一摆,道:“我说大师兄,本来这封神榜就是在封神大战之前设计好的,因此那张封神榜被存放在西天十二重楼中时,伯邑考肯定还活着这是第一;第二,我早就说过了,伯邑考被剁成肉馅的可能性不大,商纣王也不会用这个来试探周文王,干大事的这点东西能咽不下去么,当年项羽威胁刘邦,就用刘邦的老爹做肉汤,刘邦嬉皮厌脸的一笑,说啥,说做好了给我送一锅来,少放盐多放葱花,我口儿清……因此来说,伯邑考死是肯定死了,但是并没有那么玄乎;第三,也就是最关键的,大师兄,你凭什么断定,只有人才能修改封神榜?封神榜封神榜,你区区一个大活人,有什么资格有什么你能耐去修改封神榜?所以也只有伯邑考提前归神,才能暗中前潜入西天十二重楼去修改封神榜……” “一介阴魂不去地府轮回,难道就没人管么?” “管?谁敢管?大师兄,你得先弄明白形势,谁管谁啊,封神之后黄飞虎乃是地府冥宫的第一任酆都大帝,他的顶头上司是谁,北极中天紫微大帝,他敢管么,也管不了啊……” “他不能管,那元始天尊座下十二天金仙也不管么,那要他们何用?” “你说那十二大金仙啊,他们也不敢管……” “为什么?” “因为伯邑考不单单是那位被封了北极中天紫微大帝的神,还是他们命中注定的小师叔,太上老君的老师弟……” “啊……这……” “老祖宗,董师伯,没什么可奇怪的,伯邑考乃是一位儒生,虽然注定其身份不浅,但是他生性潇洒自如,对于那些道门绝学并没有多大兴趣,能耐不行但是身份地位在那摆着,这可是谁都否定不了的……” 第51章 成神 董伯召和宗明老道二人闻言面面相觑,半晌过后宗明老道才抚须一笑,道:“果然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就连贫道都不敢揣测的事情,你居然还说的头头是道……” “那是,老祖宗,您要说我琢磨的这些玩应有什么根据那讲不了说不起了,事情都过去了那么多年了,鬼知道当初还发生了什么细节,对不对,可要说这些东西都是无稽之谈么,我觉得也未必……” “噢?你还有什么根据……” “当年那场封神大战之后,阐教门下十二大金仙走的走,散的散,反正留下来的相对来说都是大饭桶,您看我给您数一数,最有能耐的几个,夹云山飞云洞惧留孙厉不厉害,最后怎么着了,成了惧留孙佛了,五龙山云霄洞文殊广法天尊厉不厉害,最后怎么着了,也成了文殊菩萨了,还有九宫山白鹤洞的普贤真人,最后怎么着了,不也成了普贤菩萨了吗?最后一位更了不得了,普陀山珞珈洞的慈航道人,最后怎么着了,成了赫赫有名的南海观世音观音大士了,按理说他们跟着元始天尊和太上老君整这一出,最后应该以胜利者自居,江山打下来了他们为什么都跑了呢?就是因为他们都心知肚明,自己成了那老二位的刽子手了,因此这才不忍心坐享胜利的果实,去了西天极乐世界成了佛了,还有一点,不知道你们听说没,据说当年封神大战之后,多宝道人也被踢了,不仅没有给他封神,就连道门家谱了都没有此人,你们琢磨琢磨这又是为什么,其实不为别的,就是因为多宝道人能耐太大,十二大金仙联手都未必是他老哥儿一个的对手,可以这么说,一旦给多宝道人封神,三清道祖都睡不着好觉,就怕这老小子那天哪根筋崩了,说打就打,干脆拉到得了,轰走算了,还有传说当年多宝道人被西天燃灯古佛和接引道人引到西天极乐世界,后来太上老君临凡降世,化为老子西行化胡,代替自己的师弟点化这个了不起的大师侄,这才有了后来的如来大佛祖……” “博文,你说了这么多推测出来的内容有什么用啊,我们眼下要对付的是封门鬼王……” 周博文闻言一扑棱胖脑袋,道:“诶诶诶,我说大师兄,你怎么说我说的都是没用的,我早就说了,这封门鬼王就是个幌子,赢了输了就是那么回事,你以为十三局和地府冥宫真的为了这个封门鬼王而大打出手?嘿嘿,有些话我不敢说,您啊,自己琢磨去……” 宗明老道闻言哈哈一笑,道:“好个精灵鬼,今天听你说了这么多,贫道也是颇有收获,看来当年的那一场往事直到现在都没有硝烟散尽,否则的话怎么这西天十二重楼的余孽又出现了呢?董居士,两位小天师,贫道要继续追查西天十二重楼的消息,告辞了……” “诶,等等,老祖宗,您别忙走啊,西天十二重楼的事情已经流传了三千年了,您又何必急在一时,还是留下来给我们帮帮忙才好,等我们弄完了这些破事,带着十三局老少爷们一起帮您去查……” “哈哈哈哈……小胖子,休要在爷爷我面前抖机灵,贫道走也……” 这牛鼻子老道还真是说走就走,董伯召其实也有心想留下人家,可毕竟人家是长辈,董伯召也只好轻叹一声,三人出了营帐前来相送,却不料宗明老道身形着法极其迅捷,身形三晃两晃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此时董亦白和刀云萝早已经收拾好了桌子,已经陪着沈佳宜回到营帐中安歇,文雨兮独自一人坐在火前若有所思,董伯召见状急道:“雨兮,你怎么还不去睡?” “师伯,我……我睡不着……” “真的睡不着吗,好,那你也进来……” 三人跟着董伯召进了营帐之后,董伯召瞪着周博文又道:“小胖子,刚才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没说,故意等着宗明前辈走了以后再说?” 周博文闻言咧嘴一笑,轻声道:“董师伯,其实我早就想明白了,什么他妈封门鬼王不封门鬼王的,师傅他老人家其实就想通过这个封门鬼王,将那个西天十二重楼的人给引出来,虽然这个西天十二重楼我们都不知道在哪儿,但是我知道,他一定还存在,而且就在那座楼中,依旧好保存着那张封神榜……” 董伯召闻言就是一怔,急道:“博文,你……你莫非是在异想天开天方夜谭不成?” 周博文也不见外,忽然站起身来,冲着柳相如和文雨兮勾了勾手指,随即两只胳膊同时搭在二人的肩膀上,这才凑到董伯召近前,低声道:“董师伯,您想想,如果这座西天十二重楼早就随着历史的硝烟散尽了,那现在怎么会还有人以西天十二重楼为组织架构呢,这西天十二重楼本来就是一种绝密,就算是现在人秘密聚集在一起,哪有那么巧起的名字和当年封神大战时期的名字一模一样?如果这些人真的是从那幢西天十二重楼里出来的,如果里面没有封神榜,那还要楼主干什么?” “小胖子,你这么说可不科学,既然当年封神都结束了,还留着那张封神榜干什么,你也说了,当年那张封神榜已经被篡改了,岂不是要留个证据么?” “大师兄,封神榜只此一件别无二家,上将写的是什么就是什么,这个无法成为通天教主蒙冤的证据,要非说是证据的话,那岂不是成了通天教主诬告的证据了,再说了,我思来想去,当年那一场封神仪式,应该并未完成……” “什么,没有完成,小胖子,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说,还有什么神没有封?” “嘘……董师伯,大师兄,你们听好了,我觉得封神榜上的那个扫把星马氏,根本就不算是封神……” “你这话什么意思?” “大师兄,你琢磨琢磨,但凡是上了封神榜的,无一不是战死沙场的,唯独这个马氏,要说她还赶不上伯邑考呢,天天拿个扫把发牢骚,姜子牙深感自己对不起她,所以才将自己的神位给了这个扫把星,实际上我觉着这是个掩人耳目的手段,为的就是迷惑众人,让世人以为,封神大战早已经结束,封神仪式也早已经完成……” “目的呢?动机呢?” “我说大师兄,你咋就这么实惠呢,这还要啥目的动机啊,你还想要点自行车手表是咋的?只要这封神活动没完,也就是说,封神榜的效力依旧还在,这也就是为什么西天十二重楼的楼主尚在的原因,他们看守西天十二重楼,为的就是掌控整个世界,什么时候整个世界需要整顿一下了,他们便会通过封神榜来给道门来一次大洗礼,通过控制这些无所不能的道门高人来掌控整个世界。” “博文,你是说,西天十二重楼里的十二大楼主,又要出世了?” 周博文闻言点了点头,道:“你们想一想,那么多道门弃徒纷纷归附在西天十二重楼的麾下,他们想干什么,无非就是想控制整个道门,眼下形势已经很明朗了,西天十二重楼的势力已经渗透到了地府冥宫之中,我终于明白师傅为什么要给阎君大人摆下那个北斗九星阵了,师傅并不是想困住阎君大人的酆都帝君大印让他用不成,而是想看看地府冥宫究竟能把哪一位楼主请出来……” 柳相如闻言又道:“那这封门鬼王的赌斗……” 周博文嘿嘿一笑,道:“大师兄,这封门村的赌斗,实际上就是要引出和地府冥宫有牵扯的势力,将他们全部从暗处引出来抓住,好追查那西天十二重楼的所在……” “你是说,师傅他要独自对付西天十二重楼,嘶……这情况可有些不大妙,那十二位楼主,可都是阐教的十二大金仙呐……” 周博文闻言又是一笑,道:“嘛阐教的十二大金仙啊,封神大战之后那座楼里早就没有什么十二大金仙了,不过既然他们还存在,一定有他们自己秘密的传承,这个传承是我们无法知道的,也是我们必须要查出来的……” 听到这里文雨兮觉得肩膀有些酸,当下直起腰来坐到了一边,柳相如也坐到了一边独自沉思起来,董伯召在帐中也开始度起步来,看来众人都在思考周博文提出来的这种猜想,董伯召思索了片刻,忽然道:“博文呐,按照你的这种设想,那掌握西天十二重楼的人直接重新册封扫把星不就得了?为什么还要这么大费周章呢?” 周博文闻言答道:“董师伯,当年马氏被封为扫把星,那也就是那么一说,谁知道原本那三百六十五位正神里面有没有那个劳什子扫把星,我估计多半是没有,姜子牙凭借自己当时手里的权利瞎封的,但是这种不具有效力的封神,应该只能存在一世,等到马氏死了,这扫把星的神位自然也就消失了,因为它本身就不是那三百六十五位正神之一,因此来说,这封神榜之上才又遗留下一个空位,也正是这个空位,才使得无数道门弃徒甘愿冒险偷盗禁术归附到其麾下,为的就是争夺那最后一个正神之位……” “如此说来,那张封神榜难道说没有主么?谁想封就能封?” 周博文闻言摇了摇头,道:“封神榜肯定有主的,不过不是当年的那位相父姜子牙了,此人具有驾驭封神榜的能力,但是却不会轻易动用封神榜,就是为了用最后一个神位来招揽天下群英,我们道家有句话,叫做天地本不全,难不成这封神榜,故意缺了一个神位不封也未必可知,董师伯,想那地府冥宫的闫老西儿,跟我们十三局一向井水不犯河水,现如今却敢公开叫号,我觉得闫老西儿背后一定得到了什么势力的允许,您说呢?” “博文呐,如果真的像你所预料的那样,这事情可就麻烦了,地府冥宫和西天十二重楼勾结起来,再加上各大道门中的弃徒,这一场战斗可不好打啊……” 周博文闻言胖脑袋一耷拉,也蔫了,道:“师伯,谁说不是呢,您想想,如果没有这么强大的敌人,师傅能轻易的将轩辕剑传给大师兄么,依我看,那把雷光桃木剑虽然也非凡品,但是要对付这些人,非得祭出轩辕剑不可,而地府冥宫他们所担心的,也正是这把轩辕剑,因此来说,闫老西儿才跟师傅进行这场赌斗,为的就是那夺回那把轩辕剑……” “所以说,关于封门鬼王这一场赌斗,我们非赢不可……” 周博文摇了摇头,道:“大师兄,其实封门村这场赌斗,从一开始就注定了阎老西儿根本赢不了,他派出黑白无常二人前来缉拿鬼王,此二人感恩当年我爷爷带领师傅和董师伯赶到地府冥宫的恩情,故意将哭丧棒和拘魂索留了下来,此乃两大神器,正是地府冥宫之人的克星,因此即便是派出判官前来,也未必能抵挡,更何况那位判官也不是旁人,而是师傅的老相识鬼隐前辈,既然阎君大人派的都是这种人,可以说地府冥宫已经没人了,那么问题来了,地府冥宫的精锐人马呢?董师伯,师傅和师姑他们来到封门村,是故意给他们看的,恐怕现如今师傅和师姑坐镇十三局,已经将他们收拾的差不多了……” 董伯召闻言一笑,伸手推了周博文的胖脑壳一把,道:“好个机伶鬼儿,什么都他妈瞒不住你,不错,阎君大人将地府冥宫的精锐全部抽调出来,就是想趁着我们赌斗之时,攻打十三局总部……” “什么?他们竟敢攻打十三局总部?” “怎么,你担心?其实没什么可担心的,你师傅早就布下了阵法,你文师伯的沙影图阵也不是玻璃窗里的微缩景观,他们根本攻不下来……” 周博文闻言忽然一笑,道:“董师伯,咱们能算到的,他们必然也能算出来,可是为什么他们还要强攻呢,这个才是关键……” 第54章 不讲武德 白衣男人见状眉头微微一皱,似乎感到问题有一些棘手,得意洋洋的松二爷索性直接全盘托出:“秦卓,你没想到,我会算准了你的衰弱期,专门挑这个时候向你们十三局下手,十三局的精锐之前已经在封门村遭到重创,我看就凭你们几个人,怎么抵挡得住我地府冥宫数十万阴兵……” 白衣男人闻言忽然淡淡一笑,道:“松二爷,你真的以为,十三局的精锐,都在封门村遭到重创了吗?你真的以为,就凭你们这样的小伎俩,就能瞒过我们的耳目?你太小看十三局的人了……” “秦卓,行了,别装了,还他妈装什么云南大瓣蒜,你以为你事先订好了封门村鬼王的赌斗,就能使我们阎君大人上当么?你以为暗中制造了一个鬼王,我们都不知道么,你无非就是想分散我们地府冥宫的兵力而已,秦卓,其实你想多了,那点兵力分不分散意义不大,所有地府的阴兵精锐现在都在我的掌握之下,我看你们这些人怎么能够抵挡得住……” 白衣男人闻言轻叹一声,道:“松二爷,枉你为道门中人,难道你不知道,所谓的阴兵精锐和老弱残兵,在我眼里都一样,他们都是鬼而已,你以为这些死鬼能对我造成什么威胁么?” “哈哈哈哈,秦卓,你说的不错,若是以前,以你的本事,即便是百万阴兵你自然不放在眼里,可别忘了,你既然已经被我算到了衰弱期,那就不用在故作能耐梗了,别说你独自抵挡百万引兵了,随便拿出几个小喽啰出来,你也未必是他们的对手……” “真的么?” “怎么?你还要装,行,这可是你自找的,本官念你这一生功名来之不易,本想做个顺水人情就得了,面对我们地府冥宫的数十万阴兵精锐,你服个软也不算丢人,既然你如此不知抬举,二殿判官何在?” 松二爷说罢,一个文弱书生打扮的人物走了出来,道:“大判官,二殿判官在此……” “好,崔判官,看见没,那位白衣人就是当年十三局的当家人秦卓,也是现在赫赫有名的白衣上人,去,给本管将此人拿住,本官重重有赏……” “你……”崔判官闻言当即勃然色变,道:“大判官,本官何罪,你要如此惩罚本官,难不成大判官要借刀杀人不成?” “嗯,崔判官,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本官什么时候说你有罪了?什么时候要惩罚你了?” 这位崔判官轻轻一晃掌中的折纸扇,道:“大判官,白衣上人实力非同寻常,你让下官去迎敌,岂不是要葬送下官的性命么?” 松二爷闻言哈哈一笑,道:“崔判官,若是放在以往,本官自然不会派你出去,刚才没听本官说么,眼下秦卓这小子已经到了衰弱期了,放心,他没什么能耐,就算他能耐再大,至少在十天之内都无法恢复半点修为,你还怕什么?” “大判官,不是下官贪生怕死,刚才您也看见了,白衣上人一出手将沈处长从您手里救下,您怎么说他修为尽失呢,他修为尽失,怎么还能布下五行壁垒呢?” 松二爷文闻言脸色一变,喝道:“怎么,崔判官,你穷矫情个什么呢,没看见刚才本官一招就碎了他的五行壁垒么,想当年在不周山前,这小子的五行壁垒坚不可摧,这说明什么,说明他的修为已经无法再坚持了,崔判官,别忘了我们这一次来这里的目的,本官许诺,这一次只要把那件东西拿走,甭管是谁的,这功劳都是您崔判官的,这事我做主了……” “大判官,此话当真?” “废话,两军阵前岂能说了不算?” “那……那……” “什么这个那个……还不快去……” 崔判官眼珠一转,又道:“这么好的事情,我说大判官,您怎么不去呢?” 松二爷闻言登时大怒,喝道:“放屁,来前儿阎君大人已将三军大权授予本官,怎么,你想抗旨不尊,来呀,摘了他判官的顶戴,革去崔大判官之职……” “别,别介啊,大判官,下官尊令便是……” 崔大闻言急忙一晃掌中的折纸扇出了阵营,来到白衣男人面前之时先是躬身一礼,随即嬉皮厌脸的笑道:“白衣上人,刚才发生的事情您也看见了,不是我崔大诚心想找您的麻烦,这事可都是那个大判官给逼的,我要是不来,他可就要摘了我的顶戴,白衣上人,要不然这样的了,我跟您随便过两招,点到为止,糊弄糊弄就得了……” 白衣男人闻言不置可否,瞥着眼睛冷笑着看着崔大,崔大有些心虚的又强调了一遍:“点到为止啊秦真人……我来了……” 崔大一收掌中的折纸扇直向白衣男人而来,白衣男人似乎还真的听了崔大的话,双手背在身后,单凭脚下的竹林步法与之周旋起来,十来个回合崔大别说打了,就连碰都没有碰到白衣男人的一点衣服边儿,站在阵中观瞧的松二爷直气的哇呀呀爆喝:“我说崔大,你干什么呢,不是让你打么,你小子给我玩花活是不是,想在秦卓面前随便走上两圈,然后来个不是人家的对手退回阵中,告诉你,崔大,你要是不将秦卓的人头拿回来,就拎着你自己的脑袋滚回……” 松二爷这一声大喝似乎激发起了崔大的斗志,崔大心说话这一次被松二爷看破了,不动真格的还真的就不行了,当下气贯全身一抖掌中的折纸扇,当即也将自己的看家能耐使了出来。 那位说,这个崔大何许人也?既然崔大也是判官为什么不用判官笔呢,原来这个崔大正是当年地府冥宫的总军师崔钰的儿子,崔钰跟阎君大人那是什么关系,匆匆数载,崔钰也从当年一个小判官一跃成为一点阎罗秦广王了,而松二爷正是秦广王坐下的判官,老子当了秦广王,儿子能差的了么,自然也就成了二殿判官了。 地府冥宫中暗中留存了很多道门高人,这些道门高人往往留在地府冥宫为官,不再进行轮回转世,因此这位崔大自幼便跟着这些道门高人学习道法,这些道人是不可能收一殿阎罗之子为徒的,因此崔大东学一招西学一式,还真就有那么两下子,别看人家崔大不用判官笔,可掌中那把折纸扇也不含糊,此时听到大判官松二爷催阵,当下手腕一翻,掌中的折纸扇陡然一变,好似一把扇形的利刃便直向白衣男人扑来,白衣男人见状也是一怔,似乎并没有料到此时崔大会突然变招,当下继续施展竹林步法进行周旋,凭借精妙无比的步伐,崔大虽然依旧没有碰到白衣男人的毫毛,可是场上的局面已经变了,崔大的身形那是一步快似一步一招紧似一招,锋利的扇刃几乎贴着白衣男人的身边掠过,十几个回合之后形势便发生了逆转,俨然已经成了这个崔大判官追着白衣男人穷追猛打,而白衣男人似乎只有招架之功无有还手之力。 文辉带着寒雨和沈三郎来到地下室的一间监控室里时,只见宋明娇和白秀珠已经在这里了,居中一面巨大的液晶显示屏将院中的情形清晰无比的显示了出来,沈三郎见状忍不住惊呼道:“文局,这……这是什么技术,怎么连阴兵将都能拍摄下来?” 文辉闻言一摆手,道:“那有什么可奇怪的,你们道门中人没事吃饱了就研究怎么提高阴阳术法,我们这些外行人没事干怎么办,就得研究科学,阴阳道法蒸蒸日上,就不许科学技术飞速进步么?” 文辉说罢从橱柜里取出茶壶茶碗,又端出几个杯子来开始沏水,众人边喝边观察院中的情形,当听到衰弱期的时候寒雨忍不住心里就是一惊,此时见到崔大判官追着白衣男人请追猛打,当即也开口问了起来:“文局,难不成秦师兄他……真的有什么衰弱期……” 文辉闻言轻轻吸溜了一口茶水,笑道:“寒雨,这话你好像问错人了,你们都是道门中人,这种问题却要我一个外行人回答不成?”寒雨闻言也是一时语塞,这时忽听沈三郎急道:“你们快看,秦师兄好像有点盯不住了……” 众人抬眼再看之时,只见白衣男人的身形着法越来越慢,若不是白衣男人有着扎实的基本功,此时身上恐怕已经被崔大掌中的折纸扇削出几个大口子了,白衣男人勉强又坚持了几个回合,眼瞅着自己的步法已经无法闪躲崔大的攻击了,这才陡然一停,大喝道:“崔大,你当真要逼我动手不成?” 崔大见到白衣男人停下身形,下意识的也是一怔,一时间弄不清楚白衣男人真是手下留情还是故弄玄虚,不等自己回答,陡然间一道凌厉的笔影铺垫盖地的就压了下来,白衣男人见状脸色一变,当即身形的猛地向后掠去,却不料这道笔影暴涨数丈有余,直跟着白衣男人就追了过去,这时只听松二爷大声喝道:“崔大,你个完犊子玩意儿,现如今你还看不出来,秦卓那小子只是个空架子了吗?” 崔大闻言当即脸色一变,一晃掌中的折纸扇飞速就掠了上去,白衣男人身形着法再快,那也赶不上笔影的速度,眼看着锋利的笔锋就要穿透白衣男人的后心,白衣男人忽然转身伸出二指直向笔锋捏去,这一捏之下锋利的笔锋顿时被捏了个正着,白衣男人猛地大喝一声,只听“轰”的一声闷响,巨大的笔影被震碎的同时白衣男人的身形也倒着飞了出去,崔大判官见状大喜,当即飞身形就追了过去。 崔大判官追到近前时,白衣男人忽然一跃而起,不等崔大判官掌中的折纸扇削来,忽然伸出大手一把薅住崔大的脖领子,紧接着脚尖一点地身形直向十三局的大楼飞奔而去,松二爷见状就是一愣,心说话面对一个到了衰弱期的男人,这么多人围攻人家一个,不仅没有将对方生擒活拿,反而还被对方抓走一人,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当即一挥掌中的判官笔代替军令,大喝道:“冲啊,将崔判官抢回来……” 松二爷一马当先,不费劲就冲进了十三局的大楼,身后那些阴兵将紧跟和松二爷如潮水一般也捅进了十三局大楼,坐在地下室里的众人当即一脸的凝重,文辉却毫无介意的端着茶水慢慢的品着,这时寒雨忽道:“文局,眼下秦师兄已经到了衰弱期,松二爷身手不凡,又是十三局的老人了,以他的心智,很容易想到我们藏在哪里,如果我们不尽快采取行动的话……” 不等寒雨说罢,文辉冲着宋明娇一摆手,宋明娇白了文辉一眼,当即拿起遥控器按了一下,液晶显示屏当即又换了一幅画面,寒雨抬眼一看,只见松二爷冲入十三局大楼之后三晃两晃便不见了踪影,就在那些如潮水一般的阴兵涌进十三局大厅之时,一面金光闪闪的时轮忽然迸发出万道金光,金光弥漫之处阴兵将迅速变得衰老,与此同时从这时轮阵生出一股强劲的吸力,直接将潮水一般的阴兵将吸了进去。 见到这一幕寒雨也惊呆了,当下忍不住惊呼道:“这……文局,这不是老活弗登珠嘉措的绝招六道轮回么?难不成秦师兄他也……” 文辉闻言嘿嘿一笑,道:“寒雨,秦卓之前给我说过,这方术大成之人,每一年确实会有十天到半个月的衰弱期,也正如松二爷所言那般,在衰弱期中,即便是像秦卓这样的高人,一样要修为尽失,这些年来,秦卓一直在苦苦思索如何不受衰弱期的制约,巧了,就在数日前,这小子还真个琢磨出来了……秦卓,进来,别他妈装云南大瓣蒜了……” 文辉话音刚落,屋门一开,白衣男人一脸笑意的将崔大丢在地上,崔大闻言当即吓得个儿喽儿一声,指着秦卓道:“你……你不讲武德,扮猪吃老虎……” 第55章 一笔勾销 白衣男人并没有为难这个崔大,文辉笑嘻嘻的走上前来,道:“崔大,听说你爹已经当了一殿的秦广王,真是可喜可贺啊,不过你记住了,我们可不是怕你爹,回去告诉你爹,要是你小子还这么不知天高地厚,下一次我们再见面的时候,可就不是在饭桌上了,你滚……” “啊?你要放了我?” “怎么,听你这意思还不想走是怎么的?” 崔大闻言一噘嘴,还真就不走了,道:“我不走,我想留下来……” 文辉闻言奇道:“崔大,你好歹也是个官,虽然是下面的官,那也是官啊,怎么能留下这里呢,你说,你要留在这个干嘛?” “我……我要留下这里,跟秦上人学能耐……” “哈哈哈哈……”文辉听罢哈哈大笑,道:“孩子,你来晚了,你要是早来个二三十年的话,兴许当年这位秦真人还真会看在你爹的面子上,收了你这个小徒弟,可现在人家雷云观的山门都关了,你没机会了……” “那我也不走,我要留在这里,跟谁学都行……” “啊?跟谁学都行,真的吗,你小子看我怎么样?” “你是谁?” “在下沈三郎……” “啊?您就是号称西南大山控尸术的传人沈三郎?” “对啊,你听说过?” 崔大闻言一扑棱脑袋,道:“没,从来没听说过……” 沈三郎闻言急道:“好哇,小孩子居然敢调理我,今天你们谁都别拦着,看我怎么收拾这个小死鬼……” 文辉见状一摆手,道:“行了行了,沈小三,人家看不上你就算了,本来么,你那两下子也不行,我说崔大啊,你既然想留在阳间学能耐,我问你,这是为什么?” 崔大闻言眼圈一红,还挺委屈:“不瞒各位,我爹是秦广王不假,可是就是因为我爹是秦广王,地府冥宫里的道门高人谁都不收我,他们以为我小,糊弄着我挑挑拣拣的教几手入门的功夫,根本没有系统的学过,我就想正式拜师学本事……” “嘿嘿嘿嘿……”文辉闻言咧嘴一笑,又道:“你要这么说,我还真挺同情你的,这样,不管怎么说,你也是地府冥宫的判官,总不能老是留在阳间不是,况且我们阳间师傅收弟子还有个规矩……” “什么规矩?” “阳间的规矩就是天地君亲师,除了天地和皇上,还有你的直系亲属,那就算是你的师傅了,所以说,师傅要收徒,必须要你的家长同意,也就是说,必须你家秦广王老爹点头答应才行,如果将来你老子真的答应了,你也拜了师了,告诉你,你的师傅可就跟你爹一样,甚至比你爹还好使,懂么?” “这个啊,我早就明白,在下面我就想拜师来着,可他们谁都不收我,我知道,就是怕我爹不答应……” 文辉又道:“所以说,你爹秦广王那一关是躲不掉的,肯定要过,你要是过去不,那讲不了说不起了,此事就此作罢,要是你爹同意了……” “我爹要是同意了,我就能拜秦真人为师了吗?” “想得美,就凭你还想拜秦卓为师……” “诶我说,你不就是官大一点么,说来说去咱来都是官儿,你怎么老拦着我拜师,人家秦真人都没说不要我呢,昂,我知道了,是不是你想也想拜人家为师啊,想拜就拜呗,何苦拦住我呢……” 众人闻言好悬没气乐了,文辉当即喝道:“待着,你个死鬼懂得个屁,滚,你现在就给我滚,原本我还想给你说说情,现在一看,你他妈小子损透了,再不滚就让你爹亲自来提人……” 崔大闻言顿时脸色一变,有心想不走,可无奈自己不走肯定要挨收拾,当下也只好臊眉耷眼的就准备离开,正在这时忽见监控室的屋门直接被推了开来,众人抬眼一看,只见闯进监控室里的非别,正是那位一殿判官十三局的老熟人松二爷。 见到松二爷闯了进来,寒雨和白秀珠吜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宋明娇也急忙掏出了身上的配枪,松二爷看了众人一眼没有言语,文辉笑呵呵的道:“松二爷,一别经年,别来无恙乎……” 松二爷闻言冷哼道:“文辉,你小子少在我面前装文化人,告诉你,这一次算是还了秦卓那小子当年手下留的情分,以后你们十三局和我李岩松再无任何瓜葛……” 这时白衣男人忽然道:“松二爷,这么多年了,不知道我秦某人哪里得罪你了,想当年秦某人刚刚进入十三局的时候,你以测试为名,一出手就给我摆了个八卦绝阵,当时我若不是手下留情,恐怕早就没有日后的老处长了,不周山天门一战,我再次给你留了情面,怎么,你还受了委屈不成?” 白衣男人说罢,松二爷脸色一红,把头扭到一边没有言语,崔大见状乐了,当即凑过来道:“我说大判官,原来你和十三局秦真人还有这么一段呢,看来我要拜秦真人为师还真就拜对了……” 松二爷不敢跟白衣男人对质,还不敢跟崔大发飙么,当下喝道:“崔大,你小小年纪懂得个屁,你也不撒泡尿照照,就凭你也想拜人家秦卓为师,要不是看在你爹的份儿上,我早就把你收拾了……” “诶耶耶,看见没,又来了一个阻拦我拜师的,怎么,堂堂一殿判官松二爷,也想拦着我先拜秦真人为师不成?告诉你,这事情总要有个先来后到,别看你一把年纪了,那也得排在我的后头,管我叫师兄……” 崔大说罢众人当即大笑起来,松二爷闻言气的当即就要大骂起来,这时文辉一摆手道:“行了行了,松二爷,您这是干什么,还跟小孩子一般见识么,崔大,你先退在一旁,你拜师的事情我帮你周旋周旋,现在我和大判官有话要说……” “好,那我走,不过你既然是当官的,那可不能说了不算算了不说拉屎往回坐,到那个时候我要是拜不成老师,别怪我骂你八辈的祖宗……” “什么话,还不速速退去……” “是嘞……” 文辉一摆手,沈三郎急忙拉了一把寒雨,寒雨这才恋恋不舍的和众人一道离开了监控室,文辉将两杯新沏好的茶水推了过去,白衣男人也不客气,一摆手,道:“请……” 松二爷也不是外人,自然也不外道,三人对坐之后,白衣男人先开口道:“阎君大人的酆都帝君大印拿到了?” 松二爷没有开口默默的点了点头,白衣男人淡淡一笑,又道:“怪不得呢,我就说么,要是拿不到那枚大印,闫老西儿是没有底气敢攻打十三局的,是那个人叫闫老西儿出兵的?” 这一下松二爷摇了摇头,道:“那人只是破了阵法,帮着闫老西儿取回了那枚大印而已,阵法一破,那人便飘然而去,我只是秦广王座下的一个判官,人家阎王殿里面的事情,不是我能打听出来的……” 文辉闻言忽然插嘴道:“老局长在下面可好?” 松二爷闻言冷冷一笑,道:“文辉,你小子是不是又脏心烂肺怀疑我,告诉你,不管怎么说,周老弟也是跟我一起出生入死的老伙计了,往近了说,我们也算是同宗同源,只要我在,至少在地府冥宫,还没有人敢对周老弟怎么样……” “好,松二爷,就凭你这句话,秦某就答应你,这一次事情完了,咱们俩的事情就算是一笔勾销,将来再说将来的,我问你,阎君大人是不是已经知道了那间办公室里的东西?你究竟是不是西天十二重楼的楼主……” “哈哈哈哈……”松二爷闻言一笑,道:“秦卓,了不起,不错,我确实是西天十二重楼的楼主之一,不过,后面的话你不用问了,我虽然是楼主之一,但是也不知道那座西天十二重楼究竟在哪里,更没有去过,这件事请恕老朽无话可说……” 白衣男人闻言又点了点头,道:“关于这西天十二重楼的事情,闫老西儿知道都少?” 松二爷闻言一怔,思索片刻后才道:“阎君大人知不知道这件事我不能肯定,也许他现在蒙在鼓里,别看他兴兵杀进十三局,就算是他真的拿到了那件东西,也未必知道那东西是干什么用的,更何况,他也根本不敢去看里面的东西,另外,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件事,西天十二重楼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也未必是你们认为的那样只有十二位楼主,我虽然是楼主之一,不过只是一个小角色,很多事情我也很难给你们准确的说法,我看时间也不早了,该说的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就这样……” 松二爷闻言刚刚起身就要走,白衣男人冷不丁来了一句:“松二爷,要是你知道那里面放着的东西是什么,会不会动心?” 松二爷闻言一怔,停下脚步回头看着白衣男人,白衣男人淡淡一笑,继续道:“那里面的东西是一件可以让一个普通人成为神的东西,只要成了神,基本上就算是长生不老了,这不正是你一只渴望得到的么?” 听到这番话松二爷似乎有所动容,不过片刻之后又冷静了下来,道:“秦卓,你不需要用这样的话来试探我,我既然来了,就没有必要说假话糊弄你,也没有必要藏着掖着,否则的话我干脆就不来了,至于你所谓可以成神成仙亦或是什么长生不老的,嘿嘿,老夫现如今已经成了一殿判官,这些东西对我来说也没什么吸引力了……” 松二爷说罢又要走,这时文辉忽道:“松二爷,你为什么不仔细琢磨琢磨,万一这个事情是真的呢,难道说,你就从来没有琢磨过,当初修建那座西天十二重楼是用来干什么的,你要是知道了,恐怕你就不会这么说了,也罢,机会给你了,松二爷,要不要就要看你自己的了……” “哦?文辉,这么说,你们十三局所掌握的关于西天十二重楼的线索,比本官还要多了?” “你说呢?” “那你为什么还要找本官来做这笔交易呢?” 文辉淡淡一笑,道:“松二爷,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是根本抓不到把柄的,也是根本找不到证据的,但是没有证据,却不代表着找不到真相,尽管有些事情已经过去很多年了,对于这种事情,多搜集一些情况总是好的……” “好,文局,那我就听听,那件东西如何能让本官成神……” “很简单,松二爷,你只要能找到一个,有资格给你封神的人就可以了,我知道,很多阳世间的知情人,到了地府冥宫之后,都被地府冥宫扣了,这些人并没有转世轮回,松二爷现如今也是一殿的大判官了,虽然身份地位没有那十殿阎罗高,但是手里的实权也不次于十殿阎罗,如果松二爷真的有心要去查这件事,恐怕还不难……” “找到个可以给我封神的人?文辉,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要老夫穿越回去,回到那众神大战的封神时期不成?” 文辉笑嘻嘻的道:“松二爷,听你这番话到不像是在骗我们,既然松二爷讲原则,我们也不是蹲着尿尿的人,就我们掌握的情况来说,封神大战虽然已经结束,但是封神仪式却尚未结束,现如今我们这个时代已经没有什么人皇地主了,不过,这并不代表着不存在可以封神的人……” 松二爷闻言冷笑了一声,道:“封神?那我倒要问问你,老夫能封什么神?” “能封什么神,那不是我说了算的,自然也不是你说了算的,那是早在三千年前封神大战时期就已经预定好了的,据闻当年那张封神榜上,共计三百六十五位正神全部分封完毕,不过最后一个神位原本是姜子牙的,却被姜子牙给了自己的媳妇马氏,那个什么所谓的扫把星君,你真的以为是正儿八经的神位么?” 第58章 重手伤故人 离开马莲乡后,董亦白不解的询问周博文为什么要找马大白话的晦气,周博文介绍了望门村的现状之后,董亦白这才明白过来,这也就是周博文,要是换成文辉,恐怕马大白话的乡长是干不成了,二人直奔句容山,一路无话迟不愣登这一天就赶到了句容山脚下,因为此时正值冬季,前来句容山的游客并不多,周博文在山脚下一个县城里找了家酒店,准备歇息一天第二天一早便赶到茅山宗总院去见叶成梁老天师。 在酒店的前台大厅,董亦白见到周博文只开了一间房,当即脸色一变就不乐意了,周博文轻声道:“董师姐,我可不是要占你便宜,我身上的东西要是丢了,那可了不得,别忘了咱们是干什么来的……” 二人进屋之后,董亦白比较喜欢干净,也不管周博文,拿起酒店里的毛巾好悬没把整间屋子都擦了一遍,当晚周博文抱着被褥打了地铺,董亦白坐在床上习气直至天明。 第二天一早,二人吃罢早饭,周博文背背五行令旗就上了茅山宗,这不去不知道一去才发现,茅山宗果然不愧为道门五大祖庭,整座大山简直山连着山岭连着岭,放眼望去,山间密密麻麻耸立着数不清的道观,虽然此时游人并不多,但是仍然可以见到很多身着道袍的大小老道在山中穿梭,周博文和董亦白都是第一次来茅山宗,根本不认识路,走了大半天二人累的呼呼直喘,周博文道:“师姐,我说咱们这么找也不是办法,干脆直接找一家道观,抓一个小老道问问就得了……” 二人沿着山路继续前行,走进一家道观之后,还真的发现了一个小老道正在院中打扫庭院,周博文走到近前笑嘻嘻的道:“这位道兄您好,请问您茅山宗总院怎么走啊?” 小老道闻言停了下来,颇有礼数的回道:“这位客爷您好,贫道出家在这里也有五六年了,从未听说过有什么茅山宗总院,您是不是走错路了?” 周博文闻言一怔,急道:“走错路了,这里不就是茅山宗么?”小老道闻言点了点头,又道:“茅山宗是茅山宗,可是我从未听过什么总院分院的……” “那上院下院呢?” “没听说过……” “嗯,道兄,那你可知茅山宗老天师叶成梁所在何处?” “贫道从未听说过叶成梁这个名字……” 周博文闻言大吃一惊,回头看了看董亦白,董亦白轻轻拉了周博文的衣角,周博文这才冲着这个小老道道了声谢,随即跟着董亦白离开了道观。 周博文和董亦白端坐在山间一块大青石上歇息,董亦白道:“周师兄,我看咱们应该走错了,这里应该是景区,道家祖庭是不允许客人观光的……” 周博文闻言道:“董师姐,这么说我们还得往深里走么?” 董亦白点了点头,道:“一会我们遇到商铺,买些吃的东西带上,不找到茅山宗总院,我们就不回去了……” “啊?难不成我们要在山里过夜不成?” “我一个女孩子都不怕,你还怕?” 周博文按照董亦白的意思,在一个摊贩前买足了吃食和清水,这才和董亦白向山里继续走去,这一走可是走苦了,从大早上进山一直到太阳即将落山之时,二人身处深山,居然已经找不到回去的路线了…… 无奈二人只好继续往深山里走,山间的冷风呼呼直吹,将身上的汗水吹得冰冷刺骨,周博文实在坚持不住了,道:“师姐,我看咱们还是赶紧的找个地方生堆火,今天就歇了……” 董亦白也累得不轻,当即点了点头,二人借着夜色一踅摸,似乎不远处有水声,二人循着水声而行,来到水边才发现,这里居然是一个水潭,从山间的石缝里流出几缕溪水注入潭中,反射出星星点点的荧光。 董亦白一把抽出腰间的长剑,刷刷点点就砍下一段枯枝来,周博文点起篝火,火光一起,一股暖意顿时袭来。二人围坐在火前吃了点东西,周博文在火上夹起几根枝条做成支架,将已经湿透的衣服搭在上面打算烘干,董亦白见状眉头一皱,道:“这衣服还是烘干了,还能穿么,上面都是汗,都能立起来……”说罢董亦白脱下自己的内衬衣,重新穿好外套,捧着几件衣服径直来到水潭边缘清洗起来。 周博文见状打趣道:“董师姐,你还真是勤快,谁要是娶了你,这辈子可有福气了,不仅有能耐,这一手家务活居然干的有模有样的……” “周师兄,你要是在贫嘴,这些脏衣服自己洗……” 董亦白将脏衣服浸泡在潭水中轻轻搓洗,随后又涮了涮,这才准将湿衣服拿回去搭上烘烤,董亦白搭好衣服转身又来到水潭边上,轻轻解开外衣劈在背上,手捧清水慢慢的擦洗身上的汗渍,两只雪白粉嫩的手臂刚刚撩起清水还没有洗几下,忽见并不是很大的水潭中涌起一阵气泡,董亦白下意识的抬眼看去,只见气泡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浮起来,董亦白原本以为是什么怪物,匆忙之下一把抽出了腰间的宝剑,这就在这个时候,这股气泡之中居然冒出一张惨白惨白的人脸来。 董亦白手持宝剑当即站了起来,大声喝道:“周师兄小心,这里有僵尸……” 周博文闻声也是一惊,他知道董亦白在水潭边上清洗身体,因此才没有凑过去,此时周博文披着外套也跳了出来,抬眼看去之时,只见董亦白一抖手就是一道剑气劈了过去,剑气劈出的同时身上的那件外套也滑落了下来,雪白的后背顿时映入眼帘。 “你说谁是僵尸,为什么要用剑劈我……” 随着一个清脆的声音,蓦然间水面之上出现了两道水线,这两条水线撞在一起发出“轰”的一声,震得水花四溅而去,水花落尽之后,只见一名年轻的男子站在水面之上,男子看了一眼董亦白,忽然“哎呦”一声,身形不稳顿时又跌入了水中,董亦白瞬间反应了过来,当即将外套重新披上,大喝道:“好个登徒子,姑奶奶给劈了你不可……” 话音刚落董亦白一抖手腕,掌中宝剑嗡嗡作响,剑气激发而出之时一道水线直奔水中的那位男子,不等水线袭来,男子的身形好似蛟龙出海一般凌空翻起,水花过处时男子又直立在水面之上,男子抬脚轻轻一踩水面,又是一道水线激发而出,两道水线撞在一起顿时化为万点水花落在潭水之上。 这时周博文急忙赶到近前,低声喝道:“师姐,怎么回事?” 董亦白闻言眼圈一红,急道:“这个登徒子,刚才居然偷看本姑娘擦洗身体……” “啊……好个小不死的,你好大的胆子……” 周博文闻言刚想晃动巴掌就拍,那位男子闻言却接连摆手,道:“二位师兄师姐,等等,等等……不是我有意偷窥,而是师弟我被罚在此,此处潭水久无人烟,我也不知道师姐会在这里擦洗身体,罪过罪过……” 周博文闻言一怔,回头看了看董亦白,又看了看火上烘烤的衣物,登时脸色又变了,道:“师姐,你贴身的内衬衣不是还在么,看来这小子也没有完全得逞……” “怎么,非要叫他给本姑娘看光才行……” 周博文笑道:“师姐,师姐别生气,看来这都是一场误会……” “误会个屁,你给滚一边儿去……” 董亦白乃是一个冰清玉洁的大姑娘,自幼生活在峨嵋山中,自然忍不了这个,当下脚尖一点地身形跃起,直向潭水中间跃去,董亦白的轻功虽然比不上这个男子,可以很自然地站在水面之上,但是身形一起一落也不会堕入潭水之中,男子见状并不想和董亦白交手,当下脚踩潭水四散而逃,董亦白的身形着法并没有这位男子快,当即手腕一翻,一道凌厉的剑气就激发而出。 这位男子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董亦白的剑路,根本不回头便已经感觉到了剑气的位置,脚下踩水的同时震起道道水箭将董亦白发出的剑气化为无形,董亦白越打心里越急,眼看着单凭掌中宝剑根本奈何不了人家,当下宝剑还匣,双掌分左右一上一下在胸前画圆,冷不丁一面金灿灿的阴阳八卦图就打了出去。 那位男子见状当即脸色就是一变,就在这一招金顶太极式一闪的工夫,男子猛然间脸色就是一变,身形不知道为何停了下来,冲着董亦白一张口刚想说什么,这时这面泛着金光的太极八卦图就到了,只听“嘭”的一声闷响,男子闷哼了一声,直接从水面上被轰到了岸上。 周博文见状急得直跳脚,道:“诶呀我说师姐,你打人家两下出出气就得了,怎么还下这么重的手啊,这要是让师伯知道了,该如何是好啊……” 周博文急忙跑了过去,将男子抱起来直向火堆而去,董亦白回到岸上的时候心里也后悔了,自己一时冲动没记后果,只好也急忙回到火前查看伤情,借着火光这么一看,二人都大吃了一惊,只见此人也就是二十来岁的年纪,长得眉清目秀,上身不着一缕,露出一块块紧实的肌肉,胸前一大片圆形的淤痕,很显然就是刚才董亦白那一招金顶太极式打的。 周博文擦去这个男子身上的水滴,生怕此时寒气入体再伤了这位男子的身子,正准备气贯全身给男子推宫过血之时,却见这位男子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董亦白,颤巍巍的道:“董师妹,我是……我是……”说罢脑袋一歪就昏了过去…… 周博文闻言狐疑的向董亦白看去,董亦白闻言也是一惊,凑到近处仔细观看,只见此人确实有些眼熟,但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此人是谁,周博文心知这里面有事,当即急道:“董师姐,我看此人肯定是友非敌,时方才人家明显让着你来着,你还下重手打人家一招金顶太极式……” 董亦白的性格和沈佳宜截然不同,但凡是自己做得不对,从来不嘴硬,当下小心翼翼的道:“周师兄,我刚才也是一时情急,他要不是偷看我,我能打他么,你等等,我这里有峨眉山的丹药,你给他吃一粒……” 董亦白掏出瓶子取出一粒药丸,周博文接过药丸给这位男子喂了进去,不多时男子悠悠转醒,一张口哇哇就开始吐血,这可给周博文吓坏了,急道:“董师姐,你不是给人家喂了毒药?” 董亦白闻言脸色一变,喝道:“周师兄你胡说,我哪里有什么毒药,他吐的是淤血,淤血吐出来就好了……” 董亦白说罢,果然这位男子慢慢的好了过来,抬起眼睛再次见到董亦白的时候,当即挣扎的就要起来,周博文一把将男子按在地上,随手将自己的外套丢了过去,道:“我说哥们,刚才都是误会,我师姐一出手没加注意,你怎么样……” 男子推开周博文递来的外套,一翻身站了起来,冲着周博文一抱拳,转身看着董亦白道:“董师妹,您……您不认识我了……” 说到此时男子忽然打了个寒战,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光着上身着实的不礼貌,当下身形一纵飘然而去,董亦白见状下意识“唉”的一声叫了出来,不多时这位男子从林中又钻了出来,再次回到火前的时候,已是一身道家的装束。 董亦白越看此人越面熟,却怎么也叫不出此人的名字来,男子直愣愣的看着董亦白却不开口,周博文见状忍不住急道:“我说哥们,我问你半天了,你到底是谁啊,我师姐认不出,你不会直说么,磨磨叽叽的怎么老娘……小媳妇是的……” 男子闻言忽然冲着周博文哈哈一笑,这才冲着董亦白抱拳拱手道:“董师姐,你忘了我,我可没有忘了你,你可还记得十五年前,在峨眉山八宝云霄观和你们三阵赌输赢的茅山小师兄么……” 董亦白不听则可一听当即惊呼了出来:“啊?是你……” 第59章 三阵定姻缘 董亦白说罢脸色腾的一下就红了,周博文见状心里一乐,当下就明白了七八分,道:“我说哥们,看来您跟我师姐那是老相识了,老是这么支支吾吾的打哑谜,是不是有点不大礼貌,看你这一身打扮也是道门中人,大半夜的不睡觉能在这句容山的水潭里偷看我师姐那个啥,看来你定是茅山宗弟子了,莫不成你也是茅山宗的弃徒?” 男子闻言就急了,登时喝道:“这位兄弟,我可没有得罪您,为什么你一张嘴就血口喷人呢,我什么时候是茅山宗的弃徒了,我看你才是弃徒……” 周博文闻言也不气恼,当下晃着胖脑壳又道:“这位师兄,在下周博文,乃是雷云祖庭白衣上人的秦卓的二弟子,雷云观第三十八代掌门弟子柳相如就是我的大师兄,敢问这位师兄的名号?” 男子闻言当即眼睛就是一亮,道:“柳相如是你的大师兄?” 周博文洋洋得意,道:“那是,怎么,你也听说过胖爷的名号?” 男子一扑棱脑袋,嘴一撇,眼神中带出一丝不屑的神色,道:“道门青年才俊柳相如那谁不知道,我知道柳相如,可从来没有听说过你……” “我去……”周博文闻言这个泄气劲儿就甭提了,当下又道:“好小子,这么多年来净是胖爷我调理别人了,还没见过谁能调理胖爷我的,单说你暗中偷看我师姐这事就完不了,你不是茅山宗弟子么,走……走……找老当家的叶成梁去辩理……” 男子闻言登时就急了,当下也是脸色通红,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能在这里遇见师妹,我……我……” “好了周师兄,你别逗他了,他不是外人,也是茅山宗的弟子,找到他,我们就算是找对人了……” “哈哈哈哈……董师姐,你终于开口了,行了,坐坐坐,都是一家人,哥们,你可知道我是谁?” 男子被周博文的热情闹愣了,坐下来之后便道:“你不是柳相如的师弟么?” “我不仅是柳相如的师弟,还是十三局老局长的亲孙子,我爷爷就是茅山宗内门俗家弟子周杰周老爷子,你知道么?” “啊?果如斯乎?” “叶师兄,不错,他就是老局长的亲孙子周博文……” “诶呦呦,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这么说,您就是我的师弟了……” 周博文闻言心说话这人倒好,走到哪儿都充大辈儿,遇见我们都以师兄自居,倒是不吃亏,周博文笑嘻嘻的道:“既然你是叶师兄,那也甭见外了,说说,当年你是怎么和我师姐认识的……” 董亦白闻言急道:“周师兄,咱们还是尽快赶路,办正事要紧……” 周博文闻言一扑棱胖脑壳,道:“师姐,急什么,大半夜的赶什么路啊,再说了,咱们的衣服还没有烘干呢,来,咱们边吃边唠……” 周博文将买来的吃的都拿了出来,山上的小店条件有限,没有那么可口的吃食,这位男子也不嫌弃,抓起面包就啃,一开口跟周博文一见如故,当下便讲了起来。 大约在十五年前,茅山宗老天师叶成梁在正式传位之前,小天师叶之懿带着自己的儿子叶仙童离开茅山宗游历,首选之地便是同为道门五大祖庭的峨眉山,此时叶之懿三十出头不到四十岁的样子,叶仙童还只是个八九岁的孩童,别看这个孩童年纪不大,但是天资聪颖,茅山各门的功夫已经不简单了,小天师带着儿子来到峨眉山八宝云霄观,掌门人瑞寒秋瑞大剑自然喜不自禁,两位当世高手寒暄片刻,便准备唤出自己的弟子相互切磋技艺,掌门大弟子沈佳宜是个气死小辣椒不让独头蒜自知有己不知有人的货,为了在两位老师的面前出风头,一出手就拿出自己的看家绝活儿峨嵋剑法跟对方动手,茅山宗那是以阴阳术法为主的道家门派,本以为自己一出手就可以轻松拿下对方,却不料小小的叶仙童一上手掌中的剑法也颇为不俗,二人足足打了将近百余个回合不分胜败,男孩子和女孩子毕竟体力上还是有差距的,这百余个回合下来,沈佳宜有点跟不上了,自知这样打下去一定不是这个叶仙童的对手,当下心眼一转计上心头,冷不丁脚腕一转立时跌倒在地,打着打着叶仙童见到沈佳宜摔倒,当即收招定式就要去搀扶,哪知这一下中了沈佳宜的烟儿炮鬼吹灯儿了,叶仙童刚刚赶到近前,冷不丁沈佳宜一个鹞子翻身飞了起来,叶仙童一个没留神“嘭”的一下就挨了一脚,沈佳宜傲然而立冲着叶仙童一拱手,道:“承让……” 叶仙童没有料到竟有这个结果,有心不服但是自己众目睽睽之下挨了人家一脚,再说人家还是个女孩子,自己一百多个回合都没有战胜对方,就算真是靠着体力赢了,那也还真的有点说不过去,当下脸色微微一红,抱拳拱手道:“师姐,好功夫……” 沈佳宜正沾沾自喜的时候,端坐在台上的瑞大剑冷不丁猛地一拍桌案,当即喝道:“佳宜,你好本事啊,真不知羞耻……” 这一下吓得沈佳宜当即就跪了下来,豆大的眼泪噗噗的就往下落,小天师叶之懿见状忙道:“师姐,您这是干什么,佳宜还是个孩子,有道是有力使力,无力使智,佳宜这孩子这么做也不算不对,不过呢,佳宜,你过来……” “是……” 沈佳宜来到小天师叶之懿面前再次躬身施礼,叶之懿拉着沈佳宜的小手笑呵呵的道:“峨眉山真是人才辈出,寒雨师伯的好女儿,不过佳宜啊,我们道门中人,讲究的是个光明磊落心怀慈悲,这种手段不是不能用,但是要分时候,如果你遇到恶人,不仅要知道这种手段,还要懂得预防这种手段,这样才能除暴安良,你懂了么?” “是,弟子谨记叶师伯的教诲……” “好了,下去,瑞师姐,这一阵,是我们茅山宗输了……” “哪里哪里,叶师兄,这一阵是我们峨眉山输了……” “不不不,输了就是输了,我们输的心服口服……” “叶师兄,我们峨眉山虽然是女流之辈,却也无有胜之不武的道理……” 嘿,没想到这两位当世的大剑还客气起来了,当晚瑞大剑便安排叶之懿父子留宿山中,第二天一早,瑞大剑陪着叶之懿父子参观峨眉山盛景,午饭之后便开始进行第二场比试。 第二场比的是道法修为,出来比试的是董亦白,一来二去各种道家指诀比将下来二人斗了个旗鼓相当,最后眼看着又是一场难分胜负的比试,董亦白鼓起勇气将略有小成的金顶太极式使了出来,这一招一出顿时惊呆了众人,不仅叶仙童,就连在座的小天师叶之懿和瑞大剑都没想到董亦白能把这一招使得那么潇洒,当下叶仙童十分心悦诚服的服输,小天师叶之懿拉着董亦白的小手笑道:“皂阁山董师伯的女儿果然也是人中龙凤,相比之下我这犬子真有点相形见绌的意思了……” 叶之懿之所以管董伯召和寒雨叫师伯,那是因为董伯召的师傅念慈大师还有寒雨的师傅峨嵋四大剑跟叶之懿的爷爷叶鹏举是一个辈分,他们这是各论各的,叶之懿拉着董亦白的小手不放,又叫来叶仙童,道:“童儿,相比之下,这两位师妹,你心里喜欢哪一个啊?” 十来岁的孩子要说不懂也多少明白点,当下脸色一红,看着瑞大剑笑呵呵的看着自己,这才鼓起勇气说道:“我喜欢董师妹,她比较懂礼貌……” “哈哈哈哈……”两位当世大剑同时大笑起来。 听到这里周博文哈哈大笑,道:“叶师兄,原来你和董师姐还有这么一段往事,董师姐,叶师兄真可谓才貌双全,要是真能和你配在一起,真可谓是一对金童玉女啊……” 董亦白闻言脸色一红,叱道:“呸,周师兄,这么多面包还堵不住你的嘴么?” 小天师叶之懿带着叶仙童在峨眉山上住了一个星期,最后一阵比的是轻功,这一比之下才发现,小小的叶仙童身形飘洒如同空中的飞燕一般灵巧,瑞大剑见状也不由得心上眉梢,当下便认准了这位茅山宗未来的掌门天师叶仙童,自己原本有两位内门弟子,掌门大弟子就是沈佳宜,自己的掌门原本就应该是寒雨的,寒雨让给了自己,才有后来的峨嵋瑞大剑,将来肯定也很难废长立幼,趁着这个机会给董亦白找个好人家,也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叶之懿走后,瑞大剑立刻修书一封,打算撮合董亦白和叶仙童,特意来征询董伯召的意思。董伯召见信后和白秀珠商量了一下,白秀珠原本不同意,董伯召说别忙,等我有时间去茅山宗看看再说,这么一耽搁,就是十几年的光阴。 这里面的事情董亦白零零碎碎的知道一些,但是不知道那么全,由于董伯召迟迟没有回复,瑞大剑只道董伯召不同意,也不便跟董亦白挑明此事,因此时间一长董亦白就忘了。可叶仙童则是不然,自从见识了董亦白的金顶太极式便一直记在了心里,回到茅山宗之后更加刻苦的练功,从此也叶仙童便再也没有下过茅山宗,不过他心里知道,自己的老子小天师叶之懿,早就给自己找好了媳妇,就是峨眉山瑞大剑座下的那位董师妹。 叶仙童讲完,周博文直乐得前仰后合,董亦白红着脸道:“叶师兄,刚才我错手打伤你是不对,可是你也不能胡说,我什么时候说要跟你好了,既然刚才的事情是误会,我也打了你一巴掌,那就算了,这件事以后不要再提了……” “啊……董师妹,我……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茅山宗,心里可就只有你……” “闭嘴,你还说……” 董亦白这一发怒,叶仙童顿时脑袋就耷拉了下来,周博文见状一把拉起叶仙童,二人直接来到潭水边后,周博文才笑嘻嘻的道:“我说叶师兄,怎么,我师姐把你拒了,你有点失落是不是?” “嗯……” “失落个什么劲儿啊,我告诉你,凭借我对师姐的了解,我师姐刚才一眼就看上你了,这叫啥你知道不?这就叫一见钟情……” 叶仙童闻言大嘴一咧,道:“屁的一见钟情,没听见么,人家不乐意……” “待着,你懂得个屁,哪有大姑娘一见到漂亮小伙就投还送抱腻腻歪歪的,那叫正经姑娘么,那他妈是站街的……” “什么叫站街的?” “额……这个你以后就知道了,总而言之你记住,我师姐肯定是乐意,不过人家是大姑娘,怎么能轻易地就答应了呢,再说了,人家还有父母师傅呢,父母师傅没答应,自己就舔着脸跟人家跑了,对得起谁?挺大的姑娘还有脸回家吗?” “可也是……” “是,这样,这件事就包在我的身上,别看你是师兄,但是行走江湖那一套你差点远,你承认不?” 叶仙童闻言点了点头,道:“我爸也这么说,还说打算最近就让我下山,出来走一走见见世面……” 周博文闻言眼睛一亮,当即笑嘻嘻的道:“叶师叔真是这么说的吗?走走走,过来,我们有话说……” 周博文重新将叶仙童拉了回来,一翻衣兜露出旗子的一角,道:“师兄,你看这是什么?” 叶仙童见状大吃一惊,当即惊呼道:“莫不是……莫不是我们茅山宗的五行令旗?” 周博文笑嘻嘻的拍掉了叶仙童的手,道:“现在知道我们来你们茅山宗干什么了,就是来送这五行令旗的,我爷爷不在了,您说我这个当孙子不来谁来?对了,我还有句话问你,你大晚上不睡觉,跑到这水潭里偷摸的那啥是几个意思?” “我不是偷摸的那啥,是被罚到这里来的,对了,你和师妹怎么会摸到这里来,这里可是茅山宗内院,外人不让进的……” “我们在山里迷路了,这才误打误撞走到了这里……” 周博文话音刚落,陡然间一阵阴风涌起,伴随着一阵大笑之声,一个沙哑的声音传了出来:“老夫找了你们半天,没想到你们两个小猴崽子居然摸到了这里,今天不把五行令旗交出来,休想离开此地……” 第60章 斯文不能当饭吃 话音刚落,从密林深处走出三个黑衣人来,这三个黑衣人呈品字形站立,将周博文等三人牢牢围住,董亦白见状当即抽出掌中的长剑,叶仙童也跳了出来,伸手点指黑衣人喝道:“你们是什么人,竟敢夜闯茅山宗后山?” “哈哈哈哈……”居中领头的那位黑衣人看着叶仙童笑道:“我知道你们都是谁,也知道你们的背景都不简单,不过今天老夫来到此处,并非是要取你们的性命,只要你们乖乖的交出五行令旗,老夫就放了你们,包括那个小胖子,你们都可以安全离开,否则的话,叶仙童,也慢说是你,就是你爹叶之懿来了,也休想逃出老夫的掌心……” “老不死的你狂,董师妹,周师兄,咱们一起上……” 叶仙童说罢脚尖一点地就纵了出去,董亦白见状自然是不能后退,正要冲上前去之时,周博文忽然一把拉住董亦白,道:“师姐,你咋那么实惠呢,叶师兄的意思是让咱俩护送着五行令旗先走……”说罢周博文一脚踢灭了篝火,也顾不上火上的衣服了,拉着董亦白就跑,可没跑出两步二人身前便出现了另外两名黑衣人,这两名黑衣人站在当前拦住去了,束手而立似乎并没有要出手的意思,董亦白见状急道:“周师兄,难道说咱们二人只顾逃走,单独留下叶师兄一人御敌不成?” 周博文道:“师姐,眼下是什么形式,要是叶师兄真的想让咱们一起动手,那还用废这个话吗,直接上去打就行了,他要是打不过人家,咱们自然不能干看着,他画蛇添足这么一说,分明就是要咱们走……” “可是叶师兄他……” “哼哼,我看你们还是别担心你的叶师兄了,先考虑考虑你们自己的处境,你们现在交出五行令旗还来得及,我们一定话付前言,绝对不会碰你一根汗毛,要是你们还是心存侥幸,觉得自己这两下子不含糊,那就讲不了说不起了,我们弟兄二人也只好大开杀戒了……” 其中一个黑衣人说罢径直冲着周博文伸出手来,周博文嘿嘿一笑,道:“师姐,咱们面前有两个,你挑一个,我来一个……”董亦白闻言摇了摇头,道:“周师兄,你身上的五行令旗要紧的很,我来对付他们,你先走,尽快赶到茅山宗总院给老当家的送信……” 董亦白说罢一抖掌中的宝剑直向那两位黑衣人而去,黑衣人似乎并不担心周博文逃走,二人一左一右一前一后居然同时和董亦白斗在了一处,董亦白掌中的宝剑虽然不是峨眉山的残红落花剑,但是这把宝剑也是瑞大剑精心给这两个弟子打造的,不仅钢口十分锋利坚硬,而且剑身柔韧性很好,别看剑身很薄,却也称得上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宝家伙了。 董亦白一亮宝剑刷刷点点就是几个剑花,紧接着便是行云流水一般的峨嵋剑法,这一套就剑法使出来严谨而又流畅,威力十足却又不失潇洒优雅,单看董亦白在这一柄宝剑上的造诣,便算得上是当今道门之中后辈弟子的翘楚。 眼前的这两名黑衣人似乎也对剑法十分了解,二人手上没有兵刃,单凭双掌御敌,凭借脚下灵活诡异的步法居然十分巧妙的避开了董亦白的剑锋,二人四手掌掌如刀,分上中下三路直向董亦白周身上下的要穴劈来,董亦白舞动宝剑紧守门户,坚持了十来个回合之后匆匆一瞥之时,只见周博文还站在原地没动,当下急道:“周师兄,你……你怎么还不走……” 董亦白这一分心坏了,掌中剑锋稍微一慢,其中一个黑衣人的掌风朝着董亦白的额头横着削了过来,董亦白的反应也是极为的迅速,当下腰眼儿向后一闪来了一招金刚铁板桥,黑衣人这一掌虽然没有扫中,可董亦白只觉额头之上一片火辣辣的疼,接连翻了跟头之后才稳住身形,周博文赶到近前一看,登时脸色大变,疾声惊呼道:“师姐,您……好哇,你们敢欺负我师姐,我他妈劈死你们……” 周博文忽然发了疯似的朝着那两名黑衣人就冲了过去,黑衣人似乎素知这个小胖子的能耐不行,站在那里哈哈哈大笑,等着周博文自己送上门来,眼看着挥舞着王八拳的周博文就要冲到近前,这两个黑衣人似乎已经觉得那五枚令旗已经掌握在自己的手中,冷不丁却见周博文停住了身形,一晃巴掌直接打出了数道掌心雷。 蓦然间数道炽白色的雷光凭空而现,那两个黑衣人明白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两道炽白色的雷光直接劈中了二人的肩头,二人当即闷哼了一声,正想晃动双掌往前冲之时,只觉肩头之上一阵酸麻,这么一愣的工夫又是数道雷光劈了下来,眨眼间周博文晃动巴掌打的这个过瘾劲儿就甭提了,这两个黑衣人被炽白色的雷光劈的嗷嗷直叫,站在一旁的董亦白见状心中少有欣慰,看了片刻忽然感觉额头之上又麻又痒,浑身无力登时就倒在了地上。 两个黑衣人被小胖子周博文的掌心里劈的也是浑身酸麻不已,周博文匆匆一瞥之时,发现董亦白瘫软在地当即心中大惊,猛地一提气掌中忽然呈现出一只金光闪闪的弓箭,周博文开弓搭箭,两个黑衣人身前顿时出现了两个光点,这两个黑衣人并不识得这把后羿弓的威力,就在周博文一松手将黄金之箭发出去时,陡然间一声传出厉喝:“竖子尔敢……” 黄金之箭发出去一分二位,化为两道金色的光影直奔二人的胸口就射,这在这时,一个黑衣人脚踏虚空凌空飞渡,眼看着自己的速度再快也无法追上黄金之箭,临危之时匆匆一抖手打出一道指诀,这一道指诀打中了一只黄金之箭的光影,黄金之箭的光影一偏,紧接着“啊啊”两声惨呼传了出来,不等周博文看清楚情况,陡然间又是一道人形飞扑而来,照着后来的黑衣人后心就拍,黑衣人忙运气举起双掌转身抵挡,四掌相交之时只听“轰”的一声闷响,来人被震得凌空翻了好几个跟头才稳住身形。 此人非别,正是一直和这位领头的黑衣人单打独斗的叶仙童,叶仙童稳住身形之后,一眼就看见了倒在地上的董亦白,当即飞奔而至将董亦白抱在了怀里,借着朦胧的夜色看去,只见董亦白额头之上的皮肤好似风干了的蛇蜕一般四分五裂都卷了气来,样子十分恐怖。 趁着这个时候黑衣人急忙向那二人奔去,这一看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单看二人身上,被周博文的掌心里劈的红一块紫一块,巴掌大的肿块布满了全身,其中一人心口处一个手腕般粗细的血洞,正是被黄金之箭穿透的,此人已经当场玩完了,另外一个稍微好点,但是也好不到哪儿去,只见此人肋下也出现了一个拳头大小的血洞,伤势虽然不轻,好歹避开了要害,也算没有性命之忧。 叶仙童一见董亦白额头之上的伤势心里就明白了,当下唤过周博文,道:“周师兄,董师妹中了五毒掌,必须立刻解毒医治……” “哈哈哈哈……”叶仙童话音刚落,那个领头的黑衣人又走了上来,指着叶仙童喝道:“小兔崽子,就凭你还想在老夫面前救治这个娃娃,小胖子,你小子有几斤几两我清清楚楚,你打完了后羿弓,嘿嘿,就再也没招了,叶仙童,就算你有两下子,就那么有把握战胜老夫么?” 周博文喝道:“老不死的,你究竟要怎么样……” “老夫刚才说了,老夫不要你们的性命,只要你手里的五行令旗,只要你把五行令旗交出来,老夫就放了你们,这女娃娃是你的心上人,放心,五毒掌的解药就在老夫身上……” “我怎么知道你的解药是真的还是假的……” “你可以试试看啊,老夫有耐心,只要你答应,我也不怕你小子说了不算算了不说拉屎往回坐,老夫就先给你们解药,等药效过了,你们不就知道是真是假了?” 叶仙童闻言急道:“如果你用假药,害了我董师妹,我们又待如何?” 黑衣人哈哈一笑,道:“叶仙童,我说你是不是傻了,我都说了,我不要你们几个的性命,如果真是为了取你们的性命,你以为就凭小胖子的掌心雷,就能对付我那两个不成器的徒儿么?再者说,我什么也不干,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女娃儿毒发,不是更省事么?” 周博文和叶仙童对视了一眼,当下点了点头,道:“好,老不死的,那我就答应你,只要你的解药好使,能把我师姐救回来,我就把五行令旗给你……” “周师兄你……不行啊,你放心,只要我将董师妹带回茅山宗,一定有法子救她的……” “叶仙童,你真的以为,你们还有机会走么?” “周师兄,你休要听他一派胡言,如果我叶仙童不能保着董师妹离开,就立刻抹了脖子,跟董师妹一同赴死……” 周博文一听不乐意了,当下喝道:“我说叶师兄,这话你好意思说得出口,死简单,你死了,谁给我董师姐报仇,茅山宗老天师这十来年的心血就这么付之东流么,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还不如你刚出生的时候直接给你掐死就得了,岂不闻人固有一死,有人死的重于泰山,有人死的轻于鸿毛呼?”这时候周博文还不忘拽两句。 周博文一把推开叶仙童,指着黑衣人道:“老不死的,要我交出五行令旗不难,除了要给我们真的解药以外,我还有一个要求……” “讲……” “我说你是谁啊,三番五次跟我们十三局的人为仇作对,敢不敢把这里面的道理给我讲清楚……” “哈哈哈哈……小胖子,我知道你小子心里花花肠子多,既然你说到这里了,这个要求我不能完全答应你,也不能算不答应你……” “什么意思?” “你要知道老朽何许人也不难,你要知道这里面的道理,这个恐怕我做不到,不是我故意瞒着你,老朽只能说是奉命行事,你想知道老朽姓字名谁,这可以告诉你,贫道茅山宗蒙天放……” 周博文闻言看了看叶仙童,叶仙童闻言茫然的摇了摇头,周博文又道:“老不死的,你没有说瞎话么?” “诶……老朽既然敢说,就不会说瞎话,否则的话我不说不就得了?小胖子,你究竟还要怎么样?” 周博文闻言打了个哈哈,道:“既如此,好,五行令旗虽然宝贵,但是毕竟是个死物,我们能给你,将来也能重新夺回来,我答应你,你把解药拿来……” “好……”黑衣人一抖手抛来一物,周博文伸手接住,只见是一个药盒,蒙天放又道:“这是我茅山宗的百花祛毒膏,专指这五毒掌,你将药膏抹在那个女娃娃的患处就得了……” 叶仙童闻言急忙接过药膏,就着夜色将药膏均匀的涂抹在董亦白的额头之上,工夫不大,散发着奇异花香的药膏渗入了皮肤表层,干巴巴的死皮迅速枯萎,簌簌的直往下掉,等到死皮掉完了,董亦白忽然动了动,紧接着一翻身“哇”的就开始吐了起来,吐出来的红花绿沫腥臭难闻,叶仙童毫不介意,小心翼翼的照顾董亦白,周博文见状心说话罢了,这个叶仙童还真是个情种。 眼看着董亦白情况好转,周博文的心这才踏实下来,这时蒙天放又道:“小胖子,怎么样,老朽的药膏是不是很好使,我说到做到,现在是不是该你了?” 周博文看了看逐渐好转的董亦白,这才点了点头,道:“老不死的,既然如此,胖爷我也不是说了不算算了不说拉屎往回坐的人,你等着……” 说罢周博文将手直往裤裆里伸,工夫不大便从里面摸出五只令旗来,蒙天放见状眉头一皱,道:“好个小胖子,如此珍贵的五行令旗,你居然放在这里,正是有辱斯文……” “待着你的,斯文,斯文不能当饭吃,安全才是真的,你要不要,不要我还不给了……” 第61章 三层洞 蒙天放闻言急道:“小胖子,休要玩笑,你想调理本道爷不成?” 周博文又道:“老不死的,看您这话说的,你也不打听打听,胖爷我能耐是不怎么滴,但是什么时候说过瞎话,不就是五行令旗吗,胖爷我说到做到,接着……” 周博文一抖手将五行令旗其中的四枚直接抛了过去,蒙天放伸手接过令旗颠了颠,借着夜色又看了看令旗的颜色,感觉每一枚令旗都有点分量,而且分量还不同,料想不像是假的,当下这才点了点头,道:“小胖子,五行令旗为什么只有四枚,还要一个呢?” 周博文冷笑道:“你急什么,我都给你四枚了,你还有啥不放心的,再说了,我留着这一个也没什么用了,想得到最后一枚令旗不难,鬼知道你会不会趁机痛下杀手,这样,等我们走远了,你再过来拿……” “这……” “这什么?又不是说不给你,也不说不让你看,这样,你就站在这里别动,我们即将离开你的视线后,自然会把令旗留下……叶师兄,背着师姐走……” 叶仙童闻言也顾不上什么男女之嫌了,其实这种事放在现在城市里在平常不过了,可作为道门中人自然还要讲究这些,叶仙童背起董亦白三纵两纵便钻入密林当中,不多时林中发出一声唿哨,周博文这才笑嘻嘻的看着蒙天放道:“我说蒙老道,咱们先小人后君子,东西给你了,你可不许追我,我去你妈的……” 周博文将手中的令旗猛地往蒙天放脸上砸去,紧接着抹身就跑,蒙天放的精神十分集中,当下也是一把抓住了这枚令其,借着夜色仔细看了片刻,发现这枚令其和其它四枚差不多,心里这才踏实下来,有心想去追赶小胖子斩尽杀绝,此时周博文早就跑的没影了,当下也只好来到那两个黑衣人面前,其中一人早已经气绝身亡,另外一人哼哼唧唧的正盼着蒙天放搭救自己,没想到蒙天放冷笑了一声,伸出巴掌“啪”的一下拍了下去,此人登时气绝身亡。 周博文追上叶仙童的时候,叶仙童和董亦白已经等了一会了,见到周博文气喘吁吁地赶了上来,二人这才准备继续赶路,周博文忽然拉着叶仙童,道:“叶师兄,这里离茅山宗总院还有多远?” “周师兄,这里离总院可不近啊,我们要加紧赶路才是……” 周博文闻言点了点头,道:“那最近的道观有没有,比如说什么上院下院分院什么的?” 叶仙童闻言面色一苦,道:“周师兄,附近倒是有几家小道观,不过那几家小道观都是下院,虽然也都归总院管辖,但是平时上下院的内外门弟子谁也不服谁,我担心……” “好了……”周博文闻言一摆手,继续道:“叶师兄,我看董师姐的伤势不轻,那个蒙老道肯定不会这么轻易的给我们解药的,刚才没法子,那也是无奈之下的权宜之计,这样,你现在就直奔茅山宗总院找老天师给你做主……” “啊?那你呢……” “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办……” “不行,不行啊,周师兄,我们可不能把你丢在这里,这句容山里沟连着沟岭连着岭,要是不熟悉道路的话,很可能会迷路的,到时候我们就是想找你也未必能找得到……” 周博文闻言轻叹一声,道:“叶师兄,说的是啊,可是这有什么法子呢,但凡有别的法子,我也不想和你们分开,可是现如今……” 周博文说到这里忽然停了下来,与此同时叶仙童也是脸色大变,二人异口同声的喝道:“不好,他们追上来了,咱们快走……” “那你的事情……” “命都没了还顾得上办事,快走……” 瞬间的变化使得周博文立刻改变了原计划,当下三人在句容山间飞奔而去,密林深处不断处传出一阵刷刷的衣襟带风之声,周博文边跑边问:“叶师兄,总院还有多远?” 叶仙童大汗淋漓,喘着粗气道:“我们刚刚走了三分之一,周师兄,还要加把劲儿才行……” 叶仙童说罢正要继续往前赶,冷不丁周博文一把拉住叶仙童,伸手指了指密林深处一块大石,道:“别走了,我们没有人家跑得快,先躲起来……” 三人迅速躲入巨石之后,不多时一个黑色的人影的便飘然而至,果如周博文所料,此人身形着法十分迅速,好似山间的猿猴一般直接向前方掠了出去,耳边听得衣襟带风之声渐渐远去,周博文这才长出了一口气,道:“我说叶师兄,好歹你们茅山宗也是道门五大祖庭,怎么连个看守山门的小老道都没有……” 叶仙童闻言苦笑道:“周师兄,不是我们茅山宗没有,而是后来裁撤了,本来我们茅山宗就大,不仅仅是茅山宗的面积,包括门人弟子也是道门五大祖庭中最多的,这些年来国家大力开发旅游,很多大小道观都开发成景点了,因此很多安全巡视工作交给官方了,再加上我们茅山宗本来地方就大,总不能所有道门弟子晚上都出来巡夜不睡觉,留下值班的也都是看守着总院大殿,别着了火就行……周师兄那人已经走了,我看咱们还是尽快赶路就得了……” 周博文一摆手道:“等等,不行,以那人的脚程,应该很快就追上咱们,如果他发现失去了咱们的踪迹,很可能会重新返回来,从这去茅山宗总院,还有别的道路么?” “没了,要说从别的地方也能绕过去,可是道路十分崎岖而且陡峭难行,关键是路程还远了不止一倍,再加上师妹她这个情况,我们根本不可能绕路去走……” “所以说么,我们能想到的,那人自然能够想到,所以我们也只能暂时躲避一时,等到天亮之后,情况兴许还有转机……” 周博文说罢,又是一阵衣襟带风之声传出,果然那个已经追了过去的蒙天放又折返了回来,蒙天放一纵身跃上一根树仔细观瞧,工夫不大就好像是消失了一般,叶仙童忍不住想偷眼观瞧,周博文捂着嘴示意叶仙童不要轻举妄动,片刻之后忽然一声大笑之声传了出来:“好个小猴崽子,原来你们躲在这里了,再不出来,难道还等着爷爷一个个把你们揪出来不成?” 叶仙童闻言心里就是一惊,当下就要将背后的董亦白交给周博文,打算跳出去和这个蒙天放拼命,周博文眼疾手快一把将叶仙童拉了回来,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又摇了摇头,示意那个蒙天放根本没有发现我们,他是故意使诈骗我们出去,叶仙童愣了片刻,又耐心的等了片刻,果然蒙天放大骂一阵之后声音逐渐没了,一阵衣襟带风之声飘然远去之后,二人这才又长出了一口气。 叶仙童伸手仔细摸了摸董亦白的额头,发现董亦白此时额头有些发烫,这种情况十分危险,如果不及时救治,很难说会不会引起其他的病症,叶仙童有心想给董亦白喂点水喝,可四下里一划拉,才发现自己只顾着赶路了,行李都没拿,这个时候到哪儿里弄水去啊,见到此情此景叶仙童当即决定立刻启程赶路,尽快赶回茅山宗总院,周博文摇了摇头,轻声道:“叶师兄,那个老不死的根本就没走,你想想,来回来去就这么一条路,凭借咱们两人的脚程再加上一个伤病号,能走多远,相比之下茅山宗总院虽然不近,可是比起下山回到县城里可是近多了,至少稍微一分析,那个老不死的只要不傻,就能判断出我们藏身的大概位置,因此这个老不死的肯定会在附近来回的徘徊,甚至跟我们一样躲起来,我们这里有个伤号,只要我们忍不住一出来,行踪可就暴露了……” “周师兄,眼下董师妹这个情况,您看,要是不走的话,我担心山间的寒气她会受不了,这人只要一发高烧,这后果不堪设想……” “别着急,别着急啊,我这还有半瓶水,你先给董师姐喂下去,那什么,你仔细看着师姐,最好想法子能让她清醒过来,只要她清醒过来,兴许身上带着峨眉山的灵药,能缓解一时也说不定……” 叶仙童接过这半瓶水小心翼翼的撬开董亦白的嘴巴,轻轻的给董亦白灌了下去,叶仙童喂的很仔细,生怕董亦白被呛着,董亦白喝了小半瓶水后,这才轻微的咳嗽了两声,周博文当即伸手捂在了董亦白的嘴上,叶仙童伸手一摸,只觉董亦白双手冰冷如霜,当下也顾不得男女之嫌,直接将董亦白抱在了怀里。 叶仙童刚刚抱紧董亦白,只听那一阵衣襟带风之声又传了出来,果然如周博文所料,蒙天放根本没有走远,凭着这这一阵衣襟带风之声,可以判断出来,蒙天放的身形着法十分迅速,这种声音来回来去持续了好几个来回才又逐渐消失不见。 发现没了声音,周博文才又长出了一口气,道:“我说叶师兄,我还没顾着问你呢,这大半夜的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刚才你说你是被罚的,什么意思?” 叶仙童轻叹了一声,道:“周师兄,实不相瞒,我是因为触犯了茅山宗禁律,才被罚到此处浸猪笼的……” “什么?浸猪笼,这……你没开玩笑?” 叶仙童淡淡一笑,道:“我说的浸猪笼,不是民间那种毫无道德的刑罚,而是我的一个口头语,这原本就是我们茅山宗的一种手段,就是在寒凉时节将处罚之人浸入山间的水潭,在潭底闭气一个小时才能出来一次,一天要浸泡八个小时,至于要处罚多少天,就要看怎么裁决了……” 周博文奇道:“叶师兄,寻常人浸入水中,就是经过专门训练过的专业人士,在水里憋气也绝对没有超过半小时的,你在水潭里一呆就是一个钟头,这……这是怎么做到的?” 叶仙童解释道:“周师兄,要说憋气这东西如果按照普通人的法子,确实不能超过半个小时,要是超过半个小时,早就大脑缺氧憋死了,人呼吸的目的是为了摄取空气中的氧气,只要明白了这个道理,你就可以在水里面呆很久,因为只要有足够的氧气供应,你呼吸不呼吸都是没关系的,水这东西看似是液体,其实其中包含了不少的氧气,我们就是依靠吸收这些氧气在水里坚持的,大冷天冰冷刺骨,这个过程着实痛苦,而且还不能在大白天生上一堆火取暖……” 周博文闻言点了点头,又道:“我说叶师兄,你究竟干什么坏事了,怎么还会触犯茅山宗的禁律呢?” 叶仙童闻言又是轻叹一声,道:“要说这个真可谓是小孩没娘说起来话长,要是从刚开始说的话,就得说前年的八月节,那天是我进入茅山宗玄宗洞的日子,老天师我爷爷叶成梁当时说的很清楚,只要你能进入玄宗洞,学到什么就是什么,可谁知道我在里面呆了一年多,自以为学了不少的能耐,一出来却遭到我爸的一顿臭骂,就连我爷爷都不知道怎么了,干看着也不管,我这才糊里糊涂的触犯了茅山宗禁律……” “哦?有这样的事,我说叶师兄,关于你们茅山宗的玄宗洞,我也有过耳闻,听说那里面有什么前辈祖师的禁制,还听说什么进去容易出来难,弄得糊里糊涂的,这玩应究竟是怎么个意思?” “唉,周师兄,你不知道,我们茅山宗玄宗洞,一共分为三层,每一层里面都有相应的东西,你能闯过几层禁制,就能学到那一层的东西……” “哦?你闯过了几层?” “我……我……一层都没闯过……” “我去……”周博文闻言这个泄气啊,本以为叶仙童能够就算闯不到最里层,起码也能到第二层,凭借在玄宗洞里学到的能耐,打不过蒙天放也能坚持一二,可没想到这小子居然一层都没有闯过,当下便不由得哀叹了一声…… 第62章 茅山宗下院 眼看着周博文垂头丧气,叶仙童有些羞愧的挠了挠头,又道:“周师兄,我虽然没有闯过任何一层禁制,可是我不知道怎的居然突破了无极禁制,这才在里面饱览群书,学习了里面的茅山宗术法,可谁知道会有这个结果啊,我当时也不知道那就是无极禁制啊,更不知道里面存放的东西乃是茅山宗的禁术……” “啊……”周博文闻言忍不住就惊呼了一声,又道:“叶师兄,你说什么,你是说,你也修习了茅山宗的禁术,那个无极禁制又是个什么东东……” “无极禁制就是说这种禁制无穷无尽的意思,一般人如果擅自闯入无极禁制,便会陷在里面根本出不来,除非我掌门天师使用茅山宗掌教大印带能将人捞出来,否的话你这一辈子就会在里面终老,直到死去……” “你……你进去了……” “是啊,我当时根本不知道那是无极禁制,在里面走着走着,就发现了一面阴阳太极图,如果知道那就是无极禁制,说什么我也不会去的……” “你在里面发现了什么……” “里面就是各种图谱,茅山宗的各种阴阳术法,也就这些呗……” 周博文闻言仔细琢磨了片刻,晃了晃胖脑壳又道:“不对,不对啊,你再仔细琢磨琢磨,那里面除了那些极为高深的茅山宗禁术,还有没有什么特别不寻常的东西,和这些东西明显不是一类的东西放在里面……” 叶仙童闻言当即仔细回忆了起来,想了片刻之后忽然道:“周师兄,里面根本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如果非要说有什么特别的话,除了所有的阴阳术法典籍之外,还有两本道家经典,一本是老子道德经,一本是庄子的逍遥游……” 周博文闻言点了点头,继续紧追不舍:“叶师兄,你既然是根红苗正的茅山宗弟子,你可知为什么茅山宗内门要将那些阴阳术法归位禁术,又为什么不许本众弟子修习呢?” 叶仙童道:“听我爷爷说,这些阴阳术法其实和我们茅山正宗的阴阳道法同出一辙,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内外之分,不过这些禁术和其他茅山正宗的阴阳法术有一个明显的区别,就是修习起来很容易上手,而且一上手就是五六成的威力,假如将这一门术法分为十成的话,天资聪颖之人可能一两年之内就可以练到九成,可剩下最后的那一层,很可能穷尽一生都无法练到,而且你练到初级一出手是五成的威力,练到九成还是五六成的威力,直到练到十成之后,才能达到质的飞跃,很多道门前辈醉心于这些茅山宗禁术,穷极一生都没有练到极致,反而走火入魔,下场惨不忍睹,于是我茅山宗前辈祖师这才将这些阴阳术法化为禁术,不许门人弟子修习……” 周博文闻言点了点头,忽然一笑,道:“叶师兄,这么说,除了那些茅山宗正宗正令的阴阳术法以外,你学到的禁术,一出手也有五六成的水准了?” 叶仙童闻言苦笑道:“周师兄,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取笑我啊,我要知道那些是茅山宗禁术,我就不学了,我现在最想的就是尽快将这些禁术忘掉……” 周博文急道:“诶,别介啊,告诉你叶师兄,所谓的茅山宗禁术,那是你们认为规定的,实际上这些东西和正宗正令的茅山术没什区别,好比是手枪这东西,坏人拿着可以用来劫道,好人拿着可以除暴安良,关键是看你怎么用,我问你,关于茅山宗禁术阴风诀,你知道多少……” 叶仙童闻言道:“周师兄,关于这阴风诀,我确实知道一些,也是在玄宗洞里看见过相关的介绍,所谓阴风诀,就是可以瞬间聚集阴气,使对方瞬间阴阳失衡的一种法门,这种法门确实十分歹毒,五六成的功力就可以让一个道门弟子变得人不人鬼不鬼,若是练到极致,据说可以顷刻间将一个大活人化为僵尸身子枯骨……” “哦?你们茅山宗居然有如此禁术?” 叶仙童闻言又点了点头,又紧紧地搂了搂怀中的董亦白,这才继续道:“阴风诀确实歹毒,不过我倒是觉得,这阴风诀并非没有克星,我们道门讲究的是一物克一物,我总觉得,还是有很多功法可以克制阴风诀的……” 周博文闻言眼睛就是一亮,当即急道:“哦?你仔细说说……” 叶仙童闻言讪讪一笑,道:“周师兄,我这话是对你说,也不知道对不对,咱们哪儿说哪儿了,就比如说阴风诀,即便是练到极致,那也是一种迅速聚集阴气的法门,给对方造成的种种伤害,都是因为阴气骤至而产生的,如果我们可以用相应的法门,打散对方的阴气,那不就得了,阴气最大的克星就是阳气,我们茅山宗中的阴阳术法里,包括玄宗洞内的那七门一十五手禁术中,都没有迅速聚集阳气的法门,可是别忘了,阴气还有一种克星,就是五行之气,听我爷爷说,这五行之气乃是天地间至清至纯的气息,乃是一切歪门邪祟的克星,我不知道我现在修习出来的是不是五行之气,但是……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我修习的这门禁术叫做五行诀,是一种可以转化五行因素化为己用的法门,我总觉得,我体内的气息似乎也带有一些五行之气的特征,虽然我没有见过阴风诀,但是我有信心,能和没有练到极致的阴风诀较量较量……” 周博文闻言大喜,当下急道:“我说叶师兄,你怎么不早说啊,早知道你有这两下子,咱们还用的着怕那个老不死的蒙天放么?你放开手脚打不就得了?” 叶仙童闻言一扑棱脑袋,急道:“周师兄那可不行,我修习茅山宗禁术五行诀已经触犯了禁律,以后都不能使用这种法门,再说了,刚才我挨了董师妹一记金顶太极式,身上有些不得劲儿,要不然你以为那个老不死的蒙天放,能是我的对手……” 叶仙童话音刚落,怀中的董亦白忽然醒了过来,借着淡淡的荧光看去,周博文见到董亦白那一双迷离的双眼当即心头就是一紧,这一瞬间周博文立刻想到了什么,当下扬起巴掌就向董亦白打去,叶仙童见状大吃一惊,当即出手阻拦,隔开周博文的巴掌之后急道:“周师兄,你……你干什么,你为什么要打董师妹……” 周博文急道:“我说叶师兄,你不知道这里面的事情,赶紧出手,快把师姐打晕……” “不行,董师妹身体尚未恢复,你怎么还忍心打晕她……” 叶仙童说罢当下紧紧地抱住了董亦白,这时董亦白忽然睁开了眼睛,呢喃道:“叶师兄,叶师兄,是你么,抱紧我,冷……”随着这一阵婴宁的声音,董亦白的双臂已经环抱住了叶仙童的脖子,身子一个劲儿的往叶仙童身上蹭,周博文心说话完犊子,峨眉山这一对师姐妹是招着谁惹着谁了,一前一后都中了这种损透了的阴阳六合散,看来那个老不死的蒙天放没说实话,他给的解药里面虽然化解了五毒掌的毒性,但是在暗中添加了阴阳六合散,叶仙童啊叶仙童,你好不晓事…… 叶仙童虽然一直住在山上,可他毕竟也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子,董亦白所表现出来的种种动作叶仙童还看不出来么,趁着叶仙童的一怔的工夫,周博文再次扬起巴掌,鼓足了气息,心说话你个小兔崽子要是敢趁着这个机会占便宜,胖爷我豁出这一身小二百来斤,也得打你个臭不要脸的。 叶仙童那是什么人,那可是茅山宗当家天师叶之懿的儿子,未来茅山宗的掌教天师,做派正的不能再正了,眼看着有些失去了本性开始投怀送抱的董亦白,叶仙童也明白了过来,当即急道:“不好,周师兄,肯定是刚才那个解药有问题,你……你快想个法子啊……” 周博文淡淡一笑,道:“叶师兄,这事要说大确实不小,可要说小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你刚才不是说了么,两位老当家的不是早就给你们做主了么,反正你们将来也是一个屋子里生娃娃的人,早一点晚一点不就是那么回事么,这样,叶师兄,我回避一下,你跟我董师姐那个啥完了,这毒也就解了……” 叶仙童闻言勃然色变,喝道:“周师兄,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你怎么还说这种风凉话,你……” 叶仙童刚刚说了这个“你”字,董亦白再也坚持不住了,撅着那张樱桃小口就贴了上来,叶仙童见状大囧,晃着脑袋使劲闪躲,此时的叶仙童双手抱着董亦白,不敢轻易地松开生怕董亦白受凉,可董亦白的双臂却是可以动,董亦白双臂紧紧抱住叶仙童,眼看着这张小嘴就要贴了上来,冷不丁周博文手起掌落,董亦白双眼一翻登时晕了过去。 周博文一巴掌将董亦白拍晕,这才晃着胖脑壳笑道:“我说叶师兄,怎么样,你要是早听我的,你们二人何至于弄到如此地步,原本是顺理成章的事情,非要弄得跟偷偷摸摸似的……” 这个时候叶仙童方寸也乱了,急道:“周师兄,你就别再说没用的了,我……我……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您来做主,我都听您的……” “哎,这就对了,早听我的该有多好,眼下董师姐身上的毒素亟待清理,我看咱们赶回茅山宗总院可能来不及了,还是先到最近的道观去躲避一时好了……” 周博文说罢,叶仙童背起董亦白就要走,周博文急道:“慢,慢,别着急,别忘了还有个老不死的在暗中看着呢,这样,我出去引开他,你们快走……” “周师兄,你一个人?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你告诉我,离此处最近的道观怎么走……” “最近的一处道观乃是茅山宗的下院,叫做松云观,那里面的当家小老道跟我关系还不错,顺着这条山路往前走,第一个岔道左拐一里地就是……” “妥了,这样,你带着董师姐先走,就去那个松云观,我呢,出去引开那个老不死的牛鼻子,到时候到时候咱们在松云观汇合……”说罢周博文一纵身跳了出来,假么假式的往四下里看了看,当下哼着小曲道:“老不死的,还想暗中抓胖爷,胖爷是那么好抓的吗?你以为我们要去茅山宗总院,嘿嘿,我就偏偏反其道而行之,下山回到县城里,明天再上茅山宗告状……” 周博文说罢直向原路跑去,叶仙童眼尖,片刻之后便看见一道黑影刷的就掠了出去,叶仙童见状眼眶一湿,轻声道:“周师兄,你可千万别出事啊,师弟我在松云观等你……”说罢叶仙童背起董亦白身形一晃,朝着松云观的方向就跑。 简短解说以叶仙童的脚程,也就半个小时的工夫就赶到了松云观,这一路上还真别说,一个贼人也没遇到,来到松云观门前叶仙童也不敲门,身形一纵噌的一下越过院墙,背着董亦白绕过正殿来到后院,一脚踢开房门径直钻了进去。 一进屋顿时一股酒气扑来,炕上躺着一个小老道,被这一声踹门之声惊醒,当即个儿喽儿一声坐了起来,伸手拽了一下灯绳,“嗒”一声屋中顿时明亮起来,小老道抬头一看,急道:“叶师兄,怎么是你,你背着是什么人?” 叶仙童也来不及解释,急道:“六子,赶紧给我找一间干净的屋子,取一套干净的被褥来,我要救人……” “诶诶诶,你等等……” 这个叫做六子的小老道立刻趿拉着布鞋就走了出去,不多时抱着一床新的被褥冲着叶仙童一努嘴,叶仙童急忙背着董亦白来到另外一间屋子,小老道麻利的铺好了被褥,叶仙童将董亦白往上一放,这个叫做六子的小老道顿时惊呼出来:“这……叶师兄,怎么是个女人,难不成你要在此偷行苟且之事不成?” 第64章 长云大剑 叶仙童闻言登时怒喝道:“放屁,你放嘟噜屁,六子,别人不知道我叶仙童什么人,难道你也不知道么?” 六子闻言讪讪一笑,道:“不是,师兄,我是知道你的为人,可这大半夜的你不睡觉,弄了一个大姑娘来到我这松云观,这个……” “行了,别说了,你师傅呢,他还没有回来,你赶紧去洗洗脸,换件衣服,给我帮个忙……” “叶师兄,你要干什么?” “你连夜出发,赶到茅山宗总院给我爸报个信,让我爸立刻带人赶到这里,告诉你,我救回来的这个女人可不是普通人,她可是峨眉山的弟子我的一位师妹,此人中了毒,必须接回茅山宗总院治疗……” “诶诶诶,不过叶师兄,你也知道,我这能耐稀松平常,就是现在出发的话,等老天师回来了,恐怕也得等到天亮……” “六子,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说你还担心我会趁着你不在,暗中干些不是人的勾当么?” “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叶师兄您要是自己背着这位师姐走的话,那岂不是比我快的多,师姐她也能及早的治疗,这有多好……” “是啊,你说的不错,不过眼下情况有些特殊,我必须立刻给这位师妹推宫过血,你就听我的,赶紧去就得了……” “呃这……师兄,我还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六子,我说你怎么说话那么啰嗦啊,还有什么可说的……” 这个叫做六子的小老道闻言讪讪一笑,又道:“叶师兄,您是知道的,我们下院和您上院不同,各项管理制度都要严格的多,我师傅他也是个老死板,从来不会变通,一就是一二就是二,绝对不徇私情,尤其是知道我留下了一位女子,这小弟我可实在担当不起……” 叶仙童闻言剑眉一立,喝道:“哦?六子,听你这话,意思是我带头违反了你们茅山宗下院的规矩了是不是,没看出来啊,你小子现在也混出来了,居然敢轰我走了是不是……” 六子闻言急忙晃动双掌就要解释,叶仙童一把薅住六子的脖领子,扬起巴掌喝道:“六子,别他妈没心没肺,这些年来要不是我,你他妈早就被你师傅赶出道观了,现如今你以怨报德,我他妈打死你个吃里扒外的货……” “别别别,别介啊,叶师兄,你听我说……” “你还有何说……” “叶师兄,不是我要赶你走,实在是这里太危险了,实不相瞒,我师傅他们,想要暗中……” 六子话音未落,忽听一声大喝传出:“六子,六子,你他妈人呢,这么大酒味,喝,就知道喝,看我不打死你……” 听到这一声大喝,叶仙童急忙一伸手止灭灯光,六子晃晃悠悠的急忙走了出去,转身将房门关好,这才晃晃悠悠的走了过去,这时一个中年道人走了进来,六子见到来人当即跪倒在地,道:“师傅,师傅,您老人家回来了……” “嗯,回来了,你又偷着喝酒了是不是,这么大一股酒味……” 六子闻言讪讪一笑,道:“师傅,我哪有那个口得福儿啊,酒是给您留的,白天的时候我下山了一趟,还给您捎来了两斤酱牛肉,您请,都给你预备好了……” “嗯,好,诶对了六子,最近有什么人来没有?” “没有,咱们松云观一般人哪能找得着,师傅,走,我伺候您喝酒……” 这位道人刚走出两步,陡然间一转身,盯着六子喝道:“不对,六子,你跟为师说实话,最近到底有没有外人来?” “师傅,没有啊……” “看着我的眼睛,再说一遍……” “师傅,真的没有……” “放屁……啪……” 这个老道说罢抡起巴掌就打了过去,直接给六子打的原地转了一个圈,六子捂着脸委屈的看着这个中年道人,道:“师傅,您怎么又打我……” “六子,你不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好,我问你,我们松云观的道规第七款第三条写的是什么……” “弟子不能欺瞒妄上……” “好,我再问你,如果违反道规,应该遭受如何惩处……” “乱棍打死……” “好,六子,今天本道爷就打死你,以正道规……” 中年道人说罢抡起巴掌又要打,六子见状直愣愣的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叶仙童见状心里一阵愧疚,心说话自己刚才误解了六子,有心想出去救六子,可一想到屋中还有人事不省的董亦白,心里一苦暗道六子,只能委屈委屈你了,师兄对不住了你了…… 眼看着这个巴掌就要落下来,陡然间一道炽白色的雷光凭空而现,昏暗的夜色猛地就是一道利闪,六子见状当即惊呼了一声,中年道人撤步闪身躲开了去,这一道炽白色的雷光劈在地上崩起来的泥土贱的四散而去,中年道人转身观瞧,只见墙头之上蹲着一个小胖子,这个小胖子笑嘻嘻的冲着中年道人道:“我说老牛鼻子,没想到堂堂茅山宗下院的牛鼻子老道,居然还喝酒吃肉,这小日子过得不赖么……” “你是什么人,刚才用的难不成是掌心雷么?” “哈哈哈,老牛鼻子,你又是什么人?” “哈哈,贫道就是这座松云观的主人,长云道人郦长云,江湖上的朋友送给贫道一个喝号,叫做长云大剑……” “哦?难不成您就是大名鼎鼎的长云大剑郦长云……” “正是在下,怎么,你也听说过贫道的名号?” 小胖子闻言一扑棱脑袋道:“没听说过……” “你……” 长云大剑郦长云闻言勃然大怒,一把推开身旁那个叫做六子的小老道,一抖手腕的工夫掌中便出现了一把寒光四射的宝剑,刷刷点点舞出几个剑花之后,数道剑气直奔墙头之上的小胖子激射而出,蓦然间只见数点火星闪过,小胖子站立不稳登时从墙头之上跌落下来,郦长云笑道:“我当你是个什么了不起的后起之秀,原来只是一个中看不中用的银样镴枪头,哈哈哈……” 小胖子闻言不干了,当即伸手点指长云大剑喝道:“放屁,你放嘟噜屁,胖爷我乃雷云祖庭第三十八代弟子,我大师兄便是赫赫有名的雷云祖庭第三十八代掌门弟子柳相如,至于我的师傅,嘿嘿,不说也罢,省得说出来吓破你的尿泡……” “诶呦呵,好好好,小胖子,今天贫道就扒拉你这一身肥皮,看你还嘴硬不……” 话音刚落,长云大剑挥舞宝剑照着小胖子周博文就扎,这几招剑法看似平淡无奇,但是一出手迅速绝伦,周博文早就打起了十二分的主精神,脚下隐形换位踩着半吊子竹林步法就开始与长云大剑周旋了起来,还真别说,郦长云掌中宝剑虽然不俗,但是还真的就扎不着这个小胖子,周博文利用间隙扬起巴掌就拍,数道炽白色的掌心雷凭空而现,一时间凭借着雷法居然和长云大剑斗了个旗鼓相当,长云大剑眼看着被一个小胖子逼得无可奈何,心里便愈发的焦急起来,匆匆一晃之间又是二十来个回合,长云大剑毕竟身手不俗,心里稍微一冷静便看出了端倪,运来这个小胖子是凭借着精妙的步法来跟我周旋,我让你跑…… 想到此处长云大剑抖手腕就扎,周博文可没有柳相如那两下子,要是坐在一旁看热闹兴许还行,自己伸手的时候可没有这个洞察力了,根本分辨不出来哪是实招哪是虚招,下意识的一躲工夫坏了,躲在屋中的叶仙童当即暗道糟糕,这明显就是一个虚招,周师兄你怎么就上了当呢…… 长云大剑不等收回宝剑,脚尖猛地一挑紧接着就弹了出去,这一小抔泥土看上去不起眼,可是长云大剑这一下却是力道非凡,周博文登时腿上中招,“哎呦”一声双腿一软便摔倒在地,眼看着郦长云手举宝剑就刺,小胖子挥起巴掌就打,这一下坏了,半吊子的劲儿又犯了,哪里还能再打出掌心雷来? 小胖子半吊子雷法自己知道,可对方不知道啊,这一下还真的长云大剑唬住了,郦长云下意识往后一闪,趁着这个机会小胖子爬起来就跑,可还不等站起身来小腿一疼登时又倒了下去,郦长云见状哈哈大笑,道:“小胖子,原来你只会这么半吊子的两下,今天贫道非扎死你不可……” 长云老道说罢举剑便刺,周博文急道:“等等……等等……我说长云大剑,我有话说,我就说一句……” 郦长云收起宝剑喝道:“小胖子,那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郦长云,长云大剑,跟我比你是个前辈我是个孩子,论能耐你是师傅我是弟子,你就这么出手要了我的小命,传出去对你的名声可不太好……” “哈哈哈哈……小胖子,收起你这一套来,我早听说了,你们十三局里面除了你这么一个臭不要脸的货,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正经八百的能耐没有,惯能穷白话,你以为你这套花言巧语就能唬住贫道么,告诉你,贫道这座松云观偏居一隅,离着茅山宗总院还远着呢,你想干什么,拖延时间,等着天师叶之懿来救你,想的美,等他来了,你早就死的透透的了……” 周博文闻言不惧反而笑了起来,道:“长云老道,怎么,难道说你就这么杀了胖爷不成,也不是我穷白话,我问你,你再有本事,归不归人家叶老天师管,甭说你这个小小松云观长云大剑,就是茅山宗下院的总门长宗明老道,那也得听叶之懿的,你杀了我没关系,有道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我就不信叶之懿老天师他放纵自己的门人弟子滥杀无辜……” “哈哈哈哈,小猴崽子,有两下子,还知道我宗明老师爷,不过你这么说也没用,你别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这里不是茅山宗总院,而是我的松云观,贫道杀了你,随便将你往山里面一丢,谁能证明是贫道杀了你,他叶之懿再有本事,没有证据也不能定贫道的罪,小胖子,休要在呈口舌之利,纳命来……” “等等……等等……最后一句,这回真是最后一句了……你就不想知道,我大半夜的来到你们茅山宗,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 “要说胖爷我名不见经传,但是要说起我爷爷那可是一个雷天下响真可谓是如雷贯耳的人物,他老人家就是茅山宗内门俗家弟子,十三局的老局长周杰周老爷爷,我就是他老家不孝的孙子周博文,提起他老人家,就连茅山宗掌门天师叶之懿,也要叫一声师叔……” “哦?你是周师爷的孙子?我听说周师爷前日已经作古了,那你来干什么?” “我来干什么?我来是完成他老人家的遗愿,归还你们茅山宗的镇山之宝,五行令旗……” “哦?此话当真……” “当真……” “果如斯乎……” “必须的……” “那五行令旗呢?” “就在我身上……” “拿来……” “不给……” “诶呦,好个猴崽子,我非宰了你不可……” “等等,想要五行令旗不难,可是你想清楚了,这东西可是烫手山芋,不是我舍不得,本来这五行令旗就是你们茅山宗的,给谁不是给,不过有句话我可要说到头喽,知道胖爷我什么大半夜的进山,放着大路不走,跑到你们松云观来了,又为什么气力不继连掌心里都使不出来了?告诉你,不是胖爷我没能耐,而是我半路上遭到了伏击,不知道从哪儿蹦出来几个黑衣服的杀手,胖爷我跟他们大战三百合,一人独战群贼,这才气力不继慌不择路,躲到你们松云观里了,不是我小瞧你,什么长云大剑短云小剑的,都不好使,你跟人家一比简直啥也不是,我可以把五行令旗给你,不过你想清楚了,到时候有命拿没命用,可别怪胖爷我没把话说清楚……” 周博文话音刚落,忽听一个声音传了出来:“长云,休要伤他性命,那五行令旗还在他手里,给我搜……” 第64章 周博文刀扎蒙大剑 话音刚落,一个一袭黑袍遮身的汉子从屋顶之上飘然而落,周博文见到此人当即笑道:“我当是谁,这不是茅山宗的蒙天放蒙大剑么,怎么,刚才咱们可是有言在先,难不成以您这种身份地位,还想说了不算算了不说拉屎往回坐不成?” 蒙天放闻言冷哼了一声,道:“小胖子,贫道刚才已经给过你们机会了,可没想到你个胖货一肚子花花肠子,心里的坏水都他妈快赶上五湖四海了,休想再呈口舌之利,你给老夫的五行令旗,是他妈假的……” “假的?你放屁……”周博文闻言不干了,当即指着蒙天放的鼻子就大骂起来:“我说蒙老道,蒙大剑,像你这种身份这种能耐的人物,五行令旗在你手上,真的假的你看不出来吗?昂我知道了,你是依仗你们茅山宗人多,攒鸡毛凑掸子欺负我一个后辈的孩子,打算讹我是不是?我说长云大剑,你们茅山宗也算是道门五大祖庭之一,怎么净是这种货,真让胖爷可发一笑,胖爷我知道,论能耐我不是你们的对手,论身份地位胖爷我们没有你们根基深厚,可是要论道德品质,胖爷我高着你们一大块,就是你们跪下来给胖爷我当孙子,胖爷我都觉得寒碜……” “诶呀呸……小胖子,你真是不知死活,今天本大剑就活扒了你这一身肥皮,我看你能怎么着……” “慢,等等,等一等,我说长云大剑,想跟胖爷我伸手不难,你跟胖爷我动手无非就是为了那五行令旗,胖爷我实话告诉你,这一次来胖爷我就是来归还五行令旗的,否则的话我就不来了,既然要归还,我就没打算继续藏着掖着,是不是呢?就在不久之前,胖爷我由于道路不熟,误打误撞来到茅山宗深山之中,打算点起篝火凑合一宿,等到天明之后再找寻道路,没想到这个老不死的蒙大剑就来了,他可不是自己来的,还带了几个人,你要好好跟胖爷说话,这五行令旗不就给你了么?不介,一上来就出口伤人,紧接着就要跟我们动武把抄,我说蒙大剑,这一点你承认不?” “哼哼……贫道敢做就敢当……” “好,好好……我说长云大剑,你听见了,这个老不死的牛鼻子,一出手便跟我大战了三百合不分胜败,按理说我们两个的能耐不相上下,但是别忘了,他还带了几个不知死活的小崽子,那几个小崽子一看老不死的不是我的对手,攒鸡毛凑掸子打算一起上以多为胜,胖爷我是什么身份什么能耐,一划拉的工夫那几个小崽子死的死伤的伤,诶,这里我可得把话说清楚,不是胖爷我心狠手辣,非要置他们于死地不可,只怪胖爷我修为太深那几个小崽子太不自量力,偷袭不成反被胖爷我的雷法震成了重伤,有几个当场就不行了,有一个小崽子还行,虽然伤重了一些,但是还不致命,我可没打算斩草除根,可是这位蒙大剑呢,嫌他们给蒙大剑丢人了,当然了这只是我的猜想,实际上这位蒙大剑那是不想留活口,独霸这五行令旗,我说长云大剑,虽然您也是茅山宗大剑级的人物,小名那也是这座松云观的观主,可是有句话我可要给你说清楚,在蒙大剑面前我看你还不够份儿,跟那两个小猴崽子没什么区别,我听说五毒掌乃是江湖上最为阴毒的功夫,从来没有想过堂堂茅山宗的弟子会使用这种功夫害人,嘿嘿,可偏偏这五毒掌就是这位蒙大剑的弟子使出来的,他一巴掌打中了我的师姐,使我师姐身中剧毒,为了夺得我的五行令旗,嘿嘿,这个老不死的蒙大剑更损,用五毒掌的解药跟我来换,按照我的意思,五行令旗再好,那也是死物,我师姐一个大活人可不能不管,于是胖爷我心肠一软,就跟他换了,我说蒙大剑,有没有这么回事,我没编排你……” 蒙天放闻言冷笑一声又道:“小胖子,说,我就让你继续说,我看你还能说出什么大天儿来……” 周博文嘻嘻一笑又道:“蒙大剑,既然你让我说,那我就不客气了,长云大剑,你说蒙天放这个老不死的牛鼻子够有多损,他在五毒掌的解药里掺了另外一种药,叫什么阴阳六合散,你说说,多损,真不敢想象,这样的事情居然能够出自茅山宗弟子之手,我说长云,你也是老大不小的人了,我问你,之前的事情你并不在场,我来到你的松云观打算暂避一时,你留不留我,咱俩怎么打怎么斗那是咱俩的事情,你说这个老不死的你鼻子为什么一上来就招呼你跟胖爷我上手,你要是还想不明白,那胖爷我跟你挑明了,那个老不死的蒙天放,就是向里挑外撅,借你之手要了胖爷我的性命,结果呢,虽然人死无招对,但是别忘了,这个世界上还没有我们十三局查不出来的案子,届时得罪了十三局的人是你,得罪了我们雷云祖庭的人是你,可暗中得了那一套五行令旗的人却是他蒙天放蒙大剑,这就叫人家偷了人家的驴让你去拔橛子,你傻不拉几的还挺美,胖爷我死不足惜,不过有句话我还要讲在当面,别看胖爷我名不见经传,但是胖爷我不在了,十三局能完的了么?我们雷云祖庭能完的了么?慢说到那时我师傅白衣上人不答应,就是我的大师兄柳相如和我那些诸位师叔伯师姐妹那一个也完不了,别说你一个小小的松云观,就算上你们整座茅山宗下院,那也未必能全身而退,长云大剑,你自己可要琢磨清楚……” “这……”长云大剑闻言脸色一变,看这样子心里还真的有点动摇了,蒙天放见状嘿嘿一笑,道:“怎么,长云,你堂堂一代茅山宗大剑,居然也会被这胖货几句花言巧语给唬住不成?” 长云大剑闻言犹豫了片刻,还是转身问道:“师叔,难道五行令旗真的已经在你手里不成?” 蒙天放闻言冷笑着看着长云大剑,道:“长云,你真想知道,那行,贫道就告诉你,五行令旗那个胖货确实已经给我了,现在就在我的手里……” “啊……师叔,难道那个胖货所言俱实,师叔当真要长云背黑锅不成……” 蒙天放闻言淡淡一笑,道:“我说长云,你怎么了,你也是一把年纪的人物了,居然还相信这小猴崽子的话,我这个做师叔的,岂能对你下手呢……” “师叔,那你既然已经得到了五行令旗,那为什么还……” “怎么,长云,我刚才说的话你都忘了么,好话不说二遍,贫道一向不喜欢车轱辘话来说说,我现在让你去收拾那个胖货,你去不去……” “这……我……” “去不去……” 周博文看着咄咄逼人的蒙天放忽然笑道:“我说蒙天放,你这样有意思么,昂,仗着自己辈儿大拍老腔儿,硬逼着人家做不愿意做的事情,这又何必呢,你不是想收拾胖爷么,那你就自己来,别让人家来当替死鬼,长云大剑,我念你不知此中细节,也不打算跟你一般见识,要真是论能耐,什么他妈长云大剑短云小剑的,你跟胖爷我比还差的多得多,我说蒙大剑,说了半天这气儿也缓了差不离儿了,咱俩伸伸手怎么样……” “哼哼哼哼……”蒙天放闻言慢慢的向周博文走来,周博文见状一扑棱脑袋心说话不好,这个老不死的不上当,要是真的拉架势我倒不怕,关键是这一步一步稳如泰山,胖爷我心里还真没底。 周博文心里这么想的但是脸上却没有带出来,一晃双拳摆出了一招达摩龙虎拳的招式,学着从电影上看到的情节,慢慢的移动小碎步转起了圈圈,冷不丁一看,还真的以为这个胖货有两下子。 周博文晃动双拳小碎步走的是一丝不苟,可心里此时却没着没落儿,胖脑壳好似二百五十六纪的硬核飞速运转,思考着该如何对付这个蒙天放,小胖子慢悠悠的走了大半圈,此时身后对着的正是叶仙童和董亦白藏身的那间房屋,蒙天放束手而立,冷笑着看着周博文喝道:“我说小胖子,行了,别磨叽了,你再这么走下去也无济于事,你要是肯听贫道的话,将五行令旗交给我,当初贫道的承若依然有效,绝对不难为你们,要是你还心存侥幸的话,今天你们一个都走不了……” “走不了?老牛鼻子,胖爷我还真就不服这个劲儿,胖爷我别的能耐没有,可要想全身而退有的是招儿,我去你妈的……” 话音刚落周博文冷不丁就拍出一记掌心雷,经过刚才一休息,小胖子这一巴掌的雷法又打出来了,就在这一道炽白色的雷光凭空而现直向蒙天放劈来的时候,周博文一纵身直向墙头就跑。 周博文哪有高来高去陆地飞腾,走高楼跃大厦横跳江河竖跳海的本事,借着掌心里一闪的瞬间打算一个助跑脚蹬院墙爬上去,可蒙天放那是什么什么人物,早就料到周博文要跑了,手掐宗师指诀微微一弹,震碎了这一记掌心雷的工夫身形也蹿了出去,小胖子周博文刚刚蹬在院墙之上,只觉后脖颈一紧,紧接着一声大喝从身后传出:“你给我下来……”这一下乐子大了,只听“嗖啪”一声,小胖子周博文当即仰面跌倒,蒙天放一脚踩在了周博文的胸口之上,狞笑道:“你个胖货想跑,今天本道爷就先打断你的两条腿……” 周博文闻言一扑棱胖脑壳急道:“等等,等等,蒙大剑,你刚才说的话算不算?” “什么话……” “你还要不要那五行令旗……” “拿来……” “你松开,你先松开……” 蒙天放松开周博文,周博文坐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这才假模假式的伸手入怀,一只手摸索了半天也没有摸出摸出什么东西来,当下两只手都探了进去,边摸索边嘀咕:“诶,东西呢?哪去了,我明明就放在身上来着,怎么不见了,是丢到哪儿了还是怎么滴……” 周博文边摸索眼睛边四处穷踅摸,这一下还真的把蒙天放给唬住了,蒙天放也顺着周博文的眼睛看去,趁着老牛鼻子这一回头的工夫,周博文猛地将手探了出来,喝道:“找着了,你拿去……”蒙天放刚刚一转头只见周博文小巴掌一扬,瞬间一把灰土沫子就撒了过来,蒙天放只道是周博文临危之际打出什么暗器来,下意识的伸手就抓了过去,这一下好了,一巴掌没有抓到什么暗器,可这一把灰土沫子一点没糟尽全都撒在了蒙天放的脸上,蒙天放虽然有黑布遮面,可是两只眼睛和鼻孔还露在外面,瞬间一股辛辣腥臭的气息袭遍了全身,眼鼻中那个难受劲儿就甭提了,蒙天放急忙用手去揉眼睛,手上原本就站沾了不少这种灰土沫子,这一柔好的了么,趁着这个机会小胖子周博文抽出身上的那把十三局特配的短刃照着蒙天放的小肚子就扎了过去,蒙天放也不含糊,临危之时腾出一只手来伸出二指直接夹住了短刃的刀锋,周博文使劲往里一递的时候感到一阵巨大的力道袭来,短刃距离蒙天放小腹一寸的位置上再也扎不进去了,周博文反应也极为迅速,当下猛地往回一抽刀,一脚就蹬了过去。 此时的蒙天放眼鼻之中尽是辛辣腥臭的灰土沫子,周博文一脚踢出蒙天放一翻手腕直接掐住了周博文的脚腕,一阵剧痛传出周博文当即惨呼一声,紧着掌中短刃往前一递,只听“噗”的一声闷响,这柄短刃直接扎透了蒙天放的手臂,蒙天放吃疼当即惨呼了一声,一把将小胖子掫了一个跟头,紧接着一低头用嘴咬住刀柄使劲一抽,瞬间汩汩的鲜血便冒了出来。 蒙天放疼的“哇呀呀”直叫,手无伤口冲着长云大剑喝道:“长云,长云呐,你要还认我这个师叔,就给我宰了这个小王八蛋……” 第65章 醒脑 见到这一幕,长云大剑再蠢也能想明白了,当下一抖掌中的宝剑直向周博文而来,周博文见状也顾不得眼前的蒙天放了,当下转身就要跑,可刚一迈步只觉脚腕一阵钻心的剧痛,当下哎呦一声直接跌倒在地,这时长云大剑也到了,当下抬起宝剑照着周博文的后心就扎,周博文倒在地上来回的打滚进行闪躲,长云大剑一刺不中当即走到近前,一把将周博文踩在脚下,大喝道:“你个胖货纳命来……”话音刚落掌中宝剑就扎了下去。 周博文见状心里一凉,心说话完了,眼睛一闭就等着将这一身小二百斤丢在这就得了,冷不丁忽听一阵“叮叮当当”的脆响,蓦然间一声惨呼传出,周博文只觉胸口处一松,抬眼仔细观瞧,只见长云大剑宝剑脱手而出,院中傲然站立一人,正是一直躲在屋中的叶仙童。 见到叶仙童出现,小胖子周博文当即一喜,急道:“诶呦我的师兄啊,你来得太巧了,我还以为你们走错了道儿了呢,半天都没见你们的人影,这可谓惜呼间轻生丧命,打新春两世为人,好险好险呐……叶师兄,你要是再晚来一会,胖爷我可就要归位了……” 叶仙童闻言笑道:“周师兄,其实我们早就来了,只不过刚才你调理那个蒙老道还真挺有意思,我看的有趣的紧,行了,师弟我来了,这一片云彩就散了……” 长云大剑抬头一看,只见昏暗的夜色中站着一位年轻的道人,当下喝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叶仙童也学着周博文的样子嬉皮厌脸的答道:“肉人,要说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那有什么可奇怪的,这就是我的家啊,我打小就生活在这里,怎么,我还没有权利来你的松云观逛逛么……” “小娃娃你好大的口气,这里面湿里没你干里没你,不想死你趁早给我滚,有多远滚多远,要不然……” “呦,要不然怎么地,郦长云,江湖上都说传闻你乃是赫赫有名的长云大剑,今天本道爷就想见识见识,你究竟是怎么个长云大剑法儿……” 话音刚落叶仙童一纵身直奔郦长云,郦长云晃动双掌也亮出了架势,双方你来我往没出十个回合,叶仙童来了一招掌里夹脚,这一脚正中郦长云的胸口,郦长云当即一口血就喷了出来,叶仙童笑呵呵的看着郦长云道:“我说长云大剑,刚才我师兄说的不假,蒙天放那个老不死的牛鼻子真是要你当他的替死鬼,自己得了五行令旗却要你做来当垫背的,你要是还执迷不悟,本道爷今天就收了你的修为,让这世上再也没有长云大剑……” “你……你究竟是谁……” “茅山宗外门弟子,天外飞仙叶仙童……” “啊……啊……” 叶仙童话音刚落,不仅是长云大剑郦长云吃惊不已,就连周博文也是吃惊非常,当下急道:“叶师兄,您……您是茅山宗的外门弟子,老天师怎么把您放在外门了……” “哈哈哈哈,周师兄,这个跟我爸没关系,是我爷爷把我放在外门的,好了,废话不说了,我说郦长云,本道爷的话你听见了么?” 郦长云闻言当即点了点头,道:“贫道不知道叶公子驾到,罪过罪过……” 叶仙童一摆手道:“行了,郦长云,我问你,蒙天放的事情,这里面有你没有?” 郦长云闻言当即跪倒在地,道:“叶公子,我不知道这里面还有您的事情,我师叔只是告诉我要协助他夺得五行令旗,我还以为这是您的主意……” “好,郦长云,本道爷这一次就信你一回,你过去,押着蒙天放,跟本道爷即刻赶往茅山宗总院……” “啊……叶公子,这……我们知道错了,可是师叔他也是为了您着想,长久以来,我们茅山宗的内外门一直明争暗斗,这一次师叔也是想提前夺得五行令旗,给咱们外门弟子争争脸面……” “够了,郦长云,我说你什么好呢,你真是愚蠢至极,你以为蒙天放夺得五行令旗是为了给我们外门弟子争光吗,你以为蒙天放还是我们茅山宗的弟子么,你糊涂……” 叶仙童说罢一转身来到蒙天放近前,冷笑道:“蒙大剑,我师兄的土炮滋味怎么样,好受么,如果本道爷现在出手,你还有几成胜算?” 蒙天放手捂伤口颤巍巍不停地眯着眼睛,的道:“叶仙童,我知道你很有两把刷子,要是公平的比试,贫道不逊于你,本道爷现在自是无法跟你一较高下,可是别忘了,不是贫道敬师不到学艺不高,而是贫道一个没留神中了那个小胖子的烟儿炮鬼吹灯儿了,那小子太他妈缺德了,叶仙童,你要是就这么赢了老朽,老朽不服……” “呦,这话要是别人说出来我倒也就信了,可就凭你蒙大剑的所作所为,还舔着逼脸说人家不是东西,我看你才是真正的不是东西,你是不是东西的祖宗,是谁他妈在五毒掌的解药里掺了阴阳六合散,你的阴阳六合散从哪里来的,说……” 蒙天放闻言哈哈一笑,道:“叶仙童,你穷咋呼什么呢,别看现在老朽是栽了不假,可是要细论起来,你们的所作所为也比贫道强不了多少,咱门都是同一路人,你想让爷爷我就范,嘿嘿,有死而已,来,来,反正我应挨了一刀了,也不在乎多这一下子……” “诶呀,你还真是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货,你当真不说……” “不说,死也不说……” “好,我现在就成全你,我他妈拍死你……” “慢……等等……叶师兄,等等……” 周博文说罢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道:“叶师兄,你这性格肯定问不出来,这种事还得我来,我说蒙天放,我问你,你今天败在胖爷我的手里,承不承认你不是胖爷的对手,你心里服不不服……” “嘿呀呀我呸,小胖子,你他妈有个屁的能耐,我不服,就是不服……” “好,蒙大剑,当初你给过我机会,有道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现如今你又落到我们的手里了,我也给你一个机会,你老实说,你为什么要暗中抢夺茅山宗的五行令旗,你抢走五行令旗要去给谁,还有,你的阴阳六合散哪里来的,说……” “我……我不知道什么阴阳五行散还是六合散的,这可是你们自己说的,贫道从来没说过什么阴阳六合散……” “好,也有你这么一说,那你再说说,五毒掌的解药是谁给你……” “我自己炼制的……” “诶哟,不说是不是,行,那你接着说,你抢夺五行令旗是为了什么,你要给谁?” “谁也不给,我想留着自己用……” “你放屁……” 这一下周博文可急了,当下又是一脚瞪了过去,道:“你以为茅山宗的五行令旗那是什么,运动场上的彩旗么,谁想扛着摆弄摆弄就摆弄摆弄,你也是茅山宗的大剑了,这个道理你不懂,看来不给你加点佐料你是不打算配合,你,郦长云,你过来……” 郦长云闻言急忙起身来到近前,道:“这位胖爷,您有什么吩咐……” “你们松云观有厕所没……” “有啊,那能没有么,没有我们拉什么呢……” “行了,我他妈才不管你平时拉的是螺圈屎还是夹馅屎,去,给我两个听话的小老道来……” “我说胖爷,您找他们干什么……” “穷打听什么,快去……” “诶诶诶,我去,我去……六子,六子,你他妈死哪儿去了,还不赶紧的滚出来……” “来了师傅……” 郦长云喊罢,那个叫做六子的小老道从院中一个角落里闪了出来,刚才打斗之时这个六子便躲了起来,担心自己听到一些不应该听到的事情被灭了口,当下躲在哪里不敢吱声,直到郦长云喊自己才忙不迭的走了出来,周博文拍了拍六子的肩膀,道:“行了,就是你了,去,带我去厕所,另外给我找个大马勺,再给我找个大木桶……” 工夫不大,周博文便带着六子走了回来,周博文捂着鼻子在前面走着,六子提着木桶呲牙咧嘴的在后面跟着,好家伙这二人一来,院子里这个味儿啊,叶仙童见状皱了皱眉头,道:“周师兄,您这是干什么……” 周博文嘻嘻一笑,道:“师兄,不干什么,给蒙道爷醒醒脑,兴许蒙道爷是岁数到了,这人一到了岁数,这脑子就不灵便了,有些事情不给他醒醒脑,他就记不起来……六子,赶紧的,磨磨叽叽的干什么呢,我刚才说的都忘了,快去……” “诶诶诶,我去,我去……” 六子支应了一声,拎着木桶便来到了蒙天放近前,六子明显是有些但却,放下木桶涅呆呆的看着周博文,周博文见状一笑,道:“行了,六子,你的工作完成了,歇着去……” 等到六子离开之后,周博文拎着大马勺一搅和,顿时院中臊臭刺鼻,那个味儿就别提了,倒在地上的蒙天放心里这个骂啊,周博文嘻嘻一笑,点指郦长云道:“郦道爷,过来给胖爷帮个忙,搬开蒙大剑的嘴巴,胖爷我要给他醒醒脑……” 郦长云闻言当即“啊”的一声惊呼起来,道:“胖爷,您莫不是要给蒙师叔灌……灌……” “对了,郦道爷,你说的一点不假,我就是要给他灌上几碗大粪汤子,不用这个法子他就恢复不了清醒,你还愣着干什么,怎么,胖爷我的话不好使?” “不是,不是,我说胖爷,别介啊,这个也太……太那个了……” “你觉得有点那个,可人家蒙大剑心里高兴这呢,人家兴许就好这口儿,少啰嗦,快去……” “诶诶诶,我去,我去……蒙师叔,要我说您还是直说就得了,我这也是迫不得已,这大粪汤子哪能喝呢……呕……”郦道爷嘟囔几句自己好悬没吐了…… 叶仙童见状心里暗自好笑,心说话这个周师兄还真有两下子,要说蒙天放这种人物,你要真是严刑逼供,他还真不怕,有道是一路酒席招待一路宾朋,对待这种货,还就得周师兄来收拾…… 蒙天放自然不甘心就这么坐以待毙,当下在地上来回翻滚不定的躲闪,郦道爷双手抱住蒙天放的肩头,那知蒙天放的力道比郦道爷大了许多,冷不丁用脑袋一顶,直接将郦道爷撞了个跟头,周博文见状一脚直接踩住了蒙天放那只受伤的手臂上,蒙天放顿时疼的惨呼起来,趁着这个机会周博文一搅和大马勺,在木桶里一舀,好家伙连汤带干活冲着蒙大剑嘴里就灌。 不等这勺大粪汤子灌下去,蒙天放一扑棱脑袋躲过了去,急道:“胖爷,胖爷,手下留情,我服了,我说,我什么都说……” 周博文闻言一笑,随手又将大马勺丢回桶里,这才道:“呦呵,我说蒙大剑,这还没喝呢,脑子就清醒了,我看不行,你还清醒的不利索,还是得灌上一大勺子效果才好……” “别介,别介啊,胖爷,贫道服了,服了,贫道现在脑子清醒的很,别灌,我都想起来了……” 周博文这才松开脚将蒙大剑给放了,蒙天放长出了几口气,这才颤巍巍的道:“少天师,胖爷,实不相瞒,我那五毒掌是跟我一位师傅学的,解药的配置方法我不知道,我身上的解药都是师傅给的,这种解药什么时候用了,用在什么地方上了,都要告诉我的那位师傅,师傅才会将配好的解药送个我……” “你这位师傅是谁……” “是……是……” “说……” “诶诶诶,我说,我说,我那位师傅就是……就是……茅山宗弃徒玄真子……” 叶仙童闻言不干了,当即喝道:“蒙天放,你明明知道玄真子乃是我们茅山宗的弃徒,茅山宗弟子人人得以诛之,你居然还暗中跟他往来,蒙天放,我看你不想端茅山宗这个饭碗了,今天本道爷就要替老天师清理门户了……” 第66章 残留的副本 叶仙童也是个暴脾气,闻言当即就要出手收拾蒙天放,周博文见状急忙一摆手,道:“师兄,师兄,你等等,我还有话没问完呢,你就这么收了蒙大剑一身的修为,岂不是太便宜了他,你起来,看我的……” 周博文推开叶仙童,继续道:“我说蒙大剑,看你这年纪也不小了,应该和玄真子差不多是一个辈分的?” 蒙天放摇了摇头,道:“胖爷,在我们茅山宗外门,辈分和年纪没关系,我入门的时间比较晚,所以辈分才低了些,玄真子是我的师叔,那位长云大剑,正是玄真子的徒孙,不过我不是玄真子的徒弟,我的师傅是玄法道人……” “噢,玄法道人,敢问玄法老前辈现在何处?” “胖爷,恩师早已经故去……” “噢,怪不得呢,你居然敢潜伏在茅山宗里面给玄真子当爪牙,我问你,你知不知道玄真子是茅山宗的弃徒?” “我……贫道……贫道知道……” “既然知道你的师叔是茅山宗弃徒,为什么你还甘愿做玄真子的走狗……” “胖爷,胖爷,实不相瞒,我也是被逼无奈啊,您说以老朽这般年纪,虽然说道门中人的寿命要比寻常百姓能长一些,可是贫道这把岁数也该到了无欲无求的地步了,按照我的遗愿,我根本不想蹚这趟浑水,可是玄真师叔不干啊,如果我不听他的,他就要了我的命,胖爷,有道是蝼蚁尚且偷生,老朽……老朽实在是……” “哦,这么说,是那个玄真老道以武力相比,以性命相迫,你不得不追随在他的麾下是不是……” “正是如此……” 周博文闻言淡淡一笑,冷不丁脸色一变,喝道:“蒙天放,蒙大剑,放屁,你放嘟噜屁,你说你是被逼无奈,可是你这一身的能耐哪儿来的,别告诉我,你的五毒掌是你的师傅玄法老道教给你的……” “这……” “什么这个那个的,你还是不想说是不是,不想说也行,长云大剑,你的活来了,给我搬开他的嘴巴……”说罢周博文拎起马勺又在粪桶里搅和了几下,登时又是一股浓烈的臊臭扑鼻而来。 叶仙童似乎对这种气味十分厌恶,当下皱着眉头远远的躲了开去,长云大剑见状呲牙咧嘴眉头紧皱,心里不愿意但是也没法子,当下也只好劝道:“我说蒙师叔,有什么您就说了得了,您看这……我这不得劲儿您也受罪不是,有道是好汉不吃眼前亏,你要是好好跟这位胖爷配合,我相信胖爷是不会为难你的,就算真是将来找后账,那罪魁祸首也不是您,而是我那玄真师爷……” 蒙天放闻言长叹了一声,道:“也罢,师叔啊,不是师侄我骨头软没志气,实在是这个损招简直不是人干的,师叔啊,天放得罪了……” 蒙天放说罢忽然一脚蹬翻了粪桶,顿时臊臭之气大盛,叶仙童好悬没熏吐了,周博文笑嘻嘻的道:“好,好,有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蒙大剑,你说……” 蒙天放点了点头,道:“实不相瞒,胖爷,少天师,当年我蒙天放只是茅山宗外门的一名普通弟子,这能耐怎么说呢,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也就这么混着,却不料数年前贫道在山中打柴,却被一黑袍老老者拦住了去了,黑袍老者一出手就毫不留情,匆匆几个回合我就知道,自己绝对不是人家的对手,虽然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的罪过这样一位高人,可是我知道此人一出手贫道绝没有生还的道理,于是干脆也不打了,闭着眼睛等死就得了……” 周博文闻言只觉这种情景有些耳熟,边听心里边琢磨,蒙天放继续道:“就在我以为自己即将命丧对方手里的时候,哪知人家没要我的性命,他说我这些年来练的根本不是什么正宗的茅山宗数术,而是茅山宗最基础最入门的本事,其实他不说我也知道,我学习武术不是为了别的,就是为了强身健体延长寿命,我也没有想成为一代名剑的奢望,可是此人一开口我的心眼当即就开始活泛了……” 周博文闻言点了点头,插嘴道:“那人是不是告诉你,只要你拜他为师,你的本事就能涨一大块?” 蒙天放闻言就是一惊,道:“胖爷,您怎么知道……” 周博文闻言淡淡一笑,道:“行了,后面的事情我看你也别说了,你为了学到更高的能耐,于是便稀里糊涂的拜了那个黑袍老道为师是不是,后来人家一教,你发现人家说的还真是不假,这个能耐蹭蹭的往上涨,匆匆数年,你从一名籍籍无名的小老道成了茅山宗下院赫赫有名的蒙大剑,是不是这么回事……” 蒙天放闻言就是一怔,道:“胖爷,您怎么知道的?难不成您也……” 周博文冷哼了一声,道:“我也什么,你以为我会跟你一样,别说我没有这个缘分遇到那个玄真老道,就是真格的遇到了,胖爷我也不惧,更不会为了学两手本事而改换门庭……” “是是是,胖爷您教训的对,是刚开始我也觉得这里面好像有些不大对劲,我们素不相识,人家为啥平白无故的教给你本事,这几年来,我就借着在山中打柴的时候暗中跟这个黑袍老道学能耐,直到后来我在茅山宗下院闯出了一点名声,这才知道我学的居然是茅山宗边缘禁术五毒掌……” “哦?这个边缘禁术怎么解释……” “这……”蒙天放闻言看了看叶仙童,叶仙童忙道:“蒙天放,这位胖爷也是茅山宗的人,你但说无妨……” 蒙天放闻言这才继续道:“胖爷,边缘禁术是这么回事,单说这五毒掌,如果专门用来打人,确实非常歹毒,而且修习这种五毒掌,要用五种毒素进行练习,所谓五毒,便是我们常见的蛇,蝎子,蜈蚣,蛤蟆和蜘蛛,这五种毒素并没有什么比例要求,全凭自己,因此炼制这种五毒掌的解药,也只有修习者自己知道……” “哦,这是为何?” “胖爷,因为练习五毒掌时,自己摄入的毒素比例只有自己知道,比如说咱们二人同时修炼五毒掌,你的体质和我的体质不同,兴许你的掌中带的蛇毒比较多,因此解药中含有化解蛇毒的药量就多一些,兴许我的掌力带的蜈蚣毒比较多,这解药中带有蜈蚣药的成分就多一些……” “那你怎么知道自己掌中的五毒比例分配如何?” “胖爷,您是有所不知,修习五毒掌之前,先要喂药,也就是服食毒素,刚开始中毒之后,需要用体内的气息将毒素逼到掌心之中,然后再用事先准备好的药水泡手,这样毒素就会排出体外,那剩余的一部分毒素就会凝结在掌心之中,通过排出的毒素和手掌上残余的毒性,就能判断出一个人的体质适应那种毒素,以后便按照一定的比例修炼五毒掌,这样就能准确的把握解药的比例了……” “诶呦,好,好好,蒙天放,没看出来啊,你们茅山宗的禁术还真有点绝的,那我问你,既然这五毒掌如此歹毒,为什么没有列为禁术,只列为边缘禁术?” “胖爷,之所以五毒掌没有直接列为禁术,那是因为当年我茅山宗前辈祖师研发出这五毒掌,不是为了打人,而是为了救人,当年的医学没有这么发达,而且茅山宗所在的句容山中,各种毒虫不少,练成了这种五毒掌,就可以通过掌中的毒素救治那些被山中毒虫咬伤的人……” “好,既然你自己修习了五毒掌,那为什么你自己不知道解药的配比,还要玄真子给你提供解药?” 蒙天放闻言叹道:“当初最开始修习这种功夫的时候,我并不知道这就是茅山宗的边缘禁术五毒掌,玄真师叔给我喝一些什么大补的汤药,我信以为真,喝下去之后当即浑身痉挛,玄真师叔便告诉我该如何运用功法逼毒,这数年来,我和我那两位弟子在修习五毒掌的时候,每一次毒素的摄入都是玄真师叔亲自把控,我根本就不知道物种毒素的配比……” “噢,怪不得呢,看来当年玄真子跟你们之间一定是有过什么约定,他帮你们练成了五毒掌,而你们,就要听他的,给他办事是不是……” “不错,胖爷,您说的不假,不过我们有言在先,老朽从来没有做过滥杀无辜的事情……” “除了五毒掌,你还学到了什么功夫?” “要说我单独跟玄真师叔学的,就只有这个五毒掌了,不过,修习了五毒掌之后,我体内的气息修为大涨,包括剑法拳法这些之前学的正宗功夫,其威力也提高了不少……” “你可知玄真子住在何处?” 蒙天放闻言摇了摇头,道:“这几年来,每一次都是我和玄真师叔约定到一个地方,在下从来没有去过玄真师叔的住地,而且玄真师叔历来神龙见首不见尾,只有他找我,我却根本找不到他……” 周博文闻言点了点头,低声嘟囔起来:“五毒掌,阴风诀……五毒掌,阴风诀……这个玄真子究竟掌握了多少茅山宗的禁术……” 叶仙童闻言急道:“周师兄,你的意思是说,玄真子所掌握的茅山宗禁术,不单单只有阴风诀一项?” 周博文点了点头,道:“很有可能,从目前的情况分析看,很有可能,不过令人想不通的是,这些茅山宗的禁术,究竟是玄真子再次潜入玄宗洞偷出来的,还是当年偷盗那八门共计一十六手禁术时暗中留下了副本?” “不会,绝对不可能,周师兄,自从上一次我茅山宗玄宗洞的禁术被盗之后,老天师叶鹏举就再也没有下过茅山宗,要说我爷爷的能耐还不行的话,那我曾祖爷爷的能耐绝对够瞧的了,只要他老人家往哪儿一戳,即便是玄真子将阴风诀练到了十成,也必定有去无回……” “如此说的话,那就是当年一定有人暗中留下了副本,将茅山宗八门共计一十六手禁术偷盗出来,必定没有那么充足的时间进行誊抄,因此来说,最迅速的方法就是拍照,虽然那时候还没有数码技术,但是普通的光学相机早就问世了,但凡是有俩钱儿的,买部相机还是可以的,而且茅山宗历来就是五大祖庭香火最为旺盛的,相机虽然不便宜,但是也未必就买不起,看来当年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弄清楚……” 叶仙童闻言点了点头,道:“周师兄,既然我们抓住了蒙天放,不如将这个老小子带回茅山宗总院,说不定还能摸出什么线索来,对了,还有这个郦长云,这小子也他妈不是好东西……” 叶仙童说罢,郦长云当即跪倒在地,哭道:“少天师,老朽可不认识什么玄真子,这一切都是蒙师叔要我做的,早在数天前,蒙师叔找到我,说这几天有人暗中从此经过,很可能身上带着我们茅山宗的五行令旗,要我发现可疑之人立刻将其控制起来,我可没有害人之心啊……” 叶仙童闻言冷笑了一声,道:“郦长云,你休要在这里装好人,我问你,如果不是我忽然出来,你将会如何对付我这位师兄,恐怕我这位师兄早就命丧你手了,你还敢说你无辜,跟我去总院,见到我爸再号丧……” “哈哈哈哈……”叶仙童说罢,忽然又是一阵大笑之声从屋顶之上传出,紧接着又是一个人影落入院中,见到此人一出现,蒙天放就是一惊,下意识的开口道:“玄真师叔,您来了……” 听到玄真师叔这个字眼,周博文和叶仙童当即警觉起来,玄真子一把将蒙天放拉了起来,看了看手臂上的伤势,摇了摇头,道:“这伤看来还不轻啊,枉你跟我练了这么久的能耐,居然折在一个小娃娃的手里,真是丢人现眼,叶仙童,周博文,能不能卖给老朽一个薄面,把蒙天放和郦长云交给我就得了……” 叶仙童闻言当即剑眉倒数,喝道:“玄真子,本道爷苦苦搜寻你不见,既然今天你来了,就别想走了……” 第67章 交换 叶仙童说罢晃动双掌就要跟玄真老道动手,玄真子似乎并没有兴趣跟叶仙童较量,微微一撤步喝道:“慢,慢,叶仙童,以贫道的身份,跟你一个孩子动手,简直有失身份,要说你没能耐是个大饭桶有点过分了,可要说你有两下子,想跟贫道伸伸手恐怕你还不行,也慢说是你,就是你爹叶之懿来了,也未必是贫道的对手,我今天来不是跟你伸手的,也没有想跟你们动手的意思……” 叶仙童刚想说话,周博文一晃胖脑壳走了出来,笑嘻嘻的道:“我说道爷,敢问您真的就是玄真子么?” “正是……” “好,既然您真的是玄真子,那小孙孙我就替我爷爷给您磕一个,虽然胖爷我对您的所作所为十分不屑,但是毕竟当年我爷爷是您救的,没有当初您的救命之恩,那就没有我爷爷,没有我爷爷,自然就没有我了,不过有句话我可讲在当面,如果你不是玄真子,用黑布挡着逼脸装他妈云南大瓣蒜,嘿嘿,胖爷我可要骂你八辈儿的祖宗……” “哈哈哈哈,小胖子,我知道你,你是周杰的孙子,按理说你应该叫我一声老祖,不过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当年我把你爷爷放给了内门,就是说我们爷们之间的情谊已经断了,现如今不大可不必……” “那不行,咱们有一说一有二说二,胖爷我跟你们不同,受人点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虽然你是大奸大恶我是大宗大义,咱们水火不同炉,但是该还的还是要还,万一将来你个老不死的落在胖爷我手里,你再把当年的事情提出来,你说我是放你不放?” “哈哈哈哈,好激灵的胖脑壳,既然如此,那贫道就领受了……” “老祖宗在上,小孙孙给您磕头了,谢谢您当年救命之恩……” “好,好了,小胖子,你起来,我刚才说了,我要将蒙天放和郦长云带走,叶仙童不答应,你呢,你怎么说?” “老祖宗,您说的这不是废话么,这里是什么地方,乃是茅山宗的地盘,我师兄那是什么人物,那是茅山宗赫赫有名的天外飞仙,师兄不答应,我这个做师弟的,能驳了师兄的面子么?” “好,好好,既然你们二人都不答应,那咱们再换个说话,我要是用一个人来换的话,你们答应不答应?” “用一个人来换?谁?” “谁?哈哈哈哈,那我就让你们看看究竟是谁,值不值你们手里的蒙天放和郦长云……” 玄真子说罢,当即伸手拍了几巴掌,随即五六个黑袍杀手一字排开,押着一排小老道走了出来,其中还包括那个六子,有几个小老道睡眼朦胧,冷不丁见到自己脖子上的长剑当即好悬没吓尿了…… 六子看着叶仙童支支吾吾的说了半天也没有崩出一个字儿来,叶仙童见状急道:“六子,你……你们……” 玄真老道笑眯眯的看着叶仙童,道:“叶仙童,先不说咱们二人交手胜负如何,就说老朽不是你的对手,可是只要老朽一声令下,这些无辜的小老道可就命丧在你的手里……” “你……卑鄙……” “是啊,贫道确实是卑鄙之人,可是你就不同了,堂堂茅山宗的天外飞仙,未来茅山宗的当家人,你一定是光明磊落的了,叶仙童,机会给你了,怎么样,你说……” 眼看着这些无辜的小老道一脸期待的看着自己,叶仙童无奈的摇了摇头,刚想一摆手答应玄真子,周博文忽然拦住了叶仙童,道:“慢,慢,我有句话说,我说老祖宗,你要带走蒙大剑情有可原,可是这个郦长云,据我所知,他根本不是你的弟子,也没有受过你的恩惠,我不知道你要带他走是个什么意思……郦长云,你自己选择,你要是愿意留在茅山宗,单凭临危之际没有变节这一点,你以前的罪过基本上都一笔勾销了,你还是这松云观的观主,当然了,如果你觉得松云观不安全的话,还可以搬到总院去,可是如果你临危之际站错了队伍,嘿嘿,下次我们再见面的时候,胖爷我保证你有死无生,不要心存侥幸,到那时可就不是胖爷我动手了……” “这……” 郦长云一犹豫,玄真老道当即哈哈大笑,道:“长云,这个小胖子说的不假,不过你也要想清楚了,远的不说,单说这茅山宗,还没有我去不了的地方,我要是想摘了谁的脑袋,也慢说是这小小的松云观,就算你真的搬到了茅山宗总院,嘿嘿,叶之懿能时时刻刻守着你么,再说了,在他们眼里,就算是改邪归正弃暗投明,那也是拆了茅房盖楼,臭底儿,到时候谁还能把你当个人……” “玄真子,话不能这么说,有道是人固有一死,有的轻于鸿毛,有的重于泰山,就算是郦长云在总院被您杀了,若干年之后,人们一提起长云大剑郦道爷,那也是堂堂正正的一位人物,谁都得挑个大拇哥,可反过来呢,要是跟着你走了邪道,嘿嘿,难道他能长生不老么?就是玄真子你真的有这种药,我就不信你舍得给长云大剑留上一颗,就是能轮到蒙大剑也轮不到郦道爷……” 周博文说罢,郦长云似乎坚定了许多,玄真子正欲开口时,郦长云道:“也罢,胖爷,我听您的,跟你去茅山宗总院向叶之懿天师请罪……” “你敢……” “这……” “诶,诶诶,我说玄真老道,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人家不想跟你走,怎么着,你还非得强人所难不成?” “哼哼,我玄真子看上的人,还没有弄不到的……” “是么,我说玄真老道,难不成这个郦道爷身上,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不成?反正闲着也是闲着,郦道爷,你说说,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郦长云闻言急道:“胖爷,我……我哪有什么秘密可言呐……我要是真有什么秘密,还用考虑再三,直接跟玄真道爷走了不就得了……” 周博文闻言无奈的一笑,道:“玄真道爷,那您看这怎么办,你要人,人家却不愿意跟着你走,要按我说,干脆您就带着蒙老道一个人走就得了……” “小胖子,你想的美,长云大剑老夫是非要不可……” “诶,我说玄真呐,你这么说可就有点臭不要脸了啊,人我们不是不放,郦道爷自己不愿意跟着您走,这可不是我强迫谁的,眼下郦道爷愿意弃暗投明,怎么,你还得拦得住人家么?我就是不阻拦人家,那人家也不跟你走,我说算了您又不答应,那我看干脆要不然这样,六子我们不要了,你把剩下的人放了,我们把长云大剑留下,你看如何?” “啊……”六子闻言当即急道:“我说这位胖爷,您可真够损的,你们要是把我丢给他们,那我还有命么,叶师兄,您一定要救救我啊……” “哼哼,小胖子,你倒是打的一手好牌,用我的人来换我的人,真能做这种没本的买卖啊,长云,难道你现在还看不清形势,继续打算跟他们混在一起么?” 郦长云闻言急道:“玄真师祖,我郦长云没什么能耐,也从来没有学过你一丝半点的能耐,我知道当年你被赶出茅山宗心中愤恨难平,可是事情都过去了这么多年了,您老人家也是一把岁数的人了,何有还要跟老天师过去不呢,我看您就算了……” “哈哈哈哈……”不等玄真老道开口,周博文晃着胖脑壳抢道:“郦道爷,长云大剑,看来你还不知道玄真老道是为了什么被逐出了茅山宗,不是因为旁的,是因为玄真老道掌握了茅山宗八门共计一十六手禁术,当然了,玄真老道未必都将这些禁术修习的炉火纯青登峰造极,不过他手上的这些禁术,足以在江湖上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啊……周师兄,你说什么,你是说,玄真老道他保留了我们茅山宗八门共计一十六手禁术?” 周博文继续道:“叶师兄,兴许这种说法夸张了,但是玄真老道手上掌握的禁术,绝对不单单只有阴风诀这一种,他一直以来故意将阴风诀露出来,那是造成一种假象,让我们以为他只获得了一种禁术就是阴风诀,可实际上,他将茅山宗各种禁术全部留下了副本,只不过这阴风诀乃是茅山宗禁术中最为厉害的功夫而已,所以他才将阴风诀留给自己,其余的作为诱饵传给他物色好的人选,蒙大剑的五毒掌,就是这么来的……” “哈哈哈哈……小胖子,你真能穷琢磨,事到如今贫道也不怕告诉你,当年我诸位师兄,从玄宗洞盗出来的八门共计一十六手禁术我都留了副本,没想到,不过你现在知道也无济于事,天放,我教给你的那后天八八六十招流云剑,正是茅山宗的禁术……” 郦长云闻言吃惊匪浅,急道:“蒙师叔,你……你居然暗中偷学本宗禁术,你……你……” “行了行了,我说长云大剑,原本你们这一对叔侄的能耐稀松平常,蒙天放也不过是一个资质平平的普通小老道,经过本道爷略加指点,眼下蒙天放也算是一代的剑侠了,郦长云,你要是也想成为一代剑侠,跟着茅山宗没前途,只要您愿意的话……” “不,不愿意,贫道就是死也绝对不能破坏门规,贫道绝对不会跟你学什么茅山宗禁术的……” 玄真老道闻言脸色陡然一变,当即喝道:“好,好……郦长云,你还真骨气,那今天贫道就要了你的命……”话音未落玄真老道伸出二指虚空就是一点,刹那间一阵阴风骤至,院中的气氛立刻变得阴沉起来,冷不丁只听长云大剑发出一声惊呼,只见成片的阴气仿佛无边无沿的洪水冲到沙漠中一样,迅速向郦道爷的体内渗去,眨眼那间郦道爷的脸色变得漆黑一片,叶仙童见状当即急道:“玄真老道休要行凶,小爷我跟你拼了……”话音未落叶仙童也伸出二指虚空一点,转瞬间空气又是一股气息凝聚而出,浓烈的阴气立刻被冲散了不少…… 玄真老道见状大惊失色,疾声惊呼道:“好个叶仙童,你身为茅山宗的接班人,居然敢暗中修习本门禁术五行诀……” “都是茅山宗的禁术,你能学我就不能学,老不死的,今天本道爷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茅山宗禁术……” 叶仙童说罢掌中指诀陡然一变,瞬间周围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五道气息缓缓的浮现了出来,形成一个同心圆的形态在叶仙童头顶之上盘旋,随着这同心圆的不断旋转,院中的阴气迅速涣散,玄真老道见状再次伸手点指凝聚阴气,院中阴气再次蜂拥而至之时,只见叶仙童双掌一分,同心圆当即分散而去占据了五行方位,叶仙童在阵中脚踏八卦,一出手掌中指诀不停地向玄真老道打去。 瞬间五色光影闪耀,一时间无数无形的杀气直奔玄真老道而来,玄真老道见状脸色就是一变,当下急忙撤去阴风诀,伸手虚空画符,一道泛着紫色微芒的符文挡住叶仙童的五行诀时产生了巨大的震荡,顷刻间院中的阴气消失的无影无踪,泛着淡淡五彩光晕的气息迅速向郦长云的体内渗透而去,不多时郦长云猛地打了个喷嚏,一张口哇哇就吐,尽是一些花花绿沫,恶臭难闻。 玄真老道见状当即撤手收招定式,哈哈一笑道:“好,好啊,有道是长江水后浪推前浪,尘世间一代新人换旧人,没想到茅山宗的五行诀你居然练到了这个地步,叶仙童,有你的,既然如此,那郦长云我们就不要了……” 一听玄真老道如此说,六子急了,道:“叶师兄,那我呢,你要救我啊……” 叶仙童闻言心里就是一急,正欲开口之时忽听玄真老道又道:“叶仙童,小胖子,先别忙,咱们之间的交易尚未结束,贫道手里还有一人,请出来……” 第68章 援兵 玄真老道话音刚落,忽听屋顶之上一人笑道:“叶仙童,你看此人是谁……” 叶仙童闻言抬眼观瞧,这不看则可一看心中就是一紧,只见一个身着一袭白袍的年轻男子手中扣住一人,此人非别,正是峨嵋弟子董亦白。 见到这一幕叶仙童心里这个急啊,心说话我怎么把董师妹给忘了,这该如何是好…… 玄真老道笑眯眯的看着叶仙童,道:“叶仙童,这个女娃娃乃是峨眉山的弟子,跟你们茅山宗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贫道把她抓住,你心疼了?不过你放心,贫道不会伤害她,小胖子,别看你能耐不怎么滴,但是你有一句话说的好,宝物再珍贵那也是死的,总比不上活生生的大姑娘,尤其是峨眉山的女弟子,一个赛着一个好看,我也跟你交个实底,此人非别,也是我的一个弟子,外号花蝴蝶,专门干那些采阴补阳的勾当,贫道虽然时常劝解他,可有道是儿大不由爷啊,人家能耐学到手了,便不再把我这个师傅的话放在心上了,花蝴蝶见到漂亮的女子基本上都不会放过,这个女娃娃我也是劝了半天,他才忍着没有下手,叶仙童,小胖子,你看这个女娃娃,值不值的你们手里的五行令旗呢?” 玄真老道话音刚落,叶仙童脚尖一点地凌空而起,直向屋顶而去,花蝴蝶见状冷笑一声,就在叶仙童一把向自己抓来的时候,花蝴蝶二指猛地一较力,董亦白当即眉头一皱,脸上顿时表现出一种极为痛苦的神情,叶仙童见状心里就是一疼,当即身形凌空倒转硬生生的将这一抓收了回来,玄真老道笑道:“好,好一招龙爪手,能将龙爪手练到收放自如,可见你的确了不起,小胖子,你不是能穷白话么,怎么,换不换?” 周博文闻言也笑了,道:“我说玄真老道,你真有意思,我那一套五行令旗,分明已经给了蒙天放了,怎么,现如今你还管我要么,你以为茅山宗的五行令旗是什么,车间里流水线半成品么,要多少有多少……” “哈哈哈哈,小胖子,大家都是聪明人,何必如此说话呢,天放,把你的五行令旗拿出来……” 蒙天放咬着牙忍着疼摸出那五枚令旗递了过去,玄真老道伸手握住五枚令旗在手里颠了颠,道:“小胖子,你这种小把戏也就蒙蒙天放,怎么,在贫道面前,你也打算用这种西贝货来应付差事么?” 周博文闻言不干了,眼睛一翻道:“我说玄真老道,我拿的五行令旗明明是真的,你非说是假的,那你让我怎么办?难不成我是齐天大圣孙猴子,拔根猴毛你想要什么就能给你变出什么来?” “小胖子,你休要在贫道面前耍贫嘴,要是连真假都分辨不出来,老朽这一把岁数岂不是白活了,看来你小子是不想换啊,既然如此,叶仙童,休怪老朽无情了,花蝴蝶,那个女娃是你的了,随你怎么折腾……” “好嘞,谢谢师傅……” “想走?没门……” 叶仙童身形一晃便拦住了花蝴蝶的去路,花蝴蝶笑嘻嘻的看着叶仙童道:“我说你就是传说中的天外飞仙叶仙童?” “正是在下……” “诶呦,现如今这个世道是怎么了,来不来的就这个神那个仙儿的,整的好像你们都有多大能耐似的,依我看你们都是些抱大腿捧臭脚顺风接屁的货,什么这个仙那个神儿的都他妈是个屁,牛逼吹得乌丢乌丢的,实际上什么能耐也没有,叶仙童,也慢说今天你把小爷赢了,就是能摸到小爷一个汗毛,小爷我就跟你的姓……” “诶呀呀你狂,我他妈打死你……” 叶仙童猛地往前一串,花蝴蝶一把扣住董亦白身形便向院中纵去,叶仙童自是紧追不舍,可是这一身白衣的年轻人身形着法居然十分的迅捷,手中还抓着一个大活人居然叶仙童都追不到此人,周博文只觉眼前白花花的人影闪来闪去,实际上看见人影一闪的时候已经不知道这个白衣少年跑了多少个来回了,双方你来我往就是一刻钟的工夫,直累的叶仙童大口的喘着粗气,却始终没有法子摸到此人半分半毫…… 周博文有心想出手帮忙,可自己这两下子实在拿不出手,当下心里一急又使出了自己的看家绝学,提着大嗓门喊了起来:“有人吗,来人呐,胖爷我和小天师要归位了,救人呐,有没有三山五岳的高人来帮忙呐……” 还真别说,小胖子这么一喊,还真起了一定的作用,就在叶仙童即将支撑不下去的时候,陡然间一声厉喝传出:“博文仙童休要担惊少要害怕,为师到了……” 话音刚落忽然一道人影飞速蹿了下来,直向花蝴蝶而来,花蝴蝶一怔的工夫只觉手上一空,抬眼再看时,只见院中一位中年老尼一伸手“啪啪啪啪”在董亦白身上点了几下,随即一抖掌中的拂尘喝道:“无量天尊,玄真子,可认得贫尼否?” “无量天尊,你是……” 不等这个老尼姑开口,周博文和叶仙童早已经跪倒在此人身前,老尼姑吩咐二人起身,随手将董亦白交给了叶仙童,这才冲着玄真子虚空弹了三记宗师指诀,玄真老道手掐宗师指诀还礼,老尼这才开口道:“贫尼不才,乃是峨眉山八宝云霄观的掌门人瑞寒秋……” 听到瑞寒秋的名字,玄真子也不由得吃了一惊,论辈分,瑞寒秋乃是峨嵋四大剑的弟子,而峨嵋四大剑的辈分和茅山宗老天师叶鹏举还有皂阁门的念慈大师都是同一辈人,因此瑞寒秋虽然年纪不大,但是辈分不小,玄真子抬眼仔细打量瑞寒秋,只见此人容貌端庄仪态万千,给人一种腹有诗书气自华的状态,当下也不由得赞叹了一声。 正在这时花蝴蝶忽然嘻嘻哈哈的笑了起来,伸手点指瑞寒秋道:“原来你就是瑞寒秋,江湖人称峨眉山的瑞大剑,师傅,您甭拿什么这个大剑那个大侠的当回事,这年头沽名钓誉的多了,对付这个老尼姑,还用您亲自动手么,交给我就得了……” “胡说,花蝴蝶,有为师在场,哪有你说话的份儿,还不给我退在一旁……” 花蝴蝶闻言嘴一瞥没言言,玄真老道冲着瑞寒秋一拱手,道:“瑞大剑,难不成您此来,也是为了跟贫道争抢那五行令旗的?” “哈哈哈哈……”瑞寒秋闻言一笑,继续道:“非也,五行令旗乃是茅山宗之物,贫尼何德何能,能将五行令旗据为己有……” “那瑞大剑此行所为何故……” “只为我的弟子而来……博文,仙童,这里有为师应付,你们二人护送亦白速速赶往茅山宗总院,有请叶之懿天师来到此处……” “是……”周博文和叶仙童刚要走,忽听花蝴蝶嘻嘻一笑,道:“我说老尼姑,你是不是忘了点什么,我师傅他老人家身份地位太高,兴许抹不开说,但我是晚辈,我敢说,你凭什么在我们手里抢人,你问我答应不答应了吗?” 瑞寒秋闻言点了点头,道:“花蝴蝶,这个名字虽然很陌生,但是你休想瞒过贫尼的眼睛,你非是什么花蝴蝶,兴许贫尼不是你的敌手,不过,你也猖狂不了多久了,你既然敢暴露身份,自然会有收拾你的人来……” “诶呦呦,我说老尼姑,你还真敢开牙,行,行行,那我就等着看,师傅,难道您就这么干看着他们走掉不成?不是我挑拨,到时候叶之懿那个老小子来了,可真够您老老人家喝一壶的了,也不是我小看您,您的阴风诀,恐怕还不是叶之懿那个老小子的对手……” “住口,滚到一边去,瑞大剑,贫道看在跟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的份儿上,行,贫道就把你的弟子还给你,不过那五行令旗贫道势在必得,叶仙童,周博文,你们两个休想离开……” 玄真子说罢忽然一抖手便亮出了一把精光闪闪的宝剑,剑锋直向叶仙童而来,叶仙童背着董亦白刚想闪躲,忽听“苍啷啷”一声脆响,昏暗的夜色中仿佛打了一道利闪,瑞寒秋瑞大剑随手将拂尘背在身后,掌中残红落花剑一出,凌厉的剑锋登时拦住了玄真老道的剑路,玄真老道见状急忙抽剑改变剑路,一出手便是茅山宗禁术八八六十四路的流云剑,瑞大剑手持残红楼花剑仿佛云间仙子一般婀娜多姿,一手峨嵋剑法不仅应付的游刃有余,而且身姿十分优美。 双方你来我往就是三十几个回合不分胜败,玄真老道心说话峨眉山虽然都是女弟子,但是在剑法上居然丝毫不落下风,我用的乃是茅山宗的禁术剑招,居然都无法攻破峨眉山的普通剑法,看来要收拾这个老尼姑,非得用别的不可…… 玄真老道打定了主意,毫不留情的将八八六十四路流云剑全部打了一遍,眼看着在单凭剑法根本无法打败瑞寒秋,玄真子当下一撤身收起宝剑,单手掐诀虚空一点,瞬间又是一阵阴风骤至,玄真老道另外一只手虚空向那阵阴风抓去,掌心中似乎凭空生出一股吸力,浓烈的阴气居然迅速的向玄真的子掌心凝聚而去,叶仙童见状急道:“不好,那个老不死的牛鼻子用的是阴风诀,师傅,您要小心……” 也叶仙童话音刚落,只见瑞寒秋瑞大剑掌中宝剑舞动如风,刷刷点点数点剑花之后竟然生出了一个金灿灿的阴阳太极图,就在玄真老道一掌拍出之时,阴阳太极图猛地迸发出五彩微芒,数道光影直奔玄真子而去,玄真子掌掌如风,带着浓烈阴气的掌风直奔瑞寒秋而来,瑞寒秋掌中宝剑不停,伴随着掌中的剑花,阴阳太极图也迸发出数道光影四散而去,将玄真老道的阴风诀尽数震碎,玄真老道见状面色一沉,当即伸手虚空画符,泛着紫金色的符文飞速向那面阴阳太极图而去,蓦然间只听“轰”的一声闷响,紫金色的符文和那面阴阳八卦图同时消失不见,瑞寒秋瑞大剑身形向后掠出数米轻盈盈的落在地上,玄真老道身形不稳,也是倒退了数步才稳住身形。 玄真老道喘着粗气道:“久闻峨嵋大剑瑞寒秋,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寻常,不过既然咱们已经撕破了脸,那几没什么可说的了,花蝴蝶,你还愣着干什么,今天他们一个都走不了,给我宰了他们……” “早就等着您老这句话了……” 花蝴蝶闻言登时蹿了出来,一个箭步直奔瑞大剑举拳就打,瑞大剑急忙横剑来当,个回合之后花蝴蝶忽然移形换位,一晃之间只见五六个花蝴蝶的人形围着瑞大剑一人,瑞大剑手持残红落花剑似乎并不奇怪,心态十分平和的以一敌六,叶仙童看了几个回合,只见瑞大剑虽然被花蝴蝶包围在其中,但是掌中那柄残红落花剑舞动的风雨不透,当下叶仙童心一狠,将背上的董亦白递给周博文,道:“师兄,你看着师妹,趁着现在我把那个玄真老道收拾了就得了……” 眼看着叶仙童冲着自己就来,此时的玄真子心里还真的没有多大的底儿了,刚才和瑞大剑拼命的一搏,已经耗去了不少的修为,这个小祖宗也不是个好惹的货,叶仙童飞身而至伸出双爪就抓,玄真老道刚刚缓口气只得硬着头皮就上,通过这几个回合叶仙童也看出来了,玄真子的优势在于他的阴风诀,实际上在剑法之上稀松平常,若不是流云剑八八六十四路凌厉非常,他的剑法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因此这才施展龙爪手展开近身攻击,不给他施展阴风诀的机会。 此时的叶仙童已经豁出去了,一下手全是要命的招式,没出十个回合玄真老道就顶不住了,毕竟人家也是七老八十的人了,在体力上根本无法和年轻人相比,站在一旁的郦长云和蒙天放涅呆呆的都看傻了,眼看着玄真老道就要不行了的时候,两道凌厉的杀气忽然直奔叶仙童而来,也叶仙童的反应极为迅速,身子凌空翻了几个跟头躲开杀气,抬眼再一看,自己眼前的玄真老道身又来了一个一袭白衣的青年男子。 第69章 夺旗 叶仙童抬眼一看,只见此人非北,正是那位自称花蝴蝶的男人,叶仙童见到花蝴蝶的时候下意识就是一愣,转头偷眼观瞧,只见此时仍有五六个白色的虚影围着瑞大剑缠斗,此时自己眼前的这个花蝴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花蝴蝶冷笑着看着叶仙童,道:“叶仙童,未来茅山宗的当家人,来来来,跟我伸伸手,别只挑软柿子捏……” 叶仙童见状也来不及多想,晃动双掌朝着花蝴蝶的脖领子就抓,这一招也是正宗的茅山宗龙爪手,却不料眼前这个花蝴蝶不躲不闪,使出同样的招式向叶仙童抓去,叶仙童心说大不了我就跟你比一比掌力,我就不信本道爷的掌力还赶不上你…… 想到此处的叶仙童不遗余力的就抓了过去,可这一抓却令叶仙童大吃一惊,只觉自己双爪之下空荡荡好似空气一般什么也没有,可自己的脖领子却被对方抓了个正着,一股巨大的压迫之感传出,登时自己浑身上下的气息就憋住了,白衣青年猛地一抬手臂将叶仙童高高的提了起来哈哈大笑,叶仙童手刨脚蹬猛烈的挣扎起来,手脚踢打在白衣青年身上好似打在空气中一般直接穿了过去,白衣青年似乎并不打算直接要了叶仙童的性命,就这么高高举着叶仙童看着,趁着这个机会玄真老道缓过一口气来,眼看着叶仙童被花蝴蝶拿在手里在无还手之力,当下心一狠呀一咬我去你妈的,一伸手亮出自己的长剑直向叶仙童的后心就扎。 此时的瑞寒秋瑞大剑被白衣青年的五六个虚影缠住毫无脱身之法,周博文见状心里起急,急忙将董亦白背在身上,猛地一提气晃动巴掌朝着玄真老道就打,本想依靠自己的掌心雷打掉玄真老道的宝剑,却不料这一掌心雷倒提醒了对方,原本小胖子的气力就跟不上,这一巴掌努着劲儿打出来已经威力大减,微微泛着白光的掌心雷劈在宝剑之上比放个鞭炮的动静也强不到哪儿去,玄真老道见状一怔,当即放下眼前的叶仙童,晃动宝剑直奔周博文而来。 周博文见状抹身就跑,虽然说周博文的速度也不慢,可毕竟此时自己还背着一个大活人,没两步的工夫便被玄真老道挡住了去路,眼看着玄真老道的宝剑就要刺透小胖子的胸膛,小胖子眼睛一闭,心说话完了,师姐,胖爷我保不住你了,你听天由命,想罢周博文临危之时使劲的将身后的董亦白丢了出去。 周博文将董亦白抛开之后紧接着眼睛一闭,干脆等死就得了,反正也是一疼,干脆到下面陪着自己的爷爷就得了,那知眼睛刚刚闭上,耳轮中忽听“叮叮当当”一阵脆响,一阵眼花缭乱的剑花舞动而出,一道灰色的人影从墙头之上倏然跃下直奔玄真老道,玄真老道也没料到会有人在这个时候赶来,匆匆抵挡了几个回合后当即惊呼了出来:“你……你是叶之懿,你怎么会在这里?” “哈哈哈哈……童儿不必担惊博文少要害怕,贫道叶之懿到了……”话音刚落叶之懿的身形如同鬼魅一般,剑光一闪的工夫只听得玄真老道又是一声惊呼,掌中长剑陡然高高飞了起来,叶之懿一脚将玄真老道踢了个跟头,随即使了一招一鹤冲天,手掐指诀虚空便向宝剑弹去,又是“铛啷啷”数声脆响,宝剑被指诀震为数段,直向瑞大剑身边那五六个虚影激射而去。 瞬间只听“噗噗噗噗”数声闷响,宝剑的碎片钉入那五六个虚影之后,五六个好似泥胎雕塑一般直愣愣的停在了那里,瑞大剑这才停下了手,冲着叶之懿深施一礼,道:“多谢叶师兄相救……” “哈哈哈哈,瑞师姐,您客气了,都是一家人,花蝴蝶,怎么,你还想继续打下去么?” 花蝴蝶见状也是一愣,瞬间一笑,随手将叶仙童抛了过来,道:“既然茅山宗的当家人都来了,那在下就给你们一分薄面……” 叶之懿接住叶仙童,在叶仙童身上拍了几巴掌,叶仙童这才缓过劲儿来,匆匆一瞥之际只见周博文正抱着倒在地上的董亦白,急忙赶了过去,刚想伸手抱起董亦白时,忽然想到自己的亲爹叶之懿和峨眉山的瑞大剑都在场,一时间脸色一红,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去,周博文见状急道:“叶师兄,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顾忌这个,我师姐你要不要,不要我还不给了呢……”这话说的叶仙童脸上又是一片大红。 叶之懿闻言脸蛋子往下一沉,喝道:“仙童,还不把亦白救起来,难不成还要我亲自去不成……” 叶之懿一发话,叶仙童当即美滋滋的将董亦白抱了起来,周博文拍这巴掌笑道:“叶师兄,你这个小伙子哪儿都好,就是脸皮儿忒薄,家里大人都知道的事情,你还磨叽个什么劲儿,这就叫装相,心里指不定有多美呢……” 叶仙童和周博文站在叶之懿和瑞寒秋的身后,倒在地上的玄真子手捂胸口穿着粗气,另外两位大剑蒙天放和郦长云早就躲在一边不敢出手了,心说话就我们这两下子还号称什么大剑,我们要是也算得上是什么大剑,那这两位非得算得上是剑仙剑魔了。 花蝴蝶笑嘻嘻的看着叶之懿没有丝毫畏惧之心,看着院中那些还在刀口之下的小老道,道:“我说叶之懿,既然你来了,那就好办了,有些事情你可以做主,我现在就跟你明说,我不要这些人的性命,我只要五行令旗……” “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为了五行令旗,连你的师傅都不顾了?” “我?我不是告诉你们了吗,在下花蝴蝶,我们此行的任务就是五行令旗,什么是师傅不师傅的,五行令旗为首,其次才是师傅,我说玄真老道,别怪我不顾师徒之情,你也知道,如果我们拿不回五行令旗,下场会是怎么样……” 玄真老道闻言脑袋一歪,也不做解释,叶之懿闻言点了点头,道:“花蝴蝶,我也给你一句痛快话,想要五行令旗不难,不过,先要问过贫道掌中宝剑答应不答应……” “哈哈哈哈……久闻茅山宗当家天师叶之懿慈悲为怀,没想到你也是自私自利之辈,难道为了五行令旗,你这些徒子徒孙的性命也不要了么?” “你以为你真的可以要了他们的性命?真是狂妄,花蝴蝶,你只知道化身分影法威力十足,却不知道这化身分影法的破绽,也慢说是你,就是你的楼主大人来了,也未必能从贫道面前全身而退……” “哈哈哈哈……叶之懿,你真能说大话啊,你既然能说出这化身分影法的名字来,也算你有点见识,不过叶之懿,你以为刚才是你定住了我的分影么,那是我故意收了神通……” 叶之懿闻言没有争辩,话锋一转又道:“花蝴蝶,有件事你兴许不知道,早在二十多年前,贫道正在山中清修,忽然一位和你一样的一袭白衣胜雪的男子冒了出来,一出手冲着贫道就是这一手化身分影法,那是贫道虽然不知道此人是谁,也知道那人并非要取走在下的性命,不过不得不说的是,这化身分影法确实十分玄妙,贫道在那人的眼前也坚持了不过三十几个回合,你可知此人是谁?” “是谁?” “此人非别,正是雷云祖庭赫赫有名的白衣上人,要是严格按照辈分论,我还得叫他一声师叔……” “叶之懿,你说这话什么意思?” 叶之懿淡淡一笑,继续道:“白衣上人不允许我叫他师叔,我们便以师兄弟相称,秦师兄告诉我了这化身分影法的要诀,却跟我提出了一个条件……” “哦?什么条件?” “那就是进入我们玄宗洞中,去玄宗洞的第四重洞天看个究竟……” “第四重洞天?叶之懿,久闻你们茅山宗玄宗洞共有三重洞天,莫不是你故意编出来的第四重洞天,哄骗我等……” 叶之懿摇了摇头,道:“师祖有云,茅山宗所有的高深术法典籍,尽数归类藏于玄宗洞那三重洞天之中,第四重洞天之中所藏何物,不仅是我不知道,就连我的爷爷茅山宗的老天师叶鹏举也不知道,这第四重洞天乃是传说中的所在,唯有有缘人可以进入,有缘人并不仅限于我们茅山宗自己人……” “你答应了?” “我不得不答应……” “哦?这是为什么?” “因为秦师兄不仅告诉我了这化身分影法的要诀,还将如何破解化身分影法的秘术传授给了我,当时他就断言,日后必有大用,来看今日之事,已经应验了当年秦师兄的判断,花蝴蝶,虽然贫道还没有判断出来你究竟是谁,但是我知道,花蝴蝶一定不是你的真实身份,敢不敢露出你的庐山真面目?” “叶之懿,我知道你有两下子,不过你想看我的庐山真面路,总不能空口白牙这么一说,是不是也得露出两手来……” “怎么,难不成你还指望你的化身分影法不成,实话告诉你,你已经走不了了……” “笑话,叶之懿,我花蝴蝶也有话说,今天要不拿走五行令旗,爷爷我就不走了,小胖子,我盯了你半天了,那五行令旗还在你身上,你要是交出来还则罢了,要是不给……” “不给你能怎么的……” “怎么的?小胖子,你是不是以为叶之懿来了,你就有了靠山了,告诉你,就算是你的老师爷叶成梁来了,你的靠山也不够看,你给我过来……” 花蝴蝶话音刚落,伸手朝着周博文就是虚空一抓,一股强劲的吸力凭空而出,小胖子站立不稳立刻朝着花蝴蝶就飞了过去,叶之懿和瑞寒秋见状当即纵身而起,一道跃起身形去救小胖子周博文,却不料此时忽然生出两道虚影直向二人撞来,这两道虚影似乎并不怕死,铆足了劲儿就撞,叶之懿和瑞寒秋二人同时伸出双掌朝着人影就拍,蓦然间只听“轰轰”两声,空气中传出一阵剧烈的震荡,叶之懿和瑞寒秋凌空翻了几个跟头才落了下来,稳住身形再一看,只见周博文已经被花蝴蝶抓在了手里。 周博文手刨脚蹬的开始挣扎,大声疾呼道:“花蝴蝶,你放开我,你不是要五行令旗么,你等等,我给你拿……”说话间小胖子伸手就往怀里摸,叶之懿闻言脸色一变,似乎对周博文的懦弱有些不满,哪知花蝴蝶一把将周博文的双手拉了出来,道:“小胖子,你他妈少来这套,我知道,你小子身上的零碎儿那是要多少有多少,堂堂茅山宗的蒙天放蒙大剑就是一时不慎中了你的烟儿炮鬼吹灯儿,你休想用这法子对付我,你起来,我自己找……” 说话间花蝴蝶的巴掌就伸到了周博文的怀里,周博文当即使劲的蛄蛹了起来,急道:“诶诶诶,我说你轻点儿,往哪儿摸呢,痒痒,痒痒……” 周博文说着说着,冷不丁伸手从后腰上摸出一个包裹来,朝着叶之懿大喝道:“叶师叔,您接着……” 叶之懿没有料到周博文还有这么一手,下意识的身手就要去接,那知花蝴蝶反应十分迅速,当即伸手虚空又是一抓,不等叶之懿抓住包裹,一股强劲的吸力席卷着这个包裹就冲着自己飞来,叶之懿见状急忙纵身而起去争抢五行令旗,这时花蝴蝶一把丢开周博文,瞬间五六个虚影闪了出来,直向叶之懿包抄而来。 叶之懿刚刚将包裹抄在手里的时候,那五六个虚影就到了,五六个虚影分上中下三路四面八方展开立体攻势,直向叶之懿周身要害就打,叶之懿见状也只好舍弃五行令旗,晃动双掌护住周身要害,挡住这五六个分影的攻击之后,眼看着花蝴蝶就要将五行令旗拿到手里的时候,又是一个人影倏然掠过,一把抄起包裹就跑,五个虚影见状当即调转身形,朝着瑞大剑就追,瑞大剑心知无法抵挡这化身分影法,当下一抖手,又将五行令旗抛给了叶之懿。 第70章 真假 叶之懿见状当即就反应了过来,一纵身抢过五行令旗就跑,花蝴蝶见状那里肯干,晃动身形再次拦住了叶之懿的去路,眼看着花蝴蝶和五六个化影已经围住了自己,此时自己再将五行令旗抛出去已经来不及了,当下伸手点指虚空画符,眨眼间一道泛着紫色微芒的符文就浮现了出来,花蝴蝶见状哈哈大笑,眼神中尽带不屑之色,手掐指诀微微一弹,一道强劲的气息直奔紫色符文而去。 这一道指诀当即将叶之懿画出的紫色符文震碎,可不等花蝴蝶高兴,但见得紫色符文化为数道杀气直奔那五六个分影而去,花蝴蝶疾声惊呼道:“不好……”再想动手已经晚了,数道杀气打在五六个分影上之后仿佛强酸落到了嫩豆腐上一般,迅速将五六个分影腐蚀的化为了一阵青烟,叶之懿见状哈哈大笑,道:“花蝴蝶,贫道早就告诉过你,对付这化身分影的法子,我早就参透了,你又何必还用这等粗浅的手段对付贫道,你不是想要五行令旗么,这儿呢,有本事自己来拿……” “诶呀呀可恼,叶之懿,今天就算是拿不到五行令旗,我也绝对不能留着你……”话音刚落花蝴蝶疯了一般直向叶之懿扑来,叶之懿一抖手将五行令旗抛给瑞寒秋,晃动双掌便与花蝴蝶斗在一处,二人一交手便斗了三十个回合难分胜败,打着打着,花蝴蝶忽然一闪身再次幻化出五六个分影直奔瑞寒秋而去,叶之懿见状暗道糟糕,只想着自己如何拿住这个花蝴蝶,却忘了花蝴蝶的化身分影能使一次就能使第二次,这可如何是好…… 瑞寒秋瑞大剑见状也急忙晃动掌中的残红落花剑,准备施展自创的金顶太极式御敌,这时小胖子周博文急道:“师姑,赶紧把东西给我扔过来,跟他们不能蛮干,你就是打死了他们,那个臭不要脸的花蝴蝶还能再整出新的分影来,对付这种货咱们就跟他耗,分影越多,耗费的修为就越多,我就不信这孙子的修为是江河湖海无穷无尽,等这小子修为耗尽了,咱们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 瑞寒秋闻言心念就是一动,心说话这个小胖子虽然能耐不行,这脑瓜儿端的好使,要不是他提醒,倒让对方耗费我们的精力了,当下瑞大剑毫不犹豫的将五行令旗又抛给了周博文。 周博文一把接住五行令旗揣起来就跑,没等跑出两步的工夫一股巨大的吸力又将周博文拉了回来,花蝴蝶这边和叶之懿交手,眼看着周博文要跑,这才趁着间隙虚空一抓,又将这个小胖子抓了回来,小胖子摔倒在地刚想起身,另外五六个分影就到了,探出手臂朝着周博文就抓了下来。 周博文刚想挣扎,忽觉双臂一紧,只见此时玄真老道不知道什么时候赶到了近前,双臂好似一把铁钳一样紧紧地扣住了自己的双臂,周博文使劲的蛄蛹身形也无法摆脱,瑞大剑见状生怕误伤了周博文,当下不敢再用宝剑,一抖手腕瞬间就是数点寒星激发而出,“啊……”伴随着一声惨呼,数点寒星穿透了五六个虚影尽数钉在了玄真老道的身上,玄真老道吃疼,双臂也松了下去,可这个时候五六个虚影一伸手将那个包裹抓了出来,周博文一晃臂膀挣脱了玄真老道,正想扑上去争抢的时候,那五六个分影居然合而为一,高举那个包裹哈哈大笑,叶之懿一掌拍出之时,眼前的花蝴蝶居然身形化为一道虚影消失不见。 花蝴蝶高举包裹冲着叶之懿笑道:“叶天师,怎么样,现如今五行令旗已经落到了我的手里,你还有何话说,刚才是谁大言不惭,说在下走不了来着,在下不仅要走,而且还带着五行令旗走,叶之懿,再会了……” “你……诶呀……” 叶之懿闻言心知这个花蝴蝶要走,自己绝对拦不住,当下气的猛地一跺脚,可就在这时,周博文忽然哈哈大笑,道:“我说花蝴蝶,你怎么那么肯定,五行令旗就一定在那个包裹里面,你敢不敢打开看看……” “嗯?小胖子,你敢诈我不成?”花蝴蝶说话间还是伸手摸了摸,这一摸之下似乎还真的摸到了几个硬邦邦的东西,当下心里再不生疑,笑道:“小胖子,我知道你小子诡计多端,我偏偏不上你的当,如果这东西正是假的,你乐得让我拿走,又何必还要提醒我呢?” 周博文晃着胖脑壳道:“花蝴蝶,胖爷我的东西,想拿出来给你才是给你的,不想拿出来给你,也别说是你,就是你师傅来了,也未必能从胖爷身上把东西拿走,论能耐我是不如你,不过玩脑子考究智商,十个你也白给,别说我提醒你一次,就是明说这东西是假的,让你再从胖爷身上找一次,你也甭想把五行令旗拿到手……” 花蝴蝶闻言一怔,心里暗道:“莫不是这个小胖子没将五行令旗放在身上,他担心自己的能耐不行,放在自己身上反而不安全也未可知,还是打开看看稳妥一些……”想到此处花蝴蝶笑道:“行,行,小胖子,我就信你一回,反正这东西在我的手里,也不怕你们再从贫道手里夺走……” 花蝴蝶说罢,手腕一抖的工夫包袱皮儿就散了开来,众人心中也是颇感意外,跟随着花蝴蝶的目光也向包袱中看去,这一看不要紧,只见包裹中放着的那里是什么五行令旗,分明即使几根用破木头雕刻的旗子,相比之下,这个西贝货还赶不上上一次糊弄蒙天放时用的假货制作的精良,花蝴蝶见状勃然大怒,怒目圆睁正想冲着周博文发难之时,只见一道电光凭空而现直接劈中了花蝴蝶掌中的假旗,雷光过处一阵暗红色的烟雾顿时蒸腾起来,只听花蝴蝶发出一声惨叫,一股辛辣腥臭的气息顿时袭遍了全身。 众人见状大惊不已,不知道周博文使了什么手段在这假冒的令旗之上,周博文笑嘻嘻的走了出来,看着痛苦不迭的花蝴蝶笑道:“花蝴蝶,知道这五行令旗是怎么回事么?告诉你,你中了胖爷的烟儿炮鬼吹灯了,这根本不是什么五行令旗,而是胖爷我的三把神沙,有道是没有三把神沙,不敢造反西岐,花蝴蝶,今天你纵有化身分影之法,也难逃公道……” 叶仙童见状顿时大喜,心说话这个周师兄别看身手不行,可是肚子里的转轴那是要多少有多少,眼睫毛都是空的,虽然这种手段看上去不怎么光明磊落,可有道是一路酒席招待一路宾朋,对付花蝴蝶这种货,还非得周师兄不可,要是换成我,多半这五行令旗要被人家夺走了。 叶之懿见状也是大感意外,等到明白过来的时候心里也暗自高兴,当下抽出背后的拂尘四下里一划拉,五六个分影登时化为无形,叶之懿纵身而出刷的一下跳到了花蝴蝶的近前,抬起拂尘自上而下照着花蝴蝶的脑袋就劈。 别看这拂尘软不邋遢的,但是上了劲儿一两灌一斤,那也不是闹着玩的,这要是被拂尘劈着了,纵使花蝴蝶这样的高手也免不了脑浆迸裂气绝身亡,此时的花蝴蝶口鼻之中尽是辛辣之物,鼻腔之中刺挠挠的光想着打喷嚏了,等感觉到这一股劲风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下意识的抬手就当,只听“刷拉咔”一声,花蝴蝶又是惨呼了一声,一条胳膊登时被叶之懿的拂尘劈的骨断筋折,殷红的血迹顿时渗透了出来,玄真子和蒙天放等人见状登时长叹了一声,心知这一次大势已去,恐怕再无回天之力了。 院中看押这一干小老道的黑袍人见状一对眼神,齐刷刷的一翻手腕,冲着那些小老道的脖子就抹,瑞寒秋瑞大剑眼疾手快,手腕一抖的工夫数点寒星激发而出,又是一阵“噗噗噗噗”的闷响,不等掌中宝剑抹断一干小老道的脖子,这些黑衣人尽数栽倒绝气身亡,周博文见状急得直跳脚,道:“诶呦呦我的师姑诶,您倒是手下留情,留几个活口啊……” 周博文这么一叫喊,瑞寒秋也顿时心生悔意,叶之懿见状急道:“郦长云,你好大的胆子,居然在我的眼皮底下暗通茅山宗的弃徒,童儿,将郦长云押往茅山宗总院,根据山规处置……” “诶诶诶,叶天师,别介啊,我郦长云也是……胖爷,您倒是给我说句话啊……” 周博文晃着胖脑壳笑道:“郦道爷,放心,胖爷说到做到,不过如果你不肯配合的话,当时候胖爷我也帮不了你了,既然人家叶天师都发话了,我作为晚辈也不能阻拦不是,不过你要是真能话付前言弃暗投明,我想叶天师也不会难为你不是?” 当下在叶之懿的吩咐下开始收拾残局,留下六子等人料理后事暂且不提,眼瞅着天色就要放亮,叶之懿吩咐众人即刻赶回茅山宗总院给董亦白疗伤,众人即将启程之时,周博文呼道:“慢,等等,等等,我说叶师兄,您先将我师姐交给我师姑,那什么,师姑,您辛苦辛苦,亲自护送我师姐回到茅山宗总院,我说六子,去,赶紧的弄个担架,弄些干净的被褥铺的喧腾点儿,安排几个小老道给我师姐抬回茅山宗总院……” “周师兄,这……” “什么这个那个的,叶师兄,一会你得跟我走……” “去哪儿……” “还能去哪儿,别忘了,咱们这一次是干嘛来的,茅山宗的那什么,不要了么?” 周博文说罢,冲着叶之懿和瑞大剑打了个招呼,当即拉着叶仙童就走,叶仙童不明所以,只好跟在后面,二人翻山越岭又回到了那个水潭之前,周博文找到了那个篝火堆,在火堆里扒拉了几下,终于找到了先前在架子上烘烤的衣服,周博文没有去看自己的衣服,径直翻找董亦白的贴身衣物,站在一旁的叶仙童脸色一红,道:“周师兄,你叫我跟你来,就是干这个的?周师兄,虽然我们茅山宗男弟子居多,但是也不是没有女弟子,董师妹的衣物没了,可以到女弟子哪里借上几件……” 周博文闻言嘻嘻一笑,道:“那能一样么,借的终究是借的,总和自己的不同不是,我说叶师兄,你以为我是心疼这几件贴身的衣服,您看这是什么……” 周博文说罢,只见从一堆烧的不像样子的衣服堆里摸出了一个油布包来,周博文打开包袱皮儿,只见五枚泛着淡淡五彩光晕的令旗出现在眼前,叶仙童见状眼睛一亮,当即就喊了出来:“五行令旗,这是我们茅山宗的五行令旗,周师兄,真有你的,还是您这脑瓜儿好使,这要是我,多半这五行令旗就得被那伙弃徒夺了去……” 周博文笑嘻嘻的道:“好了,我说叶师兄,这五行令旗乃是你们茅山宗的,虽然当年老天师叶鹏举将五行令旗传给了我的爷爷,但是我爷爷现在已经不在了,这五行令旗自然还是要回归茅山宗的,喏,现在我就把这东西交给你,我就算是交差了……” 叶仙童闻言淡淡一笑,道:“好,周师兄,既然如此,我就代替我爸先收下了,不过到了茅山宗总院,还是由您亲自交给他……” 二人当即起身赶往茅山宗总院,等到了茅山宗总院,天色已经大亮,周博文抬眼一看,好家伙,没想到在这句容山中,还有这么一大片宏伟的道观,看这规模,比起峨眉山的八宝云霄观只强不差,周博文抖了抖鼻子,似乎有一股饭菜的香味传了出来,肚子当即咕噜噜的叫了几声,叶仙童见状一笑,道:“周师兄,既然已经到了总院,就没什么着急的了,我也饿了,走,跟我去吃饭,吃饱了咱们去交令旗,等完了事,我带你好好逛逛我们茅山宗,找个地方美美的烫个澡,安排一间干净的房间再睡上一大觉……” 第71章 月下传艺 叶仙童领着周博文进了大殿,在叶之懿的引领下,周博文给三清祖师和茅山宗诸位祖师爷的排位磕了头上了香,这才正式的将五行令旗交给了叶之懿,可就在叶之懿接过五行令旗的那一刻,陡然间脸色一变,瞪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周博文,这一下倒把周博文看愣了,吓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倒不是因为周博文害怕叶之懿会把自己怎么样,而是担心自己的五行令旗再出了什么问题,叶之懿看了周博文片刻会后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面色随即又缓和了下来,道:“博文呐,关于这五行令旗,你爷爷交代了什么没有?” 周博文闻言就是一怔,想了片刻这才实事求是的答道:“回禀叶师叔,其实这五行令旗并不在我的手里,之前一直都在我大师兄的手里,倒不是因为我爷爷忘了茅山宗的规矩,擅自将茅山宗的镇山之宝传给外人,而是因为我大师兄虽然是我师傅的徒弟,但是自幼都是我爷爷一手带大的,我师傅白衣上人当年被困秦皇陵的事情,想必应该瞒不住您……” “嗯,这事情我知道,当年十三局的局座文局,还给我们茅山宗来了一封信,邀请我们茅山宗出人,协助十三局寻找你师傅的下落,你就说五行令旗的事情……” “是,师叔,他是这么回事,当年我爷爷退休之后,我那时候年纪尚浅,也没有我大师兄那样肯吃苦练功,因此我爷爷才将五行令旗给了我大师兄,并且告诉我大师兄,在我爷爷去世之后,一定要将五行令旗归还茅山宗,我大师兄柳相如不仅有能耐,而且为人品行十分端正,所以我爷爷才将五行令旗交给大师兄看管,我么,嘿嘿,在他老人家眼里就是个完蛋玩应儿,他老人家怕我看不住再给整没了……”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这么说,这五行令旗中的事情,你是一点都不知道了?” 周博文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老天师,虽然我才是我爷爷的亲孙子,可我大师兄却被我爷爷看做是自己的亲孙子一样,这五行令旗放在他哪里,我也没什么可说的……” “那为什么这一次不是相如他亲自来护送五行令旗,变成了你?” “回禀老天师,我们先前护送我爷爷下去的时候,和地府冥宫的闫老西儿打了个赌,在封门村赌斗鬼王,却不料我们在哪里遇到了茅山宗弃徒的伏击,我师姐也受了伤,不是董师姐,是沈师姐,寒雨师姑的女儿……” “博文,你说什么?你说佳宜也受了伤?究竟怎么回事?” 周博文这张小嘴是真能穷叭叭,前前后后仔细说了一遍,瑞寒秋瑞大剑这才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当下猛地一拍桌案,道:“诶呦,早知道贫尼就应该直接赶往京城,跟着你们一起去封门村就好了……” “可不是怎么滴,沈师姐虽然被小师妹救过来了,又喝了宗明老祖宗的冰晶莲子汤,不过我师伯还是担心沈师姐的身体,所以大师兄他们护送沈师姐回京城了,毕竟我才是我爷爷的亲孙子,我代表我爷爷那也再合适不过了,这才安排董师姐跟我同行,护送五行令旗回归茅山宗……” 站在一旁的叶仙童看着周博文诚惶诚恐的模样,心中不忍,当下急道:“爸,莫不是这五行令旗出了什么问题,刚才周师兄为了保护五行令旗,并没有将五行令旗带在身上,难不成是那堆篝火……” 叶之懿闻言冷哼了一声,道:“仙童,你以为我们茅山宗的五行令旗是什么东西?是奥运会赛场上飘扬的彩旗么,五行令旗乃是当年姜子牙手中的杏黄旗所化,暗含五行元素,可以召唤五方帝君,别说是一堆篝火,就是三昧真火也不能伤其分毫……” “那……” “童儿,刚才你也接触到了这五行令旗,你就没有觉察出来,这五行令旗之中,还藏了五个小鬼么?我们茅山宗乃是名门正派的道家祖庭,岂能做这种暗收小鬼的勾当……” 瑞寒秋闻言急道:“叶师兄,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想凭借老局长的为人,应该不会做出违反茅山宗山规的事情来……” 叶之懿闻言点了点头,道:“我也不相信周师叔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可是五行令旗多年来一直在周师叔的手里,这五个小鬼……” 叶之懿说罢,忽然一个苍老的声音传了出来:“之懿,你错怪你周师叔了,这五行令旗中的五行童子,你就没有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吗?” 话音刚落,一位发须洁白的老道走了出来,叶之懿和瑞寒秋见状,登时站了起来,瑞大剑躬身施礼道:“弟子拜见叶师伯……” “哈哈哈哈……寒秋,不可如此,我知道你和之懿年纪相仿,但是你这一声师伯贫道可担当不起,令师峨嵋四大剑,贫道见了也要叫一声师伯……” “是,叶师兄……” 小胖子周博文激灵的紧,当下急忙跪倒在地,道:“小孙孙周博文给老爷爷磕头了,雷雨祖庭弟子周博文见过茅山宗老爷爷……” “哈哈哈哈,起来起来,周师弟的好孙子,来来来,坐下,都坐下,仙童,你也坐下说话……” “诶,是嘞……” 老天师叶成梁一出来,气氛顿时缓和了许多,叶成梁道:“之懿啊,当年你爷爷老天师叶鹏举将五行令旗传给你周师叔,并没有赋予你周师叔借用五方帝君之权,也就是说,这五行令旗在你周师叔手里,只能有限度的使用,二十多年前,你周师叔曾经回到茅山宗,那个时候,周师弟就想见一见老天师叶鹏举,将五行令旗还给茅山宗,不过老天师叶鹏举并没有见他,也没有收回五行令旗,而是将童儿的八字给了你周师叔,这一下你该明白了?” “二十多年前,我怎么不知道?” “你当然不知道了,你忘了,当年你真好带着童儿去了峨眉山,回来的时候童儿虽然一脸的沮丧,但是你脸上却是喜上眉梢,看来那一趟你们一定有所收获,童儿和寒秋的弟子比试,一定是输了,但是你一定是也看上了峨眉山的弟子了,是也不是?” 老天师叶成梁说罢,叶仙童的脸刷一下就红了,叶成梁一笑,又道:“你虽然没跟我明说,但是我也猜出来个七八分,十年前,我下山去了趟峨眉山,暗中查看了一下,寒秋,虽然我没有露面,但是峨眉山当代弟子的情况,我也掌握了七八分,有道是母子连心父子天性,我一眼也看上了皂阁山董居士的女儿董亦白,哈哈哈哈……” 周博文闻言登时乐了,当下急道:“老爷爷您说的不假,我叶师兄长得仪表堂堂,又有能耐,我董师姐那个模样那个岁数,和我叶师兄好比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瑞师姑,我看您就答应了就得了……” 周博文这番话登时把众人都逗乐了,瑞寒秋笑道:“博文呐,你才多大啊,就学着人家保媒,我们都乐意了,你知道亦白自己愿不愿意,你又怎么知道你董师伯愿意不愿意……” 瑞寒秋说罢,忽听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出来:“叶师兄,瑞师妹,童儿的事情就包在我的身上,媒人到了……” 话音刚落,只见并排三人忽然出现在大殿的门口,众人抬眼一看,这不看则可一看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不仅是叶之懿,就连老天师叶成梁也急忙起身离坐,周博文更是乐的屁颠屁颠的就冲了过去,跪倒在地道:“弟子周博文拜见师傅,董师伯,白师娘……”来人非别,正是白衣上人秦卓和十三局的副局长董伯召白秀珠夫妇。 叶之懿和瑞寒秋急忙俯身就拜,白衣男人一摆手道:“好了好了,咱们之间的辈分论不清楚,就不讲究了……”说罢白衣男人唤来叶仙童,道:“董师伯,白师妹,你们好好看看,这就是我说的叶仙童……” 董伯召看了几眼暗自赞叹了一声,寒暄了几声便不做声了,白秀珠可不含糊,拉着叶仙童左看一眼又看一眼,有道是丈母娘看姑爷那是越看越喜欢,只看得仙童脸色通红,周博文嘻嘻一笑,道:“白师娘,别看了再看我叶师兄可就抹不开了……” 老天师叶成梁招呼大家落座,叶之懿一摆手喝退叶仙童和周博文,这才问起了董伯召一行人的来意,董伯召道:“我们一行人回到京城之后不久,就收到了小胖子发来的纸鹤传书,秦师弟不放心,就要来看看,还非要带着秀珠一起来,我一猜就知道这里面还有别的事,这不也跟着来了……” 白衣男人也道:“听说亦白这孩子受了伤,不知道老天师这里可有应对之策,如果情况不妙的话,我就将孩子带走,去找医道祖庭的传人救治……” “秦真人,你敢小看我茅山宗的医术不成……”老天师叶成梁说罢,众人又是抚掌大笑。 叶仙童带着周博文好好的烫了一个澡,安排好房间又美美的睡了一觉,醒来之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叶仙童叫醒周博文,吃了点东西准备去见众位师叔伯,刚刚离开禅房却见白秀珠陪着董亦白在院中闲谈,周博文急忙拉住叶仙童躲了起来,只听白秀珠道:“亦白啊,你怎么样了,听说你也中了毒……” “妈,我都说了好几遍了,茅山宗的药很好,我已经没事了……” “那不行,中了这么厉害的毒,那能不好好爱惜自己呢,这几天你那也别去,就在这好好歇着,对了,我问你,那个叶仙童,你什么态度,我看那小伙子不错……” “妈,你老提他干嘛……” “哟,怎么不能提了,有道是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有什么了不起的,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当妈的说话不好使,那行,去,咱们去找你师傅,看她乐意不乐意……” “您就知道拿师傅压我,看你们意思,怎么,你们都答应了?” “诶呦,这还有什么考虑的,仙童那孩子要长相有长相,要本事有本事,你还想找什么样的,你可是道门弟子,可不兴学社会上那些拜金女那一套,别管人家要这个要那个的,告诉你,茅山宗可不穷,只不过人家平时生活简朴而已,再说了,咱们家缺钱么,咱们白家在江南镇的产业,还不够你花的,等将来你们有了孩子,你爷爷那点家底儿,还不都是你们的……” “什么什么啊就孩子,妈,你真烦人……” “哟,你还嫌妈烦人,今天你就给妈一句痛快话,是乐意还是不乐意,要是乐意,那将来你们俩自己打算,我也不催你们,要是不乐意,我趁早告诉叶天师,省着人家还等着你……” “妈……师傅从小就教育我,我们道门中人,要以维护世间阴阳平衡为己任,无数道门前辈为了保护这个世界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我们这一代人也要以道门前辈为楷模,要以维护天地大道为毕生的使命,要以国家和人命的利益为最基本的……” 白秀珠闻言一瞪眼,不耐烦的喝道:“行了行了,别给我讲大道理,给我句实话,你乐意还是不乐意……” “我……我也乐意,我早就乐意了……” “啊……嘿我说你个小妮子,乐意就乐意,直说不就得了,非拐这么大的圈子……走,我带你去见见叶师伯……” “啊,这就要去见家长啊……” “嘿,你想的还真多,怎么,人家把你给救了,你醒来了不得好好谢谢人家……” 白秀珠拉着董亦白走了之后,周博文这才拉着叶仙童走了出来,叶仙童心里这个美劲儿就甭提了,来回在院子里走绺,周博文看着嘿嘿直乐,正在这时,忽然一个人影飞速掠过,伸出一抓直向叶仙童而来,叶仙童猛然惊醒,一个鹞子翻身躲了开去,当即和此人斗在了一处,十几个回合之后来人忽然撤步闪身收招定式,叶仙童这才看清来人居然是自己的爷爷老天师叶成梁,叶成梁笑道:“童儿,知道了人家姑娘的心意,你的心也该踏实下来了,趁着现在,我告诉你这五行令旗的使用之法……” 第72章 一旗认双主 叶仙童闻言大喜,心知这五行令旗乃是茅山宗的镇山之宝,其威力比起那尊茅山宗的掌教大印甚至还厉害,多年来叶仙童虽然知道茅山宗有这样一件难得的至宝,但是从未见过,更别提使用了,眼下叶成梁老天师要隔代授艺,将这五行令旗的使用之法传授给自己,叶仙童岂能不高兴? 周博文见到老天师要夜下授艺,人家虽然没有明说,虽然自己和叶仙童交情莫逆,但是就这么公然的看着人家爷俩讨论本门秘术,自己留下多有不便,当下便打算偷偷地溜走得了,这时却听叶成梁道:“博文呐,你留下,不用避嫌,你是周师弟的亲孙子,也是我孙子的大媒人,这还有什么见外的,我知道你小子脑瓜儿好使,你好好看着,能学多少算多少,就算是爷爷我给你的见面礼儿了……”周博文闻言也是大喜,当即跪倒称谢,叶成梁哈哈一笑,当即一抖手将五行令旗抛了出来,五行令旗漂浮在空中围着老天师叶成梁不停地盘旋,老天师叹道:“没想到这辈子贫道还能再见到你们,老朋友,兴许这也是咱们最后一次亲密的接触了……” 老天师说罢,五行令旗好似听懂了老天使的话一般,虚空停了下来,冲着老天师一起抖动起来,似乎是在回应老天师的话,老天师并没有直接讲授五行旗的使用要诀,先将五行令旗的由来和构成简单的讲述了一遍,又将其中暗藏的五行之理讲解清楚,这才一抖手腕,伸手掐出一道手诀,直向五行令旗点去。 这一道手诀打出之后,五行令旗当即又快速的旋转了起来,不多时五个模模糊糊的人影忽然出现在老天师的周围,这五个人影慢慢的由虚化实,等完全清晰之后,叶仙童这才发现,原来这五个人影乃是五个胖乎乎的娃娃,这五个娃娃看上去只有三四岁的样子,一个个粉嫩嫩胖嘟嘟的着实可爱,叶仙童和周博文心里都知道,这五个胖嘟嘟的娃娃正是茅山宗一代名宿周杰周老爷子亲自炼制的五行童子。 五行童子似乎在五行令旗中沉睡了许久,乍一出来有些不大适应,一个个伸着懒腰打着哈欠,好似刚刚睡醒一般,老天师叶成梁笑眯眯的看着这五个胖娃娃,五行童子醒来之后,一眼就看见了叶成梁,仿佛久别重逢的爷孙一般,直向老天师身上扑去。 老天师叶成梁见到这五行童子心里也是万分的欢喜,伸手将五行童子抱了起来,摸摸这个亲亲那个,这一幕直看得周博文和叶仙童有些瞠目结舌,亲热了一番之后,老天师叶成梁放下五行童子,道:“你们五个娃娃听着,以后老夫便不再是这五行令旗的主人,你们的新主人是他……”说着伸手冲着叶仙童一指。 叶仙童闻言下意识的也伸出双手去迎接五行童子,哪知这五行童子不买账,还挺认生,见状一个个怯生生的直接躲到了老天师的身后,叶仙童一脸失望的看着五行童子,这时周博文忽然笑眯眯的伸出双手,道:“孩儿们,来,胖爷我这,看看胖爷我给你带什么来了……”说话间周博文从身后居然摸出了几只棒棒糖来。 叶仙童见状就是一怔,急道:“周师兄,不是,您都多大了,身上怎么还会有这东西……” “叶师兄,你是有所不知,我们这一次来茅山宗,我就知道不能那么顺利的找到你们,所以才暗中备了些糖果,万一我们困在山里,是不是还能维持几天,来来来,孩儿们,每人一个,每人都有一份……”说着周博文当先撕开了封皮,当先将一颗棒棒糖放在嘴里,当着五行童子的面儿还嗦喽了几口。 五行童子要按年龄来说,比起周博文要大上好多,不过这些惨死的孩童毕竟不能继续生长,思想意识还残留在孩童阶段,即便是他们生前,也绝对没有见过现在这样精美的糖果,当下一个个馋的伸手咬着手指,哈喇子流的老长。 周博文边舔着棒棒糖便冲着五行童子招手,童子毕竟还只是童子,坚持了片刻终于忍不住了,当下一个个都扑了过来,周博文将糖果分了出去,五行童子当即一个个迫不及待的将棒棒糖放进了口中,一个个眼神中尽是满足的神情。 周博文笑嘻嘻的抱着五行童子得意洋洋的看着有些涅呆呆发愣的叶仙童,这几个五行童子不知道是不是许久没有吃过糖果的原因,棒棒糖吃的飞快,不到一分钟的工夫棒棒糖化没了,吃完了棒棒糖的五行童子似乎意犹未尽,其中一个被周博文抱在怀里的那个童子下意识的伸手就向周博文嘴里的那个棍棍摸去,周博文轻轻的拿开那只胖乎乎的小手,道:“别人吃过的东西不能吃,不为什么,一根没吃够是不是?”五行童子颇懂人性,齐齐地朝着周博文点了点头,周博文伸手又抓出一把棒棒糖来,五行童子见状当即聚集了过来,周博文一抖手将棒棒糖抛给了叶仙童,道:“孩儿们,想吃糖没关系,不过你们得先认主,他就是你们的新主人,未来茅山宗的当家人叶仙童,去,都过去了熟悉熟悉……” 叶仙童见状也学着周博文的样子剥开封皮儿,朝着五行童子使劲的晃了晃,哪知这一次依旧不好使,五个小家伙依旧抱着周博文不撒手,老天师叶成梁见状哈哈大笑,道:“好一个周师弟啊,师兄我一直以为你是刚直不阿两袖清风,没想到你个老小子也有私心,也罢,有道是有公就有私,有私就有弊,既如此,贫道就遂了你的心愿,给你的孙子也分上一杯羹……” 叶成梁说罢忽然飘身形来到二人身后,一伸手“啪啪”就是两掌,周博文和叶仙童一个没留神当即被拍中,顿觉一股柔和的气息注入体内,二人不由自主的气贯全身,老天师叶成梁双臂一架,各执一手对在一起,周博文和叶仙童单掌相接,二人的气息顿时贯通起来,五行童子见状一个个瞪着眼睛看着,老天师叶成梁一把抄起叶仙童的另外一只手来,只见得老天师在叶仙童的指尖一划拉的工夫,五颗血珠便出现在五个指尖之上,老天师用手指轻弹叶仙童的手背,五颗血珠脱离之间,直向五行童子而去。 这五颗血珠盘旋在五行童子的头上,逐渐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颗大号的血珠,说是大号的血珠也只是相对而言,五行童子看着这个血珠瞪着乌亮的眼睛一脸茫然,这时老天师叶成梁忽然又窜到了周博文的近前,一伸手也将周博文的另外一只手抓了起来。 “诶诶诶,老爷爷您干什么,诶诶诶轻点,疼……”周博文正呲牙咧嘴的时候,老天师叶成梁如法炮制,别看整个过程一带而过十分轻松潇洒,五指指尖却是一阵钻心的疼,瞬间好似身体里被狠狠掏了一把似的,老天师轻弹周博文的手背,五颗血珠也飘了出来,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大号的血珠,两颗大号的血珠在老天师的咒诀声中又融合在了一起,老天师脚踏罡步手掐指诀,一番操作之后忽然掌中指诀虚空朝着血珠一点,血珠当即“嘭”的一声化为五个小血球,直向五行童子的眉心而去。 五行童子看着老天师这一套功法正津津有味,五个血珠如同五道利剑一般直接潜入了五行童子的眉心,五行童子当即眼睛一翻仰面栽倒,身形慢慢的由实化虚,变成缕缕青烟又钻入了五行令旗之中,五行童子回到令旗中后,五行令旗立刻在空中飞速旋转起来,先是围着周博文绕了几圈,随即又飞向叶仙童,旋转片刻之后倏然而落,直接落到了叶仙童的手中。 五行令旗一落手,周博文和叶仙童二人同时感到了五种异样的气息注入体内,不知不觉之间,二人的丹田气海同时浮现出了一面阴阳太极图,随着丹田气海中的阴阳太极图越转越快,二人脸上同时浮现出不同的表情来,周博文满脸通红满头大汗,身形开始慢慢的颤抖起来,而叶仙童却是红光慢面神采奕奕,身上逐渐的弥漫出一层薄雾来。 老天师叶成梁手捋长髯看着二人,脸上时不时浮现出一丝满意的笑容,随着二人体内的气息贯通,叶仙童只觉浑身上下又精力十足,周博文的表情却显得有些痛苦,豆大的汗珠嗒嗒的直往下掉。 老天师叶成梁眼看着小胖子周博文似乎难以加持,这才飘身形来到二人身后,伸出一掌自下而上切断二人的掌心,紧接着双掌同时拍在了二人的身后,周博文被这一巴掌拍中登时吐出了一口浊气,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此时的叶仙童忽然眼睛一亮,猛然间胸腹间一阵舒畅,忍不住开口纵声长啸,眉宇间一股气息迸发而出,晴朗的夜空中忽然打了一道利闪,震得整座句容山都颤了三颤。 叶仙童一发而不可收拾,一伸手虚空画符,道道泛着紫色微芒的符文不停地向空中飘去,瞬间化作道道雷光劈了下来,刹那间一片雷光铺天盖地的落了下,劈在地上震得泥土四下飞溅,崩的小胖子腿脚生疼,当下跳着脚的不停闪躲,叶仙童似乎已经忘了此时身在何处,随着掌中的符文不停向空中飘去,泛着紫色微芒的雷光逐渐形成了一片光雾。 这么大的动静其他人还不知道么,此时站在大殿屋檐顶端的三人正一脸笑意的看着院中的情形,左边那人乃是一位年逾五旬的中年男人,正是十三局的副局长董伯召,右边那位乃是一身的道袍,却是茅山宗当家人叶之懿,而居中一人一袭白衣胜雪,正是白衣上人秦卓。 叶仙童收了五行令旗,贯通体内的气息瞬间将修为大涨,一出手虚空画符,将茅山宗的绝学上清紫薇玄雷大法使了出来,董伯召看在眼里喜在心头,心说话这个女婿我可是捡着了,距离后院不远处的一座假山后面,两位女子也闻讯都在后面观瞧动静,年长的那人正是十三局四处的白秀珠,白秀珠和董伯召也是一个心思,另外一人正是自己的宝贝女儿,峨嵋大剑瑞寒秋的二弟子董亦白,董亦白还用说么,那心里的美劲儿就更甭提了。 叶仙童毕竟是自己的儿子,自己的儿子有了长进,当爹的心里自然高兴,可是在董伯召和秦卓面前又不好表现出来,正在这时又有一人飞身形跃上屋顶,冲着三人深施一礼,道:“我看仙童这孩子乃是可塑之才,他的成就日后必定超过你我众人,秦师兄,你是当世雷法的大家,这个时候你不表示表示,似乎有点说不过去啊……” 秦卓闻言哈哈一笑,笑声未毕人已经消失不见,与此同时,雷光阵中忽然冒出了一个白色身影,叶仙童稍微一愣神的工夫,只听一声大喝道:“好个天外飞仙,今天在下就见识见识,你们茅山宗的上清紫薇玄雷大法有什么了不起的……” 叶仙童听闻对方出口不逊,也分辨不出对方的五官相貌,当下一抖手腕,道道泛着紫色光芒的符文不停的画了出来,符文一成当即向空中飞速掠去,紧接着便化为紫色雷光劈了下来。 叶仙童也是有心露露手头显显能耐,紫色的雷光不停地向白影轰击而去,此人一出手也不含糊,浑身上下顿时浮现出蓝白色的细小电弧,紫色雷光劈下来之时,顿时被无数细小的电弧吸了进去,紧接着蓝白光芒猛地一闪,空气中陡然出现一道利闪直向叶仙童而来,叶仙童早有预感,这一道利闪劈来之时,早有数道紫色的电光虚空劈下,直接将这道蓝白色的利闪劈成了无数细小的电弧消失不见,叶仙童真可谓越战越勇,手上符文不停,紫色电光如同水银泻地一般倾泻而下,眼看着白色人影就要被茅山宗的上清紫薇玄雷大法吞没,叶之懿正暗自着急之时,陡然间又是一声大笑传出,瞬间空中无数炽红色的雷光直向叶仙童就落了下来。 第73章 开口 叶之懿心知白衣上人秦卓的能耐,眼看着叶仙童的上清紫薇玄雷大法就要吞并秦卓的时候,心里虽然紧张,但是也明白凭借叶仙童的本事,还难不倒这位道门高人,可见到白衣男人瞬间释放出九天玄雷之后,叶之懿顿时心就揪住了,此时的叶仙童见到铺天盖地九天玄雷时似乎也清醒了许多,可是对方的雷光已经打了出来,自己固然已经无法闪躲,只能盼望这自己的雷法先将对方劈中,却不料泛着紫色的雷光虽然先劈中了那个白影,但是无数道紫色雷光化为无数细小的电弧居然围在白影的外围闪烁不停,根本无法劈到此人的身上,此时再想对付这铺天盖地的九天玄雷已经不可能了,当下心里一寒,正准备硬生生的抗住这雷霆一击的时候,却见那一片铺天盖地的炽红色雷光忽然改变了轨迹,聚集在一起成了一个炽红色的火球,蓦然间“轰”的一声,这个炽红色的火球爆裂开来,化为无数细小的电弧噼里啪啦的闪了几闪,刚才还映的整个天空都亮如白昼一般,顷刻间电弧消失不见,又恢复之前的宁静。 叶仙童见状就是一怔,抬眼再看时才认出眼前的这个白色身影乃是自己的师伯白衣上人秦卓,叶仙童当即脸色一红,急忙跪倒在地道:“秦师伯,弟子无知……” “哈哈哈哈,起来起来,仙童,你果然有两把刷子,当世能跟我比拼雷法的人已经不多了,秀珠,亦白,你们还不出来……” 董亦白闻言登时脸就红了,心里暗自埋怨秦师伯不知道给自己留点脸面,白秀珠闻言则是美滋滋的拉着董亦白走了出来,道:“秦师兄,这孩子我看了,挺好……” “哈哈哈哈……”白秀珠话音刚落,叶之懿等人也一跃而下,这一下叶仙童和董亦白二人的脸都红了,老天师叶成梁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秦卓开口道:“秀珠,其实早在很久以前,我就已经暗中观察仙童了,当初我跟你提及仙童的时候,你是怎么说的,你好像说什么,拉倒就算了……” “诶呦我说秦师兄,不带你这样的,亦白毕竟是我闺女,怎么,你这个当师伯的选好了人,都不让我看一眼呐,我说亲家爹,既然事情已经说开了,我家这个丫头,就交给你了……” “多谢白师姐成全,仙童,还不过来叩头……” “是,仙童叩拜董师伯,白师娘,多谢董师伯白师娘成全……” 周博文闻言笑嘻嘻的走了过来,踢了一脚叶仙童,道:“我说叶师兄,你怎么这么说啊,都什么时候了,还叫师伯,叫爹叫妈……” 董亦白闻言脸色一红,一跺脚喝道:“周师兄,你又瞎说……” 董伯召看了看时间,道:“好了,趁这个机会,能把你们两个孩子的事情定下来,那也算是搂草打兔子捎带手了,秀珠,别忘了我们这一次是干什么来的,叶天师,您看……” 叶之懿闻言道:“董师兄,早就准备好了,请,我们现在就去找他们……” 叶之懿说罢,当即领着众人离开后院,一路之上拐弯抹角抹角拐弯,来到了一处林中别院,别院周围有不少的小老道把守,见到叶之懿之后纷纷施礼,叶之懿一摆手带着众人径直进入屋中,进得屋中一看,只见屋中捆着四人,正是玄真子,蒙天放,郦长云还有那个花蝴蝶。 董伯召乃是十三局的副局长,这个场合董伯召的身份最高,自然居中而坐,其他人分座两旁,刚想审讯之时,只见小胖子周博文嬉皮厌脸的跟了进来,眼看着众人都落了座,四下一踅摸,发现再没有多余的座位,也只好站着,董伯召见状大脸蛋子一沉,喝道:“博文,你跟过来干什么……” “诶呦我说董师伯,别哄我走啊,您想,您们都有正事,叶师兄和我师姐那什么……我也不好掺和不是,我不是想着也尽一分微薄之力呢,再说了,胖……子我虽然没什么能耐,但是脑瓜好使,有道是众人拾柴火焰高,对不对呢,诶,你们几个,没看见胖爷我还站着呢么,还不去搬把椅子来,没眼力见儿呢,没有椅子弄个小马扎来也行……”这胖货还真就不拿自己的当外人…… 工夫不大,一个小老道还真的弄了个小马扎来,周博文的脸皮够有多厚,拿着小马扎直接坐到了白衣男人近前,也不管白衣男人愿不愿意,坐好之后一呲牙还冲着白衣男笑了一下。 白衣男人不稀的看这个胖货,伸手虚空一弹,瞬间一面泛着五彩光芒的透明壁垒便将四人隔绝起来,白衣男人伸手虚空一抓,直接将玄真子拽了拽了出来,玄真子坐在地上脑袋耷拉着,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董伯召见状率先开口问道:“玄真子,茅山宗禁术阴风诀,是不是你师傅宗元老道给你的,你手上究竟还掌握了多少茅山宗的禁术……” 玄真子闻言冷笑了一声,当下继续低着脑袋默不作声,董伯召猛地一拍巴掌,喝道:“玄真子,既然你已经落到了我的手里,还打算继续顽抗到底么?” 玄真子闻言抬起头来,冷笑这看着董伯召,道:“我说董大剑,我知道你们都有两下子,可是你们再有能耐,总不能让我说我根本不知道的事情……” “你不知道?如果你不知道,那你的阴风诀是从哪里来的,剩余的茅山宗禁术又藏在哪里,五毒掌你又是从何处学来的?” 玄真子闻言冷哼了一声,一转头又不吭声了,这时周博文忽然呲牙一乐,道:“董师伯,看见么,这老小子就是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货,我倒是有个法子,保准让他开口,就是有点观之不雅……” 叶之懿对这个小胖子的印象还不错,当下就做了主,道:“博文呐,只要能让他开口,什么雅不雅的,有法子你尽管试试……” 周博文闻言嘻嘻一笑,道:“好嘞,诸位师叔伯,您就瞧好儿……” 周博文说罢笑嘻嘻的走了出去,伸手点指唤来两个小老道,道:“你们两个,去,给我找个挑水的大木桶,再给我弄个大马勺来,胖爷我有用……” 工夫不大两个小老道拎着木桶和马勺走了回来,周博文伸手在两个小老道耳边耳语了一阵,两个小老道闻言面露难色,道:“这位胖爷,您说的这个,他行么?” “什么行不行的,总之胖爷说什么,你们就去做什么,怎么说的你们就怎么去做,刚才胖爷我都请示过诸位师叔伯了,怎么,你们茅山宗老当家的都发话了,你们还不听……”“是是是,我们现在就去……” “嗯,动作麻溜的,对了,弄得稠一点,别稀汤寡水的,那几位大剑不够吃……” “啊……那东西是吃的么……” 周博文冒坏水,除了他自己知道也就只有叶仙童见识过,工夫不大两个小老道回来的时候,只见叶仙童也捏着鼻子跟着来了,周博文道:“叶师兄,你怎么也来了,董师姐呢……” “我把董师妹送回去了,白师娘陪着她呢,我心里装不住事儿,就打算来看看,谁知道刚来我就看见他们拎着这玩意儿来了,我一看就知道是你的手笔……” “哈哈哈哈,叶师兄,这就叫一路酒席招待一路宾朋,对付他们这种人,就得用这个法子……” 两个小老道捏着鼻子将一大桶货刚刚抬进院中,好家伙这个味儿啊,此时众位师叔伯都在场,小胖子不敢造次,当下道:“叶师兄,你辛苦一趟,去把那个玄真老道给拎出来,咱们就在院中审问,再弄几个亮子油松来点上,对了,师叔伯们要是问,你就说,对付玄真子这种活,胖爷我独门绝活,不过观之不雅,就请诸位师叔伯在屋中听音儿,咱们在院子里干活就得了……” 叶仙童闻言心里这个乐啊,虽然这气味不怎么好,但是这场好戏着实有意思的紧,人家能扛得住我自然也得坚持下来,要不然好似我比不上周师兄似的…… 屋中诸位师叔伯都没有阻拦,很痛快的将玄真老道交给了叶仙童,叶仙童一把将玄真老道丢在了地上,一伸手“啪啪啪啪”就点中了玄真老道身上的几大穴位,玄真老道见状毫不介意,心说话大不了就是一死,反正贫道这一把岁数了,也活得差不多了…… 周博文看着一脸满不在乎的玄真老道,笑嘻嘻的将木桶拎到近前,用大马勺一搅和,好家伙,这个味儿就更甭提了,不仅叶仙童,就是在场值守的众小老道一个个都掩住口鼻一脸的嫌弃,周博文就好像没有闻到这种气味似的,崴了一勺半干不稀的粪汤子直接递到了玄真老道的嘴边,玄真老道登时被熏得脑仁儿都疼,腹中一翻,一股酸水好悬没吐出来。 周博文笑嘻嘻的看着玄真老道,道:“我说玄真老道,按理说我应该叫您一声老祖宗,可谁让您老人家不走正路,非要当什么茅山宗的弃徒,那就讲不了说不起了,刚才问你那些关于茅山宗禁术的问题,你说是不说?” 玄真老道虽然被拍中穴位,身体不能动但是脑袋可以动,这也是叶仙童故意留了一手,要不然都点中了,玄真老道想说也没法说不是,玄真老道使劲的扑棱着脑袋尽最大努力躲避周博文手里的大马勺,一边闭气一边想辙,脖子再怎么转能有多大空间,周博文干脆将大马勺就停在玄真老道的面前,笑嘻嘻的又道:“我说玄真老道,你心里想的是什么我知道,你打算硬抗过去,大不了就是一死,告诉你,胖爷我有的是招让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既然你不想说,那就算了,我们的宗旨历来是优待俘虏,不能让你饿着,你们两个过来,给我扳开他的嘴巴,看我给老不死的喂饭……” 那两个小老道一脸不情愿的走了过来,蹲下身来扳住玄真老道的嘴巴,眼看着周博文掌中的马勺就要倒下去,玄真老道还没怎么着呢,那两个小老道坚持不住了,当下蹲在一旁吐了起来,叶仙童见状脸色一变,道:“完蛋玩意,滚下去,你们两个,过来……” 这些小老道谁不知道叶仙童的身份,那可是未来茅山宗的掌门人,当下也只好硬着头皮走了出来,其中一个小老道脑子灵活,一伸手摸出几个棉花球来塞住了鼻孔,另外一个小老道见状如法炮制,这才勉强的将玄真老道的嘴巴扳开。 周博文笑嘻嘻的看着玄真老道,道:“老不死的,机会给你了,你要是想通了,就现在赶紧说,要是不说,我可就要给你喂饭了,你看看这鱼香肉丝,多香啊,还有这红烧蹄髈,多美啊……”两个小老道闻言好悬没气乐了,心说话这他妈是鱼香肉丝红烧蹄髈么? 周博文说罢,只见玄真老道身形猛地颤了几颤,使劲儿的扑棱着脖子挣扎了几下,周博文见状脸色一变,道:“好哇,胖爷我给你机会,你居然不好好珍惜,我知道了,你这是看不起胖爷,以为胖爷我不敢给你灌是不是,我他妈先给你来一勺干的……” 两个小老道闻言使劲的扣住玄真老道的嘴巴,周博文手腕一翻,一大马勺的硬货顿时都灌入了玄真老道的口中,玄真老道使劲的挣扎着往外吐,周博文拎着大马勺朝着玄真老道的腮帮子就是一下,玄真老道吃痛,当即个儿喽儿一声,“敦敦敦敦”这一大马勺一点都没糟尽,都被灌了下去。 兴许是这一大马勺的干货激发起了玄真老道的斗志,冷不丁一下还真把穴道冲开了,玄真老道两手一划拉,便将那两个小老道甩了出去,叶仙童见状正要动手,周博文一晃马勺,道:“玄真老道,你要干什么,在胖爷我的诸位师叔伯面前,你还想动武把抄么?” 玄真老道双掌拄地一张口哇哇边吐,道:“你个小胖子真是损透了,贫道的意思分明是说,你他妈怎么还给我灌……哇……” 第74章 于六斤 “啊?说啊,嗨,诶呦呦,对不住了对不住了,那是我会错了意了,既然您老人家肯配合,那是再好不过的,叶师兄,准备笔墨,给这老不死的做笔录……” 玄真老道闻言急道:“慢,等等,还不赶紧的跟贫道弄些水来……” “对对对,应该的应该的,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搭出去搭出去,还不赶紧的给道爷打水……” 几个小老道这一通忙活,玄真老道洗了脸漱了口,又灌下去两大壶清水,扣着嗓子眼吐出来,洗刷干净这才感觉到好受了许多,周博文领着玄真老道进屋,这才大摇大摆的往小马扎上一坐,道:“老牛鼻子,你说……” 玄真老道恶狠狠的瞪着周博文,道:“小胖子,你他妈真是损透了,就冲你这辈子冒的那些坏水儿,下辈子你他妈还是这么大个儿……” “嘿嘿嘿嘿……我说老不死的,这辈子的事儿还没完呢,哪有工夫管下辈子的事儿,赶紧的,你说不说,不说我他妈还灌你……” 玄真老道闻言不自觉地抖了一下,这才冲着众人施了一礼,道:“说,我都说,那些茅山宗的禁术,都在长云大剑郦长云的手里……” 众人闻言急忙向五行壁垒另外一侧看去,此时的郦长云一脸茫然,很显然他并没有听见玄真老道的话,不知道众人为什么都看着自己,白衣男人伸手虚空一抓,郦长云登时被白衣男人抓了出来,自己管辖之下出了这么多弃徒,当下叶之懿脸上有些挂不住,一拍桌案,喝道:“郦长云,贫道一直以为你是一个中规中矩的外门弟子,不仅将松云观的观主给了你,而且还亲自颁下法碟,提升你为长云大剑,没想到啊没想到,你郦长云居然也和他们勾结在一起,你可知罪?” 叶之懿一发飙,郦长云登时吓得跪倒在地,磕头如鸡琢碎米,口称冤枉,边说边偷眼向小胖子周博文看去,周博文自然知道郦长云的意思,当初在松云观,周博文为了拉拢郦长云,信誓旦旦的做了保票,周博文见状也是冷笑了一声,道:“我说郦长云,郦大剑,没想到你个老小子也会玩花活,我问你,既然你也掌握了茅山宗的禁术,在松云观的时候,你为什么不使出来,你以为你不使,就能一直隐瞒下去么?” 郦长云闻言不干了,当即急道:“我说这位胖爷,你可不能血口喷人,是,贫道曾经是与尔等为敌,也帮助过我师叔蒙大剑对付过你们,可是贫道根本不懂得什么茅山宗的禁术,如果贫道跟他们一样,也深谙各种禁术,就凭你们,还能等到瑞大剑他们赶到么?贫道早就把你们一勺烩了……” “是啊,你说的不假,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郦长云,刚才玄真老道已经招了,当年从玄宗洞内偷出来的禁术都藏在你那里,你还敢矢口否认么,玄真老道,你们俩到底是谁在撒谎?” 郦长云闻言急忙转过身来,冲着玄真老道道:“我说师爷,您这是何出此言啊,贫道小小的松云观中,哪里有什么茅山宗禁术,莫不是师爷您血口喷人不成?” 玄真老道闻言冷笑了一声,道:“我说郦长云,你他妈少在贫道面前装云南大瓣蒜,你没有,你敢说没有,当年我师傅留下来的茅山宗禁术,包括后来那些记录着副本的胶卷,是我吩咐蒙天放亲自交给你保存的,怎么,现如今你敢不承认?” “师爷,您怎么这么说话,我郦长云在此向天发誓,我郦长云若是学到一招半式的禁术,就不得好死……” 玄真老道闻言冷笑道:“郦长云,我知道你没学,这也是你狡猾的地方,你担心偷学茅山宗禁术,被叶之懿那小子发现了把你清理门户,因此这才没学,没学是没学,只能说你是现在没学,谁能保证,等这一阵风过去了,你自己不会偷偷学习那些茅山宗的禁术……” “你……师爷,您要是这么说的话,我郦长云也无话可说,叶天师,您休要听信玄真师爷一派胡言,贫道一直以来不敢说忠于职守,也算是一直牢牢谨记茅山宗的教诲,数年来绝对没有做过一件违反山规的事情……” 叶之懿闻言也糊涂了,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信谁,这时叶仙童忽然冷笑道:“郦长云,当初胖爷念在你迷途知返的面儿上,信誓旦旦的给你作保,只要你诚心认错,就会在老天师面前给你求情,我看这些都免了,既然你不思悔改打算顽抗到底,那就讲不了说不起了,诸位师叔伯,爸,我看现在就带人去搜他的松云观,只要找出了那些茅山宗的禁术,就将郦长云以山规处置,用火烧死他……” “慢,慢着,叶师兄你等等,我有话说……”周博文思考了半天,晃着胖脑壳走了出来,冲着玄真老道道:“道爷,刚才您说什么,您说是您吩咐蒙天放将所有的茅山宗禁术和副本交给郦长云的?” “不错……” “好,师傅,还请您老人家辛苦辛苦,把蒙天放那个老小子也提溜出来……” 白衣男人闻言伸手虚空就是一抓,蒙天放被抓出来后也是一脸的茫然,虽然他听不见众人说的话,但是也见到了玄真老道似乎在和郦长云争辩,正不知所措的时候,周博文笑嘻嘻的道:“蒙大剑,你胳膊上的伤好些了,嘿嘿,你放心,这一次把你提溜出来,有件事想跟你核实一下,只要你实话实说,我绝对不难为你……” 蒙天放闻言点了点头,周博文继续道:“蒙大剑,刚才玄真老道说,是他吩咐你将所有的茅山宗禁术及其副本胶卷都藏在了松云观,有无此事?” 蒙天放闻言脸色一变,下意识的向玄真老道看去,周博文眼睛一瞪,喝道:“蒙大剑,你干什么,你看玄真老道干什么,你还打算利用眼神交流串供不成?玄真老道,要不然你自己跟他说……” 玄真老道点了点头,道:“天放,不错,是我说的,你就直说了,有些事情毕竟难以隐瞒,这个小胖子他他妈的损透了,他居然用……用……灌我……诶呦呦恶心死我了……” 蒙天放闻言当即就明白了,心说话这个我还不知道么,我他妈比你见识的都早,当下蒙天放不再迟疑,道:“不错,确有此事,当时确实是玄真师叔命我将所有的茅山宗禁术,包括副本胶卷都交给了松云观……” “啊……”郦长云闻言当即勃然色变,伸手点指玄真老道和蒙天放,道:“你们二人俱是贫道的长辈,没想到你们居然毫无长者之风,口出妄言栽赃陷害,你……你你……叶天师,各位,贫道真的不知茅山宗禁术的事情,还请各位明察……” 叶仙童闻言登时急了,当即喝道:“待着你的,郦长云,一个人害你难道说他们两个同时诬陷你不成,为什么他们单单诬陷你不诬陷别人,看来你个老不死的浑身上下还是不自在,小爷今儿个就给你梳梳皮子……” 叶仙童闻言“苍啷啷”一把抽出宝剑,郦长云见状急道:“叶天师,叶公子,作为茅山宗的掌教天师,如果你们如此行事,也罢,我郦长云就算是投错了门庭,要杀动手吃肉张口,随便……” “你……”叶仙童见状掌中宝剑使劲的往前递了递,却始终没有往里扎,周博文见状急道:“慢,等等,我说叶师兄,你怎么现在脾气这么暴躁呢,你起开,起开的,我来问……” 周博文一把推开叶仙童,又道:“郦道爷,你说你不知道有这么回事,好,那我问你,如果你手里没有茅山宗禁术,那你为什么当初要跟蒙天放勾结在一起,跟我们为仇作对,居然还敢跟小天师动手,你说,这是为什么?” “小胖子,你要这么说,行,我说,是,你说的不假,当初我是和你动了手了,也下了狠手,可是当初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啊,你公然夜探我松云观,大半夜的要是有别人爬你们家的墙头,你干么?再一个,我跟你动手,是为了抢夺茅山宗的五行令旗,为什么要抢,那是因为前不久蒙师叔给我传了信儿,要我暗中截住你们,将五行令旗拿在手里,然后再去茅山宗总院找掌教天师,用五行令旗来换我们茅山宗的掌教大印,我说蒙天放,蒙大剑,我的蒙师叔,当时你是不是这么说的……” 蒙天放闻言点了点头,众人这才明白了过来,齐刷刷的都向叶之懿看去,叶之懿只觉脸上发烧,猛地一拍桌案,喝道:“郦长云,你知不知道我们茅山宗的山规,你知不知道抢夺茅山宗掌教大印是个什么罪过,单凭这一点,贫道就能废掉你一身的修为,将你逐出茅山宗……” “老天师,稍安勿躁,我还有话要问,我说郦长云,胖爷我念你当初没有临危变节,终究还是选择了祖国和人民的这一边,你只要将茅山宗的禁术都交出来,这一篇就算是翻过去了……” 不等周博文说罢,郦长云哈哈一笑,道:“既然你们都不相信我,那贫道只有一死来证明了……” “好,好好,长云大剑,你说你是清白的,行,蒙大剑,你再说一说,当初你是怎么将茅山宗禁术交给他的,用什么东西装的,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旁边还有什么人可以作证……” 蒙天放闻言冷笑道:“郦长云,难道说,你真的没有见过那副画么?” “画?蒙大剑,你这话什么意思?” “那是在一年以前,贫道按照玄真师叔的吩咐,将所有的禁术包括副本胶卷都封在了一幅三清宴寿图中,郦长云,东西已经给了你了,我看你还有何说……” “诶呀呀我呸,蒙大剑,亏你说的出口,叶天师,各位,我郦长云做了就不怕说,没做的事情非要贫道答应,那也不行,动手……” “等等,等一等,我说蒙大剑,一年前,也是这个时候么……” “嗯,差不多,前后差不了几天……” “好,那我再问你,你是亲手交到郦道爷手里的么,一旁还有什么人作证?” 蒙天放闻言冷笑一声,道:“当初贫道是要交给他手里的,可是没想到郦道爷身为松云观的观主,平时公务甚忙,贫道在松云观住了十来天,都没有见到郦道爷的人……” 耳听得蒙天放略带嘲讽的语气,郦长云当即喝道:“你……你放屁,你放嘟噜屁……” 周博文又道:“郦道爷,你不认可蒙大剑的话?” “不认可,贫道小小的松云观,有他妈个屁的公务,又哪里能一去十来天不在观中,这纯属是血口喷人……” “哈哈哈哈,郦长云,你真是贵人多忘事,去年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我听你们观中的一个小老道说,你在山下有个朋友家里出了点事,要你去帮忙,你接到书信之后才急匆匆的下山去了,这一去据说有半个多月的光景,可有此事?” “呃这……”这番话直接给郦长云说的噎住了,仔细嗒嗒滋味,这才恍然大悟一般,道:“对了,对了对了,是有这么一回事,贫道去年这个时候确实下过山,给一位俗家朋友做了一场法事,不过蒙大剑,蒙师叔,既然贫道不在山上,你又怎么能说,茅山宗的禁术一定在我手上呢?” “哦?蒙大剑,去年你苦等郦道爷不遇,最后将那副画给了谁了?” “给了谁,还能给谁,给了他的宝贝徒弟,于六斤于六子,怎么,于六子那个怂货,还敢将那副画私藏起来不成?” “什么?于六子?” 叶仙童闻言急忙摇了摇头,道:“蒙大剑,你是说,是于六子眯了你的茅山宗禁术,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于六子我知道,那人狗屁能耐都没有……” 叶之懿闻言当即拂袖而起,喝道:“仙童,快随我来,赶到松云观去找于六子,我们都被这小子给骗了……” 第75章 半神 周博文闻言眼珠一转,当即一摆手道:“慢,慢着,老天师,您先等等,如果这几个老杂毛说的句句属实,那于六斤肯定已经做了准备,您现在如果就去的话,一来他未必承认,二来他有所准备,我们无法将他绳之於法反而却会打草惊蛇,况且现在起身,等你们赶到了松云观,也差多到了后半夜了,我看此事不必如此……” “哦?博文呐,那你的意思呢?” “老天师,可还记得当年孟德献刀意欲刺杀董卓,却不想事情败漏,慌忙之中急中生智,将刺杀说成了献刀,这才堪堪瞒过一时……”“博文呐,你究竟要说什么?” “嘿嘿,老天师,我的意思就是咱们也学学当年董卓的谋士李儒,我们不要气势汹汹的去兴师问罪,而是派遣二人去请这个于六斤,人不要多,而且还得跟他关系特别熟的,这样他才能放松警惕,老天师,您说您如果亲自带人去松云观,就是明说去请于六斤,那谁信呢,人家有了警惕性再来个狗急跳墙,您说说,这件事情不都全砸了么,再一个,跑了一个于六斤无足轻重,可是您别忘了,这小子手里可有茅山宗的禁术,谁知道这一年来这小子有没有偷学禁术,如果真是这小子忘了这码事了,将那张三清宴寿图放起来一直没交出来,那就妥了,这小子还不是对方的人,据我所知,这小子有个嗜好不大好,就是爱喝两口,其实爱喝两口也算不得什么,我爷爷平时那也不少喝,可要紧的是不能耽误正事,前不久我在松云观见过那个于六斤,这他妈小子,怂货一个,要我说他要是偷学禁术,嘿嘿……那可是大有可能啊……” “啊……我说周师兄,您说话这个大拐弯的劲儿谁受得了啊,我觉得六子不是那种人……” “嘿嘿,我说叶师兄,别看我年纪不大,可是这世上各色的人胖爷我见过的多了,越像是于六子这种怂货,越能搞出来这种弯弯绕,要是个别本分的小老道,还真的没有这个心眼……” “哦?周师兄,这是为什么?” “叶师兄,这个还用说么,这里面的道理再简单不过了,首先说人,谁他妈天生下来也不是贱骨头,有道是人前显圣傲里多尊,是个人就想这样,谁愿意看人家脸色活着啊,再一个,于六子这小子在松云观就是一个小老道,看上去百嘛不是,却很会来事,自己将观主郦长云伺候的是服服帖帖的,那天晚上的事情你还记得么,他事先备好了酒菜给长云大剑留着,别看这事儿不大,可要做起来就不那么简单了,当老板的出门忙活了一天,一回家就能吃喝到可口的,你不要以为这种伺候人的事情简单,叶师兄,还是拿你作比方,我董师姐一向饮食比较清淡,大鱼大肉的可不行,蔬菜瓜果什么的倒是颇为喜欢,可是你觉着这么简单那就错了,你知道董师姐什么时候想吃米饭什么时候想喝蔬菜粥呢?” 叶仙童闻言脸色一红,急道:“这……周师兄,你怎么又扯到我和董师妹身上来了……” “打个比方么,说的是这个意思,于六子能把长云大剑伺候的那么舒服,长云大剑虽然表面上对六子十分严厉,可是心里却舍不得动这个体己人儿,否则的话以长云大剑的能耐,手下人有几个偷喝了他的酒他还不知道?” 周博文微微一顿,又道:“能把自己主子伺候这么舒坦的,自然是花了很大一份工夫的,他能在这里花工夫,就能在别的地方花工夫,人的欲望那是无止境的,于六子百嘛不是,去能在松云观混的风生水起,他自然还有自己的想法,想着再往上走一步什么的,靠什么,靠抱大腿捧臭脚顺风接屁,那他也得够得着叶老天师,所以说他就得暗中下苦功练能耐,叶师兄,你也看见了,长云大剑这两下子,恐怕那个六子还看不在眼里,长云大剑出门不在家,以于六子的心眼,嘿嘿……” 说到这里周博文转头看向蒙天放,继续道:“我说蒙大剑,怎么说您也是一位老江湖了,却没有想到在这上面露了马脚……” “哦?小胖子,老夫露了什么马脚……” “这不是明摆着的么,若是寻常之物,还用您蒙大剑亲自送来么,随便抓个小老道不就得了,再说了,您亲自送也就送了,兴许是还有别的什么事顺道就拿来了,可是您没见到长云大剑,却又在松云观一住就是十来天,要我说,您住了就住了,干脆就住到长云大剑回来就得了,要么干脆就别住,东西一放转身就走,就您这么个办法儿,别说是我和于六子了,您到大街上随便找几个要饭的花子,谁看不出来这东西不一般啊,于六子将东西收起来时候便动了心思,要是这东西是一箱子金银细软什么的,于六子可能还真的不敢动,因为这都是有数的,可您拿来的乃是一幅画,这幅三清宴寿图总不能是什么唐伯虎祝枝山的真迹,自己的主子有没有这个风雅爱好自己还不知道呢,平时大鱼大肉的人忽然讨论起琴棋书画,这不是很蹊跷的事情么……” 蒙天放闻言瞥了一眼郦长云,道:“嘿嘿,长云大剑,没想到你们松云观还隐藏着这么一个人物啊,老朽真是佩服佩服……” 郦长云闻言也不干了,当即喝道:“蒙大剑,你不用这么指桑骂槐,这只是胖爷的推断,尚未证实,胖爷,要说别人有着心计,贫道倒还真有所怀疑,可是要说于六子,贫道不信,这小子根本没有半点武功根基,就是把茅山宗的禁术给了他,他也根本不会练,这就好比是写字画画,给一个不会写字画画的人再好的字帖,他也根本不懂笔法写不出来……” 周博文闻言点了点头,道:“是这么回事啊,可是郦道爷,你们松云观里面,除了你以外,难道所有的小老道都不懂道家的功夫么,难道说你平时根本不教徒弟,只让他们做一些砍柴挑水的事儿么?” “那倒不是,贫道平时自然还是要教授他们一些基本的道家功夫的,贫道的弟子虽然不怎么中用,但是单拿出来也算有两下子……” “这不就结了,噢,于六子不当着你的面儿学,他自己不会问呐,他自己不会不会琢磨啊,他自己不会暗中下工夫啊,人家练能耐非得让你们看着,敲锣打鼓通知众人,我于六子要练功了啊……这不是笑话么,别的不说就说我大师兄柳相如,人家为什么能耐那么高,我大师兄练功的时候,我都不知道,兴许你们在喝酒吃肉睡大觉的时候,人家已经练上了,对了,还有个细节你注意到没有,昨天晚上你个老不死的刚从外面回来,见到于六斤的时候,你觉得他是刚睡醒的样子么,别看他装模作样的伸着懒腰,可是刚睡醒的人身子是软的,能有那个精气神儿么,一个末流的小老道,大半夜不睡觉,就说是给你准备酒菜,那放在火房里热着,您什么时候回来他什么时候端出来不就得了,为什么还要硬扛着不睡觉呢,别忘了,其他的小老道早就睡了,都是干了一天的工作,怎么偏偏就他不困?” “哦?你这话什么意思?” “嘿嘿,没什么意思,我是说那个于六子都是装出来的,他那是在装相,实际上他是趁着夜深人静无人的时候,自己在偷偷练习茅山宗的禁术……我说长云大剑,这一年来,你仔细回忆回忆,你们松云观门下弟子,有没有伤亡出意外的,你仔细好好想想……” “这个……倒是有那么个……” “什么叫个,三个就是三个,五个就是五个……” “五个……” “好,你自己的弟子你自己清楚,他们的能耐,平常练功切磋,误伤的情况会有,但是出意外的可能性有多大,还有,就在这深山里居住,还有一身功夫在身,就是能耐不怎么滴,至于的落在山沟里摔死么,至于的遇到什么野兽被咬死吗,就算是偶尔遇到毒蛇,道门中人也有的是预防的手段,我也不问你那些弟子的意外情况是怎么回事,你自己琢磨琢磨,正常不正常就得了……” 周博文这番话说的众人的心思都动了,叶之懿耐不住性子急道:“博文呐,要按你的意思,于六子我们应该怎么抓?” 周博文摇了摇头,笑道:“老天师,可不能说这个抓字,虽然是这个意思,但是也不能这么说,要说请,这一趟不许旁人,我和叶师兄二人足矣,另外,现在不行,必须要等到明天一大早,我们一大早赶到松云观,嘿嘿,叶师兄,到时候一切真相可就全明白了……” “你这是自欺欺人……”郦长云说罢当即喝道:“当初是你们吩咐于六子留在松云观善后,如果这个于六子真的暗中偷了茅山宗禁术,他早就跑了……” “非也非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不会跑,一来他此时还不敢带着茅山宗禁术逃走,以他的能耐,根本躲不过茅山宗老天师的追杀,另外,趁着您郦大剑这事一出,凭借他和我叶师兄的交情以及和其他小老道的关系,这松云观还不是他说了算,即便是再空降一个观主,恐怕你们茅山宗也没有那么多大剑,观中的小老道都是他的人,等到他的禁术一成,这座小小的松云观,早晚会落到他的手里,到那时,他就可以更加放心的修习禁术了……” 叶之懿闻言和董伯召等众人交换了一下意见,随后便道:“博文呐,既然你说的头头是道,那对付于六子的事情就交给你了,你们两个现在就去休息,明天一早尽快赶往松云观……” 周博文闻言一晃胖脑壳,又道:“叶师叔,不忙,不忙啊,睡觉着什么急,那什么,师傅,还得麻烦您受受累,把那个花蝴蝶给拿出来,茅山宗禁术的事情先放一放,咱们继续唠一唠这五行令旗的事情……” 白衣男人面无表情的虚空一抓,当即将花蝴蝶又抓了出来,此时的花蝴蝶简直惨透了,再也没有昨晚上那种风度翩翩的模样,虽然已经上了茅山宗止血的药膏,但是伤势依旧没有恢复,花蝴蝶瘫坐在地上瞥着眼睛瞪着众人,周博文笑嘻嘻的道:“花蝴蝶,表面上你说你是玄真老道的弟子,可实际上我怎么觉得你的身份比这玄真老道还高着一层,有很多事情我觉得,玄真老道不知道的事情你知道,蒙大剑,郦道爷,你们两个身份不够,回去,有些话不是你们应该听见的……” 白衣男人将此二人又关入五行壁垒之中,周博文这才笑嘻嘻的又道:“玄真道爷,听说您老人家乃是西天十二重楼的楼主,那还是您先说,这西天十二重楼的楼主,当年是谁给你封的?” 玄真老道闻言就是一怔,下意识的看了看瘫坐在地的花蝴蝶,花蝴蝶见状把头一扭转向另外一侧,周博文急道:“不会,他?花蝴蝶,他有这个能耐,能给你张罗个楼主当当?” 玄真老道闻言不屑的说道:“就他?他能给贫道张罗个屁,既然你们都知道了西天十二重楼的事情,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给我张罗这个楼主的,乃是一位大神……” “大神,拉倒,这年头随便拉个网红都敢说自己是大神,你实话实说的话,那人究竟是谁?” 玄真老道闻言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那人是谁?” “不知道?放屁,你放嘟噜屁,你不知道人家,那人家说什么你就信什么?” “贫道虽然不知道此人是谁,但是他说的话不由得贫道不信?” “哦?这是为何?” “因为这个人有能耐……” 周博文闻言点了点头:“这么说,是那人逼着你就范的?那人能耐怎么个有法,跟胖爷我比谁高谁低?” 这话一出口玄真老道当即哈哈大笑,道:“也慢说是你,就是在座诸位,也不及人家的万一,那人的本领通天,依贫道来看,恐有半神之体……” 第76章 开小灶 周博文闻言还想继续问,这时白衣男人忽然开口道:“好了,今天就说到这里,那个于六子乃是至关重要的人,必须要将他控制住,小胖子,你和仙童速速去做准备,要是你拿不来于六子,就别回来见我了……” 见到白衣男人发了话,周博文不敢违抗,当即冲着众人施了一礼,带着叶仙童离开了禅房,二人走到无人之处,叶仙童忽道:“周师兄,秦师伯为什么不继续往下问了,还有许多谜团没有解开呢……” 周博文晃着胖脑壳道:“不是不往下继续问了,是不想带我们玩了,说来说去,还是看我们小,嫌弃我们还是孩子……” “啊?周师兄,你就甘心这么回去?” “不甘心怎么办?我知道你小子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噢,想去听墙根啊,告诉你,要去你自己去,我可不敢,胖爷我谁的墙根偷敢听,就是不敢听我师傅的,我师傅有天眼,别说听墙根了,兴许咱们在句容镇里说上两句他老人家的坏话,都躲不过他老人家的耳目……” “啊?秦师伯竟有如此神通,要是这么说的话,我看那个什么所谓的半神之体也不足为惧……” “那你以为呢,旁人我不敢说说,要是说我师傅的话,别说什么半神之体,就他妈真是哪尊大神来了,见到我师傅他老人家,也得掂量掂量,诶我说叶师兄,刚才老天师给你传授五行令旗的使用之法是,你怎么变得那么厉害了,你用的是茅山宗的上清紫薇玄雷大法么……” 叶仙童闻言点了点头,道:“周师兄,原本我们茅山宗这上清紫薇玄雷大法我也学过,这些年来我爸我爷爷也没少给我指正,可是我总也掌握不了要领,要说别的什么剑法指诀轻功什么的,我打小就能理解,可唯独这雷法,我怎么也学不会,诶你说怪不怪,就在刚才五行令旗认主之时,我忽然灵机一动,以往的雷法要义忽然融会贯通,难以记住的那些雷符就好像在我脑中打下烙印一样,一下子行云流水一般全都使出来了……” 周博文闻言点了点头,道:“叶师兄,那你平时是不是在这雷法之上没少下功夫……” 叶仙童点了点头,周博文笑道:“叶师兄,这就叫量变达到质变,您这一身的能耐,我看已经成了,至少对付个茅山宗的禁术不成问题,我之前是没有料到你有这么大的能耐,早知道你这么有本事,咱们何苦来的被蒙天放那个老不死的追的满山跑……” 叶仙童又道:“我是不怕啊,可关键是我的禁术五行诀不能随便用,到现在我都没敢告诉我爸我用了五行诀……” 周博文闻言哈哈一笑,道:“叶师兄,别看胖爷我没能耐,但是脑瓜好使,你没事的时候千万不要有所顾虑,五行诀不能丢下,而且你要记住,这五行诀要配合五行令旗一起使用,威力一定大大提高,如果你真的练熟了,到那时谁还能说你,谁还能罚你,你用的是五行令旗,五行令旗那是茅山宗的镇山之宝,就算是你爸见了,也没的说……” “诶,高,实在是高,你不说我还真的没有意识到……” “叶师兄,明天一早记着,别板着脸让六子看出来了,就跟平时一样,到时候我说什么,你就跟着我说,别发飙,千万别发飙,只要能控制得了于六子,将所有的禁术全部收回,茅山宗就算是稳定了,再也不会有谁能利用茅山宗禁术来引诱茅山弟子了,我倒是要看看,那座西天十二重楼,还能出什么幺蛾子……” 当晚一路无话,天蒙蒙亮二人就赶到了松云观,住在山里的小老道历来早睡早起,二人还没进入观中,就听见了里面传出了各种各样的声音,有不少的小老道已经开始起来劈柴烧水准备做饭了。 叶仙童当即迈步就要往里闯,周博文冷不丁一把拉住叶仙童,道:“师兄,别忙,听我的,咱俩找个犄角旮旯儿先眯着,暗中观察一下观中的情形,看看那个六子现在在干什么……” 叶仙童闻言点了点头,道:“也好,我知道一个地方,不过不知道你能不能上的去……” “我上不去不是还有你么,你拉兄弟一把不就上去了,走着走着……” 叶仙童带着周博文绕到了松云观的后院,原本这座松云观也不大,除了一间正殿之外,就是后殿一排禅房,什么厨房书房观主的休息室都在后院,叶仙童抓着周博文的脖领子道:“周师兄,你小心,我要动身了……”说罢叶仙童脚尖一点地噌的一下,跃上墙头之后再次轻轻一点,二人如同两只大号的风筝一般落在了松云观大殿之上的屋檐之上,声息皆无。 二人趴在屋檐之下仔细观瞧,只见后院之中颇为热闹,数名黑衣杀手并排摆在地上,有一名老道拿着笔纸正在查验身份,对比他们的出身来历,这些小老道脸上的黑布都被摘了下来,单从面上来看,他们的年纪都不大,执笔的小老道似乎是个头头儿,身边站了两个帮忙的小老道,时不时的在这些黑衣杀手身上给上几脚,道:“起来啊,你刚才不是挺牛逼的,还用刀夹在道爷的脖子上,来来来,起来起来,道爷我让你一只手,你再用刀架在我脖子上试试……”等到这个执笔的小老道都一一比对完了,这才捧着笔录径直钻入一间禅房之中,不多时从禅房之中走出一个小老道来,从这一走路摇头晃屁股的样子就知道,此人非别,正是松云观的陈六子,陈六子似乎刚刚睡醒,接过身旁一个小老道递来的手巾板儿抹了一把脸,刚刚丢下手巾板儿冷不丁打了个嗝儿,一旁的小老道立刻捂住了口鼻。 于六子见状笑嘻嘻的道:“捂鼻子干嘛,有道是酒是高梁水儿,醉人先醉腿儿,心里没有底儿,眼前活见鬼儿,好酒好酒,手脚都麻利点儿,一会办完了,赶紧报送茅山宗总院的老天师,晚上每人赏你们两碗酒喝……” 郦长云离开松云观后,于六子俨然就成了这里的当家人,虽然他的能耐不怎么滴,可是上上下下的小老道都知道于六子和叶仙童交情莫逆,这才不得不唯命是从,于六子说罢,几个小老道急忙支应一声,四下而散各自忙活各自的事儿,趴在屋顶之上的叶仙童有些沉不住气了,低声道:“周师兄,要不我们现在就下去得了,我爸和诸位师叔伯都还等呢……”周博文闻言一扑棱胖脑壳笑道:“叶师兄,甭着急,时间还早呢,别怪胖爷我心眼多,咱们这么热热闹闹的干上这一场,茅山宗禁术又那么惹眼,你就不想知道知道,这世上还有谁对着茅山宗禁术感兴趣,换句话说,你就不想知道玄真老道和花蝴蝶背后的人是谁?” “怎么,周师兄,您是说,还会有别人前来偷盗茅山宗禁术不成?” “要是真的还有人来偷盗茅山宗禁术那就好了,可如果没人来,这件事可就麻烦了……” “啊……这是为什么?” “不为什么,一本书写的再好,当你能够从头到尾倒背如流的时候,你还有必要将这本书时时刻刻背在身上么?如果还有人偷盗茅山宗禁术,说明他们在禁术的修为上还没有大成,至少说还需要时不时的参研一二,可如果对方已经对这茅山宗禁术修习大成,又何必继续以身犯险呢,玄真子乃是西天十二重楼的楼主之一,想必这数十年来,真正的楼主为了凑齐这十二大楼主已经颇费了一番心思,我就不信他们有多少人,能毫无止境的派出来给我们当舌头……” “周师兄,那我们……” “别着急,再等等,看看再说……” 松云观中的大小老道有点能耐的也都是稀松平常,根本没有发现屋檐之上还有人在偷窥,于六子交代完了,背着手开始在院中走绺,边走边琢磨这什么,时不时的扬起脑袋看天儿,双手背在身后,手指不自觉的在抖动,工夫不大,一个小老道急匆匆的跑了过来,点头哈腰儿的道:“报告于观主,早饭做得了,请您用饭……” 于六子闻言眼皮一翻,点了点头,道:“今天早上吃什么?” 小老道闻言一怔,道:“于观主,早上吃的跟平常一样啊,稀粥、馒头、小咸菜……” “嗯?就吃这个?” 这个小老道闻言呲牙一笑,走到近前轻声耳语说了起来,叶仙童屏气凝神停了个清清楚楚:“六爷,您的早点单独给您预备好了,肉馅大包子,从京城带来的六合局的酱菜儿,那刀工好极了,切得跟头发丝儿也差不多少,搁了点小磨香油一拌,打鼻儿的香……还有切好的卤牛肉,另外还有一碗鸡蛋汤……” 于六斤闻言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拍了拍这个小老道的肩膀,道:“不错,干得不错,只要你全心全意的把六爷伺候好了,没有你的亏儿吃……”“是嘞六爷,您用着……” 于六斤假么假式的挽了挽道袍的袖子,跟着这个小老道回到自己的屋子里去了,剩下的小老道一个个捧着自己的饭碗一个个朝着一间冒着炊烟的屋子鱼贯而入,看样子那就是伙房,这些小老道也没有个座位,一个个手里拿着筷子,筷子上一穿就是好几个大馒头,手里捧着个粥碗,就着咸菜边吃馒头便吸溜着稀粥。 见到这一幕叶仙童心里这个气啊,要不是此时有周博文在场,恨不得现在就跳下去薅起于六斤的脖领子正反给他几个大耳雷子,周博文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于六子的举动,两只眼睛直愣愣的看着火房和那些席地而坐的小老道。 叶仙童心中的气就不打一处来,心说话看来周师兄的判断没错,这么多年来自己都被这个于六子给骗了,这个于六子那是什么怂包啊,分明就是一个心机重重的祸害,想到此处叶仙童心里越来越急,一呼一吸喘气的时候都拉出了长音儿,周博文蓦然惊醒,轻轻一拍叶仙童,笑道:“我说叶师兄,你这是干什么,人家不就是狐假虎威开了一把小灶么,怎么说人家于六子点头哈腰儿伺候人这么多年了,人家不就能享受享受?再说了,你们茅山宗不是也不禁酒肉么?” 叶仙童闻言脸色就是一变,道:“周师兄,你是不了解情况,是,我们茅山宗是不禁酒肉,但是这里面是有说道的,我们茅山宗所掌握的阴阳术数博大精深,其中分为上院下院,下院弟子基本上都是以武入道,他们练习功夫需要充足的肉食来补充体力,对于茅山宗内门弟子来说,他们注重的是修身养性,也就是注重气功,他们是不允许吃肉的,周师兄,你也是道门中人,应该知道酒肉这东西,乃是我道门众人修习功法的一大阻碍……” 周博文闻言呲牙一笑,道:“叶师兄,你真是死脑筋,什么就修习功法的一大阻碍,阻碍个屁,要单说阴阳术法修习的本身,其实吃什么都无所谓,进了肚子都是食物,早晚得要拉出来,要说你们有这样的习惯或者是信仰之类的,我不能胡说,可要从科学的角度来讲,吃什么不行啊,我爷爷也是茅山宗内门本弟子,他老人家七十大寿的时候,自己还造了一只烧鸡呢,我大师兄柳相如,前二年我们俩出门下馆子,一开口就是五斤酱牛肉十斤老白干外加一只大肥鸡……” “啊,大师兄这么能喝?” “嘿嘿,我这是再打比方,说的是这个意思,看过天龙八部没,人家乔峰该吃吃该喝喝,功夫差着啥了?所以说这就是你们的误区,你就甭管人家吃什么喝什么了,你是不是觉得这个于六子跟以前不一样了?” “嗯,是,这个于六子,真他妈不像是好人了……” “所以说么,要知心腹事单听背后言,有些话能当着你的面说么,有些事能当着你的面做么,要是我们现在就冲下去管他要什么三清宴寿图,他他妈的肯定一推六二五,说没有……” 第77章 赎画 叶仙童闻言急道:“周师兄,如果这个于六子真的说没有,我们也没辙啊,难不成我就一直猫在这里等着,等着他自己拿出来……” 周博文闻言晃了晃胖脑壳,又道:“事情闹成了这个样子,以于六子的脑子,肯定能想到咱们已经知道了那幅三清宴寿图的事情,他应该已经做了准备,要说我们在这里喝西北风确实也不是个办法,这样,你听我说,咱们这么整他一把……” 周博文说罢便凑到叶仙童耳边耳语起来,叶仙童边说便频频点头,周博文说罢,叶仙童狐疑的看着周博文,道:“周师兄,这……这可是个馊主意,能行么……” “待着你的,什么馊主意不馊主意的,但凡是馊主意,都能起到好的效果,你看好机会,趁着没人的工夫赶紧带我出去,咱们得装得像一点……” 叶仙童闻言琢磨了片刻,心说话一时之间自己也没有什么好主意,当下也只得点头同意,伸手薅住小胖子周博文的脖领子,趁着小老道吃饱喝足无人注意的工夫再次跃出松云观,二人绕了一圈走到山路之上,大大方方的来到松云观门前,门前看门的小老道早就看见二人了,正要跑进去送信儿,叶仙童一个箭步赶了上去,一把按住了这个小老道,道:“站住,你留在这里看好山门,敢张嘴喊我就撕裂你的嘴,我们自己进去……” 叶仙童一发话这个小老道不敢动弹了,当即老老实实的蹲在门口,叶仙童和周博文二人径直来到后院,沿路之上小老道见状频频点头,各做个事,叶仙童和周博文轻车熟路的来到于六子的门前,直接抬起一脚“哐啷”一声踢开屋门,吓得于六子“个儿喽儿”一声登时手里的酒杯就掉了,身旁那个拍马屁的小老道当即骂道:“谁啊,谁他妈敢踢……额……少天师,六爷……于观主……呸呸,师兄,少天师来了……” 叶仙童脸色铁青,一把推开那个拍马屁的小老道,于六子见状急忙从炕上爬了下来,跪倒在地上不敢言语,叶仙童脸色铁青的看着于六子片刻,这才冷哼了一声,道:“于六斤,于六子,你小子好能耐啊,这些年来把我骗的好苦,我只道你是松云观中老实巴交的一个小老道,没想到你的能量大得很呢,于六子,你可知罪……” 于六子闻言当即伸手朝着自己脸上连抽了几下,略带哭腔的道:“叶公子,少天师,我……我知道我错了,可是我……我真的离不开这东西啊,要是没有这口喝的,我浑身不得劲儿……叶公子,少天师,您就原谅我……” “原谅你,哼哼,于六子,你以为我是因为你喝酒生气的么,茅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还有心情在这里喝酒吃肉,你倒是逍遥的紧那,我问你,你是不是私藏了什么东西,没有交出来……” 于六子闻言急道:“叶公子,少天师,没有啊,我于六子从未做过偷鸡摸狗的勾当……” “还敢嘴硬,没有根据本天师能冤枉你么,看来你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不见棺材不掉泪……” 眼看着叶仙童抡起巴掌就要打,周博文急忙走了上来,将叶仙童拉到自己的身后,笑嘻嘻的看着于六子,道:“我说六子啊,你平时看上去也是老老实实的,怎么这一天不见你就变了?放心,我们看在多年的情分上,没有要收拾你的意思,你就是个小老道,只要把东西拿出来,该吃你的吃你的,该喝你的喝你的……” “胖爷,我……我真的冤枉啊……” 周博文闻言脸色一变,急道:“于六子,胖爷我跟你好好说话你不听,非得弄点大粪汤子来尝尝是不是?当时你也在场,蒙大剑都已经招了,那幅松鹤延年图呢,是不是被你卖了换酒喝了?你知不知道茅山宗的禁令?” 就在周博文提起松鹤延年图的时候,于六子眼神中一缕喜色一闪而过,这一缕喜色没有逃过周博文的眼睛,不等于六子开口解释,身旁那个拍马屁的小老道急道:“嘿,我说你怎么老有钱买酒喝呢,我早就知道你于六子他妈的不是个东西……” 叶仙童闻言瞪了这个小老道一眼,叱道:“行了,别他妈穷白话,既然于六子不肯说,咱们就换个地方,你去,把他跟我困到院子里……” “是嘞……”这个拍马屁的小老道闻言急忙走到近前,冲着于六子就是一脚,紧接着一把将于六子拉了起来,骂骂咧咧的就往外推,周博文和叶仙童转身出了屋子,趁着二人一转身的工夫,这个拍马屁的小老道伸手抓起两块酱牛肉迅速的放在口中。 不等自己被捆上,于六子急忙哭道:“叶功子,少天师,是我猪油蒙了心,确实是有那么一幅画,当时是蒙大剑拿来交给我师傅的,当初说是给我师傅的寿礼,我师傅当时不在家,我就给收了,趁着师傅不在,我偷偷的展开一看,只见这幅松鹤延年图古色古香,当时我正好手里短了酒钱,就偷偷拿出去给卖了,叶公子,少天师,您饶了我这一次,我再也不敢了,我赔,一定赔,这些年我的工资都不要了,全心全意留在山里伺候您和老天师……” 听到于六子一认错,叶仙童顿时心就软了,当即点了点头,道:“于六子,你要是早这么说不就得了,我平时最恨的就是偷,你手里短钱,不会跟我说么,我能不给你么?于六子,你真是气死我了……” “是是是,我知道这件事情是我做的不地道,叶公子,少天师,您就原谅我这一次……”说罢于六子边哭边在自己脸扯嘴巴子。 周博文见状心中不忍,急忙将于六子扶了起来,笑道:“我说六子,我师兄说的不假,原本老天师叶之懿就想让你来接替长云大剑来着,松云观虽然不大,但是每一年下来的香火钱也不少,原本趁着这个机会清点一下松云观的财物,没想到你还整了这么一出,我问你,你想不想继续担任松云观的观主,想不想继续留在茅山宗?” “胖爷,想啊,想啊,别说观主了,让我做牛做马都行……” “好,于六子,你可要听清楚了,这件事可大可小,往大了说,你触犯茅山宗禁令,把你逐出茅山宗一点毛病没有,可是往小了说的话,这件事情也只有我们清楚,还有没上报道老天师那里,要是老天师叶之懿知道了,就算是我们想保你也没法子了,你知道么?” “知道知道,我都明白,胖爷,少天师,您请吩咐……” “好,我给你一天的时间,蒙大剑送来的那幅松鹤延年图,你怎么卖出去的,怎么再给我买回来,懂么?” “啊……我这……” “怎么,于六子,你还不愿意……”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当初卖画的钱都给我给换了酒钱了,胖爷,少天师,其实这件事情也不全都怪我,我也有下情回禀……” “哦?你还有什么可说……” “我是拿了师傅的松鹤延年图换了酒了,可是你们也不问一问,我为什么敢这么做,我师傅长云道人小名也是个大剑,一瞪眼说打就打,我师傅交际广泛,再加上声名在外,前来松云观拜会师傅的不在少数,给的那些礼品,也都是被我送到山下卖了换成酒了,这个可不是我偷着去的,都是经过我师傅允许的,当时师傅一去十几天不见踪影,家里的钱早就用完了,师傅对笔墨丹青一向没什么特殊的爱好,上一次几个俗客送给师傅一幅字,最后也被我拿下山换酒去了,所以我那一次才敢私自去卖画……” 周博文闻言点了点头,道:“好了好了,六子,其他的不说了,你委屈也好,迫不得已也罢,总之现在不是你师傅当家的时候了,有些事情必须按照山规来办,既然蒙大剑说出了那一幅松鹤延年图,那你就必须把那一幅画找出来,你穷白话了那么多,是不是手里没钱了抹不开说……” 于六子闻言点了点头,周博文又道:“没钱了就直说么,这钱我来出,不过,你能保证拿回来的是原来那幅画么?” 于六子闻言点了点头,道:“山下的王掌柜是我师傅的老朋友,我是他们家的老主顾了,东西在他那里应该没事……” “万一他出手了呢?” “不会,当初我卖画的时候,他说他店里的侧墙刚好缺了一块地方,我眼睁睁的看着他把那副画挂上去的……” “好,说是一天的时间,你现在就出发,天黑之前能回来不?” “能……” “好,快去快回,回来给我送个信儿,我们再来……” “好好好,我这就去……” 叶仙童看着于六子风风火火的出了松云观,正要打算追上去跟着,周博文一把拉住叶仙童,道:“干什么,叶师兄,你要是追上去了,这戏法可就变漏了,你,过来,叫什么名字……” 那个拍马屁的小老道闻言点头哈腰的走了过来,道:“小的顺子,又名顺喜儿,胖爷,你又吩咐……” “吩咐谈不上,我们还没吃饭呢,去,准备吃喝……” 工夫不大,饭食摆上来之后也叶仙童眉头就是一皱,周博文笑嘻嘻的拍着顺喜儿的肩膀道:“好,不错,会办事,有点眼力见儿,我看这个顺喜儿比那个于六子回来事儿,以后松云观就交给你打理得了……” 顺喜儿闻言立刻喜上眉梢,偷眼观瞧见到叶仙童毫无表示,当即假么假式的道:“胖爷,您说笑了,我顺喜儿就是个伺候人的,哪里能当什么观主,您吃着,有什么需要再吩咐我就行……” 周博文笑嘻嘻的掰下一只烧鸡腿儿递了过去,道:“我说叶师兄,您就听我的,没有那么多穷讲究,人家这也是好意,不说别人,你看我师傅,当年那也是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主儿,现如今的这能耐怎么样,不是我夸口,整个茅山宗加起来也不是人家的对手,就算那个什么半神来了,也他妈白给,吃,吃饱喝足那是真的……” 叶仙童闻言也豁出去了,接过烧鸡腿张嘴就咬,两嘴吃下去眼睛顿时一亮,周博文冷不丁一个没留神,叶仙童一把将整只烧鸡都抄在手里这个吃啊,等这一整只烧鸡都变成一堆鸡骨头的时候,才发现周博文拿着馒头就着咸菜,当下有点不好意思,道:“周师兄,我吃的有点急了……” 周博文哈哈一笑,道:“怎么样,还是肉好吃,吃吃,喏,这一盘炒鸡蛋也是你的,这几天咱们先凑合凑合,等下山之后,胖爷我好好待你改善改善……” 二人吃饱喝足,又在松云观眯了一觉,醒来之后天色已经开始发暗,顺喜儿不愧是个会来事儿的人,二人刚刚起来,热水干毛巾就递了上来,二人洗脸漱口忙活完了,热气腾腾的饭菜又摆了上来,这一次叶仙童也不犹豫了,抄起筷子专检肥的吃,吃着这个香就甭提了,周博文掰开馒头,夹了几片酱牛肉也没少造,二人吃饱喝足,周博文掏出几张大红的票子,道:“顺喜儿啊,这几天我们可能还得在这住几天,这些是这几天的伙食费,不够就说,用不了就给大家改善生活了,你去,挑个腿脚利索的小老道,赶到茅山宗总院给老当家的送个行,就说我说的,告诉他们不要着急,一切尽在我掌握中就得了……” 顺喜儿接过大红票子当即喜不自禁,出了屋门,叫上两个小老道就送信儿去了,等到顺喜儿从总院回来,于六子背着画轴也气喘吁吁的赶了回来,一进门将院门拍的“啪啪”作响,道:“来人,来人呐,我回来了……” 顺喜儿闻言嘴角一撇,冷哼了一声,道:“六子,你也不瞅瞅,都他妈几点了,你是属乌龟的,爬着回来的……” “诶呦,顺喜儿,你他妈也混出来,我打死你……” “你敢,告诉你,现如今我才是真松云观的观主,怎么,你还想作威作福,少天师和胖爷正等着你呢,你先过了这一关再说……” 第78章 着火 于六子听闻眼前的顺喜儿才是松云观的新观主时就是一愣,不过在听见叶仙童和胖爷还在观中时,马上又恢复了先前那一幅唯唯诺诺的样子,冲着顺子点头哈腰的就是一鞠躬,紧接着才笑嘻嘻的从怀中摸出一个油布包来,道:“喜观主,以前是我六子不懂事,以后还得仰仗喜观主给我六子一碗饭吃,喏,这是新出锅的董记烧鸡,整只的,小的特意买回来孝敬您的,您尝尝,还热乎的……” 顺喜儿闻言点了点头,顺手接过烧鸡,这才冲着于六子唾了一口,道:“六子,没看出来,你他妈小子还挺会来事,行了,以后给老实点,有点眼力见儿,没有你的亏儿吃,滚……” 于六子见到顺喜儿拿走了烧鸡,这才急忙向后院跑去,进得屋中一看,只见周博文和叶仙童果然正在屋中等着自己,当下忙从身后将一卷画轴摘了下来,跪爬着就递了过去。 周博文笑嘻嘻的接过卷轴,直接递给了叶仙童,道:“不错,六子,脚程挺快的么,这么远的路程这么快回来了,看来你平时也没少练功,脚下有点功夫啊……” 于六子闻言讪讪一笑,道:“胖爷,不瞒您说,我下了山,一路打车去的……” 叶仙童展开卷轴一看,只见这幅画果然是一幅松鹤延年图,图上的正中央画着一只松树,树下两只仙鹤昂首弄姿,颇有一番滋味,叶仙童冷笑着看了两眼,将画轴转给了周博文,周博文看罢多时点了点头,道:“好,于六子,你果然说话算话,不过先别忙,我得仔细检查一下……” 说罢周博文将画轴铺在炕上,伸手仔细在画轴之上摸索了起来,这一摸不要紧,只觉画轴之中果然夹杂了不少的东西,一嘎达一块明显有夹层,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道:“好,六子,你没有骗我们,我们这就算是交差了,叶师兄,既然六子他诚心改过,我看干脆就……” 叶仙童闻言也点了点头,道:“六子,既然你认错的态度很好,也罢,去,把所有的小老道都叫来……” 工夫不大,所有的小老道都聚集在后院子中,叶仙童手里拿着那张松鹤延年图,对着众人道:“于六子既然已经找回了这张松鹤延年图,也算是戴罪立功,原本你们松云观归郦长云管辖,郦长云违反山规,已经受到了应有的惩处,松云观日后交给顺喜儿打理,于六子,你给我听好了,如果你再有这么一次,我丑话说在头喽,那时候可就不是随便的打一顿骂你一顿那么简单了,我他妈把你绑起来烧死……顺喜儿,你平时给我看住了,要是你没有尽到责任,我连你一起罚……” 叶仙童说罢,于六子当即跪倒在地感激涕零,顺喜儿也急忙跪倒在地答应着,叶仙童一摆手道:“行了,你们都散了,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师兄,咱们尽快赶回茅山宗总院……” 叶仙童在众位小老道的护送下离开了松云观,二人离开松云观之后并没有立刻赶往茅山宗总院,兜了一个圈子又绕了回来,还是又叶仙童薅着周博文的脖领子纵身一跃躲在松云观大殿的屋檐之上,暗中窥视后院的情形。 这一看二人由不得又是一阵错愕,只见整个后院忙忙活活的,所有的小老道烧水的烧水,搬东西的搬东西,好家伙忙的是不亦乐乎,叶仙童不明所以,周博文指着后院居中而立的那个小老道道:“叶师兄,您看,那不就是六子么,顺喜儿现在见不到人了,六子又干起了老本行,开始伺候起顺喜儿来了,不是我埋汰你,叶师兄,你们茅山宗下院的作风还挺有传统,刚开始是六子伺候郦长云,等郦道爷东窗事发,六子顺风上位,那个叫做顺喜儿的又开始给六子打溜须,眼看着这观主的椅子还没有坐热乎,六子又下来了,顺喜儿上来之后,六子又紧着给顺喜儿张罗,嘿嘿,哈哈哈哈……” 周博文这番话说的叶仙童脸上一阵红一阵青,心里有气想下去收拾这两个臭不要脸的货,可又怕打草惊蛇坏了大事,当下也只好喘着粗气,冷哼道:“等这件事情有眉目了的,看我怎么收拾这两个臭不要脸的货……” “诶诶诶,叶师兄,不要生气,我刚才就是一句玩笑,不可如此,有道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茅山宗乃是道门五大祖庭之一,在这句容山间屹立也有一两千年的历史了,这么长的时间了,早就不知道出了多少这种货了,我知道你看着这种货恶心,不过我还告诉你,这个世界上还真的缼不了这种货,要不然都是像你一样的正人君子,茅山宗说不定早就不存在了……” 二人说话间只见六子在后院里插着腰冲着那些干活的小老道喝道:“都勤快点,赶紧的把屋子收拾干净喽,别耽误喜观主休息,诶,你们两个,要是柴火不够就赶紧的再去砍些柴火来,多烧点水,对了,你们两个,再去打两桶水来,一会让喜观主好好烫个澡……诶我说,你们两个晚上没吃饭么,使点劲儿,对了,你们几个先把新被褥给铺上,屋里的旧家具都搬到我屋里去,把地方腾出来,赶明儿个新货一到,再搬到喜观主屋里去,告诉你们,不让你们白干活,等事情忙活完了,明天晚上我出钱,咱们一起改善生活,都涨点眼力见儿,手脚都利索点……”好家伙,于六子边嚷嚷便从火房取来几只碗碟,进入边上一间屋子后,窗户上顿时出现了两个人影,其中站着的那个正是于六子,一人坐在炕上时不时拿起酒杯喝两口,抓着桌子上烧鸡大吃特吃,于六子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周博文笑嘻嘻的看着叶仙童又道:“怎么样,叶师兄,我的判断没错,于六子肯定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别看这小子没什么能耐,但是这小子脑瓜好使,对了,叶师兄,我记得您好像说过,您是可以对付阴风诀的哈……” 叶仙童闻言就是一怔,道:‘周师兄,你怎么忽然提起这个了……’ 周博文笑道:“叶师兄,你别忘了,从那张三清宴寿图失踪到现在已经小两年的工夫了,这个于六子既然下定了决心要做,肯定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关键的时候殊死一搏,他凭什么殊死一搏,肯定是学习了茅山宗的禁术,郦道爷虽然厉害,但是他练的乃是正宗正令的茅山功夫,这个需要日积月累踏踏实实一步一个脚印,讲究的是个循序渐进,而茅山宗的禁术则是不然,于六子一出手就是五六成的威力,兴许蒙大剑还能坚持一二,但是郦道爷绝对不是茅山宗禁术的对手,这就是为什么于六子敢放手一搏的原因,还记得松云观那几个意外身亡的小老道么,那些小老道对这里熟的不能再熟悉了,怎么能出意外呢,肯定是那几个小老道半夜前儿起夜,无意中撞见了那个修习茅山宗禁术的于六子,这才被于六子做了局,成了倒霉的死鬼,嘿嘿,叶师兄,你猜下一个倒霉的死鬼是谁……” 叶仙童闻言就是一怔,急道:“是谁,难不成是那个顺喜儿么?”周博文闻言摇了摇头,道:“于六子可不傻,以他的本事,最好的法子就是有一个挡箭牌能时时刻刻的保护他,谁能保护他,自然是这个松云观的观主了,只要一出事,上面下来查,总要先通过观主,虽然这松云观不大,但是不论上面派谁来,都不会一出门随便抓个小老道就问这问那的,那个傻逼逼的顺喜儿就是于六子的挡箭牌,他还美滋滋的不知道自己身处险地,有朝一日一旦发生了什么事,只要于六子给他伺候好了,这个顺喜儿自然会帮着于六子遮掩……” 叶仙童闻言脸色一变,又道:“周师兄,难不成顺喜儿就不怕,一旦事情查清楚了,就连他这个小小的观主都保不住了么?” 周博文闻言点了点头,道:“是啊,叶师兄,您说的不无道理,可是别忘了,顺喜儿没能耐是没能耐,但是他傻么,一点都不傻,没有大智慧总会有点小聪明的,见到势头不对,您说他会不会为了于六子连自己观主的位置都不要了?