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猎户的神医小辣妻》 第1章 穿越了 “娘躺在这里一动不动都躺了七天了,她不会死了……” “大哥,你乱说些什么。” “娘,不死,娘,不死,呜呜……” 冷,好冷…… 昏睡中的林青禾直接被冻醒过来,耳边模模糊糊的传来几声童音。 她努力睁开眼睛,就对上了几双圆溜溜的大眼睛。 “啊,娘诈尸了!” 几个孩子看到她醒过来,顿时后退了好几步,脸上爬上慌张表情。 林青禾看着这几个陌生的小萝卜头,她好奇的眨了眨眼睛,他们是谁? “娘,你……渴不渴?” 在林青禾思考的时候,一道清脆、甜软的童音响起。 林青禾重新看过去,一个男孩子拿着半个黄色的窝窝头举着给她,一个男孩子拿着一碗水递过来。 剩下的3个孩子,都重新的围了过来,看她的一双双的眼睛里都充满担忧。 林青禾眸色动了动,心里被触动了下。 “谢谢你们啊,小朋友!” 林青禾从床上坐起来,她腼腆地对这几个孩子温柔地笑了下,伸手去拿小孩子端着的那一碗水。 几个孩子却忽而都怔住了。 娘亲,对他们笑了? 还跟他们道谢? 然而,林青禾手还没有碰到碗,脑子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陌生的记忆,如泉水般,汩汩地涌入到了她的脑子里…… 林青禾,因为天生体胖,外貌丑陋,人送外号林猪膘。 左容赢,盲山村的美男子,可惜是个穷猎户。 老婆难产死了,给他留下了五个孩子,其中一个孩子还是个药罐子,这让贫穷的家庭雪山加霜。 机缘巧遇之下,林猪膘嫁给了左容赢,婚后一个多月,意外掉落到了冰河中,被冻死了…… 林青禾摊开手,看到厚实的手掌,十指粗得像发了的发糕……她的个老爷耶……她现在是这个时代的林猪膘! 一场事故居然让她灵魂穿越了!!!! “娘亲,你怎么了?” “娘亲,你哪里还难受?” “娘亲……” 看着林青禾发了好长时间的呆,这几个娃娃又担忧地叫了她起来。 林青禾恍然回神,暖暖的,好像有什么在融化…… “原来,被人叫娘,是这种感觉!” 林青禾很喜欢小孩子,可上辈子却是个不能生育的人。 她早已经打算一个人来一个人走,为热爱的医学研究奉献一辈子…… 可现在,这一辈子,一睁眼就有五个三四岁的孩子! 看着他们冻得发红的手,那瘦得跟葫芦棒的身板,还有脸上浮现出的不知所措的表情,林青禾心疼地叹了一口气。 “娘没事。” 下了床,把一个娃娃手中的水给端到了桌子上,再一一地脱了他们的鞋子,抱着他们上了床。 边拿着棉被裹着他们,边问:“看你们的手冻的跟雪块似的,你们饿了吗?” 几个娃娃集体全都懵住了。 一双双不谙世事的黑白分明的眸子,看着林青禾,眼睛都不眨。 小小的脑袋上,冒出了很多的问号。 娘亲,会抱他们? 会用那么温柔的语气跟他们说话? 还会问他们饿不饿? 几个孩子没有回她,但是,他们的肚子却咕咕噜噜的叫了起来…… 林青禾摸了摸这几个可怜兮兮的孩子的头,又叹息了一口气。 “娘亲这就给你们做吃的去啊,你们等一等!” 说完,林青禾就关掉了窗户,在屋子里找起了食物起来了…… 几个孩子看着林青禾那肥硕的背影,个个都伸直了脖子,愣着一个脑袋。 漆黑的眸子中,划过了一道惊喜的亮光。 “娘不打人了。” “也不骂人了。” “娘要给我们做吃的?” “娘刚才抱了我!” 老五念知兴奋的扬起粉嘟嘟的唇角,“娘,好了~” 近一个时辰了之后,炕烧热了,屋子里也暖和多了。 几个娃娃坐在了桌子上吃着林青禾做的热腾腾的面条。 林青禾呢在柜子里给五个娃娃们找衣服。 这个家,太穷了。 房子破烂透风。 米缸见底。 给娃娃们做了一顿面了之后,家里的存粮就剩下了一小袋的面粉,跟一小袋的高粱小米大豆了。 再熬一两锅粥,跟做几顿面,家里就要断粮了。 找来找去,每个娃娃冬天的衣服,就只有他们现在身上穿的一件棉服,其余的都是春夏季节的单衣。 林青禾真的是心酸得要死。 天,渐渐黑了下来。 娃娃们吃饱洗干净之后,躺在暖和和的床上,看着娘亲敦实忙碌的身影,心里觉得特别的安心,没有多久都睡了过去。 没有电,没有灯,林青禾就把火盆里的火烧得很旺,借着火光来打扫,整理房子。 她有点洁癖,喜欢干净跟整洁,不喜欢家里乱糟糟的…… 就在林青禾打扫的时候,紧闭的大门突然的被推开了。冷风跟外面的飞雪飘了进来。 林青禾望去,是一个带着破旧的斗篷,披着一袭用草编织蓑衣,身穿黑色的长衣的男人站在了门口。 斗篷遮住了他的大半个脸,通过昏暗的光线,她只能看都他一个圆中带方的下巴跟紧闭的朱唇。 他的身上,有着说不出来的清寒,出尘的气质。 垂着的凤眸一抬起来,四目便对上了!!! 第2章 好俊的男人啊~ 进来的男人有着一双幽深的炯炯黑瞳,俊美无双的俊脸…… 林青禾瞳孔一缩,下意识的低下了头去。 好俊的男人啊! 俊的,她都不好意思多看…… 这就是她那美相公,左容赢? 左容赢睐了她一眼,视线移开,落到了那几个躺在炕上的娃娃上,神色动了下,把背上背着的弓箭跟随身带着的东西给挂在了墙上…… 林青禾迎了上去,问:“你还没有吃饭?” 左容赢不带任何情绪的看着她,把挂在墙上的那一包药递到她的怀中。 “你去收拾下自己的东西,我送你回家!” “啊?” 林青禾仰头看着他讳莫如深的脸,后知后觉的明白过来了:他是要赶她走! “我……那个,我们不合离可以吗?” 外面冬天雪地的,林青禾身上没银两,也没有厚衣服,对这里的环境还不熟悉,出去了要不了一两天就会被冻死。 对于原主那一个家,她可不敢期望。 原主丑,胖,嫁不出去,被爹娘给嫌弃透了,天还下着鹅毛大雪呢,就被使唤到山上去砍柴。 她柴没砍着,一脚踩滑,掉到了猎洞里。 是左容赢发现了她,把她给救了出来,并且把她给送了回去。 原主家的家人发现原主的衣服划破了,就诬陷男主欺辱了原主,二话不说就把原主给丢到了左容赢家,让她跟左容赢过日子…… 就这样的家,她回去了,哪里还有什么生路? 她就算是要离开这里,也得等冬天过完了,再离开…… 再说,这里有五个孩子。 她跟他们虽然相处了几个时辰,但是看到他们她觉得很亲切,他们就像是她亲生的一样,她有些舍不得! “林小姐,左某只是一个家徒四壁的穷猎户。你跟着我着实的委屈!” “我……可是我喜欢你的孩子呀!”林青禾望了望那躺着炕上睡的娃娃们,皱着眉头,抿起了唇。 “我要是走了,孩子们就没有人照顾了!” 她温和细语地说话,不闹不吵不哭不撒泼,着实让左容赢有些意外。 他盯了她一会,忽而冷声道:“你趁我不在的时候是怎么对他们的你自己清楚。” “林青禾,我是合离,不是给你休书一封,已经给足了你情面了……” “我……” 林青禾被说的有些哑然。。 原主给他带绿帽子了! 原主因为不满于贫穷且枯燥的生活,跟外人私会,所以才会意外掉进河里冻死的。 除此之外,原主还趁他不在家,狠狠的虐待他的五个孩子,不给他们吃喝,还打骂他们,让三四岁的娃娃干重活…… 林青禾觉得羞愧,脸上火烫烫的…… “爹娘,不好了,五妹发病了……” “呜呜呜,爹娘,五妹怕是不行了!” 忽然,大宝跟二宝下了炕,慌慌张张地跑出来喊。 林青禾听着眉头一蹙,转头看向左容赢,“刚才的事,等会再说。” 说完,她跑着把那两个小孩子一手一个的给抱起来,往炕边跑,“怎么了,小念知出什么事了?” 左容赢看着前面那个肥胖却动作很快的大胖子,目光深邃了些。 林青禾回到屋子里,就看到了念知脸色苍白如纸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三宝四宝就在床上看着妹妹嚎啕大哭着。 他们看到娘过来了,哭得更惨了。 四宝:“娘,五妹,没有进去的气了……” 三宝:“娘,都是我没有照顾好妹妹,五妹……” 林青禾秉住呼吸跑了过去,扒拉小念知的眼皮,瞳孔涣散。 伸手试探她的鼻息,已经没有呼吸了。 给她把脉,脉搏跳动微弱,可有可无…… 林青禾赶紧的用大拇指掐老五念知的人中,对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三宝跟四宝安慰道:“没事,没事,只是晕过去了,有娘在,娘不会让妹妹有事的……” 林青禾敛眉,加大了力度。 晕过去,陷入假死状态的念知突然咳嗽了几声,醒过来了。 她一看到林青禾,眼泪就滚出来了,张开软乎乎细嫩的手去要林青禾抱。 “娘~亲~你别走,不要不要我跟哥哥他们~” 林青禾看着娃娃可怜兮兮的样子,心脏像被什么抓住了一样。 她把孩子抱在了怀中,拍着她的背,哄着她,“小念知,娘不走,不哭不哭了啊……” 屋子里,唯一的亮光,就是火盆里烧的很旺的柴火发出的亮光。 火光,照射在林青禾的身上,给她添上了一层温暖的颜色。 落在左容赢的眼中,他觉得这个女人,居然多出了母亲的光辉跟慈爱。 刚刚,他看着她是如何的救治他的孩子,哄着他的孩子…… 这还是以前那个动不动就对着天对着地对着人,破口大骂的泼妇吗? 林青禾感到了有背后有异样,扭过头去,就见着沉默寡言的左容赢,将一片人参片塞到了念知的口中。 念知体虚,贫血,刚才又晕厥了过去,这会,确实可以用大补的药补补气。 …… 林青禾把孩子们给哄睡了之后,看到了左容赢穿上了蓑衣,把墙上挂着的弓箭给背到了背上。 她走了过去,问:“这么晚了,你要出去干吗?” “狩猎。” “……你疯了,外面的风雪那么大,是你去狩猎还是野兽猎你啊?” “明天要给念知抓药!” 说完,左容赢把一个黑色的布囊丢给了林青禾。 林青禾接过,很轻啊。 她打开来看,里面,只有一片人参片了…… 她算是明白了。 左容赢是要去狩猎,明天拿着猎物去卖钱,赚了钱,好给孩子拿药…… “几个孩子,麻烦你照看一下。” “可是,很危险啊……” 林青禾上前了一步,担忧地道。 “它们,奈何不了我。” “夜深了,寒气重。” “去炕上躺着,跟孩子一起睡。” 交代完,他就拉开了门,步伐沉稳地走了出去。 林青禾看着关上的门,微张的唇,欲言又止。 希望你的能力可以匹敌你的脸——所向披靡! 第6章 跟他睡觉 和好了面之后,林青禾将面分成几段大约同等长的面段,她在砧板上撒上了一层面粉,就扯着面段,打着砧板,甩了起来。 一甩,二拉,再甩,再拉……白色的面段变得越细越长……却没有断过…… 拉面,几个娃娃从来都没有看过…… “哇!娘亲,你好厉害啊,可以把面弄成这样!” “娘亲,这是面条吗?” “娘亲,你是在变法术吗?” 林青禾低头一看,几个萝卜头在一旁睁着大大的眼睛惊喜惊奇的看着她,小嘴巴也张的大大的,她哈哈的笑了起来,心里油然升起了自豪感。 “小意思小意思啦。” “不是变法术啦,是这面很软,拉了拉了就会变细哟~” 林青禾一一的回了几个娃娃们,然后打开了锅盖,准备下面。 今天走得太累了,宝宝们在家也累了,她就做个简单的容易消化的面条填肚子好了。 等有时间了,再给孩子们做些复杂更精细的食物。 锅盖一打开,肉、骨头的芳香四溢,这香味,令人胃口大开。 五个宝宝们,更是像小猪一样,一脸陶醉,伸长着鼻子来吸。 早上,狼肉骨头汤小火炖了几个小时了,早就已经把味道给炖出来了。 不过腥味盖过了原来食材的香味。 她添加了那些大料本来就是香料,除了祛腥,它们本身也携带香味。 水滚开,这不,腥味一除,马上,就香上加香了。 林青禾看着五个可爱的小萌宝萌萌哒的样子,她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 面一放进去,为了不让面条结块,她就拿着筷子在锅里搅拌了起来…… “等一下,我们就有香香的,有劲道的面条吃了喽!” 五萌宝听到娘亲的话,伸出舌舌舔了舔嘴,早已经馋得不行了。 林青禾嘻嘻嘻的笑了笑,不经意间,目光就去搜寻左容赢。 对她改观了,知道怀疑她就是一个错误了。 然而,左容赢单膝往下,蹲在了灶边像个雕塑。修长的手,不断的往炕里添柴,俊美的脸上一点异样都没有。 她抿起了唇,长得帅的人,都这样高冷吗? 还是她的五个宝宝单纯甜美可爱,捧场。 左容赢,这个不解风情的山野村夫,气死她了! 等林青禾从锅里捞出两碗面端向吃饭的桌子,发现刚刚还有些碎枣皮、水迹、灰的木桌子,现在已经被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了,桌面都在亮得泛光…… 一转头,那臭男人已经拿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托盘上面恰好就是冒着滚烫热气的五碗面。 他睐了一眼看着他的林青禾,直吩咐着:“大安,重喜,三顺,去把凳子给挪过来。” 几个宝宝早就亟不可待,要吃娘亲做的美味了,几下就把凳子给挪到了桌旁,乖乖的坐下,一脸期待地看着爹爹娘亲。 林青禾:“……”吃饭倒是挺积极的! “面条好软好软……” “肉汤也好好喝,好香好香!” 因为孩子年纪还小,消化牙口可能不太好,林青禾特意的把面条在锅里炖烂了一些。 左容赢先是喝了一口汤,凤眸微睁,接着,他吃了一口面,里面,划过一道讶异。比他想象中的要好吃。 许是她放了那些特殊的香料,把狼肉狼汤中的腥味除了,面条在汤中滚着,每一根都吸收着汤中的鲜香。白白的面条,奶白的汤汁看着也是可人。 他余光注意到了吃得其香,吃得赞不绝口的几个孩子,嘴角往下迈了下。 对于食物,他只讲究能不能吃,有没有毒。 给孩子们的吃食,只要求熟透,孩子们跟着他,一向没有吃过如此好吃的膳食! 想到此,他眸光定定的看向了拿着锦帕,在给孩子们擦嘴的林青禾。 这个女人,留下也好。 就在大宝二宝三宝五宝都在说面好吃的时候,饭桌上突然的响起了一道哭声。 “呜呜呜……” 大家都齐齐的看去…… 四宝单手护着碗,筷子不断的往嘴里扒面,边吃边哭,看他悲痛欲绝的模样,宛如,吃了这一顿,马上就要上刑场了! 林青禾有些懵逼的伸手抚向四宝的额头,没有发烫…… “四宝,你怎么了?” “四弟,你,你那么饿呀?” “四哥,难难过……” 林青禾怕孩子这样吃会噎住,她伸手盖住了孩子的碗,道:“四宝,面条还有没有下完的,你吃不够,娘亲再给你下好不好,你这样吃,会吃坏你的。” 四宝嗦了下鼻子,十分可怜的望向娘亲,问:“娘亲,为什么要让我吃到那么好吃的面,以后,我再也吃不到那么好吃的面了怎么办?” 其余的几个孩子一听,愣了会,也开始使劲使劲的扒面吃。 林青禾:“……” 这是咋的了? 仔细一想,肯定是这几个孩子跟着他爹苦着了。饿着了。没吃过什么好吃的。 这不,做了几碗面,就把他们吃成了这样! 林青禾一把就把四宝给抱到了腿上,瞪了一眼左容赢,“一定是你做饭太难吃了!还有那天吓着孩子了。” 数落完了,抡起袖子给四宝擦鼻涕眼泪,连忙哄着他跟其余几个宝儿,“乖四宝好四宝,不哭了,不哭了啊。以后你想吃,娘亲就给你煮呀。还有,大宝二宝三宝,五宝,都别吃急了,会噎着的。还有面没有下完,你们吃不够,娘亲再给你们下……” “听你们娘的,都吃慢点。”左容赢放下了筷子,看着几个孩子,语气低低的道:“爹不会赶你们娘走,她要是敢走,爹会把她的腿给打折,拖回来,让她继续当你们的娘!” 林青禾嘴快地跟着道:“就是,娘永远都是你们的娘,我们会一直在一起,你们小孩子别胡思乱想,慢慢的……” 咦,她扭头看左容赢,这个男人是在威胁她,还是…… 她的眸光在空气中短暂的对视,而移开,这个男人目光有些慎重,她居然被他看着有些承受不住…… 又哄了一会儿,五个小宝贝才平静了下来,一家人,又恢复了一开始的模样,其乐融融的吃面。 这是一个农耕社会,生产力落后,物质匮乏。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穷人家,寻常的百姓,都是吃两顿的。 加上是冬天,天黑得比较早。 林青禾他们吃了这一顿面,整理了下,烧水给孩子们洗了个澡,收拾了下自己……早早的,也跟孩子们一起在炕上躺下了。 没多久,孩子们呼吸平缓,进入了梦乡。林青禾今天走去镇上也走累了,头一沾枕头,也跟着孩子一起睡着了。 也没顾,吃了饭不久就出去了的左容赢,去干什么了…… 迷迷糊糊的,林青禾醒了,她感觉有人在摸她的大腿。 这手很宽大,还带着温暖的暖意,隔着薄薄的布料,都能感觉他手上厚厚的茧的粗粝…… 果然,许久不开荤的男人,连母猪看着都顺眼。 不对!记忆中,左容赢就没有碰过林青禾,但是,她穿越过来第二天,他就开始对她动手动脚,看来,她灵魂魅力是挺大的。 她咬了咬唇,在心理在做斗争。 从还是不从呢? 第7章 垂涎他美色 林青禾觉得,虽然左容赢貌塞潘安,她跟左容赢也是夫妻,履行夫妻义务也……也无可厚非…… 可是,做这种事,是不是太快了点,俩人都还没有啥感情呢。 而且,她很保守的……她怕痛,她那么肥,闹出大的动静,惊醒了孩子,这……不太好。 就在林青禾羞着脸犹豫不决的时候,左容赢先开口了。 “醒了?” “睡下去好吗?” 林青禾睁开了眼睛,没明白这嘛意思。 见她并无任何的动作,左容赢轻轻地喘了下,有些难受地道:“你压着我,我喘不过气了!” 林青禾慢慢的支愣起了下巴,抬头看他,黑暗中虽然看不真他的表情,可她感觉到了他眸中的无奈。 她明明睡正中间,被五个宝宝团宠着围着睡的,怎么就睡在了……他的身上? 她手朝外摸了摸,外面空空的……触到冷空气,缩回来后…… “林青禾,别乱摸!” 左容赢声音突然的冷了下来,抓住了她的手,把她从他的身上给往里推了下去。 林青禾落在了硬硬的炕上,懵了一瞬后,翻身问:“我怎么睡在了你的身上?” “垂涎我美色!” “我没有!”林青禾窘了起来。 她长得丑,声音却不赖,字字如莺歌,酥媚入骨中又带着刚睡醒的慵懒之色,左容赢听着下身热热的。 他虽然是一个男人,可从未对林青禾有歹意,现在…… 林青禾还不知道危险来临了,较真的劲又犯了。 她不怕死的扳着他的肩头,把他给掰平了下来,道:“你刚刚在摸我大腿,是你想占我便宜,对不对!” 她薄薄的热气就喷在了他的耳根子上,左容赢心像是被猫给挠了一下,他眉心一聚,掀开被子,下了床。 “我去上茅房。” 看到那一袭高大令人感到压迫的身影拉门而出,林青禾默默的把被子给拉着往上盖了盖。 她好像真误会他了。 其实,她睡觉一点都不老实,可能炕很硬,她睡得不舒服,加上五个小萌宝挤着她太热了,她就自己,动到左容赢那边去了…… 她好像是压着他胸上睡的,被一个千斤顶压半夜,神仙也受不了,所以,他真的只是想把她从他的身上给推下去? 扭头看了几个睡的香甜的五个小包子,林青禾庆幸,孩子的睡眠质量好。不然,被孩子听了,这得多尴尬。 她带着愧疚跟歉意,主动的睡到了炕里面去了,留下了最外面,给左容赢睡。 慢慢睡着的林青禾不知道左容赢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迷迷糊糊中,似乎回来后的左容赢就抱住了她,然后脱了她的衣服: “是想这样吗,嗯?” 而她竟然由着他为非作歹…… “娘亲……” “娘亲……” 听到孩子们的叫喊声,林青禾啊的叫了一声。 眼皮一抬起,就看到了几个孩子在床上单纯懵懂无辜的看着她。 “娘亲,你做噩梦了吗?” “娘亲,是不是有坏人在梦里欺负你?” “娘亲,谁在梦里欺负你,我叫爹爹去打他!让爹爹把他打得跟你一样在梦里啊啊的大叫……” “……” 林青禾脸上的表情由懵逼变为了惊悚:她、她好像做春……梦了! 对了,宝宝们都听到了什么?还有,左容赢…… “叫你们娘起来饭!” 她刚想起左容赢,左容赢就叫起来了。 她头一别,就看到穿得严严实实的左容赢在桌旁往冒着热气的碗上面,摆着筷子。 林青禾窘得脸要烧起来了。 她拉了拉大宝,小声地问:“好大宝,跟娘说,娘说梦话,都说了什么?” “叫了爹爹的名字,然后一直再叫……”大宝挠了挠头道。他说完了又看了看二宝三宝四宝五宝,想看看自己是不是还有什么没有说。 二宝三宝四宝五宝也单纯的点了点头。一脸担忧的看着娘亲,怕娘亲在梦里被坏人给欺负了。 林青禾的脸,烧得更厉害了。 “娘亲,你脸怎么那么红,是不是发烧了!” “啊,好烫!” “爹,娘生病了。” 左容赢被宝宝们一唤,放下了筷子走到了床边,冲林青禾问:“怎么了?” 林青禾只看了他一眼就飞快的低下了头,她从床上坐了起来,跟几个宝宝道:“娘亲,很好。快去吃早饭了,娘亲……要起床了。” 接着,她飞快的穿好了衣服,穿好了鞋,下了床,拿起了泡在了盆子里的柳树枝,舀了一瓢水,蹲在外面刷牙去了。 看着娘亲那壮硕的身子出去的时候,几个宝宝觉得怪怪的,又说不出来娘亲哪里怪。都困惑的看向爹爹。 而爹爹也在看娘亲,他的脸上还挂起了笑,一副很开心的样子…… 左容赢回头,和蔼地摸了摸孩子们的头,道:“等你们大了就知道了。快下床吃饭了。” 林青禾在外面蹲在池子旁边,一边刷牙一边在心里呐喊。 她怎么做得出那么丢脸的事情? 是因为上一辈子没谈过男朋友,没经过男女之事,这一辈子连梦都带着颜色!? 还被当事人,跟孩子听到了…… 真的是太尴尬了,羞死了! 原本刷牙只需要几分钟,她却刷了十多分钟都还赖在外面没有回去…… 左容赢吃了早饭出来看她还蹲在了地上,他唇角揶揄了下,过去,拿膝盖顶了顶她的背:“进去吃饭,我要出去打猎了。” 听到他那醇厚的嗓音,林青禾脸上降下去的温度又升了起来了。 她站了起来道:“都是因为你昨天给我留下了阴影,我才会做那样的梦的,你知道……” 左容赢看她努力解释,辩解的样子,忍着没笑。 他佯装着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反问:“做了什么梦?我昨天出去后听到了后山上有兽物嘶叫的声音,就去看布下的陷阱了,回来的时候经过婶婶家,她让我给孩子端了一大碗粥过来……” 林青禾就看着他的眼睛,看他是不是再演。 “我回来后,没听见你说话……” 他说的很真,样子也不像撒谎…… 林青禾的心里雨转晴,她笑笑地扔掉了用掉了的柳树枝,甩了甩冻僵的手,“这破东西,一点都不好使,刷得我牙都出血了,改天,我给你们做几把好用的牙刷……” 说着,她就丢下了左容赢,快乐地奔向屋子里去了。 这傻子! 左容赢笑着摇了摇头。 第9章 死里逃生 “啊——”不知从哪出现的一块石头,把她给绊倒了。 林青禾一回头,一头凶神恶煞的狼张开了獠牙,朝着她的脖颈就要飞扑而来,她瞳孔紧缩…… 嗖—— 一支木箭横穿进了那一匹狼的脖子…… 原本要咬着林青禾脖子的那一只狼,在那一支箭的冲击下,落在她不远处,连声都没有发出一声,就直接死在地上…… 其余的几匹狼被这惨境给吓住了,识时务者的逃了! 看到横穿狼脖子的黄色的木箭头上的红色的鲜血,林青禾,心砰砰的,仍然在狂跳。 差一点,死的就是她了! “没事!”左容赢快步的走过去,拉着她的手臂,将她从地上给扶了起来。 “啊!”脚下传来了剧痛,林青禾身子不稳的往他的身上靠了过去。 左容赢扶稳着她,盯向她脚。做出了判断后,把她放回到了地下。蹲身,大掌托起了她受伤的那一只脚,另一只手,覆盖上了她的脚踝,手速很快,咔擦一声……林青禾紧蹙着眉头,接着,脚上的剧痛就不在了…… “下那么大的雪,你不跟孩子在家里呆着,跑出来干什么?” 给她正好骨了之后,他沉声问道。 林青禾被他凶了一下,看到他带着寒意的脸,有几分委屈地道:“我看雪下得很大,担心你继续在外面打猎会出事,就想过来叫你回去。” 左容赢敛了敛眉,没有想到林青禾会关心她。 他捡起了地上的那一匹死狼,拉着林青禾的手臂,把她给背到了背上。 “走,回去。” “山上很危险,不管发生什么,也别一个人来山上找,明白了吗?” 林青禾点了点头。下次再来,就背把斧子来。或从农场里拿把手术刀,贴身紧带。 走了一段路了,林青禾思衬了会,还是说出了她的想法,“左容赢,往后天气会变得越来越冷了,进山也就更危险了,不能再这样天天打猎了。我们得想个赚钱的方法才行。” 左容赢顿住了,往后瞥了她一下,林青禾,越来越像他娘子了。 翌日,下了许久的大雪突然的停了,天空放晴了。 左容赢照例的上山打猎,林青禾背着个背篓,也跟着去了。 她想去山里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商机。 因为有了阳光,冰雪消融了很多,林青禾跟左容赢走着走着就看到了了一些草药,像田七、车前子、柴胡、夏枯草…… 这些药草的有的能止血化瘀,有的能治伤寒,咳嗽,有的治疗结气,脚肿湿痹…… 这些都是很常见的药材,需要晒干去卖,卖价应该不高,去镇上来回又远,不太划算。林青禾不准备采摘了去买。 但是,考虑家里有孩子,她就每一样都采摘一点回去,谁知道以后会出现什么特殊的情况呢! 此外,她还看到了能做香料的药材,荜拔,草果,丁香,良角姜,香草…… 这些,她也要。 她喜欢吃辣,加上嫁的是一个猎户,肉要好好的处理了才好吃。 左容赢就看着林青禾走走停停,走几步就拿着小锄头,刨草,从地上捡起一些什么果实,喜滋滋的扔进篓子里,一双手冻得通红通红的。 她乐不彼此,丝毫的没有觉得冷。 简直,又肥又傻。 “林青禾,差不多了,你回去……” “不不不,我不回去,我还想在山上看看!” 林青禾跟他说完话,声音还悬浮在空中呢,眸光突然一亮,她像箭一般的冲了过去,一颗腐朽倒在地上的枯木上长出了很多的冬菇。 一朵一朵的,头上带着麻子,蘑菇头还是一个花苞苞模样的。这个模样的冬菇还没有老,正是味道最好的时候的。 回家了可以给宝儿们做冬菇小炒肉,冬菇炖肉骨头,冬菇肉馅饺子。 冬菇还可以晒干,储存,等没菜的时候,泡发出来,当菜吃…… 林青禾像没有见过世面的人一样,回去拖过篓子就采摘了…… 左容赢见她兴致很好,也不怕冷,就没有再叫她回去。 他环顾了下周围的环境,这里还是浅山,人的气息还很重,一般的野兽除非饿极了,否则是不会来这里猎食的。 左容赢把蹲在地上的林青禾给扯了起来,指着前面一颗身上挂着绿萝藤的一颗树跟她道:“别越过那颗树,我打一会猎就过来……” 林青禾嗯了一声,就挣脱了他,继续的蹲下去捡香菇了。 山间可真的全都是大宝贝,她刚才在捡香菇的时候,还瞄到了地上冒出的一点黄色的头。如果没有猜错,那应该是冬笋。还有东边,有一丛韭菜,韭菜鸡蛋馅的饺子可是她的最爱呀! 想了想就要流口水了。 她现在就想赶紧捡完了冬菇去挖冬笋割韭菜…… 左容赢看她忙了个不停,从腰上取下了一把轻薄的猎刀丢到了林青禾的篓子里,也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 不知道忙碌了多久,俩人都收获颇多。 林青禾的背篓里都装满了各种东西。 有草药,她采摘的野菜…… 左容赢箭法很准,猎了很多的猎物,有野鸡野兔山鼠…… 由于进的山深了,俩人中午肯定是回不去的。俩人就在靠溪边的地方歇着,做饭,治肚饿。 左容赢用石头去堆起个石头灶,生火,林青禾在他生火的期间,就去处理溪水边食物。 左容赢等着吃饭呢,生好了火就去溪水边帮林青禾一起处理。给鸡拔毛,野兔拔毛,刨出内脏,在肉上,打一些花刀,洗一些中药…… 在林青禾的要求,他又去砍了一根竹子回来。并且按照她说的,将竹子砍了好几个节筒出来。 林青禾将竹子节筒洗干净,把料理好的野鸡,塞进了竹子里,再把她洗好的良角姜、香草等去腥的香料给一起放了进去,再撒上了少许的盐巴,然后盖上了竹筒盖子。 最后,用树叶包裹一层,再用泥土封起来,丢在了烧起了火的石头灶里。 竹筒鸡做了之后,林青禾就将串起来的一只肥野兔架在了火上去烤…… 第10章 左容赢被蛇咬伤 野兔在火的烘烤之下,很快就烤得变了一个颜色。从兔身上烤出来的香油滴到了火中,火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声响。 林青禾隔一会,翻动一下兔子,没有多久,就有少许惹人垂涎的肉香味就从兔身上冒了出来…… 待兔子烤得五成熟的时候,林青禾将一些中草药给敲成汁,淋在了兔身上,再将盐巴给撒了上去。接着,继续的烤。 兔子渐渐的烤得金黄,从兔身上传出来的肉香味就更浓郁也更勾人了…… 左容赢看着一步一步变化的食物,跟专心烤肉的女人,略疲倦的感觉忽而消失不见,他走到了溪水边磨起了猎刀,以便等会好切肉…… 林青禾从兔子身上撕掉了一块肉下来,吹了下气,递到了嘴中,尝了下味。 肉质鲜嫩,已经熟了。 她点了点头,对着左容赢喊:“好了,兔子好了!” 一句话落下,左容赢将磨好的锋利无比的猎刀在溪水里洗了一下,拿着刀就到火边去了。 林青禾将兔子放在了一块石头上面,再拿起一根棍子去火堆里把竹筒给扒拉出来。敲掉了泥土,扒拉掉了叶子,打开了竹筒盖,一阵鲜美的香味传来。 在树洞中跟地下冬眠的松鼠跟老鼠嗅到了这个味道,都跑了出来,松鼠在树上蹿,老鼠在地下跑,躲在石头旁好奇的偷看…… 林青禾指了指竹筒,对左容赢道:“这也已经熟了。可以食用了,将竹子劈开,把肉给取出来就可以了。” 她一说,左容赢就直接上手,不顾烫,从地下拿起竹筒,锋利的刀子划了两下,竹筒就一分为二。 左容赢将竹筒里的那一只,没有受损的鸡,倒在了林青禾扑在地上的一片大叶子上。 看着烤得金黄的兔子肉,没有失败的鲜香的竹筒鸡,林青禾耶了一声,对着左容赢的大掌击了一下,“大功告成,我们俩绝对是黄金搭档!” 左容赢听不太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不过稍微想一下就明白了。 他颔了下手首,将从兔子身上撕拉了一个肉最多的大腿递给了林青禾,他拿着猎刀割掉了兔头,啃了起来。 肉香皮脆,还带着一股辣味,第一口不太适应,第二口觉得美味异常,再接下来,吃着根本就停不下。 这女人,做饭是真的好吃。 林青禾已经习惯了左容赢的高冷,以及,他吃东西的时候的寡言了。 这男人其实,嘴不怎么说,但是,只要你对他好的话,他就会首先想到你,把最好的东西给你。 例如,干活的时候,他会跟你一起干。挑重活干,挑最难的那一部分干。吃肉的时候,他给她腿,他吃头。 林青禾越看左容赢越喜欢了,觉得跟这样的人搭伙过日子绝佳。 她笑着啃起了起兔子肉,也从鸡身上撕拉了一只大腿给左容赢,“尝一尝。” 左容赢看着她笑得跟一朵花一样的和善的脸,道了一声:“谢谢!”然后,扔掉了兔头啃起了鸡腿。 很鲜美很好吃。 林青禾啃着兔腿,琢磨着左容赢说的那一声谢谢。又斜眼打量着他。 进食很快,但是吃相雅致! 左容赢,好像……不像,是一个没受过教育的山间汉子! 她跟他相处那么久,没有听到他说过一句野话。 对女人孩子也一点都不粗鲁。而且,他气度不凡,待人有礼,箭法高超……完全推翻了她对闭塞的村子里的粗野汉子的印象。 加上,这一张俊脸,说他是来体验民间疾苦的皇亲国戚也可信…… 他不会是哪个皇亲贵族的遗落在民间的娃? 左容赢发现林青禾一直盯着他看,他看了过去,问:“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没。”林青禾将身子挪了过去,靠近左容赢,好奇地问:“左容赢……你家世世代代就在这里吗?” 左容赢的眸光极快的闪了一下,“嗯。祖祖辈辈都在盲山村靠打猎为生。去过最远的地方,就是镇上。” 林青禾噢了一声。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左容赢生活在这个小村子里,太埋汰了。 接下来,俩人就平平无奇的分食,吃完了,俩人到溪边洗了手就准备回去了。出来太久了,想孩子了。 他们一走,树上的松鼠,偷看他们的老鼠,就一窝蜂的跑了出来,开始抢地上他们遗落在地上的骨头。 有的老鼠跟松鼠为了骨头,还互相争了起来,啾啾啾啾的叫着,又恼又凶…… 林青禾在回去的路上,还在一直望着,四处寻找着什么。 他们现在走的是一条小路,左右两边都是万丈高的石壁,脚下碎石杂草很多,路本来就不好走,她走起路来,还不怎么看路,他担忧她会摔倒,便道:“你篓子都装满了,你还在找什么?” “我呀……” 林青禾去空间给自己配制解药的时候,发现空间里缺少一味中药,来的时候,就没有看见,她就想看看回去的时候能不能找见。 低着头在地上找了会,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发现他一直在等她继续说话,林青禾觉得好像也不用瞒他,她道:“找一株药。” “什么样的?” “开花的!” “紫色的?” “啊,你怎么知道?” 左容赢停下了步伐,攥住了林青禾的肉下巴,往左边一抬。一株开着紫色的花的西贝母长在了陡峭的石壁上。那正是她要寻找的药啊! “啊,是它,就是它。”林青禾兴奋不已。有了它,她虚胖的身材就能变为窈窕了,脸上长得红色的疙瘩,褐色的斑点也能消了。 她放下了篓子,找了一根棍子,想把它给戳下来。发现,棍子不够长,她就跳起来戳……发现,还是够不着,她看向了左容赢,道:“你抱我起来好不好,我要把它给弄下来?” 左容赢略有些情绪的看她。 他不抱。 不是因为她肥。 而是因为,她应该第一时间求助于他,让他帮她采下来…… 他不爽的收回了目光,大掌盖在了林青禾的头顶上,在林青禾纳闷的时候,他撑着她的头,往上一跃,攀爬到了石壁上,另一只手,伸手去摘那一株西贝母…… “左容赢,根,连根一起拔……”她要的功效主要是在根上面。 听到她话,左容赢的手往下了几寸,握住了根茎,准备连根拔起。 也就在他拔的时候,惊动了一条在石壁的洞中冬眠的蛇,嘶的一声,一道花色的身影就飞速的出洞,在左容赢的手背上给啄了一口…… 第11章 不速之客 左容赢骤然的皱起了剑眉。 林青禾心里惊了下。 左容赢踩摘好了花,飞身落到了地上的时候,已经站不稳了,他身子一栽,往后的石壁上靠了去。眉头紧闭,头晕眼花的。 林青禾看着他的手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紫了,两个清晰的牙印浮现在他的手背上……她秉住了呼吸,感到了恐慌。 “对,对不起……” 她忘记了西贝母是蛇草花,有它在的地方,肯定会吸引一群蛇,她以为……以为,大冬天的,就算是有蛇肯定也会在冬眠。哪里想得到…… 林青禾将左容赢给拉到了地上坐着,她撕下了布料,在他靠近腋窝的手臂处,绑住了一个结,拿起猎刀,在他的手背上画了一个十字。 想到她没有溃疡,一时情急之下,她直接上嘴去帮他毒血给吸了出来…… 左容赢看她一口一口的往地上吐黑血,在帮他救治,他忍住了没有用内力把毒性给逼出来,选择了继续观看。 吸了一会后,她从篓子里找出了一株解毒草摘下了绿色的叶子,想让左容赢给嚼碎。 可左容赢好像陷入了昏厥。 “完了完了,嘴唇都乌黑了,再不吃草药,人要没了!” 林青禾张开了嘴,嚼碎了叶子,捧着左容赢的脸,撬开了他的嘴巴,就对着他的嘴就贴了上去…… 唇上传来了细腻的柔软,淡淡的草香味侵袭鼻间,在装的左容赢睁开的凤眸,一个肿若猪头的脸就浮现在了他的眼前…… 察觉到了口中有什么热热的东西,他情不自禁的就吞了进去。 林青禾感觉到他吞了进去,她睁开了眼睛,就对上了他带着迷雾的深眸……她脸红了,顷刻之间,就退离了他的唇。 “吸,吸,吸收得那么快的吗?”她结结巴巴的道。 左容赢看着她那绯红的脸庞,想起他们刚才的亲密,有种从来就没有出现过的奇怪的感觉乱了他的心智。 他皱了皱眉,又舒张开了眉头。 林青禾,他怎么越看越顺眼了? 他在瞎想些什么? 左容赢把她要的那一株草药给扔在了她的身上,压下了各自乱七八糟的情绪,从地上起了来。 “还走吗?” “走,走呀!” 只是一小会的功夫,他的脸色也恢复正常的模样了,唇瓣上的紫色也淡下去了,恢复得也太快了…… 林青禾觉得罕见,视线一直在他的脸上逡巡着,左容赢的身体是不是异于常人? 左容赢被她看着耳根都红了,哪里有正经妇人眼睛那么直白,一直盯着男子看的? 他转身丢下她就走了。 “喂,喂,你,你怎么了?”林青禾察觉到他不对劲了,接着解释道:“你被毒蛇咬了,都晕过去了,我怕你死,才对你这样的,你别以为我趁你虚占你便宜啊……” 林青禾看她解释了后,他走得更快了! 她不想一个人走在后面,万一又遇到了狼怎么办?她迅速的背起了篓子,在后面追着左容赢。 “喂,你等等我呀!” 她那也是她两世为人的初吻哎。 左容赢都成过亲的人了,她就算是亲他,他又吃了什么亏呀? 一路上左容赢都闷声不吭,林青禾是看她差点把他给害死了,心中有愧,才主动的跟他说话,想缓和一下二人的关系,但,他还是没搭理她,林青禾可气死了,这男人小肚鸡肠! 直到快到家门的时候,他才对她有所好转…… “看什么看,一群小兔崽子,有娘生没娘养,!” “连自己亲娘都害死的人,有什么资格吃白面?吃肉?” 林青禾跟左容赢到了院门口,还没有推开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了女人的叫骂声,左容赢面色冷了下来。 大宝二宝三宝都在盯着这个女人,黑瞳仁里有这个年纪没有的成熟稳重。 发现院门开门,他们望去,看到了娘亲跟爹爹,他们的眼睛里才有了一丝的喜色…… 看到自己的孩子被人用这种语言羞辱,林青禾当场就冒火了,几步冲了过去: “姐姐我的心头肉由得你骂?你他妈谁呀?” 林小云被肥壮的林青禾撞倒在地。 她看着一脸狰狞之色的林青禾,心头一气! 林青禾算什么东西,爹娘都舍不得打她呢,她竟敢打她! 林青禾看着从她的身上掉下的东西,为之更怒。 那地上用布袋装的面粉,这不是她跟左容赢昨天从镇上买回来的吗?因为想给几个孩子补身体,特意让左容赢买多了一些面粉。 还有从木桶里撒出来的鲜红的肉……这不是他们吃剩下的狼肉,以及左容赢昨天打回来的那些猎物吗? 娘的!偷东西都偷到家门上了! “林青禾,你敢撞我!” 林小云气红了脸,恼羞成怒的站了起来,就张手去挠林青禾的脸。 一张狰狞面孔接近,林青禾眨了眨眼,人在暴怒的时候,脸好丑啊。随即,她抬起一脚就往林小云的肚子踹去,把她给踹着离她远点…… “啊呜!”林小云抱着肚子在雪地里了会,泪眼婆娑地指着林青禾,震愕地道:“你,你你……” “你你你,你什么你?跑我家耀武扬威,我踹你一脚还算好的了,换我相公,一箭射穿你的脑袋!” 看到了如此精彩的一幕的左容赢,除了惊讶之外,也跟林小云一样,完全想不到林青禾会对她家妹子动手。 听到了林青禾提起了他,他视线凝在了林小云的脸上,手也不禁的握上跨在肩膀上的箭弓。 第12章 让娘扒了你的皮 林青禾盛气凌人,左容赢也面色冰冷,手握弓,看上去真要射人…… 林小云呜呜呜哭出了声,惧怕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林青禾,你给我等着,给我等着!” “我回去要告诉娘,你欺负我!” “我可是要嫁给镇上的有钱的老爷的,你竟然敢打我的脸,我回去就让娘过来把你的皮给扒了……” 她边跑边哭边叫的跑出了他们院子。 林青禾目视林小云的身影,切了一声,“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娘亲!” “娘亲~” “娘!” 大宝二宝三宝跑了过来抱住了林青禾的腿。都好久好久没有看到娘亲了,他们都好想娘亲了! 林青禾看着几个活泼可爱的孩子,气也消了大半。也更讨厌那个林小云了,凭什么骂她的宝贝? 她握了握几个孩子冻的通红的手,心疼地道:“饿了没有,弟弟妹妹呢?” “娘,爹~你们终于回来了!” “娘亲~爹爹~” 四宝从门缝里看到了外面平静了下来,爹娘也回来了,就打开了门,跟五宝一起跑了出去。 原来,林小云来了之后,大宝二宝三宝四宝怕五宝听到什么话,病疾又发作。 林小云拿了他们家的东西,他们没有当场阻止,而是等她到了院子里,大宝二宝三宝才出去让她还。四宝就在屋子里把门关着,在里面守着五宝…… 看到孩子一个都没有少,林青禾悬挂的心回到了原处。 她叹了一口气,真是第一次当娘,不知道怎么照顾孩子,她的心也太大了! 以为给他们留了食物,关上了门栓,孩子们懂事,她跟左容赢去山上,他们就不会有事的…… 以后他们出去,还是得找一个人替他们看孩子才行。 “对不起啊,宝宝们,爹娘回来晚了,走,快进去屋去,娘亲给你们做饭吃!” 林青禾说完,转身想提起那一袋面粉,发现左容赢就站在了她的身后。 他的手中提着一袋面粉,跟提着那装着肉的木桶,散落在地上的肉,也被他给捡到木桶里了。 “我还得去把今天打的那些猎物给酒楼送去……” “哦,去!” “需要从镇上带什么回来吗?” 林青禾想了想,“暂时没有,你快点去快点回来!” “嗯!” 林青禾觉得他看她的眸色有点深奥,她没太看明白,不过也没有探究。她牵着几个孩子的手就往屋子里走去。左容赢则跟她跟孩子身后。 几个孩子回头看看爹爹看看娘亲,爹爹跟娘亲俩人变得更好了耶! 娘亲还打了那个总来他们家拿东西,骂他们的坏姨娘耶! 左容赢离开了之后,林青禾就准备给孩子们做饭了。 她往炕里添了一把柴,用木盆子合好面,再盖上了木盖子放在了炕上,再用被子蒙住。用这种方法来发面。 她以前有一个同学是东北人,他跟她说,他的姥爷姥姥就是这样,不用酵母也不放什么东西,就这样用热炕发面的。 之后,她将带上山的那一个篓子给倒在了地上,从那一堆东西里把茴香野葱韭菜香菇……给拿了出来。 她准备给孩子包茴香肉馅的、冬菇野菜肉馅的、鸡蛋韭菜馅的饺子吃。 五宝们也很懂事,看见娘亲做什么,他们也跟着娘亲做什么,他们都想帮娘亲分担点什么,不想娘亲那么辛苦。 林青禾从孩子的手中把他们拿的野菜呀什么的,都给拿过来丢到篮子里。 “这些脏,娘亲来就好了,你们快去……” “娘,我不怕脏!” “娘亲,要洗菜吗,我可以去洗菜!” “娘,我也可以……” 林青禾看他们一定要帮她做事的样子,她想了想,觉得,可以适当的让孩子干一些家务活,培养他们以后的动手能力。 她道:“好好好,你们先去把手洗干净,然后坐着烤火,娘亲等会教你们包饺子!” 几个小萝卜头都很乖,听话的去了。 大宝给从缸里用瓢舀了水出来,二宝三宝四宝五宝到了厨房里的低洼出,一个接着一个的捞起了衣袖,伸出了手洗手。 二宝洗完手后,看五宝捞起的衣袖松了,他就给五宝重新的捞了下…… 林青禾怕他们弄湿脚,就在不远处看着他们的。想提醒一下他们。然而,五个宝宝根本就不用她这个老母亲操心! 他们竟是如此懂事,听话,聪明…… 她的老天呀,她是积了什么福才有这样的孩子啊! 很快,林青禾就剁好馅了之后后,擀好了饺皮,拿到了桌子上,细心的教五宝们包饺子。 “对,把肉放在皮里,然后,手这样,这样,一捏……” 林青禾把包好的一个圆圆的,像金元宝似的饺子展示在了五宝的面前。 五宝们都认认真真的,有模有样的学着。 “大宝,肉馅太多了,包不起来的哦,来,娘亲帮你弄少一点下去!” “二宝,你跟哥哥不一样,你是肉馅少了一点,再加一点点进去好不好?” “哇,三宝,很厉害哦!”一教就会了。 “四宝,不会捏皮对不对,对,这样,捏起来就好了!” “念知,没事的,皮掉了就掉了……” ………… 门一推开,女人跟孩子的声音就在屋子里响起了,“回来了,吃饭了!” “爹爹,娘亲教我们包了饺子!” “爹,娘亲做的饺子可好吃了!” 几个孩子拉着左容赢的手拉着他到桌边坐下。 家里点着的黄色的油灯,火盆里烧的很旺的火,桌子上摆着晚饭,出来迎接她的女人跟孩子的脸上挂着的笑脸,左容赢看着这一切,觉得有些恍惚。 这么的温馨的画面,他好像很久很久都没有经历过了…… “爹,爹,快吃娘亲做的饺子,娘说等你吃了,我们才能吃呢!” 在孩子的期待下,左容赢拿起筷子夹起了一个白白胖胖的月牙形状的饺子,味道鲜美,口感特别…… 他嗯了一声,道:“好吃!” 林青禾将调理好的辣酱放到了左容赢的面前,“沾一下可能更好吃!” 左容赢毫不怀疑,听她的话又拿饺子沾了一下,跟中午的烤兔肉的辛辣劲相似,很解油腻。 他凤眸带着暖意看向林青禾,“好吃!” 林青禾笑了下,“这是自然,我跟孩子们一起做的!” 五宝们看着和颜悦色的爹爹跟娘亲也跟着笑了起来。 第13章 昏迷过去的秦婶 吃过了饭后,林青禾问左容赢,他们以后不在家的时候,有没有熟悉的人可以替他们照顾一下孩子们的。 左容赢跟林青禾说了一个婶婶。那天叫他拿粥给孩子吃的婶婶。 对于这个婶婶,林青禾有印象,她姓秦,是个寡妇。 她丈夫是个秀才,上京赶考的时候意外死了,她身体孱弱,不能干什么重活,又没能给秀才生下一二半女,就被秀才的家人给赶了出来。 大家都以为秦婶会回娘家的,她却没有,而是买了村子里的一个姓马的破祖屋,继续的住在盲山村…… 林青禾明天还想跟左容赢进山,所以她决定今天晚上去委托一下秦婶帮忙照看一下孩子。 她后面又下了一些没有煮的饺子,用碗装好,跟孩子们说了几声之后就跟左容赢去秦婶家了。 秦婶家也住在山上,离他们家不太远,大概走了一刻半钟,就看到了一个破旧的院子。 林青禾跟左容赢下来的时候推开门,就看到一个瘦弱的婶婶躺在了雪地上,生死不知。 一条黄色的大黄狗急着狂叫了几声,围绕着婶婶打转,用头去翘婶婶的头,似乎是想让婶婶醒过来…… “秦婶!” 左容赢比林青禾反应快,他跑了过去,蹲在了地上,两指并拢,试探了下秦婶还有气,立马想把秦婶从地上抱起来。 “不准抱!” 林青禾吼了一声,快速地跑了过来,把碗往地上一放,就开始给秦婶检查身体。 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人,贸然的去移动她,可能会给她造成二次伤害或者很严重的后果,一定要先检查是否能移动…… 左容赢看她严肃的脸,收回了手。 让秦婶晕过去的原因是急性阑尾炎,现在,需要马上给秦婶做手术。 刻不容缓的,林青禾就吃力的从地上抱起了秦婶,往屋子里跑去。 原主虽然因为中了毒长得虚胖,可是长期被家里人逮着着干农活,力气还是挺大的…… 大黄心系主人也紧跟着林青禾跑了进去。 左容赢看着前面的林青禾,面色晦暗,她把他当摆设?紧跟着,他也进了屋子。 秦婶家,左容赢来过,他对她家的还算熟悉,他抹黑去点燃了桌子上的油灯,端起,走到了炕边。 林青禾在给秦婶扒衣服裤子…… 左容赢眉头一蹙,飞快地移开了视线。 上次念知犯病,林青禾把念知给弄醒了,去镇上拿药,是林青禾直接让药铺大夫拿药,今天在山上,他帮她处理蛇毒……她应该是会些医术的。 虽然过去,她从未展露出来…… 但是,这毕竟是人命关天的事情,不容马虎,也为了避免日后麻烦。 “有把握治好婶婶吗?”左容赢偏着头问。 “如果没有把握,我去借一辆牛车托着秦婶去镇上找大夫……” 这个手术对于她来说很简单。 她的青禾农场里就有手术工具,针线麻醉药消炎药…… 但是,她不能在左容赢的面前开,怕他会把她当成怪物。 听到了左容赢的话,她点了下头,“没有把握的,你去借牛车,我在这里守着秦婶。” 她太过于镇定,说话不慌不乱,左容赢眯蹙着眼睛,狐疑的看着她。 可情况紧急,他没有继续问,将油灯放在了桌子上就出去了。 他一出去,林青禾就把门给关了。拖过了几张凳子,摆在了床边,她把油灯给挪到了凳子上,以便动手术的时候,光线可以照得更亮一点。 接着,她就从青禾农场里调出了一系列的手术工具药物,也摆在了凳子上…… 一切准备就绪了之后,林青禾带好了手套,拿起了刀,准备开刀动手术。 跟林青禾一起留在房子里的大黄狗,蹲在地上懵懂的晃动着头。 当看到了林青禾拿起刀子对准着秦婶时,它懵懂的模样忽而的变得凶恶,汪汪的大叫,朝着林青禾的的手臂就扑咬了过去…… 霎时,林青禾的手臂就有血给惨透了出来…… 林青禾痛的揪紧着眉心看着这条不懂事的狗,拿起了一旁的一支麻醉剂就插在了狗身上…… 狗啊呜的叫了一声,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可它忠心护主,即便是晕过去了,它的牙齿还紧紧的镶嵌在了林青禾的肉里。 林青禾忍着痛,费了一点功夫才把狗头从手臂上弄掉…… 也顾不上自己的伤了,她换了一副手套,就给秦婶做手术了。 ………… 左容赢在村中的人缘不太好。 他长得俊美刚毅,容貌过于出众。 村子里的男人都妒忌外加反感他,怕自己家的娘们跟他跑了。 也妒忌,他打得一手好猎。 他们村里的人,几个月甚至半年才能吃上一次肉,左容赢呢,只要他想,天天都能吃上肉…… 村子里的那些娘们,不管是老的幼的少的,都多多少少的对左容赢暗含春心,想跟他扯上点,发生点什么,但是,左容赢冷峻无比,对村子里的那些娘们毫不感兴趣。 这又引起了那些人品低下的得不到就暗中诽谤,中伤左容赢…… 再加上,左容赢身居山中,少与他们来往,也不从不解释什么,所以左容赢在村里的形象名声都不太好…… 就他借着了的这头牛车,还是询问了村里有牛的两户人家才借到的,并且付出的代价是,要给这一户人家五斤肉…… 左容赢赶着车到秦婶家的路上,越想越不对劲。 林青禾,不是一个听话的人! 她要是安静的顺从他,定有古怪。 想到此,他抽了牛几鞭子,加速的让它往秦婶家赶去。 第15章 明年生个六宝 林青禾惊愣地看着左容赢。 “医术都从哪里学的?” “救治秦婶的时候为什么把我给支开?” “我……” “你不是林青禾!你到底是谁?” 左容赢一连串发问,话里的逼问气势一句比一句强。 在他凌厉的视线下,林青禾下意识反问:“你不希望我是林青禾吗?” 左容赢没有回答,可目光更加凌厉,看得林青禾一下就紧张起来: “我……我不是林青禾,我是谁?村子里还有另外一个叫做林青禾的女人吗?” 林青禾不擅长撒谎,一撒谎就心虚。她移开了跟他对视的目光,道: “左容赢,我嫁给你不过才一个多月,你每天都忙着打猎,早出晚归的,那一段时间我们说的话,一双手就能数得过来,你对我又了解多少?” “林青禾不会医术,不会医治秦婶。” “我、我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治好嘛,人命关天的事情,慎重。我看你那么久都没有回来,担心秦婶再不接受治疗会出事,我就自己动手了,发现,我还真把她给治好了……” 左容赢没有反驳,可他看向林青禾的目光却是赤裸裸的告诉林青禾:他不信她的话! 可最后,他也没有继续逼问林青禾。 “行,走。” 左容赢说完就继续的往前走了。 林青禾看着他撂下她,紧张的心一下就放松下来。 ………… 左容赢跟林青禾给秦婶拿了很多药草跟一些米面肉过来。 二人分工合理,自己都没有发现彼此之间很有默契。 林青禾给秦婶煲药,左容赢就给秦婶熬粥…… 秦婶倚在了床头,看着在灶边一起忙碌的二人,唇角勾起笑意,和蔼地道:“这才是夫妻该有的样子啊。容赢,什么时候准备再要一个孩子?” 埋头干活的二人听到了秦婶的话,抬起头,彼此看了一眼,都低下了头! 搭伙过日子而已,她可没有想给他生孩子! 都有五个孩子了,孩子早够了! 左容赢虽然低下了头,余光却注意着林青禾,看她脸上的不情愿,突然他就不舒服了起来,他抬起了头,道:“大宝二宝三宝四宝五宝都长大了,明年,就可以再给他们添个弟弟,妹妹玩!” 林青禾伸手烧火的手一顿,瞪着左容赢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倏而,她双手环住了自己,“生什么生,孩子够了!” 秦婶见状劝道:“青禾呀,还是再生一个,大宝二宝三宝四宝五宝虽然都很乖,可跟你毕竟不是……” “才不是,他们就是我生的,就是我的孩子。我已经有五个孩子了,我才不要了嘞!” 说完,她拿起一根细柴扔在了左容赢的身上,“跟你说,养孩子不是养小动物,成本很高的,都有五个了,养不起了……” 她不情愿的原因是因为这个吗? 左容赢忽而揶揄的笑了,认真地道:“嗯。我以后会让你过上好日子的!” 啊? 林青禾怎么感觉不太对! 白天他还不鸟她,昨天晚上,她就碰了他一下,他就生气的出去了。 今天晚上就想……真发春了? 林青禾觉得自己好危险,从秦婶家回去的路上,林青禾想再跟左容赢说起孩子的事情。 然而,根本就没有机会! 因为,那逼货步子走得很快,离她远远的,好像怕她缠上他! 回到了家中,跟孩子们说了下秦婶的情况,就背对着她跟孩子睡在了炕的最外边。 林青禾被五个孩子拥在炕中间,晚上她还有点提心吊胆呢,但是,一夜睡到天亮都是太平的! “林青禾林青禾,你这个不孝女,给老娘滚出来!” 第二天,林青禾是一阵叫骂声吵醒的。 “林青禾,你这头胖猪,胆子肥大了啊,连你亲妹妹都赶打了,还不快滚出来!” 院子外的门,被拍得砰砰的响!好些个石头从外面扔到了院子里…… 大宝二宝三宝四宝五宝在院子里刷牙,听到外面那凶巴巴的声音都缩起了脖子,愣愣的朝屋子里看去。 林青禾雄赳赳地从屋子里出来了,又惹得几个宝儿眼睛都看直了。 随之便是从屋子里赶出来的左容赢! “干什么?吵死了!” 门一开,就看到了站在门外的林小云跟李月桂。 “娘,你看,姐姐连你也不放在眼里!我昨天就在这里拿了点东西,姐姐就扇了我一巴掌,还踹了我一脚。” 林小云委屈的喊。 “娘你看,到现在,我的脸上还有她打的印子,我要是被毁容了,要怎么嫁给镇上的那些有钱的老爷公子哥呀……” 李月桂回头看着林小云指着的脸上的红印,心疼得直皱眉头。 林小云从小就长得漂亮,李月桂对她可是寄予厚望的,一直就把她当小姐般养。 等林小云及笄了后,李月桂就想托镇上的媒婆把林小云说个镇上的有钱人家,等林小云过上好日子后,她也跟过去享福…… “你亲妹妹我都舍不得打一下,你竟然打你亲妹妹,还不快跪下,给你亲妹妹磕头认错!”李月桂愤怒地看向林青禾怒道。 林青禾皱了皱眉,她看着林小云在李月桂的身后挤眉弄眼、得意忘形的样子,呵了一声,抓住了林小云的手就把她给拖出来,上下其手的打她。 “就打就打我就打!我今天不仅要打她,我还要把她给打死!” “凭什么大冬天的,她在家烤火,我就要上山砍柴? 凭什么,家里所有的好吃的都要给她吃,我就不能吃? 凭什么她生病了有钱请大夫看病,我就只能在柴房里等死? 凭什么她就是你们的宝,我就是家里的一根草……” 爹娘一直就对林小云偏心到骨子里了,林小云从小就不把她人看,暗中明中对她使坏,还叫外人一起欺负她…… 她今天就要当着李月桂的面狠狠的打林小云,给委屈了二十多年的原主出一口恶气! “啊,痛!” 林小云没想到林青禾在娘面前还敢那么猖狂,她开始还在反击着的,后来就落于下风,只有被林青禾打的份。 林小云被打得坐在地上呜呜的叫,头发都被林青禾给扯掉了一大把…… “娘亲救我啊,救我啊,我要被她给打死了,呜呜呜……” “林青禾你这个孽女,给我住手,给我住手!” 李月桂去抓林青禾的手,林青禾力气太大了,她根本就抓不住。 林小云越叫越惨,李月桂心都在滴血。她一巴掌就朝林青禾的脸上抡去,“你这个疯婆子,你有什么资格打你亲妹妹,你不过就是我们林家养的一条狗!” 左容赢速度很快的把林青禾给拉到了一边,搂住了她的腰,按着她的头把她给禁在怀中。 李月桂打了一个空,但她没顾着继续打林青禾,而是赶紧把林小云从地上扶了起来,“小云啊,怎么样了,有没有事啊!” “娘,我不活了,我要一头撞死!” 林小云哭喊着叫道,眼泪汪汪的流。 “娘,你看我的头都被扯秃了,我的脸都被划破了,我这个样子,怎么出去见人呀,我还不如一头撞死……” 李月桂看着林小云头上脸上的伤,心如刀绞,她现在恨不得掐死林青禾! “毒妇,你可满意了,你心怎么那么狠呀,对亲妹妹都下得去那么狠的手,还不快跪下给你亲妹妹道歉!” 林青禾看着流着假眼泪的林小云,呵了一声: “去撞,撞死了倒是好,世间上少一祸害。要是死不了,头上留下个碗大的疤,看镇上的老爷还要不要你?到时候,只能塞给村子上的鳏夫跟穷得讨不到婆娘的赌鬼们喽。” 林小云怔住了,想到村子上那几个浑身脏兮兮,到处蹭吃蹭喝的老男人,她就打了一个啰嗦! “你,你……” 李月桂看着她那恶狠狠的眸光居然怯了, 掉到了冰河中,怎么人变成了另一个人了! 李月桂往后退了几步,十分陌生又不敢相信地看着林青禾。 第16章 他竟然有些心疼她 林青禾的眸色一如既往的冰冷泛着狠意。 听到了林青禾要划花她的脸,林小云尖叫了一声躲在了李月桂的身后,手捧着脸,又是惧又是恨的看着林青禾。 “娘,她好恶毒,呜呜呜……” “小云,我们回去,林青禾八成是掉到冰河当中冻伤了脑子,成了个疯婆子!” 李月桂是怕了发疯的林青禾,拉住了林小云的手,想赶紧离开这里。 边走还边回头骂:“你这不认娘不认妹,忘恩负义的东西,老天迟早会劈死她!” 林青禾脸色无波地看着她们出了院门,她们一出院门,她就把门给关上了。然后,背着门,低下了头。 她也没有做错,她只是在保护自己而已。 可是,毕竟,她们一个是娘一个是妹妹,与她有血缘关系。 就这样把她们赶出去了,心里,多多少少都还是不太好受! 虽然她们对她很“丑陋”! 林青禾一抬起头的时候发现左容赢一直在看着她。他的眸色深深的,让她看不穿。 她揪起了眉,“干嘛?” 他垂下了眸。 他是没有想到,林青禾过去还受过这么多的委屈。也不太理解,林青禾过去如此的倒贴她娘家人,对她娘家人百依百从的,她娘家人竟然…… 没有听到他的回答,林青禾眉头揪得更紧了一点,她最讨厌就是遭人同情了! “喂!” 她过去拍了下他的肩,“左容赢你干嘛?” 左容赢看到了她眼中那被她小心翼翼隐藏的脆弱,他竟然有些心疼她。 他吸了一口气,捏了捏她的脸,故作轻松地道:“我能干嘛,我自然是等你。秦婶还等着我们过去熬药给她送早饭过去……” 说完后,他牵住了她的手,往屋子里走去。 林青禾看着覆盖在手上的那一只遒劲的大掌,她不知不觉中,觉得好像也没有什么了。反而还心情还有点好! 她跟上了他的步伐,发现几个宝宝们都站在了门口,看着他们的眼睛里都是兴奋的色彩,想起了刚才的那一幕,她心虚地小声问左容赢:“你说宝宝们看到我这样会不会学坏?” “不会!” “为什么?” “因为我们足够好!” 林青禾愣住了,左容赢这个乡下的乡巴佬又爆金句了! 可是,事实就是如此呀! 林青禾低头的笑了起来。 林小云被李月桂牵紧着下山。她还是气难消。 林青禾伤了她,啥事都没有。 她受伤了,却狼狈的逃走了! 她怎么就受了这个窝囊气! 林小云恼怒的甩开了李月桂的手,“娘,我走不动了,我不走了!” 李月桂看林小云满脸怨气的模样,她何尝不气呀! 她安慰林小云道:“小云,娘也不是故意的让你受这气的,你想想,林青禾胖如牛,她真发起疯来,娘跟你加在一起也不是她的对手啊,她身后的左容赢还从一旁拿起了弓箭……娘要是不带着你走,他就说不定就拿弓箭射我们了呀!他可是上在山上猎狼猎瞎子大虫的人呀!这里还是在山上,他要是心一狠把我们当兽杀了,可……” 林小云没有想那么多,听到李月桂的话她内心惶惶的,身体都微颤了起来。 但是,她还是道:“娘,可是我咽不下这口气呀!” 李月桂也是心头窝火,她往地上吐了一口口水,“迟早有一天,娘会向他们讨还回来的!” 说完后,她摸向了林小云那又红又肿的脸,心疼地道:“小云呀,娘就期盼你嫁个有钱人家,带娘过上好日子,你可不能有事!快跟娘去镇上让大夫看脸去!” 现在脸比较重要,林小云也只能作罢,跟着李月桂走了起来。 被左容赢一哄,林青禾心情很美丽,早饭又给五宝们下了一些饺子。做好了之后,她让左容赢先给去给秦婶把早饭送过去,她则在家给秦婶煎中药。 熬好中药了之后,左容赢把他们送到了秦婶家中之后就去收放到冰河当中的套子去了。 林青禾就在秦婶家给她收拾,扫地洗衣服砍柴,从外面挑水回来…… “青禾,别忙活了,婶子也可以下炕了,这些,婶子可以自己来!” 秦婶一边绣着刺绣,一边跟五宝们聊天,当看着林青禾提着一桶水回来,她忙叫住了她。 林青禾抹去了脸上出的汗,“婶子,你就好好的卧床休息一段时间。可别做力气活,不然伤口好不利索。” 秦婶啧了一声,放下了手上绣着的东西,愧疚的道:“你在家都不做这些,来婶子家做这些,这……” “没事,我减肥呢!” 林青禾说着话,提着桶把水给倒在了水缸里。水缸里马上就发出了哗哗的水声。 她已经在吃解她身体里的毒的解药了,配合运动的话,毒会排得更快,也会瘦得很快…… 林青禾提着五桶水回来,把缸给打满了水,她呼呼的喘着气的时候,大宝二宝三宝四宝五宝每人拿着一条帕子就朝她跑过来了。 “娘,你看,秦奶奶绣着的帕子好不好看?” “娘,秦奶奶说,给我们一人一条帕子!” “……” 林青禾看向这几条绣样精致的帕子,她往衣服上擦干了手上的水,拿起了一条来看,绣工很巧,配色也很好,绣的图案都像是真的一样,秦婶的绣活一绝呀。比25世纪那些用机器绣的东西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她望向了炕上笑容温和的秦婶,笑道:“秦婶,你的绣活竟然那么的好呀!” “什么好不好的,我都绣了一辈子的女红了,拿了一辈子的针线了。”秦婶谦虚地道。 林青禾把几个宝宝手中的绣帕都给拿到了手中,准备还给秦婶。 “大宝二宝三宝四宝五宝,这些绣活都是你们秦奶奶辛辛苦苦绣的,我们可不能拿她的东西哦!” 左容赢跟她说过,秦婶在这里没有田没有地,被赶到山上来住了之后,除了在山上开点荒地种点菜,就是靠绣锦帕绣香囊拿到镇上去卖着换钱,过日子。 她可不能拿人家吃饭的东西,再说,她一个农妇要着也没有多大的作用! “啊?那,我给你们做几个香囊!”秦婶不是一个会占人家便宜的人,左容赢跟林青禾这样照顾她,她不还人家点什么,心里过意不去! 她说着就拿线打了一个结,用牙给咬断了线,放下了锦帕,准备去缝制香囊…… “秦婶,不用这样。我们要了没有多大的用,如果你真觉得过意不去,不如教我做衣服,我想给左容赢跟孩子们做衣服……” “好啊,好啊!” 秦婶一口答应了。 “做衣服,先量一下尺寸,腰围,肩宽,上半身长度。然后,在布上画出轮廓,版型,接着拿起剪刀剪裁……再一针一线的缝制……” 上午下午,林青禾就都在秦婶的请教之下,细心耐心的学做衣服。 林青禾还从家里翻出一匹青色的布匹过来,秦婶给了她一些棉,她就用这些棉给五宝们做了几件棉服,也给左荣赢做了一件夹袄…… 做好了几件棉服,林青禾那是满满的成就感。 “青禾呀,你这孩子真的是太聪明了,一学就会,就教了你一会,你做衣服就上手了,还学会翻棉了。我跟我娘学的时候,可是学了半个月才会的呢……”秦婶在倚着墙,夸赞着林青禾。 林青禾嘿嘿的笑了笑,“才没有,都是秦婶教得好!” “容赢回来看到你给他的衣服,他一定会很高兴,这小子好福气,娶了一个那么贤惠的媳妇!” 林青禾被秦婶夸得飘飘然,她拿起了给左容赢的做的夹袄在身上比了比,直到自己的大腿处。 他很高大,她也是估摸着给他做的。这一件,他应该,能穿得到的。 想到他穿她做的衣服的样子,她低下了头,脸颊竟然有些发烫。 第18章 鼻子被他给咬住了 林青禾看着他那寒气森森的眸子,她有点没有反应过来,左容赢不是很温和的一个人吗,怎么,突然那么粗暴? 她的手条件反射的攥住了他撕开的衣服,开始怕他了…… “你听我说,我没有去见任何人!喂——” 她话还没有说完,左容赢已经压在了她的身上,手还放在了不该放在的地方,继续撕拉她的衣服…… “你,松开我,后面的柴戳着的好痛,你起来!” 贸然的,她的鼻子就被他给咬住了…… 林青禾:“……” 是太黑了,找不到她的嘴吗? 背后也痛,鼻子还要被他给咬断了,林青禾痛的五官都皱起来了,她挣扎的用力的去推他,无论怎么推都推不开他,“别咬了,好痛,好痛……” “爹!” “爹,娘,你们在这里吗……” 左容赢听到了孩子们的声音,身形一僵,林青禾知道救星来了,她对着孩子们喊道:“快来娘这里,娘痛的起不来了……” “娘你怎么了?” 五宝们听到娘的虚弱的声音都抹黑着走了进来。 柴房门是开着的,在柴房里可以看着外面的雪反射出来的亮光,但是在外面却看不到柴房里的场景。 这也是五宝们在门口叫着左容赢跟林青禾却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快过来,守着娘……” 林青禾被柴给卡住了,她起不来,她嗦了嗦鼻子,声音都带上了哭腔。 左容赢在这样的环境中已经练成夜视眼了,在黑夜中,他也能看得很清楚。 他看到了柴火上的林青禾那苍白的脸,挂着泪水的眼睛,他没有继续折腾她,往后退了几步,把林青禾从柴上给拉了起来,再打横抱起她屋子走去…… “都出来,你们娘没事!” “我有事!” “你松开我,我不要你抱,你松开我!” 林青禾充满怨气的敲打着他的肩。左容赢冷着个脸忍了一小段路,到了炕边就将她给扔了上去。 被子有点厚度,林青禾也胖,掉到了炕上还没有在柴房里被梗着疼。 她哼叫了一声,气得从炕上爬起来,把绑在腰上的一个盒子给丢在了左容赢的身上。 “你怎么那么过分!” 盒子掉在了地上,一株人参从盒子里掉了出来。 左容赢看着地下的人参,愣了下,很快,他的视线从地上移到林青禾的脸上,“去挖人参去了?” 她还是气呼呼看着她,胸膛起伏,一下一下的。 没听到她的回答,左容赢又道了起来,“既然去挖人参去了,为什么不跟我说实话,还要跟我谎称去了秦婶家?” 林青禾被气得不行,他知道误会她了,还对她那么凶! “我爱说我去哪了就去哪了,我就撒谎了!” 左容赢看到她撑在炕上的手,指甲缝里还有未清洗干净的泥土,他脸色缓和了很多,从地上捡起人参,放到了盒子里,扔给了林青禾。 继续的板着脸凶道:“林青禾,我告诉你,你现在是我的女人,要再有过去那种心思,我打瘸你的腿!” 林青禾瘪起了嘴,她就没有受过这种委屈。 她下了炕就往外走,左容赢拦住了她,把她给搂到了炕上。 林青禾满脸怒气的抬头看他,他面色无波,眸色深深。 “你干嘛?” “躺炕上睡觉。” 林青禾咬了下下唇,骂道:“你有病呀,我在外面出了一身汗,我怎么睡,我要去洗澡!” “好,我去给你倒水!” 话落,他就往大锅走去。 这话锋转得太快了……林青禾想了想,嘴巴又抿起来了,“你别以为给我倒个洗澡水,我就会原谅你刚才对我做那么过分的事情!” 左容赢没有回她,且,还没有回头,只是一瓢水接着一瓢水的从锅里倒到木桶里…… 五宝们站在屋子里看了看沉默的爹又看了看坐在炕上生气的娘,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爹跟娘为什么争吵? 他们朝着林青禾走了过去,软糯糯地叫着:“娘!” 林青禾生左容赢的气,可跟孩子们无关,看着孩子们穿得单薄,她下了床把五宝们一个一个的抱上了炕。 “大宝二宝三宝四宝五宝,天色不晚了,你们要睡觉了哦!” 看到爹爹提着水出去了,宝宝们开始问:“娘,是不是爹爹欺负你了?” “没那事……” “可是爹爹对娘好凶,都把娘给凶哭了!” “你娘在柴房里摔了一觉,是痛哭的,可不是你爹说娘才哭的~摔了一觉嘛,你爹担心娘,就说了娘几句,可不是凶娘的呢!” 五宝们可是一个个的小人精,他们互相对望了一眼,都知道娘在撒谎。 在爹爹走出屋子的时候他们也下了床,到了门口,他们看到了爹把娘亲给拉到了柴房里,接着,就听到爹在柴房里对着娘凶,他们是怕娘被爹欺负了才过去的……他们一过去,娘就开始向他们求救了…… 看着娘亲不愿意说,他们也没有再问,而是决定等会好好的跟爹爹好好的说一说。让他知道娘亲有多好! 他们就乖乖的让娘给他们脱到只剩一件里衣,就钻进了被子里…… 对于林青禾来说,左容赢是他们的爹,左容赢对孩子们很好,她跟左容赢的事是跟他的事,她没有必要在孩子面前抹黑他们的爹。 左容赢的听觉超乎常人,林青禾跟宝宝的对话全都落入了他的耳中,看着那一桶水,对林青禾,自责了很多。 林青禾去洗澡了后,左容赢回到了屋子里,准备从地上把鱼给捡起来,挂到院子里去。 “爹!” 五个小萝卜头从炕上爬了起来。他们拿着林青禾给他做的棉服,还有给他做的夹袄跑了过去。 “爹,今天娘在秦奶奶家给我们做了棉服,还有给你做了一件夹袄。” 左容赢回来的比较晚,去秦婶家的时候,秦婶早就睡了,他推开了院门挂了两条鱼就离开了。 到现在,他才知道林青禾亲手给她做了衣服。 他的视线在五宝们手上拿着的青色棉袄停了一会,这不是原来的她给自己买的布,她说给自己做几件新衣服的,怎么用到他们的身上了? “爹,我们穿的可暖和了!” “娘先给我们还有给爹爹做衣服,做好了之后就不够布料给自己做了。” “爹,娘对我们可好了,以后你可不许再凶她了!” “……” 左容赢拿起了三宝手上那一件青色的夹袄,凌厉的五官柔软了很多,他摸了摸三宝的头,“嗯,爹,以后会好好的对她的!” 林青禾洗完澡进来,就被左容赢惊艳住了。 他低垂着眉眼,坐在椅子上,正拿着一根棍子在挑着面前的火盆里的火,清濯的额边有两条长髻从上顺着脸颊搭在了衣服上…… 明明就那么普通的姿势,居然让人觉得有说不出来的美! 美在哪里呢? 矜贵刚毅王者的气质,高大威猛的身形,深邃俊美无双的脸庞…… 就这样的人,怎么会是乡野里的猎户呢?太埋没了! 左容赢忽而的抬起了头来,上挑的凤眸中流转着淡淡的波光。 林青禾不想跟他说话,直接就往炕走去了。 在经过他的时候,他突然的把她给拉了过来。 “干干嘛?” 第19章 左容赢你真厉害 冬天,天亮得比较晚,尽管已经是早晨了,屋子里还是黑乎乎的。 林青禾跟左容赢点了一盏油灯,放在了灶台的烟囱下,借着光亮在灶台边做着早饭。 他们今天要去一趟镇上,卖人参跟山货。所以,早早的就起床了。想早点去早点回来。 五宝们都还在睡梦中,林青禾跟左容赢都在轻声轻脚的忙碌着。 左容赢用一把小的骨刀剔着两条在砧板上的鱼的鱼刺。 林青禾则拿着一块高良姜跟一个野生番薯在盆子里清洗。 “鱼刺都剔出来了。” 林青禾看向了那白红的鱼肉,跟两个大大的鱼头还有一堆带着血剔着很干净的鱼刺,她用手去摸了下鱼肉,检查了一番。 这个男人可真神呼! “左容赢你真的太厉害了,这鱼的刺都那么细你都能剔得干干净净!” “嗯。”左容赢看她的眸光如水般温柔。 林青禾被他看着羞赧的低下了头,想起了他昨天的话脸上更是飞上了两朵红潮。 她拿着一个碗把两个鱼头放在了碗中,然后拿起了一根擀面杖给他,“帮我把鱼肉切成小块,打成泥可以不?可以用刀剁成泥的,但是宝宝们……” “嗯。” 左容赢不等她说完就从她的手中拿过擀面杖。 俩人肌肤相亲,有种其妙的感觉,像是触电了般,还温温热热的。 彼此都怔了下,这种感觉让俩人都有些贪恋…… 但是,林青禾只看了一眼,就跟他分开,继续的去洗那盆子里的东西了。 左容赢继续的看了她一会才拿起擀面杖敲打着肉,想起她刚刚说的要把鱼肉切成小块,又放下了擀面杖,拿刀专心的切。 林青禾趁着他不注意,偷偷的看他,利落的刀法,刚毅的脸庞,修长的身材,宽广的脊背,捞起袖子露出的遒劲的胳膊…… 意识到自己又在偷偷的看他,她脸上的红潮又深了下,迅速的转过头专心的洗着菜。 左容赢呢,专注很多,她让他做什么他就什么。 切好了鱼肉就拿着擀面杖敲打着鱼肉,只是一会,他就把擀面杖给放到了一旁,攥起拳头,一拳一拳地敲打着鱼肉。 他的手很大,擀面杖对于他来说很小,他使不上力,还是直接用拳头方便。 “左容赢!” 林青禾听到声响,回头,看到他在做什么了之后,她又走了过去,“手不痛吗?” 他的手劲真的很大,一拳头下去,鱼肉就被他给打散(烂)了…… 看得出这还是在他故意收了力的情况。 “不痛。这样顺手。” 他继续敲打着鱼肉,声音淡淡。 “好……你要是敲痛了就用擀面杖打,我去给秦婶煲药了。” “嗯!” 林青禾还是不太放心的叮嘱他,然后她就从盆子里捞出洗干净的姜跟野生番薯放在碗里,接着就去烧火煲药去了。 左容赢将鱼肉打成了泥状后,林青禾拿着刀把鱼泥堆成了一堆,在砧板上把姜跟番薯给切得细细的,再均匀的搅在鱼泥上。 姜是去腥的,鱼丸撒上番薯淀粉会q弹很多,没有番薯淀粉,她就用番薯代替了。 再从篓子里拿出了两个野鸡蛋,这是她跟左容赢那天去山里意外发现的。 她去掉了蛋黄,把蛋清揉在鱼泥里,蛋清可以让鱼肉更鲜嫩。 做完了这一步骤,她在鱼泥上撒上了一些面粉、糖、盐均匀的合了起来。之后,她就用用虎口捏一个一个白白的圆圆的球状的丸子…… “这是什么?”左容赢在她的身旁看着这些一个一个的,又是他不曾见过的东西,他好奇地问道。 “鱼丸,好吃的。” 她不紧不慢的解释着。。 他顿了下,鱼丸?他从来就没有听过,还有这种吃食吗? 不过看着她脸上的笑,想起了这些天,她给他带来的惊喜,他也就不在问了。在吃的上,他配合她便是了。 “现在去把锅给烧起来?” “先不用,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帮我把锅刷一下干,往里面倒两瓢冷水进去……” “嗯!”左容赢很听她的吩咐,不止是因为她是他的女人,还因为她说的话总是令他不抗拒,很舒服。 林青禾把鱼丸一个一个的放进冷水里浸泡了一会,在让左容赢帮她烧水。 她关上盖子一边闷鱼丸,一边就在揉面做面条。那两颗蛋黄她也没有浪费,倒到面里揉了起来。 左容赢呢也没有闲,除了烧火,守着煲中药,还拿着刀在雕刻着什么…… 林青禾看着锅盖子上冒着热气了,水开了,她拿着锅铲去搅拌了下鱼丸。搅拌完,关上盖子,继续拉面。 面拉着好了,打开盖子,鱼丸都已经浮起来了,她就将面条下锅,拿着筷子迅速的搅拌着面条,免得面条遇水遇热之后结团…… 突然,咎子上有什么东西插了进来。 林青禾回头看着面色俊美的左容赢在她的身后,他耳尖有点泛红,看她的眼神躲闪了下。 她扬了扬眉,“嗯,怎么了,饿了吗,快好了!” 她说完就用手去探向发髻,从发髻上取下了一根木簪,她眸色动了动,木头自带很好看的纹理,跟光泽,削得很光滑,簪头上面还雕刻着不知名的花…… “喜欢吗?”他不自在的问。 “要是不喜欢,我可以……”雕别的…… “喜欢!” “你做的东西我怎么会不喜欢!” 她看着他的眼,笑着强调了一遍,然后把木簪给他,红着脸道:“你快帮我插上去!” 左容赢开始是耳尖泛红,现在是整个耳朵都红了…… “哈哈哈哈,唔——” 突如其来的笑声让林青禾往床上瞥去。 现在天已经亮了很多,屋子里也亮了很多,可以看清睡在炕上的几个宝宝的睡容。 大宝伸手捂住了三宝的嘴,几个宝宝眼睛虽然都是闭着的,但是大宝二宝四宝五宝几人的唇角都在上扬…… 这几个小机灵鬼一定早早的就醒了,说不定都看了很久的戏了…… 想到此,林青禾的面更窘了。 “好了!”左容赢也看了炕上的五宝一眼,眸光如常,当看到林青禾红着的脸的时候,他的唇角也不禁的勾起了好看的弧度。 林青禾摸下自己发烫的脸,懊恼的拍了他一下,挤到了灶台旁,“面条好了,我要捞面了。” 她拿起筷子,左容赢的大掌倏而的握到她的手上,“我来!” 他的掌心像火一样,好温暖,不经意间,这把火就烧到了她的心上…… 第20章 偷偷牵她的手 她手颤了下,从他的手上抽了出来,不自在地道:“孩子们该起床了,我去……” “好!” 话没有说完,就被他应下了。 林青禾眸光从的他的俊美的脸上瞥向了别处,又忍不住的笑了起来,然后快速的走向了炕边。 “几个萝卜头,诈睡呢,可以起床了,起床吃早饭了……” 她捏了捏五宝们的脸,亲昵地唤着。 “嘿嘿嘿……娘亲……” 她一叫,五宝们就都睁开了眼睛,笑嘻嘻的从被子里钻出来,去抱林青禾了。 “娘亲跟爹爹起得好早哦~”三宝搂住林青禾的腰道。娘亲的腰太粗了,他都抱不到,只能扯着她的衣服,靠在她的身上。 林青禾在三宝的小屁屁上,轻轻地打了一下,“小机灵鬼!” 她从床头拿起了叠好的衣服,一个一个的给了他们。 “今天娘亲跟爹爹去镇上,所以早早的就起来了,你们等会吃完了早饭了之后去秦婶家好不好……” “娘亲,你跟爹爹什么时候回来啊?” “娘亲,我舍不得你跟爹爹。” “娘亲,我也想去,带我去好不好,我很乖,一定不哭不闹!”三宝拉了拉林青禾的衣服,仰着脑袋撒着娇。 “……” 爹娘每次去外面都要很久很久才回来,他们不想很久很久才能看到爹娘…… 林青禾也不想跟孩子们分开,可是不去外面赚钱的话,几个孩子吃什么,用什么…… 她拿起衣服帮他们穿,耐心地诱哄着,“外面又冷,山路又滑,风又大,会把你们冻生病的。 你们要是生病了,自己难受不说,爹娘也会好心疼的。现在秦婶还再生病,大宝二宝三宝四宝五宝就去陪陪秦婶,照顾下她好不好?娘跟爹一定会很快就赶回来的,我们回来的时候还会给大宝二宝三宝四宝五宝买糕点回来吃哦~” 五宝们继续用他们那一双尘不染的黑眸望着林青禾,伸手配合着她穿衣服,最终,他们都答应了。 “娘亲,你跟爹爹要快点回来~” “好~” 林青禾给他们穿好衣服,便蹲下身,给他们一一的穿着小鞋子。 左容赢从锅里捞好了五碗面了,端到了桌子上,看到林青禾他们穿鞋,他走了过来蹲在地上,从林青禾的手中拿过鞋子给宝儿们穿。 “穿衣服还是鞋子都让他们自己来就好了,他们都大了早就会自己穿,不要太惯着他们……” 跟林青禾说完,他跟孩子们道:“下次,不准让娘亲给你们穿鞋子衣服了知道了吗?” 孩子们立即点头,穿好鞋子之后就一个一个的下炕刷牙洗脸去了,不敢在炕上多待,也不敢跟爹爹撒娇…… “会不会有点严厉了~”林青禾看着孩子们跑着下去的小身影委婉地道。 左容赢把她给拉了起来,拍了拍她的手,“都三四岁了,要立规矩了。” 林青禾盯着左容赢看,这个男人除了会打猎会频频的爆金句外,还会育孩子…… 她好像一点都不了解他…… “走,吃早饭了。” 他把她给牵到了桌旁才放下她的手。 不过林青禾并没有坐下吃早饭,而是又到了灶前,把锅里剩余的面给捞了出来,洗干净了锅。 走到砧板前,把两个鱼头各自剁了两半,往锅中加水,放了一些药材下去炖鱼。 再把鱼头汤分别盛了两份出来,一份给念知吃,一份让左容赢连同早上做的鱼丸面还有中药给秦婶带去。 念知身体弱气虚,需要多补补,林青禾怕宝宝们觉得她偏心就跟他们解释了下。 其实她解不解释,大宝二宝三宝四宝都不会跟妹妹抢,他们很疼妹妹,平时他们就都会把自己有的最好的东西给妹妹。 他们也都明白妹妹天生就比他们要弱一些,她要好好的养身体…… 在娘亲在跟他们说这是给妹妹吃的,他们就都安安分分的,没有闹过。 连五个宝宝中最贪吃的四宝都只是多看了一眼那碗滋补鱼头汤,之后,就跟哥哥们一起好好的吃着碗里的面条丸子。 “娘亲你跟爹爹做的早饭好好吃哦,尤其是这个白色的,特别的嫩……” “滑滑的,肉又鲜,一口一个,热乎乎的,吃着好暖和……”四宝接着二宝的话道。 “娘亲,这是什么呀?” “这叫鱼丸,用你爹昨天带回来的鱼做的。” “啊,鱼?鱼怎么会没有刺?以前爹爹做鱼给我们吃,都有刺的……” “刺给你们爹爹剔除来了。你们爹爹厉害~” “爹跟娘都很厉害!” “……” 林青禾见宝宝们都爱吃,就从自己的碗里给宝宝们一人夹着两颗鱼丸。宝宝们发现娘亲的碗里只有一两颗鱼丸了,他们就都把鱼丸给夹回去给娘亲了。 “娘,我们够了。等爹从秦婶家回来,会说我们的。” 有些鱼丸没有夹好,掉到了桌子上,他们就从桌上捡起自己吃了…… 念知从碗里想夹一块鱼头给娘亲,可是鱼头太大了,她夹不起来…… 于是,她就指着碗里的鱼头跟娘道:“娘,吃鱼,鱼……” “娘不爱吃鱼,你们吃,多吃点长高个……” 林青禾把鱼丸夹回去给孩子们,又给念知把鱼头肉跟脑浆分出来夹到她碗里,方便她吃…… 直到左容赢回来了上桌了,她才开始吃面…… 左容赢看她碗里没有什么丸子了,哗啦啦的,从自己的碗里倒了好多的丸子以及分了一些面给她,“多吃点,路远,我不想向上次那样一直背着你到镇上了……” “爹,娘说她不爱吃鱼!” 左容赢看向林青禾,凝起了矜冷的眉,问:“是吗?” 林青禾把一些鱼丸夹回到了他的碗中,回避这个话题,“哎呀,吃啦吃啦,吃完就出去了……” 一家人吃完了早饭了之后,左容赢跟林青禾把孩子们都给送到了秦婶那里去。秦婶把自己的绣着的荷包香囊锦帕托他们卖掉。 他们拿好东西跟孩子他们道别就往山下走去了,大黄送到他们山下,才往山上跑去。 林青禾走了一小段路了,左容赢忽而的拉着她的胳膊往另一条路走。 “上次不是这条……” “坐牛车去。” “啊,为什么……你不是说别人不拉我吗?” “你瘦了!” 第21章 心里起了甜滋滋的泡 林青禾惊喜的看着他,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又掐了下自己的腰,好像是瘦了点。 她高兴的笑了起来,拖住了左容赢的胳膊,“那我们继续走着去,走这条……” 左容赢抬了下眉,“不想坐牛车?” “对,我要减肥!” “不爱吃鱼?” “我……爱呀……可是,做的不够……” “下次我会多带几条鱼回来……” “好,走走走!” 一阵冷风吹来,林青禾吹的直打哆嗦了,她想快点要镇上卖掉了货,早点回来。 宝儿他们的响午饭她还没有准备呢。 左容赢看她冷得发抖,孩子们那天跟他说的话还应在他的脑海中,“娘亲给我们做了棉服后,就不够布料给自己做了……” 他眸中隐下了什么,丢下了装着山货的篓子,将外衣脱了盖在了她的身上。 “走。” 说完,他背上了篓子,往前走了起来。 林青禾望他,心里滋滋的起了甜蜜的泡泡,她嗅了下衣服上的味道,一个天天猎杀兽物的猎户居然自带香气? 看他走远了,她连忙的去追他,“左容赢你怎么不等我!” “嗯!” 左容赢接触的女人很少,他从前没对女人心动,从而,他完全不知道怎么跟喜欢的女人相处…… 林青禾说完后,他就放慢了脚下的速度。 他的衣服太长了,她穿着都拖地了,林青禾还是弯着身,打了一个结才继续的去追左容赢…… 俩人到了镇上后,林青禾先陪左容赢去酒楼卖了山货,才让他陪她去卖人参。因为,他带的山货比较重,她带的人参很轻…… 左容赢带着林青禾到了一家药铺,林青禾站在门口撩开刚买的帷帽帽帘,看着鎏金的牌匾上刻着三个字,“这就是你说的同福镇最大的药铺,济世堂?” “嗯!” 这个世界的字跟华国的字相同,不过不是简体,而是繁体。 老祖宗留下的中医的原版书,字体基本上也都是繁体,林青禾学中医多年,自然是认识了很多的繁体字。 药铺里进进出出的有很多的看病的病人,有的眼尖的人看到林青禾的时候,都被吓了一跳,快速的走掉了,以为见到了鬼…… 林青禾敏锐的捕捉到了,迅速的放下了帽帘。 “要不我们去别处……” “就这了。” 林青禾说着就往里面迈去,在门口的一个药铺小二一个箭步的拦住了她。 “去别家治去,没看见里面都正忙着!” 她长得那么丑,吓坏了铺子里病人怎么办,而且,她穿的破破烂烂的,灰色的粗布麻衣,缝缝补补的破棉鞋子,一看就是个乡下人。 脸上长得那疙瘩,密密麻麻的,就跟癞蛤蟆皮一样,一看就治不好了。就算是能治,她拿得出这钱治? 药铺小二的眼神充满了歧视跟不屑还有厌恶,他捂住了口鼻,像是怕林青禾脸上的东西会传染他似的…… 这眼神太过于欠揍跟侮辱人,林青禾还没有往他的脸上甩一巴掌,砰的一声,药铺小二就一脚给踹倒在地。 威风凛凛,散发出嗜重煞气的左容赢就用脚踩在他的胸膛之上。 “咳咳……”药铺小二重重的咳嗽出声,“你谁?济世堂门前也敢惹事……” “啊!”店铺小二的话未说全,踩在他胸膛之上的脚又重了些力,药铺小二往里面瞅了会,也没有瞧见有人出来相救,他连忙抱手求饶:“壮士饶命饶命啊,饶命啊……” “那位是我夫人,说话注意点分寸!” 左容赢厉声喝道,收回了腿,药铺小二赶紧从地上爬起来一溜峰的跑进了药铺里。 林青禾完全看呆了,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药铺小二就倒在地地上了,左容赢的功夫也太好了。 这就是古武吗? 她长见识了。 想到他是护着她才出手了,林青禾的唇角扬了起来,眼睛亮晶晶的,她男人好帅。 左容赢下了药铺的台阶拉住了她的胳膊,“走,去别处卖去……” “大夫救救我儿,我儿好像……快要不行了……” 药铺对面卖糕点的胖掌柜急急的抱着一个小娃娃跑进药馆里往一个大夫的寿司一塞。 他的夫人还有他家的一个婆子都急着不行,在旁边直抹眼泪。 “大夫,我怀胎十月,还是难产生下的孩子,可不能就这样没了呀……” “呜呜,我可怜的小少爷啊……” “……” 金大夫看着硬塞在怀中的孩子,不悦的道:“妇人不到哭就是喊,就会乱了老夫的心神,先容老夫看看……” 他一吼出,那两个在哭泣的女人就开始停下了哭泣,满含希翼的望着金大夫。 林青禾虽然被左容赢牵着走,但是还是忍不住的好奇的回头看。 金大夫发现孩子脉搏还有,也还能动,但是不能呼气跟吸气,他重重的拍打了孩子的背几下,孩子也不会出声……他叹息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老夫也无能无力啊,回去准备后事。” 这话……让糕点铺子的胖掌柜如被五雷轰顶。 他夫人受不了这个打击直接晕倒了过去,那个婆子扶着她,哭喊着悲惨地叫道:“夫人,夫人,你醒醒啊……” 听到药铺里传来那悲惨的声音,林青禾皱了皱眉,停下了步伐,道:“要不,我去看看……” 她不是在跟左容赢商量,而是说完就甩开了他的手,往回跑去了。 她生为医者,要是看到这种情况不去看一看,良心过不去…… “林青禾!” 他揪紧了眉头,他不爱多管闲事,也不想让她多管。 但是看到她跑过去,左容赢也只好跟了过去。 “给我瞅瞅!” 林青禾镇定的从那糕点掌柜的手中抱过男婴。 这男婴不到一岁的样子。心跳脉搏都还有,但是不能呼吸,不能咳嗽,不能出声。 她怀疑这男婴是被什么东西给卡住了气管。 她给男婴脱掉了厚厚的虎头绵服,立即对男婴采取了海姆立克急救法。 她坐到了一张椅子上,一手托住了男婴的下巴,把男婴骑跨在自己的胳膊上,再把胳膊放在自己的腿上,用另一只手的掌根部,在男婴的两个肩胛区之间用力击打五下。 “一、二、三、四、五。” 完毕了之后,扶住了男婴的后脑勺,用俩字前臂夹住孩子的身体,翻身,立刻用两指头并拢,在男婴两……头连线的中点用力向下冲压,连续五次。 “一、二、三、四……” 林青禾出现的太迅速,又出乎意料,看都她对男婴做这些奇怪的动作,药铺里的人全都愣住了。 不知道这个肥胖的女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丑八怪,你是在做什么?”药铺小二尖声的叫道。 第23章 奇怪的人 林青禾走了进去,打量着古代的书店,问,“掌柜的,我娃们都三四岁了,我过来买几本幼童启蒙读物,字简单点的,朗读好上口的。还要买些纸、笔……” “小娘子好说好说。这边瞧。” “《弟子规》、《三字经》、《千古文》、《百家姓》都很适合小孩启蒙,分别有平装的,抄录的,价格都不一样。” “纸张有黄纸、麻纸、棉纸、竹纸,还有上等的宣纸,价格也都不等,黄纸是一尺是二十文。麻纸、棉纸、是三十文一尺……” 周掌柜在一边介绍,林青禾就从书架上随意的拿了一本书轻轻的翻阅着。好像有点小贵。古代人读书真的不容易。 左容赢在她的身后,用深邃的眸光看她。 他现在已经肯定了,属于林青禾的这一具身体里,一定住了另外一个人…… 他不知道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态,走了进去,问林青禾:“正月望后,你是要准备送孩子上私塾?” “嗯,我想让他们上学,可以……” 她拉着他的手臂,换晃了晃。 “嗯,随你。” 左容赢从她的身上移开视线看向跟周掌柜,道:“普通的黄纸便可,要个七尺。书就不必了,笔来五支,往便宜的拿……” “好的,二位请稍等!”周掌柜马上就去裁剪纸张去了。 “为什么不买书呀?那种别人抄的书的价格,我们应该可以接受价格。”林青禾看掌柜的走开了,道。 “不管是村的村塾还是镇上的私塾,先生都会教孩子启蒙,认字,教的东西,也就是他刚刚跟你说的书。不必再花这个钱给他们买了。” 还有一个原因,大宝二宝三宝四宝五宝他们,都已经读过这些书了。 左容赢看向还有些想反驳他的林青禾,他圆中带方的下巴往那边瞥了下,“付钱!” 林青禾撇了下嘴,以为他不重视孩子的教育,她转过了身,还是从一个架子上抽了一本别人抄的《弟子规》递给了周掌柜,“这个也包起来。一共多少钱。” “小娘子,一共三两二钱银子,零头我给你抹了,只需付三两银子便可。” 林青禾抽了抽嘴,三两银子,换到现代都快四千块钱了。真的是好贵啊! 她摊开手掌,数了三锭银子给掌柜的,松下了肩上的篓子,把东西小心翼翼地给放到了背上背着的篓子里,才跟左容赢出了书肆。 “真的是好贵啊!”待走远了,林青禾才肉疼的跟左容赢道。 左容赢的唇角几不可闻的往上移了移,“还要送他们念书吗?” “送呀,砸锅卖铁也得送呀,孩子肯定要接受教育的,我可接受不了我的娃成为一个文盲。”林青禾昂着头跟左容赢表明态度。 左容赢这会是笑开了嘴,“想当状元娘?” “才不是,读书是有很多很多的好处的,你知不道。” “嗯。” 他不再跟她谈论,拉住了她的胳膊,“听你的就好了。” 他们到了村子口的时候,一辆拉人的牛车缓慢的往村口开去。 车上的几个人看到了左容赢跟林青禾,眼睛都张大了。看他们的眼神还有点怪也有点惧。还有一个男人一看到他们就拿手捂住脸…… “哟,容赢,你是猎了熊瞎子还是大虫,发横财了?” 赶着牛车的赖老头道。 左容赢天生就冷情,可能也不知道怎么跟人打招呼,熟络人,他嗯了一声,继续高冷的往前走了起来。 林青禾注意到了左容赢刚刚特别冷冷的盯了下车上那个捂着脸的男人。 他们走远了后,坐在牛车上的人开始议论起来了。 “是不是发财了,左容赢去镇上居然能背两个那么大的包袱回来……” “上次,我听村子里的人说他背着一头有几百斤重的野狼去了镇上。一斤猪肉都已经卖五十文钱了,那狼肉岂能低于这个价钱,现在冬天雪地的,镇上那些大户人家不知多想要一张暖和和的狼皮袄子……你说左容赢是不是发财了。” “是啊是啊,这一段时间我天天就看着他背了好多的猎物往镇上走去……” 牛车上的几个男人说着说着就都眼红眼馋妒忌了起来。 只可惜,他们没有那个本事上山去打猎。 那一直捂着脸的,脸特别白的男子眸中更是锭放出了精光。 回去了之后,林青禾跟左容赢把几个包裹放回到屋子里,她就在屋子里做饭,左容赢经过林青禾的同意拿了一些糕点,娟布,米面粉……去给秦婶,顺便,把孩子给接回来。 一刻钟之后,屋外响起了孩子们高兴的声音,“娘亲~娘亲~” 林青禾笑着站在屋子门口张开双臂迎接着孩子。 “有没有想娘亲……” “有,好想好想……” “娘亲,你终于回来了。” “我们在家里等你们好久了……” “娘亲~” 五宝们一个一个的朝着林青禾扑过来,林青禾瞬间就被五宝们给围了一个圈。 她哈哈的笑着,享受在跟孩子的快乐时光里。 “饿了,娘亲已经在做饭了,很快就好了。娘亲有好东西要给你们吃。” 说完,她就拖着那些黏在她身上的宝宝们到了桌前,打开了一包糕点,“很香很甜很好吃的桂花糕哦……” “啊,娘亲,我要吃我要吃!” 五宝们伸出了手,向林青禾要。 林青禾笑着道:“忘记娘亲跟你们说的了,要做一个讲干净卫生的好宝宝……” 接下来的话她还没有说完,五宝们就都蹦蹦的奔向了厨房里的水缸旁,去舀水,一个接一个的洗手去了。 林青禾看左容赢进屋子了,她捧着那包糕点笑着跑了过去,“张嘴。” 左容赢看了她会,还是听了她的,不太适应的张开了嘴。 林青禾拈起一块糕点喂到了他的嘴里,“我洗了手的了。好吃吗?” 糕点又甜又糯,他不太喜甜。 看着她精亮的眸光,他点了下头,“好吃!” “娘亲,娘亲~” 五宝们洗完手了跑到她的面前来,对她摊开了手。 “等会吃饭了,一人给你们两块好不好,等吃了饭再给你们吃。” “好,娘亲最好了!” “我们都听娘亲的。” 林青禾又被孩子们给逗笑了,在他们的手上一人放了两块糕点。 第25章 啊,救命救命啊 孩子们也听到了,都瞥向了门外也看向了林青禾,一双双眼睛都透着机警。 院子里挂了好多肉呢,她不出去不放心,林青禾示意孩子们不要动,她抄起了一根棍子,去把门给打开了。 一个满身薄雪的男人在雪地上供着手,跺着脚步,看到她出来了,他嘿嘿的笑了,露出了两排浅黄色的牙…… 咦……有点倒胃口! “青禾!”公鸭嗓子又喊了起来了。 外面一直在落着雪,风又大,他穿的也不厚,冷的浑身都在哆嗦,白的透明的脸上也带上了些不满。 林青禾看了他几眼,才想起来了,这就是原主的那奸夫! “哦,是你呀……”她把棍子给负在了身后,轻轻的把门给关上了,“你……找我干嘛?” “青禾啊,我都好久没有吃肉了,你看我都瘦了……”铁龟说完就用尖尖的下巴往屋檐下挂着的肉的方向戳了戳。 林青禾当然知道他想表达什么意思,她装着不懂的样子,“哦,那跟我有关系吗?” 以前他要这么说,林青禾早就去墙角取肉全给他了,哪里会站在这里,傻傻地看着他。 铁龟忍下了心里生出来的火气,换了一副苦瓜脸,悲伤的看着她道:“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那天你掉在冰河里我没有去救你,可是我不吓傻了吗,回去我就因为愧疚,担心你,而病到了现在。现在我一有点力气就过来看你了……” “哦,好,既然你也看到了我没事,你可以滚了。” “青禾,你怎么了,我是铁龟啊,你不认得我了!” “我认得你啊,你长得又瘦又怂,还经常骗我的钱骗我给你拿肉吃。怎么你今天到跑到我家来是良心回体了,想还我钱了?” 说着林青禾对他伸出了手。 “哎,青禾,不是,这……” 他用下巴往肉的方向戳了戳,林青禾一棍子就向他挥了过去,“他奶奶的,给你点颜色你还开染缸了,以前败坏我名声,我就不说了,现在居然敢跑来找我要肉吃,滚!” “哎哟,哎哟,青禾……”铁龟被她打了好几下,痛得哎哟哎哟的叫。 “青禾,我也是没有办法是,我穷的吃不起饭了,我娘也病了,现在又是冬天,哪里都不好找事做,看在我们曾经有过……的份上,你施舍施舍我。借我的银子,拿十几斤肉给我,最后再给我点米呀面呀……” “你大爷!” 林青禾见过不要脸的人没有见过如此不要脸的人,手中的棍棒在他的身上挥舞得没停过,“我跟你曾今有过什么,手都没有摸过,有过什么,又想败坏老娘的名声?” “哎哟,青禾青禾,你可怜可怜我……”铁龟被她打着歪在了地上,他抱着她的腿一直哭啊哭啊,“青禾,我真的好难受,我好可怜啊……” 林青禾感觉被什么狗皮膏药给黏在了身上,她恶心得直打哆嗦,几脚就把他给踢开了。 “跟我有什么关系,有什么关系!” “好,你不给我,我就自己动手!” 铁龟从地上爬起来,朝肉那奔跑。 咚的一声,林青禾一棍子敲着他的后颈把他给敲晕了…… 林青禾看着倒在地上的恶心男人,她觉得哔了狗了。 天下间怎么有这样无耻不要脸的男人,简直刷新了她的三观。 发过了气了之后,她理智回来了,院子里躺着的一个人也不像话,万一冻死了,她还得负责。 她转身去拿烧火的铁钳,准备戳醒他,让他滚。 谁知从屋子里拿出来的时候,倒在院子里的那一个人早已经不在了…… “垃圾人!” 林青禾破口骂了一句,赶紧的去关上了院子里的门。 回到屋子里了之后,想了想,还是被气得不清。 尤其是低头看着被他抱了的裤脚,她觉得好脏,马上就烧起了水,准备洗澡,她要把自己全身上下都给搓干净! 娃娃们就在吃着桂花糕,坐着凳子上烤着火,看着娘亲一个人在动来动去,脸上那极其丰富的表情…… 他们看到了,娘亲把那个坏叔叔人给打晕了! ………… 哗啦一声! “啊,救命救命啊!” 铁龟被扔到了冰河里,他被冻醒了过来,在河中咕嘟嘟的喝了几口水,慌忙的游向了岸边。 一到岸边,颤颤巍巍的爬起来,牙齿上下打架震的咯咯咯的响。 突然,一道阴翳笼罩在他的面门上,他抬起头,看到了人,啊的叫了一声。 左容赢攥住了他的衣领,提了起来,他眸中泛着极深的寒意,阴狠地道,“下次再让我看到你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从河里出来的就是你的尸体!” 铁龟被吓得浑身颤栗,一松开他,他就瘫坐在了地上。 左容赢重重的看了他一眼,沉着步子,走开了。 刚刚那一眼如让铁龟进了鬼门关,他望着左容赢的黑色的身影,惊恐得要窒息了…… 这边,林青禾调整过来了,她给娃们讲了几个故事后,准备教娃们习字,念书。 “娃们,娘亲要给你们看点好东西哦!” “吃的!”四宝张着小嘴激动得道。 “馋猫四宝!” 林青禾笑着别了他一眼,把藏在身后的那本《弟子规》给拿了出来,“看,娘亲给你们买书了!” “《弟子规》!”三宝一下就念出来了。 林青禾瞪大了眸子看着三宝。 “三宝,你识字?” “娘亲,我也识字。” “我也会啊!” “都会!” “……” 大宝二宝四宝五宝纷纷的对着林青禾道,一副骄傲要林青禾表扬的样子。 林青禾被他们给惊住了,不是不敢相信她的宝宝们那么的优秀,而是,他们好似没有上过学堂,那他们怎么识字呢? “你们真的会吗?”她不确信地问。 三宝看娘亲不信,一下就随口念了几句。 “圣人训,首孝悌,次谨信。泛爱众,而亲仁,有余力,则学文。父母呼,应勿缓,父母命,行勿懒。父母教,须敬听,父母责,须顺承。” 大宝接着念:“冬则温,夏则凊,晨则省,昏则定。” 二宝:“出必告,反必面,居有常,业无变。” 四宝:“事虽小,勿擅为,苟擅为,子道亏。” 五宝:“物虽小,勿私藏,苟私藏,亲心伤……” “哇,你们……” “娘亲,我们不光能记下来,还知道意思呢……”三宝咳了一声,在娘亲那充满欣赏的目光下,有点腼腆地道:“圣人训,首孝悌,次谨信……是说,要先孝敬父母,顺从兄长;其次要做事小心,说话诚实,讲究信用,人处事要怀着一颗善心,要亲近有仁德的良师益友。如果这些都做到了,还有多余的时间和精力就要去学习文化知识……” “四宝你太厉害了,都会翻译呢!” “娘亲,我也知道。父母呼,应勿缓,父母命,行勿懒是说,父母叫我们,要马上答应,不能够迟缓。父母有事要我们去做,要立刻行动,不可拖延或推辞偷懒,这是对父母的一种恭敬。” “这有何难的。娘亲看我,父母教,须敬听,父母责,须顺承。父母教导我们为人处事的道理,应恭敬聆听。父母责备教训时,应恭顺地虚心接受……” “……” 五宝们一个个的都争先的在林青禾的面前表现自己。 林青禾看着他们眼睛都在放光。 娃们也太优秀了。 “这些都是谁教你们的。” “这些都是……” 门突然的被推开了,冷风刮了进来,林青禾望去,一道伟岸的人影出现在了门口。 第26章 我家相公实力宠妻 “孩儿他爹你回来了” 林青禾朝他跑了过去,关上了门,帮他挂起了斗篷,蓑衣。 “辛苦了,外面冷!” 左容赢嗯了一声,瞄了一眼桌上的那一本书,把采了一篓子的同种草药拿给她看,“是这个。” “是,你可真聪明!” “爹……” 五宝们也跑了过来,左容赢温柔的看着他们,唇角勾了勾,“在家有没有烦你们娘亲?” “没有没有!” 五宝们都摇起了头,还晃动了手。 “快去坐着烤火,我去给你倒碗热水。”林青禾拿了一个碗从锅子里盛了一碗水,一口气的端到了桌上,再呼呼的吹起了手。 左容赢的刚从外面回来,手是很冷的,他拿过了林青禾的手,帮她凉了一下。 “没烫着。” “没呢!”她笑了起来,想了什么,道:“宝儿他们认字哎,谁教的!” “秦婶。” 林青禾哦了一声,“难怪你不让我买书呢,原来,是不用买……” 秦婶死去的相公的秀才,秦婶受他的影响会识字也没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而且,秦婶那么聪明…… 她其实有点点失落的,她还以为是左容赢呢…… “怎么了?” 他端起了碗抿了一口水,眸光平淡地看向林青禾。 林青禾摇了摇头,自己真的是想多了,左容赢识不识字对他的生活貌似没有多大的影响! 再说,人家的修为修养认知比那些读了书的人要不知好了多少倍! “哦,我给你留了一个番薯,我去给你拿过来。”她立马就朝灶台奔去了。 五宝们看着爹爹不语。 爹爹撒谎了! 左容赢眸光重了很多的看向五宝。五宝们都是机灵鬼,他们抿紧了嘴,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了! 林青禾从灶旁边扒了一个番薯出来。用铁钳夹到了大缸旁,倒水,把番薯皮上的灰给冲洗掉,这样上手吃的时候就不会脏手了。 她把洗过的番薯拿过去直接塞到左容赢的手上,“我跟孩子们在家里玩的时候吃掉了,这一个是留给你的。” 五宝们在爹爹的面前大多的时候都是很安静的,所以,林青禾也没有察觉到五宝们不对劲。 左容赢看向手中的那一个皮焦焦的,但是洗的很干净的番薯,眸中带着暖光,他第一次吃不脏手的番薯。 “黄心的,有点粉的,很好吃!” 林青禾看他看着不吃,又多了一句,说完,嘿嘿的笑了起来。 左容赢被她的笑感染到了,睨了她一下,坐到了桌边,撕开了皮,番薯的黄色的肉的香味立马就扑鼻而来。 他咬了一口热热的番薯,如她所说的粉粉的,黄心的,很好吃。 五宝们对娘亲有愧,娘亲对他们那么好,他们却还有事瞒着娘亲,所以他们都自责的迟迟未坐下。用大大的眼睛瞥向爹爹,爹爹吃得好香啊! 林青禾不知道宝儿们怎么了,她过去把他们一一的带到了桌边坐下,“你们怎么了,快坐着烤火,别冷着……” 宝儿们坐下了之后,她也坐在了左容赢的身旁,道:“好吃吗?” “嗯!”左容赢在外面忙了会也有点饿了,这会,一个番薯他已经快吃完了。他吃的快,但是吃相却很雅。 林青禾看着看着又忍不住的要怀疑他的身份了…… “有事要说?” 林青禾想说什么的时候,眼睛总是会先一眨不眨的盯着人家看,找到时机下口。认识了她一些日志了,他也熟悉了她很多。 “哦,不是马上快过年了吗,我想做熏肉,熏肠,很好吃的。肉,干、香、有劲道,不管是炒啊蒸煮啊炖啊……都好吃。其实只要是肉,都可以熏。像鱼啊鸭啊鸡啊等等都可以熏,每种熏味都各有特色……最重要的是,保持干燥的话可以存放很久…… 到时候我们还可以拿去卖,我跟你去过几次镇上了,发现哪里都没有卖,说不定,这是一个商机,能赚很多的银子……” 现在的一千两,她不敢多花。娃儿们还小,以后要用钱的日子多着呢。 她一定要要赚更多的钱,让左容赢不用为了生计日日犯险……到时候,她还要在镇上买房,开一家医馆,做她的老本行行医行善…… 左容赢看着她脸上的憧憬,他眸色变得坚定了起来,“好,我明天就去打猎。” 五宝们只注意到了娘亲的前半边的话,好吃的,熏肉……他们的眼睛立刻就亮起来了。 娘亲又要给他们做好吃的了! 林青禾望着他笑了起来,相公实力宠妻。 “对了,我们现在手头上有些钱,等过了冬天,天气好的时候,我们叫几个泥瓦匠过来修葺,翻新一下,把那些破的都给补起来,围墙再加高一点。我们住在山上还是得要注意点安全……” “好,一切都听你的!” 左容赢没有任何的意见,钱是她挣的,她想怎么花就怎么花。 他把桌上吃剩的番薯皮,扫到手上,扔到了灶里,再把手给清洗了…… 好讲究的猎户…… 林青禾抿了抿唇。心中对他的身世的疑惑怎么都消不了! 晚上,五宝们洗完澡后,缠着问林青禾要了一些吃食后,就在炕上打闹,玩得不亦乐乎。 炕上暖和,炕又踏实,宝宝们一个一个的都还很小,也不会把炕弄坏,林青禾就让他们去了。 她呢,则在在桌上做桌布。 她将白天罩在桌子上的那两块布,先缝制了四个桌角,在扯了四个面,将每一个面都剪到比桌脚高一点,在每一个面的中间竖着剪开了个口…… 左容赢洗完澡进来就看着林青禾坐在凳子上,弯着腰低着头,在桌上的煤油灯旁做针线…… 她的手肉肉的,圆圆的,白白的,但是手却很巧,针线货做起来灵巧极了。 脸上的神情也格外的专注,小眼睛一眯,就成了一条缝,牙齿也锋利,一咬一蹙眉,就能把线给咬断…… 视线往下,看到她的腰上浮起的圆圆的一圈…… 左容赢唇角忍俊不禁的勾起,不知何时起,他总是很喜欢观察林青禾。 第27章 我们很快要有弟弟妹妹了 左容赢笑着,便朝林青禾走了过去,在她的身旁坐下, “又在做什么,累不累?要不要喝水?” “不喝,喝了要去外面上茅房,外面好冷。” 左容赢扯起了她做的花桌布看,上面秀了两个大鸭子带着五个小鸭子…… 林青禾注意到了,红起了脸,忙扯了过来,把秀了鸭子的那一块给卷了起来,“就秀了个模子,还没有秀好呢,秀好了再看!” 左容赢看着她红起来的脸,唇角扯了扯,嗯了一声。 “哦,对了,站起来!” 突然她放下了桌布,拿起了一条很长的布,把他给拉起来,“张开手,给我瞧瞧!” “怎么了?” 左容赢看到她在他的面前,俩人的距离很近,他只要一拥,就能搂住她,他心有点乱,“怎么了?” “打开肩,张手!” 他不懂她要干什么,却还是照做了,只是,低头看她的眸色深了很多。 林青禾思想很单纯的,她拿着一根很长的布,举高着手去测量他的腰围。 “嗯,好了,可以收手了!” 她记下了布的长度,用炭往那画了黑黑的一条,然后去测量他的腰。 手一环他,林青禾感觉到了他的身体僵了,绷得紧紧的。她觉得很好笑……强忍着没笑,继续去测他的腿上…… 每测量一处,她都在布上画上一条。 左容赢看她在他的身上摸上摸下的,他心乱如麻,喋喏了下唇,神色不自然地望向了别处。 “爹,你是在抱娘吗?” “爹,羞羞!” “娘,我们是很快要有弟弟妹妹了吗?” “……” 在炕上的五宝们停下了打闹,天真的看着大人懵懂地问道。 林青禾胖,有些动作她做不太灵便,要起来的时候,听到孩子们的话一激灵,没站稳,直接往后栽去。 左容赢拽住了她,把她给拉了起来,林青禾一个前倾就贴在了他的身上…… 双眼相对,眸子里均闪过了错愕,眸光也变得又了热度…… 不管是对林青禾来说,还是对左容赢来说,现在这样还是第一次他们俩人面对面接触呢…… 这种感觉酥酥,麻麻的。 以及形容不出的舒服,让人直想停留,继续的感受着…… 左容赢的手也其不自觉的搂住了鼓出来的粗胖的腰…… 她的身体很软,他一直知道,没想到,还能那么软…… 她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出点什么的,就在她想贪恋一会的时候,蓦然,林青禾想起了那天在水缸中那一张又红又肿,长满了东西的脸……她拉开了他的手。 左容赢太美好了,她这个样子怕是会亵渎他。 “你……拉我就拉我,抱我做什么,孩子在呢!” 她红着脸嗔道,绕开了他,声音有些不稳地跟孩子们道:“小孩子瞎说什么,不早了,快睡觉了……快,快睡觉了……” “娘亲,我们还想玩一会……” “不玩了,明天再玩,熬夜,长不高个子的。” 林青禾掀开了被子,让他们钻进来。 五宝们虽然还是想玩,但他们还是不情不愿的钻了进去,闭上了眼睛去睡觉…… “时间不早了,你也睡。” 左容赢在她的身后道。 “不不不,都量了你的腰肩膀腿了,脚也让我量了。” 林青禾拉着他坐下,端着一张凳子到了他的脚边,把他的脚给搭到凳子上了,给他脱鞋。 “林青禾,你做什么?”看到她脱他的鞋,他脚缩了下,声音重了些问道。。 “做,做鞋……宝儿们都量了尺寸了,就差你的了,改明我给你们做几双棉鞋……” 林森烁也明白自己反应过激了,他问,“你给我跟孩子做鞋子做衣服,你给你自己做了什么?” “我……”林青禾量好了脚抬起头看他,她好似……都在忙着给他们做,自己什么都没有做哎! “给孩子跟你自己做了再给我做,我一个山野糙汉子,不需要那么多的穿着跟讲究,有衣蔽体便可。” 他站起了身把林青禾给拉了起来,“天色不早了,别忙活了,去睡觉去。” 说完,他就走到了桌边,把她缝的桌布给收着卷了起来。用她一根废弃的布给捆住了…… 林青禾知道他在担心他,她点了下头,今天确实忙的有点累。 她把测量了的绳子给扔在了桌子上,活动了下脖子,坐到了炕边脱鞋。 弯腰看着腰上长着的那个救生圈,她捏了下,好q弹好有肉感…… 她叹息了一口气,毒解了后,这具身体就不在跟从前一样,喝水就长肉了。 可以慢慢的瘦下来……到达一个正常的体重。 但是这样太漫长了……原主三百多斤呢,这不知道得等到什么时候去。 她这些天的辛苦劳作,好像效果不是特别好。 她还是给自己定制一些减肥运动跟研制一些减肥药什么的,把这些肉加速的甩掉。 她有些挫败跟无力地道:“我睡了,你记得熄油灯啊!” 左容赢看到了她嫌弃自己身上的肉,他很想帮她,但是不知道怎么办。 他垂下了眼角,想起了白天她说到熏肉的时候,唇角上的笑…… 他在她上炕了之后,极快的吹灭了桌子上的油灯,一把将林青禾抱住!!! 第30章 心疼他 几人跑了后,林青禾气得眼睛瞪得圆溜,“这些人怎么不去当土匪!” 左容赢看她可爱憨厚的小模样,唇角勾了起来,只道:“饿了,有没有吃的!” “啊,有有有,早上还有粥!” 林青禾拍了下脑袋,他早上没吃饭就去了现在一定很饿。刚才关跟那几个人吵了,也没有问他饿不饿。 宝儿们一直在门口看着的,这会听到爹爹饿了,就跑回到了屋子里。 四宝去倒热水倒到盆子里,三宝端凳子去灶边,二宝洗筷子,大宝踩着三宝端着的凳子拿着碗去锅里盛粥。 至于五宝…… 她挠了挠小脑袋瓜,哥哥们都把活干完了,她又没有活干了…… 林青禾跟左容赢回屋,五张笑脸就迎了过来。 “爹,你回来了。粥我已经盛好放到桌子上了。”大宝道。 “爹,你的牙刷。牙粉。”二宝把东西都塞给左容赢。 “爹,瓢,赶紧洗漱去喝粥。”三宝也往左容赢的手上塞了一个瓢。 “爹,给你洗手的热水我已经倒到盆子里了……”四宝乖巧的看着他跟林青禾。 五宝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反正做什么,哥哥都会去做,留她清闲。 她就去抱住了她最爱的娘亲的大腿,黏着她。 林青禾看着桌上摆好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粥,灶旁的盆子里倒好了给左容赢洗手的热水…… 她摸了摸五宝的头,娃们也太懂事了! 左容赢不动声色的在他们的小脸上逡巡了一圈,看了一场戏后,瞧把他们高兴的。 左容赢洗漱完吃了粥,就去把碗给洗了,放到了碗槽里。接着,他去柴房里搬了一捆柴过来。 林青禾看他蹲在灶前烧火,知道他等会一定是要烧开水,用来刮猪毛,她就拿着桶跟瓢去缸中舀水。 左容赢往灶中架起火,看着林青禾手中提了一桶水,他起身走了过去,“我来!” “不重!” “我来!” 他宽大的手掌握住了她的手,接过木桶,放在了灶边。打开了锅盖,拿起碗刷先洗起了锅。 “你等会要处理猪对,我也可以帮得上忙的!” 她上一世去外婆家过年的时候,在农村里见过别人杀猪的。 “这是男人做的事情,去烤火,等我刨好了猪,你再过来跟我说怎么做你说的熏肉。”他拿起瓢把洗了锅的水倒到缸边的槽子里, “啊!” 野猪那么大,毛那么多,他一个人得刮到什么时候去! “去!” 他说一就是一,声音宽厚舒缓。 林青禾在旁边看了一会,仅这一会的功夫,他已经将锅子里的水给倒满了。 灶里也架好了柴,水也不用她烧,她好像暂时也没有什么能做的了…… 她哦了一声,道:“好,你有事叫我。等会,我给你们做好吃的。” 左容赢颔首,就去灶前蹲着往灶里添了些柴进去。火光照在他深邃刚毅的脸上,给他添加了一层魅色,但林青禾更多的注意到了,他浅色的薄唇因为缺水而有些脱皮了…… 林青禾看得心疼,去拿了一个碗,拿起了温在桌子下的一壶水,倒了一碗水拿过去给了左容赢。 “天干气躁的,多喝点水。” 左容赢接过,一口气喝光了,还给了林青禾。 之后林青禾端过了一张矮凳子过来坐下,守着火,不断的往里面添柴。想着等会刨了猪后,给娃们跟左容赢做什么好吃的…… 猪太大了,味道重,处理了之后肯定得有一滩血水跟很多的猪毛以及猪身上的废物。 雪已经小了,但是,屋外还是寒风凛冽的。吹在人的身上跟有刀子在刮似的。 林青禾站在院门哪里看着自家男人被寒风吹得红彤彤的手,她秀眉又揪了起来。 等天气好了,叫泥瓦匠过来,把屋子里重新的翻修一遍外,再盖几间房子。一间房子就专门给左容赢屠宰兽物…… 她垂头叹息了一下,不忍的回去了。 她又烧了一锅水,还找了一些驱寒除湿气的草药丢到了锅子里一起熬着。 等会得让他好好洗个热水澡,去一下身上的寒邪,免得生病了…… 陈山,何贵,杨福被左容赢训了一顿,满脸黑沉,下山的时候对着空气破骂了左容赢好一阵,还问候了他十八代祖宗。 郑大牛在他们后面跟着,一直低头不语,听到骂得过分的时候好几次都微张起了嘴,想说什么,却最终化为了一声叹息。 下山后到了村子里了,从屋子里走出来透气的欧老头跟吴老头看到陈山何贵杨福郑大牛背着竹子做的弓,腰上都别着一把柴刀,空手而归。陈山跟杨福身上的衣服后背的衣服,都还烂了。 他们指着他们,“哈哈哈,后生牙仔,早就劝你们说不要去了,天寒地冻的,山上的野兽还不躲起来过冬。出来的就是饿得不行的豺狼虎豹,你们去了指不定的要去给他们喂食!” “看看你们,衣服的烂了,糟蹋了好物啊。你们又不是左家的猎户左容赢,哪里有那个吃饭的本事啊!” “欧老头,你!”杨福在山上积累了一肚子的火气,听到有人提起左容赢,脾气就要爆了。他捏着拳头,就往欧老头走去。 “哎!”年纪稍大一点的陈山拦住了他。陈山对着欧老头道:“欧大叔说的是,我们去浅山打猎的时候,看到左容赢猎了一头三百多斤的大野猪呢。” “三百多斤?”欧老头跟吴老头惊讶的下巴掉的老下。 “呀,他今年可以过个大肥年了,肉多的吃不完了!” “真会打啊,哎,在山上比我们在山下会捞吃多了,随随便便的就是我们大半年的收成!” 听到了谁猎打了一头三百多斤的大野猪,村子里的人又有几个朝这聚集了过来,询问发生了什么。 “是啊,他发财了。”陈山跟着道。 “他看到我们说他没有力气了,就让我们帮他抬,我们看他累的气喘吁吁的,想着他也是村子里的人,虽然没有什么来往,但是大家也应该要互帮互助。我跟何贵杨福还有大牛就去帮他抬,废了好大的功夫,才抬到了他家院子里。这个时候,天下起大雪了,我们也不好进山去打猎了,就只好下山了!” “你们就这么下山了,左容赢有没有说分你们肉?” “哪能呢,人家猎的,我们就抬了一下,哪能问人家要肉!” “饭也没叫你们吃一顿?” “他直接叫我们走了,可能也担心我们打他猪的注意,可是我们压根就没想过……”陈山苦笑了一下。 何贵杨福听着都开始在村子里抹黑起左容赢来了,说他们帮他抬猪,踩着石头都摔了一觉,皮都擦破了,衣服也烂了…… 村子里的人听到左容赢打了猪,本就眼红起来了,这会听到叹几个人的话都在骂左容赢不厚道,吝啬。 “怎么也得给你们几斤肉当辛苦费,什么人呀,难怪我们村里的人个个都不喜欢他,这人太可恶了!” “再也不跟他来往了,村子里的路也不给他过了!” “他爹娘爷奶在世的时候打了好东西有时候还会送些给我们呢,他倒好,霸占着山,全部都私吞……” “让里正把他给赶出去,我们盲山村不需要他这种有异心的人!” “……” 第32章 猪肚鸡,九转大肠…上桌了 林青禾没有发觉,她很快的就转过去继续的捞浮沫去了。 左容赢刚才处理了那么大一头猪,又马不停蹄的去猎鸡去了,肯定饿了,她想快点把菜给煮好。 这五个小萝卜也搀得不行了,她也想快点让他们吃到好吃的! 左容赢看她如此专注,心无旁骛……他意识到了自己……迅速的移开了头,便去杀鸡去了。 他扯住鸡冠,让鸡仰起头,露出长脖,拿起了菜刀往鸡脖子上抹了一下,血沥沥的往鸡脖子流出,鸡也挣扎了起来。 左容赢抓稳了鸡,让鸡血流到一个放在砧板上的碗中,待血流如柱变为点滴流出,他扔到了桶里。 打开另一口烧了水的锅的锅盖,倒了几瓢热水到桶里,又掺了一瓢冷水进去,拿起了菜刀,就提着桶去外面拔鸡毛去了…… 他出去了之后,林青禾就把大肠捞到了砧板上,把锅子里的水全舀出来,重新倒如冷水,再在把猪肚跟高良姜丢了进去煮煮…… 盖好了锅盖,她拿起了另一把刀把大肠切成一小段一小段的。大宝二宝三宝们又去烧火去了,四宝五宝们就又都在旁边看娘亲做菜。 林青禾切着切着突然的想起了下山的那几人。 他们向他们索肉不成,还被她相公给扔出去了,不会怀恨在心,到了山下造他们的谣? 左容赢跟她在村子里一直都不太受欢迎,也没有朋友。 一个是不合群,猎技高超惹得人妒忌。 一个是丑如蛤蟆,声名狼藉…… 这一造谣,村子里的人怕是更会讨厌他们! 她有预感左容赢猎了一头大猪这消息一定会被村子里的人知道,这肯定会引起村里的不少人眼红。 虽然他们住在山上,连去镇上都跟村子里的人不是一条路,但是以后说不准得去村子里办点什么事…… 还是学圆滑一点,把一些猪肉贱卖一些给村子里的人,跟他们的关系缓和一下…… 左容赢处理好鸡回来,林青禾跟他说了一下。他没意见。 二人继续的忙活着响午饭,菜一道一道的做好了。 打着花刀的爆炒腰花。 奶白色汤汁,放着桂圆红枣丹参等补药的猪肚鸡。 油炸得干干的香香的九转猪大肠。 切成薄片滚水猪肝,在盘子中间调制了一碗特制五香蘸料。 菜里的好多的补药跟调料都是林青禾从农场里的药柜里取出来的。 不过,饭是最后闷的,现在还没有好…… 香! 好香! 好看! 好好看! 五宝们围在了桌子前看着桌子上的菜,眼睛都看愣了,都吞了好几口口水了。可是爹娘还没有上桌…… “娘亲,我们饿了……” “想吃饭饭了!” 五宝们瞅着林青禾跟左容赢,催促着他们。 “等爹爹别一些菜出来给秦婶,再吃好不好,饭也还没有好呢。” 左容赢在洗着食盒,林青禾往灶里添加了一把火进去。 五宝们吞了吞口水,乖乖的点了点头,继续的坐在桌旁边望着口可的菜等着爹娘。 “左猎户左猎户……” 院子外面倏而的传来了一道苍老的声音。 拍拍拍的,门也被人敲了起来。 “左猎户,在不在……” 林青禾看向左容赢,“又有人来了!” 五宝们也听到了。 “爹,娘,好像是个老奶奶!” “我去看看!” 左容赢将食盒放在灶上,去墙上挂着的一条插帕子那里擦了擦手,往外面走去。 “我也去看看!” 林青禾跟上了他,不会是有人又要他们送猪肉? 说什么,她都不干的! 不然,这会形成恶性循环的,以后打了猎物,他们都想着要分给他们,。 门一开,是村子里的窦奶奶。 她身上虽然裹着很多的衣服,但山上太冷了,她仍然在门口被冷风吹得哆哆嗦嗦的。 “窦奶奶!” 左容赢认得她,好几次他从镇上回来经过村口,这个老人家看到他会问候他一两声。 “哎。”窦氏应了一声,“左猎户,听说你猎了一头大猪啊……那个……”她从口袋里掏出了二十五个铜板,“能不能卖我半斤肉啊……我孙子病了好多天了……他说想吃口肉……我老人家腿脚不利索,去镇上太远了……” 说到孙子生病的时候老人家的眼睛了多了些水汽,面上也多了一抹无奈。 “我这就给你切!”左容赢没多说什么,转身就往屋子里走去了。 林青禾看窦氏是个慈祥的老人家,不倚老卖老占别人家的便宜,她笑着想把窦奶奶给迎了进来。 “窦奶奶外面冷,来里面烤会火。” “不了不了,我买点肉就回去!” “奶奶你孙子得了什么病啊,可叫了郎中去医治?” “带了他去镇上的,大夫说就是普通的伤寒,多休息,给他抓了几副药的……” “哦,这样啊……” 窦奶奶不愿意进来,林青禾就在门口跟她唠家常。 窦奶奶发现林青禾变得和善了,人也变得亲切了,面貌也变得比以前好了,她也就忍不住的跟她唠嗑了起来。 人到老了,就会变得话多跟啰嗦。 “我郎被拉去当兵了后,每个月都会把他的军饷寄回来让我跟我孙子过活,孙子一病,存着的军饷大半都拿去治病去了,哎,人呀,还是不要生病,又花钱又遭罪……” 林青禾又问了下她孙子的病症,这个时候,左容赢已经把肉给切好,用草串了一个圈吊了起来,拿了出来。 “窦奶奶,给!” “哎,谢谢你了左猎户……我不要那么多肉啊,我就要半斤……”这起码给了她五斤肉,窦奶奶握着手上的铜钱,手都抖得更厉害了。她没有那么多的钱给呀! “拿回去吃。孩子病了,我送给他的。” 说完,他瞥向了林青禾,林青禾脸上带着笑,没有一点的反对。他就知道她会同意的。 “这使不得使不得啊,你打猎那么辛苦……” “没事,我们家还有很多的肉呢。孩子想吃肉就多煮一点给他吃。”林青禾提起肉把绳子串在了窦奶奶的手上,“等我一会!” 她朝屋子跑去,出来的时候提了一捆草药,“窦奶奶,这些草药是驱寒治咳止痰的,你拿回去给你的孙子熬水喝,早晚熬一次,一次这么一小把就好了。”她用手抓了一把给窦奶奶看。 “在家除了让他多穿衣服多休息外,还让他在家多喝点热水……” “哎,谢谢啊谢谢啊!” 窦奶奶十分的感激,把钱放在了林青禾的手上,提起了她的那一捆药,又朝他们道了很多的谢谢。 第34章 说你爹爹不好的都是狗东西 漂浪的孩子谁都喜欢的,冯氏跟姚氏看着五宝们甚是喜欢。 “哎哟,这孩子,嘴真甜。” 林青禾跟着笑,开口问她们,“大娘,你们要多少肉啊,我当家的在那里切肉!” “给我切上一斤肥瘦相间的肉。我们把钱放到哪里啊!”她们拿出了钱袋子,数起了铜板。 “给我娘子!” 林青禾拿起了一个篮子笑着去接了。 “冯娘,姚大娘,放在这里就好了!” “你看好了,这是35文钱。到时候别说我给少了!”冯氏从那一袋钱袋子里,抓了一把钱出来! “谢谢大娘。”林青禾没有数篮子里的钱,而是把篮子放到了一旁,然后跟左容赢道:“相公,冯大娘跟姚大娘上山也不容易,我们在多切半斤肉给她们。” “嗯。” 左容赢又切了一些肉,用草捆起来,提给了她们。后面给她们加的肉远远的超过半斤了。 冯氏跟姚氏精打细算了一辈子,她们将肉给提在了手上,都知道已经超过买的加送的数了。 买一斤的,肯定都快两斤了。 买两斤的肯定都快三斤了…… 她们哎哟了一声,因为年老了而松垮下来的嘴角翕动了起来,觉得上这一趟山值得了,看林青禾也顺眼了起来。 “给我们送那么多的肉啊,哎哟谢谢你们啊!” “我就是说陈山他们是乱说的,看,左猎户给了我们这么多肉,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 林青禾是想多给他们些肉让她们下山去打打广告,宣传一下,没想到还从她们的口中听到了一些别的东西。 她不禁问道:“姚大娘,陈山他们在下面说了我相公什么啊?” 姚氏跟冯氏一高兴就把听到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跟她们说了。 林青禾不耻的扯了扯唇,她的预感还真的。那几个人可真无耻。 “姚大娘冯大娘,他们在颠倒黑白,在一派胡言。我相公天不亮就去山里打猎了,把猪扛回来的时候,可不见陈山何贵杨福他们的身影。 倒是我要关门的时候,他们几个人从外面跑了进来,说我们打了那么大一头猪,要让我们送他们猪肉,我说可以35文钱卖给他们,他们不干,说这山是公家的,打的猪应所应当的分给他们,还说我相公把山上的猎物都打完了,让他们都没东西打了,还让我们赔他们钱……” “我们家里除了我还有五个孩子,吃穿什么的哪样不要钱,孩子的身体还不太好,还得经常去镇上买药给他们吃。我们没田没地就靠我相公打猎为生,山里的猛兽多,我相公每次进山都是在拿命换钱。他们让我们送他们肉,这也太说不过去了是不是……” “啊,他们没有帮你们抬猪啊?” “哪里能呢,我相公一个人辛辛苦苦搬回来的,去的路上还是回的路上都没有见到他们。” “这……陈山他们也这……” “大概是我们没有分给他们肉,他们看我们在村子里也没有什么有交情的朋友,就存心的抹黑我相公,坏了他的名声,觉得反正也没有人会帮我们……大家都住在同一个村子里的,怎么能这样欺负人啊……” 林青禾说到这里的时候,嗦了嗦鼻子,眼眶都红了。 五宝们将着一切都看在了眼中,他们机灵的跑了过来。 “娘,谁抹黑爹爹,是不是今天那跑到院子里来的怪叔叔们?” “太坏了,娘亲说便宜卖给他们,他们还骂娘亲,让爹爹打娘亲呢!” “我听到他们说,要是爹爹跟娘亲不给他们肉,他们就把爹爹赶出村子里去,让我们在村子里毫无立足之地!” “爹爹看他们太过分了,才把他们给赶出去的,爹爹做错了吗?” “呜呜呜,那我们是不是以后就没有地方住了……”五宝哭了起来,扑过去抱在了冯氏的身上,一手还扯着姚氏的衣服,“二位奶奶,我好害怕……” 冯氏姚氏提着肉听到娃们的哭声,喟叹了一口气,替他们觉得不公,都开始骂起陈山他们了。 “太不像话了……又没有帮人抬猪,还想要人家的猪肉,下山了之后还要装好人,来倒打一耙!” “是啊,怎么那么厚的脸皮,我都替他们羞呀!” 娃们眼睛里的狡黠之色,让林青禾捂嘴偷笑了起来,大宝二宝三宝四宝五宝们都太给力了…… “左猎户,林青禾你们别难受,等我们下山就去跟村子里的人说明真相,那几个人太不是东西了!” “他们的心呀,说不定是黯黑黯黑的!” 林青禾跟孩子们把姚氏冯氏送出了门口,待她们走远了之后,她叉上了腰,“你们以为就只有你们有嘴,别人就没有嘴吗?一群自以为是的狗东西!” “娘亲,狗东西是什么东西?”大宝问。 “狗东西就是坏蛋,诬陷你爹爹,说你爹爹不好的就是坏蛋!” “嗯,那几个人怪叔叔就是坏蛋!”二宝点头非常的认可,眼睛里充盈着气愤的光。 “不是好东西!”五宝也学着娘叉腰对着山下骂。 “是狗东西……”四宝跟着骂。 “……” 林青禾骂完了之后心情爽多了,发现五宝也跟学着她在骂,这小模样完全是她的小翻版。 她摸着五娃的头,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同时,她也有点担忧,她没有带孩子的经验,会不会把这几个娃给带偏了…… 倏而,山路上又有往这来了好几个人,男女都有。 大雪天上山的肯定是过来买肉的。 她赶紧的叫五宝们跟她一起回屋子里去了。 一转过身,发现左容赢就在门口看着他们。 他身形俊挺高大,脸庞清隽秀雅,身上的一袭粗麻布衣也抵挡不了他身上的卓越的风姿。 林青禾看痴了…… 看她那傻乎乎的眼神,左容赢浅啡色的唇角边扬起了浅浅的弧度,深眸中也带上了笑。 “来人了?”他问。 “嗯!”林青禾点头。 “我回去准备割肉去了!” 他撇了下唇角,就进了屋子里,林青禾看着他的背影,努了努嘴,心中充满了斗志。 迟早有天会把这块帅肉啃得骨头都不剩! 整个下午,断断续续的都有村子里的人过来买肉…… 装钱的篮子里的铜板由刚刚能把篮子底给盖住,到现在的有了厚厚的一层…… 左容赢也在下午将林青禾要的肉都给全切好了,一一的丢到了洗干净了的那口大缸里…… 他还留了一些新鲜的肉,挂在了院子里的房梁上,以及放在了盆子里。林青禾说要留一些,做菜吃。至于盆子里的肉她晚上要用来做熏肠…… 天色渐渐暗沉了下来,应该也不会有人来买肉了,左容赢就把院门给关了起来。林青禾呢就准备做晚饭。 第一次去镇上他们买了一些香料,还有跟左容赢去山上的那一次,她也在山上找了一些香料。 她从这些香料中拿了一定比例的八角茴香、小茴香、花椒、高良姜、肉桂、肉豆蔻、甘草……等,全都放到了砧板上,剁剁剁,砰砰砰…… 她要用菜刀把它们给碾碎,刀把戳成粉末……没一会儿,整个屋子里就传来了她做香料的的声响。 左容赢关门回屋,看她弄这些有点卖力,他走了过去,从她的手中把刀给拿了过来,“我来,怎么做?” “啊!”猝不及防的,他就出现在她的身后跟她贴在一起,突如起来的热度让她脸有点红,她温声道:“就把它们弄成粉末就好了。弄好了之后,再帮我放到碗里……” “好!” 左容赢拿稳刀,把这些调料给集中扒拉在一块。林青禾站在他的旁边还没有来得及走开。 突然,啪的一声,他拿刀背用力一拍下来,另一只手掌按在刀背上一碾压,吱吱吱……这些香料在刀下发出了碎裂的的声音……拿起刀了之后……这些香料全都成一滩褐色的粉末了…… 林青禾抬头望着他,说不出的震惊,力气也太大了…… 确实是哦,三百多斤的大野猪,他可是用拳头活生生打死的…… 第40章 左容赢去镇上买炭 左容赢斜眼去看自己的肩膀,也拍了几下,“你不是要做个架子吗,我砍了一根树背着回来的,洗得掉吗?” “能。辛苦了啦,快吃饭了……” “我先把牙刷了,你跟孩子们先吃。” 左容赢绕开了林青禾去拿自己的牙刷,拿着瓢去缸中舀水。 林青禾发现左容赢其实挺爱干净的……若不是身不由己从事这行业,说不定,他都有洁癖…… 左容赢发现缸没什么水了,他放下手中东西,提起了两个桶就往外面提水去了。 林青禾看他又出去了,揪住了他,“吃了饭再去,先吃饭!” “爹先吃饭,菜凉得比较快,凉了就不好吃了!” “……” 林青禾跟娃们的劝阻,左容赢才放下了手中的桶。 他拿起牙刷,从缸中瓢了一瓢水,出去刷牙去了。 林青禾拿起了一盒牙石粉,跟着他的身后…… 院子里倒着一颗长长的小树,大概就是竹子那么粗大,一看就是做架子的好料。 今天天气,没有昨天风大也没有落雪,云朵也少了一些,有点像要出太阳的样子了。 等会做好了架子,正好,把熏肉熏肠弄出来晒一晒。 左容赢从她的手中拿过牙石粉,“进去,外面冷。” “不,我等你。又是翻墙进的?是不是你叫我,我没有听到?” “有时候是。有时候不是。可能也是习惯。” 左容赢看了她一眼,拿起牙刷在牙石粉上面裹上了一层,捅到口中开始刷牙。 以前大多的时候,他会把孩子关在家里。院门不敢打开,怕孩子会被山上的狼给叼走。 他出去的时候就跳墙出去。 现在,他有时候不叫她开门,不是担心他叫门她听不到,而是想看看她跟娃们又在做些啥,说些啥…… “哦!”林青禾哦了一声,又去给他拍了拍身上的弄脏的地方。 左容赢快速的刷好了牙,拉着她进了屋子。热水洗了脸,跟林青禾一起坐下喝粥吃早饭了。 林青禾给他夹了几块猪肺到碗中,又给孩子夹了几块,“你们都多吃点,娃们长身体,大的是家里的顶梁柱,多吃点才能撑起我们这个家……” 娃们听着娘亲的话直乐。 “嘻嘻,娘亲,你也来~” “娘亲,肉。” “娘亲,你也多吃点……” “……” 娃们都学着林青禾给她夹菜,林青禾捂着碗。 “娘亲不吃,娘亲喝粥就好了,娘亲胖得太厉害了,要减肥……” “娘,可以不减肥吗?” “娘亲减不减肥都好看的……” “娘亲是最好看的……” “只吃粥好饿的……” 娃们一人一句哄着,关心她让林青禾笑得超甜。 她又给娃们夹了几块肉,“你们好好吃,长身体。娘亲太胖了,要是不减肥,身体会不健康的,到时候后就会经常生病,喝很苦的药……” 娃们听着都张大了嘴巴,原来胖会引起那么多的病呀。 他们低头好好的喝粥,不敢不让娘亲不减肥了…… 左容赢看她只喝白粥,也想给她夹菜的。 但听到她的话后,他把要嫁给她的一块肉,夹到了只的碗中,也跟娃们一样,默默的吃了起来。 吃了饭后,林青禾在灶边洗碗,左容赢拿着桶去提水去了。 现在是冬天,屋子里还是很冷的,桌子下的盆子里的火又烧得熄灭了,坐着烤火的五宝们感到了丝丝的寒意。 娃们把盖在桌子上的布给掀到桌子上去,往里面添了柴火。蹲在地上鼓着腮帮子朝盆子里吹气,让盆子里的柴快点烧起来…… 烟熏着他们个个都熏出了眼泪,还被盆子里吹起的灰给糊了一脸…… “啊,我眼睛好像进东西了,大哥快帮我吹吹。”二宝捂着眼睛对着大宝。 “把手给拿开。”大宝拿下了他的手。二宝一只眼睛眨呀眨的,眼睛红红的,眼泪也开始涌动了起来了。 “呼~呼~呼~”大宝卯足着力,往他的眼睛里吹。 林青禾听到这边的动静,往身上擦了擦水,朝他们走去,“咋的了二宝,让娘看看……” “娘,二哥被灰给吹到了眼睛里了。” “有娘在会没事的。”林青禾安慰着二宝,把他给拉过来,扒开他的眼睛,看到他的眼中没有异物,她松开了手,“还感觉眼睛里有东西吗?” “嗯!二宝点了点头。 “好,咳几声。这样,咳咳……”林青禾弯着腰用力的咳嗽,给孩子做示范。 “咳咳……”二宝跟着她咳嗽。咳了几次了之后,他眨了眨眼睛,“娘亲,我好好像好了,我的眼睛没东西了。” “嗯,没事了,去用清水冲冲眼睛。”林青禾摸了二宝的脑袋一下,带着他去缸边。把他的手洗干净了,倒了些水到盆子里,让他捧着水冲冲眼睛。 盆子里被宝儿们丢了很多的柴进去,柴没有烧起来,现在已经冒着浓烟了。 呼~呼~呼~ 其余的四娃们都在吹…… 林青禾怕他们又吹了什么到自己的眼睛里,她过去把娃们支开,一个人吹起了火…… 把火吹燃了起来,自己都被烟给熏出了眼泪…… “咳咳,终于好了,我的娘嘞。”林青禾用手背擦起了自己流出来的眼泪。 “娘亲,你没事?” “没事!” 左容赢提水回屋就看到了她在抹眼泪,剑眉刚敛了下,便睐到了桌子底下烧起的那盆火。 他眸光深了一些,将水给倒到了缸中,又出去继续的提水了。 林青禾照顾好了五娃,就去洗棕树叶子。然后将洗干净的棕树叶子撕下来,稍微的揉一下,让它更韧一些。 接着,她就去给熏肉穿孔,叶子穿进孔中,串起来,再打一个牢固的死结。 她提了提,嗯,蛮牢固的。熏个几个月应该也不会断。 左容赢把缸中的水给打满了,去院子里钉起了架子。钉好了架子之后,他把林青禾串好的熏肉跟熏肠挂上去晾…… 林青禾在门口看着,发现不用她说,他都能做的很好。她安心的回屋子里去把装了熏肉跟熏肠的缸跟盆洗了起来。 “林青禾。” “啊,你弄完了。”她擦着大缸看他。 “我要去一趟镇上,你有没有什么需要带回来的。” “你去干嘛?” “买炭。” 林青禾抿唇笑了笑,这男人一定是看到了她上午被烟熏的流眼泪…… 她想了想,道:“家里什么都还有,不需要带。你坐牛车去坐牛车回来哈。我等会给你们包肉包子,做饺子吃……” “娘亲要做饺子了。”四宝欢喜的跑过来,“我最爱吃娘亲做的饺子了。” “我也想吃饺子了。” “娘亲,我会包饺子,我也来包。” “……” 第41章 她心里有一点点失落 “好好好,你们跟娘一起做……”林青禾笑着应允着。 左容赢看着他们,贪恋的在院子里多待了一会,才往外步伐匆匆的走了,“我去了。” 林青禾跟五宝们在院子门口看着左容赢下山,那么高高的一个人走着走着就变成了小小的一坨了…… “走,我们回去。” 林青禾在外面冻的哆嗦了起来,娃们一进来,她就把院门给关住了。跟他们一起跑回暖和和的屋子里去了。 “娘亲,要和面了吗?” “还早着呢,你们先自己玩会,娘要先把大缸给刷了……”林青禾又拿起布去擦大缸,擦了两下,想起左容赢,她唇角又止不住的上扬。 “等爹爹回来,我们就有炭火烤了。” “娘,我也来帮你刷。” “不用,娘可以自己来……你们去烤火。” “娘亲,你有没有什么要做的,我们也可以帮你做的。” “……” 看到宝儿们一个一个的都还在她的身边看着,也没有去烤火,林青禾立马就会意到了,娃们无聊了…… 她瞄了一下屋子,屋子挺空旷大的。 “娘亲教你们玩游戏好不好?” “好!” “娘亲,玩什么呀?” “……” 娃们眼睛亮晶晶。 “这个游戏名字叫做老鹰捉鸡崽。就是一个母鸡保护自己的娃不被老鹰抓到……” 林青禾快速的介绍了下游戏,跟游戏规则。 好像很好玩的样子,娃们都兴奋的点头。 “那谁当母鸡谁当鸡崽子谁当老鹰……” “娘亲,我是大哥,我要当母鸡,我要保护弟弟。” “念知要被哥哥们保护,我要做鸡崽崽。”念知一脸天真的跟哥哥么道。 “大哥,我就给你这个机会。我要当一只会背书识字的状元鸡崽子。”三宝拍了拍大宝的肩膀。 “我当老鹰,我最爱吃,我要抓你们吃。”三宝也嘻嘻的笑着。 “我配合你们就是了。”二宝性格最随和。 “来了,大宝二宝四宝五宝站成一排,都紧抓着后面的衣服哦,大宝张开手,三宝就去抓后面的鸡崽子们了……” 林青禾把桌子给他们移到旁边去,给他们腾出更大的空间,让他们开始玩乐了…… “母鸡护好你的鸡娃娃,我要来吃你的鸡崽子们了……”三宝张开五爪的爪子做出恐怖的样子。 大宝展开着双臂,“哈哈哈,我是不会让你得逞的……” 躲在母鸡身后的几个几崽崽们都哈哈哈的笑了起来,跟在母鸡身后跑着摆动着,不让老鹰得逞…… 林青禾看着娃们玩游戏直乐,她把缸洗好了之后,就把要洗的衣服全都放到了洗澡的大木盆子里,拿出了皂角粉,动手搓衣服…… 皂角粉是她最开始跟左容赢进山的时候,拿着棍子从皂角树上翘下来的皂角,回来用火烧成灰做成的…… 洗好了衣服,她端着盆子去院子里晾衣服。 叮咚一声,一个石头滚在了她的脚边。 林青禾一转头,看到了一个猥琐的小人的三分之二个头。 铁龟垫起脚尖,手巴在了墙上,看着挂在院子里的那些肉眼睛露精光…… 林青禾抄起了院子中的一根棍子就朝那走去了,“怎么又是你,还不快滚!” “青禾……林青禾?”看到她的正脸,铁龟眸子里多了一抹不确定。视线一直在她的脸上徘徊着。 她瘦了,脸上那些流脓的疙瘩东西都消失了,皮肤变得白白的,虽然还有些很浅的印。但是一点也不恐怖了。 眼睛以前是一双眯眯眼,现在变得大多了,就连那有三四层的猪下巴,现如今都变成了两层…… 铁龟看着看着,脸上多了一抹羞色,眼中也多了一抹贪婪,瘦下来的林青禾样貌还可以呀…… 林青禾看到这个男人这样看着她,她觉得受到了侮辱,她拿着棍子就往他的头上飞了过去,“滚!” 铁龟弯了下头躲避着,棍子过了,他又抬了上来。 哗的一声,一盆雪就倒在了他的头顶上…… “林青禾,你这个泼妇!”铁龟拍了头顶的雪跟抹了把脸,气急败坏地道:“我可是来好心的提醒你的。免得你昏了头。你竟敢这样对我……” “滚!” “我告诉你,你就算在怎么样帮他养娃,给他干活,对他好,都是没用的,他都是不会喜欢的。你撒尿照了自己了吗,你就是个乌鸡,怎么跟左容赢的以前那貌美如花,跟个仙女似的娘子比?他娶你是被逼无奈,想让你帮他养那五个小的……” 林青禾蹙了蹙眉,原主给她留了点记忆…… 听说是国色天香,方圆千百里最美的女子呐等形容词的点缀…… 这么一个大美人一定给左容赢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跟很美好的回忆…… 她心里有点点的失落。 因为活人再好都争不过死人的…… 日后她就算是对左容赢再好,他的心里始终都会有一小块地方是属于前者的…… 想到此,林青禾抿了抿唇。 但是……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你与其跟一个从不会爱你的男人你还不如跟着我,我会明媒正娶的娶你……” 林青禾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男人,谁给他的迷之自信? 把他跟左容赢对比那是对左容赢最大的羞辱! “来来来,我把门开开,我们好好说……”林青禾含笑着的手指了指院门。 铁龟听着瞬间笑得起了皱褶,他下了墙,噔噔噔的就往院门跑。 林青禾从里面打了一盆水出来,开了院门就倒在了他的脸上。 “清醒了吗,清醒了吗?还不清醒是不是?”她扔到了盆子,拿起一粗粗根棍子就往他的身上打去,“你有脸跟左容赢比?你连人家一个指甲盖都比不了。我会看得上你?我就算是瞎了也不会找你……” “林青禾,你会后悔的,你会后悔的!”铁龟冷得浑身发颤的抱着自己,被她吓得跑走了…… “必须快点把这围墙给加高!”林青禾气得叉腰,她简直一刻都等不了了。 她回了院子里去了茅房里小解,出来的时候看到了刚刚那跑走的垃圾人在墙外,拿着一根长棍子在刁她的内衣…… 第42章 农场有异常 一阵恶心感朝她袭来, “干什么!” 林青禾梗着脖子吼道。 铁龟被一道狮子吼吼得慌了,手抖得很厉害,被棍子刁起来的衣服也因为这剧烈的哆嗦而掉在了地上…… 林青禾从容的走了过去,捡起自己的衣服,眼睛里充满了杀意。 “山上也没有几户人,又隐秘又空旷,特别神不知鬼不觉的葬个死人。你想试试?” 铁龟被她看着发毛了,开口的公鸭嗓音有点颤,“林青禾,你给我几块肉我就不来了,你看你院子你晒了那么多的肉……” 林青禾眯了眯眼,话不多说了,回去拿了一把刀出来。铁龟看到她脸上的狠劲,瞳孔一缩,身子也缩了下去。 他赶紧的溜了…… 林青禾打开了院门,看到那狗东西确实真的在下山,她敛起的眉才松开了一些。 “又是一个想打我们家肉的狗东西!” 她回了屋子,把衣服给重新的清洗了一遍,挂到晾衣杆的最里面,还紧紧的系了一个结。 这会,任你有再长的棍子都撬不起她的衣服了…… 林青禾算着今天也该给秦婶拆线了。 “娃们,娘亲要去秦婶家有点事,你们在家啊。”林青禾回屋跟娃们道。 五宝们玩老鹰捉鸡崽玩得很开心呢,听到娘亲的话都停了下来,“娘亲,你要去找秦婶啊,带我们去!” “下次带你们去啊,娘亲会很快的回来的。家里有很多的肉,我们不能全都外出,不然不安全呐。” 林青禾说完拿起了一张小矮凳,跟大宝道:“大宝,等会娘亲出了院门之后,你就踩着这个小凳子把院门的门栓给关上。除了爹爹跟娘亲,不管外面是谁在叫都不准开,也不准弟弟妹妹们开,知道了吗?” “知道了娘亲。” “好哒,辛苦了,宝贝娃们,等娘回来再给你们做大包子吃啊!” “娘亲,你早点回来。” “娘亲,要向秦奶奶说,念知想她了……” “……” “好~” 林青禾切了一大块的猪肺,用棕树叶吊了起来,到了院子里,从竹竿上取了两块新鲜的肉出来。开了院门,吩咐大宝小心一点之后,她就往山上走去了。 宝儿们也很听她的话,在她走了之后,他们就快速的跑回了屋子搬凳子过来。大宝踩着凳子,撕拉的几声,就把木栓给关好了。 …… 经过了林青禾那几天细心的照顾之后,秦婶感觉已经好多了。 在她能下地做饭的时候,就让林青禾跟左容赢不用过来送饭给她了,说是太麻烦了,太累他们了…… 左容赢跟林青禾知道秦婶是一个要强的人,也就没来了。 林青禾提着肉还距离秦婶的木屋子有一两百米的时候,大黄就在院子里奶叫了起来,一个劲的甩动着尾巴…… “秦婶,秦婶!” “青禾,孩子,你来了……” 秦婶笑着拉开了木栓,把门给打开了。 她刚才在屋子里绣着荷包,听到了大黄在院子里这样叫,激动的样子,她就知道是有熟人来了。 所以她就起身往门口走去了。果不其然,就听到了林青禾在外面叫门了。 “左容赢猎了一头三百多斤的大野猪,我过来给你送两块肉……” 林青禾把肉提了起来,说起左容赢,她脸上就悠然升起自豪之色。 秦婶跟着笑,“那孩子就是厉害!” 林青禾嘿嘿的笑了几声,摸了几下在她腿边晃的大黄的头。她发现大黄瘦了一些了,精神还有点不好。 “秦婶,大黄这是咋的了?” “大概是担心我的。我病了,它就日夜一直守在我的身边,睡都不敢睡……”秦婶摸了摸它的头,笑着道。 林青禾看了下大黄,把门栓给关了,道:“秦婶,今天该复查你的伤口了。快回屋子里来。” “好嘞。”秦婶说着摸了摸她的腰,皱了皱眉头,带着一丝担心地道:“青禾啊,我都是听你的话,不让伤口碰水的,可是从昨天开始,我这里就奇痒无比……” “没事,去床上躺着,我看看。” 秦婶跟林青禾进了屋子,秦婶自觉的躺床上去了。 林青禾把猪肺给大黄嗅了嗅,就抛到了院子里了。 “大黄,赏你的。” 大黄甩着尾巴,嗷呜一声,就跳起来咬住了猪肺。它甩着尾巴正想给林青禾炫耀的时候,发现,屋子门已经关上了。 它摇着尾巴满是不解。不过,一会,它就高兴的跑到了角落里,舔猪肺,吃了起来。 林青禾那一次被大黄咬得有阴影了。她怕大黄发疯。所以,她给秦婶医治必须要把大黄给请出去。 到了屋子里,她把肉给挂了起来,洗干净了手,走到了床边坐着。 “秦婶,放松啊,大家都是女人,没什么好害羞的。” 秦婶羞赧的点了下头。 林青禾撩开了秦婶的衣服,看着她已经康复得很好的伤口,她夸着道:“秦婶,休养得很好,伤口康复得很快,你感觉痒的原因是,伤口在愈合……记住,再痒也不要抓啊!” 秦婶听到自己没有事,她松了一口气,听到林青禾的话,她点头,“恩恩。” “现在闭上眼睛,我给你再处理下你的伤……” 秦婶乖顺的闭上了眼睛,林青禾从空间里拿出了一副手套,带上了。她拿出酒精跟棉签给秦婶的伤口消了毒。就拿出了剪刀镊子开始拆线…… 拆线的时候,林青禾一直在跟秦婶说宝宝们发生的趣事,秦婶就笑笑的功夫,这线就拆完了。 林青禾将废弃的线条跟医用工具什么的全都收到了农场里的药房里。 在隔空从中拿了一瓶药跟一包棉签出来。 她给秦婶把衣服给放下去,“秦婶,好了。这瓶药,早晚一次,用这棉棒涂抹伤口……” “孩子,真的是太感谢你了!” 林青禾在跟秦婶说注意事项的时候,突然农场里突然的响起了警报声…… “叮咚……农场有异常,请宿主迅速去解决……” “秦婶,你说什么呢,以前娃们还多承蒙你的照顾呢。我们现在照顾你也是应该的。他们想跟我来的,我让他们在家里守着猪肉。左容赢打了这么大一头猪,引起下面好多人眼红呢!我答应了孩子要给他们做包子吃。我等会给你跟大黄带些包子过来,我就不多待了……” 第44章 诈林青禾的钱 李月桂听到赖老头说的前几天的左容赢的事迹了之后,她冲回到了院子里,衣服也没有心情洗了,直接的走进了屋里。 响午了,林小云才起来吃响午饭。 她拿着筷子刁了刁碗中的咸菜跟杂米粥,皱着眉头。往日一起来就有肉,面饼子等着她了。现在怎么就吃些猪食。 看到了李月桂进来了,她忍不住的抱怨了起来。 “娘,你看我们现在吃的是啥,天天咸菜咸菜,杂米粥杂米饭,我都吃瘦了……” “还不是因为林青禾那狠毒的女恶人!” 李月桂叉着腰,跟林小云说了刚才在外面听到左容赢猎了野猪的事情。 “我们在这里吃糠野菜,她吃的不知道多香……” “娘,林青禾得了那么一大头猪居然不来分给我们。卖猪肉卖了那么多的钱也不拿来给你跟我花花!你看,我们过的是什么日子,她过得是什么日子。” 林小云看着眼前的那一碗咸菜粥,想到林青禾在屋子里一碗接一碗的吃着肉,妒忌之火在心里疯狂的燃烧着…… 李月桂咬着牙,重重的拍了下桌子,“天下间怎么有这么个不孝女。雷公就应该劈死她。她想独吞,不拿肉跟钱拿孝敬我,没门!” “娘,你一定要让林青禾把肉跟钱全吐出来。那是属于我们的!” 院门嘎吱的一声响了起来了,一个人走了起来,咳咳,他咳嗽了几声。啊呸——一口痰就吐在了院子里…… 李月桂听到了这道声音,想到他把那么恶心的东西给吐到她的院子里,就恨不得想撕了他。她眼睛眯了眯,露出了一抹阴骘的光,朝林小云招手,“过来,娘亲跟你说……” 林满田在外面喝的醉醺醺的,现在才醒酒回了家。他推开了主屋的门,就听到了里面传来哭哭啼啼的声音。 这声音听着他脑壳疼,他拍了拍脑袋,看向了坐在了炕上的林小云,道:“小云,你好好的哭啥,你哭丧啊!” “爹!”林小云抹了抹眼泪叫了他一声,指了指在炕上躺着的李月桂,“娘生病了,生了很大的病……” 林满田揉了揉眼,李月桂确实躺在上面。她盖着被子,额头被叠成豆腐块的巾帕盖着,脸红红的。 “爹,你快拿钱出来给娘治病。” “钱?爹哪里有钱啊。死不死看你娘的造化。”林满田看到桌子上有一碗咸菜粥,他摸了摸肚子,嘿嘿的笑道:“有粥啊,爹正好饿了。” “爹,娘都这样了,你还能吃的下饭?” “嚯嚯嚯……”几口粥下去,林满田发出了赞叹声,“这咸菜就是香!” “你个老不死的……老娘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思吃饭?”在炕上装病的李月桂人忍无可忍的从炕上跳下来,几巴掌就朝他嚯嚯过去。 这个杀千刀的。 她是想让林满田跟她一起诈林青禾的钱的,听到他说的话,她实在是忍不住了。 “哎哟哟,你不是好好的吗?我就知道你这疯婆娘是装的。”林满田由她打了一会,他转过身,几口把粥给喝完,把碗给扔在了桌上。 他摊了手,跟李月桂道:“没钱喝酒,拿点钱出来……” 啪的一声,李月桂重重的朝他的手打去,“喝喝喝,你怎么不喝死在外面。我命怎么那么苦,嫁了你这么个一天到晚就知道要钱喝酒的窝囊废……” “咳咳咳……”林满田听着这婆娘的话就觉得烦,捂着耳朵去了卧房,翻箱倒柜的找钱。 听到了声音,李月桂一个箭步的就冲到了卧房里,看到他拿着她的衣服在抖,李月桂夺过她的衣服,就往他的身上打去。 “林满田你这个杀千刀的,我一个妇道人家哪里来的钱。成天到晚就知道问我要钱。你怎么不去问林青禾要,左容赢猎了一头三百多斤的猪,还卖了好多的钱,你还不快朝他们要去……” “当真?”林满田眼里泛起了光。 “是啊,爹,全村的人都知道了,你快去问她要……”站在门口的林小云手握成了拳头,唇上挂起了一道讥讽的似笑非笑。 “三百多斤的猪?那么多肉,是姑娘孝敬老子的时候到了。”林满田松开了抓着李月桂的衣服的手,搓了搓手就往外面走去了。 李月桂又是凄哀又是愤懑的瞪着那人的身影,指着他的出去的方向跟林小云道:“小云,快去跟上那老不死的,看到林青禾给你爹那老赖皮要银子,你也问她要……” “山上那么远,我不去……”林小云负气地道,对这个家失望透顶。 “你这死孩子说什么呢,还想不想吃肉了。怎么能那么便宜他们?”李月桂给她拿了一件衣服丢给她,把她给推了出去。 “娘……好冷……” “冷也给我去……有了钱,你就可以买新衣裳了!” 李月桂把她给推出了主屋。林小云听到了新衣裳,状态才好起来,穿上了衣服快速的往山上走去了。 他们一走,李月桂捂着被气得发昏的头才缓慢的回到了屋子里,睡在了炕上,小声的啜泣着:“呜呜呜,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呀……” …… 第47章 沉浸在左容赢的美人计当中 他身上的清冽阳刚的气味太好闻了。 他这个人都太勾人了…… 他心软给了肉就给了肉…… 反正有她在,她以后不会让他们继续占他们便宜的。 林青禾还在继续享受呢,他突的就松开了她。 左容赢走到那一担炭边,一手握住竹扁,那一担炭就被他轻而易举的举了起来…… 林青禾也明白了,左容赢是在告诉她,他们就算是来了也讨不了任何的好处的。 她又笑了起来,“好了,回屋去,我去下饺子了。” 左容赢嗯了一声,拿起了那一担炭火,用宽肩挑着。觑了一下门口坡下的一颗野桃旁的大石头,才转身跟着林青禾回屋了。 院门一关,刚刚被左容赢睨过的那一块大石头出了一个人,她望了望那一个坐落在山上,屋顶有压着积雪的小木屋,握着拳头的手指甲掐进了肉里。 “娘亲,我们都会包包子了。” “娘亲,是四哥教我的,四哥很棒……”念知看着四宝道。 四宝被妹妹夸的,一脸娇羞。 “娘亲,你看,我的包的包子,不仅有花褶,包的时候还没有露馅!” “……” 门一开,五宝就们就献宝似的拿起做好的包子朝林青禾跑来。 林青禾把门推到最开,让身后的左容赢挑着炭进来,“你们都好棒哦,太厉害了。”她双手对娃们竖了一个大拇指。 “爹……” “爹……” “爹……” “……” 娃们看到左容赢,眼睛里有星星。爹爹出去一上午了,终于回来了。 “快,让开一些,别挡着爹爹。” 林青禾把四宝五宝给拉到旁边去。 左容赢挑着炭进了来,他把炭放到了灶口对过去的墙壁上。 娃们看他停了下来,都涌了过去。看他没有回他们,他们又叫了一遍。 “爹爹……” “……” “嗯。” 对于孩子们的热情,左容赢和颜悦色回应了一个“嗯”字! 平时他的所有付出基本上都是为了孩子。 父爱如山大概就是这样。 林青禾听到了锅子里的水在滚了,她关上了门就跑去下饺子。白白胖胖的饺子几个几个的下下去,锅子里的水一下就变白了很多。几盘饺子下完了,林青禾就在调蘸饺子的料。 她打开了一个葫芦的帽子,倒了一些醋倒在了碗中,从菜篮子里拿了一两根葱出来洗。洗净后,菜刀细细的切碎,丢到了碗中…… 看着这个蘸料,她抿了抿唇,要是这个时代有辣椒就好了。好想吃辣椒啊! 这不属于大药房该有的东西,她也没种,所以她没有…… 上一次她能从农场里拿辣椒出来朝大肠,可能是因为她晚上梦到很多次辣椒酱,所以农场里的系统可怜她才给的。 现在她怎么跟系统说,隔空取辣椒,系统都没有反应了…… 左容赢不止买了一担炭回来,他还买了一些鸡蛋,用布包着的,回来的时候放到了木炭上一起挑回来的。 他拿了那一包鸡蛋去给林青禾,余光瞥到了篮子。篮子里装着新鲜的有新鲜的蔬菜。韭菜大白菜葱蒜。 左容赢剑眉微敛,“你出去了?” “啊,嗯。我今去看了下秦婶的伤,也拿了两块肉给她。”林青禾一回头,看到他拿着一个用布包着的东西,“你买了什么?” 她去接过,打开看了下,“呀,鸡蛋!太好了,晚上可以吃鸡蛋韭菜馅的饺子了。” 林青禾笑着拿着鸡蛋去放到一口空的大缸中,她馋了。 葱蒜韭菜可以用在山上采摘来解释,白菜呢? 秦婶是种了大白菜,她也往山上的岩洞中藏着些食物,方便冬天食用。 但是,就算是秦婶给的,也不可能是这种刚采摘出来的,叶子上还带着水的白菜。 市面上就算有,在这种小地方,也不可能有。 她从哪里得来的? 在林青禾放好鸡蛋转过身来时,左容赢已经挪开了看向她的那道疑惑的目光,走向水缸,舀水出来冲洗自己的手…… 买炭的时候,难免要下手去挑炭,现在手黑乎乎的…… 林青禾看到左容赢在冲洗手,步伐停了下,难怪他刚才抱她是用胳膊抱的…… 她抿唇笑了起来,心情更好了,这个男人,对她也“父爱如山”,“静默无言”吗,哈哈…… …… 林小云回到了家中,推开了正屋,桌子上炒着一盘肉。 李月桂听到了动静,卷着衣服从卧房出来。她木簪是插在头发上,但是头发却是乱糟糟的,眼睛还红红的。 “小云啊,你回来了,你要到钱没有?” “娘,爹都没要到我怎么可能要到?” 她生着闷气坐在了凳子上,拿起筷子夹盘子里的肉吃。 “啊呸,这怎么那么咸啊!林青禾那坏水一定是故意的。” 她吐出了肉,忙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倒水,一杯接一杯连喝了三杯。 “唉,要是不咸,哪里还有得剩啊!” 提起那个畜生,李月桂声音尖锐了很多,恨得牙痒痒。 那杀千刀的,一吃饱饭,就抢了她的钱出去喝酒去了…… “爹呢?” “他不在家能去哪!” “这样的爹爹有跟没有有什么区别,让他冻死在外面好了……娘,你不是在镇上找了媒婆去问吗?怎么还没有来信?” 林小云在一块石头旁躲着,看到了林青禾跟左容赢许久,原来嫁了人是可以那么痛快的。 可以把酒鬼爹爹扫出门,可以不用跟家里人来往,相公还能…… 眼睛看到的那一幕,让林小云的心里热得紧。她揪着自己的头发,眼睛里放出了艳羡妒忌的光…… 她也想嫁人,摆脱这个家,得男人的宠了…… 李月桂看着林小云恨嫁模样,她忍住了要叹的那一口气,从卧房里拿了针线布出来,“女红勤练起来……娘的空就去问镇上的那个媒婆咋还没有信来……” “娘,那肉跟钱我们就不要了吗?” 林小云还是不甘心呀。明明这些肉跟买肉的钱都是应该属于她的! “哼,便宜谁也不会便宜她的。娘会让她把肉给送到咱家来的……” …… 饺子好了之后,林青禾给每人盛了一碗饺子汤,她就洗锅……蒸包子。 “好了吗?还需要加火吗?” 左容赢跟娃们等林青禾吃饭了。碗筷都收拾好了,五宝们都围着桌子坐下了。 “不用加了,就这样就好了。走,吃饺子去。” 她盖上了锅盖,在身上围着的灶裙上擦了擦手,就去坐在了凳子上了。 脚踏进了桌布里,哇塞,真暖和。她撩开桌布,炭火烧的很旺,几个娃们坐在凳子上,伸在了脚在桌子底下荡着秋千…… 没有办法,他们的腿不够长…… 林青禾捂嘴笑了起来。 左容赢夹了一个饺子蘸了蘸,递到她的碗中。 林青禾夹起,“嗯,好吃!娃们包的真的太好吃了。” 娃们嘿嘿的笑。被娘亲夸得好开心啊。娘亲终于动筷子了。 爹爹说娘亲做饭最辛苦了,要娘亲动了筷子他们才可以动筷子…… 娃们很饿了,也很爱吃饺子,餐桌上只顾着填肚子,也没有怎么说话,一直都在吃…… 三大盘热腾腾的饺子,一个一个的神速般的在减少…… “饭后,我要去山上一趟。”左容赢吃着饺子跟林青禾道。 “去干吗?不是不用打猎了吗?” 第48章 去农场干活 “嗯,可以休息一段时间了。但山上设了那些套子,要去收了它。” “哦,那你小心点。” “娘亲,我想去看下秦奶奶……” “娘亲,我也想去……” “还有我!” “……” “好,等吃了饭,你们就跟爹爹一起去往山上走,让爹爹送你们去秦婶家。” 娃们也是一个孝顺的。 林青禾给他们一人夹了一个饺子,“到时候娘亲给你们装些饺子包子,你们拿去给秦婶。” “好~” “嘻嘻嘻……” “……” 娃们应完了,更高兴的吃起饺子来了。 “你在家可以吗?”左容赢问。 “没有问题,家里现在不能离人,我得要守着我们的熏肉……” 娃们走了,左容赢走了,她才可以安心放心大胆的钻进空间里,继续的弄弄那一亩多地呢。 至于院子里的熏肉,她吃了饭就收回到屋子里,在屋子里晾。他们走后,她就把门栓给拴住。 中途,她去往灶里添了一把柴火,看看锅中的包子蒸的如何了。 掀开盖子,肉包子的香味就从锅里传了出来,娃们吃着饺子正兴呢,也吃了有七八分饱了。嗅到这包子,又馋了起来。 他们也去下去去围着灶边看。包起来的包子白白胖胖的,全都比以前要大了很多了哎…… “娘亲,包子好了没有啊!”四宝舔了舔嘴唇问道。 “还没有好呢,等我们吃了饭就差不多了。”林青禾把锅盖关了,带着娃们继续吃饺子去了。 她要减肥,所以要少吃多嚼。 一顿饭下来,她就只吃了几个饺子跟一碗面汤。 饭后,左容赢跟林青禾去把熏肉,一起连同熏肉晒过的架子都给收到了屋子里。 一左容赢要上山了。 林青禾给他用干净的布给他包了几个包子让他带到山上去吃。 她把留的一碗饺子,连同碗一起放在了锅子里热了热。热了之后,她端到了食盒当中,又用碗盛了几个包子,放到了食盒里,盖上了盖子交给了左容赢。 左容赢提着食盒带着娃们出门了。 路上,娃们一人手上拿着一个包子,林青禾说他们刚吃饱,走一段路消食下,到秦婶家在吃的。 “啊,唔~包子好大,好白哦。” “捧在手心里好暖和。” 念知捧着热乎乎的包子,跟哥哥爹爹走在一起,一路上都在笑。看什么都在笑。 三宝看着五宝手上的道:“五妹,这个是我包的,看,上面的包子褶我故意的捏了一下。” “三哥,厉害!” 五宝学着林青禾给他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大宝二宝三宝五宝都乖乖的在讨论着包子,没有吃。 唯独四宝…… 他一个人走在他们的后面,大口的咬了一口包子,小眼睛一瞪…… “嗯,好好吃,里面的肉馅好香哎……你看,我的包子里面还有汤汁呢……” 发现跟以前吃过的包子不一样了之后,他拿着咬过的包子,兴奋的去给哥哥妹妹看。 大宝二宝三宝五宝看到包子肉馅了之后,嗅到了空中传来的香味了之后,愣了下,马上也往包子身上咬了一口。 一口咬下去,极香的肉馅、薄薄的包子皮、浓郁的汤汁…… “好吃!” “好吃!” “真好吃!” “嘻嘻嘻……娘亲,棒!”五宝吃了一口笑笑,又比起了一个大拇指。 “……” 看到孩子们吃得满足幸福的小脸,左容赢看向了山下的那个小院子。唇形完美的唇角带着清浅的笑。 不知道他们走后,那傻子又在屋子里忙着些什么呢! 林青禾在左容赢娃们走后,她去了一趟柴房,挑选了些柴,像什么竹子,长长的不知的木材,还有一些粗粗的柴火,乃至什么长藤呀她都给丢到了农场里。 在这之后,她拿了一把柴刀,进了屋子里,拴上门栓,喝了几碗减肥茶,进了农场里。 开始干活! 挑选了一些木材削尖…… 农场比较人性化的,黄瓜、南瓜、豆角、冬瓜等需要搭架子的(南瓜冬瓜也可以不搭)都是种在一起的。 她拿起一根削尖了的柴火,柴刀敲着木材的头顶,让它深深的的陷入到土里。 架子要搭偏向长方形或者正方形。所以要搭四个“点”。这个“点”要打牢固了,搭架子要靠它们支撑。黄瓜冬瓜南瓜豆角爬上架子之后还要在这上面结果子。 她削尖了一根柴火之后,在削了三根插在了土里。 每一根柴火插在地面的距离都不一样的。她要让它们成为一束,成为桩子。这样更牢固。 于是,她用长藤,大概在比她矮三分之二个位置,把它们捆在了一起。 就这样,打了个“点”了之后,她开始搭建架子边。这个就容易了。 她直接拿起了几根长竹子长木材搭在上面,搭边。一个边用一两根……粗的就用一根,细的就用两根…… 搭好了边之后,她往每一株豆角、南瓜、冬瓜、黄瓜旁边插了一根削尖的木头。让它们在长的时候好攀爬上架子上去。 架子的边跟“点”打好了之后,她开始搭建架子的顶。这个更容易了。直接把十几根很细的木材搭在边上面即可…… 农场给她种的不多不少,这样的架子她搭了三个…… 真的……很不容易。 尤其是对于她这种只有小时候,寒暑假生活在农村里,都见过,但是没有什么实际操作的撇脚货…… 她搭架子的时候,手还被木材上面的刺给刺了好几下。 架子搭建好了之后,她开始的继续的去拔那一亩多的地的草,跟除虫…… 辛苦操劳了很久,终于干完了…… 她已经累瘫了,直接的躺在了拔了的叠起的草堆上面…… 看着自己那又红又肿,还起了水泡,指甲乌黑的双手,她哎了一声,拔起来了,刚刚搭架子的时候,被木刺刺进了手上的肉的刺…… 拔了好久都没有弄出来,她便隔空从大药房里取了一根针在刁刺…… 因为是右手中了刺,她不灵活的左手刁了好久,手都被刁破皮,见血了也没有刁出来…… 她恼了,放下了针,忍不住苦着问系统,“你说你什么时候能升级,把草跟虫还有杂活啥的都给做了?” 系统居然答她了。 “宿主,不能做不劳而获的人哦……因为农场是供给宿主使用的,所以宿主对农场的爱护也不设在积分升级选项中。” “不过看在宿主圆满的完成了任务。农场可以破例的给你奖励上一世的一件物品,可以让你无限使用……” 第50章 如厕的纸从哪里来的 左容赢看着灶上的那几碗包好的饺子后,他把照顾念知的这个任务交给了念知的哥哥们。 “我来!” “我来!!” “给我,我是二哥!” “我比你们都大,我来!” 大宝从二宝的手中拿过巾帕,丢到了盆子里,像爹爹刚才那样拧干,给妹妹敷在了她的头上…… …… 晚饭是左容赢做的。 吃的是饺子皮跟肉馅以及汤…… 他将林青禾包好的饺子给扔到了锅中。因为没有煮饺子的经验,林青禾在守着砂锅熬药,没去管。 饺子就在锅中煮有点久了,全都破皮了…… 好在大家都在担心念知的病,也没有什么胃口吃东西。都吃了一点点。 林青禾喂了一碗熬好的中药给念知服下,她烧退了后也醒了过来,吃了点饺子皮跟喝了点汤。 林青禾抱她出去小了个解,把她抱回炕上躺着,她又睡了下去! 娃们也一个个的洗了澡上了炕睡觉了…… 忙完了娃,林青禾洗了澡就坐在了凳子上,给一家大大小小做棉鞋…… 左容赢洗了澡进来,看她还在忙活,想到了自己身在的环境,他对她心中有愧。 她有很多的本事,会识字,做饭,还会医术……应该还会很多他不知道的东西。 如果她不在这里……一定会更好的,不是吗? 他坐了过去,问:“累不累?” 刚刚把鞋底缝制完了,针上面没有线了。林青禾在穿针呢,听到他话,她啊了一声,“啥,累什么呀?生活不就是这些小琐事吗?柴米油盐的,娃娃们的……换个心态来看,其实很有意思的,嘿嘿嘿……” “跟我苦不苦?” “嗯?” “不苦,你跟孩子就是我的糖呀!” 这是事实嘛。所以她说的很随意。她添了下线头,继续的穿针,好几次都没有穿进去,她秀眉皱了皱…… “真的吗?” 左容赢把她的针线给拿了过去,线对着针眼,一下就穿进去了。他递给了林青禾。 林青禾看着他,眼睛中发出了惊赞的光,“厉害厉害……” 左容赢觉得她有时候就是个傻子,这么一点小事就能让她用这种眼神来看他。 林青禾看出他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是因为小念知的病,让他胡思乱想了? 以前他就是一个人带着娃,一定很辛苦! 她摇了摇头,握住了他的手背,回答他刚才的话,“真的不苦。一点都不苦。有你们不知道多好。娃们会甜甜的叫我娘亲,会对我笑,会给我夹菜,会帮我干活。懂事孝顺听话乖巧。一个一个都是小天使。我每天看到他们,什么烦恼都没有了,天天都不知道有多开心!看着他们喜欢吃我的菜,别提有多幸福了。” “我呢……” 他迫不及待的问道。她把娃们说的那么好,那他呢? “你呀,嗯,对我也好。”她羞羞的抿唇笑了下。 “很体贴,护短,暖男的那种。还很有本事,很有能力,人品也好,人还长得帅,身材也好,又顾家,也不沾染黄赌毒酒烟……我的天啦,你的优点就像是天上的星星数都数不完。我都不敢相信,我可以遇到这么好的男人跟这么一群懂事的娃……” 左容赢挺直了身子,反握住了她的手,眸中有深意。 别人都嫌他是糟粕,她却把他当成宝! 看到他握住了她的手,林青禾内心嘿嘿的笑了起来。 她就不信了,她每天这样对他温情软语,细心照顾的,不能把那个大美人从他的心里给挤掉…… 就算是现在挤不掉,迟早有一天,她会把他的身心全都占据的。一点位置也不给大美人留! “茅房的纸是哪里来的?” “啊?” 左容赢将她的肥肥的手翻转过来按在了桌子上,从一个袖子中把一张纸扔在了桌子上。 “哪里来的纸?” 还用敢用去出恭的纸! 纸记载的是文字,代表文明的东西。普通百姓很少人有人敢用纸来擦。一是怕对文明的亵渎,而是用惯了旁的,三是用不起…… 这小傻子,就没有什么不敢的。也没有这个概念。真不知道她以前的生活是怎么样的! “这……” 画风不对呀! 林青禾眼睛眨了眨,觉得……按理说,他应该感动的一塌糊涂,温柔款款的看她,说什么:青禾,你真好?我左容赢今生定不负你……等等誓言呀! 这咋……还按着她的手逼供了起来了呢? “啊,哈,这个啊……” 她把纸放到茅房的箱子里的时候,就没有想好怎么跟左容赢搪塞过去…… 她缩了缩被他按住的那只手…… 郁闷地道:“干活干出来的……” “嗯?” 他就静静的看着她想,看她的脸上因为想不出而浮现的丰富的表情。 啼哭、似笑非笑、郁闷、憋屈、难过、不敢相信…… “哎呀就是……” “手怎么了?”他的余光意外的瞄看到她的手掌上有一处红红的,还破了皮的伤口。脸就板了起来,拿了起来看。 肉中夹着一根刺! 他从她刚刚缝的布当中,拿过了那一枚针,让油灯上的火焰燎了几下,手撑在了桌子杀,去帮她刁刺。 林青禾和的心脏砰砰的跳…… 他很快的就刁了出来,是一根带着血的细木刺。他吹了一下,把刺给吹掉了,轻轻的揉了揉她的伤口,“疼吗?” 她怔怔的看着他,她的心已经彻底的被他给虏获了! “不,不疼……”她结巴的摇起了头。 左容赢深眸扫过她,又落在她的这只手掌上,检查了下,发现没有东西了之后,拿过了她的另一只看。 “这只没有……” 他捏了捏她肉乎乎的手才松开了她的手,把针插到了线球上,“不早了,睡。” “哦。今天不是出了点太阳吗,我在家无聊就下山走了走,看到了路上有什么白白的东西,我就捡起来了。发现是纸。我想,一定是这纸太薄了,别人写不了字就丢了。但是拿回来擦屁屁倒是不错……” “我刚才试了下确实不错。” 他看她扯谎扯得很辛苦。索性别为难她了。 “嗯?” “下次多捡点回来。” 第51章 左容赢的深情告白 “嗯?” “去睡觉!” 他看时间也不早了,把林青禾的身上的布什么的都给放到了凳子上,推着她了炕边。 林青禾木楞的看他。 没了?不问了。 “上去,我要盖油灯了!” “哦!” 林青禾去摸了下念知,发现念知已经退烧了,也没有烧上来。 她开始解下外衣,睡觉…… 左容赢看到她露出个膀子,黑色的瞳仁一缩,迅速的扭转了头。 后面传来了她爬上炕,盖被子的声音,这声音让他的腹下……不受控制了…… 现在,他对林青禾越难越把持住…… 林青禾还不知道呢,这害人精还非常正常的道:“我好了!” 几乎是瞬间,他盖上了油灯。背对着林青禾的那一深邃的眸,满带欲色。 “我去个茅房!” 他呼吸了一口气,往外面走去…… 不是睡觉之前去了吗,怎么现在又去?林青禾也没有想很多,摸了摸念知的额头,才闭着眼睛睡觉…… 大概一个多时辰之后,左容赢才从外面轻声的回屋子里来。 屋子里传来了一阵一阵的鼾声,林青禾跟娃们在炕上睡得香甜。 左容赢浑身湿透,那双深幽的寒眸倒是清明了许多。 他从柜子里拿了衣服,解开了衣服,露出了一具壮硕,精壮,健美的躯体。 他有条不絮的穿起一件衣服,将要洗的衣物丢到桶中,去上了炕…… 林青禾又睡得不老实,磨着牙,打着呼噜,被子一拉就把把胳膊给露出来了。 左容赢眸色深深的拉起被子给她扯了扯,嗓音喑哑,“你睡觉能老实点吗?” “左容赢……”林青禾磨磨牙,叫道。 “嗯?” “纸是我干活干出来的……” “干什么活?” “干农活,干了好久,累死了。又是拔草又是除虫,又是打架子,棍子好难削尖,我的手都打得起泡了……” 睡梦中的林青禾把手朝他那边伸了伸。 左容赢抓住了她的手,心疼的揉了揉她的手指,“在那干活,怎么不告诉我?” “在……嘿嘿嘿,不能说。不然你会把我当成怪物的。” 她又磨磨牙,道:“庄稼里好多虫,我一条一条的打死的,要是有鸡就好了,抓了虫给鸡吃。鸡会生好多蛋。我可以拿来做鸡蛋饼、鸡蛋汤、鸡蛋羹、韭菜鸡蛋馅的饺子、煎鸡蛋、虎皮青椒炒鸡蛋、咸鸡蛋……” 左容赢将她的手放进被子里,给她拉着被子盖到脖子。 他勾了勾唇角,眸色平和,他早就发现她的怪异了! 一身的医术,突如其来的厨意,与之前大相径庭的举动…… 今天的新鲜的青菜,还有给念知检查的时候,他看到她把什么东西给拿了出来藏了进去……但是他今天握着她的手,观察她袖子的时候,里面却什么都没有…… 他手撑在炕头,盯着她微张的唇,平和的眸色转为幽深,他俯身亲了她的唇一口。 特别的柔软……甜…… 这滋味好的让他舍不得多尝。 他慢悠悠的腾起身子,摸了摸她的脸,“不管你是谁,是什么都没有关系。只要你不走就好!” “想要鸡是吗?我去给抓!” 翌日,林青禾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这一觉睡得真好的! 她升了一个懒腰,看着还在睡梦中的娃们跟左容赢。 她扯了扯被子,把被子拉着盖住了左容赢露出的肩膀,轻手轻脚的下了炕,穿衣服穿鞋…… 走到灶边打开锅盖,舀着缸中的水给倒在锅里…… 做着跟往常差不多的活…… 咕咕咕…… 什么声音? 林青禾循声望去,看到了屋子里多了一个木笼子,上面有布罩住的…… 她走了过去,撩开布,一笼子都是野鸡! 这些野鸡的漂亮的尾巴毛跟翅膀毛都被剪短了…… 林青禾瞥到那还在炕上睡的人,昨天他出去上茅房去了那么久没有回来就是因为去抓野鸡去了吗? 太好了,空间里的菜长大了,以后可以喂它们菜叶。菜起虫了,可以抓了虫给鸡吃,她也不用一条一条的打死了! 为了不让鸡吵道左容赢跟娃们,她喜滋滋的打开了门,把鸡笼搬到了柴房里,再拿了两把米撒在了鸡笼里给鸡吃…… 嗯? 那白色圆的……野鸡蛋? 林青禾打开了笼子,捡了4个野鸡蛋出来。 哇撒,这一定这些野鸡晚上下的。 哈哈哈,等会给娃们做葱花鸡蛋饼吃。 大半个时辰后,在院子里跑圈,并做好了减肥操的林青禾进了屋子,先煮了个早餐粥! 接着盖上了盖子,去敲鸡蛋。 捡来的四个野鸡蛋打入大碗中。葱花洗干净切细细的,倒如装着鸡蛋的大碗中,拿起筷子搅拌均匀。 等粥好了之后,就可以做鸡蛋饼了。 小孩发烧体温升高,身体内的水会流失的很多,所以要多补一些水。小孩这个时候肠胃也脆弱,不适合是高蛋白高营养的食物,吃了不仅会不好消化,还可能会吐。 所以,她要给念知熬个青菜汤喝,加一点点的瘦肉。 粥好了之后林青禾将粥给盛到了大碗中。 她洗了锅,从灶里撤了些火,锅烧热了之后,她从罐子里刮了一块猪油下去……锅铲舀了一些鸡蛋葱花面糊倒如了锅子中…… 等葱花饼凝固,四周边微微翘起,就用锅铲翻个面,煎好后将它对折,再对折,形成一个三角形,铲到碗中,继续煎下一个…… 四宝嗅着香味,眼睛还没有睁开呢,身子就已经从床上坐起来了。 他嗅了嗅空中的味道,揉了揉眼睛,看向在灶边的娘亲,唤了一声:“娘亲!” 在做鸡蛋饼的林青禾朝娃看了过来,她一根手指放在了嘴唇上,嘘了一声。 四宝睁着大眼睛,望着娘亲不说话了。 林青禾铲出了锅中煎好的那个鸡蛋饼子,来到炕边,凑到他的面前柔声的问:“要起床了吗?” 四宝点点头。 林青禾拿起了四宝的衣服,把他给抱起来,抱到凳子上站着,给他穿衣服。 “爹爹昨天熬了夜,小声点啊。哥哥跟妹妹也还没有醒呐。” 四宝乖巧的应了一声。 给他穿好衣服跟鞋子了之后,四宝就下了凳子去茅房去了。 过了一会儿,大宝二宝三宝也醒来了。 他们看了在桌旁的林青禾也坐了起来,奶声的唤了一声:“娘!” 林青禾一样嘘了一声。 她抱他们都一一给抱到站在凳子上,拿着衣服给他们穿,低声的跟他们道:“娘已经在盆子里架起火了,你们穿好衣服去个茅房,就去洗漱,等着吃饭哈。娘亲给你们做了鸡蛋饼。爹爹跟妹妹还在睡觉。我们小声一点,别吵着他们睡觉好不好?” 几个宝宝瞄向了在炕上还在睡的爹爹跟妹妹,嗯了一声,穿好衣服就放轻着步伐出去茅房了。 林青禾往把五宝跟左容赢的衣服拿了过来,掀开桌盖,把他们的衣服给铺到了桌子上去,再把桌盖给盖下来。余光看到了他们的鞋子,也一并拿了过来,放到了桌子底下烘着…… 四宝是五宝中最先起床,最先上茅房,也是最先回来的人。他回来后直接走向灶边,瞅着娘亲放在灶上的一盘金黄的,上面还有绿色的香葱花的饼子,吞了一口口水,走近了去瞧。 林青禾摸了摸他的头,笑了笑,“去洗漱,等会吃饼子。娘给你倒水。” 四宝突如其来的抱住了林青禾的一条大腿,“娘亲,有你在,真好!” 娘亲变了之后,每天都可以吃到娘亲做的热乎乎香喷喷的饭菜,屋子里,炕上也变得好温暖。爹爹也变得爱笑了,比以前爱说话了…… 林青禾一怔,听着娃的话心里暖洋洋的…… 第52章 她的样子,让他挪不开眼 林青禾眼里浮出慈爱,揉了揉四宝的头,“是不是馋了?来,吃半块饼子再去洗漱。” 扯了半块饼子给他,四宝嘿嘿的笑着,接过就吃了起来,“谢谢娘亲,可真好吃……” 林青禾揶揄着唇,这娃,鬼精鬼精的! 大宝二宝三宝都上茅房回来了都看到了弟弟在吃饼子。 林青禾往盆子里倒了热水跟冷水给他们洗手,拿了两块饼子让让哥仨分着吃。 “葱花鸡蛋饼。有葱花,有鸡蛋,名不虚传,嗯~好吃~”三宝扯了一块鸡蛋饼吃,文人的性质就出来了。 “娘亲做啥不好吃。”二宝话少,但句句说的都是实话。 大宝给二宝三宝分了饼子,咬了一口饼子含糊不清地道:“我们仨,俩块鸡蛋饼。每人一半,还多出来的一半……” “大哥二哥三哥,给我。我好饿了……”一直站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吃的四宝这会跑了过去,望着大宝手中的那半块鸡蛋饼,嗦了嗦流出的鼻涕,可怜兮兮的道。 “四弟,你刚才不是吃了吗。这是娘亲给我们几个的……” “大哥男子汉,侠义心肠,铁骨铮铮,日后必成一代大侠。二哥妙人妙语,足智多谋,句句话让人醍醐灌顶,日后必成一代谋士,能臣国相。三哥玉树临风,文韬武略,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必能……”四宝词穷了,他摸了摸短下巴,“哦,必能成就一番大事业……” 大宝二宝三宝听着眉头高扬,小身板也不禁挺得直直的,心情十分的顺畅。 “马屁精!” “赏!”大宝把那半块饼塞给了四宝, 四宝嘿嘿的笑着眼睛都快没了,接过就背对着他们吃了起来。 三宝拍了四宝的屁屁一下,“为了吃的,这小馋货,什么手段都能使出来……” 哥哥们的一番话,让四宝觉得手中的饼子更香了! …… 林青禾把煮好的白菜瘦肉汤铲出来,端起了一盘鸡蛋饼端到了桌子上,准备跟娃们先吃。左容赢跟念知就让他们睡,睡醒了在吃。 走向桌子的时候,她看到左容赢已经醒了,正一瞬不瞬的看着她。 昨天是多晚回来的,眼睑下都有点青了! 她把鸡蛋饼端到了桌子上,往灶裙上擦干净手。把手掌心搓热乎了,坐在炕边把手掌捂在了他的眼睛上。 “醒了?” 他早醒了。 只是看着她在忙碌的身影,他觉得很踏实,就想多看一会。 林青禾松开了手掌,又搓热了起来,捂在了他的眼睛上。 “你说你昨天晚上不睡觉去抓野鸡干什么?你喜欢吃野鸡啊!” 掌心温温的,热热的。很舒服。 左容赢拉下了她的手,看了看她昨天的伤口,还是红红的。他揉了揉。 “娃们呢?” “在外面吃饼子呢!”想到刚刚听到的,她笑着弯腰低声对他说,“四宝那个小馋货,鬼精鬼精的,你说是不是学了你……” 左容赢攥着她的手背,继续看着她眉开眼笑。 她的样子,让他挪不开眼! 她又瘦了,下巴就只剩一个了,眼睛也更大了。 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呈月牙状,睫毛又卷又长,脸庞光洁白皙,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像描,一口好牙十分的整齐跟小巧,如珍珠般洁白…… 林青禾发现她跟他说了长长的一段话,他都没有反应,一直都在看着她。 她摸向了自己的脸,“我脸上不会又长东西了!” 不会呀,她都已经把体内的毒素给排出去了……难道是上火,长痘了? 左容赢攥住了她要往脸上摸过去的手,拿在手中握着,抚着她的手背,捏了捏她肉肉的手。 垂眸,长睫遮住了他眸中的情绪,“没有。”他道。 “哦,没有就好没有就好……” 被他玩着的手,传来了热流,异样的感觉……这种感觉还涌到她的心上去了…… 她看着他的深眸,眸色热了起来。 俩人之间,无形中好像起了什么东西,让空气都变得浓稠了起来…… 嫁对了人就是好 “林青禾!” “嗯?” 见他有话要说,林青禾在等…… “咳咳……” 五宝小念知咳嗽了几声,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娘,娘亲……” 话没等到,五宝倒是醒了。 “哎!” 林青禾从左容赢的手中挣脱起了手,去抚着她的额头,没有异常。 “好些了吗?” “嗯。” “来,娘亲抱念知起来上个茅房。”林青禾拉开了举着她的咯吱窝把她给抱了出来,搂在了怀中。 “娘……” 五宝们推门进来,看到妹妹有点激动,朝她跑来。想到爹爹还在睡觉他们步伐轻了起来,然后眼睛往炕上瞄,发现,爹爹已经起来了。 于是他们就不忌了。 “妹妹醒了!” “五妹!” “……” “大哥二哥三哥四哥……” 念知抱着林青禾的脖颈叫他们。因为生病了,声音还是软绵绵的,轻的跟微风一样。 “还没洗漱,快去洗漱吃早饭了。” 大宝二宝三宝四宝看向桌子上的鸡蛋饼,仅仅一会,一个个的都很勤快的跑着去拿瓢牙刷去洗漱…… 林青禾抱着念知出去了。 念知要拉粑粑…… 林青禾就抱着她的腿,蹲在茅房,蹲了快一刻半钟…… 回来的时候,娃们已经围着桌子坐下了。桌子上的粥菜碗筷都齐了。 左容赢在拿着勺子,端着小碗盛着粥。 一张空着的凳子上放着的是念知的衣服。 “吃饭了!”左容赢把盛好的一碗粥放到了桌子上,就去抱念知,“爹给你穿衣服。让娘去洗漱下,回来吃饭。” …… 林青禾洗漱完,把念知抱在腿上喂她吃东西,小孩子生病都挺脆弱的,需要比平时更细心更好的照顾。 粥已经放得入口不烫了,她盛着粥小口小口的喂。用勺子戳断了一点鸡蛋饼喂给她吃。 “娘亲,好吃~” 鸡蛋饼软软的很适合孩子入口。 “嗯,等你好起来了,娘亲在给你做啊。因为你发烧了,肠胃不太好,所以你不能多吃。吃了这一口就不能吃了。” “嗯,念知听话,不吃饼饼了!” 林青禾笑了,这孩子太好带了。她舀了一口蔬菜汤给她喝。 坐着吃饼的大宝二宝三宝四宝都羡慕妹妹起来了。 他们还没有坐在娘亲的腿上吃饭,让娘亲喂呢! 左容赢看她一直在喂着孩子,也没有吃几口。他快速的喝了两碗粥后,把念知抱到了自己的腿上,“我来喂,你好好吃饭。” “你吃饱了吗?”她看他就喝了俩碗中,汤跟饼子都没有吃。 “嗯。”左容赢道完,拿起勺子喂念知。 林青禾脸上的笑笑到了眼睛里,嫁对了人就是好。 …… 第53章 左容赢也是魂穿的 挂起来的肉也晾干了些水份,可以拿去熏了。 吃了饭后,林青禾喂了念知药跟水,让她去炕上躺着。她的四个哥哥们也跑了上去陪妹妹说话。 林青禾往炕中加了些柴进去,就去帮左容赢了弄肉了。 左容赢砍断了几粗柴,要了他们的梢。踩在椅子上,在灶上面的房梁上套了几根粗麻绳。再在绳子上紧紧的捆绑住了砍好的梢。 他下来把用棕树叶吊起的未熏的熏肉一一的挂了上去。 “是这样吗?” 左容赢天生就是高智商,她就稍微的说了一下,他就会意了! “嗯,对,是这样的!” 林青禾笑着在那矮衬上烧起了火,“接下来就让它慢慢的熏烘烤就好了……我们家的熏肉肯定是最好吃的。” 左容赢看她高兴,他也高兴。他把她给拉了起来,拍了拍她的手,蹲身去烧火。 “还有什么要做的?” “没了呀,熏肉都做了。就等它好了,我们留一部分自己吃,在去卖掉一部分。赚一笔大钱。” 提到了赚钱,林青禾眼睛就都雪亮了起来了。 左容赢侧头倾听,唇瓣浅笑。还是个小财迷。 “哦,对了,我们改天还得找泥瓦匠把房子稍微的给弄一弄!这样,我们过年就能过得更舒服了!” 林青禾抿了抿唇,摸着下巴,眼睛往上看,思索了起来。 以后肯定是要去镇上住的。但是这山间上的老家说不定也得有时候回来住的。 她的脑子里在刻画着他们家的装修图,跟建房子的工程图…… 娃们有五个,他们大了肯定要有自己的房间。所以还要在新建五间房…… 建房子是大工程,建期也久,今年就这样。明年,开春了冰雪融化了,天气暖和了,再叫人动工。 现在就把那些墙给粉刷一下,窟窿给补一下,让房子新一些,将就的过个新年! 左容赢站了起来,眉宇淡然,俊容悠然,“嗯,都听你的。钱不够我就去多捕猎……” 林青禾皱皱眉,“够了,肯定够了。不用捕猎了。”捕猎多累啊,她空间里还有很多青菜呢。 等熏肉做好了,拿去市场上卖的时候,她的农场里的青菜肯定都已经长好了。 两亩多地呢! 还处在这个严冬,新鲜蔬菜稀少的季节呢。 肯定能卖个好价钱。 想到此,她又美了起来。他们的日子,会越过越好,钱袋子会越来越鼓。 她笑了笑,拿起了一块炭,蹲在了地上,画起了随意想的设计图稿。 “我现在要思考,怎么把房子做规划,怎么让人来修葺……” 林青禾没有学过画画,她画的东西她自己清楚,但是对于除了她以外的人来说就像是幼儿的涂鸦。 但是左容赢很认真的对待,他蹲下了身很认真的看她画,理解她所表达的含义…… 跟她一样拿起了一块炭火,将她所表达的一一的画在了地上…… 与此同时,五宝们在暖和和的炕上也在说事情。 五宝睡中间,四个哥哥两两一边。哥哥们都侧着身子面向着平躺着的五宝。 “五妹,以后我们不出去玩了,等你身体好了,我们在出去玩。” “再也不带你去有水的地方玩了!” “你晕过去的时候,我们都吓坏了……“ “还好爹爹及时的从山上下来,把你抱回家给娘亲看病……” 念知小短手抓着被子,咬着粉粉的唇,干净纤尘不染,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几个哥哥,溜溜的转着。 “不是的……不是的……是我调皮闹着跟你们一快去。” “我病好啦!我喝了娘亲给我开的药好了。你们不用担心我。你们可以出去玩,我在家就好了……” “娘亲昨天跟我说,我的身体比以前要好很多了,她以后会帮我好好的调养身体,等我变得跟你们一样强壮了,我在跟你们一起出去……” 大宝叹了一口气,胳膊一伸,搂住了这个乖巧懂事的妹妹。 “嗯,娘亲一定会让五妹变得跟我们一样的。” “大哥,什么叫跟我们一样,五妹一直跟我们一样,她就是身体有点小小的毛病。” “是是是,就是那个意思……” “抱够了没有,我还要抱五妹呢!”大宝身后的二宝拍了拍他的背。 “不够,五妹那么可爱,我要多抱一会,嘿嘿嘿!” “羞不羞,以后讨娘子,抱你娘子去!”三宝眼红的道。 “小心以后五妹的妹夫,把你的手给折断了啊大哥!”四宝抱着手臂也眼红的道。大哥这个色胚。长大后不知道会祸害多少好姑娘。 “这能一样吗,我对五妹是哥哥对妹妹。怎么谈上我未来的娘子了呢?”大宝松开了五宝,对着弟弟们哼了一声。 哥哥们的话让五宝双手捂着嘴笑,水嫩的脸蛋上还升起了两团的酡红色。 她未来的相公,是会跟爹爹对娘那样对她的…… 她昨天看到爹爹饿了,去吃娘的小嘴! 小念知头发柔软乌黑,琼鼻小巧,皮肤光滑,莹白的耳朵上还有一颗小痣。小小年纪就是一个美人胚子,长大了不知道是什么样倾国倾城的美人儿。 大宝二宝三宝四宝胳膊肘压在炕上,手掌撑着头,看着喜人的妹妹都忍不住的皱起小眉头,深思了起来。 他们家那么好看,被他们捧在手心里的五妹,以后会便宜了哪一家的野小子? 他们以后可得努力,成为大人物,成为五妹以后的靠山。 要是那人敢欺负他们五妹,他们决不轻饶他! “哎,真不想五妹长大嫁人。”四宝望着屋顶惆怅地道。 “是啊,一想到好好的白菜被猪给拱了,我就心痛……”大宝突然就郁闷烦躁了起来。 “那要是像爹爹那头……” 最后一个字没有说完,三宝就捂住了二宝的嘴,瞥向了灶边。 “四哥,我可不是猪崽子……” “汪汪汪……” 门口传来了几道狗吠声。 “大黄来了?”大宝听力灵敏。 “大黄咋跑过来了,它不是应该在家陪秦婶吗,难道秦婶又病了?” 三宝说完,几个宝宝眼睛里滑过了一抹担忧,从炕上坐起来了。 林青禾陷入了一片讶异中,所以她没有听到。 左容赢把她说的好几个方案全都给画在了地上。横是横竖是竖。植被房屋院子寥寥几笔,就不在是平面而是立体起来了。 哪里栽种树,哪里栽种花,哪里新建的房屋……一目了然。 她是学医的,虽然没有学过画画,可好歹画了很多的人体。仔细看自己的画的东西也是能辩别的出来的。 但是跟他一比……这对比感太强烈了! 简直……她简直就是在搞笑! 他不是个乡野猎户一直生活在这个小村子里吗,咋那么厉害?什么都会! 是天赋异禀?还是他是跟她一样,都是魂穿过来的?!!!! 第55章 你叫我什么相公! 一阵妖风袭来,五宝们被吹着冻出了鼻涕。 “哇喔,好冷啊。爹,娘我们进去……”大宝抱紧着身子在地上哆嗦着。 林青禾晃了了头,一扭头就看到身后的五个娃们鼻子间流出的透明液体…… 她立马就抬手就给他们擦,“快快快,回去了回去了!左容赢,关门!” 她带着娃们就往回跑了…… “冲冲冲!我是老大,我要第一个跑回去!” “我是老二,我要第二个跑回去!” “我是老三,我……哎,四弟,你不能跑的比我快!” “哥哥,等我等我!”五宝小念知对于几个哥哥腿最短,跑的最慢。 四宝听到妹妹的声音,回头对她伸出了手,“五妹,三哥牵着你!” 林青禾跑了跑了,往回看,左容赢走的沉稳慢慢的,跟散步一样。 好看是好看,可是不冷吗? 她又跑了回去,牵住了他的手,“快走啦快走啦外面好冷……” 左容赢被她拖着,盯着她牵住他的手,神情凝了一下,回握住了她的手,握得紧紧的…… 在前面拖着她的林青禾感受到了他的举动,笑得眼睛又弯成了月牙。 林青禾跟左容赢回去了之后,看到五宝们蹲着,站着在灶衬前,看着那挂着的一条一条的熏肉。 尤其是四宝,眼睛直勾勾的盯着…… 那些肉在火的烘烤下,冒出了肥油,一滴一滴的往下掉,掉到了火中发出吱吱声。 肉才挂上去,三个时辰不到,屋子里就有一股肉香味了。 “娃们,你们在看肉啊!” 林青禾看到这五个小萝卜头天真不谙世事,对什么都好奇的样子,觉得特别的好笑。 “娘亲,它往下掉油!” “做熏肉就是这样的!” “那多久才能好啊!” “熏肉好的很快的,一直这样烧柴火烘烤的话,两三天就可以食用了。” “那屋子的还挂着的那熏肠呢?” “这个……娘亲也不知道。要看情况。因为那些熏肠要继续的放着晾,有太阳的时候就拿出去晒……干了之后,才能拿过来,挂在这上面,像这样熏烘烤。烤到熏肠变黄了,就算好了……” “等好了,娘做给你们吃。你们快出来……” 她松开了左容赢的手把孩子们一个一个的拉了出来。 火很危险的,林青禾怕他们不小心被火烧伤! …… 在这之后,左容赢去给秦婶送炭,回来的时候看到林青禾坐在矮凳子上洗着盆子里的衣服。 她没有用棒槌,而是在衣服上撒上了些皂角粉,在一块木板上面搓。 这木板是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的样子,板中间有凹一下,凸一下,一格一格的…… 她可能是刚削的,削得很不平滑。 双手还被水冻得通红通红的。 想到她上次还说被木刺给刺了下,他垂下的手微微的握了握,走了过去,把她给拉了起来…… 他坐在了林青禾刚坐的矮凳子上,摸了摸盆子里的水,“水冷为什么不倒一些热水?” “啊,我忘记了!我去倒点过来!” 林青禾往盆子里倒了三四瓢热水,“够了吗?” “嗯。够了!” 左容赢将盆子里的衣服揉了揉,将冷水跟热水混合一下,开始跟林青禾一样从一个竹筒中拿出一些皂角粉,撒子衣服上,在木板上面搓…… 衣服上的污渍,这样,一搓就洗掉了! “左容赢,你洗呀?” “嗯。” “行,你洗。我去做响午饭。中午主食吃馒头可以吗?” “好。” “衣服都没有多脏的,你随便搓搓就好了……轻,轻点……” 他搓了几才,她好像听到了衣服被扯裂的声音了…… 左容赢听着,放轻了手劲…… 林青禾看了会,他复制自己的洗法,她唇角动动,去洗了一个手,便开始拿出面粉去揉面去馒头去了。 几个宝儿们在林青禾的要求坐在桌子旁,烤着暖和和的炭火,温着她买回来的书…… 娘亲说他们明年开春就要去村上上私塾了,现在要温故而知新! …… 三天后,他们家的熏肉做好了! 林青禾响午割了半截下来,准备煮了尝尝味道。 左容赢在灶口边烧火。 “娘亲,我看到你做熏肉了,熏肉好了吗?” 在温书的四宝跑了过来问林青禾。 “应该好了,我们中午就来尝尝味道。” 林青禾在拿着一块布在锅子里用热水洗着腊肉。洗好了之后就放到他们烧水的锅子里去蒸,她又淘了两大碗米饭一起放在那一口大锅中去蒸。 这是他们家最大的两个大碗。一个碗能放五斤猪肉。最近娃们跟左容赢的饭量都增长了很多,左容赢的食量一直都不小,所以要多煮一点。 要是不够,早上还剩了几个馒头! 四宝惦着脚尖看着锅子里洗干净的呈现出红黄白的腊肉,舔了舔嘴唇。 自从小四宝看到熏肉滴油发出异常的香味后,他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去看熏肉的变化,等着它熟。它也一天一个变化…… 变黄,变黑,变瘦,变得越来越香越来越勾人……每天都在守着…… 不用尝看着也知道肯定是好滋味。 要是真尝起来是什么味道呢?该有多好吃呢? 林青禾看着四宝那小吃货没吃呢,就一直吞口水了。 她擦了擦手,摸向他额头,知道他已经等的好焦急了,“好,马上就可以吃了,去等蒸好就可以吃了……” “娘亲,我好想吃了……” “嗯。快了啊!” 大宝二宝过来拉他,“想快点吃就不要在灶边站着挡着娘,娘亲还要去做其他的菜呢!” “就是,都等了几天了不急等这一会啊!” “四哥,快来念书给我听!” 三宝捧着脸,呵了一声,“为了点吃的,整天一起来都在吵娘亲,问什么时候好什么时候好……” 四宝被说的都不好意思了,“对不起嘛……” 林青禾看着几个娃走向灶边,蹲着跟左容赢道:“看到咱们儿子馋到什么地步了,记得把火烧大一点哈……” 说着,她看向那个灶里,里面的柴架得很足,好几个竹子根跟松树柴,燃的那是熊熊大火…… 大的已经不能再大了……再大,铁锅要烧烂了。 “嗯?” 左容赢朝她靠近,宠光落在她的脸上。 她一抬起头,脸跟他的脸仅仅只有一个拳头的距离……再近一点可以直接亲亲了…… 第56章 熏肉做成 林青禾微张着嘴,露出了贝齿……左容赢秉持住了呼吸,她手一挥,把他一眼上的眼屎给抹去了! “哎哟,最近上火了,都起眼屎了!”她吃惊的道。美男怎么可以眼角掉眼屎,太糟蹋形象了!怪她没有养好。 “等我给你泡点败火的花茶喝!” 左容赢坐直了身体,移开了脸,淡淡的“嗯!”了一声。 林青禾将黄黄的眼屎擦在了一根柴火上,拿着丢到了灶里去…… 左容赢:“……” “我去择菜去了,等会,我叫你烧火,你再烧这口锅啊!” “嗯!” 他面不改色。 林青禾一走,他的手就往两眼角抹去了。刚才,是不是很丑? 响午饭除了熏肉外,林青禾还从空间里搞了一些南瓜龙头跟几颗大蒜一颗白菜出来,准备炒个南瓜叶跟做个开胃爽口的白头根。以及,在蒸个鸡蛋羹。 她想做炒鸡蛋的,可是左容赢不是上火了吗!所以她就临时做蒸鸡蛋羹了。 她做蒸鸡蛋羹很拿手的,鸡蛋怎么动都不散形状,就跟超市里卖的果冻一样! 这是她外婆教她的。 锅中烧热水,铲出来放着,调盐跟油到放出来的热水里。等热水晾一会。 这个时候再去敲几个鸡蛋到碗中,筷子打散,加入调制好的热水,搅拌均匀。就可以放入锅中去蒸了。 大概蒸一刻钟左右,拿尖尖的牙签去戳它,发现他已经凝固了可以戳得起块了,就算好了,可以出锅了。 此外:左容赢也不在向以前一样有那么多的问题,会问她哪哪哪是从哪里搞出来的……可能,他也早就知道早看出她……有什么不同寻常了的! 好在,他选择了接受。还比以前对她更好了。 这个男人应该是太聪明了,所有思想超前了! 娃们还小,问她的时候,她说什么他们信什么,很好忽悠过去…… 她从篮子里拿出了一颗白菜,一刀切下去,白菜帮子跟白菜叶子分离。拿着白菜帮子洗干净,菜根择下来,泡在了水盆里。 南瓜龙头要把根茎叶子上的丝(皮)择了才能吃。 她拿拿起一根,顺着头就开始择丝……空间里的南瓜龙头很嫩特别的好择,她一撕就能把撕的皮顺利的从头给撕到尾…… 左容赢烧着烧着火,站起来看她。看到她蹲在地上在撕青菜上面的丝,他也过去蹲下来,拿起了一根跟她一样撕…… “这也能吃啊!”这是南瓜叶,他知道。 南瓜叶上长着很多的白色的毛绒绒的,还会刺手的东西。 “嗯,能。这南瓜龙头是南瓜身上长得最嫩的叶子,做起来,味道很不错的。这上面有白色的毛毛,到锅中煮一下就好了!” “不是这样的,你这样的弄断了,我又得要重新的撕了……” “怎样,教我!” “恩诺,这样,这样,这样……” 她左手大拇指食指两指轻轻的拿着南瓜根,右手的大拇指食指轻轻的扯着南瓜龙头上的皮慢慢的拉就拉到龙须哪里去了,她有重新的撕了一次,这次把南瓜龙头上面的叶子的白色的丝也拉下去了…… 左容赢看了两遍,跟他撕的好像也没有什么区别…… 他再试了一遍,攥着的兰根被他一用力,就给捏软了,捏出了水来…… 林青禾见状,哎哟了一声,从他的手上给扯了过来,“添乱呢,做饭还是我来,你就适合当我们的顶梁柱给我们撑天,做饭呢,你就熬粥还可以……” 她说的话总是让人很舒服很好听,笑起来的模样是那么的讨喜,左容赢又拿起了根,“再教我一次!” “好,这样,这样,这样……” “这?这?”他故意又折断了…… “这是要用巧劲的,非要我手把手教!” 林青禾放下了手中的别的南瓜龙头,去抓住了他的手…… 这恰好中了他的计…… 五宝们坐在桌子旁放下了书,就都看着爹娘闹…… 刚才三宝大宝眼尖的看到娘亲在择菜,他想过去帮娘亲的,但是呢,二宝下了凳子往前一步,拦住了他们。 还对他们比了一个嘘。 这时候,几个宝儿们便看到一直在偷偷看娘亲的爹爹朝她走了过去…… 二宝坐回到了凳子上,对着大宝三宝招手。 跟他们小声的道,“不要去打扰爹爹跟娘亲!” 大宝三宝坐回到了凳子上,三宝手勾勾,示意哥哥弟弟妹妹头靠过来,他瞄了一眼还在故意亲昵娘亲的爹爹道:“你们有没有发现,这几天,爹爹总爱黏着娘亲。不管娘亲在干什么他都要走过去,或者眼睛一直瞟着娘亲盯着她看,当娘亲去看他,他又不看娘亲,装着在忙着干什么的样子……” “嘿嘿嘿,爹爹有这样吗,我看爹爹一个人清冷的很嘞……” “你个吃货,天天就知道盯着肉什么呢时候熟什么时候好,你会看得到!” “我们可能很快就会又弟弟妹妹了。”二宝说着这话,一半开心一半忧愁惆怅。 “我,希望是一个妹妹,这样就可以跟我一样享受哥哥们的宠了!”念知捧着小脸,不谙世事。有哥哥们跟娘亲爹爹在,她什么都不用想。 “也挺好的,爹娘本就应该好,这种事,不是早晚的事情吗,二弟,你愁啥咧?”大宝是大哥,比弟弟妹妹都成熟。也听出了二宝话中的愁烦…… “当然好了。我们又有弟弟妹妹了。但是,你说,娘亲……会不会……没有……那么疼我们了,或者不疼我们了?” 二宝瞥了瞥哥哥妹妹,小心翼翼的道! 这事……大宝三宝四宝五宝都没有想过……想到这里来! 一时之间,有点恍惚! 个个思考了起来,都张起了小嘴,双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中都露出了一抹无助跟不舍还有藏得的怕意。 不管娘亲怎么对他们好,他们叫娘亲叫的有多亲,他们都很清楚,也一直都知道。虽然有时候娘亲对他们好,让他们可能会暂时忘记…… 他们,不是娘亲亲生的! 娘亲有了新的孩子了之后,对他们跟自己的孩子肯定有区别的…… 也还有心来疼他们了吗? 他们到时候怕是又会成为没有娘的孩子了! …… 林青禾看他已经能拉出一条长丝了,也能把一根南瓜龙头上面的丝给拉掉了。 “你会了啊!” 她准备收回手继续的把剩下的两根给处理好,去洗了做菜去了,还未收回手,左容赢就攥住了她的手,“不会,刚才是巧合……你继续的教我……” 林青禾眨了眨眼,低下了头,心系着最后的两根南瓜龙头,道:“下次,就两根了,我弄完,我要做饭了!” 她没谈过恋爱,性格还比较直。 专注一件事情的时候,就很专注,只想完成它,哪里会注意什么其他的弯弯曲曲! “嗯!我去烧火!” 左容赢缓缓的松开了她的手,眸中的那让人难以窥探的情绪随着眼皮一眨,收了回去,眸色又变得淡然寡淡。 五宝们趴在桌子上看着这一幕,都摇了摇。 “我觉得……” “我也觉得……” “爹跟娘还没有那么早!” “是呀,娘亲好像……没注意到爹爹!” “那弟弟妹妹什么时候有啊?”念知问。 “看娘亲什么时候开窍!” “爹真怜!” “对于担心以后会有弟弟妹妹,我现在更担心爹爹……” “是啊!有娘子都吃不到。拉个小手还需要用手段……” “我们想抱娘亲就抱娘亲,想亲娘亲就亲娘亲……!” “唉……” 五宝们看爹爹的目光充满了同情。 …… 第57章 太好吃了 左容赢在烧火,林青禾在做菜。 她把南瓜龙头叶子跟根茎洗干净,揉得焉嗒嗒的,放到砧板上去切得细细的。蒜剥几颗,切成片。 锅中倒入适量的水,水开后加入油盐,锅铲搅拌一下,倒入蒜跟南瓜龙头,翻炒,盖锅焖煮住。 中间再翻炒几次,让菜受热均匀。再继续的用锅盖焖煮,等汤汁收一些就可以出锅了,出锅的时候,再倒上一勺的猪油,会让做好的南瓜龙头更香…… …… 洗干净的白菜切成条,蒜,拍了它,切…… 锅中洗干净,倒入油,大蒜丢下,爆香。倒入白菜条,锅铲翻炒,倒醋,盐…… …… 熏肉! 蒸着熏肉的锅子锅盖一掀开的时候,熏肉身上的肉香味道就浓浓的飘了出来。 这香味跟以往的嗅过的肉香味都不同。它是被火,山上的木材烘烤过的,肉身上还带有柴火的柴香味…… 五宝跟左容赢嗅着这味道都站了起来,走了过来,围在了灶边。 “娘亲,熏肉好了,是熏肉好了吗?”四宝的手搭在了灶口,惦着脚尖望。 “嗯,好了呢!不过,先放一放……你们先去洗手……” 太热的时候切肉容易散,当然她这是才三天的肉,猪肉肯定不会散。是因为,刚出锅的熏肉的肥油是很烫的,她现在切会烫到手! 她端着盘子放在了砧板上。放凉,等会切。 娃们就盯着肉,嗅着这味就直流口水了。左容赢眸揶了下唇角,跟娃们一样高兴,他比四宝等的更久,他从她开始说的时候就开始期待了…… 盘子里的熏肉带着薄薄的皮,肥油润透明无杂质,瘦肉颜色泽均匀,暗红…… 看着就好吃美味! 四宝在地上跳得手舞足蹈的,“太好喽可以吃熏肉了!快,洗手洗手!” 几个宝宝们蹲在林青禾给他们倒好的桶旁,快速的搓着手洗着手。 林青禾卷着袖子,去端锅子里蒸煮的米饭……肩膀上一重,稍微的一回头,左容赢的刚毅的侧脸就贴着她的薄唇擦过,他去端出了锅中的米饭,他好像不怕烫,端着直接上桌了。 刚才的亲密接触,林青禾微怔,肩膀都耸了起来,但是看着他什么都不包,直接用那手去端,她呼吸一急,跑了过去,卷起衣袖要从他的手中端过。 左容赢手一抬高,端到了桌子上了。 林青禾生气了。 她拉着他急急的到水槽边,从缸中倒出水出来,拿着他的手,给他冲洗着手指手掌…… 秀眉颦蹙,训斥着他:“手不要了,那么烫用手去端?你不知道会被烫伤的吗?” 冲洗了过后,她拿过他的手递到眼前看,稍微的有点红了,但是没有什么大问题…… “没事,不烫”他是习武之人,有真气护体。 这话,让林青禾瞪着他,啪的一声,她就打在了他的手掌上,“这个不烫,什么才叫烫?” 她数落完他,走到了锅边,把那一碗米饭也给端了出来,走到了桌子上。脸上带着氤氲着怒气。 左容赢发现她生气了。 他紧张的走过去拉她的胳膊,“我以后拿东西去端!” “你知道就好!” “你去拿碗筷,我去切熏肉?” “嗯。” 左容赢低头去了。端了碗筷了之后,他还把灶边的一碗鸡蛋羹跟一盘炒南瓜叶,跟一盘炒白菜帮给端到了桌子上。 林青禾在用菜刀切着熏肉,切着的是一片一片的。这肉才熏好的,皮不会特别的难嚼。林青禾切的时候直接带皮了…… 这野猪长的不错,肉都是五花肉,这种肉做熏肉最好了! 自打昏睡醒了的娘亲对爹爹一直都是笑容满面的,娃们还是第一次见娘亲对爹爹发脾气呢! 不过,爹爹该! 娘亲现在真的全都变了,她对爹爹发脾气都那么的温柔!娘亲真的是好温柔的一个人哦! “看到了没有,我们都应该娶一个像娘亲那样的女子。”大宝看着和睦的娘亲爹爹道。 “那我也得要成为爹爹那种人!”二宝唇瓣勾起,这小模样有五六分像左容赢。 “……” 饭桌上,宝儿们吃着熏肉,吃得贼香。 熏肉切的薄薄的,带着皮。肥瘦相间,肥而不腻,肉质鲜嫩,软软糯糯,香,柴香。吃上一口,幸福…… 四宝吃着嚼着发出嗯嘛恩嘛的声音,他都快哭了,“娘亲这个太好吃了,呜呜呜呜,太好吃了,我要干五碗米饭!” “人间美味,人间美味!” “白菜也爽口,南瓜叶也好吃,鸡蛋羹很香……” “……” 宝儿们都很爱吃,左容赢闷着头扒饭吃菜跟吃饭的速度的也很快,且每一样菜他都夹起来夹到林青禾的碗中,熏肉他夹得最多。孩子爱吃的东西,她都让着他们吃,吃的很少。 林青禾吃着素菜呢,看到碗中突如其来的红白相间薄薄的五花肉熏腊肉,她嚼着饭看着左容赢,“够了,我在减肥呢……” “吃了在减,这个好吃!” 林青禾揶唇笑笑,拿起勺子给左容赢舀了两勺鸡蛋羹,“蛋羹有姜丝,驱寒的,你吃吃!” 给左容赢盛完,她给大宝二宝三宝四宝每人舀了两勺,五宝舀了三勺,“这是爹爹抓的野鸡下的蛋,比家养的鸡下的蛋味道要鲜一些,来,都多吃一点!别人家很少吃到的!” “嗯,爹爹太棒了!好滑好香……” “娘亲做饭就是好吃!” “我太爱娘亲了!”四宝欢呼的叫着喊了! “我长大了也要去打野猪,给娘亲熏腊肉!” “……” 第58章 给秦婶送熏肉 盘子,光盘行动。 因为有了很下饭的熏肉,林青禾蒸煮的那两碗大米饭全都不够吃,最后还拿了早上吃剩下的馒头给填上了才刚刚合适! 娃们跟左容赢,食量惊人! 吃了饭后,左容赢主动的把洗碗洗筷子的活给包了,五宝们擦着桌子,让做了菜的娘亲歇息。娘亲做菜肯定累了! 林青禾走到灶口旁盯着上面挂着的一大吊的熏肉,跟在洗碗的左容赢道:“相公,我想送两块熏肉给秦婶尝尝。” “嗯。” 得到了他的允许,林青禾挑了两块熏肉下来,拿起了那天秦婶送过来的那半篮子鸡蛋,也捡了几个野鸡蛋过去,准备去送给秦婶。 左容赢见她现在要出门,他擦了擦手,跟在擦桌子扫地的五宝们道:“爹娘去给秦婶送肉,我们一出去,就把院门给锁上!” “哦,爹娘你们去。我们随后就关上!” 五宝们现在已经很不在意的了。 爹娘独处就独处。 有弟弟妹妹就弟弟妹妹。 只要爹娘开心就好了! 他们现在吃的饱饱的,每天都吃的好好的。穿的是娘亲做的衣服鞋子,已经很满足了! …… “其实你不用陪我来的,又没有多远。” 主要是外面好冷了,都已经严冬了。积雪也下的蓄在地面上更厚了。 林青禾拱着手,把熏肉给吊在外面。篮子串在了手臂上。 “你一个人不安全。山间路滑,把肉跟篮子给我提着。” 他去提她手上吊着的肉,林青禾看着他笑,在他手快伸过来的时候,她一转身拿背对着他,“嘿嘿,你来抓我,我要跑了!” 她往前跑着,跑了几步回头看他,笑着道:“快来呀!” 妙曼的语声如出谷的黄鹂,她的笑容纯真,身上充满了童趣味,眉眼都弯弯的。左容赢菲薄的唇角漫开弧度,“在跑几步,我腿长!” “嘻嘻嘻,好!” 林青禾跑了起来,左容赢追了起来。 闹了一会,左容赢跟林青禾早已经挨着在一起走着,左容赢的手上提着两块腊肉。手臂上串着篮子。 林青禾在挽着他的胳膊。 山间上的腊梅花树全都开了,一朵朵的开的美艳动人,风一吹,落下了片片的花瓣。 天上飘着飞雪,俩人迎着花瓣,一起共白头! 快到秦婶家的时候,左容赢停下了步伐,给林青禾摘去落在她头上的几片花瓣。 “山上的梅花全都开了,等会回去的时候摘几只回去插到我们家里。” “嗯!” “你要喜欢,我们以后在院子里栽种一颗梅花树,以后每年冬天,都可以在院子里赏花。” “真的?” “嗯。” “哈哈,那太好了!” 她仰头笑得明媚,左容赢在身上擦干净手捏了捏她的小翘鼻,眸中全是温柔到极致的宠溺。 “汪汪——啊——呜——” 在谈情的两人听到了从秦婶的院子里传来的狗被打后的低声呜咽声…… “钱也给你们了,你们干嘛还打我的狗?不准打!” “当家的,打死狗回去炖肉吃。” “这冰天雪地的,炖狗肉吃,别提多暖和了,哈哈!” “是啊,这狗啊,就不该留,伤风败俗!” “啊呜——” “住手,住手——”声音中带上了气急出的哭腔,“你们还要多少银子?” “娘,屋子里还有两块肉!” “……” 林青禾跟左容赢眉头一致的蹙下了,林青禾松开了左容赢,捏着拳头就跑了上去,那个不长眼的在欺负秦婶跟大黄? 左容赢望着她,眉宇夹着什么,也沉步追了上去。 院门是大打开的,林青禾一到来就将里面的场景看得很清楚。 除了秦婶跟大黄外,院子里还站着三个不速之客。 少年,带着虎头帽,站在了秦婶家的屋门里,手中还提着上次林青禾让左容赢拿去给秦婶的未熏的熏肉。 熏肉,一点都没有少。可见,秦婶多舍不得吃。 女的,挽着个妇人头,瘦得跟柴一样,拦着秦婶,不让她上前,一手手上攥着一个钱袋子。 这钱袋子是用碎步给缝制而成的,上面还绣着精秀的图案,一看就是勤俭的秦婶的钱袋子。 男的,个子不高,皮肤黝黑,粗粝的手掌中握着一根粗大的木棍,把大黄逼在了墙角,大黄夹着尾巴,对着这个男人咧嘴呲牙…… 丁翠翠回头对少年笑,“胖东,这肉啊,自然是你伯母给你养身体,孝顺你爷奶的。好好拿着,等你爹爹打死了狗,我们一起带回家吃去。” 阿郎脸上带着称赞的笑意,他都好久没有吃肉了,就算是娘亲让他还他也不还! “肉给你们,钱给你们,狗给我留着。你们给我走开!” 秦婶怒的要往前,丁翠翠一把把她给推倒在地,“大嫂,你说你一个寡妇,养一条公狗傍身,不是侮辱了我死去的大哥吗,现在山下的人都拿这件事出来津津乐意,说你越活越年轻,就是拿这公狗养的……” 丁翠翠看着秦婶那因为不用操劳,养孩子而养的白白的脸蛋,皮肤嫩得跟豆腐似的,明明比她还大个四五岁,居然看上去比她还要年轻。 她眼中闪过妒忌之色。 “你放屁!” 看着她脸上的怒意,丁翠翠哈哈的笑,心里更得意了,觉得踩着她好痛快啊! “大嫂,你可是个读过书会识字的人,怎么说出这么粗俗的话!” “汪汪汪!”大黄看主人比推倒了,它很凶的冲这个男人喊,想恐吓他,跑向秦婶。 啪的一声,这个男人就一棍子把它给打到撞到墙上去了。 它嗷呜了一声,嘴角流出了血泡沫…… 第61章 秦婶要把大黄送走 最终,这三个人全都向秦婶道歉,在林青禾的要求下,立下保证,以后再也不来打扰她…… 秦婶才同意,不去告里正也不去衙门告他们! 他们一走,林青禾将熏肉挂了回去,秦婶的钱袋子给了她。 “这都是你一针一线赚来的,可不能在便宜了别人了!” “哎!”秦婶握住了钱袋子,经过了那几个人的闹剧,她现在的情绪还没有恢复过来,尤其是大黄还受着伤。 “青禾,谢谢你啊!” “没事,秦婶你看看你屋子里,还有没有什么被刚才那个小男孩给顺走了!” 秦婶摇了摇头,“没了,家里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她看向了蹲在了屋子里,吐出舌蕾的大黄,眼中滑过了什么,她过去摸了摸大黄的头跟脸…… “大黄啊,大黄,好孩子,以后要做一个听话的好孩子,不准咬人知道了吗……” 大黄不会说话,舔了舔她的手。 秦婶深深的叹着气。 林青禾低着头,去打开了秦婶家的水缸,秦婶家的缸只有三分之一的水了,她拉了拉左容赢的胳膊,“去帮其秦婶把水缸挑满好不好?” 左容赢嗯了一声,“陪陪秦婶!”他提着两个桶就去了。 “好!” 他离开了屋子,林青禾发现秦婶家的桌子也跟她一样做了一个桌罩,她掀开,盆子里有火。 她拿着火钳夹了一些炭进去,拉住了秦婶的手,把她给拉到了椅子上坐着,给她倒了一杯水,道:“秦婶,你别多蹲久了,去坐着,我给大黄治疗一下伤。” “哎,好!” 她背对着秦婶跟大黄道:“大黄要乖哦,你的脑袋里有瘀血,不让它流净,怕是会形成血块压着你的视线,以后你就会瞎掉,看不见秦婶了。想不想治好?” “汪!”大黄听懂了,对着林青禾叫了一声。林青禾摸了摸它的头,“乖孩子!张嘴!” 大黄张开了嘴,林青禾把一片消炎药给丢到了它的嘴里,它好像也知道这是苦的东西,它嚼都没有嚼直接就吞下了。 “真棒。好孩子。闭上眼睛,不要动哦,我让你睁开眼你才能睁开……” 大黄只是说不出话,但是挺懂人话的。林青禾让它闭眼,它还真的闭上眼睛了。 林青禾摸了摸它的头,拉了一张椅子过来,从农场的大药房中拿针出来给大黄针灸,她托着她的头,一根银针慢慢的给插在了它的脑袋上,接着第二个根,第三根……她要用针灸引流让大黄脑袋里的瘀血从针上排出…… 秦婶在一旁看着林青禾,虽然林青禾拿背背对着她,但是她还是看到了这个孩子在用针灸给大黄治病! 手法很专业,这孩子一手好的医术不知道是谁教她的! 不过,她拿背对她,还特意的把左容赢给支出去,肯定是想有所保留…… 于是秦婶转而问了别的,“青禾,大黄乖!” “嗯,特别的乖,很有灵气!” 银针揪进去了之后,她动了动,一拔针,里面的瘀血就出来了,她拿着赶紧的布给擦着…… “这孩子是我去挑水的时候,看到它从上游的瀑布上被水冲下来的。养它的时候,它眼睛都没有睁开。我带回家,喂他淘米水,喂它粥,它竟然被我给养活。我当时没有想它是公狗还是母狗。就只把它当自己的孩子养。它很规矩,发春的时候会自己出去一段时间才回来的。现在,它已经被我养了五年了了,已经很懂人性了。还会刚听懂一些简单的话,做一些简单的活。不咬自己人的。我看孩子们也很喜欢它……你能不能,把大黄带回去养啊!”秦婶说这个时候,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 林青禾知道秦婶想说这个,她给大黄针灸完,擦完了血,医用废料直接扔进了农场里,农场会帮她处理掉…… 她摸了摸大黄的脖颈,道:“秦婶,我们养大黄没有问题。孩子们跟我还有左容赢都很喜欢大黄。但是,大黄是你的孩子,你身体不好,你一个人在山上,下次犯病,怎么办?你的身边也没有人照顾。大黄待在你的身边,你生病了,它还可以去找我们……” “青禾,我是打算为我亡夫守一辈子的寡了,大黄是畜生,迟早会离开我。唉……我迟早要经历这些的……现在山下已经被说得疯言疯语,他们说我不要紧,我就怕连累我死去的相公……” 大黄好像听懂了秦婶的话,它趴在了地上,头靠在两只前脚上,开始闷闷不乐了。 狗狗都是护主,很忠心的,一看就知道大黄很不想离开秦婶。 她思索了一下,道:“秦婶,先不带走大黄,你先留着,我想想……” 秦婶点点头,低着头,眸中又含泪了。 看她那么难过,林青禾转移她的注意力,走到了灶边,从架子上取下了一块熏肉,道:“秦婶,我这是熏肉,你肯定没有吃过的。我今天响午做了给孩子们吃,他们都吃的很香,都说好吃。晚上你做点给自己跟大黄吃,我怕你不会做,我教你。真的很香的……这个熏肉,是用柴火烟熏火燎的,肉身上布着一层烟,吃的时候,先要割着一块,烧热水洗干净它,蒸着吃,炒着吃……都可以……” “哎,好,还有这样的东西啊,青禾,你真能干……” …… 丁翠翠岳少平跟岳胖东下着山,几人的脸上都很不好看。 山上风很大,岳胖东走在爹娘的后面,让他们走在前面替他挡风。 丁翠翠跟岳少平道:“我们刚才做的那么过分,她不会报官,少平?” “应该不会,她要是有那么狠,我们在把她赶出去的时候,她就不会那么温顺,连反抗都不反抗一下……” 当家的都这么说了,丁翠翠的心放下了一些。 想到了可以来这里狠狠的宰那女人一次,回去吃个狗肉锅的,却因为突然出现的那个女人…… 丁翠翠摸了摸自己的脸,她被她打了一巴掌居然都没有打回去。 她攥着拳头,眼中都是不甘心之色。 “当家,我们就这么狼狈的回去,就这样算了?” “你还想怎么样?”岳少平也不甘心,对于今天的事,他也憋屈。作为一个男人,他被一个男人给踢了一脚屁屁…… 担心想到那个人的一双令人发颤的寒眸,还有俩人相差太多的身形和身量,他摇了摇头,还是算了…… “你说林青禾怎么会跟变了一个人似的?” “她……” 岳少平想到林青禾的那一张面若芙蓉的娇美的脸,他神游起来了。站在她的面前的时候,还能嗅到她身上传来的淡淡的香味……这才是女人啊! “岳少平,你怎么在笑?你是不是看上林青禾了?” “你说什么胡话呢?” 他们走的是一条斜的坡路,路面上都结着冰,路上有很多的碎石,岳少平跟丁翠翠说话的时候,没有看路。往下走,拌着一块石头直接往前一栽,他整个人朝下滚…… “啊,当家的!”丁翠翠伸手去勾却什么都没有勾到…… 滑着滑着,岳少平就滚掉下山崖去了,掉下去的时候,他眼睛睁大突兀…… “爹……” 岳胖东回头看到自己的爹掉下山崖了,心悸到了极点。 风一吹就将他们的呼喊声给埋没了,这座巍峨的山像是会吃人! 第62章 没忍住亲了他一口 天色变暗了下来,风雪也大了。 林青禾跟左容赢从秦婶家往家里走回去,林青禾哆嗦着挽着他,挤着他走。 “哇,好冷了好冷了!” 左容赢觉得他不管怎么样走,都给她挡不了风,她的腿又不长,走再快也没有多快。 他索性拉住了她的胳膊,一蹲身,把她给背到了背上去。 “把头埋在我的背上就没有那么冷了!” 林青禾偏不,她的手搂住了他的脖子道:“你背我走,我帮你暖脖子。” 她的半张脸是挨着他的脖颈的,被风吹得脸冷冰冰的,挨着他的脖子,凉飕飕的…… 林青禾被他背着很高兴,挨着他身上也暖和了起来。她看着他的侧脸,嗅着他身上好闻的成熟的气味道:“左容赢,我跟你说,秦婶刚刚跟我说,让我把大黄给接回家……我说考虑一下……因为我在想有没有什么办法,让大黄继续的留着陪着秦婶,也不被山下的人说闲话。” “其实,我想,把大黄的蛋蛋割掉的,让他变成太监狗狗,这样,它留在秦婶的身边应该就不会有人说什么了。但是,大黄做错了什么,让人家变太监,人家本来可以很快活的对不对,这样对它太不公平了……” 蛋蛋?割掉蛋蛋?变太监狗? 左容赢抬抬眉,回头瞥向林青禾,小傻子什么都敢说,也不害臊! “看我干吗,你有没有什么注意,你那么聪明,你也想一个!” 左容赢扯了下唇道:“带回家。不是你割掉蛋蛋就可以堵住所有人的嘴的。秦婶是很贞洁刚烈的女子,如果你让大黄继续留在秦婶身边,大黄将会命不久矣,别人不解决,秦婶也会动手……” “啊?” “嗯。”左容赢回头对她应道。 “叮咚……宿主,积分够了,农场升级了。这次升级是给你一包蔬菜种子,可以是任何一种植物的品种的蔬菜。只有一次机会选择,给宿主一分钟考虑时间,一分钟倒计时计时开始……农场里传来了秒针滴答的声音……” 林青禾:“……这还用想吗,辣椒,必须是辣椒。小米椒、青椒、螺旋椒、荆条辣椒、子弹头、灯笼椒……只要是辣椒全都给来!” 她舔了下嘴唇,馋死辣椒了…… 辣椒酱辣椒面剁辣椒腌辣椒…… 有辣椒她要做麻辣锅…… 对,火锅! 冬天了,正是吃锅的好季节! 她要去哪里弄个锅子,跟娃们左容赢一直坐在桌子旁打火锅! 又想起了可以给娃们做好吃的了,林青禾激动的又搂紧了些左容赢的脖子! “宿主,你的要求收到,已经全都给你安排上了……” yes! 林青禾不打游戏,现在却感觉到了升级的兴奋感! 她小脸要荡漾成一朵花了! 左容赢竖起了耳朵,除了她,周围也没有人,他问:“你在跟谁说话?什么必须是辣椒。辣椒是什么?小米椒、青椒、螺旋椒、荆条辣椒、子弹头、灯笼椒……又是什么?” “这个……嘻嘻,等你以后就知道……都是好吃的!对了,下次我们去集市上让铁匠打个锅子……” 林青禾看左容赢的耳朵长的蛮好看的,只是被风冻的红红的,她用手跟袖子捂住了他的耳朵。 左容赢还是觉得奇怪的回头瞥向她,林青禾看着他俊俏的侧脸,她没忍住,恩嘛的在他的脸上啵了一口…… 左容赢剑眉一扬,停下了步子,他回望着林青禾。林青禾怔怔的看着他,道:“我没忍住……” 左容赢眸色变得幽深,温声问:“准备好了吗?” 林青禾敛眉思索,“准备什么呀……” 在左容赢准备把她放下告诉她的时候,前面传来了一群人的脚步声,他耳朵动了动。 林青禾正等着的时候呢,眉毛一抬,前面来了好多人。 她拍了左容赢一下,让他把她放下去。 “左容赢……林青禾?你们可真恶毒,把人打成那样!” “你们把人害死人了,里正让你们下山去……” “……” 这群人怒气的瞪着他们,那样子好像恨不得要吃了他们。但是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左容赢就站在那里,就让人感到强大的气场,心生畏惧…… 他们眼中除了怒气之外,也带上了一抹疑惑,站在左容赢身旁的那女的是林青禾? 林青禾听到这话,怒意也涌到脸上,他们都已经放过他们了,那家人还要作什么死? 他们要搞事情,那她就跟他们玩下去。让他们输的一脸脸面都没有! 她抓着左容赢的手臂道:“走,我们下去看看。” 都跟随他们下山了之后,跟岳家有亲属关系的人继续的往上去找秦婶,让她跟他们一起下去。 他们的手上还拿着一根木棍…… 到了岳家,林青禾跟左容赢进去,里面聚集了很多的人。啜泣的声音也传来。 他们看到了左容赢,都让开了路,个个看他们都是不善的目光,当然还有与之前一样,目光中带着疑惑的看着站在左容赢身旁的林青禾。 “人来了人来了……”人群中不知道是谁道了这一句。 被几个妇人安慰,拥着的,在哭泣的丁翠翠听到人来的声音,她锋利如刀的目光盯向了林青禾,指着林青禾破骂:“狐狸精,林青禾,你就是个狐狸精……” 林青禾? 大家眼睛里都出现了一抹震惊,从上往下来来回回的在她的身上打量着,还是不敢相信! 第63章 左容赢打死人了 丁翠翠哭得鼻涕溜溜,眼睛红红的,脸色还狰狞。 如果是因为她相公躺在炕上,受了伤,她生气也就罢了,可她居然骂她狐狸精? 林青禾搞不明白她的脑回路。索性就将视线投到炕上,去观察躺在炕上的岳少平。 他额头被磕破了好一大块,应该流了很多的血的,失血过多,导致脸色有些苍白。 他盖着被子,身体上还有没有其他的伤,她不知道…… 但是,他的伤关他们什么事? 一个穿着灰色粗布衣,头发有点白的五十多岁的女人,拿着一把锄头就朝她跟左容赢打过来了,“你们把我儿子打成这样,我跟你们拼了……” 左容赢挡在了林青禾的面前,握住了她手上的锄头靶靶,眸色幽深,“你儿子的伤,与我们无关!” 左容赢太高,武氏需要高高的仰着头才能看到她的脸,“与你们无关,你敢说,你没有动手打我儿子?” 左容赢不语。 武氏咬牙,从他的手上夺不了锄头,她就攥着拳头敲在左容赢的身上。 “我就这一个儿子了,我们全家都靠我儿子一个人养活,你让我们怎么活?你下手怎么那么狠,你怎么那么毒?你这个畜生,你这个畜生,你怎么不去死……” 武氏铆足劲打左容赢,左容赢眸色淡然,只怕妇人的手打痛了,他还未伤一分。 林青禾呼吸重了起来,攥住武氏的手,“发什么疯,恶人先告状。别演了,我还不知道你们,就是想讹钱!” 武氏眸光呆滞了一下,呐呐的看着林青禾,怒的一巴掌就想朝林青禾打去。 “你是什么东西,你是谁?这里有你插嘴的份?” 林青禾当时就攥住了她的手,一巴掌想朝她脸上抽打去,别说她不尊老爱幼,她当医生的时候也是受过医闹的,出现这种情况一般都是先保住命,打了在给别人医治…… 但是手落在了半空还是缩了回去。 算了! 年纪太大了! 骨头硬,打了手疼! 其实,她是下不去手…… 林青禾一松开她,武氏就捂着脸开始叫了起来,“啊,天杀的,你们看啊,打人了,这个女人要打我这个老婆子啊,连我这个老婆子都下得去手打啊!” 她喊着喊着就坐在了地上,“大家给我评评理了啊,你们看到了,我儿子肯定也是这样被他们狠狠打的!” “林青禾,你太过分了。武大娘一个老人家你也下得去手打!” “武大娘,起来,地上凉,起来说话。” “我不起我不起,现在我儿子被打坏了,大夫说他都醒不过来了,我们家老老小小的,以后还不喝西北风去,我起来还有什么用,与其以后饿死,我还不如现在一头撞死……” 武氏撒泼撒得嚎啕大哭,任人拉了好久了才从地上拉起来…… “呜呜呜……”丁翠翠看到发疯的老娘,抱着儿子岳胖东也哭了起来。 武大娘武大爷都老了,五六十岁了。身子骨早就不硬朗了。 他们家就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外嫁,大儿子岳少群考上了个秀才,这是盲山村出的第二个秀才,武家一时风光满面。也许了亲,成了亲。好景不长,婚后不到两年,上京赶考,在路上被水给淹死了。 二儿子现在又被打成了重伤,能不能醒都还要看造化。孙子又小,才12岁…… 这个家,实在是令人唏嘘……令人感到可怜。 一屋子里的人都开始对着林青禾跟左容赢骂了起来…… “恶毒啊!” “盲山村的耻辱啊!” “现在如今可以动手将武家二郎打成重伤,下次就可以杀人了。他力大无穷,人又凶猛,留在村子里也是一个祸害,弄得人心惶惶的……” “猎杀动物杀多了,人就变得没有人性了,太可怕了……” “赶出去,不要他们在这里!” “……” 众怒难消,郑里正手背在身后,沉着一张脸,看他们问道:“林青禾左容赢你们看到武家的惨状了,你们想怎么解决?” 林青禾不急着去辩解,而是走到了炕边。左容赢怕被人伤着,跟在她的身后护着她。 她看了下岳少平身上的伤,给他把了下脉,道:“伤是伤的不轻……但是这伤口是摔伤撞伤,应该是下山的时候不小心滑到哪里弄的。在秦婶家的时候,我相公只是踢了他臀一脚,要伤也伤不到头上。这算不到我跟左容赢的头上来!” “算不上?岳胖东,你好好的再跟大家说一遍!”郑里正板着脸,十分严肃的道。 “他们,他们……”岳胖东看向林青禾跟左容赢又恐惧的哭了起来。 “胖东,不要怕,你将你看到的如实说,郑叔为你们家做主!” “昨天夜里,娘亲听到院子有动静,以为是去姑姑家吃满月酒的爷爷回来了,她起了身,看到一条大黄狗咬了我们家的鸡……爹爹今天找伯母理论,还跟伯母说,在村子里听到了她跟大黄狗的谣言,就提醒伯母,说要不要把狗给杀了,伯母不肯。这个时候他们去了,看到伯母哭了,以为我们欺负了伯母,就动手打了爹爹跟我还有我娘……” 岳胖东摸了摸现在还在肿痛的屁屁。 丁翠翠侧仰着头,让大家看清她红红的,肿肿的半张脸! “小孩子是不会撒谎的。林青禾左容赢,你们现在还有什么话可说?” 第64章 赔钱赔物赔人 林青禾抱着手,问:“那武大娘,翠翠姐,你们想让我们怎么做!” 哭得伤心欲绝需要被人搀扶才能站得稳的武氏,听到了林青禾的这一句话,停下了哭泣,好好的走了过去,道:“赔钱。赔物。赔人!” 林青禾忍着想笑的冲动,“嗯,你打算赔多少,怎么个赔法?” “我儿的医药费你们全包。你们以后在山上打的猎,不管是什么都要分一半给我们。我家的田地,你们要来帮着种,收割,浇水……还有我孙子,你要帮着供养到他娶妻……” “呵呵呵,武大娘好算计啊!我以为你只是讹钱,没想到你那么贪,想让我跟左容赢当奴才一样的养你全家老老小小啊!” “你,你,你这是什么话?要是我少群还在,你肯定不敢这样跟我们说话!” 林青禾也不想吵了,锐利的盯着岳胖东道:“小屁孩不要忘记了我在山上是怎么能跟你们说的。丁翠翠,你相公的伤是不是我们打的,我想你很清楚。” 这两人被她的眼神盯着如芒在背。岳胖东更是躲在了丁翠翠的身后。 林青禾攥着一枚银针在岳少平的头上的天潭穴插了一针,手指在银针上轻轻的捏了捏,弹了弹,才扯出来。 “你在干什么?”丁翠翠眼尖的看到她拿什么东西戳进了他的头顶上…… “啊!” 针一拔,岳少平叫了出来,从炕上坐了起来…… 他一醒来发现头痛的要炸裂了,他往头上抹去,手触碰到了伤口,嘶了一声,立马弹开。 对于这痛意,他笑了起来,“我还活着啊,我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我还活着啊!” 他捂着头发现那么多的人站在屋子里,他道:“你们怎么在我家……娘,翠翠,儿子……” “儿啊你终于醒过来了,大夫说你很难醒过来了!” “当家的!” “爹……” 岳少平家的三女人跑了过去,林青禾自然而然的就从炕上坐起来,挨着左容赢靠着。 左容赢绯色的唇角往上勾勾,顺手的就揽住了她,深眸盯着她交叠在一起的手。 刚才,他看到她的手上,有一枚银针…… 当然,他们还没有高兴多久,岳少平就又倒了下去…… “少平,少平……” “当家的!” “爹……” 看她们要去伸手动他,林青禾脚一挪,去抓住了两只手,“你们去碰他,才是真正要他的命!” 他的身体多处骨折,受了伤又虚得很,她刚刚激了下他的小脑让他动起来,现在再去碰他,他骨头会散架! “里正,大家伙也听到了,他是从高处落下来的,而不是我跟左容赢打的。” 郑里正走到了炕边,审视的眸光落在了岳少平的身上,跟武氏道:“不是说醒不来的吗?刚才不就是醒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里正的逼问让武氏丁翠翠的脸上均出现了一抹尴色。 “这……这个……大夫说,少平至少要躺半年,我们全家就靠少平跟他爹种地种田生活……” “那少平是下山的时候掉下来的,不是人家左容赢跟林青禾打的?” 武氏跟丁翠翠都眼神乱瞄,支支吾吾的起来了。 “来,小胖纸,你说。”林青禾把他给拉到了里正的面前,道:“小孩子是不准撒谎的,我再给你一次不追究你的机会,否则不要忘记了在山上劝你的话,你以后只能怪怪在家种田!” 岳胖东哇呜一声的哭了,他的手背擦了擦眼睛滚出的眼泪道:“是……奶奶,奶奶说的。爹爹跟娘亲还有我走下山,路太滑了,爹爹跟娘亲说话,被石头给绊倒了。奶奶看到爹爹受伤了,说不能让白养六个月……” “那大黄狗偷了你家的鸡跟鸡蛋没有?” “没有来偷,是我跟我爹娘说我想吃狗肉了,他们才想到了这个法子,说伯母一个寡妇,正好有一条狗……” 村子里的人当年也见过武氏他们打岳少群死后把秦婶给赶出去,还什么都没有分给别人。让她一个人在山上孤寂的守寡。 他们当初做的那么的绝,现在他们儿子想吃肉了却打上了一个寡妇的注意…… “丁翠翠你们也太无耻了。欺人太甚啊!寡妇也不放过。” “原来左容赢跟林青禾是在行侠仗义之事,岳少平的伤是他自己活该,说不定是他在天上的看到娘子被他欺辱,他故意让他出意外,惩罚他!” “还想拿这要挟,让左容赢跟林青禾养他们一家,这脸怎么那么大啊……” “……” 丁翠翠武氏听到这话,脸都燥红了起来! 武氏看着那几个碎嘴的女人,瞪着他们道:“还不是你们平常说话疯言疯语,硬说山上那女人跟一条狗不清不楚……不然我儿子也不会想到丢了我大儿子的脸去山上打狗!” “武大娘,谁说了,你们说的,我可没有说……” “别不承认,就是你们说了!” “……” “咳咳!”郑里正咳嗽了几声,在这几个女人的身上扫了一眼,“自家的男人好好的管管你们家的女人的嘴,别在出来妖言惑众,什么话都说得出口。秦淑仪在这都守寡了七八年了,她要是想嫁,不会改嫁?养条狗不过了为了有个陪伴,这你们都能编排出碎话。要是让外村的人知道了,还不知道怎么看待我们村……” 郑里正在村民的心中还是很有声望威严的。这几个女人听后都低垂着脸。 “是,里正教训的是!” 秦婶也被叫来了,现在就站在人群的最外面,听到刚才的那一番话,心里的结突然就解了。 出了那么大的事,她还怕连累青禾跟左容赢他们,看到这两个孩子解决了麻烦,她神情顿时就放松了下来了…… “那里正,事情也不是我们干的,我跟我相公可以回去了!” “好,你们回去。都是一个村的,没事也可以下山来走走。不要弄的跟外村人似的,老死不相往来!” “嗯,谢谢里正!”林青禾在村子里终于见到了一个好人了! 秦婶见事情也解决了,她也瞧瞧的往后走了,这时,不知道是谁发现了她,叫了她一声:“淑仪妹子来了?” 秦婶很少下山的,下山也不经过村子,村子里的人甚至都有几年没见到她了,大家都对这个女人比较好奇。 听到喊声,都看向了她…… 秦婶被人认出了也不好意思不跟大家打照顾,“嗯。秋霞姐。” 郑里正看到了秦婶,眼中多了一抹温色,“没有事叫你,你就不会下来对。在山上还好?” “还行的……” 秦婶望着郑里正微微的笑了笑。郑里正看着有些恍惚。 几个跟秦婶同岁,甚至还小两三岁的女人看到了她都涌了上去,“哟,七八年了,你怎么一点都没有老啊,还跟以前那么好看。” “是啊,样貌一点都没有走形啊!” “淑仪妹子,我咋看着你比从前还要好看呢……” “没了,老了老了!” 林青禾望着秦婶,秦婶是挺漂亮的,三十多岁了,风韵犹存。性格温润,还是个才女。会识字写字读书,自己裁剪衣物,做的款式都比外面的成衣铺子要好看。 在这些妇人的衬托下,她白的发光…… “好呀,你敢下来了,下山了!” 武氏看到了秦淑仪就怒冲冲的冲了过来,啪的一声打了秦婶一巴掌! “我大儿就是被你克死的,要不是娶了你这祸害,我们家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秦婶被打,屋子里好像瞬间都噤声了…… “武氏你这是在做什么?”郑里正道,“少群的死只是意外!” “意外,意外个狗屁。算命的都说他们八字不合,八字不合,会相冲。我大儿的死就是她克的!” 秦婶捂着自己的脸,眼垂着泪,开口的声音变得沙哑了,“娘……” “滚,你滚,永远不要踏进我们岳家一步!” 第65章 大黄被打死了 秦婶低着头,快速的跑了出去。 林青禾还想给岳少平治一下的,但是看到她娘这样,她不想管了。她拉着左容赢就往外面走,去追秦婶去了。 山间上的路滑,一起走有个伴! 倏而,一个穿着花衣裳的女人挡在了他们的面前,望着左容赢,笑着道:“左大哥,你们家还有肉卖吗,上次我娘买了回来,特别的……” 这个女子梳的不是妇人头,还是一个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啊。看她看她相公那不同寻常的眼神,她蹙眉。箍着着她的肩膀往外推,“没有卖了没有了,别挡着我跟我相公的道!” 她将相公两个字咬得很重。 郑秀秀眼中带着妒忌跟醋火,拿着一条绣帕的手也握成了拳头。 林青禾更肯定她对她相公心怀歹意了。 她当中她的面,牵住了左容赢的胳膊,拉着他一起出去了。 左容赢看着在防备其他女人林青禾,脸上的笑又扬了起来,他大掌包裹住了林青禾的小手。 郑秀秀咬了咬牙,不死心的追了出去,“左大哥,年关了,还有肉通知我们啊……” “秀儿。” 郑里正过去拉住了要跟在左容赢身后的侄女郑秀秀,“回家帮你娘干活去!” …… 左容赢跟林青禾看秦婶转态不太好的样子,把她送了上去。 “秦婶你别多想了……”林青禾宽慰她道,“命不命的,都是扯淡的。意外来了挡都挡不住。就算岳大哥娶的是别的女子,他也一样逃不了这个结果的……” 秦婶又啜泣了起来,“青禾,谢谢你安慰我,你真是个好孩子……” 秦婶的事,她也有耳闻的。秦婶是岳少群的老师的女儿,岳少群娶了她还是高攀呢。 当时武氏特别的高兴,四处的跟村子里的人说,有人妒忌了,就让武氏去算一下二人的八字,看看合不合。 算出来是相冲的! 武氏在这门亲事上的态度一百八十的大转弯,但是岳大哥还是执意的去了秦婶,后来也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走到院门的时候,看到门是开着的! 秦婶不妙了起来,“大黄!”她叫了一声,大黄没有从里面跑出来,她跑了进去。 院子里一片的狼藉……大黄浑身是血的倒在墙角,一动不动,青涩的墙壁上撒上了好多的狗血…… “大黄!” 她冲过去搂住了狗,“青禾青禾……” 林青禾跟左容赢进了院子看到惊慌失措的秦婶抱着闭着眼睛的大黄跑过来,她神色紧绷变得严肃了起来,抱了过来,跑回到了屋子里把大黄放在了地下…… 秦婶泪雨如柱,手捏着拳头敲打自己的心脏,“青禾,大黄怎么样了,谁那么狠的心,还来打我的狗!” 林青禾脸色变了,检查完了一遍又检查完了一遍。 大黄是被棍子打死的,身上多处骨折,打到最后肾脏碎裂,尿禁失还尿出了血……它身上的体温都褪去了,肢体也开始变得坚硬起来了。 刚才还有一点一点微弱的心跳,现在也没了。 可能是因为忍着一口气,在等秦婶回来,见到了主人才舍得断气…… 现在……大黄没了! 她低着头按在大黄身上的手缩了回来。 “青禾,大黄怎么样了?” “大黄它……” 秦婶身形一顿,眼泪模糊了视线,她蹲在了地上,把大黄给抱了起来,呜呜的哭着,“好孩子,对不起,是娘来晚了,对不起,对不起……” 林青禾看着秦婶跟大黄,也哭了。心里自责得不行,如果当初答应秦婶,立马带走大黄,大黄就能免遭受这一劫难了。 左容赢也不好受,他把林青禾给拉了过来,抹掉了她眼角的划过的眼泪,低低地道:“不是你的错。” 林青禾摇了摇头。是她的错! 她低着头,神情变得沉着。她在脑子中呼唤着农场系统。这个农场是那么多的科研人员的心血,可以升级让她得到那么多的东西,那么大黄,是不是它也能救治? “大黄有没有办法能治活?” 系统居然答她了,“我又不是大罗神仙,死的东西,怎么可以救活……” 林青禾抿紧着唇,想起来山上喊他们的那一群人,肯定就是那群人当中谁把大黄给打死的。 “秦婶,是谁来叫你下山的,我要为大黄报仇去!” “青禾,算了,算了。他打死的是一条畜生,不是人,真找他算账,顶多陪我点钱。我还能拿他怎么着?那点钱我留着做什么用,呜呜呜……再多的银子也换不回我的大黄,我的儿啊!” 秦婶搂紧着大黄的脖子,哭得凄惨可怜…… 林青禾眸光黯淡,忽而想到了什么,秀眉一蹙…… …… 啪啪啪! “开门,爹爹跟娘亲回来了。” 五宝们听到了爹爹的声音,都从屋子里跑出来迎接林青禾跟左容赢。 “爹娘,你们回来了!” “爹爹,娘亲,你们怎么去那么久呀?” “刚才有人来找你们,我们没有开门,说你去山上找秦婶家去了……” “爹,娘亲~” 大宝把门开开,跳下了凳子,把凳子往旁边一拖,门开了,林青禾跟左容赢进来了。 五宝们都扑向了娘亲的腿,牵着她的手,“娘亲,你跟爹爹去了好久哦~” “我们把火烧大了,快回来烤火!” 林青禾心情还是很沉重的,她蹲身,抱住了几个宝宝们。 “娘亲也好想你们了哦!” 她低声道。几个娃身上都好香好香,软乎乎的,抱着好治愈。 五宝都觉得娘亲跟以前相比好像……哪里不太对劲……他们望向爹爹,想从爹爹的脸上找答案,或者听爹爹还说。 打但是左容赢只是转身把门给关上了,“嗯,这次做的很对,除了爹娘,谁叫们也不准开,明白了吗?” “嗯,知道了。”大宝二宝三宝四宝五宝都点头。 进去了屋子了之后,左容赢去做饭,让林青禾晚上休息一下,还让娃们安静点,别吵着林青禾。 林青禾说是去了一趟茅房,实际上她是进了农场里。 在秦婶家的时候,农场系统跟她说,死的东西不可以救活,但是刚刚死的东西,你可以试一试,你自己想想…… 林青禾就想到了她前几天前在农场里打架子的时候,手打出了水泡。但是她去洗完手,回家后,水泡就没有了,被扎到肉里的刺也没有那么疼了。就只剩下了一根刺在里面…… 如果把大黄给用泉水泡泡,那么大黄是不是也会……它毕竟才断气…… 所以在秦婶家的时候,她就借了秦婶的木盆,进了农场里把大黄跑在了放着泉水的盆子里…… 现在已经快一个时辰了,她想进去看看…… 第66章 左容赢担心找不见林青禾 农场里里一片绿油油的,空气十分的新鲜,种下的菜长的异常的快,前几天才打下去的架子,现在架子上的青藤都已经爬满了。 黄花都开花结小果了,南瓜冬瓜等迁藤的植物也是都长小果了。 白菜一颗一颗的长得壮硕肥大,上面还带着露珠。番薯藤子也开花了,大蒜有的都长蒜薹了…… 她穿过几个架子,走过几条行子,来到泉水旁。 步伐一顿,呼吸一紧,“咦,大黄呢?” 盆子里就只剩下了一盆清泉,狗毛都没有! “汪汪汪!” 她一回头一条大黄狗吐出红色的舌蕾,精神抖擞的朝她扑来。身上的毛全都是湿漉漉的。 “啊!”林青禾被它给扑倒在地,大黄在兴奋的添她的脸蛋,“大黄,够了,够了!” 她不是秦婶,她受不了跟动物那么亲密的接触。身上的衣服也被它蹭得湿漉漉的…… “汪汪汪……” 大黄一边甩尾巴一边冲她叫! 林青禾坐起来了之后,它在林青禾的农场里肆意的奔跑了几圈才回到她这里来…… “汪汪汪……” 它情绪高亢的叫了几声,好像,特别的喜欢这个地方…… 林青禾看着它笑,她捧着它的脑袋,抱住了它,眼眶湿润了,“大黄,我还以为你死了呢!你能活过来真的是太好了!” “嘤嘤嘤……” 它发出了低呜的声音。尾巴一直都在甩甩…… 林青禾又给它检查身上的伤,好了有五六分了。 “大黄,你想秦婶了,你继续的在盆子里的泉水里待着,等晚上,我带你回秦婶家!” “汪!”它又叫了一声。摇着尾巴乖巧的扑在了盆子里。溅起了一层的水,直落到了林青禾的身上…… 她哎了一身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水,拍了拍衣服,“太调皮了太调皮了!” 这可能就是她上一辈子没有养宠物的原因。在乖顺的宠物也会疯狂,她怕它们疯狂的一面…… …… 五宝们馋着要吃熏肉。 林青禾说他就粥会熬得好一点。 他晚上就熬粥。 跟林青禾一样的做饭的方式,洗干净了一块熏肉了之后,丢在了锅子里去蒸煮…… 两口锅的火都被他烧得很大很旺盛。 五宝们则是带着一个小围裙,在林青禾的安排下,每人拿着一支毛笔在在砚盘中沾了一点墨水,在纸上涂涂抹抹画画,或者是练字…… 在矮凳子上坐了许久的左容赢,一支瞥向门口,都不见林青禾从茅房里出来,眉宇间的担忧之色越浓。 他起身,出了门。走到了茅房门口,里面并无人的生息…… “林青禾?” 他叫了她一声,里面没有传来应声,他眉宇揪起,伸手推门…… “啊!” 门打在了林青禾的身上,她痛的发出了痛声,人也被这力给推着差点一脚踩空踩到了茅厕木板下面去了…… 还好她反应及时,脚前往前一跨,踩着了点木板的边…… “你……你……”林青禾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难耐的神色,她重新踩在了木板上,拍了拍被打疼的肩膀。 带着一丝嗔怪的道:“我蹲大号,你跑进来干什么?” “怎么蹲那么久?” “便秘!” 她哎哟了一声,手遮住脸,走了出去。极羞的道:“快点出来啦,臭啊!” 左容赢扭头望着她的身影,眸色讳莫如深,她往下走的深深浅浅的脚印沾染了不少黑泥……鞋子上也是…… 林青禾回了屋子之后,拍着心口庆幸,擦了擦脑壳门上的细汗,好险啊好险啊,要是出来晚一点,或者刚刚被他看见她从农场里出来她该怎么解释? 左容赢会不会拿刀劈了她,把她当成妖怪? “娘亲,娘亲……” “你看我画的画,我画了树,我画了我们一家人……” “我写了字……” “我画了画,又写了字……” “娘,我画了熏肉……” 宝儿们看到娘亲回来了,在纸上吹干了墨迹,朝她跑了过来。笑嘻嘻的把画递给她看。 一张一张纯净的笑脸,他们的欢乐感染了林青禾。林青禾也笑了起来,看着他们的画都道:“哇,这个好,这个好,这个也好……太棒了,我娃们怎么那么棒呀!娘亲太为你们感到自豪了!” “嘻嘻嘻……” “娘亲,这个是你,这个爹爹,这个是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五宝念知……”念知一一的对着林青禾指着,说到最后的自己的时候,她往自己的身上拍了拍。 画面上根本就辩别不出人形,这是用墨画的,一坨一坨的墨。 好在念知在每一个人物的头顶上写上了字,爹、娘、大哥、二哥…… 她跟左容赢站在一起,五宝们站在他们身旁…… 念知画的涂鸦就跟她一模一样,哈哈,好像她。 “嗯,太好了,娘亲好喜欢念知画的画!” “娘,我的熏肉……” “好~” “我的字~” “好~” “……” “等吃了饭后,就将你们的画都挂墙上好不好!”林青禾指了指睡觉的炕边上的那一面墙。 “嗯,嗯!” 宝儿们笑得眼睛都陷进去了…… 林青禾打开了锅盖,发现粥熬好了。熏肉的香味都飘出来了。也应该好了。 她道:“快把画放起来。洗漱吃饭了。” 她倒好了水给娃们洗手,她就去收拾桌子上的毛笔砚盘去了…… 左容赢站在了门边,看着她跟孩子,脸上郁色重重。 她越来越瘦了,会不会瘦到有一天从他的手中溜出去,让他寻觅不见? …… 晚饭吃的是左容赢煮的粥,熏肉。 明明是一样的熏肉,但是五宝们却觉得没有娘亲蒸着的好吃……食量明显的下降了。 左容赢熬了的一锅子的粥就喝了一半。 这一大半还是林青禾让娃们捧场喝的! 娃们的嘴都被林青禾给养刁了…… …… 没有了大黄,屋外都是风声,屋子里冷冷清清的。 秦婶双眼肿肿的,坐在了椅子上,在桌上坐着针线活,除了她,屋子里好像没有一个活物。 一眼看去,空空落落。 以往,她不管做什么,总能看到大黄安静的在她的身边。 她做针线,大黄就在她的脚边陪着她。 因为有了大黄,她才觉得自己没有那么孤寂。 瞥到了大黄的白色的碗盆,她鼻酸,咬断了线,泪水又模糊了眼眶。 “汪……” 屋外传来了大黄的叫声。 秦婶心揪起来了,放下了针线活,推开了屋门,去了院子里。 “汪汪汪!” 屋外大黄甩着尾巴又叫了一声。 秦婶捂住了嘴,急急的把院门打开,大黄冲她甩着尾巴,发出低呜声。 秦婶蹲身抱住了它,哭着道:“好孩子,你回来了回来了……” 第67章 让左容赢画火锅出来 看到大黄跟秦婶抱成一团的画面,林青禾慧心一笑,甚是开心。 她转身,踏着月色跟白雪反射的光回家去了。 隐藏在黑色中的左容赢注视着林青禾的身影,深幽的眸中燃着些什么。她……可以隔空变出东西?可以让死去的东西,起死回生? 刚刚,他亲眼看到大黄从她的袖子里跑出来。 几个时辰之前,大黄,明明已经没有了生息,死掉了…… 林青禾快速的走了回去,把院门关了,回到了屋子里。 左容赢在跟几个已经洗了澡的五宝们在炕上,贴着他们的画。其余的画都已经贴好了,就只剩下了念知画的全家福的画还没有贴好。 “爹爹,画歪了,朝左边一点贴……” “爹,贴下一点……” “……” 左容赢将画贴在了墙上,他手抚动着纸面,以便让画跟墙可以粘黏得更紧密跟平整…… 左容赢贴好了之后,松开了手,五宝们莫名的有种开心的感觉,他们都在欢呼起来了。 “我们一家人贴好了耶!” “我,爹爹,娘亲,大哥二哥……” “五妹画得真不错……” “五妹好棒呀……” “嘿嘿嘿……” “娘亲,你看,我们的画都被爹爹贴到墙了耶……” “好!”林青禾望着墙笑。 他们家的全家福挂在了正中间,其余的几个宝儿们的画在旁边,虽然很幼圆,但是真的好温馨啊,更有家的感觉了! 左容赢扭头看她,“怎么在院门口透气要透那么久?” “嗯呐。我看今天月色不错,我就赏了会月。”她眨巴了下眼,撒着慌道。 “娘!”五宝们过来,拉林青禾袖子的拉袖子,抱着腰了的抱腰,搂住手臂的搂手臂……围住了她。 个个单手指着画道:“以后你跟爹爹,还有我们。我们一家人要永远都在一起!” “恩恩,好!”林青禾脸色微红的瞥了左容赢一眼,她的手探向了五宝们的脖颈里挠他们痒痒。 这五个机灵鬼一定是故意把她跟左容赢放在一起停顿的…… “哈哈,娘亲,好痒……” “……” 他们怕痒却仍就赖在了林青禾的身上笑。 左容赢像是有什么心事,以往看到她跟孩子吵闹,唇角早就扬起来了,但是现在,他唇角一直都在发沉。 他穿着鞋子,下了炕,“夜冷,在外面站了那么久,对身体不好,去洗澡,热热身子。” “嗯。”林青禾收手拍了了拍五宝们的肩,撩开了被子,道:“不早了,都睡觉去。” 五宝们一一的躺进去了之后,四宝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林青禾道:“娘亲,我明天还要吃熏肉……” “馋嘴,睡觉都还惦记着吃。”她笑着点了点他的小翘鼻,给五宝们掖被子就去找衣服洗澡去了。 左容赢去给她倒洗澡水,拿起另一盏油灯走向了柴房…… 林青禾出柴房在屋檐下经过他的身旁的时候,她道:“米缸中快没米了,面粉也不多了。要不明天去镇上卖熏肉,采办一些回来?” “好!” 林青禾眨眨眼,去摸他的额头,“你怎么了,看起来,有什么心事的样子。” 左容赢摇了摇头,眸色沉沉的看着她,“大黄,怎么样了……” “我……也不知道,我们离开秦婶家的时候,大黄气息微弱,我也救不了了。秦婶不是抱着大黄去山上的山神洞,求山神了吗……也许,已经好了!” 林青禾扯唇笑道。 左容赢也扯唇笑了下,“嗯。快去,不然水会凉了……” “在等一等,就是……咦,镇上有打铁的吗,我想打点东西……” “什么东西?” “等我洗澡出来,我在跟你说。” 林青禾快速的洗了个澡,出来的时候拿着一张纸,跟笔砚放到了桌子上。 “我想让你帮我画点东西……” “什么东西?” “嗯,一个锅子。中间,是空的,可以丢炭进去。旁边是凹陷进去的圆。可以煮东西。下面是长的,能让锅子站稳起来……还有一个通风口……” 林青禾语言表达不出来,她抓头挠腮的比划了起来。 左容赢认真的听她说的话,她说完了之后,他坐在了凳子上,提起笔,在砚台上按了按墨,给她画了一个图…… 图初见轮廓,林青禾双眸中就锭放出了乐色。 对,就是这样的! 她就知道她左容赢这种高智商的人凭着她的几言几语,就可以将她想的画下来的…… 画好了之后,左容赢往画面上的图,吹了下墨迹。 “是这样吗?” “嗯!” 林青禾把画给拿了起来,笑着点头。 “是这样是这样的。铁匠可以帮我打出来吗?” “标志好尺寸,问题应该不大!这是什么锅子,看上去有些怪!” “嘿嘿嘿,以后你就知道了。好吃的,把东西放到里面来煮很好好吃的!” 林青禾像对待宝贝似的,拿起又吹了吹画上面的墨,然后放到了另一只张桌子上,用书压上了这张画的边。 “等明天我就带它去镇上让铁匠打!” 左容赢睐了下她的背影,又看向了桌子上的一个装着未用完的白浆的糊的碗。 这是她出去透气的时候,用清水面粉搅均,倒入沸水中……熬制的……涂抹在纸上,很黏…… 她真的,什么都会……接触的很多都是他不曾听过跟见过的东西。 这一缕幽魂到底是来自哪里? 左容赢又是担忧又是庆幸身边有了她。 晚上,一向睡得很香的林青禾突然的被冻醒了过来了。 她睡觉又不踏实了。手脚都露在了被子外了。她扯被子盖住了自己,往左容赢的方向瞥,他不在…… 嗯? 怎么又不在? 是去茅房去了吗? …… 第68章 卖熏肉 翌日早上,吃了早饭后,左容赢将熏肉跟秤放在了一块长布中包裹着,打好结背在了身上。 他的腰上,别了一把带着鞘的菜刀,准备到时候给人砍肉…… 他们只带了腌制好的一半的熏肉去。只是去试一试水,看看好不好卖。 毕竟,每个人的口味都不一样…… 五宝们看到爹爹跟娘亲要出门,自然是很不舍。 他们站在林青禾跟左容赢的面前,依依不舍的道:“爹爹娘亲……你们路上小心呐……” “娘亲,你跟爹爹会早点回来?” “娘,带我去嘛,好不好?”三宝抱在了林青禾的腿上撒着娇道。 四宝五宝看着三宝,也各抱住了林青禾的一条胳膊。 “娘亲,等到了镇上,你跟爹爹卖东西我们就守着一旁,哪里都不乱走,不会给娘亲添麻烦的……” 林青禾看着三个黏人的宝宝跟黏人精似的黏在自己的身上,她哎了一声。 “山上路滑,去镇上的路也不好走。你们还没有走一半就没力气走了。乖乖的跟大哥二哥在家啊。我跟爹爹早点卖完就会早点回来的。回来的时候给你们带好吃的给啦~” 大宝二宝见弟弟妹妹们不听娘亲的话,他们把两个弟弟从林青禾的身上给拉开,“你们太小了,爹娘带着你们会很不方便。你们现在耽误爹爹娘亲,爹爹娘亲就会晚些回来,快点松开娘亲……” 拉开了弟弟后,二宝才去拉五宝,“五妹听话,跟哥哥们在家!” 五宝被拉开后,眼睛有点雾气,“娘亲,你跟爹爹早点回来啊!” “恩呢!”