嘿嘿,不会,所以说届时顺喜儿肯定会把于六子个抛出来,有的没有的是的不是的都往于六子身上一栽……” “于六子就这么干等着挨雷……” “挨雷,可能么,于六子是什么人物,人家喜观主收拾于六子,那是正经的行使观主的职权,而于六子,他是那种坐以待毙的人么,到了那个时候,于六子肯定会提前把实情套了出来,来个先下手为强,将所有证据都按在喜观主的身上,五六成威力的茅山宗禁术,收拾个顺喜儿还不难……” “这个于六子是个滑头我承认,可要说他也觊觎茅山宗的禁术,我还是有点不相信,他这个就是小聪明,别说和玄真老道相比,就是跟蒙天放相比都不值一钱,他根本就不是个干大事的人,西天十二重楼的掌门人难道眼瞎了么,会招揽这种人……” 周博文笑道:“叶师兄,这个于六子确实不是能干大事的人,可是人家有人家的小九九,再说了,谁说于六子是西天十二重楼的人了,就他这种怂货,别看他掌握了禁术,将来一旦事情败漏,他还是跪在你的面前摇尾乞怜,没有半点骨气可言,这要是放在抗日战争时期,百分百的就是汉奸,但是可有一样,于六子也是人,一样渴望那种人前显圣傲里多尊的生活,这就是一种虚荣,玄真老道已经暴露了,因此来说,玄真老道已经没有多少价值了,他只说出了背后之人是个半神,却也不知道那人的底细,因此来说,西天十二重楼的人,至今都没有完全出现,所以我们要彻底揭开这西天十二重楼的秘密,必须要找到这座楼……” “真有这座楼?” “如果是没有这座楼,当年的封神榜放在哪里?” “可即便是有,那座楼距今已经三千多年了,我就不信古代的建筑质量能那么好,多少座古代楼塔,倒的倒塌的塌,唯独这座西天十二重楼坚不可摧,不受日月风雨的侵袭……” “也许那座西天十二重楼的所在之处,一没有时间的概念二没有风雨的侵袭呢,叶师兄,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没想到的,没有不可能出现的,慢慢来,不着急……” 二人说话间于六子已经伺候顺喜儿吃喝完毕了,几个小老道抬着一个大木桶,桶中热气腾腾,看来是洗澡水烧好了,小老道们将木桶抬进屋中,借着灯光看去,只见于六子吩咐几个小老道撤去杯盘,退出去之后又亲自伺候顺喜儿宽衣沐浴,二人躲在屋檐之上耐心的看着,这一等就是好几个钟头。 山间的夜风十分寒冷,这二人都有功夫,虽然不至于被冻出病来,但是这滋味却十分难受,叶仙童有些坚持不住了,伸了几个懒腰想走,周博文却是一脸凝重的继续观察,叶仙童当下也不好意思开口再提,只好陪着周博文继续蹲点。 时间不知不觉得就来到了后半夜,此时万籁俱寂,不仅是顺喜儿早已经沐浴完毕呼呼大睡,就连于六子也回到了屋中睡觉,叶仙童看了看天色,轻声道:“周师兄,您是不是猜错了,这个于六子真的是痛改前非了?” “真是痛改前非了,为什么我们一说松鹤延年图的时候,他没有立刻指正出来是三清宴寿图,而且脸上还带出了一缕喜色,他是吃定了蒙大剑没有对我们说实话,这才跟我们玩了一个花活,看着,马上就有好戏看了……” 二人又耐心的等了将近半个小时,这时忽然火房中一亮,慢慢的这个光点越来越大,紧接着一股青烟冒了出来,叶仙童定睛仔细观前,原来是火房忽然着火了…… 第79章 监工 见到火房失火,叶仙童下意识的就要跳下去救火,周博文一把将叶仙童拉了回来,道:“叶师兄,你干什么,又不是你家的房子着了,你跟着瞎操什么心,有比你还着急的……” 周博文话音刚落,忽听一声凄厉的喊喝:“不好了,着火了,大家快出来救火啊,赶紧的……棒棒棒棒……” 随着一阵糟乱的声音传出,屋中立刻涌出一大片小老道来,这些小老道一个个睡眼朦胧,身上连外面的棉道袍都来不及穿,见到火光之后各找家伙什直向水缸而去,众人一起泼水灭火,好在火势并不是很大,一会也就控制了火势,前前后后也就只有半个小时的工夫,火房里的火势完全熄灭了。 闻讯而来的于六子将所有的小老道聚集在一起,指着鼻子就骂:“你们一个个都是干嘛吃的,喜观主今天第一次上任,你们就搞出这么一出来,怎么,你们这是有意见么,告诉你们,喜观主那是少天师亲自任命的,怎么,你们心里不服是不是,告诉你们,在这松云观,喜观主说了算,是龙你们得给我盘着,是虎你们得给我卧着,今天要不是我发现的及时,这座松云观就他妈被烧没了,去,都他妈到大殿里祖师神像前领罚去……”所有的小老道一个个垂头丧气,心里虽然不服气,但是也不敢说啊,当下一个个鱼贯而出,直向大殿走去。 所有的小老道离开后院之后,从观主那间大屋里才传出一阵话音:“六子,是六子么,外面出什么事儿了,吵吵嚷嚷的……”于六子闻言急忙凑到门前,轻声道:“喜观主,没事,刚才火房不小心走水了,烧了几捆柴火,没大事,我都安排好了,您放心睡您的,一切都有我呢……” 顺喜儿闻言轻声咳嗽了几声,这才支应了一声,半晌之后没了动静,于六子这才直起腰板长出了一口气。 看到这里叶仙童眉头紧皱,不知道于六子这一出是怎么个意思,这时周博文忽道:“看见没叶师兄,于六子这小子恩威并施,也不是完全不能做大事……” “周师兄,我现在还真的有点佩服这个于六子了,大半夜的大家都在睡觉,为什么只有这个于六子这么警觉,能够第一个发现火房着火,看来这伺候人也是门学问,不仅要动脑子,还得勤快……” 周博文淡淡一笑,道:“叶师兄,我看你好像把重点忽略了,我们应该把重点放在这场火上,好端端的火房,他怎么就走水了呢?” 说到这里的时候,于六子警惕的往四下里看了看,发现毫无人迹之后,这才蹑手蹑脚的钻入火房之中,于六子并没有开灯,小胖子周博文和叶仙童只听屋中一阵翻腾的声音,不久之后于六子才又轻轻的走了出来,再次环顾了一遍,才回到禅房中独自睡去。 二人静静的等了一刻钟的工夫,周博文这才吩咐叶仙童动手,二人从屋檐之上跃下,进入火房之中仔细查看,只见其中杂乱乱堆着不少已经烧毁的柴火,地上满是水渍,空气中弥漫着一发酵后的那种酸味。 叶仙童此时也明白了过来,这间火房中有古怪,正想自己动手搬开这些柴火堆时,周博文忽然拦住了他,道:“叶师兄,不忙,我们看一眼,知道这火是怎么着起来的就得了,这么大的味儿,这柴火上定是提前浇上酒了,于六子还真舍得下本,走,好戏还没有结束,咱们还得接茬往下看……” 周博文不由分说的拉着叶仙童就往外走,二人刚刚跃出院墙,只见一道黑影飘然而至,叶仙童见状当即闷声道:“谁,站住……”黑影闻言并没有逃走,冲着叶仙童一抱拳道:“周师兄,叶师兄,是我,我是亦白……” “啊……亦……董师妹,你怎么来了,你的伤……” 周博文闻言笑嘻嘻的道:“叶师兄,你真能装犊子,心里想叫人家亦白就叫呗,都不是外人,叫一半还改了口了,董师姐为什么来这不是明摆着的么,人家担心你这个小白脸子……” “周师兄,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周博文闻言又是哈哈一笑,道:“董师姐,刚才我还发愁呢,您说多巧,正在这节骨眼儿上您来了,真是天助我也……” “周师兄,发生什么事了……” 周博文将情况简单的介绍了一遍,董亦白这才大致了解了情况,眼看着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三人急忙找了一个背人的地方蹲了起来,董亦白从怀中掏出一个包裹,打开一看,只见是五个大白馒头,里面夹着切好的酱牛肉和辣酱,董亦白抄起一个大馒头递给周博文,道:“周师兄,我爸担心你们没有饭吃,我出来的时候特意给你们带了吃的,喏,还有水……” 周博文笑嘻嘻的接过馒头,不怀好意的一笑,道:“董师姐,真是我师伯让你来的,我看不像,我师伯那一关兴许好过,白师娘肯定不许,你是自己偷着来的,这东西也不是给我送的,我是沾了叶师兄的光了……” 叶仙童一把将馒头怼进了周博文的嘴里,道:“好吃好喝还堵不住你的嘴……”说着自己也拿起馒头吃了起来,吃了两口忽然一怔,又拿起一个递给董亦白,道:“师妹,你也吃……” “不了,你们吃,来的时候我吃过了……” “诶呀你就吃一个,你不吃我也吃不下……” 周博文闻言“噗”的一下好悬没喷了,当下急忙背过身去,这一下二人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了,董亦白急忙接过馒头也吃了起来,周博文三口两口将馒头吃完,这才转过身来,道:“叶师兄,董师姐,你们赶紧吃,一会听我的,我让你们见识见识那张真正的三清夜宴图……” 二人闻言登时精神大振,匆忙吃完便听周博文吩咐,周博文抱着二人的肩膀小声嘀咕了片刻,二人听罢当即点头答应。 天色微量之时,董亦白独自进了松云观,手里拿着从叶仙童身上借来的茅山宗令牌敲得观门啪啪作响,此时已经又不少的小老道起来收拾了,听到大门有了响动,当即打开山门,定睛一看之时,才发现门前站着的正是前不久被叶仙童背来的年轻女子。 董亦白匆匆一晃掌中的令牌,直唬得这个小老道忙不迭的点头哈腰,董亦白也不客气,昂首走入观中,直接要找松云观的观主。此时宿醉未醒的顺喜儿还没有起床,听到信息之后当即披着衣服就走了出来,见到这位年轻的女子时,当下又慌忙的钻入屋中,重新穿好衣服才又走了出来,董亦白冷笑着看着顺喜儿道:“你就是松云观继任的观主?” 还有些蒙登转向的顺喜儿下意思的就点了点头,董亦白脸色就是一变,厉声喝道:“你可知昨天晚上,你们松云观发生了什么事?” “这……这位道姑,我们松云观昨天平安无事……” “放屁,昨天晚上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你居然毫无察觉,巴掌大的一块松云观你都治理不好,还有什么资格继续担任观主,来呀,把他给我捆起来,跟贫道去茅山宗总院讲个清楚……” “啊……这位道姑,您是……” “你管我是谁,总之我说什么你们照做就行了,还不过来动手……” 董亦白说罢,在场的几个小老道并没有采取什么动作,依旧直愣愣的看着董亦白,董亦白见状冷笑一声,又道:“怎么,我的话不好使是不是,那你们看看这东西好使么……”说着又将掌中的令牌晃了晃。 董亦白手里的茅山宗令牌,只有茅山宗身份比较高的人才会佩戴,令牌的作用就是作为一种证明和凭证,就好比是像今天这样,总不能随便抓个小老道,就要老天师叶之懿亲自离开总院,手持令牌就可以证明确实是奉了令牌主人的命令前来办事,叶仙童在茅山宗的地位自然不低,他身上的令牌也是比较高端的,所有茅山宗的弟子几乎没有不认识的,见到董亦白再次亮出了茅山宗总院的令牌,几个小老道这才磨磨叽叽的准备将顺喜儿拿住。 原本以为做做样子的董亦白一出口就来真格的,顺喜儿刚刚当上松云观观主一天就被抹了下来,心里自然十分不服,眼看着这位女道姑虽然手里有总院的令牌,但是此人并非是茅山宗弟子,当下心里也硬了起来,道:“我说这位道姑,您是哪儿的,怎么会有我们茅山宗总院的令牌,你的身份我十分怀疑,我顺喜儿虽然不是什么人物,但是这个观主也是少天师叶仙童和胖爷亲自任命的,我不知道你从哪儿偷来了我们茅山宗的令牌,你们抓我干什么,还不将这个女贼拿下,押往茅山宗总院交由掌教天师发落……” 顺喜儿兴许是宿醉未醒,借着酒劲便将心里的不痛快都爆发了出来,几个小老道自然不傻,知道自己终究还是要归顺喜儿管的,他说的不假,就算此时他们不能把人家怎么样,但是外人终究是外人,早晚有一天她会走的,如果此时得罪了顺喜儿,将来免不了要吃瓜落,当下一个个还是朝着董亦白而来。 这几个小老道有什么能耐,跟董亦白根本没法比,董亦白见到顺喜儿公然违反自己的命令,虽然此时自己是借着叶仙童的令牌发号施令有些心虚,但是看见松云观观主乃是顺喜儿这种样子的小老道心里莫名的就是一股火,当即伸手施展出几招擒拿手,登时将这几个小老道收拾的服服帖帖。 新晋观主顺喜儿见状大吃一惊,没想到这个看上去娇滴滴的女道姑一出手居然也十分霸道,怎么说这些小老道都是自己的弟兄,为了给自己出头被人家收拾了,自己这个做观主的自然不能善罢甘休,当下甩了甩胳膊活动了一下身体,晃动双拳便向董亦白打来。 原本以为就是一个酒肉之徒的小老道,没想到这个顺喜儿手下还真的有两把刷子,一招一式居然一丝不苟,单从武把抄儿上来看,还真的不算是外行,不过和董亦白相比自然还是差得多的多,董亦白微微一撤步弹出一抓直扑顺喜儿的面门,这一招后发而先至,顺喜儿没有料到眼前的这个女流之辈居然不惧自己的双拳,要跟自己来一个同归于尽的玩法,可是刹那间顺喜儿猛然惊醒,这哪里是什么同归于尽,分明是这位女道姑的本事太高,这一抓出来后发而先至,不等我双拳打中人家,弄不好这双招子就被扣下来了。 董亦白这一招迅速绝伦,顺喜儿毕竟只是个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咣当的货,反应过来的时候心里毫无对策,当下心里一怂,眼睛一闭就等着硬挨上这一下,却不料自己脸上并没有任何痛苦,眼看着董亦白就要抓在自己脸上的时候,爪风一变忽然扣住了自己的咽喉梗嗓,紧接着双臂齐出顺势往下一捋,紧扣顺喜儿的脉门,手腕一翻的工夫顺喜儿当即“哎呦”一声叫了出来,睁开眼睛再看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双臂已经被这位道姑别在了背后,当下不由得身子一弓,恨不得立刻趴倒在地。 双方这么一闹,又有不小的小老道闻讯赶来,见到董亦白匆匆几个回合便将自己的观主拿在了手里,一时间大小老道一个个涅呆呆发愣,面面相觑有些不知所措,这时于六子一边穿衣服一边从另外一间禅房中疾奔而出,边走便喊道:“这小女师姑手下留情,非是喜观主有意欺瞒师姑,弟子有下情回禀……” 这些人在董亦白看来不值一钱,用不着一直捏在手里,当下手腕一松紧接着往前一送,喜观主登时站立不稳“噔噔噔噔”往前踉跄着就撞了过去,几个小老道见状一起拦下才将顺喜儿扶了起来。 “你是何人?” 眼看着董亦白一双凌厉的眼神只想自己射来,于六子当即跪倒在地,道:“小人于六斤,乃是松云观弟子,昨日晚间松云观走水,不过火势不大,弟子率领众人已将大火扑灭,除了损失了几挑儿柴火之外没受什么损失,所以喜观主这才没有关注此事……” “好,也有你这么一说,既然如此,贫道也实话实说,在下正是奉了掌教天师之名,监督尔等重建火房……” 第80章 重建 于六子闻言就是一怔,使劲的扑棱了一下脑袋回忆了片刻,这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没有听说,这位女道姑一开口说的正是重建而不是收拾,于六子心说话这不是扯淡么,火房不小心走了水,只是烧了几挑儿柴火,有没有别的什么损失,这一下子就要重建,什么叫重建,把好端端的房子扒了重盖那才叫重建呢。 听到这位女道姑说要重建火房,不仅于六子吃惊匪浅,就连那位喜观主也是一脸吃惊的看着这位女道姑,此时喜观主和于六子的态度倒是很一致,不过二人心里想的事情却是截然不同,喜观主心说话如此就要轻易地重建火房,别看这个女道姑看上去端的漂亮,没想到捞起油水来比我还狠。 想到此处喜观主忽然笑了,既然这位女道姑要捞油水,反正也不是自己的,说不定自己还能趁着这个机会沾点油水也说不定,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有道是有钱大家赚,哪怕是只沾上一点儿边儿呢,那也比没有强,至少有了新火房,总比旧的好。 喜观主抖了抖身上的尘土,脸色一变当即冲着女道姑躬身一礼,道:“这位道姑说的是,既然总院这么关心我们松云观弟子的生活,那也是我们做弟子的荣幸,不过这重建火房不是一件轻松地事情,还需要商量一二,还请这位道姑进屋说话,你们两个,还不快去烧水泡茶,把那间待客室收拾出来,请这位道姑进去歇息……” 董亦白闻言也不客气,当下跟着一位小老道进了待客室,进得屋中一看,只见屋中也是一排土炕,炕中间摆了一张炕桌,屋中的陈设很简单,一张书柜之上放着零零散散的道家典籍,墙上挂着一幅巨大的八卦图。 董亦白盘膝上炕,刚刚坐下不久,一个小老道捧着一壶茶水走了进来,当着董亦白的面用开水烫了杯子,这才恭恭敬敬的倒了杯茶递了上去,小老道走后不久,喜观主便走了进来,再次进来之后,喜观主的装扮也变了,脸上抹的油光锃亮,身上的道袍了也换了新的。 二人简单的施礼之后,喜观主也不见外,直接坐到了董亦白的对面,笑嘻嘻的道:“这位女道姑,刚才贫道粗略的算了一下,真要重建火房的话,拆墙、搬砖,重新埋地基、架梁,砌墙等等……就算是从现在开工,我们观中的所有小老道都上手,那也得需要一个周的时间,而且拆除火房的时候,难免会有个手脚不到位的时候,所有的砖瓦能继续使用的,恐怕只能剩下一半了……” 没等喜观主说完,董亦白淡淡一笑,道:“喜观主,咱们都是明白人,既然要重建,就不怕花功夫,更不怕花钱,否则的话让你们继续凑合用就得了,既然要重建,一切都要新的,喜观主,这种事情你全权做主,不必跟我商量……” “好……好好,这位师姑,您这是快人快语,关于材料的采买,我倒是认识县里的一个装修公司,他们家有现成的货,质量您放心,不过这价格……” “我刚才不是说了么,不要担心钱……” 喜观主闻言嘻嘻一笑,道:“这位师姑,您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说,商谈价格的时候,我希望您能一起参加,您是总院来的监工,要是您不在场的话,有些事情恐怕……” “喜观主,你办事情总是这么婆婆妈妈的么,我都说了,这些是你分内的事情,你可以全权做主,我既然是监工,监了是监了,不在场也是监了,你怕什么,难不成非要贫道把话说明白,有些话说得太明白,可就没有意思了……” “是是是,小人明白,还有一事,如果您要监工的话,是住在我们松云观呢,还是回到总院居住?” “这个还用说,自然是要住在这里,什么时候工程完了,贫道才能回去交差……” “既然如此,那就这样,我们的禅房都是旧房屋,也就只有我们凑合住还行,这间屋子虽然一般般,但是比我们的房子好得多,贫道就把您安排这里,一会儿给你安排一套新的被褥和生活用具,另外,您看这些天我们的伙食……” “伙食?怎么,做不了饭,你还不回出去买么?这个也要我去教你,你尽管去做,等到火房建好之后,咱们在商议……” 董亦白这番话说的太明白不过了,这明显就是要借着重建火房捞油水,这位女道姑不知道是什么来头,居然能从总院拉来这么大一笔钱,且不说工程材料上的油水,单说这小三十人一个周的伙食,那就是一比不小的外落儿,喜观主美滋滋的走出了待客室,来到院中当即将所有的小老道都集中在一起,当众宣布了要重建火房之后,所有的小老道都面露喜色,唯独于六子脸上似乎阴晴不定。 有道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这些小老道知道这场工程下来,大头肯定是观主的,但是这些弟兄们绝对不会一点捞不到,常言说得好,人无外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当头儿的整外落儿不是什么关键,关键的是你的懂得什么叫投名状,只要有了投名状,你怎么捞都没事。 喜观主一声令下,小老道们当下丢了手里的将家伙什,在六子的安排下,所有的小老道立刻分成了几组分头行事,喜观主看兴致高涨的众人也是颇为满意,等到了中午的时候,火房的墙已经被拆了个干干净净。 下午没什么重要的活了,所有的小老道清理火房,将拆下来的墙砖挑挑拣拣,有些能用的码放整齐,准备盖房的时候继续使用,由于火房已经拆了,午饭众人找了些剩饭匆匆凑合一顿,直到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喜观主和六子带了一个商人模样的人来到观中,跟随他们而来的,还有一大车的吃食。 平时素管了的小老道们见到一大车的吃食当即欢呼起来,虽然这些吃食只是普通的盒饭,但是盒饭的量很足,鸡腿扒鸭子红烧肉种类还挺多,喜观主吩咐六子安排众人开饭,自己则是带着那个商人模样的人径直来到了那间客房之中。 喜观主敲了敲门,也不等董亦白答应,便带着这个商人模样的中年男人进了客房,进了屋中喜观主就是一愣,只见屋中不仅坐着那位道姑,还有刚刚离去不久的胖爷和少天师叶仙童,喜观主见状立刻明白了过来,当下介绍了一番,随即走了出去,拿了几份盒饭走了进来,胖爷笑嘻嘻的掀开盒饭,将盒中的肉食分开,又将蔬菜全部装在另外一个盒子里,这才递给了董亦白,道:“喜观主,这一趟你辛苦了,既然这个事情也干起来了,我也不怕跟你明说,这位道姑乃是我的师姐,眼下是掌教天师叶之懿叶天师他老人家眼前的红人,在他老人家那可是说一不二的人物,你听人家的绝对没有亏儿吃……” “那是那是,胖爷,您……少天师,您也请……” 三人吃过晚饭,几个小老道将桌子收拾干净,小胖子周博文才拉着喜观主和那位相老板钻入另外一间禅房,屋里面此时就剩下了叶仙童和董亦白,有道是灯下看美人越看越精神,董亦白使劲的瞪了叶仙童一眼,叶仙童这才讪讪一笑。 三人商谈了一个多小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后,中年商人才抱着一大包协议离开了松云观,周博文笑嘻嘻的回到屋中,道:“叶师兄,我说你们茅山宗还真有不少的能人,别看这个喜观主能耐不怎么滴,脑瓜儿好使,绝不次于那个于六子,你知道就这一个项目这个小子抠了多少出来……”也不等二人搭话,周博文直接开口道:“这他妈小子抠了百分之七十……” 董亦白闻言急道:“周师兄,你绕了这么大的弯子,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董师姐,有些事情看起来简单,可是这火候稍微掌握不好,满盘皆输,我还不是为了蒙大剑的那幅三清宴寿图么?” “就为了那些茅山宗禁术?那幅松鹤延年图你们不是已经送回总院了么?” “是啊,不仅图送了回去,夹层里面的东西老天师也看过了,确实是茅山宗禁术无疑,包括里面的零碎胶卷,都是多年前的东西了,这假不了……” “既然茅山宗的禁术都拿回去了,你为什么还揪着于六子不放呢?” “叶师兄,有些事情我们需要往深了去想一想,我们刚开始说起松鹤延年图时,于六子并没有点破,说明他有吞画之心,可是后来自己弄了一幅假画,又将里面的茅山宗禁术都还了回来,这说明什么问题?” “说明什么?” “说明这小子已经知道了茅山宗禁术的事情,而且看出了别的问题……” “什么问题?” “那就要看那幅三清宴寿图了……”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是说,那幅真正的三清宴寿图,上面有比茅山宗禁术更为重要的东西……” “哦?周师兄,还有比茅山宗禁术更重要的……” “嘿嘿,等着看好戏,别看他们现在一个个热火朝天的,过不了两天,于六子肯定要露出马脚来……” 接下来的几天,喜观主亲自督阵,指挥着这些小老道干活,平时算计惯了的小老道将还可以继续使用砖瓦码放整齐放在一旁,直气的喜观主大发雷霆:“这是干什么,不知道我们这是要重建火房么,重建重建,就是说所用东西都要用新的,这么点精神你们都领会不了,真能给我丢人现眼,明知道总院有人来监工,你们还这样卡唠唠的,就好像我平时亏待你们似的,都他妈给我搬走……”说罢一脚将码放的整整齐齐的砖瓦全部踢倒。 这一项简简单单的清理工作就干了三天,照着这个工程进度下去,恐怕一个周的时间有点不够用了,所有的小老道看上去都有点着急,唯独喜观主笑嘻嘻的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当天晚上,所有小老道终于将火房清理干净,可以正式动工之后,喜观主趁着夜色匆匆敲开了客房的屋门,看见三位总院的大人物之后忙不迭的道:“少天师,胖爷,师姑,我都打听了,那车旧砖瓦相老板拉走之后,于六子那小子没有任何反应,我说您们是不是有点太过于认真了,诸位放心,我一定看好于六子,保证他连个屁都捞不到……” 喜观主离开之后,周博文晃着胖脑壳笑嘻嘻的道:“叶师兄,董师姐,这一下情况就明朗了,明天一早就要开挖地基了,今天晚上要是于六子有所行动的话也不是没可能,我们都要机警着点,这样,叶师兄,今天晚上你就住在这里,我去守夜……” 叶仙童闻言心里这个美啊,可嘴上依旧道:“周师兄,就你自己去,我不放心,要不然我跟你……” 董亦白抢道:“对,我看周师兄一个人也不行,叶师兄,你还是跟他一起去的好,你留在我这里多有不便……” 周博文笑嘻嘻的道:“师姐,看您这话说的,早晚的事,有什么方便不方便的,明年的今天,兴许你们都有孩子了,诶我说师姐,您看胖爷我能耐怎么样,以后我那小侄子干脆就拜我为师得了……” 周博文这番话臊的董亦白脸色通红,当晚叶仙童还是留在了董亦白的屋中,周博文在暗中守了一宿,却不料这一宿毫无动静,那个于六子仿佛真是白天干活累着了,整整一宿都在呼呼大睡,天色微亮之时,叶仙童和董亦白走了出来,将周博文换了回去。 周博文回到屋中倒头便睡,这一觉睡得那个香就甭提了,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忽然传出一阵吵杂的声音,周博文瞬间梦醒,还不等洗把脸的工夫,只听院中一阵大乱,周博文来不及出门,凑到窗户上往外看,只见几个拿着锹镐的小老道边咋呼边下家伙:“看好了,往哪儿跑了,追,小心点,这东西有毒,被咬着可不是闹着玩的……” 第81章 猊叔和水叔 小胖子周博文闻声当即急忙下炕出了屋子,等来到院中一看,那几个小老道手拿锹镐正围着一条雪白的白蛇再追打,这条雪白的蛇长有将近两米,手腕般粗细,浑身上下雪白,白的都有些透明了,依稀能够见到蛇身体里面的脊椎骨。 白蛇的脑袋圆滚滚的,并没有呈现出三角形的状态,这么粗的白蛇世所罕见,小老道们举着锹镐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胡乱敲打,仔细一看却都是瞎咋呼,没有一个人敢抡着锹镐直接揍在白蛇的身上,白蛇似乎并不凶猛,大半截的身子盘在地上,好像坐在那里一样,略带嘲弄一般看着这些小老道,似乎知道小老道手中的锹镐根本打不中自己。 此时的董亦白和叶仙童站在一旁冷眼观瞧,丝毫没有上去管一管的意思,几个小老道有心想向他们二人求助,却见喜观主好和于六子站在一旁,撸胳膊挽袖子似乎要亲手拿住这条白蛇,当下也不敢再向董亦白和叶仙童开口。 周博文快速走到近前,伸手抢过一个小老道手里的锹镐,试探着用锹镐的尖儿去触碰那条白蛇,白蛇见到周博文来了,眼睛似乎猛地睁了一下,看了这个小胖子两眼之后,眼睛再次微微闭上,似乎全然没有将这个小胖子放在眼里,周博文拿着锹镐冲着蛇头慢慢的探了过去,白色似乎十分厌烦,晃动脑袋十分灵巧的躲过了这只锹镐。 周博文见状心里觉得有趣,当下继续用掌中的锹镐开始逗起了这条白色,白蛇只是闪躲并不还击,周博文逗了片刻之后猛然间手腕猛地往前一递,扁扁的锹镐尖儿直向白色七寸的位置切去,这冷不丁的一下令白蛇没有反应过来,只听“吭哧”一声闷响,围在白蛇周围的众小老道发出一声惊呼的时候,只见白蛇七寸的位置上崩出数点火星,叶仙童和董亦白见状也是眉头一皱,这个时候才发现,这条白蛇浑身上下长满了白色的鳞片,这浑身上下的鳞片白的接近透明,如果不是周博文这一下子,众人都以为这条白蛇身上也不过长了一层普通的蛇皮。 周博文冷不丁这一下似乎惹怒了这条白蛇,白蛇猛地往前一探头,一口便咬住了锹镐的扁平的尖儿,周博文下意识的缩手往回一扥,却发现这条白蛇的咬合力十分惊人,纵使自己怎么往回拽都无法将手里的锹镐从白蛇口中拽出来,几个有眼力见儿的小老道见状急忙来到周博文的身后,一个抱一个的腰帮着小胖子一起使劲儿,合众人之力,依旧没能将这条锹镐拽回来。 这忽然发生的一幕吓得喜观主和于六子都不敢吭声了,喜观主浑身开始不自觉的发抖起来,双手合十开始默念起了阿弥陀佛,其他的小老道见状也不敢乐,心说话你一个道门弟子不念无量天尊,白话什么阿弥陀佛啊。 叶仙童和董亦白有心想出手帮助周博文夺回那只锹镐,其实锹镐有的是,并不是很值钱,关键是他们二人也想看清楚这条蛇究竟是个什么品种,在他们二人的记忆力,似乎从未见过这种蛇。 不等二人出手相助,那条白蛇似乎被众人搅闹的十分厌烦,猛地一张口将这只锹镐吐了出来,周博文和众小老道一个没留神当即仰面栽倒,周博文倒还好,身后还有不少的小老道给垫背,可他身后那位小老道的滋味就不好受了,小二百斤的分量忽然压在自己身上,好悬没把隔夜屎压出来。 白蛇吐出锹镐之后似乎有意的要给他们一点警告,不等众人反应过来,白蛇一抖脑袋冲着那只锹镐就吐出一股毒液,瞬间的工夫只听一阵滋啦啦的声音传出,锹镐前面的扁平的尖儿上立刻冒气一股白烟,眨眼间金属的锹镐尖儿上便被烧出了一个大洞。 白蛇吐完毒液之后眼睛一瞥的工夫又恢复了以前的姿势,并没有要趁胜追击的意思,小胖子周博文站起身来将锹镐拿到近前仔细观瞧,看罢多时这才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冷笑了两声,道:“好畜生,好悬没把胖爷这一身肥肉给化了……” 周博文说罢丢掉手里的锹镐,这才来到董亦白和叶仙童二人的身边,叶仙童忙道:“周师兄,你怎么样?” 周博文晃着胖脑壳道:“叶师兄,我倒是没事,没想到你们茅山宗里人才济济,连这东西都敢养……” 周博文这番话直接给叶仙童和董亦白说愣了,董亦白忙道:“周师兄,您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认识这条白蛇?” 小胖子周博文闻言嘻嘻一笑,道:“白蛇,你太小看这东西了,这东西可比蛇牛逼多了,它可是……” 周博文刚想往下说的时候,那位姓相的中年老板忽然拉着吃食赶到了松云观,眼看着这些小老道还在风风火火的忙活着,相老板也是老熟人了,自然不必需要小老道来开门引路,独自一人拉着一个手推车,上面层层叠叠都是摆放整齐的盒饭,盒饭的边上还有一个大钢桶,里面是刚熬好的鸡蛋汤。 相老板将手推车推进后院后,正想和众人打招呼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院中的那条白蛇,当即下的“嗷”的一嗓子就喊了出来,相老板转身就跑,董亦白见状身形一飘的工夫便拦住了此人的去路,相老板抬头一看,二人四目相对之时,董亦白就是一怔。 相老板颤颤巍巍的道:“这位道姑,那条蛇……你们……” 董亦白正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之时,小胖子周博文晃着胖脑壳走了到了近前,笑嘻嘻的道:“相老板,吓着了,没事没事,就是一个宠物而已,这年头手里有俩糟钱的总爱养个什么稀罕的东西,这条白蛇是观中的一个小老道在数年前在山里偶遇的,当时那条蛇不过只是蚯蚓大小,寒风中瑟瑟发抖,眼瞅着就不行了,我们道门中人讲究的是慈悲为怀,这才将这条小蚯蚓带回观中好生照顾,没想到匆匆数载,这条小蚯蚓已经长成了这个样子,没事没事,真的没事,你没看我们都好好的么……” 周博文话音刚落,那条白色再次睁开了眼睛,冲着周博文“呲呲”的叫了两声,吐了吐蛇信子似乎在发泄心中的不满,周博文拉着相老板回到后院,看着冲着自己呲牙咧嘴的白蛇笑道:“我说小白啊,你有多大的胆子,还敢冲我呲牙咧嘴,你知不知道胖爷我有两个小跟班,也就是这一次胖爷我来的匆忙没带帮手,要是我家猊叔和水叔来了,还有你小子呲牙咧嘴的份儿?我告诉你,你他妈给我消停点,听没?” 小胖子这一咋呼,这条白色好似能听懂人言一般,原本高高昂起来的蛇头往下低了低,似乎再向小胖子服软,周博文见状又笑了笑,道:“这才对么,乖,听话,胖爷我亏带不了你……” 董亦白见状轻轻的拉了一下周博文,道:“周师兄,这条白蛇它……”不成董亦白说完,周博文抢道:“什么白蛇,他他妈就是一条小蚯蚓……嗯嗯嗯?怎么,你小子还敢跟我瞪眼是不是,你再瞪一个我瞅瞅……” 周博文说罢直接从推车上取过一个盒饭,打开盒盖后顿时飘出一股饭菜的香味,周博文指尖拎着盒饭的边缘轻轻一抖,盒中的饭菜直接向白蛇抛了过去,白蛇下意识的就是一躲,片刻过后白蛇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低头闻了闻落在地上的饭菜,然后用脑袋将米饭边上鸡块拱到了一边,这才冲着饭菜一张口,一股吸力凭空而至,瞬间整盒的饭菜连同地上的泥土都被吞入腹中。 见到这诡异的一幕,院中的小老道已经没有那么害怕了,此时也忘记了饥饿,都饶有兴许的看着这条白蛇吃饭,周博文笑嘻嘻的边说便继续翻找盒饭:“没看出来啊,你还是个吃素的货,早知道我就提前跟相老板说,专门给你定制几盒纯素的……诶,我说你小子饭量怎么样,一顿能吃几盒?” 这一次白蛇没有搭理周博文,周博文接连喂了三盒饭菜,白蛇这才将脑袋锁紧盘着的身体里不在搭理众人,喜观主见状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张罗众人开始吃饭。 饭后,周博文忽然拉着董亦白道:“董师姐,你和叶师兄的脚程快,赶紧的回到茅山宗总院,见到我师傅时,告诉他老人家赶紧的施展神通,把我那猊叔和水叔给送来,我有大用……” “那你……” “我没事,我在这里盯着,他要是问,你们就实话实说,就说没想到这间名不见经传的松云观居然庙小妖风大,看样子这里面还有别的东西,大大的超乎了我的想象……” 叶仙童和董亦白自然不敢耽搁,当即起身赶回茅山宗总院,院中这条大白蛇就盘在火房门口,它不动别人也不敢动,重建工作当即也只好暂停,于六子似乎心中有些不大乐意,脸上总带着一层愁云,可喜观主似乎毫不在意,看来这工期拖得时间越长越好…… 整整一天周博文都一直守在这条大白蛇近前,大白蛇吃饱喝足,似乎没有要和众人为难的意思,直到天色暗下来之后,相老板推着小车再次来送饭的时候,大白蛇才又轻轻的睁开了眼睛,嘴里吐了吐蛇信子,周博文笑嘻嘻的冲着相老板一招手,相老板将三大盒纯素盒饭递了过去,大白蛇这才又继续吃了起来。 眼看着时间渐晚,山间的夜风一吹十分的阴凉,蛇这种动物按理说这个时节已经到了冬眠的时令,可这条大白蛇似乎对凉风颇有兴许,天气越凉它越来劲,冷风一吹,众位小老道纷纷回到禅房之中休息,周博文打算连夜陪着这条大白蛇,点起一堆篝火来取取暖,却不料大白蛇对篝火十分不满,脑袋一拱直接将篝火堆拱了拱乱七八糟。 眼瞅着时间快到了午夜,周博文坐在那里真有些昏昏欲睡的工夫,猛然间大白蛇忽然睁开了眼睛,一脸警惕的看着松云观的大门,肥大的蛇头也高高的扬了起来,周博文见状哈哈一笑,道:“我说什么来着,你就是一条小蚯蚓,你还不爱听,怎么样,当着我猊叔和水叔的面,你他妈再敢说你是条蛇我瞅瞅……” 周博文说罢,只听一阵“嗷嗷”叫声传了出来,两个人影一闪的工夫,只见大猊驮着董亦白慢悠悠的走了进来,董亦白怀里包着的正是那是娇小可人的避水兽,见到周博文之后,避水兽好似见到亲人一般,身形一弓猛地就蹿了过去,扑进周博文的怀里就撒开欢儿了,董亦白从大猊身上下来,叶仙童摸了摸大猊的脑袋,笑道:“好家伙,这东西,要不是你提前告诉我,我见了都得吓一跟头……” 叶仙童说罢,忽然一间禅房的门轻轻推开一条小缝,不等人出来,只听一声惊呼传了来,瞬间门立刻被关了起来,大猊好似一道闪电一般直向那扇大门扑去,撞得屋门砰砰作响,只因一个带着哭腔的声音传出:“最近我这是在咋的了,怎么净碰上要命的东西,大白蛇还好,怎么说人家就老老实实的盘在那里不动弹,这玩意可是要命的家伙……” 周博文笑嘻嘻的走了过来,从这大猊道:“猊叔,这些都是小老道,别吓唬他们,变回去变回去,回头给我去找文师伯,他那里有海里的特供烟卷……” 大猊变成哈巴狗的时候,董亦白抱着大猊就不撒手了,大猊似乎对女子身上的气息不感兴趣,脑袋使劲的扑棱了几下,挣脱了董亦白的怀抱,这才慢悠悠的来到了白蛇近前,大猊一张口冲着避水兽吼了一嗓子,避水兽这才恋恋不舍的从周博文怀里跳下来,来到大白蛇极近前的时候,大白蛇将脑袋使劲的躲在盘着的身体下面,避水兽伸出抓子挠了挠大白蛇,见到大白蛇毫无动静,当即大怒,一张口冲着大白蛇就吼了一嗓子。 paoshuba.com 第82章 地穴 见到避水兽要发飙,周博文当即捂住了自己的耳朵,急道:“叶师兄,快堵住耳朵……”叶仙童不知道周博文这话什么意思,匆忙间见到董亦白已经堵住了耳朵,这才急忙伸手向自己的耳朵摸去,可不等堵住耳朵,避水兽这一声大吼已经喊了出来,叶仙童当即浑身一震,眼前的景物发花,胸腹间一阵翻江倒海,这也就是叶仙童,临危之际急忙气贯全身稳住心神,好半天才长出了这口气,叶仙童喘着粗气道:“好家伙,这小东西别看长得不大,能耐不小,也就是我,换成普通人,这三魂七魄非得震碎了不可……” 原本避水兽的震魂术自带定向功能,也就是说,如果避水兽只想震慑大白蛇的话,其他人是不受影响的,可这避水兽有个毛病,半吊子二百五不管不顾,要是不及时敲打它,它还真的记不住,这一下不仅将叶仙童震得不轻,那条大白蛇也不好受,别看此时还好端端盘在地上,可是粗壮的蛇身颤抖不止,周博文心中大急,眼看着避水兽一张口又要震魂,当下急忙赶到近前,从后面捂住了避水兽的嘴,道:“我说水叔,你怎么个意思,胖爷我次次找你帮忙,对方还没怎么滴呢,你先把自己人震个东倒西歪的,你小子是不是欠揍……”周博文说罢,大猊跑过来一把将避水兽打了个跟头,避水兽这才一脸委屈的看着周博文,周博文道:“知道你喜欢水,都给你准备了,你小子不好好干活,就不给你水玩……” 听到小胖子周博文给自己许了好处,避水兽这才高高兴兴的点了点头,再次来到大白蛇身前时,扬起爪子就挠,周博文见状急忙用脚踢了一下避水兽,又道:“我说水叔,你下手轻着点,就是一条小蚯蚓,别下狠手,下狠手弄死了,我他妈找谁问话去?” 避水兽闻言一扑棱脑袋,两只眼睛透露出一股茫然的眼神,片刻之后避水兽忽然扬起小爪子轻轻的在大白蛇身上抓挠起来,挠的大白蛇似乎浑身上下十分的舒服,周博文见状这个气啊,当即一把将避水兽抱了起来,抬脚踢了一下大白蛇,喝道:“我说大白,你他妈是不是故意跟胖爷我这装死?你要是再不抬起头来,我让水叔把你咬死,支上一口大锅把你给炖了,有道是天上龙肉地上驴肉,这年头想吃口驴肉火烧满大街都是假货,没想到今儿个胖爷我来了口得福儿,能尝尝这龙肉是个什么滋味……” “等等,周师兄,你说它是什么?是龙?” 周博文闻言笑道:“龙?就他妈这个揍性还是龙?叶师兄,你太抬举它了,没说么,他就是一条小蚯蚓……” 周博文说罢,这条大白蛇果燃慢慢的将脑袋从身体里探了出来,看见避水兽正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时,下意识的就往后一躲,周博文笑嘻嘻的道:“大白,不用怕,只要你跟我说清楚了,保证没人敢动你,我问你,你在这里住了多少年了?” 叶仙童和董亦白见状有些面面相觑,心说话这大白蛇再通人性,难道还会说话不成,你这么问它它怎么回答你呢?正狐疑的时候,只听周博文继续道:“大白,我知道你不会说话,但是我不管你是用什么法子,要么让我知道,要么让我的水叔知道,总之你要是让我们干着急,看见没,我这柴火有的是,炖也行烤也行,总之你好不了……” 大白蛇闻言冲着避水兽“呲呲呲呲”的就叫了几声,避水兽似乎听懂了大白蛇的意思,周博文在地上比比划划,叶仙童和董亦白看着新奇,心说话我倒是要学习学习,周师兄用什么法子能把这条大白蛇给问明白。 借着昏暗的夜色看去,只见周博文现在地上写了个十字,避水兽使劲的扑棱了几下脑袋,周博文继续又写了一个百字,避水兽还是紧着晃着脑袋,周博文又写了一个千字后,避水兽这才冲着地上的千字点了点头,紧接着伸出爪子在周博文身上挠了三下,周博文这才笑道:“噢,原来如此,没看出来你这条小蚯蚓还真挺能活,在这一住就是三千年……”董亦白和叶仙童见状大吃惊一惊,二人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冲着周博文数起了大拇哥:“周师兄,真人才也……” 借着避水兽在中间当翻译,周博文终于七七八八弄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信息,就在问到它的主人是谁的时候,这条大白蛇将脑袋抡圆了使劲的转了起来,这一转带动着避水兽也紧跟着晃动起来,周博文见状一巴掌拍醒了避水兽,道:“你跟着瞎起什么哄,好好听着……”周博文说罢继续道:“停,别转了,你是不是想说,你有好多主人?”周博文话音刚落,大白蛇这才停了下来,冲着周博文点了点头,周博文又道:“既然这样,你告我你的第一任主人是谁……” 听到周博文问了这样的问题,叶仙童和董亦白也支棱着耳朵仔细听着,眼看着避水兽一阵阵的紧咋呼,片刻之后周博文又在地上画了起来,此时天色昏暗,叶仙童和董亦白都想看清楚周博文画的是什么,当下便打开了手机的亮光,这一看不由得又是大吃一惊,只见周博文在地上没有写出人的名字,而是一幅幅简单的图画,此二人不知道这些图画代表着什么意思,可是避水兽似乎看的津津有味,工夫不大避水兽忽然指着其中一幅画点了点头,周博文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道:“你的最后一任主人是谁,是不是也住在这里?” 大白蛇闻言点了点头,昂着脑袋冲着四外观望,周博文笑嘻嘻的道:“不着急,只要他在,肯定跑不了,你继续说,你这些主人是不是都让你做了同一件事,他们许给你什么好处了……” 小胖子说到这里,又开始在地上画了起来,要说起小胖子的绘画水平,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差,白蛇看着地上几个歪歪扭扭的图案,虽然画的不好,但是还是认了出来,将圆滚滚的蛇头使劲的探到其中一个图案近前点了点,周博文这才满意的笑了笑,伸手摸了摸白蛇的脑袋,道:“好,看在你这么乖的份儿上,我就不跟你一般见识了,你也是个打工的,出了问题也要去找负责人说事不是,不过我还得提醒你一句,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什么恶鬼神仙,而是人心,这么多年过去了,到现在你依旧只是一条小蚯蚓,我看你多半是被人给蒙了……” 周博文笑嘻嘻的将大白蛇推到一旁,这才笑嘻嘻的继续说道:“好了,吃饱喝足了,也该活动活动了,告诉我们,你的老窝在哪儿,也让我们进去瞧瞧……” 大白蛇闻言似乎有些犹豫,看着周博文横向的摆动着蛇头,似乎还有话要说,周博文转身冲着叶仙童道:“我说叶师兄,下面该你出马了,去,把这几天肥吃肥喝的小老道们都找出来,养了几天肥膘,也该动弹动弹了……” 趁着叶仙童召集小老道的工夫,董亦白凑到近前仔细观瞧,指着地上一个还未擦去的图案道:“周师兄,你在地上画的这时什么东西啊?” 周博文笑嘻嘻的道:“董师姐,我这两下子让你见笑了,那什么,我在地上画的不是一条龙吗?” 董亦白闻言好悬没气乐了,又道:“周师兄,早知道你手底下就这两下子,倒不如早点说出来,我给你画,也不至于画成这样子……诶?等等,你说什么,你说你在地上画的是龙,难不成刚才的意思是说,这条大白蛇要化龙?” 周博文闻言笑嘻嘻的继续道:“是啊师姐,你说对于一条小蚯蚓来说,吃饱喝足就不错了,还有什么样的诱惑能让它在这里一直坚守下去呢,您猜猜这条小白蛇的第一任主人,他是谁?” 董亦白闻言扑闪了几下大眼睛,道:“莫不成这条小白蛇的来历,和当年的封神大战还有联系?” “当然有联系,不是我矫情,不论是现在还是当年,想让一条蚯蚓化身为龙,那可不是谁都能做得到的,这条小蚯蚓有了灵智之后,就不再是傻子了,它也知道谁能惹得起谁惹不起,更加知道谁能改变它的命运……” “难道说,它的主人也是当年西天十二重楼的楼主之一?” 周博文摇了摇头,道:“董师姐,一直以来我们其实都想错了,西天十二重楼的人,兴许一开始就没有要跟我们找麻烦的意思,而且现如今将西天十二重楼的秘密挖出来的,也不是我们现如今的道门中人,我们可能都中了人家的烟儿炮鬼吹灯儿了……” “周师兄,您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除了西天十二重楼的人,还有别的什么人不成?” 周博文闻言轻叹了一声,道:“董师姐,这一次若不是来了茅山宗,兴许我还真的被蒙在了鼓里,这一冡兴许就是一辈子,人家把咱们卖了,兴许咱们还帮着人家数钱哩……” 董亦白正想继续往下问的时候,叶仙童已经将所有的小老道召集了起来,眼看着这些睡眼朦胧蔫儿不拉几的小老道,新上任的喜观主顿觉脸上无光,当下吩咐几个小老道取来凉水,吩咐众人用凉水洗了把脸之后,小老道们才精神了许多。 于六子就站在喜观主的身后,看着喜观主忙前忙后,丝毫没有要出来帮忙的意思,站在那里愣了片刻,发现小胖子周博文一直盯着自己的时候,于六子才慌忙之间伸手捂着嘴打起了哈欠。 周博文笑嘻嘻的让小老道们让开道路,一伸手又摸了摸大白蛇的脑袋,这才道:“好了大白,人我都找来了,请,给我们指条明路,不要指望我们能让你得偿所愿,不过胖爷我一向不会白指使别人干活……” 大白蛇似乎还是有些抗拒,不过看见避水兽还在虎视眈眈的看着自己,这才无奈的转过身来向那间火房游去,来到火房边上游走了一圈之后,终于在火房的拐角之处停了下来,脑袋往地上探了探,这才盘在那里不动弹了。 周博文见状急忙冲着叶仙童使了个眼色,叶仙童忙道:“喜观主,还愣着干什么,没看见那条小蚯蚓把地方指出来了么……”喜观主自然不敢违抗叶仙童的命令,当下手臂一扬,喊道:“弟兄们,咱们立功的时候到了,来呀,点起篝火,大战三百天哪,给我挖……” 不多时院中篝火点起,顿时将这一座不大的松云观后院映的亮如白昼,在喜观主的张罗下,小老道们抄起锹镐便开始挖了起来,有道是众人拾柴火焰高,也就过了一刻钟的工夫,只听“铿铿”数声闷响传了出来,大白蛇似乎有所警觉,竟然一抹身吜的一下游了开去,董亦白见状立刻将手握住了剑柄,只要这条大白蛇有所动作,当即将它斩杀于此。 等董亦白再次看清楚那条大白蛇的时候不禁有些哑然失笑,只见那条大白蛇哪里有半点奇珍猛兽的模样,好似一只小绵羊一般居然躲在了周博文的身后,此时的周博文似乎根本不担心这条大白蛇会来咬自己,居然一转身将整条大白蛇抱了起来,笑眯眯的看着大白蛇道:“大白,放心,有胖爷在这里,没人碰的了你……” 董亦白见状正想拔出宝剑抵住大白蛇,却见叶仙童将自己拦了下来,抬头再看的时候,发现这个小胖子还真是粗中有细,此时虽然将大白蛇抱了起来,但是一只胖乎乎的大手始终没有离开大白蛇七寸的位置。 董亦白见状看了一眼叶仙童,道:“叶师兄,周师兄他……” “董师妹,放心,周师兄聪明的紧,别看那条大白蛇毒性猛烈,但是周师兄的手一直按在它的七寸之上,七寸这个位置乃是它的致命之处,要是大白蛇敢造次,周师兄立刻将就能制住它……” 叶仙童说罢,忽听数声惊呼之声传出,正在这个时候,几个小老道已经将一块石板掀了起来,一个黑黝黝的洞口呈现在众人的面前。 第83章 大白的主人 见到这个黑黝黝的洞口出现之后,众位小老道都是一脸的茫然,自己在这里住了这么久,居然都不知道自家的火房之下还有这么一个地洞,从刚才掀起来那块石板来看,这个地洞存在的年头已经不短了,此时即便是松云观里资历比较老的几个人也说不清楚这个地洞的来历,叶仙童看着周博文道:“周师兄,你是早就知道这里面有古怪,还是刚发现的,我怎么都不知道这个松云观里还有这么一个地洞,顺喜儿,你他妈过来,给道爷我解释一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顺喜儿就是一个新晋观主的小老道,之前在六子尚未失势时,他还是于六子身边一个拍马屁的碎催,此时听到少天师向自己开口询问,当下心头就是一紧,心说话毕竟少天师跟于六子有交情,自己人还是要向着自己人,看来自己是被人家玩了,这一切都是早就算计好的,少天师故意将于六子拿了下来,把自己顶上去就是为了给于六子背锅的。 叶仙童气势汹汹审问喜观主的时候,周博文却在偷眼观瞧那个于六斤,六子有些幸灾乐祸的看着有些垂头丧气的顺喜儿,眼神中却不自觉的带出了一丝阴险的意味,于六子跪倒在叶仙童面前一咧嘴哭开了:“少天师,您这么说我接受不了,我只是一个刚刚晋升的小老道,之前在松云观那是名不见经传,说句不中听的话,在松云观里,我顺喜儿放个屁都不响,吃屎我他妈都轮不到热乎的,这地洞我……” 叶仙童闻言脸色陡然就是一遍,厉声喝道:“顺喜儿,你他妈少在我面前东拉西扯的穷白话,你以为我不只道你们松云观的事情,不说现在,就算是当年郦长云郦大剑掌管松云观的时候,这个火房的管事人就是你,有一次于六子大半夜饿了,想去火房找个窝头充饥,还他妈被你赶了出来,说,有没有这事……” 于六斤虽然当初没少伺候郦道爷,但是于六子生性懦弱,而且没有什么能耐,虽然是郦道爷眼前的体己人儿,但是整个松云观上下都知道于六子的为人,因此于六子伺候了郦大剑多年,也没有混成个宰相的门子那般人物,反而还处处受到松云观里各位弟子的白眼,顺喜儿当年正是这火房的管事人,吃什么喝什么都是顺喜儿安排,观中生活艰苦,自然没有多余的吃食供应,这一点从郦道爷时常变卖自己的礼品来换酒喝就能看得出来,因此别看于六子平时没少伺候郦道爷,实际上松云观里的油水半点也没有捞到。 眼看着叶仙童翻起了老账,顺喜儿心说话自己这观主就算是做到头了,看来有公就有私,有私就有弊这话一点不假,别看什么少天师心怀慈悲品行端正,他也是个护犊子的货,不过少天师你这事办的可不对啊,我又没有抢夺于六子职位的心思,那是于六子自己犯了错,跟我可没有半点关系,你要想网开一面就直说,继续让于六子当观主我也没意见,大不了就是伺候人呗,何苦为了一个于六子,非要把屎盆子扣我身上,我可没招您这位少天师…… 正在顺喜儿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之时,周博文忽然笑嘻嘻的走了过来,道:“叶师兄,你刚才说什么,你说这个喜观主仗着自己掌管火房欺负于六子,就连窝头都不舍得给他吃?我说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不知道?” 听到周博文此时出来打诨,叶仙童心里猛然间就是一震,这是周博文在提醒我,于六子的话未必可信,要说松云观确实清苦,平时大鱼大肉的不可能,但是绝对没到吃不饱肚子的地步,像什么窝头馒头大米饭,不敢说菜有多高端能让门人弟子吃的多好,但是管饱还是没问题的,于六子时常伺候郦大剑喝酒吃肉,他自己也好喝一口,买上半斤酱牛肉,说实在的,自己偷偷存下一两来,郦道爷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因为这一两肉跟他一般见识,因此单说这吃喝上面,六子应该比其他人吃的好的多得多,根本不会因为一半个窝窝头跟自己矫情,看来这可能是于六子故意跟自己说的。 周博文看着有些犹豫的叶仙童,当下又是嘻嘻一笑,抱着大白蛇走上前来,众位小老道见状当即纷纷退了开去,周博文急忙喝道:“站住,都他妈给我站住,谁要是敢跑,就说明这个地洞是他妈谁挖的……” 眼看着众位小老道闻言当即又站在原地,周博文这才笑嘻嘻的又道:“叶师兄,董师姐,查出来这个地洞跟谁有关系,很简单,我们不知道,有人知道啊,大白,去,认一认你的主人,告诉我你的主人是谁……” 周博文将大白蛇放在地上之后,大白蛇当即朝着众人游了过去,这些小老道哪见过这个阵仗,一个个吓得战战兢兢,周博文急道:“都站好了别动,告诉你们,这东西认动不认静,谁敢跑就咬谁……” 小胖子这话果然起到了作用,当下院中的小老道聚在一起都不敢在动了,大白蛇游到这些小老道身边,冲着他们一一吐了吐信子,随即慢慢的摇了摇头,等到这条大白蛇游到喜观主身前的时候,喜观主双腿不停地哆嗦起来,一股臊味忽然弥漫开来,这件崭新的道袍居然湿了一大片。 大白蛇似乎对这股臊味不是不满,扑棱了一下脑袋继续往于六子身前游去,于六子见状也吓得不轻,急忙向喜观主的身后躲去,于六子越跑,大白蛇便越追,这一人一蛇居然围着喜观主玩起了捉迷藏,喜观主见状好悬没哭出来,急道:“于六子,六爷,平时我待你不薄,你可不能害我……我……我这观主不当了,让给你……我去砍柴买酒伺候您还不行么……” 喜观主这么一哭闹,周博文忽然一摆手喝道:“停,行了行,喜观主,你他妈也老大不小了,至于的被吓成这个德性么,少天师在此你这样成何体统,赶紧的,回屋洗涮干净换件新的衣服再来……” 周博文喝退了大白蛇,喜观主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双腿一软当即便坐倒在地,片刻之后才反应了过来,当即连滚带爬的就往屋中奔去。叶仙童见状皱了皱眉头,道:“周师兄,这白蛇的主人,他……”不等叶仙童说罢,周博文大手一挥,冲着于六子一指,道:“这条小蚯蚓的主人非别,正是你的好兄弟于六斤于六子,于六子,你还想隐瞒到什么时候,说说,说说这个地洞是怎么个意思……” 于六子闻言急道:“胖爷,您怎么说这东西的主人是我啊,我……我……少天师,我冤枉……” “你冤枉?我问你,刚才胖爷我说了,这条大白蛇认动不认静,谁动它就咬谁,不动就没事,这是我胡诌的,所有人都信以为真吓得不敢动弹,为什么偏偏你敢动弹呢?因为你知道这条大白蛇是怎么回事,喜观主被大白吓得尿了裤子,这股腥臊恶臭的谁闻了都恶心,怎么你偏偏不怕,非要往喜观主身边凑?你要是害怕,围着别人转圈子不行么,你不为别的,就是想利用这股腥臊恶臭来掩盖你身上的气息,让大白蛇认不出来你而已,于六子,你说罢,这个地洞是怎么个意思,你要是不说,胖爷我的巴掌可不饶人……” 周博文说罢叶仙童就是一怔,当下急忙狐疑的向于六子看去,道:“六子,你……你当真……你也是西天十二重楼的人……” 眼看着周博文已经戳破了自己的把戏,于六子也豁出去了,长出了一口气之后,这才冲着叶仙童一施礼,道:“少天师,我于六子非是什么西天十二重楼的人,这些年来承蒙你照顾,我于六子也是个有心人,不会跟你们茅山宗为难,不过,少天师,我于六子可不是坏人,这个地洞的来历非常,不是我这种小人物能够品头论足的,这个地洞我劝你们最好不要进去,就当此事从来没有发生就得了……” “放屁,你放嘟噜屁,于六子,好啊,你真是我的好哥们,没想到我叶仙童这么多年,培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叶仙童说罢有些气急败坏,当即伸出巴掌就要向于六子打去,于六子并没有躲闪,眼睛一闭摆出一副等死的样子,叶仙童的巴掌举在空中晃了晃终究不忍心打下来,这时又是小胖子周博文笑嘻嘻的走了过来,拍了拍于六子的肩膀道:“我说六子,有些事情你不说,我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我能猜出来,但是你的好哥们少天师未必能想得出来,为什么呢,因为他太宅心仁厚,太正直,你说的我都知道,也知道你不是坏人,至少跟什么蒙大剑玄真子花蝴蝶想比,你是个大好人了,不过于六子,胖爷我还有一句话讲在当面,当年的事情过去那么久了,你们当真还是放不下心里的疙瘩,打算继续寻找西天十二重楼,一雪前耻么?” 周博文说罢,换好了衣服的喜观主匆匆忙忙的跑了出来,见到喜观主出现,叶仙童忽然脸色一变,瞬间明白了什么,当即闪电出手,“啪啪啪啪”登时点到了院中所有的小老道,顺喜儿刚出来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便颓然而倒。于六子见状惨然一笑,知道这是叶仙童这是不想无关之人听到风声,当下走到白蛇近前,一把将白蛇抱了起来,这才冲着叶仙童躬身一礼,道:“少天师,看在咱们多年的交情上,还请少天师不要将此事传扬出去,也不要再把茅山宗拖进这趟浑水中来……” 不等叶仙童表态,周博文慢悠悠的走到于六子近前,仔细看了看大白蛇身上的鳞片,这才点了点头,道:“于六子,果然我猜的不错,大白看样子就快成功了,用不了多久,应该就可以化龙了,听说你们这一脉的祖师爷传下来一种独特的法门,可以保留前世的记忆,也就是说,人死了下辈子还能记起来上辈子的事情,于六子,少天师和我董师姐都在这里,你能不能让我们明白明白,你究竟是谁,关于西天十二重楼的事情,进行到哪一步了?” 于六子闻言惨然一笑,道:“胖爷,说句不算是大话的大话,要是我不想说,就算是老天师来了,也休想让我开口,不过我从来没有当你们茅山宗是我的仇人,虽然我并非是你们茅山宗的弟子……” “你……你不是我们茅山宗的弟子?那你为何偷偷栖身在我们茅山宗中?” “哈哈哈哈……”于六子闻言哈哈大笑,笑罢才道:“少天师,关于茅山宗,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早在汉元帝初元五年,也就是公元前四十四年,陕西咸阳茅氏三兄弟茅盈及其弟固、衷于茅山采药炼丹,济世救民,被称为茅山道教之祖师,茅氏三兄弟得道于茅山,开茅山道派,由此,茅山宗一直将茅氏三兄弟作为茅山宗的祖师爷……” “不错,我们茅山宗确实奉那老三位为祖师爷,那又怎么了……” “不怎么,你以为这里是你们茅山宗的地盘,嘿嘿,少天师,你可知茅山宗创立之前,这里属于谁么?” “这……难不成是你家的……” “我家的可不敢说,不过,跟我有莫大的关系,少天师,我念及咱们之间的交情,有些事情我并不想多说,你也最好不要问,我能告诉你的都说了,我不是什么坏人,也不想把茅山宗拉倒这趟浑水中,有关西天十二重楼的事情,请你回去告诉十三局,不要再继续追查下去了,这里面的事情,本就本你们毫无关系……” 这时周博文晃着胖脑壳又道:“于六子,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有些事情不是我们想不做就不做的,事到眼前,不由得我们不继续下去,不过我很相信你的话,也知道你有能耐,可事到如今你什么都不说,就说这么几句片儿汤话,那你可走不了……” “哈哈哈哈……胖爷,这个可就由不得你了,也慢说是你们三人,就是掌教天师来了,也休想留下我……” 第84章 于六子的恐惧 “于六子,你狂……” 眼看着叶仙童就要出手,周博文无奈的拉住了叶仙童,道:“于六子,既然你这么说,我就放了你,你走,不过你走了,这个地洞……” 于六子闻言叹息了一声,冲着叶仙童一拱手,道:“叶师兄,六子跟你相交一场,这地洞就留给你了……”说罢于六子抱起那条大白蛇飞身形就走…… “慢……”叶仙童闻言当即飞身形拦住了于六子的去路,喝道:“于六子,你当真就这么一走了之?” 于六子闻言淡淡一笑,道:“叶师兄,我说了,关于这西天十二重楼的事情,你们最好不要插手了,当然了,有一些茅山宗的弃徒卷在了里面,不过这都不影响大局,只要茅山宗的禁术全部拿了回去,茅山宗便不会再有产生弃徒的根源,叶师兄,我知道那幅三清宴寿图的事,也知道里面藏着茅山宗的禁术,当初你们二人说起那松鹤延年图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们是怎么个意思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于六子忽然轻叹了一声,看了看大猊和避水兽,又道:“挺好的一对龙种,现如今还想弄到这样的东西在身边可不容易,跟你的猊叔和水叔想比,我这大白确实逊色多了,我在松云观这么多年,叶师兄您应该知道,我于六子从来不惹是生非,既然事情闹成了这个样子,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最后再劝你们一句,关于西天十二重楼的事情,不是你们可以应付得了的,回去告诉掌教天师叶之懿,就说于六子我谢谢他了……” 这一次于六子真的要走了,叶仙童闻言还要继续阻拦,却被周博文挡了下来,只听周博文呼道:“于六子,你在这里一待就是这么多年,当真舍得就这么走了么?” 已经转过身去的于六子闻言停住了脚步,只听周博文继续道:“于六子,即便是你可以随便找个地方安身立命,可是大白呢?大白可不是普通的东西,如果你一时之间找不到好地方,大白这三千年的等待,可就全废在你的手里了,我看倒不如……” 不等周博文说罢,于六子哈哈一笑,道:“胖爷,像您这么精明的人,怎么会说这种外行话,像我们这种人,怎么能只有一个安身立命的所在呢,有道是狡兔三窟,这个就不劳胖爷您费心了……” “怎么,事到如今,你真的以为,凭借你们的力量,就能摧毁那个西天十二重楼,于六子,不是我小看你们,你们……” “胖爷,不必再说下去了,我知道你的意思,也知道你们都是一些什么样的人,不过,这种事情我们不希望外人来插手,纵使真的靠着你们的帮助我们成功了,那也没什么意思……叶师兄,有缘再见……” 眼看着于六子缓缓向门外走去,叶仙童自然不肯放他离去,当下一个箭步又冲了过去,张开双臂挡在了于六子的身前,于六子见状冷笑了一声,道:“叶师兄,您这又是何必呢,地洞里的东西都给你了,足够你去交差的了,至于我于六斤,有我于六斤的打算……” “六子,你不能走,你应该现在就跟我回去,回到茅山宗总院去见我爸,把这里面的事情说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茅山宗再小,还不差你一个人……” “叶师兄,怎么,地洞里的东西都给你了,你还不满足么,胖爷,您要是再不拦着点,我恐怕忍不住就要出手了,到时候万一手底下没个深浅,挺好看的大姑娘,年纪轻轻的做了寡妇,这可有点不大好……” 听到于六斤的话里渐渐带出了火药味,当下叶仙童的火噌的一下也窜了上来,尤其是话里话外的带上了董亦白,叶仙童自然感觉面子上有点挂不住,当即面色一凛,急道:“于六子,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说,凭借咱们之间的关系,还非得动动武把抄不可么?” “无所谓了,叶师兄,我刚才跟你说的可都是好话,也绝对没有看不起你们茅山宗的意思,可是你要是觉得自己是什么天外飞仙,茅山宗未来的掌教天师,自己这两下子不含糊,那可就大错特错了,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躲在茅山宗呢,因为我怕,我不想暴露我的身份,一旦暴露身份,西天十二号重楼的人就会把我找出来,时间不早了,我再不走的话,恐怕就……” “六子,你怕什么西天十二重楼的人,我可不怕,小爷我正准备找他们呢,你要是还念及我们当年的交情,那就留下来……” 于六子瞥了一眼叶仙童,冷笑道:“叶师兄,你真的以为,就你那两下子,能跟西天十二重楼的人过上几招?算了,叶师兄,你要是再咄咄逼人,休怪我翻脸无情了……” “诶呦,好个于六子,我叶仙童真他妈的瞎了眼,我劈死你……”叶仙童说罢抡起巴掌冲着于六子就打,于六子身形微微一闪便躲过了叶仙童的攻击,就这一下叶仙童就蒙了,根本没有料到于六子居然能够躲开自己的这一下,有些恼羞成怒的叶仙童当即气贯全身,喝道:“于六子,今天你要是不跟我去茅山宗总院,我就打死你个白眼儿狼……” 叶仙童说罢兴许真是气急了,一抖手便便是虚空画符,眨眼间数道泛着紫色微芒的符文直向天际飞去,紧接着数道泛着紫金色的雷光凭空而下,直向于六子而来。 于六子怀中的大白蛇似乎感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将脑袋紧紧地缩进了身体里,于六子见状将大白交到单手,看着若隐若现的雷光冷笑道:“叶师兄,好一手上清紫薇玄雷大法,不过你想以这种凡间的法术对抗我上古道家门人,是不是有些草率了……” 于六子说罢忽然单手掐诀,口中不知道念了几句什么,掌中的手指微微一弹,瞬间一股耀眼的金光闪了出来,小胖子周博文见状急道:“于六子,手下留情,咱们都是自己人……” 话音未落,就在那数道泛着紫色微芒的雷光之中忽然出现了一个金光闪闪漏斗形状的东西,从漏斗之中再次迸发出一片金芒,不等雷光劈下之时,这一片金芒已经将上清紫薇玄雷大法尽数包裹在其中,也就是一眨眼的工夫,金光散尽之后那个金色的漏斗状物品也没了,和它一同消失的,还有那漫天的紫色微芒。 见到这一幕叶仙童也是一怔,这时于六子才道:“叶师兄,现在知道了么,你们凡间的法术再为精妙威力再大,也绝对不是我上古门人的对手,西天十二重楼的人我尚且畏惧,你还敢大言不惭的说你不怕么?” 这时董亦白忽然也跳了过来,和叶仙童并肩站在一处,喝道:“于六子,我们让你去茅山宗总院不是为难你,就是想让你把这里面的事情说个清楚,事情说清楚了,讲明白了,你该走走你的,我们绝对不阻拦,否则的话……” “否则怎么样,叶师嫂,你们夫妻二人还想一起动手不成……” “你……”董亦白被于六子的话说的满脸通红,当下也不开口,一出手就使出了峨眉山的绝学金顶太极式,一面金光闪闪的阴阳太极图朝着于六子就撞了过去,与此同时叶仙童也没闲着,一出手便祭出了五行令旗,五行令旗仿佛漂浮在空中登时射出五色光芒,五道令旗的虚影登时将于六子困在其中,于六子见状随手一道指诀般震碎了金顶太极式,伸手点指叶仙童道:“叶师兄,难道说为了我,你当真要祭出五行令旗么,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我可就手下不留情了……” “谁要你留情,纳命来……” 叶仙童说罢一抖手将掌中四枚令旗都掷了出去,这四枚五行令旗和那四道光影重合之后,于六子周围顿时浮现出一道四色的围墙,叶仙童指着于六子道:“六子,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如果我最后这一枚令旗再打出去,届时泰山之石居高临下雷霆一击,你可就完了……” 于六子闻言哈哈大笑,道:“叶师兄,为什么你要咄咄逼人,既然你如此不仁,我可就要得罪了……” 就在也叶仙童将最后一枚五行令旗抛出去时,五行旗阵中的于六子再次打出了刚才那个指诀,空气中再次金光一闪,那个金色的漏斗凭空而现,瞬间金光大盛之时,只见叶仙童忽然脸色大变,五行旗阵被金光盖住之后化为五色光芒直向空中的金色漏斗而去,顷刻间五行旗阵便被这一道指诀打破。 五行令旗那是什么,那可是茅山宗的镇山之宝,自己刚刚得了几天便被人家夺了去,那叶仙童能干么,就在那个金色漏斗刚刚将五行令旗吸进去之时,陡然间一道炽红色的雷光直接劈在了那个金色漏斗之上,只听“轰”的一声闷响,金色漏斗登时轰然而碎,叶仙童和董亦白下意识的抬头一看,只见一个身影直接蹿了起来,抢在众人之前一把将五行令旗抄在了手里。 这几个动作发生在一瞬之间,等到叶仙童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见一个一袭黑袍以黑布遮面的男人站在了自己和于六子的中间,见到自己的五行令旗被夺,叶仙童自然不肯,当下也不开口询问,伸出双爪施展茅山宗的擒拿手便向此人抓去。 见到叶仙童出手,一旁的董亦白自是不能坐视不理,当下也抽出了宝剑冲了过去,剑光抓影之间只见这个黑衣人应付自如,脚下精妙的步伐如风中的燕雀一般灵巧,只看得小胖子周博文和于六子也有些吃惊,不过看了片刻之后周博文忽然嘿嘿嘿的笑了起来,走到近前拍了拍于六子的肩膀,道:“我说于六子,你和这个黑衣人相比,孰高孰低?” 于六子看了一眼周博文,轻叹一声,道:“我和你们道门中人原本没有什么恩怨,也无意要和你们争个胜负,你们为何都要咄咄逼人呢,难道说堂堂道门祖庭,都容不下我一个于六子么?” 周博文闻言也道:“于六子,你误会了,不是叶师兄诚心跟你作对,他也是好心,别看他刚才说的有些过分,其实我早就听出来了,你们两人都是好心人,他担心你,你担心他,他不想让你一个人面对这个局面,而你呢,也不想将叶师兄引入这场浑水当中,于六子,胖爷我心直口快,既然都是明白人,我就问你一句,你当真不知道,人家已经发现你的行踪了么?” “胖爷,您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于六子,不是我埋汰你,你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就刚才你露出来的那一手活儿我就知道,你手里的能耐,比起茅山宗的禁术来要高着不知道多少层,这茅山宗的禁术对于我们来说,自然是非常有诱惑力的,可是在你眼里,根本不值得一看,西天十二重楼的人,为什么将三清宴寿图交给郦道爷这个根本就不是圈里人的外人,他们的目的不是郦道爷,而是你,目的是把你引出来,当然了,他们兴许还不知道隐藏在松云观里的究竟是谁,兴许是你于六子,也许是其他的哪一位,不过既然人家已经把你们松云观锁定了,你还能跑得了么,郦道爷出事之后,你狗屁能耐都没有的人,居然会有人当哈巴狗一样拍着你,你觉得正常么,真是这样的话,人家尿你什么呢?你以为人家是给你拍马屁,那是监视你呢,准备找好时机再下手,另外,他们知道你的地穴里面有东西,所以才不敢贸然动手,等着这个事情闹出来,看你怎么收场,以你的性格,肯定不会留在茅山宗了,当你一个人离开茅山宗落了单,嘿嘿,你和你的大白,那咱们就下辈子再见了……” “胖爷,您……” “我什么,你不信?不信的话我就给你来个小刀拉屁股,让你看看眼,我说大师兄,差不多了,这戏法该收手了……” 第85章 探地穴 周博文话音刚落,只见黑袍人忽然身形一转,陡然间招式一变,使出来的赫然正是达摩龙虎拳,黑衣人双拳登时将叶仙童逼了开去,紧接着单拳化爪直扣叶仙童的手腕,叶仙童手腕一翻,正准备用擒拿手应对之时,却见此人中途忽然换了招式,五指并拢化爪为刀,直向叶仙童的面门戳来。 这种怪异的招式叶仙童还是第一次见过,当下急忙撤步闪身,却不料黑衣人的身形步法十分诡异,好似影子一般牢牢地黏在叶仙童的近前,刚刚后撤一步黑衣人单手再次化爪直挠叶仙童的面门,叶仙童急忙伸出二指直点黑衣人的手腕,哪知这一招又是虚招,黑衣人中途手腕再次一翻,“啪”的一下直接扣住了叶仙童的脉门,叶仙童顿觉一股大力袭来,顷刻间压住了自己体内的气息。 见到叶仙童受制于人,董亦白自是不能坐视不理,毫不犹疑的抬宝剑向着黑衣人身后就扎,眼看着宝剑就要扎进黑影人的后心,黑人的另外一只手忽然探到了背后,只用二指轻轻一捏,顺势身形一转的工夫,已经将董亦白的剑尖牢牢捏住,董亦白使劲往回拽了两拽,宝剑仿佛长在了黑衣人指间一般毫无动静,董亦白见状大急,正想使用金顶太极式的时候,忽将黑衣人哈哈大笑,指尖在宝剑上一弹,登时震得宝剑嗡嗡作响,董亦白一个没留神好悬宝剑没脱了手。 黑衣人忽然松开了叶仙童,随手将五行令旗还给了叶仙童,等到扯下脸上的黑布之后,于六子和董亦白同时喊了出来:“相老板,大师兄……” 这个黑衣人非别,正是白衣上人秦卓的顶门大弟子柳相如,柳相如护送沈佳宜回到十三局总部之后不久,师傅秦卓便带着董伯召夫妇离开了十三局直奔茅山宗,此时寒雨在家里看着,料想也不会有什么人再敢来十三局造次,当下也请示了自己的老师白衣上人秦卓,得到允许之后,这才跟着他们一道前来茅山宗总院涨涨见识。 这一路上众人都是长辈,柳相如感觉比较拘束,因此这才没有和师傅师伯一起走,自己独自来到句容山后,由于道路不熟,刚开始也没有找到茅山宗总院,后来在山里转悠了几天,这才打听到了总院的下落,原本柳相如打算直接赶奔茅山宗总院的,却赶上了晚上,也只好又打听到了附近的道观准备歇一晚上。 柳相如赶到松云观的时候,正遇到小胖子周博文大战郦道爷,柳相如早正想出手的工夫,瑞大剑瑞寒秋忽然出现在这里,当下柳相如就没有现身,暗中留在松云观查访,这几天来发生的事情柳相如都看在了眼里,虽然没有小胖子周博文的脑瓜好使,但是这里发生的事情柳相如已经知道了个七七八八,就在董亦白来到松云观查看情况,周博文冒坏水要重建火房的时候,柳相如便猜到了这里另有文章,当下不敢怠慢,立刻动身赶往茅山宗总院去请示诸位师叔伯。 柳相如和老天师叶成梁和掌教天师叶之懿见礼之后,便将在松云观遇到的事情讲述了一遍,就在董伯召也有些犹豫不决的时候,忽然接到了十三局总部文辉的电话,董伯召放下电话之后,和白衣上人对了对眼神,当即吩咐柳相如即刻赶往松云观主持大局。 柳相如再次来到松云观的时候,于六子和叶仙童已经开始对峙起来,眼看着一言不合动起手来的二人,柳相如正为难的时候,于六子这一手绝活着实吓了柳相如一跳,当即便心生和这位于六子切磋一二的心思。 见到眼前这个令三人都十分敬服的黑衣男人,于六子也颇感意外,这个时候只见周博文笑嘻嘻的来到喜观主身前,拍了拍喜观主的肩膀,道:“我说喜观主,起来,这戏要是演过了可就砸了,我说这地上冰凉,睡在这里可以容易得病……” 正在众人吃惊匪浅的时候,只见喜观主忽然睁开了眼睛一跃而起哈哈大笑起来,笑罢多时才道:“好,好个小胖子,没想到我顺喜儿行事如此缜密,还是被你看了出来……” 见到这个顺喜儿没有被自己点中,叶仙童也有些颇感意外,见到顺喜儿哈哈大笑的时候,于六子的脸登时就变了,冲着顺喜儿道:“你……你是来杀我的么?” 喜观主闻言道:“于六子,话别说的那么难听,要是往深了说,咱们都属于同门,打打杀杀的多没意思,原本我打算不涉及到别人,直接把你带走就得了,可是没想到,还是被这个胖货给看了出来,我说胖爷,您打算怎么办?” 周博文闻言一扑棱脑袋,道:“喜观主,看你这话说的,不是得罪人么,你问我我怎么回答,我大师兄在这呢,我不回答不给你面子,回答了就得罪我大师兄,喜观主,你这么做可有点不地道……” “嘿嘿嘿嘿,也有你这么一说,既然如此,大师兄,你说你打算怎么办?” 柳相如闻言哈哈一笑,道:“既然你主动承认了,那就不用再兜圈子了,来的时候我师傅说了,希望你们二人去一趟茅山宗总院,有些话说清楚就得了,没有必要再这样斗下去,再这样斗下去,对谁都不好……” “可不是怎么的,柳天师,您这句话说的简直是太对了,不过有句话我可要说在头喽,不是我们咄咄逼人,而是他们咬着不放,只要离昧师兄肯放手的话,我没的说……” “你休想……” “怎么样,你看看……” 柳相如见状似乎早有准备,冲着二人说道:“行了,有什么话,还是跟我去茅山宗总院去说,博文呐,你带着董师妹和叶……师妹夫留在这里善后,等待叶天师的法旨……” “大师兄,你……真烦人……” 柳相如闻言打了个哈哈,又道:“董师妹,刚才我听见董师伯和师傅还有叶天师再商量,按照他们的意思,等这件事情结束了,咱俩的事情一起办,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再说了,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有什么不能说的……” “啊……大师兄,不是,这么快,我还没有准备好呢……” “这有什么可准备的,别看我比你大了几岁,我不是也头一回么,行了,你们留下,申来喜,苏离昧,跟我走……” “申来喜,苏离昧?他们不是顺喜儿和于六斤么?” “那只是他们在茅山宗的化名而已,行了,他们的事情以后再说,我说你们二人,还不赶紧的?” 顺喜儿和于六子互相看了一眼,异口同声的道:“走就走,有理走遍天下,到哪儿爷爷也不怕……” 柳相如带着二人离开松云观之后,周博文当即张罗着众人下地洞,叶仙童点醒了那些小老道之后,眼看着这黑黝黝的洞口谁也不敢下去,周博文笑嘻嘻的拍了拍避水兽的脑袋,道:“我说水叔,这种事还是您老人家亲自去一趟的好,嗯?怎么这还蔫儿了,你们几个,去给我家水叔弄上一大缸水来,赶紧的……” 周博文将避水兽放进水缸里之后,避水兽终于恢复了精神头,虽然这水缸里比起大江大河那简直是天渊之别,但是有总比没有强,周博文耐心的等了一刻钟的工夫,眼看着避水兽还在水缸里扑腾,当下一把将避水兽给捞了出来,道:“行了行了,玩会儿就得了,还有正事没干呢,一会回来你接着玩,这缸都是你的,没人跟你抢……”说罢周博文也不考虑,一伸手“嗖啪”直接将避水兽丢入了地洞之中。 趁着避水兽进入地洞之后,周博文又吩咐几个小老道赶制火把,火把这东西比起照明灯来,探索这种地穴有着无与伦比的优势,不仅可以增强亮度,还能提升温度驱散阴气,更重要的是可以测量出氧气的含量。 久在山中生活的小老道们那火把都是现成的,用不着准备,不多时一捆火把就摆了出来,周博文笑道:“行了行了,拿几个就得了,用不了这么多……”说着自己拿起来一个又背了两只,随后又将三只火把丢给叶仙童,道:“叶师兄,一会你跟我下去,董师姐,你在上面打接应……” “周师兄,我看要不然还是我跟叶师兄下去……” “放心董师姐,你不放心叶师兄是不是,里面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有的话水叔早就回来了,到现在他也没有施展震魂术不是……” 周博文说道这里的时候,一直趴在一边的大猊忽然站了起来,一脸警觉的瞪着洞口,众人转头再看的时候,忽听一声怒吼从洞中传了出来,紧接着一个身影迅速的从洞里蹿了出来,这家伙根本不搭理周博文和大猊,居然直接冲着水缸而去,一头栽进水缸之后立刻沉在水底,好似受到什么惊吓一般。 董亦白见状当即一把抽出宝剑,说什么也要跟着下去,这时周博文来到洞口边,仔细的听了听里面的东西,这才笑道:“行了行了,没事,董师姐,你把宝家伙收起来,里面应该没事,估计有什么塑像什么的太过狰狞,吓着水叔了……” 董亦白还是不放心,当下又道:“周师兄,那万一……我看我还是跟着你们一起下去好了……” 周博文笑嘻嘻的摇了摇头,道:“董师姐,没事,你琢磨琢磨,要是里面有阵法,水叔下去了就回不来了,要是里面还有什么神兽,那是不可能的,这里面可是大白的洞府,又岂能还有别的活物,叶师兄,带上引火之物,跟胖爷我走一趟……” 叶仙童闻言点了点头,道:“董师妹,你就在上面看着,万一总院有什么法旨下来呢,总得有人应承不是……” 叶仙童说罢一把推开周博文,点燃一支火把之后直接丢入了洞中,借着火把下落的轨迹,叶仙童发现这个地洞的高度并不浅,算来大概有五六层楼的高度,这种高度对于叶仙童来说还不是什么难事,当下深吸一口气,直接跃入了洞中。 叶仙童脚踩墙壁好似一只壁虎一般轻盈盈的落在了地上,可就在刚刚落在地上的一瞬间叶仙童又动了,身子好似弹簧一般飞射而出,整个身子直接贴到了墙壁之上,这一招轻功叫做逍遥游,又叫仙人挂画,这是为了避免这地洞之中有机关销器而做的提前反应。 眼看着脚下的火把“噗噗”的烧着,叶仙童这才放下心来,身形再次落在地上之后,拿起火把冲着头顶上挥了挥,周博文这才放心下来,可看了看这地洞的高度之后,脸上又变得难看起来,这时一个小老道急忙拿来一捆绳子,周博文见状大喜,当即绑好了绳子,顺着绳子一出溜,也下了地洞。 下了地洞之后,二人同时点起火把这么一烤,地洞里的气息顿时沿着洞口升了上去,一股淡淡的腥臊之气弥漫开来,董亦白知道这是因为大白再次居住的原因,当下远远的退了开去,二人沿着地洞走了一圈,这才发现整座地洞似乎就是这座松云观的地下室,火房和松云观的大门刚好反着,火房这里乃是地下室入口的位置。 眼看着这里没什么危险,于是叶仙童立刻吩咐上面的小老道继续丢下来几只火把,十几根火把同时点起,顿时将整座地穴照的亮如白昼,地穴里最里面居中的乃是一排塑像,这排塑像并列三人,二人仔细看去,只见这塑像并不是道门中经常能够看见的三清道祖,而是一老二少,居中一位老者端坐在莲台之上,显得英气十足,旁边站立二人,这二人一男一女,要说是金童玉女看上去似乎不像,二人的年纪都不小了,看上去也差不多到了四十来岁的年纪,那位男人看上去也是一脸的慈眉善目,略带微笑,再看那位女子,一张俊俏的脸庞看着实令人不禁想入非非,但是面无表情,看不出是喜是忧…… 第86章 瞎了眼 周博文心里这种俗念刚刚冒出来,顿觉有股杀气直向自己逼来,这时再向塑像上看去,登时吓得小胖子周博文好悬没拉了裤子,只见这三尊原本慈眉善目的塑像忽然一脸怒容的看着自己,似乎要把自己生吞活剥了一般,周博文吓的浑身栗抖,下意识的便往后跑去。 发现了周博文怪异表现的叶仙童当即飞奔了出去,一把将周博文拉住,刚想问清楚缘由的时候,却见周博文忽然一脸狰狞的看着自己,伸出巴掌就向自己的咽喉梗嗓抓来,周博文这两下子怎么能是叶仙童的对手,叶仙童一把扣住周博文的手腕往后一翻,紧接着点出二指直接点中了周博文的眉心,周博文这才吐出一口浊气,恢复过来的时候已是浑身大汗淋漓。 “这塑像有问题……胖爷我中了他们的烟儿炮鬼吹灯了……” 叶仙童闻言又看了看塑像,并没有发现其中有什么蹊跷,这才急道:“周师兄,你刚才看见什么了,为什么如此慌张,好像被迷上身了一样……” 叶仙童话音刚落,陡然间发现数道诡异的气息直奔自己而来,叶仙童再次转身观瞧的时候,也发现了这三尊塑像的蹊跷之处,当下气贯全身手掐指诀,再次来到塑像之前仔细观瞧之后,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周博文看着叶仙童不解的道:“叶师兄,这……这塑像……” 不等周博文说罢,叶仙童一把拉起周博文,道:“周师兄,快,赶紧的,摒弃心中的杂念,这是我们道教的老祖宗,快来叩拜……” 说话间叶仙童当即跪倒在地,冲着这三尊塑像开始磕起头来,周博文见状也学着叶仙童的样子叩拜起来,平常对着塑像磕上个头也就差不多了,磕头讲究的也就是个三六九,磕上九个头已经是十分了不起了,眼看着叶仙童跪在那里不停地磕头,周博文也只好跟着磕头,磕着磕着,周博文似乎感到了一些变化,先前三尊塑像之上冒出来不少的杀气,现如今这股杀气逐渐变淡,慢慢的变得祥和起来,周博文有心想起身看看究竟,可是身旁的叶仙童依旧不停地磕头,周博文也只好跟着,这一通头磕到最后周博文好悬胖脑壳都磕扁了一圈,就在周博文实在有些坚持不住的时候,忽听一阵“咔”的声音传了出来,这时叶仙童也停了下来,当即起身一把将周博文拉了起来向后掠去,这时抬眼再看,只见这三尊塑像之上的表层泥胎居然开始倏然而落。 周博文和叶仙童看着这三尊塑像吃惊匪浅,小胖子摸着自己的脑门道:“我说叶师兄,你怎么知道,我们只要磕头,这三尊道爷的衣服就换了?” “周师兄休要胡言,这可不是可以随便插科打诨的地方,你可知这三尊塑像乃是何人?” “他……这……我看着眼熟,一时却也认不出来……” 叶仙童道:“这三尊道爷非是旁人,正是当年封神大战时期截教的三大高人,居中那位正是截教的老当家通天教主,左侧那位乃是通体教主的首席大弟子多宝老道,右边的那位,你猜猜是谁……” 周博文看着已经已经脱了皮的三尊塑像想了一会,这才道:“莫不是多宝老道的小相好?观音菩萨身边还有个金童玉女呢,人家都说金童玉女乃是一对,他们俩应该也是……” “周师兄莫言胡言,在祖师爷面前不可口出虚妄之言,此人当然就是通天教主的另外一大弟子,金灵圣母了……” 周博文闻言哈哈一笑没有言语,话锋一转继续道:“我说叶师兄,刚才你数数没有,咱们一共磕了多少个头?” “嗯,我数了,你我不知道,我一共磕了七七四十九个头……” 周博文闻言也不管三清塑像之前的土坷垃硌不硌腿,当下再次跪倒在三尊塑像之前,忽道:“三清祖师爷再上,小孙孙周博文……叶师兄,赶紧的啊……” 见到叶仙童一脸蒙圈的跪了下来,周博文这才继续道:“三清祖师爷再上,小孙孙叶仙童、周博文给老祖宗磕头了……嘣嘣嘣嘣……”说罢周博文这头磕的虔诚劲儿就甭提了,叶仙童见状不明所以,也跟着周博文继续磕了起来,好家伙这一顿磕下来别说周博文了,就连叶仙童都有点头晕脑胀。 正在这时,忽听身后一个声音传了出来:“周师兄,叶师兄,你们……你们怎么了……” 此人非别,正是一直留在上面的董亦白,董亦白见到周博文和叶仙童迟迟没有动静,生怕二人在地洞里出了什么事情,这才独自一人跃下地穴,却不料刚刚进入地穴,就看见了周博文和叶仙童二人跪在塑像前不停地磕头,董亦白还以为他们二人被什么东西迷住了,当下大喝一声,冲过来就向二人的肩头抓去。 就在董亦白双手各抓住一人的肩头之时,忽见地洞猛地打了一道利闪,紧接着“夸啦”一声传了出来,从这三尊塑像之中忽然迸发出三道电光直向三人射去,瞬间三人身上便被密密麻麻的电弧包裹了起来,这一瞬间只坚持了十几秒钟,可是三人的身体好似被抽空了一样全部瘫软在地,等到三人明白过来的时候,只见那三尊塑像已经不见了,在三尊塑像原先的位置上,出现了三口箱子。 三人相互搀扶起来,晃了晃肩膀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叶仙童来到近前仔细一看,发现这三口箱子没有上锁,但是都被三张白色的绢帛封住,叶仙童伸手便向居中那口箱子上的绢帛摸去,却不料冷不丁又是一道利闪劈中了自己的手背,直震得自己手背又麻又痒,叶仙童又来到多宝道人塑像位置的那口箱子前,这一次一伸手轻轻揭起那张绢帛的时候,没有一点阻拦。 就在叶仙童拿起绢帛之时,白色的绢帛之上忽然出现了一片密密麻麻的字迹,叶仙童见状大吃一惊,仔细看罢多时,忽然眼睛就是一亮,工夫不大这一片绢帛居然“突”的一下着了起来,顷刻间化为一片灰烬…… 周博文见状眼睛就是一亮,回头看了一眼董亦白,当即直奔居中那口箱子而去,伸手一把撤下绢帛之时,只见自己眼前的绢帛之上也出现了密密麻麻的字迹,周博文当即努力记忆起来,工夫不大,这张绢帛也是“突”的一下自燃起来,顷刻间化为一片灰烬。 接下来的便是董亦白了,等到这三张绢帛全部烧尽之后,叶仙童当即就要打开箱子,三人商量了一下,最终还是同意了,三大箱子全部打开之后,才发现里面根本不是什么期待中的金银珠宝,而是密密麻麻摆放整整齐齐的兽骨,兽骨之上刻画着一行行不知名的图文符号。 周博文拿起一块兽骨之后看了片刻,忽然笑道:“我说叶师兄,董师姐,这一下咱们发财了,每人一大箱子宝贝,这辈子都花不完……” 叶仙童不屑的道:“周师兄,这是甲骨文,上面的文字我们根本看不懂,谁会买啊……” “嘿嘿嘿嘿,这个你就不懂了,要是都看得懂的东西,那就不值钱了……叶师兄,别愣着了,赶紧的,张罗小老道们,把这些东西赶紧抬上去……” “周师兄,你还真打算卖了……” “待着,这可都是无价之宝,上面记载的东西很可能事关西天十二重楼的秘密,必需交给十三局处理,还有你们记着,虽然我不是十三局的人,但是咱们可都是十三局的家属,这东西是甲骨文我们都看不懂,算是打了个擦边球,可如果是现代文字,嘿嘿,咱们可都犯了法了……董师姐,剩下的事情,你来处理……” 所有的小老道在叶仙童的指挥下走了下来,套绳子的套绳子,搬箱子的搬箱子,忙的是热火朝天不亦乐乎,三口大箱子终于弄上去之后,就在三人正准备离开之时,周博文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当下唤住叶仙童和董亦白,继续在这间地洞里仔细寻找,这一找三人都下了狠功夫,一直又忙活了一个钟头,这才在一个很隐蔽的墙洞里发现了一幅卷轴,等到三人回到地面张开卷轴一看,正是那张三清宴寿图。 见到这幅三清宴寿图时叶仙童和董亦白都没有什么表示,周博文却拿着这张画仔细的观看,看了一遍又一遍,直看了将近半个小时,这才指画中的一个空白位置,道:“叶师兄,董师姐,你们来看,这幅画被动过手脚了……” “周师兄,画里的茅山宗禁术不是都取出来了么,动了手脚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这还有什么可说的……” “说的是啊,既然这张三清宴寿图中的茅山宗禁术都拿走了,那这幅画还有什么用的,为什么还要处心积虑的藏在这里呢,你们仔细看,这个空白的地方,原来应该是有内容的,所谓三清宴寿图,三清自然指的是三清道祖了,画中三清道祖笑容可掬,一个手里捧着仙果,一个端着美酒,另外一个捧着寿桃,他们老哥仨对着就是这个空白的位置,三清道祖的身份也不一般,他们总不会闲的没事,对着空气祝寿……”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三清道祖的身份再高,那也是师傅教出来的,师傅过生日,当徒弟的前来拜寿,有什么可奇怪的?” “是啊,原本是一张已经没什么大用的画,居然给藏了起来,画上原本是再正常不过的内容,居然被抠掉了,你说这正常么,叶师兄,刚才你在那张绢帛上看到了什么,跟兄弟我说说……” “这……我……我不敢说……” “董师姐,你呢?” “我……看见的是一套功法,叫做无当诀……” “哈哈哈哈……走,去总院,将东西交给诸位师叔伯们……” 三人来到茅山宗总院的时候,大师兄柳相如和那两位叫做申来喜和苏离昧的道人已经不见了,周博文将三口大箱子摆出来的时候,董伯召和白秀珠的脸色登时就变了,就在众人的目光集中在这三箱子甲骨文上的时候,白衣男人忽然目光如炬,紧紧地盯着这三个孩子,直看的这三个孩子心里一阵发虚,看罢多时白衣男人忽然冷笑了一声,道:“我原本以为我这辈子的运气就够好了的,没想到你个小胖子的运气也比我差不了多少,既然是前辈祖师的恩泽,你们二人跟我来……” 周博文闻言下意识的就走了出去,白衣男人瞪了一眼小胖子,道“没说你,我叫仙童和亦白……你给我在这待着……” 白衣男人带着两个孩子径直出了茅山宗总院,不知不觉间便消失在众人的眼前,有白衣男人做主,旁人自是不会阻拦,却不料三人这一走就是三天,直到三天之后的早上,白衣男人才又带着这三个孩子回到了茅山宗总院。 再次回到茅山宗总院的时候,叶仙童和董亦白有了明显的不同,二人神采奕奕,二目只见炯炯有神,看不出有丝毫的倦怠,这时董伯召忽道:“秦师弟,文局已经联系好了车辆,下午我们就要离开茅山宗了,将这些东西运回十三局总部……” 白衣男人闻言点了点头,道:“董师兄,局里的事情你们做主就好了,仙童、亦白,你们记住了,这两件东西乃是前辈祖师的恩泽,三天的时间我只能领你们进门,日后到了什么地步,就看你们自己的了……” 白衣男人说罢转身就要走,周博文忽道:“师傅,都是一起从地穴里出来的,您老人家把能耐给叶师兄和董师姐都讲明白了,那我呢?” 白衣男人闻言轻叹了一声,道:“你?哼哼,前辈祖师真是瞎了眼,把这么好的东西给了你这个废物点心,怎么,你还不知足么?” “不是,师傅,给我什么了……诶诶诶,您别走啊……师傅……” 第87章 叶仙童下山 白衣男人说罢便大步流星的往山下走去,周博文本想继续追上去问个究竟,却见白衣男人还没有走山门之前,身形便慢慢的变淡,直至完全透明彻彻底底的消失在众人的面前,白衣男人露了这一手功夫,在场众人皆惊讶不已,唯独董伯召微笑着看着众人,解释道:“秦师弟已经通开了四窍,这天地间所有的自然资源,恐怕都是他的掌中玩物,看来这辈子,董某人是永远也及不上这位秦师弟了……” 到了叶之懿这个层次的人物,自然知道一个人开了四窍那是什么概念,当下所有人都怔在哪里,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这个时候董伯召又道:“叶天师,董某这一次虽然是看姑娘和姑爷的,心里也有些着急,但是亦白毕竟还有个师姐,佳宜这孩子的终身还没有着落,这样,我看他们之间的事情先定下来,办事不着急,我的意思是等佳宜的事情也妥了,他们姐俩一起办如何?” “哈哈哈哈……董师兄,寒雨师姐的姑娘也俊俏的紧那,又有能耐又有模样,还瞅找不到婆家么,董师兄,要不然我看这么办,我茅山宗可不敢说只有童儿一个后起之秀,差不多少的青年才俊有的是,有机会的话,还请董师兄和瑞师姐代为传话,邀请寒雨师姐来我茅山宗一行,我这里的弟子们,肯定不会让她们失望……” 董伯召闻言哈哈一笑,道:“叶天师,我看你帮忙选婿是假,着急收这房儿媳妇是真,我董伯召可就这么一个闺女,婆家找好了,怎么,还不容我在多稀罕几天……”董伯召说罢众人又是一阵大笑,直臊的叶仙童和董亦白脸上通红一片。 这时周博文晃悠着胖脑壳道:“董师伯,叶天师,怎么我师傅他走了,那接下来……” “既然茅山宗的禁术叶天师都收回去了,这里的事情也告一段落了,明天你三叔他们就到了,到时候会带着玄真子和蒙天放回到十三局继续审问,叶天师已经颁下法碟,通知天下道门,将玄真子和蒙天放被拿获的消息公布了出去……” 董伯召说罢,叶之懿也道:“是啊,今天难得轻松一天,仙童,怎么说你也是这里的主人,应该尽一尽地主之谊,你带着博文和亦白四处逛逛,看看我们茅山宗的风景,我和你师伯还有话说……” 叶仙童闻言支应了一声,当即带着董亦白和周博文离开了大殿,叶仙童兴高采烈的给二人介绍起了茅山宗的风景,中午吃罢午饭,叶仙童和董亦白就好似心有灵犀一般,忽然没了早上那般兴致,每走一处都是心事重重,好似在思考着什么,周博文看着这二人忽然“噗嗤”一笑,道:“我说叶师兄,董师姐,那什么,你们俩这是几个意思,要是觉得我碍眼的话,直说不就得了,胖爷我也不是外人,这点眼力见儿还没有么?” 周博文这么一说,登时又将二人臊了一个大红脸,不过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二人便没有先前那般拘束,尤其是在小胖子周博文面前,那更是有什么说什么毫无禁忌,当下叶仙童嘿嘿一笑,道:“周师兄,看你说的,我们两个再那什么,也不至于这么急不是,实不相瞒,我这个做师兄的,其实是心里有事……” “是啊,周师兄,当初审讯玄真子蒙天放的时候,就没有让我参加,后来我听说你去了,再后来叶师兄也去了,你们一定知道了什么,可是我问叶师兄,他说只是问出了茅山宗禁术的下落,周师兄,难道说我们真要听从于六子的话,那座那座西天十二重楼的事情就此作罢不成?” 周博文闻言嘿嘿一笑,道:“我说你们两个蔫头耷拉脑的就是为了这个啊,董师姐,我先纠正一下,那人可不是什么于六子,叫做苏离昧,当然了,于六子是他这一世的俗名,但是他的真实身份就是苏离昧……” “苏离昧?周师兄,你知道这个苏离昧乃是何许人也?” 周博文闻言挑了一眼叶仙童,道:“先不说这个,我问你们,这三天,我师傅是不是带着你们俩,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嘿嘿……那个去了……” 董亦白闻言脸色一红,当即急道:“周师兄,你……你说什么呢,秦师伯可是你的师傅,你怎么能这么说他老人家……” 周博文闻言哈哈一笑,道:“董师姐,还说你不着急,这话里话外想到都是这个,我可没说什么过头的话,我的意思是说,我师傅是不是带着你们开小灶去了,实不相瞒,虽然我师傅只有我们三位弟子,最多最多再加上那位远在藏地的大法僧范大海,他算是我师傅的半拉弟子,数来数去他的弟子就这么三个半,可是这种给人家吃小灶的事情他可没少干,像什么南疆的刀云海啊等等,都吃过他老人家的小灶……” 听到这里的时候,董亦白才反应了过来,这是周博文有意的再试探自己,好在此时除了叶仙童再也没有别人,害羞之情没有那么严重,不过还是抬手推了周博文一把,道:“周师兄,你怎么那么烦人呢……” 周博文嘻嘻一笑,继续道:“我说叶师兄,董师姐,都是千年的狐狸,谁也甭说聊斋,昨天在地穴里我就知道你们看见了那张绢帛上的东西,董师姐说了那是一套功法,叶师兄,你要是跟我还藏着掖着,那可就不够意思了……” 叶仙童闻言点了点头,道:“周师兄,既然你问了,我也不瞒你,我见到的绢帛上面的确记载了一套功法,不过这套功法和我们现在流行的修习法门截然不同,秦师伯一直给我讲解了整整一天,我才全部记了下拉,刚开始行气的时候有些别扭,不过后来才发现,如此行气居然比之前我们学到的法门厉害的多……” 叶仙童说罢,董亦白也点了点头,道:“叶师兄说的不错,我见到的那张绢帛之上记载的是一套叫做无当诀的功法,这无当诀不知道什么人创出来的,其威力着实吓了我一跳,原本我还不打算学,秦世伯话说师傅那里由他来解释,要我但学无妨,我这才跟叶师兄一道,在秦师伯的指点下,练习了这套无当诀……” 周博文闻言这才笑嘻嘻的点了点头,道:“叶师兄,你的那套功法又叫什么名字?” 叶仙童闻言答道:“上面的文字我是不认识的,不过秦师伯似乎认识这种文字,他告诉我说,这一套功法叫做定海诀……” “哦?一个叫做定海诀,一个叫做无当诀,嘿嘿,有点意思有点意思,没想到这个苏离昧暗中潜伏在松云观这么久,居然只学到了那么一点粗浅的本事……” 叶仙童闻言就是一惊,当即急道:“周师兄,你说什么,于六子那一手是粗浅的本事,你知道那是什么功法么,那可是……” 不等叶仙童说,周博文晃悠着胖脑壳道:“不就是混元金斗诀么,是不是,胖爷我猜的不错?不仅是苏离昧手里的混元金斗诀,你们学到的什么无当诀、定海诀其实都是上古年间截教祖师创出来的功法,难怪当初于六子根本根本不屑你们茅山宗的秘术,看来人家的混元金斗诀已经有了小成的境地……” “什么,周师兄,你说这是……上古时期截教的功法?” “那你们以为这是什么?当年那一场封神大战之后,截教虽然人多势众实力强劲,但是也是下场最惨的了,除了通天教主以外,他门下多宝老道被踢出了道门,四大圣母除了金灵圣母封了神,其他的都惨不忍睹,唯一善始善终的,就要说这无当圣母了,他在诛仙阵破掉之后,通天教主自知大势已去,便告诉无当圣母赶紧跑路,以便给截教门人留下香烟……” “如此说来,这几千年来,截教门人其实一直都没有断绝……” 周博文闻言点了点头,继续道:“没听说当初申来喜说的话么,他的意思是和苏离昧化干戈为玉帛,但是苏离昧不答应,这就很说明问题了,苏离昧在这里看守这条大白蛇,为的就是守护这里的地穴,地穴之中藏有上古截教门人的功法,那三大箱子甲骨文,里面兴许就记录着不少的秘闻,不过这种事情师伯他们估计不会让我们看到,多少年来,苏离昧一直留守在这里,不论是松云观在不在,他都以不同的身份守着这地穴的秘密,为的就是等来有缘之人,来继承多宝老道和无当圣母传下来的功法……” “啊……周师兄,如果这么说的话,那于六子……苏离昧岂不是……” 周博文接口道:“不错,这个苏离昧就是上古年间截教的弟子,他的身份兴许还不低,弄不好还是这个无当圣母的亲传弟子也说不定……” “周师兄,要按你的意思来说,那申来喜岂不是……” “对呀,你以为申来喜是个打酱油的,他的身份也不简单,乃是正宗的阐教弟子……” “啊……这……” 董亦白似乎很难相信周博文的推断,惊呼了一声继续道:“如果这二人一个是阐教弟子,一个是截教弟子,难不成当年那一场封神大战又要上演了?那我们……” “怎么,董师姐,你担心封神大战再次上演?放心,封神大战不会再上演了,不过结束可也没有结束,当年阐教门人依靠这那张封神榜一举击垮了截教门人,截教从此一蹶不振,后来可能截教的那些大神们也想明白了,这一场轰轰烈烈的封神大战,阐教门人居然如此公然不要脸的玩弄自己,一定是还有什么人背后撑腰,其目的就是找一个合理合法的理由剿灭截教,这个能在背后撑腰的人绝对实力非凡,就连通天教主这样的人都只能干吃个哑巴亏不敢把道理公然讲出来,但是作为自己多年来的心血,又岂能甘心付之东流,这才眼看着大势已去的时候,将自己的弟子无当圣母放走,留下了截教这支血脉……” “这……究竟是谁能有这么大的手笔,居然能让通天教主都敢怒不敢言,莫不是他们的师傅鸿钧老祖……” 周博文闻言一扑棱胖脑壳,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鸿钧老祖共有三个弟子,大弟子太上老君,二弟子原始天尊,最为偏爱的就是这个老疙瘩通天教主,不仅将自己的能耐都交给了通天教主,而且自己手里大多数的法宝也都给了通天教主,所以通天教主的弟子手里,才会有那么多逆天的法宝……” “周师兄,要是这么说的话,那我也觉得阐教大可不必如此,那些截教弟子既然掌握了那么多法宝,就说明他们本身能耐不怎么滴,如果真有能耐的人,一出手还用法宝么?就好比是我秦师伯,我听说当年秦师伯年轻的时候手里也有不少的好玩意儿,可现如今呢,都把那些好玩意儿传给你们了,他自己什么都没有,这反而说明,现在的秦师伯比以前要能耐的多……” 周博文笑嘻嘻的道:“叶师兄,你这道理是不假,可是你别忘了,法宝固然厉害,可这也是惹祸的根由,有道是君子无罪怀璧其罪,没有两下子,谁能守得住自己的法宝么,你现在推一车票子走在大街上,兴许没人敢公然来抢,可是暗地里呢,你敢保证没人惦记么,这还是身外之物,假如你有一颗长生不老药呢,你还敢在人前招摇过市么,到那时不用你找高人,高人就来找你了,到时候你小子怎么死的兴许都不知道……” 周博文微微一顿,继续道:“如果通天教主手下的弟子一个比一个有能耐,还掌握了那么多的法宝,如果你是鸿钧老祖,或者是比鸿钧老祖更高的人,你怕不怕?” “这……” “行了,别这个那个的了,风景看够了,咱们也该收拾收拾了……” “收拾?收拾什么?” “收拾什么,当然是收拾行李,跟胖爷我下山了……” 第88章 山外来客 说起离开茅山宗下山游历,叶仙童早就想走了,可是这些年来掌教天师叶之懿一直没有答应,等到三人回到茅山宗总院的时候,董伯召和掌教天师叶之懿正在院中吃茶,白秀珠在瑞大剑的陪同下已经提前开了茅山宗,带着连夜拍下来的甲骨文照片先一步回到了十三局总部。 看着三个孩子这么早就赶了回来,叶之懿问道:“怎么?这么快就转完了?” 叶仙童面对自己的父亲不好意思开口,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蹦出个半个字来,这时周博文笑道:“叶师叔,那什么,我们在这里干等着也是干等着,明天一早三叔就来了,想必这里也没有我们什么事了,我们是想……” “小胖子,你是不是想带着亦白和仙童先走一步?” “嗯,正有此意……嘿嘿嘿嘿,董师伯,您看……” 董伯召看了一眼叶之懿,道:“叶天师,您的意思呢?” 叶之懿闻言点了点头,道:“如果董师兄这里没有什么吩咐的话,我同意了,仙童在茅山宗二十多年了,也该出去增长增长见识了,博文这孩子身手不行,但是脑瓜好似,亦白这孩子虽然中了毒,但是眼下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走就走,仙童,一路之上要听博文的,虽然你小子有两下子,但是江湖经验尚浅,容易被人利用,好了,多余的我不说了,出门在外免不了花钱,喏,这张卡你收着,密码是你进入玄宗洞的那天的日期……” “诶诶诶……叶师兄,三个孩子身上不缺钱,哪能让您再花钱呢,博文呐,我给你的那张卡呢,卡里的钱都花完了……” 周博文嘻嘻一笑,道:“董师伯,看您说的,我又不是败家子儿,哪能都花完了,虽然胖爷我出门从来不将就,但是也不讲究,尤其是跟我师姐在一起,师姐平时生活朴素惯了,我能花多少……” 叶之懿闻言抢道:“董师兄,这个事情您别拦着,有道是穷车富路,出门在外你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再说了,我堂堂茅山宗未来的掌教天师,一出门还要花老丈人的钱,这岂不是让人家笑话我叶之懿不懂事么,什么都别说了,仙童,这卡你拿着,算了,还是给亦白得了,你小子拿着也不会用……” 董亦白闻言急忙推辞起来,周博文见状直接伸手拿过这张银行卡,道:“我说董师姐,你们还争个什么劲儿,都是一家人,花谁的不都一样,不能驳了叶师叔一片美意,行了,这张卡,我替他们二人收着了,对了,叶师兄,你把密码告诉我……” 董伯召和叶之懿见状也不禁哈哈大笑,笑罢多时三人开始分头准备,其实也没什么可准备的,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自己需要带的家伙什就行了,三人辞别了董伯召和叶之懿刚要走,忽然一个小老道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道:“启禀掌教天师,董天师,门外来了一位小子,嘴里不干不净的要打上我们茅山宗总院,他说非要见老天师不可,我们说了老天师正在会客,可那个小子居然出口伤人,弟子跟他论理,却不料他一出手,便打伤了我们好几位师兄弟……” “哦?有这样的事情,此人什么来历,谁家的门人弟子……” 小老道哭道:“弟子不知道啊,问他他也不说,弟子这一身伤还算是好的,我那两位师兄现在倒在地上已经起不来了,呜呜呜呜……”说着说着,这个小老道哭开了。 叶之懿闻言当即就要起身去看个究竟,这时叶仙童忽然道:“爸,我看这件事情就交给我好了,我去看看,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要是真如他所言,我就把小子抓回来,交给您和董师伯发落……” 叶之懿闻言点了点头,道:“也好,仙童,那你就替我走一趟,不过你记住,不管发生了什么,不要轻易动手,有道是动手三分低,重要的是把事情弄清楚……诶,我他妈还没说完呢……这小子……” 心急如焚的叶仙童不等叶天师说罢已经飞身形掠了出去,叶仙童的轻功那是有数的,虽然董亦白也有两下子,但是比起轻功来董亦白还是差了一大截子,再加上还有个屁颠屁颠的小胖子周博文,董亦白唯恐周博文跟不上,只好走一走等一等,实在不行薅起周博文的脖领子追上一阵,眨眼的工夫,叶仙童就将二人远远的甩了出去。 此时董亦白的身体尚未完全恢复,提留着小二百来斤的分量无法持久,当下也只好走走停停,叶仙童当先赶到茅山宗总院门口之时,只见地上倒着一大片小老道,一个个哎呦呦喊叫个不停,这时还有几个小老道手持利刃当先围住一人,但见此人一身的运动装显得十分干练,见到自己人手持利刃对付人家一个赤手空拳的人,叶仙童眉头就是一皱。 “别打了,住手,都他妈别打了……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法清,法明,你们为什么要抄家伙……” 见到叶仙童来了,当下二人急忙收了宝剑,冲着叶仙童躬身一礼,道:“少天师,不是我们要抄家伙,实在是此人功夫十分了得,一张口出口不逊,说的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还打伤了我们好几个师兄弟……” “哦……”叶仙童闻言推开法清和法明,吩咐其他的小老道救治伤者,这才冲着这个年轻人一拱手,道:“这位朋友,你是哪儿的,为什么要打上我们茅山宗总院……” 此人看了一眼叶仙童,冷笑一声,道:“听说你是什么少天师,那你说的话多多少少管点用是不是……” “不错,贫道乃是茅山宗的少天师,有什么事情你跟我话说就行……” “好,好哇,没看出来你个小白脸子年纪轻轻的就成了少天师,我问你,你们茅山宗号称道门五大祖庭之一,有没有山规,有没有王法,门人弟子犯了王法,有没有人管……” 叶仙童闻言冷笑道:“如果是我茅山宗门人弟子犯了王法,别说我们茅山宗的掌教天师了,就是在我少天师这里也过不去……” “好,好哇,既然你这么说,我且问你,你可知句容山中有座叫做马公寨的地方……” “马公寨?”叶仙童闻言就是一怔,当下急道:“马公寨我当然知道,那地方也算是我茅山宗的地盘,马公寨怎么了?” “怎么了?少天师,少在这里给我装孙子,你们茅山宗弟子在马公寨装神弄鬼害人性命,净干一些不是人的勾当,嘿嘿,茅山宗枉为道门五大祖庭,我看也不过如此……” “你……你血口喷人……少天师,此人一来就冲着我们大骂不绝于耳,说的那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您看看,这还是当着您的面,要是您不在,可想而知此人有多猖狂了……” 叶仙童也是少天师一位,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听到门下小老道这么说,当下心里的火也起来了,想到老天师叶之懿几次嘱咐自己,一定要弄清楚事情的情况,不要轻易动手,这才又把心中的火使劲压了压,这才又道:“这位朋友,我茅山宗历来行事光明磊落,从来不做那些偷鸡摸狗伤人害命的勾当,你这么说,可有凭证?” “哈哈哈哈……少天师,我就知道你会有此一说,看来我之前的判断没错,你们茅山宗就是指佛穿衣赖佛吃饭之徒,敢做不敢当还比不上旧社会山里的胡子,旧社会山里的胡子,虽然也没少干坏事,好歹人家敢做敢当,也算是个人物,现如今你们茅山宗,哈哈,真让某可发一笑……” “你……你狂,你小子口出狂言,就没有想到后果么?” “诶呀呀,少天师,听你这话,怎么意思,你还想跟爷爷我动动武把抄么,告诉你,要说爷爷我单凭一人挑了你们茅山宗那是吹牛说大话,可是对付你们几个臭不要脸的货,爷爷还是有把握的,要说你们茅山宗一个好人都没有那也不能这么说,关键是你们这些臭不要脸的货欺上瞒下,在上瞒着老天师在下依靠茅山宗的手段愚弄百姓,暗地里做出那些令人不耻的勾当,少天师,别说你主动讨打,就是你不伸手,爷爷我也要替老天师管教管教你们这些无良弟子……” “诶呀呀你狂,今天本道爷就试试你的斤两,将你这个无耻狂徒拿到茅山宗总院,交给我掌教天师发落……” 早已经怒不可遏的叶仙童当即飞身而出,伸出双爪施展擒拿手便向此人抓来,此人见状冷笑一声,当下晃身形也探出双爪,跟叶仙童斗在了一处,二人你来我往顷刻间就是十来个回合,叶仙童虽然心中愤怒,但是一出手并没有下狠手,三招五式之后便认了出来,此人一身的功夫居然出自峨嵋,关于峨眉山自己是知道的,峨眉山都是女弟子,男弟子大多都是外门弟子,学一些强身健体的基本功而且很难获得师承,心中正在生疑的时候,但见得此人一招一式身形着法十分优美,身体十分柔软,叶仙童当下就明白了过来:“好个峨嵋弟子,原来你是女扮男装,跑到峨眉山来找你家道爷的便宜来了,行行行,看在瑞大剑和董师妹的份儿上我不跟你一般见识,不过你出口伤人,损害我茅山宗声誉的事情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想到此处叶仙童着法猛然一变,陡然间使出了茅山宗的掌法,这一套掌法好似游龙戏水又好似云中飞燕,身形灵巧的劲儿就甭提了,饶是此人使出了浑身解数,都无法沾到叶仙童丝毫,不仅此人摸不到叶仙童的衣服边儿,几个照面之后居然被叶仙童轻轻的拂了几下,别看这轻轻的拂了几下,胳膊肘当即有些火辣辣的疼,此时此人似乎也忽然反应了过来,知道是眼前的这位少天师有意让自己,可此时此人认定了茅山宗的人都是无耻之徒,并不领情,眼看着单凭拳脚自己并不是对方的对手,当下“苍啷啷”一把抽出腰间的长剑,刷刷点点直奔叶仙童而来。 叶仙童看着此人一把抽出腰间长剑的时候就是一怔,这一瞬间叶仙童脑子就好像过了电一般,当即撤步闪身伸手点指此人喝道:“我问你,你是峨嵋弟子,瑞大剑是你什么人?” “诶呦呦,好小子,你居然知道我师傅瑞大剑的名号,告诉你,就算你们攀上我师傅的交情也不行,我今天非劈了你不可,着剑,着剑……” 眼看着此人一招快似一招一招紧似一招,叶仙童有心想再退一步,可转念又一想,要是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就不知道茅山宗的厉害,当下晃动身形避开此人的剑锋,探出单爪再次向来人的手腕抓来,一出手快似闪电,打算空手夺白刃。 叶仙童这一认真,此人可真的受不了了,几个照面中后便被叶仙童逼得接连后退,叶仙童双爪舞动如风,招招不离此人的手腕,此人心里也明白,只要自己一个没留神被拿住手腕,掌中这把宝剑就算是没了,这还有何脸面再回山里见师傅…… 眼看着自己已经处于下风,此人心一狠呀一咬,手腕一抖忽然使出了瑞大剑传授的撒手剑,叶仙童眼看着自己一把就要拿住地方手腕的时候,就见一道寒光直奔自己的咽喉梗嗓而来,这也就是叶仙童,要是换成旁人,这一剑非得穿透了对方的咽喉不可,这一招过于狠辣,是以瑞大剑有过交待,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可使用这一招,可此时来人心中怒火中烧,早就顾不得师傅的警告了,这一宝剑撒出去心里也是一凉,当下也有些后悔,可见到叶仙童腰眼一使劲儿身子向后凌空翻越直接躲过了过去的时候,此人当即心中怒气又是大盛,当即双掌画圆气贯全身,趁着叶仙童立足未稳之时一招金顶太极式就打了出来。 第90章 协议 说到这里的时候,小吃摊的老板不再言语了,摇着脑袋再次轻叹了一声便转身离开,这个时候那个拿着一纸协议的眼镜男冲着洪厂长再次说了起来:“洪厂长,你们家里的事情我知道,我也深表同情,我要是你的话,现在就应该将全部精力放在给老婆子看病上,你女儿那点工资,也就够个吃饭钱,看病根本不够,也别说我们老袁家的人心狠手毒,这样,只要你签了这份协议,不仅我们之间的债务两清了,我管你老婆子三年的医药费,你看如何?” 眼镜男这番话似乎打动了洪厂长的心思,洪厂长的手明显的颤了颤,不过深略加思索之后,洪厂长还是摇了摇头,道:“袁公子,我知道您们袁家对我们不错,按照道义上说无可挑剔,可关于这个协议的事情我不能答应,我自己的厂子我自己明白,一座小小的木材加工厂,每一年能有多少利润我清楚,不说够不够偿还这些年来的债务的,就是够了,我觉得也很难在靠着这个厂子挣到什么钱,袁公子对我洪老头够意思,我不能这么做,再一个,袁公子兴许不知道这间看上去并不是很起眼的小厂对我们一家人的意义,正是凭着这个厂子,我养活了一家人,可以说,我们夫妻二人这大半辈子的心血,都扔在这这个厂子里……” 洪厂长刚刚说到这里,那个眼镜男身后一人忍不住喝道:“我说洪老头,你他妈别给脸不要脸,就你那间破厂,白给我们我们都不稀的要,你不就是在乎一间厂子么,老不死的,只要你跟把这个厂子让出来,我们再给你盖一间厂子不就得了,说的明白点,我们不为别的,就是想让你们一家三口……” 不等这个汉子说罢,眼镜男冷不丁一甩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这一个大嘴巴子上去,那个汉子不敢吱声了,当下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额头上冷汗涔涔,浑身战栗不已。 眼镜男笑眯眯的看着洪厂长继续道:“洪厂长,不该说的话也一不小心漏出来了,既然已经露了出来,那也没法子了,我可以再给你三天时间,总之一句话,只要你能签了这份协议,你家老婆子的病我不敢保证治好,但是能保证你们家其他人的生活不愁,三天,我再给你最后三天时间,别想着跑,告诉您,火车站汽车站包括飞机场都有我的人,就算你躲到地缝里,我也能把你找出来……”说着眼镜男一伸手,居然从洪厂长的头上薅下来几根发丝来。 眼镜男带着众人转眼间就走了个干干净净,看见这些人离开之后,洪老头这才颓然倒地,捂着双眼忍不住哭了起来,见到这一幕沈三郎心中不忍,当即冲着小吃摊的老板道:“这位老板,请你帮个忙,再来两碗牛肉面,几个小菜,我要请客……” 小吃摊的老板闻言冲着沈三郎嘻嘻一笑,转过身去的时候才嘟囔了一句:“真有钱就去大馆子里请客,来到我这小吃摊子上请客,真好意思拿得出手,舔着脸说……” 就在小吃摊老板将两碗牛肉面端上来的时候,沈佳宜已经拉着洪厂长走了过来,洪厂长知道自己遇到了好心人,当下抹着眼泪连连致谢,眼看着桌上的已经摆上来的热气腾腾的牛肉面,这个洪厂长似乎并不领情,毫无动筷子的意思,坐在那里不停地左顾右看,眼看着面条就要坨在碗中,这时从一个小胡同里匆忙跑出一人,沈三郎抬眼一看,只见此人是一个姑娘,眉清目秀身材匀称,可以判断出来,这个姑娘平时营养很好。 这个姑娘匆匆一瞥就看见了坐在小吃摊上的洪厂长,当即飞奔过来父女二人抱头痛哭,哭罢多时这位女子道:“爸,他们是不是打你了……”洪厂长道:“那倒没有,我们虽然欠了人家的钱,但是这个袁老三从来没有动过我一个指头,丫头,你怎么才来啊,我还以为你出事了,吓死我了……” “爸,我早就来了,看家他们把你堵住了,我就没敢出来……” “你妈呢,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我们现在就可以走……” “走?你们要往哪儿走,三天时间,火车汽车不能坐,飞机就更别说了,你们能躲到哪儿去,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能把你们找出来……” “你……我还以为你们是好心人,原来你们也是袁老三的走狗,我跟你拼了……” “待着你的,我说老头,你真不识好歹,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们是那个什么袁老三的走狗了,好心当成驴肝肺,我说爸,咱们的事情那么忙,管这闲事干嘛……” “佳宜,住口……” 沈三郎冲着沈佳宜怒叱了一句,这才看着洪厂长继续道:“我说老人家,其实你也比我大不了几岁,我就叫您一声老哥哥,我可不是什么袁老三的走狗,刚才我打听了一下,这里的人似乎都清楚你们家出了事,不过我还是听了个糊里糊涂,我看你们饿了,先吃,吃完了咱们再说,放心,我们绝对不是什么袁老三的人……” 听到这里的时候,父女二人才放松了警惕,再次冲着沈三郎致谢之后,当即捧起牛肉面大吃起来,还别说,这个老头子还挺能吃,一下子干了三碗牛肉面,这才抹了抹嘴,道:“这位好心人,留个名,我洪德运日后若是还有东山再起之日,绝对忘不了今日这赠面之恩……” 沈三郎闻言淡淡一笑,一摆手道:“洪老哥你言重了,几碗面而已,这算不了什么,刚才我看那伙人一直要你签什么协议,听说你欠了人家的钱,不知道你欠了多少钱……” 洪老头闻言轻叹了一声,道:“实不相瞒,我欠了人家整整八百万……” 沈三郎闻言就是一惊,要说这个八百万确实不是一个小数字,当下冲着洪厂长又道:“八百万,难道说,老嫂子的病,真的那么难治……” 听到这里洪德运开始抹起了眼泪,这时身边的大姑娘洪玉霞也哭了,道:“这位伯伯,我妈身上的怪病,前前后后花光了我们自己家的积蓄,还又欠了这么多债,我们……我们……” 听到这里沈佳宜不禁柳眉倒竖,喝道:“这位姐姐,莫不是那个袁老三,因为你们欠了他的钱,要抢男霸女不成……” 这时洪德运闻言摇了摇头,道:“这位姑娘,那倒没有,袁老三要的不是我闺女,他要的是我们家的那个厂子……” “厂子?不就是一间规模一般的木材厂么,怎么,你们家的家具厂值金子值银子?” “这个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袁老三这个人,其实还真的没有对我们怎么样,他们手里的人虽然不少,看上去一个个穷凶极恶的,但是还真的没有动过手,他们就是要我的厂子……” “你的厂子……”沈三郎念叨了一句,然后又道:“这样,洪老哥,如果你相信我的话,能不能带我去家里看看,兴许我能看出什么来,不瞒您说,我早年在东北采过山参,当年和山里的老参客学过一些偏方,说不定能帮上你们的忙……” 洪厂长闻言眼睛就是一亮,不过片刻之后还是摇了摇头,道:“这位好心人,不瞒您说,东北我们也去了,山里面的参客我们也联系了几个,他们看了我老婆身上的病也是无济于事,您的好意我心领了,玉霞,时候不早了,咱们不能耽误人家的时间……” 眼看着洪厂长就要走,沈佳宜不干了,当即一拍桌子喝道:“站住,干什么,我说你也么大一把岁数了,有没有点礼貌,我们供你吃喝,还打算帮你们去看病,怎么,你们还不领情……” “佳宜,你给我住口,怎么说话呢……” 沈三郎再次斥责了一句,这才看着洪厂长的眼睛道:“洪老哥,请您勿必相信我,要是现在我们动身,兴许你爹老婆子还有救,要是你脏心烂肺拿我们不当好人,难道这数十年的夫妻感情就这么割舍了,你就忍心玉霞的娘一个人孤单单的离开这个世界,你就眼睁睁的看着一家三口就这么散了……” 听到沈三郎说到这里,心如刀绞的父女二人当即忍不住痛哭了起来,这一哭只看得这个小吃摊的老板也忍不住抹起了眼泪,沈佳宜这时候忽然明白过来了什么,当即指着父女二人的鼻子喝道:“好哇,你们居然做出如此丧尽天良的事情来,诶呀呀姑奶奶这个暴脾气,非要将你们送官不可……” 沈三郎闻言急道:“行了佳宜,不要再说了,这也是被逼无奈,外有债主逼债,内偷病人无法照顾,一个是病人的爱人,一个病人的女儿,要说难过,他们比谁都难过……” 沈三郎吩咐沈佳宜结了饭钱,当即叫来一辆出租车,带着父女二人直奔马公寨,来到马公寨洪厂长家里时,时间已经到了半夜,洪厂长的家是马公寨里的一座民房,民房十分破旧,看上去跟一个厂长的身份十分不相配,眼看着微微皱眉的沈佳宜,洪玉霞指着马公寨中一片十分豪华的院落,道:“这位姐姐,你看,那座小院以前就是我们家的,要不是为了给我妈治病,我们……” 不等洪玉霞说罢,洪德运狠狠的瞪了自己的女儿一眼,洪玉霞这才不敢吱声了,沈三郎急忙道:“洪老哥,赶紧进去,要是再晚了,恐怕大嫂子……” 洪德运打开屋门,请众人进屋之后,刚刚亮起灯光的时候,洪玉霞便失声痛苦了起来,饶是见过不少大世面的沈三郎妇女也不禁被眼前的这一幕吓住了,只见这间简陋的房梁之上吊着一个老年妇女,妇女的眼球突兀着,嘴长着老大,舌头伸出来老长,正滴滴答答往下淌着口水,地下一片狼藉,桌子和椅子歪歪斜斜的倒在地上,沈三郎见状立刻反应了过来,当即喝道:“佳宜,救人……”话音未落沈三郎手腕一抖,紧接着往回一扥,只听“崩”的一声,绳子断裂之时,沈佳宜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将这个老妇人抱住之后立刻放在了炕上。 此时的洪德运和洪玉霞早已经泣不成声,蹲在一边就站不起来了,沈三郎仔细看了一眼这根上吊绳,只见这时一根用红色粗绸制成的腰带,可见眼下这一家人的生活十分拮据。 沈三郎探了探老妇人的鼻息,又号了号脉,这才长出了一口气,道:“幸好这根上吊绳是粗绸的,若是普通的麻绳,此人已经回天乏术了,佳宜,快把你的丹药给我一颗,化成水喂下去……” 沈佳宜虽然性子急,但是也知道此时性命攸关,当下也不嫌弃此人老妇人身上的伤疤,找来水碗花开药丸,顿时一股淡淡的药香弥漫开来。 闻到这股药香的时候,洪德运妇女人眼睛就是一亮,仿佛在茫茫黑暗中看到了一缕光芒一般,老婆子喝下药水,不多时之后便悠悠转醒,等到睁开眼睛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围在自己身边的父女二人和沈三郎二人,老婆子当即眼泪就落了下来,道:“老头子,霞儿,你们……你们怎么又回来了,不是咱们已经说好了么,还救我干什么,我实在不想再拖累你们了……”说罢这个老妇人也呜呜的哭了起来。 沈三郎见状忙道:“洪老哥,一会我要查看老嫂子身上的病症,那什么,兴许要冒犯老嫂子了……您看……” 洪德运闻言就是一怔,这个时候洪玉霞急道:“这位伯伯,有道是病不忌医,需要检查的话您就……爸,您倒是说啊……” 这时候洪德运才反应了过来,道:“是是是,这位恩人,您不用有顾虑,该怎么做您看着办就行,我这苦命的老婆子啊……”说罢洪德运心一狠,直接出了屋子,蹲在门外嗒嗒的抽起了旱烟…… 第91章 药膏 对于这样的家庭来说,也许死是最好的解脱,如果不是沈三郎及时赶到,兴许这一家人就这么完了,眼看着自己的爹走了出去,洪玉霞心里明白,这是不忍心见到自己的老婆被一个陌生男人检查身体,老一辈人多多少少都有些守旧思想,尤其是在自家的女人身上,这种事任何一个男人都不愿意面对的,洪玉霞只盼着这个素不相识的好心人能救好自己的母亲,当下扯过几条被单子,挂在炕上横着的铁丝上充当帐帘,然后轻声安慰了自己母亲几句,当下也上了炕,陪着母亲一道,让沈三郎查看病情。 此时老妇人身上穿的是一件还算是不错的衣服,人之将死,自然要将自己打扮的好一些,洪玉霞一边宽慰母亲,一边给母亲宽衣解带,等到外衣脱去之后,沈三郎已经看见了老妇人胳膊上的成片的透明水痘。 沈三郎皱眉沉思了片刻,忽然找来一个牙签,轻轻的捅破了一个水痘之后,当即从里面流出了一股浓稠腥臭的浓血,工夫不大,脓血流尽之后,就在捅破的水痘之上再次鼓起了一个水痘,看上去一模一样没有分别。 这时沈三郎又对着洪玉霞,道:“姑娘,我听说你们之前用了一个游方郎中的房子,控制住了病情,那张方子能不能给我看看……”洪玉霞闻言摇了摇头,道:“这位伯伯,不是我藏着掖着,而是人家根本就不给我们方子……” “哦?不给方子,这是为什么?” “他说,就是方子给了我们,我们也抓不到药,这些药材都是百年难见的药材,而且方子是他的绝密,绝对不能外传……” “这么说,你们在这个游方郎中身上,也没少花钱……” 洪玉霞点了点头,又道:“这个郎中的药虽然贵,但是确实管用,只要上了他熬制的药膏,我妈身上的水痘就会下去,精神也好了许多,不过……不过……” “怎么了?” “过了一点时间之后还会复发……” “你就没有找那个郎中问问么?” “问了,人家说,我们身上的病太重,而且找到他的时候已经错过了最佳时期,所以眼下只能维持,他需要再去寻找更加珍惜的药材,才能根治……这些年来我们走遍大江南北,其实钱省着点也够花,可……” “这么说,你们家的钱,甚至那些债务,都用在那个游方郎中的身上了……” 洪玉霞闻言点了点头,沈三郎闻言轻叹了一声,道:“洪姑娘,自从用了那个游方郎中的药方,你们就没有仔细给老嫂子检查身体吗,这样,脱下老嫂子的裤子,看看老嫂子的……” 沈三郎说完之后当即转身退了出去,洪玉霞茫然的脱下来妇人的裤子仔细一看,当即忍不住就尖叫了起来:“这……怎么会这样……这……这好像是尸斑……” “洪姑娘,这么久了,你们就没有发现,老妇人身上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腐臭味么……” 洪玉霞闻言哭道:“这位伯伯,日常都是我爸给我妈擦洗身体,听村里老人们说,人到了一定的时候,身上就会发出这种味道,我们也是因为这个,才答应了我妈她……” 沈三郎吩咐洪玉霞穿好妇人的衣服,这才将洪德运叫了进来,道:“洪老哥,你们马公寨离着茅山宗那么近,为什么舍近求远,不去茅山宗求医问药,反而相信那个游方郎中的话呢?” 洪德运闻言一怔,道:“这位恩人,那个游方郎中自称就是茅山宗的弟子,如果不是他自称茅山宗弟子,而且拿出来的药膏有起色,我们又怎么会轻易相信此人呢?” “哦?此人自称茅山宗弟子?你可知此人住在何处?” 洪德运闻言摇了摇头,道:“每一次都是这个游方郎中自己来找我,我也想问他,可他不说,说是什么秘密,告诉我饭碗就砸了什么的……” “这些年来,这个游方郎中每一次时间都掐得那么准?” 洪德运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刚开始我们也是将信将疑,生怕老婆子的在需要药膏的时候找不到人,可那人叫我们放心,这些年来,需要用药的时候他肯定不请自来,而且此人来去如风,我几次想暗中跟踪,不知不觉得却被甩掉了……这位恩人,难道这药……” “洪老哥,您知道,这些年来使用的药膏,是用什么做的?” “这……” 眼看着沈三郎这个时候还卖起了关子,沈佳宜忍不住急道:“爸,你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那个药膏到底是什么,您倒是说啊……” 沈三郎闻言轻叹了一声,道:“佳宜啊,洪老哥,那根本不是什么药膏,而是尸油……” “什么,尸油……” 沈三郎一出口,不仅是洪德运吃惊匪浅,就连沈佳宜都长大了嘴巴一脸的不可思议,沈三郎看着众人又道:“看来,我还真的有必要去会一会这个游方郎中了,你可知这个游方郎中姓字名谁,长得什么样子?” 洪德运闻言仔细回忆了一下,道:“此人没说他加什么,只是说他有个道号,叫玄什么来着,玄……丫头,你还得的那个游方郎中叫玄什么来着么?” 听到这里沈佳宜忽道:“是不是叫玄真子?” 洪德运闻言摇了摇头头,道:“不是,不是叫玄真子,不过名字挺接近,他叫玄……诶呀,岁数大了这脑子也不好使了……” “玄通子……对,就叫玄通子,我们都叫他玄通大夫……” 洪玉霞冷不丁这么一说,洪德运当即使劲的点了点头,道:“不错,就是玄通子,诶,不对啊,都说茅山宗乃是道门大派,他们为什么会用尸油害我们老婆子呢,我们也没有得罪茅山宗啊……” 沈三郎闻言淡淡一笑,道:“洪老哥,老嫂子这一身的病我不敢说一定能治,不过倒是有个法子,今天咱们休息一晚,别担心,我看着不会有事的,明天咱们一早,你们一家三口跟着我一起赶奔茅山宗总院,我在茅山宗掌教天师面前还有几分薄面,他看在我的面子上,兴许会救治老嫂子,如果连茅山宗的掌教天师都治不好,那只能说这就是老嫂子的命了……” 正在这时,忽听一阵敲门声响了起来,一个公鸭嗓的声音传了出来:“我说老洪头,老洪头在不在,怎么老嫂子的生气忽然断了,你们怎么了这是,不是我说,洪老哥,这种病您千万要有耐心,不能着急,有贫道在,保证能凑齐药材,彻底根治老嫂子的病,您千万不要心路一窄就……” 听到这个叫做玄通的游方郎中不禁念叨,说来就来,火爆脾气的沈佳宜说话就要往外冲,这时沈三郎将一把拉住沈佳宜,冲着洪德运道:“洪老哥,务必要留下药膏,我们二人先躲躲……” 沈三郎带着沈佳宜躲到洪玉霞的屋子之后,那个叫做玄通的游方郎中已经进了屋,来到屋中一看,见到屋中散落的桌椅,这一下全都明白了,当即急道:“诶呀呀,我说洪老板,您这是干什么,老嫂子的病不是没救,我可一直都惦记着老嫂子的事儿呢,这不我前几天刚从长白山回来了,这一趟大有收获,三味药,还差三味药所有的药材就凑齐了,到时候老嫂子的病可就好了……” 洪德运毕竟是个生意人,这些年来的江湖也不是白混的,当下紧紧握住玄通子的手,道:“玄通大夫,不是我们心路太窄,老婆子的病实在是太难熬了,她自己……是她自己……我也舍不得啊……” 玄通老道闻言松开了洪德运的手,来到炕前一看,急道:“诶我说,这是怎么回事,洪老板,这是谁干的,我不是告诉你了吗,老嫂子的病最忌讳的受风,你怎么还……” 说到一半的时候这个叫做玄通子的游方郎中忽然古怪的笑了一下,话锋一转又道:“我说洪老哥,洪老板,你真行,真行啊,枉我时时刻刻惦记着老嫂子的病,看来你们是怀疑我啊,我问你,你们是不是又找了别人给看了,他人呢,怎么样,看出什么来了么,洪老板,既然你不相信我,那就算了,老嫂子的病我还不管了……” 眼看着玄通子当即就要拂袖而去,洪德运急忙拉住了玄通子,道:“玄通大夫,你说的哪里话来,我何德何能,到哪里去找什么别人给看啊,在这苏江县马公寨,谁不知道我家的情况,老婆子的病你可不能不管啊,眼下除了您玄通大夫,还有谁肯来给我家老婆子看病啊……” 这时洪玉霞也道:“是啊玄通伯伯,刚才是我妈觉得浑身发热,难受的紧实在憋得有点受不了了,我这才给我妈松了衣服透透气,你也看见了我就不瞒着,刚才我妈难受的……要是我晚回来一步,可就……” 玄通闻言大手一挥,道:“算了算了,我说老洪头,老嫂子的病什么情况,你心里有点数,不是我玄通心狠手黑,你以为那些钱都被我玄通给挣去了,现如今不比当年了,但凡是珍惜的药材,都在这个保护区那个无人区的,不花俩钱儿,你进的去么,再说了,你以为那些守卫们都是吃干饭的,你要从里面摸出几样东西来,他们能检查不出来,这要是给我扣顶帽子,我他妈到哪儿说理去?我这是何苦来的呢,这年头哪儿不给油哪里就不滑溜,要是不管你们家的事,就凭玄通我的这手活儿,在哪儿不混口饱饭吃……” “是是是,玄通大夫,放心,我们都没有怀疑您的意思,这些年来,我们一家都依仗着您嘞……您还没吃饭,玉霞,还不去做饭,炒个鸡蛋,多打几个……” “行了行了,甭来这一套,还炒个鸡蛋?我一天天上山下乡的,来你们家就对付一口炒鸡蛋?知道你们家这条件,我也不在你这吃了,省下那几个鸡蛋,就这给老嫂子补身子……喏,这是我新熬出来的药膏,趁着热乎赶紧的敷上……” 洪德运闻言急忙接过药膏揣了起来,随即吩咐玉霞赶紧烧水冲茶,玄通大夫见状又是一摆手,道:“玉霞,不用忙活了,烧什么水,泡什么茶,就你们家那茶能喝么?冲完了都是一股洗脚水味儿……诶,玉霞,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的给老嫂子用药……” 玉霞见状当即就迟疑了起来,见着这一老一小都不动弹,玄通老道一怔,当即就明白了过来,忽然闪电一般出手,从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洪德运兜里迅速抢回了药膏,转身就往外跑,可还没等跑出两步,却见屋门已经被堵了起来,眼前站着的正是沈三郎和沈佳宜父女二人。 玄通老道见状下意识的便退回了屋里,伸手指着沈三郎父女二人,冲着洪德运道:“我说洪老板,这……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暗中请了人,要对贫道下杀手不成?” 这一次不等洪德运开口,沈三郎笑道:“玄通子,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们弟兄最近手头有点紧,听闻苏江县马公寨的洪老板有点家底,本想来借点路费,却不料洪老板却是一贫如洗,在下一打听,才知道原来他现如今已经负债累累,听说他的钱都被你赚取了,朋友,江湖救急,出点血……” 玄通老道闻言心才踏实了下来,瞥了一眼沈三郎和沈佳宜一眼,这才点了点头,道:“朋友,你混那条道儿的……” “不才,黑白两条道通吃……” “诶呦,牛逼,牛逼啊,没看出来小小的马公寨,居然还来了一个硬茬子,我问你,就算你黑白通吃,那茅山宗你们吃不吃,吃了咽不咽的下去,咽下去能不能消化的了……黑白通吃,混社会的还带个丫头出来找食儿,朋友,就冲你这一身打扮这个貌相,我看你可不像是什么黑白通吃的货……” 沈三郎闻言淡淡一笑,道:“我看你玄通老道也不是个干郎中的……” “哦?那你再看看,看看我像什么?” “像什么?哼哼,我看你像个击登……”话音未落沈三郎一巴掌就抡了过去。 第92章 迷迭香 沈三郎这一嘴巴把眼前这个叫做玄通的小老道打了一个趔趄,这时令沈氏妇女二人没有料到的,作为茅山宗弟子,即便是平时挑水砍柴的那些小老道,也绝对没有面对一个嘴巴毫无准备的道理,就是挨上这一下,那也得会挨,绝对不会是眼前这个愣头愣脑的挨上一下子的样子,这一瞬间沈佳宜有蒙圈,看了一眼自己的父亲沈三郎,水灵灵的大眼睛好像是在询问沈三郎:“爸,咱们是不是搞错了,这一巴掌那里是在打茅山宗弟子,分明就是个山村中的无赖……” 就在沈三郎也微微诧异的工夫,只听这个玄通老道手捂着自己的脸庞急道:“你……你敢打人,有道是七十不打八十不骂,我这一把岁数了,你们居然要打我,走……走,跟我见官去,我要告你们……” 说话间玄通老道冲过来就要拉扯沈三郎,见到这一幕沈三郎还真的有点心虚了,倒不是因为沈三郎怕这个小老道找事,更不怕什么所谓的见官,面对这些地方基层的小官,堂堂十三局二处处长已经足够大了,如果眼前的玄通老道是个西贝货,那很有可能这个臭无赖只是个蒙吃骗喝的主儿,他所提供的尸油膏也不是他自己炼制出来的,他的背后还有人,如果这个玄通老道出了事,背后的人很可能会闻风而动,再想将背后之人抓出来,可就不好办了…… 想到此处的沈三郎急忙冲着自己的女儿沈佳宜使了一个眼色,沈佳宜那也是十分聪明之人,当下急忙赶了过来,一闪身便拦住了那个玄通老道,冲着沈三郎急道:“爸,您看你这是干什么,有事咱就说事,干什么动手打人呢,就算是这个臭无赖真的犯了法,那也不是咱们可以处理的,该送到哪里就送到哪里,有修理他的地方……” 听见这个姑娘一开口埋怨沈三郎,玄通老道心里的气刚刚舒坦下来,可听到后面的话当即火腾的一下子又冒上来,这一下玄通老道不敢冲着沈三郎发飙,对着沈佳宜道:“诶我说这位姑娘,你这是怎么说话呢,我怎么了,什么啊就臭无赖,我赖谁了,洪德运,你自己说,我的药膏是逼着你买的吗,刚开始咱们可有言在先,价钱也是事先谈好的,还让你用了三个疗程,等你看好了疗效之后你才答应买的,姑娘,你给我解释一下,我怎么就臭无赖了……” 眼看着张牙舞爪的玄通老道,沈佳宜闪电出手一把就攥住了玄通老道的手腕,玄通老道当即“哎呦”一声喊了出来,紧接着又道:“姑娘,姑娘,你放手,疼,疼……” “诶呦呦,对不起对不起,这位老人家,我刚才怕您心里着急要动手,这才出手拦着,没想到抓疼你了,老人家,是,刚才是我一不小心吐噜出来了,我的意思的您老人家是卖药的,人家是买药的,好比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谁也不怨谁……” “嗯,姑娘,你这么说就好听多了,我问你们,你们是干什么的,来到洪德运家里干什么,为什么要打我……” “嗨,我说玄通大夫,实不相瞒,我打劫是假,实则家里也有病人,和我洪大婶的病状差不多,我们几经打听,才知道洪大伯是用来您的药膏……” “丫头,少在道爷面前穷白话,刚才你们怎么说的来着,分明就看不上本道爷的药膏,现在又说要买了,究竟想干什么……” “玄通大夫,您这是干什么,我们故意说这药不好,那不就是为了想讲讲价么,这个道理还用我说明白,有道是挑三拣四的才是买主呢,玄通大夫,刚才我跟洪厂长已经谈妥了,他的那盒药膏已经卖给我了,我说玄……” 不等沈佳宜继续往下话说,这个叫做玄通的游方郎中当即喝道:“不行,那不行,这个药膏不能随便用……” “哦?道爷,难不成,这药膏有问题……” “药膏是没有问题,不过,这种药膏可是我费劲千辛万苦在深山老林中采得的药材熬制出来的,如果药不对症,这可是白瞎了……” “诶呦,这个我还不懂么,实不相瞒,我家的病人已经找人看过了,和我洪大婶得的病一样,现如今身上已经起了好大一片的水痘,苦不堪言,我知道这么做不地道,买了人家的药膏就算是夺了人家治病的机会,可是我们也是没有法子了,玄通大夫,这样,您再卖给我一盒药就得了……” “这……” 眼看着事情似乎有缓,沈三郎急忙走到近前,从身上摸出一把大红票子晃了晃,道:“我说这位道爷,看见没,只要你还有货,有多少我要多少,这东西不成问题,就怕你货不多……” 玄通老道瞥着眼睛看了一眼这把大红色的票子,冷笑道:“各位客爷,您贵姓?” “在下东北人,姓沈,生意人,不差钱……” “姓沈,东北人,做生意的,不差钱儿?嘿嘿……我说沈老弟,既然你是生意人,那走南闯北这世面应该见过不少,这种药膏……咳咳,就你手里这几张擦屁股纸,还是留着您自己买糖豆哄孩子玩儿……” “哈哈哈哈……”沈三郎闻言一笑,道:“玄通道爷,您误会了,这不是我给你的药钱,这是这一趟的辛苦钱,只要您手里还有药膏,价钱好说,你尽管开价儿……” “哦?辛苦钱……”听得沈三郎不让自己白忙活,匆匆一瞥那一把大红票子也不在少数,这个玄通老道心眼当即就活泛了,早已将刚才自己挨了一个嘴巴的事情抛到了九霄云外,伸手拨弄了一下那一把大红票子,忽然直接将票子抢了过来,笑嘻嘻的放在了自己的兜里,这才又道:“沈老板,既然如此,那这药……” 就在玄通老道看向洪德运的时候,洪德运急道:“玄通大夫,您也看见我们家的条件了,现如今您还是咬死不松口的话,我已经没有多余的钱买药了,这药,我确实已经高价抓让给这位沈老板了,沈老板答应我,不让我白忙活,要是玄通大夫您不方便的话,每一次还是把药卖给我,再由我卖给沈老板,按照这样计算的话,兴许一年半载我们就可以把所有的欠款都还上了……” “哦?”玄通老道闻言一脸吃惊的看着沈三郎,仔细打量了一下这才点了点头,既然如此,谁的钱不是钱啊,不过沈老板如此行事,当真有点匪夷所思了,难不成您真的舍得…… “哈哈哈哈……玄通大夫,时方才沈某说了,绝不让您白忙活……不过么……” “沈老板,您还有什么可说的……” “刚才我问了一下洪厂长,听说道爷您不愿意透漏身份住址,这可就让我们有点不放心了,万一我们这钱给了……” 不等沈三郎说罢,玄通老道一扑棱脑袋,道:“沈老板,您的意思我明白了,这可不行,倒不是因为我玄通有意隐瞒,实在是不方便,为了凑齐熬制药膏的药材,道爷我经常出入深山老林,就算告诉你们我家在哪儿也没用,我也不在家,再一个,这些珍稀的药材,都是眼下国家明令禁止的保护动植物,您是知道的,要是给官家抓了,那可不是吃几年窝窝头就完事的,弄不好道爷我这吃饭的家伙可就混没了,另外最重要的一点是,这种药膏为什么贵,那是因为这种药膏的配料以及熬制方法只有我自己知道,所以这加工药膏的地方一定要秘密才行,假如说这种药膏跟花露水一样普遍,我一盒药五十万,谁卖啊,您说呢……” “哈哈哈哈……”沈三郎闻言爽朗的一笑,道:“好,既然你这么说,这样,玄通大夫,这一盒药膏的钱我已经付了,您先给我解一解燃眉之急,等这一盒药膏用完了,虽然你有这样那样的理由,是不是也得让我知道知道,怎么时候能拿到下一盒药膏呢?” “这个您放心,时间我都掐好了,这一盒药膏疗程大概十天半个月左右,这个要看个人的体质了,不过就算是体质再差的人,十天还是能保证的,沈老板,十天,以十天为限,第十天晚上,咱们还在洪德运家里聚齐儿,我回去也得准备准备,如果有多余的材料,就熬出来几盒,省得您老跑不是……”说着玄通老道一抬手,将这盒药膏抛给了沈三郎。 这一下双方的协议便是达成了,沈三郎笑呵呵的拉着玄通老道要请客,点明要洪德运一家人作陪,这当然就是客套话,洪德运和洪玉霞此时根本无暇离开,当下二人便婉言谢绝,马公寨村里虽然也有不少的酒馆,不过村里的酒馆档次不高,沈三郎不由分说拉着玄通老道就走,三人坐上来时那辆出租车,直奔苏江县城而去。 苏江县城里得条件自然要比马公寨里好得多,沈三郎进了一家档次不低的馆子,此时虽然已经到了半夜,眼看着豪横的客人进门,酒店的服务人员还是强打着哈欠开始准备,工夫不大,一桌子丰盛的菜肴摆了上来,就在沈三郎打算点酒水的时候,玄通老道忽然一摆手,抄起筷子吃了个风卷残云,吃完之后拍了拍肚皮,出了酒店径直而去。 沈佳宜见状暗自埋怨,不应该请这个玄通老道来这么高档的馆子,沈三郎淡淡一笑,道:“哪怕什么,喜欢钱就好,就怕他不喜欢钱……” 沈佳宜噘着嘴结了账,等父女二人出来之后,那个叫做玄通的小老道已经没了踪影,这个时候沈三郎拉着沈佳宜来到一个阴暗的角落,从兜里摸出一小节香火来,点着之后使劲吹了吹,顿时一股烟雾弥漫出来。 沈三郎将这一小截香火丢了出去,拉起沈佳宜就追,沈佳宜不明所以,虽然身形着法比沈三郎那是强得多,但是无奈她根本无法分辨那个玄宗老道的痕迹,也只好耐心的跟着沈三郎追赶,二人一路之上穿街过巷,直到来到一座县城边缘地带的一座高楼大厦前才停了下来。 整座大厦坐落在一片园区当中,园区四周有围栏,门口的保安室还亮着灯,看来这个园区相当正规,配有二四小时的值班人员,沈佳宜看着有些气喘吁吁的沈三郎道:“爸,大晚上我们来这里干什么,你刚才点的香火又是什么?” 沈三郎道:“那是一小段迷迭香……” “什么?迷迭香,爸,你身上怎么会有这种东西……难不成你背着我妈……” “放屁,你个臭丫头懂得个屁,这种迷迭香不是市场买的那种,而是我们西南大山独有的东西,还是上一次你麻师伯给我的,你麻师伯上一次只造出来三根,给了我两根,专门用来追踪人的,跟我来,看看这座园区……” 沈三郎带着沈佳宜围着这座园区走了一圈,才发现这座园区着实不小,整整走了将近半个小时才又回到了门前,沈三郎看着一片漆黑的园区,道:“佳宜,我问你,如果你是这园区的主人,忽然发现有人追到了这里,该从何处逃走?” “后门?不对,整座园区只有这一个正门,另外一个门是消防通道,消防通道是不能随便开的……” 沈三郎点了点头,道:“如果正门有人看着的话,自然还是要从正门出来安全一些,佳宜,看我安排两人去去消防通道那里站桩,你跟我守在这里……” “爸,你安排谁啊?” 沈三郎闻言一笑,道:“安排谁?这不是就有俩现成的么?” 话音刚落沈三郎摸到了门卫之前,轻轻在窗户上拨弄了几下,趁着窗户露出一条小缝的时候,手腕一抖的工夫,屋中的两个大汉忽然一怔,接近着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走出屋门之后好似失去了知觉一般,朝着园区后方消防通道就走了过去,趁着这个机会沈三郎冲着沈佳宜一招手,道:“走……”说罢二人便闪了这间门卫保安室。 第93章 木材厂 此时在这间大厦的顶层,一个黑影鬼鬼祟祟的出现在走廊之中,来到中间那间最大的办公室门前,黑影轻轻的敲了敲屋门,良久之后才从屋中传出一个沉闷的声音来:“你来这里干什么,忘了上次我告诉的话?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黑影闻言喘了一口粗气,道:“袁总,我知道这个时候我不应该来,但是情况有变,咱们的买卖,又多了一个买主,我是想问问,咱们是不是应该多一出一点货?” “多了一个买主?什么意思?” “袁总,今天我按照您的吩咐,去洪德运家送药膏的时候,他家又来了一个买主,说是他们家也出了一个像洪老婆子一样的病人,此人一出手十分阔绰,而且洪德运也摊了牌了,他已经没钱了,就连那一盒药膏,也高价转出去了……” “什么?有这样的事情……”这个话音刚落,屋门被打了开来,紧接着从里面探出一只大手来直接将黑影抓了进去,屋中并没有开灯,不过借着昏暗的夜色,黑影还是能看到宽大的办公室里,一排长条沙发上仰歪着一个人。 这个人并没有因为黑影的到来而改变姿势,依旧仰歪在那里继续问道:“玄通,你仔细说,把刚才的事情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买主是何人,长得什么样……” 原来这个黑影正是刚才卖药的玄通子,玄通子将刚才发生的情况一一作了解答,正想继续询问是不是要继续加大药量的时候,那仰歪在沙发上的男人猛然站了起来,一抬手照着玄通子就是一个大嘴巴子,这个大嘴巴子削的脆劲儿就甭提了,打的玄通子原地转了三圈,刚刚稳住身形的时候,才听到此人怒喝道:“玄通子,你他妈真是个蠢货,人家给你仨瓜俩枣的就把你唬住了,人家哪里是买药的,分明是来钓鱼的……” “啊……袁总,钓鱼?这哪里有鱼啊……” “哪里有鱼?嘿嘿,玄通,你他妈就是鱼,人家钓的就是你,兴许你都小了,人家钓的是我……” 这个被称作是袁总的人当即来到窗前,朝着四外里仔细一看,看罢多时这才一把薅着玄通,指着后面的那扇消防通道门前两个若隐若现的人影道:“你睁开你的狗眼看看,人家已经摸到门上来了,看看,后门都个堵上了……” “啊……袁总,您没有看错,有正门不堵,为什么要去堵后门的消防通道?” “你真是个蠢货,如果你发现了有人跟到了门前,你还会从正门逃走么……” “啊?什么逃走……袁总……” “别说了,最近你也不能再去炼药了,你赶紧找个地方躲起来,我要是不找你,你小子最好别露面,要是被人家钓出来了,可别怪我见死不救,花鹞子,你带他赶紧走……” 袁总说罢,一个瘦小的汉子从黑暗里走了出来,一把拎起玄通老道的脖领子就往外走,玄通高声喊了几声,见到袁总毫无表示,当即也只好认命了,就在那个被称为花鹞子的男人一转身的工夫,袁总忽然一转头,冲着花鹞子做了一个抹脖子的手势。 花鹞子拎着玄通子出了大厦,当即钻入一辆小汽车中,车灯闪了亮闪,随即便驶出了园区,守在园区门口保安室里的沈三郎和沈佳宜急忙打开栅栏门,电光火石之间花鹞子似乎并没有发现保安室内已经换了人。 这两小汽车离开园区不久,一个身影从大厦里也钻了出来,此人步履匆忙的直向门外走去,来到门前转头冲着消防通道大门的位置冷笑了两声,随即就要往外走,可刚刚来到正门之前时,这个人影忽然愣住了,刹那间似乎明白了什么,当即身形一蹿就跃了出去,与此同时同保安室内冲出一人,直向那人追了过去,沈三郎从屋子里出来之后,眼看着沈佳宜逐渐被那人甩在身后,当即跺足捶胸,懊悔不已。 眼看着到了嘴边的鸭子飞了,父女二人都有些不甘心,就在二人正打算回到酒店歇息的时候,沈三郎忽然心念一动,暗道不好,当即拉起沈佳宜沿路拦车,直奔马公寨洪德运的家中,等到来到洪德运家中一看,二人当即眼前就是一黑,只见洪德运和洪大婶已经倒在了血泊当中,二人已经气绝身亡,对于洪大婶来说,这兴许算是解脱了,可是洪德运的惨死,顿时令沈三郎父女二人义愤填膺,沈佳宜脑子一热,当即就要返回那座园区,这时沈三郎忽然拉住了沈佳宜,道:“慢,先别动,这里没有发现玉霞姑娘的尸体,很显然他们已经将玉霞姑娘抓了起来,看来他们是打算用玉霞来要挟咱们……” 沈三郎话音刚落,忽听门外传出一阵大笑之声,父女二人当即跃出门外,来到院中一看,只见房梁之上站立一人,此人身形瘦小,用黑布遮面,掌中一柄长剑泛出点点荧光,此人笑罢多时忽道:“沈处长,好端端的处长你不当,非要来搅和我们的事情……” “你是何人,为何要杀害洪德运一家……” “那是我们的事情,跟你们十三局毫无关系,沈处长,我们当家的说了,要我将事情跟你说清楚,这件事情的水有点深,怕你们十三局的人接不住,对了,还有这个洪德运,你以为洪德运是普通人么,如果他是普通人,我们老当家的还真的没有必要费这个劲儿,沈处长,只要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老当家的说了,日后定会有一番心意……” 不等此人说罢,沈佳宜当即怒喝道:“呸,留着你的心意给你们老当家的买棺材,今天你在此杀人害命,姑奶奶就不能坐视不理……” 沈佳宜说罢探出单掌指尖微弹,数点寒星直奔此人而去,此人虽然看上去一幅弱不禁风的模样,可一出手却是迅捷非常,手腕一抖的工夫舞出一个剑花,瞬间便将这数点寒星击落,只听此人又道:“峨眉山雨氲寒星指,好功夫,有两下子,不过你这两下子在我面前还不够看,姑娘,我念你小小年纪不知道深浅,不打算跟你一般见识,沈处长,您说呢?” 沈三郎见状一把拉住沈佳宜,道:“这位朋友,敢为你姓字名谁,敢不敢道个万儿?” “哎呦,起横儿是怎么着?其实告诉你也没什么关系,不过沈处长,说句不中听的话,本道爷的名号不是你能打听的,你牙酸口臭再把道爷的名号叫臭了,道爷我没地方洗去……” 此人一张嘴口出不逊,也气恼了沈三郎,沈三郎闻言冷笑了一声,当即松开了抓着沈佳宜的手,这就是在给沈佳宜暗示要动手,沈佳宜早就按耐不住了,当即脚尖一点地纵身而起,一伸手欻拉一声,从腰间也抽出了一把寒光四射的宝剑来。 沈佳宜跃上墙头,当即便与此人斗在了一处,这一交起手来沈佳宜暗道糟糕,没想道此人其貌不扬,一出手这剑法却着实有两下子,二人眨眼间斗了三十来个回合,沈佳宜并没有从对方的招式中找到破绽,此人身形着法如同鬼魅,剑法空灵却暗含无尽的杀机,五十个回合之后沈佳宜心里有些发虚了,有几次差点被对方的宝剑削着,她心里明白,这是地方故意没有下狠手,否则的话眼下她已经非死即伤了。 沈佳宜心里明白,沈三郎也看出来了,趁着对方还没有下狠手的时候当即喝道:“停,住手,别打了,佳宜,你下来,我有话说……” 听到此时沈三郎给自己解围,沈佳宜明知道自己不是人家的对手,撤步闪身之后嘴里依旧不饶人,道:“孙子,这是我爸叫我住手,可不是姑奶奶怕你……”说罢一转身跃下房梁。 沈三郎冲着此人抱拳拱手继续道:“这朋友,不知道洪德运一家老小哪里得罪你了,你非要下次毒手不可……” “沈处长,我说了,这件事情非同寻常,不是你们十三局能接得住的,我再把话说明白一点,我们老当家的没有要和你们十三局为仇作对的意思,只要你不干预此事,听说京城最近房价高的离谱,我们家老当家的愿意赠送您一套别墅,如何?” “哈哈哈哈……所谓钱财身外之物,对于我来说,茅屋一间足以,又何必非要拥有广厦千万间,既然你不希望我们十三局的人插手,那我也要明白明白,这也是职责所在,你说呢?” 此人闻言思考了片刻,这才点了点头,道:“行,不过丑话说在头喽,能告诉你的我说,不能说的,希望沈处长您也不要强人所难……” “好,我问你,玉霞姑娘现在何处?” “你说洪玉霞啊,沈处长,这个请您放心,玉霞姑娘是在我们手里,不过我们不会为难她,如果真要为难她的话,她早就成了病秧子了……” “这个洪德运究竟是什么人,你们为什么要对这一家人下手……” “这个叫我怎么说呢,我只能告诉,洪德运这两口子都不是普通人,他们身后隐藏着某种秘密,他们为了保护自己的女儿,并没有将这个秘密告诉洪玉霞,但是她身上却有某种线索,这就是我们一直没有动洪玉霞的原因,我就只能说这么多了……” 沈三郎闻言点了点头,又道:“洪大婶身上的阴风诀,是出自你的手笔呢,还是你们老当家的手臂,你们的茅山宗禁术是哪儿来的?” “诶呦,了不起,沈处长,我当真有点小看你了,没想到你还知道茅山宗禁术的事情,既然你问到了,那我就告诉你,洪老婆子身上的阴风诀是我打的,对付这种货,还用不到我们老当家的亲自动手,顺便再告诉你一句,那个尸油药膏还在你的手里,希望您能将那盒药膏还给我们……” 沈三郎闻言哈哈一笑,道:“尸油药膏确实在我的手里,不过你空口白牙就让我给……” “当然不是空口白牙,我们老当家的绝对不会让您沈处长白辛苦这一趟,我早就说了,只要你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日后定有心意……” “好,我可以把尸油药膏给你们,不过……” “不过什么?你担心我们说了不算不成?” “不,这位朋友,请回去告诉你们老当家的,想要回尸油药膏不难,我不稀罕你们什么这个心意那个心意的,我只要一个人……” “谁?” “洪玉霞洪姑娘……” “这……” “这位朋友,要是你做不了主的话,回去跟你们老当家的商量一下,尸油药膏在我这里万无一失,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我们就来换,要是觉得不合适的话,那就算了,佳宜,我们走……” “慢……” 说话间此人忽然从房梁之上飘落下来,冲这沈三郎父女二人个儿喽儿一笑,道:“好好好,沈处长,我算服了,您真是会做买卖,既然如此,那我就做主了,用洪玉霞来换尸油药膏……” “当真么?”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请……” 沈三郎说罢,那人忽然张嘴打了声唿哨,随即从门外走进来两个人,其中一人正是那个卖药的玄通子,此人手里抓着的女子,正是洪德运的女儿洪玉霞…… 那人看了一眼玄通子,道:“我说牛鼻子老道,既然沈处长开口了,咱们就卖给十三局一个面子,把人放了……” 玄通子闻言笑嘻嘻的将洪玉霞推了过来,沈佳宜急忙拉过洪玉霞,检查了一番之后发现没有什么异状,这才冲着沈三郎点了点头,沈三郎见状哈哈一笑,道:“痛快,既然这位朋友办事爽快,喏,你们的尸油药膏,拿去……” 那人接过尸油药膏,放在鼻前闻了闻,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沈处长,够个人物,青山不老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告辞了……”话音刚落,那人一把抓起玄通子,眨眼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沈三郎见状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沈佳宜拉着洪玉霞当即就要离开此地,沈三郎急道:“别,我还有话要说,洪姑娘,你们家的木材厂……” 沈三郎这句话还没有问完,刚刚还正常的洪玉霞忽然二目泛出红光,伸出双爪朝着沈三郎就抓了过来。 第94章 封魂术 眼看着洪玉霞忽然之间变了脸面,沈三郎也是一惊,不过这一抓还是没能威胁到沈三郎,沈三郎那也是十三局的老人了,多年来行走江湖也练出来了,当下架起双手手腕一抖的工夫便控制住了洪玉霞,被控尸术控制起来的洪玉霞双爪依旧一探一探的好似僵尸一般,看上去着实可怖,沈佳宜急忙走上前来,伸手翻开洪玉霞的眼皮看了看,这才道:“爸,我们上当了,洪姑娘被人换了魂,我们只得到了洪姑娘的一具皮囊……” 沈三郎听闻此言当即脸色大变,当下急道:“佳宜,事不宜迟,我们不能再耽搁了,我们想把洪姑娘托付给当地的机关,随后立刻赶往茅山宗总院……” 沈三郎父女二人安顿好洪玉霞之后,当即连夜赶往茅山宗总院,经过这几天的折腾,二人都感到有些疲惫,当下又只好回到酒店,短暂的休息了片刻之后,第二天一早才直奔茅山宗总院。 听到这里众人总算是明白了事情的经过,董伯召和叶之懿二人一脸的凝重,这时沈三郎插嘴道:“董局,叶天师,我看现在就应该立刻去赶往苏江县的马公寨去寻找玄通子……” 董伯召叶之懿闻言都没有直接表态,这个时候坐在沈三郎边上的周博文一个劲儿的拉着沈三郎,沈三郎道:“博文呐,都是自己爷们,有话你就说,拉拉扯扯的成何体统?” 周博文嬉皮厌脸的一笑,道:“三叔,听你这么一说,看来这里面的事情还真的跟茅山宗有一定的关系,前不久我们抓到了茅山弃徒的头子玄真子,又追回了数十年前丢失的茅山宗禁术,原本以为这个事情即将结束了,却不料又冒出来一个玄通子和一个什么什么花鹞子,花鹞子、花蝴蝶,嘿嘿,看来他们都是花字辈的,眼下洪姑娘变成了这个样子,按理说我们应该立刻下山,前往苏江县马公寨,不过三叔,您有没有考虑清楚,这一趟该怎么去,谁来去?” 沈三郎闻言一怔,道:“博文,你这话什么意思,怎么去,直接去呗,谁去,自然是我和你董师伯去……” “您和我董师伯,再加上师姐一道,那也没什么,不过您可要琢磨清楚了,眼下玄真子,蒙天放和花蝴蝶已经落到了我们的手里,这三个人未必就不重要,眼下西天十二重楼的人还没有全部摸出来,如果您们这一行没有摸到玄通子的下落,我们再弄丢了玄真子他们,这可如何是好?” “这?博文,那按你的意思呢?” “按我的意思,这还用说么,虽然我不是官人,但是咱爷们都不是外人,董师伯眼下也是局长了,他就能做这个主,眼下十三局和当年我师傅在的时候不同了,三叔您二处里面可有不少的人手,除了我刀姨之外,还有两位师姐坐镇,可是三处呢,自从我师姑担任了三处的处长以后,师姑可就一直是光杆司令,倒不是说文师伯厚此薄彼,实在是能进十三局三处的人少之又少,不过今日不同往日,眼下我推荐一人,足可进入三处……” “哦?博文,你说那人是谁?” 周博文晃着胖脑壳道:“此人非别,正是茅山宗掌教天师叶之懿……” “呃……博文,胡闹……” “我还没说完呢,此人乃是茅山宗掌教天师的独子,茅山宗未来的掌教天师,少天师叶仙童我叶师兄,哈哈哈哈……” 众人闻言当时这个泄气啊,心说话你好好说话不行么,这么大喘气谁受得了,掌教天师叶之懿闻言脸色就是一变,急道:“博文,这件事非同小可,可不能瞎说,董师兄,童儿我看还……” “哈哈哈哈……叶天师,我看您过谦了,仙童的能耐我们都是有目共睹的,能和我秦师弟比拼雷法,单说这一点,仙童这孩子进入三处就已经绰绰有余,不过我们十三局有我们十三局的规矩,不知道叶天师您的意下如何?” 叶之懿闻言当即大喜,道:“董师兄,正好我也正有此意,让那仙童下山去历练历练,能进入十三局,有诸位师兄们看着,那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来呀,去把仙童给我找回来……” 工夫不大叶仙童和沈佳宜还有董亦白回到了大殿,众人见礼之后,叶之懿道:“童儿,眼下正是多事之秋,作为道门弟子,自不能紧闭山门置身事外,刚才董师兄了,有意招你进入十三局的三处,我已经答应了,还不给董师伯和你三伯磕头……” 叶仙童闻言大喜,当即跪倒在地就要磕头,董伯召急忙道:“好了好了,这些俗礼能免则免,不过仙童啊,进入十三局可不比你们茅山宗,十三局是国家机关,便要遵循国家的法度,有些事情兴许你觉得应该这么做,从道义上来讲也没错,但是兴许就和国家的法律法规有所冲突,所以说,国家的法律法规一定要摆在前面,另外,你依旧还是道门中人,也是茅山宗的弟子,茅山宗的山规你也需要严格遵守,如果你小子自恃有能耐,背着我们胡作非为的话,届时别说是我,就是十三局的局长文辉也保不住你,到那个时候我们要出手清理门户,恐怕你的父亲茅山宗掌教天师在此,也无法保你周全……” 不等叶仙童开口,叶之懿当先抢道:“那是自然,童儿,你记住了,你下山之后,十三局里的众位师叔伯都是你的长辈,他们的话就跟我的话一样,董师兄不仅是你的师伯,还是你的岳父老泰山,在他面前你要毕恭毕敬,董师兄,沈师兄,日后这小子要是不听话,你们打也打得,骂也骂得,就是打死了这个小兔崽子,我叶之懿绝对没有二话……” “哈哈哈哈……叶天师,这话言重了,童儿,尽快收拾行李,跟我们下山,叶天师,事情就紧急,我们要立刻起身了……” 叶之懿也知道此事至关重要,当下也不再挽留,叶仙童的东西早就收拾好了,三个犯人也是现成的,那还不利索么,掌教天师叶之懿亲自将众人送下了茅山宗。 众人离开茅山宗后直奔县城,从句容县调集了不少的武警战士后,这才押送这玄真子等人赶往十三局总部,眼看着人犯都被押进了车里,由董伯召亲自督阵,料想这一路之上不会有什么问题,当下周博文晃着胖脑袋道:“我说师伯,三叔,我看咱们不如兵分两路,我和叶师兄赶往苏江县马公寨,去处理洪玉霞的事情,能找到洪玉霞的魂魄更好,要是是在找不到的话,我们就将洪玉霞送回十三局总部,我师傅兴许会有法子……” 董伯召闻言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董亦白,道:“这样也好,亦白,你也跟着去……” 刚刚上车的董亦白闻言又从车上跳了下来,这时沈佳宜也紧跟着跳了出来,道:“呦,董师伯,您可不能厚此薄彼,凭什么师妹就能跟着他们去开小灶,我也去……” “佳宜,不许胡闹……” “诶,爸,这怎么是胡闹呢,马公寨的事情可是我们先遇到的,我掌握了第一手的材料,我不跟着,他们再从头找起,那不是瞎耽误工夫么?” 董伯召闻言哈哈一笑,道:“也好,姑娘大了,也不愿意跟着我们这两个老东西了,不过佳宜,你要是再敢动博文的心思,看我怎么收拾你……” “呦,董师伯,看您说的,我就算是动了,那也是小心思,我还能把他怎么样,再怎么说,我们都还是一家人不是,周师弟当初还救过我的命,我还能把他吃了不成……” 话尽于此,双方就此分道扬镳,董伯召他们一走,这四个孩子顿时长出了一口气,虽然董伯召和沈三郎对待孩子们并不十分严厉,可是在长辈面前,四个孩子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拘束,大人们一走,这一下可松快了,沈佳宜大大咧咧的将胳膊往周博文肩膀上一搭,道:“师妹,这位我该怎么叫,就叫师妹夫,你说咱们怎么走……” 周博文笑嘻嘻的身子一侧歪,让过了沈佳宜的胳膊之后,这才道:“还能怎么走,叶师兄,虽说你是本地人,但是看来你平时几基本上不怎么出门,算了,还是打车,我们直奔苏江县,先把洪玉霞安顿一下再说……” 这一叫车又出了岔头,四人同坐一辆车,显然有些拥挤,叶仙童虽然可以和董亦白沈佳宜挤在后面,但是多多少少的有些别扭,当下还是沈佳宜道:“出来办事就大方点,咱们差那一辆车钱么,我做主了,师妹和师妹夫一辆车,小胖子,你……” 周博文当即抢道:“胖爷我最近没洗澡也没换衣服,身上太味儿,怕熏着师姐,我跟他们一辆,我坐副驾驶就行,沈师姐,我知道您爱干净……诶诶诶,轻点,疼……” 两辆出租车风驰电掣一般赶到了松江县,来到县局之后,工作人员一眼就认出了沈佳宜,局长当即热情的就冲了出来,双手紧紧地捂住了沈佳宜的手,道:“诶呀呀沈领导,总算是把您们给盼来了,你们要是再不来,我们真的要顶不住了,这个人……” 沈佳宜脸色一变,一抖手腕甩开了局长的手,喝道:“住口,这是涉密案件,由得你在这里胡说么……” “是是是,沈领导,怪我多嘴,不过您还是亲自去看看,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您把她捆起来了,欸,沈处长他……” “沈处长有别的事要办,怎么,你们把她的绳子给解开了?” 小局长闻言点了点头,道:“沈领导,我知道这个有规定,不过有些事情您也要体谅一下我们基层的压力,苏江县虽然不大,但是这几年经济建设搞得还算是过得去,人手里有了钱,干什么的都有,我们县局平常的客人也不少,都是一些溜门撬锁偷鸡摸狗玩牌耍钱的货,要说多大罪过谈不到,但是要说不管那也不行,那么一个大姑娘就这么被五花大绑的,传出去也不是个事儿不是……” 沈佳宜边往里走边道:“你们不会给她挪到别的房间去么?非要给她解开绳子,来前儿我怎么警告你们的,你们这是自讨苦吃……” “可不是么,沈领导,我们也有我们的顾虑,你们走了之后不久,这个姑娘什么动静都没有,我们怕人犯就这么死在这里,所以派人进去看了看,这一看不要紧,人家姑娘要饭吃,要水喝,那你说我们能不给么,哪知道饭菜送来了,水也送来了,刚刚解开绳子,那娘们嗷的一下就冲过来了,这也就是我,要是换成新来的新兵蛋子,还真的就搞不定……”说话间小局长忙不迭的撩开袖子,亮开胳膊上的抓痕在沈佳宜面前邀功…… 沈佳宜头也没回,大步流星走到拘留室门前一看,只见洪玉霞披头散发,两只眼睛通红,恶狠狠的看着门外的人,当见到沈佳宜那两道凌厉的目光时,洪玉霞似乎有些畏惧,刚才还上蹿下跳的洪玉霞当即缩到了墙角处,一脸警惕的看着众人。 “把帘子拉上,所有警卫都撤出去,我们暂时要借用一下你的地方,我再强调一遍,这是涉密案件,听到一些不该听到的东西,对你们没有什么好处……” “是是是,这个我懂,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么,赶紧通知所有人立刻撤出去,都到外面给我去办公,给你们一分半,谁要是磨磨叽叽的,我他妈扣他半个月的奖金……” 清场之后,小局长打开拘留室的大门当即一溜烟的跑了出去,沈佳宜当先走了进去,众人来到洪玉霞近前,叶仙童一眼就看了出来,道:“沈师姐,她的魂魄被被人封住了……” 沈佳宜闻言急道:“少天师,你这话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说,她的魂魄还在她的身体里?” 叶仙童闻言点了点头,道:“洪玉霞的三魂七魄尚在,应该是施法之人来不及动手,才将另外一个阴魂强行装了进去,封住了她本身的三魂七魄……” 第95章 偷听 “少天师,你是说,这不是换魂术,而是封魂术?” 有些将信将疑的沈佳宜当即手掐宗师指诀朝着洪玉霞的额头上就点了过去,指诀过处三红七青一共十条虚影浮现了出来,沈佳宜道:“少天师,这……这明显只有一个人的魂魄,要我说,洪玉霞的三魂七魄肯定是被抽走了……” 叶仙童闻言摇了摇头,道:“沈师姐,我不会看错的,这种封魂术乃是茅山宗一种最为粗浅的术法,你刚才用宗师指诀试出来的,乃是被强行压进去的三魂七魄,这是一个厉鬼,也只有厉鬼的魂魄,才能起到封魂的作用,利用厉鬼的三魂七魄给活人封魂,也是一种茅山宗的禁术,这种禁术历来被我们茅山宗所不齿……” 前不久在茅山宗总院门前再次败给了叶仙童,沈佳宜心中这一口气始终出不来,虽然此时她也知道了这位少天师和自己是一家人,但是心里这个疙瘩还是没有解开,当下有些不咸不淡的道:“少天师,看来你们茅山宗的禁术还真的不少,不是说茅山宗的禁术被盗了吗,怎么这里又出现了茅山宗的禁术……” 沈佳宜重提当年的往事,是在刻意的找便宜,动武把抄不是人家的对手,还不能痛快痛快嘴么,当下一出口也是毫不留情,董亦白闻言觉得师姐有些过分,当即道:“师姐,你老提当年的事情干什么,茅山宗禁术被盗,那也不关叶师兄的事……” 沈佳宜闻言不干了:“诶呦,小妮子,没看出来啊,这才几天啊,你就向着这个小白脸子了,怎么,再过几天你们俩成了亲,我看连师姐我你都不认识了……” “师姐你怎么这么说呢,我……”董亦白闻言心里觉得委屈,眼圈一红好悬没哭出来,沈佳宜见状急道:“行了行了,我就是那么一说,师姐我的脾气你还不知道,我那么一说你就那么一听,当妹妹的你还挑姐姐的理么……”说着沈佳宜将董亦白搂了起来。 这时周博文忽道:“沈师姐,茅山宗的禁术很多,门类也很庞杂,当年被盗走的只是一部分,那八门共计一十六手禁术是茅山宗禁术中最为厉害的,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威力不是很强,但是很缺德的术法,就好比是这种封魂术,叶师兄,这种封魂术,不单单是把人的魂魄封住这么简单?” 叶仙童闻言点了点头,道:‘周师兄所言不差,这种封魂术乃是茅山宗最为粗浅的术法,术法虽然简单,但是由于太过于缺德,才被列为禁术,不许门人弟子修习,严格的说,这种封魂术也属于边缘禁术,就好比是五毒掌,当初研发这种术法的初衷都是为了治病救人,为了尽量缓解病人的痛苦,其实术法不分善恶,善恶的都是人心,再好的东西落到坏人手里,终究还是要害人的……’ 叶仙童说罢微微一顿,继续道:“这种封魂术是将厉鬼的魂魄强行封进活人的体内,普通人身体是无法承受两个魂魄的,作为生命体的本能,自己的身躯被别人占了,自然要反抗,可是普通人的魂魄是镇不住厉鬼的,依靠茅山宗特殊的符文,这个厉鬼的魂魄便会慢慢蚕食正常的魂魄,一段时间之后,正常人的魂魄便会被这厉鬼蚕食殆尽,不仅继承了此人的躯壳,还能继承她的记忆……” “不是,这封魂术这么巧缺德呢,我说叶师兄,你快看看,洪玉霞本身的魂魄还剩多少,还有没有清醒过来的可能了……” 叶仙童闻言笑道:“这个倒是无妨,刚刚几天而已,这个厉鬼掀不起来什么风浪的……” 叶仙童说罢忽然伸手虚空画符,刷刷点点之后,数道泛着蓝色微芒的符文直向拘留室四壁飞去,飞到墙边之后仿佛白糖落入沸水中一样迅速融进了墙壁之中,紧接着叶仙童一伸手朝着洪玉霞的面门就抓了过去,一瞬之间掌心中忽然生出一道五指的虚影直接探入了洪玉霞的体内,蓦然间只听一声凄厉的惊呼之声传了出来,但见得叶仙童猛地往外一拽,一个人形的虚影当即从洪玉霞的身体里被拉了出来。 人影被拉出来之后,叶仙童迅速掏出一道符纸“啪”的一下就贴在了人影的额头之上,符纸“噗”的一下着了起来,顷刻间化为一片火焰迅速的钻入了人影的体内,众人只觉眼前一花的工夫,一个披头散发的红衣女鬼的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在场众人都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人,红衣厉鬼自然不在话下,叶仙童掌心之中疾吐而出一股气息直接将红衣厉鬼震了出去,这才冲着众人解释道:“刚才我用的符文是茅山宗的现形符,只要它还是鬼,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就会呈现出什么样子来……” 红衣厉鬼似乎知道这四个人都是不好惹的主儿,有些留恋的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洪玉霞,当下便要逃之夭夭,却不料这个红衣厉鬼刚刚撞到墙上便被弹了回来,红衣厉鬼在这间拘留室里飞舞了半天,始终无法逃走,当下又缩到了墙边,一脸惊恐的看着众人。 这时董亦白扶起洪玉霞,伸出手来抵住洪玉霞的后背开始给她推宫过血,叶仙童冷冷的看着红衣厉鬼,道:“你老实跟我说,说明白了,我送你下去转世投胎,要是不配合,道爷我现在就让你魂飞魄散……” 红衣厉鬼闻言急忙跪在地上使劲的给叶仙童磕头,叶仙童见状点了点头,道:“好,你告诉我,你是谁,干什么的,为什么会变成红衣厉鬼?” 红衣厉鬼闻言楞了片刻,仔细的回忆了一会,这才嘤嘤的哭了起来,边哭边道:“小女子乃是马公寨的人,高中毕业之后就在木材厂里打工,由于我有点文化,长得也水灵,进场不久之后,便从打杂的工人成了老板的贴身秘书……” 周博文闻言忽然晃着胖脑壳走了过来,道:“没想到啊,还是个花案,是不是你们老板看你年轻貌美,动了什么歪心思了……” 红衣厉鬼闻言急道:“不不不,我们老板是好人,是我自己不好……”说话间红衣厉鬼忽然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继续道:“工厂的老板平时对我很好,我本就是这村里的姑娘,也没有想过要去外面,在工厂里干了一年,就跟厂里一个小伙子好上了,那个小伙子虽然品行有些不端,但是人长得好看,我几次想断了来往,可是家里人不干,虽然说人有些不检点,但是那人一出手十分大方,每次回家,都是大包小包的买东西,时不时的还给我的父母不少的零花钱,我知道父母是贪财,但是我妈告诉我,男人都不是好东西,只要舍得给自己花钱,你管他在外面干什么,有道是嫁汉嫁汉,穿衣吃饭,有好吃好喝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得了……” 听到女鬼这么说,沈佳宜和董亦白同时冷哼了一声,周博文闻言继续道:“嗯,倒也是这么个理儿,你同意了?” “我刚开始不愿意,总觉得这样太那个,不过后来那人好像收敛了许多,我也就从了……” “你跟他说结婚了吗?” “没……” “怪不得呢,你的肚子是不是被人家弄大了……” 红衣女鬼闻言似乎有些羞涩,还是点了点头,不过片刻之后立刻解释道:“这个不是我的主意,都是我父母的意思,农村人家的孩子结婚都早,我父母几次催促,我们都不愿意过早的结婚,就在前年的五月节,我带着他回家吃饭,我父母吃完了就借故离开了,我也不知道饮料里被下了药,等到我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 “真是好父母啊,你父母的意思,是让你们先生米煮成了熟饭,再让你们赶紧办事,是这个意思……” 女鬼闻言点了点头,周博文又道:“那你们怎么还没有结婚呢?” 听到这里女鬼忽然变得狰狞起来,伸手冲着洪玉霞一指,道:“她,都是因为她,因为这个臭表子,我满心以为,我们二人不久之后便会顺利结婚,生孩子,这辈子就这样过去了,却不料一个月后,这个臭表子忽然来到工厂来找老板,她这么一来,顿时把我男人吸引住了,从那天开始,我男人就开始逐渐疏远我,再后来我男人忽然辞职不干了,我找了他好久,后来才知道,他……他居然和这个臭表子到城里打工去了……” 周博文闻言淡淡一笑,道:“我说姑娘,要说这事其实也不能全怪人家,有道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人家有人家的选择,你是失了身子,但是这可不是人家骗你的,而是你们一家人上赶着送给人家的,你知不知道,暗中在饭菜中下药,那可是犯法的,别说人家完事后甩了你,就是当时提起裤子不认账,再把你们一家人告了,你们一家子免不了要在笆篱子里面吃上几年小米……” 女鬼闻言点了点头,道:“这位法师,我知道,我知道这件事情不能全怨人家,要怪就只能怪我那一对贪财的父母,我男人移情别恋之后,我的父母将我看作是家里的耻辱,我……我还有什么脸面继续活下去……” “这么说,是你自寻短见的了?” “自寻短见?凭什么?要死也应该是那些贪财忘情的人该死,几个月后,我发现自己怀了孕,虽然这年代未婚先孕没什么了不起的,可是毕竟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反正我这样也不会再有人要了,便准备自己将孩子生下来,独自抚养……” “嗯,这么说也不失为是一条活路,后来呢……” “为了积攒日后养孩子的花销,我也不愿意再看父母的脸色,便直接搬到了工厂里,将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放在工作上来,就在一年前的冬天,已经临近春节,工厂里都放了家,唯独我还在办公室里加班,老板见我挺着个大肚子十分担心,便偷偷给我一笔奖金,要我赶紧回家休息……” “老板?你的老板是不是就是洪德运?” 女鬼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正是洪老板,洪老板给了我两千块钱,要我赶紧回去,说完他就进了办公室,其实他不知道,我根本就不想回家,相比而言,这家工厂比我家里还温馨……” “昂,我明白了,看来你一定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被洪老板灭了口了,是不是?” 女鬼闻言摇了摇头,道:“不是,不是洪老板,洪老板原本想救我的,不过……那天晚上,我一直守在外面,就是等着老板出来的时候,跟老板申请一下住在厂里,却不料天黑透了老板都没有出来,我心里有些着急,于是就摸了上去……” “你听到了什么?” “我听见老板在办公室里和一个人在谈话,我很奇怪,当天厂里根本没有别人,只有老板一个人在办公室里,那个人是怎么进来的……” “你怎么知道一定是有人,而不是你老板在打电话呢?” “我知道,因为明显有两个不同的声音,电话的声音不会那么大,我听到老板屋里有客人,便准备离开,可听到他们谈话的内容时,我又忍不住多听了几句……” “他们说的是什么?” “他们再商量转让工厂的事情,那个人似乎十分想把工厂从老板手里买走,但是老板不卖,那人就一直在加价……” “你怎么那么关心工厂的事情?” “现如今工厂就是我的家了,如果工厂换了老板,我很可能就无家可归了,又怎么能养得起孩子呢……” “后来呢……” “后来那人见到老板怎么也不同意,于是就和老板争吵了起来,吵着吵着,屋里忽然没了动静,我心下好奇,慢慢的走到门前往里一看,只见屋中一个人都没有,我担心老板出了什么事,于是便鼓起勇气推门进去看一看,可我刚推开屋门,就闻到了一股香味,瞬间我就失去了只觉,迷迷糊糊之间,我只听老板急道:‘不要伤她性命……’” 第96章 闹鬼 “这么说,你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确切的说,刚开始我连自己死没死都不知道,直到看见了自己的尸体之后,我才不得不相信自己已经死了……” “你还能认得出来,当初害你的人是什么样子么?” 红衣厉鬼闻言摇了摇头,道:“这位法师,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死的,而且当初躲在办公室外面,我也没有见到和老板谈生意的那个人……” “那你为什么那么憎恨玉霞姑娘,就是因为他抢了你的男人?” 听到这句话,红衣厉鬼再次变得狰狞了起来,喝道:“是,就是因为那个臭表子,要是没有她,我的男人又怎么会将我抛弃,我们原本应该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周博文闻言冷笑一声,道:“不对,你就是一个普通农村姑娘,又不懂得什么阴阳术法,是谁叫你死的时候穿上大红色的衣服的,另外,你既然已经准备独自抚养孩子生活,那就说明当时你心中的怨气没有那么强烈了,你又是怎么变成红衣厉鬼的?” 红衣厉鬼闻言当即猛烈的摇起了头来,似乎这番话刺到了它的痛处,叶仙童见状当即手掐宗师指诀就弹了过去,几声闷哼过后,红衣厉鬼才缓和了许多,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原本俊俏的脸上竟敢流出了两行血泪,只听红衣厉鬼哭道:“就在我见到自己尸体的那一刻,听见一个人对我说,都是他们害了我,后来我脑海中就浮现出了那个臭表子和我男人在一起亲热的场景来,从那时起,我心中的怨气难平,才一步一步的沦为了红衣厉鬼……” “人死了,总会有阴差来拘魂的,为的就是送你下去回归地府再入轮回,怎么,阴差也被你打跑了……” “阴差?”红衣厉鬼闻言茫然的看了一眼众人,又道:“我从来没有见过什么阴差,也不知道阴差是干什么的……” 众人闻言就是一惊,周博文似乎早已经预料到了一般,淡淡一笑,道:“好了,你也是个苦命人,既然这样,我也话付前言,超度你轮回转世,不过在此之前,你还要帮我们做一件事……” 红衣厉鬼闻言点了点头,道:“如果几位法师真能让我轮回转世,小女子答应你们……” “好,你现在带我们去那家木材加工厂……叶师兄,有劳了……” 不等叶仙童动手,沈佳宜瞥了一眼周博文,抢道:“这点小事还用少天师动手么,小胖子,你看不起谁呢……”说罢沈佳宜手腕一抖的工夫,掌中便出现了一张符纸,随即红衣厉鬼化为一道青烟钻入了符纸当中。 四人从拘留室里出来,找到了那个县局的小局长,吩咐他们立刻带人赶往马公寨,去处理洪德运一家的后事,伴随着呼啸的警车,周博文等人带着那道附着着红衣厉鬼的符纸来到了马公寨,一路呼啸的警车引起了村民们的好奇,一路追踪而来,见到洪德运家里的凄惨之相后当即纷纷交头接耳议论起来,小局长吩咐随行而来的警员遣散了村民,正准备请示沈佳宜该如何处置的时候,却发现沈佳宜等四位京城来的上差早已不见了踪影。 德运木材加工厂就坐落在马公寨,马公寨西边紧挨着大山,这座大山也算是句容山的余脉了,别看马公寨村子不大,但是家家户户都有产业,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村中的道路也都是清一色的柏油路,看上去十分气派。 此时的周博文等四人已经到了德运木材加工厂,这个时候,工厂老板洪德运一家被害的消息已经传了出来,工厂大门紧闭,早已经见不到工人的踪影,周博文走上近前拍打大门,好半天那扇已经微微生锈的大铁门才慢慢的张开一条缝,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半大老头子瞅着几人道:“你们是……” 周博文一扑棱胖脑壳,道:“诶,老头子,你是干什么的?怎么大白天的你们厂里连个工人的影子都见不到?老板呢,你们老板欠我们的货款什么时候还?” 听到几人是来要账的,这个小老头当即陪着笑脸,道:“原来是几位老板啊,不过您们这岁数……” 周博文闻言不干了,急道:“怎么,看我们小,不像个当老板的是不是,告诉你,这位就是我们的少东家,你们家场子的木材都是哪来的,知道么,都是我们家的,洪老板呢,你把洪德运给我叫出来,要是再不给我还款,胖爷我今天一把火烧了你们的王八窝,你不让我们好过,你们也别想好过……” 这个小老头见状急忙将食指放在口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这才将大门推开,请四人进来之后,这才又将大门紧紧地关了起来,小老头领着众人直奔一间盖的还算是比较气派的小三层楼,边走边道:“几位老板,不是我怀疑你们,您是不知道,最近我们家里出了点事,好多要账的都来了,也不知道真的假的,让你们见笑了……” 就在进入这间还算是气派一些的小三层楼时,周博文冲着董亦白使了个眼色,董亦白当即明白了过来,忽然停住了脚步,道:“阿童,这一路上我有点晕车,就不上去了,我溜达溜达透透气,一会再上去……” 叶仙童闻言看了一眼小胖子周博文,知道这是胖货的安排,当下便点了点头,道:“也好,佳宜,你留下,照顾一下少奶奶,我们走……” 别看叶仙童多少年没下过茅山宗,这装起相来还真像是那么回事,看门的小老头听到那个女子是少奶奶,当即急道:“这位老板,我们楼上有收拾好了的房间,要是各位不嫌弃,可以上去休息休息……” 叶仙童闻言一摆手,道:“不必了,还是谈正事要紧,上去再说……”趁着小老头领着叶仙童一转身的工夫,周博文冲着沈佳宜一伸手,沈佳宜迅速将那张符纸送到了周博文的手里。 这座小三层楼装修的十分朴素,看来应该是这座加工厂的办公区,一层是会客大厅,正门对着的是大楼的前台,两侧都是隔成一间间的会议室,小老头带着周博文和叶仙童直奔二层,二层是一个大通间,摆着不少的桌椅,看来好像是工厂的餐厅,二层最边上单独隔出来一间屋子,那便是洪老板的办公室了。 二人进了办公室一看,只见这将老板的办公室里摆放着各种工具模型,书架上摆着的也都是一些木工方面的工具书,除了待客的沙发和茶几以外再没有多余的摆设,小老头请二人坐下,泡了两杯茶端上来之后,这才笑嘻嘻的冲着二人客套起来,叶仙童依旧没有表情的冲着周博文一使眼色,周博文嘿嘿一笑,道:“我说忙活了半天,您到底是干什么的,洪老板究竟怎么了,能不能给句实话……” 小老头闻言脸上不自觉地苦笑了一下,道:“实不相瞒,我们洪老板……唉,昨天晚上被人杀了……” “啊……你说什么……洪老板他……他死了……” “是啊,我也是刚刚听说的,前几天洪老板说要去城里办事,叫我暂时先代管几天,把厂里的公章、财务什么的都交到我的手里了,我以为几天之后洪老板就会回来,可是没想到,洪老板一回来,他就……他就……”说着这个小老头居然还抹起了眼泪…… 周博文攥着符纸的手背在背后,趁着小老头抹眼泪的时候五指一较力直接扯碎了那张符纸,屋中的空气顿时变得阴冷了起来,叶仙童冲着正要显形的红衣厉鬼猛地就是一口气吹了过去,红衣厉鬼当即飘了出了办公室。 周博文看着还在抹眼泪的小老头,道:“我说老爷子,行了行了,别装了,这么大的一间厂子,一下子就成了你的了,你应该高兴才是,怎么,在我们面前还装犊子?我们不管你们德运木材厂的老板姓什么,我们是腰里别称牌,谁玩跟谁来,既然洪老板不在了,那这笔账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小老头闻言抹了一把眼泪,道:“小兄弟,话可不能这么说,洪老板生前对我们不薄,我们不能因为这个就强行霸占了洪老板的厂子,我老头子没什么能耐,当年从这厂子刚建立来时就一直跟着洪老板,我要看好这个摊子,将来找到洪玉霞之后,还要将这个厂子交给她……” “嗯,不错,老人家,没看出来你还真是个有心人,厂子你爱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那不管我们的事,反正欠我们的钱一分不少的得还给我们,我们的木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那也是多少伐木工人的血汗钱……”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不过您也看见了,眼下老板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洪姑娘一时半刻也找不到人,能不能看在我们双方这么久的生意关系上,宽限几天,等找到洪姑娘,将厂子交给洪姑娘之后,我们一定会还清欠款的……” “你要找洪姑娘,那太简单不过了,我说老爷子,要是我们能把洪姑娘找来,你当真能立刻给我们还账么?” “那是自然……” 周博文嘿嘿一笑,道:“老爷子,你转身看看,看看你身后站着的是谁?” 小老头闻言下意识的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女子站立在自己身后,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自己,正是洪老板的女儿洪玉霞,小老头见到洪玉霞之后当即“嗷”的一嗓子就喊了出来,紧接着边喊着闹鬼边往门外跑去,刚刚跑到门口,两个人影堵住了大门,正是沈佳宜和董亦白。 周博文笑嘻嘻的看着小老头,道:“老不死的,有些戏演的太过了,就容易露馅,我是该叫你看门的老大爷呢,还是叫你玄通子……” 这个小老头眼看着对方已经识破了自己的身份,反而变得轻松了起来,长出了一口气之后,大大咧咧的往沙发上一坐,道:“既然被你们看出来了,那也没什么可说的了,说,我哪里露出了马脚?” 周博文嘻嘻一笑,道:“表面上看起来好像跟真的似的,实际上漏洞百出,我说我们是来要账的,你问也不问,就承认了这笔账?就算是这厂子不是你的,你也重要看一看借条……”说着周博文拍了拍叶仙童的肩膀,又道:“要是我也像你一样,空口白牙就这么一说,我家少爷欠我一个老婆,那是不是他也得把少奶奶匀给我啊?” “周师兄,你怎么那么讨厌呢……” 董亦白脸色一红,话音刚落的时候,沈佳宜忽然接口道:“小胖子,你想到挺美,不过人家少天师可不欠你什么老婆,人家欠你一个师姐,师姐是现成的,现在就还给你……” 周博文见状急忙一扑棱胖脑壳,道:“打住,这个师姐我可承受不了,我就是打个比方,老不死的,你要不是西贝货,为什么刚才见到洪姑娘之后反应那么大,还喊着有鬼,这是因为你已经知道了洪姑娘不可能再出现了,即便是再出现,那人也不再是洪玉霞了,洪玉霞的魂魄应该被那个红衣厉鬼蚕食干净了才对,是不是?” “诶呀,不愧是老局长的孙子,脑瓜儿真好使,不错,贫道正是茅山宗的弃徒玄通子,落在你们手里也是我命苦,你们随便……” 这时一直没有吭声的叶仙童忽然冷笑道:“茅山宗弃徒,什么时候这个名号可以这么随便叫了,茅山宗弃徒,你配么?” “叶师兄,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 “他根本不是什么茅山宗弟子,我们茅山宗的禁术里面,根本就没有炼制尸油的法子,说,你这种邪法,是从哪里学来的……” “这……我……少天师……” 不等玄通子开口,叶仙童继续道:“你们厂里的工人不可能这么快就被遣散,应该是都遭了你的毒手了,尸体被你练成了尸油膏,剩下的阴魂,你告诉我,它们用来做什么了……” 第97章 无当阵 玄通子闻言脸上的肉顿时抽了几抽,环顾了众人一眼之后,臊眉耷眼的道:“我说,我都说,那尸油药膏是贫道在南疆偶然学到的,尸油药膏虽然听起来挺恶心的,不过这种药膏确实也有一定的药用价值,这种药膏别的病不能治,但是对于中了茅山宗禁术阴风诀的人有奇效,就算不能治好,但是控制病情还是可以的,我是用了茅山宗的四手符箓法,才换来这种尸油药膏的炼制之法……诶,袁总,袁总救我……” 众人闻言当即向门口观瞧,只见门口处只有那个红衣厉鬼站在那里,等反应过来的时候玄通子一翻身便从窗户跳了下去,叶仙童见状就要去追,周博文嘻嘻一笑,道:“叶师兄,不着急,一会他自己就会回来的……” 周博文说罢饶有兴趣的看起了办公室里的书架,随手从书架上拿出一本木工书籍看了起来,看着看着还动手比划起来,似乎颇有些心得,眼看着周博文一副悠然自得样子,沈佳宜和董亦白急着就往外走,这时只见玄通子臊眉耷眼的走了回来,两手一摊,道:“行了行了,我服了,服了,你们也别动手了,我不跑了,跑不了……”玄通子再次回到办公室里的时候,才发现大猊驮着避水兽虎视眈眈的看着玄通子。 沈佳宜见状这才反应过来,当即一把将避水兽抱了起来,避水兽当即使劲的挣扎起来,手刨脚蹬的直往董亦白怀里挣,沈佳宜见状急道:“诶,怎么连你个小东西都嫌弃我,你在动弹一个我瞧瞧,姑奶奶让你这辈子都见不到水……”沈佳宜说罢,避水兽可怜兮兮的看着众人,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 玄通子再次坐在了刚才他坐的位置上,翘起二郎腿摸出一包烟卷来,点上抽了一口,这才冲着众人扬了扬手里的烟卷,叶仙童见状眉头就是一皱,周博文则是笑嘻嘻直接将整包烟卷拿了过来,随手直接抛给了大猊,大猊见到烟卷之后眼睛就是一亮,当即叼起烟卷开始吞云吐雾起来。 玄通子见状也是一愣,片刻之后忽然反应了过来,道:“原来是龙种,了不起,了不起啊,诶,我说,再给我留一根啊……” 眼前着玄通子起身就要去抢烟卷,周博文一把又将玄通子按了下去,道:“玄通子,烟卷儿不着急,有的是,正事办完了,我请你好好过过瘾,说,洪德运这家厂子里面藏了什么好东西,让你们做出这样的惊天手笔来……” 玄通子弹了弹烟灰,慢悠悠的道:“这位沈姑娘是,我们早就见过,当初我们袁总说了,洪德运一家并不是什么普通人,你们想想,苏江县那么好的招商政策,他建厂为什么不选在县城,非要在这马公寨,实际上他不是为了建什么木材厂,而是为了要隐瞒一件东西……” “什么东西……” “小胖子,我知道你们都有两下子,不过这东西太……你们知道了兴许对你们没有任何好处……” “玄通子,你究竟是什么人……” “胖子,你既然已经猜出来了,还非要我自己说出来么,要是觉得这样有劲的话,那行,我就实话实说,在下玄通子,乃是西天十二重楼的十二楼主……” “十二楼主?”众人闻言不免有些惊愕,玄通子看着有些吃惊的众人淡淡一笑,又道:“怎么,不敢相信,你们不是早就开始惦记我们西天十二重楼的事情了么,今天本楼主就给你仔细说一说,你们想知道什么……” 周博文闻言点了点头,道:“楼主,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就不客气了,你说一说,你们西天十二重楼的楼主,都是谁?” “哈哈哈哈,小胖子,你还真不客气,你这个问题,别说我不知道,就算是我知道了,也不会告诉你,就算是你们将贫道打的魂飞魄散,贫道也不能说……” “哦?您这话什么意思?” “这话你都听不出来,我们的人应该已经警告过你,关于西天十二重楼的事情,你们最好不要再管了,有道是顺其自然,你们乐得逍遥自在不好么……” “比起逍遥自在来,我们的好奇之心更重一些,玄通子,你给句实话,是你不知道,还是不敢说……” “这么说,我确实也是不知道,而且知道了也不敢说,如果你们还听不懂的话,那我就再多说一句,西天十二重楼的楼主,关系到天机,有道是天机不可泄露,跟泄露天机引来天罚相比,我觉得还是落在你们手里好一些……” 周博文闻言点了点头,又道:“好,既然你这么说,那我也不为难你了,你再说一说,这个木材厂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那个洪德运,究竟是什么人?” “小胖子,你这么说话我真的觉得有点贫了,非要我说出来你才罢休,洪德运不是普通人,他是上古道门的后裔,也就是我们的死对头,截教弟子……” “什么,截教弟子?你……你放屁,你放嘟噜屁,洪德运他就是一个普通的老头子,什么也不会……” “什么也不会,不代表什么也不知道,如果他真的什么也不知道的话,你觉得我们西天十二重楼的人,会让我亲自出马,来收拾洪德运么?” “洪德运究竟掌握了什么东西……” “他掌握了一把钥匙,切确的说,是一种方法……” “什么方法……” “破解无当阵的方法……” “无当阵?” 玄通子闻言瞥了一眼还站在那里的沈佳宜和董亦白,道:“行了,别站着了,坐下坐下,我又跑不了了,你们何必呢,那个妮子是你们带来的,其实刚才我感觉到了,但是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被你们看出来了,无当阵据说乃是当年截教祖师通天教主坐下三弟子无当圣母所创,无当阵奥妙无穷威力无穷,别说是我们西天十二重楼的人,即便是当年的阐教祖师通天教主下凡,兴许都未必能破解和无当阵……” “这么牛逼的阵法,难道说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截教后裔能会?” “哪有什么可奇怪的,破阵么,只要方法对了,又不需要什么修为,再说了,我说的破阵,不是要毁了这座无当阵,而是破解的意思,只要能顺利进去,再从里面完好无损的出来,那就齐活了……” “真是这么简单的话,洪老板未必不会答应你们,无非是带你们进去溜达一圈而已……” “是啊,我也是这么说的,最开始谈的,就是进去看一看,我们也不拿东西,说实话,鄙人跟你们有一个小小的共同点,就是好奇,这东西一旦到了手,虽然知道天劫无法化解,但是也会冒死看一眼的,所以么,我们其实并没有打算要取那里面的东西……” “既然如此,那你们为什么还要处心积虑的要对洪德运一家动手……” “诶诶诶,胖爷,这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对付的只是洪德运和他的老婆子,可没有对他的女儿下手……” “哦?那洪玉霞身体里面的红衣厉鬼,是我们弄进去的?” “怎么,她没有跟你们说实话么,那是它要自己报仇,我们只是和它达成了某种协议而已……” “什么协议?” “让它继承洪玉霞的记忆,看看她到底知不知道洪家的事……” “那她的死……” “那可没法子了,谁让她听见不该听见的事情了……” “你还是不打算告诉我,无当阵里究竟藏着的是什么?” “其实告诉你们也没有关系,不过你们可要想清楚了,一旦你们知道了,下场绝对好不了……” 叶仙童闻言有些不耐烦了,当即急道:“周师兄,你跟他磨磨叽叽的有什么意思,不就是个无当阵么,我先废了这个老小子,咱们自己破阵……” “哈哈哈哈……”叶仙童说罢,玄通子忽然大笑起来,笑罢多时才道:“叶仙童,听说你号称什么天外飞仙是不是,嗯,小伙子行,有两下子,可是你再有能耐,都是一些初级的能耐,换句话说,都是上古道门中人玩剩下的东西,才留给你们了,叶仙童,别说你自己去破阵,我明告诉你,无当阵的入口,就在这家德运木材厂里,你现在就去,也慢说你能破阵,只要你能找得着入口,不用你动手,道爷我自己抹了脖子,你看怎么样……” 眼看着还有些不服不忿的劲儿的叶仙童,周博文忽然乐了,道:“玄通子,到现在我才听出一点味道来了,敢情你和那些个楼主也不是什么一路人,你们双方那是铁拐李把眼儿挤,你糊弄我是我糊弄你,嘿嘿,道爷,其实您早这么说不就得了,说,什么条件……” “嘿嘿嘿嘿……还是胖爷您激灵,是个干大事的人,条件很简单,据我所知,无当阵里有很多好东西,包括什么金银珠宝啊,还有什么上古年间的法器什么的,这些东西我统统不要,都是你们的,我只要无当阵中墨玉盒里的卷轴……” “玄通老道,开了这么大的价钱,我怎么觉得有点要上当的意思,金银珠宝你都不在乎,还有上古年间的法器,这么说墨玉盒中的卷轴,比这些东西还值钱了,这个我可不能答应,别看胖爷我年纪不大,但是长这么大,从来就没有做过亏本的买卖……” “胖爷,看您这话说的,这一趟原本就是没本儿的买卖,但凡你从里面拿出一个夜壶来也不亏不是……” “上古年间的夜壶,还是给你留着回家酿酒去,这个条件不行,我不答应……” “胖爷,我再解释一句,无当阵中那么多好东西,为什么我都不动,那是因为那些东西本就不是我们的,但是那个墨玉盒中的卷轴,却是我们西天十二重楼的东西,我们从先秦的时候就开始寻找了,一直到现在过了两千多年,才摸出点门道来,胖爷,这么做,您是不是有点不地道……” “地不地道的单说,你说墨玉盒是你们西天十二重楼的东西,有何凭证,我还说那是我们茅山宗的东西呢,你叫他一声它答应么?” “诶,胖爷,这么说您可就有点不讲理了啊,我知道,您是千方百计要将那个卷轴的实情套出来,胖爷,我不说,也是为你们好,这个卷轴我拿到手,也不敢看,立刻就要送到楼里去……” “楼里去?楼在哪儿,能不能告诉我……” “胖爷,这话您问的就有点业余了,西天十二重楼就是个名儿,兴许今天是科贸大厦,明天就是帝王尊了,关键的不是楼在哪儿,而是掌握西天十二重楼的人,我就是一个十二楼的末流的楼主,嘿嘿,不怕您笑话,在下官卑职小,就是跑腿打杂的货……” “玄真子你知道么,据说他也是个楼主,跟你比如何……” “您说玄真师兄啊,人家有能耐,比我强多了,人家乃是十一楼的楼主……” “玄通子,既然你不肯说出那个墨玉盒中的卷轴究竟是怎么回事,那我也不为难你,就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去哪儿……” “去十三局总部,交给我诸位师叔伯发落……” “哈哈哈哈……小胖子,这话说的,真让我可发一笑,原本道爷我还以为你是个人物,没想到你也是个没出息的货,多大的人了还倚靠你的那些个师叔伯,你是不是怕了,怕了就直说,没什么大不了的……” 玄通老道话音刚落,叶仙童受不了了,当即拍案而起,也不顾一旁忙不迭冲着自己直挤眉弄眼的周博文,道:“玄通子,你少啰嗦,本道爷没什么可怕的,不就是个无当阵么,道爷我跟你闯了,不过可有一样,那个墨玉盒中的卷轴可不能归你,应该归我们十三局所有……” “好……一言既出……” “驷马难追……” 听到叶仙童直接答应了下来,周博文当即晃着胖脑壳道:“诶呦我的师兄啊,你脑子一热就答应了呢,我说玄通老道,你他妈真是个缺德玩儿……” 第98章 淘宝 玄通老道闻言笑道:“我的大孙子,话不能这么说么,你们来到马公寨,不就是为了要查出这俩的东西么,不进去一趟,你们怎么回去交差?” “呸,你叫谁大孙子呢,你才是孙子,你们全家都是孙子……”周博文心里骂了一句可是嘴上没说,看着叶仙童道:“叶师兄,你有多少把握能破了无当阵?” 叶仙童闻言傲然道:“周师兄,我们茅山宗虽然以符箓见长,但也并非只修符箓,阵法我多多少少的也学了一些,这个无当阵兴许当年刚刚布成的时候威力非比寻常,但是现如今距离当年已经过去了小三千年了,作为阵胆的东西亦或是法器什么的,早就腐朽风化了,因此这座无当阵肯定威力大减了,否则的话,为什么当年无当圣母还要留下看守阵法的人呢?周师兄,你放心,有我在,肯定确保你们周全……” 周博文闻言点了点头,又看了看沈佳宜和董亦白,道:“二位师姐,你们的意思呢?” 沈佳宜闻言冷哼了一声,道:“少天师,有些话还是不要说得太大才好,什么叫有你在就能保我们的周全,你能把我师妹保护好就不错了,本姑奶奶可不用你来保护,那个小胖子么,就归我了……” 沈佳宜说罢周博文脸上的肉不自觉的跳了跳,这时董亦白道:“师姐,看您说的,叶师兄,我师姐的意思是,我们峨嵋弟子不懂什么阵法,一会儿进阵了,可能帮不上你什么忙,至于破阵什么的,我们只能全听你的了……” 叶仙童闻言点了点头,心说话到底是自己媳妇,都是峨眉山瑞大剑的弟子,一个说话跟火药桶子似的,一个说话温婉可人,幸亏自己的老子也看上了董亦白,要是他们几个老家伙做主,让我娶了那个沈佳宜,那我可受不了…… 周博文见到三人都表了态,这才点了点头,道:“玄通老道,看见没,他们三个人都同意了,那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他们又都是体制内的人,跟你深入龙潭虎穴调查这无当阵也算是分内之事,我可不是体制内的人,我没有拿体制的一分钱工资,这样,你们四个进去,胖爷我在外面打接应……” 玄通老道闻言就是一怔,道:“怎么,小胖子,无当阵里那么多好东西,你真的不动心么?道爷可把丑话说道头喽,要是你不下去的话,这下面的东西可没有你的份儿……” “没事,里面的东西你们大可以都拿走,胖爷我说了,我不是体制内的人,这事儿我管不着,你们随便……” “诶呀,小胖子,我还真的小瞧你了,行,我这个做爷爷的不怕你个胖货能整出什么幺蛾子来,既然你不想下去,嘿嘿,那就算了,听说下面还存着当年十二大金仙惧留孙惧老道的捆仙锁呢,你不要拉倒……” “小胖子,我们姐妹都进去了,你小子留在上面干什么,难不成还想看我们的哈哈笑,告诉你,这无当阵非同小可,叶师兄一个人虽然有把握,但是也得预备充足的帮手,你的能耐虽然不怎么滴,但是多多少少也有点花活,你不去可不行……” “诶,师姐,我……” “你什么你……我什么我……告诉你,咱们可都是一家人,就算是失败了,那什么不求同年同日生,也得同日同时那什么,万一到了那个地步,怎么,你就忍心看着师姐我一个人孤零零的走,人家小两口凑一对那是有说有笑的……” 周博文闻言苦笑道:“沈师姐,您觉得,就算是真的到了那什么的地步,咱俩凑一起能有说有笑么?” “呦,那我可不管,你我不知道,反正姑奶奶我心里高兴就行……” 沈佳宜这么一闹腾,周博文也只好跟着众人一起进入无当阵,去看一看那个墨玉盒中放的卷轴究竟是什么东西,眼看着四人达成了协议,玄通老道忽然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来,将办公室老板椅后面的书柜搬开,在墙上摸索了几下,只听“咔”一声脆响,一道暗门居然打了开来,众人跟着玄通老道进入暗门,一路沿阶而下,这才发现原来这座小三层的办公楼下,居然还有一个秘密的地下室。 整座地下室空荡荡的没有任何摆设,除了起到支撑作用的钢筋水凝土的柱子以外再无任何的建筑,玄通老道将众人领到了地下室的正中心,吩咐众人围着自己站好,这才拧开了瓷瓶的塞子,将瓷瓶中盛放的液体倒了出来。 瓷瓶中的液体呈现出暗红色,应该是某种血液,这一瓶血液滴在地上之后迅速的渗透了进去,工夫不大,只觉脚下迸发出一片光芒,随着光芒逐渐变强,刺的众人已经睁不开眼睛了,这时众人只觉脚下一空,登时垂直的就落了下去。 原本以为这一下不摔个七荤八素的那也差不多少,却不料片刻之后不知道从哪儿凭空生出一股力道将众人全都托了起来,此时众人好似背着降落伞一样慢慢悠悠的落到了地底,等到众人稳住身形之后,睁眼再看的时候,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正如玄通子所言,这地下室的无当阵中,堆积了不少的金光闪闪的宝物,周博文那可是吃过见过的主儿,这些宝物一上眼周博文眼睛就直了,什么是金银珠宝哪个叫翡翠奇珍,四人登时脸上就发生了变化。叶仙童看了一眼沈佳宜和董亦白,当即伸手向一对翠绿的镯子摸去,周博文见状大吃一惊,当即一把将叶仙童拉了回来,道:“叶师兄,你怎么了,这里是无当阵,你忘了么……” 经周博文一提醒,叶仙童也反应了过来,对于这种上古阵法,自己并没有破解的法子,只能依靠自身的修为强行破掉这个阵法,叶仙童当时就是这么想的,此时若不是周博文及时的将自己拉了回来,恐怕此时已经触发了阵法。 这时沈佳宜忽然道:“少天师,你是想凭借自己的实力破阵是不是,我们峨嵋弟子在阵法上虽然是外行,但是多多少少的也了解一二,要破去这个无当阵,在没有目标的情况下,就得需要一个触发阵法的人,这里面我看了一下,就那个小胖子最没能耐,我看不如就他去,把阵法给启动了就得了,叶师兄,你可得看好了,到时候手艺不灵害了那个小胖子的性命,那你家老天师可饶不了你……” “这……” “沈佳宜你就缺德,胖爷我什么时候得罪你了,你非要处处调理我,凭什么我去,我看看你去最合适……” 要是换成旁人,沈佳宜这个脾气早就窜儿了,也就是面对周博文,沈佳宜依旧笑嘻嘻的道:“呦,周师弟,看你这话说的,现场就咱们四个人,少天师要破阵,自然不能让人家去闯阵,剩下的就是我们两个女孩子,怎么,好意思让我们去闯阵,行啊,我去,我沈佳宜就是一介女流,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可这个事情要是传出去,小胖子,在无当阵里你贪生怕死,将师姐推出去送死自己躲在后面,嘿嘿,这话可好说不好听啊……” 周博文闻言气的脸色通红,道:“行,行啊,沈佳宜,我服了,胖爷我长这么大,尽是我调理别人了,没想到今天被你调理了,我去……”说罢周博文也豁出去了,当即大步流星的朝着那堆宝物就冲了过去。 眼看着周博文不顾生死的就冲了过去,董亦白暗自埋怨师姐,想跟着周博文一道进去探阵,却不料叶仙童一把将董亦白拉了回来,就在叶仙童也准备跟着周博文进阵的时候,却见周博文好端端的坐在这些珠宝前笑嘻嘻的看了起来,小胖子直看得两眼发直,蹲在那里挑了又挑捡了又捡,这才选定了一对翠绿无比的翡翠玉镯揣了起来。 这一幕只看得三人有些瞠目结舌,周博文在里面挑挑拣拣的大半天屁事都没有,眼看着身上东西撞了个满满当当,沈佳宜有些站不住了,当即道:“少天师,我看咱们是不是被骗了,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无当阵,或者真如你所预料的那样,时间一长这个阵法的阵胆已经毁掉了……” 沈佳宜这么一说,叶仙童的心也动了,正想也进去看个究竟的时候,忽听董亦白急道:“等一下,先别着急,等周师兄能顺利出来再说……” 董亦白这一句话提醒了叶仙童,叶仙童当即喊道:“周师兄,行了行了,别太贪心了,挑上两件就得了,赶紧出来,这里不是久留之地……” 叶仙童说了好几声,也不见周博文有反应,三人脸色同时一变,眼看着就要同时冲进去的时候,忽见周博文的胖脑壳从珠宝堆了抬了起来,道:“叶师兄,董师姐,你们两个大喜的日子,胖爷我没有工资,也没有什么红包给你们,这一对玉如意,就当是胖爷我送你们的贺礼了……” 周博文说罢,一甩手直接将这一对玉如意向叶仙童抛了过来,叶仙童下意识的身手就是一抓,眼看着这一对玉如意即将飞到手中之时,只听“咔”一阵脆响,两颗色如凝脂一般的玉如意竟然直接化为一片齑粉飘了下来,眨眼将地上便铺上了一层厚厚的玉石粉末。 见到这一幕三人心里就是一惊,叶仙童下意识的便将手缩了回去,这时董亦白急道:“周师兄,这……这就是无当阵的威力么,你……你怎么样……当初在封门村,你跟谁把我师姐救回来的?” 周博文闻言就是一怔,紧接着又笑了起来,道:“放心董师姐,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你还提他干嘛,可不就是胖爷我自己么,我就是我,你们放心,挺好的玉如意,就这么毁了,可惜了了……” 听到周博文没事,董亦白才长出了一口气,这时周博文撅着屁股又在珠宝堆里紧着扒拉,不多时从里面找出了一个大家伙来,伸手颠了颠,好家伙还真不轻,周博文拿起来一看,只见这是一尊青铜小鼎,要真是三千年前的东西,可值不少的钱,当下周博文小胳膊抡圆了,大喝道:“叶师兄,接着……” 说是青铜小鼎,抡起来一两灌一斤,这力道绝对小不了,叶仙童急忙拉着董亦白向后退去,却不料这尊青铜鼎没有飞到叶仙童近前,还是“嘎嘣”一声化为了一片金粉飘落在地,见到这一幕三人的心顿时凉透了,这时叶仙童急道:“周师兄,别找了,这阵法看来能进不能到出,我们上当了……” 周博文闻言一怔,道:“叶师兄,如果这无当阵正是能进不能出,那墨玉盒中的卷轴怎么能取出去呢?放心,你们等等我,这么好的机会我多捞一点,日后可要后悔的……” 周博文埋头在珠宝堆了又划拉了半天,不多时身上装得满满当当,这才心满意足的爬了出来,伸了伸懒腰挺了挺腰板,背着手大摇大摆的走了出了,直到周博文走回到众人的身前,三人这才惊愕的长大了嘴巴,周博文笑嘻嘻的从身上掏出一些明珠宝石给了董亦白,沈佳宜撇着嘴道:“胖子,没有师妹我的么,我刚才看见了,你还藏了一对翡翠玉镯,我就稀罕那个……” “那不行,那是我给小师妹准备的,我这还有个七宝扳指,给你这个……” “不行,我就要那一对玉镯……” “不要啊,不要拉倒,里面还多着呢,自己捡去……” 眼看着周博文一心想把那一对翡翠玉镯留给文雨兮,沈佳宜急了,当即喝道:“小胖子,你能拿回来,我也能……”说罢沈佳宜脚尖一点地,直向那堆珠宝掠了过去。 沈佳宜来到珠宝堆近前仔细站了片刻,发现并没有身异动之后,这才哈哈的笑了起来,笑罢多时这才道:“看来我们都被玄通老道给骗了,这里根本没有什么无当阵……” 第99章 障眼法 沈佳宜说罢当即仔细在珠宝堆里寻找起来,眼下这一大堆珠宝中任何一件拿出来都是价值连城的东西,可沈佳宜心里还是惦记着那个墨玉盒,沈佳宜脾气不好归不好,但是有个优点就是必须要先办正事,正事办不完这个小妮子是不会考虑别的东西的,就好比说现在,如果此时墨玉盒已经到手,兴许沈佳宜比周博文淘的还要欢实,可眼下墨玉盒还没有找到,沈佳宜还是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墨玉盒上。 眼看着沈佳宜就要去翻动那些珠宝,周博文疾声惊呼道:“沈师姐,别动,那玩意不能动……” 沈佳宜闻言就是一怔,转过头来看了周博文一眼,道:“呦,小胖子,怎么,你能动我就不能动么,我可没有你那么小气,多拿回去几件,我让小师妹可着劲儿的挑……” 就在沈佳宜刚刚触碰那些珠宝的瞬间,冷不丁一股异样的气息从四面八方袭来,这一刻沈佳宜也感觉到了,当即一个鹞子翻身凌空跃起,这道气息眨眼将化为无数道强劲的罡风直向沈佳宜而来,沈佳宜脸色大变,一把抽出腰中的长剑舞动起来,眼看着沈佳宜已经触动了无当阵,叶仙童急道:“董师妹,你留下保护周师兄,我去救沈师姐……” 叶仙童说罢飞身形也掠进了阵中,这时围困沈佳宜的数道罡风一化为二二化为四,瞬间无数道罡风杀气便将二人团团围住,叶仙童见到情况近紧急,当下也只好将五行令旗抛了出来,却不料这五行令旗在这无当阵中竟然毫无用作,就好似五枚普通的彩旗一样直接落到了地上。 叶仙童大惊失色,这个时候也来不及多想,当下只好和沈佳宜一道,也抻出了自己的宝剑和沈佳宜背靠背贴在一起抵挡这无数道罡风,董亦白见状心一狠,一跺脚就要冲进去和三人并肩作战,这时周博文一把将董亦白拉了回来,道:“董师姐,你可别进去,进去咱们就全完了,来之前我就说我不下来,沈佳宜那个半吊子二百五非拉着我一起下来,你看看,怎么样,我就知道是这个结果,这无当阵是当年无当圣母布下的,用来保护墨玉盒的,要是这无当阵那么普通,墨玉盒早就没了,还能一直护了这东西三千年,没看见刚才么,玉如意和青铜鼎都被绞碎了,董师姐,你要冷静……” “周师兄,那……那我们也不能就这么干等着啊……” “董师姐,你知道刚才我不下来,是为了什么不?我早就知道这个无当阵不是个好对付的主儿,玄通子他他妈的损透了,故意把我们引进来,他好捡现成的,看见没,从咱们一下来的时候,这个老小子就没了,这要是我还在上面,早就请我师傅他老人家过来一趟,看看这个无当阵是怎么个意思,您说现如今,咱们就得狠狠心,快走,回去请我师傅来破阵……” “这……这行么,咱们走,叶师兄和和师姐……” “诶呀,我说师姐啊,就算咱们不走,进去一个就是搭一个,那还不如走一个是一个呢……” 就在周博文拉着董亦白要原路返回求援的时候,地道口处又传出一阵大笑之声,只见三个人影出现在二人面前,左侧一人正是刚刚消失不久的玄通子,右侧一人却是一个瘦小精干的汉子,瞪着一双色眯眯的眼睛上下不停地打量董亦白,居中而立一位中年男人,正虎视眈眈的看着二人。 周博文见状嘿嘿一笑,道:“这位应该就是传说的袁总了,是,听说袁总最近手头有点紧,缺钱花了是不是,巧了,这里倒是有一批富贵,不知道袁总有没有能耐取了……” 中年男人闻言冷笑了一声,道:“你就是周杰的孙子,好个胖货,天底下就没有比你还坏的人了,花鹞子,我知道你的小心思,那姑娘是你的了……” 身边那个瘦小精干的汉子闻言当即大喜,也不搭话,飞身形探出双爪直奔董亦白,董亦白一把将周博文推开,手腕一抖的工夫掌中一柄长剑直向花鹞子而来,花鹞子似乎早就了解了董亦白的剑路,单凭双掌身形舞动如飞,竟然和董亦白斗了个旗鼓相当。 这时中年男人和玄通子慢慢的走到周博文的近前,那个被称为袁总的男人笑道:“小胖子,枉你聪明一世,一样中了我的烟儿炮鬼吹灯,阵中的那小子就是叶仙童,听说这小子有两下子,而且刚刚和这个姑娘定了亲……” 不等袁总说罢,周博文一扑棱胖脑壳,道:“我不爱听这个,还是说说这无当阵……” 袁总闻言又是一声冷笑,道:“无当阵?其实无当阵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有道是难者不会会者不难,我想弄到无当阵的破解之法就可以弄到,实话告诉你,这个无当阵早已经被改动了,我们在里面添加了一点佐料……” “嘿嘿,我说袁总,没看出来啊,别看你长得人模狗样的,做起事来却是够卑鄙的啊……” “这有什么卑鄙不卑鄙的,卑鄙多钱一斤,良心又是多少钱一斤,就是再贵,我想这无当阵里的东西也买得起,玄通子,行了,可以让他们先歇一歇……” 玄通子闻言了点头,一伸手虚空画符,朝着无当阵就轰了过去,一阵剧烈的震荡之后,无当阵中的杀气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叶仙童和沈佳宜见状当即就往外冲,这时候玄通子急道:“慢,站住,不想死的话就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忘了刚才那一对玉如意和青铜鼎的下场了,挺好的东西,小胖子,那一堆里面就数那两样最值钱,你真能糟蹋东西……” 这个时候花鹞子也停住了手,退到了袁总的身边,周博文看着袁总道:“我说袁老三,别以为披了身西服我就不认识你了,你这么活着有意思么,别人都以为你是袁总,可我知道你是谁,说,究竟想干什么……” 袁总淡淡一笑,道:“怎么,你认识我……” “认识倒是谈不上,不过能有这样大手笔的,肯定不是简单的人物,我很好奇,你这一身能耐这么高,为什么要去偷盗茅山宗的禁术,又为什么故意败给了老天师叶鹏举……” “哈哈哈哈……好小子,我当初就说,玄真子不应该将周杰这孩子送出去,今天果然应验了我的判断,既然你都已经猜出了我的身份,怎么还看不出这里面的道理么?” “其实这里面也没什么了不得的东西,老天师叶鹏心怀慈悲,虽然将清理门户以正山规,但是还是心肠一软没有收了你的魂魄,否则的话,你是不可能逃过茅山宗的耳目的,你的那位师兄宗明老道,嘿嘿,早就把你抓住大卸八块了……” “哈哈哈哈……小胖子,有两下子,看在你爷爷的份儿上,我不为难你,只要你们几个给我办件事情,我就放了你们……” “哦?只是为了一件事情?” “不错,就是一件事,很简单的一件事情……” “那你说说看,只要和墨玉盒没关系,什么事都可以谈……” “巧了,在下想跟你说的,正是那个墨玉盒的事情……” “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我早就说过了,那个墨玉盒是属于国家的……” “是,墨玉盒可以属于国家,不过里面的卷轴……” “你真有意思,盒子都归了国家了,你还惦记里面的卷轴,这件事情没得谈……” “小胖子,你先别着急,听我说说条件……” “哦?你还有条件……” “那是,没有条件谁能给我卖命呢,你以为我开公司不用支付工资的么?” 袁老三说罢淡淡一笑,伸手指了一下身边的那位花鹞子,继续道:“这位算得上是我的一个师侄,他还有个哥哥叫做花蝴蝶,这个花蝴蝶你们应该见过,他们兄弟二人都有一个共同的嗜好,我不说你应该也明白,别以为花蝴蝶栽在你们手里,花鹞子就什么也不是,至少在我眼来,花鹞子收拾这个姑娘还没什么问题,至于那座无当阵么,玄通子早就在里面布置了阴阳六合散,等到时间一到,正是干柴烈火的年纪,嘿嘿,一边看着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那个,一边和自己的师姐那个,这种滋味正是人生中少有的奇景……” “你,卑鄙……我杀了你……”董亦白闻言怒不可遏,挥舞掌中宝剑冲着袁总就刺,袁老三依旧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伸出二指轻轻一捏便捏住了董亦白的剑尖,任由董亦白如何使劲都无法将宝剑抽出,这时花鹞子忽然蹿了出来,伸手便向董亦白的脸上摸去。 周博文见状当即扬起巴掌就打出了一记掌心雷,花鹞子没有料到这个小胖子还要这一手,这一道雷光正劈到花鹞子的手臂之上,当即“嗷”的一嗓子就喊了出来,正想冲过来和周博文拼命的时候,袁老三忽然怒喝道:“花鹞子,这里还轮不到你做主,还不给我退下……” 花鹞子恶狠狠的瞪了周博文一眼,这才臊眉耷眼的退了下去,元老三笑嘻嘻的继续道:“小胖子,你也看到了,我的人已经蠢蠢欲动了,你要是还不答应的话,他们的忍耐力可是有限的……” “既然你们可以自由进入无当阵,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要我们把墨玉盒取出来,难道你们不能自己取出来么?这里面还有别的什么套头儿……” “小胖子,有没有别的套头儿,你还有的选择么,我给你十秒钟的工夫……” “慢,我再说一句,就一句,嘿嘿嘿嘿……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好像到目前为止,你们都不敢接近这个无当阵,这就是说,这个无当阵根本就没有触发,这个阵法应该是你个老不死的自己布下的,只要我们触动了无当阵,到那个时候,你自己布下的阵法自然就被无当阵毁了,而我们呢,就要永远留在无当阵里,谁也走不了了,对……” 周博文说罢,就见袁总忽然脸色一变,冲着左右一使眼色,玄通子和花鹞子居然同时向周博文和董亦白而来,周博文早就预料到了,当即一把拉起董亦白直接跃到了阵中,道:“我就说么,刚才为什么我进来什么事儿都没有,我师姐一进来就出了问题,原来是你们嫌肉瘦,非得将我们全都抓起来才行……诶诶诶,站那儿别动,你要是敢动,我现在就把无当阵触发了,你信不信……” 花鹞子见到嘴边的肉飞了,当即冲着玄通老道喝道:“玄通,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的开启阵法,把他逼出来,逼出来在一个个的收拾……” 玄通老道闻言瞥了一眼花鹞子,道:“逼出来,他们进去了,还能出的来么,你以为贫道的阵法是什么,那是绝户阵,进去了就别想出来,小胖子,其实我觉得你们在里面也挺好,正好两男两女,你们可以慢慢的考虑,我会按时给你们送饭的,等明年这个时候你们想通了,弄不好娃儿都生出来了……” 叶仙童闻言冷笑了一声,道:“玄通子,休要口出不逊之言,不就是无当阵么,大不了我们就死在里面,也不会让你们得逞的……周师兄,我们现在就去开启阵法……” 叶仙童说罢,便要去找那个墨玉盒,这时只听一个声音轻叹了一声,道:“一个小小的障眼法,就能把你们唬成这个样子,你们好意思说自己是道门弟子么……” “谁?谁?谁在装神弄鬼……嗖啪,哎呦……谁他妈打我……”花鹞子正大骂的时候,冷不等挨了一个嘴巴,直接被抡倒在地,鼻洼嘴角血迹横流,袁总将四处观瞧,这时一个白衣男人的身影慢慢的出现在洞口,他的身后还跟着大猊和避水兽。 见到这个白衣男人出现,四人当即大喜,袁总冷冷的看着白衣男人,道:“想不到你也打算要来蹚这趟浑水……” 白衣男人看了一眼袁总,一伸手,道:“拿来……” 第101章 重楼名谱 众人跟着这辆小汽车径直回到了苏江县,来到袁氏集团总部之后,袁总亲自带着白衣男人等一行人来到了办公室,宗元子的办公室位于整座大厦的最顶层,宗元子并没有招呼工作人员给众人献茶,而是直接搬开办公桌后面的书柜,领着众人从暗门走了进去,进去一看的时候才发现,原来暗门之后竟然是一部电梯,电梯直通地下室。 一路之上宗元子莫不作声,花鹞子也是一脸的沮丧,等到地下室之后,就在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刹,众人都惊呆了,只见整座地下室居然是一个大宝库,金银这种东西在这间宝库里面,简直就跟擦屁股纸一般无二。 白衣男人见状也少有的变了颜色,从物品架上拿起一个宣德炉来看了片刻,这才点了点头,道:“宗元子,这么多年来,好东西你真是没少概搂啊……” 宗元子闻言讪讪一笑,随手一摆,道:“鹞子,去,准备茶点,秦上师,这边请……” 众人跟随宗元子落座,宗元子指着整座宝库,道:“秦真人,当着明人不说暗话,以您的本事,应该看出来我宗明子已经不是人了,若不是当年我偷学了茅山宗的禁术,现如今早就没有宗元子这个人了……” “怪不得你的师兄宗明老道一直觉得这里面有古怪,你的得意门生玄真子哪来的那么大道行,区区一个茅山宗禁术阴风诀,还不至于掀起那么大的风浪,说,地府冥宫的闫老西儿许了你什么好处……” 宗元子闻言哈哈一笑,伸手接过花鹞子递来的茶具,宗元子亲自动手,冲壶洗茶然后再泡茶,整套流程娴熟无比,白衣男人见状又冷哼了一声,道:“宗元子,我们是来喝茶的么?还是你想拖延时间?” 宗元子闻言放下茶壶,将一小杯茶水递到了白衣男人的近前,白衣男人并没有接,宗元子这才讪讪的将茶杯放到了白衣男人的身前,道:“当年偷盗茅山宗禁术是我的主意,不过这并不是蓄谋已久的事情,当时老天师叶鹏举出山,一举重夺茅山宗掌教大印,我原本打算趁着这个机会,要进入玄宗洞内,去探一探玄宗洞的第四洞天……” “第四洞天?我知道,你们茅山宗的玄宗洞里,共有三重洞天,这第四洞天里面,有什么说道?” “关于这玄宗洞的第四洞天,历来只有传说,据传,茅山宗的第四洞天,只有茅山宗的开山祖师爷进去过一次,随后外面便布下了上古的奇阵,只要茅山宗弟子可以进入第四洞天的,便可以……可以……” 白男人似乎有点不大耐烦,懒洋洋的道:“别告诉我进去了就可以成为神仙,这个世界上各种各样的神仙我见得多了,也没觉得他们有什么了不起的……” “哈哈哈哈,秦上师您说笑了,虽然进入这第四洞天,不能成为神仙,但是据传,只要拿到里面的一件东西,便有资格成为神仙……” “哦?这么说,茅山宗玄宗洞内的第四洞天,里面放着的乃是一个东西,我说宗元子,你都多大岁数了,还梦想着当神仙?” “秦真人,你没到我这个岁数,自然不知道我们对于长生不老的渴望,要说我是猪油蒙了心,一心一意的想要长生不老当什么神仙,其实也不是,当初让贫道有了这个想法的,是来自于地府冥宫……” 白衣男人闻言点了点头,又道:“当年来接你下去报到的,应该不是普通的阴差,是几殿的判官?说出来让我也认识认识……” “几殿的判官?哈哈哈哈,秦真人,您太小看地府冥宫了,那一次来接我的人,就连我自己的都吓了一跳,此人非别,乃是一殿阎罗秦广王,崔钰崔大阎罗……” “哦?你们第四洞天里面究竟放的是什么,我还真有点好奇了,就连地府冥宫都下了这么大的本儿……” “就是因为要弄清楚我们玄宗洞里面的东西,崔大阎罗才亲自来到茅山宗下院,找到了我,原本这借尸还魂的法子,茅山宗的典籍中虽然也有记录,但是具体修习的法门早就失传了,我之所以会,那是因为崔大阎罗从下面给我找出来的,还许诺我,只要我配合,地府冥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绝对不追究我借尸还魂的事情……” “看来你并没有进入玄宗洞内的第四洞天了?” 宗元子闻言摇了摇头,道:“非也,非也啊,贫道确实已经进入了茅山宗玄宗洞内的第四洞天,而且还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 “东西在何处?” “已经被你们十三局得到了……” “你是说,玄宗洞内放着的,就是那一幅三清宴寿图?” “不错,正是如此,贫道仔细看过那幅三清宴寿图,发现这幅画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当下也只好匆忙的离开了第四洞天,返回来的时候觉得空着手似乎有些不好看,为了掩盖我进入了第四洞天的事实,我才临时改变了主意,盗走了茅山宗八门共计一十六手禁术……” “可是我听说到的可不是这个版本,据说当年你宗元老道并没有进入玄宗洞,而是派了八名弟子进去……” “秦上师,这种事情,您觉得我不亲自走一趟,会放心么,一个皮囊而已,让谁变成我的模样不都是很轻松的事情?” “那你为什么后来又将那幅三清宴寿图送了回来……” “因为地府冥宫的人都是饭桶……”说到这里的时候,宗元子似乎有些歇斯底里:“那幅三清宴寿图确实是我从第四洞天里拿出来的,交给崔大判官后,仅仅隔了一天这小子就给我送了回来,说我用假东西糊弄他……” “所以你思量再三,还是觉得将这东西送出来的好,只要这东西落在我们的手里,兴许我们十三局的人能看出什么端倪来,是也不是?” “不错,其实这也不是我的主意,这是我们楼主大人的主意……” “你什么时候加入了西天十二重楼?” “就在从玄宗洞出来之后不久,崔大阎罗说我拿的东西是假的,要收回地府冥宫给我的全部特权,我心中愤恨不平,当下亲自赶赴地府冥宫,和闫老西儿当堂对质……” “当时我就想,老子千辛万苦弄出来的东西,你们居然说是假的,要是道理讲不通,那干脆就拼个鱼死网破的,大不了就是一死,反正我也到时候了,多活一天就赚一天……” “你打得过闫老西儿?” 宗元子闻言顿时一怔,片刻之后才讪讪的道:“原本以为阎老西就是个文弱书生,没想到那个老不死的手里也有两下子,不过这个不是关键,士可杀不可辱么……” “等一下……师傅,宗元子,我插一嘴……”坐在一边听了半天的周博文忽道:“宗元子,当初你从玄宗洞第四洞天里拿出那副三清宴寿图时,看了么?” “看了啊,那能不看么,那副三清宴寿图原本就是挂在那里的……” “那副图中,三清道祖捧着寿桃美酒和仙果,对着的是谁,换句话说,他们是在给谁拜寿?” “给谁拜寿?这个……”宗元子皱眉沉思了良久,这才道:“不记得了,真的不记得了……” “宗元子,你没说假话?” “小胖子,既然我都把你们请到这里来了,还有必要瞒着么……” “那你再说说,你是不记得上面有什么了,还是不记得上面的具体情形了?” “诶,小胖子,经你这么一说,我好像模模糊糊的记着,上面确实有一个人,不过这个人的记忆是在太模糊了,后来我再拿回来那副画的时候,画上已经是空白的了……” “那你怎么分辨,那副画没有被掉了包?” “交画的时候,我留了个心眼,在上面留下了我的印记,我拿回来那幅画的时候也有所怀疑,不过发现印记没错,所以才认定画没有问题……” “这个跟他没有关系,其实玄宗洞的第四洞天根本没有什么阵法,阵法就在那副画上,即便是你看到了,你的记忆也会立刻被抹去,你继续说,后来这么着了,闫老西儿为什么会对你网开一面?” 宗元子闻言轻叹一声,道:“当初我没有料到阎老西的本事那么高,没出几招便被阎老西拿住,原本贫道是要被阎老西打入九幽冥渊的,不过忽然之间好像是地府冥宫来了一个什么人物,他来给闫老西儿传了个话,这才将我放了回来,把我放了之后,不仅没有收回地府冥宫的特权,反而还给我了不少帮助,要我利用茅山宗的禁术培养势力……” “这些年来,你利用茅山宗禁术,培养了多少势力?” “不好说,记不清了,这次我真是记不清了,但凡是培养的差不多了,便会有人将人领走,我培养的弟子,都是一些孤儿,可从来没有拐卖人口……” 白衣男人闻言若有所思,迟迟没有开口,这时小胖子周博文舔着脸又道:“我说宗元子,洪德运洪厂长的事情,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这……”宗元子闻言迟疑了一下,还是讲了出来:“关于洪德运的事情,也是地府冥宫传来的消息,是崔大阎罗告诉我的,要我想方设法弄到德运木材长下面的那个墨玉盒……” “墨玉盒里的卷轴,你当真不知道是什么么?” “这……”宗元子闻言看了一眼白衣男人,话锋一转,道:“实不相瞒,关于这墨玉盒中的卷轴,原本崔大阎罗是不打算告诉我的,可是谁让他生了一个二了唧的儿子,地府冥宫的崔大判官您知道,就是他的儿子,我就是从他嘴里套出来的话,不过秦真人,我奉劝您一句,关于这墨玉盒的事情,希望您不要再打它的主意了,这东西就是一个定时炸弹,知道了对您和对十三局都没有什么好处,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引来杀身之祸……” 白衣男人闻言瞥了一眼宗元子,道:“宗元老道,这么厉害的东西,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宗元子闻言苦笑道:“秦真人,您跟我不同,我是为了一己之私上了贼船了,现如今想下来,已经来不及了,有道是鸟之将死其鸣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看还是……” “行了,别穷白活了,要么实话实说,要么我抽空下去一趟,亲自问问闫老西儿,什么东西你宗元子可以知道的,我秦卓不能知道……” “别介啊,秦真人,您这不是要我的命么,实不相瞒,我现在都有点后悔了,早知道那盒子里装的是什么,我根本就不会问……” “放心,我秦某人从来不做后悔的事……” “这……好,既然秦真人如此说……”宗元子瞥了一眼花鹞子,花鹞子正要转身离开,白衣男人忽然道:“没什么大不了,你留在这里一起涨涨见识……” 花鹞子见状当即也不敢走了,宗元子苦笑一声,道:“既然如此,秦真人,那我就告诉你,墨玉盒中的东西,乃是……” “报告……”眼看着宗元子就要将墨玉盒中的东西讲出来,这个时候一个身着保安服的男人走了进来,见到宗元子周围出现了很多外人,当下嘴唇微动迟疑了起来,周博文看罢多时忽然笑道:“诶,我说宗元子,你们家公司的保安都是特招的,还会唇语术呢,你给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被周博文一语道破了小伎俩,宗元子当下干咳了两声,道:“这里都不是外人,说,大声点……” “报告袁总,德运木材厂刚刚发生大火,将整座厂子烧了个干干净净……” 宗元子闻言大惊,急道:“你们去现场了吗?现场有什么发现没有……” “报告,现场一片废墟,我们到了的时候,官方的人已经接手了……” 宗元子闻言当即双眼无声的坐了下去,半晌之后才恢复了意识,再次遇到白衣男人那凌厉无比的眼神时,宗元老道无力的道:“完了,全完了,那墨玉盒里面装的是……是……是西天十二重楼的名谱……” 第102章 天龙八音剑 白衣男人看着有些颓废的宗元子,道:“重楼名谱,这是怎么个意思?非要我主动开口提问么?” 宗元老道轻叹了一声,道:“秦真人,这年代有实力才是硬道理,没有实力只有挨呲儿的份儿,我要是主动说,到时候你听完了,不领情不说,还得把眼睛一瞥,说什么又不是我要你说的,可是我要是不说呢,您又得挑我的理了……” 这番话说完的时候,宗元子干咳了一声,抢在白衣男人开口之前解释了起来:“西天十二重楼,共计设有十二位楼主,第一代的楼主,正是阐教玉虚门下的那十二位金仙,从这十二大金仙退位之后,西天十二重楼的楼主,就变成六实六虚共计十二人……” “六实六虚共计十二人,怎么解释?” “这有什么不好解释的,所谓六实,就是这个世界上你们可以真实见到的人,比如说什么一代风流的侠客,一代叱咤风云的伟人等等,当然了,这六实,兴许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已经上了西天十二重楼的名谱,那六虚么……” “小胖子,为师教给你的掌心雷,你还记得么?” “那能不记得么,师傅,我明白您的意思了……”小胖子周博文话音刚落,扬起巴掌照着宗元子就打,冷不丁一道利闪凭空而现,直接劈在了宗元子的近前,吓得宗元子当即就打了一个哆嗦,紧接着继续道:“秦真人,您看你这是干什么,让我说话还不兴让我喘口气么,所谓六虚,就是指这个世界上可以操纵时局的人,也可以说是这六实的帮手,保镖,亦或者幕后的推手……” 宗元子说到这里的时候,伸手摸起眼前的茶杯喝了一口,见到众人都没有要喝茶的意思,当下干脆将所有茶水全部又都倒回了公倒杯里,一饮而尽之后,这才继续道:“兴许很多民间流传的事情你们都听过,什么高祖斩白蛇起义,什么刘玄德马跃檀溪,后来又有什么上方谷天水救司马,再到后来,什么朱元璋鄱阳湖大战陈友谅,努尔哈赤火海逃生等等等等……到了近现代,这种传奇经历那就更多了,怎么,你们真的以为,这都是历史虚构的么,远的不说,就说那位老人家带着一队老弱残兵四渡赤水,这样的气魄这样的谋略,岂是凡人可为……” 白衣男人闻言点了点头,道:“如此说来,当年的汉高祖、刘玄德,司马懿,以至于后来的朱元璋、努尔哈赤等等,都是上了重楼名谱的人……” “哈哈哈哈,秦真人,实不相瞒,贫道正是此意,这西天十二重楼的名谱,上面记载了历朝历代的风云人物,这些人物都是推动了历史潮流的人,一旦这个名谱流传出去,秦真人,其后果可想而知……” 这个时候沈佳宜忽然皱眉道:“宗元子,你说这个有什么用,都是过去的历史了,当年的事情早就淹没在历史的尘埃中了,其他的事情早就有历史资料记录下来了,这东西就是不传出去,当年发生的事情我们也能从史书上知道,这个名谱,在我眼里不值一钱……” 宗元子闻言嘿嘿一笑,道:“丫头,过去的事情当然过去了,历史自然无法改写,不过丫头,你有没有想过,如果再过五百年,那时候的人们谈论起我们的时候,我们也成了人家眼里的历史人物,你还觉得这东西毫无用处么……” “即便我们成了历史人物,可是到那时候历史也无法改写了,怎么,他们知不知道又有什么用?” 沈佳宜说罢,宗元子老道笑嘻嘻的摆弄起他的茶具不在说话,沈佳宜偷眼观瞧,只见坐在一旁的白衣男人眉头微微一皱,虽然没有指责自己什么,但是看得出似乎对自己的言语有所不满,这时叶仙童碰了碰董亦白,董亦白这才拉了拉沈佳宜的衣角,道:“师姐,别说了……” “呦,师妹,你们这都是怎么了,既然大家都坐在这里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少天师,你给师姐我解释解释,那个老牛逼刚才说的到底是几个意思……” 叶仙童闻言苦笑一声,一转头看向坐在自己另外一侧的周博文,周博文见状急忙一扑棱脑袋,身子使劲的往叶仙童身后躲,沈佳宜见状不干了,当即站起身来拉起叶仙童直接坐在了周博文的身边,道:“小胖子,今天你要是不给师姐我说明白了,今晚上我就住你屋里……” “这……”周博文偷眼看了白衣男人一眼,见到自己的师傅并没有阻止的意思,这才低声对着沈佳宜道:“师姐,你刚才露怯了,大家都不好意思点出来,宗元子那个老牛鼻子说的不假,这个名谱要是真的泄露出来,可就不得了了……” “几个意思,说的清楚一点……” “名谱上出现的,都是叱咤风云的一代人物,虽然说五百年后我们都成了那时人们眼里的古人了,他们虽然不具有改写历史的能力,可是现在呢,如果这个名谱落在的我的手里,我在名谱上添上我周博文的名字,你说这结果会是什么样子……” “什么样子?” “我就成了六实之一,那六虚之一就是我的贴身保镖,整个世界风云可就在我的掌握中了,我想要西北风,就绝对不会有东南风……” “那不是挺好的吗,到时候你改一下游戏规则,这个世界男人可以有两个女人,一个老婆一个师姐,小胖子,你就偷着乐去……” 周博文摇了摇头,道:“拉倒,师姐,真的可以那样了,我还要师姐干什么……”说罢周博文忽然又压低了声音,道:“可是你要知道,原本着一切可都不应该是我的,就是因为我有了那张名谱,所以才变成了我的,修改了规则多娶几个老婆那是小事,打个比方说,原本这江山是刘备的,就因为这张名谱,整个江山都给了隋炀帝了,你说这个咋整,所以说能改变历史的不是后来人,而是手里掌握了重楼名谱的现代人,也就说,手里有了名谱的人,就掌握了洞晓天机,修改天机的能力了,有道是天机不可泄露,一旦有谁洞晓了天机,只要你嘴严,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不说,烂在脑子里,这一辈子也没什么事情,可是这个事情一旦泄露出去,大庭广众那么多嘴,一个嘴不严的就是一片,那些个普通人懂得个什么天机不可泄露,以他们的认识水平,到处白话别人不知道的,想不到的,那是一种能耐,师姐,您仔细琢磨琢磨,万一到了某个时间点……” “到了某个时间点怎么了?” “怎么了?师姐,有个笑话你听说过没?” “什么笑话,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给我讲笑话?” “说的是有个人出海旅游,玩了一半的时候大船出事了,要沉了,船上一个人跪着求上帝,说我虽然造孽了,惩罚我一个就行了,又何必要连累这船上其他的人呢,你猜上帝说啥……” “说啥……” “上帝说,你以为我凑这一船人容易么……” 沈佳宜闻言愣了片刻,忽然一捂嘴咯咯咯咯的笑了起来,笑罢多时伸手打了周博文一拳,道:“我说小胖子,你真能穷白话,你是不是没事的就就是净编段子逗小师妹了,怪不得小师妹跟你死心塌地的呢……” “那是两码事,我跟小师妹那是青梅竹马,跟你八竿子都打不着……” “嘿,小胖子你找揍是不是……” “诶诶诶,我说师姐,我说这个意思你听明白没有?” “什么意思?” “诶呦我说师姐,你怎么这么笨呢,要我说你以后也别嫁人了,嫁了人再生了跟你一样笨的儿子,这可咋整……” “诶呦,小胖子,还真让你说着了,师姐我是笨了点,但是你聪明了,这样,为了师姐将来的孩子,你就牺牲一下,跟师姐凑合凑合,将来孩子一出生,相貌随我,脑瓜随你,这多好……” “你可拉倒,师姐,我是说,一旦这重楼名谱泄露出去,上面的内容在民间暗中流传,所有的洞晓天机和泄露天机的人,都会注定聚在一起,让数以万计甚至十万百万计的人领受天罚,你琢磨琢磨,会是什么场面……” “什么场面……” 周博文伸出食指放在口边做了一个“嘘”的姿势来,再次开口的时候只有口型没有声音,不过沈佳宜还是从周博文的口型中看到了“天灾”二字。 沈佳宜被这个两个字惊呆住了,半晌才回过味儿来,木讷的看了一眼白衣男人之后,才见到白衣男人淡淡的数道:“听懂了吗?”沈佳宜这次不敢在言言了,当下默不作声的点了点头,这时宗元老道喝掉了杯中的茶水,又将公倒杯里蓄满了新茶,这才冲着白衣男人又道:“这些年来我每过一天,就赚了一天,不知不觉得就过了这么多年,这么多年来,我宗元子倒是也概搂到了不少的玩意儿,秦真人,请,进去看一看如何……” 宗元子说罢起身来到墙边,在墙上按了一下,只见又是一道暗门打了开来,众人见状也只好跟着宗元子进了暗门,进入暗门之后中,众人顿觉一股异样气息迎面扑来。 这时候只见林亮满目的架子上挂着各式各样的法器,这些法器奇形怪状,就连白衣男人都看不出端倪来,宗元子指着架子上一个泛着青铜光泽的编钟道:“秦真人,你可知此物否?” 白衣男人站在近前看了几眼,随即又仔细盯着编钟上的铭文看了片刻,这才慢悠悠的说道:“这应该是先秦时期的产物,上面的铭文应该是开启这件法器的法咒,宗元子,你好手段啊……” “哈哈哈哈,秦真人就是秦真人,果然见识超凡,实不相瞒,这件法器名曰断魂钟,念诵法咒之时敲响断魂钟,不论是神鬼妖魔,它的三魂七魄会立刻被震碎……” 看着一脸笑意的宗元子,白衣男人冷冷的道:“宗元,你接下来是不是要问,假如你现在念诵法咒敲响断魂钟,我们怕不怕……” “秦真人,看您说的,我宗元子要是真有这个心思,悄么声的敲一下不好么,非要告诉你们,让你们有了防范在敲,这不是扯淡么,我听说最近你们十三局好像也不怎么太平,当然了,眼下这一关虽然过去了,但是以后保不齐又碰到几个没有眼力见儿的,想见识见识十三局的手段,那些个愣头青靑头愣的毫无顾忌,但是事情出了,十三局的脸面总是有些挂不住的,要是有这么一个玩应挂在局里,嘿嘿嘿嘿……来来来,秦真人,您往后稍一步,这把天龙八音剑,您??……” 听到天龙八音剑的时候,沈佳宜和董亦白当即对视了一眼,二人急忙走到近前,仔细观瞧,只见光华如镜的剑身上刻画着天龙八部众,每一部众怀中都捧着一个乐器,沈佳宜朝着剑身轻轻吹了一口气,顿时一阵嗡鸣的声音传了出来,随着这一阵嗡鸣的声音,剑身迸发出一阵幽蓝色的光芒,宗元子老道见状急忙躲到了白衣男人的身后,道:“两位姑奶奶,这东西可不是闹着玩的,你们受得了,我这个老不死的可禁不住这么折腾……” 白衣男人闻言瞥了一眼宗元子,道:“这把天龙八音剑,你是从哪儿弄来的……” 宗元子闻言淡淡一笑,道:“天龙八音剑,又名天音剑,乃是峨眉山祖庭的传家之物,数百年前,峨眉山祖师为了剿灭九老洞中的僵尸,只身探洞后,却不敌洞中的尸王,将天龙八音剑丢在了洞中,小老儿不才,穷数年的工夫,终于将这把天龙八音剑取了回来……” “宗元子,你……你说,怎么样,才能将这把天音剑还给我峨眉山……” 宗元子闻言淡淡一笑,道:“这把天龙八音剑,据说乃是当年峨眉山玉蟾师祖,历尽千辛万苦,搜集到了八种上古神兽的血液,采用极北苦寒之地的寒冰铁打造出来的,现如今你们峨眉山存世的残红落花剑,还是用这把宝剑的边角料制成的,这把天龙八音剑威力太过于霸道,是以千百年来,历任峨嵋祖师都不肯轻易使用,只是将残红落花剑配在身上……” 第103章 护身符 站在一边的沈佳宜和董亦白不止一次听到自己的老师瑞寒秋瑞大剑提起过这把天龙八音剑,这也是瑞大剑心中的一道梗,瑞大剑和其他的师叔伯曾经多次探查九老洞,却始终没有发现天龙八音剑的踪迹,却不料这把旷世神剑竟然到了宗元子的手里,宗元子边看着白衣男人的脸色边解释:“自从峨眉山的老师祖玉蟾大师之后,历任峨嵋大剑都没有修习过这天龙八音剑,就是因为这把天龙八音剑威力太重,杀戮太重,是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峨嵋祖师都不会轻易的请出这把宝剑的,可正是处于这样的原因,当年那位峨眉祖师才临时修习了一阵天龙八音剑,却不料还是因为修为不到家,命殒在九老洞中……” 宗元子说罢看了沈佳宜和董亦白二人一眼,嘿嘿一笑,紧接着一摆手,指着架子上的一个方盒又道:“秦真人,您上眼,要说这天龙八音剑是人间顶级的法器的话,这就是人间的神器了……”说话间宗元子慢慢的掀开了这个方盒,方盒打开之后,只见里面放着一面银光闪闪的古镜,白衣男人伸手拿起古镜看了两眼,只见平滑的镜面上都刻画着一面阴阳太极图,其中一面的阴阳太极图是突出来的,另外一面是凹进去的,不过这凹凸之间的差别十分细小,不仔细看根本分辨不出来。 白衣男人瞥着眼睛看着宗元子,道:“就连太华山云霄洞赤精子的阴阳镜你都弄到手了?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你怕的,宗元子,我秦卓有个规矩,对于这些法器来说,但凡是我过眼的,就没有白看的道理……” “哈哈哈哈……秦真人,这些东西宗元子我敢给你看,就没有继续留着的打算,实不相瞒,这些东西要是在下全都奉送给十三局的话,不知道这个诚意够不够……” 听到这里白衣男人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这时宗元子急忙找补道:“秦真人,各位,兴许你们是误会我的意思了,也兴许是我没有把话说清楚,我的意思是说,这里的东西,过了各位的手之后,剩下的再交给十三局……我知道,十三局里的人物都不是普通人物,不过这些东西要是充了公,就跟废铁没什么两样,有道是物尽其用,我知道秦真人和各位,绝不是贪图这些法器的人……” 眼看着宗元子将话说的十分圆滑,白衣男人冷哼了一声,随手放下了那枚阴阳镜,道:“据我所知,阴阳镜这种上古神器,早就在封神大战时期遗失了,怎么会落到你的手里……” “秦真人,您也说了,是遗失了,不是毁掉了,既然是遗失了,总会有法子找到的,再说了,那把天龙八音剑,我不是也踅摸到了么,你们两个丫头,这个你们可要给我老头子作证,天龙八音剑,可不是我到你们峨眉山里偷出来的……” 白衣男人闻言点了点头,道:“这样的东西你都舍得出来,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不干什么,贫道只是想求一张护身符……” “怎么讲?” “一张十三局的护身符……” “十三局的护身符,哼哼,恐怕这洗东西还不够……” “哦?秦真人,难道说一屋子的法器,再加上外面那些珍贵的古玩,还不值十三局的一张护身符?秦真人,这个时候,我可是把这张老脸都豁出来了……” 白衣男人淡淡一笑,道:“宗元子,跟命相比,脸算个屁啊……” “这……秦真人,既然如此,干脆这么说,您就给句痛快的,什么东西才能换来一张十三局的护身符,要是倾尽我所有都换不来的话,那干脆您受受累,直接让我轮回就得了……” 白衣男人闻言瞪了一眼小胖子周博文,道:“博文,去,把断魂钟、天音剑、还有阴阳镜给我收起来,一会儿我要打包带走……” 白衣男人说罢径直出了暗室,回到座位上之后,宗元子老道不干了,围着白衣男人喋喋不休起来:“秦真人,你这算是什么,人家都是拿了好处就得办事,您这倒好,只拿东西不办事,我知道您有两下子,就说是您凭实力抢了我的,我人怂志短也就忍了,可是您来这么一手一声不吭,那是几个意思,要不您干脆受受累,直接把我超度了就得了,也省的我眼看着活受罪……” 白衣男人翘着二郎腿耐心的等着宗元子说完了,这才慢悠悠的道:“宗元子,你少他妈在我面前磨磨叽叽的,你是拿出来不少的诚意,不过,这些诚意还不够,佳宜,联系文局,派人过来接受宗元子的库房,对了,其他人不行,得有个硬茬子,让你刀姨亲自带队……” 沈佳宜闻言当即掏出电话就去联系,急得宗元子来回走绺,道:“秦真人,您也是当世道门中成了名的人物,要是您就这么公开明抢,趁火打劫,这要是传出去,可有损您的名声……” “名声,名声多钱一斤,又不能当饭吃,宗元子,你聪明一世,怎么到现在还看不出来,你的小伎俩被我师傅看出来,你要是再不把诚意拿出来,这东西真格的就都归我们了,告诉你,拿了还就拿了,不带办事的……” “这……秦真人,您……您究竟要什么……” 白衣男人淡淡的一摆手,道:“我要你手里的《方术宝策》,还有那墨玉盒和里面的重楼名谱……” “这……这东西我哪有……” 白衣男人闻言顿时脸色一变,当即起身就要走,这时周博文急忙将自己的师傅又按到了座位上,这才笑嘻嘻的走到宗元子身前,道:“宗元子,有些戏演的太过就没劲了,你是不是不知道我师傅怎么看破你的伎俩的,其实别说我师傅了,你心里这点弯弯绕,连我都瞒不住,更别说我师傅了,宗元老道,其他吹牛逼的话我就不说了,你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天眼这种东西,你知不知道一个人通了四窍,他的天眼会厉害到什么地步?” 小胖子说罢,宗元子瞥着眼睛看了白衣男人两眼,这才轻叹了一声,道:“秦真人,没想到你竟然通开了四窍,这样的年纪竟有这样的修为,看来这一次宗元子是找对人了,秦真人,如果我将重楼名谱交给你,那个《方术宝策》……” “这个没得谈,你手上既然有《方术宝策》,就一定知道这个东西的来历,我是绝对不予许这东西留存在世上的……” “秦真人,你这么说是不是有点不讲道理了,我不能留着这东西,那为什么你就可以有,就因为你已经开了四窍了么?” 白衣男人闻言十分不屑的看了宗元子一眼,冷冷的道:“这部《方术宝策》,传于当年秦末的大方师徐福,关于方士一门的由来,最早能追溯到西周中期,所谓的方士是怎么来的,你应该比我更清楚,经过方士一门历代大方师的努力,终于将所有的方术一点一滴的积累起来,直到最后一任大方师出海之后,这部《方术宝策》便留了下来,秦某人有幸见到了上古方术,而且也学到了一些,不过在下学到了不是《方术宝策》,而是一部叫做《方术宝鉴》的东西,你现在懂了么……” “这……秦真人,你……你是说,这部《方术宝策》,是假的?” “谈不上真假,只不过这上面的东西都是邪法,绝对不可以流传到世上,道理我说了,就看你的了……” 白衣男人说罢不在解释,宗元子闻言愣了半晌,这才叹息了一声,道:“既然如此,好……” 宗元子伸出巴掌虚空拍了三下,暗门忽然一动,从里面闪出一个身影来,这个身影见到众人之后,第一反应便是掉头便跑,这时宗元子急道:“玄通子,行了,不用跑了,外面并没有比这里安全多少,东西拿来,交给秦真人……” 玄通子闻言立刻停住了脚步,走到众人面前时才嬉皮厌脸的笑道:“呦,原来是秦真人啊,小老道我上了几分年纪,这眼神也不大好使了,没看出来是您几位……” 白衣男人闻言冷哼了一声,道:“眼神不好使了,那没关系,我倒是认识几位医术还过得去的朋友,我说句话,让他们摘了你的招子,换上一对狗眼,保证好使的紧……” 白衣男人这番话直说的玄通老道当即打了个哆嗦,当下也不敢在继续穷白话,急忙从怀里掏出一个通体黑黢黢的盒子来,冲着白衣男人就递了过去。 白衣男人看了几眼,这才接过这个墨玉盒,就在白衣男人双手按住盒盖的时候,宗元子急忙打了个哈哈,嘟嘟囔囔的道:“岁数大了,这身子骨儿真是不行了,才喝了几口水啊,这给我憋得,嗯?玄通子,你不打算上厕所么……” 宗元子这番话提醒了玄通老道,玄通老道闻言当即笑嘻嘻的道:“诶呦呦,老师叔,您不说我都忘了,走走走,我这也憋着呢……” 直到宗元子和玄通子二人离开之后,白衣男人才慢慢的打开了这个尘封数千载的墨玉盒,墨玉盒被打开之后,一股异样的气息迎面扑来,周博文偷眼观瞧,只见从墨玉盒中闪出一道光柱直射白衣男人的脸庞,将白衣男人的容貌映衬的更加英俊潇洒,白衣男人小心翼翼的将盒中一只卷轴取了出来,斜楞着眼睛看了一眼周博文,道:“小胖子,你不是一直都惦记着这个盒子么,东西归你了……” 周博文当即美的好悬鼻涕泡都冒出来了,当下将墨玉盒抢了过来,往里一看是才发现,原来墨玉盒里面镶嵌了一圈鸽子蛋大小的夜明珠,盒中的光柱正是这些鸽子蛋发出来的。 几个孩子围在墨玉盒前看了起来,一个个伸手在墨玉盒上摸来摸去,这些人都是吃过见过的主儿,触手之后便知道这个墨玉盒不是普通货色,沈佳宜撇着嘴嘟囔道:“到底是亲师徒,这么好的东西就便宜给你一个人,我不管,小胖子,这东西见者有份,要么把这东西买了换钱,大家分了,要么把里面的鸽子蛋扣下来,我刚才数了数,一共十颗,我和师妹吃点亏,每人三颗,剩下四颗归少天师……” “啊……师姐,你还真是挺会吃亏的……”周博文惊呼一声之后,沈佳宜又道:“你穷吵吵什么,这种东西我们女孩子留着装饰一下,你个大男人要来干嘛,再说了,你不是还有个盒子么,这盒子我看着也不错,将来留着装你的那啥挺合适的……” “师姐,你瞎说什么呢,东西是师伯留给周师兄的,看你这话说的,好像没见过东西似的,这些鸽子蛋周师兄用不着,还不兴给人家小师妹留着……” “嘿,我说小妮子,这才几天啊,有了男人就把师姐忘了,我说你们怎么都……” 就在沈佳宜还在喋喋不休的时候,周博文匆匆一瞥之际才发现白衣男人已经将那幅卷轴合了起来,看来趁着刚才众人白话的时候,白衣男人已经见到了那一幅重楼名谱,白衣男人将卷轴合上,放在自己怀里之后,这才冲着黑暗的角落里虚空一抓,紧接着一声惊呼传了出来,宗元子和玄通子倒着就被白衣男人抓到了近前。 “重楼名谱我到手了,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宗元老道笑嘻嘻的从地上站了起来,道:“秦真人,我知道你指的是什么,不就是那本《方术宝策》么,东西可以给你,不过我还有个条件……” “这个世界上,能跟我秦某人谈条件的人还真不多……” 宗元老道闻言嘻嘻一笑,道:“秦真人,您是个人物,不用跟我们这种人一般见识,我的要求不高,玄通子这个老小子跟着我也不是一天半天了,我这个当长辈的找了个铁饭碗,总不能把晚辈给丢了,护身符这东西,其实一个跟两个没什么太大的差别……” “谁说你找到了铁饭碗了,你们就是可以住在局里,一日三餐,也要自己花钱……” 第104章 追杀 宗元子闻言当即笑嘻嘻的道:“那是自然,这个您不用担心,我指定不能给您添麻烦……” “你添的麻烦够多了的……小胖子,刚才那几样东西我要亲自带走,剩下的先留在这里,我回去和你们文师伯碰一下,看看怎么操作一下……” “师傅,您要走……您走了……” 白衣男人闻言瞥了一眼叶仙童,道:“小胖子,如果连这里的东西你们都看不住,我看你们也别活着了,活着也浪费粮食……”说罢白衣男人清点了一下那几样东西,随后伸手将玄通子身上的道袍扒了下来,将断魂种、天龙八音剑以及阴阳镜全都包了起来,这才径直朝着门外走去。 