林青禾摸了摸她的头,跟大宝二宝道:“我跟爹爹走了后,你们在家里要小心点。大宝二宝,记得关好门,不要让弟弟妹妹出去。如果我们回来晚了,秦婶响午会过来一趟的。除了秦婶,谁叫门都不准开啊!三宝四宝五宝在家也要听哥哥的话,知道了吗?” “知道了娘亲!” “嗯,娘亲知道你们最乖了!” 林青禾蹲下身抱了抱几个宝儿们。 左容赢已经把该带的东西都背在了身上,站在院子里等她了。 “罗掌柜,这是我们农家自己制作的熏肉,味道很不错的,你家收了卖的话,生意绝对会很火的。烹饪的方式也很简单,搭配也很多样,可以炒白菜,蒜叶,清蒸,煲汤……” 林青禾笑着提着一块洗干净了的熏肉,对着客居上酒家的罗掌柜介绍着。 自己做的熏肉? 这肉,色泽发红还有发黄。 平常都是见惯了冻肉跟新鲜肉的罗掌柜有些好奇,尤其是还是出自这个楚楚动人,细皮肉嫩的小娘子手上做出来的。 他往肉上嗅了嗅,有股淡淡的香味以及盐巴的味道。手戳了戳,怎么还那么硬的? “你这肉很不同寻常啊,我经营酒家那么多年了,还没有见过那么硬的肉。怎么卖啊?” “70文钱一斤。”注意到罗掌柜微变的脸色,她补充道:“集市上的普通的生猪肉都要五十文一斤,我这个是晒干烘烤干了的野生猪肉所以需要70……” “这70文钱是连骨头也算在里面的吗?”罗掌柜皱着眉,将摸着熏肉的手给背在了身后, “当然了!掌柜的,这熏肉的骨肉还可以炖汤呢,炖出来的味道比新鲜猪骨头炖出来味道更有风味呢!” 罗掌柜摇了摇头走回到了账台前,继续的拿着算盘在算着账本上的账。 “小娘子啊,现在是冬天,蔬菜少啊,来酒楼吃饭的客人肉都吃腻了,就算是你这熏肉很好吃,那些客人也提不起兴了。我那厨房里院子里,现在都还堆积着很多的肉呢。你这熏肉一斤就要70文钱,成本价价太高了……” “嗯,那就不打扰掌柜的了,祝掌柜的生意红火大吉大利,下次有机会合作……” 70文钱一斤的野生熏肉已经很划算了。她是不打算降价的。还有,她也没有看到那掌柜想尝试一下,跟有想买的想法。 左容赢看了掌柜的一眼,从林青禾的手中拿过熏肉放回到了包袱中,二话不说就拉着林青禾去其他的酒家售卖去了。 镇上就那么点屁大,也就只有十多家酒楼,他们都快去完了,都没有卖出几块。 那些酒家掌柜除了跟最开始的那个掌柜的一样嫌弃贵的,就是对她做的熏肉有怀疑。 买她肉的都是看左容赢是他们酒楼的老供肉商了,看在他的面子上,才稍微的买了一点意思意思…… 到现在为止熏肉还剩下了很多,林青禾有些气馁,手拱在衣袖里,靠着左容赢低头往前走着。 左容赢看她垂着脸一脸不开心的小模样,他笑了笑,手搭在她的肩上,“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林青禾摇了摇头,“不饿,不吃!”没卖出熏肉不开心没胃口。 走着走着,旁边出现了一个巷子,左容赢搂着她一拐,就往巷子里走去了,“这真的是好东西,我们去集市上卖卖!” “嗯?”这倒是给了林青禾希望。 街头上的摊位很多的,左容赢跟林青禾挑选了一个地势还不错的摊位,他们左右两边的一家包子摊位跟一家汤面摊位…… 林青禾嗅着碗中的面香,看向包子摊位的那些抽屉上下的那口大锅冒着的白色热气,她突然的就想到了。 她从口袋里拿出了十多枚铜钱出来,分别给了包子摊位和汤面摊位的老板。 “二位大哥,不知可不可以借你们的东西一用?” 第69章 好吃的熏肉人人都想要 “什么东西啊?” 林青禾跟包子铺的老板说她要借蒸笼跟他的灶锅子,柴火,包子铺老板当然就同意了。 他的包子都卖完了,一会也是收摊回去。现在借出去就多耽误几刻钟的时间,却可以多得几枚铜钱,他为什么不干呢 对于面铺的老板说就是用他的砧板跟一个碗加点热水而已,他又没有什么损失。当然就借给她了。 得到了她们的允许,林青禾就动手了。 她把包子铺老板给的包子塞到了左容赢的手上,从他的手中拿下了那两块熏肉,“相公你先吃点东西。我想到了个法子或许可以更好的卖我们的熏肉!” “什么?” “煮熟给他们试吃。” 林青禾笑眯眯的回答完他,拿起洗干净的那一块熏肉,借着面铺老板的锅子热水重新的洗了一遍。 让左容赢把包子铺老板的锅子蒸笼灶柴火一起的挪到他们熏肉的旁边。 熏肉太长了,她就把洗干净的熏肉切成两半,放在蒸笼里。又拿起了一些柴添进灶里,烧热锅子中的水去蒸熏肉…… 左容赢看她忙碌的样子,眸中含笑,他把她拉起来,把荷叶塞还给她,“起来,我来烧火。” 架起火后,林青禾跟他一起吃着包子,一起等熏肉蒸好。 一个时辰快过去了,熏肉在蒸笼的蒸煮下也应该蒸得软糯的了。 林青禾一掀开蒸笼盖,熏肉身上的肉香味跟柴火香味迅速的扑了出来…… 这味道太过勾人跟好闻,引得面铺里,街头上经过这里路过的人的目光,都往那蒸笼那看去…… “好香啊!” “这怎么那么香啊!” 他们情不自禁的吞了吞口水跑到蒸笼那聚集着看。 两块熏肉,瘦肉暗红暗红的,白肉晶莹剔透的,肉身上都扑着一层发亮的油光,那猪肉皮看上去都很有嚼劲很香…… 见人都聚集了过来了,林青禾拿着一双筷子在熏肉上面一戳,熏肉上面就被戳出了两个洞来。一根筷子戳的是透明的晶亮的白肉,一根筷子戳的是暗红,色泽勾人的红肉。 肉被戳烂了之后,又有勾人的香味从熏肉的身上冒出来了…… “大家看看啊,这熏肉啊,摸起来硬,但是,蒸煮起来却是很软的呀。牙口不好的老人家多蒸煮一会,就可以好好的享用了!” 林青禾特意的跟着一个牙齿缺了几颗的大爷道,说完后,她对着大伙儿笑了笑,“大伙儿,让一下。”她戳起喷香的一块熏肉经过他们,放到了砧板上。 用锋利的菜刀从这大块的熏肉上切了一小块的熏肉下来,在把这切了一小块的熏肉切成了薄薄的肥瘦相间带皮的肉片。 每切一片,肉中的香油就沁在了菜刀上。看着的这些人看着菜刀上面的油腥,眼睛都冒光了,又忍不住的吞了几口口水。 “小娘子,你这肉好香啊!” “是啊,我们在吃面呢就闻到了。” “我老远就闻着跑过来了……” “不止香,更好吃呢!” 林青禾把那切成了薄薄的肉片装进到了碗中,她拿着筷子一一的夹着给,“大哥大叔大姐……们,来都尝尝,因为试吃的不多,所以每人只拿一片……” “嗯,太香了。这肉好好吃啊!” “好吃啊,香!” “肉片放到了嘴里,木香熏香还有盐香就席卷到了舌中的每一个部位,仿佛让人置身在一片烟熏火燎的当中。耳边,仿佛听到了烘烤烟熏肉时,从肉身上掉下里的油脂,滴进火中发出了啪啪啪的声响……嚼着,肥而不腻,瘦而不精,软糯适宜,还弹弹的。这皮脆脆的。回甘的时候竟然还有一丝丝的甜意……” 一个头发灰白的中年大叔摸着自己的胡子闭着眼睛享受着这滋味,慢慢的说出的感想。 “行家呀,大叔,来,就冲你这评价,你的感知感官,就得在给你两块肉。”林青禾夹起了两块熏肉递给了他。 “多谢小娘子了……”美食当前,范进南毫不客气的就拿下接过了…… “这味道不错,我想买些回去给我老婆孩子尝尝。” “嗯,是真的不错。” 吃过一片的人都觉得意犹未尽,舔起了手指头…… “小娘子,你这个熏肉价格还能在少点吗?” “是啊,你这一斤肉就70文钱了,太贵了点。” “你看我们那么多人都要买呢,给少一点!” 林青禾瞬间就被一群汉子给围住。汉子们你一句我一语,让她都不知道该回谁,回那一句。 看着一双双眼睛,一张张张着又闭合的嘴,她感到空气稀薄。 林森烁看着自家的娘子被一群男人给埋住了,那些人看她的眼神还不干净,他眸色嗜重,俊脸发沉,扒开了几个人把林青禾给扯到了身后。 “不议价,爱买不买!” 林青禾听着梗起了脖子,她相公这是咋的了!不过都已经做到了这个份上了,要是前功尽弃可就可惜了! 她拉住了左容赢的衣袖绕到了他的前面,“大哥们,真的便宜不了了,这已经很实惠了。这野猪只有一头,就熏了那么多,别的地方可没有卖的。你们错过了今天是想吃也吃不了的了……” “而且,这熏肉啊可以储存好久的,买多了回去,一天吃不完就把熏肉挂起来。”林青禾拎着一块熏肉指了指上面的棕树叶,“你就吊起来,放到干燥通风的地方,或者是放到灶上继续的用火烟熏着……” “那行,给我来半斤。” “一斤……” “二斤……” “给我拿一整块……” “……” “好的好的,大哥,马上就给你们切……” 熏肉卖出去了,林青禾很高兴,她笑着拉了拉左容赢的衣袖,示意可以切肉给人家了。 左容赢看着林青禾的时候,沉着的脸好了很多,他嗯了一声,去切肉给人去了。 林青禾就负责数钱,给人找零,提着肉交给客人。 街头上看着那么多人都在买熏肉,一时也汇聚了很多的过来,过来瞧瞧都在买啥玩意。 林青禾拿着碗让他们试吃那一块薄薄的肉片,他们立马就加入了那些要窝蜂抢肉的队伍当中…… “前面的少买点,后面还有人呢!” “哎,后生娃以后吃的日子多着呢,给我这老太婆留口啊……” 第71章 遇到看病的窦奶奶 林青禾挑挑拣拣的在街上买着东西,碰巧看到了村子里的窦奶奶佝偻着身子,搂着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从药堂出来。 小男病恹恹的,走了几步还咳了起来。窦奶奶脸上忧心忡忡的,搂紧着孙子。 一老一幼,穿的破破烂烂的。咋一看,有点可怜。 “窦奶奶!”林青禾走了过去,看着窦奶奶的孙子舟州,问:“窦奶奶,舟州的病还没有好啊,怎么又来看病了?” “青禾?”窦奶奶犹豫的喊道。她头向后仰,眼睛带着犹豫之色看着林青禾,怕认错了。 孙子病总不见好,她都一直在家陪孙子,没怎么出门。但,也听到了村子里的人在议论着,说林青禾大变样了,林猪膘瘦下来跟天上的仙女似的…… “是我。” 虽然跟窦奶奶没什么交际,但是她是第一个上她们家买肉的,林青禾对她的印象很好。 林青禾想帮舟州看病,手伸向他的额头,孩子怕生的缩在了窦奶奶的身上。 “舟州,你不认识了,这是村子里青禾姐姐,上一次她还拿了药给你喝呢。” 舟州摇摇头,反身搂住了窦奶奶,把头给埋在了她身上。 “哎。”窦奶奶无奈的叹口气,“青禾啊,你别介意,这孩子的病总是又反反复复的,太受折了。他原来是个嘴很甜的孩子,现在是没有办法……” “你们不是去了药馆吗,药馆里的大夫说了什么?”林青禾注意到窦奶奶是空手从里面出来的。 提到这个,窦奶奶的头低得更垂了,皱着眉,跟个囧字一样,让人看到就感到了一阵苦味。 “大夫说我们舟州年纪小,上一次烧热身体消耗太多,吃得没跟上,导致身体太虚了,虚到了骨子里了。因为这样,他的病才总是反反复复的,好了遭一点坏,又病发了。他给我们开了一个大补的方子,里面有人参鹿茸当归王八……说回去熬个三四次吃,就好了。但是这种方子,哪里是我们穷苦人家吃得起的……” 窦奶奶搂紧了孩子,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没有那么严重!” 林青禾刚刚看了下舟州,脸白,眼瞳无光泽,一脸疲乏。身体是虚。 小孩子生个病,身体都需要消耗能量跟体内的疾病反抗,不虚咋可能呢? 就算是虚需要药材进补,天大地大,药材众多,总能找到药性相似的便宜药材代替。不一定非得要开人参啊鹿茸啊这种珍贵的草药。 就算是有钱,这小舟州才七八岁,用大补的药材,对他的身体也是一种很大的负担。 高远者都能够权衡利弊对症下药,药方与其重,不如轻,与其毒不如善,与其大不如小…… 林青禾对这里的大夫的医术……她摇了摇头。 “窦奶奶,舟州都病了多久了?” “算一算啊,大概有一个半月了。” “第一次好是什么时候好的?” “就是去你那买肉,你给了我一些药,我拿回去给他熬水喝,他就好了。但是被她娘亲带回娘亲去玩了几天,回来又不好了,带他去镇上看病,他的病就这样一直反反复复的了……” “嗯,那就在给我看看,我恰好知道一些治疗小儿疾病的偏方子。” “好好好。”窦奶奶把舟州给板正过来,“舟州听话,让你青禾姐姐看看。” 窦奶奶这次给孙子拿不起药了,想到上一次是吃林青禾给的药好的,她就是想回村后问林青禾讨点药呢。 没想到,在镇上遇见了她! “舟州,别怕啊,姐姐是在给你治病,你也不想一直身体不好,难受对不对?” 半响,舟州点了下头,林青禾握住了孩子的手给他把脉,一边还问着窦奶奶:“孩子最近拉肚子吗?” “拉呀,一天拉三次。可遭罪了。” “舟州,来,张开嘴,让姐姐看看你的舌。” 窦奶奶看孙子一会都没有张,她直接挷开了孩子的嘴。 林青禾看到了孩子的发黄的舌苔,肿大的扁桃体,她示意窦奶奶可以松开孩子的嘴了。 难怪孩子不爱说话,原来是嗓子疼。 “窦奶奶,孩子不需要进行大补什么的,你们就注意饮食清淡什么的,别给他吃太香的,容易上火的东西。他的病之所以反反复复,是因为上次病好后,他的体内留有寒邪。身体免疫功能一下降,寒邪出来作祟,就会让孩子犯病……” “啊,那,该怎么治疗啊?”窦奶奶听得不是很懂,但是林青禾给人一种很让人放心,相信的感觉。 “像这种,热在下,寒邪在上,则在寒药中加入热药为佐,药物下隔之后,热气既散,寒性就也随着散发了出来……应该用金银花一两,白七三钱,桔梗甘草熟地一钱……” 林青禾说了说了发现窦奶奶跟她孙子一脸懵,她闭上了唇,觉得自己……犯病。跟一个老人家说什么专业词汇? 大概是今天买青菜卖了很多钱,导致她有点…… 她直接从空间里的大药房调用纸包好的一包包的药,从袖子里拿了出来给了窦奶奶。 “窦奶奶我这里恰好有药,你拿回去给舟州吃。” 窦奶奶看那么多的药,她双手捧着来接,“青禾,这药多少钱啊,我给钱给你。” “不值钱的,先把孩子治好再说。” 看窦奶奶接过药了,林青禾就跟她说如何吃了,“窦奶奶这里一共有五包药,家里有砂锅煲药的。煲药一定要用砂锅,用砂锅能将中药的药性发到最后。一包呢用砂锅熬两次,早中晚都得熬……” 窦奶奶看到手上的药,感动的一塌糊涂,“青禾啊,你对我这个老太婆跟我孙子那么好,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回报你啊。” “没事,先把孩子的病先治好再说。” 林青禾对施药很慷慨。大药房的药不需要钱,她救了人还有积分,可以让农场升级,给她带来各种好处。 老人家,儿子拉到参军去了,她跟媳妇带着一个孙子也不容易。 “相公!” 林青禾突然看到左容赢了。 第73章 觊觎她相公的少女 少女的声音挺好听的,清亮的跟出谷的百灵鸟似的。 林青禾一个女人听到她的声音,都忍不住的回头看她,那秀气的脸蛋上啜泣着两行清泪,任谁见着都我见犹怜。 送上门来的漂亮妹妹,左容赢就没有一点想法?看到她摔到都没有对她动点恻隐之心,想去扶她? 她抬头望着左容赢,左容赢的那双寒眸泛着骇人的寒戾,正在盯着一个人。 铁龟被他盯着全身发毛,“我,我是陪秀秀来的,秀秀……” 他惧,也怕。除了怕左容赢,也怕路滑滑倒。 他小心翼翼的迈动着步伐,快速的跑了过去去扶郑秀秀。 “你不要碰我,我要左大哥来扶我!”郑秀秀任性的打下了他伸出来的手。 铁龟缩回了手,望着前面已经走得离门口还有几步路的俩人,“都要进屋了……”还会扶你? “开门,爹跟娘回来了。”左容赢根本就不吃她这一套,跟往常一样拍了几下门往里面叫人。 郑秀秀瞅着他当她如空气,眼中的泪珠子掉的更凶了。 她从地上爬了起来,一瘸一拐的跑到他的身旁,柔弱地问道:“左大哥,我摔倒了你为什么都不去扶我一下。我摔的好痛呀,腿都可能断了……我痛的可能下不了山了……你能不能让我去你的屋子里休息一会……呜呜,真的好痛!” 林青禾怔怔地扭转过头去看她,妹妹,他娘子还在这里喘气呢,你勾男人的时候能不能背着她娘子的面啊! 她往下扫了下她的腿,“你穿的挺厚的,刚才双腿都还能走动,说明骨头还是好的,走下山应该没有问题。不过,你跟一个未婚的男子来隐秘的山上做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俩来私会呢!” 郑秀秀脸上一红,只是瞥了林青禾一眼就忙跟左容赢解释着道:“左大哥你别误会了,我们俩人都想来卖肉,聚到一块了……” 郑秀秀是里正的亲外甥女,整个盲山村就他叔叔最大,傍着这一层关系,村子里的人都对她恭敬,久而久之,她在村民的面前就多了一份优越感。 她才十五,来给她说亲的人家都快把她家的门槛给踏破了,所以,她是看不起嫁不出去,耍手段硬塞给左容赢的林青禾的。自然也就不愿意跟她多说话。 她确信,左容赢也是疯狂的喜欢她的,只是怕拖累她……这才故意对她摆出高冷,无视她的样子。 “你的事跟我相公有什么关系,上次说了不卖肉了,你耳朵当摆设的?” 林青禾有点炸了,眼睛长天上去了?跟她说话她都不搭理人的,一点礼貌都没有,真当她是死的! “青禾姐姐,你怎么还那么凶悍?你这样,会让容赢哥哥很累的……容赢哥哥身上背那么多的东西,你都不会帮他拿一点吗,要是我的话,我一定舍不得容赢哥哥累的!” 郑秀秀觉得她好烦,她跟容赢大哥搭话,她在这插什么嘴。 林青禾看着她的绿茶白莲花样子,想扇她! 年纪年轻的不学好,学着给人做小? “把你舌,头烫直了再跟我说话。你今天来这里,你爹娘知道吗,郑里正知道吗?要是不知道我去跟他们好好说说,看看他们知道自己的女儿侄女上赶着给我相公做妾,是何感想。” “青禾姐姐,你说的是什么话,我只是来买一个肉,你为什么要污蔑我……” “滚回家去,谁吃,你这一套!” 林青禾不爱看绿茶,博人可怜,哭哭啼啼的样子,直接开吼道。 她拍拍拍的拍门,“宝们,开门,我们回来了。” 左容赢揽住了林青禾的腰,越发的欣赏起她爆脾气的样子了,淡绯的唇角忍不住的勾了起来。 郑秀秀第一次被人,大声吼,脸上的面子有些挂不住,尤其是还在喜欢的人面前。 她隐下了愤恨,怒意,扮得更柔弱了,“容赢哥哥,我也不知道青禾姐姐为什么要这样子说我,我好难受……” 她说着就去抱左容赢的腰,准备气死林青禾,但她的手还没摸到他,就被眼尖的林青禾给推到在地。 “啊,容赢哥哥,你看她……”郑秀秀指着她,还恶人先告状。 林青禾简直被她的奇葩操作给恶心到了,她气极反笑,解开了头上的帷帽,往上走了一个台阶,垫着脚尖在左容赢的唇上亲了一口,然后扑在了他的身上,将头靠在了他的肩膀上道:“你还想看更多吗?我们每天都要亲亲,抱抱,在一张炕上睡觉,做着亲密的男女之事……” 说完,她又踮起脚尖,在郑秀秀震惊的目光之下,在左容赢的唇上又亲了一口。 “我相公呢,只有我能碰,他有我就足够了,他是不会纳妾的,我也绝对不会允许他纳妾。郑秀秀,把你那龌蹉的心思给收起来。否则,我让你在村子里都抬不起头来做人!” 郑秀秀心碎心痛的说不出话,只余一双红红的眼睛在啪嗒的流着泪。 她仰慕,喜欢想嫁的男人被人侮辱了,弄脏了…… 左容赢被她啄了两下,还被温香软玉投怀入抱,这滋味美的犹如上了云端。俊脸一向讳莫如深,但耳尖红了。 他侧过了身,揽住了她的细腰,捧起了她的脸,眼底发热得很。他也将唇贴在了她的红唇上。 当郑秀秀看到左容赢主动的亲林青禾,呼吸一窒,心碎的已经碎的无法在拼凑在一块了! 吻过了之后,左容赢宠溺的道:“跟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浪费唇舌做什么,直接赶走便是。” 林青禾想想也是,嗯了一声。 站在不远处的铁龟,看到一张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之姿容,也惊掉了。 他以为林青禾那个癞蛤蟆,瘦了不也瘦了,她以前那丑样,再美也好看不了哪里去。 但,今日一瞧,美的跟天仙下凡一样! 尤其是她亲左容赢,让他看得心头火,辣辣的。 这样的天香国色亲起来是什么味道? 抱起来,那扶风弱柳的腰肢一箍,好像就能把腰给揉碎了。 第74章 爹娘是真爱,他们是意外 铁龟仅仅只是想想,那一处就已经由不得他控制了…… “汪汪汪!” 门栓不知何时已经扒开了,院门只拉开了一道口子,大黄嗅到了陌生的气味就挤了出去,对着郑秀秀跟铁龟汪汪的狂叫着。 “啊!”郑秀秀小时候被狗咬过,她最怕狗了,狗一吠,她站了起来,把铁龟扯在了她的面前。 “汪汪汪!” 大黄还在继续的凶狠的吠叫着,铁龟脸色灰白,它长的快有半人高了,咬起人来还不把得人咬残? “秀儿啊,我们下山去。” “娘亲,爹爹~” 院门被几个小家伙给全打开了,当他们看到爹爹在抱着娘亲,小眉头蹙了起来,“爹,你晚上抱不够娘亲吗,怎么白天又抱住了咧?” 秦婶捂着嘴直笑,“我们是不是开门开早了点?” 林青禾脸热了起来,她攀上了左容赢按在她腰上的一只手,往屋子里面拉,“外面太冷了啦,叫你们好几下,你们才出来开门,他是在给我挡风呢……” “刚才在做饭,没听到你们喊……” 当秦婶看到站在屋外的一男一女时,她疑惑了起来,“他们怎么还没有下山?” 郑秀秀听到了孩子的话,确认了林青禾说的都是真的,她的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呜呜呜,呜呜呜……” 如果,她当初能放低一下身份,也使手段,左容赢就是她的了,哪里还能轮得到她林青禾! 林青禾无视外面的人,抱着秦婶的肩把她往里推了点,关着院门,“大黄回来。” 大黄听到命令,蹿的一下就跑了进去。 门关上了之后,秦婶问:“怎么回事啊?” 林青禾摇了摇头,在孩子面前不想说这种话题。 孩子们现在的心思都在娘亲的身上呢,也不感兴趣外面那姐姐怎么了。 “娘亲,秦婶蒸了熏肉呢!” “娘亲,你跟爹爹这次去了好久哦。” “娘亲,熏肉都卖完了吗?” “娘亲,我们在家好想你跟爹爹……” “……” 爹爹太严肃了,五宝们都黏着林青禾跟她一起走。 “好呢,四宝是不是你这个小馋猫叫秦婶做的?嗯,因为我们这次去镇上要买好多的东西,在外面耽误的时间就很多。好卖的,我跟爹爹都卖光了,卖了不少钱呢,爹爹跟娘亲也好想你们了……” 林青禾笑着搂着五宝,一一的回他们。 走着走着没听到后面有声音,回头一看,左容赢慢悠悠的走着,在抿着唇笑着看着她。 林青禾对上他发热的幽眸,想起刚才对左容赢做的蠢事情,脸颊不禁又爆红了起来。 她扭回过了头,低头羞恼的也笑了起来,其实她是故意的,故意借着外面的那女人去亲左容赢,一来宣示自己的主权,二来是告诉他,她不能接受他纳妾,三嘛,顺带也解解馋…… 慢着,她都已经摆明立场了,但是她没有听到他答应她呀! 五宝们看到娘亲笑了笑,又收起了笑,脸上还冷冷的,他们都回过头看爹爹,爹爹又怎么惹娘亲了? “娃们,你们先回屋,娘亲去帮爹爹拿东西。” 林青禾收回了手,跑向左容赢,不太高兴的从他的肩膀上卸下了一个包袱背在身上。 “都没几步路了,怎么还跑回来。” 林青禾哼了一声,别扭的站在了他的面前,压低声音警告他,“我跟你说,我不管别的男人怎么样的,社会的习气风俗是怎么样的,但是你不准纳妾,也不准跟别的女人那个啥啥啥……我有洁癖,还特别的小心眼,眼睛里揉不得点沙子,不能跟其他的女人共用一个男人……” 左容赢眸色深邃,一把将她搂入怀中,“嗯,你说什么我都听。” 她的担心是多余的,他的心,很窄,她已经进去了,已经把位置给占满了! “这还差不多。”林青禾琉璃珠一样的眼睛转了转,她有点小开心,她这是驯夫成功了? 秦婶也是过来人,林青禾跟左容赢成亲也不过几个月,现在正是小夫妻最甜蜜歪腻的时候,俩人在院子里应该是情难自禁。 她默默的搂着一直回头看的五宝们进屋,“走走走,秦婶继续回去做饭给你们吃。” 五宝们一个个的都不情愿的跟着秦婶回屋了。 哎,娘亲开窍了,爹爹得逞了。 爹娘感情愈发的好了,他们身为儿子女儿是该感到高兴,但是,他们怎么感觉不太开心呢! 以后,他们就是真爱,他们就是意外了! 郑秀秀在外面看到紧闭的大门,体内的不甘心跟得不到都转化为了恨,她紧咬着下唇都快把下唇给咬出血了。 她愤怒的转身,下山了。 铁龟看到了她眼中的恨,他眼中划过了一道算计,他在她的身后追她,“秀秀,你等等我啊。” “滚,别靠近我……” 她摔了一条腿,一瘸一拐的走不快,铁龟很快就追上了她,“秀秀,你要是放心不下左容赢,我可以帮你得到左容赢!” “你说什么?”郑秀秀骤停了脚步,“为什么要帮我?” “嘿嘿嘿!” 铁龟搓着了搓手,脸上挂起了一道邪笑。 林青禾那容貌,凡人难得几回尝啊,看她对男人挺有一套的,不知道她在床上……得多有劲! 郑秀秀看他的表情也明白了,她不屑了笑了下,“铁龟哥,那,我们可说好了啊!” …… 现在呢,熏肉的配方已经卖了,已经不能靠卖熏肉赚钱了,所以,接下来的几个月只能通过农场里的蔬菜赚钱了。 林青禾留秦婶在家吃了晚饭,又拖了秦婶在这坐了一会,聊天,让她教她做衣服。 五宝们也在林青禾的招呼下,去洗澡去了…… 秦婶觉得很晚了,她放下了手上的针线活,道:“青禾,时间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 “好,相公,路上黑,你去送送秦婶。” 大宝二宝三宝四宝都从盆子里穿好衣服爬到炕上去了。 “秦奶奶再见。” “好再见。” 左容赢刚把洗了澡的五宝念知从柴房给抱回到炕上,正在给他们揶被子,听到林青禾的话,他回头看她,林青禾的眸光闪烁了下。 有鬼! 第75章 青禾,我想 “秦奶奶,念知也跟你说再见。” 五宝在被窝里望着秦婶,甜甜的笑道。 她现在是家里最开心最幸福的一个。 有四个哥哥,疼她,爹爹娘亲也格外的疼爱她,她睡觉都睡在最中间,不挨冻,不用自己扯被子盖,被保护得好好的。 她脸上那纯真甜美的笑让秦婶浑身舒坦,孩子的笑啊,太治愈了。 “好好好好……”秦婶慈祥的笑道。 左容赢走到了林青禾的面前,林青禾装作很认真的样子,低头继续的补着他的烂袜子呢。 你说这脚得有多久没剪指甲了,才能让指甲长的把袜子给撑破了。 “我送秦婶回去了?” “嗯,回来剪剪脚趾啊!” 左容赢没回她,把桌子上的油灯拿着靠她近了一些,让她面前的亮光更亮一点。 他跟秦婶出去了,林青禾把补好的袜子扯了扯,看看还有哪里烂了,嗯,这袜子那么短,好像是她的! “娘亲,爹爹跟秦婶出去了。” “娘亲,你什么时候睡觉啊。” “娘亲,别忙活啦,该休息啦~” “……” 五宝们躺在床上了之后看着林青禾道。 林青禾放下了袜子,坐到了炕边,看着五个洗得干干净净,浑身都散发出香香的味道的小奶娃,她笑着在他们的额头上各亲了一下。 “娘亲还没有洗澡呢,我现在要去上一个茅房……你们先睡啊。娘亲一会就来陪你们。” “娘亲,你快点啊!” “好嘞~” 林青禾下了炕提醒他们,“睡觉的时候不要把肩膀露出来啊,会受冻的。” “嗯呢!” “没问题~” “好的啦~” “……” 五宝们撅着嘴,一脸的傲娇天真,左右看看,互相的监督。 明明,被子都已经盖到脖颈了,他们在被子里的手还是情不自禁拉着被子往上提。 林青禾怕笑得长皱纹,她提着眼睛笑,她的娃们也太萌了…… 她出去后把院门给拴上了,拿了一把柴刀就进了农场里,她在大药房中换了一身衣服,一双鞋子才推开门走进了地里。 她先看了看,黄瓜冬瓜南瓜豆角白菜萝卜等蔬菜这一批都摘了很多,地里仅剩下一些小的,长得嫩的。 种着萝卜的那一厢地里,因采摘萝卜在地里留下了的坑,被农场自己自动给填平了,农场还给她在在这一厢地里腾出了一块空地。 地上湿润润的,像刚浇水不久。已经有几颗嫩芽从地里冒出来了,林青禾蹲下上,凑着脑袋仔细的看着,想确认一下是不是心中所想,看清楚了之后,不由得乐了。 “辣椒秧苗,系统还真满足了我的愿望!” 她兴奋的用手指点了几下绿色的秧苗,太好了,等镇上的火锅子一打造好,她就可以调配辣酱,做辣火锅吃了。 她拿起柴刀继续的在地里巡查,搭的架子上开了很多的黄的紫色白的的小花,过不了多久又可以去变卖一批黄瓜豆角南瓜冬瓜等蔬菜了。 走了一圈,她发现,农场里除了蔬菜长得快,地里的草也长的很快。 搭着架子的地里还好,蔬菜长起来了之后,草就被阴着了,架子下的草还很矮,可拔可不拔。但是种着萝卜白菜茄子黄豆的地里就需要拔草了。 林青禾从种着大白菜的地里那里开始拔……拔了一小会,两手上就沾了很多绿色的汁。 这青草挺嫩的,颗颗肥嫩,做猪草做饲料也是蛮不错的,要不要养点食草动物? 兔子,羊还是其他的? 林青禾边拔草边想,刚把白菜地的草给拔完,系统就自动的叫她了,“主人,你相公要翻墙回来了,赶紧出去……” 林青禾赶紧拍了拍身子,跑进了大药房里,换上了衣服出去了。 左容赢推房门,就看着林青禾双手吃力的提着一个桶。 “你回来了。” 林青禾接着道:“看你那么久都还没回来,我就想先去洗澡了。你怎么又没有叫门。” 左容赢讳莫如深的眸光扫过她,衣服脚鞋子都是很干净的,唯独那双手,手掌布满了绿色的汁水,还带着黑色的泥土的痕迹。 他从她的手中提过木桶,提着走向柴房,“秦婶家的门松了,我给她钉了下门。” “哦。” 林青禾不疑他,拿起了一盏油灯跟在他的身后。俩人进了柴房了之后,她把油灯立在了柴房上的橱窗上。 左容赢看着她不及一握的腰,削瘦的肩,纤细的后脖颈上那白如羊脂玉般蛊人的肌肤,他犯浑了…… 林青禾是要转身的,当余光看到墙壁上的一道高大黑色的身影朝她靠近时,她迟疑了,故意的没有转过身。 他好闻成熟的气息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浓郁,须臾,腰上多了一条强有力的胳膊,她被他给箍在了他温暖舒适的怀中。 “干,干嘛呢?” 林青禾故作镇定的抬头望他,他看她的深眸嗜重,里面都是欲,好像想要将她吞入腹中,拆皮拔骨。 在这样的目光下,她心软腿软了,低下了头去。他就像是个磁铁一般,把她给吸住了,她赖在他的身上不想动弹。 他箍着她细腰的手紧了紧,开口的嗓音很低,“青禾。” “嗯?” “我想……” 林青禾窝在他的身上像要燃了起来,整张脸都红透了,她眨了眨如布长睫,羞答答的点头。 “嗯,我已经是你的妻了……” 她其实从见到左容赢这个清俊壮硕的男人开始,就对他有种难以言说的好感,俩人共处一个屋檐下这么多天了,也该往前发展一点点了! 她肥已经减了,也变漂亮了,他们也有钱了,也早有孩子了…… 左容赢将她转过来,眼中的柔软温如水,林青禾的面色更红了,现在俩人挨在了一起,她已经感觉到了他起反应了。 他的俊脸在她的眼前放大,她闭上了眼睛。 俩人都很青涩,都从来没有在别人的身上得过经验…… 他吻的小心翼翼的,好似怕美好的东西会碎,也许是想多品尝她的美,怕弄痛她,所以,他吻得很轻很轻…… 第76章 他有事瞒着她 他故意转移的话题,让林青禾很受挫,她不悦的扯回了手,抿着唇又气又委屈。 她都对他那么好了,就剩一点点的东西没有告诉他,他不能对她坦诚相待? “怎么又不高兴了?”左容赢把她给搂了过来,不见她语,他就带着她往外走去。 走到了院门口,看着怀中低着头,脸仍然臭臭的林青禾,他轻轻扯了扯薄唇,拉下了门栓,开了一扇院门。 外面的冷风吹拂到了她的脸上,还夹杂着雪,林青禾冻的抬手挡风,当视线触及到一明艳的红的时候,她抬了抬眼帘。 门口对着好几颗红梅树,开的粉的,粉白的,大红色的。 栽种的不是很久,积雪还未完全覆盖在地面上,可以看到地下的泥土都是刚刚翻新的。 “喜欢吗?以后不用去上面赏梅了,在家门口就可以赏花。除了种了梅花树外,我还栽种了几颗野山桃树野梨花树,三四月就会开花,跟红梅开的很像……”左容赢在她的耳畔缓缓的道。 当然喜欢啦,没有哪一个女孩子不喜欢花的,林青禾咧嘴笑了起来,被他给哄好了。 高兴了之后,她举着拳头就朝他的身上打去,“左容赢,你……晚上去种树,你看得清吗,不会白天去吗?” 左容赢笑着挨着她的拳头,把她给拉到了怀中,把院门关上了,“外面冷,我们回屋。” “嗯,外面真够冷的。” 林青禾等着左容赢关好门栓跟他一起回去。他关好了之后,倏突的一步上前,就把她给抵到了门上。 林青禾还来得及反应,他的热唇就贴了过来…… 温热的吻跟温暖的怀抱,融化了冰雪,也祛除了清晨寒冷…… 回到了屋子里,俩人坐在桌边,烤着火。 左容赢拿着一把小剪刀给她修剪手指甲。 这是一把金色的小剪刀,是昨天去镇上从一个卖珠钗的首饰摊买的。很小巧,携带很方便,她一看就喜欢上了。 “指甲怎么那么多污泥?” “我,我昨天醒来,看你很久都没有回来,提着个灯笼去外面看了看。意外的在我们家门前不远的大坡下发现了野山药,我就挖了几下……但是太深了,外面又冷,我没挨多久就回来了。” 左容赢深瞅她,“以后我晚上出去,我跟你说,别去找我。” “嗯。不对,不准去了,有事情白天去不好吗?” “有些事要晚上去。剪好了。”左容赢给她揉揉手,吹吹手指头。 林青禾以为他说的是打猎什么的,她不懂这个,就没问了,反正他说了以后会跟她报备。 缩回手,看他给他剪的指甲,他很细心,把她的指甲都剪得很短,都剪得贴着肉。 这可能是跟他们的说法有关,他们这里觉得“甲为筋之余,甲不敷截筋不替”,是说,指甲是血肉凝滞之物,如果长长了不及时修剪,会阻碍身体的浊气排泄,从而引发一些疾病。 其实可以给她留点指甲的,没指甲干活,剥东西吃不方便。 旋即,左容赢问道:“野山药是吃的还是药?” “好吃的呐,可以煲汤,煮粥,蒸煮,软软糯糯的,粉粉的,味道很不错呢,就跟番薯芋头一样是吃下面的根茎的。也是中药,可以舒筋活血,止咳化痰,祛风止痛,还有健胃健脾等功效呢。” “懂得真不少。”左容赢攥住了她胖乎乎的小手,亲昵的在她的光洁的手背上抚了抚,“吃了早饭,带我去挖回来。” “嗯嗯,好啊……” “娘亲,带我去,我也要去……” 四宝醒了一会儿了,看着爹爹娘亲在说悄悄话,哥哥妹妹们也没有醒,他就继续的在炕上赖着了。 听到了爹娘说要去挖好吃的,他就忍不住的闹起来了。 “爹爹娘亲~”三宝被四宝吵醒了,打着了一个哈欠,“你们又去哪里啊?”他侧头看着林青禾跟左容赢问道。 “我也要去,爹娘我不想在家等你们了。” 二宝也醒了,看五宝还在睡觉,他捂着五宝的耳朵,跟大人们道。 在家等爹娘太难受了,干一会活,玩一会,剩下的时间就都在想爹娘什么时候回来…… “什么呀,去哪谁去哪?”大宝才睡醒,听他们都说要去,他也忙问道。 都是一胎生的,几个宝宝们之间很有默契,五宝就算是被二宝捂住耳朵,哥哥们醒了之后,她也醒了。 睁开了大大的黑白分明的眸子懵懵的看着屋顶,睡意褪了之后,她也跟哥哥们一样望向着林青禾跟左容赢。 林青禾被五个萌宝看着,感觉自己好像犯了什么错。 孩子太小了,目前对爹娘都很依赖,她跟左容赢一出去不是一上午就是一天,天寒地冻的,他们又不能出去玩,也没有什么玩的,不想他们才怪。 “好好好,去去去,一起去,吃了早饭就去,娘亲这就去做早饭……” 她站起了身,跟左容赢道:“看孩子哈,我去蒸点什么。” 左容赢嗯了一声,他站了起来,讳莫如深的看着炕上那几个打断他跟娘子恩爱的娃。 掀开桌盖把给他们烘在桌上的衣服都给丢到了炕上,“都醒来了就别赖床了,从今天起,爹教你们练功,大宝二宝三宝四宝,起来后去院子里蹲马步……” 几个男孩子面面相觑,练功?蹲马步? 林青禾弯着腰从缸里拿鸡蛋出来,看向了挺拔高大的左容赢跟在炕上的几个小萌宝,她也跟五宝们一样懵了下。 练什么功? 左容赢家莫非还传承着什么心法,独门武术,左家猎法? 大宝二宝三宝四宝在左容赢冷沉的目光之下,火速的穿好衣服,去外面尿了一个尿就在院子里站成了一排了。 左容赢让他们围着院子跑了五圈,就开始教他们蹲马步。 “两腿自然平行而立,两脚间的距离与两肩齐宽,慢慢的下蹲,蹲的时候,两脚脚尖平行向前,大腿与地面保持平行……” 左容赢在前面示范,大宝二宝三宝四宝在后面学。左容赢回头,看他么做的不规范,起身后亲自一个个的去指导。 “臀收回去,胯向前内收,手抬高一点……” 五宝在哥哥们出去了之后,她穿好衣服也跑了出去,去了一个茅房,就在外面看着哥哥们。 哥哥们做什么她也要做什么! 绝对不能让哥哥们把她给撇下。 她蹲在哥哥们身后,跟他们一样蹲马步。 她身子弱,腿无力,蹲了两下就直接坐在了院子里的雪上面。 每一次跌倒了下去,她又迅速的爬了起来,继续的蹲着。 左容赢指导完大宝二宝三宝四宝,去把再一次坐倒在地上的五宝给扶了起来。 “念知,真要跟哥哥们一起练?” 念知揪着左容赢的衣袖,笃定地带着恳求的望着他,“爹,你也教我,我不怕累也不怕苦的,哥哥们要做什么,我也要做什么。” 第78章 山药美食 在路上的时候林青禾就想着回去做什么好吃的了。 回家了之后,林青禾去泡了一些糯米,从屋檐下取了一块冰冻的冻肉回来化冻,之后,她切了一些菜叶子把早上吃剩的粥全都拌了糠,去喂了关在柴房里的野鸡…… 现在才吃早饭不久,离做响午饭还早了一点…… 左容赢看缸中没水了拎着两个桶拿着一根扁担出去挑水去了。 林青禾喂鸡了之后,从野鸡窝子里捡了几个鸡蛋回来,开始洗衣服…… 娃们回家后也没事干了,娘亲要做的活也不让他们干,他们就带上了娘亲昨天给他们剪裁的围裙,把笔墨纸砚给拿到了桌子上。 三宝倒了些水在砚台上磨着墨,二宝带着五宝去拿笔,四宝拿起了纸,大宝在用剪刀裁剪四宝手上的纸…… 几个小萌宝凑在了一起后,互相看了一眼。 大宝道:“我要画爹爹挖山药,以后我也要跟爹爹一样,力气大。” 二宝道“我要画娘亲捡柴。” 三宝道:“我要作一首我们一家人去挖山药的诗。” 四宝道:“我要画娘亲捡山药……” 五宝看着哥哥们,挠了挠头,“那我要画娘亲给爹爹擦汗……” 说干就是干,三宝磨好了墨,他们就收起东西,占着桌子,提笔开始画的画,写的写,忙的不亦乐乎…… 听到娃们的话,林青禾掀了掀唇,从竹筒里拿出了一点皂角粉撒在了衣服上,在自制的搓衣板上搓着衣服…… 左容赢挑了水回来,看到林青禾在屋子里杀鸡。 林青禾拎着鸡翅膀,扯住了鸡冠子,把鸡的脖子给扬了起来。野鸡知道今日毙矣,拼命的开始挣扎,咯咯咯的凄惨的叫着。 毕竟是没有驯化的禽类,养了几日,日日吃的饱饱的,力气也大了很多,鸡爪撑的,翅膀扇着,林青禾都快攥着它的膀子了…… 左容赢放下了担子,快步走来,从她的手中拿过鸡,拿起菜刀,利落的抹了鸡脖子,往碗里放了血…… 他的手掌宽大有劲,野鸡在怎么挣扎都跳脱不了他的皓制,很快,活泼乱动的野鸡双腿直撑,不在动弹了…… 血放干了,左容赢就把鸡给丢到了一个桶里,把带着血的刀也放了进去。 “鸡给我处理。” 他从锅里倒了两瓢热水,缸中倒了一瓢冷水进桶里,提着放着鸡的桶准备出去了。 “等等,相公。” “嗯?” 左容赢瞅见林青禾从衣柜旁拿起了一件衣服跑过来。 “低下头。”林青禾道。 左容赢缓慢的一低头,林青禾踮起脚尖把围裙给挂在了他的身上。 “衣服?” “不是,是围裙,我昨天晚上刚做好的,我们家里每人都有一件,以后就不用担心弄脏衣服了。” 她不说他还没有注意,左容赢偏头看到在桌旁拿着笔画玩的娃们每人的身上都戴了一件用几种颜色的碎布拼凑在一起的“挂布”,“挂布”上还缝制了一个口袋。 这是她俗称的围裙! 她自己的身上也带上了一件跟孩子一样类似的围裙。 林青禾给挂好了之后,绕到他的身后去捆带子。 左容赢挺直身后,低头看着自己戴上的围裙,屋子里所有人当中,唯独他身上带着的是用一块完整的布料做的围裙…… “好了!” 给她戴上了之后,林青禾在他的衣服上拍了拍,让围裙更匀称一些。 以前她也想做的,但是布料不够,她也舍不得。 这不去了镇上卖肉买菜赚了很多钱,她就重新买了几尺布回来,跟以前做衣服留下的一些碎布一起拼凑,做了几件围裙。 左容赢牵住了她的手,幽深的黑眸带着灼人的温度看了她好一会都没有说话。 “怎么了?”林青禾似懂非懂的问。 左容赢摇了下头,“我去处理了,等我回来烧火做饭。” “好。” 林青禾送他到了门口,想到他攥着她的手都不肯放,她挪了挪唇。 把门关上了之后,她从篓子里拿了四根长山药出来,准备开始清理山药。 她蹲在水槽边,先把山药折断放到盆子里洗净,再换了一盆清水,削山药皮。 山药上面黏糊糊的东西会让手很痒,在水里削的话水可以冲淡山药分泌出来的液体,从而可以避免这个情况啦。 在水里削皮也是为了避免山药氧化,山药被氧化会发黄发黑,会让山药不好看…… 左容赢处理好鸡回来了,看到她在切山药,他阔步走了过去:“要开始烧火了吗?” “嗯,好~” 左容赢去灶边烧火,林青禾把锅圆竹篾给洗了,倒了一些水到锅里,把竹篾放在锅里摆平。 用大碗淘好了米,放了到了竹篾上,把切成了块状的山药也放在了竹篾上,盖上了锅盖去蒸煮…… 接着,她把砂锅给洗了,把桶里的鸡冲洗洗了一遍,切成了大块丢到了砂锅中,又切了一些高良姜放了一些酒进去去腥。 从农场里取了一些红枣枸杞以及一些养身滋补的药材进行清洗,洗净了之后一起丢到了砂锅中…… 把灶里的火烧旺的左容赢也过来了,“给我。”他端起了砂锅往灶边走去。 林青禾还是没忍住啰嗦的性子,提醒他,“相公,等汤开了之后,撤柴出来转小火煲啊。” “嗯。” 相公应下了之后,林青禾拿起了已经化了冻的猪肉洗了下放在砧板上切。 左容赢架好火了之后,又走了过来,从林青禾的手中夺过了菜刀,照着她刚才的方式切。 “去烤会火,等我切好后,你再过来。” “我不冷。” 左容赢没在说话,他手腕有力,长期跟兽物打交道,比林青禾切的快多了。 切好了之后,他问:“接下来,要做什么?” “剁成泥。” 砰砰砰,左容赢开始剁肉…… 跺了差不多了之后,林青禾从农场里调了几颗葱花出来,洗净后让左容赢切细拌到肉泥中继续剁…… 肉泥剁好,林青禾放到了碗中,打了一个鸡蛋,撒上了些十三香,盐去用筷子搅拌了起来。 趁着这个时候,左容赢去看了会火。 也趁着这个时候,林青禾偷偷的从农场里调了几个红萝卜出来……洗干净,几下就切成了花状…… 第79章 山药美食2 她偷偷摸摸的动作早就被左容赢尽收在玄黑的眼底了,待她的头偏向过来时,左容赢及时的坐回到了矮凳子上。 他掰断柴火,往灶里添火,借意发声让她不至于慌张。竖着的耳朵听着她闹出的动静在脑海中判别她在做什么…… 将切片的萝卜削成花状,放在碗中拿盘盖住碗,开始掀开锅盖看山药蒸的如何了…… 在折断柴火的声音中,她小声的唉了一声气,总这样躲躲藏藏的也累,跟做什么亏心事似的。 左容赢再次回来,林青禾在将泡在了碗中的糯米给捞到干碗上去沥干水分,左容赢的视线凝在她冷的发红的手上。 林青禾一侧头,他就俯身将脸给贴了过去,也抱住了她。他这动作挑弄得林青禾淘米的动作都慢了下来。 “灶里的火架好了,矮灶的砂锅里的火我也撤了。” “嗯。” “我要去个茅房。” 他在屋子里让她畏首畏尾的,还不如出去,让她自在。 “好,你去。” 林青禾压根就没有想那么多,她继续的握住糯米,滤一些糯米上的水,再放到碗中。 左容赢看她散发诱色的红唇,脸下移,亲了下她的唇角。 在她眉抬起来时,他松开了她,“我去了。” 林青禾讷讷的望着他的背影,半响后弯了弯嘴角,讨厌~ 山药蒸熟了之后,林青禾从锅中捞出放在了砧板上用锅铲碾压成泥。一些山药泥她跟刚才的肉泥放在一起,搅拌。 一些山药泥呢,她放入了一个平时洗菜的盆子中,倒入了面粉干酵母糖跟水还有敲了两个鸡蛋,搅成了絮状,揉成了面团。 在再盆子底抹了一层油,往盆口蒙上了一层布,盖上了盆盖,让面团发酵…… 面团发酵的期间,她去把混在一起的山药泥跟肉泥给捏成了一个丸子,又往丸子上抹了一层糯米,再将做好的山药糯米丸子放在切成了花状的一块红萝卜上。 萝卜给丸子打了底,她捻起一个红色的枸杞放在了丸子头伤做点缀……没多久,长砧板上多了很多的白白秀气一点红的糯米肉丸子。 米饭蒸熟是比较费时间的,丸子捏成了之后米饭都还没有蒸好。不过,这正好,可以将丸子全都放到了锅中的竹篾上跟米饭一起去蒸,米饭蒸好的时候,丸子也该好了。 需要再次去烧火的时候,左容赢恰时的从外面回来了,他如冠玉的面上面色温和,只看了下林青禾,便径直的坐在了矮凳子上继续烧火了。 林青禾也望向了他,有他烧火了,她就继续去做菜。 她把上次没吃完放在吊篮上风干的冬菇给拿了几颗出来,洗干净切成了片。 从农场里调取了十多根豌豆头,洗净,切成了段,备在了一旁,准备等会一起清炒一个山药。 这个时候面该发的差不多了,林青禾掀开了盆盖跟布,发现面团比以前大了两三倍了。 面发好后,她洗干净了一片砧板,用布把砧板擦干,把面团放在砧板上搓揉,把里面的空气给排掉。 砧板是左容赢用来切肉的,砍骨头的,所以左容赢的砧板不小。林青禾在砧板上撒上了些干面粉,拿起擀面杖把面团压成一个薄厚均匀的饼状。再借住小竹筒的口,在饼皮上压出了一个个同样大小的小圆饼。 圆饼全都压好后,在盆子里撒上面粉,将饼丢到盆子里,让它继续发一会酵。 等会热了锅,把山药鸡蛋饼放进去烙到两面惊慌就可以盛盘了…… …… 丁翠翠从里屋出来,武氏端起了一碗白粥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她手中剩下的半碗药,皱眉骂道:“怎么剩了半碗?” 丁翠翠红着眼睛道:“娘,少平吃了一半就全吐了,不敢在喂了,怕浪费药……” 武氏眼带煞气,指着她的太阳穴就骂:“嫁过来的就没有一个是好货色,全都在克我儿子。” “娘……” 换做平日岳少平好的时候,丁翠翠挨了武氏的骂,她还会抱怨几句,但今日全都受着了。 家里现在还由她做主,银子都由她保管,相公病了,丁翠翠还要让武氏出钱给岳少平请大夫买药呢。 丁翠翠挨了几下躲闪着道:“娘,那个小药馆的王大夫怕是不行啊,没请他的时候少平还能吃点东西喝水睁眼说几句话,自从喝了他开的药,吃什么吐什么,一天昏睡一天。你再去请个大医馆的大夫过来。” 武氏眉心起了皱褶,已经有了犹豫之色,但是又骂起丁翠翠起来了。 “少平去打狗你为什么不拦着,你这个懒婆娘是想巴不得我儿子死绝是不是?还敢带着我的孙子一起去,想让我一家都死在你面前?你不晓得山面上会结冰?摔伤的人怎么不是你,你嘴巴就那么馋?馋馋馋?” 武氏说着说着就动起了手,直拧着丁翠翠的胳膊,丁翠翠给扭得痛的嗷嗷的哭了起来。 武氏看她哭,骂得更凶了,“哭哭哭,就知道哭,我们家的家门就是被你给哭衰了……” 骂完,武氏也眼睛红红的哭了。 她已经失去过一个儿子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她在清楚不过。 这几天,看病买药都花了四五两银子了,家底都快掏空了,给小儿子看病的钱从哪里来啊? 孙子明年开春去镇上的书斋的束修又从哪里来? 岳庆丰端着一盘咸菜撩开帘子走了进来,他看到自家老婆子跟儿媳在哭,砰的一声把盘子给端在了餐桌上。 “你们娘们就是多事,作乱。少平都还没死了,都在哭丧啊?明年就不准胖东去镇上了,让他在家自学一年,等他爹好起来能干活挣钱了他再去……” 噼里啪啦的…… 听到这个消息,在后面拿着碗筷进来的岳胖东手一个不稳,把手上的碗筷全都砸在了地上了。 岳庆丰扭头看到碗都碎了,他呼吸重重的一巴掌就拍在了岳胖东的身上,“败家玩意,这么多年的饭白吃了,连碗都不稳。” “爷,我要读书……” “读读读,你有个屁的天赋,你大伯像你这么大写的一手好字,都能抄书赚钱了,你瞧瞧你的字,鸡爬狗爪,没遗传你大伯半点天赋。阅卷那些大人物会看你的卷子才怪……” 第81章 问诊岳少平 林青禾跟秦婶一踏进屋子就嗅到了烟味的气息,丁翠翠推开里屋半掩的门,“爹,青禾过来了……还有嫂子。”她想到林青禾护着秦淑仪,不由得加了后半句。 岳庆丰在椅子上拿着一杆烟在抽,一手撑开手掌在火盆上方烤着火,岳胖东在咔擦的折着细碎的柴火往火盆里添,。 里面烟雾弥漫…… 听到了秦淑仪的名字,岳庆丰抬起了头,眼一眯,眼角的皱纹就多了好几条。 林青禾进去后,他惊了下,当看到她身后拿着斗笠蓑衣的秦淑仪时,放下了烟杆,沉着脸。 “爹!”秦淑仪叫了一声,在岳庆丰那冰冷的眼色下很快错开了视线。 丁翠翠担心公公说出什么不快惹怒林青禾,她快跑了几步过去在岳庆丰的耳边说着些什么。 林青禾视线落在了脸上有泪痕的岳胖东上,再一落看到了炕上躺着的岳少平。 人瘦了很多,都皮包骨了,唇瓣也白。 她拖了一张椅子过去,从被子里把岳庆丰的手给拿出来,给他把了下脉,看了下他的面色,叫道:“丁翠翠过来。” “怎么了?”丁翠翠配合的走了过去。 “把被子掀开,我要看看他的伤口。” 让别的女人看自己的相公,丁翠翠咬了咬牙还是掀开了。秦婶在这一瞬侧头回避了。 棉被一掀,臭味熏天的尿骚味给传了出来,熏着屋子里谁都闻得到了。这应该是小尿,禁……自己在炕上解决带掉了…… 丁翠翠被这味熏得偏向了头,手慌乱的起来揪给岳少平用几根木棍固定起来的支架。 林青禾看她下手不轻,扯开了她的手,“你站在一旁把,还是我来。” 她淡定的速度很快的解了支架,把岳少平翻侧了一个身,撩开他的衣服,果不其然,腰部青起来了。 她去看岳少平的腿,双腿膝盖都除了肿,骨头还外翻,移位…… “他昏迷的时候你们移动他了?那大夫没跟你们说注意事项?” “注意事项?”丁翠翠两眼迷茫,“大夫就说少平伤势严重,不宜碰水,碰了会发炎的,水进了骨头里,以后会得骨质疏松的……移动,确实动了,少平醒了几次,说要小解,爹跟我扶了他起来……” 林青禾舔了舔上唇,那大夫医术是水还是根本就没想过给丁翠翠他们治疗? “以后要是家里有人需要看大夫,再也别找给岳少平看过病的大夫了。像他骨折那么严重的病人,头几天是不能移动他,他就算是小解,给他拿个罐子在炕上解决就好了。而且那大夫,给个骨折病人夹个板都还不如没学过医的人夹的好。手上的骨折的还好一点,腿上的骨头呢不乐观,移位了,伤的地方也都青的肿了起来,经脉不通,积血淤积,再让他这样躺下几天,不死,好起来也是个残废……” 岳家一家人听到林青禾的话,心头重的喘不过气。 岳庆丰肝火烧得很旺盛,怒视着丁翠翠跟武氏,“你们长眼睛了没有,花了好几两银子请了一个半桶水,在治病的份上也能贪便宜?你们妇人就是眼皮子浅,把人治成这样你们满意了?” 丁翠翠武氏后悔不已的狼狈的哭了出来。岳胖东也没忍住的在一旁哭。 武氏声音哽塞,跑到她跟前,“青禾啊,那怎么办啊?你一定要好好的救救少平啊!” 丁翠翠嗓音发哑:“青禾,你说的那么详细,你一定有办法救少平的对不对,我求求你一定要治好少平啊……” 林青禾审视着这一家子,一个“妇人”把他们女的全都骂了…… 不过看他们实在是可怜,她道:“还有救,不要急着哭。骨头移位,复位过来便好。我先开个方子你们赶紧去给他拿药,留两个人下来,动作轻一点,用热水把他的身上给擦一下,换身衣服,味道太熏了……秦婶,你会写字出来帮我写方子。” 林青禾背着手往外面走去,秦婶哎了一声跟上了她。 林青禾表现不想有假,比请来的大夫看上去还像大夫,丁翠翠武氏岳庆丰几人不敢耽误,丁翠翠跟武氏去锅里打热水去了,岳庆丰跟她们出来,找来了纸笔墨放在了桌子上。 他死去的大儿子越少群是秀才,孙子也是个读书的,家中有读书人的东西很正常。 “煎的药抓七副回来,敷的药都抓十副回来。煎的药是川乌三钱,三菱两钱,莪术五钱,青皮香附当归三七半两,牡丹皮续断防风红花各四钱,木香乌药柴胡大黄地黄……敷的药是:白芍五菱乌药……” 林青禾一口气念完,秦婶知道很急迫,她提起笔沾着墨,抚着衣袖,速度很阿快的写了起来,字迹还很工整…… 写完了之后,她吹干纸上的墨迹给林青禾检查:“青禾我写的有点快,你看看药方有没有遗漏或者错的?” 林青禾扫了一眼直接给了岳庆丰,“快去拿药。拿了回来赶紧熬药。” 岳庆丰赶紧的收起了药方,放进了口袋里,快速的跑了出去。 “爹!” 秦婶想起什么取下了头上的簪子,跑过去追,“爹你带够钱了没有……” 岳庆丰一回头看到她的陪嫁物,他皱了皱眉。 “爹,要是钱不够,你拿去当了。” 岳庆丰低下了头,儿子的的命很危机,他不敢耽误,厚着老脸拿过了她的簪子,跑了,去找村子上的老赖家,要做老赖家的牛车去镇上。 林青禾在门口看着披头散发的秦婶,她戳了下她的头,“你呀,收了你的钱就是不想让你倒贴,想不到你还有值钱的首饰。” 她可看清楚了,那是白玉的簪子,虽然没多贵,但是几两银子钱还是值的。 秦婶被她说的低下了头,“青禾,我没有选择,少群离我而去,我也……” “好了好了。”林青禾不想听她说什么宽容的话,要是有人敢这样伤害她,她不会轻饶的。 她道:“我还是去救人。” 第82章 林小云来捣乱 林青禾再次回到里屋的时候,丁翠翠跟武氏已经帮岳少平换好了衣物,林青禾活动了下手腕胳膊,开始给他复位正骨。 中医治疗骨折还是很有特色的,包括他错位了的尾巴骨,她都能给他正回去。 林青禾心如止水,神情专注地抬起岳少平的一条腿,一别,骨头一响,站在炕边上的丁翠翠跟武氏听着这声音心头一颤。 她胳膊那么细,力气那么大?一个男人的腿,她说掰就掰? 正好了一条腿,林青禾抬起了他的另一条腿…… 原主力气打,她会中医贯通,正个骨对她来说是小意思。 秦婶在外屋厅里站着等候着,突而的,见到几个女人走了进来。 “林青禾在这里?”林小云一进来就问道。 “你是……”秦婶在努力的辩认她,她上山十多年了,对于在村子里长大的小孩,记不太清了。 “你们都被她给骗了。”林小云没好气的秦婶喊了一声,去推开了里屋的门。 “哎你……”秦婶要去揪她,几个女人拉住了秦婶,很八卦的问她。 “秦淑仪,林青禾那草包怎么跑来给她岳少平治病了?” “你们病急乱投医啊,林青禾会医?” “在村子里的时候,她多傻多憨啊,跟头蠢猪似的,嫁给左容赢之后还跟村子上的铁龟不清不清,请过来是要折岳少平寿哦!” “……” 一句一句都是侮辱怀疑林青禾的话,秦婶面上起了愠色,“松手。”她甩掉了这些人的手,“姐姐婶婶,少平病了,你们要是来探望少平的,改天在来,他现在还没有醒。你们的好意我会给他带到的。你们要是想听热闹,就没这个必要了,青禾的医术很好……” “啥,她医术好?” 这几个女人不可置信的像看傻子一样看秦淑仪,“你是在山上受了林青禾的什么好处,被她给收买了。” 接着,一两人拉开她,个个都聚到了里屋的门口偷看着。 “这里不欢迎你,你们出去……” 秦婶到底是个文弱的读书人,讲究礼性,这送客的话对村子里的厚着脸皮执意要在这里看的婆娘们可不中。 岳胖东从厨房打了一盆热水过来,看到屋子里多出了几个爱凑热闹嚼舌根的婆子婶子,他不悦的喊道:“让一让。” 几个女人看他端水进去,挪开了身,嘴还八卦的问:“胖东啊,你爹怎么样了?” “林青禾开的方子你爷咋敢去拿药呢?” “岳少群不在,你们一家全都糊涂了是不是?” “……” 岳胖东不耐的进去,砰的一声,用脚把门踹着关上了,末了,锁上了门栓。 他哪知道林青禾会不会治,但是她看着像大夫,也像是能耐人。 …… 林青禾给岳少平正好了骨,从长排的针灸包中,拿出长断不一的银针给他施针,疏通体内堵塞的郁积之气。 丁翠翠岳胖东跟武氏都在聚精会神的看着,虽然看不懂,但林青禾治疗时,从内散发的气势,脸上的沉稳,吸的人挪不开眼。 随着她的针扎,昏睡中的岳少平脸色变得好了起来,她们也没有最先那么紧张了,窦老婆子的话还是奏点效的。 林小云进屋,愣了一瞬,她是林青禾?这女人怎么那么瘦了? 更可气的是她在给人针灸? 她个废物知道治病? 让人知道她爹是酒鬼,姐背上了命案,她以后还怎么嫁到大户人家家里去? 林青禾左手摸准着一个穴位,要去拿针灸包中银针,猝不及防的,她的针灸包被人拿了起来,摔在了地上。 “林青禾,大字不识,你会个狗屁医术,在这装神弄鬼什么,存心想把人给弄死?” “林小云!”丁翠翠凶神恶煞的吼道,她忙把地上的针灸包捡起来,拍了拍灰,双手捧着给了林青禾,“青禾妹子,你看看摔坏了没有,还能用吗?” 林青禾被打断也不爽,她敛敛眉,“还可以用。” 她把针灸包放在了身侧,继续给岳少平扎针,现在治病要紧,她压根就不想搭理林小云。 “翠嫂子,你……” “林小云你跑过来扯什么乱,没看到你姐姐在给少平治病,你想害死你少平哥?” 林小云怔了下,丁翠翠一向不跟林青禾不和,怎么帮林青禾说话了? “丁翠翠你脑子变朽木了,林青禾是谁啊,林猪膘啊,大肥婆一个你不记得了?我跟她从小待到大,她会什么我门门清,我看是你想改嫁了,想要岳少平死了……” “你胡说!” “我哪胡说了,你还说岳家的日子太苦了,当初要不是看岳少群是个秀才,你才不嫁岳家呢……” 武氏眼皮跳跳,忍无可忍了,气加悲让她突然就开了哭腔,“李月桂就是这样教你的,跑我家里来动不动就咒我少平死?你一句吉利话都不会说?” “你走!”岳胖东哐的一声把水盆放在了木架子上,推着她往外走。 林小云心里不痛快,她不好过,她让谁都不好过,她踹了岳胖东一脚把他给踹开,对着武氏道:“武大娘,你忘记她上次打了翠翠嫂子,险些动手打你了?她不仅不会,她还不孝,我娘也生重病了,她要是有这本事怎么不去给我娘治病?你让林青禾这种德性缺失的人来治少平哥,你老糊涂了,你就等着办丧事。” “你!”武氏被怼的语塞,有一口气提不上去,她捂着胸膛退着往后仰去。 “娘奶!” 丁翠翠跟岳胖东呼了一声,眼疾手快的去扶着她。 林青禾叹息了一口气,林小云被李月桂宠得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有她的地方就没好事。 她停下了针灸,沉着气把武氏给扶到了椅子上坐着,给她拍着肩,按着虎口,“放松放松呼气吐气,呼吸吐气……” 她仰着头给她示范着。 武氏的气息稍稳了之后,林青禾道:“翠翠姐去倒一杯水过来给武大娘喝。” 丁翠翠迅速的捧来了一杯温水,林青禾慢慢的喂她服下。 武氏恢复如常后,眼泪一颗一颗的落,林小云方才的话戳中了她的伤心处,“造孽啊造孽啊!” 第83章 李月桂咳血了 “你既然知道造孽了,还不去镇上找个大夫,你儿子还有得救……”林小云完成不觉得自己做错了,又冒出了一句。 这句话落下,武氏又要喘不过气了…… 林青禾黑着脸插住林小云的脖子抡着她往门口走去,“出去!” “该出去的是你,林青禾你这个疯婆子不孝女,你就想让我们一家都不好过是不是……” 林青禾打开了门,把她强硬的给推了出去,“让你们一家都不好过?你们是废物,是蛀米虫?不蛀我,活不下去?” 在所有人错愕的中,砰的一声,她关上了门。 …… 林青禾给岳少平针灸完,拔出了针,依次的放回到了针灸包里。 “他吃喝不进的原因是因为郁气积累,外伤痛的,身体出现的炎症,不想吃东西。等会他就会醒了,记得喂点水,粥给他饱肚子,最近的饮食要清淡。药回来了,先给他熬一包药喝,三碗水熬到一碗水,大伙开了转小火,给岳少平的要敷的药我亲自来弄……” “青禾你回去了?” “林小云来找我,肯定是想让我回娘亲一趟,听她说我娘病重了,我总得去看看,不然背后会被别人的泡沫星子给啐死……” 她唇角似笑非笑的勾起,眸中讥讽一片。 虽然她不是指他们,但丁翠翠跟武氏听着也脸上一红…… 她们亲自的给林青禾拉开了门,门一开,林小云跟外面的那群人还没问罪起来了,林青禾冷眼看她,抢先一步,嘲弄道:“走啊,一起回家看娘啊。” 无形中林小云被她气势压住,对上她黑凌凌的眸,不自觉的抓上了袖子。 “林青禾……” 还没有怼回去,林青禾已经抱着手,面色清冷的走了出去。 来看热闹的几个女人,竟然情不自禁的给她让开了一条路,只是她们的目光从林青禾出来开始就没有从她的身上移开。 那脸长得跟个狐媚子似的,哪怕是木着个脸都能男人的魂给勾走了。村子里长得最好看的林小云跟她一比,给她提鞋都不配。 她们穿了好几件衣裳了,远看近看都是粽子,她呢,那肩跟削似的,腰细得一掐就会断似的,走起路来体态娉婷,跟个大户人家的小姐似的。 哪里还有以前那个废物憨货的林猪膘的影子? 她们都想从她的身上找出什么瑕疵,好让心里平衡一点,越看却越挑不出问题! “奶,娘,爹爹醒过来了……” 岳胖东抹着泪跑到了门口,武氏丁翠翠听着又哭了出来,朝里面奔去,“少平相公!” “她还真的会医术啊?” “这不是林青禾,林青禾哪里是这样子的,看看她的手,白得跟葱一样,左容赢那么疼她,都舍不得她干活吗?把这妖养得真娇啊。” “是啊,嫁给了左容赢怎么能就大变样了呢?我看方圆百里都没有女人能长得勾人!她不下山还是好的,下山了骚了一片,看她走起路来,那大腚子翘的……” “要是她还没出嫁,凭着这脸,那些大富大贵的来提亲的人家肯定把林家的门槛都得踏破。” 林小云看着她们艳羡的神情,妒忌的话,她气得全发抖,假的,都是假的,一定是假的! “青禾,有点下雪了,把蓑衣斗笠给带上,要是受冻了,容赢那孩子不知该多心疼。” 秦婶说着就把斗笠套在了她的头上,抖了抖蓑衣,“还是相公好啊,会疼人。” 提到左容赢,林青禾揶了下唇,故意的在秦婶的面前提了提衣袖,她袖子里还有两罐金贵的盐呢……相公让她路滑的时候撒上一把,别省着。 发现秦婶穿的也不厚,她解下了蓑衣披在了秦婶的身上,“前面就到了,等会进屋又拖又卸的,好麻烦。你帮我穿着,反正拿着也重。” 说完,林青禾把斗笠摘下给了秦婶,“带着啊。” “你这孩子,”秦婶抓了她一把,摸到了衣袖里的硬硬的东西,想起她刚才故意在她面前提了提袖子,她打趣地道:“带了什么啊?” “想知道啊?”林青禾眼中划过了一抹狡黠,“哎哟,好嫂子,你前面的路好滑啊~”说完,她从罐子里倒了些细盐巴出来,“踩着就不滑了!” 秦婶很快就会意了,“好呀,故意欺负婶子是个寡妇没人疼是。” “哪能呢,嫂子要是想要,给你一罐,左容赢还给了我一罐呢!” 她抛给了秦婶一罐,又把另一灌给拿了出来,在秦婶眼前晃了晃。 秦婶抿唇笑,张手就去拍林青禾,“让你歪腻,给婶子露,看我不打你。” “哈哈哈,婶子,慢点,路真的滑,你摔了我还得背了你上山。”她伸出手去牵住了秦婶。 秦婶拍了她的手掌,“不是有盐吗,撒呀,撒了路怎么还滑呢……” “哼,说说而已啦。”林青禾抱着罐子,嘟嘴,“那败家相公舍得我可舍不得。” “那孩子真疼娘子,青禾啊,你可嫁对人了。”秦婶感慨羡慕的道,然后又在她的耳畔边轻问了一句。 林青禾白若瓷的脸颊上出现了两团的浅红,她拍了下秦婶,“婶子,看不出啊,你那么坏啊~哈哈~” 秦婶捂着嘴腼腆的笑了起来。两人手腕勾着手腕,说说笑笑的就往林家走去了。 郑秀秀松开了摇把,砰的一声,未打上来的水桶掉进了井里。她面色阴沉得跟天上的乌云似的。 林青禾跟秦婶到了林家门前,院门没有锁,林青禾推开了院门走了进去,门后面放了一块不算很大的石头,推开门石头也跟着被拖了起来,摩擦地面发出了一道长的嚓——声。 林青禾瞄了一眼,石头摩擦过的那一块,没有积雪……不远的处,还掉了很多的鸡毛。 “怎么了?”秦婶也瞥向了林青禾看的那地方。 林青禾笑着晃了下头,“小事。” 秦婶疑惑的歪头,倒回去看那块石头,没发现什么异样啊! “大夫,我最近失眠多梦易醒,食欲不振,深思恍惚,容易劳累,每天都要咳嗽,咳好几回血,你就跟我还说我怎么了,该怎么治——咳咳咳……” 李月桂忽而剧烈的咳嗽了起来了,那咳嗽声很剧烈,像是要把肺给咳出来了。 她拿下捂着口咳嗽的手绢,有气无力的道:“血!大夫,我又咳出血来了……” 第84章 李月桂得了肺痨 王臣皱着眉,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手帕,遮盖住了口鼻,“夫人啊,你这是操心过度,气大伤身,导致的气若血亏,恐致的劳怯之症……” “这是什么病啊?”李月桂又咳了几声,哪里听得懂这高深的词。 “就是俗称的肺痨,痨病……”王大夫又哎了一声。 “肺痨?什么我得了肺痨?那还能治得好吗?” “这……夫人……很难说。有的人得了肺痨,没几个月就死了,有的人得了肺痨,也有被治愈过。但是,在生活中,要把心放平把日子过得顺,修养加调理,多吃一些牛羊猪肉,鸡鸭鹅啊等食物等,再配合一些润肺补气扶正却邪的药……” “啊!怎么会这样?呜呜呜……”李月桂抬起袖子捂着脸哭了起来。 “姐姐你怎么站在门口不进去啊,娘跟大夫在里面呢!” 林小云跟刚才那几个爱看热闹的几个人女人推开了院子的门,她洋洋洒洒的进来,眼中闪过了一道笑意。 林青禾跟秦婶站在门口的地方站了好一会了,从李月桂向那个王大夫说自己的病情的时候,她们就站在这里了。 秦婶倒是替林青禾担心起来了,这可是肺痨啊,有传染性,被治好的几乎寥寥无几。 青禾爹是赌鬼,妹妹还未嫁,要说能拿得出钱给李月桂治病的只有青禾。 这还是富贵病,需要进行大量的有营养的食物食补,日日也不能断药。 左容赢跟林青禾现在刚赚了点钱,马上就要倒贴出去了?这……以后的日子他们可怎么过啊! 林青禾看着秦婶慌张的脸,她笑了笑,稳得如老狗,跟林小云道:“刚到,你就来了。走,一起进去看娘!” 林小云磨着牙,看你能笑几时。 秦婶拿出了帕子给她捂住口鼻,林青禾扯了帕子塞给了她,在她的耳边道:“屁事没有。” 在秦婶疑惑的目光中,她走了进去。 李月桂一看到林青禾跟林小云回来了,她拿着带血的帕子朝她们招手,“小云,青禾,娘的女儿,你们回来了。” “娘,你帕子怎么沾着血呀!”林小云跑过去,拿过帕子来看,确认是血迹,慌张的问:“大夫,我娘她怎么了?” “你娘她……哎,她得了痨病,以后你娘想吃什么给她弄什么,千万别惹你娘生气了……” “痨病?”林小云像是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她往后退了一步,“不,我娘怎么会得这种病,大夫,你一定要治好我娘啊……” “小云,不要治了,要花很多银子的!家里的仅剩的那几两银子全都被你爹拿去买酒去了,我们家已经穷的连粥跟咸菜都没有喝了,哪里还有钱治病啊!” “咳咳咳!”李月桂又开始咳了起来,她拿出了另一条帕子捂住了嘴,咳完了之后,手颤了一下,手中的牌锦帕掉在了地上,上面同样有很多血…… 她像是不在意的道:“王大夫问诊费已经给了,你出去。” 在王臣要转身的时候,林小云拦住了他,“不准走!大夫,我只有一个娘了,你无论无何都要治我娘,没银子,我就去借……” “哎,夫人啊,你有这么个孝顺女儿,值得了了。”王大夫擦了擦眼泪好似被林小云的救母心切感动了,“以后你们来我这买药,我给你们成本价。” 来看热闹的人听到李月桂得的是痨病,知道可以传染的,她们都站在门口没有进去,又一起嘀嘀咕咕起来了。 “人倒霉起来喝凉水都得塞牙,这林家跟岳家是倒了什么霉了,一家伤的伤一家得绝症的绝症。” “李月桂没嫁个老实人,生的小女儿倒是不错,长得有模有样的,还有一颗孝心……” “要是我有儿子,我也想让他娶个像小云这样的儿媳妇。” “你说这林青禾是不是铁石心肠啊,妹妹都哭成这样了,她怎么能无动于衷,一滴眼泪都没有流……” “太狠心了,虽然以前李月桂待她不怎么样,但现在病重的好歹是生她的母亲啊……” “……” 林小云擦着眼泪,看到这些人都在对林青禾指指点点,她心头痛快的很,立马又演起来了,“姐,我知道你跟姐夫猎了猪,卖了有银子的,你借我些银子给娘治病,以后我做针线活卖了还钱给你。娘过去待你可能有什么地方让你误会了,让你伤了心,但看在我们只有一个娘的份上,你帮帮娘……呜呜呜……” 在她靠近林青禾的时候,林青禾嫌弃的伸手推开了她,“哭哭哭,哭什么哭,长脑子了没有?听风就是雨,在岳家咒岳少平死,在家咒娘死?” “姐,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说这位大夫骗娘亲?你不想借钱给我给娘治病,你直接说就是了,为什么要这样污蔑我!” “你要这样想那就这么想。”林青禾扒开了她,看向这个王大夫,“王大夫,我娘真的得了肺痨?” 王文臣被这样清澈凌厉的目光看得发虚,他想到她不过是一个没建国说世面的乡下村妇,正了正色道:“你这个小女子是何意?怀疑我王某的坑蒙拐骗?我王某学医几十载,医治的病人无数,何必在一个村里砸了自己的牌子,我……” “信,怎么能不信呢。” 林青禾勾起了一道意味深长的笑。 肺痨就肺痨。 几个人一起搞出那么一出戏套她,就这样戳穿了多没有意思。 她的玩心也起了! 她坐到了炕上拿起了李月桂的手腕给她把脉,“我最近也在镇上的药馆里拜了个师傅学了点皮毛……” “……你会医?”王文臣看她把脉的姿态,气势,就看出她是晓得医术的,医术可能还不差,当下便想找个借口跑了。 李月桂也慌了起来了,忙抽手,“林青禾你会不会啊,啊——”林青禾给她按脉搏的手的力度突然加重,李月桂痛的叫起来了。 林青禾松开了她,“对不起啊娘亲,我学术不精啊,连脉都不会把。大夫,你说的对,我娘亲得的病应该是肺痨。” 在李月桂一等人刚心安的时候,顿时,李月桂觉得喉间尤其哽咽,心上乱跳,很难受……她不知道怎么了,就挣扎着从炕上坐起来又躺了下去,翻来覆去…… 第86章 郑秀秀又去找左容赢 院门大打开着,里面堆积了好几堆的黄沙,大小不均的石头,几颗粗壮的树。 好几个穿着长衫窄袖的男人在干着活,今日有太阳,天气稍微暖和了些,他们想早点动工完成,要是冷了,太遭罪了。 左容赢把修葺屋子的价钱都跟他们谈好了,不按天算,给他们几个人承包,大家一起分银子。 早点晚点完成,他们的报酬不变,浪费的也是他们的时间。 渐渐的,钉钉敲敲,拉拉锯锯……忙碌的声音从院里传来。 身材高大,孔武有力的左容赢单手拿起斜放着一棵树,另一只手握着柴刀在削它的皮,柴刀被他磨得很锋利,一划便分离了一大块的树皮。 没多久,粗壮的树干就变得光滑,他有些热了,扯了扯领子,曲颈间挂上些许的薄汗,那遒劲的手臂即便被布料包裹也能让人感受到他胳膊结虬的肌肉。 暖阳的光晖撒在他绝俊的身上,张狂着这个男人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魅惑跟强健的雄性的魅力。 郑秀秀挎着一个盖住白布的篮子在院子门口痴痴呆呆的盯着左容赢,脸蛋红红的,眼里流出着少女的迷恋跟娇羞。 “秀儿!” 在锯木头的郑大牛瞥到了她,“你咋跑来了?” “堂哥!”郑秀秀走向他,“我听我娘说你来给容赢哥家修葺,她让我过来看看你,顺带给你们做了些吃的……” 说完后,她有意无意的瞥了一下左容赢,哪料左容赢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削完了一根木头,继续削另一根木头…… 干着活的杨家将杨家旺欧贤中吴德友等人看着这么个娇滴滴的小美人没忍住贫她。 “啥秀儿妹子做吃的了,做了什么?” “真贤惠,以后要是谁娶了秀儿妹子,可积了八辈子的福了。” “大牛,以后我跟着秀儿妹子叫你一声堂哥哥好不好~哈哈~” “……” “俺妹子轮不到你们肖想呢。”郑大牛为人憨厚,却还是挺维护妹子的。 他粗声粗气地道:“秀儿,回去,跟婶娘说我知道了,你下山的时候小心点。” 他去拿她郑秀秀手中提着的篮子,郑秀秀却别过了篮子,皱着眉头,像是很害怕的道:“堂哥,山路好滑,我不敢一个人下山了,等会你让我跟你们一起下山。” “啊,我们还得在这里忙很久呢……”郑大牛看向左容赢,换做一般人,郑大牛肯定应下来了,但是他心里畏惧左容赢,故而不敢说这话。 郑秀秀从篮子里拿了一个蒸鸡蛋给左容赢,三分娇三分羞的道,“容赢大哥,我就在这里等下我堂哥,可以……” “闪开。”左容赢一刀砍下去,少许的木头屑飞了起来了,直往扑郑秀秀的脸上扑去,好些帖着她的脸颊飞过。 郑秀秀脸上的笑一僵,郑大牛忙走了过来拖开了她,“秀儿,我们这里都是男的,你一个女子待在这里不好,你要不出去等……” 他虽然没看出来,但是他隐隐觉得左容赢不太喜欢秀儿。 “堂哥,我身体弱,站在外面会被冻坏的……” “那,那咋办啊?”郑大牛摸摸头看向左容赢。 左容赢继续的削着木头,没理这边。 郑秀秀咬住了内腮,忽而的瞥到了从里屋出来的三宝四宝,她挎着篮子走了过去,拿出了两个白白的鸡蛋诱哄他们:“姐姐还是头一次见像你们这样长得可爱俊俏的小孩子呢。我这有好吃的呢,快拿着。” 三宝四宝不为所动的抬起下巴去看她篮子里还有些什么吃的。 家里养的野鸡每天都生鸡蛋,娘亲几乎每天都会煮鸡蛋给他们吃,香喷喷的煎鸡蛋、撒上小香葱的蛋花汤、香滑的水蒸蛋、破了壳加了大料的茶叶蛋…… 那一样不比她手里握着的白皮鸡蛋要好吃! 郑秀秀从他们脸上看出他们不感兴趣,把鸡蛋塞了回去,从篮子里拿出蒸番薯给他们,“你们想吃这个啊?” 三宝四宝扫兴的摇摇头,早上才吃过,响午被娘亲的一桌山药宴喂得饱饱的,几个寡番薯也想收买他们? “娘亲说了,不可以吃陌生人的食物。”三宝委婉的搪塞她。 郑秀秀递向了四宝,四宝用鼻尖嗅了嗅,“你这番薯不甜,蒸的时候为了缩短时间火烧得太大了,软绵绵的,不好吃。你还是给在帮我们修葺屋子的那几个哥哥们吃。” 郑秀秀拿着番薯的手紧了紧,番薯在她的手上都被她给捏变形了,连亲娘都害死了的孩子居然看不上她给的吃食! 她做不出好吃的,林青禾那泼妇就能给他们做好吃的吗? “呵呵,那你们喜欢吃什么,姐姐下回给你们做!” “不用了,你就算是做山珍海味都没有我们娘亲做的好吃!” “三哥别理她,走,我们小解去!” 四宝拉住了三宝的手一起去了茅房。 郑秀秀含恨的看着这两个小鬼头,等她嫁给了左容赢,会让他们知道她的厉害的! …… “但是呢,会有一些副作用,娘亲为了妹妹肯定也是能忍的哦!” 林青禾出手很快,双手拔出了银针分别的扎在了李月桂的太阴、云门、巨骨、商阳、面上的迎香、曲差、眉冲、承关…… 收的也很快,素手攥针,针起针落,白芒闪过,利落的把银针全都收回到了针包当中,又被她给塞回到了袖子里。 几人都没眨几眼,还没有看够了,她动作就没了。 这时李月桂的吐血,心悸,呼吸不稳……也止了。 只是,也在林青禾收的那一瞬,她的面容…… 她下了炕走到了一旁,垂着袖子冷着眉眼在一旁观看。 “娘,你怎么样了?觉得好点了吗?” 林青禾刚才的一操作,就连一直很讨厌她的林小云也不得不承认,林青禾是有真本事的,是会医术的。 只是现在她顾不上去计较妒忌她,亲娘不会现在死,影响她过上好日子这才是最重要的。 “鱼,小鱼,年好似好了,幸也没刚才跳的快了……”李月桂发现自己说话都说不好了,心惊住了,伸手往脸上抹去,“鱼,金子金子……” “娘你说什么啊?” 李月桂说了好几次,林小云都听不懂,李月桂急的扒开了她,走进了里屋,啊的尖叫,疯的跑出来,对着林青禾指着自己的脸,“连,连……” 104你跟小云好自为之 林青禾带着一抹令人看不穿的眸色看她,“没你想的那么严重,以后早起,多干活多劳作忌荤腥少胡思乱想,大概三四个月就好了。” 顿了顿,她挂着一道讥笑道:“娘,你藏得那么深啊,明知道我嫁给了左容赢还带着五个孩子,你还频频的跟我哭穷,打我秋风,问我要钱要粮要肉。 两百两!这您有那么多的棺材本啊!我可以不打你的主意,家里的房契地契是你跟爹的,你们全留给小云,我虽然有怨言但是我还是理解的,我毕竟嫁人了,发生什么还有相公可以依靠,小云没出嫁没了你们就难了。 但是,左容赢猎了头猪好不容易卖了些钱,你叫个半吊子来诈我跟左容赢的钱就过分了! 合着我不是你的女儿,是你的债主?未出嫁的时候,家里的洗衣做饭田间打扫地里的劳作事无巨细……统统都是我做,出嫁了之后,你们明明有能力却跟蚊子一样扒在我身上想方设法的吸我血,你们太令我寒心了。 以后你就算是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你的了。你跟小云好自为之,我再也不会管你们了。” 她冷眼瞧着她们,讪然一笑,决绝的转身朝外走去了。 林小云跟李月桂都被林青禾最后的那一个眼神看得一下没缓过神。 突然,李月桂指着林青禾的背影,啼骂了起来,“蓝星狗肺的洞悉……” 她话说不清,在场的人没有听懂。 看她的凶狠的眉眼跟咄咄逼人的样子,也都明白她在骂林青禾。 林小云怕李月桂被气出个好歹,前功尽弃,她扶着她的背给她顺着:“娘,你刚好一点不要生气了,林青禾那毒妇敢不管你,我们就去告里正,让全村的人知道她是一个不孝女,让村子里的人把她跟那穷猎户赶出盲山村待……” “我看该走的人是你们,村子上有哪一个当娘跟妹妹有你们那么狠心,坏!” “刚才我是瞎了什么眼才想让林小云坐我的儿媳妇?有她这种儿媳妇,我儿子也会成为李月桂的血衣。” “我嘞个天啦,林小云小小年纪心机蛮深的呀,你故意去叫我们几个去看林青禾给岳少平治病,说林青禾要把岳少平给治死了,其实是为了让我们来看你跟李月桂联合诈林青禾的银子啊!” “李月桂,我还说你的心也真够偏的,你大闺女又有能力又顾着你,你不把她当成人看,却把在你病得要死的时候,只想着自己怎么好过的林小云当亲闺女疼,你说你图啥啊!” “林青禾也真够惨的,我还记得林青禾以前不小心洗破了李月桂的一件衣服,被李月桂拿着一根竹条将她从村头抽到了村尾,还罚她三天不准吃饭……这就锋两针搞定的事情,她非想把人给打死……” “……” 站在正屋门口的金花霜月荭草海芋想到林青禾一直在被妹妹母亲欺负,看戏一样的摇头感慨。 林小云跟李月桂后来又说了什么想挽回一下形象,她们压根就不想到听她们说话,都跑着去追林青禾去了。 “青禾妹子等等我们呀,你娘跟林小云太不是人了,我在那看着都牙痒痒的。” “你做的对,以后她们来问你要东西不给就是了,大家都知道你还要带五个孩子,左容赢打猎也辛苦……” “她手头上还攥着两百两银子,还诈女儿的钱,根本就不配当娘!” “……” 追上她的几个女人把林青禾拥簇在中间,在她面前喋喋不休的好起劲的骂林小云跟李月桂。 林青禾打断她们,摇摇头丧气地道:“上一次五宝病又犯了,我跟左容赢就想卖了猪肉换钱给娃拿要药,就因为没给她们猪肉,换来她们那么埋汰我,恨我。除了家里真的穷的叮当娃们等着钱买药,他们来问我要钱要粮,我哪一次没给?我娘跟妹妹这一次真的的寒了我的心了……” 金花霜月荭草海芋闻着她发红的眼眶有些心疼她,安慰道。 “大家都知道你娘是什么人了,以后她在村子里的疯言疯语大家谁都不会迎合的。” “就是就是……每一次她从山上下来,不得拖肉提着米粮啊。她真当你家的东西是大风刮来的啊。” “她从你身上扒了那么多的东西,在家好吃懒做,吃香喝辣的,还说你不孝,气死我了。” 几人骂骂喋喋又故意绕到自己最感兴趣的话题上来了。 “青禾妹子你身上的医术是跟镇上哪一个大夫学的,学的真好哎。救醒了岳少平也救了你那病危的老娘。” “可不是,真神了,那针快的跟闪电似的。” “要是我们有个头疼发热的小病,可以去山上找你来看看看吗,去镇上太远又麻烦,而且都是女人让男大夫看了也……那个……” 林青禾笑笑,知道她们恭维她全是因为看重了她的医术。 宝儿们跟左容赢毕竟都是这个村子里的人,缓和关系,得个好名声来说怎么也不会坏,上一次她也已经这么想了。 “可以,我跟我师傅学了一些日子了,还是能治一些病的。村子里的人请我看病,诊金我就不收了,但是药费得要出去的,毕竟我的药都是在山上辛苦采摘的,成本也是要的,不过同村情谊,我卖的肯定会比外面的药铺卖的便宜……至于我师傅,他是个有身份医术高超的人,我能瘦下来也是多亏了他的功劳。但是我身份卑微,不方便透露他的大名,怕辱了他的名声。” “青禾妹子想不到你还那么替人着想啊,以前姐姐不识你的好,一直误会你,对不住啊!”金花握住了她的手,悔道。 林青禾看了下金花的眼睑下的黑眼圈,顺势按住下她的脉搏,“金花姐是不是经常难以入眠?” “是啊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夜里经常合不下眼,经常睁着眼睛从天黑到天亮。” “你这是虚症,兼火。麦冬门可以除心肺热,安眠,甘草可以治虚劳不眠,你拿这两种草去熬几天水喝,夜里会有改善的。” 第87章 治完了病回家 林青禾从袖子里掏出了几捆干了的绿黄色的草药,塞给了她,“正好我随身带了有,你直接去熬水喝,不收你钱。” “那俺就收了,你以后要是有啥事下来跟我说一声,千万别见外啊。”金花得了便宜,笑得合不拢嘴。 “青禾妹子你也帮俺们看看呗。” 霜月荭草海芋都对着林青禾伸出了手。 “啊呸!”海芋猝而的往地上吐了一口浓痰,吐完了之后又含笑的看着林青禾,“俺可能是冷着了。” 林青禾瞄了那一眼痰,浓若胶漆。 她拿过了海芋的手把脉,“体内风寒湿郁,确实得要多注意保暖。咀嚼半夏,同时用旅覆花威灵仙煎服。喝上两三天便可痊愈。” 说罢,她又从袖子里拿出了分好的捆着的药给了海芋。 海芋跟金花一样同样笑得合不拢嘴,对林青禾连声感谢。 林青禾给霜月把脉,她很瘦,瘦的皮贴骨了,眼皮耸拉着,精神也不太好的样子,内领还被汗打湿。 “内倦有伤,饮食内伤,有热湿虚寒,脾胃功能不好。甘草补脾胃除邪热益山焦元气,养阴血。黄芪益脾胃,去肌热,止自汗,苍术安脾除湿……” 她示意霜月把衣服兜起来,摸了摸袖子,从袖子里拿出了很多已经捆在了一起的药出来,“姐姐多护着点自己啊。我随身携带的药都快没了……早中晚都煎一次,七天以后会慢慢好起来的。同样的,不收你的钱。” 霜月听言,眼中淌泪,“青禾妹子哟,多谢你了呀。我家那男人说我怎么吃都不胖浪费粮食,各种嫌弃我呢……” 人家的家务事,林青禾也不好说些什么。继续的给那两个对她伸出了胳膊的婶子把脉。 …… “王大夫学堂就在前面,在多麻烦你走几步啊!” 秦婶在林青禾的眼神下出去跟上了王臣,让王臣帮她“儿子”治病。 王臣来这个村子一趟也不容易,能多挣点钱也是好的。秦婶虽然不在是小姑娘了,可是风韵犹存的。 老色批看着这个活色生香的妇人,心情愉悦。治死人已经不是第一回了李月桂那一当子事也不过是让他一会心烦! 他笑着道:“好说好说,你今年贵庚呀,儿子多大了,你相公还好……” 他一连串有意无意的试探着,秦婶只对笑笑不语,忽而,她指着岳少平家的院子,“王大夫,那……” 王臣顺着她的手指指,有点印象,想起哪是哪里了之后,眉头一蹙。 秦婶立马读出了什么,青禾这孩子,直觉太灵敏了。 “那里以前喂了狗的,我们经过的时候小心一点。” 王臣在秦婶说完了之后,神色明显轻松了些,他孟浪的姿态收了很多。 到了学堂门口,学生的读书声朗朗的从学堂里传了出来,秦婶拿出了两个铜板给王臣,“王大夫,我娃在学堂里,我去把我儿子给领出来,麻烦你在外多等一会……” 王臣提前得了铜板,心中的疑虑被打消了,他搓着手臂上的衣服,“那你快点,外面冻死人了。” 秦婶走的步伐由走变为了跑。 王臣看着她的变化还想着,她还挺上进的。 “淑仪!” 郑里正在教着几个孩子念书,倏而的看到了在教室门口带着一抹急色的秦淑仪。 “发生何事了?” …… 这几人抱起药,看林青禾的眼神除了崇拜更像是看自己的宝贝一样。 “姐姐们,岳少平的药该回来了,我要去他们家了,你们赶紧回去煲药。” “青禾妹子人美心善啊,那我们就不打扰你了。” “以后有什么困难都要跟我们说,姐姐们一定全力的帮助你的……” “好~” 林青禾笑着朝她们挥手,往一个跟她们相反的方向去了。 村子里很静…… 因为都去村塾看热闹去了。 听说里正把给岳少平治病的那个庸医给抓到了…… 林青禾到了岳家的院子门口,秦婶把篱笆门给开了,“青禾,你回来了。” “秦婶,是他吗?” “你这孩子真机智聪明。他坑蒙少平的钱已经向他索要回来了,我公公跟郑里正绑着他去见官去了……” “行。药回来了?” “已经在熬了。” 武氏跟丁翠翠从厨房出来,往灶裙子上擦了擦手迎接她。 丁翠翠很高兴的道:“我都听嫂子说了,那庸医能被抓住,我们被骗的银子能被讨还回来,这都是你帮的我们!青禾,你为我们做了那么多,我们可怎么感谢你啊!” “我只是怀疑他是给你们少平治病的那一位,其余的都是你嫂子做的。要谢就谢你嫂子。” 林青禾拍了拍秦婶的肩膀进了屋子。 武氏跟丁翠翠的视线重新的落在了秦婶的身上,武氏低下了头去把一根玉簪给了秦婶,“你爹都跟我说了,你的东西拿回去。熬药离不开人的,我要去看药了,熬坏了,就浪费了一副药了……” 秦婶注意着这个称呼,她握着簪子,“谢谢娘。” 丁翠翠看着她手上的白玉簪,那眼神像黏在了她的簪子上。 不愧是大地方来的人,她们的首饰都是破木头雕刻的,她的首饰都裹着是玉啊金啊! 林青禾给岳少平敷好了药,固定好了支架,把丁翠翠跟武氏叫了进来吩咐了几句。 “前期就按我说的来,十天后我再过来看一次,有事去山上找我。” 武氏把追回的几两银子给林青禾,“青禾,感谢你不计前嫌来给少平治病,如果没有你,少平可能凶多吉少了。这银子,是给你的诊金。” “娘,多了……”丁翠翠直盯着她手上的银子,十分心疼。马上就要年关了,她还想多买点肉吃呐。 “大娘,我就问诊了下,举手之劳,不用给我银子。秦婶,我们回去。” 她在屋子里的水盆里洗了手,洗出手的时候,秦婶拿着帕子给她擦手,跟她一起往外走出去。 武氏虽然自私,但是也被感动了。 她没收取岳家的一分钱,塞给她,她也没有要。 “快去把放在坛子里的的几斤糯米粉给了青禾。”武氏催着丁翠翠。 “娘,那是妹妹来过来孝敬我们,给我们做饼子吃的,我们都还没舍得吃呢,少平现在病了,留给他养身体多好!” 武氏气得在丁翠翠的身上拍了下,“人家救了我们少平的命,也不收银子,你还舍不得这点米粉?” 在丁翠翠不情不愿的时候,岳胖东已经把一布袋糯米粉给拿了出来,“奶!” “还是孙子懂事!”武氏把银子给了岳胖东看,“胖东啊,明年开春的私塾钱已经有了,这都是林青禾在帮助我们,以前是奶做错了,你快去把糯米粉给她送过去。” 岳胖东瞄着已经消失在门口的人,他点头的跑着去了。 林青禾跟秦婶出了院子,金花跑了过来,“谢天谢地你还没走。”她将一篮子的番薯挎在了林青禾的胳膊上,“青禾妹子,今年种了一亩二分田的番薯大丰收,你拿一篮子番薯去吃。” “金花姐,你……” 106看林青禾的眼中充满了痛惜 “你给了我那么多的药,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呢!”金花笑得露出一排参差不齐的牙,往后走着,“我家的猪还没有喂,我要回去喂猪去了。” 这姐们挺憨厚爽朗的,成为朋友应该很不错。 林青禾笑着把篮子往手臂上提高了一些,跟秦婶道:“挺沉的,回去了之后,你三我七,见着有份。” “金花给你给她治病的谢礼,我才不分你的这一杯羹。” 秦婶动手帮她提,林青禾换了个手臂提着,“我来,你老人家了,老胳膊腿的,伤了你,我岂不是还要背你上山。” “一起抬,你提着也沉。山路又不好走。”秦婶知道她在说笑,看她提着面色都变了,走到了她的那一边,跟她一起提着。 林青禾呼了一口气,“轻松多了。” “大伯娘。”岳胖东把一袋面给放在了秦婶的胳膊上,“奶给她的,一袋糯米粉。”他看向林青禾跟秦婶道。 “谢谢你救了我爹。”岳胖东低下了头,不好意思。道了谢就跑回到屋子里去了。 这一家人给林青禾的印象终于到了及格线了。 她从秦婶的手上拿过一袋子糯米粉,看着篮子中的番薯,脑子想起了一道好吃的,笑道:“走,快回山上去。” “青禾!”海芋抱着一个黄色的大柚子跑了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哎哟,好重啊!”她看到林青禾跟秦婶提着一个篮子,她把柚子给放了进去,“刚从树顶上摘下来的大柚子,皮薄肉厚的,你拿回去尝尝。” “海芋姐,谢谢你了。” “谢啥呢,我以后有个啥病还指望着让你来给我瞅瞅呢。” “好呀,没问题。” 林青禾爽快的应道。 她是大夫,不给人看病,不就耽误了这个身份嘛。 “那我就不耽误你们了,你们路上小心啊!” 跟海芋告别,林青禾跟秦婶抬着篮子继续前行了…… 三宝四宝从茅房出来,回屋的时候瞅着郑秀秀看,她虽然提着一篮子吃食给来他们家帮忙的短工发东西吃,但是那小眼神几乎都贴在他们爹爹的身上。 三宝四宝感到不对劲了,推开门去找哥哥。 大宝在拿着一把小刀削着一把木剑,爹要教他们练功了,先做一把剑备着,以防不备之虚。 二宝坐趴开脚,坐在小凳子上在看五宝在打扮大黄。 大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由着五宝往它的身上放碎木枝、树叶、鸡毛…… “大哥二哥外面来了一个女人,看她样子是想给咱们爹爹当小妾呢。”四宝道。 “就是上次跟铁龟一起来的那个女人,她还想拿鸡蛋跟番薯贿赂我们呢!”三宝道。 大宝继续削着木剑道。 二宝懒洋洋的把从大黄身上掉下的一片树叶给捡起来放在了大黄的身上。 大宝二宝好似提不起兴趣。 “你们不急啊,要是爹给我们娶后娘了怎么办?”四宝愁着揪头发。 “爹养我们就头疼得很了,哪里还有心在养个闺女。” “爹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咱们娘亲。且不说爹,那外面那女人要敢往前踏一步,娘不得手撕了她。” “那娘亲要是等会回来看到她在屋子里了呢,不会跟爹爹置气?”三宝看着两个哥哥不急的样子,忽而带着一丝气意问道。 “大哥二哥,把她给赶走!”小五宝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噘嘴,攥着小拳头。想到会惹得娘亲不快,她就坐不住了。 二宝握住了五宝的拳头,拍了拍她的手背,耐心的道:“五妹,不是哥哥们不去,是她太会挑时候了,娘亲跟秦婶估计都在回来的路上了,现在赶走,她在路上遇到了娘亲,那一张嘴准会说出什么颠倒黑白的话,到时候没认人证物证,她说什么不得是什么。 还不如就在屋子里静待娘亲回来,有我们,娘亲会很相信爹爹的,众目睽睽之下,那女人再厚脸皮也不敢对爹爹做出什么过分的举止……” 二宝说的有道理极了,三宝四宝想想也是。 五宝还是瘪着嘴,她也觉得二哥说的有道理,“可是可是……我还是不放心,我要去门口看看!”她甩掉了二哥的手跑到贴在门上,透过门缝盯紧着那个女人。 “五妹,门口没炭火烤会冻的。” 大宝放下了刀,把身上的外衣脱了去给念知披上。 大黄看大宝都跑到门口去了,它爬起来抖抖身,把身上的东西都给甩掉,甩着一条黄尾巴朝大宝跑去了。 二宝起身拍了下三宝四宝,“遇事多想想。” 三宝四宝面上乖巧,心里却默默的嘟哝了一句,老狐狸! …… “相公!” 跟秦婶俩人抬着沉甸甸一篮子东西爬山,越快到院子了感觉越重,到了门口提都提不动了,林青禾提过篮子直接放了下来。 “好……”她颦蹙秀眉要撒娇,娇软的音才发出一个音,看到这里有很多人,她又咽下了一个痛字。 也就这一个音,让在干活的男人们,人都酥了,全都看向门口,入眼帘的是一张倾色绝颜。 这张脸,让他们都忘记了,她是林青禾,他们身处何处! “你终于回来了。” 左容赢低沉的声音有点紧,他放下了锯子,疾步走到她的面前,占着身量的优势,盖住了所有人想偷窃她的目光,给她揉着手。看她红红的手,眸子里溢满了痛惜。 再看不到林青禾,他都忍不住下山去找了。天冷路滑,他虽带过她几次下山,教了她一些窍门,可还是怕有个万一。 “回屋子里去,休息休息。” “嗯。”林青禾握住了他的手,看他手掌泥呼呼的,她给他拍了几下。 “在做木工。”左容赢绝俊的脸上泛起温和的笑。 林青禾别了他一眼,“辛苦我俏相公了。” “汪汪汪!” 大黄被大宝们从里面放了出来,踏着四肢激动的甩着尾巴,两脚一扑,半立着扑到了秦婶的腿上。 “啊!”院子里忽而的传来了一道清丽的女声。 林青禾侧头看去,郑绿茶! 郑秀秀怕狗,大黄跑出来,好巧不巧的就贴着她跑,要是不郑大牛手快,拉了她一把,她就被大黄差点给撞到地上了。 “大黄在屋内就已经嗅到了秦婶的气味了,闹着要出来了。秦婶看到自己的孩子,她笑着摸着大黄的头,“不是有宝儿们陪你玩吗,还给你没人陪你的样子一样,被我宠得娇兮兮的!” 大黄还是嘤嘤的叫,像是再怪她不该下山去那么久的。 “娘~” “娘亲,我们都等你等了好久了。” “没有娘亲在家,可不好玩了。” “……” 娃们也从屋子里出来跑向林青禾。 林青禾笑着挽住了宝儿们,“今天在山下呆久了点,回来晚了,在家乖乖的?” “乖着呢。” “我们都在带妹妹呢。” 林青禾摸了下小念知的头,“走,我们回屋子去。秦婶,你要是没事,在屋子里待一会,帮我看会娃……” 秦婶刚应下,大宝二宝就去牵秦婶的手。 左容赢提着篮子,走在林青禾的面前遮住她,三宝四宝五宝都揪着林青禾的衣裳跟她走着,很快,几个人就回到屋子里去了。 林青禾除了最开始看了郑秀秀一眼,其他的时候眼睛都没有朝她抬过。 这让郑秀秀很受挫。 第88章 被猪拱过的破鞋 林青禾进屋后看着左容赢的清俊的背影,眸中猫着些什么。 她带着宝儿们到了桌子边,倒了一杯热茶,“大宝二宝,秦奶奶爬山辛苦了呢,快扶着她坐着歇一歇。” 秦婶一坐下,大宝二宝给她捶起了腿,“奶奶,下山累吗?” “不累。” “秦奶奶喝水。”二宝接过林青禾的着茶给秦婶。 “哎哟,好孩子,谢谢你们。”秦婶怕烫着孩子,双手把茶给捧了过来,和蔼的跟大宝二宝道。 “宝们,你们渴不渴,要不要喝水?”林青禾继续倒着水问道。 他们摇摇头,林青禾就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了起来,三宝四宝五宝看娘亲喝水,也跟着想喝水,揪了揪她的衣裳望着她。 林青禾给五宝们都倒了一杯,一一的拿给大到五小宝,“小心烫啊,都喝点水!” 左容赢已经放下了篮子,把一袋子糯米粉放到了缸中,拿着一个柚子朝林青禾走来了,“在哪摘的?” “村子里的海芋姐给的。喝不喝水?” “不渴。” 林青禾还是给他倒了一杯水,塞给他,从他的手上抱下柚子,去拿了一把菜刀一起放在了桌子上。 “秦婶帮帮忙,谢谢啦~” 道完了这一句,林青禾拿过他喝完了水的茶杯放在了桌子上,抱着他的手臂,“相公,去帮我烧把火,我想现在就把洗澡水给烧了。” 左容赢低头看她皱着秀眉,垂着眼,抿着唇,他看出她想单独要跟他说什么。 他嗯了一声去烧火去了。 林青禾去往锅子里倒水,没倒几瓢就走到了灶口去了,蹲在了左容赢的旁边,看他的眼神很有欲~ 左容赢默不做声的放下了往灶里添的柴,侧头看她,对上她的眼神,他漆黑的瞳变得像饥狼一样危险, 在她刚要支撑起腿要亲他,他提前一把握住了她的腰,把她拉在了腿上坐着,扶住她的后脑勺,压在灶墙上吻。 她软绵绵的,润红的唇一口包在嘴里,他吻的很用力,像是要吃人。 林青禾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确认了一件事,左容赢压根就不会亲吻…… 在他的带动下,林青禾还是闭上了眼睛,本能的回吻着。 许久,左容赢松开了林青禾,林青禾憋得满脸通红,呼吸不畅,她紧攥着他的衣服,微微喘着气。 唇,变得更水润润红了。整个人变得更娇弱,好欺。 左容赢抚了抚她的耳畔边的碎发,眸光变得深邃,眸底又烧起了火焰。 …… 院子里的几个短工除了郑大牛在实打实的在刨着木板,其余的想起林青禾的那一张脸,干活的动作都慢了起来了,心里的邪念都在蔓延着生长。 “可惜了可惜了,你们说我当初怎么就没让我奶去跟林青禾爹娘提亲啊。” “当初?一头老母猪你要不要?哈哈哈!” “要是她当初长这样,我敢天天晚上蹲在她家院门口,做他家的上门女婿也成。” “德友,你小子够贱的,你也不怕你爹娘骂你丢祖宗的脸。” “要让你得个娇颜如玉的美人,你不想?” “还真想!想的心痒痒,哈哈。林青禾是被她爹娘塞给左容赢的,你说当初我要是倒霉点就好了。” 郑大牛听着杨家将欧贤中吴德友在谈论林青禾,他坐在了凳子上,擦了擦头上的汗,“你们小声点,在人家院子里谈论林青禾,被听见了不好……” 几人望着紧闭的门口,放心了,这会一道清晰可闻的嘲讽的声音响起,“你们也真有出息,多的是良家女子,你们却盯上了一个烂鞋。” “林青禾真跟那烂鞋搅合在一起了?” “她跟铁龟私会掉进了冰河中,村子里的人谁不知道,你们前些日子还在背地里骂,现在怎么装聋作哑了?” “他奶奶的,铁龟那贱种那地方那么小,怎么给娘们快活?”吴德友搓着手突而窝火起来了。 “她以前除了能勾搭上铁龟那软得跟一滩泥一样的混球,还能勾搭上谁啊?白给你们上,你们要啊?” “啊呸,居然被铁龟那软蛋给上了,我收回我刚才的那些话。” “我也收回,被猪给拱过的烂鞋,妓子一个!” “……” 郑大牛看这些人都聚在一起了,把那林青禾骂的体无完肤的,他瞥着门,提心吊胆的,怕左容赢听见。 他走到他们的面前道:“请你们来是做工的,不是讲闲的,你们好好干活成不……” “银子都谈拢了,多干一天还不是多干一天,在家也没事呢。” “说的正起劲呢,大牛,你要是融不进,你就走开点。” 郑秀秀在一旁听得起劲得很呢,那些粗野乡话让她羞躁也让她畅快,说的对,林青禾就是一个娼,不知羞耻,该把她浸猪笼。 突然,她脑中蹦出了一个注意,左容赢能容忍林青禾第一次,能容忍她第二次吗? 要是抓住了林青禾跟村子上的男人偷,他肯定会休了林青禾。 到时候…… 郑秀秀含笑的垂头,清丽的眸子里划过一道美好,到时候,她就能嫁给左容赢了。 …… 激吻过后,林青禾的脸还是一片红潮,没恢复过来了。 神却回归了。 她揪着她的指了指外面,带着被宠后的一丝骄纵,傲娇的道:“不可以跟外面的那个女人说话,她意图不轨,你不可以中她的招……” 外面的议论声小,她听不见,左容赢却听了个全部。 他脸上讳莫如深,颔了下首。放下了林青禾,拉着她起来,“我鞋子长衫有些湿,想更换掉,帮我找找好吗,长衫要白的。” 林青禾看他湿润的袖口,鞋子上沾了的污泥,她怕他冷,赶紧跑到衣柜那边去找去了。 她一离开,左容赢就阴沉了下来,平和的眉间戾气渐生。 三宝四宝五宝看林青禾过来了,都笑嘻嘻的围着娘亲拉住她的衣裳,拿着柚子皮给她看。 “娘,柚子皮剥好了。皮好厚,剥出来就没多少了。” “好,剥好后就吃,娘去给爹找衣服啦,你们先玩啊!” 大宝二宝瞄了一眼娘亲,不语。耳朵尖发红的看秦婶剥柚子。 他们两个看娘很久没过来,跑去看,又轻手轻脚的回…… 他们年纪是4岁,由于过于聪明,在男女的一些事情上,看了就知道大概了…… 大黄懒洋洋的趴在地上舔舐自己的毛,秦婶真的一直在剥皮…… “杨哥,欧哥,吴哥,赖叔……你们不能这样议论青禾姐姐了,她也许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呢。你看她现在不也已经改了。容赢大哥都原谅她,跟她一起过日子了,你们就别拿人家的往事出来说了。” 郑秀秀攥住手,嘟着嘴看着他们,仿佛在为林青禾打抱不平。 “哈哈,还是秀儿妹子心善,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左容赢天天打猎,谁知道林青禾耐不耐得住寂寞。” “秀儿,你以后想来左容赢家买肉,让你堂哥过来买,这女人名声坏,以后会害了你的,路上也不好走,危险,瞧瞧岳少平……” 砰的一声,门开了。 第89章 我是清白的 眉眼阴骘,俊脸沉沉的的左容赢从里面走了出来。 那高大的身影入沐在黑影里,让他们看得不真实,只觉得冷,胆边生寒的那种冷。 聚着的人一哄而散,各自去干各自的活去了。 叮叮当当,敲敲打打,锯木板等的声音又在院子里响起来了。 即便干着活,那寒冷却没有被驱散一点,反而愈加严重,被冻的直哆嗦…… 郑大牛坐在凳子上,头都抬不起,哗哗哗的大力的去刨木板了,对左容赢惭愧万分。 左容赢肯定听到了这群混账说的话了。 在山下的时,郑大牛出来透气,见赖大叔跟左容赢交谈,得知左容赢要去镇上找人修葺屋子,他仰慕左容赢的猎术,主动跟左容赢说他去叫人,不用去镇上找了。 左容赢给的报酬丰厚,他很快就叫了好几个人。 到了山上,他们的活没好好干,杂七杂八的乱事却说了一大堆…… 林青禾翻着折叠好的衣物,翻了两遍,她没有记错呀,他的长袍都是黑色的深色的,哪有穿在外面的白色长袍? 最后,她拿起一件稍厚的长袍挂在胳膊上,拎着一双干净的靴,去叫左容赢回来换衣服鞋子。 “爹爹在娘心中的地位已经超过了我们了呀。” 大宝瞥了下她的疾步的身影道。 二宝摇头,“可不是。” “傻孩子,咋连爹爹的醋都要吃?” 秦婶笑着用刀把剥好皮的柚子分了两半,各拿了两瓣给大宝二宝,他们接过,秦婶又给三宝四宝五宝分。 “五宝不吃娘亲的醋,爹爹娘亲再亲密还是一样的喜欢五宝呢,除了爹爹娘亲,五宝还有哥哥们疼呢!” 五宝细短的小手指剥着柚子,转着不谙世事的大眼睛,笑着对哥哥们还有秦婶道。 秦婶拿过她手中的柚子给她剥,“几个哥哥们听到了没有,你们娘亲呀不管怎么样,都是一样的疼你们的。” 她把剥了皮的柚子肉给了五宝,问大宝二宝三宝四宝,“要不要秦奶奶给你们剥?” “不用,奶奶。”大宝把一瓣剥了皮的柚子肉喂到了秦婶的嘴里,“你也吃。” 秦婶和蔼的搂过大宝,“青禾把你们教得真好。” …… 林青禾拉开门,她相公带着一群人已经走出院门了。 他站在人群首,鹤立鸡群。 “收工啦?” 还是换件衣服再下山,也凉的。 林青禾小跑过去追左容赢。 郑秀秀很不甘心就这样离开,她心事重重的走在他们的最后端,听到动静,回头巡到林青禾。 她伸手拦住了她,故意的道:“青禾姐姐,你知道左容赢哥为什么那么着急要带他们走吗?因为你让他丢脸了。他们在议论你是一个不守妇道,跟别的野男人苟合过的女人……” 林青禾一低头就看到郑秀秀眼中的妒火,她哦了一声,“我不贞洁又怎么样?他会喜欢你,纳你为妾?你叫的容赢哥哥把他们赶走,是因为他想保护我,为了不让我听到那些话而难受。他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多看过你一眼吗?” 郑秀秀注视她的眼神,脸抽了一下,愤怒的火焰在焚烧着她,啪的一声,她往自己的脸上抽了一巴掌,捂住了自己的脸,含泪的望着林青禾。 “青禾姐,你跟铁龟哥睡了的事不是我说的,刚才哥哥他们还说你不贞,我还说你已经改过自新了以后会跟容赢哥哥好好过日子了,让他们不要说你了……” 左容赢带领的几人回头,看到秀儿哭得梨花带雨,起了怜惜。 “林青禾,你这个荡人,你敢做那烂挡子事,还不准人说了?” “村子里的人谁不知道你跟铁龟有一腿,你打一个小孩子出什么气?” “秀儿,过来,跟哥哥们下山去,她脏,别跟她挨在一起。” “……” 林青禾不理那几个人,在他们的声音当中,她啪的一声往郑秀秀的另一张脸上打去。 这一巴掌很好使,挥过去,说她的人的声音立马就停住了。 她捏着着被打得发了懵的郑秀秀的后领到了他们的面前,攥着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给他们看。 “左右两边的手印一样吗?左边是我刚打的,我手比她的手细,长。右边是她自己抽的,短,粗。很明显的差异对比。” 说完,她松开她,很不解的道:“郑秀秀,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污蔑你青禾嫂嫂。” 果然是一大一小! 林青禾是比郑秀秀大了四岁,比她也高出了不少,她的手掌应该要比郑秀秀的长的,欧贤中吴德友等人奇怪的看着郑秀秀。 “秀儿,你打你自己干嘛?” 郑秀秀委屈的望着他们,哭泣着道:“青禾姐听到了你们在外面说她,我……我看她很生气,我就抽了自己的一巴掌……” “秀儿,你……” “她是什么人,你是里正的外甥女,犯得着为了她作践你自己?” “大牛,快把秀儿拉过来……” 不用郑大牛去拉,林青禾主动的把郑秀秀给推到了郑大牛的身上去,“我是什么人,你们跟我说清楚?跟村子里的铁龟有一腿,不守妇道,该浸猪笼?” “林青禾,你自己挺明白的啊?” “我明白是什么?除了我掉入到冰河事件那一次,你们还见过我跟铁龟在一起过吗?” 林青禾眉色清冷,算不上逼问,却吐字清晰。 骂她骂得正起劲的人,看到林青禾那静寂的眸子,想想好像也是…… 林青禾目视着他们,继续清冷地道:“我掉入冰河醒了过来,也听到了一些声音,难受极了,我觉得我完了,我甚至想寻死。但是我不能死,因为我没有做过,我还有五个孩子,我要是死了,他们怎么办?” “你跟铁龟真的是清白的,没有发生什么?” 吴德友问道。 他还真不希望铁龟那怂货把这么大的一个美人给睡了。 “当然。” “我相公是猎户,每天他都会猎些兽物回来,我心中惦记我爹娘,攒了些肉想带给我爹娘,娃们还小,我相公早出晚归,我不方便下山。我看到铁龟来山上好多次都空手而归,跟他聊了几句。他说他娘病了,他想猎些东西。我就拿了些肉,银钱想托他带给我爹娘,顺带也给了些肉算是作为他的报酬,就这样往来了几次。何曾想,他这个人嫣坏了,不仅私吞了我的东西,他还在背后抹黑我,说我跟他有私情……山上就我跟秦婶两户人家,我怎么能也说不清楚!” 林青禾说着说着水灵灵的眼坠起了晶莹的泪。 “那次冰河事件,我回娘家,恰好遇到了他,我跟他对峙,想让他给我一个清白。谁知,被人看到说我跟他有私会,我一时情急之下,失足落入水中……” 第90章 为原主洗白真不容易 那张小嘴说的声情并茂,芙蓉面上眉峰一蹙,泪珠一滚就像是受了千万种委屈。 杨家将杨家旺欧贤中吴友德……在她蹙眉的时候,他们的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了。 “我知道你们不会信我,没关系,清者自清。” 林青禾像是负气一样,快速的抹去了眼角边落下的泪,而如扇宇一般的黑长睫一眨之间,被浸湿,给她添了几许妩媚。 这傲娇又动人的小女人模样把这几个男人迷得神魂颠倒,恨不得把她拉过来好好的呵护呵护。 “信信信,怎么能会不信,青禾妹子你以后可不要在轻易的信错人了,那怂包七八岁还尿裤子还要喝她娘的奶呢。” “他奶奶个熊,下山揍死他去!”杨家旺磨得牙,重重的道。 “青禾妹子的便宜也占,真不是个男人,青禾妹子,我下山就为了做主去。” “……” 全都在盯着他娘子两眼放光,左容赢眸色玄黑,走过去就把衣裳给盖在她的头上遮住她的脸,搂住她的腰往屋子走,“回家去。” 郑秀秀发现这些臭男人的目光全都痴痴的落在林青禾的身上,她郁闷憋屈得得想哭,“青禾姐姐口才真了得,让你们都信了,铁龟又不会打猎,他为什么会来山上很多次,苍蝇怎么会盯无缝的蛋!” “秀儿!没有证据的事你怎么能乱说,侮辱了别人的名声可怎么办。”郑大牛板正了她,教训她。 “秀儿,这怎么可能嘛,左容赢还比不上铁龟那软蛋啊。林青禾跟着铁龟有啥好处?跟着左容赢还能天天吃肉。” “是啊秀儿,你不很明白事理的嘛,怎么这会还杠上了。” “秀秀,上次我还看着你跟铁龟孤男寡女的从山上下来呢,我知道你是去买肉,所以我没声张,要是遇到了不知道的,那指不定说的有多难听呢!” 刚刚他们还全都在骂林青禾,她一哭,说了几句话,全都反了过来了。 郑秀秀咬着牙看他们,全都是见色起意的狗男人。 她低着头,气愤的甩掉了郑大牛,径直的往山下走去了。 “秀儿,路滑,你一个人走什么啊!”郑大牛去抓郑秀秀的胳膊,抓住了她也甩开了。 “她怎么了?”欧贤中懵逼的问。 “哎,小女孩就是小女孩,还是林青禾那种大女人好,不闹,有事说事。” “可惜了,早就嫁了。左容赢走了什么狗屎运啊!” “我看得心痒痒,眼红死了。” “……” 郑秀秀听到他们把她跟林青禾对比,怒气遍布了全身,她走得更快了。 林青禾,你别以为你三言两语就能洗刷掉身上的贱名声。 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走着瞧! “秀儿你走慢一点,路上都是冰雪,秀!”郑大牛怕她出意外,只能无奈的去追着她。 …… 林青禾被左容赢给拉回到了院子里,砰的关上了门,把她给抵在了平常晾衣服的一颗枯木上,居高临下的俯瞰着她,漆黑的眸子讳莫如深。 林青禾望着他,感觉到他生气了,可是她没敢问。 她垂下了头,望着他湿思的袖子,把衣服从头上给扒了下来,“你换一件衣服再去……” 须而,熟悉的气息逼近,她的唇被堵住了,他磨着咬着她。 林青禾痛的皱眉,她在铁龟这一件事上撒的谎太多太多了……为原主洗白,真不容易! 须臾,他挺起了身,看她被他吻的发红的唇,有条不絮的解开了的腰上的带子,脱掉了身上的衣服,罩在了林青禾的头上,拿过了她手上的衣服换上。 “好好的待在屋子里,哪里也不准去。” 衣服被拉下,露出了一张红扑扑的脸,左容赢已经出去了,林青禾摸了摸被他咬痛的了唇角,“怎么总咬人啊!” 缓缓的,她去把门栓给拴上了。 嘎吱一声响,林青禾进了屋,秦婶看着跟抹了蜜似的笑的林青禾,忍不住的啧啧了几声,“海芋给的柚子挺甜的,跟滋润过的某人一比,还是差了一星半点。” “说啥呢!”林青禾捂着嘴,笑意却从眼睛里跑了出来。 “娘亲,吃柚子。” 大小五宝拿了柚子过去给林青禾,林青禾掰了一块拿在手上没吃,抹了下五宝们的头,“娘亲吃一块就够了。等会娘亲给你们做芋圆,番薯饼,珍珠团子吃啊!” “番薯饼,肯定是番薯。娘亲,芋圆是芋头吗?珍珠团子是什么,吃珍珠?”四宝摸着圆圆的小下巴问。 “珍珠?珍珠可以吃吗?”三宝问。 “不管是什么,反正都是好吃的。”二宝道。 “对,只要是娘亲做的,都是好吃的,嘻嘻。”五宝很期待的看着娘亲,哟呵,又有好吃的了。 “娘亲,爹爹不在,我去帮你烧火。” 林青禾手臂一打开,把五宝们都给揽在了面前,“不用,很快的,你们等着吃就好了。快去烤火陪秦婶玩。” 跟娃们说完,她跟秦婶道:“留下来吃晚饭,不准走。” 秦婶笑了起来,相互熟悉了之后,俩人都已经不见外的了,甚至都没有长辈之分了。在一起相处就跟朋友似的。 “你既然让我留下,我就留下便是,免得你做好了之后还要送到我拿去。需要我做什么,尽管说。” “行。大宝二宝三宝四宝五宝,你们先跟秦婶在一起玩啊,娘亲去给你们做好吃的。” “娘亲,我们也可以帮忙的。” “娘亲,你一个人好辛苦~” “爹爹回来看到了劳累,又要心疼了。” “……” 林青禾捻起一道温和的笑,“嘻嘻,不辛苦不累。有需要了我就叫你们啊!” 她找了一些针线啊布料啊放在桌子上,让秦婶打发时间。 秦婶拿过了针线,拍了拍凳子,“来,陪秦婶坐着烤火,秦婶给你们绣花花看~” 娃们给秦婶照顾,林青禾放心,她端着盆去篓子哪里挑选番薯去了。 这些番薯个头很不错,已经放焉了,番薯里多余的水分流失,让糖跟淀粉沉淀。 这样的番薯会很好吃的。 林青禾从农场里取了一个芋头出来,跟挑选的番薯一起清洗。 菜刀劈了一些番薯上的番薯虫眼,根茎头部,刮了芋头上面的毛……都处理干净了之后,水过了一遍再放在了锅子中,用大火去蒸煮。 第91章 碟子里的吃食都比四宝更有吸引力 蒸熟的时间,她把一些白芝麻,糯米粉各放在一个碗中,从农场里拿出少许枸杞泡在碗中。 做完了这一些,她去把洗澡水给烧了。 番薯芋头蒸了许久,她拿起一根筷子去戳,很容易就戳了一个洞,她就全都给夹了出来,给剥了皮。 先把芋头在砧板上戳烂成泥,加入适量的糯米粉揉成个面团。 番薯有些是红瓢的,白瓢的,黄瓢的,林青禾随意的组装了一下,同样加入适量的糯米粉,揉成个个大小不一的面团。 可以往番薯里加一些白糖增甜的,但是林青禾不想让娃们吃太多的甜的,所以她就没有加了。 番薯面团跟芋头面团都分开了几部分,有些被她揉成了长条,再拿起菜刀切成整齐的一块一块的,有些被她戳成了一个一个的小圆,有些被她揉成了大一点的圆…… 她将搓成了大圆的团的番薯团芋头团一个个的放在上午没有用完的,已经沥干水了的糯米中滚,让它们全身都沾完了一颗颗白糯米,最后,一颗枸杞在头上点缀。 半成品的珍珠团子做好了。 灶,烧大火,把珍珠糯米团子放到锅中去蒸。 矮灶起火,砂锅洗干净,加水,盖上盖,放到矮灶上面去加热。 水开,把揉成小圆的芋圆,番薯圆倒了砂锅中…… 在等待的空余时间里,林青禾将切成了块状的芋团跟番薯团用擀面棍稍微碾成圆。砂锅中的芋圆番薯圆煮好,端到了灶头上,开盖放凉。 珍珠糯米团子蒸熟,林青禾夹道了碗中,也放凉。 清洗了锅子,往灶里添了把火,铁锅烧干,她倒入油进去,油温到了八成热,她把揉成了饼的芋饼放下去炸,把一个番薯饼丢在盛着白芝麻的碗中,让它均匀的裹上芝麻,放到锅中炸,其他的同样番薯饼同样也是如此…… …… “奶奶,我想要一只鸟。” 秦婶针线活锈得很巧,也很快,几下勾勒出了一只在空中飞这着的鸟的轮廓,又用黑色跟白色的线点缀了鸟的眼睛,一会功夫,一只栩栩如生的鸟就被她给秀了出来。 “五宝,你要的鸟,在空中自由自在的飞翔,是不是这样的?” “奶奶你你的手好巧啊,我想要个大月亮,像大饼子的月亮!”四宝望着娘亲在灶边做好吃的东西的身影,吞了吞口水道。 “我要太阳,太阳一出,冰雪融化,可以看清路的方向。”三宝道。 “我要星星,星星没太阳跟月亮那么耀眼,盛在繁多。”二宝道。 “我要一把剑……”大宝道。 “奶奶都听到了,就这一一的给你们绣出啊。” 秦婶咬断了一根白色的针线,打了一个结,继续在一块布上面绣着月亮。 大小五宝乖巧的坐在椅子上看着秦婶一针一针的绣着。秦奶奶的技巧真的高超,她手上的针就是她画笔,手上的布就是她的画纸,她想涂上什么样子就什么颜色,绣着的每一件东西都快,好…… 开始娃们能好好的坐着,惊叹于秦婶的绣法……后来慢慢的,定力就没了……娘亲在油炸的东西实在是太香了。 他们在这里坐着已经神游了,毕竟要是这么跑过去看娘亲做吃的话,秦奶奶肯定会伤心的! 秦婶绣好了一个太阳,也看出娃们的心思不在这上面上了,她其实也想去看看,林青禾做的点心或是饭菜,好吃的让她都惊叹。 她放下针线,晃了晃胳膊,“奶奶绣得手臂都酸了,你们娘亲在做什么,好香哦,我们大家一起去看看。” “好呀好呀!”大小五宝都统一的应和着,快活的跑着去看了。 “娘亲,你在油炸什么~” “娘亲,做好了吗?” “炸得香香的,裹着芝麻的白白的饼子……”四宝指着一个沾着糯米头上有颗枸杞的团子,道:“娘亲,那不是上午做的山药团子吗?” “嗯,是的呢,上午是山药做的,这个是番薯芋头做的,等会你们尝尝啊。快离开一点,锅里是热油,溅到身上就不好了。” 秦婶把娃们都拉开了一点,看到林青熟练,专注的拿着两根筷子把浮在锅中的炸得发黄的饼子翻面,她笑道:“青禾,你怎么那么能干,医术精湛,下起厨来,做的饭菜点心又好吃又好看,你还什么都会做。” 番薯饼芋头饼全都煎好了,林青禾把它们一一的给煎起,在油锅中抖了两下才放入盘中。 一边,回秦婶的话,“以前太笨了,可能老天看不下去了,就给我开了点窍。” 这话,秦婶可不好接,她转身去拿碗筷勺子端盘子去了。 林青禾看着娃们道:“饼子现在刚出锅,还很烫,吃了火气大,等凉一会再吃啊,先吃团子,跟圆子啊。” “知道了娘亲。” 宝儿们自觉的去洗手去了。 林青禾端砂锅到桌子上,拿着大木勺给每人都盛了一碗芋圆跟薯圆。 要是这里有牛奶红茶就好了,她就可以给大家做珍珠奶茶了。 “娘亲,好好喝哎。番薯味的,芋香味的,软软的还有嚼劲。” “娘亲,珍珠团子跟山药团子也都好吃,团子除了有白色的馅,还有红色的黄色的呢。” “娘亲,番薯饼上面裹上了一层白芝麻,白芝麻跟番薯在油中炸得香香的,番薯的甜味跟芝麻的香味融合在一起,太好吃了。” “四哥,娘亲说等会在吃饼子,你怎么能现在就吃了呢……”五宝看四宝吃的一嘴油光,问道。 “什么东西他不先吃,馋得很。”二宝摸了他的脑袋道。 四宝猫着娘亲,怕她生气,夹着番薯饼从凳子上起来,过去挨着她,呼呼的往饼子上面吹起,“娘亲,我吹了好久的了,不烫了的。” 饼子都被他啃得快没了,林青禾哎了一声,“好啦好啦,吃吃,下次别那么烫再吃了。” 四宝头靠在林青禾的身上,得意的看哥哥妹妹,娘亲才不会怪他呢。 大宝二宝三宝五宝懒得看这个馋嘴的弟弟哥哥,碗里的东西,碟子里的小吃,那一样不比四宝有吸引力! 第92章 把郑秀秀砸成肉泥 山路崎岖,路上有薄冰,左边是没有防护的悬崖,很容易踩滑下。 左容赢走在队伍的最前面,步伐平稳,如履平地。 杨家旺杨家将欧贤中等几个人则都小心翼翼的攀着右边的石壁,踩着左容赢踩过的地方,下山。 左容赢走走停停,他腿长,习惯了在山上行走,这些人对于他而言太慢了。 他只能放慢了速度,等他们。 郑秀秀前劲挺足的,到后面,体力不足了,步伐迈得越来越小,被他们甩在了最后面。 除了郑大牛顾及郑秀秀的安全,情愿的跟她一起走在最后端,其他的人对她一概不闻不问。 山路危险,他们自己都自顾不暇,哪还有心思管她。 哪怕在山上,一口一个亲昵的秀儿妹子叫着她…… 郑秀秀感受到了他们的冷漠,望着最前面那道伟岸的身影,咬了咬唇,耍起了心计,蹲在了地上。 郑大牛往前走了一会,没听到后面有声音,他偏头一看,“秀儿你怎么了?” “堂哥我走累了,你先走,我歇会就去追你们。” “不行,太阳都已经下山了,现在寒风凛凛的,你一个人在这里多危险,快起来,我背你。” 郑大牛拉了拉郑秀秀,郑秀秀甩开了他的手,目光撇向一边,“堂哥,你自己都走不稳了,咋还能背我。” 前面的人听到了也都停了下来,毕竟是同一个村子里的人,大家也不想真的有人出事。 杨家将对左容赢喊:“左容赢,秀儿走不动了,歇会。” “秀儿,你说你上山够劲,下山咋还走不动了呢。” “已经快到山脚下了,秀儿你在坚持一会。” “……” 郑秀秀咬着唇,眼泪倏而从眼中窜了出来,她啜泣的道:“我对不起大家,山上太冷了,把我的脚都给冻僵了。我真的走不动了,你们先走,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下山的……” “留你一个人?山上有大虫柴狗猛兽,会吃了你的。” “你手撑着右壁慢慢走,我们走慢点就是了。” “……” 任凭这些人怎么说,郑秀秀都不起来,只无声的掉眼泪一个劲头的说对不起。 他们这些男人哄了她一会,靠着石壁,莫名的烦躁了起来。丢下她,让她被豺狼给吃了算了。 左容赢往那望了一眼,毫不怜惜地道:“大牛你在这守着她,让她歇息个够。我送他们下了山,再来接你们。” “走走。”排在左容赢身后第二个的赖润挥了挥手,“我还要赶着回去吃饭呢。” “大牛,斧头给你,下山后记得还给我。”杨家将从篓子把斧头拿出来给他防身。 郑大牛接过,杨家将就跟着左容赢他们继续前行了。 “呜呜呜……”左容赢的无情冷漠让郑秀秀扑在膝盖上,哭出了声。 郑大牛更无奈了,“秀儿,你别哭了,大伙不是不等你,是都想早点回家去,你要是想走,我们跟上他们还来得及……” 郑秀秀继续蹲在地上,没动。 走着的人回头看了她几下,哎了一声。 “娘们就是娘们,动不动就爱哭。” “里正的侄女养的真娇气。” “她要是跟林……我就去背她。”“赖润土及时的想到了左容赢,险些把“跟林青禾一样漂亮”几个字说出口。 “……” 轰轰轰。 后方突然响起了什么声音,左容赢骤然停下了脚步。 左容赢回头望去,在崖顶上的一颗巨大的石头掉了下来,掉往的方向真是郑秀秀的头顶。 “啊,大牛!” “快跑……” 郑大牛听到他们的声音,看到了他们恐慌的表情,感受到了阴翳逼近,抬头一看,瞳仁一缩,“秀秀!” 郑秀秀抬起头,呆滞住了,几乎是条件反射的,郑大牛一把扑在了郑秀秀的身上。 除了左容赢外,这几个人全都睁大了眼睛,骤停住了呼吸。 这么大的一颗石头,不把人压成肉泥,也会把人砸死…… 叮——一把铁锤砸在了那颗巨石上,把它给打偏了。 轰的一声,巨石砸在了悬崖边,滚落到了悬崖。 几乎所有人都惊出了一声的冷汗,他们大气都不敢出的看向左容赢,左容赢放下了遒劲的胳膊,黑沉着脸越过了他们。 “还走不走?” 左容赢凛冽的问郑大牛跟郑秀秀。 郑大牛面色灰白,头点的如点蒜。 郑秀秀吓得浑身哆嗦,泪如雨下,很无助的望着他,“容赢哥……” 左容赢漠然的转过了头,走回到了最前面。 杨家将杨家旺兄弟俩平时跟郑大牛关系不错,他们去把郑大牛跟郑秀秀给扶了起来。 “山上太危险了,还有巨石陨落,刚才吓死我了。以后还是少来为妙” “还好左容赢臂力惊人,不然你们早就被压成肉饼了。” 郑秀秀经历刚才的那一出,早已经吓得双腿瘫软,使不上劲了,郑大牛还好一点,还能背起了郑秀秀…… 没走上两刻钟,一行人到了山底下了,好在再也没有发生刚才的巨石陨落事件,所有人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但是,这个山,他们怕是有一段时间都不敢上去了。 “左容赢左容赢。” 赖闰土欧贤中吴德友到了山下胆子就大了起来,三人围住了他。 “盲山除了有吃饭的大虫豺狼,还有夺命的石头啊,我不敢再去你家修葺房屋了,你就给一半在多一半的报酬给我们就好了……” “真不是我们不想继续给你修葺了,是太危险了,我娘就往一个儿子,我不能让我赖家断香火……” 其余的几人看赖闰土欧贤中吴德友这样说了,他们也跟着说不去了。 左容赢玄黑的眸子不见喜怒,他抛了三两银子给赖闰土,“拿去分,不用来了。” 赖闰土看他给了全部的报酬,他当即笑了起来,“多谢了多谢了,你回去的时候也看着点。” 左容赢又从钱袋子抓了一把铜钱给了杨家旺,“锤子的钱。” 杨家旺捧着手接过,看着手掌上那百来枚铜钱,“谢谢……那锤子是旧锤子不值新锤子的钱……” 只是左容赢付了该给的钱,就转身上山了。 背影,冷峻、伟岸、疏离,给人一种雪山之巅,不可高攀的感觉。 几道叹息声发了出来。 “是拿命吃饭的。” “太危险了,没点能耐的人根本就不敢去去山上。” “臂力惊人啊。” 郑秀秀下了郑大牛的背,委屈的咬着唇,往前追了左容赢几步,眼中的泪又掉了出来。 左容赢是她见过最英俊最有气量胸怀,最男人的男人。她真的想嫁给他。 杨家将突的打了杨家旺一下,“左容赢拿锤子是救人的,你怎么还收了他的钱。” “那……那咋办呢,总不能让大牛给?” “死脑筋……你就不会不收吗?” …… 葛太明被侍女迎了进去,他撩开了粉色的薄纱,挥退了屋子里的姑娘。 “轩二爷,侯爷来信了。” 南靖轩看着美人都出去了,哗的一声,不悦的打开了折扇,单手撑在案台上,有意无意的扇着风,“他让我回去了?” “侯爷没说。” 南靖轩啪的一声,合上了扇子,“你没汇报上去,他要找的歌姬不在此处?” 第94章 他像是糖,甜得她发晕 “娘亲~”左容赢把五宝念知放下来,小五宝就甜甜的笑着朝哥哥跟娘亲奔跑过去了。 念知的脸上同样出着密汗,林青禾搂住小念知给她擦脸上的汗,跟回来的左容赢道:“你让娃练得好凶残啊,手都勒红了。” 左容赢走了过来,暖暖的注视着她,“嗯。”了一声。 明明是要说他的,但是坦然的表情,俊美无俦的脸,以及他的眼神让林青禾说不下去了…… 大宝倒了一杯水,吹凉,拿着杯子投喂念知,念知张嘴轱辘的喝了下去,大眼睛转了转的望了望爹跟看了看娘,好奇娘亲会怎么数落爹爹呢! 大宝儿二宝儿有点期待,三宝儿四宝儿是非常的期待。被爹爹训,真的好苦! 然而林青禾是惧内的人,待念知喝完了,林青禾抱起了念知,跟大宝二宝三宝四宝道:“走,我们换衣服去,免得着凉。” 几宝们发现爹爹在娘亲心中的地位水涨船高,越发的不可撼动。 他们撒着娇跟林青禾道:“娘亲,手红红的~” “娘给上药啊。” “娘亲,头发乱乱的。” “娘亲给梳。” “娘亲,饿~” “早做好了早饭呢,在锅子里温着,以后娘亲每天早上给你们做好多好吃的啊……” 几宝全卒! 吃好了好继续接受爹爹的地狱训练么? 他们才四岁啊! 娘亲的心现在已经全偏了! 左容赢低头闷笑,在林青禾给娃们收拾换衣服的时候,他默默的把温在了锅里的早饭给端到了桌子上…… 大宝二宝三宝四宝五宝换好衣服嗅到香味跑到了桌子旁,望着桌子上的早饭。 “哇,又有好吃的了!” 四宝发现桌子上有没有吃过的,白色的一快快的团团,兴奋的手舞足蹈的跑去漱口洗脸去了。 大宝二宝三宝五宝看到有他们爱吃的饺子蔬菜鸡蛋饼馒头也快快乐乐的跑去洗漱了。 “慢点!” 林青禾在后面叫着。 这个兴奋劲哪里像早上回来,精疲力尽的样子。 左容赢拿着一条热帕子过来,握住了她的手,给她擦拭,“等我们很久了?” “你说呢?”不知为何,这句话说出口带着点撒娇的味。 左容赢只是宠溺的看着她,给她擦干手后,松开了她的手,林青禾却拉上了他的手。 “好像要降温了,吃了饭,我想去山里采摘一些草药跟挖些野菜。” “好,我们一起去。” “只能响午回来再给你洗头了。” “嗯。” 饭后,娃们交给了秦婶带着,左容赢背着一个篓子带着林青禾进山了。 几宝们站在院门口神色各异的望着把娘抢走的爹爹。 二宝道:“女人都是善变的吗?所以,爱会消失的是不是?” 大宝搂着二宝的脖颈,“之前把话都说大了,娘也是会贪念咱们爹的美色的。” 三宝四宝觉得爹娘关系好才好,他们的失落没有大哥二哥那么大,左右手各拿着一块萝卜糕在啃着呢。 “大哥二哥,人家是两口子,关系好多正常。” “随他们去,哇,三哥,这萝卜糕真好吃啊~他们不吃,我们多吃点,嘿嘿~” 五宝看着恩爱的爹娘,不由得发笑,眼里全都是羡慕,呐呐的道:“那我以后也找一个人,远离哥哥们。” 大宝松开了箍住二宝的手,二宝站直了身子。 三宝四宝连手上的吃食都不香。 “最近五妹的思想很怪啊~老二,怎么办?” “小小年纪,思想不端正,三宝四宝,拖回去,好好管教一番!” 三宝四宝快速的啃完了手上的吃的,往身上抹了抹手,夹住了五宝的胳膊,往里面拖。 “哥哥们不香吗,还想远离我们,门都没有,窗户也给你封死。”三宝戳了戳五宝软乎乎的脸颊。 “那人要上门,我撒点花椒,炖了他,哼。” 五宝也哼了一声,噘嘴的高度都可以挂一把油壶了,“你们又不会永远都陪着我,以后你们还不是要成家有嫂嫂……” “不管,你多大了都要在我们眼皮子底下生活。” “我们是你哥哥,小时候管你,大了同样也得要管着你。” “……” 秦婶关着院门,这些令人匪夷所思又深奥的话让她觉得好笑,“你们爹娘只是去山里采草药,找野菜回来吃,你们怎么思虑那么深,啊?” …… 林青禾跟左容赢来过山里几次,已经轻车熟路了,不用左容赢带,她也知道方向了。 她跟左容赢去了浅山跟深山相接的竹林里挖了几根大冬笋子,老地方采了一些冬菇,野菜,止血祛肿治疗咳嗽退热等草药。 边走边采摘,边赏景。 山上的景物更美,其形各异的大树,比浅山开得更娇艳,密集,花香味更重的粉红、粉白、大红三色的梅花,远处那被雪覆盖,像是盐塔的山顶…… 气温也更冷一些,吐出来的都是稀疏的白气,可走着走着不觉得冷,不知不觉就从浅山走到深山了。 “相公,近来山上暖和了一些,好多植物都冒新芽了耶。”林青禾指着灌木丛上的绿叶道。 “小心。” 她腰被握住,左容赢将她搂了起来,在平稳的将她放在地上。 林青禾看去,原来那里倒下了一颗枯树,她瞄到了枯树上面的金毛狗脊茎。 她松开了左容赢,从篓子里拿出了柴刀,蹲在地上,把金毛狗脊茎从枯树给割了下来。 左容赢过去帮她掰。 “相公,这个是长在树上的,很难用手掰下来的。” 林青禾揪着眉,卯足了力终于从树上给撬开了一块下来,还弹了有点远。 左容赢捡了回来,放在一旁,握住了她手上的刀,“我来。” 林青禾松开了手,蹲在一旁看着相公斜着刀,几根修长的手指按着金毛狗脊茎,很轻松的就撬了一块下来。 她笑着从衣袖里,拿出了一块黑色的布铺开,“放在这里,有相公在,果然做什么都简单了。” 左容赢很享受自家娘子的恭维,他顺口问道:“这又是什么?”来的路上,林青禾教他认了很多的草药。 “这叫做金毛狗脊茎,上面的绒毛止血效果奇佳,比我刚才跟你说的七七芽效果要好。” “跟仙鹤草,墨旱莲比呢?” “应该差不多!”林青禾灵动的眼睛转了一圈,靠在他的肩膀上道。 此事,除了他们,四下无人,林子里除了风声就剩几道鸟鸣了。 左容赢侧过头,就这样跟她接了个吻…… 他像是糖,甜得她发晕,跟他在一起,每天都好甜好甜。 第95章 被马蜂蜇的仨人 左容赢亲过她,继续的撬药。 林青禾她看着他浅红的耳尖,明亮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往他的身上挤了挤,紧紧的侧着靠在他身上,“左容赢,你要一直对我好知不知道!” “嗯。” 突然,左容赢肩上的力度空了,他搜着她的身影,她攥着一把小锄头,跟兔子似的,蹿到了一个凹陷的坡处,不知道又去挖什么去了…… 左容赢剑眉微敛,手下动作加快,想赶紧撬完跟她待在一起。 这山上是有点奇怪啊,现在这个季节,在这里看到了冒着芽的黄色的山蕨,还不少呢! 她上一世小时候在外婆外公家过清明节,没少去野山上的墓地上采摘呢,回去洗掉蕨菜上的毛、泥土,放到锅子中的水中炸一会,去去蕨菜里的苦味,捞出来,切成段,放上剁辣椒,熏肉,油锅中一爆炒,那味道,简直绝了! 哎呀,旁边还有很多的补血西骨甜,通阳散结,行气导滞的小根葱,还有几丛发了新芽的枸杞头呢,枸杞头能清虚热,补肝肾,明目,降肺火。 这些都是野菜,都可以采摘回去炒着吃呢。味道都特别的美! “啊!” 突如来了一阵杀猪声。 听到动静,林青禾好奇的站起身来看,只见,三个男人护着头,狼狈的跑着下山。 “二爷,你劈什么玩意不好偏偏劈那玩意,那玩物可是会被叮死人的。”葛太明走了几十年的太平路了,如今在崎岖的山间跑着,老腿都快跑断了。 “你以为本少爷想?”一个锦衣藻靴,一眼肿得极其大的男人跑得声音都变调了。 “二爷追上来了,追上来了——”白术被盯着嘴角肿大,含糊不清地道。 林青禾也看到了他们身后跟着一群数量惊人的马蜂,瞳仁收紧,“相公,快跑。” 在她惊呼时,一抹高大的身影一闪就到林青禾的跟前,左容赢镇定迅速的脱下外衣,将衣服罩在她的脸上,打横抱起她……她的耳畔,便传来了疾驰的风声…… “啊!” 一道响破了天际的惨叫声…… 林青禾捞开衣服,她看到了那仨人跨横在山路上的那一根朽木时,那个锦衣男人没跨过去,摔得一个浑……马蜂一蜂而下的往他身上蛰去…… 前面那俩人又折回去捞他,同样被马蜂蛰得满头苞,痛的又扑又扇又打又嗷嗷叫。 “二爷,你起来啊,快跑啊!” “二爷,救命啊!” “相公把我放下来,快!” 林青禾看到有人被马蜂盯着晕过去了,她想去救人。 “不准去!” 左容赢知道她想做什么,深眸俊冷,纯净冷酷。 林青禾揪着他的衣服,“相公,要是有人死在了我面前,我会一辈子愧疚不安的。” 左容赢跑得动作慢了下来,看到她脸上的那抹固执,他拿衣服遮住了她的脸。 没一会,他在一条山溪旁放下了她,深邃的眸不动声色的逡了下四周,“在这里等我。” 在他转身去的时候,林青禾叫住了他,“相公,你等等!” 左容赢嗅到了烟味,扭回头,看到林青禾把他的衣袍放在一边,将自己的棉袍给绞在了一根废木枝上上,她不知道在衣服上弄了些什么,拿着竹筒吹燃了里面明火,去点衣服,衣服就燃了起来。 “马蜂怕火,你拿着……要不我……”林青禾也不放心让他去呀。 左容赢严厉盯她,“在原地等我。” “好,那你小心点。” 左容赢接过了火把,高大的身影一晃,就没影了。 林青禾望了望他消失的方向,踌躇的在原地踏了踏,千万不要出事才好啊,也知道这仨人咋作死的惹了大黄蜂了。 不到半刻钟,左容赢拖着一个昏厥过去的男人扔在了地上,他的脸被盯得肿成了个猪头,这模样怕是他老娘见了都不认识。 “相公,你有没有被蛰!” 林青禾从一块石头上,单手捧了一滩绿色的东西过来,关切的问道。 左容赢摇头,林青禾跳起来亲了左容赢的脸颊一下,“我相公最厉害了。” 林青禾把绿色的东西拍回到了一边的石头上,蹲下给这个晕厥过去的男人把脉。 他血压骤降,人很危险了,需要要打肾上腺激素进行抢救。 她二话不说就解着他的衣带子,动作很麻利…… 一旁的左容赢唇角刚往上扬起,看到林青禾的动作,仅疑了下,那男人的上膛就被她给扒拉个光…… 左容赢呼吸骤沉,把她给拉了起来,拉着他的衣服把他露出的地方重新裹好。 “要做什么,你教我,我来做。把这个绿色的东西涂抹到他的身上吗?” “不是……”林青禾皱了下眉,再耽误,这男人怕是会直接送他去见阎王…… 意外的,啪的一声,从上空掉下了一只大蜈蚣掉在了林青禾的身旁。 “啊!”林青禾被那游游游的虫轻吓了下,左容赢扯了一根草,插到了蜈蚣的肉里,怕恶心到林青禾,左容赢拎着蜈蚣,丢远了…… 他挪开目光时,林青禾偷偷的撩开他的衣服,从男人的腹下,将胰岛素注了进去。 打完了针,一眨眼的功夫,她就收入到了空间里,瞄向左容赢,见他没发现,不由吁了一口气。 “二爷,二爷……” 又跑来了两个同样被蛰得症状稍轻,还能明显分辨出人样的男人。 白术认出了林青禾,发现她在对他们二爷……他指着林青禾,含糊不清的道:“伤风化俗,伤风败俗,你对我们二爷做了什么!” 葛太平自然也认得林青禾,他拍了白术的一脑袋,“白术,怎么跟左家娘子说话的?” 训斥完白术,他对着林青禾行了一礼,“左家娘子,我家二爷如何了?” 林青禾觉得他们声音有点熟悉,但是他们被蜇成了这样,她实在想不起他们是谁。 “左家娘子你不认识我了,我是季世堂的掌柜葛太明,上一次在药堂我们见过的,你还救治了一个被珍珠给掐住喉咙的小孩……” 林青禾记起来了,白术,难怪这个名字那么熟悉呢,他就是那个侮辱她长得丑,被她相公踹翻在地的男人。 现在被马蜂蜇得一眼大一眼小,嘴巴肿得跟猪唇似的,看着实在有点好笑。 第96章 二爷果然是二世子 对葛太明,她还有点好印象。 不过他是那种老谋深算,心思沉杂的人,跟这种人打交道总要设防些什么的,太累了。 林青禾不太想跟他打交道,撇到了下白术腰上的葫芦,问:“那是酒吗?” “是!”葛太明取下了白术腰上携带的葫芦递给给林青禾。 林青禾摇头,“他的命还在。他身上还有马蜂扎在身上蜂尾,你们记得帮他拔出。” 说着指着溪边的一块巨石上的绿色像土一样的药渣,“石头上有我敲碎了的药物,待给他拔掉了蜂尾之后,涂抹到他的伤口上,可以很好的祛痛肿,也给送酒服下一些,用不了多久就会好过来的。你们也可以涂抹。你也是大夫,其他的我不说了。” 葛太明拱手行了个礼,“老夫记得了,多谢左相公跟左娘子的救命之恩。” “恰好遇见了。” 林青禾跟他们说完,过去搂住了左容赢的胳膊,“去溪边,我帮你把手给洗一下。” “回家洗。” “好,你等我一下。” 她从怀里拿出了一块手绢,把左容赢丢在草丛堆里的一条断了两截的大蜈蚣给包了起来。 白术像看怪物一样的看林青禾这个女人,那蜈蚣足足有小拇指大,都成精了,寻常姑娘家见了谁不吓得大惊失色,她胆子忒忒大了! 左容赢如常的从她的手上拿到自己的手上,拦揽住她的肩,“回去了。” 他们走后,“咳咳!”假意晕过去的南靖轩睁开了眼,眸中闪过飞逝极快的一道阴骘的光,“还愣着干嘛,没听到她说吗,拔蜂尾刺啊。” 白术蹲下身,从怀中拿出了铁拨片,给他夹刺,“二爷,小的这给你拔……” 白术一靠近,南靖轩那被盯着成一条缝的眯眯眼看到了一张巨丑无比的脸,烦躁的一脚踢开了他,“滚,丑死了!” 白术倒在地上捂住心窝,痛的不敢出声,也畏惧的不敢上前了。 葛太明他看得出林青禾医术不错,可他不敢贸然的给南靖轩用她的药,他从口袋中拿出了一瓶百毒灵,开了盖子喂他服下,液体温温凉凉的,南靖轩被毒马蜂蛰的痛辣感得到了稍许缓解,不过也就是稍许。 见他眉头舒张了一些,葛太明才让白术上前给他夹蜂尾。 葛天明见这里无人,叫了他的身份:“二世子,你要是想接近林青禾左容赢,还是有办法的……” “你懂个屁!”南靖轩上膛起伏得厉害,“论交情,只有过命的交情才能一而二三继而无限的接近。” 在说齐国被废太子的遗孤时,他脑中第一个想的盲山村的左容赢。 即便,看到画像,发现他长得跟齐国被废太子没一处相似,他心中还是有所怀疑。 这就是他今日来探测一番的原因! 只是到了山上,山间的花开得太茂盛了,远处的雪景很迷人,还有些古怪,左容赢横竖在这里是跑不掉的,他就想去山里探究一番。 意料之外,林青禾跟左容赢进山了。 他发现了他们,将计就计,为了能跟他们扯上交情,他找到了一颗结了一个马蜂的树,用衣服包住了马蜂窝,提剑砍了下来,到了差不多距离,仨人服用了保命丸,一刀砍下马蜂窝,火速逃离。 在跨腿跳那一颗树时候,他故意摔倒,让群蜂把他给蛰了个满身苞…… 葛天明知道南靖轩现在遭受毒蜂踅,很不好受,他不敢再答,内心不由得佩抚:二爷果然是二世子! 处理一通,南靖轩被葛太明给扶了起来,他看到了那一团绿绿的药渣,想起林青禾说话的话,好奇的过去用手指划了一下,放在嘴里浅尝。 桃花美目圆睁了起来,南靖轩拿着药渣涂抹了下被叮肿的手背,须臾,红跟肿,手背上的刺痛就消了下去。 他拿过白术挂着腰间上的酒,混着绿渣酒送服,体内火烧火燎的滋味居然消失了。 “七叶一枝花、株地锦草、蟾蜍皮、蜈蚣……她是怎么想到的?效果竟然比百毒灵好上几十倍!” 离开溪流那边了之后,林青禾看到树林里出现了几只凶猛的野兽……她跟他在一起,她不怕。 左容赢就像是一座巍峨的山,把她护在怀中,那些野兽看到了他们,蹿了下就跑没影了。 林青禾想到了那几人,不由问:“相公,他们不会不会有危险?” “他们能上山就能下山。” 林青禾想想也是,她给那个男人把脉的时候,发现他是对马蜂的尾针毒素过敏,但,被那么多的马蜂扎,他的心脉还能不受损。 肯定是提前,或者是紧急情况下服用了什么药物护着了自己心脉的。 对于前者,林青禾觉得有点不太可能,中间为首的那个男人,锦衣藻靴,腰带上配着块白色的好玉,季世堂的掌柜的还称他为二爷,显然他是锦衣玉食里长大的人物。 他们就是小村子里过着简单的村民,应该不会有话本小说里的戏剧的东西发生在他们的身上。 有点她没想明白。 “相公,那他们来干嘛啊?不知道盲山是很危险的吗,三人还敢进那么深的山?” 左容赢捏了捏她直挺如玉的鼻尖,“小傻子,别人的事,我们不琢磨了好吗?” 林青禾哦了一声,抱紧了他的胳膊,将脸贴在了他的手臂上。 左容赢发现有一片树叶停在她肩上,他顺手拍掉了,林青禾偏头看,她白皙细腻略圆的脸颊碰到了他的手,细腻的软软的触感…… 猝尔,左容赢他抬起了她的下巴,低头吸允住了她的红唇。 林青禾跟左容赢去把背篓捡了回来,没走几步,咚咚咚……听到了离她们还有一点距离的草丛里有什么跳动。 左容赢拉住了林青禾的胳膊,停下了步伐,草太高了,林青禾不知道哪里有什么,她动了动唇,无声问道:“老鼠?穿山甲?野鸡?” 左容赢摇头,从地上捡起了两枚石头,咻咻两声,石头像箭一样朝草丛里打了过去,砰砰,击中了实物的声音。 刹那,草丛那边就静止了。 “打中了!啊!我要去看看!” 林青禾激动的拿着柴刀跑了过去。 “小心点。”左容赢在身后跟了上去。 林青禾扒开草丛,发现了一只很肥的毛光发亮的黄色的大野兔。 它眼睛还是睁着的,也还有呼吸,只是蹲在地上不动不跳了。 “相公,你是不是把她给打傻了。” 林青禾摸了摸,毛茸茸的,好软,好滑啊! 她怕它跑掉,不敢多模,提着大兔子的耳朵紧紧的抱在了怀中,眼睛笑得弯弯的,“相公,好重啊!” 左容赢扒开了草丛,把另一只灰色的长耳朵兔子给拎了起来。 林青禾眼睛迸射出根亮的光亮,满是崇拜的看着他,“相公,你太厉害了,我好崇拜你啊!” “嘘!” 左容赢又对她嘘了一声。 第97章 捡了一窝兔子 他拿过了她手上的柴刀,扒开了一处草丛,那里,有一个大洞。 左容赢刨了刨,朝洞里伸了手进去,慢慢的掏了一只黑色的未睁开眼睛的小兔子出来。 接着,两只,三只……五只…… 黑的白的灰的白黑色…… 全都是未睁眼的小兔子。 林青禾看它们白色胡须,粉红的鼻尖,可爱的三八嘴,喜欢的不得了。 她放下了大兔子,捞起衣服,把小兔子都兜在衣服里,“相公,这一窝兔子我们养着,它们爹爹娘被我们给打傻了,养不好它们了。” 大兔子好像真的打傻了,林青禾松开了它,也不见它跑。她有点担心的戳了下它的脑袋,连戳它们脑袋它的没反应。 “嗯。”左容赢拎起了两只大兔子道。 秦婶听到敲门声,跟五宝们一起到了院门口开门。 院门一开,秦婶看到俩人红光满面的回来,不由得一笑,“收获挺丰的,还猎了两只大野兔啊。” 五宝们看着林青禾捧着衣服,他们踮起脚去看,“娘亲,你怀中抱着的是什么啊?” “想知道啊?”林青禾笑着看他们,不等他们答,攥紧着衣服,勾着腰跑屋子里去了。 五宝们懵了一瞬,回神就全都去追林青禾。 “娘亲!” “娘亲你躲了什么?” “给我们看啦……” “嘿嘿嘿,追到娘亲,娘亲就告诉你们!” 林青禾发出了如孩童般纯真的笑声。 秦婶望着林青禾唉了一声,笑着直摇头,“看你,把青禾宠成什么样了?” 回屋后,林青禾拉开衣服,五宝们看到了娘亲的衣服兜里,有五个超级小,好软好可爱的小兔子。 他们跟林青禾最开始见到它们一样,抵抗力为零,喜欢的全都疯魔化了。 “哇!” “兔子。” “好可爱的小兔子,有五个哎,娘亲,我们每人一个好不好?” “我们当他们的爹爹娘亲。” “你没看到爹爹手里提着两只大兔子吗,一看就是一公一母,你做干爹吗,四弟?” “……” 左容赢听到里面的动静,仿佛看到了娃们跟林青禾傻笑的傻样,他轻笑出声,回秦婶的话,“她开心就好。” …… 响午,秦婶又被林青禾压着在家里吃了响午饭,吃了响午,秦婶寻了个事回去了。林青禾又让左容赢提了很多的山货给秦婶带去。 左容赢从秦婶家回来跟娃们一起给兔子搭建笼子。 他先是带着大宝二宝三宝四宝五宝都从柴房里挑了一些平木板,竹子棍子抱到了屋子里,他再锯木头,削竹子做框架,做竹钉,钉格栏…… 娃们也力所能及的帮他做了一些,没多久,几宝各自忙碌去了。 二宝还在帮爹爹削竹钉。 大宝呢在做清扫。 给了几片菜叶子一个萝卜给兔子们吃,它们就时不时的拉粑粑…… 为了家里的干净,他作为大哥,只能拿着一个扫把平斗,跟在兔子后面,扫屎! 三宝五宝在逗着放在了软草上的小兔子,嘻嘻嘻的摸着它们的毛。 四宝呢,是喜欢小兔子,现在小兔子眼睛都睁不开,他感觉小兔子除了好看,一无是处。还是大兔子好玩,就知道吃,所以,逗小兔子还不如跟大兔子玩。 四宝洗了一个大番薯,擦干净水放在地上看两只大兔子吃。 它们咀咀咀……嘴巴一动一动的,吃得贼香,看起来好有意思。 四宝蹲在地上嘿嘿嘿的笑,对着它们自言自语,“可爱的兔子拉出来的粑粑也是可爱的,一个一个的,颜色是黑的,就跟炭墨一样黑。唯一的不足就是,拉的粑粑有气味,有点臭臭的。这个缺陷,应该是可以原谅的。我们家养的野鸡,肉好吃,蛋好吃,毛好看,拉的粑粑也臭。大概世间上所有的生灵,无论美丑,拉的粑粑几乎都是臭的。好在,它们还没有在屋里尿……” 大宝把对着四宝抖了下平斗里的兔子便便,“四弟你够了,不准再给兔子喂食了,它们吃了等会又要拉了。” “大哥,等会我扫嘛,你休息休息。”四宝把摸了几下兔子,把大宝手中的扫把平斗给拿了过来,然后对着大兔子道,“没事,吃吃吃。” 二宝未雨绸缪,冷不丁的叮嘱了四宝一句,“四弟,别让兔子把尿给撒在屋子里,兔子尿好骚的。” “知道了呢。二哥!” 话一落,摸小兔子的三宝就喊了起来,“啊,大兔子尿了!” 四宝看到兔子腿前有液体流出,抱起大兔子往外面跑,这兔子太沉了,他抱得好吃力。 大宝赶紧去把门开开,四宝把兔子给放了出去,可是,屋子里还是被兔子给撒了一滩尿…… “唉!”二宝扶额,“要不宰了,大兔子太脏了,还特别的能吃,才带回来多久,都喂了好多番薯,菜叶子了,连娘亲的采摘的草药它们都还偷吃,熏肉骨头,大米饭它们都能啃……” “不行,它们死了,小兔子就没有爹爹娘亲了,小兔子还要吃兔奶呢。”五宝抗议道。 “兔崽子还那么小,二哥,你怎么忍心让它们成孤儿呢?大不了,以后我们少喂一点,以后去外面给它们割草。”三宝也出声了。 二宝看了看各自干活,和颜悦色的爹娘,咬咬牙,“放了!” “不行,它们这儿,”四宝指了指脑子,“太傻!出去也活不了的,会被柴狗大灰狼给咬死的。” “算了,你们看着办。” 二宝妥协了,清扫有大哥,喂有老三四五,他咸吃萝卜淡操心! 无聊的时候他还可以摸摸! 要是烦了,还有爹娘宰了煮了吃。 兔子除了能吃,也能下崽子,崽子长大了又能吃。兔子毛还很保暖,娘亲以后还会给它们做些什么! 他继续的削竹钉子,左容赢向他一摊手,他就给了左容赢三个钉子。 五宝心细,知道现在大家最担心的就兔子的上茅房的问题,她想了想,眼睛一亮。 “我想到了一个好主意!大兔子不会茅房,我们教它们就好了嘛。就跟我们一样,我们小时候也是不会上茅房的,要让大兔子知道什么是羞,这是不对的。要让它们有一个去指定的地方茅房习惯。大兔子养成了这个习惯,就会教小兔子,小兔子学会了,我们就轻松了……” “五妹,你好聪明啊!” 三宝四宝发出赞叹声,过去牵着她的手直笑。 四宝:“对的对的,是这样的,以后,让兔子学会去哪里拉大粪拉尿,这个艰巨的任务就交给我们了。” 三宝被四宝激起了雄心,“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五妹,我们一起守护我们的兔子!” 大宝二宝目瞪口呆,干脆教兔子说人话,这样大家就可以交流了! 第98章 我好爱你啊! 林青禾原先是坐在小矮凳子上烧水,一会给左容赢洗头的。 听到娃们哎讨论怎么处理兔子,她没吭声。 娃们大了,能自己商量,做决定是一件好事,尊重他们。 听到他们说兔子尿了,她便从四宝的手中拿过平斗,去扒拉了一些灰过来,把那一滩兔子尿给掩了,在拿起扫把把灰一起扫了,倒在了院子外面的一颗梅花树下。 回来时,在门口听到娃们要教兔子上茅房、让大兔子教小兔子、守护兔子,她实在是没忍住,蹲在外面扑在膝盖上笑了起来了。 不亏是她的娃,充满了奇思异想。 很难,但也许娃们可以! 左容赢从林青禾出去就一直在留意了,这会,他瞥向了门的方向。 五宝注意了大哥二哥没有应和,她抿住了嘴,难道她的主意不好吗? 她跑去问左容赢,“爹,你觉得念知的主意怎么样?” 大哥二哥最崇拜爹了,爹说好,他们肯定觉得能行! 左容赢钉好了最后一个竹钉,摸了下小念知的头,“那是你们的兔子,你们做主。” 他把做好的兔子大长笼子放正了,提起笼门又关上,试探了一下笼门的润性韧性,“笼子已经做好了,扑点干草流可以放兔子了。” 说完,他看向念知,提把笼子换到了一个侧门的方向,拉开了侧门笼门,“爹在这里开了一个门,以后念知你们想跟小兔子玩,打开这门便好。” 念知伸手往里面探了下,以后抓小兔子很方便了,她立即笑道:“谢谢爹。” 左容赢唇瓣动了下,起身了朝门口走去。 他把门给打开了,倚在门框上,俯身看着蹲在墙边头笑的林青禾。 林青禾望向了他,左容赢道:“发!” 林青禾站了起来推着的胳膊左容赢进屋,“洗洗洗!木槿叶我昨天晚上就都泡好了呢,木槿叶液我都给搓好了!” 左容赢被她推着,唇角边的浅笑转为了深笑。 …… 左容赢坐在矮凳子上靠着林青禾的怀里,林青禾则坐在几张长椅子拼凑成一起的凳子上,准备给他梳头发。 一拔他插在头上的竹簪子,像飘墨般的长发散落了下来,头发搭在她手上,有种被针扎的痛感。 相公的头发跟大多数人的头发不一样,他的头发好硬啊,根根都很粗,从头黑到了尾,一根分叉都没有,不管是发量还是发质都是顶顶顶的上层。 林青禾拿着一旁放着的木梳子给他梳头发,更证实了她一开始的说法,相公的头发不管是发量还是发质都是顶顶顶的上层,最好的极点。 相公的头是很好看的那种头,头包脸形状的,后脑勺形状很好,这种头是能做大事的人的头。 耳朵也生的极好,耳轮分明,外圈和内圈都很均匀,像是刻刀雕出的,其中,耳朵的垂垂还带点肉,是大福之人的面向…… 她相公真的哪哪都好啊! 这句话她不知道自发性的说了多少次了。 她以后一定要紧紧的抱紧这颗大福树,跟着相公走上人生巅峰! 不自觉的,她夹紧了他。 身后是一片柔软,充溢在淡淡的香味中,左容赢早已心旌摇曳,她两腿还紧紧的夹着他,左容赢耳尖又泛起了一点红,他捏了下她的脚踝,“要修剪吗?” “不用啦,上次修了指甲还没有怎么长呢。” 提到了这个,林青禾低头在他的清濯的额吻了一下,“相公,你教我怎么做木簪,我想给你做一根,” 左容赢仰头,林青禾道:“去买也行,我相公就该配好东西。” 左容赢薄唇微挪,揽着她的小腿,让她夹紧他一点…… 林青禾给她梳好头了之后,把一条长帕围住了他的脖颈,下了地,她把四张长凳子并列排在一起,组合了一个凹口的凹处。 从放着热水的桶里拿出了一个瓷枕出来,放在了两内凳的凹处,瓷枕比较长,可以横跨凹处通到外面两张凳子的边。 她把一个盆放在了凹口装水,提着一个装着热水的桶过来,摸了摸瓷枕觉得不烫了,才跟左容赢道:“相公,可以了,躺下,把脖颈躺在瓷枕这里。” 左容赢撩起衣摆,优雅的躺在了凳子上,长颈靠着瓷枕。 瓷枕才从桶里拿出来,上面是热热的,躺在上面温暖至极,很舒服。 林青禾掬了一点水到他的额头上,“水烫吗?” 左容赢摇头,“不烫。” “好嘞!” 林青禾为了不让水倒入他的眼睛里,她一手覆着他的额头,一手拿着一个瓢慢慢的从他的额角,鬓边倒水。 水落到了盆子里,发出了哗啦啦的声响…… 淋湿他的发之后,她将已经搓出浓稠物质的一盆木槿液,涂抹到了他的头上,怕他接受不了这种黏糊糊的东西,她道:“这是木槿叶的液,可以去头污,让头发变得乌黑顺滑有光泽。” 她跟他说话,手上的动作也没有停过,一直在给他搓洗头发,做头部按摩,处了让他的头发更好的吸收,木槿叶的养分……也让他更舒服一下…… 凳子太硬,虽然烧了一盆炭火在柴房里,但是跟暖和和的屋子相比,这里还是冷了些。 左容赢望着林青禾,眉目如画的脸,轻柔的动作,温柔的眼神中藏着它的专注跟小心翼翼,他忍不住的扣住她的头脑勺。 林青禾搓完头发,在给他慢慢的冲洗着呢,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他的头发上,突然他的手扣了过来,她疑惑看他,相公的眸子里是烫得惊人的热度。 “我、好、爱、你、啊!” 林青禾一怔,宛如受到了一万点的甜蜜暴击,她开心得不知道怎么笑了,短短的功夫,她就含蓄笑了很多种…… 突然,他把她按了下来,吸允住了她的唇。 林青禾闭着眼睛跟他吻了会,想起在给他洗头,她挣扎了起来:“相公,不亲了,会染风寒的……” “不会的!” 左容赢回她,还揽住了她的腰,将她带到了身上。 也是因为这两个字,林青禾继续的纵容她,只是吻着吻着,林青禾睁开了眼睛,脸色微变! 第100章 小云要当大官夫人了 “呜呜呜……娘亲,我怎么那么命苦啊,我不活了,她们怎么能那么折煞我糟蹋我!” 林小云捏着绣帕,扑在炕上的被褥上,大哭着。 李月桂也气得不行,热流涌到了头上,啐了一口,在屋子里破骂,“那些挨千刀的短命鬼,生儿子没屁孔,生女进窑子,走在街头上被马车给撞死,死了下十八层地狱……” “呜呜呜……” 林小云还是哭得很伤心,她还以为她马上就要成为镇上有钱员外的夫人了,以后吃穿不愁,从此要过上人上人的生活了,林青禾那村妇只配添她的鞋底。 今天李月桂跟林小云打扮了一番,去镇上找那问王媒婆,也了解一下说要娶她的石员外的情况。 一问起来,李月桂跟林小云气得个半死。 那石员外富裕是不假,但平时爱喝花酒逛窑子,还曾染上了花柳病,家里的妾氏也有二十多房,更过分的是,他已经年过七十。 身子都埋土了,还想老牛吃嫩草? 他家里子孙多,林小云就算是嫁过去,熬到他死了,也不过相当于他府上的一个丫鬟而已! 李月桂跟林小云跟王媒婆闹了起来,让王媒婆还银子。 王媒婆骂她们不过是一个村妇,这次等身份还敢嫌弃石员外?让她们赶紧回家种田种地掏粪养猪…… 那话是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小云,别哭了,你是娘的心肝,娘给你找一个更好的。” “娘,呜呜,你一个村妇,哪里有那么大的本事啊!难道我就只能找个庄稼人,当一辈子的村妇?我那么美,我不可以出去风吹日晒,干重活!” 想到变成村里的那些满手是茧,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村妇她就恨不得现在就去死。 “呕~”一阵浓重的酒气从外面飘了进来,喝得醉醺醺的林满田,身形不稳的进了屋子。 “唉哟!”他嫌烦躁的捂住了耳朵,又打了一个酒嗝,“哭哭哭,天天回来就听到你们娘俩在哭。你们哭不腻,我还听不烦吗?” 李月桂一肚子火呢,看到林满田那胡子拉碴,浑身恶臭,气得更旺了。 她拿着一根棍子就开始打林满田,“喝喝喝,成天到晚就知道喝酒喝酒,你咋不死外面?” 林满田躲了几下,被她给打了几下,打痛了,他攥住棍子,扔在了外面,开始骂:“他娘的,你个妇道人家敢打男人,我看你的想翻天!呕~” 他冲着李月桂吐了一口醉气熏天的酒气,差点没把她给熏死。 李月桂退后了几步,眉更是厌恶,“成天不着家,任由外人欺负你妻女,林满田你跟畜生有什么分别?” 这回林满田没跟她挣,他坐在了椅子上,看了看握在看上哭的小云,眯着眼睛笑了下,“你们女人眼界心眼小得很,不就是婚嫁之事吗?清河镇的沈县令的沈大公子回来了,要纳一房妾氏,指定要纳阴时阴月阴年出生的的女子,说是有个算命的说这个时辰出生的女子,能助他官运亨通。” “阴时阴月阴年?”李月桂望着林小云,“整个镇,周围的几个村只有小云才是这个时候生的!林满田,你说的这是真的?这等好事落在了咱们小云的头上了?” 听闻那沈大公子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三岁会诗书,五岁会赋,七岁就中了举,十五岁就已经是京城里的大官了。长得还英俊潇洒,今年也不过才十七八,刚刚及冠不久,目前,还未纳一房妻妾,连通房丫鬟也不曾有! 家世清白,出身名门,无不良嗜好……这么好的一个夫婿,落在了他们头上? 哭得狼狈的林小云也停下了哭泣,揪着被子,侧耳倾听着。 对于那个沈大公子,她在村子里也有所耳闻,听闻镇上的名门闺秀,有钱人家的小姐都想嫁给他呢。 那可是长在天长,高高不可攀的人物啊! 林满田对着李月桂比了一个要钱的手势,“给钱。” 李月桂啪的打了他的肩膀,“林满田,你老实说,你是不是为了骗钱?” 林满田被打的忒痛,揉着肩膀,“你这个疯婆子,老眼昏花,女儿的终身大事,我会拿出来胡说?” 李月桂觑着他,还是从身上掏出了三十个铜板给了林满田。 “疯婆子,打发叫花子呢?我要两百两。” “你咋不去死!” 两人为了钱,磨着嘴角,吵骂得满脸通红,差点大打出手。 在林满田拿出了县令的下聘文书,李月桂给他加了二十文钱才把他给打发走。 林小云从炕上下来,“娘,你跟爹刚才说的什么大官来咱们家产……” 李月桂捂住了林小云的嘴巴,看了下门口,“你爹胡说的,什么产子,那两百两是十多年前迁都,有一户大官来咱们家投宿了一晚,给的赏银。这一件事可千万别乱说出去,当大官的都是宿敌仇人众多的,咱们是对他有恩的人,传出去,怕是会带来杀身之祸……” 林小云恐慌的点点头。 李月桂松开了林小云,给她擦掉了脸颊的眼泪,整理了下衣裳,“以后啊,咱们小云可是要当大官的夫人的了,有丫鬟侍候,一般人见了你还得给你行礼。虽然是妾,但是大官的妾能跟那些富贵老爷的妾相比吗,以后给沈大公子诞下个一儿半女的,小云,发了啊!” 林小云破涕而笑,“娘,我不是做梦,我真的能嫁给沈大公子?” “你爹不是把文书拿了回来,虽然娘不识几个大字,但是上面盖了衙门的印章呢!” 李月桂低下了头,笑出了泪,只要小云这一嫁,她就算是熬出头了。 “小云啊,你以后千万不能忘了娘啊!” “娘,你放心,只要我嫁给了沈大公子,我站稳了脚跟之后,一定会带你一起去住的,说不定,咱们能一起去京城。” 李月桂想起了一个襁褓中的婴儿,激动的擦起了泪,“好,有你这句话,娘就无憾了!” 林青禾醒来,帐子已经放下来了,帐子里光线很暗,她撩开帐子,屋子里的油灯已经点亮起来了。 左容赢端着灶台上的菜端着上桌,大小五宝围在桌前摆着筷子,他们放书笔墨纸砚的那张桌子上有一个大瓷瓶,瓶子里擦着几支像新鲜采摘的含苞的梅花。 屋子也重新的打扫了一遍,地面很干净,摆设很整洁。 她往旁边摸了摸,她藏在被子里准备醒来亲自去放的针线,秦婶的月事带,已经不再了。 左容赢目光转到了炕上,看到她醒了,他放了菜往身上擦了擦手,走了过来,温声问:“肚子痛不痛?” 第101章 自古以来英雄救美的套路 几日过去了,暖和那天一起去山上折回来插在瓶子里的梅花花骨朵,现在已经开得很茂盛了,山上都下了好几场厚雪,温度又降了降,愈发的冷了。屋子里的几个炭盆都一直连断的在烧着火,提升屋子里的温度。 但是,天冷还是不冷,好似跟她没有多大的关系。 因为她来一个月事,仿佛在做月子。 不用做家务,家里大大小小的事都不让她做,衣来张手饭来张口,洗漱什么的宝儿们也全都将她需要的东西递到她的手上。 来月事不宜吹风,左容赢只准她在屋子里转转,不准她去院子里。 她每天除了去外面上茅房能去外面透透气,其余的时候,都得被左容赢看守在屋子里。 她可以在家里赏花,对于左容赢而言,她除了上茅房,没有出去的必要。 现在呢,就她跟左容赢在屋子里,兔子气味大,左容赢不给宝儿们在屋子玩,宝儿们去柴房玩兔子去了。 左容赢坐在矮凳子上,用柴刀砍着竹子,削着竹箭,地上已经积了一堆淡青色的竹屑了…… 林青禾在炕上坐着给娃们纳虎头鞋,纳着纳着没多久,在削箭的左容赢就过来了,把她手中的针线活都给拿走了,放在了柜子里。 “相公你干嘛?” “用眼过度,歇着。” 他说完又继续的去削他的竹箭了。 林青禾哼了一声躺在了炕上,翻来覆去,“相公,我无聊哎,你们什么都不让我做,我会很无聊的哎!” “睡觉。” “我又不是猪,白天睡,晚上睡。”林青禾穿鞋下了炕,端了一张矮凳坐在了左容赢的身旁看他削箭。 左容赢眸光淡淡,轻握着一根被他削成了长条的竹篾,再拿柴刀在上面削着,削的时候,他适宜的让握着的竹篾旋转着。 动作看上去很轻,实际上他已经隐了他的力道在里面,很快,他就做好了一支削光滑,削了箭锋的竹箭。 咚的一声,他插到了一旁的箭筒里。 林青禾从箭筒里拿出了那一支热乎的箭,摸了摸,指腹戳了戳箭尖,相公是熟练经验丰富的老师傅了,所以做得很快很好。 她望着他深邃的静寂的黑眸,问:“相公,你削那么多,是给娃们训练的啊!” “有些自己用,有些给他们玩。” 他薄唇形状超好看,声音轻缓温润好听,林青禾泛着花痴在左容赢的俊脸上看了一圈。 突然她将她瞄到了左容赢挂在墙上那几支带着箭羽,有锋利的铁箭头好箭。 想起了她第一次上去找他,差点被狼一口咬住脖颈,突如,咻的一声,一支利箭穿了过来,射中了狼的心脏,把狼给射死了。 她看到在远处的他,眼神刚毅,无一丝犹豫,收箭,放弓,朝她奔来的动作,简直酷帅到暴毙! 她现在也是 “相公~”她拉了了他的衣袖,“你知道吗,自古以来都是套路。如果英雄救美嘞,英雄长得帅,美女就会一脸娇羞的说,英雄的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如果不帅的就会说,英雄的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来世做牛做马,报此大恩。如果女的好看的,英雄就会说,姑娘此话当真?如果女的难道得,英雄就会说,姑娘,万万不可……” 左容赢觉得新鲜,停下了动作看她,还没问出声,就见她眼中划过一道狡黠的光,她捧住了他的脸,在他的唇上唧了一口,才坐回到矮凳子上。 “看我干吗,我以身相许啦!” 他掀唇而笑,拉住了她的小手,凑到唇边吻了下她的手背,“嗯,知道了。” 林青禾继续的撒娇拉了拉他的衣袖,“相公我闲了,给我派点活干,我也帮你削竹箭行吗?” “竹子太硬,会割伤的。闲了就在屋子里走走,不可以去院子里吹冷风,等这个月的月事走了,在劳作。” 林青禾哼了一声,端着小凳子坐到了他的身后,趴在了他宽广温暖的背上,戳了戳他的背,“相公坏透了,坏透了~” 左容赢侧了头,轻轻地勾了勾唇,将她搂了过来,好好的教导了一顿。 …… 林青禾想起有些时日没有去农场里了,没有她拔,农场里面的草都长疯了! 她找了一个借口去了一趟茅房。 刚才缠绵了一番,她在他的唇上留下了些痕渍,她起身去茅房后,左容赢微抿薄唇,抿掉了痕渍,也尝了下她的味。 林青禾钻进了农场里,这里面生机勃勃,温暖适宜,跟外面的冰雪世界完全是两个样子。 她并没有看到草把菜给包围的场景,奇了怪了,她隔了好些天没来,农场里怎么比她上次拔草的时候还干净! 啪嗒啪嗒…… 呱唧呱唧…… 茂密的豆角棚旁发出了什么声音,林青禾想走过去,呱的一声,一只巨大的,比人还大的黑色大蛤蟆从棚子旁跳了出来。 它身上背着一个大背篓,后劲强壮,满是肌肉的两脚站在行子里,黑乎乎前爪长的跟人的手一样。 它跟林青禾对视了一眼,伸出无数根尖细的猩红的长舌。 林青禾眸色微变,立马想出农场……却见,啪嗒啪嗒,它的尖舌搭在了小青菜的叶子上。舌一卷一收,就将青菜上面的大肥虫子卷到了嘴里,呱唧呱唧的吞了下去! 林青禾半吓半懵。 巨型蛤蟆却收回了眼,继续的跳到其他行子上,在菜地里继续啪嗒啪嗒…… 它除了捉虫,像人手一样的前肢还抓起放在背后的篓子里的小锄头,给菜地里松土…… 林青禾揉起了眼。 “叮咚!” 系统醒了。 它厌厌的声音在农场里响了起来,“宿主,你升级积分够了,这是你升级的奖励,小黑黑。” 林青禾慢了半拍才道:“变异蛤蟆?它不会吃人!” “小黑黑!” 系统纠正道,声音里似乎透着不喜欢不尊重的叫法。 “宿主,你不要质疑系统给你升级的便利!” “好!”林青禾又看向了蛤蟆,受了九年义务教育的她从小被告知要相信科学,何况她还是一个学医的! 如今看到一个基因变异……像玄幻世界里走出来的小黑黑…… 所有的一切都摆在眼前了,不信也得信,她都能灵魂穿越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我升级了,你怎么没有提醒我!” 系统机械化的道:“昨天晚上你太幸福了,跟你汇报了,你也没听见。最近宿主家庭和谐,夫妻恩爱,救的人有好几个,积分猛涨,青禾农场在昨天晚上直接飞升到了第12级。以后拔草捉虫的农务就由小黑黑替你干了。 青禾农场由一亩半分地,变为了两亩半分地,农场所有种植生长的速度都比原来快了半倍,此外,农场里还多了一个晾干烘烤室……” 第102章 盼着娘亲的月事过去 系统说林青禾昨晚上过得太幸福了,这让林青禾有些羞,继而眼神开始乱飘,这一飘就发现了那些红红的果子。 她往那儿走了过去,短短的小小的朝天椒辣、绿色带着皱皮的糯米椒、身形瘦高的牛角椒、敦胖的墨西哥椒……累累的挂在了辣椒树上。 前些日子种了的几厢辣椒居然都开白花结果了。 林青禾轻抚着一个辣椒果儿,脑子里报了一串菜名,宫保鸡丁、剁椒鱼头、口水蛙、石锅脑花、烧烤……火锅! 火锅! 她眼睛瞬间有一抹光闪过,拿起了放在药方外的一个桶,过来摘红了的辣椒。 辣椒洗净去晾干室里晒成干辣椒,再跟花椒麻椒生姜草果丁香香叶八角黄孜……炒个火锅底料,涮毛肚肥牛毛血旺鸭肠鸡肠生鱼片牛肉丸各类新鲜的时蔬…… 林青禾想的简直美滋滋! 系统接着说未说完的话,“农场里的菜都已经熟了一批了,你赶紧处理掉。蔬菜要是烂在地里,造成浪费,农场会扣除积分,降低等级……” 林青禾在菜地里瞄了一眼,心里有数了,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小片刻功夫,她摘了快有半桶辣椒了。 她用泉水清洗了两遍,推开大药房旁边的小木屋。 晾干室里分为两个部分,一个储藏间,一个晒干烘烤室,面积加在一起有三十多方的样子。 晾干烘烤室里还有有现成的架子。 架子上平铺着干净的竹篾,墙上有一根一根的木刺,可以往那挂着风干些什么东西。 最厉害的是,这里有阳光,有风! 林青禾她抱着桶朝烘烤室走去,望着上面那像水面一样,还在流动变化的屋顶,觉得好神奇啊。 金黄的阳光正是透过那变化的屋顶撒在架子上的。 她将洗干净的辣椒平铺在了竹篾之上晒着。 农场升级了,多了一亩地,她还可以再用来种一些蔬菜什么的。 冬天一过,就是春风了,那时候市面上就不缺绿色蔬菜了。 她打算只留一小部分地种蔬菜瓜果,留着家里食用,其余的都栽种药材。 她毕竟是个大夫嘛,有吃饭的技术在手呢,可以卖药材给人治病赚钱。跟菜农菜贩子们抢生意,不太好! “青禾,青禾!” 相公的声音哎~农场升级后都可以听到外面的声音了。 笨蛋,现在的侧重点是这个吗? 林青禾急了起来,把桶里剩余的辣椒都倒在了竹篾子上,稍微用平了下,意识一动,她就站在了茅房的板子上。 “林青禾!” “啊,我在呢!” 她拉开门走了出去,对上了左容赢的一双深目,娃们几个也听到动静,刚从柴房里走出来,现在正站在柴房的门口。 大宝二宝三宝四宝五宝是在玩兔子的,听到爹唤了几次娘亲了,娘亲都没有应,他们担心的出来看看,怕娘又出事了。 “娘,你怎么了?”娃们问。 “没……”她眼不眨气不喘地跟娃们撒谎,“娘亲便秘,拉的久了一点……” 跟娃说完了,她望着左容赢走向他,“相公你怎么了,着急上茅房?” 左容赢的眸光不动声色的看了她脚底的湿泥,衣袖口子上的湿迹,手背上残留着的水痕。 眸色变得更深更让人看不穿。 “回去,外面冷。”他没在多问,过去拽住了她的胳膊,往屋子里带,面色也如常。 林青禾哦了一声,望了他的脸,好一会也没看出什么来。 她拉了拉左容赢的衣袖,“相公,岳少平该复诊了,等我月事后你陪我去,到时候,我们再去镇上一趟,把在铁匠那里打造的炉子给拿了。” 外面突来了一阵很大的风,把院门都吹得哐哐作响的,这几天刚猎的,吊在屋外的新鲜的肉也都被吹的摇摇欲坠。 左容赢应允她,打开了房门,把林青禾给轻推了进去。 五宝们被风吹得瑟缩了下,回了柴房里互相看着。 三宝问:“我们继续玩兔子还是回去跟爹娘待在一块?” “娘亲现在回去肯定被爹爹按着躺在炕上休息,我们回去了闹出动静会吵着娘休息的……爹还是会把我们给赶出来的。”大宝道。 “好,娘亲的月事什么时候过去啊,好想吃娘亲做的饭菜了!” 四宝说完,大宝二宝三宝五宝都低下了头,叹息了一口气。 爹爹做菜手艺比原先进步了不少,但是跟娘亲一比,爹爹还是差远了。 三天过去了,林青禾的月事过去了。 娃们跟左容赢去外训练,一回屋就看到娘亲在桌前布着菜,脸上笑颜喜开,“娘亲,你月事过去了!” 当跑到桌旁,看到了桌子上那些色香味俱全的早食,五大小宝全都吞咽了下口水。 “鸡蛋蔬菜饼、饺子、春卷、萝卜糕、芋头糕、大米粥……耶,太好了,终于可以吃到娘亲做的饭菜了!” 林青禾跟着笑了起来,继续的摆着筷子,边道:“快去洗漱,洗了过来吃饭了。” 不等她说完,娃们跑得蹦跳得像是兔子似的,拿着瓢牙刷抹着牙石粉去快速的洗漱去了。 左容赢从后走了过来,在她身后问:“过去了?” 林青禾一挺身,挨在了他雄壮的胸膛之上,一早就被他雄厚的男性雄性荷尔蒙的气息给罩住了。 她偏头望他,嗯了一声,抓他的手臂,“去洗漱啦。” 左容赢握住了她的手,一手揽住了她的腰,圆中带方的下巴蹭了蹭她的发心,才松开了她,走去洗漱。 娃们两三下就洗干净脸刷完了牙,坐在了桌子旁,等着爹爹娘亲坐下吃早饭。 林青拿起了一个竹筒,指头从竹筒中撩起一块什么涂抹到娃们的脸上去,在给他们一一的摊开抹均,在他们的小手手背上也给他们涂抹了两块,同样的给他们搓匀。 “娘亲,这是什么啊,香香的!” 五大小宝看着自己的手,凑到了鼻尖嗅了嗅,还有淡淡的梅花的气息。 “这是用白术、兰草、茯苓、落葵子等中药以及提取了一些梅花花瓣精华做的护肤膏,冬天了,天气寒冷,皮肤分泌的油脂减少,会让皮肤变得干燥,开裂。这个就可以保湿,预防冻疮。” 林青禾跟娃们说着说着,想起来了,她自己都还没有抹呢,她也从竹筒中撩了些出来抹到脸上手上,摊匀擦香香。 娃们从来都没听过还有这等事,他们觉得好新奇哦,又嗅了嗅手背。 “嘻嘻嘻,涂抹上去,我感觉我手背变嫩了呢!” “我也是呢,看我的手,水水呢,感觉都可以掐出水来。” “娘亲懂得好多呀~” “……” 林青禾涂着抹着,听到了身后走过来的步伐,她望去,“相公,过来。” 第103章 娘亲睡觉都跟爹爹挨 待他近了,她拉着他的胳膊,他一坐下,林青禾撩出浓稠的液态物,“别动哦!” 她在他的额头鼻子脸颊下巴都点了点,手指抹均,看他深邃的眉眼,她情不自禁的笑着道:“我相公天生英俊,擦了以后就更俊了呢。” “哼,娘亲又夸爹爹,都不知道夸我们喽!”三宝撇嘴,有些吃醋了。 “娘亲不仅偏心爹爹,现在连睡觉都跟爹爹挨在一起了!” “什么挨着爹爹睡,娘亲是抱着爹爹睡的,都不抱我们喽。” “看,娘亲给爹爹涂脖子了,我们的脖子娘亲都没给我们涂呢……” “……” 林青禾涂着他的脸颊,顺手就帮他把弧度明显修长的脖子给涂了,娃们的话,让她脸色羞红。 她低头继续的给左容赢涂抹手背,也辩解着:“哪里有~我宝儿们粉雕玉琢机灵可爱,模样好的人人夸,娘亲的贴心小棉袄,已经好到让娘亲都不知道该往哪里下嘴去夸了呢~” “娘抱着爹睡,是因为娘不舒服,有时候肚子疼腰痛脚又冷,抱着爹爹暖和~来月事可折磨人了呢!” 她秀眉蹙着,可怜巴巴的说着,娃们都信了,也知道娘亲来月事流了好多的血的。 娘亲实在是太可怜了! 左容赢薄唇挂着浅笑,安静的看着林青禾一本正经的忽悠娃几个。 林青禾抬起头看到了他脸上的笑,脸更红了,微恼的掐了下他的手掌,还好意思笑,每次都是他把她抱过去跟他一起睡的! 给左容赢涂完,她给娃们擦脖子,娃们乌黑溜溜的大眼睛看着林青禾。 “娘亲,你以后都跟爹爹睡,爹爹脚长暖的到你的脚。” “以后我们往里睡近一点,给你跟爹爹在炕上留出更大的位置睡。” “娘亲,你多吃点补补。”五宝们都给娘亲夹菜。 “五妹也多吃一点,你以后来月事了,大哥帮你暖脚。”大宝也给五宝夹菜。 “五妹我跟四哥给你抱,你以后一手抱着你三哥一手抱着你四哥入睡睡。”三宝听着娘亲说月事折磨人,现在连看五宝的眼神都带着一丝同情。 “我不要!”五妹把哥哥们给她夹的菜夹回了给大宝三宝四宝,她来月事就是大姑娘了,才不要哥哥们帮她暖脚抱着她睡呢~ 当大姑娘了就该避嫌了,不然到时候,她连婆家都找不到~ 念知偷偷的问过林青禾,她为什么没有月事,林青禾给她普及了一下,还顺带她做了教育…… 她这做法让大宝三宝四宝都看着她,五妹咋回事呢,来月事没有他们的帮助,她会很痛苦的,娘亲都说了,腰酸背痛肚子痛,脚还冷。 二宝已经明白过来了,瞄了一眼大哥跟几个弟弟,他道:“五妹长大了,长到十几二十还跟我们哥几个挤在一张炕上睡吗,大哥三弟四弟,你们不知道羞~” 这一说,大宝三宝四宝五宝都羞了起来。 吃了早饭,林青禾跟左容赢又去找秦婶来看娃,娃们跟秦婶站在门口目送林青禾跟左容赢下山。 “还是月事走了好,娘亲想透气都可以光明正大的下山了,不用像前些日子一样被爹爹管着死死的,出来透口气还要打着上茅房的借口。” “月事一走就下山跟爹爹过二人世界去了,我们这群娃真可怜~” “瞎说什么呢,大人有人人的事呀。不是还有秦奶奶在照顾你们吗!” “汪汪!”蹲坐在雪地里的大黄也叫了几声,过去磨蹭着他们的腿,提醒他们还有它呢。 大宝二宝三宝四宝五宝都低头看向大黄,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身子,尾巴。 秦婶看林青禾跟左容赢的身影远了,她笑呵呵的把几个娃给拉进了院子里,把门给关上了,“看,大黄也在呢,奶奶跟大黄陪你们玩好不好?” “秦奶奶最好了!”念知抱住了秦奶奶的胳膊,“奶奶,你以后也会这样陪着我们吗?” “会的,奶奶最疼你们了。” “那奶奶,以后我们在哪里,你也在哪里好不好?”二宝也拉住了她的手,眨巴亮晶晶的眼睛。 “好啊!”秦婶没有设防,一口应下。脸上仍旧是笑呵呵的。 她以为这只是孩子的玩笑话,过不了几天孩子自己就会忘了的。 走了一个多时辰的到了镇上,林青禾看着街边的一家小面铺子,往前走的步伐一拐,就坐到了空桌子旁的凳子上去。 “相公~”她委屈的叫道,“我累了!” 左容赢将她反常的变化看在眼中,走了过去,从怀中掏出了十个铜板放在了桌子上,“那在此歇息,我去拿铁匠铺拿锅子,这里不太平,你别乱走就在这里等我,我拿了就回来。” 林青禾点了下头,“知道了,早去早回!” 左容赢不放心的多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林青禾也看着左容赢黑俊高大的身影离自己远去。 周记面铺的店家端着两碗面给林青禾旁边的一张桌子的两人端了去,笑着去问林青禾:“小娘子,要吃什么面啊?” 林青禾从桌子上捏攥起了四个铜板给面铺老板,“掌柜的,早上吃的有点多,现在还不饿,给我来碗面汤即可。” “好的,您稍等!”周老板接过铜板,稍后给林青禾送来了一碗带着葱花的面汤。 林青禾撩开了帷帽,端起碗来吹了吹面汤,几口就喝光了,捡起桌子上的六个铜板离开了面馆。 相公说这里不太平,没关系,她在来月事的那几天研制了辣椒水。 要是还遇到像上次的歹徒,她就对着他的眼睛碰辣椒水,敢惹她,看她辣不死他。 左容赢放下了一把伞铺撑开在外面卖的油纸伞,目视着林青禾越过去的身影,紧步跟上了她。 这小傻子每次反常,必要去做什么。 天香楼。 付福荣听到了小厮的汇报,带着几个人急急的从天香楼的后门出来。林青禾跟虎子已经在这里等了一会了。 林青禾看到人出来了,道:“付掌柜,今天有两车蔬菜,你要的完吗?要是要不了完那么多,你挑一下,剩余的我去别的酒楼卖一下。” “老华叫人过来把这两车全都打个称,卸麻袋。”付福荣对身后的拿着一个算盘的老华道完,对着林青禾鞠了下手行了个礼,“小娘子,你可算是终于来了,上次的那一车青菜早已经卖光了。客人都来我这儿闹着吃青菜呢,说要是没有青菜,以后都不来了。要不是近些天雪大,我都要去盲山村找你去了。” 林青禾笑,“付掌柜,也是因为大雪,不容易出山。不然我也早就给您送了,这两车你都要了?” “要,怎么不要。最近有一家小酒楼从一个农妇的手中买了农家特色熏肉的配方,他们做了不少熏肉出来,带走了我的不少老顾客,就是因为你那一车蔬菜我才能勉强把他们给压下去。” 第104章 罗掌柜向林青禾兴师问罪 他是清河镇最大的酒楼,厨子也都是清河镇最好的,被一个名不见传的小酒楼给压了下去,心里或多或少都有些气岔。 林青禾觉得很好笑,又笑了起来,“行,那祝付掌柜客源滚滚,大吉大利,生意兴隆。” “小娘子,借你吉言。”付富荣在她这几句话下,心情莫名好的不得了,“小娘子,外面冷,去里面喝会茶暖暖身。” “不用了,待会还有事呢,我就在外面等就好了。” 付富荣只好挥手催促着管事的老华,“老华,小娘子的人品我信得过,别检菜了,先把菜给称了把菜钱给人给结了。” “是!” 老华开了几麻袋看,菜都极其的新鲜很嫩,菜品很多。他也就放心的让厨工杂工们把菜都给卸下来。 罗闵行听到小厮的禀报,跟几个小厮躲在一处巷子里朝外探出脑袋去观看。 “这声音有点熟悉啊!” 他歪嘴深思了起来。 他的熏肉生意一出场就火爆了整个清河镇,客居上当天就人满人患,客聚如潮…… 几天过后,客人回头率也高,但尝了几回鲜之后都有点腻了,开始奔向天香楼吃青菜。 罗闵行也从他们的口中得知,有村妇像天香楼售卖冬天没有的新鲜时蔬。 萝卜白菜茄子豆角冬花南瓜黄瓜葱叶蒜韭菜莴笋……应有尽有! 他就派人在这里蹲着……看下次能不能截个胡。 那村妇带着帷帽,他看不清她的面容……听了会这声音……豁然的,他想到了。 对,一定是她,身段也像! 他握拳咬牙,“老子花了三百两高价买了她的熏肉配方,她居然把时蔬卖给天香楼,背后阴我!” 林青禾还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被人看在了眼中,她问付富荣:“付掌柜,你们天香楼有没有鸡肠鸭肠牛肚鸭血猪脑花……卖?” 她去过市场,这里的宰杀机制不向上一世那么齐全,市场没有的,酒楼肯定有。 “小娘子,你说的那些有是有,不过,吃的人少,那些东西气味重,处理起来也麻烦,我一般杀了鸡鸭都是赠予酒楼的杂工们的,你要想吃肉,我给你几斤上好的黄牛肉。” “不用,我刚说的那些就很好,要是有多余的你卖我一些。” “这东西不值钱,你要我直接送给你。老华,给小娘子去厨房拿。”付富荣拿过老华手中的算盘,开始亲自盘算,穿着一身灰色的袍子的老华便跑向了厨房。 大概一刻钟后,付富荣给林青禾算清了账,他把算盘摆给林青禾看,“小娘子,一共是六百斤,我派人取了十二两银子过来给你。” 林青禾看了下算盘,从右往左以此是个十百千万……确认了算盘上面确实是六百后,她嗯了一声,“是!” 付掌柜觉得林青禾更有意思了,这个小娘子居然还认识算盘! 老华也提了一个透着腥味的麻袋出来了,“小娘子久等了,能有的都在这里了,我让厨子给您处理干净了,所以费了些时间。” “谢谢,不耽误!”林青禾接过麻袋,沉甸甸的,不由得又对付掌柜跟老华多道了几声谢。 林青禾提了东西跟虎子还有一个顺子这两兄弟一起离开了天香楼…… 林青禾走后,厨房里的厨工都搬着东西回酒楼,付掌柜跟账房老华也进了酒楼,老华没忍住跟付掌柜道:“掌柜的,冬天能种出食蔬,这也太奇怪了?卖给客居上罗闵行罗掌柜的熏肉的村妇也打听清楚了,正是她。” “哦!”付富荣顿了下,点头顿悟的感觉,他应该早就该猜到是她了,“盲山那么大个山,存在了有上千年之久,鸟兽丛林什么没有,冬天能种出食蔬也许不稀奇,稀奇的是这个小娘子……只要她菜没有问题,价格合理收着便是!” 路上,林青禾给完虎子顺子两兄弟报酬,大大的打了一个哈欠。 虎子顺子则捧着钱,露出了憨厚的笑,一人得了一百五十文钱,这够他们在码头上搬好久的货的工钱了。 顺子道:“青禾妹子,还要这等好事还叫我们啊。我们寻常就在城西的码头上搬货。” “恩恩,好。” “青禾妹子你是怎么在冬天把菜给种出来的……” 虎子扣住他的头,打断他,“顺子,不该多问的别问。”他搂着挽着顺子的脖子往鱼林青禾相反的方向去了,“青禾妹子,我们还要去搬码头搬货,先走了啊!” “哥,为什么不能问问?” “给你知道了,人家还怎么赚钱?” 这个虎子挺有意思的,林青禾笑着一扭头,便看到了罗掌柜带着几个人朝她走来了。 罗掌柜双手背在身后,脸色有些不太好,他对着林青禾呵呵一笑,“左家娘子,别来无恙啊!” 林青禾看他有意的带人堵住了自己,也认出了自己,索性撩开了帷帽,“罗掌柜好久不见,真巧!” “是啊真巧,”罗掌柜走近她,加重了声音,“不如你跟我说说为何卖菜给天香楼不卖菜给客居上,我可以是花了三百两银子买了你的熏肉配方!” 原来是“兴师问罪”的,林青禾一哂,客气的道:“罗掌柜这是哪里都话,有生意做我怎么会不做,你可是我的老顾客,下批地里的菜熟了,我就先送到你的客居上去让你先挑选,等你挑选完了我在卖往别处。” 这么一说,罗掌柜铁青的脸倒是好了很多,但是他对着林青禾比了一个手势,“全部,我要全部!” 林青禾笑了起来,“罗掌柜,刚刚我卖了六百斤的蔬菜给了天香楼,听他们的掌柜的说这一次至少可以用个七八天了。你要是要得了六百斤,我下次就给你托个六百斤过来给你。需要提醒的一点就是,现在是冬天,青菜也是会老的,存多了到时候怕会影响口感……哦,忘记说了,因为冬天嘛,蔬菜难种,现在的菜价也是原来该产的时候要贵个三四倍的!” “六百斤?贵个三四倍呢!”罗掌柜叹了一下,琢磨自己的酒楼能不能消化得了那么多。 “嗯,我也是因为在盲山,得到了哪里的地势优势,才能稍微的种出一些。最开始也不是不卖给你,是去售卖青菜时,最先到天香楼,就全被他们给买光了。” 林青禾怕在耽误,左容赢该到面馆了,她心里急面上不显,仍旧客气道:“罗掌柜这样,下次地里青菜熟了,我第一个先托过来给你挑,你要多久我就卖多少,你看行吗?” 罗闵行听着倒是舒服多了,说她阴他,也没有见着他买了熏肉方子后,除了他家有,别的地方还在售。 他买方子就已经花了三百两银子了,在按比高出三四倍的市场价一次性购六百斤蔬菜,近日这成本价格,太高了! 他也不得不承认他们客居上没有天香楼的规模跟财力。 “左家娘子你可别食言啊,天香楼给你什么价位我也给你什么价位。” “罗掌柜的,我是个老实人,只会做老实的买卖,上次你买了我的熏肉方子我记得你的情呢……” 林青禾又捡了几句好听的说,罗闵行被她哄乐了,林青禾走的时候,他还顺路的送了她一段呢。 第105章 男尊女卑,避讳得多 “相公!” 在左容赢还离面馆有一定距离的时候,林青禾提着东西出了面馆朝他跑去了。 她一过去就贴在了左容赢的胸膛上,“你怎么去哪么久啊,铁匠铺还没有打造好吗?” 路上时不时的会有牛车马车经过,左容赢按住了她的背,带着她往旁边走去,“小傻子,不是叫你待在面铺等我吗,你又去哪里了?” 他寒眸瞅她,拿过她手上的麻袋,打开,发现都是一些下水类的的东西。 “闲着嘛!”林青禾抱住了他的胳膊,撒起了娇,“集市又不远。” 她做的一切,左容赢全都知道。 他没在追问,松下了背上背着的背篓,从中拿出了一个用布包裹起来的锅子给她,“看看是不是这个!” 林青禾打开一个麻布抱起来的东西,看到跟模样跟现代外形相差无几的一个烧炭的火锅,她笑了起来,点了点头。 左容赢看她眼角弯成了月亮弯弯,他动了下唇瓣,这个傻子。 他把麻袋打了一个结跟她拿着的锅子也都放到了背后的背篓里去,“走,去把要买的东西都买了,好回去。” 林青禾抱住了他的一条胳膊跟着他走,走了一会,发现一条街的人都在看着他们,她不由得松开了左容赢,怕被人骂不知礼义廉耻。 她自己倒是不怕挨骂的,只是身边有相公,她不想连累左容赢。 毕竟这里是封建社会,男尊女卑,避讳得多。 还是在山上好,出来的路上好,想牵就牵,想抱就抱。 但是好像,她这些“惊人举动”,早已经…… 左容赢侧头看她,即便隔着一层帷纱,他也能看到她眼中的低落,他戳了下她的头。 出来做生意就敢,跟几个掌柜的周旋就敢,上次在山上,扒外男的衣服没一点犹豫,到了他这儿,反倒不敢在街上牵他手了! “干嘛?”林青禾揉了揉头。 左容赢摊开他的干净干爽的大掌,“想牵就牵,这里没你想的那么可怕!” 他说“这里”? 林青禾皱起了眉,把双手都背在了身后,“赶紧买了东西回去了,等没人的时候我在牵你,我不想被人拖出去浸猪笼。” “有我在,谁敢把你拖去浸猪笼,”左容赢又戳了下她的头,握住了她的胳膊,“走得太慢了,不牵着我,你跟不上。” 林青禾被他牵着走,望着他浓密黑亮的发,还在想他说的“这里”的意思。 他属意应该是指镇上,清河镇。 要是他知道了她是来自异世,霸占了原来的林青禾的幽魂,肯定不会表现得那么平淡! …… “嗯,恢复得还行,骨折的骨头也没有再发生移位。” 林青禾给岳少平把了下脉,脱下了他的固定架,检查骨折的部位骨头有没有长歪,生长起来。 在清河镇买好了东西,林青禾跟左容赢给在外做拉客生意的赖大爷两个铜板,让他载他们回村子里,林青禾没有忘记,今天要去给岳少平复诊。 岳少平的一家人听到“恢复还行”几个字,心头上的石头稍微的往下落了落。 丁翠翠双手合十,手拜菩萨:“谢天谢地啊,少平总算是好些起来了!” 武氏:“青禾啊,等少平好了,大娘一定要做一桌好的宴席特意的谢谢你。” 岳庆丰眉头舒张,在屋内抽着旱烟,叭叭叭得很勤。 岳胖东听到爹稍好一些了,一激动的往火盆子里加了不少柴火进去,想让火烧得更大一些,让屋内更暖一些。 “武大娘,不用了太麻烦了,咳咳……” 屋内烟雾缭绕的,旱烟的气味也重,林青禾被呛得不行,明亮的双眸也蒙上了层薄泪。 岳庆丰听到林青禾咳声,放下了烟杆,去外面抽去了。 左容赢拍了拍岳胖东,从他的手中拿过火钳,夹了几根未烧着的柴火走了出去,屋内烟雾小了,林青禾舒服多了。 她给他检查完后,注意到了岳少平皱巴眉头,忍着痛不语的样子,她开口道:“骨折恢复一般需要三到六个月的时间,你现在处于伤后14天内,骨骼肌肉都在恢复,伤肢局部会发生肿痛都是正常的。现阶段你需要做些锻炼了,有助于你的康复跟你骨折后的手、腿、腰等机能的恢复。” 岳少平困扰了许久的谜团大解,他放松的叹了一口气。 他还想着一直都在吃药,精神食欲也好些了,怎么伤着的部位却会肿,痛呢,还自己吓自己,以为自己的腿手都在坏死! 可是看到一家老小都在为他的伤操劳,担忧吃不下睡不好,日渐削瘦的模样,他又不敢说再加剧他们的担忧…… “第一个是做肌肉舒缩运动。双手轻微的握住拳头,手指在慢慢的打开伸展。注意,手腕、肘关节不活动。” 林青禾怕岳少平不明白,自己边说边示范着动作,拍了拍的手,告诉他手腕、肘关节是在哪儿,在他的胳膊上也指了指加深他的印象。 “第二个是你的股骨骨折,股四头肌舒缩运动也得要做。翠翠姐,把少平哥枕着的薄枕给拿开。” 一话落,丁翠翠武氏一起轻轻的抬起岳少平的头,把他的枕头给取下来了他们完全听不懂林青禾在说什么,什么四什么头什么肌。 虽然不懂,但是她们不敢耽误,这毕竟是对他们少平好的动作。 林青禾继续道:“平躺在炕上,两腿伸直,手放在两边,每次练习一条腿,这里绷紧。” 她拍了拍他大腿一处的肌肉,“这里就是我说的股四头肌,同时尽量伸直膝关节,使大腿的后侧尽力的贴近炕面,坚持五秒,然后放松,休息五秒,每一条腿都要重复的练习十次……” 给患者做康复运动,不能马虎,岳少平一旦做得不合理,林青禾就纠正他,直到他记住,能自己做规范的动作为止…… 为了有人督促他,林青禾还让丁翠翠跟武氏一起学了。 左容赢站在门口,一手还拿着火钳,看着林青禾在屋内做着姿势怪异的动作,板着小脸严厉的纠正他人的模样,浅绯的薄唇勾起。 小傻子行医的时候,总是格外的较真认真,有种压着人,让人不得不信服她的魅力。 林青禾复诊完,吩咐了几句注意事项后,照例的在屋内的盆子里洗手,“翠翠姐,一周之后我在来给他复诊,别忘记了每天监督他做康复运动,另外,给他做一副拐杖……” “拐杖?爹,少平要做一副拐杖!” 丁翠翠出去立马叫岳庆丰去了。 这次用的东西只需要用些木头,终于不用花钱了! …… 岳家人都在门口目送着林青禾跟左容赢离开。 武氏提着一篮子林青禾没收的鸡蛋,擦着眼泪叹道:“好人啊!” 岳庆丰叭叭着抽着旱烟,“这情就记住,以后有机会再还。走,回去照顾少平去。我去老郑家借把锯子回来做拐杖。” 丁翠翠进屋去了,岳胖东还一直在望着林青禾跟左容赢远去的背影。 “相公,回去给你做辣辣的牛油火锅啊,我亲自给你跟宝儿们涮,保准你们吃着说好吃。” 这已经不知道是她回来的路上说的第几次火锅了。 他宠溺地牵紧她的手,“好!” 第106章 林小云要成人上人了 “高媒婆,辛怜大妹子,吃了响午饭在走。” “夫人还等着我回去复命呢,不好让夫人多等。” 辛怜冷冷清清的道,貌似对这桩喜事并无多大感觉。 要不是因为少爷……一个村妇之女,如何能跟美玉无瑕的少爷沾上边! 高媒婆客气一点,“月桂,你跟小云赶紧进屋,后天可是小云的大喜之日,别让她在屋外被冻坏了。到时候我会带人亲自来迎接小云过门的。” “有劳了有劳了!”李月桂笑得合不拢嘴,从钱袋子里抓了一把铜钱塞给了王媒婆。 高媒婆看到手上多出来的几十文钱,眼角笑得多出了几道褶子,“客气了客气了。” 从村里回山上只有一条路,林青禾跟左容赢要回去势必会经过林家的院子,远远的就看到了林小云跟李月桂在送着几个陌生的面孔,好几个人还是官差的打扮,村子里的一群人也都围在那观看。 “哎呀,了不得,了不得啊,林小云要嫁给沈县令的儿子沈御了。” “沈御?啊,就是那个百年难遇,十五岁就考取了状元的天才啊,他不是一直留京城做大官呢,怎么回来了?” “听说是常年在外,思乡了,向圣上告了一段时间的假回来祭祖!” “山沟沟里出金凤凰了,从此林小云以后就是大官的夫人了,嫁过去后要锦衣玉食,吃穿不愁了。” “何止啊,还有丫鬟婆子侍候呢,以后衣来张手饭来张口……” “看看送过来的聘礼,足足挑了五担过来呢,可想而知对沈县令一家对林小云的重视” “……” 林满田李月桂林小云站在院门外,听到村里的人的话,脊背都挺直了,下巴都翘高了,一副高人一等的样子。 “满田,生得好啊,会生啊!” “林大哥,走,兄弟几个请你去喝酒去,镇上的好酒馆,你随便挑!” 杨福陈山何贵一等人见林满田富贵了,拖了林满田的手,拉着他去吃酒。 “当真?你们请客啊,我可什么都没有带。” “我们请我们请,你女婿亲家都当官的,我们怎么敢让你请。” “以后你是爷,我们都是你的孙子。” “哈哈哈,好,孙子!” 林满田高兴得忘了本,众目睽睽之下各踢了杨福一下陈山何贵屁屁一下。 这仨人不恼还是笑嘻嘻的,拍了拍屁屁跟没事人一样拥着他就走了。 “小云,祝贺你啊,要当大官夫人了!” “以后去大地方了,记得多写书信给我们啊,让我们你过得有多好……” “……” 村子里跟林小云玩得好的姑娘杨招娣陈玉蓉何燕兰跑过来恭喜她。 “走开走开,别碰我,我的衣服都要被你们这群泥腿子给弄脏了!” 从聘礼抬过来时,林小云就已经飘了。 她嫌弃的拍了拍她们碰过的地方,“书信?写给你们你们认字吗?” 往日的玩伴脸上均僵了一下。 杨招娣道:“小云姐,我们不识,可以让里正念给我们听啊……” “啊呸,谁是你小云姐,我们又是不一家人,别乱攀关系。以后我就是官夫人了,高高在上,你们这些只能嫁给村男的丑八怪,踩着梯子都够不着我的一根毛呢!” 杨招娣陈玉蓉何燕兰被林小云骂成了丑八怪,气得出了眼泪,她们不敢得罪她,在眼泪没有从眶中掉下来之前,跑开了。 林小云看着昔日的小伙伴委屈的模样,没有一点愧疚,反而咧开嘴角笑了起来,得意得不得了。 看看她现在多威风,骂人了她们还不能反抗,只能受着。 李月桂也在一旁夸赞她,“小云啊,做的对,不能让什么阿猫阿狗都跟我们攀关系,从今以后你跟她们就是云泥之别了,跟她们相处有辱你现在的身份。” “娘,女儿记住了你的教诲了。”林小云看这些村民的眸光都变得十分的锐利跟倨傲。 围观的人都是一堆一扎的站在路边,很分散,林青禾跟左容赢只能从中间走。 听到她们的奇葩言辞,林青禾瞄了下她们。 “看什么看!”林小云凶了起来,“林青禾,你给我跪下!” 林青禾不知所谓,左容赢从开始就一直无视她们,现在拉着林青禾从容经过。 林小云见林青禾竟敢不理她,她暴怒,跑过去拦住了他们,雄赳赳地道:“林青禾,我让你跪下你听到了没有?” “你死了?” “你才死了!你这浪蹄子胡说些什么,故意触我霉头是不是!” “那闪开,别挡着!” 林青禾懒得理她这小人得志的模样。 “你知道我现在是什么身份吗,我要嫁给县令的儿子沈御了,我以后就是官夫人了,你明不明白?你听不听得懂?以后,我一句话,就能……” “我好怕,快让开。” 林青禾在她的狠话没说完之前将她扒拉到了一边,跟左容赢继续走了起来。 她走得很累,现在只想回家休息! “你!” 林小云觉得有力无处使,她什么态度! 林小云又疾跑过去拦住她,对着林青禾伸出了一只脚。 “你扇我耳光,恐吓我,不听我的吩咐,违抗我命令……我是不会放过你的,等我嫁给了沈御我一定要让你好看。你现在给我跪下,向我道歉,添我的鞋……我可以考虑从轻处罚你!” 林青禾撩开了帷帽,“你还来劲了?找抽是不是?” 她对林小云举起了巴掌,林小云捂着脸条件反射的退了几步。 她被林青禾打了几次,林青禾那巴掌抽了她几天脸颊都还是痛的肿的,她马上要出嫁,万万不能在这节骨眼上被挨打! “林青禾你要干什么,小云也是你能打的!”李月桂走了过去喝止了她。 “娘,你看这个浪蹄子怎么对我的!”林小云骂了林青禾一声,躲到了李月桂的身后。 “在山上长野了啊,经过娘家门前,看到娘都不叫一声娘了!” “你马上就跟县令做亲家了,我还哪敢乱攀关系,称呼你为娘。小云,你承认我是你姐吗?” “你是个屁!” “娘,听到了没有,我不是不叫,我是不敢叫。” 李月桂拉了拉林小云,“青禾,小云后天出嫁了,可不能跟你嫁给穷酸猎户一样随便。沈县令一家给小云下了挺丰厚的聘礼过来的,你作为姐姐的,怎么也得筹备一些拿得出手的嫁妆给她。” 林青禾眸色微变,李月桂说什么,骂她相公穷酸猎户! “娘,咱们家啥情况你不明白,既然给不起嫁妆就把聘礼还回去,让林小云别嫁呗。反正嫁过去也是做小的是不是。官富人家,庭院大规矩多,水又深,吃人不吐骨头,何必让林小云去遭这一份罪。她除了无理取闹,哆哆哆讨人嫌,一无是处,去了能活多久?小云,听姐的,姐给你找个隔壁村的放羊的,饿不死,自由,离家近,还不要彩礼,想娘了还可以随意回来看!” 林小云气疯了,“你滚,林青禾你纯属就是妒忌我,妒忌我能嫁给沈御,你只能嫁给山上打猎的穷酸猎户,还要当后娘,替人养娃,一辈子面朝黄土背朝天,食不果腹朝不保夕,见不了世面,永远只能活在这个疙瘩,贫穷至死!我穿金戴银,你只能穿麻布大衣,往头上插木棍。” 第107章 问林青禾要嫁妆 “哟哟哟,说了几句这还急眼了?我吃糠咽菜也比你谨小慎微,看人脸色强的多。我跟我相公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一生一世一双人,比你一夫共用永远都在等待来的爽快。 我满山头的转悠悠,逗娃打猎,携手行街,你只能呆在你那四四方方的牢笼,跟个青蛙似的,坐井观天。我穿麻穿粗布,好歹想穿什么就穿什么,红的绿色紫色青的白色黑的,你呢,除了嫁衣,还能穿正红色?” “我……” “再者,面朝黄土背朝天,谁后数三代不是农家?你有什么可看不起种田的种地的?我相公可不是穷酸猎户,他本事大着呢,猎术高,人俊疼老婆孩子,猎一头猪就能卖十多两,我们吃得好好的,白白的面白白的大米各种新鲜肉,山上还有吃不完的野生食蔬果子菌类。娃们孝顺听话懂事,我也不用承受生产之痛。我还会医术,还能卖卖药材,治治病赚点小钱钱,我们的日子,潇潇洒洒,快活得很,怎么不比你嫁过去给人当妾,做个活死人强!” 她说完,现场一片安静。 林小云生出来的锐气此刻被挫得全无,她脸色发白,咬牙切齿。 “好!” “林青禾干得漂亮,就该怼怼她们,把她们翘上天的尾巴给踩下来。” 哗啦啦的响起了一阵掌声。 林小云李月桂这两个女人实在是太傲了,大伙都过来恭维祝贺她们,瞧瞧她,满目的不屑,说的是什么“人话”?“阿猫阿狗”,“云泥之别”了,跟他们相处“有辱身份”! 谁家欠她们的! 左容赢给她放下帷帽,遮住了她的脸,她实在是太扎眼了,到哪都吸引一片。 她说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一生一世一双人”,这句话触得他心软软的。 他唇角动了起来,这个小傻子,护起他来,一点都不含糊。 “谁后数三代不是农家,至于给沈御当个妾就不把我们当人了吗,你们以前在村子里,大伙儿也没有对你们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妾而已,又是正妻,要是不得宠,生不出一儿半女,比府中的丫鬟还下等,活得还不如我们泥腿子自由舒心呢!” “让姐姐给妹妹下跪,添鞋跟,林小云你厉害啊,活该做作的被林青禾扇耳光……” “李月桂也厉害啊,存着有两百两银子,还诈病骗林青禾的钱呢。” “……” “你你你,你们闭嘴!”林小云气得红了眼眶,指着他们凶道。 李月桂拍着林小云的背,安慰她:“小云别哭,林青禾跟这群土货就是故意气你的。就算她们把天说破了,嫁给沈御也比嫁给左容赢强,嫁给他们这群泥腿子强。你让他们等着,等以后你在沈县令家站稳脚后跟了,你看他们还敢不敢用今天的这一番态度跟你说话!” 她咬着牙瞪着林青禾瞪着众人。 “让一让!” 几个挑着担子的小厮扒开了人群开路,开了路就站在了旁边,给中间留了一条路。 一个用金冠束发,披着一袭银色大氅,看上去非富即贵的年轻俊公子缓缓的走了出来。 他的身侧跟一个身穿藏青色袄袍子,年纪稍长的男人。 盲山村的村民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个男人,他们的都被他给吸引住了,一时间,全都在看着他。 林青禾也不例外,同一时间,她也注意到了他身旁的男人,她熟悉的,他是季世堂的掌柜的葛太明。 再次看到他们,左容赢寒眸深了几许。 “哗”的一声,一把瞄着红梅的折扇打开,富贵公子带着调皮的笑意道:“嫁给沈御啊,沈御还是可以的,听说之前是在翰林院当侍讲学士,从四品呢。” 他顿了顿,“可惜,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救,时日无多了。正因如此,他才会辞官,回户籍处清河镇度过最后的弥留之际,你嫁过去,不过是去冲喜而已。” 南靖轩看着林小云,摇头怜惜了起来,“可怜了一个貌美如花的黄花大闺女,年纪轻轻就要守活寡!” “你胡说,”林小云反驳道,“他好好的,是告假回乡祭祖的。” “姑娘,我跟你素不相识,骗你作甚?我不过是恰好得知了这个消息,不想你被骗罢了。你嫁过去,他那身体也跟你圆不了房的,过不了几日,你带着大白花,守寡还是殉情就不得而知了!”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林小云呐呐的道着,不敢相信。 她第一次说亲是一个几十岁的,几十房妾氏的要入土的老男人。 第二次,那是多么完美的谦谦公子啊,她以为天上掉馅饼了,结果,居然也是要死了! 南靖轩扇子往后一指,提醒道:“那几个官差还没走多远呢,去追着问一问还来得及。” 林小云果真去追了,她要去亲自问一问,这个男人说的是真是假? 她不要当寡妇,守着空房当个活死人有什么意思! 她要跟林青禾一样,有男人疼着! “小云!”李月桂看她跑得如此焦急,她瞪了南靖轩一眼,也跑过去追了。 南靖轩打开了折扇遮住了脸,侧头看了那对母女的热闹笑了起来。 “二爷,人走了。”葛太明小声地道,二世子二爷就爱看热闹,看着热闹正事都忘了。 他道完了,去追林青禾跟左容赢了,“林大夫,稍等一下啊!” 南靖轩回头,那一高一矮居然走得那么快! 葛太明替南靖轩拖住了林青禾跟左容赢,“林大夫左猎户,上次我们二爷去盲山赏花打猎,多谢你们对我们的救命之恩。二爷带了些薄礼,特意来感谢你跟左猎户!” 南靖轩收起了扇子跟几个挑着担子的小厮疾步追了过去。 “哎哟总算是追到了,林大夫你们走那么快做什么?” 南靖轩跑了那么一点路,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他那身体好像虚得很,不知是不是因为上次被马蜂叮了还没有恢复过来。 “谢意我收了,礼物就不必了……” “墨迹什么,太明,还不赶紧让他们挑着往山上走去。”南靖轩咳嗽了几声,拧着眉对葛太明道。 葛太明挥着手,不等林青禾拒绝带着几个小厮直接往前走了。 “嘿!” 林青禾往前面叫人,南靖轩挡住了她,伸出胳膊,“咳咳,林大夫,我现在胸闷气短,呼吸困难……你帮我看看是不是上次的蜂尾刺毒没除干净!” 他靠她太近了。 左容赢按住了他的肩,南靖轩对上他黑的静寂不起波澜,又如深渊一样深邃危险的寒眸,无形中被从他身上散发出的气场压得死死的。 “是,毒素应该已经蔓延到心脏了。” 他纯属是身体虚,做了下剧烈运动,身体机能一时跟不上,缓缓就好了。 葛太明一个药堂的掌柜的都叫他二爷,她不信,他不会医术,这点判断力都没有。 “山上危险你们要是出了事,可别赖我们!” 林青禾未了,又加了一句,不开玩笑的道。 南靖轩折扇一打,“商人命贱,生死自有天数,但是林大夫的救命之恩不能不报,谢礼定是要送到的,这是南靖为商的准则……” 这个看上去吊儿郎当的纨绔子弟好啰嗦,林青禾不等他呱唧完,挽住了左容赢的手紧致的往前走着。 看来今日还得管人家的一顿响午饭! 这几个人故意赖着她,是想干啥啊! 第109章 夫人,聘礼都退还回来了 他扇子一打,悠哉悠哉的扇起了风。 如果他不是那个人的话,在这山野中度过一生,应该快哉快哉。 大宝二宝三宝四宝五宝在南靖轩打量屋子打量他们的时候,他们也在不动声色的打量他。 穿的好,穿得贵,狐狸裘衣披上身。 桃花眼,溜溜转,贼光眼里藏着泛。 大冬天的还拿把扇子扇风,也不怕冻! 浮夸! 奸诈! 虚伪! 病态! 这是南靖轩给大小五宝们留下的第一印象! “侄子侄女,叔叔注意到了你们贴在墙上的字画,你们是想上学堂了?叔叔这次回去,就给你们找镇上最好的私塾给你们上!” 大宝啃着枣子,目光都盯在枣子上面。 二宝啃着一块糕点,睐了下南靖轩,淡淡的收回了目光,给自己到了一杯水,一边吃糕点一边喝水。 三宝低着头给念知摘柚子肉上面的白色核仁,嘴巴上还含了一掰没有剥皮的柚子。 念知托着脸颊,一脸甜蜜的看三哥给她摘核仁。 四宝什么都吃,吃了枣子吃糕点吃了糕点吃柚子,吃着吃着就瞅着在灶边忙碌的爹爹娘亲,等着吃正饭……一系列的小动作不断,就是没有回南靖轩的话。 南靖轩看他们都在各干各的没一个人搭理他,他自觉有点尴尬,桃花眸微眯,突然高亢地道:“大宝二宝三宝四宝五宝,叔叔长那么大还没有见过比你们更厉害聪明的小朋友呢?别的小朋友这个时候都还在地上打滚玩泥巴呢,你瞧瞧你们四岁就能画出深奥难懂的画,写出感人肺腑的诗,要是不进学堂不就埋没了你们的才华了吗……” 大小五宝对南靖轩的称赞,还是无动于衷。 娘亲夸他们都将这些词给夸烂了,他简直毫无新意,他们还有更好的呢,被炕上的帷帐给遮住了。! 再者,去学堂干嘛,他们的老师不知比镇上学堂的老师好多少倍。 南靖轩收起了扇子,娃们怎么都不搭理他? 看他们都在吃,他前俯着身子,微微低头,想讨好他们,“今日叔叔来的匆忙,没给你们带什么礼物,下次叔叔给你们带,用融化的糖做成的画的糖画、酸脆甘甜的山楂,裹上莹剔透的糖稀,咬上一口酸甜脆爽的冰糖葫芦、口感酥软绵甜、香酥可口、入口即化的龙须糕、藕粉冰糖桂花做成的新栗藕粉桂糖糕……” 四宝耳朵动动,都是他从来没听过的吃食,听上去好甜蜜的感觉,他正想看向南靖轩,忽然间,从未闻见的奇香涌入鼻尖,把四宝脑子里那些因为甜食而起的念头全都给压了下去。 “不养身,吃了蛀牙!” 四宝用嗔怪的眼神看了南靖轩一眼,跟哥哥们五妹下了凳子,跑往灶边那里去了,“爹爹娘亲~” “不养身?” “四岁的娃娃养生?” 也容不得南靖轩多琢磨了,现在满屋子都是一种说刺又不刺鼻的怪香,他嗅着这味道心猿意马,莫名其妙的咽了咽口水。 葛太明跟几个小厮都围着锅子的不远处好奇的看着,他也按捺不住好奇心的走了过去。 不大多都是些肠类等内脏的东西吗,这些低等食材能搞出什么花样来! 沈县令沈述安的夫人黎晚恙是清河镇数一数二的富商之女,黎父觉得衙门寒酸,沈述安迎娶了她过门了之后,另置了一套别苑。 辛怜带着一行人回了沈府跟黎晚恙汇报了在盲山村一事,啪的一声,黎晚恙拍案桌而起,“那愚妇如此不知好歹?” “夫人,聘礼都退还回来了。” “区区一个农家之女,说嫁就不嫁?御儿的病还需要她冲喜,她不嫁就塞着她嫁!后天,就让衙役把她给绑进花轿,抬进沈府!” 只要是能让她儿子好过来,她可以不择手段。 黎晚恙绞紧着手帕,眼眶发红眼中有狠意也有悲伤至极的浅泪。 “夫人夫人!少爷又流血不止了,说是让您过去一趟……”小丫鬟佟乐跑过来急道。 黎晚恙一听到儿子不好的消息,六神无主了,“御儿!” 她迈到儿子的屋子中,听到大夫在屋内摇头叹息,心如刀绞。辛怜也紧跟着在她的身后迈了进去。 沈御看到黎晚恙,无任何神采的唤了一句,“母亲。” 黎晚恙坐在塌前看着儿子白若白纸的脸,泪如雨下,她握住了沈御的手,“御儿,娘一定会想办法救治你的病的!” “母亲,别哭!”苏御轻咳了一声,“儿子的命数怕是已尽,别糟蹋了人家好姑娘。爹爹廉洁奉公,高风亮节,深受清河镇百姓爱戴,万万不可因为我而毁了爹爹的英明。你跟爹爹还年轻,日后尚可在……咳咳……” “御儿,你说什么胡话,娘只要你一个。那村女不嫁,娘会帮你绑过来。” 苏御垂了下眼皮缓慢的抬了起来,曲着手背艰难的抬起手给黎晚恙擦眼泪,“母亲,算命之言岂可信哉。儿来这一遭,功名利禄享过,并无遗憾,唯一的遗憾是不能回报您跟父亲二老的养育之恩。儿走后,请您跟爹爹珍重……” 因为失血过多,说到最后,他声音越发无力……语未消散,人就喘了起来,眼睛也半眯半睁着。 “御儿御儿!” 黎晚恙见儿子眼皮都像是要抬不起了,她握住了他的手叫着,瞥到有床褥上的血,她掀开了被褥,绣着吉祥鸟的锦被被褥被染得一片鲜红! 她双眼一黑,险些晕过去! …… “嫂子,这一锅红红的是什么?” “火锅底料。别靠太近,这里面是热油。” 南靖轩听到危险,折扇一打开,遮住了自己的半脸。 站在一旁的五宝们:“……” 火锅底料已经炒至好了,左容赢在把锅子里的火锅底料给盛到大碗中,林青禾拿着一块湿把在小灶煲制的一个砂锅给端到了灶台上,跟大小五宝南靖轩葛太明他们道:“都洗手准备吃饭!” “吃饭喽~” “哟~娘亲又做好吃的喽~” “娘亲,辛苦了~” “娘亲,我们一起去洗手吃饭了……” “……” 懂事的小五宝们拉住了林青禾的手拉着她去洗手,林青禾对他们露出慈母笑,“你们先去,娘要把菜给端到桌子上去。” “那我们洗完了手也帮娘亲端菜~” “嘻嘻,娘亲的贴心小棉袄。不用了哒,没多少的,快去洗手,洗了娘亲给你们涮火锅。” “火锅~哟哟哟,好吃的好吃的~” 大小五宝们兴高采烈蹦蹦跶跶的跑到水槽的大缸旁拿瓢淋手,林青禾听到孩子们愉悦的声音笑得更甜了。 左容赢盛完了火锅底料之后,偏头去看林青禾。 林青禾把两盘菜给端到桌子上去,回来时候对上左容赢的眸光,即便一句话都没有,她通过他的面色、眼神知道他是在询问她,他接下来他要做什么。 林青禾仰头对他笑,“相公,不需要做什么了,辛苦啦~” 南靖轩拿下了遮住半张脸的扇子,泛着光的桃花眸瞄着摆在灶台上砧板上那些盘子里的菜,他虽然不会下厨,可也明白那是生的,裹着那红色的火锅底料生吃吗? 第110章 吃火锅 “林大夫,已经往火筒里添加了红炭火跟黑炭了。”一个小厮端着火锅锅子从灶那边出来。 “好嘞,谢谢,帮我把它给端到桌子上去~小心点啊。” 小厮笑着去了,林大夫人为人好客气,好温柔。 林青禾端着砂锅也跟着小厮身后去了。 南靖轩目光眺望着那锅子,形状像酒杯,中间还长了一根粗的像炮的火筒,锅子身上有四个铁圆环,怎么会有这种锅子? 他来清河镇时日不短了,在这里吃喝玩乐都玩了个遍,也没有见过有这种东西,就算是在天子脚下繁华的都城,他也从未见过。 林青禾扯着对边的两个铁圆环,把盖子给拉起来放到一边,小厮端起砂锅往锅里倒高汤,林青禾又拿起了一个碗往锅子里放入切好的冬菇片、几个枸杞红枣。 她还在跟那个小厮说些什么,小厮连忙点头,去取了一瓢水过来,加了些到了锅子中。 大锅子不煮,用小锅子煮? 南靖轩拿扇子戳了葛太明,葛太明小声的道:“二爷,老奴也是第一次见这种吃法,连器具老奴都是第一次见……” 忽而,在琢磨着的两人,都闭上了嘴。 左容赢在灶旁看着他们。 他身形俊挺身量极高,看他时候还需仰头,沉默时不怒自威,眸色又是那样森冷嗜重,直让他们看得发憷。 南靖轩拿着扇子打了下葛太明的肩,“懒货,怎么好意思让我大哥端菜?” 葛太明连忙应声是是是,“左相公,我来我来,您炒底料辛苦了辛苦了……” 左容赢把手中端着的两盘菜给了葛太明,重新的端了两盘菜走到了南靖轩的面前,南靖轩看着盘子里散发出腥气的几个猪脑花,黄粉色的肠类,唇角抽了下。 娃们霸占着水槽在那淋手,林青禾去给大锅砂锅里剩下的高汤时,看着南靖轩蹲身在洗过青菜的水盆子里猛搓手,她觉得十分好笑! “好看?”左容赢适宜地走了过来,挡住了她看南靖轩的视线。 林青禾收笑,摇摇头。 他放了她手中的砂锅,牵住了她的手,“洗手,吃饭。” 在左容赢给林青禾洗完手后,他牵着她,带着五小宝到桌边坐下了。 接下来,需要洗碗洗筷子,切熏肉熏肠,端菜上桌子等事都是那几个小厮跟葛太明他们做的了…… “娘亲,我还想吃毛肚。” “我也想要~” “好,娘亲给涮。” 林青禾端起碟子下了一大叠的毛肚放到纯白浓香的骨头锅底中去涮,没一会,她夹出来放到了娃们的碗中。 “小心烫啊!” “嗯呐!” 娃们夹起毛肚,在碗中裹着林青禾给他们配的蘸酱,吹了吹,送到口中,嚼着脆响嘎吱嘎吱的,吃得贼香。 林青禾又把已经浮出汤面的鱼丸、猪肉丸子、毛血旺、河虾夹给他们,变绿色的蔬菜也夹了一些到他们的碗中。 她来月事的那几天,左容赢给她换口味,去猎了些鱼,做了些鱼丸,也用家里一直都有冻猪肉化冻,做了猪肉丸。 娃娃们吹了吹在入口,吃着腮帮子突得大大,看着林青禾的眼睛里都是笑意,“嘿嘿,娘亲最好了,好好吃哦~” 娃们开心林青禾也开心,“好吃就多吃——”话没说完,一个白色的猪肉丸子堵在了她的嘴边。 林青禾看向身旁的左容赢,“相公~”她咬了下去,腮帮子一边也突的老大。 火锅高,娃们人小手短,锅子摆在最中间,娃们根本就夹不到。 火锅骨头汤底开了后,林青禾一直给娃们下菜,夹菜,自己也没顾上吃几口,左容赢怎么会看着自己的媳妇挨饿。 林青禾吃下了之后,左容赢吹了吹刚从锅子里捞出来的鸡肠,裹了下酱料喂给林青禾,林青禾嚼着嚼着嗦进去,“嗯,你也吃,你也吃。” 还没吞进去呢,马上,一片嫩嫩的毛血旺凑到了她的嘴边,林青禾直接张开嘴,左容赢便送进了她的嘴里。 “相公!”林青禾捂了下嘴,相公给她夹的东西太多了,她嘴里包不了那么多东西,嚼着嚼着都要嚼出来了。 她也从锅子里夹起了一些自制的捞派麻辣牛肉,羊肉等到左容赢的碗中,“吃啦吃啦。” 左容赢没发声,从锅子捞出了一些河虾,剥起了河虾,将剥好的河虾肉都放到了林青禾的碗中。 林青禾笑着更开心了,她相公好疼好疼好疼她。 她夹起了一只河虾蘸了下酱油葱花香菜配制的海鲜酱,递到左容赢的嘴巴边,“河虾蘸着海鲜酱肉质更鲜嫩呢,你尝尝!” 左容赢看着她,吃下了,细嚼慢咽,品尝着。 他点了点头,确实比往前吃过的要鲜美很多。 林青禾笑着眼睛弯弯,也夹了蘸着酱的河虾肉给娃们,娃们全都吃得好开心,每个人都在笑嘻嘻的。 爱娃护娃就算了,当他的面互相投喂?在这种情形之下,南靖轩那些话根本就找不到问口的机会。 看着这对感情深厚的夫妻,他心里酸! 南靖轩在大家都在吃吃吃的氛围下,拿起筷子去夹锅子里浮出面的寻常不会碰的食物。 先是夹起了一根不知是鸭肠还是鸡肠类放到林青禾给他调制的酱碟当中,裹了裹酱碟当中的葱香菜香油大蒜碎粒等,慢慢的放入口中,嚼了一下,脆爽! 又嚼了几下,爽口又带着酱料提的香鲜味。 不错,好吃! 他看着旁边的四宝将切成片的凝固的鸭血,放到裹着花生碎还有红色的什么碎粉做成的调料当中,蘸了几下,放入口中,圆圆的小脸上享受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南靖轩也跟着尝试了一下,凝固的鸭血口感面韧细腻,软中酥脆,这小胖子还挺会吃的。 难怪,这几个小家伙明明都那么爱吃,他给他们说带好吃的过来,他们无动于衷,原来是因为有个厨意超高的巧厨娘亲。 奇怪的是,吃的时候还有一丝丝奇怪的,令人发汗的辣味! 这辣味不同于姜。 南靖轩用筷子蘸了下红色的粉,添了舔,他嗦了一下,倒了一杯茶灌了进去,冲淡了口中的味道。 但是舌尖还是辣,没一会儿,身上竟然出起了薄汗,胃口却觉大增,食欲跟着上来了! 他虽然没有见过,但是他此刻也知道了,这应该是一种下气消食的药物。 南靖轩带着一抹惊奇的目光看向了林青禾,刚开始他还在内心鄙夷左容赢,堂堂一个九尺男儿,竟然干着厨子的活。 但是跟林青禾接触下来,发现她不仅长得沉鱼落雁,有一手好医术,还是一个心灵手巧贤惠淑德的女人。 换做他,他应该也愿,为了讨她欢心,给她喂食剥虾,给她下厨做饭! 在一道凛冽的目光闪过来时,南靖轩看向了火锅,从火锅里捞出了牛肉羊肉给四宝,“腌制过后的牛羊肉口感滑嫩至极,四宝,夹不到,叔叔给你夹,呵呵呵,小短手,还不快快长大……” 第111章 南靖轩吃了辣锅不适 四宝嘴里都塞满了吃食,白了他一眼,美食当前,懒得跟他计较。 左容赢目光幽冷,盯了南靖轩半会,撤回目光继续的给林青禾剥虾。 没多久,几人越吃越上头,桌子上的鸡鸭肠、毛血旺、捞派牛羊肉、鱼丸猪肉丸、毛肚等肉类都没了大半了,豆花、莴笋、香菇、萝卜、冬瓜、白菜也在慢慢的减少…… 下水类的东西付掌柜给了挺多的,回来洗干净,装成盘,每一种都有四五盘呢,牛羊肉林青禾左容赢也各买了三斤。 他们吃得真快! “嫂子,那红色的火锅底料是直接吃的,还是下锅煮的?” 南靖轩已经把桌子上的每一样菜都尝了一个遍,就连他开始嫌弃的猪脑花他都尝试了,菜品全都风味独特,丝毫不差他之前吃过的任何的珍馐美味。 现在就剩林青禾摆在自己面前的红艳艳的底料没尝试了。 他也没见林青禾自己尝过,给几个娃们尝过。 他看一眼林青禾,左容赢就要把他给凌迟了,他可不敢壮着胆子去夹林青禾面前的那碗底料,只敢动动嘴皮问问。 “这个啊,你们想试试,那我给你们放一些进去。” 她一开始是想直接搞辣锅的,弄到中途想到娃他们没有吃过辣椒,给辣锅给他们吃,怕他们会受不了,身体也会不适应,所以,她就给娃他们涮骨头汤锅底。 她调制的几种蘸酱中,用辣椒粉跟花生碎调制了干碟蘸酱,辣椒圈香油蒜粒等调制了油碟酱料,这两种都是辣酱,娃们都蘸着吃了没事,她可以放心给他们搞个微辣的辣锅了。 林青禾站起身,用木勺舀了几坨有些凝固了的牛油锅锅底放了进去,拿着一双公筷在锅子里搅拌几下下,白色的汤底瞬间就变红了,之前闻过的辛辣辛香冲鼻而来…… 娃们都站着往锅子里看去,辣锅跟骨头汤底锅有什么区别? 林青禾盖上了盖,往里面夹了几块木炭进去,加好了木炭,她才打开了锅子,“可以尝尝了,为了安全起见,但是还是过一遍水在吃。” 坐在灶边吃响午饭的葛太明以及那几个小厮,也都学着林青禾的做法,往大锅子中挖了几大勺凝固的牛油锅底进去…… 火锅锅子只做了一个,桌子也只有一张,林青禾招待他们的是火锅,她只能委屈他们在灶边,用那一口大锅子吃火锅了。 不论是菜品还菜料都跟她们摆上桌是相等的份,她也给他们调制了同样的蘸酱酱料。 南靖轩在吃得十分享受舒服觉得奇妙的时候,葛太明他们亦是! 林青禾说要过一遍水,南靖轩哪里等得及,在怎么样,都是一味药材而已。 他嘿嘿地笑着举起筷子,“嫂子给娃们准备水,我完全行的。大哥我不客气了,侄子侄女,叔叔替你们先试一试。” 大小五宝哼了一声。 他们对这个叔叔一直不太喜欢,他开始不吃火锅的,挺矜持的,后面像几辈子没吃饭一样,吃的比谁都快,都多! 这会,更不喜欢他了,抢他们的肉吃就罢了,抢了还要说出来嘚瑟! 南靖轩夹了一块牛肉,吹了下,塞到口中嚼了嚼,吞下去后,嗦嗦吐着舌起来,怎么入口不怎么辣,到后面,辣劲还能上头! 他额头上密汗沁出,强忍着镇定,对着娃们林青禾笑笑表示一切正常。 越到后面,他嗦了起来,实在憋住几秒,快步跑去缸边,舀起一瓢水,咕嘟嘟的喝着……喝得太急了,还被呛住了,咳咳咳的咳,咳得脸色通红,鼻涕眼泪都流出来了。 “二爷!” 葛太明刚夹起一块鸡肠子起来,还没有涮小厮端过来的一碗水,看到他这般模样,不敢吃了。 他放下了筷子,去给南靖轩拍背,拿出帕子出来给他擦鼻涕,“二爷,二爷,老奴带了解毒丹你要不要服下……” “这个人呀!”林青禾哎呀了一声,拿了一包打开的了的糕点给大宝,“大宝让那叔叔吃,说甜食可以速解辣。” 大宝嗯了一声,二宝陪他一起跑往那边去了。 即便是不喜欢南靖轩,但是他们也不想看到有人在家里出事! “大叔,快吃甜食……” 葛太明塞了几块到南靖轩的嘴里,南靖轩吞咽下了几块,那辣劲终于降下去了…… 葛太明看他平息了,扶着他到椅子上歇息,给他检查起来了。 林青禾看他无精打采的狼狈的模样,走过去瞧了南靖轩,发现他没被辣着伤到肠胃,她跟葛太明说了几句,回去后拿起筷子在汤中搅了几下。 要入口时,左容赢攥住了她的手。 三宝四宝五宝也担忧的拉着她的衣服,“娘,辣!” “没事,我就舔一点点。” 她上一世可是一个无辣不欢的人呢! 林青禾倚着左容赢的手,在他的眼皮子底下舔了舔筷子,砸了下嘴,左容赢另一只手火速的拿起桌子上的茶壶,给她倒了一杯水。 林青禾摇摇头,她再怎么尝也觉得就一点点辣! 原来没吃过辣的人,对牛油锅底是那么敏感的。 为了宝儿们左容赢的安全,她决定撤火锅,“我们炒菜吃,这味道我怕你们也会受不了。” “娘亲~” 娃们望向那一口锅子,觉得好可惜,很不舍,他们吃火锅还没有吃够呢! 左容赢道:“我试一试。” 他从娃跟林青禾的脸上都看出了不舍,林青禾都跟他念叨了几天的辣锅了,今天拿到火锅锅子,回来时更是在路上说了一路。 他拿起了林青禾用过的筷子,夹着里面的一块肉,涮了下水,吃到口中。 四宝看爹爹吃得无异样,他拉了拉左容赢的衣袖,“爹,我想吃一口!” 左容赢给他从盘子里夹起一块毛肚,涮了下,又到清水中涮涮,蘸了酱,递给四宝。 四宝几口就吃下去了,眉头一扬,“爹,娘亲,好像……比刚才的骨头汤锅底的味道要更好哎! 蓦然,左容赢剑眉蹙起,他把林青禾给拉到了身后,幽深的眸光落在门上。 第112章 让林青禾给沈御治病 “左家娘子,左相公!” 门突然被推开,几个官差进了来,一个穿着蓝色袍子的男人一进屋,眼睛就直看林青禾,他喘着气,跑向了林青禾。 “左家娘子,可算是找到您呐!” 林青禾认出了他,是糕点铺子的齐掌柜,上次她救了他那因为被一颗珍珠卡在气管而命悬一线的儿子。 事后,他给了她糕点跟银钱,后来她再去镇上,经过他家铺子时候,他的铺子门是紧闭的…… “你怎么了,是谁生病了吗?” 她很清楚的自己的定位,不是厨子就是大夫要不就是菜贩子。 “我表外甥……”他叫出这个称呼,声音就哽塞沙哑了,“左家娘子,你行行好,马上随我去看看,要是晚了,怕是……” 齐掌柜说不出口了,咬着唇,泪在打转了。 林青禾对待好人,是一个心很软的人…… 坐在椅子上的南靖轩拍了葛太明一下,葛太明跑上去,在林青禾将要应下时,他在她的身侧压低声音提醒道:“林大夫,齐掌柜的表外甥就是沈县令的儿子沈御,镇上的大夫都已经去瞧过了……” 话尾,他对着林青禾摇摇头。 林青禾明白了,人怕已经…… “齐掌柜,我也没有把握能把人给治好哦,治不好或者治坏了,县令不会把我怎么样?” 沈御是名声很响的天之骄子,肯定万千宠爱于一身。 他爹是县令,这里的土皇帝,她又不是神,万一去了没救了,或者是治出了什么问题……那县令一迁怒,她、左容赢娃们说不定都要有事! “左娘子,我相信你的为人跟人品是不会加害我表外甥的,我可以拿我的性命担保,就算是你治不好,也会安然无恙,沈大人也是一个清正廉明的好官,只要你去一趟,他们一家都会谨记你这个情的……您快随我去,马车已经在山下备着了……我给您跪下了!” 齐掌柜急得不行了。 林青禾望着左容赢,眸中还有一丝不确定。 在这里她一直都是被左容赢保护着的,她已经习惯依赖他了,很多事情就算是在内心下了决定也会问一问他,他比她聪明本事大格局大更沉稳,有他在,她更安心。 左容赢宽厚温暖的手握住了她的小手,她心善,不去往后定会愧疚得不行。 “去,我把娃们送到秦婶哪儿,就去追你。” 林青禾重重的嗯了一声,匆匆跟五宝们道了别,跟齐掌柜他们走了。 南靖轩扇子一打,她一走,火锅是不能在吃了。 “嫂子,我也跟你去沈县令家瞧瞧,没准能照应一下你!” 他起身跟上了林青禾他们。 葛太明对着左容赢抱拳鞠了一躬再带着几个小厮一并也走了。 左容赢看着林青禾离开的背影,眸中森郁。 …… “大人夫人,回来了,表舅老爷回来了。” 衙役的声音还在屋外响起,沈述安黎晚恙已经迈出门槛了,“神医在哪?神医在哪?” 看到自家表哥领着一众人过来时,他们一眼就相到了人群中那个个最高,身板最挺,剑眉星目,让人觉得惊艳稳重的山野美男。 “神医!” 夫妻二人朝着左容赢跑过去,顾不上礼仪了,急着拉住了他的胳膊。 “神医,我儿危机,您快进去瞧瞧。” “神医,您可得救救我儿啊,只要你救好了我儿,你想要什么,只要我府中有的,我都可以给你!” 折扇一打,南靖轩扇了扇风,愣愣的看着这为儿急疯了的小官夫妻。 左容赢从他们的手中把一只手臂给挣脱了出来,“我不是神医,带路!” 沈述安黎晚恙自觉失态了,面带歉意,往前走了起来,“神医,这边请。” 齐掌柜跑了过去,跟他们说弄错了,沈述安黎晚恙目光停在左容赢紧牵着的一个貌美女子身上,错愕了一瞬。 她治? 也在这一瞬,左容赢牵着林青禾越过了他们,随着齐掌柜到了屋子里。 屋内有地龙,一点都不冷,香炉子里燃着熏香,掩着屋内的血腥味。 齐掌柜撩开了帘子,林青禾看到床上躺着一个脸色无血色口唇发白偏瘦的男人。 “左家娘子,这就是我表外甥,他身上还在流血,叫了很多大夫了,怎么都止不住……” 林青禾坐在了放在床边的一张矮凳子上,给他号脉,在坐在马车上来的时候,她已经向齐掌柜问过沈御的病发病况。 沈御是翰林学士,去翰林院时,不小心在下马车时跌落马车,摔了腿。身体没有任何的伤口,只是当场有些淤血,后之血肿。 以为过上两三天就能好,然而两天过去了,腿部传来疼痛,就诊,大夫说是骨节变形了。 这一次治好了,随之,他身体变得愈发的古怪,一有点外伤,血就往往要流很久,抹很多的止血药也没有用…… 失血过多导致他四肢乏力、头晕、注意力不集中、易于疲劳、耳鸣…… 再后来,他的身体明明没有明显外伤,有时候也在“自发性”的出血。 御医们对他的症状也没有给出相应的解决办法,只能让他注意点,不要磕着碰着,都给他开一些补血的药物食物…… 林青禾在马车上有了决断,面诊后,确定是隐形,成年后病发的血友病无疑了。 掀了掀他的被子,他还在出血……失血过多导致他心力衰竭,现在急需要给他输血,打凝血因子了! “相公,带着齐掌柜出去,你们都出去,我要单独的给他治病,屋内不能留有任何人。在我治病的期间,也不准任何人进来。” “大夫,你给我儿治病,我们作为他的爹娘可以在场对吗!” 黎晚恙沈述安迈进去,听到她在卧房里道。 “都出去!” 一旦治病,林青禾就如变了一个人,往日多么温和、爱笑的人现在变得特别的冷沉。 左容赢与之同步,刚毅的脸绷着,眸光凌厉,“劳驾!我夫人治病需要清静。” 把闲杂人等都赶出去后,左容赢面色森冷,像樽雕塑般守在门外。 第113章 嫂子你什么病都可以治! 他身量极高,体格雄壮,从他身上散发的威压,震慑太强了。 外面的人看着他,都发憷! 沈述安拧眉打量他,传闻盲山村出了一位石破天惊,样貌惊绝的美猎户,原来就是他! “表哥,你怎么给御儿找了一个丫头片子来看病?你不是在害御儿吗?”黎晚恙把齐掌柜给拉到一边,怨声道。 那女子,虽已为人妇,不过看她年纪也才十多岁。 镇上那些行医几十载经验老道的老大夫都治不好御儿,他居然让一个丫头去治御儿。 她还关上了门,御儿在里面被怎么了都不得而知! “早知道你说的那神医是个女子,还是一个那么年轻的女子,我就不允了!” “表妹,听表哥的,让左家小娘子试一试……” 齐掌柜拦住欲要上去往屋内闯的黎晚恙。 南靖轩喜欢看热闹,他一直在外面没走,他唤了沈述安府中的丫鬟端太师椅子炭盆热茶汤婆子毛毯过来。 他现在在烤着火,手捧着汤婆子暖着,葛太平还在喂他热茶。 葛太明把他喝过的热茶端给了一个丫鬟,帮他拢着身上的毛毯子,压低声道:“二爷,沈御患了一种奇病,身子时常莫名其妙的出血,血液无法凝固,我今天去问诊时,用最好的金疮药撒在他的身上都无法止血……怕是无力回天了。” 南靖轩窝在椅子上缩着身子,将脖颈靠在椅子背上,“那更有意思了,我看看林青禾能不能治活他!” 林青禾洁净手,爱上了手套,从农场里拿出止血带、酒精棉球、头皮针、注射器、止血贴、胶布、纱布等放在一张赶紧的椅子上。 她消了毒,把稀释液注入到凝血因子的瓶子内,再搁置到一旁,等凝血因子慢慢溶解为澄清透明无杂质。 在等待的过程中,林青禾从大药房中拿出了a、b型两种血清,取了沈御的血分别滴到了两种血清当中。 她要确认沈御血型,好知道给他输什么型号的血。 与a,b型血清都不凝固,ok,确认是ab型血。 她拿出一包的血袋吊在支架上,挑选静脉、在手臂上扎止血带、消毒要刺的皮肤……给他输血。 凝血因子已经溶解好了,她握着他的一只手臂,在他的手背上找静脉、给要扎的部位消毒……缓慢推注药物……拔出针头,用止血帖,按压打针的那个部位5-10分钟,至出血停止…… 一通操作下来,林青禾给他号了下脉,确认他已经度过了危险期了。 看着这个俊秀的少男苍白的脸,她感叹了下,年纪真轻啊! 幸运的是他遗传的是隐形的,成年后才发的病。 不幸的是这是种遗传性基因携带的病,是治不好的。 他以后只能当个瓷娃娃养着,日后磕着碰着伤着了,可能也会跟这次一样的情形…… “叮咚,你要是想治疗他的话,也是有办法的!” 系统机械的声音从她的脑海中蹦了出来。 “血有病你都有办法?” 林青禾觉得稀奇,“你是要帮他改基因吗?” 系统见她不信她,下一秒就把她给吸到农场里的大药房去了。 “去外面取泉水,小黑黑蟾蜍的口水液,农场里的洁净之土……” 咳,沈御轻咳了一声,嗓子有些发干,他睁开了眼睛,视线所及的东西都很模糊。 他看到一个坐姿端正的纤细女子,在挽袖,提笔…… “醒了。” 林青禾放下了笔,倒了一杯温水递了过来。 沈御是真的渴了,拿过杯子,一口就喝了一杯子,林青禾又给他倒了一杯,“慢点!” 他还是看不清她的模样,只觉得她的声音异常轻柔、轻甜。 “你救了我?你是何人?” “大夫。” 林青禾拿过他手中的杯子放在了桌子上,继续快速的写着方子 沈御视线变得清晰,也看清了林青禾的模样。 她肌肤赛雪,脸庞小巧圆润,柳叶眉,唇角微微上挑,不点而红,下唇比上唇稍圆厚…… 身上穿的碧绿色冬装衬托她清新淡雅,清丽脱俗。 京城美人如集,他在京的两三年,双眼看美人都已经疲惫麻木了,今日遇到她,她让他眼前一亮,看久了,还是觉得她好看。 意识到自己一直盯着人家姑娘看,他脸颊发红,移开了视线,觉得自己很失态。 林青禾在写方子,没注意到自己在被别人看。 她写好了几张方子,吹了吹笔墨,“我把你平时的注意事项,近来需要吃的药都写在纸上了。你多休息,我去叫沈大人沈夫人进来。” 她起身往外走去,沈御看到她梳着的是妇人头,眼中划过道道遗憾。 余光瞥到那边的方子,发现有一个白瓷大瓶压在了她方才写的方子上面。 上面写着,“凝血丸”三个字! 门从里面打开了,沈述安齐掌柜黎晚恙等人冲到了门口。 “大夫,我儿表外甥怎么样了?” “你不会把我儿子治坏了?”黎晚恙看她一会都没有说话,揪紧着手中的帕子,语气重重的质问道。 “爹,娘,表舅!” 林青禾还未回答,屋里传来了虚弱的男中音。 “御儿!” “御儿!” 沈县令齐掌柜黎晚恙听到这声音,眼眸浮出泪,这一干人都跑了进去了。 左容赢为了不让他们撞到林青禾,把她给搂到了外面。 “大人,少爷的脉象正常,他的血也止住了,除了身体虚弱外,皆都无大碍了。” “太好了,我儿好了我儿好了。” “左家娘子真神人呐!” “……” 屋内喜悦一片,林青禾却不见半分喜色,她一头扎进了左容赢的怀中,“相公~” “嗯?”左容赢察觉到她情绪低落,柔声道:“累了吗?我们回家!” “我想洗了手在回家!” “好!” “府中的水井在哪?”左容赢问站在门口不远处的一个衙役。 衙役指了一个方向,左容赢牵着林青禾往那边去了。 葛太明推了推在椅子上睡着了的南靖轩,“二爷,人出来了,治好了!” “嗯,治好了?”南靖轩还没睡醒,思维浑噩,当看到林青禾跟左容赢从他的面前经过,他扯开毯子,抱着汤婆子追上他们,“嫂子你是神医?你什么病都能治啊?” 第115章 林青禾是精怪烧死她 “哈哈哈!” 林满田高兴的灌了自己两碗酒,他借着醉意把这些人全都给整了一遍……无论他怎么整,他们都不反抗,温顺得像条狗。 往常总是对他板着脸的小二哥听到他马上要跟沈县令做亲家了,拿酒进来时候,对他笑得嘴角咧得老高。 就连酒肆的掌柜的都送了一趟好酒祝贺他。 林满田心里快活得不得了,过去的就没有哪一天像今天这样快活! 然而就在他喝的烂醉的时候,陈山杨福他们倏突变脸了,翻了桌子,还把他给揍一顿。 他从他们的口中得知,李月桂林小云那两个臭婆娘背着他退婚了! 等他在冰凉的街头上酒醒来,想起陈山杨福他们的话,急匆匆的就往家里赶。 砰的一声,院门被踢开了。 在炕上绣着花的李月桂吓得手一抖,针一歪,戳得手指滚出了血珠。 鼻青脸肿一身酒气的林满田进了屋子,“小云退婚了?” 李月桂看他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恨的扯着一个枕头砸在了林满田的脸上,“林满田,你发什么狗疯?沈御要死了,你给女儿找的什么亲家!我是瞎了眼才找了你这么没用的男人。全村最没无能没用的男人就是你!” 林满田目光变了变,真的退婚了! 他接过了枕头就狠狠砸向李月桂,“不死还轮不到林小云!她是什么东西,以为自己是金凤凰啊?那算命的可是我花大价钱让他去哄骗沈夫人的!” 李月桂捂着头,被他砸得晕头转向的,“好呀林满田,原来你早就知道那县令的儿子要死了?让自己的亲生女儿嫁给一个要死的人?林满田,你吃粪了,要把女儿往火坑里推?” “她嫁过去,下半辈子吃喝不愁了。我们还可以跟县令做亲家,多威风,以后在村子里镇上谁不给我们脸?蠢妇,你脑子被驴踢了,那么好的事求着都得不来,你居然让她跟沈御退婚!” 李月桂气得下了炕拿着扫把就打向林满田,林满田积了一肚子的气了,他红着眼睛一巴掌就对着李月桂给扇去。 他前几天在酒肆喝酒偶然听到了沈御病重的消息,为了能让林小云顺利嫁过去,他跟算命的在沈府蹲沈夫人蹲了几天呢,终于把她给销出去了。 现如今竹篮打水一场空,这个女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浪费了他一番苦心! 李月桂的脸被打肿了,她流着泪,“你个没良心的,狼心狗肺的,就想着在外头风光,拿我们出气?老娘今天跟你拼了!” 看她往外头跑去,林满田还指着她的背影骂:“愚蠢妇人,我怎么娶了一个愚蠢至极的老婆子……” 当她看到她从厨房拿出了一把菜刀朝他劈来,林满田避开闪过,看到她砍缺的桌角,他惊出了一身冷汗,“你狠,疯婆子你还真敢,明日我就休书一封,看谁更狠!” 说完后,他撩了袖子,仓皇的往外跑去,“我林满田娶了她,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李月桂攥着一把菜刀在屋门口站着,牙齿磨得咯咯作响。 “娘!”林小云顶着一双哭红又肿的灯泡眼,从自己的闺房里跑出来。 “死丫头,屋外冷,你穿那么薄出来干什么?” 李月桂放下了刀把她给拉到了正屋的炕上坐着,林小云擦着从眼睛里滚出来的泪,“娘,我是不是不该冲动,退亲啊,我现在在村子里的名声怕是也毁了,我还把沈县令一家也得罪了,以后我怎么办,我去嫁给谁啊!” “我女儿花容月貌,嫁谁嫁不得,就算是嫁给当今皇上也要得,别听你爹的别信村子里那些‘七嘴八舌’! 我都打听清楚了,沈御那病在京城都治不好,回来能好?今天他浑身冒血,止都不止不住,能撑到你出嫁那天都难,他要是明天就死了,你未嫁到沈家,就落了一个克夫的名头。以后,你还怎么嫁人? 他要是能撑几天,一辈子那么长,你真想给他守活寡?小云,你想想山上那秦淑仪,一个人只有一条狗相伴,无儿无女,孤苦伶仃……” 林小云哭着摇头,她都不想。 “娘,为什么碰见林青禾我准没好事?我们的日子越来越难了,她的日子反倒是过得越来越好了? 娘,你说山上会不会有成精的鬼怪,上了林青禾的身,或是在暗中帮她,故意把厄运降到我们的身上,她以前多愚木的一个人……” 那个告知她沈御要死的富家公子原来是来感谢林青禾对他的救命之恩。 他带着的谢礼比沈县令家给她下的聘礼还多,现在全村的人都知道林青禾发财了,结交了贵人! “精怪?”李月桂嘶了一声,“你爹说他花了大价钱买通了一个算命先生,他哪里来的钱?” 她正想去看看自己的存根,林小云却拉住她,歹毒的道:“娘,不如我们找个法师过来,说林青禾是妖孽,让村子里的人烧死她!” …… “来喽,我们小念知洗好香香喽~” 林青禾公主抱着沐浴好的小念知回屋,小念知被自家娘亲逗得发出清脆如铃铛的笑声。 她刚洗好澡,身上的皮肤变得格外的细腻光滑,婴儿肥的脸蛋上白白粉粉的,眼睛大而圆,纯黑得跟黑色的珍珠似的,还亮堂堂的。 躺在炕上的哥哥们看到五妹来了,掀开被子,往旁边挪了挪,留出炕中间的位置给她。 林青禾刚把小念知轻轻放下,小念知就乖乖的爬着躺好了,看看左右两边的哥哥们,奶声奶气地叫道:“哥哥~” 四个哥哥集体被她给萌化了,看她的眼睛都变成了桃心。 他们五妹也可人了。 “盖被子,别着凉了。” 大宝二宝给她拉下被子,给她掖被子,三宝四宝也想抢着给她拉,奈何他们与妹妹之间分别隔着一个大哥二哥。 他们的手短,抢不过大哥二哥。 “大哥二哥,你们都挨着五妹睡了两天了,明天该换我跟四弟靠着五妹了。” “明天,明天再说。困了困了睡觉了。” 大宝二宝也妹妹掖好被子,躺在了妹妹身侧,侧着对着妹妹的脸,对三弟四弟装睡。 “昨天你们也是这样说的……” 第117章 相公~我好爱你啊 左容赢把林青禾背回来,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炕上的娃们早已经睡深了过去,睡姿歪七歪八的,鼾声打得很响,此起彼伏。 左容赢目光扫向了他们,拉开了被子,把林青禾轻轻的放到了炕上。 他的大掌还掌着她的后脑勺,从她发簪中取下木簪子,让她头发散落下来,以便她可以睡得舒服一些。 “相公~” “嗯,到家了,快睡。” 将她的头轻轻的枕在枕上,左容赢去把大宝二宝三宝四宝五宝的睡姿给摆正,拉好被子。 几个娃们打呼噜好似就是因为睡得歪歪扭扭造成,左容赢给他们调正过来,他们的呼噜声忽而的就停了。 “相公~我好爱你啊~” 他以为他把她给弄醒了,低头一看,她呼吸沉稳,方才是在梦呓,睡得跟个未长大的孩子似的,还在那咀着嘴,跟婴儿吃母亲的奶时一样。 “真是个小傻子,”他笑着在她的脸颊上轻轻抚了抚,亲了下她的唇,“相公也好爱你。” 随后,他剥掉了林青禾的外衣,自己也解了衣服躺在了炕上,他将她搂在了怀中,林青禾窝在他的怀里,睡得特别特别的香。 左容赢拿着钥匙开着门锁,听见门开的声音,几个被爹爹训得累成狗的娃们顿时来精神了,他们鱼贯而入的跑进了院子。 在被关在鸡舍里的鸡听到动静,咯咯咯……叫了起来,想引起娃们的注意,让这几个小屁孩把它们给放出去。 大宝二宝三宝四宝五宝全都想回去看娘亲,现哪有空理它们。 到了屋门前,他们谨记爹爹的话,娘昨天累着了,进屋轻点,不准吵到娘亲睡觉。 他们轻轻推开门,看到娘亲已经起来了,“娘亲!”他们不用顾忌的叫了起来。 林青禾蹲在地上拿着火钳给盆子里加炭火,被好几个娃崽子拥住,搂住,压住,她笑了起来,拍了拍他们,“回来了,早饭已经做好了,看你们还没有回来,娘就热在锅子里了。” 后面进屋的左容赢看到几个娃们都在压着林青禾,他拉开了他们,“你娘瘦,经不住你们这样压!” 他蹲下来,从她手中拿过火钳架起盆子里的炭火,“不是让你多睡会,我说我回来我来做饭。” “嗯呐,可是我没什么事干呀~” 左容赢扫她一眼,架好火,把林青禾拉起来,拍着她手上的灰,“不听话。” 林青禾还是笑。 她看娃们,发现他们小手脏兮兮的,头发凌乱,头上的绑着的发髻都歪了,她戳了下左容赢,“你这虎狼爹,天天摧残我娃。” 她心疼的去拿了一把木梳过来,“宝儿们,快坐在桌边烤火,娘亲给你们重新的把头发给梳一下。” 训练完后,累的很,都没大关注头发的事。 现在,彼此相看着彼此鸟窝一样的头发,不由得都笑出了声,嗯了一声都到桌边坐下了。 林青禾从袖子里拿出了十多条发带,有好几种颜色呢,宝儿们都挑选了自己喜欢的颜色的发带抓在了手上。 挑选完,也就该梳头了,林青禾先给头发最乱的大宝梳。 她解下了他黑色的发带,拆了他的发髻,梳起了他的头发。 小孩子的头发软软的,遗传了左容赢的基因,发质好得不得了,顺滑乌黑浓密。 都给大宝梳理了一遍,林青禾两葱白纤细的指尖从大宝耳畔撩起,在头顶后侧一点固定,拿着梳子梳着大宝前头的头发梳过来。 平常她都是这样梳好直接挽发髻的,觉得孩子脸面整洁无遮挡物,玩耍不会被遮住眼睛,方便。 但是她今天心血来潮就从梳到后面的发中给他扒了两条长刘海出来,其余的还在手上握着的头发,她还是跟平常一样挽起发髻,发圈固定,梳一个半披半散的发型。 疏好后,她再从大宝的手中拿过那一条蓝色的发带,系在了他的发髻上。 四岁的娃崽还没有长开,眉宇间却已经有些孤高的气质了,额边再有两道长长的刘海垂下,还真的有点侠义风的味道。 林青禾再给大宝梳了下他散落下来的头发,道:“好了,给大宝梳好后,娘亲下一个给二宝梳。” 这两个哥哥应该是训练最刻苦的,他们的头发最乱,手上污痕最多了。 三宝四宝五宝觉得大哥变味了,都过来围着大宝看。 “大哥,你看上去好风流好潇洒好不羁。” “大哥,大侠好像都是这样的装束!” “哥,你不一样了……” 大宝对自己的形象并不太在意,他摸了摸自己垂下的长髻,听到弟弟妹妹的夸赞,他突然很好奇,娘亲把他打扮成什么样了。 他走到了水缸边,打开了盖子,看到水面的投影,他眼睛眯笑了起来,理了自己的两条长刘海,他很喜欢头发梳成这样。 “谢谢娘亲,娘亲你的手真巧!” 五宝把大宝做的木剑拿了过来给他,“大哥,带上你的木剑,你就是一个小侠客了,可以行走江湖了。” 大宝接过剑对着五妹嘻嘻的笑。 “娘亲,娘亲,我也要梳大哥的大型,我也要有两撮头发掉下来。” 大哥带上木剑气质更绝了,三宝四宝被大哥给惊艳到了,过去抱住林青禾的大腿嚷嚷着要做同款。 “好好好,给二哥疏好就给你们梳。”林青禾摸了摸他们的头笑了起来。 好看是好看,她就是不太方便,跑跑跳跳,风一吹,头发就糊在了脸上眼睛上,次数多了,娃们自己怕是都会把那面前飞起来的头发给夹到耳后去…… 在林青禾也给二宝也梳这种两条刘海式半披半散发型时候,二宝拉拉林青禾的袖子,“娘亲,可以帮我梳往常的发髻吗,我不想要大哥的那种。” 林青禾对上二宝定定的眸光“二宝不喜欢额面有遮挡吗?” 二宝点点头。 “那娘亲帮你梳个君子头?” “好~谢谢娘亲~” 林青禾笑着捏捏他脸颊,二宝这孩子不会随波逐流,有自己的判断,喜欢风格,不错不错。 林青禾给娃们都梳好头发了。 大宝三宝四宝都是小刘海,半披半散头。 二宝梳着的是用一根单笄穿过小发髻固定在脑后,一个很普见的发型。 小五宝呢,林青禾给她梳了一个双丫髻,用粉色的发带系着,彩带随着她走路一动一动的,仙死了。 第118章 温泉地种菜 他们都去洗漱了,林青禾坐在凳子上看着自己的杰作,满意的笑了。 当看到左容赢从锅子里端着两大碗热乎乎的饺子出来,她起身去接,“坐着。”左容赢道。 “相公,我也给你梳个头……” “我头发不乱,去把梳子放了,吃饭了。” 他声音十分的淡,转身又去拿林青禾调制好的酱料跟她蒸好的一碗鸡蛋。 “哦。” 林青禾在衣柜旁的梳妆台上放下梳子,一转身就看到他在她的身后,他眸色深得可怕,还烫…… “相——” 她刚张嘴,他的舌就滑了进来,堵住了她的话。 吃了早饭,左容赢背着篓子跟林青禾去昨晚上去过的温泉地。 他们穿过了遮天盖日树林,来到了一片草泽地,这里没有了密集的高大的树木遮挡,前方视野开阔,清晰可见,不远处坐落着好几个白气皑皑的自然温泉池。 它们的中间长了一块像扁舟的翡翠色的竹林灌木丛。 “相公,我们昨天是不是就是在哪里泡了温泉。”林青禾指着绿油油的那一处。 “嗯,木屋在里面。” “相公这地方太美了,太好了,盲山这座山是个巨大的大宝藏啊!”她笑着抱着他的手臂。 “能种。”左容赢看她。 “嗯。”林青禾点头,“温泉附近都生着杂草灌木竹林呢,肯定是能种蔬菜的。” 她仔细的环顾了一圈,这里地势平坦,没有积雪,地表湿润,温暖如春。 林青禾从左容赢背着的背篓里拿出了柴刀,跑到了靠近温泉的不远的一块灌木丛中往下挖土,挖了这一处,换了另一处,朝着不同方位,各挖了一个坑。 地表硬,下面都是石头,树木不能在这里扎很深的根,所以在这里生长的林木没有下面那一片森林的树木多,大,密集。 但是这里的土壤深度,种菜是够了。 她捏了捏呈现黄色的土,土壤不硬……能种能种是能种的! 她动作很跳脱,蹿到这里蹿到哪里,左容赢想帮她都不知道怎么帮她,只能跟在她的身后。 “相公!” 得出了结论后,林青禾把刀放回到了背篓里,指了这里的一大片草地,“我们先开垦这里的一块出来试一试?” 左容赢寡淡的目光扫过她指着的方向,“好,下午过来开垦。” “嗯。” 林青禾搂着他回家了。 她看过后就得赶紧回去了,娃们她还丢在家里呢,就是决定出来一趟,就回去的,所以她就没有把娃丢到秦婶家去照顾了。 昨天晚上乌漆嘛黑,她看不清地势无法确定,再次来这里,是想着如果好的话她回去在浸种,拿着工具过来开垦,如果不行的话,打一转就走了的。 路上,左容赢问了林青禾该如何开垦,林青禾说先把除草给除了,能烧就烧了,烧了的草木灰还可以肥土,其他的,几乎就跟在地里种菜一样了,挖土翻地、播种…… 回去后,林青禾在屋子里淘米,准备吃早点午饭,去干活。 “娘,爹背起了一把锄头~” 三宝想去小解,打开了屋门看到了走在院子里的爹爹,扭头就跟林青禾道。 林青禾放下了碗,跑了出来,“相公,你干嘛?我也去!” “跟孩子在家。”左容赢打算从走墙出去的,看到她来了,改道了,去开了院门。 “不行,那地方那么多的杂草呢,土质也比平常的地里硬,你一个人干不过来的……”林青禾抓着他的手臂,不给他走。 “我只去烧个草。” “真的啊?” “我信你个鬼。” 他声音淡定,脸色寡淡,看上去好像是说的真的一样,实际上她家相公藏得深得很,只要不经意就会被他骗去,掉到他坑里了。 她为此都上了好多次当了! “小傻子!”他给她撩起耳畔边的碎发,“我是男人,力气比你大,那些苦力活是我该做的,跟娃好好待在家,我响午回来吃饭的。” 林青禾抿住了嘴,她想放弃了。 是她想做的,为什么要苦了她相公…… 最近赚的钱也不少了,好像不用受这种苦……靠人力种菜种庄稼好苦的…… 她想在山里种菜是因为心里发虚,别人问她的菜从哪里来,她撒谎说是在山里种出来的。 这让她总觉得有什么隐患,他相公开春后得去打猎,卖猎物,他迟早会知道通过酒楼的掌柜的知道她在外面卖菜……还有如果有心人探究……一次性卖个几百斤的菜,她该怎么圆?非得被人当做怪物抓起来! “我现在不打猎了,在家也闲着,不动起来,胳膊腿会生锈,让我出去干干活,嗯?” 左容赢看到了她眸中浮现的各种复杂的情绪,他吻了下她的额头,缓声说道。 “好娘子,为夫说的是真的。”他又放软的声音哄了一遍。 “好~” 林青禾过去抱了会他,在院门目送他。 小五宝们在屋外看着爹爹娘亲,四宝挠头问大宝二宝,“爹爹背着锄头去烧草,烧草干嘛?” 大宝二宝摇摇头,看林青禾回来了,他们问:“娘,爹爹惹你生气啦?他要去做什么啊?” “没!”她把五宝们都带了回去,关上了屋门,“爹爹去干活去了?” “不是不打猎了吗?” “爹打猎也是带箭去,怎么背把他都没用几次的锄头!” 林青禾去淘米做饭,边跟几个娃们说了前因后果。 “温泉水,种菜……温泉水是暖的,菜要有温暖的温度才能长出来,温泉水浇灌菜肯定行的。娘亲,你就让爹爹去干。” “娘亲是爹放在心尖上的人,娘亲拿火钳夹炭,爹遇见了都要给娘拍拍手,娘亲,爹怎么舍得你跟他去下地干活,他会心疼死。” “娘亲,你别生爹爹的气气了~” “……” 几个娃们将娘脸的脸还是没起色,他们抱着林青禾的腿拉扯着她的衣服,林青禾被他们给逗笑了,摸了摸他们的头,“你爹那么好,娘亲怎么可能生气,娘也怕累着他呀~快松开娘亲,娘响午给你们做好吃的,也让你爹回来补补……” 第119章 大骗子,就知道骗我 大宝二宝三宝四宝五宝见娘笑了,他们也就放心了。 到了响午,左容赢还没有回来。 他们都吃了响午饭了,左容赢还是没有回来。 “大骗子,就知道骗我。”林青禾关上了院门,气得不行。 这次,在屋子里玩耍的几个娃们都没有在哄娘亲,而是捂嘴偷笑起来了。 娘亲从做好响午饭开始就频频的在屋门口望望望了~ 爹爹也是娘亲放在心尖上的人儿呀~ 看到他们相处融洽,他们莫名就感到很开心,以前那种觉得爹爹把娘亲抢走的心态突然就没有了…… 林青禾生着气,也不等左容赢了,她开始忙自己的事,去做浸种去了。 …… 沈御躺在高枕上,看着方子上的娟秀的字体,脑中又情不自禁的浮现出一个清新淡雅的女子。 她说话的声音是那么的很清润,如山间的泉水,沁人心脾。 这几天,她就一直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他一闭眼睁眼就能想到她。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沈御看到来人把手中的几张方子放在了一旁,“母亲。” “御儿,娘看你气色好多了。” 黎晚恙露出了久违的笑容,从辛怜端着的托盘里端起了一碗药,拿起勺子搅了搅,舀了一勺子吹了吹,“该喝药了。” “母亲我来。” 他从黎晚恙的手中拿过了碗,一勺一勺的喝着,他是一个极其怕苦,如今却觉得这药没过往那么哭。 黎晚恙看着不在身边的儿子变得更成熟懂事了,心里既是发酸又是欣慰,眼眶渐渐湿润了。 她拿着手帕擦泪,“你从小天资聪颖,十五岁考取状元,被皇上看重入职翰林院,爹娘看到你的成就,无不为你自豪。当初有个算命的经过门前,告诫娘亲,说你一旦踏进京城,恐有性命之忧,娘亲当时以为是哪里跑过来的疯子,让人把他给撵走了,如果娘亲能听他一言,你又何必会遭这个罪!” 沈御喝完了碗中的药,递了过去,辛怜接过碗,拉着佟乐默默退到了外室。 “母亲,儿子不孝,”沈御给黎晚恙擦泪,“让母亲慌恐担忧了。” “御儿,等咱们病好了就不去京城了啊,我们一家人在这里过平平安安的日子,清河镇没什么不好的,你爹是县令,外公是镇里的数一数二的富商……” 不等她说完,沈御握住了她的手,“嗯,一切都听母亲的。” “御儿,你同意了,”黎晚恙笑得流出了喜悦的泪,“京城是好,可你一个人远走他乡,在外又没有一个依靠,母亲跟你父亲都不放心,你又生了一场怪病,我跟你父亲更不敢让你在京城久待了,如今,你想通了,简直太好不过了。” “想不到那个小娘子年纪轻轻的医术如此之高啊,你表舅当初把她给带过来时候,我以为她来胡闹。差点就让人把她给赶走了……还好你表舅拦住了我,你父亲也没有阻拦,她那相公就守在门外不准任何人进去打扰她医治,我生怕她会对你做出什么……” 黎晚恙滔滔不绝的跟沈御说起当天的情形,笑着笑着的沈御,唇角扯着的弧度也一点点的收了回去。 “母亲,儿想……” “少爷,季世堂的少东家南靖轩派人给您送来了一些珍贵的中草药跟补药,说你给您调养身体。” 邹管家捧着一个盒子从外进来道。 “南靖?”沈御凝眉,慢慢的念叨这个人的姓氏。 黎晚恙听儿子说这个人,跟他解释道:“此人也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以前都没见过。他跟左家小娘子认识,上次你表舅把那小娘子请来给你治病,他跟也一同来了……” …… “娘亲,你是在做什么呀?” 娃们看到林青禾在地上摆放了很多的木桶,砧板上摆放了好多个大碗,桶里碗中都放着有很多的种子。 他们好奇的过来观看着。 “娘亲要做浸种。”林青禾摸了摸锅子里烧着的水,发现水烫的手有点摸不下去了,她拿起瓢舀起水倒在碗中。 边倒边搅拌,倒到估计水量为种子体积的五倍,她就不倒了,另一手的搅拌还是在继续……搅拌到手温觉得水不烫了后停止搅拌…… “什么是浸种呀娘亲?” 娘亲的面前围了很多桶,都要把她给关在灶那边了,他们都进不去,娘亲放在地上的桶,他们也不敢拿起来,怕弄坏了什么。 “浸种呀,就是让沉睡的种子快点发芽长出来。现在是冬天了,大多种子都进入休眠期了,种在地里会长得很慢,所以娘亲就像让它们快点发芽,撒在地里好快点生长。” “娘亲,你知道的好多哦。我们也来帮你倒水好不好?” 