白衣男人就在众人的眼前慢慢的消失不见,见到白衣男人彻底离开之后,宗元子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拍了拍玄通子的肩膀,道:“玄通子,只要过了下一关,咱们爷俩就算是安全了……” 这时叶仙童悄悄地拉了一下周博文,道:“周师兄,刚才秦师伯为什么将我们留在这里,他就不怕宗元子他们……” 不等叶仙童说罢,周博文笑嘻嘻的道:“叶师兄,宗元子虽然懂得一两手方术,但是他那两手方术根本就不灵,唬咱们还行,对付别人就不行了,断魂种、天音剑和阴阳镜,那可都是至关重要的法器,师傅必须亲自带走才安全,其他的东西就逊色多了,我们看着就够了……” “我们留在这里还看什么……这些东西么,既然宗元子要巴结咱们十三局,这些东西他肯定不会再要回去的……” “哈哈哈哈,我说叶师兄,你真是太实诚了,你以为师傅把你留下干什么,是为了保护宗元子和玄通子二人的周全,还记得刚才那颗珠子么,就是从宗元子身上弄出来的那颗珠子,就凭那颗珠子,你就能包打天下……” “是啊,我也纳闷呢,一直没来得及问,那东西究竟是什么……” 周博文笑嘻嘻的看了一眼宗元子,道:“我说宗元老道,我师兄问你呢,你刚才身上装得那颗珠子到底是什么……” 宗元子笑眯眯的看着周博文,道:“小胖子,我看你们四人里面,就你顶不是个东西,你自己明明知道了,非要来问道爷我,玄通子,去,你去给那个小娃娃解释解释……” 玄通子闻言一口将杯中的茶水喝了下去,这才慢悠悠的走了叶仙童近前,道:“少天师,先前你在松云观里是不是得了一套功法,诶,别在我老人家面前装糊涂,我知道的一清二楚,那套功法叫什么来着,好像叫什么定海诀是,这么说,上古截教弟子自从封神大战之后,只幸存了无当圣母这一支,而且几乎所有的截教法宝都被阐教和西方释门捞走了,因此无当圣母才穷尽毕生精力,研究出了可以媲美截教法宝的功法,比如说你们之前遇到的那个于六子,也就是截教弟子苏离昧,他一出手使得便是混元金斗诀,通过自身的修为幻化出来一个虚幻的混元金斗,东西虽然是虚幻的,却可以发挥出混元金斗的威力,只要你的修为够强,在一定的时间内,这套功法就可以无限的接近于真实的混元金斗,你们茅山宗的能耐再强,恐怕在混元金斗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现在你们懂了吗……” 叶仙童闻言似乎有点明白了,当下继续问道:“这么说,那颗珠子也是一套功法……” 玄通子闻言摇了摇头,继续道:“那颗珠子当然不是了,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好东西,当年截教弟子赵公明知道么,他手里的法宝是什么?” “啊……玄通子,你可不要胡说,那东西是定海珠,我去,那岂不是我叶师兄无敌于天下了么?” “小胖子,你想多了,赵公明的定海珠一共有二十四颗,当年封神大战之后,这定海珠被燃灯那个老不死的给讹走了,不过那个老不死的当时兴许是高兴的过头了,没有发现那一串定海珠中掺杂了一个假的,那颗真的就一直流传了下来,少天师,先得了定海诀,又得了定海珠,这一下你真可谓是老太太摸电门,抖起来了……” 玄通子咽了口吐沫,继续道:“不过少天师,定海珠这东西虽然霸道,但是眼下你手里只有一颗,其威力自然要大打折扣了,要是用当年封神大战做比,少天师,以你现在的水平,也堪堪刚能获得参加封神大战的资格……” “哦?那我们呢……” 玄通老道瞥了一眼沈佳宜,嘿嘿一笑,道:“沈大剑,就目前你这个丫头的的水平来说,就连参加封神大战的资格都没有……” 玄通子这一声“沈大剑”叫的沈佳宜脸色微微发红,当下急道:“玄通子,我还是峨嵋弟子,可称不上什么大剑大侠的……” “是啊,你个小妮子眼下还算不得是什么大侠大剑的,不过早晚有一天,你要继承瑞大剑的衣钵,峨眉山总是要交给你执掌的……” “谁说的,师傅她老人家多次说过,说我师妹为人正派,脾气秉性更加符合一代宗师的气质……” 不等沈佳宜继续往下说,玄通子笑道:“小妮子,你以为执掌门户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么,那个女娃子根本就不适合执掌门户,再说了,人家都嫁了人了,以后就是茅山宗的人了,又怎么能继续执掌你们峨眉山的门户呢,行了行了,这件事情以后会有分晓的,等到这个小妮子继承了峨眉山的残红落花剑的时候,你就明白了……” 玄通子还想继续往下说的时候,冷不丁只见宗元子干咳了几声,周博文见状笑道:“宗元老道,你这是干什么,喝口茶水还能噎着不成,昂,我明白了,您这是给信号呢是不,行了,玄通子,既然宗元子那个老不死的不让你继续说了,我也不为难你了,宗元子,我问你,当初叶师兄和董师姐都在松云观里得到了一套功法,为什么就我什么都没有捞到……” 宗元子闻言淡淡一笑,道:“你?什么都没有捞到?你师傅就没告诉你么?” “师傅说我运气可能比他还好……” “那不就得了,你还穷问个什么劲儿……” “诶我说,宗元子,宗元老道,老不死的,我到底得到什么了……” 就在周博文继续紧追不舍的时候,宗元子忽然眼睛直愣愣的看着那道暗门,冷不丁就将宗元子手掐一道指诀朝着暗门处就打,只听“轰”的一声闷响,瞬间一股浓郁的阴气爆裂开来,阴气散尽之后,只见三名从头到脚一袭黑袍遮身的人影呈现了出来。 宗元子见状冷笑了一声,道:“你们几个鼻子倒挺灵,这么快就闻到味儿了,怎么,到了我这里,还有必要遮头盖脸的么?” 周博文看了看这三个人影,又看了宗元子和玄通子,当下冲着沈佳宜一使眼色,沈佳宜那也不白给,当即一把拉着董亦白往后一退,做出了一个亮出场子的意思来,叶仙童见状就是一怔,周博文急道:“叶师兄,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的把场子腾出来,没看见这是人家的家事么,咱们之间再有交情,那也没有出面干预家务事的道理……” 三个人影见状也是一怔,见到叶仙童也跟着周博文等人退到了一处,这才冲着众人抱拳拱手施了一礼,道:“既然几位天师肯行个方便,日后我等自有一番心意奉上,弟兄们,上……” 话音刚落,三人呈品字形将宗元子和玄通老道围在中间,玄通子见到这三人之后当即吓得浑身栗抖,宗元子一边看着眼前的三人一边大骂道:“小胖子,你他妈就缺德,你是两头吃,贼吃贼越吃越肥,你以为他们真能给你什么心意吗,他们的心意就是让你们变成跟我一样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住口,宗元子,你的话够多的了,今天我们三人乃是奉了阎君大人的敕令,收回地府冥宫给你的一切特权,将你们二人带回地府冥宫听候发落,你们最好老实的跟我回去,要不然的话,别怪我们心狠手辣了……” 听到这里周博文等众人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三位乃是地府冥宫的阴差,这是要来拘走宗元子的魂魄的,当下周博文也不着急,笑嘻嘻的看起了热闹,站了一会觉得有点不得劲儿,干脆搬来椅子坐下了下来,翘着二郎腿边看边笑。 眼看着周博文等人打定了主意不准备出手了,宗元子老道和玄通子二人对了一下眼神,二人冲着周博文就骂了起来,这一骂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就在叶仙童听了几句实在听不下去,正想动手的时候,忽见宗元子和玄通老道好似离弦之箭一般直向其中一个阴差射了过去,三个阴差似乎没有料到二人会主动发起攻击,一个没留神当即被二人打了个跟头,等到这个阴差站起来的时候,只见宗元子手中一柄短刃已经递在了这个阴差的脖子上,玄通老道笑嘻嘻的看着另外两个阴差,道:“我说二位,你们应该认识宗元师叔手里的家伙什,这东西是添加过佐料的,别说你们这种阴差了,就是判官来了,挨上一下也受不了……” 玄通子话音刚落,却见对面二人笑了起来,笑罢多时只听一人冷声道:“玄通子,你们以为眼睛看见的东西都是真实的么,换句话说,酱油是油么,蜗牛是牛么,穿了阴差的衣服,就一定是阴差么……” 话音刚落宗元子的脸色就变了,正想立刻抽刀就跑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只见眼前的人忽然变得虚幻起来,宗元子一把拉住玄通老道刚刚向后掠出米的距离,就见黑雾中忽然伸出一条黑色的细线,直接将二人紧紧地缠了起来,细线缠住二人之后猛地往回一带,宗元子和玄通子当即朝着那团黑色的雾气飞去,就在二人飞到雾气之前时,冷不丁从雾气中伸出双拳,这双拳正揍在二人的胸口之上,宗元子和玄通老道当即惨呼了一声,二人倒着就飞了出去。 见到这一幕周博文当即拍起手来,大声道:“好,好好好,打得好,好本事……” 周博文这么一吵吵,沈佳宜当即也跟着吵吵起来,还真有点夫唱妇随的意思,董亦白见状有些抹不开,叶仙童跟着周博文也拍了两下,见到董亦白没有表态,当下也尴尬的又把手放了下来。 宗元子哼哼唧唧的从地上爬了起来,道:“小胖子,你他妈真是个缺德的货,你师傅临走之前,是这么交待你的吗,哎呦呦,可苦了我老人家了……” 领头的阴差闻言看了一眼周博文,见到周博文依旧笑嘻嘻的看着宗元子丝毫没有动手的意思,这才冲着身边的二人使了个眼色,就在二人亮出掌中的拘魂索之后,此人才冷声道:“宗元子,忘了告诉你了,我们这两条拘魂索,也是添加了佐料的,专门对付你这种受了地府冥宫的好处却不给我们办事的货……” 见到这两条拘魂索的时候,宗元子和玄通子当即吓得魂不附体,冲着周博文大声喊道:“小胖子,差不多就得了,热闹也看了,便宜也沾了,你还想怎么着,要是我老人家真的落到地府冥宫,你们怎么跟秦真人交代……” “没法交代就不交代了呗,我就是他的弟子,他还能把我怎么样,打一顿出出气,了不得就是逐出师门呗,胖爷我走哪儿照样吃香的喝辣的……” “你……好,小胖子,你赢了,爷爷我告诉你还不行……” “哈哈哈哈,老不死的,你早说不就得了,我说这位阴差大人,看在胖爷我的面子上,宗元子和玄通子这两个老不死的,就留在这里……” 领头的阴差闻言眉头一皱,转过脸来看着周博文,道:“少天师,你当真要阻拦我们办差不成?” “诶,这是怎么话儿说的,我哪敢阻拦阴差大人办差,不过这一次三位大人办差的地方是不是选错了……” 第105章 魔岩三杰 领头的那位阴差闻言冷笑了一声,道:“小胖子,我知道你们十三局的人都有两下子,不过本君念你们年幼无知,还是有必要将某些事情再强调一遍,我们地府冥宫和你们十三局是有协议的,互补干涉内政,如果你们还要阻拦本君办差的话,那可就……” 不等此人说罢,周博文晃着胖脑壳抢道:“阻拦你怎么的,这年头都是怎么了,一个小小的阴差都敢在胖爷我面前喝五邀六的装他妈云南大瓣蒜,我……” 这时这位阴差又拦住了周博文的话:“小胖子,本君可不是地府冥宫中普通的阴差,本君已经接受了阎君陛下的册封,现如今已经取得了神位……” 周博文闻言一怔,这才恍然大悟道:“昂,我说呢,我说一个小小的阴差怎么会有如此神通,原来你们已经取得了神位,我说这位神君大人,不知道阎君大人给你册封了一个什么神,据我所知,地府冥宫的神位那是有数的,掌管阴差的,好像是叫做黑老七白老八二位神君……” “哈哈哈哈……小胖子,黑白无常的时代已经过去了,就他们二人那两下子,其实早就应该给撸了,正经本事没有,投机取巧阿谀奉承却是无所不能,小胖子,本神君没有要和你们十三局为仇作对的意思,刚才我说了,只要你们不阻拦本神君办事,日后定有一番心意奉上……” “哦?这位神君,那你说说看,你要对我们几个怎么意思意思?” “这……”这位神君略微一犹豫,紧接着道:“听闻京城现如今寸土寸金,这样,本神君承诺你们,只要今天本神君能顺利带走他们二人,京城繁华地带,每人一套别墅如何……” 周博文闻言就是一怔,心说话没想到这个阴神一出手如此大方,比起黑白无常他们二人可强多了,要是换成黑白无常,别说给我们大别墅了,弄不好还得要我们辛苦辛苦,烧上几个大别墅下去。 周博文笑嘻嘻的看着叶仙童等三人,道:“师兄师姐,听见没,敢情这神和神也不一样,他们之间也有穷的叮当响的,也有富得流油的,叶师兄,我们都有住的地方,就你没有,这样,这件事情你做主好了……” 叶仙童闻言皱了皱眉,道:“周师兄,我可不稀罕什么大别墅小别墅的,我听说咱们十三局不是安排住处么,有个地方能住就行,我不在乎这个……” 周博文笑嘻嘻的又道:“别不在乎啊,你现在是有个住的地方就行,将来呢,我董师姐跟你一起住宿舍,虽然也能挤得下,那孩子呢,将来有了孩子,那咋整……” 周博文这番话说的二人当即脸色就是一红,周博文笑嘻嘻的又冲着阴神道:“我说这位阴神,敢问尊姓大名……” 阴神闻言打了个哈哈,道:“本神君久居地府冥宫,真实名姓早就记不得了,只是依稀记得在阳世间,江湖上的朋友送我个一个名号,叫做,你叫我墨独就好了……” “墨独?哈哈哈哈,这名字有意思,那另外两位……” “另外两位乃是我的兄弟,一位叫做墨霸,另外一位叫做墨天……” “诶呦呦,独霸天,好牛逼的名字……” 周博文刚刚称赞了一句,宗元子老道忽然冒出脑袋,惊呼了一声,道:“难道你们三位就是传说中的魔岩三杰……小胖子,这魔岩三杰可不白给,实在不行,还是叫你师傅来……” 不等周博文开口,沈佳宜怒喝道:“宗元子,待着你的,在你眼里,还有白给的人么,我说魔岩三杰,姑奶奶从来没听说过你们的名号,我们这里有句俗话形容你们再合适不过了,叫做野鸡没名草鞋没号,小胖子,一会动手你们都别拦着,我倒是要见识见识怎么个不白给法儿……” 沈佳宜说罢一把抽出腰间长剑,刷刷点点就是几个剑花,当即冲着那位叫做墨独的阴神冲了过去,眼看着宝剑的剑锋就要刺透墨独的胸膛,沈佳宜当即身形凌空倒转,硬生生的将宝剑收了回来,伸手点指墨独喝道:“喂,墨独,你为什么不伸手……” 不仅是墨独一人,魔岩三杰这老哥仨都静静的站在那里一动未动,不仅是没动,甚至看都没有看沈佳宜一眼,沈佳宜这一声厉喝之后才发现,这魔岩三杰三人的眼神全部都落在了叶仙童和董亦白的身上,当下沈佳宜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当即又喝道:“墨独,你不说话,那姑奶奶可就真扎了……”说罢沈佳宜手腕一抖,剑锋直指墨独的前胸。 就在剑锋即将刺入墨独胸膛的那一刻,沈佳宜只觉眼前一花,这一瞬间的工夫墨独的身影不仅不见了,就在沈佳宜一愣神的工夫,只听宗元子那公鸭嗓的声音又传了出来:“丫头,见好就收,你不是人家的对手,没看出来吗,人家根本不屑与你动手,你再不识好歹,一个照面你都接不住,还是叫你们的师傅赶紧来,告诉你小胖子,我这里的东西可都是价值连城的东西,虽然他们三人未必能拿走,但是一不小心打碎了,那也不是闹着玩的……” 宗元子这番话戳了沈佳宜的肺管子了,当下冲着宗元子喝道:“老不死的,你给姑奶奶闭嘴,信不信姑奶奶一会连你一锅端了……”话音未落,沈佳宜施展出峨嵋剑法,一招紧似一招一招快似一招如同暴风骤雨一般直向墨独而去。 墨独身形飘洒灵动,仿佛幽灵一般,沈佳宜的剑法虽然不俗,但是根本刺不中墨独,眼看着对方似乎根本不想跟自己一般见识的意思,沈佳宜当即撤回宝剑,双手化掌在胸前画圆,气贯全身之际一招金顶太极式就冲着墨独推了出去。 兴许是墨独对沈佳宜有些实在忍受不住了,站在那里冷笑一声,就在这一面泛着金光的阴阳太极图即将撞到墨独身上的时候,墨独伸出手臂一挥,仿佛驱赶蝇虫一般随意,耳轮中只听得“轰”的一声闷响,这一招金顶太极式被震碎的同时,一股巨大的力道将沈佳宜掀了起来,倒着就飞了出去,这飞的方向也缺德,不偏不倚的直向小胖子周博文撞了过来,周博文见状大惊失色,刚想躲闪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当下只好鼓起全身的气力将沈佳宜抱了起来,这一抱好了,巨大了的冲击力当即将二人冲倒在地,沈佳宜只觉一个软乎乎的东西垫在了身体下面,一瞬间便反应了过来,当即双臂紧紧地抱住了这个肥大的身躯,眼睛一闭晕死了过去。 “师姐,师姐,你醒醒,你醒醒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怎么向师姑交代,你醒醒啊……” 董亦白见到沈佳宜被打伤,当即赶了过来,想伸手将沈佳宜拉起来,却不料沈佳宜的双臂紧紧扣住了周博文的脖子,董亦白见状当即脸色惨白,一把抽出长剑冲着墨独喝道:“好哇,你们居然对我师姐下此狠手,我今天跟你们拼了……” 就在董亦白飞身形冲过去的时候,墨独的眼神似乎有些诧异,眼看着飞奔而来董亦白,墨独依旧不躲不闪,就在董亦白冲上去的时候,叶仙童也晃动身形,直向魔岩三杰的而另外二人冲了过去。 墨独似乎有意的在躲避董亦白的剑锋,董亦白几招剑法之后,发现这个叫做的墨独的阴神确实有点独到之处,自己的剑锋根本无法伤到此人,当即也收了起了宝剑,晃动双掌也打出了一记金顶太极式。 墨独依旧扬起手臂准备震开这面阴阳太极图,却不料胳膊打在阴阳太极图上的时候,当即“轰”的一下被震了开去,虽然这一招金顶太极式没有伤到墨独,但是明显的可以看出来,这一招之下墨独吃了亏,倒退了数步之后,墨独才看着董亦白,道:“你这招跟她的不一样……” “不一样就对了,今天我要给师姐报仇……”已经有些出离愤怒的董亦白照着墨独又打出了一记金顶太极式,这一次墨独没有托大,伸出单掌凭准备硬接这一招,就在这面阴阳太极图撞来的时候,墨独的掌心中忽然迸发出一抹暗红的光芒,泛着金色微芒的阴阳太极图一瞬间停在了墨独的手里,墨独手臂微微一震,这面泛着金色微芒的阴阳太极图又朝着董亦白撞了过来。 董亦白见状大吃一惊,自从自己出道以来,还没有见过这种着法,当下不敢硬接,身形凌空翻越躲了过去,借着眼角的余光看去,这一面阴阳太极图划出一道金色得寒芒一闪而过,紧接着又是“轰”的一声闷响,密室中的一根钢筋混凝土的柱子登时出现了数道裂纹。 墨独见状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道:“你们这又是何苦呢,为什么非要和本神君过不去……” 这时宗元子的声音又传了出来:“丫头,你们不知道魔岩三杰的厉害,这三个老不死的顶不是东西,当年也只有你们峨眉山的玉蟾师祖能对付他们,他们三人吸收了魔岩中的魔力,不拿出点真格的东西出来,普通的功法根本动不了他们……” “宗元子,你个老不死的再要多嘴,也不用见什么阎君了,现在本神君就让你魂飞魄散……” 墨独说罢飞身形直向宗元子而去,董亦白见状当即纵身一跃挡在了前面,墨独冷哼道:“丫头,你闪开,别说是你,就是你老师瑞寒秋瑞大剑来了,你爹董伯召董居士在此,也休想拦住某的去路……” 就在墨独正想继续冲向宗元子的时候,只见董亦白忽然手掐一道古怪的指诀,随即口中诵出了一阵晦涩的音节,就在这一瞬间,墨独忽然停住了脚步,一脸不可置信的看向董亦白,董亦白的身形忽然凭空消失不见了,这一瞬间墨独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正想纵身闪躲的时候,董亦白的身形忽然出现在墨独的身前,掌中那道古怪的指诀已经印在了墨独的额头之上。 一瞬间墨独忽然惨叫一声,整个身形倒着飞了出去多远,摔在地上的时候忍不住“哇”的一口血就喷了出来,墨独伸手指着董亦白,道:“你……你……丫头,你居然……”不等这句话说罢,又是一口血喷了出来…… 见到自己的大哥被打伤,魔岩三杰另外的二位墨霸和墨天不干了,撤步闪身来到大哥身前,看了看墨独的伤势之后,这才伸手点指董亦白,道:“丫头,你也端的狠毒,我大哥对你们几次手下留情,你居然一上来就下狠手……” “住口,你将我师姐打成重伤,我是不是还得感谢你……” “重伤,好,丫头,我就让你看看,你所说的重伤……” 魔岩三杰的老二墨霸话音未落,纵身形扬起巴掌照着沈佳宜就打了过去,董亦白见状再向阻拦已经来不及了,周博文见状当即抱着沈佳宜就要跑,可是身上压着个大活人能跑得了么,眼看着墨霸这一巴掌就要落在沈佳宜的身上,周博文也豁出去了,当下闭上眼睛将自己的脑袋应迎了上去,“周师兄……危险……” 叶仙童和董亦白见状同时喊了出来,喊罢之后便转过头去不忍再看,可这一瞬间忽然传出了墨霸的惨叫之声,二人睁眼再看,只见墨霸也倒着飞了出去,紧接着也开始哇哇大口吐血。 谁都不知道这一瞬间发生了什么,就连小胖子自己都一扑棱脑袋,一脸茫然的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魔岩三杰的老三见到自己的大哥二哥顷刻间被震成了重伤,当下心里有点发虚,这时忽见周博文怀中的沈佳宜忽然伸了伸懒腰,道:“好睡,好睡,诶,怎么回事,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魔岩三杰,诶,你们不是挺牛逼的吗,怎么被揍成这个德行了,宗元子,你个老不死的看见了没,刚才不是还替他们吹牛逼呢吗,只要姑奶奶一出手,什么这个神那个仙的,谁来了也不好使……” 第106章 判官出马 周博文瞬间就明白了过来,当下指着沈佳宜,道:“师姐,你……你是装的,诶呀呀,这些年来都是胖爷我调理别人了,没想到今天胖爷被你调理了……我……” “诶,我说小胖子,你这话什么意思,我一个冰清玉洁的大姑娘,好端端的被你抱了那么长的时间,我还没有找你的麻烦,怎么,你还受委屈了?” 说话间沈佳宜直接来到宗元子身前,一把将宗元子和玄通老道提溜了出来,指着魔岩三杰中的老三道:“你叫做那个墨天是,喏,这就是你们要的人了,别说姑奶奶没有给你们机会,也别说我们十三局的人阻拦你们执行公务,小胖子,你过来,坐在他们两人的前面,我给你一个时辰的工夫,一个时辰拿不走人,就休怪我们十三局的人动手了,忘了跟你说,这二人也是我们局座点明要抓的人……” 周博文闻言摇头晃脑的转到了宗元子的身前,笑眯眯的看着宗元子道:“我说宗元老道,玄通子,今天要是胖爷我救了你们,这个价格……” 不等周博文说罢,宗元子笑嘻嘻的道:“胖爷,看您说的,能让您白忙活么,外屋那些珍稀的古玩,我宗元子做主了,从明天开始,不,从现在开始,它们都姓周了……” 周博文嘻嘻一笑,道:“行了,您老人家少在我面前打马虎眼,那些东西都被我师傅看见了,您觉得您一张嘴说那些东西姓周,就能都姓周么?告诉你,我师傅看过的东西,在他没说不要之前,都姓秦,都这个时候了,还跟胖爷我玩心眼是不是?” 宗元子闻言笑道:“好个小胖子,就他妈知道你小子没那么好蒙,东西都给你准备好了,玄通,给他??……” 宗元子说罢,玄通子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个文件盒里,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全是关于这家袁氏集团的文件,其中最醒目的一个文件上面的标题正是法人变更,周博文粗略的往下一看,只见转让人名叫袁宗,正是这家袁氏集团的一把手,被转让人则换成了自己的名字,再往下一看,落款之上公章签字一切手续齐全,就连签子都已经代替自己签好了,一看日期,居然是一个月之前,周博文笑嘻嘻的合上了文件夹,指着宗元子笑道:“好个老不死的,敢情您这坏憋了不是一天两天了……” 袁氏集团虽然不是什么跨国的大集团,但是在苏江县来说规模也不小了,一年下来企业的利润弄个千八百万的还是没问题的,周博文笑嘻嘻的点了点头,道:“既然宗元子您都想通了,那算了,胖爷我就替您受受累,收了这家袁氏集团就得了……我说墨天,赶紧的把,这时间已经过去一小半了,你还有一个半钟头,再过一个半钟头,这家袁氏集团就要改名叫周氏集团了……” 话音刚落,宗元子笑眯眯的道:“现在已经叫周氏集团了……” 墨天站在那里看着倒在地上的大哥二哥,老大墨独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墨霸喘着粗气道:“老三,不用管我们,只要能拿到宗元子和玄通老道,我们回去还有一线生机,走一个算一个,要是今天我们三人都折在这里,我们魔岩三杰就全完了……” 墨天站在那里忍不住眼泪就流了下来,冲着二人抱拳拱手鞠了一躬,道:“大哥,二哥,你们放心,老三我就是还有一口气在,就一定要将这两个老不死的带回去……” 墨天说罢朝着宗元子就冲了过来,不等墨天出手,宗元子的脑袋从周博文的身后探了出来,指着墨天道:“我说墨老三,在你动手之前,我还有句话说,这番话可是全凭咱们之间的交情,不知道你刚才注意到了没有,你二哥墨霸,是怎么受伤的……” 宗元子这番话说到了点子上了,就在墨霸一掌即将拍在沈佳宜身上的时候,就是眼前这个小胖子舍生取义挡在了前面,可没见到这个胖货怎么出手,自己的二哥就远远的飞了出去,想到此处的墨天忽然停住了脚步,看这周博文思索了片刻,忽然脱口而出道:“我知道了,原来你小子身上藏了法宝……” “哈哈哈哈……墨天,要我说还是你小子比你的那两个哥哥强,经我这么一提醒,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错,这小子身上是藏了法宝,不过这法宝可不是你们谁能拿得走的,你要迷途知返,现在就带着你的两个哥哥返回地府冥宫交差,我们绝不阻拦你们,要是你小子还不识好歹,非要试一试这个法宝的厉害,我老人家再给你普及一下这里面的道道儿,这种法宝是越来越厉害,你二哥墨霸是第一个挨刀的,虽然第一个挨刀,但是他也捡了一个便宜,第二个挨刀的,兴许就不是吐几口血那么简单了,要让这个法宝挨上百刀千刀的,别说你墨天了,就是你们阎君大人来了,也白给……” 宗元子说罢之后,墨天当即又犹豫了起来,这时三人之中伤势最终的墨独忽然挣扎着道:“老三,不要管我们,你快走,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那个胖子身上有克制我们的……” 这话说到一半的时候,魔岩三杰的老大墨独已经气力不继,墨天闻言急道:“大哥,大哥,我不能走,我走了,你们怎么办……” “老三,听大哥的话,你现在还有一线生机,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地府冥宫那边,自由我们交代……” “可是,你们要是抓不回宗元子的话……” “抓不住宗元子,但是知道了他的下落,总比什么都没有要好得多……”说到这里的时候墨霸瞥了一眼小胖子周博文,继续道:“到时候我们就跟他们说,宗元子已经被十三局的人先行一步拿走了,我们尝试着要强闯十三局,却被阵法拦住,还受了伤……” 墨霸说到这里的时候大口的喘着粗气,也有些气力不继的样子,见到这一幕墨天当即就窜儿了,急道:“二哥,你这话连我都糊弄不过去,又怎么能糊弄过去阎君大人,不行,我不走,咱们兄弟之间早有誓言,生则同日死则同时,大哥,二哥,你们再忍一会,我跟他们拼了……” 不等墨天出手,墨霸一把拉住了墨天,冲着周博文惨笑一声,道:“咱们之间往日无冤近日无仇,无非是各为其主而已,今天还请看在我们之前素无恩怨的份儿上,放了我家老三,老三,你走之后,只要闭住气息,阴差就不会找到你,切记,不要再回魔岩了……” 周博文闻言嘻嘻一笑,道:“墨霸,你这话说的我就听不懂了,您这是跟我求情呢,还是要临终托孤呢?要是临终托孤的话,你们兄弟三人感情深厚,墨天应该不会那么简单的就听你的,要是跟我求情呢,嘿嘿,别忘了,我可不是什么这个局那个部的人,我可做不了这个主……” 墨霸闻言又狠狠地按住了还想冲过去以死相搏的墨天,又道:“胖爷,都是聪明人,有些话不用说的那么明白,说,什么条件,才可以放了我三弟……” 周博文闻言嘻嘻一笑,转头向宗元子道:“我说宗元子,有些话是不是应该你来说才比较合适呢……” 宗元子闻言当即打了个哈哈,道:“胖爷,看您说的,这里您是当家人,我就是个舔着脸求帮的,这里哪有我说话的份儿啊?” 周博文又是一笑,道:“老不死的,你真的没有什么可说的了,那就算了,既然如此,我也只好……” “慢,等等,胖爷,您着什么急啊,年纪轻轻没有个稳当劲儿,你就不能再让一让我老人家,再让一让,我不是就说了么……” 宗元子说罢嬉皮厌脸的冲着周博文一咧嘴,紧接着从小胖子身后钻了出来,人模狗样的整了整衣裳,又清了清嗓,这才冲着魔岩三杰道:“我说你们三个老不死的,跟我相比,你们三人才是名副其实的老不死的,贫道问你,胖爷的话你们听懂了吗?” 墨霸闻言茫然的向周博文脸上看去,见到周博文一脸笑嘻嘻的模样,墨霸下意识的摇了摇头,这时宗元子又道:“我说你们老三位,咱们之间可是井水不犯河水,要不是因为你们得了阎君大人的敕令,会不会千里迢迢来找我的麻烦……” 墨霸闻言这才点了点头,道:“宗元子,你说的不错,要不是因为阎君大人的敕令,我们三兄弟并无意跟你为仇作对……” “好,墨霸,你们三兄弟都是聪明人,其实我心里明白,阎君大人为什么非要将我拿回去,不过你们想过没有,一旦你们真的将我拿了回去,你们的结果会是怎么样?” “这……” “你们以为你们给地府冥宫立了功,应该升官进爵是不是,告诉你们,大错特错,只要贫道进了地府冥宫的那一刻,你们三人的项上人头就没了……” 眼看着还是有些不大相信的墨霸和墨天,宗元子继续解释道:“自从你们接受了这个敕令,不论成败,就已经注定了你们三兄弟不会再存在这个世界上了,因为贫道我……嘿嘿嘿嘿,就说这么多,你们自己品,品明白了再吭个气……” 宗元子说罢又缩回了周博文的身后,这时墨霸忽然道:“宗元子,我懂了,胖爷,既然如此,大哥,三弟,我做主了,我们听你的……” “诶,这就对了,有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墨天,沈师姐,身上有药的话,先给他们弟兄几颗,给他们弟兄缓解一下伤势,等咱们的人到了,一起回去……” 沈佳宜闻言嘴巴一撅,满脸的不乐意,不过还是掏出了瓷瓶,倒出两颗丹药丢了过去,眼看着这两颗丹药就要飞到了二人身前,墨天正要伸手接过丹药的时候,忽见这两颗丹药“嘭”的一下爆裂开来,化为一片齑粉瞬间便无影无踪,墨天登时大怒,一脸怒容的看着沈佳宜,沈佳宜可不知道是怎么个意思,正在众人诧异的时候,忽听一阵叹息之声传了出来,紧接着暗室之中的墙壁上忽然变得模糊起来,眨眼间从这面模糊的墙壁之中走出两个人来,见到这二人出现的时候,魔岩三杰登时脸色骤变。 见到这二人慢慢走出来时,周博文当即“哎呦”了一声,跑到近前单膝跪倒,道:“不知松爷爷大驾光临,小孙孙有失远迎……” 忽然出现在这里的正是一殿判官松二爷,这位松二爷也是整座地府冥宫中判官的首领人物,就在松二爷身后,跟着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小小子儿,这个小小子儿见到周博文之后一个劲儿的乐,乐罢多时忽然道:“诶,我说你个胖子,你怎么长得这么胖,是不是平时净吃好的了……” 松二爷闻言瞪了这个小小子儿一眼,这才道:“行了,小胖子,起来,看在你你爷爷的面上,我不跟你计较当年在不周山前的事情了,你给我退在一旁,休要阻拦本判官办差……” 周博文闻言笑嘻嘻的退了在了一旁,松二爷慢慢的走到了魔岩三杰的面前,冷声喝道:“魔岩三杰,你们三人得到了阎君大人莫大的好处,现如今居然要违背阎君大人的意志,果然不出秦广王大人所料,你们说一说,是现在就跟本判官回归地府冥宫听候发落呢,还是打算自己直接了断……” 墨天闻言忽然蹿了出来,指着松二爷的鼻子就骂:“松老二,你他妈少在爷爷面前装他妈云南大瓣蒜,爷爷我收拾不了这个小胖子,还揍不动你么,你也就是早爷爷几天在阎君大人面前装孙子,现如今你出了地府冥宫,那他妈就不是装孙子了,是他妈真孙子,我打死你个老不死的……” 墨天说罢朝着松二爷就打,周博文见状当即一缩脖子,冲着众人一摆手,道:“快快快,都过来,看好了宗元子和玄通子这两个老不死的,松二爷可不是魔岩三杰,指不定我们都是不他老人家的对手……” 第107章 启动装置 就在叶仙童和董亦白等人将宗元子牢牢围住的时候,松二爷身后的那个不大不小的小小子儿冷不丁蹿了出来,指着魔岩三杰中的老三墨天喝道:“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竟敢对我们判官大人无礼,大判官,杀鸡焉用宰牛刀,看我五殿判官的厉害……” 这个小小子儿说罢便已经冲了过来,挡在松二爷身前抽出一支判官笔就和墨天斗在了一处,这个小小子儿一出手毫不留情,锋利的笔锋朝着墨天的胸口处便点,眼看着锋利的笔锋就要穿透墨天的胸膛,小小子儿脸上不自觉的带出一丝喜色的时候,却见墨天的身形忽然变得透明起来,这一招直扎过去,好似扎进空气里一般,小小子儿一个没留神往前踉跄了两步,这下正好来到了墨天的近前,墨天眼皮都没抬,巴掌抡圆了照着这个小小子的脸蛋子就打了过去,只听“啪”的一声脆响,小小子儿的判官笔也丢了,原地转了三圈,稳住身形之后一脸茫然的看着眼前的墨天,道:“谁,谁打老子,老子的爹是一殿阎罗秦广王崔钰,你,你敢打老子……” 墨天看都没看眼前的小小子儿,冷笑着看着松二爷,道:“大判官,你们地府冥宫的规矩改了么,每一次出来办差,还得带个逗比出来活跃活跃气氛是不是……” 墨天这话说的松二爷脸上有些乖不住了,当下冲着那个小小子儿喝道:“崔大,你还不给我退下,小小年纪不知道深浅,净他妈给我丢人显然,要不是看在你爹的面子上,我他妈才不带你出来呢……” 小小子儿崔大闻言不干了,当即反驳道:“诶我说,松二爷,怎么说你也是我们地府冥宫的大判官,我爹是不是秦广王且不说,怎么说我也是您手底下的兵不是,自己手底下的兵本人家打了,你不说提自己人出头,反而训教起我来了,我说松二爷,刚才那话你怎么当着我爹的面不敢说,到现在你来劲儿了,当初不是你哭着喊着要把我收为弟子的时候了,昂,我明白了,松二爷,你这是看见人家魔岩三杰的老三一伸手不含糊,您这两下子也不行,不敢跟人家伸手动武把抄,专拿我们出气是不是,看来人家真的说对了,松二爷,你还真他妈是个松老二……” 这个小小子儿说罢,董亦白和叶仙童强忍着没出声,宗元子、周博文和沈佳宜却是毫无顾忌的大笑了起来,松二爷看了众人一眼,又道:“崔大,你要是再敢当着众人的面胡说八道,我现在就劈了你,回去就说你被魔岩三杰的人杀了,就连魂魄都没有留下,我看你爹能把老夫怎么着……” 小小子儿崔大那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当即怼了回去:“诶呦,老不死的,你还跟对本少爷动手,本少爷就算是能耐不行,那小名也叫个少判官一位,那也是在地府冥宫里面有数的人物,本少爷的任命书上可盖了阎君大人的酆都帝君大印了,怎么,大判官,你看人家太厉害,不敢跟人家动手,跑到小爷我这来找便宜了,告诉你,小爷我不吃这一套……” 就在墨天冷笑着看着这二人互相掐架的时候,冷不丁小小子儿一抖手腕,掌中再次出现了一只判官笔,身形仿佛一根利箭一般直向墨天飞了过去,墨天没有想到这个小小子还有这个心眼儿,判官笔再次扎来的时候,墨天想躲却没动,虽然这一下被对方打了一个措手不及,但是这一下倒不是墨天躲不开,而是没有必要躲,就在墨天如法炮制扬起巴掌打算再给这个小小子一个大嘴巴子的时候,冷不丁只觉自己小腹一凉,紧接着一股钻心的疼痛袭遍了全身,低头再看之时,只见自己小腹之上扎进了一根迸发着异样光彩的判官笔,这只判官笔从前面扎了进去笔尖从后面冒了出来,墨天瞬间就反应了过来,颤巍巍道:“这……你,你这跟判官笔上加盖了阎君的酆都帝君大印……” 小小子一击得手之后当即远远的退了开去,哈哈大笑道:“墨天,我知道你们魔岩三杰有能耐,不过有道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你还是中了小太爷的烟儿炮鬼吹灯儿了,你说的不假,这才是真正的判官笔,加盖了酆都帝君大印的判官笔……” 墨天闻言当即惨叫了一声,伸手握住扎在自己肚子上的判官笔痛苦异常,五官已经扭曲的没法看了,这时松二爷冷笑了一声,道:“小兔崽子,你他妈就知道用这个阴招损招,来前儿我怎么说来的,我说你怎么搞都行,就是不能骂我……”话音刚落松二爷伸手虚空一抓,当即将这个小小子儿崔大抓了过来,伸手在脑袋上给了两下。 眼看着自己的三弟受此重伤,魔岩三杰中的二哥墨霸不干了,当即挣扎的站了起来,忙向老三那里爬去,松二爷冷笑着看着这老哥仨道:“魔岩三杰,知道你们为什么落得了这样的结果么,这就是背叛地府冥宫的下场……” 墨霸没有理会松二爷,将三弟墨天抱了起来,伸手想去捂三弟肚子上的伤口,去见汩汩的鲜血不停地留下来,墨霸惨淡了回望了一眼墨独,凄然的长啸了一声,抬手起手掌便向自己的额头拍去。 这一巴掌要是结结实实落在自己的额头之上,这脑袋当时就得碎了,松二爷眼疾手快,身形一飘就赶到了近前,一把攥住了墨霸的手腕,冷笑道:“怎么,想死,你们三人都是秦广王点名要的人物,你死了,我们怎么回去交差……” 松二爷话音刚落,周博文忽然晃悠着胖脑壳走了出来,道:“巧了,松二爷,这三人也是我们十三局点名要的人物,您说您要是把这三人拿走了,我们这边又该如何交代?” 松二爷瞥了一眼周博文,道:“小胖子,你肚子里的那点花花肠子少在我面前嘚瑟,要不是看在你爷爷老局长的份儿上,刚才我先收拾的就是你,滚,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松二爷这一声痛骂还真的把小胖子唬住了,周博文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两步,转过头向身后的宗元子看去时,只见宗元子冲着自己直点头,还不住的拍胸口,很明显这是在支持自己,当下小胖子信心十足,往前又迈了两步,笑嘻嘻的又道:“是是是,您是长辈,怎么说我都不能跟你一般见识,不过私事是私事,公事是公事,这三人我们要定了……” “哦?小胖子,魔岩三杰你们真的势在必得……” “那必须的……” “哈哈哈哈,好,那今天本官就看在你爷爷老局长的面子上,将这三个老不死的送给你……” “好,那就多谢了……” “慢,送给你们可以,不过小胖子,你可不能吃独食,魔岩三杰给你们,宗元子我要带走……” 周博文闻言就是一怔,转过头来向宗元子看来时,只见这个老牛鼻子正冲着自己直扑棱脑袋,周博文点了点头,笑嘻嘻的道:“松二爷,魔岩三杰可是您亲口答应送给我们的,我可没说要用这老哥仨来换宗元子,宗元子可是我们先抓到的,魔岩三杰也可以说是我们的阶下囚,您老要是这么做买卖的话,那可有点不地道了……” 松二爷闻言冷哼了一声,道:“小胖子,你少他妈给我打马虎眼,本官可没跟你做什么买卖,说得好听点是跟你谈条件,说的不好听点儿,就是本官明抢了你们的,你们还能怎么着……” “诶呦,你个老不死的你狂,今天小爷就看看你有几斤几两,能从本道爷手里抢人……”叶仙童闻言早已经忍不住了,当下就跳了出来,说话间就要跟松二爷交手。 这时忽听那个小小子儿喊了出来:“诶诶诶,我说大判官,你又朝着我使眼色干嘛,是不是你的臭毛病又犯了,看见人家年富力强不好招惹,又想拿我当炮灰了,告诉你松老二,我崔大可不傻,这个大小子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主儿,我才不去呢……” 眼看着崔大一开口将自己的心思秃噜了出去,松二爷也只好强打精神,一把顺过判官笔的时候,周博文忽然拉了一把叶仙童,道:“叶师兄,你跟着老不死的动手过招,那真是杀鸡用上宰牛刀了,你闪开,看我的,我要是不行了,您在上,您可是我们四个中的台柱子,您要是倒了,我们可就全完了……” 周博文说罢,沈佳宜不乐意了,当下虎着脸站了出来,道:“小胖子,你这话什么意思,你眼里只有我师妹和少天师是不是,这么说你师姐我就是个饭桶是不是,行,我先上,我倒是要看看,这个老不死的有什么能耐……” 董亦白闻言有心想解劝的时候,沈佳宜已经冲了上去,此时的沈佳宜早已经忘了刚才自己是怎么败在人家魔岩三杰手里的了,掌中长剑泛着点点的寒光,却见松二爷毫不所动,掌中判官笔只是冲着沈佳宜手腕轻轻一点,一股强劲的气息凭空而来,沈佳宜知道松二爷有两下子,可没有想到这简简单单虚点一下竟有如此力道,手腕翻动之时想利用自己的剑锋阻断这股劲力,却不料这股劲力倏然而散,躲过剑锋之后立刻又汇聚在了一起,眨眼间只见沈佳宜惊呼了一声,一只手捂着另外一只手的手腕子,掌中的长剑“铛啷啷”的一声落在了地上。 师妹心疼师姐,董亦白当即就冲了过去,搬开沈佳宜的手一看,只见沈佳宜的手腕已经青了一大片,当即掏出峨眉山的药膏就抹了上去,沈佳宜站在那里,眼中的泪水住不住的往下落,董亦白知道师姐不是疼的,而是心里难过,当下急忙拉着沈佳宜好生劝慰起来,这时叶仙童忍不住了,当即喝道:“老不死的,你在地府冥宫号称个判官,在道爷眼里你狗屁都不是……” 就在叶仙童刚刚站出来的时候,冷不丁一个小个子挡在了松二爷的身前,道:“大个子,我知道你厉害,你正值壮年欺负人家一个老头子,要脸不要脸,怎么,你们茅山宗的历代祖师,就是这么教你的么,不是打老的就是欺负小的,来来来,我也在这呢,你来打我,往这儿来……” 叶仙童抬眼一看,只见眼前站的正是那个小小子儿崔大,当下也犹豫起来,冷笑一声看着松二爷道:“松二爷,你枉为地府冥宫的大判官,现如今却要一个小孩子给你挡驾,不知羞耻……” 叶仙童自然不好意思跟这个小小子儿动手,这时周博文晃悠着胖脑壳走了过来,道:“松二爷,您看见了,我家叶师兄您打不过,这个小不点儿帮你拦着,要是我们不给你人,你也不答应,要不这样,我跟这个小熊孩子过两招,谁赢了谁说了算,怎么样……” 松二爷闻言把脸扭到了一边没有言语,这时崔大点了点头,道:“好,既然如此,胖子,刚才我就看见了,他们打架的时候你一直没敢伸手……” 周文博抢道:“不是我不敢伸手,是我能耐太大,一伸手就把他们都打趴下了,我劝你直接认输就得了……” “待着你的,你要真有这能耐,不仅我听你的,我还拜你为师,你给我在这……” 小个子话音未落,掌中的判官笔迎着周博文的脑袋就削,你说这一下削的怎么那么准,周博文一个没留神的工夫,只听“帮”的一声,周博文当即倒退了数步,“噗通”一声坐在了宗元子的身上,两只眼睛冒了金星,伸手一摸,大脑袋上长了个小脑袋,轻轻一碰钻心的疼,周博文一把薅着宗元子的胸口,道:“你个老不死的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告诉你,胖爷我要是输了,你们的护身符可就都没了……” “诶呦喂我说小胖子,我说你什么好呢,这么好的东西给你你都不会用,还赖我老人家,我真是服了,就是原子弹,还得有个启动装置不是么……” 第109章 秦广王 松二爷使出浑身的解数拼了老命来阻挡这一击,却不料这一道劲力飘忽不定,松二爷一个没留神当即被这一道劲力打了个跟头,倒在地上几个深呼吸之后,吐出一口浊气才稳住了心神,抬头再看的时候,才发现刚才那个迸发着亮红色光芒的珠子已经不见了,这时叶仙童冷冷的道:“松二爷,你要是再拿我们不当回事,下一次可就不是一个跟头那么简单了……” 周博文笑嘻嘻的走到宗元子身边,在宗元子身上摸索了一阵,这才掏出一个深褐色的药丸来,冲着墨霸一抛,道:“墨霸,要是你相信我的话,就赶紧的跟你家老三吃下去……” 墨霸闻言毫不迟疑,接住药丸之后当即送入墨天的口中,墨天咽下药丸之后,身上的伤口居然迅速的愈合起来,不多时墨天悠悠转醒,脸上竟已慢慢的浮现出了一抹血色。 周博文慢慢悠悠的走到松二爷近前,一把将松二爷拉了起来,道:“松二爷,刚才有句话还没有说明白,这里固然是宗元子那个老不死的密室,他的阵法虽然不灵,但是别忘了,这可不是普通的密室……” 松二爷喘着粗气,一把抖开了小胖子扶着自己的那只手,冷哼道:“有什么特殊的,难不成宗元子的密室,是金子做的?” 周博文淡淡一笑,解释道:“岂不闻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唯有我师傅他老人家能化腐朽为神奇,你以为我师傅呆过的地方,还有这么多古董和法器,他老人家能一点准备都没有,就这么一走了之……” “你……你是说,秦卓那小子也在这里布下了禁制,不……不可能,如果秦卓那小子真的留了一手,那为什么我可以进来……” “那有什么可说的,您老人家不同啊,您老人家那是地府冥宫的大判官,有能耐呗……” “我有能耐,难道那个阴差也有能耐么,小胖子,你少来唬我,你狗屁能耐都没有,惯会用这样的伎俩唬人,本官今天偏偏就不上这个当,等到我地府冥宫的阴兵一到,叶仙童,我看你的定海珠能打散多少阴兵将……” “诶呦,牛逼,了不起,当官的就是当官的,一眼就看出了叶师兄的法宝,您老人家既然这么有见识,那您受受累,看看我脑袋上扣得是个什么……” 就在周博文将大脑壳凑过的时候,松二爷伸手就是一划拉,道:“滚一边儿去,你这颗猪头本官看着恶心……” 这时沈佳宜在董亦白的安慰下总算是缓过来了,听到松二爷调理了一把周博文,当即忍不住笑了起来,笑罢多时这才道:“诶,我说松老二,你说什么呢,什么叫猪头,人家这胖脑壳我看着可就稀罕的紧,你觉得是猪头,那是你有眼无珠……小胖子,你过来,到姐姐这儿来,那个老不死的不稀罕你,姐姐稀罕你……” 周博文闻言当即忍不住就打了个激灵,当即窜到了宗元子的近前,道:“我说老不死的,你这的阵法到底灵不灵,要是不灵的话,咱们赶紧的做准备,你可别说这么一间密室只有一个出口,要真是那样的话,咱们可就被人家堵在屋里抓王八了……” 宗元子闻言嘻嘻一笑,道:“小胖子,你少套爷爷的话,有没有几个出口那都是扯淡,早晚还不是得被人家堵住屋里抓了王八,不过到底是谁是王八,那可就两说了……” 宗元子说罢,黑暗处忽然又浮现出来一个阴差,这个阴差似乎就是刚刚闯进来的那个,这一次这个阴差并没有惊慌的样子,反而好像是早有准备的模样,来到松二爷近前深施一礼,有些炫耀一般故意提高了声调,道:“大判官,小的奉一殿阎罗秦广王的敕令,率领十万阴兵将前来勤王靖难……” 松二爷闻言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直向周博文这里看来,眼神中大有炫耀之意,周博文见状笑嘻嘻的招了招手,将叶仙童和董亦白三人都唤到了自己身前,这时魔岩三杰见状也急忙挣扎着躲到了宗元子这里,这时周博文才笑嘻嘻的道:“勤王靖难,哈哈哈哈,这词儿用得好,要不是胖爷我也看过几年历史书,都不知道这勤王靖难是什么意思,那什么,松二爷,胖爷我先不说别的,先恭祝您又高升了一步,敢问这一次松二爷您高升了那一殿的阎罗?要是挤走了崔钰最好,我想托您一件事,打听一下我爷爷分配到哪一殿的阎罗了……” 松二爷闻言冷笑了一声,道:“小胖子,本官高不高升,跟你没什么关系,不过你要是想问你爷爷老局长的事情,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你爷爷哪一殿的阎罗也没有混上,现在在五殿阎罗座下当了一名师爷,行了,不用再啰嗦了,难道非要本官将十万阴兵引进来,将人带走才可以么,那时候这场面可就不怎么好看了……” 周博文闻言急忙转过头来看着宗元子,道:“老不死的,没看出来你的花花肠子也不少,你猜对了,他们真的把咱们都当成王八了……” 宗元子闻言急道:“呸,他把咱们当成王八,老喽,他松老二才是王八,他他妈的全家都是王八,松老二,没想到我宗元子那么值钱,居然值得崔钰拨出来十万阴兵将来拿我……” “怎么,你怕了,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现在你们几个跟我回去,我还会……” 不等松二爷说罢,宗元子嘻嘻一笑,学着松二爷的语气续了下来:“我还会在阎君大人面前替你们美言几句是不是,收起来你的那一套,你给人家当了王八还不知道呢,胖爷,你说好笑不好笑……” 就在周博文脸上笑意渐浓的时候,宗元子又道:“松二爷,我要是你,现在就赶紧的跑路,兴许这个时候还来得及,回去之后翻开你的日记本赶紧把今天事情记上,免得记吃不记打,以后还得中了人家的烟儿炮鬼吹灯儿……” “慢,宗元子,你个老不死的这是怎么说话呢,松二爷是那样的人么,这年头好人谁写日记啊……” 宗元子当即又接了一句:“写日记的哪有好人啊,哈哈哈哈……” 就在周博文和宗元子一唱一和嘲讽松二爷的时候,一片阴风弥漫开来,顷刻间一片阴兵将的声音浮现了出来,松二爷头也不回,拿着自己的那根判官笔,直接用身边那个小阴差的衣服一边擦拭着一边道:“一殿阎罗秦广王麾下十万阴兵将何在……” “在……” “何人统领……” “末将恩希玛,统领一殿阎罗秦广王麾下十万阴兵将,前来勤王靖难……” “哈哈哈哈,诶,我说你们听见没有,他叫什么,他叫恩希玛,知道的是你们地府冥宫的领兵大将,不知道还以为就是玉米面粥呢,诶我说老不死的,松二爷还没有明白,你说咋整?” “咋整,还能咋整,让他明白明白不就得了?” “诶,老不死的,你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这样,您老人家身先士卒,让他们明白明白,松二爷,宗元子这个老不死的,我就交给你了……” 话音刚落,周博文一把将宗元子推了出去,宗元子当即惊呼道:“小胖子,你他妈就缺德,下辈子你他妈还是这么大的个儿……” 松二爷见状登时一把将宗元子拿在了手里,一伸手左右开弓就是几个大嘴巴子,这几个大嘴巴子登时将宗元子削的口鼻窜血,宗元子急道:“行了行了,松二爷,你他妈也比那个小胖子好不到哪儿去,爷爷我是真的宗元子……” 松二爷闻言笑道:“宗元子,没想到,你终究还是落到了我们地府冥宫的手里,十三局的人,终究还是没有我们下面的人快,你费尽心思为了弄到十三局的护身符,看来这一次又打了水漂了……” 宗元子闻言狠狠的在地上唾了一口,这才喘着粗气道:“松二爷,我要是你的话,就先试试,试试能不能将我带回地府冥宫再说……” 松二爷闻言就是一怔,略加思索之后,一抬头便发现周博文等人正笑嘻嘻的看着自己,松二爷似乎一瞬之间想到了什么,当即急道:“恩希玛,快带着你的队伍撤,越快越好,你,赶紧押送宗元子回到地府冥宫,交由阎君大人发落……” 就在众阴兵准备撤退的时候,一声叹息之声忽然传了出来:“大判官,晚了,这五个人,我们一个也拿不走了……” 话音刚落,一个黑漆漆的人影浮现了出来,这个人影慢慢的走到了近前,这时众人才发现,此人身着一袭蟒袍,看上倒有几分威严的样子。 见到此人出现之后,松二爷和阴差以及那个叫做恩希玛的阴兵将同时跪了下来,听着他们口中的颂词,众人才明白原来此人正是一殿阎罗秦广王崔钰崔大人。 见到一殿阎罗居然出现在此处,宗元子魔岩三杰居然不由得颤栗起来,秦广王看了一眼宗元子,再次轻叹了一声,道:“慢了,就慢了一步,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取得了十三局的护身符,宗元子,你应该知道这件事的轻重,有些话该不该说,你心里最好有点数……” 秦广王说罢,将半跪着的松二爷扶了起来,随即朝着身后一招手,又有两名小阴差浮现了出来,这两名小阴差没人手里个捧着一个托盘,托盘之上各放着一个卷轴,秦广王领着这两个小阴差径直走到了周博文的面前,这才慢悠悠的道:“少天师,看在本王的面子上,就放了这十万阴兵,这是本王一点小小的心意,还望少天师收下……” 宗元子忙不迭跑回来的时候,周博文已经猜到了这两掌卷轴到底是何物,小胖子犹豫了片刻,正想伸手去取其中一份卷轴的时候,忽听松二爷急道:“慢,不可,秦广王,王爷殿下,此乃天机,不可啊……” 松二爷这一声大喝之后,叶仙童和董亦白瞬间脸色就是一变,似乎这二人已经想到了什么,沈佳宜大大咧咧的道:“什么天机不天机的,天机那是天上的卷轴,和你们地府冥宫有什么关系,你不让看,姑奶奶偏要瞅瞅……”说罢沈佳宜伸手便向卷轴抓去。 就在沈佳宜白嫩的小手抓在卷轴之上时,冷不丁数道细小的电弧闪耀了起来,崩的沈佳宜当即缩回了手,沈佳宜正要开口之时,董亦白急忙拉住了自己的师姐,随即在沈佳宜耳边耳语了片刻,沈佳宜闻言脸色骤变,一脸期待的看着这两张卷轴…… 经沈佳宜这么一闹,周博文也没了再去看这两份卷轴的意思,当下一摆手,道:“王爷,松二爷说得对,此乃天机,胖爷我何德何能,敢窥测天机,万一天劫将至,胖爷我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秦广王闻言淡淡一笑,道:“洞晓天机之人,并不会引下天劫,只有那些暗中窥测天机,泄露天机的人才会引来天劫,这个你大可放心,既然你已经猜出了这东西是什么,又何必惧怕天劫呢?” 周博文闻言还是一扑棱脑袋,道:“王爷,这东西可不好说,说不定哪天一个旱天雷就劈到我头上了,胖爷我攒了这一身肥肉容易么,既然王爷亲自来了,胖爷我高低不能不卖王爷一个面子,带着松二爷和你的阴兵,走……” 秦广王闻言愣了片刻,这才又道:“既然少天师不肯收下礼物,也罢,日后如有用得着崔某的地方,今日之恩,崔某必报,大判官,带着阴兵,撤……” 松二爷闻言嘴唇微动,似乎还要争取什么,不过还是没有说出来,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当即带领众人离开了这间密室,众人离开之后,崔钰来到魔岩三杰近前,又道:“有些事情终究还是瞒不住的,从今天开始,你们自由了,再也不是地府冥宫的阴神了……” 说道此处秦广王冲着玄通老道一指,喝道:“兔崽子,还不给我滚出来……” 第110章 遮眼 秦广王一声断喝,从玄通子身后当即伸出一个小脑袋出来,此人非别,正是秦广王崔钰崔大人的独子崔大,崔大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秦广王,道:“爹,孩儿现如今已经拜了新老师了,这五殿的判官孩儿也不干了,孩儿打定主意,要跟着新老师在一起学能耐……” “哦?”秦广王闻言向在场众人一一看去,看罢多时终于将目光停留在了叶仙童的身上,道:“少天师,孩子不懂事,让您笑话了,不过以您的见识,应该知道犬子是不能停留在阳间的……” 叶仙童闻言尴尬的咳嗽了两声,道:“秦广王,崔大人,在下何德何能,可以担任令郎的老师……” “哦?如此说来,难道是犬子拜了这两位峨眉山的少大剑为师,不过据我所知,峨眉山好像不收男性的内门弟子……” 话音刚落,周博文晃悠着胖脑壳走了出来,打了个哈哈之后道:“崔大人,崔王爷,胖爷我不才,已经把令公子收入门墙,现如今令公子已经是我们雷云祖庭的人了……” 秦广王闻言虽然不动声色,但是脸色已经变得难看至极,崔大似乎十分了解父亲的秉性,当即站在周博文的身旁,道:“爹,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我现在拜了老师了,有道是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现在我只听老师的,不能听你的……” “好小子,你给我滚回去……” “我不回去……” “不回去就不行……” “不行我也不回去,爱咋咋的……” “好个兔崽子,我他妈打死你……” 就在秦广王刚刚扬起巴掌的时候,周博文一伸手拦住了秦广王,道:“我说王爷,您这是打孩子呢么,您这是打我呢,怎么,难不成秦广王您老崔头儿,还看不起我们雷云祖庭,觉得你的儿子入门我们雷云祖庭的门墙,丢了你们老崔家的人了是不是……” 崔钰闻言脸色缓和了一下,道:“少天师,听说你们雷云祖庭收弟子有个规矩,不仅要师徒愿意,还要家长乐意,现在我就是这个小王八蛋的家长,我不同意……” 周博文笑嘻嘻的接口道:“老崔头儿,这就是您嘞孤陋寡闻了,是,我们雷云祖庭是有这个规矩,这个规矩也不是我们雷云祖庭独有的,很多道家门派都有这样的说法,不过还有一种说法恐怕您就知不道了……” “什么说法……” “那就是如果师徒父子之间有了分歧的话,嘿嘿,您说我这个当师傅的,是向着自己的弟子,还是他的老子呢,要是您觉得我还不够份儿的话,也行,你可以把人带走,不过,日后要是这小子的师爷亲自下去要人的话,不知道王爷老崔头儿您接不接得住……” “你……少天师,我可以不管这孩子拜谁为师,不过这孩子毕竟是地府冥宫的五殿判官,不能长时间留在阳间,这个道理你不懂的么……” “这话就要看怎么说了,不能长时间留在阳间,不代表着他不能来,对不对呢,再说了,什么叫长时间,什么又叫不长时间,那不就是老崔头儿您一句话的事么,老崔头儿,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您是不是看不起我,觉得我没能耐,不配给你家公子当老师……” “对,本王就是这个意思……” “那要是换一个人呢,比如说我大师兄柳相如,给他当个老师怎么样?” “要说是少天师柳公子的话,那本王无话可说……” “我谁也不要,就要跟着胖爷学能耐……” “你给老子住口……” 眼看着崔大一脸虔诚的看着自己,周博文笑嘻嘻的又道:“既然如此,老崔头儿,咱们就比划一下,一对一掌,只要你一巴掌能把胖爷我打个跟头,看见没,这孩子我就不收了,亲自送给我大师兄培养,要是您一巴掌打不动我,又该咋么说……” “那本王就认了你这个老师,呸,本王就替那个小王八蛋认了你这个老师……” 秦广王闻言根本没拿这个小胖子当回事,扬起巴掌照着周博文的额头就拍,就在这个巴掌即将拍中周博文额头的时候,秦广王崔钰冷不丁脸色一变,当即缩手就要往回撤,可这时候已经晚了,眼前一花的工夫只觉这个小胖子的额头似乎闪耀了一种符文,紧接着一股巨大的力道就撞了过来。 秦广王崔钰毕竟还是有两下子的,冷不丁探出单掌护住了自己的周身要害,虽然没有受伤,不过还是被这一道劲力撞得不轻,秦广王噔噔噔噔倒退数步才稳住身形,吐出一口浊气之后,脸色已经缓和了不少,瞥了一眼小胖子周博文,随即冲着崔大冷哼了一声,道:“小忘八蛋,还不走……” “不走,我就是不走……” 周博文闻言笑嘻嘻的看着崔大,道:“傻小子,你爹老崔头儿这是已经答应了你拜师的事情,现如今你就是我的弟子,我就是你的老师,虽然咱俩现如今是名正言顺的师徒,但是你爹老崔头儿有句话不假,你毕竟还是地府冥宫的人,怎么说堂堂五殿判官,不能总是留在上面不是,听话,跟你爹回去……” “我……那师傅,我想您了怎么办,还有,我回去的话,您怎么教给我能耐呢……” “这个么,你师傅我不像是你大师伯,能随便下去??,这要说起来还是您的那位老师爷偏心,我下不去,不是还有你么,你小子乃是五殿判官,等有了空了,就跟着松二爷上来喘口气,我就趁着这个机会教给你能耐……” 周博文好说歹说,终于哄走了崔大,松二爷冷笑着看着周博文,轻声道:“好个小胖子,你胆子还真不小,你知不知道,就连你爷爷都不敢管秦广王叫老崔头儿……” “那不一样,我爷爷是茅山宗的弟子,我是雷云祖庭的人,你们谁不服气,就去找我大师兄问话,实在不行的话,还可以去找我师傅兴师问罪,不是我吓唬你们,我师傅这人哪儿都好,就是有一点不足之处,最爱护犊子……” 松二爷闻言嘿嘿一笑,当先迈步走去,就在松二爷的身形即将消失不见的时候,冷不丁只听一声惊呼传了出来,松二爷似乎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一般,倒着就飞了出来,就在松二爷刚刚爬起来的时候,空气中当即浮现出数个泛着光泽的弧形球面将松二爷紧紧地夹在了一起,秦广王闻言当即急道:“小胖子,你……你言而无信,我已经把人交给你们了,你还不撤了阵法……” 周博文闻言一怔,当即就反应了过来,当下急忙冲着松二爷拱手作揖连连赔罪,紧接着从怀中掏出一张符纸来,又道:“您看看,您看看,这一唠起来就忘了正事了,我师傅临走之前给我一张符纸,哈哈哈哈,对不住了,对不住了……” 周博文手腕一抖的工夫,掌中这道符纸顿时着了起来,顷刻间化为了一片灰烬,就在这道符纸烧尽之后,空气中传出一阵若有若无的天破之声,困着松二爷的弧形球面当即消失的无影无踪,松二爷恢复自由之后,恶狠狠的瞪了周博文一眼,道:“小胖子,你就缺德,下辈子你他妈还是这么大的个儿……” 松二爷离开之后,崔大笑嘻嘻的走到周博文近前,躬身跪倒叩别师傅,站起身来忽然凑到周博文耳边轻声道:“师傅,您这两下子绝了,这么多年来,敢这么调理大判官的,反正在我们地府冥宫还没有……” 秦广王崔钰带着自己的儿子崔大离开之后,这间暗室又恢复了安静,玄通子拍着胸脯道:“诶呦呦,真是紧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们一老一小还真的要落在人家手里了呢……” “放心玄通,十三局的人一个比一个精明,他们怎么舍得我们爷俩落到别人手里,不过这魔岩三杰呢,没想到小胖子你也能看出来,倒是让老朽不得不佩服了……” “你佩服的应该是那位秦广王,你以为魔岩三杰是怎么来的,那是秦广王故意……咳咳,对了,墨独还没有醒过来么,我怎么觉得差不多了呢……” 周博文说罢,墨独还真的就睁开了眼睛,起身之后的墨独看了一眼自己的三弟,轻叹了一声,道:“魔岩三杰奉命,有句话代为转告十三局各位,西天十二重楼已经开始封神,一位女神数日前秘密造访地府冥宫,十二重楼,即将现世……” 墨独说罢,抬头看了一眼自己的二弟和三弟,道:“魔岩三杰本不应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现如今使命已经完成,老二,老三,咱们走……”说罢三兄弟忽然紧紧地抱在了一起,顷刻间一团黑白色的火焰升腾起来,三兄弟顷刻间烟消云散。 宗元子见状并没有阻拦,只是摇了摇头,叹息道:“可惜了了,早知道老崔头儿许了你们转世投胎,刚才就不应该让小胖子把我的那颗丹药给你家老三,这不是糟蹋东西么……” 众人歇息了片刻,暗室的大门再次打开,这次来的人却是那位花鹞子,花鹞子带着一大堆的吃食走了进来,见到周博文等人之后,脸上还是一幅不服不忿的模样,宗元子张罗着玄通子和大家开饭,趁着吃饭的工夫,花鹞子冲着宗元子直眨眼睛,小胖子周博文就好像没看见一样,招呼着众人吃饱喝足,这才又招呼着叶仙童等三人来到前面那间暗室,开始有一搭无一搭的欣赏起这些年来宗元子收集到的古玩来,趁着沈佳宜和董亦白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这些古玩之上的时候,叶仙童走到周博文近前,轻声道:“周师兄,刚才花鹞子冲着宗元子使眼色来着……” 周博文笑嘻嘻的道:“叶师兄,其实我也看见了,现如今对于他们来说,没有比十三局更安全的地方了,你担心花鹞子想暗中对咱么下手么,放心,宗元子那个老牛鼻子不傻,花鹞子就是真有这个想法,宗元子也会拦着的。” 宗元子这些年来搜集到的宝贝这可谓琳琅满目,沈佳宜和董亦白毕竟是小女生,对于一些玉镯之类的东西没有任何抵抗力,沈佳宜挑了一对翡翠玉镯,戴在手腕上仔细看了看,董亦白见状眉头一皱,道:“师姐,这毕竟是人家的东西,别弄坏了,看看就好了……” “师妹,你怕什么,看看那个小胖子,他可没少往自己兜里划拉,都是给小师妹的,小师妹什么力都没出,凭什么得现成的,咱们出生入死的,拿上两件玩意儿打什么紧……” 话音未落只见宗元子大笑着从里面走了出来,道:“少大剑,您说的不假,老头子我这里的东西从来不入账,二位看上了什么,那便是这东西的荣幸了,从现在开始,这里的东西你们随便挑,剩下的早晚要入了公家的库房……” 听到宗元子这么说,沈佳宜顿时大喜,急忙拉着董亦白仔细挑了起来,看着董亦白还有些抹不开的样子,干脆自己动手,看上好的了直接装进了董亦白的兜里。 宗元子笑眯眯的看着那两位峨嵋少大剑,丝毫没有心疼的意思,这时周博文忽然放下了手里的一只青铜觚,来到宗元子近前,道:“我说老牛鼻子,你是不是背着我们还私藏了什么别的东西,故意用这些古玩蒙住了我们的眼睛,别不承认,刚才花鹞子冲你眨眼睛干什么,他人呢,玄通子呢,你个老不死的给我说清楚……” 宗元子闻言就是一怔,片刻之后忽道:“胖爷,看您说的,我老人家可是把阴阳镜都给你们了,怎么你们还有什么不相信的?” “是啊,阴阳镜这么高级的东西你都舍得拿出来,我就不信你个老小子没留一点后手,是让胖爷我说出来,还是你主动拿出来,花鹞子那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我替师傅做主了,这种人还留着干什么……” “诶诶诶,别介啊,我说小胖子,松老二有句话说的不假,你小子下辈子还他妈是这么大的个儿……” 第111章 太极 叶仙童没有搭理宗元子的意思,当下迈步径直朝着里面走去,再次进入里面这间盛放着各式各样法器的房间后,却发现玄通子和花鹞子早已经不见了踪影,叶仙童转身走出来之后,正欲开口的时候,只见周博文一摆手,道:“人没了是不是,没了正好,我们十三局的护身符,可不是市场上的白菜,量大了零售还可以改成批发……” 听到周博文似乎有意要对玄通子和花鹞子下手,宗元子不干了,当即急道:“小胖子,这个事情你可做不了主,那是你师傅定下来的……” “不错,一点不假,是我师傅定下来的,不过你好像忘了点什么事,眼下我师傅可不在,我叶师兄要是一个没留神错手将玄通子和花鹞子送了下去,你猜我师傅会不会看在茅山宗掌教天师的面子上,饶过叶师兄一马,我猜不会,我师傅历来一是一二是二,从来不会徇私枉法,宗元子,你个老不死的敢不敢跟胖爷我赌一把……” 宗元子闻言恶狠狠的瞪了一眼小胖子,片刻之后还是耐下心来,换了一副笑脸,道:“胖爷,您看您这是干什么,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咱们都是自己人,何必这样呢,其实这东西早晚还是你们的,不过这护身符一刻没有拿到手,我心里终究还是不踏实不是……” “瞧瞧,还是你个老不死的会说话,早点跟我这么说,我何苦要动武把抄儿呢,趁着现在我们的人还没到,老不死的,说说,说出来让我们涨涨见识,解个闷也好不是……” 宗元子闻言嘻嘻一笑,道:“小胖子,说出来其实也没什么,刚才你师傅拿走那些东西的时候有些太过于匆忙,与之相关的一些说明书忘记了拿,这不是刚才花鹞子发现了么,这才收集了起来,刚才当着你们的面不好意思说,这才冲我眨了眨眼睛,没想到这么一个小动作还是没有逃过胖爷的眼睛……” “是么?就是几张说明书,还用的着躲躲闪闪的,怎么,你还当我是个孩子不成?” 宗元子闻言急道:“胖爷,看您说的,您要是真想看,哪还有什么说的,花鹞子,玄通,你们两个小不死的聋了么,还他妈不滚出来……” 工夫不大,花鹞子和玄通子二人挤眉弄眼的从里面走了出来,手里捧着一本古册走了出来,眼看着花鹞子就要将这本古册交给小胖子,玄通子一把抢过古册,赶在花鹞子之前走到周博文近前,道:“胖爷,您??,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本古册乃是那把天龙八音剑的剑谱,其实这不怪秦真人一时没注意,我们当时也忘了,这不是花鹞子刚刚想了起来,这才暗中请示宗元子师叔如何处置,其实宗元子师叔说的不假,天龙八音剑都给你了你们了,这剑谱我们留着还有什么用?” 周博文笑嘻嘻的伸手接过剑谱,翻开一看,只见里面的图画上尽是关于那把天龙八音剑的说明,料想宗元子没有说假话,这才随手将剑谱抛给了沈佳宜,随后看着躲在宗元子身后的花鹞子,又道:“花鹞子,你过来,放心,胖爷不欺负你,你给胖爷我解释解释,刚才你们二人干什么去了……” 不等花鹞子开口,玄通子急忙拦口道:“胖爷,看您这话问的,好像是我们真能背着您干什么似的,伺候您几位吃饱喝足,还不得收拾收拾,十三局的人来到这里,估计还得有个一段时间,总不能让这里一直这么乌烟瘴气的,秦真人一会儿回来,该挑理了……” 周博文正想继续往下话说的时候,沈佳宜走了过来,道:“小胖子,那个老不死的没说假话,这个确实是剑谱,不过到底是不是那把天龙八音剑的剑谱,还得拿回去交给我师傅,请她老人过目裁定……” 听到沈佳宜这么说,周博文顿时踏实了下来,自己走进去又仔细转了一圈,发现保存的法器之中再也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之后,这才慢悠悠的走了出来,瞪着宗元子的眼睛,道:“老不死的,是要我主动说出来,还是你自己自觉的拿出来,你要是自己拿出来,胖爷我就当是无意之中捡到的,要是我主动说出来的话,那性质可就变了,别说玄通子和花鹞子了,就是你自己的那个护身符,能不能保住可都两说了……” 宗元子闻言当即就是一怔,盯着小胖子周博文的眼睛看了好半天,这才摇了摇头,道:“我说胖爷,我实在不知道您是指什么说的,要是您真的不想跟我们师徒三人一个护身符的话,那就算了,又何必千方百计的调理我们……” “老不死的,这话当真……” “自然当真……” “果然……” “必须果然……” “那我要是在里面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东西都摆在明面儿上了,我早就说了,胖爷您看上的东西,那就是您的,我这里从来不记账,就是你师傅来了,也查不出什么来……” 眼看着小胖子嘴里不饶人,但是迟迟不动弹,宗元子老道明白了过来,这是这个胖货有意在诈自己,宗元子毕竟也是江湖上成了名的人物,岂能被周博文这个小伎俩瞒过,就在二人正你来我往拉锯战的时候,花鹞子有些看不过去了,当下蹦了出来,喝道:“玄通师兄,别装了,师傅,不用再打马虎眼了,阵法已经成了,我们不用再怕他们了……” 花鹞子说罢当先跃了出来,挡在宗元子身前朝着周博文就打,周博文当即撤步闪身,这一招打空之后,叶仙童和董亦白都赶到了近前,不等花鹞子再次出招,沈佳宜一把抽出腰中的长剑,剑花一抖的工夫,眼前瞬间弥漫出一片血雾,花鹞子惨呼了一声,当即倒在了地上。 宗元子见状急道:“玄通,花鹞子,你们……你们两个干的好事,你们要是活够了作死,可别拉上我老人家……” 就在不久之前,花鹞子和沈佳宜有过交手,那时候花鹞子的能耐还要高出沈佳宜一筹,却不料此时沈佳宜一出手,便伤了这个花鹞子,原本还想浑水摸鱼的玄通子见状当即也停了下来,冲着花鹞子喝道:“我说花老大,我师叔说的不假,你自己想死就作你自己的,别带上我们两个老东西……” 花鹞子瞪着玄通子,眼神中充满了一种莫名的愤怒,玄通子似乎有些心虚,走到近前边查看着伤情边嘟囔道:“花鹞子,你可别怪哥哥我,保住一个总比都折在里面强,怎么说明年的今日还有人给你烧点纸钱不是?” 索性沈佳宜这一次出手并没有料到能一击得手,准备了后手是以这一下便无法使出全力,玄通子将花鹞子胳膊上的伤口包扎好了之后,这才嬉皮厌脸的冲着周博文解释起来,周博文根本不给玄通子穷白话的机会,一把将玄通子推开,走到宗元子近前,道:“我说老不死的,这么说话不觉得累得慌吗,你一出手便将天龙八音剑,阴阳镜这种级别的东西都交了出来,咱们以前可没有多少交情,我就不信,你个老小子没有后手,别以为你让花鹞子演了一出苦肉计就想糊弄过去,告诉你,胖爷我不吃这一套……” 宗元子闻言脸色有些尴尬,就好像孩子说谎被大人发现了一般,这时周博文笑嘻嘻的又道:“我说老不死的,其实您也不用这样,你不信任我们,手里留了点什么,那也说的过去,做生意不是还讲究个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么,我也不要你们的,说说,你留下来的后手到底是什么,我就不信,刚才秦广王刚才就只是奔着你们人来的,如果真是奔着你们人来的,带不走大不了直接将你们灭掉,就好像魔岩三杰那样,自己得不到的人也会不便宜了我们十三局,大不了我们双方都是两眼一抹黑,谁怕谁啊……” 听到周博文这么一说,众人这才反应了过来,当下四人全部围住了宗元子,这个阵仗吓得宗元子连连后退,沈佳宜掐着腰指着宗元子道:“好哇,我就知道你个老不死的没那么好心,一会师伯他们到了,我就如实上报,到时候你个老不死的护身符弄不到,再丢了这一库房的宝贝,到时候你爱到哪儿哭到哪儿哭切……” 宗元子眼看着这个阵仗已经避无可避,当下也来了火气,双臂猛地一划拉,急道:“行了行了,差不多就得了,我老人家把一辈子的心血都给你们了,怎么得,还不兴我老人家留点压箱底儿的救命钱,我说小胖子,你也有点忒狠了,且不说这么一大库房的宝贝,我宗元子可把袁氏集团都给你了,你还不知足?我老人家可是过来人,这个我可要奉劝你一句,有道是贪心不足蛇吞象,你早晚得死在这个贪字上……” 周博文闻言并不气恼,笑嘻嘻的接口道:“是啊,人心不足蛇吞象,这话不假,不过那就要看这个贪字怎么解释了,要是贪财的话,兴许还真的死在这上面了,可要是贪图别的,比如说什么法宝神器之类的东西,那可就未必了,就连天龙八音剑和太极图这种东西都舍得出来,我就不信你手里的货是个腌酸菜的坛子,说罢,传说中太上老君的太极图,是不是也在你的手上……” 周博文这话一出口,密室中顿时安静了下来,饶是叶仙童这样修为的人物,也不敢想象这种法宝会存在世上,能见到阴阳镜这种传说中的法器就已经很吃惊了,现如今听到周博文说出天上老君的太极图,所以众人才不可置信的闭上了嘴,大气都不敢出。 对于当下这个年代,像什么百十来年的桃木剑已经可以算得上相当可以的法器了,能获得柳相如那把雷光桃木剑,那已经是十分了不得的事情了,阴阳镜这种传说中的神器那已经是到头了,不过在老君的太极图面前,这些东西根本就不叫个东西,传说中太极图具有毁天灭地的威力,虽然谁也没有见过,但是弄不好这东西真能毁天灭地,可是阴阳镜就不同了,虽说一面生一面死,可并不是谁被阴阳镜晃一下,都能被晃死的。 周博文看着有些惊愕的众人再次淡淡一笑,道:“这一次看来我们十三局真是捅了大篓子了,兴许于六子说得对,我们本就不该趟这趟浑水,可是既然已经趟了,那就只能想着怎么顺利趟过去,再说其他的已经没用了……” 宗元子听罢当即也叹了口气,道:“小胖子,要说起来,还是你小子最精明,我宗元子这大半辈子都在打这西天十二重楼的主意,眼瞅着心愿就要成了,才发现这里面原来的水这么深,如果不是宗元子我这个老不死的还有点心眼,恐怕现如今我早就不知道在哪儿了,不错,小胖子,你是猜出来了,我知道老君的太极图,不过,那东西我拿不到,你们兴许也拿不到,我手里的东西,真的已经都拿出来了……” 周博文闻言哈哈一笑,道:“宗元子,你个老不死的真是个老滑头,这年头有出钱入股的,有出技术入股的,有出人入股的,你个老不死的就凭着一条消息入股,还将我们十三局的人玩的跟孙子似的,就凭这一点,胖爷我就服你,不过老不死的,我看你的算盘终究还是要落空了,单凭这种夺舍吸取别人生气的法子,是不能长生的,你想利用西天十二重楼给你封神,恐怕你还真没有那个资格上封神榜……” “这资格有没有的谁能知道,你们谁也没亲眼见过不是,再说了,当年的扫把星马氏就有资格了么,人家不也混上榜了么,不是我老人家多喝了两杯说胡话,当年三教大神们聚在一起共同签署的封神榜,嘿嘿,到了说改不也改了么,现如今真的到了和平年代,像阴阳镜这种东西,我就算是拿到大街上,那也不过只是一面普通的镜子,你师傅直接卷走了那几样东西,你猜猜他这是准备要干吗……” 第112章 即生兮何生宜 周博文闻言一怔,片刻之后小胖子才道:“好个老不死的,看来这些年来你一直都没闲着,你这是早就憋着坏呢,我问你,打一开始,这些古玩珠宝法器什么的,你是不是就是给我们准备的,就是为了让我们上套,自己找来家伙什儿,骗着我们给你打工……” “小胖子,这话可不能这么说,虽然是意思是一个意思,但是这可不是为了我自己,如果真是我自己的事,就你这点小聪明都能琢磨过来,十三局那几位人精算计不出来么,在你们这些后辈弟子中,你个胖货虽然能耐不怎么滴,但是这运气和脑子算是顶尖的,你知道刚才为什么魔岩三杰打不动你么,那是因为你小子被老祖宗看中了,人家把最得意的东西给你了,还有你们两个孩子,先说这个女娃儿,同为姐妹弟子,怎么你师姐对付不了魔岩三杰,你这个做师妹的一出手便伤了墨独?你用的是峨眉山的功法么?” 宗元子微微一顿继续道:“还有你少天师一份,当初我都没有发现那颗东珠里面藏着的竟然是传说中的定海珠,虽然我这个老不死的弄到了一些线索,但是还没有绝对的把握确定那东西就是定海珠,你师傅那个小不死的眼光真是毒,他跟我伸手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东西留不住了,其实那也没什么,小胖子,你应该想得到,这东西原本就是给你们预备的……” 说到这里的时候,周博文和叶仙童都听出了宗元子话里的意思,偏偏此时沈佳宜觉得有点不公平了,当即拉着董亦白道:“小妮子,我就知道你刚才那套功法有点不同,那本老不死的不说,我还忘了,你是从哪儿学来的,师傅允许了么?” 没有师傅的允许擅自修习别家的术法,这在道门之中确实是一大忌,作为大师姐,质问自己的师妹也是合情合理,董亦白闻言有些不好意思,道:“师姐,我……当日我稀里糊涂的就见到了这套功法,是秦师伯指点我和叶师兄……”董亦白不善言辞,也从来不说谎,一开口支支吾吾断断续续,惹得沈佳宜有些不悦,这时周博文拉了一把沈佳宜,道:“师姐,你不用问了,这事跟董师姐没有关系,兴许是早就命中注定的事情,也兴许是老祖宗一时兴起挑中了我们,总之,当时董师姐和叶师兄学到的功法,是我师傅做的主,这个回去我可以给董师姐作证……” “哦,这么说,你们都跟着秦师伯吃了小灶是不是,你们一个个的都捞到便宜了,不行,回去之后我也要去找秦师伯问问,当长辈的可不兴厚此薄彼……” 沈佳宜说罢,叶仙童闻言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周博文脸上略带尴尬之色,道:“沈师姐,其实这个也不是什么值得羡慕的事,你觉得没有吃上小灶亏着了,可实际上,兴许你才是占到便宜的那个……” 沈佳宜闻言不干了,当即喝道:“小胖子,你少在师姐面前得了便宜卖乖,我这个当师姐的可不能……” 不等沈佳宜说罢,宗元子叹道:“挺好的一个丫头,在道门术法之上的资质这可谓是中上等了,可怎么看事情的眼光差了这么多……” “诶,你个老不死这是说谁呢,信不信姑奶奶我……” 眼看着有些发飙的沈佳宜,宗元子不仅没有发怒,反而很罕见的抹了把略有些湿润的眼角,话锋一转,道:“我说姑奶奶,在你们眼里,我这个老不死的是不是十恶不赦,罪大恶极……” 沈佳宜闻言一怔,看着眼前这个模样年轻但是话语苍老的宗元子心中忽然生出一种不忍的情绪:“老不死的,说实在的,就你做的这些事情,算不得是什么光明磊落,你明明已经寿元已尽,靠着茅山宗的邪法吸取他人的生气,夺舍留存在世上,你自己说,你是不是个老不死的……” 宗元子淡淡一笑,道:“姑奶奶,贫道可从来没有否认自己是个老不死的,不过有句话你可说的不对,吸取他人生气不假,靠着夺舍苟活也是真的,不过贫道用的可不是什么茅山宗的邪法,当着人家少天师的面,你把这屎盆子扣在人家茅山宗的头上可有点不大地道,刚才你也看见了,我这可是靠的人家地府冥宫的特权,而且,我吸取的也不是普通人的生气,都是那些个在地府冥宫挂了号,损阴丧德之人的生气,对于这种人来说,别说借了他们一点生气,就是直接取了他们的性命也不过分……” 宗元子说罢微微一顿,继续道:“听说我那个师兄宗明老道曾经找过你们,他应该说起过我的事情,当年偷盗茅山宗禁术,你以为贫道是为了什么……” “还能为什么,不就是为了控制茅山宗弃徒为你所用么……” “小胖子,你说呢……” “老不死的,您可别说,您是要依靠茅山宗禁术,来对抗西天十二重楼的人,这样的话,是不是有点拿鸡蛋去撞石头了……” “用鸡蛋撞石头,确实是有点愚蠢了,可是这个石头必须要去打碎,可是你手上只有鸡蛋怎么办,还不是只能用鸡蛋去碰碰运气,兴许哪个鸡蛋还真的管用了,真的就把石头撞碎了也说不定,仔细说来,玄真子是我所有的弟子中,资质最高的一个,也是我最舍不得的一个,不过这孩子对于阴阳术法太过于痴迷,以至于忘了初心……” “老不死的,你这是在给你自己洗白么……” 眼看着沈佳宜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周博文叹道:“其实宗元子不用给自己洗白的,如果说宗明老道看不出这里面的道道儿,那当年老天师叶鹏举就不会手下留情,将宗元子的魂魄留着了,一代茅山宗的名宿,出手清理门户,如果连魂魄留不留得住都看不出来的话,那简直就是胡说八道了……” “小胖子,你是不是被这个老不死的抹了把眼里就唬住了,告诉你,姑奶奶可不信这个……” “师姐,你先别着急,听完再说……” “待着你的,小妮子,你背着师姐吃小灶的事情,一会再算……” 眼看着沈佳宜越来越不依不饶,周博文干脆也不理沈佳宜了,直接冲着宗元子道:“老不死的,如果我没猜错,后来你发现这里面的水太深,所以才改变了打法,茅山宗的禁术既然已经流传出来了,索性也就这么着了,虽然说禁术流传出去不是什么好事,至少还掀不起什么特别大的风浪,老不死的您只要控制住玄真子就行了,西天十二重楼的事情才是大事,因此你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另外一个方向,开始到处打听,收集那些传说中的法宝……” 宗元子闻言点了点头,道:“小胖子,你真是看的明白,我那宗明师兄是不是告诉你们了,我找到了那座西天十二重楼……” “没有啊,宗明道长说您去游历之后……” 不等沈佳宜说罢,小胖子周博文一把捂住了沈佳宜的嘴,笑道:“道爷,您猜的不假,宗明老道已经将您的情况都告诉我们了……” “呜呜呜,你起开,放开我,小胖子,你又想占师姐便宜是不是……” 宗元子闻言淡淡一笑,道:“行了,小胖子,你不用抖这个激灵蒙骗我老人家,实不相瞒,我是找到了那座西天十二重楼,不过,我根本就进不去……” “哦?以您这样的性格,如果真的找到了,可没有不进去??的道理……” “小胖子,你以为道爷我不想进去??吗,我根本就进不去……” “哦?怎么,难道说那座西天十二重楼被布下了阵法,连你这样的高人都进不去?” 宗元子闻言摇了摇头,道:“那座西天十二重楼根本没有什么阵法,更没有什么禁制,还记得魔岩三杰临走前传的话么?西天十二重楼已经开始封神,而且已经开始联系地府冥宫了,其实地府冥宫的消息还是慢了一些,其实早在二三十年前,西天十二重楼就开始封神了……” “宗元子,您……” “当年我摸到西天十二重楼之后,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就被守护重楼的人发现了,此人虽然是一个女子,但是出手不凡,原本贫道并没有将这个女子放在眼前,却不料一出手,这位女子的身手居然有如神助,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了,西天十二重楼的楼主已经开始封神了……” “你不是人家的对手么……” “嘿嘿,这话你说的过分了,你要说我不是人家的对手,那真是太高抬我老人家了……” “您这意思是……” “贫道宗元子虽然是夺舍之身,但是这一身茅山宗禁术,比起我那宗明师兄来,能耐还是高出一大块,不过即便是这样,我连成为人家对手的资格都没有,那位姑娘腰中一把长剑光彩照人,身形窈窕相貌俊美,真格的好似天上的仙子一般,不过一出手却是毫不留情,贫道看得出来,那位姑娘似乎并不像毁了老朽的皮囊,可以这么说,贫道虽然依靠这夺舍苟延残喘,但是这种方式乃是地府冥宫赋予老朽的特权,和阴魂附身有本质的区别,如果老朽真格的找一个山村隐居起来,当世能看出老朽真身的,绝对不超过一掌之数……” 说到这里宗元子扫视众人,最终将目光停在了沈佳宜的身上,继续道:“那位女子一眼就看出了我身上那来自地府冥宫的特权,她冷冷的对我只说了这么几个字:‘要么赶紧滚,要么我就替阎君大人消了你的户籍……’咳咳,姑奶奶,实不相瞒,那位神女的长相和脾气,还真的跟你有几分相似……” “滚一边拉去,没事编故事拿姑奶奶找乐子是不是……” “等等,老不死的,您是说,那位神女,和我师姐长得有几分相似……” “小胖子,你是不是皮子痒痒了,告诉你姑奶奶可不爱听这种玩笑话,再说下去姑奶奶翻脸了,可别说不顾师兄弟之情……” 看着有些变颜变色的沈佳宜,宗元子和周博文都不说了,小胖子当下话锋又是一转,道:“老不死的,那座西天十二重楼……” “怎么,你个小胖子好奇之心那么重么,告诉你,第一次我也是误打误撞才见到了那座西天十二重楼,回去之后着实废了一番功夫之后,才摸出了这座西天十二重楼的传说,第一次那座楼好似一座荒废已久的院落一般,得知那可能就是西天十二重楼时,我才打定了要去偷盗茅山宗禁术的主意……” 周博文笑嘻嘻的道:“我说道爷,既然您先后两次都找到了那座西天十二重楼,肯定不用说了,那地方您一定记得……” “打住,打住,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不过告诉你,不可能,别说是你,就连你师傅我也不会说的……” 说到这里宗元子转过头来看向沈佳宜,又道:“姑奶奶,现在你明白了么,为什么他们都吃了小灶,那个小胖子还说兴许占了便宜的是你……” 沈佳宜闻言冷哼了一声,道:“那还有什么可琢磨的,那个胖货精明的很,又尖又滑,得了便宜卖乖自己藏着掖着偷着乐,末了还说人家占了便宜……” 这时蹲在一边听音儿的玄通子忍不住摇头叹息了一声,沈佳宜见状当即不乐意了,急道:“玄通子,你这是什意思,给姑奶奶解释一下……” 玄通子淡淡一笑,道:“沈姑娘,你明明已经明白了其中的道理,为什么还要故作愚钝,就为了一个胖子,值得么……” “师姐,您……” 这时叶仙童忽道:“兴许师姐也不单单是为了这个胖子,沈师姐历来争强好胜,如果她猜出来自己的周围的人都上了封神榜,可以参加这一场封神大战,唯独没有她,兴许比死还难受……” 玄通子闻言忽然一笑,道:“少天师,您以为姑奶奶要抢着上榜是为了什么,唉,有道是问世间情为何物,即生兮何生宜啊……” 第113章 婚礼 被玄通子说中了心事,尤其是那一句即生兮何生宜,让沈佳宜心中生出无限的感慨,沈佳宜幽怨的看了小胖子一眼,眼神中竟然带出一抹诀别的神色,董亦白见状急忙握住了沈佳宜的手,道:“师姐,很多事情兴许都是命中注定的事情,我们无法改变现实,就只能改变自己……” 叶仙童闻言忽然站了起来,抬脚蹬了一下周博文,随即冲着宗元子,道:“我说老不死的,我和董师妹就要那个啥了,怎么说咱们也算是认识了,这顿喜酒你是跑不了了,空着手去喝喜酒,这有些说不过去,趁着局里的人还没到,你带我去??你的宝库,我挑上几眼合口儿的家伙什儿,您老人家揣好了,到时候丢了,告诉你,可别说你是我们茅山宗的人,现眼,诶,还有你,玄通子和花鹞子,你们俩也不能空着手,董师妹,女儿孩儿家的东西得你过眼,别忘了大师兄那一份,我还没有见过大嫂子呢,咱们做师弟师妹的,可不能失了礼数……” 宗元子何等聪明之人,知道叶仙童这是故意支开众人,当即乐呵呵的起身,拉起玄通子和还哼哼唧唧的花鹞子就往另外一间暗室走去,董亦白闻言也急忙跟了出去,不多时屋中只剩下了沈佳宜和周博文二人。 虽说这一次来宝库挑选宝物作为贺礼,拿主意的还是董亦白,不过董亦白平时生活简朴惯了,天生丽质的董亦白完美的遗传了白秀珠的容貌,并不需要过多的打扮,董亦白人在这里,心还停留在那一间屋子中,暗自担心周博文和沈佳宜,眼看着漫不经心的董亦白,宗元子忽然凑到了叶仙童近前,道:“我说少天师,虽然说这年代讲究个一夫一妻,可咱们道门之中不讲究这个,我们讲究个顺其自然,这二女共侍一夫,那也不是绝对的说不过去……” 叶仙童闻言急忙捂住了宗元子的嘴,道:“老不死的,你还想不想让我活了,我现在是十三局的人,局长是我的师伯,还是我的老丈杆子,背着董师妹我再收一个,找死啊,告诉你个老不死的,我心里就只有我董师妹一个……” 宗元子闻言一把拍掉了叶仙童的手,笑嘻嘻的道:“好小子,你还在爷爷面前装犊子是不是,我是指你说的么,我是指那个即生兮何生宜说的,怎么,你收了人家的小师妹,还想连锅端,再要了人家的大师姐,这便宜都让你小子一个人占了,不说别人,老不死的我也不答应,别问为什么,告诉你不为什么,老人家我看着眼红……” 叶仙童闻言心虚的看了一眼董亦白,发现董亦白手里拿着一只翡翠吊坠,眼睛却看着另外一间暗室,似乎根本没有在意他们二人之间的谈话,这才长出了一口气,道:“老不死的,这种事情会死人的,休要再提,赶紧的办正事……” “这还用办么,玄通子,你过来,叫几个心腹下来,把这一排东西都给我封箱装起来,上面做上标记,写上茅山宗的字样……挑挑?还他妈有什么好挑的,我这里的东西有破烂么,有人问?谁问?谁敢问?谁问你就说是少天师的私人物品,看?我说你他妈废话怎么那么多,谁敢看就把他的招子扣下来当泡儿踩……” 工夫不大,玄通子叫来不少工人模样的人,开始小心翼翼的装起了这些珍贵的珠宝,见到众人忙活了起来,董亦白索性也放下了手里的东西,来到另外一间暗室门口徘徊了片刻,终究还是没有进去看个究竟,叶仙童见状急忙将董亦白拉了回来,二人回来之后,只见刚才董亦白手里握着的那枚翡翠吊坠也封了起来。 一顿忙活之后,宗元子看了看时间,已经到了后半夜,为了确保这些东西的安全,当下众人还是各自找地方迷瞪了一会,天亮之后,董亦白便接到了通知,十三局的车队即将抵达袁氏集团总部,这时董亦白才慢慢的向里面那间暗室走去。 董亦白来到门前一看,只见周博文坐在墙边,后背依靠着墙壁正在打盹,沈佳宜依偎在小胖子的怀里正在熟睡,从表情上来看十分甜蜜,说实话,当师妹的董亦白真不想在这个时候叫醒这二人,还想趁着大队人马没来之前,再给二人一点时间,但是此时沈佳宜的手机却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二人闻声当即惊醒,沈佳宜挂了电话之后,双手捧着周博文那张胖脸,将那张樱桃小口就凑了上去。 董亦白见状急忙背过身去,眼中已经含满了泪水,叶仙童见状也赶了过来,搂住董亦白的肩膀时,二人已经从里面走了出来,董亦白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轻声道:“师姐,你……” 沈佳宜笑着看着董亦白,道:“小妮子,你说的对,很多事情兴许是命中注定的,我们改变不了现实,就只能改变自己……” 这一次执行任务的领头人是刀白翎,刀白翎指挥着范启龙和宋明远将库房里的东西装车,分装完毕之后当即吩咐众人直向十三局总部而去。 一眨眼迟不愣登,非只一日便回到了十三局总部,局长文辉亲自出来迎接,董伯召亲自指挥,将这些东西一一清点造册,暂时存放在十三局总部地下室中,然后再按照相关程序上交国家。 宗元子等三人直接安排在局里的宿舍中,十三局总部守卫森严,也不会担心他们三人再被什么人抓走,这一天忙忙活活的大半天,下班之后文辉在食堂里拿了些酒菜,直接送到了宿舍中,文辉打开一瓶二锅头,给三人满满的倒了一杯之后,这才将空瓶子一丢,又开了一瓶给自己满了一杯,道:“老不……宗元子,作为十三局缉拿的要犯,能享受这个待遇的,您还是头一个,怎么,不打算说点什么吗?” 宗元子闻言嘿嘿一笑,伸手拿起酒杯放在鼻前闻了闻,随手将杯中的酒水泼在了地上,这才笑嘻嘻的道:“还是当年那个味儿,你小子没用假酒糊弄我老人家,不是我矫情,用这么多好东西买几张护身符的,我老人家好像也是头一位……” “不管从哪论,您老人家都是头一个,既然是头一个,要是不说点什么,恐怕这酒喝的有点不是滋味……” “不是滋味?怎么,这么多硬菜还不够文局长您下酒的么,别看我老人家平时没少搂钱,可是这么好的酒菜已经有年头没吃到了……” “既然如此,那就更应该说点什么了,否则的话,是不是辜负了这么美的酒菜了……” “哈哈哈哈,文局长,明人不说暗话,有些事情没有必要这么遮遮掩掩的,你想知道那座楼在哪,可是我不能说……” “不能说?那你想方设法来我们十三局保命是几个意思,我们十三局可不是收容所……” “这话说得,我可不是白来这里蹭饭的,我的那些个东西,估计在你们十三局住上几辈子都绰绰有余了……” “那可未必,这世上的东西都有个价儿,来之前,你就没有问一问,我们十三局的护身符是个什么价钱?” “怎么,这些还不够,那我倒要问问了,你们十三局的护身符,到底是个什么价钱?” “其实也不贵,就是一座楼那么多……” 宗元子闻言嘻嘻一笑,又道:“文局长,这又何必呢,其实我说不说,你应该已经摸的差不多了,咱们非得这样说话么……” 文辉闻言举起酒杯,道:“既然如此,干……” 众人又干了一杯之后,文辉这才道:“三天之后,在柳辛村将进行相如这孩子和亦白这丫头的婚礼,到时候老几位一起去……”说罢文辉便离开了宿舍。 三天来平安无事,第四天的一大早,十三局的老少爷们穿戴整齐,门前早就准备好了车辆,文辉等人带领众人登上汽车,直向柳辛村走去。 年底的柳辛村虽然一派北方冬季的严寒景象,但是在大红色的喜联的妆点下显得格外喜庆,屋中两位女子龙女敖霜和董亦白早就起来了,原本就是道门中人,也没有那么讲究的习惯,刀白翎和白秀珠以及四处处长宋明娇这三人成了主力,一边张罗着给两位新人涂脂抹粉,一边讲解婚礼的习俗,屋中时不时传出一阵嘻嘻哈哈的声音,另外一间屋子里便是那两位新郎官了,柳相如毕竟到了年纪,面对这样的场面稳重了许多,叶仙童虽然心里激动不已,但是脸上多多少少的还是带出了一丝紧张的情绪。 虽然说是冬天,但是这年代京城的冬天,早已经不是三四十年前冬季的温度了,中午的时候太阳一照,整个大院子暖烘烘的,再加上不远处临时搭建起来的流水灶,锅勺一响菜肴源源不断的往桌上摆去,众人倒也不觉得冷了。 终于等到了吉时,四对新人同时登台,大少爷柳寒水夫妇早就美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龙女敖霜蒙着红盖头,众位宾客一起哄,早就忘了刚才刀白翎白秀珠等人的交代,只得紧紧的挽着柳相如的手臂跟着柳相如做各种动作,相比之下叶仙童和董亦白要自然的多,眼看着台上这两队新人动作并不一致,台下人又是爆发出一阵哄笑之声,这一阵哄笑之声惹的台上的两对新人更加有些不自在了。 这一场别开生面的婚礼就在乱哄哄的气氛中结束了,能参加婚礼的都是自己人,哈哈一乐的事儿,倒也没觉得有什么过不去的地方,白天文辉等众人似乎精神状态有些不佳,包括周博文等几个小家伙都没有闹婚礼的意思,随着天色逐渐暗下,参加婚礼的宾客也一一散去,等到天黑之后,文辉才吩咐继续摆席,两位新人褪去大红色的喜袍,在厅堂中静静的等着。 自从茅山宗回来之后,喜上眉梢的白秀珠当即开始在京城里找房,白秀珠那是江南镇白家的大小姐,家资巨富,京城的房子对白家来说还不算什么,柳相如虽然没有白家家大业大,但是这些年来靠着给十三局打工捞到的好玩意,也足够弄上一间不错的房子了,不过柳相如和龙女敖霜都喜欢田园式的生活,因此他们还是决定住在柳辛村。 当晚宾客散尽之后,看上去迷迷瞪瞪的文辉忽然精神了起来,吩咐大少爷柳寒水再次摆席,酒席刚刚摆上,伴随着一阵阴风,老局长周杰老爷子飘然而至,此时老局长和虽然和众人都是熟人,但却已是阴阳两隔。 众人见道老局长之后都颇有感慨,尤其是小字辈,纷纷给老局长磕头,礼毕之后白衣男人很罕见的出现在了宴席之上,这倒是令柳相如有些意外,就在柳相如、龙女敖霜、叶仙童和董亦白二对新人拜过白衣男人之后,白衣男人伸手在怀里摸了摸,脸色略有些尴尬,道:“来的匆忙,也没有什么好东西给你们,这样,这次就算了,下次补上……” 白衣男人很罕见的开了句玩笑,众人都忍不住大笑起来,其实在场众人谁都知道,这些晚辈弟子,虽然都不是白衣男人的弟子,但是差不多都吃过白衣男人的小灶。 众人嬉笑之间,老局长忽然干咳了几声,文辉当即喝道:“相如,仙童,有道是良辰苦短,你们四人赶紧入洞房去……” 文辉这一句话说的四人脸色都有些发红,眼看着这一桌酒席,说实话,叶仙童和柳相如是真不想走,不过文辉发了话,肯定有些事情是不打算让自己知道的,当下也只好各自回到新房当中。 一桌不是很大的酒席,老局长周杰老爷子居中而坐,文辉和大少爷柳寒水分列两旁,除了小字辈以外,几乎所有十三局的老少爷们都到齐了,老局长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笑嘻嘻的道:“不错,还是那个味,看来你小子没拿假货糊弄我……” 文辉笑嘻嘻的道:“老局长,看您说的,甭管您在哪儿,始终都是我们的老局长,这一次来,老局长不是空着手来的……” 第114章 沈佳宜回山 周杰老爷子还是那一幅笑嘻嘻的模样,道:“文辉,你小子这话说的,我老人家能空着手来么,不过就算是不空着手来,我看也瞒不住你小子,你故意将这两个孩子的婚期放出去,肯定是没憋好屁……” 文辉闻言也笑道:“老局长,嗯,现在应该是叫您五殿的……阎罗……” “别介,别介,阎罗这么大的帽子我老人家可戴不起,你要是真的抬举我老人家,还是叫我老局长听着顺耳一些……” “呦呵,行啊,看来您在下面也没少享福啊,什么事都不用操心,吃香的喝辣的,还有比这样的日子更舒坦的么?您现在这样子,看得我都眼馋了,老局长,您在下面好好运作运作,到时候给我也弄一个这样的差事……” 眼看着还在逗咳嗽的一老一小,白衣男人有些性急,道:“老局长,这一次,下面又派谁出来了,上一次来找麻烦的是魔岩三杰,听说这个魔岩三杰也是个响当当的角色……” 周杰老爷子闻言点了点头,环顾了众人一眼,道:“不错,秦卓,你这话算是说道点子上了,就在不久之前,我听到魔岩三杰的时候,心里也是咯噔一下,这三个老小子可不白给,当年墨家兄弟原本只是三个普通的年轻人,后来在山中砍柴的时候,无意堕入魔岩之中,吸收力魔岩中的魔力,成了一代魔王,后来还是峨眉山的老祖师玉蟾真人亲自将这三人送了下去,没想到一千多年了,这三人还一直停留在地府冥宫之中,看来地府冥宫这数千年来,没少截留阳间的高人……” “听说这一次魔岩三杰是自己了结的?” “不错,魔岩三杰被送到地府冥宫之后,在下面受尽折磨,一晃时间就是一千多年,在这一千多年中,只有五殿阎罗包希仁对他们三人有过恩泽,按理说,早在数百年前他们身上的魔性就应该消失了,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的魔性会一直存在,后来还是五殿判官崔大眼睛好使,这小子在他们身上发现了一个古怪的符文,这时候我们才知道,原来是阎君大人在他们身上留下了封印,就是为了一直控制他们三人,五殿阎罗包希仁几次向阎君大人求情,但是都没有赦免这三人,这一次他们三人下定了决心,要将知道的事情告诉你们,来报达五殿阎罗的恩情了……” 老局长说罢,喝了口酒继续道:“魔岩三杰的话不假,西天十二重楼已经苏醒了,而且新一番的封神大战就要开始了……” 周杰老爷子说罢,便将目光对准了白衣男人,文辉见状给老局长又满了一杯酒,然后才道:“老局长,您这意思,难不成封神活动,是对着秦卓来的?” 周杰老爷子闻言轻叹了一声,这才冲着董伯召道:“小董,你现在也成了老董了,还记得忘川江畔的那个老艄公么,也正是那个老艄公给我指点了迷津,我才琢磨过味儿来,这个封神活动,究竟是怎么个一回事……” 老局长再次环顾众人一眼,继续道:“记得还是在沈家屯的时候,秦卓这小子用自己的修为燃尽了妖祖的血雾,原本那一次秦卓这小子不死最多也只能剩下半条命了,不过这小子正是运气好,误打误撞被明娇这孩子一脚踢中了胸口,不仅将淤积在心口处的心脉血都吐了出来,而且还开了心窍,心窍这一开,便一发不可收拾,在秦皇陵中,这小子一蹲就是十五年,又意外的获得了大方师徐福流传下来的方术,眼下这小子,恐怕就是连老天爷都收拾不了了,你们说,这事还有的完么……” 董伯召闻言看了一眼白衣男人,疑惑的道:“老局长,我看未必,倒不是我这个做师兄的心生妒忌之情,容不得秦卓这个师弟,我知道,在我们中间,秦师弟的能耐那是没的说,伯昭有幸,在秦师弟的帮助下开了心窍,不过这些年来也一直停步不前,秦师弟虽然已经开了四窍,但是在我看来,还远远不够引来天罚的地步,就在前不久,秦师弟给少天师叶仙童喂招,我亲眼得见,少天师的上清紫薇玄雷大法,也能和秦师弟坚持坚持,莫不说,叶仙童这孩子,也到了引来天罚的地步?” 老局长闻言个儿喽儿一笑,道:“小董啊,人和人是不一样的,做个不要恰当的比喻,你和单独秀珠走在大街上,在常人看来,秀珠一定是个富婆,而你最多就是个普通人,实则老白家的东西还不都是你老董的……” “老局长,您这话什么意思……” 文辉闻言抢道:“老董,你怎么还没有听出来老局长的意思,秦卓这小子,早就不止开了四窍了,不说别的,你看看这小子的相貌,和刚刚进入十三局的时候有什么变化么,记得这小子从云岭回来之后,那一头的白头发,知道的是他修为都没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少白头呢,可是你现在看看,那头发乌黑乌黑的,跟染的似的,油亮油亮的……” 文辉说罢,白衣男人很罕见的身手拢了拢自己的头发,似乎是在配合文辉的话,文辉陪着老局长喝了口酒,继续道:“老董,这些年来,你修为虽然也不浅,但是每天早晚的是不是该洗脚洗脚,该洗澡洗澡,要不然秀珠能让你上床么……” 董伯召闻言微微一皱眉,道:“文辉,这是什么话……” “什么话,好话,这些年来,你见过秦卓他洗过澡么……” 文辉说罢,众人都将目光集中在白衣男人身上,白衣男人见状有些不自在,道:“行了行了,都看我干什么,我在秦皇陵中学到了上古方术,可以辟谷,自然不用洗澡了……” “秦卓,你小子就是不想说真话,辟谷是辟谷,洗澡是洗澡,上一次松二爷回来的时候,我亲眼见到的,你小子走过的地方,连个脚印都没有,你身上根本就占不到半点灰尘……” 说罢文辉转头看向董伯召,又道:“老董,这一回你知道了,秦卓这小子,惯能装相,不是他引不来天劫,而是他根本就不尿天劫,在他眼里,天劫好比是苍蝇,虽然不怕,但是时不时的就来膈应膈应,总还是有些烦人的……” 这时老局长接过了话茬:“是啊,所以当我弄明白这封神榜背后的缘由时,一直在琢磨,想来想去,最后也只等落到了秦卓这孩子身上,看来当年我将博文这孩子送给秦卓,这步棋还是走对了……” 这时寒雨似乎想起了什么,急道:“老局长,您说,这封神榜背后的缘由……” 周杰老爷子闻言点了点头,道:“当年封神大战,不是没有原因的,当年流传下来的,是什么阐教和截教的矛盾,实则不然,这背后牵扯到人皇地主的因素,封神大战之后,天下大势都一直牢牢地掌控在西天十二重楼的手里,看上去是一代人皇地主的人,都在西天十二重楼的名谱当中,不过这些人还算不得是真正的人皇地主,只有真正的人皇地主转世,而且此人到了可以逆天而为的时候,才会出现新的封神行动,如果秦卓这孩子当年没有进入十三局,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道门弟子,平平凡凡的娶妻生子,也许到现在也不会有这么多麻烦,当初文辉暗中联系秦卓的家人,将秦卓的死讯告知了他们,让一家子人和秦卓这孩子再也没有一点瓜葛,秦卓,那个时候,你就想明白了……” 白衣男人闻言不置可否,淡然的一笑,道:“相比西天十二重楼再次封神,我对截教弟子如何反攻阐教更有兴趣一些……” 周杰老爷子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你说的不假,这三千年来,截教弟子一直存在,虽然阐教弟子封神的封神,位列仙班的位列仙班,但是依然还极个别的留在凡间,在看守西天十二重楼,知道西天十二重楼需要出来封神的时候,他们才会出现,想必当年封神大战时期,流传下来的截教弟子实力已经大不如前,不过和我们道门弟子相比,依然厉害很多,秦卓,这一点你要有所准备……” “这有什么可准备的,我连天劫都不惧,还怕什么截教弟子,更何况,截教弟子也并非都是我们的的仇敌……” “那可未必,老局长我提醒你一句,阐教截教之间的矛盾,根本因素在于争夺西天十二重楼的控制权,谁得到了西天十二重楼,谁就有了话语权,别看申来喜和苏离昧水火不相容,可是一旦分出了胜负,你觉得苏离昧会不会记着你当年的恩情?” “老局长,您多虑了,别说苏离昧了,就是苏离昧的老祖师来了,我看也没什么了不起的,那四个孩子我都安排好了,你说,这几天,地府冥宫派了谁来,挑上一点有分量的说,像那些个野鸡没名草鞋没号之辈,就不用提了……” 白衣男人闻言微微一笑,道:“行了,文辉,不要再为难老局长了,他今天能来,有些事情肯定是他也不可能知道的,否则的话,他根本就来不了,我看也没有必要做什么准备,这两对孩子足可对付了,尤其是仙童和亦白,我看他们没什么大问题,其中有一个最关键的问题,佳宜这孩子不能继续留在这里了……” 寒雨闻言眉头就是一皱,当下就要开口,却不料沈三郎急道:“秦师兄,这,这是怎么话儿说的,我家佳宜的能耐是差了些,但是留在局里好歹也能……” 不等沈三郎说罢,寒雨当即踢了一脚沈三郎,这才开口道:“秦师兄,您的意思是说,要佳宜她……她何德何能……” 白衣男人看着寒雨道:“天龙八音剑,乃是峨嵋后山的镇山之宝,就是因为历代峨嵋师祖太过于慈悲,才冷落了天龙八音剑,宁可善待天下苍生不去修习那把天龙八音剑,天龙八音剑的剑谱我看了几眼,共分为宫商角徵羽天地人八音,八音一现,人挡杀人,神挡杀神,寒雨,你当真不希望佳宜这孩子继承天龙八音剑么?” “秦师兄你误会了,我并非是担心小女的安危,作为道门中人,我姐姐寒烟终究以身卫道,只是我担心小女……” 不等寒雨说罢,沈三郎这才恍然大悟,一伸手拦住寒雨,抢道:“秦师兄,原来您是这个意思,我还以为你要将我家佳宜扫地出门呢,要说仙童和亦白这两个孩子可都吃了小灶了,我家佳宜也不能饿着,寒雨,你说呢……” 听说亦白和仙童吃了小灶,寒雨一脸茫然的看着白衣男人,白衣男人淡然道:“不错,他们二人确实吃了小灶,不过这个小灶可不是我给的,而是他们二人的缘分,他们既然已经吃了小灶,就已经上了封神榜,如果佳宜也吃了小灶,她的将来……” 白衣男人话音未落,房门忽然被推了开来,只见沈佳宜走了进来,直接跪倒在众人面前,道:“秦师伯,佳宜不才,但也知道道门中人的大义,佳宜不愿意老老实实的做一个无所作为的道门中人混吃等死,佳宜愿意继承天龙八音剑,我就不信,有秦师伯给我们做主,那些这个神那个仙的能把我们怎么样,大不了就是一死,佳宜宁愿站着死,也不愿跪着生,下辈子佳宜还是峨眉山的人……” “说的好,佳宜,没给我们老沈家丢人现眼,诶……诶诶,你怎么知道我们刚才说什么来的,你竟敢听墙根,好哇,真能给你爹我丢人现眼……” 这时文辉笑嘻嘻的走了出来,冲着门外道:“行了,小胖子,还有相如,你们都出来,你们几个听墙根的时候,你师傅就知道了……” 柳相如等人依次走了进来,白衣男人这才轻叹了一声,起身离坐走到文雨兮身边,道:“那个小胖子也上了封神榜了,你要是不喜欢的话,我就给他除了名……” 文雨兮闻言看了周博文一眼,道:“师傅,既然上了,那何必要除名,我们雷云观弟子,就没有贪生怕死之辈……” 第115章 第二次冲击 “好,好闺女,雨兮,这一次你可是给咱们老文家露脸了,有个秘密一直没告诉你,咱们老文家祖上其实是南宋时期的文天祥,咱们都是英雄的后代……” 文辉闻言当即拍案而起,当妈的不心疼闺女那是假的,但是此时也被文雨兮的气魄感染了,宋明娇当下也不在阻拦,抬眼直向白衣男人看去,白衣男人轻叹了一声,道:“雨兮,从现在开始,你要勤加练习五行气,只有把五行气练通了你的修为才能更进一步,依靠玄火双环终究不是办法,更何况,玄火双环也会因人而异,如果你的修为不济,即便是玄火双环,它的威力也会大打折扣……” “是……弟子记下了……” 文雨兮说罢,白衣男人看着文辉道:“文局,下面的事情,还是由你来安排好了……” 文辉笑嘻嘻的道:“诶诶诶,我说秦卓,我这个当哥哥的可就挑你的理了,虽然我现在是一把手不假,但是老局长回来了,怎么也得让老局长他老人家过过瘾不是,我看还是由老局长来……” “文辉,你小子少他妈拿我老人家打镲……”周杰老爷子闻言骂了一句,紧接着又道:“按照我的推测,闫老西儿那边,时时刻刻紧盯着咱们十三局不放,无非就是想将咱们十三局牢牢地定在这里,无暇去考虑那座西天十二重楼的事情,看似这里面好像跟我们道门中人没什么关系,但是其中却暗含着不少的猫腻,不论是阐教后裔还是截教后裔哪一方夺去了西天十二重楼,那么他们便有了封神的能力,这对我们来说可是一个天大的浩劫,所以来说,我们和阎老西之间只许胜不许败……” 周杰老爷子说罢喝了口酒,又道:“接连两次在十三局手里吃了亏,看来这一次闫老西儿一定会弄点真家伙出来了,数不清的阴兵将那是没跑儿,不过除了这些阴兵将以外,隐藏在闫老西儿背后的高手也差不多该出来见见面了,所以么,这一次大家都要全力以赴,以全部主力对抗地府冥宫的冲击,佳宜,既然秦卓要你赶回峨眉山继承天龙八音剑,你现在就走,没什么可说的……” “周爷爷,我……” “佳宜,你是十三局的官人,旁的话还用我都说么,服从命令,现在就走……” “是……”沈佳宜说罢当即朝着众人施礼,当下与众人洒泪分别。 眼看着沈佳宜离开之后,周杰老爷子这才继续道:“既然阎老西儿是冲着婚礼来的,那好办,秦卓,你带着两对新人和四处的人现在就离开,坐镇十三局总部,其他的文职人员,明远以及小范等人也立刻离开,文辉,你和老董留下,嗯,我老人家出个馊主意,沈小三,你和寒雨本来就是两口子,白翎呢,和小董装成两口子,文辉和小胖子还有雨兮,你们三人主持大局,万一对方人多势众,还可以依靠你们手里的法器,文辉,你看这个法子怎么样?” 老局长说罢,白秀珠闻言抢道:“老局长,我看有些事情您老人家是不是忘了,我们江南镇白家可不白给,就凭我白秀珠的十八阴符阵,对付百十来个阴兵不成问题,白翎妹子,我可不是针对你,我就是也想动弹动弹,这样,文局,咱俩搭个伙怎么样,宋姐,您没意见……” 宋明娇淡淡一笑,道:“如果秀珠愿意留下来,我这里倒有另外一个计策,你们正好四队人马,正好配成四队,原本就是两对新人,一下子出来四对,也可以起到迷惑敌人的作用……” “嗯……有道理,明娇啊,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个脑子……” 老局长刚刚说罢,又是一个洪亮的声音传了出来:“各位,你们是不是把我忘了,岂不闻当年神族大少爷柳寒水么……” 柳寒水此时已经到了年近六十的岁数,但是看上去还像是四十来岁的模样,柳寒水出来的时候众人当即大喜,跟随柳寒水出来的,还有一位神采奕奕的中年妇人,正是柳相如的亲娘姚筝。 姚筝手持神杖笑道:“妹子,这柄神杖是老主母当年传给你的,不过你一直没有用过,我这个当嫂子的平时也没个家伙什,只好借用妹子你的家伙什用用了……” “大嫂,您……” “好了好了,既然在我的地盘,那就听我的了,老局长,我们夫妇二人插一手,不碍事,五对新人,看他们能奈我何,相如,金刚琉璃网乃是我们神族柳氏的家传之物,你一定要收好,万千别丢了,一旦今天我们二人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师傅秦卓就跟你爹一样,记住了么……” “是,孩儿谨记……” 眼看着柳相如和龙女敖霜眼含热泪,白衣男人有些不耐烦的道:“行了行了,我就看不惯你这个样子,大老爷们动不动就抹眼泪,真能给我们雷云祖庭丢人现眼……” 白衣男人说罢,当先冲着众人抱拳拱手,随即便带着四个孩子等一行人离开了柳辛村,叶仙童刚刚走出两步,周博文似乎想起来了什么,急忙追了上去,在叶仙童耳边低声嘀咕了几句,叶仙童闻言一怔,随即点了点头,当即来到了老局长近前,俯身下拜之后,掏出五行令旗递了过去,道:“师叔祖,弟子叶仙童,已经承袭了茅山宗的五行令旗,眼下这五行令旗对我来说并没有用处,还请师叔祖留着防身,如果需要的话,弟子再向师叔祖讨要……” 周杰老爷子闻言一怔,眼圈一转忽然笑了起来,当下一把接过五行令旗在手里颠了颠,道:“好,你就是成梁师兄的好孙子,那我老人家就却之不恭了,哈哈哈哈……”没想到这个老东西连句客气话都没有收了…… 叶仙童等人离开之后,众人当下急忙撤去了酒席开始准备起来,老局长周杰老爷子毕竟是不是生人,当下也离开柳辛村赶回了地府冥宫。 是夜月朗星稀,柳辛村周围早已是一片寂静,暗中布下了禁制的柳辛村在常人的眼里似乎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般,不过这种禁制并非是十三局的人布下的,就在午夜刚落之时,柳辛村周围渐渐地生起了一阵阴雾,阴冷的雾气将柳辛村全部笼罩起来之后,从雾气中只见浮现出密密麻麻的人影来。 此时柳辛村中唯一还亮着灯的一间屋子里,盘膝坐在炕上的正是四处的白秀珠,白秀珠眼前摆放着一张炕桌,炕桌之上放着一个十分精巧的沙盘,对面而坐的文辉仔细地盯着沙盘,白秀珠看罢多时,忍不住道:“文局,这种沙影图阵,真的那么厉害么,上次闫老西儿的人可没费劲就破了这玩意儿……” 文辉看了一眼白秀珠,道:“秀珠啊,上一次是我故意露出来的破绽,凭借我的脑子,要是真想用这玩意,十个松二爷也找不到阵胆……” 文辉说罢忽然伸手一指沙盘的一个角落,又道:“秀珠,你猜猜看,秦卓那小子,为什么明知道阎老西会派地府冥宫数十万阴兵进犯,他还那么放心的带着两个孩子走了?” 白秀珠笑道:“行了,文局,我知道你聪明,你平时最爱打机锋了,我可没有你们那个脑子,你就直说了就得了……” “这个还真的算不上是什么打机锋,你以为这一次阎老西前来柳辛村二次冲击十三局,真的是为了我们么……” “不是为了咱们,那是为了谁?” “为了谁,秀珠,你忘了咱么手里还有两位重要的客人么,那两位重要的客人才是这一次闫老西儿倾巢出动的目的……” “就为了那两个客人,值得么?” “谈不上什么值得不值得,眼下我们无法得知西天十二重楼的具体位置,而知道的只有这个宗元子,宗元子曾经遇到了守护西天十二重楼的守卫,据他说,此人具有神一样的能力,不管是真是假,要弄清楚西天十二重楼的秘密,这个宗元子丢不得,玄通子那个老狐狸也是西天十二重楼的一号人物,眼下玄真子和蒙天放嘴里已经问不出什么东西来了,我们只能将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了……” 白秀珠闻言还是有些心虚的问道:“文局,难道说,为了这个宗元子,阎老西真的会倾巢出动,拿我们十三局开刀……” “怎么说呢,其实这就是个由头,多年以来,地府冥宫其实一直受到阳间道门中人的制约,想当年老局长周杰老爷子亲自率领老董和秦卓下了地府冥宫,将被囚禁在九幽冥渊的闫老西儿放了出来,其实这也不是第一次了,阴阳两界虽然不同,但是总是会相通的,实际上数千年来,道门中人一直暗中主宰地府冥宫,你说,这样的闫老西儿,怎么会心甘情愿呢,终于熬到了希望,又怎么会不放手一搏呢……” “那老局长他这一次……” “嘿嘿,放心,到底是老局长的孙子,一般人看不透的事情,那个小胖子聪明的紧,老局长这一次来,是阎老西故意放出来的,要是阎老西不想让老局长来,他根本来不了,老局长的到来,就是故意让我们以为,阎老西儿的目的在柳辛村,而真正的目的还是在十三局总部……” “啊……那秦师兄和老局长他们……” “放心,有秦卓在你还担心什么,连天劫都不怕的人,还收拾不了几个死鬼,知道仙童这孩子临走之前为什么将五行令旗给了老局长了么?” “不是要老局长防身么?” “噗嗤……”文辉闻言忍不住笑了出来,道:“秀珠啊,老局长在下面还用防身么,人家不防着他就不错了,给老局长五行令旗,是要老局长给闫老西儿提提醒儿,涨涨记性……” 说话间文辉忽然摸出一张纸来,又道:“秀珠啊,不是当哥哥的小看你,你们白家的十八阴符阵确实有独到之处,不过这种手段面对阴兵将,作用有限,这是你秦师兄留下来的咒诀,还记得那个挂钟么,那是上古神器断魂种,闫老西儿恐怕做梦都没有想到,断魂种会摆放在柳辛村,相对于那些高手来说,地府冥宫的百万阴兵才是阎老西的底气儿,别说折了百万阴兵,就是折损了三四分之一,恐怕地府冥宫的日子都不好过了,记住,一会我让你敲的时候,你一定要默诵符咒,然后用意念引领波纹,这样断魂种就不会伤到自己人了……” 就在白秀珠仔细默记符咒的时候,沙盘上已经浮现出了一片密密麻麻的影子,文辉见状笑道:“来的还挺快,不给给你们点颜色看看,你们就不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文辉说罢起身,取来一只装着红色液体的洒壶走了过来,伴随着壶中红色液体喷出,沙盘之上的人影好似被嫩豆腐遇到了强酸一样被灼烧的强疮百孔四处奔逃,白秀珠只觉一股腥臭的气息弥漫开来,当下远远的躲了开去,捂着鼻子道:“文局,您这是又憋着什么坏呢?” 文辉笑嘻嘻的道:“这不是我的主意,仔细说来,我还是跟那个小胖子学的,这是用黑狗血混合公鸡血泡的朱砂,对付死鬼最有效果了,唯一的区别是小胖子用的是粉末,我用的是液体,不过呢,这味道确实有点窜儿……” 文辉话音刚落,小胖子周博文笑嘻嘻的走了出来,道:“文师伯,您这可说错了,这法子我也是跟我大海兄弟学的,胖爷我的三把神沙那是魔鬼辣,魔鬼麻,还有魔鬼芥末……” “跟谁称爷呢?别以为就你师傅能管得了你,敢嘚瑟信不信我抽你……” 文辉轻轻的在周博文胖脸蛋子上拂了一把,这才又道:“你怎么起来了,雨兮呢,你们怎么还没睡?” “睡得着么,这种场面怎么能少得了胖……小胖子我呢,文师伯,一会开场的时候谁先上,我看要不然我先去,给您老人家长长脸,要我看,您这玩意都是老黄历了,坚持不了多久了……” 第116章 破解沙影图阵的人 “小胖子,这嗑让你唠的,你文师伯就这么点绝活,还让你说的一文都不值了,你还让你文师伯这局长怎么当?” 白秀珠笑着一把搂住了周博文的肩膀打趣道,周博文笑嘻嘻的道:“师娘,我文师伯可不是靠着手艺混饭的,他跟我是一路货色,都是玩心眼的人,诶,你拧我耳朵干嘛,疼……” “让你这个臭小子在瞎叫,谁是你师娘啊?” “那怎么了,董师伯跟我师傅还有什么区别……” 周博文和白秀珠这一大一小正嬉闹的时候,文雨兮也走了出来,手腕上的玄火双环被擦得锃亮,文辉看着沙盘一语皆无,脸上已经没了刚才那般轻松的神情,这个时候只见沙盘之上的人影密密麻麻,似乎已经有了应对之法,不多时文辉手中洒壶中的液体已经喷完了,密密麻麻的人影倏然而散,场面一下子又安静了下来。 白秀珠也发现了沙盘上的蹊跷,这时也停止了嬉闹,刚想来问个究竟的时候,文辉急道:“雨兮,去,护送你干妈去村中的那颗老树上,将断魂钟挂起来,断魂钟就在枯井中的暗格里,秀珠,记住,我这边叫你敲你在敲……” 周博文闻言急忙掀开地板,下面露出了一条地道,文辉说的那颗老树,正是当年在这柳辛村闹了耗子精的那颗老树,多年来十三局早已将柳辛村发展成为十三局另外一个活动中心,大少爷柳寒水也暗中修了通道,自己的房子直接通道了村子中间的那口枯井里,枯井自然也重新修葺了一番,现如今早已经没有了当年那种荒凉的景象。 白秀珠郑重的点了点头,当下手里紧紧地捂住了那张写满了咒文的纸条,带着文雨兮径直钻入了地道,二人走了后,约莫了一刻钟之后,平静的沙盘忽然发出“嘎嘣”一声,顷刻间沙盘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崩碎,已经被染红了的沙土撒了一炕。 周博文见状脸色就是一变,这个时候已经可以依稀的见到窗外浮现出无数个影子来回乱窜,周博文正想撸胳膊挽袖子冲出去,文辉一把拉住小胖子周博文,道:“等等,别着急,你留着点劲儿,别把劲儿都使完了,到时候我还指望你的后羿弓呢……” 文辉说罢看着撒了一炕的猩红沙粒冷笑了几声,又道:“到底还是把你也请出来了,看来阎老西早就留着这一手呢,金老七,我倒是要看看,你究竟有什么本事……” 所谓金七爷,十三局的老人都知道,此人就是那座百望山庄的主人,金泽然的爹,当年金老七依靠手中的沙影图阵,妄想联络鬼神,从而打入九幽冥渊取代阎君大人,成为新一代酆都帝君,却不想被十三局的老局长周杰老爷子一举粉碎了他的阴谋,而那一战周杰老爷子也身负重伤,那时的金七爷可以控制炼妖壶,手段也着实不可小觑。 眼看着自己的沙影图阵被破,再藏着掖着也没意思了,人家都打上门来,再等着人家公开叫号可就有点掉价了,当下文辉示意周博文不要声张,自己整了整衣服,伸手推开屋门,哈哈一笑,道:“我当是谁破了我的沙影图阵,是百望山庄的金老七金七爷么?” 说话间文辉已经走了出来,这时文辉才看清楚院中的情形,只见十分宽敞的院子里已经布满了阴兵将,阴兵将当中浮现出了一顶轿子,轿子里面端坐立一人,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人影。 文辉说罢,轿子里沉默了片刻之后,忽然传出一阵大笑之声,笑罢多时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传了出来:“文局长,了不起,单从这沙影图阵被破这一点来看就能判断出是出自老夫的手笔,老夫真是有点佩服你了……” 文辉闻言也打了个哈哈,道:“金七爷,这话说的就有点过誉了,普天之下识得这沙影图阵的,不过一只指数,能够深谙这种阵法的,要是能把我文辉也算上的话,天底下不过二人和一个死鬼,金老七,这一次你兴兵而来,怎么的也要有个说法儿?” “说法?文局长,都是明白人,还要什么什么说法,你打趴下我,怎么说都由着你,什么屎盆子都可以枉我老人家脑袋上扣,可要是我打趴下你们十三局的人,有没有说法还要紧么?” “哈哈哈哈,金老七,这话有点大了,想当年我记得,你们金家穷几代人的努力,差点就在下面安家了,一朝被我们十三局的人搅了你的清秋大梦,常言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怎么你却是个记吃不记打的主儿呢?” 文辉话音刚落,轿帘猛地一掀,一个精神矍铄的小老头背着手走了出来,瞪着眼睛恶狠狠的看着文辉,道:“文辉,休要再提当年的往事,当年周老哥要是肯网开一面,不插手此事,我金老七能不记着你们十三局的好儿么,你们十三局破坏了我的清秋大计,终究是要付出代价的,我们金家和你们十三局势不两立……” “诶诶诶,我说金老七,就这点事儿至于的么,多少年过去了,要我说,冤家宜解不宜结,这又是何必呢……” “哈哈哈哈……文辉,你不用在这装好人,我知道,当年的事情好像没有你,不过你小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现如今周杰那个老不死的也下去了,我知道他有两下子,也知道他有靠山,我在下面不动他,那是因为他不配,明白么……” “行了行了,我说金老七,别说这些个没用的了,你就说今天你打算怎么着就得了,要是提的条件还说的过去,我文辉一点头,那咱们就算是化干戈为玉帛了……” 不等文辉说完,金老七冷笑着抢道:“好,好好,文辉,你既然敢说,那我也不怕直说,这一次本官兴兵而来,就是趁着你门十三局的人都在,将你们一网打尽,血洗柳辛村,一个不留……” “这么说,这个一网打尽,就连我都包括在内了?” “文辉,文局长,在我眼里,你并没有什么特殊的……” “是啊,一个连阎君大人都敢囚禁的,又怎么能瞧得上一个小小的局长呢,不过就凭你手里的这点阴兵将,就想血洗柳辛庄,这是不是有点儿戏了……” “儿戏?儿戏么?我倒不觉得,反而还觉得这些阴兵将有些碍眼,要按我的意思,金某自己一个人前来,将尔等的狗头一并带回地府冥宫,岂不是更加神不知鬼不觉,省着带着这么多阴兵将声势浩大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 “休要口出狂言,今日尔等死鬼胆敢进犯我神族柳氏的地盘,大少爷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神族柳氏的本事……” 话音未落,大少爷柳寒水和夫人姚筝已经跳了出来,金老七见状哈哈大笑,道:“大少爷,我家阎君大人早就料到你们神族柳氏不能坐以待毙,不过什么神族柳氏那都是扯淡,人就是人,跟神永远是不一样的,大少爷,鄙人在下面也听过你们神族柳氏的传说,要说你们神族柳氏一点能耐没有那时委屈你们了,不过让你们抓个狗拿个耗子什么的那你们是内行,对付在下,你们还不够看,既然你们二人以神族后裔自居,行啊,你们两个就一起上,我倒是想见识见识什么叫神……” 金老七话音刚落,大少爷柳寒水和夫人姚筝当即亮开了架势,别看夫人姚筝不怎么出过头,手持神杖一招摩崖擎天式也是有模儿有样。 金七爷晃悠着瘦小的身形刚想出头,背后一名浑身黢黑的阴兵将走了出来,闷声道:“启禀神君,杀鸡焉用宰牛刀,对付他们两个,末将出马即可……” “嗯?嘟噜塞,怎么,你也想伸伸手,他们可是神族后裔,你有把握么?” “什么神族仙族,在末将眼里就是一盘菜,神君大人,您就擎好儿……” 这位叫做嘟噜塞的黑大个儿说罢手提双鞭朝着大少爷柳寒水就砸,大少爷柳寒水手上并没有兵刃,当下也是晃动身形和这个黑大个儿斗在了一处,别看大少爷柳寒水年纪不小,不过这些年来保养的相当好,双爪舞动如风,不减当年须弥佛国时的雄风。 嘟噜塞力道虽然不小,但是身形着法明显没有大少爷那般灵活,双鞭虽然舞动的呼呼挂风,但是一招一式看上去总是慢了半拍,文辉笑嘻嘻的搬来一把椅子坐了下来,点上香烟捧起茶水慢悠悠的喝了起来,金老七见状心中气愤,当即冲着身边一个小阴兵使了个眼色,小阴兵会意,躲在众阴兵当中开弓搭箭,准备暗下杀手。 文辉捧着茶碗眼睛却看的真真实实,不等这个阴兵将拉开弓弦,文辉一抬手“啪”的就是一枪,这个倒霉的阴兵当即弓箭撒手,化为一缕青烟消失的无影无踪,这颗十三局特制的子弹势头不减,在空气划出一条寒芒,登时又有数名阴兵将同时化为无形。 文辉吹了吹枪口冒出来的白烟,道:“金老七,忘了告诉你了,眼下这枪里面的子弹不仅刻上了皂阁山的符箓,而且还加持了藏地密宗的符文,你最好老实一些,省得让你的手下无辜送死……” 金老七闻言气的脸色铁青,正在这时,那个叫做嘟噜塞的大汉忽然大喝一声:“好个小白脸子,你给我在这……” 文辉闻言看去,只见大少爷柳寒水已经倒在了地上,嘟噜塞的双鞭自上而下直向大少爷的后脑便砸,站在一旁的姚筝手持神杖似乎什么都没看见一般,这时金老七似乎想到了什么,当即急道:“嘟噜塞,有诈,快住手……” 金老七这话喊出来了,可是也晚了,嘟噜塞就是一个莽夫,发出去的招式哪里还能收得回来,眼看着双鞭就要砸在大少爷后脑之上时,大少爷的身形忽然向泥鳅的一样原地滑了出来,直接绕到了嘟噜塞的背后,双鞭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声响之后,再传出来的却是嘟噜塞的一声惨叫,大少爷一巴掌拍在了嘟噜塞的后心之上,嘟噜塞无力的回头看了一眼柳寒水,表情扭曲了片刻,身形逐渐透明直至消失不见。 收拾了嘟噜塞之后,大少爷似乎意犹未尽,气贯全身朝着双鞭虚空就是一抓,双鞭直接飞到了大少爷的掌中,大少爷双手握住双鞭后脸色忽然一变,随即周身上下气息暴涨,一阵如同雾气般的一样气息将大少爷包裹了起来,这一幕顿时将在场众人都惊呆住了。 夫人姚筝见状心中担心,急忙走到近前打算看个究竟,却不料这团异样的气息忽然爆裂开来,大少爷柳寒水好端端的站在那里,再看手里那一对双鞭,原本是通体黝黑的双鞭竟然泛出了青铜的光泽,大少爷柳寒水哈哈大笑道:“金七爷,没想到下面的好东西不少啊,这上古神器雷公鞭居然落到了我的手里,金老七,现在你是不是有点后悔让那个黑大个子出来送死了?” “你……”金七爷闻言就是一怔,说了个你字之后,双眼紧紧地盯着那对雷公鞭,眼神中充满了狐疑和怨恨。 “怎么,金七爷,看你这样子,好像不怎么相信在下的眼光,也罢,今天我就让你开开眼……” 大少爷柳寒水说罢,双手晃了晃雷公鞭,随即双鞭交叉“嘡啷啷”撞在一起,刹那间天空中就打了一道利闪,大少爷挥舞着雷公鞭朝着金老七就打,鞭影过处,数道利闪凭空而落,直向金老七劈来。 雷电乃是至阳之物,最为克制鬼神,即便是当年封神大战时期的诸神,对雷电也颇为敬畏,金七爷见状当即心里一苦,眼看着无数道雷光劈下来的时候,金老七伸手从腰间拔出一物就是一甩,刹那间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顷刻间数道利闪居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金七爷这一手活玩得漂亮,众阴兵将登时喝起彩来,金老七狞笑道:“就算你手里的真是上古神器打神鞭,今天也逃不出老夫的掌心……” 第117章 一物降一物 金七爷说罢脸色一变,笑眯眯的伸出掌心,只见掌心中握着一把十分光滑的石子,一翻手腕直接丢在了柳寒水近前,道:“看见没,这就是一些普通的石子而已,我老人家在下面没事干逛忘川江的时候,在江边捡的,闲来无事放在手里搓玩,时间久了,就磨得光滑了,这可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法器,就是普通的石子而已,大少爷,怎么样,现在你还打算依靠那对雷公鞭,就喝退我数十万阴兵么……” 大少爷闻言脸色也变了,眼看着自己眼前的这些小石子表面之上迅速凝结出一层水雾,这是因为阴气和阳气相聚而产生的结果,料想这个金七爷没有说假话,单靠这些不起眼的石子就破了上古神器雷公鞭,难不成这个金七爷,当真有些神通么…… 大少爷这一犹豫,夫人姚筝晃动神杖就冲了过来,也不搭话,直向金七爷就打,柳寒水一个没留神姚筝已经和金七爷斗在了一处,金七爷似乎根本不想跟女人动手,一伸手直接捏住了神杖,道:“大妹子,你这一把岁数,在家看看孙子不好么,老爷们的事儿,你掺和个什么劲儿,去去去……” 金七爷手腕一撩便将姚筝推了出去,姚筝站立不稳噔噔噔噔倒退数步才稳住身形,正想上去再打的时候,大少爷柳寒水已经拦住了自己的夫人,金七爷正洋洋得意的时候,冷不丁数点寒星激飞而出,直向金七爷的面门而来,金七爷似乎没有反应过来,就在这数点寒星打在金七爷面门之上时,只听一阵“叮叮当当”的脆响,数点火星崩出之后,沈三郎喜道:“寒雨,成了……” 大少爷闻声观看,这才发现是寒雨和沈三郎来了,四人站在一处也不再寒暄,沈三郎正要过去检验金七爷的时候,只见数点寒星原封不动的又弹了回来,沈三郎当即哎呦一声,想纵身闪躲却没有那本事,当下也是急中生智,直接向地上趴去,这一下虽然不怎么雅观,但至少没受伤。 “你居然接得住我的雨氲寒星指……” 早已经柳眉倒竖的寒雨慢悠悠的走了过去,金七爷笑呵呵道:“峨眉山的柳大剑,实不相瞒,就你这两下子,还差的多的多,嗯,这话说的不严谨,应该说是和我们比差得多的多,咱们根本就不是一个层次的,我和你们峨眉山的一位故人还有些交情,看在那位故人的情分上,柳大剑,我金老七不打算跟你们交手,叫上你的爷们,逃命去……” “哦?金七爷,难道您认识家师?” “至于是谁,你就不要问了,总之你心里明白就行了……” “既然金七爷不愿意说的话,那就休要怪小女子不敬了,小女子乃是十三局的官人,绝不敢以私废公,你还不给我起开……” 寒雨一把将沈三郎推到了一边,“苍啷啷”一把抽出了那把峨眉山传世的残红落花剑,剑锋一出当即打了一道利闪,金七爷见状脸色陡然一变,喝道:“好哇,既然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休要怪本神君手下无情了……” 寒雨掌中宝剑一出手,空气中顿时浮现出无数道凌厉的杀气,刹那间这无数道凌厉的杀气连横交错,便形成了一张无形的杀气网,直向金七爷袭来,不等杀气袭到面前,金七爷身后一层的阴兵将竟然无法抵挡这股凌厉的杀气,反应慢点的当即被这股强劲的气息化为无形,金七爷见状急道:“撤,你们都撤的远点,没有本神君的命令,不得近前……” 金七爷说话间,一把从腰间抽出一物,手腕一抖的工夫此物便张了开来,寒雨偷眼观瞧,只见金七爷账户中忽然出现一面红彤彤的折扇,这红彤彤的折扇之上竟然隐隐透出一股炽热的气息。 眼看着这无形的杀气大网就要将金七爷碎尸万段,金七爷掌中折扇刷刷点点就扇了出去,寒雨眼睁睁的看见,就在这折扇看似漫不经心的扇了几下的时候,数点火星忽然冒了出来,顷刻间形成了上中下三层扇形的横截面的火龙朝着自己就飞了过来,这三条扇形的火龙在空中发出“呜嗷”一声闷响,刹那间又向两侧铺开,仿佛三道火焰的浪潮一般席卷而来,刚才那无数道杀气交错而成的杀气网早已经化为无形。 寒雨见状不敢怠慢,掌中残红罗落花剑紧守门户,随着剑光舞动如风,剑锋过处数点寒星激发而出,直向三道火焰的浪潮而去,眨眼间又是“突突突突”数声闷响,寒雨的雨氲寒星指又将这三层火焰的浪潮打的支离破碎。 眼看着金七爷和寒雨这二人你来我往打的精彩纷呈,不仅是文辉等众人,就连躲在暗处还没有出手的董伯召和刀白翎也不禁暗自惊奇,眼看着寒雨这一身的本事,数十万阴兵将居然接连后退,无一敢走上前来。 金七爷见状个儿喽儿一声,笑道:“好,好个峨眉山的柳大剑,我看看你们峨眉山还有什么绝活,能在七爷我面前坚持几个回合……” 话音未落金七爷再次摇动掌中的折扇,空气中已是千疮百孔的火焰再次汇聚在一起,重新聚合在一起的火焰浪潮忽然翻滚起来,形成一个巨大的火球朝着寒雨撞来。 见到这一幕在场众人都不禁暗自替寒雨捏了一把冷汗,寒雨双眼如炬,似乎在一刹那只见就已经看出了这个火球的破绽在哪里,当下微微一撤步,伸出单掌大拇指紧扣其他四指当即又弹出了峨眉山的绝学雨氲寒星指。 和眼前这个火球相比,这四道流光好似腐草荧光无法企及天心之皓月,可偏偏这四道腐草之荧光,即将打在火球之上时忽然一分为四,画出四道弧形从上下左右四个方向同时钉进了这个火球之中,火球一瞬之间忽然停滞在空中,不多时只听“轰”的一声闷响,火球爆裂开来化为数点火星四下而散,就在火光即将消散的那一刻,四道流光倏的一下从火球之中钻了出来,好似巡航导弹一般继续朝着金七爷而来。 见到火球被震碎的那一刻,金七爷的脸色明显的就是一变,四道流光继续向自己袭来之时,金七爷猛地将掌中的折扇一磕,紧接着纵身跃起用掌中的折扇直向这四道流光打去,“叮叮当当”的一阵乱响之后,金七爷双脚落在的地上稳如泰山,一伸手再次将折扇展开,朝着寒雨就虚空扇去。 这数道气息并不强劲,但是其中却隐隐夹杂着一股热浪,寒雨舞动掌中的残红落花剑,劈碎了这股并不是很强劲的气息之后,忽然发现金七爷正狞笑着看着自己,微微一愣的工夫,只见刚才爆裂开来的数点火星好像一颗颗萤火虫一般慢慢的飘了起来,飘在空中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一只巨鸟的形状,寒雨见状大吃一惊,当下急忙舞动掌中宝剑,空中的巨鸟忽然发出一声嘶鸣,紧接着一张口,冲着寒雨便吐出了一股红色的火焰。 红色火焰仿佛一可流星一般直向寒雨砸了下来,寒雨见状额头之上的冷汗也冒了出来,当即纵身而起高高的跃了起来,双手高举残红落花剑自上而下就劈了下来,却不料这近乎全力的一劈未等斩到巨鸟身上之时,巨鸟展翅朝着寒雨又闪出一串火焰来,这一串火焰后发而先至,直接击中寒雨的肩头,将寒雨从空中打了下来,与此同时,巨鸟口中吐出的那条火焰打在地上高高的弹了起来,再次朝着寒雨袭去。 寒雨倒在地上双手持剑举过头顶,就在这道火焰即将撞在寒雨身上的时候,寒雨周身上下忽然生出三朵金色的莲花,火焰撞在金色的莲花之上好似打在一层透明的玻璃罩子上一样直接弹了开去,趁着这个时候寒雨忽然一抖掌中的剑锋,瞬间又是一道凌厉的剑气直向空中的那个巨鸟而去。 残红落花剑的锋利程度可想而知,却不料这样程度的剑锋却无法奈何空中的巨鸟,巨鸟展翅扑棱了两下,这道剑气当即便化为乌有,就在文辉正寻思金七爷手里的折扇到底是个什么法宝的时候,冷不丁一声娇喝传出:“季处长,休要担惊少要害怕,看小妹我来收拾此物……” 话音未落早已经忍不住的刀白翎从屋中蹿了出来,刀白翎出来,董伯召再藏着也没什么意思了,当下也紧跟着走了出来,金七爷笑眯眯的看着这二人,一点都没有诧异的意思,似乎早就算出了刀白翎和董伯召也在此处。 刀白翎将寒雨扶了起来交给了沈三郎,沈三郎当即开始翻找丹药给寒雨治伤,此时的刀白翎似乎胸有成竹,慢悠悠的朝着金七爷走去,道:“金老七,我虽然不认识你,但是也听过你的名字,据说当年你跟我们老局长还有点交情,今天这事弄成这样,恐怕对谁都不好……” “嘿嘿嘿嘿,南疆刀白翎,行,就冲你这个时候敢出来跟本神君这么说话,也算是个人物,不过刚才你那句话说的不对,不是对谁都不好,而是对你们不好而已……” “是么,金七爷,白翎乃是南疆的人,孤陋寡闻,不过当年还在南疆的时候,就听说我们南疆曾经有一种神器,叫做朱雀真火扇,不知道您老人家手上的这把这扇,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那把朱雀真火扇……” “诶呦,行诶,小丫头片子,没想到你还真有点见识,你既然知道此物为朱雀真火扇,那应该是知道此物的来历……” “当然知道,不过我知道的都是一些道听途书,据闻,这把朱雀真火扇乃是当年火德真君在朱雀涯中困住了一直朱雀,将朱雀的一丝神魂封了在了里面,只有朱雀一丝神魂,居然能将真火驾驭成这个地步,所谓上古神兽,果然名不虚传……” “丫头,你跟老朽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金七爷,巧了,我手里也有一件类似的法器,不知道金七爷有没有听说过这把刀的名字……” 说话间刀白翎双掌忽然迸发出一红一黄二色光影,光影呈现透明状的刀影,发出震人心魄的寒芒。 “这……这是……” 就在金七爷还在惊愕的时候,依旧盘旋在空中的巨鸟似乎感到了惧意,不停的抖动身躯好像是在发抖一般,刀白翎冷笑了一声,身形未动却见一道红色的光影斜撩着直向空中的那只巨鸟而去。 空中的巨鸟此时似乎没有半点的胆量朝着这道红芒吐出火焰,光影掠过只听一声凄厉的哀鸣,一条巨大的红色翅膀已经被斩了下来,被斩断的翅膀当即化为了一团火焰,这团火焰似乎也有些暴躁不安,失去了一直翅膀的巨鸟失去了平衡,当先便从空中跌落下来,金七爷见状急忙张开折扇,却不料刀白翎身形未动,一道亮黄色的光影再次激发而出,将巨鸟的另外一只翅膀也斩了下来,失去了两只翅膀的巨鸟当即变得透明起来,化为一股蒸汽般的热浪盘旋在金七爷的周围,金七爷瞬间明白了过来:“你……你手里的是大夏龙雀……” 刀白翎冷冷的道:“不错,金七爷,要不是今天见到了这把朱雀真火扇,我还真的以为这一切都是传说,你的扇子没用了,你是打算把它交给我么十三局保管呢,还是想把这条老命也留在这里?” “哈哈哈哈……”眼看着咄咄逼人的刀白翎,金七爷忽然大笑了起来,笑罢多时才道:“小丫头片子,你以为就靠你的大夏龙雀,就可以包打天下了?不管怎么说,人终究是人,你想要扇子,可以,看见没扇子就在老夫手里,有本事你就来拿……” 刀白翎闻言柳眉倒竖,当即纵身形就就掠了出去,就在刀白翎一伸手向那把折扇抓去的时候,金七爷忽然一张口吐出一股罡风,就在刀白翎祭出大夏龙雀的时候,金七爷忽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刀白翎一愣神的工夫,只觉背后一股强劲气息骤然而至。 第118章 神的修为 刀白翎正打算硬抗这一下的时候,刹那间一声大喝传出:“金老七休要行凶,看我皂阁门的天风地雨阵……” 话音未落无数道凌厉的杀气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直向金七爷而去,不等金七爷这一掌拍中刀白翎,无数道杀气已经将金七爷包裹起来,金七爷无奈只能放弃了刀白翎,当下双手化爪,四下一划拉的工夫,竟然将董伯召的天风地雨阵化为无形。 趁着这个机会,董伯召跃到刀白翎身前,二人并肩一处,刀白翎道:“董局,没想到这个金老七端的厉害,不知道他使得是什么法子,竟然等躲过大夏龙雀的追踪……” 大夏龙雀乃是传说中的神刀,这把神刀相比之下,比起刀家祖传的修罗刀还要厉害,不仅刀中封有龙雀的神魂,而且还能凭借自身的意识定位,也就是说不需要你的刀法多好,只要刀风打出去,可以凭借自己的意志控制刀锋,这种优越性是修罗刀无法比拟的,当然了,以刀白翎的刀法,自然可以做到指哪打哪,可怪就怪在,刚才那一瞬间自己的意识明明已经锁住了金七爷,即便是金七爷会移形换位,那大夏龙雀的刀锋也应该紧跟着金七爷的身形追去,却不料就在金七爷身形消失的那一瞬间,大夏龙雀的刀锋仿佛因为失去了目标也化为了无形。 董博文闻言略加思索,道:“白翎,看来他们动手之前早已经做足了功课,将我们十三局每一个人都研究的透透的,先出来的寒雨,被人家用朱雀真火扇克制住,接下来你出手破了朱雀真火扇,可金七爷却又有别的法子让你的大夏龙雀失去了作用,看来,他的下一个手段,应该就是克制我的了……” “哈哈哈哈……董伯召,董居士,还是你看的明白,小丫头片子,爷爷我不喜欢跟女人动手,你最好退了下去,坐在那里等着,等我爷爷我收拾了董伯召,再将你们一个个送下去轮回……” “诶呦哟我呸,你狂,姑奶奶今天非劈了你不可……” 已经年近五十的刀白翎还是年轻时那一幅火爆的脾气,身形冲过去的同时,双臂之上居然浮现出一红一黄二色的光芒,多年来刀白翎和大夏龙雀早已经心意相通,随心所欲的将大夏龙雀一分为二,出手如电,说掌是掌,可掌一旦打在你身上,就变成刀了。 金七爷见状冷笑了数声,看也不看董伯召,当下身形一晃也冲了上去,二人张开近身搏斗,纯属较量功夫,这样一来,便将董伯召晾在了一边,董伯召的功夫仅仅比普通人强上一些,他的强项在于道法修为,此时二人近身缠斗,刀白翎掌中的刀影始终附着在手臂之上,几次想暗中发出刀影偷袭,却不知道对面的金七爷用的什么法子,居然将大夏龙雀牢牢地封在了自己的身上,几个回合之后,这个看上去瘦小的老头子居然脸不红气不喘,似乎比刀白翎的体力还要足。 眼看着替自己出头的刀白翎沾不到什么便宜,如此这样打下去,不出二三十个回合,刀白翎必然会落入下风,而此时董伯召无奈的站在那里帮不上忙,寒雨当即就要挣扎的起来,冲过去和刀白翎一道双战金老七,却不料刚刚一动整个半拉肩膀火辣辣的疼,刚才朱雀真火扇那一巴掌,居然震得自己现在手上的青筋还是这一阵酸麻。 果然不出寒雨所料,二十来个回合之后,金七爷身形如同鬼魅一般绕到了刀白翎的身后,伸手点指刀白翎的后心,这要是被金七爷点中,恐怕刀白翎这一身的功夫就废了,见到这一幕董伯召也顾不得别的了,当下飞身形跃了出来,在空中迅速的画了一张符箓,直向刀白翎打去,董伯召这张符箓后发而先至,撞在刀白翎身上的时候,刀白翎身上似乎披上了一层淡淡的紫金色的光芒,可即便是这样,金七爷一指点过,刀白翎还是闷哼了一声,忍不住一口血就喷了出来。 董伯召飞身形一把抓起刀白翎随即一甩,沈三郎见状急忙纵身而出接住了刀白翎,此时沈三郎一手架着刀白翎一手扶着寒雨,直向文辉背后的屋中躲去,没想到这一仗对方还没有这么着,自己这一方两大主力都受了重伤。 文辉帮着沈三郎将寒雨和白翎扶到炕上,此时的文辉也没了刚才那一幅胸有成竹的样子,脸上多少带出了些许的担忧,就在众人进屋之后,董伯召忽然大手一挥,只听“哐啷”一声,房门当即关了起来。 金七爷瞥着小眼睛笑眯眯的看着董伯召刚才那一手活,随即道:“了不起,皂阁祖庭的董居士果然名不虚传,一挥手的工夫不仅关上了屋门,而且还在屋门之上留下了皂阁门的符箓,这种符箓应该是皂阁门的天杀符,乃是威力最为强劲的符箓,别看这一张小小的符箓,但是却可以诛杀成千上万的阴魂,不过有件事兴许董居士忘了,也兴许是董居士不了解,本神君此行带了十万阴兵,不知道董居士的一道天杀符,能不能抵挡得住本君手下这十万阴兵将……” “哈哈哈哈……金老七,你也是聪明人,怎么净说胡话,一张不够我就再画一张,总之什么时候够了我就不用画了,你说呢……” “嘿嘿嘿嘿……董居士,理儿确实是这么个理儿啊,不过你有没有想过,来,往这儿看,对,看看我老人家,我老人家就搁着戳着呢,你觉得我还有机会让你出手,再画一张么?” “金老七,那可未必,我就不信你的修为是无穷无尽的,刚才和寒雨白翎打了那么久,怎么,你身上装了蓄电池,嘿嘿,就算董某人再没能耐,还不至于对付不了一个死鬼……” 金七爷闻言脸色陡然一变,当即喝道:“董伯召,既然你这么说,那就休怪本神君手下不超生了,阴兵将何在?” “在……” “给我冲破那屋子,里面的人格杀勿论,你们每个人都在阎君那里登了记了,所有死难者,下辈子都可以在阳世投一户好人家……” 金七爷说罢,身后无数阴兵将顿时士气大涨,争先恐后的向屋门冲去,就在阴兵将冲向屋门的时候,门上忽然迸发出一阵泛着紫金色光芒的符文来,紫金色的符文亮起来的时候,被这阵紫金色光芒照到的阴兵将顿时化为一阵青烟,董伯召似乎对自己的符箓十分有信心,抱着膀子冷眼看着金老七,金老七也不含糊,当下虚空一抓,抓来一个石墩坐了上去,二郎腿一翘,也看起了热闹。 阴兵将虽然被这道符文所克,但是丝毫没有退却的意思,反而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向符文撞去,短短十分钟的工夫,已经有数百名的阴兵将折损在这里,不过这数百之数和十万之数相比起来少的可怜,按照这个速度撞下去,恐怕到了天亮之时,这道门也冲不破。 金七爷坐在石蹲上仔细的看着,边看边盘算着,董伯召也不着急,就这么抱着膀子陪着,一个小时之后,金七爷忽然眼睛一亮,这时发现屋门上的符箓似乎已经威力大损,原本稳如泰山的屋门居然开始“嘣嘣嘣嘣”的抖动起来,金老七见状哈哈一笑,道:“董居士,原来你最高级的紫金符箓,一次不过也就能克制数千阴兵将,董居士,我看你还能画出几张紫金色的符箓来……众阴兵将听令,大军一队分为三队,按照上中下三路向大门撞去……” 话音刚落,阴兵阵容一分为三,朝着屋门再次席卷而来,董伯召见状大吃一惊,当下施展御风之术,三道旋风凭空而起,瞬间将冲在最前面的阴兵将卷了出去,不过这些阴兵将并没有实体,御风之术只能将他们甩开,却不能将它们尽数绞碎,趁着这个机会董伯召一抖手腕虚空画符,三道泛着紫金色的符文再次印在了门上,大门这才又安静了下来。 三道旋风并没有坚持多久,便被阴兵队伍冲的粉碎,有了这三道紫金色的天杀符,屋中众人似乎有安全了许多,这时董伯召虽然依旧抱着膀子看着,但是额头上已经渗出一层细小的汗水,若不是此时天色已暗,这个细节定不会逃出金七爷的眼睛。 金七爷似乎没有和董伯召直接交手的意思,斜着眼睛看了董伯召片刻,当即冷笑了一声,继续招呼着他的阴兵队伍,三张紫金色的天杀符又坚持了将近一个钟头,随着一阵屋门震动的声音传出,看来这三道紫金色的符文也消耗的差不多了。 此时在屋中,文辉看着倒在炕上的寒雨和刀白翎,心里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沈三郎急道:“我说文局,实在不行让我出去,我去会会那个金老七,大不了就拼了呗,你带着孩子们先撤,别说这里没有别的通道,秀珠和雨兮一直在你屋里来着,我知道……” 文辉瞪了一眼沈三郎没有言语,一边的周博文晃着胖的脑壳笑道:“三叔,您急什么,没看见文师伯皱眉头呢么,他一皱眉头,又不知道算计谁呢……” 沈三郎闻言道:“小胖子,你这什么意思,算计,还算计个个屁啊,没看见咱们都被人家堵着门来揍了啊,再这么下去,我看咱们一个都跑不了……” “三叔,三叔,您稍安勿躁,我知道您心疼我师姑,您以为就您自己心疼啊,就说炕上躺着的,我们那个不心疼,关键是既然她们已经伤了,那也无可挽回了,只能让对方付出最多的代价……” “最多的代价?什么代价,到现在人家金老七一个人,还完好无损的坐在那里看着,董局画符保着我们,明显那个老不死的金老七就是在故意消耗老董的修为,等到老董的修为消耗的差不多了,我看咱们也差不多都玩完了,文局,这个我可得说一句,可不能让老董白白牺牲……” 文辉闻言很罕见的瞪着沈三郎,这时周博文急忙将沈三郎拉到一边,道:“三叔,我的三叔,我说您怎么就不知道动动脑子呢,你跟我文师伯可是并肩作战多年的老战友了,您也不想想,被我文师伯惦记上的人,谁有好下场了?” 周博文喘了两口粗气,这才拢着胖手放在沈三郎耳边耳语了片刻,沈三郎边听边点头,脸上的表情也逐渐的舒展开来,等周博文说完了,沈三郎笑嘻嘻的伸出大拇哥道:“高,实在是高……” 文辉见状瞥了一眼沈三郎,冷哼道:“明白了?挺大的一个老爷们,还赶不上一个孩子,这里没有你的事了,去,照顾我两个妹妹去……” 就在金七爷准备发起第三拨攻势的时候,董伯召强忍着又补上了三道紫金色的天杀符,这个时候董伯召已经装不下去了,直接半倚靠在墙边开始呼呼喘着粗气,金老七见状冷笑道:“董居士,你现在修为已经消耗的差不多了,现如今我要是向你下手的话,你有多少把我能抵抗的住?” 董伯召长出了一口气,笑道:“道门中人原本就应该为了除魔卫道死,金老七,如果你想出手,就赶紧的,这也正遂了我的心愿,要是一会我修为恢复了,你未必能取了我的性命……” “哈哈哈哈,董居士,你还真是快人快语,我真想动手的话,早就动手了,不用等到现在,你可知这是为什么?” “怎么,你还嫌我董某人身价不够,一网打尽不成?” 金老七闻言笑道:“那倒不是,谅你一个小小的董伯召,也逃不出老朽的掌心,你以为本神君不知道?文辉那个小犊子,一早就在村口埋下了对付我们的阴兵将的法宝了,你们的计策是先用你做诱饵,装出舍弃所有的修为保住屋里的人,然后趁着我数十万阴兵蜂拥而至的时候,在使用那件法宝,将我们一网打尽是不是,董居士,神君的修为,不是你们凡人可以窥测的,你若是还不死心,我请你见一见两个熟人……” 第119章 钟声荡寇 金七爷说罢,当即大手一挥,从那三队阴兵将中忽然分出一条小道,从里面走出一小队人马来,领兵带队的副将推推搡搡的押着两个人走了出来,副将冲着金七爷躬身一礼,便退在一旁不再言语,金七爷接过这二人往前一推,董伯召定眼一看,当即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只见金七爷手里拿着的,不正是白秀珠和文雨兮二人么? 金七爷看着一脸惊愕的董伯召放声大笑,这个时候忽听“嘭”的一声闷响,在无数阴兵将的冲击下,屋门上其中一道天杀符终于耗尽了能量怦然而碎,原本三队的阴兵将自然而然的转化为两队,再次不停地向屋门撞来。 “慢,金七爷,停,停一下,有话好说,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什么事是不能谈的……” 董伯召迫于无奈,也只能退而求其次,先商量商量,看看这一场硬仗还有没有别的退身步,不管别的,至少先要保住十三局的老少英雄,留得青山在才能不惧没柴烧。 金七爷闻言似乎十分赞赏董伯召的举动,冷笑了两声,这才将巴掌往起一抬代替军令,两队阴兵将这才慢悠悠的停了下来,停下来的阴兵将规规矩矩的退在金七爷的身后,别看是阴兵将,军容军纪还真没的说。 金七爷笑眯眯的看着董伯召,在等董伯召先开口,董伯召搓了搓双手,这才道:“金七爷,不管怎么说,咱们也是老相识了,这一次算是我董伯召栽了,说,只要能放了我们的人退了地府冥宫的数十万阴兵,随便开条件……” “哦?当真什么条件都能开么?我要是说了,你们不答应怎么办?” “这……”董伯召略加思索,当即又道:“金七爷,我们十三局的人是吃哪碗饭的,大家心照不宣,什么事情我们能做到什么事情我们不能做,金七爷想必也心知肚明,我想金七爷不会像孩童一般,要我们十三局的人去摘什么天上的月亮……” “哈哈哈哈……董局长,好,说得好,不错,如果我老朽让你们十三局的人去摘什么天上的月亮,嘿嘿,那么大个玩意儿,老朽要来干嘛,我提的条件你们当然能做到,就是不知道你们十三局的人,舍得舍不得……” “哦?你说说看,只要我能做主的,一定不会驳了您老人家的薄面……” “好……董伯召,我相信你是条汉子,那我就说说,可在说之前我先说句丑话,如果你小子想调理我老人家,故意跟我老人家逗闷子,到时候咱们之间可就没有什么机会再谈了,届时阴兵将冲破禁制,十三局的两位局长都落在了地府冥宫的手里,哈哈哈,这可是破天荒头一回……” “金七爷,请讲……” “好,董伯召,你听好了……” 金老七大手一挥,当即有个小阴兵哈着腰走了过来,直接半跪着将后背弓了起来,金七爷直接坐了上去,道:“第一,我让你们交出宗元子和玄通子那两个老不死的以及你们所掌握的玄真子,蒙天放等人,让本神君带回地府冥宫发落……” “这……” “怎么,刚才说的好听,这刚说了一条,你就不答应……” “不,金七爷,您误会了,关于宗元子和玄通子以及玄真子等人,当初没有过我的手,换句话说,这些人乃是由文局亲自关押的,即便是我董伯召现在就反了十三局,做了您的内应,也没有手段放出这些人来,这样,你稍等片刻,我去和文局商量一下……” 董伯召话音刚落,忽听一个声音从屋中传了出来:“老董,不用商量,没什么可商量的,答应金老七那个老不死的,我们十三局里的人,他要谁,我们就给谁……” 董伯召闻言心里一动,当即转头看向金老七,笑道:“金七爷,听见了,我们文局,他答应了……” 金七爷闻言瞥着眼睛朝着屋子的方向看了一眼,这才笑眯眯的又道:“好,既然文局长这么痛快,那我也不为难你们,第二,听说你们在宗元子那个老不死的手里得到了不少的宝贝,怎么说你们十三局的人也不能白忙活,那些个古玩珍馐我就不要了,不过你们手里的那几件法宝必须交出来,呈送我们地府冥宫的阎君大人保管……” 金七爷说罢,董伯召当即脸色变得难看起来,这个时候不等董伯召开口,屋中那一阵嬉皮厌脸的笑声又传了出来:“金七爷,这个就请恕我们十三局的人无能为力了……” 金七爷闻言脸色陡然一变,喝道:“哦?这是为何?难不成你们想抵赖不成?” “金七爷,您是有所不知,我们十三局是从宗元子哪里得来不少的好东西,不过那些东西都是身外之物,至于您说的那几件法宝,还真的不在我们手里,当初那几件至关重要的法宝,都是秦卓亲自带回来的,也是他亲自安排布置的,我们这些人里,你老人家觉得我们谁有能耐,从秦卓手里把东西要出来……” “哈哈哈哈……文辉,你小子少在本神君面前抖机灵,你们能不能要来那是你们的事,你们是偷也好,抢也罢,总之我要的就是那几件东西,你们给我东西,我退兵放人,不要打算拖延时间,这里毕竟被阎君大人亲自加持了禁制,只要我不退兵,天就亮不了……” 金七爷说罢,屋中沉默了片刻之后,这才又传出了那个熟悉的声音:“这样,这件事情我现在不能答应你,金老七,你先说第三条,等我考虑清楚了,再答复你第二条……” “好,那本神君就给你一点时间,第三,十三局内部增加一个处,第五处中的人员全部由地府冥宫的人来委派……” “这……”不等金老七说罢,屋中便传出一阵大笑之声,笑罢多时文辉才道:“金七爷,这个主意是你自己穷琢磨出来的,还是你家阎君大人的意思,不是我埋汰你们地府冥宫的人,这话说出来,你们自己不知道寒碜么?” 金七爷闻言冷笑了一声,道:“文辉,你小子当了这么多年局长,怎么,随便一句话,找个理由新开一个科室,这点权利都没有?” “哈哈哈哈,金七爷,这话你说的真是外行,就算我是局长不假,那你以为国家机关里的科室想开就开,你以为是街边的拉面馆呢?更何况是一个处,除了申请报备这些个程序,还要对相关人员进行考核,然后再以特殊的公务员形式备案,这些事情先不说能不能的得到上峰的批准,就算是批准了,得需要多久,难不成你就要我们都困在这里等着?” 金七爷闻言冷笑了一声,道:“文辉,我早就想到了你会有这样的说辞,我早就给你们准备好了,关于第五处的人员编制,全部由我们地府冥宫委派,届时相关人员到位之时,会出具阎君大人的敕令来证明身份,第五处的人,随便你文局长怎么安排,所有疑难案件,也可以委派五处的人员参与,至于你说的什么以公务员身份备案不备案的,那就不必了,他们不用你来支付薪水,生死有命,也不需要你们十三局负责,如果说那一次因为什么事情因公殉职了,那也是他们的造化……” 金老七正白话的洋洋得意的时候,冷不丁屋门忽然打了开来,金老七定睛仔细观瞧,原来出来的居然是一个小胖子,小胖子周博文出来之后,当即转过身来将屋门关严,这才笑嘻嘻的冲着金老七道:“金七爷,胖爷我真是有点服你们地府冥宫了,为了将我们十三局排除在外,就连这种招都使出来了,我真的不明白,怎么那座西天十二重楼真的有那么大的魅力,你一口一个神君,难不成你金七爷,现如今也上了封神榜?” 周博文自顾自的说了一嘟噜,当即又摇了摇头,道:“不对,不对啊,单凭胖爷我来看,你金老七就是个猪鼻子挂大葱,装他妈犊子的相儿,金老七,你家里要是没有镜子,就撒泡尿照照,就你这德行,还他妈想当神仙……” 金老七没有料到此时忽然出现一个小胖子,一出口便将自己损的一钱不值,当即怒喝一声,伸手虚空便向周博文抓了过来,周博文一个没留神,当即被金老七抓的直向金七爷飞了过去,金七爷暴跳如雷,怒喝道:“谁家的小猴崽子,今天神君爷爷就扒了你这一身肥皮……” 周博文惊呼着朝着金七爷飞去,董伯召见状心里一阵难过,自己的修为早已经因为天杀符而耗费的差不多了,此时早已经是力不从心,眼看着金老七一把就要将周博文拿在手里的时候,周博文冷不丁一扬手就是一把灰土沫子撒了出去,金老七这一下还真的没有反应过来,这一把灰土沫子一点没糟尽,尽数撒在了金七爷的口鼻之中。 这一把灰土沫子可谓是周博文的成名绝技,也是他的保命手段之一,金七爷以神君自居,自然不屑于这种手段,因此根本任何察觉,这才中了小胖子周博文的烟儿炮鬼吹灯,不过金七爷这个神君还真不是吹的,和其他人不同,这种灰土沫子可以让一般人立刻丧失战斗力,但是金七爷经过瞬间的不适之后,猛地张开大口就是一吹,一阵烟雾随着这一口气四散而去,眨眼间便将周博文这把灰土沫子吹得干干净净。 小胖子周博文见状也是吃了一惊,当即转身就跑,金七爷冷笑了一声,再次伸手虚空一抓,周博文胖大的身形倒着再次朝着金七爷飞了过去,眼看着金七爷脸上的肉颤了几颤,一出手准备下死手的时候,周博文忽然掏出一张符纸,一抖手手腕的工夫,符纸当即着了起来,化为一片灰烬四散而去。 就在金七爷这一巴掌即将拍在周博文后心之上的时候,冷不丁一声闷响传出,周博文被好像是一个大号的气球一般,在空中转了几转,这才慢悠悠的落了下来,金七爷居然被自己的一掌反震的噔噔噔噔倒退了数步才稳住身形,身后的几个阴兵赶上前去搀扶金七爷,却不料居然也被这股力道压得东倒西歪。 金七爷狼狈不堪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狠狠的盯着周博文,正打算再次出手的时候,却见周博文忽然扬起巴掌就是一记掌心雷,空气中一道炽白色的雷光陡然而现,以金七爷的修为自然不惧这种程度的掌心里,单掌轻轻一拂的工夫便将这道利闪震得粉碎,与此同时金七爷脚尖一点地,飞身形掠了出去,扬起巴掌以居高临下之势朝着周博文的脑袋就拍了下来。 就在这一巴掌即将拍中周博文的额头时,金七爷陡然间只觉眼前一晃,这个小胖子身前似乎出现了一层透明的壁垒,金七爷来不及多想,就在这一巴掌拍下去的时候,只觉一股巨大的阻力生了出来,自己竭尽全力拍下去时掌中的力道已经消耗无几,有道是强弩之末不能穿鲁缟也,这样的力道也就相当于在这个胖货的脸蛋子抹了一把而已,可就在这时,周博文的巴掌已经扬了起来,照着金七爷的脸颊抡圆了就拍了出去。 随着“啪”的一声脆响,金七爷瘦小的身形居然被周博文一个嘴巴抡的好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了出去,半晌之后金七爷才从密密麻麻的阴兵队伍中走了出来,这个时候的金七爷脸蛋子已经高高的肿了起来,金七爷指着周博文喝道:“好,好小子,你居然懂得妖法,众兵将听令,给我杀了那两个人,全力给我冲进屋中,所有十三局的的人,一个不留……” 恼羞成怒的金七爷此时下了格杀令,董伯召闻言顿时脸色大变,想出手去救白秀珠和文雨兮的时候,无奈浑身发软提不起半点的力气,就在众阴兵将准备动手的时候,一阵悠扬的钟鸣之声忽然传了出来。 第120章 九天灵女 随着这一阵悠扬的钟声,众阴兵将一瞬之间的动作都变的慢了起来,正在迟疑的董伯昭正想出手的时候,忽见白秀珠和文雨兮二人忽然相视一笑,旦夕间只见火光突起,一阵浓烟过后,白秀珠和文雨兮当即化为一片灰烬,董伯召见状心里就是一疼,站立不稳几欲跌倒的时候,见到周博文冲着自己只眨眼睛,这个时候才反应了过来,原来这二人乃是一对傀儡,根本不是她们二人的本人。 周博文也不管脸色变得极为难看的金老七,笑嘻嘻的走到董伯召近前,道:“董师伯,这两具傀儡是我在师傅的指导下亲自扎的,手艺还算过得去……” 董伯召有些气短,微微喘息的道:“我就说么,都不敢相信秀珠会这样走在我的面前,你小子也是,也不提前跟师伯通个气,这给我吓得,还以为是真的呢……” “嘿嘿,这种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容易走漏消息,董师伯您越是出自真实情感,金老七那个老猴崽子才不会生疑不是……” 周博文微微一顿继续道:“白师娘和师妹早就准备好了,提前在断魂种那里放着这两具傀儡,就等着金老七这个老猴崽子派人来拿,其实这也算是放长线钓大鱼,就算没有这两具傀儡,您觉得就凭他们这几块料,谁能挡得住小师妹的风雷双刃和玄火双环?” 这个时候屋门从里面被推了开来,文辉和沈三郎同时搬出两把椅子出来,坐在门口看着金老七和众阴兵将的惨相,沈三郎看了两眼,忽然站了起来,急忙将董伯召按在了椅子上,道:“董局,您歇一会,我和小胖子去打扫打扫战场……” 此时站在远处的一座山峰之上,两个人冷冷的看着柳辛村里发生的一幕,其中一个身材健壮的中年男人摇头叹息道:“可叹,可叹我地府冥宫的十万阴兵将就这么打了水漂……” 话音未落,另外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传了出来:“做大事,终究是要付出成本的,没有无数将士的牺牲,哪来的秦皇汉武,有没有无数烈士抛头颅洒热血,哪来的八年抗战哪来的解放战争的伟大胜利?” 中年男人说罢拍了拍那个健壮男人的肩膀,又道:“我知道,你手里的家底儿攒起来不容易,可这家底攒出来不就是为了用的么,攒了不用,你攒它干嘛,将来到了时候,一纸敕令,你阎老西位列仙班封为正神,那才是功德圆满的时候……” 没想到此时站在山峰之上的居然就是地府冥宫的阎君大人,阎君大人闻言狐疑的看了眼前的这个男人一眼,道:“主人,难不成我这个阎君大人,还不算是正神么?” 这个男人闻言轻叹了一声,道:“怎么说呢,要说算也算,可要说不算也不算,你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来,地府冥宫一直受到阳世间的道门中人所制约么?” “不错,这两千年来,我们地府冥宫一直受到阳世间道门中的制约,对此我们也地府冥宫也采取了不少的手段,比如说,在轮回转世上做了些手脚,将一些道门中的高人截留下来,利用地府冥宫的各种便利条件,将散落在阳间的法宝带回地府冥宫……” 眼前的这位主人看着阎君大人淡淡一笑,道:“这就是你说的措施,要我说这些手段只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结果怎么样,你们地府冥宫截留了那么多道门高人,又搜集了那么多的法宝,还不是一样没有改变这种局面,根本原本其实就不在这里,其实你们只不过是个半神,半神都说的有些抬举你们了,刚才的情形你也看到了,如果你是十三局的人,凭你的能耐,对付金老七,胜算如何?” “这……” 阎君大人闻言顿时冷汗涔涔,支支吾吾磨叽了半晌之后,才无奈的道:“确实如您所言,我并没有十分的把我赢的了金七爷……” “这不就得了,金七爷说的高了一点,不过就是半神,你打不过金老七,你说你算得了半神么?” “主人,这我就不明白了,想当年封神大战之后,姜太公在封神台上,明明封了神的……” “是封了神,可是当年封的神里面,有你么?换句话说,皇帝老儿给你爹封了个王爷当当,你就算是你爹的独子,你也不是你爹,皇帝老儿给你敕令让你承袭祖荫,你才是王爷,否则的话,你也就是个普通的贵族子弟而已……当年太公分封的正神,乃是酆都帝君黄飞虎,五岳之首的同时还掌管地府冥宫,不过人家嫌地府冥宫的事儿太埋汰,所以找个理由人家抽身不干了,正神走了,你们这些继位者,难道就这么轻易的可以获得神位么?” “主人,难道说……” “你以为呢,当初刚开始封神的时候,各位大神一时新鲜,都兴高采烈的就职去了,这就好比公司给你分配了个新岗位,你总会有些新鲜感的,过了新鲜感之后,你就会发现,原来自己还是苦逼的那一类人,这其中有些门路脑子灵活的就会开始找路子了,有些没脑子又老实的,就只能老老实实踏实的待着,等到自己的到了吹灯拔蜡的那一天,也就算是解脱了……” “等等,主人,您说什么,您说吹灯拔蜡,这是什么意思,神仙还有吹灯拔蜡的时候?” 中年男人瞥了一眼闫老西儿,饶有深意的笑了笑,道:“怎么,你一直以为,神仙就没有寿命么,其实神仙和你们人一样,都是有寿命的,只不过在普通人眼里,神的寿命好像很长似的,实则不然,在神的世界里,他们的寿命兴许还赶不上人……” “这……” “这个有什么好奇怪的?举个不恰当的例子,你说京城里的人和南港市人谁有钱,大家都会说肯定是港市人有钱,人家扫大街的月薪都得小一万块,可是你知道港市一套房子多少钱,一顿饭多少钱,一吨水多少钱,等综合算下来,还是在京城里活得自在,在你们眼里,神仙的日子优哉游哉,好像能长生不老似的,只不过他们计算方式不同而已……” “主人,那按您这么说,神仙的日子也不好过?” “怎么说呢,哪个地方还没几个有钱人?你们人间都出了不少的长寿之人,那神仙里面自然也会又那么几个老不死的,其实你们阳间还是有能人的,将这里面的事情看的很透彻,神仙这个圈子,外面的削尖脑袋想进来,里面的却想时不时的溜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嘶……这么说的话,主人,神仙还不一定就比人强了……” 中年男人再次瞥了一眼阎老西儿,道:“我什么时候说过神仙一定强过人了?还不是你们阴阳两界的人自以为是,总以为什么天上地下的神仙就一定无所不能,说实在的,要是可以选择的话,我都宁可当个普通人……” 中年男人说罢,抬头看着满天的繁星,喃喃的又道:“看见没,自诩为半神的金老七,率领你们地府冥宫十万精锐,出发之前你还亲自布下了颠倒阴阳的禁制,现如今如何,我看也是多余,就算你颠倒阴阳的禁制没有被破掉,那也用不到了,现在才不到四个小时,十万阴兵精锐陪了不算,还折进去一个半神……” 站在一旁的阎君大人对此人似乎十分恭敬,不敢开口反驳,中年男人看着天象又嘟囔了一句:“最近看来这气候还不错,看见没,连窥天河有云如蛇,主大雾……” 中年男人看也不看身边的闫老西儿,不停地晃动手指不知道在掐算着什么,阎老西就这么恭恭敬敬的站在中年男人的身后,一点声音也不敢出,直到天边泛出了一丝鱼肚白的时候,中年人男人才猛然惊醒,匆匆回头一瞥的之时,阎君大人下意识的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材窈窕一袭黑衣以黑纱掩面的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的身后。 这位女子见到那位中年男人之时微微一拱手就算是施礼了,中年男人淡淡一笑,挥了挥手便也算是还礼了,黑衣女子慢慢的走到近前,就在黑衣女子经过自己身边的时候,阎老西瞬间脸色大变,一脸惊恐的看着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笑道:“怎么?看出来了,看出来了就好,以后我可能没有那么多时间跟你联系了,今天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就是九天灵女,是一位真正封了神的女人,以后你有什么事情,就跟她商量好了,她会告诉你该怎么做,下面有什么危机的话,她也足可以帮您解决各种麻烦,对了,这一次回去之后,在下面给她修一座府邸,以后她就住在下面,有什么事情,你可以随时随刻去找这位神女……” 阎君闻言心里一阵的不是滋味,这个时候自己已经无话可说了,这那里是安排神女来替自己解决麻烦的,分明就是来监视自己的,可是此时即便已经知道了这位女神就是来监视自己的,自己也无可奈何,且不说自己眼前的这位楼主大人,就连这位女子身上发出来的气息都非同寻常,那是一种至清至纯的气息,纯的让你感觉不到半点人间的烟火之气,十三局的那位大神级的人物秦卓就已经够瞧的了,不过就是那位白衣上人秦卓,身上的发出来的气息依旧可以被人感觉出来,可是此时这位九天灵女身上的气息好似一阵清风一般,似有似无若隐若现,这是一种在阴阳两界根本不应该存在的气质,看来关于神的传说,也并非是空穴来风。 想到此处的阎君大人额头上的冷汗不自觉的就冒了出来,可就在这位楼主大人话音刚落的时候,那位女神微微一皱眉,犹豫道:“楼主,我下去倒没什么要紧,不过现如今下面不同往日了,里面有当年小女子的几位旧识,小女子唯恐泄露了身份,坏了楼主的大事……” 中年男人看了一眼这位女子,淡淡一笑,道:“灵女,以你的能耐,若是想不泄露身份,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再说了,你就在府中深居简出,除了这位阎君大人以外,不要见任何人,这一点,我想阎君大人会帮你安排好的,至于下面的那几位你的旧识,恐怕以他们目前的实力,想窥测到你的身份,兴许还差得多的多……” “是,楼主大人,弟子知道了……” 黑衣女子说罢便退了下去不再言语,中年男人转过身来看着阎君大人又道:“好了,这柳辛村的事情就到此为止,你现在回去做好准备,绝不能因为损耗了阴兵将,致使地府冥宫出现乱子,若真是那样,恐怕就是算是本楼主出面,也未必能收拾得了局面,到时候会出现什么结果,你自己心里明白……” 楼主说罢便向黑衣女子看去,黑衣女子见状点了点头,当即走上前来,冲着阎君大人深施一礼,道:“阎君大人,请……” 在断魂钟的作用下,十万阴兵不多时便化为一阵青烟消失的无影无踪,金七爷有些颓然的看着自己手下的十万阴兵就这么打了水漂,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这个时候小胖子周博文一脚将金七爷踢了个跟头,紧接着用绳子将金老七捆了个结结实实,这才笑嘻嘻的道:“神君大人,这绳子可是加了佐料的,不知道您这位神君大人,能不能从胖爷我手里跑了,要是这样都留不住你的话,那就讲不了说不起了,我们敬师不到学艺不高……” 就在文辉等众人押着金七爷进了屋子之后,天色已经逐渐亮了起来,想到自己众人在柳辛村大胜,便要立刻赶回去支援十三局总部,文辉似乎并不着急回家,就在柳辛村开始审问这个金老七。 与此同时在十三局总部,却依旧处在深夜当中,十三局的院中端坐一人,此人一袭白衣胜雪,只是抬眼瞥了一眼天色,随即冷笑道:“连窥天河有云如蛇,有点意思,这是又打算玩水了……” 第121章 水淹十三局 白衣男人说罢,站在身后的柳相如答道:“师傅,难不成,地府冥宫的人,能引来天水不成?” “天水?”白衣男人似乎有点不满意自己大弟子的提问,转头向另外一侧的叶仙童看去,叶仙童见状也只好点了点头,道:“秦师伯,弟子和大师兄的想法一样,这样的天气,恐怕地府冥宫最有效的手段,就是引下天水来倒灌十三局总部,秦师伯,虽然这种说法可能有些太过于匪夷所思,不过,我们却不可不防啊……” “哈哈哈哈,相如,仙童,为师我什么时候说你们说的不对了?不过这天水么,可不是那么好引的,一直以来,世间便一直流传着仙凡二界,仙童兴许不知道,不过相如你是亲身经历过的,当年在不周山前的天门前,不就已经见过当年十二大金仙之一的广成子了么,那个老不死的居然还把咱们十三局的镇局之宝番天印给收了回去……” “师傅,当年的事情我是经历过,不过,那不就是广成大仙的一缕神魂么,而且那个所谓的天门,也并非是什么通天之路……” 白衣男人闻言摇了摇头,又道:“当年关于不周传说的事情,师傅也一直没有弄清楚,不过这么多年来,这个世界上又开始出现了封神的苗头,看来当年我们猜的测都错了,那个传说应该是真的,所谓的天门,应该就是通天之路……” “啊……真的通天之路……” “不错,不过虽然天门是真的通天之路,不过,我们凡间的人和所谓天上的神仙,却不能随心所欲的通过天门,要是我猜的不错的话,那座天们之中的通天之路中,摆下的乃是一座可以阻挡仙凡二界的阵法,这种阵法恐怕大罗金仙都很难破掉……” 这时叶仙童忽然道:“秦师伯,难不成,里面的阵法,就是传说中的诛仙阵?” 白衣男人闻言赞许的看了叶仙童一眼,道:“是不是诛仙阵不好说,不过即便不是,那也和上古的诛仙阵是一个路子,还记得苏离昧的话么,那小子有一句话说的不假,我们现在所修习的道法,在他们眼里兴许真的是小儿科,上古那些精妙无比的道家法门,兴许在一次封神大战之后,便永远的被封存在所谓的仙界了……” “师傅,如果正是这样的啊,别说什么真神下凡,就算是申来喜和苏离昧这两位上古道家后裔,我们可能都无法对付了……” 白衣男人闻言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又道:“仙童,你的看法呢?” “我的看法和大师兄有所不同,其实从表面上来看,大师兄说的一点不假,不过仙童自幼出生在道门之中,有幸得到茅山宗老天师叶鹏举的指点,虽然此生老天师只给仙童指点了一次,不过那一次却叫仙童受益终身……” “哦?那个老不死的怎么教你的?” 叶仙童闻言忍不住咧嘴一笑,道:“秦师伯,那一课老天师并没有给我指点功夫和道法修为上的不足,而是给我讲了道家博大精深的道理,虽然老天师所讲的内容,和师傅还有我爸我爷爷讲的都是大同小异,不过老天师讲的时候,能够化繁为简,通俗易懂,很多我一时难以理解的东西,一瞬间理解的十分通透……” “是么,看来那个老不死的肚子里还真有点墨水……” 叶仙童闻言又是咧嘴一笑,继续道:“秦师伯,大师兄,老天师告诉我,其实不论是什么仙家的仙术,还是我们凡间的道家法门,归根到底就是最大效率的利用大自然的各种因素,只要你的修为够高,单用宗师指诀,照样可以打败十万天兵,老天师还用棋盘做比,他说,不要以为你们只是一个小兵卒子就要自暴自弃,都知道车马炮厉害,可棋局发展到最后,往往拱死了对方主将的,就是最不起眼的小卒子……” “哈哈哈哈,那个老不死的倒是看得通透,相如,你听明白了么……” 柳相如闻言脸上并没有露出白衣男人那般轻松的表情,十分恭敬地道:“师傅,您说的这些道理我都明白,不过实际操作起来,又谈何容易,单用宗师指诀横扫十万天兵,也仅限于理论当中,若是现在真有十万天兵下界,恐怕加上弟子的四象手,也无法横扫十万天兵将……” 白衣男人闻言点了点头,又道:“相如啊,你说的也不算不对,眼下十万天兵兴许没有,不过地府冥宫的阴兵可远远不只十万之数,仙童,你的定海珠五行属水,这一次,你可以试一试……” “我?秦师伯,弟子何德何能?” 白衣男人道:“有道是英雄出少年,我一向看人不会错,不过,这一次恐怕不单单是引来天水了,既然楼主你想玩一把大的,那我们十三局就陪到底,相如,一会他们来,给我好好招待,你的家伙什师傅已经给你准好了……” 白衣男人说罢,忽然一伸手扣住了柳相如的掌心,瞬间柳相如只觉一股炽热的气息只向自己体内奔腾而来,柳相如正想开口的时候,却不料这股气息瞬间暴涨,仿佛洪水猛兽一般要将自己的五脏六腑尽数吞没,柳相如下意识的便气贯全身进行抵抗,却不料气息奔涌而出的时候,这一股炽热气息立刻溶解到自己体内的气息当中,瞬间这股炽热的气息又转化为一片冰凉,冰凉之中似乎蕴含着雨氲草木之气,这一片雨氲草木之气之中,似乎还夹杂这雷霆万钧之势。 柳相如十分享受的沉寂在这种感觉之中,等到这股气息全部溶解在自己身体里的时候,白衣男人早就撒开了手,抬眼再看之时,只见叶仙童正一脸惊愕的看着自己,当下正想开口之时,只觉额头之上的上丹田处猛地一疼,紧接着天眼冲开之时,柳相如惊喜的发现,自己的天眼居然一分为二,一阴一阳两只天眼中的气息融会贯通,形成了一个阴阳太极图。 白衣男人看着柳相如,慢悠悠的道:“所谓天眼,并非只有一只,本就是一阴一阳,阴阳天眼同开,相如你的修为功法已经提高了一个层次,按照我们道门中的说法,你的修为已经达到了顶级,也算得上是九气归元了,不过,这只是在现有道法修为的基础上论的,师傅并不愿意让你开窍,开了五窍,对你来说,未必是一件好事,将来等你到了可以开窍的时候,记住师傅的话,一旦开了窍,想闭上,那时已经没有没有回头路了……” 白衣男人说罢便站起身来,头也不会的钻入了十三局总部大楼之中,回到原来三处现如今寒雨的办公室里时,只见寒雨早已经将办公室里清理出来,腾出了一个好大的空间来,这明显就是给自己准备的,白衣男人没有在意办公室里的摆设,轻叹了一声,随即向办公室里最里面的小隔间走了进去。 就在白衣男人的身形即将消失的时候,秦卓忽然转过身来,笑眯眯的看向门口,道:“既然来了,就进来,我知道你们都好奇,不过,要不要进来看看,你们自己选择好了……” 白衣男人说罢,三处办公室门口出现了两道倩影,二人非别,正是柳相如和叶仙童的新婚妻子龙女敖霜和董亦白。 白衣男人毕竟是自己的师傅,有道是一日为师终生为父,龙女敖霜不敢悖逆白衣男人的意思,当下身子微微一欠,道:“师傅,弟子不敢妄入……” 白衣男人闻言点了点头,道:“敖霜,这里的事情,原本就和你没有什么关系,你不来也罢,整座十三局大楼,最安全的就是这三处的办公室和地下室了,你下去准备一些吃喝,相如他们一会儿有场硬仗……” 龙女敖霜离开之后,董亦白扭扭捏捏的看着白衣男人,表情阴晴不定,想留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可是就此跟着敖霜离去,似乎又心有不甘,白衣男人笑呵呵的走了回来,一把拉起董亦白的手,道:“我曾经不止一次考虑应该带谁进来看看,没想到这个缘分,居然落在了你的身上,董师兄的好闺女……” 就在白衣男人和董亦白的身形消失在三处办公室最里面的隔间时,十三局大楼外面的空气逐渐变得紧张起来,柳相如看了看天色,和叶仙童对视了一眼,道:“少天师,师傅说了,如果引下天水,这个活儿归你,其他的活,嘿嘿,做师兄的我可就不让你了……” “大师兄,在您面前我可不敢称什么少天师,我听您的……” 柳相如和叶仙童正商量的工夫,一层阴冷的雾气忽然从地面上冒了出来,雾气这东西大家都见过,不过这雾气从地下往上冒的情况,这还是破天荒头一回,柳相如看着地上不断涌出的雾气,冷笑道:“少天师,天水未至,不论出什么状况,你都不要轻举妄动……” 柳相如话音刚落,地上这一层薄薄的雾气开始逐渐的涌动起来,工夫不大,薄薄的雾气汇聚在一起逐渐变得浓了起来,不多时一个个透明人影逐渐由虚化实,呼啸着朝着柳相如就冲了过来,柳相如见状冷哼了一声,道:“没想到又换了一个新花样,换来换去不还是那几块料,也不嫌麻烦……” 说话间柳相如已经冲了过去,一伸手便施展出达摩龙虎拳,一招一式呼呼挂风,此时的柳相如已经修为大涨,一招一式之间已经带出了阵阵雷霆之势,细小的电弧随着一拳一掌浮现了出来,不等一拳打中雾气组成的人影,细小的电弧便已经密密麻麻的布满了人影的身上,也就是短短几秒中的工夫,柳相如周围十数名还没有完全化为实体的人影便已经被这些细小的电弧震得粉碎,再次化为一团雾气落在了地面上。 散落在地上的雾气当即向四下铺展开来,随着雾气落体自由铺展,又是一个透明的虚影慢慢的冒了出来,继续向柳相如围攻而来,柳相如大喝一声:“雕虫小技,还不给我滚出来……” 话音未落柳相如额头之上立时气息奔涌而出,空气中一道利闪就劈了下来,叶仙童只听一阵气若游丝的声音从地底传了出来,正诧异间只见柳相如猛地抬脚一跺,地面顿时猛地一震,随即不远处地面之上的雾气猛地爆发出一朵蘑菇状的雾气团,一个五短身材的人影高高的飞了起来,紧接着“嘭”的一声又落在了地上。 见到这种奇异的景象,就连叶仙童也大吃了一惊,当下也忍不住急速跟了过来,二人赶到近前之后,只见地上出现了一摊血迹,薄薄的一层雾气也逐渐四散而去。 “大师兄,这……这是个什么玩法,怎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还有这种法术,难不成这孙子还能遁地不成?” 柳相如闻言点了点头,道:“少天师,看来我们都高看了地府冥宫的人了,他们根本没有能耐引下天水,而是利用地水来淹没十三局总部,此人应该不是我们常见的道门宗人,弄不好也是一位上古道门后裔,看来地府冥宫里的高人还真不少……” “遁地?引水?大师兄,难不成,他们依靠遁地之术,要将京城周围地下的水脉全部引过来,京城自古以来就不缺水,真要有如此神通的话,那一百个十三局总部可也不够淹的,不过,它们想要水淹十三局,究竟是靠什么法子呢,驾驭这么多水的话,所需要耗费的修为也不少,要是真有真样的本事,直接攻打不是更省事……” “哈哈,少天师,你这句话说到点子上了,他们没有那么笨,没听到刚才师傅说的天象么,连窥天河有云如蛇,这是主的大雾,利用雾气凝结出水,真是好算计,遁地之术,哼哼,我看你能在地下躲多久……” 话音刚落,柳相如忽然一把推开叶仙童,单掌擎天之时气贯全身,随即猛地一巴掌向地面拍去。 第122章 点地成刚 被推出去的叶仙童知道这是大师兄在保护自己,当下也不敢擅自动手,就在柳相如这一巴掌即将拍在地面之上时,地面之上忽然又凝聚出来一层厚厚的雾气,这一掌拍下去好似拍在了一团软绵绵的垫子上一般,柳相如的身形被高高的反弹了起来,地上的雾气轰然而散,不多时又慢慢的汇聚在了一起,柳相如落在地上开始饶有有兴趣的观察起这团雾气来,这时叶仙童又走了过来,道:“大师兄,这……这是个什么玩法……” 柳相如冷笑着道:“少天师,说实在的,我柳相如长这么大,不敢说身经百战那也差不多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术法,看来今后的每一战我们都要小心了,地府冥宫手里的大牌开始一张一张的往外抛了,少天师,给师兄我帮个忙如何?” 叶仙童闻言哑然一笑,道:“大师兄,这嗑让你唠的,有事您尽管吩咐,还那么客气……” 柳相如闻言也笑了,道:“少天师,眼前的这一幕倒让我想起来当年的一段往事,仔细说起来,还要追溯到当初那一场封神大战时期……” 叶仙童闻言嘴一撇,道:“大师兄,这个话可不像是你说出来的,听您这个意思,怎么,当年的封神大战,你是亲身参与了不成?” 柳相如道:“那倒不是,虽然我没有参与当年的封神大战,但是当年那一场封神大战,不是也以各种形式被记录流传下来了?还记不记得,当年十二大金仙里面有一个夹云山飞云洞的惧留孙惧老道……” “那怎么不知道呢,夹云山飞云洞的惧留孙,惯能遁地,难不成现如今在地底下整幺蛾子的就是那个惧老道?不能,那个老小子后来不是去了西天极乐世界,成了惧留孙佛了么……” “少天师,我说的不是他,还记不记得,这个老小子收了个徒弟,五短身材相貌丑陋,却偏偏娶了一位如花似玉的媳妇邓婵玉……” “是啊,是有这么个人物,谁让人家有这个命呢,五短身材相貌丑陋,却偏偏能娶上漂亮媳妇,这到哪儿说理去,这还真应验了那句话,粗留簸箕细柳斗,世上谁嫌男人丑……” 柳相如闻言也忍不住笑了起来,道:“少天师,没想到你看上去文质彬彬的,这种磕一张嘴也有的是,土行孙最后也封神了,不过谁又能保证,这个小不死的没有后代,或者是没有弟子传下来呢……” “哦?大师兄,您的意思是……” “好了,少天师,给我帮个忙,帮我弄条长一点的绳子来,最好有点韧性……” 叶仙童闻言嘿嘿一笑,道:“大师兄,秦师伯早就给你准备好了,喏,你看看这东西怎么样……” 叶仙童说罢,一抖手腕朝着柳相如就抛出一物,柳相如下意识的伸手一抓,顿觉一股凉气逼人,翻开手腕一抖落,只听“哗楞楞”的一响,柳相如瞬间就明白了过来,急道:“少天师,这不是地府冥宫的法宝拘魂索么,怎么会在你的手上……” “刚才秦师伯交给我的,他说你可能用的着,我这不就帮你收着了么……” 这时候柳相如才回想起来,这拘魂索还是当初在封门村,围剿封门鬼王时,黑白无常二位神君故意留下来的,本以为这种东西没什么大用,却不料用在这里这合适,当下柳相如刺破中指,将指尖血滴在了拘魂索之上,不多时拘魂索之上的阴凉之气消失不见,晃动间似乎和柳相如还产生了一丝共鸣。 柳相如将拘魂索缠在腕间,再次朝着雾气汇聚的地方而去,来到雾气聚集的中间气贯全身,抬脚猛地又跺了下去,这一下震得周围数米的范围都颤了几颤,弥漫在地表之上的雾气再次奔腾起来,形成一个蘑菇状的雾气团,这个时候,就在这个蘑菇状的雾气团中忽然伸出一掌大手,朝着柳相如的就扇了过来,柳相如头看也不看,一挥手就是一记四象手,巨大的掌印撞在雾气形成的大手上时顿时将这团雾气团震的粉碎,柳相如支棱着耳朵仔细聆听,就在那一阵细若游丝似有似无的声音传出来后,柳相如手腕一探,腕间的拘魂索发出一阵“哗楞楞”的脆响,好似闻到猎物气息的猎狗一般,直向地面之下钻了过去。 就在拘魂索探入地下之后,冷不丁一声凄厉的惊呼之声传了出来,就在柳相如的手腕猛地往回一扥的工夫,一个好似五六岁孩童一般的身影硬生生的从地里面拽了出来,这个人影似乎十分不适应地面之上的环境,从地底下被拽出来之后显得暴躁异常,双脚刚刚落地,一个猛子又朝着地下扎了下去。 既然已经被拘魂索拿住了,那就别再想跑了,毕竟拘魂索那也是地府冥宫传下来的神器,不是谁都可以随便逃脱的,果然随着柳相如接连几次将这个五短身材相貌丑陋的人影从地底下拽出来,这个小不死的东西终于认命了,趴在地上呼呼喘着粗气,再也没有了继续往下扎的心思。 见到这个深谙遁地之术的人物被抓了上来,叶仙童也十分好奇,当下走到近前仔细观看,这一看才发现此人那里是什么小不死的,分明就是一个老不死的,虽然身形还是一副五短身材的样子,但是奇丑无比的脸面下边,尖尖的下巴上居然还留着几缕狗油的胡子,这个小不死的趴在地上,心知自己已经无法再逃出升天,干脆闭着眼睛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叶仙童抬眼向柳相如看去,只听柳相如淡淡的说道:“老不死的,说说,你到底是何人,是谁派你来的,你们打算怎么样来用水淹了我们十三局的大楼……” 老不死的闻言将一双本就不大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瞥了瞥柳相如,当下再次将眼睛闭了起来,柳相如淡淡一笑,又道:“怎么,不肯说,还是打算跟我耍二皮脸,你都已经被我拿住了,继续下去还有什么意思?有道是胜者王侯败者贼,输了就是输了,敢作敢当,也不失为一条好汉……” 柳相如又耐心的等了片刻,这个老不死的依旧闭口不言,叶仙童心里有些着急,当下抬脚在老不死的身上猛踢了两脚,这两下着实不轻,老不死的被踢得顿时闷哼了两声,忍不住又是两口血吐了出来,这时柳相如才又慢慢的的道:“老不死的,我看你也不用再装下去了,就在你第一次露面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是死鬼,而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大活人,知道现在捆在你身上的东西是什么么,不知道的话我可以告诉你,这种高级货叫做拘魂索,还是我从地府冥宫黑白无常二位神君手里夺来的,听说只要被这东西拿住,只要手指轻轻那么一勾,不管你事人还是神,三魂七魄立刻会被勾出来,一个大活人转眼间就会变成一个死鬼,都是道门中人,你应该知道,只要我稍微一使劲儿,把一个阴魂给整烟消云散了,还不是什么很难得事情,烟消云散其实也就烟消云散了,但是如果强行抽走几条魂魄的话,将残全不全的魂魄送下去轮回,运气好的话,兴许好几世都可以转世为人,运气不好的话,送到畜牲道也未可知也……” “住口,我不信,我不信阎君大人会将我送到畜牲道……” “你还是忍不住开口了,我对你的行为表示赞赏,不过,你应该明白,一个人如果没有了利用价值,而且还是你这种给阎君大人干脏活累活的,阎君大人有必要将你继续留着轮回转世么,像你这种情况,完全恢复三魂七魄,至少需要轮回五六次,你觉得阎君大人有这工夫等你么,我要是闫老西儿,有这个工夫还不如再重新找个枪手,将你打入畜生道,正好还灭了你的口,一举两得……” 柳相如这话把这个老不死的说的就是一怔,短暂的愣了片刻之后,这个老不死的才长出了口气,道:“好,好,我说,我都说,不过你要保证我的性命……” “放心,我柳相如说到做到,只要你配合,我绝不动你……” “我……小人姓水,叫做水迎孙,乃是上古道门阐教门下,嫡传弟子……” “上古道门阐教嫡传弟子,你的祖师爷……” “不错,我的祖师爷正是十二大金仙之一的惧留孙……” “你也算是道门中的老资格了,为什么要跟我们十三局的人过不去……” “这位少天师,不是我水迎孙跟你有仇,我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 “怎么个迫不得已法儿……” “不久之前,我爹给我托梦,说他在下面饱受煎熬,如果我不按照阎君大人的吩咐行事,他们……他们就将我爹打入九幽冥渊,永世不得超生……” “又是阎老西儿的事,好,那你继续说,你的师傅是谁?” “师傅?少天师,我……我没有师傅……” “什么?没有师傅?没有师傅,你这一身的地行术,是从哪儿学来的?” “这……” “说……” “诶是是是,启禀少天师,其实我并没有骗你,我们甘南水家,在当地乃是一户大家族,从前朝中期开始发迹,现如今我们水家在甘南地区世代繁衍已历将近三百余年了,嗯……我们水家有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就是历代族长都可以继承水家老祖宗留下来的一本古籍,这本古籍,就是记录着地行术的古籍……” “你们甘南水家,有多少人懂得这种地行术?” “不多,按照祖上传下来的规矩,每一代只有族长可以学的地行术,其他的族人都没有这个造化……” “这么说,你就是水家这一代的族长了?” “不,不不,小人非是这一代的族长,而且地行术除了当族长的,其他族人也不会知道,为的就是不让老祖宗的东西泄露出去,先父水得孙乃是水家上一代的族长,这一代的族长,并不是小人,而是小人的族兄水旺孙……” 柳相如闻言喃喃的道:“水迎孙,水旺孙,水得孙,怎么,你们水家几代人,都是属孙子辈的?” 水迎孙闻言急忙摆手道:“不不不,这位少天师,您是有所不知,我们甘南水家,其实看上去普通人没什么两样,也有俗世中的家谱和辈分,不过只有当了族长,继承了古籍的阐教弟子,才有资格获得道名,但凡是后面有个孙字的,都是道名,现任水家家主水旺孙,才是水家名正言顺的掌门人,我这个水迎孙,是阎君大人赐给我的……” “这是怎么个意思?” “早在十几年前,当初我还是个愣头青的事情,当初家父水得孙执掌水家,某一日我在睡梦之中不知不觉得便被带到了地府冥宫之中,从那时起,我便不知不觉得学会了我们水家祖传的地行术,后来我才知道,我们水家的老祖师,乃是当年阐教的名宿,十二大金仙之一惧留孙的弟子土行孙的后代……” “土行孙?那你们为什么不姓土?” “少天师,您有所不知,先祖土行孙也是道名,他的俗名姓水……” “这一次你来我们十三局兴风作浪,是你们水家的意思,还是……” 不等柳相如说罢,水迎孙急忙一扑棱脑袋,道:“不不不,这件事跟我们水家无关,当初我在睡梦当中学的了土行之术,只道是一个梦而已,并没有当回事,后来发现自己身体逐渐的起了变化,这才发现这件事竟然是真的,暗中修习水家的秘术,那是要被执行家法的,因此我水迎孙现如今有家难回,已经被水家逐出门庭了,我现在……我现在也悔之晚矣……” “土行之术,怪不得你们水家的家主都抓不到你……” “非是我就族兄抓不到我,而是我一直躲在地府冥宫之中,实不相瞒,水家的古籍之中,不仅记录着土行之术,其中还有一种叫做点地成钢的手段,就是为了克制土行之术的,这个手段,只有正宗水家族长才能掌握……” 第123章 血引 “点地成钢?难不成,当年封神大战时期的上古阐教术法,都是真的了?” 水迎孙闻言点了点头,道:“少天师,您说的不假,要不是我亲自经历了这些,我也不会以为这一切都是真的,根据我们水家古籍中的记载,可以克制土行之术的,除了点地成钢以外,还有一个法宝,这个法宝也是当年十二大金仙之一惧留孙留下来的,叫做捆仙绳……” “哦?捆仙绳,这捆仙绳也在你们的手里么?” “不不不,捆仙绳乃是传说中的法宝,我们水家祖上只传下来了那本古籍,没有什么捆仙绳,关于这捆仙绳的说法,我还是从那本古籍中见到的……” “既然你深谙土行之术,那你为什么又可以凝聚出来这么浓厚的雾气,看这个样子,说你是土行之术的大家倒是有些小看你了,你不仅会玩土,还很会玩水啊……” 水迎孙闻言急忙又磕了几个头,这才气喘吁吁的又解释了起来:“不是小人会玩水,会玩水的另有其人,小人只不过是来打前站的,看看什么时候火候到了,再发出信号来,然后再,再……” “再干嘛,打算引来天河之水,来水淹十三局么?” 水迎孙虽然没有开口,但是从他的反应上来看,柳相如推测的一点不差,这时站在一旁听了半天的叶仙童有些沉不住气了,当下走上前去,一把将水迎孙薅了起来,急道:“小矬子,好的你不学,非学人家干坏事,今天你落在少天师手里,怨不得别人,现在不收拾了你,一会你发出信号来,漫天大水铺天盖地,免不了又是一副人间的惨相,既然这个事情已经无可避免,今天本天师就先超度了你再说……” 说话间叶仙童将水迎孙高高地举了起来,就在这个小矬子被举过头顶之时,空气中忽然传出一阵隐隐的雷神,眨眼那间头顶之上的雾气便浮现出一道雷光电网,水迎孙见状吓得浑身栗抖,当即大声喊道:“少天师,您手下留情啊,我也是迫不得已,那位少天师,刚才您亲口说的,只要我配合,就……” 柳相如看着一脸惊恐的水迎孙微微一笑,道:“我是说了,不过你小子不老实,不肯配合,那就讲不了说不起了,少天师,这个小矬子就交给你了,是死是活,你自己看着办好了……” 柳相如说罢,忽听“咔嚓嚓”几声脆响,顷刻间数道利闪从头顶上劈了下来,这数道利闪虽然没有直接劈在水迎孙的身上,但是水迎孙也被吓得够呛,当下急道:“少天师,少天师,我配合,我说,我都说,放我下来,收了神通……” 叶仙童将水迎孙丢下来后,水迎孙顾不得拍去身上的尘土,冲着柳相如磕了几个头之后,这才从怀中掏出了一团破旧的草纸,水迎孙将这一团纸卷冲着柳相如递了过去,道:“少天师,这既是我们水家祖上流传下来的土行之术,只要少天师能饶了我,我就……” 柳相如将这团草纸抄在手里,慢悠悠的看了几眼,这才道:“饶不饶你,不是看你交出来多少东西,而是看你的态度如何,既然你肯将土行之术交出来,那有些事情也不是不能谈……嗯,不对,你小子居然还留了一手,这团纸卷中只有土行之术,没有什么点地成钢的手段……” 水迎孙闻言苦笑道:“少天师,您太看得起我了,不是我留了一手,我都把这土行之术交给您了,还留着点地成钢干什么,难不成,我还有胆子将您二位少天师留下不成,这土行之术还是我在修习的时候暗中记录下来的,至于点地成钢,我也不会……” 柳相如闻言淡淡一笑,随手将这团纸卷递给了叶仙童,随即又抬头看了看天空,这才又继续道:“既然要水淹十三局,说说,这一场大水的水眼,在哪里?” “水眼?少天师,实不相瞒,小人就是个打前站的,除了会一点土行之术的小把戏之外,在没有任何能耐,引下天水倒灌十三局,这种歹毒的手段小人确实听说了,不过小人可没有这个能耐引下天水,更不知道这天水倒灌之时的水眼设在哪里……” 柳相如闻言摇了摇头,看了叶仙童一眼,当即背过身去不再开口,叶仙童会意,当即一伸手再次将水迎孙薅了起来,巴掌抡圆了就是一阵“啪啪啪啪”的脆响,直削的这个小矬子口鼻窜血,眼看着这小矬子被削的气息减弱,柳相如这才慢慢的转过身来,道:“怎么,还不打算说说么……” “少天师,小人……小人……实在不知……少天师,刚才您亲口说的,只要我配合,您就不能要我性命,作为道门中人,要讲诚信……” 柳相如闻言冷哼了一声,道:“我柳相如说话历来算数,我刚才说了,只要你配合,我肯定不动你,你做到了,我也做到了,仙童,这个矬子留不得……” “啊……少天师,您……您言而无信……” 就在水迎孙惊恐的喊出来时,叶仙童手臂猛地一震,当即将这个小矬子抛了出去,就在小矬子被高高抛起来之后,天空中猛地一亮,数道利闪同时劈了下来,登时将这个小矬子劈了个粉碎。 小矬子被天雷劈碎之后,化为一片血雾飘在空中,原本应该逐渐散去的血雾居然慢慢的汇聚在一起,柳相如和叶仙童眼睁睁的看着这一片血雾慢慢的聚在一起凝结成一片细小的血珠,就在叶仙童还有些不解的时候,柳相如忽然脸色大变,一出手探入叶仙童的怀中,将刚才水迎孙交出来的那团纸卷掏了出来,紧接着一甩手将这团纸卷丢了出去。 叶仙童见状急道:“大师兄,这……” 就在叶仙童还愣神的时候,这团纸卷忽然“噗”的一下子着了起来,泛着星星点点火光的纸卷慢慢的朝着天空飞去,就在飞到那团血珠上时,只听“轰隆隆”一声闷响,整团纸卷爆发出一阵强光,紧接着一阵巨大的震荡传了出来,纸卷爆裂的同时,空气中那片血珠也飞速四散而去。 叶仙童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柳相如,心说话幸亏大师兄觉察的造早,否则的话如果这纸卷在自己身上爆裂开来,多半自己这条小命就保不住了。 暗自庆幸的叶仙童刚刚长出了一口气,只听柳相如急道:“不好,我们上当了,这个小矬子是故意出来送死的,这是血引……” “血引?大师兄,这血引……” “就是用这个小矬子的血为引,招来天河之水,倒灌十三局……” 柳相如说罢,爆裂开来的血珠已经慢慢地消散在空气中,眨眼间十三局总部的天空中便厚厚的蒙上了一层雾气,这种雾气蕴含着高浓度的水雾,此时二人身上已经出现了一层密密麻麻的水珠。 此时十三局大楼之中文辉的办公室里,白衣男人站在窗边看着院中发生的一切,龙女敖霜有些担心的问道:“师傅,相如他们……我们龙族对于兴风布雨有着一定的手段,敖霜不才,愿意下去与夫君一道抵抗天水……” 董亦白闻言也道:“秦师伯,就让我们下去,若是大师兄和仙童有个三长两短,那我们……” “怎么,你们两个还担心他们?我教出来的弟子,我心里有数,霜儿,你刚才说了,你们龙族对于兴风布雨有着一定的手段,你仔细看看,看看这一场大水,当真是天水么?” 就在白衣男人和两个女孩子正在谈论这场即将出现的大水时,院中的情形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伴随着一阵“轰隆隆”的雷声,豆大的雨点开始飘落下来,砸在地面之上四处飞溅,不多时,地面上的水便已经摸到了脚腕处。 柳相如和叶仙童顾不得身上脚下的雨水,一脸警惕的看着空中那成片的乌云,生怕冲着厚重的云层中在冒出什么幺蛾子出来,二人看了半晌,却见空中的云层之中并没有什么异常,正在诧异的时候,只见道道旋风凭空而起,擦着积水的水面四下旋转起来,原本只是没到了脚脖子深度的水面忽然荡起了一片片的涟漪。 “大师兄,这水面有古怪……” “少天师,不要着急,你的定海珠不可轻动,先看看这水里面究竟能冒出来什么幺蛾子,要是我打不动了,你在祭出定海珠……” 柳相如说罢当即气贯全身,猛地一跺脚,强劲的气息当即将二人身边的积水震了出去,柳相如看着水面来回旋转的旋风冷笑了一声,继续道:“是水得孙么,要是你个老不死的来了,就赶紧的出来,省得耽误工夫……”话音未落,柳相如探出单掌猛地向地下拍去,空气中一道巨大的掌印铺天盖地而来,只听“轰”的一声闷响,方圆数米的积水被这一记四象手给震了起来,积水被震起来多高,形成了一个环形的水浪向四外拍去,眼看着这片水浪即将落下,不知道从哪里生出另外一股力道来,地面上微微一颤的工夫,这一片环形的水浪又被反震了回来,柳相如和叶仙童便被这一道水墙围了起来。 叶仙童抬眼看向柳相如,大师兄没有发话,自己当然不能随便出手,眼看着水浪铺天盖地而来,柳相如抬起巴掌又是一记四象手打了出来,这一记四象手明显比刚才那一下威力打了许多,铺天盖地而来的水浪竟然在这张巨大的掌印面前显得十分渺小,柳相如单掌猛地一握,空气中那张巨大的掌印当即这片水浪尽数握在了手心之中。 这一手四象手的绝技直看得叶仙童有些涅呆呆发愣,能将四象手驾驭到这个层次,道门中阴阳术法那也就算是修习到头了,自己虽然在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定海诀,可这东西毕竟不是自己多年来苦修来的,如果单单比试道法修为,恐怕自己的上清紫薇玄雷大法,也未必能奈何得了大师兄的九天玄雷。 就在叶仙童微微愣神的工夫,柳相如瞥了一眼自己左前方不远的位置,冷笑道:“水得孙,既然已经来了,又何必躲躲藏藏的,怎么打都是一战,滚出来……” 柳相如说罢,探出另外一只手朝着那个位置就弹出了一记宗师指诀,这一道强劲的之力发出一阵破空之响,就在这道劲力即将打入水中之时,水面之上猛地爆裂来开,一道水墙忽然挡住了这一记宗师指诀。 柳相如见状淡淡一笑,道:“好,好个水得孙,还真的有两下子,看来我真是小看你了,你不仅会土行之术,而且还是驭水的高手,如果你单单只会土行之术,其实对付起来更要麻烦一些,可你要是驭水,那可就简单的多了……” 柳相如说罢忽然一松手撤掉了四象手,收了神通之后,被四象手握在手里的积水当即倾泻而下,此时地上的积水已经到了膝盖的位置上,叶仙童回头看去,只见十三局大楼之前的绿化带已经尽数淹没,大楼的入口距离水面也不过只有不到半米的距离了。 就在叶仙童正想着该如何处理这些积水的时候,柳相如忽然打了声唿哨,这一声唿哨过后,一个影子忽然从大楼中跃了下来,跃入水中之后迅速朝着柳相如游了过来,叶仙童正不解的时候,忽见一个小脑袋从水面上钻了出来,随即猛地一蹿,直接钻到了柳相如的怀里。 叶仙童抬眼一看,这才反应了过来,原来这个小东西非别,正是不久之前在松云观见过的那个避水兽,此时滔滔大水正要倒灌十三局的时候,柳相如还是把避水兽给请了出来。 避水兽见到柳相如似乎十分亲热,柳相如抱着避水兽抚摸了几下,这才道:“好了好了,以后有机会再玩,看见没,这滔滔的大水就要将咱们的老家给淹没了,知道你喜欢水,但是这水也不是这么玩的,要是有一滴水进了十三局总部,你应该知道我师傅,他下起手来可是六亲不认……” 第124章 倒流 避水兽似乎有些惧怕白衣男人,听到白衣男人的名字时,避水兽明显的颤抖了一下,随即讨好一般用脑袋拱了拱柳相如,随即两条后腿在柳相如身上一蹬,“噗通”一声跃入了水中。 短短片刻的工夫,院中的积水已经慢到了腰部,避水兽没入水中之后便不见了踪影,眼看着十三局总部大楼的门口被水位逐渐逼近,叶仙童正着急的时候,忽然水中冷不丁翻起一片滔天的巨浪,巨浪之中一个粗壮长条的东西从水里钻了出来,叶仙童见状大吃已经,急道:“大师兄,这……这是水蚺,这玩意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有水的地方,出现一条蟒蛇有什么奇怪的……” “不是,大师兄,我的意思是,这里能出现一条,就能出现十条八条,百条千条……” 说话间叶仙童朝着水面上一指,只见数道水线分不同的方向直向自己而来,单从水线的规模来看,恐怕这水里的家伙不小。叶仙童看着这些水线逐渐逼近,一把抽出腰间的长剑就准备动手,此时的柳相如却稳如泰山,气定神闲似乎不打算要出手,眼看着数条水线逼近自己,透过水面隐隐能够看见这些水蚺身上的鳞片时,冷不等又是一片水浪涌了起来,就在这片水浪涌起来的同时,一个小家伙忽然冲着柳相如和叶仙童二人的方向就吼了一嗓子。 这一嗓子吼出来之后,叶仙童当即被震得脑子有些发木,涟漪荡漾的水面这一瞬间好似被一张无形的大手给抹平了一般,叶仙童虽然有些不适应避水兽的这一声吼,但是片刻之后便恢复了过来,这个时候再看,只见水面之上慢慢的浮起了横七竖八的水蚺尸体,叶仙童用宝剑碰了碰,这些水蚺一动不动,看来真已经被震得死透了。 “大师兄,这些水蚺,难道是真的吗?” 柳相如闻言道:“少天师,如果这些东西是假的最好,如果是真的,那也不赖,至少我们今天的晚饭可以加菜了,这种水蚺的肉,吃起来那是再美味不过了……” “啊……大师兄,这东西还能吃……” “能吃?告诉你,这东西可是好玩意,今天你小子有口得福了,这玩意可不是有钱就能吃得着的……” 就在二人说话的时候,避水兽又在水里扑腾了起来,不多时又是一片巨大的水花涌了出来,伴随着这一阵水浪,一个庞然大物和一个小家伙的身影从水里冒了出来,那个小家伙自然就是避水兽了,可那个庞然大物叶仙童只看了一样便惊愕的长大了嘴巴,这那里是什么巨大的水蚺,分明就是一条水龙。 水龙浑身上下呈现出一种泛着幽蓝光芒的透明状态,在空中盘旋的时候张着大嘴便向避水兽咬去,避水兽似乎早就摸透了这条水龙的习性,四只爪子紧紧地扒在水龙身上,时不时的张口在水龙身上使劲的啃上几口,不过由于水龙身上的鳞片十分厚重,咬了几口之后,避水兽并没有咬到这条水龙的肉身。 虽然没有咬到自己,但是有这么个东西在自己身上,那也是膈应到了极点,水龙在空中盘旋呼啸,使出了浑身的解数想将避水兽从身上甩下来,却不料避水兽的爪子好似钢钩一般牢牢地抓在水龙的身上,水龙尝试了好几次都没有将避水兽从自己身上甩掉,无奈之下终于改变了打法,扭动着身子开始往一起盘去,准备靠着自己的身体硬生生的勒死避水兽,避水兽那是什么东西,正宗的龙种,能怕这个么,就在这条水龙刚刚盘起身形的时候,避水兽看准时机,冲着水龙的脑袋就吼了起来。 水龙在避水兽的嘶吼下终于渐渐地失去了战斗力,就在避水兽吼出第三声的时候,空中的水龙好似忽然失去了知觉一样,直接落入了水中,避水兽在空中调整身形,一个猛子紧跟着水龙就扎了下去,可就在避水兽扎入水中,去寻找那条水龙尸体的时候,且发现那条水龙居然消失的无影无踪,水中只剩下了一个小家伙左顾右盼四处搜寻的影子。 “大师兄,那条水龙,莫不是还没死透,从这里逃了出去?” “逃出去,哼哼,要是那条水龙能逃出去,十三局总部这么多水,早就流到外面去了,很显然,十三局总部早就被布下了特殊的禁制,风雨不透……” “那条龙……” “龙?少天师,这个世界上有没有龙我不敢说,但是我敢说现在肯定没有什么龙,那条水龙,不过就是普通的水而已……” “什么,普通的水?” “是啊,只有水,落在水里才能立刻融为一体,消失的没有丝毫痕迹……” “那那些水蚺呢……” “你看看,那些水蚺还有么,所谓的水蚺和水龙,不过都是用水变出来的而已,水得孙,不仅会用土行之术,而且还能驭水,不过这驭水么,假的终究是假的……” 柳相如说罢当即又打了声唿哨,在水里急得团团转的避水兽闻声之后当即将脑袋浮出水面,看了柳相如一眼,这才忙不迭的向柳相如游来,柳相如将避水兽抱起来,摸了摸它的小脑袋,这才继续道:“还没有找到那人么,找不到就算了,你在一旁看着,我告诉你那个而老不死的躲在哪儿……” 柳相如随手将避水兽抛给了叶仙童,随即单掌猛的拍向水面,这一掌之力登时又将水面震了开去,不等积水落下,柳相如再次打出一记四象手,巨大的掌印这一次居然直接探入了地下,柳相如猛地往回一扥的工夫,腕间的拘魂索“哗楞楞”一响,紧接着也飞了出去,就在四象手从地下出来的时候,拘魂索紧紧地缠在一个五短身材瘦小骨干的小矬子身上。 这个小矬子被抓上来之后,积水又倒转流了回来,小矬子一脸惊恐却又带着些许不甘,积水的水面已经没到了小矬子的脖子,只留下了一个小脑袋在水面之上,柳相如淡淡一笑,道:“为了将倒灌我们十三局,不惜用自己的子孙为引,水得孙,你还真舍得下本……” 见到自己已经被对方牢牢地控制起来,当下水得孙也就不怕了,脖子梗梗了一下,道:“柳相如,我知道你有两下子,也预料到了我可能不是你的对手,不过即便是这样,我们水家的子孙也绝不后悔,作为上古阐教后裔,守卫西天十二重楼乃是我们水家的神圣使命,要杀动手,吃肉张口,请便……” “想死?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听说你们水家在甘南地区也是一个大户人家,作为水家的家主,既然舍得出来自己的孙子,那看来那么大的家族也一定不会放在心上了,如果此时我给你戴上一顶反动的帽子,借着这个由头抄了你们甘南水家,不知道还要多少涉及到上古阐教秘密的事情被挖出来……” “你……柳相如,这里的事情都是我水得孙一人做下的,何必牵连我的家人?” “嗯?现在着急了?这个可有点不像是你的风格,你连水迎孙都舍得出来,怎么还会舍不得那一大家子的人呢,看来你们甘南水家之中,还藏着不少的秘密……” “哈哈哈哈……”水得孙闻言凄然一笑,道:“失算了,真是失算了,当初我以为截教门人才是我们那阐教门人的心腹大患,没想到,你们十三局才是最大的威胁,既然如此,我水得孙认命了,你休想冲从我口中得到半点消息……” “诶呦,好个老不死的,你还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既然你要死,少天师就成全了你……” 眼看着有些激动地叶仙童,柳相如一伸手拦了下来,道:“少天师,别着急,你忘了,这个水得孙早就是地府冥宫的死鬼一份了,当初还是阎老西用这个水得孙来要挟水迎孙,那个水迎孙才不自觉的当了血引,现如今你要将他送下去,那岂不是正和了他的心意,放虎归山了……” 柳相如说罢,转过身来看着水得孙继续道:“我知道你个老不死的不怕死,死对你来说如同家常便饭那么简单,不过有一点你似乎忘了,我要是你的话,现在赶紧看看捆在你身上的家伙什儿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听说黑白无常的拘魂索和哭丧棒,惯能收人魂魄,像你这种获得了阎老西儿特权的死鬼,也无法幸免,我们都是人,不是死鬼,也不知道这种说法是真是假,水得孙,你介不介意试一试,也让我们涨涨见识……” 水得孙闻言脸色一变,还真的低头看了一眼捆在自己身上的拘魂索,随即身形猛地晃了晃,紧接着身形一矮便直向地下钻去,叶仙童见状急道:“不好,大师兄,他跑了……” “跑?跑不了,这东西是拘魂索,可不是上吊用的麻绳……水得孙,我知道你能听见我的话,要是再不上来的话,我只要稍微一使劲,抓出来的可就是你的魂魄了,要是你的魂魄落在我的手里,不知道阎老西那个老不死的,还有没有法子保全你们甘南水家……” 沉默了半晌之后,水得孙终于又出现在二人的面前,这个时候水得孙再也没了刚才那一幅雄赳赳的模样,耷拉着脑袋道:“柳天师,甘南水家,认罪伏法……” “好,好啊,有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我对你的弃暗投明的做法表示赞赏,不过,我们总不能还泡在水里说话?” 水得孙闻言点了点头,当即伸手掐出了一道指诀,顷刻水面之上出现了数个漩涡,积水顺着漩涡飞速的流了下去,工夫不大,水位已经降下去不少。 柳相如看着水得孙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道:“水得孙,虽然说你是因为获得了地府冥宫的特权又回到了阳间,不过这种情况我们十三局也并非是保不了,巧了,不久之前我们十三局就接收了两名特殊的客人,他们跟你的情况相同,虽然是地府冥宫许给的特权,但是这人只要到了十三局,那就算是安全了,他们二人已经获得了十三局的附身符,不知道您水得孙……” “我水得孙愿听柳天师调遣……” “诶……这种话以后还是少说为妙,少天师,那两个老不死的用什么价钱获得了十三局的护身符,这件事情你最清楚,你给水得孙说说……” 水得孙闻言一怔,当下就反应了过来,急道:“少天师,不用说,规矩我懂,只要我能留在十三局,我将水家历代保存下来的东西全部交给十三局……” 柳相如闻言点了点头,继续道:“老不死的,不知道你们水家的东西都藏在什么地方了,不是我怀疑你的诚意,要是你们水家的东西就在明面儿上放着,那恐怕这些东西已经到了别人的手里了,我觉得阎老西能将你们都放出来,在这里的一举一动定然也瞒不住他的眼睛,弄不好,你们甘南水家,现如今已经落到了阎老西的手里了……” “这个二位少天师请放心,我们水家祖先留下来的东西,一直以来只有每一代家主可以知道,现任家主还没到可以继承那些东西的时候……” “嗯,这么说我就放心了,不过水得孙,你要有个心理准备,要是你们甘南水家出了什么事情,这笔账可不要算在我们十三局的头上,我也是刚刚才知道你们甘南水家的事情,就算是要动手,我们也没有那个机会……” “这……” 不等水得孙继续说下去,柳相如又道:“不过你也不用担心,阎老西要的是你们的东西,不是人命,看在你豁出老本儿的份儿上,他应该不会把事情做的那么绝,不过你要是敢糊弄我们的话,我们十三局的手段,可不比地府冥宫的差多少……” “那是那是,两位少天师,我水得孙答应你们,一定将要将那些东西交到贵局手上,不过……诶,不对,这水,这水怎么又倒着灌回来了……” 第125章 邢无命 水得孙说话间,原本已经退下去的水位又逐渐的涨了上来,看着一脸无辜的水得孙,叶仙童狐疑道:“水得孙,水是你弄来的,刚才明明已经落下去了,怎么,你还想问我们是怎么回事么?” 看着言语不善的叶仙童,水得孙急道:“这位少天师,这水真不是我弄来的,刚才你们明明看见的了,我已经掐了避水诀,这水应该迅速退去才是……” 水得孙正忙不迭解释的时候,水面上那些漩涡又来劲了,这一次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原本是吸水的漩涡现在居然变成了冒水的喷泉,道道水柱从漩涡中涌了出来,知道的这是十三局遭到了围攻,不知道的,还以为到了泉城济南再看泉景。 眼看着水位慢慢的又涨到了腰间,叶仙童怀中的避水兽忽然朝着不远处的漩涡吼了一嗓子,在场三人当即循着声音看去,只见避水兽这一嗓子吼过,登时将那个漩涡震得粉碎,漩涡化为一片水花翻滚落下之后,从水里面居然浮现出一个通明如水的人形来,人形出现之后站在水面之上,直勾勾的看着叶仙童怀中的避水兽。 避水兽见到这个人形之后似乎十分的恐惧,四只爪子使劲的扒拉,往叶仙童的怀里钻去,叶仙童见状一怔,当即紧紧地将避水兽抱了起来,道:“水叔,别着急,有我们在,没人能欺负得了你……” 叶仙童打开衣襟,将避水兽放在衣服里面,避水兽这时才安稳了许多,在衣服领子下面露出一个小脑袋来,冲着那个人形又吼了几嗓子,透明的人形见状当即迈步朝着三人走来,避水兽见状当即又将脑袋缩到了叶仙童的怀里。 柳相如伸手点指那个透明的人形喝道:“你是何人,为什么要来跟我们十三局为仇作对?” 透明的人形闻言就是一怔,歪着脑袋寻思了半晌,这才开口道:“我是谁?爷爷我也想不起来我是谁了,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这个局那个部的,谁阻拦爷爷封神,爷爷就收拾谁……” 透明的人形说罢忽然出手,伸手虚空一抓,水面上生出一道水柱汇聚在这个透明人形的掌心之中,随着此人掌心一股劲力疾吐而出,一道水箭朝着柳相如就打了过来,柳相如见状不敢怠慢,当下猛的一拍水面,“啪”的一声闷响自后,柳相如身前顿时涌起一道水墙,透明的人形发出的水箭虽然威力不浅,击穿了柳相如拍出的这道水墙,但是水箭的力道也被卸去了大半,化为数点水花落在水面之上。 透明的人形见状又是一怔,似乎没有料到还有人能抵挡得住自己的这一击,当即开口又道:“好小子,没想到你居然能接得住爷爷的驭水诀,但凡能出来惹是生非的都有两下子,看来爷爷不拿出一点真章出来,你们就不知道天有多高水有多深……” 透明的人形说罢,晃动双掌朝着柳相如就拍,掌风过处卷起一片水浪,水浪翻滚直冲天际,不多时忽听两声龙吟之声传出,抬眼再看,只见空中忽然浮现出两条透明的水龙,呲牙咧嘴的直向柳相如俯冲下来,柳相如思前想后怎么也不记得眼前的这个透明的人形是什么人物,居然可以玩的这么好的一手活,当下心里也生出一股较量之心,猛地一起提气,挥起巴掌朝着天空中的水龙就拍了出去。 两天水龙一左一右,呼啸而下的时候一张口,两条水箭从口中激射而出直向柳相如而来,这个时候一张巨大的掌印凭空而现,就在这两道水箭打在四象手之上时,又是一阵龙吟虎啸之声传出,巨大的掌印猛地一亮,将这两道水箭反弹回去的同时,四大神兽的虚影同时浮现了出来,青龙白虎一前一后,向其中一条水龙的脖颈和尾巴抓去,而朱雀和玄武则是一上一下,朱雀高高在上,一口咬住了另外一条水龙的尾巴,玄武在下,一口咬住了水龙的七寸。 就在柳相如这一记四象手制住空中那两条水龙的时候,数道炽红色的雷光凭空而现,朝着那个透明的人形就劈了下来,透明的人形似乎没有料到眼前的对手可以引下天雷,等反应过来的时候炽红色的九天玄雷已经劈在了自己的身上,瞬间数道利闪化为无数道细小的电弧,将透明的人形尽数包裹起来,水得孙顿觉一阵麻酥酥的感觉袭遍了全身,不等开口之时,只听“轰”的一声闷响,眼前的透明人形和空中的两条水龙同时爆裂开来,化为一片水花落了下来。 此时十三局大楼的办公室里,两个女孩子早已经有些胆战心惊,白衣男人笑呵呵的端着茶杯,喃喃自语道:“阎老西儿这是怎么了,净找来这些破烂来当替死鬼,自己的弟子我心里有数,如果这种程度的水鬼也能来十三局晃悠晃悠,那我们雷云观还不如关门得了……” 就在白衣男人悠然自得的时候,院中再次发生了变故,就在透明的人形的被劈碎之后,平静的水面忽然涌动起来,好似海中的波涛一般,这个时候水得孙忽然急道:“不好,不好,我想起来了,两位天师,那小子可不白给,此人乃是地府冥宫阎老西座下的一员猛将,冥河水军的大都督邢无命……” “邢无命?”柳相如闻言看了一眼水得孙,又道:“这个名字我怎么听得有点耳熟,不过实在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说过了……” 水得孙闻言急道:“是耳熟,我也觉得这个名字耳熟,不过此人还真的没有在世面上露出来过,此人乃是掌管冥河水军的大都督,这……这不是天河之水,而是来自地府冥宫的冥河之水……” “什么,你说什么,这是冥河之水?” 叶仙童紧走两步,一把薅住了水得孙的脖领子,道:“冥河之水一旦泛滥,将会造成阴阳两界失衡的后果,难道阎老西他真的敢这么做么?” 水得孙无奈的一笑,道:“少天师,到现在,你看见闫老西儿本人了么?” “你这话什么意思?” 水得孙闻言冷笑了一声,又道:“传说地府冥宫的冥河,连同天地人三界,是维持天地人三界平衡的重要渠道,可以这么说,冥河之水能不能抽调出来,不单单是闫老西儿一个人说了算的,可现如今这冥河之水真的来了,这里面的事情,您还想不通么?” 水得孙说罢,柳相如接口道:“不错,水得孙的说的不假,虽然冥河之水不可以随便抽调,但是既然已经抽调出来了,就说明这里的事情阎老西儿早就布置好了,看来他不仅得到了天地二界的默许,而且,也想好了退身步……” “退身步?” “不错,不论是这一仗地府冥宫能不能拿下十三局,冥河之水造成的影响都是不可估量的,冥河之水一旦被抽调,首先受到影响的便是地府冥宫,地府冥宫中万千孤魂野鬼便会失去了束缚,不过这一点阎老西应该已经做好了准备,另外一个影响便是对我们阳间的,冥河之水出现在阳间,便会吸引无数孤魂野鬼前来朝拜冥河,在冥河之水的引导之下,化为万千厉鬼成为我们的敌人,对于我们而言,厉鬼虽然算不得是什么厉害的角色,但是这东西一旦多了,那也够我们喝一壶的,收拾这些东西,总是要付出一些修为的……” 柳相如说罢,水得孙继续道:“所以说么,那个邢无命就是个替死鬼,不论这一场仗是赢是输,这个邢无命都是闫老西儿的替罪羊,冥河之水造成的一切后果,终究还是要算到他的头上……” 水得孙说罢,汹涌的波涛之中,开始密密麻麻的出现了无数个虚影,这些虚影正是被冥河之水吸引而来的孤魂野鬼,这些孤魂野鬼似乎没有什么意识,从水面上钻出来后,张牙舞爪的朝着柳相如等人就冲了过来,柳相如看着这些孤魂野鬼冷哼了一声,道:“闫老西儿,真是难为你了,为了攻占我们十三局,这种法子都想出来了,少天师,另外一个家伙什也在你手里,我看看这些孤魂野鬼能不能在咱爷们手底下翻起什么风浪来……” 柳相如说话间,叶仙童手里出现了一根棍子,原来这只棍子正是白无常的法宝哭丧棒,黑白无常二位神君手里的法宝拘魂索和哭丧棒,正是孤魂野鬼的克星,眼看着呼啸而来的死鬼,早就手脚痒痒的叶仙童支应了一声,当即挥舞着哭丧棒就抡,顷刻间无数孤魂野鬼在哭丧棒下化为一缕青烟。 叶仙童掌中的哭丧棒正抡的过瘾之时,水得孙忽然道:“不对,这事儿不对,怎么说邢无命也是堂堂的冥河水军大都督,不可能连数道天雷都扛不住,少天师,刚才那个邢无命口口声声说要封神,他绝对不是这么容易就被劈死的角色……” “水得孙,你想说什么,不用拐弯抹角……” “不是小老儿我拐弯抹角,我也是猜的,刚才被少天师劈了毁了一个分影,他应该已经知道了少天师的实力,现如今他们弄出来这么多孤魂恶鬼出来当炮灰,嘿嘿,不知道别人是怎么看的,反正我不认为这位孤魂野鬼能对两位少天师造成什么威胁……” “水得孙,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感兴趣的不是这个邢无命封不封神,也不在乎他封个什么神,我很好奇,如果刚才你得手了,你将会封一个什么神……” 水得孙闻言当即打了个哆嗦,正寻思该怎么回答的时候,柳相如又道:“别告诉我你不稀罕什么封神不封神的,下了这大的血本,没有点甜头,我可不信……” 水得孙闻言讪讪一笑,道:“不错,少天师,您说的不假,闫老西儿是许给我封了神,神仙这东西,对于我们这些死鬼来说,那可是遥不可及的目标,要是咱们两个人换一下的话,兴许少天师您也未必……” “未必什么,未必禁得住诱惑,跟你一道,成为闫老西儿的爪牙?水得孙,你还真是幼稚,既然你已经看出来了邢无命就是个替死鬼,怎么,闫老西儿座下的大都督都豁得出去,你一个小小的死鬼,还想封神不成……” 水得孙闻言忽然一笑,道:“少天师,这个你就有所不知了,其实封神这个事儿,说起来挺神秘,但是仔细一琢磨其实也不是那么复杂的事情,就好比你们阳间的社会一样,那些个当封疆大吏的,可都是有家世的人物,普通百姓考公务员,靠这个想出相入将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这辈子能混到个厅级干部就到头了……” “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我是说,所谓封神,那也是要看家世的,别看闫老西儿许了这个许了那个,到头来真正可以封神的,只有我们这些阐教正宗的嫡传弟子,别看邢无命有两下子,但是他就是个莽夫,永远都没有封神的资格,否则的话,你以为闫老西儿那么大方,就算阎老西真的那么大方,那他也做不了住,真正可以主宰封神的,是西天十二号重楼的大楼主……” “这么说,阎老西都算不得是楼主?” “不不不,阎老西当然是楼主之一了,所谓西天十二重楼,十二大楼主分为六实六虚,所谓六实,就是阴阳二界存在的,而且有一定使命的人物,所谓六虚,那便是虚无缥缈之人,这些人可能已经有了神位,亦或是并没有获得神位,但是却拥有了神的修为,这六实六虚十二大楼主,你知道他们的使命么?” “使命?不就是为了封神么?” “封神?封神只不过是表面现象而已,通过封神来控制天地人三界,这才是西天十二重楼的使命,这六实六虚十二大楼主,他们都是为了暗中辅佐重楼名谱上的人而存在的……” 第126章 四大弟子 水得孙看了一眼还在挥舞着哭丧棒的叶仙童,继续道:“这重楼名谱,我老家人也知道一些,重楼名谱也分为明谱暗谱,所谓明谱,就是现如今实实在在的人,这些人都是叱咤风云的一代人物,可以左右时局,所谓暗谱么,就是即将封神的名单,这些人说的好听点,就是为了稳定大局而牺牲的英雄人物,说的难听点,就是西天十二重楼为了控制天地人三界而选定的炮灰……” 柳相如闻言点了点头,道:“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少天师,我当然知道,我们甘南水家,虽然不是什么豪门望族,但是说起来,我们水家的历史可追溯到上古一次封神大战时期,先祖便是惧留孙的掌门大弟子土行孙,祖师爷封神之后,将封神大战的事情托梦交代给了后辈子孙,我们水家这才一代一代的流传了下来,自从一次封神大战之后的三千年来,虽然人间战乱不断,但是一直没有重新开启封神大战,你可知道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 “不为别的,就因为人间重新出现了可以逆天的人皇地主,威胁到了西天十二号重楼对于天地人三界的掌控,因此才会重启封神行动,我们这些上古阐教嫡传弟子,混的好了,还真的可以位列仙班,混的不好,也能捞到个神位,可是像邢无命之流,那可就没那么好的待遇了……” “一个早已经死去的死鬼,居然知道的这么多,水得孙,你也是有预谋的?” “预谋?”水得孙闻言轻叹了一声,道:“少天师,有些事情是我们这些人无法逃避的,就像您少天师,要是没有这一场封神大战,原本你也可以过上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这有多好,只可惜这个世界偏偏就是这样,地府冥宫的闫老西儿,靠着手里的职权,这些年来可截留了不少阳间的道门高人,数十年数百年甚至还有上千年的,这些人被关在暗无天日的九幽冥渊,一旦有了机会重获自由,你说他们会怎么样?” “照你这么说,我们对这西天十二重楼,还真的就没法子,只能任人宰割不成?” “嘿嘿嘿嘿……”水得孙闻言嬉笑了几声,才道:“少天师,所谓天道,都是那些大神们给自己脸上贴金,把他们想做的事情说的崇高无比,把违背他们意志的事情说的大逆不道,此乃他们惯用的手段,少天师,难道你就没有想过,闫老西儿屡屡主动偷袭十三局,西天十二重楼屡次暗中动手下家伙,怎么你们十三局的人就不能主动一点儿呢,人家要封神,你们不会不让他们封神,事情都是做出来的,有道是成王败寇,要是你们十三局赢了,什么天道不天道的,终究还是得听你们人道的,其中关键就是个谁赢谁输的问题……” “不让他们封神?封神榜在人家手里,我怎么才能不让人家封神?” 水得孙闻言个儿喽儿一笑,道:“我说少天师,有机会你真的要和你的那位胖师弟学学了,你仔细琢磨琢磨,要是西天十二重楼的人想怎么封神就怎么封神,那何必还屡次找你们十三局的麻烦,即便是你们十三局真的出了那个可以逆天的人皇地主,那人家先封了神再说,然后再对付你们那个什么人皇地主不是更方便……” “你是说,我们十三局掌握了西天十二重楼封神需要的东西……” “哈哈哈哈,孺子可教也,能说的我就只能说这么多了,这东西一旦被对方弄到手,那这一场封神行动也就成了,届时天神下凡,别听什么神仙难躲一溜烟,到那个时候,十溜烟也白给……” “水得孙,你的话太多了……” 随着一阵话音,院中的积水忽然左右一分,形成了两道水墙,中间显露出一条大道来,道路中间出现了一片密密麻麻的阴兵,居中而立的正是刚才出来过的冥河水军大都督邢无命。 邢无命看着水得孙冷笑了一声,继续道:“阎君大人早就说过,你们甘南水家的人,个个都是随风倒的货,今天一见果然如此,少天师,我知道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还指望柳辛村的人们来前助战么,实话告诉你,柳辛村的十万阴兵将就是为了拖住那些人,将你们这些人牢牢地困在十三局,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也休想进来,不要指望用强打破禁制,禁制一旦被破,涛涛冥河之水泛滥,到时候可就不是你我能善后的了的……” “邢无命,你他妈真孙子,硬的不行来歪的,你们地府冥宫都是孙子……” “哈哈哈哈,少天师,你不用说这样的话,有道是兵者,诡道也,能赢才是硬道理,我知道,即便是我们冥河水军全部一拥而上,也未必能把你师傅怎么样,所以说,我们也迫不得已……” 见到院中情形又出现了变故,龙女敖霜和董亦白已经坐不住了,一脸焦急的等着白衣男人发话,白衣男人很罕见的皱了皱眉,道:“看来这一次你们还真的动了脑筋了,我千算万千,都没有料到你居然会用这种法子来对付我,既然你们非要我不可,那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亦白,你过来……” 董亦白闻言走到了白衣男人近前,白衣男人道:“亦白,记住,那件东西你一定要保存好,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可以泄露出来,而且你记住,这个事情只有你自己知道,就连你父母,包括文师伯也不许告诉,霜儿,将来师傅离开之后,告诉相如,有道是君子复仇十年未晚,你们新房的房梁之上,有师傅留给他的东西,让他好自为之……你们两个就留在这里,冥河之水未退,不许离开大楼半步……” 白衣男人说罢抬腿便向门外走去,董亦白和龙女敖霜对视了一眼,静静的站在窗前,眼中的泪水倏然而落。 就在白衣男人出现在十三局大楼门口的时候,已经没到了门口处的冥水忽然平静了下来,平静的水面一分为二,和先前那两道水墙合在了一处,白衣男人缓步而下,原本是两道笔直的水墙忽然又晃动了起来,开始慢慢的向两边靠去,形成了一个圆形的水墙,将十三局的大院腾了出来。 白衣男人慢慢的走到柳相如和叶仙童面前,轻叹一声道:“孩子们,难为你们了,既然他们这一次是针对我的,那也没什么可说的了,你们现在就回去,回到你文师伯的那间办公室里,敖霜和亦白还在等着你们……” “师傅,师伯,我们不走,现如今我们也长大了,也应该为师伯您分忧了,不就是冥河十万水兵么,我们不怕……” 白衣男人闻言点了点头,道:“好,好孩子,我知道你们的心思,不过,有些事情不是只有打打杀杀才能解决得了的,听话,你们回去……” “可是师傅,师伯,我们……” “回去……” 眼看着白衣男人言辞坚决,柳相如并不敢悖逆师傅的意思,当下和叶仙童一道,跪在地上郑重的给白衣男人磕了三个头,这才恋恋不舍的回到了十三局大楼中。 白衣男人慢慢的等着,直到两个孩子的身影消失在大楼中后,这才转过身来看着居中而立的邢无命,淡淡的道:“邢无命,方士出身,要是严格的论起来,你的辈分还要在当年大位传奇大方师徐福之上,大方师徐福的师爷,当年的大方师嬴潳,原本是大秦帝国的皇室子孙,此人和其他的皇室子孙不同,一心钻研方士的术法,方士一门中也是有数的几位大方师之一了,也正是这位老前辈的杰出贡献,才将方士一门发扬光大,在战国时期,方士一门已经成了一股不容小觑的势力,也真是因为大方师嬴潳的特殊身份,已经隐隐出现一统六合趋势的大秦帝国,不仅没有对方士一门进行打压,而且还暗中资助方士一门,如果说大方师徐福,将方士一门带到了最为鼎盛的时代,那么为大方师徐福打下坚实基础的,就是这位祖师爷嬴潳了……” 白衣男人说话间,这位冥河水军大都督邢无命的脸色逐渐变得难看起来,白衣男人微微一顿,继续道:“大方师嬴潳座下四大弟子,百里无双、司马无求、令狐无悔……还有你邢无命……” “大弟子百里无双,号称丹器双绝,不仅练的一手好丹药,而且还是一位炼制法器的高手,经他手炼制出来的法器,足可以和神器相媲美,就连赫赫有名的欧冶子,也是百里无双一手教出来的……” 白衣男人说话间伸手虚空一抓,水墙之上登时被抓下一大片的水浪来,这片水浪在白衣男人的掌中居然化为了一张躺椅,白衣男人慢悠悠的倒在了躺椅子上,那一身如雪的白衣,居然没有沾到半点水渍。 “你的二师兄司马无求,博览群书见识广博,深得一手纵横捭阖之术,当年鬼谷子的两位高徒苏秦和张仪出世,还是离开鬼谷的第一件事,便是去拜会你的这位二师兄,当年苏秦连横六国,配六国相印的时候,其实也是你二师兄的主意,趁着这个时机,大秦帝国完成了内部的整合,将国内所有的矛盾和弱点全部解决干净,这才又将张仪引了出来,开始一统六国的大业,不过你这位二师兄并没有下功夫修习方士一门的阴阳术法,因此在你们师兄弟中,他的寿命是最短的,不过即便是这样,司马无求,也活了将近两百岁……” “说起那位三师兄来,和你二师兄的性格截然相反,虽然他的名字叫做令狐无悔,不过他这辈子净干一些后悔的事情,虽然他的修为不低,不过他办事从来不过脑子,只是凭着一腔热血办事,就因为这个,你的三师兄没少被司马无求利用,当年要不是令狐无悔办事不过脑子,也不会当了魏国大将庞涓的爪牙,将一代兵圣孙膑残害成那样,为了这件事,司马无求不得不亲自定计,才将孙膑送到了齐国,说来说去,其实这些都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也不知道你们这些人是怎么想的,都是活了几百岁的高人了,非要和世间的俗务过去不……” “简直是一派胡言……” “一派胡言?是么,邢无命,不要以为你将自己隐藏的那么好,我就摸不到你的底细,仔细说来,大方师嬴潳的四大弟子中,只有你邢无命的资质才是最高的,作为老疙瘩,大方师嬴潳不仅给你吃了不少的小灶,还将很多秘密的事情告诉了你,因此,关于这西天十二重楼的事情,你比你的那三位师兄知道的都早,作为大方师嬴潳最得意的门生,在你一百二十岁那年,一身方术已经炉火纯青的时候,得知了一个令你十分苦恼的消息,那就是方士一门的阴阳术法无论多么高明,即便是你保养的再好,寿命也绝对不会超过三百岁,三百岁,这样的寿数对于寻常人来说,已经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了,可是作为大方师嬴潳最得意的门生,你还是觉得少了……不要以为你的小伎俩能瞒过我,大方师嬴潳的四大弟子都是复姓,其实你也不叫邢无命,我们应该称呼你为拼命三郎长孙无命……” 白衣男人嘲弄一般瞥了一眼这位冥河水军的大都督,继续道:“原本凭借你的才智和本事,嬴潳之后应该将大方师的位子传给你,你将执掌方士一门,眼看着这种板上钉钉的事情就要顺理成章,却不料半路出了岔头,就在大方师嬴潳即将传位的时候,你的大师行百里无双,带了一个叫做徐福的年轻人去见你的师傅,从那时起,你的地位急转而下,就在大方师嬴潳转世轮回之前,将方士一门出乎意料的交到了你的大师兄百里无双的手里……” 第127章 永世的封禁 眼看着脸色铁青的邢无命,白衣男人忽然“噗嗤”一笑,道:“长孙无命,我猜当时你气的脸都绿了,可是没法子,虽然在你们师兄弟当中,你的能耐是最高的,就算是大方师嬴潳没到如落西山的时候,单凭你的能耐,动手抢夺大方师的位子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师傅毕竟是师傅,怎么说还有着这一层的关系,要说动手的话你未必没有这个心思,但是终究还是抹不开这个面子,就在当天大方师嬴潳一命呜呼之后,你小子就按耐不住了,本想依靠自己的本事,抢夺大方师的位子不是什么难事,而且就连计策都想好了,先是暗中威胁一些方士散布流言,紧接着再打着替前任大方师嬴潳清理门户的理由清君侧,真是好算计,从这里论,当年燕王朱棣清君侧靖难,挂孝征南,还是跟你学的……” 听到这里邢无命冷笑了几声,接口道:“秦真人,当年的事情过去了那么久,没想到你还真的给挖出来了,我倒是有点小看你了,看来我师傅说得对,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什么秘密,只要方法对了,什么事情都能挖的出来……” 白衣男人瞥了一眼邢无命,又道:“怎么,听你这口气,似乎对我掌握了你的隐私有些不大高兴,其实这个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所谓成王败寇,输了,那就什么都别说了,别怪人家往你脑袋上扣屎盆子,要是你赢了,指定也得往人家脑袋上扣屎盆子,这可是千古变得定律,都说太宗皇帝多么英明伟大,可是我就不信,如果当年李建成和李元吉真的狠下心来下死手,玄武门死的就不是那哥俩了……” 白衣男人说罢摇了摇头,仿佛自言自语一般嘟囔起来:“这个世界上有些人,明明知道自己的老毛病,可是总也改不了,不过也是,能改了的话,就不是老毛病了,作为方士一门不世出的高手,怎么也不会料到,自己竟然会输给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身上,长孙无命,老实的说,如果当年你要是真的成功了,现如今是不是就没有西天十二重楼什么事儿了?” “哈哈哈哈……秦真人,好,好,服了,我真是有点服了你了,你说的不错,如果当初我真的成功了,这个世界上,还真的就不会再有西天十二重楼什么事了,如果我当时能够执掌方士一门,控制西天十二重楼,那就是分分钟的事情……” “是啊,你说的不假,若不是你有这么高超的方术,地府冥宫的阎老西,也不会在你身上留下了禁制,封住了你三分之二的能耐,不过仔细说来,现如今的你的下场,还是要拜那位末代大方师徐福所赐,其实你不应该佩服我,应该佩服的,是那位末代大方师徐福……” “不错,我是应该佩服徐福,当年我确实没有料到,能败在一个小孩子的手里,秦真人,如果本将的方术没有被封禁的话,咱们之间的胜负如何,你可曾预料么……” “这话你问的就有点业余了,要是我连你都收拾不了,闫老西儿何必要用冥河之水来要挟我,长孙无命,你的禁制其实也不是阎老西儿布下的,是出自那位末代大方师徐福的手笔,如果当年嬴潳真的将方士一门传给了你,兴许到现在,也不会出现可以对抗西天十二重楼的人存在了,你以为你的本事足可以控制西天十二重楼,嘿嘿,你也不琢磨琢磨,为什么末代大方师徐福可以轻而易举的解决你,却也不敢打西天十二重楼的主意?”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西天十二重楼,当真那么厉害么?” “那要看怎么说了,大方师徐福执掌方士一门,其实就做了两件事,第一件事就是在你身上布下了禁制,将你牢牢地控制起来,虽然你轮回之后被地府冥宫截留,但是阎老西也没有本事解开你身上的封禁,而且他也不敢解开你身上的封禁,第二件事,就是解散了方士一门,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徐福,小兔崽子,他可以在方术上压我一道,无非就是靠着我师傅的手段,方士一门,没有绝对的天下第一,即便是我的修为不次于我的师傅,那也不是说我就一定能胜得了我师傅……” “这个你就小看那位末代大方师了……”白衣男人淡淡一笑,继续道:“长孙无命,你就是一介武夫,看来当初大方师嬴潳的选择是对的,即便是当年那个方士流行的年代,能见到重楼名谱的人为数也不多,虽然大方师嬴潳对你疼爱有加,不过还是没能把重楼名谱上的内容告诉你……” “重楼名谱?当年我暗中搜寻了不少年,可是一直没有找到那张名谱,我不信我师傅能够见到……” “你不信的事情不见得就没有发生过,那份名谱不仅你师傅见过,而且那位末代大方师徐福也见过,徐福将你控制起来之后,立刻以寻找长生不老药为名出海避祸,其实出海避祸也不是真的,实际的目的,就是为了要解散方士一门,偌大的队伍,说散了就散了,换做是你,恐怕你肯定舍不得,心里一急脑子一热,兴许还能干出来别的事情,原本大秦帝国的国运也就不长,从公元前二百二十一年到公元前二百零七年,不过匆匆一十五年,要是你再横出一手的话,恐怕连着短短一十五年的光景也留不下……” “哈哈哈哈……不错,当年我是生出了这样的心思,就在我准备继任大方师之前,就已经打算这么办了,只要我能控制大秦帝国,第二步就是要去控制西天十二重楼……” “可那都是你的一厢情愿,如果你真的控制了大秦帝国,恐怕整个人界,都要毁在你的手里……” 白衣男人沉默了半晌,看着长孙无命身后的十万水军一眼,继续道:“所有的封建王朝,从建国起道覆灭,都无法超过三百年,三百年是一个坎儿,两宋时期是个特殊的情况,三百年,不仅是封建王朝的坎儿,也是你们方士一门的坎儿,如果哪一代方士的寿命超过了三百年,兴许西天十二重楼的人马就会出来兴风作浪,到那个时候,很多不应该为人们所知道的秘密将公之于众,就好比眼下你到渴望的,其实神仙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因为西天十二重楼的神仙,也有三百年的坎儿……” 白衣男人说话间又是淡淡一笑,伸手朝着长孙无命虚空就扇了一巴掌,长孙无命顿觉一阵剧痛从心口处传了出来,当下忍不住一张口便吐出了一个血块,血块足有拳头大小,通体黝黑,散发着一阵恶臭,长孙无命接连又吐出了几口鲜血,这才长出了一口气,眼看着地上的血块,道:“难不成这就是一直留下我身上的封禁,秦真人,你……你居然能解开我身上的封禁……” “这个没什么奇怪的,既然阎老西想跟我玩玩,那就玩点大的,现在你身上的封禁打开了,想动手的话现在就可以,不过我提醒你一句,最好还是别动手,把你的十万水军留下,你回去,把闫老西儿给我请出来……” “哈哈哈哈,秦真人,你真敢开牙,十万水军,说留下就留下,你当我是饭桶不成?” “那倒不是,我可不是针对你,在我眼里,你们地府冥宫的人都是饭桶……” “你……好,秦真人,今天我就要看看你究竟有什么能耐……” “长孙无命,其实想看看我有什么能耐的,不只是你一个人,你要是心甘情愿当炮灰的话,我也没意见,不过有句话我劝你一下,西天十二重楼虽然可以封神,但是也不是想封谁就封谁的,你想当神仙,首先得有能上封神榜的能耐……” 白衣男人话音未落,长孙无命纵身而起直向白衣男人而来,身形尚未落下之时,长孙无命的身形就已经消失在空气中,取而代之的是一阵虎啸龙吟之声,蓦然间一条透明的水龙凭空而现,张牙舞爪的直向白衣男人扑了下来。 白衣男人依旧悠哉悠哉的仰歪在躺椅之上,就在这条水龙飞扑而至的时候,白衣男人忽然伸出手来虚空一抓,掌心中生出一股强劲的吸力,水龙似乎感到了一丝不安,刚刚调转身形便被这一股巨大的力道吸了下来,白衣男人单手抓住水龙的七寸,任由水龙使劲的挣扎却无济于事。 水龙挣扎了片刻,忽然张开大口冲着白衣男人吐出一股水柱,就在这股水柱即将撞到白衣男人身上的时候,白衣男人的身形忽然消失不见,白衣男人的身形虽然消失了,但是这条水龙依旧牢牢地被束缚在那里,喷涌而出的水柱撞在躺椅之上,登时将躺椅冲散,化为一片水迹落在地上,正在这时,长孙无命的身形忽然出现在空气中,对着水龙侧前方的位置就拍了出去。 一道巨大的掌印呼呼挂风,掌印的边缘带着无数道细小的电弧噼里啪啦的响个不停,凭空而至的掌印仿佛打中了一个透明的事物,发出“轰”的一声闷响,就在一抹喜色浮现在长孙无命脸上的时候,冷不丁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浮现在空中的长孙无命居然挨了一个嘴巴,这一个嘴巴直接将长孙无命从空气中打了下来。 长孙无忌急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刚刚抬起头来准备寻找白衣男人的身影时,冷不丁又是“啪”的一声,接连几个嘴巴打的长孙无命脸上登时浮现出好几个巴掌印,就在长孙无命被打的晕头转向的时候,那条水龙“呜嗷”一声,随即“嘭”的一声化为一滩水迹洒在了地上。 这一瞬间长孙无命似乎明白了过来,当即运动术法再次将自己的身形隐没了起来,半晌之后白衣男人的身形忽然浮现了出来,道:“长孙无命,要是你自己出来的话,我还可以网开一面,以后你还是地府冥宫的冥河水军大都督……” 白衣男人话音刚落,空气中忽然传出一阵破空之声,两只巨大的掌印凭空而落,不等拍中白衣男人,两只掌印的十指化为十道凌厉无比的剑气,自上而下朝着白衣男人头顶处的百会穴就扎了下来,白衣男人似乎并没有觉察出来,就在这十道利闪劈下来的同时,白衣男人忽然伸出单掌朝着冥河水军阵列中抓了出去,只听一阵惊呼之声传了出来,一个身着水兵军服的士兵被抓了出来。 这个士兵眼看着十道利闪即将扎进白衣男人的头顶,就在个节骨眼儿上,自己胸腹间忽然一阵窒息的感觉袭来,瞬间的工夫心口处就是一阵剧痛,就在那十道利闪莫名消失不见的时候,这个水兵浑身乏力的跪倒在地,手捂胸口大口喘着粗气,白衣男人嘲讽一般看着这个水兵,道:“统兵的大都督化妆成一个小兵躲在兵阵之中,我还是头一次遇见,我可以解开当年大方师在你身上布下的封禁,就能重新在你身上布下封禁,恐怕你还不知道,当年徐福大方师在你身上的布下的封禁,其实期限只有三百年,三百年之后,你的封禁就已经自动解开了,你身上的封禁,不过是你这些年来的心结而已,我没有徐福大方师那般仁慈,我布下的封禁,即便是你转世轮回,也会继续留在你的身上……” “你……秦白皮儿,你以为你收拾了我,就能全身而退了么,看看这冥河之水,只要我打开一个缺口,这冥河之水就会将阳世间淹没,哈哈哈哈,秦白皮儿,我倒是要看看,这一场仗到底是谁赢了……” 白衣男人闻言摇了摇头,缓缓地道:“长孙无命,到现在你还不明白,你终究只是一个炮灰而已,一个他们用来试探我的炮灰,你真的以为,就凭你就可以让冥河之水泛滥,现在,只要你能打开一个口子,让冥河之水流出去一滴,我秦某人,就乖乖的跟你走……” 第129章 大方师的遗书 见到这个手指般长短的纸卷滚落出来,那个拍马屁的水兵将当即就要去捡,匆匆一瞥之际见到大都督正瞪着自己,当下又急忙将手缩了回来,长孙无命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白衣男人,见到白衣男人似乎毫无阻拦自己的意思,这才冲着这个水兵将使了个眼色,水兵将急忙俯身将纸卷捡起了起来,随即恭恭敬敬的递了上去。 长孙无命接过纸卷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藏在环子中的并不是纸卷,而是一条几近透明的绢帛,绢帛虽然细薄的几近透明,但是这东西却一点也没有糟,反而韧性十足,长孙无命慢慢的展开这卷绢帛,只见几列篆字显露了出来。 见到绢帛上的字迹时,长孙无命当即脸色大变,边看着白衣男人边颤巍巍的道:“这……这……这居然是大方是的遗书,秦真人,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白衣男人依旧躺在躺椅子上,眼皮也没撩一下,轻声道:“原本西天十二重楼的事情,就是方士一门最早发现的,方式一门作为上古截教的后裔,其中能人比比皆是,自然要比我们后辈子孙了解到的情况多的多,你仔细看清楚了,上面是不是大方师嬴潳的笔迹,可别说我弄了个西贝货糊弄你……”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不信,我不信……” 就在长孙无命几近歇斯底里的喊叫时,白衣男人云淡风轻的道:“这个有什么不信的,稍微有脑子的人,用脚趾头都能想象得到,当年方士一门何其鼎盛,为什么末代大方师出海避祸,方士一门迅速解散,因为你的师傅嬴潳早就看过了重楼名谱,洞晓天机之后一心还想继续维持方士一门,他当初为什么要将大方师的位子传给你,而不是你的大师兄百里无双,不论是王侯将相之家,还是江湖上的门派,废长立幼,总是要出问题的……” 眼看着还是一脸吃惊的长孙无命,白衣男人轻蔑的一笑,继续道:“如果没有西天十二重楼的干预,虽然你长孙无命在嬴潳大方师座下四大弟子中是最为厉害的,不过你没那个命执掌方士一门,你的大师兄百里无双会继承嬴潳,成为下一任的大方师,彼时,距离封神大战已经过去一千多年了,方士一门的门人弟子,大多不知道自己的出身来历,只有方士一门的大方师知道自身的来历和使命,假如我是阐教的门人弟子,手里掌握着西天十二重楼的封神大权,会不会一直坐视你们方士一门壮大,逐渐威胁到我的利益?” 白衣男人说到这里,长孙无命的眼神变得迷离起来,思绪不知不觉的回到了三千年前,那个自己师傅传位于大方师徐福的时刻来,趁着这个机会,那个挨了一个嘴巴的水兵将凑了过来,匆匆在绢帛上瞥了一眼,随即也琢磨了起来,片刻之后这个水兵将忽然眉头舒展眼睛一亮,轻声呼唤道:“大都督,大都督,这东西……有诈……” 这个水兵将冷不丁的一开口,登时惊醒了这位冥河水军的大都督,长孙无命一脸狐疑的看着这个水兵将,水兵将道:“大都督,您看这个绢帛,末将虽然没有经历过当年的往事,不过这东西并不应该出自大方师之手,虽然绢帛用于书写很早以前就出现了,不过那时候最为普遍的,还是用竹简,另外一个,也是疑点最大的,既然是大方师的意思,以大方师的本事,完全可以用方术将这些文字封在玉石当中,一代一代的流传下来,这样做不仅便于携带,而且更加安全,在这么一对环子中放一张绢帛,不仅不容易操作,而且很容易泄露……” “嗯?你是说,这东西是假的?不对,不对啊,这上面的笔迹我认识,确实是先师大方师嬴潳的笔迹无疑……” 水兵将闻言讪讪一笑,又道:“大都督,试想一下,此物原本就是丝帛,在这对环子当中封禁了三千年之久了,虽然小人不是什么学究,但是常识还是知道一些的,如果这张绢帛真是三千年前之物,恐怕大都督已经无法见到这上面的文字了……” “哦?此话怎讲?” “大都督,这绢帛之物原本就是极易腐朽之物,如果真要保存下来,像刚才那般封闭起来倒也可以,不过上面的字迹却不应该一点扩散的迹象都没有,再一个,封闭了三千多年之物,别说是绢帛,就是钢铁,刚刚拿出来也立刻会发生氧化反应,何况是一张绢帛呢……” “嘶……难不成,这张大方师的遗书,是假的?” “是不是假的,你自己不会动脑子想想么?”白衣男人似乎对长孙无命的犹犹豫豫有些反感,嘟囔了一句之后继续道:“当年大方师嬴潳原本将你定位接班人是真的还是假的?后来在见到徐福之后,又将大方师的位子传给了徐福,这又是真的还是假的?原本你当年心中愤恨难平,几次想暗中动手抢夺大方师之位,却被末代大方师徐福克制的死死的,这又是真的还是假的,末代大方师徐福东渡寻找长生不老药,离开陆地之后,方式一门迅速烟消云散,这又是真的还是假的?长孙无命,这些事情可都是你当年亲身经历过的事情,虽然事情过了这么久了,不过你应该没有喝过孟姜的腊八粥,这些事情要是都记不住了的话,我看你还是趁早解甲归田得了……” 长孙无命看着白衣男人,手里那张绢帛无风自舞,白衣男人瞥了一眼长孙无命,眉宇间微微一皱的工夫,那张绢帛“噗”的一下着了起来,长孙无命一抖手的工夫,那张绢帛已经化为了一片灰烬。 白衣男人看着还有些涅呆呆发愣的大都督,又道:“封神大战之后,诸神退位,世间空余西天十二重楼,依旧在左右人世间的命运,一代人皇地主帝辛,虽然输了江山,好歹还弄了个神仙当当,一千年之后,千古一帝出世,不仅输了江山,连一个鬼差都没有混到,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长孙无命依旧是一副不甘心的模样,看着白衣男人道:“我不管这是为什么,这一切都跟我无关,我是地府冥宫执掌冥河水军的大都督,我的天职,就是服从阎君大人的命令……” “好,好哇,既然你已经不算是上古方士了,那我说出来也没什么,同为一代人皇地主,商纣王帝辛主宰的人界,足可以天地相争,而且还占有绝对的优势,而到了千古一帝的时候,天地人三界的秩序早已经变了模样,上了重楼名谱的人,就是具有足可左右天下运势之人,这样的人若是还有执掌西天十二重楼,获得长生不老的野心,又怎么能令天地所容呢,就好比是我一样,假如我还是当年那个懵懂的小科员,兴许到现在,西天十二重楼的人都不会出现,即便是出现了,那也是上古截教弟子和他们之间的内斗,作为后辈弟子,是不可能知道的,当年末代大方师徐福出海寻找长生不老药的真实用意,你明白了么……” 长孙无命闻言似乎有所醒悟,茫然的看了一眼白衣男人,喃喃的道:“难道说,大方师徐福出海,非是寻找什么长生不老药,而是为了那座楼……那座楼,居然在海上……” 看着已经有些醒悟的长孙无命,白衣男人点了点头,继续道:“有些时候,海市蜃楼也并不是传说,从古至今,关于海市蜃楼的传说流传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不过,这里面总有一次两次非是传说……” 白衣男人说罢,慢慢的从躺椅上站了起来,走到长孙无命身前,轻声道:“所以说,阎老西许给你们的,都是在给你们画大饼,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封神,即便是真正封了神,封神榜上的人物,也都是为了重楼名谱上的人服务的,从这个角度来说,重要的不是封神榜,而是那张重楼名谱,你说它是天机也罢,你说它是历史必然也行,总之,重楼名谱上的人,终究还只是一种代言人,他们的种种行为,也是按照西天十二重楼的意志行事,不管我是什么身份,也不管传说中的人皇地主投胎到了那一家,人间的事情就是人间的事情,用不着那些所谓的神仙操心,我并不想为难你,看在你曾今也是方士的情分上,我放你离开,回去告诉阎老西,天地人,至少他已经获得了三分之一,若是还不知足的话,恐怕就连这三分之一都没有了,我们阳世间可以胜任这个职位的大活人也不在少数,什么这个楼那个阁的,你们可以封神,那本人干脆就学学你们,封个阎老西下去取而代之……” 听到这番话的时候,长孙无忌额头上的冷汗顿时流了下来,眼看着自己面前笑眯眯的白衣男人,这个时候长孙无忌才反应了过来,这些年来自己封神的期盼,不过就是一场梦而已,长孙无忌涅呆呆的看着白衣男人,正犹豫不决的时候,忽听一声断喝传了出来:“大都督,你这是怎么了,几句谎言就能将你唬成这个样子,若如此,本神君如何放心将冥河十万水军交到你的手上?” 随着一声断喝,水墙之中的空地上凭空生出一股阴气,等到阴气散去之时,三个人影浮现了出来,长孙无命见到此人之后当即双膝跪倒在地,与此同时,所有的水军也都跪了下来。 身材略微发福的中年男人很有派的一摆手,道:“都平身,大都督,你还记得你姓什么么?要是记不得了的话,我来告诉你,你叫邢无命,乃是我地府冥宫执掌冥河十万水军的大都督……” “是……末将谨遵阎君大人法旨……” “你退下……” 阎老西喝退长孙无命之后,这才能慢悠悠的走了过来,看着白衣男人道:“秦真人,我们又见面了,这一次来,我有个坏消息告诉你,本神君的酆都帝君大印,已经到手了,仔细说来,秦真人布下的北斗九星阵,确实玄妙,本神君佩服……” 白衣男人闻言瞥了一眼阎老西,冷笑了一声,道:“就凭你,虽然只是个雕虫小技,但是凭你的本事,还破不了那个小阵法,怎么,这一次,就你自己来了……” “哈哈哈哈……本神君刚才接到消息,说是在这里发现了当年末代大方师徐福的遗书,本神君好奇得紧,想看一看,秦真人,你不会这么小气……” 白衣男人冷哼了一声:“你的消息有误,不是末代大方师徐福的遗书,而是你座下那位水军大都督长孙无命的师傅,大方师嬴潳的遗书,你还想看么……” “哦?既然如此,都是大方师,谁的遗书都无所谓……” “晚了,你要是能早来一步,兴许还能看见,那张绢帛,已经化为灰烬了……” 阎君大人闻言低头一看,果然见到地上还有一小撮灰烬,当下冷笑了一声,道:“秦真人,既然大方师的遗书化为了灰烬,本神君不才,也有一手雕虫小技,假如可以将这片灰烬恢复如初的话……” “那随便你,想看就看,想带走的话也由得你……” 阎老西闻言哈哈一笑,道:“好,痛快……”话音刚落阎老西忽然冲着地上的灰烬虚空一抓,掌心之中当即浮现出几缕色彩斑斓的光晕,光影好似一道激光一般直向地上的灰烬射去,就在这一道光柱照在那些灰烬之上的时候,这一片轻飘飘黑黢黢的灰烬迅速发生了变化,所有的灰烬飞快的汇聚在了一起,紧接着这一片灰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变白,匆匆数秒的工夫,这些灰烬居然又还原成了那张绢帛。 “大轮回法印,好本事,阎老西,没看出来,我还真的是有点小看你了……” “哈哈哈哈……秦真人,在下不才,得罪了……” 阎老西说罢一抖袍袖,那张绢帛当即被吸入了阎君大人的掌心之中,阎君大人张开绢帛一看,登时脸色就是一变。 第130章 冥河水干 阎君大人将手里的绢帛翻过来调过去看了几遍,发现这张绢帛洁白如玉,上面根本没有半点字迹,当下一脸恨意的看着白衣男人,白衣男人淡淡一笑,道:“闫老西儿,不用这么看着我,这一次你来,不就是打算好了么,要动手的话就赶紧的,省得耽误工夫……” 阎君大人搓了搓双手,思索片刻之后才道:“秦真人,我们难道非要弄成这样么,想当初老局长带着您和董居士前来地府冥宫勤王的恩情,本神君一直都牢记不忘……” “亏的你还有这个心,你们地府冥宫数代阎君,几千年来没少截留我们阳世间的道门中人,我们阳间的阴阳术法大多失传,却能在你们地府冥宫中找到,不仅仅是这些,还有那些珍惜的法宝人间的神器,你们地府冥宫里的家当,可比我们阳世趁多了,怎么,你们还不知足,还想将人界也并到你们的版图当中么?” “秦真人,这话说的可就有点太那个了,远的不说,这些年来,我们地府冥宫,可没有亏待你们十三局的人……” “不是你们不想亏待,是你们不敢,接连几次数十万阴兵压境,怎么,你是真的想明白了,还是眼馋你手下的冥河水军大都督了,也想给什么人当一回炮灰过过瘾……” “秦真人,关于西天十二重楼的事情,还请你们十三局的人高抬贵手……” 不等阎老西说罢,白衣男人缓缓一笑,道:“行了行了,阎老西儿,这种小把戏还是别使了,你是在等什么人,说出来,没事的,我们一起等,要是闲得无聊,你身后的那两位侍卫,也可以跟我伸伸手,逗闷子么,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白衣男人说罢,阎君大人身后的二人忽然走了上来,一左一右将阎老西略微发福的身体挡了起来,阎君大人尴尬的一笑,道:“这两位乃是我贴身守卫神将,秦真人,他们不懂事,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 “啧啧啧……一个打工的,都有了贴身的神将护卫了,闫老西儿,你的谱儿不小啊,我知道你来这里要什么,我手里的东西,你一件都也拿不走,不信的话,大可以试试……” “哈哈哈哈……那也未必,秦真人,我们在贵局之中拿住了两个人,按理说这两个人我们是拿不住的,不过他们实在是运气不好,一不小心泄漏了藏身之处,来呀,请上来……” 闫老西儿话音刚落,凭空又冒出一阵阴气来,阴气散尽之后,四个人影浮现了出来,两位身着一黑一白的阴差手里拿着两人,正是前不久已经取得了十三局护身符的宗元子和玄通子二人。 白衣男人瞥了一眼二人,脸上波澜不惊没有任何表情,闫老西儿笑眯眯的道:“秦真人,这两个人应该对你们十三局至关重要,现在我就可以当着你的面,将这二人送给你,想跟你交换一个条件……” “怎么,这二位就是你新提拔的黑白无常,看上去好像是比那两个小子看着顺眼的多,不过,不知道他们的能耐怎么样,能不能胜任黑白无常的职责……” 就在白衣男人话音刚落的时候,只见白衣男人周身上下忽然迸发出一片白光,白光浮现出来之后立刻形成了一个半透明的人影,看上去这个半透明的人影和白衣男人的外形一般无二,这个半透明的人影闪电一般直向二人而去,蓦然间只听得“啪啪啪啪”四声脆响,那两位新提拔上来的黑白无常倒着就飞了出去,撞在厚重的水墙之上又重重的跌落下来,刚刚反应过来的时候,忍不住一张口就喷出了一片血雾。 阎老西见到这一幕并没有出手阻拦,依旧站在那里,轻叹了一声,道:“化身分影法,秦真人,我知道你的术法修为通天,不过,以你的身份出手收拾我这两个手下,是不是有点太掉价了?” “掉价?那你来说说,我秦某人是个什么身价,我收拾了他们,身价跌了多少?” 白衣男人说话间冲着阎老西翻了一个白眼儿,继续道:“刚才我已经说了,你们地府冥宫的砝码不够,要是还有什么砝码的话,你可以直说,我可以等,像这种小伎俩,还是算了,宗元子和玄通子,在不在我的手上已经没什么关系了,想要的话,你大可以带走,不过,我不能白拿了人家那么多东西,宗明子和玄通子,下去之后总要有个好的去处,我看你们地府冥宫的十殿阎罗有些不大够用,这样,你再新开一殿阎罗,宗元子就是第十一殿的阎罗,玄通子就是十一殿的判官,怎么样……” “哈哈哈哈……秦真人,莫非你是在说笑不成?数千年来,地府冥宫十殿阎罗各管一摊,又何必在多出一殿?” “那有什么可奇怪的,这年头哪个朝廷里面不养几个闲人,就好比是我们十三局的第五处,将来第五处建立起来之后,总是也要养几个闲人的,你们地府冥宫那么大方,将自己的人手派出来,那我猜下面的事情人手就不怎么够用了,十一殿阎罗正好帮你打打下手,你放心,宗元子和玄通子随便你怎么用,他们的薪水,由我们十三局来支付……” “哈哈哈哈……秦真人,行,原来你已经知道了,既然如此的话,宗元子,你听见秦真人的话了吗,本神君现在就敕封你为地府冥宫第十一殿阎罗锦江王,玄通子,你便是第十一殿的判官,黑白无常,你们还能走么,要是还能走得动,现在就回去传本神君的法子,即可开始修建第十一殿阎罗锦江王的王府,铸造官印赶制官袍,等到一切就绪之后,即刻恭迎第十一殿阎罗就职……” 宗元子闻言和玄通子对视了一眼,当即跪倒在地冲着阎君大人磕头谢恩,阎君大人一摆手,这才冲着白衣男人道:“秦真人,既然我已经答应你的条件了,那你……” “我没什么可说的,回头我和文局长说一下,就说我们十三局的第五处编制我同意了,由我的二弟子,老局长的孙子担任第五处的处长,剩下的,该怎么办你心里清楚……” “这……” “怎么,这样的条件还不行,那就算了,原本我也不想的,博文他还只是个孩子……” “哈哈哈哈……秦真人,你嘴里可真是不饶人,咱们干脆一点,您提出的要求我可答应了,我可以不在十三局里埋人,不过,有件事情还希望您能考虑一下……” “直说,呱噪……” “我想换您几年的时间,这几年时间,不论世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你都不可以露面……” “几年的时间……那你说说看,几年?” “具体是几年,那就要看实际情况了,兴许是一两年,也兴许是十年八年,亦或是一二百年的光景……” “闫老西儿,你是不是想效仿法海那个老贼秃,也来这么一出,说什么除非冥河水干,阎王殿倒,我才能恢复自由……” 闫老西儿并不避讳,朝着白衣男人点了点头,道:“不错,秦真人,我就是这个意思,这么跟您说,西天十二重楼既然已经苏醒,那么封神大战已经不可避免,您是看过重楼名谱的人,所谓的天机,您心里有数,我们不想让您破坏了封神大战,也不希望您凭着自己的实力来改变这个世界的秩序,实际上,我们对您其实已经……” “你是不是想说,其实你们对我已经够优待的了,新的封神大战一旦开始,我秦某人,便是封神榜上的第一人,借着我们进行封神大战的时候,重楼名谱上的人物揭竿而起,从而将时局引领到另外一个层面上,闫老西儿,不是我小看你们,你们想换我的时间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不知道你们手里有没有我感兴趣的东西……” “有没有感兴趣的东西,光说可不行,得拿出来让您过过眼,您说有兴趣了,那才是真的有兴趣……” 闫老西儿说罢,忽然伸手掐出了一道指诀,空气中忽然浮现出一个巨大的漩涡,厚重的水墙顷刻间被吸入漩涡之中,阎君大人撤掉了冥河之水,这一手也令白衣男人有些诧异,就在冥河之水即将抽干之时,阎君大人忽然撤去了漩涡,这个时候水墙依旧存在,但是只剩下了薄薄的一层,透过水墙外面,已经可以看清楚外面的景象了。 此时大街上天光已经暗了下来,没想到时间一晃又是一天,马上又到了太阳即将落山的时候了,就在十三局的门口,停着几辆小汽车,小汽车之前站着一个中年胖子,中年胖子看着十三局总部大楼的位置一脸的茫然,正和身边的一位中年男人指指点点的比划着什么。 阎君大人看着一脸不解的白衣男人,一伸手冲着冥河水墙又打出了一道指诀,顷刻间一阵清晰的话音就传了出来:“我说老董,这怎么茬儿这是,这么一会功夫,咱们十三局总部就没了?不是,不是有秦卓坐镇么,阎老西儿有这能耐,把咱们十三局总部给平了,平了就平了,关键是还是平的这么毫无踪迹,这可有点说不过去了……” 此时正在说话的中年男人正是十三局的一把手文辉,旁边站着的乃是十三局的二把手董伯召,董伯召看着眼前空荡荡的一片空地,摇了摇头,道:“不对,绝对不对,若真是对方下了狠手,平了十三局总部大楼,不会一点动静都没有,你看看,这就是一块没有动过的荒地,怎么可能呢,一定是阎老西在这里布下了什么阵法,将十三局全部封禁起来了……” “老董,阎老西儿那两下子,你比他也差不了多少,怎么,你也看不出这里面的道道儿么……” 董伯召闻言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文局,这个阵法可不是我们之前常见的道门阵法,要是我猜的不错,这应该是一种源自上古方术的阵法,要说起来,这种阵法可比我现在道门中的阵法精妙多了……” 听到这里白衣男人忽然淡淡一笑,道:“董师兄还是有点小看你们了,源自于上古方术的阵法?恐怕一般二般的方术,在我秦某人眼里还不算个什么事儿,闫老西儿,给个痛快话,需要等多久……” “秦真人,你真是好眼力,这个确实不是源自于上古方术的阵法,这个阵法自细论起来,还是当年三清道祖之一的元始天尊独创的禁制,只要是有足够的五行元素,就可以封闭出一个空间来,里面的人出不去,外面的人进不来,当然了,也包括其他的东西,就好比是你们手里的电话,也根本打不出去……” “原始天尊,他倒是教出了一个好弟子,除了会用一根鞭子唬一唬你们所谓的神仙,狗屁能耐没有……” “秦真人,话可不能这么说,姜子牙姜老道还是有那么两下子的,当年一代人皇地主商纣王,日防夜防,还是没防住那个姜老道,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谈这些没什么意义,这样,我干脆给你交个实底,只要你跟我们回去,在楼里住上一段时间,我保证,十三局还是十三局,道门五大祖庭……六大祖庭还是六大祖庭,一切都不会变……” “不会变,那你们要我去做客是为了什么,难不成你们那座楼是鬼楼,没人看守不成,我也不是给你们守大门的……” “秦真人,这话您还真的就说道点子上了,我们楼主大人的原话,只要您秦真人愿意加入西天十二重楼,那西天十二重楼的大楼主,就是您的了……” “大楼主?阎老西,这个大楼主怎么个意思?比你低几级?” “秦真人,看您这话说的,这不是折煞我了吗,我们都是几个不入流的小楼主,全都归您大楼主管,只要您接管了西天十二重楼……” “那我第一个就先送你下去封神……” 第131章 太乙门人 阎君大人闻言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古怪的笑了笑,继续道:“秦真人,兴许您到现在还不完全了解这座西天十二重楼是怎么个意思,能当上大楼主,好处可以想象中的大得多……” “绕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子,就为了给我一个楼主,让我去给你们看几年大门,还好处?有什么好处?是能给我多涨几级工资,还是能给我分套住房?” “哈哈哈哈,秦真人,这话您可就说笑了,要是您这种人物还在乎多涨几级工资,分上一套住房的话,那这种事情我包了……” “你?你能包?你手里那些纸钱纸房子,还是留着自己用……” 白衣男人话尽于此便不再言语,阎君大人晾在那里半晌没有言语,眼看着场面就要冷下去,阎君大人忽然冷笑了一声,道:“秦真人,我们西天十二重楼,对你已经够瞧的了,我真不知道,像您这样的人物,还有什么能比这大楼主更在乎的了……” 白衣男人看了一眼阎君大人,轻蔑的一笑,道:“被你们视为有无穷好处的西天十二重楼,在我眼里连个屁都算不上,我知道你还有后手,行了,把你的人一起拿出来,省得一个个瞎耽误工夫,你们两个,过来……” 白衣男人冲着挡在闫老西儿身前的两个侍卫勾了勾手指头,这两名侍卫没动,可是阎君大人的脸色已经变得冷峻起来,这两名侍卫回头看了闫老西儿一眼,见到闫老西儿没有发话,当下站还是站在那里一动未动。 白衣男人见状又道:“怎么,还打算继续抻着,有些话说得已经很透彻了,秦某人这一身的本事,得益于末代大方师遗留下来的方术,既然当年的大方师嬴潳有了遗言,都是当过大方师的,怎么说我也不能看着不管,申来喜,当年我放了你一马,没想到你居然自降身价,给阎老西儿当了看门狗,另外一个是谁,不打算给我介绍介绍么……” 见到白衣男人点破了自己的身份,阎君大人身前两名侍卫之中其中的一人急忙回头看向阎君大人,阎君大人慢慢的往后退了几步,这时此人才往前走了两步,伸手在自己脸上一抹,嬉皮厌脸的道:“秦真人,您看的不错,小人正是在松云观潜伏的申来喜,这位乃是我的师兄谷春秋,我们师兄弟二人都是上古阐教门人,我们的老祖师,便是当年十二大金仙之一的……嘿嘿,太乙真仙……” “噗嗤……”白衣男人闻言忍不住讥笑了一声,道:“太乙真仙?这个名字我倒是从来没有听说过,据闻当年十二大金仙之一,乾元山金光洞里倒是有个牛鼻子老道,只不过他叫做太乙真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改了名字,成了真仙……” “哆,住口,尔等竖子,居然对我们老祖师口出不逊之言,当真以为我们就是摆设么?” 谷春秋并不知道白衣男人的手段,多年来也一直被截留在地府冥宫,当年还是这位阎君大人在九幽冥渊中发现了这位上古阐教的弟子,这才将此人从九幽冥渊提了出来,摇身一变成了闫老西儿的贴身侍卫,凭着自己乃是太乙真人弟子而且还是阎君大人的贴身侍卫,谷春秋一向目中无人,不像那位师弟申来喜,申来喜多年来混迹在阳间,各种道门高人他心里门清,自然不敢在白衣男人面前卖弄是非。 眼看着谷春秋出来拔横,白衣男人似乎并不气恼,好似老叟戏顽童一般打量着这个谷春秋,只见此人二三十岁的年纪,一脸的英气,单从外表来看,此人也确实是个不世出的人物。 谷春秋似乎从白衣男人的目光出看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意思,当下脸色一变,转身冲着闫老西儿一拱手,道:“阎君大人,请恕小人放肆了……” 话因为未落谷春秋便向白衣男人冲了过来,不等赶到近前,谷春秋的身形忽然一分为二二化为四,眨眼间十几个谷春秋便将白衣男人团团围住,白衣男人似乎没有反应过来,就在这微微一愣神的工夫,十几个谷春秋忽然一对眼神,身形忽然化为一片虚无,紧接着十几道耀眼的白光同时向白衣男人射了过来。 顷刻间只听“轰”的一声闷响,白衣男人的身影在这十几道白光的冲击下化为一片白雾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在白衣男人消失的那一刻,十几道白光也消失不见,场地中只剩下了一个一脸得意的谷春秋,谷春秋看了片刻,这才转过身来冲着阎君大人再次躬身施礼,道:“阎君大人,就这么一个大言不惭之辈,楼主大人居然要将大楼主的位置给他,是不是有点太儿戏了?” 谷春秋说罢,只见阎君大人和自己的那位师弟申来喜脸上都浮现出了一种怪异的神色,当下谷春秋立刻想到了什么,周身上下忽然浮现出一片白雾,紧接着谷春秋一转身直向白雾拍去,蓦然间又是“嘭”的一声闷响,白雾化为一根尖利的枪尖直向前方冲去,就在枪尖打出去的同时,谷春秋的身形魂消失不见,眨眼间便又出现在了闫老西儿的身前。 巨大的枪尖撞在地上,将地面轰出一个足有井口般粗细深有数米的深坑来,等到谷春秋稳住身形再看的时候,发现场地中央根本没有什么人存在,谷春秋似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仔细看了半晌,这才转头向自己的师弟申来喜和阎君大人看去。 不等阎君大人开口,申来喜笑嘻嘻的道:“师兄,这一次你知道了么,这就是秦真人的本事,且不说你刚才那一下有没有打中秦真人,就是真的打中了,但凡有个风吹草动的,还是会感到有一丝威胁的,这就是人家的本事,闫君大人,也别怪我涨他人的志气灭自己的威风,实际情况就是如此,谷师兄,我们的祖师爷叫做太乙真人,对面的秦白皮儿也达到了真人的水准,同为真人,我看秦真人的能耐就算赶不上咱们的祖师爷,那也不会差多少……” “师弟,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那个秦白皮儿,真的能挡得住我的雷霆一击不成?” 申来喜闻言淡淡一笑,道:“谷师兄,人家能不能挡得住你的雷霆一击我不知道,不过你真想知道这个结果的话,是不是也要先能打到人家才行?” 申来喜说罢,也不管一脸涅呆呆发愣的谷春秋,当下抱拳拱手冲着空气施了一礼,道:“秦真人,我这位谷师兄在地府冥宫的时间长了,对于当前的行情有点不大了解,有道是人不亲义亲,义不亲祖师爷亲,祖师爷不亲刀把子亲,还请秦真人看在我们祖师爷的份儿上,不要跟我们这位晚辈弟子一般见识……” 申来喜话音刚落,空气中才慢慢的浮现出了白衣男人的身形,这一幕直看得谷春秋脸上有些挂不住了,这时白衣男人瞥了一眼谷春秋,这才看着申来喜道:“别跟我套近乎,秦某人这一辈子,也是见过一些阐教祖师爷的神魂的,不过那都是我和他们之间的交情,跟你们这些后辈弟子无关,至于你们的祖师爷太乙真人么,听说他还有个大弟子叫做李哪吒的,最后位列仙班成了天上的神仙,真是好笑,一个用稻草扎出来的娃娃也算是神仙了,可想而知你们所谓的神仙,他们的成色有多少……” “住口,秦白皮儿,休要口出不逊之言羞辱我太乙门人的祖师,世间皆言你有本事,我谷春秋偏偏不信这个邪,纳命来……” 就在谷春秋再一次冲上去的时候,申来喜脸色一变,当即退在了一旁,蹲在地上将眼睛捂了起来,就在阎君大人刚刚叹息了一声的时候,又是“轰”的一声闷响,谷春秋的身形被反弹了回来,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申来喜听到动静之后,当即急忙跑了过去,将自己的师兄谷春秋扶了起来,这个时候白衣男人忽然感觉到了什么,回头看去之时,只见两个身形站在十三局大楼的门口,这个时候阎君大人忽然感到了一丝不安,原本已经控制住局面了,经刚才这么一搅和,冥河水军大都督和那些水军兵将忽然都没了动静。 白衣男人冲着身后一摆手,那两个人影纵身一跃,几个起落之间便来到的白衣男人的身后,白衣男人道:“事情都办完了么?” “师傅,事情都办完了,冥河水军大都督长孙无命已经抓起来了……” 听到柳相如的话,白衣男人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看着站在不远处的阎君大人,笑道:“闫老西儿,不久之前在柳辛村折了十万阴兵,现如今又在这里丢了十万水军,我算了算,你们地府冥宫不过也就是百万阴兵的编制,折损了这么多人马,你就不心疼么……” 阎老西闻言缓缓地摇了摇头,道:“辛辛苦苦攒的家底儿,要说不心疼那是瞎话,不过攒下来的家底儿,不就是用的么,总也舍不得用,攒来何用?” 阎君大人话音刚落,谷春秋喘了几口粗气,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指着白衣男人喝道:“秦白皮儿,你无非就是会两手妖法而已,今天本道爷非要跟你分个胜负高下不可……” 谷春秋一把推开紧紧搂着自己的申来喜,晃动身形再次朝着白衣男人而来,这一次不等白衣男人开口,柳相如直接跃了出来,直向那位谷春秋冲了过去。 谷春秋并不认识这个年轻人,不过刚才听见这个年轻人管白衣男人叫做师傅,当下心中轻视之心更加旺盛了一分,一伸手掐出一道古怪的指诀,只盼着用这一道指诀将这个年轻人震开,休要阻挡自己去对付白衣男人,却不料眼前这个年轻人眨眼间也掐出了一道同样古怪的指诀,两大指诀对在一起的时候发出“轰”的一声闷响,空气中传出一阵巨大的震荡,二人同时被震得退出去数步才稳住身形。 申来喜见状急忙冲着自己的师兄谷春秋挤眉弄眼,不过这位谷春秋似乎全然没有看见自己的师弟在冲自己打暗示,气愤不过的谷春秋稳了穏心神,深吸一口气再次猛冲了过去,这个时候柳相如也重新调整好了气息,当下一出手便是达摩龙虎拳。 见到眼前的年轻人忽然冲着自己使起了武把抄儿,谷春秋心中暗自一喜,当下亮开架势也准备活动活动拳脚,匆匆数招之后才发现,眼前的这个年轻人还真的有两下子,赤手空拳还真的不好对付,虚晃一招闪出空当之后,谷春秋忽然冲着十分稀薄的水墙虚空就是一抓,一条水箭直向谷春秋的掌心飞来,就在柳相如一转身的工夫,掌心中的水箭忽然发出一阵蒸腾的水雾,水雾中弥漫出一阵杀气的时候,一条亮白色的长枪忽然出现在了谷春秋的手里。 “谷师兄,不可啊,手下留情……” 就在申来喜喊喝出来的时候,谷春秋掌中的长枪好似游龙一般刺了出去,柳相如见状也是暗暗喝了声采,单凭自己的修为,将冥河之水凝结成无坚不摧的长枪,这一身修为到了这个地步,那也不低了。 不过谷春秋还是小看了自己眼前的这位年轻人,这个年轻人虽然自幼修习道家气息,但是没少了去峨眉山修习剑术,单从武学来说,以武入道的峨眉山可谓是天下第一门了,此时的柳相如也是有心卖弄一手,探出双爪朝着这只长枪一探的工夫,双臂之上忽然迸发出一阵虎啸龙吟的声音,一龙一虎两道虚影同时浮现了出来,朝着谷春秋就冲了过去。 “雕虫小技……”谷春秋冷哼了一声,枪尖一抖的工夫,这一柄长枪顿时化为一片水珠,眨眼间这一片水珠重新凝结在谷春秋的双掌之中,由长枪化为了一对双枪,直向一龙一虎扎去,就在这一对双枪将一龙一虎的虚影震碎的同时,柳相如身形一转,也冲着稀薄的水墙虚空抓了过去。 第132章 神打术 柳相如虚空一抓之后,同样是一条水箭直奔柳相如的掌心而来,蓦然间一片水雾升腾,柳相如掌中赫然出线了一把炽白色的长剑,长剑凝集出来之后,弥漫着的水雾立刻消散,柳相如手执长剑虚空劈了几下,当下隐隐传出数声破空之响。 见到这一幕叶仙童当即忍不住叫了声好,白衣男人却是哼了一声,道:“卖弄……”虽然白衣男人的言语不是很友善,不过那张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似乎带出了一缕笑意。 见到眼前的这位年轻人也凝结出了一把兵刃,谷春秋当下心中战意大起,原本两次在白衣男人身上没有占到便宜,心中已经埋下了怒意,没想到白衣男人的一个弟子都可以跟自己应付两下,如果自己连这个年轻的后辈晚生都拿不下来,又怎么配得上是太乙门生。 想到此处的谷春秋一抖手腕,那一对双枪再次化为一只长枪,直向柳相如的心口就扎,柳相如那是久经大敌,这种程度的枪法在柳相如眼里根本就是稀松平常,柳相如挥舞掌中的长剑,只用剑尖轻轻一挑,便用剑尖黏住了枪尖,柳相如将掌中长剑高高挑起,对面的谷春秋使出浑身的解数往下压,一时间二人周身上下都弥漫出一团雾气,半晌之后,忽听“嘭”的一声闷响,两团雾气爆裂开来的同时,两个人影从雾气中蹿了出来,直向一起冲了过去。 这一瞬间二人的功法将各自掌中的家伙什都震成了一片水雾,失去了家伙什的二人跃在空中,一眨眼又是几个回合,叶仙童只觉眼前一阵眼花缭乱的工夫,二人的身形落了下来,亮出架势的时候,各自手上再次凝结出了一枪一剑。 这一次柳相如也不打算再和谷春秋纠缠了,当下晃动掌中的长剑,一出手便是峨嵋剑法,一招一式一丝不苟,剑锋过处弥漫出一片清而又淡的雾气,谷春秋抖手腕舞出一阵枪花,一招金鸡乱点头冲着柳相如的面门而来,柳相如的身形那是什么速度什么步法,谷春秋从来也没有见过这样如同鬼魅一般的身形,眼看着自己的枪尖已经扎在了眼前这个年轻的咽喉梗嗓之上,还来不及高兴的时候,陡然间只觉身后一阵杀意袭来,脖颈之上顿时一凉,低头看去之时才发现,一柄冰冷的长剑从身后伸了出来,已经抵在了自己的咽喉梗嗓之上。 见到这柄长剑抵住了自己的咽喉梗嗓,似乎还有些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的时候,申来喜忽然急道:“柳天师手下留情,谷师兄,速速收了功法,还不向柳天师赔礼……” 申来喜一着急向柳相如开口求饶的时候,谷春秋茫然的回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侧后方的柳相如,道:“你……你分明已经被我扎中了,这……这是妖法……” “哈哈哈哈……谷春秋,你也是一把岁数的人了,居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妖法?什么叫妖法什么又叫道术?还不都是一个意思,你自己理解不了的,便称作是妖法,如果遇到一个不如你的对手,当你把人家控制在手里的时候,人家同样也视你的手段为妖法,你连我这个当弟子的都扎不中,还想打中我的师傅,家里没有镜子的话,就撒泡尿照照,看看自己究竟又有几斤几两……” 这个时候申来喜紧接着喊了出来:“师兄,你根本没有扎中人家,那是人家的虚影,是因为人家的速度太快了,你以为扎在了对方的身上,实际上你只是扎在对方的影子上了……” “住口,申来喜,你究竟是哪一头的,从我认识你那一天起,就发现你是个软骨头,这么多年了,这个老毛病还没改……” “啧啧啧……你的师弟想方设法给你求情,让我网开一面饶了你的性命,你却在这里故作姿态,还出口伤人,我要是你的师弟,多余开这个口,像你这样的人,就应该受点罪……” 就在柳相如正打算一抖手腕给谷春秋的脖子上留下一点记号的时候,却听谷春秋急道:“我不用别人来给我说情,我谷春秋是上古阐教门人弟子,是十二大金仙之一太乙真仙的弟子,今天输给你那是因为我一时不慎,这个没什么了不起的,一场决胜负有点不公平,人家踢球的还讲究个主客场……” “噗嗤……”柳相如闻言忍不住乐了一声,道:“谷春秋,没想到你这个上古阐教门人弟子,还是个球迷,怎么,这东西你也知道?”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人高低得有个爱好,我虽然自幼修习的是古法,但是也懂得与时俱进的道理,这一场算是比武,我的功夫不如你,不代表修为比你差……” “哦?你这是打算跟我比比阴阳术法,你们上古阐教的高深术法,看来你学到了不少啊,是不是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登峰造极的地步了?” 谷春秋闻言也毫不示弱,当下一撒手化去了掌中的长枪,道:“炉火纯青登峰造极不敢说,不过收拾你这样一个后辈弟子,那还是手拿把掐的……” 眼看着谷春秋已经化去了长枪,柳相如淡淡一笑,随即也化去了自己掌中的长剑,一把将谷春秋推了开去,道:“既然如此,那我就给你这个机会,请……” 叶仙童见状急道:“大师兄,不忙,好吃的也不能全都吃了,就让我这个茅山弟子替你走一趟如何?” 柳相如闻言一怔,随即瞥了一眼站在一边的申来喜,摇了摇头,道:“少天师,这个谷春秋可不能让给你,那边还有个申来喜呢,他是你的,别看这个申来喜一幅唯唯诺诺的样子,实际上他才是真正的高手,能够抗衡住苏离昧混元金斗诀,他的能耐只在这个谷春秋之上……” 柳相如话音刚落,伸出掐出一道宗师指诀,朝着谷春秋就弹了出去:“谷春秋,在下这个后辈弟子,就看一看你这个上古阐教门人,太乙真人的弟子有多大的修为……” 柳相如说罢,冲着谷春秋一摆手,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来,谷春秋当下也不含糊,活动了一下肩膀,随即一伸手也掐出了一道指诀。 就在这道指诀掐出来的时候,瞬间谷春秋周身上下弥漫出一层薄薄的光雾,光雾之中逐渐呈现出一个鹤发童颜道人的模样来,此时这个道人模样的光雾将谷春秋紧紧地包裹在其中,柳相如见状冷笑了一声,道:“我以为你能弄出什么高超的动静来,无非就是神打术而已……”就在柳相如没有当回事的时候,谷春秋忽然伸出一指冲着柳相如虚空就点了过去。 这一道指力夹杂着强劲的力道直奔柳相如而来,一时之间没有看出门道来的柳相如并不敢硬接,当下只是微微一撤步躲了过去,却不料这一道指力打在柳相如刚才站立的位置上猛地爆裂开来,再次形成了一团光雾向着柳相如涌了过来,柳相如下意识的拍出一记四象手,空气中一道巨大的掌印虎啸龙吟一般直向谷春秋而去,穿透了眼前这层光雾之后直接轰在了包裹在谷春秋身上的那层光晕之上。 这一层光晕不知道是由什么样的功法凝结出来,威力如此强大的四象手轰在光雾之上,居然被光雾反震成了一片雾气逐渐消失不见,与此同时,刚刚轰击出来的那一团光雾直接将柳相如罩在其中,刹那间柳相如只觉一阵窒息的感觉袭来,浑身上下一阵发软,体内的气息居然半点也凝结不出来。 谷春秋冷笑着看着柳相如,掌中只觉匆匆一变的工夫,忽听光雾中的柳相如闷哼了一声,紧接着“噗通”一声跪了下来,透过光雾看去,依稀见到光雾中的柳相如脸色极为难看,额头之上冷汗涔涔,似乎在遭到了极大地痛苦。 见到这一幕叶仙童脸色就是一变,正想冲过去解救大师兄的时候,却发现站在一旁的申来喜冲着自己诡异的一笑,当下叶仙童就明白了过来,这是申来喜在暗示自己,他们之间的交手是一对一,只要此时自己敢出手,申来喜绝对不会干看着。 以叶仙童的性格,自然是不惧申来喜和谷春秋一起动手的,不过眼下大师兄柳相如还在谷春秋的控制当中,自己一时不慎,说不定就会变相的害了自己的大师兄,当下叶仙童使劲的压了压自己心里的怒火。 就在叶仙童这微微一迟疑的时候,谷春秋掌中的指诀又变了,指诀这么一变,只见围在柳相如周围的光雾忽然黯淡了下来,不知道这片光雾之中又出现了什么幺蛾子,柳相如又是闷哼了一声,双手支撑在地上慢慢的将脑袋抬了起来,叶仙童焦急的看去,这一看不要紧,心中当即大惊,只见此时的柳相如双眼迷离,哪里还有半点青年才俊的风采。 叶仙童见状心里一阵大急,有心想出手出来试探试探,可是身旁还有一个申来喜虎视眈眈,要说怕自己不怕,只是担心自己一时冲动坏了大事,当下也只好转身向白衣男人看去。 此时的白衣男人似乎根本没有看到眼前发生的情形,二目微闭似乎在闭目养神,就好像光雾中的柳相如跟自己毫无关系一般,叶仙童有心想开口,仔细一琢磨,当下还是放弃了向白衣男人请示的打算。 短短片刻的工夫,谷春秋冷笑着看了一眼好似热锅上蚂蚁一般的叶仙童,一抖手腕将第三道指诀打了出来,这一下光雾又开始渐渐亮了起来,柳相如浑身上下忽然热汗直流,顷刻间好似从水里捞出来一般,脸上的五官相貌都开始渐渐地扭曲起来。 此时的叶仙童看在眼里急在心头,双腿站在那里突突突突的直打颤,这个世界上就是这样,有高兴的一头就有着急上火的一方,和心急如焚的叶仙童不同,申来喜一脸笑意的看着光雾中的柳相如,似乎这一场比试柳相如已经毫无还手之力了。 要说最高兴的还是谷春秋,谷春秋微微一顿,一口气接连又打出三道指诀,这个时候光雾中的柳相如已经被折磨的看不出有半点生气,趴在地上好似一块破布一样,谷春秋有些得意的转过头去,冲着身后的阎君大人一笑,道:“阎君大人,今天我帮你除掉了一个心腹大患,等到将来封神的时候,是不是应该……” 不等谷春秋说完,阎君大人忽然冷笑了一声,接口道:“谷春秋,话不要这么说,什么叫帮我除掉了一个心腹大患,说的好像我们之间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我们地府冥宫和阳世间的十三局,从根本上讲可不是像你说的那个样子,我们之间有分歧不假,道不同也是不错,亦或是说各为其主也勉强说的过去,只是你这么说可就让本神君有些为难了……” 阎君大人说话间瞥了一眼白衣男人,继续道:“谷春秋,你乃是上古阐教门人,得到了当年十二大金仙太乙真人的真传,从封神大战之后算起,到你留在地府冥宫之时,已经转世了五十几次,要是我没有记错的话,你被截留在地府冥宫的时候,还是在前明嘉靖朝,从那个时候开始,你就一直被困在地府冥宫的九幽冥渊之中,直到本神君慧眼识珠,将你从九幽冥渊之中捞了出来……” “不错,阎君大人,春秋自始至终,一直都没有忘记阎君大人的提携之恩……” “我不是说这个,我的意思是说,你在地府冥宫一困就是数百年,在这数百间,虽然你时常了解外面的情况,但是却对当世道门没有什么了解,其实这不算不对,以你的本事,自然看不上当世普通道门传承下来的术法,这个也难怪,当世道门中传承下来的术法确实和上古阐教门中的法术相差甚远,不过,这并不代表着当世道门中就没有高人……” “阎君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当世道门中,还有能跟我们上古阐教嫡传弟子相抗衡的高手么……” 这句话说完,谷春秋似乎忽然想到了什么,急忙又找补道:“对面那个秦白皮儿是个例外,他不能算数……” 第133章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你还是太小看当世道门中人了……”阎君大人白了谷春秋一眼,继续道:“地府冥宫从西汉初年,便开始秘密截留阳间的道门高人,这些道门高人不单单是指那些深谙奇门数术的人,而是包罗万象三教九流的能人都暗中截留了下来,我们不仅截留了他们的人,而且还将阳世间不少失传了的道门秘术继承了下来,可是这又能怎么样,这数千年来,看似我们地府冥宫各方面的条件都要强于阳间,可是到最后吃瓜落的还是我们,这个问题不单单是我,也困扰了这数千年来数代的阎君大人,眼下西天十二重楼苏醒,大楼主重新出世,这个道理我好像忽然只见明白了……” 谷春秋闻言有些不大赞同,撇了撇嘴道:“阎君大人,这话小人就有点听不懂了,听您这意思,要是西天十二重楼的大楼主不出来,这个道理您还是弄不明白,其实这其中的道理也没有那么难,就算是大楼主不出来,我也早就知道了这里面的道道儿……” “哦?谷春秋,没看出来,你小子也开始动脑筋了,既然如此,你可以给我讲一讲,让我们也涨涨见识……” “说就说,这有什么可怕的……”谷春秋冲着一直暗中跟自己挤眉弄眼的申来喜一摆手,继续道:“阎君大人,不是我们当下人的小看你们这些当官的,我谷春秋前前后后,也见过好几任的阎君大人,虽然我没有那个福分伺候前几任的阎君大人,但是他们的事迹我多多少少的也知道一些,其实不是地府冥宫和阳世间的实力差距有多大,而是你们这些当了大官的,到了一定的时候就豁不出去,人家阳间的道门中人,不敢说百分之百的,至少绝大多数都是好样的,真到了时不可解的时候,他们可是真敢舍生取义以身卫道,不管他们眼中的道是真道还是假道,可是人家豁得出来,可是你们呢,身居高位,刚开始整的轰轰烈烈,可是一到了关键的时候就畏手畏脚……” “哈哈哈哈……谷春秋,你真有点意思,要按照你的意思呢?” “按照我的意思,当初阎君大人您刚刚脱离九幽冥渊的时候,就应该趁着十三局立足未稳,杀他一个回马枪,从九幽冥渊之中把我们这些能人全部召集起来,那个时候真动手的话,我看十个十三局也白给,听说那时候那个秦白皮儿还是个毛头小伙子,他那两下子,还赶不上个屁……嗯?你干什么……呜呜呜,你松开……” 谷春秋正说的兴起的时候,站在一旁的申来喜直接冲了过来,一伸手捂住了谷春秋的嘴,道:“阎君大人,这小子来前儿喝多了,别跟他一般见识……”说罢一转身又冲着白衣男人道:“秦真人,这小子就是个浑人,二了唧的,您这身份可千万别跟丫一般见识……” “喜观主,你的意思我听明白了,你是不想让我出手来解决这个问题,你想多了,对付这种手段,还用不到我来出手……” 白衣男人嘟囔了一句,随即又将眼睛眯缝了起来,这个时候谷春秋使劲的挣脱了申来喜,冲着阎君大人继续道:“阎君大人,要按我说,今天我们就将十三局一网打尽,以后阳间由我们地府冥宫来掌管……” 这一次阎君大人抢过了话茬:“阳间由我们地府冥宫来掌管,你这口气可真像他,不过这个梦想他早就有了,从一千年前就开始行动了,可是一千年后,这种梦想逐渐的变成了空想,其中苦涩,是你的无法理解到的……” 谷春秋闻言急道:“阎君大人,我不知道你说的人是谁,不过眼下形势不同了,我看那个秦白皮儿的本事也不过如此,他的弟子能被我困住,他也未必能跑的了,我承认,刚才我是有点小看了这个秦白皮儿了,没有使出真章来,别忘了我师傅是谁,我们这一脉传承的乃是太乙真仙的门生李哪吒……” “李哪吒是李哪吒,你是你,你就算是李哪吒的亲儿子,也不见得能踩的住风火轮,玩得了乾坤圈,更何况,就算是你的老祖师太乙真仙来了,也未必就能怎么样,这个世界上道门中人多了,可是真能达到真人层次的,不见得有多少,所谓的太乙真仙不过是你们这些后辈弟子的尊称而已,说白了,十二大金仙中的佼佼者,不过也只能称作是太乙真人……” 阎老西说罢,脸上忽然泛出一缕不易察觉的笑意,继续道:“我要是你的话,最好现在就收了功法,跪在地上给柳天师磕头认罪,兴许柳天师还能饶你一命……” “嗯,阎君大人,您……您是不是老糊涂了,局面明明已经被我控制住了,您怎么还说起胡话来了……” 谷春秋说话间有些心虚的看了柳相如一眼,见到柳相如依旧趴在地上气息皆无,这才心下稍安,当下冲着阎君大人又道:“我看家的本事那可是传自于上古阐教一门,非是当今道门中的术法可比,只要我最后一道指诀打出去,这小子就完了,别说这一辈子了,兴许以后几辈子都见不到这孩子了,说实在的,要不是我们是对立面,我还真舍不得对这孩子下手……” 阎君大人无奈的摇了摇头,叹道:“说起来,你的老祖师太乙真人还真是护犊子,他的弟子李哪吒打死了龙王三太子,自刎之后,居然还被他用金莲玉藕重塑金身,不过这种法子就只有这个老不死的能想得出来,若不是李哪吒后来位列仙班,现如今的李哪吒和那些依靠夺舍续命的奸佞之徒又有什么区别,谷春秋,有些时候别把你们阐教的人想的那个高,别人家的孩子夺舍续命,那就是歪门邪道,你们太乙真人的弟子依靠这个就可以位列仙班,这到哪儿说理去,神仙?神仙怎么了,神仙里面也的讲究个出身来历,哪里有什么公平公正可言?” 阎君大人说罢看了一眼依旧是毫无动静的柳相如,微微一笑又道:“真是难为你了,单凭你这忍耐力,别人我不知道,反正我是服了,当年太乙真人为了护犊子,这才独创出了神打七诀,只要这七道指诀打完,太乙真人的修为就算是全部交给了李哪吒,只可惜李哪吒位列仙班之后,也就是诸神退位之后,你们这神打七诀,就再也请不动太乙真人了,其实能请来又怎么样,当年在不周山前,松老二的神打术都把三清道祖请来了,还是被人家给打回去了,太乙真人再牛逼,恐怕还达不到三清道祖的水准……” 谷春秋闻言大嘴一撇,似乎有些不大满意阎君大人的解释,转过身来冲着白衣男人冷笑道:“我说秦白皮儿,看见没,你的弟子已经不行了,要是我现在收了神通,他还能保住一条小命,只要你点一点头,老老实实的跟我们走,你的弟子就算是活了,别说我谷春秋不给你们后辈子孙机会,将来这孩子涨能耐了,可以随时来找我谷春秋报仇……” “他又不是你的弟子,更不是你的儿子,我都不着急,你着什么急?既然你这么有信心,那我做主了,只要你收拾的了他,打死了白死,打伤了白伤,给你毫无关系,既然这么没有用的弟子,给师傅丢人现眼,那我留着还有什么意义,我们雷云祖庭,可没有多余的粮食养闲人……” “这……你……”谷春秋闻言当即惊愕的当打了嘴巴,转头看着阎君大人道:“这……我说阎君大人,这还算是当师傅的么,是我孤陋寡闻还是这世道真的变了,怎么现如今阳世中人都不流行护犊子了……” 阎君大人冲着谷春秋一笑没有言语,这时申来喜又冲了过来,代替谷春秋道:“秦真人,那什么,刚才就是一场误会,后辈弟子之间切磋技艺,难免有个刀剑无眼的时候,这个也算不得是什么新鲜事,这样,冲我了冲我了,这一篇就算是翻过去了……” “放屁,你算个几儿……”谷春秋和叶仙童几乎同时脱口而出同样的一句话来,申来喜没有料到会出现这个西洋景儿,当下有些夸张的往回退了一步,这个时候谷春秋伸手点指叶仙童,道:“小子,你不用着急,第一个是你的大师兄,下一个就是你,秦白皮儿刚才那句话我是听明白了,不是什么护不护犊子的事儿,他这是红果果的看不起我,不相信我能打出第七道指诀来……” 话音刚落谷春秋当即伸手掐出了最后一道指诀,眼看着谷春秋一抖手将最后一道指诀打了出去,阎君大人忽然一捂脸,当下转过身去不忍再看,谷春秋见状冷笑了一声,道:“阎君大人,虽然这神打七诀的后果有些凄惨,不过怎么说您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了,还不至于被这点小阵仗吓着……哎呦,我……你……这是什么情况……” 就在谷春秋得意洋洋看着第七道指诀轰在柳相如周围那团光雾之上的时候,冷不丁只见那团光雾猛地闪了几下,随即光雾的形状迅速发生了变化,形成了一个人首蛇身状的人形来,这个人首蛇身状的光雾将柳相如包裹了起来的时候,柳相如忽然从光雾中站了起来,冲着谷春秋也打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指诀来。 这一瞬间谷春秋周身上下的光雾忽然发生了变化,一阵巨大的窒息感迅速压迫而来,谷春秋扛不住这一阵巨大的压力,“噗通”一声跪在在地的时候,柳相如微笑着冲着谷春秋又打出了两道指诀。 也就是一瞬间的工夫,光雾中的谷春秋痛苦异常,额头之上的汗珠滴滴答答的直往下掉,顷刻间浑身上下大汗淋漓,好似从水中捞出来的一样,柳相如笑嘻嘻的走到了谷春秋近前,道:“怎么样谷真人,这个滋味不错,有道是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叫你尝一尝个中滋味如何……” “你……你这是怎么做到的……我不信……” 谷春秋挣扎着说出了最后一句话,眼睛一翻便晕死了过去,阎君大人匆匆一瞥倒在地上的谷春秋,当下又夸张的一捂脸,这个时候申来喜急忙走到近前,冲着柳相如就跪了下来,道:“柳天师,看在都是一家人的份儿上,您就高抬贵手,放过我师兄谷春秋……” 柳相如看了一眼白衣男人,见到白衣男人不置可否,当下也明白了白衣男人的意思,这就是说要自己全权处理就好,柳相如看着申来喜沉思了片刻,忽然一笑,道:“喜观主,既然你开口了,高低我要给你一个面子,不过要说就这么饶了他,你觉得合适么?” “是是是,哪能就这么轻易的饶了他呢,换做是我的话,多少也得给他长点记性,柳天师,搁我这说,您的要求不过分,不过我师兄他现在……” “你师兄什么也做不了,不是还有你么……” “我……” “是啊,就是你……” 话音刚落,柳相如忽然伸出手来,冲着申来喜侧后方虚空就是一抓,空气中忽然传出一阵惊呼,紧接着一个透明的人形被柳相如抓在了手里,与此同时,柳相如轰出一拳,直接打在了申来喜的胸口之上。 叶仙童见状大惑不解,正狐疑间却见那个被轰出去的申来喜化为一团火焰,顷刻间烧的干干净净,而被柳相如抓在手里的透明人形迅速清晰起来,叶仙童使劲的晃了晃眼睛,这才发现留柳相如手里抓着的正是申来喜。 这一下叶仙童有些懵圈了,柳相如看着申来喜淡淡笑道:“喜观主,忘了告诉你了,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我师傅开了天眼,你想救你的师兄,可以,用你身上的那个隐身符来换……” “这……柳天师,您这话说得我就有点听不懂了,我身上哪里有什么隐身符……” “要是连太乙门的隐身符我都看不来,还不如干脆毁了我的天眼……” 第134章 奇门遁甲 申来喜闻言有些无奈的看了一眼柳相如,随即又抬眼向阎君大人瞥去,阎君大人见状冷哼了一声没有表态,申来喜这才冲着柳相如讪讪一笑,道:“柳天师,太乙门下的隐身符,又怎么能和您身上的奇门遁甲之术想比,据闻,这奇门遁甲之术,乃是后代道门中人创出来的,具有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效果……” “我不懂什么奇门遁甲之术,不过你要谷春秋,就得拿什么东西来换,如果你觉得这孙子不值这个价,那也没关系……” 柳相如说罢,伸手挽出指诀冲着谷春秋就要下手,这时申来喜当即冲了过来,一张口在便在柳相如耳边耳语了片刻,柳相如听罢这才点了点头,道:“申来喜,这东西如果是假的话……” 不等柳相如说罢,申来喜急道:“如果是假的,我申来喜就一辈子困在楼中,永世不得超生……” 柳相如看着申来喜瞪着双眼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等了片刻自后,这才一挥手撤去了光雾,被困在光雾中的谷春秋这才闷哼了一声,趴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柳相如瞥着眼睛向阎君大人看去,道:“闫老西儿,你手下的这两个侍卫,也不怎么样么……” 这个时候申来喜急忙走了过去,一把将谷春秋扶了起来,仔细的在谷春秋身上拍了几下,这才将谷春秋扶到了一边,此时的谷春秋已经人事不省,倒在地上依靠着申来喜,唯有胸口处一起一伏,看着似乎还有一线生机。 阎君大人看了二人一眼,冷哼了一声,道:“柳天师,果然名不虚传,有道是英雄出少年,像你这样的年纪,恐怕就算是你师傅当年,也未必有你这样的修为……” “这句话你算是一屁腾到点子上了……”柳相如淡淡一笑,继续道:“有道是名师出高徒,做弟子的有没有能耐,全要看师傅的能耐,师傅有能耐,做弟子的才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阎老西儿,你的冥河水军也折损的差不多了,水军大都督和两大侍卫我看也不怎么样,你不仅豁出老底儿困住柳辛村的诸位师伯,而且还亲率人马赶来十三局,这一场闹剧,是不是也该收场了?” “收场?少天师,好戏才刚刚开始,看来冥河水军已经没什么用处了,带着大都督即可赶回地府冥宫,收拢冥河之水,重新组建冥河水军……” 申来喜闻言一怔,抬头看了一眼一直没有动手的邢无命,又看了看倒在自己怀里的谷春秋,一时间有些犯了难,阎老西见状又道:“怎么,你自己还搞不定这两个人么?做为太乙门生,这个事情应该难不住你……” 申来喜闻言点了点头,道:“阎君大人,倒不是我搞不定这两个人,我是有点搞不定下面的人……” 这个时候一直没有开口的白衣男人忽然一笑,道:“你是在忌惮什么人,听说下面又来了新人,阎老西,你所有的宝都压在了那个人的身上,怎么,不舍得请出来,我们见识见识么……” 阎君大人闻言瞥了一眼白衣男人,随即瞪了一眼邢无命,邢无命这才冲着阎君大人施了一礼,随即也不管还在和阎君大人穷磨叽的申来喜,迈步便向水墙之外走去。 眼看着邢无命已经离开,申来喜这才一把背起谷春秋,嘟嘟囔囔的离开了十三局总部,眼看着此时自己身边只剩下了十来个水兵将,阎君大人哀叹了一声,道:“秦真人,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怎么,你当真还是不愿意加入我们西天十二重楼么?” “同样的话还需要我说多少遍,那座破楼并不适合我,我也没有那个闲工夫跟你们一起过家家,不过有一点我要说清楚,时代不同了,眼下已经不再是三千年前了,你们想当神仙,自然可以当你们的神仙……” “秦真人,有些事情你还是没有想明白,我们地府冥宫和阳世,乃是一个相互制约相互成就的一个整体,阳世间出了你这样一个人物,不论是阴阳两世,这个世界上总要有可以制约你的人,就好比是当年是孙猴子大闹天宫的时候,就是因为阴阳两界没有可以制约那个猴子的人……” “用一个莫须有的传说故事,来跟我打镲么?” “故事兴许是莫须有,不过道理是真道理,假如你是我,即便是我说不会干涉你们的事情,你会放心么?”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看来这个道理在哪儿都是一样,既然如此,如果我不去你们那个什么西天十二重楼的话,那就无法继续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了,是这个意思……” 阎君大人闻言没有回答,不过从他的表情上可以判断出来,白衣男人的话并不错,这个时候柳相如忽然指着阎君大人喝道:“闫老西儿,你休要在此大言不惭,别说我师傅了,就是你这个条件,我都不会答应……” 阎君大人瞥了一眼柳相如,冷笑了一声,道:“少天师,稍安勿躁,有些事情你师傅比你看得长远,还记得那一份重楼名谱么,重楼名谱一旦出现,封神榜就已经开始苏醒了,实不相瞒,当年封神大战之后,姜子牙在封神台上一共分封了三百六十一为正神,三千年过去了,时移世易,这三百六十一位大神,现如今大多已经不存在了,这其中有他们自己的原因,也有西天十二重楼的原因,总之,这三百六十一位正神,缺了一两位兴许问题不大,但是如果缺了一大半的话,这个世道一样会乱下去,什么时候才能稳住这个世界,我看的出来,你师傅秦真人心里也明白,等到这个世界稳定了,你们眼前的这个世界,恐怕已经物是人非了,别说你们一个小小的十三局,恐怕会牵扯进来更多的人,当人了,作为道门中人,你们的使命就是维护阴阳两界的平衡,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没什么可说的,不过,这数千年来,那个庙没有屈死的鬼,就连神的世界,亦是一样……” “阎老西,有什么话你就直说,拐弯抹角打机锋,有意思么?” “少天师,既然你要本神君把话说明白,那我就说明白,如果你们的师傅白衣真人秦卓答应了我们,按照你们的理解,秦真人就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当然了,虽然他可以继续在西天十二重楼中存在,但是却不能像现在一样,过着普通人平凡逍遥的生活,这么说的话,秦真人和死了没什么区别,当然了,你们心里应该是不愿意的……” 闫老西儿看了一眼柳相如和叶仙童,继续道:“以我对白真人的了解,如果说白衣真人真的是个人间的大魔头,嘿嘿,这话打死我我也不信,不过还是那句话,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人和物,眼下你们的师傅已经可以抵抗天劫了,这一场封神大战已经不可避免,当然了,也不是没有避免的法子,只不过这个法子,你们都不大乐意……” 柳相如闻言急道:“怎么,非得让我师傅去死才行?不死你们就要想方设法来折腾这个世界,再牵连无数无辜的人,这就是你们所谓的天道……” “天不天道的另说,总之,这个世界就是这么一个规矩,我说出几个人来,兴许能够加深你们的理解,当年的末代大方师徐福、隋末第一条好汉西府赵王李元霸……他们的结局你们都知道,末代大方士出海避祸,实为是他手里有了线索,去海上寻找那座西天十二重楼,想依靠自己的童子大阵来一举粉碎西天十二重楼,三千年前的大海上,兴许这个世界上已经没人知道当年发生过什么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末代大方师徐福的童子阵,确实已经制约住了西天十二重楼,不过直到最后他才明白,西天十二重楼的背后,远远不只是这么一座楼,封神榜之后,还有更大的靠山,末代大方师徐福连同自己所携带的天命童子,摆下童子阵之后确实重创了西天十二重楼,不过,他们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之后,西天十二重楼,还不是一样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阎君大人说罢长出了一口气,继续道:“这数千年来,可以说我们地府冥宫掌握的秘密,远远多于你们阳间,我们地府冥宫确实截留了不少阳世间的道门高人,不过,这数千年来我们地府冥宫依旧受你们阳间的道门中人所制约,实不相瞒,鄙人作为一代阎君,心里很不爽……” 眼看着一脸怒意的柳相如和叶仙童,阎老西儿微微一笑,继续道:“不仅是我十分不爽,历代阎君大人心里都不爽,但是他们心里都明白,这种局面根本无法改变,因为我们地府冥宫截留下来的,都是可以截留的,假如说白衣真人眼下到了寿终正寝的时候,你们觉得,会有谁敢来拘走白衣真人的魂魄了?兴许还真有几个不长眼的敢来,但是你们说,又有谁能真正的拘走你师傅的魂魄?” 听到这里柳相如心里有点明白了,当下急道:“怎么,难道说就是因为我师傅本事太大,你们无法制约我师傅……” 不等柳相如说罢,阎君大人抢道:“少天师,你太高看我们地府冥宫了,如果我真的有选择的话,我宁可回到当年,老局长带着董居士和小秦天师走阴的时候,那个时候你们的师傅还是个孩子,他身上也不会有这么多麻烦……” “阎老西,你少在这里惺惺作态,就因为我师傅制约了你们地府冥宫是,你们就找了什么所谓封神的当靠山,告诉你,别说我师傅了,就是我也不会同意,你们不是想封神么,行,我来,我替我师傅去楼里转转……” “哈哈哈哈,秦真人,好,好样的,你真收了一个好弟子,不过柳天师,你还真的太高看你自己了,就凭你,还真的没资格进楼里去看看……” “你……你狂……” “不是我狂,我这也是迫不得已……” “放屁,你放嘟噜屁……” “柳天师,你想一想,假如你师傅这样的人物出现在我们地府冥宫里面,结果会是怎么样,那样的话,西天十二重楼就不会出现在你们阳间,而是处处针对我们地府冥宫了,假如这个世界上忽然没了你师傅这样的人物,这个世界还是这个世界,不会有什么其他的变化,但是既然出了这样的人物,他在哪儿,都不会逃过西天十二重楼的眼睛,也许,只有这座楼,才是你师傅最好的归宿,白衣真人本领通天,这不假,不过,这样的人物存在在这个世界上,总会出现这样那样的意外,就比如当年那位末代大方师,他为什么要带领五百天命童子出海大战?西府赵王李元霸,为什么会死在自己的擂鼓瓮金锤之下?因为他们不死,也免不了会成为现如今的白衣真人,李元霸以武入道,袁天罡识得此人的来历,因此才暗中抽走了他的一丝魂魄,不过即便如此,他也没有逃过天道的制约,末代大方师徐福,他执掌下的方士一门何其兴盛?只要方士一门不灭,大秦帝国又怎么会匆匆十数载便烟消瓦解?大方师和李元霸,他们尚且没有你师傅的命格,却依然逃不脱楼主的掌控……” “他们是他们,我师伯是我师伯,再说了,眼下早已经不是当初的年代了……” “少天师,你还是没有理解我的意思,如果当年大方师没有出海寻楼,李元霸没有命殒在自己的锤下,秦末唐初,还会有那么多无辜的生命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么……” 闫老西儿说罢轻叹了一声,道:“秦真人,我想你是个明白人,过来人终究是过来人,比起孩子们,你能看见的,终究还是要比他们深一些的,如果你继续存在这个世界上,兴许当年的大楼主中天北极紫薇大帝再生,也无法将你怎么样,不过,这个世界上因为你而消失的人,可就多了去了……” 第135章 幻术 阎老西说罢,白衣男人不置可否,微微皱着眉头,将手背在身后,闫老西儿看罢多时,忽然淡淡一笑,又道:“秦真人,没用的,你想逆天改命,你的命格是哪儿来的?也是冥冥之中注定的,想彻底解决这个问题,不是不可以,道路只有一条,你应该清楚……” “道路只有一条?像三千年前末代大方师徐福一样,我也寻来五百天命童子,出海去寻找什么西天十二重楼,然后在轰轰烈烈弄一场大海战么?” “需不需要再闹出一场大海战来,秦真人你心里清楚,不过要彻底清除西天十二重楼,你才能改变现如今这一切的局面,可是要单凭一己之力,彻底将西天十二重楼从这个世界上抹平,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就算你舍得牺牲自己,将这个世界上存在的所有的神全部诛杀殆尽,但是依旧无法铲除西天十二重楼的影响,秦真人,你自己也知道,就算是你具有当年大方师嬴潳的本事,寿命不过就是三百年,三百年之后呢,只要你还在,西天十二重楼的影响依旧会在,对于你们来说,无非就是一场打的久一点的战争而已,可是对于那些无辜的世人呢,难免就是一场无辜的杀戮……” “闫老西儿,你终究还是摸到我的软肋了,这个我承认……” 白衣男人轻叹了一声,又道:“不过我还是有些不明白,这个世界难道就容不得我么?” “秦真人,我的话说的应该很明白了,不是容不得你,而是容不得一个可以逆天改命的你,你虽然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但是凭你的本事,却可以改变数以万计人的命数,换做是你,如果现在是你在掌控西天十二重楼的话,你也不会允许这样的人物存在的……” “好了,不用再说了,你的人到了么,还没到的话,我已经不想再等了,有些厌倦了……” “秦真人,该说的不该说的,我都告诉你了,本神君身为楼主之一,奉劝你一句,希望你继续等下去,我的一位老朋友正在赶往这里得途中,他手里,应该会有你感兴趣的东西……” “感兴趣的东西?我都不知道自己还会对什么感兴趣,要是没有正事的话,从哪儿来的,就滚回哪儿去好了,下一次派一些有点分量的人过来,像什么谷春秋之流,动起手来连汗都没出,我实在觉得有些无趣……” “哈哈哈哈……秦真人,你果然是性情中人,大约在二十年前,贵局的三处之中,似乎还有一位大神级的人物,自从秦真人您从秦皇陵之腹出来之后,此人便消失不见了,这些年来十三局有董居士柳大剑坐镇,倒也是平安无事,再加上这些后起之秀,那位大神级别的人物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似乎已经从人们的记忆中消失了,不过,这个人物我们倒是一直没忘,秦真人,你不打算了解一下,那位大神级的人物现状如何?” 白衣男人闻言眉头皱了皱,沉默了半晌这才开口道:“知不知道又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们都是上了封神榜上的人物,结果不都是一样?” “秦真人你这话说的潇洒,不错,其实早在二三十年前,你们的名字已经上了封神榜,其实要我说,上了封神榜也么什么,这个世界上,不知道有多少人一直希望自己的名字能登上封神榜……” “这话你哄哄孩子还凑合,对于秦某人来说,封神榜就是一张擦屁股纸而已,没什么可期盼的,要是你喜欢,我大可以将封神榜上的位子留给你……” “哈哈哈哈……我可没有那个造化,兴许对您来说,封不封神的都没所谓,可是对其他人就不同了,现如今封神榜上的名字,已经出现了不少贵局中的人物,除了秦真人你以外,还有几个后辈弟子,上了封神榜,亦喜亦忧,就要看你们自己怎么理解了,不过,当年贵局三处的那位大神级人物,我想秦真人应该不会忘记……” “大不大神的就先不说,我想知道,现在你们地府冥宫是不是已经对甘南水家动手了?甘南水家乃是当年阐教惧留孙一脉的后裔,他们家族手里,应该会有一些当年封神大战的蛛丝马迹,兴许里面还会有西天十二重楼的消息,我想,这样的线索,你应该不会那么容易就送到我的手上……” “高,实在是高,秦真人,没想到我如此东拉西扯的,还是没能扰乱你的思维,不过我确实没有说谎,甘南水家掌握的东西,我们是要收回的,不过您的那位小师妹,也尽在我们的掌握中,要说这人确实也不简单,神兽就是神兽,为了对付她,我们也没少花心思,虽然她的能耐不怎么滴,但是她的速度的确太快了……” “闫老西儿,如果你们敢把我的九儿如何的话,你应该知道我的手段,要是我一旦想通了,别说一座小小的重楼,大不了我就把整个天都翻过来,要完大家一起完,省着你们惦记……” “秦真人,看着你这一幅气定神闲的样子,我猜,你一定有手段将甘南水家的消息传出去了,不过你们十三局的人,就算是及时从柳辛村抽身而走,也不一定能赶在我们的前面,甘南水家所掌握的东西,这一次你们十三局也无法先抢到手……” “如果从柳辛村的出发的话,我们十三局的人,是无法赶在你们前面的,只是不知道这一次对付甘南水家,你们地府冥宫还有谁能出马呢?” “怎么,秦真人对于这个还有质疑么,数千年来,我们地府冥宫截留下来的道门高人有的是,只要我稍微给他们一点特权,随便放上来一两个,那也不是甘南水家可以阻拦的……” “不错,你这倒是句实话,不过这一次可能又要让你失望了,十二年前,兴许现如今已经落在你们手里的那位大神,在寻访西天十二重楼的过程中,在甘南腊西州发现了一户几位怪异的家族,原本这腊西州虽然地处甘南,却是一处藏族的自治州,生活在那里的人们大多以藏族为主,不过那一户怪异的家族,却是汉人。要说在那里出现几户汉人原本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情,不过怪就怪在,整户大院地下布下了一种特殊的禁制,而且这一户人家身上带有一种特殊的土腥味,刚开始九儿只道是这是一户祖传的手艺人,专门挖坟掘墓倒斗淘沙,却不料仔细一查才发现,原来这竟然是一户上古阐教后裔的庭院,他们在当地也小有名气,被称作甘南水家……” 白衣男人说到这里的时候,阎老西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不见,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白衣男人的时候,白衣男人淡淡一笑,继续道:“闫老西儿,你刚才说的不假,我的那位九儿确实没什么能耐,她根本没有本事破掉甘南水家地下的禁制,原本想自己进去看个究竟,不料刚刚进去便被甘南水家的禁制锁了起来,也幸亏是九儿天生灵敏,水家的禁制虽然困住了九儿,但是阵法中的杀气却无法伤到九儿,甘南水家的水旺孙感觉到了有外人闯入禁制,当下便带人查看,却一无所获,也正是趁着这个时机,九儿才从禁制中逃了出来,你觉得这十二年来,我会不会不搭理这个甘南水家?” “你……秦白皮儿,你早就在甘南水家安排人了?” “你说呢?” “不……不可能,你们十三局的人,一直都留在京城,就算出去办差的人,也都一直在我们地府冥宫的掌控之中……” “我们十三局的人逃不出你的眼睛,但是其他道门中人呢,我也不信,你们地府冥宫的人,能将天下道门中人全部监控起来……” 白衣男人话音刚落,忽然空气中传出一阵轻微的波动,一团阴气忽然浮现出来,白衣男人见状冷笑了一声,却见从这团阴气当中迅速的钻出两个人影来,这两个人影如同惊弓之鸟一般,从阴气团中钻出来之后,当即转身冲着阴气团拍出一掌,与此同时,阴气团中伸出一条手臂直向二人抓来,这一掌拍在那条手臂之上的后当即传出一阵惊呼,就在手臂缩回去的时候,这团雾气当即爆裂开来消失不见。 阎君大人见到二人之后,也顾不得面前的白衣男人,这二人看见阎君大人之后当即跪倒在地,哭道:“启禀阎君大人,我们弟兄四人奉敕令前往甘南水家,却不料甘南水家早有防范,原来的禁制已经做了修改,我们一时不察误入禁阵,要不是大哥他们拼命拖住了对方,我们……我们就回不来了,现如今大哥好二哥,他们已经,已经……” “已经怎么了……” “已经尽忠了……”说着二人居然匍匐在地哭开了。 阎君大人一把将这个哭哭啼啼的中年男人薅了起来,急道:“你……你待怎讲……” “启禀阎君大人,我们四人刚刚进入进入水家大宅,原本想依靠阎君大人赋予我们的特权将水家的家主水旺孙拿住,逼其交出水家珍藏的阐教典籍,却不料我们进去的时候才发现,偌大的水家居然一个人都没有……” “没人……” “不不不,不是没人,应该是有人,可是不见人……” “你真是被吓糊涂了,你他妈不能好好说话么?” “是是是,我说,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呢……你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阎君大人一把推开手里的那人,又冲着另外一人看了过去,此人见状急道:“启禀阎君大人,我家老四说的不假,他是怎么回事,就在我们刚刚进入水家的时候,水家大厅里摆好了热气腾腾的饭菜,桌上还摆着一坛子陈绍,看这样子是一家人正要开饭,可是不仅饭桌上没人,整个水家一个人都不见,我们兄弟四人见状也不敢多想,当下便直奔水家的密室……” “后来呢?” “我们根据水得孙提供的线索,一路摸到了暗门,打开暗门之后便走了进去,暗室之中似乎就是一个书房,居中立着两个神像,一个是水家祖师爷惧留孙的神像,另外一个便是小矬子土行孙的神像了……” “你们没有发现水家的典籍么?” “那倒不是,水家的典籍就放在这间暗室当中,神像两侧摆放着书架,这一切和水得孙所言分毫不差……” “既然分毫不差,那你们……” “阎君大人,我觉得这件事和水得孙有脱不开的关系,我们按照水得孙留下的法门,去取书架上的典籍,却不料我们刚刚取下那些典籍,暗室之中便开始漫出了积水……” “哦?这是驭水之术,这个水得孙没有告诉你们么?” “临行之前,水得孙并没有告诉我们,暗室之中还布下了驭水之术,积水来势凶猛,顷刻间便涨到了腰间,可是那时我们手里的典籍还没有取出来十分之一,当下我大哥便要我们兄弟二人离开暗室,在外面打接应,却不料这个时候……这个时候……” “到底怎么了?” “暗室的门不见了……” “哼哼,宋老三,莫不是连最基本的鬼打墙,你们都解决不了?妄你们自称茅山宗的高道,早知道像你们这种废物,当初就应该直接将你们留在九幽冥渊……” 听到这话这个叫做宋老三的男人急道:“阎君大人,不是我们处理不了鬼打墙,而是这根本就不是什么鬼打墙,眼看着我们兄弟四人就要被积水淹没,这个时候大哥发现了端倪,积水漫过书架后,上面的典籍却没有半点浸湿的痕迹,这是我大哥才反应了过来,这不是什么鬼打墙,而是……而是幻术……” “幻术?”阎老西闻言转头看了白衣男人一眼,继续道:“幻术传自于当年的方术,也只有方术中才有幻术一门,难不成,这里面还有方士一门的后裔不成?” 第136章 犯规 “是不是方术我们也不敢确定,不过发现了这是一种幻术之后,我大哥立刻找到了破解之法,当下他咬破舌尖,冲着我们的脸就喷了出来,就在我们脸上被喷上带血的唾液之后,眼前的情景变了,深可及腰的积水不见了,就连暗室中的那两尊神像也不见了,取而代之的居然是一个邋里邋遢的老牛鼻子……” “哦?你看清楚了,确实是道门中人?” “不错,我们兄弟看的真真儿的,那个老不死的牛鼻子浑身上下邋里邋遢,散发这一股多久没有洗过澡的味道,那味道,臭烘烘的……” “后来呢?” “后来我大哥和二哥就冲上去,阎君大人,我大哥和二哥的本事您是知道的,他们俩的阴风诀那是有一定实力的,却不料那个老不死的牛鼻子老道居然不怕阴风诀,不等大哥二哥的阴风诀打出去,那个老不死的牛鼻子居然也掐出了阴风诀,一个回合便将我大哥和二哥打倒在地……” “什么,你说那个老牛鼻子,他也会茅山宗的禁术阴风诀?” 听到这里的时候,站在白衣男人身前的少天师叶仙童忽然脸色一变,当即走了出来,也不管阎君大人,一把将那个老四提了起来仔细端详了片刻,这才又狠狠的丢在了地上,喝道:“茅山宗外门弟子,你们是宗元老道的弟子,好个茅山宗的弃徒,不仅背叛了茅山宗,还和地府冥宫勾结到了一起,胡万,认识你家少天师么?” 叶仙童书说罢,伸手掐出宗师指诀朝着倒在地上的胡万就弹了出去,阎老西见状猛地一抖袍袖,这一下居然后发而先至,将少天师叶仙童弹出的宗师指诀震了个粉碎,叶仙童见状勃然色变,怒喝道:“闫老西儿,这是我们茅山宗的家事,我要代老天师清理门户,怎么,你也要横加阻拦么……” “少天师,我想有些事情你弄错了,他们早就被老天师叶鹏举清理门户了,现如今他们是我们地府冥宫的人,少天师,你有什么资格站出来清理门户……” “你……好,闫老西儿,你说的也不无道理,既然如此,我不要他们的性命,收回我们茅山宗的禁术,这个不过分……” 叶仙童说罢再次掐出宗师指诀朝着倒在地上的人弹了出去,阎老西见状再次一抖袍袖,拦住了叶仙童的宗师指诀之后,少天师也不干了,当下将满腔的怒火朝着闫老西儿撒了出来。 少天师一出手毫不留情,伸手点指虚空画符,数道泛着紫金色光芒的符文凭空一闪的工夫,顷刻间化为数道紫色的雷光直向阎君大人劈来,阎君大人见状脸色一变,喝道:“这是茅山宗的上清紫薇玄雷大法,好小子……” 话音未落之时,闫老西儿猛地向后一撤步,同时伸手向着另外那人虚空一抓,就在数道雷光劈下之时,阎君大人掌心中一股劲力疾吐而出,将此人挡在了自己的身前,电光火石之间此人来不及反应,顷刻间数道泛着紫色寒芒的电光就到了,随着一阵白烟升腾,宋老三惨呼了一声,身子抖了几斗,倒在地上的时候已经化为了一具焦尸。 “三哥……三哥呀……”那个叫做胡万的茅山弟子见状当即飞扑了过来,不等胡万赶到近前,叶仙童一脚将胡万踢了一个跟头,随即伸手点指阎君大人,喝道:“阎老西儿,既然你阻拦少天师收回茅山宗禁术,那少天师就连你一起收拾……” 话音未落叶仙童当即掐出一道古怪的指诀,顷刻间一颗红彤彤的珠子浮现出来,这颗珠子一出现便放出耀眼的光芒,瞬间叶仙童的身形便消失的无影无踪,阎老西见状陡然脸色又是一变,喝道:“定海珠,小娃娃,你当真要去本神君的性命么……” 阎君大人说罢,耀眼的光芒中忽然浮现出一只巨大的掌印,掌印之中似乎有一种巨大的吸引力,刚刚迸发出耀眼的光芒忽然向着掌心汇聚而去,就在光芒被这道巨大的掌印吸收时,叶仙童的身形已经显露了出来,此时的叶仙童已经转到了阎君大人的身后,眼看着一巴掌冲着阎君大人的背后就拍了下来。 一瞬间耳轮中只听“轰”的一声闷响,阎君大人的身形好似一只充饱了气的气球忽然被扎破一般爆裂开来,叶仙童正暗自高兴的时候,却听一个声音冷冷的从自己身后传了出来:“秦真人,看在你的面子上,本神君不想跟这个娃娃动手,却不料这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想取了老朽的性命……”话音未落,一只大手已经按在了叶仙童的肩膀之上。 “闫老西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说的好像是少天师我门下弟子似的,告诉你他是茅山宗的少天师,不是我们雷云观的弟子,你想怎么办,不用看我的面子……” 站在一旁的柳相如闻言脸色就是一变,这时只听阎君大人道:“既然如此,秦真人,那我就代替茅山宗那几位老当家的教育教育这个孩子……” 阎老西说话间忽然袍袖一震,柳相如见状刚想出手搭救之时,忽见阎老西脸色一变,瞬间便散去了手臂上的气息,就在这个节骨眼上,阎老西掌中的叶仙童忽然诡异的一笑,一转身冲着阎老西就拍了过去。 阎老西的身形被这一掌拍中,登时“噔噔噔噔”倒退了数步才稳住身形,这个时候柳相如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原本被阎君拿在手里的叶仙童居然变成了自己的师傅,而叶仙童一瞬间却回到了自己师傅原来站立的位置上。 见到这一幕柳相如恍然大悟,阎老西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之后,这才冲着白衣男人道:“秦白皮儿,你这是什么意思,要打可以公平的干一场,这算什么,是算偷袭,还是救人,你刚才说了,他不是你们雷云观的弟子……” “那不是我说的,是人家孩子自己说的,你自己老眼昏花认不清楚人,还要怪我么……” 说罢白衣男人也不搭理阎老西,慢慢的走到胡万身前,一把将胡万薅了起来,一抖手将胡万抛给了叶仙童。 叶仙童趁着接住胡万的机会,伸手点指在胡万的后心处就是一点,胡万当即又是惨呼了一声,紧接着一口血雾喷了出来,倒在地上的胡万一脸惊恐的看着叶仙童,双手捂住小腹欲哭无泪,阎君大人见状脸色陡然一变,这时胡万跪爬着直向阎老西逃来,边哭边道:“阎君大人救我,阎君大人救我,他……他毁了我的丹田气海……” 阎老西伸手冲着胡万虚空一抓,当即将胡万抓到了自己的身边,道:“胡万,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们地府冥宫给你的特权,不是谁都能抹掉的,原本你就是一介阴魂,就算是丹田气海毁了,给你重新换一个皮囊便是,只要你的三魂七魄不灭,这就不叫事……” 阎君大人说话间得意的瞥了一眼叶仙童,这才继续道:“胡万,你继续讲,后来发生什么事了……” 听到阎君大人有法子让自己恢复修为,胡万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抹了一把嘴边的血沫子,这才继续道:“那个牛鼻子老道一出手就是阴风诀,他的修为明显比我那两位师哥高的多,阴风诀打在我的两位师兄身上,他们当即就动弹不得了,身上也逐渐的发生了变化,一身的尸斑看上去十分骇人……” 阎君大人闻言眉头一皱,道:“胡万,我是要你来给我解释阴风诀的么?” 胡万闻言就是一怔,当即转头看了看白衣男人,似乎有些忌讳这些人在场旁听,这时阎君大人又道:“既然都是人家算计好的,听不听到又有什么关系,你说,甘南水家的那些典籍呢?” “烧了……” “什么?烧了?” “是,真是烧了,我和宋三哥见到两位师哥挨了打,当即就要冲过去拼命,那个老不死的牛鼻子老道端的厉害,还没出手便看出了我们的道道儿,那个老不死的牛鼻子使出来的着法,都是我们没见过的,但是他的着法还真的厉害,将我们四人克制的死死的,要不是大哥和二哥让我们赶紧走,我和三哥兴许就回不来了……” “那你又怎么说,那些典籍都被烧了?” “眼看着我和宋三哥不是人家的对手,大哥和二哥拼着最后一口气抱住了那人,那人朝着两位哥哥下狠手的时候,我们兄弟利用阎君大人开的阴阳路及时赶了回来,那个老不死的牛鼻子似乎看出了我们的伎俩,一脚踢开大哥二哥之后,一伸手就弹出了数点火星,火星沾到书架上之后立刻燃起了熊熊大火,我们见到火起,下意识的就是一怔,就是趁着这一怔的工夫,那个老不死的老牛鼻子又朝我们抓了过来,差一点,我们兄弟二人就被那个老不死的从阴阳路里抓出来了……” “你当真亲眼看见那些典籍都被烧了……” “确实都被烧了,我看的真真儿的……” “唉……”阎君大人闻言长叹了一声,又道:“千算万算,还是慢了一步,看来想要弄到那些典籍,还要花上一番心思才是……” 胡万闻言不解的看着阎君大人,道:“阎君大人,那些典籍都已经烧了,还怎么能弄到手呢……” 阎君大人闻言淡淡一笑,道:“既然他们可以弄出幻术,让整间暗室里面都漫出了大水,又怎么可能不提前将那些典籍运走呢?火烧典籍?你以为那个老不死的是为了吸引你们的注意力,将你们抓回去,那是烧给我看呢,借着你们的口告诉我而已,这种小把戏,嘿嘿……怎么说我也是做了小三十年的闫老西儿……” 阎君说罢,瞥了一眼白衣男人,继续道:“秦真人,这也是你的主意么?” “我?我可没有那么无聊,一堆废纸而已,还用的着那么大费周章,胡万乃是茅山宗的弃徒,他的话说完了,是你亲自送他走,还是将他交给我们?” “哈哈哈哈……这种小事,就不劳您秦真人动手了……”话音未落之时,阎君大人的巴掌已经按在了胡万的脑袋上,胡万一脸惊恐的看着阎老西儿,道:“阎君大人,饶命啊,小人对您可是忠心耿耿……” “是不是忠心耿耿我不知道,不过像你这么缺心眼的人,本君留着何用?你以为我们地府冥宫的特权就是随随便便一句话,谁想要都可以过把瘾?” “阎君大人,我说的可都是真的……” “没说你欺骗了本神君,我是说你缺心眼,你也算是宗元子门下的高徒了,丹田气海都叫人家废了,还打算让本神君给你重塑金身么?” “啊?阎君大人,您……您不能啊……啊……阎君大人,我超你八辈儿的祖宗……” 伴随着一声声惨呼和痛骂之声,胡万化为一缕青烟消失的无影无踪,白衣男人默默的看着,并没有要阻拦的意思,阎老西一出手将胡万和宋老三的那具焦尸一并处理干净,这才冲着白衣男人继续道:“既然甘南水家的东西已经落到了你们的手里,看来我只能将最后的底牌亮出来了,秦真人,有几件东西,还请您过过眼……” 阎君大人说罢,一抖袍袖再次开启了一条阴阳路,阴阳路一开,当即从里面走出一个阴差来,这个阴差手里捧着一个包裹,将包裹递上去之后便恭恭敬敬的退了下来,阎君大人一抖手将这个包裹抛了出去,道:“秦真人,这东西,你应该认识……” 白衣男人伸手接过包裹,一抖的工夫,包裹中的东西便落了出来,柳相如见到此物心里就是一惊,只见几条毛茸茸的东西从包裹里掉了出来,白衣男人看着这几条毛茸茸的东西眉头紧皱,柳相如当即喝道:“闫老西儿,你,你把我九姑母怎么样了……” “少天师,不要这么看着我,这可不怪我,说起来,还是你的那位九姑母触犯了我们西天十二重楼的规矩……” 第137章 不爱吃素 地上这几根毛茸茸的东西柳相如一眼就认了出来,此物非别,乃是神兽身上的尾巴,关于这位九姑母,后辈弟子中,也就只有柳相如认识,见到这几条尾巴,九姑母那绝美丽的容颜立刻浮现在脑海中,白衣男人慢慢的走了过去,伸手从地上将这几条毛茸茸的尾巴捡了起来,柳相如仔细一数,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这一把毛茸茸的尾巴共计八条,那也就是说,这位九姑母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白衣男人将八条尾巴拿在手里仔细的看了半晌,这才轻叹了一声,道:“为了对付我,你们终究还是对她下手了,其实你们没有必要这样做的,既然是对付我,找我来就好了……” 话音刚落,白衣男人一抖手将这八条毛茸茸的尾巴抛给了柳相如,身形登时就消失的无影无踪,阎君大人顿时脸色大变,胖大的身形刚刚推出去数步,扬起巴掌冲着空气就拍出了一掌,不见白衣男人的身形,空气中传出一阵巨大的震荡,阎君大人“噔噔噔噔”倒退了数步,紧接着深吸了一口气,再次举起双掌冲着空气中推了出去,这时白衣男人声音传了出来:“闫老西儿,你当真以为我没有脾气,不敢对你下手么?” 空气中再次传出三声闷响,阎君大人直接被震得倒着飞了出去,落在地上时忍不住“哇”的一口血就喷了出来,阎君大人勉强用胳膊将自己撑了起来,冲着空气冷笑道:“秦真人,在下死不足惜,命丧在你的手里,正好去封神拜相,不过你的那个谁……哈哈哈哈,休想再见到她……” 阎君大人话音刚落,白衣男人的身形出现在闫老西儿的面前,一把将闫老西儿薅了起来,道:“闫老西儿,你触犯我的底线了,有道是祸不及家人……” 不等白衣男人说,阎君大人冷笑了一声,抢道:“秦真人,这话你说的就外行了,你应该知道你自己是什么命数,这种专业的事情不用我来给你解释,要么你单凭一己之力彻底剿灭西天十二重楼,要么,你就乖乖的去当楼主,否则的话,你存在一天,你身边的人早晚都没有好下场,这一次只是这个小娘们,接下来就是你的门人弟子,再下来的是谁,你自己还想不到么,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了,人家可不信你们那一套……” “你们当真容不下我么?我对你们就那么重要不成?” 阎老西闻言摇了摇头,道:“秦真人,你这话错了,不是我,也不是我们地府冥宫,我也是个打工的,你今天当然可以收拾了我,不过我早已定好了继位之人,后来者也一定会做跟我一样的事情,来继续制约你,直到你就范为止……” 说道这里阎君大人诡秘的一笑,继续道:“其实你对我们地府冥宫和西天十二重楼都不重要,没有你,才是最重要的……” 白衣男人直愣愣瞪着阎老西半晌,这才一松手将阎老西丢了下来,道:“好,我答应你,我现在就跟你走,不过……” “不用不过,秦真人,我们的目的虽然是你,但是我们也有我们的原则,只要你答应,和你有关无关的人,只要他们老老实实的,我们保证他们平安无事……不过……” 阎君大人瞥了一眼白衣男人,慢悠悠的从地上站了起来,继续道:“你说你答应我们了,我们怎么相信你呢,你要是不拿出点诚意来,我看这事情不好说啊……” “诚意?什么诚意,我秦某人向来一言九鼎……” “是是是,我知道您秦真人一向一言九鼎,不过咱们先小人后君子,这可不是咱们两个过家家闹着玩,办事情总要有个办事情的样子……” “你要怎么样?” “不要怎么样,我要收回重楼名谱,只要你交出重楼名谱,不管之前有谁看过,只要他们拦在肚子里,我就当他没有看过,不过有句丑话说在头喽,要是这些看过的人靠着这个来改变天机,那可休怪我们西天十二重楼封神了……” “想要名谱,那也简单,还有别的要求么,一下子说清楚,省得一会还有别的幺蛾子……” “当然还有,玄真子、蒙天放等等,这一次有关人员我们都要带走,他们不能留在你们手里,不知道这个条件你能不能答应……” “这个有什么可考虑的,想要,你尽管带走,留下来我们还得管饭……喏,这就是你们要的名谱,拿去……” 白衣男人说话间伸手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卷轴,阎君大人见到卷轴之后当下双眼放光,一伸手便向卷轴抓去,这一瞬间白衣男人忽然脸色一变,手臂往后微微一撤的时候,阎君大人的手掌化指直向白衣男人的心口点去,白衣男人冷哼了一声,扬起手臂冲着阎老西的手指就切了下来,只听“咔”一声脆响,阎老西的手腕登时被白衣男人这一掌切碎。 就在白衣男人刚想收回重楼名谱的时候,陡然间脸色又是一变,闫老西儿扭曲的脸上忽然泛起一丝诡异的冷笑,只听“噗”的一声闷响,阎老西的另外一只手点指已经戳在了白衣男人的下丹田之上,白衣男人当即闷哼了一声,一口血就喷了出来。 “师傅……师伯……”自从秦皇陵拜山之后,这还是柳相如第一次看见自己的师傅受伤,受伤的原因不是因为修为不济,而是因为中了对方的烟儿炮鬼吹灯,就在刚才听到闫老西儿以师傅身边的人威逼利诱时,柳相如心里就已经不痛快了,此时见到阎老西豁出一条手臂也要毁了师傅的丹田气海,当下再也按耐不住了,就在柳相如纵身而出的同时,叶仙童也跟了过来。 两个孩子急忙将白衣男人扶了起来,白衣男人稳了穏心神,推开二人之后,这才继续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阎君大人长出了一口气,又甩了甩自己的胳膊,这才瞥了一眼柳相如,道:“三十多年前,在黄河滩上,秦真人中了阵法,被毁去了丹田气海,虽然后来重新修补好了,不过这终究是后补的,这也是你秦真人身上唯一的弱点了,从那个时候起,你的丹田气海虽然扩大了不少,修为也大大的增强了,不过,这终究是你弱点,用我一条膀子来换你的丹田气海,不吃亏……” 阎君大人说罢,早已经气愤填膺的柳相如当即冲了过去,抡起巴掌左右开弓就是一顿大嘴巴子,这一顿大嘴巴子削的闫老西儿口鼻窜血,白衣男人见状长叹了一声,道:“好了,相如,住手……” 白衣男人喝止住了柳相如,继续道:“根源不在他这里,你就是打死他,也解决不了根本问题,他们无非要的就是我,我跟他们走就是了……” 眼看着白衣男人要走,柳相如自是不能干,就在叶仙童也要上来说上两句的时候,阎君大人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沫子,拦口道:“两位少天师,不用再说了,现在兴许是最好的结局了,由你们的师傅来执掌西天十二号重楼,那是再稳妥不过的了,如果你师傅当年没有得到末代大方师徐福留下来的《方术宝策》,兴许也不会出现这种局面,至于将来这个命运落在谁的身上,那就以后再说了,不过如果当初秦真人没有修习方术的话,也兴许就永远的留在了祖龙地脉中了,这就是命,兴许早就是注定好了的……” 白衣男人转过身来冲着阎君大人淡淡一笑,道:“既然我的弱点已经被你们看透了,那也没什么可说的了,我可以跟你们走,不过,你们要话付前言……” “那是自然,这一点秦真人可以放心……”闫老西儿冲着地上狠狠的唾了一口血沫子,伸手虚空一拍的工夫便开出了一条阴阳路,白衣男人回头看了一眼两个孩子,道:“师傅跟他们走了,不过我们只是短暂的分别而已,事情都在你文师伯的掌握中,相如,仙童,听话……” 白衣男人说罢,便慢慢的向阴阳路走去,柳相如和叶仙童心知此时已经无法再留住白衣男人,当下也只好跪了下来,冲着白衣男人磕起头来,三个头磕完,白衣男人和阎君大人的身形已经消失在阴阳路中,这条阴阳路也随之慢慢的消失不见。 二人跪在地上泪眼朦胧,一时间脑子一片空白,不知道过了多久,柳相如才感觉到自己身边出现几个人影,抬头一看之时,只见文辉等众人已经赶回了十三局,十三局周围的禁制和水墙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见到文辉等人回到十三局,柳相如心里一委屈,当即哭道:“文师伯,弟子无能,没有把师傅留住……”这话一出口,包括文辉等人登时热泪长流。 白秀珠和文雨兮将二人扶了起来,这个时候文辉慢慢的将那八条毛茸茸的长尾捡了起来,放在手里抚摸了片刻,这才缓缓的道:“相如,仙童,不要哭了,你师傅的事情,我早就料到了,我们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你可别辜负了你师傅对你的希望……” 众人来到文辉的办公室后,立刻分头行动开始处理善后,宋明远和范启龙带领所有的战士们将十三局从头到尾整理了一遍,经过一天的紧张工作,十三局才重新恢复了秩序。 有了文雨兮的特别照顾,寒雨和刀白翎的伤势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剩下的就是安心将养身体,叶仙童早就编到了三处,眼下三处处长寒雨还在养伤过程中,于是文辉便暂时代管三处,三处可用之人只剩下了叶仙童一人,眼下沈三郎的二处便成了十三局的主力。 半个月之后,众人的伤势已经好转了大半,经过这一场大战之后,十三局掌握的所有人员都被阎君大人带了下去,眼下关西天十二重楼的知情人已经一个都没有了,文辉正在办公室里皱眉沉思,这时一个老不死的邋遢老道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十三局,人未到身上那一股酸臭的味道已经传了出来。 兴许是这股味道熏醒了文辉,文辉抬头看见这个邋里邋遢的老牛鼻子的时候,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老牛鼻子一点也不见外,随手关上了屋门,直接坐在了文辉的对面,抄起文辉的茶杯“咕咚咚”的就喝了起来。 文辉没有一点嫌弃的样子,看着这个邋里邋遢的老牛鼻子喝完了杯子里的茶水,急忙起身又续上了热水,不等杯子递过去,只听这个邋里邋遢的老牛鼻子道:“诶诶诶,你这是干什么,怎么,用这泡剩下的茶水招待人招待惯了是怎么的?” 文辉笑嘻嘻的将手里茶杯缩了回去,重新从消毒柜里取出茶杯,刚刚掏出茶叶盒来,又听这个老牛鼻子喝道:“多放点叶子,爷爷我得意酽一点儿的,别抠搜里的……” 文辉笑嘻嘻的抓了一大把叶子丢了进去,这才倒上开水递了过去,眼看着茶杯里浓的已经近乎是黑色的茶汤,文辉的胃忍不住一阵发酸,老牛鼻子将茶杯放在鼻前仔细闻了闻,似乎这样浓度的茶汤才和自己的口味。 这个牛鼻子老道似乎没有什么正事,坐在那里一喝就是大半天,直到杯子里的茶叶再也泡不出颜色了,这才拍了拍自己的肚子,文辉笑眯眯的往门外一指,道:“卫生间在外面,出门左拐……” 卫生间离着文辉的办公室不是很远,这个你鼻子老道的肚子不知怎么长的,好家伙一泡尿竟然撒了好几分钟,文辉听着卫生间里“哗哗”的水声直撇嘴,等到老牛鼻子再次回来的时候,伸手又拍了拍自己的肚子,冲着文辉道:“孙子,有什么好吃的没有,饿了……” 文辉闻言心说话这个老不死的是来蹭饭的么,刚刚打算吩咐食堂的栾师傅准备素食的时候,却听这个老不死的抢道:“孙贼,跟大厨子交代清楚了,爷爷我的肠胃被那杯茶刮的空落落的,整点油水大的,爷爷我就不爱吃素……” 第138章 天字一号房 工夫不大,几个食堂的工作人员将几盘子饭菜送到了文辉的办公室,老牛鼻子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也不用筷子,直接用手抓起饭菜就吃,还专挑肥的吃,一阵风卷残云之后,老牛鼻子在身上蹭了蹭自己的手指,伸手又向文辉的茶杯摸了过去。 这一次文辉没有惯着这个老牛鼻子,一伸手将自己的茶杯往后一撤,笑眯眯的道:“老祖宗,吃饱喝足了,又想起酽茶来了,我看出来了,您这是到我这来骗吃蒙喝来了……” “哈哈哈哈,大孙子,看你这话说的,你们十三局家大业大的,还舍不得让爷爷我吃点喝点,顺便带一句,刚才那盘排骨太瘦了,还是回锅肉过瘾,下一次记得别上排骨,整点红烧肉……” “怎么,你还嫌肉瘦?肉瘦了也没剩下啊,你吃点喝点倒没什么,不过,总要说点什么不是?” “嘿嘿嘿嘿……”老牛鼻子闻言将身子往前一探,将自己那张油脂麻花的大脸就贴在文辉的面前,开口一笑一股的菜味:“孙贼,爷爷我知道你想要什么,那东西就在爷爷我的身上,爷爷我自己知道,爷爷邋遢是邋遢了一些,不过从来不干那些骗吃蒙喝,光说不练的事儿……” 文辉一把将老牛鼻子推了开去,道:“老祖宗,说了半天,还是不见真格的啊,既然那东西落在了你的手里,拿来啊……” 文辉笑嘻嘻的将手伸了出去,却不料老牛鼻子一把将文辉的手打了开去,道:“孙贼,你当爷爷我是什么人,要饭的花子?一顿饭就把爷爷我打发了……” 话音刚落,文辉陡然站起,喝道:“老不死的,别他妈给脸不要脸,你当真以为我们十三局没人了不成?就你那阴风诀,还不够我家少天师一划拉的……” “呦呦呦,干什么这是,刚才一口一个老祖宗的叫着,现在叫我老不死的,没看出来啊,你个小白脸子也没个好心眼子……” 文辉有些无奈的又坐了下去,道:“既然老不死的你诚心消遣我,那就算了,我们十三局请不起你这尊大神,走……” 邋遢老道闻言就是一怔,当即脸色一变,道:“怎么,你吓唬爷爷我,你以为爷爷我是吓大的?走就走……” 邋遢老道即将迈出文辉办公室的时候,只听文辉又道:“站住,你就这么走了?” “不是你让爷爷我走的吗?” “不让你走,还得被你讹上一顿晚饭……”文辉笑嘻嘻的从座位上走了下来,又道:“这年头可没有的午餐,我粗略的算了一下,一盘红烧排骨,一盘子回锅肉,一个小鸡炖蘑菇,还有个葱爆肉,再加上一盆子肉丸汤,这四菜一汤,还有刚才那一杯雨前龙井,要您老一千块不多……” “多少?四菜一汤一杯茶,就要一千块?您这是黑店呐,我没有……” “别说的那么难听,这世上的东西但凡都有个价儿,青椒土豆丝便宜,要看在哪儿吃了,国宾饭店的青椒土豆丝,和家常菜馆里的一个价么?那也不是您能吃得起的,要么你给钱走人,想吃霸王餐的话……” “霸王餐,爷爷我就吃霸王餐了,你能把我怎么的……” “也不能把你怎么的,就是把你送笆篱子里去败败你的火气,白赠送你几年咸菜疙瘩和小米吃,等过几年你出来之后,别说红烧排骨了,就是真给你一盘青椒土豆丝,你也不嫌乎素……” “诶呀,好小子,我看你小子有什么能耐,能把爷爷我送到笆篱子里去……” 就在这个老牛鼻子正准备耍无赖的时候,叶仙童忽然出现在了文辉办公室的门口:“文局,您找我……” “仙童,这个老牛鼻子也是你们茅山宗的人,但是他不学好,偷偷学了你们茅山宗的禁术阴风诀,人在这里,我把他交给你了……” 文辉说罢慢悠悠的又坐到了那张宽大的办公椅上,老牛鼻子一怔的工夫,叶仙童已经出手了,一把扣住老牛鼻子脉门的时候,老牛鼻子当即惊呼了一声,只听叶仙童道:“原来你还真是我们茅山宗的人,既然你偷学了禁术,那少天师我就不能留着你……” “慢……慢,文辉,你小子真是他妈损透了,孙子,你知道我是谁么……” “我他妈管你是谁……” 叶仙童气贯全身猛地一较力,原本以为这个老牛鼻子会出手反抗,却不料这一下轻轻松松的将老牛鼻子的手臂掰到了身后,老牛鼻子哈着腰急道:“小兔崽子,你还不赶紧的给爷爷松手,你师爷见着我还得叫我一声师叔,你爹叶之懿那小子见到我也得给我老人家跪下磕一个……” 听到这里叶仙童当即心中火气,当即喝道:“好个老不死的,今天少天师就废了你的修为,代替茅山宗收回你一身的禁术……” “诶诶诶,你住手,你住手,文辉,你小子还不说句话,诚心要看爷爷的哈哈笑么……” 见到这个老牛鼻子服了软了,文辉这才笑嘻嘻的一摆手,等到叶仙童松开了这个老牛鼻子的手臂,文辉这才走了过来,道:“老不死的,好好跟你说话你不听,早规矩一点,还用得着受这个罪么,仙童啊,这个老牛鼻子说的不假,他虽然学到了茅山宗的禁术,但却不是茅山宗的弃徒,给老不死的赔个不是……” 叶仙童闻言当即也明白了过来,当即脸色一变,笑嘻嘻的配合着文辉冲着这个老牛鼻子说了几句软乎话,老牛鼻子活动了几下手腕,这才长出了一口气,道:“文辉,你小子要是这个态度的话,以后休想让爷爷给你帮忙……” 说话间老牛鼻子从身上摸出一本古册来,往文辉桌子上一丢,道:“喏,这东西就是你想要的,爷爷把东西给你了,以后咱们两清了……” 老牛鼻子说话就要走,叶仙童看着文辉没有阻拦的意思,当下站在那里也没动,就在老牛鼻子即将迈出办公室的时候,又一个胖乎乎的身形堵在了门口:“诶呦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老祖宗来了,老祖宗在上,小孙孙礼过去了……” 叶仙童见状就是一怔,只见堵在门口的正是自己的胖师兄周博文,周博文也不管老不死的牛鼻子什么反应,当下笑嘻嘻的拉着老牛鼻子又拽进了文辉的办公室,将老不死的牛鼻子按在沙发上之后,站在后面开始给老牛鼻子按起了肩膀,边按嘴里还不闲着:“我说老祖宗,这么长时间没见了,小孙孙怪想你的,也不知道您吃的怎么样穿的怎么样,我刚才乍一看,您老人家好像都瘦了,哎哟呦,我心里还真的有点不落忍的……” 听着这一通拜年的话,老牛鼻子心里有气也撒不出来了,当下伸手一划拉,将小胖子周博文推了出去,这才道:“文辉,你小子少来这套,有话就说有屁就放,爷爷我没那个闲工夫……” “甘南水家的这本古册中,只是记录了一些关于他们祖传地行之术的法门,其中没有克制这种法门的点地成刚,看来这东西的价值不大,我不信甘南水家祖上只有这么一套法门传了下来……” 老牛鼻子闻言转了转眼球,登时打了一个哈哈,道:“好个猴崽子,就知道爷爷我瞒不住你,不过有句话我可要说在头喽,事情我可以牵头,但是不能代劳,就是事情真的办成了,我也不能保证在里面能发现什么……” “早这么说不就得了?非得绕个大圈子,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就不好好配合,那东西的线索,真的保留在甘南水家么?” 老牛鼻子闻言摇了摇头,道:“甘南水家的暗室里,只有一张模模糊糊的地图,要是把这张图给你们的话,多半你们看不出来,不过巧了,那地方爷爷我多年之前刚好去过,不过当时爷爷我一个没留神,没有料到那里面还有这样一个去处,爷爷我刚才说的明白,那个地方爷爷我找得着,但是里面有没有你要的东西,爷爷不敢保证……” 文辉闻言点了点头,道:“里面有没有我要的东西,这个我不赖你,只要你能找得着地方就行,你需要几个人?是我给你安排,还是你自己选……” “反正都是你们十三局的事情,爷爷我就算吃点亏,人不用多,有个俩仨的就行,诶,这不是正好么,这里不就有两个大孙子么,正好,爷爷我就带着他们二人去就行,还是那句话,爷爷我只管找地方,不管里面的事情,万一他们在里面有个马高镫短的,可别再把这一笔糊涂账算在爷爷我的头上,爷爷我穷的叮当的,可没有你们财大气粗……” 文辉闻言哈哈一笑,道:“放心,不会亏待您老人家的,博文,仙童,你们两个现在就去收拾东西,跟老祖宗走一趟,一路之上把老祖宗伺候好了,记住,不怕花钱,回来我报销……” 周博文闻言嘻嘻哈哈的一乐,当即走到近前,伸手抓出一把票据来,道:“文师伯,那什么,也别赶下次了,上一次的费用您还没有给我结账呢,您知道胖爷我,没有工作就不挣钱,这些年来可都是吃家里的用家里的,要说我们小辈给长辈出出力干点嘛不算什么,可要是还让我们搭钱,这话可就说不过去了……” 文辉闻言笑嘻嘻的接过这些票据,看也不看直接放进了抽屉里,这才又道:“小胖子,你还敢在我面前哭穷,前几天我接到了一个案子,是苏江县报上来的,据当地的税务机关调查,一个叫做袁氏集团的企业多年来偷税漏税,原本这一次处罚,差不多就得将这个法人罚的倾家荡产了,人家一摸,才发现这个法人居然和我们十三局有些千丝万缕的联系,你说……” “行了行了,文师伯,至于的么,胖爷我长这么大,就沾了这么一点的便宜,不给报销就直说呗,非要饶这么大的一个圈子,还非要给我扣个屎盆子……” 文笑嘻嘻的摸了把小胖子的脑袋,道:“小胖子,说的好像文师伯亏待过你似的,老不死的,这两个孩子就交给你了,你也知道他们都是些什么人,要是他们有个三长两短的……” “行了行了,呱噪,他们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爷爷我的饭东就没了……” 当下周博文和叶仙童简单的收拾了一番,便跟着老不死的离开了十三局总部,二人离开之后直奔机场,小胖子周博文和叶仙童也不知道此行的目的在哪儿,只好跟着老不死的身后,来到机场之后买好了机票,机场的工作人员眼看着邋里邋遢的老道,正寻思着这一身打扮能不能登机的时候,叶仙童掏出一本证件了,机场的工作人员看了一眼,登时脸色一变,亲自护送这三人上了飞机。 一路无话,几个小时之后,这架飞机已经降落在西江省的一座小机场里,邋遢老道似乎还没有回过味儿来,晃晃悠悠从飞机上下来,还有点蒙登转向,小胖子从包里掏出一个肉夹馍来递了过去,道:“老祖宗,出门在外不像在家里,这东西您先拿着垫垫肚子……” 邋遢老道瞥了一眼,冷哼了一声当即迈步就走,这一幕直气的叶仙童就想冲过去揍她,周博文笑嘻嘻的拦住了叶仙童,道:“叶师兄,他不吃你吃,里面夹得可是正经月福斋的白水羊头肉……” 邋遢老道似乎不着急,三人坐上出租车直接来到城里,老不死的带着三个孩子拐弯抹角抹角拐弯,在一个不起眼的巷子里面找了家馆子,跑堂的见到这个老不死的之后当即热情的迎了上来,邋遢老道好似俗熟客一般,冲着跑堂的小伙计道:“还是老规矩,天字一号房,上等酒席一桌,对了,上次爷爷我喝的那个老酒再给弄上一坛子来……” “好嘞,天字一号房,一直给您留着呢,上等酒席一桌,诶对了,老神仙,上次那款老酒您这次可喝不到了,不是小店舍不得卖给你,小号的老板进山还没回来,不知道这一次有什么收成……” 第139章 摆卦摊 “诶呀,好小子,老阴这老猴崽子混出来了,现如今也敢独自一人进山了?” 跑堂的小伙计闻言嘻嘻一笑,道:“老神仙,看您说的,这都是托了您的福么?要不是当年您老人家大发神威,哪有我们武功县现在的小日子啊,那什么,老酒虽然没有,不过我们家老爷子自制的果酒味道也不错,远近十里八乡的也颇有名声,要不……” “行,果酒也行,尝尝就就尝尝,麻滴溜的昂……” “好嘞,上等果酒一坛……” 趁着跑堂的小伙计出门准备的时候,这个邋遢老道给这两个孩子介绍起这家小酒馆来:“这家小酒馆的老板姓阴,名字叫阴别离,说起来这个阴别离也不算是外人,还是我们茅山宗外门分支的一个弟子,论起辈分来,还得叫我老人家一声祖师爷,当年爷爷我追查玄真子的时候,曾经路过这里,刚好这里出了点邪性的事,我的这位小徒孙凭借着自己那一身半吊子都算不上的能耐进山去救人,却不料人没有救出来,还把自己饶进去了,当初我以为是玄真子那小子干的好事,于是急忙进山去追查玄真子的下落,却不料这里面的事情除了玄真子以外,还有点别的事情,要说这里面的事情还真的不简单,为了救这个老猴崽子,老不死的我差点也没出来……” 周博文坐在一旁笑呵呵的等着邋遢老道自己说下去,丝毫没有要插嘴的意思,不过叶仙童听到这里忍不住道:“老不……祖师爷,这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邋遢老道瞥了一眼叶仙童,道:“小猴崽子,你还是叫我老不死的听着顺耳些,要说这里面的事情可不简单,当初我原本我没有打算来这武功县,途径豫章市的时候,听见有人暗地里议论,还听说有人专门出来寻找高人,说是武功县山里面出了吃人的妖怪,传的神乎其神,就好像是他们亲眼见过似的,也搭着那时候爷爷我正在追查玄真子的下落,于是便打听了武功县的方向,来到武功县看个究竟……” “祖师……老不死的,我看多半是这里的村民以讹传讹,这都啥年代了,还有吃人的妖怪,要我说,一定是山里面出现了大型的肉食类猛兽……” 不等叶仙童说罢,邋遢老道微微一笑,拦口道:“小猴崽子,情况了解清楚了吗,就胡说八道乱下结论?你怎么就知道这个世界上一定没有能吃人的妖怪?这一点你可比不上那个小胖子,虽然那个胖子能耐不怎地,但是肚子里的弯弯绕可够你喝一壶的,诶,说到这里我忽然想起来一个事儿,小胖子,这东西爷爷留着也没用,给你,就算是我还给你师傅的……” 说话间邋遢老道从怀里掏出一个已经看不出颜色的瓷瓶子递了过去,小胖子周博文见状一把接过瓷瓶,也不询问,直接揣进了自己的怀里,这个时候邋遢老道才继续道:“我刚刚赶到武功县的时候,正好赶上了饭点,你们应该知道,爷爷我岁数大了,要是不吃点好的,恐怕这营养跟不上,原本就没有几年活头了,这样下去不是更嗝屁的快么,可是爷爷我不像你们,家大业大身上随便掏出点儿零碎儿来都能换钱花,于是爷爷我只能干起了老本行,先混口饱饭再说……” “这……老不死的,您这是又出什么幺蛾子了……” “这怎么能叫幺蛾子呢,这也是一种生存的本事……”邋遢老道瞪了一眼叶仙童,继续道:“我老人家来到武功县里最大的一座酒楼前摆了一个卦摊,一边装神弄鬼一边打探消息,看看武功县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叶仙童闻言一撇嘴,道:“老不死的,去高档酒楼门口,人家能让你摆摊么,保安不轰你才怪……” “理儿是这么个理儿,不过能去那种馆子吃饭的人兜里都趁几个,而且越是有钱人就越是信这个,看上去在一个高级酒楼门前摆个卦摊有点不伦不类的,实则不然,原本是有小保安撵我来着,不过爷爷我略施小计,便让那些保安老老实实的……” “不是,以您老人家这种身份,居然对那些小保安动手,太掉价了……” “谁说我跟他们动手来着?我就是买了条红塔山,每人发了一包……” 邋遢老道讪讪一笑,继续道:“你可别小看这一包红塔山,有道是拿人家手短吃人家嘴短,酒楼再高级,那也是老板的不是,他们也是打工的,拿那几个死工资……” “怎么,人家老板不出来管……” “管,当然管了,那能不管么,不过那个中年胖子一出来,我就看出来了,那个小不死的一身晦气,最近肯定要倒霉……” “诶呦,老不死的,没看出来啊,您还有这个能耐,我们茅山宗的阴阳法术虽然博大精深,但是也没听说还有占卜这一科啊,要是光靠白话,有两下子的都能唠上几套闲嗑,可要真是算起来,那可就不好说了……” “小猴崽子,别在爷爷我面前抖机灵,你小子这是在埋汰爷爷我,爷爷我听得出来……” 邋遢老道冲着叶仙童虚扇了一巴掌,继续道:“我告诉那个中年胖子,说他最近霉运缠身,一周之后最好关门歇业,否则的话轻则赔光老本,重则倾家荡产……” 叶仙童闻言忍不住“噗嗤”一声乐了出来,一脸夸张的看着邋遢老道,道:“老不死的,那个胖子就这么信了?诶?这不是一个意思么……” “那可不,当时人家就对我老人佩服的五体投地,拉着我的手左一个神仙又一个祖宗的叫着,当时围了那么多吃饭的人,看得我老人家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诶呦,不容易,您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少见……” “滚犊子,少打岔,当时爷爷我就是想找个理由,蒙着这个胖子关几天门,然后借着他家门口摆上几天卦摊来打探消息,也不知道那个老小子是文化水平不行还是根本就无心听我老人家的话,当下拉着我往里请,一开口就是一桌上等酒席……” “嘿,好么,别看老不死的您身上镚子儿没有,走哪儿都是上等酒席,这家伙吹得,乌丢乌丢的,敢情,您这没钱的,比我们有钱的活的还滋润……” “你小子懂得个屁,这叫能耐,听爷爷我继续往下说……” 邋遢老道喝了口茶水润了润喉咙,继续道:“当时我担心这戏演的太过,砸了就不好了,于是就没有跟他进去,对他说,我们这种出家人不喜荤腥,能有一碗白粥咸菜足以……” “啧啧啧啧……”周博文和叶仙童闻言同时冲着老牛鼻子抛了个白眼儿,邋遢老道丝毫不介意,继续道:“当时那个胖子听我这么说,更加确定我一定是有能耐的高人了,所以便按照我说的去做,当天中午饭点过后,整座酒楼就关了……” “难不成,这个胖子身上真有什么晦气,要倒霉?” “屁的晦气啊,实不相瞒,我一看他那两个黑眼圈,再加上一走路双腿发软,就知道那个胖子是因为晚上……嘿嘿……那什么过度了,要是不好好休养的话,早晚得……诶,你看我,你们还是孩子,跟你们说这个干嘛……” “哈哈哈哈,老不死的,你但说无妨,我叶师兄已经成亲了,没什么可忌讳的……” “那小胖子你不还没娶亲吗,要说这种事我可得劝一劝你们年轻人,别以为年轻就老是贪图这个,要细水长流……” 邋遢老道这番话直说的叶仙童脸上发红,当下急忙岔开话题,道:“行了行了,老不死的,你继续说,都打听到什么消息了……” “其实啊,我说来一碗清粥咸菜,那就是客气客气,谁知道那个老小子还真的当了真了,酒楼关门之后,还真的给我端了碗清粥咸菜来,气得我啊……” 叶仙童闻言嘻嘻一笑,道:“该,活该让你装犊子,后来呢……” “有道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后来还真的让我等着了,自从在酒楼门前现了一次……露了一次小脸之后,每天都有不少的人前来问卦,爷爷我原本也不是干这个的,那些个小年轻不思劳作,成天想着怎么不劳而获,不是问我第二天的彩票怎么买,就是问我老谁家的小谁跟他有没有缘分,实在不行来个先上车后买票,肚子大了这事也不由得人家不同意,你们听听,这叫人话吗,这叫臭不要脸……” “得得得……我看臭不要脸的你是这个老不死的,说别的没见您怎么着,一说起这个来没完没了的,要多精神有多精神……” 邋遢老道闻言讪讪一笑,道:“娱乐么,不说不笑不热闹,那什么,第二天晚上的时候,眼看着天就要黑了,我以为这一天又毫无收获,正准备收摊走人琢磨饭辙时候,就看见对面街上一个人来一来回一回的走绺,还时不时的往我这里看,我老人家那是什么人物,眼睫毛都是空的,我就知道那个小子有事要求我老人家,这晚上的饭辙算是有着落了……” “老不死的,为了这一顿上等的酒席,肯定是一路小跑着过去的……” “一路小跑,老喽,不能够,有道是上赶着不是买卖,这道理爷爷我能不明白吗,咱着什么急呐,有着急的,当时爷爷我立刻收了卦摊,拎起家伙什儿就走,好家伙,你猜怎么着,这个老小子一见我要走,当下撩起橛子就追,我顺着大路直往城外跑,这个小猴崽子就一直追了下来,这一趟下来跑了有小十里地,后来还是那个小猴崽子实在跑不动了,这才冲着我喊了起来:‘老神仙,停停,给我算一卦……’” 邋遢老道正白话的欢实的时候,跑堂的小伙计端着托盘,将几个开胃菜摆了上来,邋遢老道伸手捏了一片冬笋放在口中大嚼了起来,发出一阵“嘎吱吱”的脆响,等到跑堂的小伙计退出去之后,这才继续道:“看见没,别说是这家店主人了,就是他们家里的小伙计,看见爷爷我的眼神都不一样……” “老不死的,别卖关子了,人家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其实也不是什么了不得大事,这座县城叫做武功县,西边的大山就是武功山,山村人家历来都有山上采山货的习惯,多年来一直相安无事,不过那几年不知道怎么了,进山采山货的人十之八九一去不回,刚开始走失了一个两个,那只能怨他们自己倒霉,后来随着走失的人越来越多,各种传说不胫而走,逐渐流传了出来,县里自然也就重视了起来,还专门组织了专业的搜查队进山,却不料这些搜救人员进山之后也是一去不返……” “这……难不成,就没有一点踪迹么……” “可说呢,要真是出了什么吃人的妖怪,就算人家能把骨头渣子都咽了,那衣服鞋子什么的总还是要剩下的,要是不小心失足坠下山崖,一个人不小心十个人不小心,那些专业的队员全都不小心掉进山沟里了?” “这倒也是……老不死的,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着什么急啊,硬菜都没上呢,听爷爷我慢慢掰扯……” “那个小猴崽子追上我之后,拉着爷爷我就不松手了,要让我算一卦,算一算他们家的老掌柜现在还在不在人世,能不能找回来……” “他们家的老掌柜?” “不错,那个找我问卦的,就是这个小酒馆里的一个小伙计,他们家的老掌柜,就是我刚才说的那个茅山宗外门分支的小徒孙阴别离,那小子自己觉得有两下子,也是好心,想进山去看看究竟出了什么事,就算是自己没本事处理,至少还能全身而退,弄清楚事情的缘由,再请高人前来处理,可是没想到那个老小子也是个自不量力的货……” “您真的算出来了?” “算出来个屁,我听完了,便跟着那个小伙计来到了这家小酒馆,从那小猴崽子衣服找到了几根头发,通过茅山宗的引魂术看看那个小猴崽子到底还在不在人世……” 第140章 清粥咸菜宴 “人还在?” “是啊,要么说爷爷我怎么知道这不是什么吃人的妖怪呢,没听说过妖怪吃人,还留着几个养起来的……” “茅山宗的引魂术,这个我知道,如果引魂术真的起作用的话,那不就是可以找到那些人了吗?” “小猴崽子,你这么说也不能怨你不对,当初爷爷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啊,引魂术出来之后,虽然那几缕青烟没有灭,但却是扶摇直上的,没有四下散开,你说这岂不是怪哉?” 说到这里的时候,小胖子周博文狐疑的向叶仙童看去,叶仙童见状解释道:“周师兄,我们茅山宗的引魂术,是一种依靠引离魂魄来判断失踪人位置的一种法门,这种法门严格的说应该归结在占卜这一门里面,要找到失踪的人,必须有失踪人身上的毛发,利用香火将其点燃,要是香火出现了明火,那人就算是完了,如果没有出现香火,只有青烟冒出,那就说明这个人还活着,可以根据青烟的飘向来寻找失踪人的下落……” “不是说那根青烟扶摇直上,没有飘走么?这又怎么算?” “那这里面的说道可就多了……” 邋遢老道说罢,伸手有抓了一片木耳放在嘴里,直嚼的“嘎吱吱”乱响,边吃边道:“青烟扶摇直上举而不散,那就说明人还活着,但是这个位置方位无法确定,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很多,人还在失了魂是一种,失踪人生前执念太深,人死了但是凭着这一股强大的执念还强留在世间,也是一种,不过这种情况特殊了一些,毕竟是人已经死了,执念太深,生魂和阴魂的反应是截然不同的,扶摇直上的青烟会慢慢散去,还会爆出数点火星来……” “那老掌柜的情况属于哪一种?” “嘿嘿,哪一种都不属于,还是由我老人家亲自进山看了一眼,才发现了其中的端倪……” 说到这里的时候,几个小伙计端着大托盘陆陆续续开始上起了热菜,看着顷刻间已经摆满了的桌子的菜肴,邋遢老道当即口水横流,也不用筷子,伸手抄起一只酱鸭腿就啃,叶仙童早就饿了,正想大快朵颐的时候,见到邋遢老道这个吃法,当即眉头一皱,伸手敲了敲桌面,道:“老不死的,这出来行走江湖有行走江湖的规矩,吃饭有吃饭的规矩,你直接上手抓,我们还怎么吃,不是有筷子么?” 邋遢老道见状嘿嘿一笑,也不管叶仙童怎么说,依旧伸手抓向桌子上的硬菜,小胖子周博文无奈的一笑,管跑堂的小伙计要来一个大托盘,将桌上的硬菜拨出一部分倒在托盘里摆在邋遢老道面前,这才抄起筷子和叶仙童吃了起来。 “嗯?还别说,别看这家小酒馆看上去不怎么起眼,这菜品味道还真是没的说……” “那当然了,告诉你们,在哪儿都一样,大馆子吃着没意思,要想尝到真正的乡间野味,就得来这样的地方,这硬菜我们不说,单说这野山笋,黑木耳、山野菜,野蘑菇,就这几样你们在城里有钱也吃不到……” 邋遢老道嘬了嘬手指,指着盘子里的那条清蒸鱼道:“胖子,把鱼头给爷爷整过来……” 邋遢老道这肚子还真不是吹得,工夫不大,整整一托盘的硬菜造的干干净净,周博文似乎没什么胃口,伸手慢慢包着眼前盘子里的河虾,一边将包好了虾肉放进叶仙童的吃碟里,一边继续道:“老不死的,你进到山里面,当真把那些人都救出来了?” “诶诶诶,小胖子,你这话说的,好像爷爷我就是个光吃饭不干正事的人似的,没有我,那些村民们一个都回不来……” “哦?这么说,那些失踪的人,都没死?” “不错,都没死,不过没死也差不多了,老掌柜失踪的时间比较短,再加上身体结实,被我救回来之后,养了一些日子身体就好了,不过早先失踪的那些人,还有那些专业的搜救队,虽然保住了性命,但是这辈子恐怕也别想再干那些脏活累活了……” “老不死的,这话什么意思?” “周师兄,老不死的话我明白了,那些人都被困住了,应该是某种阵法,或者是禁制,他们应该是误入到阵法当中,阵法将他们困在里面,没想到这座武功山里面,还有这样的阵法……” “困在阵法里面了?”小胖子周博文闻言嘟囔了一句,继续道:“不是说,前前后后有不少人困在里面了么,这一困有些日子,怎么还能活到现在呢?” “这个就是周师兄您有所不知了,像这种类似围困的阵法,大多里面没有什么大杀器,只是为了保住什么秘密,一般来说,这种阵法布成之后,是不会被人轻易发现的,人一旦困在里面,就好比是蛇进入冬眠了一样,困在里面年都死不了,不过等活人从里面出来的时候,立刻要采取一些措施,否则的话他们根本受不了……” “这就奇了,这小小的一座武功山,里面究竟藏着什么秘密?老不死的,别告诉我你没进去瞅一眼……” “哈哈哈哈,小胖子,这个你就高看爷爷我了,当初爷爷我找到他们的时候,发现这个阵法已经残破不全了,后来我围着那个山头仔细看了几遍,这才发现,原来是因为连日来的大水,将一部分山体冲刷了下来,布在山体上的阵法毁去了一部分,这样的阵法才会显露出来,不过别看这个阵法毁了一部分,不过还是不能小觑,要是你们一个没留神闯了进去,弄不好可就出不来了……” 说话间周博文忽然感到腹中一阵壅胀,当下起身离坐去上卫生间,小胖子刚刚从天字一号房里出来的时候,登时觉得无数双眼睛盯着自己,周博文循着目光看去的时候,却见那些小伙计当即转过头去看起了自己的手机,周博文从卫生间里出来之后,粗略的一看,只见自己那间天字一号房的周围站着好几个跑堂的小伙计,有的三三两两聚在一起闲聊,有的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机,周博文淡淡一笑,径直进了包间。 就在屋门即将关上的那一刻,周博文用眼角的余光一扫而过,这才发现那些小伙计如释重负一般,周博文坐在座位上,冲着邋遢老道一笑,又道:“我说老不死的,你当真和这家店里的老掌柜很熟么,我怎么觉得这情况有些不大对劲啊……” 说话间忽听门外传出一声大喝:“老掌柜,您回来了,他们来了,还在里面……” 周博文笑嘻嘻的看着邋遢老道,道:“我说老不死的,听见了吗,这个怎么解释?” “小胖子,怎么解释,不用解释,你踏踏实实的,该吃吃该喝喝,告诉你,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诶,跑堂的,说好的果酒呢?” 邋遢老道说罢,屋门“吱呀”一声被推了开来,一个中年老者慢悠悠的走了进来,手上端着一个坛子,放在桌上之后笑吟吟的看着三人,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 邋遢老道自来熟,笑嘻嘻的抢过果酒,拍开坛子的泥封,顿时一股带着果香的酒气飘了出来,邋遢老道找来两只大碗,倒了两碗酒之后,冲着那位中年老者一摆手,道:“老不死的,还愣着干什么,都是自己人,坐,坐啊,咱俩老没见了,一起喝两碗……” 叶仙童看了看酒碗里的酒水,只见碗中的酒水刷刷的打着旋儿,一看就知道这酒里面有问题,正想开口询问的时候,却见周博文一把按住了自己,中年老者看了这两个孩子一眼,继续道:“一起喝一碗?我可没有这个福分,这酒里面添加了另外的佐料,可是专门给你准备的……” “是么,我看看……” 邋遢老道将酒碗放在鼻前仔细闻了闻,这才皱着眉头道:“我说老不死的,你要是跟我过去不,就直接老找我,何必跟一坛子酒过去不去,这么好的果酒,真是糟蹋东西……” “老不死的,这样的话我看你就别说了,之前那一笔账,你说说该怎么算?” “怎么算?老猴崽子,你当真要清算么?” “必须清算……” 邋遢老道看了一眼周博文和叶仙童,当下面色一软,道:“我说老阴呐,您看您这是干什么,都是朋友,就不能在晚辈弟子面前给我留点面子……” “面子,我他妈还给你留着里子呢……” 眼看着这位阴老板就要发飙,叶仙童毕竟年轻气盛,正想发作的时候,周博文忽然一把按住了叶仙童,笑呵呵站起身来,道:“我说这位阴老板哈,我们和这个老不死的可不是一路的,我们是奉了师叔伯的命令,流放这个老不死的,之前只听说这个老不死的净干一些挖绝户坟踹寡妇门的门的事,他是不是还在您这里干了什么坏事了,能不能跟我说说……” 阴别离冷笑了一声,看着周博文道:“你们,就你们还流放人家,有这么流放的么?大鱼大肉还好酒好菜的……” “诶,这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杀人犯砍头之前,还得喝顿断头酒不是?我说阴掌柜,这个老不死的,到底怎么你们了……” “怎么我们了,哼哼,老不死的,你自己说……” 邋遢老道闻言一脸无辜的两手一摊,道:“我说,我有什么好说的……” “你……简直就是无赖……” “无赖?我怎么无赖了,有能耐把我送到笆篱子里面关起来?” “停停停,既然你们都不说,那我说一说,这个老不死的刚才说,不久之前你们这里有不少人的都被困在了山里面,这里面还有你的事,还是这位老不死的将你从山里面捞了出来,怎么说呢,说得简单一点,人家就是你的救命恩人……” 不等周博文说罢,阴别离冲着邋遢老道“呸”了一口,周博文见状急道:“阴老板,消消气,消消气,有道是冤家宜解不宜结,我看咱们还是把其中的误会说清楚才是,说起来咱们可都不是外人,听说你也是茅山宗外门分支弟子,巧了,您看看这位小兄弟是谁,此人非别,正是茅山宗总院少天师一份,号称天外飞仙叶仙童,您就是不相信我,不相信那个老不死的,遇到少当家的,总不至于也是这个样子?” “他是茅山宗少天师?”阴别离闻言狐疑的看了一眼叶仙童,当即伸手掐出一道古怪的指诀,冲着叶仙童就点了过去,叶仙童见状也掐出了一个同样的指诀迎了上去,屋中空气微微一晃,这时这位阴老板才脸色一变,当即冲着叶仙童躬身一礼,道:“外门弟子阴别离见过少天师,弟子这厢有礼了……” 叶仙童一摆手道:“行了,坐,把这里面的事情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听见叶仙童发话了,阴别离也不敢再矫情了,当下开始讲述了起来。 原来邋遢老道之前说的也不假,借着查找玄真子下落的机会,邋遢老道摸到了武功县,得知武功县发生了诡异的人口失踪事件之后,便开始进山搜查,结果却和同样是进山找人的阴别离不期而遇。 “那天我找到了那个废弃的洞口,正在洞口施法寻找失踪人口的下落,就遇到了这个老不死的,这个老不死的一出手就是正宗的茅山术,当下我也没有怀疑他,经过询问之后,才知道这个老不死的也是茅山中人,论起辈分的话,我还得管这个老不死的叫一声师伯祖,这个老不死的告诉我,洞口布下了一种禁制,这种禁制在茅山宗的典籍中有记录,想要进去捞人,就必须二人同时行动,一个人进去捞人,一个人在外面利用功法开出一个通道,我信以为真,便进入洞中捞人,留下这个老不死的给我开道……” “哈哈哈哈,阴掌柜,你进去捞人,等出来一看,一定是这个老不死的趁着这个机会溜了,是不是……” 阴老板虽然没有开口,但是从脸上的怒气上就可以看出来,周博文已经猜出了真相,这个时候邋遢老道不干了,急道:“诶诶诶,阴别离,这么说可就没劲了,当着外人别说假话,你跟少天师说说,我那几天清粥咸菜宴是几个意思,是谁先调理谁的?” 第141章 老骗子 说到清粥咸菜宴的时候,邋遢老道倒不依不饶了:“小猴崽子了,我老人家大老远来的,为了你们解救你们这么多村民,这里面还包括你,你就用这清粥咸菜宴来招待爷爷?一顿两顿的我也不说了,接连几天,每天三餐都是这么整,你小子损透了,清粥咸菜宴就清粥咸菜宴呗,每次整出七个碟八个碗的,全他妈都是咸菜,还换着花样调理爷爷,爷爷我是什么岁数的人了,成天跟着你们几个小兔崽子后面跋山涉水的,就是放开了让我老人家吃,我老人家能吃几口啊……” “你……好个老骗子,今天我他妈非打死你不可,大不了我也不活了,就为了我们武功县除了你这个祸害……” 说话间阴别离就要起身动手,周博文见状急忙又将阴别离按了下来,道:“等等,等一下,这茬口不对啊,刚才我们不是听你们管他叫什么老神仙么,还说上次的酒……” 不等周博文说罢,阴别离气呼呼的道:“这位小兄弟,少天师,十几年前,我们武功山确实出了点邪性的事,不过这事情没有传说的那么玄乎,刚才你们在里面的话我都听到了,哪里有那么多失踪的人,也没有什么专业的搜救队,当初小号的几个伙计上山去采集山货,无意之中遇到了山体滑坡,大片的山石落下来之后,山体之中居然出现了一个山洞,这几个小伙计也是胆大包天,我们武功山当地也有传说,说这里曾经埋了几个王爷,于是他们以为这是老天开眼,注定要给他们一场富贵,于是便擅自溜进山洞之中,准备摸出来点冥器发笔横财,却不料这几个人进去之后,就再也没有出来……” “哦?既然没有出来,那你怎么知道这些人困在里面的?” 阴别离道:“我们当然不知道,小号里的弟兄都是进山的好手,到了一定的时令,进到山里面去个天的也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可谁知道这一次他们去了半个月都没有回来,跟他们一道进山的人早就回来了,我一打听,才知道进山之后他们就分开了,各走各的,这也是行里的规矩……” “哦?各走各的?进山摸个山货,还有规矩……” “不错,您二位是城里人,自然有所不知,我们这座武功山,那也是一座天然的宝库,我们进山就是采集山笋、蘑菇、药材什么的,顺带手弄上点野味回来,要说这些野味其实也不算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关键就是那些药材,进山的人经常能够遇到珍稀的药材,这些东西价值不菲,因此便有人争抢,到后来谁也不让,好好的药材毁于一旦,因此才定下了这个规矩,大家伙一起进山没关系,约定好了地点,各走各的,谁看见就是谁的……” “嗯,这倒是个法子……” “那一次进山之后,大家都回来了,唯独小号的几个小伙计没有回来,半个月的时间不短了,当下我心里也有点着急,于是便打听了方向,准备进山去寻找……” “哦?那是你把那些小伙计找回来的?” 阴别离气呼呼的道:“还没等我出门,这个老骗子就找上门来了……”说着阴别离冲着邋遢老道指了过去…… “老不死的,怎么茬儿这是?这对不上啊,不是说,人家请你来的吗,还追着你跑了小十里地,对了,刚才也说了,你们是在山里面遇到的……” “啊呸……我就知道这个老骗子嘴里没个实话……”阴别离骂了一句,继续道:“当初我正要出门的时候,这个老不死的就倒在我的店门口了,当时我心里着急找人,琢磨着做点善事积点阴德,说不定这一趟顺利的就把人找回来了,当下就命人把这个老小子抬进去了,喂了点清粥咸菜,老骗子这口气居然还上来了,早知道他是这么个货,清粥咸菜都没有,屎尿汤子管够……刚才是我没说清楚,我安顿好了这个老不死的,却不料在山里又遇见了他……” “诶,我说小猴崽子,你这是怎么跟长辈说话呢?” “哼,这么说算是客气的……”阴别离怼了一句,又道:“当天眼看着这个老骗子算是缓过来了,于是我安排了房间,让这个老骗子留在我这里休息,我自己带人进山找人,却不料在山里遇到了这个老骗子,他说……说他知道那些人的下落……” “他……他知道?他怎么知道的?” 阴别离闻言气道:“他,他知道个屁,也就是我当时着急找人,一时不察,被这老小子蒙了……” “怎么个意思?” “少天师,我是茅山宗外门的分支弟子,虽然人在俗世,但是多年来不敢忘记师傅的教导,虽然经营了一家小酒馆,但是这么多年来学到的东西可都没落下,出门之前我就用过引魂术,寻找那几个人的下落,根据引魂术的所示,这几人虽然尚在人世,但是应该是被困在某个地方了,因此只能由我们进山去搜寻……” “引魂术?等等,老不死的,你刚才不是说,引魂术是你使的么?” 不等邋遢老道开口,阴别离抢道:“他?他会个屁的引魂术……”阴别离又骂了一句,这才又回到了正题:“伺候这个老骗子睡下之后,我们几个人才出门进山,这些小伙计都是山里长大的,闭着眼睛也知道这山路怎么走,我们按照打听来的方向一路寻找,不出半天的工夫,就发现了那一个山体滑坡的山洞……” “你们进去了?” “那倒没有,当时我就推测出这个山洞里面有古怪,既然人已经被困在里面了,因此我们就不能轻举妄动,我正准备在山洞口布下法阵,固定住我的魂魄时,这个老骗子忽然出现了……” “哦?老不死的,你的腿脚看来也不慢啊,幸亏给你吃的是清粥咸菜宴,要是给你山珍海味的,指不定你还得走到他们的头喽……” “小胖子,这话爷爷可就不爱听了,什么叫幸亏给我喝了碗清粥,合着爷爷我就只配喝口粥?爷爷我这还是搂着走的呢,要怪只能怪这些后辈弟子敬师不到学艺不高……” 小胖子周博文闻言笑嘻嘻的冲着阴别离又道:“老掌柜,这么说,这个老不死的后来给你们下套了?” “可不是咋的?” 阴别离气呼呼的瞪了一眼宗明老道,继续道:“我们看见这个老骗子的时候也是吃了一惊,不过后来仔细一琢磨,有些道门高人惯能装作要饭的花子,明着是来讨饭,实际上是考察住人家的品德,其实就是为了给你帮忙的,这种事情在我们道门中人身上也是屡见不鲜,当下我便以为遇到了不世出的高人……” 说到这里阴别离捂着脑袋似乎感到了巨大的耻辱,也不顾眼前的茶杯是谁的,端起来就喝了一口,这才继续道:“就在我准备结阵的时候,老骗子慢悠悠的走了过来,道:‘小猴崽子,孙子我早就看出来你是道门中人了,单看你这两手活,应该是茅山宗弟子……’” 阴别离话音刚落,宗明老道猛地一拍桌子,喝道:“放屁,你放嘟噜屁,我是那么说的吗,爷爷我说的是:‘孙贼,爷爷我早就看出你是道门中人了……’” 阴别离闻言冷笑了一声,也不跟邋遢老道一般见识,继续道:“老骗子围着我布下的法阵转了一圈,看了几眼,这才摇头晃脑的挑起了毛病,但能从一个法阵就能看出我是茅山宗弟子的,此人一定是有两下子的,当下我还真的把这个孙贼当成了高人了……” 周博文道:“阴掌柜,后来山洞里的人,救出来没有?” 阴别离喘了几口粗气,道:“把人救出来,那是后来的事情了,当天这个老骗子一脚踢开了我布下的法阵,自己随便抓了几块山石就开始布阵,这几手活确实玩的不错,以我的本事,还真的看不出这是什么阵法……” “你当然看不出来了,你就是一个外门弟子,还是个分支,爷爷我可是正宗的茅山宗下院的掌门人……”趁着阴别离说话的间隙,宗明老道赶紧的插了一句。 “屁的掌门人,孙贼,你就是个老骗子,这个老骗子布完法阵,掏出五根香火来在阵中点着了,不多时只听‘轰’的一声闷响,法阵中的香火忽然断了开来,再看的时候,只见阵中的五根香火长短不一,正是三长两短的样子……” 小胖子周博文闻言笑了起来,道:“那下面的事情不用说了,我知道了,这个老骗子是不是说,这山洞里面的东西不一般,现在不适合进去,必须等到特定的时间才可布阵进山洞救人,要不然进去一个搭一个……” “不错,正是如此……” 阴别离说罢微微一顿,继续道:“当时我们以为这个老骗子真是世外高人,当下便听了他的话,下山赶回了店里,接下来的几天,这个老骗子独自一人进山,每一次都空手而回,他总是说时候不到,不能着急,人命关天,我能不着急么?于是有一天我就暗中跟着这个老骗子,看看他到底进山看什么去了……” “昂,我知道了,看来这个老不死的,背着你们自己进山,把山洞里面的东西给独吞了……” “小兄弟,这一次你可就说错了,这个老骗子他这几天根本就没有进山,溜溜达达的到了城南,去摆摊子算卦蒙人去了,我们武功县的城南,比起其他地方来要穷一些,开发的比较晚,大多数还是那种城中村,这个老小子找个城中村,坐在村口就开始摆卦摊,刚开始我还以为是这个老骗子有什么高超的手段,后来我才发现,这个老骗子专挑那些个中年妇女看相,抓着人家的手就不松开,尤其是看着村里的那个陈妇道还有几分姿色,非说人家今年有桃花运,半年之后保准生个大胖小子,当时人家就不干了,抓着这个老骗子就打……” 这番话直说的叶仙童和小胖子周博文笑了个前仰后合,这个时候邋遢老道急道:“我说小猴崽子,你他妈说话过不过脑子,城中村那是什么地方,里面什么人没有啊,再说那个陈妇道,她那个岁数那个长相,怎么的,还愁找不到下家?” “放你娘的狗臭屁,人家陈妇道那可是十里八乡的正经人,老爷们是开大货的,有一次送货遇到了大雾,车子直接就开到山沟里了,等到找到人的时候,脑浆子都晾干了,这些年来,陈妇道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一心一意伺候公婆……” 邋遢老道闻言笑嘻嘻的道:“老猴崽子,我说人家城南的事情,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一个妇道家家的,一没有文化二没有手艺,靠着家里那几亩薄田,一年下来累死累活的,能挣几个子儿,还得照顾两个瘫在炕上的公婆,要不是他那个死鬼走得早,老两口也不至于瘫在炕上,幸亏这小两口还没有孩子,要是再有个孩子,累死这娘们,也养活不活这一大家子人……” “你……” “你什么你,我说小猴崽子,你刚才埋汰爷爷半天了,爷爷一直不跟你一般见识,没想到你居然暗中跟着爷爷,还摸到陈妇道家去了,我问你,陈妇道他们家你见过没,那个小洋楼盖的不赖……” “老骗子,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人家的钱那是干干净净的,是他那死鬼的抚恤金……” “待着你,一个干个体跑大货的,谁他妈给你抚恤金啊,再说了,就算是有人给,一个妇道带着两个瘫子,盖那么气派的洋楼干嘛?他是给谁盖的?再说了,抚恤金能算有能有多少,够盖楼的吗?还有,你看看村里人,谁家的老娘们不是黑不溜秋的,为什么只有她陈老蒯细皮嫩肉的?” “你……你这是胡搅蛮缠……” “小胖子,爷爷我不爱跟这傻缺说话,这么多年过去了,原本以为你们能自己琢磨明白,没想到到现在你们还蒙在鼓里……” 周博文闻言嘻嘻一笑,忽然冲着阴别离道:“阴老板,您的那位师傅,就是玄真子……” 第142章 回马枪 阴别离闻言一怔,看了一眼小胖子周博文,茫然道:“这位小兄弟,少天师,弟子不认识什么玄真子呐……” “哦?你不认识玄真子,那你的师傅是谁?” “我师傅?我师傅是茅山宗外门弟子宗明长老啊……” “啊?你……你放屁……” “你才放屁……”阴别离闻言当即怒斥道:“老骗子,我乃是正宗的道门弟子,虽然只是茅山宗外门的分支,那也算是茅山宗的人……” 周博文笑嘻嘻的一摆手拦住了阴别离,道:“老掌柜,这个可能你当年就打眼了,您说你的师傅是宗明长老?” “不错,正是茅山宗的宗明长老……” 周博文笑嘻嘻的冲着叶仙童一使眼色,叶仙童慢悠悠的道:“茅山祖庭总院分为上院下院,外门弟子属于下院,下院的掌门人便是宗明道长,再往下分,便是大大小小的观主和各类执事,从来没有什么宗明长老的提法,长老这种称谓,常见于佛门亦或是教会当中……” “啊……这……” 周博文笑嘻嘻的看着有些瞠目结舌的阴别离,道:“怎么样阴掌柜,要是我们你不信过,我这位师兄可是茅山宗少当家的一份,他的话你应该信了,要是你还不信,我这位师兄身上还有少当家的令牌,你要不要看一看……” 阴别离闻言急忙一摆手,道:“岂敢岂敢,叶师兄,弟子孟浪了,不过,那……这……” 周博文伸手点指邋遢老道,道:“我说阴掌柜,你知道这个老骗子是什么人么?” “他?他不就是老骗子么,还能是谁?” “既然你认定了他是个老骗子,那为什么我们刚进门的时候,你们这里的小伙计满脸的恭敬,一口一个老神仙的叫着……” “那都是我事先安排好的,那天我得知了真相,回去之后便要求老骗子即刻带我们进山救人,可谁知道老骗子死活不答应,后来被我逼的实在没辙了,这才答应第二天就动手,第二天我们进山之后,我有心想看看这个老骗子还能搞出什么花活来,于是就看着这个老骗子自娱自乐,老不死的在洞口布下了阵法,晃晃悠悠的跟喝醉了似的……” “哦?他没有进去捞人?” “去捞人,去个屁,这个老小子晃晃悠悠的穷白话了一阵,这才告诉我们,说通道已经打开了,只有一炷香的时间,不管能不能见到活人,一炷香之后必须回来,然后同时点着了两根香,他拿了一根,给我一根……” “然后呢,你们就进去了……” “可不就是进去了么,可是谁知道,这个老骗子……” “行了行了,小猴崽子,当初爷爷就告诉你们了,时候不对,你们就不听,非要暗中跟着我去查看爷爷的行踪,然后自作聪明非要立刻进洞,你以为爷爷摆卦摊那是吃饱了撑的?天天清粥咸菜的,能管饱就不错了……” 邋遢老道说罢将脏不拉几的手指深入酒碗中晃了晃,随即将碗中的果酒一饮而尽,这才抹了把嘴,继续道:“你以为爷爷我是什么人,觊觎陈妇道的姿色么?告诉你,你的师傅不是别人,就是我那不争气的徒侄玄真子,他是你的师傅,教给你了三脚猫的能耐,随后又化妆成你们小酒店的伙计,亏你也是茅山宗的弟子,连你师傅假扮的小伙计都认不住来,玄真子那个小不死的,早就找到了这里,趁着进山摸山货的时候,赶着你们都不在的时候向自己进入洞里去看一看……” “什么,老骗子,你……你胡说八道……” “我胡说八道,我问你,你们进去之后看见了几个人?是不是只有两个,当初玄真子带了三个人,原本打算他自己进去的,将另外二人留在外面,却不料你们店里的小伙计还真够意思,说什么也不让他自己进去,实际上是不放心,怕玄真子自己独吞了里面的宝贝,你师傅玄真子这才迫于无奈,在里面布下了阵法,将这二人困在了其中,你的能耐是你师傅教出来的,你有多少能水那个老不死的心里门儿清,他布下的阵法,能让你看透么?” 邋遢老道说罢又喝了碗酒,这才继续道:“小猴崽子,你们进去之后,是不是立刻就被阵法封住了,连同上一次进山的那两个人,都在里面,我问你,既然都是一起进去的,为什么少了一个,后来我破了阵法,将你们放了出来,你们还要进去探洞,说什么不找到二奎子没法和家里人交代,最后是不是我老人家出面,才平了那些前来闹事的人?我问你,二奎子一直在你这里打工,他们家里的人怎么那么快就知道他出事的事情的?你现在把您们店里的伙计都叫出来,看看谁能说清楚二奎子家里的情况,要真是前来闹事讹钱的,说几句大话能把他们都吓唬走么,那都是些不见钱不走的货,告诉你,这都是爷爷我安排的……”说到这里邋遢老道伸手点指自己的鼻子,继续道:“小猴崽子,你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了,你看看我是谁……” “你……你是谁?” “我就是你说的宗明长老,茅山宗外门老当家的宗明老道……” “啊……他……” “知道当年你们困在阵法里面,为什么每天都有清粥咸菜吃了,告诉你,都是爷爷我给你们送来的,你请了爷爷吃了几天清粥咸菜,爷爷就喂你们吃几天清粥咸菜……” 说到这里邋遢老道赌气一般又喝了碗果酒,当下把脸撇在一边不在言语,周博文笑嘻嘻的解释起来:“阴掌柜,其实说起来,这也不能怪你,这位茅山宗下院的老当家的,历来行事怪异,你所谓那个师傅玄真子,他才是一个彻底的老骗子,他不仅是个老骗子而且还是茅山宗的弃徒,弃徒懂吗,就是被放弃了的,说的难听点,就是被扫地出门的前茅山弟子,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你连外门分支都算不上,更谈不上是什么茅山宗的人了,不过啊,你的师傅对你还是不错的,他没有告诉你他自己的真名,而是报了他师叔的名号,这就有点代师收徒的意思了,其实代不代师收徒的另说,其实他是想利用你来吸引这位老当家的目光,没想到老不死的目光如炬,还是摸到了城南陈寡妇的家里,知道这个老不死的来到你们武功山是干什么的么?他的任务就是捉拿你的那位师傅,茅山宗弃徒玄真子……” “啊……这……” “别嗯啊这是的了,胖爷我的话你不信,大可以问一问这位少天师,这位少天师可从来不说假话……” 周博文笑嘻嘻的拍了拍叶仙童肩膀,道:“老不死的,武功山这地方我虽然是第一次来,不过么,这武功山是不是还有别的什名字……” “别的什么名字,嘿嘿,一座山而已,要那么多名字干嘛,知道是什么山不就得了……” “那怎么能一样呢,要是普通的一座山,为什么会出现在甘南水家的典籍中,你也知道甘南水家是干什么的,这世界上的山多了,怎么就偏偏提到了这座武功山,老不死的,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小胖子,你既然已经猜出来了,又何必再问呢,老猴崽子,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的,去换一桌像点模样的酒席来,爷爷我还没有吃饱,这酒也不行……” 趁着阴别离出去安排酒席的时候,周博文又是嘻嘻一笑,道:“老不死的,你好像还有什么事情没有交代,那什么,从山里面弄回来的老酒是怎么回事?” “还能是怎么回事,不还是为了那两个小王八蛋,我在山洞里面喂了他们吃了一个周的小米粥,等到了时候才打开了阵法,把他们放了出去,仔细说起来,这个六丁六甲阵,还是我老人家琢磨出来的,要是时候赶得不对,阵法破了人也出不来……” 邋遢老道伸手抓起一块已经凉了的猪头肉,放在嘴里大嚼了片刻,这才继续道:“要说玄真子还真的没有下狠手,那两个小娃儿没事,就是在里面迷住了,这个小兔崽子算出来我什么时候能破开阵法,把人捞出去,等我进去的时候,洞里面的东西都在,除了那件东西以外,还有不少的老酒,当时爷爷我为了救人,时间不够,没法子,只能拿出来几坛子老酒,告诉你,这酒可不是西贝货,真是那个时候留下来的……” “那个时候留下来的?那还能喝么?” “要是埋在地里面,多半已经没法喝了,不过别忘了,那山洞里面是布置了阵法的,所以那些老酒才完好无损的保存了下来,还别说,以前的工艺还真是不赖,比起现在的酒水来,那滋味简直了……” “你进去的时候,当真发现东西还在?” “在不在的我还不知道么?” “当时你就没有拿出来么?” “拿出来,那着什么急,放在里面不是更安全,里面不仅有玄真子的阵法,还有我的阵法,这个世界上,能闯过爷爷我布下的六丁六甲阵的人,说实在的还真的没有几个,就算是阎老西来了,也解不开,能解开的人,他们都没那个闲工夫……” “谁说的?我怎么就知道一个人,既能破了你的阵法,又有这个闲工夫的人……” “谁?” “还能是谁,不就是你的那位好徒弟,玄真子玄真老道么?” “我当你说的是谁,不能不能……”邋遢老道说话间一摆手,继续道:“那个小不死的,肚子里有几两油水我还不知道?” “那可未必,虽然他不能破解你的阵法,但是我要是他的话,也一定会算到,你应该不会当时就把东西拿走,而且,他还故意给你留下了几个活口,耽误你的时间……” “诶,小胖子,你这话什么意思?” 这时叶仙童也忽然反应过来了,笑道:“老不死的,周师兄的意思我都听明白了,你个老不死的,这一次中了人家的烟儿炮鬼吹灯儿了,你被你的好徒侄给算计了?” “嗯?怎么个意思,怎么算计了?” “就是一个山洞而已,说是山体滑坡,你仔细检查过了吗?当时那里下过雨么,有过汛情么,别说山区的人了,就是我这个不算是山区的人都明白这个道理,汛情来的时候,谁还会进山摸山货去?” “额……这个……” “这个什么,久居在此的村民,这点常识还用人教么,山上的山货有的是,非要赶着汛期上去摸么,这简直就是扯淡,也只有老不死的你才相信这种鬼话……” “啊……小猴崽子,你是说……” 周博文闻言笑嘻嘻的接口道:“老不死的,怎么样,我叶师兄的话你听明白了么?要是还没有听明白,我就再给你说清楚一点,山体滑坡造成山洞口出现,看似是巧合,可是也有点太巧了,你个老不死的刚刚摸到西江省,这里就山体滑坡了?不合时令的山体滑坡,有道是事出反常必有妖,这里面的幺蛾子,可都是你的那位好徒侄一手设计出来的……” 周博文说罢,换了一种语气,好似自言自语一般嘟囔道:“要是想做出一个假的山洞口来,最好的法子就是制造一场灾难,这种灾难没有比什么山体滑坡更好的,谁能想到偶然发生的山体滑坡露出来的山洞口,会是个假的山洞口呢?” 邋遢老道闻言霍的一下站了起来,急道:“小胖子,你是说爷爷我这一次打眼了,那个山洞口是假的,里面还有别的洞口……” “那你说呢,人家分明已经赶在了你的前面,要不是提前订好了计谋算计你,为什么他不将东西拿走,因为他知道,他一旦把东西拿走了,你一定会死死的咬住他,要是东西还在,你兴许还会放松一些,山洞里留下两个活口,还有那些老酒,你不能见死不救,而且也不会干看着那些老酒不喝,一定会慢慢的分几次去拿,去了几次之后,发现里面的东西还在,那就是说,这地方不会再有谁敢来了,玄真子的计策也就成了,等到老酒拿完了,你就会放心的再去寻找玄真子的下落,到时候他在出其不意杀个回马枪……” 第143章 夹云山飞云洞 听到这里邋遢老道眼睛都直了,直勾勾的看着小胖子周博文,半晌没有开口,周博文翘起小腿摆出了一幅不可一世的样子,叶仙童也是一幅幸灾乐祸的模样,这个时候,跑堂的小伙计将刚刚做好的酒席摆了上来,看着重新摆上来的一大桌子饭菜,邋遢老道兴趣全无,好似失了神一般。 重新布完菜,阴别离也跟着走了进来,这个时候阴别离对待这个邋遢老道也没有刚开始那般敌意了,看着众人都有些不大对劲,当下也只好默不作声,周博文忽然转过身来冲着阴别离一笑,道:“阴掌柜,您这买卖做得还挺实诚,说让您再上一桌酒席,您还真的上了,不是我埋怨你一句,这都什么时候了,这个点儿再还吃这些东西,哪能消化得了啊,去,吩咐下去,撤掉酒席宴,听说你们这清粥咸菜宴不错,给胖爷我弄来尝尝鲜……” 看着刚刚摆上来的酒席一筷子都没动就要撤下去,阴别离脸上顿时有些不大自在,这个时候周博文又道:“阴掌柜,放心,不会让你白忙活的,两桌酒席都算在这个老不死的账上,一个子儿都少不了……” 阴别离看了少天师一眼,当下轻叹了一声,嘟囔了一句:“记在他的账上,这老骗子还有几天活头,这辈子还不完,还等着下辈子么?” 周博文闻言当即转头向邋遢老道看来,道:“我说老不死的,看来今天你带我们来这里打尖不单单是因为你曾经在这里落过脚,这里面还有别的事情啊,怪不得人家叫你老骗子,合着你还有笔烂账没算清楚啊……” 听到周博文这番话,邋遢老道才如梦方醒,吸了吸鼻子,这才嬉皮厌脸的一笑,道:“胖子,少他妈得了便宜卖乖,怎么,刚才爷爷给你那一瓶丸子,还抵不上几顿饭钱,要不然你把瓶子还给爷爷我,爷爷我自己摆摊撂地儿,也不会少了人家一分钱……” 听到邋遢老道又提起了那一小瓶子药丸,小胖子周博文下意识的紧了紧自己的衣服,道:“阴掌柜,把之前的账本拿来,我看看这老不死的欠了你们多少钱……” “不用准备账本,我早就算明白了,不算今天这两桌,共计十二天,每天一桌上等酒席,就按照一千二算,一千二乘以十二,一共是……” 不等阴别离说出数字,周博文大手一挥,道:“行了,阴掌柜,把这两桌也算上,不用打折,我们走之前,一定会给你结清楚,不过我们可能要在你这耽搁几天,这食宿……” 阴别离看着不动声色的叶仙童,当即点了点头,道:“小号虽然规模不大,但是也有几件客房,虽然比不上城里的酒店,也可以包你们满意……” “行了行了,不用说了,我做主了,以少天师的名义,将你们的小店都包下了,所有的客人都给我请出去,店钱我来包赔……” “放心,这个季节没什么客人,我这就去安排……” 工夫不大,阴别离已经将诸事安排的妥妥贴贴,当下三人也无心在等着那一桌的清粥宴,直奔客房各自休息。 叶仙童美美的烫了个澡,躺在床上却又睡不着了,看着依旧看着手机的周博文,道:“我说周师兄,要是武功山里面的东西真的被玄真子拿走了,那我们还有必要再进山么?这一趟岂不是白来了?” 周博文的眼睛继续看着自己的手机,道:“那也未必,就算是玄真子真的拿走了那件东西,也一定会藏在另外一个地方,那个老不死的落在我们手里之后,身上根本就没有别的东西,也就是说,那件东西要么藏在了别处,要么还在那个山洞里……” “可是那个阵法,我们岂不是还要等上一段时间?” “等上一段时间?等什么?那个洞口是人为开出来的,那里面布下了阵法,我们不会从真正的洞口进去,就那么一座山头,我就不信,玄真子能找得到洞口,我们就找不到,就算这个老小子堵住了洞口,老不死的乃是他的师叔,他肯定有法子进去……” “周师兄,甘南水家离着武功山没有十万八千里,那也差不多少,要说甘南那山也不少,你说他们为什么要把东西藏在这里呢……” 周博文闻言这才笑眯眯的合上了手机,道:“叶师兄,你忘了甘南水家是干什么的了,别说没有十万八千里,就算真的有十万八千里,那也不算什么,他们要来这里,连机票都省了,还快,不过最重要的可不是这个,别忘了,这里可不是甘南水家选的,而是他们的老祖师选的……” “啊?周师兄,您这意思是说,这里就是传说中的……” 周博文笑眯眯的看着叶仙童,道:“刚才我仔细的又查了查,文师伯将局里有关资料给共享了,这座山名叫武功山,那是现在人的叫法,如果要追溯道三千年前么,那可就不好说了,到底是不是那个传说中的夹云山飞云洞,还必须要到实地去考察一番才是……” “周师兄,文局口中说的那个东西究竟是什么,你是不是已经猜到了?” “叶师兄,这个有什么好猜的,你难道忘了,当年在松云观,是谁要蒙大剑将那幅三清夜宴图送给长云大剑的?要说玄真子这个老不死的也是有心眼的,他的师傅宗元子,虽然暗中盗取了茅山宗的一十六手禁术,不过总的来说还是要对抗西天十二重楼的,不过他的那个弟子玄真子,可就不同了,他凭借着手里禁术,妄想利用西天十二重楼的实力,一统天下道门,这个老小子也算是动了脑筋的了……” “周师兄,你说谁?玄真子,拉倒,刚开始见到那些茅山宗禁术的时候,还觉得这个老小子多牛逼,后来才发现,他也就是个一般般的角色,这个老小子自不量力,还想利用西天十二重楼的势力为自己成就大事,这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真是痴人说梦么,那可未必,西天十二重楼要想控制时局,必须要寻找世间的人加入西天十二重楼,来当他们所谓的楼主,再通过这些楼主来暗中辅佐重楼名谱上的人,这就好比是西天十二重楼在人间的代言人,人家给你出力办事,你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周师兄,那西天十二重楼是不是也得看看人的行市,也不能随便抓住一个人就来当这个代言人?” “玄真子的行市还低么,他的师傅宗元子,当年暗中潜入了茅山宗玄宗洞的第四洞天,从里面拿出了一幅画,这幅画就是三清宴寿图,据说画上面动了手脚,见到画的人失去了部分记忆,宗明子和宗元子都是人精,以他们的心眼,怎么会想不到这画上面有猫腻,如果这幅画无关紧要,怎么会保存在玄宗洞最为深层的第四洞天之中?” “周师兄,难不成宗元子那个老不死的说谎,他……他早就知道了那幅三清宴寿图上的内容?” “知不知道我不敢断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个老不死的,一定提前想到了法子,将画上的内容转移了出来,能够得到画上面内容的,就只有他的弟子玄真子,根据甘南水家典籍中记录的情况来看,所有线索都指向了这座传说中的夹云山飞云洞,也就是说这座当年阐教十二大金仙惧留孙的洞府,这其中就有点意思了……” “这……这有什么深意?” “我猜想啊,茅山宗第四洞天的画原本就不全,虽然上面布下了阵法,让见到画的人失去了部门记忆,可是即便是这部分记忆没有丢失的话,也未必能见到那副画的所有内容,你想一想,当年封神榜是谁定的,是三清道祖共同定下的,也就是说当年道门之中的祖宗尖儿定下的,他们老哥仨既然能定下封神榜,就足以证明这个祖宗尖儿不是吹的,能让三位祖宗尖儿一起躬身拜寿的,先不说这个人是谁,叶师兄,你觉得这个人是个什么身份?” 听到这里叶仙童忽然恍然大悟,急道:“周师兄,我明白了,画上的内容,很可能就是西天十二重楼背后的实际掌舵人,这些人都是给他打工的……” “对喽,叶师兄,如果这个人的身份可以公布的话,当年封神大战时期就已经流传出来了,即便是没有弄得沸沸扬扬,那此人的身份,也绝对瞒不过当年那位传奇的末代大方师徐福,大方师徐福如果能够查出此人的身份来历,不会不给后世留下线索,可现如今大方师只字不提那位人物的来历,足可见当年封神大战时期,这个人物就一直隐藏在背后,不为世人所知……” “这么牛逼的人物,为什么要隐藏自己身份呢?” “那就不好说了,兴许这件事情太过于悬,一旦传扬出去会影响整个世界,亦或是此人虽然名头不小,但是没什么能耐,出于自保才一直不肯露面,不过不管是怎么个意思,此人一定是有不能露面的理由,因此来说,即便是西天十二重楼那么大的势力,不仅不能公开,而且还要千方百计的保护这个秘密,这个时候如果玄真子掌握了这个秘密,你说,玄真子那个老不死的,他的行市还不够么?” 这个时候叶仙童才彻底醒悟了过来,当下急道:“这么说,不管那地方是不是传说中的夹云山飞云洞,我们都必须去看一看了……” “那肯定啊,传说中阐教十二大金仙之一惧留孙的洞府,那怎么能错过了,就算里面没有什么好东西,去那里沾沾仙气也是好的,睡,放心踏实的睡觉,明天不用起那么早,有人帮着咱们干活……” “有人帮咱们干活?你是说那个老不死的,那可不行,要是他提前……” “放心,总的来说,他也还是咱们自己的人不是,有文师伯在后面戳着,你担心啥……”周博文说罢当即不再言语,叶仙童还没有琢磨过味儿来的时候,周博文已经打起了呼噜。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一向早起的叶仙童醒来之后,发现周博文依旧四仰八叉的倒在床上呼呼大睡,双腿夹着被子,哈喇子已经浸湿了一大片的床单,这个时候房门忽然响了三声,随即一个小伙计端着托盘走了进来,叶仙童仔细一看,居然是两碗清粥和几碟小菜。 见到周博文没有醒来,叶仙童也没有吃饭的心思,当下盘膝而坐开始习气,直到中午时分,周博文才醒来,洗漱完毕之后喝了已经冷透的清粥,二人这才除了房门。 来到门口之后,果然见到一个小伙计已经准备好了一辆马车,这年头还能见到马车,周博文倍感新奇,这时小伙计解释道:“二位少天师,我们掌柜的知道这马车是寒碜了一些,不过一会我们要进山,进了山之后,车子可就开不动了,只有这马车才能进山,马车是马车,不过里面铺的喧喧腾腾的,保准委屈不了二位……” 周博文从未坐过马车,当下也不嫌弃,拉着叶仙童直接上了车,小伙计猛地一抖手腕,掌中长鞭发出“啪”的一声脆响,只听小伙计大叫道:“喔,喔喔喔……得儿驾……”马车发出一阵咕噜噜的声音,顷刻间将这间小酒馆甩在了身后。 临近年末,南方的天气比较阴冷,周博文关上窗户,又放下了厚重的帘子,车厢里这才缓和了许多,叶仙童正想开口的时候,周博文忽然伸手将食指放在口边,做出了一个“嘘”的动作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忽然变得颠簸了起来,小伙计口中的号子也变得尖锐紧凑了起来。 这一走就是两个多小时,两个多小时之后马车才停了下来,这时小伙计跳了下来,拍了拍车厢,道:“二位少天师,地方到了,前边就是洞口,我们家老掌柜说他先行一步……诶……老掌柜,您……您这是怎么了……” 第144章 真假洞口 听到这一阵惊呼的时候,周博文和叶仙童急忙从车上跳了下来,抬眼看去之时,才发现眼前不远处的山体中浮出现了一个黑黢黢的洞口,一个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已经倒在了洞口旁。 周博文一把将赶车的小伙计拉到了一边,道:“小立本,去,现在回去叫人,多套几辆马车来,在山底下守着,老掌柜这里有我呢,什么时候我把那个老不死的也捞出来,咱们再一起回去,告诉你,这山洞的事情你嘴严着点……” “是是是,少天师,小人明白……” 小伙计闻言立刻赶着马车下了山,这个时候叶仙童蹲在老掌柜阴别离身前,一抖手掐出宗师指诀,朝着阴别离的额头上就印了下去。 片刻之后阴别离的额头之上空空如也,叶仙童收了指诀,道:“周师兄,阴掌柜的三魂七魄都没了……” 周博文蹲在地上仔细检查了一下老掌柜阴别离的身体,又在身上仔细摸了摸,发现阴别离身上的所带之物一应俱全,没有丢失的痕迹,这才皱起眉头来,看着一时之间也摸不到头绪的周博文,叶仙童忽然眼睛一亮,当即又赶了过来,抱起阴别离的身体往起一抬,道:“周师兄,看看阴掌柜背后有什么东西没有……” 这句话点醒了周博文,周博文顺势推着阴别离的后背将他扶了起来,这个时候才发现,阴别离的背后还背着一个小包裹,只因这个包裹并不是很大,因此才没有发现阴掌柜身子底下的蹊跷。 周博文放下老掌柜阴别离,将包裹打来一看,只见里面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除了几张符纸和几根长短不一的香火以外别无长物,周博文将符纸拿在手里仔细翻了翻,又看了看那几根长短不一的香火,这才抬眼向叶仙童看去。 叶仙童看了一眼地上的符纸,又瞥了瞥那几根长短不一的香火,这才冲着周博文道:“周师兄,这是我们茅山宗的寻踪符箓和路引香,这个手段是我们茅山宗一种用来寻路的法门,谈不上多么的高大上,只是一种粗浅的手艺……” “这寻踪符箓和路引香是怎么个玩意?” “寻踪符箓,顾名思义就是一种寻找踪迹时用的符箓,这个路引香,也是这个用法,原本这香火应该是一尺来长左右,眼下这些香火应该是阴掌柜倒下之后压断的……” “叶师兄,你看看这些香火,有没有用过的痕迹……” 叶仙童闻言摇了摇头,道:“周师兄,这个可就不好说了,使用这种路引香,不能使用明火,只能配合这寻踪符箓来使用,通过寻踪符箓发出的热量来熏燃路引香,然后再通过路引香飘出去的位置来判断这个山洞里没有阵法的方位,我们一旦进了山洞,只要按着有路引香到位置走,就绝对不会触发到阵法……” “嘶……遭了,我忘了一件事了,忘了问这个小伙计这个洞口是不是数年前他们遇到那此山体滑坡时出现的那个洞口了……” “这个……周师兄,这个有关系么?” “当然有关系了,如果这个洞口不是那个假洞口,而是真洞口呢,如果说这地方真是传说中的夹云山飞云洞的话,封神大战之后诸神退位,惧留孙的洞府又怎么能如此轻易地被世人探访?” “周师兄,您这意思是,这个洞口里面有猫腻……” “有猫腻?我看这里面的猫腻大了……” 周博文话音刚落,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洞里传了出来:“小胖子,我说你们两个还磨叽什么,还不进来,看看爷爷我在里面找到什么了……”说罢山洞之中隐隐传出一阵丁丁当当的脆响…… 叶仙童闻声当即就要往里闯,周博文一把将叶仙童拉了回来,这才小心翼翼的站在距离阴别离身前一米的位置上,手搭凉棚朝着山洞里看去,看罢多时周博文笑道:“叶师兄,你看看,冲着洞口里面往里看,就算是里面再遮光,那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黑通通的什么也看不见,那怕是能有个米的能见度呢,胖爷我都信了……” “周师兄,你的意思是说……” 不等叶仙童说罢,周博文地上捡起了个小石头,一抖手便直向洞里丢了进去,石块飞入山洞之后,顷刻间便没了踪影,二人支棱着耳朵听了半晌,居然没有石块掉落在地的声音…… “周师兄,这……这是个什么情况?” “看来我们小看这个夹云山飞云洞了,这里应该就是惧留孙府邸真正的入口了,不过这个入口只是入口前的一个通道,通道之内已经布下了上古阐教的阵法,这种阵法我们现如今还不得而知,老不死的应该是找到了这个地方,吩咐阴掌柜使用寻踪符箓和路引香的时候,不小心触动了阵法,将阴掌柜的三魂七魄摄了去……” “那个老不死的呢?他?他真的进去了?” “他?他他妈的比水晶猴子都精,那眼睫毛都是空的,能吃这个亏么……诶呦我超……谁打胖爷……” “小猴崽子,你他妈又在背后骂爷爷我呢是不是,爷爷我就讨厌背后说闲话的话人……” 话音刚落邋遢老道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伸手扭了一把小胖子周博文的耳朵,继续道:“我们还是小看了那个玄真子了,这个老小子早就找到这个通道了,可是不知道这个老小子是怎么看出这里面的蹊跷的,居然没有上这个贼当,也就是我这个老徒孙太实诚,吃了这个暴亏……” “老不死的,这里面有什么说道,您老人家家讲讲……” “其实也没什么说道,这里就是传说中的惧留孙的洞府,夹云山飞云洞,刚才我一来到这里的时候,就发现这地方有古怪,这洞口已经暴露这么长时间了,就算没人来,为什么没有任何鸟兽的痕迹呢,多年来进山采集山货的人不在少数,他们都是老江湖了,晚上过夜会找山洞,点火防野兽又能取暖,这么好的地方,不可能没有人呆过的痕迹,我让这个老小子等一会,我去勘察一下地形,等我回来再做决定,这个老小子还是自不量力,自己忍不住动手用了寻踪符箓和路引香,这才着了人家的道……” 说话间邋遢老道一把抢过寻踪符纸和路引香,看了几眼之后才继续道:“我就知道,这个老小子忍不住,趁着我不在的时候已经烧了一大半的路引香……” 邋遢老道边说边用手开始搓起了一根最短的香火,外面土黄色的香皮搓掉之后,里面露出来的却是一段黑漆漆的灰烬,一股焦糊味顿时弥漫了出来。 邋遢老道抖了抖手拍去了手上的香灰渣滓,这才轻叹了一声,道:“这个小猴崽子也是一念之差,要是耐着心等我回来,也不至于……” 不等邋遢老道说罢,周博文忽然笑嘻嘻的拦口道:“老不死的,这个您老人家可能就有点错怪这位阴掌柜了,别说阴掌柜这个门外汉了,就连这位少天师,差点也着了这个阵法的道儿了,老不死的,我问你一句,你和阴掌柜,在这里说过话没有?” “说过话?小胖子,你这话什么意思?爷爷我现在不正在说话么?” 这时叶仙童走了过来,解释道:“老不死的,刚才这个山洞里面传出了你说话的声音,还别说,真是一模一样,要不是周师兄刚才拉了我一把,现在我也跟阴掌柜躺在一块儿了……” “哦?有这样的事?我的声音,我说什么了?” “说什么来着,好像是说,你们两个还怎么还不进来什么的,还说我们磨叽,这不就是明显这要引我们上钩么……” “啊?真是这么说的?这怎么可能,这是……”邋遢老道话说了一半当即又停了下来,周博文笑嘻嘻的看着邋遢老道,道:“我说老不死的,这里面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故事,我们从来没有听过的故事……” 邋遢老道闻言轻叹了一声,道:“哪里有什么故事啊,这话不是别人说的,就是我自己说的,这是我当年在洞里面捞人时,说过的那么一句话,不过也不是在这里说的话,再说了,当年我进山洞捞人,那是在阵法已经被控制起来的时候才说的,店里的两个小伙计跟着我一起来的,我老人家在里面忙活,那两个小王八蛋站在外面不敢进来,那个熊色,爷爷我看着就来气,脱口而出就骂了这么一句……” “这么说,当年你说话的时候,不是在这里?” “废话,当然不是了,爷爷我是上了几分年纪,可是不代表爷爷我的记性不好……” “那就怪了……” 周博文嘀咕了一句,又道:“我说老不死的,当年你是进过这夹云山飞云洞的,里面除了那件东西和陈年的老酒之外,当真就没有别的东西了么?比如说,什么活着的东西,惧留孙那个老牛鼻子,自己的洞府不要了,我就不信他之用移山之术将自己的洞府埋了,也不找个什么人来给看着,再说了,这么多年,人家至少是神仙,人走了,总要留下点仙气什么的……” “嗯?小胖子,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说老不死的,当年你来到这里的时候,就没有发现里面除了死物,就没有别的东西么?” “别的东西?小胖子,你这话是怎么说的,你这是红果果的看不起我老人家啊,我老人家的修为再不济,还不至于连个活人死鬼都发现不了?” “老不死的,这个和你的修为没关系,要靠脑子……” “靠脑子,好他妈小子,你敢说爷爷我缺心眼……” “你说你是不是缺心眼,洞口分明已经找到了,还到处的去溜达,白瞎了阴掌柜的三魂七魄,我知道你个老小子什么意思,想着赶在我们前面进去看一看,省得真被我说中了,中了人家玄真子的烟儿炮鬼吹灯,让我们看哈哈笑,你要是一大早就把我们叫上呢,至于的把阴掌柜折进去么?” 说罢周博文一晃胖脑壳,冲着叶仙童道:“叶师兄,听说你们茅山宗有一种符箓叫做什么稳魂符的,这种手段应该不是什么高级的法术,基本上是个老道都会这么一手,经常用于稳固小孩子的三魂七魄,给我也来上一贴?” “一贴,周师兄,你以为这是膏药呢……”叶仙童说罢还是一抖手虚空画符,在周博文身上印上了稳魂符,邋遢老道见状急道:“这种雕虫小技还用少天师动手么,来来来,爷爷我赐你一道……” 叶仙童并没有答应,伸手点指虚空画符,也在邋遢老道身上印上了符箓,这才道:“周师兄,经你这么一说,我好像开窍了,这里面如果真的是夹云山飞云洞的话,那这一条古怪的通道就一定是真的,阴掌柜虽然混丢了三魂七魄,但是他的肉身没有一点衰败的迹象,这说明他的三魂七魄没事,不是困在什么地方了,就是给什么东西给拿住了,那个东西只是想将我们赶走,而不是真想要了我们的性命,走,进去瞅瞅,是什么东西拿住了阴掌柜的魂魄,刚才洞里分明传出了那个老不死的声音,里面八成不是什么阵法,而是个活物,走,进去看看就知道了,是什么东西拿住了阴掌柜的魂魄……” 叶仙童说罢便向山洞走去,周博文闻言也紧跟了上去,洞口虽然不大,但是洞里面确实很宽敞,为了及时发现情况,三人一字拍开而行,走了将近五分钟之后,叶仙童忽然眉头一皱,伸手掐出宗师指诀,朝着黑暗中的一个角落里就弹了出去。 强劲的指力弹出之后好像是打在了一个气球上一样发出“噗”的一声闷响,周博文见状当即气贯全身,扬起巴掌随时准备发出掌心雷,三人等了片刻不见有动静,这时邋遢老道按耐不住了,几步走到近前一看,只见里面就是一堆石砬子,并没有什么传说中的活物。 邋遢老道看罢多时摇了摇头又走了回来,却不料刚走两步脚下一个拌蒜,当即噗通一声摔倒在地,与此同时,叶仙童和周博文的脸色当即就变得难看了起来。 第145章 娃娃 邋遢老道这一跤摔得不轻,慢慢的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骂骂咧咧的一脚将眼前的石块踢了出去,这才慢悠悠的走了过来,周博文和叶仙童下意识的往地上看去,邋遢老道走到近前,见到周博文和叶仙童二人怪异的表情,忽然想到了什么,当即喝道:“小猴崽子,你们刚才是不是看见什么了,告诉我,是什么东西暗中给爷爷我下绊子……” 周博文抬头看向叶仙童,道:“叶师兄,你刚才看见了?” 叶仙童点了点头,道:“看见了,你呢……” “我也看见了……” “那你怎么不收拾那玩意……”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你怎么不打呢……” “我也一时没反应过来,这里面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诶诶诶,我说你们两个小兔崽子,都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跟爷爷我打哑谜是不是,说,刚才到底是什么东西给爷爷我下绊子……” “老不死的,我刚才看见了一条手臂,从地底下冒了出来,你刚迈步的时候拉了一把你的脚脖子……” “一条手臂?” “嗯,一条只有骨头没有血肉的手臂……” “什么?小胖子,你说这山洞里面有死鬼?” 邋遢老道闻言愣了片刻,当即又摇了摇头,道:“不对,不对啊,这种情况不应该,用死鬼来镇守洞口,这种手段不是什么高明的术法,无非就是封魂噬魂,通过法术将大活人的魂魄封在体内,使其产生怨气,从而达到守护这里的目的,随着这东西吸收的魂魄越来越多,它的修为也越来越强,不过这种手段常见于大型春秋墓葬中,难不成这里面不是传说中的夹云山飞云洞?” “春秋墓葬,怎么,老不死的,难不成这种手段在春秋以后就失传了么?” 邋遢老道闻言解释道:“小胖子,这个你就有所不知了,爷爷我说的春秋墓葬指的不是时代,而是一种类型,当年爷爷我为了寻找玄真子那个小不死的,曾经在行里混过那么几年,春秋墓葬是专业术语,指的是那些道门中人的墓葬,这些墓葬里面兴许没有什么金银财宝,但是里面可能有不少已经失传了的道家典籍,当然了,这些道门高人的墓葬,里面肯定也埋伏了不少的阴阳阵法……” 周博文闻言笑嘻嘻的道:“了不起,了不起,老不死的,没看出来啊,你这辈子不仅当老道是把好手,追个人探听个消息也不外行,不说别的,单说这个,给您老配上几个朝阳群众,保不齐都能把老美五十一区里的秘密给挖出来……” 周博文白话了一句,继续道:“到底是夹云山飞云洞还是春秋大幕,咱们继续走,走到里面不就知道了么,就是几根枯骨而已,掀不起风浪的……”说罢周博文当先迈步走了过去。 叶仙童和邋遢老道紧紧的跟在后面,叶仙童生怕走在头喽的周博文遭到暗算,一直屏气凝神仔细的盯着周围的动静,往前走了大概十分钟的工夫,忽听身后再次传来一声惊呼,紧接着又是“噗通”一声,不等二人转身观瞧,邋遢老道骂骂咧咧的声音又传了出来。 周博文见状笑道:“这怎么茬啊,我说老不死的,当年你来到这里之后,是不是里面干了什么大不敬的事情了,要么这洞里的死鬼怎么专跟你过不去?” 邋遢老道闻言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将脑袋上没剩下几根的头发拢了拢,这才道:“鬼知道这是怎么个意思,刚才爷爷我感觉到了,应该不是什么死鬼,爷爷我一直加着小心呢,要不是爷爷我上了几分年纪,刚才一把就抓着了,刚才你们俩看差了,不是什么枯骨,是个小胳膊,滴溜滑的……” “什么?小胳膊,还滴溜滑的?我超,这么说,这东西是个孩子,老不死的,你是不是看差了,这夹云山飞云洞,可是神仙洞府,怎么可能有婴儿煞这种东西……” “婴儿煞?爷爷我什么时候说这玩意儿是婴儿煞了?接连给爷爷我拽了我两个跟头,还真的给爷爷我摔明白了,小不死的,走着瞧……” 这一次邋遢老道大步流星的走在了最前面,似乎全然忘记了刚才被摔两次的事情,周博文和叶仙童紧随其后,又走了七八分钟的样子,邋遢老道忽然伸手虚空画符,蓦然间眼前出现了一片密密麻麻的电弧,噼里啪啦的一阵乱响,宛如节日里的烟花一般。 如此这般操作,每走一段邋遢老道就打出这样一道符箓,藏在暗处的东西终于被惊走,三人一路而行,终于来到通道的尽头。 山洞的尽头你是一个十分宽敞的空间,有人为开凿过得痕迹,虽然里面的摆设十分粗陋,但是可以看出,各种简易的生活设施一应俱全,石桌石凳石床石碗一应俱全,看上去这里好像是一处石器时代人们的居所,根本不像是一处神仙洞府。 山洞里的景象似乎大大出乎了叶仙童的意料,叶仙童边看边不停的摇头叹息,似乎对这里的摆设有些怀疑,看罢多时叶仙童轻声道:“周师兄,你看这个地方,能是那个传说中的夹云山飞云洞么,怎么说那也是神仙洞府,不能这么寒酸?” 周博文闻言不置可否,笑嘻嘻的看着站在一旁愣神的邋遢老道,邋遢老道似乎若有所思,愣在那里不知道再思考着什么。 周博文等了片刻,这才冲着叶仙童道:“是啊,这地方别说是什么神仙洞府了,我看人住在这里都够呛,别着急,等着那个老不死的,唯一进来过的人,可就是他了,要是他都找不到那个地方,嘿嘿,这可就有意思了,到时候我看他那张老脸往哪儿搁……” “往哪儿搁,往裤裆里搁……小胖子,你他妈就憋着坏想着怎么看爷爷的哈哈笑是……” 邋遢老道说罢,当即冲着那面石床走去,伸手冲着石床就拍了下去,耳轮中忽听一阵闷响,坚硬无比的石床居然应声而碎,石床碎裂之后,石床靠着的那面石墙忽然发出一阵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工夫不大,大片的泥土开始掉落下来,不多时又是“轰”的一声闷响,整面墙塌了下来,后面又出现了一间石屋。 邋遢老道冲着身后的二人一摆手,三人越过土堆,进入这件石屋之后,叶仙童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道:“老不死的,这个地方看上去还有几分神仙洞府的样子,虽然是山洞里面,打扮的倒是古色古香,诶诶诶,这不就是那一堆酒坛子么……” 叶仙童话音未落,邋遢老道已经开始在这间石屋中翻找起来,一阵风卷残云似的翻找,石屋中所有能翻的地方都翻到了,却依旧没有找到那件东西,看着忙不迭在墙上寻找机关的邋遢老道,叶仙童也十分着急,当下也开始帮着邋遢老道在墙上摸了起来,周博文似乎胸有成竹,笑嘻嘻的坐在石凳上看着二人紧忙活,良久之后,邋遢老道轻叹了一声,道:“小胖子,还真他妈让你说着了,爷爷我这一次真的中了人家的烟儿炮鬼吹灯了……” “那可未必……” 周博文笑嘻嘻的回了一句,继续道:“虽然这东西已经不在这里了,不过这神仙洞府中,还是留下了线索,老不死的,你看看这石桌上的石碗……不是,是这个,对,别看里面,看看碗底……” 邋遢老道翻着白眼看着小胖子周博文,瞬间将刚刚伸出来的手又缩了回去,叶仙童闻言一把抄起石碗,翻过来调过去看了片刻,道:“周师兄,这碗底,没什么啊……” 周博文笑嘻嘻的道:“叶师兄,你这么看当然看不出个什么来,老不死的,你来告诉叶师兄,这碗底下的东西,应该怎么看……” “小胖子,你就缺德,你们年轻气盛的不动手,非要爷爷我出血,你他妈下辈子还这么大的个儿……” 邋遢老道骂了一句,还是抢过叶仙童手里的石碗,一翻手腕的工夫,硬生生的挤出了几滴指尖血递在了碗底之上,叶仙童看着几滴鲜血眉头就是一皱,刚想说话的时候,周博文及时拦住了叶仙童,抢道:“叶师兄,有些东西只能意会不能胡说,看见什么了最好留在肚子里,说出来的话,嘿嘿,万一让这个神仙洞府的主人听见了,可够咱们喝一壶的了……” 叶仙童闻言登时心头一震,当即点了点头,道:“多谢周师兄提醒……” “老不死的,行了,该看的咱们都看见了,这东西可不是能带出去的,看清楚记住了,咱们还是赶紧撤……” 邋遢老道又盯着碗底仔细看了片刻,这才丢下石碗,道:“行了,爷爷我这一次记住了,走,再不走时间真的来不及了……”说罢邋遢老道等三人原路返回,顷刻间离开了这间石屋。 就在三人离开山洞,将倒在地上的阴别离背起来的时候,黑暗的山洞里忽然冒出两个两点,紧紧地盯着三人,直到看见三人下山之后,这两个两点忽然从地理钻了出来,通过昏暗的荧光看去,只见这居然是一个白白胖胖的娃娃。 这个娃娃长得胖乎乎白嫩嫩的,脑袋上梳着一个冲天杵的小辫儿,胸前围着一个红色的肚兜,两只藕段般的的胖脚丫踩在地上,似乎根本感觉不到疼,胖娃娃拄着下巴想了片刻,这才一抹身向着山洞里面跑去,跑了片刻之后,似乎觉得速度有些慢,当下撅起屁屁脑袋冲下直往地下钻去,眨眼间这胖娃娃就失去了踪影。 胖娃娃的身影再次从地里面钻出来的时候,又回到了那间神仙洞府,娃娃似乎有些忌惮,围着那张发放着石碗的石桌转了几圈,这才下定了决心,抱着石凳爬到了石桌之上,坐在桌子上仔细的盯着那个被邋遢老道滴过血的石碗。 仔细考虑良久之后,胖娃娃还是忍不住好奇,双手捧起了石碗,将石碗翻过来倒扣在桌子上之后,当下又干脆直接趴在桌子上,双手拄着下巴,翘起两只小脚丫在空中一晃一晃,瞪着两只黑溜溜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碗底。 看了片刻之后,胖娃娃似乎没有里面看出什么子丑卯酉来,歪着脑袋想了片刻,这才又慢慢的坐了起来,几乎不着寸缕的娃儿坐在冰冷的石桌上也不嫌凉,想走似乎又似乎舍不得丢掉那个石碗,可是想留下,又似乎从里面看不出什么东西来。 就在这个胖娃娃蹲在桌上愣神的工夫,顷刻间三道符纸忽然浮现出来,一瞬间胖娃娃似乎赶到了危险,当即“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当即撅起屁屁就要往石桌下跳,却不料不等自己跳下石桌,地上忽然“噗”的一下着起了一片火焰,火苗一串多高,胖娃娃“嗷”的一嗓子叫了出来,急忙退回到圆桌之上,三道符文呈品字形将这个胖娃娃牢牢地禁锢起来,胖娃娃围着桌边转了好几圈,这时候也顾不得桌上的那个石碗了,几经寻找似乎发现自己毫无退路,当下坐在石桌上大哭起来。 这一幕只看得叶仙童和周博文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个时候邋遢老道大大咧咧的走了进来,穿过地下的火焰伸手就要去抱这个娃娃,却见大哭不止的胖娃娃捏着鼻子迅速闪躲起来,这时周博文急忙跟了过去,道:“老不死的,你这是干嘛,自己不讲究卫生,还要把这一身脏兮兮的东西弄到别人身上么,真是癞蛤蟆不咬人,纯属膈应人……” 周博文说罢也穿过了火焰,冲着叶仙童使了个眼色,叶仙童当即弹出宗师指诀,将符阵打开了一个缺口,小胖子周博文一屁股坐在了石桌上,一伸手抱住了这个一脸惊恐的胖娃娃。 周博文伸手抹去娃娃脸上的泪水,轻声的哄起了这个娃娃,片刻之后娃娃终于放下了戒心,周博文又从身上摸出几颗巧克力豆向娃娃嘴边送去,娃娃见状又开始挣扎的闪躲起来,见到周博文将一颗巧克力豆放进自己嘴里,这才鼓起勇气捏了一颗放进自己的嘴里。 第146章 妇道陈老蒯 就在那一颗巧克力都放进嘴里的那一瞬间,一脸委屈的胖娃娃脸上顿时浮现出幸福的笑容来,周博文笑嘻嘻的举起娃娃在空中悠了几圈,直逗的胖娃娃哈哈大笑,全然已经忘了刚才自己被困在这里的委屈,周博文将娃娃抱在眼前狠狠的亲了一口,这才又掏出两个巧克力豆送了过去,娃娃一张口将两颗巧克力豆全都放进了口中,片刻之后,扬起两只胖乎乎的小手又朝着周博文伸了过来。 “娃儿,好东西不能吃的太多,每天只能吃三颗,要不然你的牙齿就要坏掉了,每天三颗,这一盒我给你留着,放在我身上,你拿着再弄丢了的……” 胖娃娃似乎听懂了周博文的话,当下冲着周博文点了点头,周博文笑嘻嘻的又道:“娃儿,这山洞里面有什么好呆的,以后你跟着我走行不行?告诉我,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不用问他了,这个胖墩就是个人参娃娃,这武功山也算是名山大川了,长出来一颗人参不算什么,这里是夹云山飞云洞,十二大金仙惧留孙的府邸,当然里面有仙气了,这娃儿吸收了仙气,这才幻化成人形,爷爷我说的对不对?” 邋遢老道冲着胖娃娃一吼,胖娃娃刚忙点了点头,似乎有点惧怕这个邋遢老道。 “老不死的,你这是干什么,有话好好说不行么,吓唬孩子算什么本事……” “小胖子,你懂得个屁,娃儿,爷爷我来告诉你,你要是跟着这个胖子走,也不是不行,不过你的本体不能离开,本体要是离开了这里,你的小命可就完了,要是哪天兴许运气不好,遇到个采药挖参的人见到了你的真身,你多半就保不住了,到时候人家用你炖了老母鸡……”不等邋遢老道说罢,人参娃娃当即吓得大哭起来。 “哭什么,你给爷爷我憋回去,刚才你两次给爷爷我下绊子,爷爷我还没有跟你算账呢……” 邋遢老道吼了一嗓子,还真的把这个人参娃娃唬住了,人参娃娃停住了哭声,邋遢老道才继续说道:“娃儿,之前的事情就算是一笔勾销,我老人家大人不记小人过,一会爷爷给你布个阵法,将你的本体保护起来,到时候就不怕你小子被人挖出来了,爷爷帮你是帮你,但是有一样,你可得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诉爷爷……” 人参娃娃闻言当即使劲的点了点头。 邋遢老道冲着人参娃娃一伸手,道:“娃娃,这里面的事情一会再说,为了保险起见,爷爷我先去给你布阵,从你身上拔跟汗毛下来,是你自己动手,还是爷爷我亲自……” 这番话直吓得人参娃娃直往周博文怀里钻,周博文好赖哄了半天,人参娃娃才不情愿的冲脑袋上的薅下来一根头发,交到邋遢老道手里之后,这根头发立刻变成了几根人参的须子。 邋遢老道拿着人参须子离开了山洞,过了好半天,邋遢老道才晃晃悠悠的赶了回来,这个时候人参娃娃已经在周博文怀里睡着了,邋遢老道笑眯眯的道:“小胖子,你是不是早就看出来了……” “这还用看么,有点脑子的人一点就透,就是个未经世事的孩子,再哄不了话,胖爷我成什么了……” 这个时候叶仙童也对这个人参娃娃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撤去了符阵和火焰之后,叶仙童也抱着娃娃逗了起来,三逗两逗人参娃娃醒了,见到周博文将自己送到了叶仙童的手里,当下又伸出胖手向周伯文哪里爬去。 “小不点,你这是干什么,都是一家人,他是你的叶大大,记住了,以后遇到危险,就喊叶大大……” “叶大大……”人参娃娃奶声奶气的学了一句,登时登时惹得三人笑了起来,邋遢老道见状问道:“小不点,记住了,以后就叫我宗爷爷,以后要是遇到了危险,就喊宗爷爷……”话音未落,人参娃娃冷不丁打了个喷嚏,喷了邋遢老道一脸。 这一下惹得周博文和叶仙童大笑了起来,邋遢老道见状也不恼怒,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道:“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童子的尿,治病的药,又何况只是一个喷嚏……” 见到自己一个喷嚏喷在了邋遢老道的脸上,人参娃娃再次一脸警惕的看向那个邋遢老道,这一次邋遢老道没有吓唬孩子,冲着人参娃娃做了一个鬼脸,把这个胖小子逗乐了之后,这才笑眯眯的问了起来。 “娃娃,告诉爷爷,当年是谁把你留下这里的,你还记得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么?” 人参娃娃闻言直愣愣的看着邋遢老道,两颗黑亮亮的眼珠子来回翻滚,很显然这个娃娃已经听懂了邋遢老道的意思,正琢磨着该怎么样回答,片刻之后人参娃娃忽然从和周博文的怀里跳了出来,伸手冲酒坛子后面的墙壁一指,当即张牙舞爪的冲着那面墙抓了起来。 邋遢老道见状就是一怔,片刻之后恍然大悟,当下来到那面墙边,伸出一掌直向那面墙拍去,随着一阵哗啦啦的脆响,墙皮掉落之后,居然露出了一幅画。 严格的说这不能叫做画,只是用几根简易的线条描绘出了一个老者,老者就端坐在一个石台上打坐,身边站着一个五短身材的小矬子,简易的线条无法勾勒出小矬子具体模样,不过下巴上出现了几根细细的线条,很显然这是代表着这个小矬子还长了几根胡子,也就是说,这个小矬子虽然个头不高,但是年纪应该不小了。 邋遢老道仔细看了片刻,又对照着人参娃娃看了看,笑道:“这上面的人,你认识么?” 人参娃娃闻言使劲的点了点头,随即摆动双手还做出了一个抱孩子的动作来,邋遢老道笑道:“明白了,明白了,当年就是他将你养大的,是不是?他们人去哪儿了,你知道吗?” 邋遢老道说到此处,人参娃娃忽然眼圈一红,伸手指了指天,紧接着坐在地上哇哇大哭了起来,周博文见状急忙将人参娃娃抱了起来,邋遢拉倒点了点头,喃喃的道:“看来当年的传说不假,封神大战诸神退位,该封神的的封神,该位列仙班的位列仙班,其他的都留下了,这好的一颗人参娃娃,没想到惧留孙都不要了,也是,自己的弟子都封了神,自己也离开这里跑到西方当秃驴去了,也没法再带着这个孩子了……” 邋遢老道说罢居然还有点伤情,叹息了片刻之后,邋遢老道忽然眼睛一亮,又道:“娃娃,十几年前,爷爷我离开这里之后,是不是还有人进来过,还有,这里面的东西,都哪里去了,还有这酒,我记得这里面的老酒可不知这些……” 眼看着邋遢老道伸手指了指那些已经空空如也的酒坛子,人参娃娃脸色有的发红,伸出白嫩的手臂做了一个举杯的动作,邋遢老道见状急道:“不是,你自己喝了?都喝了?也没说也个爷爷我留个一坛子半坛子的?” 人参娃娃闻言好似一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邋遢老道无奈的叹息的道:“挺好的老酒,带着仙气老酒,都便宜你了,怪不得你这个娃儿修为长的这么快呢……” “快?老不死的,你仔细看看,这个娃娃才这么大点,话都说不利索,怎么说这孩子也有了千八百岁了,先如今连说话都……” “你懂得个屁,这就不错了,你以为这个世界上人参娃娃就那么容易修出人形来呢?人参这东西本就是吸收天地间灵气的之物,灵气养分首先要滋养自己的身体,至少千年的光阴,人参才能逐渐的开启灵识,从开启灵识到修成人身,至少也要有千八百年的时光,也就是当年惧留孙这个老小子护犊子,在他的洞府周围布下了聚集灵气的阵法,要不然这个人参娃娃早就跑了,一个地方的灵气不够了,自然要去别的地方了……” 邋遢老道干咳了两声,继续道:“人参娃娃刚刚修出人形,就是个嗷嗷待哺的婴孩,婴孩每张一岁,至少需要千八百年的,你看看这个孩子,要不是喝了惧留孙留下来的老酒,恐怕现在还是个尿炕的货……” “哈哈哈哈,尿炕怎么了,就是尿,那也是人参娃娃撒出来尿,这尿拿来喝下去,那也是治病的药……” “治病的药,那不是治病的药,那是要命的药……” 邋遢老道瞥了一眼小胖子,道:“人参娃娃未成年的时候,所有的排泄物都是毒,虽然不是什么剧毒之物,但是普通人也绝对受不了,直到人参娃娃长大了,人形灵识彻底修成了,那他身上的东西才都是宝呢……” 邋遢老道说罢,伸手将人参娃娃抢了过来,笑眯眯的道:“娃儿,告诉爷爷,当年爷爷离开这里之后,是不是还有人来过?” 人参娃娃捏着鼻子点了点头,邋遢老道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又道:“当初爷爷来的时候,你为什么不出来阻拦爷爷,这一次爷爷再来的时候,你暗中给爷爷下绊子?” 听到邋遢老道又提到了自己给他下绊子的事情,人参娃娃急忙转身朝着周博文看去,邋遢老道笑眯眯的又道:“娃娃,你看他干嘛,看谁也没用,告诉你,爷爷不是来找后账的,就是想把这前前后后事情弄清楚……” 人参娃娃闻言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酒坛子,指了指邋遢老道的嘴,又坐了一个喝酒的动作来,见到这一幕邋遢老道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怪不得怪不得,我那个徒侄玄真子也好酒,不过那个人心思缜密,不会因为贪图这一口东西而改变自己的计划,原来是爷爷无意喝了你的老酒,你不想让爷爷拿走这些老酒是不是……” 说到这里人参娃娃才点了点头,邋遢老道伸手刮了一下人参娃娃的胖脸蛋,道:“娃儿,你没出去过你是不知道,外面好吃好喝的多了,让爷爷我把话问清楚的,我们带你出去好好见识见识世面,那什么你继续说,当初爷爷记得这里摆了一张画,那张画哪儿去了?” 人参娃娃闻言想了片刻,当下急忙跳了下来,走在一处空旷的墙边,指了指光秃秃的墙壁,又学着人的样子,慢慢的将墙上的画摘了下来,然后卷起来夹在胳膊底下,小家伙虽然不会说话,不过动作倒是做的有模有样,一时间逗得众人哈哈大笑。 邋遢老道见状又道:“那你知不知道,他拿完画之后去哪儿了?” 人参娃娃闻言愣了片刻,然后表情变得忽然有些狰狞,双手使劲的搓了搓,然后一张口发出“呜呜呜呜”的声音,邋遢老道见状有些不解,周博文却暗自一惊,忍不住开口道:“怎么,你是说,那个人把画撕了,然后又烧了?” 人参娃娃闻言小脑袋慌得跟卜楞鼓似的,紧接着又开始重复的做起刚才那样的动作来,邋遢老道和叶仙童都看不出这个人参娃娃此时要表达什么意思,当下也只好转头看向周博文,周博文盯着人参娃娃看罢多时,实在猜不出这个人参娃娃的意思,当下也只好换了个方式,道:“娃儿,你告诉我,那副画,是不是被毁掉了……” 人参娃娃闻言思考了片刻,终于点了点头,见到人参娃娃发出了肯定的答复,众人心头就是一凉,周博文正想在邋遢老道身上埋汰几句的时候,忽见这个小娃娃又摇了摇头,紧接着又开始重复起来刚才的动作。 “嘶……周师兄,这……这是个什么套路啊……” “娃儿,告诉你叶大大,当初来到这里拿那副画的,共有几个人?” 这句话人参娃娃听懂了,伸出了两只手指晃了晃,歪着脑袋仔细思考了片刻,忽然走到一个角落,居然蹲下来撒了泡尿…… 见到人参娃娃蹲下来撒了泡尿,邋遢老道和周博文同时眼睛一亮,喝道:“有一个女人,是那个妇道陈老蒯……” 第147章 说不通 这一瞬间想到了县城南边那座城中村的陈老蒯,众人都是眼睛一亮,邋遢老道急得直咂么嘴:“哎呦呦,哎呦呦,我怎么就忘了她呢,这个小不死的,我还以为是这个小不死的心肠花花了,没想到这个小不死的还留了这一手……” 邋遢老道说罢冲着二人道:“我说兔崽子们,行了,别在这里糗着了,走,去找陈老蒯,鬼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会不会出现别的什么幺蛾子……” 周博文笑嘻嘻的将人参娃娃抱了起来,道:“好了,都已经摸出了陈老蒯这个人,早一天晚一天的,也没什么关系,那什么,这里的酒……” 不等周博文说罢,人参娃娃轻轻的叹了口气,好似小大人一般两手一摊,邋遢老道道:“没了,没了正好,省得爷爷我惦记了,还留下干什么,这里要吃没吃要喝没喝的……” “老不死的,还有件事情你怎么忘了?” 周博文笑眯眯的嘬了一口人参娃娃的胖脸蛋儿,又道:“娃儿,我的宝儿,刚才是不是你学着老不死的声音,想把我们骗进来,再收了我们的魂魄?刚才来了一个老不死的,那个也不是外人,说起来,他还得叫你一声叔,当叔叔的怎么也不能攥着人家额魂魄不放是不是……” 这一次人参娃娃点了点头,从周博文的怀里跳了出来,拉着周博文的衣角蹦蹦跳跳的往外走去,众人跟着人参娃娃的指印,来到另外一个洞口的时候,才发年山洞两侧之上密密麻麻的全都是一些古怪的符文,人参娃娃指着这山洞石壁上的符文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邋遢老道看罢多时,这才点了点头,道:“惧留孙那个老不死的,为了保护你,专门给你布下了拘魂的阵法,不过这个阵法还算是人道,五天之后只要肉身不毁,魂魄自然会回到本体,要说这一手阵法,惧留孙这个老不死的也算是玩的不赖了……” 邋遢老道说罢摇了摇头,冲着二位少天师又道:“爷爷我虽然能看出个子丑卯酉出来,但是却不能完全解了这个阵法,别看就是一些已经残缺的阵法,就这样我也没法子解决,不过也就是三两天的工夫,好了,咱们走……” 人参娃娃拉着周博文的衣角蹦蹦跳跳的原路返回,从另外一个洞口出去之后,人参娃娃邀功一般使劲的要背起阴掌柜,人参娃娃毕竟还是个小孩子,一个大活人哪里背得动? 邋遢老道见状奇道:“诶,我不是交代那几个小伙计了么,马车呢?怎么个意思,这是要我老人家背着这个小不死的下山去么?” “看您说的,老不死的,怎么说您也是长辈,这种事情怎么能让您受累呢,不赖人家,是我让他们在山下等着来着……” 周博文虽然本事不怎么滴,但是还不至于背不动一个人,当下叶仙童要动手,却被周博文拦了下来,叶仙童领着人参娃娃前面开道,邋遢老道故意走在后面,跟着周博文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 众人回到马车之上,安顿好了阴掌柜之后,便急匆匆的赶回了酒馆,回到酒馆之后,上等酒席已经摆上了,周博文抱着人参娃娃,将烧鸡把扒鸭子撕成一条一条的肉丝,人参娃娃吃的津津有味,不多时竟然吃了两大只烧鸡。 吃饱喝足之后,人参娃娃打了个哈欠,当即就在炕上打起了呼噜,周博文这才对着邋遢老道和叶仙童商量起第二天的行动来。 第二天一早,邋遢老道出乎意料的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又将脸上胡子也刮了个干净,打扮之后再一看,好家伙,这个老不死的还真有点归国华侨的样子,只唬的人参娃娃有点不大敢认。 众人跟着老不死的再次赶到那个城中村的时候,周围已经变了模样,毕竟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周围一大片村落已经拆迁,开发成了现代化小区和商业街,不过当年陈老蒯的那个村子还没有动工。 三个大老爷们带着个胖娃娃,一出现顿时引起了村民们的注意,在村里,基本上都是女人带孩子,就算是留守老人,那也是当奶奶姥姥的带,三个大老爷们带一个胖娃娃逛城中村,这种情况还真是不常见。 茶馆酒肆历来是打听消息的好地方,这里也不例外,不过城中村里没有什么茶馆,饭馆倒是不少,已经不邋遢了的老道指着一家算是不错的馆子,道:“行了,就这家了,半江渔火,这名字不赖,就冲这名字,咱们也得去尝尝……” 邋遢老道进屋之后不客气,从清蒸鱼到沸腾鱼点了一遍,菜上齐之后,周博文逗着人参娃娃吃鱼,趁着小伙计上菜的时候,邋遢老道一把将小伙计拉住,从兜里摸出一包高级烟卷递了过去,道:“这位小哥,那什么,我……” “老人家,不用说,明白,我都明白……” “嗯?明白,我还没说,明白什么?” “嗨,这有什么可不明白的,看您几位这穿着打扮,嘿嘿,肯定不是我们这村里人,再说了,村里人都去出门打工了,挣俩钱儿不容易,鱼菜属于我们这里的特色菜,一般人哪里舍得点一桌子的鱼菜,你们是来那个的……嘿嘿,不是我说,城里最近管得严,也就我们这村里还能乐呵乐呵,诶,不对,就算是找乐子的,您这身子骨……嘶……哪两位小少爷是不是小了点……” 老不死的闻言忍不住“噗嗤”一笑,当下轻轻的在小伙计脸上摸了一把,道:“小孩子不学好,脑子成天想那些乌七八糟的事情,你把我们当成什么人了?不过么,他这么……” “老板,有什么吩咐您就说,只要我能做到的,保证……” 不等小伙计说罢,老道讪讪一笑,拦口道:“小伙子,他是这么回事,虽然说我们不是那种人,但是多多少少也沾点边,人么,都是从年轻的时候过来的,当初爷爷我也是本地人,多年来出门做生意,也就在海外定居了,十来年前,我记得你们村儿是不是有个陈老蒯?” “陈老蒯?”小伙计闻言狐疑的看了老道一眼,老道急道:“怎么,小伙子,你不是本地人?” “谁说的,我就是本地人,这家半江渔火就是我舅舅开的……” “那就是了,既然你是本地人,应该不会不知道当年那个陈老蒯?” 小伙计闻言接连嘟囔了好几句,似乎印象中从来没有陈老蒯这个人,老道见状又道:“那你小时候,就没有印象,你们村有个寡妇,独自抚养公婆,长得水灵的……” “昂,老板,您说的是陈姨是,冷不丁一说陈老蒯,我还没琢磨过味儿来……” 小伙计反应过来之后忽然脸色一变,道:“老板,您老实说,当年陈老蒯那件事,是不是您干的?” “嗯?陈老蒯的事?什么意思?她……她怎么了?” 小伙计笑嘻嘻的道:“老板,您还不知道,您说的那个陈老蒯,早就不在了……” “啊?什么意思?” “这……这……说来可就话长了……”小伙计说话的时候,朝着四下里警惕的看了看,老道当下就明白了过来,故意大声嚷嚷起来:“诶诶诶,我说你们家有没有包间啊?爷爷我喜欢清静,不喜欢这大厅,乱哄哄的……” “得嘞,楼上二楼包间请了……不过老板,我们的包间可要单收百分之十五的服务费……” 老道一把攥住了小伙计的手腕,冷笑道:“跟爷爷我打镲是不是,爷爷我走南闯北什么样的馆子没进过,就你们家这馆子,还舔着个逼脸要服务费?除了你们家的店名,还有上档次的地方么?” “嘿嘿嘿嘿……”被老道看穿了自己的心思,小伙计索性也大方起来,道:“老板,话不能这么说,这世上东西不分好赖,总有个价儿,你说我们的馆子不上档次,可是你想知道嘛儿,还就这里好使,您说怪不怪……” “好他妈猴崽子,爷爷我就稀罕机灵的,头前带路,包间里面伺候,好处少不了你的……” 众人进了包间,重新摆上酒席的时候,人参娃娃已经吃的差不多了,这个小家伙吃饱了眼睛就眯缝起来,看这样子又打算眯上一觉,老道刚想开口的时候,跑堂的小伙计登时打了个响指,一溜烟的小跑了出去,不多时推了个婴儿车走了进来,当着众人的面将车上的小被褥打了开来,道:“几位客爷,虽然这东西不是新的,那也是我们仔细洗干净的,你看看,暄腾腾的,保证硌不着这位小公子……” 老道满意的看了一眼这个小伙计,道:“难得你有心了,要么说是过来人呢,你不说我们都想不起来这个,这样,婴儿车也算在我们的账上……” 小伙计闻言当即喜笑颜开:“几位客爷,说实在的,我们买卖人家可不像旁人,有些人家脏不拉几的,我们做的是入口的买卖,自己身上都弄不干净,谁还敢来吃饭呢,说实在的,小孩子的玩应我也不太内行,还是前几年我家那个败家娘们给我填了个大胖小子,要不然,我都不知娃儿该怎么伺候……” “娃儿该怎么伺候,早晚你自己会有体会,那什么,是不是该说点爷爷我感兴趣的了,爷爷我虽然不差钱,但是这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是是是,我这不是一看见孩子,就差点忘了么……” 小伙计将人参娃娃放在婴儿车里,又仔细的将被子掖好,这才自来熟一般坐在了老道身边,道:“这位老板,有些话,您看……” “都是自家人,你直说就好,没什么不能说的……” “是是是,当年我还是个七八岁的孩子,虽然年纪不大,但是有些事情那也多多少少的知道一些,虽然知道的不是那么清楚……” 小伙计掏出烟卷刚想点上,看见婴儿车里的人参娃娃,讪讪一笑,又将烟卷装了回去,道:“自从有了娃儿,我这个习惯也差不多都忘了……” 就在小伙计还是一个七八岁孩子的年纪,这个城中村的陈老蒯还是远近闻名的一枝花,虽然已经嫁了人,但是也无法遮掩女人身上独有的韵味,陈素梅不是那种靠相貌取悦男人换取优越物质生活的女人,而是一个勤劳能干勤俭持家的女人。 陈素梅自从嫁到这个城中村里后,整个村里没人说过陈素梅一句坏话,实际上,陈素梅也没有做出一件有违妇道的事情来,结婚三年后,就在陈素梅一家正准备要孩子的时候,噩耗传来,他的丈夫外出跑大货出了车祸,大货车开着开着,就从山道中冲了下去,等到人被拉出来的时候,脑浆子都干了。 丈夫去世之后,年纪轻轻的陈素梅独自抚养公婆,几年来没有传出半点绯闻,也是这十里八村有名的好女人了,即使是村里有一些花花肠子的小混混,也从来不敢打这个女人的主意。 十几年前,城中村里忽然来了个一个牛鼻子老道,这个牛鼻子老道不知道怎么的,要饭就要到了陈素梅的家里,因为这个牛鼻子老道是个出家人,因此,陈素梅才第一次将这个自己男人以外的男人让进了自己家中。 这个牛鼻子老道不知道跟陈素梅说了些什么,走的时候陈素梅在门口看了好久才回到屋中,从那个时候开始,陈素梅的日子似乎逐渐的发生了变化。 讲到这里的时候小伙计不住地用眼睛看着这个老道,眼神中带有一丝耐人寻味的表情,老道轻叹了一声,道:“小伙计,既然你已经猜出来了,那我也不瞒你了,当年那个要饭的牛鼻子就是我,不过你也说的不对啊,我可没有管人家要饭,我就是问人家要了一口水喝,陈大嫂是个好人啊,你小子脏心烂肺的是不是又瞎琢磨了,陈大嫂当年看我饥渴难耐,不仅给我端来水,还管了我一顿饭……” 小伙计闻言嘻嘻一笑,道:“是是是,您是当事人,自然知道的比我清楚,我说的也是后来听说的,不过这位老板,吃顿饭喝口水就能喝出个孩子来,这个事可说不通啊……” 第148章 浸猪笼 听到这里周博文和叶仙童同时向老道看了过去,老道习惯性的伸手捋了捋胡子,手伸出去时才想起来,自己一脸的胡子已经刮了个干净,这才尴尬的一笑,道:“怎么茬儿,你说那个陈老蒯,有了孩子了?谁的种你知道么?” 小伙计闻言笑嘻嘻的看着老道,道:“这位老板,这话问的我就不好回答了,您说陈老蒯……要搁我们这论,我还得叫人家一声陈姨,陈姨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守着家里那几分薄田勉强度日,你说怎么能有孩子呢,也就是那天,那个老牛鼻子化缘之后,陈姨的生活才发生了变化,嘿嘿,老板儿,规矩我懂,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咱就装着不知道……” “你他妈本来就不知道……” 老道笑骂了一句,又道:“那陈老蒯有了孩子之后,她……” “还能怎么样,当时我虽然还只是个孩子,可是村里的这种事情闹的沸沸扬扬,就是不懂里面的弯弯绕,但是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事,以前我们这些孩子每次经过陈姨家门口,陈姨总是笑眯眯的给我们一些果子吃,说实在的,看见当年陈姨的遭遇,我心里也不是滋味,不是我在您老人家面前邀功,陈姨那个啥的时候,我还偷偷的给陈姨送过吃的呢……” “你是说,陈老蒯她生了?” “那倒没有,当初陈姨肚子隆起来的时候,我们这些孩子还起哄来着,那时候我们也不知道这女人大了肚子是怎么个意思,只是看见电视里生孩子的时候,家里家外的人都来贺喜,我们也以为这是好事,可不知道为什么,到了我们这里的时候,这种事情就变了味道,后来看见大人们在背后戳戳点点的,我那时才懵懵懂懂的知道了点,这种事情要是走歪了,还真不是什么好事……” “小子,你仔细回忆回忆,毕竟是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陈老蒯发现异常了,怎么没有采取点措施,比如说那什么……” “你说打掉啊,诶呦,老板儿,那时候我虽然不懂事,但是这里面的事情我都清楚啊,肚子大了归大了,别管怎么大的,陈姨就是个寡人,怎么舍得打掉……” “哦?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不是我知道的清楚,而是村里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家里吃饭的时候,总能听见大人们背后议论这事,虽然他们不让我听,但是我们几个小哥们断断续续凑在一起,比我们大一些的半大小子也有明白事儿的,也就都告诉我们了,陈姨的老公婆要下药,可陈姨就是不同意,不过后来听说那老两口偷着下药,可是打不下来……” “打不下来,看来这事情还真是蹊跷,那后来又怎么了?” “后来啊,陈姨就惨了……”小伙计似乎对这个陈老蒯还还颇有感情,说到这里的时候还伸手抹了把眼泪,继续道:“陈姨肚子大起来之后,家里的公婆嫌她丢人,对她不管不顾,要将她送回娘家,可是娘家呢,这种事情不像在城里,娘家人也嫌丢人,陈姨就只好独自一人流落街头,好端端的家,就这么没了……” “没人管饿死了?” 小伙计闻言当即打了个哆嗦,道:“不是饿死的,村里人当时嫌陈姨有碍观瞻,后来就……就……嘿嘿,您应该猜得出来,我就不说了……” “你不说了,爷爷我包这间包间干嘛,小胖子,把婴儿车还给人家,咱们去买个新的……” “诶诶诶,别介啊,我说,我说还不行么……” 小伙计闻言急忙伸手拦了下来,继续道:“老板儿,不是我不说,而是我说出来怕你们不信,另外一个,这里的情况有点……有点那个……” “什么他妈这个那个的,你直说就得了……” “诶诶诶,我说,我全都说……” 讲到这里小伙计忽然起身离坐,来到包间门口仔细的看了看,这才又关上了屋门,凑到已经不邋遢了的邋遢老道近前,压低了声音道:“老板,听说陈姨肚子里娃儿不干净,要不然为什么打不下来呢,再说了,陈姨大着肚子,没吃没喝的露宿街头,身上居然一点伤都没有,那个时候我看着陈姨可怜,偷偷的将自己上学带的午饭送给了陈姨,陈姨笑着摸了把我的脑袋,说什么也不要,后来我就把饭菜直接留给她就走了,等到放学回来的时候,您猜怎么着?” “怎么了?” “陈姨已经不见了,我的饭盒还留在原地,动都没动……” “人呢?” 小伙计长叹了一声,道:“从那天起,我就再也没有见过陈姨,我是说活着的人,几天之后,我才从我们小伙伴的嘴里打听到了陈姨的下落,原来陈姨被村里人抓了起来,趁着夜黑风高的时候,沉了猪笼……” “什么?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敢如此草菅人命?” “嘘……小声点,老人家,您这不是要砸我的饭碗么,这世道就是这样,我们这里天高皇帝远的,就算是沉了猪笼,谁也抓不到证据,能咋样,就是你们把老外的军情六处弄来那也不好使……” 老道看着小伙计的眼睛,直勾勾的盯了半天,直看得小伙计心里有点发虚,正想开口的时候忽听老道问道:“小子,爷爷我受累问一句,陈老蒯沉了猪笼之后,是不是你们这里……嘿嘿,出了点事儿?” “诶呦,您真是高人哪……” 小伙计脱口而出之后,再次压低了声音,继续道:“实不相瞒,陈姨被那啥之后,我们这村里就开始不太平了,刚开始村里养的鸡鸭开始死亡,都是被吸干血死的,后来村里为了息事宁人,就说是家禽生了病,本以为一把火烧了之后就完了,可谁知道,这些家禽出事之后,接下来的就是人了……” “人?什么意思?” “最先出事的就是陈姨的公婆,大概在一个半月左右的时间,我们正在上课,忽然来了好多官人,他们开始在学校里排查,查完之后就走了,弄得我们莫名其妙,后来放学之后,回到家里的时候才发现村里人好像都变了似的,第二天我们几个小伙伴凑在一起时,我才听说,原来陈姨的公婆都死了,而且还是被咬死的……” “什么?咬死的?” “可不是要咬死的么,虽然当世我没在现场,但是我一个老表亲眼看见的,那老两口儿被抬出来的时候,担架上还往下滴血呢,将尸体抬上车的时候,抬人的脚下一打滑,担架歪了一下,上面的白布就滑下来了,当时看眼的人都吓坏了,整个人脸之上血肉模糊,腮帮子的骨头都露出来,两个眼球耷拉在外面,嘴咧的老长……” “这就是咬死的?这不是抓死的吗?” “不是抓死的,真是咬死的……” 小伙计喝了口茶水,继续道:“能看见的伤口其实都不是致命的,看见尸体上的伤口之后,大家好悬没吓尿了,几天之后,我那老表说,尸检结果出来了,浑身上下居然有四十多个血洞……” “血洞?不是我说,你这个老表还真有点能耐,这种尸检报告的结果都能弄出来?” 小伙计讪讪一笑,道:“老板儿,这个您就有所不知了,我们这地方和城里不一样,遇到这种事情,可没有那么多的专业人员,尸体送到城里检验之后,定性为残忍的暴力袭击,也没有其他的幺蛾子,陈姨已经不在了,现场也没有发现什么特别有价值的线索,查了一段时间便不了了之,公告只写了是遭到了猛兽袭击,提醒村民注意安全,县里也派了不少的安保人员进行巡逻,接下来的一个月,屁事都没有,于是这事情也就逐渐被人们淡忘了……” “这就完了?”周博文闻言接口道:“那个陈素梅不是被浸了猪笼了吗?她的尸体呢?” “早就捞出来埋了……”小伙计掏出烟卷假么假式的让了一圈,见到没有人接,这才自顾自的点了起来,随即赶忙推开自己身边的窗户,站在窗边吞云吐雾的时候又道:“浸猪笼这种事情,其实早就禁止了,除了这一次,有记载的浸猪笼,还要追溯到小一百年前,只有我们村里最老的人有点印象,不过那个时候他也还是个小孩子,之所以这一次给陈姨浸了猪笼,主要是陈姨……她太……” “太什么?” “这种事情么,只能意会不能言传,你想想,陈姨那个长相那个品质,谁不惦记,别说她还没孩子,就是有了孩子,想往前再走一步也不是什么难事,可关键是这样的一朵鲜花,本地人谁都摘不到,反而便宜了一个老牛鼻子,要是换做是我,那我心里面是不是,也难免有点那个……”说话间小伙计又不怀好意的看了老道一眼。 老道闻言点了点头,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有道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自己得不到的东西被人家得到了,还是个老牛鼻子,村里的人自然心中不服不忿,怒气也就重了一些……” “是嘛,这年头人就是这样,看见软的就欺负,见到硬的就躲,要是当初去陈姨家里化缘的不是老牛鼻子,而是一个西装革领的大老板,别说陈姨有了,就是陈姨跟人家跑了,谁还敢放个屁出来……” 小伙计悠闲的丢掉了手里的烟头,正想在续上一根的时候,周博文忽道:“陈素梅被埋在哪儿了,你知道么,还有,陈素梅家里的老宅子还在么?” “知道,我都知道,当初我们几个小屁孩儿,还跟着去看热闹来着,陈姨家的老宅就是普通的民房,老两口死了之后,房子就被封了,村民们都说这房子里面不干净,拆又不能拆,卖又卖不出去,曾经有几个胆子大的人包了下来,在我们村里做点小买卖,做啥赔啥,后来也就只好关门了……” 周博文看着正睡着香的人参风娃娃,冲着叶仙童使了一个眼色,叶仙童当即明白了过来,站起身来冲着小伙计道:“小老弟儿,要不您再辛苦辛苦,给我带个路,我想去他们家的老宅子看一看,另外,告诉我陈素梅埋在什么地方,我们想去少点纸什么的,喏,这点钱你拿去,帮我们准备一些纸马香课,不够回来我再补上,多了就算你的跑腿钱……” 小伙计见状眼睛顿时一亮,当即忙不迭的接过了这一把大红色的票子,道:“各位,放心,我现在就去办事,您先吃点,等我回来,您几位也吃的差不多了,咱们直接走……” 小伙计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中午,拿回来的不仅有纸马香课,还有一件婴儿的棉袄,这种棉袄一看就不是买的,而是农村人家自己做的,小伙计拿着棉袄在人参娃娃面前比量了一下,这才道:“几位老板,我刚才看见小少爷身上没有过冬的衣服,想必几位都是从南方来的,虽然我们这里也属于南方,不过冬天也有些阴冷,小少爷这个岁数这么穿可不行,时间来不及,只能从家里找了一件出来,虽然是自己做的,可也不比商场里的质量差……” 不等小伙计说罢,老道笑眯眯的道:“好,好小子,真是有心人,就冲这个,这份心思爷爷心领了……”老道冲着周博文眨了眨眼,周博文也从兜里掏出一把大红票子来,冲着小伙计道:“哥们,你看这些够不够,饭菜钱加上包间钱还有你的服务费……” “够,够够,用不了这么多……”嘴里这么说着,小伙计还是笑眯眯的将大红票子揣了起来,当下众人便跟着这个小伙计出了半江渔火,径直朝着老宅走去。 来到老宅门前,只见大门之上已经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叶仙童正想上去叫门,这才想起来这一家人早就没了,当下只好退了下来,周博文笑嘻嘻的看着老牛鼻子,道:“老不死的,是不是有点睹物思人的赶脚,走,我们先去给他陈姨送点纸钱,完了事再说……” 第149章 子母局 众人跟着小伙计一路出了村子,半个小时之后,道路两旁逐渐的荒凉起来,又过了十分钟,就在武功县的边缘,出现了一片墓园,墓园开发的有模有样,虽然这个时候不是什么祭奠先人的季节,但是墓园的门口依旧停了不少的车辆,就在叶仙童正打算往里走的时候,小伙计拉了一把叶仙童,道:“这位老板,路不是怎么走的,您跟我来……” 小伙计说罢,又带着众人往前走了一段,这才钻入一条杂草丛生的小道,叶仙童走在前面和小伙计一道披荆斩棘,又走了一刻钟之后,才见到了一条高高的院墙。 小伙计来到院墙边缘,伸手拨开一处杂草,却见院墙之下出现了一个半人来高的洞口,小伙计指着洞口道:“这是一条秘密通道,只有我们几个知道,这一片墓园原本是我们武功县老早以前的坟场,后来国家提倡火葬,这才在原有的坟场建起了这座墓园。” 小伙计说话间自己当先钻了进去,叶仙童护着抱着人参娃娃的周博文先钻了进去,老道嘟囔着发了句牢骚也跟着钻了进去,最后叶仙童才跟了进去。 小伙计绕过已是满山松柏的石砖大路,抹角拐弯拐弯抹角,终于来到一处长满了杂草的坟头前,道:“几位老板,这就是陈姨的坟头了,连个墓碑都没有,整个墓园,也就只有陈姨这一座土葬坟了……” “怎么?整座墓园都重新改建了,为什么唯独留下陈素梅一个人的坟头……” “这个我就说不好了,听说刚开始修建墓园的时候,也打算将陈姨的尸骨处理掉来着,不过这座坟头邪性的很,根本挖不动,白天挖了这座坟头,晚上自己又重新埋上了,邪性的很……” “不就是一座坟头么,怎么,白天一天的工夫,还挖不开?” “那可不,您可别小看这座坟头,那是能挖的开,还能留到现在么?要我说这也是陈姨在天有灵,几位老板,您看……” “行了,你小子的事情结束了,喏,这是封口费,要是不够的话……” “明白,这规矩我懂……”小伙计笑眯眯的接过了这把大红票子数也不数直接揣进了怀里,当下继续道:“今天我什么人也没遇到,身体有点不舒服,就在家躺了一天……”说罢小伙计一抹身掉头就走,顷刻间消失在墓园的深处。 就在周博文和小伙计穷磨叽的时候,老牛鼻子和叶仙童已经围着和坟头看了起来,看罢多时叶仙童冲着周博文道:“周师兄,这坟头有问题,里面有煞气……” “老不死的,要说能耐你未必比我们家少天师高,但是论见识我们两个吃的饭还没有你吃的咸盐多,说说,这个坟头里面有什么说道……” 老牛鼻子闻言点了点头,道:“好手段,真是好手段,看来我那个师弟宗元子还真的收了个好弟子,这么精妙的手段我老人家若不是亲眼看到,怎么也想不出来这子母扣还能这么玩……” “老不死的,子母扣什么讲究,说话别打哑谜……” 叶仙童闻言忽道:“老不死的,你是说,这坟头里的是子母扣?不可能,要是子母扣的话,这片墓园早就……” “所以我说玄真子这个老猴崽子高呢,换做是我,我老人家都想不出这个招来……” 老牛鼻子说罢转过头来冲着周博文呲牙一笑,道:“小胖子,子母扣又叫子母局,也有叫子母煞的,不管怎么叫,其实都是一个意思,这种东西按照道门的称谓,就是一种煞,通过母子之间的先天的联系,可以使二者之间的互通有无,看来陈素梅的那一对公婆,就是被它的婴儿煞咬死的……” “煞这东西,是鬼,还是僵尸?” “不是鬼,也不是僵尸,是介乎于僵尸死鬼之间的一种东西,僵尸没有意识,只是凭着阳气来识别猎物,但是煞就不同了,它们是有意识的,危害虽然没有僵尸那么大,但是收拾起来也不那么简单……” “在墓园这种地方布下子母煞,这个玄真子胆子可真不小……” “说的是呢,子母煞这东西,在煞局中最难炼,可是一旦炼成了,又是最安全的,子母煞绝对不会背叛炼煞的人,在被制成子母煞之前,灌输了什么样的意识,它们就会一直保守下去,直到自己毁灭……” 叶仙童闻言当即道:“老不死的,既然如此,我看干脆别等了,现在就动手,把坟头挖开就得了……” “慢,现在不行,子母煞讲究的是一个母子相通,一旦用外力挖开了这个坟头,子母煞本身的煞气就会影响到整座墓园,墓园原本就是阴气重的地方,虽然这里大部分埋的都是骨灰,可是你怎么知道这里面就只有这么一座土葬的坟头,万一这里面还有几个没发现或者是没清理干净的尸骨,那可就遭了……” “用整座墓园来掩护这个子母局,即便是有谁发现了这个子母局,处理起来也难免有些投鼠忌器,玄真子还真有两下子啊……” “可不是么,这个子母局还不是普通的子母局,是带着某种特定任务的,因此来说,只要没有触发某种特殊的事情,子母局是不会出来伤人的,在这种地方布下一个子母局,而且只要不轻易的去管陈素梅一家的闲事,这个子母局就不会触发,因此这个坟头就跟普通的坟头一般无二,玄真子,小猴崽子还真是动了心思的……” 周博文闻言点了点头,道:“叶师兄,既然如此,咱们就来个守株待兔,如果子母局触发,子母煞中的婴儿煞是不是要从这里爬出来?” “要是没有其他幺蛾子的话,婴儿煞应该也埋在这里……” “诶,这个事好像有点不大对劲啊,不是说陈素梅一直没有孩子么,就算后来她被浸了猪笼,也没听说她把孩子生下来啊……” “孩子要是顺利生下来了,那就不是子母煞了,那就是养小鬼了,少天师,你还毛儿嫩啊,起开,看爷爷我的……” 老牛鼻子说罢,伸手点指虚空画符,眨眼间四道符文凭空而现,在空气闪了几闪,随即压在了这个坟头的东南西北四方,老牛鼻子拍了拍手,道:“这是茅山宗的一种禁魂的禁术,要是这个子母煞今天晚上不出来便罢,要是出来,一定会被牢牢地困在阵法当中,行了,我们走……” “走?往哪儿走?” “当然是回到陈素梅的老宅,难不成要留在这里喝风……” 三人回到城中村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找了家饭馆草草吃了饭,人参娃娃这才悠悠转醒,瞪着一双眼睛好奇的打量着周围的事物,老鼻子学着周博文的样子,将烧鸡撕成一条一条的喂着人参娃娃,道:“娃儿,今天你可来着了,一会爷爷带你去看场好戏……” 周博文和叶仙童没有心思吃东西,倒是老牛鼻子和人参娃娃吃的昏天黑地,终于挨到了晚上,眼看着村里得的生意都渐渐地关了门,这三人才起身结了饭钱,慢悠悠开始逛起了这座村子。 老牛鼻子晃晃悠悠的四处瞎踅摸,冲着巷道口时不时挤眉弄眼的女子打着口哨,不多时便引来一阵嬉笑的声音,等三人来到陈素梅那间老宅的时候,道路两旁已经看不到别的人影了,看来村里的人对这一家还有相当的忌讳。 这种老式铁门上的旧锁是难不住他们的,老牛鼻子只是用了一个牙签,便轻松地将铁锁打了开来,三人趁着夜色潜入大宅,发现大宅之中堆积着不少做买卖的家伙什,里屋的门虚掩着,三人进屋一看,只见屋中陈设还算是整齐,不过由于长时间没有人烟,桌上地下已经落满了灰尘。 “老牛鼻子,那个小伙计说,这里不是曾经有人做过生意么,生意赔了,可是人没事,既然人没事,我们在这里还能发现什么?” “发现什么,只要你仔细找,总能找到线索的,再说了,都是小本买卖,谈的上赔钱赚钱么,这年头没有不开张的油盐店,至于的赔的连个买卖都干不下去么?”老牛鼻子在屋中看了一圈,这才伸手一指楼梯,道:“看见没,楼上都被锁住了,看来那些做小买卖的还算本分,没有上去,要是他们上去了,嘿嘿,可就不是赔俩钱那么简单了……” 老牛鼻子说话间一脚踢开了锁着的房门,就在房门被踢开的那一瞬间,原本迷迷糊糊的人参娃娃瞬间精神了起来,两只黑亮黑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楼梯,一股阴气迎面扑了过来。 “不怕不怕,没事啊没事,有你叶大大在,这年头能欺负得了你的牛鬼神蛇还没生出来呢,诶……诶,你干嘛,小兔崽子,你往哪儿跑……” 就在周博文发出一声惊呼的时候,怀里的人参娃娃“嗖”一下就蹿了出去,眨眼间就消失在楼梯的尽头,周博文见状也顾不得楼上有没有古怪,当下便紧跟着冲了上去,叶仙童和老牛鼻子见状也紧跟了上去,来到二楼一看,叶仙童当即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本应该是起居室的小二层,居然整整一层都被打通,居中摆了一口棺材,借着昏暗的夜色看去,着实令人可怖。 此时的周博文根本不在意棺材不棺材的,哈着腰开始四处踅摸起那个人参娃娃来,找了半天也没有见到那个小娃娃的踪影,登时急得周博文直跺脚,老牛鼻子见状笑道:“我说小胖子,那个人参娃娃又丢不了,你急个什么劲儿?” 老牛鼻子说罢转身下楼,只听一阵稀里哗啦的脆响传出,不多时老牛鼻子又回到二层的时候,手里已经多出来两个火把,老牛鼻子点着了火把,众人这才发现,棺材之前摆放着一张遗像,正是那个风韵犹存的陈素梅。 老牛鼻子就这火把的光亮仔细打量照片,看罢多时才轻叹了一声,道:“陈老蒯,爷爷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甘愿成了玄真子的子母煞,不过,那个婴儿煞当真是你的种么,你也是可怜之人,年纪轻轻就没了丈夫,为了赡养你的公婆,其实你没有必要这样做的……” “老牛鼻子,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那个婴儿煞,不是陈老蒯的种?” “别这么叫,这种称呼用在这种风韵犹存的妇人身上可有点不大合适……” 老牛鼻子说罢长叹了一声,继续道:“我就说这种人家怎么会做出偷汉子的事情来,看来,这一切都是陈素梅为了赡养她的公婆,可惜那老两口不识好人心,这就是报应……” 说话间老牛鼻子伸手拿起那张遗像,将相框掰开之后,从里面掉出了一张长方形的纸片来,叶仙童捡起纸片仔细观瞧,这才发现这张纸片竟然是一张定期存折,到期时间是八年前,也就是说,当时这张存折的期限是二到三年,再看上面的金额,居然有三十万…… 一直没有找到人参娃娃的周博文这时也走了过来,抢过这张存折仔细看了起来,看完之后这次俺点了点头,道:“老不死的,没看出来你们茅山宗的外门弟子还真是财大气粗啊,一出手就是三十个万……” “用自己的血和一个刚刚死去的婴儿连成一体,硬生生的练成了一个子母局,三十万还多么?” “要说三十万确实不多,至少跟这炼子母局的手艺比起来,要便宜了不少,不过三十万,也足够老两口在这武功县吃喝到死了……” 周博文说罢淡淡一笑,又道:“看来这棺材里面的也不是陈素梅的尸体,而是她的生辰八字……” “诶呦,小胖子,行诶,跟着爷爷跑了几天江湖,这眼界也开阔了,既然你都看出来了,还愣着干什么,开棺,把陈素梅的生辰八字起出来,放把火烧掉……” “什么?烧掉?” “怎么,舍不得,不烧掉,你还留着娶回去做老婆?” “叶师兄已经有老婆了,我虽然没有成亲,那也算是名花有主了,眼下可就您老人家还单着呢,我看您老凑合凑合倒挺合适……” “呸,屁的名花有主,你这叫明草有……有那啥……” 第150章 小伙计 老牛鼻子骂了一声,想到自己在这里跟这个胖货开玩笑,可不关人家姑娘什么事,当下硬生生的将那个粗陋的字眼咽了回去,周博文深吸了一口气,当下伸手扶住棺盖往起一抬,只听“咔”一声,棺盖应声而落。 叶仙童和老牛鼻子掌中两个火把同时向棺中探去,借着火光一看,二人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周博文指着棺材中的躺着的中年女人,问道:“老不死的,这就是你说的生辰八字?” “诶,小兔崽子,你个胖货还埋怨爷爷我,刚才是谁那么肯定的说的来着?” “废话,老不死的,胖爷我吃了几口咸盐,你又吃了多少年的咸盐,我看不出来你也看不出来吗?” “爷爷我看不看的出来,还用你教,你给我起开……” 说话间老牛鼻子将自己手里的火把递给了周博文,又道:“胖子,给爷爷照着点亮,是尸体还是生辰八字,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借着叶仙童和周博文手里的亮光,老牛鼻子俯身探入棺材,将这个中年妇人抱了出了棺材,直接丢在了那个棺材板上,二人随即又将火把凑了过去,这时再看,只见这个中年妇人栩栩如生,十来年的工夫,这人不仅没有腐烂,反而还像睡着了一般。 周博文壮起胆子伸手在妇人的脸蛋上摸了一把,这一下当即在妇人脸上留下了几个指头印,老牛鼻子见状笑道:“怎么样,是尸体还是生辰八字,这一下明白了……” 老牛鼻子说话间一把抓住中年妇人的衣服使劲儿一扯,只听“刺啦”一声,中年妇人的衣服当即被扯了个粉碎,周博文和叶仙童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看见棺材板上的中年妇人眨眼间变得一丝不挂后,二人同时将头扭了过去,周博文道:“老牛鼻子,没看出来你还是有这个心思,不是我埋汰您,这口味有点重了,叶师兄,要不然咱们先回避回避……” “待着你的,我就知道你个胖货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爷爷我是那样的人么?欺负女人,还是个死倒儿,那不是爷爷我的处事风格,真好这一口,刚才在胡同口爷爷就去了,你们两个大小子搁爷爷我面前装什么犊子,你们仔细看看,这是尸体吗?” 二人转头再看的时候,只见老牛鼻子伸手按在了女尸的头发上,轻轻往起一提的功夫,女尸忽然干瘪了下去,顷刻间一个活生生的女尸居然成了一张干瘪的人皮,将人皮抓下来之后,二人这才发现,原来这幅皮囊之下竟然是一具用竹子编成的人形骨架,骨架之中放着一张符纸。 符纸之上用红字写着一行生辰八字,老牛鼻子凑过去仔细看了片刻,当即伸手抢过一只火把就要烧,周博文忽然一把拉住了老牛鼻子,道:“我说老不死的,小孙孙有一事不明,还望不吝赐教……” 老牛鼻子白了周博文一眼,道:“小胖子,都这个时候了,你小子还拽什么文?有话说有屁放……” “老不死的,如果这是那个陈老蒯的生辰八字,烧了之后会有什么结果?” “这个还用爷爷我给你解释,烧了陈老蒯的符纸,陈老蒯的煞气必然要泄露,届时那个小不死的就会出来,正好落到了爷爷我的圈套里,这个子母局也就破了……” “哦,真高人也……那我问你,如果先烧了那个笑不死的生辰八字,又是什么结果呢?” “这个么,那就有点麻烦了,要是那个小不死的煞气先散去的话,子母局就会发挥作用,陈老蒯会向那个小不死的输送煞气……” “要是它自己身上的不够呢……” “那就再吸收……我去,那整个墓园不就成了鬼窝了……不过那也就是麻烦一点,也算不得是什么大风大浪……” “要是整座墓园都成了鬼窝,这总事情弄得沸沸扬扬,每天都有不少的人前来祭奠先人,到时候那些无辜的人被吸走了阳气化为婴儿煞,你说这还有个好么,我听说这玩意也讲究个修为,一旦这东西成了气候,当然了,以老不死的您的手段,收拾个子母局还不是什么问题,不过问题是,人家不跟你来硬的,打不过还跑不过么,到时候人家来一个溜之大吉,您这老胳膊老腿儿的,到时候再想抓住那个婴儿煞,可就难了……” “小胖子,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是说,您老人家凭什么判断,这个生辰八字就是那个陈老蒯的?” “小胖子,你当初怎么跟你师傅学的能耐,你仔细算一算,这八字可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算起来和陈老蒯的岁数正合适……” “你刚才也说了,这个婴儿煞不是陈老蒯的骨肉,而是用它的精血培养出来的,凭什么判断,这个婴儿就一定比陈老蒯小?不是我心眼多,子母局是不假,可是这里面谁是子谁是母,老不死的您弄清楚了么?” 这时叶仙童也狐疑道:“周师兄,按你这意思,难不成那个婴儿煞才是母煞?陈老蒯反而成了子煞了?” “这个有规定么,非要成年人才能当母煞?老不死的,你给胖爷我说一说,那一条规定的……” “这……小胖子,你这么说有什么根据?” “我也是刚才忽然想到的,我们一路来到这里,关于陈老蒯的消息打听的十分顺利,玄真子为了保护那件东西,才费尽心思弄了这个子母局,以玄真子的心智,子母局这种东西都能搞得出来,唯独没有切断消息的来源,老不死的,换做是你,想要切断子母局的消息来源,不是什么难事?” “周师兄,你是说,消息是玄真子故意来留下来的,就是为了引诱我们上钩?” “我看百分之九十有九是这么回事,他不仅要防着我们,而且还要防着地府冥宫和西天十二重楼的人,那件东西一旦没了,他可彻底就没有谈判的本钱了……” 老牛鼻子闻言继续道:“所以说么,如果我们都找不到那件东西,就说明那件东西根本就不在这里,因此我们也不会再打这里的主意,将目光转到别的地方去,玄真子不管落在谁的手里,只要那件东西没有出现,他始终是安全的,早晚有一天他会出来的……” “还有一点我不明白……”叶仙童看了二人一眼,继续道:“既然玄真子已经见到了那个东西,那又何必……” 不等叶仙童说罢,老牛鼻子解释起来:“玄真子看的很准,那是因为上面的内容他自己根本搞不定,所以才用这个来要挟他们,要是他自己搞得定,何必再跟西天十二重楼的人打连连儿?” 看了一眼被自己抓下来的那张人皮,老牛鼻子叹道:“挺好的手艺,干这个可惜了,小胖子,你留在这里给爷爷看着,少天师跟爷爷走一趟……” “走?去哪?” “还能去哪?去那个陈老蒯的乱坟岗子呗……” “不行,把周师兄一个人来就在这里,那怎么行?” “有什么不行的,这里的东西看着是恐怖了一些,不过问题不大,真正有危险的地方是那个乱坟岗子,在我老人家看来,那个乱坟岗子之中,至少有十具尸体,甚至更多,一旦子母局触发,墓园真的就变成鬼窝了,到时候爷爷我办事的时候,少天师在一旁给爷爷我看着点,必须要阻断子母局冒出来的煞气,这个活爷爷一个人干不了……” “老不死的,可是周师兄他……” 老牛鼻子瞥了一眼小胖子,冷笑了一声,道:“放心,小胖子虽然本事是差了些,但是脑瓜好使,怎么说也是秦老弟的嫡传弟子,再不行的话手上也有两下子,他不是还会什么三把神沙么,到时候打就得了,怕个什么……” 老牛鼻子说罢也不再解释,当下重新关上棺盖,拉起叶仙童就走,二人离开之后,刚刚出了城中村正发愁如何赶去墓园的时候,忽见路旁一辆小汽车冲着二人只打闪,走到近前一看,原来是小酒馆里的那个赶马车小伙计,别看白天马车赶得不赖,没想到这现代化的东西也会玩。 “老神仙,少天师,我担心几位办事没有代步的脚程,安顿完老掌柜我就来了,不知道来的是不是时候,诶?还有一位少天师呢?” 老牛鼻子大手一挥,道:“来的正好,少天师,上车,小猴崽子,该问的问,不该问的不要问,事情办得好,爷爷我给你几个零花钱买糖吃,要是事情办的不好,爷爷拿板子打你们的屁股……” 小伙计闻言笑嘻嘻的打开车门,老牛鼻子也不客气,就在叶仙童刚想坐到副驾驶的位置上时,老牛鼻子忽然一把攥住了叶仙童的手腕,直接将他拉倒后座,和自己坐在了一起,小伙计见状尴尬的一笑,道:“老神仙,没看出来,您还挺懂得这里面的道道儿……” “那是,都说副驾驶不安全,这年头,出来走江湖,最重要的就是安全第一,赶紧的把,去墓园……” 小伙计发动汽车,工夫不大三人便赶到了墓园,邋遢老道拽着叶仙童下了车之后,这才笑眯眯的看着那个开车的小伙计,道:“小猴崽子,告诉爷爷你叫什么,回头爷爷让阴别离那个小不死的给涨涨工钱……” “老神仙,看您说的,什么工钱不工钱的,伺候老掌柜那不是我们分内之事么?” “怎么,这年头伺候人都有瘾是不是?工钱都不要了?” “老神仙,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我可是打小就跟着老掌柜的,要是没有老掌柜,我小子现在都不知道在哪儿呢……” “是么?不知道在哪儿?那好办,如果你不知道的话,那爷爷我来告诉你怎么样?” “啊……老神仙,这话是怎么说的,难不成老神仙还能算出来我的前生今世不可么?” “小猴崽子,爷爷我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别说前生今世了,就是这前后半个小时的事情的爷爷我算着都费劲,不过今天这一次不同,爷爷我还真的算着了,爷爷我刚刚给那个小伙计发了信息,让他赶着马车来,怎么一出村子就看见你开着车来了?嘿嘿,也别说我老人家多疑,那个副驾驶的位子,原本是给爷爷我留着的……” 老牛鼻子说罢,这个小伙计陡然脸色骤变,一刹间的工夫老牛鼻子忽然伸手虚空画符,眨眼间四道符文便印在了四扇车门之上,小伙计使劲的推开车门,却不料伸手刚刚摸到车门之上时,便发出一阵“滋滋啦啦”的声音。 叶仙童见状脸色陡然一变,正想出手的时候,老牛鼻子一把拉住叶仙童,道:“少天师,我们要赶紧干正事了,没工夫跟这个小不死的耽误时间,茅山宗的符箓,那可不是谁都能抹的掉的……” 老牛鼻子话音刚落,忽听“噗”的一声闷响,四扇车门忽然着了起来,顷刻间这辆小汽车便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小伙计见状当即大声呼叫起来:“老神仙,您这是干什么,我大半夜的不睡觉,怎么送您还送出错儿来了……” 眼看着被大火熏呛得涕泪横流的小伙计,叶仙童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却又说不上来,见到这个小伙计在车里痛苦非常,当下心肠就是一软,正想开口说情的时候,老牛鼻子忽然嘿嘿一笑,道:“少天师,你见过哪个大活人,被这么个烧法还有工夫跟爷爷我逗咳嗽的?” 叶仙童闻言瞬间梦醒,正想出手也添上一把火的时候,忽听“嘭”的一声闷响,小汽车前面的挡风玻璃当即爆裂开来,借着这股冲击波,一个人形从车里飞了出来,倒在地上的时候已经无法动弹了,二人赶到近前一看,只见此人浑身上下一片焦黑,老牛鼻子伸脚拨弄了一下,这才笑了笑,又道:“回去告诉你们家闫老西儿,有什么事就明着来直说,我知道我那个师弟在他的手里,不过他是他,我是我,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滚……” 第151章 圈套 老牛鼻子说罢脚尖往起一挑紧接着小腿往前一顶,小伙计登时又是一声嗯哼,身子重重的落在地上之后震起了一阵烟尘,烟尘散尽的时候,小伙计的身影已经不见了,这个时候耳轮中再次传出一阵“辟辟剖剖”的脆响,叶仙童转头再看的时候,却发现刚才自己坐的哪是什么小汽车,分明就是一辆纸车,此时这辆纸车已经差化为了一片灰烬。 老牛鼻子也不再管这辆纸车,拉着叶仙童绕过了大门,再次从墙洞摸了进来,这个时候站在陈素梅坟前的时候,情况明显有些不对劲了,坟头周围不停的有无数道小旋风直刮,好像有种神秘的力量在保护这个坟头一样。 老牛鼻子看了看天色,也不着急,坐在坟头摸出一包烟卷来点着抽了起来,随着烟头忽明忽暗,老牛鼻子慢悠悠的道:“我说陈老蒯,当年的事情是你自愿的也好,是你上了当也罢,总之,这事情终究还是要有个了断的,我这个老不死的这次来,就是给我那个不成器的徒侄来擦沟子的,后来的事情想必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喏,你看,这就是玄真子当年应允你的那三十个万,还是定期的,这些年来光是利息,也有了小几千块了,不过有些人天生福薄命浅,天生就没有横财,一旦有了横财,命硬一点的也就挺过去了,要是命稍微软那么一点,可就是有命挣钱没命花了,仔细说起来,这个缘由,还是在你的身上,如果当初你要是不为了那三十万动心,兴许你们一家也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不过这也不能全都怪你,一个女人,拉扯一大家子,也是不容易……” 站在一旁的叶仙童心里着急周博文的安危,当下急道:“行了行了,我说老不死的,讲两句就得了,别跟机关里那些无关紧要的会议一样,眼瞅着就要散会了,你还非得要强调两句,有什么可强调了,我听得真真儿的,刚才好赖话可都让你一个人说了……” 叶仙童话音刚落,坟头周围的旋风忽然变得剧烈了起来,老牛鼻子见状急道:“看看,看看,少天师,我就说你小子还毛儿嫩,你还不爱听,怎么样,怎么样,你这话人家陈老蒯挑理了不是……” “她他妈的挑个屁,她还有资格挑理,就那种公婆,值得你这么对待他们么,不说别的,就说大肚子这事儿,自己家的媳妇天天守着自己,有没有外心自己心里能没有点逼数么,事情一出不好好问问是怎么回事,来不来就信人家,我就看不起这种货,自家的媳妇对那老两口够瞧的,怎么还不满意,要我说,当初你伺候他们就多余……” “胡说,少天师,休要再口出胡言,你这脾气,跟你爹年轻的时候还真有像……” 老牛鼻子呵斥了一句,转过头来冲着坟头继续道:“我说陈老蒯啊,别跟孩子一般见识,这孩子也是刚从山里出来,他哪知道这个世道是怎么回事,又哪知道你心里有多少委屈和无奈,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你能做到这几点,那也够瞧的了,这辈子只有你男人一家对不住你,可没有你半点对不住他们,爷爷我知道,那个孩子不是你的,是用你的精血制造出来的子母局对?” 老牛鼻子踩灭了自己手里的烟头,继续道:“既然是制造出来的,那就是说,你们之间没有直接的血缘关系,虽然从阵法上来说过得去,但是你们终究不是亲母子,所以我说,这口气该散就散了,好好下去轮回转世,这东西对你来说也没什么用处,这又是何苦来的呢,巧了,爷爷我在下面那也算是有几分薄面的人,将来给你走走关系,下辈子给你投个好人家,眼睛一睁一闭,那就是一辈子的事儿了……” 老牛鼻子说罢,坟头前的旋风忽然猛烈的刮了起来,叶仙童见状忍不住喝道:“怎么,好好跟你说话,你还不爱听是不是,非要道爷刨了你的坟头,你才舒坦是不是,别在道爷我面前装神弄鬼,信不信道爷我现在就劈了你的坟头……” 叶仙童说罢当即伸手点指虚空画符,顷刻间一道泛着紫色微芒的符文便浮现了出来,紫色的符文一出现,空气中顿时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不多时一片泛着紫色光芒的细小电弧就闪耀了起来。 旋风似乎对这些细小的电弧颇为忌惮,顷刻间忽然收缩起来,聚在了坟头的旋风,直吹的老牛鼻子身上一阵不自在,老牛鼻子见状又道:“年轻人就是火气大,怎么说这陈老蒯也是个苦命人,看在乡里乡亲的份儿上,先别动武,我说陈老蒯啊,你也看见了,我这位大孙子虽然脾气有点不好,但是嘴里可是一点瞎话都没有,他的上清紫薇玄雷大法,在我们茅山宗可是数一数二的,说起来我这个老不死的,都不敢随便试试,更何况是你了,对了,还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了,这座墓园里面应该还有十具尸体,说起来这十具尸体数量虽然不少,不过他们大多数死的年头都很长了,残存的怨念也没有那么重,要靠这个维持子母局,还是别想了……” 老牛鼻子伸手再次往怀里摸去的时候,才发现烟卷盒已经憋了,当下丢掉了烟卷儿盒,这才冲着坟头继续笑道:“我说陈老蒯,话说的这么多了,你应该知道爷爷我这次来是为了什么,这么多年来,你这个子母局也没有兴风作浪,按理说爷爷我是不应该来破局的,不过没法子,谁让你中了玄真子那个小不死的烟儿炮鬼吹灯了呢,刚才我只是以为,那三十万是给你赡养那老两口的,到现在爷爷我才反应过来,其实那三十万是给你的,玄真子那个小不死的是不是告诉你,你还有机会靠着子母局死而复生?其实人死了就是死了,又怎么能死而复生呢?” 听到这里叶仙童浑身陡然一震,急道:“老不死的,你这话什么意思,子母局能够死而复生,这……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小猴崽子,我们都小看了玄真子了,老宅里面的那个生辰八字确实是陈老蒯的,你琢磨琢磨,即便是交易,总要保住自己的性命才行,性命都没了,要钱还有什么用,既然陈老蒯已经死了,那怎么说也是三十个万,玄真子再忙,还不至于连把存折拿走这点空都抽不出来……” “老不死的,您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那个陈老蒯……” “是啊,爷爷我到现在才看明白,看来还是那个小胖子聪明,那小子,早他妈就猜出来陈老蒯没有死了,要不然他敢一个人守在老宅里?” “不对,要是陈老蒯还活着,那棺材里的皮囊,还有这坟头里的……” “棺材里的皮囊,就是当初用来浸猪笼的,一具皮囊而已,怎么浸猪笼都没事的,至于这坟头里的么,嘿嘿,就一定是那个子母局了,里面埋着的就是那个婴儿煞,看上去虽然是婴儿煞,不过这个婴儿煞却是个母煞,而老宅里面那个皮囊才是子煞,整个子母局,其实只是借了陈老蒯一点精血而已,实际上跟陈老蒯根本并没有太大的关系,我说的对么,别在这里跟我装神弄鬼,我早就说过了……” 老牛鼻子说罢,坟头前的旋风忽然消失的无影无踪,片刻之后坟地周围毫无动静,叶仙童看着老牛鼻子不明所以,老牛鼻子愣了半晌,这才有些不耐烦的道:“刚才爷爷的话你没有听见么,你再不出来,一会想走可就走不了了……” 话音刚落,一阵嘻嘻的声音忽然冒了出来,只见一黑一白两个身影顷刻间有来到了二人面前,叶仙童抬眼一看,这才发现这二人居然是地府冥宫的黑白无常,刚想开口的时候,只听老牛鼻子道:“怎么,刚才那车烧的还不够是不是,非要再搭上几个死鬼才行是不是?” 黑无常闻言嬉皮厌脸的一笑,道:“老祖宗,我看您可能有点误会了,其实我们都知道玄真子那个小不死的藏了什么,不过我们现在都没有拿到手,我们阎君大人的意思是……” 不等黑无常说罢,老牛鼻子猛地喝道:“别他妈在我面前提什么阎君大人,我就知道下面有个主事儿的闫老西儿,别的一概不知……” “是是是,是我们闫老西儿,他老人家的意思是,无非那东西就是一个方向,与其我们勾心斗角的都想知道知道那上面画的究竟是什么,不如我们一起,东西拿到手之后,也是二一添作五,您看个明白,我们地府冥宫也做到心里有数……” “哈哈哈哈……原来闫老西儿那个老不死的,他也不知道那幅三清宴寿图上的内容,我还以为他早就知道了呢,不过那上面的内容我看跟你们地府冥宫的关系不大,你回去告诉他,别的地方我不管,但凡是爷爷我在的地方,只要遇见下面的人,见一个收拾一个,见两个收拾一双,遇到十二个就收拾一打儿,滚……” “老神仙,这话先不忙话说,您先看看这个,这个是我们阎君……闫老西儿孝敬您的……” 黑无常笑嘻嘻的冲着老牛鼻子递来一个文件夹,老牛鼻子瞥着眼睛看了片刻,这才幽幽的一笑,道:“怎么,现如今你们地府冥宫也改革了?这里面的东西是爷爷我的生死簿么,你们家阎老西这是什么意思?是想提前告诉爷爷我什么时候就到站了,还是打算给爷爷我提个醒儿?” “看您说的……”黑无常闻言嬉皮厌脸的一笑,再次将手里的文件夹往前一递,道:“老祖宗,有些事情咱们心照不宣就好,说的太明白,反而我们双方都有些不好办,既然这东西都送到您手上了,您说,这意思还不是显而易见的么,我好像没说,这玩意只是让您看一看的……” “哈哈哈哈,黑老七,你小子这是话里有话啊,说实在的,地府冥宫的黑白无常爷爷我还是认识几对的,细说起来,最让爷爷我看不顺眼的,就是范无救和谢必安那两个老猴崽子,不过话又说回来,还是那两个老猴崽子最会办事,你们家阎君大人有没有告诉你们,只要他们还在,黑白无常这两顶神的帽子,就戴不到别人的头上?” “老祖宗,这个您就多虑了,我们就是混口饭的,哪有这个心思,那什么您看这……” “东西你们拿回去,告诉闫老西儿,就说爷爷我又不是三岁的孩子,给我这个什么意思,向我示威,还是可以说爷爷我可以随便修改生死簿,听说你们地府冥宫的生死簿,只有用天命笔和轮回墨才能改,你单单拿个文件夹子来干嘛,来寒碜爷爷的么,趁早滚犊子,这里面还轮不上你们地府冥宫的人插手……” 黑无常闻言讪讪的收回了文件夹,还想继续再说点什么的时候,陡然间只觉眼前一亮,一片泛着紫光的电弧铺天盖地的就落了下来,叶仙童单指擎天,冷哼道:“再不滚,本道爷就让你们尝尝这上清紫薇玄雷大法的滋味……”黑白无常见状当即脸色大变,也不敢再继续逗留,忙开了一条阴阳路离开了墓园。 二人离开之后,叶仙童这才收了功法,正想动手挖坟的时候,老牛鼻子忽然道:“少天师,你说这那件东西,会不会在埋在这个坟坑里面?” “老不死的,我又没有透视眼,有没有,挖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少天师,我是说,如果这东西不在这里面,而是在刚才老宅的棺材里面,你说,这里面埋着的,会是什么?” “老不死的,那怎么会呢,老宅里的棺材,唬个普通人倒还可以,遇到地府冥宫的人,岂不是东西早就没了,还能留得到现在……” 老牛鼻子闻言摇了摇头,道:“少天师,你还是没有听懂我的意思,假如说,这个坟头就是个圈套呢?” 第152章 往事 “圈套?老不死的,这话怎么解释?” “但凡是摸到这里的人,没有道理不把这坟头挖出来看看,不过要是这个坟头只是子母局的阵眼的话,那我们可就上了大当了,反过来想一想,要是我是玄真子那个小不死的,既然要保护好那东西,你说把那东西放在什么地方最安全呢,小猴崽子,别说放在这个坟头里最安全,其实这里是最不安全的,只要挖开了坟头,里面的东西可就是人家的了……” “老不死的,那我们费了半天的劲,岂不是白耽误功夫……” “是啊,我们都被玄真子这个小不死的给算计死了,不过这也不算是没有收获,至少地府冥宫的闫老西儿,他们也没想出来这里面的道道儿,爷爷我留在这里的阵法也没什么大用了,赶紧的,回去,去老宅……” “老不死的,这么远的路,咱们怎么回去啊,刚才您倒是把那个开车的死鬼留着啊,也不至于还得腿儿着回去……” 宗明老道闻言拍了一下脑门,道:“草率了,草率了,不过那也没法子,腿儿着也得腿儿着,要是晚了的话,那个小胖子不会有什么大事,不过也不会太轻松……” 就在宗明老道和叶仙童刚刚钻出墓园,正往城中村赶路的时候,陈家大宅忽然刮起了一阵阴风,待在二层小楼上的周博文正有些昏昏欲睡的工夫,忽听楼板之上传出一阵“噔噔噔噔”的声音,这个声音很慢,就好像是什么人在上楼一样,周博文闻声当即打了一个激灵,匆匆看了几眼,才发现只有棺材后面堪堪可以藏得住一个人,此时屋中的火把已经熄灭,周博文抄起一根烧了半截的凳子腿躲在棺材后面仔细观瞧,片刻之后,这个声音终于来到了二层门口处,周博文偷偷观瞧,由于棺材的阻挡,只能看见二层楼梯口处出现了一双白花花的大脚。 这一双大脚惨白惨白没有半点血色,从这一双白脚的尺寸和骨节上来看,似乎是一双女人的脚,小胖子周博文瞬间就意识到了什么,当即伸手捂住口鼻,不多时这双脚又动了,慢慢的向着棺材摸来,每走一步便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眼看着此人就走到了周博文的近前,周博文急忙哈着腰转移到了棺材的另外一侧,这个时候此人似乎忽然停住了脚步,抬眼仔细的看着棺材,半晌之后此人忽然一伸手抓起了棺盖,紧接着手臂一较力当即就将棺盖掀了起来。 就在棺盖被打开的那一刹那,一声尖利的叫声忽然传了出来,棺材之中忽然窜出来一个黑乎乎婴儿般的影子,直向那人扑了过去,那人似乎对这黑乎乎的东西十分喜欢,挥舞着双手似乎要去抱这个黑不溜秋的小家伙,时不时发出一声声的欢快之声。 听见这一声声愉悦的声音,蹲在暗处的周博文忽然抿嘴一笑,慢悠悠的站起身来,一抬手抡起巴掌冲着那人身上的黑影就打出了一道掌心雷。 空气中一道利闪吓得二人一瞬间都有些不知所措,趁着这一瞬间的雷光,小胖子周博文看见了那人的五官相貌,竟然是一脸的狰狞和血肉模糊,浑身上下一袭白衣,将凹凸有致的身形显露无遗,这确实就是一个女子。 这种场面周博文经历了不是一次半次,比眼前这人更加恐怖的景象周博文也不是没有见过,可是令周博文心里有些吃惊的,还是此人身上趴着的那个小小的孩童,就在这一道雷光劈在孩童身上的时候,孩童惨叫了一声,随即屋中戾气暴涨,这个孩童居然向周博文飞速扑了过来。 “我超,这他妈子母煞都到齐了……” 小胖子喊了一句,当即挥出巴掌继续打出掌心雷,数道雷光闪过,登时将这个婴儿煞也逼了回去,趁着这几道利闪,周博文也看清楚了这个婴儿煞的模样,浑身上下好似被剥了皮一样血淋淋的,一开口嘴唇能咧到腮帮子处,露出一嘴如锯齿般的尖牙。 利闪一旦消失,婴儿煞便不知疲倦的飞扑了上来,就在数道利闪再次闪耀的时候,婴儿煞和那位披头散发的白衣女子同时发出阵阵惊呼,不过从这阵阵惊呼可以判断出来,这白银女子是个大活人,而那个血淋淋的婴儿煞,才是一个地地道道的鬼物。 周博文原本就是半吊子雷法,这些年来有点长进那也是十分有限,接连几次打出掌心雷后,婴儿煞似乎发现了周博文身上的变化,几次故意试探小胖子,小胖子强忍着打出最后几道掌心雷的时候,终于气力不支,婴儿煞见状当即尖叫了一声,朝着周博文就飞扑了过去。 周博文眼看着婴儿煞朝自己飞来,再也无力阻挡,当下只好抱着必死的决心,跟这个婴儿煞拼个你死我活,就在周博文准备靠着掌中的凳子腿最后拼死一搏的时候,棺材之中忽然又伸出来一个小脑袋,这时候白衣女子又失声惊呼了一声,这小脑袋看也没看那个白衣女子,当即一伸手掐出一个古怪的指诀,瞬间一个火球朝着婴儿煞就打了过去。 这个火球足有篮球般大小,这样大的火球足够将屋中的景象照亮了,婴儿煞被火球打中之后,当即烫的嗷嗷直叫,这时周博文才发现,此时从棺材里冒出来的,正是刚才那个自己跑出去的人参娃娃。 人参娃娃一招得手,当即双手不停地打出火球,顷刻间数个火球将婴儿煞包围了起来,婴儿煞在火球之中嗷嗷直叫,显得十分恐怖,不等周博文抱起人参娃娃,人参娃娃忽然一纵身的蹿了过去,瞬间这个光不溜秋的人参娃娃浑身也着了起来,人参娃娃骑在婴儿煞的身上,一伸手“叭叭叭叭”的打起了婴儿煞的嘴巴。 见到这一幕周博文总算是长出了一口气,当下找来一把椅子坐了下来,冲着白衣女子笑眯眯的道:“要是我猜的不错的话,你就是陈素梅,当年浸猪笼的是个假的皮囊,喏,就是棺材里的这具,应该是玄真子那个老不死的给你做的,桌上那个存着,原本是放在你的遗像里的,怎么这多年来,你都没有发现么?” 见到忽然出现的人参娃娃一出手便控制了局势,周博文也的心也放了下来,此时再看那个中年妇人,也不觉得那么可怕了,中年妇人看着这个年轻的小胖子和那个被揍得嗷嗷直叫的婴儿煞,忽然冲着周博文跪了下来,道:“这位小法师,请收了神通,那孩子虽然不是我的骨肉,不过这么多年来,都是这个孩子在保护着我,还请法师看在我母女相依为命的份儿上,放我们一条生路……” 中年女子说罢居然哭了起来,哭到一半的时候似乎想起了什么,一伸手将自己脸上的面具扯了下来,这个时候周博文急忙冲着人参娃娃打了声唿哨,人参娃娃这才熄灭了自己身上的火焰,眨眼的工夫又钻到了周博文的怀里。 周博文笑嘻嘻的掏出几粒巧克力豆递给了人参娃娃,人参娃娃见状大喜,当即美滋滋的吃起了糖豆,中年妇人已是见过世间种种诡异之事的人,当下也不惊奇,轻轻的摸到墙边,随后打开了一盏暗灯。 灯光昏暗,但是足够看清屋中景象的了,在加上整个二层都用黑布蒙了个严实,因此从外面来看,几乎看不到屋中有灯光。 借着灯光看去,果然见到这个陈素梅长得有模有样,别说乡野间的汉子了,就是周博文这个情窦初开的孩子也不禁有些心动,多多少少有点当年韦小宝看见陈圆圆,就好像是看见了陈阿珂一般的情景。 看着有些痴呆呆发愣的周博文,陈素梅轻声互换了一声宝儿,那个婴儿煞这才止住了惨呼,飞到中年妇人的怀里嘤嘤细语起来,虽然听不出来婴儿煞说的是什么,但是中年妇人似乎十分懂得婴儿煞的心思,当下小心的安抚着,不多时这个婴儿煞居然在中年妇人的怀中睡了过去。 等到婴儿煞睡熟之后,中年妇人才小心翼翼的将婴儿煞放进了棺材之中,随即冲着周博文微微一拜,这才幽幽的开口讲了起来。 原来当年陈素梅嫁到这里也是情非得已,陈素梅的弟弟自幼不学好,成年之后五毒俱全,而且欠下了不少的赌债,最后被债主堵着家门口,陈家老两口也是实在没辙了,这才终于打起了女儿的主意,陈素梅就是一个普通的农村姑娘,虽然这年头讲究的是婚姻自由,但是父母之命的思想还比较重,为了给陈家的独苗筹集五万块的欠款,陈家便公开宣布,谁能给陈家还债,陈素梅就嫁给谁。 陈家轰轰烈类的这么一闹,原本以为这钱很快就可以筹集到手,可实际上却令陈家大失所望,原本陈素梅就是远近闻名的大美人,而且人品相当好,当初陈家的父母给陈素梅定下的彩礼那可是二十万,没有二十万休想拿人,这二十万方在农村那可不是一个小数,当初陈家给陈素梅的定位就是要嫁到城里,自己捞下彩礼不说,自己女儿也过上了好日子,儿子的娶媳妇的钱也有了,还能落下一点棺材本,这简直就是一举三得的事情。 可就是因为陈素梅远近闻名,真到了事情头上,看热闹的人多,真正办事解决问题的还真没有,整整三天陈家居然一个提亲的人都没有,眼看着一个周的时间就到了,正在陈家犯愁的时候,也就是陈素梅未来的老公婆找上门了,问清楚了情况之后,当下拍出了八万块,除了五万的债务,还多给了三万的彩礼钱,就在老两口满心欢喜的当天,陈素梅就被带到了这个城中村。 都是乡村人家,条件基本上差不多,就在陈素梅离开家的那一刻,心里盘算着自己将遇到一个什么样的丈夫,是残疾,傻子,还是一个跟自己弟弟差不多的酒鬼赌鬼?惴惴不安的陈素梅到了人家一看,心里这才踏实了下来,自己未来的丈夫虽然比自己大了好几岁,但是人不傻不呆也不残,更没有那些不良嗜好。 从那一天起,陈素梅就开始踏踏实实的留在这里过起了小日子,自己男人没别的本事,不过就是勤快,肯干,而且为人朴实,家里一辆大货,一年跑下来钱也不少挣,再加上陈素梅也是勤俭持家的人,八万块钱,不到一年也就跑回来了。 事情本应该向着更好的方向发展,却不料小两口结婚三年之后,自己老爷们在跑长途的过程中发生了车祸,这一下车毁人亡,一大家子就这么完了,自己的儿子在的时候,老两口对待陈素梅就像自己的闺女一般,可就在自己儿子去世之后,老两口对待陈素梅的态度也发生了改变,陈素梅几次向自己公婆表忠心,自己绝对不改嫁找人,可自己公婆犯了小人之心,总担心自己家的这点东西给陈素梅卷走,自己的家当没了不说,免不了落得个老无所养。 一次两次陈素梅并不跟她们一般见识,可是时间长了,陈素梅不免心里有些难过,就在忍不住吵了一架之后,陈素梅收拾包裹回了娘家,这一走,便又引起了另外一场是非。 陈素梅回到娘家住了三天,三天之后还是回到了婆家,可是进屋再看的时候,才发现公婆二人急火攻心,竟然已经瘫在了炕上,这一下陈素梅慌了,找来郎中治病的时候,已经晚了,当下陈素梅便再也不敢离开了,只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和这两个老人过起了日子。 巴掌大的城中村谁家有事也瞒不住,陈素梅守着两个老人过日子,着实令人敬佩,平时游手好闲的半大小子,也从来不好意思开陈素梅的玩笑,村里遇到的时候,总会尊敬的叫一声嫂子。 陈素梅原本以为自己的一辈子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下去时候,某一天,一个前来化缘的老道忽然敲开了陈家的大门,这个老道一来,彻底改变了陈素梅的一生。 第153章 试探 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陈素梅是不允许陌生人进入院子的,不过看见对方是一个中年出家人,陈素梅这才放心的请人家进了屋,准备了饭菜之后又请道人喝水。 道人吃饱喝足,盯着陈素梅的面相看了半晌,直看得陈素梅有些不自在,陈素梅正想发怒之时,忽听这个道人开口说道:“敢问这大嫂,您……可是一位未亡人?” 正在收拾碗筷的陈素梅闻言就吃了一惊,手上的动作顿时停了一下,不过瞬间便又反应了过来,自己家的事情村里谁不知道,兴许是这个道人一路之上化缘,哪个淘气的坏小子恶作剧,将自己家里的情况告知了这个道人,使得这个道人求帮求到自己家里来了,其实也就是一顿饭的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陈素梅闻言支应了一声,继续低头干活,中年道人点了点头,静静的等着陈素梅收拾完碗筷,这才冲着陈素梅道:“这位大嫂子,为难之际承蒙你相助,老道不能白吃白喝,这样,老道我……” 不等这味道人说罢,陈素梅拦口道:“这位道长言重了,就是一饭碗一碗水的事,谈不上什么白吃白喝,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道长请便……” 这话明显就是轰人家走的意思,老道闻言也不生气,打了个哈哈继续道:“大嫂子,我看你似乎对贫道有所误会,一年前,尊夫一定是出了横祸,才导致你们一家蒙此大难,不知道这位大嫂是否相信风水命理,要是不信的话,贫道绝不强求,不过,贫道除了命理风水再无其他的本事,一饭碗一碗水,在大嫂眼里算不得什么,但是在贫道眼里,却是上天恩赐的……” 陈素梅闻言狐疑的看了一眼老道,老道见到陈素梅没有继续赶自己走的意思,当下开始嘟嘟囔囔的白话了起来,这一通白话,由怀疑到相信,再由相信到完全深信不疑,最后居然留着这位中年道人一聊就是大半天。 听到这里周博文笑嘻嘻的道:“我说陈大姐,那个老不死的道人是什么身份,你就没有查一查?” “这位法师说笑了,小女子有什么本事,怎么能查出那位道长的身份来……” “不错不错,这句话是我问的有点业余了,那什么,我就有点好奇,陈大姐那么稳重的一个人,是怎么被那个老牛鼻子忽悠的?” 陈素梅闻言叹道:“小法师,如果你也有我这样的经历,也许就不会问我这个问题了,小女子也是迫不得已……” 中年道人从家里的风水逐渐说到了命数,这个命数虽然是已经注定的事情,但是也并非是一成不变的,从命数上来看,其实一年前应该死的不是陈素梅的丈夫,而应该是陈素梅,就是因为陈素梅这辈子积德行善,从而改变了自己的命数,中年道人嘚啵嘚啵,一开口就是天干地支等等一大串的专业术语,直唬的陈素梅晕头转向,不知不觉得便将中年道人当成了一位救苦救难的菩萨。 听到这里周博文又道:“陈大姐,听说你素来就是一位品行兼优的女人,我就好奇了,那个老道是怎么说动你的……” 陈素梅闻言轻叹了一声,道:“小法师,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听了那位道长的话心就动了,他说能给我改命,话说,那两位公婆就是我这辈子的克星,专门克我的命,如果不是他们当年将我从家中带走,我也不会来到这一家,我的丈夫也不会身遭横祸,他还说,如果我不信,可以试一试……” “试一试?