娃们都撩袖子起来,地上摆着那么多的桶,娘亲一个人做那么多不知道会多累。 这个,还真不能让娃们帮忙,浸种催芽的的水温需要一定的温度,娃们掌控不好…… 但是她也不想让娃们的一番好意落空,让他们沮丧,“嗯……你们想帮娘的话,那就……”林青禾瞄到了篮子,她拿开桶,去把一篮子的黄豆跟一个空篮子一个碗放在桌子上。 “帮娘亲挑种子好不好?好种子就挑到那个空篮子里,不好的种子就放在碗中,好不好?” “好~” 娃们撩起袖子坐在了桌旁就是干。 能帮到娘亲,他们不知道有多开心。 给娃们交代了任务,她也继续的倒水……搅拌了…… 一会,林青禾听到娃们在桌上谈论,“这黄豆是热热的呢!” “是啊暖和和的,跟晒了太阳一样……” “娘亲可能把黄豆给放在了锅盖还是哪里去热了一下。” “……” 林青禾笑,做浸种之前,要将种子进行晒种,这些种子她都放在了农场里的晾晒房中晾晒过了,小黑黑还去帮她翻晒了。 她刚拿出来不久,故而,娃们摸到的是热的黄豆。 “爹,你终于回来了。” 屋外的门一推开,放下的帐子就露出了几个头。 “娘亲从吃响午饭就开始等你好久了~” 小五宝都打了一个哈欠,都困了。但是娘亲担心爹爹,很晚了都不上炕睡觉,他们也跟着一起担心,在困也睡不着。 第121章 娘,沈御看上我了 河流奔流赴海,岸边传来了女人们的欢呼笑语,家常话,洗衣服的浆声。 接近响午了,洗衣服的人少了起来,林小云慢悠悠的提着两桶衣服去河边洗。 她的衣服积攒了好几天了,再不洗,她就没衣服穿了。 这个时候了,外面还是那么冷,她满脸幽怨。 到了河边她看到了往日的几个小伙伴杨招娣陈玉蓉何燕兰也在洗衣服,她看她们洗的差多了,故意的在她们的旁边洗,她们看到了她洗那么多的衣服,说不定会帮她洗上几件。 她放下了手中的桶,从桶里拿出衣服洗,故意的将棒槌敲着衣服敲得老大声,在敲打着衣服,说着笑的杨招娣陈玉蓉何燕兰看到林小云在她们旁边洗,她们全都站了起来,换了一个地方洗,不愿跟她这种人挨在一块。 “看河面上又冒白气了,我小时候以为这样的河水以为河里会很暖呢,我还想洗衣服可以不冻手了。” “哈哈哈,我以前也是这样想的,手下水的时候发现还是冷冰冰的,冻人得很。” 几个小女孩继续的说着笑着,林小云看她们不理她了,还在她的上游洗,心生恨意啪啪的敲打着衣服,“真蠢,水热的冷的都分不清,白吃了那么多年的饭!” “林小云你说什么呢,我们洗衣服碍着你啥事了?” “歪歪唧唧的吵死了。三个人在上头洗,真不要脸!看把这河水敲得浑的,我还怎么洗衣服?作为补偿,这两桶衣服你们帮我洗了!” “你……” “招娣别跟她说话,她什么人你还不知道?她就是故意想让我们帮她洗衣服。” “对,别中她的计,我们就还有一两件衣服了,洗了衣服赶紧回去晒衣服了。” 陈玉蓉何燕兰把红着脸的杨招娣拉着蹲下继续洗着衣服。 金花提着一篮子的萝卜来洗,看到了林小云手捧着泥沙要丢到别人的桶里,她唉的叫了一声,拉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推到一边。 “林小云你做什么呢?” 金花一吼,杨招娣陈玉蓉何燕兰纷纷回头,看到林小云手上的污泥,她们全都看向自己的桶。 林小云知道事情败露了,她翻了个白眼,似蚊子哼哼地道了一句,“长舌妇,与你有何干系!” 金花体型胖,不像那几个瘦猴子好欺负,她越过金花就蹲着河边洗衣服去了。 “金花姐,多谢你了。” 杨招娣陈玉蓉何燕兰挽着桶,气愤的看了一眼林小云。 要不是金花姐的出现及时,她们的这一桶衣服也就白洗了。 “以后看到她一定要留一个心眼,她人年纪不小,心肠却很坏。” “知道了金花姐!” 林小云站起身来,“你居然骂……”声音突然戛然而止…… 前面的路上,有两辆精致的马车哆哆哆的在路上前行,第二辆马车的车帘忽而的被打开了,露出了一个有着一双浅棕,似琥珀般挑剔的眸的俊秀公子。 他平静地看着车外的风景,目光极短暂的落在林小云她们几人的身上,便掠过她们落到了她们身后的那条宽阔的大河当中。 这在林小云看来,他是在目不转睛的看她! “御儿,外面冷,不可吹风,快把车帘放下。” “是,母亲。” 马车行驶过去后,林小云的目光还一直追随着车身。 御儿,他叫做御儿? 金花看着林小云那恨不得想黏住马车的作目光,她笑了起来,“林小云,我听我当家的说你沈县令的儿子沈御的病已经被治好了,治好他的人好像就是我们盲山村的……” “你是说林青禾把沈御的病给治好了,那车上的人是沈御?”林小云吃惊的道。 “呵呵,哪个名字带御的能驾得起马车,请得起车夫!姐知道你一直想嫁镇上的有家底的人,成为人上人,可姐觉得你没那命。”金花如实的道。 “你说老天给了你一个机会,让你能嫁给县令的儿子沈御,作为一个村妇之女,他应该是你能够得着最高的枝了,偏偏他重病。你一退婚,人家反倒好了。小云啊,认命,找个老实人嫁了,你姐姐青禾的话也是话槽理不糟,找个方羊的就挺好……” 杨招娣陈玉蓉何燕兰听到此言,都捂嘴笑起来了。 林小云红着眼睛瞪这金花,金花跟她对上了一会,提起了篮子去河流的别处去洗萝卜去了。 那小丫头的心肠忒坏了,她说了她几句,没准,她等会就把她给推到河里去冬泳了。 金花都走了,杨招娣陈玉蓉何燕兰这仨人哪里还敢在这里多待,她们也走了。 河边只剩下了林小云在这里生着闷气,悔得肠子都青了,恨得想剁了林青禾。 “她存心的,她就是故意的!明明我可以嫁给沈御的,林青禾,都是因为你!” 那个女人明明可以帮沈御治好病的,沈御病好了,她也不用守活寡了,可以过吃穿不愁的上人上人的生活,为什么,她要这般羞辱她? 一开始就是林青禾设的局对不对? 那富家少爷的是林青禾跟他串通好了的,合起伙来故意让她退婚,让她成为众矢之的了……林青禾! 林小云肺都要气炸了,衣服也不洗也不要了,直往家里跑。 “娘……” 林青禾回去后就趴在李月桂的身上哭。 李月桂这次是真的生病了。 林满田摸到了她的存根,把她的二百两银子全都取了出来,都花没了。 她气病了。 她现正躺在炕上,头还发着热呢。 “小云啊,你不去洗衣服吗,你怎么又哭了……” “娘,我见到沈御了,沈御好了,他对我有意思,刚才他在马车里还一直看着我,眼睛都不眨,娘!” 李月桂闻言,来了精神,“沈御好了,来向你提亲了?” “没有,他往山上走去的,林青禾把他给治好了……” 接着,林小云就跟李月桂说起听到的跟刚才发生的一切。 李月桂觉得这是一个大好的机会,她掀开被子穿着衣裳,看林小云还愣着,她道:“还傻在这干什么,赶紧去擦粉梳妆打扮,把你最好的衣裳给娘穿上,我们去山上见沈御……” 第122章 吹声 远处的青山,近一点的温泉池子里升起的袅袅白雾,再近一点的满地的绿色蔬菜。 南靖轩坐在箱子上,匍着身子,吃着热气腾腾的火锅,看着这一切,惬意得不行不行的。 “嫂子你可真行啊,想出了用温泉水浇灌蔬菜,你这地里,一年四季生长的蔬菜都有,太厉害了。我拔几颗青菜下火锅你不会介意?” 刚浇过温泉水的绿色青菜水水的,烫火锅一定好吃,南靖轩不等林青禾同意,就近拔下了一颗叶面没土的一颗青菜,摘了带土的根,丢到锅子里…… “哇,爽!” “嫂子大哥,别忙活了,过来跟我一起吃火锅呀,喝酒呀,呵呵呵……今天微辣的锅比上次的骨头汤底的火锅更对我的胃口……” 在教小厮们怎么给菜搭棚子的林青禾,一回头看到南靖轩吃得一脸憨憨的笑,摇了摇头,“也不怕死!有吃的也堵不上嘴。” “木桩子还需要在打得深一点!” 林青禾回头跟帮她打桩子的小厮们平气地道。 南靖轩带过来的人全都已经被林青禾安排上了。 两个拔草、两个把长出来的菜苗给种了,还有上次来过的小文小武在帮她给打桩子。 至于左容赢,被她安排在一旁坐着歇息…… 这块出力的活几乎都是他在干,他都忙了那么久了,现在有劳务了,她当然舍不得让她相公继续累了! 她指导完他们,看向她指定让他在一处高坡上休息的区域,没发现他在。 她跟小文小武指着一个篮子,“等把手上的那一根木桩打进去,你们叫他们几个一起都休息一会,这篮子里有一壶水,还有番薯干馃子,你们等会吃点喝点补充力。” “谢谢左夫人。” “叫做左家娘子便好。” 林青禾惦起脚尖四处瞄,寻找左容赢,都没有看到他。 奇怪了,我相公去哪里了? 正在她寻找的时候,“呼呼呼~呼……” 水雾中传来了动听的乐声,在干活的小厮们全都停了下来,寻找这仙乐。 专注着吃的南靖轩也停了下来咀嚼,朝看去。 左容赢从满是水雾的温泉池边走出来,他身形高大俊逸,手指修长,吹起了一支横笛,在那缥缈的烟雾中,仙气飘飘,似谪仙…… “相公!”林青禾兴奋的跑了过去了,眼睛变星星了,她相公什么都会啊! “呼呼呼~呼……” 竹笛的声音还在奏起,换了好几个音调,林青禾听了一会觉得应该是一首山歌。 左容赢看着她,连眸底都变得温柔。 吹着吹着,他停了下来,把竹笛给她,“吹吗?” 林青禾接过竹笛,这竹笛很新,是相公刚做的哎。 “我不会,我没什么音乐细胞。” 虽然是这样说,她还是拿起来吹了吹,她按住了几个空,铆足劲去吹还是吹不响。 左容赢过去,握住了她的手指按在了几个空上,“吹。” 她吸了一口气去追,吹出了一声很单调的竹音。 “嘻嘻,我居然吹响了!相公,你教我别的好不好,看看我能不能学会……” “嗯。” 左容赢拉着林青禾到了一处干净的长满了嫩绿的地的高地,他坐在地上,他拉着她坐在他的腿上,然后动手教她。 “手指按住这里,对,不要用这里使劲用吹,要用气息……” “是这样这样吗?”她吹出了一口声音,发现不对,“好像不对……”她把竹笛凑到了他的嘴边,他又呼呼的吹了几下,把笛子凑在林青禾的嘴边,细心的教。 左容赢很会教,教了几下,林青禾就能吹出几个不同的调调了,虽然不能连成一首完整的调子…… 南靖轩看着在不远处的歪腻在一起的二人,食之无味,手中的筷子往直往锅子里戳。 “这对夫妻二人看不到还有其他的人的存在吗?抱在一团,要做什么,我么给你们挪地方好了?一根竹笛,两个人吹来吹去,都是些口水,也不嫌弃脏……” 南靖轩看着地上的一地的菜,放下了筷子,开始拔起了菜叶子…… 那天,他跟葛太明随他们来到屋门前,左容赢是想把他们都给赶在外面的。 南靖轩看他的眼神就可得出! 如果林青禾没有让他进去,可能是另外一幅场景了。 林青禾带着小五宝,“宝儿们,跟娘进去。” “哎,嫂子我这有雪花酥啊,分给我侄子侄女吃啊!”南靖轩从葛太明的手中接过一袋子的雪花酥要跑着进去。 左容赢身子一挡,把南靖轩被拦在了门外,南靖轩看他生冷的眸,不敢造次。 “寒舍简陋,招待不起你们这些金贵人物,东西已到,好走不送。” “哥,你这也太见外了,贤弟我……” “不送!” 左容赢往后退了一步,干净利落地合上了门。 “哥!”南靖轩啪啪啪的拍门。 秦婶跟左容赢一起回屋,秦婶不安的指了指外面,“容赢,不会有什么事?” 左容赢轻摇了下晃头,提步了屋里。 他情绪藏得很深,就算是有什么,那俊美无俦的脸上也不会泄露半分。 “二爷,山上怪冷的,你那被救的救命之情行不行啊?”葛太明搓着胳膊问道。 几个小厮也在戳着胳膊,他们已经瑟缩的抖起来了。 这山上鬼冷得很,风又刁,寒气直接透过衣服钻到了骨子里,站在这里像没穿衣服似的,快冻死了! “抖抖抖,抖什么抖,冻死也得给我在这守着,今日小爷要是进不去,你们全给我死在山上!” “咳咳咳,哥、嫂子,外面太冻了,腿脚都冻麻了,快开门让我进去烤烤火。” 他二爷这个二世子对自己都极狠的人,都能敢冒着自己的生命危险被马蜂蜇来引起这对夫妇的注意,说让他们冻死在这里,葛太明是信的! 为了保命,他也拍着门,“林大夫、左猎户,我二爷身子还虚弱得很,上次的余毒都还未清呢,你们行行好让他进去缓缓再让他下山!” 跟南靖轩随行过来的小厮也在南靖轩的教唆之下在外面喊门。 第125章 让他娶了你妹妹 “女儿大姐你回来了?”李月桂林小云亲昵地招呼着她。 林青禾眸光淡淡地扫过这对母女,落在了齐掌柜黎晚恙的脸上,上次走的时候她给黎晚恙他们留下了几瓶药,吃三个月是没有问题的。 沈御又怎么了吗? “相公,放我下去。” 左容赢轻轻松下了她,林青禾走到了他们跟前,“令郎怎么了吗?” “御儿!” 齐掌柜跟黎晚恙把沈御拉到了林青禾的面前。 “左家娘子,御儿病好很多了,我就知道找你准没错的!”齐掌柜为自己的明智之举很自豪。 黎晚恙在两丫鬟的搀扶下,膝盖一弯,对着林青禾行了一礼,她儿子以后还需要她的药呢。 “林大夫,上次我护儿心切对你过于鲁莽,不知礼数,你别往心里去……” 沈御一看林青禾的清丽容颜便低下了头,双颊微红,双手抱拳,“多谢林……左娘子对沈御的救命之恩,沈御没齿难忘。” 比起之前第一次在床上见到他,他气色好了些许,瘦成骷髅的脸上也起了点肉,就是精神缺了点,刚才她也注意到了,他走了几步腿都在发虚…… 林青禾颔首算是回了他们的话,跟沈御道:“我等会再给你把一下脉。” 左容赢深邃的眸光定看了沈御一眼,出现在林青禾身旁的任何一个男人,他都看得不太顺眼。 “我们去开门。”他牵住了林青禾的胳膊,一起门前,林青禾刚从袖子里拿出钥匙,左容赢从她的手中拿过,将门打开了。 门开了后,林小云跟李月桂怕林青禾把她们给赶走似的,第一个走了进去…… 到桌边坐下后,林青禾给沈御把脉,“脉沉无力,阳气稍虚……” 林青禾还没有说完呢,李月桂林小云就郑重的警告的叽里呱啦的说了起来了,“青禾啊,现在人人都夸你医术好,你拼尽全力也要治好沈公子啊……” “姐,沈公子沈夫人他们不辞辛苦来山上找你,你不能让他们失望啊……” 黎晚恙他们在林小云李月桂隆重的氛围下,愈发的紧张,心惶惶的,她儿子表外甥少爷,不是好了很多吗,难道病情又不加以控制了? “左娘子,我御儿他……”黎晚恙着担忧的道了起来。 林青禾蹙起了弯弯的秀眉:“……” “都闭嘴。” 左容赢身上散发出逼人的气势,眸光森寒的注视着他们,“青禾喜静,她治病的时候全都静下来。要闹,出去!” 最后几个字他眸光重重的警告着李月桂林小云母女二人。 李月桂林小云被他看着情不自禁的抿起了嘴。 全都安静了之后,林青禾收回了把在了沈御胳膊上的手,慢慢的道:“阳气虚导致有点气血不足,继而体乏,回家后继续吃我上次留下的方子,继续进补即可。” 这话落下,空中多了几道像泄气似的叹息声。 “青禾啊,我估计是在爬……” 黎晚恙话没说完就被一道高亢的声音给打断了,“太好了,太好了,刚才我听到姐姐说沈哥哥又是无力又是虚的,我都担心死了,还好没事没事。” 林小云嗦着鼻子,喜极而泣,十分激动。 除了李月桂跟她一样装模作样的激动,其余的人全都觉得有点尴。 在场的人谁不比林小云一个小村姑看得多,经历得多,她浮夸的表情看一眼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除了进补,平常多让自己开心点,别思虑过度……” 林青禾后又交代了一句,刚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水槽那边就传来声音了。 “水已经倒好了,过来洗手。” 左容赢十分清楚,她给人问诊完就习惯性的去洗手。 林青禾笑嘻嘻的跑了过去,娇娇地唤道:“相公~”跟刚才严肃的模样完全是两幅面孔。 她蹲下身后,左容赢握住了她瓷白的手,浸在温热的水中,手掌手心手背都好好的给她搓着,尤其是她把了脉的那两根手指,他是搓了又搓…… 南靖轩看不下去林小云这惺惺作态,他打开了折扇问:“你不就是选中了给沈御冲喜的人吗?你一听沈御没救了要死了,怕后半生守寡,慌忙的退婚,是不是?” “我……”林小云瞥向沈御,面色憋得通红。 她会跟沈御退婚还不是听了他的话,想起面前这个富爷,林小云还恨得很,差点就骂了出来,“还不是因为……” 李月桂咳嗽了一声,接过她的话道:“还不是因为我家那目光短浅的老头子,小云一直很仰慕沈公子,听说能嫁给沈公子,她高兴得好几天都睡不着觉,但是我家老不死不知从哪听了流言说沈公子病得很厉害,好好的一桩婚事就被我家那老头子拿死来威胁小云,让她跟沈公子退婚……” 沈御目光全都停留在水槽那边,压根就无心理会李月桂林小云在说什么。 左容赢林青禾背对着他们,亲昵依偎在一起。 “相公,其实这种小事不用帮我洗的啦~” 她手又不脏,明明过一下水搓搓就搞定的事情,他却帮他洗得那么庄重,不仅换了好几盆水,帮她搓了好几遍。 现在还拿出了指甲剪帮她修理起了指甲。 “马上就好,在等等。”左容赢平静的看她,耐心地道。 “那这次不全剪,给我留点点指甲好不好。” “留着做什么?” “留嘛~我要给你还有孩子缝衣服、做鞋……做好多好多的东西呢!” “那更要剪了……”说那么多也没说给自己做什么。 “相公,坏透了~” “……” 沈御淡棕色的眸里在跃动着什么,她很幸福,过得真好! “承蒙小云姑娘厚爱,沈某已有心仪之人,还望小云姑娘日后珍重。” 他起身对林小云行了一礼,道:“娘,表舅,时候不早了,我们也回去了。” 谢礼也送到了,人也亲自拜访过了,他们继续待在这里只怕是会打扰到她们。 黎晚恙看在林青禾的份上考虑过让儿子沈御纳林小云为妾的,府中多一个女人养着也没有什么,但是看儿子没有任何的心思,这事就先放一旁。 当务之急是把儿子的身体养好,其余的事日后再说。 “林大夫,后会有期,以后但凡能劳烦得到沈御的,你尽管开口。”沈御走到了水槽边跟林青禾道别,看她的眸子里有温柔的光亮。 左容赢在帮林青禾擦手,他把一切都看在眼中,将擦好的帕子塞给林青禾,“我送他们到门口。” “好,嗯,再见!”她对着沈御挥挥手,去墙壁边把帕子给挂起来。 林小云李月桂看着一群人出门的背影,指甲深陷进掌心里,刚才,她们在沈御面前说的话就像是说了个空气,没有人当一回事! 她们愤恨的看着林青禾,朝她走了过去,李月桂拉住她的胳膊道:“你救了沈御,对他有恩,你快出去让沈御娶了小云!” 第126章 相公生气好可怕 李月桂说得很激动,掐得林青禾手臂生疼,林青禾看着她脸上的病态,甩掉了她的手,“挟恩图报?” “这事你做也得做不得也得做!你爹爹把我所有的积蓄,我最后的那两百两银子全都给盗走了,现在我跟小云举日为艰,我还被你爹给气病了,养了你十几年了,这忙你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 她钱也没有了,女儿的婚事也告吹了,她现在是光脚不怕穿鞋的,就算是林青禾把她给弄死,她也要把林小云嫁给沈御! 林小云抹着泪咬着牙道:“林青禾,我本来就是要嫁给沈御的,是你让人过来跟我胡说八道动摇了我嫁给他的决心,如果没有你,我现在已经在沈府了!” 林青禾对这两个女人哑口无言,几杆子打不着的事都赖她? 林满田确实不是个东西,林小云貌似也可怜加可恨,李月桂也真生病了…… 她摇摇头,帮李月桂把了下脉,从袖子里拿了几包药给了林小云。 “早中晚各一包药,每次至少煲半个时辰,大概三天,热病即退,这期间好好卧床休息。对于沈御,强扭的瓜不甜,姻缘天注定,没别的事,就都走。” “林青禾,你真不帮?” “帮不了!” “你个女娼你好得很,你日子过好了,就不管你娘跟妹妹的死活了,你迟早有一天会遭天谴,生女为娼,生儿为奴,死无葬身之地,就连你带的那五个小的……” 骤然,林青禾的眼神变得深幽锐利,让人看了怪觉得害怕。 左容赢送了沈御他们回来,看到李月桂低垂着头,拉着哭哭啼啼,脸肿得跟个猪头似的林小云出院门。 他一回屋,看到林青禾坐在了桌边捧着一杯水跟南靖轩讨论着些什么。 “清河镇有没有那种钱庄,怎么说呢,就是我在它哪里存上一笔钱,付上一笔管理费,就可以指定每一个月的某天,让指定的人过来取,必须要指定的人过来取才能取得了。” 南靖轩边说边扇着面前的一杯冒着热气的热水,“嫂子,清河镇是小地方,有钱庄就很难得了!” 扇凉了后,他拿起杯子喝了一口,“你要想每个月给她们钱,又不想见到她们,在村子里找个正直有威望权利的中间人倒是行。” “怎么了?她们又为难你了?”左容赢走到了桌边,寒着下了脸。 “没呢……” “何止是为难,简直是恶劣!要不是她们是嫂子的……小爷我都要抓着他们去蹲监狱了。”南靖轩放下杯子,捞起衣袖,一副要干架的样子。 “是啊是啊!” 那几个站在一旁的小厮也一同应道。 左家小娘子多好的人啊,摊上了一个这样的娘妹妹真是倒霉! 左容赢寒瞳微缩,一道戾气便迅速在眼底凝聚着,他垂下了眸,刚才还让人感觉危险四溢的人现在变得讳莫如深,窥探不出他任何的情绪。 林青禾感觉到相公知道她被欺负了,不太高兴了,她拍着桌子瞪着南靖轩,“说什么胡话,我这性子会让别人轻易占便宜了去?不是要吃火锅,小酥肉吗,走,跟我去洗辣椒!” “嫂子,你可真可以,我在地里给你拔了那么多的草,累都累死了,回来吃点东西还要给你洗菜……” “亲自参与制作过后的食物,会更好吃,快点啦,大少爷……” 南靖轩叹气,认命似的跟着她过去,林青禾把篮子里的干辣椒,新鲜辣椒给倒到了水盆里,往里面倒水,南靖轩就蹲在地上,捞起衣袖开始洗辣椒。 “嫂子,你知不知道我手很、金、贵的!” 林青禾在倒香料到碗中,顺口就道:“要孝敬长辈的嘛,美德!” 南靖轩唇瓣忽而勾了下,她年纪还没他大呢,又用长辈的口吻在说他! 他哎了一声,“怎么洗啊,搓啊揉啊捞啊?” “少爷我们来……”小文小武几个随从赶忙过去。 尊贵无比的世子爷今日跟个农夫似的,下地拔草、浇水、给菜松土……现在还在这里洗菜……要是被侯爷、夫人知道了,会惩治他们失职之过的。 南靖轩跟嫂子“调欢”正乐的时候呢,来了没眼力见的人,他心头十分不爽,“走走走,一边待着去,有你们啥事啊!” “我教你啊!” 低沉泛着冷忙的声音落下,南靖轩一抬头便看到了一张冻得死人的俊脸,他打了一个哆嗦,为了掩饰尴尬,扯嘴笑了几下,“大大哥……” “盆子里的辣椒怎么够,大哥会炒火锅底料,帮你多炒一点方便你带回去吃!” 哗哗哗的,林青禾最开始给南靖轩打包的辣椒,全都被左容赢从袋里给倒到了盆子里,溅出来的水打湿南靖轩半身…… “大,大哥,我错了,贤弟错了……” 南靖轩在他的嗜重的眸光下,腿在打颤,他站起身想跑。 刚站起来,就被左容赢给压了下去,“怎么能浪费你嫂子你大哥的一番好心,不洗完,怎么吃得到你嫂子给你做的火锅!” 他话不疾不徐,清琅如玉,却让南靖轩宛若置身于一片恐怖的阴翳当中,南靖轩脸都变土色了。 屋内在左容赢的气场之下,都变得压抑了起来。 林青禾舔了舔上唇,她好像闯祸了……她拿着一把刀出去割挂在外面的冻肉去了。 南靖轩的那几个小厮也怕左容赢,他身姿欣长英挺,伟岸如山,无不在散发着霸气,更是轻轻松松就能提起上千斤的东西,他们看到他欺负他们主子,他们也不敢做些什么,都跑了出去。 “左娘子,有什么要吩咐我们做的呀……” 林青禾在门口偷偷望着屋里,看着南靖轩被她相公逼着洗一满盆子的辣椒,她同情的啧啧了两声。 左容赢倏而往门外看去,那寒眸一瞪,林青禾他们齐齐都缩回了头。 “我们等我相公气小点再进去,我相公生起起来,好可怕的。” “嗯!” 小文小武他们频频的点头,十分认可她说的话。 第127章 表哥,你思春了 “老关,咱们走!” 关元坝这个莽汉子听话的跟了过去,抱起了桌子上放着的新鲜的鹿肉。 林小云被吓得不轻,躲在李月桂怀中颤着哭了起来,李月桂看着左容赢他们离开的背影,既是恐惧又是恨。 好那个林青禾,在山上打了我们不算,还要让你男人找男人来威胁我们! 左容赢关元坝出来时,门外已经站了一群人了,都是响午在家吃饭的时候,大家听到了动静,都过来凑热闹,看看发生什么了。 “赢哥,坝哥。”外面的几个汉子带着敬意的叫道。 “嫂子的妹妹不愿意跟关哥走啊?” 他黑沉着脸,“她嫌弃老子长得磕碜,老子和赢哥一进去,话没说几句,两女人就在那哇哇叫,不中就不中,老子也不愿强人所难,就是受了这冤枉气,难受!” “哎,这胆子也忒小了,娶不回去好,娶回去了怕是没几天就吓死了……” “以后除了看赢哥,我是不会来这鸟村的……” 兄弟几个抱怨了几句先上了牛车,关元坝却将放在牛车上的两袋东西给抱到了李月桂林小云家门口,才上了车。 “委屈是委屈,好歹是嫂子的母亲妹妹,求亲不成,当问候了一趟自家亲戚。” “嫂子妹妹不嫁你,真亏了!” “赢哥,上车!” 车上的一个莽汉子对着左容赢伸出了手,还有一个莽汉子挪了挪,把一边的中间位置让给了左容赢。 看着兄弟们如此卖力演出,左容赢唇角若无可闻的勾了勾,他握住了老九的胳膊,上了牛车。 人上齐了后,坐前面那个汉子赶了一下牛,车子慢悠悠的在路上行驶了起来。 他们全都长得高大魁梧,腰上带着柴刀,跟个土匪似的,看着谁不怕! 不过,那个满脸胡子长得十分可怕的男人说出来的话倒是让人舒服的。 也是他们一走,看热闹的村民也才敢交谈起来,还有的村民好奇的踢了踢他们放下的那两袋东西,解开袋上捆着的绳子来看。 “哟,你们看,这白白的的是大米啊,一点米糠都不参呢!” “左容赢深藏不露啊,看着不与任何人来往,原都在与外村的人打交道啊!” “李月桂林小云真够给村子里丢人的,虽然说是长得难看了点吓人了点,但是也不至于一看到人就大喊大叫啊,你看人家多大度,走的时候还送米送面,这传出去,以后还有谁敢来我们村做客?” “太给我们村丢脸了,都退婚了的女子了,还挑三拣四呢!” 盲山很大很长,附近几个村子的山都是跟盲山连在一起的,。 这几个都是住在山上的猎户,靠狩猎,杀生营生,所以面相可能凶悍了点,但并不是都有带把柴刀在身上的习惯。 牛车行驶到村口了,不见任何外人后,除了左容赢,车上的四个人都解下了别在腰上的柴刀,放到了车里。 他们几个猎户去镇上卖肉都是会经常看到的,一来二去就熟了起来,左容赢售卖的猎物最好、最多、猎术也是最高的,起先他们不服气,后来让左容赢教他们技巧,左容赢也不藏着掖着,他们也慢慢服气了起来。 偶尔,大伙还会在一起打猎,左容赢从不抢兽,甚至还帮他们打,遇到危险都是他挡在前面,久而久之,大伙儿都很崇拜崇敬他…… 这次,左容赢请他们帮忙,让他丈母娘娘家妹妹安分点,别去为难他娘子,他们都卯足了劲演。 “赢哥,俺演的还可以,一进去俺就大喊一声丈母娘,喊得她们魂都要飞了。” “那老娘们一开门,看到我们几个守在外面,我们几个人瞪着她看,她人都要傻了。” “我们在门口看你牵那女子的手了?” “牵那玩意作甚,你嫂子比她美上好几条街呢,可别回去跟你嫂子胡说八道,不然你嫂子会扒俺一层皮!” 看左容赢面无异样,他们才放开了嗓子笑,开起了玩笑。 “多谢各位兄弟。”左容赢语气温柔,诚恳地向他们道谢。 “自家兄弟,客气啥。” “赢哥还是第一次托我们办事,我们自然要办得漂漂亮亮的……” 左容赢与一众兄弟驾车到了醉云霄,在门口就听到从酒肆里面传来疯疯癫癫的声音。 “……老子娶了一个母夜叉,天天在村子里说老子不中用,回去就对着两娘俩的臭脸色,老子喝死在外面都不会回去……” 关元坝一行人先去酒铺买了酒,之后又在市一家首饰铺门前将左容赢放下。 “赢哥,等我们把你老丈人的酒瘾给戒了,再亲自送他回来。” “我们做事你放心。” “有劳了。” 左容赢目揶唇,感激的送几个兄弟离开,然后进了首饰铺。 一脸富相的掌柜娘子今儿在守铺子,见来了一个俊俏的美男子,她眼睛发亮了,笑呵呵地道:“这位爷,想要点啥?” “买支簪!” …… “表哥,你思春啦?” 第128章 迂腐没胆糟糕无聊透了 突而身旁传来了一个声音,沈御惊了下,慌乱地拿起了桌上的一叠纸张盖住了画,刚画的画墨迹还未干,就这样盖了上去……怕是一幅画都要毁了…… 贾宝奢从未见过被寡淡如水,谦谦公子,被誉为天之骄子的沈御慌乱过,他不由得哈哈大笑,“我要告诉姑母去……” “不可,站住!”沈御羸白的脸带上了些许红,他拉住了贾宝奢,“不许告诉任何人!” 看他紧握住他的手臂的手背上青筋暴起,脸上那较真的神色,贾宝奢不解,“至于吗?哪家姑娘,喜欢让姑母提亲便是?” 见沈御垂下了眸,他猜到了一两分,“她不愿?她敢不愿!老子叫人帮你捆回来!”“胡闹!”沈御情绪激动,斥责了一声后,居然咳了起来,他习惯性地拿出一条白巾捂着嘴。 松开白巾时,上面已经有了浅浅的血痕。 “表哥,你……”贾宝奢眸光停在了帕子上,神色变得凝重。 “你要是还认我是你哥,就当刚才什么也没有看到!” 一个女人而已,拿他们兄弟情来…… 贾宝奢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后眸中划过了一抹不屑,“叫你喝花酒你不去,有个意中人,把她搞过来你也没胆,从小到大你就是这么没劲!” 他冲沈御甩了下袍子,生着闷气地跑出去了。 一个连活到什么时候都不知道的药罐子,还不及时行乐,还当圣人呢? 真是迂腐! 左容赢从首饰铺挑了一支簪出来,想到林青禾看到他给她买的东西,眉开眼笑的模样,他绯色的唇瓣忍不住的勾了勾。 黎晚恙端着补药去给沈御,看到贾宝奢气急败坏的跑出去,忙叫一旁的佟管家跟上了他。 “宝少爷,御少爷病还没好,他说了什么让你不高兴了,你可别跟他计较……” “烦着呢,别跟着。”贾宝奢要去找喝花酒,旁边跟个管家,他嫌碍手脚。 偏头跟管家说完,扭回头,便看到了一个男子迎面走来,长得高大俊美,浑身散发出让人望而生寒的强大气场。 贾宝奢看他快走过来了,没忍不住往旁边迈开一步,给他让步。 瞄到他穿的一袭廉价的布衣,腰上没有佩戴任何的玉佩,摆明了他是一个无钱无势的汉子,贾宝奢觉得自己干了一件愚蠢的事情。 “左相公!”佟管家和颜悦色,恭敬地向左容赢行了一礼。 左容赢赶着回家,把簪子送给林青禾,对着佟管家颔了下首,便大步的走了过去。 “他谁啊,干什么的,有官职吗?”贾宝奢看连沈府的管家都对他毕恭毕敬的,问道。 “这个倒是没听说过,老奴只知道左相公是盲山村的猎户,以打猎为生的!” “猎户?”贾宝奢讶声道,更觉得自己刚才很蠢,他骂起来佟管家起来了,“你老昏头了,我姨夫是清河镇的父母官,你是他府上的管家,你对一个村夫行礼?” “老奴……” “老子去教训他去,一个无权无势的猎户,拽什么拽,还走路带风,装给谁看!” 贾宝奢不等佟管家说完,看到旁边一个卖油炸大饼的商贩拿着火钳往炉子里加柴,他夺过火钳就要追着左容赢打。 “宝少爷!” 佟管家忙跑上前拦住了他,“他是救了御少爷的林大夫的相公啊,御少爷还需要林大夫的药,你要是把她相公给打了……” 贾宝奢更气得不行,啪的一声扔掉了火钳,“等着,看以后我怎么收拾他!” 佟管家一紧张就出汗,他习惯性抬起袖子擦额,宝少爷这气怎么生得那么奇怪! 桌子上摆了很多东西,包着的白糖布袋,烧着炭火的火锅,五个大白萝卜…… 而每个萝卜上,插着许多的竹签子,密密麻麻的,近看,跟刺猬似的,远远一看,又像是开了朵朵金黄的花。 因为,竹签子上黏着的都是糖画,奇形怪状的。 翅膀大小不一的蝴蝶、蜜蜂,长了脚的蛇,长尾巴的兔子…… 林青禾站着,拿着筷子在火锅锅子里搅了搅,戳了戳。 娃们坐在凳子,各拿着一个盛着糖稀的勺子,在盘子里画画画,画上完了后,拿竹签子放到糖画上…… 勺子上的糖稀没了,娃们就站起来,伸长了手去火锅里舀…… “娘亲,糖稀不是金黄的吗,咋发黑了呢?” “黑的是甜中带苦的。”四娃添了一口勺子上的糖道。 “糖熬久了嘛,久了就会变黑,黑了就发苦的,还玩吗?” “玩!” 孩子们异口同声地道,他们觉得萝卜刺猬上的刺还不够多呢,他们还没有玩够。 林青禾看向布袋,一袋子的糖,现在大概连半捧都没有了,她有点肉疼,糖有点小贵的。 不过,看他们玩得很开心的样子,也就觉值了。 现在的积蓄买几袋糖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行,不过,没有太多糖了哦,可能只能让你们画点小东西了。” “好~我就画一快石头。” “我就画一朵云。” “那我画闪电……” “我……我画我的脚!” “你脚臭……” 林青禾露出了慈母笑,她把凝固成黑块的糖稀给挖了一个碗中,往火锅锅里加水加糖…… 她也是脑子一热就给娃们画糖画的,娃们跟她说没有什么东西玩了,又问她南靖轩上次说的糖画是什么,她就削竹签子,加热火锅锅子,拿出白糖来融成糖稀…… 搅着搅着锅子,她又看向了关着的屋门,家里的男人早上出去的,怎么响午后还没有回来? 她正担心的时候,蓦然的,门开了,先是风雪进了屋子,再是一袭高俊的身影走了进来,把外面的冰冷的风雪都给堵在了门外。 左容赢一见林青禾,冷峻的脸上就有了柔色,手朝后轻轻一按,关上了门。 “爹!” “爹!” 孩子们放下勺子跑向左容赢。 “爹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啊?我们和娘亲一直都在担心你。” “爹,娘亲在教我们做糖画,我画的可好看了。” “糖稀好甜……” 左容赢把买的几串糖葫芦给了孩子们,摸了下他们的头。 “糖葫芦~” “冰糖葫芦~” 娃们一人从爹爹手上拿着一根,看着红红的,圆圆的,上面布着糖浆的糖葫芦,笑得眼睛都快没了。 林青禾走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肩、拍掉他衣服上的雪,不见他的时候,心底的担心着急更多的是刻在脸上的,现在一见着他,更多是放在了心里,表现出来的神色倒是淡了许多。 “外面下雪了,冻着了,快去坐着烤火,我去给你拿热在锅子里的饭菜出来。” “衣服被雪打湿了,帮我换一件……”左容赢搂住了她的腰,不等她发话,他带着林青禾到了柜子旁。 林青禾去柜子里找衣服,左容赢眸底的欲色已经藏不住了,他手一拐,将她拐到了衣柜后,挑起她的精巧的下巴,就亲了下来。 第130章 把林青禾的衣服剥下来 贾宝奢将头凑过去盯着她看,芙蓉面、弯弯的黛眉、灵动的眸、翘鼻梁、水润的红唇,清冷又疏离的气质,身上还传来了说不出来是什么的淡淡的清香味。 明明没有见过,他又觉得有点面熟。 注意到她盘的是妇人头,贾宝奢肝火烧的旺极了,他朝地上呸了一口,厌恶地道:“他奶奶的,长得跟窑子里的货色似的,出来丢人现眼,想男人上想疯了!” 啪的一声,林青禾站起身,扇了他一耳光。 贾宝奢的爹是邰州县第一富商,他又是家里的嫡子,从小就被捧在手心上,还没有人敢、舍得打他呢! 瞬时,他眉宇积着的痞气就深了起来。 “宝少爷!”贾宝奢后面的几个小厮都叫了一声,狠盯住了林青禾。 贾宝奢摸了下被打的那一处,嘶了一声,“老子还是第一次被人打呢……死女人,都不是完璧之身了,有什么不能说的?去,把她的衣服给扒下来,让大伙乐呵乐呵……再卖到怡红院去……” 付掌柜听到小二说林青禾出事了,从雅间跑下了楼,看到林青禾惹上恶霸了,他躬着身子疾步走了过来,对贾宝奢行了一礼,“宝少爷,这小娘子不懂事,得罪您了,我在这里代她向您赔罪……” “滚你娘的,你算老几,管本少爷的事?”贾宝奢狠狠推开了付富荣,“再敢管闲事,本少爷让人封了你的酒楼,让你喝西北风去!” 林青禾抿了抿唇,欠教育啊! 她握住了两枚银针,正要对着贾宝奢的某个穴位戳去,给他点厉害瞧瞧,左容赢回来了,看到林青禾被人给围住,他眉一拧,令人胆颤的威压从身体迸射出来。 砰的一声,贾宝奢被人给踹到了一张桌子上,桌子翻了,上面的瓷碗碎了一地,发出尖锐的声音,他也躺在地上,紧捂着了肚子,痛的叫都叫不出来。 “宝少爷……”几小厮快快的过去扶他。 “相公!” “伤了哪没有?” 左容赢拉住了林青禾的胳膊,满是忧色的目光在她身上检查,林青禾摇摇头,把银针收回到了农场里,“我没事呢!” 贾宝奢被人给扶了起来,他眯着眼睛看着那两个人,脑子蓦地浮现了沈御画的那张画上的女人……那女人不就是…… “少爷你没事?”小厮们担忧地道。 “你们好大的胆子,我们少爷可是清河县沈县令的侄子,邰州县第一富商的嫡子,你们竟敢打我们少爷!” “把那女人给抓过来,要活的,那男的,狠狠的打,往死里打!” 左容赢眸色寒冷至极。 “啊!” “砰!” “啊……” “……” …… “御儿,能不去吗?府城又远,现在天气愈发冷了,你看地上的积雪,你身子也才有起色……还有你表弟,特意的从邰州县赶过来看你,你就这样把他一个人留在清河县了?” 黎晚恙不放心地追着沈御出来,沈御把收到的信给放在了衣袖里。 “母亲,儿会药不离手的,子涯是我同窗好友,他大婚,写信邀我去,我肯定要去祝贺的。儿身边还有寄奴、华耀这些心细的人照顾,儿不会有事的。至于宝奢,你让人多盯着他,别让他在外惹事,这几年他被宠得惯得,太率性而为……”” “那你快点回来啊!” 沈御嗯了一声,撩开门口停着的一辆蓝色马车,踩着凳子上去了。 马车缓缓的在街头上行驶了起来,黎晚恙不放心的跟着走了起来,辛怜扶着她,也跟着她走,劝道:“夫人,少爷去府城快的话,三四天就能回来了。” 佟管家也道:“夫人,去府城的路很平缓,太平,都是大路,经过的都是市集,不会有事的!” 黎晚恙低头哎了几声,无奈地道:“儿行千里母担忧,再顺的路,只要是出了母亲的视线,我都担心啊!” 她儿子沈御看着是个谦谦公子,为人和善好与人相处,其实,他很有注意,很决断,很倔,做了的决定不会轻易改变。 这也是他为什么15岁就敢只身一人去举目无亲的京城当官! 也就是沈御一走,黎晚恙看不到儿子的马车,准备进府门的时候,突然有急促的脚步声跑过来了。 “夫人,不好不好了,宝少爷出事了!” …… 贾宝奢随身带着的五个小厮,连左容赢的一根毛都没伤着就全都被他个干翻了。 都躺在地上,痛的哀嚎着…… 左容赢目色玄黑,俊脸阴沉,一步一步走向贾宝奢,贾宝奢哪里还有刚才嚣张的样子,他被左容赢逼到了墙角,退无可退,满脸骇意,嘴唇打颤。 但还是仗势欺人地道:“我姨父是县令,你要敢对我怎么样,也得掂量下你自己的身——” 左容赢一脚踩上了他的膛前,脚一重,贾宝奢整个胸腔都被踩瘪了,连呼吸都在痛,说话更是困难! “人呢,人呢?” 黎晚恙带着下人走进了天香楼,急着道。 贾宝奢闯大祸了,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了林青禾左容赢。 林青禾是她儿子的救命恩人,他儿子以后都还需要她的药,要是把她给惹火了,不在给她儿子制药,他是想害死他表哥吗? 他们扒开人群,看到贾宝奢被左容赢踩在脚下,五官皱起,脸色变得青白,都惊了起来。 “宝奢!”黎晚恙大喊了一声。 “姨母,救,救我……” 黎晚恙疾走了过去,对着贾宝奢骂道:“宝奢,你太荒唐了,这几年妹妹妹夫他们是怎么教你的,把你养成了个骄纵,无法无天的性子,你姨夫是清河镇县令,就可以让你仗势欺人了?在清河镇为非作歹了?还不快向左猎户林大夫道歉!” 贾宝奢委屈极其了,眼中闪泪花了。 他被外人欺负,姨母还帮外人! 黎晚恙骂完了贾宝奢,好言跟左容赢道:“左猎户,今天的事情很对不起,是我做姨母的管教无方,才让宝奢侵犯了林大夫,我替他跟你还有林大夫道歉。” 她对着左容赢林青禾行了一礼,接着道:“他还未及冠,看在他年纪尚小的份上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我回去后会好好的教育他的!” 第133章 林青禾被囚禁了 “容赢哥,往旁边走就可以到达河边的芦苇地,我不会让你负责的,我也不会告诉任何人的!” 从大伯家出来,她便跟在了左容赢的身后,与他保持一段的距离,也是在路上她就把自己的衣服扣字什么的给全悄悄解了…… 左容赢眉宇黑沉,清濯的额角有细汗冒了出来,在药效的作用下,他一时没有推开她。 岳少平康复得异常好,短短的一个多月,他都可以不用拐杖走一小段路了,可能他是家里的顶梁柱,老老少少都需要他养活,他潜意识里复原的念头很强,所以他好得很快。 林青禾给他复诊完后,在岳少平家等了左容赢好一会了,没耐心了,她就直接去找左容赢去了。 天冷了,大家都在屋子里烤火,别人家的院子里都是空空的,路上除了她一个人都没有,除了风声就是她轻盈的脚步声。 她把头上的白梅簪子拔了下来,还是不太信,几百文钱可以买一支,那么漂亮的玉簪,这个时代的玉不值钱吗? 刚把头抬起来,远远的就看到一个女人黏在一个男人身上。 一条红色的腰带还掉在地上,被风吹得飘了起来…… 林青禾步伐顿了下,头上要冒白烟了,咬着下唇就朝那跑去,她相公怎么了? 这又是哪个女的,在勾她相公? 和左容赢成亲时间不长,两人都对彼此的品性是了解,清楚的,他是不会在外面乱来的。 突而砰的一声,什么打在她的脖颈上,林青禾双眼一黑,倒在了路上…… 左容赢压下身体里的邪肆,猛地推开郑秀秀,往前大步地走了起来…… “左容赢!” 郑秀秀急怒大跳,拢紧衣服去追他……直到左容赢快走过这一段无人居住的泥路后,她才不甘心地停下了脚步。 到嘴的鸭子却飞了,她牙都要咬碎了。 左容赢着急去醒药,迈着沉重的步伐,布靴踩碎了一根躺在地上的白梅簪子,也毫无知觉。 泡在冰河中醒药,清醒后,已经过了大半个时辰了,他有一种很不好的预兆…… 左容赢去岳少平家找林青禾,得知她早早地复诊完去找他去了,村子就那么大,她没有找到他肯定回山了,他用最快的速度往山上赶去…… 都食过午饭了,秦婶坐在桌旁,拿着着绷子,在绣着什么。 三娃四娃孩子们都在拿着草料、番薯,天真呆萌地喂兔子。 “小兔子长大了好很多了,毛还是和以前一样软软的。” “瞧他们吃的多开心,那三八嘴动了个没停……” “我们再玩一会就把它们送回柴房,它们离开大兔子久了,会想爹娘的。” 大宝蹲在地上拿着扫把,在勤劳地扫着小兔子拉的屎,“不是说好要教兔子上茅房的吗?哎呀,你这只灰白小兔,小黑兔拉着的粑粑,你退着踩一脚,前进踩一脚。” 二宝坐在凳子上,环着手,看哥哥弟弟妹妹玩兔子,他眼睛有点愣,不知是在想什么。 哐的一声,里屋的门开了,冷风忽的吹了进来,冻得人皮都绷紧了点,秦婶娃们都往门口看去,看到左容赢俊脸沉沉,不由得一颤。 “青禾回来了吗?” “爹,你……回来啦!” 娃们一个接一个地站起来,懵懂的眼神都往爹爹的身后望了望,娘嘞? “青禾?青禾没有回来啊,我和娃们一直都在家……”秦婶意识到不对了,她站起了身,走向门口,“容赢,发生什么事了,你头发衣服怎么湿透了?” 左容赢垂头,深眸中划过一道馁然之色,她是不是看到了…… “秦婶,劳烦帮我继续照看几个孩子。” 交代完,他转身关上了门。 娃们把门打开了,秦婶、孩子们看到左容赢院门都没有开,急匆匆地跃墙走的,脸上都出现了困惑,也跟着急了起来。 “怎么了,娘呢?她跟爹一起去的,不是应该一同回来的?” “天也没有下很大的雨啊,爹身上怎么全湿透了?” “难道爹把娘惹生气了,娘被爹给气走了?呜呜,我要娘亲……” 大宝二宝安抚弟弟妹妹,大宝道:“不会的,娘怎么会走,爹平时都变着法子逗娘开心呢,娘也处处都为咱们爹着想,他们天天都抱在一起睡,恩爱得不得了呢。” 二宝板着小脸,严肃地道:“三娃四娃五妹,你们别自己吓自己,娘昨天都说了,她要去给那个岳什么的复诊,他们卖菜回来,一定是一个去还牛车,一个去复诊,说不定娘先复诊完,去找爹,在路上的时候被谁叫去治病去了,她没来得及通知爹,爹又去岳什么家找娘,爹没找着,急得不行,回山的路上不小心滑到了河里去了……” 秦婶把着二宝的肩,“二宝说的太有理了,这么冷的天,人多容易被冻出病来,青禾是热心肠,肯定是给人治病去了,三娃四娃五妹你们几个就别胡思乱想了啊,外面太冷了,站在门口了,会冻着的,一会他们二人就该回来了。” 秦婶把还在门口望着的三娃四娃五妹拉进来,关上了门。 大宝看向二宝,二宝摇了下头,他也没底,一个小时辰前,他的心就跳得很厉害,想到爹娘就觉得很慌。 …… 林青禾醒过来,瞥去,一个双颊凹陷,颧骨突出,长得很凶的婆子在帮她盖被子,她手往身上摸去,是穿着厚厚的衣服的。 “哟,醒了。” 林青禾淡定的嗯了一声,倏地,她眸一蹙,不管面前的婆子是好是坏,掀起被子就往她头上蒙去,再跑下了床,往门口跑去,去拉门。 拉不开,外面有锁锁住了。 “老娘好心好意的怕冻死你,给你盖被子,你蒙老娘?”婆子过来推开了林青禾。 “这是什么地方?你要做什么?” “什、么、地、方……”婆子故意拉长了声音边说着,边拍起了门,铁锁一松动,门一开,她跳了出去,“快锁住,锁住。” 林青禾敛紧眉,紧跟着去拉门,迟了一点,砰的一声,门已经关上了,外面又传来了锁门的声音。 “砰砰砰……” 林青禾愤怒了,拿着一张凳子就狂砸门。 婆子跟一个小厮锁住门之后,退到了院子里,听到这声音,婆子心悸地拍了拍心口,还好她跑得快,不然砸的就是她了。 “什么地方,当然是让你做人上人的地方!” 第134章 把春情药当盐巴放 左容赢又去了一趟岳少平家。 “她真的一给少平复诊完就往前面去找你去了,我和胖东送她出院子的。”武氏在屋子里指着一个方向道。 “她没回山上?”岳庆丰从岳少平的房间出来,嗒着烟嘴,“那她去哪里了,是不是回娘家了,去她娘家问问?” “青禾和她娘妹妹闹那么僵,回去找罪受?”武氏嗔怪的看了一眼自家老头子。 村子里的人都知道,李月桂林小云母子俩恨死了林青禾,把跟沈县令结不了亲家的错,都扣在了林青禾的身上。 到处说林青禾毒蝎心肠,妒忌妹妹林小云,她明明可以治好沈御,却故意让人过来与林小云说县令儿子快死了,诱导林小云去退亲,亲一退,她就把人给治好了…… “啊,你还没找着她呢,她会不会一个人回山出事了,这大冬天的,山路上都是雪,下面又是悬崖峭壁的……” 大伙儿的目光全都射向她,丁翠翠赶忙闭上了嘴,低头往炭盆里倒着火。 她在厨房烧着洗澡水,看灶里的红炭火多了起来,便从厨房里铲了一铲子回里屋,嘴一块就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这话让左容赢讳莫如深的脸变得更阴晦难看,走出里屋时,屋内像起了一阵寒风。 “你是怎么回事?”武氏虎着脸,戳着丁翠翠的肩问。 “娘,我说的也是实话嘛,山上那么滑……少平一个男人都能摔下去,林青禾走着就不会出事啊……”丁翠翠拿着铲子跟火钳,推远了一点,念念有词地道。 “你……” “吵吵吵,人不见了,那么大的事,赶紧去叫里正,让他聚集村子里的人帮忙去找找!”岳庆丰继续嗒地烟嘴,无语地看着屋子里的两女人。 “爷,我去找里正!”岳胖东从里屋跑了出来。 …… 囚禁她在这里做“人上人”? 我谢谢你全家! 林青禾攥着凳子砸砸砸,太过气愤了,虎口都被震得发麻发痛的,即便用了近乎全身的力气了,被锁着的木门除了发出砰砰砰的声响,表面也只凹陷了点点。 这门太坚固了,砸不动! 林青禾换那些镂空的雕花窗去砸,力气都消耗尽了,也不见哪块木头被她给砸松动了…… 她松下了凳子,喘起了气,力气不够啊,要是相公在就好了,绝对一脚就能把这些小门小窗踢开。 想到那个不要脸的女人抱着她相公,林青禾突然又有了力气,左容赢,你赶紧推开那个女人来救我! 哐哐哐……花窗、门都在震,也只是震,表面瘪了点…… 林青禾真的砸不动了,她放下了凳子,坐在了上面歇息。 片刻后,林青禾恢复了些体力,外面好像安静下来了,她站起了身,拿出了一把轻薄细小的手术刀,划破了窗户纸,透过洞看外面。 天已经黑了些,外边在下着鹅毛大雪,院子里被扑上了白白的一层,她正对着的方向就是大门,院子里没有人,门边也没有人守着,可能是因为下雪了的缘故,太冷了。 没人守着? 怎么逃呢? 林青禾转回了身,打量着这间内室,一张桌子两张椅子,一个柜子一个火盆,一张床以及床底下的那个恭桶,屋子里就这点东西! 她也没做对不起良心的事,怎么卖个菜、吃个饭、走个路,都有事呢! …… 郑秀秀很羞耻、很羞恼、也憎恨左容赢不领她的情…… 带着这种心情,她极为复杂地往自家的方向走去了。 经过大伯家,豁然想起,去姨母家拿的那一包给猪催情的药粉还落在了大伯家。 “堂哥,大伯。”郑秀秀推开院门,叫了起来。 没听见人声,她走进里屋,堂哥跟大伯都不在,之前放在桌子上的药粉还在。 这药好像有点用,她得要全留了,等下次瞅到机会,给左容赢全下了。 郑秀秀走了过去,重新的包好,用绳子好好捆住,放到了袖子里。 隐隐的,空中传来了羊肉汤的香味,郑秀秀看向桌上那一个铁锅,从姨妈家拿药粉回来,就被爹娘差遣过去给大伯熬汤了,熬了两个多时辰了,她自己都未喝上一口呢。 她拿起桌上的一个空碗,舀了一碗羊肉汤,喝了起来。 “秀儿!” 她一转身,一个全脸发红,就连眼睛都红得像是得了红眼病的男人站在了她的身后。 “秀儿……我身体好难受,身体里面好像起火了,全身都要裂了……”郑大牛痛苦的皱着脸,少年老相的他显得更老了。 “你怎么了?” 郑大牛摇头,热得直扒拉身上的衣服,“我不知道。” “大伯呢?” “他去给我拿药去了……” “哦,那我先回去了。”郑秀秀对郑大牛不感兴趣,他又不是大伯亲生的,他的死活碍不着她什么事。 “秀儿,”郑大牛倏而悲伤地抹起了泪,“你说我不会不会要死了,我爹把我养那么大,我又不会读书,也不会打猎,脑子还笨,干啥都干不好,白吃了他十九年的闲饭,到头来还不能帮他养老送终……” 一个大男人还哭?郑秀秀心里更烦他了,冷漠的安慰了一句,“不会的。”说完,快步的往前走了起来。 “我就记得,我先把左大哥喝剩的羊肉汤喝了,后回来喝锅子里的羊肉汤,我觉得汤少了盐,就加了桌子上的盐巴……”1 郑秀秀眉头一揪,回头看他,看到他赤露出来的上半身,那雄壮的阳刚之躯,她瞳孔一缩,她身体也开始发烫了! “桌上那纸包装着的盐?” “秀,你怎么知道?” 郑秀秀攥住了拳头,这憨牛,盐长什么样都分不清?把春情药当盐巴放! “你把盐放锅里了?” “啊,你看到了?”郑大牛憨憨的问。 郑秀秀脸色羞红,差点破骂出声。 …… 地窖里,郑秀秀躺在坚硬的泥上,痛得视线模糊,也出现了幻觉,匍在她身上发疯的男人不是憨傻的郑大牛,是对她无动于衷,从不理会她的左容赢…… 第135章 妹妹下山找爹娘 左容赢出了屋子,絮乱的心绪迅速地平静下来。 这几天都有下雪,从村子里通往山上的那一段,雪铺得特别厚,人踩上去肯定会留痕。 他回去的时候没有留意,下山的时候观察过路况,除了他的脚印外,没有其他人的。 青禾,一定没回山。 他顺着武氏指着的林青禾离开的方向找去,沉静的目光落在地上的那些脚印上。 她的脚不长,比他撑开小拇指与大拇指的手寸还要短,之前他给她剪过一次脚指甲,看她脚肉圆可爱白嫩,偷偷用手给她比量过。 现在这个时候,村民大多都躲在家里烤火,少人出来走动,没什么人跟她抢路走,她走得会很随心。 不看路,东张西望,走得歪扭,留在地面上的脚印也会时深时浅。 她穿的鞋是自己勾勒的布鞋,他记得鞋底是波澜条纹。 左容赢心领会神地跟着一行脚印走着。 幸好天冷,出来的人很少,没把她留在雪面上的脚印给踩掉了。 天飘飞雪了,下得速度很快,很大,会把路面上的痕迹掩埋掉,左容赢加快了步子。 …… 秦婶怕娃们胡思乱想,拿出了纸笔让他们在桌边画画,写字,她在旁边刺绣,监督陪着他们。 大黄则横着趴在门口不远处,懒散地闭着眼睛,耸拉着耳朵,但是桌子那边一有什么脚步声,它耳朵就会敏捷地朝那边竖起。 二宝三娃四娃五妹都心不在焉的,溜溜的大眼眸,久不久地就望着门的方向。 一向以文人自居的三娃,小手上攥着的一支毛笔,攥着攥着,每隔一段时间,手中的笔就会从他手中掉在纸上了,一次两次三次……笔上的墨汁把他的小萌脸给溅得像长了些许的麻子。 四娃、五妹坐一厢的,俩人都揪着小眉头,四娃在纸上画着圈,他想念娘亲做的水煮肉、水煮鱼、蛋饺、麻辣火锅、生煎包……了。 他想到哦流口水,唉了一声,娘亲爹爹什么时候哦,怎么还不回来? 五妹闷声,异常沉默,将一张好好的白纸,用毛笔涂抹得乌漆嘛黑的。 大宝拍了拍四娃的肩,“四弟吵着大哥了。” “也吵着你二哥了。”二宝看他,平抚弟弟妹妹的心,“耐心等,爹娘会回来的。” “那得什么时候,都好久了……” “以前爹爹去深山打猎,我们等得更久。你们都画完了,我跟大哥去帮你们把画好的画放到那边去晾一晾。” 大宝二宝对视一眼,收了弟弟妹妹们还有自己的画,放在靠墙的那一张桌子上,晾着…… 刺着绣的秦婶偏头看大宝二宝,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大宝二宝不亏是哥哥,很会照顾弟弟妹妹,给他们起示范。 她转回头与三娃四娃五妹道:“你们要多向哥哥学习,静下心来。” 在晾画的过程中,大宝二宝偷偷的把自己画的一张娘亲的画像卷进了袖子里。 大宝把立在桌旁的一把木剑给拐在面前,先往外走,二宝在后面打掩护,“秦婶,我和大哥去茅房,一会就回来。” 秦婶应了声好,这两孩子一向都很乖,她放心。 大黄看他们过来了,它起身摇着尾巴,大宝二宝拉开门走了出去,大黄也跟着他们走了出去。 汪汪汪! 须臾,外边传来了大黄不安的狂吠声,秦婶放下手中的活,去看个究竟,开了门,看到大宝二宝在惦着脚尖开院门木栓。 “大宝二宝,你们干什么!” 大宝二宝第一次在大人的眼皮子底下撒谎,有点慌,一慌,手上的速度反而加快了,“秦奶奶帮我们照顾好弟弟妹妹。” 啪的一声,木栓一扒开,他们开了门迈着小短腿跑了出去。 秦婶看得心脏狂跳,路面冰滑,两个娃摔着了怎么办,要是掉下山崖……她想都不敢想! 她追着出去,“大宝二宝快回来,路太滑了,你们有个什么事,秦奶奶怎么跟你们爹娘交差?秦奶奶会成为千古罪人的!” “大哥二哥!” 三娃四娃五妹慢一点到门口,看到大哥二哥跑出去了,秦婶出去了,他们也都往外面跑。 “他们去了,我也要去找娘亲!” “我也去!” “念知也去……” “汪汪汪!” 人都跑出去了,被大宝二宝关在柴房里的大黄粗短的汪声汪汪语,它用爪子狂抓挠着门,汪了几声后,焦灼得嘤嘤嘤地叫…… 大宝二宝被左容赢训练过的,也一直生活在身上,天生聪颖的他们早已经适应了山路,秦婶还在坡上呢,他们已经麻溜地跑下坡了…… 秦婶急得快出了眼泪,急得心急火燎的时候,后面又冲出了三个小奶娃往坡下跑, “三娃四娃五妹!” 她焦急得去抓,只拉住了跑得最慢的三娃的胳膊…… 嗽的一声,一条四肢矫健的大黄狗像疾风般地冲了出来,跑着跑着,它咬住了五妹的衣服,拉倒了她……跳了起来,扑倒了四娃…… 接着,它瞄着前方,看着前方的两个小人,它有劲的腿一蹬地,追大宝二宝去了。 秦婶先拎住三娃四娃五妹的衣领往前回拉,呜呜呜……他们都撒泼耍赖地坐在雪地上,抖着腿哭喊着起来了。 “我不回去,我要去找我爹我娘!” “大哥二哥都忍不住出去了,他们肯定出事了!” “……爹爹、娘亲……”五妹哭着上气不接下气,哭了声,瞧着又像是要喘不过气来了。 孩子们哭得如此悲恸,要爹要娘,小脸小手都被冻的红扑扑的,又可怜又心酸。 秦婶松开了他们,抱起了五妹,拍了拍她的背,自己也抹起了眼泪。 “傻孩子!好了好了,都别哭了,秦婶带你们去山下找,但是你们要听话,如果山路太滑了,下不去,我们就不去了!” …… 雪下得越发的大,没走多远,她的脚印就被雪给掩埋了。 左容赢继续顺着那个方向去找,蓦的,他蹲下了身,刨开了半寸厚的雪,捡起了一根碎了的白梅簪…… 第136章 林青禾被送去当玩物 光秃秃的,簪头的花瓣已经全都碎裂了,只残余了些许黏在上面的几块碎白玉渣、黄色的蕊蕾。 两个时辰前,他经过这里,记得当时脚下踩了什么,发出碎裂的声响,他没留意。 簪子就这么掉在地上……左容赢心头一重,她出事了? 左容赢沉冷的眸光往前望去,前方就是那段无人居住的泥路,他被缠上的地方…… 儿说他吃了点羊肉不舒服,热得很,郑里正以为郑大牛吃羊肉补过头了,他坐上了老赖的牛车去镇上买了包泻火药。 快到屋了,看到一对爷俩站在他屋前,一个拘着手瑟缩着,一个缩着肩吸着烟嘴抽烟,雪花还在飘,这两人不打伞不带帽子,头上肩上都沾了些白雪。 “爷,先生回来了。”岳胖东听到牛车声,瞥去,拔腿跑向郑里正。 他曾在村子里上了好几年村塾,遇到郑里正,他都会叫他先生。 岳庆丰也拿下烟嘴,大步走了过去,“里正,出事了出事了!” 等他说完发生何事了之后,郑里正焦虑不安了起来,“大冬天的,掉下了山崖,这可耽误不得啊。” 他下了牛车,把药给了岳胖东,“胖东,把药拿进去给大牛,让他把药熬了,吃了赶紧去找人。庆丰、老赖,我们先去聚集村子里的男丁和他们一同到崖底下找找……” 郑里正交代好,带着岳庆丰老赖从村头开始叫人,没一会功夫,好几个不情不愿的壮丁、中年男人跟在他们的身后了。 “里正,你瞧瞧这天气,雪下得没完没了的,天都要黑了,这怎么找啊?” “盲山崖底比上面还要冷呢,碎石灌木又多,找着人,她还有气吗?” “这种天气,也不知道她一个妇道人家出去做什么?真有她的,太会挑时候了!” “我看是她没找着,我们倒是先冻死了,她是想害死人,还是想路上有个伴?” “这么说来,她母亲妹妹说的一点没错,毒蝎心肠,自己不好了,就要拉着旁人一起下沉!” “……” 找来的人怨声载道的多,和里正并起走的岳庆丰头埋得很低,不敢为林青禾辩驳。 他卷烟早已经抽完了,却一直在抿着烟嘴,装着在抽旱烟的样子。 少平伤了,家里已经很不好过了,要是因为林青禾被村子里的人给孤立了,他们一家子,往后怕是会更难啊! 他装哑巴,郑里正则火冒三丈训斥起人来了,“我知道天气很冷,让你们去崖底找人很为难你们,谁都不想去,不是我咒你们,如果今天掉下山崖的不是林青禾,而是你们家里的任何的一位女眷,你们还能说出这些风凉话吗? 都是同村里的人,谁都有可能发生需要一起一块帮忙的事,帮别人同样也是在帮自己……” 骂是风吹过,打就皮上过,事没落在他们身上,他们大多都是事不关己。 既然一定要去,那么就谁都得去,别想只辛苦他们这几个。 “里正,到陈山、杨福、何贵他们那边了,我们去叫他们。” 几人分散开来,分别去敲他们那几户的门。 “开门开门……” “里正让大伙找人了,出来出来……” “……” 郑里正低头唉了一声,村子里杂姓太多,不同姓的人不同根不同缘,遇到事情大多都选择明哲保身,很难团结、共情起来。 他们要不是看他是里正、村里唯一的秀才、教书先生,村里的赋税还要他负责,大概也不会好好地配合 “能把人叫出来就好了。”岳庆丰老赖安慰着郑里正。 “我们继续去前面叫人。”郑里正抬起头来,心神一凛,一个高大,自带气场,让人产生压迫感、畏惧感的男人站在了他的面前。 “郑大叔,不用派人去山下找了,她没有回山。” “那她去哪了?你找到她了吗?” 左容赢用沉默回答了他,而后转身,等着那些人敲门把人给叫出来。 陆陆续续的,靠近无人居住这一段路的村民都把院门都开了,里面的人都苦大仇深或莫名其妙,也好奇地走了出来。 “天都黑了,找谁啊?蠢的连自家都不会回了?” “哦,是林青禾呀?”陈山不耻的干笑了几声。 上次去打猎,林青禾在山上不让左容赢分野猪给他们,那小嘴说出来的话啊,毒得很野蜂刺一样,他一直记恨到现在,该啊! “该不会是被左容赢给气走的,我从芦苇地里猎鸟回来的路上,看到左容赢和郑秀秀抱在一块呢。 里正也不知道咋教自己侄女的,郑秀秀一边走一边解衣服,衣兜衣带都被风给吹到天上去了,还为及笄,就如此孟浪啊,以后谁娶谁有福了,哈哈哈……” “真的?在哪?左容赢干了没有?” 何贵坏笑地朝前面指了一手,“就在……”他脸色一变,将要到嘴的话活生生地吞了进去。 顺着何贵指着,看过去的那几个人,望到一双寒气逼人的黑眸,都跟何贵一样克制不住的战栗了起来。 左容赢如定海神针一样笔直高俊的伫立在那,将他们的所说所做的一切尽收眼底。 “除了这些,你们还看到了什么?” “我娘子?” “奇怪的迹象?” “亦或是听到什么声音?” 左容赢走近他们,一句一句询问着,终于,在他无形的强大的气场下,有个人忍不住开口了,“我在厨房烧火听到了有几个陌生男人的声音,听他们讲话的口音好像不是我们村的。” “不是我们村的?如果不是我们村的,那她说不定是被人抓走了!” “说的好像很有道理,这个鬼天气,陌生人来我们村做什么?一定是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对,有这种贩卖女人的人贩子的,他们把偷来的貌美的女子,卖到烟花之地,还有的会送去给那些有身份地位的人当玩物……” “林青禾不会被别人卖了,那得要报官啊!” “她长得跟朵娇花似的,又经常在外面走,不被人盯上才怪!” “……” 第137章 娃们着急找娘 提起烟花之地、有钱人家的玩物……站在外面的那些男人像打了鸡血似的,议论着,一致认定林青禾被拐走了。 有的人还东走西跑,把这个消息快速地分享给村子里的其他人,短短时间内,林青禾被人贩子拐了的事就传遍了整个村。 村里的女人们听到这个八卦,出了院门,成群,聚在一起,聊得比男人还起劲。 “听闻我们隔壁几个村每年都有几个女人无缘无故失踪,想必也是村子里进了人贩子了。” “都是命呀,她与我们盲山村八字不合,看她面向就知晓。” “太招风了,学男人出去露什么风头,给人治病?女子无才便是德,就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家相夫教子……” “……” 左容赢感到窒息,心口慌闷得发疼,他还了牛车该第一时间去找她。 欧贤中注意左容赢朝他走过来了,他慌得一批,往院子里跑,左容赢一把拉住了他的衣领。 “不、不关我的事啊……” 那双寒眸幽冷深邃,欧贤中被他盯着头皮发紧,左顾右盼的寻找人求救。 他是在厨房里听到墙外有什么声音,但外面冻得死人,谁会因为几句没头没脑的话跑出外面来看啊。 “他们说了什么?” “好像是‘跟上’,‘快’!”他脱口而道。 左容赢一松开他,欧贤中退了几步,匆匆跑进院子里去了。 他找到簪子,远远地就看到郑里正带人汇聚过来了,他没来得及挨家挨户地搜,也还未询问,住在簪子掉下这边的几户人家。 那小傻子是行走在人间的妖,自己美却不知,总在不经意的中,就把谁的心给俘虏了,打她注意的人太多了。 买菜的那些掌柜、偶然跟她说过几句话的人、哪怕是在街头上擦肩而过的陌生人,还有村子里的这些男人…… 左容赢走向郑里正,对他行了个礼,称呼他的方式也疏远了,“郑里正,我去镇上报官,劳烦你再带人在村子里帮忙找一找。” “好,你去,我一定叫人在村子里好好找一遍。” “爹爹!” 身后传来了孩子们的急音。 左容赢转身,眸色冷凛,大宝二宝见爹爹神色不对,拉着五妹,放慢了步伐跑向爹爹。 三娃四娃气愤不已,跑过去揪着左容赢的衣袍,想叫他去打人。 “爹,有人造谣娘被人贩子拐走了!” “娘明明是去给别人治病,做好事去了,对不对!” 左容赢拧着剑眉,“谁让你们下山的?” 爹爹口气一点都不好,三娃四娃哭了,豆大的眼泪两个两个的,从冻的红红的萌脸上滚了下来。 “我想娘了……我想娘了……” “爹,我娘在哪里……” …… 锯锯锯……娃们要找的娘,在蹲在房梁上,一手把着一根檩条,一手拿着手术刀锯着椽子呢。 林青禾冷静下来后,在屋子里扫的那一圈,除了注意到了屋内的桌柜凳等家具,还留意到了屋子的的结构。 这是一间不大的瓦房,屋顶呈三角形状,由五根檩条,以及若干的椽子(条形木板),两根横放在墙上的房梁等构成的主架。 檩是屋脊一根檩,其余两边各两根, 椽子是一块一块的椽子,隔一小段的距离钉在檩条上面,用来放交叠的一片片的瓦片…… 屋高大概两米多,她踩到柜子上,站直身子理应可以把住房梁,继而踩到房梁上去。 房梁就靠着檩,跟椽子。 锯断了几根椽子,那一块地方的瓦没有了支撑,会落到地面,从而,会让屋顶破了一洞。 她在顺着那个洞钻出去,逃之夭夭…… 林青禾把桌子,柜子移到一根房梁边,贴着墙。 她踩着桌子,上了柜子,抱住了房梁,爬了上去……很顺利…… 室内没有炭火,没有地龙,在落雪的天气,房子里面很冷,林青禾锯着锯着,手都冻僵了。 不过逃生的渴求太强烈了,她倒是没怎么在意冷不冷,只希望,这些人,没那么快回来。 终于,她锯断了一块椽子的一边,左手抱着斜檩,右手用力地掰断了一块椽子,啪的一声,哗啦啦的,瓦片落了些下来。 屋顶破了一个近似于一个长方形的口子,寒风伴随着白雪呼呼地从那口子灌了进来,吹得林青禾略微凌乱的头发都不断地扬起。 她脚手冻得更僵硬麻木了,不过,林青禾却扬起脸笑了起来,终于,搞定了。 …… “完了,人不见了,从那里逃走了。” 两个小厮提着灯笼从屋内跑出来,对着门外的婆子还有几个小厮指着屋内的那一个大洞。 婆子夺过一个小厮的灯笼,抬腿走进去,提起起来,望着那个洞,洞口不大,只能容一个身形纤细瘦小的人钻出去。 她又看向靠着墙边的柜子桌子,咬了咬牙,“这个小娘子,不光是性子烈,力气大,还有几分头脑啊,呵呵,荒郊野岭的,我看你能逃到哪里去,走,我们出去追,她肯定没跑远!” 婆子提着灯笼往院门口走去了,其余一众小厮紧跟在她身后。 院子里又安静了下来,趴在瓦片上的林青禾心有余悸地喘着气,她试图想活动下自己,但是全身好像都快被冻僵了。 一会前,把屋檐弄破了个洞之后,林青禾把头、肩膀从洞里钻出来,把着椽子,爬出来后,小心的踩在屋上,看着周围的环境。 想着逃跑路线,从哪里逃! 一眼看过去,荒无人烟,平坦坦的,出去后短时间内,连躲避的地方都没躲…… 也就在此时,好几盏灯笼往这边过来了。 林青禾看不清来人,倒是听出了婆子的声音……她赶紧趴在了瓦片上想对策…… 婆子与那几个小厮进来的时候,她出气吸气都极轻极轻的,就是怕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让他们发现…… 倏而,砰的一声,出去的婆子又回来了。 林青禾警惕线拉紧,心惊胆战。 “她肯定还在这里,把屋子都给老娘搜干净!” 第142章 这事没法拒绝 “二爷,二爷!” 葛太明拿着什么冲进了南靖轩的卧房当中,房内,热气腾腾,飘荡着刺鼻辣香味。 南靖轩捞起红汤中的几片薄薄的羊肉,放到了碗中,站起身脱起了穿着的袄子,锅子吃久了热,他汗都出来了。 那次在山上吃了左容赢煮的黑暗料理,嘴被辣的发麻,肿得老大,说话都大舌头……他一度对火锅有了阴影。 他养了几天嘴,突然很想念那个味道。 好在,林青禾把辣椒、一些调料,火锅配方,锅子的图……在他走的时候,都给他身边的小厮。 南靖轩开始自虐的过程了,后头,上了头,吃上了瘾,这也是这十多天来,他能在宅子里静待着,哪儿都没去的原因。 葛太明视看到桌上摆着好几盘的肉片青菜,桌子中央,摆着一个冒着白气,散着芳香四溢的锅子,他咽了一口口水。 二爷,长胖了! 一个侍女拿过了南靖轩的袄子,退到了一旁。 “何事?”南靖轩别了他一眼,他坐下后涮起了毛肚,漫不经心地问道。 葛太明走上前,摊开手中的黄纸,“二爷,林青禾被人劫了,衙门都贴告示寻人了。” “劫了?”南靖轩想到所剩无几的辣椒,他放下了筷子,“还不去叫人帮着找。” 葛太明出去时,南靖轩又想起什么,他叫住了他,“回来!” 葛太明又跑了回来,南靖轩低声道:“叫人暗中盯着左容赢,这正是他最容易漏马脚,暴露真身的时候。” …… “老爷,林青禾失踪了,是否有其事?”黎晚恙在佛堂念经祷告完,一起身,就听到辛怜说这事。 她正要跑去问沈述安具体大概呢,沈述安就回来了。 “夫人,你先别急……” “人呢,找到了吗?” “没有!”沈述安满脸愁容,一点线索都没有。 他宽慰着黎晚恙:“人应该还在清河镇的,我们清河镇只有万户,一家一家的排查总能找到。我已经通知下面几个县的县令了帮忙找人了。” “老爷,一定要尽快找到她啊,她留给御儿的药只有几瓶,正常吃也只能吃三个月!” “夫人,我在出去盯着衙役。”沈述安是担心黎晚恙知道林青禾不见了,回来安抚她的,看她这般模样,任何安抚的话都没用了。 黎晚恙送沈述安出了院子,“老爷,你有一有什么消息,就派人回来告知我。” 沈述安应着,走了出去。 贾宝奢被黎晚恙拉着在佛堂跪在垫子上,忏悔半个时辰,辛怜告诉黎晚恙林青禾不见了,他也是听到了的。 黎晚恙出去找沈述安,他也站了起来,沈述安回来了,他就在门口偷听。 见黎晚恙在院门口站立难安,他走过去问:“姨母,左猎户的娘子不见了?” “是啊,你说这可如何是好,人千万不要有事啊!”黎晚恙急得不行,“你表哥的病,我全指望着她了!” “夫人,先回房,林大夫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相安无事的。”辛怜看着天上的雪,扶着黎晚恙回去。 贾宝奢也扶上了黎晚恙,“姨母,表哥现在还不着急,你别把自己的身子冻坏了。” 到了内厅后,辛怜给黎晚恙倒了一杯热茶,贾宝奢亲自端起茶,吹了吹给黎晚恙。 “姨母,喝杯茶压压惊。” 黎晚恙接过茶,盖了一盖,喝不下,她放下了茶“哎!”了一声。 贾宝奢脸上也带着急色,她坐在了黎晚恙旁边的太师椅上,啪的一声,在扶手上拍了一巴掌,“那左猎户高高大大的,响午时,把我打得够呛的,居然连自己的娘子都护不了,太没用了!” “也不能这样说,人有不测风云,现在最要紧的是把林大夫安好的找到!” “照我看,应该是那个林大夫长得太美了,她又经常出来抛头露面,所以被有心的人看上了。这女人也真的是的,不在家里好好待着,出来做什么?那猎户,是不是故意让她出来显摆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一个美娇娘!” “说什么也晚了,我还是去佛堂祈求下菩萨!” “姨母,”贾宝奢起身扶着黎晚恙,“姨夫已经派人出去寻了,一定会很快找到的,只是宝奢有些话想跟你说。 她对表哥如此重要,甚至,表哥的命都是跟她牵扯在一起的,她出事,就是在危害表哥,找到她后,得找个借口把她给扣押在府中,给表哥治病!” “扣押在府中?”黎晚恙还从来没有想到这方面来,“好端端的,有什么由头扣押一个清白的人呢?” 贾宝奢眼中划过了一道促狭,“给表哥做妾。” 黎晚恙停下了脚步看着贾宝奢,被他的胆大的想法给惊住了。 贾宝奢继续道:“表哥成为了她的郎君,为了自己好,她肯定也会更尽力帮表哥看病。至于她的相公左猎户……想办法让他们合离!” 发现黎晚恙不说话,贾宝奢劝道:“姨母,你也别怪宝奢荒唐,但凡有其他的大夫能治表哥,我也不会说出这样想法,以后,我们多做做好事,可以把这一件事给顶去了!菩萨也会体谅你爱子心切的。 再说,这么冷的天气,她与丈夫在外头卖菜,你说她嫁给左猎户有什么好?嫁给表哥享清福啊,这对她而言,也是好事啊。 如果你真觉得对不住那个猎户,我们府中丫鬟也不少,随便嫁一个过去给他媳妇,再给他下半辈子都用不完的银两,这不皆大欢喜吗!” 黎晚恙脸上动容了,可传统的观念,让她暂时说服不了自己,“那林大夫与他相公感情深厚,岂是钱能收买的,怕是有再多的银两她也不会答应,你表哥是谦谦君子,性格高洁,也不会强人所难,去拆散了他们。” 她摇了摇头,觉得惋惜地叹了声,走进了佛堂,去祈祷诵经。 贾宝奢也摇头,不会强人所难?那呆子拘于礼法,可不嘛! 既然如此,那就调教好那女人,寻个机会送到他床上去,你情我愿,这事没法拒绝了! 第145章 找错了…… 床在摇着动着晃着。 女人的挣扎声与男人的荡笑声不间断地从床上发出。 门开的剧烈的声音,惊扰了斗鸡眼的汤员外,他扒开蓝色的床帘,“哪个?” 一探出头来,器宇轩昂的几个人就把他给揪下了床,对着他拳打脚踢。 “嗷——嗷——” “来人,救命……嗷……” 左容赢拉起帘子一角,里面的女人衣裳不整,紧抱着被子哭得凄惨…… 他放下了帘子,注视汤员外的眸光寒凉阴骘。 汤员外被左容赢提了起来,“还拐过哪些地方的农女?” “没了没了,英雄、好汉,我再也不敢了……”汤掌柜被打得鼻青脸肿,他本能地摇着头,只求放过。 “留条命,交给官府。” 左容赢把人丢回到了地上,屋内再次响起了凄厉的喊声。 从听到这个农女的声音开始,左容赢就已经知道找错了…… 与他们有过交流的掌柜都找了,镇上的烟花之地翻了,声名狼藉的员外都查了……一个一个清晰的面孔在左容赢的脑海中划过去……猛然的,他剑眉一压。 …… 贾宝奢随手给了一锭银子给她,“做得不错,赏给你的,去外面。” 阎喜婆欢喜地捧着银子快速地收到了袖子里,走出去后,把门给关了。 “看到本少爷很惊讶,觉得本少爷会被你那莽夫相公狠揍了一顿怎么也得躺个十天半个月的?” 贾宝奢解开了衣裳,露出里面穿着的一件银色的护甲,洋洋得意地拍了拍,“幸好本少爷有高见……” “还会装是吗?”林青禾正了正色,靠在了椅背上,“就是你把我给抓过来的,报私仇?” 沈御去外地去了,应该不知情,黎晚恙救儿心切,应该不想看到她又闪失,除此之外,这个县令夫人还有几分正气,不太像能放任她表外甥胡作非为的人。 贾宝奢为了让姨母惩治左容赢,确实在被他打的时候演了一下,被林青禾说出来后,他觉得失了点面子,大步走进林青禾,想踢她坐着的凳子脚,腿迈到一半发现是他伤着的腿,他换了一条腿踢。 “本少爷岂是你能惹得起的人,待我将你百般凌辱后,在摧残你相公,让你们夫妻二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林青禾瞥到了他的动作,讥讽开口:“有钱能制一件护甲,怎么不制一件护腿裤呢?” 贾宝奢低头看他瘸着的一条腿,怔了下,说得好有道理,他怎么就没想到呢? 下一瞬,他手打在椅背上,对着林青禾吼,“一介村妇,以为这护甲是你卖的青菜,有钱想买多少就有多少?” 林青禾站起身来,“跟我说话最好客气点!” 她目光凌厉,贾宝奢与她对视了一小会竟然主动的错开了视线,再次对上她的目光时,气焰也没那么嚣张了。 “没了你那莽夫相公,你能奈何本少爷?”说到此,他气焰又升了上去,“还不是被本少爷叫人绑到了这个小宅子里!你们夫妻二人,无权无势,斗得过我们吗? 看在你对我表哥还有用的份上,我给你指一条明路,给我表哥做妾,你要是能安心的跟着我表哥,在用的吃得穿的上应有尽有,不会缺你的少你的,你可以过得舒舒服服,安安心心的。否则,等着你的就是家破人亡!” “你敢让我给你表哥做妾?我可以治好你表哥,也可以无声无息地毒死你表哥,还有你的姨母姨夫,灭了你表哥一家……” 她后,思忖地摇摇头,“不行,你姨母一家只能算是帮凶,帮着培养了你这等无耻恶毒之人,我应该等你表哥信任我,让他带我去你府上住上几日,暗中下毒毒死你一家老小,之后再把沈县令一家给毒死,送你们两家人前后上西天,让你家破人亡……” “你……”大晚上的,在这荒郊野外,外面的风呼呼的,贾宝奢听着毛骨悚然,冷汗都冒了出来,她却一派自然,诡异极了。 “你简直比毒妇还要毒妇,”他壮大声音,“跟着我表哥有何不好,做主子被一群家奴侍着,日子过得舒畅,一辈子衣食无忧,这是多少女子渴望的?我表哥一表人才,年少有为,论模样能委屈了你? 多少大家闺秀名门贵族他都看不要呢,唯独看上了你,这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你平心而论,那猎户相公能给你什么,他能给你的,我贾家,我表哥给不了你?” 林青禾始料未及,沈御喜欢她? 贾宝奢迈进屋里,她以为只是一场寻仇,被圈养起来给贾宝奢当玩物,原来他是把她关着调教好给沈御。 呵呵,为他对表哥的兄弟情感动啊! 她拿起桌子上的茶壶就砸向贾宝奢,“滚!” 贾宝奢跳起来躲开了,地上的茶壶残骸让他心头生了怒气,他捏着拳头,活了十八年了,谁敢向他砸东西! “你最好想明白过来,天下的大夫多的是,也许明天就能寻到比你更好的大夫。” 他走了后,林青禾纳闷,贾宝奢一个草包少年能驾驭得了外面那些人? 第146章 要脱林青禾衣服 如果绑架她的人只是贾宝奢那就好办了,林青禾垂正思衬着呢,“好呀你。”阎喜婆进了房内,去拔了林青禾头上的玉簪。 “你既然冥顽不灵,好东西自然也轮不到你了。”话落,她张手就要脱林青禾穿在身上的那件新衣裳。 “啊!”阎喜婆的手在碰到林青禾的衣裳的时候,小腹突然像被针扎了下,她退后了几步纳闷的看下了,发现并无异议,眯上了眼睛看向了林青禾。 林青禾则站了起来,拍了拍领口,目含凶意的瞪着阎喜婆。 眸光一转,看着屋内放肆的在搬火盆,抱被子……往外走的小厮,她厉声道:“放下!” 小厮们皆一颤,停下了动作看向她。 她模样凶狠,“县爷的儿子还需要我的药治病,我要是被冻死了,他没了药也会死,把我害死的你们日后也难逃一死,”见都被她给唬住了,林青禾继续吓唬道:“黄泉路上大家都有伴了!” 阎喜婆、这几个小厮差点被吓破了胆子,他们谋财,可不想把自己的命搭进去。 哐当,两个火盆放下了,扔在床上那旧、脏、薄的一床破被子从床上抱了起来,原来那一床抗在了肩上的好棉也被放回到了原处…… 咚咚咚……庄严,点着烛火的小佛堂里传来了一声一声敲击木鱼声。 “夫人,”辛怜推开了门,“林大夫……” 她身子还未进来,跪在垫上双手合十,虔诚念佛的的黎晚恙站起身,“林大夫找到了?人没事?” “是……” 辛怜话没说全,门外倏而刮来了一道寒风,把门给吹开了。 门口站着两个男人,一前一后,最前面那个那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袍,伟岸高俊的身形透着威压,神情冷漠,目光冰冷。 所有人目光落到他身上时,眸中都升起了一抹惧意。 “沈夫人,”左容赢开口道,“不知可否行个方便,让草民找贾公子询问一事。” 明明是询问的话,他说出来,却在陈述,且,透着让人无法说不的力量。 虽今响午他跟宝奢二人有过过节,好在她出面化解了,所以黎晚恙没觉得左容赢是来寻仇的。 林青禾救了他儿子,黎晚恙对左容赢还是很客气的,即便,她多多少少还是有点生气,他在众目睽睽之下,狠狠打她的外甥。 她没多问,忙使唤道:“辛怜,快、快去。” 辛怜对她行了个礼,从屋内提过一盏灯笼,匆匆赶往了东厢房。 “左相公,屋外飘雪,随我到客房去,喝杯热茶暖下……” “不必了。”左容赢回绝了她的客套,跟上了辛怜,与之一起去了东厢房。 看着几人一左一右的身影,黎晚恙眸中划过一抹不解,失踪的是林大夫,他不找县爷找宝奢? 豁然的,耳畔边想起了宝奢那荒唐的话,“表哥的命都是跟她牵扯在一起的,她出事,就是在危害表哥……给表哥做妾……” 像是惊醒了梦中人。 黎晚恙猛然抬起头,不会的,宝奢他说的时候,林青禾已经失踪了。 此事,应该与他无关。 即便是这么想的,但是黎晚恙还是心有不安地去追左容赢,“左相公,左相公……不知,你找宝奢要询问什么?也许我这个姨母可以比他知道得更多……” 雪天路滑,她追到左容赢时,身旁的几个提着灯笼的丫鬟都紧紧扶着她。 “我嫂子失踪了,我们怀疑他。”紧跟在左容赢身后的一个黑俊的男人道。 这话像惊雷,引得黎晚恙及近身的几个丫鬟都瞪起了眼珠。 黎晚恙摸了下心口,平下了心,“宝奢身体不适,今天回府后一直都在府中疗养,他没有嫌疑。” “这貌似洗刷不了贾公子的嫌疑,”敖犬道,“你们家有仆人,做这种事,吩咐下人即可,或者出银子让外面的人去办事,也很方便。” “……不会的,”黎晚恙不信道,“他以前是荒唐,经过毒打后,是真知道错了,他伤了腿上,还在菩萨面前跪了两炷香的时间忏悔,我亲自听到他在菩萨面前下誓,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县夫人,往日胡作为非的公子哥在几个时辰内就能痛改前非,你不觉得这本身就很古怪?” 黎晚恙瞪向了獒犬,“什么意思,林大夫是我们家的恩人,是我御儿的大夫,我儿的性命都系在她的身上,大夫失踪,我跟你们一样很着急,我个妇人在佛堂祈祷,县爷在外焦急搜查……” 獒犬更无情打断她,“我嫂子能救你家令郎……这不给了你们拐走我嫂子的因由?” “放肆,你是说我们沈家恩将仇报?”黎晚恙被激怒了,“林大夫医德高尚,答应给我儿药,我拐她,惹怒她作甚?害我儿吗?” 獒犬面色丝毫不改,一直跟在左容赢的身旁。 随身跟着她的下人们也都在瞪着獒犬。 太过无礼了! 左容赢看向黎晚恙,面沉如水,俊脸上的情绪丝毫让人看不穿,“沈夫人息怒,我贤弟为人心直口快,并无触犯之意。” 说了几会话的功夫,一行人已经走到了东厢房了。 “身正不怕影子斜,佟乐,去把人叫出来,我们就在门口等着,让宝奢快点。”黎晚恙道完后,目光略不善地看向了左容赢。 他若是真疼林大夫,又怎么会舍得让她在冬日里出来卖菜? 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找她,是何意? “夫人……宝少爷不在……”佟乐进院子后,跑进去后,脸上带上了无措。 “去哪了?” “他们说宝少爷偷偷溜溜的跑了出去,他们也不知道……” 黎晚恙眼神开始飘,难到,林大夫被拐走真跟他又关系? 见黎晚恙也不知道,左容赢脸上布满黑沉,马上往出府的方向走,獒犬在后紧跟。 忽而,几盏灯笼往这游了过来,“夫人!”沈述安与几个小厮走了过来,“宝奢跟着搜寻的队伍,出城门去搜林大夫去了。” “哪个城门?” 第147章 宝少爷,不好了…… 触到一双寒眸里的寒戾之色,沈述安瞳仁一缩,在他的注视下,身子像是不能动弹了,“西、西城……” 得到了有用的信息,左容赢不在逗留,火速出府。 月洞一出,俩道修长伟岸的人影就不见了。 压着人喘不过气的气场挥散,沈述安也恢复了几分常态,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跟上次一样困惑不已,林大夫的相公身上哪来的那么怖人的威压? “述安,”黎晚恙抓住了她的袖子,急急地道,“快去派人把宝奢找回来!” 那山野汉子威武雄壮,步伐迈得罡风烈烈,如果林大夫的事是宝奢所为,他找到了宝奢,举起碗口大的拳,一失手,就能把宝奢给打死! 出了沈府,左容赢压声吩咐紧跟他的獒犬,“叫几个人盯着沈府的风吹草动,看到任何可疑的人出没,立即跟上去。” 獒犬颔首领命退去。 须臾,长长的街上,一个高大的男人独自顶着风雪往西边的城门走去,踩在雪地里的脚印深深。 …… 在地上的瓷壶碎片被小厮们清理干净了,屋内两个火盆添了很多炭,燃起来后,烧得很旺盛,啪啪啪,炭盆里还偶尔会发出几声炭裂了的声响。 林青禾在床边拍着被子的褶皱,像是要准备睡觉。 倏而,房门口传来了唏唰的动静,锁一打开,阎喜婆推门进来,“林大夫啊。” “有病啊,大晚上跑过来?”林青禾偏头看她,不满地道。 “是啊是啊,”阎喜婆关上了门,快步走向她,“肚子疼得不行啊,求您给我治一治,哎哟哟——快痛死了!” 腹部又传来那阵阵绞痛,阎喜婆捂着肚子,痛得老脸刷白。 “让我给你治病?”林青禾奇怪地看着阎喜婆。 囚禁她、绑她、灌她药,找人恐吓她……还敢让她治病? “哎哟,老婆子也不敢找你,只可惜没有办法了,雪雨夜的天气,城门紧闭,老婆子回不去镇上,大夫也请不过来,看在我并不想害你命的份上,你帮帮我,哎哟……” 声声哎哟喊得让林青禾心头爽快极了,“活该,照你这么说我还得要感激你?” 阎喜婆又扮做哭状,“林大……” “行了行了,医者仁心,看你也没真伤着我,我给你号下脉,躺到床上来。” “哎!” 林青禾被她下了药,提筷子都费劲,阎喜婆对她防备心降了许多,她褪去了鞋,就躺到了床上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痛的?”林青禾坐到了床沿,熟捻地并拢两指,搭在了她的手臂上。 阎喜婆想了想,“大半个时辰前,从这里出去后,肚子便开始痛了。” “除了肚子痛,还有哪儿不舒服?” “恶心头晕,回去我都吐了好几回了……” “听上去很严重啊,捞起衣服来,我给你检查下肚子。” 阎喜婆不是什么良家妇女,为了钱财,她什么都做过,林青禾让她宽衣解带,她豪不扭捏。 衣裳件件拉开,她拉起了自己的红色肚兜,露肚子上的肉,“林大夫啊,你说我是出了什么问题啊……” “肠道受损。”林青禾故意用力地按压阎喜婆的腹部,在她的惨叫声中,林青禾把一枚细长的银针从她的神厥穴给拉了出来,亮给她看。 “这是你要脱我衣服时,我用劲插进你肚子里的,为的就是等你来找我呢,”在阎喜婆的惊诧的目光下,林青禾握着针,抵在了她的心口,“去镇上是哪一个方向?” …… 弄晕了阎喜婆,等了近乎一刻钟,确认都安静下来了之后,林青禾把合着的门拉开了一条缝,透过门缝看着外面的小院子。 院内无人,耳房、侧房……也不见有灯火亮起。 林青禾吹熄了屋内的油灯,轻轻地拉开了门,院子里积了很多白雪,白得像透了层光,她大致可以看清院子的轮廓。 夜色不够黑,这让她不够安全,容易暴露。 林青禾猫着眼睛在院里环顾一圈,确认院内无人后,她轻轻地合上了门,裹紧着衣衫,平稳快速地往大门口走去。 整颗心都提了起来,她替自己捏把汗,直到安稳的到了合拢的那两扇大门,伸高的指尖摸到了冰冷的门栓,她才吐了口气。 再在院子里环顾了一圈,确认只有她一个人时,她秉着一口气,窸窣地松动着门栓。 门栓拴得很紧,不用力推,根本推不动。 手臂出力的同时,心跳的速度也加快了,同时,气息还不稳,林青禾叹了一口气。 被左容赢保护惯了,当她独自面对麻烦时,感受不到他在她的身后,总觉得缺了点东西,少了一份底气。 其实就算是再次被抓住了,他们也奈何不了她! 曾今,她也是很社会社会的人物,处理一场大型医闹时,她领着一队护士医生抄起椅子雄赳赳的…… 门栓终究松动,被她扒到两旁了。 呀——的一声,一扇木门被她拉开了…… 好想,一开门,就能看到左容赢,他就在门口等着她。 好想,一开门,她就能被左容赢拥入温暖的怀中,紧抱着…… …… “快点快点,就你们这速度,我回镇上,得天亮了。” “慢点慢点,你是匹马?” “你们两个长得高,去前面给我挡着风。” “……” 贾宝奢是个娇生惯养的少爷,不抗冻不抗寒,身子虚,被荒郊野外的寒风不停地吹拂着,裹着两层厚厚的袍子都还被冻得在手脚发抖,鼻涕直流。 又因在安置林青禾的院子受了她气,现在的他是满身戾气,叽叽哇哇地折磨手底下的人。 让下人轮流背他回去,除了嫌弃走得慢,还嫌弃走得快,除此之外,还嫌弃下人的背硬,坐着不舒服。 他的下人们服侍这个少爷极为吃力,但他们奴役惯了,奴性刻在了骨子里,被他骂着,只会受着,一声不吭。 “宝少爷,宝少爷,不好了……”派去回沈家叫人驾着马车,出来接他的一个下人跑了过来,“那个山野村夫也出了城门,往城西这边找来了!” 第148章 偏偏喜欢上那么刚的女人 “什么?”贾宝奢惊慌不已,“找找来了?” 一思量,他给了那个下人一个爆栗,“找来了又不是找我,你鬼喊鬼叫叫什么?” “嗷,”这个下人脑壳被敲得咚了一声,他痛得抱住了头,蹲在地上,“宝、宝少爷……他好像怀疑你了,他去了县爷家问你的下落,县爷也在派人找你……” “怎怎么会?”贾宝奢慌得六神无主了,“他一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臭打猎的,那么有能耐,一怀疑就到老子身上?他就是对老子有偏见!” “那少爷,现在怎么办呢?”手底下的人冻得抖着身子,问道。 在这荒郊野外一直吹着冷风,淋着大雪,在体格健壮的人也受不住了啊。 “你回去,”他对那个蹲在地上的人说道,“跟他们说不是本少爷干的! 我为了我表哥,在带人连夜搜查林青禾的下落,今天回不去了,外面有地方住,我明早再回去……” 稍微冷静下来了后,贾宝奢道:“我们几个……回那个院子里去。” 郊外也不小,那猎户再也能耐,今夜一定是找不着的。 过了今夜再想对策! 他下了现在背他的这个下人的背,指着另一个走得快的下人过来。 那人一蹲下,他上了他的背,一起往关着林青禾的院子赶去了。 …… 林青禾一开门,两眼一瞪,她相公没看到,倒是看到了被风吹得头发凌乱,冻的满脸通红的贾宝奢。 贾宝奢也瞪紧了她。 门口悬挂着两顶照明的灯笼,将二人的模样都照的很清楚,看错都难,谁不冻得头脑清醒。 地面雪积得很厚,松松软软的,贾宝奢与带着的几个人匆匆赶过来,几乎是无声走动。 他听到门栓松动,意识到有人出来了,他下了下人的背,第一个走到门前,想赶紧进院里取暖。 意料之外的是,出来的人,不是他的人,而是林青禾! 林青禾也没料到这个宝少爷不久前离开了,还能在重新回来! 俩人对视回神,贾宝奢怒着道:“好呀,你私逃……啊——” 林青禾扯过他的领子,把他揪了过来,攥着几枚银针扎向他的肚子。 “宝少爷!”下人纷纷跑来。 “别过来!”林青禾将贾宝奢翻转了个面,单手箍着他的脖颈。 另一手上不知怎么就多了一把刀,她将那把刀竖起,用刀背抵在了他的脖子上,“再过来,我就戳死他。” 刀轻轻一斜,锋利的刀尖往他的脖颈表皮里钻了下,脖子上立马出现了一点点红。 “嗷,”贾宝奢嚎叫出声,声音发虚,“别过来,都别过来……” 林青禾注意到了旁边不远处,雪地里藏着根褐色的东西,她拖着贾宝奢往旁边去,脚尖扒了扒雪。 尽管之前拿惯了刀了,这会也怕有个什么意外,把人脖子给抹了。 她不想背个命案,也不想日后麻烦,才拿刀背抵着他的脖子,恐吓恐吓…… 被她挟持住的贾宝奢,喘着气,高高仰着脖子,不敢动弹半分。 他究竟是倒了什么霉啊,摊上了这样一个表哥! 他表哥喜欢上什么女人不好,偏偏喜欢上那么刚的女人。 但凡柔弱一点的女人,他早治得服服帖帖…… 雪近数扒开,确认了地上埋了一根粗粗的棍子,林青禾看向贾宝奢的下人,“都院子里去。” 见他的人不听话,刀尖又用了点力的戳他的皮,贾宝奢痛得眼泪出来了,“进,进,都进去!” 作恶多端的宝少爷也有今天! 下人们心里都在窃笑,幸灾乐祸,一边看着(欣赏)一个女人拿刀要挟着他们的宝少爷,一边顺从地推门,进了院里。 院子里的下人听到动静赶到了门前,想冲出去,都被进去的几个下人给推开制止了。 “她手里有刀,一出去,她会割断宝少爷的脖子的……” “……” 人都进去后,林青禾放下了握刀的手,一脚踹倒了贾宝奢,捡起地上的棍子横着横进了大门的两个大门环里。 做完这些后,林青禾呼吸平了很多。 她回头注视贾宝奢,发现贾宝奢像摊烂泥似的,坐在地上,没起来,连动都没动一下…… “起来!” 贾宝奢躯体一震,倏而流起了泪。 他也想起来,在脱离林青禾禁锢的时候,他就想爬起来跑了,可他腿软得不行。 “人都进去了,我不抓你了,你走走……” “再不起来,我割了你脑袋!”林青禾握紧着刀,再对他凶了一句。 贾宝奢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双手撑着地,两脚在雪地里动了几下,还是没起来。 他之前被她相公打折了一条腿,从镇上到郊外,再从郊外回镇上,近乎走了个来回了,吹了那么久的风,腿早就冻麻僵了…… “呜呜呜……” 他嚎啕了起来。 又冻又痛…… “哭,你还脸哭?”林青禾气得想掌掴他几巴子,“丧尽天良的小王八蛋,还有脸哭?我要是出去后发现我有个什么后遗症,你就给我等着!” 她拉住了他的胳膊,把这一滩烂泥给拽了起来。 拽起来后,她揪着他贴着后颈的后衣领,拖着他往镇上的方向走,“我刀子还在呢,回去的路上给我老实点,不然我捅死你!” 贾宝奢被林青禾吓破了胆,拖着一条瘸着的腿跟着她走着,乖得不得了。 她并不是想带这个王八羔子回去。 她担心的是,路上还会出现个什么意外,他会不会又叫人过来抓她。 事情都是他引起的,她挟持住了他,应该能平稳地走出这片荒郊。 走了一会,乍然的看到雪地里站着一个不矮不胖的人,没了灯火照,看不清脸。 林青禾停下了步伐,拉紧了贾宝奢的后衣领,自然而然地把刀子重新地架在了贾宝奢的脖颈上。 贾宝奢懂事地喊着:“退下,别挡路,本少爷不用你救……” 一句完整的话落下,那人还是没有走开。 郊外,深夜,站在雪地里,还喊不动的人,有点诡异…… “是你的人吗?”林青禾觉得很不对劲,拉着贾宝奢往后退。 这王八蛋小小年纪,不把人当人,不知作了多少孽,仇家应该拉了不少…… 就算是他的人,埋恨在心,想他去死的人应该也大有人在…… 第150章 妹妹,爹已经找到娘了 声音,几乎,微不可闻。 左容赢进屋搜查,咚的一声……像是什么入水…… 玄黑的眸一压,飞身出了屋子,唰唰,几把刀剑出鞘,对准了他。 一阵脚步声随后赶来,原来是沈述安带了一队衙役赶了过来。 看到院子里倒下的人,沈述安拧起了眉,倏而,只见,一道黑长的黑影打倒了几个衙役,轻身一跃,飞出了院子。 獒犬扯起下人的衣裳,将他一脚踹向沈述安。 “保护县爷!”沈述安贴身的两个衙役,唰的一声,拔出了腰上的刀。 “县爷,小的是侍候宝少爷的下人!” 说话的人跪在了沈述安的面前,前半身都趴在了地上,身子抖得厉害,仰起的脸都在颤。 几个衙役提着的灯笼,照向他的脸。 沈述安认出他是贾宝奢带过来的人,问:“发生了什么?宝奢呢?” “小小的也不知道!” 他不敢在隐瞒,和沈述安说明了实情,说宝少爷绑架了林大夫,把她关押到这个院子…… 沈述安听后,恼气得不行,“抢夺民妇,混账!” 身后的衙役开始提着灯笼在室内、院里……查找起了人。 不到两盏茶的功夫。 “县爷,倒在地上的人都陷入了昏迷。” “县爷,搜遍了,没发现宝少爷林大夫……” “把这些人先给带回去!” …… 院后的方向,有一行深陷雪地里的脚印,不知通往哪里。 左容赢顺着脚印追了上去,蓦然,眉心揪起,雪地里洒落着一些红。 过去,矮身探手拂过,指腹殷红,是鲜血! 他心跳如鼓,不敢停下,一路追赶,脚印消失了。 前方,是一条绕山的河,水势激烈,两边都是成排茂密的绿树…… 瞥到身侧的一颗近水的树,树根上缠绕着一圈船绳,他捡起到地的绳子,绳子一端切口很平,是被利刃给割断的。 岸边不急的浅水区,有浮动的泥沙,这里不久前应该停了一艘船,乘船的人听到动静,来不及解绳子,割断了绳子逃走了。 “主子,”獒犬跑了过来,“院子里倒下的人都是被药弄晕的,贾宝奢也不在!” 左容赢体内煞气翻涌,收紧着拳头,咔的一声,系着绳的那根腰粗的树被他给一拳击断了。 树上的冰雪,冰锥摇落,不少地落在了他身上,都被他体内那遏制不住的怒火烧得化为了寒水。 除了贾宝奢,还有谁参与进来? …… 一天一夜过去了。 清晨,秦婶推门而进,“娘!”在炕上睡着的大宝二宝喊着。 他们两个一喊,三娃四娃五妹睁开了眼睛。 “是,秦奶奶。” 秦婶都不忍心开口。 几个孩子,昨天夜里做梦,叫了一夜的娘亲了。 进来后,秦婶关上了门,问大宝二宝:“要不要嘘嘘?” “秦奶奶,我爹娘来接我们没有?” “……快了,快了!” 稍后,秦婶端了一盆热水进屋,几个娃们已经从炕上坐了起来,他们在有条有序地穿衣裳。 大宝二宝最先穿好,穿好后,他们帮五妹念知穿。 三娃四娃穿着穿着就你一句我一句地说起了话。 “都已经第二天了,爹一定把娘给找到了,我穿好衣裳后就等他们接我们回家了。” “等见到了娘,我说我好想她,等回到山上,我跟娘说我想吃荠菜肉馅的饺子……” “四娃,你除了吃,能不能有点志气?像你三哥,我就想快点长大,参加考试,尽早考个状元回来给娘亲。” “……” 秦婶深深地叹了一声,青禾,你快回来。 她把水盆放在炕边的一张凳子上,揉了揉盆子里的一条巾帕,拿起来拧干,去给娃们擦脸。 “窦太奶奶他们做好早饭了,擦干净脸、手,我们就出去吃饭了啊。” …… 饭桌上,窦奶奶很热情地招呼着秦婶他们。 “淑仪你和孩子几个多吃点,容赢昨天留了好多银子在我这里。” “吃得斯斯文文的,怕你们吃不饱,还是我这个老太婆帮你们夹好了。” “……” 娃们慢慢地吃着肉,喝着粥,眼神却有意无意地瞥向窦奶奶的儿媳妇常氏、她的小孙子舟州身上。 那是一对话很少的母子。 “娘,粥有点烫。” 常氏拿着小勺子一边搅拌一边细细地帮他吹着碗里的粥,觉得差不多了,自己尝了一口,宜入口了再递给儿子。 “娘,蛋黄……” 她儿子不吃蛋黄,吃了蛋白就把蛋黄放在她的碗中。 常氏没有任何的责备,看他的目光始终都是温柔的。 还从盘子里重新地拿起了一个鸡蛋,把剥了的鸡蛋白都放在了他的碗中,自己啃着蛋黄…… 这跟娘亲待他们好像,大宝二宝他们几个娃更思恋娘亲了。 …… 吃完饭后,秦婶帮着窦奶奶他们收拾桌子碗筷,大宝二宝带着弟弟妹妹回他们昨天住的那一间房了。 二宝摸着五妹手很凉,他道:“五妹,去炕上。” 他拉开被子,大宝摸了下五妹的手,帮她拖鞋。 念知乖乖地上了炕后,坐在了炕上一言不发,大宝二宝也上了炕,两个哥哥拉着被子给她盖住腿。 “五妹,不用怕,娘不会有事的。” 三娃四娃也上炕跟哥哥妹妹窝在一起。 “五妹,爹已经找到娘了。” “爹和娘在回来的路上了。” “可能没那么快,秦奶奶说镇上要关城门的。爹昨天找到娘后太晚了,俩人一定在镇上的客栈里过了一夜,现在他们肯定还没有醒呢……” “不用顾虑我们,爹可以肆意的抱娘亲亲娘亲了。” “娘去镇上总会给我们带东西,蜜饯糕点……” “……” 三娃四娃话着实多,大宝二宝五妹都看着他们俩,呱唧呱唧…… 突然的,三娃四娃说着说着,翘着的小嘴,不知怎么的就瘪了起来,泪珠一个接一个的滚出眼眶。 “哇哇哇……” “呜呜呜……” 娘不见了,被人贩子给拐走了。 外面的那些人说找不回来了。 他们要没娘了! 念知也跟着哭了起来了。 “哥哥坏,都是些撒谎精!” 第151章 孩子都不见了 大宝二宝嗔怪地看着两个弟弟,五妹本可以不哭的,他们非要惹得五妹哭。 “五妹乖,爹娘会回来的,”大宝抱住了她,“不哭了不哭了。” 安慰着安慰着,他声色哽塞,眼泪在眶中泫然欲泣。 他也好想好担心娘啊! 他抹掉了眼泪,他不能哭,他哭了,弟弟妹妹会哭得更惨,更慌。 二宝攥着手指,一手握住了攥着的手指,他想让五妹“抓猪”哄她,抬起手,又放下了。 弟弟妹妹哭得那么惨,怎么哄也没有用。 他满脸惆怅,伸手搂住了两个弟弟。 大哥哄五妹,他哄弟弟。 “娘会回来的,爹会把娘找回来!” “我知道你们娘!” 舟州走到炕边,道:“你们娘可好了,说话温温柔柔的,会治病,还是个大美人。 上次我生病了,吃了很多药都不见好,奶奶带我去镇上看病,遇到了你们娘,她给我看了病,给了药给我奶奶,我回来吃了她给的药就好了。 你们爹也很好,他看我生病给了我几文钱,让我奶奶给我买点吃的,他们都是大好人,老天会保佑他们的……” 哭着的几个娃因为这话,看了下站在炕边的哥哥,只是看了下,收回眼还是继续地哭。 舟州从昨天开始就注意留在家里的这几个聪明漂亮但也顽劣懂事的小弟弟妹妹了。 吃了早饭后,他们都回屋了,他也想跟他们玩,在屋外徘徊了很久,还是没好意思进来。 直到侧房内响起了哭声,他才进屋瞧瞧怎么了。 “你们别哭了,我带你们去玩……” …… 秦婶帮忙洗完碗,回侧房去看大宝二宝……他们,推开门,一个娃都不见。 她关上了门,恐慌地往外走。 这几个孩子怎么不听劝呢,又找爹娘去了? 外面那么多的人贩子! “秦婶,看见舟州了吗?” 常氏回正房里去,不见儿子,来到院子,看到秦婶从侧房不淡定地出来。 秦婶急得不行,摇摇头,“没有,大宝二宝那几个娃也不在屋子里。” “咋了?”武氏从茅房出来问道。 “娘,孩子都不见了,舟州不见,左大哥他的孩子也不见了!” “我刚才还听见几个孩子在屋子里说话的,舟州,大宝二宝……”窦奶奶钻进侧房看。 秦婶肯定他们不再屋子里,她抓着发慌的心口,和常氏道:“常茹,他们肯定去往镇上去了,我去追追!” “秦婶等等我……” …… “到了。” 舟州带着他们到了村子里一颗很大的木樨花树下,这里有两个木秋。 “现在天冷,没人荡秋千,以前天气暖和的时候,村子里的小孩子都来这里争着抢着荡秋千呢。”舟州想起热闹的场景,眼中有笑意。 “你们会不会玩?我教你们?坐到秋千架上……” 他话没说完,就见大宝二宝拉了拉吊着的秋千架上的绳子。 “挺牢固的,不会断。” 大宝挑选了一个秋千架,“五妹,坐下来,大哥二哥帮你摇秋千。” 二宝把念知拉了过来,让她坐下。 念知坐下后,小手抓紧秋千架两边的绳子,秋千就轻轻地荡了起来。 “五妹,抓紧哦,大哥二哥要荡高点了。” 舟州见他们都会玩,余下的话他也不说了。 “还有一个呢,你们也去玩呀。”舟州对三娃四娃指了指另一个秋千架。 三娃四娃摇摇头,眼无神地看着五妹玩。 秋千荡过来时,他们还会伸手推五妹的背一下,让秋千荡得高一些。 “今天还是很冷的,荡高了风大,不要推得太用力,会冻着五妹的。” 五妹再次荡过来时,三娃四娃收了收手上的力度。 妹妹荡个秋千,需要几个哥哥同时守着吗? 舟州怀着不解的心思坐上了另一个秋千架,抓着绳子,脚撑着地,自己摇了起来。 秋千是郑里正做的,他瞅着家门口十几米有一颗很大的木樨树,便做了两个秋千给郑大牛郑秀秀玩耍。 郑秀秀郑大牛大了,不喜秋千了,这两个秋千架就留给了村子里的孩子玩耍。 不然,寻常的人家,饭都吃不饱,哪里有闲心在树下搞俩个秋千。 “秋千荡得那么低,怎么好玩?姐姐帮你推高一点。” 二宝回头发现是郑秀秀,她嘴角挂起一丝冷笑,不知又起了什么坏主意! 怎么哪里都有这个疯女人! 二宝走了过去挡住了她,“走开!”乌黑的眸子透着冷峻, “我只是好心,你凶我做什么?林青禾教你的?” 大宝三娃拉停了秋千,四娃把五妹念知从秋千上拉了下来。 “五妹,外面太冷了,我们回去烤火。” 大宝拉着五妹走往村头窦奶奶家。 三个哥哥随后跟上。 经过郑秀秀的身旁,五妹厌恶的投了她一眼。 舟州也从秋千架上下来,跑着去追他们。 经过郑秀秀身旁,他也难以置信地瞅了瞅她。 他听说了,她把自己脱光光地勾引左哥哥……左哥哥可是有青禾姐姐(嫂嫂)的! 被几个小孩用这样的目光看待,郑秀秀眸光阴暗。 猝然,她跟了上去道:“走那么急做什么,找到你们娘了吗?你们真以为你们娘被拐走了,失踪了? 其实她没有,她只是不要你们了,她嫌弃你们爹爹穷,嫌弃你们爹爹有你们五个拖油瓶,她不想被你们拖累,她跟别的野男人私奔去了,去过滋润的好日子去了。” “你胡说!” 三娃四娃扭过头来,怒得脸红彤彤的。 “三弟四弟,别理她的疯言疯语,”二宝拉住了他们的胳膊,不屑地道,“她垂涎咱们爹爹,妒忌咱们娘亲,妄想给我们当姨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就她这姿色,她这脑子,也不照照,也不想想,有哪一点能比得了我们娘!” 郑秀秀脸渐渐变了颜色,瞟到了木犀树,从树上折了一根长枝,“林青禾算你什么娘,你娘在你们一出生就被你们给克死了,要不是有你们,我早就嫁给你们爹了,都是你们!” 说着,她拿起树枝就朝娃们身上打去。 第152章 他们有娘,叫林青禾 几个娃娃面容森森,使劲地攥起了拳。 “呜呜,汪……” 似咆哮般的狗吠响起,一道黄色的身影闪了过来。 “啊!” 大黄扑到了郑秀秀,两只前爪按着她的肩膀,将她压在身下,居高临下俯瞰着郑秀秀。 那一双碧蓝带着棕色的眼睛里,杀气腾腾。 呜呜,它呲起锋利的白牙,发出低低的警告声。。 郑秀秀瞪大死鱼眼,浑身僵硬。 大宝二宝……五妹他们目光都看向了大黄,大黄在昨天跟他们下了山,送他们到了村子里有房屋的地方,就往山上回了。 “大黄。”大宝轻轻地叫着。 大黄轻甩了下尾巴,回应着大宝。 它还是继续的将郑秀秀按压在爪子下,呜咽地发出咆哮声。 “秀儿!” 郑大牛拉开了院门,疾跑冲了过来,高举着一根扁担往大黄身上拍打去。 大黄闪开在一旁,盯着郑大牛,后腿微曲,前脚向前伸出,眼里凶傲闪着幽光。 “呜呜……” 郑大牛一手拿紧扁担,以防这畜生又扑过来,另一手把郑秀秀从雪地上拉了起来,“秀儿,你没事,伤到哪里没有?” 他拍了拍她身上的雪,郑秀秀极其敏感的缩着身子,锥子似的眼神剜着他,“给我打死这畜生!” 郑大牛有过一瞬地挣扎,慢慢的,他双手握紧了扁担,盯上了大黄。 几道凉飕飕的目光射向了郑秀秀郑大牛。 “这是我家的狗,你要打,我让我爹一箭射穿你!” 大宝跑到了大黄的面前,用他幼小的身板挡着了它。 “大宝二宝……五妹。” 秦婶跑往这边,眸光落在几个娃身上,大黄身上,郑大牛郑秀秀的身上。 目光蹙了起来。 “汪!”大黄看到了秦婶,尾巴甩了起来,激动的想往她身上扑。 “大黄。”大宝搂住了它的脖子,怕它跑向秦婶时,被郑大牛一扁担敲下来。 “这是在干什么,郑大牛,你举着扁担要打一个三四的孩子?郑里正呢?” 郑大牛只是想打狗没想打孩子,他手一抖,一松解,秦婶抓过了他攥着的扁担。 “秦婶,是你养的狗刚才发疯,扑了秀秀。” “大黄扑她,是她活该,”大宝道,“秦奶奶,刚才她拿着树枝,要打我们,大黄为了保护我们才扑的她。” “大黄很仁慈,扑了她,没有咬她。”二宝道完,抿紧了唇。 “她还说我们娘,不是我们娘……我们娘一出生就被我们克死了。” “……” 瞬间,秦婶的脸变得很难看。 郑秀秀推开了挡着她的郑大牛,笑着道:“婶儿,别这样看我我,第一次当娘,没有经验,方才,是在跟孩子们磨合,相信我很快就会适应当他们娘,他们也会很喜欢我的。” “郑秀秀,你大伯是里正,你爹娘就住在那个泥屋里,”秦婶指着一个不远处的院子,“你作践自己别把爹娘他们的脸给丢尽了,他们有娘,叫林青禾!” 第153章 我们去镇上找娘去 郑秀秀缩了缩鼻子,突而低头,啜泣了起来。 “婶儿,你误会了,是左大哥让我跟孩子多相处的,在昨天,我和左大哥有了夫妻之实,他去了一趟镇上回来,问我愿不愿去山上给他娘子。 我自然是愿意的。 你们一定以为青禾姐姐是失踪了,被人劫了,其实不是的,她是跟别的野男人私奔了。 她抛弃了左大哥、大宝、二宝、三娃、四娃、五妹。 只因,她嫌弃左大哥是个穷猎户,整日住在山上苦闷无趣,照顾几个不是自己的孩儿闹心,劳累……” 嗡嗡嗡…… 在郑秀秀说“照顾几个不是自己的孩儿闹心……”时,大宝二宝三娃四娃五妹耳朵都出现了短暂的耳鸣。 只看见郑秀秀嘴巴动动,她接下来的话,他们是一个都没有听见…… 娘不要他们,嫌弃他们? 也不要爹爹了? 娃几个眼泪在眶中打转,伤心欲绝,悲痛万分。 看到娃们,秦婶即刻流下了眼泪。 大宝二宝……五妹,一出生就丧母,她照顾很多次,除了他们爹,她是最清楚,他们心底对娘有多么的渴望! “你骗人!” “我娘才不会抛弃我们。” “我娘最疼爱的就是我们了!” “别以为你这样说,你就能妄想嫁给我爹。” “……” “秀秀说的一点都不假,林青禾是真的不要你们了。”林小云李月桂也走了过来凑热闹。 左容赢那日叫了几个男人吓唬她,现在看到林青禾平时护着疼着的这几个宝贝伤心难过,她觉得出了些恶气。 “昨天我跟我娘去镇上,看到林青禾被一个高高的男人从轿子上抱起来,走进了一间大宅院。 她的手亲昵地搂着那个男人的脖子,两人有说有笑的。 回来的时候,就听到村子里的人说林青禾被人贩子拐走了,失踪了,看她的模样完全是自愿的。 可能那个男人是她去镇上勾搭上的,她一向很厉害的,从前胖丑如猪的时候,在村子里还有个相好的叫铁龟。 会医了有本事变美了之后,在镇上又勾了一又年轻又有钱的男人。 一样的是,抛夫弃子,不要你们了。” “胡说……” “我哪里胡说,很多人都看到了,我娘也看到了,那个大宅院叫做江府呢。” “大宝二宝……五妹,你们信了,以后我当你们娘,我会比林青禾更疼爱你们的……”郑秀秀适宜地开口。 “才不要你,大哥二哥,我们去镇上找娘去,我才不信我们娘会抛下我们。” “……” 五娃手拉着手结伴成群的,去镇上找娘。 “大宝二宝三娃四娃五妹!”秦婶跑去追他们。 窦奶奶年纪大了,走得慢,常氏扶着她来的,听到郑秀秀林小云的话,这两个女人惊讶得张起了嘴。 青禾不是被绑的,是跟别的野男人走的? 这怎么可能呢? “娘、奶奶!” 舟州瞥着弟弟妹妹,他们好可怜啊,常氏窦奶奶一来,他就钻到了常氏怀中。 郑大牛眼神复杂地看着郑秀秀卖力的演出,撒谎,心里又闷又慌又痛。 第156章 我知道带走林青禾的人长什么模样 “左大哥!” 郑秀秀背着一个包袱上山,正好看着左容赢下山,她朝他奔了过去,红着脸道:“青禾姐姐不在了,我来跟你一起生活。” 左容赢剑眉微拧,睥睨着她,目光冷骘。 “左大哥,我听他们说,青禾姐姐因为贪慕虚荣和别的野男人跑了,那几个孩子们还那么小,他们需要娘,你也需要一个女人,不如唔——” 话没说完,一只坚硬的大掌已经掐住了她的脖子。 郑秀秀被掐得脸色涨得通红,她还是艰难地吐音,“左大哥,我见你第一眼就喜欢上你了,我能比林青禾做得更好,我比她小,比她更……” “不知死活!” 随着手掌的一收紧,郑秀秀呼吸上不来。 她双眼翻白,脖子被掐得生痛,快要被掐断了。 “左……左大、哥……昨日,我的名声已经毁了,这一辈子除了嫁你,我已经找不到好的人家了……你收下我……” 提及昨日,左容赢俊脸飞上了酷寒,又加重了手上的力度。 若不是被她纠缠,或许他能看到拐青禾的那些歹人,青禾也就不会失踪! 郑秀秀彻底的痛地说不出话来了,她开始挣扎,两只手拼命地拍打着左容赢那条遒劲的胳膊。 “秀儿!” 赶到山脚的郑大牛看到面前的场景,恐慌住了。 他一下跑上前,跪在了左容赢的面前,“左大哥,秀儿她年纪还小,不知道轻重,你饶了她这次!” 见左容赢没有半点要松开的意思,砰砰砰……郑大牛开始往地上磕头。 “左大哥,我给你磕头了,求求你饶了秀儿!” 山脚都是刚硬的石块,他用力地往地上磕了几下,额头破了。 血流流的,整张脸都染红了……惨不忍睹! 左容赢眸色深寒,一脚踹开了他,手中的郑秀秀也被他给丢了出去。 砰的一声,郑秀秀落在地上,痛得溢不出声。 “秀儿!” 自从有了肌肤之亲后,郑大牛对郑秀秀的感情也就变了。 他顾不上自己,爬到了郑秀秀的身旁,看她躺在地上,皱着扭曲着脸的难受样子,他本能的哭了起来。 “在听到她妄言,我废了她!” 左容赢低沉的嗓音带上了厉色,郑大牛厚实的身躯为之一颤。 左容赢道完,目视前方。 前面有一个脸型削瘦,胡子拉渣,穿着一身很旧的衣裳的男人。 在左容赢沉沉的目光下,他抖了一下,腿一软,竟跪在了地上。 左容赢认出了他,经过他身旁后,这个男人眼珠子在眶里转了转,眼中闪过了一道奸狡,“左容赢,我知道带走林青禾的人长什么模样!” 那道伟岸如山的背影停了下来。 铁龟见有机可乘,壮着胆子从地上站了起来,竖起了一根食指,“只有你给我一百两,我就告诉你!” “五十两也行……” 左容赢身形一闪,到了铁龟的面前,一拳揍翻了他。 铁龟鼻血飞溅,鼻子都打歪了,飞出去了好几米。 “嗷……” 他捂着鼻子,在地上痛得惨叫。 左容赢转身,大步地往前迈,一身酷寒。 在一旁的郑秀秀郑大牛看着铁龟,又看着往前走了很远了的左容赢的背影,咯咯地,牙齿不禁在打架…… 铁龟在村子里消失了一段时间了,他在外偷窃,关到牢中今天才被放出。 他来找左容赢,是知道左容赢肯定很想知道林青禾的下落,过来“饥不择食”地想坑左容赢的钱! 哪里知,左容赢一眼便看穿了他心里的那点小心思。 左容赢去了镇上,在贩卖马的马商手底下挑马。 左容赢对着马商指着在马厩里的一匹黄棕色的马,“多少银子?” “客官,好眼力。” 马商把马从马厩里牵了出来,夸不绝口,“这匹是西域和我们齐国的杂交马,能日行千里,看看这四肢坚实有力……” “大哥!” 冒冒失失的人跳下了马车,跑往这个小马厩,“我可找着你了,我可能知道嫂子的下落了!” 突如,左容赢落在南靖轩身上的眸光,深得像扎了根。 “都城的宏王爷,有个恶癖,喜好妻女,这些年来祸害过不少美貌妇人,快到寿辰了,嫂子会不会被有心之人抓去献给他,来谋得丰厚的赏赐……” 魅眸紧眯,眸光变得幽寒,幽深的眸底凝聚起了一抹凝重的萧杀之意。 “多少银子?”左容赢问着马商。 “客官,五十两……”马商比了一个手掌,趁火打劫。 左容赢从怀中摸出钱袋子,准备给马商。 南靖轩目光扫了这匹马,瘦骨嶙峋,毛也不油亮,又老又矮,没跑半路就跑死了,扯他娘的杂交千里马。 “大哥,我那有两匹真正的汗血宝马,骑着去快。” 第157章 乖乖的束手就擒 船在河中飘了一夜了,已经不知道飘到了哪里…… “快,快出去打人……” 贾宝奢进院子就使唤着。 这些小厮透过开着的大门,并没有看到外面有人…… 出于骨子里的奴性,他们在贾宝奢催命的呼喊下,还是跑了出去。 哐哐…… 他们一跑出去,贾宝奢就把门给拴上了。 “你!” 林青禾被他的骚操作雷到了,难怪,这些小厮巴不得他家少爷出意外。 突然,贾宝奢大叫一声,外面的那个人早已经站在了院子里了。 乌漆嘛黑的身影如鬼魂般,阴魂不散。 贾宝奢颤抖着开门。 “回来都给本少爷回来!” 那些人在贾宝奢的公鸭嗓子下,又跑了回来。 有的抄起家伙,有的抡起拳头冲过去……还未近他身,他一拂袖,空中传来了一种怪异的香味,这些人全都迷晕了过去…… 林青禾嗅到味道不对的开始,她及时秉持住了呼吸,任由里面的人如何折腾,她一个人疯狂地往外跑去。 那人穷追不舍,如影随形。 林青禾还不想死了,用意念呼叫系统,进农场。 “进进进,让我进去!” 意念叫了几次,一睁眼,发现还在外面。 “你是不是又给我掉链子……” 没得到系统的回复,林青禾一不留神,踩了根树枝滑了一下,她摔着扑倒在了雪地里。 低哑邪肆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那人脚底流油,来得飞快,“美人,你跑不掉了,乖乖的束手就擒。” 她倒在了地上,再也没有了动静,不会是死了? 那人不想费了那么多的功夫,得到的却是一具死尸,他过去蹲下身,将她翻转过来。 蓦的,一双阴骘冷血的眸睁开,男人被这双眸子注视微怔,哗,林青禾手中握着的那把刀朝他插了过去。 男人过的是刀口舔血的生活,身体反应很快,刀子过来,他身形一移,本该扎心口的刀子扎进了他的手臂。 当机立断,啪,林青禾肩膀落了他一掌,被他给拍开了。 手臂在流着血,男人咬牙切齿,一脸狞色,拔出了插在手臂上那一把刀子,“美人,你惹怒到我了,下辈子记得别碰到我!” 林青禾动弹不得,眯着眼睛,看他对她拔刀相向,额间,冒出了冷汗,“系统系统……” 鸟系统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就在她以为今日必死无疑。 “青禾……” 低沉的一道暖声寻来,男人脸蓦然变了色。 “相公——” 哗哗哗…… 林青禾被声惊醒。 手脚发麻,浑身冰冷。 睁开眼,船帘掠起,一个白团飞了出去。 “泼!” 男人放飞了鸽子,凶恶地看向着醒过来的林青禾。 昨天差点死于他的手下,林青禾满肚子火焰,扫了他,又扫向了周边,发现自己在一艘船上。 贾宝奢被五花大绑地绑着,他还在昏睡,并未醒过来。 向下看,她手脚也是被绳子绑住的。 “你要把我们送去哪?” 这个男人笑了起来,青色的脸色,让人觉得阴森恐怖。 “到了地方就知道了,美人,下手够狠的啊,老子的胳膊都被你刺了个对穿!” 男人拿起了酒囊里的酒,喝了一口,又泼了一口酒吐到了破一个血口子的手臂上。 再从衣服上扯了条破布,裹住伤口,用牙齿系紧。 那凶狠的目光还在盯着林青禾,像是想补她几刀子。 林青禾知道现在不说话是最好的,渐渐的,她犀利的目光盯上了他手中拿着的酒囊。 砰的一声,电闪雷鸣,噼里啪啦的暴雨就下了起来。 第158章 富贵险中求 船在河面上不知行驶了多久,暴雨一直下了个没完。 忽而,一个冷馒头丢到了她的怀里。 昨天惊魂了一场,林青禾肚子老空了,正饿得很,她睃向这个男人,犹豫了会,还是拿起了馒头,吃了起来。 “醒醒!” 这个男人捏紧贾宝奢的鼻子使劲的晃。 倏地,他的眉头皱了一下,伸手探向贾宝奢的额头。 林青禾也看了过去,这个宝少爷脸红彤彤的,一看就知道他发烧了。 想起来了,昨夜里,她好似看到这个男人拖着个什么东西来追她,林青禾再次看向贾宝奢的脸,脸上除了红彤,还有些刮伤。 娇里娇气的少爷,弱鸡的体质,哪能折腾? 一吓一寒,不病才怪。 出于好奇,林青禾纳闷,他发现贾宝奢发烧了会怎么样做,他把贾宝奢带走肯定不是让他死。 出乎意料的是,这个男人思衬一瞬,骂了一句:“废物!”推倒了贾宝奢,提着、推着他出了船舱…… 船帘翻动,风雨飘了进来,给人带来刺骨的寒意。 贾宝奢露出去地方,也被迅速的淋湿着。 可以清晰地听着外面河水急促流动声,暴雨夹杂着雪哗哗的打着水面的暴击声…… 林青禾高估了这个男人的残忍,她捏着馒头啃着,冷眼旁观。 这个祸害还有活着的必要吗,干脆死了算了! 转眼一想,她昨天捅伤了这个男人,他心狠手辣,跟他共处一船,他的注意力都在她的身上,她岂不是很危险? 目光再次的落在了船舱里的那个酒囊上,“住手!他只是发热了,不是什么绝症,很好治的,我会治病,我袖子里有银针,我能帮他针灸退热!” 她说完后,男人停下了动作。 “他是个富家少爷,上岸后,你派人通知他们贾家,让他们拿钱来赎人,一定会会大赚一笔!” 清河县县爷夫人的外甥都敢劫了,要么寻仇,要么为色为财。 都留了他们的命,也不为色,昨天追她还不忘带着贾宝奢,那只能是求财了。 男人转过了头,哂笑一下,眉压于眼的那双眸却射出阴冷的光。 “美人,你很聪明。但别在耍花招,对于我来说,捏死你们如捏死一只蚂蚁,我对你,不会再心慈手软,惹怒了我,我会让你死得很惨!” “不敢了,我只求你留我一命。” 男人也不知是不是信了,但是他把浇成落汤鸡的贾宝奢从外面给拉了回来。 他靠近林青禾,解起了她手上的绳索,发冷的眸光在林青禾姣好的脸上逡巡着。 “要怪,便怪你生了这般姿容,老天没有给你匹敌配得上这张脸的身世,不入我手,往后,也会落入他人之手。” 林青禾从未见如此厚颜无耻之徒。 绑架人还有理了。 他杀了个人岂不是会说,都是人,为何我盯上了你,你倒霉,所以你该死…… 手脚被解开后,她往后移了移,活动了下发麻发酸的手脚。 “快点!” 在他的催促下,林青禾先给贾宝奢把了脉。 “大人,他衣服湿透了,需要及时更换,寒邪入体,会加重他的病情。如果可以,把他身上绳子也给他解了,方便民妇扎针,男人的躯体,民妇不方便看,为了大人的荣华富贵,大人得亲自上手……” 男人脸上起了不耐的神色,让他给他脱? “富贵险中求,大人都敢杀人越货,换件衣服有何难?” “再敢多说一句,我削了你的嘴。” 男人起了悔意,思量再三,在财面前,他还是做出了退让。 第160章 林青禾,我冷…… 恩将仇报? 林青禾看他的眼睛要喷出,火了,高举起一只手,啪的一声,抽在了他的脸上。 要不是她相公寻到院子,叫了她一声,让这杀手男不敢轻举妄动,临时改了主意。 她昨夜就死掉了。 他不让人把她给掳走,她现在会受这个苦? 船动了下,外面传来了走动的动静,林青禾赶紧盖上了盖子,把下了料的酒囊丢回到了原处。 为了掩饰酒囊的落地声,她捻起一针在贾宝奢的上半身扎了下去。 “啊!”贾宝奢嘴张得老大,嚎叫了起来。 也就在这时,船帘被撩开了,外面的杀手男小解完,扯了扯腰带,淋了个半湿进了来。 发现贾宝奢醒了,他高看了林青禾一眼。 “废物,就该推出去溺死!” 贾宝奢听到头顶传来沙哑的暴戾声,仰头望去,看到了一张狰狞恐怖的脸,他痛得都忘了叫,船上除了他们两个,还有昨天…… “安静点,别吵。”林青禾开始给贾宝奢取针。 …… 取完针后,仨人都消停了下来,林青禾贾宝奢也被重新用绳子绑住手脚。 船内有了暂时的安宁,而船外还是雨雪连连。 船内没有烤火装备,船帘即便都被严严实实地拉下,在气温极低的天气里,人待在船里面,还是被冷得抖抖瑟瑟的。 林青禾缩着坐着,余光留意着坐在船帘旁的杀手男。 他拿起酒囊,时不时的喝上了一口,几口下肚,都不见他有要倒下去的趋向。 林青禾眼中露出了诧异的冷芒。 “冷,好冷……”贾宝奢全身都在抖,不停地挪向林青禾,去挤着挨着她,试图寻求点温暖。 “滚!” “林青禾,”贾宝奢两眼泪汪汪,嗦了嗦鼻涕,“我想回家,我要被冻死了。” 林青禾闭上了眼睛,嘴皮都懒得动。 “你去跟他说,我爹是邰州县第一富商,我祖父是清河镇数一数二的富商,我姨母是清河镇知县的夫人。 只要他送我们回去,他想要多少银两都可以给他……” 突来响起咚的一声,林青禾呼吸一停,往杀手男那边瞥过去。 杀手男闭着眼睛,耸拉着头,盘腿坐在船舱里,搭在膝盖头上的那只手握成了个拳头。 一直拿在手中那个酒囊倒在了他一条腿旁。 是药发作了? 林青禾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就等待他倒下,把昨晚她受到的伤害,加倍还到他身上。 赫然之间,杀手男睁开了闭着的眼睛,望向了林青禾。 与先前不同的是,那一双眼睛,红了许多,浮出的眸色,除了与之前一样的凶狠,还有些诡异…… 林青禾觉得很不对劲,她在他的酒囊下的是曼陀罗的粉末,这种药,一服即倒的,她下的量还很多。 怎么,他不仅不倒,服用后,看她的眼神是发春的公狗看母狗? 渣系统给她拿错药了? 第162章 不好,船要翻了 一针足足可以麻倒一头成年母象,想到这个男人的危险性,她接连又补了一针。 这会,就算是把他的头割了,也弄不醒他了。 “林青禾,你不知羞耻!” 贾宝奢终于挺着哭腔,失控地骂出了声。 杀手男是侧着躺着的,林青禾针对的是他的臀,她打进去的时候,还撩起了他的长袖,贾宝奢没看到林青禾手上有东西。 他的视线只看到了杀手男的亵裤往下掉了掉。 以为杀手男晕了过去,林青禾还不忘了爽上一把…… “我表哥看上你,简直是瞎了眼,你是多缺男人,你与你猎户相公分开几天,就寂寞难耐,让别的男人上你,给你挠痒痒……” “你说什么?” 林青禾扬声问道。 手中的针筒,现已经变成了一把刀子。 她抬起杀手男的一条手臂,捏着把刀子,亲手熟路的挑断了杀手男手臂上的一条手筋。 锋利,小巧,带着鲜血的手术刀在狭小的空间里,散发出令人胆颤的光。 “你……”贾宝奢盯上了那把刀子,如芒在背,“你不是……”要霸王硬上弓! “别急,我挑断了他的手脚筋后,下一个就抡到你了。” 林青禾脸上不带任何表情,看他的那双琉璃眸,射出的眸光却冷得不像话。 她再次用手中的那把小巧的刀子尖尖,戳进杀手男的手腕中。 刹那,杀手男的胳膊上又有一道伤口溢出鲜血,猩红液体往下滚落,一滴一滴的流了下来,没入到他的衣袍上。 船舱内的淡淡的血腥味变得浓郁了起来…… 刚刚站在道德高点指责她的贾宝奢秒变哭赖包。 “挑断手脚筋会变成废人的,林青禾你不要乱来啊,呜呜呜呜……” 林青禾冷笑。 砰…… 船发出了一声强烈的碰撞声,船上的三人在船内都颠荡了起来。 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砰……砰……船底、船头、船侧、接连又发出了几声碰撞声。 林青禾及时伏身,两手抓稳船舱内的一条横板,将重心放在下半身,才免遭头被撞。 “啊!”贾宝奢没有设防,上撞下栽,被撞得头晕眼花。 压住船帘的东西也被受到击撞给颠开了,船帘一下被风给吹开,林青禾清晰可以清晰看到他们所处在的环境。 河道狭窄弯弯,水流急湍似箭,两旁都是万丈高的峭壁。 河道中间,还有些浮出水面的礁石…… 砰……被水推着飞速前进的木船再次击撞到了礁石上,船身歪了一下,船被迫的调转了一个方向,砰的一声,船尾撞向了一旁的峭壁。 船上的木板都松了动了,发出了吱呀声,像是被撞得要散架了,里面的货物,人统统都在东倒西歪…… “呕~” 贾宝奢在里面吐得天翻地覆,一身几乎都沾染了自己的呕吐物,那酸水直冲鼻梁,熏得他眼泪鼻涕混为一处。 林青禾也没好到哪里去,她面色苍白,被飘进乌棚的雨打得全身湿透,冻的一身僵麻。 哗……过了那段河道,船身滑进入了水面辽阔的江海。 天下下的暴雨没有一点减小的趋势,江海上面狂风大作,吹得浪话荡得老高。 几经波折的破木船被风浪打得左摇右晃,咿呀咿呀响个不停。 待在江海面上,并没有比待在那两面崖壁夹着的河道里安全多少啊! 林青禾抓着船内的横板,躺在里面残喘,在这样下去,船随时都会翻的…… 系统还是联系不上,进农场也进不去。 怎么办怎么办? 第163章 呜呜,我游不动了 “呜呜呜……娘……” 一旁在哭个没完,遇事喊娘的怂包蛋引起了林青禾的注意。 