这东西怎么个试法?” 陈素梅闻言又叹了口气,道:“我当时也是心动了,才相信了那位道长的话,那位道长告诉我,只要我帮他办一件事,就可以拿到三十万的酬金,而且这钱绝对是干净的,这笔钱用来赡养我的公婆足够用了,但是我可能要受点苦,不过,对我也有很大的好处……” “就是那个借子成孕,然后浸猪笼?” 陈素梅点了点头,又道:“不错,刚开始道长就没有要瞒着我的意思,当面将所有的计划都讲了出来,他说,这个就算是我帮他,如果我的公婆不怀疑我,还为我说话,那这三十万就留给他们养老,如果我的公婆不相信我,那这三十万,就是他们的催命符,他们……他们不在了,我的命,也就改了……” “你答应了?” “我一个弱女子,难不成这辈子就守着两个克星过一辈子?” “不错,这件事情不能完全怪你……” “当天我答应之后,第二天的晚上,公婆睡下之后,那位道长又来了,他在夜里给我施法,借用我身上的一滴精血化为胎气,然后又照着我的模样画了张皮……” “我超,这是现实版的画皮啊……” 周博文嘟囔了一句,陈素梅继续道:“我们二人连续忙活了三个晚上,直到这棺材里的假人做完了,那位道长才走,走之后留下了一张三十万的存折,他告诉我,如果我的公婆维护我的话,就把这钱送给他们养老……” “后来呢?” “后来三个月后,我显怀了,虽然我自己知道,这根本不是我丈夫的孩子,但是毕竟也是我自己的精血,我也是第一次有了做母亲的感觉,我显怀之后,果然和道长预料的不差,我这三个月来一个男人都没有接触到,他们都是见过的,可是他们还是不相信我,趁着我不注意的时候,居然暗中找人抬着他们,找了村里资格最老的长辈,要求给我浸猪笼,当我知道的那一刻,我的心彻底凉了……” 陈素梅说罢轻声的哭泣了片刻,这才擦了擦眼睛,继续道:“在老族长的主持下,眼看着我就要被浸猪笼,这时候那位道长又出现了,不知道他跟那位老族长说了什么,后来老族长发话,三天之后再给我浸猪笼,当天我就被那位道长带到了一个坟坑之前,眼看着坟坑里的棺材中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我,,我的心一下子凉了,不过那位道长要我不必害怕,我死不了……” “再后来那个假的你代替你浸了猪笼,而你,这三大天就躺在棺材里么?” 陈素梅闻言点了点头,抽泣道:“三天来,我可以清晰地意识到自己躺在里面,可是身体就是动不了,迷迷糊糊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到自己完全恢复意识的时候,我回到了这里,我清醒的那一刻,就看见了这里已经改成了这个样子,居中一口大棺材里面躺着的还是那个一模一样的我,而我的孩子,已经生出来了,虽然我不知道这个婴孩是谁怎么出来的,但是它是用我的精血孕育出来的,也就跟我自己的孩子一样,也就是那一天,我亲眼看见自己的公婆死在了的我的孩子手里……” “怎么,你就一点都不怕?” “怕?那段时间我经历了那么多,还有什么可怕的,我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就在我不知所措的时候,那位道长又来了,带着我和我的孩子出了村子,来到一间山洞里面,我在里面住了几天之后,那位道长才又将我接了回来,他告诉我,这也许是他跟我见得最后一面,只是他留给我的秘密,需要我一直保守……” “秘密?什么秘密?” “小法师,您放了我和我的孩子,我十分感激您,就是您现在要了我的性命,我也没什么可埋怨的,这都是我的命,我无话可说,可是那位道长留给我的秘密,我不能说……” “你……陈大姐,我想你应该不知道我们是什么人,那个老你鼻子能帮你的,我们也可以,他不能帮你的,我们也可以……” 不等周博文说罢,陈素梅又道:“小法师,你不用说了,你说的话我都明白,可是我……” 话音未落之时,忽听一阵脚步声传了出来,陈素梅闻声就是一怔,下意识的就要闪躲,等到来人上来之后,陈素梅这才发现居然是一老一小,老牛鼻子看着周博文怀里的人参娃玩,当即大笑道:“好个老猴崽子,我就知道,那个老不死的惧老道临走前不能不给你留下点保命的手段,你就是陈素梅,好家伙,这手活玩的挺好啊,子母局加上衣冠冢,溜得爷爷我团团乱转,你知不知道,爷爷我自打执掌茅山宗下院一来,就没有这么狼狈过……” 老牛鼻子说罢大大咧咧的往地下一坐,叶仙童也累坏了,当下也坐在了地上,道:“周师兄,你没事?” 周博文笑嘻嘻道:“没事没事,原本是有点事,没想到被我这个小兄弟给救了,对了,叶师兄,我决定给这个小家伙升一辈,以后他就是我师傅的干儿子了……” 周博文说罢冲着陈素梅一点头,继续道:“我说陈大姐,你不用害怕,我们都是正经人,实不相瞒,你之前遇到的那个老牛鼻子,就是这个老牛鼻子的徒侄,说起来他也不是什么好人,而是茅山宗的一个弃徒,我们来此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将这里面的事情弄清楚,另外,你应该也明白过来了,现如今你和你的孩子,人不人鬼不鬼的,虽然没有害人,终究过得不是正经日子,难道你就不想过上正常人的日子,再生个白白胖胖的娃娃么?” “我?正常人的日子?” “一个女人没了丈夫,这没什么,不过你要是一直自己骗自己,拿这个东西当孩子,那用不了多久,你可就真的成了不人不鬼的东西了,你应该知道我们是干什么的,我们虽然可怜你的遭遇,但是如果遇到一个不人不鬼的东西,你应该知道我们会怎么做……” “除掉我么,你觉得我还会在乎生死么?” “生死兴许你已经不在乎了,但是你真的不在乎正常人的生活么,就为了一个茅山宗的弃徒,一个莫须有的承诺,叶师兄,给她看看……” 叶仙童说罢,伸手将自己身上的证件掏了出来,冲着陈素梅就丢了过去,陈素梅捡起来仔细一看,登时脸色大变,道:“你们……你们是官人……” “官人,还是不小的官人,告诉你,别说你们这个小小的武功县,就是到了西江省的省府大院,那我们也是说上句儿的人,陈素梅,现如今你还不相信我们么?” “我……我真的可以……” “武功县而已,拿着你的三十万,你的身份我们可以给你重新办,你想去哪就去哪儿,这些事情我们都可以给你安排,不过,前提是……” “这个秘密,真的对你们那么重要么……” “当然了,这关系着数以万计人的性命……” “既然如此,那我……” 就在陈素梅刚想开口的时候,冷不丁又是一个声音传了出来:“陈素梅,阎君要你三更死,绝不留你到五更,你的寿数到了,阴差索命,闲人回避……” “啊……”陈素梅闻言顿时惊呼了出来,顷刻间屋中又浮现出两个人影来,陈素梅一脸惊恐的看着这二人,周博文和叶仙童对视了一眼,居然同时哈哈大笑了起来。 陈素梅下意识的就要往周博文这边跑,冷不丁那二人一抖手腕,两根拘魂索直向陈素梅而来,眼看着拘魂索就要缠在陈素梅的身上,陈素梅怀中的婴儿煞猛地睁开了眼睛,伸出两只小手一巴掌便拍掉了拘魂索,紧接着便向那两个人影冲了过去。 “尔等鬼煞,还敢在本神君面前造次……”话音未落,其中一个人影伸出巴掌一掌便将婴儿煞拍了出去…… “宝儿……”陈素梅见状当即惊呼了起来,刚想冲过去的时候,去见老牛鼻子一只手已经搭在了陈素梅的肩膀之上,道:“陈妇道,这里有老不死的我给你做主,区区两个鬼差,还他妈冒充神君,少天师,你也活动活动,让爷爷我看看你到底是怎么个天外飞仙,给爷爷我抽这两个臭不要脸的……” 第154章 收旗 早就手痒的叶仙童闻言冷笑了一声,手掐宗师指诀就冲了过去,两个阴差见状急忙一抖手腕,再次甩出拘魂索朝着叶仙童就来,叶仙童那是什么能耐什么身手,岂能在乎这两个冒牌的拘魂索,当下双手飞速的虚空画符,就在两道符文画出来的同时,叶仙童的双手猛地朝那两根拘魂索抓了过去。 叶仙童手臂一较力,登时将拘魂索抻的笔直,就在两位阴差铆足了劲往回使劲扥的工夫,那两道符文忽然“嘭”的发出一声闷响,爆裂开来的符文立刻化为无数道细小的电弧,沿着两根拘魂索直向那两位阴差游去,电光火石之间两位阴差已经来不及做出反应了,就在无数道细小的电弧爬满了阴差身上的时候,两位阴差同时惨呼了一声,两股血剑从两个阴差的口中喷了出来。 叶仙童有意卖弄手艺一般,伸出一个食指收回了电弧,将电弧聚在指尖形成了一个电光球,这时其中一个阴差手捂胸口一脸不可思议的道:“这……这就是九天玄雷么?” “九天玄雷,如果这是九天玄雷的话,现在你们已经成了渣滓了……这是你家道爷的上清紫薇玄雷大法,怎么,本道爷的雷法,伺候你们还不够么?” 两个阴差闻言吃惊的对视了一眼,随即面如死灰的看着叶仙童,道:“既然本神君不是你的对手,你也休想从本神君的嘴里探听到什么,本神君大不了就是一死,也绝不能坐以待毙……” 就在这个阴差话音刚落的时候,另外一个阴差忽然伸出双掌,好似离弦之箭一般向叶仙童扑了过来,与此同时,说话的阴差伸手竖起一指,身形一纵的工夫居然居高临下朝着老牛鼻子的头顶就扎了下来,这一幕叶仙童和周博文都没有料到,当下叶仙童也毫不示弱,指间微微一弹的工夫,电光球再次化为数道利闪直向那两个阴差劈去,这个时候老牛鼻子也出手了,伸手点指的同时屋中忽然阴风大作,数道利闪劈中两个阴差之后,居然没有将阴差逼退,这一下大大出乎了叶仙童意料之外,叶仙童不自觉的脸色一红,正想再次出手的时候,老牛鼻子的阴风诀已经点了出去。 蓦然间只听“噗噗”两声,老牛鼻子的阴风诀和那名居高临下飞扑而至的阴差几乎同时点中了对方,这一指登时震得老牛鼻子身形晃了几晃,对面的阴差扛不住老牛鼻子的阴风诀,当即又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眼看着老牛鼻子的阴风诀点中了阴差,叶仙童一个箭步冲了过来,一脚将这个阴差踢倒在地,伸手扣住这名阴差的手腕使劲一折,耳轮中只听“咔”一声闷响,紧接着一声惨呼就传了出来。 叶仙童拗断了这名阴差的手腕,恶狠狠的喝道:“死鬼,不在下面好好的待着,非要上来管爷爷我的闲事,今天我就要让你知道知道你家道爷的厉害……” “慢,住手……” 老牛鼻子说罢当即咳嗽了几声,这才吐出一口浊气,道:“好小子,要不是爷爷我平时好酒好肉的盯着,还真的扛不住你小子这一下,看这手段,也是玄字辈的弟子,你师傅应该就是宗元子那个小不死的,要是我老人家猜的不错,当年宗元子手下弟子,能有这个力道的,除了玄真子,也就只有你玄平了,玄平,当年你和玄真子的能耐不相上下,不过你的心智终究比不上你的那位小师弟,怎么,不服?告诉你,不说别的,单说处理那件东西的手段上,你小子挖空心思,也设计不出这么高的手段来,现在懂了么,为什么你们俩的能耐相差无几,但是你只能当一个普普通通的门客,而人家却是闫老西儿的座上客……” “哈哈哈哈……宗明师伯,我知道我的身手瞒不住你,不过还真的没想到,一招就被你看了出来,你是说玄真子的脑子么,那都是些小聪明而已,座上客?哼哼,现如今,玄真子被关押在九幽冥渊之中,我才是阎君大人的座上客……” “哈哈哈哈……”老牛鼻子闻言也跟着大笑了数声,这才道:“玄平,你是真傻,还是跟爷爷我在打马虎眼?九幽冥渊,就是一个地名,就好比是国家的死牢,只要你有足够的价值,不管在哪儿,那都是吃香的喝辣的,你现如今虽然水涨船高,忽然之间成了闫老西儿的得力干将,可是他把你们派来送死,你还不明白这里面的道道儿么?” “送死?那可未必,老不死的,我知道你们宗字辈的是当年老天师叶鹏举是同门师兄弟,不过那又怎么样,茅山宗的高深术法,终究还是要传在他们叶家身上的,看看普天之下五大道门祖庭,除了茅山宗,哪一家的掌门天师是世袭的?单说这个,我就看不起你们茅山宗……” “诶呦呦,玄平,就凭你,还能说这个?”叶仙童闻言当下怒不可遏,一把扣住玄平另外一只手腕毫不犹豫的就是“咔”一声,这一下玄平疼的好悬没晕死过去,缓了好半天才长出了一口气,道:“少天师,你也就是沾了叶家的光了,否则的话,你也就是一个普通人,即便是也进了茅山宗,现如今不过也就是一个劈柴挑水的小老道,现如今你虽然可以在我面前牛逼哄哄的装他妈云南大瓣蒜,可是你敢不敢回头看看,和你一样进山门的那些茅山弟子,有几个能学到茅山宗精髓的……” “放屁,你他妈放紫花屁,简直是一派胡言,看来当初将你逐出师门就对了……”叶仙童闻言恶狠狠的又在玄平身上踢了几脚,这才继续道:“这话要是出自别人口中还则罢了,茅山宗和其他五大祖庭不同,虽然掌门天师有点世袭的意思,不过其他五大道门祖庭,可都是掌门负责制,唯独我们茅山宗是集体负责制,茅山宗总院分为上下两院和内外两门,但凡遇到大事小情,都要由上下两院内外两门的主事人共同商议决定,另外,茅山宗开山门授艺,历来不分里外,我也是站在茅山宗大殿之前学的内家拳,我一样也砍柴挑水当了三年的火头道……” 老牛鼻子闻言笑呵呵的拦住了叶仙童,道:“少天师,瞧瞧,我就知道人家三言两语就能把你带跑了,作为眼下地府冥宫里的大红人,当年茅山宗外门弟子的佼佼者,进入玄宗洞盗出茅山宗禁术的玄平高道,费了那么大的劲,从下面跑上来,就是跟你掰扯这个的?” 说话间老牛鼻子伸手将叶仙童拉到一旁,又道:“我说玄平,闫老西儿究竟许了你什么好处,能让你不惜葬送自己的性命,也要冒死上来一趟,要说打探我们行踪,你大可不必,暗中看着就好,就算是被我们发现了行踪,大不了就立刻开出一条阴阳路,溜回去也就万事大吉了,为什么非要死乞白咧的出来送死呢?爷爷我这么问你,你自然不会说,那就让爷爷我来猜一猜,这一次下面应该上来了不止你们两个,还有一部分人去了另外的地方,为了不让我们发现你们的行踪,只能行此下策,不惜让你们两个前来送死,而且还发挥你们的特长,极尽东拉西扯之能事,故意拖延时间,你是在等什么结果,还是在等人什么人,亦或是等什么信号,那边一得手,你们两个虽然受了些皮肉之苦,但是一定预留了全身而退的法子,这点伤,当然算不得是什么大事……” 老牛鼻子说罢,玄平脸色一变,瞬间没了言语,直勾勾的看着老牛鼻子,老牛鼻子笑嘻嘻的又道:“怎么样,玄平,让爷爷我猜着了,我就说么,论心眼,你不是那个玄真子的对手,人家玄真子留下来的套路,溜得爷爷我团团乱转,可是你小子心里那点弯弯绕,在爷爷我面前就是明摆着的,你给爷爷来句实话,爷爷我也不为难你,给你个痛快的,怎么样……” 眼看着默不作声的玄平,叶仙童一时火起,正想出手施加压力的时候,周博文忽然惊呼了一声,叶仙童抬眼一看,只见刚才还平静如常的人参娃娃此时忽然睁大了眼睛,五官扭曲一脸的惊恐,浑身开始发抖起来,口角开始流出了大片的白沫子,周博文见状急得团团转,惊呼道:“老不死的,这是怎么回事,我这小兄弟他这是咋滴了……” 宗明老道见状也吃了一惊,急忙一伸手按住了人参娃娃的脉门,仔细推拿了片刻之后人参娃娃终于不在口吐白沫,不过脸上依旧显露出惊恐的神色,老牛鼻子忽然一拍脑门,喝道:“好小子,我明白了,你们居然去抄老子的后路去了……” “什么?老不死的,你不是提前布下了阵法了吗?要是我这个小兄弟有个三长两短的,我可不答应……” “小胖子,放心,麻烦是麻烦了一点,不过局面还在我的掌握中……” “老不死的,我看你真是大鱼大肉吃多了,脑子都没被猪油蒙住了……” “待着你的,爷爷我布下的阵法,这年头除了你师傅……” “不可能,我师傅他是什么人物,他明明已经跟阎老西走了,就算他不走,这种事情他也干不出来……” “没说是你的师傅做的,我就是打个比方,没多大的事情,踏踏实实的,就是这群小逼崽子给爷爷我添点恶心,苍蝇你怕不怕,可是吃饭的时候老有那么几只飞来飞去的,就是膈应……” 老牛鼻子说罢,走到近前嘿嘿一笑,道:“我明白了,你们这是也摸到了夹云山飞云洞,靠着你们地府冥宫的阴兵带来的阴气来驱散仙气,然后再搜查那座神仙洞府是不是,告诉你,晚了,那里面的东西早就空了,听爷爷我一句劝,你要是有什么法子告诉他们的话,趁早让他们退出来,神仙洞府里的上古大阵,虽然不会伤人,可未必不会伤鬼……” 说到这里的时候,另外一个阴差脸色陡然一变,当即飞速就要往外闯,这个时候叶仙童一闪身拦住了这个阴差的去路,道:“老不死的说了,给他机会去通风报信,可没说是你……” 当下两个阴差老老实实的被困在这座小二楼中,已经身受重伤的玄平自然无法离开,当下也只好垂头丧气的坐在一旁,工夫不大,屋里面陡然出现了一个阴气团,又一个阴差探头探脑的从里面钻了出来。 这个阴差个头不大,一袭黑衣裹得严严实实,脑袋上套了个黑头套,从阴阳路里钻出来之后,一伸手又从里面拉出来七八个阴兵,见到里面在没有阴兵出来,这个小阴差才长出了一口气,坐在地上缓了好半天,才忽然反应了过来,一眼就看见了倒在地上身受重伤的玄平…… “我说三判官,你这是怎么滴了,事情办完了么?诶,你们,你们是什么人?好哇,三判官,你居然吃里扒外,联合外人算计我们……” 小阴差说罢一挥手代替军令,七八个阴兵登时站了起来,叶仙童见状登时就冲了过去,十几个回合便将这些阴兵放倒在地,眼看着这些阴兵不好使,这个小阴差亲自冲了过来,这一伸手还真不含糊,居然和叶仙童过了七八个回合。 七八个回合之后,这个阴差便知道自己不是人家的对手,当下一抖手冲着叶仙童就抛出来一物,叶仙童下意识的撤步闪身,定睛一看才发现,这个阴差此时抛出来的居然是茅山宗的五行令旗。 五行令旗刚刚将叶仙童包围起来,叶仙童气贯全身,五行令旗当即感应到了叶仙童身上的气息,盘旋片刻之后居然直接飞到了叶仙童的手里,叶仙童收好五行令旗,冷笑了一声,道:“孙贼,这五行令旗,你是从哪儿得来的?” 第155章 神仙的真相 小阴差闻言就是一怔,歪着脑袋仔细打量了一下叶仙童,随即又看了看站在一旁的老牛鼻子和周博文,忽然一把摘掉了脑袋上的黑头套,“嗷”的一嗓子便向周博文扑了过去,冷不丁这一下还真把叶仙童吓了一跳,再向伸手去抓的时候,这个小阴差已经掠过了叶仙童,直接跪倒在周博文的面前,道:“师傅大人在上,弟子崔大见过师傅……” 周博文的心思都在怀中的人参娃娃身上,见到这个小阴差跪倒子自己面前,这才发现此人居然是自己的收的弟子崔大,叶仙童也颇感意外,崔大给周博文磕了三个头之后,紧接着站起身来又来到叶仙童面前,再次跪倒在地,道:“弟子崔大叩见叶师伯,刚才弟子一时着急,没有看清楚对方是谁,嘿嘿,叶师伯,您可不能跟晚辈弟子一般见识……” 叶仙童看着周博文这个便宜徒弟一时间也是哭笑不得,当下一把将崔大薅了起来,道:“崔大,你不是五殿判官么,怎么来到这里来了,还有,这五行令旗是哪儿来的……” “叶师伯,他是这么回事,当初我跟着大判官回到下面之后,大判官带着我去找我的那位老爷爷,老爷爷将五行令旗给了我,告诉我,让我先用着防身,什么时候上来了,再把五行令旗还给你,对了,他还说,这东西他用不上,下面没人敢算计他老人家……” 叶仙童闻言这才点了点头,将崔大推给了周博文,周博文见到怀里的人参娃娃恢复了许多,心里这才踏实了下来,崔大笑嘻嘻的来到周博文面前,看着周博文怀里的人参娃娃道:“师傅,这是您的小公子,我的小师弟,您啥时候成的亲,怎么我一点风声都没听到,我那个师娘长得什么样,您看看,这一步慢步步都没赶上,师傅师娘的贺礼我还没有来得及置办,这小公子都揍出来了……” “放屁,你放嘟噜屁,我什么时候娶亲了,告诉你,这是我的一个小兄弟,也就是你的小师叔,头一次见面,赶紧的,给你的小师叔磕一个……” “诶我去,师傅,不带这么玩人的,您说我这刚缓口气来,您就让我来回的磕头,这个可不对啊,诶?诶诶……我说师傅,这个老不死的看着眼熟,他是什么人……” 老牛鼻子闻言笑眯眯的走了过来,指着崔大的鼻子闻到:“小胖子,这是你教出来的?爷爷我就算是不爱跟你们计较,怎么,你还真拿自己当回事了,随便来个阿猫阿狗的,都敢管爷爷叫一声老不死的……” “诶呦呦,疼……松开……” 就在老牛鼻子一把揪住崔大耳朵的时候,周博文笑嘻嘻的走了过来,松开老牛鼻子的手道:“老不死的,您这是干什么,这么大的岁数了,还跟孩子一般见识,那什么,崔大,赶紧见过你的老祖宗……” “好么,师傅师伯见完了,不知道从哪儿又蹦出来一个屁大点儿的小师叔,小师叔这点事儿我还没有琢磨过来呢,又冒出来一个老不死的老祖祖宗,合着你们上面的人都是大辈儿,就拿我们下面的人当孙子……诶诶诶,住手,小孙孙崔大见过老祖宗,小孙孙给老祖宗磕头了……” 老牛鼻子一把将崔大薅到近前,道:“小猴崽子,爷爷问你,你老实的说,你不是五殿判官么,带着阴兵将到上面来干什么了?” 崔大闻言一撇嘴,道:“老祖宗,哪是我要上来的,是那个臭不要脸的把我骗上来的,他,就是他……”说话间崔大冲着玄平一指,继续道:“那个臭不要脸的告诉我,阎君大人给了他一个美差,只要这件事情办成了,我至少能加封三级……” “哦?什么好事,说出来,也让爷爷替你高兴高兴……” “那个臭不要脸的才不是东西呢,他告诉我,说他发现了一个上古阐教的仙人洞府,到里面帮他找一件东西,只要这东西找到了,我们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 “哦?你答应了……” “我有那么傻么……”崔大手刨脚蹬的从老牛鼻子手里钻了出来,这才继续道:“我又问他,要是东西找不到怎么办,他说,要是找不到,大不了就是出来公费旅游一趟,就算是阎君大人不给你赏赐,那神仙洞府里的仙气,你闻上一闻,那修为也得涨上一大块……” “哈哈哈哈……这话倒也不假,如果你能早来个千八百年的话,那修为还真的不止涨上一大块,只不过呢,现在晚了……” “是呀是呀,我进去之后才发现,里面那他妈有什么仙气,不仅没有仙气,就连神仙放的屁都没有,好玩意没有,倒是留下了困住我们的阵法,好家伙,要不是弟兄们拼死护着我,我就困在里面回不来了,老不死的,你松开我,想到这里我就来气,我非得亲手出这口气不行……” 说话间崔大来到玄平面前,也不管玄平是什么表情,小胳膊抡圆了“啪啪啪啪”就是一通大嘴巴子,直削的玄平口鼻窜血,周博文见状急忙一摆手,道:“崔大,行了行了,再打人就被你打死了,你说,这个玄平该怎么处理?” “师傅,那还用说么,我回去就说,玄平那个臭不要脸的被困在阵法里面了,那个阵法端的厉害,他一进去就化为脓水了……” “哈哈哈哈……好孩子,你这话还真的说到我心眼里去了,不过你要是这么说的话,就露馅了,看在你爹我的老盟兄的面子上,你把他们带走,回去之后实话实说就行……” “啊……不是,师傅,我要是把他们带回去实话实说,那我拜师的事情……” 不等崔大说罢,周博文抢道:“有些事情想瞒是瞒不住的,你回去,实话实说,闫老西儿就算是知道了你是我的弟子,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周博文话音刚落,冷不丁忽听叶仙童大喝一声:“谁?滚出来……”说话间叶仙童手腕一抖的工夫,一道强劲的宗师指诀打了出去。 众人闻言急忙循声看去,只见屋中忽然弥漫出一层薄薄的雾气,雾气之中再次浮现出一个人影,叶仙童打出的宗师指诀居然直接渗入了雾气中,没有惊起半点波澜,这团雾气和崔大等人来时开出的阴阳路不同,不带有丝毫的阴冷之气,也感觉不出有丝毫的暴戾之气,似乎只是一团雾气,一团任何杂质都没有的雾气。 就在众人一愣的神的工夫,这团雾气眨眼那间迅速的聚在一起,散尽之时雾气内出现了一个女子的身形,这个女子身材窈窕,看上去给人一种天仙般的感觉,举手投足透露出一种优雅而又高贵的气质。 这位女子缓步而来,慢慢的走到众人近前,这一瞬间众人似乎都有些涅呆呆的发愣,女子看了一眼周博文怀中的人参娃娃,眼神中似乎流露出一股异样的神色,随即才又慢慢的走到了陈素梅的身前,冲着陈素梅勾了勾手指,陈素梅居然十分听话的跟在了这个女子的身后,朝着那团雾气中走去。 眼看着这位女子就要将陈素梅带走,冷不丁一声公鸭嗓的声音传了出来:“我说这位丫头,这人是我们找回来的,子母局的还没有完全解开,你这么就把人带走了,留下这婴儿煞,是不是有点不顾别人的死活了……” 老牛鼻子这一声厉喝,顿时惊醒了众人,这个时候周博文和叶仙童才一扑棱脑袋反应了过来,女子闻声当即停住了脚步,转过身来看着老牛鼻子点了点头,幽幽的道:“你居然破了我的法术……” “丫头,不是爷爷小看你,你的法术也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厉害,这个世界上关于神仙的传说多了,不过知道关于神仙真相的,恐怕只有爷爷我一个了,丫头,怎么,你还想在爷爷我面前装么,看在你也是个苦命人的份儿上,人留下,你走你的,我绝对不为难你……” 女子闻言冷哼了一声,道:“神仙的真相,你当真知道神仙的真相么?老牛鼻子,能看破我的术法,已经很难得了,难道就凭你几个,还想留下我么?” “娃娃,爷爷我什么时候说要留下你了,爷爷我说的是,把陈素梅留下,你走你的,论理,陈素梅被我们茅山宗弃徒布下了子母局,这个理应由我们茅山宗来处理,论私,嘿嘿,娃娃,现如今你们当神仙的也变得这么不值钱了么?居然肯自降身价,去给地府冥宫的闫老西儿卖命……” 老牛鼻话音刚落,只觉一股肃杀之气猛然暴涨,周博文和叶仙童见状就是一惊,这个时候忽听一声厉喝:“老牛鼻子,你放肆……”话音未落也不见女子身形晃动,空气中便浮现出无数道掌影直向老牛鼻子而来,叶仙童生怕老牛鼻子有失,当下虚空画符,蓦然间一片泛着紫金色的雷光电网便挡在了老牛鼻子的身前,叶仙童这一手上清紫薇玄雷大法已经练得精熟,却不料自己引以为傲的雷法居然无法阻挡这无数道掌影,眼睁睁的看着无数道掌影直接穿透了这面雷光电网,轰在了老牛鼻子的身上。 老牛鼻子登时被震得倒着飞了出去,撞在墙上跌落在地之时,忍不住一口血吐了出来,周博文见状急忙跑了过去将老牛鼻子扶了起来,老牛鼻子长出了一口气,又吐了几口血沫子,这才道:“小胖子,去,去帮着仙童,仙童不是那女子的对手……” 周博文闻言心里一紧,看了看怀里的人参娃娃,当下一狠心道:“小兄弟,今天看来够呛,当哥哥的也未必能保得住你的,你自己速速逃命……”说罢周博文将人参娃娃直接丢了出去。 人参娃娃似乎感到了那位女子的厉害,当下撅起屁股就要往地下钻去,去见女子似有似无的浅浅一笑,随手轻轻一拂的工夫,这个人参娃娃居然无法遁入土中。 就在人参娃娃急得哇哇大哭的时候,叶仙童已经和这位女子斗在了一处,叶仙童抽出宝剑,一出手便是凌厉无比的天外流云六十四式,这天外流云乃被列为茅山宗的禁术,就是因为这天外流云六十四式太过于狠辣,一出手毫不留情,若是加持无上的道家修为,别说这一座小小的农家宅院,恐怕整个村子也在剑光的笼罩下也难以避免千疮百孔的下场。 对面的女子见到叶仙童的天外流云六十四式似乎想起了什么,舞动双掌居然施展出了空手夺白刃的功夫,叶仙童知道眼前的女子不好对付,只盼着依靠自己凌厉的剑法牵制住对方,再施展定海诀和定海珠将对方一举拿下,可对方一出手忽然跟自己玩起了武把抄儿,这一下令叶仙童有些措手不及,虽然天外流云着法凌厉,可是叶仙童并不能无所顾忌的施展出来,纵横交错的剑气一出,可不是这座小楼可以抵挡得住的,也就十来个回合,叶仙童掌中的长剑居然被女子轻盈的身形完全压制,看着样子最对再坚持几个回合,掌中长剑必然脱手。 “慢,等等……”叶仙童冷不等及时收住了招式,对方的女子居然也颇讲武德,并没有趁着这个机会出手,飘逸的身形退了两步之后,一脸狐疑的看着叶仙童,叶仙童道:“这位女侠,我知道你有能耐,不过这里可不是真正动武把抄儿的地方,若是我全力使出来看家功夫,别说这座小楼了,就是整个村子也未必能保全,要不这样,咱们俩换个地方,找个宽敞的地方在怎么样……” 叶仙童说话间将另外一只手背在身后,不停地冲着周博文打着手势,周博文何等聪明之人的,当下就明白了过来,刚想开口找补几句的时候,只听一个轻盈而又灵动的声音的传了出来:“就在这里动手,随便你怎么打,我保证不会伤及到别人的……” “什么……你……你居然在这里布下了禁制……” 第156章 皴法 叶仙童闻言不禁大吃一惊,以自己的能耐,普天之下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布下禁制,将自己困在其中的高人还真的不多,即便是茅山宗掌教天师叶之懿亦或是自己的爷爷老天师叶成梁,他们布下的禁制自己兴许一时半刻解不开,但是也不至于布下禁制的时候自己察觉不到,禁制这个东西虽然和阵法有些相似,但是又是一种完全不同的东西,但凡是禁制,不论是困人的还是伤人的,布下禁制的时候空气都会产生一丝丝的波动,即便是你的手艺再高,也绝对不可能让空气完全静止,叶仙童这样的伸手,居然丝毫没有察觉出来空气中的波动,如果此人布下的不是困人的禁制,而是杀人的禁制,那自己此时还有命在么…… 想到此处叶仙童便觉得后脊梁一股凉气往上冒,眼看着叶仙童忽然楞在哪里,周博文顿觉不妙,当下也走了上来,冲着女子嘻嘻一笑,道:“我说这位姐姐,您看您这是干什么,有什么事咱们坐下来好好商量一下不行么,我刚才听那个老不死的说,怎么说您好像是个神仙,您说你都是神仙了,干嘛还跟我们晚辈弟子一般见识,要我说,没什么事情不能谈的,你要是真的要把陈素梅带走,也不是不行,不过么……” 说话间周博文回头看了一眼老牛鼻子,老牛鼻子艰难的点了点头,周博文这才继续道:“刚才那个老牛鼻子说的不假,这个陈大姐其实跟我们没有什么交情,你要将人带走,那就带走好了,不过可有一样,陈素梅身上被种下了子母局,这是出自茅山宗弃徒的手笔,有道是解铃还须系铃人……” 不等周博文说罢,一个冷冷的声音传了出来,这个声音和刚才那个声音完全不是一个类型,若不是已经知道了这个女子已经在这里布下了禁制,还以为又有别的什么人来到了这里:“一个小小的子母局而已,这个就不劳你们费心了,人我带走了,有什么问题,下去找阎老西问去……” 这番话说的周博文就是一愣,既然这位女子是帮着闫老西儿办事的,怎么言语间充满了对地府冥宫的不屑?女子说罢看了一眼叶仙童,当即转身带着陈素梅又要走,周博文当即反应了过来,喝道:“不对,你不是地府冥宫的人,站住,不许走……” 话音未落之时,周博文已经不顾一切的冲了上去,扬起巴掌就是一记掌心雷,一道炽白色雷光浮现出来的时候,周博文冒着挨上一击的危险一把抢过陈素梅是使劲的往回一扯,陈素梅当即被周博文抢了回来,女子似乎没有料到周博文会如此拼命,当下脸色一变,伸手便向周博文抓了过来。 这一招周博文早就预料到了,不等这一巴掌抓到自己,周博文猛地向后一退,卯着劲儿将全身的气息都释放了出来,一把金光闪闪的弓箭赫然出现在自己的手里,就在周博文刚刚拉开弓弦的时候,已经无力再瞄准了,泛着淡金色的黄金之箭“嗖”的一下就射了出去。 黄金之箭发出去并不理想,虽然这后羿弓也是上古神器,不过驾驭这后羿弓,也是需要自身修为加持的,一抹淡淡金色的光芒一闪而过,为了全力抢回陈素梅,小胖子周博文这一箭打出去之后登时浑身酸软倒在了地上,金色光芒甚至都没有来得及由虚化实便消散的无影无踪,不过即便是这样,那位被老牛鼻子称作是神仙的女子还是下意识的闪了一下,就在小胖子掌中弓架即将消失的时候,女子一个箭步冲了过来,一把扣住了周博文的脉门,喝道:“说,你这把黄金之箭是哪儿来的……” 此时的周博文疼的呲牙咧嘴,没有丝毫的气力开口,叶仙童见状当即伸手点指祭出了定海珠,红彤彤的珠子浮现开来,不等光芒大盛的工夫,却见这位女子猛地一回头,冲着那颗定海珠就吐出一口罡风,蓦然间只听“嘭”的一声闷响,这一口罡风居然将定海珠震了个粉碎,叶仙童顿觉五脏六腑都爆炸了一般,接连吐出几口浊气才逐渐稳定了下来,丹田之中几道气息流过五脏六腑,发现自己并无大碍,这才明白了过来,刚才是这位女子手下留情,否则的话,这一下就足可震碎自己的五脏六腑。 “你快说,这把后羿弓是从哪儿偷来的……” “诶呦呦,你松手,不是我偷来的,是我师傅给我的,你松开……” “你师傅?” 女子闻言狐疑的看了周博文一眼,这才松开了手腕,道:“你师傅是谁?” 周博文搓了搓自己的手腕,瞥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女子,道:“我说大姐,你想问我师傅是谁没关系,是不是也要有点诚意,我告诉你我师傅是谁,你也得让我知道知道你是谁?” 女子闻言冷笑了一声,道:“小胖子,你是说你想看看姑奶奶的脸么,姑奶奶给你看了,你可别后悔……” “这有什么可后悔的,你就算是长得再丑,还能有多难看,总不能是怪物……”说话间周博文贱嗖嗖的将胖大的脸庞凑了过去,就在女子转过脸来的时候,小胖子周博文忽然发出一声惊呼,紧接着嚷了起来:“我超,你他妈还真是个怪物……” 小胖子惊呼一声之后当即转身就跑,女子见状当即一把又将周博文抓了起来,拎到了自己面前时喝道:“姑奶奶的脸给你看到了,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师傅是谁……” “放开我,怪物,来人呐……救人呐……胖爷我要归位了……” 这一下看来周博文还真是吓得不轻,加上原本脸皮也厚,当下便大叫起来,女子看着手刨脚蹬的周博文当即一紧手腕,往自己身前再次一扥,正想开口的时候忽见小胖子额头之上忽然一闪,这一瞬间似乎有种神秘的符文一闪而过,周博文的大脑瞬间清醒,下意识的抬眼一看,忽然惊愕的睁大了眼睛,道:“师姑,怎么是你……” 女子闻言当即就是一愣,瞬间之后便反应了过来,当即扭过头去,伴随着长发一飘而过,再次转过头来的时候,女子脸上已经蒙上了一成黑色的轻纱,透过轻纱,周博文依稀可以看出这位女子长着一副清秀的面容,透露出一股出水芙蓉般的美。 周博文一怔之下继续道:“师姑,你怎么来了,是师伯让你来的么,你是来接我们的,可是你怎么对我们下手啊,刚才你用的怎么也不像是峨嵋的着法……” 小胖子嘟囔出来的时候,女子一松手将小胖子撇了开去,幽幽的道:“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的什么师姑,你认识峨嵋弟子?” “诶我说,师姑你这是怎么了,我是博文啊,峨嵋弟子我当然认识,沈师姐和董师姐,还有峨眉山的瑞大剑,诶我说师姑,你到底怎么了,别人你不认识,难道自己的女儿都不认识了……” “女儿……女儿……”女子似乎沉寂在某种回忆当中,一瞬间屋中变得安静起来,女子的这个异常举动,使得在场三人都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博文忽觉自己腿上有什么东西在抓绕,低头看去才发现,原来是那个人参娃娃在叫着自己,浑身乏力的周博文干脆直接坐在了地上,将人参娃娃抱了起来,道:“师姑,你到底是怎么了,怎么连我们都忘了……” 女子闻言一怔,这才缓过神来,看了一眼周博文怀里的人参娃娃,道:“小不点儿,挺可爱的,你们要这陈素梅,无非就是为了她身上的秘密……” “不只她身上的秘密,还有她身上的子母局……” 女子闻言没有搭理老牛鼻子,看了周博文一眼,道:“你们要的是陈素梅身上的秘密,我要的是她的人,既然我们没有什么冲突,也好,我就告诉你她身上的秘密在哪里……” 女子说罢冲着陈素梅打出一记指诀,陈素梅当即木讷的背过身去,居然当着众人的面开始脱起了衣服,虽然叶仙童已经娶了媳妇,不过这一幕还是让这位少天师觉得有些脸红,周博文伸出胖手,一只手捂着人参娃娃的眼睛,一只手捂着自己的眼睛,不过仔细一看,捂着自己眼睛的那只手,露出了一个好大的缝隙。 老牛鼻子坐在地上丝毫没有顾忌的意思,就在陈素梅褪下最后一件衣服的时候,就听一向见多识广的老牛鼻子忽道:“我超,这……这是怎么个意思?人体彩绘还是怎么个情况……” 周博文闻言嘻嘻一笑,道:“老不死的,没看出来啊,您老人家还知道人体彩绘呐,诶呦呦,这老肠子老肚子的还挺花花呐,可是玄真子这个老不死的,在人家陈老蒯身上弄了两条豹纹……这是个什么道道儿啊……” “嘿嘿嘿嘿,小胖子,刚才还说爷爷我呢,怎么,看来平时那些个玩意儿你也没少涉猎,还懂得豹纹呐……” “看您说的,我一个孩子家家的,懂得什么豹纹呢……” 女子闻言脸上带出一丝鄙夷的神色:“你们仔细看看,这就是她身上的秘密,时间不多了,再给你们十分钟的时间,不管看不看得明白,人我都要带走……” “嘶……十分钟,我说丫头,你这话也太不近情理了,十分钟能看出个什么来?” “十分钟已经足够了,对于明白人来说,看一眼就知道了,没脑子的人,看一个钟头也是瞎耽误工夫……” “诶,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说爷爷我没脑子还是缺心眼……诶,小胖子,你干嘛去,诶?还反了你了,你个小兔崽子居然想去看人家的正面……” 老牛鼻子说话间也起身凑了过去,可就在周博文走到陈素梅近前的时候,老牛鼻子和小胖子同时倒吸了我一口凉气,周博文下意识的身手就要去摸,老牛鼻子一把将周博文的手拉了回来,这才长长的呼了一口气,道:“这不是什么人体彩绘,我们遇到的麻烦可大了……”说罢老牛鼻子一摆手,示意女子可以了,这才拉着周博文退了下去。 “老不死的,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麻烦大了,你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 老牛鼻子长叹了一声,道:“这是一种上古流传的一种邪法,爷爷我只在以前的道门典籍中见过,但是爷爷我只是当做故事来看的,没想到在爷爷有生之年,还真的见到了这个东西……” “老不死的,这东西到底是什么玩意?” “严格的说,这东西叫做鱼鳞皴法,就是用河中野生大鲤鱼的鱼鳞,作用在人的身上,通过特殊的阵法,使其化龙时带着人气,能够规避一部分天雷的力量……” “什么?化龙?不会,玄真子那个老不死的,在人家陈素梅身上弄这个,难不成是想把拿东西带上天?” 老牛鼻子闻言一笑,道:“真能带上天的话,那不是更安全了么?好了,娃娃,东西我们看过了,人交给你了……” 女子闻言冷笑了一声,当即控制着陈素梅穿好了衣服,道:“半个月之后,我会把她再送回来,她阳寿未尽,到时候你们再来给她收拾残局……” “等一下,残局我们可以收拾,可是这鱼鳞皴法……” “这个不用你担心,我自有处理的法子……” 就在女子带走了陈素梅之后,崔大才钻了出来,冲着周博文笑道:“师傅,不是做弟子的贪生怕死,而是……而是那娘们见过我……” “哦?你说刚才那个女子,你见过……” “是呀,要么我刚才为什么躲起来了呢,就是怕他见到我之后回去瞎说……” “回去瞎说……” “昂,师傅,您还不知道,她也住在下面,仔细说起来,还离着我们五殿阎罗殿不远……” “你说什么,你说她住在下面……” 第157章 京华日报 周博文思索了一下,这才又看了看自己怀里的人参娃娃,道:“行了,这里事情到了这一步,也就这样了,老不死的,你打算怎么着?” “我?还能怎么着,没听那个小娘们临走前儿说的么,半个月后,她会把陈素梅送回来,到时候爷爷还得给玄真子那个小不死的擦沟子,行了,你们走你们的,事情该办得办了,好处你们也捞着了,还有这个小娃儿,真心疼,只可惜爷爷我不能天天看着你了……” “好,你留下也好,阴掌柜那边也得你照顾一二,既然如此,崔大,你带人回去,记住我的话,回去实话实说,不用避讳,一旦避讳什么,反倒不好了,听见没……” “是嘞,师傅,不过,我带他们回去的话,那他们趁着我不在的话,再说点咱们都不爱听的话……” “放心,玄平是个聪明人,你刚才说了,那个女人是住在下面的,这种人一旦露了面,绝对不会愿意让别人知道她来过这里,玄平不傻,这一次就是给你个小小的警告,让你心里有点数,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知道……” 崔大闻言点了点头,重新开启阴阳路,将玄平等其他伤病都带了下去,之后,屋子里才又恢复了平静。 老牛鼻子伸了个懒腰,道:“行了,走,说不定小伙计还等着我们呢,回去睡一觉,弄不好还能赶上早上的清粥咸菜。” 回到小酒馆之后,阴别离已经醒了过来,原本需要天才能魂归本体,也由于地府冥宫的阴兵将冲乱了阵法,而使得阴掌柜的三魂七魄提前得到了释放,醒来之后的阴别离听说两位少天师要走,当即老大不愿意:“二位少当家的,怎么说我也是茅山的人,您看您来这里我没有尽到地主之谊,还连累二位少当家的为我忙前跑后的,怎么说您也得多住两天,明天我让小伙计进山,弄点新鲜的野味回来,晚上我亲自露露手头儿,咱们好好喝一回……” “小猴崽子,你不是虚伪之词,你当真舍不得两位少天师走……” “老不死的,你这是什么话,我阴别离怎么是那样的人……” “那好,你的好意我代表二位少天师心领了,明天你就安排人进山,弄点新鲜的野味,然后你亲自露露手头儿,我老人家好好喝一回……” “你……老不死的,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没别的意思,就是说两位少当家的公务繁忙,没有那个闲工夫,不过爷爷我闲云野鹤一个,在你这里住个十天半月的不打紧,他们走他们的,爷爷我不走了……” “啊……这……” 阴别离闻言好悬没气背过气去,这时周博文笑嘻嘻的拍了拍阴别离的肩膀,道:“阴掌柜,看给你吓的,实不相瞒,有些事情我们必须要赶回去,这里的事情告一段路,不过还有点小事情需要这个老不死的坐镇,处理一下善后,那什么,账算好了么,明天我们一早出发,走前把账结了……” “少天师,看你这话说的,我阴别离是那样的人么,我说要算账,可不是冲着您二位,我就是看不惯那个骗吃蒙喝的老不死的,那什么,加上以前的旧账,和这两天的花费,那什么,您给个七八万的就行了……” “什么,就这么几天就七八万,您这是黑店啊……” 周博文笑嘻嘻的拍了拍叶仙童的肩膀,道:“七八万,不贵不贵,叶师兄,不用那么夸张,咱们走了,老不死的不是还得留在这里处理善后么,阴掌柜,我这里有一张十万块的支票,您拿好了,还有,老不死的住在你这里,好吃好和管够,钱不够了,再跟我说,留个账号什么的,我再给你打钱……” 周博文和叶仙童在小酒馆里休息了半天,随即便离开了西江省,等到二人回到十三局总部的时候,文辉的办公室里依旧亮着灯,周博文领着叶仙童进了办公室,毫无顾忌的直接坐在了沙发上,道:“文师伯,这么晚还没走啊,怎么,也不怕我师娘不高兴……” 此时的文辉正趴在桌子上看着一份报纸,听到这话,头也没抬,道:“你师娘还管得了我,这个时候她早就睡觉了,怎么就你们两个回来了,那个老不死的呢?” “文师伯,一言难尽啊,那个老不死的暂时留在武功县处理善后了……诶文师伯,你看什么呢,看的这么聚精会神的……” 叶仙童非常规矩的端坐在沙发上不敢乱动,可是周博文就好像是在自己家里那般随便,嬉皮厌脸的凑到文辉的办公桌前,文辉忽然将这份报纸收了起来,道:“行了,说说,这一趟,有什么收获么,东西没有找到……” 周博文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随后才问道:“文师伯,那什么,这几天,你真的没有派师姑出去么?” “师姑,你是说寒雨么?没有啊,你师姑还有你刀姨伤好没有完全恢复,还在局里养着呢,怎么了……” “哦哦哦,没什么,我就是问问,那什么,文师伯,师姑是住在局里的宿舍,还是在家里,我想去看看师姑……” “好小子,有良心,你师姑和三叔都搬到局里了,虽说局里赶不上家里,但是条件也不差,一边养伤一般还能照顾着局里的工作,对了,你刚才说,那个女子的腿上,是鱼鳞皴法,玄真子是要那个女子化龙?” “是不是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我琢磨着不像,要真是让陈大姐化龙,不成功就被劈成了一堆焦炭了,要是成了,人家变成龙飞走了,那东西他不是更拿不回来了吗?” “哈哈哈哈……好小子,好了好了,不早了,你们回去,要是不方便打车,就在宿舍凑合一宿也行……” “少来,文师伯,你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故意瞒着我们不说……” “去去去,小孩子打听什么,仙童,还不走……” 周博文被轰出办公室后,当即拉着叶仙童跑了出去,叶仙童不解的问道:“周师兄,这么晚不睡觉,干什么去?” 周博文神秘兮兮的一笑,道:“你想不想知道,刚才文师伯看什么看的那么聚精会神的,告诉你,想知道他在想什么,就得弄清楚他刚才看的是什么……” “看的是什么,刚才你不问问,现在怎么知道?” “要是他愿意让我们知道,刚才就不会把东西收起来了,我问了不也是白问?” “那总不能出来到大街上找……” “那就不好说了,你知道那东西是什么么?那是上个月的京华日报,是月刊的,要是运气好的话,还真能找得着,走着……” 周博文说罢,拉着叶仙童沿路而走,遇到一个报刊亭便停下来仔细查看,前前后后一共遇到了十来个报刊亭,都没有找到上个月那一期的京华日报,走个十来里地对于叶仙童不算什么,不过这耐心烦叶仙童可没有,看着周博文乐此不疲的一路找下去,当下有些不大满意,道:“我说周师兄,你是不是记错了,既然是月刊,为啥叫京华日报,不叫京华月报么?” “叶师兄,那就是个名,不打紧的,名字我绝对没记错,放心,嘿嘿,我说叶师兄,我忽然有点明白过来了,你是不是,那个了……” 叶仙童闻言一怔,道:“那个?哪个?” “嘿嘿嘿嘿,其实这个也怪我,满脑子都是玄真子那点事,忘了你和我董师姐之间的大事了,你说这刚成亲的小两口,被我抓出来溜大街,怪我怪我,叶师兄,要不这样,我自己去,你先回去……” “周师兄,你这是什么话,说的好像是我们俩再也见不到似的,我可不是因为董师妹的事情,我是觉得你这么找不是办法,上个月的刊物了,刚才我也留意了一下,每一刊发行期间是月中,也就是说,上个月那一期,上面的刊登的消息兴许是上上个月的事情了,我们为什么不往前找一找,或者是在别的渠道找一下呢?” 周博文笑嘻嘻的道:“叶师兄,行,没看出来,你小子眼神还挺毒,这心眼也不少,短短不到一个分月的工夫,已经和刚从大山里出来的时候大不一样了……” “废话,那都是跟你学的,你什么时候不算计别人了,我什么时候也就不用动脑子了,要不然的话,跟你在一块走着,脑子都跟不上你……” 周博文笑嘻嘻的又道:“叶师兄,看你说的,咱们两个不是同一类型的人,胖爷我要是有你这手艺,还用得着费这个脑子么?有你这样的手艺,再有胖爷我这心思,那完了,弄不好都没有我们雷云观吃饭的空间了……” 周博文穷白话了一阵,继续道:“其实你刚才说的我也想到了,现如今各种各样的媒体多了,渠道也广了,我们只要掏出手机来,还用得着这样一步一步的压马路么,不过有一点你忘了,刚才我只是见到了文师伯手里的刊物的日期,还有大概的版面位置,没有头绪的往前去翻,怎么知道文师伯看的是什么消息呢?” 周博文叹了口气,又道:“听大师兄说,师傅临走前告诉他,一切情况都在文师伯的掌握中,这就是说,以后让我们按照文师伯的吩咐行事就行,眼下你看看,文师伯好像没事人一样波澜不惊,实际上可不是这样,以我对文师伯的了解,文师伯正在酝酿一场更大的动作……” “一场更大的动作?什么意思?难不成文师伯也想效仿当年的末代大方师,组织天下道门众人,再来一场大海战?” 周博文闻言摇了摇头,饱含深意的冲着叶仙童一笑,道:“大海战,那是末代大方师看走了眼而已,当年的事情过去了太久了,其中各种原因不得而知,不过有的一点胖爷我可以负责任的告诉你,当年我师傅只是学到了末代大方师留下的一本《方术宝策》,就已经可以硬钢天雷了,你说如果我师傅有幸可以得到大方师指点一二的话,那我师傅会到什么地步?” “什么意思?” “如果我师傅真的得到了大方师的真传,就不是跟着阎老西走一趟那么简单了,恐怕西天十二重楼早就发动各种攻势,来对付我师傅了,非要置我师傅于死地不可,现如今师傅的经历,可以说是当年方士一门的缩影,当年的大方师嬴潳,将大方是的位子给了徐福,一定是给徐福留下来什么指令,徐福不想将方士一门毁在自己的手里,只能冒死一搏,不是我剿灭了西天十二重楼,就是方士一门覆灭,玄真子当初辛辛苦苦的藏起来的那件东西看来已经毁了,不过当年徐福未必就没有见过那张三清宴寿图,既然徐福见过了那张三清宴寿图,为什么他还要进行海战呢?” “为什么?” “其实道理很简单,方士一门在陆地之上,存在这么多年,全部仰仗着大秦帝国的扶持,秦皇嬴政登基之后,不久就开始焚书坑儒,诸子百家的经典大部分付之一炬,门人弟子也差不多屠戮殆尽了,可为什么只有方士一门留了下来?” “周师兄,虽然我历史学得不好,可是我也知道,方士一门不就是在秦朝时期覆灭的吗?” “是,你说的不错,不过那都是在焚书坑儒之后了,大方师徐福,率领五百天命童子出海,说什么去找长生不老药,世人皆以为这是大方师在避祸,你以为嬴政是什么人物,人家是玩弄权谋的祖宗尖儿,当年权倾一时的吕不韦,还有赵姬和嫪毐,他们哪一个是省油的灯,最后怎么样了,不都被嬴政拿下了……” “周师兄,难道说,那一场大海战,是嬴政主导的?” “诶……叶师兄,这话怎么能这么说呢,有些事情都是心照不宣的事情,嬴潳当了那么多年大方师,都没有给哪一代的秦国君主弄来长生的法子,怎么偏偏这个大方师徐福,他就有这个能耐了?” 第158章 特别通行证 看着找的已经有些索然无味的叶仙童,周博文干脆拉着叶仙童找了一个道崖子边上坐了下来,继续道:“秦皇那是什么人物,那可是被誉为千古一帝的人物,从他的生平,办事杀伐果断,开国登基将三皇五帝合在一起,称自己为始皇帝,等等等等,这一切足可证明嬴政这个人的气魄,不愧为一代人皇地主,世人都以为秦皇暴政,其实那都是后来人编的,没有秦皇修长城,统一度量衡,哪来的后世长治久安,不说别的,就对比一下半个多世纪前,人们大炼钢铁重建新国家的时候,那前儿的人们,哪一个不是女人当男人使,男人当驴使,怎么没听谁说过那时候是暴政了?” 周博文看着有些迷迷瞪瞪的叶仙童,打了个哈哈继续道:“经过战争洗礼的国家,总免不了是一幅千疮百孔的模样,要想建设家园,总需要有牺牲精神的一代人,看看现在的年轻人,一个星期只上五天班还觉得累,觉得苦,放在半个多世纪以前,一个星期休息两天?玩那,还有这个工夫,赶英超美都来不及……” 东拉西扯了一番之后,周博文又回到了正题:“所以说,当年大方和嬴政之间,是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作为一代人皇地主,将人间一切荣誉权利都集于一身的时候,自己从一无所有忽然成了千古一帝,那是何等的成就和荣耀,可这个时候他忽然发现,原来这一切背后,都有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干爹在帮着自己,一个无所不在的西天十二重楼,今天能然我嬴政一统六合,明天就可以让陈胜吴广夺了我的江山,你觉得,嬴政这样的人皇地主,能这么甘心看着么……” 叶仙童闻言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周师兄,你们这些聪明人的做法我实在看不懂,也没有这个脑子来琢磨这个,要说当年大海战,我看有些扯远了,文师伯看的那张报纸,就那么重要……” 周博文道:“你要是这么说的话,也没有那么重要,既然师傅说了,一切都在文师伯的掌握中,不管他看出什么来了,早晚不还得告诉我们么,不过要是能早知道点苗头的话,心里也好有个准备,告诉你叶师兄,比能耐论身手,当年那位末代大方师徐福,不知道要甩文师伯几条街,可要是比脑子,文师伯可未必就比徐福差,文师伯的眼光可没有放在海上,虽然我们已经掌握了一定的线索,指向了那座西天十二重楼很可能在海上……” “那就怪了,既然知道在海上,怎么,我就不信,现代那么多高科技,还找不到那座西天十二重楼?” “叶师兄,你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能找的到又能怎么样?当年那位末代大方师徐福不是也找到了么,别把当年阐教的十二大金仙看的那么牛逼,太乙真人再牛逼,还不是叫太乙真人,怎么不叫太乙大仙呢,神仙的世界也讲究个论资排辈,也讲究个尊老,没能耐,但是资格老,你也得哈着,好比是那个赤脚大仙,次次王母娘娘的寿宴上少不了他,可他有什么能耐,孙猴子大闹天宫的时候,那个老猴崽子哪儿去了,见不到人了,等人家把孙猴子压在五行山下了,天宫摆上酒席了,这个老猴崽子又舔着个大肚子出来吃席来了……” “这都是怎么琢磨出来的……” “哈哈哈哈,这就叫江湖阅历,现在看来,大方师组织那一场海战,秦始皇亲自到秦皇岛送行,实则不是什么送行,而是一场誓师大会,嬴政等着大方师得胜归来,灭掉了西天十二重楼,然后在一举摧毁重楼背后的势力,这个世界上便再也没有了可以制约人间的魔掌了,可是人算毕竟不如天算,末代大方师按照嬴潳的指令,赌上了全部方士的家当,虽然给了那座楼重创,但是也无力再返回东土,随即重楼背后的势力便开始疯狂的报复,强大无比的大秦帝国居然十几年便烟消瓦解……” “这……这完全和历史不是一个套路啊……” “要是都是一个套路,还有那么多人研究历史背后的真相干什么,吃饱了撑的么?世界上那么多大财团,他们挣到的钱几辈子都花不完,用来干什么,还不是用来研究过去了,叶师兄,走,文师伯的心思,可不是一般人能摸得透的,看看他身边的人就知道了……” “他身边的人?” “怎么,还没看出来,我那师娘,是一般人么,人家是将门虎女,文师伯有啥,啥也没有,还不是把师娘收拾的服服贴贴的,再看看局里,随便拎出来一个,那一个不比文师伯能耐大,可是局里有一个算一个,谁不服文师伯,你我是不知道,反正我是服了……” “废话,周师兄,你又消遣我,文师伯那是你未来的老丈杆子,你敢不服么?我可没说我不服,你少给我挖坑下套……” “看你说的,我能给你挖坑下套么,不过文师伯是不是我未来的老丈杆子,那可就两说了……” “什么,这话你都敢说,听说小师妹是秦师伯亲自许给你的,你敢不要,我虽然就见过小师妹一次,诶,别的不说,反正比董师妹一点也不差……” “我不是那个意思,将来你就明白了,小师妹的事情,师娘愿意,可是文师伯那里,他可比谁看的都清楚,好了不说了,走着……” 就在周博文和叶仙童刚刚起身准备继续往前走的时候,冷不丁一辆小汽车呼啸而过,发出一阵“轰鸣”之声,这种情形在大城市里并不少见,有俩糟钱的买辆车自己改装一下,加大马力故意找这种感觉,专门在晚上路上车少的时候过过瘾,叶仙童并没有见过这种场面,当即看着呼啸而去的小汽车骂了一声,周博文道:“叶师兄,走啊,这种人多得是,理他干什么……” “周师兄,好好的车好好开不行么,非得这样,我看这就是找死,自己找死还不算,撞到无辜的路人,岂不是害了别人……” “这个你就有所不知了,这种货大有人在,当年我还上小学的时候,京城出了一个名人,外号叫做二环十三,说是在午夜没车的时候,在二环上飙车,用十三分钟跑完二环,啧啧,真是有钱烧的……” 就在周博文正大发牢骚的时候,又是一阵轰鸣的声音传了过来,二人抬眼一看,又是刚才那辆车呼啸而过,叶仙童笑道:“周师兄,什么二环十三十四的,我看都是他妈扯淡,看看人家,这才几分钟的功夫,边上这条路还是四环,人家这才叫牛逼呢,四环零五……” “四环零五?” “是啊,这不是才是五分钟么,人家又绕了一圈……” “嗯?不对啊,这是四环不假,可是这里没有出口啊,他是怎么绕回来的?” “哈哈哈哈,周师兄,说了句笑话,你还真的当了真了,那根本就不是一辆车……” 叶仙童说话间,又是一阵轰鸣之声传了出来,还是同样那辆车呼啸而过,这一下周博文和叶仙童的脸色同时变了,车上的外观、发出的轰鸣之声,行走的路线简直一模一样,虽然没有看清楚车牌号,可不是同一辆车,绝对不能连车辙都完美的重合在一起,二人愣了片刻,异口同声的道:“鬼打墙……” “叶师兄,那辆车有问题,一会它再次出现的时候,你能不能拦下它?” “放心,看我的……” 叶仙童说罢,当即伸手虚空画符,三道符文一闪而过的时候,叶仙童一抖手腕,符文当即印在了车辙之上,符文印上去之后,冷不丁只听一声似有似无的天破之声传出,片刻之后,刚才那辆轰鸣而过的小汽车再次行驶了过来,这一次车辆的速度慢了许多,似乎在沿路寻找着什么,就在车辆刚刚行驶到符文的位置时,三道符文同时爆裂开来,小汽车猛地一歪,当即斜着就冲了出去。 好在车辆的司机驾驶技术颇高,再加上车辆的速度并不快,赶在车辆撞在围栏之前将车停了下来,车辆刚刚稳住,便从里面钻出了一个年轻人来。 年轻人出来之后,先是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车辆,发现并无大碍之后,这才四处踅摸了起来,一眼就看见了站在一旁看热闹的周博文和叶仙童,当即气冲冲走了过来,就在此人扬起巴掌正准备打下来的时候,叶仙童一抖手后发而先至,一巴掌直接将这个年轻人打的原地转了一圈。 年轻人稳住身形正想开口大骂,抬眼之间看清楚了自己面前的小胖子时,当即脸色就是一变,这时忽听周博文笑嘻嘻的道:“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你啊,栾丹,好久不见了,怎么上一次给你的教训还不够么,跟胖爷我说说,这一次你风风火火的准备去哪儿,为什么在这里开了一条阴阳路……” “胖子,你少管闲事,本少爷车里的东西,不是你能随便看的,你要是非要看的话,本少爷警告你,可别后悔……” “诶呦,你小子嘴还挺硬,叶师兄,当年这小子才不是东西呢,仗着自己的叔叔是阴差,居然敢当着我的面,要把小师妹那啥了,你说,这种人该怎么拾掇一下,你是官人,我动手恐怕有所不便……” 叶仙童闻言淡淡一笑,道:“周师兄,你的小师妹不就是我的小师妹,就这种货,你还收拾不了……” “上一次胖爷我草率了,这小子专门给我下了套儿,还请了下面几个判官来,行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栾丹,你小子身上的伤恢复的不错么,都能开车了……” 说话间周博文来到车前,打开车门之后往里一看,当即眉头就是一皱,狐疑的看了栾丹一眼,道:“这东西是从哪儿来的……” “哈哈哈哈……小胖子,怎么样,怕了么,封皮上的公章和钢印,你应该认识,诶对了,听说你跟他们好像也挺熟的,这东西是真的还是假的,你应该看的出来……” “胖爷我问你这东西是哪儿来的……” 栾丹十分倔强的晃了一下膀子,道:“小胖子,你对那里应该十分熟悉啊,怎么还能问出来这种外行的话呢,你觉得我有那样的本事,将这些东西偷出来么?” “哦?这么说,这行都是从正规渠道来的?” “你说呢?”说话间栾丹掏出张纸来递了过去,不等周博文去看,叶仙童忽道:“这,这是我们局里的特别通行证,说,你小子从哪儿偷来的……” “起开,你个小白脸子刚才给本少爷的那一个大耳刮子的账还没算呢,我偷?我能把这张纸偷出来,还能把钢印也偷出来么?” 看着一副有恃无恐的栾丹,周博文点了点头,道:“行,小子,看来你涨了行市了,行了,滚,这一次你小子走运,下一次最好离我远点,看在这些东西的份儿上,我这一次放了你,滚……” 栾丹脸上依旧是一副不服不忿的样子,但是不敢跟周博文计较,当下急忙钻进车里离开了这里,栾丹离开之后,叶仙童才道:“周师兄,车里是什么?” “是局里的档案……” “啊?档案,就这么让他拿走了……” “那怎么办,没看见人家手里有局里的特别通行证么……” “文师伯也是,非找这么一个货……” “叶师兄,这个你就不懂了,这种货,东西放在那里才安全,现在想知道文师伯为什么这样做了吗?走着……” 二人沿着路边继续走下去,眼看着已经快到了园林景区,才在一家即将关门的报刊亭出找到了那一期的京华日报,叶仙童伸手掏出一张票子就递了过去,二人就着街边路灯仔细找了起来,翻来覆去看了半天,周博文忽然指着一个大标题道:“叶师兄,就是这个了,原来文师伯看的居然是个这……” 第159章 十三局密档 眼看着周博文一脸吃惊的表情,叶仙童急忙凑了过来,借着路灯仔细一看,只见一行醒目的大标题之下出现了这几个字样:会议结束后,两代接班人立刻进行了权利交接,老一代接班人主动撤出班子序列,这体现出了他们大公无私天地宽的伟大格局和高风亮节。 叶仙童仔细品着这一段并不长的报到,在结合图片上上的人物,刹那间便清醒了过来,道:“周师兄,这……这不是上次那个会……” “就是上次那个会,你说的没错,平时也没看出来文师伯还有这觉悟啊,听说当年局里有什么相关会议什么的,都是两位老局长蒲局和孙局去应付的,虽然文师伯肚子里也有点墨水,但是应付上面的会议,几乎他都不怎么露面,怎么忽然之间这个觉悟提高的这么快,都开心关心起时事来了?” 周博文嘟囔了一句,讪讪一笑,抖了抖手里的期刊,又道:“叶师兄,就这?早知道文师伯看的就是这个,至于的我们大半夜出来么,这家伙走的,好悬没走了半拉京城……” 周博文笑嘻嘻的站在路边准备打车,叶仙童楞在哪里寻思了片刻,道:“不对,周师兄,你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我脑子不灵便,你可不能糊弄我……” 这个时候恰巧一辆出租车停了下来,周博文笑嘻嘻的上了车,道:“叶师兄,我回局里凑了一宿,你呢?是回柳辛村呢,还是……” “这还用说,回局里……” 听着这两个半大小子一口一个局里的,出租车司机露出一个不屑的神情,似乎局里这个词儿和他们的年纪并不匹配,可就在司机收完钱,眼看着二人大摇大摆的进了十三局总部大院之后,这个司机才一脸惊愕,急忙一踩油门驶了出去。 周博文和叶仙童刚刚进门,只见一辆小汽车向自己二人驶来,车辆停在二人身边之后,车窗摇下来,便露出了文辉那张脸庞:“都这么晚了,你们两个怎么还在这里晃悠,仙童,你也是有家有室的人了,局里没有规定成了家的人还要住在这里,你住在这里不符合规定,从现在开始,你暂时搬回柳辛村居住,博文,你小子都多少天不着家了,我虽然知道你个胖货不会出什么事,可是你爸你妈呢,他们辛辛苦苦把你养那么大,你就这么成天的不着家,跑到我这里捣什么乱,回家去……” “文师伯,我们……” “行了,上车,我送你们回去……” 文辉不由分说的让二人上了车,由于柳辛村路途比较远,因此文辉出了十三局总部大楼,直接上了五环,赶奔柳辛村先送叶仙童,周博文的家住在市里,和文辉算是顺路。 叶仙童下车之后,文辉当即掉头往城里赶,眼看着文辉聚精会神开车的样子,周博文忽然“噗嗤”一笑,道:“文师伯,您说您这是干什么,有什么事情想瞒着我们就直说,来不来的就用大道理压人,没劲儿……” “小胖子,那期刊你看到了?我就知道你小子肚子里的花花肠子,老了,身手不灵便了,手头慢了一点,就被你小子闻到了腥味……” “诶?文师伯,你怎么知道的?” “怎么,夸你两句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我吃的咸盐比你吃的饭都多,还真以为你肚子里的这点能水,能瞒住我的眼睛……” “文师伯,能耐啊,没想到这个不起眼的十三局,被你经营的那是滴水不漏啊,连个买报纸的老蔫都能被您收买了,看来下一回从那个下水道里冒出来个花子,指不定也是您的眼线……” “小兔崽子,狗嘴里就吐不出象牙来,这不是我的本事,那个买报纸的老蔫,还是你爷爷当年收买的,有一年南方发了大水,一下子冲垮了好几个水库,一时间一片汪洋,整个中原地区好悬没被都淹了,当时为了抗汛,国家还出动了军队,后来汛期过去了,经过调查才发现,是有村民为了盗掘水下的古墓,不小心挖断了大坝的地基,你爷爷去处理古墓的事情,回来的时候就把这个老蔫带了回来,老蔫一家都死在了那场洪水之中,你爷爷靠着关系给他装了一个报刊亭,顺带手的帮我们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当年你个小胖子上学时去园林公园夏令营,还偷人家的饮料和来着,老蔫一眼就把你认了出来,你还以为你的伎俩得逞了……” “我就说么,我爷爷当年怎么知道我偷饮料喝来着,跟我一块去的哥们都喝了,他们是不可能出卖我的,我爷爷怎么可能去那种地方,好家伙,那一次我爷爷给我好一顿胖揍,这么多年过去了,我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小胖子,有些事情你要是猜出来了,可不能随便乱说,要坏事的,所以这也是我有些事情暂时不能告诉你们的原因,你师傅不在了,你们这些后辈弟子,一定要把这杆大旗撑起来……” “那是,文师伯,我们可都是我师傅的弟子,诶呦我超,文师伯,我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我的那个小兄弟……” “小兄弟?你说那个人参娃娃,放心,我让大猊和避水兽去看着了……” “啊……那两个东西见到人参娃娃,还不一口给吞了……” “放心,他们没有那个兴趣,你说你们两个大小伙子,带个娃娃,多引人注目,今天来不及了,明天我跟明娇说一声,放在我家里养着……” “诶……文师伯,不带你这么趁火打劫的,那可是我小兄弟……” “我又没说他是你的私生子,你怕什么,我都想好了,就算是我替你师傅收了个儿子,以后它跟着你师傅的姓,就叫秦音,秦音秦音,和清音的名字很像,也算是给你师傅一个念想……” 进城之后文辉并没有送小胖子回家,而是又回到了十三局总部,周博文一脸不解的看着文辉,文辉道:“小胖子,你知道你师傅为什么走么?其实他可以不走的……” “那不是明摆着的么,他不走,西天十二重楼还有别的招折腾,再这么折腾下去,不会到还会伤及多少无辜的人,其实我师傅倒不是怕他们,我觉得他是有点烦了……” 文辉停下了车子,领着周博文进了十三局总部大楼,径直来到了地下空间,拐弯抹角抹角拐弯,来到了一间周博文从来没有进来过的屋子,文辉指着沙发道:“小胖子,坐下说话,一会有客人要来……” 文辉说罢,继续刚才的话题:“还记得那八条尾巴么,当时我一眼就看出来了,那是假的,我都看得出来,你师傅还看不出来么,可是对方既然能够拿出八条假的尾巴来,那就说明你那九姑姑已经落在了他们的手里,你师傅烦了也是真的,不想祸及他人亦是不假,不过最重要的,还是要去救你的九姑姑,你应该知道,九妹她,除了速度以外,还真的没有别的太大的能耐,要制约住一个人的速度,方法有很多……” “那九姑姑她……” “放心,九妹虽然落在了对方的手里,但是他们也忌惮你师傅,因此才弄了八条假尾巴,要是真的把你九姑姑怎么样了,恐怕这个时候,已经天翻地覆了……” “文师伯,这一次你有意支开叶师兄,找我来是几个意思?” “你虽然不算是我们局里的编制,但是也算是我们的人,总的来说,有些事情必须有相应的人来做,就比如说你的大师兄柳相如,冲锋陷阵他是不二人选,但是运筹帷幄就不行了,相如这孩子太忠厚老实,有道是慈不掌兵义不掌财,这件事情他做不了,而且他现在也没有时间……” 文辉说罢掏出烟卷点上抽了一口,继续道:“小胖子,你知道我们十三局为什么可以在道俗两家之中游刃有余混得风生水起么?别看我们十三局是国家机构,可就算是五大道门祖庭的掌门人,接到我们十三局的文件,也得照章办事,我们十三局里那么多道门高人,这个可和国家机关的人员构成有很大的出入,可是为什么十三局种种特权,其他人看的眼热,海里的大佬们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不知道,所有十三局上到局长下到办事科员的人事任命,都由局里自行决定,没有任何一个机关可以横加干预?” 周博文闻言摇了摇头,文辉慢悠悠的吸着烟卷,道:“其实这里面的道理很简单,不为别的,就是因为我们十三局掌握了几乎全部的历史遗留档案,这些档案上部分内容,兴许已经变为了某种神话传说流传了下来,亦或是以一种僧道法门的形式保留了下来,总之,这一部分秘密档案,涉及到的内容足可以颠覆整个世界的认知……” “文师伯,你不是在开玩笑,既然如此,那我们只要将这些秘密档案解读出来,那岂不是就……” “你想的不错,不过,从这批档案发现的那一刻起,到现在穷尽半个多世纪的时间里,档案上的内筒,只有一部分类似于甲骨文或是楔形文字的部分破译了出来,这部分文字记录的内容,我想你们都应该知道……” “什么内容……” “女娲补天、大禹治水、盘古开天、夸父逐日,嫦娥奔月……” “啊……文师伯,这叫什么秘密档案啊,这不是小孩子看的神话故事么?” “故事是故事,不过不一定是神话,这就要看你怎么理解了……” 文辉慢悠悠的掐灭了烟卷,继续道:“大约在一百年前,也就是在发现周口店头盖骨后的第二年,我国着名的古建筑学家梁家成和他的夫人林女士在一次考察过程中,意外的发现了一批神秘的古卷,这些古卷是用粗麻制成,可以说是纸,可也不能算是纸,那是一种类似于纸和绢帛之间的东西,这种粗麻十分的坚韧,上面的文字十分罕见,不是我们目前所掌握的任何一种古文字……” 周博文闻言支棱着眼睛不敢作声,只听文辉继续道:“梁教授发现这批古卷之后,立刻放弃了对古建筑的考察,利用自己一切社会关系来保护这批古卷,不过很遗憾,梁教授发现古卷的消息还是泄露了出去,为了保护这批珍稀的古卷,梁教授和林夫人几次从敌人的枪口之下逃脱,梁教授和林夫人几经犹豫,最终还是没有将这批珍稀的古卷交给当局,而是费劲千辛万苦,跋山涉水来到了红色圣地延安……” 这批珍稀的古卷来到延安之后,立刻被保护了起来,不过毕竟二人精力有限,带出来的古卷只有一部分,梁教授和林夫人辞去了大学里的职务,就在延安开始了对古卷上文字的破译,虽然古卷上的文字晦涩难懂,不过其中还有一部分类似甲骨文的段落被解读了出来,这一部分内容,就是我们后来熟知的神话传说,嫦娥奔月…… 文辉叹了口气,继续道:“等到新中国建立之后,就在这批珍稀的古卷即将得到安置的时候,一场突如其来的红色浪潮席卷而来,梁教授和林夫人未能在那场浪潮中幸免,在危难之时,梁教授和林夫人将手里的古卷和残余古卷的位置写了下来,寄给了当年自己山里遇到的一位隐士……” “隐士?” “不错,正是一位隐士,当年梁教授夫妇二人在深山之中考察古建筑,结识了这位隐士,在那个风风雨雨的年代,梁教授夫妇二人觉得,世界上也只有这位隐士才是最可靠的人,为了确保这封信的安全,梁教授将林夫人留在城里,自己跋山涉水再次进山,等到回到城里的时候,林夫人已经不在了,梁教授悲痛万分,不久之后也去世了……” “那……那后来这部分古卷又怎么会落到了咱们局里?” “那位隐士一直保守着这个秘密,直到十几年后,一个年轻人进入了他的视线,这个年轻人一身浩然正气,居然当着他的面,将价值连城的戒指随手抛进了溪水当中……” 第160章 紫禁之下 “文师伯,这个事情我知道,我听爷爷说过,您说的是英师伯……” “不错,那位年轻人,正是十三局的创始人,一身浩然正气的英世锋英局长……” 文辉说话间又点上了一根烟卷,继续道:“说起来这位英局长,虽然最后入了道门,但是在未入道的时候,也是一个显赫的世家子弟,往上倒腾几代,满清末年的时候,也是一朝的大员了,英氏家族这近一百年来,也算是赫赫有名的豪门望族,在文化领域颇有声望,上个世纪,英氏家族里面还出了个部级干部,不过英局自幼不喜欢争权逐利,家里面原本已经给他铺好了道路,也定好了一户富家姑娘,却不料英局随手便将价值连城的婚戒抛了出去,在隐士哪里修行了二十余年,便带着那部分珍稀的古卷离开了终南山,来到京城,将始创于五十年代初期的特别案件处理部改编成了十三局……” “文师伯,没想到英师伯还有这么一段往事……” “是啊,所以说,从一开始,英局便是一位颇受人尊敬的人物,尤其是在道门当中,就算是那些牛鼻子老道,所谓的出家人,说是不在乎名利,可是哪一座道观中的牛鼻子不想当个观主掌门人什么的,可是英局则是不同,的确是一位虚怀若谷的高人……” 讲到这里的时候,文辉抬手腕看了看时间,似乎对那位客人尚未到来感到十分不满,趁着还有些时间,文辉继续道:“十三局这么多年来的行动,每一次行动都由蒲局来善后,不仅处理好现场,还要将详细过程以文字和图片等各种形式归档,看似蒲局的的工作十分繁杂,其实,这些涉密档案,根本就不是什么十三局的密档,真正的十三局密档,乃是当年梁教授夫妇用生命保护下来的古卷,现在你应该知道了,为什么栾丹那小子可以得到我签发的特别通行证了……” 周博文闻言一怔,瞬间便反应了过来,当即笑道:“文师伯,高,实在是高,服了,胖……小胖子我今天算是开眼了,要么您是当师伯的,我是当师侄的呢,就是不一样……” “现在不生气我放了你和雨兮的仇人了?你师娘晚上看见了,还跟我要死要活的呢……” “哈哈哈哈……文师伯,要说师娘这人,就只能搞一些专业的,比起斗心眼,可比不上您文师伯,那些东西栾丹一地定要透漏给他的叔叔那个当阴差的栾不平的,闫老西儿要是看见了这些东西,别说栾不平了,栾丹也得吃不了兜着走,让阎老西动手,比我们亲自动手强,看见了那些涉密档案,嘿嘿,还是栾丹亲自送下去的,阎老西儿要是不傻的话,他就应该明白文局您的意思了……” “哈哈哈哈,小胖子,果然是你爷爷的孙子,要是这个闫老西儿懂事的话,我就再多让他再多过几天舒坦日子,要是不懂事的话……” 不等文辉说下去,周博文抢道:“要是他不懂事的话,过了年我们就杀下去,他们能堂而皇之的上来找我们的麻烦,我们就不能声势浩大的杀下去么,当初我师傅给他的那一巴掌,恐怕那个闫老西儿再想恢复过来,也不那么容易了……” “小胖子,你比相如这孩子看的明白,阎老西身上的伤,你是怎么判断出来的?” “文师伯,我们在武功县的时候,我不小心看到了那个女子的相貌,乍一看还以为她是师姑,不过仔细一琢磨又不对,师姑身上的气质我感觉的出来,虽然她很像,但是绝对不是,那个女子很厉害,如果不是我射出了后羿弓……” “你说什么?你说她很像你的师姑,你还打出了后羿弓……” “是啊,文师伯,你怎么了,那个女子好像有些在意后羿弓,而且她的修为深不可测……” 文辉一瞬之间黄冷静了下来,点了点头,道:“看来闫老西儿早就留了后手,在地府冥宫截留了高手,因此才会不惜自己身受重伤,逼你师傅就范……” “文师伯,你说那个女子,会不会和师姑有什么关系啊,我怎么觉得她们那么亲近呢?” “你师姑,不可能,你师姑一家早就不在了,时间差不多了,一会客人来了,你机灵着点,记得我刚才跟你说的那些秘密档案么,要是弄丢了,我扒了你这一身的肥皮……” “啊……文师伯,您这话什么意思,你是说,要我去……” “不是要你去干活,而是让你去监督,不许他们耍心眼,也别让他们给蒙了,眼下局里人手紧张,而且也就只有你小子最机灵,别人我不放心……” 这个时候屋门响了三声,在一个小战士的引领下,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中年男人见到文辉是显得十分恭敬,文辉笑眯眯的站了起来,二人握手之后,文辉道:“泽然,给你介绍一个人,这小子叫周博文,是我的一个师侄,那什么,时间紧迫,事情都准备好了么?” 这位叫做泽然的中年男人看了周博文一眼,道:“文局,难不成你打算让这孩子……这有点草率了……” “放心,别看这孩子年纪不大,但是厉害的紧,还记得当年是谁一出手就破了你们老金的家沙影图阵的吗,这小子就是他的弟子……” “啊……诶呦,失敬失敬,鄙人金泽然,幸会幸会……”说着金泽然居然和周博文亲切的握起手来…… 文辉冲着门外的小战士一挥手,不多时小战士捧着一盆果盘走了进来,等到小战士离开之后,文辉才道:“这个时候没有什么好东西招待你,泽然啊,你可别挑理……” “文局,看您说的,这么多年来,要不是您照顾,我们金家早就……唉,前几天在柳辛村的事情我也听说了,可是他毕竟是我爹,我也没法子……” “哈哈哈哈,泽然啊,你也说了,那是你爹,你爹金老七是金老七,你是你,两回事……” 文辉说罢掏出烟卷给金泽然递了过去,道:“当爹的给儿子谋个前程,这没什么新鲜的,虽然这种前程可遇而不可求,不过,泽然呐,你对这事情怎么看?” 金泽然笑道:“文局,怎么,你还对我不放心么?我要是贪图那个,这个时候你早就找不到我了,对于什么长生不长生的,我早就看淡了,别看我们金家守着这么一大片家业,说实在的,这些年我真的有些乏味了,要不是您文局早就有言在先的话,恐怕我早就把这一大片家业捐了出去,也学着别人找间深山古刹,出家当牛鼻子老道去了……” “哈哈哈哈,泽然,还是你看到明白,你可比你那个死鬼老爹眼光毒啊,博文,一会跟着你金叔去一趟,那地方只有你金叔能打得开,那些珍贵的档案,不仅是对于我们十三局,对于我们的国家和人民,甚至对整个世界有怎么样的意义,你们心里都清楚……” “放心文局,不用你再强调了,其实关于这些秘密档案的事情,我们金家也早有耳闻,不过这种尚未解读出来的东西,我们金家子弟可没有那么大的能耐,更何况,即便是真有那么大的能耐,要是我金泽然可以选择的话,我一定不去了解上面的内容……” 文辉闻言轻叹了一声,道:“泽然呐,这一次你下去,再出来的时候,恐怕……” “文局,你大可不必如此,既然当年是我们金家误打误撞的开启了紫禁之下的禁制,那就说明,这一切都是注定的,至于是不是只有我们金家的人才能打开禁制,那我就不知道了,不管当年我们金家的祖上如何,哪怕真是前朝的九五之尊,那也都是过眼云烟了,文局,希望您能话付前言,我金泽然答应的事情一定做到,关于我爹他……” “哈哈哈哈,金老弟,只要有我们十三局的人在场,势必力保金老七的周全……” “好,文局,既然你这么说,泽然在此谢过贵局了……” 金泽然说罢,屋门再次被敲开,一个小战士急匆匆的走了进来,伏在文辉耳边耳语了几句,文辉这才大手一挥,道:“不必这样,都是自己人,有什么话直说就好了,既然已经准备好了,泽然那,你看……” “不用耽误时间了,我们现在就出发好了……” 文辉闻言点了点头,伸出双手使劲的和金泽然握了握,这才带着二人走了出来。 二人跟着文辉在地下拐弯抹角抹角拐弯,好似走迷宫一般,直到一刻钟之后,二人面前才出现了一扇厚重的铅门,文辉伸出巴掌验了下指纹,厚重的铅门发出一声脆响,随即慢慢的打了开来,二人往里一看,只见眼前竟然是条笔直的通道,门口处停着一辆大卡车,这条通道虽然在底下,但是修建的十分宽阔,居然可以并排同行两辆大卡车。 卡车之上的司机早就准备好了,文辉冲着卡车司机敬了个礼,司机才掏出了两张证件递了过去,周博文看着手里的证件心里一阵发虚,金泽然十分坦然的接过了证件,再次和文辉握了握手,便直接上了卡车。 周博文和金泽然同时坐在驾驶室中,卡车车灯冲着前方闪了三下,不多时前方也闪了几下灯光,卡车司机这才发动了卡车,朝着前方驶去。 这条道路修的很直,几乎没有什么弯道,十分钟之后,卡车逐渐放慢了速度,这个时候,通道两侧也逐渐的出现了一排排的灯光,灯光之下居然站着两排真枪荷弹的战士,车辆过处,战士们朝着卡车开始敬礼,这一幕直看得周博文有些高高在上的感觉。 卡车慢悠悠的又开了一刻钟的工夫,终于停在了一片小型的停车场里,金泽然领着周博文下了车,卡车司机一招手的工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小队战士,又过了片刻,只见两辆叉车开了出来,将卡车上的货物卸了下来。 这是周博文第一次见到所谓的十三局秘密档案,从卡车上卸下来的货物,除了几大箱子古卷之外,其余的居然都是一块块花岗岩的石板,石板并不很厚,也就大约一公分的样子,不过能将坚硬无比的花岗岩切成如此平整,周博文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些花岗岩石板已经提前打好了包装,战士们根据包装上面的编号按顺序摆放整齐,直到全部货物都卸下来之后,大卡车才晃晃悠悠的离开了停车场。 众人又将近等了十来分钟,这时只听“吱扭扭”一响,周博文循声看去,这才发现自己不远处的石壁上,又打开了一扇铅门,一队战士走出来之后,立刻对现场人员进行身份检查,周博文茫然的将手里的证件递了过去,小战士仔细的对照了证件和真人,然后才冲着周博文敬了一个礼。 周博文都没敢看这证件上面的内容,下意识的还了一个礼之后,只听又是一阵脚步声传了出来,等到人出现之后,周博文登时惊愕的睁大了眼睛:“孙,孙师伯,怎么是您?” “哈哈哈哈……博文哪,为什么不能是我呢?” 这一次出来的正是十三局的老局长孙连海,自从不周山归来之后,孙连海也好耗费了不少的精力和修为,那一头花白的头发,显得原本是正当年的孙局好似七老八十一般,为了保养身体恢复修为,孙连海当即将十三局交给了文辉,自己退居了二线,凭借着自己当年经常和其他机关人员的来往和交情,这些年来孙连海也混的风生水起。 为了封印看山神将,孙连海舍弃了陪伴自己多年的麒麟弩,另外一套神器日月阴阳锥原本打算传给柳相如,不过柳相如用了几次,还是觉得有些不大顺手,后来便还给了孙连海,多年来不见的这位孙师伯,没想到今天居然出现在了这里。 第161章 变天 孙连海冲着身边的战士一摆手,随即一排电动车开了出来,战士们将古卷和石板一一搬上电动车,孙连海再次一摆手,车辆拉着货物进了铅门远远的驶了出去,看着远去的车队,孙连海这才冲着金泽然招了招手,随即领着二人也走进了铅门。 进了铅门之后,周博文这才发现,这条通道和外面的通道截然不同,外面的通道一看就是现代化的产物,平整的柏油通道两侧挂着壁灯,虽然里面也挂满了壁灯,但是洞壁两侧还残留着不少的古代灯盏,脚下的路也不是柏油通道,而是由一条条大石块铺成的,不知道经过多少年的岁月摩擦,大石块表面之上十分光滑,泛着点点的荧光。 通道里面十分空旷,若不是还残留着一丝电瓶车经过的回声,这地方便有点森罗殿的感觉了,周博文看着洞壁挂着的大幅画像有些不解,孙连海边走便介绍:“画像上的人物,都是这数百年来的幕后英雄,他们默默无名,但是却在最关键的时候舍生取义,拯救了无数黎民生命的僧道出家人,这些人有些你们可能听说过,不过大多数已经淹没在历史的长河中了,这些画像之下原本还有文字介绍的,不过后来给抹掉了……” 孙连海看着有些涅呆呆发愣的二人,继续道:“原本这里是大内皇宫的密道,详细说起来,还是当年那位了不得的姚广孝设计修建的,当年皇四子朱棣爷清君侧挂孝征南,虽然没有找到小皇帝朱允炆的下落,但是受到朱允炆的启发,于是在这紫禁城之下也修建了这么一个秘密的空间,一来是积攒储存朱明王朝的家底儿,二来也是为了预防万一,给自己预留一条逃生的道路,不过永乐爷也算是一位雄才大略的人物了,就算是下去了,见到他爹老朱,那也交代的过去了……” “孙师伯,我们十三局的秘密档案,难道准备储存在这里?这里靠谱么?” “靠谱么?”孙连海闻言撇了一眼周博文,又冲着金泽然笑了笑,然后才道:“历史上任何一个大一统王朝的都城,可都是有讲究的,除了个别时期偏安一隅的都城外,哪一座皇城没有点不可告人的猫腻?长安、洛邑、金陵以及我们脚下的这座燕京城,那可都是了不得的地方,很多帝王的皇城已经毁于天灾亦或是战火,后人在原址上修建的复古建筑,看上去似乎一般无二,实际上他们其中暗含的风水易理和阵法禁制已经荡然无存了……” 孙连海说罢伸手指了指天,继续道:“当年解放战争结束前,老蒋集团将大量珍惜的文物搜刮到了台岛,普通世人纷纷觉得可惜,痛恨老蒋集团的盗贼行径,可是他们并不知道,真正有价值的,乃是这一座无与伦比的紫禁皇城……” 讲到这里的时候,孙连海冲着金泽然诡异的一笑,又道:“这位金老弟的家世不凡,仔细推演起来,还能和前朝皇族打的上连连儿,如不是金老弟你有皇族血脉,当年也不可能开启的了这紫禁皇城下面的禁制,当年慈禧老佛爷西逃,虽然想通过自己无上的密宗功法实现重整河山再造世界,不过,在她临走之前,还是给那些西洋的老毛子们下了一个套,那些西洋人攻入京城,势必不会放过这座华丽的皇宫,只要当时有一个皇室血脉的人打开禁制,紫禁皇城下面的东西就会冲出来,不过很可惜,她有点太高看那些皇族子弟了,老佛爷为了控制朝局,并没有将开启禁制的法子告诉光绪,可是其他那些后辈子孙,一个个都只顾着自己的生死利益,又有几个真正将国家和民族的利益放在心里的?” “紫禁皇城下来的禁制?孙师伯,慈禧老佛爷不是个老娘们么,就算她后来掌权了,可是她并非是皇族血脉,怎么能……” 不等周博文说罢,孙连海道:“要问这个,就要请咱们的金老弟来解释了,说实在的,要说当年在紫禁皇城之下重新设置禁制和阵法的,还是我们那一位康熙老佛爷……” 金泽然闻言点了点头,接口道:“不错,孙局,您说的一点都不假,看来您对我们老金家还真是做了研究了……” “那有什么的,都什么年代了,现如今这么先进的条件,想要摸出来几百年前的事情,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更何况,这应该是你的家事,尚有家族传人在世,还有什么查不出来的?” 金泽然闻言点了点头,也冲着周博文解释了起来:“当年康熙爷解放台岛之后,才逐渐发现了这座皇城的异样,经过仔细勘察,终于发现了皇城之下的秘密,不过康熙老佛爷并非贪财之辈,前明王朝积攒在皇城之下的家底儿他并没有动,而是从新修改了禁制和阵法,将皇城之下的空间留给己用,小胖子,知不知道有一部小说叫做《鹿鼎记》,上面写着关外大清龙脉藏宝的地方在鹿鼎山,这都是瞎编乱造的,实际上那八部《四十二章经》里的秘密,组成的是一张阵图,也就是这皇城之下的阵图,不过那阵图不是祖上留下来的,而是康熙爷亲自放在《四十二章经》里的,知道后来慈禧老佛爷为什么不惜挪用海军军费来修建园子么?那是因为她心里有底儿,自己脚下踩着那么大一座金山,根本就不差那几百万两的银子,之所以甲午海战失败,那还是因为老佛为自己,根本就不相信那些西洋的玩意儿……” 金泽然缓了口气,继续道:“仔细说起来,从咸丰以后,那些个皇帝崽子们还赶不上一个老娘们,要是当年真有位豁得出去的皇族子弟能站出来,打开紫金皇城的禁制,里面的东西哪怕出来一小部分,恐怕也不至于被人家血洗了圆明园……” 提到当年的历史,金泽然并没有流露出太悲伤的神色,反而一脸的轻松,继续道:“西方那些大鼻子,总以为有了现代科技,就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弄了些金银黄白之物就沾沾自喜,可他们不知道,跟我们老祖宗想比,他们的认识的东西,也仅仅是个小学生的程度,等到他们有一天真的理解了我们老祖宗的道,嘿嘿,不说了,再说下去也没什么意思,到那个时候,我都不知道在哪儿了……” 说话间三人不知不觉得已经来到了通道的尽头,尽头处是一扇石门,颇有点帝王陵墓的意思,战士们早就列队等候了,孙连海冲着金泽然一摆手,金泽然毫不犹豫的磕破手指,随即将滴血的手指放入了石门正中那个龙头浮雕的口中。 手指放入龙口之后,浮雕好似活了一般,原本是石头做的眼珠子忽然动了动,随即金泽然眉头一皱,龙头浮雕的上下颌一动一动的,看上去正在吸取金泽然指尖上的鲜血,工夫不大,白色的龙头浮雕,已经隐隐泛出一片红彤彤的血色。 见到这一幕周博文有些惊愕的无可无不可,冷不丁只见金泽然猛地将手指抻了回来,这时的金泽然脸上一片惨白,孙连海急忙将早已准备好的药丸递了过去,道:“这是我们白云观生血的丹药,可谓名不虚传……”话音未落,也不等金泽然伸手来接,孙连海轻轻一弹,直接将药丸送入了金泽然的口中。 孙连海朝着小胖子看了一眼,这才继续道:“金老弟,等这些秘密档案放进去之后,我们就要离开了,要是你运气不好的话,将来这墙上的画像,也有你的一张,不过我希望将来还能见到你完好无损的从里面走出来……” 金泽然有些吃力的一笑,道:“孙局,您这话说的可就有些不讲道理了,将来我是完好无损的从里面走出来,还是把画像挂在墙上,可都在贵局一念之间,不用跟我耍心眼了,我早就准备好了……” 说罢金泽然掏出一个密封的小试管来,继续道:“这是我提前准备好的,什么时候需要打开禁制,这些足够用了,另外,请把这东西交给文局……” 金泽然说罢,从怀中取出一个档案袋递了过去,孙连海接过档案袋打开一看,只见里面是几张照片,照片之上是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看上去模样和金泽然有些相像,金泽然道:“要是我的相片挂上去了,就去找他,金耀祖,我的儿子,他的资料都在上面了……” 金泽然说罢,也不再搭理孙连海,伸手便向石门上的龙头拍了过去,只听“咔”一声脆响,石门打开之后,立刻迸发出一片耀眼的光芒,等到石门完全打开之后,周博文才见到了这个传说中紫禁皇城地宫中的景象,其中奇珍异宝摆放着整整齐齐,金银之物,和这些东西相比,那也不过就是擦屁股纸而已。 孙连海似乎早有心理准备,面对这些东西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冲着战士们一摆手,战士们当即抬着十三局的密档走了进去,将所有秘密档案安置完毕,孙连海道:“弟兄们,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不忘初心,牢记使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前仆后继,天佑中华……” 听着这一阵整齐划一的声音,周博文的眼睛不免有些湿润了,此时的孙连海表情虽然平淡,但是内心中也激起了万丈波涛,看着这些年纪并不是很大的战士们,孙连海借着打喷嚏的工夫抹了一把眼角,笑眯眯的道:“弟兄们,看你们说的,说的好像是生离死别是的,放心,今天把您们送进来,日后就能把你们在接出来……” 周博文回到十三局总部的时候,天已经亮了,正想进去和文辉打招呼的时候,才发现十三局的气氛和往常有些不大一样,平时这个点儿早就该正常训练的战士们都不见了踪影,等到周博文走进十三局总部大楼的时候,几个从未见过的警卫拦住了周博文,这几个警卫似乎不认识周博文,几经解释之后,还是没有顺利的进入大楼,这在为难的时候,忽见沈三郎和寒雨夫妇正在喊自己,周博文正想要他们将自己带进去的时候,去见沈三郎表情怪异的道:“博文,以后这里你不能进了,那什么,听说文局……文辉昨晚上抓你的差了,行了,你先去柳辛村,好好睡一觉休息休息,一会等我们回来再说……” 周博文赶到柳辛村的时候,只见小字辈的孩子都已经到了,看着一脸疲惫的周博文,当大嫂的龙女熬霜立刻准备房间让周博文休息,一觉醒来到了晚上,大家坐在一起默默地吃了晚饭,周博文这才忍不住道:“我说你们谁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文师伯他们,还用董师伯他们……” 大师兄柳相如一摆手抢道:“好了,博文,是我要他们先别告诉你的,既然你要问,这事情早晚也瞒不住,不过你要冷静,一切都要等文师伯回来再说……” “大师兄,到底怎么了……” “变天了,十三局,改编了……” “什么,大师兄,你不是在开玩笑,十三局,没了……” 柳相如有些不满意的看了周博文一眼,道:“什么没了没了的,没听我刚才说的么,是改编了,改编,懂不懂……” “那不是第一个意思么,干脆捞干的直给,是不是局里的事情,跟我们毛关系都没有了,不仅是文师伯,包括董师伯和师姑他们,都……” 就在周博文正着急的时候,文辉董伯召以及寒雨都到了,见到文辉的那一刻,周博文的眼泪瞬间就忍不住了,宋明娇一把拉过周博文,道:“博文呐,你这是干什么,还是个小老爷们儿呢,怎么连我们这些女人都比不了,多少年了,我们辛辛苦苦的,终于有了机会放大假,这多好,你师伯说了,明天我们就走,出去玩一玩,雨兮,博文的行李呢,收拾好了,明天我们一早就走,轰我们走可以,再想请我们回来,可就不是这个价儿了……” 第162章 安排 宋明娇乃是将门虎女,众人中也只有她敢这么说,大少爷柳寒水闻讯急忙收拾好了房间,请众人进屋说话,众人进屋之后,一个个默不作声,似乎战败了的将军一样,都暗自颓然不语。 大少爷柳寒水看着众人有心想说上两句,不过这种气氛之下还是忍了下来,不多时柳大嫂姚筝端着茶水果盘走了进来,一边招呼着众人喝水吃水果,一边向大少爷柳寒水使眼色,只不过姚筝这个眼色使得有点太明显了,众人都看来出来,但是谁也没说。 文雨兮挽着周博文的胳膊,将脑袋靠在小胖子的肩膀上也是一语皆无,周博文的眼圈通红,泪水尚未擦干,大少爷略微尴尬的干咳了两声,这才道:“文局,那什么,听说局里出了事?” 文辉依旧是那一幅笑眯眯的模样,道:“大少爷,没事,没大事,虽然这一次将十三局改编了,不过除了我们这些人,能扛起来这个摊子的人还能有几个?我说你们一个个哭丧着脸干嘛,明娇,你不是想出去旅游么,正好,带着雨兮和小胖子,你们三人一早就走,去机场找老黄,明天他当班,想去哪儿,机票什么的他都能给你们办踏实了,嗯……相如,你和敖霜是不是还没有度蜜月啊,还有仙童和亦白,你们没事也出去转转,想出境也行,各种证件我早就给你们办好了……” 文辉从随身带来的包里,掏出一大沓子证件开始分发给众人,这个时候周博文也不哭了,抹了把脸,接过证件一看,只见自己的证件居然一年前就办了好了的,这时候周博文才忽然琢磨过味儿来,道:“文师伯,您这是什么意思,大晚上的来到这里给我们发证件,这是要轰我们走啊……” “小胖子,看你说的,怎么,给你们放大假,让你们出门旅游还不高兴,这还是去年春节的时候,明娇不想在家里过,想出去看看,我就顺手把大家的证件都统一给办了……” 听到这里周博文忽然不哭了,顺手搂住了文雨兮的肩膀,笑眯眯的道:“是么,文师伯,你这能耐涨了不少啊,能提前安排好大师兄和大嫂的行程,这个不算难事,可要是在去年的时候,就能预测到叶师兄和董师姐的事情,文师伯,那我只能说您高了,忒高了……” 这番话无疑点破了其中的关键,文辉听罢不怒反喜,冲着周博文怒斥了起来:“去,你个胖货懂得个屁,我说什么你听着就行了,怎么,忘了你师傅临走前跟你们交代的了,你师傅在你们就听他的,他不在,我就是你师傅,你们就得听我的……” “诶,文师伯,话可不能这么说,要我听你们的也行,不过也得把话说得明白一点,总不能让我们七上八下的出去旅游,这样的话钱没少花,玩也玩不好的,这是何苦来的……” “博文,怎么跟你师伯说话呢,让你们去,你们就去,亦白,你和仙童现在就赶紧收拾,明天一早就走……” 董伯召大脸蛋子往下一沉的时候,周博文还真有点接不上来话,叶仙童闻言也是眉头一皱,道:“董师伯,这个路子不对啊,您一开口就让我们走,我们走哪儿去啊,我这哪哪也没去过的……” “仙童啊,你个傻小子,怎么还叫人家师伯呢……”文辉接过话茬笑道:“你的岳父老泰山知道你们小两口,这些年来净在山上练功了,趁着这个难得机会,让你们出去长长见识,路线我都给你们订好了,明天一早你们去机场找老黄,他安排你们去哪儿,你们就去哪儿,对了,出去需要的外币都准备好了,到时候他会给你们的,还是那句话,出门在外该吃吃该喝喝,不用委屈了自己……” 一向稳重的柳相如闻言急道:“文师伯,听您这意思,难不成我也要……” “那倒不用,相如啊,你师傅对你的期待很高,房梁上的东西你都拿到手了,你师傅给你争取到的时间十分宝贵,一分一秒都不能耽搁,你跟他们不一样,没有你旅游的时间,但是也不能留在这里,一会车来了,你和敖霜就走,现在赶紧去收拾一下行李,不用带太多的东西,带几件衣服和随身用品就行了……” “啊……文局,你这是要把相如这孩子弄哪儿去,这孩子也老大不小了,万一他……” “大嫂子,哪有那么多万一……”文辉笑呵呵的看着姚筝道:“大少爷,大嫂子,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我可不是让相如这孩子去拼命,放心,耽误不了你们抱孙子……” “文局,我多嘴问一句,您看能不能过了年再走,这眼瞅着就到了……” “嘶,我说你个老娘们怎么那么吁叨呢?大丈夫生在天地间,成天家长里短儿女情长的有什么出息,相如,听你师伯的,家里的事不用你管,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要是干的不好给你师傅和师伯丢人现眼,别怪我当爹的不认你这个儿子……” 姚筝闻言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当下急忙带着龙女敖霜去收拾东西,就在众人还在说话的时候,这母女二人居然收拾了两大包的东西,大少爷柳寒水看着直皱眉,好悬没气乐了,道:“我说老婆子,你这是干什么,没听刚才文局的话么,带这些没用的东西干什么,真是妇人之见……” 文辉安排了这几个孩子之后,忽然一转头看向了刀白翎,道:“白翎,思佳那孩子住在你那里,大海这孩子一走也几个月了,这样,你们一家三口去藏地看看大海,带上个三两天的,看看就好,然后你们赶回南疆刀家,回去之后告诉那两个刀把子,都给我老实儿的呆着……” 文辉正在逐一安排的时候,柳相如忽然皱了皱眉头,道:“文师伯,董师伯,我知道这个时候我不应该插嘴,不过我心里实在是有点刺挠,听你这意思,怎么好像是交代后事似的,文师伯,董师伯,是不是又有什么硬仗要打了,您放心,我是师傅的顶门大弟子,理应由我顶在前面,博文和雨兮还小,他们的修为还不够,另外,沈师妹回山修习天龙八音剑,再加上董师妹和少天师,将来他们修为又有成,无当诀和定海诀足可以震慑三界,文师伯,我看要不然我就……” 不等柳相如说罢,文辉大脸蛋子往下一沉,喝道:“怎么,你个小兔崽子觉得自己有两下子,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是不是,让你走你就走……” “文师伯,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你小子不是那个意思……” 文辉说罢轻叹了一声,转头向周博文看去,又道:“小胖子,眼下还有一点时间,昨天我见到期刊上的消息,现在你琢磨出什么来了,去,你们同门师兄弟一边待着去,替我把话说清楚,还有仙童,亦白,你们也都撤了,我还有话跟他们说,白翎,看着点,要是他们谁敢听墙根,按照局里的规定,先斩后奏……” 听到这里众人心里不由得就是一惊,历史上先斩后奏的事情数不胜数,不过在十三局这一亩三分地里,能说出先斩后奏的事情还真的不多,十三局的会议基本上都是涉密的案件,可即便是这样,也从来没听说过谁不小心看见了什么听到了什么,就要先斩后奏的,听见文辉的命令,刀白翎立刻站了起来,冲着小字辈们看了一眼,道:“都听见了么,还用我再重复一遍么?” 柳相如带着这些小字辈们出来之后,便见到刀白翎亮出掌中的大夏龙雀立在门前,经过几天的休养,刀白翎的伤势基本上已经痊愈了,此时刀白翎横刀立马的样子还真有点吓人,直唬的众人也没有敢造次的心思。 众人离开之后,屋中只剩下了大少爷柳寒水和董伯召等十三局的老人了,文辉看了众人一眼,这才无奈的道:“孩子们的事情该安排的都安排,现在就是咱们这几个老东西的事情了,老董,小三,接下来的事情,可就是咱们爷仨的了,对了,老董,秀珠的事情你自己安排一下,我就不管了,回到江南还是峨眉山,你们自己商量着定,费用都由局里安排……” “文局长,局都没了,还局里安排,费用的事情不用你担心,我看孩子们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去安排得了,我和秀珠留下,看看你们几个大老爷们究竟暗中搞什么花样……” 文辉闻言瞥了一眼宋明娇,道:“不行,这一次和以往不同,你和秀珠都要走,留下来的人越少越好,老董,小三,看来这一次,只能辛苦你们两个,再跟我闯一闯了……” “文局,看您这话说的,寒雨的事情我早就安排好了,反正是要回峨嵋山,干脆就让秀珠辛苦一趟,护送寒雨就齐活了,二人在路上也有个照应,宋主任,这些年来您的所作所为,我们可都看在眼里,说实在的,人毕竟不机器,该休息就得休息,该保养就得保养,您踏实带着孩子们去,这里还有我们不是……” 宋明娇闻言一笑,道:“三哥,还是您会说话,就这样的话,我家文辉从来不会对我这么说……” 宋明娇说罢,笑着带着其他人离开了屋子,董伯召这才看着文辉道:“文局,我们这一次是不是要主动出击了?” 文辉看了董伯召一眼,道:“老董,还不是时候,虽然阎老西已经伤了根基,但是我们要对付的可不单单是那座西天十二重楼,而是能够掌控西天十二重楼的人,能让三清道祖都给她老人家举杯祝寿的人物,非同小可,主动出击,虽然也是一个好法子,但是不到时候,反而会误了大事,秦卓临走之前,留下了一个东西,那件东西一定给了他们某一个孩子,但是我也不知道他会给谁,那东西说起来,还是当年黄局留下来的……” 沈三郎闻言忍不住道:“我说行了,文局,咱们都是多少年的老兄老弟了,有话不能明说么,这个时候还要卖关子,说,你究竟发现什么了?” 文辉淡淡一笑,道:“前不久,我让博文和仙童去甘南水家追查那副画的下落,你们猜,他们和那个老不死的,在武功县发现了什么?” “文局,不是说,他们在武功县发现了一个种了子母局的陈老蒯么,那东西早就不在了……” 文辉摇了摇头,道:“沈小三,你还是小看玄真子了,事到如今,玄真子都没有放弃利用西天十二重楼使自己登堂入室,位列仙班,你说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 “不为什么,就是因为,那副画上面的内容,还在玄真子那个老不死的掌握之中,也就是说,直到现在,阎老西都没有拿到那副画的关键线索,听小胖子说,有一个神秘的女子,他的实力接近于神,在她身上,感觉不到丝毫人的气息,而且,这个人就住在下面,一个无限接近于神的女子,为什么要留守在地府冥宫当中……” “我超,不是,难不成西天十二重楼的人,已经预料到了我们要反攻阎老西,提前将重楼里的高手布置了下去?” 文辉闻言摇了摇头,道:“你说的也兴许是其中一个原因,毕竟阎老西也是西天十二重楼掌控下的重要棋子,不过,最重要的可不是这个……” “那是什么……” 董伯召闻言眼睛忽然一亮,道:“文局,你的意思是说,这是西天十二重楼的人,在监视闫老西儿……” 文辉看着沈三郎道:“看见么,要么老董人家能混上局长呢,看问题就是比你深着一层,既然这幅画上的内容那么重要,西天十二重楼的人不希望我们知道封神榜背后的秘密,你说,他们会希望阎老西知道么?眼下玄真子等人都已经被拿在了阎老西的手里,要是不放一个靠谱的人在下面看着,我要是楼主的话,也不放心……” 第163章 犬戎作乱 文辉说罢苦笑了一声,道:“今天先说今天的事情,局里的事情,以后的变数还很难说,说不定,从今往后,这个世界上就再也没有十三局这个机构了……” 沈三郎闻言也苦笑了一声,道:“没想到啊没想到,我们舍生忘死了大半辈子,就等来了这么一个结局,冷不丁说散了就散了,我还真有点舍不得,文局,您说这是个世界上要是没了咱们十三局……” 不等沈三郎说罢,董伯召道:“沈小三,如果这个世界从来没有我们十三局,那岂不是更好……” “是啊,老董说的明白,要是没有我们十三局,这个世界会太平很多,眼下编制没了,但是我们的工作还没有结束,那些个无关紧要的档案,都交给有关部门了,至于他们怎么处理,那就跟我们无关了……” “文局,那些当年我们经历过的档案是可以随便处理,可是放在紫禁之下的东西……” “放心老董,我早就做了安排了,古册上面的文字,已经超出了我们现有的手段,一时半刻没法解读出来,所以也没有必要提前处理,倒是那几块石板,我已经提前做好了拓片,将拓片交给了蒲局……” “蒲局,蒲局不是退休了么?” “是啊,是退休了,不过你别忘了,蒲局是干什么的,在蒲局进入十三局之前,他就是个老学究,一位深信鬼神之道的老学究,否则的话,当年英局也不会将蒲局弄过来给自己当帮手,我将石板拓片送到蒲局手里时候,蒲局当时的眼睛就直了,就连自己怀里的孙子都差点给扔了,还好我眼疾手快……” 文辉说罢自嘲的一笑,继续道:“蒲局将拓片拿走之后便开始研究了起来,接到重新整编十三局的消息后,原本是要给王大秘下放到地方当一个副处长,王大秘不愿意,正打算辞职的时候,我给她安排到蒲局那里了……” “蒲局当真能解读出上面的文字?” 文辉瞥了一眼董伯召,道:“老董,你还不知道,那些石板上面的文字,其实和甲骨文以及两河流域的楔形文字是一个道理,虽然图像不同,但是蒲局还是有办法的,就在昨天,蒲局已经将其中一块是板上的内容解读了出来……” “哦?真的?” 看着一脸吃惊的董伯召和沈三郎,文辉十分平静的道:“这有什么真的假的的,要是解读不出来,又不是什么丢脸的事情,还用的着这么蒙你们么?” “上面写的是什么?” “你们觉得上面写的是什么?” 董伯召闻言陷入了沉思,沈三郎直接开口道:“莫不是也和西天十二重楼的事情有关?” “和西天十二重楼的事情有没有关系,有多少关系,现在还说不好,不过我觉得,这里面应该有联系,不知道一个月前的京华日报你们看了没有,每隔十年,海里的人员编制都要有所变化,不过,变化归变化,但是掌权人还是那个几个,无非就是明暗的问题,可是这一次不同,会议一结束,马上进行权利的移交,这才几个月,十三局的问题就已经摆在桌面上了,看来西天十二重楼的动作还真挺快,有的时候战争并不全是在战场上厮杀,看来重楼名谱上的人,就要上位了……” “文局,别说你也看了重楼名谱上的人……” “我?我哪有那个造化,这年头,兴许看过重楼名谱的,只有秦卓那小子了,那小子为什么那么痛快就将名谱交了出去,这不是明摆着的么,他不让我们看到,是在保护我们,另外一个,既然他已经知道了,留着名谱还有何用?” “可是重楼名谱上记录的人名,也不仅仅是当代的啊……” “不错,是不仅仅是当代的,自从封神大战以来,所有上了名谱的人,都一一记录在案,可是那些事情早就过去了,那些人也都不在了,又何必在去深挖呢……” “文局,那石碑上记载的内容,究竟是什么?” “其实没什么,就是几条神话传说而已,不过从这几条神话传说中,我忽然灵光一现,有些事情我好像想明白了……” 沈三郎和董伯召闻言面面相觑,文辉似乎有些自言自语的又道:“玄真子那个老不死的,为了保住那件东西,废了那么大的心思,你说为什么就在那个无辜女人身上留下了一个皴法?还有,根据小胖子的讲述,那个女神级的人物,为什么主动将那个女人身上的秘密告诉他们,话里话外的那个他,似乎指的是秦卓……” “嘶……文局,你这意思……我怎么有点糊涂了,我从来没听说过秦师兄还有个当神仙的相好啊……” 文辉忽然转过头来看着沈三郎,道:“也许这个人,是后来才变成神仙的呢,比如说,封神……” “啊……什么,封神?封神都封到秦师兄的家里人来了?莫不是那位祝由科的神女,我去,阎老西,这一手活玩得可真够那啥的……” 文辉闻言淡定的摇了摇头,道:“阎老西不会那么做的,以他对秦卓的了解,一旦将清音封神,事情以后的发展很难控制,也许秦卓为了清音跟西天十二重楼站在了一起,也兴许是秦卓为了道门大任而大义灭亲,清音在他心里何等的地位,一旦秦卓大义灭亲,秦卓一腔怒火,会撒在谁的身上?如果我是楼主的话,也不会给清音封神的……” “嘶……那就怪了……” 沈三郎正狐疑的时候,董伯召忽然眼睛一亮,嘴唇微动刚想开口的时候,又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文辉似乎没有看见董伯召的表情,继续道:“这几天我就一直琢磨,不管那位女神是谁,但是话里话外,她还是给我们放了水的了,她说,她的任务是将人拿回去,而不是保守住女人身上的秘密,既然是身上的秘密,那就是说,女人身上的皴法,不是没有道理种上去的……” “文局,你的意思是说,秘密就是那个皴法,玄真子留下来的东西,其实就是那个皴法?可是皴法,不就是一种法术么,还是一种挺膈应人的术法……” 文辉闻言摇了摇头,道:“三清宴寿图上空白的位置,应该是一个人,也就是要祝寿的人,关于这个人的秘密,现在出现在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身上,而且这个女人被玄真子种下了皴法,你琢磨琢磨,玄真子这是想要告诉我们什么……” “要我说,玄真子这也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他要是知道的话,干脆就烂在肚子里多好……” “沈小三,玄真子知不知道另说,但是这东西可未必就是玄真子能毁掉的,如果这东西只存在玄真子的脑袋里,那很好办,既然你不说,大不了咱们谁都别要,我直接要了你的命,让你的魂魄转世,所有的记忆都抹去了,这样玄真子还有什么资本跟西天十二重楼的人做交易?也只有留着这个东西,他才有制衡他们的后手……” “这话怎么讲?” “西天十二重楼的人,担心这东西落在我们的手里,因此也只能留着玄真子,只要他还能留着,就总有翻身的机会……” 文辉说罢掏出烟卷,每人发了一支后,继续道:“老董,你可看出了这个女人身上的蹊跷……” “文局,我看这个事情已经没什么可猜的了,不管我们猜的对不对,也只有按目前的线索找下去了,况且,我觉的十有八九这线索不会错,思来想去,能让三清道祖一起拜寿的,恐怕也只有此人了……” 沈三郎闻言吐了一口烟雾,道:“我说文局,董局,你们别打哑谜了行不行,那个人物到底是谁啊?” “沈小三,你怎么还琢磨不透呢,你仔细看看,陈素梅双腿之上被种下了皴法,像是什么?” “像什么?这皴法乃是一种阴阳术法,怎么说像什么呢?” “不是让你看皴法,是让你看人,双腿之上布满了豹纹状皮肤的皴法,看起来像什么……” “像什么?像蛇呗,也就只有蛇或者是龙才会生出豹纹状的鳞片……” “那不就得了,再往上看呢?” “再往上看看就是一个光不出溜的女人,那玩意有啥可看的,我沈三郎可不占这个便宜……” “谁说让你占便宜了,上下两部分合在一起,你还不知道这是什么?” “合在一起?蛇尾人身?我超,你是说女娲娘娘,不能,绝对不能,大少爷柳寒水可就是神族后裔,如果执掌西天十二重楼的是女娲娘娘,怎么可能神族后裔一点都不知道……” “谁说蛇尾人身的就一定是女娲娘娘了,再说了,当时仓促之时,他们谁也没有去摸一下陈素梅的身体,你又怎么知道双腿之上布满的是豹纹状的鳞片呢?” “诶?我说文局,你这话说的,不是前后矛盾么?开始说是现在又说不是?那到底是不是……” “哈哈哈哈,沈小三,你还是没有听懂文局的意思,文局是说,陈素梅双腿之上有豹纹状的皴法不假,但是你怎么知道这豹纹状的皴法,是直接种在皮肤之上,还是生出了鳞片,如果是生出了鳞片,当然可以推测,陈素梅身上的形象是暗示女娲娘娘,可如果陈素梅双腿之上只有豹纹状的皴法,而没有生出鳞片的话,可就跟女娲娘娘不是一个路子了……” “嘶……那……要不是女娲娘娘的话,还能是谁……” “还能是谁,就要从石板上的文字上进行推断了,要说起当年的这一段传说,还要追溯到当年方士一门的由来……” “文局,这个怎么又牵扯到方士一门了?” 文辉慢悠悠的捏起一块苹果放在口中大嚼了起来,咽下去之后,这才慢慢的讲了起来。 当年封神大战之后,诸神退位,周武王分封诸王,天下逐渐安定了下来,这就是分封制的由来。天下初定,百姓安居乐业,周朝天下逐渐的繁荣起来,周武王姬发并不长寿,他后面的几个继位者的寿命都不长,短短几十年的工夫,周朝便更换了几代的继承人,继承人登基的年纪也越来越小,王小诸侯大,这就为以后诸王叛乱埋下了祸根。 大约五十年后,周朝北方的游牧民族开始兴兵作乱,屡屡侵占边疆,烧杀抢掠无恶不作,迫不得已,周朝第五代君王姬满兴兵讨伐,却不料大周王师居然不敌犬戎的军队。 残兵败将归来,姬满大怒,招来座下大将造父问责,这一问之下,才知道事有蹊跷,原来犬戎族的部队中,出现了一支奇怪的军队,这些军队兼有人的智商和野兽的凶残,不仅面相凶恶,而且性情凶残,战斗力十分强大,身上的皮革十分厚重,大周王师的武器居然无法穿透他们身上的皮革,也不知道这种皮革是由什么所制。 姬满对造父的话十分怀疑,招来其他兵士一问,再仔细查验了兵士身上的伤,这才相信了造父的话,面对这样的军队,姬满一时间也是无可奈何,就在大周面临着国破族灭之时,周朝王室的一位少王爷忽然站了出来,要求给自己组建一支军队,来对抗这些凶残的敌兵。 姬满看着这个还是个十来岁孩子的姬陶有些怀疑,不过大兵压境,也不由得姬满再过多的犹豫,当下便点兵排将,让这个十几岁的姬陶担任讨伐犬戎大将军试试运气。 姬陶上任之后并没有立刻命令大军开拔,而是拿出两份图纸来,吩咐造父按照其中一份图纸打造战车,按照另一份图纸打造兵器,三个月之后,就在犬戎大军几乎兵临城下的时候,大将军姬陶开始反击了。 如猛虎饿狼一般的周朝军队好似天河倒泄一般从王城中冲了出来,配合着战车,大周军队兵分几队杀入敌营,瞬间冲散了犬戎的部队,这个时候战士们忽然发现,新打造出来的兵器,对付这些凶残的部队,竟然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容易。 第164章 姬满西征 发现自己手里的家伙什十分利索,军士们顿时士气高涨,大军势如破竹,顷刻间将犬戎凶残的部队烟消瓦解,这一场大胜使得犬戎大军后撤百里,站在城墙之上的姬满大喜,立刻收兵,重赏将士。 就在姬陶准备整饬军马收复河山的同时,姬满也没闲着,带着自己的得力的大臣君牙和伯同开始秘密调查姬陶,为什么这个十来岁的孩子,居然知道如何打败犬戎这支凶残的部队。 经过一番仔细的调查,伯同发现,新打造的战车之上,密密麻麻的铸上了一种神秘的符文,而那些新赶制的兵器上,也布满了这种神秘的符文,这个时候距离当年封神大战已经过去五十多年了,当年武王伐纣的时候,姬满才刚刚出生,五十年的时间并不是很长,姬满也是听着封神大战故事长大的,原本已经到了诸神退位的年代,北方犬戎出现了凶残而诡异的军队就已经很奇怪了,而这个时候,自己王族之中忽然又出现了姬陶这样的人物,姬满不免又将眼前的一幕和当年的封神大战联系了起来。 为了稳定军心,姬满并没有及时招来姬陶询问究竟,接下来短短的一年的时间里,大周军队如滔滔江水势不可当,不仅收服了全部失地,而且将犬戎大军远远的赶到了漠北苦寒之地,大军才班师回朝。 重新回到都城,姬满立刻准备为姬陶封王,却不料姬陶固辞不受,眼看着自己面前这个十来岁的孩子,姬满心里忽然生出了一股不祥的预感,就在姬满正打算如何制约姬陶的时候,这十来岁的孩子口出惊人:“启禀君上,我军虽然一举击溃了犬戎大军,实则并未动其根本,犬戎军中的凶残兵士,也并非犬戎族人,而是来自于昆仑……” “昆仑?此言何意?” “启禀君上,大军攻占犬戎王城时,犬戎大王早已经望风而逃,我们驱兵追赶数日而不得,后来在犬戎王城中抓到了一名来不及逃走的犬戎王族,从他的口中,我们才得知,原来那些军队非是犬戎族人,而是一直来自于昆仑山的军队,那个国邦被称为西王母国,据说,西王母国的国君西王母,乃是一位……一位……” “何人?” “乃是一位豹尾人身的女子……” “一派胡言……”姬满闻言猛地一拍桌案,当即喝道:“姬陶,莫不是你带兵出征,没有抓到犬戎王族,而故作妄言,欺瞒本君,这世上岂有豹尾人身之怪物……” 听到这里沈三郎咔了几下眼睛,道:“文局,绕来绕去,你就是想说,玄真子留下来的秘密,指的就是西王母?” 文辉闻言没有开口解释,沈三郎自顾自的又嘟囔道:“西王母传说是一位豹尾人身的怪物,别说姬满了,就是我也不会相信的……” “沈小三,不要轻易下结论,你怎么知道,在当年豹尾人身的就一定是怪物?姬满是周朝第五代君王,也是在位时间最长的一位,这位姬满可是一位了不得人物,历史上也是赫赫有名,他还有一个天下闻名的名字,叫做周穆王……” “周穆王,我超,老董,这个姬满,莫不就是那位西征昆仑的周穆王……” “小三,还是听文局继续讲下去,这些可都是蒲局辛辛苦苦解读出来的文字,虽然有些事情已经出现在传说当中,可传说故事和石碑上的东西,可是截然不同的……” 董伯召说罢,文辉才笑嘻嘻的又点了一根烟卷,继续讲了起来。 眼看着朝堂之上有些发怒的姬满,姬陶不慌不忙,从怀中掏出一张类似于绢帛一样的麻绢来,跪爬着来到姬满身前,慢慢的呈了上去,姬满接过麻绢仔细读了起来,看罢多时脸色微微一变,再开口的时候语气已经缓和了许多:“这……这真是当年姜丞相的遗诏么?” “君上,这不仅是姜丞相的遗诏,而且也是太爷爷武王的遗诏,请看最下面,还盖着太爷爷武王姬发的玺印……” “如此说来,是你一直暗中组建方士一门,你学到的方术,也是传自于当年的姜丞相?” “君上,姬陶不满欺瞒君上,当年我大周定国之初,封神大战结束后,诸神退位,姜丞相离开国都赶赴封地之前,给太爷爷武王留下了这一道遗诏,太爷爷武王见到遗诏之后,深恐后辈子孙生疑,这才在遗诏之上又加盖了自己的印玺,君上,我大周朝历代君王的印玺都保留在宫中,君上只要一验,便可知真假……” 姬满看了一眼姬陶,长出了一口气,这才将姬陶拉了起来,道:“不必了,既然是太爷爷和当年姜丞相的遗诏,本王岂能生疑,不过,难不成这些年来,你一直暗中修习姜丞相所传的方术,暗中组建方士一门?” 姬陶道:“君上,姬陶一身的方术,乃是传自于祖上,遗诏之上写的清楚,就在姜丞相离开国都之后,太爷爷姬发便在皇族中暗中挑选合适的人,继承姜丞相所遗的方术,从那时起,我皇族人中,姬山,姬胡、姬永和姬卞,都是方术传人,我姬陶,乃是这一代的方术传人……” “你为何不早言?” “回禀居上,祖上有遗训,姬氏子孙所承方术,用于保家卫国,不得残害无辜,不到亡族灭国之时,不可轻动方术,太祖爷爷当年以仁治国,丞相姜尚更是一位贤德之相,我周朝皇室子孙,要以身作则,励精图治,不得以方术开疆扩土,欺压四邻……” 姬陶这番话说的姬满若有所思,愣了片刻之后,这才叹了口气,道:“不错,姬陶,你说的不错,如若后辈子孙,皆以方术治国,其后果必将国之不国,我姬氏子孙,以身作则,励精图治,才是正道,可眼下那个西王母国,勾结犬戎作乱,难不成我们也只能被动挨打,不能主动出击么?” 姬陶闻言淡淡一笑,道:“君上,您怎么忘了,先祖皆是以仁治国,我们大周和西王母国素无恩怨,现如今我们也无法判断,为什么西王母国会勾结犬戎,兴兵犯我疆界害我臣民,不过既然先祖有遗诏,我们应该按照先祖的意思行事,君上可安抚百姓,稳定朝纲,经此一役,犬戎也必定不敢轻易来犯,待到来年春暖花开之时,君上可亲率使臣,携带重礼出使西王母国,如果我们之间曾经有过过节,可通过这一次出使重修盟好,如果其中有什么误会的话,也可以彻底说个清楚……” “姬陶,你是说,要本君亲自出使……” “君上,这个不用担心,君上亲自出使,自当由陶亲率方士随行……” 听到这里沈三郎又忍不住插嘴道:“难不成后来周穆王西征,那是真的了?” “怎么,这个还能有假?” “不是,我说文局,总不能凭着石碑上的一段故事,就判定那个什么西王母就是三清道祖的什么师傅,西王母就是一个豹尾人身的怪物,它何德何能,可以位列于三清道祖之上,执掌西天十二重楼呢?” “文局,这话小三算是说到点子上了,要是硬将西天十二重楼和西王母联系在一起,是不是有点牵强了,就因为那个皴法,一个被描绘了一双豹纹大腿的女子?” “老董,看你说的,怎么你和沈小三都那么着急呢,石碑之上的内容我还没有说完,你们就插嘴,你们接着往下听不行么……” 翌年初春,周穆王姬满诸事安排齐备,在姬陶的护卫下,由犬戎皇族秧狄带路,一队足有三四千人的浩荡使团从都城启程,直往昆仑山西王母国而来,出了都城一路向西,沿路之上皆是邻邦小国,面对浩浩荡荡的大周使团,无不望风而降,周穆王途径各国,并没有像他们以为的那样,出兵讨伐攻占邻邦,而是以重礼馈赠,不仅赠送了中原的物产,还吩咐随行而来的工匠教授各类工艺,一时间大周使团在西域各国声名鹊起,邻邦小国无不拜服在大周王化之下。 经过将近一年的长途跋涉,大周使团终于赶到了昆仑山下,姬满抬头仰望,只见高大巍峨的昆仑山云雾缭绕,山中奇花异草争相斗艳,简直就是一处神仙般的所在,正在姬满陶醉在昆仑山中的美景时,姬陶忽然冲着山顶一指,道:“君上,您看,此处莫非就是西王母国的王城?” 姬满抬头看去,只见一座虚无缥缈的王宫出现在山巅之上,金碧辉煌的宫殿映着山顶的阳光显得美轮美奂,层层白云就好像是一张张轻纱一般披在宫殿的身上,更加衬托出这座王宫的神秘和华贵。 就在姬满正痴迷看着的时候,从山中忽然传出一阵似有似无的礼乐之声,声音柔美而坚实有力,仿佛是在告诉周穆王,西王母虽然是一介女流,但是其势也绝不容小觑。 伴随着阵阵礼乐之声,只见一片彩云忽然漫天而来,伴随着一股山间特有的清爽之气,恍惚间周穆王似乎有种冲动,要立刻冲到这一团彩云之中。 见到彩云漫天而来,姬陶以及众位方士急忙围住了姬满,周穆王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喝退了身边的方士,信步往前走了几步,这个时候,众人才发现,这那里是什么漫天的彩云,而是一群色彩艳丽的瑞兽。 这些瑞兽在中原从来不曾见到,其中五彩的凤凰,艳丽的鸾鸟,浑身散发着光泽的孔雀等等等等,这些瑞兽就盘旋在周穆王的身前久久不愿离去,周穆王伸手向空中的鸾鸟摸去,去见鸾鸟一抖青色的毛羽,冲着周穆王频频叩首,似乎是在向周穆王行礼。 这一幕直看得众人啧啧称奇,不多时,忽然一片祥云骤然而至,祥云之上出现了一位年轻的女子,年轻的女子来到周穆王身前款款下拜,一开口声如燕雀语似鹂鹃:“西王母国不知大周天子莅临,还请移步天宫说话……” “哈哈哈哈……”听到这里时沈三郎又忍不住笑了起来,道:“我说文局,你说的这么绘声绘色的,莫不是看了谁拍的洗钱电影了,石碑上的文字是记录当时情况的,怎么可能将细节描写的这么到位……” “是啊沈小三,要说是记录历史的,是没有必要这么写,只要写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可以了,不过这石碑还真就是这么写的,你说气人不……” 说话间文辉将一沓子稿纸丢了出来,沈三郎拿起来一看,只见上面满是密密麻麻的字迹,其中还有不少修改的地方,上面的文字正是刚刚文辉讲过的内容,稿纸上的字迹沈三郎并不认识,可是董伯召却熟悉的紧,只看了一眼,便道:“不错,这确实是蒲局的笔迹,蒲局的字很有特点,但看每一个字似乎十分潦草,但是通篇看去,却浑然一体气势磅礴,颇有点毛体的味道……” 看着上面有些潦草的自己,沈三郎继续道:“文局,那后来呢,周穆王查出来了么,西王母为什么勾结犬戎,侵占大周的疆土?” 文辉闻言苦笑一声,两手一摊,道:“后面的我也不知道了,目前蒲局就解读出了这么多,你要是想知道,可以打电话去问,以他老人家的做事风格,现在应该还在工作……” 不等文辉说罢,沈三郎已经迫不及待的掏出电话拨了出去,工夫不大,电话接通却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我说沈处长,你们可以啊,大半夜的不睡觉,也不让我们休息是不是,蒲局和我已经够玩命的了,为了尽快读出那一块石碑上的内容,我们一老一小已经三天没合眼了,沈处长,你就缺德……” “哈哈哈哈……”电话的声音很大,屋中的文辉和董伯召都听见了电话另外一头王大秘的声音,沈三郎闻言也知道自己有些心急了,当下讪讪地一笑,道:“文局,董局,按照这个路子,我们接下来是不是该去找那个什么西王母国了?” 第165章 神仙的命脉 文辉闻言笑道:“怎么,沈小三,那么多大风大浪都闯过来了,老了老了,你倒担心起这个西王母国来了……” “文局,那怎么能一样呢,以前我们是都见到了实物,那才一点一点顺藤摸瓜,否则的话干找,不是一样找不到么,再说了,以往我们局里哪一次任务,不是先有几个自作聪明的给咱们探路,眼下就靠着这几块难以解读出来的石板,我们就要去找什么西王母国,我说文局,要是蒲局在下一块石板上读出了嫦娥奔月的故事,我们是不是还得提前预定一下月兔号的仓位,听说月球的背面还有外星人,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文局,要是有这样的好事,我沈小三第一个报名去??……” “第一个报名去??,我说沈小三,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听说上面有个长了三只眼睛的外星人,还是个娘们,怎么,你的口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重了,还打算揍出来个小外星人带回来收份子钱么?” 沈三郎闻言讪讪一笑,道:“我说文局,行了,您就别拿我打镲了,反正我觉得,我们目前这些人手,去调查什么西王母国,是不是捉襟见肘了一些?” “怎么说呢,要说人手少是少了一点,不过也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再说了,我们就是去找,那也是随便去摸摸,说实在的,听说最近地府冥宫里面重新设了一个十一殿阎罗,也不知道是真的还是假的,你不想去看看么……” 听到文辉再次提起了宗元子,董伯召眼睛忽然一亮,道:“文局,你是不是早就谋划好了,打算从宗元子那个老不死的口中,得到关于西王母国的线索,可是这也不对啊,宗元子那个老不死的,他发现的是西天十二重楼啊,那也不是西王母国啊……” “所以说啊,我们现在必须还要等,宗元子和玄真子这些人,都被闫老西儿控制起来了,明摆着,他们也不想将事情弄大,虽然他们抓到了秦卓的软肋,但是只要秦卓遁世,世界重新回到正轨,那么也就遂了他们的心愿了,西天十二重楼,或者是西王母,他们的目的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控制世界,而不是非要针对某一个人,眼下他们虽然已经控制了秦卓,但是拿掉我们十三局,还是十分有必要的,短短几个月的工夫,这天就变了,从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开始一直到现在,将近七十余年的时间,说拿掉了也就拿掉了,看来这一次西天十二重楼还真的打算动真格的了,真是那张封神榜么,我还真不信,要想让这个世界顺其自然,我们就必须去看看这个西王母到底是何方神圣……” “文局,即便是我们真的找到了那个西王母,那又怎么样的呢,别忘了,那可是一位可以让三清道祖都给她拜寿的人物,我们这些人在人家面前,那可都是耷拉孙儿……” “辈分这东西,最不怕的就是差距太大,要是爷爷辈的来了,我们还真得装装孙子,人家老大辈儿,说你两句打你两下,你就得听着忍着,可是差距太大的,那可就两说了,真要你们老沈家几百年前的老祖宗回来了,坐在东北炕头上,喝得劲儿大乎了,跟你磕头拜把子也说不定……” 文辉嘴角撇了撇,继续道:“眼下我们除了等,没有任何法子,虽然我们已经掌握了一些东西,但是我们手上的力量不足,你以为我不把这些孩子们放出去,我们就有足够的力量跟他们斗上一斗了么,今天下午,在接到整编十三局通知之后,我就已经推演过了,别说我们几个了,就是联合所有天下道门中人,也未必能阻拦西王母封神……” “文局,你这话说的我心头拔凉拔凉的,果真如此的话,那我们还不如就此拉倒得了,干脆我们另谋职业,反正这个世界也不是我们的,就算是那个西王母不出来整事儿,我们也当不了什么王侯将相的,既然不是人家的对手,还不如……” 不等沈三郎说完,董伯召不乐意了,道:“沈小三,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一个西王母国,一个长了条尾巴的老娘们就把你吓成这样了?文局,我倒是觉得,那个什么西王母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哦?老董,你这话说的有一定的建设性,你说说看,为什么那个西王母没什么了不起的呢?” “文局,我觉得,我们可能对西天十二重楼封神的事情,有些误解了……” “啊?老董,何以见得,就是这点事,怎么来来去去的这说法越来越多呢?” “说法越来越多,那就对了,这种虚无缥缈的事情,我们只能一层一层的去剥,等到剥去最后一层之后,那就只剩下真相了,老董,你说说那个西王母,怎么个没什么了不起法儿?” “文局,要说这个,还得要说周穆王西征西王母国的事情,除了我们手上掌握的秘密档案以外,这个故事还在其他着作中有所提及,说是那个西王母,好像和周穆王姬满,还有那么一段……” “诶,我说老董,你这话说的有点意思,你是不是以为,那个什么西王母,和传说中的人皇有什么关系?” “这个我就不敢说死了,不过仔细琢磨琢磨的话,也未必没有这个可能,你想想,当年犬戎可就是游牧民族,就连修建房屋的种粮食的能耐都没有,虽然人家是喝牛奶吃牛肉长大的,但是草原上没有粮食,这人的战斗力未必就那么强,为什么西王母要借兵要犬戎去大周撩骚呢?” “这里面莫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西王母什么人物,那是具有大神通的人物,就连三清道祖都要上赶着给她拜寿,这样的人物按理说呼风唤雨要什么有什么,可是为什么还要和人皇打上连连儿呢?” 文辉敲了几下桌子,道:“老董,别藏着掖着了,你直说……” 董伯召笑道:“当年我记得民间流传着当年周穆王出使西王母的故事,可不是像咱们家石板上写的那样,听闻周穆王将大周国治理的风调雨顺,忽然有一天,周穆王梦到了西王母,还跟西王母……那啥了……” “哪啥?” “文局,你消遣我是不是,大晚上躺在床上做梦,你说最容易梦到的是啥?” 沈三郎闻言嘻嘻一笑,道:“老董,你说话真有点费劲,你就直接说,周穆王和西王母是老相好不就得了……” “诶,沈小三,你这话还真是说对了,那个西王母托梦周穆王,兴许他们之间还真是老相好……” 文辉闻言摇了摇头,道:“老董,那你这话也不准确,就算是西王母有意,那也是后来人家周穆王去了,这二人才搭个上的,这只能说是新相好,怎么能说是老相好呢……” 董伯召闻言摇了摇头,道:“文局,别忘了西王母是什么人物,我们人界的人皇地主,可不是永生的,除了第一代人皇大神女娲娘娘,再后来的可都要一代一代的轮回,你怎么知道,那个周穆王就不是一代人皇地主?” “这……就算是人皇地主,能咋的?” “能咋的?这话你还听不明白,老董的意思是,那个什么西王母,和人皇地主是两口子……” “两口子?” 文辉狐疑的看了一眼沈三郎,沈三郎翘起了二郎腿,冲着文辉勾了勾手指,文辉抽出一根烟卷丢了过去,沈三郎点着了这才讲道:“文局,刚才老董那一番话忽然点醒我了,我依稀记得,好像说是当年的方士,最高的寿命可达三百年,这三百年也成了历代封建王朝的一个坎儿,我忽然琢磨了一下,三清道祖按理说和西王母没有什么交集,论实力,三清道祖合起来,就未必干不过西王母,可是为什么三清道祖要在西王母面前装孙子呢?” 文辉闻言眨了眨眼睛,道:“莫不是西王母的资格老?你们想想,西王母的相貌,还长了一条豹尾,莫不是她和女娲娘娘沾亲带故?” “拉几把倒……”沈三郎闻言吐了一口烟圈,继续道:“什么资格不资格的,那他妈都是扯淡,女娲娘娘为什么能成为第一代人皇地主,那是因为女娲娘娘有能耐,在实力面前,资格管个屁……” “沈小三,那你说是怎么个意思?” 沈三郎慢悠悠的道:“当然了,我这一切也只是猜测,当年封神大战之后,姜子牙将上古截教的一部分术法留了下来,那是为什么?说是为了永保大周朝的江山,那为什么不将阐教的术法留下来?这就说明一点,当年截教修习的法门,对于阐教来说,具有一种绝对的优势,那就是延长寿命……” “延长寿命?” “不错,正是延长寿命,道门阴阳术法,讲究的是悟性和积累,这种说法十分符合我们现如今道门中的修习法门,而当年封神大战时期,阐教十二大金仙的修习法门也正是如此,黄河滩诛仙阵一役之后,阐教十二大金仙修为大损,最后不得已回归山林重新修习,有的干脆更换了门庭,其实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保证自己尽快恢复修为,可是你们再看看阐教那些门人弟子,即便是战死封神的,他们的修为似乎并没有损耗太大,这就说明,截教的修习法门,和阐教的截然不同,而且最重要的,就是延长寿命,虽然我们无法考证阐教那十二大金仙究竟寿有几何,不过大致可以推断出来,除了老大南极仙翁以外,他们的寿命都不是很大,姜子牙在昆仑学道,时常能够见到那些师兄,唯独极少遇见南极仙翁,这就说明,其他的十一大金仙,寿命最多百十来岁,比姜子牙大了三四十岁而已,可是截教门人就不同了,通天教主手下那几大圣母,没有个千八百年,那至少也不比南极仙翁小……” “沈小三,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个脑子……” “文局,你别打岔,现在我们回过头来再说一说那个问题,三清道祖,为什么要在西王母面前装孙子,而且不遗余力的帮助世间人皇地主……” “为什么?” “因为西王母掌握着阐教门人的命脉……” “命脉……” 沈三郎神秘兮兮的一笑,道:“文局,董局,我听说那些神仙们也是有寿命的,当年封神大战之后,作为封神榜的发言人,他自然知道西天十二重楼的事情,他暗中将截教秘术传下来一部分,就是为了防止大周江山重蹈殷商王朝的覆辙,在他眼里,能够威胁大周帝国命运的,也就只有西天十二重楼了……” 沈三郎将手里的烟屁股丢掉,继续道:“每一任大方师,继承全部方术者,可寿达三百年,三百年间,足够可以培养出新的接班人了,因此也只有振兴方士一门,才能和西天十二重楼抗衡……” “这个说法倒也可能,不过你说西王母掌握了阐教的命脉……” “嗨,我说文局,你那么聪明的人,怎么就想不到呢,西王母手里的,一定是长生不老药了……” “长生不老药?神仙还用这个?” “刚才不是说了,神仙也是有寿命的,通天教主人家根本就不尿西王母,这里面有两层意思,一来大师兄和二师兄都带头装孙子,自己这个做小师弟的,自然也不能不理,另外一个,通天教主也不傻,这是故意在自己的师兄面前藏拙……” “既然是长生不老药,那吃一次不就够了,也不用一直拍人家西王母的马屁?” “问题就在这呢,十二大金仙改换门庭的,应该是没有弄到长生不老药,弄到长生不老药的,应该已经退位了,那么问题来了,既然都是十二大金仙,西王母怎么还厚此薄彼呢,所以实际情况就是,长生不老药不是要多少有多少,而是有数的,而且,除了西王母,别人也是弄不到的,否的的话,西王母国早就被灭了……” 第166章 主动放弃 文辉闻言站起身来踱了几步,边走边嘟囔起来:“西天十二重楼,封神榜,重楼名谱,三清道祖,还有那个连三清道祖都要躬身拜寿的西王母,如此豪华的阵容,千百年来一直控制着人间的兴衰荣辱和轮回转世,按理说他们没有必要管人间的闲事,可是他们又偏偏的暗中操纵人间的风云变幻,当年姜子牙为了永保大周江山,暗中将一部分截教秘法留了下来,其目的就是为了对抗西天十二重楼,不想人间的命运被西天诸神所掌控,可是这也有些说不通,搞出这一出的,正是他的老祖师元始天尊和太上老君,封神大战之后,作为后辈弟子,他却暗中反对自己的老师,留下截教秘法,组建方士一门暗中对抗西天十二重楼,因此才有了后来大方师徐福率领五百天命童子围剿重楼,这里面一定还有别的什么情况我们没有掌握……” “文局,这里面还有一个问题,你有没有想过,当年封神大战结束之后,诸神退位,如果想抹去所有关于封神大战的印记,其实并不难,将所有人间掌握的道门秘法全部销毁,以那些大神们的手段,是再简单不过的了,即便是后来道门再次兴起,也可以出来那么一个半个的神仙,随便搞出来点事情将道门术法毁于一旦,可是他们并没有这么做,而是暗中掌控者时局,这一点就有点让人看不明白了,换做是我的话,干脆来个一刀切,你们爱信谁就信谁,不过那些阴阳道法但凡有点成就的,一把火全部毁掉,这多踏实……” 董伯召闻言瞥了一眼沈三郎,道:“沈小三,你说得轻巧,一把火毁掉,毁掉那些阴阳术法是不难,可是别忘了,要是没有这些阴阳术法,哪怕遇到个阴魂夺舍恐怕都解决不了,到那个时候,人间还叫人间么?” 沈三郎笑道:“老董,你这话说的就没有道理了,偶尔出现一个半个的阴魂夺舍,还不能整个人界都祸祸了,虽然那一半个被夺了舍的人有点倒霉,可毕竟是极少数,还掀不起什么风浪的……” “是么,沈小三,有一个阴魂夺舍,那被夺了舍的生魂会怎么样,随着它自身怨气的暴涨,它也会去夺别人,有一个就会出现十个,有是个就会出现一百个,更何况,我们人间战火不断,那些死在疆场上的兵士,惦记着家中的老母妻儿,更容易滞留在人间,到那个时候,人间恐怕就没有多少活人了……” “这……老董,没那么夸张……” “有没有那么夸张,就要看实际情况了,比如说太平盛世,人们安居乐业,兴许出现一半个夺舍的阴魂不足为惧,它们的怨气再强,也不足以压制住整个王朝的运势,可是要是赶在王朝末期的乱世呢,成片的阴魂结为阴兵,没有道门术法的制约,恐怕一个王朝更迭,就是人类亡族灭种的时候了……” 听到这里文辉忽然眼睛一亮,道:“老董,你这话好像说到点子上了,我们人,在那些千古大神来看,兴许就和我们看待小白鼠一样,不过,这个又和小白鼠有所不同,我们人界和地府冥宫的天理循环,应该是和所谓神的世界有着某种关联,因此,他们不能坐视人间和地府冥宫独自发展壮大,也不愿意看见阳间道门中人和地府冥宫勾结在一起,天地人,似乎是一种辩证的关系,兴许这种秘密的关系,早在千百年前,方士一门就已经猜出来了,所以他们才不惜一切代价,想要剿灭西天十二重楼,姜子牙暗中留下截教秘法,兴许也是为了平衡天地人三界的关系……” “文局,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人,和所谓的神,还有着莫大的关系……” “神不伸的,我们另说,就算是神,他们之前也都是人,不管是封神还是位列仙班,其实区别都不大,无非就是一个生死的区别,可是对于神仙而言,生死又有什么关系呢,封了神的人物,就是死了,那还不是顶着神的帽子继续活着,老董,沈小三,我忽然觉得这里面的事情有点意思了……” “哦?文局,你又想到了什么?” 文辉闻言“噗呲”一笑,道:“要是所谓的神仙真的那么逍遥,为什么要管人间的闲事,还有,既然封神大战已经顺利结束,那就是说,天下道门各派的利益已经重新划分完毕,应该坐享胜利果实的时候到了,可是却又整出诸神退位这么一说了,早知道诸神退位,那直接人去楼控不好么,为什么轰轰烈烈费了半天劲,一下子都走了……” “是啊,为什么呢?” “老董,小三,你们觉不觉得,这诸神退位,好像和当年不周山的通天之路有点相似的意思……” “相似的意思?” 董伯召和沈三郎闻言对视了一眼,文辉继续道:“当初我们推测出来,所谓不周山的通天之路,似乎是一个众神的囚牢……” “众神的囚牢?”沈三郎狐疑的看了一眼文辉,继续道:“不是,文局,虽然不周山那条通天之路很可能是众神的囚牢,可是又有谁能将众神都关押起来呢?再说了,神仙那么大的能耐,苦修一辈子,为啥,就为了另外一个地方吃牢饭?” 董伯召笑道:“沈小三,文局的意思,指的可不是我们现在的牢狱,我们现在的牢狱,几个人一个小屋,白天干活,一天三餐窝头小米白菜帮子,好吃不好吃管不管饱的另说,反正饿不死,可是众神的囚牢就不同了,虽然西王母国兴许也有各种各样的禁制,不过即便是没有那些禁制,他们那些做神仙的,也不会往外跑……” “嗯?老董,你这话什么意思?还有上赶着给人家当犯人的?” “他们当然不是犯人,但是既然知道了某些事情,亦或是达到了某些能力,这些人自然就不能在出现在人间,这就是为什么西天十二重楼允许普通道门众人的存在,却容不得秦卓的原因了……” “老董,这话我可有点不明白了,都是堂堂正正的大活人,也都是根红苗正的道门弟子,为什么他们就容不得我秦师兄,我沈三郎差啥?” “沈小三,你这话说的有点臭不要脸啊,你这能耐还跟秦卓那小子比么,也就比我强点有限,人家老董一个手指头,就能把你收拾的卑服的……” “诶,文局,话可不能这么说,按你这说法,但凡是有两下子的道门中人,将来都要去那个什么西王母国蹲笆篱子……眼下是秦师兄,再过个二三十年的,我看咱们这些后辈弟子一个比一个的能耐,难不成我们的后代子孙,将来都要去蹲笆篱子不可?” 听到这里文辉忽然想起了什么,急道:“老董,你说咱们的后辈弟子中,能和你伸伸手的有几个?” 董伯召闻言一怔,略加思索之后道:“其他人兴许还差点,相如这孩子是秦卓的顶门大弟子,自幼在老局长和寒雨的监督下习气,现如今相如这孩子的修为,恐怕和我相比差不了多少,不出年,我这把老骨头恐怕就不是相如的对手了,我那位乘龙快婿,茅山宗少天师叶仙童,若是单轮茅山宗的能耐,兴许和我还有些差距,不过这小子继承了五行诀和定海诀,要是以死相搏的话,我未必能扛得住这小子,毕竟他还年轻,我已经老了,董亦白虽然也继承了无当诀,但是她的修为尚浅,无当诀虽然威力无比,但是要说包打天下对抗西天十二重楼,她还需要再下一番苦功,其他人么,佳宜这孩子不好说,我实在不知道天龙八音剑的威力究竟有多强……” “老董,怎么你对峨眉山的镇山神器那么没信心么?听说那把天龙八音剑,当年玉蟾师祖,可是用它杀过神的……” “玉蟾师祖是玉蟾师祖,佳宜是佳宜,能不能杀神,还要看她自己了,不过从性格上来看,佳宜这孩子比亦白要强,这孩子敢打敢拼,只要真狠下心来,将来的成就还在寒雨之上……” 文辉闻言点了点头,道:“这一次我们十三局被重组,看来这个世道着的要变了,不是我们掌握自己的命运,就是继续臣服在西天十二重楼之下,相当年秦皇嬴政焚书坑儒,背后一定有那些大神们的影子,看来我们接下来的任务,就要将目光对准西王母国了……” 沈三郎闻言摇了摇头,道:“文局,眼下我们这点人马,别说能不能找得到那个西天十二重楼,就是找得到又能怎么样呢?我们之间的实力差距……” 不等沈三郎说罢,文辉笑嘻嘻的道:“所以说,秦卓为什么要跟着闫老西儿离开,他就是在为我们争取时间,一是要找到那个西王母国,二来就是要怎么样对付那个西王母,我忽然觉得,那个西王母应该没有那么厉害,要不然的话,她也不至于躲在西王母国,离开人们的视线那么久……” “文局,你这种感觉是怎么来的?” 文辉喃喃的说道:“假如石板上的内容和传说中的故事都是真实发生过的,那么我问你,当年周穆王西征,明明是西王母借兵给犬戎作乱在先,为什么她又对周穆王礼遇有加?根据传说中的故事,西王母将周穆王请到王宫之中,二人缠绵好几年,人都是有感情的,这样的日子,是个人敢都不敢想,为什么周穆王已经得到了,最终还是离开了西王母呢?” 文辉点着了烟卷继续道:“周穆王离开西王母国之后,西王母恋恋不舍,可西王母国就算是母系氏族,西王母国并不是女儿国,总不至于里面一个男人都没有,为什么她要不远万里请来周穆王呢?再说了,有道是国不可一日无君,周穆王一走就是好几年,而且随行的是姬陶和那些方士,几年之后,周穆王姬满还朝,不仅国家没有内乱,而且依旧是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都说朝堂之上无父子,在那个年代,老王子一走就是好几年,尤其是到了西王母国之后,大周王朝应该无法和周穆王互通消息,怎么就没人取而代之呢……”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大周朝可是礼仪之邦,讲究的是以仁治国,再加上当年采取的是分封制,周朝王室可没有封建王朝的帝王那么累,只要管好那几个藩王不就得了……” “问题就在这里,西王母国距离大周国朝千里迢迢,互通消息可能性不大,这些人走后杳无音讯,那些藩王中,势力最大的正好可以举兵,取代大周治理天下,可实际上没有,这说明什么问题?” “文局,你想说什么?” “当年周穆王来到了西王母国,西王母一定是打着留下姬满的主意的,事先在大周朝安排了后事,让周穆王可以安心的留在西王母国跟她过日子,如果没有当年姜子牙留下的那一脉方士,很可能姬满就一直留在了西王母国,可事情还是被姜子牙算到了,以姬陶为首的方士一定是和西王母暗中较量了一番,而周穆王最终也弄清楚了西王母国的秘密,因此才最终放弃了西王母,回到了中原……” 沈三郎闻言摇了摇头,道:“文局,要说西王母真的对周穆王有意思的话,那何必不给周穆王长生之药呢,就算那东西是有数的,可不至于连自己最爱的人都舍不得……” 文辉道:“不见得是西王母舍不得,兴许是周穆王自己不愿意呢?” “长生不老诶,还有不愿意的么?” “沈小三,你这就浅薄了,但凡是渴望长生不老的,都是一些有能耐的人,他们在有限的寿命里无法完成自己的宏愿,这才渴望长生,来实现自己的追求,你仔细琢磨琢磨,这么多年来,我们遇到多少渴望长生不老的人,他们有些已经摸到了长生的门径,有的变成了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但是有一点我们都忽略了,他们虽然都渴望长生,但是长生不死并不是他们最终的目的……” 第167章 大行阎君 就在文辉等众人东拉西扯的时候,挂在柳辛村的断魂种忽然轻轻的响了几下,董伯召闻声急忙冲了出来,来到院中的时候,只见院里出现了一团阴气,阴气之出现了一名阴差,冲着董伯召躬身一礼,却什么都没有说。 这时屋中忽然传出了文辉的声音:“老董,是下面来人了吗?要是下面来人了,就请进来,阎老西真是好手段,没想到这阴阳路开的,直接开到咱们家门口来了……” 董伯召闻言也不做声,身形微微一侧让开道路,这位阴差也不含糊,冲着董伯召微微一礼,当下直接走进了屋中,董伯召回到屋中再看,才发现这个阴差一身素服,头上还扎了一条长长的孝带。 看着眼前的小阴差这么个打扮,文辉笑嘻嘻的指了指炕头,道:“这位阴神大人怎么称呼,来到我这里还弄出来这么个打扮来,这是要给你们家阎君大人哭丧么?” 小阴差闻言并没有坐下,依旧站在屋中,冲着文辉和沈三郎躬身一礼,默然道:“文局长,董局长,沈处长,小人万才,乃是这一片的阴差,小人刚刚得到上峰的通知,此行是特来给三位下书的……” “哦?下书,什么书?看你这身打扮,不是你们家阎君大人挂了……” 这个叫做万才的阴差闻言眉头微微一皱,道:“文局长,这是我们地府冥宫的书信,还请您过目……” 不等文辉动手,沈三郎早已经一把抢过书信,撕开封皮往文辉手里一放,道:“我说万大差神,你现在归谁管啊,是黑白无常么?” 万才道:“不错,沈处长,小人的上峰正是地府冥宫的黑白无常……” “哦?看来你的身份也不低么,能在黑白无常手下混口饭吃,那在阴差里面也算是个人物了……” 万才闻言苦笑道:“沈处长,您这话就说笑了,一个小小的阴差而已,只是混口饭吃,要是我能有几位十分之一的本事,谁又能愿意吃这碗饭呢?” 这时文辉已经看完了书信上的内容,随手将书信递给了董伯召,道:“万才,信上面的事情是真的?下面的闫老西儿,真的挂了?” “文局长,这种事情,我们小小的阴差怎么干胡言乱语,即便是你不相信我,那书信上的酆都帝君大印可是无法伪造的……” “是啊,书信上的酆都帝君大印是无法伪造,不过,据我所知,地府冥宫的酆都帝君大印,还是从当年封神大战时期由姜子牙亲自打造的,三界之中,只有阎君大人才能驾驭,如果阎君大人真的挂了,那还有谁能驾驭的了这枚酆都帝君大印呢?” “这个……”万才闻言迟疑了一下,继续道:“文局长,小人来前儿秦广王亲自吩咐小人,如果时机合适的话,可将一些话告诉文局长,当初大行阎君前来阳间,水淹十三局也是迫不得已,其实在那个时候,大行阎君就已经预料到了自己的结局,他已经提前选好了阎君大人的继承人……” “什么?继承人?这还有继承人……还他妈什么大行阎君,你以为这是我们阳间的皇上呢,整的还一套一套的……” “沈小三,你可不要小看这个阎君,阎君掌握着阳世间所有人的生死大权,只要你心里没有那些个弯弯绕的话,这也是一种长生之道,虽然在阳间人们的眼里,阎君大人也不过是个死鬼的头头,可实际上不同,换个地方当个头头,不一样过得还是吃香的喝辣的的日子么,再说了,现如今都讲究个与时俱进,下面也不像以前那样阴森落后了……” 文辉说话间将书信丢给了沈三郎,继续问道:“万才,你是阴差,那么说,也是大活人了?” “不错,弟子虽然是阴差,不过只是阳间的阴媒,还没有正式的取得阴差的神位……” “哈哈哈哈……万才,看你一定是被什么人给蒙了,阴差这个职位比较特殊,从整个地府冥宫来看,除了阎君和座下的十殿阎罗,也就只有两位无常神君有神位,就连十殿判官都不具有这样的地位……” 万才闻言点了点头,道:“文局长,您说的不差,不过那都是些老黄历了,这一次我们大行阎君请您下去观礼,其实是……” 不等万才说罢,沈三郎抢道:“其实是将我们骗下去,将我们一网打尽是不是,告诉你万才,别说你就是一个小小的阴差,就是黑白无常来了,你家三爷也不尿他们……” “这……沈处长,您误会了……” 沈三郎那点能耐有限,论单打独斗,恐怕还真的不是这个阴差的对手,要是遇到个僵尸什么的,沈三郎凭借着西南大山的控尸术倒也不惧,即便是大活人,这种控尸术也能起到作用,不过眼下这位可是阴差,虽然还是个大活人,不过在阴差身上施展控尸术,有效果的希望不大,不过沈三郎还是仗着董伯召在场,一把薅起了这叫做万才的小阴差,正想出出气的时候,文辉急忙拦下了沈三郎,道:“万才,看你应该是个新来的,有些事情你兴许不了解,不久之前我们和地府冥宫产生了点误会,这口气我们可还没有顺过去……” 万才整了整自己的衣服,这才开口道:“文局长,当初的事情小人虽然没有经历过,不过断断续续的也听说了一些,谁是谁非小人不敢妄下结论,不过,这一次大行阎君请你们下去观礼,可没有别的意思,一是请您做个见证,另外一层意思么,也是想让您出出气……” “哦?让我们出出气,行啊,你家三爷我现在就咽不下这口气,我先拾掇了你这个小兔崽子再说……” “慢,慢着,沈小三,人家万才不过就是个跑腿儿的,这笔账怎么算也不能算在他的头上,万才,你家里还有什么人么?” 万才闻言一怔,没有料到文辉会这样问自己,微微一迟疑,当下还是说了出来:“文局长问的是阳间的事情么,小人就是第一机工厂的普通工人,老父早亡,家中老母还有妻儿,内人也第一机工厂的工人,不过工厂效益不好,早二年就已经下岗了……” 文辉砸么着嘴道:“万才啊万才,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个心眼啊,这都啥年代了,还有下岗这么一说……” “文局长,我知道你的意思,第一机工厂原本也要进行改革来着,若单从工厂生产的效益来看,第一工厂早就该黄了,不过我们那位老厂长有脑子,第一机工厂的原址,用现在的话说,处于黄金地带,多少人看着都眼红,厂长为了养活这些工人,干脆变卖了家当,就指着这块地皮过日子,这些年来风风雨雨,日子也算过来了,不过老厂长退休之后,新厂长上台不到一年,就卖了这块地皮,我们这些老职工,也不得不下岗了,要不是早年间我学到了一手好厨艺,恐怕现如今我们两口子,都要另谋生路了……” 万才说到这里沉默了片刻,继续道:“我的儿子万程,在五十六中上初二,他的班主任的是……” 不等万才说罢,文辉一摆手道:“行了行了,万才,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既然为了挣俩钱儿,迫不得已干了阴差,那就踏踏实实的干你的,不用将你的家人送给我当人质,就算真的出了什么事,这笔账也不会算在你的头上,既然你的家庭困难,这样,你就放心当你的阴差,你老婆我帮你们来安排,那什么,我们是不是现在就要动身?” 万才闻言急忙跪倒在地,冲着文辉磕了三个头,这才继续道:“文局长,小人万才多谢您照顾……不用现在就跟我走,您几位先做到心里有个谱,三天,三天之后的这个时候,我亲自来接您……” 送走了万才之后,沈三郎拿着书信道:“文局,不是,阎老西,真的挂了,我怎么不信呢?” “老董,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我怎么看,不会看,既然人家的请柬都到了,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老董,你真的打算去看看?” “文局,别说你不打算走这一趟,难道你就不想知道,那位继任的阎君大人是谁么?” “老董,你觉得我不下去看看,就不知道继任阎君是谁了么?” “猜是猜,想是想,这毕竟和亲眼见到的不是一回事……” “我说文局,董局,你们两个说什么呢?怎么我听不明白啊……” “听不明白怕什么,到时候你不就知道了,趁着现在还有时间,我们赶紧的迷瞪一会,沈小三,天亮之后交给你一个人物,去五十六中学去查察那个万程,另外去他们家走一趟,看看他们家里情况,要是万才没有骗我们,回来之后拿着我的帖子,去一趟栾氏集团总部,让栾丹给万才的媳妇安排个职位……” 三天之后,这个叫做万才的阴差准时来到了柳辛村,阴阳路开通之后,文辉董伯召和沈三郎早早就准备好了,万才先是冲着文辉跪了下来,道:“小人感谢文局长安置了家眷,不论如何,只要有小人在,必要保全文局长一行人的周全……” “哈哈哈哈……万才,这话言重了,举手之劳而已,那什么,以后在我们面前不用这样老是跪着,弄得我们好像是阎君大人似的,时候不早了,我们是不是该启程了……” 三人跟着万才沿着阴阳路径直来到了地府冥宫,地府冥宫早就准备好了迎接仪仗,董伯召看着眼前地府冥宫的景象,颇有感慨的道:“文局,看来这年代还真的讲究个与时俱进,想当初三十年前,我们和老局长下来的时候,地府冥宫还是一座破烂的古城,现如今没想到城里大变样,高楼大厦也盖起来了……” 孟姜和万喜良早就得到了消息,见到仪仗经过奈何桥的时候,孟姜也不管那些阴差判官,拉着文辉的手将三人请到了自己的农家院中,宴席早已经摆上,沈三郎看着这一大桌子菜皱了皱眉头,万喜良道:“沈处长,放心,这些都是阳间的饭菜,但吃无妨,文局长,这是我们家孟姜的看家手艺炖牛肉,尝尝……” 文辉董伯召好似没事人一样和孟姜万喜良唠起了家常,万才老老实实的等候在门口,这时酆都城内又冲出一队阴兵,为首的正是新晋的黑白无常。 黑白无常看守在孟姜门口的万才不禁大怒,喝道:“万才,你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么,客人在哪里?” 万才指着孟姜的农家院道:“文局长一行人已经到了这里,遇到了故人孟姜,正在里面说话……” 黑白无常闻言大怒,道:“万才,我看你小子这阴差是不是不想干了,耽误了大行阎君的升天大典,你吃罪得起么?起开……” 黑白无常一把推开万才,就要往里闯,这个时候万才一纵身堵住了门口,道:“二位神君,文局长乃是我们地府冥宫的贵客,不可慢待……” “慢待,我去你妈的……”黑无常闻言伸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子,这一个大嘴巴子直削的万才口鼻窜血,万才伸手摸去血迹,依旧张开双臂堵在门口,就在白无常刚想冲上来动手的时候,忽听一个稚嫩的声音传了出来:“老黑老白,你们这是干什么?” 黑白无常闻言回头观望,只见一个孩童模样的人物正站在自己的身后,腰间还别了一只判官笔,当下黑白无常急忙拱手施礼,道:“五殿判官,小人正在执行公务,万才这小子耽误了大行阎君的升天大典,我们正打算将他拿回去问罪……” “是么?我怎么记得,大行阎君的升天大典还有段时间,万才,看你给两位神君气的,还不给两位神君大人认错……” “是,小人万才,给两位阴差大人认错了……” “哼,万才,要是耽误了大行阎君的升天大典,我们绝不饶你……” 就在黑白无常一转身刚想走的时候,五殿判官崔大忽然道:“慢,二位神君,刚才那一个大嘴巴的账,该怎么算?” 第168章 五味茶 崔大说罢双手环抱当胸,冷笑一声继续道:“二位神君,你们是不是以为头上戴了顶阴神的帽子,就没人管得了你们了,万才就是个小阴差,老实人,这年头也不知道怎么了,有点权势的,心里就想欺负老实人,我说二位阴神,这一个大嘴巴子,分量不轻啊,万才,去,给我抽他……” “你……你敢,五殿判官,我们黑白无常虽然没有你级别高,但是我们可是隶属于阎君大人帐下的……” “哦,原来是这样的,你不说我倒是忘了,你们黑白无常隶属于阎君大人帐下的,就是那个正在准备升天大典,被称作是大行阎君的闫老西儿帐下么?” “你……五判官,我们弟兄二人,可没有得罪过您……” “万才,你还愣着干什么,怎么,人家抽了你一个大嘴巴子,别说你那么怂,连反抗都不敢……” 崔大话音刚落,万才冷不丁的冲了过来,一抬手“啪”的就是一个大嘴巴子,这一下着实不轻,登时也将黑无常抽的口鼻窜血,黑无常没有料到万才敢对自己下手,当下哇呀呀爆叫如雷,一把抽出腰间的拘魂索,朝着万才就抖了出来。 见到拘魂索的那一刻,这个叫做万才的小阴差并不惊慌,表现的十分冷静,眼看着拘魂索就要缠在万才的咽喉梗嗓,冷不丁忽听“铛啷啷”的一声,不知道什么时候,崔大已经挡在了万才的身前,掌中那根判官笔已经牢牢地缠住了拘魂索。 “你……五判官,你今天当真要和我们弟兄过不去么……” 崔大闻言冷笑了两声,道:“好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本判官救了你们,你们不知道感恩也就饱罢了,还要怨恨本官么……” 眼看着大战一触即发,这时农家园的门忽然“吱呀”一声推了开来,孟姜和万喜良笑嘻嘻的将文辉等众人送了出来,文辉等人冲着崔大点了点头,径直朝着桥上走去,孟姜瞥了一眼黑白无常,当下返身回屋,紧接着捧着一盆脏兮兮的泔水,朝着黑白无常就泼了过去。 崔大见状急忙松开了判官笔,一把拉起万才躲了过去,道:“孟姨,您这是干什么,这泔水可不是这么倒的,这年头讲究个垃圾分类,您这么整我们这些当判官的可不好做……” “诶,我说小矬子,就凭你也敢在老娘面前说三道四的,老娘自家门前,想倒什么就倒什么,想这么倒就怎么倒,你个小兔崽子,老娘要不是看在你爹的份儿上,今天这盆子泔水,非喂着你小子喝下去不可……” 此时黑白无常脸色铁青,看着自己一身脏兮兮的泔水,指着孟姜气的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孟姜看着黑白无常又道:“呦,这不是黑白无常二位大人么,怎么今天这么闲啊,不是听说今天有干什么大典么,啧啧啧,二位大人,您这一身……去参加那个什么大典,可有点……”不等说完,孟姜仰面吃吃的笑了起来。 万喜良见状急忙捅了一下孟姜,随即拿出一块脏兮兮的抹布走上前来,冲着黑黑白无常笑道:“二位神君大人,我家内人就是个乡下的村妇,没有见过什么世面,二位神君大人乃是大人物,还请二位神君大人不见小人怪,不要跟我们一般见识……”说着便用这块脏兮兮的抹布往黑白无常身上擦去。 此时的黑无常一腔怒火正没处撒,眼看着主动送上门来的万喜良,当下扬起巴掌就打,却不料不等这一巴掌打上去,万喜良发出一阵“哎呦呦”的惊呼之声,竟然是孟姜一把抓住了万喜良的耳朵,硬生生的将万喜良拉了回来,黑无常这一巴掌抡空当即更加暴怒,正想追上去继续打的时候,冷不丁又是一盆子泔水迎面泼了过来。 接连被两盆子泔水泼在身上,饶是脾气再好的人也难以忍受,更何况是黑白无常,就在黑白无常正想指挥阴兵将这夫妇二人抓起来的时候,忽听一阵锣鼓声响鼓乐齐鸣,黑白无常闻声当即脸色大变,也不顾的眼前仰面而笑的夫妇二人和这一身又脏又臭的泔水,急忙带着阴兵向城中赶去。 这个时候文辉等人在万才和崔大的陪同下已经进了城酆都城,两旁的店铺之上都挂上了白幡,但是看起来酆都城中的死鬼们脸上却并没有显露出丝毫的悲伤之色,崔大引领着文辉等人一路向前而行,眼看着仪仗已经到了酆都大殿之前,催大笑嘻嘻的冲着万才一摆手,道:“小阴差,差点忘了,五殿阎罗包大人刚才吩咐我,要我见到你之后告诉你一声,叫你即可赶往五殿,有重要的事情吩咐,客人已经到了,我陪着就行,你去……” 文辉笑嘻嘻的看着崔大支走了万才,这才冲着崔大道:“催大判官,眼看着人家万才就要交差了,你却给他支走了,这是几个意思?” “文师爷,看您说的,怎么还这么叫我呢,我哪里受得了您这么称呼,小孙孙崔大,给诸位师爷磕头了……” 文辉眼疾手快,一把将崔大拉了起来,道:“崔大判官,这是两回事,公是公私是私,不能混为一谈,那什么,闫老西儿呢,带路,我倒是想看看这个闫老西儿,到底耍什么把戏……” 崔大闻言睁大了眼睛,道:“文师爷,您这话什么意思,您怎么知道的,我刚想偷偷告诉您来着,大行阎君他……其实没死……” “这个还用你告诉我,要是连这点猫腻都看不出来,我这些年来的局长不都是白干了,走,让我也见识见识大行阎君的排场,和当年我们人间帝王归天的时候一不一样……” 崔大引领着众人来到阎王大殿,只见大殿之中摆着一口金光闪闪的棺材,两旁跪着不少的披麻戴孝的死鬼正在吹拉弹唱奏着哀乐,崔大带着众人穿过大殿来带后堂,堂口处早有一人降阶而迎,文辉抬眼一看,正是那位地府冥宫的执掌者阎君大人闫老西儿…… 闫老西儿见到文辉等众人之后,笑嘻嘻的打了个哈哈,随即指着那口金灿灿的棺材道:“怎么样文局,我的这口棺材不错,您??,金丝楠的,上面又用金水走了好几道……” 董伯召和沈三郎站在一旁没有言语,文辉笑嘻嘻的走到近前,伸手摸着这口金灿灿的棺材,道:“好东西,真是好东西,不赖,相当不赖,阎君大人到底是阎君大人,就连羽化的家伙什儿都和普通人不一样,不过我说老西儿,怎么你们下面的死鬼那啥了,也需要用这东西么?” “文局长,此言差矣,我们地府冥宫的死鬼,就和你们阳间的人一样,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习俗,说句有点那什么的话,我们这些死鬼,还不都是从你们哪儿了来的,习俗这东西不管到了哪儿,总会有个传承,我虽然是阎君,掌管着十殿……十一殿阎罗,那也不能免俗不是……” “是是是,那是,我说老西儿,我看您现在生龙活虎的样子,可不像是就要那啥了,怎么着,您这是身心俱疲,不想继续干下去了……” 闫老西儿闻言摇了摇头,道:“怎么,文局,别人看不出来,你还看不出来,说实在的,要不是形势所迫,我也不愿意就这么撒手,要是我老人家还能在这里执掌个百十来年的,将来高低也要把你留在我这里……” “闫老西儿,听你这意思,怎么着,这一亩三分地,将来不是你的了?” “是谁的还不都是一样的?地府冥宫还是那个地府冥宫,无非就是换了个说法而已,其实这个您应该比我更深有体会,阳世间的十三局的都被改编了,要是地府冥宫不做点改变的话,那岂不是有点太不与时俱进了……” 说到这里阎君大人一把拉起文辉,笑呵呵的直往阎王殿后堂走去,董伯召沈三郎急忙跟了上去,来到内堂之后,只见屋中早已经摆上了一个茶盏,茶盏之上一个精致的茶壶和四只精巧的茶杯看上去十分上档次,闫老西儿一挥大手:“来来来,文局,董局,沈处长,你们都是贵客,难得来到我这里一趟,尝尝我们地府冥宫的叶子,有没有上面的可口,放心,这叶子和水,都是可以喝的……” 阎君大人说罢,自顾自的坐了下来,亲手拿起铁钳子在桌旁的一个小炉子里放上了炭火,随即又架上了一个小泥壶,三人落座之后不久,小泥壶中的水“辟辟剖剖”的沸腾起来,闫老西儿轻车熟路的用开水热壶烫杯子,将水重新倒掉,续上新水又烧了起来。 这一幕只看得沈三郎有些大惑不解,下意识的伸手碰了碰董伯召,董伯召眉头微微一皱,示意沈三郎不要多言,不多时小泥壶中的水再次沸腾起来,闫老西儿将沸水冲入茶壶之中,顷刻间茶香四溢,满屋都是清香淡雅的茶香。 阎老西儿笑嘻嘻的指着这一套家伙什儿道:“文局您是懂茶的人,按照上面的说法儿,这茶需要洗上一遍,不过我实在舍不得洗上这一泡茶,请,尝尝我们下面的叶子,和文局长办公室里的叶子有什么不同……” “哈哈哈哈,闫老西儿,你这话说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我文辉不是什么局长,撸了,也没有什么办公室了,里面的东西全部都被封存了,可惜了我那两罐子特级雨前茶了,等到清查完了,估计那雨前茶,也放的不能喝了……” “哈哈哈哈……文局长,那么高档的雨前茶,过了时令说不要了就不要了,您要是不要了,拿来给我,我不嫌弃……” “闫老西儿,您还真是不挑食,既然您这里有这么好的茶,还在乎我那一罐子两罐子过了时令的叶子么……” “文局长,这话您可就说的差了,茶叶虽然过了时令,可是雨前茶就是雨前茶,层次档次在哪儿摆着,就算是没有了当初鲜香的滋味,但是也非一般叶子可比的……请请请,凉了可就喝不出滋味了……” 见到文辉端起茶杯陪了阎君大人一杯,董伯召和沈三郎这才端起茶杯一饮而尽,清澈碧绿的茶汤一入口,董伯召当即眉头就是一皱,强行忍着这一口气将茶汤喝了下去,沈三郎没有董伯召那么高的定力,当下“哇”的一口便将茶水吐了出来,将掌中茶碗往托盘上一丢,喝道:“我说闫老西儿,你这是怎么个意思,是不是在这茶汤里面放了什么东西,打算暗算我们,这他妈是茶叶水么,比泔水还难喝……” 就在沈三郎大声怒斥的时候,却见文辉和董伯召二人同时向自己看来,沈三郎被看到有些莫名其妙,这时却见阎君大人笑嘻嘻的用沸水重新烫了烫沈三郎用过的那只茶杯,重新续上一杯茶汤,道:“沈处长,如果我要向你们下手,还用这么费劲么,就凭你们几个,本阎君一个人就够了,何必还用这小人行径,沈处长,茶水不是凉白开,不是你那么个喝法……”说罢阎老西将四杯茶重新续满,端着茶杯虚空敬了一下沈三郎,随即一口气又干了下去。 文辉和董伯召端起茶杯慢悠悠的品着喝了起来,沈三郎狐疑的看着二人,这才再次端起茶杯,小口的呷了起来,这一喝沈三郎又不禁眉头一皱,刚想开口之时,只见董伯召瞪了自己一眼,当下也只好不再言语,强忍着小口将这杯味道不怎么好的茶水喝了下去。 看着文辉放下了茶杯,阎君大人才继续道:“文局长,两杯茶之后,你是不是品出来点味道了……” 文辉笑嘻嘻道:“这茶叶闻着奇香无比,可是茶汤入口却不是那么回事,虽然是只是茶汤,可是第一杯入口之时,那股劲儿比烧刀子还烈,要不是我亲眼看着壶中泡的是茶叶,还真的以为是在喝酒,第二杯茶汤没有那股烈劲儿,不过其中五味杂陈,个中滋味难以名状……” “哈哈哈哈,文局长,果然是懂茶之人,此茶其名,正曰五味茶……” 第169章 人神之争 阎君大人说罢冲着沈三郎看去,继续道:“沈处长,您再仔细品一品,看看这茶汤之中,是不是蕴含着酸甜苦辣咸五种滋味?” 就在阎君大人端起第三杯茶的时候,沈三郎猛地灌了一口茶汤,这一次沈三郎下定了决心也要一口咽下去,却不料茶汤入口好似刀割一般,当下还是忍不住一张口将茶汤吐了出来,随即指着闫老西儿的鼻子喝道:“我说阎老西儿,你到底是怎么个意思,马上就到了升天的时候了,还非得折腾我们一下么……” 这一次文辉没有喝止沈三郎的意思,任由沈三郎自由发挥,沈三郎这一通大骂发泄了心中所有的怨气,直到沈三郎骂完了,阎君大人居然还不恼怒,耐着性子再次烫干净了沈三郎用过的茶杯,将第四杯茶水续了起来。 此时的沈三郎也豁出去了,端起茶杯冲着闫老西儿继续喝道:“闫老西儿,三爷我能端起来你这杯茶,就是给你脸了,不用拐弯抹角的打机锋,有什么话就直说,我秦师兄你到底抓到哪儿去了,什么时候把秦师兄还给我们……” 阎君大人看着沈三郎淡淡一笑,慢悠悠的将第四杯茶汤喝了下去,这才道:“沈处长,我说了,这一次来,就是让你们来见证的,见证我这地府冥宫最后一位阎君大人的归天大典,你们知道阎王殿中摆着的那口棺材是什么吗?” “什么?” “那玩意叫做九龙朝天棺,可不是一般二般的棺材,你们阳间不是有种说法,叫做升官发财的么?指的就是这种九龙朝天棺,可不是什么棺材都有这种寓意,不过这九龙朝天棺,三界之中只有一口,没想到本神君当了数百年的闫老西儿了,临了了还有了这个荣幸,尝一尝躺在这九龙朝天棺里的滋味……” “九龙朝天棺?”董伯召闻言狐疑的看了一眼阎君大人,文辉闻言道:“老董,关于这九龙朝天棺,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董伯召闻言点了点头,道:“文局,关于这九龙朝天棺,道门中确实有相关的传说,不过我确实没有亲眼见过,据说这九龙朝天棺,乃是当年……当年那个谁的车辇……” “哪给谁?车辇?老董,用车辇来当棺材,当年那个谁,这个想法还真的有点建设性……” “文局,这个不是那个谁的想法,而是……而是……” “好了好了,董局长,不用在本神君面前遮遮掩掩的,你不好意思说出来,那就由我来说……”阎君大人笑嘻嘻的继续道:“既然这五味茶你们喝不惯,那就换一泡好了……” 阎君大人说话间倒掉了茶壶中的叶子,用沸水冲洗干净茶壶茶碗之后,从一个小纸包里捏出一小撮深褐色的茶叶梗子放入壶中,开水冲进去之后,屋中顿时弥漫出一股花香,沈三郎见状这才点了点头,道:“闫老西儿,你早把这花茶拿出来不就得了,非得惹得三爷呲儿你一顿才舒服……” 阎君大人笑嘻嘻的将茶水分倒了四杯,沈三郎端起来喝了一口,嘴一撇,道:“我说阎老西,你这里的叶子,不是弄些稀奇古怪让人难以下咽的,就是这最廉价的粗梗子花茶,我说你这是不是故意的……” 阎老西闻言淡淡一笑,没有理会沈三郎的冷嘲热讽,道:“文局,关于这九龙朝天棺,其实董局长说的不假,这九龙朝天馆,实际上是由当年西王母的车辇打造的,相传当年后羿射日之时,西王母乘坐九龙车辇巡视天界,某一日十只金乌鸟同时跑了出来,使得天下大旱,后羿不得已,只好用后羿神弓射下来了九只金乌鸟,天上的太阳,也就只剩下这一颗了……” “哈哈哈哈……我说阎老西,这种神话传说,哄哄孩子还行,九个太阳,那我们这还叫太阳系么?” “沈处长,你说错了,我们这个只是叫做地月系而已,太阳系,我们还远远达不到这个水平……” 阎君大人白了沈三郎一眼,继续道:“西王母得知自己的十只金乌鸟已去其九,当下大怒,原本要迁怒于人间,却不料人皇地主女娲娘娘忽然到了西王母国……” “阎老西,这么说,人皇地主女娲娘娘,和西王母还沾亲带故的么?” 闫老西儿嘿嘿一笑,道:“这个我就不好说了,怎么说人家可都是长辈,我们这些做晚辈的,背后说长辈的隐私,那可不好……” 阎君大人说罢喝了口茶,一边摆弄着茶具一边吁叨起来:“当年人皇地主女娲娘娘为了这件事情,专门上了西王母国,这两位大神级的人物为了这件事情掰扯了起来,不管是你们阳间的人还是我们地府冥宫的死鬼,甚至是天上的神仙,他们都是有脾气的,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一言不合这两位娘娘可就干起来了……” “诶诶诶,我说阎老西,要说你就大点声,说清楚,别磨磨叽叽的跟个娘们似的,你是怕谁听见了是咋的……” 闫老西儿闻言瞥了一眼沈三郎,道:“你以为在地府冥宫,本神君的一言一行,都是隐私么?告诉你们,下面可没有上面那么多律条,我们这里没有隐私法……” 阎君大人说罢,抬眼向大门看了一眼,这才继续道:“诶,刚才我说到哪里来着,这一打岔,我还给忘了……” “少装孙子,你刚才说到,女娲娘娘和西王母干起来了……” “对对对,想起来了,两位大神级的人物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你们猜,结果如何,是女娲娘娘赢了,还是西王母胜了?” “废话,这还用说,肯定是女娲娘娘赢了,要是女娲娘娘输了,我们的老祖先早就给那九只金乌鸟陪葬了,还能有我们这些后辈子孙?” “文局长,您说呢?” 文辉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这才慢悠悠的道:“要我看来,女娲娘娘和西王母应该是势均力敌,不过毕竟是在西王母国,女娲娘娘客场作战,在这地利上面就输了一阵,不过虽然女娲娘娘处于劣势,但是西王母想打赢女娲娘娘,那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其结果么,应该是双方势均力敌点到为止,否则真的弄成两败俱伤的话,这个世界说不定就没了,虽然是点到为止,但是也是可以分出胜负来的,既然事情的结果没有朝着西王母所希望的那样发展,那就说明当年她们两位大神关键的时候都收手了,打成了平局之后,以另外一种形式继续比斗下去,她们之间,应该形成了某种赌斗的约定,比如说,后来那个什么西天十二重楼……” “哈哈哈哈……文局长,果然是小诸葛,佩服佩服……” 阎君大人笑眯眯的端起茶壶给众人续水,沈三郎瞥着眼睛看着阎君大人,阎君大人放下茶壶,这才继续道:“沈处长,别这么看着我,其实这一切,我也是刚知道的,要不是我即将归天,可能这种秘闻,我一辈子也不会知道……” 阎君大人说罢继续道:“当年女娲娘娘和西王母虽然打成了平手,但是谁也不服谁,女娲娘娘提出,在西王母国里,西王母自然是占了便宜,如果回到人间,再打一场的话,女娲娘娘一定可以战胜西王母,于是她们二人离开西王母,来到人间又干了一场,你们猜……” “你们猜,这一场是女娲娘娘赢了,还是西王母赢了?我说阎老西,你有没有点新鲜的,我来回答,她们二人势均力敌,这一次虽然是女娲娘娘占了地利,但是要打败西王母也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她们要是放开手打,恐怕这个世界就完了,于是就……” 不等沈三郎说罢,阎君大人又向文辉看了过去,文辉又皱眉思索了片刻,这才开口道:“这一仗,没打起来……” “哦?文局长,这话怎么说?” “再简单不过了,以女娲娘娘和西王母的实力,不论是在天上还是地下,哪怕是在海里,她们怎么打都是平手,打下去根本就没有意义,因此,这一次来到人界,女娲娘娘换了一种玩法,是不是这个意思……” “哈哈哈哈,服了,我彻底服了,有道是不服高人有罪,文局长,你真可谓是高人也……” “啊……我说阎老西,如果文局所言乎……” “然也……哈哈哈哈……” 阎君大人招呼着众人喝茶,放下茶杯之后,阎君大人才继续道:“仔细说起来,这一场争斗,还是因为西王母自己管教不严所致,她自己心知肚明,虽然在外人面前拉不下来脸,但是事情是明摆着的,要不是那十只金乌鸟跑了出去,哪会有这么大的乱子,既然女娲娘娘和西王母平分秋色,那干脆,就让自己的后辈弟子来决个高下……” “哦?怎么个由后辈弟子决出个高下来……” 阎君大人淡淡一笑,道:“很简单,女娲娘娘将无上道法传给人,而西王母可以选定一部分人,亦或是产生灵识的……就说是妖,对他们进行封神,一场人神大战,看看是人赢了,还是神赢了……” 文辉闻言狐疑道:“这么说,当年商朝末年的那一场封神大战,就是这么来的?” 阎君大人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当年那一场封神大战的起因,就是这个,我说起这个的时候,你们应该已经知道了那幅三清宴寿图的秘密了,你们知道,那幅三清宴寿图,是谁画出来的?” 文辉闻言摇了摇头,阎君大人笑道:“其实那幅三清宴寿图的作者非别,正是当年封神大战的……嘿嘿……” “老不死的,别卖关子,你不是要告诉我,当年你也参与了那场封神大战,那幅三清宴寿图,就是你自己画的……” 阎君大人闻言摇了摇头,道:“沈处长,你太看得起我了,我哪有那个造化和资历,要是我当年也参与了那场封神大战,又何至于现如今才混到一个小小的闫老西儿?其实那幅画的作者,就是西周的奠基人之一,元始天尊的老弟子姜尚姜飞熊……” “是姜丞相?” “怎么?不相信么?” “姜丞相既然已经完成了封神,那又何必……” “封神大战,看上去好像是阐教和截教之争,实则是女娲娘娘和西王母的较量,那一场封神大战,即是女娲娘娘对人界人皇地主的内部调整,也是西王母开始封神的时候,封神大战结束之后,女娲娘娘和西王母的较量,才真正开始……” “这话怎么说?” “所有取得神位的,都是西王母的麾下,而没有取得神位的,其中包括那些所谓位列仙班的,亦或是转世轮回的,都是女娲娘娘的麾下,封神大战之后,这一场人神大战,才算是正式拉开了序幕……” “嘶……”沈三郎闻言倒抽了一口冷气,道:“不是,阎老西儿,自从那一场封神大战之后,好像没有什么人神之争了?” “哈哈哈哈,沈处长,你错了,其实这数千年来,人神之争无处不在……” “无处不在?这话怎么解释?” “沈处长,不要以为这一场人神大战,就把西王母看作是穷凶极恶之徒,打打杀杀的年代早就过去了,否则的话,女娲娘娘又怎么会把西王母留到现在?” 阎君大人笑眯眯的喝了口茶水,继续道:“封神大战之后,西王母掌控西天十二重楼,试图利用西天十二重楼封神来永远控制人界,那样的话,就算是西王母赢了,不过,千百年来,每隔一段时间,便会出现一半个道门高人,窥测到西天十二重楼的秘密,虽然无数道门前辈都没有粉碎西天十二重楼,但是西天十二重楼,也从未完全的赢得那一场人神之争,三清道祖虽然时在西王母面前示弱,但是从辈分上来说,三清道祖还真的算是晚辈了,这个也没什么可丢人的……不过三清道祖还是有些心眼的,别看那些十二大金仙也进了楼,但是他们可不是为了封神而去的……” 第170章 集体负责制 “不为封神?既然不是为了封神,那他们为什么要进楼?” 阎君大人闻言笑嘻嘻的瞥了一眼沈三郎,道:“原本这一场人神大战,就是女娲娘娘和西王母之间的赌斗,举个例子,都是公司的副总,你砸了我的场子,我总是要出这一口气的,虽然错在我,但是我能就这么甘心的认错么,如果真是单纯的这么一比,也许就没有这么多麻烦事了,可关键的是,上面的赌斗兴许只是一时间的气话,可是哪个副总手底下没有几个心腹,事情到了下面,可就变了味道,阐教门人有阐教门人的打算,截教门人有截教门人的算计,总之,到了真正封神大战的时候,女娲娘娘和西王母都没有那么激动,可是下面的人已经搞得热火朝天了,公园里的棋摊去过,下棋的还没怎么着呢,一旁支招的看眼儿的早已经争得面红耳赤了……” “闫老西儿,我不关心以前的是是非非,我只想知道,眼下这一个烂摊子,该如何收拾……” “该如何收拾,文局长您不是已经胸有成竹了吗?这个时候你就不用试探我了,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看见没,这几柱香烧完了,我的好时候就到了……” 文辉眯缝着眼睛看着阎君又道:“你的好时候?是你寿归正寝的时候,还是你升天封神的时候?” “那不都是一个意思么,不论是寿归正寝,还是归天封神,总之,地府冥宫这一亩三分地,再也跟我没有关系了,说实在的,干了这么久,虽然有些乏味,但是冷不丁的这一走,尤其是离开这个岗位,我还真有点舍不得……” “哈哈哈哈……阎老西,听说你们地府冥宫的风气和上面好像也差不多,什么人去楼空人走茶凉的事情也屡见不鲜,我现在很期待,当年堂堂的酆都帝君闫老西儿,以后再故地重游的时候,在城门官面前哈着腰老老实实的排队,那样子可真是太有趣了……” “文局长,你想多了,你觉得,我归天封神之后,还有机会再故地重游么?” 文辉一脸嬉笑的看着阎君大人紧追不舍的继续问道:“如果真是归天封神,那看来我还真得向您表示祝贺才是,不过这一次我来的匆忙,还真的没有准备一些像样的贺礼,阎老西,怎么说你也是一代酆都帝君,不会贪图这些东西……” “哈哈哈哈,文局长,你这是说的哪里话来,人啊,总是虚伪的,人走了,总是忙前跑后的表示自己对故人多么的热情,弄些没有用的纸马香课扯犊子,有这工夫在人还在的时候多照顾照顾不是更实惠?文局长,你是个人才,眼下你们十三局都没了,有没有考虑过,要到下面谋个差事?” “你可拉倒……”不等文辉表态,沈三郎已经抢了出来,道:“闫老西儿,你这话说出来容易挨揍知道不?什么玩意儿就下来谋个差事,我们可还没活够呢……” 闫老西儿个儿喽儿一笑,道:“沈处长,看给你急的,怎么样,我刚才说的没错,这下棋的还没怎么着呢,看眼支招的先急眼了……” 阎君大人慢慢的端起茶壶续水,一边摆弄着茶具一边嘟囔起来:“阴阳两界,说起来玄之又玄,其实就是那么回事,下来谋个差事,跟生死有什么关系,地府冥宫的阴差可以在阳间谋个差事,难不成阳间的人,就不能在地府冥宫找事做?趁着现在这香火还没有烧完,这一亩三分地我的话还有一定的分量,你们可以考虑一下,文局长,董局长,还有沈处长,既然这一次是你们三人来的,也就是说,你们三人和我们地府冥宫有缘,好好考虑一下,时间不多了……” 文辉依旧波澜不惊的看着闫老西儿,道:“我说阎君大人,这话说的确实不无道理,不过我很想知道,如果我们真的答应了,会在下面谋到个什么职位……” “不是,文局,你真的想……” 不等沈三郎说罢,文辉狠狠的瞪了一眼,沈三郎顿时把下面的话憋了回去,这时阎君大人放下手里的茶壶,盯着文辉的眼睛说道:“文局长,你觉得,我会给你们安排个什么职位?” “哈哈哈哈,闫老西儿,凭借咱们之间的交情,总不至于给我整个城门官当当,那样可就太埋汰人了……” “文局长,看您说的,要是让你当城门官,就是我愿意,人家楼主大人也不会同意的,这年头挖人就要有诚意,各方面的待遇另说,单说这诚意,就不能虚头巴脑的,和你们二人相比,沈处长的资历等各方面虽然差了一些,不过也至少能整个封疆大吏干干……” “哦?沈小三这样的都能混到个封疆大吏,那我们呢,我和老董,你可别说,能混到个十殿阎罗当当……” 闫老西儿端起茶杯双手递了上去,文辉接过茶杯,阎老西这才笑眯眯的道:“文局长,这个你就小看沈处长了,我说的封疆大吏,就是指着十殿阎罗,也就是说,沈处长要是肯屈就的话,至少也是个十殿阎罗之一……” “哦?沈小三都混了个十殿阎罗,那我们呢,总不至于我们和沈小三,都是一个级别?” “我刚才说了,十殿阎罗说的高点,也就算是和封疆大吏……” 文辉闻言摇了摇头,道:“闫老西儿,你不是在唬我们,据我所知,十殿阎罗之上,可就是您酆都帝君了,怎么,难不成,你打算让我和老董一通担任酆都帝君,真是那样的话,到时候出了岔头,听谁的……” 阎君大人闻言鄙夷的看了文辉一眼,道:“我说文局长,看似你们说的那些个条条框框多么伟大崇高,实际上你们心里的封建枷锁比谁都重,单从这一句话就露底了,我们地府冥宫的官员,不是旧社会吸血的虫子,而是万千死鬼的公仆……” 不等阎君大人说罢,沈三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我说闫老西儿,您这一套一套的,还不都是跟我们学的,有没有点新鲜的,拾人牙慧,毫无建树……” 阎君大人瞥了一眼沈三郎,道:“沈处长,这话可不能这么说,我早就说了,要与时俱进,我们地府冥宫也不能总是一直这么落后下去不是,你们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要善于总结和学习……” “照搬照抄那些条条框框的,就是你们学习和总结出来的……” 阎君大人闻言神情忽然变得有些落寞,瞥了一眼烧了一半的香火,默然道:“文局长,原本这话我是不能跟你们说的,不过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再藏着掖着其实没什么意思……” 说话间阎君大人伸手一指自己的鼻子,继续道:“知道我为什么这个时候要归天封神了吗?其实没人逼我,只要我想继续干下去,地府冥宫这一亩三分地,酆都帝君的位置还是我的……” “怎么,阎君大人,您这是打算急流勇退……” “你这么理解也行,不过,要是让我说句痛快话的话,嘿嘿,其实我也是挺自私的一个人,不要以为只有你们上面的天变了,现如今下面的天,也变了,阳世间的十三局没有了,你以为楼主大人,还会留着我们酆都帝君么?” “哦?阎君大人,你这话什么意思?” “文局长,实不相瞒,我归天封神之后,地府冥宫这一亩三分地的天,也要变了,执掌地府冥宫将近三千年的酆都帝君,也将会永远成为传说……” “我说阎老西,能不能痛快的说清楚,别跟牙膏似的,挤一点出来一点……” 阎君大人端起茶杯一饮而尽,这才摇了摇头,轻叹了一声,道:“文局长,董局长,我走以后,地府冥宫就要改成集体负责制了,十殿阎罗改编为部,而掌管这十个部……应该是十一个部的,就是你们熟知的委员会,如果你们能答应的话,文局长,董局长,你们都可以担任长委……” “噗……咳咳咳咳……”阎君大人话音未落,正在喝水的董伯召忍不住一口茶水喷了出来,这时沈三郎又抢道:“这……我说阎老西,不是在说笑呢,啥情况啊这是,什么就什么,还长委,怎么着,看这意思,还得设置个总书籍是怎么着?” 阎君大人闻言点了点头,道:“沈处长,这个有什么可稀奇的,不过就是一种管理体制而已,从管理学的角度来看,各有各的优缺点,不过历史的角度来看,这也算是一种进步,不论我在不在,酆都帝君该消失还是会消失的,既然酆都帝君都消失了,还要我做什么?” “闫老西儿,我很好奇,原先掌管十殿阎罗的部长……咳咳,按照新词来说,十一殿的书籍,都是谁……” “还能是谁,原来是谁就是谁,名字换了,总不能把班子也都撤了,地府冥宫也总是还是要人来管的……” “那委员会中的委员有多少个?长委有几个?总书籍又是谁?” “总书籍是谁,你们还琢磨不出来么,带队伍总是需要一些管理经验的,我们这又不是什么大集团,只要垄断了行业,放条狗上去当总经理都能赚钱……” 听到这里文辉若有所思,举着茶杯愣神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阎君大人一边张罗茶具一边和董伯召唠起来家常,从皂阁门的历史渊源聊到了改革开放之后道门事业的新发展,知道的是地府冥宫的阎老西在迎接客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招商引资的商人在洽谈业务。 沈三郎心理藏不住事儿,没有心思听阎君大人东拉西扯,只盼着文辉尽快有所表示,实际上就是文辉不表态,沈三郎心里也早有了主意,别说给他个封疆大吏,就是让自己也跟着文辉和董伯召进入地府冥宫的委员会,当什么长委,那他也绝不会答应。 时间不知不觉过得飞快,眼看着堂前的香火又要烧完了,文辉这才冷不丁的回过味儿来,放下茶杯之后笑眯眯的看着阎君大人,道:“阎君大人,时候差不多了,您的归天封神大典,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文局长,还有没考虑清楚么,还是下不了这个决心,其实你答应了,跟你下来办公是两码事情,你还是踏踏实实在上面过你的日子,上下兼顾,这有多好……” 眼看着文辉依旧笑眯眯的看着自己没有表态,阎君大人终究还是长叹了一声,道:“世间万事莫可强求,一切都是天意,文局长,请……” 阎君大人迈步出了后堂,文辉等人也紧跟着走了出来,来到堂口之时,只见早有一众阴兵准备好了仪仗,其中站在最前面的正是那一对新晋的黑白无常,黑无常手里举着一个金盆,金盆之中成盛了七分清水,阎君大人回头看了文辉一眼,毫不犹豫的将双手浸入盆中。 闫老西儿象征性的洗了把手,白无常当即将一块雪白的毛巾递了上来,阎君大人擦去手上的水渍,立刻又有几个阴兵走了上来,这时只听黑无常道:“阎君大人,时辰到了,该更衣了……” 阎君大人伸手捏起托盘里的衣服一角,轻轻一抖的工夫便将这一套服装拎了起来,只见这是一套大红色的华服,上面又金丝银线绣着锦绣山河的图案。 “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了吗,这种东西我怎么能够穿呢,你们有这个闲工夫,倒不如好好整理整理自己的衣服……” “阎君大人,您……” 不等黑无常说罢,阎君大人随手将这将大红色的华服丢在了托盘之中,紧接着便迈步直向阎王殿的正堂走了过去。 文辉等人来到阎王殿时,只见大殿之中已经站满了各色的人物,沈三郎从头扫尾看了一遍,在人群中都没有发现老局长周杰老爷子的身影,正在狐疑间,忽然人群中闪出一条道路,一位身材窈窕一袭黑衣的女子走了出来。 第171章 半神不神 这位黑衣女子一出现,原本热热闹闹的殿堂顷刻间安静了下来,众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这位黑衣女子的身上,黑衣女子每走一步,身上便散发出一层淡淡的水雾,这层水雾好似清晨的露水般清澈透明,在大殿中灯火的映衬下,好似弥漫着一层仙气一般。 阎王殿中的众人一时间都被这位黑衣女子惊呆住了,就连文辉和董伯召也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位黑衣女子,沈三郎仔细看着这位黑衣女子似乎有些眼熟,可是思来想去又想不出在哪里见过,有心想仔细看清楚这位黑衣女子的面容,却发现这位女子的面容深不可测,虽然脸上只是蒙了一层轻纱,但是这一层轻纱却好似无尽的深渊一般,越是有心窥探,自己的意识就好似堕入这无尽的深渊一般。 瞬间沈三郎忽觉情况不妙,再想将自己的意识从这个深渊中抽出来时已经晚了,此时的沈三郎逐渐开始眩晕起来,整个身体仿佛跌下了无尽的深谷,虽然此时沈三郎尚有一丝意识,知道自己此时还在阎王殿中,可是眼前的景象却始终无法脱离这个深渊。 就在沈三郎无比着急的时候,陡然间脑袋一疼,瞬间眼前的景象消失不见,见到刚才是董伯召一巴掌拍醒了自己,沈三郎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抬眼再看,只见那位黑衣女子已经站在了那口九龙朝天棺之前,阎君大人居然跪在了这位女子身前。 黑衣女子双手一晃的工夫,掌中便出现了一张金黄色的绢帛,从这张绢帛的尺寸来看,仿佛是一道圣旨,黑衣女子双手捧着绢帛十分的恭敬,嘴唇微动之际,传出一阵似有似无的话语之声。 这一阵话语之声众人听得十分清楚,但是奇怪的是在场众人谁也听不出黑衣女子这一阵话语的内容,阎君大人跪在地上一动不动,似乎在虔诚的聆听女子的声音,须臾,女子合上了绢帛,将绢帛递给了阎君大人,阎君大人这才双手接过绢帛,随即朝着黑衣女子再次叩了三叩。 见到阎君大人接过绢帛,黑衣女子转身便走,看也不看在场众人,仿佛这些人都是空气一般,虽然此时大堂之中的人都是地府冥宫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众人心里也都有些不满这位女子的清高,但是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个时候忽听沈三郎轻声道:“我说文局,董局,这……这叫什么,这就是归天封神大典,我还以为有什么呢,要不是提前通了个气儿,我还以为这是颁发百花金鸡奖呢,要我说,人家那才叫演技,装的跟真的似的……” 沈三郎话音刚落,董伯召和文辉的脸色同时大变,虽然沈三郎的声音并不大,但是阎王殿中的众人似乎都听到了沈三郎说了什么,当下目光齐刷刷的射向了沈三郎。 沈三郎见状也是一惊,没有料到自己随便发了句牢骚就引来了众人的目光,这个时候那位已经走出去好几步的黑衣女子忽然停住了脚步,站在那里愣了片刻,这才迈步再次向门外走去。 见到黑衣女子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当下沈三郎的胆子也大了起来,冲着大殿中的众人喝道:“看什么,你们看什么?怎么,我说错了么,你们在下面没有见过世面,早说啊,告诉我一声,我亲自给你们安排安排,保证把老西儿最后这一件事情安排的热热闹闹的,你们自己说,这叫什么,冷冷清清,话没说一句屁没放一个,就走了……” 沈三郎正喋喋不休的时候,黑衣女子冷不丁转过身来,这一下大殿中的众人不自觉的打了个冷战,随即便退到了一旁,沈三郎见到黑衣女子去而复返,身上没有带出丝毫的杀气,当下心眼又活泛了,继续开口道:“我说这位姑娘,阎君大人这么重要的事情,让你办的这么埋汰,我说,你留在下面也没什么前途,不过跟我们上去,你家三爷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是也能给你安排安排……诶呦,我超……” 沈三郎正白话的时候,冷不丁黑衣女子伸出一指冲着沈三郎就是一弹,沈三郎顿觉一股剧痛袭遍了全身,这种剧痛说不清楚根源在哪里,当下立刻也反应了过来,看来这位女子的定然来头不小,没想到自己一个没留神,怎么中的招哪里中的招都不知道。 不等董伯召出手相救,黑衣女子再次伸出一指凌空虚点,随着指尖微微抬起,沈三郎居然被一股强大的力道提了起来,这个时候董伯召看不过去了,当下跳了出来,冲着黑衣女子抱拳拱手,道:“这位姑娘,沈三郎确实口出不逊之言在先,我替他向您道歉了,看在我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十三局和地府冥宫数十年来的交情上,别跟他一般见识……” 董伯召放下身价冲着黑衣女子躬身就是一礼,却不料黑衣女子身形微微一侧,并不接受董伯召的赔礼,沈三郎见到董伯召自降身价,当下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正欲开口大骂之时,只见黑衣女子指尖再次微微一弹,随着一阵“砰砰砰砰”的闷响传出,沈三郎身上的衣服顷刻间化为一片布屑飘落下来。 见到黑衣女子丝毫没有放过沈三郎的意思,董伯召当下又道:“这位姑娘,有道是人不亲义亲,义不亲祖师爷亲,祖师爷不亲刀把子亲,看在我们都是道门中人的份儿上,还请姑娘高抬贵手……” 董伯召话音刚落,顿时脸色忽变,脚下一使劲身形急速向后掠去,董伯召刚刚稳住身形,只见自己刚刚站立的位置上已经出现了数道深有寸余的剑痕,董伯召见状急道:“这位姑娘,你当真不放人么,我董某先礼后兵,如果姑娘执迷不悟的话,请恕董某无礼了……” 就在董伯召冲着黑衣女子撒出一把五谷颗粒,准备施展天风地雨阵的时候,却见黑衣女子口吐罡风,这一把五谷颗粒未等布成天风地雨阵便化为一片粉末,董伯召见状大吃一惊,眉宇间微微一皱,数道旋风登时浮现出来,黑衣女子袍袖微微一抖,顷刻间数声破空之声传出,董伯召的御风之术居然眨眼间便被破去。 黑衣女子转过身来看着董伯召,冷冷的道:“知道我为什么不放过他么,不是谁都有资格亵渎神的……” 听到这话文辉的目光忽然变得冷峻起来,道:“神?你的意思是说,你就是神?你即便真的是神,那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你当真以为,神在人面前,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么?” 黑衣女子闻言一怔,指尖一松放下了沈三郎,随即朝着文辉走来,文辉就站在那里,虽然看不清黑衣女子的模样,但是冷峻的眼神丝毫没有退缩,黑衣女子缓缓的走到了文辉的近前,伸出葱葱一指,董伯召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挡在了文辉的身前,却不料不等董伯召虚空画符之时,一股巨大的力道直接将董伯召掀了个跟头。 见到这一幕,沈三郎再次冲了过来,冲着黑衣女子大骂道:“你个妖妇,有能耐冲我来,欺负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算什么能耐,我豁出这条性命不要,也绝不在你个这个妖妇面前低头……” 听到这番话黑衣女子的嘴角抽了抽,虽然看不出她的相貌,但是也可以判断出来,此时的黑衣女子十分的愤怒,不等黑衣女子转过身去,沈三郎一抖手腕,数根丝线朝着黑衣女子就伸了过去。 眼看着这数根丝线已经缠住了黑衣女子,沈三郎心中暗喜,大喝道:“成了,妖妇,我看你还怎么……诶……诶诶,怎么不动……” 沈三郎使劲扥了扥掌中的丝线,却发现和一女子纹丝未动,正狐疑间黑衣女子一甩袍袖,只等数声“嘣嘣嘣嘣”的闷响,沈三郎再次仰面跌了出去。 这一次沈三郎迅速起身,双手掐诀之力开始碎碎叨叨的念了起来,不多时沈三郎浑身一抖,再一开口的时候忽然变了声调:“孙贼,这么多年不知道来看你家四叔,这是又遇到什么麻烦事了?嗯?不对,这里面阴气怎么那么重,这好像不是阳间啊,小兔崽子,你到底是怎么了?” “诶?四叔,怎么是你,三太爷呢?这一次请您来看看,那个娘们说她是个神,我虽然不信,但是这娘们的身手着实了得……” “三叔和三婶最近不管事了,把东三省的仙家都交给我了……你说神仙么?别忙,让四叔我??……” 沈三郎的身躯慢慢的走到黑衣女子面前,黑衣女子并没有理会黄老四,冷冷的看着沈三郎,似乎正等着这位东北仙家来给自己验验成色。 沈三郎的身躯站定在黑衣女子近前,看了半晌这才叹了口气,道:“这位姑娘,我黄老四在东北那嘎嗒也有一号,不知这位姑娘姓字名谁?” “四叔,你怎么还跟她客气起来了……” “待着你的,你给我闭嘴……” 黑衣女子似乎没有想动手的意思,看着黄老四幽幽的道:“你不是能看么,还用问我……” “姑娘,你不是鬼,也不是人,要说是神么,嘿嘿,实不相瞒,姑娘,这千百年来的神仙,我黄老四见过几个,没有一个是你这样式儿的……” “那你觉得我是什么?” “看不透,我还真是看不透,姑娘,我这个大侄子不知道怎么得罪你了,不知道能不能看在老头子我的面子上……” 不等黄老四说罢,黑衣女子摇了摇头,道:“我刚才说了,不是谁都有资格亵渎神的……” 黄老四闻言个儿喽儿一笑,道:“姑娘,你这话说的有点大了,虽然看不透你,不过我可以确定,你不是什么神,更谈不上什么仙,既然谈不上,那就算不得是亵渎神了,你说是么……” 黑衣女子愣了片刻,这才继续道:“黄老四,东北仙家后裔,现如今执掌东北五大仙家,被尊称为黄四太爷……” “姑娘,不敢当,有什么话,你就直说……” “没什么可说的,你……不够……” “姑娘,要是我不够的话,那你说我三叔来了,够不够……” 沈三郎的身躯忽然摇身一变,再次开口的时候又变了一个声音:“姑娘,三太爷历来不轻易出山,这一次为了我家这个小子,大老远来这一趟,怎么,真格的不能给老朽这个面子么?” “二重出马,好手段,没看出来,这么一个小白脸子,你们还真的舍得下本……” “姑娘,黄小四眼拙,可是我老头子心里明镜儿的,虽然你已经无限接近于神,但是和神还是有本质区别的,说句不该说的话,你隐忍这么多年,辛辛苦苦的为了封神,还不是为了那个他么……” 三太爷话音刚落,黑衣女子浑身就是一震,瞬间的工夫浑身戾气暴涨,伸出手指直向沈三郎戳了过去,就在众人大吃一惊的时候,对面的沈三郎居然做出了一个同样的动作来,也伸出一根手指冲着黑衣女子戳了过去,两根手指抵在一起的同时,二人周身上下都弥漫出一片雾气,也就是匆匆数秒的工夫,这一片雾气蒸腾殆尽,二人同时后退了三步。 “这一次你相信了么?我们东北仙家传承了数千年,虽然不是人身,但是早已经位列仙班,和你这样的人是有本质区别的,我这么说也不是单单给我这个大孙子求情,也是为了你,这个人跟你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你当真不知道么?如果你真的不知道,那爷爷我就说这么多了,你自己好自为之……” 胡三太爷说罢,沈三郎浑身一抖,等到明白过来的时候,胡三太爷和黄老四已经离开了地府冥宫,沈三郎坐在地上艰难的站了起来,在董伯召的搀扶下,这才慢慢的走了出去,这时文辉笑眯眯的看着黑衣女子,道:“胡三太爷的话你都听清楚了,我们虽然不知道你的是谁,不过看来三太爷认出你来了,你还觉得你这种半神不神的,有多么了不起么?” 第172章 西征梦 黑衣女子闻言再次戾气暴涨,伸出手指直向文辉戳了过来,文辉就站在哪里,摊开双手示意董伯召不要上前,眼看着黑衣女子的指尖就要扎进文辉的额头,黑衣女子忽然惊呼了一声,慌忙之间撤回了手指,喝道:“浩然正气,这是浩然正气,这一身的浩然正气,是从哪里来的……” “是啊,这就是浩然正气,姑娘,你是不是对这东西十分熟悉,其实我对这东西也十分熟悉,作为道门中人,你应该知道,这浩然正气是个什么来头……” 文辉说话间忽然迈步向黑衣女子走去,来到近前文辉看着一脸模糊的黑衣女子,长叹了一声,道:“这么多年了,你……你还好么……” 这话一出口,黑衣女子浑身又是一震,从那模糊的脸上竟然流出两行泪水来,文辉伸手直向黑衣女子的脸上摸去,却不等文辉碰到自己,黑衣女子迅速的向身后掠去,文辉的手就这么停在空中,眼眶也不知不觉的湿润了起来。 黑衣女子背过身去,低着头似乎在平稳情绪,半晌之后猛然抬起头来,向大殿之中扫视而去,人群中顿时发出一声惊呼,参加阎君大人归天封神大典的众人立刻如鸟兽散,顷刻间大殿之中便安静了下来。 见到这一幕董伯召和沈三郎面面相觑,对视了一眼之后,二人急忙将还跪在地上的阎君大人拉了起来躲到了一边,黑衣女子再次转过身来之时,身上的戾气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文辉轻叹了一声,再次走到了黑衣女子的身前,伸出双手将黑衣女子的手握了起来,脸上的泪水再也忍不住奔涌了出来。 阎老西看着文辉和黑衣女子的模样似乎明白了什么,这时董伯召一把将闫老西儿的脑袋扭了过来,轻声道:“我说闫老西儿,你他妈穷踅摸什么呢?这是你该看的么,看多了小心眼睛里长鸡眼……” “噗……”沈三郎闻言轻声笑了一声,道:“我说闫老西儿,我怎么觉得今天这事儿有点不对劲呢,你老实跟我们说,是不是又是你的算计好的……” “沈处长,看您说的,我就算能算计出来这位姑奶奶出来,还能把你也算计进去,你别忘了,今天这些事,可都是你小子惹出来的,早知道你小子这么能惹祸,我就不该给你留个封疆大吏……” “少来,闫老西儿,你老实说,这个娘……这姑娘什么来头,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把我们请下来,不是看那什么的,就是来跟这个姑娘打连连儿的?你告诉我,这姑娘到底是谁?” 阎君大人闻言嘻嘻一笑,瞥了一眼董伯召,道:“刚才你小子请神的时候,没听将三太爷的话么,这姑娘和你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你还是不要打听的才好,总之你心里有数就得了,她原本不是你们的仇人,你也没有必要去惹她……” “我什么时候惹她了,我就是看不惯,神仙怎么了,别说她还不是什么神仙,就是真是,那能怎么滴,就比我们人高一等,我沈小三没有吃她一粒粮食喝她一滴水,凭什么看她的脸子……” 这时董伯召忽然轻叹了一声,道:“沈小三,你就算不吃她一粒粮食不喝人家一滴水,也得看人家的脸子,这是改变不了的……” “诶诶诶,我说老董,你这话什么意思?听你这说法儿,你也是认识这姑娘……” 董伯召闻言不在言语,阎老西儿席地而坐,看着那口九龙朝天棺岔开了话题:“董局长,沈处长,你们说,要是普通人离开的时候,能有这样一口棺材陪葬,这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这个心思,闫老西儿,你虽然是个阴神,不过你不也是个死鬼么,都是死鬼了,封神归天大典,用这东西不是浪费么?” “沈处长,看您说的,用你们阳间的话来说,我是个死鬼,可是从我们地府冥宫的角度来看,我就是一个大活人,你在阳间不过就是一个处长,有句闲嗑怎么唠的来着,再多的钱拿到沪市都少了,再大的官到了京城都小了,还说什么大会一开,局长一礼堂,处长一操场,科长么,就得那笤帚扫了,扫都扫不完……” “哈哈哈哈,我说闫老西儿,这都是哪辈子的老黄历了,现如今我们早就精简机构了,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有没有那么夸张,就是那么个意思,你们阳间事情我管不了,怎么,我这个酆都帝君,在我的地府冥宫,用口棺材你都眼红……” “是我眼红么,明明是你穷显摆……” 沈三郎怼了一句,董伯召忽道:“阎君大人,这口棺材,恐怕不单单是口棺材那么简单,西王母留下来的东西,一定还有别的用途……” 阎君大人看着还在握着黑衣女子手的文辉,笑嘻嘻的道:“喏,那个女神,你们知道她是怎么来的么?” “莫不是,就是坐着棺材来的?” “什么叫坐着棺材来的,人家那是卧铺好不好,里面用上好的锦缎丝绵铺的喧喧腾腾的,别说人了,就是我们死鬼,见了都想进去躺那么一躺……” “照你这么说,那也不是卧铺,那是软卧好不好……” 听到这里董伯召忽然道:“我明白了,阎君大人,你这一次归天封神大殿,莫不是要躺在棺材里离开这里……” 阎君大人意味深长的一笑,道:“这口九龙朝天棺,就是带人离开的,也不知道到了那的地方,我的结局是什么,其实不用想也知道,天灵地水是有数的,那么多神仙,这么好的东西估计也轮不到我……” “天灵地水是个什么东西……” “你们知道上古神兽,为什么都有长生亦或是类似凤凰涅盘的功能么?” “喝了天灵地水?” “要是喝了天灵地水,那就不用涅盘了,要说起这天灵地水,还要说起盘古开天,盘古开天之后,天地间第一处灵脉,天地间孕育着灵气,灵气化为雾气,逐渐凝成水滴,落在灵脉之上,便具有长生的功效,那些上古神兽,只是吸收了那些化成雾的灵气,久而久之,便有了长生的能力……” “那为什么上古神兽现如今已经看不到了?” 阎君大人看了一眼沈三郎,道:“沈处长,这话问的就浅薄了,你说草原上那么多野生黄羊,为什么人不去打狼呢,留着那些黄羊自己吃不好么?”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董伯召闻言接口道:“阎君大人的意思是,天灵地水是有数的,那些上古神兽吸收了天地间的灵气,这天灵地水便会更加稀少,上古神兽繁殖的越多,抢走的灵气也就越多,因此来说,为了保护上古神兽不灭绝,每一种只留下了一只或者是一对,将他们控制在一定的区域内,依靠天灵地水来控制这些神兽,我想,那个地方,就应该是传说中的西王母国……” 阎老西看着董伯召点了点头,道:“不错,那个地方就是传说中的西王母国,我们明争暗斗了那么久,其实早晚的归宿就在那个西王母国,有一句话你们说对了,所谓的神仙,也没有那么了不起,无非也是需要天灵地水来续命,否则的话,天地间的大好河山,为什么那么多高人都舍弃了?” “一旦你去了西王母国,是不是就无法在回来了?” 阎君大人点了点头,叹道:“是啊,这一次我已经签了封神的契约,也就是说,我现在就已经是你们口中的神仙了,不管是人,还是地府冥宫的死鬼,只要封了神,到了那里都是一样的,即便是当初你们家养的一条狗,封了神的话,到了西王母国,跟你也是平起平坐的……” “诶,闫老西儿,你这话说的不对,不是说你们这些当神仙的,也讲究个论资排辈吗?” “那都是对于那些有身份有地位的神仙来说的,就比如什么三清道祖和阐教的十二大金仙,他们都参与了一次封神大战,除了几个老不死的脑瓜好使,去了西方极乐世界当了秃驴,剩下的,都在西王母的掌握中了……” “如此说来,这一场赌斗,还是西王母赢了?” “真是西王母赢了吗?你可知我们地府冥宫,为什么要截留那么多阳间的道门高人?道门高人和我们地府冥宫本就不对付,等到他们下来,就算我有这个肚量,下面的人都吃过他们的亏,终于等到他们落到了自己的手里,还能给他们好脸子看?” “阎君大人,你是说,阳世间那些被截留的道门高人?他们都……” “不错,董处长,现在你知道了,如果我们地府冥宫真的能掌握那么多道门前辈,那数十万的阴兵,怎们能那么容易的打了水漂,文局长是有两下子,就算能玩遍天下,也总不能将数百年前的祖宗前辈都算计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可是你们再看,阳世间的人们,不照样活的好好的,道门中人依旧能人辈出,西天十二重楼虽然控制了大局,但是每隔数百年,总会有一批道门众人打探出了西天十二重楼的消息,自从末代大方师主导的那一场大海战开始,西天十二重楼,其实一刻也没有消停过,所谓的西王母,其实一刻也没有实实在在的掌控时局……” “嘶……那不对,不是说,这数千年来,天下大势一直都掌握在西天十二重楼的掌中么……” 阎老西看着沈三郎嘴角微微一瞥:“你以为,这数千年来,人世间只出了一个玄真子么?千百年过去了,西王母她老人家应该也明白过来了,她当年和女娲娘娘的那场毫无意义的赌斗,其实从到到尾都输了,从三千年前,一直输到现在,她以为,人永远是不能和神相提并论的,可每隔数百年,人间的道门中人,总会将她执掌的西天十二重楼搅得天翻地覆,你们只知道当年周穆王西行出使西王母国,却不知道,这数千年来,不知道有多少人间的帝王出现在西王母的王宫之中……” “阎君大人,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有更多的人间帝王,见过西王母?” “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不过汉武帝刘彻、中山靖王之后刘备刘玄德,还有后来的唐玄宗,最近的么,就是那位打着清君侧谋朝篡位的朱棣永乐爷了……” “他们……都见过西王母?” “不错,这些人,都是一代的人皇地主,西王母将他们招到王宫,就是想看看,一代人皇地主,究竟有什么样的不同,相比之下,周穆王还算是不错的,风度翩翩,西王母一眼看上去就生出了那样的心思,不过还是没能将周穆王留下……” “周穆王的传说我是听说过,也有各种各样的典籍记录,可是汉武帝等人西征,却从未在典籍中留下任何记录……” 闫老西儿看了一眼董伯召,打了个哈哈道:“董居士,人们都说你有长者之风,看来你还真是实在,每一代的人皇地主,不是都有周穆王那个机缘,可以亲眼见到西王母的,有个词儿怎么说的来着,叫做先入为主,西王母遇到的每一代人皇地主,都免不了都要和周穆王做一番比较,只可惜,他们都入不了西王母的法眼,原本这天灵地水就是十分稀少,又怎么可能赠给她看不上的人呢?” “没有那个亲眼见到西王母的机缘?闫老西儿,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西王母国也与时俱进,和那些人皇地主来个视频直播不成?” “屁的视频直播,沈处长,我提醒你,少在上面看那些个花花少女,大部分都是老娘们装的,这些人皇地主没有条件西征,不代表没有别的渠道,比如说,在睡梦之中……” “睡梦之中?那岂不是成了西征梦了?” “不错,你以为是什么,那就是西征梦……” 第173章 阎君的身份 阎君大人说罢淡淡一笑,继续道:“我知道,关于那个西王母国的事情,只要露出个线头,你们是一定要将整个线团拉出来的,所以说,你们十三局和以往的道门中人不同,历朝历代的道门前辈,他们其中也不乏聪明才智之辈,可是每一次都以失败而告终,最关键的原因就是他们的私心太重,如果他们都能将对付西王母为唯一目标,恐怕西天十二重楼的事情,早就轮不到你你们来管了,单说那些截教的后裔,恐怕早就把那座楼给端了……” 董伯召闻言忽然道:“阎君大人,既然你已经说了这么多了,也不在乎多说一些,之前我们在茅山宗总院遇到的那个于六子……苏离昧,还有您的那个贴身侍卫申来喜,他们……” “你是不是想问,申来喜和谷春秋他们?告诉你们也没什么关系,于六子苏离昧,是终南山隐士出身,他是截教后裔,而且传承了截教的一种秘法,可以将上一代师傅的功力继承下来,虽然不能做到百分之百,但是数千年来积少成多,那苏离昧的修为也到了深不可测的地步,截教门人的目的很单纯,早在封神大战之前,他们便是民间的散修,根本不贪图什么人间的富贵,当年封神大战将截教拉下水的,是一个叫做申公豹的阐教败类,当然了,也可以说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事情,总之,截教门人弟子,是不会为了人间的权力之争而轻易出头的,他们就是为了重振截教门人的雄风,一举毁灭阐教,以报当年截教覆灭之仇……” “终南山的隐士?难不成,那些隐藏在终南山中苦修的隐士,都是截教后裔?” “那你以为那些隐士是怎么来的,当年封神大战之后,截教唯一保留下来的,就是那位无当圣母了,无当圣母虽然也到了神通的级别,但是毕竟不能长生不老,彼时天下已定,截教门人已经再无反扑的机会了,无当圣母也只好暗中召集截教残余弟子,将他们引到终南山中苦修,将截教一脉暗中流传了下来,这千百年来,那些钟南山的隐士们,一刻也没有放弃他们的复教大任……” “那申来喜和谷春秋……” “严格的说,申来喜也不算是上古阐教后裔,虽然他也是传承了阐教十二大金仙之一太乙真人的部分修为,不过,那是带艺投师,根红苗正的阐教后裔,是那个谷春秋,申来喜原本就是茅山宗的弟子,而且是一个很不起眼的茅山宗弟子,他在松云观不受待见,仔细说起来,地位还赶不上于六子,于六子下了终南山的时候,一身的能耐已经可以和掌教天师叶之懿走上几手了,不过于六子不是来玩的,是在追查截教遗迹的,于六子暗中潜伏在松云观里,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却误打误撞的卷入了茅山宗弃徒事件之中,这一下打乱了于六子的计划,可偏偏这个时候,火房下面的地宫的秘密,居然被申来喜发现了,这小子发现了火房之下的秘密,也是暗暗吃了一惊,仔细说起来,这小子也聪明的紧,当时没有轻举妄动,而是开始暗自观察观中的每一个弟子……” “观察什么?” “观察什么,那还用说么,看看这些人,到底是谁在打这地宫的主意,刚开始以为是观主长云大剑,经过一点时间的暗中观察和试探,发现长云大剑并不知情,后来一点一点的试探,才将目光锁定在了于六子身上……” “这么说,这个申来喜,还真有点心眼……” “你以为呢,就他那么个货,没点心眼,能在茅山宗混下去么……” 阎君大人叹了口气,继续道:“于六子刚开始没有发现申来喜的意图,这小子唯一的弱点就是好酒,而且酒量还不大,于是被申来喜灌醉了之后,断断续续的就将松云观地宫的事情说了出来,于是当晚,申来喜就挖开了洞口,钻了进去……” “啊……我说闫老西儿,你这事儿不对,我怎么听说,当初那个地宫里面,可是有条大蛇看着呢……” 阎君大人闻言瞥了一眼沈三郎,道:“沈处长,你以为,那条作为镇墓兽的大蛇,是哪儿来的?堂堂截教门人三大祖宗级别的遗迹,还需要镇墓兽来看守,岂不是要被人家笑掉大牙?” “阎老西儿,你这话什么意思?” 沈三郎话音刚落,董伯召抢道:“阎君大人的意思是,原本那里根本就没有什么镇墓兽,就是一个上古截教的遗迹,里面藏着的乃是截教三大祖师通天教主、多宝道人和无当圣母的传承,作为截教门人,于六子苏离昧当然是冲着这个来的,却不料这些传承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因此,后来我秦师弟才放了苏离昧,而苏离昧也并没有因为没有得到祖宗传承而纠缠不休……” 阎君大人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董局长,还是你们这些当局长的看的通透,作为根红苗正的截教门人,从秦真人出现之后,他就明白了过来,自己祖宗的传承,跟自己是无缘了,即便是自己再纠缠不休,通天印、无当诀和定海珠也不会落到自己的身上,总的来说这一切也都是天意,你们想一想,如果当初通天印、定海珠和无当诀都落在了于六子苏离昧的身上,再加上他原本就掌握了的混元金斗诀,西天十二重楼的人,还会为难秦真人么,恐怕届时,天下就要大乱了,于六子第一步做的就是单挑西天十二重楼,不是我小看阐教的那十二大金仙,就是他们老哥儿十二个再世,也未必能抵挡得住那样一个于六子……” 董伯召闻言点了点头,又道:“当年封印上古截教传承的,就是阐教十二大金仙之一的太乙真人……” 阎君大人闻言点了点头,解释道:“不错,当初天下初定,除了西周王室安定天下以外,诸神退位之后的善后,也由西天十二重楼的人处理,截教和阐教算不得是什么对立的,但是他们二者修习的法门截然不同,因此来说,阐教门人是无法继承截教传承的,当然了,以当年太乙真人的身份,他也不会那么做,为了确保西天十二重楼,确保截教永远无法东山再起,太乙真人在退位之前,亲自封印了截教三道祖师的部分传承,当初申来喜就是就是第一个进了地宫,才误打误撞冲破了太乙真人布下的禁制,得到了太乙真人的部分传承……” “看来,当年太乙真人,也留了一手……” 沈三郎闻言抢道:“不能,那个太乙真人,真的就能算出来,将来打开这里的,一定是自己的门人弟子么?” “沈处长,你太小看那些当神仙的了,能当神仙的,哪个心里没有点小九九?”阎君大人嘻嘻一笑,继续道:“当年太乙真人封印阐教祖师的传承时,故意没有布下杀阵,而是一个困阵,并将自己的一部分修为锁在了里面,这个意思就是说,要是将来自己的门人弟子打开了,不仅可以获得自己的部分传承,而且还会继续加固封印,不会让截教传承流传出去,如果是对方截教门人打开了,他们不仅无法获得自己的传承,而且还会被困在阵法中,当年封神大战前,截教门人能打的过太乙真人不敢露面的大有人在,可是封神大战之后,截教门人都快没了,哪里还能出现能够破解太乙真人亲自布下禁制的高人呢?” “可是到后来,截教祖师的传承,不还是流传出去了?” “可说呢……” “什么叫可说呢……” “嘿嘿,其实这事不怪别人,就怪他们自己,既然封神大战结束了,你们夺去了胜利果实,就该在世间大肆兴盛阐教香火,可结果却恰恰相反,他们不仅没有这样做,反而演了一出捣毁阐教道场,诸神退位的大戏来,这样一来,千百年之后,哪里还有什么根儿红苗正的阐教门人?否则的的话,这种好事,还能便宜了那对金童玉女和那个小胖子?你们以为阐教祖师的传承是什么,就算是流传了出去,那也不是谁都能得到的……” “要我看,这未必是阐教门人的意思,他们也是迫不得已而为之,别忘了,西天十二重楼背后的实际主宰者,是那个西王母……” “其实也不是那个西王母,而是西王母国中的那个天灵地水,没有天灵地水,就是太上老君亦或是元始天尊,也得嗝儿屁着凉……” 阎君大人叹了口气,继续道:“既然说了,我就再多说点儿那些个电台里不让播的内容,你们知道谷春秋的来历么?” 董伯召和沈三郎闻言同时摇了摇头,阎君大人见状笑道:“我就知道你们肯定不清楚,其实就算你们去查,也根本查不出来,因为这个谷春秋,本就不是这个世界上的人,他是带着任务来的,他才是根儿红苗正的阐教门人,太乙真人的嫡传后裔……” “谷春秋的任务是什么?” “他的任务能是什么?封印截教传承的地宫被打开了,自己的祖师太乙真人的传承有了着落,你们觉得,太乙门人弟子会不会有一定的感应?” “这么说,谷春秋是出来夺回传承的……” “是啊,要说谷春秋的能耐,比起申来喜来说,确实要强上不少,不过,比起智谋来,可就要差多了,申来喜从一个默默无名的茅山宗弟子,一跃成为太乙门人,你说说,换做是谁,愿意轻易地将这种传承拱手相让,因此见到谷春秋之后,申来喜就以师弟自居,在谷春秋面前毕恭毕敬的,没几天下来,谷春秋就被申来喜哄得鼻涕泡都冒出来了,哪里还顾得上夺回他的传承……” “这个谷春秋,那也太二了,这点猫腻都看不出来……” “沈处长,你以为神仙有多了不起呢,要是真是放开干一场,告诉你,不出百年,西王母国就要被我们人攻占了,这也是西王母惧怕我们的地方,所以说,西王母国时时刻刻都要掌控时局,开始是为了一场毫无意义的赌斗,后来是为了留住人皇地主,现如今,恐怕就是为了保住自己那一亩三分地了……” “谷春秋现在何处?” “他?他还有脸留在这里么,人家要他下来夺回传承,末了呢,传承没有要回来,自己还被人家忽悠的强出头,挨了一顿胖揍,要说相如那孩子正是可以,没想到这个年纪,既然能将谷春秋打成那个德行,要不是秦真人在场,估计谷春秋这小子就废了……” “嘿嘿嘿嘿……”听到这里沈三郎忍不住笑了起来,道:“我说阎老西,这时候你还说人家的风凉话,明明是你把人家忽悠了,替你挨了顿胖揍……” “我?沈处长,你知道我是谁么?我用的着用谷春秋来给我挡驾么?” “诶,对了,闫老西儿,这多年了,咱们之间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交情了,你走也要走了,是不是也把真实身份亮出来,给我们瞧瞧……” “沈处长,知不知道的,又有什关系,那就当我我是个闫老西儿不好么……” 这时董伯召忽然道:“阎君大人,您莫不是就是当年封神大战之后的第一任阎君大人,西周开国武成王黄飞虎?” 阎君大人闻言双眼眯成了一条缝,看了董伯召片刻之后,才幽幽的道:“董局长,当年赫赫有名的开国武成王,早就厌倦了这一个烂摊子,人家是性情中人……应该说是性情中神才对,早在一千多年前,人家就打了个报告,撇了神位转世投胎了,这数千年来,历朝历代都能看到他的影子,上一次见到他金戈铁马的时候,还是在半个多世纪前决战淮海的时候……” “额……阎君大人,给个痛快话,你到底是谁……” 第174章 人选 阎君大人瞥着眼睛看着沈三郎,道:“沈处长,我是谁,真的那么重要么?” 沈三郎急道:“我说闫老西儿,你这么说话可就没劲了,我这可不是窥探你的隐私,打了这么多年交道,我们都不知道你是谁,这个怎么说也说不过去?再说了,你这也不是要走了么?你要是不走的话,我还真没没有这个心思……” 阎君大人闻言轻叹了一声,道:“好,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就再多说一句,武成王黄飞虎看的明白,这个老小子早一千年就跑了,把这个烂摊子一丢,自己倒是过得风生水起,假如有一天你们十三局忽然散了架,像什么你沈处长,董局长,还有什么二处三处那些个道门中人走的走散的散,辞职的辞职下海的下海,你说这个摊子该怎么收拾……” “干嘛假如啊,眼下我们十三局可不就是走的走散的散,都散了架了么?你说这个什么意思,要打马虎眼么?” 董伯召忽然一把按住了沈三郎的手,道:“好了,阎君大人,我明白了,看来,我秦师弟和文局,应该一早就猜出了你的身份,因此才没有……咳咳……” “才没有对我下狠手是不是?哈哈哈哈……董局长,承蒙你还记得当年,和老局长一起下来替本君勤王的恩情,要不是这座西天十二重楼,我也不会跟你们这么干,如果我不是他,当初秦真人的一巴掌,估计早就拍死我了……” 董伯召闻言点了点头,又道:“不知道老局长现在何处,可否请来一叙?” 阎君大人闻言摇了摇头,道:“董局长,时间来不及了,要不是文局长和那位神女……嘿嘿……我这时候都到了,说不定已经喝到了天灵地水了,耽误了这么久,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给我留上一滴半滴的……” “啊?什么?我说阎老西,这喝水有论滴么?高低也得一杯半杯的……” 阎君大人忽然圆睁二目,道:“沈处长,你真是敢开牙啊,还一杯半杯的,当饭吃啊,这几千年来,西王母国积攒下来的天灵地水拢共也没有您说的一杯半杯的……” 阎君大人说,喘了口粗气,又冲着董伯召继续道:“老局长现在也没有时间看你们,他正在忙着重新组班子呢,虽然是十殿阎罗……十一殿阎罗都进了委员会,可不是这十一殿阎罗都能成为长委,我刚才说,要你们留下来挂个长委,沈处长弄个封疆大吏干干,嘿嘿,其实也不是为了我……” “你的意思是,要我们帮助老局长稳定地府冥宫的局面?” “但凡是要改革,总会有阻力的,一时间阎君大人变成了总书籍,十一殿阎罗成了委员,还不是长委,你说,下面那些个资深的王爷判官们,心里会服气么,别小看这些人,往往职位越小的,能耐越大,就比如你董局长来说,十一殿阎罗将你们围住,兴许不能把你们怎么样,可是要从十一殿的判官里面随便挑出那么一两位来,你们未必能全身而退……” 沈三郎闻言当即就有些不服气,正想撸胳膊挽袖子跟阎君大人再掰扯掰扯的时候,只见阎君大人轻叹一声,又道:“好了,这一次真的是到了时候了,再不走的的话,可就有点不太好交代了,那什么,董局长,临别之际,当年能够下来替某勤王的人里,只见到了你一个,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临走之时,送给你一个小小的礼物,算是一个念想……” 阎君大人说话间从怀中掏出了一个方盒,董伯召接过盒子在手里颠了颠,当即勃然色变,道:“阎君大人,这……这莫不是您的酆都帝君大印……” “正是……” “这……您这么可以把这东西送给我……” “阎君都没了,还要这枚酆都帝君大印干什么?”阎君大人咧嘴一笑,继续道:“其实还是你们阳间人的法子高,每个地方都有个博物馆,将那些个文物好东西都放在里面展览,不敢说里面的东西都是真的,不过就算是仿品,那也能让后人知道知道以前的生活是个什么样子,不像我们下面,谁得了好处,都悄么声的藏着,现如今我都不知道,我们地府冥宫里的家当有多少,这东西要是你觉得烫手,将来保不齐又便宜了哪个臭不要脸的……” 阎君大人说罢站起身来,和董伯召沈三郎一一握了握手,便直接朝着那口九龙朝天棺而去,这时文辉和黑衣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棺材之前,阎君大人冲着黑衣女子点了点头,随即热情的和文辉拥抱在了一起。 二人心照不宣,松开之后阎君便要躺入那口九龙朝天棺,就在阎君大人刚刚抬起腿来时,文辉和黑衣女子的手同时搭在了阎君大人的肩膀之上,这个时候文辉开口道:“我说闫老西儿,我给你讲个笑话,一个财主扛着箱子去偷姑娘,结果箱子搬回家里,打开箱子一看,发现了里面是一个光头和尚,你猜那个财主会是什么表情?” 阎君大人闻言一怔,随即继续将腿朝着棺中迈去,这时文辉和黑衣女子手中同时加力,硬生生的将阎君大人顶了回去,阎君大人这才一脸狐疑的看着二人。 文辉笑嘻嘻的将阎君大人推开,道:“我说阎老西,你在这里都坐镇了多少年了,这么一走,老局长他一个人怎么应付的了,老局长刚才托人送了这个过来,您看看,据说你选定了老局长作为地府冥宫的总书籍,由他老人人家决定长委人选,只要是地府冥宫的人,都算在内,阎君大人,您现在还算是地府冥宫的人……” 阎君大人闻言一怔,接过纸条一看,只见上面赫然写着三个人的名字:闫老西儿,宗元子、松二爷,包希仁和玄真子…… “这就是总书籍定下地府冥宫新一届委员会长委的人选,阎君大人,您走不了了……” “我走不了了?我走不了了,那是谁去……” 文辉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另外一只手拉起黑衣女子的手,道:“我……我和她一起去……” 阎君大人一阵惊愕,下意识的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爱情的力量?爱情真的有这么神奇么?” 沈三郎闻言长大了嘴巴,急道:“我去,不是,文局,您这也太快了,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不能,我不敢相信,诶我说,文局,这种事情你可要想清楚了,您要是在这里偷摸的过过瘾啥的,弟兄们都不是外人,不能把你卖了,可是你要跟她走,那宋处长怎么办,雨兮怎么办?” “沈小三,人家一个将门虎女,还用得着我担心,雨兮么,不是有那个小胖子么,人家当师傅的都发话了,我这个当爹的说话还管用么,诶,不对,我说沈小三,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我偷偷摸摸的在这里过过瘾就得了,这里面可没有我什么事……” 文辉话音刚落,沈三郎立刻接口道:“我说你可拉倒,没有你的事情,我们可都看的真真儿的,你们俩手都拉上了,要不是我们都在场一时也没有地方和回避,你们是不是都那啥了……” 不等沈三郎说罢,两道阴冷凌厉的目光逼来,沈三郎吓得当即打了个哆嗦,颤颤巍巍的继续道:“我说姑娘,您别这么看着我,我也知道这话不怎么好听,可是这事情你们可都做出来,还怕人家说两句么……” “沈小三,你这话过分了……”文辉怒斥了一句,紧接着转过身来冲着黑衣女子解释起来:“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他就是沈三郎,东北沈三郎,嘴碎,但是人不坏,我们都是多年来的哥们了,当初在须弥佛国的时候,沈小三拼死将寒雨救了下来,那一场惊心动魄的战斗,好悬没让我们全军覆没,这些年来沈小三对待寒雨可是一心一意,看在寒雨的份儿上……” 不等文辉继续说下去,黑衣女子向沈三郎走来,沈三郎见状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讪讪的笑道:“姑娘,你……你要干嘛,那什么,咱们都是自己人,有道是君子动手不动口……” 黑衣女子走到沈三郎面前,脸上的黑雾似乎散去了一些,露出了一双宛如秋水一般的眼睛,见到这一双眼睛,沈三郎居然不住地赞叹起来:“美,美的不可方物,跟寒雨的眼睛一样,清澈的好像是山间的溪水一般……” 黑衣女子看着沈三郎,道:“没想到你居然就是那个沈三郎……”说话间黑衣女子忽然在自己脑后摸了一把,这个时候,一头乌亮柔顺如水的黑发披了下来,沈三郎真看得有些花痴的时候,只见黑衣女子冲着沈三郎一伸手,道:“这东西,带回去给寒雨……” 沈三郎见状狐疑的看了一眼黑衣女子,并不敢触碰黑衣女子的葱葱玉手,双手小心翼翼的取过女子手里的东西,这才发现居然是一个略微有些粗糙的木梳,这个木梳就一直别在黑衣女子脑后的长发上。 “这……姑娘,这是几个意思啊,这东西……有点粗糙了,文局是个吃过见过的人,回头让他送你一个好的……” 不等沈三郎说罢,文辉走过来一把拉起了黑衣女子,道:“沈小三,你就不能少说几句,把这东西带回去交给寒雨,她一看就明白了,董局,我走了之后,家里的事情你就多费心……” “等一下……” 董伯召急忙抢到近前,伸手直向黑衣女子的脸上摸去,伸到一半的时候似乎觉得有些不大合适,当下又停了下来,道:“你……你当真是她……” 黑衣女子闻言默默地点了点头,轻声道:“董师兄……” 沈三郎见状又道:“诶……诶诶?怎么茬,看来你们都认识啊,老董,文局藏着掖着,你可不能糊弄兄弟,你给兄弟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董伯召并没有搭理沈三郎,转头看向文辉,道:“文局,你当真决定了,家里的事情都不管了……” 文辉笑嘻嘻的道:“老董,你这是怎么了,别人不明白我,你也不明白么,我跟她去那个地方,不是为了我,而是为了她……”文辉说话间朝着黑衣女子一指,继续道:“老董,我有种预感,他一定也去了哪里,你说他既然去了,我能不带着她去找他么?你知道的,我文辉没有别的本事,不过在这感觉上面,一向是很准的……” 董伯召闻言点了点头,道:“那文局,后面的事情……” “后面的事情,我都已经安排好了,也可以说他都安排好了,我们离开之后,地府冥宫老董你就挂个名,有你和阎君大人亲自镇场子,老局长的工作也好开展一些,另外,我们走了以后,我家里的事情,还需要你去解释解释,一定要把这个事情说出清楚,我可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她和他……” “可是你们走了,那西天十二重楼和西王母国的事情……” “这个事情你不用担心,时候到了自然会有分晓的,记住,一切顺其自然,等到了时候,会有人来送消息的……” 文辉说罢拉着黑衣女子直向那口九龙朝天棺走去,眼看着二人就要踏入棺中,一直没有作声的阎君大人忽道:“等一下,文局长,你真的了解那个地方么,你知不知道,这一次你去了,兴许就永远都回不来了?” “阎老西儿,有你说的那么玄乎么?当年周穆王姬满不是也去了么,他能回得来,我就回不来么?再说了,要真的回不来了,那干脆我就不回来了,我文辉这辈子,也混个神仙当当,对了老董,要是我真的回不来了,到时候给我烧点烟卷过去,没这东西,我恐怕还真的过不去……” “哈哈哈哈,你以为那地方是我们地府冥宫么?烟卷烧了,可就没了……” 第175章 镇场子 文辉大笑着拉着黑衣女子径直进了九龙朝天棺,棺内十分宽敞,足够两个人并排躺下,文辉很自然的挽着黑衣女子的肩膀,黑衣女子并没有抗拒,反而还有一丝小鸟依人般的感觉靠着文辉的肩膀之上,众位走到棺前,文辉笑眯眯的冲着阎君大人一摆手,道:“对不起了闫老西儿,这一次文辉抢了你的彩头了,日后有机会的话,我文辉一定会还你这个人情……” “人不人情的另说了,要是你去了哪里,别后悔了骂我就行了……” 阎君大人说罢,当即伸手虚空一抓,厚重的棺盖当即盖了上去,虽然众人知道这是文辉自己的选择,但是就在棺盖盖上的那一刻,董伯召和沈三郎心里也是一阵的不是滋味,阎君大人扣上棺盖手掐指诀,口中咒诀之声诵罢,九龙朝天棺忽然迸发出一朵金黄色的火焰,棺盖上九条腾龙图案似乎活了起来,一瞬之间九道金光一闪而过,顷刻间大殿之上空空如也,已是人去楼空。 董伯召和沈三郎看着眼前空空的大殿涅呆呆的发愣,半晌之后,沈三郎才喃喃的嘟囔起来:“老董,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来前儿三个人,回去的时候倒只剩下两个了……” “只剩下两个?沈小三,你太乐观了……” 随着一阵苍老的身影,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过来,二人下意识的抬头一看,沈三郎当即忍不住“噗嗤”一笑,道:“我说老局长,您这是整的哪一出啊,怎么还披上这身行头了,我瞅瞅,就单说这身行头,恐怕它的年纪比我也小不到哪儿去……” “你懂什么,不知道现在下面也开始改革了么,阎老西,你把这个烂摊子交给我,我也不能让你就这么轻松的走了,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以后这一亩三分地,还是你的地盘,我就当个委员就行,总书籍还是你来做……” “哈哈哈哈,老局长,既然已经给你了,那就是你的,再说了,您看看,您这一身行头都换上了,我多句嘴,您这一身中山装,不是当年您娶亲的时候穿的,这褶子明显是熨过的……” “哈哈哈哈,好眼力,闫老西儿,既然你把这个摊子给我了,那我怎么着也得准备准备,想来想去,也就只有这一身最正式了,当年为了置办这一声行头,可花了我大半个月的工资,心疼的我啊,除了办事的那天,我一直舍不得穿,没想到时间一晃,我都下来了,这一身行头还新嘎嘎的,留在上面也是糟尽,昨天我偷偷回去了一趟,本想着看看老婆子,托个梦什么的就得了,没想到老婆一眼就把我认出来了,我还没有现身,老婆子就开始跟我嘚啵起来了,我呆了不到一顿饭的工夫,实在扛不住了,拿了衣服就赶紧的回来了……” “哈哈哈哈,老局长……不对,现在应该叫您总书籍了,不管怎么说,你还有位夫人能在您耳边唠叨几句,我要是想听唠叨,都没地方听去……” 老局长和阎君大人穷白话了片刻,随即冲着董伯召道:“伯昭啊,你暂时还不能回去,留下来观礼,等下面的事情定了,你再回去,小三,这里没有你的事情了,你先回到柳辛村,看看上面下一步有什么行动,对了,看好那几个孩子,那几个孩子都到了血气方刚的年纪,不是我老人家多心,那几个孩子,可比我们年轻的时候强多了,一旦有个冲动,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不错,小三,事不宜迟,你现在就赶紧进回去,虽然文局和我都不在,局里还有你这个处长盯着,我心里也踏实一些,明天应该就到了正式改编的时候了,到时候也就只有你和寒雨在,你们两位处长,就代替我们该签字签字……” 原本也想了留下来观礼的沈三郎闻言只好立刻离开,阎君大人吩咐阴差开通了一条阴阳路将沈三郎送了回去,沈三郎回去之后,已经了第二天的中午,沈三郎顾不得休息,在柳辛村找了一圈,孩子们一个没见到,倒是看见大少爷柳寒水在村里新挖的鱼塘边上钓鱼,见到沈三郎忽然出现,大少爷奇道:“沈处长,听说今天是局里改编的日子,孩子们都去了,怎么,你没去么?” 沈三郎闻言心里就是一惊,当即急道:“我说大舅哥,什么处长不处长的,不说我还得忘了……”,说罢也顾不得和大少爷柳寒水解释,当下出了柳辛村,打了一辆车直奔十三局总部。 等到沈三郎赶到十三局总部的时候,总部门口已经闹哄哄的乱做了一团,沈三郎结了车钱,刚想上去看个究竟的时候,只见小胖子周博文正抱着膀子在一旁看热闹,沈三郎赶过去推了小胖子一把,道:“博文,你在这里干什么呢,他们干什么呐?为什么要摘牌子?” “三叔,我不是正好没事么,就过来看看热闹,他们都进去了了,正在办理交接手续,这不是要改编了吗,牌子要换,正搁这摘呢……” 沈三郎狐疑的看了一眼周博文,道:“小胖子,你老实跟三叔说,你是不是在上面动手脚了,就是一快牌子,有那么费劲么?” “三叔,看您说的,我有那么大的本事么,胖爷我要么不出手,一出手就要命,这活我可干不出来……” 就在周博文和沈三郎插科打诨的时候,总部大院中忽然又乱了起来,只见一大片人风风火火的从大楼里跑了出来,看着情形好像是遇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沈三郎见状也顾不得眼前的周博文了,刚刚冲进十三局大院,只见一个大腹便便的老年男人气喘吁吁的指着沈三郎道:“你是谁,到这里干什么?” 沈三郎道:“我就是沈三郎,远十三局二处的处长,听说今天要进行改编的交接手续……” 听到此人就是原十三局的二处处长,这个老年男人忙不迭的介绍起自己来:“原来是沈处长,诶呀,终于等到你们出来了,我姓吴,叫吴青松,是奉上峰命令来接管十三局的,通知不是早就给你们下达了吗,怎么你们几位局长都不在……” “原来是吴书籍,可能您有所不知,我们十三局的几位局长,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其实你们也不用找他们了,我不是来了么,出了什么事,找我就行,我全权做主了……” “诶啊小沈同志啊,虽然我们平时也没有什么深交,可是你们十三局的大名真可谓是一个雷天下响,都在一个部里抡马勺,谁家还没听说过谁家点事儿啊,小沈同志,我知道,这种事情放在你们谁身上,谁心里都不舒服,可是我们也是奉命行事,要是我可以选择的话,就是给我个部长,我也不愿意来抢兄弟的饭碗……” “哈哈哈哈……吴书籍,您这话言重了,正常的机构改革么,没什么,我们那两位局长确实有事来不了,我来前儿都交代了,既然是改革,我们就无条件配合,不管干什么,那不都是为了人民服务么?” “诶呀呀,沈处长呐,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我还以为是你们故意为难我们呢,沈处长,咱们有话一会再说,您去看看,那个大楼里面,里面,怎么有个狮子啊,我们有好几个人都被困在里面了……” 听到这里沈三郎哑然失笑,所谓鬼神之说,在十三局总部大楼里是不会出现的,很早以前,就在十三局组建的当初,这不看上去并不是很起眼的大楼就已经布下了阵法,当初十三局元老松二爷闹事的时候,还是秦卓亲自修补了阵法,别说一般的鬼魂,就是鬼王级别的脏东西也无法进入大楼,来之前沈三郎就预料到了会出乱子,没想到这几个孩子居然把大猊和避水兽请了出来。 沈三郎走进总部大楼之时,只见大猊和避水兽威风凛凛的守在楼梯口,人参娃娃正坐在大猊的身上,嘴里含着一根棒棒糖,见到沈三郎出现,人参娃娃当即伸手掐出一道指诀,冲着沈三郎就打了过去,避水兽见状当即“嗷”的一嗓子喊了出来,直接将那个火球震了个粉碎,人参娃娃看着避水兽似乎有所不满,避水兽冲着人参娃娃叫了几声,人参娃娃似乎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个老白脸子是自己人。 沈三郎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十三局总部,刚刚绕过大猊,便见到地上躺了十来个不认识的人,这些人都已经到了四十岁的年纪,看样子都是被避水兽震晕了过去,沈三郎心说话,这些平时舒服惯了的老爷们那里受得了这个,当下冲着大猊吹了个口哨,大猊这才点了点头,将身上的人参娃娃放了下来,咬住这些人的衣服,将这些人都放了出去。 见到大猊拖着这些人放在了门口,众人再次惊呼起来,后退数步等了片刻,发现大猊又走了进去,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这时沈三郎冲着吴青松招了招手,道:”吴书籍,这些人没什么大事,就是受到了惊吓,其实这也不是你们所说的狮子,就是我们养的灵兽,他们不咬人,也不吃人,平时是给我们十三局看门的……” “都有战士们真枪荷弹的站岗了,还用这东西看门?”吴青松闻言嘟囔了一句,沈三郎笑道:“吴书籍,关于我们十三局,各种各样的传说您应该听说过一些,有些时候,枪炮这些热武器,可能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使……” 沈三郎说罢淡淡一笑,继续道:“吴书籍,放心,既然局长他们都交代了,我沈三郎一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不会为难你们的……” 说罢沈三郎便朝着宿舍楼走去,既然寒雨他们不在总部大楼里,那自然就会在宿舍楼里,沈三郎来到寒雨的房间一看,果然,包括寒雨和宋明娇白秀珠刀白翎等人都在,大家围坐在一起喝着茶水吃着茶点,正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叶仙童和董亦白坐在一旁也不敢插嘴,几个女人聊着聊着,就从眼前的十三局改编上,扯到了这一对小夫妻的身上,这还没怎么着呢,这几个女人就开始张罗着给叶仙童和董亦白的孩子起名字:“要我说,生孩子这事,干脆就直接生俩,最好是龙凤胎,男孩姓叶,就叫叶董儿,女孩儿就姓董,叫董叶儿,诶你们听听,名字不赖,又好听,寓意也好,仙童这孩子可是茅山宗的少天师,生个龙凤胎,这不算难是什么难事?” “秀珠,照你这么说,那叶董儿生下来就得去茅山宗,董叶儿长大了还得回峨眉山,这兄妹或者是姐弟,从小就得分开,那岂不是少天师和亦白也得分居……” “分什么居啊,孩子大了再上山学艺,再说了,诶,仙童,亦白,你们俩脸红什么啊,事都办了,还脸红……” 听到这里沈三郎忍不住道:“秀珠,您这妈当得,好家伙,比人家小夫妻俩还高兴,八字还没有一撇呢,您这都开始给外孙起名字了……” “三哥,您……您不是……诶,怎么就您自己回来了……” 沈三郎闻言干咳了一声,有些心虚的看了宋明娇一眼,支支吾吾的道:“那什么,下面的情况有变,两位局长都留在下面了,你们是不知道,现如今地府冥宫居然也改革了,也弄了个集体负责制,你们猜,现如今地府冥宫管事的是谁?” “一把手?艾玛,这什么行市啊,不是我家老董……” “放心,实话告诉你们,阎君大人不干了,新一任的总书籍就是咱们十三局的老局长周杰周老爷子,这个老爷子挺能整景儿,弄了套班子,以前咱们十三局的老人松二爷,还有一直帮着咱们的五殿阎罗包拯包大人,还有宗元子,玄真子,都让老局长弄进去当长委了,老董也挂了一个……” “啊,三哥,你别吓我……” “秀珠,没事,就是挂个名,帮老局长镇个场子,对了,先不说这个了,寒雨,你看看这个……” 第176章 疑难案件 寒雨狐疑的接过木梳,只看了一眼便脸色大变,当即一把紧紧的抓住了沈三郎,道:“这东西,那你是动何处得来,你……真的见到她了?” 在场众人都是十三局的老人了,可是要跟寒雨比起来,资历又欠了一些,除了当年在不周山天门一役时,几乎没有参与过英局亲自带队执行的任务,虽然局里以前的事情多多少少也听说过一些,不过印象并不深刻,见到寒雨此时模样更变,众人都有些吃惊匪浅,此时的寒雨也顾不得他人的感受,继续追问道:“三郎,你仔细跟我说,文局长他是不是也……” 眼看着泪眼朦胧的寒雨,沈三郎的眼睛也不禁湿润了起来,当下默然的点了点头,这个时候宋明娇也急了,道:“三哥,你说我家文辉他……三哥,三嫂,平时我们可都不错,您们可不能瞒着我呀……” 被两个女人同时泪眼朦胧的盯着自己,文辉一时间有些尴尬,当下冲着叶仙童一摆手,道:“仙童,亦白,你们两个去门口,告诉小胖子,让他收了大猊和避水兽还有人参娃娃,你们几个立刻赶回柳辛村待命,局里的手续由我来负责,那个……白翎,秀珠,你们……” “行了,三哥,放心,我们信得过你……”白秀珠说罢一把拉起刀白翎,和两个孩子立刻出了房间。 其他人离开之后,沈三郎这才道:“寒雨,你我结婚以来,你们家里的情况我知道一些,但是也了解的不是很清楚,不是我不想打听,而是怕勾起你的伤心事,我在下面遇到了一个身形和你差不多的女子,那个女子一出手凌厉非常,端的厉害,听文局和董局话里话外的意思,和我似乎有这千丝万缕的联系,寒雨,见到这个木梳,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那个女子,究竟是谁……” “她……”寒雨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的宋明娇,忍不住泪珠夺眶而出,道:“三郎,还记得我有个姐姐么,当年在成陵一役之时,我姐姐她……牺牲了……” 沈三郎闻言点了点头,继续问道:“寒雨,你实话实说,你姐姐当年,是不是……是不是和文局长他……” 寒雨闻言点了点头,道:“明娇姐,我也不瞒着你了,当年那一段经历,我也是后来听文局亲口告诉我的,当初他、我姐姐还有秦师兄奉命去固海县处理震海遗珠的事情,却不料那一处震海底下,连通着上古的海眼,所谓的震海,就是当年因为地震而出现的一个湖泊,但是任谁都没有想到,这一处并不是很起眼的震海之下,会有那么一处海眼,更没有想到,在那海眼之下,居然连通着举世闻名的成吉思汗陵。” “这件事我也听文辉说起过,秦师兄和你姐姐寒烟,被湖水吸到成陵里面去了……” 寒雨闻言点了点头,道:“宋处长,当初文辉对我姐姐一往情深,虽然我姐姐看上去冰冷冷的,但是我姐姐不傻,她心里明白,文局是真心对她好,不过我姐姐的命格太硬,她是天煞孤星的命格,可文局长他早就知道了这个秘密,却毫不介意,原本我姐姐打算,从震海回来,就跟文局把话说清楚,如果文局真的不介意,那就将这一生托付了,可却不料造化弄人,秦师兄和我姐姐被吸入成陵之后,在对抗成陵中的守墓鲛人时,秦师兄拔出了我姐姐的残红落花剑……” “寒雨,你们峨眉山,当真有这样的规定么?” 寒雨闻言摇了摇头,道:“其实谈不上什么规定,我姐姐知道秦师兄心里有清音姐姐,因此当时虽然心里一有所触动,但是也早已经看开了,不过心里始终还有这么一个疙瘩,文辉和秦师兄的交情你们心里都知道,当初秦师兄也确实是无意中拔出那把剑的……” “后来呢?” “再后来,秦师兄吸收了成陵中的五行之气,在对付地宫中的修罗亡魂时,英局耗费了积攒了大半辈子的浩然正气,都无法控制修罗亡魂,我姐姐在没有灌顶的情况下念诵了地藏王经,助秦师兄消灭了修罗亡魂后,也被后羿弓的刺穿了心脉而牺牲……这么多年来,我姐姐虽然金身已毁,可是文局长一刻也没有停止寻找我姐姐的消息,你们应该知道,咱们十三局和地府冥宫的交情,这么多年来,关于我姐姐轮回转世的消息,根本就没有任何记录,就好像我姐姐从来没有进入地府冥宫一样……” 听到这里沈三郎才点了点头,道:“寒雨,既然我们遇到了你姐姐,这应该是件好事,不管怎么说,你姐姐还可以活生生的出现在我们面前,这就对上了,以寒烟当时的修为来看,文局应该已经推测出来了,咱姐姐,已经封神了……” “什么,你说什么?封神?” “不错,咱姐姐确实已经封神了,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既然西天十二重楼的人可以封神,自然也可以给你姐姐重塑金身了……别忘了,当年阐教十二大金仙之一的太乙真人,可就是这方面的行家,当年他可以重新塑造一个李哪吒出来,现如今就可以重新塑造一个新的寒烟出来……” 听到这里宋明娇忽然默默地转过身去,坐在床边开始哭了起来,寒雨这才反应了过来,急忙拉起宋明娇,道:“明娇姐,你是不是因为我姐姐和文局之间的事情,其实你误会了,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之间早就没有那一层的意思了……” 不等寒雨说罢,宋明娇哭道:“寒雨妹妹,我不是因为这个,我知道,我是后来的,如果天底下真有这样的事情,我宋明娇也不是拿不起放不下容不得人的人,这么大的事情,文辉居然都不跟我说,要不是我是搞情报出身的,这多年来,我都不知他的生命中,还出现了一个寒烟这样的女子,寒雨,你看,我们的孩子都这么大了,他还真瞒着我,三哥,你告诉我,他是不是和寒烟一起……一起走了……” 沈三郎闻言尴尬的笑了笑,道:“宋主任,其实您误会了……” “三哥,别跟我说什么误会不误会的,你就告诉我,他是不是和寒烟走了……” 沈三郎见状无奈的点了点头,宋明娇见状当即又大哭了起来,寒雨急忙扶起宋明娇的肩膀,不等自己开口,宋明娇道:“寒雨妹妹,这件事情我不是怨你,更不冤你的姐姐,哪怕这事情文辉提前告诉我一声,让我心里有个数呢,你说我们都到了这个年纪了,我也不担心他再有个什么三心二意的,可是他事事瞒着我,你让我心里……” 眼看着泣不成声的宋明娇,沈三郎干咳了两声,道:“宋主任,您先别哭,让我把整件事情说清楚,您再难过也不迟,我刚才说的误会,真是您误会他了,他和寒烟走了,不是为了寒烟,而是为了……为了……” “为了谁?” 沈三郎看了寒雨一眼,这才支支吾吾的道:“文局走之前给我们留下了话,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他的意思我听出来了,他和寒烟离开,是为了……为了秦师兄……” “什么?为了他……为什么,为什么,全天下的女子,都要为了那个他么……当初在秦皇陵中,我心里明白,是他关键的时候救了我一命,到最后也是他为了救我,才被困在秦皇陵一十五载,寒雨,你告诉我,如果不是他当初将我推到了文辉的怀里,文辉会娶我么?” “明娇姐,您看您,这些年来,你们不是过的也挺好的么……再说了,秦师兄出来之后,对待雨兮那可就跟自己的女儿一样一样的……” “寒雨,我明白了,当年他再被困之前,就已经做出了选择,他这是在给文辉做托付,也是给文辉还债,可是,我和寒烟能一样么……” 宋明娇一想起当年的事情,泪水便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此时的沈三郎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了,也只好冲着寒雨使眼色,寒雨拉着宋明娇的手低声的宽慰着,沈三郎见状默默地退出了宿舍,刚刚离开屋门,便见到吴青松带着几个人走了过来,不等吴青松开口,楼道里隐隐传出了宋明娇的哭声,吴青松看着沈三郎有些尴尬的道:“沈处长,各位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不过,接受十三局总部可是上峰的命令,您看……” 沈三郎闻言笑道:“吴书籍,看您说的,我知道,您肩上的担子也不轻,不过,也不在这一时半刻的,有道是触景生情,这也是人之常情,吴书籍,我现在跟你去办移交手续,这里就是宿舍楼,没什么可值得关注的,就算是给我们老人一点时间,怎么样……” 沈三郎跟着吴青松来到了那间原本是文辉的办公室里,进屋一看,发现王璐王大秘早已经等着了,见到吴青松和沈三郎走了进来,王大秘瞥了一眼沈三郎,冲着吴青松道:“我说吴胖子,怎么个意思,拿我们底下的人不当回事是不是,告诉你,姑奶奶的时间那么宝贵,没工夫在这浪费时间,所有账目都在这里,你自己看,姑奶奶失陪了,对了,还有那个什么调令,一并还给你,姑奶奶不去……” 王大秘说罢丢下账目就走,只留下一脸尴尬的吴青松涅呆呆的看着沈三郎,沈三郎笑嘻嘻的冲着王大秘一竖大拇指,当即又道:“吴书籍,手续都拿出来,咱们现在就开始办……” 吴青松闻言尴尬的一笑,似乎并不着急办理移交手续,先是在柜子里找了一通,发现里面干干净净,似乎才想起来,自己的东西还没有搬进来,当下不亲假亲不近假近的拉着沈三郎坐在沙发上,道:“沈处长,您看我们之间是不是有点误会,说实在的,当年在部里,咱们兄弟单位之间的交情都不错,这一次兄弟我也是……” 沈三郎有些不耐烦,当下一摆手,道:“行了,吴书籍,我们没有针对你的意思,既然决定了要改编十三局,我们也得与时俱进是不是,其实说实在的,我沈三郎巴不得十三局早就改编了,没有我们十三局的存在,就说明我们这个世界和平稳定了许多,您说是不是……” “是,是是……话是这么说,理儿也确实是这么个理儿,不过,说实在的,要咱们改编十三局,其实我吴某人也是有想法的,文局长和董局长他们……嘿嘿,我心里明白,冷不丁将他们下方到地方,难免有些过不去……” “吴书籍,有什么话您直说就好了,不用这么藏着掖着……” 吴青松闻言讪讪一笑,起身从自己的公文包里取出一纸文件,往沈三郎手里一递,道:“沈老弟,不瞒您说,这一次十三局改编为特别案件调查处,明着好像是降了一级,实际上就是新瓶装旧酒,咱们的顶头上司,还是以前的……以前的那个部,那什么……” “吴书籍,别咱咱的,您现在是这特别案件调查处的书籍,我们都是编外人员……” “编外不编外的另说,沈老弟,其实这一次来,兄弟我还有一件事要和您商量,原十三局的两位老局长,能不能回来,继续来我这特别处当个处长唔的……” 沈三郎冷笑着看着吴青松没有言语,吴青松急道:“诶诶诶沈老弟,您别误会,十三局成了特别处,那咱们弟兄不是还得接着处么,说实在的,我真是和文局和董局没处够,那什么,只要他们点个头,特别处的两个处长就是他们的,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不是你想像的那个意思,我是说,只要他们能回来,这一亩三分地那还是他们说了算,局长成了处长,听着好像是降了一格,实际上都没变,什么书籍不书籍的,遇到问题大家商量着来呗,我吴青松把话撂这,只要他们肯回来,我吴青松还是特别处的书籍,那这特别处,就还是你们十三局的……” 沈三郎闻言笑道:“吴书籍,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的说话,您手上是不是遇到麻烦的案子了……” 第177章 渔阳古镇 “这……”吴青松闻言尴尬的笑了笑,从身上摸出一包烟卷来递了过去,沈三郎见状摆了摆手,道:“吴书籍,这个合适么,公共场所,可不让吞云吐雾的……” “沈处长,看您说的,我吴青松的一亩三分地,跟您沈处长自己的家有什么区别,来来来,点上,点上……” 吴青松给沈三郎点上了烟卷,自己也吸了一口,吐出一片烟雾之后,脸色才变得凝重起来,道:“沈处长,不瞒您说,我吴青松有几斤几两,自己还不知道么,这一次我吴某人正是遇到硬茬子了,这一关过不过的去,全仰仗诸位了……” 沈三郎道:“吴书籍,看您说的,都是为人民服务的,有什么事情,说……” “他是这么回事,就在我接到部里通知的第二天,就接到了地方报上来的一个案子,这个案子邪乎啊……” “邪乎?怎么个邪乎法……” 吴青松闻言忙不迭的又从公文包里拿出来一套卷宗,道:“京城东北的密山县,是京城所辖最大的一个县,这个县历史十分悠久,古城渔阳郡,根据出土的文物和历史典籍记载,早在春秋时期甚至更早,这里已经设立郡县了,密山县是一处山水俱佳的宝地,不仅战略地位十分重要,而且环境资源等各方面,对于京城的安定也十分重要,而且密山水库,可是京城千万居民的水源地,不可谓不重要……” 不等吴青松继续说下去,沈三郎道:“吴书籍,我不是来听地理课的,捞干的直给就得了……” “是是是,您听我说,密山县的黑龙潭,您听说过,前些年,国家大力发展旅游资源,黑龙潭附近的居民搞了不少的农家院,生意做得也是风生水起,不过近些年来国家为了保护资源,黑龙潭附近的农家院也都取消了,虽然这种经济模式取消了,但是黑龙潭河黑龙山还在,国家组织了不少人力物力来保护这里的环境,经过几年来的保护,黑龙山周边的环境治理成效大为改观,尤其是黑龙山,这十几年来,山中的各类动物开始逐渐的多了起来……” “怎么,地理课讲完了,又开始给我普及环保知识了么?” “不不不,您听我说,这个案子跟环保有一定的关系,而且就发生在黑龙山里,看护黑龙山的管理部门有着一套严格的制度和程序,多年来黑龙山环保工作也并没有出现什么纰漏,可就在昨天,一个巡山的工作人员,忽然惨死在山中,现场什么痕迹都没有……” “哦?我说,吴书籍,这种案子,也要我们替你来办?怕是你对我们十三局还不怎么了解……” “沈处长,就是因为我对你们十三局十分了解,才特地请你们这些高人出山的……” “死了个巡山的,将尸体拉回去检查一下,再去调查一下附近的监控录像,锁定一下嫌疑人,怎么,吴书籍,您也是老战士了,这点觉悟都没有?” 吴青松看着沈三郎没有要读卷宗的意思,当下叹了口气,亲自将卷宗打了开来,道:“沈处长,要是那么简单,我也不用麻烦您了,那人,根本无法做尸检,换句话说,这尸检做不做,根本没什么用……” “哦?你这话什么意思?” “巡山的那个人,几乎是一瞬间,就变成了一具干尸……当时跟他一起巡山的人,直接吓尿了裤子……” 沈三郎闻言眉头一皱,道:“怎么,是两个人同时巡山?” 吴青松道:“不错,两个人同时巡山,一是互相监督,另外也是确保安全,万一路上遇到个马高镫短的,相互间也有个照应不是,巡山的安防人员,都是经过备案的,他们也是配了枪的,为的就是防止有不法分子进山偷猎……” “既然两个人同时巡山,那就是说,事发的时候有目击证人了,虽然这事情有点诡异,你们去问问目击证人不就得了……” “沈处长,您想到的,我也想到了,死了个那人叫张德福,和他一起搭伙的叫王德贵,张德福和王德贵都是黑龙山下的村民,他们祖上还参加过是这十里八乡的民兵,事发当天,王德贵正好得了痢疾,为了多挣俩钱,便没有请假……” “多挣俩钱儿?” “是是是,沈处长,原本他们的工资是固定的,不过赶上夜班的话,会有加班费和夜补,这也是一部分辛苦钱儿……” 沈三郎闻言点了点头,道:“这么说事发时,这个王德贵,躲在一边拉稀去了……” 吴青松闻言尴尬的点了点头,沈三郎一拍大腿,喝道:“这有设么可查的,去查那个王德贵,张德福跟他一道巡山,怎么那么巧赶上他拉稀的时候,张德福就出事了……” 吴青松闻言尴尬的一笑,道:“沈处长,实不相瞒,我们也有这个考虑,可如果是普通杀人案件的话,可以按着这个思路去查,可这个张德福那个死法儿……真是王德贵干的话,他是怎么做到的?一个大活人身上那么多血液,是怎么一下子都消失的,我们查过,张德福和王德贵平时也没有什么恩怨,另外,我们查遍了山里的监控,当晚,山里面可是一个人都没有……” “嗯,这倒是个问题,你们有没有去调查事发现场的土壤,有没有血迹……” “查了,事发现场周围二十平方米的区域都采集了土样,而且还是挖地三尺取得土样,要是真有血迹的话,以现在的科技手段,不会化验不出来的……” “嘶……这就怪了……那尸体呢?还有王德贵现在何处?” “尸体就保存在密山县局里,王德贵也被看押起来了,几天过去了,王德贵似乎还有些疯疯癫癫的,看样子不像是装的,这一下吓得可不轻……” “那这几天黑龙山采取什么措施没有?” “黑龙山和黑龙潭都被封锁了,路口处安排了战士们站岗,不过就在刚才,黑龙山又传来了噩耗……” 沈三郎闻言嚯的一下站了起来,道:“吴书籍,又又出什么事了?” 吴青松无奈的一笑,道:“原本我们的命令是严守路口,在这段非常时期,任何人不许进山,可就在昨天晚上,黑龙山村民刘大有家养的狗忽然暴躁不堪,挣脱了缰绳直往山里跑……” “那么多人守着路口,怎么,连条狗都看不住?” 吴书籍无奈的一笑,继续道:“战士们镇守的只是进山的大路,可是狗和人不同,它们可不用走大路,乡村人家都有养狗的习惯,尤其是在山区,狗对村民们尤为重要,不仅能看家护院,进山的时候,还是个好帮手,那条大黑狗当天不知道怎么了,忽然之间暴躁异常,刘大有怎么安抚都没用,大黑狗还是咬断了缰绳自己跑了出去,村民刘大有不得已直接追了出去,这人毕竟是跑不过狗的……” “后来呢?” “后来,狗进山之后溜达一圈回来了,进山找狗的刘大有一去不返,等找到刘大有的时候,又成了一具干尸,与此同时,还折了一位进山寻找他的战士……” “哦?竟有如此怪事……”沈三郎嘟囔了一句,开始皱眉沉思起来,沉吟了片刻,这才道:“吴书籍,滋事体大,沈某人不敢独断,这样,容我思考片刻……” 眼看着沈三郎起身就要走,吴青松急忙站了起来,道:“沈处长,您这是要干什么,您可不能不管啊,我吴青松可不在乎脑袋上的乌纱帽,大不了就回到基层重新干起,可黑龙村那几百口子人,说的再严重点,京城这上千万人口的安危,可就在您的身上了……” 沈三郎闻言停住了脚步,道:“吴书籍,您太高看我了,在我们十三局里,我就是个打酱油的,真正有本事的,您心里应该有数……” 吴青松一把拉住沈三郎的衣角,道:“沈处长,我知道,这情况我了解,沈处长您在局里虽然算不是是出类拔萃,可是眼下文局和董局都见不到人,其它的人改编之后,离职的离职,下野的下野,我这一时半刻的……沈处长,这样,只要您能出手料理了这件事,我……我马上就打报告,将特别案件处理处交出来……” “吴书籍,您看您这是干什么,我早就说过了,我可没有针对你的意思,也没说干看着不管,只不过我的能耐是在有限,而且这个事情实在是怪异的紧,这样,你给我点时间,一会我再来……” 沈三郎回到宿舍的时候,只见宿舍门口已经有特别处的战士们值守了,眼看着沈三郎要进去,两个战士急忙伸手拦住了沈三郎,正欲开口之时,忽见吴青松咳嗽了一声,道:“你们两个,一边儿去,十三局虽然不在了,可是沈处长还是沈处长,他也是我们自己人……” 这句话吴青松看似说给战士们听的,实际上是说给沈三郎听的,简简单单的“自己人”三个字,已经把吴青松内心世界表露的十分清楚了,沈三郎嘴角微微一翘,头也没回,直接进了宿舍楼。 进屋之后,宋明娇已经好了许多,寒雨依旧陪着宋明娇在说着什么,见到沈三郎再次出现之后,寒雨点了点头,道:“明娇姐,时间差不多了,我看……终究还是有这一天,咱们也该走了……” 宋明娇闻言点了点头,正要起身收拾的时候,沈三郎忽然笑道:“宋处长不忙,寒雨,京城又出事了……” 寒雨闻言一怔,下意识的问道:“怎么了?” “位于京城东北的密山县,黑龙山村出现了命案……” “出了命案就想起我们来了,密山县局是干什么吃的,他们自己不会查么,他们的工资分给我们一半了么?我们为什么要去给他们当兵使……” 沈三郎十分了解宋明娇此时此刻的心情,耐着性子继续道:“这不是普通的命案,受害人几乎是一瞬之间被吸干了血液,成了一具干尸……” “什么?一瞬之间被吸成了干尸?”寒雨闻言就是一惊,继续道:“不对,不可能啊,当年我们已经剿灭了须弥佛国,也处理掉了其它三大僵尸始祖,即便是有人在这里养尸,通过后天豢养出来的僵尸,就算是到了吸血的地步,也绝对不可能一瞬之间将人吸成干尸,僵尸吸血,就算是真的吸得一滴不剩,可人身体还还有水分,不可能变成干尸的……” “说的是啊,所以说,这一次我们遇到的,应该不是什么僵尸……” 宋明娇闻言瞥了沈三郎一眼,道:“沈处长,你这是什么话,什么叫我们遇到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寒雨,收拾东西,我们走……” “明娇姐,可是这……” “什么这个那个,走……” “宋处长,您的心情我理解,可是密山县这一次出现的案子,很有可能会波及到京城这上千万人们的安全,您看……” “看什么看,没什么可看的,咱们都是十三局的人,十三局没了,不是还有特别处么,特别处可是部里亲自组建的,部里面的能人比比皆是,哪里还有咱们说话的份儿?寒雨,走,晚上跟我回去,去我家吃饭,明早上,我们就出发……” “啊?明早?去哪儿?” “我已经订好了机票,我带着雨兮和小胖子去国外,寒雨,要不一起,到了机场,让老黄再给你补上机票就是了……” 寒雨闻言摇了摇头:“明娇姐,还是你们自己去,我和秀珠约好了,先陪她将仙童他们送会茅山宗,再陪着白翎和思佳去藏地,然后转道回峨眉山……” “嗯,也好,寒雨,这样,晚上咱们一次吃个饭,明天一早,咱们就各走各的,晚上我亲自露露手头……” 宋明娇不由分说拉起寒雨就走,沈三郎无奈的一笑,也只好跟了出去,出了宿舍大楼,吴青松眼睁睁的看着她们离开了十三局总部,当下也只能将全部希望押在了沈三郎的身上,沈三郎苦笑了一声,道:“吴书籍,要不,我们还是先把交接手续办了……” 第178章 汪大炮 吴青松冲着沈三郎讪讪一笑,道:“沈处长,看您说的,这手续办不办的不就那么回事么,眼下最要紧的可是黑龙山,沈处长,这样,只要您能把这件事情办了,条件随您开,只要我能办到的……” “要是你办不到的,那说了也是白说,那还说个什么劲儿,况且,对于这种事情,我沈三郎的出身来历,想必你们应该也调查的清清楚楚了,我能不能处理这种事情,你们心里未必就没谱……” 吴青松闻言脸色一苦,道:“沈处长,要是当年改编十三局,我就不同意,谁不知道,十三局的弟兄们,多年来那是保家卫国,真可谓是我们国家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 “得得得……少给我戴高帽子,该说的我刚才已经说了,可是人家的态度你刚才也看见了,请恕我无能为力……” “啊……沈处长,您……您不能啊……” “站住,干什么的?” “嗯?你们不知道爷爷我是谁么?居然敢拦我,信不信爷爷我打你的嘴巴?” “少啰嗦,这里是国家机关,不是你个要饭的花子该来的地方……” “诶呦,好大的威风啊,现在说爷爷我是要饭的花子了,不是当初用着爷爷我的时候了,去,把你们局长给爷爷叫出来,让他亲自出来接我……” “我们这里没有局长……” “嗯?没有局长,哎呦我去,这一沟子屎擦的还挺干净,行,你去,把文辉那个小猴崽子给爷爷我叫出来……” “老爷子,这里没有叫什么文辉的,这里是重要的国家机关,您要是再不走,我们可就要依法办事了……” “耶耶耶,还依法办事,你跟爷爷我说说,怎么个依法办事法儿,难不成你还要跟爷爷我动武把抄么?” “老不死的,这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守在门口的战士见状已经忍无可忍,当下一脚就蹬了过去,却不料眼前这个老头子的身法居然十分灵活,身形微微一侧,伸手在腿上一拂的工夫,这个守卫只觉浑身酸麻不已,当即倒在地上站不起来了,眼看着这个老头子笑眯眯的看着自己,这名守卫当即掏出枪来,朝着老头子就要打。 不等这一声枪响,早有一个人影飞奔了上来,一脚踢掉了这个小守卫手里的枪,伸手左右开弓就是几个大嘴巴子,直削的这个战士口鼻窜血,沈三郎甩了甩手上的血迹,看着不远处的吴青松,道:“吴书籍,你带出来的好兵啊,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居然就敢开枪……” 吴青松耷拉着大脸蛋子走了出来,冲着倒在地上的战士喝道:“铁子,你还记得特别处的纪律么,你也是个老兵了,这种事也干的出来,幸亏沈处长及时出手,要是这枪一响,别说是你,整个特别处都要跟着你吃瓜落,行了,起来,去打个复原报告,明天就走……” 不等这个叫做铁子的战士开口,老头子倒先急了,一把拉住沈三郎,道:“小猴崽子,刚才那孙贼说什么,什么叫特别处,这里不是十三局的地盘么?文辉那小子人呢?” 沈三郎闻言苦笑道:“老祖宗,您刚回来不知道,十三局改编了,文局长,他……他……哎,一言难尽……” “改编了?十三局没了,哈哈哈哈,该,那小子不是挺能算计的么,让他再算计,他人呢?……” “他……老祖宗,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走,咱们家说去,家里还有两坛子小烧,前儿个几个老乡从老家送来的,头梢酒……” “哈哈哈哈,孙贼,你怎么知道爷爷我就好口小烧,去你那儿,我那孙媳妇儿……” “她去宋处长家吃饭了,她们明天就走……” “别,别介啊,沈处长,这位老祖宗是……” 沈三郎白了吴青松一眼,道:“你想知道这个老不死的是谁,自己去问……” 很显然,沈三郎很在意刚才宗明老道的那番话,吴青松也不傻,当下便明白了过来,刚才那番话沈三郎分明是冲着自己说的,当下,吴青松拉着沈三郎和宗明老道,直奔十三局对面的酒馆…… 宗明老道被人拉扯着有些不得劲儿,当下几把排开了吴青松的手臂,道:“干什么,干什么这是,当街抓人么,国家的刀快,不斩无罪之人,爷爷我怎么你了,你要抓爷爷……” 吴青松闻言讪讪一笑,道:“老祖宗,那什么,去沈处长家里有的是机会,择日不如撞日,您看……” 吴青松边说边拉着宗明老道,硬是将二人请到了酒楼之中,来到包间里之后,吴青松看也不看菜单,冲着小伙计道:“有什么拿手好菜挑那么十个八个的先上,什么菜硬,过瘾的先来……” 宗明老道笑嘻嘻的冲着沈三郎道:“孙贼,你跟爷爷仔细说,文辉那小子到底哪儿去了?” “这个,老祖宗,这里说这些,岂不是白瞎了这一桌酒席了,我说吴书籍,这光吃菜没有酒……” “早就准备好了,二位稍等,一会就有人送来,特供……” 听到“特供”二字,宗明老道两眼顿时亮了起来,笑眯眯的看着吴青松道:“孙贼,你是新来的书籍,遇到什么难事了……” 宗明老道说罢,吴青松的手机忽然闪了几下,吴青松打开手里看了两眼,登时脸色大变,急道:“沈处长,老祖宗,密山县又出事了……” “哦?这次又是谁家的狗不听话了?” “这次不是狗,是人,就在刚才不久,几个站岗的战士发现有人进了山,便急忙跟了进去,可是眼看着那人就在前方不远处,就是追不上,不知不觉的战士们就进了黑龙山,再后来……再后来……” “又是几具干尸么?” “是,沈处长,老祖宗,这事您二位可不能干看着不管呐……” 宗明老道捻着刚刚长出来不长的胡须,笑道:“我就说么,这天底下哪有的酒席呢,沈处长,你小子什么意见?” 沈三郎苦笑道:“按理说,十三局已经解散了,这个案子我不应该在插手,不过,密山县局里京城不远,京城里这千百万人的安全,这……” “我就知道你小子放不下,姓董的那个小猴崽子呢?” “董局长和文局长一时都来不了,眼下局里的人都走了,我其实就是来代办交接手续的……” 这时吴青松急忙找补道:“那什么,老祖宗,交接手续还没有办完,原则上讲,十三局的编制还没有完全撤销……” “没有完全撤销?少在爷爷我面前来这套,大门口的牌子不是都摘了么?” “牌子摘不摘的,不就是名字么,刚才我也跟沈处长把话说明白了,只要文局长和董局长愿意,我这特别处的处长就一直给他们了留着,局虽然变成了处,但可还是副部级单位,遇到问题,还是以两位处长的意见为主,咱们之间算是交朋友,以前怎么处,咱们现在还怎么处……” “报告……”随着一个清脆的话音,一个战士拎着两坛子酒走了进来,吴青松冲着小战士一摆手,等到小战士离开之后,吴青松一把拍开酒坛子的泥封,屋中顿时飘出一股浓郁的酒香,吴青松边倒酒边道:“老祖宗,您看黑龙山的事情,要不您就受受累走一趟……” “好小子,会说话,爷爷我就喜欢会说话的人……” 不多时,硬菜摆了上来,宗明老道伸手抓起一块冰糖肘子刚刚放在口里,冷不丁屋门被推了开来,一位戴着墨镜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看了沈三郎和宗明老道一眼,最后将目光定在了吴书籍的身上:“吴青松,前方的战士们浴血奋战,你倒好,在这里大吃大喝,这酒菜,你当真咽的下去么,黑龙山的事情闹的那么大,你还有心情在这里喝酒,正是应了那句话,前方吃紧,后方紧吃……” 沈三郎和宗明老道闻言直愣愣的看着这个中年人,吴书籍闻言淡淡一笑,道:“汪大炮,特别处你没有争到手,是不是还有些不甘心?黑龙山的事情,眼下归我吴青松管,你跑过来,怎么,是也想蹭顿饭,还是来说教我的……” “你……吴青松,当初将特别处交给你,我就不同意,海里的大佬们真是昏了头了,将这么重要的部门交到了你的手里,行,吃,你们就好好喝,我现在就要向部里做汇报……” 吴青松道:“少拿部里的头头脑脑压我,告诉你,就算是十三局真的变成了特别处,这一亩三分地里面,也没有你汪大炮的份儿,请便,不送……” “你……好,吴青松,我看黑龙山的事情,我看你怎么收场……” 中年男人离开之后,吴青松才笑着冲着宗明老道和沈三郎道:“这个汪伟成,就是这么个火爆脾气,在部里都是出了名的,外号叫做汪大炮,急了眼,连部里的老爷子们都敢怼上几句,老祖宗,别跟他一般见识……” 三人边吃边喝,席间吴青松将黑龙山最近的情况向二人又讲述了一遍,酒席还没有吃完,吴书籍的电话又响了:“喂,呦,郝部么,什么,您听汪大炮瞎几把咧咧呢,我现在就是在处理黑龙山的事情,为了这个事情,到现在特别处的交接手续都没办完……啥,喝酒?他说的?我说郝部,您也是这条战线的老人了,我们特别处刚刚组建,有多少家底儿有多少实力您还不清楚,有些情况您还不知道,刚才又折了两位战士,是真枪荷弹的战士,这个事情已经超出了普通案件的范畴了,要是按照以前十三局对案件的划分,这事恐怕还要分到三处……什么?郝部,您这话可就不讲道理了,什么叫您不管什么二处三处的,办事情总要讲究个方式方法,要合适的人来做合适的事,你要是觉得汪大炮那种仅凭一腔热血夸夸其谈的人就能平了黑龙山的事情,可以啊,我吴青松随时让位,别说这个案子了,特别处我立刻就交给汪大炮……” 当着沈三郎和宗明老道的面儿,吴青松很硬气的挂了部里的电话,继续和二人喝酒吃菜,沈三郎笑道:“吴书籍,你当真舍得将特别处交出来?” “沈处长,老祖宗,既然汪大炮那么能耐,我何苦给您二位添麻烦呢,正好,咱们落得个轻松自在,都是为人民服务的,在哪儿干干什么不都是一样的?老祖宗,来来来,走一个……” “吴书籍,那个汪大炮我可是听说过,听说此人有两下子,万一这小子真的平了黑龙山的事情……” “那我就话付前言,将特别处的让给他,既然人家有能耐,我也无话可说,是不是……” “哈哈哈哈,小猴崽子,你小子就是身上没长毛,长了毛比水晶猴子都精……” 沈三郎道:“老祖宗,您这话什么意思?” “怎么,你还没有看出来,这个小猴崽子是在跟部里讲价钱?汪大炮根本就处理不了这种事情,等事情闹大了,部里再找这个小猴崽子的时候,可就不是这个价儿了……” 吴青松闻言笑道:“老祖宗,那您看黑龙山的事情……” “行了,你放心,爷爷我答应你,替你跑一趟,你小子这脑瓜儿,跟文辉那小子还真的有一拼……” 这一顿饭吃完,天色已经暗了下来,趁着酒兴,老牛鼻子非要立刻赶往黑龙山,吴青松闻言摇了摇头,道:“老祖宗,眼下天色不早了,我看还是歇息一晚,等明天醒了酒……” “醒了酒,醒了酒可就不灵了,我说小猴崽子,你小子现在说话还好使不,好使的话,就带着我们走一趟……” 吴青松闻言大喜,当即回到特别处大院,不多时开出一辆车来,车辆停下之后,沈三郎和宗明老道直接上了车,车辆刚刚启动,开车的司机道:“吴书籍,刚刚接到部里的电话,黑龙山的案子已经交给了汪大炮,我们还去么……” “去,当然要去了,去看看汪大炮怎么在黑龙山丢人现眼的……” 第179章 大黑 众人赶到黑龙山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九点多钟,坐落在黑龙山下黑龙村的指挥部,现如今还是灯火通明,汪伟成坐在桌前,仔细盯着墙上那一幅黑龙山的地图,看罢多时拿起桌上的白板笔在地图上画了三个点,这三个点虽然呈品字形,但是从整幅地图来看,这三个地点都处在同一区域。 正在汪伟成皱眉凝思的时候,一名战士走了进来:“报告,报告汪处,吴书籍来了……” “嗯?吴青松,他……他来干什么?难道部里的命令没有传达下去?” “我说大炮,这么说话可有点不对了,我是接到了部里的通知,黑龙山的案子虽然已经交到你的手上了,怎么,我吴青松来看一眼都不允许么?” 说话间吴青松和沈三郎还有宗明老道已经走了进来,汪伟成闻言冷哼了一声,道:“吴青松,这里是案发现场,有什么好看的,难道你不知道这里很危险么?你来看一眼?看什么,是打算来看我的哈哈笑的……” “诶我说汪大炮,你他妈还真是个炮筒子,怎么逮着谁冲谁来啊,不就是特别处么的事么,汪大炮,我吴青松为人处世的风格你应该清楚,穿了这么多年官衣,我吴青松就跟我的名字一样,从当年基层的一名小干事开始,我就从来没有请过客送过礼,特别处那是部里点名交给我的,怎么,你还有什么不服气的?你小子要是有种,就到部里去开炮,处处针对我算什么能耐?” “吴青松,你少他妈扯淡,从来没有请过客,刚才那一桌酒席,怎么,是人家老板请的……” “那能一样么,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这位不是别人,原十三局二处的沈处长,这位老爷子也不是外人,原十三局的顾问,他们是代表两位局长前来办理移交手续的,怎么,吃顿饭喝点酒,也算是违法了?我吴青松个人掏腰包,怎么,还请不起一顿酒席,沈处长和这位……这位老顾问,一不是顶头上司,二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利益往来,怎么就不能一起吃点喝点?” “少啰嗦,吴青松,我这里公务繁忙,请,不送……” “嘿呦,嘿嘿嘿嘿……行,这是要轰我们走啊,行,汪大炮,指挥部你说了算,这黑龙村可不是你们家开的,沈处长,老祖宗,咱们好心好心帮着人家一起处理这黑龙山的事情,没想到人家不领情,还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沈处长,老祖宗,这一次我对不住二位了,我们走……” 吴青松说罢带头离开了指挥部,出了指挥部后,沈三郎道:“吴书籍,难不成我们真要走?” “走?走了这热闹还看得见么,老祖宗,这几天委屈您了,住几天农家大院,您看……” “小猴崽子,就听你的,别说农家大院了,爷爷我当年马路牙子也不是没有睡过……” 吴青松毕竟还是部里的人,找到黑龙村的支部,说清楚缘由之后,黑龙村的主任立刻给三人安排了一间独门小院,这间独门小院虽然很久没有人住了,可是拾掇的却是十分整齐,老主任唤来几名中年汉子,简单的清扫了一下,生火烧炕,不多时清冷的屋子涌起一片热浪,温暖如春。 老主任收拾完了就要走,吴青松一把将老主任拉住,道:“我说侯主任,您说这大晚上的,没有点酒菜,您看是不是有点……” 侯主任闻言当即嘻嘻一笑,道:“吴书籍,巧了,刚宰了一只大鹅,还没有来得及炖,这贵客就来了,二子,二子,叫你媳妇赶紧的把大鹅炖上,再整几个下酒菜,去,到村东头沽点老酒回来……” 吴青松看着侯主任一通忙活,急忙从兜里摸出烟卷递了过去,道:“我说老主任,听说你们这黑龙村……” “嘘……吴书籍,这件事情上面已经下了封口令,我……我实在不能说啊……” “看你说的,上面,什么叫上面,我们就是上面,要不然放着城里好端端的日子不过,大半夜的到你这里来吃炖铁锅大鹅么,喏,这是这几天的食宿费,您看够不够……” “啊?这……这也太多了……”眼看着吴青松手里递过来一大把大红票子,侯主任眼睛微微一亮,但是却没有伸手接,吴青松笑道:“侯主任,怎么,您这是嫌少啊,我知道,在京城这一亩三分地,别说是个区长乡长了,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个村长,家里都趁个千个的,侯主任,虽然有些事情多了,就逐渐的成了普遍的现象了,可是真要查起来的话,未必经得起查……” 侯主任闻言脸色就是一变,双腿一软好悬没跪了下来,吴青松一把将侯主任扶了起来,道:“侯主任,您看您这是干什么,天底下像您这样的人多了,难道我们都要去查一查?黑龙村我们了解过,当年大力开发旅游的时候,也是您侯振山带的头儿是不是?大约在十年前,为了开发黑龙潭和黑龙山的旅游资源,在您侯振山的推动下,近百十来户村民的耕地可都给……哈哈哈哈,咱们不谈这个,侯振山你是个人物啊,靠着黑龙山黑龙潭这一亩三分地,不仅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还把这方圆几十里地的人们都带的富得流油,手脚不干净归手脚不干净,中饱私囊归中饱私囊,不过总的来说,在地方管理和开发上面,你还是有功劳滴……” 沈三郎和宗明老道坐在炕上冷笑着看着,短短一刻钟的工夫,吴青松连瞎呼再吓唬,便将侯振山拿捏的服服帖帖,等到酒菜上齐之后,吴青松拉着侯振山一起上了炕,道:“老主任,别着急走啊,眼下可都快过年了,你以为我不知道,眼下乡村人家也流行起夜生活来了,你说说,平时你们晚上都干些什么……” 侯振山扭扭捏捏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这时沈三郎开口道:“吴书籍,我看差不多了,再瞎呼下去,侯主任心路一窄,再有个好歹的,侯主任,吴书籍的话你别往心里去,我们这一次来,是有事要问你……” 侯振山也不傻,闻言看了一眼吴青松,又看了看沈三郎,只见此时沈三郎端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吴青松笑嘻嘻的端着酒壶真给二人倒酒,侯振山心里一下就反应了过来了,道:“这位是……” “你叫我老沈就行了……” “额……老沈,您刚才的话,我有点……” “侯主任,听说你们黑龙村,这两天出事了,这件事……” 不等沈三郎继续说下去,侯振山一扑棱脑袋,拦口道:“老沈,吴书籍,我知道你们都是大人物,可是上面真的下了封口令,村委会看见没,已经建立指挥部了,他们可都是正规军,带着枪的,我……” “放心,侯主任,你说你的,他们问,你就说你什么都不知道,再说了,这黑龙山和黑龙潭,可是你的发家的根本,要是这里出了事,你们黑龙村的好日子可就到头了,人到了你这样的岁数,不该知道的也都差不多知道了,不该听说的也兴许都听说了,你还有什么可隐瞒的……” “这……”沈三郎这一句话戳中了要害,要是这黑龙山的事情一天不解决,黑龙村确实没有好日子过,当下侯振山心一狠呀一咬,道:“好,好,我说,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们……” “早这样多好,侯主任,你告诉我,当初那个巡山的……” 听到这里,侯振山心里一酸,还抹了把眼泪,道:“德福和德贵这两个孩子,都是我看着长起来的,他们高中毕业之后,就加入了联防队,守护着黑龙山,他们在联防队干了好几了,这几年来中规中矩,哪知道,忽然就出了这种事情……” 侯振山喝了口酒,这才继续道:“那天晚上,德贵那小子哭着就跑回来了,来到我家把枪往地下一扔,坐在地上时哭时笑,大声嚷着吃人了吃人了,我看这小子还像是失心疯了,急忙喊来村里的大夫,前前后后忙活到了后半夜,这小子才缓过来,说了一句德福被吃了,然后就晕死了过去,我们这才反应过来,德福那小子一直没见到人……” 侯振山是这黑龙村的老主任,当年上山下水的那也是个人物,听说德福被吃了,侯振山的心当时就咯噔一下,当下忍不住抬脚就给了德贵一脚,道:“你个兔崽子,看见德福被咬了,你跑个球,你身上的家伙怎么不用,那是用来给你当拐棍的吗?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抄家伙,跟我进山救人……” 巡山的路线村里人基本上都知道,也就只有那么条天山路,直到现在,老主任侯振山还以为,他们二人是在山里遇到了野兽,凭借德福的身手,就算是被咬了,也知道一些求生的技能,只要能等到救援人到来,也不至于就把小命交待在山里…… 等到侯振山带人赶到山里见到德福的的时候,众人立刻被吓尿了裤子,也就是老主任侯振山算是个人物,见到眼前的这一具干尸,立刻便认了出来,此人正是和德贵一道进山的德福。 老主任侯振山那是吃过见过的人,当下也不敢破坏现场,立刻吩咐众人上报,直到勘察完现场,才将德福的尸体运了回去。 吴青松用手指敲着桌子道:“老主任,这些事情我们都已经掌握了,我们很想知道一些还没有掌握的情况,听说刚才又损失了几名战士……还有一个去追狗的后生,他人呢?” “你说的是大有啊,大有已经不在了,就在刚才不久,大有和两名战士,也成了干尸,倒是他们家大黑,嘶……诶吴书籍,说到这里我倒是感到很奇怪,大有家的大黑破晓人性,可是我们黑龙村的一条老狗了,这条狗平时十分温顺,三年前,这条大黑还是大有进山之后领回来的,大黑狗很听大有的话,而且这条大黑还是我们这里的狗王,只要大黑一出门,全村的狗都老老实实的,按理说大黑不会忽然发疯似的跑了出去,就算是大黑跑了出去,那怎么真枪实弹的战士们都出了事,大有也没了,这条大黑却什么事都没有?” 说到这里宗明老道忽然眼睛一亮,道:“老侯头儿,你说说那条大黑,那是公的还是母的?” “这……好像是条母的……” “三年前从黑龙山里被带回来的,也就是说,这条黑狗,原本是一条野狗是不是?” “是野狗不假,可是大黑好像没有野狗那种野性,我们山里人养的狗,都是家狗,虽然也有野性,但是本身的野气要小了很多,野狗我们是见过的,绝对不应该是这种样子……” “有没有可能,是从你们村,或者是从其他村里跑出去的……” “这个……其他村我就不敢说了,不过这附近要说村子的话,也就只有我们黑龙村了,村里人家的狗我们也都差不多认识,这条狗,应该不是从我们村里跑出去的……” “老侯头,你现在赶紧去,去大有家,安排人把那条大黑狗给我弄过来,就拴在我这里……” “啊……这……那条大黑,可是大有家的……人家不给,我要是硬抢的话……” “人都没了,还留着狗干什么,要想尽快解决黑龙山的事情,关键就在这条狗身上,不管你是偷还是抢,哪怕是买,爷爷我给你一个小时的时间,必须给我弄过来,要是弄不过来,告诉你,爷爷我拍沟子就走,你就等着上面来人翻你的家底儿……” “啊……这……别别别,我这就去……” 要说老主任侯振山在这黑龙村还真有一定的威望,也就一刻钟的工夫,一位妇人牵着一条大黑狗就来到了小院,沈三郎和宗明老道来到院中一看,只见这位中年妇人哭的梨花带雨,宗明老道冲着沈三郎一使眼色,沈三郎走上前去,道:“这位大搜,大有的事情我们也很难过,不过要彻底查清楚这件事,必须要用你家大黑,放心,我们不会亏待它的……” 第180章 检查 沈三郎说罢,老主任侯振山又紧跟着做起了妇人的思想工作,上纲上线的这么一说,末了掏出一把大红票子递了过去,道:“大侄女,大有的事情,村里也都不愿意见到,可是既然事情已经出了,就要配合上级部门的调查,除了你们家大有,还有德福,另外还有两名战士,他们可都是二十郎当岁儿的年纪,他们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我们黑龙村,你回去,好好照顾孩子,以后的生活不用担心,村里包了,这是一点心意,拿去拿去……” “叔,这怎么使得,我不是那个意思,这条大黑,几年来一直在我们家,大有去哪都带着它,看见它,总觉得我家大有还在,我心里还好受一点……” “理解,叔能理解,可是毕竟人已经不在了,留着它还能干什么呢,这就是一条狗,毕竟不能当男人用,你将来的事情,有叔给你做主,再说了,就是用几天,也不是不给你了,你先回去,好好过日子,等黑龙山的事情有了个结果,叔在给你张罗……” 侯振山正苦口婆心的白话的时候,宗明老道已经将目光聚集在了这条大黑身上,借着昏暗的灯光看去,只见这条大黑狗十分结实,身上的黑毛泛着黑光,两只眸子又黑又亮,就在中年妇人转身正要离开之时,宗明老道急道:“大妹子,我老人家问你一句,平时那你们家大黑,都吃些什么东西?” 中年妇人闻言一怔,道:“吃什么?就是普普通通的那些东西,和村里其他的狗吃的一样……” 宗明老道一摆手,又道:“大妹子,我是说,你们家大黑,嘿嘿,是不是顿顿都拿肉养的?” “老先生说笑了,我们乡村人家,虽然平时不缺肉食,但是也没有那个条件顿顿给它吃肉,平时留下些剩饭剩菜的,也就喂给它了?” “剩饭剩菜?喂狗,你没听说过,狗肚子里盛不了二两油,用剩饭剩菜喂狗,我还是头一次听说,老侯头,你们家也用剩饭菜喂狗么?” 侯振山闻言讪讪一笑,道:“那倒没有,我们家用的是狗粮……翠姑,狗粮我哪里还有一些,过几天给你拿点过去……” “叔,老先生,不是我们要用剩菜剩饭喂狗,而是它自己要吃的,当初大有刚把它领回来的时候,正好赶上开饭,这条狗冲着饭菜直叫唤,大有看着可怜,就把饭菜拨出来一些,喂给它吃了,却不料大黑以后就专吃饭菜了,而且还特别通人性,我们给孩子炖的肉食,它从来不动,我们吃什么,它就吃什么……” “大妹子,你们家大黑,下过崽没有?” 中年妇人苦笑道:“我们也想让大黑下一窝,可是村里的狗根本不敢接近大黑,去年开春,大有请了好几条公狗,专门和大黑关在一个院子里,可谁知道我们回来一看,只见那几条公狗可怜巴巴躲在墙角里,看也不敢看大黑……” “哈哈哈哈,行了,大妹子,回去,以后有事情的话,我们再找你,放心,我们不会亏待大黑的……” 侯振山将大黑拴在院子里,又领人进了屋,重新落座之后,吴青松看了一眼侯振山,又道:“老侯,明天一早你给我去找个兽医来,给大黑检查一下……” “检查?吴书籍,您怀疑大黑病了……” “让你去你就去,啰里啰嗦的,告诉你,这个案子是涉密案件,该问的问,不该问的别问,知道的多了,对你没有什么好处……” “是是是,那什么,您几个喝着,我就先撤了……” “嗯,你回去,记着,咱们之间的事情,不能告诉别人,还有,去叮嘱一下大有媳妇,有些话我们不好说,尤其是指挥部那些人,明天看,指不定还闹出什么幺蛾子出来……” “明白明白,规矩我懂……” 侯振山离开小院之后,在村里绕了一圈,确定没人跟踪之后,当即加快脚步,顺着墙根儿居然直接溜到了指挥部,汪伟成看着侯振山,道:“吴青松那边,都做了什么?” “汪处长,他们就问了问前两天事情的经过,和我告诉您的一样,还有就是……” “就是什么?” “大有家的那条狗他们要去了……” “狗,就是那天发了疯的大黑,他们要那条狗干什么?” “那我道不清楚,他们说这是涉密案件,不该问的不让问,他们还要我明天给他们找个兽医,至于做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嗯,侯振山,你干的不错,接下来你就全力配合他们,白天不许你到我这来,明白么?” “明白,规矩我懂……” “好了,明天一早给我准备一头牛,钱到时候会给你,你回去……” 沈三郎看着一大锅炖肉有些发呆,这个时候宗明老道酒醒的差不多了,一筷子一筷子开始吃起了炖大鹅,吴青松小口呷着杯子里的酒水,宗明老道只吃了大半只炖大鹅,这才擦了擦手指,笑眯眯的看着吴青松,道:“小猴崽子,你故意把消息放出去,是不是一开始就打着看热闹来的?” 吴青松闻言淡淡一笑,道:“老祖宗,看您说的,我是要请你们来解决问题的,可他汪大炮硬充能耐梗,这乐子这年头到哪儿找去,老祖宗,您别那么看着我,我也不想的,可是现如今部里不相信我,您说我还能怎么样,用脑袋撞墙还是写血书表决心?这不是五十年前了,真的那样做了,也起不到什么效果,倒是老祖宗您,为什么忽然对一条母狗……咳咳,黑狗感兴趣了……” “你小子想那爷爷寻开心是不是,告诉你,那可不是一只普通的狗,你见过有母的能当狗王的吗?世界上一万只狗王,只能出现半只母的狗王,这个概率还算是高的……” “老祖宗,那条黑狗究竟是……” “究竟是是什么,明天大夫来了看一眼就知道了,对了,小猴崽子,明天你就别在家里呆着了,爷爷我给你上一道符,你跟着汪大炮去山里看看热闹,见到什么了,回来告诉爷爷,来,趴在炕上,把衣服脱了……” “脱……脱衣服,不是老祖宗,我这多多大岁数了,再说了,我也不是老娘们啊,您这口味可有点独特……” “滚犊子,小猴崽子,又拿爷爷打镲是不是,你知不知道,天底下多少人想让爷爷给自己身上来这么一下……” 吴青松嘴里虽然这么说,但是动作却没有停下来,十分干脆的脱了一个光膀子,趴在热炕上,不多时忽觉后背之上一阵剧痛,随即这种剧痛又变成了一阵麻酥酥的感觉,十分钟之后,吴青松从炕上爬起来之后,只觉浑身上下一阵轻松,吴青松穿好了衣服,这才道:“老祖宗,那什么,您在我身上……” “爷爷我在你身上画了一个闭气的符箓,也就是说,这几天你身上不会散发出人的气味和气场,在那些邪性东西的眼睛里,你就是空气,所以说,明天等你跟着去看热闹的时候,即使是发生了危险,拿东西也不会冲你下手,因为在它眼里,你就是空气,不过你记住,除了洗手洗脸喝水,这几天你都不能沾水,脚也不能洗,懂了吗?” “明白明白,老祖宗,那明天一早……” “嗯,明天一早你就去,小沈跟我留下,看看那条大黑狗身上是怎么个意思……” 当晚无话,第二天一早,三人刚刚起来,侯振山便领着大有媳妇来到了这里,他们二人身后还跟了一个身穿白大褂背着医药箱的中年男人,侯振山打过招呼之后,一指身后的中年男人,道:“老先生,吴书籍,沈处长,这位就是我们黑龙村的兽医了,大杨,快给这大黑看看,检查检查……” 沈三郎闻言冲着吴青松使了个眼色,吴青松当即就明白了过来,一把拉过这位叫做大杨的兽医,走到一边低声嘀咕了几句,随即又掏出了几张大红票子揣进了大杨的兜里,大杨见状有些尴尬,冲着侯振山看了几眼,这才掏出医药箱,取出简单的设备开始给大黑检查了起来。 工夫不大,大杨忽然收拾起了家伙什儿,看了看侯振山欲言又止,吴青松道:“大杨,大黑究竟是怎么了,有什么你就说什么,都不是外人……” 大杨闻言道:“那个,吴书籍,我能不能问嫂子几句?” 嫂子指的自然是大有媳妇了,“问……这有什么不能问的……” “嫂子,大黑,一直都没有跟公狗那啥么?” “配种就说配种,又不是啥见不人的事情,还整的那么隐晦干嘛,大侄女,你来说……” “这个情况昨天主任都问过我了,我们之前也想给大黑那啥来着,可是村里的狗好像都很怕大黑,一直没那啥成……” 大杨闻言嘴角不自觉地抽了一下,随即脸上恢复了平静,笑道:“没什么,嫂子,我就是随便问问,大黑没毛病,身体好得很……” 吴青松见状不乐意了,冲着大杨厉声问道:“大杨,你真的检查清楚了,没毛病么,告诉你,你要是蒙我们,可先想想后果……” 大杨闻言顿时浑身轻微的一抖,伸手扶了扶脸上的眼镜,这才道:“吴书籍,看您说的,我大杨在这十里八村也有一号,要是连这条狗有没有孕我都看不出来,我干脆我就别干了,要是不信的话,你们再去找别人验一验……” “哈哈哈哈,大杨子,我就是随便一问,你有这个信心就好了,那什么,没毛病我就放心了,这条大黑我还有用,大妹子,放心,大黑留在我这里,不会有事的……” 侯振山见状嘻嘻哈哈打起了马虎眼,这时沈三郎忽道:“大妹子,那什么,不知道你们家里还有什么人没有,能不能忙的开……” “沈处长,您的意思是……” “没什么,这不是您家大黑在我们这么,我是想,要是您有工夫,帮我们解决一下吃饭问题,顺带手照料一下大黑,要是方便的话……” 不等沈三郎说罢,大有媳妇点了点头,道:“方便,方便,大有的尸体被带走了调查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解决,人不在,丧事就办不了,我家就一个孩子,也大了……” 吴青松闻言当即喜道:“那就再好不过了,大妹子,这个你拿着,不够您言着……” 吴青松这一趟出门也不知道带了多少钱,总之大把的票子散出去毫不心疼,大有媳妇偷眼向侯振山看去,侯振山道:“大侄女,这是你应该得的,没什么,拿着就拿着……” 侯振山带着大有媳妇和大杨子离开之后,吴青松当即也跟了上去,吴青松并没有盯梢这三人,直接向指挥部走去,来到指挥部的时候,只见指挥部门前拴着一条老牛,一队战士真枪荷弹整齐待发,负责带队的汪大炮正想讲两句提提士气的时候,一眼就看见了溜溜达达的吴青松,大脸蛋子当即就沉了下来,道:“吴青松,你怎么又来了……” “诶,我说汪大炮,你这说可就不对了,我去喝顿酒你都能找到地方,怎么我就不能看看热闹?” “行,吴青松,你想看尽管看,不过我们的人可是为了办案来的,没工夫照顾你,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在这里呆着,万一你跟我们进了山,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 “那就不用你汪大炮操心了,你要是真有这两下子,老子的特别处都归你了,那活着还有个鸟意思,倒不如在这里光荣了,弄不好还能混个烈士……” “哼,行,你牛逼,弟兄们,出发……” 就在吴青松跟着汪大炮进山的同时,沈三郎冲着宗明老道道:“老祖宗,那个大杨有问题,一定是看出什么来了……” “那还用说么,这条大黑要是没问题,他就不是那个反应了,吴青松已经给了好处了,你说他为什么还跟我们打马虎眼……” “他……他是汪大炮的人……” 第181章 哮天犬 宗明老道闻言点了点头,道:“看来这个汪大炮,还真的跟吴青松干上了,虽然说都是为了同一个案子,但是汪大炮这人,明显的不相信什么牛鬼蛇神,他应该看不惯你们十三局的作风,这一次终于等来了机会,却发现特别处到了吴青松的手里,走的还是老路子,正好趁着这个机会他挤掉吴青松……” “我看这个汪大炮,多半自己要折在里面……” “那还不好说,他们不是弄了头老牛呢,要是这头老牛真的出了事,那问题倒是简单了,就怕出事的不是老牛……” “老祖宗,您的意思是,那玩意,是冲着人来的?” “沈小三,严格的说,你不是正宗的道门中人,你们西南大山控尸一脉的那手活儿,在这上面不灵,就是你把胡老三请来,这件事胡老三也未必管得了……” “老祖宗,您看出这黑龙山里面出了什么东西了?” “现在还不好说,不过大概的方向已经有了一些,不忙,我们先看看再说,这几天我们一定要守住这条大黑,千万不能让它再跑了……” 说话间宗明老道忽然抻出一张符纸,手腕一抖的工夫,符纸就着了起来,沈三郎见状眼睛一亮,当即取来一只茶碗,将符纸灰装进碗里,兑上水和成了符水,宗明老道将符水均匀的抹在了大黑的口鼻之上,这才洗了把手,道:“这几天不论出现什么事情,都不要轻举妄动,这符水管七天,七天之后我们再看……” “七天?七天之后可就是小年了,难不成,我们要在这里过年?” “怎么,陪着我这个老头子过年,还委屈你了,十三局人走的走,散的散,你就孤零零的一个人,还惦记着东北的酸菜饺子么?” “哈哈哈哈,老祖宗,您说的也是……” 汪大炮带领着这一队战士们,牵着老牛直向黑龙山进发,这一队战士们共有二十来人,每人身上都配了足够的弹药,甚至每人身上还配了两颗手雷,战士们一个个一脸凝重,走在最前面的汪大炮也是丝毫不敢松懈,不过吴青松却一脸的轻松,好像是他不是来执行任务的,而是来观光旅游的。 汪大炮比吴青松小了几岁,正是年富力强的年纪,他不想搭理吴青松,故意走在最前面,吴青松却好似故意黏上汪大炮一样,紧跟着汪大炮身边,边走边道:“我说大炮,咱们哥们之间有那么大的仇么,你至于的处处跟我对着干么,老哥哥我哪点对不起你了?不就是个特别处么,我早就说了,这真是上面的意思,不是我吴青松非要跟你争……” “吴青松,你少跟我打马虎眼,你抢我功劳的事情还少了,哪一次不是我把脏活累过干完了,你带人过来抢功,我汪大炮没什么,怎么说也混了个处长,就是都让给你也没什么,我知道,我这就算是到头了,上也上不去了,可是我手下的弟兄们呢,我总不能让他们跟着我受这冤枉气?” “汪大炮,你瞅瞅,瞅瞅你这脾气,还真是腰里别称牌谁玩给谁来啊,你手下的弟兄们,怎么,部里亏待谁了?我知道,你还是为了国豪的死过不去这个坎,国豪是个好苗子,可他也是人民的卫士,当年去南方,也是他自愿的……” “少提这件事,要不是当初部里处事不公,国豪他怎么会……” “汪大炮,你这是什么话?”不等汪伟成把话说完,吴青松急了,道:“别忘咱们都是什么身份,咱们出生入死都是为了谁,这些年来,你手底下那些小队长大队副的,哪一个没升官,我呢,我的弟兄们就少牺牲了,他们就应该的……” “滚犊子,吴青松,我现在是执行过任务,你最好不要干扰我,你再跟我叽叽歪歪的,别怪我对你动手……” “诶呦,行诶,汪大炮,你居然还敢对我动手,行,我吴青松今天还真就不信这个,你手下不是有兵么,让他们来,来把我捆上,我去代替那头老牛,回头抓住了那个东西,功劳算你汪大炮的,我吴青松亲自将铺上红地毯,把你请进特别处,还给你日夜站岗放哨……” “你……” 吴青松这番话气的汪大炮脸色铁青,正在这时,一名小战士走了过来,道:“汪处,我们已经到了案发区域,下一步是不是可以……” 汪大炮瞪着吴青松,狠狠的道:“把牛放开,弟兄们分成四队,各找掩体隐蔽起来,组成交叉火力点,只要那东西出来,立刻开火……” 汪大炮说罢,当即掏出手枪,独自躲在了一颗大树之后,战士们松开了老牛,老牛对山林里的环境赶到十分惬意,慢悠悠的来回晃悠了起来,战士们五人一组,片刻之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吴青松见到这一幕淡淡一笑,就在汪大炮旁边的一颗大树前隐蔽了起来,这一躲,就是小一个钟头。 战士们的军事素养还是极高的,一个钟头竟然纹丝未动,即便是此时有人经过这里,也未必能发现有人隐藏在这里,老牛在山里晃悠了将近一个钟头,似乎有些乏味,探着脑袋仰天“哞哞”的叫了起来,就在吴青松感到有些乏味的时候,老牛忽然发出一声凄厉的鸣叫之声,撒开蹄子便往原路跑去,吴青松忽觉空气中飘出一股淡淡的腥气,不等老牛跑出多远,山林之中忽然闪出一道影子,直向老牛扑了过去。 这头怪兽的个头只有驴子般大小,不过但凡是有腥风扑过,一定是极其凶残的猛兽,这个驴子般大小的怪兽速度非常快,眨眼间就扑到了老牛的身后,老牛年老体衰,受到惊吓之后撒着蹄子开始原地打转,眼看着这头怪兽就要扑中老牛,刹那间一阵枪响震慑山谷,数道火舌直向那个怪兽打去,几乎没听到怪兽的哀嚎,这个怪兽便倒在了地上。 怪兽被打死之后,老牛惊魂未定,依旧在原地打着转,战士们从暗处逐渐围拢上来,等到走到近前一看,只见一只驴子般大小的怪兽倒在了血泊当中,吴青松慢慢的走了过去,却见汪大炮一摆手,立刻有两个战士将吴青松拦了下来,吴青松冷哼了一声,道:“德性……” 吴青松有些臊眉耷眼的去安抚老牛,老牛安稳下来之后,战士们已经将这个怪兽的尸体抬了起来,汪大炮冲着战士们一摆手,大队人马立刻返回了指挥部。 汪处长打死山里的怪兽的消息不胫而走,引来了大批的村民来看热闹,刚刚过了中午,一辆小汽车驶进了黑龙村,从车里钻出来几个戴着眼镜的老学究,这几个老学究直接进了指挥部,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当即惊呼了起来:“难不成,这世界上,真有这种动物……” 混在人群中的沈三郎和吴青松看了地上的怪物一眼,当即慢慢的退了出去,回到院中之后,老牛鼻子笑眯眯的道:“怎么,听说汪大炮这小子,事情办成了……” 吴青松闻言轻叹了一声,道:“老祖宗,事情成没成我说不好,不过这一次,汪大炮这小子还真的捞到了一条大鱼,那东西,居然是一头驴头狼……” “什么?驴头狼?真有这东西?” 沈三郎闻言点了点头,道:“老祖宗,我亲眼看见的,不会有假,就算是汪大炮自己暗中动手脚,吴书籍可是一路跟着的,他也没那个时间……” “当真只是驴头狼么?” “唉,没想到这一次被汪大炮抢了头功,把特别处让给他倒也没什么,关键是丢不起这个人……” “吴书籍,你真的以为,黑龙山里的东西,就是这头驴头狼?”沈三郎冷笑了一声,继续道:“吴书籍,好戏才刚刚开始,别着急么……” “沈处长,您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这山里面,除了驴头狼,还有别的什么东西……” “报告……” 吴青松话音未落,一名小干事走了打着报告走了进来,道:“报告吴书籍,沈处长,市里请来的生物学家已经解剖了那只驴头狼,在他的腹中发现了大量的血污,专家们正在进行取样制作标本,汪处长让我们通知你们,今天晚上要在指挥部举办庆功大会,还请吴书籍沈处长等务必光临……” 小战士说罢,居然送上来一封烫金的请帖,吴青松接过请帖,等到小战士离开之后,这才能冲着沈三郎和老牛鼻子道:“看见没,这是汪大炮早就准备好了的,诚心要显摆给我看的啊……” 眼看着吴青松就要撕碎请帖,沈三郎急忙拦住了吴青松,道:“吴书籍,您这是干什么,人家好心好意请咱们,咱们不去,可就有点失礼了……” “怎么,沈处长,难不成我们还得去给汪大炮出点份子,给他捧捧场不成?” “吴书籍,这您可就想错了,这么好的戏不看一眼的话,我怕您将来要后悔的……” 吴青松闻言摇了摇头,轻叹一声,道:“沈处长,我明白您的意思,可是刚才您也听见了,那个小鬼明明说,驴头狼已经解剖了,肚子里面都是血水,这已经很明显了,我也希望这不是真的,难不成我吴青松,就要栽在一头驴头狼身上?” 沈三郎闻言摇了摇头,笑道:“吴书籍,难道您真的以为,驴头狼肚子里的血水,就是从那几个人身上吸的?” “沈处长,这难道还有别的解释?” 沈三郎继续道:“吴书籍,我想您是忘记了,事情是发生在昨天晚上,上一次事情是发生在三天前,如果真是这只驴头狼干的,怎么,一个大活人的血量能坚持三天,那三个大活人的血量反而只坚持了一天,这个合理么?” “嗯?沈处长,莫非其中有诈?” “哈哈哈哈,汪大炮哪里自然没什么诈,虽然你和汪大炮之间不睦,但是你们之间好像还没有到拼个你死我活甚至要谋害对方的地步,汪大炮,无非就是要在你的面前邀功,出一口恶气,其实要弄清楚到底黑龙山是不是这东西在作怪,并不难,我们去看一看就知道了,别忘了,我们院子里的这条大黑狗,它肚子里的种,可不是那只驴头狼能揍出来的……” “什么?沈处长,您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那条大黑狗,真的有种了?” “白天大杨子来检查的时候您也看见了,很明显,大杨子对着我们隐瞒了什么,从昨天晚上到今天早上,侯振山有足够的时间进行操作,我们这些只有虚职的人来到黑龙村,侯振山都忙的跟孙子似的,那你觉得村委会里指挥部里的那些有实权的人物,侯振山会不搭理他们么……” “嗯,沈处长,这一点我早就想到了,不过他们托付一个兽医,就是想知道这条大黑狗肚子里是谁的种……” “吴书籍,汪大炮既然能在部里挂了号,那就说明这小子有两下子,他不仅要知道大黑狗肚子里的种是谁的,还要弄清楚我们的动向,我们掌握了什么情况,从那个角度出发,不过现如今我们应该可以轻松一段时间了,汪大炮抓住了驴头狼,而且还是一种传说中的物种,当然也是大功一件了,他现在正得意洋洋的,又怎么会注意到我们这边的动静……” “嘶……难道这黑龙山里的东西,和这条大黑狗有关系……” “不是黑龙山里的东西和这条大黑狗有关系,而是这条大黑狗和黑龙山里的东西有关系,还记得,这条大黑狗,原本就是从山里捡回来的,你以为这是一条普通的大黑狗么?” “这……沈处长,狗还有什么特别的,要说有特别之处的话,那无非就是说,它是条狗王……” “狗王……哈哈哈哈……”沈三郎说话间蹲在大黑狗的身边,一边摸着大黑狗的脖子一边道:“吴书籍,有些事情我说出来怕你不信,可是不说,您指定看不出来,老祖宗,要不您给吴书籍解释解释……” 牛鼻子老道闻言瞥了一眼沈三郎,道:“小猴崽子,你这是在考究爷爷的眼力么?它是不是普通的狗王,它是一条哮天犬……” 第182章 黑龙出煞 “什么?哮天犬?”吴青松闻言一怔,随即脸上又露出了一种异样的神情,道:“如果这条大黑狗真是哮天犬的话,那我们干脆别在这里的呆着了,我看赶紧的焚香祷告,有请斗战胜佛下界,前来降妖除魔得了……” “斗战胜佛?那不是就是孙猴子么?请他来干嘛?” “如果这条大黑狗是哮天犬的话,那黑龙山的的吸血怪物,就一定是二郎神了,当年孙猴子大闹天宫时,实力稍逊二郎神一筹,可是到了西天取得了真经,孙猴子成了佛,那实力绝对可以对付二郎神了……” 沈三郎和老牛鼻子闻言对视了一眼,当即哈哈大笑起来,笑罢多时沈三郎才道:“我说吴书籍,这些东西您都是怎么琢磨出来的,谁说这黑龙村里出现了哮天犬,就一定跟二郎神有关系?” “哮天犬不就是二郎神养的狗么?” “严格的说,二郎神是养了一条哮天犬,但是不是所有的哮天犬,都是二郎神养的,就比如这条大黑狗,它原本就是山中的野狗,野性十足,它怎么会那么安分的就跟了大有回家了呢,它在大有家也有好几年了,我们都是外人,为什么把它牵过来,它一点反抗都没有?” “额?这……这是为什么?” 就在老牛鼻子正想继续解释的时候,大有媳妇端着食盒走了进来,沈三郎见状急忙走了过去,伸手接过大有媳妇手里的食盒,大有媳妇这才腾出手来,又抱着一盆子饭菜从这大黑狗走了过去,看得出大有一家对大黑真的不错,中午的饭食,居然是青椒肉丝和白米饭,大黑狗似乎早就吃惯了这种饭菜的味道,也不顾其他人,当即张开大口唧唧的吃了起来。 沈三郎端着食盒进屋,邀请大有媳妇一起用饭,大有媳妇摇了摇头,独自蹲在大黑身边看着大黑吃饭,沈三郎摆好饭菜,吴青松边吃心里边嘀咕,直到这一顿饭吃完,大有媳妇收拾好碗筷,才忙不迭的开口道:“大妹子,那什么,晚上我们就不麻烦您了,汪处长哪儿有庆功宴……” “知道知道,汪处长请了您几位,也请了我们一家子……” 大有媳妇陪着大黑狗玩了一阵才离去,吴青松急道:“老祖宗,现在可以说了,那条大黑狗……哮天犬,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老牛鼻子冲着吴青松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吴青松当即反应了过来,掏出烟卷儿递了过去,点着了火儿,老牛鼻子才慢悠悠的吸了一口,道:“小猴崽子,今天爷爷就给你来个小刀拉屁股……” “怎么讲……” “让你开开眼……” 老牛鼻子慢悠悠的吸了大半只烟,这才笑眯眯的道:“你知道二郎神的哮天犬,是怎么个来历么?” 吴青松闻言摇了摇头,老牛鼻子笑道:“其实这哮天犬,不过就是当年二郎神的一个小戏法而已,他折了一张纸片,将阐教的术法作用在纸片上,幻化成为哮天犬,其实说白了就是一种障眼法,算不得是什么了不起的法术,就好比孙猴子的七十二变,说是七十二变,实际上就是七十二种障眼法,实则孙猴子还是孙猴子,本质并没有发生变化,说什么七十二变就是有七十二个脑袋七十二条命,那纯属扯淡……” “当年孙猴子不是和什么虎力大仙比砍头来着……” “那只是故事,跟事实没关系,再说了,假如你现在遇到一个没有脑袋的村民在大街上行走,你第一反应是什么……” 吴青松道:“那还用想么,一定是谁搞的恶作剧,将脑袋藏在假的身体里……” “还是的,其实传说中的哮天犬,就和这种障眼法一样,是一种很低级的法术,对付一些什么也不懂的普通人,自然会觉得这种手段十分高大上,你以为二郎神有多大能耐呢,要是真有能耐,至于的连自己的妹妹都保不住?” “那是人家二郎神严于律己执法如山好不好……” “屁的严于律己执法如山,还是因为他能耐不行,根本保不住自己的妹妹,他的妹妹不就是下去偷了个汉子么,玉帝的女儿也下去偷汉子了,后来怎么着了,无非就是罚酒三杯,为什么三圣母非要压在华山底下,还有那个三清道祖,光明正大的搞破鞋,连孩子都揍出来了,还不是在三十三层离恨天上看着他那口破锅炉?” 沈三郎闻言尴尬的咳嗽了两声,道:“老祖宗,您这是不是有点……有点跑题了……” 老牛鼻子笑道:“爷爷我不是给这个小猴崽子普及一下道门中的规矩和知识么,省得日后这个小猴崽子遇到事情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啥世面也没见过,丢人现眼……” 老牛鼻子说罢,也干咳了两声,道:“小猴崽子,爷爷今天就让你涨涨见识,所谓的哮天犬,可不是那种用纸片蒙事的法术,而是真实存在的一种狗,只不过这种狗,它这个……有了那个啥了……” “知道……就是有了野种了呗……” “是,你这么说当然也对,不过,这种野种可不是普通的野种,它这个,额,肯定是不普通……” “怎么个不普通法儿?” “它这个……怎么说呢,孙贼,你小子肚子里的墨水多,你替爷爷告诉他……” 沈三郎闻言笑道:“老祖宗,就一个哮天犬,至于这么难解释么,吴书籍,我说出来您别不信,道门之中所谓的哮天犬,实际上指的是,怀了龙种的狗……” “什么?沈处长,你说还它是龙种……” 沈三郎点了点头,继续道:“龙这种东西,乃是一种传说中的生物,我们虽然没有见过,但是不见得这东西就没有,更何况,龙这东西,对那方面的需求十分旺盛,有道是龙生九子各有所好,这九子里面,就有一种是和狗那啥出来的……” 沈三郎看着有些涅呆呆发愣的吴青松,继续道:“龙种,是有灵气的,怀了龙种的狗,也就有了一定的灵识,它能够判断出来,大有一家都是善人,因此才会跟着大有回到家中,哮天犬是不挑食的,而且破晓人性,家里给孩子预备的肉食,哮天犬一口都不动,大有两口子想用哮天犬配种,原本这并不是一种恶念,因此,哮天犬并没有难为大有一家,只不过这种怀了龙种的哮天犬,又怎么会看得上普通的家狗?普通的家狗自然也畏惧哮天犬身上的龙气,因此都避而远之,其实要说起龙种这东西,虽然稀奇,但是吴书籍您也不是没有遇到过,大可不必如此……” “什么?沈处长,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见过龙种了?” “这么快就忘了?昨天下午,办理移交手续的时候,是什么东西都在十三局大楼中,还弄倒了十来个弟兄?” “啊……沈处长,那两只金毛狮子,莫非就是龙种?” “那不是金毛狮子,金毛狮子只不过是他们幻化出来的样子,它是不想让你看到它们的本来面目……” “嘶……这就奇了,如果这大黑狗真是哮天犬,大有一家分明对大黑很好,那大黑为什么要去害大有呢?” 沈三郎闻言摇了摇头,道:“大黑并非有心要害大有,而是要去救那条龙,那条给了它龙种的龙……” “哦?沈处长,这话怎么解释……” “其实很好了解,昨天晚上我记得你说,黑龙山已经被战士们把守住了进山的路口,可还是发现有人进了山,看着此人就在眼前,可就是追不上,战士们为了保护这个人的安危,这才不知不觉的进了山,等到我们来到黑龙村,才知道同时又发生了另外一个案子,就是大有的死,所以说,这两事情虽然发生在同一时间,但却是两件完全不同的案子,战士们发现的人,一定是一位懂得道门术法的人物,他用的是一种类似于缩地术的手段,战士们自然追不上此人,而且此人进山的目的,自然不是为了要害这些无辜的战士们,而是为了这黑龙山里的龙……” “嗯?沈处长,十三局的人就是十三局的人,有点意思,你不解释,我还真的没有想到这一层……” 沈三郎淡淡一笑,继续道:“吴书籍,别着急,我还没有说完,为什么几乎同一时间,十分温顺的哮天犬脱缰而出,也紧跟着进了山,这就说明哮天犬是感觉到了某种危机,它是要去救那条龙,这也是它腹中的龙种赋予它的潜意识,这个时候,哮天犬已经顾不上自己的主人了,而这一切,作为普通人的大有自然无法了解,为了将自己的黑狗抓回来,大有不顾一切的追了上去,结果显而易见,由于战士们的出现和哮天犬的出现,那个暗中觊觎真龙的人为了保住黑龙山里的秘密,因而临时放弃了他的行动计划,他走人了,但是战士们和大有已经进了山,哮天犬腹中坏的是龙种,自然不会出事,那么真正害了两名战士和大有性命的,吴书籍,您说,该是什么?” “难不成,是那条龙……可是真有龙的话,为什么它早不出来晚不出来,偏偏赶在这个时候出来?” “这个就是我们接下来要查的方向了,究竟是什么原因,使得这黑龙山里的真龙突破了封印,出来害人性命……” “昂……沈处长,真是闻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那今天晚上的庆功宴……” “那还用说么,不是爷爷我爱占便宜,怎么着汪大处长的庆功宴,不能弄得那么寒酸,爷爷我可是岁数大了,不弄点好东西补补身子,这身子骨怎么受得了……” 沈三郎没有搭理老牛鼻子,继续道:“吴书籍,眼下要彻底查出来黑龙山的事情,得要你辛苦辛苦了,眼下我们周围几乎都是汪处长的人,我倒是不是怕他抢了功劳,而是此人对于牛鬼蛇神根本不相信,他知道了,反而会坏事,因此,只能由您来……” “沈处长,我明白了,您是说,我们要躲过汪大炮的眼线,独自明察暗访了……” 沈三郎闻言点了点头,继续道:“我们的主要调查方向就是,从出事那天开始开始往前推,一个月不行就三个月,三个月不行就半年,要是半年来这里都没有什么动静的话,那就是说我们的方向错了,到时候再想别的办法……” “沈处长,您说的动静,指的是……” “黑龙山方圆十里,什么地方破土动工,什么地方有没有人盗掘估古墓,亦或是有没有什么人开山采石等等等等,只要是类似行动的,都要进行仔细的调查,看看这些动作之中,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现象或者是什么东西……” “妥了,我这就去……” “慢,小猴崽子,你着什么急?” 老牛鼻子将见状急道:“眼下都是汪大炮的人,你去哪儿都有人盯着,现在不用动手,心里有数怎么搞就行了,等汪大炮办完了庆功宴,班师回朝领功之后,你再动手……” “老祖宗,这……这行么,如果村民们真的误以为黑龙山里的东西被除掉了,他们立刻进山,还有巡山员他们的工作,岂不是又要折损人命……” “不至于,那倒不至于,爷爷我算了一下,第一次出事是在三天前,出事之后三天,才又折了三人,小猴崽子,你看出什么问题来没有……” “这……”吴青松闻言一脸难色的向沈三郎看去,沈三郎笑道:“老祖宗,吴书籍不是道门中人,自然不知道这里面的道道儿,昨天出事的时候,进山的战士们一共是四人,死了两个,加上大有一共是三人,都在同一个区域,为什么会留下来两个呢?这就是说,这一次黑龙只能吸收三人的血液,一,都是阳数,下一次黑龙出煞,应该是在五天之后,五天之后它一次会要五个人的性命,吴书籍,这一点,你心里可要有谱……” 第183章 庆功宴 天色暗下来之后,村口忽然传出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之声,老牛鼻子斜楞着眼睛笑道:“小猴崽子,听见没,这就是嘚瑟上了,今天晚上你们不要多说话,由着汪大炮可劲儿的嘚瑟,听没,这小子最多在这里待三天,三天之后,这小子就得回去邀功了,到那个时候咱们再动,看看那个暗中觊觎黑龙出煞的人究竟是谁……” 黑龙村的村委会有五六间屋子,屋中早已经摆上了热气腾腾的酒席,几张大桌上已经坐满了战士,主桌之上除了汪大炮和几位京城里来的生物专家以外,还留着三个空位,很显然,这三个空位是给沈三郎等人留的。 吴青松走在头里,边笑边抱拳拱手冲着屋中众人施礼,脸上一点巨沮丧的神情都没有,好似这一场庆功宴是给他举办的一样。 宗明老道不置可否,冷眼看着站在正中的汪大炮,连个招呼都没打,直接坐到了预留的空位上,汪大炮的脸上顿时流露出一缕尴尬的神色,不过宗明老道毕竟岁数摆在那里,他也不好说什么,当下不冷不热的冲着吴青松把手递了过去,道:“吴书籍,沈处长,大驾光临,请,请上座……” 汪大炮这明显就是在寒碜吴青松和沈三郎,明明是自己带着战士们抓住了驴头狼,庆功的时候反而要吴青松等人坐上座,沈三郎也没有吱声,这个时候显示出吴青松的能耐来了:“我说大炮,没想到,正是没想到啊,这才几天的工夫,就把这玩意抓出来了,要我说大炮,这庆功宴还不着急吃,有句话我得给你提个醒……” “吴书籍,有话您尽管说……” “大炮,您怎么知道,那几个干尸就是这驴头狼吃的,万一不是这东西惹出来的,这黑龙山可还有几百口子人呢……” “哈哈哈哈……怎么,吴书籍,到现在,你还心存侥幸?这三位是京城里的生物专家,是这老三位亲自解剖的驴头狼,驴头狼肚腹中的血水,被证实了就是人血,怎么,这个还有什么可翻案的么,相关样品,我们已经报上去了,吴书籍,您看……” “汪老弟,你别多心,我就是给你提个醒,没别的意思,哥哥我心里也希望这黑龙山里的事情,真是这东西搞出来的,不过,汪老弟,你就那么确定,这山里面,就只有这一只驴头狼么?” “哈哈哈哈……吴书籍,你想到的,我也想到了,明天开始,我们连续进山,展开地毯式的搜查,这一次我们要抓活的,要是没有的,那就说明山里面已经安全了,要是连这个我都想不到,还有什么资格去执掌特别处呢?” “哈哈哈哈,那是那是,汪老弟,这个事情放心,哥哥我不是那种人,这个案子一了结,我话付前言,铺上红地毯亲自迎接汪老弟您执掌特别处……” “哈哈哈哈,吴书籍,言重了,都是为人民服务的,又不是荧屏上的花瓶,用什么红地毯啊,请请请,上酒……” 酒席一开始,村里有头有脸的人立刻上来敬酒,汪大炮不仅办案有两下子,这酒量也不是吹的,工夫不大就喝了几大碗,脸不红气不喘,似乎刚才喝的是水一样,几轮下来,吴青松和沈三郎正想离开的时候,老主任侯振山和那个兽医大杨子也走了过来,一边敬酒一边故在吴青松身边吹捧汪大炮,沈三郎闻言笑眯眯的拉了一下吴青松,道:“老吴,你可以啊,这都能忍?” 吴青松闻言笑道:“沈处长,这个场合不忍着还能怎么样,我上去给他两个大耳刮子?放心,有他哭的时候,到时候你就看他怎么哭着来求我就好了……” 酒席一开始,宗明老道就招呼上了,他不管不顾的胡吃海塞,有人敬酒他来者不拒,没人敬酒就自顾自大吃大喝,等到宗明老道吃饱了,这才拍了拍肚皮,擦去手上的油腻,道:“你们两个留在这里看着,爷爷我去溜达溜达……” 说话间宗明老道掏出一个塑料袋,将桌上剩下的饭菜一股脑的都倒了进去,这一幕只看得众人有些鄙夷,老牛鼻子冲着吴青松道:“吴书籍,给他们解释解释,别弄得爷爷好像是来要饭的似的……” “这还用解释么,侯主任,我们家老祖宗,这是给大黑带的饭,您看,这个……” “哦……对对对……”侯振山闻言急忙一拍脑袋,道:“二嘎子,去吩咐厨房,在添几个硬菜来,汪处长这里还没有喝好……” 宗明老道回到院中,只见大黑蔫了唧的蹲在那里一动不动,老牛鼻子心里就是一惊,将带来的饭菜倒进了食盆中,也不见大黑跑来吃饭,宗明老道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身形一纵跃上屋顶,抬眼再看之时,只见一个黑影急速向远处掠去,但看此人的身形步法十分迅捷,料想自己根本追不上,当下便在屋顶上仔细翻找起来,找了片刻也没有发现异常,等到老牛鼻子从屋顶上跳下之时,才发现屋檐之下居然吊着一把巴掌大的木剑,老牛鼻子将木剑取下,刚刚走到大黑近前,大黑便十分惊恐的“呜嗷嗷”叫了起来,宗明老道嘿嘿一笑,道:“好一把斩龙剑,看来你小子还没有把事情做绝,怎么,这是不想让爷爷多管闲事么,你以为爷爷爱管么,要不是这里出了人命,有酸菜猪肉馅儿的饺子不吃,跑这里喝西北风……” 宗明老道掏出符纸贴在了那把小木剑之上,大黑狗才慢慢的恢复了正常,趴在食盆前开始唧唧吃了起来,宗明老道回到屋中把木剑往炕上丢,靠在墙上居然呼呼大睡起来。 吴青松回来之后,一眼就看到了炕上的桃木剑,当下也不顾呼呼大睡的老牛鼻子,伸手就要去揭开那张符纸,沈三郎见状一把拉住了吴青松,道:“吴书籍,这东西,可摘不得……” “摘不得?这东西……” “这应该是老祖宗发现的,上面贴了符箓,是用来遮蔽木剑上的杀气的,这把木剑别看小,应该是一把斩龙剑,是专门用来对付那条哮天犬的……” “什么?是冲着哮天犬来的……” “不错,确实是冲着哮天犬来的,那小子身手可不次,这一次咱们兴许遇到高人了……” 老牛鼻子翻身坐了起来,指着那把斩龙剑继续道:“我回来的时候,发现哮天犬缩在那里一动不动,我就觉得有问题,跃上屋顶一看,那小子比猴子都快,爷爷我岁数大了,根本追不上……” 沈三郎闻言道:“老祖宗,那人留下这把斩龙剑,难不成是要我们不要多管闲事,看来这黑龙山里,还真有点好东西……” 吴青松闻言眼珠转了转,忽道:“老祖宗,您回来的时候,发现这把斩龙剑的时候,那人还在院中?” “那倒没有,我跃上屋顶的时候,那小子才跑……” 吴青松扒拉着手指头算了半天,沈三郎道:“吴书籍,您……” “沈处长,刚才我算计了一下,从我们离开到老祖宗从酒席回来,一共是一个半钟头左右,挂上去一把斩龙剑,你说需要多长时间?” 沈三郎闻言一下子就反应了过来,道:“吴书籍,你的意思是说,那人是故意叫老祖宗发现的?” “是啊,那人身手那么敏捷,一定是有两下子的人,如果此人觉得是我们坏了他的事情,那你说,怎么样做,才最保险?” “吴书籍,你是说,那人要杀人灭口?汪处长的队伍还在这里,他有这个胆子么,再说了,这黑龙山里的驴头狼刚刚被抓出来,眼看着这个风头可就要下去了,再死伤人命的话,那不是明摆着要把这事情弄大么?” “沈处长,您也是科班出身,具有这种身手的人,想把一个大活人蒸发了,还不是什么难事,老祖宗,我先恕个罪说,这种情况下死了一个老……老……” “不用遮遮掩掩的,直接说老不死的,我老人家听得懂……” “嘿嘿,沈处长,这个时候死了一个老不死的花子,刚才在酒席宴前大吃大喝的那一幕大家可都看见了,就弄一个过度饮酒酒精中毒啥的,这还算是好的,可如果来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那更是无从查起……” “嘶,如此说来……” “小猴崽子,爷爷听懂你的意思了,你是说,如果那人跟我们有仇,真是为了那条哮天犬来的话,早就暗中对爷爷下手了是不是……” “不错,可是那人没有这么做,而且还耐心的等着老祖宗回来,既然那人没有要和老祖宗直接对话的意思,那为什么要躲在屋顶等着,其实目的很简单,就是要暗示老祖宗发现那把斩龙剑……” “小猴崽子,行,这脑瓜可以,那你继续说,他把斩龙剑送来,是什么意思……” “黑龙山里的事情,除了咱们几个心里知道,也就只有那个人知道了,而且,那个人很明显比我们知道的还要多,还要详细,如果他自己可以搞定的话,应该早就得手溜了,可是他没有,直到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还是没走,那就说明,单凭他自己,应该搞不定,这小子应该是看出了我们的来路,将斩龙剑送过来,是要我们协助他……” “哦?协助他?协助他干嘛,斩龙么?” “是不是斩龙,这个我说不好,不过就算是斩龙,那斩龙的工作,应该由他自己来做,那把斩龙剑,其实就是用来找那条龙的……” “什么意思?” “沈处长,别忘了,这条大黑狗可是哮天犬,只有它能感觉到龙气,也只有它才能找得到那条大黑龙的所在,如果二位真的没有看错,它真的是一条哮天犬的话,那就说明它曾经被龙给那啥了,因此才会怀上龙种,那人兴许是没有找到龙在何处,也兴许是知道龙在何处,他自己搞不定,想依靠斩龙剑,来驱使哮天犬帮我们带路,找到那条龙……” “啧啧啧,好小子,爷爷还真的有点小看你了,沈大小子,当初爷爷说的没错,这小子的脑瓜,比起文辉来也差不多少,爷爷就爱跟这样的人打交道……” 沈三郎闻言点了点头,道:“吴书籍,那这样,我看明天我亲自跟着汪大炮进山……” 吴青松闻言摇了摇头,道:“沈处长,不必,大可不必,明明知道是无用功,我们何必跟着呢,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老祖宗,这几天还得辛苦辛苦您在家里守着,我和沈处长……” “明白,我明白,你们是要去方圆十里摸排是不是,其实也不用那么麻烦,但凡出现了龙,要么是实打实的上古神兽,要么是特殊环境地理孕育出来的,不管是那种情况都离不开水,你们两个明天一早就去摸排黑龙潭,爷爷我看的不差的话,八成问题出在那里……” 老牛鼻子话音刚落,院门“吱呀”一声被推了开来,老主任侯振山笑眯眯的走了进来,一进屋就开始说拜年话,说什么刚才在酒席宴前就是逢场作戏,可不是有心要巴结汪大炮云云,吴青松闻言淡淡一笑,道:“老侯头儿,那个大杨子,是不是高升了一步了?” 侯振山闻言一怔,道:“吴书籍,这……这事他也不归我们管啊,那是基层医疗系统的事儿……” “老侯头儿,回去的时候告诉大杨子,只要我吴青松还在,他这辈子都别想升一步……” 看着还有些惊愕的老主任侯振山,吴青松忽然低声道:“老主任,你可能还不知道,刚才我的一个弟兄给我传来了一个消息,说是密山县卫生局刚刚下发了一个任命通知,大杨子是叫杨红旺,回去告诉他,汪大炮的人情不好使,密山县卫生局的一把手,是我的人……” 老主任闻言当即楞在那里大气都不敢出,这时,沈三郎忽然拍了拍老主任的肩膀,道:“老侯头儿,汪大炮能办成的事情,我们也能,他办不成的事情,我们还能,小心你的身家性命……” 第184章 黑龙潭 吴青松说罢,直接转身上了炕,沈三郎笑眯眯的看着侯振山,道:“好了好了,侯主任,吴书籍就是那个脾气,脾气虽然臭了点,但是人不坏,我知道,侯主任也有侯主任的难处,不过,我告诉你,汪处长未必就像你想象的那样,好了,回去,听说你们明白还要进山,进行什么地毯式的搜查……” 侯振山闻言眼睛顿时一亮,急道:“沈处长,明白,明白,我侯振山跟你们比起来那算个屁,这样,等明天一回来,我就来……” 不成侯振山说罢,沈三郎笑道:“不用不用,行了,你去,我们还有话说……” 沈三郎轰走了侯振山,重新关好了院门,这才回到了屋中,老牛鼻子还在琢磨吴青松的那番话,吴青松却不知道从哪里弄出来一张黑龙山附近的地图,这一份地图不是民用的,而是带着等高线的军用地图,毕竟是十三局的老人了,这种绘着等高线的军用地图沈三郎自然也看的明白,吴青松指着黑龙山脚下一处水库,道:“沈处长,你看这里,这里就是黑龙潭,原本这黑龙潭就是黑龙山脚下的一个水潭,常年来黑龙山上的水脉汇聚于此,越积越多,这才逐渐形成了一大片的水洼,后来,应该是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当地的水管部门经过测绘之后,才破土动工,在黑龙潭原址上修建了这座水库……”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这时间也对不上啊……” 听见吴青松的解释,老牛鼻子从炕上走了下来,来到地图前仔细看了起来,看罢多时忽然道:“我说老吴,您这地图不全啊,能不能搞到一张黑龙山全景地图,包括这黑龙潭的全景地图,最好是带有立体效果的……” “这个简单,您稍等,不过,要快的话,只能弄到电子版的,没有投影仪的话,很难……” “行了行了……让你干点活那么费劲,这样,全景地图你赶紧的去弄,尽快找人送来,我们先凑合用这个,小猴崽子,你从整体上看看,看看这黑龙潭和黑龙山……” 不等老牛鼻子说罢,沈三郎苦笑一声,道:“老祖宗,我明白您的意思,可是您还是高看我了,对于风水一脉,我可是看不出个子丑卯酉来,要不然,我请我家三太爷来瞅瞅……” “行了行了,我知道你小子有个靠山,请那个老不死的来干嘛,他来了,我他妈还得管他叫老祖宗,今天爷爷就让你们两个小猴崽子开开眼儿,你们仔细看,从整体上看,黑龙山和这个黑龙潭,有没有点特别的意思?” “特别的意思?”沈三郎嘟囔了一句,紧紧地盯着地图仔细看了起来,二人看罢多时,相互对视了一眼,随即又讪讪的看着老牛鼻子,老牛鼻子见状指着沈三郎和吴青松的鼻子,喝道:“怎么?没看出来,完蛋,完蛋玩意儿……” 老牛鼻子伸手点指黑了龙潭,继续道:“你们看仔细了,这黑龙潭,像个什么形状?” “什么形状,老祖宗,但看着水库的话,好像是一个葫芦……” “谁让你看水库了,我让你看黑龙潭,原始的黑龙潭……” “这……老祖宗,您不是开玩笑,这里修成水库都小三十年了,原始的图像怎么能看的出来,这样,您给我点时间,我去调一下当年的资料……” “去去去,调什么当年的原始资料,你们俩顺着这个边儿看,现在的黑龙潭水库,总体上看虽然像个葫芦,但是当年的黑龙潭绝对不是这个样子,你们仔细看上面这个部分,像什么……” “弯弯曲曲的,要是再窄一些的话,好像是个月牙……” “这就对了,小猴崽子,我说你们听着,当年黑龙潭,自然形成的潭水,就是爷爷我手上画的这么个形状……”老牛鼻子伸手在地图上画了一个月牙状的图案后,继续道:“经过后来的改建,看看,下面和两侧的蓄水区都是后来挖出来的,既然要建水库,自然需要一定的容量,所以这地方都是后建的,用来整体调配利用水资源……” “诶,老祖宗,好像还真是您说的这样,诶,您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废话,当初爷爷我年轻的时候没了饭辙,还在这里干过几天……” “怪不得呢,我就说您怎么好像对这里有点熟悉的样子……” “少提当年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听爷爷我说,看见刚才爷爷画的那个图案了,你们说像是月牙,告诉你,这在风水玄学上面叫做反弓煞……” “反弓煞?什么意思?” “反弓煞是一种专业术语,你们看上去像是月牙,可是在风水学上,这东西不是月牙,而是一张弓,黑龙潭上蓄满了水,波光粼粼,这便是弓弦上的箭……” “那弓弦呢?” 沈三郎闻言鄙夷的看了吴青松一眼,道:“粼粼的波光既然是箭的话,那能够反射箭的,自然就是弓弦了……” “啊?沈处长,您是说,弓弦是这水?这也太神奇了……” 沈三郎笑道:“这也算神奇的话,那神奇的事情就太多了,只不过是世人少见多怪而已……” 说话间沈三郎将手指向了黑龙山,继续道:“老祖宗,我好像有点开窍了,这黑龙潭对面的山体,明显的就是一条龙脉,从整体山势来看,这龙头,正对着这个反弓煞……” “孺子可教也……” 老牛鼻子闻言点了点头,继续道:“这座黑龙山,其实只是一条很不起眼的龙脉,龙脉你知道么,就是一种特殊地理环境作用下积累出来的特殊气韵,就是因为这条龙脉很不起眼,无法左右国家的运势,因此才被历代掌权者忽视,实践证明,古人并没有看错,这条黑龙山龙脉,最多也就只能影响影像黑龙村……” 吴青松闻言这才长出了一口气,道:“幸好,这条黑龙山在密山县,要是在京城里……” 不等吴青松说罢,老牛鼻子笑道:“那是一国堂堂的京城,谁会把京城建在山沟里?虽然这条黑龙山龙脉只能影响黑龙村,但是毕竟这也有百十来户的村民,当年修建水库的时候,爷爷没有多想,现在想起来,这条黑龙山龙脉,不知道多少年前,肯定是有高人处理过了……” “哦?这话什么意思?” “别看是一条小小的反弓煞,但是反弓煞的作用十分强大,效果也是最为明显的,就是因为这条反弓煞的存在,便镇住了黑龙山的龙头,导致这条黑龙山龙脉一直封闭在其中,没有半点外泄的迹象,现如今黑龙村的村民被无端吸成了干尸,那条大黑又怀了龙种,这说明了什么?这就说明,黑龙山龙脉的龙气,已经泄露了……” “老祖宗,这龙脉之气泄露,会产生什么影响……” “这就要看着龙脉之气是那种类型的了,有些特别的龙脉之气,比如祖龙地脉,这种气息一点泄露,世间必将大乱,人间会出现新的帝王,有些灵气充沛的龙脉之气泄露,会使得寸草不生的地方变成鸟语花香的世界,像这种黑龙山的龙脉,由煞气孕育出来的龙脉,龙气一出必要伤人,而且只是伤人,其他的动物没有灵性,龙脉是看不上的……” “老祖宗,要是我们不管这事,以后会怎样……” “会怎样?这是一条恶龙地脉,吸收了足够的人血,他就要化形了,恶龙化形,且不说它会不会危害人间,至少这黑龙山一下子就会成为不毛之地,毫无生气可言,我们要再想养好这块地,没个千八百年的,是别想了……” “啊……这么玄乎,那这黑龙山岂不是动不得了?” “谁说动不得了?我刚才说了,这只是一条小龙脉,要想化形,还早得很呢,它刚刚吸了四个人的血,不足为惧,五天之后,就是五个,七天之后,需要七人,九天之后,需要九人,只要不出什么大乱子,它是吸不到这么多人的精气的……” “精气……” “那你以为龙脉吸得是什么,精气都在血里……这么多年来黑龙山一直相安无事,这就说明风水阵一直在起作用,可是这几天龙气外泄,这就说明问题出在黑龙潭,明天一早,你们两个就去黑龙潭,去摸摸最近黑龙潭有什么动作没有,尤其是有没有挖出什么镇物来……” “镇物?镇物是什么东西……” 老牛鼻子又道:“所谓的镇物,就是保护这个风水阵的,反弓煞虽然威力强大,可是别忘了,弓架虽然结实,但是弓弦弓箭很不稳定,一旦遇到大旱时节或者是枯水期,甚至是汛期,大水淹没的弓弦,反弓煞的风水阵很容易遭到破坏,所以说,黑龙潭底下,弄不好已经被前人埋下了镇物,镇住这一亩三分地的地气水气,保证这反弓煞不会失效……” “老祖宗,镇物,一般是不是埋在地底下……” “像这种风水大阵,应该是在地底下,一般河道里的用于镇水的,也都在水下,在地面上的不多,所以,这一趟,你们两个要走好准备,弄不好得要下水……” “这大冷天的……” “这大冷天的,有人能弄上来,自然也能查出来,这就是你们的事情了,怎么,这种事情,还得爷爷我亲自走一趟?爷爷我岁数大了,经不起这么折腾……” “您岁数不小是真的,不过您这身子骨,比我都硬实……” 第二天一早,就在汪伟成带领大队人马进山开展地毯式搜查的同时,沈三郎和吴青松已经到了黑龙潭,由于黑龙山事件的影响,黑龙潭景区已经关闭了,二人出示了身上的证件,值守的战士看了一眼,道:“吴书籍,沈处长,很抱歉,没有汪处长的命令,我们不能让您进去……” “什么?汪大炮把爪子都伸到这里来了,真是岂有此理……” 吴青松掏出手机直接拨通了汪伟成的电话,当着小战士的面嚷了起来:“我说汪大炮,怎么,你办案子,我都不能看一眼么,黑龙山不能去,黑龙潭也不让我进么,您这是办案还是防贼啊,那我当贼是不是……” 电话另外一头传出一个不咸不淡的声音:“吴青松,我办案有我办案的方式方法,昨天让你跟着来,已经是够给你脸的了……” “少他妈跟我说这个,怎么,你现在是不是以为特别处已经是你的了,告诉你,我吴青松现在还是特别处的一把……” “怎么,吴青松,你要赖账……” “我就是真要赖账,你能怎么滴,许你办事不讲究,就不许我赖账……” “你……好,把电话给他……” 小战士接过电话,听了片刻之后,这才将电话还给了吴青松,道:“吴书籍,汪处长指示了,这里面您随便参观,有什么需要的话,我们全力配合您……” 吴青松闻言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道:“这还算句人话,沈处长,走着,我们进去??……” 黑龙潭景区,算是京郊比较有名的景点了,这里有峡谷,有飞瀑,沿着山谷搭建了环山的栈道,再加上这里没有其他游人,显得格外清幽,吴青松和沈三郎站在高处俯瞰黑龙潭,很快便找到了那一处老牛鼻子伸手比划的区域,二人沿着着栈道一路穿行,每隔二里地就会遇见几个站岗的小战士,这些小战士很显然已经接到了放行通知,见到吴青松和沈三郎的时候,纷纷敬礼打招呼。 来到黑龙潭景区的上游,只见一大片铁栅栏挡住了去路,上面挂着一个醒目的大牌子:游人止步。 “这……这是几个意思?好个汪大炮,明着拦不住我,又整这个幺蛾子……” 就在吴青松掏出手机又想拨出去的时候,沈三郎忽然一把拉住了吴青松,道:“吴书籍,这应该不是王处长的手笔,这里应该是某一处施工队的干的,这里面有文章,我们进去看看……” 第185章 清淤 沈三郎说罢,伸手将铁栅栏拍的“啪啪”作响,不多时,里面传出一阵脚步声,不等铁栅栏打开,只见一个大汉走了出来,喝道:“谁啊,敲什么敲,没看出到这里是施工重地么,要想玩去那边玩去……” 这个大汉根本没有出来开门的意思,瞥了二人一眼,说罢便要转身离去,这时吴青松急道:“嘿我说哥们,别走啊,把门打开,我们要进去看看……” 大汉闻言停住了脚步,歪着脑袋看着吴青松,道:“看看?你说的轻巧,这地方是你看的么,滚犊子……” 眼看着这个大汉又要走,吴青松一脚踹在了铁栅栏上,将铁栅栏踢得哗楞楞直响,大汉见状当即勃然大怒,喝道:“你他妈找死……” 大汉说罢从地上抄起一把铁锨就冲了出来,吴青松见状当即一缩脖儿,闪到了沈三郎身后,道:“沈处长,这个活还得你来……” 沈三郎见状笑道:“吴书籍,真有你的……你……过来,把烧火棍子放下,我们是来例行检查的……” “例行检查?”大汉闻言一怔,下意识的放下了手里的铁锨,沈三郎将手里的证件往前一递,大汉只看了一眼,好悬没吓得跪了下来,当下急道:“两位上官,这里面可没有我的事啊,我就是一个看门的,那什么,我上有八岁的老母下有八十的孩子……” “行了行了,穷他妈嘚啵什么呢……” 眼看着大汉服了软,吴青松才从沈三郎背后走了出来,伸手指着大汉道:“你叫什么,干什么的?” “我……我叫张大胆儿,就是个队里看门的伙夫……” “哦?伙夫,厨子啊,带我们进去……” “不……不行啊……” “不行?为什么,我们是来例行检查的,为什么不让我们进去,你还敢暴力抗法不成?” “不……不是……是那个……他这个……” “滚开……” “诶诶诶,二位请进……” 张大胆等二人进去之后,这才紧紧地关上了铁栅栏门,二人沿路往前走了不远,只见一排简易房搭在路旁,张大胆推开一间屋子请二人进屋,这间屋子虽然不怎么干净,但是还算是比较整齐,张大胆儿有些心虚的看着二人,沈三郎笑眯眯道:“张大胆儿,我们既然能摸到这里,就不是无的放矢,我知道这里面没有你的事,但是你要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明白,明白,政策我懂,小人名叫张永才,外号张大胆儿,关外人,因为我天生胆子大,有把子力气,所以就在这施工队里当了一名伙夫,挣两个零花钱……” “没问你这个,你们这个工程,是谁批的,具体工程谁负责?” “这……工程是谁批的,我一个伙夫怎么知道,要说是谁负责,那人……那人,他……” “嗯?怎么,不想说,心里还抱有一丝幻想是不是……” “不不不,不是那个意思,我们工头儿就是这次工程的负责人,不过他现在……他现在身体不太好……” “他人呢?” “他出去了……” “出去了?”沈三郎和吴青松对视了一眼,吴轻松忽然笑眯眯的看着张大胆儿,道:“我说老张,你是不是有些事情不好说啊,还是故意隐瞒不想告诉我们,昂,我明白了,你们这工程一定是负责给黑龙潭水库清淤的,清淤的时候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好东西,想偷偷拿出去卖了,是不是?你老实交代,你们工头儿许给你多少好处……” 张大胆闻言浑身就是一抖,道:“没,没有啊,我什么好处都没有……” “这么说,你们还真的在这里挖出东西来了……” “这……好,我说,可是你们可别说是我说出去的……” “行了,你说……” 张大胆站在窗边,仔细看了看外面的动静,这才开口道:“我们就是个小施工队,大的买卖我们根本接不到,只能干一些脏活累活儿,比如这大冬天的清淤……” “等一下,我怎么记得,清淤工作,一般不会在冬季进行呢?” “这个您就有所不知了,清淤工作一般都是在冬季,因为这个季节气温低,大都是枯水期,专业的说法是什么植物微生物代谢少,再一个,要在来前开春前清淤,保证农业生产……” “我说的不是河道清淤,你们这黑龙潭就是景区,为什么要挑这个时间清淤……” “这道理都是一样的啊,我们老家,那大冬天的嘎嘎冷,基本上也是在冬天清淤……” “好了,这个问题不说了,你就说,在水里挖出什么来了……” “这……” “嗯?” “不是我不说,我就是个伙夫,挖出来的东西我只是听了那么一耳朵,那是上个周的事情,按照计划,这周事情结束了,我们领完工钱就回家过年了,那知道会出现这种破事……” “别东拉西扯的……” “是是是,我说,那还是上周的事情,有一天我正准备开火的时候,工头忽然来通知我,要我赶紧的准备一下,晚上大锅炖肉,我寻思这也不到改善生活的日子口儿,怎么还炖上肉了,工头脸上笑的老褶子都抻平了,他说,他们在水底下挖出了一个东西来,那东西一看就不是现代的,等着工头联系好了买主,大家按人头分钱,到时候就不用再干着吃苦受罪的活儿了……” “那是一件什么东西?你看见了么?” “看见了,他们把东西抬回来的时候,就放在屋里,晚上开饭的时候,我看了一眼,黑不出溜的,好像是一口锅,当时我心里就咯噔一下,心说话这玩应儿有人要?还联系买主?还下半辈子不用愁?” “后来呢?那东西还在么?” 张大胆闻言脸色一苦,道:“那东西又重新埋起来了……” “哦?这是为什么?” “当天那口大锅就放在屋中,您也知道,我们住的都是简易房,屋中点着炉子取暖,可就是在当晚,不知道怎么的,屋里面出奇的热,好几个人热的都受不了了,工头那人兴许是晚上炖肉吃多了,有点上火,还流了鼻血,结果一不小心,就把鼻血滴在那口大锅上面了……” 沈三郎闻言皱眉沉思了片刻,忽然道:“再后来,那个流了鼻血的工头,是不是晚上开始发烧,高烧不退,浑身上下的血开始沸腾,但是医院却给不了合理的解释?” “对对对,您说的一点不差,正是这个样子,我也就是沾了伙夫的便宜,因为这里不比城里,所有用的料都需要提前采购,工头担心工人趁机捞好处,所以就把我安置在这库房里面,要我看着这些材料,干我们这行的,有个说法,那就是食堂的大厨,干活泛了,给个副总都不换……” “拉鸡倒,还给个副总都不换,那是人家副总不慌,少他妈扯犊子,我问你,你们工头人呢?” “这几天,工头从医院里出来,浑身热的要命,大夫也看不出个子丑卯酉来,就开了一些祛火的药物,那知这些药不吃还好,一吃身上的血好像更热了……” “这么说,他去找土郎中去了?” 张大胆儿闻言点了点头,道:“不知道工头儿从哪儿打听到的,说这种情况不是实病,医院的大夫看不了,只能去找土郎中……” “土郎中找到了了么……” “那就不知道了,这几天大家都在忙活,我就只管做饭,听他们说,谁要是找到土郎中能给工头治好了病,多发两个月的工钱……” 沈三郎闻言冲着吴青松点了点头,吴青松这才笑嘻嘻的道:“好了,大胆儿,你遇到我们算是你的运气,我问你,你想不想多挣这两个月的工钱……” “钱咋不想挣呢,诶?您这话啥意思?莫非二位就是土郎中……” “我们的证件不是给你看过了么,我们哪是什么土郎中,不过我们虽然不是,但是知道几个土郎中,有两下子,等你们家工头回来的时候,告诉他,要是想活命,就赶紧的,这几天不能吃饭喝水,即使饿了渴了,也只能忍着,要是忍不住了,那我们也没法子了,各有各的天命……” “啊?不能吃饭喝水……” “你这里有纸笔没有……” “有,有有,有个记账的本本……” 吴青松从破旧的笔记本上撕下来一页,将自己住的地方写在了上面,又将纸片夹在了笔记本中,道:“这就是那位土郎中的地址了,要是你们去的早,兴许还能来得及,要是晚了,那我可就说不了了,你们清淤的工程……” “工程早就停工了,也不知道啥时候才能结束,我这还等着回家过年哩……” “工地上的事情,还有谁知道么?” 张大胆儿闻言想了想,道:“应该是没有,出事那天,我们就暂时停工了,几个胆子大的汉子又将那口大锅埋了回去,接下来就一直没在动,只等着工头病好了,再挖出来换钱哩,这种事情,咋可能会说出去……” “好,今天这话就哪说哪了,等到工头回来,就立刻告诉他,你的那两个月的工钱就算是挣到手了……” 回到黑龙村的时候,时间刚到中午,大有媳妇刚送来饭菜,正在院子里逗那只哮天犬,沈三郎和吴青松吃过午饭,便将刚才打听到的事情说了一遍,老牛鼻子眯缝着眼睛笑眯眯的道:“小猴崽子,你把那个工头领到这里来,就不怕引火烧身么?” “老祖宗,这把火要不捎过来,他们怎么能现身出来呢?” “小猴崽子,怎么,你猜出那个工头是谁来了……” 沈三郎点了点头,道:“只能说猜出来个七七八八,不敢说板上钉钉,不过这七七八八,我看也差不多少了……” “小猴崽子,我可要警告你一句,如果真是你猜的那样,那可是个硬茬子,你想好对策了吗,告诉你,就是把爷爷我搭上,也未必是人家的对手……” “一个已经被黑龙出煞浸染上的人,还有什么战斗力,再说了,我就不信,给我们斩龙剑的人,能干看着我们死在他的手里……” “既然你琢磨清楚了,那爷爷我不跟你扯犊子了,虽然这是一步险棋,不过眼下确实也没有比这更好的法子了,行了,那就等着……” 老牛鼻子说罢,推门走到院子里,看着还有些恋恋不舍的宝禄媳妇,道:“大侄女,那什么,这两天我们这里有些急事,这大黑狗暂时您先领回去……” “啊……这位老……我们家大黑,这是用完了……” “那倒还没有,只不过这几天有些不大方便,你把大黑领回去,还像以前那么照顾,不过你记住,千万别解开缰绳,绳子要是解开了,大黑可就再也回不来了……” “这,不会,我家大黑,听话的紧……” “那是以前,听话的紧,现在可不一样了,总之你就按我说的做,过几天,我们还得需要它给我们探路……去……” 当日晚间,天色刚刚暗下来,指挥部里顿时传出一阵热闹的嘈杂声,不多时一名小战士敲开了农家院的门,道:“吴书籍,沈处长,汪处长有请……” “哦?什么事?看来今天,你们又有收成了?” “今天我们抓到了两只活体驴头狼,已经准备装车了,即刻运回城里的实验室进行研究……” “哦?真是可喜可贺啊,这么说,晚上又得摆上庆功宴了?” “吴书籍,听说郝部长今天要亲自来,所以汪处长……” “好了,我知道了,我一会就去……” 小战士离开之后,吴青松看了看沈三郎,又看了老牛鼻子,老牛鼻子一摆手,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沈三郎对着吴青松道:“吴书籍,今天晚上既然是部里来人,你就去,我和老祖宗留在这里,还得等鱼上钩……” “要是部里……” “吴书籍,你这么精明的人,还看不出来这个,部里想怎么做,就怎么做,汪大炮,早晚有吃苍蝇的时候……” 第186章 祛火 吴青松赶到指挥部的时候,果然见到院中放了两个大铁笼子,铁笼子里面关着一大一小两头驴头狼,和先前那只驴头狼,刚好可以凑成一家三口。 吴青松看着笼子里的驴头狼,笑嘻嘻的看着汪伟成道:“我说大炮,这种东西可是山间的野兽,你是怎么抓到的?” 汪伟成得意洋洋的看着吴青松没有开口,这个时候,身边一个小战士走到近前解释了起来:“吴书籍,我们将上一次那只驴头狼的狼皮披在了一头牛的身上,驱赶着老牛进入身上,又在老牛身上涂满了新鲜的猪血,果然没用多久,我们引来了一头小的驴头狼……” “高,高啊,汪大炮,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个心眼,抓住了这个小的,当然就不愁这只母的了,是不是这个意思……” 小战士没有开口,不过脸上的表情已经做出了回答,汪大炮没有和吴青松闲扯淡,耐心的又等了片刻,这才接到了部里的通知,那位姓郝的老官儿看来是来不了了,汪大炮这才命令战士们将这两头驴头狼装上大卡车,随即才吩咐开席。 接连击毙一只驴头狼,生擒两只驴头狼,这一次汪大炮的脸可是从地上露到了天上,席间汪大炮没有和吴青松交流,指挥部的电话就好似放鞭炮一般,一声接着一声的响了起来,负责接电话的小战士也颇得汪大炮的器重,电话一接通,当即当着众人的面高声喊喝起来,是哪个机关那个头头打来的贺电,吴青松坐在桌上边吃边喝边看热闹,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十点来钟。 就在吴青松赴宴的同时,几个急匆匆的人影踏着夜色摸进了黑龙村,按照纸条上的地址找到了老牛鼻子和沈三郎的住所,几人轻轻的推开院门,沈三郎早已经在院子里等着了,见到几人扶着一个病恹恹的人走了进来,沈三郎急忙推开屋门,示意几人进屋,随即便关好了院门。 这几个汉子都是三十来岁,一看就干力气活的,身上的衣服虽然洗的很干净,掩饰依旧掩饰不住身上那一股泥土味和汗味,不等几人开口,老牛鼻子笑眯眯的道:“看来那个信儿你们是得着了,行了,别的不用多说,先把衣服脱了……” 那个病恹恹的汉子脱下衣服,饶是见多识广的沈三郎见状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这个汉子混上上下一片血红,薄薄的一张皮里面映着红彤彤的血色,似乎用针轻轻一挑,便会崩出沸腾的血液来。 老牛鼻子道:“你就是那个工头,叫什么名字?” 那人闻言抿了一下干裂的嘴唇,有气无力的道:“我叫邹爱民,是这个小施工队的工头儿……” “嗯,你们队长是谁……” “队长,没有队长,我就是队长……” “哦?这么说,你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了……” “那倒不是,我们的负责人叫什么我也不知道,我们都叫他老板……” “这次清淤工作,是你们老板张罗的?” “是,我们就是一些干活的,哪有那么多路子,都是老板给我们找活,我们负责干活,然后老板负责给我们发工钱……” “嗯,明白了,你们老板,他人呢?” “老板,他……他一般不在工地,只有到了发工钱的时候他才回来,平时大家都归我管……” “我说邹工头儿,你们的心还真大啊,你们连人家叫什么都不知道,就敢跟着他干,要是他把你们蒙了,拿钱跑了,你们怎么办?” “那倒不会,其实我们几个都是庄稼人,冬天地里闲了,我们才会组织在一起,出来找点活干,到了明年开春,我们还是回去种地的,像这种农村类似经纪人牵头找临时活的人多得是,谈价钱的时候我们也在,几乎都是透明的,要是谁敢坏了规矩,他在这个行里就混不下去了……” “哦,原来是这样,听说你们在清淤的时候,从黑龙潭里面踅摸出来了一口大锅,是不是……” “咳咳……”邹爱民到底是当工头的,见识比起其他人来说还是高着一层,喘了几口粗气之后才道:“这位老郎中,其实那不是一口大锅,而是一尊大鼎,青铜大鼎……” “哦?青铜大鼎?你一个庄户人家,还认识这东西……” “老郎中,这年头资讯这么发达,要是让我说出个子丑卯酉来,我恐怕说不出来,可俗话说的好,没吃过猪肉还没有见过猪跑么?是不是……” “嗯,是这么个道理,当初这尊鼎,是谁发现的,又是谁处理的?” “那尊鼎,就是我们大家在清淤的时候发现的,大家都在场,谈不上那一个人发现的,也都是我们大家伙一起抬出来的,要说这事情么,其实大家都有份儿……” “是啊,大家都有份儿的事情,怎么这结果就落在你一个人身上了,你们的老板呢,他知道么?” “他……他知道……” “你不是说他基本上不会出现在工地上么……” “是……是张大胆儿告诉他的,张大胆那人比较实诚,觉得这个项目毕竟是人家老板牵头拿下来的,要是这尊鼎真的能换来钱,不给人家一份儿不合适……” “嗯,那你们的意思呢……” “我们其实无所谓,多了少了就是那么回事,最主要的是平平安安的把钱挣了,干完活回家过年……” “嗯,这年头能像你这么看的开的人还真不多,听说那天晚上,你们一屋子人都热完了……” “是啊,这种天气,我们住的那种地方,虽然不至于冻着,但是也不暖和,可是那天晚上屋里热得邪乎,我有些头晕脑胀的,起来想出去透透气,结果没出门,鼻血就流出来了……” “当时你是个什么感觉?” “什么感觉?好像没什么感觉,就是热,鼻血滴在那尊鼎上之后,我看着挺埋汰的,就想去擦,哪知还不等我去擦,身上的血就好像是沸腾起来似的,当时我就晕了过去,等醒来的时候,我就变成这样了……” 老牛鼻子闻言点了点头,道:“知道你身上的病是怎么回事么,大医院里的医生是看不好的,只有我们这些野郎中能凑合着瞧瞧,既然你也把事情说清楚了,我爷爷我给你一句明白话,你身上的病,我能治……” 邹工头闻言当即眼睛一亮,双腿又软好悬没跪下来,老牛鼻子冲着身边的几个汉子道:“去,到院子给爷爷我支张台子,你们去踅摸踅摸,只要是院子里的东西,都能用……” 几个汉子闻言立刻行动了起来,在院子划拉了几下,还真的找到了一张废旧的乒乓球桌,看来黑龙村以前文化生活搞得也算是风生水起。 几个汉子干惯了力气活,支上个桌子自然不是什么难事,老牛鼻子使唤着几个汉子将桌子擦了擦,又将邹工头儿的衣服扒了个干干净净,然后便让邹工头仰面躺在桌子上。 沈三郎见状心里有些没底,道:“老祖宗,您这手艺,行么?” “行不行的,也只能试试了,要不然你来,小猴崽子们,丑话说在头喽,治好了爷爷不要你们一分钱,可要是治不好的话……” “老神仙,您不用说了,要是治不好,我也就认命了,这都是我太贪心引起来的……” “嘿嘿,还算是你小子识相,一会你可要忍住了,兴许这滋味有点不好受……” 老牛鼻子话音刚落,陡然间出手虚空画符,几个汉子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老牛鼻子虚空一点,数道符文已经向邹爱民身上激射而出,邹爱民登时闷哼了一声,随即浑身上下开始抖动了起来。 “你们都别愣着,去,到门口守着,不许外人进来,而且爷爷治病的时候,你们也不许回头看,要是你们谁不小心看到了什么,爷爷我倒是无所谓,不过你们,嘿嘿,可别怪爷爷事先没提醒你们……” 这几个农家汉子平时自然也见过大神治病,这种事情在东北农村并不罕见,当下一个个都老老实实的守在门外,沈三郎见到院中再无闲人,这才取出一根缝衣服的钢针,老牛鼻子接过钢针在衣服上蹭了蹭,道:“还是大医院的大夫呢,就不知道放血疗法么……” 老牛鼻子说罢,当即拿着钢针就要往邹爱民的身上戳,眼看着针尖儿就要刺破邹爱民的血管,冷不丁一块石子飞了出来,正打中了老牛鼻子的手腕,老牛鼻子一个没留神,当即疼的“哇啦啦”大叫,这时从屋顶上跃下一个人影来,挥舞着双掌直向老牛鼻子打去。 宗明老道似乎这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出,当即撤步闪身躲开了这两掌,束手而立冲着来人笑道:“小猴崽子,爷爷就知道你们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身上的龙血流掉,你把头套摘下来,让爷爷我看看你到底是谁……” 来人一袭现代的运动装,和脸上的黑布头套显得格格不入,不过此人并不多言,一出手掌掌如刀呼呼挂风,直向宗明老道而来,沈三郎见状当即退在一旁,心知自己这两下子冲过去也是徒增累赘,当下也只好静观其变。 宗明老道的岁数虽然不小了,但是身子骨还真是结实,一晃二十来个回合,和眼前的年轻人居然斗了个旗鼓相当,眼看着迟迟拿不下来这个老牛鼻子,年轻人心里愈发的焦急,这时忽听老牛鼻子急道:“小猴崽子,你他妈还愣着干什么,还不代替爷爷去给那个倒霉的死鬼放血,晚了,这小子真的就成了死鬼了……” 这一席话好似黑暗中一盏明灯点醒了沈三郎,沈三郎当下急忙走到邹爱民身前,此时的邹爱民浑身热血沸腾,再次陷入了昏迷,沈三郎掏出一根钢针,朝着邹爱民手腕处的血管就刺了下去。 年轻的汉子见状急忙撇下了老牛鼻子,身形晃动之时一道掌风就劈了过来,沈三郎见状急道:“来得好……”话音未落沈三郎一个撤步闪身,手腕一抖的工夫,瞬间数道丝线便向汉子袭去,年轻的男人没想到这个时候沈三郎居然使的是虚招,微微一愣的工夫急忙掐出数道指诀,指间微微一弹,眨眼间一片火光闪过,数道丝线当即被烧了个干净。 沈三郎在这控尸术上面已经练习的炉火纯青,自己的雪蚕丝已经给了柳相如,否则的话单凭这点火光,根本无法破去这一手控尸术,这数根丝线刚刚化为一片灰烬,老牛鼻子的掌风就到了,蓦然间只听“嘭”的一声闷响,年轻汉子往前踉跄着走了几步,吐出一口浊气才稳住心神。 宗明老道指着年轻男人笑道:“我就不信,凭借我老人家的能耐,再加上这个小猴崽子给爷爷我打掩护,还对付不了个你,识相的,趁早把脸上的裹脚布给爷爷摘了,让爷爷我看看你到底是谁……” 年轻的男人闻言冷笑了一声,道:“老不死的,就凭你,你还不配……”说罢年轻的汉子忽然气贯全身,双手掐出一道古怪的指诀,随着口中一阵晦涩的音节,两个虚影从年轻男人的身体里飘了出来,沈三郎见状疾声惊呼道:“不好,这是化身分影法……” “屁的化身分影法,化身分影法传自上古方术,再往深了说,那算是上古截教的法门,这算哪门子的化身分影法……” 老牛鼻子说罢,这两个虚影忽然又朝着年轻男人靠了过去,眨眼间这两个虚影和青年男人背靠背贴在一起,这个时候宗明老道又道:“小猴崽子,看见了,这不是什么化身分影法,这他妈是上古阐教的法门,孙贼,你是太乙门生,你这三头六臂,啧啧……说实在的,比起李哪吒来可是差远了……” “对付你们这两块货,还用得着哪吒师祖现身呢么?老不死的你想多了……” 青年男人再次出手的时候,本体和那两道虚影分分合合配合的天衣无缝,没出五六个回合便将老牛鼻子逼得手忙脚乱,老牛鼻子气喘吁吁的骂道:“好个小猴崽子,你他妈这叫什么?这可不叫能耐,这叫臭不要脸,年轻人欺负老人家也就罢了,还他妈三个打一个,小不死的,你他妈热闹看够了没有,再不出来,爷爷可要骂你八辈儿的祖宗了……” 第188章 康阳王 吴青松回来之后,沈三郎立刻和吴青松进行了沟通,吴青松淡淡一笑,道:“你们是说殷墟?那地方我知道,不过那个地方不是现在还在进行考古发掘呢么,就算是我相信,可是那些老学究们未必相信这样的事情,沈处长,这个才是最难办的事情……” “吴书籍,我们也知道,商王帝辛的王冠,乃是国宝中的国宝,可是没法子,就算是国宝中的国宝,那也比不上这黑龙村上百户村民的性命不是?” “沈处长,道理我明白,可是人家那一亩三分地,不是我能干预得了的,更何况,你说你们就算是拿到了那个王冠,怎么拿回来呢?要是沿路之上被……” “吴书籍,这个您就不用担心了,只要我们能找到那个王冠,我们就有能耐拿回来,我们需要的是,能够顺利的进入殷墟,其实我无所谓,重要的是这位沈处长……” 不等苏离昧说罢,吴青松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这样,沈处长,你身上之前十三局的证件都还在,新的证件已经来不及办了,就用以前的证件,到时候我会和他们沟通的,你的证件在这个案子中仍然有效,老祖宗,那您看这里……” 宗明老道白了吴青松一眼,道:“他们两个猴崽子去他们的,爷爷我岁数大了,经不起这折腾,你小子也留下,不是想看那个汪大炮的哈哈笑么……” 当晚,吴青松拨出来一辆小车,沈三郎正想钻进去开车时,却苏离昧抢先钻了进去,道:“沈处长,您还是踏实歇着,从京城到康阳县,我开的再快,也要下半夜才能到……” 沈三郎很诧异的看着苏离昧道:“小苏啊,你不是上古截教门人弟子么,怎么也会……” “沈处长,我是现代人,又不是古代人,再说了,就算我真是活了三千多年的古人,怎么,我不会还会不会学么……” 一路风尘,沈三郎坐在后排和苏离昧也没什么话说,不知不觉得就睡了过去,等到再睁开眼睛的时候,车辆已经在高速上了,沈三郎搓了把脸,看了看时间,道:“小苏,到了休息站,我来开,你也休息休息,一会可能还有场硬仗……” 苏离昧和沈三郎交换,坐在后面迷瞪了一会,天色逐渐亮了起来,不到一个小时的工夫,车辆已经下了高速,驶进了康阳县的县城,沈三郎打听好了道路,驱车直奔殷墟现场,等到了地方之后,才发现整个殷墟现场居然冷冷清清,似乎没有半点人影…… “是我们来的太早,还是我们找错了地方,不可能啊,康阳县殷墟遗址,也就只有一处,不是说这里正在进行考古发掘么?” 沈三郎没有惊动后座上的苏离昧,打开车门深吸了一口清晨清冷的空气,瞬间脑子便清醒了许多,正当沈三郎向殷墟遗址里面张望的时候,冷不丁一声厉喝传了出来:“干什么的,缩头缩脑的,这地方闲人回避,滚,滚滚滚……” 沈三郎闻言大怒,正想看看这是何方神圣的时候,从现场里忽然冲出来几个身材高大的汉子,每个汉子手里都拿着一根棒球棒,一脸不怀好意的看着沈三郎。 沈三郎看着这些人正寻思着该如何面对的时候,领头的汉子扛着棒球棒冷笑道:“呦,看这牌子,还是京城里来的,怎么,我们小小的康阳县,也值得你们京城的人来趟水,老东西,看你一把岁数了,我不想跟你动手,怎么来的,怎么给我滚回去……” 听着这个大汉一开口实在不是人话,沈三郎的火气也上来了,当即冲着此人道:“这位兄弟,你这是怎么说话呢,怎么,你们康阳县,外人来不得,殷墟遗址就只是你们康阳县的,别人看不得,怎么,难不成你们殷墟遗址只卖票,不让人进……” “诶,你个老东西,最近是不是皮子痒痒没地方舒舒皮子,让爷爷我给你舒舒皮子来的,大哥,让我来……” “慢着,别着急,我再问问他,我说老不死的,再问你一句,你滚不滚……” 这么多年来,沈三郎还是第一次听别人说自己是个老不死的,沈三郎闻言淡淡一笑,道:“怎么,你们这是打算非要赶我走了,我走没关系,可是还要把话说清楚,你们为什么要赶我走,我为什么不能进去……” “好个老不死的,你他妈给脸不要脸,哥儿几个,给我揍,打死了算我的……” 话音刚落,几条大汉抡着棒球棒朝着沈三郎就冲了过去,那沈三郎是什么人物,虽然身手不怎么着,还不至于搞不定这几块货,迎着猛冲而来的几条大汉,沈三郎撤步闪身,伸出双手直取来人的手腕,冲在最前面的那条大汉可倒了霉了,不等自己一棍子抡下去,只觉双腕一阵剧痛,当即惨呼一声,当即五指松开掌中的棒球棒便掉落下来,沈三郎飞起一脚,棒球棒当即朝着另外几个汉子飞去,这一瞬间几个汉子没留神,棒球棒登时打中了其中一个汉子的面门,这个汉子当即也是闷哼了一声,鼻血横流。 顷刻间见到沈三郎收拾了两条大汉,剩下的人站在那里不敢在小觑眼前的中年男人,沈三郎手腕一拧,将手里的汉子转了过来,腾出另外一只手就是一顿大嘴巴子,直削的此人口鼻窜血,才一脚将此人蹬了出去。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平时大鱼大肉给你们养肥了,到正经事的时候你们一个个都怂了……” 身后的大汉这一开口,剩下的人当即一鼓作气直奔沈三郎,沈三郎见到来人也毫不含糊,心说话我收拾不了别人再收拾不了你们几个,这些年来十三局的饭碗那算是白端了…… 这几个大汉虽然身材高大,但是根本不懂得什么武把抄,其中有几个似乎是练过跆拳道,看那个姿势有点模样,但实际上也是华而不实,沈三郎穿梭在几人之中,扣住一人的手腕,抢过一条棒球棒之后专挑关节打,只听一阵“帮帮帮帮”的闷响,不多时所有的汉子都被放倒在地,捂着胳膊腿惨呼起来。 沈三郎长出了一口气,丢到手里的棒球棒,抬眼在看的时候,忽然发现那个领头的汉子已经不见了踪影,正诧异间只觉一个冰冷冷的东西抵在了自己的后脑,道:“好个老不死的,还是个练家子,说,你到底来这里是干什么的……” 沈三郎闻言一惊,心说话刚才只顾着对付这几个碎催了,没想到这个大汉居然神不知鬼不觉的绕到了自己的身后,这个亏吃的这个爆…… 沈三郎正寻思着该怎么周旋,只觉脑后那个冰冷冷硬邦邦的东西又往前一递,随即又是一声大喝:“说,快说,你是不是替那个小白脸子拔份儿的?信不信老子一枪崩了你……” 沈三郎闻言心里又是一惊,这话简直就是驴唇不对马嘴,什么跟什么啊,哪来的什么小白脸子?沈三郎闻言长出了一口气,道:“我说这位兄弟,把家伙放下,这东西要是走了火,那可不是闹着玩的,有话好好说不行么……” “哈哈哈哈……有话好好说,你他妈刚才怎么不好好说,你要真是好好说的话,我这几个弟兄怎么会倒在这里起不来的?说,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是不是专门到这里找我们麻烦的……” 沈三郎越听越糊涂,道:“我说这位兄弟,我看咱们之间是不是有点误会,我可不认识什么小白脸子老白脸子的,我们这一次来,就是来看殷墟遗址的……” “嗯?这么说,你跟那个小白脸子不是一路的?” “这位兄弟,这话我可听不懂了,我不是都说了么……” “既然你这么说,那这一次我就信你一会,放了你们可以,我这几个弟兄,可不能白挨你这一顿揍……” 沈三郎闻言笑道:“这位兄弟,这话可就不能这么说了,他们挨揍是不假,可是他们为什么挨揍?还不是你让他们先动手的?你要是把话说清楚,他们也不至于挨这顿揍……” “少他妈啰嗦……你们几个,还有能喘气的吗,去,把那个小白脸子给我带出来,你说你们不认识就不认识,让他出来认一认……” 倒在地上的几个汉子相互搀扶着,哼哼唧唧的钻进了殷墟遗址,不多时,将一个困的跟个粽子似的年轻男人抓了出来,此人被推到近前,沈三郎当即就是一怔,瞬间之后又不免有些哑然失笑,这个被五花大绑的人,居然就是阐教门人弟子申来喜。 申来喜见到沈三郎时,当即眼睛就是一亮,急忙冲着沈三郎大声喊道:“沈处长,沈处长,快来救我,他们……他们损透了……” “沈处长……你果然是他搬来的救兵,你还说你们不认识,老东西,我他妈崩了你……” “堂堂的处长你都敢崩,看来你的胆子真不小啊……” “哈哈哈哈,看你的这辆车,从京城了来的,这里不是京城,是康阳,在这里,是我们康阳王的天下,别说你一个小小的处长,就是局长来了,老子也照崩不误……” “哟,够牛逼的啊,大个子,敢不敢道个万儿……” “我看就没有这个必要了,既然你们都来了,就别想回去了……” “两个大活人就这么在你们这消失了,这个恐怕解释不通?” “没什么解释不通的,你们不请自来,擅自觊觎殷墟遗址中的文物,被守在殷墟的保卫人员当场击毙,随便弄两件东西放在你的手里,就是大罗金仙来了,我看也查不出个子丑卯酉来……” “这倒是个好法子,不过,诶我说,你小子不是挺牛逼的吗,刚才还在我们面前人五人六的装他妈大瓣蒜,怎么到了人家这一亩三分地,你就怂成这样了,还被人家捆起来了……” “沈处长,这根本不是一回事,他们……他们太损了,他们居然……放狗咬我……” “啥玩意,你还怕狗……” “不是一般的狗,是个头很大的那种,我也叫不上名字,沈处长,我打小就怕这些玩应儿……” 沈三郎闻言哈哈一笑,道:“没想到堂堂阐教弟子,具有三头六臂的神通,居然怕这东西……” “诶呀沈处长,这话就别说了,咱们还是先顾眼前……” 沈三郎闻言点了点头,道:“我说这位兄弟,都是误会,有道是冤家宜解不宜结,不知道我这位小兄弟,他怎么你们了……” 不等大汉开口,申来喜急道:“沈处长,我刚开看见了,他们……他们监守自盗,偷盗殷墟遗址里面的出土文物……” “好小子,我让你胡说八道,既然让你看见了,就不能留着你们了……” 说到这里,这位大汉的食指便按了下去,可是使劲的按了几下,发现始终按不动,就在大汉正狐疑的时候,沈三郎冷不丁转身一脚就踹在大汉双腿之间的部位,道:“这位兄弟,不好意思,我忘了告诉你了,爷爷我的看家本事就是踢裆,知道为什么你手里的家伙什儿不好使了么……”说到这里沈三郎晃了晃手腕上的丝线,继续道:“这东西告诉你你也听不明白,我说喜子,你可真能给你们家老祖宗丢人现眼啊……” 沈三郎松开了申来喜身上的绑绳,申来喜当即冲了过去,这一顿胖揍看来是免不了的了,沈三郎耐心的等着申来喜出完气,这才道:“行了,我说喜子,你这么搞也不是法子,在人家地盘上,终究还是有人来查的,证据留下了吗……” 申来喜闻言道:“这个不用担心,殷墟遗址是国家重地,这里的监控是不敢轻易动手脚的……” “这倒是,喜子,走,到监控室,拿着我的证件,去把这几个小时的监控都调出来……” “哈哈哈哈……沈处长,我看这就不必了,我王某人,从来不相信什么视频……” 随着这一阵话音,一个戴着墨镜的中年男子带着几个身着便装的男子,十分嚣张的出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第189章 殷墟九号坑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管我的事?” 墨镜男闻言淡淡一笑,道:“我是什么人,好说,江湖上的弟兄给了我一个小小的名号,叫做康阳王,你呢,我倒是想问问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到我的地盘上找麻烦?” “你的兄弟你没有看管好,咬了我的哥们,这笔账怎么算?” “哈哈哈哈,你是说我的那条狗?那不是我的兄弟,那是我的儿子……”墨镜男也不觉得寒碜,大大咧咧的一笑,继续道:“我的儿子咬了你的哥们?你有什么证据,刚才我已经说了,鄙人从来不相信什么视频……” “你……你……你简直就是无耻……” “是啊,无耻又怎么样,犯了哪家的王法,谁家的王法说了,无耻之人需要负法律责任了?” “你……” 沈三郎轻轻的拍了拍申来喜的肩膀,又道:“看你这样子,倒有点江湖人的模样,怎么样,道个万儿?” “呦呵,起横儿是怎么着?你想要我道个万儿,那也不是不行,只不过,你不配……” “哦?那你说说,谁才配让你道个万儿,或者说,怎么才算配让你道个万儿?” 墨镜男伸手推了推鼻子上的墨镜,冷哼了一声,道:“上……” 话音刚落,墨镜男身后的几个汉子同时蹿了出来,刚开始沈三郎并没有将这几人放在眼里,可是这几人一亮相,沈三郎着实吃了一惊,单从这把式上面就可以看得出来,这几人的基本功相当的扎实,单凭身手的话,沈三郎还真不是这几个人的对手。 申来喜见状当即也看出了其中的端倪,正想撸胳膊挽袖子一起动手的时候,墨镜男身后又驶来一辆面包车,车辆停下之后,几个汉子牵出几条大狗来,这几条大狗看见沈三郎二人当即放肆的大叫了起来,申来喜见状当即呲溜一下躲到了沈三郎的身后,道:“沈处长,这一次可全靠你了……” 墨镜男冲着二人笑道:“怎么样,现在还想心存侥幸么,告诉我你们来这里的目的,是谁让你们来的,还有,你究竟是那里的处长……” 沈三郎淡淡一笑,道:“我告诉你倒是也没什么,不过,就怕你听见了吓破了你的狗胆……” 墨镜男闻言登时脸色一变,急道:“好,你有种,你们还愣着干什么,上……” 墨镜那再次下达了命令,几个男子栖身而上,将沈三郎团团围住,沈三郎干脆也不用武把抄儿了,用这玩意还真不是这几个人的对手,当下手腕轻轻一抖,数道丝线朝着几人激飞而去。 沈三郎的控尸术源自于西南大山,这种控尸术不仅是对待尸体,亦可以作用在活人身上,严格的说,这不能算是一门术法,而更贴近于一门手艺,这是依靠着丝线作用在人体穴位和经络上,从而达到控制人的目的,之所以叫控尸术,那是因为这种手艺刚开始并不是用来对付人的,而是用于西南大山中的尸体。 这种控尸术沈三郎在上面有了将近三十年的工夫,早已经练的精熟,本以为这一次可以轻轻松松的控制住几人,却不料这数根丝线缠在几人身上之时,并没有起到应有的效果,反而沈三郎却受到了丝线的牵连,几个汉子抬掌伸腿之时,带着沈三郎一起动作一起动了起来,这还没等正面交锋,沈三郎一屁股便摔倒在了地上。 沈三郎这一倒,惹得几个汉子哈哈大笑,其中一人冲着墨镜男道:“我说王头,就这种货,也用我们几个出手,您是不是太看得起他了……” 墨镜男淡淡一笑,道:“如此说来,我还真是太看得起他了,既然他说我的狗儿咬了他们,那就不能便宜了他们,放开狗儿,咬死他们……” 松开绑绳的那一瞬间,两道影子立刻朝着沈三郎冲了过去,沈三郎见状大吃一惊,他虽然不怕狗,但是沈三郎此时心里却有些发怵了,不知道这几个汉子缘何可以破去自己的控尸术,这才是最关键的情况。 两条大狗呜嗷嗷的直向沈三郎和申来喜扑去,申来喜吓得一把将沈三郎扶了起来,道:“沈处长,您……您赶紧的想个法子啊,这两条狗端的厉害……” “厉害个屁,厉害的可不是它们……” 说话间沈三郎飞起一脚,这一脚直接踢中了一只大狗的面门,这条大狗平时蛮横惯了,根本没有料到此时会有人敢踢自己,沈三郎的脚底下虽然赶不上柳相如,可这一脚的分量也非寻常人可比,登时这条大狗惨呼了一声,倒着就飞了出去,另外一条大狗原本是冲着申来喜而去,听见这一声惨呼之后,急忙改变身形朝着沈三郎而来,沈三郎空中换脚横着就扫了过去,又是一声惨呼传出,顷刻间两条大狗都被沈三郎踢了回去。 挨了两脚的大狗似乎十分不满,当下嘶吼了一声,朝着沈三郎继续冲去,这一次两条大狗改变了策略,一前一后交错着朝着沈三郎扑去,这一次沈三郎站在那里纹丝未动,眼看着大狗即将扑在沈三郎的身上,但见得沈三郎手臂一挥,登时一片血光闪了出来,沈三郎拉着申来喜身形向后猛退,大狗落在地上登时开始哀嚎了起来,抬眼再看,只见这条狗两条前腿已经被斩了下来。 这一幕只在一瞬之间,大狗从飞扑而至到被斩断两只前腿也只是短单几秒的工夫,后面那条大狗没有反应过来,依旧跳起来朝着沈三郎飞扑了过去,沈三郎一把推开申来喜,身形微微一侧,紧接着手起刀落,顷刻间又是一片血光,又是一声凄厉的嘶吼,第二条大狗的两条后腿被齐齐斩断,眨眼间两条凶残的大狗成了两条残狗。 失去了两条前后腿的大狗趴在地上惨呼连连,一脸哀怨的看着自己的主人,见到这一幕,墨镜男暴怒不已,大声喝道:“上,你们一起上,给我往死里打……” 见到两条大狗已经残废,申来喜可来劲了,一把将沈三郎挡在身后,道:“沈处长,狗的事情交给您,这人的事情,就交给我申来喜好了……” 话音刚落,申来喜迎着那几条大汉就冲了过去,申来喜可是正宗茅山宗的弟子,虽然当年申来喜就是个小角色,可现如今申来喜可是承袭了阐教太乙真人修为的茅山弟子,这一身的功夫修为早已经不可小觑,也就眨眼间的工夫,只听一阵砰砰砰砰的闷响过后,这几个汉子已经倒在地上起不来了,申来喜俯下身来,在其中一个汉子身上摸了摸,忽然手臂猛地一扥,居然从这个汉子身上摸出一道符箓来,申来喜看了看,随手将符箓抛给了沈三郎,道:“沈处长,这可是和好东西,正经佛门的护身法印,怪不得你的手段奈和不了这几人……” 沈三郎抓住这个符箓看了两眼,没有看出任何子丑卯酉来,当下也只好先揣了起来,一抬眼再找那个号称康阳王的墨镜男时,却见小汽车忽然冒烟,原来墨镜男趁着申来喜出手的时候,早已经钻进车里逃之夭夭了…… 沈三郎见状当即急的直跺脚,这个时候申来喜忽然笑道:“沈处长,不用着急,咱们手里不是有不少的舌头么?抓来一个问问不就知道了……” 申来喜一把薅起一个鼻歪眼斜的汉子,道:“说,你们的主子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在这里会有这么大的势力,手里居然还有家伙,还敢放狗咬人……” 汉子似乎颇有点骨气,申来喜问了几次,这个汉子俱是一言不发,申来喜大怒,手臂一较力登时疼的汉子“嗷嗷”直叫,那汉子道:“不是我不说,而是我不敢说,王掌柜在这里颇有势力,我要是说了,传将定然没有好下场……” 申来喜闻言扫视了一下在场的汉子,这些汉子立刻反应了过来,当即倒在地上晕了过去,申来喜笑道:“这下子行了,他们都睡着了,你说没说,说什么了谁也不会知道……” “啊……我说,我说……我们家王掌柜叫王兴刚,在这康阳县颇有一番势力,我们也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可是没法子,我们要在这一亩三分地混饭吃,就不得不……” “康阳王,王兴刚,嘶……沈处长,我可是从来没听过还有这么一个人物……” “这种人你当人没有听说过……” 沈三郎也走了过来,一把薅起这个汉子,直接一刀在这个汉子脸上划了一个口子,随即晃了晃刀锋,道:“小子,王掌柜到底是怎么个来路,今天你要是说得清楚,兴许还有条活路,要是你还想舔你家主子的饭碗,看见么,今天爷爷一刀一个,管杀不管埋……” “别别别,我说,我都说,我说还不行么,我家王掌柜……啊呸,他他妈的就是一个牲畜,刚开始他就是一个地痞混混,靠着经营干果,勾结起来一帮所谓的兄弟,白天开店晚上设局子耍钱,为了能大把大把的捞钱,他上下走通了门路,要不然,他的家伙什哪儿来的呢?” “你知道的还挺详细啊,看你这功夫,也不像是野把式,有这么好的功夫,不去除恶扬善,反而助纣为虐,真是羞先人……” 听到这里这个汉子有些委屈的道:“这位官人,不是小人没有骨气,我实在也是没有法子,王掌柜捞到钱财之后,开始涉足各个行业,现如今,在我们康阳县,几乎没有王掌柜没有涉及到的产业,我们一家老小,可都在人家手底下混饭吃,我倒是可以一走了之,我的家人,我的父母兄弟姐妹怎么办?他们,他们可还在这一亩三分地混日子呢……” “好,我姑且信你一回,既然这王掌柜这么牛逼,都混到康阳王的名号了,他为什么会出现这里?这殷墟遗址,跟他有什么关系?” “这……” “说……” “是是是,我说我说,前不久,我们这里出了一件大事,是关于我们这殷墟遗址的,我们康阳殷墟遗址,可谓是世界闻名,可从一百年前到现在,其实一直都没有发掘完,前不久,殷墟管理处在日常清理工作的过程中,发现了一处没有发掘的遗址,于是就报了上去,经过批准之后,康阳的文物部门开始对这里进行发掘,这个便是现在正在进行的殷墟九号坑发掘现场了……” “殷墟九号坑,这我倒是没有听说过,殷墟九号坑,和康阳王有什么关系?” “王掌柜听说倒腾文物能捞大钱,正好我们康阳的文物部门,他们……他们的经费比较紧张,手头比较紧,于是……于是王掌柜撒开网去,终于牵到了文物部门的线,王掌柜赞助了全部发掘的经费,还许诺给每个参加发掘的工作人员一笔补贴款……” “昂,果然钱能通神呐……”沈三郎嘟囔了一句,继续道:“这么说,王掌柜和文物部门勾结在一起了,打定了要倒腾这殷墟九号坑里的文物了?” “那倒没有,文物部门都是一些学者,哪里会有这个心眼,而且这些人视文物如同生命一般,哪会这么干,只能偷着来,王掌柜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听说殷墟九号坑里是一处从来没有发掘的遗址,根据文物部门的推测,这九号坑,很可能是当初殷纣王修建鹿台的遗址,据传说,这座鹿台上设有摘星楼,上面装饰了无数的奇珍异宝,当年西周大军攻破朝歌,商纣王于鹿台之上放了把大火,人是可以烧死的,但是那些奇珍异宝可不怕火……” “那些传说中未必就是真的,就算是真的,王兴刚得到了其中那么一两件,那也是禁制交易的国宝级文物……” “一般人自然是无法交易,可是王掌柜他……自然有他的渠道……” “怪不得,怪不得他会出现在这里,还下了这么大的血本,居然不惜使用暴力,现在殷墟九号坑的发掘工作,还在进行么?” “是,正在进行当中,不过……不过……” “不过怎么了?” “不过前几天听说这九号坑好像出了事,所以整个殷墟景区都封闭了,王掌柜也是担心他的阴谋泄露了出去,才带人守在了这里……” 第190章 石俑咒 “怎么?殷墟九号坑里出了事?”沈三郎急道。 “是出了事,具体什么情况不得而知,只听说在这殷墟九号坑下面发现了地宫,前几天,第一拨人下去了,就再也没有回来,当天搜救队就进去了,可是搜救队进去之后不就便失去了联系,到目前为止,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哦?有这样的事情?那现在呢?还有人进去么?” “没了,原本制定了两拨救援计划,可就在第一拨搜救队失联之后,后续的救援行动被叫停了,现在一些技术人员正在利用卫星遥感技术分析里面的环境……”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为什么不上报?” “报是报了,可是事情没出康阳县,文物部门原本打算继续上报的,可是……可是王掌给硬生生的压下来了?” “他为什么多此一举?” “还不是为了那些文物?省里的人下来,殷墟九号坑里不论发现了什么,所有文物都要一一记录在案,听说,这里面还有个不成文的规定……” “什么规定,你说……” 这名汉子看了一眼还在装模作样的众人,当下也是无奈的轻叹了一声,道:“其实这种不成文的规定,全国哪哪都一样,就比如我们康阳,就是一个县,要是没有这座遗址,别说世界闻名了,恐怕一年半载的也见不到一个金头发大鼻子,我们康阳县因为殷墟出了名,捞到实惠的不仅仅是我们康阳县本身,但凡是考古现场,尤其是这种没有文字记载的考古现场,里面出土的文物基本上都是国宝,这些国宝我们自然都想留在本县,可是省里的博物馆要是没有几件拿的出手的玩意儿,甚至还没有一个县手里的好东西多,那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因此类似这种遗址,出现在现场的不单单是我们县的文物部门,说了算的都是省里的人……” “你是说,从这里出土的东西,要挑出一部分送到省博物馆里?” “何止是一部分,若是按照规矩来说,那就是先要省里挑,挑剩下的才会留在我们康阳县,我们县虽然靠着殷墟遗址拉动了不少的经济,可是相比起来,我们康阳县还是一个小地方,您看看,这座殷墟景区,都是省里出钱修建的,他们出钱修建殷墟遗址公园,借着这个由头要抽走这里的文物,而且,每年的营业收入,也要上交省里四成……” “哦?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我当然不知道了,不过我是一直跟着王掌柜的,就在殷墟九号坑发掘之前,王掌柜就打起了这些文物的主意,有一次他宴请本地文物部门的人,我就守在外面听见的……” “我明白了,你们这是不想让省里插手,自己独捞油水……” “也不能这么说,不管怎么说,省里下来的人都是上峰,我们无法阻拦省里的专家下来主持发掘工作,王掌柜这么搞,无非就是拉拢省里的人,在其中分一杯羹而已,要知道,这种地方出土的文物,只要手指缝稍微露那么一下,掉出来那么三两件的,那可就不是个小数……” “怪不得,你们家的康阳王,还真有点手段,不可小觑啊,今天的事情……” “今天的事情,王掌柜听说有人来闹事,就带我们来了,我们听说人家叫您处长处长的,猜想可能是这殷墟九号坑的事情传出去了,实不相瞒,刚才王掌柜车里是带着现金的,可后来发现您的车不是本省的,这才打算……打算……” “打算跟我们来硬的是不是,一个小小的康阳县,居然还有这样的人物存在,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你们王掌柜跑哪儿去了,带我们去见他……” “啊……这……” “沈处长……”一直没有吭声的申来喜忽道:“沈处长,一个小小的王兴刚不足为惧,眼下我们的时间很紧,耽搁不得……” 沈三郎闻言点了点头,继续道:“你……能到里面去么?” 汉子蔫头耷拉脑的点了点头,道:“我可以试试,应该问题不大……” “你们几个,都别装死了,带我们去进去,去看一看那个殷墟九号坑,你们知不知道,现场是谁在指挥?” “沈处长,这个……我们就是王掌柜手下的保镖,指挥搜救的人可是……” “好了,我明白了,你们几个,都他妈起来,赶紧的……” 汉子们哼哼唧唧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一个个鼻青脸肿的在前面开道,殷墟遗址公园中的守卫见到这些人并没有阻拦,看来这王兴刚之前将这里的关节打的十分通透,殷墟遗址公园背山靠水,穿过中间的一条河,原则上讲这里已经不属于殷墟遗址公园了,眼前一大片空旷的平地上搭建着一片简易的生活区,正前方一片墓坑前出现一片大帐,汉子们停在那里不走了,道:“沈处长,前方那地方就是殷墟九号坑了,我们……” “站住,干什么的?” 汉子话音未落,两名战士立刻走了过来,沈三郎喝退了这些汉子,冲着这两名小战士一扬手,将自己的证件递了过去。 两名小战士接过证件一看,当即冲着沈三郎敬了一个礼,随即掏出步话机开始汇报起来,不多时一队人马风风火火的从里面走了出来,领头一人身材胖大,一身制服显得十分威风,沈三郎看着此人有些面熟,似乎在哪来见过,可是又想不起来此人究竟是谁。 来人一路小跑风一样赶到沈三郎近前,伸出手来紧紧地握住了沈三郎的手,笑呵呵的道:“沈处长,真是沈处长,三哥,您还记得我么,我是孙茂祥,以前我们可有过数面之缘……” “诶呦喂,是孙大队,这都多少年不见了,诶,你不是在……” “哈哈哈哈,沈处长,我早就调任了,原本我还想去京城看看你们几位老兄弟,可是我也知道,你们的工作性质非同一般,最近我听说,您们十三局……” “唉,这个事我们不说了,孙大队,既然你都调到这里来了,那这一亩三分的事情……” 不等沈三郎说罢,孙茂祥哈哈一笑,道:“沈处长,你指的是康阳王那小子,实不相瞒,这小子的事情早就摆在我的案头了,可不是兄弟我跟他之间有什么连连儿,而是要……” 说话间孙茂祥将贴近沈三郎的耳边耳语道:“康阳县的事情早就提上日程了,只不过这小子还真有点根基,当即不少管事的人跟他可都拴在一根绳子上,只收拾他,用不了几年,还会出现新的康阳王,这一次我们是想拔出萝卜带出泥,来个一网打尽……” “哈哈哈哈,我就说么,你孙大队可不是那样的人……” “本来么,我已经到了快退休的时候了,这一场硬仗打完,我也就退居二线了,回到老家养老也就差不多了,可就在我们紧锣密鼓布置的时候,这殷墟九号坑又出了事,原本我们是打算把这件事情往上报的,可后来一打听,十三局已经改变了,代替十三局是一个叫做特别处的机构,而且人也都换了,我心里有些打鼓,于是才压了压,要是我们自己能行,就算了,要是实在不行,再报上去……” 沈三郎闻言笑道:“好个孙大队,您这可叫看人下菜碟,怎么,您觉得特别处就一定比不了十三局么……” “诶,话可不能这么说,虽然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可多年来咱们的交情,哈哈哈,沈处长,三哥,今天您来了,看来这一亩三分地的云彩就散了……” “行了行了,不用给我戴高帽子,也别给我在这净扯犊子了,带我们进去看看,说说是怎么个情况……” 中军大帐就设在殷墟九号坑的边上,透过有机玻璃窗,可以看到遗址坑中散落的发掘工具和一个门洞一样的地洞,大帐中另外一个角落,几台电脑正在高速的运行着,墙上挂着一张幕布,幕布上显示的是几个小方块组成的卫星遥感图像,两名学者带着一群学生般的年轻人正在仔细分析图像和电脑中的数据。 孙茂祥给沈三郎和申来喜端来两杯茶水,道:“我接到消息后就立刻带人赶过来了,我带的人虽然不多,可这些人的身手都没的说,据了解,第一次出事是在五天前,第一拨当地的文物工作者在省文物局的劳教授带领下进入了九号坑的地宫,为了确保他们的安全,他们身上配备了最先进的防护装备,可是下去之后不到一个小时,全部失联,经过专家们分析,地宫中可能会出现某种不明气体,导致他们缺氧而昏迷,于是搜救队带着全套的防护措施以及氧气瓶,却不料这些人下去之后,也是一个小时左右之后,便全部失联……” “哦?真是这么邪乎么?孙大队,你有没有问过剩下的人,在这九号坑里发现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文物?” “特殊的文物,三哥,您是怀疑……” 沈三郎刚想说话,一旁的申来喜忽然笑道:“沈处长,孙大队,地宫里面的事情没有想象中得那么费劲,不过要处理也起来也没有那么容易,地宫里面的问题,不是什么不明气体,孙大队,这一次你的任务,就是来救人的……” “这位小兄弟说的不错,当着三哥的面我也不藏着了,这一次我们的目的,就是将劳教授和其他人都救出来,至于这九号坑地宫,只要人平安无事的出来,我们立刻将地宫入口回填……诶,等等,这位小兄弟,听你这话,似乎知道这九号坑地宫里面的事情?” 申来喜闻言看了一眼沈三郎,端起茶杯慢悠悠的喝了一口,沈三郎干咳了两声,道:“孙大队,不瞒您说,九号坑地宫,我们也是非去不可,就在不久之前,京城黑龙山出了一件案子,要解决那间案子,必须要这地宫里的一件东西不可……” “啊……这……”孙茂祥闻言搓了搓手,片刻之后才道:“三哥,我知道你们十三局都是些什么人,要不是咱们之前有过接触,说实在的,我是不会相信你的,既然你这么说,三哥,我信你,不过,我希望您不要为了京城黑龙山的事情,而把……” 不等孙茂祥说罢,沈三郎笑道:“孙大队,看你想到哪儿去了,不管是为了什么,人命总是要排在第一位的……” 二人正说话间,忽听帐外一片喧哗:“诶诶诶,快看,他们出来了,他们从地宫里面出来了……诶?怎么只有一个人,其他人呢?不对,你不是我们的人,你是谁?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就在众人呼啦抄将这个人围住的时候,孙茂祥率先冲出了中军大帐,从地宫出来的那人看也不看围着自己的众人,慢悠悠的拍打着身上的尘土,这时沈三郎忽然笑道:“小苏,既然你能从里面出来,看来这地宫里面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听见沈三郎这么说,孙大队急忙一把手喝退了众人,苏离昧慢悠悠的走到众人身前,瞥了一眼孙茂祥,冷哼道:“下面什么情况都没有搞清楚,就敢贸然下地宫,你们真是胆大白天……” 沈三郎急道:“小苏,可别这么说,这位是孙大队长,跟我们十三局的交情也不浅,人家不是负责考古的老学究,人家是来救援的……” 孙茂祥没有在意苏离昧的怠慢,将众人请进帐中,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位刚从地宫里出来的年轻人,孙茂祥试探的问道:“这位小兄弟,不知道你是怎么进到地宫里面的,是不是这地宫还有别的什么通道?” 苏离昧白了孙茂祥一眼,没有搭理这个茬儿,冲着申来喜道:“申师兄,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里面的情况了,说什么帝辛的王冠,我看都他妈是扯淡,你是想把我困在里面……” “苏师兄,看您说的,您以为,单凭我申来喜,能破了地宫里的石俑咒么……” 第191章 化石 苏离昧闻言冷哼了一声,道:“你知道就好,在我们没有把别人救出来之前,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孙茂祥闻言登时精神就是一震,看了一眼沈三郎,当即急道:“这位小兄弟,你当真有法子将人救出来?果真如此,我孙茂祥在此谢过了……” “先不着急谢,能不能顺利把人救出来还不一定,沈处长,有些事情,还需要你来安排……” “哈哈哈哈,小苏,有什么要求,尽管吩咐,孙大队,你听好了,小苏提出来的要求,要是有一件事情没有办妥,这个结果可就……” “明白,三哥,我明白,小苏兄弟,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慢,孙大队,您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在这里忙活了这么久,难不成,您就相信这个年轻人……” 这个时候,先前在带人在幕布前分析图像和数据的两位学究走了过来,其中一位老者继续道:“年轻人,这下地宫救人可不是小事,办事情可不能单凭一腔热血,作为过来人,我这也是为你好……” 苏离昧闻言白了这位老学究一眼,不咸不淡的道:“这位老师,多谢你的关心了,不过等你们分析研究完了,被困在地宫里的人,可真的就出不来了……” “你……这……孙大队,您看,您看看,这是什么态度……” 孙茂祥闻言急忙过来打圆场:“好了好了,立群老师,我也知道你是好心,不过人家刚才是从地宫里面出来的,这也是您亲眼见过的,不管人家说的对不对,听听人家的意见,了解一下里面的情况也是好的,不管这么说,人家可是在里面溜达了一圈了,可比您和这些学生们光分析图像数据直观的多……” “诶,孙大队,您这话什么意思,您这是不相信我么……” “好了好了,立群老师,您什么身份,还跟孩子一般见识,这位小兄弟,既然你进去过,能不能将里面的情况说一说……” 孙大队这番话明显是要苏离昧给这位叫做立群老师解释的,苏离昧也不磨叽,当即点了点头,道:“刚才我在里面仔细数了一下,六名考古工作人员,加上十二名搜救人员,共计十八人,他们都已经……” 没等苏离昧继续说下去,忽然一个狐疑的声音传了出来:“不对啊,人数不对啊,我们第一拨下去的工作人员,是五个不是六个……” 话音刚落,现场顿时安静了下来,苏离昧抬眼看去,只见立群老师身后站着一个青年女学生,瞪着眼睛怯生生的看着苏离昧。 “哈哈哈哈,年轻人,你很聪明,不过终究还是嫩了点,我看你根本就没有进过什么地宫,最多也就是趁着我们不注意,藏到了地宫入口处,然后再光明正大的走出来,造成您进入地宫的假象,我不知道我们发掘的计划安排你是怎么探听到的,不过,这句话终究还是让你露了马脚,原本我们计划进入地宫的人确实是六个,不过临时改成了五人……” 立群老师说罢,苏离昧淡淡一笑,道:“是啊,原本的计划是六人,其中三人是康阳县本地文物部门的工作者,剩下三人是您的学生,只不过,您学生的三人里面,有一个是女的,看面相,好像跟您有几分相似,有道是有公就有私,有私就有弊,当爹的心疼闺女,这个无可厚非,可是老人就是老人,永远不会了解年轻人的心……”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立群老师闻言瞬间想到了什么,当即举目四望,看罢多时才道:“陈凌,霞儿呢?你们俩是一个营帐的,她……她哪儿去了……” 立群老师说罢,那位叫做陈凌的女学生才发现有些不对劲,当下四处一踅摸,登时泪水就流了下来:“立群老师,昨天晚上我们还在讨论地宫里的事情来着,今天一大早她就起床了,我还以为她是去上厕所了……” “诶呀,你们几个,别看了,快去找找……” “不用找了……”苏离昧闻言懒洋洋的道:“立群老师,今天一早,你的霞儿应该是自己偷偷进了地宫,打算去看看里面究竟有什么蹊跷,不过她就是一个小女生,专业的搜救队都出不来,她又怎么能全身而退呢……” “你……”立群老师闻言当即抓住了苏离昧的胳膊,急道:“小苏,小苏,你在地宫里,究竟发现了什么,他们……他们都怎么样了……” “你是关心你的女儿……” 苏离昧轻轻的震开了立群老师的手,继续道:“放心,她的情况要比其他人轻得多,毕竟是今天刚被困进去的,你说你们这些老学究,自己的女儿不见了还浑然不觉……” 这时沈三郎看不过去了,急道:“小苏,都这个时候了,有什么话直说……” 苏离昧缓缓摇了摇头,苦笑道:“沈处长,我原本也没打算藏着掖着,只不过,我说出来,怕他们不信,即便是他们信了,我怕他们经受不住……” 立群老师闻言急道:“小苏,你说,我什么都相信,你放心,我挺得住……” “真的?”苏离昧玩味的一笑,道:“好,那我就告诉你,包括你的霞儿在内共计一十八人,他们……他们全都变成了石头……” “什么?这……这简直就是一派胡言,小苏,莫不是你在消遣我这个老头子……” 苏离昧笑道:“怎么样,我说了,他们根本就不信……” 这时孙茂祥似乎明白了过来,接口道:“大活人都变成了石头,难不成,就是您刚才说的那个什么石俑咒?” 苏离昧闻言点了点头,道:“这里确实是当年朝歌城鹿台遗址,鹿台之下的地宫,原本是商朝末代帝君商纣王用于存放宝物的,当年武王伐纣,西周大军兵临城下,商纣王眼看着大势已去,便登上鹿台一把火烧了成汤最后的基业,既然是商纣王用于藏宝的地宫,你们说,那里面会一点防护措施都没有么?” 孙茂祥闻言又道:“小兄弟,那什么,既然你说那里面布满了石俑咒,那你……” “你是想说,为什么他们都变成死石头了,而我却安然无恙?”苏离昧说话间瞥了一眼立群老师,继续道:“我这一次平安回来,说起来还要感谢立群老师的那些弟子们,要不是他们开启了石俑咒,兴许中招的,就是我……” 苏离昧看着众人有些不解的眼光继续解释起来:“立群老师,我这话可没有别的意思,鹿台遗址尘封了三千多年,其中的所珍藏的国宝早已经蒙上了一层厚厚的尘埃,这些珍贵文物的周围,早就布下了石俑咒,这些石俑咒经过三千多年的尘封,虽然咒法尚在,但是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已经起不到作用了……” “这是什么意思?” “石俑咒是作用在石俑之上的,那些石俑不是普普通通的石俑,而是用活人直接炼成石俑,我说这位大姐,别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石俑又不是我弄出来的,再说了,你们都是科班出身,说起三千年前的事情,你们应该比我专业,那个时候这片土地还处在奴隶制社会时期,一个国家的君王,陪葬的时候都会用成百上千的人命殉葬,区区几十个石俑,真算不了什么……” “那可是一条条活生生的生命啊……” “是,是一条条活生生的生命,放到现在,自然不会有人这么做,不过别忘了那是三千年前,三千年前,兴许这几十条生命,还赶不上一群牛羊……” 苏离昧白了一眼陈凌,继续道:“好了,你们不是质疑我是怎么出来的么,要不是我进去的时候多留了一个心眼,恐怕我现在也出不来了……”说着苏离昧便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小草人来…… “这……这是何物……” 立群老师下意识的取过这个巴掌大的小草人,翻过来调过去看了片刻,也没有看出个子丑卯酉来,苏离昧冷笑这看着立群老师,继续道:“原本这地宫里三千年来的尘埃,早已经将石俑上的咒文掩盖,不过你的弟子们进入地宫之后,面对堆积如山的国宝文物,居然还真的有人毫不动心,去刷洗那些石俑身上的尘埃,石俑本身的怨气就十分重,尘封了三千年之久,一旦遇到生气,哪里会肯放过,于是,有了第一个,就会出现第二个……” “这……那我的女儿……” “你的女儿?公平的说,也是个人物,如果她自私贪财一点的话,不去管那些石俑,兴许也不会出事,不过你的女儿一进入地宫,虽然发现了堆积如山的国宝级文物,不过还是将注意力集中在那些规则杂乱的石俑上,不过你女儿的情况要好一些,我们动作快一些的话,她兴许还不会完全石化……” 听到这里立群老师急道:“既然如此,还请这小兄弟立刻组织人手,我们现在就进去……” 苏离昧白了一眼立群老师,道:“现在就进去,你不怕自己也变成石俑么……” “小苏,你说,需要准备什么,孙大队,你多多调集点人手来……” 苏离昧闻言看了一眼申来喜,嘴角微微一扬,道:“申师兄,要不,你来……” 申来喜闻言急忙一摆手,道:“苏师兄,您这是哪里话来,我怎么能行呢,这石俑咒,可是源自于你们截教的法术,我可没有那两下子……” 苏离昧闻言冷哼了一声,转身冲着孙茂祥道:“你去吩咐人准备,公鸡血、黑狗血、香灰,分类单独盛放,多多益善,把这里的场子腾一下,一会我们需到很宽敞的空间,还有,这些电子设备全都撤掉……” 就在孙大队吩咐人坟分头准备的时候,苏离昧冲着立群老师道:“一会挑几个人进入地宫救人,不过不是谁都能去的,除了我自己之外,挑几个年轻力大火力火力壮的人,要两男三女……” “我算一个……” 苏离昧话音刚落,陈凌当即自告奋勇,苏离昧盯着陈凌看了片刻,道:“你可以,剩下的人你们自己去挑,对了,立群老师……”苏离昧一把将那个巴掌的小草人抢了过来,继续道:“像这样的小草人,再去给我扎五个出来……” 趁着众人分头准备的时候,苏离昧和沈三郎在营中睡了一觉,等一觉醒来,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众人吃过晚饭,陈凌带着两个女孩儿走了过来,道:“苏大哥,你看我们行么……” “你可以了,不用看,她们么……也行……” 陈凌可以跟着立群老师来现场,虽然没有进入地宫,但是可以看出,陈凌的身份还是比另外两个女孩儿近着一层,另外两个女孩儿听到自己也有机会进入地宫,当即大喜,正在这时,一个守卫走了进来冲着沈三郎敬了一个礼,道:“报告沈处长,门口有人找……” 孙茂祥领着沈三郎返回殷墟景区门口,只见两个人影站在那里,见到沈三郎出现之后,其中一人当即跑了过去,急忙握住了孙大地的手,道:“呦,这不是孙大队么,早知道您在这里,我就不来了,这位就是沈处长,对不住了,真是对不住了,你他妈还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的给我滚过来……” 此人话音刚落,那人急忙也紧跟了上来,却不料没走出两步,那人又喝道:“我说王兴刚,你的耳朵塞驴毛了,我是让你滚过来……” 这个节骨眼上,没想到来到这里道歉的居然是那个康阳王王兴刚,王兴刚闻言当即双膝一软,跪爬着朝着沈三郎而来,孙茂祥抽开自己的手,点上一根烟卷到一边抽了起来,沈三郎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冷笑道:“大名鼎鼎的康阳王,我沈三郎怎么担当得起,有事没事,我们还忙着呢,不送了……” “诶诶诶,别介啊,沈处长,鄙人就是康阳县的……那什么,能不能看在我的薄面上,给这小子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狗改得了吃屎么?一个小小七品知县,你他妈有个狗屁的面子……” 第192章 王冠 沈三郎说罢,也不管风中凌乱的二人,跟着孙大队径直回到殷墟景区,中年男人见状急忙跟了上去,却见两名干事伸手拦住了这位康阳县的一把手,道:“这里即将进行的是殷墟九号坑发掘救援行动,所有过程都已经进入保密程序……” 回到遗址坑后,只见营地中已经腾出来一大片空旷的区域,角落里摆着三个封闭的透明容器,上面有详细的标识,苏离昧正在容器前检查公鸡血和黑狗血的成色,见到孙大队和沈三郎回来后,这才淡淡一笑,道:“孙大队,你的人办事还真挺利索,我是说多要点公鸡血和黑狗血,那也不至于弄来这么些……” 孙茂祥见状笑道:“多备一些,有备而无患么,这东西……” “东西没问题,稍微准备一下,就可以动身了,你们过来……” 苏离昧说罢,陈凌领着另外两个女孩走了过来,苏离昧伸手从每位女孩儿头上抻下来一缕头发,直吓得三个女孩儿怪叫了一声。 苏离昧掏出三张符纸,将每个女孩的发丝包在符纸中,随即又将符纸塞进了草人的腹中,随即才将三个草人交给了沈三郎,道:“沈处长,这三个女孩的命运,就交给你了……” 沈三郎郑重的接过小草人,这时苏离昧又道:“沈处长,你可知道,这三个小草人如何处理?” “这个……不知道……” 苏离昧来到那个装满香灰的透明容器前,抓了三大把香灰,在地上画了三个圈,将三个小人丢在圈中,随即手掐指诀冲着草人一指,只见这三个草人“呼”的一下就站了起来,沈三郎见状奇道:“成了?” 苏离昧闻言点了点头,道:“眼下这个三个女孩的三魂七魄全都拴在这里了,你就守着它们,千万不能让这三个草人有什么差池,要是在我们没有出来之前,这三个草人毁掉的话……” “明白,那三个姑娘就跟他们一样了,留在里面成了石俑……” 苏离昧点了点头,又掏出一个草人,递给了一名干事之后,冲着申来喜道:“申师兄,你是跟我一起呢,还是留在上面?” “苏师兄,都这个时候了,你还不相信我么,我要是要也跟你一起下去,那上面出了事,沈处长他一个人能行么……” “好,沈师兄,这两位小兄弟的命运就交给你们了,我带他们下去……” 申来喜抓起一把香灰,如法炮制将两个小草人也放在了圈中,这才拉着沈三郎席地而坐,紧紧的守着这五个小草人,站在一旁的孙茂祥和立群老师一阵的揪心,目送苏离昧等六人进入了鹿台遗址地宫。 地宫的入口虽然不大,但是进去之后才发现,里面的通道确实十分宽敞,虽然经历了三千多年,但是可以看得出地宫的通道修建的十分整齐,很显然通道已经处理过了,两侧墙边的灯盏依旧燃烧着,发出一片明亮的光芒。 五人跟在苏离昧身后默不作声,将近走了一刻钟的之后,众人才来到了地宫之中,陈凌回头目测了一下,这个地宫距离地面将近三四十米的样子,施工的时候应该预留了通风口,地宫里面的灯火时而摇曳,却一直没有熄灭,众人穿过一个牌楼似的建筑之后,只见地宫的大门已敞开,隐隐的透出一片珠光宝气。 苏离昧领着众人进入地宫,就在进入地宫的那一瞬间,苏离昧身后的五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放眼看去,整座地宫就是一座正方形的宫殿,头顶之上嵌着各色的荧光宝石,将整座地宫照的异常明亮,地宫的正中间是一座金字塔状的藏宝台,上面无数国宝不计其数,藏宝台后面不远处出现一排石阶,石阶的顶端是一个宝座,宝座之上似乎端坐着一个人影,由于距离太远,实在看不清楚。 眼看着这一堆不可计数的国宝,这五人眼睛都有些发直,下意识的就走了过去,这藏宝台上的宝物虽然多,但是摆放的却是整整齐齐,正在众人的注意力还集中在这些宝藏的时候,忽听一个柔弱的声音传了出来:“陈凌……陈凌,救我……” 陡然间听到求救的声音,众人猛醒,陈凌第一个反应了过来,循声看去,这才发现藏宝台后面的那一排石阶前,树立着一排大小不一的石俑,而就在这些石俑的旁边,横七竖八又出现了一片杂乱的石俑,王霞就在这些石俑的中间,看这样子好像是被这些杂乱的石俑压在了那里…… 陈凌一瞬间就冲了过去,可没走出两步,身后一股巨大的力道将陈凌拉了回来,陈凌回头再看的时候,只见苏离昧一脸铁青的看着自己,冷声道:“不想变成石头,就别过去……” “可是王霞她……再不过去的话……” “现在她已经不是王霞了,在我没有吩咐你们救人之前,这里的东西你们都不要碰,还有,从现在开始,你们都闭上眼睛……” “苏大哥,王霞分明就在那里,你为什么不让我们去,难不成是你有私心,觊觎这里的国宝不成?” 苏离昧闻言看了陈凌片刻,随即又冲着其他人看去,道:“怎么,你们都是这么想的?” “苏长官,我们进来的时候队长吩咐过,在里面一切行动都听您指挥,我们是下来救人的,不是来破案的……” 苏离昧闻言忍不住笑了一声,道:“孙老哥带出来的好兵,好,那你们两个呢……” 另外两个女孩有点心虚的看了陈凌一眼,道:“陈姐,要不然,我们就听……” “听什么听,你们都没有脑子么,王霞明明就在那里,他不让我们去救,安的是什么心,你们不去是,行,那我自己去……” 两个女孩儿见状往前走了两步,不过还是慢慢的退了回来,道:“陈姐,你回来,立群老师不是交代过了吗,进来之后,都要听苏大哥的,陈姐,你回来啊……” 陈凌并没有理会身后那两位姑娘的呼喊,依旧坚定不移的朝着王霞走去,两位姑娘当即抓住了身旁苏离昧的胳膊,道:“苏大哥,还请您劝劝陈姐……” 苏离昧撇开了胳膊,道:“她不相信我,你叫我怎么劝,从现在开始,你们都闭上眼睛……” “王霞,你怎么了,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你的腿……诶,王霞,我是陈凌啊,你干嘛,你抓着我干嘛,我的手,啊……我的眼睛,王霞……我是陈凌啊……” 没等这两位姑娘闭上眼睛的工夫,那边陈凌已经出现了变故,只见陈凌使劲的摇晃着身体挣扎着,却始终无法摆脱王霞的拉拽,王霞紧紧地拉着陈凌的双臂,两位姑娘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嘴,两双眼睛睁得老大,只见在这阵阵的惊呼声中,陈凌的双臂竟然慢慢的和王霞的双臂连在了一起,成了两条灰暗色的石臂。 “看见了,我没有骗你们,之所以让你们闭上眼睛,是不想吓着你们,现在你们按着我说的做,你们两个过来,一人一个守住这两个姑娘,闭上眼睛,什么也不要看,她们要是有什么差池,咱们可能都出不去了……” 两名干事急忙走上前来,这个时候也顾不上其他的了,二人四双手臂紧紧地将这两名姑娘抱了起来,苏离昧见状这才点了点头,道:“对,就是这个样子,只要能保持住这样的状态就可以了,地宫里面的气场十分不稳定,我们进来三男三女,就是要的一个阴阳平衡……” 说罢苏离昧慢慢的向陈凌走去,来到近前,陈凌已经没有力气再挣扎了,抬眼再看的时候,眼角处已经渗出丝丝的泪光,苏离昧淡淡的道:“现在相信了?相信了也晚了,别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这种手段对我没用……” 苏离昧清点了一下这些石俑的数量,加上陈凌在内,一共十九个,苏离昧伸手在这些石俑上戳了戳,表面看上去坚硬无比的石俑,却好像泡沫一样陷了进去,从空洞里居然流出汩汩暗红色的血迹来,苏离昧用手指蘸了蘸血迹放在鼻前闻了闻,这才点了点头,道:“还好,没有我想想中的那般严重,还有救……” 苏离昧说罢便站起身来,朝着石阶之上走去,就在苏离昧踏上石阶的那一刻,石阶两旁的石俑武士忽然转过身来,这一瞬间石俑好似活过来一般,朝着苏离昧怒目而视,苏离昧却好似没有看见一般,边走边冷哼道:“一代人皇地主,既然已经国破家亡,区区一个石俑阵,就能改变成汤覆灭的运势么?” 苏离昧慢慢的走到了王座之前,只见王座之上端坐着一名中年英武霸气十足的男人,虽然男人二目紧闭,但是依旧掩盖不住他身上的王者之气,苏离昧看罢多时,这才轻叹了一声,道:“没想到一代人皇地主,一把大火居然是最后掩人耳目的手段,你是想依靠地宫里的财富,重新揭竿而起么,可是天下即已归周,再多的财宝,恐怕也买不来普天之下的人心,帝辛,你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 苏离昧慢慢的走到中年男人近前,打量了几眼,终究还是伸手慢慢的朝着中年男人头顶处摸去,中年男人始终没有任何动静,任由着苏离昧将自己头顶之上的王冠取了下来。 苏离昧仔细的打量着这顶王冠,这才发现这并非是普通的王冠,而是一座九龙拉车的王冠,从整体上来看,虽然可以辨识出来,这就是一顶王冠,可是仔细一打量,就会发现这顶王冠的造型很奇特,顶部居然是一架九龙拉着的车,车前垂下来帘子,刚好形成了王冠前面的珠帘,从工艺上来看,这顶王冠的制作工艺相当高超,其中蕴含了黄金、白银和青铜等几种合金,从艺术角度来看,九龙拉车的造型和王冠的造像完美的结合在一起,这东西要是拿出来,绝对是一件稀世国宝。 苏离昧将王冠收好,这才慢慢的走下了石阶,就在苏离昧离开石阶的那一刻,两名干事环抱着的两位女子忽然发了疯似的,朝着自己身边的干事又抓又挠,又撕又咬,一瞬间文静矜持的女子,忽然变成了野兽一般。 两名干事一个没留神当即被咬中了胳膊,登时胳膊上便出现了一个深深的牙印,两名干事下意识的一松手,两名女子疯了一般就要冲过去,临危之时两名干事紧咬牙关,死死地拉住了这两名女子,苏离昧见状点了点头,道:“很好,就是这样,必须将她们牢牢的按住……” 苏离昧说罢没有管那些石俑,而是环绕着那座藏宝台转悠了起来,绕了两圈之后,苏离昧忽然淡淡一笑,纵身而起直接跃上了藏宝台。 上了藏宝台的苏离昧忽然手掐指诀,口中咒诀诵罢,以居高临下之势朝着脚下的藏宝台就压了下去,瞬间一道耀眼的金光闪耀出来,一个金灿灿的金斗登时将藏宝台完全的罩了起来,耳轮中忽听“轰”的一声闷响,藏宝台之上的国宝忽然失去了踪影,台上孤零零的立着一个石俑,石俑面朝王座呈跪姿,苏离昧淡淡一笑,道:“自己的地盘都没了,孤零零的地宫里面,捏个泥人拜你,有劲么?也不知道当年是谁给你出的这个馊主意,不过能让你这么信任的人,成汤王国里,也只有闻仲一人了……” 说话间苏离昧磕破中指,硬生生的将指尖血挤了出来,滴在了那个跪拜帝辛的石俑之上,片刻之后,石俑变得一片血红,两只眼睛好悬没冒出火来,苏离昧冷笑了一声:“当年又不是我把你困在这里的,你冲我发什么火,你的使命结束了,也不需要在这里一直跪下去了……” 苏离昧说罢,伸出五指紧紧的压在了石俑的头上,瞬间又是一片金光,石俑立刻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一阵阵似有似无的凄惨之声传了出来。 第193章 救人 埋在藏宝台之上的这个石俑正是鹿台地宫石俑阵中的阵胆,距离当年毕竟已经过去了三千多年了,石俑中的怨魂是哪一个倒霉蛋儿已经无从考证,不过就在苏离昧毁掉了这个阵胆之后,一阵哗啦啦的声音传了出来,石阶上所有的石俑开始碎裂起来,不多时一股难以名状的腐臭之气飘出,也正是在这一瞬间,两位女子同时恢复了正常。 苏离昧当下跃下藏宝台,撤去混元金斗诀的时候,藏宝台上的国宝又重新浮现了出来,此时的两名小干事依旧严格在执行苏离昧的命令,恢复正常的两位姑娘见到自己被男人环抱起来,当下有些不好意思,急道:“你们……你们这是干什么……” 听到姑娘的口气似乎恢复了正常,这两名小干事也觉得这样有点不大合适,可是此时依旧没有松手,抬眼向苏离昧看去,苏离昧走到近前,看了看这两位姑娘的眼睛,这才点了点头,道:“好了,她们没事了,松开她们,你们四个回去,招呼其他人下来救人……” 听到苏离昧这番话,四人就是一怔,两位小干事急道:“苏大哥,我们……我们还有力气……” “不是力气不力气的事情,先前我们进入地宫,那是为了平衡地宫里的气场,眼下石俑阵已经破了,她们的意识也会逐渐的恢复正常,石俑阵中的腐臭的尸体早已经滋生出来毒素,我们现在不宜留在这里,必须要等这些毒素挥发干净才可以,否则的话,你们极易感染尸毒……” 苏离昧说罢径直朝着外面走去,听到尸毒二字的时候,这四人才慌忙的跟了上去,两位姑娘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陈凌的位置,还想继续说点什么的时候,那两位干事一人一个,拉着姑娘就离开了地宫。 “出来了,出来了,他们出来了……”随着一阵欢呼之声,苏离昧率先走出了地宫,可是眼看着五人出来之后,后面再无一人,立群老师当即急道:“小苏兄弟,怎么,就你们五个出来了,陈凌呢?我家霞儿呢?” 毕竟是立群老师,就连站在一旁的沈三郎和孙茂祥也一脸期待的看着苏离昧,这时申来喜忽然一把抄起五个草人抛给了苏离昧,随即一把推开沈三郎,自己坐在那个草人的圈子前,伸手掐出指诀冲着草人就点了下去。 “给我起……”随着申来喜一声大喝,只见这个草人慢悠悠的坐了起来,可是眼看着就要站起来的时候,只听“嘭”的一声闷响,草人直接倒了下来去,申来喜吓得“嗷”的一嗓子就喊了出来:“我超,不是苏师兄,你亲自带下去的人,也中了石俑咒……” 申来喜说罢,现场一片寂静,苏离昧愣了片刻,这才慢悠悠的道:“我?你太高看我了,要是她肯听我的,也不至于这样……” “哈哈哈哈,我懂了,我说苏师兄,您这是干什么,人家还是个姑娘,不听话该收拾就收拾……” “收拾?你说得好听,我为什么要管她?我又不是她的爸爸……” 苏离昧说罢,转身冲着孙大队道:“孙大队,地宫里的石俑阵已经破了,不过暂时还不能下去,你弄一些稻草混合着艾叶,把地宫里面熏干净才能救人,对了下去的时候做好防护措施,里面的尸气很浓……” 孙茂祥对这种事情是深信不疑的,当年孙茂祥配合十三局的老少爷们,在黄河滩大战铜甲尸的时候,就见过这些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当下也不敢怠慢,派人弄来稻草和艾叶,混合在一起又加上了一些松香,带着防毒面具就下了地宫,不多时,地宫口出处冒出来一阵暗红色的烟气。 这一忙活将近的到了后半夜,地宫出口出的烟气逐渐由暗红色变成了一片片的青烟,这时苏离昧才点了点头,道:“我下去看看,要是可以了,你们就立刻下去救人……” 又过了半个钟头,苏离昧的身影终于出现在地宫口出,此时的苏离昧还抱着一个姑娘,众人当即围拢过来,只见此人双人迷离,除了上身以外,包括四肢已经全部化为一片灰色的石雕。 立群老师一眼就认了出来:“这……这是陈凌,陈凌,你怎么了,你睁开眼睛看看我,我是你的老师啊……” “别费劲了,现在赶紧下去,将地宫里的石俑全部搬上来,对了,一定要小心一点,别以为这些人虽然化为石俑,就禁得住磕磕碰碰的……” 孙茂祥当即大手一挥代替命令,战士们当即整齐划一的冲入地宫,又过了将近一个钟头,所有的石俑全部搬上来之后,孙茂祥一一过数,确定完人数之后,立群老师看着自己女儿的石俑早已是泣不成声,此时的王霞也已经陷入了昏迷。 “三份黑狗血,三份公鸡血,四份香灰,按照这个比例调成糊糊,均匀的涂在他们的身上,一定要在天亮之前完成,否则的话,这些石俑只要一见到光,就永远变成石头了……” 孙茂祥闻言立刻吩咐众人动了起来,此时的立群老师也豁出去了,撸胳膊挽袖子也干了起来,这时申来喜凑了过来,笑嘻嘻的道:“苏师兄,看来地宫里的王冠……” “王冠是你故意让给我的?刚才你要是暗地里出手的话,恐怕我就永远被封在地宫里了,地上的人,一个也跑不了……” “诶,我说苏师兄,你这是什么话,我站着给你帮忙也帮出错了?” “你为什么要将王冠让给我……” “唉,其实也没什么,说白了也不是让给你的,沈处长关键的时候救了我一命,就算是我还了这个人情,不过我也想通了,我们阐教门人一直苦苦扞卫的西天十二重楼,兴许只是人们心里的一种贪念,阐教的十二大金仙都不在了,还要那座楼干什么,苏师兄,什么时候你要破楼,我虽然不会助你一臂之力,也不会再阻拦你了,说实在的,我还真有点后悔,当年我要没有打开那一处截教遗迹的话,现如今还是一个不起眼的小老道,虽然被人喝来喝去,但是日子过的也算是清闲,呵呵,也不知道要是我的老师祖真的知道了他的一个后辈弟子有这样的想法,会不会气的从棺材里蹦出来……” “这么说,你打算放手了?” “也谈不上放手不放手的,其实,我从来也没有上过手,原本以为,我继承了太乙真人的一部分修为,在当今世界足可以横行天下,可是没想到,得到的越多,烦恼也就越多,尤其是不久之前,我堂堂一个继承了阐教祖师修为的人,居然被两条野狗撵成那个德行,看来我终究还是克服不了心里的恐惧,狗这东西,我打小就怕,以我的修为,跟苏师兄您以命相搏的话,恐怕一二百个回合,苏师兄您还拿不住我,可是我就单单怕那些东西,你说怪不怪,真是应了那句话了,一物降一物,我申来喜就是有朝一日能登上重楼之巅,又能怎么样?这趟水太深了,可不是我能趟的过去的,我还是留在这花花世界里,干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就得了……” “你可曾还记得,当初我们在松云观,秦真人的教诲么?” “苏师兄,你不用这么点我,我知道什么该干什么不该干,既然我要想通了,也就不打算在跟你扯犊子了,喏,这张卡你拿上,黑龙山我就不去了,回去之后把卡里的钱分给施工队那些人,他们也挺不容易的……” 申来喜说罢头也不回的就走了出去,沈三郎见状正想阻拦,苏离昧摇了摇头,道:“沈处长,收了你的小心思,这种人,能想通就不错了,他是不可能跟您一起共事的……” “小苏兄弟,那什么,要不您过来看一眼,我们按您的吩咐和成了糊糊,可是抹在他们身上,他们……他们怎么浑身冒起了大泡了……” “浑身冒起大泡那就对了,这个过程一定要小心,多准备一些清水,等到这些打泡泡变成密集的小泡泡的时候,立刻用清水冲洗干净……” “噗嗤……”沈三郎闻言忍不住笑了一声,道:“大泡泡变成密集的小泡泡,知道的是说咱们是在救人呢,不知道的,还以为您在叫他们炒糖色呢……” 经过大半天的忙碌,天色逐渐放亮,这时忽听利群老师惊呼起来:“好了,还真的好了,小苏兄弟,你真是神人啊……” 沈三郎闻言急忙走到几年观看,只见一片血沫子中间躺着两位姑娘,正是陈凌和王霞,此时二人虽然仍旧昏迷未醒,但是表面上已经恢复如常,苏离昧看了两眼,这才点了点头,道:“去找个干净的地方,给她们换换衣服,一会天色大亮之后,你们去弄些大木桶来,我这有张药方,你们按方抓药,将这些人放在大木桶里,水要没过脖子,混合着药物一起煮,记着,要凉水下锅……下桶……” 直到一切准备就绪,十九口大木桶和下面燃起了大火,苏离昧和沈三郎才找了间营帐睡了过去,经过一整夜的奋战,孙茂祥和战士们都没有合眼,此时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年过半百的立群老师和其他的学生以及工作人员也都一直守着这十九个人,孙茂祥见到这样守着也不是法子,当下将众人分成三拨,三拨人轮流看守,这一煮,又是一天。 沈三郎和苏离昧醒来后,匆匆吃了几口饭,便来查看情况,这时孙茂祥红着眼睛道:“沈处长,小苏兄弟,我们按照您的吩咐,这些人已经换了三桶水了,药材也换了三遍了,可是这水,怎么还是不清啊……” 沈三郎看着木桶之下的柴堆,心说话按照这么个煮法,别说是人了,就是特么的秤砣也应该煮熟了,可眼下这十九个人依旧没有醒来,木桶中的水漆黑如墨,仿佛是油脂一般。 苏离昧走到陈凌那口木桶前看了片刻,这才道:“陈凌的情况好一些,我看再换上一桶水就差不多了,王霞至少还需要两桶水,其余的人么,我就说不好了,总之,要救人,你们就得不停地换水,直到水清为止……” 沈三郎和苏离昧又耐心的等了一天,这一天过后,陈凌王霞二人身上的毒素已经彻底清除,清除了毒素,人也就算是捡回了一条命,剩下的就是调养了,立群老师将二人送道康阳县调养,到了第二天下午,所有人的毒素都差不多排尽之后,沈三郎和苏离昧便准备离开。 立群老师说什么也不让苏离昧和沈三郎离开,说要报答他们的救命之恩,按照老家的规矩,必须摆上流水席吃上个几天,孙茂祥知道沈三郎的行程十分要紧,当下出头替沈三郎挡了下来,亲自将二人送了出去。 沈三郎和苏离昧回到车里,当即驱车赶回京城,这一路上风驰电掣,终于在午夜之前赶回了密山县,回到屋中的时候,老牛鼻子和吴青松正坐在炕头上喝着闷酒,见到二人回来,吴青松尴尬的一笑,沈三郎狐疑道:“吴书籍,这是咋的了?” 吴青松取过两个杯子,倒了两碗酒放在炕桌上,道:“回来了,来,先吃点喝点,边吃边说……” 炕桌上摆着几个小菜,中间支了一个锅子,正宗的酸菜白肉火锅,沈三郎和苏离昧也不答话,当即脱鞋上炕,吴青松看着二人吃喝,悠然的喝了一口酒,道:“这一下汪大炮可玩现了,我想汪大炮,现在应该在部里挨骂呢……” 沈三郎闻言放下了筷子,道:“吴书籍,你跟汪大炮不是不对付么,他在部里挨骂,你应该高兴才是啊……” 吴青松闻言摇了摇头,道:“我跟汪大炮其实没什么深仇大恨,无非就是他觉得部里不公平,总是向着我,工作么,各人又各人的思路和方法,不是只有汪大炮那一套才是对的,今天是第五天了,我琢磨着你们怎么着也该回来,早上就去劝了劝,可谁知道,我不劝还好,这一劝,又损失了五名干事,怪我,这事怪我啊……” 第194章 黑龙再出煞 “吴书籍,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前几天,由于汪大炮抓住了驴头狼,部里刚给他表了功,这个汪大炮也是,功劳也捞着了,你就偷着乐就得了,非要到处嘚瑟,顺带手的还去了趟特别处,也就是原十三局总部,眼下特别处里还都是我的人,自然没人尿他,他心里本就有气,可偏偏在这个时候,部里接到了研究所提交上来的报告,研究表明,驴头狼腹中的血水,并不是我们以为的那样,这种血水其实就是一种胃液,就好比是我们胃里的胃酸,吃进去的东西都会被胃酸消化,其中的营养物质再通过肠道吸收,通过对驴头狼腹中胃液的化验,驴头狼肚子里的根本就不是人血,而是山间的走兽,从里面发现了山鸡、野兔甚至还有野狗的成分,因此部里立刻终止了汪大炮的行动计划……” “既然终止了,那怎么还会出事?” “就在汪大炮接到终止任务的同时,部里的指示也到了,要我全权接管黑龙山的案子,汪大炮调回部里还干他的老本行,不管怎么说,驴头狼确实是人家抓住的,那也没什么可说的,功给了就给了,可汪大炮一回到黑龙村,就按耐不住了,说什么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的那一套,还说什么,说研究所里面那些个老学究能干什么大事,没事啃啃书本做点学问就得了,真正能解决问题的还得是他汪大炮,啧啧啧……你听听这话里话外的意思,这小子不是在跟部里顶牛,也不是冲着那些研究所里的老学究,他他妈的是纯属冲我来的,我也是一时好心,到了指挥部劝了劝,我的意思是给他个台阶下,可没想到,这个汪大炮真他妈是个大炮筒子,我这一句话没说完,这小子一下子就噌了,亲自带着人就进山了去了……” “吴书籍,当时您怎么不拦着?” “拦着?哼哼,沈处长,您这口气跟部里的简直一模一样,我怎么拦,指挥部里都是他的兵,人家一声令下,把我抓起来都是轻的……” “后来呢?他真去了……” “可不是去了么……”吴青松说罢喝了口酒,叹了口气,继续道:“他这一去就知道情况不大对劲,算起来,今天正是黑龙出煞的日子,我身上有老祖宗上的符文,于是就暗中跟了上去,不管怎么说,汪大炮虽然脾气爆了点儿,但要说能耐,那算是个人物……” “你看见了黑龙出煞了?” 吴青松闻言默不作声的又闷了一口酒,这时老牛鼻子个儿喽儿一笑,道:“小猴崽子,何止是看见了,差点都吓尿了……” 吴青松闻言瞥了一眼老牛鼻子,道:“差点吓尿了的是那个汪大炮……”吴青松说罢摇了摇头,擦了擦眼睛,又道:“我这一进山,就觉得情况有些不对劲,和上一次进山的情况完全不同,整座大山里面空旷无声,简直静的可怕,我一路跟在汪大炮他们的身后,他们居然都没有发现,汪大炮是想自己亲自带人巡山,用实际行动来回击那些研究所里的老学究们,可是这科学毕竟是科学,我们虽然不是搞这个的,但是可不能不信科学……” “吴书籍,你看见什么了?” 吴青松看了一眼沈三郎,道:“全看见了,从开始到结束,短短几秒钟的时间,那五个小战士就全完了……” “真是黑龙出煞么?” “那还有假,看来当初还是老祖宗看的清楚,我跟在后面的时候,就有一种要出事的预感,可是那个时候我也说不上话啊,我要是不开口,兴许汪大炮自己琢磨过味儿来,还真就撤了,可是那个时候我要真上去拦着他,就是明知道前面有火坑,这小子准他妈往下跳……” 吴青松长长出了一口气,继续道:“我当时就跟在后面,就在走到前几天出事的区域时,山林里忽然吹出一股腥风,这些日子战士们也都有了经验,当即拉开枪栓开始警戒,可就在这么一眨眼的工夫,走在最前面的五名小战士忽然凭空飞了起来,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是凭空飞起来的,根本就没有什么东西,就好像空气中忽然传出一股吸力一样,五名战士被吸在空中,其他的战士们找不到目标,也不敢贸然开枪,这个时候汪大炮忽然冲着空中开了一枪……” “他是想用枪声吓唬吓唬黑龙出煞,可那东西是用枪声能吓唬的住的么……” 吴青松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汪大炮就是这个意思,他这一开枪,战士们也立刻理解了汪大炮的意思,纷纷朝天上开枪,可这枪声响起来的同时,空气中的那五名战士的身体居然迅速的干瘪了下去,说多了也就五秒钟的工夫,五具干尸落在了地上,就掉在汪大炮的眼前……” “你真的的什么都没有看见?” 吴青松长长的喘了一口粗气,道:“看见了,其实我看见了,但是我不敢说,那是一只……一只巨大的龙爪,透明的龙爪……” “这就对了……”宗明老道放下了手里的酒碗,继续道:“出事的地方我早就看过了,应该就是这黑龙山龙脉龙爪的位置……” “可是老祖宗,要真是黑龙出煞的话,那也应该是龙头吸血啊,这龙爪怎么会有这样的功能?” “这只是龙脉,一条化了煞的恶龙脉,在没有完全化形之前,所有龙脉之气都具有吸血的功能,虽然折了五名战士,但是,这又为我们争取到了七天的时间,小猴崽子,七天时间,足够用了……” “七天,还用得着七天,三天之内我要是收拾不了它,干脆就卷铺盖回终南山就得了……” “哈哈哈哈,我看也差不多,三天后就是小年了,小猴崽子,可别说大话,到时候办不成事儿,耽误爷爷我吃酸菜馅儿的饺子……” “多放点葱花和香油,我吃不惯酸菜的腥薅味儿……” 苏离昧说罢,当下找个炕头,身子一侧歪便倒了下去,这些天来沈三郎也累得够呛,看见苏离昧这么一躺,顿觉一股困意袭来,当晚四人就在大炕上分头休息。 第二天一早,沈三郎等人刚刚起来,吴青松已经准备好了,热气腾腾的小米粥和大馒头,就着小咸菜吃的也是颇为得味,吃饱之后,吴青松带着沈三郎和苏离昧也不去管什么指挥部,径直朝着黑龙潭的方向走去。 三人刚刚走到村口,两名干事拦住了他们的去路,二人冲这三人敬了一个礼,其中一人道:“吴书籍,疑难案件调查处所有成员已经接到了部里的命令,黑龙山的案子由吴书籍您来接管,我们疑难案件调查处正式并入特别处……” 吴青松闻言就是一怔,道:“哦?有这样的事,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事先为什么没有接到通知……” 这名小干事脸色微微尴尬起来,支吾了片刻,这才道:“吴书籍,命令昨天下午从部里直接下来的,听说当时您的电话一直没有打通,部里的大佬们,还对您发了一通脾气……” “哦?什么……”说话间吴青松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这才轻叹了口气,道:“唉呀呀,怪我,怪我怪我,昨天净想着这里发生的事情了,没有注意到手机都没有充电,小鬼,你怎么称呼……” “疑难案件调查处三科负责人张科……” “张科,嗯,好小子,看这个块头,是棵苗子,今年有二十七八了……” “吴书籍,我今年刚二十四……” “呦,啧啧啧,瞅瞅,刚二十四,就是三科负责人了,前途无量啊,你跟我仔细说说,老郝昨我什么了……” “这……” 眼看着这位叫做张科的负责人面露疑难之色,吴青松笑道:“都是自己人,这位乃是原十三局二处的沈处长,没什么不能说的……” “吴书籍,部里说您……说您关键的时候掉链子,这个时候不想整怎么尽快处理案件,憋着要看汪处的笑话,您这不是冲着汪处,是冲着部里来的……” “哈哈哈哈……小鬼,老郝是不是骂街了,那老东西,我太清楚他了,一遇到着急的事情就骂大街,你说,这还哪有一点大佬的样子,行了,我们现在就要去办案了,一会你跟部里打个招呼,就说我吴青松已经知道了,现在已经接手处理了,跟部里说,七天,最对七天,保证完成任务……” “这……” “怎么?” “吴书籍,部里的意思,只能给您五天,五天之后,全系统要召开年度总结表彰大会,这个时候要是案件处理不完的话,听说,特别处的奖章都已经……” “行了,知道了,你去忙你的,也不是我吴青松胳膊肘往外拐掉炮往里揍,特别处刚刚成立不到一个月,就遇到了这么一个案子,虽然说我们能搞定,可是这也多亏了原十三局的沈处长了,人家十三局风风雨雨这么多年,这种案子办的多了去了,也没听说什么时候给人家颁个奖啥的,算了算了,人家都是办实事的人,也不在乎这个……” “吴书籍,这是给您配备的车辆,我还是开车送您去……” “也好,也好啊,省的我们腿儿着溜达了,张科,你跟着去,不过,我交代你的事情……” 不等吴青松说罢,张科道:“放心吴书籍……”紧接着张科对着身边的小干事继续道:“刚才吴书籍的话你都听见了,去,按照吴书籍的意思跟部里汇报,说的时候机灵着点,该说的说,不该说的自己心里有点数……” 张科张罗着众人上车,随即自己做到驾驶位上,驱车直奔黑龙潭,有了现代化的代步工具,速度要快了很多,不到一刻钟的工夫,众人已经赶到了黑龙潭景区。 此时黑龙潭景区值守的队伍已经接到了命令,再次看见吴青松等人的时候没有阻拦,吴青松将张科带在身边,直接穿过景区,来到了施工队中。 这个时候施工队的伙夫张大胆儿守着一口大锅正兀自出神,锅中放着几块大棒骨,正熬着骨头汤,一股香味弥漫出来,张大胆并没有发现有人来到这里,直到吴青松等人来到近前,张大胆才反应了过来,看见是吴青松和沈三郎之后,这才忙不迭的站了起来,正要开口的时候,吴青松笑道:“行了行了,大胆儿啊,这是熬汤呢,你们家工头怎么样了……” “好……好多了,前几天的事情俺们都听说了,哎呀,敢情您才是高人呐,那什么,快……屋里坐,您看我这里也没个收拾……” “行了行了,不用忙活了,汤先让它慢慢咕嘟着,把你们的人都集合在一起,我有事情要说……” 张大胆领着众人进了工棚,施工队居住的地方可想而知,汉子们正聚在一起帮着照顾工头儿,见到吴青松忽然到来,众人顿时肃然起敬,吴青松示意众人安静,道:“你们施工队的事情我们已经给你们解决了,沈处长,您来给讲两句……” 沈三郎淡淡一笑,从兜里摸出一张银行卡,递给了伤势还没好的工头儿,道:“这是你们这几天的工钱,我给你们讨回来了,里面一共是一百万,你们几个拿去分分,卡里面的钱数我都核对过了,没问题……” “啊……一百万……都是给我们的,平均下来,每人可能有好几万呢,用不了这么多,这……” “好了,多了少了的,都是你们老板的一番心意,拿着就好了,今的不是这件事,一会你们把自己银行卡和身份证交出来,派几个代表跟我们去银行,先把你们的薪水支付了,不过暂时你们不能回去,有些事情还需要你们配合…… “啊……这……” 看着面有难色的众人,吴青松笑道:“不同担心,不会让你们再出什么危险的,就是我们人手不够,需要你们出把子力气,对了,别担心你们回不去家,也就是几天的工夫,事情办完了,我安排车送你们回去……” 第195章 铭文 吴青松的办事效率还是比较高的,一个上午的时间,便将所有的事情都办理完毕,拿到了好几倍工钱的汉子们一个个兴致高涨,在工地上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吃饱喝足,吴青松当即吩咐众人开始干活,苏离昧挑出来七八个精壮的汉子,就在工棚里给几人身上画上了符文,这才吩咐众人将先前发现的那口大鼎取出来。 七八个汉子虽然心里原本有些打怵,不过发现这个年轻人画在身上的符文似乎有一种不同寻常的感觉,这才都放下心来,汉子们穿上水鞋皮裤,拿着工具来到黑龙潭的河道口,此时的黑龙潭河道口已经被拦截了下来,河道中的淤泥已经清除不少,吴青松一眼就看了出来,就在河道口正中间的位置上,有一处明显的坑洼。 汉子们抡着铁锨开始挖了起来,不多时一声惊呼传出,两只大鼎的扶手露了出来,大鼎出现之后,一股淡淡的白烟随即冒了出来。 汉子们见到这股白烟之后立刻停了下来,前几天工头那一身怪病的一幕再次浮现在眼前,就在众人愣神的时候,苏离昧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近前,看了大鼎两眼之后,这才继续道:“不用担心,这是古鼎吸收了千年的地气,遇到空气后的正常反应,你们继续挖……” 听到苏离昧这么说,汉子们心里顿时踏实了下来,当下一吆喝,手中铁锨又抡了起来,随着一阵泥土翻飞,不多时,整尊大鼎已经清理了出来。 站在岸上的沈三郎举目看去,只见这尊古鼎的样子并不是原先想像中的那么大,大概只有普通人家做饭时所用煮锅般大小,这样的尺寸谈不上多大,但是古鼎一般都是实打实的青铜合金,分量却是不轻。 在苏离昧的指挥下,汉子们打好了木架,用麻绳将古鼎缠了个结实,领头的一声号子,古鼎拔地而起,苏离昧纵身一跃,三点两点便跃上岸边,这一身功夫使得这些汉子们心里更加坚定自己遇到了高人,不消半炷香的工夫,这尊古鼎再次被挖了出来。 古鼎一上岸,众人当即远远地退了开去,吴青松吩咐众人取来清水,将古鼎上下冲刷干净,就在清水浇在古鼎之上时,一阵“滋滋啦啦”的声音传出,似乎这尊古鼎的温度极高,清水瞬间形成了一片白雾。 经过这一番冲洗,尘封两千多年的古鼎才算是正式重现天日,吴青松喝退众人,和沈三郎以及苏离昧围在古鼎之前仔细的打量着,通过淡淡的白雾,沈三郎看着古鼎上的图案忽然奇道:“吴书籍,小苏,你们看,这尊古鼎好像有些特别,这种东西一般上面都会铸造文字,可是这上面的图案,怎么看着有些费解啊……” 苏离昧闻言点了点头,道:“沈处长,您说的不错,原本我以为,关于青龙山龙脉的线索,应该记录在古鼎之上,古人铸造大鼎,一般都会将铸鼎的时间,过程,缘由用途等信息写在上面,可是这上面只有星星点点的几个简单的图案,我一时之间也看不清楚……” 吴青松不是道门中人,但却也算是见多识广之人,听了二人的话,吴青松忽然插嘴道:“沈处长,小苏啊,你们仔细看这古鼎上的图案,我怎么觉得这不是普通的图案啊,要是单从这图案上来看,是有点毫无边际,就是那么几个简单的点,可要从整体上来看的话……” “整体上来看,吴书籍,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听说古人讲究个天圆地方,我们只看这古鼎上的图案,确实有点,可要是结合这个鼎口,鼎口是圆的,就好比是天,鼎壁在鼎口下面,就好比是……” “嘶……吴书籍,您的意思是……大胆儿,大胆儿呢,去,弄点白纸和颜料来……” 张大胆闻言讪讪一笑,道:“白纸和颜料我们这里可没有,您看报纸和墨汁行不行……” “行,只要能将这上面的东西拓下来就行,快去……” 虽然现在施工队已经有了不少的现代化工具,但是墨斗线这一类祖传的工具和手艺还是有所准备的,等到将这尊古鼎之上的图案完全拓下来之后,沈三郎看着一怔,可与此同时,苏离昧的眼睛却亮了起来。 “吴书籍,没想到您还真有点绝的,这看上去平淡无奇的古鼎,没想到被您一语道破了其中的关键,看来这一次我们又有的干了……” 吴青松闻言讪讪一笑,道:“小苏,我就是个门外汉,怎么做还得仰仗你们这些高人……” “没有你这个门外汉,恐怕我还真的要费上一番功夫……”苏离昧说罢,也不嫌弃这些废报纸,就在这些废报纸上仔细算计了起来,这个时候沈三郎和吴青松都不敢轻易打扰苏离昧,生怕影响了这位上古截教后裔。 众人静静的等了将近半个小时的工夫,才见到苏离昧嚯的一下站起身来,道:“沈处长,吴书籍,看来这几天我们要大干一场了,不仅是这黑龙潭,黑龙潭周边的区域都要仔细勘察,我们的时间比较紧,吴书籍,人员的调配,可就要看你的了……” “小苏,人手问题你不用担心,眼下汪大炮吃了瘪,人手我们十分充足,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干……” “这小苏法师,那什么,我们这些汉子虽然不懂个啥,但是有把子力气……” “哈哈哈哈……大胆儿,各位,行,只要你们信得过我吴某人,我吴某人可不会让你们白出力,既然你们愿意,那就留下,都留下,不过有一点我可要说在头喽,黑龙山的事情恐怕你们也应该有所耳闻了,这个案子已经进了入了保密程序,也就是说,你们之中要是谁嘴不牢的话……” “明白,这些东西我们都懂,吴书籍,您就说我们怎么干就得了……” “小苏,这些人……” “好,既然大家都有这样的热情,这样,大胆儿,你们留下三个人,负责照顾工头和准备饭食,剩下的汉子们给我好好歇着,一会按照我的吩咐动手下水,你们这些人的身子骨……” “放心吴书籍,我们在东北,大冬天下水冬泳摸鱼的大有人在,京城里的天儿虽然不算热,可比起俺们那嘎达,一点都不冷……” “好,大胆儿,你们这里有没有库房什么的多余的房间……” “有,有啊,哥几个,把那间废料库房腾出来……” 不多时施工队里便腾出了一间库房,苏离昧命人将古鼎送入库房,随即张科便带来一队小战士守住了库房,张科虽然只是一个科室的负责人,但是此人的脑瓜好使,趁着苏离昧研究拓片的时候,和吴青松耳语了片刻,吴青松点了点头,道:“嗯,快去快回……” 张科这一走就是一个半钟头,张科回来的时候,酒肉蔬菜和墨汁白纸等物满满的弄回来一大车,张大胆儿将车上的货物运了下来,这时苏离昧指着眼前的黑龙潭道:“沈处长,这拓片上的图案是北斗九星图,也就是话说,反弓煞之下,共有九口古鼎,利用的就是北斗九星图阵,一直封印着这黑龙山的恶龙煞……” 沈三郎闻言点了点头,道:“小苏,听说这北斗九星阵极其精妙,当年我秦师兄在地府冥宫,只用了一套茶杯茶碗,就布成了北斗九星阵,北斗九星阵封住了阎君大人的酆都帝君大印,阎君大人居然用了数月的时间,才解开阵法……” 苏离昧闻言淡淡一笑,道:“沈处长,您可能有点太高看闫老西儿了,北斗九星阵乃是我们截教阵法中的不传之秘,别说几个月,就是几年,也未必能解得开,那是有人暗中拉了闫老西儿一把……” 苏离昧说罢,站在高处冲着脚下的黑龙潭指指点点,时不时又在那张废报纸拓片上比比划划,沈三郎边听边点头,似乎这人已经看出了黑龙潭的门道…… 工地上的事情忙活完成之后,吴青松调来几名干事帮着张大胆儿张罗,人手调配开之后,沈三郎找来吴青松说了几句,吴青松当即冲着汉子们走去,三言两语间便又将汉子们的积极性激发了出来,这一次要动土开发的地方有些困难,已经到了黑龙潭的中心地带。 黑龙潭虽然不是什么大湖大海,可是这一片水库的规模也着实不小,沈三郎看着吴青松心里有些担心,可吴青松却是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苏离昧选好了位置,四个颇通水性的汉子猛灌了几口白酒,这才一吸气,直接跃入了水中。 这一处水深将近四米来深,四个汉子潜入水中,手里拿着小铲子开始在水底的挖了起来,挖一阵浮出水面换口气,累了之后再换四人,就这样将近用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终于看见水下有了动静,一阵密集的气泡冒了出来。 见到这一幕苏离昧当即大喜,当即将事先准备好的绳索垂了下去,水下的汉子们用绳索绑住古鼎的把手,随即浮出水面上了另外一条船,原先这条船上,汉子将船上的沙袋立刻抛入水中,船体立刻上浮,利用小船的浮力,只见水面上猛地出现了一个漩涡,紧接着就是一阵剧烈的气泡冒了出来。 众人上岸之后,苏离昧将这一尊古鼎清洗干净之后,发现这尊古鼎比刚才那尊古鼎要大了许多,古鼎之上依旧没有文字,只是铸造了和上一尊古鼎一般无二的图案,沈三郎见状奇道:“既然是北斗九星阵的做法,那也不用每个古鼎之上都铸造上同一种图案,小苏,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苏离昧也是茫然不解,这时张科已经准备好了白纸和墨汁,将这一尊古鼎之上的图案拓了下来,苏离昧看着拓下来的图案忽然眉头一皱,随即又拿出先前那张旧报纸对照了一下,工夫不大,苏离昧居然哈哈大笑起来。 众人不解其意,苏离昧指着拓片解释起来:“沈处长,你看这北斗九星图阵,我就觉得这里面有点不大对劲,先前那张旧报纸影响了我们的判断,现在把两张图案对比这么一看,沈处长,现在看出门道来了……” 沈三郎看罢多时还是没有看出个子丑卯酉,这时吴青松走了过来,只看了几眼就判断了出来:“沈处长,小苏啊,要是我看的不错的话,这北斗九星阵中的九个阵胆,应该全部都埋在最早的黑龙潭中,也就是你们所说的那个反弓煞下面,反弓煞的图案就是一个反过来的弓架,如此说来,九口古鼎,应该全部集中在这个区域,并没有涉及到黑龙潭水库最深的地方……” “不错,吴书籍,您虽然不是道门中人,不过这眼力还真是不一般,既然九尊古鼎全部集中这反弓煞里,吴书籍,黑龙潭水库的事情就麻烦你沟通一下,最好能将这一片水先抽干净……” 黑龙潭水库共设有好几个水闸,关闸断水也不是什么难事,众人耐心停下手里的活,吴青松将诸事安排妥当,十几台抽水车连夜施工,后半夜的时候,古老的黑龙潭终于见了底儿。 时间紧迫,苏离昧和沈三郎以及吴青松立刻招呼着众人挑灯夜战,经过十几个小时的奋战,在苏离昧的指点下,反弓煞中的九口古鼎终于全部被挖了出来,就在最后一口古鼎出土的一瞬间,黑龙潭似乎猛地一颤,山谷间一阵冷风袭来,传出一阵似有似无的龙吟之声。 九口古鼎全部出土之后,施工地的任务就算是结束了,他们简单了休息了一番,张科早已经联系好了一辆大客,众人收拾好各自的行礼,张大胆似乎还有些恋恋不舍,张科大手一摆,大客车驶离京城,朝着关外而去。 九口古鼎出土的消息暂时没有公布,就在众人准备下一步搜山的时候,苏离昧忽然道:“沈处长,吴书籍,你们过来看,最后这口古鼎上,有铭文……” 第196章 搜山 二人闻言急忙走到近前观看,沈三郎对古鼎上的铭文并不认识,看罢多时也没看出个子丑卯酉来,苏离昧虽为上古截教门人,但毕竟也还是现代人,上面的铭文只能看出来个三三两两,沈三郎见状无奈的摇了摇头,正准备打电话求救于老局长蒲志远的时候,只听一边的吴青松慢慢悠悠的念叨了起来:“秦王政二十年,秦兵已至易水,大兵压境,燕地不期而亡,为解兵甲之祸,帝师鞠武开龙潭之水,造黑龙之煞,以御秦兵……嘿嘿,看见没,原来这黑龙山早在秦皇统一六国之前就存在了,看来黑龙潭的反弓煞,很早以前就有高人处理过了……” 沈三郎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吴青松,道:“吴书籍,没想到您还有这门手艺……” 吴青松讪讪一笑,道:“沈处长,让您见笑了,像我们这种人,要做好工作,不能说要什么包罗万象万事通晓,但是该知道的也得都知道一些,我们面对的不仅是穷凶极恶的歹徒,还有可能是学富五车的学者,要是不具备一些知识,被人家蒙了都不知道,那乐子可就大了……” “吴书籍,你是说,黑龙煞在秦统一六国之前,就有人处理过了……” 吴书籍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根据铭文上的说法,应该是这样……” 吴青松说罢,继续看着古鼎念叨了起来:“秦王政二十一年,秦将王翦大破邯郸,河北之地尽数归秦,大军修整数日,一举攻燕,秦军来势凶猛,燕军不敌,大厦将倾之时,帝师鞠武放黑龙煞,秦军尽数化为腐朽……嘿嘿嘿嘿,看见没,这个叫做鞠武的帝师还真有两下子,不仅知道这黑龙山的恶龙脉,而且还知道如何驾驭这种黑龙煞,真是高人呐……” “后来呢?” “后来,我看看啊,这上面说,王翦退兵之后,燕太子姬丹召集荆轲投诚,暗中刺秦未果,秦王大怒,铸九鼎而列九星阵,封龙煞于山,秦军大军过处,势如破竹,血流成河……” “完了……” “完了……” “就这么点?” “那你还想要多少,这就不少了……” 吴青松说罢,背起手来踱了几步,道:“看来这黑龙煞最后一次被封,应该是出自当年的大方师之手,不是徐福就是嬴潳,不过嬴潳的可能性要大一些,当年燕国应该早就发生了黑龙出煞的事件,燕国震动,广请天下能人异士处理此事,大方师嬴潳率领方士门徒布下了反弓煞,镇住了这条恶龙脉,也就是那个时候,秦王政按照方士的意见铸成了九鼎,就等着燕太子姬丹对自己出手呢……” “这话怎么说?” “秦王政统一六国那是大势所趋,不过古人打仗讲究个名正言顺,当年策划荆轲刺秦的,不仅仅只燕太子姬丹的帝师鞠武,这件事情本身就是秦王政一手策划的……” “吴书籍,这话又是从何说起啊……” “沈处长,这件事并不难推断,荆轲刺秦,本就不是太子丹的主意,太子丹压根儿就没有往这个方向考虑,从宏观来看,其实太子丹才是正确的,大秦统一六国,乃是大势所趋,就算荆轲真的杀了秦王政,又能怎么样,秦国还会出现另外一个秦王政,燕国早晚被大秦所灭,这就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办法,顶多算是权宜之计,就算是权宜之计,也是一个下下策……” “下下策……” “是啊,你刺杀了人家的大王,兴许秦国内部在一段时间内,各个王子争权夺利,会把战事放一放,可是能放多久呢,如果刺秦成功,大秦太子嬴扶苏立刻会上位,文有丞相李斯,武有大将军王翦、王贲、蒙恬,哪一个也他妈不是省油的灯,这也正好给了大秦帝国以口实,不打你打谁?” “为了统一六国,秦王政真舍得下本,连自己的性命都豁出去了?” “那倒是未必,沈处长,你还是小看秦王政了,秦王政那是什么人,别看他不显山不露水的,要说大秦帝国里面,真正会玩心眼的,就是这位秦王政,人家可是从赵国跑回秦国的,肚子里没有点小机灵,当年在赵国,早就被弄死了……” 吴青松微微一顿,继续道:“如果没有名正言顺的理由,对于大秦帝国的统治那是极其不利的,所以么,这个出兵的理由很重要,可是要一个理由也不是很简单的事情,你公然欺负弱小,别忘了,当年虽然王室卑微,可是毕竟还算是东周的时代,虽然周朝王室已经名存实亡了,但是影响还在……” “你是说,荆轲刺秦,是秦王政一手导演的,这么说,荆轲出使秦国,秦王政早就得到消息了……” “我虽然没有什么直接的证据,但是稍微一推敲的话,我想八成就是这么回事,出兵的理由可大可小,小了无非就是割地赔款,可是秦王政的胃口没那么小,因此这个理由必须要大,大到足够可以出兵才行,有道是功高莫过救驾,只有要燕国背上弑君的罪名,大秦王师才有足够的理由兴师问罪挥师北上,解放燕云……” “你这么说,可有根据……” “沈处长,当年荆轲刺秦的推动者,有三人,一是帝师鞠武,二是燕云名仕田光,这二人都燕云之人,可这第三位,也是他们之中的主导着,就是那个外人樊於期……” “樊於期……” “不错,正是这位樊於期,大秦帝国早已经呈现出一统六合的王者之气,原本是秦将的樊於期,有什么理由率众谋反呢,眼看着自己也可以混上个开国将军的身份,率众谋反本就说不通,另外作为秦将,就算是老板给你的待遇没有达到你的预期,那也不至于豁出性命跟你的老板干,所以说这一点,根本就没法解释……” 苏离昧看着吴青松若有所思,吴青松掏出烟卷递给了沈三郎一支,继续道:“我们再说说那个秦舞阳,秦舞阳本就是燕国的豪侠,这小子十二三岁的就是就敢杀人,用现在的话说,这小子的心理素质极强,杀人不眨眼,就跟杀鸡宰羊一般无二,这样见过大世面的人,也是公认的荆轲最好的助手,一个连自己性命都不顾的人,为什么捧着樊於期的脑袋,见到秦王政的时候忽然就怂了,你觉得正常么,是什么事情让秦舞阳忽然怂了呢?” “嘶……可说呢……” “嘿嘿,所以说,荆轲刺秦,原本就是秦王政一手导演的好戏,从里到外就玩了荆轲和太子丹两个人,樊於期在秦国没有什么前途,用自己的性命换来了后世子孙的荣华,这也说的过去,我们再看看鞠武和田光,田光作为燕国勇士,国破之后田光不知所踪,鞠武呢,作为太子丹的帝师,国破之后应该没有活路,可这位老人家却在国破之后又过了十几年的舒坦日子,你品,仔细品品……” “吴书籍,你的意思是说,当年秦王政为了占领燕国,牺牲了樊於期,收买了帝师鞠武和燕国名仕田光……” “不错,当年鞠武可是懂得操控黑龙出煞的,这种大杀器,鞠武一定是会将它死死按在手里的,他操控黑龙出煞大败秦军,太子丹才会对其深信不疑,当然了,也只有收买了鞠武,才能顺利的将九鼎运到黑龙山下,没有鞠武的帮助,秦人如何能顺利封印黑龙出煞呢?” “高,真是高啊……” “哈哈哈哈……行了行了,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行了,和眼下我们的行动关系不大,不过这九尊王鼎,可是国宝级的文物,沈处长,小苏,您们看……” 苏离昧闻言道:“吴书籍,既然我已经取来了帝辛王冠,这黑龙脉便用不到这反弓煞了……” 沈三郎闻言这才点了点头,道:“既然如此,吴书籍,汪大炮在黑龙山里抓到了驴头狼,你在黑龙潭李摸出了九尊王鼎,看来这功劳你可比汪大炮大多了……” “哈哈哈哈,沈处长,都是兄弟,这话可别这么说,别人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吴青松心里明镜的,沈处长,有机会的话,还请你务必请回文局长……” 沈三郎闻言打了个哈哈没有接这个话茬,吴青松当即唤来张科,安排车辆包装王鼎,九尊王鼎出土,已经散去了不少的地气,只要不沾到血,王鼎之上地气会慢慢的挥发掉,不会产生安全隐患。 遣散了施工队,送走了王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吴青松沈三郎三人回到黑龙村,热气腾腾的晚饭已经摆了上来,吴青松顾不得上吃饭,吩咐张科立即召集战士们开会布置任务,这一通忙活直到午夜剩时分才结束。 翌日拂晓时分,吴青松和沈三郎已经准备好了,战士们一个个精神焕发整装待命,苏离昧和老牛鼻子牵着大黑狗也早已经准备好了,随着吴青松一声令下,众人朝着黑龙山浩浩荡荡的进发。 进入山林之中,众人明显感到了一丝异样的气氛,拂晓时分,正是丛林之中鸟儿开始活动的时候,这个时候往往只要有一丝动静,林中鸟儿便会成群飞起,可此时山林中静谧的可怕,似乎众人来到了一处完全封闭的空间,空气已经凝固,气氛有些憋闷。 老牛鼻子深吸了一口气,忽道:“你们闻见没有,这空气里,怎么好像有股子腥薅的味儿呢,我记得黑龙出煞的时间,应该是在晚上,现在是阴阳交替的早上,这黑龙出煞,不会让我们遇到……” 沈三郎闻言淡淡一笑,道:“老祖宗,怎么,凭您的本事,还怕这个黑龙出煞,昨天反弓煞中的北斗九星阵被破黑龙潭的反弓煞又在清淤,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制约这条恶龙脉的了,老祖宗,只要这黑龙煞一出,我们定会找到龙脉阵眼的地方……” “我可不担心黑龙出煞,我担心的是,黑龙不出煞怎么办,恶龙脉已经吸了人血,自然就有了一定的灵识,它可以判断出来,我们能不能收拾得了它,龙这东西别看厉害,它可胆小的紧,要是有半点风吹草动的,它可就溜了……” “哈哈哈哈,老祖宗,别忘了,这可不是一条真龙,而是一条恶龙脉而已,说的再透明一点,它就是个妖,跟当年姜子牙收拾的那个玉石琵琶精是一个道理,跑,它往哪儿跑?它可还没有完全化形呢……” 沈三郎和老牛鼻子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吴青松和苏离昧却是一脸的凝重,警惕的看着四周的动静,不知不觉间,众人已经来到了当初黑龙出煞的区域,吴青松众人开始警戒,随即松开了那条哮天犬的绑绳。 绑绳松开之后,原本有些萎靡不振的大黑狗忽然眼睛就是一亮,猛地一下子就蹿了出去,眨眼间就消失在众人的眼前,老牛鼻子见状就是一怔,瞬间之后便反应了过来,猛地一跺脚,指着吴青松的鼻子喝道:“你个小猴子崽子,哮天犬是这么个放法儿么,在这山地中,别说是人了,就是你弄台摩托车来,也未必跟得上它,这这这,这要是它跑丢了,特么的可咋整啊……” “老祖宗,这个您就有所不知了,要是不放开哮天犬,我们这样搜山,别说找到龙脉之地,就是光搜山也受不了啊……” “废话,爷爷我还不知道这个道理,我没反对你用哮天犬去找龙脉,我是问你,那玩意跑没了,你该怎么找……” 这时沈三郎走了过来,干咳了一声,道:“老祖宗,您的那一套都过时了,吴书籍早就在哮天犬身上装上定位的芯片了……”沈三郎说罢,吴青松从兜里掏出两个巴掌大的信号接收器来,笑眯眯的道:“老祖宗,我早就准备好了,喏,这是您的,这是我的,来来来,咱们对一下方位,您??,两台机器上的信号一点儿不差……” “两个?怎么,你打算我们兵分两路?” “那哪儿行啊,我准备两台,是有备而无患,万一丢了一个呢……” 第197章 龙脉地标 吴青松并不着急,命令战士们原地休息,自己坐在一边静静的看着信号接收器上的方位,一刻钟之后,吴青松忽然奇道:“诶,你们过来看,这哮天犬怎么好像是在跟我们兜圈子,难不成这条恶龙产生了灵识,还懂得我们这些高科技的玩应儿?” “起开,我看看……”老牛鼻子闻言一屁股坐到了吴青松身边,抬眼看过去的时候,发现信号正围着山绕圈子,信号接收器乃是军方最为先进的设备,上面不仅有微缩景观,而且还表明了经纬度和等高线,老牛鼻子看罢多时,摇了摇头,道:“不对,绝对不对,这哮天犬对于龙气的识别度很高,通人性是不假,但是它还不具有人的智商,如果这里面没有什么猫腻的话,它是不会在这里面绕圈子的,小苏,你过来看看,这是怎么个情况……” 苏离昧闻言淡淡哼了一声,道:“这个还用看么,这明显就是黑龙出煞的前兆,或者是说黑龙煞预先给自己准备的阵法,不这么走,我们是找不到龙脉入口的,或者说,我们贸然进去,一定会困在里面,然后被黑龙出煞慢慢的吸收掉……” “阵法?小猴崽子,你说这黑龙煞,会布阵?” “阵法是用我们的语言来说的,用我们的眼光来看,这其实就是一种简单的迷魂阵,不过这种迷魂阵对于哮天犬没有作用,它肚子里的龙种还没有完全消化,所以它还是可以识别出黑龙煞的方位的,但是我们可就没有这样的本事了,只要一个不小心闯了进去,绝对出不来……” “小苏,那你说怎么办?” “怎么办,这个有什么难的,吴书籍,你手里不是有高科技的玩应儿么,你带头,带着弟兄们,就按着哮天犬的轨迹走,保证不会出事……” 吴青松闻言顿时大喜,当即在仪器上操作了一番,不多时,一条亮绿色的行动轨迹呈现了出来,吴青松当即命令大军开拔,朝着黑龙山腹地前进。 这段路程别看哮天犬走的十分轻松,可是换成人,走起来可就难了,众人将近走了四十分钟,才赶到之前哮天犬兜圈子的地方,此时哮天犬早已经兜完了圈子,眼前怪石嶙峋古木狼林,看不出一点道路的痕迹。 吴青松大口喘着粗气,冲着苏离昧道:“小苏,您看这地方,我怎么看也不像是有阵法的样子,这地方怎么连一条路都没有,看看,那条哮天犬明明就是从这里穿过去的,可眼前哪有路啊,就是一处密林……” “从这里穿过去的?” 苏离昧看了两眼仪器,又看了看眼前的密林,看表情有些迟疑,沈三郎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道:“吴书籍,要不然这样,我带着几个弟兄先进去??,要是有情况,你们几个再去捞我们……” “那怎么能行呢,沈处长,要去也是我去,要是我回不来的话,沈处长,特别处就交给您了,有关特别处改组的方案,我已经写好了,就放在办公室的抽屉里,到时候你代替我呈报上去就得了……” “吴书籍,那怎么行,眼下您才是特别处的一把,再说了,我沈三郎虽然上了几分年纪,但是这身手可不比您差劲……” 就在二人正争执不休的时候,苏离昧忽然冷笑了一声,道:“我说你们两个别争了,送死的事情还争来争去的……” “什么?小苏,你说这是送死的事情……” “那你以为呢?这黑龙煞能够幻化出这样一个迷魂阵来,看来这东西早就苏醒了,而且已经产生了灵识,我们都想错了……” “啊……什么?小苏,你……你何出此言呢?” 苏离昧闻言轻叹了一声,道:“吴书籍,赶紧带人撤,离开这里……” 苏离昧说罢,吴青松毫不迟疑,当即喝道:“前队变后队,立刻撤退……” 吴青松话音刚落,还不等战士们撤出丛林,忽然一股腥风吹来,刹那间妖风四起,吹得飞沙走石使人睁不开眼睛,吴青松急道:“快卧倒,屏住呼吸……” 众人刚刚趴倒在地,只听一阵虎啸龙吟般的声音传了出来,这个山林都颤了三颤,苏离昧一把拉住老牛鼻子滚到了一边,道:“老祖宗,一会我出手的时候,还请您助我一臂之力……” “哦?小猴崽子,你想怎么干?” “前几天我留下的那把斩龙剑带了……” “废话,这么重要的东西,爷爷能忘了么,爷爷又不是吃干饭的……” “那就好,一会黑龙出煞,会吸取我们的精血,届时我会用混元金斗诀打它……” “混元金斗诀,昂,我明白了,你小子打算用混元金斗诀吸引黑龙煞的注意,然后我用斩龙剑扎它……” “不错,老祖宗,一会不管是这黑龙煞的什么部位,只要见到黑龙出煞化形,就立刻把这把斩龙剑放出去,但是记住,如果没有见到化黑龙真身,万万不可放出去……” “这斩龙剑只有巴掌这么小,够使么?” “嘿嘿,老祖宗,您可比小看这把斩龙剑,这斩龙剑,可是当年张天师用过的,放心……” “小猴崽子,这东西也没个口诀啥的?” “要口诀的话,还叫啥宝剑,这东西名曰斩龙剑,据传乃是张天师从孔雀神魂中炼出来的……” “得得得,甭在爷爷我面前扯那些个虚的,一会黑龙出煞化形,我就揭开符纸……” “对对对,只要黑龙出煞化出实形,哪怕只露出一只爪子一片龙鳞,您老人家就立刻揭开符纸,斩龙剑自己就能感应的到……” “妥,妥了,爷爷我记住了,可是要想引诱黑龙出煞,那还……” 不等老牛鼻子说罢,苏离昧直接滚到那名叫做张科的负责人身前,道:“小兄弟,你的枪法怎么样?” “苏长官,我们这些人的枪法都没问题,个顶个都是神枪手……” “好,哥们,你看好了,一会我丢出去一个包袱,趁着包袱没有落地的时候,你用枪把那个包裹给我往碎了打……” 苏离昧说罢,伸手从怀中摸出一个鼓囊囊的包裹来,稍微辨识了一下眼前的方位,随即一抖手便将包裹抛了出去,不等这个包裹落下,苏离昧猛地大喝一声:“打……” 随着一阵火舌,只听“嘭”的一声闷响,瞬间这个包裹便爆裂开来,一大片血红的粉末四下飞扬起来,随着一股腥臭之气飘出,瞬间又是一阵虎啸龙吟般的叫声传了出来,不过这一次这个动静提起来似乎有些凄惨。 这一声凄惨的嘶鸣响起之后,山林中的风声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众人伏在地上等了片刻,只见眼前的青翠的树木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大片的叶子不停地开始掉落,原本是青翠的树木的不多时便成了一片枯黄,丰茂的枝干刹那间变成了干巴巴的一片。 老牛鼻子站起身来,沾了点血红色的粉末放在鼻尖闻了闻,当即“呸”了一声,道:“好个猴崽子,真有你的,好手段啊好手段,是谁教给你的,用朱砂混合马粪制成这样的东西来破黑龙出煞……” 苏离昧闻言淡淡的道:“朱砂乃是至阳之物,马粪又是极其污浊的东西,山间的龙脉,不管是祖龙地脉还是恶龙脉,只要是龙脉,龙脉中的龙气都是至清至纯的,要毁坏龙脉中的龙气,用这种东西最好不过了,这乃是阴阳风水中的常识,老不死的,别说您不知道这个……” “好猴崽子,看来你们终南山里的隐士,倒是也琢磨出不少的稀罕玩意儿,这东西回头给我老人家留点,日后兴许我老人家还用得着……” 老牛鼻子说罢,当先走到那一片枯萎的山林前,看了两眼满山枯朽的树木,挑了一条枝干最为粗壮的那颗,抬脚就蹬了过去,只听一阵:咔嚓嚓的脆响,没想到粗壮的树木居然应声而倒。 吴青松紧跟着走了上来,笑道:“老祖宗,没看出来啊,您还有这两下子,这么粗的树木,一脚就能踢倒了,看来这是童子功啊……” “童子功个屁,不是爷爷我有能耐,而是这些朽木不禁拾掇,不信的话,你挑一根也来上一脚,照样也能踢到,知道这是为什么么?这些树木原本就是靠着黑龙山龙脉之气滋养的,刚才那个小猴崽子用了手段,散了龙气伤了黑龙出煞,龙气自然要释放出来,失去了龙气,这些树木自然就不堪一击了……” 老牛鼻子说罢,当即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战士们,道:“你们都起来,给我一脚一脚的踹,把这些朽木都给爷爷踹到了,找到里面那颗踹不动的树木,就给爷爷我围起来……” 老牛鼻子说罢,众人呼啦抄一下子冲向眼前的枯树林,战士们都是有点功夫的,腿上的力道也不轻,叮咣五四一阵乱踹,刚才还郁郁葱葱的一片树林已经到下了一大片,看着倒在地上的枯木,吴青松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挺好的一片林子,原本是一片郁郁葱葱的模样,要不是这黑龙出撒祸害乡民,我还真的不想这么动,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呐……” “嘿嘿,你个小猴崽子还挺懂行市……” “是啊,老祖宗您是不知道,当年我年轻的时候,在三北防护林干过一阵,我和当地负责种树的村民关系十分融洽,要祸害一方水土,快得很,可要是养好一片地,那可就难喽……” “嘿嘿,小猴崽子,你不用在爷爷我面前悲春伤秋的,你的那点心眼爷爷心里清楚得很,你是不是想问爷爷我要一个恢复原状的法子,告诉你个小猴崽子,你就死了这条心,没门……” “啊……老祖宗,难道说,连您都没有恢复这黑龙山原状的法子,黑龙山自从设立保护区以来,环保工作可是一点都没有落下,要是因为处理黑龙山龙脉的事情,将这一片青山绿水给祸祸了……” 不等吴青松说罢,老牛鼻子笑道:“吴青松,你少在这唧唧歪歪的,这世界上哪有什么万全之法?要想保护住这一方水土,那就不能动这黑龙山的龙脉,可是不动它,这里的乡民的安全就得不到保证,还记得古鼎铭文上记载的事情么,这座黑龙山的恶龙脉,虽然只能影响到这黑龙山的十里八乡,可是当年帝师鞠武,可是一位可以操控黑龙出煞的人,他可以操控黑龙出煞,吸取了秦军数万兵士的精气,虽然现在没人懂得这门手艺了,可是你知道那一天会不会出现这种奇人,要是此人心怀叵测,将黑龙煞放出来,你可知道这个后果,趁着现在爷爷在,最好永绝后患……” “报告,那棵树,找到了……” 这时,张科来到近前汇报了起来,老牛鼻子闻言登时站起身来,跟着张科来到那颗树前一看,却发现只是一个看上去十分不起眼的小树,小的就跟普通树苗一般,吴青松有些不大满意,瞥着眼睛看着张科,道:“这就是你们说的,那棵树,我说张科,我看你小子是不是没有吃饱啊,就这么一棵树,别说你们这些年轻人呢,就是我这个半大老头子,也他妈一脚给蹬折喽……” 吴青松说罢一脚就踹了上去,随之而来的不是小树被踢断的声音,而是一声闷哼,吴青松蹦着脚倒退了数步,当下急忙开始活动期脚腕来,道:“这……就这么一颗小树,居然踢不动……” “你当然你踢不动了,这可不是普通的树,也不是什么你眼里的树苗,这是黑龙山龙脉的地标,孩子们,你们立功的机会到了,各找家伙什,顺着这里给爷爷我往下挖……” 老牛鼻子说罢,战士们立刻行动了起来,考虑到这一次进山是对付龙脉,因此队伍里加上了一个工兵班,工兵班解下身上的工兵铲当即就挖了起来,不出一刻钟的工夫,这颗小树便被挖断,掏出数根之后,下面露出了一面石板,就在战士们撬开石板的那一刻,忽见一个黑影“嗖”的一下从里面冲了出来。 第198章 龙子龙孙 工兵们见到这个黑影并没有撤步躲闪,下意识的举起工兵铲朝着那个黑影就拍了过去,黑影的速度很快,工兵们的铲子拍在地下溅起一阵尘土,黑影窜出去并没有跑远,转过身来冲着众人就开始狂吠起来,众人这才发现,这个黑影并不是什么怪物,正是刚才那条哮天犬。 眼看着哮天犬冲着众人狂吠,老牛鼻子忽道:“不好,有一个细节我们忽略了,哮天犬身上龙种尚未化尽,此时它又重新吸收了龙气,这东西现如今成了一条真正的哮天犬了……” 老牛鼻子话音刚落,哮天犬朝着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战士就扑了过去,战士们都是经过经过训练的,又岂能害怕一条黑狗,这名战士也不废话,举起手里的枪朝着飞扑而来的哮天犬就是一梭子,原本以为这一梭子下去,这条大黑狗咋的也得被打成筛子,却不料哮天犬身上一阵火星闪过,这时只听老牛鼻子急道:“小猴崽子,你不要命了,赶紧闪开……” 老牛鼻子这番话终究还是慢了一拍,面对这条刀枪不入的大黑狗,这名战士也有些慌了,眼看着两只狗爪就要挠了过来,小战士抬起一脚就蹬了过去。 这一脚踢出去实实在在蹬在了哮天犬的肚子上,可这一脚并没有将哮天犬踹出去,哮天犬身形在空中一翻,这一脚只是蹭到了一点皮毛,哮天犬顺势大吼一声,两只前爪朝着这名战士的面门就抓了过去,这个时候小战士已经没有后退躲闪的机会了,当下伸出双手朝着那两只前爪就抓了过去。 电光火石之间,小战士只觉一股腥风扑面,身后忽然传出一股巨大的力道将自己拉了出去,与此同时耳轮中忽听数声“吭吱吱”的声音,睁眼再看的时候,却见自己身前站立一人,正是那位年纪轻轻的苏长官。 此时苏离昧手里拿着一把工兵铲,工兵铲上数道抓痕清晰可见,军用的工兵铲什么质量战士们心里都有数,别说是树木,就算是山中的岩石,那凿下去也未必会卷了铲刃,可就这样一把工兵铲,居然被一条大黑狗抓出了这样清晰的爪痕,一瞬之间这名小战士冷汗涔涔。 临危之时苏离昧顺势抢过一把工兵铲挡住了哮天犬这一抓,同时一把将这名小战士拉了出去,这才保住了这名小战士的性命,大黑狗似乎对苏离昧有些畏惧,挨了一铲子之后明显的不敢正面苏离昧,随即朝着其他人狂吠起来。 “大家都后退,不得贸然开枪,这东西刀枪不入,被它挠了一下,这辈子就算是走到头儿了……” “老祖宗,这玩意儿是怎么滴了,没听说这狗的爪子也这么锋利的……” “它不是普通的狗,它是哮天犬,吸收了龙气,有了龙种的哮天犬,它的爪子已经不是狗爪了,而是龙爪,大家退后,小苏,你一个人搞得定吗?” 苏离昧闻言冷笑了一声,道:“别说你是一条狗,就是一条龙,也在爷爷我面前也得盘着……” 话音刚落苏离昧挥舞着工兵铲就冲了过去,哮天犬见到苏离昧冲向自己,虚张声势一般冲着众人吼了一嗓子,随即身形猛的向后躲去,苏离昧冷笑一声,道:“想跑么,着家伙……” 苏离昧一抖手腕的工夫,又是一个小包裹朝着哮天犬打了过去,哮天犬见到有个东西向自己飞来,当下又显露出自己的本性,呼啸着朝着那个包裹就扑了过去,不等包裹落地,哮天犬两只爪子使劲一扯,只听“刺啦”一声,包裹被扯碎的同时,又是一大片腥臭的红色粉末弥漫开来。 “呜嗷……”就在这一大片猩红的粉末洒在哮天犬身上的那一刻,哮天犬顿时惨呼了一声,从空中掉落在地顿时抖动了起来,老牛鼻子见状往前走了两步,看了两眼,道:“小猴崽子,这么搞,是不是有点残忍?” “残忍?”苏离昧看了一眼老牛鼻子,道:“想要不残忍的法子也有,老不死的,你就舍生取义一下,把自己这一身肉献给它,让它补补身子,它吃饱了,兴许就不会攻击我们了……” “超,小不死的,这是什么话,爷爷我岁数大了,经不起这么折腾,残忍就残忍点儿,吴青松,准备一些引火之物,点着了往地洞里给我丢……” 山间的枯枝有的是,战士们将枯枝捆一起,扎成一捆捆的柴火,浇上油料,点着了尽数丢入了地洞之中,随着数道火光落下,不多时一股腥风从地洞中弥漫了出来。 眼看着地洞里冒出来的滚滚浓烟,哮天犬显得异常焦急,冲着地洞口大声吼叫,却被苏离昧丢出的那包粉末折磨的毫无气力,吴青松命令战士们后退,沈三郎凑了上来,道:“老祖宗,这里面……” “这里面就是黑龙山的龙脉了,既然这里有地洞,就说明这里已经被人动过手脚了,爷爷我现在才反应过来,这黑龙山的龙脉,其实原本并不是恶龙脉,而是经过人为改动过了,利用黑龙潭的反弓煞镇住了恶龙脉,而需要使用的时候,随时开启阵法,将龙煞放出来,通过操控黑龙出煞而抵御敌兵,看来这里不单单只是龙脉,里面应该藏了一条上古神兽……” “什么?老祖宗,这不是开玩笑的,您是说,黑龙山之中,真的有龙……” 老牛鼻子瞥了一眼沈三郎,道:“我说小猴崽子,你猫猫你这个揍性,有条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世间的孩子都知道,十二生肖里的动物都是真实存在的,为什么只有龙不是?这种浅显的道理,也用爷爷我给你解释……” “可是这么好的一条龙脉,为什么要将它改成恶龙脉呢?” “既然是龙脉,那这里就是可以孕育出龙子的,所谓龙子,就是天子,你要是皇上,能允许有这样的东西存在么……” 老牛鼻子看这从洞里源源不断冒出来的浓烟,叹息了一声,继续道:“告诉孩子们,原地休息,什么时候这洞里的烟没了,我们才能下去……” 吴青松闻言立刻安排了下去,几名小战士手持钢枪远远的守在洞口,另有几名战士看这那条哮天犬,其余的战士们则是席地而坐,吴青松和沈三郎远远的看着那条哮天犬,这条大黑狗已经被那包粉末折磨的毫无力气,吴青松撇着嘴道:“沈处长,看,看看,看看那狗的爪子,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狗爪子能长成这样……” 沈三郎闻言看了过去,只见四只狗爪子上的指头已经分来,指尖之上长着长有寸余的指甲,沈三郎笑道:“吴书籍,这有什么新鲜的,哮天犬么,本就是吸收了龙气的狗,不仅是爪子,你看看它的眼神,和它的皮毛,你知道为什么小苏的粉末,能制得住这条哮天犬?” “为什么?” “哮天犬身上的变化,是因为吸收了龙气,而所谓的龙气,就是这数千年来的水泽灵气,这种灵气净化到至清至纯的时候,便会产生龙脉,也就是我们说的龙气,这种气息对于人或者对于动物来说,都有无与伦比的好处,但凡是有龙脉的地方,必出天子圣人,这不是没有道理的……” “哦?沈处长,这里面有什么道理……” “吴书籍,你想,就是一条普通的野狗,吸收了龙气之后,便会极通人性,知道大有一家的情况,还不会和大有的孩子抢肉吃,因此,本身来说,这条狗还是善良的,可是一旦龙脉遭到破坏,哮天犬会立刻赶过来保护龙脉,这就是它的忠义了,这只是一条狗,如果换成人呢?” 吴青松闻言神情一滞,沈三郎继续道:“如果换成人,即便是再普通的人,吸收了龙脉之气,他的各方面素质也会提升一个档次,比如说,一个普通的孩子,回儿回儿考试都不及格,可吸收了龙脉之气后,回儿回儿考试不是第一就是第二,而且这孩子没有有花多大的工夫,你说气人不?这个时候你要是这个班的班长,有足够的权威,允许这样的对手存在么?” “昂……沈处长,原来是这么个道理……” “是啊,小苏的粉末是污浊之物,原本这污浊之物,对付鬼神之类的东西就有一定的效果,不要相信影视剧里那些瞎编的情节,像村里的旱厕那种地方,根本不会出现妖邪,因为那个地方太污浊,龙脉之气至清至纯,是最娇气的,沾不得一点污浊之物,这种粉末一旦沾到未成形的哮天犬身上,这哮天犬身上的龙气便会慢慢的化去,哮天犬也会慢慢的恢复以前那种样子……” “高人,正是高人呐,吴某人这辈子能耐结识到你们,真是我的荣幸,沈处长,这样,等这件事结束,咱们特别办……” 不等吴青松说罢,沈三郎摇了摇头,道:“吴书籍,别老咱咱的,我说了,十三局已经改编了,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十三局了,以后特别办就是您的,您是一把,我们也应该退出历史舞台了……” “沈处长,你这是说的哪里话来,别人不知道,我吴青松心里有数,国家和人民都需要你们……” “可是历史不需要我们,这里的事情一结束,我们立刻返回特别办,马上办理移交手续……” 就在吴青松还在软磨硬泡想拉沈三郎入伙的时候,老牛鼻子忍不住走了过来,喝道:“我说你们两个小猴崽子嘚啵完了没有,没嘚啵完就继续嘚啵,嘚啵完了,就跟爷爷我下去……” 这个时候,龙脉入口处的浓烟已经淡了很多,苏离昧又丢下去几捆柴火,洞底火光郎朗,冒出来的青烟几缕,苏离昧和战士们已经绑好了绳子,就等着吴青松发话了。 吴青松看着众人急道:“老祖宗,小苏,你们都是高人,我吴青松是外行,虽然是带队的,但是这一次行动就拜托给你们了,孩子们,你们的行动都听老祖宗和小苏……还有沈处长指挥……” “小猴崽子,你个小滑头,倒是推了个干净……”老牛鼻子说罢伸手敲了一下吴青松的脑壳,一手抓住绳索直接溜了下去,苏离昧见状冲着沈三郎点了点头,随即也溜入了洞中,吴青松麻利的检查了一下自己手枪,看着已经做好准备的张科,道:“你们几个跟我下去,张科,你带几个人守着这里,看好那条大黑狗,在上面接应我们……” 张科闻言当即面露失望之情,先前众人的话张科已经听得一清二楚,既然这里面可能存在上古神兽龙,人这一辈子能见几次龙?此时听见吴青松没有让自己下去,当下心里有些遗憾。 沈三郎和吴青松让过几名战士,最后一拨溜入了洞里,地洞垂直高度三十米左右,大概七八层楼那么高,双脚落地之后,只见地上的柴火堆依旧着着,从火焰的摇摆情况来看,地洞里氧气充足。 战士们将火把分给众人,点着了火把之后,地洞里顿时亮堂了起来,吴青松举着火把紧紧地跟着沈三郎,火光过处沈三郎忽然“咦”了一声,随即将火把向洞壁照去,这一看吴青松也是大吃一惊,只见洞壁的表面似乎并不是天然形成的褶皱,而是一个个不规则的拱形凸显了出来,就好像是在泥土中嵌着无数个圆球一样。 “这……这是什么玩应儿啊……”吴青松伸手在拱形上敲了敲,里面发出一阵嗡鸣之声。 “我去,这里面是空的,你们几个,把这东西敲碎,看看这里面究竟是什么……” “吴书籍,有些东西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实在不知道是什么的话,可以先问问别人……” “这……哈哈哈哈……沈处长,您看,我这老毛病又犯了,老祖宗,小苏……” “行了,你的话我都听见了,要是那个小猴崽子不阻拦你,我也会阻拦你的,那东西动不得,里面是那条恶龙的龙子龙孙……” 第199章 逆鳞 “龙子龙孙?您这话什么意思?” “吴书籍,老祖宗的意思是,这些拱形不是别的,就是那条真龙的蛋,只可惜没等这些小龙出来,这条真龙就被人家制住了,看来这里面的龙蛋还真的不少,我现在有点明白了,这条恶龙脉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处长,这……这里面难道这有龙?” “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里面有龙应该是确凿无疑的了,如果没有龙,这些蛋都是哪儿来的,就算是蛇,哪怕是产生了灵识有了一定修为的蛟蛇,它的蛋也没有这么大……” “小猴崽子,这一次你说到点子上了,看来这里原本就是一个龙窝,就在这些小龙即将破壳而出的时候,有高人制住了这条龙,这条龙兴许开始不是条恶龙,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龙子龙孙被扼杀在摇篮之中,别说是龙了,就是再怂的人,也是有脾气的,不知道是那个缺德带冒烟儿的货,用这么缺德的手段,将好端端的一条龙弄成这个样子,怪不得这黑龙山出了恶龙煞,原来是这个原因……” 吴青松三步两步赶到宗明老道近前,道:“老祖宗,世间传闻,龙这东西都是由蛇修炼出来的,难不成,这里真有正宗的龙?” “蛇能不能修炼成龙,我看大多都是瞎几把扯淡,龙就是龙,蛇就是蛇,它们之间就是再有联系,也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物种,小猴崽子,这一次你可抖起来了,他汪大炮只不过是抓了三只驴头狼,你小子不仅弄出来了九尊古鼎,还他妈弄出来一条龙,用不了多久,你小子就可以一步登天了……” “老祖宗,看您说的,这些还不都是您和沈处长还有小苏的功劳,我吴青松算个屁,来来来,您请着……”说着吴青松掏出烟卷,一脸谄媚的递了上去。 沈三郎自始至终都走在最后,借着火把的光芒,只见整条洞穴非常宽敞,洞穴四壁呈圆拱形,看不出有人工开凿的痕迹,沈三郎边走边暗自寻思,片刻之后忽然平伸双臂,发现整条洞穴居然能够容纳四五人的样子,四五人手拉手,这个宽度可不小,再结合这个洞穴的形状,沈三郎心头蓦然一惊,急道:“老祖宗,小苏,你们看这洞穴,莫不是这个洞穴,就是那条龙挖出来的,如果真是如此,那条龙的尺寸……” 吴青松闻言瞬间就明白了沈三郎的意思,当下也是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有些颤巍巍的道:“沈处长,不……不是,你是说,这个洞穴,是那条恶龙自己钻出来的……” 宗明老道瞥了一眼吴青松,冷哼了一声,道:“怎么说你也是特别处的一把,就算是真的见到了那条龙,也至于吓成这个德性?熊色……” 吴青松闻言讪讪一笑,道:“老祖宗,看您说的,我就是有些吃惊,有各位这些高人陪着,我吴青松还有什么可说的,怕?怕个鸟……” 吴青松说罢嘻嘻一笑,继续道:“老祖宗,我忽然想,要是汪大炮他知道我们有了这样的发现,他会变成什么样子,我想,他的脸都绿了,不行,一想起来汪大炮那劲儿劲儿的我心里就来气,抓住了两只驴头狼就他妈在我面前喝五邀六的摆他妈庆功宴,老祖宗,这一次说什么,我也要在特别处摆一场,把那个汪大炮也请过来,不单单邀请他出席,还得让他讲话,看我不臊死他……” “啧啧啧,小猴崽子,您这是杀人诛心呐,狠,有点忒狠了,差不多就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么……” “老祖宗,您倒是看得开,不过我还是咽不下这口气,那什么,你们谁身上带着通讯设备了,拍几处现场照片,将我们的发现立刻送到地面上去,告诉张科,让那小子给汪大炮发过去,叫汪大炮转送到部里……” 沈三郎道:“吴书籍,你怎么看出来的,张科那小子是汪大炮的人?” “沈处长,要是没有这两下子,上头能把特别处交给我吴青松么,早就给汪大炮那个傻大个儿了,张科那小子我早就调查过了,这小子是汪大炮从边境救出来的孩子,当时这孩子才六岁,汪大炮看着这个孩子可怜,就把这孩子送到学校里读书,自己每月给个孩子寄钱,这孩子也争气,高中的时候入伍,在部队里表现优异,争取到了去军校深造的机会,可是这小子愣是不去,竟然去了警校,最后还是来到了汪大炮的身边,这样的人,怎么会因为这点事情,就反水了呢……” “吴书籍,真有你的,没看出来,您还真是深藏不露啊……” “那有什么法子,干我们这行的,处处都要留个心眼儿,要不然特别处早就成了菜市场了,当年你们十三局的文局长,这方面可比我做的强多了,说实在的,我曾经还拿着文局长当我的榜样来着……” 提到文辉,沈三郎的思绪又回到了地府冥宫,文辉跟着神女寒烟离开了,另外一位局长董伯召也留在地府冥宫给老局长镇场子,几个孩子都送回了回去,一时间十三局的老少英雄走的走散的散,只留下沈三郎一人孤零零的留在京城,这滋味还真的不好受…… “报告……前面有情况……” 随着一声轻呼,众人当即警觉起来,沈三郎也重新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抬眼看去,只见两名开路的战士已经匍匐在地,手上的枪已经对准了正前方,宗明老道一把拉起吴青松靠在了洞壁之上,苏离昧则是一个箭步,也趴到了那两名小战士的身边。 沈三郎冲着其他战士们一摆手,战士们分为两队,一队朝前一队朝后,沈三郎快步来到苏离昧身边,轻声道:“小苏,怎么了……” 苏离昧目不斜视的盯着前方,道:“情况尚不明朗,不过,前面很可能有阵法,刚才他们看见有影子在里面晃动……” “影子晃动?是人影还是什么?” “像是一个人,不过他的速度太快,一闪而过……” 沈三郎闻言狐疑道:“小苏,要是人的话,会不是是那个申来喜去而复返……” 苏离昧愣了片刻,道:“应该不会,如果是申师兄来到这里,以我的修为,不可能察觉不到,况且他要是还有心跟我争的话,当初在鹿台地宫,就会不那么轻易地将王冠留给我……” “嘶……那就奇了,难不成,这龙脉中还会有其他的活物不成?” “看,又来了……” 这时一个小战士用枪一指,沈三郎一晃只见,依稀见到一个人影一闪而过,沈三郎正犹豫的时候,苏离昧一个箭步冲了出去,道:“你们留在这里,不许轻动……” 苏离昧冲出去便没了踪影,众人静静的等着,却不料这一等就是就是小半个钟头,这时吴青松有点沉不住气了,道:“老祖宗,小苏这是,我看我们还是别等了,万一有个马高镫短的,咱们也好去搭把手啊……” 老牛鼻子闻言点了点头,道:“这样也好,小猴崽子的动作太快,刚才他要是不出去,我这把老骨头也追过去了,你们两个小猴崽子分一下工,你跟着爷爷我走在前面,沈家小子,你带人殿后……” 众人重新举着火把往里走,走了不出十来米,众人登时傻了,只见眼前出现了十来条岔路,俱是一条条圆拱形的洞穴,沈三郎走到近前看了几眼,这时忽听吴青松急道:“诶,你们看,这是什么……” 沈三郎闻言循声看去,只见一个洞口的石壁上挂着一面六边形的铜镜,沈三郎仔细打量了一下其他洞口,发现其他洞口都没有这种铜镜,这才放心的将铜镜摘了下来。 老牛鼻子见状也凑了过来,看了两眼之后忽然抖了抖鼻子,一把抢过铜镜放在鼻前闻了闻,这时沈三郎也感觉出来了,这枚铜镜发出一股淡淡的腥味,老牛鼻子翻过来调过去仔细看了两眼,忽然哈哈大笑,道:“这一次看来爷爷我真的没有白来,好东西,真是好东西,这东西你们留着没用,便宜爷爷我了……” “老祖宗,这东西,那可是文物……” 宗明老道闻言瞥了一眼沈三郎,道:“屁的文物,你知道这东西是什么么?” “这不就是一面铜镜么?” “嗷,铜镜啊,喏,给你,你看好了,爷爷我问你,这面铜镜是哪个朝代的,挂在这里是为什么?” “这……老祖宗,铜镜就是铜镜,自然是镇住真龙的了,古代道门高人,用铜镜作为法器的例子可是比比皆是,最典型的就是龙虎山祖庭的龙虎天师镜……” “嗨嗨嗨……小猴崽子,别他妈哪壶不开提哪壶,少在爷爷我面前提那些老牛鼻子,你说这是铜镜,用于封镇真龙的,那为什么铜镜只有这一面,其他洞穴都没有呢?小猴崽子,你可别忘了,铜镜作为镇器,尤其是对付这种真龙,一面两面的可有点不大够用……” “这……” 就在沈三郎有些犯难的时候,吴青松忽然拿过铜镜,仔细看了看,又对着火光照了照,也学着老牛鼻子那样放在鼻尖闻了闻,然后才道:“沈处长,老祖宗,这东西虽然看上去像是一枚铜镜,不过这东西应该不是铜镜,好像是……是……” “是什么……” “是一种鳞片……” “什么?这东西是鳞片……” 沈三郎想伸手去拿的时候,老牛鼻子一摆手拦住了沈三郎,抢过这枚鳞片,边比比划划边解释了起来:“小猴崽子,这可不是普通的鳞片,这可是那条龙身上的逆鳞,传说龙这东西浑身上下刀枪不入力大无穷,上天入地吞云吐雾无所不能,它身上唯有这一片逆鳞才是弱点,可要是寻找到这一片逆鳞,却难上加难……” “哦?这是为何?” “因为龙的逆鳞,是看不到的……” “啊……看不到……” 沈三郎看了看老牛鼻子手里的龙鳞,又看了看老牛鼻子,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老牛逼自然明白沈三郎的心思,道:“去去去,小猴崽子,你他妈瞎踅摸什么呢,真龙的逆鳞,是它身上唯一的弱点,你要是能掌握住它的逆鳞,那这条龙就任你摆布,不过这真龙逆鳞,却是一枚透明的龙鳞,没有两下子,根本找不到逆鳞的所在……” “那这一枚……” “你现在之所以能看到这枚逆鳞,那是因为这片逆鳞用血过了,而且用的是人血,这就是在引诱这条真龙吸食人血,造成黑龙出煞……” 说着老牛逼长吸了一口气,随即“嗬……呸……”就往这枚龙鳞上唾了一口,随即用袖口蘸着唾液擦了几下,众人再看,果然发现被擦拭过得地方居然变得透明好似水晶一般…… 宗明老道笑嘻嘻的将龙鳞包了起来,道:“这东西算不得是什么文物,其实就算是文物,也没有展览的价值,就算放进博物馆里,告诉大家这是龙鳞,你说有人信么,再让那些小报记者大肆渲染一翻,那还不成了笑话……” “老祖宗,这东西您留着……” 老牛鼻子瞥了一眼一脸谄媚的吴青松,道:“干什么,你也想玩那一套,见面分一半是不是,告诉你,这东西给你们也没用,爷爷我是用来炼制法器的……” “呦,您还有这手艺呢……” “你们这些俗人,没有那个身份,就镇不住这种神器,用真龙逆鳞打造出来的法器,是完全透明的,但是其威力却是一点也不含糊,这东西要是落在坏人手里,后果可想而知,所以说,爷爷我得想个法子,既不能让这东西浪费了,也不能留下后患……” “是是是,还是您老祖宗想的周到,那什呢,这么宝贝的东西,想必老祖宗您未必有合适的地方保存,我们特别处地下还有那么几间靠谱的库房……” “小猴崽子,你想的美,滚犊子……” “报告,有人……” 就在众人的注意力都集中这枚龙鳞之上时,一个人影嗖的一下一闪而过,直接钻了进了一条洞穴之中。 第200章 龙骨 这一瞬间老牛鼻子和沈三郎都看见了,当下也不再磨叽,二人当先冲着这个影子就冲了过去,黑暗中的洞穴有些潮湿,但是并不寒冷,反而有些微微温热的感觉,影子始终在众人前面飞速掠去,一名小战士忍不住要开枪,却被吴青松拦了下来,道:“这里面的东西都不能虽然打,只要还没到威胁自身性命安全的时候,就不许开枪……” 众人跟着这个影子马不停蹄的追了下去,那些小战士们还行,可是沈三郎和吴青松毕竟上了几分年纪,没跑多久就有些气喘吁吁,老牛鼻子回头看了一眼,摇了摇头,道:“你们两个猴崽子,还赶不上我这个老头子,完蛋,完蛋玩意儿……” 吴青松和沈三郎无奈只好留在后面慢慢追赶,这一走将近走了一刻钟,忽听前方战士们发出一阵惊呼,吴青松和沈三郎顿时精神大振,等到赶到近前的时候,才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只见眼前是一个巨大的天然水池,这个水池长度将近四十米,宽度也差不多有二十来米,整体呈现出长方形,可从水池的边缘来看,这个水池没有任何人工开凿过的痕迹,就在这个巨大水池的中央,赫然躺着一整挂长长的骨架。 沈三郎走到近前,举着火把仔细打量这个骨架,骨架整体通透,仿佛玉石一般晶莹剔透,将火把上的光芒映的更加明亮,整座地穴显得亮如白昼。 沈三郎看着眼前这一串长长的骨架,喃喃的道:“这……这难道就是真龙……” “小猴崽子,骨头架子先别着急看,你过来??这个……” 老牛鼻子话音刚落,沈三郎才反应了过来,这个时候才注意到刚才最先冲进来的苏离昧正在龙首的位置上忙活着,沈三郎急忙走了过去,只见龙首方向左右两侧树立这几个青石雕像,沈三郎看罢大多时,这才点了点头,道:“怪不得,怪不得,老祖宗,都说龙生九子个个不同,这里只排列了八个龙种的雕像,唯独没有狗,怪不得是那条大黑狗怀上了龙种……” 老牛鼻子闻言点了点头,道:“看见了,这个地方四方通透,就说明肯定有通风口,狗这个东西,尤其是山林里的野狗,对这种地方的灵敏度远远大于人,人找不到的地方,它们往往可以找得到……” “老祖宗,我看这池子里的热汤不错,您说,咱们老几位要是在这热汤哩舒舒服服的泡个澡,有没有长生不老的功效……” “哈哈哈哈……小猴崽子,能不能长生不老我不知道,不过你小子弄不好也有了龙种,那就可是大新闻了,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子居然生了孩子,还是龙的……” 老牛鼻子这番话说的吴青松登时浑身一颤,这个时候苏离昧拍了拍手走了回来,老牛鼻子笑道:“怎么,完事了?” 苏离昧点了点头,老牛鼻子又道:“方才我们在洞穴道口看见的那个影子,就是这些东西,它们到底是为了害我们,还是为了给我们引路……” 苏离昧闻言冷笑了一声,道:“那不都是一个意思么?你们看到的那些影子,就是这些龙之八子幻化出来的,为的就是将你们引到这里,见到这个真龙脉气眼的所在……” 这时吴青松又道:“小苏啊,这东西,就是传说的中的龙脉?天下的龙脉,都会形成龙一样的东西么?” 苏离昧闻言摇了摇头,道:“所谓的龙脉,就是指这一种天地间凝结出来至清至纯的灵气,你现在看到的这一池热气腾腾的水,就是龙脉之气所化……” “那这龙脉之气,我们……” 苏离昧看着吴青松冷笑道:“怎么,吴书籍,您也有这个心思,长生不老,未必是一件好事……” “小苏啊,您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说,这里既然出现了至清至纯的龙脉之气,我们是否可以加以开发利用……” 苏离昧闻言摇了摇头,道:“龙脉之气非常的娇气,容不得半点污浊之物,这么说,你看着这一池治水清澈无比,只要你伸手进去捧出一把,这龙脉之气就彻底废了……” “啊……那么夸张……” “夸张是夸张了点,但是道理确实不假,这龙脉之气,最好的法子就是维持原样,一旦你开发利用,兴许不久之后,龙脉之气遭到污染,便会蒸腾殆尽,到那时不仅是这黑龙村,弄不好整座燕山山脉都要受到影响,只要这东西没了,告诉你,十年之内,这里寸草不生,没个一二百年的工夫,休想恢复这里的元气……” 吴青松闻言,当下将那只想去抚摸龙骨的手缩了回来,这时老牛鼻子看着这幅整挂龙骨又道:“看来爷爷我的推测没有错,当年这一定是一条真龙,这里就是真龙的巢穴,我们走过来的那条通道,就是真龙产卵地方,不知道当年是谁,硬生生的将真龙困在这里,又将所有的龙祖龙孙给祸祸了,真龙这才发怒,从原来的龙变成了一条恶龙,依靠这条龙脉维持生命,最后将自己的龙魂和这条龙脉结合在了一起,这样,这黑龙出煞,才有了可以被人操控的可能……” 这时苏离昧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卷竹简递了出来:“吴书籍,这是给我在里面发现的,上面的文字只有你认识,你来读读……” 吴青松闻言急忙接过竹简,摊开竹简就这火光念了起来:“秦王政一十六年六月,遣大将军王翦、大丞相李斯,太傅张仪出使燕国,其意在莲燕灭赵,实则却合图之,我燕赵之地,自古便为乡里,岂能坐视唇亡齿寒之事,八月,大秦使团离境,并未原路而行,绕行北路黑龙山,恐有图谋……这东西应该是当时燕国帝师鞠武说给太子丹的,让太子丹看清楚秦国出使的本质目的……” “后面还有,吴书籍,你再读读……” “后面这段……诶,好像不是出自这个鞠武的手笔……渔阳古镇之中,有山名曰黑龙,观之,恐有承天龙脉之相,如不除之,久后必有大患……这句话好像不是李斯这种文人能看的出来的,据我所知,李斯是法家的代表人物,他应该不懂得这种观山之术……” “这句话应该是张仪说的……” “张仪,那不对啊,张仪早在秦武王的时候就挂了,难不成,世间又出现了一个同名之人……” “此张仪就是那个纵横捭阖的张仪,当年张仪逃亡魏国,只不过是一个自保的手段,从这一点来说,他要比商鞅高得多,到底是鬼谷门人,张仪,他也是一名方士,还是一名了不得的方士……” 吴青松闻言长出了一口气,沈三郎解释道:“吴书籍,上古方术,有很多延年益寿的法门,不过大多早已经失传了,你继续念下去……” 吴青松这才摇了摇头,继续道:“这好像是一则对话……对曰:龙脉即出,何以处之?对曰:可立禀知大王,将王殿九星鼎置于黑龙山中,设九星阵以镇龙气……原来这九尊王鼎不是专门用来布阵的,而是当年用来镇压秦王殿的……” “后来呢……” 吴青松抖了抖手里的竹简,又继续念叨了起来:“秦王政一十八年,黑龙山九星阵已成,大将军王翦已率众秘密撤离黑龙山,今龙脉已被镇,如何……答曰:臣下曾经在密山深渊捕获瑞兽黑龙一只,豢养与密山深渊之中,只要将此龙置于山中,必可破九星阵……我去,原来真有龙,这条龙应该是鞠武那个老王八弄到这里来的,来看这个鞠武,还真的有两下子,居然能养龙……” “古代专门有一类人,懂得豢养异兽,这也不算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你仔细看看,里面有没有讲如何操控黑龙出煞的法门……” 吴青松继续翻看竹简,看罢多时摇了摇头,道:“后面写的都是燕国帝师鞠武操控黑龙出煞,大败秦军的事迹,和九星鼎铭文上的内容差不多……”说着,吴青松将竹简递给了苏离昧。 苏离昧没有接,道:“吴书籍,这东西也是文物了,你留着,交到你的手里,就算是交给官方了……” 吴青松闻言当即将竹简仔细的包了起来,随即便揣了起来,苏离昧围着整挂龙骨看了片刻,忽然掐出一道指诀打了出去,老牛逼见状就是一惊,疾声喝道:“小猴崽子,你干什么,作死么……” 话音未落,只听“嘭”的一声闷响,整挂龙骨并未遭到破坏,反而苏离昧却被这一股反震之力震得套退了数步,老牛鼻子见状眼皮一翻,又道:“这……这是怎么个意思,难不成,这上面有阵法……” 苏离昧道:“这条真龙被阵法禁锢,因此无法脱离这里,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人类将它的龙卵毁掉,因此这条真龙才化为恶龙,如果不是九星阵出了缺口,这里的秘密还不知道要埋藏多久,你们看,看这里……” 众人随着苏离昧指向看去,只见整挂龙骨的龙头部分,已经呈现出淡淡的血红,在火光的照耀下,如果不仔细地看的话,还真的看不出来。 “这……这就是说,如果黑龙出煞吸收了足够的人血,就要死而复生了……” 苏离昧闻言点了点头,道:“虽然真龙已死,但是龙魂已经和这黑龙山的龙脉合在了一处,从这个角度来说,这条龙还没有死,只不过是以另外一种形式继续存在,如果阵法没有失效,它还会继续沉睡在这里,如果被它吸食够了足够的人血,这黑龙便会重新化形,冲破这里的阵法,到那个时候,世上所有的人,都是它的敌人……” 苏离昧边走边说,来到龙爪处时继续道:“你们看,原本这两条龙爪,也应该变为一片血红,不过刚才这两条龙爪被我伤了,因此才会退去了血色,这条龙脉还是有灵识的,它知道我们不好惹,因此才没有出煞,否则的话,进到这里面的人,一个也活不了……” 苏离昧说罢,快步走到了龙首的正前方,简单的测算了一下距离,面对着龙首大步向后走了九步,随即招呼着众人道:“东西就在这里,挖开……”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不仅是吴青松,就连老牛鼻子和沈三郎都有点不敢相信,苏离昧说罢瞪了吴青松一眼,吴青松才反应了过来,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动手,挖他个小舅子的……” 几个工兵闻言当即冲了过去,锋利的工兵铲戳在地上铿锵作响,不多时便挖出一个小坑,苏离昧站在坑边仔细观看,挖到将近一米时,苏离昧吩咐众人停了下来,抢过一把工兵铲亲自挖了起来,片刻之后忽觉一阵腥风吹来,一阵似有似无的龙吟之声传了出来。 “动……动了……”吴青松惊呼着指着池子里的整挂龙骨,这时众人才发现,整挂龙骨开始不停地抖动起来,发出一阵“得得得得”骨节碰撞的声音,这时苏离昧忽然从坑里跳了出来,手里居然捧着一只长方形的盒子。 盒子之上漆色如新,在火光的反射下显得异常的鲜艳,盒子上画的是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手持钢鞭显得威武不屈,苏离昧冲着老牛鼻子道:“我说老不死的,那把斩龙剑呢?” “这呢,早就准备好了……” 老牛鼻子掏出斩龙剑,一把扯掉了上面的符纸,瞬间抖动不止的龙骨就安静了下来,这时这把斩龙剑也似乎感到了什么,在老牛鼻子的手里不定的跳动起来,池中的龙脉之气一瞬间也沸腾了起来。 苏离昧一把按住了斩龙剑,纵身一跃直接跃到了龙首之上,伸手摸了一把龙骨,道:“我知你原本非恶,今已物是人非,为保全这一方水土的安宁,只得将你封镇在此,待到百年之后,尔等自有机缘……” 苏离昧说罢,伸手从怀中掏出了那只王冠放在了龙首之上,随即跃了下来,一把打开漆盒,从里面摸出一物,随即将斩龙剑放入盒中,重新埋了起来。 第201章 打神鞭 “小苏,这……这就算完事了?” 苏离昧闻言点了点头,随即将盒中之物递给了沈三郎,沈三郎接过此物一看,才发现此物居然是一条古铜色的钢鞭,沈三郎拿着沉甸甸的钢鞭,道:“小苏,此物是何来历,为何能镇住这条恶龙……” 苏离昧轻叹一声,道:“沈处长,此物就是阐教的神器,当年姜丞相在封神大战时用过的打神鞭……” “什么?这是打神鞭……”沈三郎有点不可思议,苏离昧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一方黄布,将打神鞭紧紧地包裹了起来,又道:“沈处长,这东西对你们将来还有大用处,不过此物却不能轻易示人,但凡是人间的神器,总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就好像盛开的花儿容易招蜂引蝶一样……” 这个比喻虽然不是那么恰当,但是沈三郎还是明白了苏离昧的意思,有道是君子无罪怀璧其罪,这种事情早已经是屡见不鲜了。沈三郎仔细的将打神鞭收了起来,苏离昧抖了抖身上的尘土,冲着吴青松道:“吴书籍,这黑龙山里的黑龙煞已经彻底镇住了,关于这里的事情,千万不能公布,也不能开发出来,这件事情还需要你去解释,还有这一整挂龙骨,以及洞穴里的龙卵化石,这些东西都不能轻动,一旦破了这里的风水气脉,这座黑龙山甚至整条山脉,兴许都要变成一片荒芜……” “小苏,这个道理我懂,不过眼下这黑龙出煞是搞定了,可是日后再出问题的话……” “这个倒是无需担心,黑龙山里的龙脉,被帝辛王冠和斩龙剑所镇,再加上黑龙潭的反弓煞,可确保无虞,经过千百年的自然沉淀,这黑龙山的龙脉之气自有去处,虽然时间有限漫长,但是尘归尘土归土,总有它的归宿,这个不必担心,你们要做的事情,就是尽全力保护好这一方的水土……” “哈哈哈哈……说的好,苏师兄,好本事,好身手啊……” 话音未落,一个人影忽然从暗处跃了出来,沈三郎定睛一看,只见此人竟然是那个太乙门人申来喜,老牛鼻子看见申来喜就是气不打一处来,当下怒喝道:“小猴崽子,你又来干什么?” “诶诶诶,老祖宗,您看您这是干什么,有些话我早就和苏师兄还有沈处长说清楚了,这一次来,我是担心你们搞不定,才暗中跟着来看看热闹,捎带手的帮你们一把,没想到苏师兄轻而易举的就解决了……” “申师兄,你莫非……” 申来喜摇了摇头,来到沈三郎面前,一把将沈三郎背上的打神鞭摘了下来,抖开黄布,看着那条打神鞭爱惜的抚摸了片刻,这才道:“打神鞭,我阐教祖师的神器,真是好东西啊,可惜啊,这东西兴许再也不归我们阐教所有了,不过能在有生之年再看上一眼,也就知足了……” 话音未落,申来喜忽然一把攥住沈三郎的手腕,沈三郎顿觉一股大力传出,登时疼的满头大汗,战士们见状登时将枪口对准了申来喜,吴青松见状急忙一摆手,喝退了战士们后才道:“这位小兄弟,您看您这是干什么,有什么话好好说不行么,干嘛非要这样,怎么说这地方也是黑龙山龙脉聚集之处,要是一个没留神擦个枪走个火啥的,对咱们谁都不好……” 申来喜瞥了一眼吴青松,冷哼一声,道:“你个老棺材瓤子懂得个屁,嗬……呸……滚一边旯去……” 吴青松被臊了个大红脸,不过还是没有开枪的胆量,这时忽听老牛鼻子冷笑了一声,道:“小猴崽子,可能有点疼,这东西上了身认了主,你小子以后可就可以横着走了……” 老牛鼻子说罢,吴青松就是一怔,这时只听沈三郎忽然发出一声惨呼,瞬间一道血剑从指间激射而出,殷红的血迹一点没糟践,尽数溅到了那条打神鞭之上,打神鞭被染上了血液,顿时化为一条古铜色的火焰燃烧了起来,瞬间火焰猛涨,洞穴里迸发出一片耀眼的强光。 众人下意识都闭上了眼睛,耳轮中只觉一片呼呼的热风来回翻滚,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到申来喜的声音:“行了行了,都睁开眼睛,没事了,沈处长你感觉如何……” 吴青松睁开眼睛再看的时候,只见沈三郎浑身上下英气十足,似乎没有受伤的迹象,沈三郎活动了几下身子骨,拳脚之间居然虎虎生风,一下子似乎年轻了三十岁。 “哈哈哈哈,申师兄,没想到这么宝贝的东西,你居然舍得出来……” “苏师兄,你这话说的就没什么意思,当初在康阳殷墟遗址,还是沈处长关键时候救了我一命,我这两下子看似不含糊,不过我也想明白了,虽然我承袭了太乙道法,但是不过终究还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什么神不神的,跟我终究没有什么关系,打神鞭这东西一旦出世,总会有人察觉到的,苏师兄,就算是你时时刻刻跟着沈处长,也未必能保全他的周全,一旦打神鞭落到了对方的手里,那西天十二重楼,也就在没有覆灭的机会了,所以么,只有让这东西认了主,才能保住打神鞭,保住沈处长的性命,不过,沈处长,你也别高兴得太久了,回去之后准备搓板,等着跪搓板,哈哈哈哈……” 众人闻言又是一怔,沈三郎虽然获得了打神鞭,但是也不至于跪搓板啊,这话是什么意思,众人虽然不解,但是也没有多想,这时苏离昧道:“申师兄,将来你有什么打算,我看不如你跟我们……” 不等苏离昧说罢,申来喜拦口道:“苏师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我要是真有那个心思,刚才就直接夺了打神鞭岂不是更好,你们忙你们的去,我哪也不去了,就留在这里,看守黑龙山,确保这一方水土的安宁,吴书籍,能不能给我在黑龙村里安个家,最好是能给我修个道观啥的,要求不高,但是必须要供奉这条黑龙……” 有些事情心照不宣,申来喜留在黑龙村那是在合适不过的了,有申来喜看守黑龙山的龙脉,众人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了,至于修建黑龙观的事情,也不用吴青松去打报告,稍微用话点一下老主任侯振山,那侯振山当即点头应允,所有费用他侯主任包了。 那条哮天犬带回村子后也没有了往日狗王那种气质,趴在窝里好一阵子没有动弹,大有媳妇看的直心疼,半个月后,大黑狗产下一个死胎,死胎落地之化为一团雾气,慢慢的消散在空气之中,不久之后大黑恢复了正常,不到半年的工夫,居然生了一窝小黑。 吴青松将事情经过详详细细的做了汇报,随即又拿出一份几十页的报告递了上去,部里的大佬仔细研究了一下这份报告,这才长出了一了口,道:“老吴,你真的能保证,黑龙山里的事情,不是那个驴头狼,而是你们说的这个什么看不见摸不着的黑龙煞……” “郝头儿,您就放心,我已经留下人继续在黑龙村巡山了,一个月,一个月后再无人员伤亡的话,你就彻底踏实了……” “嗯,一个月的时间我可等不了,年前要进行表彰大会,改编十三局是大势所趋,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影响,这才破例将这个奖项颁给你特别处,老吴,十三局里的人都是个顶个的人物,能不能……咳咳,话说的有点多了,你自己琢磨去……” 沈三郎回到家中的时候,见到空空如也的房屋,心里一阵不是滋味,刚想打电话问问寒雨的去向,才发现桌上留着寒雨的字笺,“看来此时寒雨应该已经到了峨眉山了……”沈三郎自顾自的嘀咕了一句,随即倒在沙发上就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之间,沈三郎忽觉身边出现了一个人影,人影看着有些眼熟,但是由于屋中昏暗,无法分辨是谁,不等沈三郎开口,人影指着沈三郎的鼻子就骂开了:“小兔崽子,你到底在身上做了什么,不知道你是东北仙家的出马弟子么,你小子不爱惜你自己的身体没关系,别忘了,你小子的皮囊,还连着我们这几个老骨头呢……” “您是……四叔……”沈三郎瞬间清醒了过来,急忙坐起来要开灯,却被人影拦了下来,道:“小三,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小子也是三叔看着长大的,怎么到这个事时候还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我……四叔,我到底做什么了,三太爷他怎么了……” “你小子还装是不是,你小子到底做什么了你自己不知道,我问你,三叔为什么每天晚上都挨上一顿胖揍?