她睃向他,他脑袋磕着朝下,全身被绑。 林青禾挪了过去,“喊你娘有什么用,船要翻了,不出意外,你要死在这片海里。” 贾宝奢哭得更凶,哭得毫无节制。 林青禾拿出刀子给他解开了绑住手脚的绳子,把他给扶了起来。 “不准哭了!” 在林青禾的眼刀子下,贾宝奢不敢再哭。 林青禾从容的把从杀手男的包裹拿了过来,里面只有三个冷馒头,她拿了两个给贾宝奢,“吃了,出去划船!” 吃了两个馒头的贾宝奢,拿着林青禾不知从哪里找到的两根长棍,滑往对岸。 在船内的林青禾背对着他,从农场里掏出了些冬瓜南瓜大白菜萝卜…… 她拿着刀在菜上锯着对穿的洞,拿绳子将它们都给串起来,围成一个圈。 再拿着杀手男的衣服,罩住这个圈,系紧起来。 船翻了后,她能有个有浮力的简易“救生圈”抱着飘…… 现实往往很残酷…… 呼呼—— 飓风飘过,湖面卷起了大浪,她一个冬瓜都还没有开完孔,船翻了…… 林青禾也随之滚了一个转,浸泡到了冰寒的江海中。 瞬间,水漫过她的口鼻,让她无法呼吸。 林青禾是个旱鸭子,没在流动的水里游过,也没去游泳池游过几次水。 突然间溺水,她眼睛都睁不开,脑袋更是一阵空白,本能的陷入到了恐慌当中。 肺腔胀肿得难受,她快要窒息而亡了…… 她从农场里拿出的那些白菜萝卜冬瓜南瓜……一个都没有用上,全都从船舱里流了出去…… “青禾……” “娘亲……” 左容赢娃们的冷峻,可爱的面孔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林青禾睁开了眼睛。 她不能死,她这一辈子好不容易才遇到一个喜欢的人,有了一群可爱的娃,她还没有活够呢! 遇水不能慌,先憋住气,保持体内的最大肺活量……她冷静下来后,以前记下的急救知识向传声机一样,传入到她的脑海中…… 水进入眼睛里,眼睛胀痛不已,旁边两面都是船壁,原来她被船给罩住了,还在船里。 上前方是模糊的亮光,她顺着那发光的地方游了出去,浮出了水面,享受到了第一口空气。 还没有呼吸太久,水面一层一层的波浪快速地打了过来,让她再次地淹没到了水中。 再次的憋气,让自己上浮到水面上,尽可能的保持身体扬位,使头部后仰,放松肢体,手脚张开向两边摆成x形…… 她现在采取的溺水自救方法是自由仰卧漂浮,姿势做好,口鼻会最先浮出水面,浮出口,林青禾开始呼吸。 瞄到岸边在那,她斜着顺着水漂,腿合着,需要的时候一上一下地抖着水,两手一张一合的划…… “……救,救我……”贾宝奢看林青禾游泳过来了,他按住了林青禾的肩,往下一压,借用她的浮力让自己抬到水面上。 “我没力气游了,林青禾,你给我托底……” “滚……唔……” 林青禾口鼻再次被灌进水,她呛得上腔痛得要命,手脚乱划,扑腾地折腾出水面,“松开!” 还没来得及呼上半口气,不要脸的贾宝奢又把她按进了水里。 “呜呜,我游不动了……” 第164章 左容赢看到她要痛死了 林青禾心里一万头食草马飘过。 她手中多了几大枚银针。 “啊!” 林青禾统统的戳向贾宝奢,贾宝奢痛的不得已放开了林青禾,独自往岸边游去了…… 赶走贾宝奢后,林青禾发现她漂不起来了……有什么东西缠绕住了她的脚,让她无法游离…… 她提了提那条腿,还是无法挣脱。 风浪席卷而来,盖住了林青禾扬起脸面,鼻腔再次呛水,林青禾咳嗽不出,闷声下去,上腔的痛再次袭来。 她心头开始慌乱,保持冷静的情绪在一点点的龟裂。 呼——耳畔传来的大风声,像是响起的催命的号角。 在水中游泳的人被水草困住,应该吸入一口气沉下水中,像脱袜子似的把缠在身上的水草给脱掉,之后,身体就会浮出水面…… 记住的急救知识重复的播放在林青禾的脑海中,她清楚,可是她现在做不到。 吸了一口气沉到水里沉了一半,憋不住了,只能返浮出水面,继续保持她的自由仰卧漂浮。 她手脚冻乃至整个身躯都被冻得僵硬麻木,她行动迟缓,力气都快耗空了。 潮水一波一波,次次朝她的口鼻打来,捂住她的鼻息…… 林青禾不知道自己能这样保持多久,能挺多久,这样下去不被淹死也会被冻死。 完了,她可能真的要死在这片江海当中了。 “驾——” “驾——” 扬长的鞭子一鞭一鞭抽在马上,马在嘶吼,马蹄声密集如鼓,哆哆哆…… “大哥——歇歇,跑了一天了!” “驾——” “……” 蓦地,在前面奔逸的男人拉着马绳,驭停了马,深邃的眸视着湖面。 “救命救命……” 一个游动的小黑点冒出在湖面上,对岸上的男人求救着。 “大哥,看到船了?”南靖轩甩了一马鞭,追赶了上来。 宽阔的江海面风厚浪一层一沉朝岸边拍打过来,除了那个冒出的“点”,在无其他人…… 左容赢下马,啪的一声,一掌拍断了长在河边的一棵树。 树干连着树枝飞向河面,向条木筏子在水面直立前行。 左容赢飞身,稳稳地踩在了树干上,攥着他的衣裳,把贾宝奢从水中提出。 “我娘子呢?” 贾宝奢抖得说不出话,双手箍向了自己,牙关打颤。 咕嘟…… 波澜壮阔的湖面冒出了一个泡,左容赢阴骘暴戾的眸再次深邃了起来。 他丢掉了贾宝奢,跃身扎进了湖面…… 林青禾体力不支,已经沉入了水中,呼吸不上,让她胸腔越来越闷痛,她用尽最后的力气朝水里蹬。 不仅没有摆脱缠在脚上的水草,反而让水草缠着她的腿更紧。 真的不行了,她已经没有力气再挣扎了…… 湖面空空,那个光亮离她越来越远了,一切都好似静止了。 不冷了,不痛了,只是,她很难过…… “青禾!” 在她坠入一片黑暗当中时,有人搂住了她,将一口温热气渡到了她的嘴里…… “青禾,别睡!” 第165章 这人是她的相公 温暖、沉稳、有力的声音让她趋于停下的心脏又跳动了起来。 内力涌入水中,通往岸边的水面像排开了,阻力减小,左容赢游向岸边的速度变得神速。 徐徐的,林青禾睁开了眼,又看到了久违光亮…… 水还是在浮动,她是被人救了,被人驮着游往岸边…… 宽广结实的背,熟悉的呼吸声,这人是她的相公。 “相、相公。” “别怕,我来了。” 林青禾眼中飙出了泪,她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了。 “咳咳咳……” 她剧烈的咳嗽了起来。 心肺呛了水,即便把水吐了出来,还是生疼生疼的。 咳完后,全身乏力,眼皮沉重,重的她抬不起来…… 左容赢那颗心收紧,紧的每一寸都绷痛。 他攥住了她的一只小手亲了亲她的手背,颤着声,“很快就到岸了,青禾。” 林青禾各方面都耗尽了,她挨不住了,直接靠着他的头,昏睡了过去。 “大哥,把嫂子手给我,我拉她上来!”见他们快到岸边,南靖轩想搭把手, 左容赢拒绝了。 他找到了她,自然是不会再跟她分开,更别提她交到别人的手上。 左容赢背着林青禾上了岸,抱起她飞身上了马,一甩马鞭,扬长而去…… “大哥,嫂子刚从寒水中,出,别一捞出来就用火烤,火逼寒气入内,此命休矣……” 啪啪啪,左容赢又狠狠抽了快马几鞭子。 哆哆哆……马儿在地上跑得如在地上飞,踏在地上连脚影都不见。 天上飞雪暴雨,南靖轩在原地,摊开手,看着自己一身湿得冻成了冰快的湿衣,唉声地叹气。 他这是在做什么? 白送千里马,迎风踏雪白陪人找人? 他以前怎么不知道他还有这种善心! “救命救命……” 贾宝奢还泡在水里,他冻得脚抽筋,游不起来了。 咕噜咕噜的,头沉着往下,喝了好几口水了。 “呵呵,还没有淹死啊!” 南靖轩站在岸边嗤笑了起来,“自作孽不可活啊。” 他说下这句话,翻身上了马,抽了马一鞭子,去追林青禾左容赢去了。 跑远了后,左容赢解开了自己的衣袍,松开了林青禾的腰带,扒开她的衣裳,把她赤着压在了自己的膛上。 用心暖着她。 翻了一个山头,到了来时路过的一个农家,左容赢拉停马,把林青禾抱了下来。 “青禾醒醒!” 恍恍惚惚的,她睁开了眸子,里面挂满了疲惫与痛色。 “相公,好冷,要冻僵了……” 左容赢心痛得要死了,闷得透不过气。 他抱紧她推开了低矮的篱笆院门。 泥屋里的一对老夫妻听到动静,开门查探,看到闯进来的男人,面露出惊叹。 相貌堂堂,伟俊挺拔,一双狭长的凤眸似若寒星,哪里来的仙人! “老人家,我娘子不幸落水,借此处暖暖身……” “啊?”老夫妻片刻回神,听到他娘子落水了,急忙把他们给引进了屋。 “青禾,水好了,我们泡个澡。” 他耐声哄着,把放在炕上的林青禾扶起身,放进了装满了温水的木桶当中。 叩叩叩! “年轻人。” 左容赢不放心的看了一眼林青禾,把门开了道人能过的缝。 “我给你们找来了两身干净的衣裳,熬了碗姜汤,你尽快和你娘子一同服下驱驱寒。” “多谢大娘。” 左容赢不接过衣裳,端过了那碗姜汤,回到了屋里,重新地锁上了门。 他尝了一口姜汤的味道,以身试毒,确认无害后,拿着勺子喂了林青禾一口。 第166章 他要他们血债血偿 左不知从哪儿摸到了一个蜜饯,塞到了林青禾的嘴里。 甜丝丝的,口中的苦涩马上就被蜜饯的甜给遮盖住了! 他嗅了嗅碗,“药方开的对吗?” “还行,胡黄连可治伤寒咳嗽温疟,荆芥薄荷紫苏丹砂取汗,橘皮可治呕哕痰气……也算是对症下药。” “相公,宝儿他们还好吗?” “……好,秦婶在替我们照顾。” “有没有哭啊?” “我跟他们说,你在山下给人治病,治好了再回山。” “嗯。” 她现在这种情况回去了也只会让娃们担心,想到那几个可爱的宝儿,林青禾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依偎到了他的怀中,抱住了他的手臂。 “好像现在就好起来。” 抿着抿着嘴里的蜜饯,林青禾双瞳泛起了光。 她以为是带核的话梅那么一类的,没想到是用梨膏软化过的蜜枣。 “相公,这个好吃,还有没有?” 左容赢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包用油纸包着的蜜饯给了她。 “刚喝了药,不要吃太多甜……” “不是。”她塞了一颗到他的嘴里,“你和我一样吃了那么苦的药,你也吃一个。 饭要一会才来呢,你补充点能量,食过饭后,我们一起上床躺着,知道了吗!” 他的小傻子! 左容赢箍紧着她的腰,“青禾,再也不会有下一次了!” 他再也不会让她处在危险的境地当中了! 林青禾低下了头,内心也有点小九九。 如果当初耐着性子等左容赢来找她,她大概率也不会被劫了…… “其实,我也有原因……” 愣神间,她想起了什么,抬起了头。 得把账算清楚! “相公,那个贾宝奢死了没有?” 谈起这个人,左容赢剑眉皱得有菱有角,眸光也变得嗜血邪佞,气场陡然之间全变了。 “没死!” 那日,他救起了青禾,骑马离开了。 事后,南靖轩告诉他,他们前脚走,沈县令的一丛侍卫从他们离开的相反方向赶来,把贾宝奢救了…… “我会去亲手剁了他!” “啊?” “不不不,杀人犯法的,我有的是办法整他!” 林青禾晃了晃头,让自己更清醒一点,她弯了弯手指,开始算账。 “我过会再跟你说,我先算算,我在这里躺了两天,目前我身子太虚,还不太能移动,可能还要躺在南靖轩的宅子里两三天。 南靖轩给我喝的药里,放了珍贵的牛胆、人参等药材,一天两三次,我喝一次药怎么也得三百两起步。 我们俩在这里的食宿费、人工费、服务费、问诊费……贾宝奢绑我的精神损失费,误工费…… 哦,我在船上还给他针了一次灸治病……七七八八的……怎么也得要问沈县令夫人贾员外他们要个……一万两真金白银……” 她絮絮叨叨的说着,两只手掌弯了弯,得出来的这个数字。 左容赢讳莫高深的听她说着,静静的,一字未言,并未打断。 若林青禾转头看他,便能看到他眉眼带煞,寒脸上的萧杀之意。 他娘子差点丧命,岂是区区一万两能解决的! 今夜,他要他们血债血偿! 第168章 林青禾从后抱住了他 食过饭后,左容赢提起被子给她盖好腿,把桌上的碗筷收拾到食盒里,“我去去就回。” “好~” 相公提着食盒一走,林青禾捂上了嘴,哈了一口气到手掌心里,嗅了嗅。 她几天没刷牙了,她想看看自己嘴里有没有异味。 “宿主宿主!”系统蹦跶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我醒了。” 林青禾脸上出现了抹怔色,转瞬便逝,平静的应了个“哦!” 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她目光看向门口,等待着相公的回来。 “宿主,”一向机械的声音,声音里透着些慌意。 可能也对宿主差点死掉,怀有愧疚。 “你不问问应由?” “要不,你骂我几句出出气?” “不用,你退下去。” 她顿悟了。 一直以来,她都在得农场的福利,享受它给她带来的便利。 通过求助失败的那几件事,她彻底的清楚了,农场仅仅是个辅助,是神器。 再厉害的装备也是会失灵坏掉降级的,过于依赖、期待也许并不是一件好事,能用好,不能用也算了。 做人还是得要靠自己! “宿主,怪我不好,是我没有提前提醒你,你来的时候,第一个见到的是左容赢、孩子,启动系统需要他们,很早之前,我与他们便捆绑住了。 你和他们任何一方分开超过一天的时间,我都会自动陷入休眠,一旦我处在休眠状态中,农场的部分功能便会丧失……” 门嗯呀一声。 是相公回来了,他回来了,林青禾自然也没有闲心听系统唠唠叨叨了。 她在心里敷衍了系统几句,把它给打发了下去。 左容赢走到了桌旁,倒了一杯水,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支竹筒,一个方方正正的雕着花纹的檀木盒子。 倒出竹筒,里面装着一把自制的牙刷。 相公的手大,骨节长,他手中拿的那把牙刷看上去很纤细,比他的小拇指还小。 牙杆是刚剥了皮的一截很直的树枝,很新, 牙刷头的毛不知是什么毛,白色的,是用细细的白绳捆住,镶嵌在牙头孔里的…… 他先在杯子里把牙刷涮洗了一遍,在裹上檀木盒中的牙粉,再把牙刷递给林青禾。 “我知道你爱干净,吃了饭后,肯定想刷牙,先简单的做了一把,明日再给你做把精致的。” 林青禾痴恋的目光落在他绝俊的脸上。 柳树枝,手指,浓茶盐水漱口……都可以清洁口腔,他却选了种最麻烦的,亲自做把牙刷给她刷牙…… 左容赢最抵抗不了林青禾用她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崇拜地看着他。 稍稍,他眸光深邃,眼底升起炙火,,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刷。” “嗯!” 她把牙刷直接塞进了嘴里,毛很柔软,刷起来跟现代的软毛牙刷区别不大。 好舒服,相公超级有智慧的! 她笑着眉眼弯弯,一脸幸福之意。 左容赢瞧见她的表情,他情绪低落,觉得自己面目可憎。 她总是那么简单美好,容易知足满足,从不奢求他什么,身为她的男人,他又是怎么照顾她的,保护她的? 刷过牙,二人简单的擦洗了一下,左容赢吹灭了蜡烛,坐到了床上,解衣裳。 林青禾从后抱住了他。 第170章 滚,爱见不见 “述安,雪太大了,我们去走廊里躲躲,我个妇人无所谓,你每次还得办理许多事呢!” “一起等等,宅子也不大,通报通报会很快的。” “快有一炷香了,我看他们是有意为难我们,你去躲躲,我继续在这里待着……” “夫人,你说的是哪里的话祸是宝奢闯出来的,我作为他的姨夫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嘛,然而,这点雪就受不住了?”南靖轩从月洞出来走向他们。 “你们可知,林青禾在冰水里被泡了多久?” 他身后的两个小厮压着辛怜,待他们走进了,他们把辛怜给推向了黎晚恙沈述安的面前。 “县令县令夫人你们的人还是少为走动,要是我府上丢了什么东西,可说不清了!” “夫人!”辛怜愧疚丧气的走到了她的面前,黎晚恙看她一眼就懂了。 她什么都没有查出来。 “这事我我们的不对,麻烦你去给林大夫通报一声,我和县令大人想亲自跟她道歉,这些都是我们带着的薄礼,有玉器、首饰、珍贵的补药药材、布匹、小儿用的玩具、书本……我想林大夫应该能用得到。” 黎晚恙抬起下巴望了望身后的那两个小厮个挑了的担子,表示自己道歉的诚意。 沈述安在黎晚恙的话落后,两手并在一起,对南靖轩行了一礼。 南靖轩不领情,觉得他们惺惺作态。 “想的倒是挺周全,不过,罪魁祸首在何处?让你们给他擦屁股?害我嫂子的贾宝奢呢?” “宝奢病得不轻,下不了榻,若是他能来,我们捆也要把他给捆来……” “他病得不轻,林青禾就病得轻了,你们来找她,是不是想趁她病得迷迷糊糊,脑子不清醒来答应你们的要求……” 黎晚恙沈述安都极为尴尬的对视一眼,林大夫是有丈夫的,还有五个孩子,听说,她丈夫还在南靖轩的府上照顾她。 他出来吼什么吼,乱叫一嗓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娘子呢? “林大夫若是醒了,还望二爷帮我们通报一声,我们想现在去见。 若是她没有醒,那我们改日在来访,如果南靖二爷想让宝奢来赔罪,等他稍好一点,我们会再次带他来想林大夫赔罪。” “告辞了!” 黎晚恙沈述安想想也觉得对,船翻了,宝奢在河中泡了那么久,林大夫一个女流之辈说不定现在还没有清醒呢。 还是等她醒来在说。 南靖轩难免火大! 区区一个九品芝麻官在他的面前,端着个什么架子呢,说几句都不让说了! 看他们的背影,他隐隐的觉得自己是不是表现得太过激动了。 左容赢还没有在他们的身上泄恨呢,他倒是先记恨上了? “等等,回来,我嫂子说让你们去将她!” 黎晚恙沈述安背一挺,转身上前问道:“那,林大夫可还好?” “废话,她不好能让你们去见!” “可有伤到头,手?” “滚,爱见不见!” 南靖轩甩袖而去。 第171章 他会没命的…… “青禾!” 黎晚恙被下人带进了客房里,她走进她,端详着她的脸,“好些了吗?” “咳咳,沈夫人觉得呢?” 林青禾窝在左容赢的怀中,抬袖捂嘴咳了几声。 左容赢给她轻拍着背,淬寒眸光扫过县令夫人。 这对夫妻进来后,除了心虚愧疚忐忑,更多的是感到心悸,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给压得呼吸都凝固了。 受寒了受冻了,病了,这是肯定的。 说话也没以前的温情了,变得冷冰冰的。 黎晚恙顶着巨大的心理压力,长长叹了一口气,“青禾,是我的不是,宝奢的不是,我也不知道他会那么糊涂。 他绑你那日,我还同他一起在佛堂诵经悔恨过,我以为他已经改过自新了。 他对你做出这种事,我一开始是不信的,发现是真的,我恨不得棍棒打死他……” “你救了御儿,我们伤了你,我也不知道怎么弥补这个过错,你要是不嫌弃,我想跟你义结金兰。 那几个孩子从今,都是述安、我的义子义女,我们待他们会向待御儿一样的,好好的栽培。 以后家里大大小小的开支,我同述安理了,我们还挑选了一套宅子,一个商铺……” 沈述安放下了架子,语气十分谦虚,“林大夫,还望你海涵,继续给犬子治病。 事发当日他去俯城参加好友的酒宴,他的性子也做不出指使表弟去盗良家妇女这种事,所以说,他对此事是毫不知情的。 对于贾宝奢,我可以向你保证,有我在沈述安在清河镇的一天,我再也不会允许这个混账踏入清河镇!” “咳咳,都说完了吗?” “说完了换我说了。” 林青禾细眉微挑,“你们都是贾宝奢的亲戚,不是你们伤的我,你们带了歉礼,还说要给我那么多的补偿,我自然对你们凶不起来。” “想让我一切照旧,按照夫人一开始说的,让贾宝奢去从军!” 她说的斩钉截铁,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从军……”黎晚恙眉心揪起,说的和做的是两回事,她当初为了贾宝奢悔改,也是吓一吓他。 宝奢娇生惯养的,肩不能提,手不能抗,怎么适应得了军营的苦旅…… 他会没命的…… 在黎晚恙想求情时候,沈述安道:“林大夫,我也正有此意!” 第172章 她没有理由拒绝 人都走了,左容赢出去熬药去了。 林青禾也不装成病恹恹的样子,她下床了,走到送来的一堆歉礼前。 “嫂子,你好的也忒快了?你同贾宝奢一起泡在冰河当中,他还在床上躺着,你已经能够活蹦乱跳,与好时无异了。” “别拿我跟他比。”林青禾打开盒子一一数着,“一株五十年老山参,一对鹿茸,一支金钗,珍珠玛瑙夜明珠……” “沈县令夫人不愧是清河县数一数二的富商之女啊,送过来的东西,大手笔啊。” 一旁的南靖轩看她风淡云轻,真打算不追究了,掉钱眼里了,他倒不想那么算了。 “嫂子,他们差点把你命害没了,给你一些金银首饰药材补品就把你给打发了?” “南靖轩你看看,这些东西,够不够我在这里喝你的药的药钱?” “什么钱不钱,嫂子我问你打算跟他们翻篇了?” “不翻篇你还有什么办法吗?” “罢沈县令职,抄贾宝奢家,停止给沈御的药……” “这个……” 林青禾也不是没有想过,但是这样做的太过了点? 她也不是天王老子,有权利去抄贾家,能罢免官员的职位职! 她唉了一声,“轩轩老弟,嫂子有那么大的本事?” “我给你出法子呀!” 他一个侯爷的嫡二子,让一个九品芝麻官免去职位,只需提一句便可。 贾家更容易了,捏造几件天理难容的罪过嫁祸过去,启奏皇上,不信弄不死他们! 他眼中的光,忽明忽暗。 虽然他在为了她出对策,林青禾只觉得从未真正认识他。 也是一个藏得深的。 她摸了摸鼻子,也不知道跟他深交是好事还是坏事! “好了,我不过是一个小老百姓啊,以后我还要在清河镇过日子的。 清河镇下面的几个县匪寇闹得厉害,我们现在待在的清河镇还算比较太平。 说明,沈县令在治理管理这一块还是做的蛮不错的。 也没有听清河镇的百姓说起他判错案子,贪污腐败对? 如果他下马了,也不知道新来清河镇上任的县令会不会比沈县令更会管理更有智慧…… 做过了,日后不好相见。我以后也要被骂死的呀!” “嫂子你顾虑太多了,你以后在不在清河镇都不一定呢。” “你说的是对。” “以后娃们要去其他的地方读书,说不定我跟容赢也要跟着去。” 冥冥当中,她也觉得不可能在这个小地方久待。 “可是害我的是贾宝奢啊,我拿他出气理所应当,拿他家人出气……他们也没有惹我啊! 我让贾宝奢去从军,他们也都答应了,贾宝奢那条命应该算是赔给我了……现在还得了那么多的好东西……” 贾宝奢更来气了,“还好你拒绝了跟县令夫人义结金兰的想法,不然以后就是占你便宜。 他们亲自过来见你,还不是为了他们儿子,你不该那么轻易放过他们。 也不知道贾宝奢绑架你,沈县令同他夫人有没有插上一脚!” 林青禾想了下道,“应该没有,县令夫人爱子如命,绑架我太冒险了。” 瞥见了南靖轩的脸上的怒气,她道:“这些东西,够付我在这里吃药的药费了?我去叫几个人过来搬到你的库房去……” “嫂子,我也不缺钱,况且你和大哥还救了我一命,我哪能要你们的银子。” “你要是真过意不去,给我辣椒,或者亲手给我做顿火锅。” 南靖轩舔了舔嘴角,打开了扇子扇了扇风。 他吊儿郎当,不正经的时候还是挺讨人喜欢的。 罢了罢了,他收留了她,这么简单的要求,她没有理由拒绝。 “行!” 第174章 娘,娘回来了! 秦婶把一些剁碎的菜叶子,吃剩的稀粥倒在木桶里,一起搅拌着,提着桶去喂关在外面鸡笼里面的鸡。 开了门,低着头往前走了几步,猝尔视线往上一抬,发现雪白的院子里站了两人。 她愣住了…… “嘻嘻,秦婶我回来了!” 林青禾笑着张开双臂,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熊抱。 “想我了吗?” 哐当一声,秦婶手中的桶掉在了地上,“青青禾,真的是你?” 她眸色渐渐红了,哽咽着道:“你可算是回来了!” “娘!” “娘!” 林青禾还未松开秦婶,大宝二宝就跑到了她的面前,各抱住了她的一条胳膊呜呜的哭着。 四娃五妹三娃在屋内听到哥哥喊娘的声音,站到了门口,确认真的是娘。 “娘,娘回来了!” “娘亲!” “……” 他们迈着小短腿,跑上去抓紧着她的衣服,生怕她再次的消失了。 秦婶被他们挤开了…… “娘,你去哪里了,我们好担心你!” “娘,我以后一定会乖乖的。” “我再也不贪吃了。” “……” 孩子们是她的心头肉! 看到他们哭得嘴都合不上,悲恸得眼睛红红的。 林青禾心如刀绞,眼泪刷一下就流了出来,“对不起,都是娘亲不好,娘亲以后去镇上治病一跟宝儿们说,不哭了不哭了啊!” 左容赢心情沉重,他过来擦了擦林青禾脸上的眼泪,同娃子们说:“娘走了很远的山路,带着娘回屋休息。” 这话说了,几个娃们才拉紧林青禾的胳膊回屋,口中还怔怔有词。 “娘,你不准再走了。” “你不要抛下我们。” “我们会快点长大,不让你那么辛苦的。” “娘,我们也会争气的!” “……” 心里钝痛钝痛的,林青禾回屋后,蹲下身,把他们揽在了怀中。 “娘从未想走,你跟爹爹就是娘的家,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 …… 南靖轩从怡红院回来,也快到响午了。 听丫鬟说林青禾给他做了好吃的,他话都没有听完,就跑到他们所住的客房。 在门口嗅到了麻辣的香味,他长嗅了一口,露出得意的笑。 门也不敲,双手一扒,用力推开了客房的门。 “嫂子大哥,下人说你们一早就……”视线被桌子吸引了。 桌子上摆好几盘洗干净的几样蔬菜、手打的鱼肉猪肉、切得薄薄的肉片、鸭肠…… 还有两盘自做的小吃,小酥肉。 他大步走到桌旁,打开桌子中间那个显眼的,盖着盖子的铁锅锅子。 上面飘着辣椒,火红火红的红油…… 南靖轩吞咽了一口,“地道啊,嫂子大哥……” 视线在屋里寻着,没看到人,床上的被褥也叠得整齐。 丫鬟跑了进来,“少爷,他们说担心孩子,先回山了。” 第176章 相公一大早出去干嘛了 等再次醒来,帐外已经没有声音了。 她不想再赖床了,坐了起来,小声的穿好衣裳,瞟了一眼还未睡醒的娃们,她坐到了炕边穿鞋。 环眼望去,相公真不在屋子里,不过灶的两个锅子都有白气从盖着的锅盖上飘出来。 有米粥的气味! 奇怪,相公哪里去了,她以为下个饺子就好了,没想到相公还煮粥。 林青禾穿好鞋子,去撩桌子罩布,手刚碰到罩布,手上罩布的暖意,撩起,桌子底下的炭盆里的炭火已经烧得很燃了。 她走到灶前,去打开了一个锅盖,掀起来,锅中滚着水,应该是刚滚不久。 淘到锅子里的米都还不曾开花。 林青禾拿起放在另一个锅盖上的锅铲,用清水淋洗了一遍,搅拌了几下锅中的米。 搅拌好后,她盖上了煮粥的锅盖,去开另一个锅子,锅子里烧了一锅热水。 一切都和往常一样。 林青禾盖上了锅盖,放下了锅铲,去拉开了门。 冷风毫不客气地吹了进来,吹得她仅有的一点睡意都交代了。 现在没有下雪了,昨夜应该下了不少雪,院子里堆积的雪更高了,院子里有几行清晰的很长很大的脚印。 通往鸡笼,通往茅房,通往院门…… 相公一大早出去干嘛了? 林青禾打了一个哈欠,他本事很大,在山上他就是霸王,任何东西都怕他,也伤不了他,她不担心他,她现在在想早饭。 相公熬了粥,等会去炒一个青菜,青菜陪白粥。 早饭只吃白粥青菜太简单了,熏肉熏肠也不能天天吃,前一段日子吃的挺多的,有点腻了,昨晚上还又拿它们炒了菜。 想了会,还是决定,下盘饺子。 饺子一家人都爱吃,煮的也快,今天本就起早了,简单的吃了,响午在给左容赢娃们弄丰盛点。 想着吃饺子的时候,她已经往冻着饺子,放在院子里的木桶的那边走了。 打开了压在了桶盖上面的石块,掀起盖子,桶中的白雪和饺子是一起冻着的。 为了饺子不黏在一块,用这个桶冰饺子时,她是铺一层白雪,放一些饺子…… 她拿起了一个圆胖的饺子来看,已被冻的硬邦邦的,她放回到了桶里,提着桶回去,从橱柜里找了一个大碗,开始把桶里的饺子给捡出来。 外面是真的冷,她出去一下,手都已经冻僵了…… 捡了够吃的分量,林青禾提着桶出去放回到了院子里,在抱着自己去了一趟茅房。 在茅房里听到院门开了,他关上了门栓,踩着稳重的脚步声回屋。 相公腿长走的很快,她匆匆从茅房出来,他早已经走进屋里去了,屋门也刚刚的关上。 不过也是在关上的时候,也从里面被拉开了,一张俊得不可一世的脸从里面探了出来。 第177章 相公更呵护她了 “相公。” 左容赢走向了她,把她搂在怀中,俩人一起朝屋内走去,“今天比昨天冷,要多加件衣裳。” 她望他,“你一早起来去哪了?” 他推开了门,先让林青禾进去,“宰了只鸡,准备切成块,放进粥里熬粥。” 这样煮好吃吗? 家里人吃,凑合凑合就可以了。 难得相公有心。 林青禾很支持,“好哎,鸡肉快熟,加进去很快就有鸡肉吃了。” “去加衣裳。” 到了柜前,他打开柜子从里面拿了一件厚的衣裳给她披上,给她系衣带。 “穿好衣裳,坐着烤火,我去做早饭。” 他拉着她到了桌旁。 “哦。” 林青禾坐了下来,看着身上新穿的那一件枣红色的袄子,家里不是外面,有热炕,炭火盆,穿着等会出汗又得脱…… 算了算了,相公给她披的,今天比昨天冷。 走的时候,左容赢掀起了罩布,里面的炭火目前燃得还很红火,但已经没有新炭了,他走到墙边的炭桶旁,拿起火钳夹炭。 林青禾望向了灶台,望向相公,俩人煮应该快很多,一会孩子起来该饿了。 传来了走动的声音,余光瞥到了林青禾的身影,左容赢看了过去,她在灶口矮下了身子。 林青禾往灶里添了些柴,走到砧板旁,从砧板下拿下了一个篓子,拿了一手波棱(菠菜)丢到了水池边的木盆里。 她倒水进盆,要蹲身去洗,左容赢过去把她给拉了起来。 “去看看孩子醒了没有。” “啊?哦。”林青禾没想多,就被左容赢给支开了。 她撩开帐子,几个乖宝都还未醒,轻放下了帐子,望向灶那边。 相公飞快把鸡砍成了块,丢到了锅子,抓了个菜篮子,半蹲盆前,洗菜。 墨发铺在宽阔欣长的背上,没有任何装饰的一根黑木簪挽着最上面的乌发。 脚下是一双里面夹绵的黑靴,腰上用一条黑色的布带系着。 不管怎么简陋的装束都无法遮盖他自身上那孤高清寒的气质。 林青禾慢慢的走近他,走到他的侧边,他那一张妖冶俊美俊容落入眼中。 鼻梁高挺,眸黑眼白,密睫纤长,唇薄浅绯,轮廓分明…… 足以颠倒众生的大美男,现在在洗手羹汤照顾老婆孩子。 “怎么不去烤火?” 轻启朱唇,视线对上她,林青禾看着这一张俊脸,不争气的脸红了。 已经是她相公了,她也不是小姑娘了,等他看向她,她还像是怀春的少女似的。 “相公,”她主动化解尴尬,蹲在了他身边,挨着他,“一起洗,快一些。” 他手沾了水,她手下盆子,左容赢抓的她的手腕。 他把她拉了起来,拉往桌旁,“不准碰,坐着烤火,等饭。”他把她按在了凳子上。 走的时候,还看了她一眼,叮嘱她,“听话。” 林青禾目光落在他发红的长指上,她抿住了唇,自从她被劫了去,相公更呵护她了。 可她又不是温室里的花朵,家养的金丝雀,她是妇女能撑半边天的女战士! 何况,娃在睡觉,她一个人在坐着烤火多无聊? 左容赢搓着菜上面的泥,洗着菜叶,放进菜篮子里……做着做着,她又挨过来了。 第181章 此女绝非池中之物 到了门口,左容赢站立在那,不安地看着青禾抱着念知进了茅房,俊朗的眉皱着。 这几天都在忙,倒是漏了,害小女儿病发的那几个妇人还没惩治! 须臾,茅房就传来了林青禾哄孩儿嘘嘘的声音。 “爹,娘怎么了?” 宝儿他们跑到他面前问着,眼睛还不望往茅房瞅着。 尽管林青禾出来时,把眼泪擦得很干净,可她眼睛里的湿意,还是被回屋的大宝他们察觉到了。 左容赢大掌掌上了他们的后脑勺,“无事,回去刷牙。” 他把他们捞回了屋,自己还守在门口。 …… 吃了早饭,小豆丁们拿着一把菜叶子去柴房喂兔子了。 左容赢在灶台旁洗锅碗筷,林青禾在他旁边处理药膳。 “相公,吃了响午饭后,我们带宝儿还有秦婶去山上泡温泉,家里的青菜不多了,也要去温泉地里走一躺,采摘些回来的。” 她拨开了一颗枣子,把核儿拨出来丢到撮斗里,枣肉丢到洗干净的砂锅里。 “嗯。”他自然是同意的。 她晚上有些轻微咳,泡温泉对治疗咳嗽有疗效,他也是今天打算要带她去泡温泉的。 林青禾见桂圆肉泡发了,她捡起一颗肉塞给他,还没递到,左容赢俯身含住了她的手指,不用她问,他道:“你给的什么都好吃。” “你太上道了~”林青禾突拍大腿,“我想起了一道松软不上火的甜点,你们一定会喜欢的……” “不做了!”他把洗好的碗筷反扣到碗柜里,去帮她剥枣核,“你身子都还没好全,要多养养,家里已经有很多吃的了。” “好~” “去桌边坐着烤着,我记下了你刚才说的怎么煲药膳了。” 他扔进一个枣肉到砂锅里,取下墙上挂着的一条帕子,拿过她的手擦干净手,“快去。”醇厚温润的声线透着要她服从的语气。 “哦。”她转了个身,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他,她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成为了夫管严了。 看她困惑中还含着一丝委屈的神情,沉静的眸光变暖了。 小傻子! 他越想越觉得好笑,唇角的弧度慢慢的挪大,手一挥,擦手帕子就被他丢到架子上挂着去了。 林青禾扭回头,撇撇嘴,吃的就是有的不想,没的才想。 也不光是做给他们吃,她也是做给她自己吃,她也是个吃货好不啦! 想起了昨天回山从南靖轩家里顺了两个柚子,她去碗柜旁侧边抽出了一把长刀。 吃不了鸡蛋糕,退而其次吃柚子,在这个时代的冬天,有水果吃很难得的。 柚子好啊,有健脾、润肺、补血、去油腻……常吃有美容的功效。 …… 咕嘟嘟咕嘟嘟……温泉水在茅草屋里沸腾着…… 大约泡了一炷香多了,秦婶脸色红得像醉了,林青禾摇了摇头在池子里闭目养神的她。 “秦婶到岸上坐会,透透气。” 这是秦婶一次泡温泉,她睁开眼睛,里面一片朦胧,晕汤,什么是晕汤? 林青禾先爬了上去,对秦婶伸出了手,秦婶扶着池壁慢慢站了起来,身子不受控制地就朝旁倒去。 林青禾眼疾手快,及时抓住她的手,一使力,就把她真个人给拉到了岸上。 这会,秦婶终于知道什么叫做晕汤了! “休息一会再补点枸杞水。” 把秦婶扶到了岸上的大理石上坐着,林青禾从带来的篮子里,拿起了出一件中衣给她擦了擦手臂,背上,颈部上的水。 秦婶觉坐在地上喘,手朝红撑着,眉目之间尽是悠闲之态。 四肢都暖洋洋的,感觉筋骨疏通了……这温泉水泡得还真舒服啊! “青禾啊……我早就听说,盲山有汤池了。山上野兽凶猛,谁人敢进那么深的山?也就容赢那孩子厉害,你胆子大敢跟他来!” 林青禾坐在她身旁笑,把中衣放在她肚子上,“出了温泉最好拭干全身,注意保暖,剩下的你自己擦,我不太方便。” “哎!”秦婶体质不行,喘了几口气,用了力气才擦起了身。 “山上湿气大,容易得风湿,泡温泉正好可以祛湿,治风湿麻痹……秦婶,你想泡,叫我,我们结伴来泡。” 林青禾说完想到了什么,把篮子抱过来,在里面摸着东西。 都是女人,池子用有茅草屋盖着的,也不会有人突然推开草屋的门,隐私性很好。 林青禾秦婶俩人都是脱了只剩肚兜,穿着一条亵裤下水泡的。 肤如凝脂,像块上好的羊脂玉,毫无瑕疵,腰身玲珑巧致,背薄肩削…… 瞄着某一处,肯定是个会生养的。 往上瞄一处,生两娃以后都饿不着了! 秦婶明知,她这一辈子都将会是个寡妇,可看到这极好身段,哪个女人不会羡慕! 容赢那孩子真有福气,娶了一个里里外外都那么美的女子! “终于找到了。” 林青禾从篮子里搜到了一个贝壳,从里面抠了一大块自制的润肤膏,在手掌心里摊开,往秦婶的脸上抹去,“来~抹个香,保保湿……” 一抹上去,干燥的脸上舒舒服服的,很温润,鼻尖还传来淡淡的清梅香味。 “青禾,这是什么啊?”秦婶盯着她放在地上的白色的贝壳。 “用白芷,白蔹,白术,白茯苓,梅花花瓣……等中药研制的美容膏,有润肤防皱的功效呢。” 她也挖了一块涂抹到自己的脸上,“没做几个,你先用着。”林青禾再次的从篮子里拿了一个新的贝壳放在了她的面前。 在农场的大药房中,萃取草药精华,提取里面的有益物质……在做成膏状,可不容易的! 秦婶帮了她那么多,她肯定要给她一个。 针对她的年纪,她还特意往以前的保湿霜中添加了抗衰老祛斑的功效! 秦婶拿起了小贝壳端详着,嗅了嗅,取出一些涂抹手背,发现,居然被吃了,涂抹过的部分都嫩嫩的! 她惊叹地看她。 她见过女子傅粉,胭脂涂唇,笔画眉,额贴额黄……这些都是需要洗掉的。 她是第一次见这样,涂抹了会不见的! 会医,有见解,貌美……此女绝非池中之物啊! 第182章 青禾要找欺负孩子的人算账 秦婶看她的眼神,让林青禾曲着手捏了捏下巴,“是不是不喜欢,气味不喜吗,还是什么……” “不是不是,”秦婶急握在手心里,“我只是从未用过这等美容之物。” “婶子,你先用一段时间看看好不好。” 话锋一转,她道:“婶,我想问你点事。” …… 秦婶把她不在的这些天的事,都细细地讲给了林青禾听。 孩子们冒着危险下山寻她,村里的人揣策她回不来了,让左容赢另娶的嘴脸。 郑秀秀,李月桂林小云母子故意在娃面前造谣,说她不要他们了…… 娃们喊着娘,哭得撕心裂肺,闹着去镇上找她…… 全部的全部都在诛林青禾的心! 难怪她一回来,几个孩子总叫她不要走,她还以为五妹是担心她病发的,原来是受了他们的刺激! 都是长着了一副好嘴的黑心肠,孩子弱小,反抗能力弱,占着爹娘不在,就使劲的欺负对! 她冷笑着站了起来,甩下了身上的湿衣,拿起放在床上的干衣衫快速地穿着。 “青禾,你去哪里?”秦婶这被她身上散发出的气焰给吓住了。 “找她们算账!” 秦婶耸着肩,一副怂鸡仔的模样,她知道她又闯祸了! 青禾最护短了,更不会忍气吞声的,知道了有人欺负了她的宝宝崽,那还不翻了天! 容赢应该也没有告诉她,否则,她怎么会气成这般模样! 村子里的人山下的人如此之多,且基本都是粗野之人,她能打得过全村的人吗? 容赢那孩子倒是行,难道他们要与全村人为敌? 这这这……秦婶悔不当初,她怎么那么糊涂?容赢那孩子都没有告诉她,她怎么…… 林青禾已经穿戴好了,大步往前迈着,气势汹汹,气场强大,没几步便拉开了门。 “青禾,青禾……”秦婶跑去阻拦她,跑到了门口,那道倩影已经出去了。 她手一推门,想起自己穿的是一件……她叹息退了回来,快手的快脚的去穿衣裳。 温泉地就像隔绝了两个世界,外面寒风侵肌,雪兆丰年,里面春意盎然,欢乐安详。 开辟出来的菜地里,菜都长得极好,不久前采摘了的那一批在短短的时间内又差不多给补全了。 爬满了架子上的豆角藤蔓、黄瓜藤蔓,幽幽的绿色。 萝卜头顶绿茵,矮矮的一大截出了地面上,露出了肥胖的身躯,韭菜割了一岔又一岔…… 娃儿们在菜地里玩欢脱了! 林青禾出了茅草屋,扒开了围着温泉的翠竹,往温泉地走去。 她还在高高的坡上,左容赢已经看到她了,看她着急要下山的模样,应该也是知道了,娃们被山下那些人欺负了。 他对着离他最近,在玩泥巴的三宝道:“三宝,山坡上那是谁?” 三宝抬起头,“是娘亲。”他蹦跶地跳了起来,“娘亲~这里好好玩呀~” 五妹拿着左容赢给她编的绿叶兜兜,网蝴蝶,听到三哥的声音,她挥了挥杆子,“娘亲,这里有好多花蝴蝶,二哥在帮我抓蝴蝶。” 二宝笑笑摸了摸五妹头,没白疼,知道在娘的面前说他的苦劳。 碰巧一只蝴蝶蝴蝶过来了,五妹眼尖手快地捞去,可惜她太矮了,蝴蝶往她的头顶飞过,她跳起来都没有捞住。 她正要沮丧,二宝手一指,“五妹,那边有一只飞得矮的,快去捞。” 林青禾很火大的,小脸也板着,当看到她那些萌哒哒的奶娃子,她就破功了。 “娘亲,还有我,”三娃高举了一把菜叶子,“我采了很多菜叶子,回去了可以去喂小兔子喽~” “汪汪汪!”大黄从菜地里跳了出来,它嘴巴里含着一只肥硕的山鼠,大宝从他嘴里取下了那只山鼠,“娘,在萝卜里我跟大黄一起逮了只老鼠。” 四娃爱上了这温暖的水,反反复复泡在了温泉里,娘一出现,他爬出了池子。 哥哥妹妹都都向娘亲“邀功”,他四处瞄瞄,看到了藤蔓上有一朵黄色的花,他拔了下来高举着,“我给五妹摘了花!” “好棒好棒!”林青禾眼中泛起了红,孩子多无辜可爱,那些人怎么狠心伤害? 她走下山坡,想去抱他们,没走几步,想起还把秦婶留在茅草屋里,她顿住了腿。 “青禾!”追出来的秦婶,好不容易看到她了,一个疾跑,秦婶着抱住了她的手臂,拖她回茅房屋。 “婶泡了温泉后,头好晕啊,青禾,去帮我看看。” 林青禾知道秦婶要保护她,所以她没有反抗,跟她回茅房屋了。 就在刚刚,她也想通了。 孩子们的情绪刚稳定,还在这里玩得那么快乐,她跑去跟山下的人撕逼?这不得又让他们为她提心吊胆! 还是待他们平稳一段时间,她再下山去挨个收拾! 而此时,五妹跑去追林青禾了,“娘、秦奶奶……” 她也要去。 这里是很好玩,可她玩了一会了,还是想黏着娘亲。 “念知。”站在菜地里遥望着林青禾的左容赢捞起了小不点,点了下她的小鼻子,“忘了爹跟你说的?上面那池子水很烫,你还太小,泡不得,娘她们泡会也要下来,跟爹一起在下面等。” …… 不知怎的,林青禾安全回到山上的消息在盲山村走开了。 最不想她还活着回来人,莫过于李月桂林小云母女。 她们也见识过林青禾左容赢厉害的,知道他们肯定会找她们算账。 李月桂都已经在收拾东西了,准备带着林小云去奔她娘家,避一避,等他们气消了,再回来。 林小云把一套衣衫放进包裹里后,坐在了炕上,任然不知悔恨,十分憎恨。 “娘,那小妮子病倒了分明是她不中用,哪里有人说几句就病倒的?村子里的人都能猜疑林青禾去哪里了,难道我们就不可以?” 李月桂对此也满是怨言,看了林小云一眼,知道无事于补了,她继续往包袱里添东西。 “那天让你不要去踩一脚,拉都拉不住!林青禾要是死了,那几个小的自然会有人收拾,你以为谁都想林青禾那不长脑的,把不是自己生的当亲生的?要是林青禾没死,凭着我们那几句话,以后我们还能月月领半吊钱?” 第183章 要出人头地,回报爹娶秀秀 “秀,这是我给你买的绢花还有一盒胭脂,我看镇上的很多女子都爱戴这个,我也给你买了两朵,你带一定好看……” 不等他说完,啪啪,郑秀秀甩了他两耳光,从他手中取下他给她的物件砸在地上,用脚踩瘪着给他看。 “秀,你不想要这个,想要别的了,你说我……” “蠢子,滚!” “秀……” “……” …… 秀儿的手那么小那么薄,打了他后痛不痛啊? “大牛,大牛……” “啊,爹!” “你最近怎么魂不守舍的?莫不是病了?” 郑大牛垂下了头摇了摇,端着碗使劲地往口里扒拉着碗里的饭,不肯让爹从他的脸上看出什么。 “太累就别去码头了,莫要把身体给背坏了!” 郑里正从菜碗中夹起一只鸡腿放在了郑大牛的碗里,目光语气否充满了老父亲对儿子的心疼。 “爹,儿知道了。” “看你这些天早出晚归的,炖的这只鸡,你多吃点别省着。” “嗯!” 为了不让爹担心,两下两下,郑大牛就把郑里正夹给他的那个大鸡腿上的肉都给啃了。 剩下的那根鸡骨头棒,他还拿在手中啃着骨头两端的脆骨,中间的筋…… 知子莫若父,他突发的想去镇上赚钱,八成是有了想娶的姑娘。 郑里正叹了一口气,儿长大了! “爹吃饱了,回房温会书。” …… 郑大牛吃了饭,洗了碗筷回屋。 合上了门,桌上的那一盏油灯亮着的火焰,随着吹进来的风跳跃着。 油灯贵,郑大牛走过去想去掐灭它,然后摸黑回屋睡觉。 蓦地,被一个用一块石头封住口子的土色陶瓷罐吸引住了,意外发现瓷罐下还压着一张纸,他挪开陶瓷罐,拿了起来。 “……大牛,莫要担心钱不够,桌上的这个坛子是爹给你存的娶媳妇的钱……” 郑大牛看完了信,手臂横起,粗鲁地抹了几下眼泪。 他怎么那么没用,被心上人嫌弃,想娶媳妇还要爹给他掏老本! 他掐灭了灯,手上的烧灼之痛让他更铁了决心,他一定要出人头地,回报他爹,让郑秀秀对他刮目相看! …… 雨停歇了好几天了,江面上的打捞却没有歇,衙役们在下游的搜查也没有歇。 在傍晚时分,几艘船上了岸。 捞尸人将一张笨重的网给拖到了岸上,都去一个衙役手中领袄子姜汤,去升起的火堆旁烤火去了。 早早就在岸边等着的一干衙役围了过来。 放在网中的尸首,已经被泡胀了,外翻的口唇含了不少泥沙,面色狰狞,变成了一个大头鬼。 “哇……” 好些衙役被恶心到了,直接捂嘴跑开去吐了…… 带着个斗笠,捞尸人装扮的獒犬走进了尸首,蹲了下来,捞起了他的袖子,胳膊处有一寸很深的伤口。 拿起他的另一手,手腕处被横着切了一刀,刀口很深,森森的白骨露了出来…… 獒犬把今天看到的都去山上汇报给了左容赢。 …… 簌簌……布袋中的若干红豆倒入了盆子里的水中,发出好听的声响。 秦婶在喷泉地告诉林青禾,明日就是下元节了,要祭祀先祖向神灵祈愿,祈镶灾邪,吃斋…… 在过节的近一天教训人,不吉利。 林青禾不信迷信,但她还是重视的,左容赢有高堂,这也是她穿越过来过的第一个节日,她想好好的同孩子左容赢过。 所以,她听了秦婶的话没下山。 上一世,每到这一天,她们那边家家户户都要做豆泥骨朵,既是红豆沙包子,根据自己的口味也可以做绿豆沙包子。 左容赢下响提了两袋两种豆子回来后,晚上她就把红豆给泡了。 “娘亲~”在炕上还未睡着的四娃看她还在干活,他从炕上下来了,伸着小手手要拿林青禾手上的空着的布袋子。 娃儿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里衣,林青禾把袋子给他就把四娃给抱了起来,“怎么下来了?” “想帮娘亲~”嫩白的小手手拿着袋子继续往盆子里抖,有一两颗漏网之豆从袋子里掉出,无声的落入了盆子的水里。 林青禾亲了懂事的四娃的额头一口,“娘这也弄好了,去小解然后睡觉好不好?” “娘亲,晚上抱着我睡嘛!” “好~” …… 盖的被子被掀开了,马上另一床被子盖在了她的身上。 左容赢沐浴回炕上,第一件事就是要把孩子从林青禾的身上分开。 这几个小家伙白天占着他娘子就够让他吃味的了,到了晚上他自然把他们分开,独自霸占她! 林青禾一揽起四娃的腰,将他腾起,四娃一感到不在林青禾的怀中,他手脚就乱动了起来,嘤嘤嘤地哼着。 “压着娘了,爹抱你睡。” “啊啊啊……”四宝不知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中,反正林青禾不抱他睡,他闹了起来。 为了不吵到几个娃,林青禾立即把四娃抱回了怀中,轻柔哄着他,“不闹不闹,娘在这……” 哄着哄着,四娃翻身往林青禾的怀中钻了了钻,安静得又睡了下来。 黑暗中,林青禾听到左容赢用鼻子发出了一声轻叹声,她转过去看他,太黑了,完全看不清他的脸。 “相公,娃今天想跟我睡,我就不跟你……” 左容赢飞快的地去吻住了她,“等会在过来。” 他给她和孩子扯好被子盖着,往外挪了挪,挪出了一个供林青禾睡过来的位置,拉平自己盖着的那一床被子。 夜里他务必要抱着她睡! 林青禾心比较大,她没太当真,等会她自己就睡着了,她那还会过去。 娃儿软软的奶奶的香香的,抱着特别的舒服,跟相公睡了那么久,林青禾今天想抱着孩子睡了。 她合着合着眼睛,总睡不着,一骨碌的睁开眼睛,往他那边瞅。 他眸子异常亮,一直在急切地盼着看着等着她。 被这样的目光注视着,谁睡得着啊! 四娃睡深了后,林青禾分开了孩子……主动掀起左容赢盖着的那一床被子,躺了进去…… 第184章 这个夜不太平 同样是这个夜,静江府城却不太平! 簌簌—— 密密麻麻的箭羽从屋顶射向在主干道上行驶的那些马车上。 “有刺客,救驾——” 武力高强的侍卫太监雷速地围住了一辆蓝色的马车,拿着长刀砍断从暗处射过来的箭羽。 暗处飞下来了无数蒙得严实,只露一双阴冷眼睛的黑衣人。 “狗皇帝昏庸无道,草菅人命,残害忠良!” “杀!” 两方人马瞬时交混,杀得个你死我活。 外面刀剑相撞,嘶杀声,让蓝色马车上的男人抖得头冠都戴不稳。 叮—— 一支冰冷的箭羽破窗贴着他的鼻子钉在了车壁上,他吓得尿都撒了出来,“救救救我……” 不到一刻钟,杀气浓重的黑衣人占了上风,将这些人屠宰了个干净。 簌——三支箭同时而发,对准正轿帘,钝——刺入肉的扎实的声音。 掀开帘子,点燃了火筒,轿子里死去的哪是那个狗皇帝! “不好,中计了!” 叮叮咚咚…… 骑着高头大马,穿着铠甲全副武装的官兵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将他们团团都给围住了。 左容赢蓦然睁开了寒眸,那是一双比黑夜还要暗,坠入深渊般幽寒的眸。 他总觉得有什么事发生,掀开被子准备下炕,咯咯咯,林青禾磨了磨牙,翻身把条腿给跨在了他的腰上。 “不准走~” 他以为她醒了,看向她时,她靠在他的肩头上睡得香得流口水,把他的肩膀都给打湿了…… 小傻子睡觉总习惯微微张开嘴。 左容赢亲了亲她,给她去擦脸上的水渍。 咯咯咯,林青禾又磨磨牙,拉着他的一只手抱在怀中,“你是我的!” 说句梦话都是在透露她对他的占有欲。 左容赢讳莫不明的目光停在她的脸上,放弃了要出去的想法,睡在了她的身旁,把她给拽到了怀中。 “傻子!” 林青禾醒来,家里只有她一个人。 左容赢是狼父,只让娃们歇了几天,一早还是如常一样把他们叫醒,赶到山上去各种训练去了。 …… “红豆沙,绿豆沙,嘶……”她吸了一口气,想起了一点,在纸上写着,“锅开后再让红豆煮半个时辰,煮烂后盖住盖在浆一会,拿下擀面杖捶一捶,搅得更烂糊……还有什么呢?在这里用什么过滤?”她在屋里瞄了瞄,扫到了一物,“嗯,用簸箕。” 她继续提笔写着,“簸箕洗净,放在盆中,倒煮好的红豆,挤压倒水,过滤红豆壳……” 上一世她也做过豆沙包,但为了省事,做豆沙馅她都是用搅拌机搅碎在炒的。 用古法做,她早已经生疏了。 为了避免豆沙散,捏不成团不成型做失败,她先在纸上写下步骤,理顺了再做。 为了早点回来做早饭干活,左容赢给那几个小家伙练了该练的,带他们回到了院子继续练。 冬天天亮的比较晚,现在已经到卯时(六点)了,天还是蒙蒙亮。 他以为林青禾还在睡觉,为了不发出声音,进屋时他提着门上的凸点,慢慢把门开了。 让他意外的是,她起得那么早。 衣裳也穿好了,背部线条流畅,面前还带着个围裙,头发也盘了,在亮起的油灯的照耀下,乌黑发亮,没有任何蓬松起来的毛发。 微低着的头,露出了一截细腻白润如羊脂玉般的颈子。 颈上还落下半个红色的痕迹,另外半个隐在了衣服下。 她太白了,一有任何的於痕就会很明显。 这是她昨天在梦中对他胡言乱语,他在她身上盖的章,她对他占有欲很强,他也是。 左容赢冷毅的面庞添了几许从心里升上来的暖和,他悄声地走向她,从他俯视的视线看,她好娇小。 林青禾还提着支笔,在写写呢,“应该是这样的,”她挠了挠头,不太肯定,“做不坏就是了!” 审阅了一遍自己写的做豆沙的步骤,把笔放下了。 她审阅时,站在她背后的左容赢也同她一起过了一遍。 写得工整整齐,字迹娟秀,一丝不苟。 然而,有些字看似简单,他却没见过,不认识,依照她写的内容也能猜的出来。 因为林青禾只写着给自己看的,她想写得快,书写的字体是上一世的简体字。 左容赢目光再次落入的纤细的颈上,没忍住打趣,“准备去卖给哪一个掌柜的?” 林青禾一转身,音调拔高嗯了一声,“你回来了,你走路怎么没声音?” “以为你在睡觉,没敢用力开门,怎么不多睡一会?” 林青禾打着哈欠,站起身,她精神头过了,现在犯困了。 左容赢把她抱在了怀中,她靠在了他胸膛上,“我一醒来你们就都不在了,我也不想睡了,早饭我做好了,打开锅子就可以吃了……” 看她很困,左容赢抱起了她往炕上走去,“去睡会,醒来再吃饭,以后我回来再做饭了。” “相公,你们都在练啥呢,我也可以去练吗,你带我嘛。” “射箭学吗?” “学!” 她来了精神了,神采奕奕,明媚的笑容让她整个人都在发光。 以后她要是来匹马,是不是可以骑在马上,手持着弓箭,演一演那些武林侠士,射大鸟? 不杀生,演个情怀,放几只空箭也行的。 谁年轻的时候没有过“仗剑”走天涯的梦想? 她逐步步入幻想的热潮,左容赢嗤笑她,点了下她的眉宇。 他真的爱死这个小傻子了! 虽然世间对女子约束多……但是,会的,会有那么一天的! 左容赢脱了她的鞋袜,把她的腿放到了炕上,扒拉了点她后颈的衣衫,加深了昨晚在她的玉颈留下的那个爱痕。 账内的空气变得灼热,斥着情欲气息,林青禾揪着他衣衫,一脸陶醉享乐之态。 相公又在给她刮痧了! …… 吃了早饭,夫妻二人开始弄豆沙馅了。 盆子太矮了,他们换了一个洗菜的桶。 左容赢把簸箕架在了桶上,把砂锅里的红豆倒进去,锅铲按压,倒水进去,按压…… 林青禾在旁边看。 第185章 做豆泥骨朵 也帮他拿拿倒水的瓢,也没放过欣赏下美男的脸。 寸寸完美,俊的摄人心魄,那高挺立体的鼻梁连鼻头都像精雕细琢出来的。 她慢慢看他看痴傻的目光,左容赢早已经习惯了,他眼尾上挑的凤眸睇向她,还握住了她的手。 咦,啧啧! 被安排坐在桌旁练字的几个宝崽速地收回了往那看的眼睛,被甜得打了个抖。 “手又拉到一起去了~”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手里的蜜饯都没爹和娘在一起时甜!” “四弟,练字要专心,还吃!” “嘘!哥~”五妹看着他们,低声柔语,“小声点,别让爹娘知晓我们不专心……” 同一间屋宇,没有设隔间,桌子到水池边两米多的距离,娃娃的小小声,还是进了他们爹娘的耳。 即便声音轻得听得不太清,不太全,林青禾也知道娃们又在讨论他们了。 她捂嘴偷笑了会,别了一眼在不断往他们这边的偷瞄的娃,她拉开左容赢拿住了她手上的瓢的耙耙,“我去倒水!” “嗯。”在她从小凳子上起身刹那,左容赢去撩她嘴角吃了的那一根头发。 林青禾按下他的手,自己扒拉了出来,娃儿看到又该笑了。 她从水缸中打了一瓢水,徐徐的,将水倒在了簸箕上,往下漏的水流带走了挤压出来的红豆沙。 左容赢在她倒水时,不断挤压挤压,时不多,簸箕上就只剩下了红豆壳了。 他见差不多了,也挤不出红豆沙了,他把簸箕拿到一边,拿着方才挤压出来的红豆沙的桶,倒到了一个盆子里。 盆子里早已经布上了干净的淡黄色的麻布。 为了避免在倒落中,麻布滑落到盆子里,林青禾搭手把住了探出盆子头的麻布。 倒完了桶里的豆沙,左容赢林青禾各扯着麻布的角,把麻布抬了起来,几柱朱红色的水流从最低端流到了盆子里…… 夫妻合力,一起配合着,费了近一个时辰,终于收获了捏起来沙沙的,很干爽,不滑不腻的干红豆沙。 干豆沙做豆泥骨朵是不够的,它成不了团,塑不成形,容易散,包不起来。 这就得需要下锅,倒入水、油、糖炒……弄成红豆馅。 左容赢记住了她写的方子,理论和经验还是有区别的,粮食不太多,炒这个技术活,还是需要林青禾操持的。 在锅中倒入了一定量的清水,一定量的红糖。 糖在这个馅料里,不仅是提供甜味,更多的是保水和改良口感。 从而,在炒至中,放入的糖一定得要放入干豆的1。5倍,糖不够,炒好的馅料和干豆沙类似,一盘散沙,甚至都不能进行包捏。 小火让锅中的糖融成糖浆,林青禾用锅铲搅搅,把碗中的干豆沙全放入锅中,仍然是小火炒至。 豆沙吸了锅中的糖、水变成了软塌塌的豆沙泥,豆沙馅的颜色也深了很多。 林青禾有耐心的慢慢的翻炒着,一直到能炒到刮出痕迹(起坑)的状态。 从罐子里铲出适量猪油,加入豆沙泥当中炒至完全吸收,再铲入跟刚才同样多的猪油…… 一直炒到能成团,且微微出油的状态,即可装盘,铲起来放一边晾凉。 屋内一直飘着甜甜香香的豆子的气息,娃们心猿意马地瞅瞅,笔下的字写得有的好有的坏。 他们吃糖,糖是甜的,很甜的,豆泥骨朵是豆沙包,是放了不少糖的糖包子。 吃过肉包子素包子,他们还没有尝过甜的包子呢。 也不怨娃们没吃过,这个时代的制糖技术还不成熟,产的糖少,物以稀为贵,一般的小商贩们买不起的,更不用说用糖来做糖包子了。 看到娘把炒了许久的豆沙给铲到了盘子里,放在了灶上,舀水洗锅了。 几个机灵鬼把笔丢在了砚上,“娘亲,豆沙炒好了吗?” 过来就揪着他们娘的衣服不放,眼睛已经在观察那盘子深紫,透着点黑的豆沙馅了。 “炒好了呢,娘擀了面,过会就可以做包子,进锅蒸了。” 五个小朋友对着娘亲甜甜的笑笑,闹着要帮林青禾包包子。 其中,四娃跟着哥哥他们没说几句,舔了舔唇,盯向了那一盘豆沙馅。 近处闻着,气味更香甜了,也不知是混了豆沙,炒的融融的馅儿是什么味道。 看上去软乎乎的,入口就要化了,该很好吃! 越想,他的头凑得就越近,双手把在了灶台上,二宝怕他忍不住用手去勾陷,他把他给抱着脱开了,“四弟,眼睛要巴上去了,等包子做好了,我们再一起吃!” “二哥,我就看看呢~” “在看,手就往递过去了……” “单单吃很甜的。”看他们都想尝一尝,林青禾去拿了几把小木勺放在碗中,舀了瓢热水倒了些进去,给木勺消毒。 瓢内的其余热水,她倒在了盆子里,给娃洗手。 娃们欢快地撩起袖子,把手伸向盆子里搓洗。 洗干净手,都从娘亲的手中拿了木勺,舀了一勺子娘亲端起的那一旁炒好的豆沙馅,张大嘴准备放嘴里。 “宝们,”林青禾叫住了他们,“慢慢舔着吃。” 小孩子味觉敏感,太甜了她怕他们吃伤了。 娃们像得到了真谛,拿着的勺子退出了口中,小口小口的舔着抿着吃,热乎的,很甜,糯糯的,入口就化了,还有红豆子的清香味。 “娘亲,真的很甜哎!” “等做了包子,跟包子一起吃就不会那么甜腻了。” 甜腻的也很好吃,大宝二宝三娃五妹继续抿,抿了完了手中的那一勺子就腻着了,想去喝水去了,唯独四娃吃了两勺才去喝水。 “青禾,红豆汤开了。”在灶边的左容赢叫着,“煮好了吗?” “应该可以了!” 林青禾想赶着过去端,左容赢已经把砂锅给端到了灶上。 锅里是放着陈皮少许姜的熬着的红豆水,她觉得红豆水浪费了,就像熬着喝了。 左容赢给林青禾和娃没人盛了一碗,开始去擀面做包子了。 第186章 包子味道 面是昨天晚上开始发的了,早上做了一次馒头,还剩下大半。 撒了些面粉到砧板上,将盆子里用麻布包着的面团丢到了上面,开始搓揉。 揉成个圆,从圆中间穿破进去,将面掐断,继续揉,揉成长条…… 放了一晚上了,又在锅子里一直温着,发酵好的面团很软,揉了揉,开始黏砧板。 左容赢揉着没一会,从放在砧板上的布袋子里撒出一些粉到面团上,砧板上…… 加了陈皮红糖老姜的红豆汤嗅着味道好暖,熬出来的豆沙色也很暖,红豆含有维他命b1,钙,铁等微量元素,吃了不仅可以补元素,也可以健胃生津、祛湿益气。 林青禾提醒宝儿们小心烫,她吹了吹碗面,走向了左容赢。 她乐了乐,“老师傅”揉面的手法好熟啊,是不是用不了多久,她就能做甩手掌柜了,家里里里外外的事都由相公操劳l? 做个小傻子还是蛮好的嘛,哈哈! “相公~” 左容赢侧头,看到她高举着碗,他端过碗,贴着碗边啜吸了一口汤水,“好喝。” 他转过头,把擀好的一张面皮放在了手掌心给她看,“能包吗?” 白白的面皮盖住了相公大大的手掌,不太薄也不太厚,作为皮肯定是合格了的。 林青禾嗯了一声,竖起大拇指给他比了两个赞,“肯定能的,包得极其好啦。” 她没有教他包包子,每次她做菜的,得了空她下意识去看他,经常发现他的目光都在她这边。 他那一双深的不起波澜云雨的墨瞳,应该是把她如何做面食的方式步骤都给记下来了。 看这一次,他揉面、擀面……的一举一动动简直复制了她在做面食的模样。 她相公就是聪明! 非要说点什么嘛,那就是那么大的一张皮得包一个多大的包子,装多少红豆馅啊? 太大了包几个包子就没有了,她还想拿些去给秦婶! 左容赢观察细致,将她细微的表情全都纳入眼中,他吹了吹汤面,把手中的那个小碗转了三分之个圈,将喝过的碗边递到林青禾嘴边。 “我重新擀,嗯,把汤喝掉。” 林青禾顺其自然地抿住了他刚才下口的碗边,抱住了汤碗,“这个也挺好的……” 左容赢转过身,将面皮一扯为三,拿了其中一个揉圆,放在了砧板上,几个合在一起的指头按压,将面饼翻转了个面。 擀面棍安排,碾了几下,把包子皮的边稍微擀薄…… 在一旁看着的某人又要开始在心里赞赏左容赢了,皮边的细节他都注意到了,明明是第一次擀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经常在家做面食。 相处那么久,林青禾也看出他不爱吃甜食,她一口喝完了汤,把碗放在了灶台上,也过去帮忙了。 她在盘子里用勺子抠出了一坨豆沙,揉成了一个豆沙小圆球,拿过左容赢擀好的面皮,放置在中央。 这一次,林青禾不准备做成有皱褶的包子。 虎口慢慢往上收,另一手大拇指按住豆沙球,食指中指把住面皮,两手一起配合,包子露天的口子逐步收合,豆沙球也全都被埋在了包子皮中。 收到最后,掐掉封口处的伸出来的多余的尖角,使包子归于平滑后。 再将包子收口朝下放在砧板上,两掌横着放在了桌子上,两手手指合起,让包子在手掌间旋转,通过这种方式给它整形…… 片刻,便得到了一个底部平整,其余略显圆长,小巧美观的胖白包子。 林青禾把包子放置在砧板的一端,透亮的圆滚的瞳仁去看他擀,他掌大,手指修长,擀面棍还是面皮在他手下看上去都很小型。 擀面的动作愈发的熟练,两下三下两下三下,轻轻的,一个薄薄的包子皮便擀好了。 林青禾从他手中拿过擀好的包子皮,以及从砧板上拿起在她包包子时,他已经擀好的两张面皮拿到了一旁,搓起圆球,动起手如刚才般开包。 葱白纤细的手指灵活,动作娴熟,一张平展扁圆的面皮被她操动着,在她的手中活了起来……盘中的软软的豆沙,在她掌中搓成球泥。 这一双手的主人有着神奇的能力,医药治人,洗手羹汤,缝衣修补,开荒…… 左容赢堂而皇之地看她,林青禾发觉到了什么,偏头看去,对上的又是那种深得她看不穿的眸色。 “嗯?”她揪揪眉。 左容赢对桌边那边叫去,“过来帮忙。” 大宝他们仰头喝完了碗中的红豆汤,把碗放在了桌子上,跑着过来了。 “娘,我来搓豆沙馅球。” “娘,我也要搓。” “我包,我会包的。” “洗手,过来洗手再包……” 他们可乖了,看到爹娘忙碌着,早就想过来看过来帮忙了。 奈何,爹看娘的专注神情斥退了他们,是个有眼力见的人,都不愿意过去做个干扰物。 …… 绿豆体型小,壳小。 把泡好的绿豆放到锅子,加适量糖煮烂,锅子的水收了再把豆捞出盛在碗中,用擀面杖搓成泥。 直接搓成一个个的小圆球去包包子。 带壳的绿豆球,不太影响口感 林青禾左容赢夫妻俩做绿豆沙就没有跟做红豆沙一样细腻。 …… 开了盖,锅中蒸着的包子,个头圆圆的,每一个都是大白的胖包子。 林青禾拿起筷子从锅中夹起包子到盘子里,让大家尝一尝一起做的豆泥骨朵味道如何。 包子发酵得很成功,十分的蓬松暄软,筷子一夹,迅速瘪了下去,放到盘子里,它自己会主动的恢复原状。 从中分开,各半都有香甜的红豆馅,刚从锅中取出,还热乎得烫手! 林青禾把盛满包子的盘子端到了桌子上,几个小跟屁虫跟着紧跟着在她身后,眼睛痴痴地看着盘子里的包子。 早饭吃得蛮饱的,并不是很饿,可就是想吃。 待包子放了一会,不太烫手了,林青禾才叫宝儿们拿。 “哇,好甜!我吃的是豆沙馅的!” “呼呼~”吹了几口气后,“我的是绿豆的,也好好吃哦。” “……” …… “不好了,鬼伯被抓了!狗皇帝平安回京了!” 第187章 左容赢迟迟未归 破屋酒肆,气氛低沉,一个男人受不住冗长的静默,咚的一声,一跺脚站了起来。 “我要去救鬼伯。” “我也一同前去。”靠在墙上玩着一把匕首的男人,合起了刀削,跟上了他。 有了这俩人起头,屋内的四五个人也无声地站直了起来,视死如归。 他们一开门,侵袭入骨的冷骘气息速扑面而来,看清来人,全都双目睁大,蹲身下跪。 左容赢把掌中紧握,险些捏碎的那个食盒,交给身旁的獒犬,“都准备去赴死?” 现场鸦雀无声,只难堪地将头往下佝了佝。 …… 晚上的膳食都已经做好了,去山下给一个长辈送包子的男人迟迟都未回来。 在等待中,林青禾才带着小豆丁们坐在炕边折晚上要烧的黄纸。 拿起一沓黄纸,取下一张从中间对折,放在篮子里,复始…… 几人的一同努力之下,折叠着放在篮子里的黄纸很快就满成了一个黄金小山堆。 “嘎嘣!” 是从屋顶上传来的脆响。 崽崽们同他们娘一样都被这一道声音所吸引住了,仰头往上看去。 声音没有断续,也没有后续,萌萌脸都不怎么当真,低下头来继续折纸,发现娘还在看,他们又跟着往上看了看。 近日的雪下得厚,刚刚那一声声响是不是茅草屋顶承受不了雪的重量了? 要是压蹦了屋顶,垮了下来……那酸爽! 林青禾把手中的折好的一张黄纸扔在了篮子里,“宝,你们好好待在屋子里啊……” 大小宝们想问她去哪里,还没问出口,林青禾为了不让他们跟脚,扯谎说去茅房。 她先是在屋内拿着一个撮斗,一把扫把,清秀的眉间透着一抹犹豫。 在屋内看了看,没发现有什么更好的了,她拿上出了屋子。 撮斗不好用,扫把暂时用不上,林青禾把扫把丢到屋檐上,去柴房里拿了一把锄头、挂耙。 站在梯子上,挥着锄头往雪厚的檐上打去,一刮,刮了一条白色的痕迹。 几刮几刮,刮的地方露出了屋顶原来茅草的草木色,从檐上扒下的雪也啪啪地往下掉。 刮的薄了,林青禾换了一把扫把扫着碎雪,慢慢的,她爬上了屋檐。 “林大夫,林大夫!” 远方传来了呼声,偶然的一抬眼,有两个提着东西背着东西的人在爬山。 那不是南靖轩的随从,小文小武嘛,他们跟南靖轩来山上,还帮她在菜地里浇水拔草过。 林青禾挥挥手回应了他们,待二人上他们家门口的那个大坡了,林青禾才小心翼翼地要下去,给他们开门。 往下看的瞬间,看到她的大儿子二儿子一人抱着梯子的一边,在下面帮她扶着梯子,其余三个也站在院子里! “娘,慢点!” “怎么都出来了,快进去烤火去。” 她快速的下来,把几个小的赶回到了屋子里,搓了搓冻僵的手去开了院门。 小武把身上背着的一袋牛肉放了下来,“林大夫,今天是下元节,二爷叫我们上来给你们送些吃食,这个袋子都是牛肉,还有这个篮子是下元节的一些果脯。” 小文道:“林大夫,大可放心安心食用,这牛没病,是冻死的,早上刚斩杀的,新鲜得很,二爷说牛肉难得,今天不易吃荤,可以以后食用。” 爬了那么高陡的山,过来给他们送东西,肯定很累。 林青禾抱过了篮子,连忙把门打开了些,“太辛苦了,进来烤烤火,吃点东西暖和暖和。” 林大夫做的番薯干、煎的饼子,火锅什么的,想想都馋。 二人迟疑了下,还是谢绝了她的好意,说是得早点回去复命。 林青禾也不好留人,“替我谢谢他,跟他说以后别送东西过来了,你们在这稍等片刻……” 她回了屋,用干荷叶包了一些吃食,装了一个篮子塞进了他们。 “做了绿豆馅红豆馅的包子,炸了春卷、做了杂粮饼、蒸了木薯糕……这几包给你们二爷,这几包你们带回去吃,都还热乎着,在路上也可以吃。” 林大夫为人就是厚道,每次来她这里,给了主子的,下人的也有! 想起林青禾一个人在屋顶上扫雪,他们问了一句,得知左容赢出去了,小武提起了那一袋牛肉,往屋子里走,“林大夫,肉太重了,小的帮你提肉进去。” “林大夫,让小的去扫雪,”小文把篮子放下,走了一段,踩着梯子上了房顶,“你要是踩滑了,二爷知道了得罚我们。” “不用不用……” 从镇上来乡下送东西,已经够劳烦的了,哪能还麻烦他们去屋上扫雪! 然则,那二人动作敏捷迅速,话在口中,人已经先行动了,林青禾拒绝都拒绝不了! 放下了肉的小武出屋后,拿起地上的挂耙,也同样上了屋顶。 你一锄头,我一挂耙……啪啪啪,屋顶上的雪大块大块地铲了下来。 不得不说,两男人干起活来比林青禾一个人单干,快多了,一盏茶时间不到,屋檐上的雪已经铲了大半了。 林青禾觉得特别不好意思,一直在院子里看着他们弄,没准还能搭把手。 几个宝儿站在门口,把他们娘盯得紧紧的,神情郁闷。 “爹怎么还不回来?” “就是,还不回来!” 再不回来,娘都没了! 山上黑的早,夜幕肉眼可见的速度来临了,山路陡峭,如果再看不清脚下的路,那么下山会极其危险,小文小武铲完雪,不敢再待。 林青禾站在门口看他们远去的背影,眸光再眺向远方,山路上空空的,没有人影。 开得漫山遍野的红梅花也正在被席卷的夜幕吞噬着。 “去镇上要那么久吗?天都快黑了!” “跟他去镇上那么多回,也没有听他说过他在镇上还有相熟的长辈。” 林青禾恼着地关门,她是太信任他了,所以问都不问清楚就放他走了! 在门快关上的时候,一只骨节粗粗,手背虬着青筋的手诡异地闪现进了来,把住了门。 啪的一声,林青禾反应极快,用力拉着门夹住了这一只手。 第188章 报信的男人,左容赢死在静江 “啊!嫂嫂……子!” “谁是你嫂子?” 陌生的声音,轻浮的称呼,让林青禾觉得没有夹错人。 不敲门,不在外喊门、出声,偷摸的把一只手伸进来,还是在她男人不在家的时候,不夹他夹谁? 门外的人赶紧解释,“是主……左大哥让我来的!” 为了打消她的顾虑,獒犬把一个黑色的钱袋子,从夹着他的手的门缝里塞了些进去。 袋子里还有银两,塞进去只能是袋子最前面的袋子口。 倒真是左容赢的东西,粗布,没有图案,黑乎乎的,跟他这个人一样深深沉沉的。 林青禾往后退了几步,把门给打开了。 与他粗壮的手不符,眼前这个男人不是粗狂的长相,反而比较精细,有几分俊气。 “嫂子,我叫獒犬,家父在镇上卖酒的。”他捧着自己的手指揉了揉,把钱袋子放在手中提着食盒上递给了她,“此番前来是大哥托付我过来的。” 见着他除了有左容赢的钱袋子,还有他们家的竹子编的食盒,林青禾对他的防备减了很多。 这个人应该是他叫上来的。 她接过了食盒,“现在家里就我跟孩子在,我戒备心肯定要重些的,你手没事?” 手指只是表面有些发红,獒犬甩了甩手,“无事。” 也是他唐突了。 他早来了,是南靖轩的人在院子里待得久,好不容易见他们出来走了,他从梅花树上飞了下来,恰好她在关门。 他想告知完林青禾,赶着去府城,一急,他的手就钻进了门里去推门…… “哦,嫂子,我来是要告知你,前几天我们有个兄弟去莲花村的鹿山狩猎失踪了,现在已经几天没有归家了,左大哥被其他的猎户叫去,一起去山上找人去了……” 说着说着,獒犬看着林青禾微拧的眉心,他摸上了鼻子。 “那他多久回来?” “应该要不了几天,嫂子且安心等候,大哥他会平安归来的。”在她审视的目光下,不经意的,獒犬又摸了下鼻子。 林青禾扣了扣食盒柄,将看向他的视线挪向别处。 一个人在撒谎的时候,会摸向自己的鼻子,左容赢特意叫个人来山上对她撒谎,在瞒着她什么呢? 有什么不能告诉她的? 直觉告诉她,不是去山上搜救人那么简单! 她将视线重新移到他身上,“他箭术高,力大,山上的凶猛的兽都不是他的对手,找他去山上找人找对了,辛苦獒兄弟废那么老远来山一趟,帮他传话,你下山也会去找鹿山找人吗?” “会的,下了山便去。” “跟你大哥一样,重情重义,希望你们早点找到,最好是虚惊一场,快下山。” “嫂子保重。” 獒犬行了一个礼,待林青禾合上了门,在朦胧夜色中,他催动着双腿,下着山。 林青禾飞快地回了一趟里屋,放下了手上的东西,掀开锅子,把温在了锅子里的饭菜都给端到了桌子上,又捡了五个碗筷一窝蜂的放在了桌子上。 “宝儿们,你们秦奶奶一个人在上面,我不太放心,我去把她叫下来,你们在家先吃饭,要乖啊。” 不等他们问,她匆匆交代后,摸到放在灶台上的门锁,急着跑了出去。 从未见娘那么着急过,几个宝儿满心疑惑。 “娘走得好急!” “是呀,秦奶奶昨天才见过,好着呢!” “我们在多拿几副碗筷,娘和秦奶奶很快就会回来的……” “嗯,拿三个,外面那么黑了,爹应该回来了。” “……” 林青禾锁住了院门,便往山下追那人去了。 那人脚程快,她进屋一会功夫,他走得没影了。 顺着下山路走了一段,还是没有见人影,夜色又黑,路也不好走,要是追不到他,她就准备回去了。 在她经过碎石崖,把住石壁往下走,顿然,前方出现了几道人的声音。 “鬼伯于我们有救命养育之恩,不可不救,静江府城现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我们上钩。 若我们不幸死在了静江,你们俩个务必要把夫人几个小主子平安的送到安全的地方!” “是!” “是!” “……” 主子、夫人、小主子? 林青禾摸不着头脑! 声音有相似的,她悄悄咪咪的把头往前伸了些,中间站着的那人是那被门夹着手的獒犬! 她现在身体透心凉,呼吸轻且沉。 左容赢是去救人,去的不是鹿山是静江府城! 天罗地网,有生命危险! …… “娘!” “娘回来喽~” 里屋的门被推开,小肉团们欢呼了起来,去抱住了她。 他们往外看,只有娘一个回来的,没有关系,娘最重要,娘回来就好了~ “娘,碗筷我们添好了,你洗手就可以吃饭了。” “……” 小小的身子,肉肉的,软得不行,张张都是天真可爱活泼的笑脸。 林青禾心头上的阴霾还是很重,她温柔地摸了摸他们的脸,勉强地挤了个笑,“嗯,好,吃饭!” 饭后,林青禾找了一张很大的收纳布出来,简单地往布里塞一些衣服、干粮、鞋子…… 她的五个大宝贝都闭着眼睛,躺在炕上的被子上呢。 …… “汪汪!” 大黄在前面探路,走走回头看秦婶,摇摇尾巴,像是在催促秦婶快点。 “我老了,走不动了,你催也没有用!” 秦婶提着一个灯笼,拐着一个篮子跟在它后面,叹了一声。 篮子里,装着一碗用米粉包裹着素菜做成的“斋饼”,她拿起给林青禾他们尝尝。 “到了青禾容赢他们家不可以向他们讨要吃的了。” 在等着她的大黄,四肢一前一后地跑了起来,似乎不想听秦婶这句话。 月光下,大黄在雪地里的身影很壮硕,每次秦婶去林青禾他们家,它都跟着。 五个孩子拿它当宝,什么都喂它,它也什么都吃,简直跟人一样。 有时候每天都专挑人家的饭点去蹲着,在门口叫。 被秦婶说了几次这个坏毛病,它才稍微改改,去的就不那么常了,但是还去,隔一天去一次! 瞅瞅它那体格,比原来胖了一个圈了! “你这孩子!” “汪汪汪!”大黄到了他们门前,冲里面叫了起来,不过,可没有人给它开门了。 秦婶走过去,傻眼了,院门被一把长锁锁住的。 “大晚上的都去哪呢?难不成去镇上看花灯去了?” 第189章 带着孩子去静江府城 下到半山腰往下了,植被也更茂密了起来,她拉了拉围在脖子上当围巾的一件衣裳,继续走。 这一条路比常下山的那一条路更峭更偏僻更难走,为了不被野兽袭击,她特意把左容赢的衣服围在脖子上。 有他气味的衣服,野兽应该会躲开! 快要山下的时候,发现前面没路了。 林青禾将手中的灯笼伸出去,往下一看,黑不溜秋的,看不出它有多高,可以肯定的这是个断崖! 她从空间里拿出一根带着松脂的松木枝,钻到了灯笼里,点燃后,往下丢。 好在沾满了松脂的松脂条不易灭,到底了在崖下染着呢。 通过这光,林青禾判断出,她站在的地方与地面相差大概两米,下面都是些碎石,有些枯草积雪。 毫无疑问,她要跳的! 看清地形后,在脑中记下了,呼的,她吹灭了灯,丢到崖下,转了个身背对崖,爬! 把着凸出的崖壁,脚也踩着这样的石块……慢慢往下。 衣服长,袖子大、宽,爬着爬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尖锐的石头挂住了。 她得回头把衣服扯出来。 石头像被雪封印住了,比冰还冷。 差不多了,扑腾的一声,她跳了下去,平安落地。 她没过多停歇,摸到灯笼,拿起松脂条把灯笼里的烛点了,丢掉松脂条一脚踩灭,提起灯笼,走往镇上…… 这一条路左容赢一次没带她走过,她之前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偶然问起,他给了她答案,她也没有留意。 这一次,duang的就出现在了她的脑中。 她今夜就要赶着去静江府城。 常走的那一条路,她不能走,那儿有他们的人在守着,要是让他们知道她要去静江,很大的几率为了她的安危,把她给压在山上。 …… 一年少有的几次不用闭城门,来镇上看花灯的各村村民,随着时间的往晚推移,热劲都消散了去,陆陆续续地离开了镇上,走着回家的路。 城门口聚集着几辆牛车,驴车,他们对着从城门出来的人招呼着。 “去哪个村啊,坐牛车吗?两文钱一个包到。” “不远,走着就能到。” “驴车坐吗?一文钱?再加一文。” “……” 林青禾走了一个多时辰了,腿都走酸走麻了,终于走到了镇上。 她弯腰敲了敲腿,问着在镇上叫人坐车的村民,“问一下,知道附近哪里能租有马车的车夫吗?” “要什么马车,小娘子去哪,去镇上吗,我驴车管到,价格随便你开。” 林青禾没心情跟驴车车夫扯皮,她转而问着,看起来比较老实的,乘着牛车的车夫,“大哥你知道吗?” “小娘子,我们镇上能用的起马车的人是大户人家,平常老百姓连马都没有摸过,你去哪儿啊?” “静江府城。” “哦,那是得要马车,最快都要四天呢,你有引路文书就去城外西河里的马庄问一下……” …… 人都散了,街上的小摊贩几乎都在收着花灯,唯独一家还在坚持摆着。 一对母女穿着破旧的袄子坐在了矮凳子上,焦心期待的看着路上越来越稀少的行人。 “阿娘,人都散场了,我们也收了回家。” “那那那,不是还有人在嘛,在等等!” 妇人抱着女人,不甘地道。 她做的花灯样子不丑,不过是因为来晚了,位置占得不好,客人在前面逛,都买了前面的去了。 到目前为止,她还没卖出去几盏呢。 竹子的材料钱,纸钱……本都还没有回来。 “明年我们再卖?” “换到明年就不兴这个款……哎,客官,买花灯吗,便宜卖了……” 跟女儿说着话,眼角瞥到了一个带着帷帽的客人站在了她的摊位前,妇人从矮凳子上起来,热情地叫卖着。 葱白的指尖夹着两锭银子,“都要了。”在妇人震惊的瞳仁里,那道女声继续响起:“还买你帮我做一件事,事成后,我再多给你加三两银子!” 刚问的那个卖牛车的大哥倒是提醒她了,从镇上去哪儿还得要引路文书。 她同县令认识,不想暴露自己的去静江的行踪。 万一府城那边出了什么事,排查下来,她这一举动,很容易让人怀疑到她和左容赢的身上来。 从妇人手中如愿的得到了去静江府城的路引,林青禾如约的给了她五两银子,钻进了一条没有灯的小巷子。 不多时,从巷子里出来了一个穿着不合身的宽大的黑袍,竖起高发,白皙的的皮肤泛着冷色的男人。 男子比女人在夜间行走,终究要安全一些,镇门口那个驴车车夫对她的殷勤就能看出。 林青禾背着一个小包袱,迈着男人行走走的步伐,想去城外西河里的马庄,雇个车夫。 噜噜…… 身后,有车轱辘声响起,也有马蹄声。 林青禾往后看去,是一个赶着牛车、马车的商队。 …… “大宝、二宝、三娃、四娃、五娃……该醒了,我们要起来赶路了。” 林青禾拿着一盆热水,给他们擦着小脸。 二宝最先睁开,惊讶地嗯了一声。 大宝三娃四娃五妹,一个接一个睁开眼睛,都睁圆了眼睛。 眼前的一个男人,粗眉,大眼,皮肤发黄,嘴上还有一撇小胡子。 他们还是认出了她,只有娘亲会用这种特别温柔,温暖的眼神看他们。 “娘亲~”五个宝贝同时奶奶地叫着。 “不睡了哦,困得很等会到马车上睡,我们要下去赶路了!” 她把帕子扔在了盆子里,把他们一个一个抱起来,穿衣裳,穿鞋子。 娃们还没有睡醒,看着这个陌生的环境,都很迷惑。 又在房间里找了找,看了看,没有见到爹! “娘,爹爹呢?” “爹,有事忙着,还没回来呢,我们找他。” 昨晚林青禾遇到的那个队伍,不是商队,是一个镖局。 他们赶夜路的,得知她要去静江府城,好心地载了林青禾一段。 因为他们去天封,到了婺源,在一家客栈门前他们把林青禾放下了,说要马车去静江府城,可以让这一家客栈掌柜帮她联系。 林青禾到了客栈,让掌柜的联系一辆明天一早就能去府城的马车。 她银子给得足,掌柜欢喜地收下了这一单! 现在天刚亮,一辆马车就在下面等候着他们了。 第190章 挂在城墙上的人头 走廊不宽,两个宝儿两个宝儿的一起在前面走着,林青禾牵着五妹走在后面。 大宝他们没出过远门,没住过客栈,这楼房头顶上的木头,两面的木墙,隔一段出现一扇木门里面的鼾声,都让他们觉得新鲜。 他们最常的是回过头去看娘亲。 娘亲穿着爹爹的衣服,粘着不知从哪来的假胡子,画着粗粗的眉眼,真的很像男子。 他们从未见过娘亲这样打扮过! 马上到下楼梯了,林青禾看他们还东张西望,紧张地提醒:“下台阶了,巴着梯子扶手扶着墙,踩慢点。” 四孩儿才把头转向前方,小心下楼,林青禾抱着五妹,不放心地在后面盯着。 “驭!” 他们都上了车之后,车夫甩了下鞭子,驾着马车往府城地方向行驶。 林青禾从包袱里拿起一个葫芦,先挨个挨个喂他们喝水,再拿出一包油纸,拿出热乎的馒头给他们吃。 “如果没有意外,我们要在马车上待四天,路途遥远,哪儿不舒服,要上茅房要干什么,都要告诉娘亲,知道了吗?” 孩儿们捧着大白馒头乖乖地吃着,点着头。 他们也不问马车到哪里去,对他们而言,只要跟娘在一起,去哪里都好。 一双双漂亮的黑瞳还在车里转着。 外面的世界好新鲜啊,还有马车坐,原来马车是长这样的! “掌柜的,你怎么一直在外面看?”端着一碗粥,拿着一个饼蹲在门口的小二问道。 被叫做掌柜的男人,指了指在前方行驶的马车,“昨天半宿是一个男人来住店的,怎么今天一早又多了五个小孩?难不成我看花了眼?” 小二把饼在粥里搅了搅,拿起饼来,吃了一口泡软的地方,也瞅向在前面行驶的马车。 下半宿是掌柜的守着客栈的,他没经手,不清楚。 …… 防风防漏被獒犬安排在山上保护着林青禾、五个小宝。 两兄弟昨夜在院子下不远处的石山上,刨了一堆雪,筑了一个可供着爬出进的雪窝。 借着石头,树的遮挡,轮流日夜监视着山上那栋小院子。 太阳出来了,风向偏西了,都响午了,还没见烟囱冒出烟! 防风揪了揪还在睡的防漏的耳朵,“不大对劲!” 防漏揉了揉眼睛,觑着眼往院子那看去,“院门上怎么锁了一把锁?” 两兄弟顿了下,钻出了雪窝,运着轻功,脚尖蜻蜓点水的落在了院门里。 咯咯咯…… 一群鸡饿的在柴房里叫着。 正屋里却没有任何的声音。 他们胆子大的推开正屋的门,大人小孩的身影都不见,摸了一把炕,是凉的! 估计昨晚上这炕就断柴了! 屋内平静,没有打斗的痕迹,昨夜山上都太平,院门挂着锁,排除有人来劫的可能。 翻开柜子,能看出里面被翻动过了。 夫人昨天应该走得很匆忙…… 她是怎么带着五个幼小的主子,避开他们的视线下山的? 四天后。 静江府城,正城墙建得巍峨高耸,很威严,上面还有穿着兵装的士兵在上面巡逻。 经历了四五天之前的暴乱,守城的官兵对进去的人严加的盘查,搜问。 速度一慢,也让要进府城的队伍排起了长龙。 五个孩儿听话地不乱走,排在林青禾的前面。 五妹靠在林青禾的腿上,大宝二宝各抓着林青禾的一只手,站在她的左右臂内侧。 三娃四娃站在了五妹前面,牵着哥哥的手。 六个人,就这样紧密站在一起。 大宝二宝也充分的担起了哥哥的角色,分别牵紧着三弟、四弟的手,看牢他们…… 前面排着队的人一往前挪动,几个人就缓慢地跟着往前挪动。 “娘!”突而发觉到林青禾手心好凉,大宝二宝抬头看向林青禾,娘亲脸色发白,是不舒服了吗? “没事,排了那么久的队,站着有点累。” 林青禾想对娃笑,发现嘴角僵得厉害,动不了了。 “快轮到我们了,不要偷瞄,往前看。” 大宝二宝的头转回去后,她抬头再次瞥向城门上,挂着的类似于灯笼般大小的东西。 心里压抑得难受,衣服下的她,在发颤。 她数了数,足足有二十五个,每一个城墙上的洞都挂一个下来,那些不是灯笼,都是人的人头! 静江没有冬天,不下雪,气候很温润,类似于她上世的广东气候。 那人头肉都在腐坏了,往下流着腐烂的尸液,黏在城墙上,湿乎乎的。 他们已经行动了吗? “小娘子,别看了,怪渗得慌的。” 排在身后的一个男子摇摇头说道。 到了静江府城不远处,她在就让下车了,为了进城方便,林青禾又变回了女儿身,带着五个孩子排队进城。 她稍稍往后侧了些头,故意装着什么都不懂的样子问:“大哥,他们是怎么?” “哦,你是外来人啊,怎么来静江,还带着一群孩子?” “我丈夫在城里做工,我带孩子来找他。” “原来如此……” 聊了几句,男人跟林青禾熟络了起来,开始把在静江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她,“四五天前发生了一件大事,圣上来我们这私访,遭遇到了刺杀,城墙上挂着的人都是刺客……” “那,杀的都是四五天前,下元节那天杀的?” “是啊,人太多了,还没有杀完呢,有好些关在了牢里,过五天就要全推出去砍头呢,上面那些都是割下来以儆效尤,恐吓那些乱贼的!” 林青禾面上恢复了些血色,她感到好多了,也能平缓正常地呼吸了。 不是左容赢他们,他们还没有动手! 府城已经下令不能在议论这件事的,进城的人等着枯燥,有了刚刚那人的起头,这会又津津乐道地说起了那天的事。 跟林青禾在路上打听得相差无几,都是什么,刺客想杀皇帝,不料中了计,全被镇守在府城的军队歼灭…… 孩子们听着大人了人热热闹闹的议论,也往上看去,林青禾怕他们晚上做噩梦,叫住他们,“别向上看,看前面。” 守城门的士兵对谁都查得很严的,搜包袱,盘查。 轮到林青禾这的时候,他们看她怯生生,没见过世面的眼神,打扮地土里土气的乡下人,还带着五个脸上抹着灰的孩子。 料想她跟刺客也不搭边,看了一眼她的路引,很快就放她进城了。 第191章 金屋都买不断的美味 四周都是挺拔秀丽的山峰,东南两面以水面宽广,水流甚急的东江南阳江防卫。 城中也有几处山,高可以纵观城外。 城西修建了烽火台,遇到突发事件,可以点燃烽火,让驻扎在城外的寨军前来急救。 利于进攻,又便于防守,静江府城,自古以来就是齐国一个战略重镇。 而在这山好水高的军师要地,特产竟然是水豆腐。 石磨慢慢的磨出来的豆腐,鲜嫩滑口,鲜甜,形不散。 店家常将一板一板的豆腐,切成形状重量均匀的方块豆腐,放在了盛着水的大翁缸之中贩卖。 城中百姓购买的时候,通常都会自带一个木桶。 店家会在客人的桶中加水,把一块的豆腐,切成四个小方格,两块豆腐,切成八个小方格,以此类推。 带着豆腐回家,家中的巧媳,首先会将豆腐拿出来放在了筛子中,将豆腐里的水沥干些水。 手执着刀,将猪肉、大蒜、马蹄或白菜、葱花这几样简单的食材,剁成肉馅。 再添加一些香料搅拌,肉馅做好,再将豆腐一个一个进行酿制。 烧热锅,放入油,将酿制好的豆腐一一的放进锅中,待一会后,锅铲给豆腐松下底,免得焦。 酒盐巴酱油等调料放在碗中调制成酱汁,倒进豆腐当中,再盖上盖子,用非常小的火慢慢焖半个多时辰…… 煮出来的豆腐酿金铲铲的,肉与豆腐经过长时间的煮制,紧致挨在一起。 料汁在锅中慢慢熬,全都被豆腐给吸了进去,爱吃辣的能在上面,撒上一层薄薄、稀稀的辣椒面。 百说无用,吃起来你就会知道,它的香嫩,那是一座金屋都买不断的美味! 还有的百姓吃不起肉的,或者是不想吃肉的,可以买一块皮豆腐,或是提着一个桶去店家那儿买一块水豆腐。 皮豆腐加入芹菜辣椒等炒、红烧都好吃。 水豆腐,烧开锅子,先是将水豆腐煎煮一下,加入水烧开,放入葱花,吃着很是下火。 豆腐的做法都简单,但是只要是离开了静江,就算是皇宫当中的厨子烧豆腐,也烧出来静江豆腐的美味,让静江人去皇宫里做也不行。 无独,是因为静江百姓用静江的鲜活的流水做的豆腐。 运输的不便利,导致多处的游客需要亲自到静江来品尝…… 奔波了四天了,一直都在赶着路,基本上都是在车上啃着干粮解决肚子问题的,现在终于能好好吃一顿了。 到了客栈里,林青禾带着宝儿,在靠墙边的位置坐下。 点了一碟水豆腐酿、一碟白灼青菜、一碟狮子头、一个鱼头汤汤。 菜上桌后,五个小宝在桌子旁,拿着筷子吃得香得很,小嘴上都挂上了汤汁。 豆腐的味道确实不错,比她以前吃的味道都好些。 一碟的分量他们六个人,吃一个半就没了。 看着娃们吃得津津有味的,林青禾心疼这么小的孩子跟着她坐了那么久的车,于是,她招呼来了小二,又叫了一份豆腐酿。 第192章 小傻子,在家等着我不好 “五天后,鬼伯从监狱大牢推到法场斩首示众,官府为了防止被劫走,当天必会全副武装,戒备森严。” “以我们现在的人手,不占优势,跟他们硬拼将死伤惨重!” “劫走鬼伯后,要马,一起跑到城外才算安全。” “难就难在,惊动了知府的人,城门会立刻关下,到时俺们就是他们瓮中的鳖,静江的暮镇守也会亲自带兵来歼灭俺们。” “……” 在他们的探讨声中,左容赢漠冷的眸光再次扫向了,放在桌上的那张静江府城图上。 历经百年,屡屡增修,内经过鼠患,洪荒……防御再强的城池都不可能无破绽。 在他思考着从哪儿下手,闭着的木门被敲了几声,里面的人收声论议。 獒犬去把门给打开了,外面的人进来,“主子,不好了,夫人、五个小主子在清河镇消失了……” 刹那,左容赢眸中杀气寒气迸射,其余人皆被这眼神杀,慑怕得肩膀僵硬,汗毛竖起。 “怎么消失的?” “不不不知……” 俊眉压低,冷峻的脸变得狰狞。 在他盛怒的之下,一群人全都难以控制的颤抖了起来,单膝跪了下来。 进来通风报信的徐清风,艰难呼吸,“主主子息怒,那边的人传来消息,在你们走的那天晚上,主子夫人他们就自己下了山。” 他们搜寻了整座山,在另一处崖底,看到了一根燃烧过的松脂条,石壁上挂了衣服上的线…… 山上没有打斗的痕迹,也没有闹出什么动静,也不见有人上山。 较为稳妥地判断出,是夫人带着几个小主子偷摸下山的! “搜到哪,线索断了?” “清河镇!从清河镇的车夫口中得知,下元节的晚上,有一个带着帷帽的女子,曾向他们打听如何租到,去静江府城的马车……” 已经四天了,不出意外,她应该也到静江了! 左容赢重重觑向了獒犬,对跪着的人说道:“全都去各个客栈打听一下,有没有住过带着五个孩子的女子!” “是!” 黑影瞬的闪开了。 已经看不见自家主子了,獒犬的神经还一直处于绷紧状态。 他怎么就露馅了? 当时,跟夫人说主子在鹿山救人,她也没有怀疑。 他亲眼看着她关了门才离开的,走到坡下他还回头看了一眼,院门也没有再次打开。 左容赢恐慌发作了,单手撑在了桌角上,秉住了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 “小傻子,在家等着我不好吗?!” …… 差不多把饭吃好了,林青禾瞄到了掌柜台,哪里掉着几块写了价格的牌子。 天号,两百文。 地号,一百四十文。 人号,一百文。 通铺:…… 她挥挥手,再次把小二招呼来,“小二哥,你们客栈还有客房吗?吃了饭后,我要带孩子去休息。” “哎,客官你稍等。”小二去上搂上看了一趟,跑了下来,“都有都有,不知客官要那种房?” 林青禾拿出了一锭银子放在了桌上,“天号。我小孩还小,容易受到惊扰,辛苦小二哥帮我选间好位置,最好是安静些的。平时的饭食住宿都从这锭银子里减,少了我再补。” “哎,好!”像这种给钱给的利落的客官很少,店小二也对林青禾格外热情些。 吃完了午饭,她领着宝儿们去客栈里的水井旁,打水给他们洗了手,擦干净了嘴,带他们回房休息。 呀的一声,林青禾关上了房门,在里面拴上了门栓。 她试了试双手按住门,往里面拉,门栓栓得很紧,她用力拉,两扇门纹丝不动。 “娘亲,这里是床,不是炕哎!” “床好大,房间也大,不过没有我们家的屋子大,也没有炕大!” “墙上也挂着画呢!” “桌子上也有水壶,墙角有花瓶,那边还有盛着木盆的木架子。” “窗户是打开的,外面的天好白。” 林青禾扒下手中的包袱,一转过头,看到她的孩儿在房间里东看看摸摸,西看看摸摸,在屋子里转着,不谙世事的瞳仁里含着笑意和新颖。 她包袱放到床边的一个小凳桌上,“热不热?要不要把外衣给脱了?” 静江天气还很炎热,孩子初来,肯定不适应这里的气候,不多加照料,容易生病。 她把手从娃们脖颈后,探到他们的后背,一一的检查他们冒汗了没有。 热会出汗,汗水会打湿里面的衣服,孩子少动了之后,体温会降下来。 一冷一热一湿,对于那么点点大的孩儿来说,极易感冒。 “有些热!” “我脱一件衣衫。” “我也脱!” “我不热,我不脱,我没出汗!” “……” 她摸了,都出了汗,背都湿了。 林青禾打开包袱,从里面拿出了几块吸水的布,滚成圆球状,塞到了孩子的背上。 没一会,他们的背就长了一个“驼峰”! 他们看着彼此,都抿起嘴笑,伸手往后摸摸自己的“峰”,笑得更乐。 “你是驼背的小老头。” “我不是。” “五妹也驼背了。” “哈哈哈!” “……” 大约一炷香。 林青禾整理了床,取下他们背上的布,哄着五个在吵玩的宝儿睡起了午觉。 他们睡着了后,跟从盲山出发的那天一样,她把孩子都收到了农场里的阴凉房中,已经扑好的木床上。 “孩儿,娘亲要去找爹爹,你们在这里好好的睡一睡,没事的啊!” 她扶着宝儿们睡在枕头上,给他们掖掖被子,看着他们睡得童真,很治愈的脸,她唇角拉了拉。 她不会让她的孩子没爹的! …… 茶馆里,穿着灰色的袍子,留着一撮羊胡子的说书先生,坐在红色的凳子上,贼贼地扫了一眼众人。 “一位京城里的老爷来咱们静江府城巡查水利,吃水豆腐,看好河山,玩了乐了。 该到了启程回自个家的时候了,不知怎么的,乌云滚滚,黑云盖日,街道上啊刮起了令人发抖的一阵妖风。” 他故意顿了下,喝了一口酒,吊着众人的胃口。 “吁!” 茶馆里的喝茶听书的客人,甩着袖子,觉得没劲的起哄。 第193章 暮镇守 “什么老爷啊,要是不敢说就别说了。” “圣上来静江府城,遭遇刺,早就传遍了静江城的各个旮旯了,老头你还想拿这件事来糊弄咱们?” “要是不行啊,回乡下种地去,你一直说的那些什么书生拐走富贵小姐,富贵小姐跟府中下人私奔这些云云,咱们也都听腻了!” “就是,吃不了这碗饭别逞强了。” “唉,江郎才尽,江郎才尽。” “……” 混江湖的哪个皮不厚?任由他们怎么嘲讽,老头都稳坐在椅子上,稳如老狗。 嘲笑的声音差不多过去了,啪的一声,他拿起桌上的一块檀木打在了桌子上。 “非也非也,刚才老夫说的不过是为了抛砖引玉,接下来说的,才是重中之重啊!” 老头的装模作样,故作高深,又让大家又笑了一顿。 “说,看看是和田玉还是和氏璧。” “成天糊弄人,撒尿和稀泥。” “没法子啊,谁让他干这行吃饭的,哈哈哈……” “那时,烽火狼烟,外敌入侵,齐国常常饱受战火的摧残,太子锦容年仅七岁,被圣上派到军营磨练。 十五岁开始领兵作战,收复失地,开始与匈奴突厥骑兵抗争,屡屡立下战功。 十八岁带着两千民兵在常山击败匈奴二十万骑兵,一战封神,成为天下众知的人物,唉,可惜了!” 太子的头衔一出,茶馆内的人耳朵都竖了起来,他们听得正入神的时候,老头突然断了! “快说啊,叹什么气!” “就爱做着故弄玄虚的鬼把戏……” 被催了几句,老头盖了盖茶杯,闻了闻茶香,似乎精神了起来。 “天下多少女子,盼望着嫁给英俊高大的锦容太子,多少男子以太子为榜,参军报国,骑在马背上击敌,大杀四方。 可惜了,锦容太子立下战功,被圣上召回京后,变得骄傲自满,嚣张到目中无人。 在皇宫当中,把那几个皇子打压得气都不敢出,让他们唯他马首是瞻。 在朝堂之下,独立专行,在私底下,拉拢大臣,排除利己。 一向宠爱有加的圣上,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直到,皇宫接到接到密保,太子在暗中买马,操练兵马,从边境调集军马,准备入宫逼宫……” 民间对于这个太子,也是有耳闻的,即便已经过去二十多年了。 相传,锦容太子因为德行丧失,被当今圣上贬庶人,后来他自杀了。 前嘉德皇后也就是太子的生母,饮鸠自尽。 太子妃烧了东宫,与两个刚出生的皇孙皇孙女,一起死在了熊熊烈焰当中…… 原来德行丧失是这个丧失啊! “一派胡言!” 一个拄着拐杖的满虬髯的汉子怒呼呼地站了起来。 “你这个臭老头,从哪里听得野史,竟然这样诋毁锦容太子!二十多年前,要不是锦容太子,我等,全都被马蹄践踏,成为匈奴的奴隶,何来的静江府城,你个老不死又何能的在这悠闲吃茶?” 被人喝了一棒,老头脸当下就不太好看,上下扫了他一眼。 面向苍老,还缺了条腿,语气刚硬,像是在受过战伤退下来的。 “锦容太子是被诬陷的,是皇帝妒忌太子在朝中……” 簌的一声,他圆睁着眼,双唇还保持着张开的样子。 一把利剑已经刺穿了他的喉咙! 全场都静声一片…… 谁都没来得极惊喊,簌的一声,那把利剑已经从他的脖子上拔了出来。 拐杖,已经成为了一具死尸体的活人倒了下来……那道闷声,砸进了每个人的心里! 咯咯咯…… 抖抖抖…… 有人上下牙齿打颤,产生了尿意。 有人杯子都攥不稳,手一直在抖。 有人直接瘫软,从凳子上滑到了桌子下…… “拖走!” 两个腰上佩戴着剑的士兵上前,一人抬腿一人抬手,把他给抬了下去。 刺穿了的脖子像刚杀的鸡一样,血往脖颈上流了一路…… “议论皇家密事,该当现场斩杀,谁给你们的胆子?” 声如洪钟的声音振聋发聩。 在场的人抖着抖着,骨头就软了,不禁就跪下了。 暮翊鸿人睐向众人,忽的,冰冷的目光重新的停在了,他的左侧。 一个靠在在角落里坐着,样貌普通女人的身上。 她低着头,脸上比起其他人多了一份镇定,面前的一杯茶还在冒着热气。 簌的,暮翊鸿将带着血的剑收到了刀鞘当中,重步走出了路边的这家四方茶楼。 他走远了之后,这些人也都从地上爬了起来,都慌张地跑离了茶楼。 有的人走到时候,还不忘提醒书先生,“老头子,你没事乱说什么,下次,还是说起你那些书生小姐的破事!哎!” 说书先生被还在没摆脱刚才事件的阴影当中,他从地上爬起来后,瘫在了椅子上,身子骨软得厉害。 几乎都走了,林青禾还坐在了的凳子上,看着前面那一个身高体格都不输左容赢,气场极强,穿着盔甲的男人。 她离着他近,亲眼见他拔刀的,他的刀好快,白光闪过,就刺穿了那人的喉咙! 府城的防守那么严,万一左容赢救人对上他…… 林青禾心口狂跳,想喝口茶压压惊,去捧着面前那一杯已经凉了的茶,捧起来又放了下去。 喝不下去,太担心左容赢了。 她一定要尽快找到他,看着他的安全。 那边的那个说书先生,以为林青禾跟他一样,都是腿脚被吓软了,站不起来了。 他自知自己也有很大的责任,他安抚道:“小娘子,那是暮翊鸿暮镇守,他的军队纪法严明,不会乱杀无辜的,你别太害怕……” 林青禾偏头,看他,“老伯,他是不是很厉害?你可以跟我说一下他嘛?” 老头眼中有些茫然,难不成这个小娘子看上了暮翊鸿? 林青禾觉得有些唐突问,她从袖子里拿出一些钱过去,摆在了桌面上。 “老伯,我忘记了,你是靠嘴赚钱的,我想听一听,这一位暮翊鸿的故事,可以吗?” 第194章 让车夫带着她逛府城 林青禾出了茶楼,看到了一只黑色的大型驴,大概有五百多斤,品种像关山驴渤海驴。 车夫戴着一个草帽,穿着褂子,坐在驴板车头的一侧。 手上溜着牵绳,控制着驴的方向,还有速度。 驴车上面有两个倒着放的木桶,还有一些白色的布,装豆腐的木槽子。 车夫应该是去给人送豆腐,或者去哪儿卖完了回来的。 “大哥,大哥!”林青禾跑着去叫他。 救人的话,要么是在牢狱中劫,要么是在就地正法,砍头的那一天劫。 左容赢肯定也会挨在府衙,砍头的菜市场,那两个地方的不远处窝着。 要想找到他,应该要去这两个地方走走,转转,顺带她也想去看看那边的地形,环境。 “吁!”车夫听到后面有声音,拉停了驴,看到是个生人,他疑惑问道:“小娘子,你有啥事?” 暴露外地人的身份的话,容易被猜疑,林青禾想到不久之前经过的一个严府,眼睛一转。 “大哥,我是严府刚招来的厨娘,今天休假,你经常在外面跑,对静江这一带很熟悉的?” “我是个货郎,做着在镇上运豆腐运货的行当,有时候乡下也去,对这一带都熟悉。”车夫之所以跟林青禾一个生人说那么多,是想替自己打广告。 “小娘子,以后你们厨房要在置办些什么菜啊肉啊,可以在头一天跟我说,我保证送得快!” 看他脸上扬起的自信,林青禾嘿嘿一笑,她放心了。 车夫是有心要通过这个小娘子,跟严府交好,为自己扩展生意。 林青禾提出让他带她在府城转转这一单,他忍着现在还是炎热的午后,硬着头皮接下了。 “小娘子想先去哪里转啊?” 为了节省时间,她想直接让车夫驾着她去菜市场、监狱那边,但是目的暴露得太过明显了。 为了掩人耳目,“我想买胭脂,还有衣裳,你带先我去府城最好的胭脂铺还有布庄。” “上来。” 于是乎,林青禾坐在驴板车的另一头,在府城逛了起来。 …… 以他对她的了解,小傻子到了府城必会先安顿好了孩子,去街观察府城,了解更多的情况以及找他。 手下人在客栈找,左容赢在热得冒烟的街上寻着。 “听说了吗,四方茶楼发生命案喽,是暮镇守杀的。” “啊,怎么杀的,是那天那些……漏了的刺客?” “不是,好像是议论了宫里的事,被来府城办事的暮镇守听到了,一剑就将他给刺死了。” “暮镇守也是厉害啊……” 他的视线掠了过去,几个蹲在阴凉的街边处,卖着凉粉的妇人,引起了他的注意。 茶楼、酒肆都是掌握府城情况的地点,她会不会也去她们说的四方茶楼? 狭长的凤眸一垂,他动身去了那家茶楼。 “小娘子问得那么细,不会真看上那位暮镇守了?她连看人杀人都不怕?” “老夫少妻自古也多,暮镇守长得是威武吓人了些,但是为人正直,品行端正,如果成了,也不枉是一桩美事了!” 说书老头读过不少话本,思想要开放一些,他诧异的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子,也认可的笑道。 林青禾前脚刚走,左容赢后脚赶到了。 老头收起桌上的银钱,一抬起眼,一怔。 一个惊为天人,美得绝俊,给人寒凉之感的男子,迈着修长的腿朝他走来。 “打听暮镇守的小娘子,长什么样?她人呢?” “坐,坐驴车走了……” …… 静江府城比清河镇富裕有底蕴多了。 节次鳞比的屋宇,镂空的花木窗,屋檐的梁上,镶嵌着兽物镇宅。 走着的地面上哪哪儿都是铺着的青石块, 清河镇除了主要的中心两三条街,扑着青石块,其余的基本上都是泥巴路。 下着雨,出来一趟,裤脚鞋子难免要湿脏湿脏。 在街头上的百姓穿着的衣裳,颜色还是款式都比清河镇镇上百姓,要鲜艳时兴一些。 买完了胭脂衣裳,林青禾上了车道:“我听府中的大厨师说,府衙那里有个卖烧饼的老头,做的烧饼贼好吃,大哥你带我去呗。” 衙门口,卖烧饼的老头? 车夫食指戳了戳被汗打湿的前额,歪着头,用眼神向林青禾确认。 衙门那地他也经常去送豆腐,但是没看到那儿有个卖烧饼的,卖凉粉的小贩倒是有几个。 烧饼一般当早点卖,现在这个点都午后了,正热着呢,谁还做烧饼啊? 林青禾用笃定的眼神回他,“你肯定没留意,快带我去找,傍晚我就要回府了。” 她心里盘算得精着呢! 她也瞅着天气热,这类吃的少,才说烧饼这种现在不好下口的食物。 不然,她怎么能信口开河,让他围着府衙,菜市场找! “那你坐稳了。”车夫半信半疑,听她催,他还是拉紧驴绳,往驴屁股上拍了一下。 笃笃笃……驴子跑了起来,林青禾也把帷帽给带上了。 …… 府衙都找了一圈没有卖烧饼的。 林青禾让车夫去衙门砍头的菜市场找。 两个地方都找了,既没有买到她口中说的烧饼,也没有看到她想要找的人。 林青禾想让车夫在这两个地方来回多走几圈。 但是驴子驮着坐着俩人的车,还是在那么热的天,也不能让它一直走,会累坏的。 到了一颗大树旁的凉粉豆脑花的铺子里,林青禾主张让驴停下来,在那歇息歇息。 “店家,凉粉豆脑花两碗,烤番薯两个。” 辛苦了车夫大哥那么久,她也不知他爱吃什么,他们送货的胃口都不错,她看着铺子里有卖的,就都点了。 她现在兜里有钱,这些吃的也便宜! 林青禾点单时,车夫下了车,去给驴喂草料豆枯水。 “叮叮叮……” 系统发出了声音。 “主人,宝儿们苏醒了,为了不让暴露你有系统,我把他们给关在了晾晒房里。他们没有看到你,在空间里哭着闹着,你快进去哄哄!” 林青禾:“你……” 第195章 心不安 她从怀里里摸出钱袋子,从里面抓了好些铜板,摸了几块碎银子一起放在桌子上。 “大哥,车钱在车上了,我有急事先走了。” 喂着驴子的车夫回头,刚才她所坐的桌子上确实摆着钱,数目还不少。 看她在前面快跑没影了,车夫拍了拍手,在桌旁坐下收起了铜板。 “有什么事那么着急啊,这小厨、娘出手还挺大方的,呵呵!” 刚喜一会,一道阴翳打在他的身上,车夫抬起头,便被刚劲的一只手掌给提了起来。 “你的驴车可坐过一个年轻的女子?” 焦急冷峻的神情,醇厚冷彻的声音,无形中透着的压人的气场,车夫僵着身躯说了一个方向。 左容赢放下了他,顺着那个方向寻了过去。 林青禾听到娃们在拍着晾晒室的门,在里面哭啊,喊着娘啊,她那个急啊,可宽广的街头上不好进农场。 寻着寻着,见了一个无人的死胡同,她跑进胡同里,人也就消失了。 左容赢四处观望,都不见她,他问着一个在铺子门口清扫的掌柜,比了一个高度,“有没有看到一个那么高的女子,从这走过去?” 他摆摆手,左容赢又拦着一个在路上行走的路人,“刚刚有没见过一个女子?” …… 呀的一声,林青禾打开了晾晒房的门。 聚集在门口嚎着哭着的小尿包,看到她的那瞬间都怔了下。 “哎哟,娘亲不过出去了一会,你们怎么就哭了呢?” 她张开双手,想把五个傻孩子都给抱住了。 每一次她跟爹爹出去总把他们几个都关起来,又一次醒来,谁都见不着,连他们去哪儿了都不知道。 宝儿们现在长脾气了,哥哥们拉着想钻到林青禾怀中的五妹,向后退去。 吸着鼻涕噙着眼泪,可怜兮兮地当面控诉她。 “你去哪里了?” “我们哭了那么久都不见你回来!” “你去哪里总不告诉我们,总不带我们!” “呜呜呜,还故意把我们哄睡,好关着我们……” “就知道把我们给关起来!” 林青禾心被心踩了针似的痛,她没料想孩子会醒得那么早,系统也没有在孩子苏醒之前通知她。 看着被吓坏了的孩子,她一个劲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娘亲去找你们爹去了……外面的太阳特别大,娘亲怕晒着你们,就没有带你们去。” “我们要去,哪里我们都去!” 房间里阴阴的,古里古怪的,到处都是孔,门又打不开,叫人又没有人应,也不像是在客栈。 待在这里,他们还以为自己被人贩子给拐走了! 恐惧、紧张、无助……润在了他们的那颗脆弱的心上! 一向擅长抚慰照顾弟弟妹妹的大宝二宝,在长时间没看到爹娘,也不想懂事了。 “好好好去去去,以后去哪里都带着你们。” 她愧疚自责地过去,挨个挨个地把每个孩子都搂在怀里抱着,用袖子给他们擦干净小脸。 “对不起啊,娘亲以后一定不会这样了!” “说到要做到。” “做到做到,一定做到,我对天发誓!”她举着手,样子诚恳老实。 娃儿们被她给哄好了,全都围着她去搂,黏着压在了她的身上。 林青禾承受不住五个孩子的重量,被他们压着,屁墩都坐在了地上,扬长着脖子,向上吸着气。 这就是多崽多福! …… 林青禾带娃从农场里出来,天也快黑了。 “主子,打听到了,这家客栈里的天号房,住了一个带着五个孩子的女子,他们是今天午时住下的。” 几人上了楼,左容赢敲了几下,推开了门。 房间很干净,窗户紧闭,被褥打开过,平整的扑在了床上,也能看出睡过的痕迹。 可惜,里面并没有人。 “难道,夫人带着小主子离开了?” “掌柜的说他们压了一两银子在着呢,一两银子足够在这住几天了!” 左容赢注意到了盆子架子上有一盆发黄的水,她做完什么,总有洗手的习惯。 他走进了房间,打量了一圈,掀开被褥,在床上看到了一个贝壳,打开贝壳,里面是白色黏稠的膏状物,淡淡的梅花清香味侵入鼻尖。 是她的东西! 山上风大寒冷干燥,这是她给娃、自己做的保湿防冻护品。 小傻子果真到了静江了! 他拉开黑衣,将贝壳放进了怀里,眸光深幽寒彻,整个人也散发出冷硬的光芒。 “留个人在这守着,其余的人跟我回去。” 夜渐渐的黑了,他还有件要紧事要做,也必须加快速度! 留在这里的人等一夜,也注定要等一个空了! 林青禾是带着孩子在一家客栈住下了,不过她没有回原来住的客栈,是在菜市场那边的一家客栈住下了。 她牵着五个孩子怎么好走回到原来的住处,那么远的距离呢! 静江虽然比清河镇安全系数高多了,府城外都有军寨驻扎,居民生活安定,但她一个带着孩子的妇人,在外总得要小心小心些。 …… 被他们给闹了一回,想到孩子那含着泪的眼神,她就狠不下心,再次把他们给关在农场里。 哄睡了她的宝贝儿,油灯下,林青禾在给娃崽,做防止走丢失的背带。 小孩子体型比较小,用的布料小,做五个防走失的背带,还是很容易的。 量取他们的上围长度、肩宽,在纸张画出草图,去缝制几条带子,做几个口子…… 再一起缝,组合起来,难不倒她的! 但是,她现在心浮气躁,刚做好一件,手上已经被扎了几个针眼了。 白天的事情历历在目,全都钻入她的脑海中当中。 “暮镇守啊,钢筋铁骨,意志坚强,臂力惊人,熟读兵法,是带兵的一把好手。 以前南征北战,是从普通士兵上去的将军,身上那一身杀气,本领都是经历血海尸骨,场场战役,磨练出来的。 府城的防御现在都是他加固的,在厉害的刺客都无法从他的手上脱手……” 牢狱她看不见,府衙倒是很大,里面任职的衙役应该很多,想必里面牢房看管也很严。 还有菜市场的法场,深黑色的血迹斑驳,阴气骇人。 想到相公从他们的手中救人,她心就很是不安呐! 第198章 不知道牵扯了什么冤案 伯六说他守了一夜,并未见她们回客栈,左容赢重新在静江府城找了起来。 小傻子,带着孩子去哪了! 找到了府衙,意外的看到了一家书肆墙上,斜着立着一个幌子,“江湖郎中”! 笔法娟秀,是个女子写的,笔迹好似在哪见过。 幌子前,摆着一张桌子椅子,昨天并无人在此摆过药摊,这摊应该是今天摆上去的。 摆摊人却不见了身影。 “还敢在府衙这条街摆?跟你们说了多少遍了,影响市容,去闹市摆去!” 从街角巡逻回来的四个衙役,看到府衙这处,又聚着那么多卖着吃食的小摊贩,臭着脸驱赶了起来。 或蹲或站的小摊贩看他们赶人了,挑着箩筐,桶……走了起来。 “哎,你别走!” 衙役们瞄着那些自己觉得不对劲的人,去把他们拦着,盘问了起来。 “叫什么名字?” “外人?哪儿的?” “什么时候来静江的?” “支支吾吾,半天都说不清楚,带回去审!” “……” 在一旁看着的左容赢,眸光变得阴骘,再一次地看向了靠在墙上的那一个幌子。 几个商贩经过左容赢面前,道:“衙门这边,时不时的有案子判,容易聚人,但是以后还是别来府衙这摆了,看到没有又抓人了!” “这群孙子也真是,不久前,有个带着五个孩子的女人,刚把药摊子摆出来,就被他们给抓去了……” 左容赢冷硬的下颚线,瞬间绷紧。 黑衣带风,俊伟高硕的身形让人倍感寒意。 …… 五小宝,排排挨着,坐在了屋檐下。 里面传来了女人要把天都喊破的叫声,他们紧抿着小唇,眼睛里露出不淡定的目光。 生宝宝,叫那么大声,一定是痛得不能忍了! 大宝二宝三宝四娃,全都看向了五妹的肚子,五妹肚子平缓,人还瘦瘦小小的,以后这么小的肚子,怎么装得下那么大的孩子! 大宝觉得太残忍了,“不让五妹嫁人好不好!” 四娃咬牙,“长大了,除了爹跟我们,就不准别的男人靠近五妹。” 三娃:“我们要把五妹养到老!” 二宝捂住了五妹的耳朵,不想让她那么早就懂了做女子的痛苦! 五妹在哥哥们的担惊受怕的眼神下,也摸摸肚子,她还是一个小孩子,她不懂……生宝宝! 除了哥哥爹爹以外的男人靠近她,她就会生小宝宝了吗? 爹和娘那么长时间,娘也没有给他们生小妹妹弟弟啊! 肚子大的女子才生吗? 以前,娘亲肚子那么大,也不见呀……跟爹以后,还是越来越瘦了呢! “啊——” 蓦地,里面传来了一道婴儿,响亮地啼哭声。 “小小孩子——”大宝眸带惊意地指着里面。 好奇,说不清道不明的激动、喜悦,还有……因为是他们娘亲接生的自豪,让五小孩不一而同地站了起来。 “哇,太好了太好了,生了,生了!” …… 刚出生的孩子不用现在清洗,林青禾用柔软干净的布,把小婴儿擦拭干净。 检查了下婴儿的身体状况,再包了起来,放在了常戚氏的臂弯里。 “恭喜,生了个妹妹,孩子身体很健康。” 看到安静在身旁睡着的孩儿,初为人母的脸上浮现出了脆弱的笑意。 长睫下的眸中盈润着了水气,瞧着她又要哭了,林青禾柔声制止她:“别哭,很伤元气,以后会落下病根。” 她吸了吸气,及时止住了眼泪。 很想跟林青禾道声谢,但她累的,孱弱得嘴都抬不起。 长得这般秀气柔弱,实在看不出是什么心肠歹毒,会犯事之人,也不知道是牵扯了什么冤案。 怀胎不易,生子也不易,生了之后,也不易,盆骨肌松弛,一个月的恶露,产后抑郁…… 林青禾对她生了怜悯之心,她背过身去,摸出了一锭银钱给在屋里的两个丫鬟。 “府中有粟米粥吗?有的话,来一碗,没有的话帮我去外面买碗回来,多谢了。” “孩子生了吗?”忽而,一个丫鬟推开了门,端着一个装着清水的碗进来了,“知府大人现在要取胎儿的一滴血,出去判案。” 常戚氏看她手上那么粗的针,害怕的用手掌捂住了孩子。 “这有。”林青禾拿起了一根剪断的脐带,挤了一滴新鲜的脐带血到了碗中,在丫鬟的质疑中,她道:“这个是从婴儿身上剪下来的,也是婴儿身上的血。” 丫鬟向她行了一礼,端着碗出去给在院子外头,等着的那个衙役了。 “大……夫,谢谢……”身后的女子忍着不哭,艰难得迈着嘴,语调悲戚地道。 “无事。” 刚出生的小婴儿身子多脆弱啊,手指头脚趾头薄得跟张纸一样,她可不忍心扎破。 让丫鬟事先温好的一碗开水晾温了,林青禾抱过了小婴儿给它喂了一些温水,再还给了常戚氏。 常戚氏在生孩子时,一身精力就耗尽了,现在太累了,多的也注意不了。 只觉得眼前这个抱着她孩子的医女,仁心仁术。 “娘亲还没有出来?” 小家伙们在外等了半个多时辰了,都等急了。 见在房间里的那几个姐姐都出来了,他们终于按捺不住好奇心,偷偷的去把门推开了一条缝。 娘亲拿着毛巾在盆子里搓洗着,还在里面忙碌着呢! 是啊,生子对于母亲大夫而言哪里有那么容易,照顾了小孩,还有大人呢。 产妇生子后的一些产后清洁修复,检查身体状况等……她还得落实好。 三娃想尿尿,憋不住了,他捂着裤裆,站了起来。 茅房在哪呢,尿在院子里的树脚下,不行不行,被别人看到了,会把他的鸟吊在树上的。 瞅啊瞅啊瞅,瞅着了一个在走廊里经过的侍女…… 他急得很,觉得自己很快就尿完回来的,招呼也不跟哥哥他们打,朝走廊那跑去了。 运气好是,他在侍女的引领之下,很快就找到了茅房,解决了自己的问题。 但是,府衙很大,这一个门那一个门,弯弯曲曲的,都很相似,三娃出了茅房,发现自己迷路了! 第200章 想女人不去坊子,来大牢 “拜师?” “三娃天资聪颖,我有心想收他为徒。” 孟鹤白眼神热切,求贤若渴,明显对三娃这个小孩上心了。 三娃回头看他一眼,箍紧着林青禾的脖子,摇晃着脑袋。 这个爷爷的眼神,就想把他给带走,他才不要离开他娘亲呢。 林青禾抚起了三娃的头,平复他的情绪,黑湛湛的眸子仔细打量着这个老先生。 和蔼可亲的面容,非凡的谈吐气度,从书海中熏陶出来的一身儒雅,让他看上去满腹经纶。 能在府衙行走自如,这也显示了,他不是一个普通的人。 几个宝儿都冰雪聪明,如果他们都能遇到一个能力出众的老师,被引导、教导,这对他们以后的肯定会有很大的帮助。 问题是,她会不会跟孩子留在府城? 人心复杂,一眼两眼也看不太穿,也不知老先生的为人是否如面上看得那般端正! “多谢老先生的青睐,三娃年纪还小,我还想顺着他的天性养养,这事也由不得我做主,我还得回去跟孩子他爹商量商量。” 孟鹤白还是不想放弃,好苗子难得,“如果夫人改态,可随时去应天书院,我随时恭候……除了三娃,这几个孩子也可免试学,直接入读。” 在林青禾身边的大宝二宝四娃……也被孟鹤白注意到了。 教过那么多的孩子,那个机不机灵,有没有慧根,璞玉还是朽木是一眼就能看出。 这个女医年纪不大,生的孩子个个都是很不错的。 “不知先生是书院的……” “老夫是应天书院的山长,孟鹤白。” 古时读书,从启蒙科举到当官,非常耗银钱,能读起书的人少,这也导致了供读书人读书的书院也不多。 府城的书院聚集着全省最优秀的师资,能当山长一般都是大儒,大儒就是学识渊博着名的学者。 林青禾对这个老先生多了一份敬重,再次对他行了一礼,“山长的话,我会回去好好考虑的的。” 静江府城富裕,衙役的俸禄待遇也跟着不错的,府衙里都有属于他们的澡房。 澡房不大,建在了一间房里,房中又用合着泥的青砖,搭建成一排一排横直交叉矮墙,把一个房子隔断成了一个个的格子间。 每个格子间都有门,格子里的墙上都有一个凹进去木格子,可供衙役放衣裳等贴身物品。 天气炎热,在外巡查的衙役回来,有时会去澡房洗个冷水澡,舒爽一下。 一个衙役从院子里打了一桶水,提到了澡房里,关上了门,把身上的衣裳剥干,就开始搓洗。 帕子搓完身,擦干净脸,调头一看,衣裳不见了! 左容赢拉了拉上身上不合身的皂服,忍着汗臭味,浑身不自在。 经过他身旁的衙役,都望着他,即便左容赢离他们很远了,他们也都还在望。 如风的步伐,老成的稳态,衙役们想不了旁的,只是在纳闷,衙门里什么时候来了一个如此俊,高大的衙役? 左容赢把几间审问室,挨间找了,今天关押犯人的牢狱也都看了,都不见林青禾和孩子的踪影。 出了大牢,他的脸色黑沉沉的,漆黑的眸,光都照不进去。 要去巡牢的两个衙役,看他在那站了好一会了,以为他第一天当衙役,过去笑他,“大块头,我第一天来跟你一样,啥都不会,只会发呆,你师傅呢,怎么没人带你?” “不久之前,在府衙的那间书肆旁,抓了一个带着五个孩子的女人,现在关在哪?” “什么女人?你想女人来大牢……”他刚想笑,左容赢一偏头,他的视线对上他的视线,看到了一双寒意滔天的眸。 这个衙役的唇角不禁的往回收,他拉了拉身旁的衙役,“你不是去巡街了吗,抓了一个带着五个孩子的女人?” “抓了,可不是关押,她是大夫,我们拉她过来给一个女犯接生,现在应该在知府大人那边的高堂上……” 左容赢的寒眸犹如射进了一道光,此人的声音都没有消散,他整个人就消失不见了。 “怎么走那么快,我话都没有说完呢,案子应该快结了,人也不知道还在不在!” “他是谁啊,谁招进来的……” 主动跟左容赢搭讪那个衙役,想到他那一个眼神,现在还心有余悸。 左容赢赶到时,聚集在府门口看案的百姓全都在散场了,他迎着人流走到了门口,衙门里一滩血迹,堂已经退了,几个衙役在清扫衙门里的血痕。 “时隔近一年,常家13人口的凶杀案终于结束了,狗头斩,斩得真痛快!” “多亏了姚知府大人叫了一个女医为常戚氏接生,让她平安诞下了一个孩儿,姚知府大人打着滴血认亲的幌子,诈出了杜平撒谎。 否则那杜平还会继续狡辩,说她跟府中的下人通奸,只因奸情被道破,才让奸夫杀了常家13人口!” “哎,只可惜,太可怜了,常家13口人,现如今就剩下一个婴儿了。” “好在知府大人人道……” 嗡嗡嗡的声音,在他的耳边绕,左容赢手一捞,抓了一个在耳边议论的人问,“接生的那个女医呢?” “……案子都破了,我哪知道!” 左容赢松开了他,走向她摆摊的那个书肆,写着“江湖郎中”的幌子已经不在了。 …… 晚上,林青禾把小宝们洗漱好了,带他们去上了一趟茅房,才把他们带回到了房间里,抱到了床上。 她从书桌上拿了几本书给他们,坐在了床上,耐心道:“娘亲等会还要去下面摆摊,渴了桌子上的壶子里有温水,困了就先睡,想尿就尿到夜壶里,有事就打开窗户叫娘亲,娘亲就正对着床边的这扇窗户摆摊呢。” “娘亲,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小宝们都缠了上来,抱住了娘亲,都挨在了她的身上。 林青禾抿了抿唇,长睫下掩饰着些许低落的情绪,还有疲惫,“晚点,你们先睡。” 她想多在下面待会,这样才有更大的可能逮到左容赢! 第201章 让你挂心担心,让你不敢赴死 想到了什么,她再次的跟他们重申一遍,“以后像三娃今天的这种情况是不能在发生了,去哪里一定要跟家里的大人报备,不管大人在做什么,有多忙,一定要大人知道你们的去向!” “知道了娘亲!” “嗯,有什么事要开窗叫娘!” 宝儿们应了,林青禾从农场里拿了艾草饼,点燃了放在了香炉当中,熏房间里的蚊虫用的。 一会,她拿好东西,出了房门,一出去就用一把长锁,把门给锁了起来, 娃们看着娘亲投在门上的的影子上,过去……几个小娃娃立马就开了床上的窗…… 他们好不舍的娘亲走,但是,他们都很清楚,娘亲这样做是为了快点找到爹爹,他们来静江府城就是为了找爹爹。 找到了爹爹,他们才能回家! …… 衙门那边不准摆摊后,林青禾又回到了菜市场这边,怕晚上不安全,她才买了锁,把娃锁在了房间里。 一来免得他们乱走,二来免得有些歹人进去把她的娃给偷了。 其实就算是住衙门那边,她也会锁的! 小二帮她把桌子椅子抬出来,林青禾把幌子插在了一个埋着很多土的桶里,燃着烛的灯笼在了摆桌子上。 又给了几文钱,向掌柜租了笔,有墨水的砚。 一些列的做好了之后,她坐在了椅子上,便开始等待。 时候也不算特别晚,街上还是有些过路人的。 看到幌子上写的“江湖郎中”,以及林青禾后面又加了的“治病”这几个字,还有的百姓愿意过来瞧瞧的。 第一个患者是一个老妇人,她带着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过来,她说小孩子总是腹泻。 林青禾把小孩拉到了身边,给他把了下脉,“张开嘴让我瞧瞧好不好?” 在她诱哄下,小孩张开了大嘴,林青禾提着灯笼借用灯笼的光看了下。 舌苔厚发白,消化不好,体内积食一堆,上了火,是热泻。 她跟老妇人道:“大娘,平时少给娃进补,多给娃吃些清淡好消化的食物,这回回去焙研米汤给娃服,给他去下焦湿热,腹泻就会好起来的。” 老妇人小孩走了,一个精神不济的大爷做在了林青禾的对面,林青禾让他把手放在了桌子上。 她并拢两指给他切脉,边问他病症,边判断。 “大爷,总是吐,犯恶心?” “从什么事时候开始吐的,喉咙有没有痰,晚上睡得好不好……” 有兼痰,病在中下二焦,睡眠也不好,主干虚,食也不能入,也是有火啊。 “大爷我见你年事有一些了,我给你开点温和的方子的,主张食疗。” 她从砚台压着的那一摞裁剪好的纸堆里,扒拉了一张出来,笔蘸着墨,开始在纸上写方子。 嘴里还问着,“大爷现在家里有生姜吗?有的话等会回去呢,用生姜磨成汁,煮粥食。明天呢,去弄点石灰,买点丁香粟米……” 她话放得很慢,对面是一个老人家,说话说慢点,方便人家听得清。 几乎是说完,方子也就写好了。 她提起方子,吹了吹纸上的墨,给了这个老大爷。 她说的那些东西,都很便宜,几乎不用花钱,跟左邻右舍换一换就有了。 原本打着试一试,不花钱的心态,没有想到对方是一个货真价实的大夫。 老汉手捧着纸,像捧着金子似的,对林青禾点头弯腰,一直道谢。 夜深了,打更的都打了起来。 林青禾还坐在外面,仰头观月。 小二把门打开,又出来催了“小娘子,你就算是再给银子给我们,我们也不能让你在外面待了,都宵禁了,你会巡逻的士兵抓过去笞打的。” 而且,他们也要关门休息了! 她瞄着桌子的灯笼,里面的蜡烛都快燃烧殆尽了,她低下了头,“我知道了,我这就收拾东西回去。” 小二们看她站了起来,都帮着收,免得被巡逻的士兵看着,挨训。 林青禾愁眉不展地扶着梯子,一手提着灯笼,走上了楼梯。 还有五天斩首,现在已经过去两天了,时间越来越紧迫,他们的准备工作做得怎么样了? 左容赢还不知道她来府城找他了? 快走到了她和娃所住的房间,一种预料,她回头了。 他站在走廊里,容颜过分刚毅俊朗,身姿过分挺拔,目光坚定炙热。 话无半句,他走了过来,搂住了她的腰,把她紧紧的压在了怀中。 不知道小傻子怎么可以那么傻! 明明有很多问题要问他,明明也有气要生,在被他抱住的那一刹那,她嘴像被黏住了,张不开。 左容赢松开她时候,墨眸里是压制不住的痛色和怜惜,也不知道她带着五个孩子是怎么从盲山,辛苦找过来的! 他抬起了她的下巴,亲上了她,开始温柔的进入她,后扣住她的后脑勺,乎近乎癫狂狂热地亲。 亲得林青禾呼吸都断断续续,也没有什么舒服可言,好几次想推开他,又被他压着身子,给压了过来。 胸膛僵硬,似火般热,林青禾在他按在怀中,被他亲地生不生死不死! 备受折磨! 感受到她一直想挣脱,也知道自己过激了,让她不舒服,他放慢了节奏。 啪的一声,灯笼掉在了地上。 没有了光,听觉格外灵敏,俩人的呼吸声,极为喘重。 厮磨了良久,他松开了她,林青禾的嘴红肿还破了皮,想说什么也说不出,只看着他。 她似有万种委屈,不知怎么对他发作。 