好家伙,那也是上了岁数的老人了,让你这家伙给揍的,你小子有没有良心,三叔哪里对不起你了?” “我……四叔,我没有啊,我就是真有哪个心,也没有那个本事啊,再说了,四叔,小三我是什么人,您还不知道?” 黄老四闻言点了点头,道:“这倒是句真话,说实在的,我也不信你小子有这个脏心烂肺的,不过,你得告诉四叔,这里面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三叔他为什么会每天都挨你的胖揍……” “我……四叔,我忽然想起来了,难不成,是那条打神鞭在作怪?” “什么,打神鞭?你小子再说一遍,真是打神鞭?” 沈三郎闻言点了点头,随即将黑龙山龙脉的经过讲了一遍,黄老四不听则可这一听当即暴跳如雷,当即怒喝道:“小三啊小三,你可知这打神鞭为何物?相传这打神鞭上打天神下打阴神中间打人间的散仙,你你你……你可知,你如今收了打神鞭,这出马弟子便再也做不成了……” “啊……这是为何?” “这是为何?当年云岭妖祖的事情你忘了,别忘了三叔的出身来历,那打神鞭岂能无法识得三叔身上的气息……” “四叔,我原本也不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怪不得当日申来喜说我要跪搓衣板了,这……这该如何是好……” “小三呐小三,三叔这千百年来,可就看上你这么一个大孙子,你还……” “算了算了……”随着一个苍老的声音,又一个身影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沈三郎见状当即跪倒在地,哭道:“太爷,我……” “不用说了,今天的事情,我早就预料到了,像我们这种仙家,其实早该到了飞升的时候了,如果没有当年那个妖祖,兴许我们根本不会见面,这也是我的一个劫数,只不过,这样的劫数,对我来说,实在是在太残酷了,老人家我还真的希望能换成天雷,劈我老头子几下……” “太爷,我……”沈三郎几度哽咽,黄老四道:“小三,你要是还有点良心,现在四叔我就豁出去这一身的修为,将这打神鞭从你身上脱离出去,你还是我东北仙家的弟子……” “四叔,三太爷,我……小三我无意冒犯几位祖宗,可眼下这打神鞭却丢不得,不是我沈小三胳膊肘往外拐掉炮往里揍吃里扒外,而是……文局长已经离开了我们,秦师兄杳无音讯,孩子们也都送走了,十三局也没了,这打神鞭,可是消灭西天十二重楼最后的希望了……” “小三你……看我不打死你……” “小四,你这是干什么,三郎,你起来,世上的事情,都是有得就有失的,哪有十全十美的,好处都是你的了,那别人怎么办?既然你已经有了选择,那也没什么可说的,从今以后,你沈三郎便不再是我的出马弟子,我也再没有你这个大孙子,不过你要记住,你曾今也是我胡三太爷的大孙子,这一场大战,要是打不过也就罢了,但是你若贪生怕死苟且偷生,折了我们东别仙家的名声,休怪三太爷不留情面……” “三太爷……” “小四,你去断了我们之间的联系,跟我回去……” 黄老四闻言一巴掌就抽了过去,沈三郎只觉身体里猛地一抽,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发现浑身已是大汗淋漓。 第202章 大年夜 醒来之后的沈三郎急忙掐诀念咒,却始终无法联系到东北仙家,这一次沈三郎明白了,他已经彻底和东北仙家再无任何关系。 天亮之后沈三郎独自一人悻悻的来到了柳辛村,十三局改编之后,局里再无熟人,自己思来想去,孤零零一人也只有柳辛村可去,至少那里还有自己的一位大舅哥。 来到柳辛村之后正值中午,未进家门时已经听见了屋中推杯换盏的声音,沈三郎闻声就是一惊,这个时候柳大少爷能宴请谁呢?难不成是董伯召回来了? 一想到董伯召,沈三郎立刻打起了精神头,急速快步进屋,可这么一看,心里的气顿时泄了下去,只见屋中早已经摆上了一桌酒席,大少爷柳寒水身边端坐二人,一人正是老牛鼻子宗明老道,而另外一人正是截教门人苏离昧。 见到沈三郎进屋的那一刻,老牛鼻子忽然哈哈大笑,指着苏离笑道:“怎么样,小猴崽子,你自己说,这一次,是爷爷赢了,还是你赢了……” 苏离昧见状也笑了,急忙起身冲着沈三郎抱拳拱手,道:“沈处长,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我们还打赌来着,你要晚上才会来……” 大少爷柳寒水急忙道:“都是玩笑,玩笑,相如这孩子走了以后,我这里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热闹了,小三,过来吃酒,热闹热闹……”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大嫂姚筝端着一大盘热气腾腾的饺子走了出来,笑道:“呦,三叔来了,来来来,尝尝,这是我包的酸菜馅儿的饺子,看看是不是你们地道的东北口味,说起来,这种做法还是我跟老沈大叔学的,只可惜,老沈大叔他也……” “筝儿,大过年的,你说这个干什么……” “是是是,三叔,您看我,怎么好端端的就说起这个来了,你们喝,多喝点,喝多了没事,我这有的是地方……” 沈三郎见状有些过意不去,急忙起身道:“大嫂,您看您这是干什么,还忙活什么啊,坐下,坐下一起,能喝口您就喝口……” 不等沈三郎说罢,姚筝莞尔一笑,道:“三叔,你们喝你们的,我都吃过了……” 看着姚筝的背影,大少爷柳寒水苦笑了一声,道:“老婆子自从相如这孩子走了以后,就这样了,家里的活从上到下都是自己干,我说了好几次,老婆子就是不肯,我明白,她这是想孩子,要是停下手来,免不了心里难受,小三,算了,咱们喝咱们的……” 大少爷柳寒水这番话说的沈三郎也是心里一阵不是滋味,想当年,逢年过节之时,这柳辛村里大排筵席,十三局老少英雄加上那些后辈弟子欢聚一堂,何等的快活,可现如今,只剩下自己和这么一座孤零零的柳辛村,要是没有大少爷,自己还真的不知道该去往何处。 就在沈三郎和大少爷正感慨的时候,老牛鼻子噼哩噗噜的已经好几个饺子下了肚儿,这一次老牛鼻子很罕见的没用直接用手抓,用着筷子敲着盆边儿,道:“诶诶诶,我说你们这是怎么了,一个个蔫头耷拉脑儿的,这么好的饺子都不赶紧的吃,告诉你,凉了可就不是这么个味道了,小苏,你慢点吃,把你我碗里的蒜泥给爷爷拨过来点儿,你是出家人,这玩意吃多了有损你的修为,诶,酱油呢,这种馅儿的饺子,必须要蘸上蒜酱才够味……” 苏离昧闻言笑了,双手紧紧的捂住了自己小碗,笑道:“找蒜泥都找到我的碗里来了,老牛鼻子,说的好像你不是出家人似的,都说你们当牛鼻子的喝酒有损修为,你个老不死的那一顿少喝了,到现在还不是活的硬硬实实的……” 这一老一少二人居然为了那点蒜泥争抢了起来,大少爷柳寒水和沈三郎见状一阵愕然,沈三郎没有这个心思,大少爷柳寒水更没有这个雅兴,二人索性将自己碗里没用动过的蒜泥递了过去,却不料老牛鼻子还上来倔脾气了,就非得要苏离昧碗里的,一来二去一个非要一个就是不给,二人居然捧过酒碗,为了一点蒜泥在桌上划拳赌斗了起来,这一场酒下来,不多时二人都酩酊大醉,大少爷柳寒水和沈三郎苦笑一声,将二人扶进了客房当中,挺好的饺子,谁也没吃几个。 安顿好了二人,大少爷柳寒水才跟沈三郎重新落座,二人胡乱的吃了几口,大少爷这才道:“小三,当天文辉将你们都散了出去,我就知道可能会有大事发生,刚才老牛鼻子说了,你居然收了打神鞭,一会你跟我来,上一次我得来的雷公鞭尚在,你看看能不能一并收了……” “大舅哥,这个哪里使得,一条打神鞭我就够瞧的了,为了这个东西,您不知道,我和胡三太爷他们,都闹崩了……” “哦?这……这是为何?难不成胡三太爷他也想……” 沈三郎闻言摇了摇头,道:“大舅哥,要是我早知道这东西和东北仙家相克,我怎么也得仔细斟酌斟酌的……” 听到这番话大少爷恍然大悟,思量片刻之后忽然道:“小三,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当初小秦兄弟将重楼名谱给了阎君大人,而阎君大人原本要进行升天大典的,现如今阎君大人出现了变故,您说那个重楼名谱……” “大舅哥,您的意思是说,那张重楼名谱尚在地府冥宫,如果真是真样的的话,难不成老董和老局长他们……” 大少爷柳寒水闻言摇了摇头,道:“小三,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老局长已经作古,由他执掌地府冥宫,这算不得是什么大事,因此来说,他也不会因为这个登上重楼名谱,可是你就不同了,如果那张重楼名谱还在,现如今你又得了打神鞭,保不齐你小子也……” “哈哈哈哈……大舅哥,我明白了,你是说,我会不会也上了那张什么封神榜,不上算他们的便宜,要是上了最好,看看谁他妈敢来找我封神,三爷我的打神鞭,正愁着没有用处呢……” 大少爷柳寒水面色凝重的道:“小三,这件事可不是儿戏,还是要慎重为好,传说雷公鞭乃是当年封神大战时期太师闻仲的兵器,当初我也试过了,这条鞭确实可以驾驭天雷……” 大少爷说话间起身离坐,不多时捧来一直木盒,掀开木盒一看,里面躺着的正是那条青铜色的雷公鞭,大少爷继续道:“刚才小苏跟我讲了,这一对神鞭,原本是西王母留给她的贴身侍卫雷劫和诛神的,你琢磨琢磨,哪有将自己贴身侍卫的法器送人的?” “大舅哥,你要这么一说,这里面好像还真有点意思……” “我猜想,这一对鞭,应该和西王母国有一定的联系,对于西王母国来说,他们可能通过这两条鞭的下落,来探知我们人间的事情,同理,我我们为什么不能通过这一对鞭,找到通往西王母国的道路呢?” 沈三郎闻言眼睛就是一亮,急道:“大舅哥,您的意思是……” 柳寒水轻叹了一声,道:“我并没有什么意思,这只不过是我的猜想,也许老局长哪里,能有你们想要的答案,既然文局可以那么潇洒的离开,他应该早就把一切事情都准备好了,你们一定可以找到他们……” 沈三郎闻言轻轻的将盒中的青铜鞭拿了起来,瞬间整条手臂之上便弥漫出一片细小的电弧,吓得沈三郎急忙将雷公鞭丢回了盒中,大少爷拍了拍沈三郎的肩膀,道:“小苏和老不死的会留在我们这里过年,趁着这个时间,你还是收了收了这条雷公鞭,有了这一对双鞭,有朝一日你们打上西王母国,胜算便会多了一分……” 当日申来喜为沈三郎收了打神鞭,此时申来喜已经留在了黑龙村,那这把雷公鞭自然就交给苏离昧了,这几日趁着在大少爷家休养,苏离昧为沈三郎施法夺主收了雷公鞭,老牛鼻子依旧是顿顿大吃大喝,看这饭量,丝毫看不出是一位将近百岁高龄的老人,几天的时间一晃而过,眼瞅着这大年夜就要到了。 今年还是柳辛村重建以来最为冷清的一年,往年的大年夜,局里除了要赶回老家的,剩下的人基本上都会在柳辛村聚齐,从早到晚热热闹闹的喝个通宵,也不瞅没有住的地方,可是今天除了苏离昧和老牛鼻子,也就剩下了沈三郎一人。 看着桌上丰盛的酒席和热气腾腾的饺子,沈三郎还是拨出了一部分,给东北仙家胡三太爷上了柱香,虽然此时沈三郎自己心里十分清楚,胡三太爷和黄四叔再也接受不到他的孝敬了。 电视机里依旧雷打不动的播放着已经在不怎么吸引人的晚会,姚筝看了一会,便回到屋中休息去了,大少爷和沈三郎坐在电视机前一语皆无,眼睛盯着电视,可是心思却不知道去哪儿了,苏离昧盘膝坐在沙发上不知道是在习气还是在闭目养神,只有老牛鼻子宗明老道捏着花生米目不转睛的看着屏幕上的节目,但凡有年轻一点穿的花枝招展的,老牛鼻子的眼睛顿时亮了许多。 大年夜压轴节目之一,就是敲响新年的钟声,提前半个小时,姚筝已经起来,将水烧开,等着准点儿将包好的素馅儿饺子下锅,这种活儿姚筝已经干的十分熟悉了,时间把握的很准,就在钟声敲响的那一刻,热气腾腾的饺子也端了上来,老牛鼻子笑嘻嘻的看着姚筝道:“大侄女,那什么,这几天就你一个人忙活了,别忙活了,坐下来吃,你要是再这样,我们可不好意思再留下来了……” “老人家,您看您说的这时什么话,几顿饭的事儿……” 二人说话间一直盘膝而坐的苏离昧忽然睁开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门外,大少爷见状就是一惊,这时只见一个村民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刚想开口,当即又将嘴边的话咽了下了去。 “小六子,都是自己人,有什么就说,别磨磨叽叽的……” “大少爷,不好了,村里鱼塘起火了……” “噗……”听到这里刚刚吃了一个饺子的老牛鼻子好悬没将饺子吐出来,三下两下咽了下去,这才急道:“小猴崽子,你说什么,再说一遍,什么叫鱼塘着火了?” “不是早就告诉你们了,水火无情,平时用电用火,都要小心着点,今天是大年夜,怎么,你们是不是晚上喝多了,就不知道自己职责了,还记得我们柳辛村的家法么?” “不是大少爷,不是您想象的那样,不是鱼塘边上的房子着了,是鱼塘着了……” “什么?简直是一派胡言……” 大少爷怒喝一声,正想继续训斥这个小六子的时候,苏离昧和沈三郎几乎同时飞奔而出,老牛鼻子见状急道:“大少爷,你留下看家,我跟着去瞅瞅……” 村里的鱼塘本就不远,苏离昧先一步赶到了鱼塘边,等到沈三郎赶到鱼塘的时候,见到眼前的场景也不免倒抽了一口凉气,只见十来亩鱼塘的水面上,弥漫着一层炽红色的火焰,看不这炽红色的火焰是什么燃烧的,鱼塘之中的鱼儿不停的翻滚,似乎在遭受难以名状的痛苦,此时尚有二人站在鱼塘边上守着,看见沈三郎和苏离昧到来,当即赶了过来,不等二人询问,其中一人急道:“沈处长,苏先生,刚才我们在值班的时候,好像听见一声炸雷,我们出来的时候却什么也没有看见,可再想往回走的时候,这水面‘哄’的一下就着了起来,您可要为我们作证啊,我们晚上可是一滴酒都没喝……” 话音未落,忽听“噗”的一声闷响,水面上的火焰忽然冒出一条火蛇直向两名汉子烧来,沈三郎见状急忙抓起一人向后躲去,苏离昧一把抓起另外一人向后跃去的同时,脚尖挑起一块拳头大的碎砖头朝着火蛇踢去,瞬间火焰将这个快碎砖头吞没,等到火蛇退去之时,那一块碎砖头居然化为一片灰烬落了下来。 第203章 浴火中的来客 沈三郎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顿时吃惊匪浅,那两名汉子早已经吓得一语皆无,苏离昧喝道:“你们二人速去,通知大少爷,看来柳辛村已经被对方盯上了……” 这两名汉子忙不迭的跑了出去,直到二人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沈三郎才道:“小苏,这火……” “这不是一般的火,而是浴火……” “浴火?这浴火……莫不是和上古神兽凤凰有关,柳辛村这小小的鱼塘,居然能孕育出凤凰?” 苏离昧有些无奈的瞥了一眼沈三郎,道:“我说沈处长,你的想象力正是太丰富了,没听说过,这鱼塘力能孕育出凤凰的,柳辛村原本相安无事,为什么你一出现,这鱼塘就着火了?” “是啊,为什么呢?” “神兽凤凰的浴火,那是遇见什么烧什么,虽然有些东西可能烧不坏,但是任何可燃物不可燃物,在浴火之中都可以着起来,说起来好像有点玄乎,但是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浴火这东西,看上去虽然也是一团火焰,但是这浴火本身却不是为了用火而产生的,而是上古神兽凤凰的一钟转生手段……” “小苏,你的意思是说,这个鱼塘里要转生出来一只凤凰,那还不是一个意思么……” “当然不是一个意思,凤凰转生,必须出现在浴火中,但是出现浴火,却未必是上古神兽在转生……” “什么意思?” “它们可以用浴火分离出来自己的一丝分魂,怎么说呢,一旦这浴火着了起来,一烧就是一片,很可能,整座柳辛村顷刻间化为一片废墟……” “什么?小苏,你是说,这是西天十二重楼的人干的?他们,他们居然要对柳辛村下手,可这柳辛村还有几百户居民,他们可都……” “所以说,我们现在还可以站在这里静静的看着这一片浴火,这一片浴火也仍然在水面上没动,这火不是我们可以控制的了的,而且可以熄灭浴火的,这个世界上已经没人可以做到了……” “小苏,你这话的意思是……” “通知大少爷,赶紧收拾细软,离开柳辛村……” 沈三郎闻言叹道:“小苏,你可知这柳辛村,已经重建三十多年了,他们早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现如今你让他们搬走,且别说搬到哪里去,可这搬家本就不是一件说走就走的事情啊……” “那你以为人家要的是是什么,给你足够充足的时间,大车小车套着马车,哪有那么舒坦,对方明显的就是冲着折腾来的,只要柳辛村折腾起来,大少爷一家就没有多余的精力再跟你们打连连,说是警告也可以,总而言之,对方也不下手,就是用这种损招膈应你……” “真的就没有别的法子了么……” 苏离昧闻言摇了摇头,道:“别说我们不知道究竟是谁把这浴火放了出来的,就算是放了浴火的人就在我们眼前,你有足够的把握,能对付得了上古神兽么?别以为凤凰是上古瑞兽,就有好脾气好欺负,能活下来的,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儿……” 沈三郎看着眼前红彤彤的火焰,又道:“小苏,难不成,这种浴火真的连不可烧的东西都能点着?” 沈三郎说罢,抬脚也挑起一块青砖踢了过去,青砖落入火焰中后迅速化为一片灰烬,这一幕只看得沈三郎吐了吐舌头,道:“如此说来,只有尽快便利柳辛村,别无他法了……这好几百户人家,这一走,去哪儿啊……” 苏离昧闻言摇了摇头,道:“沈处长,我刚才应该已经说明白了,不是要柳辛村的村民搬家,而是要大少爷搬走,也就是你的大舅哥,你还听不懂么……” 这个时候不远处传出一阵糟乱的脚步声,片刻之后老牛鼻子和大少爷都赶到了鱼塘边,老牛鼻子看着这一片火焰点了点头,道:“小苏啊,不错,这一片还真是浴火,不过,你觉得,这片浴火,真是要逼大少爷走么……” 大少爷看着这片鱼塘,长叹了一声,道:“如果他们真的容不得我,在下离开便是,只不过我们离开之后,柳辛村这几百户人口……” 不等大少爷说罢,老牛鼻子忽然摇了摇头,道:“大少爷,我看事情没有想象的那么玄乎,当然了,也不会那么简单,柳辛村乃是当初十三局一个落脚点,这个也算不得是什么秘密,如果他们真的敢操控这一把浴火将整个村子烧了个精光,恐怕天劫便不远矣,可如果只是为了逼走大少爷一家,我老人家似乎觉得有些没有必要,我是不知道大少爷还有没有别的落脚点,就算是没有,临时找个落脚点也不算什么,哪怕是住酒店呢,只要大少爷落在哪里,哪里便可以成为我们的大家的落脚点,小猴崽子,你想明白了吗……” “老不死的,你的意思是说,这把火不是来赶大少爷走的,而是……” 不等苏离昧说罢,老牛鼻子点了点头,道:“小苏,爷爷这一把岁数,这种事情遇到的也不是一点半点了,爷爷我盯准的事情,还没有看错过,沈处长,你跟大少爷辛苦一趟,通知一下村里的人,虽然今天是大年夜,但是什么放炮放花的都临时取消,大半夜的该睡觉睡觉,早睡早起身体好,小猴崽子,你跟爷爷我回去,跟你大嫂言着一声,一会有客人要来,把中午的剩菜热一热,家里有什么就吃什么,不用做新的……” 沈三郎和大少爷闻言对视了一眼,心里虽然有些疑惑,但是还是按着老牛鼻子的吩咐去安排,老牛鼻子根本没有理会鱼塘之上的浴火,哼着小曲趿拉着鞋子就往回走。 柳氏神族一家在柳辛村颇有威望,大少爷一出面,村里的庆祝活动立刻停止,村民们都回到自己的家里,关门闭户不再出门,二人在村里转悠了一圈,发现村中再无闲人出没之后,这才径直回到了家中。 二人回到屋中之后,只见老牛鼻子已经张罗一桌中午剩下的酒席,酒席摆上了之后,老牛鼻子冲着苏离昧和大少爷使了一个眼色,二人当即离开了客厅,回到各自屋中静候消息。 老牛鼻子陪着沈三郎自顾自的喝着,就着中午的剩菜和新包好的素馅儿饺子喝的是有滋有味儿,沈三郎却是眉头紧锁,老牛鼻子笑嘻嘻的看着身上,道:“小猴崽子,你看你脑袋上的褶子,年纪轻轻的,都快赶上爷爷我了,没事没事,放心,没什么大事,真要动手的话,谁会选在这大年夜里动手啊,喝着喝着,一会有客人来,客人来了,一切就都清楚了……” 沈三郎有些茫然的看着老牛鼻子,不知道老牛鼻子口中的客人指的是谁,此时的沈三郎实在想不出来,这个时候还会有谁能来到这里做客。 工夫不大,只听“轰”的一声闷响,鱼塘的方向传出一阵耀眼的火光,火光过处空气中骤然恢复了黑暗和安静,似乎这一切都未曾发生一般,与此同时,柳辛村鱼塘水面上那一片炽红色的火焰骤然汇聚在一起,形成一个火球之后迅速爆裂开来,火光散尽之时,一个人影慢慢的浮现了出来。 此人似乎对柳辛村十分熟悉,拍打了几下身上零星的火星,径直朝着大少爷柳寒水的家中走去。 老牛鼻子早已经做了安排,来人一路来到大少爷的门前,轻轻一推便推门而入,人未进屋,那一股令人紧张窒息的气场已经弥漫开来。 老牛鼻子一把按住了有些紧张的沈三郎,伸手抄起酒坛子倒了一碗酒,摆在桌之上静等着来人。 随着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沈三郎忍不住抬眼看去,可抬头之间看到此人的时候,沈三郎当即惊愕的张大了嘴巴,颤巍巍的指着此人道:“是你,居然……居然是你……真是没想到,怎么会是你呢……” 此人一袭轻便的运动装,一脸的轻松自如,看着沈三郎道:“沈小三,为什么不会是我呢,还记得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么,算起来也有小三十年了……” 沈三郎闻言点了点头,道:“当初我们最后一次见面,还是在我的老家沈家屯,那一次为了剿灭云岭妖祖,老兄老弟们都来了,那一次我秦师兄为了彻底荡清云岭之上的妖雾,燃烧了自己全部的修为,好悬没有变成废人一个,若是没有老局长和胡三太爷,兴许我秦师兄的性命,还真的就没了……” 来人笑嘻嘻的点了点头,闻了闻碗中的酒水,点了点头,道:“还是当年的那个味儿,说实在的,你们人间的酒水,我喝了那么多种,也就是这种东北的烧刀子最和我的胃口……” “哈哈哈哈,不错,这正是正宗东北的烧刀子,今天你真是来着了,别的不敢说,这烧刀子,我这有的是,管够……” “哈哈哈哈……”随着一阵爽朗的笑声,来人将碗中的酒水一饮而尽,喝完之后似乎意犹未尽,当下捧起酒坛子又倒了一碗,这时老牛鼻子笑眯眯的道:“老不死的,光喝酒不吃菜,真有你的,像你这么个喝法儿,粮食再丰收,那也供不起你这么喝,下一次你再来的话,我们恐怕得事先给你准备点勾兑的了…… “哈哈哈哈,你个老猴崽子,我好不容易来这一趟,喝点小烧你也心疼,居然拿勾兑的就来糊弄我……”说罢三人同时大笑起来。 笑着笑着,沈三郎的目光中忽然翻点凶光,陡然间一伸手猛地抄起酒坛子朝着来人的面门就砸,来人的反应也是极为迅速,脸上的笑容未必,身形却已经飘了起来,双手紧紧地扶住了飞来的酒坛子,似乎这半坛子烧刀子才是此人眼中最为宝贵的东西。 这一瞬间此人的身形着十分迅速,沈三郎尚未反应过来的时候,此人已经将酒坛子稳稳接住放在了自己的面前,道:“沈小三,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是这个脾气,怎么,区区一坛子烧刀子,你至于的嘛?” “至于么,我沈三郎千算万算,始终没有想到你的身上,没想到这西天十二重楼,竟然是你在暗中操纵……” 来人似乎没有隐瞒的意思,看着沈三郎有些起伏不定的胸口,这才自顾自的端起酒碗小口的呷了一口,道:“不错,沈小三,你没有说错,我就是那个西天十二重楼的大楼主,自从一次封神大战结束,诸神退位之后,那座西天十二重楼,就一直在我的掌握中……” “这么说,当年我秦师兄的事……” 不等沈三郎说罢,此人点了点头,道:“不错,秦卓的事,也是我一手设计的,想当年,你们还都是芳华正茂的年纪……” “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来人伸手抄起一粒花生米放在口中大嚼了起来,边吃便闭着眼睛品着滋味,直到这一礼花生米吃完,此人才睁开了眼睛,叹道:“好久没有回来了,还是你们人间的饭菜好吃啊,怪不得大家都向往人界的生活,沈小三,当年老局长英世锋请我出山的时候,我几乎没有考虑就答应他了,我什么要求都没有,只跟他提了一个条件,就是要亲自物色一个助手……” “你盯上了我秦师兄……” “沈小三,那不是你的秦师兄,那是当世道门中的人皇转世,说来兴许有些太过于扯淡了,可是你们认不出来还看不出来么,你秦师兄这些年的经历,早已经超出了常人的运势了,兴许我不说,你永远都不知道秦卓小子的出身来历……” “那可未必,老不死的,我听说你们西王母国是不会轻易派人来到人界的,既然在此出现了,就说明一定有无法推脱的理由,人皇地主么,其实就那么几个,你说他是秦卓也好,说他是当年的秦皇汉武也可,其实都是一回事,我很好奇,你忽然赶在大年夜,来到柳辛村来,真是来找大少爷柳寒水晦气的,还是专门来找我们的……” “确切的说,是来找小三的……” 第204章 残席剩酒论英雄 “找我?”沈三郎歪着脑袋看着来人,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玩味的神情:“我不过就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别说过跟秦师兄相比,就算是跟我的那些晚辈弟子相比,我也没什么理由能上得了台面……” “沈小三,看来你还没有看明白你自己的价值,当年封神大战时期,我们西王母国两件传世的法器,一条打神鞭,一根雷公鞭,分别赐给了阐教的姜子牙和截教门人闻仲,他们二人原本就是阐教和截教中最为不起眼的人物,为什么偏偏这两件法器落在了他们的手里?” 来人笑眯眯的环顾了三人一眼,继续道:“原本这打神鞭和雷公鞭,就不是谁都能得到手的,就比如那个申来喜,他明明已经承袭了阐教十二大金仙之一太乙真人的部分修为,为什么到最后忽然放弃了打神鞭?” 老牛鼻子闻言忽然眼睛一亮,伸手抄起酒坛子倒了一碗酒递了过去,来人接过酒碗一饮而尽,随即砸么了几下嘴唇,这才继续道:“老不死的已经明白了,沈小三,你还没有想清楚么?” 沈三郎闻言急忙向老牛鼻子看去,却见老牛鼻子自顾自的吃了起来,这时苏离昧忽然道:“打神鞭和雷公鞭,只能掌握在……嗯,怎么说呢,专业点的话来说,只能掌握在……” 说到这里的时候苏离昧也停了下来,沈三郎狐疑道:“掌握在阐教截教正宗门人弟子身上么,那也不对啊,我沈三郎,哪里算得上是什么正宗的阐截二教的弟子……” 来人闻言摇了摇头,道:“西天十二重楼,掌握着天下大势,打神鞭和雷公鞭在谁的手里,那便是左右天下大势的人了……” “噗……”沈三郎闻言忍不住一口酒喷了出来,道:“这话你说出来自己相信么,我?沈小三,哈哈哈哈……老牛鼻子,他居然说我沈三郎能够掌握天下大势……” 沈三郎说罢,老牛逼饶有深意的瞥了一眼沈三郎,慢悠悠的呷了一口酒没有言语,苏离昧嘎吱吱的嚼着花生米眼睛直勾勾的看着那一坛差点被沈三郎打碎的烧刀子没有作声,这时来人人慢悠悠的道:“沈小三,既然你还不明白,那也没什么,我问你,何所谓英雄……” “英雄?”沈三郎白了一眼此人,继续道:“你不是以为我沈小三也算是什么英雄人物,从古至今,无数英雄人物抛头颅洒热血,才铸就了我泱泱大国的铮铮铁骨,我沈小三又岂能和前辈英雄人物相提并论……” 来人闻言摇了摇头,缓缓道:“沈小三,古有刘玄德曹孟德二德青梅煮酒论英雄,有道是择日不如撞日,如今美酒佳肴,又正值大年节日,我们何不效仿古人,也论一论何所谓英雄……” “哈哈哈哈……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个雅兴,难道您今天来,就是来找我论英雄的?” “反正时间还有,论一论有什么打紧?” “好……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说一说,所谓英雄,乃是可以抛去自己的性命,为了国家和人民牺牲一切的人……” “哈哈哈哈……沈小三,当年二德青梅煮酒论英雄,得出来的结论,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操耳,此二德,你觉得他们哪一个,是可以为了国家和人民可以牺牲一切的人……” “所谓青梅煮酒论英雄,不过就是一个笑谈而已,况且,当时受到时代的限制,所谓英雄,其含义自然也有所不同……” “好,说得好,同为那个年代,有的人可以冠冕堂皇的说出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操耳,可有些人,却可以甘愿牺牲自己的性命,报效自己的国家和所谓的明主,那些默默无名战死沙场的勇士,还有一些威武不屈宁死不降的将士,他们难道就称不上是英雄么?” “如果你这一次来是跟我玩这种文字游戏的,那我亲自给你倒碗酒,你喝完了赶紧走人……” 来人笑眯眯的看着沈三郎,道:“沈处长,你这是要撵我走啊,我大老远的来一趟容易么,怎么说我们以前也算是并肩作战的弟兄……” “哈哈哈哈……并肩作战的弟兄,你这样的弟兄,我沈小三可高攀不起,我还记得,二十多年前,在我的老家沈家屯,您亲自提出来,跟我们喝了绝情酒……” 来人闻言长叹了一声,道:“不错,二十多年前,在东北老家,云岭脚下的沈家屯,我是和你们喝了绝情酒,可是你一点也赶到奇怪,我为什么要和你们喝那顿绝情酒么?我直接一走了之,岂不是更加潇洒……” 来人看了一眼老牛鼻子和苏离昧,继续道:“有些事情虽然他们二人没有亲身参与过,但是他们未必就没有看透,反而是你沈小三,一直活在曾经的回忆里,在你的心里,你一直默认自己就是文辉、董伯召、季寒雨甚至还有那些后辈弟子身后的男人,这就是你和他们的差距,假如将你们的身份换一下,沈小三,你依旧是一个光杆的局长,而他们,早已经走向了新的时代……” “你到底要说什么……” “上古年间,一场大水滔天而至,人间顷刻间成了一片泽国,无数家园被毁,无数黎民命丧波涛,你可知,这是为何?” 来人晃悠着掌中酒碗中的酒水,自顾自的道:“西王母国源自于上古开天辟地,天地间第一条灵脉,便是在那西王母国中,也正是这第一条灵脉,孕育出了上古神兽和第一代有大神通的主宰者,用现在的话讲,他们有的被称为神兽,被称为妖,被称为神,亦或是叫做仙,不过在当时,却没有统一的名字,他们都是西王母国的子民……” 来人说到这里的时候,苏离昧和老牛鼻子同时放下了手里的酒杯,直勾勾的看着此人,此人继续道:“西王母国的子民都知道,这条上古灵脉对于他们的意义,因此,大家心照不宣的形成了这样一种约定俗成的规矩,就是一定要保护好这条先天灵脉,以护佑西王母国的生灵……” “神话故事么,行,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我就听听……” 来人闻言淡淡一笑,不置可否,继续讲了起来:“为了保护这条灵脉,西王母国的子民们经过选举,选出了自己的国王,定出了西王母国的规矩,也规定了西王母国各位子民的责任和义务,其中传说中的四大神兽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分别镇守着西王母国的四方,千百年来,兴许是它们镇守西王母国实在太过于乏味了,北方玄武神龟偷偷离开了西王母国,导致西王母国灵气失衡,天灵地水从西王母国流出,到了人间,变成了无限的波涛……” 讲到这里的时候,来人的眼神迷离了起来,似乎思绪已经回到了那个上古年代:“天灵地水外泄,西王母大怒,当即命令他的两大贴身侍卫雷劫和诛神下山,去缉拿北天玄武,同时要在人间选定人皇地主暗授机宜,传授他们驭水之术……” “哈哈哈哈……”沈三郎闻言不禁又打断了此人的话,道:“在人间选定人皇地主,你是认真的么,据我所知,第一代的人皇地主,乃是女娲娘娘,女娲娘娘的亲传弟子,旱魃娘娘乃是第二代的人皇地主,正是因为旱魃娘娘当年舍弃了自己的生命,才封印住上古妖兽金毛犼的一丝残魂,留给人界生存的希望,难不成,女娲娘娘,也是你们西王母国的子民……” 来人浅浅一笑,道:“看来,你还没有想通女娲娘娘和西王母的关系,不过这点确实很难令人想通,这个也不能怪你,至少你还有一句话说对了,女娲娘娘的亲传弟子,人皇旱魃公主,当年确实舍弃了自己,保存了人间……” 来人呷了一口酒,继续道:“上古年间女娲造人,这人皇地主原本就是女娲娘娘,这一点确实无可置疑,可西王母国却在大禹治水时选定了人皇地主,而女娲娘娘却并没有干预,你说这是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你自己去琢磨,有些东西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来人冲着沈三郎打了一个哈哈,继续道:“雷劫和诛神领了王命,来到人间之后,立刻找到了北天玄武,原本以为和二人之力,可以轻松地制服北天玄武,却不料北天玄武吸收了从西王母国泄露出来的天灵地水,修为早已经大涨,雷劫和诛神不仅没有制服北天玄武,反而差点葬送了自己,迫不得已,雷劫返回西王母国求援,留下诛神继续缠斗北天玄武……” “听着这雷劫和诛神好似一对亲密无间的兄弟似的,到了关键的时候,雷劫还是起了私心,将自己的兄弟给卖了,和二人之力都无法制服北天玄武,当初二人为什么不一道赶回西王母国求援,非要留下来一个,难不成,你们担心走了之后,再也找不到那个北天玄武了么,我说哥们,北天玄武又不是普通人,放在茫茫人海中,兴许在你眼前都一时难以察觉……” 来人闻言轻叹了一声,道:“不错,你说的不错,这也是雷劫这一生最后悔的一件事,雷劫诛神,作为西王母的两大守卫,在西王母国中可谓是声名显赫,兴许是他们高高在上惯了,没有料到一个区区吸收了一些天灵地水的白天玄武,居然这么难以对付,雷劫回到了西王母国求援,西王母大怒,当下将自己亲自佩戴的无上神器赐给了雷劫,要雷劫带着这一对无上神器诛杀北天玄武……” “我说哥们,听你这口气,不用说我都猜出来了,雷劫回去之后,那个所谓的诛神肯定已经不行了,或者说还有一口气,总之,雷劫要是再晚到一会,恐怕连诛神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沈三郎这一句话似乎刺痛了此人的心灵,此人闻言居然眼眶湿润了起来,伸手匆匆摸了一把,这才点了点头,继续道:“不错,你说的不错,雷劫赶到之前,白天玄武似乎已经预测到了雷劫的到来,趁着雷劫赶到之前,冲着诛神下了杀手,诛神原本有机会逃走的,可为了拖住北天玄武给雷劫争取时间,她毅然的留了下来,雷劫赶到之时,北天玄武的玄冰真气已经将诛神的神魂冰封了来,虽然雷劫最终还是诛杀了北天玄武,但是诛神,也永远的无法在涅盘重生了……” 沈三郎闻言摇了摇头,道:“不对,不应该,我要是那个雷劫的话,会照顾好诛神,将那一对什么无上神器留给诛神,听说你们手里的所谓的神器,都是有……怎么说呢,就说有特殊功能,十天不行就百天,百天不行就百年,我就不信,这种无上神器,还解不开北天玄武的玄冰真气……” “不错,沈小三,这一次又被你猜中了,不过北天玄武的玄冰真气,可不是普通的阴阳术法,那可是加持了天灵地水的术法,西王母无上的神器虽然可以化开玄冰真气,却不像是开水浇在冰块上那般容易,这里面还缺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人皇之气为引……” “哦……我明白了,相传当年周穆王出使西王母国,这老小子在西王母国一呆就是好几年,怪不得,这个老小子居然是为了化去诛神的玄冰真气……诶,我说哥们,既然天灵地水已经泄露,西王母国赶紧的把窟窿补齐了不就得了,何故去为难那只北天玄武,人家已经不想干了,怎么,辞职不许啊……” “西王母国的四方神兽,都是震慑一方的凶兽,你说,这种凶兽落到人间,其结果会怎么样,恐怕不到千百年的光阴,所有的人就要被北天玄武吃干净了……” “哈哈哈哈……那倒未必,那东西再厉害,不过就是一头神兽而已,我就不信它有人的智商,不过听你这么说,我倒是觉得,诛神算是有点英雄气概的人物,那个雷劫么,我只能呵呵呵了……” 第205章 不公平的对决 来人闻言神情变得暗淡起来,道:“不错,如果当年的往事能够重新来过的话,就算让雷劫永远的消失,他也情愿诛神不受伤害,可是事情毕竟过去了,就再也无法重新来过了……” “那倒未必……”沈三郎瞥了一眼来人,继续道:“岂不闻西方佛门中有无上法门,据说有可以让时光倒转的效果,如果当年你们都掌握这种法门,岂不是……” 不等沈三郎说罢,来人哈哈一笑,道:“沈小三,这种所谓的法门,只不过是欺世盗名而已,你以为佛门密宗的三世佛法,真的有那么神奇,如果正是那样的话,这个世界岂不永远成了一张白纸,任你在上面刻画的蓝图多么宏伟,三世佛法总可以充当一块橡皮的角色,人世间也不存在什么历史了……” 来人说罢兀自一笑,继续道:“原本这就是一场不公平的对决,从北天玄武被诛杀的那一刻开始,这一场人神大战,就是一场不公平的对决,而且,永远也不会公平……” “虽然是一场不公平的对决,可是你们自以为高高在上的神,却始终没有战胜你们心里并不是很起眼的人,你执掌的西天十二重楼,从当年封神大战结束之后到现在,一直掌控者人间大势,不过,这一次我看,你们西王母国也差不多了,用不了多久,西天十二重楼便会永远的消失了……” “哈哈哈哈,老不死的,你这是在提前预测胜负结局么,虽然这数千年来,我们一直没有真正的战胜你们,不过,这一次决战,应该是最后一次了,不是我们西王母消失,就是你们道门中人尽数归神……” “这就好比是一场棋局,不是你赢就是我赢,绝对没有平局可言,不过你要记住了,即便是你们西王母国都是大神级别的人物,这一次也休想彻底掌控人间,天地间就是这么一片清平世界,这一片清平世界的主宰,永远轮不到你们神的手里……” 来人看了一眼老牛鼻子,似乎对老牛鼻子这一番话很有点赞成的意思,这时沈三郎忍不住急道:“都说了这么多了,这一次你来这里找我,究竟是为了什么,还打算继续抻着么,再抻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你终究还是要说的……” 来人闻言点了点头,道:“沈小三,我这一次来,就是为了你身上的那两件东西……” “我身上的那两件东西?你指的是打神鞭和雷公鞭……” “不错,沈小三,虽然你具有掌控打神鞭和雷公鞭的身份,这两打神器也认了主,但是,以你的目前的水平,恐怕还留不住这两件神器……” “哈哈哈哈,那这个就不用你操心了,为了彻底剿灭西天十二重楼,粉碎西王母国的野心,我们十三局不惜支离破碎,我沈三郎虽然不才,但是既然得了这两件上古神器,又岂能轻易拱手让人……” “看你这意思,是不打算交出来了……” “怎么,你是想明抢不成……” “哈哈哈哈……沈小三,你觉得我要是真打算明抢的话,还用得着在这里费嘴皮子么,我想你心里应该清楚,我要你的双鞭,也算是一番好意……” “呦,是么,如此这番好意,我沈小三还真无福消受,我说你也别搁这糗着了,吃也吃了喝也喝了的,要是打算动手的话,赶紧的,大不了我沈小三就是一死,二十年后还是这么大的个儿……” 来人闻言并不恼怒,冲着沈三郎点了点头,道:“沈小三,还记得刚才我要跟你论英雄的事情么,老牛鼻子,这个时候还能豁出性命来,沈小三绝对算的上是一位英雄人物,唯一不足的就是,这个英雄人物的身手差了些,沈小三,其实我要你交出来这两大神器,可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打算忽悠我么,我沈三郎已经不是当年刚进十三局的毛头小伙子了……” “是啊,时光荏苒,一晃都几十年了,当年的沈小三,现如今也成了沈老三了,我既然来了,就没打算藏着掖着,这一次我并没有想跟你动手的意思,你把双鞭给我,兴许对你还有莫大的好处……” 沈三郎盯着来人,冷冷的道:“我们之间已经没什么交情可言了,这样的话以后你也不用再说,别说我不给你面子,当年在沈家屯,你跟我们喝下绝情酒的时候,我就预料到了将来定会有这么一天,只不过我没有想到,你的身后居然是那个传说中的西王母国,你居然还掌握了那个西天十二重楼……” “够了,沈小三,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实话告诉你,如果在天亮之前,你将这一对双鞭交出来,那你的名字便会从封神榜上抹掉,如果你还顽固不化的话,哼哼,弄不好没等你见到那个西王母国,你就已经魂归那世去了……” “哈哈哈哈,诚如你所言,果真如此的话,那我也认了,我沈小三这辈子也算是出生入死,没什么可遗憾的,临了还混到个神的位置,也不错……” “你想多了,如果当年阐教十二大金仙尚在,依旧可以镇守那座西天十二重楼的话,你以为这数千年来,我们西王母国还是收拾不了你们这些凡夫俗子么,虽然你们这些凡夫俗子中不乏洞晓天机之能士……” “看看……看看,老牛鼻子,我就说么,我早就猜透了,就算是你们这些当神仙的,那也不是长生不老的,更不是打不死的,你们神仙掌握了不少的高深的术法,可别忘了,我们人间的道门术法,那也不是吃素的,别在我面前咋咋呼呼的,刀都是一样的刀子,扎在谁的身上都疼……” “沈小三,你当真要拼死一搏……” “不用在我面前装他妈云南大瓣蒜了,其实这里面的道道儿我早就想明白了,你们神,根本不是我们人的对手……” “何以见得……” “如果你们神真的可以轻而易举的控制我们人间,为何这数千年来,你们神仙一直没有战胜我们人?西王母和女娲娘娘当年的那一场赌斗,其实胜负早就分出来了,以前的陈芝麻烂谷子说起来有点远了,就说点儿眼前儿的,如果你们神真的那么轻而易举的控制我们,为什么还要采取哪种下三滥的手段,将我秦师兄掳走?” 来人闻言瞥了一眼沈三郎,轻叹一声,道:“沈小三,你说秦卓那小子么,哼哼,实话告诉你,秦卓那小子根本不是我们掳走的,他有他的命格,他也有他的使命,有些事情是注定的结果,非是你想象的那般模样……” “呦,还穷白话呢,得了,你这种云山雾罩的话我不想听了,总之一句话,秦师兄为了普天之下的人民,已经被你们掳走了,文局布置好了一切,也跟着秦师兄去了,董师兄现如今还留在地府冥宫,不知道什么之后才能回来,我们十三局老少爷们,被你们西天十二重楼的诡计拆解的支离破碎,可以说,你的阴谋应该已经得逞了,不过你别忘了,只要我们人还在,战斗就还没有结束……” “沈小三,你居然对我们西王母国有这么大的仇恨,至于的么,你也不动脑子琢磨琢磨,这数千年来,我们西王母国如果真是你们人界的仇人,恐怕早就打的不可开交了……” “好了,请便,要么你现在就动手,要么你就走人,有多远滚多远,不送……” “你……沈小三,这数千年来,多少道门高人,诸如当年的张道陵,袁天罡、李淳风之辈,都不敢这么跟我说话……” “那是他们存有私心,我沈小三不敢说是什么英雄,可是要说抛头颅洒热血,我沈小三还真不在乎这个,当年一起并肩战斗的弟兄们,一个个的都先后离开了,我沈小三又岂能独自苟且贪生……” 来人闻言再次叹了口气,道:“沈小三,原本你不应该这样的,既然你心意已决,我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有道是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沈小三,你好自为之,最后废一句话,你当真那么有信心,单凭自己的力量,可以找到西王母国么,给你提个醒,希望你能活到找到西王母国的时候……” 来人离开之后,屋中再次陷入了沉默,不知道什么时候,大少爷柳寒水走了进来,看着一直没有作声的众人,大少爷开口道:“小三,我怎么觉得,老黄他好像不是那个意思……” “大舅哥,怎么你也……” 不等沈三郎说罢,大少爷一摆手,道:“小三,我觉得老黄这一次来,跟你说的话前后之间没有什么条理,而且似乎还有矛盾,要说他是来找你麻烦的,完全可以动手明抢,那怕是打不过咱们呢,也不至于说了一些模棱两可的话就走了,尤其是最后那番话,听着好像是帮助你似的……” 大少爷话音刚落,老牛鼻子忽然放下了酒碗,道:“看来这一次人家来,应该也是冒了风险的,这里面应该有套头儿,来的时候气势汹汹,走的时候臊眉耷眼,你们说,这是为什么……” “老不死的,这有什么可奇怪的,他原本就是冲着我这两条上古神器来的,他应该是没有料到,我沈小三侥幸能够收了这两条上古神器,他来自于西王母国,也就是说,他的身份是个神,正好是我打神鞭的靶子,刚开始跟我东拉西扯的,无非就是想套咱们的话,探听一下咱们的态度……” 一直没有开口的苏离昧忽然道:“不对,沈处长,你这种说法没有道理,此人如果真是所谓的神,那么他应该一眼就可以看出那两条上古神器已经被你收了,如果他畏惧打神鞭,刚开始就不会是那样一种态度……” “小苏,你这话什么意思?” 苏离昧道:“我觉得,此人这一次来,兴许有一定的探听目的,不过却不是像你想象的那样,此人来之前,应该对我们了解的已经很清楚了,从开始说什么青梅煮酒论英雄,到最后又谈起人神大战,最后还以一副好心当了驴肝肺的样子离开,我觉得此人来到这里的真实目的,不是真的要你的那两件上古神器,因为他来前儿心里就知道,你肯定不会给的……” “小苏,你究竟要说什么……” “沈处长,我总觉得,此人这一次来,应该是要告诉你什么,这件事情很重要,而且还不能明说,沈处长,你觉得那人的话里,那句话最重要……” “那句话最重要,我觉得都一样,没什么重要不重要的……” 这时大少爷柳寒水摇了摇头,斩钉截铁的道:“不对,小三,老黄这一次来,绝对不是没有目的的,我觉得他真正要告诉你的,就是给你的示警,老黄如果要动手,应该已经动手了,既然西王母国的人都是所谓的神,那么这一次真正要来夺走这两件上古神器的,应该是西天十二重楼的人……” “西天十二重楼原本就在他的掌握之下,他自己不出手,再派别人来,还要告诉我一声,这有点说不通啊……” “这……” “我看此人来到这里的目的,不是要给咱们示警,而是要告诉我们关于西王母国的秘密,还记得他最后说的那句话么,我觉得他的意思,是在暗示西王母国,兴许和打神鞭还有雷公鞭有关……” “那就更说不通了,我们原本就是对立面,如果说西王母国的线索,就在打神鞭和雷公鞭之上,那他不告诉我们,岂不是更好……” 老牛鼻子闻言摇了摇头,道:“小三,兴许我们都误会了那个老不死的了,他给我们讲起了当年西王母国雷劫和诛神的事迹,我忽然有种疑惑,如果那个老不死的要是有本事夺回打神鞭和雷公鞭,但是他最后却又偏偏没有动手,这是为什么?” “老不死的,打神鞭可是专门对付他们的,他怎们能夺得回去呢……” “如果他就是西王母国的雷劫呢……” 第206章 遗失的卷宗 老牛鼻子一席话点醒了梦中人,在场众人谁都没有往这方面想,西王母身边两位高手的其中之一,正是那位当年在沈家屯和老少英雄们喝了绝情酒的十三局故人,沈三郎涅呆呆的看着老牛鼻子,道:“我说老祖宗,这种说法,是不是有点太那个了,如果老黄真是西王母国的高手,就是那个什么雷劫的,这有点太扯了……” “其实一点都不扯,我应该早就往这个方向琢磨的……”大少爷轻叹了一声,继续道:“刚才老黄说起当年的那段往事,听他那个语气,那个调调,心中似乎颇有一番悔意。如果雷劫和诛神的事情不是发生他自己身上,他怎么会产生这样的情绪呢,虽然他是传说中的神,可是从老黄这个准神身上,我们就可以看出来很多东西……” “哦?大舅哥,你看出什么来了……” “这不是明摆着的么……”大少爷一时之间也没有了倦意,取来酒碗也倒了一碗,和众人边喝边谈:“老黄此人,虽然跟我没什么交情,但是小三你应该了解,当年你们局里的大事小情,这个老黄几乎看不到人,你琢磨琢磨,但凡是老黄出手的时候……嗯,不能说出手,只要是他露面,都是一些什么时候……” 沈三郎闻言扒拉着手指头算了起来:“我说大舅哥,我听说老黄比我来的还早,以前的情况我不知道啊,从我进来之后,第一次老黄出现是在……在那个黄河滩边,当时好像是秦师兄受了伤……” “嗯,接下来呢……” “接下来,我想想……再后来的事情么……”沈三郎闻言摇了摇头,继续道:“再后来这个老小子几乎就没怎么露过面,我们大战须弥佛国的时候,这个老不死的就不知道哪儿去了,再后来我们跟寒雨还有董师兄上峨眉山和皂阁山,紧接着又下了南疆,这个老不死的都没有出现,直到我和寒雨回到沈家屯办事……” “是,沈小三,要不是当年你和寒雨遇到了云岭妖祖,恐怕老黄那个老不死的依旧不会露面,你琢磨琢磨,老黄和东北五大仙家,还有云岭中的妖祖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刚开始事情闹成那么大,老黄都没有现,直到最后老黄才带着九儿千里迢迢的赶到了东北,这说明什么问题?” “什么问题?” “还能说明什么问题,那个老黄,从一开始就一直在暗中观察、设计秦卓那小子的成长经历,但凡是这小子遇到危险,老黄肯定会出现,要是没什么大事,老黄也就不会出来了,就好比是当年咱们在须弥佛国,看上去这一场硬仗我们好悬没有全军覆没,但实际上须弥佛国中早就被旱魃娘娘和慈航大士布下了阵法,那只金毛犼根本就跑不出去……” “哦……我说大舅哥,您的意思我明白了,您是说,这个老黄只有在秦师兄有危险的时候才会出手,亦或是出现……” “嗯……也不能怎么说,我觉得,这个老小子应该一直都在暗中经营着那座西天十二重楼,只有涉及到那座西天十二重楼的时候,他才会出现,在你加入十三局之前,老黄还出现在成陵那一场大战之中,当年寒雨的姐姐寒烟,就在文局的注视下香消玉殒……” “大舅哥,你知道寒烟的事情……” “哈哈哈哈……沈小三,实不相瞒,不是我知道寒烟的事情,而是文局知道的,仔细说起来,要说办大事搞大手笔的,还得说你们文局,原本我是不相信的,不过事到如今,也不由得我不信……” “大舅哥,这话怎么说……” “其实关于那座西天十二重楼,文局早就猜到了它的所在,而且,也进行了相应的布置,其实除了文局之外,还有一个人也知道了那个西天十二重楼在哪儿,此人就是他们一心想要控制住的秦卓……” “什么……我说大舅哥,这话你可不能瞎吹……” 沈三郎说罢,才发现屋中众人都齐齐的看这大少爷柳寒水,见到柳寒水迟迟没有作声,老牛鼻子忽然抻了抻懒腰,道:“大少爷,看来有些话当着我们的面说出来多有不便,这几天承蒙大少爷关照,老牛鼻子告辞了……” 宗明老道说罢就要走,却见大少爷柳寒水一把按住了宗明老道,笑道:“老不死的,何必着急走呢,都是文局留下来的人,说走就走,这可不是你的办事的风格,别看十三局不在了,我这柳辛村就是各位的家,老牛鼻子,有些话当真都要我说出来么……” 沈三郎闻言看了看大少爷柳寒水,又看了看宗明老道,这时一直没有开口的苏离昧忽道:“大少爷,你是不是有话对我们说……” 大少爷闻言点了点头,道:“老牛鼻子,当年文局离开之前,留给我了一个视频文件,他的原话是说,留下文字怕被外人所利用,还是用这高科技的东西靠谱,又轻松又简单,他说,他离开之前,将十三局所有秘密档案都送了出去,交给了一个叫做栾丹的人,此人会将所有的档案重新封装,然后再将整理过的档案送给改编后的特别处……” “嘶……大舅哥,您说文局这是什么意思,绕了一个大圈子,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么?” 柳寒水闻言摇了摇头,道:“小三,这个节骨眼儿上,文局可没有工夫扯这个闲淡,你知道那个栾丹,这小子不是个好东西,原本文局是想借用地府冥宫的手段收拾栾丹,可是没想到西天十二重楼的动作快了一步,既然十三局已经改编,那原计划就要改改,因为就在文局离开之前,已经得到了消息,地府冥宫的天,也要变了……” “哦?是老局长提前给了文局消息……” 大少爷闻言点了点头,道:“嗯,可以这么说,不过,来送信儿的可不是老局长……” “那是何人……” “你猜……” “大舅哥,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跟我们逗闷子么……” “前来送信儿的也不是外人,都是咱们的老相识了,他们现在一个是地府冥宫最高委员会的办公厅主任,一位是地府冥宫正邪办的主任,他们现在叫什么我不知道,只知道他们以前老被你们称为什么黑老七,白老八的……” 沈三郎闻言就是一怔,下意识的开口道:“啊……不是,大舅哥,您说的是黑白无常,当年被我们没少埋汰的黑白无常,他们……他们不是地府冥宫的阴神么,这阴神可是正式编制……” 大少爷闻言瞥了一眼沈三郎,道:“别拿豆包不当干粮,也别拿村长不当干部,咋的,瞅我嘎哈,人家下面办公厅主任和正邪办的主任,那也是正式编制……” 大少爷柳寒水说罢,环顾了众人一眼,继续道:“当日文局将十三局的秘密档案整理出来之后,全部交给了栾丹,但是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些秘密档案之中,少了一份卷宗,像十三局秘密档案这种级别的东西,你们说,要是有谁私藏了一份卷宗,该当何罪……” “大舅哥,你是说,文局最后改变了主意,利用吴青松之手除掉栾氏集团?” 大少爷柳寒水闻言摇了摇头,道:“其实早在老局长的葬礼之后不久,文局就开始准备动手了,堂堂十三局文局长的掌上明珠,那是谁想碰就能碰一下的么?只不过当时文局长太忙,没有时间插手,所以就慢慢的拖了下去,后来那个栾丹也不知道怎么打听到了文局长的家世,这才慌了,忙不迭的主动登门认错,要不然,你以为这种程度的商人,能和文局长打上连连儿?” “这么说,文局这是将计就计了?” “也可以这么说,既然地府冥宫的天也要变了,那么对于阎君大人来说,最好的归宿是哪里?” “那肯定是归天封神啊……” “不错,正是归天封神,那个老小子主持地府冥宫潇洒够了,一拍沟子说走就走,哪有那么好的事情,就得把他继续按在那里,该干什么还得让他干什么,现如今下面也是集体负责制了,让这老小子也体验体验,底下饭碗里的饭是个什么滋味儿……” “大少爷,这大过年的,爷爷我没工夫听你穷扯淡,不待了不待了,走了走了……” “诶,慢着,老不死的,您急个什么劲儿,来来来,喝着喝着,小苏,你也喝……” 说话间大少爷又给老牛鼻子倒了碗酒,道:“沈小三,你就不想知道知道,文局究竟是扣下了哪一份卷宗?” “那一份?” 大少爷柳寒水笑眯眯的看着老牛鼻子,道:“我说老不死的,是我来说,还是你来说……” “我说大少爷,你们十三局的事情,少他妈王爷爷我身上扯,告诉你,爷爷我自由惯了,惹恼了我,现在爷爷我拍沟子就走,看你们谁能拦得住我……” “哈哈哈哈……果然和文局料像个一般无二,我说老不死的,您这又是何必呢,数十年前,老不死的是不是去过……哈哈哈哈,不说了不说了,小苏,你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你师兄近来如何,有时间的话的就让他下山,外面的世界那么大,成天的躲在山里面也不闲憋得慌,有时间给你师兄带个话,大少爷的家就是十三局的家,只要大少爷这柳辛村还在,十三局就散不了……” 苏离昧闻言急忙起身躬身一礼,道:“多谢大少爷,离昧这就回山,转告大师兄……” “诶诶诶……坐下坐下,你这是干什么,传出去好像是我柳寒水容不得客人,要轰你们走似的……” 柳寒水再次给各位倒酒,端起酒碗和众人干了一碗,这才一抹嘴继续道:“其实你们聚在这里,也是文局早就预料到了的,早在十三局改编之前,文局就将后辈弟子们散了出去,包括相如在内,此时他们都天各一方,最早离开的是另外一个胖子范大海,接下来就是沈佳宜了,总之,这些孩子们一走,十三局一改编,我们这里彻底冷清下来了,局里每个人都有去处,可是唯独你沈小三,当年将老沈头接来柳辛村,东北便再也没有回去过,虽然老沈头不在了,可眼下除了柳辛村,你还能去哪儿,除了我们柳辛村,这大过年的想吃口地道的酸菜猪肉饺子,那可难了……” 说到这里大少爷了柳寒水站了起来,取过一份用牛皮纸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卷宗,往沈三郎手里一递,道:“小三,这就是文局故意留下来的那一份卷宗,我不是你们十三局的人,没有看,不过他临走之前告诉我了,这是当年秦卓加入十三局时第一次行动的卷宗……” 沈三郎闻言狐疑的看着大少爷道:“这个……有点不大合适,既然这东西是十三局的东西,那就按十三局的规矩来办,所有的档案,只要是自己没有参与过的,都必须由局长一级亲自审批之后才能查阅……” “嗨……我说小猴崽子,你真是实诚到家了,连我这个老不死的都看不过去了,你他妈真是一块榆木疙瘩……” “啊……老祖宗,您,您这话什么意思……” “这么重要的档案,要是吴青松那个小猴崽子不傻,移交的时候一眼就能看出来这里面的猫腻,要我说,栾丹那小子现在弄不好已经落在了吴青松的手里,在笆篱子里面吃小米儿呢,我就说那个特别处的老猴崽子怎么脸皮那么厚呢,原来这老小子一早就知道,你们十三局的人绝对不会袖手旁观,所以他才不着急进行特别处的移交手续……” “老祖宗,您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这不是明摆着的么,这么重要的东西少了一份,能说的清楚么,谁他妈摊上谁倒霉,吴青松知道文辉的意思,他自然不会放过栾丹,到时候你将这份卷宗交出去,再进特别处,那谁也放不出个屁来……” “哦……原来是这个意思,那我天亮就去……” 第207章 倒霉铃声 “嗨嗨嗨,我说小猴崽子,你急什么,明天是大年初一,大过节的,谁还顾得上等你送什么卷宗,我说,你小子为什么不仔细琢磨琢磨,文辉那个小兔崽子,为什么单单将当年秦真人刚刚进入十三局的那次任务的卷宗留了下来?” “老不死的,您这话什么意思?” “沈小三,这个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文局的意思,这份卷宗,就是给你看的……” “什么?给我看的?” “沈小三,局里的老人,明面上的人走的走散的散,知道当年那件事情的人已经不多了,老局长和松二爷已经进了地府冥宫的委员会,就连老董也留下镇场子了,想从他们身上捞出来点信息,那不现实,也耽误不起那个工夫,既然文辉将老董和阎君大人留下,那就说明地府冥宫里暗藏的西天十二重楼的势力并未肃清,虽然阎君大人也是重楼名谱之上的人之一,不过很显然阎君大人并非出自己愿,不管怎么说,现如今闫老西儿归老局长管,那他自然就有推卸的理由,不用再直接受到老黄的制约,老黄呢,既然已经亮了自己的身份和底牌,那他就没有必要再继续将地府冥宫握在自己的手里,当然了,兴许他也看了出来,地府冥宫由老局长亲自掌控之后,他再想利用西天十二重楼来控制地府冥宫已经不可能了,也就是说,要想弄清当年那段经历,地府冥宫这条线已经行不通了……” “不走下面的路线,只能走上面的了……” “不错,下面的事情行不通,自然要走上面的,老不死的,既然大家都是自己人,有些事情还是不要藏着掖着的好,当年您老人家应该已经见过了那座西天十二重楼了,它在哪里,应该说一说了……” 宗明老道闻言脸色就是一变,这时只见大少爷柳寒水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眼神中丝毫没有退缩的意思,当下心一横,喝道:“我说你们几个小猴崽子,怎么,绕来绕去的,就是为了套话,将爷爷我心里这点底儿都挖出来是不是,告诉你,爷爷当年发过誓,绝对不能将那座楼的地方泄露出去……” “诶?我说你个老不死的,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藏着掖着,怎么,是不是打算搁这倚老卖老……” “老不死的,我本以为你们茅山宗都是些成了名的人物,单从你今天这点尿性来看,你们茅山宗也不过如此,不如早早的将道门祖庭的位置让出来,也省得让天下人可发一笑……” 沈三郎和苏离昧见到老牛鼻子还是一副倚老卖老的样子,登时一人怼了一句,这话说的不软不硬,不过要是一般人听了,不说出点什么来,还真的不好下台,可不料老牛鼻子闻言冷笑了一声,道:“我说小兔崽子,爷爷我吃的咸盐比你们吃的饭粒都多,想埋汰爷爷,激将法?老喽,边儿凉快去,今出大天来,爷爷我也不说,爱咋咋的……” “嘿……你个老不死的……” “我去,我这个暴脾气就不信这个劲儿了……” 老牛鼻子说罢,沈三郎和苏离昧同时站起来,撸胳膊挽袖子就准备动手,老牛鼻子见状急道:“诶诶诶,干什么干什么,你们还想跟爷爷我动武把抄不成,有道是七十不打八十不骂,你们两个年轻的后生,这么对待我老人家,好意思么……” “老不死的,跟您穷客气,那属于自讨苦吃,今天我沈小三也豁出去了,你不说就不行,大不了过完年,我亲自再上一趟茅山宗,向茅山宗当家天师负荆请罪……” “沈小三,苏离昧,你们好大的胆子,告诉你们,爷爷我也不是吃素的,这柳辛村可是人家大少爷的地盘,我反正无所谓,可要是毁了人家的地方……” “老不死的,少他妈扯这个闲淡,这柳辛村是大少爷的不假,不过,这地方跟我们自己的也没什么两样,大舅哥,一会要是我们动起手来,手底下没个轻重的,打碎了多少坛坛罐罐的,您记个数,到时候让吴青松给您结账,对了,大舅哥,你要躲远点,别溅一身血,大过年的不吉利……” “啊……小兔崽子,还见血……” “哈哈哈哈……好了好了,小三,小苏,莫要再吓唬老不死的了,他心里明白,我自是不能干看着你们动手的,不过,事到如今,老不死的你不表个态那是不行的,如果真的动起手来,我大可以装作什么也没看见,一间屋子而已,大不了就毁了,我出钱再盖一间……” “啊?再盖一间,我说大少爷,你小子比他们可也差不多少,你们这是合起伙来欺负爷爷啊……” “哈哈哈哈,是啊,大过年的,真格的动起手来,让外人看笑话,是有点说不过去,不过有道是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嘿嘿,老不死的,这话没毛病……” “你……大少爷,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从小年夜开始,你个老不死的就一直住在我这,这住宿费什么的我就不算了,吃喝总得算钱,我这一亩三分地,吃喝那也不是白来的,东北老家捎来的正宗烧刀子,头梢酒,还有各式各样的时令小菜,还有酸菜白肉饺子……” “嘿嘿嘿嘿,大少爷,甭来这套,我就知道,你小子就没憋好屁,这些酒菜都是爷爷我一个人吃的么,别说你们几个这几天光陪着爷爷我干看着了……” “哈哈哈哈,老不死的,您误会了,我没打算跟您讨要菜钱,我说的是饭钱,下酒的小菜,包括东北的烧刀子,都是送的,这个,随便您吃喝,不过这酸菜馅儿的饺子,您老可一个没少造,要不是我亲眼看见数着来着,真不敢相信您这老不死的饭量可真不小,头一天小年夜吃的素馅儿饺子,您老人眉头拧的跟麻花似的,第二天吃的是韭菜鸡蛋,虽然没有肉,不过您老人的脸色似乎好看了一些,直到现在,换成酸菜白肉饺子之后,您老人家脸上的老褶子都抻平了,我过过数,这些天您一共在我这吃了三百多个饺子,一个饺子咱们少算点,就按一千块算……” “什么,一个饺子一千块,抢钱呐,哪儿的饺子论个卖啊……” “怎么,老不死的,许人家东岛大虾论个卖,怎么就不许我家的饺子论个卖,要么您结清楚饭钱立马走人,要么,嘿嘿,你应该知道我们想要的是什么……” “你……好好好,我说大少爷,你这人看上去忠厚老实,你们一家人都都朴实无华,这种事情我看你办不出来,是不是文辉那个小猴崽子告诉你的,要这么调理爷爷的……” “哈哈哈哈,老不死的,是谁不是谁的,有那么重要么,再说了,事情都到了这个节骨眼儿上了,你至于还藏着掖着的么,实话告诉你,文局怕您为难,估计要等人家老黄走了之后,才挤兑你让你说出来,你还别来劲,告诉你,你就算是不说,我们也不是找不到那座楼,这可是给你一次立功的机会,你别不知道好歹……” “诶嘿……好小子,爷爷我就不说,你能怎么滴,告诉你,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爷爷我这浑身一百来斤,就交给你们了……” “嘿嘿……我说老不死的,你还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了,小苏,咱们一起上……” “慢,沈小三,小苏,且慢动手,大过年的不必如此……” 说话间大少爷柳寒水忽然从身后摸出一张纸来,笑道:“小苏,小三,你们给我按住这个老不死的,让这个老不死的画押……” “诶诶诶,你们干什么,哎呦呦,杀人了,大少爷,这手印可按不得,手下留情,诶诶诶,我说您……” 大少爷柳寒水可不管那一套,抓着老牛鼻子的手蘸着菜汤就按在了那张白纸之上,大少爷笑眯眯的看着老牛鼻子,道:“老不死的,你放心,我并不为难你,今后你一样可以在我这吃喝,我保证不要你的一分钱,来日一早,我将这东西送去茅山宗总院,将这东西交给老天师叶成梁,哈哈哈哈……” “你你你……行了,我说还不行么,你们几个小兔崽子,全他妈没有一个好鸟……” 老牛鼻子一把震开了沈三郎和苏离昧,这才长出了一口气,伸手捏起一个饺子吃了起来,一阵大嚼之后,这才继续道:“我说,我说,告诉你们,当年我追查茅山宗弃徒玄真子的行踪,无意中偶然发现了那个西天十二重楼……” “它在哪儿……” “它就在……” “叮铃铃……叮铃铃……”就在老牛鼻子正欲开口之时,冷不丁沈三郎的电话响了起来,众人闻声就是一怔,借着这一怔的工夫,老牛鼻子忽然一把抢过大少爷手里那张白纸,紧接着一把抄起自己的大衣身形纵身一跃便出了屋子,三人谁都没有反应过来,这个时候只听老牛鼻子站在屋顶之上大笑道:“大少爷,多谢关照,爷爷我告辞了……” 就在大少爷和苏离昧懊悔之时,沈三郎急忙接通了电话,只听一个急促的声音传了出来:“诶呦喂我说三哥,您怎么才接电话啊,我都着急死了……” 沈三郎接电话时习惯性的开了扩音器,二人听到电话另外一头乃是一个娇滴滴女子的声音,脸色都变了,大少爷一脸严肃的看着沈三郎,苏离昧的眼神中带有少许特殊的意味。 “大……大舅哥,不是,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诶喂……我是十三局沈三郎,喂,你是谁啊,你怎么叫我三哥啊……” “诶呦喂我说三哥啊,你在哪儿喝的啊,几个菜喝成这样,我是谁你都听不出来了……” “不是,大妹子,您这声音我听着是有点耳熟……” “诶呀,行了行了,我是露露啊,你赶紧的过来,我都急死了……” 大少爷柳寒水闻言登时脸色大变,一把抢过沈三郎的电话,冲着电话另外一头喝道:“什么露不露的,这大过年的,你还着急,着什么急,臭不要脸的……” 大少爷一把关掉了电话,随即薅起沈三郎的脖领子,道:“好个沈小三,你居然背着寒雨做对不起她的事……” “不是,大舅哥,您怎么还不相信我……” 不等沈三郎说罢,电话声音又响了起来,这时苏离昧接过电话,听了片刻之后,这才道:“好的,请您稍等,沈处长,她说她叫王璐,您是她的三哥……” “啊……是王大秘啊,大舅哥,您起开……喂,是王大秘啊,你怎么不用你自己的电话啊,还非说什么璐璐,我还以为是那个露露呢……” “行了三哥,眼下我能找得到的就剩下你了,你赶紧的快来蒲局家里,蒲局出事了,快……” “啊?你说什么,蒲局出事了,他怎么了……” “诶呀,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清楚,总之您赶紧的来就行了,知道蒲局家的住址,对了,把刚才说我是臭不要脸的那人也叫上,我倒要看看是谁敢这么骂我……” 沈三郎挂了电话,一脸坏笑的看着大少爷,大少爷和王大秘有过数面之缘,谈不上有什么交情,登时脸色就变了,苏离昧冷笑了一声,拎起衣服道:“行了,别抻着了,大过年的,人家有事找你,这事情肯定小不了,大少爷,请,您也跟着走一趟得了……” 来到蒲局家中的时候,天色已经亮了起来,沈三郎进屋一看,只见蒲局的老伴儿正坐在沙发上抹眼泪,桌子上还摆放上着水果干果等年货,王大秘正安慰着蒲局的老伴儿,见到沈三郎等人来了,王大秘当即站了起来,道:“三哥,您快来看看,蒲局他……他……”说着王大秘居然哭了起来。 此时的蒲志远躺在自己的书房中,二目紧闭气息皆无,沈三郎急道:“我说王大秘,你怎么不叫车,赶紧送医院啊……” “我们都从医院里回来了,医生说,你们拉来个死人干什么,这是要砸场子么,走了好几家医院了,都说蒲局人已经不在了……” 第208章 偷寿 沈三郎闻言大吃一惊,再次回到蒲局身边,仔细的检查了一番,这才摇了摇头,叹道:“阿姨,蒲局他确实已经……到了这个岁数的人了,唉,这事也怪我们,要不是我们将那些石碑拓片给蒲局的话,兴许蒲局他也不会……” 不等沈三郎说罢,大少爷忽然开口道:“小三,你不是以为,蒲局是因为心力交瘁导致的猝发身亡的……” “大舅哥,您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有人暗害蒲局?” “蒲局是不是被人害了,我现在不敢肯定,不过有一点我可以断定,蒲局根本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你仔细看,蒲局虽然此时气息皆无,但是他的身体特征,却没有丝毫朽败的迹象……” 沈三郎闻言苦笑道:“大舅哥,您是不是想差了,蒲局他刚刚……又怎么会这么快就出现腐烂之相……” “我说的是朽败,不是腐烂,这是两个概念……” 大少爷说罢,苏离昧也走了过来,手掐宗师指诀直接按在了蒲局的额头之上,刹那间三红七青十条细线浮现了出来,大少爷见状继续道:“怎么样小三,蒲局的三魂七魄尚在,如果真是猝发亡故,恐怕阴差早就来了,况且现如今下面是老局长在管事,蒲局如果有事,老局长不会不跟我们打个招呼……” “你们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王大秘,你先别着急,你先说说蒲局的近况……” 王大秘闻言抹了把眼泪,扶着蒲局的老伴儿坐了下来,这才道:“这些天我一直给蒲局当助手,石碑拓片上的铭文晦涩难懂,毫无规律可言,蒲局为了尽快提取出有效的信息来,于是他干脆从整体上解读,寻找那些有一定规律好破译的铭文,就在几天前,蒲局他发现……” 这时沈三郎忽然拦住了王大秘,道:“王大秘,我想知道的不是这些,我是说,蒲局他的身体……” “身体状况根本就没问题,别看蒲局的岁数不小了,可是蒲局当年也是跟英局一道摸爬滚打出来的,我敢说,就蒲局这身子骨儿,大小伙子个未必都近的了他的身,饮食什么的也没有什么异常,昨天中午我们还一起包饺子来着,蒲局他吃了……嗯,得有二十来个,我才吃了十个……” 沈三郎边听边找来一张稿纸,随手抄起桌上的笔在稿纸上写了起来,写完之后随手递给了王大秘,王大秘看了一眼稿纸,登时脸色就变了,随即向大少也和苏离昧二人脸上扫去。 “不关他们的事,都是自己人……” 王大秘闻言登时醒悟了过来,接过沈三郎手里的笔在稿纸上写了起来,写完之后便将稿纸递了过去,沈三郎看也不看,直接将稿纸揣了起来,这才看向苏离昧道:“小苏,你怎么看……” 苏离昧闻言淡然一笑,道:“这有什么可看的,这位蒲局,他的寿命被人偷走了……” “什么……” 苏离昧话音刚落,众人顿时惊呼了起来,苏离昧继续道:“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蒲局原本的寿数就没到,沈处长,不信的话,你可以查一查……” “我?我怎么查……” “不是有人在下面么,你下不去,让他们查一下告诉你不就得了……” “这……” 就在沈三郎一愣神的工夫,王大秘掏出手机给董伯召就拨了出去,不久之后电话接通,另外一头传出了那个曾经十分熟悉的声音:“王大秘,怎么了……哦哦,什么,你说什么?蒲局他……好好好,你别急,我给看一下……嗯嗯,好……” 约么十分钟之后,电话另外一头再出传出了董伯召的声音:“王大秘,电话给小三……小三,是你吗,是就好,小苏说的没错,蒲局的阳寿还有小二十年呢,偷寿这种手段,属于道门中下三滥的法术,我一时半刻还走不开,对对对,上面的事情,只能你多费心了,没事儿,只要你们能找到是谁偷了蒲局的寿数,那寿数自然就会还回去的,对对对,只要破了对方的法术就行,行了行了,我不多说了,我们都挺好,行了行了,那什么,一会儿我还有个会,不说了不说了……” 这一番话只听得蒲局的老伴儿涅呆呆发愣,沈三郎冲着王大秘使了个眼色,王璐当即心领神会,道:“阿姨,那什么,刚才我们通过局里的关系,找到了一位医术高明的中医,他现在已经动身了,说要来给蒲局看看,说不定还有救,不过您不能在家呆着,这样,您跟我回家住两天,我哪儿地方也不小,家里吃的喝的都是现成的……” “璐啊,这些天够给你添麻烦的了,我家老头子要是……” “诶呀阿姨,您听我说,这种事都要往宽处想,万一蒲局真的那什么了,这人呐,不总得有这么一天不是,您想想,蒲局他什么罪都没受,昨天晚上还看晚会来着,看着看着就睡过去了,这也是一种福报不是,比那些在痛苦中……的人,不是强多了,三哥,家里就交给你了,这些都是蒲局大半辈子的心血,你可别胡来……” 王大秘一张小嘴把老太太的心说的活泛了,老太太跟着王大秘离开之后,苏离昧当即虚空画符,将整件书房的门窗都印上了符文,趁着这个时候,沈三郎掏出那张稿纸展了开来,大少爷凑到近前一看,只见上面两行字迹,第一行是沈三郎写的:蒲局发现了什么?第二行正是王璐的字迹:西天十二楼,贺兰山离宫…… 沈三郎看见字迹是登时就是一怔,半晌没有寻思过味儿来,这时大少爷柳寒水忽然耳语道:“小三,卷宗……” 沈三郎闻言登时精神一震,随即将那份卷宗拿了出来,这种紧要的东西沈三郎是不会随便丢弃的,不等取出卷宗,只看了一眼卷宗上面的标题,沈三郎心头又是一震,只见卷宗标题赫然正是贺兰离宫…… 就在沈三郎的注意力还放在这份卷宗之上的时候,苏离昧已经开始动手了,剥去蒲局外衣之后,急忙招呼着大少爷来帮忙,大少爷将蒲局用棉被包裹好,比量了一下蒲局的身材,这才冲着沈三郎道:“小三,我们三人之中,也就只有你的身材和蒲局最为接近,这个活只好你来做,把衣服换上,我们把蒲局先转移到安全的地方……” “等一下,我说大舅哥,我留下来假扮蒲局倒没什么,不过既然对方的目的是要偷走蒲局的寿命,不论蒲局弄到哪里去,那岂不是也……” 苏离昧看着还有些不解的沈三郎,笑道:“沈处长,我们现在将蒲局送到柳辛村,你留在这里的等鱼上钩,不用担心你的安危,这种偷寿之术之时刚开始,只要蒲局的三魂七魄尚在,他的法术就成不了……” “小苏,你这话什么意思?” 苏离昧放下手里的活,坐到一边解释道:“寿命是一个人的本身属性,一个人没了寿数,也就说明这个人没了,没了,也就不叫活人了,因此,寿数乃是从一个人刚出生就和其本身的命数牢牢系在一起的,换句话说,如果说没有经过本人同意的话,寿数是根本偷不走的……” “哦?小苏,既然如此,那蒲局的寿数……” “所谓的偷命之术,严格的说应该是一种骗术,利用法术先将蒲局的命数封住,然后再将他的三魂七魄抽出来,这个时候人的三魂七魄往往处在一个浑浑噩噩的状态之中,你让他干什么,他本能的就会答应,只要三魂七魄在契约上印下魂记,就说明本人已经同意了将自己的寿数送给别人,也就是说,这个时候偷寿之术才会彻底完成……” “这么说,今天晚上就会有人来勾魂?” 苏离昧闻言点了点头,道:“按照这种偷寿之术的次序,蒲局的寿数被封住之后,下一步就要引出他的魂魄,不过这其中有一个关键,沈处长,你今天晚上一定要精明一些,不要放过任何细节……” “小苏,你这话什么意思?” “前来勾走蒲局魂魄的,可能是阴差,也可能是某种法器,亦或是某种灵媒,总之,偷寿的契约在什么地方上,我们不得而知,因此来说,有可能对方在你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就已经察觉到了蒲局被掉了包,到时候大少爷可能就危险了……” “什么,我说大舅哥,当年你的身手不也是……这些年不见你动弹了,不至于?” 苏离昧闻言摇了摇头,道:“沈处长,这一次不是真刀真枪明面上干,而是敌暗我明,如果对方神不知鬼不觉发现了蒲局被掉了包,他们会循着蒲局的三魂七魄摸到柳辛村,这个时候我们守在这里就成了傻老娘们等蔫汉子,而同时很可能对方已经摸到了柳辛村,大少爷要确保蒲局的周全,所以来说,他的压力会很大……” 沈三郎闻言若有所思,道:“小苏,你的意思是说,对方偷走蒲局的寿数,手段灵活多样,如果灵媒不是人或者是阴差的话,也可能是某种物件,如此说来,那件东西也有可能此时就在蒲局的家中……” “有这个可能,不过可能性不大,如果灵媒是一件法器的话,那为什么蒲局现在才出事?” 沈三郎想了片刻,忽然掏出电话拨了出去,片刻之后王大秘接通了电话:“三哥,有事么?” “我说璐璐,蒲局家里有没有新添置什么东西,比如说杯子茶壶,或者是有没有新倒腾了些古董什么的?” 电话另外一头沉默了片刻,几分钟之后带传出王大秘怯生生的声音:“三哥,那什么,电视机算么,别看蒲局当了那么多年的局长,可是家里用的还是以前那种老式电视机,我看着有点那什么,才在小年的时候下了单,给蒲局换了一台新的,他们二老岁数都大了,老式电视机对眼睛不好,我是想让他们好好看一次春晚……” 沈三郎电话还没有挂上,苏离昧和大少爷柳寒水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了客厅里那台崭新的电视机上,沈三郎挂上电话急匆匆的赶了出来,大少爷柳寒水将电视机打开,才发现电视机里一片雪花,一个台都没有…… “嘶……这就怪了,他们不是昨天还看春晚来这么?” “看来昨天王大秘离开之后,灵媒即开始起作用了,蒲局是十三局多年来的老战士了,应该很快看出了电视机里的问题,不过他应该知道,电视里的问题,绝对不是王大秘在陷害他,他为了保护自己的老伴儿,这才借故离开,客厅里只留下了浑然不觉的阿姨……” “没想到,问题居然出现在这台电视上面……” 沈三郎正想拆开电视机的时候,苏离昧一摆手道:“电视机没有问题,只不过里面被人用了符咒,今天晚上看来我们能够轻松一些,要是那个老不死的在就好了,有他留守柳辛村,我多少可以放心一些……” 苏离昧和大少爷将蒲局送回柳辛村后,屋中只剩下了沈三郎一人,大白天的躺在床上有些无聊,当下便掏出手机来打算联系一下寒雨,几条信息发出去去好似泥牛入海一般,干脆自顾自的看起了新闻,看着看着,便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这几日的疲惫似乎一瞬之间全部袭上了心头,就在沈三郎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耳边传出一阵“滋滋啦啦”的声音,迷迷糊糊之间沈三郎猛醒,睁开眼睛再看的时候,只见客厅之中一片光亮,原本已经关上了的电视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开了,沈三郎一个激灵翻身起床,来到客厅刚刚坐在沙发之上,只见电视机里布满了雪花的屏幕逐渐的清晰了起来。 电视机里是一片鸟语花香的世界,青山流云小桥溪水,几缕炊烟弥漫在青山绿水之中,一派秀丽的田园风光,画面随着青烟慢慢转换,不多时梦境一般的屏幕中,忽然出现了两个熟悉的人影…… 第209章 签名 只见一袭白衣胜雪的中年男人和一位男轻貌美的女子从远处缓缓走来,白衣男人面目清秀,器宇轩昂,眉宇间一缕英气逼人,正是许久不见的白衣上人秦卓,秦卓身边,一位黑衣女子亲密的挽着白衣男人的手臂,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缓步抬足之间,将自己的脑袋轻轻的靠在白衣男人的肩膀之上,一切都显得那么的恬静美好。 二人缓步来到桥边,白衣男人正欲过桥,忽见黑衣女子轻轻的拉了一下白衣男人的手臂,白衣男人看了一眼身边的黑衣女子,微微的点了点头,黑衣女子拉着白衣男人缓步下了下桥,来到清澈无比的溪水前蹲了下来,伸手掬起一捧清水拂面,清洗干净脸庞之后忽然童心大起,坐了下来脱去鞋袜,将雪白的双足浸入水中,白衣男人见状也蹲了下来,双手掬起清水慢慢的泼在黑衣女子的双足之上,黑衣女子面如早春三月的迎春花,荡漾着无比幸福的笑容。 “这是秦师兄……和……和神女……” 沈三郎看罢多时,忍不住失声惊呼了出来,这一声惊呼似乎惊醒了画面中的二人,二人同时转头向沈三郎看来,沈三郎顿觉大囧,好似长辈不小心窥见了一对热恋中的恋人在亲密一般。 “沈小三,是你么……”白衣男人笑容可掬的冲着沈三郎说道,沈三郎闻言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随即又将目光转向黑衣女子,此时的黑衣女子已经穿好了鞋袜,冲着沈三郎抱拳拱手施了一礼,一开口声如燕雀语似鹂鹃:“小女子季寒烟,这厢有礼了,不想在此和三叔相遇,小女子轻薄了……” 听着黑衣女子这番话,沈三郎心里一阵的不是滋味,如果从秦师兄这边来论,这位神女姑娘唤自己做三叔也可以,可是总觉得其中有些别扭,正寻思的时候,只听白衣男人又道:“沈小三,现如今西天十二重楼已经彻底剿除,我和寒烟已经到了西王母国,不久之后,文局他们都会赶到这里,对了,你还不知道,明天寒雨和佳宜也要到了……” “秦师兄,你……你说什么,你说寒雨和佳宜她们……她们也到了西王母国……” “是啊,她们已经在来到路上了,我妹妹寒雨和侄女佳宜,已经提前给我发出了飞鹤传书,明天她们到了,我们一家人就团聚了,对了三叔,您……您可能还不知道,我那侄女佳宜,已经找好了人家了……” “啊……不是,那什么,神女大姐,咱家佳宜,许给了谁?” “三叔,你怎么糊涂了,佳宜的终身大事,我这个做大姨的不好做主,可是你秦师兄可以做主啊,他已经将佳宜许给了他的二弟子周博文,博文这孩子我看着心疼的紧,不日之后,小胖子也会来到西王母国,到时候我们这一家人才算是真真正正的团圆了……” “什么,神女大姐,你此话当真,秦师兄,你不是将雨兮许给了博文了么,雨兮那孩子可是……” “小三,虽然西天十二重楼彻底剿灭了,但是那张封神榜尚在,重楼名谱虽然已经失去了效力,但是小胖子和佳宜都是上了封神榜的人,虽然那个胖货和雨兮有这么一段俗缘,不过他们二人终究还是要来到西王母国的,佳宜这孩子我看的也不错,而且对那个胖货一往情深,佳宜这孩子许给博文,小三,你不会不答应……” “我……”沈三郎闻言心里一阵苦闷,说心里话,要说在后辈弟子中选个女婿,沈三郎一眼就看中了小胖子周博文,别看这个胖货身手不行,但是脑瓜儿好使,而且为人正直,如果周博文真的能和自己的女儿沈佳宜一心一意的过上一辈子,那自己心里的这一块心病算是清除了,董伯召的女儿董亦白和自己的女儿沈佳宜前后脚出生,作为师妹的董亦白,居然赶在师姐之前嫁了出去,还攀上了茅山宗少天师叶仙童这位东床快婿,说实在的,心里不眼馋那是假的,可是人家周博文和文雨兮乃是实实在在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自己的女儿固然有意,可是公然拆散别人,沈三郎总觉得对不起文辉夫妇和雨兮这孩子,因此这一瞬间才犹豫了起来。 “怎么,三叔,您不同意,您看不上博文这孩子么?” “那倒不是,神女大姐,秦师兄,您误会了,我现在有些糊涂了,什么叫上了封神榜的人,就必须要去那个什么西王母国,不去不行么,换句话说,既然博文和佳宜能去,那雨兮为什么不能去,不管怎么说,博文和雨兮他们二人可是正式的一对儿,这么做,我总觉得有点不大地道……” “小三,你这是什么话,怎么,我秦卓的弟子,难道我连这点权利都没有么?说句不算是大话的大话,我秦某人教出来的弟子我心里有数,别说我让博文这孩子娶了佳宜,就算是让他娶个妖怪,那个小胖子不敢悖逆我的意思……” “秦师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当年博文和雨兮这两个孩子的事情,可不单单是你们这些当师傅和父母之间的事情,这两个孩子虽然是你这个当师傅的许下的,可是别忘了这里面还有老局长的意思,要是老局长知道了博文这孩子娶了佳宜舍弃了雨兮,这恐怕……” “哈哈哈哈……小三,这个你不用担心,老局长那里自有我来安排,孙媳妇当不成,就直接当孙女不就得了,我的弟子自然可以做主,到时候我让雨兮拜老局长为祖父,这又有何不可……” “这……秦师兄,这个性质可就变了……” “后辈弟子的事情,是我的主意,跟你没有什么关系,你就说答应不答应就得了,这么说兴许你有些为难,这样,你直接说你反对不反对就得了,要是不反对的话,我这里有份婚约,你签了,这两个孩子的事情,就算是成了……” 沈三郎看着白衣男人递过来的绢帛,踌躇道:“秦师兄,这东西,我看就没有必要了,说实在的,佳宜的事情,我和寒雨其实都不怎么限制的,只要这孩子自己看上了眼,我们不会干涉,孩子的终身大事,又不是卖姑娘,这东西怎么好像是卖身契似的……” “哈哈哈哈,沈小三,虽然眼下时代不同了,不过有些事情也需要循着老理儿,当父母的不同意,我们怎么能就这么糊里糊涂的做主了呢……” “那我现在不是已经知道了么,既然秦师兄你说了,别人我信不过,还信不过秦师兄么,不过佳宜的事情,我的意见也算不得是什么决定因素,还是等寒雨到了,我们一起碰个头再说……” “小三,怎么,你还当我秦某人是你的师兄么……” 眼看着白衣男人变颜变色,沈三郎莫名的就是一惊,再看时白衣男人有些面色不善的向自己走来,沈三郎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这时黑衣女子拉了白衣男人一把,道:“你看你,干什么吓唬三叔,三叔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佳宜的事情,我这个大姨直接做主,是有些越俎代庖了,听三叔的也好,这件事情跟寒雨说明白,到时候也省得一家人闹的不开心,这个世界上,我们姐妹,可就你们这几个亲人了……” “哼,这个沈小三,以前就是这个德性,我就看不惯他这个婆婆妈妈的样子……” 沈三郎闻言有心想辩解一二,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这时一声呼唤忽然从远方传了出来:“三哥,三哥,你在么,佳宜,去看看,你爸爸在不在……” 顷刻间又是两个人影从远处奔袭而来,当前一位正是妙龄女子,女子来到近前一眼就看见了白衣男人,当下抱拳拱手的道:“秦师伯,这位是……啊……您是我的……大……大大……” 黑衣女子和蔼可亲的走了过去,将沈佳宜揽入怀中,左看右看,频频点头,道:“寒雨生的好女儿,一晃都长这么大了,也该到了嫁人的时候了……” “大姨,您怎么刚见面就说这个呢……妈,您看,这是大姨吗?” 片刻之后,一个年轻的妇人急匆匆的走来,沈三郎抬眼一看,发现此人正是自己的妻子寒雨,寒雨似乎并没有注意沈三郎,眼神停在黑衣女子脸上半晌没有移开,白衣男人伸手拉过沈佳宜站在一边,寒雨再也忍不住了,当下奔了过去,抱住黑衣女子失声痛哭起来。 见到这一幕沈三郎也不由得眼眶一酸,一股莫名的悲伤从心头生了出来,不知不觉间,两行热泪已经流了下来。黑衣女子慢慢的扶起寒雨,伸手拭去寒雨脸上的泪水,道:“寒雨,没想到我们姐妹终究还有相聚的这一天……” “姐,您别说了,您不知道,这些年来我是怎么过来的,当年我听说您命殒成陵地宫,在十三局接过那把残红落花剑的时候,我的心……我的心……对了姐,您还不知道,师傅还有师伯她们,她们都已经……” 季寒烟伸手捂住了寒雨的嘴唇,道:“寒雨,不要说了,世间万事,都有它的定数,师傅师伯如此,峨眉山如此,你我姐妹二人,更是如此,不过眼下好在我们都在这里团圆了,我们一家人,可以再也不用分离了……” 黑衣女子说罢,伸手冲着沈佳宜招了招手,沈佳宜见状急忙走了过去,黑衣女子笑道:“佳宜,大姨给你找了一个好婆家,不知道你……” “诶呀大姨,怎么刚来就说这个呢,人家还小嘛……” “噗……”沈三郎闻声好悬没吐了,心说话这个小妮子什么时候学的这一口的腔调儿,刚想训斥两句的时候,却见黑衣女子又道:“佳宜,你看你,那里小了,你的师妹都嫁人了,你这个当师姐的居然还单着,这像什么话啊,知道的是你自己不上心,不知道的,还以为家里大人不管不顾呢……” “那……大姨,你说的那一家是哪一家啊,我得先看看人……” “哈哈哈哈,小妮子,我就知道,那一家也不是外人,就是你个小妮子朝思暮想的小胖子周博文呐……” “啊……大姨,你……你休要这么说,我哪里朝思暮想了……” “哈哈哈哈,怎么样,我就知道说出此人来,你个小妮子肯定乐意,不过么,眼下这事情还办不成,你看,我和你妈,还有你秦师伯都做主了,眼下可就剩下你爸一个人不同意……” 黑衣女子话音刚咯,寒雨不乐意了,当即转过身来指着沈三郎喝道:“三哥,你……你为什么要阻拦佳宜的婚事……” 沈三郎闻言急道:“寒雨,你这是怎么了,他们糊涂了,怎么你也糊涂了不成,当初博文和雨兮的事情,是秦师兄亲自指的,怎么,现如今你们要这么做,岂不是……岂不是……我沈三郎绝不能答应……” “好哇三哥,行,你真行,没看出来啊,你还是个胳膊肘往外拐掉炮往里揍的货,这么多年来,你这个当爹的,担负起一个父亲的责任了吗,佳宜自幼便送上峨眉山,二十载寒暑,你知道孩子喜欢吃什么喜欢喝什么么,要说你这个当爹的心粗也就罢了,可是到了闺女终身大事的时候,你还这样,告诉你沈小三,今天女儿的婚事,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秦师兄,拿来……” 白衣男人将那份绢帛递给了寒雨,寒雨毫不犹豫的嗑破中指,便在绢帛之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紧接着一抖手将绢帛朝着沈三郎过丢了过来,迷茫之间沈三郎居然没有反应过来,这张绢帛居然从透过电视屏幕直接飘了出来,沈三郎下意识的接过绢帛仔细一看,只见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百年好合四个大字,沈佳宜名字下面出现了季寒雨的字样,沈三郎见状一时间迷迷糊糊的居然也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第210章 顶头上司 paoshuba.com 就在沈三郎签完名的那一瞬间,掌中绢帛直接脱手而出直向白衣男人手中飞去,沈三郎蓦然梦醒,伸手去抓那张绢帛的时候,却不料一头撞在了电视机的屏幕之上,“嘭”的一声闷响和头上的剧痛立刻使得沈三郎清醒了过来,这时再看,只见屏幕中的几人一脸得意洋洋的看着自己,其中那位白衣男人冲着沈三郎扬了扬手里的绢帛,紧接着就是一阵放肆的大笑。 这一阵大笑之声未毕,却被另外一阵大笑之声掩盖,只见沈三郎慢悠悠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之上,冲着电视机屏幕里的众人笑道:“好手段,真是好手段,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探查出我沈三郎心里所想的,不过,从那个小妮子一开口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们都是假的,自己的女儿自家的婆娘,什么样的人我能不知道么,那个小妮子别看是个丫头,自小对待这种事情上从来没有什么害羞不害羞的,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别看这么多年,我和寒雨聚少离多,不过寒雨是不可能用佳宜来要挟我的,因为她知道,那个小妮子在我心里面可比她的位置也差不多少,行了,你们也别笑了,看看那张绢帛,我知道,那一纸契约是干什么的,用来偷走蒲局寿数的,嘿嘿,你们看好了,上面写的是谁的名字……” 沈三郎话音刚落,电视屏幕里的人顿时变了颜色,白衣男人急匆匆的看了看手里的绢帛,登时大怒,哇呀呀冲着沈三郎就骂了起来,沈三郎笑嘻嘻的看着屏幕里的几人,道:“怎么,你们这是恼羞成怒了么,刚才之所以那张契约能飘出来,是因为我们还没有动手,现如今发现自己的契约没用了,想出来打我啊,嘿嘿,老喽,你们出不来了,你们这点小伎俩也就能糊弄糊弄我,我家小苏,可不是吃素的……” 沈三郎说罢,掏出烟卷来点上抽了一口,顺手拿过烟灰缸来磕打烟灰,屏幕中的那位白衣男人顿时变得面目狰狞起来,随手丢弃了那张契约,探出双爪直向沈三郎抓来。 这一双利爪还真的透过屏幕抓了出来,沈三郎却没有丝毫害怕的意思,笑眯眯的道:“诶呦,行诶,还真的钻出来了,你要是钻出来就好,不钻出来,爷爷我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收拾你……” 话音未落,冷不丁两张符纸贴住了那一双鬼爪,屏幕里的白衣男人顿觉大惊,想立刻将双爪抽回来的时候,却发现一个满脸老褶子下巴上长了一层胡茬的老牛鼻子钻了出来,老牛鼻子扣住双爪冷不丁往出一拽,白衣男人的身影立刻从屏幕里被拉了出来,老牛鼻子顺势虚空画符,瞬间一个透明的人影便被定在了客厅之中。 白衣男人被老牛鼻子拉出来之后,屏幕中的几人立时显得惊恐非常,老牛鼻子笑眯眯的冲着沈三郎勾了勾手指,沈三郎又点上了一根烟卷递了过去,老牛鼻子悠闲地坐在沙发上,道:“小猴崽子,给爷爷说说,你四辣一过,为什么要来偷人家的寿命……” 透明的人影挣扎了一番,看样子自己似乎没有法子摆脱老牛鼻子的控制,这才安静了下来,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一语皆无,电视屏幕里的三人见状好似热锅上的蚂蚁,想出来似乎又没有这么大的勇气。 沈三郎笑嘻嘻的看着老牛鼻子,道:“我说老不死的,您不是跑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老牛鼻子呲着大牙道:“废话,这大过年的,爷爷我能跑到哪儿去,还他么没出村,就被那个小猴崽子给找到了……” “嘿嘿嘿嘿,老不死的,不用说我也知道,您是不是跑到鱼塘哪里去了?” “嗯?你怎么知道?” “村里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只有鱼塘哪里是最安全的,再说的,那地方有吃有喝还有住的地方,馋了就弄两尾鲜鱼上来打打牙祭额,要不是我俗事缠身,我也希望能找到那么一个地方……” “哈哈哈哈,小猴崽子,爷爷我这点心思,还真的瞒不过你,行了,大鱼捞着了,人交给你了,爷爷我回去了……” “诶诶诶,我说老不死的,您这是干嘛,有道是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你这半拉就走,这事儿做的可不地道……” “怎么,你还担心这几个小猴崽子,放心,小苏那个嘎子一个人就能应付的得了……” “废话,人家要是分头跑呢,小苏再牛逼,也没有分身术不是,我说您都这么大岁数了,黄土都埋半截了,着急回去干吗,等着投胎占地方么……” “呸,你这是什么话,你要是这么说,这点破事爷爷我还不管了……” “不管了,行,老不死的,这些天来吃我的喝我的,把饭钱付清再走……” “怎么,你这是要讹我……” “诶对了,我就要讹你……” “你……好小子,爷爷今天就一毛不拔,我看你能把爷爷怎么着,要不然动动武把抄试试,看看爷爷这两下子好使不……” “老不死的,你还别这么说,告诉你,知道你有两下子,我沈三郎还真的就不怕……” 话音未落,沈三郎居然和老牛鼻子在客厅中打了起来,这一打起来不要紧,二人闪转腾挪看身手都不含糊,一来二去一二十个回合居然没分胜负,电视屏幕里的三人似乎都被这一幕惊呆住了,当下聚在一起仔细的盯着内斗的二人,被老牛鼻子控制住的那个人影居然也抱着膀子看起了热闹。 二人你来我往斗了将近一刻钟的工夫,老牛鼻子忽然喘着粗气道:“停,慢着,小猴崽子,这地方太狭窄,有能耐就跟爷爷到外面去比划比划,在这里爷爷我展不开拳脚,打碎了人家的坛坛罐罐,爷爷我赔不起……” “老不死的,在哪儿动手你家三爷也不怕你……” 说话间二人纵身而出,离开屋子就冲了出去,不多时楼道里便传出一阵大骂和动手的声音。 沈三郎和老牛鼻子离开之后,电视屏幕中的三人愣了片刻,逐渐露出欣喜的神色,纷纷朝着那个人影招手,人影也似乎感觉到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当下开始手掐指诀活动了起来,接连几次掐诀念咒,都没能破开老牛鼻子布下的符文,人影有些急了,当下不停地变换各种指诀,又过了将近五分钟的工夫,陡然间忽听一声轻微的天破之声,透明的人影身形微微一晃,这才长出了一口气。 见到人影解开了老牛鼻子的符文,屏幕里的三人顿时大喜,手舞足蹈的冲着透明的人影说着什么,透明的人影看了电视屏幕一眼,嘴角微微一挑,冷笑间冲着屏幕里打了个手势,屏幕里的三人登时目瞪口呆,片刻之后忽然反应了过来,当下纷纷呲牙咧嘴的冲着人影大骂了起来。 单看屏幕中三人的表情,就知道此时三人恼怒已极,透明的人影似乎并不想和他们过多的纠缠,当下迈开脚步朝着窗户就走,魂魄原本就没有实体,砖墙自然无法拦住魂魄的去路,就在透明的人影即将穿透窗户的时候,平静的窗户上忽然红芒一闪,顷刻间一缕符文浮现了出来,透明的人影立刻被反弹了回来。 这一瞬间人影梦醒,刚刚从地上爬了起来,只听一个淡淡的声音传了出来:“怎么,这就要走了么,你的同伴还困在这里,不打算带着他们一起走么?”话音未落,苏离昧的身影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苏离昧一出现,透明的人影当即大惊,双手猛地掐出一道指诀,却迟迟没有勇气向苏离昧打去,苏离昧瞥了一眼电视屏幕,随即又看着眼前透明的人影,道:“没用的,你用的是上古阐教所传的指诀,这种程度的指诀,对付我没用,不信的话,大可以试试看……” 透明的人影不停地晃动双臂,却迟迟没有打出这一道指诀,苏离昧见状笑道:“怎么,你这是真想试试呢,还是打算跑,我好像不记得了这里还有什么地方能让你跑出去,哦,对了,还有一条路可以走,就是那台电视,你要是想进去的话,我就给你一个机会,不过,我怕他们容不得你……” 苏离昧说罢,透明的人影当即虚晃一招,随即转身便往电视屏幕里钻去,去不料不等此人钻入电视,屏幕中的三人对视了一眼,同时抽出随身所带的法器朝着此人就打,透明的人影见状大惊失色,急忙向后退去,这时苏离昧才发现,屏幕中三人使用的法器,居然是地府冥宫的判官笔。 苏离昧冷笑着看着这个透明的人影,道:“原来你们是地府冥宫的余孽,有了出处事情就好办了,现在还不肯说么,你们究竟为什么要偷走蒲局的寿数?” 透明的人影这一次似乎已经放弃了抵抗,干脆端坐在地上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苏离昧愣了片刻,忽然又是微微一笑,道:“你不说,难道就没人知道你的底细了么,你们几个,想不想要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谁知道此人的出身来历,我可以网开一面……” 屏幕中的三人闻言面面相觑,先是齐齐的点了点头,随即又猛然的摇了摇头,看这样子已经听懂了苏离昧的话,苏离昧见状眉头一皱,道:“又是点头又是摇头,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还打算等着有谁来救你们么?” 话音刚落,屏幕中的三人立刻冲着苏离昧磕头叩拜起来,苏离昧眉头又是微微一皱,伸手冲着屏幕中的一人微微一弹,指尖似有一缕看不见的丝线将屏幕中的一人抽了出来,此人一出来,当即跪倒在地,道:“苏爷爷,小人乃是地府冥宫阴差,我们来此偷盗蒲局的寿数,也是受人所指,实属无奈……” “你们是阴差,干的就是引路的活儿,真要为了杀人灭口,直接抽走了他的魂魄不就得了,为什么还要偷走他的寿数……” “这……这个小的也不明白,我们也是上支下派,上面让我们怎么搞,我们就怎么搞……” “上面?上面是谁?” “这……” “说……” “是是是,上面就是小人的顶头上司,地府冥宫的大判官栾不平……” “什么?你再说一遍,地府冥宫的栾不平,他是不是还有个侄孙子,叫什么栾大脑袋……” 小阴差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小人说的就是此人,栾不平乃是地府冥宫的大判官,栾大脑袋,他……他也混了个小头头,和黑白无常一道管我们,都是我们的顶头上峰……” “怪不得,怪不得呢,我就说么,寻常道门中人,哪有这个能耐, 将自己的魂魄封在电视屏幕里出来伤人害命,原来你们本就是地府冥宫的死鬼,不过我听说那个栾不平本事稀松平常,他是怎么混到大判官的位置的?” “那什么,前不久,地府冥宫不是已经改制了么,有点门路有点能耐的,都混到了个好的地方,以前这些干脏活累活的位置,不也就空下来了么?原本这判官就是以前那种制度下的产物,现如今十一殿的阎罗身份都变了,唯独这判官的称呼还保留了下来,毕竟地府冥宫,总是还需要一些干脏活累活的人……” “原来如此,既然你们不知道此行的目的是谁,那这个人呢,看样子他好像是你们的头头,连秦真人的模样都敢假扮,也幸亏是遇见了我,要是真的被我的那位秦师叔看见了,嘿嘿,你们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他……他是……他这个……” “他究竟是谁……” “他就是我们地府冥宫的……啊……” 没等小阴差说罢,忽听一声惨呼,昏暗的屋中忽然闪出一点星火,瞬间将这个小阴差包裹了起来,这团火焰眨眼间变换了五种颜色,苏离昧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这个小阴差的魂魄居然已经化为一片虚无。 第211章 仙翁弟子 电视屏幕里的二人见状大惊失色,当下便要向后躲闪,却不料空气中忽然生出一股巨大的力道,将二人硬生生的从屏幕里拉了出来,这二人刚刚脱离屏幕,电视机的画面当即消失不见,一瞬间又是两点火星冒出,随着两声凄惨的惊呼,这二人的魂魄登时被五色火焰吞噬。 苏离昧反应过来的时候,屋中又出现了一个人影,此人浑身上下一团黑气,冲着苏离昧一抱拳,道:“苏师兄,看在我们同属上古同道的情分上,就卖给在下一个薄面,还请将此人交与我手,在下将来定要……” 不等此人说罢,苏离昧忽然哈哈大笑,道:“我当是什么了不得的高人,如果你这能将琉璃火驾驭道这个地步,我还真就拿你没辙,不过,就冲你这藏头露尾的揍性,就知道你还没有到那个层次,你想要这个人的魂魄,凭什么……” “哈哈哈哈,苏师兄,凭什么,论身手修为,我是比不上你,可这并不代表我怕你,要是你真的要跟我斗下去,也难免两败俱伤,我只是要找个人而已,我可以向你保证,你们十三局的人,我以后都不会动……” “哈哈哈哈,我们十三局的人,你真能说笑,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是那个什么十三局的人,他们跟我没什么关系,也没什么交情……” “苏师兄,现在我还叫你一声师兄,那就说明我还不想跟你动手,别人不知道你的底细,休能瞒住我的眼睛,其实早在十几年前,这个老东西就从那些石碑上发现了那一处截教遗址的位置,你当年三下终南山,为的就是查找那一处截教遗址,却不料找到之后,才发现那一处截教遗址之上居然盖了一座松云观,于是你便奉了大师兄的命令,暗中潜伏在松云观中,趁机夺取截教封镇在此的上古传承,却不料你没有动手,倒被申来喜那个小子捷足先登先走了一步,这二十年来,你的一举一动,都按着你大师兄的意思在办,否则的话,当初秦真人的顶门大弟子柳相如,能留着你到现在……” “住口,既然你知道的这么多,那就讲不了说不起了,今天你家苏爷爷倒是要看看,你有几斤几两,能在我的手底下捞人……” 苏离昧说罢,当即挽出指诀冲着人影就打,却不料此人挥手轻轻一拂,便震散了苏离昧的指诀,道:“苏师兄,你想动手也不是不可以,我倒是没什么,难道你真想在这里动手,别忘了,这里可是居民区,这屋子还是你们老局长的家,动静闹大了,反正我无所谓……” “你不是要捞人么,还在乎什么动静大不大的,既然你知道的那么多,也应该知道我下山的时候,大师兄是怎么交代我的,只要人,至于什么动静不动静的,自然会有人来处理,你不用跟我在这虚张声势,你根本就无法驾驭琉璃火,之所以顷刻间可以将那三个死鬼烧死,无非就是仗着你的法宝五火七翎扇,嘿嘿,你是阐教十二大金仙之首,南极仙翁的传人……” “哈哈哈哈,苏师兄,既然你也看破了我的身份,阐教截教本是一家,你又何必……” “住口,谁跟你是一家,有本事你就烧了道爷,要是不敢的话,嘿嘿,道爷的混元金斗诀,可不是吃素的……” “哦?混元金斗诀,那可是了不起的法术,据我所知,当年封神大战之后,截教所有的法宝易主的易主,损毁的损毁,遗失的遗失,截教余孽无当娘娘为了保存截教一脉,暗中搜集天下各门各派的术法要诀,将当年截教的法宝转换为各种指诀,据说这种法术使将出来,其威力并不逊色真的法宝,苏师兄,我还真想见识见识,你们截教的混元金斗诀,有多厉害……” 苏离昧闻言大怒,正想伸手的时候,忽然一个苍老的声音传了出来:“行了行了,栾大脑袋,别他妈穷白话了,别人不知道你,你一撅沟子,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馅儿的屎,好一个仙翁的门人,却有一个不知好歹的祖宗,你搁这东拉西扯的穷白话,别人看不出来,你当爷爷我这么多年是吃干饭的,想拖延时间,老喽,小三,给他??……” 老牛鼻子话音未落,沈三郎手腕一抖的工夫,一个邋里邋遢的拾荒老头子出现在了屋中,老牛鼻子冲着黑影笑道:“老不死的,当年爷爷我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你的大崩儿头里有文章,不过没有想到你小子居然也是阐教门人,当年阐教门人弟子,居然到了地府冥宫做了判官,真让人可发一笑……诶,你要干什么,恼羞成怒是怎么着,你动一下试试,这个老家伙就是个拾荒的,真有点什么事,当了路倒儿也没人知道,可惜你的叔爷聪明反被聪明误,要是当初将自己附在其他人身上,这局面我还真不好控制,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招也挺绝的,我们废了半天的劲儿,才琢磨出这个道道儿来……” “老不死的,你……你要冷静,破罐子破摔对大家都没有好处,你究竟要干什么……” “诶,对喽,这才是个解决问题的态度,你给爷爷说说,你们为什么要对蒲局下手……” “这……” “嗯?不说?不说也行啊,那就按你说的,破罐子破摔好了……” “嘿嘿,老不死的,你要是破罐子破摔,你们家的老局长,也休想周全……” “周全?那要看怎么说了,下面的天变了,眼下是我那个徒孙管事了,他和这个蒲老头也是过命的交情,其实上面和下面没什么大区别,就是地方不一样而已,只要过得舒坦,在哪儿过不都是一样么……” “老不死的,行,你够狠,这样,我用那个老东西的生死契跟你换,你拿到了生死契,那个老家伙就没事了,我的人,你也得还给我……” “你是说这个老不死的么,栾大脑袋,地府冥宫的小阴差,嘿嘿,那可由不得你了,实不相瞒,就在不久之前,地府冥宫已经传来了新消息,下面的大判官已经换人了……” “什么,你说什么,老不死的,下面的事情,你何以知之,休要在此胡言乱语……” “栾大脑袋,别忙,下面的人已经在这边赶了,用不了多久,接收你叔爷的人就要到了,如果你还不信的话,到时候看看来人你就知道了……” “什么,你……尔等竟敢私通地府冥宫……” “诶诶诶,话说的别那么难听,什么叫私通,下面的制度都改了,这上下两方面的联系自然也就要多起来了,以前那些个规规矩矩的,都是四旧……” “你……好哇,老不死的,没想到你们还有这个手腕,我……叔爷,不是侄孙我不念及亲情,事到如今,叔爷,我只能自保了……” 被禁锢的人影见状当即又猛烈的挣扎了起来,看这样子十分惧怕自己落到地府冥宫的手里,栾大脑袋说罢,当即手掐指诀冲着那位拾荒老者就打了出去,老牛鼻子眼疾手快,急喝道:“诶嗨嗨,干什么这是?”话音未落已经挡在了拾荒老者身前,一抖手腕虚空画符朝着栾大脑袋也推了过去。 两道指诀撞在一起产生一阵巨大的闷响,栾大脑袋忽然张开双臂,一道巨大的扇形气浪顿时浮现了出来:“老不死的,让你们尝尝爷爷琉璃火的滋味……” “我去你妈的……”此时的苏离昧也不顾不得那么多了,爆了一句粗口之后,伸手掐出混元金斗诀朝着栾大脑袋就打了过去,这时忽听老牛鼻子急道:“小苏,快住手,这是虚张声势……” 话音未落只见扇形的气浪忽然消失不见,与此同时一个金灿灿的混元金斗已经印在了栾大脑袋的胸口之上,只听“咔嚓”一声闷响,老局长蒲志远家中客厅的窗户登时被震得粉碎,与此同时,黑雾一般的人形当即消散在空气中,沈三郎掌中的拾荒老者忍不住“哇”的一大口血就喷了出来。 “诶呀呀造孽啊,真是造孽啊,你说人家这位老哥招谁惹谁了,小苏啊小苏,你还是毛儿嫩啊,栾大脑袋明显不是你的对手,他根本就冲不出你不下的符箓,若不是你那一记混元金斗诀,这小子此时已经被咱们抓住了,这下好了,人跑了,还连累个老不死的……” 巨大的震荡引起了周围居民的警觉,好在蒲局的家楼层不高,此时楼下也无人员走动,并未引起不必要的伤亡,不过不久之后,还是有一小队执勤的保安赶到了这里,询问这里发生的事情,见到老局长家里出现了不速之客,居然还出现了伤亡,当下就要将现场控制起来,老牛鼻子见状怒骂道:“看什么看,都他妈滚犊子,就凭你们也想管爷爷的事情,去,把吴青松那个小兔崽子也给爷爷提溜过来……” 老牛鼻子话音刚落,吴青松已经带了几个小干事走了过来,见到是沈三郎等众人之后,当即喝退了保安,道:“老祖宗,沈处长,诶呦,这不是小苏么,大过年的我还没有顾得上给您几位拜年,怎么了这是,诶呦,这不是老局长的家么,你们这是……诶呦呦,我说你们这个身份,怎么还干上这个了,您说这是怎么话儿说的,这可要我为难了……” “滚犊子,小猴崽子,消遣爷爷我是不是,你去,派几个懂手艺的小嘎子,把老局长家里收拾好了,给你们一天时间,明天这个时候……算了,后天一早,把老局长家里恢复原样,东西要是少了一样……” 不等老牛鼻子说罢,吴青松笑着脸道:“老祖宗,规矩我懂,我赔,我十倍偿还……” 老牛鼻子闻言冷哼了一声,道:“十倍偿还,告诉你,就是一百倍一千倍,也未必够,这可是当年十三局老局长的家,你可琢磨清楚了……” 老牛鼻子和沈三郎赶回柳辛村的时候,只见大少爷屋中酒菜已经摆上了,屋中端坐二人,一人正是刚苏醒过来的老局长蒲志远,而另外一人却令二人大吃一惊,此人非北,正是地府冥宫新晋的大判官,小胖子周博文的便宜徒弟崔大。 见到老牛鼻子和沈三郎,崔大急忙见礼,正欲开口之时,沈三郎急忙用眼神止住了崔大,崔大这才讪讪一笑,道:“老局长的东西我已经找回来了,喏,就是这个,一把火烧了就没事了……” 老牛鼻子自来熟,和老局长这个年龄和自己最为接近的人寒暄了几句,便张罗着喝酒布菜,沈三郎看着有些迷糊的老局长,道:“蒲局,这几天您先住在这里,家里面有老吴的人看着,没事……” “老吴,小沈呐,你是说吴青松,他可是特别处的人呐……” “老局长,您踏踏实实的,什么特别处十三局的,都是一家人一回事,知道这一次您是怎么回事么,这一次可多亏了这位小兄弟了……” “诶呀呀三爷爷,您可别这么说,这一次我来,太爷爷说了,蒲太爷爷就跟我亲太爷爷一样,太爷爷在上,耷拉孙儿给您磕头了……” 崔大这么一闹,顿时将老局长蒲志远弄愣了,虽然自己记不得什么时候还有这么一个耷拉孙儿,可是还是下意识的在自己身上摸去,晚辈给长辈磕头,尤其是在过年的时候,长辈要是没个红包意思意思,这好像有点说不过去,沈三郎见状一笑,道:“老局长,不用多礼,小大,你回去,回去之后告诉你太爷爷,就说蒲太爷爷已经没事了,事情我们已经解决了……” 沈三郎话音刚落,哪知崔大闻言一扑棱脑袋,道:“三爷爷,事情还早着嗬呢,太爷爷说了,这事情一天没有解决,我就得在这里待一天,那什么,太爷爷说了,我上来之后直接来找三爷爷,我今天就不走了……” 第212章 秦卓的疑虑 “等等,你说啥?你说啥玩意儿,你不走了?”崔大这番话弄的沈三郎一头雾水。 “是呀,我就不走了,眼下地府冥宫的判官都归我管了,太爷爷说了,最近下面正是改朝换代的特殊时期,难免下面有些小鬼念及旧情,或者是心存侥幸者,趁乱不好好干活,弄出来一些舞弊营私的勾当,太爷爷说了,这叫什么来着,对了,好像叫什么平稳过渡,要在保证阴阳两界平衡的基础上,顺利完成改制……” “哎妈,要不是我亲耳听说,我都不敢相信这番话是从你这个小兔崽子嘴里说出来的,你爹现在怎么样,当年的秦广王,嘿嘿,现在……” 不等沈三郎继续往下说,崔大笑嘻嘻的道:“三爷爷,您说我爹啊,嗨,用你们阳间的话说,我爹现在可是老太太摸电门,抖起来了,他老人家现在是酆都城的戍卫队主任,额,好像就相当于你们京城的那个什么大区司令,别的啥的我也不懂,诶对了,来前儿我爹说了,他说咱们之间怎么论那是咱们之间的事情,他老人家可不认,他说我这个小兔崽子拜了一个不该拜的师傅,害的他老人家辈分也低了不少,可是我觉得我那师傅厉害得紧,哈哈哈哈……” 崔大这么一说,众人顿时都笑了起来,笑罢多时,崔大一把又将老局长蒲志远的那张生死契抢了过来,道:“三爷爷,我看也别磨蹭了,当着你们的面,我给它烧了就得了……” 崔大一把火烧了生死契,老局长算是彻底救回来了,沈三郎给王大秘打了个电话,将其中经过简要的说了一些,随即开始张罗众人开饭,大家吃饱喝足,大少爷撤去酒席,腾出房间准备让老局长去休息,却见老局长蒲志远一摆手,道:“大少爷,你的好意老朽心领了,不过眼下事情紧急,我已经没事了,有些要紧的事情还要赶紧的处理才行……” 大少爷柳寒水闻言点了点头,腾出自己的书房,摆上果品香茶,众人便一一落座,老局长蒲志远环顾众人一眼,点了点头,道:“虽然各位有些人我不认识,但是我知道,大家都是自己人,老朽也就不藏着掖着了,其实我早就知道我会有这么一场劫数……” “哦?老局长,您这何出此言呢?” 老局长蒲志远看了大少爷一眼,道:“数天前,也就是文辉他们去参加地府冥宫阎君大人归天大典的前一天,他就跟我说,为什么西天十二重楼的人,对我们十三局如此的熟悉,而且,每一次行动都算计的无比精准……” 沈三郎闻言“嚯”的一下站了起来,道:“蒲局,这一点我们已经知道了,那个西天十二重楼的大楼主,就是……” 不等沈三郎说罢,老局长蒲志远一摆手,示意沈三郎安静,这才继续道:“文辉那小子说,看来西天十二重楼的人,应该在就渗透在在咱们十三局内部了,要彻底将此人挖出来,一是要我尽快解读十三局的那些密档,另外,还要从其他的卷宗中找到相应的联系,这些日子以来,我和璐璐一直忙于此事,也真难为这个丫头了,自己闺女的事情都没时间管,成天陪着我这个老头子……” 老局长蒲志远说罢,喝了口茶水,继续道:“那些石碑拓片上的文字,恐怕我有生之年是无法全部解读出来了,不过就在很有限的可以解读出来的那部分文字中,只有寥寥数语和我们之前的行动有过交集,为了确保文字解读无误,我特意的反复的论证了几遍,你们来看,这就是解读出来的文字……” 老局长说话间,从贴身的内衣上摸出一个小纸片来,只见上面写着这样几个字:“不周山之东南,有楼名曰须弥芥子,传自上古,乃由西王母敕建,为通往西王母之路……” 沈三郎纸片传了出去,众人看罢面面相觑,最后一个看完的崔大了冷笑了一声,随即一抖手将纸片烧了个干净,老局长蒲志远这才继续道:“文辉临走前告诉我,他怀疑当初在贺兰山封禁那座须弥芥子塔,便是传说中的西天十二重楼,而且,那座西天十二重楼,正是连接西王母国的通道……” 沈三郎闻言急忙将随身携带的卷宗取了出来,道:“老局长,您看,这是文局故意留下来的卷宗,前几天大少爷给我的……” 老局长接过卷宗看了两眼,随即点了点头,道:“不错,是这一份卷宗,这一份卷宗,还是我当年亲自整理誊写的,这一次任务,其实是那个人加入我们十三局以来,第一次出手……” “老局长,您见过此人出手?他的能耐如何?” 蒲志远闻言摇了摇头,道:“当初我是负责外围接应,参与那一次离宫任务的,除了文辉,刚刚加入十三局的秦卓以外,还有董伯召、赵无量、季寒烟,松二爷李岩松以及孙连海,不过他们在离宫遗址中遇到了不少的麻烦,后来事情办完了,我去善后的时候,才发现原来里面闹妖的竟然是一个成了精的大耗子……” “耗子精?莫非是灰八爷一路的……” 老局长蒲志远闻言摇了摇头,道:“东北仙家灰八爷,那是仙儿,不是妖,虽然它们的本体都是耗子,可是性质截然不同,我们十三局的龙种大猊,就是那一次任务中,从离宫遗址里带出来的,那一次任务完成后,文辉和秦卓还有其他人都不同程度受了伤,后来伤好了之后,秦卓曾经感觉到那里面似乎有些不对劲的因素,可是思来想去也没有琢磨出来,也就不了了之了,事到如今几十年过去了,还是文辉这小子想起来了……” “老局长,有您这话那就妥了,既然找到了地方,那事情就简单了,我亲眼看见文辉和神女大姐乘坐九龙拉棺走了,那他们肯定是去了西王母国了,秦师兄不想再跟他们扯淡了,也走了,文局说的清楚,他和神女大姐这一行,是为了他,指的还不就是秦师兄么……” “小三,你打算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将外面的人都召集回来,立刻赶到贺兰山离宫,去把那座离宫中的须弥芥子挖出来……” 老局长闻言摇了摇头,叹道:“小三,你把事情想简单了,那须弥芥子塔,岂能说动就动,恐怕以你们这样的实力,还不是那个袁延寿的对手……” “袁延寿?老局长,您是说黄河滩边那个炼药的袁延寿,他……他居然在那里……” 老局长闻言点了点头,上一次在你们在云岭,在最后一战之前,秦卓告诉文辉,他在贺兰山腹地遇见了袁延寿,就是那个和他一样天生天眼的人,据文辉猜测,他很有可能,也是当年阐教十二大金仙的弟子…… “老局长,您是说袁延寿他……不能,他不是大唐袁天罡的后人么,阐教十二大金仙的弟子,怎么会躲在暗无天日的黄河滩下,渴求长生之术呢……” 老局长闻言淡淡一笑,道:“兴许之前他还不是,这小子被老黄已经弄过去那么久了,难道这些年来他就一直闲着?当初那只耗子精,兴许就是老黄弄过在给西天十二重楼值班的,只是他没有料到,那个大耗子精能给他惹出那么大的麻烦来,西天十二重楼虽然位置隐蔽,但是无人看守终究还是不放心,因此老黄时常不在局里,就是在看守那座楼……” 沈三郎闻言摇了摇头,道:“蒲局,我倒是还听说了这样一种说法,但凡是有通天大能的人,他们都会有一种什么衰弱期,到了这个时候,他们往往会去避祸,老黄他……” 不等沈三郎说罢,蒲志远摇了摇头,道:“小三,你说的那个我知道,所谓的衰弱期,那是修习方术才有的结果,上古阐教的法术,比起截教的法术,大体上都是相当的,但是唯独有两点不同,阐教门人的法术讲究个平衡,因果自然,并不忌讳生老病死,因此阐教门人道德高深修为高强者,也无非能活个几百年而已,可截教法术则是不同,修为达到了一定的境界,便可延年益寿,甚至长生不老,不过每到了一个周期,便要返老还童一次,好比是凤凰涅盘一样重生,这个阶段,便是我们所说的衰弱期了……” “太爷爷,如此说来,阐教门人活个几百年就得嗝屁了,那截教门人却可以通过衰弱期一直活下去,那他们的术法修为,才会越积累越深厚……” 老局长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截教通天祖师门下的几大弟子,他们的修为远远超过阐教十二大金仙,若是没有一定的礼法约束,截教早晚要取代阐教……” “没想到当年女娲娘娘和西王母的一场赌斗,居然在人间引出这一场风波来……” “小三,不管西王母国还是女娲娘娘,那都是传说中的人物,再往远了说,兴许是还能涉及到人类的起源,这个话题太大了,不是我这个老头子能跟你们唠扯的,关于这座西天十二重楼,虽然历史中的记载很少,但是也留下了不少的蛛丝马迹,不过,据文辉那小子推测,所有关于西天十二重楼的说啊,都是虚的……” “虚的,老局长,您的意思是……” “通过各种道门术法,人为的制造出来海市蜃楼并不是什么难事,因此来说,当年徐福率领五百天命童子出海,很可能是中了西天十二重楼的计谋……” “这话怎么说……” “因为,西天十二重楼,根本无法抵挡徐福的天命童子大阵……” “啊……老局长,您这意思,难不成我也要去找五百个天命童子来,才能破楼……” “小三,老局长的意思是,当年方式一门已经找到了破楼的法子,西天十二重楼的人,惧于当时方士的实力,并不敢与之相斗,因此才联合了当年的秦皇嬴政,以长生为条件,换取徐福出海……” “大少爷,那徐福岂不是……” 不等沈三郎说罢,大少爷摇了摇头,又道:“当年那位大方师不是因为自己打不过西天十二重楼而出海,而是看出了西天十二重楼的计谋,心知自己无论如何无法说服秦皇放弃长生,因而出海避祸,既然西天十二重楼能给秦皇长生,那自己又何必多此一举呢,不过大方师还是留下了方式一门的方术,也就是上古截教门人的法门,秦卓承袭了大方师的法术,您说,秦卓有没有可能,彻底颠覆西天十二重楼?” “大舅哥,可是秦师兄他已经……” “不错,秦卓是已经走了,他虽然走了,可是我们尚在,他走他的,可是他并没有带走他的弟子们……” “大舅哥,你是说相如……” 大少爷柳寒水闻言点了点头,道:“我想秦卓的意思,就是给你们争取时间,不想再因为他而祸及世人,我琢磨着,兴许秦卓已经知道了如何破楼的方法,不过别忘了,重楼不过就是一个通道,西王母国才是最大的考验……” 老局长闻言点了点头,接口道:“不错,小三,接下来的时间,十三局的老人,也就剩下你了,前些日子,小范和宋明远都来了,小范调到了基层当了一个分局的副局长,也算是升了半级,宋明远说什么也不走,留在特别处当了一个小科员,他说要继续留在特别处,等你们回来,小三,你可不能自暴自弃,眼下还有两位高人留在你身旁,你更要肩负起这个重担啊……” “老局长,我……” “行了行了,小三,爷爷我也不能一直跟着你们混吃混喝,过完年,爷爷我就去打听一下,看看还有什么需要准备的,小苏,你留下来,保护小三的周全,记住,在确定行动之前,绝对不能离开小三……” “三爷爷,还有我呢,我崔大这两下子也不含糊……” 第213章 没有卷宗的任务 数日后,吴青松亲自带人将老局长接回了家中,见到老局长恢复如初,众人都十分高兴,王大秘忙前跑后是不亦乐乎,大家在老局长家中热热闹闹的吃了一顿,这才各自散去。 等到破五之后,老牛鼻子吃了最后一顿酸菜白肉饺子,便起身离开了柳辛村,一时间沈三郎又有些不大适应,转眼间假期已过,沈三郎看着自己手里的调令犹豫不决,正寻思的时候,吴青松再次来到柳辛村,二话不说,拉着沈三郎和苏离昧就走,不多时二人回到了特别处,进了吴青松的办公室后,一大摞子文件已经摆在了桌上,沈三郎匆匆瞥了几眼,见到是之前没有签署的移交手续,当下便毫不犹豫的签了自己的名字。 处理完文件之后,沈三郎正欲离开的时候,那名叫做张科的小干事忽然走了进来,冲着沈三郎和苏离昧敬了一个礼后,这才道:“沈处长,苏处长,您二位的办公室已经收拾好了,请跟我来……” 沈三郎闻言狐疑的看向吴青松,这个时候苏离昧忽然开口道:“吴书籍,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这个苏处长就算了,我大字不识一个,连你们的文件都看不懂,做不了什么科长处长的……” “哈哈哈哈,小苏啊,你的情况我了解,什么科长处长的,不就是个名字么,你要是觉得不好听,想听什么我就给你改什么,这有什么的,沈处长,我老吴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清楚,在文局他们没有回来之前,第一副处长就是你的,我说过,什么书籍不书籍的,有事大家商量着来呗……” 沈三郎看了一眼吴青松,伸手从兜里掏出那张皱皱巴巴的调令,道:“吴书籍,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已经调到地方了,说起来咱们离的也不远,就在朝阳区,刚才他们还给我打电话来着,说是酒席都摆上了……” “拉倒,都啥年代了,调个人就摆酒席,这是什么作风,我看还是拾掇的轻了……”吴青松说罢一把将沈三郎手里的调令抢了过来,当着众人的面将调令扯了个粉碎,随即又道:“沈处长,您放心,您就在我这踏踏实实的,其他的事情我来解决,要是下面有什么意见,就让他们保留,闹到部里我吴青松也是这个态度,诶对了,今天你们都别走,前些日子我刚批了笔款子,将宿舍楼简单装修了一下,沈处长,愿意回家住您就回去,要是觉得一个人闷得慌,我这有住的地方,说实在的,我还是觉得大家伙住集体宿舍的时候来劲,没事的时候凑在一起喝喝小酒吹吹牛逼什么的,那也是个乐子啊,小苏,小苏,表个态,这里面也有你的一份……” 吴青松好说歹说的将沈三郎和苏离昧留在了特别处,二人来到房间一看,果然见到原十三局的宿舍已经装修过了,以前没有的设施都添置齐全了,沈三郎躺在床上看着苏离昧,道:“小苏,这样的日子,你过得惯么?” “沈处长,这样个日子有什么过不惯的,这条件可比终南山里舒服多了……” “英局他老人家……” “你说大师兄么,他很好,要不是师傅年纪大了离不开人,兴许这一次就是他下山了……” 二人正闲聊的时候,吴青松走了进来,一脸怪笑的道:“沈处长,小苏,这房间还可以,那什么,刚才忘了通知你们了,晚上六点有个庆功宴,就是上次黑龙村的那一次,原本是打算在年前搞的,结果时间太紧没有排上,这不就改在年后了,对了,到时候我还安排了汪大炮讲话呢,这热闹要是不看看可有点遗憾,你们先歇歇,一会时间到了,我让张科那小子开车送你们过去……” 二人休息了片刻,果然张科上楼来请沈三郎和苏离昧,二人不好意思拒绝,当下跟着张科上了车,不多时便赶到了会场。 会场并不大,沈三郎赶到时,吴青松早就到了,讲台上早已经布置好了,厅里摆了十来张大桌,热气腾腾的饭菜早已经摆上了,沈三郎仔细一看,这庆功宴并非想象中的那种豪华宴席,都是一些非常实惠的家常菜,参加上一次行动的战士们已经落座了,人群中的吴青松一眼就看见了沈三郎和苏离昧,当下拉着二人直奔台前主桌,沈三郎落座之后,这才发现主桌上除了自己和吴青松,还有汪大炮和一个中年胖子,自己另外一边却空了一个座位。 吴青松似乎有些着急,不停地看着手腕上的时间,时不时的向门口张望,眼看着就要到点了,沈三郎才发现原十三局的王大秘踩着恨天低一扭一扭的走了进来,王大秘直接坐在了沈三郎的身边,道:“三哥,我坐这儿你不介意……” 中年胖子见状眉头不由得一皱,似乎对王大秘的打扮有所不满,这时吴青松急忙走到台上,拿起话筒讲了两句开场白,便请郝头讲话,沈三郎这才知道,原来主桌上那位中年胖子,就是部里的大佬郝头儿。 郝头没有多说,只说了两句官话便走了下来,随即吴青松一脸怪笑的将话筒冲着汪大炮扬了扬,道:“下面有请汪处长给大家训话,全都有……起立,呱唧呱唧……” 随着一片山呼海啸般的鼓掌声,汪大炮恶狠狠的瞪了吴青松一样,忽然一身轻松的走了上去,抢过吴青松手里的话筒,讲起了来:“弟兄们,我们乃是国家和人民的卫士,职责就是保护我们的国家和人民,为了这个光荣的使命,我们不惜抛头颅洒热血,说心里话,这个庆功宴我是不打算来的,我知道,这里面没我多少事,不过有些话不说出来,我心里憋得慌,黑龙村的事情,我多少有些责任,不过有些人他也别我强不到哪儿去,无非就是运气比我好点,我前脚带人抓住了驴头狼,有些人后脚就挖出了文物,我们是干什么的,是保卫国家和人民的卫士,不是文物贩子,兴许是觉得弄出来这些东西分量还不够,还说什么在黑龙山里发现了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龙长什么样,你们谁见过?哼哼,我也不多说了,说多了没意思,成王败寇的道理我懂……”说罢,汪大炮怒气冲中的走了下去。 汪大炮径直离开了现场,只留下主桌上的人面面相觑,中年胖子有些埋怨的瞪了吴青松一眼,片刻之后也离开了现场,表彰大会结束之后,吴青松带着沈三郎回到了十三局,来到办公室后吴青松摆上茶水,笑眯眯道:“沈处长,有件事咱们还需要跟你碰一下,那个栾丹,嘿嘿,您心里有数?” “栾丹?就是那个栾大脑袋的侄子,他在你的手里?” “可不是么,他说他按照文局的委托,将咱们十三局的档案保存了下来,特意等到特别处重新组建完成之后才送了过来,我看了他手里的介绍信,虽然上面的章是咱们十三局的公章不假,不过,那份介绍信可不是常见的格式,文局的意思,我可是一眼就看出来了……” “吴书籍,您还真是不简单啊,少了的那份卷宗,确实在我手里……” 吴青松闻言摇了摇头,道:“沈处长,其实栾丹送来的卷宗,一件都不少……” “哦?没少?他送来了几分卷宗……” “一共十二份卷宗,从最开始记录离宫任务,一直到最后你们在贺兰山天门那次任务,十二份卷宗,一卷不少……” “不少?吴书籍,那你怎么知道,栾丹那小子有问题?” “这不是明摆着的嘛,栾丹那小子再傻,清单上的数量他会数不清楚,数量对不上的话,他就是刚开始没有发现,后来还会发现不了,一旦想通了这里面的情况,他肯定会销毁卷宗,甚至会将卷宗高价卖出去,自己在找个机会跑路,他的叔叔和叔爷就在下面,他自然知道文局已经离开的事情,也一定会想到十三局和特别处并没有什么直接的联系,他将手上所有的证据全部销毁,就算是找到了他,没有证据,你能把他怎么样?” “嗯,不错,吴书籍,您这么说的话,倒是很有这种可能……” “所以说么,要让这小子自投罗网,东西是不能少的,而且东西也不能是假的,十三局又不是没有人了,这么重要的东西,为什么要他一个外人来送,而且明明知道这小子和地府冥宫的联系……” “嘶……可说呢,文局这步棋走的,我还真是没有看明白,按理说,这份卷宗,至少应该是交给我来送……” “哈哈哈哈……沈处长,接到卷宗之后,我特意咨询了一下咱们十三局的那位王大秘,据她回忆,十三局组建之初,执行的任务不少,但是并没有多少是上了密级的任务,很多任务十三局出人,办理完成之后,便将卷宗全部留给了地方,由地方相关机构自行存档,咱们十三局当年出现了两位传奇式的人物,一位叫做黄极,当年的老局长英世锋似乎给他了个什么特权,在咱们十三局这一亩三分地里,见官大一级,不过此人好像不怎么愿意在局里待着,他的薪水,还是英世锋局长自行处理的,英局离开之后,便由孙连海局长处理,最后就到了文局的手上,不管是这几位局长谁在任,此人对他的薪水似乎从来没有过问的意思,他的账户,几十年没用动过一次……” 沈三郎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吴书籍,您说的不假,当年黄极在局里的地位确实不低,听说此人的本事很大,我们前不久……” 没等沈三郎说罢,吴青松摆了摆手,继续道:“另外一位传奇人物叫做云九裳,这个名字很好听啊,好听的我见到这个名字一直念念不忘,和黄极不同,这位云九裳姑娘,所有身份信息十分齐全,不过我按照她的身份信息查找了一番,虽然她的户籍落在了柳辛村,不过,柳辛村的多数居民根本不知道有这样一个人,沈处长,您别这么看着我,我可没有暗中调查你们的意思,您应该比我清楚,柳辛村地处京西,原本是一处已经荒废的村落,还是当年十三局打的申请,才将重建杨家村的提案抢了下来,说实在的,要不是十三局插手,恐怕到现在,那里还是一片荒芜……” “吴书籍,您要是想打听柳辛村的事情就直说,不用拐弯抹角的……” 吴青松闻言摇了摇头,笑眯眯的从身后的书柜里取出一摞卷宗,道:“沈处长,我还用调查么,你们文局长,从开始就没打算瞒着我……” 吴青松喝了口茶,继续道:“这里面一共十二分卷宗,详细的记录了秦卓加入十三局以来的每一次任务和处理结果,从这些资料的撰写手法和保留下来的图文影像资料来看,应该出自同一个人之手,此人应该就是老局长蒲志远……” 沈三郎闻言点了点头,道:“吴书籍,您跟我谈这些,究竟有什么目的……” “沈处长,我从王大秘嘴里得知,秦卓参与的任务,其实不是十二次,而是十三次,其中还包括一次长达十几年的任务,当年秦处长被封在秦皇陵一十五载,听起来虽然有些匪夷所思,不过这件事情当年部里也知道,海里直接下的指示,全力解救秦卓,秦皇陵之事不逢变故不得再提……沈处长,我想问你的就是,缺少卷宗的那一次任务……” 沈三郎闻言摇了摇头,道:“吴书籍,我比秦师兄来的还要晚,少了哪一次,我实在无法给您解释……” “真的没法解释么,所有十二份卷宗都在这,就连您沈处长当年怎么进的十三局都写的清清楚楚,唉,可惜了您那位青梅竹马的裘桂枝了,咳咳……那什么,沈处长,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说,季处长怎么比都比不上裘桂枝……呸呸,看我这张嘴,我是说,季处长比裘桂枝差远了……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 第214章 书信 沈三郎无奈的苦笑了一声,取出卷宗的目录仔细看了起来,边看边回忆,半晌之后,沈三郎才默默的点了点头,吴青松掏出烟卷递给沈三郎一只,点着之后慢悠悠的吸了一口,这才道:“沈处长,想起来了?” 沈三郎闻言点了点头,道:“吴书籍,我想起来了,当年我们十三局确实参与了一场特殊的任务,那一次任务不是所有人直接参与的,只有老局长周杰老爷子,副局长董伯召师兄还有秦师兄,他们……他们应邀去了……” “去了哪儿……” “吴书籍,我说了您别不信,他们应邀去了地府冥宫,也就是传说中阎王爷呆的地方……” “嘶……沈处长,难不成这个世界上,真有地府阴间不成……” 沈三郎闻言摇了摇头,道:“吴书籍,您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地府阴间,跟我们不是一个世界……” “对对对,是我没有表述清楚,沈处长,您可知,他们下去所为何事?” “好像是地府冥宫的阎君大人被囚禁在九幽冥渊之中,他们下去将阎君大人救了出来,使得地府冥宫恢复原有秩序,阴阳两界保持平衡……” 吴青松闻言这才点了点头,道:“这就对上了,这就对上了,看来文局长说的不假,刚开始我还不信,听你这么解释,我就明白了……” “吴书籍,您这话什么意思?” “昨天晚上,我在梦里见到了一个人……” “谁?” “十三局的老局长文辉文局长……” “啊……你……吴书籍,你见到文局了……” “是啊,文辉文局长,人物啊,不知道文辉是自己算出来的,还是得到了什么内部消息,他早就料到了十三局改编之后,特别处会交到我的手里……” “文局……文局他有什么指示?” “他委托我办一件事……” “什么事……” “将栾丹关起来,就关在十三局地下的空间里面,他还告诉我了十三局总部地下空间所有的阵图和阵法使用的方法,我虽然不是道门中人,但是也算不得是一个完完全全的无神论者,除此之外,他还给我留了一把钥匙,说书柜后面有一个小门,里面有件东西是留给我的……诶诶诶,沈处长,这东西我可没动昂,文局长的意思,说是有什么想不通或是不明白的,就来问你,他似乎知道,我一定会把你留在特别处……” “哦?什么东西?” “他说……他说是一个沙盘……” “什么?沙盘,你是说沙盘,吴书籍,要是这么说的话,看来你没有蒙我……” “沈处长,看您说的,我吴青松没事干吃饱了撑的么,其实我今天早上醒来,也没当回事,一个梦而已,哪知道我刚洗完脸,老婆子嗷的就冲我喊了起来,说我不讲卫生,什么破烂都往家里捡,要不是现如今讲究个垃圾分类,说实在的,要按以前的做法,这东西兴许早就毁了……” “哦?吴书籍,您是说,阵图和钥匙……” “是啊,一个梦而已,梦里出现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现实中呢,可偏偏这东西它就出现了,不由得我不信啊……” “文局长就让你把栾丹关起来,别的没说……” “没说,说了我不就都明白了么,还用这么着急的跟您碰一碰,一个败了家的纨绔子弟,这种孩子我见的多了,要我收拾这种人,说实在的,我吴青松还较着有点掉价……” “栾丹呢?” “已经关起来了,按照文局的意思关起来了,这小子是昨天才把东西送来的,这也就是我,多了个心眼当时没让这小子走,稍微一个没留神,弄不好现在已经找不到这小子了……” 沈三郎闻言点了点头,道:“嗯,不错,吴书籍,实不相瞒,我们十三局总部地下,确实有一个秘密空间,不过那里面可不是谁想去都能去的,一般来说,只有局长级别的才能进去,交接的时候我也没有仔细看那些手续,不知道手续里面有没有包括进去……” 吴青松闻言摇了摇头道:“没,手续都是我亲自看过的,没有涉及到地下空间的内容……” 沈三郎道:“如此这般甚好,这地方当年就是十三局绝密级别的地方,既然文局亲自将东西给了你,那吴书籍您就算是自己人了,我们先去看看那个沙盘……” 吴青松闻言点了点头,起身将自己的办公室的大门反锁之后,又将窗帘捂了个严严实实,这才小心翼翼的取出钥匙,向座位背后的书柜走去。 不等吴青松打开暗门,沈三郎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吴青松闻声回头观瞧,只见沈三郎笑嘻嘻的道:“吴书籍,我刚刚想起来一个细节,说出来您别见怪……” “啊?昂,您说……” “吴书籍,您说昨天晚上您梦见的文局,早上就见到了文局留下来的东西,那昨天晚上吴书籍你要是和吴夫人有点啥事的话,岂不是都便宜了文局……” 吴青松闻言一怔,片刻之后才反应了过来,冲着沈三郎淡淡一笑,道:“沈处长,您说笑了,实不相瞒,我们两口子早就分居了,倒不是因为感情的事,主要是我那口子,她有点那什么,洁癖,她嫌我不讲卫生……” 说话间吴青松找到了暗门,打开之后才发现,里面居然一间会议室小大的房间,吴青松见状点了点头,道:“我就说么,怎么看都觉着这三层里的使用面积少了一些,怪不得,文局的办公室里还有这么一个地方,啧啧,沈处长,你们文局的手艺不赖啊,我去,这沙盘有意思,一盘连着一盘,这是三环套月的沙盘啊……” 沈三郎见到这幅沙盘的时候,眼睛不由得湿润了,整幅沙盘分为三层,分别是十三局总部大院,十三局三层办公室和十三局地下空间,见到这个沙盘,当年的往事一幕幕不由得袭上了心头,沙影图阵这种精妙的阵法,是文辉当年从老金头那里取得的报酬,文辉布阵的时候,几乎都是自己来打下手,这样的沙盘虽然复杂,但是沈三郎一眼就能看出来其中的关键,只可叹沙盘尚在,昔人已去…… 正在沈三郎触景生情之时,忽听吴青松急道:“诶?这是什么,好像是一封信,诶,沈处长,这是给你的……” 沈三郎闻言急忙走了过去,一把抢过吴青松手里的信封,只见上面写着“沈小三亲启”字样,这正是原十三局局长文辉的笔迹。 沈三郎打开信封抽出信瓤摊开仔细观瞧,边看下意识的便读了出来:小三,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那份卷宗已经到手了,是不是对最后这段时间我的操作有些看不懂,看不懂就对了,要是连你都能看明白,又怎么能瞒得住老黄呢,不过老黄这个老不死的也不是省油的灯,我这伎俩瞒不住他多久的,我把孩子们还有大家散出去,也是迫不得已,别以为秦卓一走,西天十二重楼的事情就完了,告诉你,事情远远没有结束,事到如今,我猜想你们都是上了封神榜的人物了,所谓的封神榜,听着好听,你们都成了神了,实际上都他妈是扯淡,无非就是给你们一个体面的死法儿,有道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凭什么要将自己的命运交给那个什么所谓的封神榜之上? 小三,我们离开之后,家里的事情,就只能仰仗着你了,局里的战士们都是人民的卫士,自然会有其他的去处,这个倒不用担心,其他的,孩子们必须要散出去,只有散出去,才能保证他们的安全,说起来这个主意还是秦卓那小子想出来的,要是还像以前那样,将他们都凑在一起,免不了会被一锅端了。这些孩子们可是我们的未来,也是我们的希望,能不能彻底剿灭西天十二重楼,终究还是要看这些孩子们的,所以在时间没到的时候,你不要轻举妄动,等机会来了,自然会有人找你的。 小三,我们离开之后,不要刻意的去找我们,该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老吴你已经见过了,吴青松是自己人,也是我的老哥们,当年我跟他是在部里开会的时候认识的,这个老不死的猴崽子,心眼不比我少,这个老小子当年挖空心思想到咱们十三局来混碗饭吃,不过我没有答应,这个老猴崽子心眼那么多,我可不敢把这样的人放在局里。 最后的那一份卷宗在你手里我就放心了,趁着交接仪式还没有办成,本局长现在给你放行,允许你查阅十三局离宫任务的卷宗,其实我也知道,我放不放行的都是扯淡,老吴早就让你看了,嘿嘿,早在一个月之前,也就是上一次地府冥宫阎老西二次围攻十三局总部之前,秦卓就想到了,那座西天十二重楼的本部主体,竟然还是我们曾经去过的那座须弥芥子塔,其中的来龙去脉和事情经过,你自己看卷宗,不过你小子可不要自作聪明去找那个须弥芥子塔,当年黄河滩下的袁延寿,现在已经成了那座塔的守塔人,此人的修为实力,比起秦卓来差不多少,以你们现有的实力,很难突破袁延寿这一关,不过你也不用担心,秦卓这小子应该留了后手。 好了,就说到这里,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了,这段时间你就跟着吴青松,该干什么干什么,有特别的事情,老董会来找你的,另外,老吴和老董也不是外人,有些事情不用瞒着老吴,你干你的,让老吴去给你善后,老吴这个人别能耐没有,干这个是把好手,就他那些个心眼那个脸庞,不干这个,真的有点可惜了…… 看到这里,我想你小子的眼睛都湿了,说实在的,写到这里我眼睛也湿了,可是这有什么法子呢,我们就是干这个的,行了,不说了,仔细说起来,还是你沈小三最有福,大过年的我们各奔东西,只有你小子还能在大少爷哪里混上一顿酸菜白肉的饺子,要是那个老不死的还没走,告诉他,就在大少爷哪里踏实呆着,我知道他已经知道了西天十二重楼在哪儿,不过那个老不死的去了也是白去,当初寒烟牺牲之后,我曾经暗中寻找过寒烟转世的信息,数十年来却始终没有得到相关的信息,这兴许是老黄露出来的唯一一个马脚,其实以他的实力,并不需要这么做,想要瞒住我,太简单了…… 好了小三,哩哩啦啦的又白话了这么多,就此打住,临走之前,我已经将十三局总部大楼都布置好了,断魂种留在柳辛村,大少爷知道如何操控,柳辛村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十三局总部我已经布下了双重的沙影图阵,这个是我和老董一起研究出来的,就算金老七再来,他也破不了,对了,这地方现在应该叫做特别处了是,人么,总是要与时俱进的,你看我,总是改不了口,让老吴看见了该笑话了…… 不知不觉间,沈三郎的泪水已经打湿了信纸,吴青松见状抽出一张纸巾来递了过去,道:“沈处长,文局提到我没有,这东西……” 沈三郎接过纸巾擦了一把眼睛,道:“吴书籍,让您见笑了,文局说了,您是自己人,喏,信您自己看……” 吴青松闻言摇了摇头,道:“既然他说我是自己人,那看不看又有什么关系?看你这有些失态的样子,我想,一时半刻咱们十三局的老人,是见不到的了……” 二人还在暗室里审视那一幅沙影图阵的时候,办公室里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沈三郎和吴青松立刻离开暗室,关好柜门之后,老吴这才接通了电话,只听了两句,吴青松忽然一脸凝重的看着沈三郎,沈三郎见状急忙过去抢过电话,只听另外一头传出了董伯召的声音:“小三,小三是你么,对,我是老董,崔大是不是还在哪里,对,赶紧找到崔大,两个小时候之后,我们在地下空间汇合……” 第215章 兵器谱 再次听到董伯召的声音,令沈三郎精神为之一振,二人不敢怠慢,当下急忙唤来崔大,来到特别处地下空间静静地等着董伯召的到来。 两个小时之后,董伯召的身影准时的出现在了地下空间,吴青松热情的将董伯召请进一间待客室,沈三郎见状忍不住已经抱了上去,董伯召一把将沈三郎推开,笑骂道:“诶诶诶,小三,你这干什么?成何体统这是……” “小孙孙崔大,拜见董师爷,小孙孙给董爷爷磕头了……” 董伯召一把将周博文这个便宜徒孙扶了起来,随即一摆手,道:“行了,大家都坐,这一次回来,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交代……” “老董,下面发生大事了?” 董伯召面色凝重的点了点头,道:“老吴,吴书籍,您也不是外人,我就不避讳你了,下面真的出事了……” “啊?董局长,这一次您来……” 董伯召环顾了众人一眼,这才慢悠悠的道:“吴书籍,您在这里当个见证就行,小三,下面的事情原本比我们预料的要麻烦的多,那个阎老西,现如今直愁的每天恨不得抽自己几个嘴巴……” “老董,下面究竟怎么了?” “别着急,你听我慢慢说,老局长重新组好了班子之后,随即对地府冥宫开始进行清查,这一清查,才发现原来下面的九幽冥渊之中,还有一处秘密的库房,这个库房乃是当年历代阎君大人藏宝之所,从库房中的记录来看,那个库房最早可以追溯到封神大战时期……” “哦?又是封神大战时期……” 董伯召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根据其中的档案记载,那一处九幽铭阁乃是第一代酆都帝君黄飞虎将军所建,原本那一处所在最开始也并非是什么九幽冥渊,知道九幽铭阁建城后,才将周围一大片区域设置成了九幽冥渊……” “哦?老董,那个什么九幽铭阁,莫非和西天十二重楼有关系?” 董伯召闻言点了点头,道:“据铭阁志记载,当初修建这座九幽铭阁,是为了储存封神大战时期,缴获的、遗失的亦或是从各种渠道获得的各种阐教弟子和截教门人的法器,也就是说,那地方是一个地地道道的藏宝楼……” “我勒个去,老董,如此说来,要是将这些东西发出去,那地府冥宫岂不是……” 不等沈三郎说罢,董伯召摇了摇头,道:“小三,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九幽铭阁中所储存的上古法器,大多都是一些残次品,亦或是一些残件,保存完成的上古神器几乎没有,比如说当年封神大战时期太师闻仲的坐骑,你知道是什么?” “太师闻仲,据说他老人家的坐骑是一只墨麒麟,我反正是没有见过,不过书上是这么写的……” 董伯召点了点头,道:“不错,确实是一只墨麒麟,不过那只墨麒麟在绝龙岭,随着太师闻仲自裁殒命,也撞山自杀了,那只墨麒麟虽然忠勇可表,不过毕竟只是一只神兽,死了也就死了,但是它的一双麒麟角却被保存了下来,一只留在地府冥宫的九幽铭阁中,像这样的东西还有不少,比如说余化戮魂幡的一角,花狐貂的一条残尾,高兰英的太阳神针,火灵圣母金霞冠的残片等等……” “诶诶诶,我说老董,这个有点不对啊,照你这么说,我看这九幽铭阁可不是什么藏宝楼,说的好听点就是个封神大战的博物馆,说的难听点,那不就是垃圾场么,当年第一任酆都帝君黄飞虎将军,也就是个破烂儿王啊……” 董伯召闻言摇了摇头,道:“小三,事情可不像你说的那么轻松,这些法宝,有些确实是收集来的时候就是残次品,可有些东西,却是放在里面自然损毁的,九幽冥渊自然不比阳世,有些法宝是不能长时间受到阴气侵染的……” “老董,既然发现了这么多破烂,那就处理了就得了呗,这有什么的,这也算是大事?” “当然,老局长带着我们清理九幽铭阁的时候,在九幽铭阁中发现了一本九幽铭阁志,上面清清楚楚的记载了每一件物品的由来和出处……” “老董,我说你们是不是有点太大惊小怪了,这东西当年再牛逼,现如今不也就是一堆废铁了么,值得你们如此大惊小怪的?” “小三,你是不知道,就在我们清理出完这个九幽铭阁之后,那本九幽铭阁志,被盗了……” “什么,等一下,老董,被盗走的只有那一部九幽铭阁志?还有别的么?” 董伯召闻言摇了摇头,道:“确切的说,九幽铭阁志也没有完全失窃,若不是老局长心思缜密,恐怕我们现在都不知道,九幽铭阁志被盗的事情……” “老董,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董伯召轻叹了一声,道:“刚才我告诉你的那些东西,都是记录在九幽铭阁志中一份叫做兵器谱的图谱中,这一份图谱不仅详细的记载了各类法宝残片的出处和收藏经过,而且还记录了每一件法宝的炼制过程,现如今这东西丢了,你说会产生什么影响……” “不是老董,这东西就算是丢了,我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当年这些神器的炼制方法,听说都不是一次二次就能出来的,更何况,现如今,又到哪里弄到那些珍惜的材料去?” 董伯召闻言没有言语,转头向吴青松看去,吴青松见状尴尬的一笑,道:“董局长,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您是说,兴许我们是无法炼制出来这些上古神器,不过那什么所谓的西天十二重楼的人就未必了,其实他们也不用炼制出来那么多什么所谓的神器,哪怕只炼成一件,就够我们喝一壶的,如果真有这种神器出世,纵然我们有枪又炮,都无从打起……” 董伯召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吴书籍,还是您看的明白,沈小三,但凡这种上古法器,越是神的,炼制起来越为不易,其实不用复原什么定海珠,混元金斗,那怕是复原出来什么幽魂白骨幡,那可就是大篓子了……” 沈三郎闻言点了点头,道:“老董,要是这么一说,这事情还真的有点操蛋了,此事可有线索?” 董伯召道:“发现了兵器谱私盗之后,老局长立刻吩咐我们展开调查,这一查才发现,居然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盗走兵器谱的非别,正是地府冥宫的小阴差栾大脑袋……” “哦?栾大脑袋,他不是有个当判官的叔爷么?” “不错,我们发现栾大脑袋和此事有关联之后,立刻拘来了栾不平,那个老小子当时正打算收拾细软跑路,老局长一通喝问,那个老不死的才道出了事情,原来栾不平虽然是栾家的长辈,可是按照道门的身份来比,他还比不上自己的那个侄孙栾大脑袋,小三,你可知那个栾大脑袋,是何身份……” “老董,据说那个老小子,是阐教十二大金仙之首,南极仙翁的门人弟子……” 老董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我们得知这一消息之后,便将崔大派了出来,那个老不死的,应该不是你们的对手,重要的是,要将此人抓住……” “啊……老董,你怎么不早说啊,前不久,那个老不死的还想偷盗蒲局寿数来着……” 董伯召闻言点了点头,道:“当初王大秘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们正在追查栾不平,所以没时间跟你解释,直到栾不平招供,我们才将这两件事情联系了起来。” “诶呀呀我说老董,你怎么不早来一步呢,您要是早来一步,兴许那一次,我们就将那个老不死的抓住了……” 吴青松闻言忽然眼睛一亮,道:“董局长,既然那个栾大脑袋并不很厉害,难不成,下面的意思,是要放长线钓大鱼?” “哈哈哈哈,吴书籍就是吴书籍,一眼就看穿了老局长的意思,不错,老局长的意思是,栾大脑袋虽然是阐教门人弟子,不过他并没有那么高的寿数,该下去的时候,也照样要下去,这个栾大脑袋就是个普通人,脏活懂得一些,但是没什么大能耐,当初地府冥宫重组的时候,老局长并没有为难他,他应该没有必要犯这个险,可事实却恰恰相反,您说这是为什么……” “董局长,难不成,这里面和那个栾丹有关系……” 董伯召闻言点了点头,道:“吴书籍,那个栾丹,目前我们还不知道和这件事有没有什么联系,不过看来当初文局要你留住栾丹,并不单单只是为了报复这小子,他们身上,应该还有别的什么秘密,这件事情,可就只能麻烦您了……” “哈哈哈哈,董局长,这个您放心,我吴青松别的能耐没有,审讯这种货,我的绝招有的是……” 吴青松说罢,崔大抢道:“董爷爷,我看这事情没有那么费劲,这样,栾大脑袋的事情就交给我了,那个栾丹的事情就交给几位爷爷,咱们爷孙分头而行,您看怎么样……” “崔大,你去办事我倒是没什么不放心的,不过你小子有一点不好,就是有点太冒失,这样,你去查栾大脑袋的行踪,找到了先别惊动他,回头我们一起动手……” “妥了,董爷爷,就听您的……” 董伯召离开之后,吴青松立刻提审栾丹,见到有人出现,栾丹立刻呼喊了起来:“放我出去,我要见文局,你们为什么要抓我,我要和文局当面对质……” “栾丹,你踏实待着……”吴青松淡淡一笑,道:“我们这一次请你来,不是为了那些卷宗的事情,你还做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招了……” “你……你是谁?” “我?你想知道我是谁,可以,我就是特别处的吴青松,整个特别处都在我的管辖之下,这位两位你认识么,认识就认识,不认识的话,那也没有必要介绍了,总之,这一次你要是不老实交代,恐怕这辈子就只能在这里呆着了……” “你……吴青松,我说你们是不是以为那些卷宗是我偷的啊,我不是都说了么,那些卷宗确实是文局给我的,他委托我交给特别处的人,诶,不对啊,你说你是吴青松,那天接受卷宗的是……昂,我知道的,你们是故意的对不对,吴青松,吴长官,我栾丹也不是不懂规矩的人,只要您画个道,我接着就是,无非就是一些身外之物,您又何必如此呢?” “哈哈哈哈,栾丹,我知道你小子有钱,也知道你们栾家不差钱,不过这一次你猜错了,我刚才说了,这次抓你,不是为了那些卷宗的事情,你是不是怀疑我的身份,这个大可不必,上一次你遇见的那个小子叫张科,是我安排他的,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究竟做了什么,还不从实招来?” “我……吴青松,吴长官,除了那些卷宗,我真的不知道哪里得罪你们了,你们这是为什么啊……” “诶呦,小兔崽子,搁我这装糊涂是不是,告诉你,我们特别处之所以叫做特别处,那是因为处理的都是些不一般的案子,当然了,采用的手段也比较特别,你别以为你不说,我们就拿你没辙,我们特别处和十三局有一点比较相像,那就是经常会做一些把孩子和洗脚水一起倒掉的事情,你最好考虑清楚……” 沈三郎闻言插嘴道:“栾丹,我提醒你一句,这一次抓你,是和你的叔叔栾大脑袋有关,据我们所知,你的叔叔栾大脑袋无儿无女,这辈子就跟你这个侄子关系最近,我们还知道,栾大脑袋是个阴差,而且还是个有背景的阴差,你的一位祖爷爷在下面担任判官,不过很遗憾,你的那位祖爷爷也已经落网了,现如今被关押在九幽冥渊之中,你们栾家仗着你祖爷爷和栾大脑袋的关系,可没少发死人财,我们可以不清算你们栾家的过去,不过这一次,你要是还不积极配合的话,那我也帮不了你了……” 第216章 吴青松审案 栾丹闻言脸色登时大变,涅呆呆的看着沈三郎道:“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怎么,你不认识我么,我可是知道你,就在不久之前,你小子居然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打起了文局长闺女的主意,甚至有天晚上,你居然伙同几个阴差打算用强,怎么,那时候你小子的胆子那么大,怎么现如今倒缩头缩尾了?” “你……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鄙人不才,原十三局二处处长沈三郎,你一直惦记的文雨兮,就是我大侄女……” “啊……你就是沈处长,沈处长,不是说,你们十三局已经……” “是啊,我们十三局是已经改编了,十三局没了这个不假,不过我沈处长依旧是沈处长,吴书籍,您说呢……” 吴青松闻言哈哈一笑,道:“栾丹,你还不知道,现如今沈处长也是我们特别处的处长,我们一个书籍一个处长同时找你问话,你的面子够大的了,要是你还不知道好歹的话,栾丹,我吴青松的手段,也不比文辉差多少……” 栾丹闻言脸色又是一变,急道:“吴书籍,沈处长,您二位……您二位……我真的是不知道从何说起啊,要说那些卷宗,我真的是冤枉的,您二位心里应该清楚,我栾丹这些年来是没少做坏事,可话又说回来,我做的那些坏事,都是依仗着我叔叔的势力,单凭我自己,我哪有那个本事啊,别说我去偷盗十三局的卷宗,就是民政局的卷宗我也偷不出来啊……” “嗯,这倒是句实话,不过我刚才一再强调,这一次抓你来,不是为了那些卷宗的事情,是跟你的叔叔有关,你仔细琢磨琢磨,当真是不知道,还是不肯说……” “我……我是真的不知道啊,吴书籍,沈处长,您看这样行不行,为了表示我的诚意,那什么,你们来提问,我回答,这样行不行,否则的话,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啊……” 沈三郎闻言刚要开口,吴青松忽然厉声喝道:“栾丹,你他妈少在我面前打马虎眼,怎么,事到如今你还想耍小聪明,这小聪明耍到我吴青松的身上了,你当我吴青松这些年的咸盐白吃了?有道是人心似铁非是铁,官法如炉真如炉,人是苦虫不打不从,人是木雕不打不招,今天我就让你尝尝我吴青松的手段如何……” 吴青松大手一挥,站在一旁的崔大当即乐坏了,一把抽出腰间的判官笔,指着栾丹的鼻子喝道:“小不死的,这东西你应该认识,对了,这就是地府冥宫的判官笔,别以为你的老祖宗有这东西就牛逼的抗不了,告诉你,下面有这玩意的多得是,今天小爷就让你涨涨见识,尝尝这玩意的厉害……” 崔大虽然年纪不大,但是这小子在下面也没少跟高人学过能耐,虽然没有系统的学过什么,但是东学一招西凑一招,将这些东西融会贯通,也练出了一身独有的武把抄儿,栾丹就是个纨绔子弟,别说判官笔了,就算是普通的竹竿抽在身上都受不了,崔大将判官笔舞动如风,冲着栾丹的面门就醢了下去…… 栾丹双眼直愣愣的看着飞砸而来的判官笔,没等这一下砸在自己头上,那一股劲风就到了,栾丹登时吓得体如筛糠,只觉一股寒气从下而上直逼脑仁,不知不觉间一股臊臭扑鼻而来,眼看着这一下子即将拍个结实,崔大冷不等向后掠去,捂着鼻子喝道:“诶呀呀好小子,还没怎么着呢就吓尿了,要不是小爷我躲得快,好悬没尿到我的鞋上……” 吴青松闻言惊愕的看的崔大,这时沈三郎忽然笑道:“崔大,没想到你也怕这玩意,既然你修为还不到,那就算了,吴书籍,我看还是叫张科来,我看那小子是个硬角色……” 吴青松闻言点了点头,抄起桌上的电话拨了出去,不多时屋门打开,手持一把皮鞭的张科走了进来,冲着吴青松和沈三郎敬了一礼之后,这才将掌中皮鞭抖得“啪啪”作响,栾丹见状当即眼睛一翻,登时又晕了过去。 张科刚想下家伙,见到栾丹眼睛一翻晕了过去,当即一脸无奈的冲着吴青松道:“吴书籍,我是不是有点太……太那个了,这小子也有点忒怂了,我这还没动手呢,他抽过去了,好歹也让我来几下过过瘾呢……” 吴青松闻言笑道:“我说张科,这话你跟我说说也就罢了,到外面可别这么瞎咧咧,啥过瘾啊,这要是传出去,我们特别处都成啥了,岂不是成了旧社会的渣滓洞了……” 张科闻言讪讪一笑,道:“吴书籍,我不是那个意思,伟大领袖有句话说得好,对待敌人要向严冬一样残酷无情,不拿出点狠劲儿出来,这小子哪会说实话,真应了那句话,人是苦虫不打不从,人是木雕不打不招……” “放屁,你放嘟噜屁,那是伟大领袖说的么,那是雷锋叔叔说的……”不等张科说说罢,吴青松一摆手喝止住了张科,继续道:“你小子别的能耐没有,学人说话倒学的挺像,我告诉你多少次了,不许学我……” 沈三郎和催大闻言忍不住个儿个儿个儿的乐了起来,吴青松看着沈三郎道:“我说沈处长,这个时候你还有心看我的笑话,这小子要是昏死过去了,在吓坏了脑子,我们的线索可就不好找了……” 沈三郎闻言道:“吴书籍,刚开始是谁在董局面前打包票来着,怎么,老董一走,老吴你就变了脸了……” “沈处长,谁说我变了脸了,我这不也是为了你们……咱么的事情着急么……” 沈三郎道:“吴书籍,文局可是说了,你老吴的脑瓜儿,比起文局来也差不多少,要是被这小兔崽子给拿住了,我看你这个特别处一把手的老脸往哪儿放……” 吴青松闻言白了沈三郎一眼:“往哪儿放?往裤裆里放……” 吴青松说罢,冲着张科一招手,耳语了片刻,张科只听了片刻的工夫,两只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道:“吴书籍,这……这行么……” “什么行不行的,你把那个‘么’字给爷去了,我老吴只要一出手,还没有办不成的事儿,还记得你的老上级汪大炮么,还想跟我争特别处,你也不看看他那个揍性,他有那两下子么……” “吴书籍,汪处长的脾气是差了点,不过他……” 不等张科继续往下说,吴青松一摆手道:“行了行了,你不用说了,扯远了,你就按着我的吩咐去做,我就不信收拾不了这个小猴崽子……” “不是,吴书籍,我倒不是怀疑您的能力和水平,只是这些事情要弄在我们特别处,嘿嘿,咱们特别处那也是正规的国家机关……” “嘿我说……你小子今天是怎么了,我什么时候说特别处不正规了,特别处是正规的,不过我们的手段是可以采取一些非常规的办法,少他妈啰嗦,赶紧的,再磨磨叽叽的,老子撸了你一科的科长……” 被吓得魂飞魄散的栾丹不知道多久才悠悠转醒,醒来之后只觉自己浑身上下一阵轻飘飘的,提鼻子一闻,空气中好像有种香火的味道,栾丹睁开眼睛一看,当即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住了,只见自己此时躺在一张平板床上,身上缠着一层层的白布,堂前正中一个巨大的“奠”字格外醒目,这种场面谁见了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栾丹吓得抖了个激灵,仔细再看,只见巨大奠字之下的一张大号的黑白照片,上面居然是自己的模样。 刹那间栾丹额头之上渗出了一层白毛汗,这时只听一个声音穿了出来:“吴书籍,这样搞行么,人还没死呢,这要是传出去……” “传出去?怎么传,往哪儿传?小鬼,不是我诚心和这小子过不去,而是这小子不识抬举,刚才你们都在场,我、还有沈处长,是不是都给了这小子机会了,这小子不上道儿啊,告诉你,别说我吴青松心狠手毒,我们特别处处理的可不是普通的民事纠纷,一时之间的妇人之仁,兴许就会间接的害了千百人的性命,所以说,我们特别处的宗旨就是宁可妄杀一百,不可漏网一个……” “这个……吴书籍,这话说的有点太残酷了……” “嘿嘿,小鬼,话虽然残酷了一些,不过还是要看对谁,我们也不是一如既往的这样做,凡是都要有个区别对待,像栾丹这种货,还有他的叔叔,他的祖爷爷,那可都是下面的阴差,你知道栾家是怎么发家的么,就是靠着他祖爷爷和和他那个臭不要脸的叔叔坑人害命,大发死人财,我这还没有跟他清算总账呢,要是真的算清楚,他他妈的有一百条命都死了……” “吴书籍,要说这小子死不足惜,不过我们毕竟有我们的纪律……” “纪律,纪律个屁,在这一亩三分地,以前文局长就是纪律,现如今我吴青松就是纪律,你给我待着,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让你怎么整你就怎么整,再啰哩八嗦的,吴爷我撸了你一科的科长……” 这一阵谈话的声音听得栾丹一阵的心惊胆战,当下浑身忍不住战栗起来,这时站在角落里的张科冲着吴青松使了个眼色,吴青松当即反应了过来,大喝道:“好了,时候差不多了,既然我们审不动这个小兔崽子,就送下去,交给阎王爷审一审,要是从这个角度论的话,下面的阎王殿和咱们特别处还是个平级单位儿,那个老不死的闫老西儿,跟我吴青松弄不好也是平级……” 屋中话音刚落,栾丹心里就是一惊,这时只听耳边忽然传出一声巨大的鼓乐之声,别人兴许听不出来,可是栾丹一耳朵便听了出来,这是古时候殡葬时所奏的出来的音调,这动静一出来,栾丹心路一窄,登时又晕了过去。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栾丹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特别处的大楼,处在一个不知名的所在,栾丹伸了伸懒腰扑棱了一下脑袋,脑子刚刚清醒了几分,才发现此时自己身上居然带着手镣脚镣,一动弹浑身上下哗楞楞直响。 “你,老实点,还没轮到你呢,给我坐那儿……” 随着这一声厉喝,栾丹下意识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相貌凶恶手持钢叉的小鬼冲着自己走了过来,这一瞬间栾丹似乎明白了过来,急忙喝道:“这位鬼大哥,咱们是自己人,自己人,我是栾丹啊……不不不,我叔叔就是栾大脑袋,也是您这里的阴差,还有我太爷爷栾不平,他可是这里的判官……” “去你妈的……” 面相凶恶的小鬼不听则可一听登时大怒,大骂一声之后飞起一脚将栾丹等到在地,随即一把将栾丹薅了起来,道:“原来你就是栾家的那个小兔崽子,真是天堂有路尔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你们栾家在下面作威作福吃香的喝辣的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别说你那个叔叔栾大脑袋,就是你那个太爷爷栾不平也他妈不是个东西,弟兄们,都出来,看看我遇见谁了,给我揍他的小舅子的……” 栾丹闻言心里就是一苦,抬头再看之时,只见几个小鬼一下子都围了过来,小鬼道:“这小子就是栾不平的孙子,他们栾家都他妈不是好玩意儿,给我打……” 小鬼们似乎平时受够了栾不平的冤枉气,当下一瞬间都爆发了出来,一阵拳打脚踢之后,栾丹鼻血横流不住地告饶,这时一个中年判官模样的人走了出来,喝道:“住手,你们干什么,不知道阎王殿前不许大声喧哗么……” “这位判官爷爷,我太爷爷是栾不平,也是你们这里的判官,他们……他们不问青红皂白就打我……” “哦?你是栾不平的孙子,哼,既然你是栾家子弟,你们几个,要出气给我拉远点……” 第219章 白骨幡 “我去你妈的……”张科看着屏幕中的栾丹气就不打一处来,当下忍不住将手中那把已经打空了子弹的配枪就砸了过去,“啪”的一声脆响之后,配枪被反弹了回来落在了地上,屏幕却没有丝毫的损坏,栾丹摆出了一幅嘲讽的表情,继续道:“小鬼头,别费劲了,其实你打碎了屏幕又能怎么样呢,还不是走不出去?” 这时沈三郎忽然长出了一口气,道:“栾丹,别装了,摊牌,你究竟要怎么样?” 栾丹闻言立刻变得严肃起来,愣了片刻,正色道:“沈处长,我要干什么,其实告诉你也没有关系,不过,此时还有这个必要么?” “栾丹,你刚才不也说了,我们已经没有法子离开这里了,让我们死个明白,这个要求不过分?” 栾丹闻言点了点头,道:“沈处长,既然你张了一回嘴,要是临死之前拒绝你,似乎有点太残忍,行,那我就告诉你,我的想法很简单,我不想面对生死离别,听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存在……” “栾丹,你的意思是说,你想成神?” “沈处长,这个想法是不是有点异想天开,早几个月以前,别说我要这么打算,就是梦,也梦不到自己可以成为神仙……” “栾丹,你知道什么是神么,神和人又有什么区别么?” “哈哈哈哈,沈处长,收起你的那一套,我知道,听说你们十三局的人,有很多机会可以成为神,但是你们却装他妈云南大瓣蒜,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想的,反正我的目标即将实现,所以来说,那些身外之物对于我们神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你们,栾丹,我懂了,你是说,你的叔叔栾大脑袋,将会和你一起成神……” “沈处长,要是我告诉你,不单单是……” 不等栾丹继续往下说,冷不丁传出另外一声大喝:“住口,小丹,我怎么告诫你的,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别他妈穷白话,你给我起开,沈处长,识得老夫否……” 随着这一声大喝,屏幕中陡然换了一副面孔,一个和栾丹长得有几分相像的中年男人浮现了出来,沈三郎见状笑道:“我就说么,一个初出茅庐的孩子,能摆出这么大的手笔来,看来这一切的布置,都是出自你的手笔,地府冥宫的阴差大人,栾庭栾大脑袋……” “沈处长,好眼力,要不是小侄口无遮拦,我本不想跟你见上一面的,不过既然十三局的沈处长和特别处的吴书籍都一起中了老夫的烟儿炮鬼吹灯儿,哈哈,这个手笔,也算是老夫这辈子最得意的作品了,沈处长,吴书籍,看在我们之间并没有多少冤仇的份儿上,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日后有机会,老夫自然会帮你照顾一二……” “哈哈哈哈,栾大脑袋,我看这个就不必了,既然你想成神,我倒是有句忠告,神可不是那么好当的,兴许你现在觉得成了神就能如何如何,我沈三郎把话撂在这,用不了多久,你就会后悔的……” “好,好啊,沈处长,多谢你的忠告,各位多说无益,我们来世再见……” 栾大脑袋并没有和众人过多的纠缠,匆匆说了几句之后便关上了画面,就在画面关闭的那一刻,天花板上忽然传出一阵“呼呼”的风声,众人急忙抬头观瞧,只见一面长条状的黑布垂了下来。 这面长条状的黑布上印着一整副的骷髅图案,骷髅图案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印上去的,泛着点点荧光的惨白骷髅图案,和浓黑色的底色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嗬……呸……”张科见状当即冲着黑布就唾了一口,黑布高高挂在墙上,这一口浓痰虽然没有沾在上面,可兴许是这一下唤醒了黑布上的骷髅图案,骷髅图案似乎冲着众人张开大口,此时地下车库中无风黑布自舞,发出一阵“嗖嗖”的风声。 “别过去,危险……”眼看着张科想冲过去扯碎这条黑布,一直默不作声的苏离昧忽然冲了过来,一把将张科拉了回来,沈三郎见状当即拉住吴青松往后退去,苏离昧松开张科,这才道:“吴书籍,沈处长,你们可使得此物?” 沈三郎和吴青松闻言摇了摇头,苏离昧道:“此物非别,乃是封神大战时期的法器白骨幡……” “什么……什么……”沈三郎和吴青松闻言同时惊呼了起来,苏离昧冲着二人点了点头,这时吴青松道:“小苏,你说的那个白骨幡,是不是封神榜里写的,那个叫什么什么人都用的,谁靠近就会昏迷不醒……” 苏离昧闻言点了点头,道:“吴书籍,小说文本里写的故事,虽然不完全对,但是也并非没有一点参考意义,这东西虽然是仿制品,但是其威力不容小觑……” “小苏,这东西真有那么邪乎?” 苏离昧默然道:“想当年武王伐纣,潼关总兵凭借白骨幡,便拦住西周数十万大军,此物绝非寻常,看来这白骨幡,应该就是栾大脑袋根据掌中兵器谱上的记载炼制出来的……” 沈三郎闻言忽道:“小苏,不管这东西有没有那么神奇,至少这东西也是实物,是实物就有破解的法子……” 苏离昧闻言摇了摇头,道:“沈处长,要想破解这白骨幡谈何容易,传说这白骨幡共有七七十九种咒诀,其中包含了拘、镇,收,灭四大法诀,这四大法诀,都需要相应的破咒来化解,真实的白骨幡,可要比书中写的难对付得多……” 张科闻言有些不服气的道:“苏处,我没有质疑您的意思,我觉得,这东西再厉害,不过就是一张布,用现在的话说,这用西也属于易燃物……” 苏离昧闻言冷哼了一声,道:“张科,你的意思是想用火烧?听着好像有点意思,不过你想过没有,这里是一个密封的空间,着起火来对我们不利,不说别的,光说那些烟雾,就能把我们毒死,另外,你的真的以为,这白骨幡能用普通的火点着么……” 吴青松闻言皱眉道:“小苏,这白骨幡,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苏离昧看了一眼吴青松,默然道:“吴书籍,说出来兴许你们不信,这白骨幡乃是至阴至邪之物,惯能攻击人的魂魄,那四大法咒,都是直接针对人魂魄的,是以一般人中了道儿,身体一下子就昏迷不醒,而自己的三魂七魄,便处在一种游离的状态,若是对方下了灭咒,三魂七魄一旦被被白骨幡吸取,不消三日,这三魂七魄便会被白骨幡彻底消化……” “嘶……这个世界上,果有如此阴毒之物呼……” “吴书籍,这个时候您就别拽文了,小苏,你说,要破掉这白骨幡,有几种手段……” 苏离昧闻言摇了摇头,盯着沈三郎的眼睛道:“沈处长,这白骨幡看上去是黑色的,实则不然,此物乃是红色,红色到了极致,便成了黑色,炼制白骨幡,采用上好的纯白色麻布,这种麻布先要在清水中煮,煮上数天之后,便要放在阳光下暴晒,如此反复数次,这种白色麻布便会坚韧无比,十分的结实,白色麻布处理好了之后,便要准备一些极阴之血,将麻布浸入其中反复浸染,直到白布变成浸染成黑色,这第二步才算是完成……” “极阴之血?此为何物?” “所谓极阴之血,便是要取百年以上的荫尸,取其血液,年头越久,其威力越足……” 沈三郎闻言点了点头,又道“那第三步……” “第三步,便要刻画骷髅图案于其上,不要小看那幅简单的骷髅图案,这骷髅图案,也类似于我们道家的一种符文,其中暗藏阵法,配合四大法咒,便可以实现拘、镇、收、灭四种效果……” “这四大法咒……” 苏离昧继续道:“所谓拘,便是拘魂,将目标之人的三魂七魄拘在白骨幡中,只要对方的目的达到了,还可以将目标之人的三魂七魄放出来,相对而言,这拘字法咒,算是白骨幡中比较仁慈的一种手段了,所谓的镇,便是将目标之人的三魂七魄封镇起来,这种封镇法咒,虽然一段时间之后也可以将其释放,但是三魂七魄经过封镇之后难免受伤,魂魄伤了,很难愈合,目标之人即便是还魂,也不慢终生变为痴傻呆捏……” 吴青松闻言当即紧握双拳骂道:“妈了个巴子的,没想到这东西居然这么缺德,我吴青松要是能出去,非一把火烧了这小子的王八窝不可……” “吴书籍,稍安勿躁,这镇字法咒也算是好的,所谓的收,便是这白骨幡可以将人的三魂七魄收入其中,但凡是被收起来的魂魄,基本上生还无望,此时的三魂七魄就好比是被吸入肚腹中的食物一般,会被白骨幡慢慢消化,最霸道的就算是灭字法咒了,只要这白骨幡一晃,目标之人的三魂七魄立时被灭,就连转世投胎的机会都没有了,如果你掌握了对方的生辰八字和身上的某处部位,那怕是一根头发一片指甲,只要白骨幡一晃,可灭其三魂七魄于千里之外……” “嘶……小苏,既然这白骨幡如此霸道,那当年封神大战时期……” “沈处长,白骨幡虽然厉害,四大法咒霸绝天下,但是当年那幅白骨幡在已经毁于战火,现如今栾大脑袋能够还原白骨幡,定是从地府冥宫盗走了白骨幡的残片,再根据兵器谱所记载的内容复制而出来的,传说这白骨幡四大法咒中,最为厉害的灭字法咒只存在传说之中,即便是当年截教祖师级神人,也没有练出灭字法咒……” 沈三郎闻言点了点头,道:“也就是说,我们暂时不用担心会被这东西灭了魂魄,不过,此处空间狭小,如果这白骨幡……那我们不是都要被……” 苏离昧闻言摇了摇头,又道:“沈处长,吴书籍,白骨幡虽然厉害,但是也并非没有破法,不过,我们眼下徒有希望,却无能为力……” 吴青松闻言眼睛一亮,急道:“小苏,有希望总比没有好,试一试总是好的……” 苏离昧闻言点了点头,道:“吴书籍,沈处长,知道当年白骨幡被谁破去的么,当年封神大战时期,潼关总兵卞吉布下白骨幡,无数阐教门人被俘,这说明即便是在当年那个年代,这白骨幡也没有完全发挥的它的威力,当时阐教门人中,唯一不受白骨幡控制的,只有李哪吒一人……” 沈三郎闻言眼睛就是一亮,急道:“小苏,我明白了,你是说李哪吒乃是莲花化身,本身并无三魂七魄……” 苏离昧闻言你点了点头,道:“吴书籍,沈处长,现如今唯一可以破了这白骨幡的,只有一人……” “黑龙村的申来喜……” 吴青松和沈三郎几乎同时脱口而出,说罢二人又立刻意识到了什么,当下急忙将自己的嘴巴捂住,苏离昧闻言点了点头,随即又无奈的苦笑了一声,道:“现如今我们被困在这里,外面说不定还有不少这种白骨幡,一切联系都被切断了,我最担心的倒不是我们,不知道会有多无辜的战士们折在这里……” 此时距离黑龙山龙脉事件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天,虽然赶上了春节假期,但是老主任侯振山的办事效率还真是不低,将黑龙村里一间荒废的房屋重新修葺了一番之后,一座现代化庙堂模样的房屋出现在黑龙村,居中一座黑龙塑像雕刻的栩栩如生,颇有一番神威。 从那天申来喜留在黑龙村开始,便被老主任侯振山待为上宾,别看申来喜孑然一身并无长物,可一日三餐有鱼有肉,这小子日过得行档滋润,这一日申来喜刚给黑龙塑像供奉完香火,便迫不及待的端起一口冒着热气的砂锅来到了后屋,屋中的火炕烧的温呼呼的正合适,申来喜将砂锅放在看桌上,掀开锅盖,顿时一股肉香弥漫开来。 申来喜并不着急吃肉,用木勺盛出一小碗肉汤美滋滋的喝了起来,刚喝了两口,申来喜忽然眼睛一翻,登时口吐白沫抽了过去。 第220章 有胆识 眨眼间一个大活人口吐白沫倒在炕边,屋中只剩下了那一锅还冒着热气的砂锅和浓郁的香气,时间仿佛就定格在了这一刻,似乎这一场变故,全被这昏暗的夜色所掩盖。 半晌之后,院中才传出一个轻微的声音:“叔叔,我看差不过了,这可是您亲自配置的毒药,有钱都没地方买去,别说现在没人发现,就算是有人发现了,送到医院这小子也活不了了……” “慢,别着急,再等等,没听那个小子说么,此人可是道门中的高人,他也是承袭了上古阐教秘法的人物,仔细说起来,此人是太乙祖师后人,和我也算是师兄弟,只可惜,他终究还是走了歪路……” “叔叔,我看您那一套早就过时了,这大晚上的,咱们何苦在这里喝西北风呢,我看就算是太乙祖师复生,也未必能将此人救回来,诶我说,叔叔,我怎么觉得那个小子的话有点悬呢,这个世界上真有不怕白骨幡的人?” “白骨幡确实是截教中厉害的法器,可是别忘了,当年古法炼制的白骨幡早就损毁了,我们不过是得了当年那幅白骨幡的残片,复制出来的效果已经很了不得了,可当年完整的白骨幡,还不是被人破了去……” “叔叔,当年封神大战时期,那可是神仙打架的年代,我不否认这年头的高人也不少,有道是不高人有罪,那个小子能耐不小,还不是中了我们的烟儿炮鬼吹灯,在白骨幡之下毫无还手之力,我就不信,那小子再牛逼,能比得上当年那两教的神仙弟子……” “哆,你小子休要胡说,别忘了,我们炼制白骨幡可不是为了要他们的性命,要是为了害命,还用得着那么麻烦么……” “叔叔,我知道,您是想将那两条神鞭夺回来,可是人家已经认主了,这夺主之法,叔叔,您已经有了?” “那两条神鞭既然已经认主,我们便再无夺主的机会了,你以为打神鞭和雷公鞭是谁都可以驾驭的,一旦认主,要是你没有足够的修为,夺主不成,还要反受其害,我不会做那样的傻事,我的祖师乃是当年十二大金仙之首的南极仙翁,南极祖师的能耐和其他祖师相比是逊色了一些,不过南极祖师的看家能耐可不是打打杀杀……” “哦?叔叔,南极祖师的看家本事是……” “南极祖师的能耐,是炼制丹药和法器,当年阐教十二大金仙掌中的法宝,十之七八都是出自南极祖师之手,因此,南极祖师在十二大金仙之中地位超群,不单单是他的辈分,他所有的师兄弟,都受过他的恩惠……” “原来如此,可是那也不对啊,我说叔叔,既然南极祖师这么牛逼,我们何必要趟这个浑水呢,您多炼制点丹药,我们不是一样可以长生,何必非要当什么神仙,听说神仙里面的条条框框可不少,这也不行那也不许的,如果我们真的成了神,那岂不是……” “你个兔崽子,我就知道你小子没憋好屁,要不是这些年来我用那些丹药给你顶着,别说你小子裤裆里的玩意儿还能不能用,现如今还有口气儿就不错了,我早就告诉过你,色是刮骨刚刀,适可而止……” “嘿嘿……叔叔,我知道您是为我好,可是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有的时候,遇到那种事,我就忍不住,其实上一次得罪十三局的人,我也是稀里糊涂的,说实在的,那个小妮子虽然长得不错,还真的不是很合我的胃口,我是稀罕那种丰满度的,年纪大一点有点韵味的,小妮子虽然比较嫩,但是这种事……诶呦,叔叔,您轻点……” “行了,你他妈别搁这胡说八道了,进去看看,那个小不死怎么样了,要是彻底完了,赶紧的在后院挖个坑,埋了就得了……” “啊?不是,叔叔,还挖个坑埋了?咱们来前儿已经做好了准备,根本不会有人发现咱们的踪迹,这么放着不就得了,谁能发现咱们啊……” “放屁,你放嘟噜屁,你小子懂他妈个屁,发现不了咱们,还发现不了那个死鬼么,只要这小子死讯传出去,那个特别处立刻会追查我们的行踪……” “叔叔,要我说,原先那个十三局里,倒是还有些人物,现如今那个特别处,我就可发一笑了……诶呦,您又打我……” “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让你怎么干你就怎么干,少他妈给我啰嗦,你以为天下人都是傻子,人家能管理好这么大一个国家,还分不出十三局和特别处,告诉你,十三局藏龙卧虎不假,可是这个特别处也不容小觑,赶紧的去……” 话音落下不久,一个人影蹑手蹑脚的钻入屋中,眼看着倒在炕沿边上的死鬼,人影伸手探了探鼻息,这才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你是真有能耐还是假有能耐,真有,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把你拾掇了,可是没有,嘿嘿,这笔账可不能算在我们叔侄身上,要不是那小子说你能个破了我们的白骨幡,我们才没有这个闲工夫跟你扯这个闲淡……”人影说罢提鼻子闻了闻,继续道:“真香啊,没想到你个小不死的还挺会享受,这手艺还不赖,挺好的一锅鸡汤,可惜了,要不是这里面添加了其他的佐料,我就替您收拾了……” “是啊,挺好的一锅鸡汤,非要给爷爷我添加别的佐料,你说是不是糟践东西……” “啊……唔……” 一瞬间这个人影立刻被人捂住了嘴,同时一把坚硬的东西顶在了自己的后腰之上。 “小兔崽子,你要是敢喊,我现在就插了你……” “兔崽子,你在里面干什么呢,怎么这么墨迹……” “叔叔,别着急,我正在仔细查验查验……”此人一开口居然将栾丹的声音模仿的惟妙惟肖,随即一把将栾丹拍倒在地。 栾丹出来之后,身后背着一个昏迷不醒的男人,栾不平见状急道:“怎么这么慢,磨磨蹭蹭的,也不怕露了马脚,赶紧的,就地挖坑掩埋……” 后屋窗外是一小片菜地,原本这里是有人耕种的,不过申来喜作为了黑龙庙的当家人,自然不会干这种力气活,即便会他不在这里耕种,一日三餐大鱼大肉也绝对不会短缺,事实上,申来喜不仅平时只大鱼大肉,而且还经常邀请村中贫苦人家时不时得来到这间小小的黑龙庙里打打牙祭。 借着昏暗的夜色,栾大脑袋并没有发现眼前的栾丹乃是自己正要谋害同门弟子申来喜,而申来喜打算掩埋的,才是自己的亲侄子栾丹。京城北部的天气虽然比城里要寒冷一些,但是也达不到东北天寒地冻的地步,申来喜三下五除二便挖开了一个坟坑,随即直接将栾丹丢入坑中,栾大脑袋担心夜长梦多被人发现,竟然没有上前查验,不消半个小时,这个作恶多端的栾丹居然被申来喜活埋于黑龙庙后荒废的菜地中。 申来喜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道:“叔叔,完活了,我们是不是该……” “看你干的,要么说你小子还毛儿嫩呢,就这么埋,人家一眼就能看出来有动过土的痕迹,你起来……” 栾不平一把抢过申来喜手中的铁锨,使劲将新土踩平,又铲了些表面上的浮土铺了上去,这才满意的拍了拍手,道:“走,回去……” 时间一晃,吴青松和沈三郎等人已经被困在地下车库中十几个小时了,期间吴青松和沈三郎轮番的大声叫骂,却毫无人来答言,料想栾家叔侄已经离开了这里赶往黑龙村,众人的心这才踏实了下来。 众人远离白骨幡,靠着墙边打起盹来,闭了会儿眼,精神总算是恢复了一些,约摸着天色已经放亮,众人已经有些饥肠辘辘,吴青松抹了把脸,哼哼唧唧的道:“这个时候,要是能有一碗热热乎乎的豆腐脑儿,再来个夹肉的椒盐儿烧饼,两根油条,滴上那么三两滴的小磨香油,在蒯一勺油泼辣子,那真叫个地道,这个栾大脑袋,真他妈不是人揍的……” 沈三郎闻言也睁开了眼睛,道:“吴书籍,没看出来,您这胃口还挺好,豆腐脑,夹肉的椒盐儿烧饼,这就不少了,还饶上两根油条……” 这个时候张科醒了过来,接口道:“沈处长,要我说,这些还不够,应该再来上一大碗牛肉面,放点老陈醋,辣椒油,噼哩噗噜一吃,给我来桌满汉全席都不换……” 苏离昧闻声也坐了起来,笑道:“还是你小子会吃,说实在的,我也得意牛肉面,别看这牛肉面普通,但是要做好了可不容易,特别处里的食堂虽然花样不少,说实在的,我还真吃不惯,没有大碗的牛肉面实在……” 沈三郎闻言笑道:“我说还是别琢磨什么豆腐脑牛肉面的了,我们被困在这里走不出去,外面一定也布置了白骨幡,我担心的是那些战士们,我心里还真得有点打鼓,又希望他们找到这里,又不希望他们找到这里……” “沈处长,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不等沈三郎开口解释,吴青松伸了伸懒腰,道:“张科,沈处长的意思是,如果弟兄们找到这里,免不了要动手救我们,这样一来,弄不好弟兄们就会被白骨幡吸了魂魄,全部折在这里,可如果弟兄们没有找到这里……” “吴书籍,没有找到这里,那岂不是都保全住了……” 吴青松闻言点了点头,道:“是啊,十几个小时过去了,要是他们都找不到这里,我们特别处的弟兄,是不是有点太酒囊饭袋了,自己的头头被人家困了十几个小时,弟兄们居然连个影子都摸不出来,这要是传将出去,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别说上峰要问责,就是不问责,我这一把手好意思干下去么,还不如将特别处直接让给汪大炮,让这小子也涨涨见识,什么叫道门弟子哪个是白骨幡……” 张科闻言叹了口气,道:“吴书籍,我说句话您别多心,其实我倒是觉得,如果按照常理推测,这一次能找到咱们,将咱们弄出去的,也只有汪处长了……” “是啊,大炮这人啊,其实就是脾气暴点,性子直了一点,能力还是有的,不过上峰真是要大炮来,哼哼,估计此时这小子已经躺在外面了……” 沈三郎闻言忽然冷笑了一声,道:“张科,你小子似乎是还担心我们出不去啊,看来你跟着大炮这么多年,能耐虽然没少长,但是这心眼可是一点都没多啊……” “沈处长,您这话什么意思?我……我怎么敢在吴书籍和沈处长还有苏处长面前耍心眼……” “哈哈哈哈……张科,我不是说你小子耍心眼,你以为吴书籍是什么人物,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了,这种事情能是第一次遇到,一会出去了我请客,牛肉面管够……” 张科闻言笑道:“沈处长,您也太抠了,还牛肉面管够,怎么着不得来桌酒席压压惊啊……诶,等等……沈处长,您这话什么意思,您是说,我们能出去……” 沈三郎闻言笑道:“怎么,你就算是不相信我们,那至少也要对那位黑龙山的老朋友有信心,你以为栾大脑袋有什么能耐,能从他的手里跑出去……” “那我们……” “我们,不是还有个便宜孙子么,当初咱们来的时候,我就觉得怎么好像少了个人,这一觉睡起来,才想明白是怎么回事,我说吴书籍,你可以啊,这排兵布阵挖坑下套的能耐,确实跟文局有一拼,不过有一点你比不上文局,也可以说是比文局强的地方……” “哦?沈处长,这话怎么说?” “要是文局,他根本不会只身范险,现如今被困在里面的,兴许只有我,小苏,和张科,现如今吴书籍也跟着一起来了,说您失策也可,说您有胆识也行……” 第221章 无魂之人 沈三郎话音刚落,忽听一个稚嫩声音传了出来:“三爷爷,三爷爷,您在这里么?” “谁?哪来的小鬼,滚出来……” “小张,你这是干什么,张牙舞爪的吓坏了孩子,是大判官来了吗……” “诶呀呀三爷爷啊,在您面前我还算个屁的大判官,就是小孙孙我当了阎君,那您还不是我的三爷爷……” “哈哈哈哈,崔大,你怎么摸到这里来的……” “三爷爷,我早就知道你们在这里,你们来的时候我就暗中跟着来着……” 沈三郎闻言气就不打一处来,喝道:“好个小兔崽子,你明明知道我们被困在这里,怎么不出来救我们,现如今看看也就罢了,怎么还空着手来的?” “诶呀三爷爷,我早就想进去了,可是我进不去呀,这房子里面,全都布下了白骨幡,我一进去就完了……” 沈三郎闻言心里就是一惊,急道:“崔大,处里安排人手来了么,告诉他们,万万不可进入栾家大宅……” 崔大闻言急道:“三爷爷,我这一次来说的就是这个,昨天晚上的时候,家里面就急眼了,派出人马四处寻找你们,我知道这里面有毛病,可是我破解不了,没法子,就没有告诉他们你们在这里,昨天我回去了一趟,去找我太爷爷,原本以为我太爷爷能有法子将你们救出来,没想到我太爷爷他也没辙,要我赶紧上来想办法,您说我就是孩子,我能有什么法子,诶呀呀,急死我了,按照目前的趋势,最多半个小时,他们可就要找到你们了,领头的也是个处长,看那个架势,那人不怎么好接触,听说那人有个什么外号,叫啥大炮……”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他们肯定会派出汪大炮来找咱们……” “吴书籍,您怎么知道是汪处长带队……” “这不是明摆着的么,大炮在黑龙山里吃了亏,受到了处分,虽然大炮不服不忿的,但是大炮这人能力还是有的,只不过这种事情并不适合大炮这种人来做,该处分处分,但是该留人还要留人,国家培养一个人才容易么,这是部里给大炮一个翻身的机会……” 沈三郎闻言叹道:“这个大炮也是,命运多舛,接连两次遇到这种事情,这一次要是他再……那部里……” “是啊,这一次要是再中了人家的烟儿炮鬼吹灯儿,就是部里再想保他,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样一个人被拿掉了……” “三爷爷,这个时候可不是你们感慨的时候了,您说我该怎么办啊,我可没有法子阻拦他们呀……” 吴青松闻言哈哈一笑,道:“大判官,你既然是下面的大判官,也应该有些手段……” “啊……吴爷爷,你不是要我去把那些人……不对啊,那些人可都是你的兵啊,你怎么那么狠心,我要是把他们都带下去,那可就成了阴兵了,都变成我的手下了……” “哆,小兔崽子,谁说让你们把他们都带下去了,你一个判官,手底下要那么多阴兵干什么,都给你了我岂不是成了光杆司令了,我是说,你能不能搞点小手段,比如说什么鬼打墙什么的,让他们找不到我们就行了……” “诶呀吴爷爷,你真是外行啊,鬼打墙白点布置不了,现在天都亮了,再说了,这里是京城繁华地带,人气太盛,真的搞出那么大的阵仗,这个摊子可不好收拾……” “嘶……可也是,诶,我说你小子进不来,怎么跟我们说话的?” 崔大道:“吴爷爷,我是进不去,可是我能藏在地底下啊,我只要一露面,那上就被白骨幡吸走了……” 沈三郎闻言忽道:“诶,对了,崔大,你是不是可以开阴阳路?” 崔大道:“阴阳路倒是可以开,不过阴阳路也不好使,白骨幡在阴阳二界都好使,就算我开了阴阳路,你们也离不开这一亩三分地……” “我不是要你把阴阳路开在这里,你去开在这间屋子的周围,有人来了,让他们进入阴阳路,然后你把出口给弄到特别处附近,让他们在这里兜圈子,什么时候我们能出去了,再把阴阳路给撤了……” “诶?诶诶,这倒是个法子,妥了,三爷爷,您就擎好儿……” 崔大说罢,地下车库里顿时又安静了下来,众人一时间默不作声,暗自算计起来。 眼看着时间就要到中午了,墙角处的屏幕刺拉拉响了片刻,栾丹的模样又出现在画面之中,栾丹看了众人几眼,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道:“到底是特别处的吴书籍啊,诶呦,这不是苏师兄么,怎么,您也在这猫着呢……” 众人闻声就是一惊,苏离昧嚯的一下站了起来,道:“你……你不栾丹,你是谁……” “苏师兄,怎么,你连我都不认识了……”说话间栾丹将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露出了申来喜的面容,此时申来喜一脸的坏笑,谁看上去都想抽丫一顿。 看着申来喜这幅怪笑,苏离昧的心一下子就凉了下去,摇了摇头,道:“没想到啊没想到,你申来喜居然成了栾大脑袋的人,你这一次来,是想送我们下去的……” 申来喜笑道:“苏师兄,这白骨幡原本是你们截教的法宝,没想到三千年之后,这东西居然用在了你们自己的后辈弟子身上,要是通天祖师知道了,会不会骂你们这些无能后辈弟子呢?哈哈哈哈……” “你……申师兄,有道是士可杀而不可辱,无非就是一死而已,不用你动手……”苏离昧说罢,径直朝着墙上那面白骨幡走去,画面上的申来喜见状就是一惊,急道:“苏师兄不可啊……” 就在申来喜的声音消失在画面中的同时,沈三郎一把将苏离昧拉了回来,道:“小苏,你这是干什么,申来喜非是对方的人,否则的话,他又何必假扮栾丹的模样……” 苏离昧闻言淡淡一笑,随即又坐了回来,道:“沈处长,我知道申师兄不是那样的人,不过,我就是看不惯他那一幅小人得志的逼样……” 说话间只听一阵轰隆隆的声音传了出来,不多时那面防弹的卷帘门被砸开,申来喜急速的冲了下来。 “喜观主,小心,这里面还有一幅白骨幡……” 沈三郎一声惊呼之后,却见申来喜大摇大摆的走了过来,经过白骨幡之下时,白骨幡无风自摆,发出一阵“扑棱棱”的声音,申来喜站在白骨幡下看了片刻,点了点头,道:“好手艺,真是好手艺,如果不是我亲眼见到,还真的不敢相信这东西是真的……” “喜观主,你……” 苏离昧坐在地上拉了一把沈三郎,慢悠悠的道:“沈处长,你不用那么大惊小怪,这小子皮糙肉厚,不怕这东西,你让他看好了,什么时候看够了再办正事……” “哈哈哈哈,苏师兄,您这是挑我了,好了好了,看我的,一幅白骨幡而已……” 申来喜说罢纵身而起,抬脚蹬在墙面上一借力,陡然间身形又跃了起来,来到顶端之时伸手一把将抓起白骨幡使劲一扯,“呼啦”一下直接将这面白骨幡扯了下来,就在白骨幡被扯下的那一瞬间,众人只觉一股阴冷之气弥漫开来,申来喜落下来之后立刻将这幅白骨幡叠了起来,随即掏出一块黄布将白骨幡包裹了起来,放胳膊底下一夹,道:“行了,没事了,沈处长,吴书籍,咱们走着?” 申来喜这一番操作使得吴青松大惑不解,张着大嘴指着申来喜道:“喜……喜子,莫不是这白骨幡,就是个唬人的幌子……” “唬人的幌子?吴书籍,要不我再把这东西抖开,你亲自试试……” “申师兄,这个玩笑开不得……” “苏师兄,不挑我了,嘿嘿嘿嘿……” “喜观主,你为何不怕这东西……” “我,我当然不怕了,我要是怕的话,苏师兄能把这趟浑水浇在我的身上……” “沈处长,申师兄是太乙门人,这小子自从承袭了太乙道法之后,他就没有三魂七魄了……” “啊……小苏,你说他没有三魂七魄,莫非他是……” 不等沈三郎说罢,申来喜急道:“诶诶诶,苏师兄,不带你这么埋汰我的,谁说我没有三魂七魄,没有三魂七魄还能光天化日大摇大摆的搁着瞎转悠,那还是人么,那他妈是僵尸……” 申来喜说罢,大大咧咧的走了过来,继续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苏师兄这话说的也不算错,阐教十二大金仙,每人都有自己的看家本领,太乙道法的精髓便是炼魂,因此来说,太乙祖师是十二大祖师中灵魄之力最强大的,所以为什么只有他才能炼化出来哪吒祖师的莲花化身呢,常人的三魂七魄都是聚在一起的,只有我们太乙门人的三魂七魄是分散的,举个例子来说,常人的三魂七魄就好比是一块冰坨子,我们的三魂七魄乃是一汪水,这白骨幡就好比是一双大手,大手抓住冰坨子容易,可是要把这一汪水都抓在手里,那可就难了,行了,别抻着了,走,我刚才听说这里面有人要请客来着,牛肉面,管够……” 申来喜说罢,忽然看着那一排豪车又道:“好家伙,这一家子看来这些年来真的没少搂啊,我说吴书籍,我这一趟来……” 吴青松看着申来喜笑道:“喜子,我听说你是个出家人,这出家人不是不爱财么……” 申来喜冲着吴青松嬉皮厌脸的一笑,道:“是,出家人不爱财,多多益善呐,嘿嘿嘿嘿……” “张科……” “到……” “将这几辆车清理一下,走正规的渠道,所得款项,拨出四辆车的款项资助南方贫困山区的儿童上学,剩下一辆车么,所得款项你们每人各分四分之一……” 地下车库里随便一亮豪车,拍卖出来的的价钱也得一二百万,四人平分,这一趟下来每人也能分个三四十万了,沈三郎闻言摇了摇头,道:“吴书籍,我就不必了,我沈三郎虽然谈不上什么大富大贵,现如今车子房子老婆孩子都有了,不在乎这个……” 吴青松笑眯眯的道:“沈处长,一码归一码,这是咱们的卖命钱,你不要可有点不合适,知道的是你沈处长高风亮节,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吴青松抠搜掉色,咱咱爷们的命不值钱哩……” “吴书籍,我们分了,可是您……” “我?对对对,净他妈顾着你们了,把我自己个儿都给忘了,这样,给我拨出来十万,你悄么声的给大炮送过去……大炮这些年来没少资助贫困孩子,这十万算是我入股了,对了,别给大炮,悄悄的给大炮的媳妇,也别说是我给的,就说特殊任务发的奖金……” 张科接过那一串车钥匙暗自记了下来,众人跟着申来喜出了地下车库,来到上面时众人不禁又是一惊,只见院子四周插满了五颜六色的彩布,看上去好似彩旗一般,苏离昧见状急道:“这……这居然是白骨幡阵,怪不得连判官都进不来……” “是啊,苏师兄眼光不差,这确实是白骨幡阵,不过里面的主幡已经被我拿下了,这东西虽然霸道,但是只要能收起来,就起不到任何作用了,这黄布可不是普通的黄布,我已经供了小半拉月了,放心,这东西现如今就只能当彩旗了,别说,还真挺像栾家的风格,家里红旗不倒,门外彩旗飘飘……” 众人离开栾家大宅,来到就近一家面馆,沈三郎一口气直接点了十碗牛肉面,只看得小伙计惊愕不已,吴青松一边吸溜着面条一边道:“我说喜观主,栾大脑袋不是去找你的麻烦去了么,怎么,他人呢……” 说话间申来喜已经吃完了一碗,往边上一放,拿起新的一碗搅和了几下,道:“别说这个,一说这个我就来气,昨天晚上我刚刚炖好的鸡汤,就被这两个杂碎给祸祸了,我小火咕嘟了一下午呢……” 第222章 复活 申来喜吸溜了一口面汤,继续道:“这栾家叔侄也不知道这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眼瞅着天就黑了,找上门来讨口水喝,你们说,这都啥年代了,真是渴了,到哪儿还买不到一瓶水喝,非要到我那间小庙里要水喝,喜观主我要真是有点心眼的话,给他们的水他们敢喝么?” “你没心眼儿?你要是没有心眼,现在躺在坟坑里的就是你了……” “诶,苏师兄,话可不能这么说,我这也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也是那小子该死,我给他们倒水的时候,这小子居然背着我在我的鸡汤里面下了药,好端端的一锅宫廷黄鸡啊,那可不是市场上卖得肉鸡,不说别的,单说那只鸡,我就忍不住一阵肉疼……” 这时张科可吃完了一碗面,伸手拿起另外一碗,正要继续吃的时候,却见申来喜一把将这碗面拿到了自己的面前,道:“哥们,您受累,吃那一碗,我这眼瞅着就完了……”说罢申来喜一阵噼哩噗噜,眨眼间又是一大碗牛肉面吃了个干净。 这时吴青松忽然道:“喜观主,照你这么说,栾家叔侄应该在你的掌握中了,那栾大脑袋怎么会溜了呢?” 申来喜将碗中一片牛肉放在口中大嚼了片刻,咽下之后这才道:“吴书籍,也是我一个没留神露出了马脚,我们俩眼瞅着都要进门了,我也是一时心急,抬腿就往门里闯,那个老不死的本想伸手拉我一把来着,可那只手伸到一半的时候,我已经走了进去,老不死的也是反应极快,立刻将那只手缩了回去,原本我想继续装下去的,没想到那个老不死的先我一步,指着地下车库的大门让我去开门,我心里一着急,等来到门前的时候才发现上当了,那个老不死的已经溜了……” “你看出来那是白骨幡了?” “进来的时候还没有,要是那时候我就看出来了,也不至于露出马脚,那白骨幡上符文,是用百年以上在极阴之地所埋的骨灰所画,阴气逼人,我要是能提前判断出来那是白骨幡,当时也不会着急进来的……” 沈三郎闻言放下了筷子,道:“不管这么说,我们这一次也算是死里逃生,喜观主露出了马脚,这一次让那个栾大脑袋跑了到没什么,不过这小子要是再整出什么幺蛾子的话,那我们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沈处长,您的担心不无道理,先前栾大脑袋偷盗蒲局寿数,这一次居然闹出了白骨幡,我倒是很有点奇怪,这个栾大脑袋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吴书籍,昨天那小子不是说了么,他们是为了成神……” 吴青松闻言又道:“沈处长,我知道他们叔侄二人是为了成神,我是说,他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难不成,靠着那部兵器谱就可以成神?” 众人闻言都面露难色,一时之间谁也无法猜透这个栾大脑袋的心思,半晌过后,众人吃饱喝足,沈三郎起身刚要结账,却发现吴青松早已经将面钱结了,沈三郎掏出钱包要将饭钱转给吴青松,吴青松一摆手道:“几碗面的事,还算的那么清楚干嘛,沈处长,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你说栾丹脑袋忽然发现自己的侄子是假的,那么他接下来首要办的事情是什么?” 沈三郎闻言一怔,道:“首先要办的事情,难不成要去找他的侄子?” 吴青松闻言点了点头,道:“既然他们叔侄二人是在黑龙村出的事,他又亲眼所见喜观主不怕他的白骨幡,你说,一旦失去了白骨幡的保护,他会不会跟我们正面硬拼……” 沈三郎闻言当即点了点头,道:“吴书籍,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您是说,他要回去黑龙村去救他的侄子,可是,这人已经埋了这么久了,还有救么?” “有救?沈处长,您寻思什么呢,当时我出手的时候,就因为那锅鸡汤,我心里的气就不打一处来,那一巴掌根本没有留情,那小子根本就没有生还的可能……” 吴青松闻言沉思了片刻,忽道:“不行,我还是不放心,张科,你留在这里等我们的人来彻底清查栾家大宅,沈处长,小苏,我们还要立刻赶回黑龙村……” 众人回到黑龙村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进村之后直奔黑龙庙,来到后屋一看,果然见到炕桌上摆着一锅没怎么动的鸡汤,申来喜见状摇了摇头,抓起砂锅连同碗勺一起丢了出去,正想取出茶壶茶碗给众人沏水的时候,吴青松忽然一把拦住了申来喜,道:“这里所有的器皿都不能用了,你去商店里再买回来一套,所有锅碗瓢盆,包括碗筷在内……” 申来喜闻言恍然大悟,一拍脑门暗道糟糕,自己差点又中了栾大脑袋的暗算,申来喜刚刚处理完这些锅碗瓢盆,沈三郎和苏离昧已经来到了后院荒废的菜地,只见菜地中间一个坟坑被挖了出来,里面空空如也…… “人……挖走了?不对啊,难不成栾丹那小子,还没死……” 苏离昧闻言摇了摇头,道:“申师兄的手段我心里有数,他那一巴掌兴许打不死我,但是栾丹那小子,根本禁不住那一巴掌……” “既然人已经死了,栾大脑袋为什么孤身犯险,费这么大劲将栾丹的尸体弄走……” 沈三郎闻言道:“莫不是,他要将栾丹练成僵尸,能复制出来白骨幡的人,这炼尸之法,恐怕难不倒他……” “真有僵尸么,就算是真有僵尸,恐怕栾大脑袋的目的也并非如此,他心里应该有数,僵尸这东西对咱们来说就是一盘小菜儿,别忘了,他们的目的,乃是成神……” “吴书籍,您的意思是……” 吴青松闻言抬头往外看了一眼,见到申来喜还没有赶过来,这才开口道:“这些天跟你们接触到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我吴某人也算是大开眼界,我听说,申来喜乃是什么太乙门人,当年太乙真人,将已经死去的李哪吒用莲花重塑金身,而李哪吒日后也成了封神大战中的主力军之一,你们说,这算不算是一种重生之法?” “重生之法,吴书籍,如果太乙真人尚在,要使死去的人重生或许不是天方夜谭,可现如今……” 不等沈三郎说罢,吴青松抢道:“沈处长,虽然太乙真人已经不在了,可是别忘了,还有太乙门生呢……” “嘶……吴书籍,你是在怀疑申来喜……” 沈三郎话音刚落,苏离昧立刻向吴青松看来,吴青松见状笑道:“我说你们两个这么看着我干嘛,我可没这么说,我是说,如果这小子藏拙的话,你们说……” 吴青松话音未落,苏离昧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当下身形一纵便飘了出去,沈三郎和吴青松见状急忙跟了出去,刚刚来到前院,只见苏离昧已经跃上屋顶四下打量了起来,看罢多时,居然没有发现申来喜的踪迹。 沈三郎见状急得直跺脚,道:“这个申来喜,我觉得他不会站到对面去对付咱们,如果那样的话,他又何苦千里迢迢的来帮我们破了白骨幡?” 吴青松闻言拍了拍沈三郎的肩膀,道:“沈处长,您想错了,我的意思不是说他申来喜心生二意,而是指……” 话音未落,屋顶之上苏离昧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当下飞身形跃下,探出双爪将吴青松和沈三郎同时抓到自己的身后,紧接着双脚一点地直向正堂的那座黑龙塑像跃去,不等跃到近前,苏离昧双爪化掌,猛地向黑龙塑像拍去。 蓦然间只听一阵惊呼传了出来:“苏师兄手下留情,别打别打,是我……” 苏离昧闻声当即一惊,当下急忙撤掌调转身形,由于速度太快终究还是慢了一步,就在苏离昧眼看着已经躲闪不及的时候,黑龙塑像前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影,正是申来喜。 蓦然间只听“嘭”的一声闷响,二人撞在一起之后当即跌落了下来,这一下苏离昧倒没什么,却见申来喜落在地上时恰巧被苏离昧压在身下。 苏离昧一个鲤鱼打挺跃了起来,随即一把将申来喜薅了起来,道:“申师兄,你这是什么意思,解释解释……” 申来喜闻言脸色一苦,道:“苏师兄,我承认,我是私藏了点东西,可是那东西真跟你们截教弟子没关系,那是我们阐教的上古典籍,苏师兄,您要是连着东西都要抢,那可就……” 就在申来喜忙着解释的时候,吴青松已经来到了黑龙塑像之前,仔细查看了一番之后,笑道:“我说喜子,你是不是在这黑龙塑像之下安排了暗格,用于珍藏那些阐教典籍……” “诶,吴书籍,您何以知之……” 吴青松闻言冷笑了一声,道:“申来喜,有道是聪明反被聪明误,这话一点不假,你们过来看看,看看这是什么……” 众人闻言大惑不解,来到黑龙塑像侧方一看,只见塑像侧面居然印着一个大大的脚印,吴青松继续道:“申来喜,我要是你的话,没时间琢磨别人是怎么知道的,有这闲工夫,还是立刻将丢失的典籍找回来才是……” 申来喜闻言当即一怔,瞬间之后立刻扑到了黑龙塑像前,伸手在便向底座的机关摸去,吴青松见状一把拉住申来喜,道:“喜观主,您看这里……” 申来喜仔细一看,只见底座上的机关,清晰的印着一个指印,申来喜的心当即咯噔一下就沉了下来,当下也不管这个指印,急匆匆在机关上一按,只听“咔”一阵脆响,黑龙塑像慢悠悠的向一旁移去,原来这黑龙塑像之下,真的藏了一个暗格。 这个暗格并不大,大约只有两个平方左右,这样暗格虽然装不下什么大东西,但是保存那些上古典籍是足够用了,看来这个暗格是申来喜照着那些典籍特意设置的。 申来喜只看了一眼,便两眼发直好悬没一头栽倒在地,涅呆呆的念道起来:“没了,没了,全他妈没了……” 虽然苏离昧和申来喜并非同道门人,但是此时见到空空如也的暗格,当下也不由得心头火气,一把将申来喜薅了起来,喝道:“申师兄,你……如此珍贵的上古典籍,你居然如此随意处之……如果太乙祖师的传承真的落到了栾大脑袋手里,再加上他手里的兵器谱,这……这该如何是好,你……你要负全责……” 苏离昧这一通大吼,倒给申来喜骂醒了,申来喜一把拍掉了苏离昧的胳膊,毫不示弱的道:“苏师兄,你真舔着脸说,我随意处之,我怎么随意处之了,一个小小的黑龙村,能有几个发现我珍藏典籍的人物,我呆在这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招谁惹谁了,是谁把这趟祸水引到我这里来的,要是没有这事,栾大脑袋再把他那个大脑壳想大一圈,也他妈不会摸到我这里来,你说,这事到底怪谁,我还没有让你们给我赔呢,你倒把屎盆子都扣我头上了……” 苏离昧有能耐归有能耐,却不是不讲道理之人,申来喜这么一说,不仅是苏离昧,在场众人都有些抹不开面儿,一时间场面安静了下来。 沉默了半晌还是吴青松先开口道:“喜观主,这件事情说起来,还是我们给你添了麻烦,我吴青松虽然没什么能耐,但是你放心,我吴青松绝对不是吃完一抹嘴就走的人,这样,你把丢失的典籍给我列个名单,我立刻安排人张开地毯式的排查……” 申来喜闻言没好气的道:“一共就三本典籍,还用列什么单子,我说你自己记,一部《太乙大道》、一部《太乙数术》、还有一部是《风火轮枪要诀》……” 沈三郎闻言忽道:“喜子,那部《太乙大道》,你可学过……” “只看了不到三分之一,其中道法太过于玄奥,我还没有学会……” “其中可有再生之法……” “再生之法,沈处长,何所谓再生之法……” “就是和当年李哪吒那般,可用它物重塑金身的法门……” 第223章 晋中急报 申来喜闻言摇了摇头,失了神一般道:“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啊,里面的内容,我还没有看完……” “这下干了……”吴青松吼了一声,继续道:“那三本书里,就算是没有那种法门,估计也有类似的道法,我们不能大意,那个老小子背着一个死人不可能走远,我现在就去安排,必须尽快将栾大脑袋缉拿归案……” 几通打电话打了出去,各相关部门立刻行动起来,一时间整座京城布下了天罗地网,全力搜栾丹脑袋的踪迹,不仅是在城区,就连远郊区县也第一是时间发布了画影图形。 诸事安排完毕,众人立刻返回特别处等待消息,申来喜还是要继续留下来看守黑龙山,原本以为很快便会得到栾大脑袋的消息,却不料这一等就是一个星期。 一周之后,吴青松和沈三郎急得嘴里都起了大泡,可即便是这样,依旧没有什么好的法子,吴青松拿着一支笔站在地图前不停地念叨:“这个老不死的,还背着个小不死的,他们一没有交通工具,二没有落脚的地点,能他妈跑到哪儿去呢……” 沈三郎看着地图也是一阵茫然,片刻之后桌子上的电话忽然响了起来,吴青松闻声之后当即眼睛一亮,急忙抓起电话听了起来,沈三郎见状也满心期待的看着吴青松,却见吴青松的脸色立刻暗淡了下来。 电话那边传出了一阵清晰的声音:“我说吴书籍,我们已经蹲守了一个星期了,别说是我,就是手下的弟兄们都颇有微词,吴书籍,我们这基层小机关和您大部门没法比,我们平时的破事多得很,要是在这么耗下去,我看我们地方机关都关门得了……” 此时的吴青松火急火燎的在气头上,听见这个声音当即也怼了回去:“我说大炮,早知道是你,我就不接这个电话,怎么,基层工作者服从命令,这点最基本的东西还用我再跟你强调一遍么……” “吴书籍,好大的官威啊,你跟我倒是能耐得很,怎么,对付那个栾大脑袋的时候,这能耐哪儿去了,听说你们还被那个栾大脑袋关了一天,差点都没出来,到底是部里钦点的人选,这待遇就是不一样,好家伙,一下子抽出了半个京城的人马来寻找你们,吴书籍,这谱让你摆的……” “滚犊子,我说汪大炮,你能来点有用的没有,要是闲的蛋疼,就找地方揉蛋去,少他妈在我这啰里八嗦的……” “哈哈哈哈……吴书籍,这话应该是您这样身份的人说出来的么,别的人我管不了,不过我告诉你,我们所没那么多闲工夫,要是三天之后在没有消息,我们的人可就撤了……” “你敢……” “呦,好大的官威啊,吴青松,三天,三天之后你看我敢不敢,到时候你抓不到人,可以往我身上推么,说什么我不配合,或者说,眼瞅着人就要找着了,我忽然撤了梯子,又让人家跑了,无所谓,一个小小的所长,我他妈早就不想干了……” “诶我说大炮,当初可是你自己没有……诶诶诶,喂喂喂……去你妈的……” 吴青松怒骂了一声,随即将电话丢了下去,沈三郎看着吴青松怒气冲冲的样子,道:“吴书籍,虽然大炮这话不好听,不过我倒是觉得大炮这话有点道理……” “沈处长,怎么你也向着大炮说话……” 沈三郎淡淡一笑,道:“吴书籍,我不是向着谁不向着谁,您琢磨琢磨,先前设计偷盗十三局老局长的寿命,后来盗走地府冥宫的兵器谱,再后来自制上古神器白骨幡,企图暗害特别处的一把手,这样的罪名,就是傻子也知道被拿住之后的下场,我们如此这么去找,谁还敢出来啊……” 吴青松闻言急向沈三郎看去,道:“沈处长,您的意思是说,要放松一些……” 沈三郎点了点头,道:“有些时候带子勒的太紧未必是好事,适当的时候松松手,兴许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嘶……沈处长,莫非已经有了计策……” 沈三郎道:“计策不敢说,不过这个栾大脑袋可不是普通人,他要是想躲的话,手段可多了去了,他可不像是普通人那样,非要藏在这个世界上……” “哦?沈处长,您这意思是说,他……他带着栾丹躲到了下面……” 沈三郎闻言点了点头,道:“我觉得很有可能,不过究竟有没有藏在下面,我也不敢肯定,但是从我们这一段时间的布控来看,这个老不死的很可能已经不在上面了,否则的话,这么多人还找不到他?” “如此说来,要抓住此人,我们要借助下面的力量?” 沈三郎闻言摇了摇头,道:“吴书籍,前不久我和下面有过沟通,目前为止,下面的情况也紧张的很,恐怕一时间也很难抽出人马来帮助我们……” “嘶……这么说的话,我们一时半刻还真的拿他没辙?” 沈三郎默然道:“对付这个栾大脑袋,确实需要花上一番功夫,好在他手里的栾丹已经成了死鬼,我倒不担心,我担心的是,他会趁着这个时间偷学那三部典籍上的内容……” “沈处长,你就那么肯定,栾大脑袋有法子复活栾丹……” “吴书籍,这个也是我昨天晚上才琢磨出来的,既然栾丹已经死了,那不多时一定会有阴差来拘魂,栾大脑袋本身就是阴差,自然知道如何拘魂甚至知道如何躲避阴差的拘魂,也就是说,这个栾大脑袋,是有法子或者说是有希望复活栾丹的……” 吴青松闻言点了点头,道:“嗯,不错,如果这个栾大脑袋没有这种手段,也没有必要冒着那么大的风险背着一个死人走,他要带走栾丹的尸体,那一定是要将它复活的……” “另外一点,吴书籍,您有没有考虑过,栾大脑袋复制出来这个白骨幡,其目的究竟是为了什么……” “白骨幡?这白骨幡不是上古神器,专门用来对付我们的么……” “是,用来对付我们的是不假,关键是他最终的目的是什么,难不成他这个被撸了帽子的阴差,每天不弄点冤魂出来,手就痒痒……” 沈三郎说罢长出了一口气,又道:“看来老局长的态度是正确的,关于西天十二重楼的事情,不可操之过急……” 三天之后,汪大炮果然按照约定的那样放开了自己的防区,汪大炮这一带头,其他片区观望了一阵之后,纷纷也开始放开了自己的防区,半个月之后,整座京城又恢复了往日的秩序,这些天吴青松和沈三郎一直都在这间办公室里没有出去,却一直没有等来想要的消息。 随时时间流逝,栾大脑袋和栾丹这叔侄二人仿佛蒸发了一般,既没有露出踪迹,也没有再出来为祸人间,特别处通过明察暗访,甚至直接查封了栾氏集团,栾氏集团所有公私账号都冻结了个干净,都无法将栾大脑袋逼出来,期间沈三郎曾经和董伯召秘密的沟通过几次,发现栾氏家族的老太爷栾不平一直被关押在九幽冥渊,期间并无任何异常行为。 时间一晃就是半年,半年之后,吴青松无奈的拍了拍卷宗,道:“沈处长,按照惯例,栾大脑袋已经失踪了这么久了,我看我们没有必要在他身上下工夫,而且这样耗下去我们也耗不起,总不能将特别处所有资源都耗在这上面,黑龙村那边,还得麻烦沈处长替我解释一下,不是我吴青松不管,而是咱们实在是无能为力……” 沈三郎闻言点了点头,他知道这时吴青松不好意思去面对申来喜,毕竟是人家当年初救了我们,再次回到黑龙庙,不等沈三郎开口,申来喜已经猜出了沈三郎的来意,道:“沈处长,这一次你是代表吴书籍来的,行了,不用说了,半年前,你们走的那天晚上,其实我就想明白了,那三部上古典籍,命中注定我就只能学到那么些,你们也不用再继续费劲寻找了,如果我是栾大脑袋,这东西既然偷到手了,不管这里面有没有复活栾丹的法门,都不会将这三部典籍留着,这东西留着就是祸害,我和太乙道法的缘分就这么多,怨天尤人也没用,其实说起来我也不算是吃亏,他弄走了我的上古典籍,我也得到了他了白骨幡,正好,我也研究研究他的玩意儿……” “喜观主,你这么说,让我怎么说好呢,沈某人真是无地自容……” “沈处长,别这么说,您是个人物,否则的话,当初我也不会将打神鞭硬塞在你的手里,这些日子我也反复思量此事,看来西天十二重楼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切不可操之过急……” 沈三郎闻言点了点头,道:“喜观主,既然你这么想,我也就放心了,日过如果……” “日后如果再发现了白骨幡,申来喜任凭差遣……” 沈三郎没有想到喜观主现如今如此豁达,事情进行的会如此顺利,回到特别处之后,沈三郎原本打算将轻轻的经过原原本本的告诉吴青松,却发现此时的吴青松已经埋头于小山一样得卷宗之中,沈三郎站在那里愣了有小半个钟头,吴青松才反应过来,当下急忙站起身来,笑道:“沈处长回来了,见到申来喜了?” 沈三郎没有回答吴青松的话,来到桌前随手拿起一份卷宗,竟然发现是三个月之前呈报上来的,吴青松看着沈三郎的表情,料想那边的事情办得十分顺利,当下解释起来:“沈处长,之前我们为了栾大脑袋的事情,搁置了不少的案子,现如今我们一时间找不到那个老不死的,索性先搁置一旁,先把这半年来积攒的案子清一清,来来来,你跟我一起研究研究……” 吴青松确实有两把刷子,半年来各地呈报上来的疑难案件,只用了不到两个月就全部清理完成,这期间还包括组织了两场大规模的抓捕行动,沈三郎也跟着吴青松一道参与了每一次行动,公平的说,特别处处理的案子,确实是一般机构难以处理的,不过跟当年十三局所处理的任务来说,还是要轻松地多。 沈三郎就这样留在了特别处,平时协助吴青松处理疑难案件,闲暇时间便和苏离昧一道赶往黑龙村,在苏离昧和申来喜的传授下,年逾五旬的沈三郎居然越发的精神焕发,不知不觉将练出来了一套简易的鞭法。 时光匆匆,眨眼间便是五个春秋,五年来沈三郎一直思念着自己的亲人和曾经的同事,除了时常还能和董伯召通过几句话之外,以前的熟人也就只能遇见王大秘和老局长了,自从五年前老局长差点被偷走了寿命,便放下了那些石碑拓片,一心一意的享受起了天伦之乐。 这一天沈三郎刚从黑龙村回来,刚刚迈进吴青松的办公室,只见宋明远风风火火的跑了上来,道:“吴书籍,沈处长,晋中急报……” “哦?宋科长,怎么回事……” 宋明远急匆匆的将一份卷宗递了过来,道:“吴书籍,沈处长,这是我刚刚接到的急报,一队矿物勘探队在晋中山区勘探的时候莫名失联,从前天早上到今天上午,当地组织了三次救援行动,所有救援队员全部失联……” “哦?竟有如此怪事……快拿来……” 吴青松一边抢过卷宗一边道:“当地机关的同事们有没有采取什么救援行动……” 宋明远闻言道:“短短三天损失了三组救援队,当地机构的同事们立刻叫停了救援行动,赶到当地实地一看,这才立刻将案子报了上来……” “这么邪乎么……” 说话间吴青松已经打开了卷宗,几张照片立刻滑落出来,吴青松将照片递给了沈三郎,自己取出卷宗仔细阅读了起来,沈三郎接过照片仔细一看,不都得倒抽了一口凉气,只见照片是在一处高山上拍的,下面一片云雾缭绕,云雾之间依稀能见到村庄的轮廓…… 第225章 龙沟村 眼看着战士们掌中火舌喷涌而出,可前面的怪物似乎并没有倒下的意思,好像这子弹根本打不透这些怪物,此时山间夜色昏暗,也看不清这怪物究竟有多少长得是什么样子,依稀能见到前方一片影影倬倬,无数条手臂不停地再向众人扑了过来。 吴青松看了两眼,当即冲着张公瑾道:“这东西用子弹打不死,告诉弟兄们,不要恋战,记住,绝对不能被这东西伤到,一旦破了点皮,可就都救不回来了……” 吴青松话音刚落,只听几声惨呼传了出来,一只怪物已经冲到了近前,抓起一人登时被扯了个粉碎,与此同时,又有两个怪物的影子冲了过来,防线登时崩溃。 “撤……快撤……” 张公瑾一边张罗着众人撤退,一边掩护着吴青松等人,这时苏离昧忽然纵身而起,伸手折断一根树枝,道:“沈处长,快,弄些柴火来……” 指挥部设有灶台,柴火也备的十分充足,不等沈三郎去砍树枝,宋明远一溜烟的跑了出去,不多时便捧着一大捆柴火赶了回来。 此时一只怪物已经冲到了近前,冲着临危不乱的吴青松就抓,沈三郎一把推开吴青松,双腕一抖的工夫,便控制住了这个怪物,眼看着身后又有两个怪物冲了过来,沈三郎控制着这个怪物和另外两个怪物斗在了一处,虽然是以一敌二,不过怪物们一时间还真打了个旗鼓相当。 趁着这个时候,苏离昧指间一晃,一道符文打在了柴火之上,只听“轰”的一声,柴火立刻着了起来,众人循着火光一看,当下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只见众人眼前的怪物只有三只,但是这种怪物却着实令人可怖。 火光一起的那一瞬间,又有几名战士扣动了扳机,这一下居然正好打中了沈三郎腕间的丝线,失去了控制的怪物当下转过射来,朝着众人又飞扑而来,这一下沈三郎也急了,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忽见苏离昧一抖手挽出一道指诀,冲着怪物就打了出去。 蓦然间只听“轰”的一声闷响,三个怪物被震退了数步之后,并没有受到实质性的伤害,这时只听苏离昧大喝道:“不许开枪,都不许开枪,沈处长,用打神鞭……” 沈三郎原本就是半路出家,若不是这几年来跟苏离昧和申来喜练了一对双鞭,这能耐和文辉也差不多少,不过练了几年毕竟和没练还是有区别的,经苏离昧这么一提醒,沈三郎登时醒悟,微微一提气的工夫,双掌之上两条青铜色的长鞭已经浮现出来。 这两条神鞭一出现,三个怪物似乎感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停下脚步直愣愣的看着沈三郎和那一对神鞭,空气一时间似乎凝固了起来,趁这这个时候众人仔细打量起三个怪物,这三个怪物确切的说,应该是三个怪人…… 这是三个怪人二目泛着血光,口中两个獠牙长长的伸了出来,身上长了十几条手臂,若不是怪人还可以直立行走,那便是和人面蜘蛛没什么区别了,那十几条手臂之上的大手好似蒲扇一般,指间生有长约两寸有余的指甲,指甲上泛着点点寒光,不仅锋利而且坚硬无比。 双方一下子就对峙了起来,约莫五六分钟的样子,吴青松忽然掏出手枪,冲着其中一个怪物的手臂就打了过去,只听“噗”的一声,原本是刀枪不入的怪物居然被这一枪打了个窟窿,从里面流出一股墨绿色的血液来…… “吴书籍,您……您的枪……” “我这枪,是以前十三局文局的配枪,药面和弹头都是特制的,里面不仅有火药,还有朱砂和黑狗血,当然了,子弹头上,还刻了白云观那个老牛鼻子的符文……” 怪物中枪之后当即“呜嗷嗷”嘶吼了起来,其余两个怪物见状大怒,冲着吴青松就冲了过来,沈三郎见状扬起雷公鞭就劈了过去,蓦然间数道利闪凭空而至,吓得那两个怪物登时又退了回去。 那个挨了一枪的怪物不停地嘶吼着,吼道最后居然变成了一阵戚戚的哭声,这一下众人都有些摸不到头脑了,正在众人狐疑之时,沈三郎忽然扬起打神鞭,冲着怪物们就砸了过去。 三个怪物见状立刻躲闪起来,却不料不论怎么躲闪,始终无法摆脱打神鞭的鞭影,也就秒中的工夫,打神鞭的鞭影重重的落在了一个怪物的脑袋上,怪物哼都没哼一声,登时倒在地上,抽搐了两下便气绝身亡。 沈三郎并没有继续追杀的意思,及时的收回了打神鞭,冲着另外两个怪物喝道:“你们原本不是什么怪物,就是这龙沟村的村民,对不对……” 两个怪物看着倒在地上的怪物,眼神里居然透露出一种莫名的悲伤,不多时一个怪物站了起来,一开口发出一阵模糊不清的声音,仔细辨认,居然还真的听出了这个怪物的意思。 原来这三个怪物原本就是这村里的村民,三人乃是至亲手足,数年前家中老母即将去世之时,忽然一个游方郎中来到家中,给老太太号了号脉,开出一贴药剂,服下之后老太太居然大有起色,一来二去原本风烛残年的老人家,喝了此人几服药之后,不仅病体转好,居然还有点返老还童的意思。 一时间兄弟三人便待此人如同上宾,此人提出的要求,兄弟三人总是极力配合,就在一年前之前,龙沟村里开始不断地有人去世,刚开始每个月死一个,后来竟然闹到了十天必死一人的地步。 两个怪物说到这里居然流下泪来,吴青松有心继续往下问,这两个怪物忽然对视了一眼,随即猛地朝对方撞去,顷刻间二人脑浆迸裂,气绝身亡。 吴青松叹了口气,道:“该说的不说,不该说的瞎几把白活,你倒是把那个游方郎中说出来啊,公瑾,准备柴火,烧掉烧掉……” 吴青松刚一转头,当即又忍不住喝道:“喜观主?喜观主呢,谁看见喜观主了……” 这时苏离昧道:“吴书籍,不用找了,申师兄肯定是下去了,他要下去看个究竟也好,看来这一场事端,非是天灾,乃是人祸……” 吴青松闻言只好作罢,张公瑾带人重新将指挥部布置好之后,不远处燃起了熊熊大火,一股散发着恶臭的浓烟顷刻间弥漫了出来。 吴青松看着这熊熊大火,道:“公瑾啊,你虽然是地方的工作者,但是也应该知道我们特别处是干什么的……” 不等吴青松说罢,张公瑾抢道:“吴书籍,您不用强调,我来之前就已经接到了命令,纪律我懂,所有的一切,自从您来到指挥部的那一刻,便自动启动保密程序……” 吴青松闻言点了点头,道:“去,去统计一下殉职的弟兄,回头我跟部里打个招呼,到时候争取多给他们家属一些……” “这……吴书籍,我看这个就不用上报到部里了,关于殉职等各方面的保障,我们基层也……” “你们基层是你们基层,我吴青松是我吴青松的,两码事……” 吴青松回到指挥部耐心的等了一个钟头,眼看着天色就要放亮,都不见申来喜回来,当下吴青松有些着急,撸胳膊挽袖子就打算自己带人下去,沈三郎自然不肯,二人正在争执的时候,只见一个人影晃晃悠悠好似醉酒一般,几个巡逻的战士们见状立刻迎了上去,这才发现此人居然正是申来喜。 苏离昧见到申来喜的那一刻脸色大变,当即伸手“啪啪啪啪”就在申来喜身上点了几下,随即一把将申来喜抢进了指挥部,也不管此时还有没有外人在场,一把扯下申来喜身上的衣服,立刻在他身上画起符文来。 半晌之后,申来喜才长出了一口气,盘膝坐了起来,道:“苏师兄,这一次多亏了你出手相救,否则的话,我申来喜的这条小命就交代在这里了……” 苏离昧闻言急道:“申师兄,这个时候还顾得上说这个,你在下面看见什么了……” 申来喜闻言喘了几口粗气,忽然哭道:“申师兄,吴书籍,各位,太惨了,真是太惨了,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羔子干的好事,所有村民连带那些救援的弟兄们,他们全都……全都……” “全都怎么样了……” “他们……全都……” “诶呀我这个暴脾气,究竟怎么样了,你倒是说啊……” “他们……他们全完了,都被大卸八块了……” “啊……” 饶是久经沙场的吴青松闻言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要说犯罪分子分尸,这个还真算不上是什么新鲜事,这种案件可以说屡见不鲜,可要将一二百人都碎尸万段,这简直令人发指。 这时苏离昧一把攥住申来喜的胳膊,道:“申师兄,那你究竟有没有仔细数过,底下究竟多少人被害……” “苏师兄,你亲自下去看看就知道了,根本没法数,我只能判断出来,只要在里面的都遇害了,屋顶上,房子里面,树杈子上,地上,井里……密密麻麻的胳膊腿要多少有多少,还有肠子肚子……没法说,太惨了……” 这时沈三郎忽然道:“小苏,且慢,我问问,喜观主,你为何在底下待了那么久,有没有遇到什么怪物,你为何……” 申来喜闻言忽然一把拉住了沈三郎,哭道:“沈处长,有些话我也不背着你们了,我申来喜当年就是一个小老道,家里穷的叮当响,没入茅山宗之前,比起街上的花子也强不多少,街上的流浪狗都咬我,我这是被咬怕了……” 听到这里沈三郎忽然恍然大悟,申来喜怕狗,这也算不得是什么丢人的事情,既然是山区村落,里面养狗的应该不在少数,沈三郎的心刚刚放松下来,苏离昧忽然道:“申师兄,不对,不对啊,你刚才分明是离魂之兆,难不成几条狗,能把你吓丢了魂了……” “诶呀苏师兄,那不是普通的狗啊,那是长了人手人脚的狗啊,身子还有……哎妈,我可不下去了……” 这时宋明远忽然插嘴道:“既然下面没有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我看不如我带几个弟兄下去??……” 吴青松文闻言虽然没有直接表态,但是看表情好像默许了,宋明远见状登时精神大振,正准备行动的时候,苏离昧忽然一把拉住了宋明远,道:“慢,不行,申师兄,这一趟,还得你跟着才行……” “啊……苏师兄,我……我不去,打死我也不去,我见到那玩意腿发软啊……” 这时沈三郎也忽然明白了过来,道:“申师兄,既然地下那么多人都遇害了,还出现了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可是为什么那些怪物不出来呢……” “不是刚才已经出来了三个么……” 苏离昧似乎也明白了什么,道:“沈处长,您是说,原本这东西是出不来的,那三个怪物是因为还残存了一些意识……” 沈三郎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我觉得也只有这么解释才合理一些,小苏,你刚才也看见了,那三个怪物刀枪不入,却十分惧怕我的打神鞭,其中一个正是被打神鞭消灭的,这说明什么……” 苏离昧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这个细节我还真的忽略了,打神鞭虽为上古神器,但是可不是什么都能打的,这东西只对神好使,而雷公鞭则是不同,这东西却是除了神谁都能打,也就是说,这一对神鞭,正好是互补的……” 沈三郎闻言点了点头,又道:“可是刚才分明打神鞭和雷公鞭,对这东西都起了效果,这又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吴青松闻言也凑了过来,沈三郎淡淡一笑,道:“看来这一个小小的晋中山村,还真的藏了个好东西,我忽然想起来一件有趣的事情,当年阐教的李哪吒,是怎么当上神仙的……” paoshuba.com 第226章 造神 “李哪吒?沈处长,这个时候你提起这个传说中的人物,什么意思……” 沈三郎闻言看了看吴青松,又看了看苏离昧和申来喜,道:“如果不是我们亲自接触到了西天十二重楼的事情,说实在的,我还真的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什么神仙,不过有些事情摆在面前时,又不由得我不信,就好比我们现在所面对的这种情况,你们说,一个普通的人要成为这个所谓的神仙,有几种途径……” “有几种途径……我的乖乖,我说老沈,你没发烧,怎么把这种传说中的事情,还打算当教科书来讲么……” 吴青松话音刚落,忽听苏离昧道:“沈处长,关于人成神的事情,我倒是听说过一些,不过距离现在已经很久远了,听我的师傅说,终南山中曾经有一位散修真的修成了神仙,渡劫飞升之时,一场天火烧毁了他的修身之所,是夜,几乎所有终南散修都梦到了那位神人,至于此人是不是真的成了神仙,成了神仙之后又去了哪里,这个就不得而知了,这是距今最近的一次成神事件了,不过那也是二三百年之前的事情了……” “好,好啊,吴书籍,听见没,小苏说了一种,这种情况属于修身养性,我们简单来说,就是修成了神仙,还有呢……” 这时申来喜也来了兴致,道:“沈处长,还有的不就在我们眼前儿摆着呢么,封神榜,封神,封了谁,神就是神仙了……” “嗯,不错,这也算是一种,吴书籍,已经有两种途径了,您不打算说点什么么……” “我?”吴青松闻言白了沈三郎一眼,道:“老沈,小三,您就别拿我打镲了,我虽然不是什么无神论者,但是对于这神鬼妖狐的,可是一个地道的门外汉……” “哈哈哈哈……这话要吴书籍来讲,确实有点难为他了,这几年来,我闲来没事的时候,就通读封神演义,虽然这只是一本演义小说,但是里面说不定也会有点什么规律性的东西我们没有注意到,就在我刚才用打神鞭击毙了那个怪物的时候,我的脑子里忽然灵光一闪,有些问题瞬间贯通,其中有一种成神的途径,就是造神……” “什么……造神……” 沈三郎话音刚落,不仅是吴青松,就连苏离昧和申来喜也惊愕的大眼瞪着小眼,沈三郎笑眯眯的看着众人的表情,吴青松快步走到大帐前,一把将门帘子给扯了下来,这才走了过来,道:“我说老沈,你这脑子是不是这书看的看拧巴了,造神,不是说人是神造的么,现在怎么又反过来了,人还能把神给造出来了……” “哈哈哈哈,这就是神惧怕我们人的地方,你琢磨琢磨,为什么那些所谓的大神,数千年来都想控制我们,却始终没有得手……” “诶诶诶,这话也不尽然,据我掌握的情况,这数千年来,西天十二重楼的势力,可没少干预时局……诶……老沈,打住,我明白了,好小子,看来这几年的书你还真是没有白念,怕是这一次又被你蒙到点子上了……” 苏离昧和申来喜听得一头雾水,急道:“吴书籍,沈处长,你们到底说什么呢……” “哈哈哈哈……小苏,喜观主,表面上看,西天十二重楼好像一直在左右着天下大势,实则不然,每到关键的时候,他们都需要借助掌权者的势力,好比是当年武王伐纣,到后来的姬满西游,再到后来春秋战国,直至秦始皇焚书坑儒大方师徐福东渡避祸,看似西天十二重楼在左右时局,但是你们仔细琢磨一下,这些事件的背后,获得最大利益的是谁,其实都是我们人,某一代的人皇地主,当年大方师徐福东渡避祸,也是西天十二重楼惧于方士一门的天命童子大阵,迫不得已和掌权者进行的交易而已……” 申来喜闻言忽道:“沈处长,你指的是秦始皇的长生不老药,可是那个老不死的也没有弄到长生不老药啊,再说了,即便是真的,为什么后代人皇地主,再也没有弄到所谓的长生不老药呢……” 沈三郎道:“喜观主,有些事情未必是你想象的那样,吴书籍,你替我来解释解释……” 吴青松查阅过当年秦皇陵的卷宗,已经知道秦皇陵中的事情,虽然卷宗中并没有详细记录其中的过程,但是沈三郎这么一说,再结合当年海里下达的搜救命令,吴青松还是猜到了个大概,他猜了出来,但是却不敢说出来,当下只好清了清嗓,道:“咳咳,那什么,喜观主啊,有些事情,明知道是虚无缥缈的事情,希望虽然有,但是时间一长就淡忘了,就比如说你爷爷是个皇上,修建一座高台,希望神仙降临高台,传授长生之道,一年不来十年不来,百年不来甚至几百年都没人来,你说后人还会时时刻刻的盯着这座高台么,无非就当个念想而已,说这东西是谁谁谁造的,距今多少年了,当年是干什么用的,无非是围个圈子卖几张门票,要还真有神仙来,还轮的到你们买票上来看……” “哈哈哈哈,还是吴书籍会打比方,其实这数千年来,西天十二重楼的人,一直都被我们人所利用,虽然他们打着神的旗号……” “嘶……沈处长,就算你说的是对的,可是你刚才所言,说什么人能造神,这个恐怕有点匪夷所思了……” 沈三郎闻言笑道:“喜观主,其实一点都不匪夷所思,神造人的故事,发生在很久以前了,不过这人造神的故事,距离我们也不近,喜观主,你是太乙门人,李哪吒也算是你的祖师爷了,你能说的清楚,李哪吒是怎么成为神仙的么……” “啊……这……” “啪……”吴青松闻言猛地一拍巴掌,道:“绝了,真是绝了,我说沈处长,老沈小三,你这都是怎么琢磨出来的,仔细一琢磨,好像还真是这么个理儿……” 申来喜急道:“什么理儿啊……” 沈三郎道:“喜子,你门上祖师李哪吒,乃是莲花化身,既然是莲花化身,那就不能说是正常人了,可是这莲花化身又是从哪儿来的呢……” “从哪儿来的?”申来喜下意识的回了一句,紧接着便脱口而出:“莲花化身乃是我太乙祖师亲自炼化出来的……” “啊哈哈哈……喜观主,你还是没有听懂沈处长的意思……”吴青松闻言哈哈一笑,继续解释起来:“你门上祖师李哪吒,传说当年妻母怀胎三年零六月,此子出生之时,居然是一个肉瘤,其父李靖怒而斩之,李哪吒才脱胎而出,此子一出,搅闹东海,使得龙王水淹陈塘关,其父为平龙王之怒,亲自将李哪吒正法……咳咳咳,当然了,也有说是李哪吒自己自裁的,虽然这是神话传说,但是有一点值得确信,既然现如今我们发现了太乙道法,那看来当年李哪吒也确有其人,而且此人……咳咳咳,用现在的说法来讲,就是夭折了……” “哪又怎样……” “是啊,不能怎么样,一个夭折了的孩子,被太乙真人随便一摆弄,就成了太乙门中的第二代祖师级人物,喜观主,你说你门上祖师李哪吒,究竟是在封神大战之后才位列仙班的,还是在太乙真人给他重塑金身的时候,就已经成了神仙的?” “诶呦我去,你们……我说你们真能穷琢磨啊,这不就是个传说故事么……” “是啊,这确实就是个传说故事,兴许像什么哪吒闹海都是瞎编乱造的,不过李哪吒夭折,随后被太乙真人造成了真神,这个事情我看八成是假不了的,李哪吒重塑金身之后,幻化出来三头六臂,你们说,像不像一个人面的蜘蛛……” “嘶……吴书籍,您绕来绕去,难不成是说,这龙沟村里的怪物,都是根据我那两本典籍中记录的法门造出来的……” 吴青松闻言点了点头,道:“刚才听沈处长这么一说,我也是忽然之间豁然开朗了,既然沈处长能猜出人可以造神,看来,这里面的内容,想必沈处长也琢磨出来个七八分了……” 这时苏离昧忽然插嘴道:“吴书籍,如果李哪吒真是太乙真人造出来的神仙,那他和其他位列仙班的神仙明显有所不同,难不成神仙的世界,真的是一种所谓的的大同世界……” 吴青松闻言个儿喽儿一笑,道:“小苏啊,在神仙的眼里,人是他们造出来的,人在神的眼里,就跟我们人眼里的猪狗牛羊差不多少,可是有一天你发现有一部分猪狗牛羊居然能造出人来,而且还并不比原本的人差,你说我们人会怎么样,是将这种能造人的猪马牛羊尽数剿灭,还是将这一少部分的猪马牛羊关照起来,让它们表面上跟我们成为一类,顺带手的用我们人的道德立法约束它们……” “自然是后者才是上策……” “还是的,那些做神仙的虽然没什么了不起,但是他们可不傻,回去没事的时候多看看那些传说故事,但凡上面出了祸事,最先出面的总是李哪吒,李哪吒完了下一个就是李靖,假如你是统兵大帅,战场上会先派出自己的嫡系部队当炮灰么……” 吴青松说罢讪讪一笑,自言自语的嘚啵了一句:“我老吴大半辈子过去了,没想到老了老了,会和你们这些人在一起讨论神话故事,还琢磨的有滋有味的,等有一天我退休了,非得把这些书从头到尾再好好看几遍,说不定还能发现点别的内容来……” 这个时候苏离昧急道:“吴书籍,刚才您说,沈处长所提及的造神,其中还有别的内容……” 吴青松道:“是啊,当然了,人虽然可以造神,但是不像传说中的那么简单,其中一定需要有几个条件,从目前的我们掌握的情况来看,第一个,需要有个像李哪吒这样的人,第二个,就得还有个和金莲一样的灵体,第三个,就需要太乙道法中的造神法门了……” 苏离昧闻言点了点头,道:“第三点我们可肯定了,申师兄丢失的上古典籍,其中大概率会记录着这种法门,既然我们已经无法追回古籍,也没又必要在这上面下大工夫了,另外两点么,首先说说这个灵体,据传说,当年哪吒祖师乃是莲花化身,这种莲花自然非同寻常,现如今若是想弄到这种莲花,我看可能性不大……” 吴青松闻言打了个哈哈,道:“小苏,我看你还是有些太实诚了,神话故事毕竟是神话故事,要用批判的眼光去甄别,有些事情我们没有必要太苛求,有些事情却需要透过现象看清本质,当年哪吒师祖重塑金身,所用莲花自然非同寻常,可是如果当年没有那种莲花,哪吒师祖就无法重生造神了么……” “吴书籍,您这话什么意思……” “吴书籍的意思是,哪吒师祖重塑金身,所用的是一种灵体,兴许真是一种产生了灵识的莲花,也兴许是别的什么东西,总之,出现这种情况,必须有灵体这样的东西,看来这龙沟村中,应该还有我们一直不知道的灵体存在……” “那第一点呢,什么叫必须要哪吒师祖这样的人……” 吴青松闻言盯着申来喜看了片刻,随即踱了两步,道:“一个四五岁的孩子,就算是真的有那么大的能耐,他有那个胆子四处惹祸么,他既然有那样的胆子惹祸,为什么却又害怕面对他的父母,别忘了,他的师傅可是太乙真人,当老师的能不知道自己的弟子的脾气秉性么,听说道门高人收弟子,首先考究的是他们的德行,德行不过关,再好的苗子都不收,他的老师明知道自己的徒弟是什么脾气秉性,没传授能耐之前,先把乾坤圈和混天绫给了他,你们说说,这不就是故意让他去闯祸么……” 第227章 降龙木 申来喜闻言不爱听了,急道:“诶诶诶,我说吴书籍,可不带您这么埋汰我门上祖师的,你要是再这么说,这破事我还不管了……” “申师兄,我劝你还是消消气,我倒是觉得,人家吴书籍的话颇有一番道理,你们阐教祖师,未必就像你们想像的那么高大上……” “诶,苏师兄,这话可不应该由你来说,我可是救过你两次……” 眼看着二人就要呛起来的时候,吴青松笑眯眯的拉住了申来喜,道:“喜观主,你看你这是干什么,事情不就是个商量么,不讨论那能那么容易去伪存真呢,你听我说,要是你小子在路边,遇到一个四五岁的孩子抹了你一身大鼻涕,你会怎么样……” 申来喜白了吴青松一眼,道:“骂上了两句,吓唬吓唬就得了,怎么,还能大嘴巴抽人家孩子……” “还是得,你一个小小的道门弟子,都不会这么做,你想想,堂堂一方水域的龙王,能动不动的就跟小孩子一般见识么,就算是真有什么巡海夜叉,见到是个小孩子,大不了轰走就是了,至于动武把抄么,再一个,当年哪吒祖师还是个四五岁的孩子,他知道什么,眼看着海里冒出来一个怪物,哪有不害怕的道理,还用乾坤圈去打人家?你说这个可能么,给你一把枪无限子弹,再把你放进狼窝里,你不怕么……” “吴书籍,您究竟想说什么……” 沈三郎忽然哈哈大笑道:“喜观主,吴书籍的意思是,你的门上祖师李哪吒,有病……” “诶……我说吴书籍,您要是这么埋汰人的话,我申来喜还真就……” 不等申来喜发飙,吴青松这边已经开始布置了起来:“张科么,对,我是老吴,重型武器的报告打上去没有,没有?没有就好,立刻撤销,管制,临时管制还不行,有一件事你现在立刻马上去,去调查一下栾丹,对,就是那个小子,有没有什么病史……” 吴青松布置完任务,这才冲着申来喜道:“喜观主,这个可不是我老吴诚心埋汰谁,要想弄清楚是怎么个情况,必须要进行大胆的推测,当年那只猴子大闹天宫的时候,天上的神仙都咋咋呼呼的假打假闹,乐呵乐呵就得了,唯有你门上祖师李哪吒愣头青式的往上冲,让人家猴子一顿胖揍,老实了……” 约莫半个小时之后,张科那边传来了消息,结果和吴青松猜测的一样,栾丹确实患有一种先天性的精神疾病,这种疾病没有特定的临床反应,不发病的时候和常人无异,可是发起病来却有一种不管不顾拼命三郎一般的架势,吴青松刚刚放下电话,申来喜一把拉住了吴青松的胳膊,道:“老吴,吴书籍,我们阐教怎么说也算是上古道门了,不说别的,就单算岁数,我门上祖师也能当你祖宗了……” 不等申来喜说罢,吴青松笑眯眯的拦口道:“行了行了,喜观主,你的意思我明白,我可没有埋汰谁的意思,要是不弄清楚情况,我们下去可就成了无头苍蝇了,小苏,沈处长,准备一下,我们要行动了……” 申来喜闻言急道:“吴书籍,您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我们还要下去……” “不下去的话,怎么去把里面的东西搞出来,难不成一直将这里管制下去,这村子里的人就不管了,那些枉死的人也不顾了?” “这……” “行了,别这个那个的,你的难处我知道……公瑾……” “到……” “召集弟兄们紧急集合,准备亮子油松,只能用亮子油松,不能用电灯,另外,安排两个枪法好招子亮的弟兄们跟在喜观主的周围贴身保护,遇到怪物,休管它是什么东西,立刻击毙……” “是……不过,吴书籍,那东西我们手里的家伙什……好像不大管用……” “嘶……对了,我倒把这个茬儿忘了,这样,沈处长,由你来贴身保护喜观主……” “吴书籍,我看倒不如将喜观主留下,毕竟他刚才已经下去了一趟……” 吴青松闻言摇了摇头,道:“不是我非要强人所难,而是……下面很可能会有只有喜观主才能对付的东西,到时候还得麻烦沈处长,你们两个在头前开路……” 吴青松已经下达了任务,众人也没什么好说的,不多时一切准备齐备,在沈三郎和申来喜的带领下,众人一路直向山坳中的龙沟村摸去。 昏暗的夜色中一条火龙蜿蜒而行,将近半个小时的工夫,众人逐渐摸到了龙沟村的村口,数十枚火把凑在一起,将村子映的亮如白昼,不等进入村中,众人便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住了,整个村子确如申来喜所叙述的那样,四处散落着各种残肢。 看着有些发愣的战士们,张公瑾当即喝道:“愣着干什么,不就是几块碎肉么,我们是干什么吃的,还能被几块碎肉吓到,全都有,打起精神,准备战斗……” “等一下……” 这个时候苏离昧忽然想起了什么,从自己身上摸出一小撮红色粉末后,取来一瓶子清水将粉末倒了进去,不多时一瓶水变得一片血红:“这东西是浓缩的朱砂,里面还掺杂了化骨粉,虽然说这东西的效力比不上白云观的符文,但是多多少少也会作用,把这东西抹在子弹上,快,分一分……” 众人忙活了将近一个小时,此时从时间上判断天色已经亮了,不过整座龙沟村依旧在浓雾的掩盖下显得十分昏暗,战士们重装好了子弹,吴青松这才一挥大手代替军令,出发。 沈三郎和申来喜当先进村,其他众人跟在身后,每走过一处,战士们便用火把将村中可以点燃的物品点着,以驱赶村中浓郁的阴寒之气,火势一起顿时一股热浪奔袭而出,弥漫在村子上面的雾气逐渐的翻涌起来。 “小心,有情况……哒哒哒哒……”就在沈三郎刚想继续往前走的时候,张公瑾一把将沈三郎拉了回来,随即端起手里的枪就是一阵点射,瞬间数声凄惨的吼声传了出来,沈三郎定睛观瞧,只见正前方不远处,还真的倒下了一只张牙舞爪的怪物。 “就是它,就是它,张队,再给它几下子,这东西他妈刚才追的我好苦,差点把喜爷我的屁都吓凉了……” 申来喜话音刚落,不远处的黑暗中又浮现出数个亮点,“不好,这是怪物的眼睛,打,给我狠狠的打……” 张公瑾话音刚落,又是一阵火舌喷了出来,黑暗中一片血色弥漫开来,凄厉的惨呼一声接着一声此起彼伏,令人不寒而栗,眼看着些怪物一一倒下,吴青松忽然一摆手道:“等下,停火……” 吴青松提着手枪,两名战士手持火把跟了上去,吴青松小心翼翼的走到近前,才发现倒在血泊中的正是刚才在上面遇到的那种人形怪物。 几个人形怪物看起来已经不行了,倒在地上有进气没出气,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怪物冲着吴青松使劲的努了努嘴,忽然甚至猛地站了起来,朝着一侧就扑了过去。 两名小战士见状立刻开枪,一阵火舌之后,这个怪物也气绝身亡,吴青松来到这具怪异的尸体看罢多时,不由得轻叹了一声,随即一摆手道:“这些都是无辜的人,都是被栾大脑袋害的,他们守在那根本就没有要残害我们的意思,看来他们也残存了一部分意识,走,按照这个方向去找找……” 这一次依旧是沈三郎和申来喜开道,不多时众人眼前便出现了一座古色古香的建筑,看起来这座建筑要比龙沟村所有的建筑都高大上一些,沈三郎举起火把往上照去,只见屋檐下的匾额上写着四个方方正正的大字:栾氏祠堂。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个栾丹还出自一个大家族,怪不得我们都一直没有找到栾丹父母的下落,看来栾家早有准备,将所有能弄走的东西都搬回了老家,这么一个深不见底的村子……” 吴青松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这一点我也没有想到,第一反应,我还以为他们都跑到海外去了,仔细说起来,要将已经死去的人复活再实现造神的惊天手笔,没有什么地方比这里更合适的了,走,进去??……” 吴青松说罢便推开了祠堂的大门,紧接着一股腐臭的气息便弥漫了出来,沈三郎见状正要往里闯,却被申来喜一把拉了回来:“苏师兄,去看看四外里有没有艾叶,没有艾叶的话就找些稻草来……” 申来喜的意思很明显,虽然这村子已经被祸祸的不成样子,但是这些东西还真的有不少,申来喜点着了艾叶丢入祠堂,将近一个小时熏干净尸气之后,这才带领众人进入祠堂。 祠堂正中是一个身着官袍的老者塑像,整个塑像一尘不染,看来经常有人在此打扫,塑像之前一张供桌上还摆着四季果品,供桌之下跪趴着两人,看这姿势应该早已经气绝身亡。 沈三郎一抖手腕的工夫,已经将这两具尸体扳了过来,从尸体上的尸斑判断,尸体死亡时间应该在一周以上,部分皮肉组织应开始腐烂。 吴青松抬脚在两具死尸的脸上擦了擦,掏出手机拍了张照片发了出去,不多时便接到了报告,通过照片对比,死者非别,正是栾丹的父母。 “难不成?这两个老东西,是被他的儿子弄死的……” 吴青松闻言摇了摇头,道:“我看不像,他们身上没有半点厮打的痕迹,说明没有发生争斗,死的时候是跪在这里,应该是在向他们的老祖宗磕头赎罪,可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沈三郎忍着腐臭在二人身上摸索起来,片刻之后才发现二人身上什么都没有,这时张公瑾忽然道:“你们看,供台上的香炉,里面好像有东西……” 张公瑾一把将香炉中露出来的一角纸片抽了出来,吴青松拿到手里一看,才发现这是一张没有烧完的信笺,吴青松仔细看着上面残缺不全的内容,考虑了良久,这才道:“看来这两口子和栾大脑袋不是一路人,他们原本就不愿意栾丹和他那个当阴差的叔叔走在一起,沈处长,你也看看,这龙沟村原本是一处天然的风水宝地,栾氏家族数百年前出了一位风水先生,发现了这一处风水宝地,所以举家搬迁,搬到这山清水秀的宝地之中,此人死后就葬在这风水宝地之中,不久之后,他的孙子就会试高中……” 沈三郎看完残缺的文字,随手将纸片烧掉,道:“若不是这地方灵气充沛,孕育出了一条降龙木,指不定这栾氏家族,还要出现多少位大官,走,那降龙木应该就在这祠堂的后面,我们也去瞧瞧……” 众人穿过祠堂才发现,祠堂后面乃是一个大院,两侧各修建了一排房子,居中则是一根蜿蜒盘旋的古木,古木长得颇有威严,真格的好似蟠龙一般。 “吴书籍,您看,那是什么……”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枝叶茂密的树干隐隐露出了一个圆拱形的建筑,吴青松正要走过去观看,却被申来喜一把拉了回来,道:“你们小心,栾大脑袋这小子弄不好在这里也布下了白骨幡,都退后,退后点,沈处长,一会万一出现了白骨幡,就闭着眼睛往回跑……” 沈三郎闻言点了点头,随即慢慢的和申来喜往前靠去,二人来到树下一看,当即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只见树上挂着那里是什么茂密的枝叶,分明就是无数人的残肢。 沈三郎下意识的惊呼了一声,申来喜似乎已经有了这种心理准备,拉了一把沈三郎继续向后走去,穿过这株降龙木之后,只见树后居然是一个圆拱形的坟包,坟前离着一块石碑,刻着“先祖大明御赐尚书之墓”。 第228章 沈三郎鞭打二怪 申来喜见到墓碑上的文字下意识的就念了出来,这一念不要紧,只听“轰”的一声闷响,圆拱形的墓顶忽然爆裂开来,一条巨大的黑帆呼呼挂风,直挺挺的伸了出来,申来喜见状当即推了一把沈三郎,道:“沈处长,这是白骨幡,快走……” 沈三郎闻言当即掉头就走,却不料没等跑出两步的工夫,耳边便传出几声枪声,这几枪打的很准,子弹几乎是擦着自己脸皮飞了出去,不知道这几枪打中了什么东西,一股浓稠发粘略带有腥臭气息的液体崩了自己一脸。 此时的沈三郎也顾不得脸上的东西了,当下闭着眼睛使劲往回跑,又是几声枪响之后,沈三郎忽觉脚腕一紧,随即一股巨大的力道拖着自己往回拽,这一瞬间沈三郎大惊,下意识的便睁开眼睛定睛观瞧。 