左容赢看她的眸光一软再软,还是道:“去收拾东西,我带你和孩子离开静江……” “……你放开我!” “娘亲娘亲……” 房间里突然传来了孩子不对劲的声音,林青禾立刻从袖子里拿出钥匙,开了锁,推开了门。 靠着床的那一扇窗户是打开的,有两个男人站在了屋子里,一手抱着一个孩子。 他们是要带走的,只是刚把孩子从床上抱到了怀中,孩子就醒了,哭闹了起来…… 林青禾从他们的手中夺回自己的娃,放到了床上,气急的看着左容赢。 左容赢瞥了下獒犬他们,他们打开了一扇窗户,跳了出去。 “娘亲,爹回来了!” “爹!” 大宝二宝看着左容赢,面上一喜,瞅着自家娘亲的面色,又不对劲。 林青禾收回了目光,拉着被子,“不早了,快躺下睡觉,明天再说。” 两孩儿噢了一声,乖乖躺好,眼睛一闭,很快秒睡了。 她背对着左容赢,“我不会走的!”声音温柔,语气决绝,“别想让我们走,我们走了你就可以不留余地,一心一意救人,我们就要在这里让你挂心担心,让你不敢赴死。” 第202章 给左容赢易容:丑得惊天动地 大药房里收集了很多药,也有“医用化妆品”,不过都是面膜类的,功能就是缓解皮肤预防皮肤病变。 等会她要给他妆一妆,这种妆容,水、汗都去不掉的。 停留在皮肤表面越长,就算是在天然的成分,也会很伤皮肤,她得提前给他敷个医用面膜,减小上的妆,对他皮肤的伤害。 生在骨子里的东西,让他随便一坐,笔直端正,满身风华。 林青禾看着自家美男,又道:“闭上眼睛,头微微向后扬起。” 须臾,耳畔便听到林青禾在撕着什么东西,片刻,脸上传来了水润的舒适感,像冰蚕丝覆在脸上,不过没有那么冰。 “左容赢,你先这样靠着椅背等一刻钟,不准睁眼。” 给他敷面膜空隙,她拿出一个石盅出来,放了一些黑色的颗粒在里面,加了烘干的当归,倒了些碘,滴了几滴维生素e,加了一小块不褪色的明矾,开始一起捶。 把锤了的棕黑色的液体倒在了一个碗中,加了一些珍珠粉香粉胡粉米粉,调和成浓稠的状,放置在一旁。 一刻钟过去了,面膜除去,左容赢感到脸上特别的水润,舒爽。 松动眼皮,欲要睁眼,林青禾把一条湿帕子给铺在了他的脸上。 “还没有好呢,给我好好闭着,我让你睁开,你才能睁眼。” 左容赢沉默的颔首,察觉到她一直在他的面前晃来晃去,他的大掌握在了纤细的杨柳腰上。 摸了摸,还是跟昨晚一模一样的触觉,都能按住骨头了。 “怎么那么瘦了?” “还不是那几天被你气得吃不下饭。”她没好气地道,手一伸,把帕子给放到了水盆里。 拿起在梳妆台上的碗,一脚跨在了他的腿间,坐在了他的腿上。 素手直接探到碗中,指头抹着像是粉底液的黑稠状物,给他的脸上色,“下次再把我给惹生气,我就瘦成一道闪电,用骨头硌死你。” 此番话落下,他坐着,再也不敢动了。 除了脸,脖子她也没有放过,一涂抹上去,他偏小麦色的肌肤,变得黑黝。 肤色改变了,下一步,她要改动他的眉毛。 摸了摸他斜长入鬓,天生就有型,没有杂毛,不需要修剪的俊眉,她从桌子拿起女子画眉的黛,站了起来。 端着他的下巴,在他的眉宇间点了一下,用黛描画了几下,把两条眉毛给连在了一起。 再在画好的眉上一根一根的画,让画好的眉看起来像自然生长一样。 眉尾眉中眉头的整体形状,她也再次修整,让它变得更粗,长…… 丹凤眼,狭长的冷眸,她用黛给画粗了下眼睑,把眼睛画宽,觉得不够丑,又从农场里拿出医用强力胶往他眼皮上涂一层。 唇上,两撇假胡子。 这胡子还是来静江,走镖的师傅看出她是个女儿身,给了她几条让她装得更像些,傍身的呢。 脸上,黏了几大块带毛的黑痣。 一颗门牙上,给他涂了一块黑色不溶水的胶装物,造成缺了一个牙的既视感…… 怎么丑怎么给他来。 他这张脸太好看了,一笔两笔,折损不了他的颜,累计、多了,才能让他大变模样。 画好了之后,她退离了几步,隔远些看,满意地点头。 简直完美! “好了吗?”左容赢睁眼,发现眼皮上黏着些什么,眼皮都抬不上去,只能半眯着眼看人,眼皮倒是能眨下来。 看她脸上那得逞的笑,他拉着她直坐到腿根,“把我弄成什么样了?” “好看的呢~嘿嘿,哦~对了,你声音也变一变,你的声音太好听,跟你的脸一样很有辨识度,我得把它药哑,过几天,我在给你解。” 他把她头按在了肩上,说药就药,如此爽快,在不在乎他? 正视着镜子中的自己,除了脸型轮廓,她动不了,她的五官,都被她给动了。 眼皮双变单,眉毛一条线,狂野杂乱。 好大的几块,快要盖过脸的黑色的胎斑,就连鼻翼,她都给他整出一个带毛的霉点…… 左容赢攥着她的脸,真心夸赞:“娘子用心了!” ”咳咳!”林青禾靠在他的肩膀上,还是有那么一丢丢的心虚的。 毕竟那么大一美男,被她给糟蹋成了这样一副尊荣。 “眼睛能适应吗,影响视线吗,影响我就给你去掉,或者,你觉得哪里不好,我给你调整。” “无碍。”他捏捏她的耳垂,只担心这一件事,“你会不喜欢吗?” “不会的。” 她原来比他现在妆后的样子都要丑几十倍,他都没有嫌弃她。 她待他亦是。 “多久掉?” “胡子能扯,眼睛上的胶剧烈扯也能掉,其余的,不用用酒清擦洗,是怎么擦都擦不掉的。” 他再次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点了点她脸上的斑点,“嗯。” …… 大伙从早上开始,就在等主子回来,等到快响午了,都等饿了,伯六准备去厨房随便做点吃食。 从里屋出来,看到一个丑得惊天动地的男人从外面飞进了院子里。 脚尖落地无声,平稳至极,轻功了得啊。 有这功力的人,是盗贼?还是衙役的人? 伯六不敢滞慢,立的迎了上去,“来着何人?报上名来!” 他打出的拳,左容赢轻松接过,轻轻一推他握着拳的手,强大的力量让他一直退。 快退到了门上时,门一开,獒犬从里出来,脚下力沉在地上,用身板抵住了他,伯六才没有往后退。 内的人也相继的站在了门口,看到来人,全都警惕了起来。 獒犬正准备迎接上去。 “都做什么?”左容赢冷声开口。 “主主子?”獒犬跟左容赢最熟,当然能分辨出他的声音,他收起了手,惊愣地看着他。 左容赢冷睨着他们,他们旋即就都感到了极大的压迫感向他们逼来。 确实是主子无疑,只有主子才对他们有这等威慑力。 左容赢走到门口,开了门,第一个走进了一个黑瘦的女人,再接着,是一个又一个,跟她一模一样黑的小孩。 第204章 你一死,我就带着孩子改嫁 她当真拿起来看了。 粗略一看,有山有树有溪流城池烽火塔……图上面的画的不是府城内中心地带,房屋少,绿植比较多,应该是偏郊外。 仔细一看,细细地描绘了地下的场景图,“暗道?” “嗯,”他搂着她的腰,将下巴抵在她的头上,长指一指,“我们人手少,为了减少伤亡,从牢狱当中劫走鬼伯,走暗道出城最好不过。” 开始,林青禾还很高兴,顺着他指的方向来回顺去,秀眉颦蹙,“头呢,从哪进?尾巴呢,从哪出?” 暗道上面都是石崖,挖进去,几天内是绝对挖不了的。 出口都没有,谁知道这条道是通还是不通的,就算是通,通向哪里,是否真的通向城外? 他温温的食指抵在她的眉宇,让她别皱眉,“图不全,这只是中间的那一端,救人出府城,还需要另外半张。” “那在哪呢?” “静江军寨。” 林青禾心里咚了下,军寨是暮镇守暮翊鸿的地盘。 从城内通向城外,这种暗沟渠道一定非常重要,肯定是暮镇守这种将军级别的亲自保管着的! 想到那个神不知鬼不觉,一刀下去,人头落地的狠角色,她手心冒出了汗。 “相公,这暗道是真的吗,真的通吗,到时候别得到了全图,走不通啦!” “这条暗渠修了有近乎百年了,也修过,那些存活的老匠人精神虽都已经恍惚,我让獒犬他们走访盘问,从他们混乱迷糊的之言片段中,确认了是有这一条道的。” “那也太危险了……” 她的眼睛一遍又一遍来来回回地看着那一条渠道,心跳得很快,还有别的办法吗? 昨天,她可是去听了案子的,看得出姚知府也是一个好官。 他应该也不会养酒囊饭袋手下,从府牢的狱中救人,她觉得就很难了。 现在,左容赢告诉她说,他会去军寨中盗图! 一个暮镇守的吨位就是高山了,再加上那些骁勇善战的士兵……她相公是很厉害,如果发生一个意外,就是寡敌众! 左容赢就知道她会焦急成这副模样,他把她拐正过来,保证道:“我会好好回来的。” 林青禾的心拨凉拨凉的,瞅了他一眼,推开他的手,坐在了床上。 刺杀皇帝的人,不杀光,留下了一个活口存在牢狱,不就证实了,獒犬说的,静江府城布下了天罗地网,等着他们上钩,一网打尽! 老天爷,看她行医治病多年,也踏踏实实为患者做了不少好事的份上,别让她穿过来不到半年,就成了个寡妇! 他瘸了伤了她都认,就是别让他死啊! “青禾……”左容赢叫了她几声,她都耸拉着脸,眼不看她,也不给他反应。 在他发急时,她咬牙,蹦了一句话,“你一死,我就带着孩子改嫁!” …… 下响,左容赢带人出去了,四个院里,就只剩下了她、娃几个还有一个照顾他们的伯六。 林青禾乐得清静,哄睡了娃,把自己关在了厨房里。 从农场里,拿出了练丹炉、药丸模具、中药秤、石锤、钵、竹刀……洗干净了手,开始练药丹。 中医包括阴阳五行,自然,她也会学习古法,练丹调理。 一两金毛狗脊、一方寸七明矾、一钱血褐、三钱麦冬、一分北五味、二两当归、四钱茯苓…… 称好药,放在大药板上,用器具磨的磨,砂锅炒的炒,石锤碾碎的碾碎,炮烙炮制的炮制。 再将所有药粉导致在模具当中,压成球状,放于丹炉当中。 大火烧炉,让里面的药泥加热,互融,蒸掉药里的水分…… 大概练了一个多时辰,开了炉,一阵土味从炉子里散发了出来。 白雾散去,有些球药泥裂了散开成了灰,有些药球,成黑色的药丹。 她拿出一颗黑色的丹,吹了吹气,拿到鼻尖嗅了嗅,确认是这味,她丢到了嘴里,小脸皱成了一个老太婆,苦得她发嗲! 不想浪费药,忍了忍,她还是吞了进去。 这批化血丹,成功了! 她拿着陶瓷小瓶子装了起来。 炼丹炉里的粉末她也没有浪费,外敷也能止血。 区别是,一个能治内出血,碾碎丹药撒在伤口上能治外出血。 而没有练成药丸的粉末在治疗外出血时,效果没有成丸的药丸好而已。 清理了炉子,药板,擦干净的器具,从农场中取出三七、天南星、商陆、黄药子、龙舌兰、苍耳子、巴豆、干海马……取好量,她开始练毒丹、解毒丹、保命丹。 她不敢练太毒的,怕吃死人,毒丹的量都放的不重。 只会让服用者呼吸不顺畅、脑子絮乱、行动迟缓、晕厥、腹泻……散失战斗力的行为。 两三天后,药效过了,就会好起来的。 厨房内时而浓烟滚滚,时而搓搓搓,剁剁剁,练丹失败发出的砰的一声,炸丹炉等等声响。 伯六在外愁眉锁眼,惶惶不安,不停地在院子里踱步。 要不是夫人提前吩咐了他,不管里面发生什么,都不准进去,他早就冲进去一探究竟了。 “夫人不会在里面把厨房给砸了?” “夫人不会把厨房给烧了?” “主子回来不会剥了我的皮……” …… 夜深了,在外奔波出走的人,饥肠辘辘地回来了。 睡在屋顶的伯六听到了动静,从屋顶飞了下来,“回来了?” “饿死了,还留着啥吃的?” “嘘,小点声,夫人跟小主子在呢。” 他们往那个房间看去,房间里的那窗户虽然还亮着,但是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个点了,大人或许在里面等主子没睡,但是小孩子一定都睡了的。 马陆没空搭理这个,声音放小些便是。 他们今天打了一天的隧道,现在累死了,“赶紧拿些吃的出来让我们饱肚。” “去厅里等着,都在锅子里温着,我给你们拿。”伯六说着,走着去厨房。 他们饿得很,一刻都等不了,掀开了锅盖,大块的酱香红烧肉,大条的红烧排骨,荷叶包着的清蒸鸡,大碗装的酥皮鸡蛋,金黄的烧鸭,一只硕大的烤羊腿…… 香味膻味搀着直抹口水,手都不洗,直接开拿。 扯鸡腿,鸭腿,抓着鸡蛋往嘴里塞。 贪心的,抱起了羊腿,俩人各咬一边,同时上嘴。 酱香四溢,口齿留香,好吃的骨头都酥麻了! 第205章 一群饿死鬼投胎的 一群饿死鬼投胎的! 伯六拍了拍马陆的背,从他的身后挤过去,掀开了另一个锅的锅盖,馒头的香味从锅里冲到了屋顶,也蔓延到了整个屋里。 他们定眼看去,白花花的大馒头,满大锅子都是! 赞赏,疲惫的眸中锭放着强芒,强烈地射在了伯六的脸上。 蜂拥而至,把瘦小的伯六都挤开到了墙角,油乎乎的大手,抓着暄软的奶白馒头就是一捏,捏小了全塞到嘴里。 几口下去,一个馒头就没了。 大老爷们,出去出的全都是力气活,现在一心扑在了吃上面,拿出了横扫千军的气势。 “真的饿死鬼上身了!”伯六清瘦的身子贴在了墙上,摇头叹道。 还好夫人有高见,留了一小半的吃食在自己房间里温着,不然他们这么吃,主子那份都被他们给吃没了! 想到还有一个骨头汤,他挤着他们,清洗了碗筷,放置在砧板上,走到了矮灶台那边,弯身去端暖在矮灶上的,用铁桶装的汤。 端起来,两锅吃食,很快就剩下了残渣! “不过就是半天、晚上的,真有那么饿?” 两锅吃食就那么点点功夫,就被他们给造没了! 他都被他们的吃相给吓到了! 闷头往嘴里海塞的老根头,看他手上端着一个铁筒,直觉告诉他是吃的,伯六的抱着的桶还没放下呢,就被他诶端到了砧板上。 掀开桶盖一看,桶里面都是浓浓的白汤,用桶里的铁勺子一舀,带上来的都是带着厚厚的肉的大骨头! 他眼眸发出喜亮的光! 赶紧岔开腿,守着桶,捞着骨头大块地啃了起来。 肉炖的软烂,拿着肉,一嗦骨头,骨头上的肉全数到了嘴里。 他嗦了肉,咀咀咀的吸着骨头上的汤,骨头也炖的烂烂的,都能咬得动,吃的畅快极了。 连吃了好几个骨头,才有人发现他在吃独食,眼瞪着他,一群人都围了过来…… 稍稍,风卷残云,连盘子上的汤渍,喝光了汤的铁筒底,他们都拿馒头抹干净,吃掉了。 “嗝!” 吃饱后,个个都摸着圆滚的肚皮,打了一个饱嗝。 他们有的去柴火旁,掰断了一根小竹根须剔牙,有的舔舔自己的嘴皮,意犹未尽。 今夜伙食真不错! 饭菜做的极好,不管是肉还是馒头,还有那一道全是肉的汤! 有种活了几十年了,以前的饭菜,都白吃了的错觉。 “不亏是自家人,舍得下血本,把娶媳妇的钱都拿过来给我们改善伙食了?” “真够义气,为了兄弟们,连媳妇本都要赔了!” “伯六以后你去当个厨子,开家酒楼,生意肯定红火,我们闲着就都去给你当跑堂!” “……” 今夜敞开肚皮吃得真爽,但是他们都是知根知底,仗义的人。 为了迎接夫人和小主子到来,响午大家都差不多把荷包掏空了,才做了一顿鸡鸭鱼虾,上的了台面的菜。 晚上还能那么丰盛,不用说,肯定是伯六自己掏老底了! 油灯下,伯六在把他们吃剩的盘子碗筷子,收着放到了盆子里,以备清洗。 听到大伙儿都在夸他,他唉了一声。 “我哪有那本事,让你们吃得连桶都要用舔,这都是夫人给你们做的!” “夫人?” 吃得太饱了,脑子不太活,话就比较直。 “她啷个有哪个本事,不给我们添麻烦就不错了!” “都知道主子来静江办险事,还跟着来,把小主子也带了过来,就知道风花雪月,没点脑子!” “哎,你给她开什么话,”老根头说着再次的去灶边,拿起了那个放在锅中,啃得光溜溜的羊大腿,举了举,“她那小胳膊细身子的,拿得动那么大的羊腿来烤?” 话毕,砰的一声,放在了和砧板上,从砧板桌与墙的缝间抽出一把菜刀,剁剁剁地开始砍骨头。 砍好后,几个兄弟,又每人伸手拽了一块羊骨头啃味道。 这骨头至少得烤了几个时辰了,放了很多的香料去烤的,现在骨头都入了味! 太香呐! “确实是夫人给你们做的!”伯六再次的重申了一遍。 在众人的嘲意的眸光下,他从挂钩上,取下了一个篮子。 篮子里都是用布塞着口子的瓶瓶罐罐的,他们都围了过去,不会又是什么吃的。 “停。”伯六抽开了那些要上手往篮子里拿的手,把篮子放在了灶台上,“夫人说了,气味难闻的,发苦的是止血药,救命的药。 嗅着好闻香甜的是是毒药,这些也都是夫人下响研制的,都分了,万一能用得上呢!” 大伙儿盯着那些瓶罐,抬了抬眉,还是不太信。 在他们眼里,那就是一个拎不清的女人,被爱冲昏头脑的女人! 伯六若不是亲眼守在厨房外面,听到厨房里发出的那些令人匪夷所思的声响,看到她如何在院子里起火,烘烤羊腿。 大概,也会和他们一样。 “尝一尝?” 待真有人胆子大的要亲自体验一下,伯六拍开了他的手,眼睛在他们的脸上瞟。 “清河镇沈县令的儿子的怪病,朝廷里的一群子御医对此都束手无策,夫人却是有办法,你们还觉得不是?” …… 房中有一个小炉子,炉子里是用炭火掩起来的炭火,炭火不接触空气,燃烧的速度就慢。 燃着的炭火自身也有温度,会让炉子上面的那个大陶翁保持温温的温度。 她相公回来,就能吃着热的饭菜。 心里有牵挂,睡不着,林青禾坐在了桌前将那半张静江防护图上面的山、树、画上的每一条河流……看了很多遍了。 想看出点什么。 “农场,你说,我相公救出了人后,我能把他塞到里面去吗,到时候我在找个合适的机会带出静江,这样我相公也就不用去军寨盗图了。” “宿主,在这个世界,绑定了青禾农场的,只有你、你相公、你那几个孩儿,他们在没有意识的时候能进。 其余的人是不能进农场的,要想进,要么,他是个动物,要么是死物……” 她手托着腮,陷入了苦恼当中。 岩壁很厚,单单看图的话,只能看出这里靠着一个道馆,至于图的缺陷,她来回找缺陷,还是没找到。 这图也是很久之前的,崖壁说不定会发生改变,明日去实地探索一番? 第206章 去军寨盗 姚知府母亲八十大寿,他想要为母亲大办一场的,早半个月就发了帖子,不巧的是几天前,国君在静江差点遇刺。 故,他派人去通知,寿宴不举办了,明年再未母亲好好的操办一场。 等真的到了寿宴的前一两天,受过他恩待的百姓、关系远近的亲友,静江的那些商户……自发性的都提前来贺礼,停放在衙役内的马厩的马车多的堆着到了街头上。 老母亲看着堆积如山高的礼物,听着一句比一句中听的贺词,笑得是只露牙龈不露眼。 罢了罢了,看在母亲那么高兴,他只能临时加急,让下人赶连夜去布置,确定人数,准备寿宴当天的酒席。 时辰不早了,寿宴也近了尾声,前来道贺的宾客好友们喝得酩酊大醉,走的时候,都需要被下人搀扶着。 姚知府同金管家在门口送客。 “招待不周。” “恕不远送。” “知府大人,薄雾间知雨,落枫处凭栏,添衣戴帽防寒,莫让疾病纠缠。” “嗯,快上马车。” “姚知府,后会有期,我等再次别过。” “告辞……” 看着人行奔走,走马坐轿,在反反复复的迎出送客,姚知府的和善的面具下不知带了多少疲惫。 人走走了差不多了,等的人迟迟未来,他一向不喜欢这种热闹的场面,看来他也不会来了。 “老金,在门口送客,我回去歇着了。” 姚知府黯然无神的吩咐,转了了身,往前走了几步,金管家在后叫他了。 “大人……” “还有何事?”姚知府回首,再一抬眸的瞬间,看到了一个魁梧的冷面煞神朝府走来。 他穿着灰色盔甲,腰佩宝刀,手中提着一个用红娟布系着的盒子。 身后跟着两个穿着红黑盔甲的士兵。 几人步伐整齐,脸上皆毫无表情,威风凛凛,旁人当当是看着,就想往旁边退。 “还以为你不会来了呢?” “军寨事务繁忙,脱不开身。”暮翊鸿淡淡说了一句,把手中提着的盒子交给了金管家,“替我祝你老母亲寿比天高、日月同辉,福比海深,福星高照。” 怎么听着有股骂人的味道! “要说你自己说去!” 暮翊鸿不理他,一脚跨了进去,姚知府也在后跟上。 看他往他的花园方向走去,姚知府在后叫道:“你这是到何处去,随我来厢房!” 二人进了厢房里,侍女把温着的酒端了过来了,已经热着的菜端上了桌,她们出去后,俩人也坐下了。 姚知府问:“又有何事?太子的大部分余孽已经被斩杀了,国君都已经回京了,剩余在静江藏着的余孽,何须你操劳到深夜!” 暮翊鸿拿过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边患严重急需兵力,近来都在募兵,操练新兵。” 语落,又倒了一杯酒,接连喝了三杯,他起身,“我要回山了。” 姚知府刚倒一杯酒,想跟他碰个杯,他放下了杯子,拉住他,“你是不是不久也要去边境了?得明年才能回!坐下陪我喝几杯酒,都多久没有叙了,你再忙,也不差这一时半会!” 俩人是同窗好友,读渊明书院时,同住在一间宿房,一个好文,一个好武,摩擦不断,俩人也一直都互看不顺,争斗了七年。 后来,一个走了仕途,一个去了军营,失去了联络,也没有见面。 离别的时候也没有多伤感,还想去庆祝一番,从此再也不用和一个总和自己做对的人相处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接触的人的虚伪,处在的位置,愈发觉得当年的糊涂,当年那一段友情的珍贵。 直到,十多年前,他成了静江知府,他被圣上派来驻扎,镇守在静江,俩人才又恢复了联络。 暮翊鸿垂眸闷声,身为将,打仗是他的使命,战场上风云诡谲,瞬息万变,去了也未必能归。 在姚知府的不舍中,他坐了下来,重新地倒了一杯酒,跟他放在桌子上的那个杯子碰了一下,拿起了筷子夹起了菜。 刚要入口,他瞥着他那笑得跟个弥勒佛的脸,心绪不安地放下了筷子,问了一句,“图守好了吗?” “守着了,多此一举,你也不怕掉脑袋!” “看你也不像是一个稳重的。” “……” 时光改变了二人的年龄,样貌,不变得是,俩人私处时,还是和在书院般那样,爱贫、爱斗! 静江军寨,到处都有巡逻站岗的士兵,左容赢避过这些士兵,潜进了一顶帐篷当中,搜了起来。 “主子!”鬼无彦掀开帐篷,“獒犬见你太久没出来,让我过来看看。” “去外面望风。”左容赢放下手中的一物,继续搜着。 鬼无彦看着他的搜寻方式,手过的物,不掀,只往上摸,或者是敲,这能找出防护图来? 他不知,暮镇守是一个细察入微的人。 帐篷中的任何一物,在哪摆放,顺序如何,他心里都有数。 哪里发生了变化,他都会发现,从而产生怀疑。 左容赢的触觉听觉嗅觉都高于常人,他手到之处,敲敲,摸摸,有没有暗格,纸里、被褥里……夹着什么他都能感应得到。 鬼无彦心里动摇了,暮镇守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回来了,早点收到,就能多一分安全。 “主子,我来帮你!” 他走向左容赢未搜索的那边。 “站住!”左容赢眸变光得冷厉,在夜幕中,烧着怒意,下令喝止他道:“出去!” 一个精炼老道的常胜将军的住所,岂能是如表面那般简单! “主……”在他说第一句话的时候,鬼无彦还是没停的往前走了一步,去握书桌旁的一个石头狮子。 在他说第二句话,鬼无彦手一抖,按到了石头狮子上。 咚咚……倏地,帐篷里传来了声响。 徐徐,床榻旁,凭空出现了多了一个黑不见底的暗格。 不知,通向哪里! 鬼无彦对左容赢的恐惧,马上被一种兴奋所代替了。 “主子,那半张防护图一定在里面!” “主,”一直在外把风的獒犬从外到了帐篷里来,声线绷紧,“暮镇守回来了。” “撤!”左容赢走到了鬼无彦的身边,按住那个狮子。 砰砰,暗道发出了声音,暗道里面的隔板,开始关闭…… 鬼无彦被左容赢按住肩,带着出帐篷,他呼吸下沉,不可置信地看着左容赢。 防护图就在这里了,为什么不下去? 突而的,他出了内里,推开了左容赢,按住了石狮子,在左容赢獒犬的逼迫的目光下,跳进了暗道。 第207章 去乱葬岗翻左容赢的无头尸 瞬息之间,暗室的门关上了,里面传来了悲痛的惨叫声。 “无彦!”獒犬扑身过去救人,左容赢及时拽住了他,飞出了帐篷。 咻咻咻……帐篷里机关启动,兵器乱射,铁质的声音锋利冰冷,射了好一瞬才停下。 獒犬气喘不安,如果没有及时逃出来,在那么多武器的射击之下,不死也被射成了重伤 巡逻的士兵听到了这边的动静,兵服上的甲片撞击的声音,厚重的脚步的声音,近在耳边。 “主!”獒犬的头皮脸色再次的紧绷,压着眉看他。 “莫慌!”左容赢沉稳的声音,震住了他乱了的心神。 他从怀中拿出了两包迷药,塞到了獒犬的怀里,“带着鬼无彦逃出去,遇到危险撒开,我去把他们给引开。” “主子……” 左容赢没有时间跟他多费,他把他给推进了帐篷里,顺着声音来的方向阔步走去。 “来者何人?” 朦胧的月色,将他的身形衬托得高大,暮家兵手中的长矛指向了他。 左容赢玄冷的眸子里腾出了磅礴的杀气,“告诉暮翊鸿,我来取他项上人头!” “呵呵,就凭你……” 伟岸的身形一闪,闪着到了说这话的参将的面前,他掐住他的脖子,往队里一扔。 砰的一声,砸倒了一群兵。 队伍不敢在小觑,左容赢夺了一个士兵手中的长矛,与他们展开了激烈的交战…… “有贼子闯入军营了,抓贼子,抓贼子!”放哨的士兵,将铜锣敲得响彻了整个军营。 在夜间休息的士兵,听到喊,都以弹指的时间,出了帐篷,“在哪,在哪?” 问清方向在哪,眯紧眼睛,前去捉拿! 左容赢一人之力,几乎吸走军营里的所有兵力。 獒犬捏紧拳头,抓紧时间,按下了机关,他把重伤晕厥过去的鬼无彦从暗室里拉了出来。 主,你一定要平安无事! 他把鬼无彦背到了身上,掀开了帐篷,凝重的往另外一边跑去了。 对于这个暗格,是一个陷阱洞,洞中都是竖起的刀片、勾刺、钩子、荆刺……哪里有什么静江府城图! 暮翊鸿与两个士兵走到了军寨入口,听到了兵营里剑戟相击,喊打喊杀的声响。 军寨口,也没有一个守门的! “发生何事了?” 两个士兵同他一起回来的,肯定不知,他们手一拜,按着腰上的刀,“将军,吾等这就去看看!” “回来,在这看守门。” 越靠近那道激烈的声响,就越是听到自己的士兵的悲痛的叫声。 暮翊鸿胸中早已激起了万层高的怒火,簌的,一支冷箭朝掠过人群,不偏不倚地朝他射击而来。 在快射到他眉间,噔的,暮翊鸿抓住了箭羽,箭头只跟眉宇隔了半公分,差那么一点点…… 历经战场风云诡谲的眸,变得犀利锋利。 看到这一幕的精兵精将,无不被这一幕给震到了! 暮翊鸿扔掉了箭,冷面上,酷寒得像个阎王。 他举起手掌,“长蛇阵!” 主将一回,乱了步伐的士兵,瞬然就有了主心骨了。 他们爬了起来,拿着各自熟练的兵器,排成了一条像蛇一样长的队伍,把左容赢所包围了起来。 长蛇阵,看上起比较简单,但是胜在出招迅猛,攻击强大。 左容赢不敢马虎大意。 布阵能把各个士兵的力量凝聚起来,取长补短,提高军队的战斗力,克敌制胜。 他将长矛竖着锤在地上,定下了心神,准备迎战。 先对他发出攻击的是阵法的蛇头,从他身后,夹击他,他顾及,与之对抗,将头打散,蛇尾攻击。 蛇尾打散,蛇头攻击,出其不意的,还有蛇身。 他左右前后四面三面迎敌,每当蛇头蛇尾蛇身三中,有一处处于下风,他们就退去,及时止损,换着打。 左容赢退,他们也退,变换着将他包围住,永远将他给锁在了一个仅留着一个口子的圈当中。 他飞起来,簌簌的弓箭如雨般往上射,他一个分神,就能将他给射死。 他挡到了所有箭羽,从高处,一落地下来,他们又将他包围…… 暮翊鸿还召集了,军营中大部分的士兵都前来,观战。 当队伍的一头累了,便会有新的队伍组合上去,让他们去休息,交换作战。 他的队伍,却能有不断的补给。 左容赢在强,也是一个人,如果不能突围或是破阵,他的体力精力就会被军队组合起来的阵法,一点点的消耗掉! …… 打更的已经打了三更了,还是不见左容赢回来,瞅着天都要亮了。 这几天都很累,林青禾肉体已经困了,但是精神还没有,她害怕。 她一闭上眼,总能看到左容赢的头颅被吊在城墙上,被用来以儆效尤,以威天下怀有谋害皇帝的心之人。 大宝他们对她哭,问她要爹。 林青禾带他们一起去乱葬岗,驱赶了一群饿疯了的野狗,在恶臭熏天的尸堆里,翻找被野狗咬得七零八落的无头尸…… 想着想着,她手臂一别,她就趴在了桌子上,半梦半醒间,接连做的都是噩梦。 好在,她知道,这是梦! 直到,外面,不知怎么的,传来了一声一声的痛叫声…… 她强迫自己睁开眼,确认外面真的有,林青禾拿了一件衣服穿上,走了出去。 月亮已经升了很高了,天空都不太黑了,还泛着点蓝色,整个四合院,除了她的屋子是亮着的,还有另外的一个小屋子的门缝里,透着黄色的亮光。 她好奇的透过门缝去看,床上躺着一个身上有伤的男人。 这个人,嘴中咬着一块帕子,额头上头上都是汗。 伯六,老根头分别坐在了床上,拿着针在帮他刁刺,碎片或是用手帮他拔。 刁出来,拔出来,就用止血药给他下撒伤口。 “夫人的药,是真的好用,药粉一撒上,血就止了。” “受了那么重的伤,一服用这保命的药,就醒了,也不知道主子怎么样了,”老根头说到气处,拍了下鬼无彦的头,“你是不是想害死主子?啊?” 定眼仔细一看,屋内就这三个男人,其余的人呢? 林青禾想到做的那些噩梦,她招呼也不打,推门而进。 “夫夫人……”他们哑声,扯着被子,遮掩一下子穿着了一条亵裤的鬼无彦。 身为大夫,全身露着男人她都看过不少,这还穿着的呢 她收回了眼,道:“伤得是重,好在用药及时,命是丢不掉的!” 她指着鬼无彦,质问的目光扫过他们三人,“他的伤,是不是去静江军寨伤的?” 第210章 弑君之罪,能好好对待 暮翊鸿腿长,先到了审问室里,一个椅身,坐在了主位上。 坐主帅的老男人,一坐下,威武威严,霸气外溢。 姚知府后脚到,困得视线模糊,敛了敛神,骤然的,看到了被他的气场所掩饰的东西。 战场上有多么的威风,岁月还不是无情地在他脸上留下的痕迹。 皮肤糙得可以磨刀了。 他摸摸自己的脸,长年待在衙中,风不吹,日不晒,皮肤倒是细腻。 若不是有他们这些在外打仗,不要命的糙汉子保家卫国,怎么能有他们这做大堂享受的位置? 他喟叹了一口气,又开始对老友相惜了。 里面唯一的一把椅子都被暮翊鸿给坐了,他弯弯手指,随身的两个衙倾身过来。 “镇守大人要审问鬼术律,你去让人把鬼术律带上来。” “你就去端两杯浓茶,在提张椅子过来。” 茶端上来了后,姚知府坐在了暮翊鸿的身侧,盖了盖茶盖,深深地嗅了了一口茶香,觉子才醒了不少。 叮叮咚咚……审问室的门口传来了沉重的的铁链的声音。 鬼术律被两个衙役押着带了上来。 他蓬头垢面,脖子上带着木板枷,手上带着桎梏,手铐脚镣,走起路一瘸一拐的。 稀少的头发近乎白透了,一身的鞭伤。 暮翊鸿凝着他瘸着的那一条腿上,还挂着一个千金铁球,嗜人的目光看向了姚知府。 姚知府不疾不徐地盖了盖茶,朝茶面上吹了口气,小小的渡了一口。 “弑君之罪,能好好对待?” 在那样的眼神下,他还是撑不了多久,他放下了茶杯,解释:“我对他算仁慈的了,一直吊着他的一条命,也念他年事已高,换做别人,你以为他只是受皮肉之苦?” “你出去,我有话要单独问他。” 他屁股都没有坐热就赶他走,叫他来当摆设? 姚知府横了他一眼,还是足了老友的面子,端起了茶杯,带着侍从走了出去。 …… “鬼佬,晚辈暮翊鸿,久仰了。” 暮翊鸿走到他的面前,把他给扶了起来。 “在晚辈还是少年时,家国狼烟四起,百姓不得安宁,太子殿下的出现成为了齐国的一道黎明的曙光。 虽然太子已逝二十多年了,但是晚辈对太子殿下还是时常的感激……只是每当这时,都在感慨,一代枭雄的陨落。” “咳咳!” 骨头在硬,皮在结实,也是一个老头子。 每天都忍受着鞭笞,在强壮的身体,也会迅速的虚弱下去。 鬼术律咳了那么几声,“你要是想从这把老骨头的嘴里得到些什么,我劝你收口,你就算是把我剐了,我都不会……咳咳,多说一句!” “鬼佬,刚才所说,皆是晚辈的真情实意的流露,太子已故了,你还一直忠心耿耿追随太子殿下,晚辈是很佩服。” 对于他的话,鬼术律静若止水,非常淡漠,脸上甚至还露出一丝鄙夷。 暮翊鸿也知道不会从他的口中问出什么,他将手背于后,放出了一个重磅消息,“鬼佬可知,太子殿下,留有一个子在人间!” 鬼术律昏黄无光的眸看向了他,“太子的子嗣,已被太子妃烧死在东宫!” “鬼佬真不知还是假不知?还是因为常年累计的复仇,忘记了这一茬?” “哼,少诋毁殿下的清誉,老奴常常跟随太子殿下左右,为何不得而知?” “看来鬼佬是真不知!”暮翊鸿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张纸,打开,是一个男人的画像。 “鬼佬,你我互换信息如何?我告诉你太子子嗣,你告诉我他是谁,如何能找到他!” 鬼术律无神地看向了画,再将头慢慢的转向了暮翊鸿,“呸!”他吐了他一口血水。 苍老的声音变得凶悍,“我马上就要死了,想知道下去问问太子殿下便可知,何需要你开口。” 暮翊鸿收起了画,低下了头,“鬼佬如此执着,晚辈也不勉强了。 然则,太子弑君,意图谋反,天下公知,路走偏了就是走偏了,你跟随他,是昏庸……” “昏庸?哈哈哈!你知道什么是昏庸? 你追随的狗皇帝,心胸狭隘,内心阴暗,无容人之人,才是昏庸。 太子殿下是清白的,我无辜的! 昏庸的是你们这些自以为是,自以为是了解整个真相的天下人!” “咳咳咳……”说到激动之处,鬼术律又咳了起来。 他坐在了地上,背靠着墙,用一种悲恸绝望死灰般的目光看着暮翊鸿。 暮翊鸿背在身后的手放下了,在铁骨铮铮的前辈面前,他端不住。 他眼神也闪躲,不敢正视于他。 第二日,獒犬拿着左容赢画的静江防护图,去了探查。 他回来,把纸平铺在了桌子上,开始跟左容赢汇报,都炸了哪。 “主子,毁了两处,都是烽火塔旁边山脉。”他斗胆得在图上点了点,“我们带着伯六老根头去挖了几下,轰得太严实了,都是石山,根本就挖不动。” 一屋子的人都在看着那被砸的地方,这一次,左容赢没有避开林青禾,林青禾也在屋里。 不过,对于那个鬼伯,她并无多大的感情,只感激他曾今照顾过左容赢。 所以她情绪不如这里的男人激动,她站的位置也被他们挤开,站得比较偏。 暗道走不了了,还辛苦的去盗图,还差点把命给豁出去了,这几天的功夫,全都打水漂了。 左容赢的手下人都开始控制不住自己的冲动,燥怒了起来。 “我去跟他们拼了了,把鬼伯从监狱走劫走,直接带着他从城门走。” “我去磨刀,把刀磨锋利,砍死那群王八玩意。” “鬼伯把我养大,我就是丢了这一条命,也要把他救出静江!” “……” 左容赢一直沉着脸,揪着眉,他使了一个眼神,獒犬去守在了门口,没有主子的准许,他们这些人,现在是一个人都不能外出。 林青禾见他们都疯了,她挤开了几个人,站在了左容赢的身旁,再次的看着图。 这是一条完整的隧道,昨天看和今天看,在不同的情境下看,居然稍稍有些不同。 她好像发现了一个bug! 第212章 太虚观的爆炸声 一直走在林青禾左右手两边的宝儿们,去拉了拉獒犬,“獒叔叔~我们娘亲一定行的!” 林青禾笑着揉了揉他们的后脑勺,松下了肩膀上背着的包袱,从拿出外衫,给他们披在肩头上。 山间气候变化大,温度更是比山下低,孩几个同他们一起爬山上来的,爬热了都给他们脱了衣服,现在该给他们穿上了。 约莫顺着山下走了一张茶壶的功夫,青袍道长从后追了过来,“几位居士留步,二师叔正殿门有请。” “夫人!”獒犬眼中露出一丝喜光。 林青禾比较平静,点点头,“走。” 到了正殿里,殿堂里一个清瘦,慈祥中带着犀利,头发全百的老道士接见了她。 獒犬孩子在殿门口等候。 “此丹药名叫何物?” “道长,此丹名为元气丹。” “有何功效?” “提升体质,疏通人体的经络,激活人体经络窍穴,帮助内在的气血运行速度加快,同时也能够增加人体的元气,增加能量,方便道长们修道……” 老道垂眸一眨,再次的看着他手中拿着的那吃剩了的半颗的丹药。 他看到丹药第一眼,发现这一枚丹药与那些游方术士献上来的丹药不同。 他吃了一半,发现身体确实是有所改善,气力增加不少,也没有任何不适。 “既然此丹如此甚好,你为何来我们观献丹?” “受家父所托!” 慧明老道、蓝袍子道长都有意的将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林青禾恭敬的站着,维持着行礼的姿势,徐徐道来:“家父生前是灵岳山的一名炼丹师,年轻时云游经过一处受了荒灾的村子,不幸被当地的暴民洗劫一空,被路过此地的太虚观的掌门玄空道长所救才得以活下来。 家父去世之前,放不下此事,特意嘱托我,将他虔心研制了几十载未果的丹药研制出来,献给太虚观的道长……” 慧明老道甩了甩云扫,依照玄空他那好事,多管闲事的性子,确实是有可能做出这种事。 在看这个黑瘦娇小的男子,话稳,声稳,处事待人的态度,也像是个孝子! “小兄弟,我派掌门在闭关修炼,你若是真的来报恩的,把方子留下,他出关了,我会替你告知于他……” 林青禾爽快利落,当即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张丹药给了那个青袍道长,他再替她呈了上去。 慧明老道打开药方,红参、五味子、熟地黄、当归……都是一些中药草的成分。 “道长,此番前来,还有一件事。” “何事?” “太虚观从风而行,力深而缓,天气煦育人,灵气汇聚于山,我想借住在此地一两天,炼几炉丹药。” 慧明老道看在方子的份上,想着左右不过两天,他将方子折叠起来,“竹茂,去收拾两间客房。” 顺利的接见了,顺利的留下了,獒犬松了一口气,夫人脑子转得快,太有本事了! 这样也好,快点到丹房炼药,能多做些火药,为他们争取多些时辰。 娃儿看娘在里面跟那两个道长说话,都站在门口,前伸着头往里探着呢。 灵岳山在哪里? 娘的爹去世了?难怪没有见他在村子里! 他们掌门路过……能救了娘的爹,那娘的医术是不是也是他们道士教的? 大宝三娃四娃五妹眼中一亮,好像知道了娘口中的高人是谁了! 不由衷的,看那个狐疑着脸,打量他们娘的白胡子老爷爷都顺眼很多了。 二宝看着娘亲半天,倒是突地捂嘴,遮住了弯起嘴角的那一股子坏笑。 难怪娘亲不让他们进去,原来是担心他们学坏呢! “爷爷!” “爷爷!” “……” 大殿里传来清脆悦耳无杂音的童音。 大宝三娃四娃五妹挣脱了獒犬,从他的身边滑走,跑过去站在了慧明老道面前,恭敬的弯腰鞠了一躬。 林青禾獒犬都被这突如来的意外给打乱了,怔了下。 慧明道长也是忽的讶然,面前竟然站着几个黑不溜秋的小娃娃,小嘴都咧嘴笑着,天真无邪。 没一会,又多了一个。 哥哥弟弟妹妹都过来了,二宝怎么也得去挤过去站一站…… 他不想弟弟妹妹哥哥坏娘亲的事,眼睛转了一下,拍起了马屁。 “爷爷我叫二宝,他们都是我的弟兄妹妹。听爹说山上是仙人的居住地,我们就跟我们爹闹着来看仙人,原来仙人就是爷爷和各位道长叔叔……” 慧明道长青袍道长皆愣了下。 林青禾往后一瞥,獒犬上前要把孩子带下去。 慧明道长青袍道长反应过来,瞬刻被二宝的童言逗笑了,修道之人哪个不想飞仙? “哈哈哈……” “你的孩子?很有慧根!” 没有弄巧成拙极好极好,林青禾行了一礼,“多谢道长夸奖。” …… 宝儿们讨着了慧明老道的心,被他牵着带去山上玩去了。 林青禾獒犬如愿以偿地进了太虚观的丹室当中。 獒犬关上了门,问:“夫人,是否现在就开始炼火药?” “不急。”丹室里有三个大丹炉,她围着都转了一圈,最终停在了中间的那一个最大的,褐中带红色的丹炉旁。 她拍了拍丹壁,青铜器鼎炉啊! “獒犬,你先帮我烧火,我先用这个丹炉练上一炉药,上上手。” 獒犬烧火,她就去带来的那一麻袋里,拿出材料,调配丹药。 一个多时辰后,砰砰砰…… 安静的太虚观蓦然传来了爆炸的声响,滚滚的黄色浓烟从丹室的屋顶飞上天空。 潜伏在林间野兽与在山上各路忙活的道士,都被爆炸的声音给惊扰到了。 “哪个师兄弟在丹室里面炼丹?” “好像是那两个来献丹的游方术士,二师叔准许的!” “……” 炼丹常会爆炸以及各种异像,他们道士看来,也是常有的事,大家都不觉得新鲜了。 忽而,吹来了一阵风,飘来了一阵土色发苦,刺鼻的味道。 “阿秋阿秋!” 嗅到气味的道士纷纷被呛得直打喷嚏,“咳咳,真是人才!” 第213章 林青禾被怀疑,凉气往脊骨里蹿 有了前车之鉴,林青禾将矿石里的硫磺提纯,重新再与火硝,木炭粉……调制,做出的火药就再也没有炸过了。 她在农场里放了一枚,效果还可以,农场里的地被她炸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坑。 远没有后世那种火药的威力大,胜在积少成多,她的动机只是去炸个石层。 因为这一件事,系统还跟她闹起了脾气! 至于翻车的那次教训,林青禾因祸得福了。 她用不纯的硫磺,加入火硝木炭粉中草药矿物质,做出了烟雾弹。 整整一夜她都在赶工…… 第二日,时辰还早,道士们在做早课。 咯咯咯咯……音质厚实,幽远的木鱼声从外面传入到了丹室里。 林青禾子在这声音中,坐在蒲团上,揉着自己发酸的胳膊,拿着一个冷馒头在吃着。 獒犬从地上,把装在木箱子里的最后两箱火药给转在一个麻袋里,扛在了肩膀上。 从下半宿近天亮醒来,这已经是他第四次出去转移了。 “我看了图的岩层厚度,那么多的火药,应该能炸开了。” 这个恩太大了,一张嘴,说谢都要说烂了。 “夫人,等出去了我再给你和主子做牛做马。” “再说。” “……” 林青禾疲惫地看着小鼎炉,鼎炉下的柴火都块烧成红炭了。 等炭火都熄了,这炉子里的真价实的丹药也该炼好了。 不需要人守着了,她把最后一口馒头塞进了嘴里,拍了拍手上的馒头屑,准备出去洗个手,收拾一下,去看看她的几个娃儿。 她那几个机灵活泼可爱的娃儿,把慧明道长讨得乐呵呵,这可帮了她大忙了。 昨天丹室发生爆炸,太虚观的道长们没把他们赶走,也是因为慧明道长继续准他们留在这里。 “夫人!” 才出去的獒犬如风似的,闯了进来,急道:“暮翊鸿带着一队人到前殿了,马上就要到这来了,快走!” 在道观里那么正常的动静,都能让他…… 他是属于猎狗的吗,侦查能力那么强? 林青禾咬了下下唇唇,她能做出成功的火药后,点了一支迷香,把獒犬给迷晕了。 她再收拾了干净,将大丹炉收到了农场里,一整个晚上,她都是在农场里做火药。 觉得做够了,她才出了农场,把獒犬唤醒,让他去转移火药…… 不可能有人泄密的,暮翊鸿应该也是怀疑而已。 瞅着獒犬肩膀上背着的那一麻袋子火药,林青禾神色微变,往门口推着他走。 “你快离去,把火药藏好,他来了什么都找不到,也没有证据,如何抓我?” “夫人我过会再来找你。” 也就在獒犬刚走的前一瞬,后一刻,整齐划一的步伐,那慷锵有力的重金属的声音就到院子里了。 她马上就要面对那个能无声息,一刀能将一个人的头给抹下来的铁血男人了,林青禾极力的吸了几口气,想让自己恢复常态。 不是她不想走,是她不会武功,娃儿还在山上,这么短的功夫,她压根就走不了。 她在丹室里看了看,确认都没有留下痕迹,稍微一放心,啪的一声,门被踹开了。 魁梧威严的的将军暮翊鸿带着几个兵士进了室内。 一双透着威色的眸子在室内扫着,当扫到林青禾的时候,他的眼睛像扎木桩似的,钉在了林青禾的身上。 隔着不近的距离,林青禾仍然能感受到一位货真价实,铁血手腕的老将军的气魄。 她被压得呼吸略微变沉。 林青禾装作没见过世面,抖着声音问:“你……你们要做什么?” “找!” 站在他身后的士兵,铿锵铿锵地在室内搜了起来。 看到两个士兵去掀小鼎炉的盖,林青禾哎了一声,前去制止,“丹药还没有好,不能掀,不然我几个时辰的心血都白费了……” 他们一转过头来,簌的两声,把腰上的佩刀拔出了半截出来。 两道白光一前一后,相继晃了晃林青禾的眼。 她合上了嘴,怂怂地朝后退了退,“军爷想掀就掀……” 三个鼎炉哐哐的都被掀开了。 半丈多高一尊大的太上老君的石像被上下都被摸了一遍。 左边靠墙,砍好堆起来的木柴,被他们一一拔出来丢到了地上…… 丹室大,高,但摆在里面的东西不多。 极短的功夫,都搜了几遍了,连房梁屋顶都有几个兵上去摸了几遍,还是一无所获! “将军,只找到了这个!”副将旭峰走了过来,捧了一捧从丹炉里刚拿出来的几枚红色的丹药。 暮翊鸿拿了一个嗅了下,碾碎,一枚药眨眼之间变成了红色的粉末。 做黑火药所需要的硝石、硫磺、木炭……一个都不见! 锐利如钩的目光再次地落在了林青禾的身上,旭峰立刻让两个小兵把她给压了过来。 “昨日是谁在炼丹?” “是……小人。” “闹出的声响你可知?” “……小人知,小人已经向各位道长认错了……” “为何造成那么大的声响啊?” “小人一直都是用小丹炉炼丹,昨日试了一试大丹炉,没掌握火候,就,就炸了……” 暮翊鸿扬了扬手中的丹灰,意味深长地道:“说话磕磕巴巴的,那日在茶馆,看本将杀人,你可没有这番举止!” 林青禾硬着头皮,用了十层十的功力,才没有破功,继续维持这个神态。 他不会是在炸她? 只偶然见过一面的人,他就记住了? 这个世界的人蠢的蠢起来,让人发笑,厉害起来,一个小细节就能让人头皮发麻,凉气往脊骨里蹿! “暮镇守盛名在外,为何要刁难贫道观中人?” 穿着黄袍的慧明老道带着一群道家弟子进了太虚观,道家弟子们都对暮翊鸿行了一虚礼,唯独他没有。 他端着站着,一手上拿着云扫,白眉垂下,面容慈祥,嘴角挂着似笑非笑,像是亲切的笑又像是不满的笑。 “慧明道长误会了,本将不是刁难,是奉皇命在静江捉拿太子余孽,查到了有贼子藏于道观当中,特意过来搜寻!” 林青禾抬起了头,与那天在茶楼一样淡漠,“将军可是怀疑我?” 第214章 还不快走,等着暮翊鸿来抓 居然敢这么回将军的话,给将军摆脸色,众将略怔了下。 “大胆!” 在副将的训斥下,林青禾垂下了乌眸,换了一种谦卑的口气,“将军请明鉴,草民只是齐国的普通百姓,根本就不是什么太子余孽,也不是什么贼子。 那日在茶楼,目睹了将军砍人的脑袋,草民当时反应迟钝,事后也噩梦连连的。” 他是嗅觉灵敏的猎狗,林青禾也是觉得她道行没有他深,她是能不撒谎就不撒谎。 的的确确,她不是被废的太子的余孽贼子! 也因为那日见他杀人,而做了噩梦。 她的话落下片刻,暮翊鸿不再看她,去拍了拍大鼎炉的外壁。 取下腰上的刀拔出刀,将刀尖伸进鼎炉中,用刀背在鼎炉壁上探了一圈。 刀背沾染了鼎炉里的少许不明物质,他闻了闻,是药的味道。 “炼丹炼了多久?” “从昨天傍晚开始炼的,加今天早上这一炉。” “几炉?” “……三四炉……”林青禾眼睛向上翻,像回忆着道:“好像是这么多!” “再补充几句。” “大炉炸了之后,草民就不敢用大炉了,一直都是用的小炉,用柴火烧的,将军看小炉下的厚厚的白灰就可知,柴火是烧了一夜的。 炼了多少丹药我没有数,用瓶子装的,一早就全都拿给了道长,用来弥补昨天我惊扰了道长的罪过……” 暮翊鸿把每个丹炉都里到外都检查了一遍,踢开了小丹炉对过去的,那一扇墙的几块木头,着重地观察着那儿的地面,收起了刀。 整体来说说的都是利索的。 什么痕迹也没有,难道他真的怀疑错了? 暮翊鸿转过身,上下扫了林青禾一眼,讳莫的眸色落在了她垂在了两腿的侧的手上。 林青禾发现了他的视线,脑子在及其短暂的时间内,空白了。 她手指甲长长了,做火药的时候里面藏了一些火药的污垢,她没来得及处理…… 好在,她穿的是男衣,长袖子长得完全能把她的的手给藏在袖子里。 强大的抗压能力心里素质,硬是让她没有表现出来,她笑了下,“将军是想看草民的手?将军要看也可以,草民的手比较丑……” 她把手并在了一起,在脑子里呼唤系统。 这次,系统没有给她掉链子,没有让她进农场,直接让她在袖子里泡了灵泉水。 灵泉水能除污垢,除杂质,有说话的功夫,她指甲里夹着的火药也就消失了…… 她抖了抖袖子,把手给伸出去,十指纤纤,指甲干净,洁白如葱白。 暮翊鸿眉头拧起,疑心丝毫不减,“为何手上那么湿?” “草民太紧张了,手一直在出汗……” 气氛僵重时,“报!”外面跑了一个兵,单膝跪在了地上。 “将军,山下的府衙关押的太子余党,被人劫了,刺客过于雄劲勇猛,知府大人受刺了……” 脑子闪过了在军寨与他过招的妖孽,暮翊鸿脸色乌云密布,暴风雨呼之欲出。 “走!” 一群兵如猛龙过江,几个弹指的功夫,就从丹室里离开出了外面的院子。 林青禾心口蹿跳,相公今天就动手了? 她过于顾虑忧心忡忡,也没有能力再去可以控制脸上的表情。 猝尔的,她往一旁看去,恰好发现,慧明道长正在看着她,眸中藏着不喜的怒色。 “爹~” 大宝他们不知被谁给带来了丹室,不一而同都孩子跑向了林青禾,扑在了她的身上。 娃们一看到娘就笑盈盈的。 他们丝毫不知道,他们的娘已经露馅了,他们也不用再帮他们娘亲演戏了。 林青禾心里压着的事重,她摸了摸几个娃的头,看向了慧明道长。 “竹茂与这位江湖术士留下,其余的人回去继续做早课。” 林青禾低着头,摆正态度等着道长的指责,惩罚。 出乎意料的是…… “看在孩子的份上,我放了你这一次,竹茂,带他们往另一条道下山,现在就走!” “道长……”林青禾先傻后愣。 “还不快走,等着暮翊鸿过来抓?” 她反应过来再三道谢,“道长,今天的恩德,我记下了,来日定当回报。” 她也不在逗留,拉着几个宝儿对慧明道长行了几个礼,跟竹茂走了。 慧明老道看他们出去的身影,望了望丹室外面的天空。 高空上的太阳,没有冉冉升到正中央,就被吹来的乌云盖住了,抵挡了自身上的所有的光辉。 昨日练功的时候,风象就变了,他觉得怪异,在崖边算了一算,得知太虚观要遭一场躲不掉的劫难,他这才去见了林青禾獒犬。 今日看到又变换的风向,他叹息,“此女的到来,对于大齐……不知是幸还是灾啊!” …… 下着山的暮翊鸿身形一顿,那个兵士的面容再次地出现在了他的眼前,“旭峰!” “将军。” “方才通报信的那一个兵呢?” 一队人都停了下来,你看我我看你的都在找。 “将军,我们少了一个人。” 暮翊鸿往山上看去,看到那一座白墙红柱双层黄色屋顶的道观,眸中又浮现出了凶悍的眸色。 他没有记错,他带来的兵,并没有这一号人! 上当了! 居然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溜! “旭峰,带人把下山的路都给堵死,我让他们插翅难飞!” …… 两狱卒开了门,一个从墙上取下鞭子,啪啪啪……对着空中抽了几下,试了一试手劲。 一个把身上带着的那一包盐给全倒进了一个装着木桶的水里。 “太子残党,你明天就要砍头了,这是最后一次鞭打你了,我们只会重不会轻的~” “抽完了,我再补上一通盐水~” 两狱卒对视着,脸上都露出了奸笑。 被捆在十字架上的鬼术律,神情麻木,连眼皮都没有抬下。 可能觉得这两傻货看着胀眼,他干脆闭着眸,像入了寐。 他又成功的惹恼了这两狱卒。 “好家伙,明天你就要死了,还那么傲慢!” “不打白不打,狠狠的抽,今天非抽得他叫着求饶不可!” 放的厥词还没冷,外面传来了敲门声,“知府大人要审,快把人给压出来。” “什么鬼?”一个狱卒举着鞭子要抽,听到了这样的一句话。 他拿着鞭子去开了门,“现在审……”他的头刚伸出去,咔擦一声…… 门被推开了,这狱卒倒在了地上,里面的狱卒看到死在地上的同伴,惊恐万分。 “你……”他腰上的刀还没有拔出来,簌的一声,极快的刀闪过,他脖子上冒了一条血痕……整个人也倒在了地上…… 第215章 动手, 一个活口都不留 在暮翊鸿急于返太虚观时,突而的,“将军——”后面传来了声喊。 “将军,是周野。”旭峰道。 一个兵从山下跑来,噔噔噔的,一步跨过三四个台阶,简直就是在飞。 到了暮翊鸿的面前,他脸上暴汗如瀑,喘息着报:“太子余党闯入了府牢……” 暮翊鸿凶悍的眸,亮得如被打磨过的钩子。 在背后做的动作,都是为了监狱中的鬼佬! 事已至此,一个女人已经不重要了。 他按着腰上的雁归,“全将士听令,即刻下山!” …… 鬼术律听到动静,睁开了眼睛,看到来人,黄白的眼睛的瞳仁颤了颤,“……你不该来,快走!” 左容赢看到鬼术律一身的伤,玄黑的眸变得更黑湛,几步,伟岸高俊的身姿走了牢房里。 “鬼伯久等了。” 咔的一声,他斩断了捆在他一脚脖子上的铁球。 手中的刀,又行得只见白光飞过,咔咔几声,把鬼术律缠在架子上捆绑的铁链,全都被他给砍断。 老根头去扶住了他,“鬼伯,我背你。” “你们糊涂啊,我一把老骨头犯得着你们为我冒险!” “那边什么动静?”在牢中巡逻的狱卒听到了声音,巡到了这来,看到了几个人从牢房中走出,他们当即喊:“来人……” 哗哗,一把刀快得只见收,不见出,几个狱卒话没有说完,就已经死了,顺着栅栏坐在了地上! 另一批听到了刀剑声,巡逻过来的狱卒,看到那边倒下的尸首,惊喊着:“有人劫狱了,快来人,快来人……” 一声喊叫,惊动了狱中的所有狱役与外面的衙役。 “放下贼人,束手就擒!” “护好鬼伯!” 左容赢冷声吩咐,冷漠地看着前方那些死肉,握着手中的刀,出手快准狠,一招毙命。 他们一路杀到了大牢门口,定住了步伐。 被包围了。 牢房外,站着一圈的衙役,他们面色皆冷,手中持着脱鞘的亮白的刀子。 站在了望楼上的姚知府,看着这一幕,脸色自然是差到了极点。 他在静江做知府有年头了,处理的事情可大可小,还是头一回处理弑君的这些乱党。 要是让他们跑出去,后果不堪设想! “动手,一个活口都不留!” “闭气!” “咚咚咚……” 几个小竹筒滚在了衙役的脚下,那是会冒着细弱的黄烟的竹筒,气味还刺鼻,有股苦味。 在他们纳闷时,砰砰砰几声,竹筒爆了……黄色的烟雾弥漫,视线所及,全都是一片黄。 “咳咳咳……” 吸了几口黄色的雾气,辛辣苦味入肺,把这群衙役呛得措手不及,他们纷纷蹲在地上,往外呕吐着。 一盏茶后,烟雾散去,牢狱门口哪里还有那几个刺客的身影。 了望楼上的知府大人也不知去向! 在烟雾弹的掩饰下,左容赢带人跳出了北牢房的墙,虏了姚知府,飞了几个走廊,走在通往马厩院的道上。 姚知府的手被绑住,放在后头,被左容赢的两个手下攥着拖着走。 他满脸黑沉,对这些心怀不轨的贼子,憎恨到了骨子里。 “府城的城门已经关了,暮镇守一会就到,你们是逃不出静江的,与其过会惨死,还不如现在就缴械投降,我会考虑给你们留个全尸!” 老根头气得嘿嘿直笑,“被俘了,屁话还那么多,要死你也死着给我们垫背!” “别浪费精力跟他说废话,专心赶路,他们当官的全都是阴谋算计,说的每一句都有自己的目的!” “也是!”小堂想了想,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块擦汗的的布,揉成了团塞在了姚知府的口中,“闭上你的鸟嘴,狗官!” 咸鱼的腐臭味跟豆腐馊掉的气味,差点没熏得姚知府暴毙身亡,他身为朝廷命官,就算是死也是有自己的气节的。 他就算是再难受,也不会发出声音,惹这群东西嘲笑。 还没有到马厩,姚知府已经气得眼睛爆红了。 在左容赢的带领下,他们很快到了府衙里的马厩院。 牢狱里发生暴乱,被劫的又是刺杀过皇帝的贼子,姚知府为了迅速了结此事,捉拿闯入府衙的贼子。 把府衙的所有衙役全都调了去关押男牢的南牢房。 马厩院也就空了,没有人手守着。 现在去围攻他们的那群衙役,也都中了夫人在烟雾弹里下的毒,一时半会也赶不过来。 左容赢老根头……每人都去马厩里牵了一匹身强力壮,喂饱了的的好马出来。 他们都骑上了马,姚知府也被他们用布袋罩住,横着丢在了马上。 左容赢甩着马鞭,一人一马当先,砰的一声,镶嵌着马掌的马蹄把木门给踹开了。 一行人顺利地出了府衙,到了街头上,策马奔腾,往太虚观的方向赶去。 进展非常顺利,除了左容赢鬼术律看着街头上的路人稀少,商铺大白天都关着不做生意,觉得太过安静,反常。 老根头他们是喜色上了脸,乐坏了。 一定是老天爷保佑,他们死去的同友保佑! 在行了一段路,还是一样的太平,老根头稍放松了一丝警惕,驱马去追左容赢前问:“主子,要不要放信号弹,给夫人报平安?” “簌——”一支快若雷霆之箭,正朝老根头的后脑勺飞来。 左容赢双耳一动,回头,一身冷冽,“俯下!” 老根头怔了,主子的面容为何一下变得那么肃穆? 千钧一发之际,离他最近的小堂一脚把他给踹下了马。 马儿受了惊,鸣叫了一声,头也不顾的往前冲了。 前方是一座石桥,马儿踏上去,发热的铁蹄踩燃了埋在上面的火硝,引燃了埋在上面的火药。 砰的一声,桥被炸断了。 碎石飞溅,马儿悲痛的在鸣叫,与断了的桥一通砸进了江水中,水花四溅,一时激起了千层浪。 桥断了,左容赢他们被迫的驱马停了下来。 每个人的眸光都变得深邃,周身散发出凛凛的杀气,做好了背水一战的准备。 后方,无数的骑兵,追了过来,与他们隔着一段不断不长的距离停下。 那些紧闭的商铺也打开了,开着的商铺都啪的一声,闭上了,里面的掌柜都紧紧的锁住了门。 街道两旁,屋宇的窗户打开了,弓箭手从里面露出身来,黑压压的箭头对准他们。 屋顶上,弓箭手也密集……与那天在山寨一样,差不了多少! 第216章 下一辈子在好好做人 “驾!” 士兵从中间让开了一条道,穿着银灰色盔甲的暮翊鸿骑着马,与左右两个副将,行了上来。 “吁——” 他双腿夹紧着马腹,手背上青筋轧起的粗糙的大掌牵住了缰绳,马儿乖乖的停了下来。 一双被岁月洗礼过,写满了故事的眸子直视着与他一样,乘坐在高头大马上的左容赢。 那个男人,丑陋不堪,眼睛斜长单小,个头却是高硕,在那几人中,最为显眼。 遒劲修长的手臂,刀剑箭法也精通,身法了当,轻功了得。 隔着不远的距离,还是会被他身上凌厉的煞气所忌惮住。 是个能建功立业的好苗子,可惜,站错了队形! 如今,只能除了以绝后患。 暮翊鸿觉得惋惜,整个人倒是变得比前一瞬,更为冷漠。 魁梧的身形、沙场练就出的杀戈的气场,单单是看着,就能把胆小的之人,吓得屁滚尿流。 “那晚,是本将大意,今日,你可没有这样的运气,下一辈子在好好做人!” 左容赢面沉,不笑,粗鄙的外貌不减他身上的贵胄之气,凌凌的墨瞳,犹如森森鬼火。 “暮将军,话说得尤为过早!” “阿呸,下辈子好好做人?风太大小心闪了舌头。” “别以为你是手握重兵的大将,布下这些阵的,就能绞杀我们主子,我们主子是一座你永远都翻不过的高山!” “只会让你见识到你的局限在哪里!” 从马背上滚了下来的老根头,揉揉自己摔痛的屁股,也快速的从地上爬起,跑到了自家的队伍里,与他们一起骂。 “年纪不小了,解甲归田,狗皇帝念你这些年边防有功,兴许还会给你一个善始善终,要晚了,马革裹尸,不得善终!” “放肆,一群乱党之徒,将死之人,竟然诅咒将军!”旭峰见他们那边的人越说越过分,满脸黑紫,肝都要气爆了。 “将军,放箭,杀了这群跳梁小丑!”另一副将青宣,亦是愤慨激昂地说道。 “放箭?呵,不如看看这是谁?” 老根头往后走了走,把一个麻袋从马上提了下来,拖着袋子往前走到左容赢骑着的马的身旁。 袋子里罩着那个人,白底黑面的皂靴,蓝色的官袍,旭峰青宣姚眼皮一跳,暮翊鸿的眸也眯了眯。 老根头仰头看向左容赢,见主子并无反对之意,他一把扯掉了袋子。 套着的那个人,可不就是倒霉悲催的姚知府吗? 姚知府欲要昏厥过去了,嘴里塞着臭味熏天的布,在被麻袋套着,再再在快马的背上颠簸着,没有被熏死,老骨头也快散架了。 老根头将塞在他嘴里的布一扯,托着他的后脑,用力往他人中掐了一下。 姚知府痛得活了过来,清醒后,盛着怒威的眼睛,瞪大如铃地瞪着老根头。 “你这贼子……” 骂了一声,他羞怒地转过了头,看向好友,“尽管射!我要与他们共赴黄泉!我一家老小,就托你,唔……” 话说的不好,从而臭气熏天的臭布又塞进了他的嘴里! 也不是姚知府想死,他骨头硬,气节高。 是他知道这群贼子若是因为他而逃出去,圣上是不会放过他的,同样也会要他的命。 此外,还会牵连暮翊鸿! 暮翊鸿也不想老友丧命,他举着手,做了一个“止”的手势,握着箭的兵,统统地放下了手中的弓箭。 “开什么条件?” “只需等一等!”左容赢也简单地说道。 暮翊鸿皱眉,“何意?” “暮将短时间做出这一番部署,已经尽力了,哪里还能高筑墙,让风透不过去? 你从山寨调动火药,派兵穿着布衣,大规模的驱赶在街上行走的百姓,没逃过我的眼线。 我还知道除了这一个桥头,但凡是靠近府衙的每一个桥头,你都让人放了火药,在附近埋藏了士兵。 刚才那一匹马也不是因为一支箭而受惊的。” 沙哑得像是烧坏了嗓子,对暮翊鸿那边的人来说,难听得极其刺耳! 左容赢这边的人,却都得意洋洋地摆出了傲然的神态。 他话一休,小堂更是张开了手掌,亮出了套在中指上的一枚铁制的戒指。 他对着暮翊鸿那边的茶馆上的一盏灯笼,一按下,就有一枚针穿破了灯笼,钉在了门上。 原来都是他的计谋! “主子!”江面上传来了声音,暮翊鸿昂着头,望向了江面。 江面不知何时出现了两个人,每人都划了一扇竹排,对岸也出现了一辆棕色的马车跟几头骏马。 再沉着冷静的暮翊鸿脸上都起了不小的变化! 防风防漏已经快将竹排划到了岸边,左容赢听着身后不远处的水声,下了马,拎住了姚知府的后领。 “带着鬼伯他们先撤,我随后就到!” “主子!” “……殿……” “……” 左容赢站立在前方,摆的态度很坚决。 他的手下也都知道不是暮翊鸿的对手,以他们的身手身法跟主子在一起,只会拖主子的后腿。 所以,快速的走,让主子没有后顾之忧。 老根头跟小堂把鬼伯从马上弄了下来,“鬼伯,我们先走,以主子的能力很快就能追上我们的!” 老根头背起了鬼伯,运起轻功,飞上了竹排。 其余的几个人也全都陆续跳到了竹排之上。 他们快过了江,左容赢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枚信号弹,咀——的一声,到了空中砰的就炸成了烟花。 …… 獒犬伯六鬼在在太虚观的后山上踱步,他们等得抓耳挠腮,心急心忧。 等了那么久了,山下都还没有出现动静,不会出事了? 鬼无彦坐在地上,低着头,十分的沉默,自从那天害了左容赢后,他的头总是低着的。 林青禾带着宝儿们坐在了一颗,被砍了树的一个大树桩上坐着,同他们一起在等待左容赢他们。 她心里同样乱急得不可开交。 宝儿们都是好奇宝宝,可坐不住,坐了又站起来,站起来过会又坐下,他们也一直顺着上山的方向看瞄。 “娘~爹他们怎么还没有来?” 第217章 翊鸿你狠不下心,我替你做了 “快了!” 连回孩子的话,她都显得力不从心。 砰的一声,天空中响起的了一道烟花爆竹的声音,这声音对他们来说无疑是一道喜音。 獒犬看向林青禾,“夫人,鬼伯得救了,主子他们往这边来了!” “那,炸!”林青禾起身抱着五妹,与四个哥哥道:“大宝二宝三娃四娃,快去跟娘亲躲到土丘旁!” 伯六也过去牵大宝他们孩子。 鬼无彦一身的伤,走路要要杵着一根木棍,他能自己走到就不错了,也别想他能去帮着牵孩子。 孩子走得都比他快! 这一座土山丘,是挖埋火药坑,挖出来的土。 獒犬见他们都在土丘背面蹲好了之后,点燃了一个裹了松木油脂的火把。 他也走到了土丘旁,确认他们都趴好了,他对准放着火药的坑里一扔,再蹲了下来…… 轰,砰砰砰砰…… 火药堆里连环爆炸,这声响炸得天都要多一个窟窿。 林青禾身下是她的宝儿,她让他们塞住耳朵闭着眼睛,她也塞住了耳朵,趴在了土丘上。 在这么大的声响里,宝儿害怕的都在抖,好在娘亲在护着他们…… 炸声停歇了之后,他们几个大人睁开了眼,一片带着火药的硝味的白雾在林子里飘荡。 “咳咳咳……” 刺鼻的味道,让他们咳了起来。 白雾稍微散开了,獒犬伯六已经按耐不住了,他们站了起来,挥了挥白雾,去看放着炸药堆的坑。 “咳咳……”林青禾咳了两声,侧开了身,一手还护在了娃们的头上。 另一手,也努力的扇她们面前的烟雾,想它们快点散去,她不想孩子过多的吸入。 “夫人!夫人!” 那边传来了獒犬伯六狂喜得发颤的声音。 “通了!” “炸开了!” …… 太虚观山上传出轰轰的剧烈的声响,换做是龙脉都要被它给炸断了。 那些乱臣贼子已经过了河,乘坐了马车,骏马策马就走…… 他们不到一炷香就能到太虚观,胜负已分了! “唔唔唔……”姚知府一直对着老友偏头望着他们,让暮翊鸿不用管他,尽管射箭。 暮翊鸿望着江边,收回目光再次看向这个男人,“你的人已走,放了他!” “暮将军重情重义,更为可惜了!”左容赢冷峻的眉一压,踢开姚知府,纵身往江面一跃。 扑通一声,钻入了江面,那么伟岸的身形,竟然只让水面的水花溅起了点点。 可见,有多熟悉水性! 旭峰青宣等人连忙下马去追…… “不必了!” 短时间内,他没有来的及去布防江面,现在安排人手去抓,也无事于补。 暮翊鸿下了马,去把扑在地上的姚知府给拉了起来,丢开了塞在他嘴里,被他的口水全泡湿了的布。 “我让你射,你为什么不射?” “放跑了他们,以皇帝多疑的性格,你会有什么后果你知不知道?” “世事难料,不得善终也大有可能。”对于姚知府的一腔怒火,暮将军倒是神情摇曳,还有闲情帮老友整理下胡须。 姚知府看他不重事不重命的模样,拍开他的手,搞不搞得清实务? 自己让他的兵把那些反贼的头挂到城墙上,以恐天下人。 在牢狱中他让牢卒日日鞭笞鬼术律,做的那么狠是何意? 为什么拒绝杀光太子余党,留有一个假意把其余的贼党吸过来? 还不是为了打消皇帝对他的猜疑! 皇帝早怀疑他有谋反的心,才来了静江一趟,碰巧,在静江遇刺! 他再放走了这一群贼子,下一个死的就是他! 姚知府心里气得很,他发红着眼睛,哽咽着却是跟他抱怨:“老子要被罢逐!” “我十年寒窗苦读,举中后去被调到穷的饭都吃不起的地方当县官,吃尽了苦头,受够了人情冷暖。 从九品县爷做到知州,再做到从四品的静江知府,我有多难你知不知道?” 暮翊鸿受不了他歪歪唧唧的,一手推开了他,“要惯着你?” 他从腰上取下一把匕首丢在他面前,“要死就死!” 也不在废话,暮翊鸿威武的身姿,骑身上了马,双腿夹了下马腹,牵着缰绳把马调转了一个头,吩咐众将士,“回军寨!” 众将士看着坐在地上的姚知府,眸色混杂不存。 有替自己将军鸣不公的,有替自己将军痛恨的…… 明知将军重情重义,他跟他们家将军交情颇深,将军不可能放任他不管。 为什么他不在府中躲好,还要被这群贼子抓住,用来威胁他们将军? 姚知府唇上的两撇胡须都气翘了,直到他调头走了,姚知府望着坐在马上的那抹身影,平下了情绪,冷了面容。 “……翊鸿,有些事你狠不下心去做,我替你做了!” …… “驾——” 两匹马在前方开路,两匹马在后方骑着,一前一后护着中间的马车。 策马加鞭的往太虚观的方向赶。 老根头小堂坐在马车里照顾着鬼术律。 他们嗓子发紧,两人眼眶红红。 鬼伯从头到脚都有伤,衣服被抽的破破烂烂的,露出的往外翻的鲜红的肉。 俩人从怀中里拿出一瓶药,老根头往鬼术律的手上倒了几颗药。 “鬼伯,到了太虚观的后山,我们就彻底的安全了,你吃几颗药,这是保命的。” 小堂蹲在了马车里,掀起鬼术律的一条裤腿,给他往脚腕上,撒白色的药。 “鬼伯,我给你撒的药是消炎止痛的……” 看着那狰狞的勒伤,他的眼泪差点没有掉下来。 老根头也看到了,他视线凝住了,一会,他也坐在了鬼术律的腿边,从怀里拿出药,也给鬼术律的另一条腿涂抹。 鬼术律慈祥地看着他的娃娃们在给他弄,带着一条鞭伤的唇角扯了扯,“你们从哪来这些东西?” “夫人给的!” “主子的夫人,贼厉害了。”小堂撒完了药后,干脆坐在了马内箱板子上,继续给鬼术律涂抹其他的伤。 “会治病、做药、炼丹、医术高……厨意……” 二人叽里呱啦地对鬼术律把林青禾里里外外地夸了遍。 说她如何奇特,带着主子来静江找主子,除了不会武,其他的无所不能…… 鬼术律唇上的笑一直在加深,皇长孙殿下有那么好的女子照顾,他也就放心了。 第221章 左容赢也去当兵去了! “真不用引荐信?”沈县令再次地向他确认。 “嗯。” “也是。”沈县令不假思索地颔首,他也听闻百姓说过了,左容赢箭术高超,力大惊人。 再看他健壮硕拔的身形,不用帮他引荐,他也能在军营中发光发热,极快出头。 沈县令望向了他,对于敢于在国家危难,用兵之计,勇赴战场的男儿,他在心里对他们都有一层敬意,“去静江的那一天,我安排马车……” “静江,他要去静江府城?” 恰好那个向沈县令汇报,左容赢来办路引的衙役从他身侧经过,沈御拉住了他,对他望了下县衙门口的左容赢,“他去静江何意?” “去静江的军寨,参军。” “参军?”沈御眼帘刷地往上抬起,左容赢的情况他大致查探清楚了。 父母早逝,现在家中除了林大夫,就是五个幼童。 他要去参军,林大夫带着那几个孩子生活在野兽众多的盲山,出了事连个帮衬照拂的人都没有。 他怎么放心! 沈御正在忧心林青禾未来的安危时,听见那个衙役道:“他办的不是他一个人的路引,是家里七口人的路引,两个大人,五个孩子,他们全家人都要搬到静江去。” 心脏似乎痛了一下,沈御略有失神的松开了拉住衙役的手,虚攥着拳,轻咳了咳,再次望向了衙门口。 衙役在他松了手后,也越过了他,继续去干自己的活去了。 “此次是去静江军寨参军,迟早也是会上战场的,战场上风险万象,要多加小心,一路上保重。” “那林大夫搬到府城去后,还能给我儿配药吗?” “青禾不会食言。” 沈县令在他话毕后,叹了一口气,也松了一口气。 …… 从暮翊鸿打了败仗,齐国割了地给蛮奴后,朝廷就开始鼓励齐国百姓多生育,生男丁。 将女子的适婚年龄从15岁调制到了13岁,将男子的征兵年龄从16周岁调降到15周岁。 挨家挨户的强制征兵,两个男儿中拉一个,三个中拉两个。 百姓的赋税都加得比以往都重,一户人家中有一个男子去参军的,能减免一些赋税,两个能减免更多,以此类推。 在沉重的赋税下,还是有很多的穷苦百姓为了减免赋税而去当兵的,除了减免部分赋税,还能每个月领军饷寄回来补贴家用。 也有困难户,没达到官府强制性的征兵要求,儿子想当兵,爹娘舍不得,宁愿交税吃糠嚼野菜也要把儿子给留下的。 盲山村的吴德友就是一个。 他偷跑出去要当兵,吴老头与茂氏提着棍棒扫把,亲自去县衙把他给捉回到了家中。 二人对儿子混合双打。 “当兵,去当兵,老子今天就要打断你的腿,断了你的念想!” “哎哟哎哟,爹你饶了我……”吴德友上蹿下跳得躲避他爹打下来的棍子,“我不去了我不去了……” 茂氏守住门,看着儿子被他爹打得痛叫连连,她也攥着扫把,去拍了儿子几扫把,退回去继续守住门。 “换做旁人,都还巴不得不去,你上赶着去,我们养你那么大,容易吗?” 打得没力气再打了,吴老头跟茂氏身心疲惫,转身出去,把儿子锁在了屋子里,让他自己反省反省。 被最信任的俩人打,你说得有多绝望,吴德友在这老两口出去后,拍着门,在屋里吼道:“我为什么不能去当兵,左容赢都去了当兵,他有五个小娃娃呢,林青禾都让他去,也没有去县衙里捉他,同为人母爹娘,你们就不能学学?” 那时他在县衙门口徘徊犹豫很久,要进不进县衙登记,就看到左容赢被沈县令从衙门里送出来了。 沈县令对去当兵的人都有一种敬意,他这才毫不犹豫地走了进去,不想,名字还没有跟一个负责登记征兵的衙役汇报,他爹娘就在衙门里捉人了。 “啥?左容赢都去当兵了?他猎杀了那么多的狼,也不怕他走了后,狼群把一群小崽子给刁了!”茂氏惊呼道。 谁不知道盲山凶猛的野兽多,山上就两户人家,一个寡妇,一个就是左家。 左容赢走了,两个女人带着五个孩子待在山上得多危险? 吴老头脸都绿了,要不是刚才劲都用尽了,他得又握着手中的棒子,去把那头脑发热的不孝子给打一顿。 “左容赢是猎户,常年在山上磨练,跟凶猛的野兽斗,都有一身的武功了,箭术也高超,个头也高,力气也大,你怎么跟他比? 他去了是真正的保家卫国,击退蛮奴,建功立业,以后说不定还能流芳千古,你去了就是送死!” 老吴家的动静闹得大,又是从一路把儿子给打回来的,村子里的人都知道了吴友德去参军,被吴老头他娘茂氏给逮了回来。 村子里的新鲜事少,大家都爱看热闹,有的村民从他们回来,就聚集在他们院门口听声音了。 “左容赢也去当兵去了!” “啊?左容赢去当兵了?” “……” 一传十十传百,好家伙,像一卷龙卷风似的,绕着村捋了一路,整个盲山村的人都知道左容赢要去当兵了! 有表辈亲属在衙门里当差的盲山村民补充,左容赢不参加清河镇响应的征兵,他是去静江军寨当兵。 他们一家人都要迁居到静江府城去,路引都办好了! …… 天气是越来越寒了,今天比昨天冷。 呜呜呜的狂风掠过屋顶,林青禾听到头顶的风声,还是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 虽屋里炕烧着的,火盆也烧着的,家里很暖。 她继续的坐在桌旁,提笔在纸上列着清单。 有空间,除了固定的房子、炕、灶头……能移动的,什么都能带走,在货物方面她不担心,她现在列的是药品的清单。 左容赢去军寨参军,作为新兵老兵都不容易出寨,作为家属也不能去探望他,有些药品得给他准备好,以备不时之需。 像感冒药、退烧药、消炎药、止血药、跌打损伤药都是必不可少的。 同时她也在琢磨,他们娘几个去了静江,靠什么为生,现在家里还有多少钱呐? 她一面写,一面挠挠头,勾勾手指算着。 在生活方面,一心,她能同时多用。 娃儿们也林青禾一样,坐在凳子上,扑在桌子上,攥着毛笔,在纸上列着要想带去静江府城的清单。 “娘,我们什么时候去呀?” “最近!” “那我们还会回来吗?” “暂时回不来了,你们要在哪里读书,我们一家人说不定要在静江定居呢!” “那,秦奶奶能不能写在纸上?” “我们一走,秦奶奶就一个人跟大黄在山上喽,没有人照顾她,生病了都没人能帮她,大黄就知道在她旁边叫……” 第223章 收集羊绒做毛衣毛裤 那边的声音已经让宝儿们习以为常了,每次,爹都会先从衣柜旁出来,身上的湿衣裳已经被娘给换了干的了。 娘会随后出来,脸上总会变得红彤彤的。 除了娘的脸,俩人的嘴也是,油光发亮,红彤水润。 爹是娘的夫,娘是爹的妻,俩人爱背着他们做什么夫妻之间的趣事就做。 他们现在的注意力已经不在小兔子身上了,而是落在了爹从外带回来的那一个土黄色的麻袋。 麻袋里装的是什么呢? “吃的是不是?看起来好多呢!” “我嗅到了羊味。” “爹不会猎了头羊回来?” “看袋子的形状,看上去不太想呢!” “是啊,也没有血……” 娃儿们瞥向衣柜,爹娘一会出不来,他们也不想去中断他们,不问爹娘,自己去看看好了。 走向了门前,大宝二宝扯了扯绑着麻袋口上的绳子,尝试解起了绳子,三娃四娃五妹就去摸捏麻袋。 “软的呢!” “好软啊!” “好股一股羊味,不会是羊毛?” 爹爹绑的绳子太紧了,大宝二宝咬牙扯,解啊,手都勒红了都解不开,三娃四娃五妹见状也轮番上去扯了扯。 放进屋子玩耍的五只小兔子看到大宝二宝他们那么卖力,也都挪动到了他们面面,也一两只兔子也壮着胆子去嗅了嗅那个麻袋。 每次亲她,她都因为被他撩过深,而脸上晕起醉人的酡红。 抚了抚她发烫的脸,看着她羞色的神情,左容赢揶揄地看着小傻子的这副模样。 表面上胆大豪放不拘小节,实际上又害羞又内敛。 也不知这个小姑娘,当初是怎么教会他亲亲的! 给她整了整前襟,理了理他揉乱的地方,把她胳膊上拐着的他的湿衣裳给拿到手中。 低哑着声道:“我去做饭。” 林青禾恼红着脸,一双翦水秋瞳睨他,手去推他,“快去快去!” 总是借着换衣服的名义,把她拖到衣柜旁对她做出过分的举动。 偏偏,她还每次都依着他,由着他胡闹…… 左容赢把她心里的小九九看在眼中,唇边勾起的温柔的笑,“去看着我做菜。” “做菜也要人看……”她嘴上哼哼几声地嘟囔着,他一拉她,她的腿脚身形还是跟上了他的步伐。 俩人一前以后出来,看到三娃四娃五妹几个围绕着门前的那一麻袋羊毛打转,起劲。 大宝二宝站在砧板旁,大宝握着一把刀柄,从砧板桌与墙的间隙,拔刀出来。 林青禾陡然间,神色紧张,被刀伤了怎么办?左容赢的刀锋利的落发可断! 她脚步一快地走到了砧板面前,抓住了大宝去拿刀的手,“大宝,你们拿刀做什么?” …… “唏嗦——” 沥着水的小白菜被丢到了油锅中,油遇水,发出的蹦跳声。 左容赢拿着锅铲开始翻炒锅中的菜,炒了几下,还得去看看火候,回来后往锅里放点盐巴,再炒一下,洗个盘子,装盘子出锅。 倒了些水入锅中去,清洗锅铲与铁锅,用瓢把锅里的水给铲出来,准备炒下一个菜。 烧火切菜洗菜择菜……全都他一个人干,神颜上,没有一丝的不耐烦,相反还有些闲然自得,他看向坐在小凳子上的林青禾,满眼堆笑。 其实他这是在接受林青禾额惩罚。 谁让他不把麻袋给打开,谁让他把麻袋的绳子捆绑得那么紧?谁让他回来,不说羊毛都给你买回来了! 害得那么点点大的娃儿去拿刀! 娃儿也被林青禾惩罚了。 林青禾先拿扫把把一块地给扫干净,把小兔子给关回到了兔子笼子里去,她把麻袋里的羊毛给倒在了地上。 让孩儿一起跟她一起捡羊绒。 “这个很长的,粗的是羊毛,这种细的毛绒绒的是羊毛,你们对比一下,很容易看出来的是不是?”林青禾拿着羊毛羊绒跟娃们对比看着。 这个很容易看出来的,羊绒都成团能活在一起了,羊毛还是分开的,两者摸起来,手感太明显了。 羊毛硬,羊绒很软。 林青禾一教,娃们就都全都会了。 看他们手上都拿对了,林青禾道:“娘需要你们帮娘亲一起把这一麻袋里的羊绒给练出来。” 娃儿多小,能怎么帮得了她,林青禾是想通过这一件事让他们记得,不要轻易去碰那些危险的东西。 宝儿们都很听话,帮着林青禾挑挑捡捡练练,也都静得下心不好动。 选了一会,大宝好奇地问:“娘,这个有什么用啊?这能干什么啊?” “这个……用处可大着呢,我们挑选好了羊绒后,可以把羊绒搓成毛线,用来纺织,做毛衣毛袜鞋子围脖帽子手套……可保暖了呢!” 林青禾也是今天琢磨,给左容赢带什么药品去军寨,手敲脑子时,突然想起了一句诗,“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割地了后,战争是暂时停歇了,陷入了休战期,也说不准蛮奴也会打下来,毕竟齐国百姓都说他们凶残没有人性。 她就担心左容赢上在不久会去西北边境上战场。 那里天寒地冻,耳朵都能冻掉的,必须得要些准备一些保暖设备。 毛衣毛裤毛袜……肯定是首选,就算是用不着,多备着也总是好的。 大宝二宝三宝四宝挠着脑门,在思考着娘亲说的毛衣毛裤……他们虽然没有见过,但是一定是跟他们平时穿的差不多的。 “娘亲,你是不是什么都知道啊?” “对呀,娘亲你好像什么都会呢!” “好像像娘亲一样哦……” “……” 林青禾看着他们艳羡的眼神,她笑了笑,安慰道:“因为娘亲是大人啊,大人年纪比小孩子大,见的看得听的比小孩子多,所以知道的要比小孩子多。 你们已经超级很厉害了,娘亲跟你们一样年纪的时候,什么都不会,只会玩泥巴呢,哪里像你们小小年纪就会认那么多的字……” “那我快点长大!” “我也要!” “……” 左容赢炒着菜,目光落在林青禾的身上,开始他也不知她让他带羊毛回来做什么,原来,小傻子的所作所为又是为了他! 第224章 给左容赢践行 盲山村没有草原上牧民养的绵羊,是普通的山羊,山羊的羊绒毛比绵羊要少许多。 他带回来的那一麻袋羊毛,也挑不了多少羊绒毛。 分散的羊绒毛搓拧成毛线,再制成她说的保暖毛衣……过程定是繁琐复杂。 炒了几个菜后,左容赢从另一口锅中倒了几瓢热水,从大缸中倒了一瓢冷水倒到了平时洗手的桶中。 “开饭了。” 林青禾也催娃了一声,在爹娘的响应下,大宝二宝……五妹,都跑去洗手了。 从静江回来,爹厨意越来越棒了,今天他做了肥而不腻,酱香四溢的红烧肉,还额外的加了虎皮鸡蛋一起红烧的,闻着味道就都馋死了! 左容赢去给林青禾卷着袖子,顺便摘下了她衣服上沾着的那几根白色的羊毛。 轻启唇道:“我穿的这身就很暖,娃们不用宠,寻常孩子该怎么受的,就让他们怎么受,捡出来的的羊绒毛,就只给自己做。” “啊?” “吃了饭我去挑羊绒。” 答而所问,看他的眼神,林青禾知道他是在心疼她。 她眼里有抹笑意,踮起脚尖,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执意地道:“必须要给你做!” “静江天气条件暖和,一年四季都如此,我和娃儿搬到静江去住,就算是做了毛衣也不一定用得上。 齐国现在是求和了,万一蛮奴不讲信用,西北边境今年又突发战事,你们新兵都被调了去,那里比盲山还冷,滴水成冰的,在那极端的酷寒恶劣天气,你织着我穿的毛衣毛裤毛袜,我也能心安一些……” 左容赢看她天真的模样,眸底溢满了对她柔情,“小傻子!”他一把搂住了她的腰,把她按在了怀里。 饭后,左容赢坐在小凳子上,从那堆羊毛当中挑选羊绒。 林青禾调配了一桶温水,偷摸着从农场里拿了一瓶双氧水出来,调配清洗羊毛的洗涤剂。 羊绒毛变成毛线,确实比较繁琐,首先要处理羊绒毛里的油脂杂质,其次烘干变成净毛、再针疏,将净毛梳成条状的羊毛条、再再将毛条拉长拉细,搓捻成毛线…… 这里没有机器,一切都要手工操作,就比较磨人的意志跟耐心了。 炕烧着的,火盆烧着呢,管外面怎么冻呢,屋内像是进入了温暖的春天,只是可怜了,那几个从大罗山赶来盲山村给左容赢践行的猎户。 盲山可比他们大罗山要凶险数十倍。 几个人一路风吹雨淋雪冻,提心吊胆到了左容赢他们的小院子门前,腿脚都已经发软了。 “赢哥赢哥……” 几人拍着门叫着,偏偏风又大,声音一出口就被风给刮跑了,喊了好一阵子,还是没听到屋里有什么动静。 羊毛已经涤洗干净,就等晾晒了。 左容赢坐在凳子上,拿着柴刀削竹片片,编制做竹篾子,林青禾在把地上的羊毛收回进麻袋里。 也是屋内的竹子都削没了,左容赢起身要去柴房抱一捆竹子过来,才发现屋内外院门外的声音。 “赢哥莫不是,不在家?” “那么冷的天不在家在哪?嫂子总在,娃总在?” “要不在等等,赢哥总会回来的。” 他们正犹豫要不要继续叫,门栓松动了,左容赢打开了门。 关元坝、肖老九、朱友善,仨个大老粗看到他那叫个激动,眼眶水盈盈的。 “赢哥!” 得知他们是左容赢的猎友,听到了左容赢要去静江军寨从军,特意从另一个村子过来给他践行的。 冒着生命危险上山,只为践行,还自备了酒菜,品行还是不错的。 林青禾对他们很热情,准备了十多个拿手好菜好生招待他们。 有十个人,大人小孩子都有,一张桌子是不够的。 关元坝仨人很自觉的,把娃们的练字放书的书桌收拾了起来,再烧了一个火盆,伙同左容赢用着狭窄的桌子吃饭,原来的饭桌就让给了林青禾和宝娃们。 那四个人每人坐桌子的一面,摆了菜后,坐中间的两人连碗都放不了自己的正对面,只能往旁边一点将就着放。 “赢哥!”朱友善先举起了酒,“齐国危难之际,你挺身而出,了不起,我敬你!” 其次,“赢哥,你能力过人,在军营中一定会大显身手,在战场上大展宏图,我肖老九也敬你!” 关元坝也慢了半拍的举起,“俺也一样!” 左容赢举着一碗酒同他们仨碰了下,“多谢各位兄弟辛苦上山一趟,前来为我践行。” “哈哈,喝!”那仨人埋头喝酒,碗遮住了眼,一口闷。 某人是个妻奴,他拉了拉在他背后那张桌子吃饭的林青禾,对她瞥了下碗中的酒。 也就上次南靖轩说给左容赢送几坛子上好的竹叶青,被林青禾回绝了。 现在他喝酒,他都要问一问她。 林青禾扭过头来,神色不动,“……喝嘛喝嘛!” 那四个字,她用无声的口型对他道。 说完扭回了头后,她笑得眼睛眯起,举起筷子愉悦地又给娃几个夹菜。 她还挺喜欢左容赢在某一方面问她意见的,兄弟朋友之间偶尔喝回小酒,她还是准的。 如果林青禾嘴上说同意,脸上露出了一丁点不喜的表情,某个妻奴也真会自觉的不会喝了。 “赢哥,前去静江军寨,你一定要多保重。” “嫂子做的菜真香啊,我从未吃过那么鲜嫩的糖醋鱼肉。” “这道翁鸡也好吃,葱香味很浓,鸡肉皮跟肉还有一点酥,微焦,好香!” “……” 吃了一会了,林青禾注意到他们几个男人只顾着在吃菜喝酒,说话很有分寸、克制。 他们既然是来找她相公叙旧,践行,应该不只会说这种话,可能是考虑到她、孩子在这里。 都要走了,就让他们几个兄弟好好喝酒,待待,林青禾悄声问大宝他们:“娘亲等会要去一趟秦婶哪儿,你们去不去?” “去!”他们还记得娘叫他们去试着劝秦婶跟他们一块儿去静江呢。 “好,那快点吃饱,娘带你们去~” 左容赢送林青禾小宝们去秦婶家回来,关元坝朱友善肖老九他们早就站在院门口等着他们了。 亮白的雪夜里,清晰可见他们晦暗的眸色中的愧疚,“赢哥,我们除了来给你践行,还有一件事……” 第228章 青禾,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 顺着村头开始送,从窦奶奶家出来,到了金花家、海芋家……经过了几户,到了郑里正家了。 就算是经过了自家侄女的事,郑里正对左容赢林青禾的印象还是极好。 他们要离开盲山村清河镇,他很是不舍,留他们在屋内谈了好一会儿。 在他们要离开时,郑里正塞给了林青禾用一个用白纸包裹着一个盒子。 “下一次见面也不知是何时了,还有没有机会,这是我给那几个孩子的一点心意,你们莫要嫌弃!” 看上去不大,重量还是不轻的,林青禾打开盒子,里面是两方墨。 墨上面雕刻着鎏金的字,徽山松烟。 是两块徽墨啊,还是松烟这个品种的,她不太了解这方面,只知道这种墨用料很讲究,是极好的墨,落纸为漆,色泽黑润,经久不褪,纸笔不胶,香味浓郁,奉肌腻理。 能绘画、雕刻、书写、造型等艺术为一体。 古人形容好墨,一两黄金一两墨,可想而知,这两块方墨的昂贵! 也不知道郑里正怎么有那么贵重的物品,不过这也不是该她问的。 林青禾当即合上了盒子,双手奉还给郑里正,“郑大叔,压箱子的东西,可不能轻易拿出来示人。” 他往后退了一步,“莫要推来推去的,你且放心收着,这是我十多年去赶考时,一个友人送与我的。 大牛不读书,我也没有机会用了,放我这里也是可惜浪费,那几个孩儿要去静江念书,你拿着给他们用,算是我给他们的祝愿……” 家里蒸煮了一锅番薯,许氏挑了一碗番薯端给了郑秀秀房门口,让她去给郑里正送去。 在门口催了她好几下,郑秀秀才懒洋洋地把门给开了,“又去送,大伯想吃,你叫他过来吃呗!” “怎么说话的,你大伯亏待过你?我一会还要去喂猪,你不去你就去喂猪,娘去送。” 对比喂猪跟送番薯,郑秀秀肯定选择后者,她睨了一眼碗中的番薯,不情不愿地从许氏的手中端过碗,走向外面。 看她穿的单薄,许氏又在她身后叨唠了一句,“外面冻,穿件袄子!” “才几步路!”郑秀秀一脸不耐烦,在亲娘的催促下,脚步还走得更快了。 拉开了自己的院门,走向大伯家,整个身形都定住了,呼吸都在抖。 明明外头站着林青禾左容赢郑里正,黄土路上铺盖一层厚厚的积雪,但是郑秀秀就只看到了左容赢,眼中只有左容赢没有旁物。 他眉目俊朗,身姿挺拔,身着黑衣,一如往常的冷峻。 她被他拒绝,被他威胁,羞辱,事后也很气,但是现在她看到他的那一瞬,气就没有了。 她还很想哭,不止因为他对她无情,还因为他要去参军,今生,怕是连见一面都难了! 瞅着自己身上的蓝得过于质朴的衣裳,郑秀秀觉得很丢脸,调头就跑回了家去了。 许氏从屋里走到了院子里,去厨房里端猪食,看她跑回来,手里还端着一个碗,问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加衣裳!” 到了屋子里,郑秀秀把手中的碗往梳妆台上一放,飞快地描眉,在脸上敷粉,抹胭脂抿大红纸…… 许氏把锅中煮好的猪食,倒到桶中,提着桶出厨房,就看到一个穿着红衣红鞋,头上还带着一朵大的绢花,端着一碗番薯的女子,往外面跑去。 她愣了下,“中邪了?” 放下了桶,许氏也往外走去。 他们是来给郑大叔道谢的,给他准备的谢礼只有两匹布一些肉粮,他给他们这两块上好的墨,还是收藏多年的,要是换成银子,不知能买多少匹布、肉…… 这不是占了别人的便宜吗? 郑里正也不富裕,万一某天发生什么事事,拿这墨去典当出售,也能应急,她肯定是不能收那么这墨的。 看郑大叔很执意要给他们,不收不给他们走,于是,林青禾把这两方墨收下了,等出发那天,托人给他送回来。 “郑大叔,那我替宝儿他们谢谢你了,屋外冷,你回去……” “唉,唉!”郑里正唉了两声,笑着叮嘱,“你们在那边,都要保重!” 说完这句话,他正要进屋,耳边传来了声喊:“大伯——” 郑秀秀跑了过来,把手中的碗给了郑里正,“娘蒸了锅番薯,让我给你送一碗过来。” 快速说完,她转过了身,秋波盈盈的眸望向了左容赢,“容赢哥,我听说你要去参军了!” 不顾林青禾的怒光,眸中的火焰,她小跑了几步,到了他的面前,眼泪一个一个的掉。 “军旅辛苦,容赢哥你要多加小心,要平安归来……以你的身手,秀秀相信你一定能早日把蛮奴驱赶出去,收复失地,你一定……” 换做往常,左容赢不会理会,现在他娘子在,他不想让他娘子多想,那双令人胆颤的寒眸觑向她,“滚!” 他的话像一把寒刺入骨的冰刀子,扎进了她的心里。 郑秀秀小脸颤了颤,她打扮得这般美,他为什么还对她那么无情? 她委屈的嗦着鼻子,“我……只是来跟你道别的,以后我就再也见不到你了,你好生照顾自己……啊!” 林青禾一句都不想再听,她扯住了郑秀秀的一只耳朵,“从哪学的本事,又女表又茶,还当着我面勾引我的丈夫?” 冷下的面孔,如覆上了一层寒霜,郑秀秀看着林青禾的脸,本能就颤了颤。 她硬撑着道:“青禾姐姐,你何必那么生气,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容赢哥孩子有五个,你带得过来吗,容赢哥娶了我之后,我可以跟你一起带孩子……啊!” 林青禾又狠狠地扯了下她的耳朵,“郑叔,你也看到了,你这侄女太有能耐了,小小年纪就敢有这般的作为,她这般不规矩,以后嫁人也不是一个规矩的,早晚也会被她婆家人拿去浸猪笼!” 郑里正在郑秀秀跑向左容赢时,他就已经在捂住心口了,现在他更是怒不可遏。 啪的一声,他把郑秀秀端给他的那一碗番薯给砸了,“大伯以为你是年纪小,所作所为都是一时冲动,头脑发热,你爹娘把你关在屋里禁足,你该知道错了,如今看来……大伯也教不好,你爹娘也教不好,那就该让别人来教教,免得你日后酿成大错!” 第229章 世界上,没有后悔药 她是算准了大伯在这里,她在怎么过分,林青禾看在她大伯的份上也不敢对她动手。 就算是动手,她大伯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别人欺负? 大伯却放言让林青禾教训她,郑秀秀心底里的慌意爬到了脸上,也深感耻辱。 她打不过泼辣的林青禾,她不想在左容赢的面前出丑,她哀声道:“大伯,我是你亲侄女,你帮着外人欺负我?” “容赢哥,你救救我,林青禾就是一个母老虎,她好……啊!” 林青禾握着一根银针往她腰上的命门穴上一戳,推倒了她,“你不要脸,就别妄想别人会给你脸!” 骂完,她从牛车上拿了一个猪笼下来,顺着郑秀秀的头上套住了她。 “给我相公下药,色胆包天的抱住我相公,想用色迷住我相公,在我失踪还想取代我的位置,对我娃颠言颠语,害他们病发……心肠歹毒,其心不正,连孩子都想加害。 我们都死光了,你就可以放心嫁给左容赢了,你想得够美的啊,可惜老天爷是有眼的,不会让你这种人的奸计得逞!” 如果没有她绊左容赢一脚,也许左容赢就会看到她被人绑架了,她也就不会经历后来生死! 想想,她更恨这个郑秀秀了! 郑秀秀被林青禾用针戳了一下,她全身都麻痹了,连起来都是奢侈,别妄想逃跑了。 她只能坐在地上由着林青禾骂,被林青禾套上那一个还有臭味的猪笼。 她泪流满面的求救,“大伯大伯,容赢哥哥,救我救救我……” “救你,你就是该,除了你,我等会还得去找别人,别以为我只针对你。” 她蹲了下来,提起笼子,抖了抖,让郑秀秀的头倒地,把她的腿塞进笼子里。 “别以为你年纪小,做的事就不算了,世间上的人不是你的爹娘,会包庇着你谅解着你,你做错事,你就得付出代价!” 说话之间,她用一根大粗绳子串过了笼子的间隙,系了一个结,“我就把你吊树上去,让村子里的人都过来看看,勾引我丈夫是个什么下场,欺负我的孩子是什么个下场!” 她自然不会做不出这种事,她只是吓唬吓唬郑秀秀,让她以后适可而止,搞清楚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 郑秀秀害怕了,她大伯不救她,左容赢也不救她,猪笼是装什么的,装畜生的,林青禾是把她当畜生来对待。 还把她给吊在树上让村子里的人来观看,林青禾是想羞辱她致死! 她的瓜子脸,因为羞愤而涨的通红。 郑秀秀怀着漫天的恨道:“你比我好到哪里去?最开始要嫁给左容赢的人是我! 你能嫁给左容赢是你们林家想把你给赶出去,他们耍些阴谋手段把你送到了盲山给了左容赢。 你这肥胖如猪,好吃懒做,村子里的第一丑女,怎么配得上他?他是属于我的,如果不是那几个小的,他早已休了你!” 他娘子觉得他一个男人去对付一个女人不合适,她亲自去教训郑秀秀,也一直占据上风,左容赢就在一旁等她。 等她的吩咐,护着她,等她亲自训完郑秀秀,他们继续往下走。 把在她失踪那一两天,村子里发生的关于她的事情,好的坏的,都做一个了结! 女人对他而言是弱势,他不屑与女人动手,但不介意为了自家娘子再次破例。 他把倒在地上的笼子给拉了起来,俯瞰着郑秀秀那张委屈满是泪痕的脸,一字一句地道:“你言语中透露着你最开始要嫁给我,我扪心自问,我的眼光还没有低到你这种程度。 我娘子是天下间最好的女子,她嫁我是下嫁! 沧海桑田,人世浮沉,此生我只会爱我娘子一人,也仅有我娘子一人,至死不渝。 你于我而言,毫不相干,你若是再出口重伤诋毁我娘子,我割了你嗓子!” 她跟左容赢只隔了一个猪笼,他第一次主动靠近她那么近的距离,跟她说那么多的话,盯着她那么长的时间,却只是为了另一个女人! 郑秀秀的少女心被左容赢击得稀巴碎,她怔怔地看着他,泪水夺眶而出。 左容赢松开了手,咚的一声,郑秀秀连同猪笼倒在了地上,她眼中的眼泪还是在不停地流。 他撒谎,他一定是在撒谎,他连林青禾那种货色都能接受,怎么就看不上她,她比林青禾更年轻,更黏他,更爱他! 左容赢抱着林青禾坐在了牛车,拍了拍她的手掌,把放在车上的汤婆子塞到了她的手上,整理了下她的衣裳。 语气眼神都无比温柔,“我们去下一家。” 他前后的态度,让郑秀秀又受了一击重创,碎裂得稀巴烂的心现碎得肉眼都窥探不见! 林青禾落了一眼在郑秀秀那里,相公帮她虐渣渣,残忍得她都直呼内行! 她不想再看到郑秀秀,“好,赶牛赶车。” 他们走后,郑里正去给郑秀秀绑在猪笼上的解绳子,看了许久的许氏跑了过来,女儿被欺负成这样她也心疼。 但是她跟郑里正的态度一样的,都是想通过这一件事,把郑秀秀给点醒。 好好的女子,嫁谁嫁不得,非要想着去给一个猎户做妾,在别人恩爱的夫妻之间插上一腿! 林青禾只是吓唬吓唬她,这还是轻的,换做其他的泼妇,面对她做的那些事,不得打死她! 俩人合伙解开了绳子,把郑秀秀头上的猪笼给取了下来,许氏劝道:“死心了,你这会别在想左容赢了,好好的找个疼你的人嫁了,过安心的日子!” 村子里人多眼杂的,林青禾李月桂难免早听到消息,知道林青禾左容赢找她们算账来了,她们早躲出去了。 她们误导她孩儿,给她孩子传播虚假消息,若不是五妹病发,绊倒了大宝二宝三娃四娃,这五个小家伙肯定都会不顾大人的劝阻,跑到镇上去找她了。 到时候,左容赢就不止找她了,还得去找娃了。 这账要算,自然要算! 不过她们躲出去了,那么就躲好点,以后最好是永不在见面了。 林满田当军去了,没人问她们要钱,那几亩田几亩地她们出租,在家秀秀帕子,喂喂鸡,安安生生的也够活的。 她每个月也不再给他们粮铜钱了! 谢礼都送了出去了,那些收到他们谢礼的盲山村村民,对着街坊邻居四处炫耀。 “青禾妹子左容赢妹夫知恩图报啊,我就跟随里正在村子里找了一会,他们今天给我们送来了一匹棉布,一匹绢布呢,那棉布可厚了,好暖和,一匹布做我们全家的衣服都还能余下大半,还有那绢布……” 另一人抢着接话,“我也有,我也有,青禾看我们家女眷多,给我家的那匹绢布还带花的呢。” “青禾左容赢给你们送了什么?噢,一样的一样的,都是两匹布还有一些肉什么的。” “没给你家送?哈哈,谁让你不热心,村子上的人你都上心,还落井下石,他们能给你送就怪了!” “……” 村子里穷,不富裕,新衣裳肉啊都不常见,一户人家一年能扯几尺布做一身就已经不错了,肉是几个月都舍不得不见吃一回的。 居然有人一次性的得了两匹布,那么多的肉,还不要钱! 在那天嫌弃风雪大,没同郑里正他们在村子里找的村民,看林青禾左容赢给的那么丰厚的谢礼,肠子都悔青了,眼红得不行。 可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啊! 第230章 赶走李月桂林小云 再来说说那李月桂、林小云。 她们不是听到消息出去躲林青禾左容赢去了,她们是压根就还没有从莲花村回来。 李月桂的娘家,母亲早逝,父亲续玄,给她生了一个弟弟。 她又几年几年都不回去娘家看看,父亲继母相继去世后,她如今带林小云回去,俩人在李家,已如外人一般。 她继弟李秋生人不错,是个老实本分的庄稼人,生的唯一个儿子去镇上务工去了,大多的时候,都不在家。 两口子看到继姐带着侄女回来了,又听她们说起了在盲山村不幸的遭遇,嫁了一个酒鬼,被退婚……对她们很客气,也很用心招待。 最开始,李月桂还能装一装,帮着干点活,看弟弟一家厚道,过了两三天,也就原形毕露了。 与林小云睡到日上三竿起,洗一身澡衣裳放在那三四天了,等李秋生的媳妇看不下去了,帮着一起洗…… 住的时间长的,就算再好的人,对于外来寄居者也会心生不满,何况是这么懒惰,利用他人的善良,占人便宜的母女。 李秋生太过老实,一直忍着,苟氏忍了很久了,终于,忍不下去了。 这天,李秋生、苟氏在厨房里做饭,苟氏掌着勺向李秋生道:“你那姐姐同她女儿,在咱们家白吃白住也有十几二天了,你去问问她们,她们什么时候回去。” “想住就让他们多做一段日子……” “还住?都住了十几二十天了,两张嘴,光吃饭不干活,把咱们家当冤大头呢!” “你也知道我姐在盲山村嫁的那男人……那侄女……他们怪可怜的……” 莲花池跟盲山村也没有多远,走一天能到。 大冬天的村民不也不怎么出门,所以不管是哪个村子,还是有很大的一部分人不知道与县令儿子退婚的女子叫林小云! “她们可怜?我们就容易?上面税收定得那么狠,明年收成不好,税都交不上去了,你要敢还留她们母女在家,我就去镇上找大壮,或者是回我娘家!”苟氏急红眼了,将勺子往锅子里一扔,瞪向李秋生。 老婆脾气特别好,从不跟人发生争执,脸红,这会也是实在是忍不下去了。 李秋生心里左右摇摆,“好,我明天去说!” “还是我来,看你为难的样子,也开不了这个口。” 翌日,苟氏做好饭食,在厨房里对着侧房喊着:“吃饭了吃饭了。” 喊了两声,那边紧闭的门,没什么动静,等苟氏李秋生把饭食,碗筷都端到了桌子上,李月桂林小云才慢慢的打开了侧房的门。 屋外比被窝冷的不止半点了,母女俩一出房门口,都收拢着衣裳,往正屋子里跑去。 “哎哟,辛苦弟妹了,做的菜真香啊,在屋外都闻到味了,做的是啥啊……” “婶娘,好香啊,我都好饿了~” 俩人跑到了屋里,往桌子上一瞧,一盆清汤寡水的白粥,一碗发臭的咸豆子,唇角上的弧度都僵了僵。 林小云面不喜于色,嫌弃地道:“这吃的是啥的,大冬天的喝粥,多难上茅房!” 亏她刚才跑得那么快,叫婶娘那么亲热~ 换做几天前,林小云嫌弃菜不好,苟氏李秋生还会去鸡笼里摸一个鸡蛋煮给林小云吃。 今天,夫妻二人都黑了脸,默不作声。 谁都已经反应过来了,他们家来的不是亲戚,是祖宗呢! 他们甚至觉得,林小云被退亲也实属正常! “死丫头,越来越没规矩了,你爱吃不吃,不吃还给你婶娘节省粮食!”李月桂把林小云给拉到了凳子上坐着,把一碗粥推到了她的面前,教训着骂道。 她自己也坐在了凳子上,捧着一碗粥,“弟妹厨意真不错,简单的粥也能熬得那么香,呵呵!” 李月桂也是嫌弃饭菜简陋难吃的,但是也知道客久住肯定会遭主人家嫌弃。 她还想在这多住几天,她这继弟傻啊,他们都不是一个娘生的,他非要把她当亲姐姐供着养着。 离了这里,回盲山村,自己不动手,可连这样的热汤也喝不了! 苟氏继续忍着不发,她把俩人要送到嘴的碗给拿了下来,“这是我和秋生的饭食,不是你们的。 今天村头的狗剩家帮喜宴,招呼朋友邻居村里的人去吃酒,我们随了两个人的礼钱,姐你带着小云一起去替我们吃宴。” “有肉?”林小云还不知自己正往套好的套子里装。 苟氏笑,“他们家一早就开始忙活,杀猪了呢……” 脚下的布鞋踩着雪,腿脚冻的发麻,变得僵硬,林小云沉浸在吃喜宴,可以吃很多猪肉的馋劲当中,对此少了很多抱怨。 走了半路,也没看到村子里有人同他们一样去吃喜,李月桂的步伐慢了下来,林小云就催她:”娘,去晚了就没有了……” “小云,娘好歹也在这村子里待了十多年,未出嫁前也不没有听说村头有个叫做狗剩的人啊!” 她又忆起了苟氏让她去吃酒,李秋生却背过了身去…… 想到此,她拍了下林小云的后脑勺,“都是你闹着吃酒,上苟氏的蛋了!” 林小云还不知怎么回事,李月桂已经拉她往回走了。 门口,放着两个青色红色的包袱,是她们来莲花池时背来的。 再看那闭着不开的门…… 林小云马上就懂了,她们是被扫地出门了,她去拍门,“婶娘,叔叔,开门……” “弟弟,弟媳,你们是不是记错了,村头没有人办酒席,快给我们开个门牙……” 李秋生喝着白粥,头频频地往门口看去,面有不忍之色,把他的姐姐侄女赶到外头去,怎么面对在天之灵的亲爹呀! 苟氏当初看重他老实心善,现在也苦恼他的老实心善。 她一把夺下了他手中的碗,“喝不下粥,你就回屋睡觉去!” 林小云李月桂怎么喊都不见有人开门,她们也只能背上包袱回盲山村。 她们被赶出来的这一天,也是林青禾左容赢准备离开清河镇的日子。 第231章 出发前去问诊沈御 林青禾是真的不放心把秦婶一个人留在山上,她同左容赢几个小宝儿再去找了一遍秦婶。 “我们走了,你真不跟我们走?” “租了几辆马车去的,有位置坐,不用你走路,你拿上你的针线带上几件衣服随我们出发了就行了。” “不回我啊,我就去帮你收拾收拾!” “青禾!”看她往屋内走,秦婶住了她的衣裳,“都走了,还要跟我闹一闹,我一会跟让大黄,送送你们……” 林青禾注视她,秦婶虚头巴脑地垂下了头,继续蹲在地上给宝儿们系着手绳,“到了静江,要听你们娘亲的话,要好好念书……” 秦奶奶待他们极好,教他们读书写字,给他们讲典故,教他们做个好孩子……他们是真的不舍跟她分开的。 “奶奶你同我们一起去,爹去军寨去了,我娘带着我们在静江连个照应的人都没有。” “你同我们去,娘亲就有伴了~” “你不跟我们去,以后我们想你了可怎么办?” “……” “你们娘性子好,在哪都能交到朋友的,静江是府城,比清河镇的管理治安还要好嘞,奶奶也会想你们的……” 娘说不要把自己的想法强加到别人的身上,对于秦奶奶而言,大概盲山真的比外面都要好! 大宝二宝三娃四娃五妹,轮流地去抱了抱秦婶。 “奶奶,我们不在,你要多多照顾自己!” “我们以后都会很想你的。” “……” 秦婶泣不成声。 在门口送走他们,她回屋坐在一张椅子上,在一条布上刺着绣,盆子里的火熄灭了都不知。 绣了一会儿,手指冻得僵硬,针都捏不住了。 她放下了针,眸光落在立在墙角的那两匹布上,瞬时,眼泪又掉了出来,今日一别,往后再不复想见。 凄凉悲苦间,送别林青禾他们的大黄,扒开了院门,用脑袋挤开里屋的门回来了。 它悄声地走到了秦婶的腿边,把她手中的刺绣给咬在了嘴里叼着。 秦婶注意时,它跑到了门口,一只前爪扒开了门,对着秦婶“呜呜”了两声。 “大黄,你……作甚么?” 大黄不答,蹿了出去。 出了院门口,秦婶看到大黄往山下跑去,它四肢迈得不慢也不快的,不一会就回回头,等待秦婶来追它。 秦婶会意了,她提着袍子去追它,“你莫要不懂事,大黄,快回来……” 大黄往前的步伐加快了很多,这几天,它都感应到了秦婶在难过。 只有每次跟那一家人在一起,她都会从内心感到愉悦满足。 作为一条狗,它的使命,是希望主人能够快乐~ 到了半山腰,地势稍微平坦的地方,赖大叔跟他的牛,在这等候着他们了。 左容赢把宝儿抱上了牛车,林青禾回头望望,还是不见后头有人影。 左容赢拿下她肩膀上背着的一小包袱,放到了牛车里,揉了揉她的头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我安排了人每隔一段时间就上山来看看,快上牛车,老关他们还在城门口等我们。” 林青禾遗憾地唉了一身,秦婶是她在这个世界上交到的第一个朋友,她还是挺不想,秦婶的后半生就这样葬送在这一座大山里。 “汪汪~” 突然后面传来了狗吠声,继而传来了一个人迈着快步,喘息的声响,“车上可还能再载一个?” 也不知秦婶是怎么想通的,也许是连大黄也来劝她离开这里。 也许她还红尘未了,想看看外面的世界。 也许她有一家子人给了她温暖,慰藉了她孤独的心灵,让她觉得不在孤单,她想抓住这世间少有的柔情! …… 盲山村唯一的一间瓦房里,郑里正拿着一把戒尺,在教孩子们三字经。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人之初,性本善……” “苟不教,性乃迁。教之道,贵以专。” “苟不教,性乃迁……” “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 “昔孟母……” 他念一句,孩子照着书桌子上的书本,大着嗓门,坐在凳子上摇头晃脑。 郑里正在学堂里转了一圈,回到了主讲位置,准备对着孩子们讲授韵文的意思,低头一撇,乍然的发现了桌子上一个熟悉的物件。 他拿了起来,打开了包在外面的白纸,这不是,不是…… 出了学堂,雪地外头只有车轱辘滚过的痕迹,前方除了白茫茫的雪,就是凋零的树木。 郑里正握住了手中的方盒,对着车轱辘离开的地方,叹道:“走,往更高的地方走,你们的高处远不止在盲山这个村……” 经过了那一将瓦房学堂,左容赢在牛车走了一阵,跟林青禾说去解手。 看他那么快回来了,待他跨上了牛车坐下,林青禾笑着去摸他的袖子,“这么快的嘛?” 左容赢勾勾唇,把她给拉到了怀里,“嗯。”了一声。 袖子里果然是空的,装着墨的包袱里,连同装墨的盒子都不见了。 林青禾唇角的笑意直达眼底,她拍了拍他的胳膊,“效率很高的嘛~” “冷不冷?”他一手把她的两手握住,拿起她穿的袄子的一角,盖住了她的手。 还了墨,还要去一趟沈府。 她答应了沈县令给沈御提供药、治病,短时间内,是不会回清河镇的,在走之前得去看看这个病人的身体如何。 到了沈府,经府中的下人通报,林青禾到了正厅里,沈御黎晚恙沈县令已经在等候她了。 她在沈御的对面坐下,右手才抬起,就感受到了有一双沉沉的眸,打在了她的手上。 林青禾后知后觉,她清了下嗓子,举起了一只手掌,“咳,来条帕子!” 一瞬,不知是谁放了一条帕子到她的手上,她把帕子盖在了沈御的手腕上。 给他切了左手,切右手,切脉的同时,察着他的面色,简单的问了他一些问题。 因为相公在身旁,这一套动作她做的很快。 沈御在她医者看待患者的目光下,听她那温温柔柔的声音,平放在腿上的那一只手,不知何时,已紧张的握了起来。 第233章 相公不会要乱来吧~ 郑大牛看到塞在他怀里的包袱,他被她的话刺伤了,脸上是一丁点的笑容都不见。 他很想跟她说,跑船这个活儿也是要胆子,要血性的,商船走水路会遇上水匪,他们跟船的水手为了保护货物,得跟水匪拼命,是很危险的…… 不过他也确实是孬,别的齐国男儿都是想着怎么为国效力,他只想着他爹,想着她,想着怎么赚很多钱,让他们过上好日子。 在她冷漠的眼神下,他只言片语都没有透露,而是把怀里的那个包裹放在了她的梳妆台上。 “秀儿。” “你从小就爱美,这个你还是留着,就当留个念想,我对不起你,如果我以后有命回,你嫁的人待你不好,不如……” 跟我过! 那几个字到了嘴巴边,他又咽了下去。 秀秀现在那么讨厌他,他说了也只会被她奚落,也许他去参军,立下战功,活着回来,她才会高看他一眼。 也许,他回不来了! 他从怀中摸出了一个麻布包,放在了梳妆台上的包裹上,这里面是他这半个多月来赚的辛苦钱。 他是想用这钱来娶她的…… 如今只能给她添嫁妆了。 “堂哥走了,你好生照顾自己!” 郑秀秀也看出他要做什么,她愣住了,她随口的一句话,他就当真了。 郑大牛垂着头越过了她,此时,一道泪从她的眼睛里流了下来,她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哭。 不用跟上次去静江一样,日夜都在赶路,从而这一次他们去静江慢了许多,五六辆马车在路上晃悠晃悠了六七天才到。 先皇帝遇刺,知府大人遇刺,后来爆发战役,即便事情已经过去了,但就目前来说静江的看守还是很严的。 守城的士兵对进城门的百姓还是得搜查,盘问,尤其是过路的马车,运货的商队。 林青禾左容赢带着宝儿下了马车,关元坝他们也各自带了自己的家属下了马车,配合士兵的搜查工作。 守城的士兵看到他们的路引上的意向,都有意的在左容赢关元坝……的身上脸上逡巡,被打量次数最多的,当然是左容赢。 在给他们放行了之后,几个守城的士兵对着左容赢的高大挺拔的背影,交头接耳,并让一个士兵在一本薄子上记下了什么。 以防万一,为了安全起见,之前他们在静江停留的那个院子肯定不能去。 林青禾左容赢一等人先去找了客栈住下,一行人在客栈里卸货,整顿休息。 准备第二天,一起出去找牙婆,租或者买院子。 下响,关元坝肖老九朱友善几个男子就先出去探探,转转,熟悉一下地形,打听一下,这边宅子的情况行情,了解下这边的物价。 左容赢记得住静江府城的整个地图,之前得知林青禾宝儿来静江了,他一直在静江搜寻查找,为了救鬼伯,也是一直在暗处奔波。 他过目不忘,学习能力很强,适应环境的能力也更强。 再次到静江,他已经比一个土生土长的静江人还要熟悉静江,静江口音,清河镇的方言口音,他也能切换自如。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是一个静江本地人呢。 所以,老关他们去熟悉环境,他就在客栈里陪林青禾宝儿们。 秦婶知道左容赢安置好他们就要去军寨,他们夫妻二人的相处时间不多了。 所以,这会得了空,她就把孩子叫到她住的那一间房里去玩耍,给他们夫妻多留点时间单独相处。 林青禾坐在床上,抱着一碗芝麻糊糊吃,天真的畅想着未来在静江的生活。 “关元坝的娘子,肖老九的娘子会做豆腐,她们打算来这里一同做豆腐生意,朱友善的娘子和秦婶一样,都会做绣活,她们也打算以此为生。 我还没有想好呢,我最会的是医术,我或许会先开一家药铺,用我最专业的最会的东西在静江站稳脚跟,也说不准,等我好好就地考察一番,在做决定,宝儿们呢就去好好上学……” 她在清河镇赚的钱财,对于普通人来说也够多的了,就算是不开药铺,也不干别的,只带着孩子生活,也能过得很滋润。 但她的性子也闲不下,小傻子的胃口貌似不小! 左容赢唇角若有若无地勾了勾,抱着她的一条腿,放到腿上,给她垂着腿捏着腿,“到时,我把獒犬小堂拨过来,给你差遣。” “还早着呢,相公你可说好的了,等我们稳定了下来,你再去军寨报道的。” “嗯,这几天累着了?” 林青禾惬意地笑道:“这次来静江的马车比较宽敞、大,路程也不那么赶,比起上次来静江舒服多了……” 上来到了静江,她只想睡觉,这次到静江,她还能让相公买芝麻糊糊给她吃。 “你真不吃芝麻糊糊?” “嗯,给你端上来的时候,我尝了几口。” 又给她以身试毒,林青禾笑着噢了一声,低头继续拿勺子舀糊糊吃。 屋内的光线暗了下来,她抬起头,发现她那英俊挺拔,疼她爱她只要她的相公,在关窗户,拴门。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相公不会乱来~ 不要了,刚到静江,她在马车上待了六七日,累得都还没有缓过来呢。 但是心里怎么有丝欲欲跃试的猥琐? 她手中端着糊糊的碗,怎么被她给丢到了一旁了? 左容赢关了门窗,黑眸敛静得深邃。 林青禾看着他朝她走过来了,紧张了起来,他欺身下来了,她就闭上了眼。 谁知他只是抬手给她擦了擦唇上的糊糊,在去拉开叠好的被子,铺盖给她盖上,“这几天都在马车上累了,吃了就睡一会。” 林青禾豁然睁开眼睛,略有不满的嗯了一声,晃了晃他的袖子,拉着他的衣裳把他的拉下来,她就要亲亲~ 左容赢一哂,刚才她还像他抱怨腿痛呢,他是让她多休息养养,再碰她,这小傻子…… 隔日,整顿休息好了,他们吃了早饭,就去找牙婆看院子了。 第234章 买房安顿VS忽悠人的田婆通 找的这个婆子姓田,人称田婆通。 人如其姓,像长了四张嘴,特别能说会道,也善于扑捉信息。 出去转一圈,就能知道谁家男儿要娶妻,谁家女儿到了出嫁的年纪,哪一家大户人家要找下人。 哪里的商铺、哪家的房屋、田地等要卖要租赁要转租…… 这是昨天关元坝肖老九朱友善仨人在外面打听房屋租赁买卖信息,有好心的人给他们推荐了田婆通。 那时天也黑了,他们就约了田婆通明日去看房。 “到了,到了,”田婆通笑着推开了一家商铺的门,站在门口,一脸陶醉地跟林青禾他们道:“这里位置好,做生意更是好,若不是昨日看这三位爷是个厚实可靠的人,我都舍不得把这么好的地段拿出来给你们看呢!” 林青禾望了望外头这间商铺,商铺外头还行,不老不旧,地段也是处在集市,但是却是尾端,来的人貌似不多。 关元坝肖老九的娘子是亲姐妹,姐姐叫梁红,妹妹叫梁谷,俩人都长得跟豆腐似的,白皙水嫩,熟的人都喜欢叫她们叫大梁小梁。 这里原来也是做豆腐生意的,这两姐妹想来这里做豆腐生意,于是就跟田婆通先进去看看。 不一会儿,他们就出来了,对着在大厅里的林青禾他们直摇头。 “外面不错,里面太潮湿了,太阳怕是都晒不到。” “没有沟渠,池子,磨豆腐的浆水都不知道倒到哪里去……” 最后出来的田婆通听她们抱怨,涌到她们前面,劝说道:“晒得到晒得到的,近来是下了雨,看起来有些潮。 用磨豆腐的浆水可是好物啊,可以用来洗澡洗头洗脸洗澡……先前的那家商户,买两口大缸,装在大缸里,自己就用来当水用,有时还一文钱一缸水,卖给家中没有水井的街坊邻居呢。 别看现在来这的客人人少,其实都还不到时候,你瞧瞧这铺子这么大,除了做豆腐的买卖,也可以做其他的买卖,亏不了的……” 林青禾看不了田婆通那么忽悠她这边的人,她一人进去看了看,左容赢宝儿们秦婶也跟了进去。 商铺里面的宅子里只有两房,又小又破败。 做豆腐的,院子里居然连口水井都没有,用水还不得,去外面叫人运过来…… 林青禾他们一家出来时,田婆通把大小梁都忽悠得心动了。 肖老九关元坝说是个猎户,却偏向于莽夫,买卖东西都是一口价,还没有遇到那么能说会道的婆子呢,他们觉得不对劲,又说不上来哪儿不对劲! 大概还是太潮湿了,待了容易生病。 “这铺子租啊卖啊多少钱啊?”林青禾问道。 田婆通扭头笑着,还想忽悠林青禾,“小娘子,这铺子好,生财,做什么都亏不了……” “你不说,今天就到此为止,也不用你帮我们找了。” “……”好硬气的小娘子啊! 田婆通口气稍变,不太喜地跟林青禾道:“买这间铺子,那是没有一百八十两是拿不走的,先前租客是租五两银子一个月,我跟这两位小娘子投缘,租你们三两银子便好了。 你们别嫌贵,静江人多,人人都爱吃豆腐,这里的铺子都是这个价,不信大可到别处去问问,看看我田婆通是不是在乱喊价……” 大梁小梁开始算账了,“一斤,一斤半豆子能磨一板豆腐,一板豆腐六块,一文钱一块豆腐,三两银子一个月得卖三千块豆腐,合计,平均每天得卖出九十多块豆腐才能把租金赚到。” “每日做的豆腐,卖不完的豆腐还能制成豆干,干豆腐,除了卖豆腐还能卖豆浆豆腐脑豆渣……勤快些,应该还是能赚到钱的!” 大小梁还是太年轻了,太天真了,林青禾开口,直接打破她们的幻想,“这还只是租金,还不外算上每天叫人过来运水的水钱,每个月交给官府的税钱……” 想不到还要交那么多…… 她们也醒过来了,恼气地看向田婆通,说半截留半截呢,这不是在坑外地人嘛! 田婆通看气氛不对,打着圆场,“我都说了,这里的铺子都是这个价,不信你们去旁边商铺问问,豆腐是这样的价钱嘛,你们可以做别的生意啊,要是你们觉得这儿不行,我就带你们去别的地方看看嘛!” “田婆通,我们是外乡人,可我们不着急找房子找铺子,甚至在不在静江都说不定呢,所以别拿这些又贵又破旧,脱不出手的宅子铺子来哄骗我们。 你也不想你在静江几十年的口碑,被我们这些外乡人给蹦怀了?” 省的在多跟她周璇,废话,林青禾一次性地说出了自己的要求,“商铺住宅都行,只要方便我两个妹妹做豆腐生意,取水要好,宅子里面最好要有水井,能解决我们吃水的问题,如果能有一条暗渠更好了。 位置不能太偏僻,也不能太吵,出行得方便,路要铺得平整,基础设施也得有,卖菜啊卖布卖肉下馆子等得有,也得安全,豆腐是小本经营,所以租金也不能太贵……” 左容赢他们都去参军去了,只剩她们些女子孩童,为了日后的便捷,安全,要求肯定要提得多一些。 田婆通做了几十年的牙婆了,经手了那么多的地契房契租契,还没有那个租客买主有她这么细,嘴那么厉害,想得如此周全细致的小娘子。 田婆通在她的脸上盯了很久,那气场,那稳重,年纪轻轻就那么难对付啊! 看来今日不好好的给这个小娘子找,说不定还真栽到她的手上了。 “小娘子,老婆子手头上还还真有几个符合你说的条件的宅子,你们这就跟我去看看,不过我好奇你爹娘是干什么的?” 林青禾心头堵了下,旋即,勾唇笑道:“打假的!” 田婆通:“……” 左容赢也在林青禾掩饰的她爹娘的那一瞬间,心里也跟着堵了下,继而敛了下眉。 几番寻找,他们都找到了满意的宅子。 卖豆腐的有通水的渠道,院子里都有水井,环境还比闹市静,也不影响她们刺绣。 是在靠近应天书院,也是在太虚观的山下,人杰地灵,底蕴深厚。 这里住了很多书院的学生的亲属,求学的书生,虔诚的信徒……人一多,也就有了这里的自己的商业圈。 他们租的院子门口就是一条商业界,打开门就能做生意,比集市那边租金要便宜了好几成! 林青禾有这个财力,看这里地段不错,也是学区房,便由租变为了买! 第235章 看着她消失 租房后,关元坝肖老九他们仨男人,去客栈把大家的行礼拖过来了,女眷孩童留在宅子院子里打扫,清洗。 林青禾是买宅子的,他们一家还得跟田婆通一起去衙门里登记一下。 等都收拾打扫布置整理……天已经黑了,便一起就去附近的酒楼,搓了顿馆子,犒劳自己。 喝了点小酒,吃饱了饭,结好了账,关元坝那仨男人,急着搂着自己家的娘子,各回各家去了。 肖老九小梁进了院子,关元坝拴住了门,嘿嘿嘿的去搂着大梁,往卧房里带,“娘子,给俺快点~” 大梁还以为在路上这几天,心急得不行了,她羞恼着骂了一句:“死相~慢点,崴着我的脚!” 关元坝一到屋子,去点灯,大梁抬手摸了摸头发,整理了一下,腆着声音道:“死相,还点什么灯啊~” “嘿嘿~”关元坝豹眼一睁,眉飞色舞,“娘子~” “一身臭烘烘的,也不去外面洗个澡~” “哎呀,俺等会去洗,俺跟你说,俺上次去赢哥家,她娘子体贴懂事,厨意好,俺以为她就是一个特别貌美的贤妻良母…… 这几天俺就纳闷,他怎么如此惧内,今日看到她把那田婆通那人精,都治得服服帖帖,俺才晓得,原来,她娘子那么有手段!” 关元坝说完了,坐在了床头,借着豆油点燃的灯,嘴角带笑,非常满意地打量着这个宽阔的卧室。 “也是因为嫂子一路上都拿捏着那个田婆通,俺们才能以那么实在的价钱,租了带院子的宅子……” 他说了好些,都始终围绕着林青禾来说,大梁眯着眼睛问:“你把我叫回来,除了聊他们,还有其他的聊的不?”。 “啊,俺,还有啥可说的?” 大梁眼睛又眯了眯,她是对林青禾是感激,如果不是林青禾,很大可能她就被那婆子忽悠得,重金租一个破院子,还要倒贴赔钱了…… 但自家相公始终都围绕着一个女人来说,大梁攥着拳头,踹了他一脚,“我看你吃饱了太咸了,去把豆子给泡好,明天就一早就给我去磨豆腐卖。” 这几天都在赶路,关元坝实在是累得够呛,“歇一天……” “歇什么歇,在这里每样不要钱?” 肖老九也懒得烧水洗澡了,在水井旁淋了两桶水回来,看到关元坝又被大梁给赶了出来,耸拉着头,一脸的郁闷,他笑着跑回了屋,掩门坏笑。 “老关又被你姐给赶出来了。” “他哪天不被赶喽?”小梁倚在床上打着算盘,算算这一路走过来,路费伙食钱租宅子……一共花了多少钱。 清灯下的娘子的面容,因为喝了点酒儿,水嫩的脸上透着淡淡的酒酡色,红俏诱人。 肖老九搓了搓手,走近了去欣赏他娘子,他开着玩笑道:“我娘子长得貌美如花,又会磨豆腐又会打算盘,那些书院里的小白脸万一看自见我娘子,走不动道了,都来勾搭我娘子,我可怎么办?娘子,你可不要上他们当啊!” 小梁开始听着自己相公夸她美,她的唇角翻起了一道笑痕,刚要回话,肖老九话锋一转,“哎呀,一想到赢哥的娘子也在,我也就放心了,哈哈~”” 这后半句,让小梁的暴脾气借着酒劲上来了,她揪着他的一只耳朵,狠狠一拉,“我看你是皮又痒了!” 一会门开了,肖老九被踹了出来,一个枕头丢在了他的身上,啪的一声,门就关了。 肖老九抱着枕头,也是一脸郁闷,乍然就偏头瞧,关元坝在井边,手中提着了一桶清水,也在耻笑地看着他。 肖老九关元坝回去都在跟媳妇闲聊,院子里闹哄哄的。 朱友善跟她媳妇的卧室里就很静,乌氏哄睡了儿子延儿,给他盖好被子,准备拿出针线,继续地绣帕子。 朱友善进屋道:“热水烧好了,沐浴完歇息了。” “哦。”乌氏应声,却没有行动。 “今天在街头上问了,这边的绢花一朵能卖一文钱,明天我就挑着那些我从清河镇带过来的绢花去集市上卖。” “不歇一天?” “还是多给你跟儿子挣点钱。” 乌氏咬断了一根线条,换了一种颜色的线在灯下穿针,“嗯。” “我不在了,你好好的跟嫂子打好关系,跟她好好相处,她是一个能拿主意的,心肠热的。” “晓得了。” “还是去沐浴。” 说了几遍乌氏才动,起身去柜子里翻动衣裳,朱友善看着在床上躺着的才一两岁的孩子,温顺性子平的夫人,他无奈的在心底里叹了一口气。 老关老肖他们是真的想当军,驱赶蛮奴,立功,有一腔热血,他是为了孝。 家中除了他还有一个弟弟有,朝廷强制征拉一个人去,弟弟上山打猎把腿给摔折了,父亲说可以顶替他去,但他怎么能让父亲晚年都…… 因为此事,乌氏都怪了他很多回,怪他不顾家,只顾着他弟弟父亲。 拿好衣裳,乌氏一脚已经迈了出去,不知怎么她顿住了身形,“不管如何,我会好好地把延儿拉扯大,你老朱家也有后了!” 这突然来的一句,让朱友善抬起了头,眸光从下只上到她的肩,他就又低下了头颅,更是惭愧,“娘子,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延儿。” 半夜,夜静时,炕上传来了娃儿起伏的鼾声。 林青禾睁开了眼,把相公搭在她腰上的手臂给轻轻地挪开了,她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偷摸的溜了出了卧房。 屋外星光点点,挂着一轮明月,林青禾哈了一口气,钻进了农场里。 林青禾挪动左容赢的手臂,他已经醒了,他亲眼看着她溜出去的,当发现投射在门上的黑影消失了,他眼中寒芒闪烁。 “宿主,你大晚上的钻到农场里来是做什么?” 系统的声音居然也困困的,它也会睡觉? “我来看看你奖励我的人参长势如何了。” 青草地已经没有种菜了,那几株人参叶子长得甚是格外喜人,林青禾说着就往那儿走去。 第236章 奸懒滑的林青禾 今天她除了同田婆通去看房子,也重新地打听了应天书院,书院的山长孟鹤白。 对应天书院和孟鹤白有了更深的了解。 应天书院是齐国着名的四大书院之首,来书院里就读的学生,基本上都是通过了县试、府试、院试,成为了合格的生员,也就是秀才。 在应天书院的学院表现极为优秀的学生,可直接保送到都城的国子监深造,免乡试,直接参加会试,也能直接被国家分配任职。 书院的山长孟鹤白,是进士,也就是状元,学识渊博,曾是内阁大学士,在国子监教学。 他气节高,以身作则,无门第之见,备受学生尊敬。 成为了孟鹤白的学生,也就踏进了这所至高的学府,这对于她的那几个宝儿无疑是人生当中的幸事! 上次她在府衙,拒绝了孟鹤白,孟鹤白还让她再考虑考虑,这回到了静江,趁着时间拖得还不太久,得快点去拜拜那位老先生,同意了此事。 不然,要是那位老先生忘记了,她家的几个宝儿可就得多耽搁几年了…… 想到会耽误她家宝儿们前程的事,林青禾直接从香甜的酣睡中,醒了过来。 可是这拜师礼,得准备些什么呢?