这不看则可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身后居然出现了两个身着古代铠甲的兵将,此时的申来喜已经和一个兵将斗在了一处,古代兵将虽然行动有些迟缓,但是一身铠甲似乎坚硬非常,申来喜几道指诀打出去似乎毫无用处,而另外一个古代兵将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赶到了自己身前,一把扣住自己脚脖子就往回踹,竖起来的那个白骨幡呼啦啦抖得正欢,原本正面朝着申来喜,发现自己似乎无法吸取申来喜的魂魄,当下又好似向日葵一般,慢慢的向沈三郎转了过来。 “申师兄,快遮住白骨幡,我来营救沈处长……” 话音未落见势不好的苏离昧已经纵身而出,不等身形落下,掌中虚空画符,瞬间一道泛着紫金色的符文就打了出去,这一道符文冲着古代兵将电闪而去,眼看着即将印在古代兵将身上的时候,却见这个古代兵将一拳击出,居然将这道紫金色的符文镇个粉碎。 申来喜见到苏离昧也冲了出来,当下也顾不上眼前这个古代兵将,冲着呼呼挂风的白骨幡默念了几句咒诀,随即一抖手便是数道指诀打了出去,但听得“噗噗噗噗”数声闷响,刚才还呼呼挂风的白骨幡忽然停了下来,这时申来喜道:“苏师兄,先将沈处长救回去,我想法子彻底毁了这白骨幡……” 申来喜说罢,开始不停地变换指诀朝着白骨幡打去,刚开始在指诀的轰击下,白骨幡似乎变得有些枯萎,可片刻之后白骨幡好似重新吸收了营养一般重新精神了起来,朝着申来喜呼啦啦直晃,大有一番不将申来喜的魂魄吸走就不罢休的架势。 另外一边苏离昧担心投鼠忌器,并不敢用混元金斗诀去打这个古代兵将,申来喜被白骨幡牵制住之后,另外一个古代兵将也冲过来,探出双掌直扣苏离昧的咽喉梗嗓,苏离昧那也是练过的,一个鹞子翻身躲开这一抓的同时就打出了那记威力十足的混元金斗诀,却不料这一记金斗撞在古代兵将身上登时被震得粉碎,古代兵将只是后退了数步,看上去丝毫未损。 苏离昧身形刚刚落下,这个古代兵将就已经冲了过来,眼看着这一拳就要轰击在苏离昧的身上,千钧一发之间沈三郎腕间一抖,借着身后另外一个古代兵将的拉拽,居然将这个古代兵将拉个一个趔趄,这个古代兵将似乎对有人牵扯到自己十分恼怒,当下双臂猛地一震,沈三郎登时惨呼一声,腕间的丝线生生被扯了个粉碎。 趁着这个机会,苏离昧忽然眼睛一亮,立刻纵身而起,朝着另外一个古代兵将就追了过去,赶到近前的苏离昧冲着古代兵将的双眼就戳,古代兵将似乎没看到一般,依旧拽着沈三郎继续向坟墓走去,苏离昧见状随即一个扫堂腿直奔古代兵将的下盘,这一脚下去,没有将古代兵将扫到,反而磕的自己小腿一阵阵的生疼。 两个古代兵将一前一后夹击沈三郎和苏离昧,站在一旁的吴青松急得直嘬牙花子,此时自己只能干着急,就连枪都不敢随便打,眼看着沈三郎就要被古代兵将拖到坟墓中,只听申来喜急道:“苏师兄,你快啊,白骨幡一时之间被我吸引住,我坚持不了多久……” 这一声惊呼忽然提醒了苏离昧,眼看着这两个古代兵将皮糙肉厚力大无穷,干脆自己赌上一把,想到此处苏离昧忽然冲了过去,直接将脑袋顶了过去。 古代兵将见状果然上当,登时松开抓着沈三郎的双手,朝着苏离昧的咽喉梗嗓就抓,苏离昧什么身手,岂能被这东西抓在手里,眼角余光看见沈三郎一个就地十八滚已经躲了开去,苏离昧身形往下一蹲,随即一掌就拍在了这个古代兵将的肚子上。 借着这一拍之力,苏离昧的身形立刻向后掠去,双脚刚刚一沾地,一把薅起沈三郎又是纵身一跃,这一下总算是脱离了危险区域,苏离昧疾声喝道:“申师兄,沈处长已经得救了,剩下的就要看你的了……” 两个古代兵将失去了猎物,登时将心中的怒火转向了申来喜,申来喜几个起落之间总算是躲过了这两个古代兵将的攻击,急匆匆退回来之后,吴青松登时一摆手,瞬间又是一片火舌喷涌而出。 电光火石之间,火舌喷涌到两个古代兵将身上溅起无数点火星,古代兵将似乎感到了什么,忽然变得发狂起来,张牙舞爪的向着众人就猛冲而来,这个时候忽听宋明远道:“拉……”只见两条绳索忽然拦了出来,瞬间“轰轰”的两声,两个古代兵将登时被绊倒在地。 “宋科长,好手段,没想到这么简单的办法,却是最有效的法子……” “吴书籍,这算个什么,你以为宋明远军校是白上的,告诉你,也就是我没赶上好时候,要是我早生个七八十年的,决战淮海的时候,也得有我这么一号……” “说你胖你就喘,你还真吹上了……” 吴青松话音刚落,只听“轰轰”两声闷响,那两名古代兵将忽然拔地而起,两双大脚踏在地面之上震得整个村子都抖了三抖,刚想全集中精力对付白骨幡的申来喜见状眉头就是一拧,原本打算打向白骨幡的那两道指诀只好调转方向,直向这两个古代兵将打来,古代兵将不知道受何物牵引,根本不惧这两道指诀,苏离昧见状当下又冲了过去,道:“申师兄,我来发对付它们,你赶紧毁了白骨幡……” 沈三郎见状心里一急,当下准备冲过去给苏离昧帮忙,却不料刚刚迈出一步,只觉双腕之间一阵钻心的剧痛,低头看去之时,才发现自己的一双脚腕已经高高肿了起来,吴青松见状一把掀开裤腿,只见到一层薄如蝉翼的油皮包着馒头大小肿包。 吴青松面对这种紧急时刻从来不犹豫,一把抢过沈三郎手中的短刃横着就划了出去,瞬间暗褐色的淤血便流了出来。吴青松也不嫌埋汰,双手按住沈三郎的一双脚腕使劲的挤了起来,沈三郎只疼的满头大汗。 片刻之后淤血排尽,再流出来的已经是殷红的血迹了,这时吴青松冲着宋明远一招手,宋明远冲着吴青松就抛来一个小药包,吴青松擦干净手上的血迹,打开药包将药面涂在伤口之上,这才长出了一口气,道:“沈处长,没事,没有骨折,也没有中毒,伤口长好之后就没事了……” 沈三郎早已是疼的满头大汗,不过处理完之后,双腕之上传出一阵麻酥酥的感觉,剧痛的感觉轻了很多,沈三郎狐疑的看着这个药包,吴青松当下将药包抢在自己手里,道:“沈处长,这种药可不多了,我们得省的点用……” “这药粉不是普通的药粉,是南疆祝由科秘制的刀伤药……” 沈三郎狐疑的看着宋明远,宋明远一边布置战士们布下绳索,一边冲着沈三郎讪讪一笑,道:“沈处长,是,这个药粉是我姐给我的,可不是我姐自己的,是我姐夫给我姐的……” 沈三郎闻言笑道:“明远,你小子跟我这打马虎眼是不是,宋处长很少出勤,以她的能耐,用得着这个的地方不多,这药粉真是文局的话,他是不会给明娇的,再说了,他闺女就是南疆祝由科的传人,用得着从文局长哪里弄么……” “咳咳,是是,您说的有道理……诶诶诶,我说你们干什么呢,都什么时候了,还他妈穷磨叽,是横着拉不是斜着,这么搞能搂住那两个大块头么……” 宋明远说话间就要走,沈三郎忽然站了起来,一把拉着宋明远,道:“明远,你老实告诉我,这药粉你是不是从雨兮那里弄来的,你见过他们是不是,快告诉我,他们在哪里……” 宋明远闻言一怔,拉着沈三郎送到了吴青松的身边,道:“沈处长,您今天这是怎么了,我不是早就告诉过您么,五年前咱们十三局改编之后,我姐姐带着雨兮和博文那孩子就出国了,说是旅游,可后来他们临时决定要在国外留学,因此才一直没有回来,这药粉还是几年前他们给我寄回来的,说是担心我执行任务受伤,特意给我准备的……” 沈三郎闻言愣了片刻,忽然摇了摇头,道:“不对,明远,绝对不对,这东西是药粉,可不是大米精面,能寄的回来么,到了海关肯定给你扣了,根本就到不了你的手上,你肯定是见过他们了对不对,他们在哪儿……” “沈处长,你今天是怎么了,我说人家宋处长可是文局长夫人,你这么关心人家,呸呸,看我老吴这张臭嘴,说的这叫个什么话……” 宋明远闻言讪讪一笑,接口道:“不是沈处长,难不成这些你年来你一直对我姐姐……欸,不对啊,季处长我怎么看都不比我姐姐次,沈处长,别是你们夫妻之间……” “滚滚滚……滚犊子,布置你的任务去,越说越他妈没溜……” 沈三郎作势一脚踢出,这一脚自然不是真踹,当然踢不到宋明远,宋明远纵身一跳躲了开去,一边观察着苏离昧的走位一边调整绳索的位置。 此时的申来喜似乎失去了意识,就站在白骨幡下凝视着白骨幡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白骨幡似乎对申来喜的凝视十分不满,呼啦啦直响,似乎依旧不打算放过这个无魂之人。 几个回合之后,另外一边的苏离昧忽然高高跃起,两个古代兵将伸出双臂向空中抓去,趁着这两个大块头一仰头的工夫,宋明远一摆手代替军令,顿时纵横交错的绳索绷得笔直,将这两个古代兵将牢牢地困在其中。 这个绳索的位置是经过计算好的,分为上中下共计三层,高的到古代兵将的脖子处,中间则是在腰间,低的在小腿膝盖的位置,宋明远一声令下,战士们迅速收缩绳索,苏离昧双脚落地的那一刻,当即大喝道:“沈处长,用你的鞭子打它们……” 自出道以来,沈三从来没有掌握过打神鞭和雷公鞭这种神器,有了这两件上古神器傍身,沈三郎一时之间还真的没想起来,经过苏离昧一提醒,沈三郎当即气贯当胸,掌中打神鞭顷刻间浮现了出来,随着脑中意念一动,掌中神鞭脱手而出,直向那两个古代兵将撞了过去。 蓦然间两声天崩地裂般的声音传了出来,打神鞭好似一颗击中目标的洲际导弹一样顷刻间将这两个古代兵将打成了一片碎石,硝烟散尽,宋明远从地上爬了起来,捡起一块碎块放在手里颠了颠,道:“好家伙,我说这两个东西怎么这么皮糙肉厚这么禁揍呢,原来是用最坚硬的花岗岩刻出来的……” 苏离昧闻言也站了起来,一把抢过宋明远手里的碎片放在鼻前闻了闻,道:“确实是花岗岩,这两个古代兵将,应该是这位尚书大人受到了敕命,其墓园可以采用这样的依仗,符文的气息是新鲜的,施法之人离着我们并不远……” 第229章 刀云海力劈神诀 吴青松闻言奇道:“小苏,你说什么,你是说,施法之人就离我们不远……” 苏离昧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这种笨重的东西,虽然施法控制起来和控制一个稻草人也没什么区别,但是越是这种沉重的东西,施法的距离就要求越近,否则的话一旦修为不继,这两个古代兵将,便会循着施法之人的气息找到施法之人,硬生生的将此人的修为吸干,这就是施展这种法术的反噬作用,再者说,控制这种东西,距离越近,所消耗的修为也就越少……” 苏离昧说罢,吴青松和沈三郎的眼睛同时聚集在白骨幡下的个圆拱形的坟包上,宋明远见状急忙一招手,道:“弟兄们,给我包围起来……” 虽然这些战士不是宋明远的手下,但是此时张公瑾也不得不执行宋明远的命令,正想带人包围坟包的时候,忽听吴青松喝道:“站住,都给我站住别动,宋明远,你小子胆子真是吃肥了,没看见白骨幡还立在那里么,你是怕白骨幡吸不到生人魂魄么……” 吴青松这一声厉喝吓得宋明远登时脸色骤变冷汗瞬间就流了下来,张公瑾见状嘴唇微动,看这样子是想打上两句圆场,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吴青松白了一眼变颜变色的宋明远,冷哼了一声,继续道:“可惜了老宋头,就只有你这么一个儿子,挺好的一身能耐,却只传给了姑娘,自己儿子一点都没有捞到,知子莫若父,老宋头说你小子就是烂泥扶不上墙,有勇无谋的货,看来一点不假……” “诶,我说吴书籍,这话可不能这么说,我爸那是故意埋汰我,我宋明远当年在军校里的成绩可是数一数二的,你以为我年纪轻轻的晋升军官是靠着我爹,告诉你,那是我宋明远自己干出来的……诶,等等,老吴,你还是认识我爸……” “我要是不认识你爸,你小子想继续留在我的特别处里,那可就难了……” 这时沈三郎心里有些着急,冲着还在冥思苦想的申来喜道:“喜观主,这白骨幡……要不我用打神鞭试试……” 申来喜闻言没有转身,继续盯着白骨幡琢磨起来,伸出手来冲着众人晃了晃,这意思是暂时不要轻举妄动,趁着这个时间,沈三郎坐了下来,查看了一下自己脚腕上的伤口,此时的伤口一阵麻痒,剧痛的感觉已经荡然无存,心里这才踏实了下来。 众人各自原地待命,约么一刻钟之后,申来喜忽然仰天哈哈大笑起来,笑罢多时才道:“好个栾大脑袋,就算你真的炼成了白骨幡,那今天你也休想溜走,我看你还能躲到几时……” 申来喜说罢随即朝着众人一挥手,道:退后……再退……好,看我怎么收拾这个老小子…… 苏离昧领着众人远远的退开之后,申来喜指着白骨幡笑道:“我看你这张烂布头能横行到几时,你几次扛住了我的指诀,原来不是这白骨幡厉害,而是村里的这些无辜的冤魂给你的当了替死鬼,今天你家喜爷就给你来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话音刚落申来喜一纵身高高跃起,不等身形落下,手腕一抖的工夫,一张长方形的黑布立刻自然铺展开来,沈三郎定睛一看,不由得大吃了一惊,此时申来喜手里的,不正是当年将自己众人困在地下车库中的那张白骨幡么…… 沈三郎这么一寻思的工夫,只见申来喜脚尖一点白骨幡空中借力,身形立刻向相反的位置掠了出去,手腕再次轻轻一抖,将这面白骨幡潇洒之极的挂在了那颗降龙木的枝头,这样一来,两面白骨幡面的面的挂了起来。 两面白骨幡同时挂出了出来,这种情况可谓是绝无仅有,想当年封神大战时期也没有出现过这样的奇景,白骨幡对立的同时,龙沟村中的雾气逐渐的涌动了起来,从这雾气浮现出无数个人影朝着这两面白骨幡就汇聚而来,沈三郎见状忽然道:“不好,这白骨幡要吸魂魄了,没想到龙沟村数百年来的阴魂,都不曾离开这里……” 沈三郎说话间,两面白骨幡同时“哗啦啦”抖动起来,申来喜站在中间,手掐指诀不停地朝着坟包之上那面白骨幡的周围打去,不多时只见这面白骨幡抖动的愈发剧烈,而龙沟村浓雾中汇聚而来的阴魂却被吸入了另外一面白骨幡中。 吸收了无数阴魂的那面白骨幡上,惨白的的骷髅图案似乎逐渐变得亮了起来,而另外那一面白骨幡上得骷髅图案则是逐渐暗淡下去,随着图案明暗变化的此消彼长,坟包之上白骨幡抖动的愈加剧烈,不到十分钟的工夫,就在这张白骨幡上那个骷髅图案即将消失的一瞬间,只听“轰”的一声闷响,白骨幡立时爆裂开了,一个人形虚影朝着另外一面白骨幡就飞了过去。 “好小子,就等你了,你给我下来……” 话音未落,申来喜忽然伸手虚空一抓,那个透明的人影登时将被申来喜抓了下来,申来喜正欲掐出指诀将这阴魂打的魂飞魄散之时,耳轮中又是“轰”的一声闷响,只见眼前的坟包忽然迸裂,圆拱形上的砖石四下飞散,从坟包中冲出一个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抢过这个阴魂硬生生的塞进了自己的身体里,申来喜一个没有神再想出手已经晚了,抬眼再看时,只见自己面前端立一人,正是五年前被自己一掌拍死的栾丹。 “你……你是栾丹,你果然还是复活了……” “哈哈哈哈,妖道,我跟你无冤无仇,当年你却要害我性命,五年了,我苦等你五年了,今天终于将你们等来了,今天你们一个都走不了,我要你们统统给我陪葬……” “好小子,爷爷当年一巴掌能拍死你,现如今照样一巴掌能拍死你,真是天堂有路尔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今天爷爷我就辛苦辛苦,再送你一程……诶呦我超……” 没等申来喜白话完,栾丹探出双臂已经抓了过来,二人之间的距离尚有七八米的样子,可眨眼间两道抓影已经袭到了眼前,申来喜撤步闪身掐出一道指诀就迎了上去,这一瞬间忽见两道抓影消失的无影无踪,却见栾丹站在原地没动,抬起脚朝着申来喜虚空就踹了过来。 申来喜发出的指诀一击打空的同时,一道泛着淡淡红芒的环影凭空而而现,直朝着申来喜而来,不等环影袭到近前,一道热浪已经弥漫了出来,申来喜见状大惊,当即纵身而起,环影从申来喜身下迅速掠过,划出一道火红色的光影,不等申来喜身形落下,火红色的光影转了一个圈,倏地一下又转了回来,直朝着申来喜的后心就撞了过来。 眼看着申来喜在空中无法借力,苏离昧当即手掐指诀,蓦然间一个泛着耀眼光芒的金斗凭空而出,朝着这个环影就飞了过去,耳轮中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响,空气中传出一阵巨大的震荡,苏离昧被震得倒退了数步才稳住身形,再看栾丹时才发现,这个死而复生之人居然站在原地纹丝未动。 “苏师兄,你怎么样……” 苏离昧长长出了一口气,道:“没什么大碍,申师兄,这小子使得是什么妖法,端的厉害……” “这不是什么妖法,这是我阐教的太乙道法,八大神诀之一的乾坤诀……” “这可不是什么乾坤诀……”栾丹闻言冷笑了一声,继续道:“就凭你们,还不配见识乾坤诀,这只是风火诀而已,一个风火轮,就足够送你们上路的了……” “栾丹,你狂,你真的以为,学了太乙道法,就能对付我们了,告诉你,太乙道法,是不会受邪恶之人操控的……” “哈哈哈哈……”栾丹大笑数声,道:“不错,申来喜,你说的很对,太乙大道,是不会受邪恶之人操控的,不过你忘了,我栾丹早已经脱胎换骨,不再是你们这种凡夫俗体了……” “照你这么说,你已经成神了……” “申来喜,按照道门的规矩来说,我还要叫你一声师兄,不过你这个师兄乃是一介凡人,根本不配让我叫你一声师兄,想当年太乙祖师给哪吒祖师重塑金身,不想数千年之后,我们太乙门中,还会出现一尊大神……” “栾丹,你自诩为神,可识得我掌中的打神鞭……” “沈处长,按照顺序,下一个才是你,没想到这么快你就忍不住了,打神鞭,哼哼,你以为打神鞭真的能见神打神么,不信的话,你大可以一试……” 沈三郎见状不再多言,当下抡起掌中的打神鞭朝着栾丹就抛了出去,打神鞭呼呼挂风,眼看着就要砸在栾丹头上之时,却见栾丹抬手轻轻一拂,登时将打神鞭挡了开去,沈三郎见状大吃一惊,急道:“你……你居然不惧打神鞭……” 栾丹似乎没有要争抢这柄打神鞭的意思,冲着沈三郎淡淡一笑,道:“沈处长,这条打神鞭不灵了,你不是还有一条雷公鞭么,来,使劲的招呼……” 沈三郎闻言当即祭出了雷公鞭,雷公鞭一出,空气中登时出现了数道利闪,利闪劈向栾丹之时,栾丹抬脚虚空又是一踢,空气一道火红色的环影登时又浮现了出来,环影环绕在栾丹的周围,将这数道利闪尽数吸入了红芒之中,沈三郎不断地挥舞雷公鞭,却发现自己掌中的这条上古神器始终无法穿透栾丹的风火诀。 这一幕直看得苏离昧和申来喜瞠目结舌,冷不丁忽听申来喜大声喝道:“沈处长小心……”话音未毕,栾丹周围的红芒直向沈三郎冲了过去,瞬间又是一条热浪朝着沈三郎奔涌而出。 栾丹这一招毫无迹象可循,出手的时候再想躲闪已经来不及了,沈三郎下意识的将掌中的雷公鞭举在身前,火红色的热浪撞在雷公鞭上的时候,沈三郎只觉一股巨大的力道袭来,当下把持不住,雷公鞭被震得脱手而出,高高的飞了起来。 这一下沈三郎也被震得直向后飞去,吴青松见状当即横在沈三郎的身后准备将沈三郎拦下来,却不料这一下的力道十分迅猛,吴青松惊呼了一声,二人同时重重的倒在了地上。 张公瑾见状急忙冲了过来,苏离昧和申来喜也同时挡在了二人的身前,却不料栾丹虚空就是一个连环踢,两道风火诀同时发出,一明一暗两道火红色的光影直奔二人而去。 苏离昧见状祭出了自己的绝招混元金斗诀,而申来喜也使出了浑身的解数,集合二人的修为,居然无法抵御这一对风火轮影,两道环影震碎了混元金斗诀后势头不减,只听“噗噗”两声闷响,苏离昧和申来喜居然同时喷出一口血箭来。 吴青松见到苏离昧和申来喜同时受伤当下也杀红了眼,当下大喝道:“给我开火,把这个怪物给我打成筛子……” 一瞬之间,数不清的火舌喷涌而出,栾丹却毫无惧色,双手挽在胸前,口中咒诀诵罢,一道炽红色的环影浮现了出来。 “别开枪,快停火,那……那是太乙道法的最高绝学乾坤诀,那光影的威力,无限接近于上古神器乾坤圈……噗……”话音未毕,申来喜又是一口血喷了出来…… 激射而出的子弹被乾坤诀的环影反射而出,不多时便有几名战士们倒在了血泊当中,张公瑾闻言急忙命令停火,这枪声刚停,只见栾丹狞笑了一声,双手往前一推,喝道:“着……” 炽红色光影顷刻间幻化出无数道光影,好似光幕上的投影一般,不停地向众人激飞而来,此时修为最为深厚的苏离昧和申来喜已经再无力保护众人,当下不由得长叹了一声,正在这个紧要的关头,空气中忽然弥漫出一阵肃杀之气,无数道杀气形成的刀影从天而降,刀影穿透环影的同时爆裂开来,登时将无数环影震得粉碎。 沈三郎正狐疑间,只听一个熟悉的声息传了出来:“三叔休要担惊少要害怕,南疆刀云海到了……” 第230章 大战龙沟村 随着一个尖细怪异的声音,一个一袭白衣如雪枯干瘦弱的青年男子从天而降直接落了下来,此人落地之时如同二两棉花一般轻巧,一只脚支撑着地,另外一只脚勾在支撑腿的背后,身形歪歪扭扭又好似蜿蜒曲折,总之怎么看怎么令人不舒服。 沈三郎见到此人不禁大喜,当即急道:“云海,云海,真的是你,好孩子,你姑姑他……” “三叔,我姑姑她好着嘞,现如今我刀云海苦修五年,终于得到了我们刀家的修罗刀,三叔休要担惊少要害怕,今天这个怪物就交给我刀云海了,各位,往后稍稍,给我刀云海腾个场子……” “你是何人?为什么要来管我们的闲事……” “你个怪物,可曾听说过南疆赫赫有名的老刀把子刀云海……” 栾丹闻言冷笑道:“我不管什么小刀把子老刀把子的,但凡是要来管爷爷闲事的,都要死……” 刀云海闻言个儿喽儿一声怪笑,道:“怪物,你这话可就说差了,当年的老刀把子那是我爷爷,再后来我们刀家的老刀把子是我爹,现如今我才是我们刀家的老刀把子,小刀把子么,嘿嘿,才他妈两岁,你想管,也没那个机会了……” “你找死……”话音未毕栾丹抬腿就踢,瞬间两道风火诀便踩了出来,刀云海见状疾声惊呼:“我超,不好,这他妈不是神话传说中的风火轮么,我躲……” 两道环影纵横交错朝着刀云海就撞了过来,别看刀云海一条腿站立,但是刀云海的动作却十分灵敏,闪转腾挪之间身形游弋在两道环影之间似乎颇为轻松,好似水中的鱼一般轻松自如,栾丹见状不停地变换指诀,一时间刀云海在两条火红色的环影中穿梭自如,煞是好看。 刀云海的出现使得众人得到了宝贵的喘息时间,苏离昧和申来喜盘膝而坐四掌相抵,开始运功相互疗伤,张公瑾一挥手,早有几名真枪荷弹的战士们守在了二人的身前。 一晃之间刀云海和栾丹就走了二十来个回合,二十来个回合之后,刀云海见不到丝毫的倦怠,可栾丹的脸上却露出了焦急的神情,眼看着自己发出的这两道环影奈何不得刀云海,当下栾丹将双手合在一起,冲着刀云海就推了过去。 一瞬间两道环影忽然合而为一,发出一片耀眼的红芒直向刀云海就撞了过来,刀云海脚尖一点地身形的猛地窜了起来,不等身形落下,双手合十自上而下朝着栾丹就劈了下来,蓦然间一道凌厉的杀气凭空而现,光影一闪之间,两道气浪仿佛波涛一般迅速的朝着两侧荡漾开来,栾丹似乎感到了刀云海的杀意,慌忙之间将合而为一的环影架了上去,只听“轰”的一声闷响,光影将环影一分为二,风火诀顷刻间被震得粉碎。 威力无比的修罗刀风震碎了风火诀后势头不减,朝着栾丹继续劈来,栾丹眉头一皱,挽出指诀朝着刀云海全力推来,瞬间又是一个巨大的光影浮现出来,这个光影浮现出来之后立刻幻化出无数个光影,普天盖地的向刀云海袭来。 刀云海见状再次施展刚才那般绝技,顷刻间又将刀风还原为无数条杀气,无数条杀气仿佛从天而降的雨滴,尽数穿透了无数道环影,也就是一眨眼的工夫,空气中又是一阵巨大的震荡传了出来,硝烟散尽之后,刀云海还是吊儿郎当的站在那里,而栾丹的脸色已经难看到了极点。 “你就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能破了我的太乙道法……” “我说你的耳朵塞驴毛了,我刚才不是都说了么,我是南疆刀云海,现任南疆的老刀把子,你爷爷小刀把子现如今才两岁……” 此时的栾丹不顾上口舌之争,一脸恨意的看着刀云海,道:“不知道我们栾家什么时候得罪了你,你非要来管我们栾家的闲事……” “你们栾家跟我们刀家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你家太爷不是来找你的,只不过是你小子自己撞在了枪口之上,我还以为你口中的什么太乙道法多高大上呢,原来不过尔尔……” “云海,你要小心,这小子已经死过一次了,他居然不怕我的打神鞭……” “放心三叔,他以为自己是什么神,纯属扯淡,你以为成神就那么容易,那么容易这世界上都是神了,哪他妈还有人呢?栾丹是,告诉你,你这两下子在别人面前糊弄糊弄就得了,休想唬住你家太爷,所谓的太乙道法纯属放屁,你信不信,太爷我现在就一把火烧了你的王八窝……” “你……你敢……” “呦,那有什么不敢的,就是一把火而已,烧了你的王八窝,我看你还能咋,你不是神么,还怕火么……” “小刀把子,莫非你真要跟我同归于尽不可……” “什么,你说什么,真能大言不惭啊,同归于尽,这话什么意思,昂……你是说你跟我的实力一般无二是不是,诶,我就不信了,来来来,接着来,你那拴狗的环子不是挺牛逼的嘛,接着来,看看是那个环子把太爷我打着了,还是太爷把你劈成八瓣……” 栾丹闻言恶狠狠的道:“好,好小子,既然你非要跟我过不去,那就讲不了说不起了,今天爷爷非拆了你的骨头……” 话音未落栾丹周身上下忽然弥漫出一层薄薄的雾气,透过薄薄的雾气,似乎有数道人影晃动,栾丹见状冷笑了一声,道:“这就是你你的太乙道法,就算是李哪吒来了,无非也就是三头六臂而已……” 刀云海说罢,单手成持刀状指向天际,一瞬之间刀云海浑身上下也弥漫出了一层雾气,沈三郎见状大吃一惊,当下冲着张公瑾一摆手,战士们抱起苏离昧和申来喜远远的退了出去,片刻之后,二人身上的雾气都慢慢的散了下去,沈三郎抬眼再看,不由得大吃一惊。 此时栾丹的脚下踏着一条虎视眈眈的盘龙,身后伸出数条手臂,每只手上攥着一个散发着红芒的光影,虽然没有李哪吒那般三头六臂的模样,但是乍一看还真有点李哪吒的影子,另外一边的刀云海也不含糊,单手持刀傲然而立,掌中明晃晃的承影修罗刀一闪一闪发出色彩艳丽的光影,每闪一下便显露出一部分修罗刀刀身,虽然修罗刀早已经重现天日,但是至今为止,谁都没有真正见过修罗刀的全貌。刀云海身后浮现出了以尊诡异的塑像,亦是浑身伸出无数双手臂的人影摆出了一个诡异的造型,虽然只有一张面孔,但是这张面孔时而穷凶极恶时而慈祥普渡,时而喜笑颜开时而愁云不展,一瞬间的工夫不知道变换了多少种表情,就在这张阴晴不定面口的额头之上,赫然竖着一只眼睛,沈三郎看得清楚瞧得明白,这正是修罗王的法相。 二人同时祭出最大的杀招,众人远远的躲了开去,沈三郎看罢多时不由得叹道:“罢了,云海这孩子虽然模样不怎么样,但是人品非常好,这一身的功夫绝对不含糊,单凭这把修罗刀,这世上便罕有敌手,要是我能有这么个女婿,这辈子也算是值了,只可惜自己的女儿情有所属,这小刀把子也有了儿子了……” 沈三郎正暗自叹息的时候,栾丹和刀云海几乎同一时间出手了,一瞬之间光影大盛,数不清的火红光影朝着刀云海就飞了过来,此时刀云海一转手腕,掌中的那把修罗刀也飞速转动起来,无数道光影一般的刀风迎着环影也劈了出去,身后修罗王的法相忽然横眉立目,伸手无数双手臂之上也浮现出了一团团的光影球,随着刀云海掌中刀风,光影求不停地向栾丹打去,空气中阵阵剧烈的震荡不绝于耳,这一瞬间,不只是沈三郎和吴青松,就连苏离昧和申来喜都看的瞠目结束。 原本以为这一场激烈的对决着实要拼上一阵子,却不料不到一分钟的工夫战斗就结束了,无数光影和刀风消失的那一瞬间,刀云海依旧傲然而立,而对面的栾丹双眼涣散,似乎已经意识到自己大势已去。 刀云海冲着栾丹哈哈大笑,道:“孙子,你这个怪物还真的以为自己死而复生,成神成仙了?你无非是沾了你祖宗的便宜,吸收了这颗千年降龙木的生气苟延残喘而已,你想将降龙木的生气据为己有,人家木头干么,否则的的话,你也不用一直躲在这个山旮旯里了,一会太爷我一把火烧了你的王八窝,到时候你还想成神,就连鬼你都做不了了……” 话音未落,苟延残喘的栾丹冲着刀云海又打出了一道环影,刀云海一横修罗刀,当即将这道环影震了个粉碎,随即手腕翻动“刷刷”就是两记刀风,只听“噗噗”两声闷响,栾丹的身形晃了晃,身后两条手臂应声而断,伤口处流出墨绿色的液体来。 刀云海冲着沈三郎咧嘴一笑,道:“三叔,看见没,我没说错,这孙子那是什么神啊,他那个阴差叔叔可没有太乙祖师的手艺,最多也就能造出个怪物出来而已……栾大脑袋,出来,再躲着就没意思了,我知道你就躲在这颗降龙木里,再不出来,爷爷我可就要劈了这颗烂木头了……” “哈哈哈哈……”随着一声大笑之声,一个人影忽然从树干顶端一跃而出,沈三郎抬眼观瞧,只见此人正是五年前困住自己的栾大脑袋栾庭。 “好个南疆的老刀把子,好个刀云海,虽然我的丹儿无法成神,但是今天你们一个都走不了了,刀云海,你就留下给我家丹儿陪葬……” 话音未落,栾大脑袋双臂一震,只听一阵“呼啦啦”的响声大作,降龙木周围泥土翻飞,数面巨大的白骨幡破土而出,刀云海躲避不及,顿觉头晕脑转一阵眩晕,身后的修罗王法相顷刻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快去救云海……” 沈三郎大喝一声便冲了过去,没等赶到刀云海近前,沈三郎忽觉头重脚轻,当下忍不住就倒在了地上,张公瑾见状急忙冲了过去,没摸到沈三郎的身边也倒了下来,苏离昧见状大惊,当即大喝道:“都退后,退后,谁也不准上去……”话音未落,又是一阵“哗啦啦”的风声,只见祠堂后院墙壁上一瞬间也拉上了白骨幡,顷刻整座后院被白骨幡牢牢围了起来。 头晕目眩的刀云海心知不好,跌跌撞撞的朝着沈三郎摸了过去,一把拉起沈三郎猛地向吴青松抛了过去,沈三郎是抢回去了,同时刀云海再也坚持不住,直接倒在了地上。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丹儿,你看见了吗,叔叔给你报仇了,我栾庭给咱们栾氏家族报仇了……” 栾大脑袋笑罢多时,忽然一抖手掐出一道指诀就推了出来,瞬间数不清的白骨幡朝着众人就飞了过来,吴青松见状掏出枪来冲着栾大脑袋就打,去不料子弹打在白骨幡上毫无作用,任由战士们的火舌喷涌而出,数不清的白骨幡还是朝着众人飞了过来。 眼看着白骨幡局里自己越来越近,吴青松只觉一阵窒息之感袭来,瞬间自己的身体里似乎涌入无数双手臂撕扯起来,自己似乎要从皮肉里被拉出去,吴青松立时就反应了过来,这就是被抽走魂魄的感觉么…… 就在众人即将失去意识的那一瞬间,空气中忽然涌出一股劲风,直接将汇聚而来的白骨幡尽数吹散,栾大脑袋当即大惊失色,就在吴青松刚恢复意识的时候,只见这些白骨幡被一道莫名的力道攥在了一处,就在所有的白骨幡都聚在一起的时候,一个胡子拉碴邋里邋遢的老牛鼻子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一伸手摸出几个酒瓶子,朝着白骨幡就丢了过去。 酒瓶子打在白骨幡上登时碎裂,瓶中的液体立刻淋到了白骨幡上,只见一阵“滋啦啦”的声音传出,眨眼间白骨幡就被烧出了一个大洞。 第231章 龙雀共鸣 众人见状大喜,沈三郎定睛仔细观瞧,才发现这个邋里邋遢的老牛鼻子身旁还放着不少这样的透明酒瓶子,酒瓶子用塞子堵了个结实,丢完一个酒瓶后,立刻抄起两个瓶子朝着白骨幡又丢了过去,眨眼间又是“砰砰”两声闷响,瓶子里面的透明液体洒在白骨幡上后,又是一阵白烟升腾,不多时,一大片的白骨幡已经被烧的支离破碎。 吴青松提鼻子闻了闻,登时喜道:“好,好手段,老祖宗,是您老人家么,我是小猴崽子吴青松啊……” “看见咧看见咧,额早就看见咧……”五年未见的老牛鼻子操着一口外地口音,冲着众人晃了晃双手,又道:“猴崽子,你们都好着咧……” 吴青松也学着老牛鼻子的口音道:“好着咧好着咧,额们也都好着咧,老扔家好手段,用这强霜来腐蚀这白骨方……” 站在一边的苏离昧瞥了一眼阴阳怪气的吴青松,也喊了起来:“老祖宗,我是苏离昧啊,云海这孩子和沈处长还有张队长……” “不要讲了,额老扔家心里有数滴很,等爷爷我烧了他的白骨方,他们就救回来咧,好家伙,这个疼怂弄得这一大把的白骨方,都给爷爷弄失它咧……” 老牛鼻子将所带的酒瓶子都丢完,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略微呛人的白雾,强酸腐蚀白骨幡的时候放出大量的热,整个祠堂又弥漫出一层雾气来,吴青松吩咐战士们保持清醒,时刻警惕着四周的动静,随着雾气越来越浓,不多时老牛鼻子的身影居然也没入了浓雾之中。 苏离昧担心老牛鼻子有失,却又不敢擅自行动,当下只好大声喊了起来:“老祖宗,还有多少强酸,这白骨幡什么时候能烧完……” “快咧快咧,还有最后两瓶,额去他奶奶个孙子的……” 老牛鼻子丢完最后两瓶子强酸便回到了众人身前,战士们见到这个邋里邋遢的老牛鼻子都有些惊愕,老牛鼻子扇了扇身边的雾气,来到沈三郎面前仔细看了看,当即一把扣住沈三郎的脉门,随即伸手在沈三郎的脸上画了一道符文,不是沈三郎忽然睁开了眼睛,吐出一口浊气才恢复了意识。 沈三郎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就看见了一张满脸虬髯邋里邋遢的面孔,当下大惊失色,挥起一拳就打了出来,老牛鼻子猝不及防,当下被这一拳打了个结结实实,惨呼一声之后一屁股就坐了下去。 吴青松见状急忙将老牛鼻子扶了起来,这时苏离昧也赶了过去,道:“沈处长,沈处长,你醒醒,是我们啊,那是老牛鼻子……” 沈三郎闻言一扑棱脑袋,看清楚苏离昧之后才忽然猛醒,当下急忙赶了过去,等将老牛鼻子扶起来之后,这乐子大了,只见老牛鼻子的眼眶上蒙上了一圈黑黑的眼眶,老牛鼻子见到沈三郎彻底恢复了意识,薅着沈三郎的耳朵就不撒手了。 吴青松和苏离昧好一阵劝解,老牛鼻子才松开了沈三郎的耳朵,揉了揉眼睛,骂道:“好个兔崽子,额千辛万苦的给你们忙活,把你救了你倒打起额来咧,额让你打,额让你打……” 都说老小孩老小孩,这人老了,就跟小孩一样,老牛鼻子舔着满是虬髯的大脸就往上凑,这一幕直弄得沈三郎哭笑不得,这时吴青松急道:“好咧好咧,老祖宗你包再胡耍咧,那个栾大脑袋还莫有收拾涅……” “谁?你社谁胡耍涅,来来来,你把脑儿伸过来,让额来上一哈哈……” 听吴青松这么一说,沈三郎登时想起了还在昏迷中的刀云海,当下也不顾老牛鼻子,向着浓雾就冲了过去,吴青松一个没留神,沈三郎已经冲了出去,几个战士见状急忙跟了上去,工夫不大,只见浓雾中逐渐钻出了几个身影,沈三郎和战士们并没有费多大劲儿,便将刀云海和张公瑾抬了回来。 见到伤员被抬了回来,老牛鼻子也不在使小性子了,来到二人之前号了号脉,这才点了点头,道:“浩着涅浩着涅,都浩着涅……”老牛鼻子如法炮制,一边掐住脉门一边在脸上虚空画符,不多时二人都醒了过来,这一次老牛鼻子长了心眼,就在刀云海一睁眼拳头举起的那一刻,老牛鼻子一把将沈三郎拉到了自己面前,只听沈三郎发出一声闷哼,刀云海瞬间梦醒,急道:“三叔,三叔,我不是故意的,是他……哎呀,你个老不死的真他妈是损透了,你家老刀把子非劈了你……” 沈三郎一把拉住了刀云海,喝道:“云海,不可造次,是老祖宗救了你,此人非别,乃是茅山宗外门祖师爷宗明老道,赶紧的,给老祖宗磕头……” “浩咧浩咧,都是一家人,弄得那么麻烦干撒咧,事情莫有办完,诶,坏咧坏咧,弄不好那个小子跑咧,快,快点,去把那颗神木给爷爷劈开……” 听见老牛鼻子这么说,众人当即各执家伙什朝着那颗降龙木就来,沈三郎急道:“老祖宗,那颗可是降龙木,属于珍稀品着,能留着我看那还是……” 不等沈三郎说罢,老牛鼻子一伸手抹了一把沈三郎,道:“龟儿子的珍稀品种,你辣一子眼睛看见这是珍稀品种的撒,介就是一颗普通的槐树,岂不闻晋中自古就有大槐树之说的撒,劈开劈开,龟儿子,你娃儿那把刀儿霸道的嘛,可别四中看不中用,成了修觉刀儿了嘛……” 阴阳怪气且一直倒口的老牛鼻子惹得沈三郎忍俊不禁,刀云海却颇感兴趣,道:“老汉儿,你硕,从辣里劈嘛……” “就冲正中间,自上到哈劈下来就好了嘛……” 话音未落,刀云海气贯全身,手臂高高扬起紧接着往下就虚劈了下来,空气中一道光影一闪而过,只听“咔”一声闷响,雾气中似乎弥漫出一层淡淡血雾,降龙木岂能抗住修罗刀风,一分为二之后,却见树干中居然露出一个金灿灿的木桩来。 吴青松见状当即大手一挥,张公瑾当即带着弟兄们就围了上去,到了近前仔细一看,才发现这根本不是什么木桩,而是一口圆木棺材。所谓圆木棺材,便是将整跟树干掏空乘殓尸体,而外观却不加任何修饰,而这一口圆木棺材表面涂了一层金漆,看上去到有几分华贵的样子。 老牛鼻子冲着张公瑾招了招手,道:“都闪一哈都闪一哈,往后稍一稍,这东西不是你们能处理的,刀家小子,去,给爷爷把栾家老祖宗的王八壳子给掀了……” 刀云海闻言嘿嘿一笑,手臂微微一抖动的工夫又是数道光影闪过,片刻之后只听“咔嚓嚓”几声闷响,这口圆木金漆大棺材忽然化为数段散落到一旁,棺材被劈碎之后,一个身着朝服面色红润的老者出现在众人面前。 老牛鼻子围着这个尸体转了几圈,道:“你猫猫你那个疼怂,还失能的不行行,你以为靠着降龙木就能死而复生,这数百年来,你把你的后辈子孙都弄失它咧……” 沈三郎闻言干咳了一声,道:“老祖宗,此人就是栾世宗祠的……” “除了他还能四辣锅嘛……” 老牛鼻子一会变一种强调着实令众人有些不大适应,这时吴青松也走了过来,道:“老祖,你这话撒意思么,这个老不死的,靠着这棵树,还能死而复生?” 老牛鼻子白了吴青松一样,又道:“你个龟儿子,休要学老子说话,贼锅树不是普通的树,虽然它不四传说中的降龙木,但它是一株吸收了地气的大槐树,这个槐树里面,一定凝结了地珠……” “地珠?”沈三郎闻言急道:“老祖宗,据我所知,地珠这东西非常罕见,乃是一种灵气凝结出来的珍稀药材……” 老牛鼻子闻言点了点头,收起了那幅阴阳怪气的强调,解释道:“地珠这东西,严格说确实是一种药物,听说过当年秦皇嬴政炼制长生不老药的丹方么,这地珠就是其中一味主药,取的就是其中的灵气,这个老不死的,不知道从哪儿得知这地方孕育出了地珠,才费尽心思将栾家都搬到了这个山村里,将自己的尸体和地珠绑在了一起,妄图依靠地珠的灵性使自己复活,其实这他妈纯属扯淡,真能那么容易就起死回生,那这世界上就没别的了,都他妈是人喽,幸亏他发现的是颗地珠,若是天珠,这事情还真就不好办了……” “天珠?莫不是藏地生产的天珠……” “我说的天珠不是指那东西,这地珠虽然叫做地珠,但是其性属木,主生,所谓天珠,乃是在高山云端之处孕育出来的药材,天珠吸收的是龙脉之气和星辰之气,虽然叫做天珠,但是其性属金,主运,如果这个老不死的把天珠祸祸了,就不知道这数百年来,栾家能出现多少王侯将相了……沈小三,去,把那个老不死的给我抠出来,地珠就在他的口中……” 沈三郎闻言当下重新捋了几根丝线,手腕一抖的工夫,这位栾氏家族的先祖便朝着众人走了过来,众人见状下意识后退了数步,沈三郎冲着老牛鼻子得意洋洋的一笑,卖弄手艺一般轻轻挑了挑了右手的无名指,只见栾氏先祖忽然一张口,口中果然含着一颗绿莹莹发亮的珠子。 “别忙,别忙,这东西不能见光,遇到光一下子就挥发了,地珠一旦挥发,这方圆十里不久之后便会化为一片荒芜,老吴,挑几个年轻的猴崽子,在树洞里铺上湿土……刀家小子,去把这颗大槐树的根挖出来,别挖断了……” 刀云海手臂轻扬,光影闪了几闪,已经被劈为两半的树根已经被挑了出来,老牛鼻子捧着数根看了看,这才点了点头,道:“虽然树干劈断了,但是数根没坏……” 老牛鼻子将数根重新铺在树洞里,然后冲着众人道:“小三,看我的手势,我一摆手,你就让那个老东西把珠子吐到地洞里,你们几个,只要这地珠一进树洞,马上用湿土填死,明白了么……” 这样简单的工作还难不倒众人,从吐出到埋土前后不过五六分钟就结束了,吴青松冲着老牛鼻子笑道:“老祖宗,既然这树不是什么降龙木,那为什么这龙沟村会出现伏龙之相呢……” “诶呦,行诶,几年不见,你个小不死的都懂得伏龙之相了,其实这个也没什么可奇怪的,能孕育出地珠的地方,一定是灵气充沛的地方,虽然现如今我们见不到什么龙了,不过上古年间还是有的,地珠这东西,不是千八百年就能凝结出来的,好东西谁都惦记,神兽更是不例外,所以这地珠栖身的树木,便成了降龙木,这也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手段……” “老不死的,刚才光顾着听你穷倒口了,你们没发现,栾大脑袋和栾丹都不见了么,要是这一次再让他们跑了,我看我们也别去什么……那个什么楼了,干脆辞了公职去看大门就得了……” “跑?跑他奶奶个孙子的,小苏,你是看不起爷爷的手段,还是看不起爷爷的智谋,这一次再让他们二人跑了,不用你说,爷爷直接到下面报到去,也省得留在上面丢人现眼……” 老牛逼话音刚落,忽见龙沟村上的浓雾开始巨剧烈的涌动了起来,似有吞云吐雾之相,众人当下紧张了起来,却见老牛鼻子和刀云海一脸的轻松,不多时浓雾中忽然迸发出红黄二色光芒,一阵似有似无的龙吟雀鸣之声传了出来。 “这……这是龙雀共鸣之声,这是从大夏龙雀中发出的龙雀共鸣之声,白翎,白翎,是你吗……” 沈三郎说罢,只见浓雾中慢慢的走出来一个中年美妇,中年美妇举手投足间没有半点优雅的样子,边走边冲着众人扫视,就在目光锁定沈三郎的那一刻,中年美妇喊了出来:“三哥,是三哥么,我是白翎……” 第232章 三眼道人 “白翎,真是你么……”沈三郎扑棱几下脑袋,随即便扑了上去,此时此刻,沈三郎居然忘记了男女大防,直接和刀白翎拥抱起来,已经年过中旬的刀白翎显得格外大方,二人分开之后,沈三郎紧握着刀白翎的臂膀,喃喃的道:“白翎,真的是你,这五年来……” 不等沈三郎继续往下说,刀白翎也忍不住泪流满面,道:“三哥,别说了,不要再说下去了,这五年来,我也一直在思念着你们,当年的那一幕幕仿佛就在昨天,没想到当年一别,就是五年的时光……” “白翎,这五年来,你怎地不回来……不回来京城看我们,老董他……还有文局他们……” “他们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其实我也很想赶回京城来看你们,再跟你们并肩作战,可是……” “可是什么……” 刀白翎沉吟了片刻,道:“五年前,我带着云萝赶回南疆,将云萝安顿好了之后,便转道向西去找大海,前前后后半个月的工夫,却没有见到大海的人,据当地的密宗弟子言说,大海又回到了大雪山,正在主持大雪山大轮寺的密宗法会,我只好返回南疆,等会到南疆之后,我身上的大夏龙雀居然和修罗刀产生了共鸣,于是我便留在南疆闭关,这一闭关,就是五年……” “白翎,这五年来,你都不曾离开南疆,那小范……” “龙哥知道我回到了南疆,半年之后见到我没有音讯,便让陈思远陈思佳兄妹二人来南疆打探消息,十三局没了,龙哥告诉我,他会在基层一直干下去,等着我们回来……” 沈三郎闻言点了点头,道:“好啊,好,小范虽然不懂什么道法,但是他的心已经牢牢的拴在十三局上了,这一次,你和云海怎么会……” “三哥,只记得你的白翎妹子,就不记得我了吗……” “三叔……还有我……” 说话间浓雾中又走出两个女子来,沈三郎见状当即又是一惊,眼睛一热忍不住又留下了两行清泪,白秀珠笑嘻嘻的走到近前,道:“呦,三哥,你这是干什么,这还哭上了,挺大个老爷们,还赶不上我这个老娘们……”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白秀珠明显也变的哽咽了起来。 “老不死的,赶紧的,磨磨蹭蹭的,还想跑不成,再跑,姑奶奶废了你的一双蹬子……” 众人循声看去,只见年轻的女子押着一个大脑壳走了过来,此人非北,正是刚才布下白骨幡的栾大脑袋…… “云萝,你……你把这个老不死的抓住了……” 刀云萝笑道:“三叔,不是我抓住的,而是小姑抓住的,那个怪物还想继续掐诀念咒来着,直接让小姑的大夏龙雀一分为二了,这个老不死的想跑,又被大夏龙雀给拦住了,我不过是捡了个便宜货……” “好,好孩子……栾大脑袋,可认识我十三局二处的人么……” 栾大脑袋闻言依旧是一副不服不忿的样子,道:“沈三郎,我知道我终究会落到你们手里的,这个没什么,上天给了我这么好的机会,只可惜我没有把握住,如果我家丹儿真的练成了太乙道法,就凭你们,十个也白给……” 这个时候吴青松忽然冲了过来,一抬手左右开动就是几个大嘴巴子,直削的栾大脑袋口鼻窜血,吴青松一把将栾大脑袋薅了起来,道:“好个老不死的,五年前在你们栾家大宅的地下车库里,好悬没把你家吴爷我置于死地,今天你落到我的手里,我他妈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呸……”不等吴青松说罢,栾大脑袋冲着吴青松就唾了一口,喝道:“吴青松,十三局的人给了你什么好处,是给你端过洗脚水还是帮你老婆洗过裹脚布,这干里没你湿里没你,你他妈非要一沟子跟他们十三局的人坐在一起,你真是寿星老尿炕,端的老没出息……” 吴青松脑袋一歪躲过了这一口浓痰,正欲伸手再削上几下的时候,申来喜忽然蹿了过来,急道:“老不死的,是不是你偷了爷爷的太乙道法,快把爷爷我太乙门的典籍交出来……” “哈哈哈哈……申来喜,你觉得这东西一朝落在我手,还有夺回去的可能么,告诉你,这辈子你小子休想再见到那三本典籍了……” “你……老不死的你……我去你妈的……”申来喜骂了一声,随即抡起巴掌也抽了起来。 申来喜的虽然受伤未愈,但是手上的气力也比吴青松大得多,这一顿嘴巴子之后眼看着栾大脑袋有进气没出气了,沈三郎急忙拦了下来,道:“喜观主住手,我还有话要说,老不死的,那本兵器谱……” 栾大脑袋微微出了几口气,这才有气无力的道:“兵器谱,哈哈哈哈,沈三郎,你还不知道,我栾大脑袋乃是南极门人,我们南极门人最擅长的便是炼丹和炼器,既然我拿到了兵器谱,还会留在身上么,早在五年前,那本兵器谱就已经送到了西天十二重楼,此时重楼楼主手里,已经有了当年封神大战时期的上古神器,我看你们怎么去西王母国,哈哈哈哈……咳咳咳咳……” 吴青松闻言登时脸色一变,道:“沈处长,这……” 沈三郎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我就知道,那本兵器谱一旦落到他们手里,只要没能及时追回,一定会落到他们的手里,吴书籍,我要尽快联系老董,将此情况告知……” 沈三郎正要给董伯召打电话的时候,一阵阴风袭来,崔大的身影忽然浮现出来,崔大见到一下子冒出来这么人,当下也不含糊,冲着众人就跪了下来,一开口爷爷奶奶姑奶奶就叫个不停,直惹得众人一阵哭笑不得,见到崔大出现,沈三郎立刻将栾大脑袋交给了崔大,由崔大将栾大脑袋押往地府冥宫发落。 眼看着龙沟村犹如人间炼狱,吴青松和沈三郎一商量,当即吩咐张公瑾建立防火带,随即一把火将龙沟村烧了个干净,存世数百年的龙沟村就此付之一炬,大槐树被焚毁之后,龙沟村上的浓雾蒸腾起来,发出一阵虎啸龙吟一般的吼声,顷刻间消散在空气中。 苏离昧和申来喜站在山顶凝望着龙沟村,吴青松叹道:“挺好的一颗地珠,就这么泄了地气,可惜了……” “没什么可惜了……”老牛鼻子闻言搭了一句,随即坐在地上边磕打自己的鞋子边道:“这地珠本就是这里地气凝结出来的,一把火烧了龙沟村里的大槐树,无非就是毁了它的道行,这些地气还会还给这一片青山绿水的,兴许若干年之后,这个地珠还会重新凝结出来……” 看着老牛鼻子脚上的一双鞋,吴青松不仅眉头皱了起来,老牛鼻子脚上蹬着的鞋子估计是捡来的,左脚上穿的是一只三十四年前款式的大头皮鞋,也不知道这个老牛鼻子是从哪儿踅摸来的,皮鞋的尖儿已经开了嘴,上一片下一片,走起路来好似蛤蟆的大嘴一般一张一合,右脚之上穿着的也是有些年代的疙瘩底儿的球鞋,刚才众人的注意力都在栾大脑袋身上,此时才发现这个老牛逼的鞋子居然这么有特色。 老牛鼻子也不嫌埋汰,伸手扣去脚趾缝里的脚不丫泥儿,十分自然将手指放在鼻前闻了闻,这才继续道:“老吴,你看爷爷我这双蹬子怎么样,这年头还想淘换这种货,可难了,爷爷我今天心情好,便宜点儿让给你怎么样……” 吴青松闻言苦笑道:“老祖宗,您的日子怎么过成了这个样子,早说么……” 吴青松冲着张公瑾一摆手,张公瑾立刻安排了起来,不多时一名小战士拿着一双崭新的军用战地靴走了来,老牛鼻子看了一眼,道:“还是你个小猴崽子会办事,不过这鞋好是好,就是太厚了,穿起来捂脚……” “不要拉倒……” “诶……不要白不要……”老牛鼻子一把抢过这双鞋子蹬在了脚上,随即抖了抖身上的衣服,将那间破旧的皮外套丢在一旁,随手将吴青松的外套扒了下来套在了自己的身上,道:“行了,这里的事情爷爷就算完成了,猴崽子们,爷爷先给你们打个前站,到时候等爷爷的通知,你们先回去忙你们的……” 老牛鼻子说罢,也不顾众人阻拦自顾离去,吴青松留下张公瑾善后后立刻带领众人返回特别处总部。 虽然十三局已经变成了特别处,但是再次回到这里的时候,众人还是觉得好像是回到了家里一样,张科早已经接到了吴青松的消息将宿舍里腾了出来,刀白翎和白秀珠在京城都有家,自然不会住在单位里,趁着众人都在场,吴青松干脆又使出了老把戏,赶在饭点之前将众人牢牢地留在了特别处,晚上宴席摆上之后,张科捧着一大堆文件走了出来。 刀白翎看了一眼文件,随即转头冲着白秀珠道:“秀珠你看,这是合同……” 白秀珠似乎早就知道了吴青松会有这么一手,道:“吴书籍,我看这个就不必了,我们十三局……” 不等白秀珠说罢,吴青松拦口道:“别老是您们您们的,是咱们,咱们十三局虽然没了,但是这特别处还是咱的家,都是一家人,您看,十三局的沈处长现如今不也是我们特别处的沈处长么,这没什么区别……” “区别还是有的,沈处长是沈处长,白师姐是白师姐,吴书籍,他们的命格截然不同,我看你还是别打这个注意了……” “小苏啊,我看那倒未必,有道是事在人为么,对了,那什么,喜观主,你也留下来,黑龙村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你就在这里把伤养好了再说……” 白秀珠淡淡一笑,道:“吴书籍,多谢您的好意了,您说了,咱们是一家人,所以说,这合同我们签不签还有什么区别么?我想,有些事情文局应该已经交代给你了,我们兴许都是上了重楼名谱的人,就不给你添麻烦了……” 吴青松依旧不死心:“这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再说了,麻烦又有什么不好的?” “好,吴书籍,也别说我们答应你了,也别说我把你拒了,我们这一走就是五年,人这一辈子有几个五年啊,今天我是想家了,回来看看,明天还得走,这事情容我寻思寻思……” 白秀珠第二天便离开了京城,去哪儿谁都没说,正在基层值班的范启龙一大早就接到了通知,说是要给他放一个大假,范启龙左思右想也没有琢磨明白究竟自己哪里犯了错,可就在他回到家中见到五年未见的刀白翎时,那一刻自己全明白了…… 时间一晃又是一个周的时间,老牛鼻子这一走又是杳无音讯,刀白翎和刀云萝回到京城,沈三郎似乎打了一针强心剂,干劲又强了几分,这一日沈三郎正在办公室里等待这老牛鼻子的消息,忽然之间觉得一阵心悸,抬头看去,只见一张纸鹤忽忽悠悠的的飘了过来,沈三郎急忙推开窗户接过纸鹤,展开一看,登时大惊失色。 这是一张已经有些发了黄的草纸,从这纸张的样子上就可以判断出来,这是一张临时捡到的废纸,沈三郎展开纸鹤,只见发了黄的草纸上没有文字,歪歪扭扭的画着两个人形的模样,其中一人倒在地上,脖子歪歪着很显然已经不行了,而另外一人则是站在此人身前,简略的线条还是将此人的特征表示了出来,此人的额头上赫然长着三只眼。 沈三郎不敢怠慢,当下找来吴青松,吴青松到纸鹤上的图案当即大惊失色,急道:“不好,老祖宗危矣……” 沈三郎急道:“吴书籍,何以见得……” “你看看这落款,画的不正是前不久老祖宗留下的那个大头皮鞋么,这东西除了那个老不死的没别人有了,天下只此一份……” 第233章 忠义庙 沈三郎闻言大吃一惊,仔细一看更是心惊肉跳,这个老不死的虽然不是十三局的人,可这些年来没少给自己帮忙,这个老不死的吃喝从不花钱,但是其中的恩情早已经超出了金钱的范畴,宗明老道乃是茅山宗高道,很显然这是宗明老道临死前留下来的,纵使这个老不死的年岁不小了,可现如今能将老不死的置于死地的人还真不多…… 想到此处沈三郎急忙通知刀白翎,与此同时吴青松也开始忙活了起来,等到刀白翎和刀云萝二人赶到特别处的时候,苏离昧和申来喜也得了信儿,苏离昧看着这张纸鹤摇了摇头,道:“吴书籍,沈处长,看来老牛鼻子这一次凶多吉少了……” 申来喜闻言急道:“苏师兄,既然如此,我们还不赶紧的行动起来……” 苏离昧闻言摇了摇头,道:“申师兄,这一次我看你还是别去了,速速回到黑龙山,黑龙山龙脉可不得有失……” “诶我说苏师兄,你这话什么意思,那个老不死的虽然跟我算不得是什么故交,可是我们之间也有点交情,现如今老牛鼻子出了事,你要我回到黑龙山,这不是打我的脸么……” “喜观主,苏处长说得对……”吴青松来沈三郎的办公室,继续道:“要是说这个老牛鼻子无疾而终,以他的性格,一定不会告诉我们,安安静静的去,绝对不会打扰别人,而这一次老牛鼻子捡了一张废纸飞鹤传书,分明是标注了敌人的模样特征,报不报仇的我觉得另说,至少他要告诉哦我们,西天十二重楼又有厉害的角色出来了,此人额头上还长着第三只眼睛……” “第三只眼睛,就算长了八只眼睛,老子也都给它抠出来当泡儿踩……” “喜观主,越是这种情况,我们越要冷静,作为太乙门人,现如今对方应该已经知道了你不惧白骨幡,所以再继续使用白骨幡的可能性不大,老牛鼻子为我们打前站,此时又出来一个厉害得角色,若是对方引蛇出洞调虎离山,再去黑龙山搞事情,那可就遭了……” 刀白翎道:“吴书籍,既然如此,那这一次我带着云萝和三哥去,云海的修罗刀也不是白给的……” 刀云海闻言附和道:“不错,三叔,吴书籍,我看这一次就让我们小的出马就得了,我跟我姐去就行了,要我说小姑都不用去,要是这小子真长了第三只眼,我就扣下来给老祖宗陪葬……诶对了,那地方在哪儿啊……” 吴青松闻言摇了摇头,道:“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老牛鼻子的下落,这事也怪我,当初就应该给老牛鼻子身上安个定位仪什么的,上一次在龙沟村,老牛鼻子走的太急,我一时也没个准备……” 沈三郎闻言沉吟道:“上一次我们见面是在晋中,既然老牛鼻子是给我打前站去了,那一定是沿着黄河走,从晋入陕再归宁,老牛鼻子身上没有多余的钱财,那他……” 吴青松闻言猛地一拍巴掌,急道:“我明白了,沿着黄河故道去找,一定能找到蛛丝马迹……” 第二天一早,毫无睡意的沈三郎刚刚来到办公室,只见吴青松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道:“沈处长,快,召集大家,准备出发……” 沈三郎闻言就是一惊,道:“吴书籍,找到了……” 吴青松铁青着脸点了点头,当下便往楼下跑去,二人来到楼下,只见刀白翎带着刀云海和刀云萝已经准备好了,五人二话不说,钻进小汽车里当即驶出了特别处。 小汽车一路呼啸,上了五环之后直奔高速,张科的车技颇为不俗,几乎是一路踩着油门,下午时分,车辆终于下了高速,朝着黄河边一处小村子开了过去。 这个村子不小,但是大多房屋已经荒废,整个村子只剩下了十几户人家,两名当地的小干事见到京城牌照的车辆驶来,当即小跑着头前带领,车子三拐两绕,停在了一座荒废的小庙门前。 众人下车之后,气喘吁吁的小干事敬了礼,道:“四吴书籍和沈处长,四这,额们昨天接到的通知,全县全乡都进行了摸排,你们要的人就在这座忠义庙被发现的,经过对比,跟通知上描述的一模一样……” 吴青松哪有心思听这个小干事嘚啵,当下直向庙中走去,等进入庙中一看,老牛鼻子的尸体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吴青松当即鼻子就是一酸。 “四这,吴书籍,沈处长,我们是早上接到报告,社四这忠义庙里发现了死人,额们这才……” 不等这个小干事说罢,沈三郎一摆手,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有没有负责人……” 小干事挠了挠头,道:“四这,这村子早就整体搬迁了,不过有些老人不愿意进城,还留在这里居住,这个村子叫忠义村,村子的名字,就四从这庙上来的……” “我是问你,有负责人么……” “四这,由于这地方早就搬迁咧,所以地方编制上莫有这个地方,这是十几户都是这地方的老人了,他们……” “我是问,这地方有没有负责人……” 吴青松闻言一把将沈三郎拉倒一旁,抹了把眼角,道:“小同志,死者是我们处里的一位专家,论起来,还是这位处长的老师,老师身遭不测,当学生的心情不好,你可不要见怪啊……” 小干事闻言点了点头,道:“四这,这个丝情额明白,能理解,不过这负责人么……诶,你们看,沃儿不就是负责人,他来咧……” 沈三郎闻言抬头一看,当下气就就下去了一半,只见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拄着拐杖慢腾腾的向这里走来,刀白翎见状冲着刀云海和刀云萝使了一个眼色,二人当即退出了这座忠义庙。 吴青松见状急忙迎了上去,道:“老人家,你是这里的负责人……” 老人家闻言愣了片刻,道:“撒,你社撒,苦情人……四四四,额就是苦情人,额祖祖辈辈都四这儿的农民,可吃了不少滴苦……” 吴青松文闻言一阵的苦笑,又道:“老人家,我不是话说苦情人,我是问您,您是不是这里的负责人,是不是村长……” “撒,你社撒?房梁啊……沃儿不四,房梁多滴很,不知道你要找哪一家的房梁……” 吴青松闻言无奈的一笑,指着倒在地上宗明老道的尸体,又道:“老人家,你认不认识这个人是谁……” “撒,你说撒,你说我恨不恨这个人……这个人额也不认识,恨撒涅么,歪就四个瓜皮么,这时候还睡在地上涅么……” 吴青松闻言无奈的一笑,冲着老人挥了挥手,道:“莫事咧莫事咧,走球走球……” “撒,你社撒,豆油?不四不四,额们平时吃的四胡麻油……” 吴青松闻言彻底无奈了,这时刀云萝走了进来,伸手挽出了刀白翎的手臂,沈三郎回头一看,只见刀云海已经守在了小庙的门口。 沈三郎回头的工夫,已经看见了刀云海正冲着自己使眼色,当下抢了过来,冷笑了一声,道:“你们两个的双簧唱完了,还没唱完的就在唱一会,省得一会下去了,唱也没有人听了……” “撒,你社撒……” “撒你妹……” 不等那个老不死的说罢,沈三郎一把将吴青松推了出去,紧接着抡起巴掌朝着老人就打了过去,这一巴掌沈三郎可没有留力,挂着风声就扇了过去,老者见状忽然眼睛一亮,身形闪电一般向后掠了出去,等身形落下之后才发现,沈三郎居然抱着膀子笑吟吟的看着自己。 “你……你居然诈我……” 老者话音刚落,沈三郎一把拉起吴青松,手腕一抖的工夫瞬间将老牛鼻子的尸体也带了出去,与此同时刀云萝掌中长刀一闪,一股刀风直向老者劈了出去。 老者见状大笑一声,眨眼间掐出一道指诀冲着刀云萝就推,瞬间一股寒气冒了出来,只见老者面前的空气凝结出一层冰雾,一道长长的刀影赫然浮现了出来。 刀云萝见状正欲挥刀继续劈斩,那个小干事一个箭步冲了过来,双手化爪直扣刀云萝的手腕,刀云萝似乎早有准备,手腕微微一转,将锋利的刀风递了过去。 转眼间刀云萝和那个小干事就斗在了一处,屋中空间狭小,却丝毫不影响二人交手,刀云萝虽然长刀在手,一时间却难以将小干事拿下,刀白翎站在门口冷冷的看着那个老者,老者并不畏惧刀白翎的眼神,笑吟吟的看着屋中争斗的一男一女。 三十个回合之后,刀云萝渐渐占了上风,小干事累的满头大汗,眼瞅着已经跟不上刀云萝的节奏,刀云萝掌中长刀就要穿透小干事胸膛的那一刻,老者忽然手掐指诀,冲着刀云萝掌中长刀就弹了出去。 蓦然间只听得“铮”的一声脆响,刀云萝被震得倒退了数步才稳住身形,老者掌中指诀接连弹出,刀云萝挥起掌中长刀虚劈几道,终于还是无法抵御老者的指诀,无奈只得横起长刀挡在自己胸前,瞬间又是“铮铮”的几声,刀云萝既然被老者的指诀震的飞出了屋外。 守在门外的刀云海见状急忙将自己的姐姐扶了起来,小干事这才缓了口气,冲着门外的刀云萝喝道:“小妮子,不是你有能耐,而是这地方空间狭窄,小爷我没有发挥出来……” “一个大老爷们欺负我姐姐算什么能耐,姐,你去边上歇着,你,滚出来,我看你小子这一身贼皮紧的很,小爷我今天把你的这一身贼皮扒下来晾晾……” “诶呀呀你狂……”小干事话音未落便已经冲了出来,刀白翎并没有阻拦小干事,屋中的老者笑吟吟的看着刀白翎,似乎只有刀白翎才是他的对手。 小干事冲出门外,一把扯下身上的制服,露出了胸前一片黑乎乎的护心毛,刀云海见状直皱眉,小干事双手握拳合在一起口中诵咒,咒诀之声未毕,双手握拳猛地一分,手心里一柄泛着红彤彤光影的长枪显现了出来。 刀云海见状颇感意外,没想到除了自己刀家的修罗刀以外,这世上居然还有承影枪,微微一愣神的工夫,小干事舞出几个枪花,冲着刀云海的胸前就扎。 眼看着一道红色光影朝着刀云海就刺了过来,刀云萝见状心里已一惊,心说话这小子还真的没有说大话,如果刚才在屋中时便将承影枪使将出来,自己多半不是人家的对手,当下忍不住急道:“云海小心……” 见到这道光影扎来,刀云海依旧是那一幅吊儿郎当的模样,一个腿儿站着一个腿儿盘着,就在枪尖即将扎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刀云海身形一闪,身形好似灵蛇一般变得蜿蜒起来,顺势一把握住这道红色光影,气贯全身之时亦是一道透明的光影贴着红色光影就闪了过去。 小干事见状大惊,当下身形凌空跃起,这一记刀风劈空,刀云海掌中的光影当即消失不见,小干事未等身形落下,双手再次握拳,又是数道红色的光影扎了下来。 刀云海见状冷笑了一声,直愣愣的站在并不躲闪,眼看着数道光影已经扎透了刀云海的身躯,小干事面露喜色的同时,刀云萝心里一疼,好悬没晕过去。 这数道红色光影凌厉无比,刀云海的血肉之躯如何能够抵挡,此时即便是想出手搭救,一是时间来不及,二是自己也没有十分的把握,当下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就在刀云萝正暗自难过的同时,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小兔崽子,你纳命来……” 刀云萝闻声当即睁开眼睛仔细观瞧,只见数道红色光影确实穿透了刀云海的身体,但是刀云海依旧立在那里,笑吟吟的看着小干事没有丝毫痛苦之色,小干事闻声当即吓得魂不附体,刚想回枪反刺的时候,只见一条光影已经递在了自己咽喉更上之上,小干事瞬间反应了过来,急道:“你……你居然会化身分影法……” 第233章 忠义庙 沈三郎闻言大吃一惊,仔细一看更是心惊肉跳,这个老不死的虽然不是十三局的人,可这些年来没少给自己帮忙,这个老不死的吃喝从不花钱,但是其中的恩情早已经超出了金钱的范畴,宗明老道乃是茅山宗高道,很显然这是宗明老道临死前留下来的,纵使这个老不死的年岁不小了,可现如今能将老不死的置于死地的人还真不多…… 想到此处沈三郎急忙通知刀白翎,与此同时吴青松也开始忙活了起来,等到刀白翎和刀云萝二人赶到特别处的时候,苏离昧和申来喜也得了信儿,苏离昧看着这张纸鹤摇了摇头,道:“吴书籍,沈处长,看来老牛鼻子这一次凶多吉少了……” 申来喜闻言急道:“苏师兄,既然如此,我们还不赶紧的行动起来……” 苏离昧闻言摇了摇头,道:“申师兄,这一次我看你还是别去了,速速回到黑龙山,黑龙山龙脉可不得有失……” “诶我说苏师兄,你这话什么意思,那个老不死的虽然跟我算不得是什么故交,可是我们之间也有点交情,现如今老牛鼻子出了事,你要我回到黑龙山,这不是打我的脸么……” “喜观主,苏处长说得对……”吴青松来沈三郎的办公室,继续道:“要是说这个老牛鼻子无疾而终,以他的性格,一定不会告诉我们,安安静静的去,绝对不会打扰别人,而这一次老牛鼻子捡了一张废纸飞鹤传书,分明是标注了敌人的模样特征,报不报仇的我觉得另说,至少他要告诉哦我们,西天十二重楼又有厉害的角色出来了,此人额头上还长着第三只眼睛……” “第三只眼睛,就算长了八只眼睛,老子也都给它抠出来当泡儿踩……” “喜观主,越是这种情况,我们越要冷静,作为太乙门人,现如今对方应该已经知道了你不惧白骨幡,所以再继续使用白骨幡的可能性不大,老牛鼻子为我们打前站,此时又出来一个厉害得角色,若是对方引蛇出洞调虎离山,再去黑龙山搞事情,那可就遭了……” 刀白翎道:“吴书籍,既然如此,那这一次我带着云萝和三哥去,云海的修罗刀也不是白给的……” 刀云海闻言附和道:“不错,三叔,吴书籍,我看这一次就让我们小的出马就得了,我跟我姐去就行了,要我说小姑都不用去,要是这小子真长了第三只眼,我就扣下来给老祖宗陪葬……诶对了,那地方在哪儿啊……” 吴青松闻言摇了摇头,道:“到目前为止,我们还没有老牛鼻子的下落,这事也怪我,当初就应该给老牛鼻子身上安个定位仪什么的,上一次在龙沟村,老牛鼻子走的太急,我一时也没个准备……” 沈三郎闻言沉吟道:“上一次我们见面是在晋中,既然老牛鼻子是给我打前站去了,那一定是沿着黄河走,从晋入陕再归宁,老牛鼻子身上没有多余的钱财,那他……” 吴青松闻言猛地一拍巴掌,急道:“我明白了,沿着黄河故道去找,一定能找到蛛丝马迹……” 第二天一早,毫无睡意的沈三郎刚刚来到办公室,只见吴青松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道:“沈处长,快,召集大家,准备出发……” 沈三郎闻言就是一惊,道:“吴书籍,找到了……” 吴青松铁青着脸点了点头,当下便往楼下跑去,二人来到楼下,只见刀白翎带着刀云海和刀云萝已经准备好了,五人二话不说,钻进小汽车里当即驶出了特别处。 小汽车一路呼啸,上了五环之后直奔高速,张科的车技颇为不俗,几乎是一路踩着油门,下午时分,车辆终于下了高速,朝着黄河边一处小村子开了过去。 这个村子不小,但是大多房屋已经荒废,整个村子只剩下了十几户人家,两名当地的小干事见到京城牌照的车辆驶来,当即小跑着头前带领,车子三拐两绕,停在了一座荒废的小庙门前。 众人下车之后,气喘吁吁的小干事敬了礼,道:“四吴书籍和沈处长,四这,额们昨天接到的通知,全县全乡都进行了摸排,你们要的人就在这座忠义庙被发现的,经过对比,跟通知上描述的一模一样……” 吴青松哪有心思听这个小干事嘚啵,当下直向庙中走去,等进入庙中一看,老牛鼻子的尸体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吴青松当即鼻子就是一酸。 “四这,吴书籍,沈处长,我们是早上接到报告,社四这忠义庙里发现了死人,额们这才……” 不等这个小干事说罢,沈三郎一摆手,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有没有负责人……” 小干事挠了挠头,道:“四这,这村子早就整体搬迁了,不过有些老人不愿意进城,还留在这里居住,这个村子叫忠义村,村子的名字,就四从这庙上来的……” “我是问你,有负责人么……” “四这,由于这地方早就搬迁咧,所以地方编制上莫有这个地方,这是十几户都是这地方的老人了,他们……” “我是问,这地方有没有负责人……” 吴青松闻言一把将沈三郎拉倒一旁,抹了把眼角,道:“小同志,死者是我们处里的一位专家,论起来,还是这位处长的老师,老师身遭不测,当学生的心情不好,你可不要见怪啊……” 小干事闻言点了点头,道:“四这,这个丝情额明白,能理解,不过这负责人么……诶,你们看,沃儿不就是负责人,他来咧……” 沈三郎闻言抬头一看,当下气就就下去了一半,只见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头子拄着拐杖慢腾腾的向这里走来,刀白翎见状冲着刀云海和刀云萝使了一个眼色,二人当即退出了这座忠义庙。 吴青松见状急忙迎了上去,道:“老人家,你是这里的负责人……” 老人家闻言愣了片刻,道:“撒,你社撒,苦情人……四四四,额就是苦情人,额祖祖辈辈都四这儿的农民,可吃了不少滴苦……” 吴青松文闻言一阵的苦笑,又道:“老人家,我不是话说苦情人,我是问您,您是不是这里的负责人,是不是村长……” “撒,你社撒?房梁啊……沃儿不四,房梁多滴很,不知道你要找哪一家的房梁……” 吴青松闻言无奈的一笑,指着倒在地上宗明老道的尸体,又道:“老人家,你认不认识这个人是谁……” “撒,你说撒,你说我恨不恨这个人……这个人额也不认识,恨撒涅么,歪就四个瓜皮么,这时候还睡在地上涅么……” 吴青松闻言无奈的一笑,冲着老人挥了挥手,道:“莫事咧莫事咧,走球走球……” “撒,你社撒,豆油?不四不四,额们平时吃的四胡麻油……” 吴青松闻言彻底无奈了,这时刀云萝走了进来,伸手挽出了刀白翎的手臂,沈三郎回头一看,只见刀云海已经守在了小庙的门口。 沈三郎回头的工夫,已经看见了刀云海正冲着自己使眼色,当下抢了过来,冷笑了一声,道:“你们两个的双簧唱完了,还没唱完的就在唱一会,省得一会下去了,唱也没有人听了……” “撒,你社撒……” “撒你妹……” 不等那个老不死的说罢,沈三郎一把将吴青松推了出去,紧接着抡起巴掌朝着老人就打了过去,这一巴掌沈三郎可没有留力,挂着风声就扇了过去,老者见状忽然眼睛一亮,身形闪电一般向后掠了出去,等身形落下之后才发现,沈三郎居然抱着膀子笑吟吟的看着自己。 “你……你居然诈我……” 老者话音刚落,沈三郎一把拉起吴青松,手腕一抖的工夫瞬间将老牛鼻子的尸体也带了出去,与此同时刀云萝掌中长刀一闪,一股刀风直向老者劈了出去。 老者见状大笑一声,眨眼间掐出一道指诀冲着刀云萝就推,瞬间一股寒气冒了出来,只见老者面前的空气凝结出一层冰雾,一道长长的刀影赫然浮现了出来。 刀云萝见状正欲挥刀继续劈斩,那个小干事一个箭步冲了过来,双手化爪直扣刀云萝的手腕,刀云萝似乎早有准备,手腕微微一转,将锋利的刀风递了过去。 转眼间刀云萝和那个小干事就斗在了一处,屋中空间狭小,却丝毫不影响二人交手,刀云萝虽然长刀在手,一时间却难以将小干事拿下,刀白翎站在门口冷冷的看着那个老者,老者并不畏惧刀白翎的眼神,笑吟吟的看着屋中争斗的一男一女。 三十个回合之后,刀云萝渐渐占了上风,小干事累的满头大汗,眼瞅着已经跟不上刀云萝的节奏,刀云萝掌中长刀就要穿透小干事胸膛的那一刻,老者忽然手掐指诀,冲着刀云萝掌中长刀就弹了出去。 蓦然间只听得“铮”的一声脆响,刀云萝被震得倒退了数步才稳住身形,老者掌中指诀接连弹出,刀云萝挥起掌中长刀虚劈几道,终于还是无法抵御老者的指诀,无奈只得横起长刀挡在自己胸前,瞬间又是“铮铮”的几声,刀云萝既然被老者的指诀震的飞出了屋外。 守在门外的刀云海见状急忙将自己的姐姐扶了起来,小干事这才缓了口气,冲着门外的刀云萝喝道:“小妮子,不是你有能耐,而是这地方空间狭窄,小爷我没有发挥出来……” “一个大老爷们欺负我姐姐算什么能耐,姐,你去边上歇着,你,滚出来,我看你小子这一身贼皮紧的很,小爷我今天把你的这一身贼皮扒下来晾晾……” “诶呀呀你狂……”小干事话音未落便已经冲了出来,刀白翎并没有阻拦小干事,屋中的老者笑吟吟的看着刀白翎,似乎只有刀白翎才是他的对手。 小干事冲出门外,一把扯下身上的制服,露出了胸前一片黑乎乎的护心毛,刀云海见状直皱眉,小干事双手握拳合在一起口中诵咒,咒诀之声未毕,双手握拳猛地一分,手心里一柄泛着红彤彤光影的长枪显现了出来。 刀云海见状颇感意外,没想到除了自己刀家的修罗刀以外,这世上居然还有承影枪,微微一愣神的工夫,小干事舞出几个枪花,冲着刀云海的胸前就扎。 眼看着一道红色光影朝着刀云海就刺了过来,刀云萝见状心里已一惊,心说话这小子还真的没有说大话,如果刚才在屋中时便将承影枪使将出来,自己多半不是人家的对手,当下忍不住急道:“云海小心……” 见到这道光影扎来,刀云海依旧是那一幅吊儿郎当的模样,一个腿儿站着一个腿儿盘着,就在枪尖即将扎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刀云海身形一闪,身形好似灵蛇一般变得蜿蜒起来,顺势一把握住这道红色光影,气贯全身之时亦是一道透明的光影贴着红色光影就闪了过去。 小干事见状大惊,当下身形凌空跃起,这一记刀风劈空,刀云海掌中的光影当即消失不见,小干事未等身形落下,双手再次握拳,又是数道红色的光影扎了下来。 刀云海见状冷笑了一声,直愣愣的站在并不躲闪,眼看着数道光影已经扎透了刀云海的身躯,小干事面露喜色的同时,刀云萝心里一疼,好悬没晕过去。 这数道红色光影凌厉无比,刀云海的血肉之躯如何能够抵挡,此时即便是想出手搭救,一是时间来不及,二是自己也没有十分的把握,当下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就在刀云萝正暗自难过的同时,忽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小兔崽子,你纳命来……” 刀云萝闻声当即睁开眼睛仔细观瞧,只见数道红色光影确实穿透了刀云海的身体,但是刀云海依旧立在那里,笑吟吟的看着小干事没有丝毫痛苦之色,小干事闻声当即吓得魂不附体,刚想回枪反刺的时候,只见一条光影已经递在了自己咽喉更上之上,小干事瞬间反应了过来,急道:“你……你居然会化身分影法……” 第234章 胡冬夏 又一个刀云海的身影出现在小干事的身后的同时,那个被扎成了筛子的刀云海逐渐变得透明起来,眨眼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刀云海嬉笑道:“哟,你也知道化身分影法,好个兔崽子倒也有些见识,跟你家小爷道个万儿,你究竟是是谁,师承何人……” 小干事一脸惊恐的看着自己脖前的光影,颤巍巍的道:“刀……刀爷,误会……都是误会,仔细论起来,咱们还算是同门师兄弟……” “放屁,你放紫花屁,谁他妈跟你是同门,我们刀家的修罗刀那是祖传的,怎么,你手里的三尖两刃枪也是祖传的?” “昂,是啊,不瞒刀爷您说,这三尖两刃枪确实是我们杨家祖传的……” “哦?这么说,你也是上古阐教弟子了……” “不错,小人姓杨,这把枪和驭枪的口诀,都是祖传的……” “姓杨?当年阐教十二大金仙之一,玉泉山金霞洞的玉鼎真人和你怎么称呼……” “小人名曰杨乃顺,小人祖上便是玉鼎真人的弟子杨戬,玉鼎真人乃是小人的老师祖……” “你是居然是玉鼎门人,好小子,可算是找到真凶了,我那位老祖师定是遭了你的毒手,你给我在这……” 刀云海话音刚落就要动手,这时沈三郎忽然大喝道:“慢,云海,且慢动手,我还有话问他……杨乃顺,你老实交代,你为什么要加害宗明老道,你们屋中那个老不死的又是何人……” 杨乃顺看着沈三郎,心里一阵发虚,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开口,眼睛直向屋中的老者看去,老者似乎一点都不担心杨乃顺的安危,倒好像此人跟自己没有半点关系一般。 屋中老者没有开口,杨乃顺也不敢开口,沈三郎见状自向屋中老者看去,屋中老者愣了片刻,这才冷笑了一声,道:“沈处长,你是在问老朽么,问老朽就直说,何必问难这个孩子……” “孩子?哼哼,恐怕他不是个孩子了……” 老者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在你们眼里,他当然不是个孩子,可是在老朽眼里,他就是个孩子……” “什么,这么一把岁数的人了,还不敢留名道万儿么?” “哈哈哈哈,沈处长,这有何难,别说留名道万儿,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不过么……” “不过什么……” “不过老朽有个规矩,就是想要老朽开口的人,都得死……” “哈哈哈哈,老不死的,这你这话大了……” “怎么,你以为凭借刀家这一大两小,就想把老夫吓走,你太小看上古阐教门人了……” “好,老不死的,说罢,你说完了,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拿走我这一百多斤……” 老者闻言又是一阵大笑,笑罢多时忽然盯着刀白翎道:“想知道老朽姓字名谁,好说好说,某乃广成门人胡冬夏……” 众人闻言就是一惊,沈三郎也不禁后退了一步,道:“你……你居然是广成子的弟子……” 胡冬夏闻言摇了摇头,道:“沈处长,你太看得起我了,某乃广成门人,广成子乃某的祖师爷,某何德何能,能拜入广成门下……” “哈哈哈哈,说来说去,你胡冬夏,无非就就是和我们一样的人,我以为你有什么了不起的,茅山宗名宿宗明老道,可是死在你的手里……” 胡冬夏闻言点了点头,道:“这个老不死的,一把岁数了的人了,在家喝喝茶养养花抱抱孙子有什么不好,非要趟这趟浑水,这是他招惹我们的下场,也是他命里的劫数,沈处长,你也算是道门宗人,不会将这笔烂账算在我的头上……” “那就要看怎么说了,既然你是广成门人,那就讲不了说不起了,说起广成子,哼哼,我倒是听说,他老人家曾经出现过……” 胡冬夏闻言毫不吃惊,道:“他老人家神龙见首不见尾,偶尔显露仙踪,那也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 “哼哼,胡冬夏,你就不怕他老人家忽然出现在这里,看见你这不成器的后辈子孙,一怒之下再收了你的全部修为……” “哈哈哈哈,沈处长,这话说的就浅薄了,门人祖师要收回门中弟子的修为,乃是天经地义,如果某真的有幸能见到祖师爷一面,被祖师爷亲自收了全部修为,那也心甘情愿,沈处长,不要用这样的话来激怒我,这种手段,太小儿科了……” “好,话尽于此,胡冬夏,我都是要看看你如何取走我们的性命……” 胡冬夏闻言似乎并不着急动手,看了一眼刀云海手里的杨乃顺,慢悠悠的道:“沈处长,某要取你们的性命,真可谓轻而易举,丫头,你真的以为你们刀家掌握了上古两把神刀,就能横扫一切了,太年轻了,即便是你们二人双刀合并,也奈我不得,顺子,你这个揍性什么时候能改一改,挺有两下的,非那么怂,还不动手等待何时……” 刀云海闻言立刻警惕了起来,手中的光影又朝着杨乃顺的咽喉梗嗓挪进了几分,杨乃顺似乎微微挣扎了几下,还是那一幅任人宰割的样子,胡冬夏见状摇了摇头,道:“可惜,可惜了这个好苗子,玉鼎祖师的传承,早晚要坏在你的手里……” 这时吴青松忽然掏出手枪冲着胡冬夏一晃,道:“老不死的,少他妈在这里装他妈云南大瓣蒜,说,你们是怎么暗害宗明老道的?” 胡冬夏瞥了一眼吴青松掌中的手枪,点了点头,道:“好,好东西,这一溜烟造的好啊,设计的精妙,里面不仅添加了鸡血和朱砂,上面还刻上了道家的符文,嗯,好像是出自京城白云观的,老猴崽子,你这东西糊弄糊弄孤魂野鬼还可以,对付老朽,一点用处都没有,你信么……” 吴青松笑道:“信不信的都是他妈扯淡,试试不就知道了?” 吴青松说罢当即扣动了扳机,就在枪声枪声响起的那一刻,眼前的胡冬夏似乎并没有被打中,反而站在一旁的刀云海忽然发出一声惊呼,这一瞬间刀云海掌中的刀影忽然消失不见,原本被牢牢制住的杨乃顺忽然转过身来,一把扣住了刀云海的咽喉梗嗓。 “这……这他妈是怎么回事……” “哈哈哈哈……怎么回事,想知道么,等你们下去了,我自然会告诉你们是怎么回事……” 胡冬夏话音未毕,刀白翎忽然亮出掌中的大夏龙雀,一红一黄一龙一雀两道光影直向杨乃顺袭来,胡冬夏依旧站在原地没有表示,杨乃顺顺势虚空一抓,一柄长枪登时横在自己的身前。 蓦然间空气中忽然发出一阵剧烈的震荡,院中尘土四下飞溅,这一下杨乃顺被震得倒着飞了出去多远,刀云萝见状当即将云海扶了起来,这一瞬间重获自由,刀云海不干了,当下推开自己的姐姐,跳着脚的冲着杨乃顺就扑了过去。 杨乃顺见到刀云海冲了过来似乎有些胆怯,下意识的转身就要跑,却不料刀云海的修罗刀风先一步封住了他的路线,杨乃顺下意识的往回一退,刀云海已经赶到了近前,二人你来我往当即又斗在了一处,不多时只见光影闪闪,二人的身形都隐没在一片缭乱的光影中。 “老不死的,出来,该你了,南疆刀白翎亲自送你上路,你应该觉得荣幸,云萝,保护好三叔和吴书籍……” 话音未落刀白翎大夏龙雀出手,两道光影直奔胡冬夏而去,胡冬夏再次掐出先前时用过的指诀,朝着这两道光影就打了出去,一瞬之间又是一片寒气铺天盖地而出,空气中的冰雾再次将刀风冰冻了起来。 “这就是上古神器大夏龙雀么,我看也不过如此……” “是么,那你就等着看好了……” 刀白翎话音未落,只听“咔咔咔咔”数声闷响,冰雾并没有冰冻刀风多久就被震个粉碎,红黄而是光明脱颖而出,朝着胡冬夏又冲了过去。 胡冬夏见状眉头微微一皱,反应过来的时候,大夏龙雀的光影已经劈在了胡冬夏的身上,本以为这一下必能将胡冬夏劈为两半,却不料两道光影好似钝刀子砍到花岗岩上一般,崩出数点火星之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一下不仅是沈三郎和吴青松,就连刀白翎也惊愕不已。 胡冬夏看着刀白翎笑道:“怎么样,丫头,我说了,你们这两柄神刀,吓唬吓唬孤魂野鬼还可以,想靠着这东西对付老朽可就难了……” 刀白翎闻言当即再次挥起刀罡,数道光影一闪而过后,依旧只崩出了数点火星,刀白翎怒道:“老不死的,你……你这是什么鬼……” “鬼?哈哈哈哈,丫头,看来你现在还是不明白,我不是什么鬼,而是神,尔等凡夫俗子,又岂能伤及神的身躯……” 刀白翎正欲再次出手,忽听一阵嘶吼惊呼之声传出,众人急忙循声看去,只见此时刀云海再次占据了上风,周身上下的光影追着杨乃顺,杨乃顺周身上下的光影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二人在院中一个跑一个紧追不舍,不多时空气中逐渐弥漫出一片淡淡的血雾,从杨乃顺阵阵的惊呼之声中可以判断出来,刀云海这一次是又赢了。 见到刀云海已经掌握了局面,刀白翎的心立刻踏实了下来,自己可以全力对付这个胡冬夏,此时的胡冬夏似乎并没有将节节败退的杨乃顺放在心上,脸上露出一种耐人寻味的微笑,似乎刀云海这样穷追猛打,正遂了他的心愿。 在声声的惨呼之中,杨乃顺又勉强坚持了五六个回合,这时忽见刀云海大喝一声,一瞬之间周身上下所有的光影全部聚集在杨乃顺的身后,杨乃顺身后的光影全部被包裹起来,失去光影保护的杨乃顺只顾蒙头往前跑,刀云海纵身而起,眨眼的工夫已经追了上去,一脚便点中了杨乃顺的后心。 杨乃顺惨呼了一声,瞬间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见到这一墓,刀白翎瞬间就出手了,大夏龙区的刀锋瞬间化为一龙一雀直向胡冬夏而来,胡冬夏站在那里屹立不动,眼看着这两道光影就要扎在自己身上的时候,胡冬夏忽然面色一凛,随即身形急速向后掠去,一龙一雀两道光影追着胡冬夏的项上人头袭去。 刀白翎一击失败之后立刻就看出了胡冬夏身上的弱点,大夏龙雀切金断玉,别说是人,就是神的身躯也未必能抵挡大夏龙雀的攻击,此人虽然自诩为神,依旧不过是血肉之躯,能如此轻松抵挡大夏龙雀的刀风,一定是此人身上有毛病。 胡冬夏自然也非泛泛之辈,看着一龙一雀两道光影朝着自己的脑袋袭来,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当下探出双手直向这两道光影抓去,刀白翎见状一阵错愕,只见胡冬夏居然单凭一双肉掌抓住了大夏龙雀的两道光影,微微一较力的工夫只听“轰”的一声闷响,一龙一雀两道光影居然被捏了个粉碎。 陡然间忽听一声长啸,长啸之后紧跟着的便是刀云海的惊呼之声,刀白翎抬眼一看的工夫,只见刀云萝已经提刀冲了过去,却不等感到近前,便被一股强劲的杀气反震了回来,已经身受重伤的杨乃顺似乎又焕发了青春,数道凌厉的杀气直逼得刀云海手忙脚乱应接不暇,一个没留神的工夫一道凌厉的杀气击中了刀云海的肩头,刀云海当即翻身而落,落地之时半边身子已经酸麻无比。 刀白翎见状登时大怒,当下也顾不得胡冬夏,冲着杨乃顺就冲了过去,掌中大夏龙雀上下翻舞,身形飘然灵动,几次冲锋都被数道凌厉的杀气逼了回来,这时忽听吴青松急道:“白领妹子且退,那小子他妈长了三只眼……” 刀白翎闻言暗自一惊,抬头再看之时,只见杨乃顺的额头之上果然竖着一只眼睛,这时只听胡冬夏哈哈大笑道:“沈处长,我看这一次你们十三局的人还怎么翻身……” 第234章 胡冬夏 又一个刀云海的身影出现在小干事的身后的同时,那个被扎成了筛子的刀云海逐渐变得透明起来,眨眼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刀云海嬉笑道:“哟,你也知道化身分影法,好个兔崽子倒也有些见识,跟你家小爷道个万儿,你究竟是是谁,师承何人……” 小干事一脸惊恐的看着自己脖前的光影,颤巍巍的道:“刀……刀爷,误会……都是误会,仔细论起来,咱们还算是同门师兄弟……” “放屁,你放紫花屁,谁他妈跟你是同门,我们刀家的修罗刀那是祖传的,怎么,你手里的三尖两刃枪也是祖传的?” “昂,是啊,不瞒刀爷您说,这三尖两刃枪确实是我们杨家祖传的……” “哦?这么说,你也是上古阐教弟子了……” “不错,小人姓杨,这把枪和驭枪的口诀,都是祖传的……” “姓杨?当年阐教十二大金仙之一,玉泉山金霞洞的玉鼎真人和你怎么称呼……” “小人名曰杨乃顺,小人祖上便是玉鼎真人的弟子杨戬,玉鼎真人乃是小人的老师祖……” “你是居然是玉鼎门人,好小子,可算是找到真凶了,我那位老祖师定是遭了你的毒手,你给我在这……” 刀云海话音刚落就要动手,这时沈三郎忽然大喝道:“慢,云海,且慢动手,我还有话问他……杨乃顺,你老实交代,你为什么要加害宗明老道,你们屋中那个老不死的又是何人……” 杨乃顺看着沈三郎,心里一阵发虚,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开口,眼睛直向屋中的老者看去,老者似乎一点都不担心杨乃顺的安危,倒好像此人跟自己没有半点关系一般。 屋中老者没有开口,杨乃顺也不敢开口,沈三郎见状自向屋中老者看去,屋中老者愣了片刻,这才冷笑了一声,道:“沈处长,你是在问老朽么,问老朽就直说,何必问难这个孩子……” “孩子?哼哼,恐怕他不是个孩子了……” 老者闻言点了点头,道:“不错,在你们眼里,他当然不是个孩子,可是在老朽眼里,他就是个孩子……” “什么,这么一把岁数的人了,还不敢留名道万儿么?” “哈哈哈哈,沈处长,这有何难,别说留名道万儿,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不过么……” “不过什么……” “不过老朽有个规矩,就是想要老朽开口的人,都得死……” “哈哈哈哈,老不死的,这你这话大了……” “怎么,你以为凭借刀家这一大两小,就想把老夫吓走,你太小看上古阐教门人了……” “好,老不死的,说罢,你说完了,我倒是要看看,你怎么拿走我这一百多斤……” 老者闻言又是一阵大笑,笑罢多时忽然盯着刀白翎道:“想知道老朽姓字名谁,好说好说,某乃广成门人胡冬夏……” 众人闻言就是一惊,沈三郎也不禁后退了一步,道:“你……你居然是广成子的弟子……” 胡冬夏闻言摇了摇头,道:“沈处长,你太看得起我了,某乃广成门人,广成子乃某的祖师爷,某何德何能,能拜入广成门下……” “哈哈哈哈,说来说去,你胡冬夏,无非就就是和我们一样的人,我以为你有什么了不起的,茅山宗名宿宗明老道,可是死在你的手里……” 胡冬夏闻言点了点头,道:“这个老不死的,一把岁数了的人了,在家喝喝茶养养花抱抱孙子有什么不好,非要趟这趟浑水,这是他招惹我们的下场,也是他命里的劫数,沈处长,你也算是道门宗人,不会将这笔烂账算在我的头上……” “那就要看怎么说了,既然你是广成门人,那就讲不了说不起了,说起广成子,哼哼,我倒是听说,他老人家曾经出现过……” 胡冬夏闻言毫不吃惊,道:“他老人家神龙见首不见尾,偶尔显露仙踪,那也不是什么新鲜的事情……” “哼哼,胡冬夏,你就不怕他老人家忽然出现在这里,看见你这不成器的后辈子孙,一怒之下再收了你的全部修为……” “哈哈哈哈,沈处长,这话说的就浅薄了,门人祖师要收回门中弟子的修为,乃是天经地义,如果某真的有幸能见到祖师爷一面,被祖师爷亲自收了全部修为,那也心甘情愿,沈处长,不要用这样的话来激怒我,这种手段,太小儿科了……” “好,话尽于此,胡冬夏,我都是要看看你如何取走我们的性命……” 胡冬夏闻言似乎并不着急动手,看了一眼刀云海手里的杨乃顺,慢悠悠的道:“沈处长,某要取你们的性命,真可谓轻而易举,丫头,你真的以为你们刀家掌握了上古两把神刀,就能横扫一切了,太年轻了,即便是你们二人双刀合并,也奈我不得,顺子,你这个揍性什么时候能改一改,挺有两下的,非那么怂,还不动手等待何时……” 刀云海闻言立刻警惕了起来,手中的光影又朝着杨乃顺的咽喉梗嗓挪进了几分,杨乃顺似乎微微挣扎了几下,还是那一幅任人宰割的样子,胡冬夏见状摇了摇头,道:“可惜,可惜了这个好苗子,玉鼎祖师的传承,早晚要坏在你的手里……” 这时吴青松忽然掏出手枪冲着胡冬夏一晃,道:“老不死的,少他妈在这里装他妈云南大瓣蒜,说,你们是怎么暗害宗明老道的?” 胡冬夏瞥了一眼吴青松掌中的手枪,点了点头,道:“好,好东西,这一溜烟造的好啊,设计的精妙,里面不仅添加了鸡血和朱砂,上面还刻上了道家的符文,嗯,好像是出自京城白云观的,老猴崽子,你这东西糊弄糊弄孤魂野鬼还可以,对付老朽,一点用处都没有,你信么……” 吴青松笑道:“信不信的都是他妈扯淡,试试不就知道了?” 吴青松说罢当即扣动了扳机,就在枪声枪声响起的那一刻,眼前的胡冬夏似乎并没有被打中,反而站在一旁的刀云海忽然发出一声惊呼,这一瞬间刀云海掌中的刀影忽然消失不见,原本被牢牢制住的杨乃顺忽然转过身来,一把扣住了刀云海的咽喉梗嗓。 “这……这他妈是怎么回事……” “哈哈哈哈……怎么回事,想知道么,等你们下去了,我自然会告诉你们是怎么回事……” 胡冬夏话音未毕,刀白翎忽然亮出掌中的大夏龙雀,一红一黄一龙一雀两道光影直向杨乃顺袭来,胡冬夏依旧站在原地没有表示,杨乃顺顺势虚空一抓,一柄长枪登时横在自己的身前。 蓦然间空气中忽然发出一阵剧烈的震荡,院中尘土四下飞溅,这一下杨乃顺被震得倒着飞了出去多远,刀云萝见状当即将云海扶了起来,这一瞬间重获自由,刀云海不干了,当下推开自己的姐姐,跳着脚的冲着杨乃顺就扑了过去。 杨乃顺见到刀云海冲了过来似乎有些胆怯,下意识的转身就要跑,却不料刀云海的修罗刀风先一步封住了他的路线,杨乃顺下意识的往回一退,刀云海已经赶到了近前,二人你来我往当即又斗在了一处,不多时只见光影闪闪,二人的身形都隐没在一片缭乱的光影中。 “老不死的,出来,该你了,南疆刀白翎亲自送你上路,你应该觉得荣幸,云萝,保护好三叔和吴书籍……” 话音未落刀白翎大夏龙雀出手,两道光影直奔胡冬夏而去,胡冬夏再次掐出先前时用过的指诀,朝着这两道光影就打了出去,一瞬之间又是一片寒气铺天盖地而出,空气中的冰雾再次将刀风冰冻了起来。 “这就是上古神器大夏龙雀么,我看也不过如此……” “是么,那你就等着看好了……” 刀白翎话音未落,只听“咔咔咔咔”数声闷响,冰雾并没有冰冻刀风多久就被震个粉碎,红黄而是光明脱颖而出,朝着胡冬夏又冲了过去。 胡冬夏见状眉头微微一皱,反应过来的时候,大夏龙雀的光影已经劈在了胡冬夏的身上,本以为这一下必能将胡冬夏劈为两半,却不料两道光影好似钝刀子砍到花岗岩上一般,崩出数点火星之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这一下不仅是沈三郎和吴青松,就连刀白翎也惊愕不已。 胡冬夏看着刀白翎笑道:“怎么样,丫头,我说了,你们这两柄神刀,吓唬吓唬孤魂野鬼还可以,想靠着这东西对付老朽可就难了……” 刀白翎闻言当即再次挥起刀罡,数道光影一闪而过后,依旧只崩出了数点火星,刀白翎怒道:“老不死的,你……你这是什么鬼……” “鬼?哈哈哈哈,丫头,看来你现在还是不明白,我不是什么鬼,而是神,尔等凡夫俗子,又岂能伤及神的身躯……” 刀白翎正欲再次出手,忽听一阵嘶吼惊呼之声传出,众人急忙循声看去,只见此时刀云海再次占据了上风,周身上下的光影追着杨乃顺,杨乃顺周身上下的光影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二人在院中一个跑一个紧追不舍,不多时空气中逐渐弥漫出一片淡淡的血雾,从杨乃顺阵阵的惊呼之声中可以判断出来,刀云海这一次是又赢了。 见到刀云海已经掌握了局面,刀白翎的心立刻踏实了下来,自己可以全力对付这个胡冬夏,此时的胡冬夏似乎并没有将节节败退的杨乃顺放在心上,脸上露出一种耐人寻味的微笑,似乎刀云海这样穷追猛打,正遂了他的心愿。 在声声的惨呼之中,杨乃顺又勉强坚持了五六个回合,这时忽见刀云海大喝一声,一瞬之间周身上下所有的光影全部聚集在杨乃顺的身后,杨乃顺身后的光影全部被包裹起来,失去光影保护的杨乃顺只顾蒙头往前跑,刀云海纵身而起,眨眼的工夫已经追了上去,一脚便点中了杨乃顺的后心。 杨乃顺惨呼了一声,瞬间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见到这一墓,刀白翎瞬间就出手了,大夏龙区的刀锋瞬间化为一龙一雀直向胡冬夏而来,胡冬夏站在那里屹立不动,眼看着这两道光影就要扎在自己身上的时候,胡冬夏忽然面色一凛,随即身形急速向后掠去,一龙一雀两道光影追着胡冬夏的项上人头袭去。 刀白翎一击失败之后立刻就看出了胡冬夏身上的弱点,大夏龙雀切金断玉,别说是人,就是神的身躯也未必能抵挡大夏龙雀的攻击,此人虽然自诩为神,依旧不过是血肉之躯,能如此轻松抵挡大夏龙雀的刀风,一定是此人身上有毛病。 胡冬夏自然也非泛泛之辈,看着一龙一雀两道光影朝着自己的脑袋袭来,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当下探出双手直向这两道光影抓去,刀白翎见状一阵错愕,只见胡冬夏居然单凭一双肉掌抓住了大夏龙雀的两道光影,微微一较力的工夫只听“轰”的一声闷响,一龙一雀两道光影居然被捏了个粉碎。 陡然间忽听一声长啸,长啸之后紧跟着的便是刀云海的惊呼之声,刀白翎抬眼一看的工夫,只见刀云萝已经提刀冲了过去,却不等感到近前,便被一股强劲的杀气反震了回来,已经身受重伤的杨乃顺似乎又焕发了青春,数道凌厉的杀气直逼得刀云海手忙脚乱应接不暇,一个没留神的工夫一道凌厉的杀气击中了刀云海的肩头,刀云海当即翻身而落,落地之时半边身子已经酸麻无比。 刀白翎见状登时大怒,当下也顾不得胡冬夏,冲着杨乃顺就冲了过去,掌中大夏龙雀上下翻舞,身形飘然灵动,几次冲锋都被数道凌厉的杀气逼了回来,这时忽听吴青松急道:“白领妹子且退,那小子他妈长了三只眼……” 刀白翎闻言暗自一惊,抬头再看之时,只见杨乃顺的额头之上果然竖着一只眼睛,这时只听胡冬夏哈哈大笑道:“沈处长,我看这一次你们十三局的人还怎么翻身……” 第235章 剑啸八音 杨乃顺睁开第三只眼睛之后,身形立刻变化起来,两个一模一样的身体从本体中钻了出来,刀云海见状当即急道:“这……这东西难道真的成了哪吒不成……” 刀云海话音未落,杨乃顺掌中红彤彤的枪影便向刀云海刺来,刀云海见状一个就地十八滚躲了开来,却不料这红彤彤的枪影居然好似滔滔江水一般连绵不绝,刀云海挣着命四处闪躲,终究还是无法超越枪影的速度,刀白翎见状正欲出手之时,只见沈三郎忽然纵身而出,抬起胳膊朝着杨乃顺的面门就劈了下去。 不等手臂落下,沈三郎掌中早已经浮现出一条泛着青铜光泽的神鞭,神鞭呼呼挂风,这要是一下子砸中,就算这个杨乃顺真是神,那也得嗝屁着凉,杨乃顺自非泛泛之辈,见到鞭影之后当即撤步闪身,身后那两个虚影朝着这条鞭影就抗了上去。 蓦然间只听得“哐啷啷”一阵巨响,沈三郎的身子被震得倒着飞了出去多远,整条手臂酸麻无比,另外一边杨乃顺也没好到哪儿去,好似三头六臂的杨乃顺,那两头四臂竟然直接震了个无影无踪,杨乃顺向后踉跄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追逐刀云海的枪影也立时消失不见。 在场众人谁都没有料到沈三郎关键的时候会出手,这一出手还真的起到了一定的作用,挨了这一鞭的杨乃顺立刻放弃了刀云海,晃了晃身形朝着沈三郎又冲了过来,沈三郎当即晃了晃酸麻的手臂,心念一动打神雷公双鞭同时在手,迎着杨乃顺也冲了过去。 刀白翎深知沈三郎的能耐不怎么滴,本想代替沈三郎出手,却不料沈三郎早已经冲了上去,二人你来我往就是三十几个回合,别看沈三郎也是五十多的小老头了,可这两条神鞭在沈三郎的手里还真不含糊,杨乃顺还真的就就没有沾到半点便宜。 双方斗到五十回合的头上,杨乃顺猛地大喝一声,瞬间又幻化出来三头六臂,沈三郎定睛一看,这才发现另外两个身子也没空着手,手里举着的一对明晃晃的环子和一对分水峨眉刺,怪不得刚才自己被震得那么狠,没想到这小子手里家伙什儿还真不少…… 杨乃顺身形变化之后,身形着法似乎精妙了许多,沈三郎一时之间难以适应,显得有些手忙脚乱,几次想要抽身出来,却不料杨乃顺的三头六臂将沈三郎的去路牢牢封住,眼看着沈三郎就要落败,这时刀白翎再也忍不住了,当下一跃冲天,高声喝道:“三哥小心,小妹来了……”话音未落,双臂合十朝着杨乃顺的头顶就劈了下来。 空气中一龙一雀两道虚影迅速合而为一,形成一面透明的光影就劈了下来,杨乃顺全力应付沈三郎的一对神鞭,眼看着这一道光影就要劈中杨乃顺的时候,杨乃顺忽然一抬头,从额头上那第三只眼中迸发出一股强劲的杀气,直接将这一道刀风震了个粉碎…… 刀白翎当即被震得闷哼了一声,身形倒着飞出去多远,刀云海见状咬着牙飞奔而去,一把将刀白翎抱了起来,急道:“小姑,小姑,你怎么样了……” “别管我……快去救三哥……” 刀白翎一把将刀云海推开,刀云海刚想冲过去,只觉数道凌厉的杀气又飞了过来,下意识的祭出修罗刀一挡,只听“帮帮帮帮”数声闷响,顷刻间刀云海又被震了开去。 见到这一幕胡冬夏哈哈大笑起来,慢悠悠的从屋中走了出来,道:“刀家小子,看见没,我们随便拎出来一个门人弟子,就能将你们打的满地找牙,这神就是神,尔等凡夫俗子,和神终究还是有差距的……乃顺,不要留情,先把沈处长送下去,送下去一个少一个……” 杨乃顺闻言当下朝着沈三郎就下了绝情,沈三郎一步慢步步慢,勉强又坚持了十个回合,掌中双鞭再也拿捏不住,被杨乃顺掌中红彤彤的枪影一下子磕了出去,沈三郎倒在地上再也无力站起来,眼睁睁的看着杨乃顺那另外四条手臂中的环子和分水峨嵋刺冲着自己而来。 眼看沈三郎已经避无可避,吴青松急得直跺脚,刀白翎和刀云海也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可就在这时,冷不丁传出一阵虎啸龙吟之声,呼啸龙吟之声过后,紧接着便传出了一阵似有似无琴声,声音并不是很大,但是每一声都能让人听得很清楚。 这声音一出,杨乃顺立刻停了下来,歪着脑袋仔细寻找着这个声音的源头,趁着这个机会沈三郎一骨碌就爬了起来掉头就跑。 此时的杨乃顺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根本没有注意到沈三郎已经逃了回去,正专心致志的搜寻着这个声音的来源。 “包在听咧,那动静不就是在沃儿么,不知道是哪个不知死活的瓜怂又来咧,你包管,既然要来,他们自己会来滴……” 杨乃顺闻言瞥了一眼胡冬夏,随即又支棱着耳朵仔细听了起来,片刻之后只见一名身着道袍的女子慢悠悠的走了过来,身后背着一柄长剑,掌中亦是拿着一把长剑,伴随着这位道姑缓缓走来,这一声声的琴声也由远及近。 “佳宜,是你……”看人来人之后,沈三郎激动地热泪盈眶,沈佳宜见到沈三郎之后淡淡的点了点头,道:“爸,是我,你还好,刀姨,云海,还有云萝,你们都在……” 沈佳宜一出场,杨乃顺立刻警觉的看着沈佳宜,沈佳宜根本没有将这二人看在眼里,十分从容的走了过来和众人一一相见,沈三郎一眼就看见了沈佳宜掌中的那把宝剑,急道:“佳宜,你这是……你师傅她……” 不等沈三郎说罢,沈佳宜点了点头,道:“爸,我师傅将残红落花剑给了我,今天就让女儿亲自会一会这个三头六臂的怪物……” 沈佳宜说罢一抖手腕,众人只听得“苍啷啷”一阵脆响,眼前好似打了一道利闪一般,三十多年了,上一次见到寒雨使用这把残红落花剑还是在三十年前,没想到现如今,再次见到这把宝剑的时候,又传到了自己女儿的手里。 沈佳宜倒提残红落花剑慢慢的向杨乃顺走去,此时杨乃顺额头上之上的第三只眼尚在,却不敢正面对视沈佳宜,身形慢慢的向后退去,胡冬夏见状急道:“杨乃顺,顺子,你怂个球咧,包忘咧,你四个撒人,你四神,不四普通人,你可四额们阐教祖师玉鼎真人的门下……” 胡冬夏这一番地方乡音似乎唤醒了杨乃顺,杨乃顺当即抡起红彤彤的枪影朝着沈佳宜就扎,沈佳宜冷笑了一声,道:“穷咋呼了半天,没想到就是个这……” 沈佳宜手臂一扬,残红落花剑斜着就撩了出去,陡然间一片红色的血雾便弥漫了开来,杨乃顺惊呼了一声,接连向后倒退数步,沈佳宜依旧是慢慢的向着杨乃顺走去,道:“你跑什么,你不是神么,姑奶奶倒是要看看,你这个神有几斤几两……” 沈佳宜说罢,手腕一抖的工夫就是数道凌厉的剑气激飞而出,眨眼间杨乃顺又是数声闷响,身后幻化出来的四条手臂齐齐被斩了下来,被斩下来的手臂并没有消失不见,落在地上立刻腐烂了起来,顷刻间只剩下了四根手骨。 沈佳宜瞥了一眼地上的手骨,又道:“原本以为你们真是那种无所不能的神,这一试才知道,你们根本不是什么神,无非就是个怪物而已,你脑袋上的第三只眼睛,我看也不是什么神的眼睛,你不过就是个被七拼八凑起来的怪物,还妄想当什么神仙……” 沈佳宜这么一说,众人才反应了过来,怪不得之前这个杨乃顺的身手并没有那么霸道,别说刀白翎,就是刀云海一人就可以将其收拾的卑服儿的,可刀云海和沈三郎两次莫名其妙的遭了人家的道儿,看来这个杨乃顺十有八九和栾丹是一路货色。 此时的杨乃顺已经愤怒至极,手里握着的长枪兀自颤抖起来,脸上青筋暴起,一脸怒色的看着沈佳宜,却没有上去一较高下的勇气,沈佳宜掌中长剑一指,冷笑道:“怎么,你不想跟姑奶奶伸手了,你不想伸手,那姑奶奶也不会留着你这种怪物祸乱人间……” 沈佳宜说罢掌中长剑往前一递,这一刻杨乃顺似乎才反应了过来,当下举起掌中长枪往上一架,不等长枪挡住剑锋,沈佳宜一缩手腕猛地将残红落花剑又撤了回来,朝着杨乃顺的心口就扎。 延年顺双手转动长枪,眨眼间又将沈佳宜的剑锋挡了开去,一来二去你来我往,这把残红落花剑剑气纵横交错好似疾风骤雨一般,而沈佳宜好似雨中的仙子在翩翩起舞一般潇洒美妙,杨乃顺掌中长枪始终被残红落花剑的剑影罩在其中,看上去恐怕没有任生还的机会。 此时胡冬夏一跃而起直接坐到了房梁之上,这个举动顿时引起了众人的警觉,刀白翎见到沈佳宜早已经占据了上风,当下将注意力放在了胡冬夏的身上,只要这个老不死的敢出手暗算,当即用掌中的大夏龙雀劈了这个老棺材瓤子。 胡冬夏坐在房梁之上并没有要出手暗算的意思,朝着杨乃顺不停地呐喊助威,乍一看还以为运动场上加油的啦啦队,哪里像以命相搏的仇敌。 “额社你娃咋咧,咋一哈子变得瓜咧,你的家伙什不四沃儿女娃的对手,就包在拼家伙什了么,你娃咋忘咧,你脑袋上的眼睛不使,顶在上面弄撒捏么……” 胡冬夏说罢,杨乃顺果然放弃了自己掌中的长枪,虚晃一招身形往后一退,眨眼间额头上那第三只眼便迸发出数道凌厉的杀气直奔沈佳宜,沈佳宜见状哈哈大笑,当下纵身而起,单掌虚空一拍,一面透明的太极八卦图浮现了出来,沈佳宜单掌往前一递的工夫,太极图忽然变大,将沈佳宜整个身形都挡在了里面,这个时候数道凌厉的杀气就到了,蓦然间只听“轰”的一声闷响,空气中传出一阵剧烈的震荡,沈佳宜倒着就飞了出去,沈三郎见状当即心里一急,正想冲过去搭救沈佳宜,却见沈佳宜的身形在空中灵巧的翻了个身,紧着脚尖一点地身形再次掠出,顷刻间又回到了杨乃顺的身前。 见到这一幕沈三郎当即心中大悦,没想到短短五年的光景,这孩子就让能将峨眉山的绝技金顶太极式练到这个地步…… 就在沈三郎正暗自感慨的时候,沈佳宜又动了,顷刻间密密麻麻的剑气又将杨乃顺包裹了起来,此时的杨乃顺面对沈佳宜面露惧色,不过还是挥舞双掌勉强的应付起来,一双肉掌毕竟还是血肉之躯,又岂能抵御残红落花剑的剑气,不出十几个回合,杨乃顺浑身上下已是一片血红。 沈佳宜似乎有意没有直接要命,剑锋只是朝着杨乃顺的四肢削去,从杨乃顺紧锁的眉头就能看出,这小子在强忍着剧痛,这时只听胡冬夏大喝道:“好了,瓜娃子,放大招,再不放,你个瓜娃子真的就玩完咧……” 话音刚落,只见杨乃顺居然迎着剑气朝着沈佳宜就冲了过来,这时一种不要命的打法,沈佳宜见状冷笑了一声,道:“你是又打算用脑袋中间那颗招子了,别人挖不出来,今天姑奶奶非给你挖出来当泡儿踩……” 就在杨乃顺飞扑而来的时候,沈佳宜忽然一抖手收起了残红落花剑,脚踏罡步和杨乃顺绕起了圈子,杨乃顺几次欲抓住沈佳宜,都被沈佳宜灵巧的躲了过去,眼看着越来越急的杨乃顺,沈佳宜忽然开口念叨起来:“宫、商、角、徵、羽……”伴随着沈家的念叨,一阵清淡的琴声又传了出来,琴声一出现,坐在屋顶上的胡冬夏忽然大惊道:“不好咧,顺子,你快撩了克,这妮子背着的是天龙八音剑……” 第235章 剑啸八音 杨乃顺睁开第三只眼睛之后,身形立刻变化起来,两个一模一样的身体从本体中钻了出来,刀云海见状当即急道:“这……这东西难道真的成了哪吒不成……” 刀云海话音未落,杨乃顺掌中红彤彤的枪影便向刀云海刺来,刀云海见状一个就地十八滚躲了开来,却不料这红彤彤的枪影居然好似滔滔江水一般连绵不绝,刀云海挣着命四处闪躲,终究还是无法超越枪影的速度,刀白翎见状正欲出手之时,只见沈三郎忽然纵身而出,抬起胳膊朝着杨乃顺的面门就劈了下去。 不等手臂落下,沈三郎掌中早已经浮现出一条泛着青铜光泽的神鞭,神鞭呼呼挂风,这要是一下子砸中,就算这个杨乃顺真是神,那也得嗝屁着凉,杨乃顺自非泛泛之辈,见到鞭影之后当即撤步闪身,身后那两个虚影朝着这条鞭影就抗了上去。 蓦然间只听得“哐啷啷”一阵巨响,沈三郎的身子被震得倒着飞了出去多远,整条手臂酸麻无比,另外一边杨乃顺也没好到哪儿去,好似三头六臂的杨乃顺,那两头四臂竟然直接震了个无影无踪,杨乃顺向后踉跄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追逐刀云海的枪影也立时消失不见。 在场众人谁都没有料到沈三郎关键的时候会出手,这一出手还真的起到了一定的作用,挨了这一鞭的杨乃顺立刻放弃了刀云海,晃了晃身形朝着沈三郎又冲了过来,沈三郎当即晃了晃酸麻的手臂,心念一动打神雷公双鞭同时在手,迎着杨乃顺也冲了过去。 刀白翎深知沈三郎的能耐不怎么滴,本想代替沈三郎出手,却不料沈三郎早已经冲了上去,二人你来我往就是三十几个回合,别看沈三郎也是五十多的小老头了,可这两条神鞭在沈三郎的手里还真不含糊,杨乃顺还真的就就没有沾到半点便宜。 双方斗到五十回合的头上,杨乃顺猛地大喝一声,瞬间又幻化出来三头六臂,沈三郎定睛一看,这才发现另外两个身子也没空着手,手里举着的一对明晃晃的环子和一对分水峨眉刺,怪不得刚才自己被震得那么狠,没想到这小子手里家伙什儿还真不少…… 杨乃顺身形变化之后,身形着法似乎精妙了许多,沈三郎一时之间难以适应,显得有些手忙脚乱,几次想要抽身出来,却不料杨乃顺的三头六臂将沈三郎的去路牢牢封住,眼看着沈三郎就要落败,这时刀白翎再也忍不住了,当下一跃冲天,高声喝道:“三哥小心,小妹来了……”话音未落,双臂合十朝着杨乃顺的头顶就劈了下来。 空气中一龙一雀两道虚影迅速合而为一,形成一面透明的光影就劈了下来,杨乃顺全力应付沈三郎的一对神鞭,眼看着这一道光影就要劈中杨乃顺的时候,杨乃顺忽然一抬头,从额头上那第三只眼中迸发出一股强劲的杀气,直接将这一道刀风震了个粉碎…… 刀白翎当即被震得闷哼了一声,身形倒着飞出去多远,刀云海见状咬着牙飞奔而去,一把将刀白翎抱了起来,急道:“小姑,小姑,你怎么样了……” “别管我……快去救三哥……” 刀白翎一把将刀云海推开,刀云海刚想冲过去,只觉数道凌厉的杀气又飞了过来,下意识的祭出修罗刀一挡,只听“帮帮帮帮”数声闷响,顷刻间刀云海又被震了开去。 见到这一幕胡冬夏哈哈大笑起来,慢悠悠的从屋中走了出来,道:“刀家小子,看见没,我们随便拎出来一个门人弟子,就能将你们打的满地找牙,这神就是神,尔等凡夫俗子,和神终究还是有差距的……乃顺,不要留情,先把沈处长送下去,送下去一个少一个……” 杨乃顺闻言当下朝着沈三郎就下了绝情,沈三郎一步慢步步慢,勉强又坚持了十个回合,掌中双鞭再也拿捏不住,被杨乃顺掌中红彤彤的枪影一下子磕了出去,沈三郎倒在地上再也无力站起来,眼睁睁的看着杨乃顺那另外四条手臂中的环子和分水峨嵋刺冲着自己而来。 眼看沈三郎已经避无可避,吴青松急得直跺脚,刀白翎和刀云海也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可就在这时,冷不丁传出一阵虎啸龙吟之声,呼啸龙吟之声过后,紧接着便传出了一阵似有似无琴声,声音并不是很大,但是每一声都能让人听得很清楚。 这声音一出,杨乃顺立刻停了下来,歪着脑袋仔细寻找着这个声音的源头,趁着这个机会沈三郎一骨碌就爬了起来掉头就跑。 此时的杨乃顺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根本没有注意到沈三郎已经逃了回去,正专心致志的搜寻着这个声音的来源。 “包在听咧,那动静不就是在沃儿么,不知道是哪个不知死活的瓜怂又来咧,你包管,既然要来,他们自己会来滴……” 杨乃顺闻言瞥了一眼胡冬夏,随即又支棱着耳朵仔细听了起来,片刻之后只见一名身着道袍的女子慢悠悠的走了过来,身后背着一柄长剑,掌中亦是拿着一把长剑,伴随着这位道姑缓缓走来,这一声声的琴声也由远及近。 “佳宜,是你……”看人来人之后,沈三郎激动地热泪盈眶,沈佳宜见到沈三郎之后淡淡的点了点头,道:“爸,是我,你还好,刀姨,云海,还有云萝,你们都在……” 沈佳宜一出场,杨乃顺立刻警觉的看着沈佳宜,沈佳宜根本没有将这二人看在眼里,十分从容的走了过来和众人一一相见,沈三郎一眼就看见了沈佳宜掌中的那把宝剑,急道:“佳宜,你这是……你师傅她……” 不等沈三郎说罢,沈佳宜点了点头,道:“爸,我师傅将残红落花剑给了我,今天就让女儿亲自会一会这个三头六臂的怪物……” 沈佳宜说罢一抖手腕,众人只听得“苍啷啷”一阵脆响,眼前好似打了一道利闪一般,三十多年了,上一次见到寒雨使用这把残红落花剑还是在三十年前,没想到现如今,再次见到这把宝剑的时候,又传到了自己女儿的手里。 沈佳宜倒提残红落花剑慢慢的向杨乃顺走去,此时杨乃顺额头上之上的第三只眼尚在,却不敢正面对视沈佳宜,身形慢慢的向后退去,胡冬夏见状急道:“杨乃顺,顺子,你怂个球咧,包忘咧,你四个撒人,你四神,不四普通人,你可四额们阐教祖师玉鼎真人的门下……” 胡冬夏这一番地方乡音似乎唤醒了杨乃顺,杨乃顺当即抡起红彤彤的枪影朝着沈佳宜就扎,沈佳宜冷笑了一声,道:“穷咋呼了半天,没想到就是个这……” 沈佳宜手臂一扬,残红落花剑斜着就撩了出去,陡然间一片红色的血雾便弥漫了开来,杨乃顺惊呼了一声,接连向后倒退数步,沈佳宜依旧是慢慢的向着杨乃顺走去,道:“你跑什么,你不是神么,姑奶奶倒是要看看,你这个神有几斤几两……” 沈佳宜说罢,手腕一抖的工夫就是数道凌厉的剑气激飞而出,眨眼间杨乃顺又是数声闷响,身后幻化出来的四条手臂齐齐被斩了下来,被斩下来的手臂并没有消失不见,落在地上立刻腐烂了起来,顷刻间只剩下了四根手骨。 沈佳宜瞥了一眼地上的手骨,又道:“原本以为你们真是那种无所不能的神,这一试才知道,你们根本不是什么神,无非就是个怪物而已,你脑袋上的第三只眼睛,我看也不是什么神的眼睛,你不过就是个被七拼八凑起来的怪物,还妄想当什么神仙……” 沈佳宜这么一说,众人才反应了过来,怪不得之前这个杨乃顺的身手并没有那么霸道,别说刀白翎,就是刀云海一人就可以将其收拾的卑服儿的,可刀云海和沈三郎两次莫名其妙的遭了人家的道儿,看来这个杨乃顺十有八九和栾丹是一路货色。 此时的杨乃顺已经愤怒至极,手里握着的长枪兀自颤抖起来,脸上青筋暴起,一脸怒色的看着沈佳宜,却没有上去一较高下的勇气,沈佳宜掌中长剑一指,冷笑道:“怎么,你不想跟姑奶奶伸手了,你不想伸手,那姑奶奶也不会留着你这种怪物祸乱人间……” 沈佳宜说罢掌中长剑往前一递,这一刻杨乃顺似乎才反应了过来,当下举起掌中长枪往上一架,不等长枪挡住剑锋,沈佳宜一缩手腕猛地将残红落花剑又撤了回来,朝着杨乃顺的心口就扎。 延年顺双手转动长枪,眨眼间又将沈佳宜的剑锋挡了开去,一来二去你来我往,这把残红落花剑剑气纵横交错好似疾风骤雨一般,而沈佳宜好似雨中的仙子在翩翩起舞一般潇洒美妙,杨乃顺掌中长枪始终被残红落花剑的剑影罩在其中,看上去恐怕没有任生还的机会。 此时胡冬夏一跃而起直接坐到了房梁之上,这个举动顿时引起了众人的警觉,刀白翎见到沈佳宜早已经占据了上风,当下将注意力放在了胡冬夏的身上,只要这个老不死的敢出手暗算,当即用掌中的大夏龙雀劈了这个老棺材瓤子。 胡冬夏坐在房梁之上并没有要出手暗算的意思,朝着杨乃顺不停地呐喊助威,乍一看还以为运动场上加油的啦啦队,哪里像以命相搏的仇敌。 “额社你娃咋咧,咋一哈子变得瓜咧,你的家伙什不四沃儿女娃的对手,就包在拼家伙什了么,你娃咋忘咧,你脑袋上的眼睛不使,顶在上面弄撒捏么……” 胡冬夏说罢,杨乃顺果然放弃了自己掌中的长枪,虚晃一招身形往后一退,眨眼间额头上那第三只眼便迸发出数道凌厉的杀气直奔沈佳宜,沈佳宜见状哈哈大笑,当下纵身而起,单掌虚空一拍,一面透明的太极八卦图浮现了出来,沈佳宜单掌往前一递的工夫,太极图忽然变大,将沈佳宜整个身形都挡在了里面,这个时候数道凌厉的杀气就到了,蓦然间只听“轰”的一声闷响,空气中传出一阵剧烈的震荡,沈佳宜倒着就飞了出去,沈三郎见状当即心里一急,正想冲过去搭救沈佳宜,却见沈佳宜的身形在空中灵巧的翻了个身,紧着脚尖一点地身形再次掠出,顷刻间又回到了杨乃顺的身前。 见到这一幕沈三郎当即心中大悦,没想到短短五年的光景,这孩子就让能将峨眉山的绝技金顶太极式练到这个地步…… 就在沈三郎正暗自感慨的时候,沈佳宜又动了,顷刻间密密麻麻的剑气又将杨乃顺包裹了起来,此时的杨乃顺面对沈佳宜面露惧色,不过还是挥舞双掌勉强的应付起来,一双肉掌毕竟还是血肉之躯,又岂能抵御残红落花剑的剑气,不出十几个回合,杨乃顺浑身上下已是一片血红。 沈佳宜似乎有意没有直接要命,剑锋只是朝着杨乃顺的四肢削去,从杨乃顺紧锁的眉头就能看出,这小子在强忍着剧痛,这时只听胡冬夏大喝道:“好了,瓜娃子,放大招,再不放,你个瓜娃子真的就玩完咧……” 话音刚落,只见杨乃顺居然迎着剑气朝着沈佳宜就冲了过来,这时一种不要命的打法,沈佳宜见状冷笑了一声,道:“你是又打算用脑袋中间那颗招子了,别人挖不出来,今天姑奶奶非给你挖出来当泡儿踩……” 就在杨乃顺飞扑而来的时候,沈佳宜忽然一抖手收起了残红落花剑,脚踏罡步和杨乃顺绕起了圈子,杨乃顺几次欲抓住沈佳宜,都被沈佳宜灵巧的躲了过去,眼看着越来越急的杨乃顺,沈佳宜忽然开口念叨起来:“宫、商、角、徵、羽……”伴随着沈家的念叨,一阵清淡的琴声又传了出来,琴声一出现,坐在屋顶上的胡冬夏忽然大惊道:“不好咧,顺子,你快撩了克,这妮子背着的是天龙八音剑……” 第236章 群英再聚首 胡冬夏说罢,只见空气中似乎浮现出几条淡淡的线条,这线条似有似无,好似一面曲谱一样漂浮在空中,随着沈佳宜口中似念似唱的音节,这几条若隐若现的线条开始有规律的舞动了起来,真格的好似在空中翩翩起舞一般。 杨乃顺见状一时间好似失去了意识一般,涅呆呆的看着空中的线条,沈佳宜缓缓的朝着杨乃顺走去,空气中的线条随着沈佳宜的步伐也变化了起来。 沈三郎细数了一下,这线条共有五根,想来就是代表着沈佳宜刚刚说出来的宫商角徵羽五调,可传说天龙八音剑不是共有八个音节么,那另外三个音节…… 沈三郎正寻思的时候,楞在原地的杨乃顺忽然猛地蹿了出去,撒丫子就跑,沈佳宜似乎胸有成竹,淡淡的一笑,道:“想跑么?晚了,天龙八音,宫商角徵羽一出,天下谁与争锋?” 沈佳说罢一抖手苍啷啷,再次拔出了那把残红落花剑,沈三郎见状又是一怔,不是说这宫商角徵羽五调乃是天龙八音剑么,怎么这个时候,沈佳宜拔出来的又是那把残红落花剑? 就在沈佳宜宝剑出鞘的那一瞬间,虚无缥缈的琴声忽然大作,这一次众人听得清楚,虽然无法识得这琴音的名字,但是这音调忽高忽低如泣如诉,令人听后莫名的生出一种悲怆的情绪,杨乃顺没跑出两步便停了下来,慢悠悠的转过身来,已是满脸泪痕。 “你个瓜娃子,休要让婆娘的琴声搅闹了你的心智,你快醒醒……”端坐在屋顶之上的胡冬夏说话间掐出一记指诀就打了出去,却不料这几记指诀刚刚打出来,便被空气中的线条分割的支离破碎,沈佳宜冲着屋顶上的胡冬夏莞尔一笑,道:“老不死的,别着急,下一个就是你……” 沈佳宜说罢挥舞着残红落花剑冲着杨乃顺就刺,眼看着这一剑就要刺透杨乃顺的心口,忽然之间一记破空之响传出,沈佳宜手臂猛地一震,残红落花剑被震得嗡嗡作响,沈佳宜当即一个鹞子翻身落了下来,喝道:“谁,谁在暗中破坏姑奶奶的好事,滚出来……” “哼哼哼哼……年纪轻轻不知道天高地厚,居然胆敢妄开杀戮,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 话音刚落,只见荒村之中又出现了一个人影,此人提着一壶酒,一身邋里邋遢的破道袍,手中暗自扣着几枚石子,看来刚才真是此人用掌中石子救了杨乃顺一命。 这一石子震开了沈佳宜,空气中的线条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杨乃顺也立刻清醒了过来,当下再次祭出红色的枪影和沈佳宜斗在了一处,这一次失去了天龙八音的束缚,杨乃顺居然愈战愈勇,一时间和沈佳宜斗了个旗鼓相当。 见到这个邋里邋遢的老花子,坐在房梁之上的老者忽然大喜,道:“老不死的,你还活着呢,咱们都多少年没见了……” “哈哈哈哈,不错不错,我还活得好好的,你下来,跟我喝一口……” “你可拉倒,就你那一身的味儿,我可受不了……”说罢二人又是同时大笑起来。 此人提着酒葫芦时不时的喝上一口,一晃的工夫沈佳宜和杨乃顺就斗了个三十个回合,这三十个回合虽然沈佳宜依旧占据上风,但是看得出杨乃顺似乎已经摸出了沈佳宜的路数,闪转腾挪之间枪尖儿专找沈佳宜宝剑空隙的位置来扎,沈佳宜几次想拼死一搏没敢冒险,万一对方身上有毛病,自己的宝剑刺中了对方没有效果,自己挨了一枪这滋味可着实不妙。 沈佳宜打着打着,当下计上心头,掌中宝剑舞出一个剑花的同时身形忽然向后一退,紧接着倒提宝剑指间微弹,顷刻间数点寒星便向着杨乃顺打去,杨乃顺一个没留神,后把一压前把一挑,红彤彤的枪影登时挑开了数点寒星,不过还是有两两颗来不及阻挡,直奔杨乃顺的双膝打去。 “耶嘿嘿,怎么样,我就知道这个妮子有花活,怎么样,明的不行就来暗的,幸亏爷爷我来的及时,否则你小子非吃了这个妮子的大亏不可……”话音未落老者亦是指间微弹,只听“叮叮”两声脆响,沈佳宜的雨氲寒星指当即被拦了下来。 沈佳宜见状大怒,急道:“你……你个老不死的是何人,为什么要坏姑奶奶的好事……” “哈哈哈哈,小妮子,你待着,就凭你还想知道爷爷的名号,拉鸡倒,就算是你的师傅瑞寒秋瑞大剑亲自来此,见到爷爷我也得躬身施礼,小妮子,刚才爷爷我念在你是个晚辈,才没有跟你动手,否则的话,现在焉有你的命在?” “老棺材瓤子你狂,既然你要跟姑奶奶来劲,姑奶奶就跟你好好玩玩……” 沈佳宜说罢当下收起了残红落花剑,一开口又唱诵了起来,邋遢老道根本没有要阻拦沈佳宜的意思,一口一口喝着酒葫芦里的酒水,好似在看戏法一样,随着宫商角徵羽五个音调脱口而出,五道丝线又浮现了出来。 “天龙八音剑,真是好手段,了不起,这种剑法简直是世所罕见,年纪轻轻能有如此修为,真是难得,不过,只可惜你遇到了爷爷我……” 老牛鼻子说罢忽然一抖手腕,将掌中的酒壶往空中一抛,五道丝线登时围了上去,眨眼间便将这个酒葫芦切成一片碎片,酒葫芦被割碎,葫芦中的酒水当即落了下来,就在此时老牛鼻子忽然掐诀念咒,空气中的酒水忽然化为无数道利剑朝着沈佳宜就刺了下来。 沈佳宜见状面色一凛,当下晃动双臂脚踏罡步,躲闪这一阵箭雨的同时,举手投足间也不失潇洒风姿,见到邋遢老道出手,杨乃顺也退在了一旁,静静地看了起来。 就在沈佳宜身形舞动起来之后,这个邋遢拉倒居然也舞动起来,随着老牛鼻子身形舞动,空气中的箭雨一拨接着一拨的向沈佳宜袭来,沈佳宜见状不好,当下一狠心,一把抽出了背后的天龙八音剑。 就在这天龙八音剑一出鞘的瞬间,一道透明的光影一闪而过,空气中那五条线条逐渐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剑网直向箭雨撞去,空气中一阵剧烈的震荡传了出来,邋遢老道身形微微向后退了数步,沈佳宜周身上下忽然浮现出数道光影将自己牢牢地护了起来,邋遢老道稳住身形之后长出了一口气,道:“好,好个小妮子,真够劲儿啊,没想到天龙八音剑这后三招,你居然也练成了,幸亏你个小妮子修为尚浅,若是再给你个十年八年的,还不翻了天了……” “天……” 随着沈佳宜一声大喝,只见沈佳宜周身上下光影浮动,无数道剑光好似激光灯一般闪耀了起来,随着沈佳宜掌中光影一指,瞬间无数剑光直向邋遢老道席卷而来,邋遢老道见状居然毫无惧色,手掐指诀冲迎着剑光冲了上来,冲着沈佳宜就拍。 “地……” 没想道剑光丛中邋遢老道居然毫发无损的穿了过来,眨眼的功夫邋遢老道掌中的手诀迸发出一股耀眼的幽蓝光芒,直向沈佳宜的额头就打,也正是在这个时候,沈佳宜使出了天龙八音剑的地字诀。 地字诀一出,瞬间无数道光影浮现了出来,将沈佳宜牢牢地护在其中,泛着幽蓝色光芒的指诀压下来之时,无数剑光居然被这一记指诀冲出来一颗缺口,沈佳宜简章大惊失色,眼看着这一记指诀就要打中自己,自己此时再变招已经来不及,当下心里一苦,直接闭上了眼睛。 沈三郎和众人见转心头也是一惊,这大喜大悲之间来回变换的太快,以至于众人一时之间都有些茫然无措,就在沈佳宜双眼闭上的那一刻,听“轰”的一声闷响,片刻之后睁开眼睛一看,只见自己完好无损,那位邋遢老道居然被远远的震了出去。 “谁,谁他妈在暗算我,滚出来,滚出来……” “栾不平,你终于现身了,这些年来你骗得我们好苦,原本以为你只是一个小角色,没想到还是被文局看了出来,一直潜伏在地府冥宫里的栾不平是个西贝货,而你,阐教十二大金仙之一赤精子门下,才是你真是的身份……” “师姐,你……你还好么……” 沈佳宜抬眼一看,当下不由得一震,只见挡在自己身前的居然是茅山宗少天师叶仙童,而站在叶仙童身边的,竟然是自己的师妹董亦白。 沈三郎见到二人当下忍不住热泪长流,道:“好,好,你们都来了,好孩子……” “三叔,放心,我来了,这一片云彩就散了,栾不平,收起的那套小把戏,你的这点小算计,骗骗我师姐也就算了,可休想瞒过我的眼睛……” “你……你是个谁……” “茅山宗少天师,天外飞仙叶仙童……对了三叔,来前儿我们已经知道宗明师祖的事情了,我爹说,当年宗明师祖留下遗言,将来到了那一天,倒在哪儿,哪儿就是他的埋骨之所,不必千里迢迢回到茅山宗……” “仙童,你……你怎么知道老牛鼻子他……” 叶仙童闻言长叹了一声,道:“三叔,宗明师祖他留在山上的本命符,着了……” “那你们……” “不错,当年文局长暗中交代,什么时候宗明师祖的本命符着了,我们二人才能下山,只要找到宗明师祖的遗体,到那个时候就都明白了……” “原来如此,还是文局高啊,不服不行……”此时吴青松也插了一嘴。 “你……你是什么人……” “鄙人特别处吴青松……” “好啊,原来就是你暗中捣鬼,遣散了我们十三局……” “佳宜住口,吴书籍是自己人,特别处的事情以后再说,先顾眼前……” 沈三郎大喝一声之后,沈佳宜才恶狠狠的瞪了吴青松一眼,这一看瞪得吴青松心里直打鼓,这时叶仙童抬头高声喝道:“我说金老七,金七爷,您也别躲着藏着了,再这么躲下去可没什么意思了,若不是捏提前在这布下了沙影图阵,单凭栾不平,哼哼,想对付我师姐的天龙八音剑可就就难了……” “啊……叶师弟,你这话什么意思……” “师姐,相传当年十二大金仙之一的赤精子,专以指诀咒法见长,但是也达不到单凭血肉之躯就足可以阻拦刀光剑影的地步,其实这一场战斗,我们一直受制于人,金老七暗中操纵沙影图阵,我们都是在跟他捏的泥人在打交道,我们耗费了不少的修为,他们去毫发未损……金老七,怎么,还不打算出来么……” 话音未落,叶仙童忽然手掐指诀,指尖当即凝结出来一颗红彤彤的珠子,叶仙童一抖手的工夫,定海珠发出一片红芒,朝着一件荒废的民房就撞了过去。 “轰”的一声闷响之后,民房倒塌的同时连带出来一阵天破之声,随即一个骂骂咧咧的声音就传了出来:“我超勒的,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叶仙童,你既然已经进了我的沙影图阵,就不可能毁去我的阵胆,是谁,是谁暗中毁了我的阵法……” “轰……”金老七话音刚落,陡然间一道炽白色的雷光浮现了出来,登时将金老七劈了个正着,金老七登时被震得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这个时候只见屋顶上的胡冬夏、地上的杨乃顺以及刚才那个邋遢老道栾不平,都化为了一尊泥塑。 “掌心雷,这是掌心里,小胖子,小胖子,是你回来了……” “哈哈哈哈,三叔,我们在这呢,刚才我们看见这个老不死的鬼鬼祟祟的,就知道他没憋好屁,我们已经破了他的沙影图阵了……” 随着一阵呼喊,一个胖大的声音飞速奔来,一把就抱住了沈三郎,沈三郎定睛一看,登时热泪长流:“好,好啊,博文,你们都回来了,我看想死你们了……” “三叔……”话音未落,又一个身影扑了过来。 第236章 群英再聚首 胡冬夏说罢,只见空气中似乎浮现出几条淡淡的线条,这线条似有似无,好似一面曲谱一样漂浮在空中,随着沈佳宜口中似念似唱的音节,这几条若隐若现的线条开始有规律的舞动了起来,真格的好似在空中翩翩起舞一般。 杨乃顺见状一时间好似失去了意识一般,涅呆呆的看着空中的线条,沈佳宜缓缓的朝着杨乃顺走去,空气中的线条随着沈佳宜的步伐也变化了起来。 沈三郎细数了一下,这线条共有五根,想来就是代表着沈佳宜刚刚说出来的宫商角徵羽五调,可传说天龙八音剑不是共有八个音节么,那另外三个音节…… 沈三郎正寻思的时候,楞在原地的杨乃顺忽然猛地蹿了出去,撒丫子就跑,沈佳宜似乎胸有成竹,淡淡的一笑,道:“想跑么?晚了,天龙八音,宫商角徵羽一出,天下谁与争锋?” 沈佳说罢一抖手苍啷啷,再次拔出了那把残红落花剑,沈三郎见状又是一怔,不是说这宫商角徵羽五调乃是天龙八音剑么,怎么这个时候,沈佳宜拔出来的又是那把残红落花剑? 就在沈佳宜宝剑出鞘的那一瞬间,虚无缥缈的琴声忽然大作,这一次众人听得清楚,虽然无法识得这琴音的名字,但是这音调忽高忽低如泣如诉,令人听后莫名的生出一种悲怆的情绪,杨乃顺没跑出两步便停了下来,慢悠悠的转过身来,已是满脸泪痕。 “你个瓜娃子,休要让婆娘的琴声搅闹了你的心智,你快醒醒……”端坐在屋顶之上的胡冬夏说话间掐出一记指诀就打了出去,却不料这几记指诀刚刚打出来,便被空气中的线条分割的支离破碎,沈佳宜冲着屋顶上的胡冬夏莞尔一笑,道:“老不死的,别着急,下一个就是你……” 沈佳宜说罢挥舞着残红落花剑冲着杨乃顺就刺,眼看着这一剑就要刺透杨乃顺的心口,忽然之间一记破空之响传出,沈佳宜手臂猛地一震,残红落花剑被震得嗡嗡作响,沈佳宜当即一个鹞子翻身落了下来,喝道:“谁,谁在暗中破坏姑奶奶的好事,滚出来……” “哼哼哼哼……年纪轻轻不知道天高地厚,居然胆敢妄开杀戮,真是不知死活的东西……” 话音刚落,只见荒村之中又出现了一个人影,此人提着一壶酒,一身邋里邋遢的破道袍,手中暗自扣着几枚石子,看来刚才真是此人用掌中石子救了杨乃顺一命。 这一石子震开了沈佳宜,空气中的线条立刻消失的无影无踪,杨乃顺也立刻清醒了过来,当下再次祭出红色的枪影和沈佳宜斗在了一处,这一次失去了天龙八音的束缚,杨乃顺居然愈战愈勇,一时间和沈佳宜斗了个旗鼓相当。 见到这个邋里邋遢的老花子,坐在房梁之上的老者忽然大喜,道:“老不死的,你还活着呢,咱们都多少年没见了……” “哈哈哈哈,不错不错,我还活得好好的,你下来,跟我喝一口……” “你可拉倒,就你那一身的味儿,我可受不了……”说罢二人又是同时大笑起来。 此人提着酒葫芦时不时的喝上一口,一晃的工夫沈佳宜和杨乃顺就斗了个三十个回合,这三十个回合虽然沈佳宜依旧占据上风,但是看得出杨乃顺似乎已经摸出了沈佳宜的路数,闪转腾挪之间枪尖儿专找沈佳宜宝剑空隙的位置来扎,沈佳宜几次想拼死一搏没敢冒险,万一对方身上有毛病,自己的宝剑刺中了对方没有效果,自己挨了一枪这滋味可着实不妙。 沈佳宜打着打着,当下计上心头,掌中宝剑舞出一个剑花的同时身形忽然向后一退,紧接着倒提宝剑指间微弹,顷刻间数点寒星便向着杨乃顺打去,杨乃顺一个没留神,后把一压前把一挑,红彤彤的枪影登时挑开了数点寒星,不过还是有两两颗来不及阻挡,直奔杨乃顺的双膝打去。 “耶嘿嘿,怎么样,我就知道这个妮子有花活,怎么样,明的不行就来暗的,幸亏爷爷我来的及时,否则你小子非吃了这个妮子的大亏不可……”话音未落老者亦是指间微弹,只听“叮叮”两声脆响,沈佳宜的雨氲寒星指当即被拦了下来。 沈佳宜见状大怒,急道:“你……你个老不死的是何人,为什么要坏姑奶奶的好事……” “哈哈哈哈,小妮子,你待着,就凭你还想知道爷爷的名号,拉鸡倒,就算是你的师傅瑞寒秋瑞大剑亲自来此,见到爷爷我也得躬身施礼,小妮子,刚才爷爷我念在你是个晚辈,才没有跟你动手,否则的话,现在焉有你的命在?” “老棺材瓤子你狂,既然你要跟姑奶奶来劲,姑奶奶就跟你好好玩玩……” 沈佳宜说罢当下收起了残红落花剑,一开口又唱诵了起来,邋遢老道根本没有要阻拦沈佳宜的意思,一口一口喝着酒葫芦里的酒水,好似在看戏法一样,随着宫商角徵羽五个音调脱口而出,五道丝线又浮现了出来。 “天龙八音剑,真是好手段,了不起,这种剑法简直是世所罕见,年纪轻轻能有如此修为,真是难得,不过,只可惜你遇到了爷爷我……” 老牛鼻子说罢忽然一抖手腕,将掌中的酒壶往空中一抛,五道丝线登时围了上去,眨眼间便将这个酒葫芦切成一片碎片,酒葫芦被割碎,葫芦中的酒水当即落了下来,就在此时老牛鼻子忽然掐诀念咒,空气中的酒水忽然化为无数道利剑朝着沈佳宜就刺了下来。 沈佳宜见状面色一凛,当下晃动双臂脚踏罡步,躲闪这一阵箭雨的同时,举手投足间也不失潇洒风姿,见到邋遢老道出手,杨乃顺也退在了一旁,静静地看了起来。 就在沈佳宜身形舞动起来之后,这个邋遢拉倒居然也舞动起来,随着老牛鼻子身形舞动,空气中的箭雨一拨接着一拨的向沈佳宜袭来,沈佳宜见状不好,当下一狠心,一把抽出了背后的天龙八音剑。 就在这天龙八音剑一出鞘的瞬间,一道透明的光影一闪而过,空气中那五条线条逐渐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张密不透风的剑网直向箭雨撞去,空气中一阵剧烈的震荡传了出来,邋遢老道身形微微向后退了数步,沈佳宜周身上下忽然浮现出数道光影将自己牢牢地护了起来,邋遢老道稳住身形之后长出了一口气,道:“好,好个小妮子,真够劲儿啊,没想到天龙八音剑这后三招,你居然也练成了,幸亏你个小妮子修为尚浅,若是再给你个十年八年的,还不翻了天了……” “天……” 随着沈佳宜一声大喝,只见沈佳宜周身上下光影浮动,无数道剑光好似激光灯一般闪耀了起来,随着沈佳宜掌中光影一指,瞬间无数剑光直向邋遢老道席卷而来,邋遢老道见状居然毫无惧色,手掐指诀冲迎着剑光冲了上来,冲着沈佳宜就拍。 “地……” 没想道剑光丛中邋遢老道居然毫发无损的穿了过来,眨眼的功夫邋遢老道掌中的手诀迸发出一股耀眼的幽蓝光芒,直向沈佳宜的额头就打,也正是在这个时候,沈佳宜使出了天龙八音剑的地字诀。 地字诀一出,瞬间无数道光影浮现了出来,将沈佳宜牢牢地护在其中,泛着幽蓝色光芒的指诀压下来之时,无数剑光居然被这一记指诀冲出来一颗缺口,沈佳宜简章大惊失色,眼看着这一记指诀就要打中自己,自己此时再变招已经来不及,当下心里一苦,直接闭上了眼睛。 沈三郎和众人见转心头也是一惊,这大喜大悲之间来回变换的太快,以至于众人一时之间都有些茫然无措,就在沈佳宜双眼闭上的那一刻,听“轰”的一声闷响,片刻之后睁开眼睛一看,只见自己完好无损,那位邋遢老道居然被远远的震了出去。 “谁,谁他妈在暗算我,滚出来,滚出来……” “栾不平,你终于现身了,这些年来你骗得我们好苦,原本以为你只是一个小角色,没想到还是被文局看了出来,一直潜伏在地府冥宫里的栾不平是个西贝货,而你,阐教十二大金仙之一赤精子门下,才是你真是的身份……” “师姐,你……你还好么……” 沈佳宜抬眼一看,当下不由得一震,只见挡在自己身前的居然是茅山宗少天师叶仙童,而站在叶仙童身边的,竟然是自己的师妹董亦白。 沈三郎见到二人当下忍不住热泪长流,道:“好,好,你们都来了,好孩子……” “三叔,放心,我来了,这一片云彩就散了,栾不平,收起的那套小把戏,你的这点小算计,骗骗我师姐也就算了,可休想瞒过我的眼睛……” “你……你是个谁……” “茅山宗少天师,天外飞仙叶仙童……对了三叔,来前儿我们已经知道宗明师祖的事情了,我爹说,当年宗明师祖留下遗言,将来到了那一天,倒在哪儿,哪儿就是他的埋骨之所,不必千里迢迢回到茅山宗……” “仙童,你……你怎么知道老牛鼻子他……” 叶仙童闻言长叹了一声,道:“三叔,宗明师祖他留在山上的本命符,着了……” “那你们……” “不错,当年文局长暗中交代,什么时候宗明师祖的本命符着了,我们二人才能下山,只要找到宗明师祖的遗体,到那个时候就都明白了……” “原来如此,还是文局高啊,不服不行……”此时吴青松也插了一嘴。 “你……你是什么人……” “鄙人特别处吴青松……” “好啊,原来就是你暗中捣鬼,遣散了我们十三局……” “佳宜住口,吴书籍是自己人,特别处的事情以后再说,先顾眼前……” 沈三郎大喝一声之后,沈佳宜才恶狠狠的瞪了吴青松一眼,这一看瞪得吴青松心里直打鼓,这时叶仙童抬头高声喝道:“我说金老七,金七爷,您也别躲着藏着了,再这么躲下去可没什么意思了,若不是捏提前在这布下了沙影图阵,单凭栾不平,哼哼,想对付我师姐的天龙八音剑可就就难了……” “啊……叶师弟,你这话什么意思……” “师姐,相传当年十二大金仙之一的赤精子,专以指诀咒法见长,但是也达不到单凭血肉之躯就足可以阻拦刀光剑影的地步,其实这一场战斗,我们一直受制于人,金老七暗中操纵沙影图阵,我们都是在跟他捏的泥人在打交道,我们耗费了不少的修为,他们去毫发未损……金老七,怎么,还不打算出来么……” 话音未落,叶仙童忽然手掐指诀,指尖当即凝结出来一颗红彤彤的珠子,叶仙童一抖手的工夫,定海珠发出一片红芒,朝着一件荒废的民房就撞了过去。 “轰”的一声闷响之后,民房倒塌的同时连带出来一阵天破之声,随即一个骂骂咧咧的声音就传了出来:“我超勒的,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叶仙童,你既然已经进了我的沙影图阵,就不可能毁去我的阵胆,是谁,是谁暗中毁了我的阵法……” “轰……”金老七话音刚落,陡然间一道炽白色的雷光浮现了出来,登时将金老七劈了个正着,金老七登时被震得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这个时候只见屋顶上的胡冬夏、地上的杨乃顺以及刚才那个邋遢老道栾不平,都化为了一尊泥塑。 “掌心雷,这是掌心里,小胖子,小胖子,是你回来了……” “哈哈哈哈,三叔,我们在这呢,刚才我们看见这个老不死的鬼鬼祟祟的,就知道他没憋好屁,我们已经破了他的沙影图阵了……” 随着一阵呼喊,一个胖大的声音飞速奔来,一把就抱住了沈三郎,沈三郎定睛一看,登时热泪长流:“好,好啊,博文,你们都回来了,我看想死你们了……” “三叔……”话音未落,又一个身影扑了过来。 第237章 九曲黄河阵 眼看着已经长成了大姑娘的文雨兮,沈三郎不禁百感交集,不等自己开口,文雨兮已经解释了起来:“五年前我和我妈还有周师兄去了海外,可是要准备要回来的时候,一名领事馆的工作人员忽然联系到了我们,等到了哪里我们才知道,原来我爸早就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我在海外留学四年,前不久才回来。” 文雨兮说罢,不仅是沈三郎,就连吴青松都不仅为文辉临走之前的这番操作赞叹不已,文雨兮说罢,刀云海走了上来,道:“周师兄别来无恙,小师姐,还记得我吗……” “师姐就是师姐,为什么非要在师姐前面加上个小字?云海,怎么……你……受伤了……” “咳咳,没大事,刚才那个老不死的棺材瓤子真有两下子,我和小姑两个人都对付不了……” “刀姨……” 就在众人正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中时,冷不丁一声厉害传来:“金老七,你个老小子往哪儿跑,给我滚回来……” 吴青松大喝一声顿时朝着天上开了一枪,众人听见枪响立刻循声望去,只见金老七此时也慢慢的转过身来,冲着吴青松笑道:“吴书籍,吴青松,把你的一溜烟收起来,在这地方,你这东西当个鞭炮逢年过节听个响还可以……” “诶呦,我说金老七,有你的,你们金家蛰伏京城百余年,发的就是冥器的财,怎么,你还不知道,要不是当年十三局的老局长亲自开口保下了你,你们金家的百望山庄早就夷为平地了,我知道你为什么要死心塌地的要为西天十二重楼卖命,你妄图复国重登大宝的幻想,我看是实现不了了,再告诉你一件别人都不知道的事情,五年前前,京城正中心的下面,你引以为傲的前朝龙脉交汇之地,已经打开了,你知道是谁打开的吗……” “哈哈哈哈……吴书籍,吴青松,我不懂你再说什么……” “金老七,不用再故作姿态了,你明白,其实你比我们都清楚,掌握了京城皇城遗址下面的龙脉交汇之处意味着什么,不过时移世易,打开那个地方的,正是你自己的亲生儿子金泽然……” “你……你胡说,你放屁……” “金老七,你若是迷途直返浪子回头,回到地府冥宫,老局长一定会摒弃前嫌,留你一条生路,若是你死不悔改,到那时魂飞魄散,悔之晚矣……” 吴青松说罢,沈三郎忽然凑了过去,道:“吴书籍,这……这哪像是你能说出来的话?” “怎么,还像那么回事么?” “像,说的就跟真的似的……” “哈哈哈哈……吴书籍,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我的宏愿无法实现,那也要你们来给我陪葬,不就是个魂飞魄散么,要魂飞魄散,那就大家一起,弟兄们,是不是该到了亮真格的时候了……” 金老七话音刚落,只见“吜吜吜吜”跃出四个人来,众人定睛仔细观瞧,只见其中三人非别,正是刚才在这里遇到的胡冬夏、杨乃顺和栾不平,另外一人居然是五年前曾经在水淹十三局的时候出现过的太乙门人谷春秋。 谷春秋一出现,胡冬夏,杨乃顺、栾不平和金老七立刻围了过去,这一下就摆明了谷春秋乃是他们的头头儿,谷春秋假么假式的清了清嗓,道:“原本以为一个老牛鼻子能将沈处长和茅山宗的人引出来一网打尽,没想到这个老牛鼻子居然将你们都钓了出来,看来这真是一笔好买卖……” 小胖子周博文历来不是个吃亏的主儿,当即走了出来,笑道:“呦,我当是谁呢,认识,认识啊,这不是谷春秋谷道爷么,想当年谷道爷自诩为太乙门人,曾经和闫老西儿一道杀入我们十三局总部,妄图水淹十三局,一手神打七诀端的厉害,真是佩服佩服……” “哈哈哈哈,小胖子,你这话不假,当年贫道的神打七诀,的确是冠绝天下……” “不错,当年谷道爷的神打七诀,用在我大师兄的身上,如何着了我大师兄的奇门遁甲之术都不知道,最后若不是您的那位小师弟申来喜求情,恐怕都不知道您这位谷道爷现在在哪儿呢,谷道爷,此即尔神打七诀之冠绝天下也……哈哈哈哈……” “你……竖子安敢如此……”谷春秋闻言大怒,当即就要冲过来动手,却被身边的邋遢老道栾不平一把拉了回来,道:“大师兄,现如今我们上古阐教门人,存世的兴许也就只有我们几个了,不用跟他们废话,启动阵法……” 谷春秋似乎有些嫌弃栾不平埋汰,抖了抖袍袖,这才冲着众人道:“你们都听见了,实不相瞒,你们既然已经进来了,那谁也走不了了,遥想三千多年前,我截教通天师祖在黄河滩摆下千古绝阵诛仙准,合玉清太清两位道祖之力,才破去了那座千古绝阵,没想到三千年后,九曲黄河阵困住的居然是他们截教的门人弟子,真可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世事无常啊……” 谷春秋话音话音刚落,只见身后的胡冬夏、杨乃顺、栾不平和金老七同时四下散开各占星位,手掐指诀口中诵咒,顷刻间一阵地动山摇,瞬间狂风大作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整座荒村立刻隔绝了起来,众人一愣神的工夫,只见八盏明灯忽然升了起来,叶仙童只瞥了一眼,当即脸色大变,急道:“不好,这是八卦阵,八盏红灯占据八卦星位,诶,下面这是……我去,还有八尊石像……” 众人纷纷来到石像前仔细观瞧,只见每一尊石像画着的都是一名上古道人的模样,不过具体是谁一时间还难以分辨出来,众人正仔细观瞧的工夫,忽听“轰轰轰轰”数声闷响传了出来,红灯之下垂下一条符文来,符文无风自舞,发出一阵呼“呼啦啦”的声音。 八卦阵形成了一个约有半径十来米左右的圆形,每一尊石像高了下约有五六米的样子,红灯就高高的漂浮在石像顶端一米高的位置上,不知道是有某力量在牵引还是被什么东西绑在石像的顶端,符文垂下来之后,将整座石像的面容都遮挡了起来。 众人正看的啧啧称奇,小胖子周博文眼珠一转,忽然大喝一声,道:“不好,我们离这些东西远一点,不要靠近……” 沈三郎素知这个小胖子心智过人,当下毫不迟疑,急忙招呼着众人退到了这八卦阵的中央,这时忽听“砰砰砰砰”数声炮响,每一尊石像浮现出了一个人影,沈三郎定睛仔细观瞧,只见这八尊石像之上的浮现的人影正是胡冬夏、杨乃顺、栾不平和金老七,这四人一实一虚共计八道人影对称而坐,脸上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这时只听谷春秋的声音传了出来:“小猴崽子们,这是我们西天十二重楼专门为你们准备的,古有十绝诛仙阵,今有九曲黄河阵,不是贫道夸口,这座黄河九曲阵穷尽贫道大半辈子的心血,就等着一朝将尔等截教余孽一网打尽,莫说是你们,纵使白衣上人秦卓复生,也休想破了我的九曲黄河阵,哈哈哈哈……” “放屁,你放嘟噜屁,谷春秋,还记得当年的往事么,你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在十三局总部妄想挑战我师傅,我师傅什么身份,穿新鞋岂能踩狗屎,你那引以为傲的神打九诀,没把我大师兄怎么样,倒被我大师兄揍得鼻青脸肿,要不是你的师弟申来喜给你求情,你早就不知道在哪儿了,现如今还敢在此夸口……” “周师兄,你等等……”这时文雨兮忽然红着眼睛走了出来,喝道:“谷春秋,你刚才说什么,你说我师傅……复生……这话什么意思?” 空气中再次传出一阵大笑:“小妮子,怎么,我说的还不够清楚么,复生复生,不就是死而复生,不死岂能称得上复生?” “你住口,一派胡言,我师傅……他怎么会死呢……” 这个时候周博文也听出了谷春秋的言外之意,当下一把将小师妹文雨兮护在自己的身后,冷笑道:“谷春秋,你这点伎俩也就哄哄我师妹这种善良的小姑娘,休想瞒住我的眼睛,先不说我师傅真死假死,就算是你说的是真的,不是我看不起你,我师傅就是倒在地上了,你都没有资格上前去看上一眼,更别说你这种层次的人能知道这种消息了,我师傅死而复生,告诉你,这种情况胖爷我见的多了,各位老少爷们,你们要是信了谷春秋的话,那才是中了人家的烟儿炮鬼吹灯呢……” “小胖子,你给我住口,告诉你,爷爷我的忍耐力是有限的,是,爷爷我是一时不慎,当时败在柳相如那个后辈弟子手里,不过那真是爷爷一时不慎,不代表爷爷的修为比那小子差,你不是不信么,好,那爷爷今天就给你们兜个底儿,不仅是你的师傅,还有你的那个师娘,都完了,我亲眼看见的,这还能有假,诶对了,你们中间不是还有个什么局长也去了,嘿嘿,你们不知道,那个什么局长,正在西王母国陪着他们呢……” “哈哈哈哈,谷春秋,一句话你就露了马脚了,我师娘,真让我可发一笑,雨兮,三叔,你们听听,这孙子嘴里有他妈一句真话么……” 沈三郎闻言沉默了片刻,走了出来道:“谷道爷,在下尊称你一声道爷,就是看得起你,希望你不要自己看不起你自己,你实话实说,我秦师兄,还有那位神女,他们真的已经……” 谷春秋闻言沉默了片刻,忽然正色道:“沈处长,如果你这么说的话,那我就实话实说,秦真人和烟雨娘娘,已经不在了,说实在的,我虽然跟你们不是一路人,但是还真的有点敬佩秦真人了,秦真人为了给你们换取五年的时间,将西王母国先天之火引导了自己的身上,五年了,整整五年了,先天之火烧了秦真人的修为五年之久,啧啧,就算是我谷春秋的修为,也禁不住这么烧,就在上个月的月末,秦真人的修为终于燃烧殆尽,他灰飞烟灭的那一刻,烟雨娘娘自绝经脉,也随着他去了,整整五年,秦真人的修为烧了五年,烟雨娘娘就这么陪了他五年,要说你们人间的什么真爱,还真是邪乎,换做是我,何苦来的么……” 听到这里沈三郎已是潸然泪下,道:“那……文局他……” “你说那个局长么,没想到那小子也是个情种,烟雨娘娘守着秦真人五年,这小子就守着烟雨娘娘五年,你们人间有句话怎么说着来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额不对,好像不是这个意思,总之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你们自己体会去,我知道的都说了,反正你们也破不了我的九曲黄河阵,临死前知道事情的经过,走的时候心里更踏实一些,不过很可惜,你们没有下辈子了,上了封神榜的人,要么封神位列仙班,要么么,只能魂飞魄散了,西王母国庙小,养不起那么多后备的神仙……” “三叔,你别听他的,他那是蛊惑人心,一派胡言……” “爸,小胖子说得对,我秦世伯那么高的能耐,怎么会那么容易就完了呢,你琢磨琢磨,董师伯多大,您多大,秦师伯年纪比你们还要小,能耐比你们还要大,你们都尚在,他怎么会……” 不等沈佳宜说罢,沈三郎一把抱住了沈佳宜,道:“佳宜啊,你不懂,有些事情没来得及告诉你,那位烟雨娘娘非别,正是你的亲大姨啊……” “啊……爸,你说什么,那个什么烟雨娘娘,是我的大姨……” 沈三郎闻言点了点头,道:“那是你妈的亲姐姐季寒烟,所谓烟雨娘娘,应该是取她和你妈名字中的各一个字……” 第237章 九曲黄河阵 眼看着已经长成了大姑娘的文雨兮,沈三郎不禁百感交集,不等自己开口,文雨兮已经解释了起来:“五年前我和我妈还有周师兄去了海外,可是要准备要回来的时候,一名领事馆的工作人员忽然联系到了我们,等到了哪里我们才知道,原来我爸早就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我在海外留学四年,前不久才回来。” 文雨兮说罢,不仅是沈三郎,就连吴青松都不仅为文辉临走之前的这番操作赞叹不已,文雨兮说罢,刀云海走了上来,道:“周师兄别来无恙,小师姐,还记得我吗……” “师姐就是师姐,为什么非要在师姐前面加上个小字?云海,怎么……你……受伤了……” “咳咳,没大事,刚才那个老不死的棺材瓤子真有两下子,我和小姑两个人都对付不了……” “刀姨……” 就在众人正沉浸在重逢的喜悦中时,冷不丁一声厉害传来:“金老七,你个老小子往哪儿跑,给我滚回来……” 吴青松大喝一声顿时朝着天上开了一枪,众人听见枪响立刻循声望去,只见金老七此时也慢慢的转过身来,冲着吴青松笑道:“吴书籍,吴青松,把你的一溜烟收起来,在这地方,你这东西当个鞭炮逢年过节听个响还可以……” “诶呦,我说金老七,有你的,你们金家蛰伏京城百余年,发的就是冥器的财,怎么,你还不知道,要不是当年十三局的老局长亲自开口保下了你,你们金家的百望山庄早就夷为平地了,我知道你为什么要死心塌地的要为西天十二重楼卖命,你妄图复国重登大宝的幻想,我看是实现不了了,再告诉你一件别人都不知道的事情,五年前前,京城正中心的下面,你引以为傲的前朝龙脉交汇之地,已经打开了,你知道是谁打开的吗……” “哈哈哈哈……吴书籍,吴青松,我不懂你再说什么……” “金老七,不用再故作姿态了,你明白,其实你比我们都清楚,掌握了京城皇城遗址下面的龙脉交汇之处意味着什么,不过时移世易,打开那个地方的,正是你自己的亲生儿子金泽然……” “你……你胡说,你放屁……” “金老七,你若是迷途直返浪子回头,回到地府冥宫,老局长一定会摒弃前嫌,留你一条生路,若是你死不悔改,到那时魂飞魄散,悔之晚矣……” 吴青松说罢,沈三郎忽然凑了过去,道:“吴书籍,这……这哪像是你能说出来的话?” “怎么,还像那么回事么?” “像,说的就跟真的似的……” “哈哈哈哈……吴书籍,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我的宏愿无法实现,那也要你们来给我陪葬,不就是个魂飞魄散么,要魂飞魄散,那就大家一起,弟兄们,是不是该到了亮真格的时候了……” 金老七话音刚落,只见“吜吜吜吜”跃出四个人来,众人定睛仔细观瞧,只见其中三人非别,正是刚才在这里遇到的胡冬夏、杨乃顺和栾不平,另外一人居然是五年前曾经在水淹十三局的时候出现过的太乙门人谷春秋。 谷春秋一出现,胡冬夏,杨乃顺、栾不平和金老七立刻围了过去,这一下就摆明了谷春秋乃是他们的头头儿,谷春秋假么假式的清了清嗓,道:“原本以为一个老牛鼻子能将沈处长和茅山宗的人引出来一网打尽,没想到这个老牛鼻子居然将你们都钓了出来,看来这真是一笔好买卖……” 小胖子周博文历来不是个吃亏的主儿,当即走了出来,笑道:“呦,我当是谁呢,认识,认识啊,这不是谷春秋谷道爷么,想当年谷道爷自诩为太乙门人,曾经和闫老西儿一道杀入我们十三局总部,妄图水淹十三局,一手神打七诀端的厉害,真是佩服佩服……” “哈哈哈哈,小胖子,你这话不假,当年贫道的神打七诀,的确是冠绝天下……” “不错,当年谷道爷的神打七诀,用在我大师兄的身上,如何着了我大师兄的奇门遁甲之术都不知道,最后若不是您的那位小师弟申来喜求情,恐怕都不知道您这位谷道爷现在在哪儿呢,谷道爷,此即尔神打七诀之冠绝天下也……哈哈哈哈……” “你……竖子安敢如此……”谷春秋闻言大怒,当即就要冲过来动手,却被身边的邋遢老道栾不平一把拉了回来,道:“大师兄,现如今我们上古阐教门人,存世的兴许也就只有我们几个了,不用跟他们废话,启动阵法……” 谷春秋似乎有些嫌弃栾不平埋汰,抖了抖袍袖,这才冲着众人道:“你们都听见了,实不相瞒,你们既然已经进来了,那谁也走不了了,遥想三千多年前,我截教通天师祖在黄河滩摆下千古绝阵诛仙准,合玉清太清两位道祖之力,才破去了那座千古绝阵,没想到三千年后,九曲黄河阵困住的居然是他们截教的门人弟子,真可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世事无常啊……” 谷春秋话音话音刚落,只见身后的胡冬夏、杨乃顺、栾不平和金老七同时四下散开各占星位,手掐指诀口中诵咒,顷刻间一阵地动山摇,瞬间狂风大作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整座荒村立刻隔绝了起来,众人一愣神的工夫,只见八盏明灯忽然升了起来,叶仙童只瞥了一眼,当即脸色大变,急道:“不好,这是八卦阵,八盏红灯占据八卦星位,诶,下面这是……我去,还有八尊石像……” 众人纷纷来到石像前仔细观瞧,只见每一尊石像画着的都是一名上古道人的模样,不过具体是谁一时间还难以分辨出来,众人正仔细观瞧的工夫,忽听“轰轰轰轰”数声闷响传了出来,红灯之下垂下一条符文来,符文无风自舞,发出一阵呼“呼啦啦”的声音。 八卦阵形成了一个约有半径十来米左右的圆形,每一尊石像高了下约有五六米的样子,红灯就高高的漂浮在石像顶端一米高的位置上,不知道是有某力量在牵引还是被什么东西绑在石像的顶端,符文垂下来之后,将整座石像的面容都遮挡了起来。 众人正看的啧啧称奇,小胖子周博文眼珠一转,忽然大喝一声,道:“不好,我们离这些东西远一点,不要靠近……” 沈三郎素知这个小胖子心智过人,当下毫不迟疑,急忙招呼着众人退到了这八卦阵的中央,这时忽听“砰砰砰砰”数声炮响,每一尊石像浮现出了一个人影,沈三郎定睛仔细观瞧,只见这八尊石像之上的浮现的人影正是胡冬夏、杨乃顺、栾不平和金老七,这四人一实一虚共计八道人影对称而坐,脸上浮现出一抹诡异的笑容。 这时只听谷春秋的声音传了出来:“小猴崽子们,这是我们西天十二重楼专门为你们准备的,古有十绝诛仙阵,今有九曲黄河阵,不是贫道夸口,这座黄河九曲阵穷尽贫道大半辈子的心血,就等着一朝将尔等截教余孽一网打尽,莫说是你们,纵使白衣上人秦卓复生,也休想破了我的九曲黄河阵,哈哈哈哈……” “放屁,你放嘟噜屁,谷春秋,还记得当年的往事么,你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在十三局总部妄想挑战我师傅,我师傅什么身份,穿新鞋岂能踩狗屎,你那引以为傲的神打九诀,没把我大师兄怎么样,倒被我大师兄揍得鼻青脸肿,要不是你的师弟申来喜给你求情,你早就不知道在哪儿了,现如今还敢在此夸口……” “周师兄,你等等……”这时文雨兮忽然红着眼睛走了出来,喝道:“谷春秋,你刚才说什么,你说我师傅……复生……这话什么意思?” 空气中再次传出一阵大笑:“小妮子,怎么,我说的还不够清楚么,复生复生,不就是死而复生,不死岂能称得上复生?” “你住口,一派胡言,我师傅……他怎么会死呢……” 这个时候周博文也听出了谷春秋的言外之意,当下一把将小师妹文雨兮护在自己的身后,冷笑道:“谷春秋,你这点伎俩也就哄哄我师妹这种善良的小姑娘,休想瞒住我的眼睛,先不说我师傅真死假死,就算是你说的是真的,不是我看不起你,我师傅就是倒在地上了,你都没有资格上前去看上一眼,更别说你这种层次的人能知道这种消息了,我师傅死而复生,告诉你,这种情况胖爷我见的多了,各位老少爷们,你们要是信了谷春秋的话,那才是中了人家的烟儿炮鬼吹灯呢……” “小胖子,你给我住口,告诉你,爷爷我的忍耐力是有限的,是,爷爷我是一时不慎,当时败在柳相如那个后辈弟子手里,不过那真是爷爷一时不慎,不代表爷爷的修为比那小子差,你不是不信么,好,那爷爷今天就给你们兜个底儿,不仅是你的师傅,还有你的那个师娘,都完了,我亲眼看见的,这还能有假,诶对了,你们中间不是还有个什么局长也去了,嘿嘿,你们不知道,那个什么局长,正在西王母国陪着他们呢……” “哈哈哈哈,谷春秋,一句话你就露了马脚了,我师娘,真让我可发一笑,雨兮,三叔,你们听听,这孙子嘴里有他妈一句真话么……” 沈三郎闻言沉默了片刻,走了出来道:“谷道爷,在下尊称你一声道爷,就是看得起你,希望你不要自己看不起你自己,你实话实说,我秦师兄,还有那位神女,他们真的已经……” 谷春秋闻言沉默了片刻,忽然正色道:“沈处长,如果你这么说的话,那我就实话实说,秦真人和烟雨娘娘,已经不在了,说实在的,我虽然跟你们不是一路人,但是还真的有点敬佩秦真人了,秦真人为了给你们换取五年的时间,将西王母国先天之火引导了自己的身上,五年了,整整五年了,先天之火烧了秦真人的修为五年之久,啧啧,就算是我谷春秋的修为,也禁不住这么烧,就在上个月的月末,秦真人的修为终于燃烧殆尽,他灰飞烟灭的那一刻,烟雨娘娘自绝经脉,也随着他去了,整整五年,秦真人的修为烧了五年,烟雨娘娘就这么陪了他五年,要说你们人间的什么真爱,还真是邪乎,换做是我,何苦来的么……” 听到这里沈三郎已是潸然泪下,道:“那……文局他……” “你说那个局长么,没想到那小子也是个情种,烟雨娘娘守着秦真人五年,这小子就守着烟雨娘娘五年,你们人间有句话怎么说着来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额不对,好像不是这个意思,总之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你们自己体会去,我知道的都说了,反正你们也破不了我的九曲黄河阵,临死前知道事情的经过,走的时候心里更踏实一些,不过很可惜,你们没有下辈子了,上了封神榜的人,要么封神位列仙班,要么么,只能魂飞魄散了,西王母国庙小,养不起那么多后备的神仙……” “三叔,你别听他的,他那是蛊惑人心,一派胡言……” “爸,小胖子说得对,我秦世伯那么高的能耐,怎么会那么容易就完了呢,你琢磨琢磨,董师伯多大,您多大,秦师伯年纪比你们还要小,能耐比你们还要大,你们都尚在,他怎么会……” 不等沈佳宜说罢,沈三郎一把抱住了沈佳宜,道:“佳宜啊,你不懂,有些事情没来得及告诉你,那位烟雨娘娘非别,正是你的亲大姨啊……” “啊……爸,你说什么,那个什么烟雨娘娘,是我的大姨……” 沈三郎闻言点了点头,道:“那是你妈的亲姐姐季寒烟,所谓烟雨娘娘,应该是取她和你妈名字中的各一个字……” 第238章 六字如来咒 “诶呀爸……大姨的事情我知道,大姨她都死了那么多年了,又怎么会……” “怎么不会呢?这么多年来,文局一直在寻找你大姨的踪影,天上地下,都无法找到你大姨的影子,别忘了,纵然是地府冥宫无法使你大姨复活,但是西天十二重楼呢,西王母国呢,他们可以封神,自然可以让死去的人生还,否则当年封神大战时期,那些死去的道门弟子,又怎么会执掌这天地人三界的……” “这……爸,我还是不信,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我也不信他们能奈何我秦师伯,再说了,我文师伯什么人您不知道,那是个人精儿中的人精儿,我敢说,论身手,西王母国里的一棵草都能摔他一跟头,可是论心眼玩智慧,整个西王母国再加上西天十二重楼都绑在一起,那也白给,真如此的话,文师伯早就有所动作了……” “哈哈哈哈……”谷春秋闻言笑道:“小妮子,好聪明的小妮子,你说的不错,那个文局长确实有些小聪明,就在秦真人和烟雨娘娘归天的那一刻,那小子就准备开溜了,前前后后跑了五六次,都被我们的人给抓回来了,现如今还不是乖乖的再给秦真人和烟雨娘娘守陵,你们的秦真人已经完了,我们就再也没有什么可顾忌的了,看来历史总是要重新上演的,我还记得大约一千年前,好像也是在这里,那时候是我的一位祖师爷在此摆了黄河大阵,一举粉碎了你们这些截教的余孽,现如今这个事情又落到我的手里了,我没有我祖师爷那么有本事,无法铲除你们,也只好将你们困死在这里了,好了,你们慢慢享受这最后的人生,告辞了……” 谷春秋说罢,八尊石像忽然迸发出一股红光,端坐在八尊石像上个八个人影各掐出一道指诀,瞬间一股热浪就弥漫开来,众人尚未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只见八条火舌猛地蹿了出来,瞬间阵中热浪铺展开来,阵法中立刻成了一个大号的蒸笼。 小胖子周博文孟儿扇了几下,疾声呼道:“我超,这他妈什么玩意,怎么怎么热,不是说阵法吗,怎么把老君大锅炉给弄来了,这是要干啥,要把我们都练成仙丹不成……” 刀云海强忍着热浪道:“三叔,我看咱们这么坐以待毙不是法子,这样,我先上,咱们一个个的试,我师祖大舅说,但凡是阵法,就没有十全十美的,当年的十绝诛仙阵怎么样,那么牛逼还不是被拿下了,我就不信凭借咱们的能耐,还搞不定这个破阵……” 刀云海这么一说,众人当即相应了起来,这时吴青松有气无力的道:“我说沈处长,别渗着了,再这么渗下去,特别办的书籍就是你的了,就算真的出不去了,我们总要搏上一把的,我看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好法子了,阿呸呸呸,都是这热气闹的,我都昏了头了,净说丧气话……” 沈三郎闻言只好点了点头,道:“好,云海,就依你,不过你不能先去,要去也是我去,你们退后,我上……” “不行,爸,就您那身子骨,我看还是拉倒得了,我去……” “佳宜,这是什么地方什么场合,服从命令……” 沈三郎怒喝一声,沈佳宜和吴青松同时吐了一下舌头,沈三郎不顾众人的阻拦,当下冲着胡冬夏走来,不等来到近前,一片炽热的热浪已经烧得沈三郎汗如雨下,沈三郎二话不说,祭出打神鞭朝着胡冬夏就抛了出去。 在场众人中,沈三郎的能耐可谓是最不济的一位,可要论官职和资格,沈三郎无疑是最高最老的一位,这个时候沈三郎毅然决然的扛起了这一份属于自己的担当,一瞬之间沈三郎胸腹间豪气陡升,这一刻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大战须弥佛国那舍生忘死的一刻。 巨大的鞭影泛着耀眼的青铜光泽朝着胡冬夏就砸了下来,胡冬夏冷笑了一声,瞅都没用正眼瞅这道鞭影,掌中指诀微微一弹,坐下那尊石像前的符文猛地一亮,一片光雾迅速将鞭影笼罩了起来,这一瞬间沈三郎竟然都不知道自己的打神鞭落到了哪里,那一片光雾袭来,沈三郎只觉自己脑子一片空白,顷刻间意思模糊,眼瞅着一脑袋就栽了下来。 刀云海眼疾手快,不等沈三郎倒在地上,纵身一跃便赶到了近前,一把将沈三郎抓了回来,身后那片光雾紧追不舍,刀云海一把将沈三郎抛向了人群,随即调转身形一记刀风就劈了出去。 空气中一缕光影一闪而过,光雾迅速一分为二,虽然这一记刀风劈退了光雾,但是光雾散开之后又慢慢的汇聚在一起,逐渐的又缩回到了那面巨大的符文中。 刀云海见状毫不气馁,掌中神刀舞动如风,无数道纵横交错的光影朝着胡冬夏就劈了过去,胡冬夏还是那一幅欠揍的表情,掌中指诀再次弹出,符文中得光雾又是一闪,顷刻间便将纵横交错的刀锋吸了进去,刀云海正愣神的功夫,忽然眉头一皱,脚尖一点地身形拔地而起,就在刀云海纵身而起的那一刻,只见数道光影已经劈在了刀云海刚刚站立的位置上。 刀云海双脚刚一落地,当即疾声惊呼道:“我明白了,他们是一对,一虚一实一真一假,虚做实时实也虚,真做徦时假亦真,小姑,助我一部之力,咱们一同对敌……” 刀白翎闻言立刻醒悟了过来,当下和刀云海背靠背站在一处,二人掌中神刀同时劈出,纵横交错的光影和一龙一雀两条神魂同时向着胡冬夏劈去。 原本以为这一下定能将胡冬夏从石像上劈下来,却不料两个胡冬夏分别掐出两道不同的指诀,朝着二人就弹了出来,刹那间又是两片光雾弥漫出来,修罗刀和大夏龙雀这两柄神刀的刀锋居然都隐没在这片光雾之中。 刀云海和刀白翎一愣神的工夫,两团光雾朝着二人就铺展开来,二人尚未来得及躲避,便又是一阵眩晕的感觉袭上心头,眼看着二人摇摇晃晃就要失去意识,沈佳宜心一狠牙一咬就打算往上冲,却不料自己的肩头忽然被人按住,不等回头观瞧,只听董亦白疾声喝道:“叶师兄救人,师姐,咱们同时掐诀打那他们……” 董亦白话音刚落,沈佳宜当即心领神会,二人几乎同时纵身跃起,双手在胸前画弧,两面透明的太极图直向一虚一实的胡冬夏打去,峨嵋大剑瑞寒秋独创的金顶太极式,练到这太极图变成透明时乃为极致,眨眼间这两面透明的太极图袭到了胡冬夏的眼前。 沈佳宜和董亦白见状不禁心中一喜,却不料这两面透明的太极图还是被那一片光雾吸收了进去,二人身形落下不禁大开口喘起了粗气,叶仙童和小胖子周博文见状,当下也是飞身而起,各使绝招朝着胡冬夏就打了出去。 光雾中闪出一颗红彤彤的珠子朝着胡冬夏就打了过去,定海诀乃是截教门人的秘术,其威力可想而知,就连当年苏离昧都不敢轻易与之争锋,可即便是这样的定海珠,加持了定海诀的定海珠也只是在光雾中游荡了一圈之后便飞了回来,似乎这定海珠在光雾中无法辩解方向,另外一边小胖子周博文扬起巴掌就是一记掌心雷,炽白色的掌心雷凭空而现,劈在光雾中时仿佛江水汇入大海一般连个波澜都没起,吴青松见状急得一捂脑袋,道:“诶呦,小胖子,你倒是看着点儿啊,明明知道那光雾不好惹,你怎么还往那上面劈啊,你往那个老棺材瓤子身上招呼啊……” 小胖子周博文闻言不干了,冲着吴青松道:“吴书籍,你以为我傻啊,我明明是照着那个老棺材瓤子劈的,谁知道掌心雷落下来的时候,就朝着光雾劈过去了……” 小胖子周博文话音刚落,八个石像上的身影似乎心有灵犀,同时掐出指诀虚空一点,八条光雾猛地一闪,瞬间化为一个亮白色的圆环朝着众人就压了下来,文雨兮见状当即抛出玄火双环,大喝道:“叶师兄周师兄,你们快进来……” 二人刚刚冲了进来,玄火双环当即迸发出一红一黑两道环影,环影交错形成一面阴阳太极图将众人笼罩了起来,白色光环压在玄火双环上登时被弹了出去,八个人影微微一晃,当即改变各种指间的指诀,顷刻间又是一片热浪袭来,白色的光雾又逼近了一米。 吴青松看着眼前的局面摇了摇头,叹息道:“沈处长,我老吴面对这种情况是一点辙都没有了,您倒是拿个主意啊,看见没,这才只是刚开始,总不能让这个小妮子就这么一直耗下去,这么干耗可不是办法……” 沈三郎文闻言也无奈的叹息了一声,道:“白翎,你过来,我有话说……” 沈三郎在刀白翎耳边耳语了片刻,刀白翎闻言肯定的点了点头,道:“三哥,我明白,没必要跟我说这些,您豁得出去,我有什么豁不出去的……” “好,好啊,白翎,这辈子三哥对不起你了,下辈子……” “三哥,看你说的,这辈子您是我的三哥,下辈子您还是我的三哥……” 刀白翎说罢,小胖子闻言走了过来,道:“三叔,我明白你的意思,也理解您的心情,不过胖爷我可不是贪生怕死之辈,这样,一会一旦打开出口,他们先走,三叔您护着刀姨跟上,胖爷我殿后……” “什么……三叔,不行,绝对不行,三伯……我不答应,大不了我们就死在一起……” 沈三郎看着这些孩子们一时间忍不住热泪盈眶,不过这个时候还是忍了下来,脸蛋子往下一沉,喝道:“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反了不成,这里我最大,你们都听我的,佳宜,这里面你是大师姐,你看好这些师弟师妹们,要是折了一个,小心当爹的教训你……” “爸,你……我……” 沈佳宜闻言已是泣不成声,这时刀白翎走了过来,拉着沈佳宜的手,道:“佳宜,你是大师姐,曾经也是十三局的人,遇到事情怎么这么感情用事,这个时候能走一个就是一个,总比都折在这里强,我们都老了,难不成你们这些小的,还指望日后我们这些老头子老婆子给你们报仇雪恨不成……” 这个时候沈三郎也走了过来,道:“佳宜,记住刀姨的话,这一次也只是我的猜想,未必就能成功,如果成了,你们不要犹豫,立刻就走,对了,一定要保护好吴书籍,要是这一次也……那就是我们的命了……” 说罢沈三郎祭出了雷公鞭,刀白翎将大夏龙雀也拿了出来,二人双手相抵将浑身上下的气息运在一处,冷不成只听沈三郎大喝一声,二人同时出手,雷公鞭和大夏龙雀朝着白色光雾飞去的同时,沈三郎和刀白翎也冲了出去,朝着石像上的胡冬夏就撞了过去。 龙雀相互交织的刀风和雷光隐隐的鞭影吸引了白色光雾的注意,就在两大神兵利器被白雾吞没的同时,沈三郎和刀白翎同时蹬在石像之上一借力,朝着胡冬夏就扑了过去,众人满心期待的等着黄河九曲阵的缺口出现,却不料不等二人扑到胡冬夏,就好似失了魂一般直挺挺的掉了下来。 “爸……小姑……” 沈佳宜和刀云萝姐弟几乎同一时间喊了出来,众位弟子中,只有刀云萝资质平平,虽然法术略有小成,但是在这种场面还是轮不到她出手,眼看着沈三郎和刀白翎就要被白雾吞没,刀云萝当下冲了出来,一把五谷颗粒就撒了出去。 情急之下刀云萝的天风地雨阵还真的将白色光雾撕开一个口子,刀云萝一把抓起刀白翎的同时,便觉一阵天翻地覆,刀云萝倒下的时候才看清石像上符文居然是一具惨白的骷髅。 另外一边的沈佳宜也是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就在沈佳宜意识即将消失的那一刻,耳边忽然听到了一个似有似无的声音:“俺…嘛…尼…叭…咪…哄……” 第238章 六字如来咒 “诶呀爸……大姨的事情我知道,大姨她都死了那么多年了,又怎么会……” “怎么不会呢?这么多年来,文局一直在寻找你大姨的踪影,天上地下,都无法找到你大姨的影子,别忘了,纵然是地府冥宫无法使你大姨复活,但是西天十二重楼呢,西王母国呢,他们可以封神,自然可以让死去的人生还,否则当年封神大战时期,那些死去的道门弟子,又怎么会执掌这天地人三界的……” “这……爸,我还是不信,就算你说的是真的,我也不信他们能奈何我秦师伯,再说了,我文师伯什么人您不知道,那是个人精儿中的人精儿,我敢说,论身手,西王母国里的一棵草都能摔他一跟头,可是论心眼玩智慧,整个西王母国再加上西天十二重楼都绑在一起,那也白给,真如此的话,文师伯早就有所动作了……” “哈哈哈哈……”谷春秋闻言笑道:“小妮子,好聪明的小妮子,你说的不错,那个文局长确实有些小聪明,就在秦真人和烟雨娘娘归天的那一刻,那小子就准备开溜了,前前后后跑了五六次,都被我们的人给抓回来了,现如今还不是乖乖的再给秦真人和烟雨娘娘守陵,你们的秦真人已经完了,我们就再也没有什么可顾忌的了,看来历史总是要重新上演的,我还记得大约一千年前,好像也是在这里,那时候是我的一位祖师爷在此摆了黄河大阵,一举粉碎了你们这些截教的余孽,现如今这个事情又落到我的手里了,我没有我祖师爷那么有本事,无法铲除你们,也只好将你们困死在这里了,好了,你们慢慢享受这最后的人生,告辞了……” 谷春秋说罢,八尊石像忽然迸发出一股红光,端坐在八尊石像上个八个人影各掐出一道指诀,瞬间一股热浪就弥漫开来,众人尚未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只见八条火舌猛地蹿了出来,瞬间阵中热浪铺展开来,阵法中立刻成了一个大号的蒸笼。 小胖子周博文孟儿扇了几下,疾声呼道:“我超,这他妈什么玩意,怎么怎么热,不是说阵法吗,怎么把老君大锅炉给弄来了,这是要干啥,要把我们都练成仙丹不成……” 刀云海强忍着热浪道:“三叔,我看咱们这么坐以待毙不是法子,这样,我先上,咱们一个个的试,我师祖大舅说,但凡是阵法,就没有十全十美的,当年的十绝诛仙阵怎么样,那么牛逼还不是被拿下了,我就不信凭借咱们的能耐,还搞不定这个破阵……” 刀云海这么一说,众人当即相应了起来,这时吴青松有气无力的道:“我说沈处长,别渗着了,再这么渗下去,特别办的书籍就是你的了,就算真的出不去了,我们总要搏上一把的,我看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好法子了,阿呸呸呸,都是这热气闹的,我都昏了头了,净说丧气话……” 沈三郎闻言只好点了点头,道:“好,云海,就依你,不过你不能先去,要去也是我去,你们退后,我上……” “不行,爸,就您那身子骨,我看还是拉倒得了,我去……” “佳宜,这是什么地方什么场合,服从命令……” 沈三郎怒喝一声,沈佳宜和吴青松同时吐了一下舌头,沈三郎不顾众人的阻拦,当下冲着胡冬夏走来,不等来到近前,一片炽热的热浪已经烧得沈三郎汗如雨下,沈三郎二话不说,祭出打神鞭朝着胡冬夏就抛了出去。 在场众人中,沈三郎的能耐可谓是最不济的一位,可要论官职和资格,沈三郎无疑是最高最老的一位,这个时候沈三郎毅然决然的扛起了这一份属于自己的担当,一瞬之间沈三郎胸腹间豪气陡升,这一刻仿佛又回到了当年大战须弥佛国那舍生忘死的一刻。 巨大的鞭影泛着耀眼的青铜光泽朝着胡冬夏就砸了下来,胡冬夏冷笑了一声,瞅都没用正眼瞅这道鞭影,掌中指诀微微一弹,坐下那尊石像前的符文猛地一亮,一片光雾迅速将鞭影笼罩了起来,这一瞬间沈三郎竟然都不知道自己的打神鞭落到了哪里,那一片光雾袭来,沈三郎只觉自己脑子一片空白,顷刻间意思模糊,眼瞅着一脑袋就栽了下来。 刀云海眼疾手快,不等沈三郎倒在地上,纵身一跃便赶到了近前,一把将沈三郎抓了回来,身后那片光雾紧追不舍,刀云海一把将沈三郎抛向了人群,随即调转身形一记刀风就劈了出去。 空气中一缕光影一闪而过,光雾迅速一分为二,虽然这一记刀风劈退了光雾,但是光雾散开之后又慢慢的汇聚在一起,逐渐的又缩回到了那面巨大的符文中。 刀云海见状毫不气馁,掌中神刀舞动如风,无数道纵横交错的光影朝着胡冬夏就劈了过去,胡冬夏还是那一幅欠揍的表情,掌中指诀再次弹出,符文中得光雾又是一闪,顷刻间便将纵横交错的刀锋吸了进去,刀云海正愣神的功夫,忽然眉头一皱,脚尖一点地身形拔地而起,就在刀云海纵身而起的那一刻,只见数道光影已经劈在了刀云海刚刚站立的位置上。 刀云海双脚刚一落地,当即疾声惊呼道:“我明白了,他们是一对,一虚一实一真一假,虚做实时实也虚,真做徦时假亦真,小姑,助我一部之力,咱们一同对敌……” 刀白翎闻言立刻醒悟了过来,当下和刀云海背靠背站在一处,二人掌中神刀同时劈出,纵横交错的光影和一龙一雀两条神魂同时向着胡冬夏劈去。 原本以为这一下定能将胡冬夏从石像上劈下来,却不料两个胡冬夏分别掐出两道不同的指诀,朝着二人就弹了出来,刹那间又是两片光雾弥漫出来,修罗刀和大夏龙雀这两柄神刀的刀锋居然都隐没在这片光雾之中。 刀云海和刀白翎一愣神的工夫,两团光雾朝着二人就铺展开来,二人尚未来得及躲避,便又是一阵眩晕的感觉袭上心头,眼看着二人摇摇晃晃就要失去意识,沈佳宜心一狠牙一咬就打算往上冲,却不料自己的肩头忽然被人按住,不等回头观瞧,只听董亦白疾声喝道:“叶师兄救人,师姐,咱们同时掐诀打那他们……” 董亦白话音刚落,沈佳宜当即心领神会,二人几乎同时纵身跃起,双手在胸前画弧,两面透明的太极图直向一虚一实的胡冬夏打去,峨嵋大剑瑞寒秋独创的金顶太极式,练到这太极图变成透明时乃为极致,眨眼间这两面透明的太极图袭到了胡冬夏的眼前。 沈佳宜和董亦白见状不禁心中一喜,却不料这两面透明的太极图还是被那一片光雾吸收了进去,二人身形落下不禁大开口喘起了粗气,叶仙童和小胖子周博文见状,当下也是飞身而起,各使绝招朝着胡冬夏就打了出去。 光雾中闪出一颗红彤彤的珠子朝着胡冬夏就打了过去,定海诀乃是截教门人的秘术,其威力可想而知,就连当年苏离昧都不敢轻易与之争锋,可即便是这样的定海珠,加持了定海诀的定海珠也只是在光雾中游荡了一圈之后便飞了回来,似乎这定海珠在光雾中无法辩解方向,另外一边小胖子周博文扬起巴掌就是一记掌心雷,炽白色的掌心雷凭空而现,劈在光雾中时仿佛江水汇入大海一般连个波澜都没起,吴青松见状急得一捂脑袋,道:“诶呦,小胖子,你倒是看着点儿啊,明明知道那光雾不好惹,你怎么还往那上面劈啊,你往那个老棺材瓤子身上招呼啊……” 小胖子周博文闻言不干了,冲着吴青松道:“吴书籍,你以为我傻啊,我明明是照着那个老棺材瓤子劈的,谁知道掌心雷落下来的时候,就朝着光雾劈过去了……” 小胖子周博文话音刚落,八个石像上的身影似乎心有灵犀,同时掐出指诀虚空一点,八条光雾猛地一闪,瞬间化为一个亮白色的圆环朝着众人就压了下来,文雨兮见状当即抛出玄火双环,大喝道:“叶师兄周师兄,你们快进来……” 二人刚刚冲了进来,玄火双环当即迸发出一红一黑两道环影,环影交错形成一面阴阳太极图将众人笼罩了起来,白色光环压在玄火双环上登时被弹了出去,八个人影微微一晃,当即改变各种指间的指诀,顷刻间又是一片热浪袭来,白色的光雾又逼近了一米。 吴青松看着眼前的局面摇了摇头,叹息道:“沈处长,我老吴面对这种情况是一点辙都没有了,您倒是拿个主意啊,看见没,这才只是刚开始,总不能让这个小妮子就这么一直耗下去,这么干耗可不是办法……” 沈三郎文闻言也无奈的叹息了一声,道:“白翎,你过来,我有话说……” 沈三郎在刀白翎耳边耳语了片刻,刀白翎闻言肯定的点了点头,道:“三哥,我明白,没必要跟我说这些,您豁得出去,我有什么豁不出去的……” “好,好啊,白翎,这辈子三哥对不起你了,下辈子……” “三哥,看你说的,这辈子您是我的三哥,下辈子您还是我的三哥……” 刀白翎说罢,小胖子闻言走了过来,道:“三叔,我明白你的意思,也理解您的心情,不过胖爷我可不是贪生怕死之辈,这样,一会一旦打开出口,他们先走,三叔您护着刀姨跟上,胖爷我殿后……” “什么……三叔,不行,绝对不行,三伯……我不答应,大不了我们就死在一起……” 沈三郎看着这些孩子们一时间忍不住热泪盈眶,不过这个时候还是忍了下来,脸蛋子往下一沉,喝道:“干什么,你们要干什么,反了不成,这里我最大,你们都听我的,佳宜,这里面你是大师姐,你看好这些师弟师妹们,要是折了一个,小心当爹的教训你……” “爸,你……我……” 沈佳宜闻言已是泣不成声,这时刀白翎走了过来,拉着沈佳宜的手,道:“佳宜,你是大师姐,曾经也是十三局的人,遇到事情怎么这么感情用事,这个时候能走一个就是一个,总比都折在这里强,我们都老了,难不成你们这些小的,还指望日后我们这些老头子老婆子给你们报仇雪恨不成……” 这个时候沈三郎也走了过来,道:“佳宜,记住刀姨的话,这一次也只是我的猜想,未必就能成功,如果成了,你们不要犹豫,立刻就走,对了,一定要保护好吴书籍,要是这一次也……那就是我们的命了……” 说罢沈三郎祭出了雷公鞭,刀白翎将大夏龙雀也拿了出来,二人双手相抵将浑身上下的气息运在一处,冷不成只听沈三郎大喝一声,二人同时出手,雷公鞭和大夏龙雀朝着白色光雾飞去的同时,沈三郎和刀白翎也冲了出去,朝着石像上的胡冬夏就撞了过去。 龙雀相互交织的刀风和雷光隐隐的鞭影吸引了白色光雾的注意,就在两大神兵利器被白雾吞没的同时,沈三郎和刀白翎同时蹬在石像之上一借力,朝着胡冬夏就扑了过去,众人满心期待的等着黄河九曲阵的缺口出现,却不料不等二人扑到胡冬夏,就好似失了魂一般直挺挺的掉了下来。 “爸……小姑……” 沈佳宜和刀云萝姐弟几乎同一时间喊了出来,众位弟子中,只有刀云萝资质平平,虽然法术略有小成,但是在这种场面还是轮不到她出手,眼看着沈三郎和刀白翎就要被白雾吞没,刀云萝当下冲了出来,一把五谷颗粒就撒了出去。 情急之下刀云萝的天风地雨阵还真的将白色光雾撕开一个口子,刀云萝一把抓起刀白翎的同时,便觉一阵天翻地覆,刀云萝倒下的时候才看清石像上符文居然是一具惨白的骷髅。 另外一边的沈佳宜也是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就在沈佳宜意识即将消失的那一刻,耳边忽然听到了一个似有似无的声音:“俺…嘛…尼…叭…咪…哄……” 第239章 最后的重楼守护者 这一阵似有似无的佛经之声似乎给沈佳宜保留了一线生机,虽然自己此时浑身酸软无力,但是意识尚在,想挣扎着将沈三郎往回拽,却使不出半点的力道,倒在地上的沈佳宜看着对面,对面的刀云萝跟自己的情况也差不多少,双臂一颤一颤的正努力往前够,却始终难以移动分毫。 顷刻间又折损了两人,吴青松急得直跳脚,慌忙拉住众人不要轻举妄动,小胖子周博文哪见得了这个,当下摆脱了吴青松,气贯全身当即祭出了后羿弓,朝着端坐在石像上的胡冬夏就射了出去。 空气中闪出一道金光,,蓦然间只听“轰”的一声闷响,后羿弓扎在胡冬夏身上的时候忽然爆裂开来,胡冬夏当即惊呼了一声,瞬间身前的白色光雾散去了不少,众人见状大喜,正想一起出手的时候,忽然一阵佛经之声大作:“俺…嘛…尼…叭…咪…哄……俺…嘛…尼…叭…咪…哄……” 众人闻声都是一怔,尤其是小胖子周博文,支棱着耳朵仔细聆听,听了片刻之后当即大喜,冲着阵外喊了起来:“大法僧,是大法僧来吗……” 周博文说罢,这一声声的佛经之声丝毫未受影响,依旧源源不断的唱诵出来,片刻之后忽然一阵风起云涌,空中昏暗的雾气逐渐蒸腾起来,不多时数道金光透过雾气射了进来,众人抬眼再看,只见眼前那里是什么石像,就是由几具干尸困在一起的人木桩子,胡冬夏等人就端坐在人木桩子上,而人木桩子前的符文,正是一面面的白骨幡。 数道金光倾斜而下,驱散了雾气的同时,胡冬夏等人大惊失色,四人同时各掐指诀,白骨幡无风自舞,“哗啦啦”的朝着阵中迸发出一股浓郁的阴气,原本已经有些涣散的雾气再次弥漫起来,可就在这个时候,忽听一声大喝:“尔等妖孽还不住手,大日如来咒伏魔手印,降……” 话音刚落,空气中一个泛着金光的指诀就压了下来,一瞬之间不仅是胡冬夏,就连阵中的周博文等人也赶到了一阵巨大的窒息之感,巨大的金色手印压下来化为无数个细小的万字符文,这些万字符文朝着那八面白骨幡就印了上去。 眨眼间八面白骨幡上便铺上了一成万字符文,原本惨白的白骨骷髅图案立刻蒙上了一层金光,众人正看着愣神的工夫,只听数声闷响,八面白骨幡登时被震得粉碎,化为一片齑粉。 白骨幡被震碎的同时,雾气立刻烟消云散,与此同时,八个人木桩子登时着起了熊熊大火,胡冬夏等人的声音立刻隐没在一片恶臭的浓烟之中。 这个时候周博文顾不上是谁救了自己,急忙张罗着众人先救人,白骨幡被破去之后,沈三郎父女和刀白翎姑女也悠悠转醒。 胡冬夏等人被大火烧的吱哇乱叫,纵身而起想摆脱这熊熊的烈焰,这时只见空气中浮现出一朵巨大的莲台,一声大喝“封”之后,莲台之上的叶片立刻将胡冬夏等人牢牢地困在人木桩子之上,耳轮中只听得声声惨呼之声不绝于耳,中年僧人垂手而立,摇了摇头,叹息道:“我佛慈悲,惩恶即是扬善,善哉善哉,既然我佛上师留下话来,便暂且留你一命……” 中年僧人一抖袍袖,一颗人木桩子上的火焰登时熄灭,一个被烧的黑黢黢的人影登时落了下来,落到地上登时疼的嗷嗷直叫,身上兀自冒着阵阵白烟。 “大海,真是的是你,大海,我是你周师兄啊……” “阿弥陀佛,贫僧乃是密宗大法师,法号鸠摩罗……” “去你个大爷的,说你胖你还真的喘上了,平时你爱怎么装就怎么装,搁我这装他妈云南大瓣蒜就不好使……” “诶呦呦,周师兄,轻点,怎么说也是我救了你们,你就不能让着我点……诶,妈,你怎么样了……” 见到刀白翎,范大海急忙冲了过去,抓起刀白翎的手就探视了起来,片刻之后又一一给沈三郎和刀云萝和沈佳宜进行了检查,这才点了点头,道:“嗯,没事了,还好我来得及时,周师兄那一箭更是及时,总算是护住了你们的魂魄……” “大海,你也修成了,好,好孩子……” 沈三郎看着这几个孩子一时百感交集,这时沈佳宜叉着小蛮腰,拍着范大海的肩膀道:“小胖子,可以啊你,想大年在柳辛村过中秋的时候,你和那个胖子出了洋相,这祸一下子就惹到大雪山去了,没想到几年不见,你这个胖货倒是张能耐了,比那个胖子强多了,来,再给你师姐瞅瞅,还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没有……” 大法僧范大海见状讪讪一笑,道:“沈师姐,看你说的,您身上还有什么不周正的地方,再说了,有没有也不是应该我来检查的,那什么,我都有老婆了,还是个前朝的格儿格儿……” “啊呸……胖子,臭不要脸,都当了那啥还娶媳妇……” “佳宜,你给我住口,怎么说话呢,对了大海,他们……” “三伯,他们都是咎由自取死有余辜……” “大海,我不是说这个,还有一谷春秋,他不知道藏在何处了,据说他也是当年阐教的门人弟子,要是让他跑了,那可就……” 不等沈三郎说罢,范大海笑道:“放心三伯,他跑不了,金七爷,你原本已经回归地府,却逆天而行不再轮回,既然你不得意道门中的地府冥宫,我就将你送到我佛的六道轮回,不过天人道和修罗道你就别想了,你的儿子此时正在京城固守龙脉交汇地,他既然甘愿为你恕罪,也罢,只要你有悔过之心,在三道轮回之后,本法僧亲自安排你轮回转世……” 范大海手,单手打出一道手印,顷刻间一面金光闪闪的时轮浮现了出来,时轮出现之后立刻旋转了起来,一股巨大的吸力登时将金七爷吸了进去。 处理完金七爷,忽然一阵打斗之声传了出来,众人寻声看去,只见四名密宗弟子正在围攻谷春秋,谷春秋单凭身手已经被四名密宗弟子围的手忙脚乱,情急之下谷春秋立刻掐诀念咒,神打七诀一出,四名密宗弟子立刻呆立原地,此时的谷春秋没有恋战之心,暂时禁锢住了四名密宗弟子之后拔腿就跑,却不料没等跑出两步,空气中忽然浮现一尊透明的佛像,虚空一掌,谷春秋拍了个跟头。 众人见状急忙跟了上去,这时范大海忽然掏出了一枚水沁天珠,冲着谷春秋晃了晃,道:“谷春秋,认识我密宗法宝水沁天珠么……” 话音刚落,沈佳宜一把抽出残红落花剑已经递在了谷春秋的咽喉梗嗓,刀云萝的速度也不慢,一柄长刀也磕在了谷春秋的后脖颈之上,沈三郎赶到近前,道:“谷春秋,没想到你们阐教们人的黄河九曲阵,居然是这样的一种邪阵,真能给上古阐教门人丢人现眼,你这种人多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佳宜云萝,动手……噗噗……” 刀云萝和沈佳宜几乎同时将掌中刀剑往前一送,谷春秋哼都没哼一声,脑袋就给扑撸了下来,沈佳宜和刀云萝刚刚收回刀剑,小胖子周博文冷不丁巴掌一扬,瞬间一道利闪就劈了下来。 众人不解的朝着周博文看去,周博文笑道:“三叔,斩草要除根,只摘了他的脑袋,不解决根本问题,拾掇他一个魂飞魄散,才能永绝后患……” 众人看着荒村中一片狼藉心里都一阵的寒悸,沈三郎看着老牛鼻子的尸体,道:“仙童,宗明老道乃是我们道门中的前辈,他在这里遭到了胡冬夏等人的毒手,我们都痛心不已,既然是茅山宗的前辈,你看,宗明老道的身后事……” 叶仙童闻言点了点头,道:“沈处长,宗明祖师之前早有遗言,我们干脆就将他葬在这里就好……” 处理完宗明老道的后事,沈三郎和吴青松当即商议起来,既然大家都聚齐了,看来时机已经差不多了,黄河滩一役,虽然险象环生,但是西天十二重楼的人几经消灭的差不多了,眼下已经到了一举捣毁重楼的最后关头。 吴青松先行赶回京城特别处,整顿人马进行外围接应和善后事宜,沈三郎等人原地休息一天,翌日一早,从地方协调急调来一辆面包车,载着众人直向贺兰山进发。 进入省城银光市的时候已经到了当天的午夜时分,众人正忙着寻找酒店,路旁早有两辆打着双闪的小车在等候,车前站着一名中年英武的男人。 沈三郎下车询问,中年男人敬了一个礼,道:“特别行动队奉特别处命令,在此等候沈处长等一行人,在下特别行动对队长葛陈扬……” 葛陈扬话音刚落,车里的人都钻了出来,周博文和文雨兮当下就要过去行礼,小字辈们都闹着给葛陈扬行礼,一下子弄得葛陈扬有些莫名其妙,经过一番解释,这才知道孩子们原来都是秦卓的后辈弟子,一下子众人的关系又拉进了许多。 在葛陈扬的安排下,众人在银光市休整了三天,有了葛陈扬这个向导,众人很顺利的摸到了当年那片西北机械厂的生活区,沈三郎仔细研究了当年的那份卷宗,在地图之上仔细的标注了起来,在葛陈扬的协助下,一一找到了当年离宫任务的七条通道口。 沈三郎正打算分派人手的时候,葛陈扬带着几个人走了过来,道:“沈处长,我们检查过了,其他几个通道都被堵住了,一时之间很难打通,仅有的一条通道位于离宫遗址之中,要打开的话,还需要一些时间,我看不如……” 沈三郎闻言点了点头,道:“葛大队,这样,通道的事情,我就只能委托你了,不过,这通道一旦打开,这里里面的事情……” 不等沈三郎说罢,葛陈扬急道:“沈处长,我明白,吴书籍已经交代过了,只要这通道打开,后面的事情全部进入保密程序,我的人只留在上面蹲守,不下去……” 三天之后,通道被清理出来,沈三郎等众人带好应用之物,和葛陈扬道别之后便钻落入了地道之中,这一路走来十分顺利,路上遇到的石门、白骨祭坛等机关已经被打开,众人一路疾行,没费多大的功夫便赶到了贺兰山腹地那座须弥芥子塔前。 来到塔前一看,只见塔中前已经对立着三个人影,沈三郎下意识的就要开口,却将一个人影飞奔而来,将食指放在口边做出了一个“嘘”的动作来,这时众人才惊喜的发现,此人非别,正是原十三局四处的白秀珠。 塔前对立二人,二人一男一女,男人中等身材三十来岁的模样,一身古朴的道装,显得格外潇洒,女人虽然上了几分年纪,但是面容秀丽身材匀称,沈三郎一眼就认了出来,此人非别,正是自己的妻子,原十三局三处处长季寒雨。 二人对立默然许久,对面的中年男人才轻叹了一声,道:“原本我们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可是没想到,你们还是找来了,看来谷春秋他们,已经回不来了……” 沈三郎正要答言,忽听沈佳宜抢了出来:“老不死的,你是什么人,谷春秋那个老棺材瓤子已经伏法了,不仅是人他的人没了,就连三魂七魄也没了……” 中年男人闻言眉头一皱,似乎对沈佳宜的插嘴十分不满,当下指尖微微一弹,一个拳头大小透明的圆球朝着沈佳宜就打了过来,空气中立刻传出一阵破空之声,不等这一真空破之声响罢,又是一阵破空之响传出,一道寒光紧追而来,后发而先至,登时将那个透明的圆球震的粉碎。 中年男人见状哈哈一笑,道:“峨嵋大剑柳寒雨的雨氲寒星指果然名不虚传……” “客气了,袁天师,我也没想到,这个世界上除了我秦师兄,你也能将这天地混元阵使得如此潇洒……” “袁天师?” “三哥,他就是西天十二重楼最后的守护者,袁延寿……” 第239章 最后的重楼守护者 这一阵似有似无的佛经之声似乎给沈佳宜保留了一线生机,虽然自己此时浑身酸软无力,但是意识尚在,想挣扎着将沈三郎往回拽,却使不出半点的力道,倒在地上的沈佳宜看着对面,对面的刀云萝跟自己的情况也差不多少,双臂一颤一颤的正努力往前够,却始终难以移动分毫。 顷刻间又折损了两人,吴青松急得直跳脚,慌忙拉住众人不要轻举妄动,小胖子周博文哪见得了这个,当下摆脱了吴青松,气贯全身当即祭出了后羿弓,朝着端坐在石像上的胡冬夏就射了出去。 空气中闪出一道金光,,蓦然间只听“轰”的一声闷响,后羿弓扎在胡冬夏身上的时候忽然爆裂开来,胡冬夏当即惊呼了一声,瞬间身前的白色光雾散去了不少,众人见状大喜,正想一起出手的时候,忽然一阵佛经之声大作:“俺…嘛…尼…叭…咪…哄……俺…嘛…尼…叭…咪…哄……” 众人闻声都是一怔,尤其是小胖子周博文,支棱着耳朵仔细聆听,听了片刻之后当即大喜,冲着阵外喊了起来:“大法僧,是大法僧来吗……” 周博文说罢,这一声声的佛经之声丝毫未受影响,依旧源源不断的唱诵出来,片刻之后忽然一阵风起云涌,空中昏暗的雾气逐渐蒸腾起来,不多时数道金光透过雾气射了进来,众人抬眼再看,只见眼前那里是什么石像,就是由几具干尸困在一起的人木桩子,胡冬夏等人就端坐在人木桩子上,而人木桩子前的符文,正是一面面的白骨幡。 数道金光倾斜而下,驱散了雾气的同时,胡冬夏等人大惊失色,四人同时各掐指诀,白骨幡无风自舞,“哗啦啦”的朝着阵中迸发出一股浓郁的阴气,原本已经有些涣散的雾气再次弥漫起来,可就在这个时候,忽听一声大喝:“尔等妖孽还不住手,大日如来咒伏魔手印,降……” 话音刚落,空气中一个泛着金光的指诀就压了下来,一瞬之间不仅是胡冬夏,就连阵中的周博文等人也赶到了一阵巨大的窒息之感,巨大的金色手印压下来化为无数个细小的万字符文,这些万字符文朝着那八面白骨幡就印了上去。 眨眼间八面白骨幡上便铺上了一成万字符文,原本惨白的白骨骷髅图案立刻蒙上了一层金光,众人正看着愣神的工夫,只听数声闷响,八面白骨幡登时被震得粉碎,化为一片齑粉。 白骨幡被震碎的同时,雾气立刻烟消云散,与此同时,八个人木桩子登时着起了熊熊大火,胡冬夏等人的声音立刻隐没在一片恶臭的浓烟之中。 这个时候周博文顾不上是谁救了自己,急忙张罗着众人先救人,白骨幡被破去之后,沈三郎父女和刀白翎姑女也悠悠转醒。 胡冬夏等人被大火烧的吱哇乱叫,纵身而起想摆脱这熊熊的烈焰,这时只见空气中浮现出一朵巨大的莲台,一声大喝“封”之后,莲台之上的叶片立刻将胡冬夏等人牢牢地困在人木桩子之上,耳轮中只听得声声惨呼之声不绝于耳,中年僧人垂手而立,摇了摇头,叹息道:“我佛慈悲,惩恶即是扬善,善哉善哉,既然我佛上师留下话来,便暂且留你一命……” 中年僧人一抖袍袖,一颗人木桩子上的火焰登时熄灭,一个被烧的黑黢黢的人影登时落了下来,落到地上登时疼的嗷嗷直叫,身上兀自冒着阵阵白烟。 “大海,真是的是你,大海,我是你周师兄啊……” “阿弥陀佛,贫僧乃是密宗大法师,法号鸠摩罗……” “去你个大爷的,说你胖你还真的喘上了,平时你爱怎么装就怎么装,搁我这装他妈云南大瓣蒜就不好使……” “诶呦呦,周师兄,轻点,怎么说也是我救了你们,你就不能让着我点……诶,妈,你怎么样了……” 见到刀白翎,范大海急忙冲了过去,抓起刀白翎的手就探视了起来,片刻之后又一一给沈三郎和刀云萝和沈佳宜进行了检查,这才点了点头,道:“嗯,没事了,还好我来得及时,周师兄那一箭更是及时,总算是护住了你们的魂魄……” “大海,你也修成了,好,好孩子……” 沈三郎看着这几个孩子一时百感交集,这时沈佳宜叉着小蛮腰,拍着范大海的肩膀道:“小胖子,可以啊你,想大年在柳辛村过中秋的时候,你和那个胖子出了洋相,这祸一下子就惹到大雪山去了,没想到几年不见,你这个胖货倒是张能耐了,比那个胖子强多了,来,再给你师姐瞅瞅,还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没有……” 大法僧范大海见状讪讪一笑,道:“沈师姐,看你说的,您身上还有什么不周正的地方,再说了,有没有也不是应该我来检查的,那什么,我都有老婆了,还是个前朝的格儿格儿……” “啊呸……胖子,臭不要脸,都当了那啥还娶媳妇……” “佳宜,你给我住口,怎么说话呢,对了大海,他们……” “三伯,他们都是咎由自取死有余辜……” “大海,我不是说这个,还有一谷春秋,他不知道藏在何处了,据说他也是当年阐教的门人弟子,要是让他跑了,那可就……” 不等沈三郎说罢,范大海笑道:“放心三伯,他跑不了,金七爷,你原本已经回归地府,却逆天而行不再轮回,既然你不得意道门中的地府冥宫,我就将你送到我佛的六道轮回,不过天人道和修罗道你就别想了,你的儿子此时正在京城固守龙脉交汇地,他既然甘愿为你恕罪,也罢,只要你有悔过之心,在三道轮回之后,本法僧亲自安排你轮回转世……” 范大海手,单手打出一道手印,顷刻间一面金光闪闪的时轮浮现了出来,时轮出现之后立刻旋转了起来,一股巨大的吸力登时将金七爷吸了进去。 处理完金七爷,忽然一阵打斗之声传了出来,众人寻声看去,只见四名密宗弟子正在围攻谷春秋,谷春秋单凭身手已经被四名密宗弟子围的手忙脚乱,情急之下谷春秋立刻掐诀念咒,神打七诀一出,四名密宗弟子立刻呆立原地,此时的谷春秋没有恋战之心,暂时禁锢住了四名密宗弟子之后拔腿就跑,却不料没等跑出两步,空气中忽然浮现一尊透明的佛像,虚空一掌,谷春秋拍了个跟头。 众人见状急忙跟了上去,这时范大海忽然掏出了一枚水沁天珠,冲着谷春秋晃了晃,道:“谷春秋,认识我密宗法宝水沁天珠么……” 话音刚落,沈佳宜一把抽出残红落花剑已经递在了谷春秋的咽喉梗嗓,刀云萝的速度也不慢,一柄长刀也磕在了谷春秋的后脖颈之上,沈三郎赶到近前,道:“谷春秋,没想到你们阐教们人的黄河九曲阵,居然是这样的一种邪阵,真能给上古阐教门人丢人现眼,你这种人多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佳宜云萝,动手……噗噗……” 刀云萝和沈佳宜几乎同时将掌中刀剑往前一送,谷春秋哼都没哼一声,脑袋就给扑撸了下来,沈佳宜和刀云萝刚刚收回刀剑,小胖子周博文冷不丁巴掌一扬,瞬间一道利闪就劈了下来。 众人不解的朝着周博文看去,周博文笑道:“三叔,斩草要除根,只摘了他的脑袋,不解决根本问题,拾掇他一个魂飞魄散,才能永绝后患……” 众人看着荒村中一片狼藉心里都一阵的寒悸,沈三郎看着老牛鼻子的尸体,道:“仙童,宗明老道乃是我们道门中的前辈,他在这里遭到了胡冬夏等人的毒手,我们都痛心不已,既然是茅山宗的前辈,你看,宗明老道的身后事……” 叶仙童闻言点了点头,道:“沈处长,宗明祖师之前早有遗言,我们干脆就将他葬在这里就好……” 处理完宗明老道的后事,沈三郎和吴青松当即商议起来,既然大家都聚齐了,看来时机已经差不多了,黄河滩一役,虽然险象环生,但是西天十二重楼的人几经消灭的差不多了,眼下已经到了一举捣毁重楼的最后关头。 吴青松先行赶回京城特别处,整顿人马进行外围接应和善后事宜,沈三郎等人原地休息一天,翌日一早,从地方协调急调来一辆面包车,载着众人直向贺兰山进发。 进入省城银光市的时候已经到了当天的午夜时分,众人正忙着寻找酒店,路旁早有两辆打着双闪的小车在等候,车前站着一名中年英武的男人。 沈三郎下车询问,中年男人敬了一个礼,道:“特别行动队奉特别处命令,在此等候沈处长等一行人,在下特别行动对队长葛陈扬……” 葛陈扬话音刚落,车里的人都钻了出来,周博文和文雨兮当下就要过去行礼,小字辈们都闹着给葛陈扬行礼,一下子弄得葛陈扬有些莫名其妙,经过一番解释,这才知道孩子们原来都是秦卓的后辈弟子,一下子众人的关系又拉进了许多。 在葛陈扬的安排下,众人在银光市休整了三天,有了葛陈扬这个向导,众人很顺利的摸到了当年那片西北机械厂的生活区,沈三郎仔细研究了当年的那份卷宗,在地图之上仔细的标注了起来,在葛陈扬的协助下,一一找到了当年离宫任务的七条通道口。 沈三郎正打算分派人手的时候,葛陈扬带着几个人走了过来,道:“沈处长,我们检查过了,其他几个通道都被堵住了,一时之间很难打通,仅有的一条通道位于离宫遗址之中,要打开的话,还需要一些时间,我看不如……” 沈三郎闻言点了点头,道:“葛大队,这样,通道的事情,我就只能委托你了,不过,这通道一旦打开,这里里面的事情……” 不等沈三郎说罢,葛陈扬急道:“沈处长,我明白,吴书籍已经交代过了,只要这通道打开,后面的事情全部进入保密程序,我的人只留在上面蹲守,不下去……” 三天之后,通道被清理出来,沈三郎等众人带好应用之物,和葛陈扬道别之后便钻落入了地道之中,这一路走来十分顺利,路上遇到的石门、白骨祭坛等机关已经被打开,众人一路疾行,没费多大的功夫便赶到了贺兰山腹地那座须弥芥子塔前。 来到塔前一看,只见塔中前已经对立着三个人影,沈三郎下意识的就要开口,却将一个人影飞奔而来,将食指放在口边做出了一个“嘘”的动作来,这时众人才惊喜的发现,此人非别,正是原十三局四处的白秀珠。 塔前对立二人,二人一男一女,男人中等身材三十来岁的模样,一身古朴的道装,显得格外潇洒,女人虽然上了几分年纪,但是面容秀丽身材匀称,沈三郎一眼就认了出来,此人非别,正是自己的妻子,原十三局三处处长季寒雨。 二人对立默然许久,对面的中年男人才轻叹了一声,道:“原本我们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可是没想到,你们还是找来了,看来谷春秋他们,已经回不来了……” 沈三郎正要答言,忽听沈佳宜抢了出来:“老不死的,你是什么人,谷春秋那个老棺材瓤子已经伏法了,不仅是人他的人没了,就连三魂七魄也没了……” 中年男人闻言眉头一皱,似乎对沈佳宜的插嘴十分不满,当下指尖微微一弹,一个拳头大小透明的圆球朝着沈佳宜就打了过来,空气中立刻传出一阵破空之声,不等这一真空破之声响罢,又是一阵破空之响传出,一道寒光紧追而来,后发而先至,登时将那个透明的圆球震的粉碎。 中年男人见状哈哈一笑,道:“峨嵋大剑柳寒雨的雨氲寒星指果然名不虚传……” “客气了,袁天师,我也没想到,这个世界上除了我秦师兄,你也能将这天地混元阵使得如此潇洒……” “袁天师?” “三哥,他就是西天十二重楼最后的守护者,袁延寿……” 第240章 西王母国 袁延寿看着寒雨点了点头,道:“柳神女,我虽然早已经避世不出,但是也知道你的大名,不过以你的修为,想从我身上踏过去恐怕还不够,你不用打算依靠后面的那些酒囊饭袋,我知道他们有些人已经承袭了上古截教的法门,不过他们都是上了封神榜的人,如果你打算他们立刻就应劫,大可以让他们一起上……” “袁天师,三十多年前,你我曾经有过数面之缘,不过当时我只是个刚出世的道门弟子,没想到时间一晃,在这重楼最后的一战时,竟然是我们之间的对决……” “是啊,我也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要说我袁延寿天下第一,我可不敢当,可要我说天下第二,恐怕这个说法到还不算过分,如果秦真人还在,我自然不敢如此小觑你们,说实在的,这一千多年来,能把我袁延寿挤兑成这个样子的,也只有秦真人一人而已,柳大剑,听我一句劝,回去,带着孩子们回去,不要再管什么封神榜的事情了,这样对你,对我,对这些孩子们都有好处……” 寒雨闻言点了点头,道:“袁天师,我相信你这话出自一番好意,不过,我要是现在劝你脱离重楼,你会答应么……” “我的情况跟你不同,我是无法离开这里的,只要这座楼还在,也就还有我袁延寿,要是这座楼不在了,你觉得这个世界上还需要我这个最后的重楼守护者么……” “所以啊,你是不会离开这里的,正如我们,明知道有些事情可能性不大,也要拼死试一试的,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不行呢?” “如此说来,我们非得拼死一战,才能彻底解决这座楼的争端了?据我所知,你的先祖乃是大唐袁真人,你的师祖也是赫赫有名的淳风道人,你如此甘愿充当重楼门人,就不怕辱没了先祖名声……” “哈哈哈哈,柳神女,这种话就不必说了,假如先祖能够顺应潮流,早就位列仙班了……” “非也非也,你先组袁真人和淳风祖师,都是看破了重楼奥秘的高人,若不是西天十二重楼以长生之药来勾结太宗皇帝,兴许重楼早在一千多年前就已经不复存在了,你以为你们袁家的黄河宝炉是怎么来的,真是从黄河里面挖出来的,笑话,那是西王母国故意弄出来的……” “柳神女,多说无益,有所谓道不同不与为谋,请……” 袁延寿说罢,当即盘膝坐在那座须弥芥子塔之前,双手护住自己的前心,气贯全身之时,一个透明的圆球状壁垒将袁延寿包裹了起来,寒雨见状点了点头,道:“好,好一套天地混元阵,看来雷劫真的将这套功法传授给你了,普天之下,也就只有你可以施展出这个天地混元阵了……” 寒雨话音刚落,脚下忽然浮现出一座光彩熠熠的莲台来,寒雨盘膝坐在莲台之上,手掐指诀口中默默的诵出了一阵咒诀。 白秀珠和沈三郎等人站在后面不敢作声,就连一向只知有己不知有人气死小辣椒不让独头蒜的沈佳宜也不敢贸然出头,眼前的峨嵋大剑不仅是自己的亲娘,更是自己的大师伯,沈佳宜的天龙八音剑,还不敢在寒雨面前嘚瑟。 袁延寿和寒雨就这么一直对峙着,半晌谁都没有出手,有道是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高手对决,一般都是不会先出手的,先出手的不是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就是上去送死的炮灰,能够来到这里的都是行家里手,一时间众人都不禁担心起来。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流逝,沈三郎和白秀珠正看得有些乏累之时,忽觉空气中传出一阵轻微的波动,这一瞬间袁延寿和寒雨都睁开了眼睛,二人同时朝着对方打出一道指诀,瞬间一个透明的圆球和一面光彩熠熠的莲台朝着对方就轰了过去。 圆球和莲台飞到二人头顶上方之时,圆球立刻将莲台包裹了起来,袁延寿随即变换掌中指诀,口中也念出了一阵晦涩的音节,而与此同时,寒雨口中的神咒之声也响了起来,指间亦是一动,包裹在圆球中的莲台飞速的旋转起来。 透明的圆球一涨一缩,寒雨发出的莲台亦是一涨一缩,时不时闪出万道光华,片刻之后,袁延寿额头之上已经浮现出一层白毛汗,寒雨的表情却是平静如常,要不是掌中的指诀依旧不停地变换,此时跟入定一般无二。 见到这一幕众人不禁喜上眉梢,明显的寒雨已经占据了上峰,二人又僵持了一刻钟的工夫,袁延寿已经开始浑身有节奏的抖动了起来,而寒雨依旧平常如故。 众人中修为最为高深的叶仙童见状大喜,轻声道:“三叔,看来用不了多久,这个袁延寿必败无疑……” 沈佳宜闻言面露得意之色,当即回道:“这还用说么,我妈的修为,除了我秦师伯,这个世上可在无敌手了……” 沈佳宜话音刚落,忽见袁延寿大喝一声,空气中的透明的圆球忽然爆裂开来,寒雨面不改色,当下指间指诀一般,光彩熠熠的莲台迸发出万道光芒直向袁延寿射去,眼看着袁延寿就要命丧的当场,却不料这万道光芒打在袁延寿的身上时忽然反弹了回来,眨眼那间万道光芒便向寒雨袭来。 此时的寒雨也是大吃一惊,经过这一场力拼,寒雨所剩修为也不多了,举全力再次打出一道莲台,虽然挡住了一部分光芒,但是仍有一部分光芒钻入了寒雨的体内,寒雨当即闷哼了一声,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寒雨……妈……”沈三郎和沈佳宜见状惊呼了一声,赶在众人之前就冲了过去,此时的袁延寿哈哈大笑,冲着二人虚弹而出,两个透明的圆球朝着二人又打了出来。 顷刻间一道炽白色的雷光凭空而现,与此同时一道蓝白色光刃也激发而出,震碎了这两个圆球之后,袁延寿指间又是一变,空气中忽然传出一阵窒息之感,随即无数个弧形的球面凭空而现,朝着众人就压了过来,一时间众人一起出手,却发现这透明的球面韧性十足,定海诀和无当诀打在球面上立刻被反弹了回来,叶仙童一把抱起董亦白就掠了出去,不等身形落下,早有两个球面将二人牢牢的困了起来。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儿去,俱是三三两两的被球面积挤压在了一起,袁延寿见状哈哈大笑,笑着笑着,也喷出一大口血来。 袁延寿抹去口边的血迹,冷笑着看着众人,道:“柳大剑果然名不虚传,若不是我早有准备,恐怕还真的不是你的对手,柳大剑,实不相瞒,这一次我侥幸获胜,实在有些胜之不武,非是我修为胜你一筹,而我用了道家的法宝……” 寒雨闻言叹息了一声,道:“袁延寿,败了就是败了,你是靠修为也好,凭借法器也罢,终究还是我输了,技不如人,我无话可说……” “柳大剑,假如你不是我的仇人,单凭这一句话,我袁延寿定要跪在你的面前给你请罪,不过没法子,你我理念不同,不过即便是这样,柳大剑,你在我袁某心中,也是个光明磊落的道门高人,不过只可惜,我不能留着你们,留着你们,终究还是个祸害……” 延延寿说罢不再多言,口中咒诀诵罢,当下伸出双手,朝着众人狠狠的握了起来。 袁延寿使劲的握了几下拳头,被困在天地混元阵中的众人毫发无损,袁延寿有些吃惊的看着自己的双拳,再次狠狠的握了几下,却发现众人依旧无恙,袁延寿皱眉沉思了片刻,忽然朗声道:“谁?是谁暗中破了我的天地混元阵?难不成是秦天师回来了……” “哈哈哈哈……秦天师没有回来,秦天师的顶门大弟子柳相如来会你一会……” 话音刚落,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飘然而出,人未到近前,四象神兽的虚影先冲了出来,来到袁延寿面前时汇聚在一起,化为一道巨大的掌印朝着袁延寿就拍了过来。 “这是四象手……”袁延寿话音未落之时,双掌卯足了劲儿迎着这道巨大的掌印也拍出一记四象手,柳相如的四象手震碎了那面掌印之后势头不减,直接将袁延寿拍了个跟头。 袁延寿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再次晃动双掌朝着柳相如就打,顷刻间数个透明的圆球朝着柳相如撞了过来,柳相如冷笑了一声,一只手掐诀一只手背在身后,显得轻松自如,这几个透明的圆球飞到柳相如近前绕了一个圈子,随即朝着袁延寿又撞了过去,袁延寿大吃一惊,当下平伸双掌朝着柳相如就推了出来,却不料这一下并没起到任何作用,数个圆球直接打在了延延寿的身上。 被困在天地混元阵中的小胖子周博文见状大喜,刚想开口欢呼的时候,冷不丁只见从袁延寿身上迸发出万道光芒朝着柳相如就射了过来,周博文见状当即已经,心中暗道:“大师兄小心呐……” 一瞬之间柳相如忽然哈哈大笑:“尔等雕虫小技,岂能瞒过我柳相如的眼睛,一面普天镜而已,你给我在这……”话音未落,柳相如掌中忽然浮现出一柄泛着青铜光泽的宝剑,宝剑一处顿时光华闪耀,柳相如朝着前方左右四十五度的方向就虚劈了出去,瞬间只听得“咔咔”的两声,一阵如同水晶破裂的声音转了出来,万道光芒消失不见的同时,袁延寿大喝一声,又是一口血喷了出来。 倒在地上的袁延寿看着柳相如,道:“你……你手里的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能斩碎我的普天镜……” “袁延寿,当年栾不平串通栾大脑袋偷盗兵器谱,就是为了给你重造普天镜,你以为凭借普天镜就可以横行天下,守得住这座西天十二重楼了吗,袁延寿,你可识得上古神器轩辕剑否……” “轩辕剑……轩辕剑……看来秦天师,早就留下了对付我的法子了,我……你……啊……” 袁延寿又是一大口血喷了出来,倒在地上半晌没了动静,柳相如手掐指诀撤去了天地混元阵,小胖子周博文和文雨兮当即飞奔而去,紧紧地和柳相如抱在了一起。 “大师兄,你可想死我们了……” 见到大师兄柳相如,众人士气大涨,来到袁延寿身前仔细一看,只见这个存世千载的一代高道已经绝气身亡,寒雨见状轻叹了一声,道:“相如,此人虽然误入歧途,但是终究是一代高道,不可暴尸于此,就在就在这座重楼之前,埋了……” 安排好袁延寿的后事,火爆脾气的沈佳宜当先来到须弥芥子塔前,一脚就蹬开了塔门,众人进塔一看,只见塔中整整齐齐的摆放着数口金色的棺材,见到这个数口棺材沈三郎当即就是一惊,急道:“这……这是九龙拉棺,和当初在地府冥宫遇到的一模一样……” 沈三郎吩咐众人各自组队,小胖子周博文自然要和文雨兮在一起,眼看着九龙金棺十分宽敞,二人便一起拉着柳相如一道,叶仙童和董亦白本已经进了金棺,正冲着沈佳宜招手的时候,却见沈佳宜还在张罗,柳相如是大师兄,不好意思让当师妹的来张罗,只好留在最后,眼看着众人都进了金棺之后,沈佳宜忽然狡黠的一笑,一把将残红落花剑递到了柳相如的手里,道:“大师兄,帮我把此剑交给董师妹……” 柳相如下意识的接过宝剑,刚刚来到董亦白这口金棺前,却见沈佳宜直接钻到了周博文和文雨兮的那口金棺中,董亦白拉了一把叶仙童,柳相如无奈一笑,只好钻了进去。 金棺盖子盖上的那一刻,须弥芥子塔忽然发出一阵轰隆隆的声音,这座存世数千年的西天十二重楼顷刻间烟消云散,众人躺在棺中一阵迷糊,等到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来到了一处云雾缭绕的青山绿水丛中。 第240章 西王母国 袁延寿看着寒雨点了点头,道:“柳神女,我虽然早已经避世不出,但是也知道你的大名,不过以你的修为,想从我身上踏过去恐怕还不够,你不用打算依靠后面的那些酒囊饭袋,我知道他们有些人已经承袭了上古截教的法门,不过他们都是上了封神榜的人,如果你打算他们立刻就应劫,大可以让他们一起上……” “袁天师,三十多年前,你我曾经有过数面之缘,不过当时我只是个刚出世的道门弟子,没想到时间一晃,在这重楼最后的一战时,竟然是我们之间的对决……” “是啊,我也没有想到,这个世界上,要说我袁延寿天下第一,我可不敢当,可要我说天下第二,恐怕这个说法到还不算过分,如果秦真人还在,我自然不敢如此小觑你们,说实在的,这一千多年来,能把我袁延寿挤兑成这个样子的,也只有秦真人一人而已,柳大剑,听我一句劝,回去,带着孩子们回去,不要再管什么封神榜的事情了,这样对你,对我,对这些孩子们都有好处……” 寒雨闻言点了点头,道:“袁天师,我相信你这话出自一番好意,不过,我要是现在劝你脱离重楼,你会答应么……” “我的情况跟你不同,我是无法离开这里的,只要这座楼还在,也就还有我袁延寿,要是这座楼不在了,你觉得这个世界上还需要我这个最后的重楼守护者么……” “所以啊,你是不会离开这里的,正如我们,明知道有些事情可能性不大,也要拼死试一试的,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不行呢?” “如此说来,我们非得拼死一战,才能彻底解决这座楼的争端了?据我所知,你的先祖乃是大唐袁真人,你的师祖也是赫赫有名的淳风道人,你如此甘愿充当重楼门人,就不怕辱没了先祖名声……” “哈哈哈哈,柳神女,这种话就不必说了,假如先祖能够顺应潮流,早就位列仙班了……” “非也非也,你先组袁真人和淳风祖师,都是看破了重楼奥秘的高人,若不是西天十二重楼以长生之药来勾结太宗皇帝,兴许重楼早在一千多年前就已经不复存在了,你以为你们袁家的黄河宝炉是怎么来的,真是从黄河里面挖出来的,笑话,那是西王母国故意弄出来的……” “柳神女,多说无益,有所谓道不同不与为谋,请……” 袁延寿说罢,当即盘膝坐在那座须弥芥子塔之前,双手护住自己的前心,气贯全身之时,一个透明的圆球状壁垒将袁延寿包裹了起来,寒雨见状点了点头,道:“好,好一套天地混元阵,看来雷劫真的将这套功法传授给你了,普天之下,也就只有你可以施展出这个天地混元阵了……” 寒雨话音刚落,脚下忽然浮现出一座光彩熠熠的莲台来,寒雨盘膝坐在莲台之上,手掐指诀口中默默的诵出了一阵咒诀。 白秀珠和沈三郎等人站在后面不敢作声,就连一向只知有己不知有人气死小辣椒不让独头蒜的沈佳宜也不敢贸然出头,眼前的峨嵋大剑不仅是自己的亲娘,更是自己的大师伯,沈佳宜的天龙八音剑,还不敢在寒雨面前嘚瑟。 袁延寿和寒雨就这么一直对峙着,半晌谁都没有出手,有道是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高手对决,一般都是不会先出手的,先出手的不是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就是上去送死的炮灰,能够来到这里的都是行家里手,一时间众人都不禁担心起来。 时间就这么一分一秒的流逝,沈三郎和白秀珠正看得有些乏累之时,忽觉空气中传出一阵轻微的波动,这一瞬间袁延寿和寒雨都睁开了眼睛,二人同时朝着对方打出一道指诀,瞬间一个透明的圆球和一面光彩熠熠的莲台朝着对方就轰了过去。 圆球和莲台飞到二人头顶上方之时,圆球立刻将莲台包裹了起来,袁延寿随即变换掌中指诀,口中也念出了一阵晦涩的音节,而与此同时,寒雨口中的神咒之声也响了起来,指间亦是一动,包裹在圆球中的莲台飞速的旋转起来。 透明的圆球一涨一缩,寒雨发出的莲台亦是一涨一缩,时不时闪出万道光华,片刻之后,袁延寿额头之上已经浮现出一层白毛汗,寒雨的表情却是平静如常,要不是掌中的指诀依旧不停地变换,此时跟入定一般无二。 见到这一幕众人不禁喜上眉梢,明显的寒雨已经占据了上峰,二人又僵持了一刻钟的工夫,袁延寿已经开始浑身有节奏的抖动了起来,而寒雨依旧平常如故。 众人中修为最为高深的叶仙童见状大喜,轻声道:“三叔,看来用不了多久,这个袁延寿必败无疑……” 沈佳宜闻言面露得意之色,当即回道:“这还用说么,我妈的修为,除了我秦师伯,这个世上可在无敌手了……” 沈佳宜话音刚落,忽见袁延寿大喝一声,空气中的透明的圆球忽然爆裂开来,寒雨面不改色,当下指间指诀一般,光彩熠熠的莲台迸发出万道光芒直向袁延寿射去,眼看着袁延寿就要命丧的当场,却不料这万道光芒打在袁延寿的身上时忽然反弹了回来,眨眼那间万道光芒便向寒雨袭来。 此时的寒雨也是大吃一惊,经过这一场力拼,寒雨所剩修为也不多了,举全力再次打出一道莲台,虽然挡住了一部分光芒,但是仍有一部分光芒钻入了寒雨的体内,寒雨当即闷哼了一声,一口鲜血就喷了出来。 “寒雨……妈……”沈三郎和沈佳宜见状惊呼了一声,赶在众人之前就冲了过去,此时的袁延寿哈哈大笑,冲着二人虚弹而出,两个透明的圆球朝着二人又打了出来。 顷刻间一道炽白色的雷光凭空而现,与此同时一道蓝白色光刃也激发而出,震碎了这两个圆球之后,袁延寿指间又是一变,空气中忽然传出一阵窒息之感,随即无数个弧形的球面凭空而现,朝着众人就压了过来,一时间众人一起出手,却发现这透明的球面韧性十足,定海诀和无当诀打在球面上立刻被反弹了回来,叶仙童一把抱起董亦白就掠了出去,不等身形落下,早有两个球面将二人牢牢的困了起来。 其他人也好不到哪儿去,俱是三三两两的被球面积挤压在了一起,袁延寿见状哈哈大笑,笑着笑着,也喷出一大口血来。 袁延寿抹去口边的血迹,冷笑着看着众人,道:“柳大剑果然名不虚传,若不是我早有准备,恐怕还真的不是你的对手,柳大剑,实不相瞒,这一次我侥幸获胜,实在有些胜之不武,非是我修为胜你一筹,而我用了道家的法宝……” 寒雨闻言叹息了一声,道:“袁延寿,败了就是败了,你是靠修为也好,凭借法器也罢,终究还是我输了,技不如人,我无话可说……” “柳大剑,假如你不是我的仇人,单凭这一句话,我袁延寿定要跪在你的面前给你请罪,不过没法子,你我理念不同,不过即便是这样,柳大剑,你在我袁某心中,也是个光明磊落的道门高人,不过只可惜,我不能留着你们,留着你们,终究还是个祸害……” 延延寿说罢不再多言,口中咒诀诵罢,当下伸出双手,朝着众人狠狠的握了起来。 袁延寿使劲的握了几下拳头,被困在天地混元阵中的众人毫发无损,袁延寿有些吃惊的看着自己的双拳,再次狠狠的握了几下,却发现众人依旧无恙,袁延寿皱眉沉思了片刻,忽然朗声道:“谁?是谁暗中破了我的天地混元阵?难不成是秦天师回来了……” “哈哈哈哈……秦天师没有回来,秦天师的顶门大弟子柳相如来会你一会……” 话音刚落,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飘然而出,人未到近前,四象神兽的虚影先冲了出来,来到袁延寿面前时汇聚在一起,化为一道巨大的掌印朝着袁延寿就拍了过来。 “这是四象手……”袁延寿话音未落之时,双掌卯足了劲儿迎着这道巨大的掌印也拍出一记四象手,柳相如的四象手震碎了那面掌印之后势头不减,直接将袁延寿拍了个跟头。 袁延寿艰难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再次晃动双掌朝着柳相如就打,顷刻间数个透明的圆球朝着柳相如撞了过来,柳相如冷笑了一声,一只手掐诀一只手背在身后,显得轻松自如,这几个透明的圆球飞到柳相如近前绕了一个圈子,随即朝着袁延寿又撞了过去,袁延寿大吃一惊,当下平伸双掌朝着柳相如就推了出来,却不料这一下并没起到任何作用,数个圆球直接打在了延延寿的身上。 被困在天地混元阵中的小胖子周博文见状大喜,刚想开口欢呼的时候,冷不丁只见从袁延寿身上迸发出万道光芒朝着柳相如就射了过来,周博文见状当即已经,心中暗道:“大师兄小心呐……” 一瞬之间柳相如忽然哈哈大笑:“尔等雕虫小技,岂能瞒过我柳相如的眼睛,一面普天镜而已,你给我在这……”话音未落,柳相如掌中忽然浮现出一柄泛着青铜光泽的宝剑,宝剑一处顿时光华闪耀,柳相如朝着前方左右四十五度的方向就虚劈了出去,瞬间只听得“咔咔”的两声,一阵如同水晶破裂的声音转了出来,万道光芒消失不见的同时,袁延寿大喝一声,又是一口血喷了出来。 倒在地上的袁延寿看着柳相如,道:“你……你手里的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能斩碎我的普天镜……” “袁延寿,当年栾不平串通栾大脑袋偷盗兵器谱,就是为了给你重造普天镜,你以为凭借普天镜就可以横行天下,守得住这座西天十二重楼了吗,袁延寿,你可识得上古神器轩辕剑否……” “轩辕剑……轩辕剑……看来秦天师,早就留下了对付我的法子了,我……你……啊……” 袁延寿又是一大口血喷了出来,倒在地上半晌没了动静,柳相如手掐指诀撤去了天地混元阵,小胖子周博文和文雨兮当即飞奔而去,紧紧地和柳相如抱在了一起。 “大师兄,你可想死我们了……” 见到大师兄柳相如,众人士气大涨,来到袁延寿身前仔细一看,只见这个存世千载的一代高道已经绝气身亡,寒雨见状轻叹了一声,道:“相如,此人虽然误入歧途,但是终究是一代高道,不可暴尸于此,就在就在这座重楼之前,埋了……” 安排好袁延寿的后事,火爆脾气的沈佳宜当先来到须弥芥子塔前,一脚就蹬开了塔门,众人进塔一看,只见塔中整整齐齐的摆放着数口金色的棺材,见到这个数口棺材沈三郎当即就是一惊,急道:“这……这是九龙拉棺,和当初在地府冥宫遇到的一模一样……” 沈三郎吩咐众人各自组队,小胖子周博文自然要和文雨兮在一起,眼看着九龙金棺十分宽敞,二人便一起拉着柳相如一道,叶仙童和董亦白本已经进了金棺,正冲着沈佳宜招手的时候,却见沈佳宜还在张罗,柳相如是大师兄,不好意思让当师妹的来张罗,只好留在最后,眼看着众人都进了金棺之后,沈佳宜忽然狡黠的一笑,一把将残红落花剑递到了柳相如的手里,道:“大师兄,帮我把此剑交给董师妹……” 柳相如下意识的接过宝剑,刚刚来到董亦白这口金棺前,却见沈佳宜直接钻到了周博文和文雨兮的那口金棺中,董亦白拉了一把叶仙童,柳相如无奈一笑,只好钻了进去。 金棺盖子盖上的那一刻,须弥芥子塔忽然发出一阵轰隆隆的声音,这座存世数千年的西天十二重楼顷刻间烟消云散,众人躺在棺中一阵迷糊,等到醒来的时候,发现已经来到了一处云雾缭绕的青山绿水丛中。 第241章 神的传说 众人举目四望,沈三郎不仅叹道:“难不成这里,就是传说中的西王母国?” “三叔,您看,那边好像有一条登山的石阶……” 沈三郎闻言抬头一看,果然见到一条幽径若隐若现,沈三郎带领众人来到石径之前,正要迈上石径的时候,柳相如一把拉住沈三郎,道:“三叔且慢,谁知道这上面有没有毛病,这样,你们先别动,我上去看看再说……” 柳相如说罢,当先迈上石阶,走了片刻之后,发现这就是一条普通的石阶,这才张罗众人一起上来,这一走众人才发现,原来这条石阶居然呈螺旋状,围着山体蜿蜒而上。 石径两侧古木狼林,山间雾气茫茫灵气充沛,众人呼吸着这样的空气显得十分的舒服,伴随着山间的美景,众人这一走也不觉得乏累,将近一个小时之后,众人来到石径的尽头,这才发现原来这只是整座山峰的一段。 眼前出现了一片平滑如今的湖水,湖水映着蓝天白云,显得一切都是那么沉浸美好,看着这湖水,沈三郎不禁觉得有些干渴,当下便要来到湖边,捧一把湖水润润喉咙,这时范大海一把将沈三郎拉了回来,道:“三伯,这水……不要轻动……” 范大海说罢,平静的湖水忽然涌起一阵波涛,众人急忙向后退去,只见一队浩浩荡荡的古代兵士从浪花中冲了出来,朝着众人就冲杀了了过来,刀云海和刀云萝见状率先抽刀,刀风过处古代的兵士已经倒下了一大片,这下倒下去的古代兵士并没有被刀风杀死,片刻之后被斩断的身躯又重新连接在一起,继续冲着众人冲杀过来,刀云海和刀云萝见状大吃一惊,这时沈佳宜一声长啸,一抖手腕空气中顿时浮现出横七竖八纵横交错的丝线,宫商角徵羽天地人八音震慑寰宇,天龙八音剑一出,古代的兵士登时灰飞烟灭,化为无形。 沈佳宜一出手消灭了这些古代的士兵,众人这才长出了一口气,休息了片刻,众人在湖边又找到了一条石径,当下沿着石径继续攀登。 来到第二段石径尽头之时,只见一块巨大的石碑拦住了去路,这块巨大的石碑足有两层楼那么高,上面用篆体刻着四个大字:西王母国。 “原来这里真的就是西王母国,看来我们这一次没有找错地方,不过这地方好像再无其他去路,我们该如何找到文局他们呢?” 沈三郎说罢,寒雨盯着石碑看了片刻,忽道:“孩子们,你们试一试,看看能不能把这石碑给打碎了……” 寒雨话音刚落,刀云海先走了出来,朝着石碑就劈出以一记修罗刀,刀风过处石碑纹丝未动,刀白翎见状当即拔出大夏龙雀,与修罗刀合在一起再次朝着石碑劈了过去。 两柄神刀的威力可想而知,却依旧没能劈碎这面石碑,叶仙童和董亦白二人对视了一眼,当即同时掐出了定海诀和无当诀,朝着石碑就打了出去。 定海诀和无当诀乃是上古截教的无上法门,其威力比起两柄神刀来只强不弱,却不料这两大指诀依旧没能撼动这面石碑,周博文见状拉了一把文雨兮,文雨兮一抖手腕,两道环影朝着石碑轰去的同时,周博文掌中的后羿弓也打了出去。 这一下子似乎起到了一点作用,蓦然间只觉一阵天崩地裂,玄火双环和后羿弓同时被反弹回来的那一刻,柳相如大喝一声,高举轩辕宝剑自上而下就劈了下来,一时间五行之气大盛,轩辕剑气劈在石碑之上又被反弹了的出去,石碑依旧安然无恙。 柳相如出手都没能撼动这面石碑,众人一时之间不免心情暗淡下来,片刻之后沈三郎忽然走了出来,心念一动之时,挥出打神鞭和雷公鞭朝着石碑就砸了出去。 两大神鞭呼呼挂风,这一下起到了奇效,双鞭登时直挺挺的扎入石碑,片刻之后,石碑表面忽然出现了无数道裂纹,眨眼间一阵天崩地裂之声传了出来,石碑轰然而碎。 就在石碑碎裂的那一刻,整座山体都不禁抖动起来,石碑耸立的位置出现了一个大洞,洞中生出一股强劲的吸力,众人一个没留神,顿时被这股吸力吸了进去。 众人被吸入地洞之后立刻下落,耳边风声不绝于耳,飞了片刻之后,只见地洞越来越宽敞,不知不觉间众人置身于一座山谷之中,两侧的山体上挂这数条白练,耳边传出一阵阵的轰鸣之声,这数条白居然是一条条的瀑布。 下落之时众人无法接力调整身形,一个个自由落体扑通通全部坠到了一片水潭之中,沈三郎猛地一提气,当即浮出水面,其他人也慢慢的从水里钻了出来。 沈三郎朝着众人一阵大叫,无奈耳边尽是轰鸣之声,喊出来的声音根本听不见,众人还没等缓过一口气来,忽觉一阵巨大的水流袭来,一阵阵惊呼之声未毕,水流席卷着众人朝着下游流去,不多时眼前一亮,再睁眼的时候只见脚下乃是万丈深渊,再想逆流而上却又谈何容易。 众人无助的随着水流坠入了万丈深谷,耳边的风声好似一面面刀刃一般刮的两鬓一阵生疼,就在沈三郎闭上眼睛准备听天由命的时候,忽听两声凤鸣之声响起,不知道从哪儿冲出来一红一黄两条光芒,随着光芒一点点的靠近,“噗”的一下沈三郎居然趴在了一个软绵绵的物体之上,没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又是几声“噗噗”的闷响,只见沈佳宜董亦白和叶仙童等人也都落了下来。 沈三郎睁开眼睛仔细观瞧,这才发现自己此时居然在一只火红色大鸟的背上,另外一只金黄色大鸟的背上也驮着几个人,沈三郎急忙清点人数,发现众人一个不多一个不少,登时心中大喜。 另外一只大鸟身上的周博文忙朝着沈三郎等众人挥手,道:“三叔,你们奶那边怎么样,我们都很好,没事……” 沈三郎冲着周博文打了个一切安好的手势,这才仔细的打量起这两只大鸟来,仔细这么一看,才发现这两只大鸟倒和传说中的神鸟凤凰有几分相像。 两只巨鸟载着众人一路呼啸,掠过水流之后一路俯冲下来,眨眼间便来到了一座华丽的宫殿之前,两只大鸟一抖翅膀,将众人放下来之后当即化为一红一黄两朵火焰,就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从这一红一黄两朵火焰中,各走出一个人来。 红色火焰中走出来的乃是一位雍容华贵相貌俊美的年轻女子,年轻女子不仅相貌绝美,而且带有一种腹有诗书气自华的风韵,而从黄色火焰中走出来的那人真一脸笑吟吟的看着众人,沈三郎见到此人当即大吃一惊,忍不住喝道:“老黄,居然是你……” “怎么,很意外么,其实我知道,你们早就猜出了我的身份,我和凤儿就是西王母国的雷劫和诛神……” “老黄,别扯这没用的,说,我秦师兄和文局他们在哪里……” “沈小三,你急什么,要是没有我们兄妹二人,你们早就被拍成肉饼了……” “老黄,虽然你救了我们,但是我们一样不领情……” “没指望你们领情,也不是我要救你们,你们眼前的这座王宫,就是西王母神殿,也就时当年周穆王驾临的地方,西王母大人想见你们,她有话对你说……” 黄极说罢,一个身披五彩霞衣的中年女子缓步而来,举手投足间便自带一种威严:“尔等就是灭我西天十二重楼之人,好大的胆子……” 沈三郎闻言毫无惧色,喝道:“妖妇,休要猖狂,快将我秦师兄和文局交出来……” “住口,竖子匹夫,你作死么……” 凤儿闻言当即大怒,一声大喝之后,柳相如等人纷纷走上前来,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西王母轻轻一摆手,喝退了火凤之后,这才幽幽的叹道:“难道世间的人,真的有不怕我们神的,真的有不在乎神位的?” “老不死的,我不管你是什么东西,今天我们来了,你不将秦师兄和文局交出来,就不行……” “小三,小三,稍安勿躁,王母大人,我看还是由我跟他们说好了……” 黄极说罢,走到沈三郎近前,轻声道:“小三,你可知西王母何人也?” “我管她何人……” “其实西王母就是……就是第一代人皇地主女娲娘娘……” “什么……你……简直无稽之谈,难不成女娲娘娘自己和自己打赌,闹着玩么……” “小三,这里面的事情你不知道,其实我们西王母国,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当年盘古大神开天辟地,天地间才有了第一条灵根和第一条灵脉,靠着这第一条灵根和灵脉,这个世界才逐渐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如果这灵根灵脉断绝,你猜,这个世界会是什么样子……” “哼哼,你是想说,整个世界都不存在了,那没什么,大不了大家一起灰飞烟灭,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事……” “不错,是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但是你就心甘情愿的看着这个世界上的生灵就这么毁于一旦,不说别的,你就没有意识到,这个西王母国为什么如此冷清……” 这时柳相如也走了过来,道:“黄师伯,据闻当年封神大战之后,阐教十二大金仙都进了西王母国,难不成……” 黄极闻言点了点头,道:“其实当年所谓的位列仙班,其实就是到了我们这个西王母国,你可知他们来到此处,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 “想知道为什么,跟我一看便知……” 黄极说罢转身而行,沈三郎抬头在看的时候,火凤和西王母已经不见了,众人跟着黄极穿过西王母神殿,来到神殿后边一看,只见一片山崖之上盘着一株万年古桃树,桃树枝叶茂盛,散发着一阵浓郁的灵气,而就在桃树的周围的石笋尖儿上,凝结着一颗极其细小的露水。 黄极指着石笋尖儿道:“看见了么,这上面的露水就是传说中的天灵地水,喝下一滴,便可以与日月同辉于与天地同寿,不过这天灵地水上一次凝结出来一滴,还是在两千年前,两千年前,那一滴天灵地水并没有给谁喝,而是用在了……用在了滋养大地之上,你们看……” 黄极随手一指,众人这才发现,山崖之下矗立这不少的石像,一人正在仔细的清扫着石像,沈三郎越看此人背影越熟,当下冷不丁喊了出来:“文……文局……” 此人闻声浑身一震,手里的刷子登时落了下来,转过身来之时,只见文雨兮立刻扑了上去。 此人非别,正是原十三局的局长文辉,文辉见到众人也不禁老泪纵横,沈三郎一把抓住了文辉的肩膀,道:“文局,真的是你,秦师兄呢……” 文辉没有搭理沈三郎,朝着黄极淡然一笑,道:“老黄,他们来了,你怎么说……” “那还有什么可说的,愿赌服输,请……” “文局,这……” “小三,相如,你们都来了,好,好,都是好孩子,西天十二重楼和西王母国的事情,也该有个了断了,老黄,请……” 众人再次回到神殿之前,文辉冲着老黄笑道:“怎么样,眼下你们西王母国可就剩了你和诛神了,还打算进行最后的一战么……” “文局,别看我们人少,胜负可还两说呢……” “别说了,老黄,你的算计都被我看在眼里了,实话告诉你,你没有半点机会……” “你看透了?我知道你有心眼,但是这一次……” “这一次也不例外,我知道你仰仗着的是什么,告诉你,你错打了算盘……” 文辉笑嘻嘻的看着黄极,继续道:“你利用手里最后的几张牌,盗出了地府冥宫的兵器谱,复制出来白骨幡,原本并不是要对付我们的,而是要搜集大量的冤魂,将大量的冤魂通过三河口注入地府冥宫,从而使阴阳两界大乱,妄图导演出新一场封神大战,从而实现重建西王母宫的目的,可是你没有想到,你手里最后那几张牌并不中用,利用白骨幡营私,眼看大势已去,才迫不得已在黄河滩摆下九曲黄河阵,只可惜那个老牛鼻子了,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你……这一切你如何知之,我不信你们算的那么高远……” “我当然不知道,但是我可以问啊……” “你问谁……” “我自然问的是……” “他问的是我……” 话音未毕,三个人影慢慢的从神殿里走了出来,居中一人乃是一袭白衣胜雪的中年男人,黄极只看了一眼,登时精神一震,道:“你……你居然没死……” “师傅……师伯……师叔……” 见到白衣男人的身影,柳相如等后辈弟子都跪了下来,寒雨的目光一直落在白衣男人身边的女子身上,片刻时候寒雨忍不住飞奔而去,道:“姐姐,姐姐,真的是你……” 白衣男人拉着身边的九儿,道:“九儿,你去跟孩子们说说话,有话跟老黄交代……” 这个女子正是失踪了许久的云九裳,柳相如见状和众人介绍了起来,一口一个九姨娘叫着格外欢喜,黄极一脸愤恨的看着秦卓,秦卓冲着文辉一招手,道:“文局,这些日子苦了你了,一会老黄会将你们送出去……” “秦卓,你……” “老黄,关于西王母国的事情,我既然已经答应你们了,就不会改,不论是当年的周穆王,还是后来的秦皇汉武,他们欠下的账我都认,我留下来,你们应该可以放心了……” “秦卓,你就这么有把握么……” “老黄,事到如今,你还不死心么,你以为你控制了三河口,就能重新控制阴阳两界,你看看那是谁……” 黄极顺着秦卓的指向看去,只见不远处的三河口慢悠悠的驶出一艘大船,船头之上站着几人,领头的正是当年十三局的老局长周杰老爷子和一直在镇场子的董伯召,董伯召一把抓起老局长纵身一跃便上了岸,冲着黄极一笑,道:“老黄,别来无恙乎,三河口上的怨恨已经尽数被收缴了,你的计划,完了,哈哈哈哈……” “你……你们……我黄极跟你们拼死一战……” “黄儿,算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西王母又悄无声息的出现了,来到众人近前环顾了一眼,这才说道:“既然他已经答应了,也罢,这些年来,我也累了,西天十二重楼的事情莫要再提,这个世界上,也不会再有什么西王母国了,你们兄妹二人原本是我的贴身护卫,是去是留,你们自行决定,如果你们愿意回到人间,切不可恣意妄为,否则的话,后果你们清楚,孩子,你过来……” 文雨兮闻言来到西王母近前,西王母拉起文雨兮的小手,看了看手腕上的环子,道:“你师傅将玄火双环传给了你,看来你是他最心疼的弟子了,也罢,这环子,就留在人间,不过这一对凤胆,却不可在落在人间了……凤儿,我累了,替我送客……” “师傅,您……”“秦卓,你真的要留下来……” 秦卓冲着冲着众人一摆手,道:“既然我答应了西王母,那就要留下来,况且,换了别人我也不放心,西天十二重楼已经不复存在了,这个世界是我们人自己的世界,不需要什么神仙来操心,这个世界上,也不需要什么神的传说……有寒烟和九儿在此陪伴,我也不会觉得孤单……” 一周之后,文辉、吴青松亲自打开了皇城之下的阵法,五年过去了,金泽然和战士们依旧牢牢地守护着地下龙脉的交汇处,阵法被打开的那一刻,大法僧范大海当即幻化出三生三世法相,这才将阵法的反噬之力化为无形,安顿好了金泽然和战士们之后,吴青松立刻准备重启十三局的工作,却不料文辉和沈三郎等人似乎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数年之后,贺兰山东麓的一座破烂道观中,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正挥舞着一把黑黢黢的桃木剑练习剑法,院中树荫下的两张躺椅上,躺着两个胖子,中间一张小圆桌上摆着一壶茶喝水和几盘茶点,小男孩似乎练的有些乏味,时不时向着那两个胖子看去,见到两个胖子似乎睡着了,小男孩当即打算开溜,却不料不等打开院门,便被一只大手拎了回来,小男孩回头一看,顿时嘻嘻一笑,道:“大师傅,我想出去尿尿……” “放屁,你放嘟噜屁,你小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一撅沟子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馅儿的屎……给我继续练……” “对了,就是这儿,没错,师姐,他们肯定躲在里面……” “小师妹,咱们可得说好了,咱们两个争不争的那是咱姐妹之间的事儿,对付那个胖子咱们可是统一战线……” 其中一个胖子闻言登时就从躺椅上蹿了起来,冲着小男孩使了个眼色,当即一纵身就溜了出去,另外一个胖子哈哈大笑,道:“该,让你跑,谁让你年轻的时候欠下那么多风流债……” “沈师姐,文师姐,你们都是有本事的人,可是我,要是大海他……” “呦,思佳妹妹,咱们姐们都是一条战线的,那两个死胖子,逮住一个就都齐了……” 话音未落,另外一个胖子脸色亦是一变,登时也跳了起来,冲着小男孩一指,道:“成卓,不许瞎说,你敢说出去,以后休想听你师爷的英雄事迹……” “诶……大师傅,二师傅,你们跑什么,你们要去哪儿啊,你们跑了我怎么说啊,你们倒是带我一起啊……” 小男孩闻言当即倒背雷光桃木剑,身形好似狸猫一般,一纵身也翻出了院墙…… (全文完) 第241章 神的传说 众人举目四望,沈三郎不仅叹道:“难不成这里,就是传说中的西王母国?” “三叔,您看,那边好像有一条登山的石阶……” 沈三郎闻言抬头一看,果然见到一条幽径若隐若现,沈三郎带领众人来到石径之前,正要迈上石径的时候,柳相如一把拉住沈三郎,道:“三叔且慢,谁知道这上面有没有毛病,这样,你们先别动,我上去看看再说……” 柳相如说罢,当先迈上石阶,走了片刻之后,发现这就是一条普通的石阶,这才张罗众人一起上来,这一走众人才发现,原来这条石阶居然呈螺旋状,围着山体蜿蜒而上。 石径两侧古木狼林,山间雾气茫茫灵气充沛,众人呼吸着这样的空气显得十分的舒服,伴随着山间的美景,众人这一走也不觉得乏累,将近一个小时之后,众人来到石径的尽头,这才发现原来这只是整座山峰的一段。 眼前出现了一片平滑如今的湖水,湖水映着蓝天白云,显得一切都是那么沉浸美好,看着这湖水,沈三郎不禁觉得有些干渴,当下便要来到湖边,捧一把湖水润润喉咙,这时范大海一把将沈三郎拉了回来,道:“三伯,这水……不要轻动……” 范大海说罢,平静的湖水忽然涌起一阵波涛,众人急忙向后退去,只见一队浩浩荡荡的古代兵士从浪花中冲了出来,朝着众人就冲杀了了过来,刀云海和刀云萝见状率先抽刀,刀风过处古代的兵士已经倒下了一大片,这下倒下去的古代兵士并没有被刀风杀死,片刻之后被斩断的身躯又重新连接在一起,继续冲着众人冲杀过来,刀云海和刀云萝见状大吃一惊,这时沈佳宜一声长啸,一抖手腕空气中顿时浮现出横七竖八纵横交错的丝线,宫商角徵羽天地人八音震慑寰宇,天龙八音剑一出,古代的兵士登时灰飞烟灭,化为无形。 沈佳宜一出手消灭了这些古代的士兵,众人这才长出了一口气,休息了片刻,众人在湖边又找到了一条石径,当下沿着石径继续攀登。 来到第二段石径尽头之时,只见一块巨大的石碑拦住了去路,这块巨大的石碑足有两层楼那么高,上面用篆体刻着四个大字:西王母国。 “原来这里真的就是西王母国,看来我们这一次没有找错地方,不过这地方好像再无其他去路,我们该如何找到文局他们呢?” 沈三郎说罢,寒雨盯着石碑看了片刻,忽道:“孩子们,你们试一试,看看能不能把这石碑给打碎了……” 寒雨话音刚落,刀云海先走了出来,朝着石碑就劈出以一记修罗刀,刀风过处石碑纹丝未动,刀白翎见状当即拔出大夏龙雀,与修罗刀合在一起再次朝着石碑劈了过去。 两柄神刀的威力可想而知,却依旧没能劈碎这面石碑,叶仙童和董亦白二人对视了一眼,当即同时掐出了定海诀和无当诀,朝着石碑就打了出去。 定海诀和无当诀乃是上古截教的无上法门,其威力比起两柄神刀来只强不弱,却不料这两大指诀依旧没能撼动这面石碑,周博文见状拉了一把文雨兮,文雨兮一抖手腕,两道环影朝着石碑轰去的同时,周博文掌中的后羿弓也打了出去。 这一下子似乎起到了一点作用,蓦然间只觉一阵天崩地裂,玄火双环和后羿弓同时被反弹回来的那一刻,柳相如大喝一声,高举轩辕宝剑自上而下就劈了下来,一时间五行之气大盛,轩辕剑气劈在石碑之上又被反弹了的出去,石碑依旧安然无恙。 柳相如出手都没能撼动这面石碑,众人一时之间不免心情暗淡下来,片刻之后沈三郎忽然走了出来,心念一动之时,挥出打神鞭和雷公鞭朝着石碑就砸了出去。 两大神鞭呼呼挂风,这一下起到了奇效,双鞭登时直挺挺的扎入石碑,片刻之后,石碑表面忽然出现了无数道裂纹,眨眼间一阵天崩地裂之声传了出来,石碑轰然而碎。 就在石碑碎裂的那一刻,整座山体都不禁抖动起来,石碑耸立的位置出现了一个大洞,洞中生出一股强劲的吸力,众人一个没留神,顿时被这股吸力吸了进去。 众人被吸入地洞之后立刻下落,耳边风声不绝于耳,飞了片刻之后,只见地洞越来越宽敞,不知不觉间众人置身于一座山谷之中,两侧的山体上挂这数条白练,耳边传出一阵阵的轰鸣之声,这数条白居然是一条条的瀑布。 下落之时众人无法接力调整身形,一个个自由落体扑通通全部坠到了一片水潭之中,沈三郎猛地一提气,当即浮出水面,其他人也慢慢的从水里钻了出来。 沈三郎朝着众人一阵大叫,无奈耳边尽是轰鸣之声,喊出来的声音根本听不见,众人还没等缓过一口气来,忽觉一阵巨大的水流袭来,一阵阵惊呼之声未毕,水流席卷着众人朝着下游流去,不多时眼前一亮,再睁眼的时候只见脚下乃是万丈深渊,再想逆流而上却又谈何容易。 众人无助的随着水流坠入了万丈深谷,耳边的风声好似一面面刀刃一般刮的两鬓一阵生疼,就在沈三郎闭上眼睛准备听天由命的时候,忽听两声凤鸣之声响起,不知道从哪儿冲出来一红一黄两条光芒,随着光芒一点点的靠近,“噗”的一下沈三郎居然趴在了一个软绵绵的物体之上,没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又是几声“噗噗”的闷响,只见沈佳宜董亦白和叶仙童等人也都落了下来。 沈三郎睁开眼睛仔细观瞧,这才发现自己此时居然在一只火红色大鸟的背上,另外一只金黄色大鸟的背上也驮着几个人,沈三郎急忙清点人数,发现众人一个不多一个不少,登时心中大喜。 另外一只大鸟身上的周博文忙朝着沈三郎等众人挥手,道:“三叔,你们奶那边怎么样,我们都很好,没事……” 沈三郎冲着周博文打了个一切安好的手势,这才仔细的打量起这两只大鸟来,仔细这么一看,才发现这两只大鸟倒和传说中的神鸟凤凰有几分相像。 两只巨鸟载着众人一路呼啸,掠过水流之后一路俯冲下来,眨眼间便来到了一座华丽的宫殿之前,两只大鸟一抖翅膀,将众人放下来之后当即化为一红一黄两朵火焰,就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从这一红一黄两朵火焰中,各走出一个人来。 红色火焰中走出来的乃是一位雍容华贵相貌俊美的年轻女子,年轻女子不仅相貌绝美,而且带有一种腹有诗书气自华的风韵,而从黄色火焰中走出来的那人真一脸笑吟吟的看着众人,沈三郎见到此人当即大吃一惊,忍不住喝道:“老黄,居然是你……” “怎么,很意外么,其实我知道,你们早就猜出了我的身份,我和凤儿就是西王母国的雷劫和诛神……” “老黄,别扯这没用的,说,我秦师兄和文局他们在哪里……” “沈小三,你急什么,要是没有我们兄妹二人,你们早就被拍成肉饼了……” “老黄,虽然你救了我们,但是我们一样不领情……” “没指望你们领情,也不是我要救你们,你们眼前的这座王宫,就是西王母神殿,也就时当年周穆王驾临的地方,西王母大人想见你们,她有话对你说……” 黄极说罢,一个身披五彩霞衣的中年女子缓步而来,举手投足间便自带一种威严:“尔等就是灭我西天十二重楼之人,好大的胆子……” 沈三郎闻言毫无惧色,喝道:“妖妇,休要猖狂,快将我秦师兄和文局交出来……” “住口,竖子匹夫,你作死么……” 凤儿闻言当即大怒,一声大喝之后,柳相如等人纷纷走上前来,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西王母轻轻一摆手,喝退了火凤之后,这才幽幽的叹道:“难道世间的人,真的有不怕我们神的,真的有不在乎神位的?” “老不死的,我不管你是什么东西,今天我们来了,你不将秦师兄和文局交出来,就不行……” “小三,小三,稍安勿躁,王母大人,我看还是由我跟他们说好了……” 黄极说罢,走到沈三郎近前,轻声道:“小三,你可知西王母何人也?” “我管她何人……” “其实西王母就是……就是第一代人皇地主女娲娘娘……” “什么……你……简直无稽之谈,难不成女娲娘娘自己和自己打赌,闹着玩么……” “小三,这里面的事情你不知道,其实我们西王母国,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当年盘古大神开天辟地,天地间才有了第一条灵根和第一条灵脉,靠着这第一条灵根和灵脉,这个世界才逐渐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如果这灵根灵脉断绝,你猜,这个世界会是什么样子……” “哼哼,你是想说,整个世界都不存在了,那没什么,大不了大家一起灰飞烟灭,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事……” “不错,是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但是你就心甘情愿的看着这个世界上的生灵就这么毁于一旦,不说别的,你就没有意识到,这个西王母国为什么如此冷清……” 这时柳相如也走了过来,道:“黄师伯,据闻当年封神大战之后,阐教十二大金仙都进了西王母国,难不成……” 黄极闻言点了点头,道:“其实当年所谓的位列仙班,其实就是到了我们这个西王母国,你可知他们来到此处,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 “想知道为什么,跟我一看便知……” 黄极说罢转身而行,沈三郎抬头在看的时候,火凤和西王母已经不见了,众人跟着黄极穿过西王母神殿,来到神殿后边一看,只见一片山崖之上盘着一株万年古桃树,桃树枝叶茂盛,散发着一阵浓郁的灵气,而就在桃树的周围的石笋尖儿上,凝结着一颗极其细小的露水。 黄极指着石笋尖儿道:“看见了么,这上面的露水就是传说中的天灵地水,喝下一滴,便可以与日月同辉于与天地同寿,不过这天灵地水上一次凝结出来一滴,还是在两千年前,两千年前,那一滴天灵地水并没有给谁喝,而是用在了……用在了滋养大地之上,你们看……” 黄极随手一指,众人这才发现,山崖之下矗立这不少的石像,一人正在仔细的清扫着石像,沈三郎越看此人背影越熟,当下冷不丁喊了出来:“文……文局……” 此人闻声浑身一震,手里的刷子登时落了下来,转过身来之时,只见文雨兮立刻扑了上去。 此人非别,正是原十三局的局长文辉,文辉见到众人也不禁老泪纵横,沈三郎一把抓住了文辉的肩膀,道:“文局,真的是你,秦师兄呢……” 文辉没有搭理沈三郎,朝着黄极淡然一笑,道:“老黄,他们来了,你怎么说……” “那还有什么可说的,愿赌服输,请……” “文局,这……” “小三,相如,你们都来了,好,好,都是好孩子,西天十二重楼和西王母国的事情,也该有个了断了,老黄,请……” 众人再次回到神殿之前,文辉冲着老黄笑道:“怎么样,眼下你们西王母国可就剩了你和诛神了,还打算进行最后的一战么……” “文局,别看我们人少,胜负可还两说呢……” “别说了,老黄,你的算计都被我看在眼里了,实话告诉你,你没有半点机会……” “你看透了?我知道你有心眼,但是这一次……” “这一次也不例外,我知道你仰仗着的是什么,告诉你,你错打了算盘……” 文辉笑嘻嘻的看着黄极,继续道:“你利用手里最后的几张牌,盗出了地府冥宫的兵器谱,复制出来白骨幡,原本并不是要对付我们的,而是要搜集大量的冤魂,将大量的冤魂通过三河口注入地府冥宫,从而使阴阳两界大乱,妄图导演出新一场封神大战,从而实现重建西王母宫的目的,可是你没有想到,你手里最后那几张牌并不中用,利用白骨幡营私,眼看大势已去,才迫不得已在黄河滩摆下九曲黄河阵,只可惜那个老牛鼻子了,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你……这一切你如何知之,我不信你们算的那么高远……” “我当然不知道,但是我可以问啊……” “你问谁……” “我自然问的是……” “他问的是我……” 话音未毕,三个人影慢慢的从神殿里走了出来,居中一人乃是一袭白衣胜雪的中年男人,黄极只看了一眼,登时精神一震,道:“你……你居然没死……” “师傅……师伯……师叔……” 见到白衣男人的身影,柳相如等后辈弟子都跪了下来,寒雨的目光一直落在白衣男人身边的女子身上,片刻时候寒雨忍不住飞奔而去,道:“姐姐,姐姐,真的是你……” 白衣男人拉着身边的九儿,道:“九儿,你去跟孩子们说说话,有话跟老黄交代……” 这个女子正是失踪了许久的云九裳,柳相如见状和众人介绍了起来,一口一个九姨娘叫着格外欢喜,黄极一脸愤恨的看着秦卓,秦卓冲着文辉一招手,道:“文局,这些日子苦了你了,一会老黄会将你们送出去……” “秦卓,你……” “老黄,关于西王母国的事情,我既然已经答应你们了,就不会改,不论是当年的周穆王,还是后来的秦皇汉武,他们欠下的账我都认,我留下来,你们应该可以放心了……” “秦卓,你就这么有把握么……” “老黄,事到如今,你还不死心么,你以为你控制了三河口,就能重新控制阴阳两界,你看看那是谁……” 黄极顺着秦卓的指向看去,只见不远处的三河口慢悠悠的驶出一艘大船,船头之上站着几人,领头的正是当年十三局的老局长周杰老爷子和一直在镇场子的董伯召,董伯召一把抓起老局长纵身一跃便上了岸,冲着黄极一笑,道:“老黄,别来无恙乎,三河口上的怨恨已经尽数被收缴了,你的计划,完了,哈哈哈哈……” “你……你们……我黄极跟你们拼死一战……” “黄儿,算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西王母又悄无声息的出现了,来到众人近前环顾了一眼,这才说道:“既然他已经答应了,也罢,这些年来,我也累了,西天十二重楼的事情莫要再提,这个世界上,也不会再有什么西王母国了,你们兄妹二人原本是我的贴身护卫,是去是留,你们自行决定,如果你们愿意回到人间,切不可恣意妄为,否则的话,后果你们清楚,孩子,你过来……” 文雨兮闻言来到西王母近前,西王母拉起文雨兮的小手,看了看手腕上的环子,道:“你师傅将玄火双环传给了你,看来你是他最心疼的弟子了,也罢,这环子,就留在人间,不过这一对凤胆,却不可在落在人间了……凤儿,我累了,替我送客……” “师傅,您……”“秦卓,你真的要留下来……” 秦卓冲着冲着众人一摆手,道:“既然我答应了西王母,那就要留下来,况且,换了别人我也不放心,西天十二重楼已经不复存在了,这个世界是我们人自己的世界,不需要什么神仙来操心,这个世界上,也不需要什么神的传说……有寒烟和九儿在此陪伴,我也不会觉得孤单……” 一周之后,文辉、吴青松亲自打开了皇城之下的阵法,五年过去了,金泽然和战士们依旧牢牢地守护着地下龙脉的交汇处,阵法被打开的那一刻,大法僧范大海当即幻化出三生三世法相,这才将阵法的反噬之力化为无形,安顿好了金泽然和战士们之后,吴青松立刻准备重启十三局的工作,却不料文辉和沈三郎等人似乎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数年之后,贺兰山东麓的一座破烂道观中,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正挥舞着一把黑黢黢的桃木剑练习剑法,院中树荫下的两张躺椅上,躺着两个胖子,中间一张小圆桌上摆着一壶茶喝水和几盘茶点,小男孩似乎练的有些乏味,时不时向着那两个胖子看去,见到两个胖子似乎睡着了,小男孩当即打算开溜,却不料不等打开院门,便被一只大手拎了回来,小男孩回头一看,顿时嘻嘻一笑,道:“大师傅,我想出去尿尿……” “放屁,你放嘟噜屁,你小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一撅沟子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馅儿的屎……给我继续练……” “对了,就是这儿,没错,师姐,他们肯定躲在里面……” “小师妹,咱们可得说好了,咱们两个争不争的那是咱姐妹之间的事儿,对付那个胖子咱们可是统一战线……” 其中一个胖子闻言登时就从躺椅上蹿了起来,冲着小男孩使了个眼色,当即一纵身就溜了出去,另外一个胖子哈哈大笑,道:“该,让你跑,谁让你年轻的时候欠下那么多风流债……” “沈师姐,文师姐,你们都是有本事的人,可是我,要是大海他……” “呦,思佳妹妹,咱们姐们都是一条战线的,那两个死胖子,逮住一个就都齐了……” 话音未落,另外一个胖子脸色亦是一变,登时也跳了起来,冲着小男孩一指,道:“成卓,不许瞎说,你敢说出去,以后休想听你师爷的英雄事迹……” “诶……大师傅,二师傅,你们跑什么,你们要去哪儿啊,你们跑了我怎么说啊,你们倒是带我一起啊……” 小男孩闻言当即倒背雷光桃木剑,身形好似狸猫一般,一纵身也翻出了院墙……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