她又去买些什么呢? 她不由得想到了她的发家史,一株人参一千两…… 系统以前在她升级农场,奖励她两株幼参,一株好参呢,参她已经卖了,不知幼参长得如何了! 她就觉都不睡了去农场瞅幼参。 叶子碧绿,扁平细长,顶部带着尖针,纹路很清晰,由三叶的参苗变为了巴掌那么大的五叶。 植物种在农场的地里,是有催长的效果的,幼参从种下去到现在,应该不足四个月,参龄却达到一年多了。 但拿来当礼物送人,还是太小了。 林青禾只弯腰确认了下参龄,就直起了身子,哎,明天去带着宝儿们,见那应天书院的山长孟鹤白,得另外买礼物过去了。 如果农场的地能让植株生长周期更快些就好了。 “我说我现在天天歪腻我相公我孩儿,我还做了不少的好事,给沈御药,让大小梁免被田婆通坑……怎么农场还没有升级啊?” “是要升级的,可你用鼎炉炼了丹研制那些药啊,你也不想你间接地伤了多少士兵,所以累计的那些用来升级的积分,也就全都扣光了……” 林青禾又觉得她被这狗系统给摆一道,心里蹭得生起了怒火了,她望着农场上方就骂起来了:“你到底是敌是友?每次都来个马后炮,所有的一切你都不能一次性的都给我说完?” 系统默默叹了一声,这个锅又得它背了,她也没问它啊! “你这个系统,有和没有,形同鸡肋!” “宿主……” “我迟早会被你给害死!” “……” “鸡肋!” “碍于宿主最近表现得不错,主动的亲近相公,积分又长上去了,大概,明日给他们做个指甲盖那么大的事,就该升级了,两株幼参直接变为五十年参龄的小参……” 系统的话刚说到升参龄,砰的一声,那两株巴掌大的五叶,头顶开着结着果的红花了,碧绿的叶子也变得更绿,只是植株不大,反而变矮了很多。 “药用价值不会差野生的。” “系统出品必属精品!” “外加一包参种子!” “……行!”系统艰难满足她,“外加一包参种!” 一个用黄纸包着的一袋人参种子,果然出现在了她的一只手上,林青禾睐了左手一眼,心中窃喜,面上还是苦大仇深的样子,再道:“额外再加……” “宿主,参龄我都努力为你开挂了,真没了!” 在不经意的暗暗的试探中,林青禾用不同的态度去对它,现在,她渐渐的摸清了系统的性格了。 越是顺着它,它就欺负你死死的,你要是不从了,它反而担心失去自身价值,开始顺着你。 你要是再骂骂它,逼逼它,它就开始给你开挂了! 真是欠揍! “我目前不种菜了,要地也没有用,以后升级,别给我升地了,升扩建房子了,你给我换个别的,不然我回回进来,有事没事,我先就破口骂你一顿!” “……只能是种子与药有关的!” “这也行,帮我撒着种。”林青禾把手中的纸往头上一抛,她身子就消失在了农场里。 在那装着人参种的黄麻纸包快落地时,一条粉红色的长舌卷着套住了它。 农场里的池子里的泉水,咀地往上升高,形成了一个几米高的喷泉,咀咀咀……像公园里喷洒的水龙头似的,细小,不间断的水珠,向四面的青草地扩散地喷洒。 小黑黑在泉水变为的雨中,跳动着下肢,它挑选了一块原来种白菜的肥地。 林青禾把白菜都卖了后,它翻了那片地,把很多的菜叶子,白菜根,埋在了地里肥地。 在农场的地里飞速的消化下,埋藏的那些菜叶菜根,已经变为更为肥沃的泥土了! 它的一只前肢转到了身后去,拿起了背上背篓子里的一把小锄头,开始在地里有顺序,有距离的挖坑。 一个坑,埋一颗黄棕色偏黑的人参种。 系统坑了林青禾几次后,林青禾开始奸懒耍滑了,只有农场升级衍生出来的机器,还在任劳任怨! 出了农场后,林青禾转过身,伸手手去推门,左边的窗户倏而轻响了一下,她往那边看了一下,很平静,院子里也没有风。 咦?她听错了? 她也不害怕,她相公和宝儿们在屋里呢,他们一在她身边,她的心里就充满了力量。 月光透过窗咎,照进屋内,林青禾推开门后蹑手蹑脚地靠近着床。 她从头俊到脚的俊相公,神勇极机智的臭小宝们,在黑夜下,与黑夜融得只剩了轮廓。 她坐在了床上,脱好鞋,扭身往床上爬,左容赢那双黑夜中仿佛会发光的黑眸,张开了,眸光比以往更深邃。 他掀开被子,扯住她的手把她给拉到他的怀中,“去哪儿了?” 第237章 大黄犯事,晚上吃狗肉火锅 “去茅房啦~”林青禾懒懒地趴在了他的脖颈间。 腿动了几下,调整压在他身上更舒服的睡姿,就睡起了觉。 左容赢略一低头,下巴就抵在了她的素净的脸上,他不起波澜的眸底有一抹深意。 拉了拉被子,盖到了住了她的肩,忽而他抬起了她的下巴,低头就攥住了她的唇,亲了起来。 他劲很大,她的舌头要被他给吸走了。 紧跟着的是,他搂着她腰的手也跟着箍紧。 “唔~”他手还是唇都太用力了! 他去找她了,她一消失在外面,他就去找她了。 宅子里的侧房,茅房,屋顶,院子他都找了,都没有。 在他要越墙出去找时,她出现在了卧房门口,他也飞身从窗户进了卧房,躺在了床上,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她如果不出来,他是不是永远都找不到她? “唔~”在她难受的又哼了一声出来,左容赢退开了她的唇,手却继续的在搂着她。 他磕着眸,高挺立体的鼻梁在她的鼻梁,鼻尖上厮磨。 “有没有一种有药,有奇味,味道持久。” 林青禾被他撩得迷噔噔的,“麝香,在室内放一丁点,可以使满屋清香,而且香味很持久……不过是药都有两面性,它能使女子不孕耶~” “相公你问这个干嘛……嗯!你咋咬我?” “啊,你再撩我,我要反扑了!” …… 醒来第一件事,穿衣裳,穿好衣裳叠被子,叠完被子,拿起叉杆子把窗户撑起来。 窗外,她相公在院子里的水井旁,坐在了一张椅子上,洗着泡在了盆子里的衣物。 一边搓洗,一边盯着娃儿们扎马步。 “手抬高。” “腰背挺起。” “腿。” “……” 她的小娃娃隔开一段距离站成一排,在左容赢的口述下,动作规范,短短的腿,扎的马步稳稳的。 相公对娃娃们真是严厉,一天功都落不下。 洗着衣裳的左容赢站起来了,他往厨房走去了。 林青禾再看了一眼,苦练得满头大汗的宝儿,心疼了他们一瞬,也出了卧房,走向厨房。 她以为相公是熬了粥,现在是去看火,她现在起来了,可以去守着厨房,把一家人的早饭做好。 还没有走进去,她的相公端着两盘馒头从厨房出来了。 他看到她,薄唇勾起了一道弧度,胳膊一拐,把她给按在了怀里。 “去吃早饭。” 她被他夹着,被迫地跟着他走了一小段,“你都做好了。” “嗯。” 察觉到了娃儿们看过来的目光,可怜无助,在向她求救。 林青禾心里那个软哟,“差不多得了,今天我还要带他们去应天书院。” “我现在去叫秦婶过来吃饭。” “不用。” 把她带到了厅堂,放下了手中的两盘馒头,左容赢拿出一个几色拼接在一起的袋子,放在她手上。 “秦婶给的租金,她以后会在后院的小厨房里解决自己的每日餐食。” 他们买的宅子是一个三进室,后院给了秦婶跟大黄住。 虽然后院比前院小很多,但厨房耳房柴房等都是俱全的,秦婶一个人住在哪里,自理是没有问题的。 林青禾看着桌子上的彩色袋子,定了下,哎了一声,“她不受嗟来之食,这样做她心里会好受一些,这租金我先收着,往后再给她。” 【恭喜宿主,青禾农场晋升为12级,昨天预支积分,刚刚补够!】 系统就是那么狗,一分积分都不会赠送给你。 昨晚,系统是为了堵住林青禾的嘴,答应了她一些条件,预支了积分,让人参升级,给了她种子。 这不,刚做了一件好事,积分够了,系统就自动生成升级了,不然她的人参就算去拿出来,还是一年的参龄! 吃了早饭,林青禾拿出她闲的这些天,给他们做的新衣裳,让他们换上。 再挨个挨个的给孩儿们梳头发,她的相公,自然也被她给撂了一番的。 她自己也没有落下。 她平常穿青色的衣裳,今天她给自己换上了一件粉白的襦裙,还往脸上略施了些薄粉,红色的口脂,让自己看上去更精神些。 都收拾利落后,一行人也就出发了。 他们把大门打开,三娃看着大黄从后面蹿了过来,在蹭着大宝的身,他道:“娘,大黄过来了。” 林青禾一回头,大黄咧嘴地兴奋地对她甩着尾巴,一副讨好的样子。 大宝摸了摸它的狗头,“娘,我们带大黄一起去好不好?” “书院那边也不知道能不能携带宠物进去,万一不能携带,把它独自留在书院外,很容易丢的。 大黄你回去,等我们出去卖菜,在带你出去玩。” 大黄少见他们一家人盛装打扮,想着他们一家人去的地方肯定是比这个院子更好玩的地方。 林青禾不准它去,它就卧在了地上,咬住了大宝的衣袍,往回扯着玩,带我去嘛带我去嘛~ 未了,它还把一只狗脚给压在了大宝的鞋子上…… 林青禾向来不会助长这种歪风邪气,拿起放在门后的一根棍子,举起就吓唬着它,“成精了?” 在林青禾举起棍子时,大黄眼睛一楞,夹着尾巴撒腿就往后跑去,跑远了,才敢回头望林青禾。 “还敢跟着去,打死你晚上吃狗肉火锅!” 这一句话落下,跑慢下来的大黄,又夹着尾巴快跑起来,看起来是跑往后院找秦婶去了。 “哈哈哈哈……”几个宝儿看着大黄懵逼,跑都跑不急的模样,都哈哈的笑了起来。 林青禾放下了棍子,“这大黄,皮得很。” 她去拍了拍大黄踩脏了大宝的那只鞋的鞋面,“去书院之前,我们还得去卖点礼物带过去,去早不去晚,快出发。” 左容赢沉脸把她给拉了起来,“都先去外头等着爹娘。” 娃儿出去时,看着爹爹一脸凝色地拍着娘的手,用袖子擦着娘的手,还往娘的手掌上吹了吹。 “回来我屠狗,晚上我们吃狗肉火锅。”他语气铮铮,像铁板上的钉钉子那么肯定。 “……犯不着犯不着,以后还指望它当孩儿的保镖呢!” 第238章 当代大儒,思想狭隘 瓦房的屋顶,朱红色的大门,翠色的牌匾上写着鎏金的“应天书院”四个大字。 上了台阶,一个穿着蓝色交领,朱色短褐的守门的大爷,从大门里走了出来,“几位可是要找孟山长?” 应天书院书院出劲了人才,有底蕴有历史,连看门的门房大爷也跟着受到了熏陶,面上带着几分书卷气。 “老先生,麻烦通报一声。” “实属不巧,西北战役败了,齐国割了城池,很多百姓流离失所,孟山长同书院的几位学者在半个月前,往游民最严重的北边去巡游去了。” “那,什么时候归?” “这个还真不清楚,山长没交代返程。” 早早的收拾整顿,没见着人就要回去了,林青禾在路上感叹:“大儒好忙啊!” 也不知道他巡游,看过了那么多的民生问题,还能不能记得起他说过要收她孩儿为徒的话? “当初我就该答应他!” 左容赢看她眼中的遗憾,一颗渴望权力的种子,在心里长出了根。 娃儿们倒是不太在意,他们才三四岁,这个年纪,他们对学院,对读书……都没有什么概念。 只知道想考取功名,就得去读书,参加科举。 “在家也能读书,不一定要去书院的。” “娘,我不要去书院呢,我要在家跟你学医。” “我也要跟娘亲学医。” “……” 她孩儿每次都那么挺她,林青禾直乐,“不耽误,娘亲在,你们想学医什么时候都能学,若是两者兼得就更好了。” 身后传来了车轮滚动的声响,左容赢听出了一辆马车在书院的门口停下来了。 他回眸去看,手一拉,拉住了林青禾的手臂,“青禾。” 几个穿着灰衣深衣的年轻书生,从马车上下来,毕恭毕敬的伸手去扶着,一个要从马车上下来的老者。 老者穿着质朴,鬓发如丝,背稍驼,下垂的眼角透着悲天悯人与睿智的慧芒。 “老师,慢些。” “……” 林青禾顺着左容赢的目光看去,眼里顿时生了一道亮光,“相公,是他!” 她给娃儿整理了一下衣襟,高声地叫了一声:“孟山长!” 站在马车旁的人回头,眸都微微一顿。 女子娉娉婷婷,眉目如画,倩倩动人,她身旁的男子,高大俊朗,清俊无双。 他们面前的小孩儿,雪白可人,眼眸极黑,极具灵气。 凡人能长成这样? 他们这一家人,都是从天上落下来的不成? 林青禾左容赢牵着小孩,来到了他们的面前,她对着孟鹤白行了一礼,“不知山长对我可还有印象?” “你是……” “半个多月之前,在姚知府大人的府上,我三娃丢了,我们有过一面之缘的。” “三娃……”见过了那么多的游民后,孟鹤白一直在惦记那天那个小孩的几句话。 务民于农桑,薄赋效,广畜积,以实仓廪,备水旱…… 他在那几个小孩儿身上扫,大宝二宝四娃五妹都定定的看着他,眸中对他有几分好奇。 唯有三娃对着他摆起了臭脸,撅着嘴,一泓灵动的双眸看向了别处。 在府衙里,这个老先生不光是质疑他,还跟他问东问西,迟迟的不带他去找他娘,看样子还想带走他! 三娃对孟鹤白的第一印象不太好。 也就是看到三娃的不耐烦,与那一张萌萌的臭脸,让孟鹤白认出了他。 他干笑了几声,跟林青禾道:“我记得,你是那个女医,怎么短短半个多月,你和这几个孩儿就换了一张面孔?” 林青禾谎技已经信口拈来了,到了见客室里,她对孟鹤白道:“我家五妹有寒症,盲山村的冬天气温太冷,总会让孩子犯病。 我听人说起静江府城温暖适宜,适合居住,就萌发了想带孩子来静江府城居住,养病。 我让我相公先来静江看看,十多天过去了,还是不见我相公回盲山,打听之下得知静江发生了刺杀案。 我很恐慌,就带着孩儿来静江寻找,怕路上不安全,娃儿被人惦记,我就把我们都易了容…… 来静江后找到了我相公,原来我相公弄丢了路引,因为无法证实自己的身份,被守门的士兵拦住了……” 孟鹤白看向了左容赢,他的俊容,身上的贵气,让见惯了各个层次阶级的人的孟鹤白,也猜不出他的身份。 “不知,三娃的爹是何人?” 左容赢道:“家中祖祖代代都是靠山吃山的猎户!” 一语出,孟鹤白露出了震惊的目光,只是一个猎户? 林青禾想了下,还是决定补充一句,“孟山长,我们这次从盲山来是打算定居在静江的,外敌强盛凶残,国家正是用兵之际,我相公打算安置了我们,去静江军寨参军!” 孟鹤白略一蹙眉,看向林青禾又看向那几个孩儿,这一家子在家国大义面前,选择了大义,国之幸啊! 她娘亲的主意那么明显了,他还磨蹭磨蹭,迟迟的不说话。 要是他以后做他的老师,半天都不表态,还要问东问西,在深思熟虑一番,他会急死去! 三娃替自己以后担忧啊! 他拉了拉自家娘亲的衣袖,林青禾看他有话要说,弯下腰。 三娃焦躁地在她的耳边道:“娘亲,我们回去~” 三娃说话时,孟鹤白也开口了:“三娃娘亲,何时让孩儿进书院学习,若是一切准备就绪,后天他们就能跟入书院学习了。 我刚才思虑了一下,因为孩子年岁还太小了,我打算这个学期每天先给他们上两三节课,让他们适应适应书院……” “多谢山长~”林青禾抱起烦躁得要走的三娃,轻声道:“等会啊!” 她把五妹给牵到了孟鹤白的面前,“我的女儿病也很稳定了,她能不能跟大宝二宝他们入书院学习?” “这……”孟鹤白看向那乖巧可爱的小女娃。 天下之间男子为尊,女子都为卑,书院没有这个先例,天下间也应该不会有这个特例! “书院是有才之人就读的,说女子不如男,都是因为女子一直在被封建礼仪所制约,你周游列国,为民发声,关心天下事,为国担忧,难道女子的问题,你就没有设想?当代大儒,见解思想如此之狭隘?” 第239章 市场考察 三娃的话一针见血,孟鹤脸都燥红了,“你这个小娃娃,爷爷可说不收你家五妹?” 听到事情有回转,大宝二宝四娃火速“见缝插针”。 “爷爷,我家五妹也要入学的。” “她很乖的,我们会照顾好她。” “爷爷,五妹的才智根本就不输我们男儿。” 哥哥们以后都要来这读书了,五妹也想跟哥哥们一起来,她也主动的跑到孟鹤白的面前,“孟山长,我会画画呢,会的很多的呢,我学的也很快的!” 心里的那道防线,终究架不住宝儿的柔情攻势。 孟鹤白唉了一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看你们护妹心切,我孟鹤白就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但你们入书院以后要好好的学,不要让爷爷后悔,成为了别人口中的笑柄!” 娃儿聪明地拍着胸脯保证,孟鹤白看这几个小大人,满意得直点头。 小小年纪,有自己的主张,知道爱护幼小,齐心协力,但愿他的眼光没有错。 若不是要为他们重新定制一些稍矮的书桌椅子,头衔,明日就能看到这几个机灵鬼了。 孩子有好的书院念书了,此事最开始的莫过于林青禾了,她轻轻拍了拍她家三娃的小胳膊,这小家伙可真敢说。 左容赢在一旁看着他的娘子,他的孩儿,浅啡的唇瓣动了动。 然则,孩子安置了下来,他离进军寨,也更近了一步! 他看着林青禾的眸光微变,从眸底往外流露出对她的眷恋与深深的不舍。 从应天书院出来,还不到响午,小宝们想出去逛逛,走走。 林青禾从左容赢的肩膀取下包裹,从里面拿出,上次在静江,给他们做的防走丢失的背心,给他们背上。 再牵着背带上的带子,“慢点啊,看着行人,还有路上的车。” “照顾一下妹妹!” 左容赢拿过了她手上牵着孩儿的带子,“想吃什么,我买回去煮,庆祝一番。” 林青禾嘻嘻地挽住了他的胳膊,“想吃的多着呢,我想吃羊肉水饺,娃儿你们响午想吃什么?” …… 下响,闺蜜情深。 林青禾自带着一块小坐垫子,抱着一个篮子,来找秦婶。 她把垫子扑在了椅子上,坐了下来,把篮子放在了桌子上,拿着毛衣针,开始起针,打毛衣。 秦婶在她对面坐着,拿着根针,在绣着绷子上的一条帕子。 两女人都在做手工活,也就闲谈了起来。 “娃呢,怎么没带过来?” “我让左容赢在带他们在院子里放风筝呢,他进军营后,就没有啥时间跟娃儿相处了,趁着现在没去之前,多陪陪他们。” “那也好,你之前说来静江开药铺,有需要带娃,打扫什么的就叫我。” “忘不了你的,嘿嘿,但是不准备开药铺了,今天我们从书院回来,在街上逛,发现静江的药铺店都饱和了。” 每隔一段都能看到一家药铺,里面的大夫看上去都很闲,不少医者为了求生活,都在街头上摆摊卖药。 静江的这边的人,常吃豆制品。 豆制品有丰富的蛋白质,不含有胆固醇,热量和脂肪都很低等等,养生价值很高。 这也是静江的人肥胖少,身体看上去都比较健康,药卖不动的原因。 “那想好了做什么了吗?” “确定了方位的,目前还缺少市场调研,也不知道从哪一款先入手,明天去外搜一圈看看。” 秦婶帮着出主意,“上次你给我的保湿霜,不错。” 林青禾停下了手中的编织,故意压低声音跟她道:“以后会做,到时候我还会关爱女性,关注女性健康,除了女性,还有小孩……” 秦婶看她格外认真的神情,笑了下,不太当真,她一个人哪里有那么多的精力! “有需要找我帮忙,哎,你是……”她不不经意的看向林青禾的手,叫了出来。 开始她拿着很粗的线,在一根细长还尖锐的棍子上绕着,缠了一圈她没太留意。 直到,她发现林青禾的手将粗粗的毛线,缠绕在了三根棍子上,编织成了蓬松有花纹的布。 她活了几十年了,从懂事开始做针线做到现在,还是第一次见这种织法。 “这是怎么能回事?”秦婶去摸她放在篮子里的线球。 好软好轻啊,那么大的球,一捏,就变的这般小了。 “我在给左容赢织毛衣,这线呀是用山羊绒毛搓成的线。” “做成毛衣后,特别保暖?” “嗯,担心他去边境,那边环境恶劣,给他先备着。” “不用织布机你都能做出布料做衣裳,你怎么什么都会啊? 看到秦婶一直在盯着她的手看,眼中惊讶难掩浓郁的兴趣,林青禾大大方方地从篮子里拿出了一个毛线球,四根毛衣针。 “来,我教你……” …… 第二天早上,林青禾戴着帷帽,手上挎着一个篮子,出去买菜去了,大黄也摇着尾巴跟着她走。 它胆子大,林青禾昨天这样吓唬它,它都没被她吓怕! 今天看林青禾出去了,它又傻呵呵的咧嘴,露出红色的舌头,跟着她出去了。 “在外面,要听我的话,紧跟着我,不准乱跑,知道了吗?你要是不听话,以后出去买菜不带你了!” 大黄走在林青禾的前头,对她甩快了些尾巴,光顾着往前跑,也不知听没听进去。 左容赢昨天跟木匠约好,让他们今天过来测量房屋的尺寸,做一些柜子、书桌、儿童房床等家具。 一早,三个工匠就来了,他们在房中拉着绳子,开始测量…… 宝儿们在吃了早饭之后,就被左容赢强压在了屋子里练字。 明日他们就要去书院了,得要把他们的玩心给收回来。 看着林青禾跟大黄,一人一狗进了前院,往外走去,左容赢也跟着走了出去。 到了门口,獒犬不知从哪儿出现在了左容赢的面前,“回屋看着孩子。” 说完,左容赢去追林青禾,赶上了她后,从她的手中拿过了篮子,也握住了她的一只小手。 第240章 开展美商的灵感 来到了最近的集市,在集市口,林青禾看到了一个摊位上有几根本地的小香蕉,一堆黑色的菱角。 她拉着左容赢走过去,“香蕉、菱角怎么卖啊?” “香蕉只有五根,你全要收你三文钱,棱角是二文钱一斤。” 她蹲在了地上,拿起那几根香蕉看了看,左容赢默默的蹲在了她身旁。 香蕉都不错,黄黄的,没一根是坏的,个头不太大,五根香蕉加起来应该就一斤多点。 她全放进了篮子里,开始挑选菱角。 棱角个头都差不多大,她挑了几个放在手掌心里,继续的挑选。 “你就随便拿随便拿,小的品相不好的,我们就自己吃的,大的才拿出来卖的呢,保准你拿的每一个,都皮薄肉厚。”小摊贩把一个篮子丢给了林青禾。 林青禾把手中的棱角放在了篮子里,再挑选了一些,“就这么多。” “除去篮子的重量,刚好二斤,要不要再买些回去?” “不用了,就这些。” 左容赢从钱袋子摸出了七文钱给这个小商贩,提起了篮子,把林青禾给拉了起来。 林青禾两眼在搜寻大黄。 刚才还跟他们一起到摊子边的大黄,现已经绕着人家猪肉铺那儿盯着瞧着了。 膘肥体胖的猪肉贩,在给来摊位前的一位大娘砍猪大骨,砰砰砰,砍的砧板都在颤,大黄盯着猪老板的手很紧,似乎在等着他遗漏一根骨头…… “哎哟,你家的狗啊,腿长嘴尖的,会不会咬人啊?”大娘发现一条狗无声地站在了她的身旁,吓了一跳,快快地往旁边站开了些。 “我也不知谁家的狗,去去去!” 猪肉贩切了一小块肥肉丢开了些,大黄却并没有跟那一块肥肉跟过去,还盯着他砧板上的肉骨头呢。 真是成精了! 林青禾拿过左容赢手上的篮子,走过去把篮子往大黄的嘴边一放,“先带回家去,等会我回家后奖励了一根炖大骨。” “汪汪!”大黄像是听懂了,对林青禾叫了两声,它咬住篮子上的提巴巴,就往家里的方向跑。 “呵呵。”林青禾笑道:“好单纯的狗子!” “这条狗还能听得懂人话啊,卖不卖啊?”街上有人看到了这一幕,过来问林青禾。 “不卖!”林青禾收起了脸上的笑,想也不想就脱口而出。 她看大黄跑远了些,才挽住了左容赢的手臂,拉着他往前面走,“走,我们去铁匠铺给大黄打一个颈圈,然后在去逛街。” 昨天带大黄出去散步了的,它已经熟悉了这边的地形,又为大黄考虑,在墙上给它开了一个狗洞。 大黄有它的狗聪明,这里离家不太远,它应该不会有事。 它性情稳定,除了护主,自御,也应该不会做出伤人的举动。 拉着相公逛了好几条街了,发现这里的女子都挺爱美的。 现在已经不如半个月前来这那么热了,太阳也不是很大,街上很多女子妇人出门都带着帷帽,就连在街上蹲着卖菜的女商贩,有些也带上了帷帽,似乎是预防被晒黑。 她看到好些女子,都去往脂粉铺。 静江的水土,气候,她们的生活习惯也养人,她在路上看到的,不管是多大年纪的女人,皮肤貌似都保持的不错。 她更肯定了,要在这里发一条美商之路,只是,最先以什么产品切入呢? “在想什么?” 左容赢拿过了她的一只纤纤玉手,将一串用鲜花编织的手环套在了她的手上,又拿起她的另一只手也套了一个。 “真好看。”她并起手,看手腕上的手环。 有紫色的夜牵牛花,红白、粉红的瞿麦花,黄色的剪金花……小小的一朵,开得很美。 “什么时候买的?” “喜欢吗,这还有一篮。”左容赢将一篮子花提起来,给了她。 “啊?” “方才有个老婆婆经过,想问我们买不买花,我看你想得入迷,不想让她打扰你,就买下了她所有的花……” 静江四季如春,被誉为春城,即便是冬天,也有挺多花的,还很便宜。 在集市上,她就见了不少有卖四季海棠、一品红、小苍兰等等冬天也能开花的盆栽的。 林青禾抱着篮子,翻了翻,除了手环,还有套在头上的花环,几支黄色的菊花,几支红色的月季花。 花瓣柔软,看着美丽的花,心情也变得更好了。 “真好看,还好香啊,回去我要插在卧房的花瓶子里!” 她刚说香呢,就听到河岸的对面,在洗衣裳的女子说起香来了。 “玉兰,你身上真香啊,怎么跟我们洗的浆水的香味不一样?你用什么沐浴的?” “今天我阿娘磨了红豆粉、莲藕粉,我偷偷的抓了一把混在了浆水里……” “哈哈哈,你居然拿吃的洗澡?你臭美也要有个度,回去我就要向你阿娘告发你~” “要去就去,你上次为了让身上香些,去铺子里拿你爹卖的香料,烧了熏衣裳呢,你爹还没有发现?” “不管用什么洗,怎么熏啊,那气味过会就消失了,如果那些香味能在身上持久些就好了……” “梅香,过半月你爹娘给你说的裁缝铺的那位,是不是要过来提亲了~” “讨厌~” “……”灵感 少女明媚的笑,声音甘甜爽耳,如珍珠滚落玉盘,林青禾听到她们的话,看向手里的篮子,滋然升起了一道灵感。 她望着左容赢,眉眼弯弯,“相公,我想到了!” 这一笑,一篮子的花的娇颜,都被她给比了下去。 左容赢扯动唇,扣住了她的头,一手接过了她手中的篮子,“我娘子,真棒!” 余下来,俩人没有回家,而是去集市上,问那些在街上卖花的大娘,了解了一下,静江的本土的花的品种,每个季度都开什么花。 了解完后,林青禾再买了些食物跟花和左容赢一起回家了。 她钻进了卧房里,拿着笔在纸张上写写写。 左容赢看她格外认真,为了不让小傻子被扰到,他把孩子叫了出去,让他们在院子里放风筝,他就去厨房里做午膳。 第241章 魅惑的气味 静江四季如春,被誉为春城,花多,开的周期也长,她打算弄些花香味的香水。 香水的主要成文是精油(香精)、纯净水、酒精等。 精油、酒精可以通过蒸馏得到,蒸馏是利用物质的沸点不同,将其分离,其中就要用到蒸馏机。 农场里有一台,拿到外面来用是绝对不行的,以后要是扩大规模,要么要在这里发明蒸馏机,要么能找到能代替后世的蒸馏机蒸馏的器具。 第一个问题是蒸馏机! 林青禾在纸上写完这一句,画了一个圈,圈住了“蒸馏机”这三个字。 提取出精油,酒精后,做成了香水,可以用陶瓷作为香水瓶的瓶身,密封瓶子的瓶盖呢? 香水瓶上面的喷头,喷头下长到瓶里的管道,这里没有塑料,她又该用什么代替,能达到这种效果? 林青禾敲了敲头,过来会,她抬起笔,让笔尖去沾了沾砚台里的墨,在纸张上面画起了一个她印象中的香水瓶,在一一的将瓶子分解,画出它的部位。 瓶身、瓶盖、瓶子喷头,按压处…… 毛笔写的字大,她写了写,画了画,一张黄纸很快就被她给铺满了。 看着纸张上的蒸馏机,玻璃,塑料,能拧紧不漏的瓶盖,能按压下来的喷头……这些诸多需要解决的问题,让林青禾头都大了。 她敲了敲头,怔怔有神琢磨了许久,还是没有想到解决的方法。 林青禾瞥向了放在了桌子上的那几篮子花,想不到的问题就放一放,去干别的,没准,不知不觉中,就能得到解决办法。 她放下了笔,关上了窗咎,门栓,提起了篮子,拿起放在了架子上的一个木盆,钻进了农场里。 到了泉水旁,她将几个篮子里的月季花全都摘掉了花朵,丢到了盆子里用泉水浸泡清洗。 花蕾会妨碍花瓣的脂肪在蒸馏机当中分离,过会做蒸馏提出月季精油,要将这些月季的花蕾跟花瓣分开。 清洗干净的红色的花瓣全都倒入了一个铜锅蒸馏机当中,再倒了一些清澈的泉水进去,扭紧了按钮,在管道口,放下了一个玻璃杯,预备装精油…… 花蒸馏上了,酒精,纯净水也就是蒸馏水还没有蒸馏。 上次给左容赢做跌打损伤的药酒,还剩下了半坛子酒在这里,她从大药房的药柜下,抱到了实验台上。 带上手套,在从实验台下的柜子里,拿出了烧杯、吸管、酒精灯、试管、干净的玻璃,碎瓷片,生石灰……等等。 放在了桌子上,依次的组装,点燃了酒精灯,分别的蒸馏酒精,蒸馏水…… 大概半一炷香内,酒精灯上烧着的一杯水开了,杯子里的水蒸气冲到了正上方,支架上夹着的一块斜着的玻璃上。 水蒸气一多汇聚成了水滴,水滴在顺着玻璃,一滴一滴地滴落到了一个玻璃杯子里。 将近一炷香后,酒精也通过试管,一滴一滴地流入到了杯子里。 到了两炷香,蒸馏机也开始蒸馏出了月季花的精油…… 她上一世经常是一个实验工作者,经常在实验室里搞研究,这些都是一些简单的分馏,对她而言太基础了! 得到了精油,百分之九十的酒精,蒸馏水,她开始调制香水。 一些都很顺利,直到做出了一瓶淡淡粉红的香水。 她拉下了衣裳,喷洒在了手臂上,在面前挥了挥,嗅着舞动过来的空气,味道还不错,淡淡的月季花香味。 但是跟上一世那些香水相比,好像味道寡淡了些,总体来说,还是有很大的出入的! 她也明白,作为一个不怎么关注化妆品,香水类的实验人,想调出后世那些香水的气息,只单独的懂一些成分,不会搭配是不够的! 她需要方子! 林青禾的手拍了拍桌子,从哪儿得到呢? 脑子转了半圈,她望向了上方,“系统,上次跟你商议,升级换方子,你现在给我来个方子呗。” “系统?” “系统!” 用力喊了脸上,头顶上方发出了唉的一声,“宿主,积分不够啊,农场现在是12级,上次已经给你升了两株人参,一包人参种子……” “我先欠着你的积分,你先升个级,把香水方子的问题给我解决了。” 鸟系统又想潜水下去,装死机了,林青禾哀求了道:“好系统,别那么小气吗,你上次说能得到跟你换取种子,和药方面的方子。 精油也有药用价值啊,香水可以缓解人们紧张的情绪,起到减压的作用,也挨着药性沾边了。” “我晚上就把我相公睡了,还你就是了。” “好系统~” “……” 上次是骂它让它发抖,这次是来软的,好话、情话、夸它的话,轮番上,软的让它起鸡皮疙瘩! 鸟系统颤了颤,整个农场都跟着颤了颤,忽而的上面抖了一张纸下来。 “宿主,我的出品,必属于精品,是你想做的事,让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记得还积分,仅这有一次!” 它不在发言,隐觅了下去。 林青禾抬起手,捏住了纸,上面简单的写了一些资料,给她做了些科普。 香水的构成:香料,酒精,稳定剂,定香剂。 香水的三个基调:前调、中调、后调。 前调在香水中属于最前,最快挥发的前调,能让香水的气味更鲜明,后调也是底调,起到定香,让余香缭绕,令人回味。 例如佛手柑,豆蔻等适用于前调,花香味类的精油,玫瑰茉莉等适合中调,底调通常有是木香类和树脂类…… 除此之外,还有几种香水的方子。 檀香12滴+佛手柑20滴+茉莉8滴。 佛手柑15滴+橙花12滴+杜松13滴。 茉莉10滴+依兰10滴+天竺葵20滴。 …… 难怪,她觉得她做的香水味道单薄了,原来她是对香水了解得太少了,不过有人喜欢味道单薄的也说不定。 她对照了系统的给的四季花的香水的方子,再去蒸馏了茉莉的精油,佛手柑的精油…… 一番努力之下,她终于得到了一瓶黄色的香水! 第242章 少女的体魄,初恋的感觉 五个小宝,一个纸鸢轮流牵着放,放的时间久了,脖子都望酸了,拿着线的手的胳膊也酸了。 好像也就那么一回事,大多的时候,扯着线,收收放放…… 刮刮刮,爹在厨房里拿着瓢将洗锅水给倒出去,做一道菜洗一次锅,菜也做了好几道了,娘呢? 宝儿们,扭头看向卧房,娘都在里面待了很久了! “不如……我们去看看娘亲在做什么?”三娃拉了拉手中的纸鸢线,一脸笑意地提议道。 其余四孩儿看向了三娃,唇角一弯,都往窗户边跑去了。 “哎,等等我嘛!”三娃拉了拉纸鸢线,转动着线柄,收着纸鸢,他力气小,转得很费劲。 “大哥……” 大宝回头看向三娃,跑了回来,握住了他手上的线柄,帮他收线,“每顿饭多吃些嘛!” 五妹的力气都比他的力气大了! “跑哪去?都过来!” 一道声音落下,往窗边跑的步伐逐步停下了,收着纸鸢的动作也停下了,他们都看向了,在厨房门口站着的老爹。 修长伟岸,穿着普通的玄色的衣裳,即便沐浴在阳光下,他的身上还是没带上半分阳光的暖意,脸上也全无表情。 爹好像只有在娘亲的面前,才会露出温暖的一面。 他们自幼就怕爹,被爹一叫,绷着头皮就都过去了,都在反思着自己今天有没有犯错! 大宝是一边收线一边跟着弟弟妹妹后头过去。 左容赢去拿过了大宝手中的线柄,快速地收了起来,“厨房里的砧板上放着半篮子黄豆,生了虫,你们五个去把长虫的豆子给挑出来。” 只是挑豆子而已,娃们虚惊一场,往厨房迈的脚步都轻快了起来。 左容赢收起了风筝,看向卧房,拧起眉头,她都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个多时辰了! 到了厅里,他把风筝放在了一张桌上,到了卧房门前,去推门的手在快碰到门时候,蓦的屈起了手,敲起了门。 “青禾。” “给我开个门!” 屋内没有回应,林青禾还在农场里的大药房里,研究,试香水。 她把做好的那瓶黄色的香水涂抹了一些到手腕的脉搏处,在鼻尖下挥动了几下手臂。 随着脉搏的跳动下,香水持续缓慢的散发着它的气息,不浓郁,花香味依照层次铺开,是很清新、清雅,淡淡的花香味。 像是少女的体魄,给人梦幻,清纯,青涩……初恋的感觉! 林青禾一个非常理性的实验女,在嗅到这种气息时,居然沉浸在了这种味道当中。 “……宿主,宿主!” “你在不出去,左容赢要破门而出了!” “啊?”左容赢三个字,让一脸享受的林青禾变为了惊恐。 “快啊,来不及了!”系统主动的把林青禾的手套给脱了下来,把她从空间里给推到了出去。 其中,还不小心的把她做好的那瓶香水给吹到了桌子上。 左容赢敲了几声还是没有回应,他耐心耗尽,也担心她在里面出事,内力运到了掌心上,正要推门。 突然的,里面的门栓被取了下来,紧跟着,闭着的门也被林青禾给拉开了。 “相相公……”他就正站在门前,丰神俊朗,高的让她扬脖。 “吃饭了。”落在她脸上的眸,深邃但不见任何一丝怒意,他嗅了一口气,猝尔问道:“什么气味?” 令人捉摸不透的眸扫向了屋里,留意到了窗户旁的那张书桌上铺着一张写满了黄纸,他走了过去。 上面写了很多的这个世界没有的东西,什么蒸馏机,喷头,塑料,玻璃…… 当她发现,她制造的香水压在了那一张上,香水瓶子是这个世界没有的玻璃! 林青禾顿时心虚,慌了起来,“相公!” 她急着喊了一声,跑了过去,把香水瓶给摸到了手掌心里,再把那一张纸给翻转了一个面,撒着娇道:“我好饿了,我们快出去吃饭~” “好!”他嘴上应着,还是把她手掌心的香水瓶给拿到了手掌心里。 他嗅了下瓶身,终于发现她身上的花香味从哪儿来的了。 好闻是好闻,但是他不喜欢,她身上淡淡的药香味比这花香味更好闻! 他把她遮掩的那一张纸给翻转了过去,掠了一眼纸张的瓶子分解图,在看向了他手中的香水瓶。 凤眸蹙眯,眸光染上了复杂。 林青禾更慌了,那瓶子就是她上一世的香水瓶啊! “这是我随便乱画的啦。”林青禾抓了抓头,指了指纸上的图,继而想解释瓶身,路上买的,之前买的,还有什么理由…… 她再次的抓了抓头发,发现他眸光淡淡的,并没有问,而是把瓶子放回到了桌子上。 “在哪里买的,挺好闻的,走,出去吃饭。” 他挽住了她的腰,带她出去。 林青禾挠了挠头,望向了自家相公,啊,就这样吗? 出了卧房,正厅,看到大黄蹲在了门口甩着尾巴。 早上,它可是完成了她给它交代的任务,把一篮子的香蕉,菱角都带回来了。 现在该给它奖励了,一根大骨头! 林青禾也没有忘记,她现在两手空空,哪里有大骨头,“快吃饭了,快去找大宝,问大宝要。” 大黄好像是信林青禾了,起身,迈着四条腿,往厨房的方向跑去了。 吃了饭,林青禾继续的回到了屋子里,她对着响午写的那张纸上的问题,还在想着答案。 她想获取精油,能不能用大锅蒸酒的方法把精油给蒸煮出来?酒精也是? 精油呢,初次的蒸馏分离的效果应该不太好,不如重新的再次回锅蒸,在蒸馏一遍。 瓶子的事情不能暂时想不到方法解决,那就不做喷式的瓶子,直接倒在手上来涂抹想涂抹的地方…… 瓶身还用陶瓷来做,瓶盖可以用木塞,先暂时的定木塞,后面在看看情况。 纸张上的问题都解决后,她就去了一趟茅房,钻进了农场里,响午做香水,那几个篮子篮子里还剩下一些花,她准备继续的蒸馏了,尝试下做其他的香水! 第246章 山长从哪儿找来的神童 “听好了,这回是经文,题目是水、火、金、木、土、谷惟修。” 宝儿们感受到了题的难度了,都开始端坐了起来,小脸揣起。 三娃:“这题是出自《尚书·大禹谟》” 五妹:“浇灌用水,烹饪用火,金能断割,木能兴作……” 大宝:“上述六样,称为“六府”。” 四娃:“惟修指,能把以上的东西给安排好,安好了,百姓就能养好。” 意思都被弟弟妹妹哥哥剖析清楚了,二宝摸了下小下巴,“孟子的《寡人之于国》就给出了这题的答案,不违农时,谷不可胜食也;数罟不入洿池,鱼鳖不可胜食也……” 孟鹤白:“……”这群孩子,是天生的! 还需要教吗?若是再长大一些,岂不是要震撼天下! 专管洞内一切收支、出纳、米盐琐碎……的商管干、胡副干,在后门对完小贩送过来的米粮,菜,赶去教室去上课。 经过藏书楼,看到孟山长领着五个小幼童过来,俩人不自觉就躲到了了院里栽种的小树旁下。 名震一方的当代明儒收的徒弟,怎么能不让人好奇。 俩人做过一阵思想斗争,还是悄咪咪地蹲在了门口的旁边…… 一番偷听之下,俩人脸都扭曲了。 商管干指了指里面,哑声:“这……是三四岁的小孩?” 胡副干摇头,偷偷将头伸出去,快速往教室里看了一眼,震惊点头,莫非他们这二十几载的书都白读了? 连三四岁孩子都能解读出来的题,他们怎么都想不到? 太逆天了,长江后浪推前浪,这后浪太强劲,猛烈了! “胡海金、商白昌,还不快去上课!” 除了学生好奇,书院里的老师也是好奇的,七八岁的孩童入私塾就算早的了,现在五个三四个的娃娃跳过了私塾,直升到读书院了! 两个副讲过来瞧瞧,看到两个学生不去上课,蹲在教室外侧窃窃私语。 两个兔崽子往后一看,魂都吓出来了,捂着脸跑了。 那腾出来的位置,两个副讲犹豫了下,还是占据了他们的位置。 当听到几个孩子连科举的难题,都能轻松地化解出来,两个副讲怔了怔,山长从哪儿找来的神童! 现在的瓷窑大多都是建立在山坡上的,静江府城唯一的一座瓷窑,虎泉窑也不例外。 叫了一辆驴车,到了山坡下,看到了山坡上有一个大院子,坡下的路都很顺滑。 大碍是因为经常被运送陶瓷的车的车轴,马、牛、驴压的原因。 左容赢下了车,把林青禾从车上抱了下去,他拉着她往坡上走去。 进了院子里,看到了一个阴凉的棚子下,有一个老工匠子在里面拿着细小的工具,在陶罐上雕刻着什么。 “老伯你好,你知道瓷窑的负责人在哪儿吗,我想造一些陶罐的小瓶子。” “要上釉吗?”章守宗拿起刷子,扫了扫刚刚雕过的地方。 “要的。” “需要绘图,还是已经带了图纸过来?” “自带了图。”林青禾从左容赢的袖子里,把画好的图纸拿了出来,并且打开。 章守宗停下了雕刻,拍了拍手上的土,拿过了她手中的图。 定眼在图纸上看了瞬间,“画的很精妙,很细致,一目了然。” 连瓶身的高度、宽度等各种尺寸都标志出来了,来找他定制陶瓷的人,都是给他大概的范围,他还是第一次标得这般细的。 “要做出这种小瓷罐不难,但是烧制的后期,上釉会跟纸上的颜色是有差异的……” “可以接受。”她做工手工艺品,清楚这是不可避免,“老伯,那制作烧制上釉等全套的价格是怎么样算的?” “要定制多少?” “暂时各款订三百个瓶子,一共就是一千五个瓶子,如果后续卖得好,我还要一直在你这里定制的,所以,你给我便宜些呗。” “不议价,四两银子,你要接受我就接你这一单,先交二两银子定金,四天后过来取,付剩余的二两银子。” 扣除了黏土、人工、柴火、釉钱……其实也赚不了多少,四天就能过来取了,时间短效率也高,这个老伯很实在的了。 她在看向凉棚里,陶罐、碗……上的做工很细致,画的图很生动。 那边开着通风的瓦房里,摆着的都是这样的陶罐,碗等生活用品和工艺品。 这老伯不啰嗦,绝对是个正儿八经的工匠大师,还是一个厚实的人。 香水卖得好,以后她绝对继续跟他合作。 “行,五天后我们过来取。”林青禾取下了左容赢挂在腰上的钱袋子,从里面摸出了二两碎银子,放在了桌子上。 给钱的速度快,也好沟通,章守宗的速度也快。 收起了二两银子,收起了图纸,亲自去从窑洞挖一担黏土出来,把在守着窑烧的儿子还有两个徒弟叫了过来,动手制作了起来。 …… 到响午了,当爹当娘的如约的过来接孩子了。 孟山长送孩子到了门口,宝儿一看到站在书院外的林青禾左容赢,像飞向林的笼中鸟。 “娘亲~” “爹~” 虽然又叫爹又叫娘,但是几个娃娃还是只跑向了林青禾。 都完好无恙,活泼好动,林青禾蹲在地上,抱住了他们,“嘿嘿,放学了哦~饿不饿?” “好饿了!” 小娃娃集体叫饿,林青禾没忍住笑了起来,刮了刮他们的鼻子,“爹给你们做了好多好吃的呢,孟山长我们回去了,快跟山长说再见。” “不着急不着急,下响还要再见的呢!”孟鹤白在站在外面和蔼地笑道。 娃们也没有顾得上孟鹤白说再见,只想跟娘亲亲近亲近,他们牵住了娘亲,拉着她走。 在路上,四娃还向林青禾告状,“娘亲,有人把你给我做的东西都给吃了,你看盒子都空了。” 三娃也道:“我的也是呢!” “啊,这怎么回事?” 三娃:“一下课,好多学生就跑了过来,围观我们,然后冲我们哇哇大叫,笑呵呵的跟傻驴似的,好像没见过小孩子!” 第248章 左娘香坊开业 考虑到这里距离书院比较近,就没有放鞭炮,请狮队过来庆开业了。 为了引人注意,让更多的人知道这里有家小铺开业了,林青禾在门口两旁摆着两排,超过半人高的花篮。 还在最外面的花篮上用红纸贴上了,“生意红火”,“开张大吉”几个字。 也做了一个实木支架牌,牌子上用一张红纸糊在了上面,写着新店开张全场一律八折,买三送一,但凡进店皆送绢花一朵。 字是她相公写的,力透纸背,但写的工整。 字也有大有小,“八折”,“买三送一”,“送绢花”这几个字是重点要突出来的,写的都比其他的字大。 从未见过有这种开业的方式的,路过的人都好奇了起来,走走停停,频频地往林青禾开的香水铺子看去。 “左娘香坊!” 为了好记,林青禾将原来确定的铺名,去掉了一个记,改为了左娘香坊。 “这是什么铺子开业了,卖什么的?” “有绢花相送,真的假的?” 在她们半信半疑的时候,一个穿着长袍的说书先生从铺子里面走了出来。 他精气神十足,手上带着竹板,在街上打起了拍子。 “哎——走过路过瞧一瞧,不买看看也不亏,小铺今天新开业,进店皆有礼品送! 全场一律都八折,买三还能再送一,物美价好真实惠,各位客官往里瞧……” 静江的人都好像比较喜欢听书,听这种声音,竹板一打,就有胆大的女子呼吁着她的小姐妹,“走,逛都逛到这里来了,去瞧瞧里面是卖什么的。” 她一带头,跟着她一起的几个女子都扇着小罗扇,跟在了她的身后! 跨过了门槛,闻到了淡淡的花香味,味道不浓也不淡,嗅着很好闻。 发现铺内靠墙有一扇大铜镜,大得可以将她们的全身都照下,几个女子瞬然就激动了起来。 “俺的娘,我还是第一次完完整整的看见我自己,你说打造一扇那么大的镜子得多少钱?” “我也想去打一面镜子,放在我的房中,每日都照照。” “我的腰啊可真细,衣服跟我的鞋不太搭,我头发咋乱了……” “……” 说着,扇着扇子,都到墙边去照镜去了,整理衣裳,头发去了。 林青禾的店铺开业,秦婶乌氏也来帮忙了,她们在另一边柜台熟悉香水的样式。 看到有客人进来了,俩人脸皮都比较薄,红着脸都不敢出去招呼着。 秦婶年纪比乌氏大,往前走了几步,扯了下嗓子,还是没有招呼出声,改道去后院找去上茅房的林青禾去了。 “青禾青禾,来客人了,才开业你怎么就去上茅房呢!” “来了来了~”林青禾嘿嘿笑了两声,秦婶那紧张急迫还变调的声音,好有趣啊,不过是来客人而已,她还以为铺子里着火了呢! 出了茅房,洗了个手同秦婶去了外面,几个头戴珠钗,手带手链,穿着鲜艳的衣裳的女子还在大镜子前,照着不亦乐乎呢。 环顾望去,只有一个穿着红衣的貌美女子,在看着她的架台上的香水。 乌娘站在一旁看着她,几度都张了张嘴,都没有迈出一句话。 养在阁房当中,长时间不怎么能跟外人接触,太腼腆了! “姑娘你好,欢迎光临左娘香坊,我们主打卖香水,今天新开业,不知你喜欢什么样的香味?” 红衣女子在挑着台上的瓶瓶罐罐来看,拿了一瓶凑到了鼻尖去闻,“何为香水?” 林青禾眼睛微眯,她们也没有接触过,直接说出来,不如让她们亲自体验的答案好。 “我给你试一试就知道了,像你手上拿的这一款,名字叫做‘致命女人香’,是从花朵等草本植物当中提取出来的,天然无害。 味道是清新的花香味,很像夏天凉爽的风,嗅着很轻盈舒畅。” 她从红衣女子的手中拿过了那瓶香水,取下了瓶塞,拿过她的手,倒了一丢丢到她的手腕上。 红衣女子人虽然看起来高傲,但是没有拒绝。 “再用你的另一胳膊稍微按压一下,手腕的皮肤比较薄,这里的温度比较高,利于香水的挥发,在距离鼻尖一点距离挥一挥……” 红衣女子挥了挥,闭着眼睛嗅了嗅,是种很惬意舒爽的味道,嗅着居然能令心情大好。 “这么多的瓶瓶罐罐,就只有这种气味吗?” “除了花香还有木香等,味道都是不同,嗅着有妩媚温润、醇郁沉稳、温暖韵致的……” 那么多的香水,用人的两条胳膊试,会让香味篡味。 林青禾从柜子架子上的篮子里,抽出了一张白色的试香纸,重新地拿了一瓶香水,在纸上面倒了一点点,扇了扇。 “这是木香,从广藿香当中提出来的,香味浓郁些,初次嗅散发出的前调,有种辣气像烧干柴的味道,很适合在秋冬季喷,让人觉得温暖,你试一试。” 等涂在纸上面的香水里的酒精,挥发出去后,她再递到了红衣女子的鼻尖。 红衣女子嗅到了这味道后,眸里的冷傲突而一点点的在融化! “什么香水啊,那么神奇啊,还有那么多的气息?” 林青禾越说,那些在照镜子的女子越好奇,都走了过来。 “不错,一人一香,就算是同一种香水,涂抹在不同的人的身上,散发出的气味都是不同的。 涂在身上衣服上,留香还可以很持久,要不要试一试?如果不喜欢,我帮你们用水洗掉便好……” “不要钱就试一试呗~” “小乌帮我带他们到铜镜那边的椅子上去坐一下,我给她们拿香水瓶子过去,秦婶麻烦帮我去院子里打一盆水,拿几条柔软的干帕子过来。” 分工明确,一通试香后,几个女子手拿一朵绢花,拎着一个竹子编织的小篮子,出了左娘香坊。 她们唇上含着风情,轻捻着蒲扇扇风,身上散发出那雅致清香的香味。 等她们到了被看坊,老鸨子笑得花枝招颤,对她们竖起大拇指,“出去了一趟,带回来那么多官人啊?” 她们诧异回头,发现身后居然跟着一群男人! 他们拱着鼻子在嗅着什么,落在她们的身上的眼神,色中带着痴狂! 第250章 有相公在,做什么都轻松了! 不是不收了,是这个老爹担心左娘香坊要的花不多,去晚了,人家小作坊收够了就不要了! 他不知道,就算是一车的花,也蒸馏不出半瓶的精油! 林青禾现在对花的需求量,异常的大! …… 相公疼她,顾她,护她,超能又强大,跟他在一起太有安全感了。 被相公每天抱着睡,她都睡得好香。 今天醒来,相公又已经离开床了,她打了一个哈欠,坐起来趿着布鞋,去把窗户给撑了起来。 院子里,她的娃,她的相公都不在,天气还有点沉,今天比昨日要凉爽多了。 各处大概都已经到了寒冬腊月了,静江四面环山,山势还高,吹过来的寒冷风有地势因素的阻挡,吹不过来,但静江可能也会受到一些影响。 水井旁,怎么有那么多篮花? 林青禾趿着鞋出了正屋,正好左容赢抱着几个装满了花的篓子,从前院走到中庭院。 左容赢看到了她,脚步加快了许多,“起来了?” “相公~” “收了那么多的花啊?” “嗯。” 他早就意料到了,小傻孩子会扩大生产,需要大量的花。 昨天他特意去郊外收花,就是为了放出了消息,让那些农户把花送过来…… 林青禾跟他到了井旁,他放下了花,搂着她的腰,把她抱了起来。 “孩子都送去书院了,今早断断续续都有人送花过来,还没来得及做早饭,早上想吃什么?” 林青禾双手攀在他的肩上,嘿嘿直笑,“除了抱抱,还要举高高~” 举高高? 左容赢把她打横抱起,举着手臂把她抬到了他的眉宇高度,突而降了下来,去吻住了她的唇。 “调皮。” 林青禾脸上笑嘻嘻的,“我没刷牙!” 左容赢也笑,眉眼温柔到了极致,“早饭想吃什么?” “都忙了一早上了还做什么早饭?”她提议,“走,去外面嗦粉,我想吃米粉了~” “抱着出去,还是自己走出去?” “嗯~”她撒着娇,晃动着双腿,“你背我好嘛~” 真是话一落,他把她放了下去,蹲下了身,朝后看了看她,某人也是恬不知耻的笑着贴了上去。 “我相公,你对我最好了啦~” 她在他的背上扒了扒他的头发,揪在手心里,免得她压住他的头发,扯着他痛。 走到了前院,小半边院子,泥吼吼的,有人在搅拌黄泥,有人从墙外吊泥砖、青砖过来,两间侧房里还传来了敲敲打打的声响…… 工人看到有人从后出来了,都看了过去,眼睛都张大了,这家的妇人腿有疾?看上去也不像啊! 院子里那么多人啊,难怪他刚刚特意问她,是背着出去,还是走着出去! 林青禾毕竟从后世穿越过来的,脸皮很厚,继续趴在她相公的背上看风景。 两间侧房是打开的,关元坝肖老九朱友善三人在一间侧房里砌灶。 另一间侧房里,有几个工匠也在砌着一个灶,做一个类似于圆池子之内的东西,还有木匠在那里面,刨木头…… 她看不懂,拉了拉左容赢的肩头的衣裳。 左容赢默契地解释:“你昨天说要加大生产,我今天一早让关元坝他们过来打灶,多做几口锅。 那边,那几个工匠是我从酒坊请过来的,他们在做蒸馏酒的装置,蒸馏出来的酒应该比铁锅纯…… 这边连着铺面,也属这个院子最大,以后生产就在这个院子,我们中后院留着自己生活。” “嗯嗯~”被他一提醒,林青禾脑子里就有了画面。 原来这个时代的人,不单单有酿酒的工艺,已经知道怎么把酒提纯了! 圆池子是倒入酒进去的,底下是一个灶,可以加热烧起来,达到了沸点,就能让里面的酒,气化。 到时池子上面还要有一根通管,通往另一个装着冷却装置的酒棚。 管道里气化的酒精经过酒棚,在通管里冷却后,形成液体,顺着管道流出…… 是比铁锅更细致些了! 左容赢在这停留了一会,在砌砖的关元坝朱友善肖老九、那些工匠也看到林青禾趴在了左容赢的背上,左容赢的那仨兄弟还憨憨地笑。 看得人多,林青禾也渐渐的感到脸燥了。 感受到了她不自在,左容赢背着她,往前走往铺子,“去嗦米粉。” “还收花吗?”一个杵着拐杖,衣衫褴褛的老人背着一个大背篓问。 他腿脚不便,走起来比其他的人慢,但是也是一路赶着过来的。 赶过来,看到门口堆积了几大篓子的花,铺面也不大,他担心白跑了。 獒犬、小堂在门口坐着,挑着篓子里的花,分类。 有些卖花的人是几种花几种花参在一起,合成一个篮花的,收了花,他们还得单独挑出来! “收!”獒犬走过去帮老人家卸下了背篓,都是些白色的山茶花。 冬天开花的花种类也不算太多,到现在为止收到的大多是这种花,以及月月开的月季花。 他检查了下背篓,看看又没有惭怍叶子草泥沙。 老人道:“不用查了,都是花,花枝都很少,今早才从树上摘下来的,一朵都没有焉。” 也确实是这样,獒犬把篓子里的花倒在了篮子里, 他把老人提过来的篮子,倒在了门口放着的一个篮子里,小堂也拿了一个篮子去帮忙装。 “一共19半蓝花,老人家你来这一趟不容易,我就给你算满20蓝了,一共是60文钱。”獒犬从腰上取下绕在腰上的一贯铜钱,数了60文钱,给了老人。 老人双手捧着,蹲在地上拿出绳子串铜钱,爬满皱纹的都是笑容,“明天还要吗?” 主子先前放了话,不管来多少都要,没有说期限,近期应该都要! “要的,你有花都拿过来就是!” “就是你们收花,3文钱一篮花?一车要的了不?”一个长得很黑黑的汉子,赶着一头驴车来问。 小堂看大生意来了,花也不挑了,站起身来,招呼他,“要要要,把驴赶到这来。” “……” 林青禾拍了拍他,下了他的背,看着忙碌的小堂獒犬,左容赢摸了摸她的头,“行吗?” “行,非常行!”林青禾对他比了一个大拇指,肯定的道。 她昨天说了一句话,加大生产,灶第二天就打起来了,花第二天就大量收起来了…… 有相公在,她做什么都轻松了! 她忽而拉住了他的胳膊,“走,快点去吃早饭,回来一起帮着收花!” 第251章 你们人多,仗势欺人 一连三四天过去了,这几天里,林青禾左容赢都在忙着收花,分花,洗花,蒸馏精油…… 如前几天一样,今天吃了早饭,她就在守着大锅蒸馏精油,左容赢守着三个灶,烧火。 看着竹筒里的一滴滴的纯露水,滴着进宽口的瓶子里,林青禾真心感到踏实满足。 “主子,夫人。”在外收花的獒犬走到了厨房,“门口有个妇人带着三小孩,说是要找这里主事的?。” “是买香水吗?”林青禾问。 “不是……” “不是?”林青禾想了下,“相公,我出去看看啊。” 左容赢看她出去,略有不放心,“獒犬。” 已经转过身的獒犬转了回来,左容赢从灶边站起来,把手中的拿着的一把铁钳给了他,“看着这三个灶的火,维持现状。” 一个女人,带着仨孩子,太明显了,出了铺子,林青禾就在聚众收花的排队的队伍另一边,看到了她。 “是你要找我吗?”林青禾走过去问道。 神情木然的女人听到了声音,抬起了头来,看到林青禾眸中有烧起了一抹怒火,“你就是这里的管事的,这家铺子的掌柜的?” 林青禾不知她这个火,从哪儿生,她点了下头,“是我!” “你觉得我这仨孩子如何?” 她将孩子往林青禾的面前推了推。 林青禾不解她这话何意,她看向这三个孩子,长得圆头虎脑的,肉憨憨的。 在仔细打量一下这个女子,穿着简洁的花衣裳,一双绣花鞋的鞋底还带着泥,与孩子不同,她瘦瘦的,风一吹就能吹倒。 “不如有事说事。” “我问过了,是左娘香坊的掌柜的,研制了些迷魂香,卖给了那些妓子。 我相公为了我们已经要戒掉去那些烟花之地的了,就是因为那些妓子喷了那些迷魂香,他的魂又被她们勾住了,你还我相公,还我孩子的爹,还我一个完整的家!” “还我爹!” “还我爹!” 林青禾懵了懵,香水的魅力如此之大?这能赖她吗? 里面能让人上瘾的成分只有酒精,喝酒有些能上瘾,还没听过嗅酒精能上瘾的! “狐狸精,就是你害了我爹!” 最大的那个八九岁的男娃娃,虎里虎气的视林青禾为敌人,跑着去推林青禾。 林青禾皱着眉,不好对小孩子出手,她张开手去抵他的头,“小毛孩,停下!” 在铺内的看到的林青禾遇险,左容赢面色骤寒,以最快速度从后赶来,把林青禾给拐开了。 没推到林青禾而是重重的扑到了地上,小娃娃哇哇的哭了起来了。 “狗娃!”女子去把孩子给拉了起来,拍了拍他的身,“摔着了没有?” “娘,好痛,腿好痛!” 女子一捞起孩子的一条裤管,一个膝盖青紫了,捞起另一个,同样青了。 她气得发颤地吼了起来:“看我们好欺负,就欺负我们娘几个?把我们逼到了绝境,是不是想我们娘几个全都在你们铺子门口撞死?” “伤着了没有?”左容赢目光阴翳,神色紧张地抚了抚林青禾的肚子。 “没事……” 整这个铺子,小傻子亲自动手,很用心的布置,产的香水她更是试验了多次才成功。 他怎么可能让这个铺子的声誉,因为这个女人就毁了! 左容赢迫人的气场大开,剑眉一压,“要闹事?” 女人还有那几个孩子都被着了,颤抖着,没一会儿都哭了起来。 他们的哭声,让聚集在这的人越来越多。 在收花的小堂在看到一个男娃撞向林青禾,举着篓子想套出那孩子,看到主子出手了,他便收住了手。 这会那么多人围绕着主子夫人,他停下了收花,走往了这边,“主子,我把他们给撵走。 “怎么回事啊?怎么在这哭呢?” “不知道啊,这男的打这女的跟这几个孩子?” “看这女的带孩子是来寻夫的,这男的不会是她相公?” “哎呀,抛妻弃子都寻到这来了,这站着的男的女的看上去人模人样的,那么不是东西啊!” “……” “护着好夫人。”左容赢松开了林青禾,往前迈了一步,想亲自解决。 他居高临下地看向这个瘦得要脱相的女人,向众人解释,“我不是她丈夫,这个女人我和我娘子都不认识。” 他问向她:“哪个村的?为何来我娘子新开的铺子闹事,毁了我娘子的香水铺?” 有那么多人在,女子觉得左容赢也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她怎么样,她也不怕了。 “我毁了你娘子的香水铺?你娘子毁了我丈夫,害我孩子没有爹,这你如何算?” “你护着她,你也是帮凶,为了钱,你们什么都能做得出? 除了我,还有很多的妇人的相公,都深受你娘子的香水的毒害,这几天都流连在了烟花之地,沉溺于此,夜不归宿。 如果你们还有点良心,就马上停手,关闭铺子,永远不在生产这些害人的东西!” “害人的东西?香水?”小堂摸摸鼻子,小声地道:“不就是有气味的液体?我也嗅到了,我怎么没有上瘾,天天想去嗅?” 关元坝拿了两碗豆脑花来送给左容赢林青禾他们吃,经过这里,听到了这个女子的话,啧啧了几声,吐槽道:“你家男人自己不中用,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你怪我嫂子卖的香水? 照你这么说,那些脂粉铺,衣服首饰,你也让那些铺子关闭不成? 要是香水真的有那么大的神力,你不如也买一瓶,抹在自己的身上,你看看你相公还去不去青楼?” 小堂突然道:“关大哥说得有理,我听说有种药,吃了能让男人不举,你去药铺让大夫开这种药,不举了你家也能完整了!” 关元坝把手套在了小堂的脖子上,“俺原来是屠夫,俺还能帮你阉割呢,哈哈哈哈!” 女子激动了起来,觉得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你们,你们人多,仗势欺人……” 林青禾在旁边一直都在观察,这个女子的表情真实,不像是收了别人的钱来诋毁她的铺子。 她也反思了许久,终于道:“我刚才听你说火,你相公为了你已经要戒掉去那些烟花之地的了,就是因为那些妓子喷了我研制的那些‘迷魂香’,他的魂又被她们勾住了。 我想告诉你,没有什么戒不戒得掉的,如果他真的为你和孩子考虑,是个好好过日子的人,他一开始就不会沉溺于青楼,你觉得呢?” 第252章 狗改不了吃屎 不知是不是这一番话说到了这个女子的痛处,她跟着几个孩子哭得十分凄惨…… 反复就是那一句:“他已经要戒掉的了,是那些女人抹了香水……” 他男人应该经常逛窑子,应该也不止一次说过戒这种话了,到目前为止,还这么信自己男人的鬼话! 不知是傻还是天真! 林青禾替她感到不值,“我卖的香水,都会留一个底,这里面绝对没有让人上瘾的成分,你要是还不信就先进铺子里等我,我拿给你闻闻。” 女子磨蹭了下,还是接受了林青禾的邀请,带着孩子走进去了。 “元坝,帮我把大梁小梁……乌娘也一起帮我叫过来。” 关元坝也不问缘由,把两碗豆脑花端到了小堂手里,“俺这就去。” 左容赢的这仨兄弟,都被自己媳妇治得服服帖帖的,把她们请过来,可以让这个女子取取经,学学怎么驭夫。 待左容赢林青禾都进去,那边一个等着卖花的大娘跟别人私语着了。 “那个女子,她嫁的丈夫是我们村的,她丈夫排行老三,头上有两个姐姐,从小就被双亲疼爱得不行,十七八岁的时候就爱去逛窑子了,还得过花柳病呢……” “咿呀,这样的人她怎么敢嫁?” “她娘家听说是穷地方的,家里兄弟姐妹又多,给五两银子就嫁了……” “所以说还真的不怪人家卖的香水!” …… 了解了大致的情况后,在林青禾的要求下,她们帮她打扮了起来。 乌氏帮这个叫做巧姐的女子清洗了脸,手,重新帮她梳了一个发髻。 她肤色比较黄,林青禾给了她一件藕荷色的衣裙给她穿着,拿着剃眉小刀,给她修了两条杂乱,野生生长的眉毛。 纯露给她敷了敷脸,在她俩上扑了一层淡淡的白粉,让秦婶给她拿了几根树枝过来。 她用火筒点燃了树枝,吹灭,帮巧姐画眉,红色的口脂给她的唇涂上…… “好了,可以睁开眼睛了。” 巧姐已经等不及的要睁开了眼睛,不知她们在她的脸上弄了那么久,都弄了什么。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她抬了眉,惊讶地嘴一直微张着,不敢相信地道:“这……这真的是我吗?” “你对着镜子照的,这还有假?快站起来,让我们看看!” 大小梁把她给拉了起来,拉到了一边,观摩着。 “哎呀,大妹子,想不到你那么漂亮的啊,这小瓜子脸,下巴尖尖的。” 小梁凑近着去看她的脸,“跟来的时候换了张脸似的,你要是以前这么打扮,准能迷死一大群男人啦,尤其是现在抹了我嫂子的研制出来的香水,身上还有淡淡的花香嘞!” “清水出芙蓉,这一身白色带着优雅紫的衣裳,好衬她。”乌氏看向了一旁站着的青禾,青禾的眼光真独到。 “还少一副耳环呢!”秦婶摘了她耳朵上的耳环,去给巧姐挂上,“哈哈,这就更好看了。” 围着她的人都在夸她,巧姐再次的到了铜镜前看着自己,笑的时候眼泪都在眶里转。 “我只有在出嫁的时候穿过新衣裳……嫁人了之后,一直围着丈夫、公婆、孩子转……还从未这样打扮过自己呢!” 如果我相公看到了我这样的打扮,他会不会就不会去青楼了?” 大小梁乌氏秦婶都代入感很强,对她表示深深的同情,正想说应着她的话,一把利刀子的话,就落了下来了。 “狗改不了吃屎,你就算是美成了天仙,他还是照样要去的。” 她们都看去,林青禾去旁边的盆子里洗手,清洗完,往盆子里甩了甩手上的水后,拿起墙上的一条帕子擦了擦手。 “为什么,那些女人就那么好?” “也许!排忧解难,懂男人的需求,逢场作戏,不动心!” 林青禾把帕子挂了回去,“有没有想过跟他和离,重新去寻个好男人吗?” 秦婶大小梁乌氏都被雷住了! 她们听到了什么“‘虎狼之词”? 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青禾这样劝分,还帮她打扮得漂亮,在来……是在记仇? 太狠了! “假惺惺!”巧姐气得咬着唇,泪都滚了出来,解着耳上的耳环,还给了秦婶。 解着腰上的带子,要脱掉衣裳还给林青禾…… 大小梁乌氏她们心有不忍,拉住了巧姐的手,连声安慰。 “我嫂子的意思是,那些青楼女子,有的是一身妩媚的手段,不是好人,你就算是和离了你相公,你也会遇到更好的男人。” “你看你长得多俊俏,你男人是瞎了眼,才去青楼鬼混。” “天下间的男人也没有几个不贱的,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越宠他他越蹬鼻子上脸。” “还有你公婆,他们既然待你不好,你就别让他们觉得你是软柿子,好拿捏。” “……” “青禾,你……”秦婶走向了林青禾的面前,她知道她不是这样小心眼的人,“她儿子真弄疼了你?” “没有啊,我就是这样想的,得过花柳病还不知悔改,家里有几个钱,都被他给拿着喝花酒去了。 公婆舍不得骂儿子,只会骂她没用,他们做着甩手掌柜,把家里的任何活计都让她全包。 最可笑的是,她从头到尾都没有觉得她丈夫、公婆有问题,全都是她自己命苦,她的不是,没姿色留不住男人,外界的女人外界的东西太可恶,太可恨!” 林青禾字字如刀刃,巧姐儿脸色胀得通红,她低着头几下脱了衣裳,放在了椅子上,头也不抬的就往外走。 “站住,穿脏了我的衣裳就要走?在外面毁了我的香水铺子的声誉,不知给我损失了多少客人,就这样一走了之?” “你想怎么样?” “以工偿债,今天一天得替我干活,先去井边把篓子里的花,分类洗了。” “嫂子,是不是过了点,她那么可怜?” “她可怜,我就得同情她?那天下那么多可怜的人,我同情得过来吗?我香水铺刚刚起步,她就过来给我造成了负面的影响,我让她挑个花,一点都不过。” 第253章 月亮的潮汐对相公的影响 从侧房出来走进厨房里,这里面热,相公一直都在守着灶头烧火,俊俊的脸颊上都是汗。 她从怀里拿出干净的一块香帕,蹲在了自家相公身边,去给他擦脸。 擦着擦着,左容赢握住了她的手,把她的手背贴在了他的脸上,“刀子嘴豆腐心!” “相公,你信我?” “我是你相公,还不了解你?” 林青禾吐了吐舌头,“秦婶她们那几个,都觉得我做过了。” 左容赢亲了口她的手背,勾着唇角,“想做什么就去做,背后有我。” “嗯嗯。”小媳妇笑得甜蜜蜜的。 下响了,这个时候几乎没有花送过来了,巧姐被林青禾安排到了铺面,擦拭着柜台。 林青禾蒸煮好了一锅山药糕,端着一个碟子,撩开了帘子,从后面走到铺面。 “吃了饭都一直在忙着的了,过来歇歇,吃块山药糕。” “不是施舍,这是你勤快干活应得的。” 女人都是记仇的,在林青禾说第二句时菜动身。 巧姐把帕子丢到了放在地下的盆子里,端起了林青禾放在柜台上的碟子,拿起勺子大口大口的挖着山药糕吃。 “干了这一天的活,你早上跟你孩子做的那些事,我也就不追究了。到那边坐一坐,我想跟你聊了聊。” 到了铺面的那一张桌子上,林青禾给她倒了一杯花茶,“观察你那么久了,你很勤快,有没有兴趣,过来帮我干活? 干活的内容,就是你今天做的活计,工钱,我给你一个月四百文钱,如果你也做售卖香水这一块,我每个月还会给你提成。 工作时间呢,是每天辰时来,酉时归家,包两餐,早食午食,一个月是四天假。 福利呢,购买店铺的产品,都有员工折扣,其他的我往后会在补充补充……” 巧姐埋头吃着糕点,在林青禾问她要不要来干活的时候,开工钱给她的时候,她吃东西的动作就慢了下来。 一斤米两三文钱,一条鱼十多文钱,一只鸡三四十文钱……四百文钱,对于他们这样的人家来说,不少了! 要是她每个月都能领那么多钱…… “你还是是在报复我吗?等我答应,你就反悔了!” “不是,我真缺人。” “为什么,是我?” “勤快,骨子里有正义感,本分踏实……这些在我看来都是很好的品质。” 不知那句话又中了巧姐的红心,她哽咽着,抹了摸眼角的泪。 在婆家一直被打压,说她这不行那不行,很久很久都没有这样被人认可过了。 “我了解过了,你住的地方,离我的铺子这里不算太远,你的婆婆公公年事也不太高,四十多岁,身体都还很健壮,你在家干的那些活他们都可以干。 知道我为什么说你相公狗改不了吃屎,云云吗? 不是你差劲,是他太过放纵自己,没有人约束他,他和他家人人品有不行。 你想想,你对家的忍让无私奉献,是不是换来他们不把你当回事,对你得寸进尺。 你要想改变这种现状,就得让他们知道你在家里的重要性。 成年后,人的本性基本就定下来了,之前如何,往后就别在抱有天真的幻想,期待,他们会改。 男人、婆家靠不住了,就应该及时止损,想好后路。 要自己变得强大起来,就算了离了他们,也要有办法让自己和孩子能活在这个世上……” 林青禾的一番话,让巧姐感触很深,她看着林青禾,眸中一直在跳动着什么。 所有人都告诉她,摊上这样的相公、家,是你倒霉,你命是这样的。 今天有一个声音告诉她,要改变,要自己强大起来! 林青禾送糕点送得太久了都还没有回去,左容赢从里面出来寻她,他要撩起帘子,就听到林青禾对那女人的一番良言。 他心里咯噔了一下,两条剑眉遽然的就拧在了一起,她开香水铺,不也是在某一天寻找的后路! 晚上快睡觉了,林青禾坐在铜镜旁,用月季花提纯的纯露,敷着自己的脸,愉快地哼着歌,自言自语着。 “月季以奇容异色,冷艳争春着称于世,温味甘,入肝经~” “提取的纯露是个好东西,可以喝,覆在脸上能保湿,抗过敏、止痒、延缓衰老等等,哼哼哼哼~” 涂抹完了脸、脖颈,低头仔细的把细胳膊也给涂抹了一遍。 都是身上的肉,都要平等对待…… 拍了拍胳膊,看向铜镜,他相公还坐在床边,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呢。 “相公,我涂好了,可以睡觉了。” 她站起来跑到了床边,心情很不错地拍了下他相公逆天的大长腿,然后上了床,扯着已经铺平的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腿。 发现相公还是没有动静,像一尊雕塑似的继续坐在床边。 她饶了过去看,他面无表情。 “睡觉啦,你不舒服啊?” 林青禾将手探在了左容赢的额头上,“没热啊,咋的了?” 沉冷坐着的人,将视线对上了她。 林青禾眼睛转转,反思了一瞬,她没有做对不起相公的事啊。 “是不是这几天太累了?” 蓦地,左容赢握住了她的两条胳膊,把她给放倒在了床上,他的一条腿还牢牢的压在了她的腿上。 俩人都侧着躺着,林青禾觉得不对劲,又说不出来。 白天都还好好的,难道是传言的,月亮的潮汐引力对人的情绪影响? “这几天收了很多花的了,明天应该没多少花收了,你就好好的休息休息哈,我去炖些养生汤,你好好补补。” 左容赢将俩人压着的被子给扯了出来,粗略的盖住了林青禾。 林青禾在他的唇上亲了亲,坐起身来,贴心地把被子给打开,盖住了他。 “先睡觉,明日再炖汤。” “相公抬抬腿,我下床去熄灯。” “不准去。” “要亮着灯睡?” 左容赢俊容上带上了些孩子气,他拉着她的胳膊,把她给拉了下来,扣住她的头吻咬住了她的唇,再翻身将她给压下。 在灯下,他将她眸中的紧张羞赧的神色看得一清二楚。 第254章 腰杆硬起来,慢慢的变强大 巧姐想了很久,到了晚上,她敲响了公婆的房门。 “笃笃笃……” “啷个?”时氏跟蓼树高已经躺床上了,正要睡下去,听到房门敲的声响。 “笃笃笃……” 门还是在敲,门外没有人回她。 时氏、蓼树高互看着彼此,都提心吊胆的。 “儿子不会在外惹了事,招来祸害了?” 蓼树高推着时氏,“你去看看……” 时氏抖了下他碰的肩,“你个老不死的,你咋不去?” 在他们的脑子的弦不断绷紧的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爹、娘,是我,我有事要跟你商议。” 时氏心火气上来了,“半天不出声,我还以为遭鬼了!” 她用力的一掀被子,下了床,开了门就骂道:“早上出去来一趟,成静哑巴了,敲了那么久的门,声音都不发,想吓死我们老两口?” “娘,对不起。”巧姐在门口温温顺顺地道歉。 “你要跟我们商议什么?” “左娘香坊要招人,我想去那儿打杂。” “打杂?你去了家里的一堆活谁干,豆腐谁磨着去卖?只有穷的吃不起饭的人家,才会把妻女送去为奴为脾,你莫要丢我们老蓼家的脸!” 狠狠骂了她一顿,时氏关着房门,准备去睡觉,巧姐手撑着门,声音弱弱的。 “娘,做豆腐买卖的太多了,我们地势偏,每个月也赚不了多少钱,平昌他还……家里七张嘴,那个不要吃……” “那还不是你不中用,连男人都管……” “一个月350文钱,左娘香坊一个月给我350文钱,我们卖一个月的豆腐大多的时候还没有350文钱呢。 娘,除了在外务工,我每晚还会回来泡豆子,早上起早磨一磨,你跟爹早上就帮着卖就好了。 以后我们一家人有两份收入,娘和爹每个月也能吃好些了……” 巧姐说着,还笑了起来。 这是林青禾教她的折中的方法,先得到自己最想要的,在慢慢的一点一点撬动其他的…… “还有这种好事?” “不会有假的,村子里很多人都收花去左娘香坊卖呢,一篮子3文钱,遇到花好的,往往还能再多加1文钱,村子里卖过花的都知道。” 这倒还是真的。 她去桥边洗衣裳,总听到那些人说卖花赚了多少钱多少钱…… 蓼树高倚在床上,一副仁厚长辈的模样,“孩儿他娘,既然巧儿想去,就让她去,觉得不好回来就是,总是不亏的。” “行行,记得去的时候把豆子泡好,磨好,我跟你爹身体都不太好,也只能帮你卖卖了。 每个月的钱都要上交,我要替狗娃他们存着,让他们长大了娶媳妇用的。” “知道了娘。” 时氏还以为巧姐儿跟以前一样好拿捏,关上了门,就笑着去扯着被子睡觉了,以后每个月还能多得350文钱呢。 等他们关了门,巧姐慢慢德转身往自己的屋回去了。 林青禾说,要想好后路。 她少报了50文钱,是给自己和娃留的后路。 她要腰杆硬起来,慢慢的变得强大,不能再向从前一样了…… 大小五宝都吃完了早饭,林青禾从怀里,掏出一块香帕给他们擦嘴。 “擦完了嘴,要送你们去书院去了,快去拿你们的小书包,把东都给带齐哈,别落了。” “嗯嗯~” “刚吃了饭,别跑,走着回房。”娃儿们去书院的积极性很高,都跑着回去拿书包,想必在书院待着不错。 林青禾笑了笑,注意到了落在她身上一双极深的目光,她转过头去看。 左容赢修养极好,坐在椅子上,坐有坐姿。 长指一拍,一双筷子被他按在了桌子上,“我唇上也有油,我也要擦。” 林青禾走了几步,伸长着手递给他帕子,“诺,自己擦。” 昨天相公浴火烧得太让她发憷了,她现在想起还是憷,没敢靠太近…… 她疏离他,让左容赢起了情绪,“自己过来还是要我拉你过来。” 林青禾唉了一声,过去坐在了他的腿上,从怀里重新地扯出了一条,擦起了他的嘴。 “好了。” 他面色稍缓,盯着她如花般柔软的唇,抬起她的下巴,亲了一口,“嗯。” 少顷,大宝牵着大黄,他们一家人整整齐齐的走出了铺子,一道瘦瘦的身影从一旁跑了过来,“掌柜的!” 是巧姐! 她面色紧张,鞋里的脚还紧张的脚尖往地下挠地,担心林青禾昨日说的是个空话。 “来了啊,你先去把柜台那些擦擦,我送孩子去书院,还要去菜市场买个菜,回来再跟你签合同。” “哎!”林青禾话一落下,巧姐利落的往铺面里跑去了。 “真是一个勤快人~”林青禾往后看了看她的背影,觉得自己的眼光还行的。 左容赢一直在看她,天真的小傻子,善良的小傻子,越相处越爱她,他揽住她的腰,把她给拐到自己的怀里。 做陶瓷,需要先用泥捏陶瓶,捏了要把陶罐瓶子晾干,才能去烧。 林青禾用来装香水的陶瓷瓶子,上面要有简单的图画,简单的几个字。 这就得在陶罐晾干后,在陶罐上面刻画上去。 开始龙泉窑章家父子,连同他们的两个小徒弟在赶工,晚些时候,章家那些大的女眷见他们太忙了,也来帮忙了。 剩下的俩个小的,七八岁的孙儿孙女,负责家里的的餐食。 一日午时,两个小孩子拖着章工匠制的推车,把两个装着饭食的两个大篮子,给拖到了院子里。 家里老老少少都还在认真拉胚,他们松下了车的拖杆,就开始喊了。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吃饱了胜蛮牛,才有力气继续干。” “阿爷、阿奶、阿爹、阿娘……开饭了。” 大人听着,就都是在笑,良久了都还没有起身动工的。 只有章工匠问了一句,“吃的啥?” “豆渣、豆腐、杂粮饼子,可好吃了。”章小孙道。 “哦……” 哦了之后就没有反应了。 他们这懈怠,不积极吃饭的反应,把两个操心的小娃娃气得要死。 插着腰就怒道:“再不吃饭,我们就不做了,让你们饿肚子!” “对,让你们饿肚子!” 第255章 老太太尖酸刻薄林青禾 大人听着还是哈哈哈地笑,又磨蹭了一阵子,在两娃娃的凶眼下,才都起身去洗手吃饭。 “不气哦,等忙完了这几千个瓶子,阿爷去给你们买糖葫芦~” 糖葫芦? 还没买呢,只听到有,两小娃瞬间就被哄得拉着阿爷的衣裳,抓着不松手。 一伙人,两天的时间,硬是手工把四千个瓶子给拉了出来。 最近天气都不错,没有雨都是太阳,瓶子又都是小物件,晾晒了两天便能可以拿去烧了。 他们接着又赶起了工,在陶罐瓶子身上雕花刻字……弄完一批,上好釉,就烧起了小窑,去烧制了…… 不到约定的时间,已经有一两批瓶子赶了出来,每赶出一批,左容赢就赶着小黑驴,从龙泉窑拖瓶子回来。 这几天收花,用铁锅蒸馏了许多精华出来。 但铁锅提取的精华,是精油与纯露的混合液体。 还需要拿到农场,倒倒玻璃容器当中静置,再把纯露放出来,得到里面的精油。 左容赢一去虎泉窑拖瓶子,林青禾就把蒸馏出来的混合液,收到农场里,开始用玻璃装置分离。 不同的混合液体,分离出来的的精油与纯露都用不同的玻璃瓶子装着。 为了往后更好的分辨,她嗅了嗅,记住气味,贴上了标签纸,写上了它们名字。 “清新清香的香味,月季精油,月季纯露。” “淡雅的,嗅着暖暖的味道,山茶花精油,山茶花纯露。” “暗香、清冷的味道,是腊梅……” 知道她要花,隔几天,就有几袋新鲜的袋装梅花出现在井水边。 用脚想就知道,这是左容赢派人从寒冷的地方,运过来的。 眨眼,四千个瓶子,都已经交了货,林青禾也正儿八经的做起了香水生意。 她造的东西,货真价实,一瓶香水能用很久,四五日都还能在肤上留有余香,用的不太快。 那些花楼女子给了左娘香坊一波人流量后,左娘香坊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再现那日的辉煌。 每日到店,来领绢花,试香水的人不少,但是都卖不了几瓶! 林青禾也不急,相公发情那一日,系统升级了。 第二天,床头就出现了一本厚厚的香水香水手册,里面都是关于香水的资料。 她现在每日就记那些香料、花的特性,精油的味道,顺带记香水配方……填补自己在这方面的空白。 既然决定要做香水,肯定要肚子里有货。 变得专业了,做出的香水才会好,这一条美商之路才能走得长久,赚的钱才会变得更多! 这日,左容赢出去闹市卖菜去了,林青禾坐在柜台旁,把香水的资料册夹在了一本医书上,翻阅着。 巧姐干完了后院的所有的活,到铺子里擦拭着摆着香水的柜台,“掌柜的,咱们绢花今日可还继续送?” “送。” “嫂子——” 外面响起关元坝的声音,噔噔噔,关元坝下了驴车直接往铺子里来了,“赢哥让我把这一车香给送回来,我去后面,叫叫獒犬,让他给我开个后门。” “好嘞,去。” “元坝,”林青禾把用来做掩护,立着的那本医书合了起来,“你大哥买香,给了银子没有?” “给了。”关元坝不把这当外地,撩开帘子轻车熟路地往后院走去了。 巧姐对这个豹眼,黑脸的彪型大汉有些怯,他一过来,她就退到一边去了。 他走进后面后,巧姐去门口看着停在铺门口的那一辆驴车,车上满是一袋袋的香料。 “掌柜的,前天不是已经买了一牛车香料,今日怎么又买了一驴车?” “嗯,香料的价格不贵。” 都是用来提炼精油,或是充当香水的稳定剂的,多备一些也无所谓。 “巧姐你也忙了很久了,去坐着歇会,等会来客人了,你又要忙了。” 看着掌柜,不务正业地看起了医书,一副悠闲不急的模样,巧姐都替她急了起来! 花一直在收,绢花一直在送,又向虎泉窑加订了四千个瓶子……铺子里整日都有大把的铜钱流了出去,卖出香水却没有几瓶。 掌柜的不想赚钱了? “大手笔大手笔啊,整日出项,没有进项,小娘子,你娘家是不是有座金山银山啊?” 崔氏这个小老太,笑的一点都不含蓄地走了进来。 林青禾的香水铺子与她开在了同一条街上,相隔还不算很远,她视林青禾为竞争对手,每日都会经过门口,来瞧瞧左娘香坊的生意如何。 逛左娘香坊的人不少,但是买的不多,她家呢,这几天生意都不错,这不,得了空,崔氏就进来嘲讽一番了。 年轻的女人家脸皮薄,笑着笑着她,没准她就自己想不开,不开了! 这样一来,她也熬倒了一个竞争对手! 以前她就是这样干的! 殊不知,左娘香坊的用料不便宜,从而香水起价也不便宜。 料是好料,刚推广起来,很多人都还处在试探观摩的阶段,还舍不得花这笔大钱。 只记住这个香水坊,以及里面的香水! 买不起香水的,很多就都先去用胭脂铺的香粉,所代替了。 而崔氏那家开的胭脂铺就在左娘香坊的下面,左娘香坊吸过来的人……所以,崔氏的家这几天生意好,一大半的功劳都是林青禾的铺子带过去的。 林青禾不太想理这个老太太,“巧姐,给崔姨倒杯水出来,让她润润嗓子,陪她唠嗑唠嗑,那些在外头逛的人,看到我铺子热闹,肯定都会进来看看。” “不喝不喝,我刚喝了豆汁出来。”崔氏半点便宜都不想让别人占,马上就往外走。 “那日我说你家香水卖得贵,你还犟,看到这现状,晓得吃亏在眼前了,卖不出东西,还送送送送,赔不死你!” “老太太,做生意和气生财,嘴上不讨好,心思也多,是不会得财神爷眷顾的。 你要是来买香水我欢迎你,你要是经常这么跑到我铺子里,过来尖酸刻薄一顿的话呢,我……” 第257章 食色性也 獒犬吃的粗糙,吃虾吃的很完整,虾头也不吐。 鱼炸的酥脆,连骨头都是酥脆的,他吃鱼也没有骨头吐出来。 呼哧呼哧地扒光了饭,吃完了一大盘鱼虾。 小堂吃的就比较雅细了,他不吃虾头,吃鱼也不吃鱼头,还要吐一些不太酥脆的鱼骨头。 獒犬吃光光的舔了舔盘子,听到旁边发出了咀咀咀的声音。。。。。 他看过去,小堂在慢条细理的拿着鱼虾吃,放在身侧的那个盘子,分为两半。 一半还有一两条只鱼虾,几口米饭,另一边是不吃的虾头鱼头。 獒犬高抬了抬眼,皱着眉,“小堂,你怎么又不吃虾头鱼头? 他还是不愿吃,“又有眼睛,还有胡须。。。。。。 “不爱吃给我吃,主子都不给小主子剥虾吃,看到你那么浪费。。。。。。”。 小堂可不想被主子说,抬起了盘子,意思就是让犬哥帮他吃完。 獒犬拿起筷子个夹一个的塞到自己的嘴里,嚼着壳嚼得脆生响。 “以后不想吃的,全都让犬哥帮你吃。 “嗯!”小堂割爱地道:“犬哥,你也帮我吃个虾。 “你留着自己吃,年纪小,吃好些还能长些个头。 “掌柜的掌柜的。。。。。。 巧姐听铺子里传出了声音,以为是顾客来了,出去看,觉得可能是来砸铺子的,她帘子一撩开,就往二进院冲。 獒天小堂俩看着跑往后面的巧姐,敏捷地放下了吃食,撩开了帘子,一群在铺子里乱翻动的女人。 俩人手收成拳,眸光变得毫无感情。 突然,一道粗哑的声音,震天地响起,你们就是这里的掌柜的? 林青禾在殷勤地喂她相公吃虾,看巧姐跑来了,她问着:“怎么了?这么快就吃完饭了?” “掌柜的,来了一群母老虎,看样子是要砸铺子了?”巧姐跑急了,吼吼吼地喘着气道。 “什么?”林青禾把手上剥好的那只虾给喂到了她相公嘴里,起身跟巧姐一起赶着去铺子。 “她们为什么要砸铺子,因为那些花楼女子? “好像是! 林青禾无奈的摇摇头,“獒犬小堂在吗? “在前院。。。。。。 “那应该暂时不要紧。” 嘴里含着一个虾的左容赢,俊脸稍黑,为什么不叫上他? 难道,他媳妇认为,獒犬小堂比他更会办事? 盯着前面那一道翠绿色的身影,眸色重了重。 他吞下了虾,斜了一眼几个宝儿,“都继续吃饭。 林青禾想好措辞,怎么跟她们解释,她的香水不是迷魂香,如果用得好,能增加女性魅力。。。。。 她撩起帘子,走了出去,差点哎了出声。 以为外面应该是争吵的场面,没想到还挺。。。。。。幸福? “这瓶香水叫啥? “甜蜜女人香。 “噗。。。。。哈哈哈。。。。。 “这瓶呢?” “小野猫。 “哈哈哈。。。。。。” “哎,,这味道还很好闻,蛮清新的~ “你手抬起来,我给你试一试。。。。”獒犬面对众多的女人,他也打着退堂鼓了。 但他出都出来了,总不能不招待! “这个香水不错,比月季花要浓些,这叫啥?” 一个妇人拨开了一瓶粉红色的瓶子的瓶塞,问着小堂。 香水都是他们和夫人主子一起装进瓶子里来的,小堂自然是认识这个瓶子的香水的。 为了不说错,他低头去嗅了下瓶子,确认地道:“罗曼提克。 “罗。。。。。。什么克? 夫人曾经说过的。 “浪漫,表达男女之情,爱情的意思。 “哎呀娘嘞。。。。。。”这个妇人手心觉得烫了起来,把瓶子的瓶塞按在了瓶子里,塞给小堂,捂着脸,跑出去了。 小堂“。。。。。。 其余的妇人看到她,都哈哈的笑了起来。 小堂他回味着,面颊也带上了一层粉红。 在这些妇人看他涉世未深,脸皮又薄,不禁又出口逗逗他,还伸手要他试香水。 杀鸡杀鱼杀人手都不会抖的,挨个给她们试,看到一条一条白白嫩嫩的手臂,他手都在抖,脸颊也红得更深。 这些女人,多久没跟自家男人同房了,怎么这般如狼似虎!!! 因为每天都在看着相公那一张绝世俊脸,以至于让她忽视了,獒犬小堂俩人的颜。 这一会,看到一群妇人把他们三人给包围了起来,……让她重新正视了这二人。 獒犬是硬汉小生,长得刚正。 小堂是鲜嫩的小奶狗。 俩人无论哪一个都长得高高的,一个透着股淳朴,一个很干净。 林青禾拍了拍脑子,同性相斥,异性相吸,食色性也,他俩比送绢花吸客人,好多了。 敢打包票,今天有了小堂獒犬在,销量肯定很不错。 以后也别总把这两人丢在后院,轮着一个放铺里多好! 就算是不买东西,进来看看他们也能让人心情舒服。 为什么轮着,多了怕有些面生内敛的女子不敢来。 “掌柜的?”巧姐看林青禾一直站在门口看着獒犬小堂,她小声的叫了一声。 獒犬听到了,转过头无辜的看着林青禾,向她求救。 他为主子办了很多事,经历的事也多,但被那么多女人包围还是头一回,他一点都不适应! “咳咳!”林青禾抿唇笑笑,拔高了音调,走了过去,“我是左娘香坊的掌柜的,小铺新开张不久,多谢各位夫人前来捧场。 站着也累,不如到那边的待客区去坐一坐,如果你们对此有什么疑问的,可以问我,我能给你们解答一下。 獒犬小堂还不去从后面端够些椅子过来,巧姐,你也去把咱们铺子里的那几款香水,都拿到那边,让夫人们都品一品。 獒犬小堂被支开了,背对那些夫人,他们松了一口气,巧姐从柜台拿了一个托盘,就去柜台里拿储存的香水去了。 “少来这一套,你们家香水可真有能耐,能把男人的魂给勾走了,前几天不是有个妇人来找你,让你关门,你们怎么还没有关,继续做这种害人的东西? 美色一走,个个都人间清醒了! “哈哈哈,夫人,我家的香水怎么就成为了有害的东西? 它主要用普通的花的精油、酒精、水制成的,这怎么会根本就不会使人上瘾,只会留香持久。 你要是实在不放心,我去给你叫几个大夫过来验一验,着着它对人有没有害,会不会把男入的魂给勾了! 第258章 给这群妇人洗脑 水她们懂,精油、酒精又是什么东西? 她们不懂也不敢问,免得暴露了自己的无知,灭了自己的气焰。 巧姐过来了,林青禾拿过了她手中的托盘,“巧姐,跑着去请几个大夫过来,就说让他们过来验验毒。” “啊?”巧姐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要求,顿了下,就跑了出去,“是掌柜的。” “咦哟!”这些妇人唏嘘了起来,没想到这个掌柜的,还真较真,真敢的! 不少女人用的东西,都是有毒的,她们也是心知肚明的。 例如银粉,里面就有贡,用银簪子插入还发黑呢。 含香丸,这种丸子是用麝香做成的,传说一个妃子经常服用这种药丸,可以让人肌肤雪润,还有淡淡的体香,但能使女子不孕…… 她们也知道一些女子用的东西有害,为了追求美,偶尔用几次没有关系。 出来卖的货物,就算是有毒也总不至于害人命,左娘香坊敢去请大夫,她制造的香水,一点毒害都没有? 看她们都未动身,林青禾起先走到桌边去去了,“都先到铜镜那边的桌旁坐下,大夫很快就过来的。” 小堂獒犬陆陆续续地端了几张椅子过来,林青禾在他们靠近的时候,低声跟他们道:“等会麻烦你们去帮我去端几杯,热水过来。” 林青禾的好态度,最终打动了她们。 这些妇人到那边都坐下后,捧着獒犬小堂给她们一杯热水,非议林青禾的声音小了很多。 这条街的药铺一点都不少,大夫正愁没病人呢,花点钱把他们叫过来,验下东西,绝非是难事。 不到一刻钟,三四个穿着长衫的男大夫很快被巧姐带过来了。 林青禾给他们每人发了三瓶香水,让他们开始检查。 还让巧姐去里面,把收购的香水的原材料,鲜花、香料等都给拿了出来。 他们先检查成品的香水。 有的拨开瓶塞,有的直接嗅了起来,有的倒了点点到手指头上,用舌尖舔了舔,有的用一根银针在瓶口裹了裹,看银针的颜色…… 每个大夫在后头,都养成了自己的一套医学体系,验毒的方法,也各不相同。 林青禾在旁观看着,就算是他们在糟蹋她的香水,她也放置不管。 来的人,从她们的衣着佩戴的首饰,可以看得出,应该都是家里有家底的人,她需要把这一批人服侍好了,让她们替她打广告。 一直在帘子处观看她的左容赢,他转身回去了后院,片刻,他端了一张椅子出来,椅子上还有一个软软的坐垫。 “坐着休息会。”他把她给按在椅子上,也没有走,捏着她的肩按着。 他出来的时候,看到他的女子,眼睛都看直了,又飞快的低下去,坐得规规矩矩的。 左容赢眼睛都没有往她们身上抬一下,全程只顾着林青禾。 “怎么出来了?” 林青禾注意到她们悄悄的偷看她相公,她不动声色地抓着他的手,捏了捏他宽厚的手掌,“孩子吃完饭了没有,你去看看他们午睡,睡会要送他们去书院了。” 这张脸,天神级别的神颜! 她们那窥视的目光,让她一点的不安心。 “我让獒犬去盯他们了。” 林青禾恼的站起了身,亲自把他给推到了后面去,“回去看孩子去,不准出来。”张了张嘴,往外推他,让他回去。 他唇角若有若无的勾起,他是知道,她为什么不叫他出去了,小傻子还挺能乱吃飞醋的。 “我就在后院,要用到我,叫一声。” “嗯呐!”她放下了帘子,负着气回到了铺子里去。 左娘香坊,做的都是女人的生意,她相公外貌条件太优越了,她自然不想让他相公出去跟她们打交道。 不然,以后这些女人故意来买香水,就是为了特意来见她相公一面,这可如何是好? 她出去发现,外面的那些女人已经疯狂了起来了,全都在议论着她相公的长相。 “怎么有那么俊的男人,他是天神下凡?” “我在外头见过几回了,他经常会去闹市那儿的一个鱼摊上,买新鲜的鱼虾,好多女子每天都会蹲一个渔民那里就为见他一面,原来他是左娘香坊的掌柜的相公。” “我的心到现在都还一直扑通扑通地跳个没完……” 林青禾握着拳,吸了一口气,相公太能招人了! 她走了出去,“检查出结果了吗?” 三四个来检查的大夫把材料都放到了托盘里,检查的香水塞上了盖子。 “掌柜的,都检查出了,香水没有什么问题。” “这些材料也都没有问题,都能算得上的药,月月红能消肿、敷毒、活血,白檀紫檀能消风热肿毒,枫香脂能治吐血鼻血……” “周大夫说得不错,也都没有相克的药剂,就算是怀孕的女子,也能涂抹……” “那可有使人上瘾的成分?”林青禾问。 “并无!” “确实如此,也不见任何让人昏迷昏智的成分。” “……” “那多谢各位大夫了,巧姐从柜子里去取些银钱,给大夫的出诊费。” 林青禾走近这些夫人,“各位夫人,大夫都是我家巧姐去临时请过来的,也不存在收买什么的,我家的香水是真的对人没有害处。 要说不能使用,就是对于酒精过敏的人不能用,也不能内服,只能涂抹在皮肤外侧……” 林青禾说了很多,又拿香水给她们亲自试了试,“要说为什么你们的丈夫留恋在花楼,大多应该都因为是她们买了我家的香水,你们相公喜欢这种香味。 我最开始说了,我家香水用的妥当,能提高女子的魅力,你想啊,身上一整天都有这种好闻的味道,自己嗅着都能保持心情愉悦,何况是别人呢……” 试也试了,大夫给请了过来了,验也验了,她接下来就要给这群妇人推销(洗脑)香水了。 “现在还在开业的阶段,有折扣优惠,冬季的花越来越少了,过了这个季节,要等些日子才能做香水了。 喜欢这个味道,可以多买一些,回去囤着,坏不了的。 今日卖的话,我还送你们几瓶香水,还有纯露水,能美白淡化皱纹的……” 第259章 香水瓶盖的问题 林青禾在门口送别那些,在大街上走的各位妇人。 她们的手上都拐着一个装满了香水的篮子。 “欧阳夫人、瑾夫人、萱夫人……慢走,如果觉得香水不错,欢迎下次光临。” 她们远去了,林青禾吁了一口气,这些夫人傲气是有些,但都还出手大方,挺舍得为自己花钱的。 她转身回铺子,一转过去就看到巧姐眼泪汪汪的。 “对不起掌柜的,都是因为我……” 那些女人说的什么,“能把男人的魂给勾走了”,“有害的东西”……都是因为她之前来这闹了一回! “没什么,你没看她们走的时候,每个人都提一篮子香水吗?这些贵夫人回去以后,说不定会给我们做个广告呢。” “回去做事。”林青禾拍了下她的肩,自己先往铺子里走去。 巧姐在她身后跟着,看着前面那一道挺立俊俏的身影,她家掌柜的真的好好。 她要更努力的干活,来报答掌柜的。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了。 林青禾打了打着算盘,一边对着账本算账,一边哼着小曲,“哼哼哼~” 今日的生意也不错,算得上是这几天的一个小高峰了,主要是那些富夫人买得多,舍得买。 打完了算盘,她翻开相公给她编绘的那本“女眷名单册”。 很厚的一本,上面有画着精妙的人的小图,简单的介绍了人物的信息。 太为难相公了,这么厚的一本,那么多的女子的信息…… 左容赢监督几个宝儿洗完了澡,刷了牙,待他们都躺在床上睡下后,他吹灭了油灯,也回自己的屋去。 暖黄色灯从门缝里透出来,想到他的妻就在里面,他觉得踏实地推开了门。 林青禾端正地坐在窗旁的一张书桌上,抱着他画的册子在看。 “相公~”她目光不离开桌子上的册子,对他招了招手后,才去看他。 左容赢关上了门,握住了她的手,俯下身把脸贴在她的脸上,“嗯?” “你给我画的这个真好哎,这个是今天进铺子的,胖胖的,嗓门最粗的那个是欧阳夫人,她家里原来是开当铺的。瑾夫人的夫家人是开首饰铺的,萱夫人的夫家是做布庄的……写得很细啊,画得真像。” 左容赢正经地看着她,由她握着的手,已经在抚着她的手背了。 她还往后翻了翻,继续夸着他,俩人靠得近,屋内的情愫在升高…… “如果她们觉得我们的香水好用,我们家的香水又得又得……扩些人脉了…… 不等她说完,左容赢贴住了她的唇,“嗯,以后我们的生意会越来越好的!” 被更多的人悉知了……这句话被林青禾给吞进了口中,只剩下了口水吞咽的声音。 萱夫人坐在浴桶中沐浴,贴身丫鬟彩儿提着一个篮子从外进来,“夫人,老爷应酬回来了,已经在房中休息了。” “回来了?”萱夫人拿着帕子急搓了几下肩、脖子,“彩儿,快过来扶着我下浴桶。” 彩儿把手中的篮子放在了梳妆台上,跑到屏风后,拿起搭在了屏风上的一条裹帕,对着萱夫人伸出了手。 萱夫人握着她的手站起了身,彩儿快速地给她擦了擦身上的水渍,扶着她出了浴桶。 “等会把左娘香坊买的香水给我提过来。” “夫人,奴婢已经提过来了,现在就放在了梳妆台上。” “那便就好,老爷今天喝醉了吗?” “我经过老爷身边,嗅到了他身上有酒气,但是人看上去是清醒的。” “隔三差五的就和那些掌柜的,跑到那些坊子里谈生意,没有那些官妓在旁边抚琴唱曲,他们就谈不了?” 萱夫人想起就来气,不停地抱怨着,彩儿不敢声允,现在是的社会风气就是户这样的,手上有几个钱的,基本上都喜欢去坊子里…… 她给萱夫人擦干水渍手,拿衣裳给她穿上,陪走到她到梳妆台旁。 主子坐下后,彩儿就拿梳子给她梳头发。 浴房里的角落里,是点了两个灯笼的,一个灯笼在屏风旁的一个架子上,给萱氏照明用的。 另一盏就放在梳妆台的一个木桩架子上。 在灯下,镜子里的人像打了一层滤镜,给补了光,怎么看怎么美。 萱夫人看着镜子里那个美丽的自己,不满的心情都减半了,她嗅了嗅,什么东西好香。 寻找看去,发现是从左娘香坊里提回来的篮子。 “梳好头后,给我涂那个叫做“甜蜜女人香”的那瓶香水,白天在铺子里试着,还挺好闻的。” “是。”彩儿梳好头,给她插上了一支金玉步摇,打开了篮子,吃惊得张大了眼睛,篮子里的香水瓶东倒西歪。 各种香水惭怍在一起的香味太浓郁了,萱氏缩了缩鼻子,抬眼望去,“怎么都倒了呀?” 她动手亲自拨动瓶子,指腹上湿润润的! 一瓶这样,两瓶也这样,她提起来,整个篮子都有水滴滴出…… 第二天,萱夫人就彩儿将这个事情反馈到了林青禾的这里来。 说是瓶盖跟瓶身不紧,带回去拿着篮子,跑了几下,瓶子就倒了,里面的香水漏了好多出来…… 铺子让巧姐,小堂俩人看着,林青禾摸了两瓶香水回了房间里,拴住了门,钻进了农场里。 对于瓶盖的问题,只能靠系统帮她解决。 农场系统听到她又要劳烦医学种植等以外的事,直接装死了。 “喂喂喂……别装死,我知道你听得到的,你给我出来!”林青禾好脾气的跟它说了几声,没听到回应,知道狗系统又逃避了。 系统里面的电压都因为林青禾的愤怒值而一跳一跳的,它不得已出来。 “宿主,你说你内科外科都精,还被誉为行走的中医宝典库,你为什么不开个药铺,去开个香水铺子?” “这有什么问题?满大街都是医药铺子,我开铺子,让静江那些大夫喝西北风?” 系统磨蹭磨蹭,还是从上方又飘下了一张纸。 林青禾举着手拿住了,这不是方子,是一种植物的图。 第260章 找杜仲树的意外收获 树叶青翠青翠的。 “这不是杜仲吗?树高数丈,叶似辛夷,皮折断后,会有白丝相连……” “宿主,除了药用价值,它还能生产杜仲胶,后世的一些轮胎就是用它制作成的。” “方法呢?” “把它的树叶,或者是砍树浸泡,叶子里的胶就会出来……” “知道了,这个你收着。”林青禾一挥,把图还给了系统。 杜仲树一般生活在商州、成州、峡州等大山当中,静江的大山的气候与这些山相似,她之前在太虚观的后山看到过。 有了明确的目标后,她就要开始实行了! 宿主每次用完它后,就会利落的走掉,唉,它一个可怜的工具系统。 “应天书院那边开了一家左娘香坊,里面卖的都是香水,听说可以留香持久,碰上后,身上就有淡淡的花香,你用过了吗?” “五十、一百文钱呢,我哪里舍得买,但是我进过他们铺子领过一朵绢花,也试过她们家铺子的香水。” “我也试过呢,花是挺好看的,那香水的味道也好闻……” “只是……” “只是什么?” “我隔壁的阿婶买过一瓶,被他儿子倒着玩,瓶盖漏了下来,香水全都漏光了,没涂几次就没有了,好可惜啊!” “要是那盖子能密封就好了。” “可不是呢!” 左容赢在外面买菜,听到经过身旁的女子,在讨论香水的事情,有意地留心听了下。 回去后,他从铺门走进,在门口扫向铺里,看到青禾没有在,问了小堂一句,“夫人呢?” “主,夫人回院子里去了……” 小堂简单地对左容赢说了下因为瓶盖的事。 左容赢沉着步伐,撩开了帘子,往里面走去。 林青禾在房间里换衣裳,听到了敲门声,“来了。” 她把门开了,左容赢看她的装束,穿的是紧袖子的褐色衣裳,脚下换为了一双轻便的鞋子。 “去哪儿?” “我正想去找你呢。”林青禾打量他的穿着,黑衣黑鞋,很耐脏,“就这身,走,带你去冬游去。” 她牵住了他往外走,左容赢问:“带驴吗?” “不带!” 到了响午了,小宝儿放学了。 门房的福来爷子,看到小宝儿们都跑着要出院门了,在跟他们隔着一段距离,福来就把朱红色的大门给开开了。 “回家喽回家喽。” “爷爷再见。” “呵呵,再见,跑慢点。” “不知道响午爹娘做了什么好吃的给我们吃?” “爹爹娘亲!”大宝第一个跑到门口,站住了,紧接着是其余的几个小宝。 他们在门口就站住了脚,獒叔叔和爹新买的小黑驴在,爹娘并不在,他们都往街道两旁看了看。 爹呢,娘呢? “大宝二宝……五妹,别看了,他们今天上山去了,叫我过来接你们,快上驴车,回家吃饭了。”獒犬站在驴旁对他们笑道。 寻常放学,都是小宝儿的爹娘,一对貌美的夫妇来接他们的,福来从未见到这个男人。 要是这几个小机灵,浑身上下都透着灵气的小宝贝被拐走了,可如何是好? “你是何人?”他步子迈得很大,把上了驴车的大宝给抱了下来,去拦着要上驴车的其余几个小宝。 他又问道:“你是大宝爹娘的朋友,还是家仆?” “爷爷,这是我们的獒叔叔。”大宝他们对獒犬可不是一般的放心。 “老先生,我是主子他们的家仆。”獒犬也给自己解释道。 福来始终对这个陌生男人,充满警惕,又问了獒犬一些关于林青禾爹娘,还有他自己的问题,獒犬回答都很坦诚。 福来确定他没有问题后,才准大宝他们跟他走。 獒犬拉着驴车慢慢地把宝儿们托远了些,还能感觉到那个门房先生还一直在门口,看着他们的背影。 他唇角抿着笑,大宝他们书院守门的老先生,对学生真负责人。 “獒叔叔,我娘亲爹爹去山上干嘛啊?” “这个我也不知道。” “那我们响午吃什么呢?” “吃肉饼,粟米粥,獒叔叔是个粗人,不太会做什么,你们将就着吃,晚上主子夫人就回来了。” 静江每年都有雨季,气候温暖,山上的草木也长得茂密旺盛。 秋天,大多的树都会落叶的,现在他们走在一条人走出来的道路,道上都是那种松树的树叶,棕色的,像针一般细。 上一世在外婆外公老家,管这叫“松毛”。 特别的细,燃点也低,就容易烧着。 农村烧土灶,大多的村民就会去山上用挂子,挂些松毛回去当引火柴用。 松毛掉在地上多的话,脚踩下去,还挺滑的。 除了松树,山上也有很多的茶子树。 茶树的花都没有了,不知是谢了,还是被这附近的村民给摘了,卖给他们左娘香坊了。 左容赢走在最前面,背着一个背篓,手中拿着一把割刀,在前面开路,砍掉一些伸出到路上的藤枝。 寻了很久,都没有找到一株杜仲树,俩人到了一个潭水池子旁休息,补充体力。 “没有吗?”左容赢从背篓里拿出一个竹筒杯子,扭开盖子,把杯子递给了林青禾。 “还没有找到。” “慢慢找,静江四面都环山,不会没有的,如果没有,我让獒犬他们去盲山找。” “有的,有的,太虚观的后院就有,这些山肯定也有的。” 太虚观有,她带他来别的山找,左容赢也知道原因。 小傻子说要用这种树做瓶盖,往后肯定大量需要,一直源源不断的需要。 太虚观已经打扰过一次了,道观圣地,道家人修行的地方,她肯定不愿总去打扰。 林青禾喂左容赢喝了一口水,她才捧着杯子喝。 左容赢给她摘掉了头上沾着的一片叶子,从怀里拿出了一个油纸包,打开拿出了一个馒头给她。 “怕凉,就捂了起来。” “相公总是想的那么周到。”林青禾嗅了一下,“真香!” 她把馒头递道他嘴边,示意他咬一口。 “你先吃!”左容赢把怀里的油纸包都给她,拿起一旁的刀,起身去砍了一根树枝,用柴刀削尖。 “相公,你还要去捕鱼吗?” “插条鱼,烤着给你吃。”来得比较匆忙,路上就随便买了几个馒头,来的时候也是想到山上给她打些猎吃的。 “不用了啦,太麻烦了,不是特别想吃肉。”她从油纸包里拿了一个馒头走向他,“哎呀!” 一没看到就被一个石头给绊了下,她正要摔倒时,左容赢神色一紧,扶住了她。 林青禾扑在了相公的怀里,恼火的要去踢那块差点绊倒她的石头,脚一伸出去,她缩回了脚,那块石头不是…… 第261章 山里的宝贝,这次又要发了! 铜矿石? 石头暴露在了外面,表面被氧化得都发青了,虽然绿的不多。 但那边缘的点点翠绿的颜色,应该是铜矿石被氧化后,特有的颜色! 林青禾把馒头塞到相公的手中,俯身去摸那石头,铜矿石的硬度只有3级,人的手指甲硬度是2~3级,用力说不定能用指甲在石头上划出痕迹。 铜矿石,能提炼出铜,有了铜,她的蒸馏装置就能得到解决了。 左容赢也看到了那快石头,在林青禾的手快碰到它的时候,他把她给拽了回来,怪异的石头,他怕有古怪。 “我去。” 他大掌一盖,将那一块石头给抓在了手掌心里,用内力去探了探,感觉到就是一块有颜色的石头,并无任何威胁。 “是要带回去吗?” “嗯……如果是就带!”她大口的啃了几口馒头,把手中的那半个馒头全都给塞到了嘴里,从相公的手上,抱下了那一块石头。 竖着一个大拇指,期待地在石头上用力地划了一下,有、有划痕! 林青禾唇角瞬然就弯了起来,“相公,现在齐国的禁铜力度大吗?” “不大,也有私人占有铜料,也允许自由买卖,但齐国的铜的出产量不高,全国上下只开采了两座铜矿,都有官府把守着的。” 左容赢看着小傻子的眸色很深,不知小傻子,怎么扯到这上面来了,“这是铜?” 林青禾看着他一直傻笑,“里面有铜,但是我能提炼出来,说不定,咱们这次……又要发了!!” 这山上出现了铜矿石,很大的可能,下面埋藏着更深的铜矿资源。 古代,铜可是稀有金属,铜钱里就有铜,市面上卖的那些铜器也都是不便宜的。 如果开采出来,那就是他们得的,就算是官府要收,应该也得从他们的手中买下来,你说能不发吗? “我去找找,看看附近还有没有。”她转着头去看,在水潭边的一处草丛边也发现了一块,平下的唇角又弯了起来了。 “这里也有!” “啊,那里也有!” 到了水潭边,向前望去,那边的林子里,一大片都是这种发绿的铜矿石,石头上爬满了不少藤蔓。 基本上,静江上山的百姓,看到了这种石头,也当做是普通的石头。 就算是知道了这石头与其他的石头不同,他们也不知道提炼里面的铜出来。 这一刻,林青禾的心情像是坐在了过山车上,车达到顶点了! 真的是要发了! 左容赢惊讶,炼铜技术又官府的工匠严格把控,小傻子怎么知道呢? 看她抱着那一块石头就乱跑起来了,她看到感兴趣的东西,总不会看路,等会又摔着了! 左容赢握着馒头,就去拉她,“你慢点。” 到了下响了,小宝儿放学后,獒犬把他们给接了回来。 他们还未到院子,听到了院子里传来了炒菜声,就意识到爹娘回来了,都迈着小短腿跑去找爹娘。 “爹,娘。” 有大半天没有见到爹娘了呢。 他们开心地叫着,到了院子里,跑往的是厨房的方向,意外的发现,爹娘就在院子里,便都停下了脚步。 地上的一块大理石板上铺着一层布,爹就蹲在地上,拿着一块铁锤,把放在上面的翠绿的石头给按压成粉末。 娘坐在另一边的矮凳子上,在一节竹筒上,缝制着什么,像是给竹筒做长袖子。 其实,林青禾是在做风箱。 “汪汪汪~”在院子里打转的大黄,甩着尾巴去迎接他们。 “回来了?”林青禾看到宝儿,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跑去抱住了他们。 “是秦奶奶还有小堂哥哥在做饭,娘的宝贝们,想死你们了。” “娘,你跟爹去哪儿呢?” “我们去山上了,刚回来一会,想去接你们的,秦奶奶说獒叔叔去接你们了。” “你们去了那么久~哼~” 他们瘪着嘴,撒着娇儿,都抱住了她,在她的身上拱了拱,无比贪恋母亲身上温暖的味道。 这几个崽子! 林青禾眉眼温柔地笑了笑,突然想起,她道:“哦,娘和爹回来的时候,看到有人卖雪梨,买了一筐大雪梨回来,每个雪梨都有你们爹的拳头那么大呢。” “这么大?” “嘿嘿,娘去洗梨子给你们吃。” 看娘往屋内走了,他们也都抓住了娘的手,衣裳跟着她进了屋。 左容赢睐了一眼他的妻儿,神色温和,继续敲打着绿色的石头,将那些石头磨成了绿色的粉末。 “快吃饭了哦,就不多吃了,洗多少个合适呢,我宝儿们每人一个,秦婶一个,你们爹一个,你们獒叔叔,还有小堂哥哥,巧姨……” 她数了数,从筐里拿了三个出来,筐里的才刚刚够。 走到井边,要洗梨,这边已经有了一盆干净的水了,像刚刚打上来的。 林青禾看着继续在磨石头的人,唇边勾起了弧度,把框子里的梨倒进去,搓洗了起来。 “好甜,好像蜂蜜那么甜。” “好脆。“ “真的很大哎,和爹爹的拳头那么大,嘿嘿~” “……” 小娃娃们都捧着一个雪梨,吃的可满意了,乐乎了乐乎了的。 吃得差不多了,林青禾打发他们去送梨,叫停了左容赢,把他拉起来,洗干净手吃梨。 先在院子里挖一个洞,不用很深,二三十厘米就好了,她现在只是想试验一下。 还好她高中化学学得好,知道如何把铜矿石,还原成铜。 这一次,她要做一个“熔炉”,很简单粗暴的方法,用一氧化碳把铜矿石里面的铜给还原出来。 洞口呢,要留一个凹槽点,等会要放,她用竹子做的简易的风箱。 左容赢帮林青禾从在洞里生了火,林青禾去厨房里把他们从盲山村带过来的木炭给拿了过来了,放在柴火上烧。 等了一会,木炭烧了起来后,林青禾把左容赢装在了陶罐里的铜矿粉给拿了出来。 往烧着的木炭上撒着罐里的铜矿粉,撒完了后,不断的加木炭,火烧不过来,就熄灭了。 从洞里发出着浓浓的白烟…… “相公,帮我看着。”说着,林青禾跑进了秦婶的那个院子,去撬了一块青草地过来。 买这个院子,秦婶所住的那个院子里是前主人的花房,到现在也还是种了很多的花花草草的。 “拿这干嘛?” “大有用处呢!”林青禾蹲了下来,把抱着一团青草地,放在了一旁。 在拿着风箱,把口子放在了凹下去的洞口,最后,再把青草地给压了上去。 大多的时候,左容赢都是静静的,在一旁观看。 他不知道怎么怎么还原铜,完全不敢乱动,怕打乱了她的步伐,害得她功亏一篑! 第265章 鬼伯的死对他打击很大 “主子!” 伯六最先看到外面有人进来,叫了一声,再跑去把门给关了。 “主子!” “主子!” 老根头鬼无彦把手中的铁,都放回到炭盆上,走出去,对左容赢行了一礼。 “过来。”左容赢往里面的屋子进去,步伐轻快,看样子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 “爹~”小宝儿们也想跟爹进去。 老根头笑着去蹲在了他们的面前,胳膊一打开,就把他们全都给拐住了。 “小主子,一个多月不见,又长胖了~个也变高了~过不了几年,怕是比老根叔更高了。” 主子来,是有事商议的,小主子再冰雪聪明,也是一个小孩子,小嘴一松,被有心的人听到了,带给主子麻烦,就坏事了! 大黄是压根就不敢黏着左容赢,这个人身上散发的一种气味,让它这条狗觉得,他不招呼,它还是退避比较好。 孩子被拦住了后,它也在蹲坐在了地上,看老根头哄孩子。 “你们的驴一路走过来,肯定饿了,老根叔去拿些草料给他们吃,你们在这看着好?” 到了屋内,关上了门,伯六先在凳子上扫了扫,鬼无彦给左容赢倒了一杯茶,“主子,喝茶。” “山上都探过了吗?” 伯六道:“探过了,我们昨天挖了一个坑下去,除了山面上,埋下的地方,很多都是主子说的那种铜矿石…… 但那山,早在十几年前,就被静江的一个姓广的员外,从山下的居民的手中买了下来,做木材生意。 那个员外买了没多久,被百姓爆出,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现任的姚知府抓了他抄了家……现在那一座山,都归府衙所有。” 大致的表达的意思,要买蓝溪山得要经过官府的同意…… 左容赢墨冷的眸,静得淡漠,交代了几句处置那里的铜矿,给了他们一张两张图纸。 一张是如何冶炼铜。 一张是昨晚画的蒸馏装置。 “照着做,不懂的问我。” 伯六走到桌前拿起了图,有两张,他给了一张给鬼无彦,俩人看完又交换看着。 “主子,冶炼铜为什么要用到一块草地?” “草地的保温效果好,利于还原。” “为什么要磨成石粉?” “增加氧化面积……” 没学过化学的伯六,听着还是迷迷糊糊……他还是不问了,照着做。 鬼无彦手上拿着的是一张,铜锅大蒸馏锅炉的图纸,纸上面很细的描绘了,锅炉的各种解刨图。 他看着图纸,眉头紧皱,唇抿起。 上次在军寨中,伤了唇,伤好后,他的上唇靠近人中的地方,留了一条白痕。 一抿,唇上的疤痕就白得更明显了。 慢慢的,紧皱地眉头渐渐地松开了。 老根头还在哄孩子,门忽的就开了。 “上驴车,爹带你们出城。” 出城? “出城干嘛呀?” “为什么要出城?” “要不要告诉娘亲啊,爹~” “……” 一声一声地问声中,没听到爹的回答,他们都自觉地爬上了车。 大黄看他们上,宝儿们都上去了后,它跑着跑着一跃,不太费力地就上去了。 以防他们在车上掉下去,左容赢从车里拿出了一块木板,立着插入了车板,划开的两条夹缝当中,固定住了木板。 “哼哧哼哧!”小黑驴被左容赢拍了下,它叫了几声,往门口走出去了。 伯六鬼无彦老根头,在门口送别他们的主子,片刻,他们回去了,关上了门,回到了屋子当中。 老根头坐在凳子上,拿着画好的铜锅炉看,哎呀了一声。 把手伸长了攥着往远着看,缩回来往近着看,倒转着看,“主子这是让我们打啥呀?这么细细尖尖,还弯弯曲曲,如何打?” “下面那一张简单。”伯六道。 老根头把下面的那一张冶炼铜图纸放在,铜锅炉图纸上面,冲在后头的伯六笑道:“还是这一张好,把石头打成石粉,加炭烧……” 鬼无彦从他的手中那张复杂的图纸拿了过来,沉默地卷好图纸,走到屋内放货的架子旁。 从架子最上头,他取下了一个属于他的包袱,把图纸放在了里面,又把包袱给放到架子上。 也没有跟同伴交流一句,他走了出去,叮叮叮…… 外面打铁的声音,继续地响起。 伯六老根头怔住回神,都在门口看着,鬼无彦一捶一捶地在打烧红的铁,他在为一个农户,做着一个耙子,耙子在他的打造下已经成型了。 老根头在门口,从心底里发出了一声喟叹,真不希望兄弟变成这样! “鬼伯死后,这小子的性子愈发的闷了。” 伯六点点头,也深感无力,拍了下他的肩,“把今天接着的那几个单,都给打了,晚上还要去山上跟他们一起搬石头。” …… 从府城外回来,左容赢往家里拖了一头处理好的野猪,个头不大不小。 他给关元坝朱友善肖老九这仨家分了一些。 到了左娘香坊关铺子后,每人都从家里做了几道拿手好菜,端过来聚集在了林青禾他们新买的院子里,一起吃饭。 林青禾他们今天也不用做饭了,有这些菜就够了。 他们人多,大人十个,孩子六个,得要两张桌子拼在了一起才刚刚够。 这也好坐,小孩子都做大人的对面,大人帮小孩子夹菜特别的方便…… 入席后,关元坝给喝酒的倒,他自家酿造的米酒。 不喝酒的,他就拿着壶子,倒着热豆浆。 “从我小时候起,我们家就是做豆腐生意的,家里最不缺的就是豆腐,豆腐怎么吃,怎么做我和小梁都尝试过。 他们静江人会做的豆腐酿,我看一眼就会了,来大家都尝尝我做的豆腐酿,这馅可是赢哥打回来的新鲜的野猪肉。” “大宝二宝……延儿。”大梁叫孩子,从大宝一直叫到了延儿,“大梁姨给你们夹……” “谢谢大梁姨~”小五宝今天跟爹跑累了,现在饿得很了,看到了可口的饭菜,应得特别开心。 “哎,梁姨好喜欢你们这些乖孩子,以后梁姨也想生几个像你们这样的孩子……”她别有意外的看了一眼关元坝,“希望你们的弟弟妹妹都别长着像你们关叔~” “哈哈哈哈~”关元坝豪爽地带头笑,自己打趣自己,“对,闺女长得像俺,怕是这辈子都嫁不出去了,儿子长得像俺,怕是没有那么好的运气,娶一个像他们娘这么大的美人儿了,哈哈哈!” 第268章 忌日 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 崔氏和她儿子做的事,不用等秦婶她们回来告诉她,她听来铺子里买香的的客人说起,就听完了。 崔氏的儿媳仇氏,跟崔氏的侄子苟合,被崔氏的儿子熊独发捉奸在床,二人把仇氏打了一顿,熊独发还要跟仇氏和离。” 仇氏为了报复他们家,把崔氏家的胭脂铺里,做假账的账本给偷了,给了官府,还告发崔氏制作胭脂水粉的原材料是发霉的……” 那些曾今被崔氏他们坑害,脸上出现大大小小的症状的女子,都跑到了衙门里指问崔氏和她儿子。 之前很多女子碍于薄面,都隐忍了下去,少数女子来找崔氏,都被崔氏反咬一口,说她是来骗钱的…… 现在崔氏出事,她们自然要过来踩一脚。 姚知府派过去的衙役,从崔氏家的库房里,搜出来大量发霉的材料…… 惊堂木下,崔氏和他儿子补发这么多年少交的税钱,二人发配到了古蔺那边,干两年徭役…… 这个惩罚也不轻了,战事频繁,俩人也不知有没有命挺过去两年。 山高路远,崔老太婆和他儿子也不知道能不能走过去。 不过,不值得心疼,为了利益,做出这种害人的事,万一毁了女子的脸,这不是毁了她的一生吗? 下响,林青禾寻了一个空,拐着一个篮子,走在街头上。 早上就略感凉意了,到了下响,还起了风,被风一吹,也就更凉了些。 她寻了一个靠近河流的,人少偏远的地方的河边,蹲在了乱石上。 从篮子里拿出了一盘梨,还有自己做的一盘芋头糕。 在把篮子底下压着的钱纸,拿出来烧。 今天是二十七,她爸的忌日。 “爸,你在那边好的,我给你做了你喜欢吃的芋头糕,里面有虾米呢,我在这里挺好的。 我嫁人了啦,还有了孩子了,你要是看到他们,肯定会很满意,喜欢的。 这里的钱纸就是这样的,白色的,圆的铜钱的模样,在那边不能花,你就收藏,能收到……” 对爸爸,她的印象已经模糊了,只记得他很忙,没那么多的时间陪她,大年三十还得出去巡逻。 想到过往,林青禾只觉得惆怅,觉得压抑。 年纪轻轻的,出去执行任务,遇到意外,就这样离开了…… 纸烧都差不多后,她拿起放在篮子里的一壶酒,浇到了纸上。 “爸,保重!” 她收好东西,把壶子,祭品都放在了篮子里,坐在了地上,在这看了下。 水面有风,吹得水面泛着浪,能看到对面的房屋,走动的人,停在了水岸边的船…… 好像也没有意思,看着钱纸已经烧成灰烬了,不会在这四面引起火灾了,她回去。 提起篮子,起身转了过来,一怔。 左容赢长身如玉,站在后面看着他,用深邃的眸色看她。 “相公,你什么时候在这里?” “刚到。”他看着烧成灰烬的一堆黑色的东西,问着:“在祭谁?林满田?” “啊,怎么可能?相公,如果以后在军营看到了林满田,不要心慈手软。” 她朝他走过去,左容赢手一伸,她手一搭,他把她给拽住了。 从她手上接过篮子,换到他的另一只手上,再牵着她一起往上面走去。 “祭的是谁?”他像是无心的问着,心里就压着一团气了。 带着酒,十有八九是一个男人,背着他,偷偷过来祭,是以前的情郎吗? 越想,醋意越重。 这具躯壳里的林青禾,他对她的过往可是一概不知的! 林青禾也回答的很随意,“一个……英雄,你不认识,不过他应该会很喜欢你的,还会夸我好福气。” “长辈?” 她秀眉微蹙,想着原主还有哪些已经逝去的长辈…… 左容赢一看她蹙眉,就知道,问这话又会让她撒谎,他牵着她的手紧了紧,不是情郎就好。 “以后不要孤身出来,出来要找个人陪同。” “嗯呐,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问了很多人,一路找过来的。” …… 傍晚了,左容赢在厨房做菜,獒犬在烧火,小堂在陪着宝儿们老鹰捉小鸡。 大黄也在陪他们玩耍,一会跟着“老鹰”跑,逮“小鸡”,一会在“小鸡”后,充当他们的尾巴……。 傍晚,林青禾关上了铺子后,回后院就嗅到了一阵阵菜香。 “相公,今天营业结束了。” 林青禾走进了厨房,有意的把下巴放在了相公的肩头,看着在锅中翻炒已经上了糖色,肥瘦相间的红烧肉,吞了一口唾沫,“真香。” 左容赢深眸当中是宠溺,“快出锅了。” 他铲了一块瘦肉多些的红烧肉,吹了凉了给她。 林青禾不好意思的笑笑,捻起肉,入了嘴,笑得长睫颤颤,“好吃,等会我要吃三大碗米饭。” 回她的是一声温润悦耳的,“嗯”声。 林青禾从厨房里抱了几块木头到秦婶所在的那个院子里,借用秦婶的一张黄纸,她裁剪了一下,剪了后世的一张a4纸张的大小。 在把这张纸比在了一块木头上,算一下,估摸一下…… 之后,她再木头上,横竖交叉,画四四四方方的格子。 “青禾,你这又是在作甚。” “待会你就知道了。” “要帮忙吗?” “暂时不用。” 画好了格子,她搬出了一张凳子,到了院子里,拿起锯子开始锯木头。 秦婶在门口,走过去看她,不知道她这个又要做什么,锯着那么多的四四方方的小木头有何用。 锯好木头后,林青禾回去拿了一个篮子,一些雕刻刀过来…… 做好饭后,左容赢过来找她们去吃饭,看到俩人围着院子里的一张石桌旁坐,在低头雕刻着什么,还闲言谈论着。 “刻好字后,我摆列整齐,刷上了一层墨,把从书肆买的最便宜的黄纸,裁剪成普通的书的大小,一张一张地放上去印……就是活字印刷术啦!” “那岂不是很麻烦,还没有写方便!” “是麻烦,但是快,刻好之后,刷一下的就成了……” 第270章 自己的命比什么都重要 找来的孩子,分发的街道不同,有的孩子发得快,有的孩子发得早。 发完就过来了,在左娘香坊的铺子门口徘徊着…… 林青禾早就注意到他们了,偏偏今天生意不错,客人一个接一个的试着香,她一直走不开。 这些小家伙也没进去向她讨要,只是不停的在门口看着。 得了空,林青禾拿了一串钱,去后面叫了小堂,让她帮他去办一办,除了钱,顺带给些吃的。 小堂自然是乐意的,这些孩子都是他找来的。 他从后院走到铺子里,看到聚在门口的小家伙们,瘦巴巴的,穿着破破烂烂。 他眸眯了下来,仿佛看到了曾今的自己,眸色重了下来。 “五文钱,五文钱……”怕他们耍赖的一个小乞儿,伸长着手讨要着。 “不会少你们的。”小堂往一个方向,指着去,“顺着这里,走到后院去等着我,前面还要做生意。” 有几个乞儿信了他,都往他指着的方向走,有些还在原地不动,不信任地看着他。 小堂看向他们,如此像的模样,让他心里的口子裂了裂,去了关元坝那儿。 少顷,他抱了一桶豆脑花,经过了铺子门口,用下巴撇了下还站在铺门口没走的小乞,“跟我来。” 到了后院,他拿出了一摞碗,给他们每人都舀着一碗豆脑花,还给他们每个人发了一个馒头。 再拿出钱袋子,给他们发钱。 小乞丐啃着白面馒头,都是一两口就吃掉了,还有些想带着的,就放在了胸膛里。 豆脑花,不好带,他们拿着勺子,吃的猴急,吃完了还舔舔碗,不知是饿了多久了。 还有的不是小乞,是跟小乞一起玩的孩子,他们也跟了过来发,大人不放心,就跟着过来。 哪里有那么慷慨的商铺,给那么小的孩子干活,还发五文钱的! 她们来了后,林青禾也照样的要,总不能全都招些童工…… “每人五文,都收好了,今天都有好好的发的?” “有!一张一张的发的!” “发传单的人都到齐了……”没人回他,都顾着吃,小堂也没指望他们回,他自己数了起来,“一二三四……离我找的还差三个!” 小堂往下看,打开桶盖子,看里面的豆腐脑还不少,又给他们都加了一铁勺子。 “吃好了放下碗就离开,往后三天,你们要是有空,就过来继续发传单,但是一定要好好发,不然以后有好活就不告诉你们了。” “我们一定会好好发的。” 这些小乞眼睛亮晶晶的,里面藏着激动之情。 有活干,意味着能吃饱饭! 小堂动容地看着这些脏孩子,他盖上了桶盖子,挺直了腰背,看了他们一瞬,往前门走去了。 忙的时候过去了,她们就都停顿,坐在了柜台的凳子上,喝水润润嗓子,吃着点心补充体力。 这会,又有两个客人进来了,“你们都休息,我出去招呼。” “欢迎光临左娘香坊,我拿几瓶香水给你们试一试可好,喜欢什么味道的香水,香味持久一些的,还是短一些的……” “嫂子的生意太好了,今天招呼的我嗓子都快哑了,回去后,连我家老关我都没力气骂了,哈哈。” 小梁望着林青禾的倩影,咬着一块红豆糕道:“你们说,嫂子从哪儿找这么多的小乞丐?” “不知,昨天我们都去府衙看知府大人,断案去了。” “……” 昨天林青禾去河边烧纸,回来的路上,觉得卖得慢了,杜仲胶一出,瓶子得要换。 她就想加大宣传,不管是为了多卖出一些,也是为了让更多的人知道静江还有种留香的东西,叫做香水。 以后客人来买香水的时候,她那有胶的瓶子,也好推销,推广一些。 她昨天左容赢说,左容赢交代小堂去干…… 小堂撩开帘子,正想冒然开口,发现林青禾在忙,他脸上露出了焦急的状态,却抿着唇没有开口。 秦婶坐在最外面,看到小堂眼中的急色,她快快地起身去扯了扯青禾的的衣衫,“青禾,小堂等了你很久了,我来给她们试……” 林青禾回头,看到等着焦急的小堂,她跑了过去,压着声道:“怎么了?” “夫人,有个孩子……你那金疮药还有没有?” 在赶过去的路上,小堂对她说了些起因,林青禾道:“你先去后院,我回房去拿些药。” 不到半一盏茶的功夫,林青禾抱着一个托盘跑了过来。 院子里是几个扎堆的小乞儿,他们在围着一个坐在地上,还在呜呜呜,啜泣的孩子在看。 “流了好多血,会不会死?” “不知道哎,真是倒霉!” “笨得很,去河里捞……” “呜呜呜……”受伤的孩子,哭得更大声了。 “来,让一下,让我看看。”林青禾挤了进去,蹲在了地上,把托盘的放在身侧。 伤了脚了。 左脚的大拇指,被划得很狠,用现在都还在往下滴滴答答的在流血! 大概是传说中的绿色的叶都能止血,小孩子把一些青叶弄碎,涂抹到了脚上…… 她眉头都拧起来了,这个样子,左脚的大拇指好了后,基本上会留疤。 “不怕的啊,不会死的,哪里有那么严重,我是大夫,我马上给你把血止了……” 她握住了他的脚,拿出倒在杯子里的双氧水给他清洗了伤口,“怎么伤的啊,被什么割的?” 如果用刀割的,还得打破伤风。 小孩子哭了很久了,嗓子都哭哑了,林青禾努力的听,只听到他断断续续地听到什么,纸,河里,脚…… 那应该是传单飘到了河里,他下水去捡,脚被喝水中利物给割到了! 伤口露出来了,割得很宽,不是刀片割的,瓷器割不了那么深…… 清洗伤口后,林青禾用金疮药给它撒上,这种金疮药是上一世的古代的宫廷的配方,里含有犀牛角,撒上后,血即止,止血效果特别好。 她在拿纱布给小孩系上,“好了呢,没事了,乖孩儿,饿不饿,等会让小堂哥哥给你那些好吃的出来。 纸掉下去就掉下去了,河里多危险,怎么能去捡呢?没有下次了哈,自己的命比什么都重要……” 一旁看着小乞们,第一次见那么温柔,温暖,对他们那么友好的女子。 甚至,有些都开始妒忌小透子了,如果伤的是他们那该多好……他们也想被被人这样温柔的对待! 第271章 小透子的姐姐关荷 都半夜了,小堂还坐在了一进院的石桌旁,拿着刻刀,在方块木头上刻着字。 背影有些瘦和单薄。 左手的食指上,不小心都被刀给划了几下。 木头好难刻,这也是主子第一次惩罚他! 獒犬睡不着,推开了窗户,月光撒在了他那年轻的弟弟身上,他看着他稚嫩的双肩,叹了一声。 小堂这次,太儿戏了,做得确实不够稳妥。 依照主子的性子,让他继续待在左娘香坊,也是在留情面了! 起风了,窗咎没关,被风给吹得啪啪啪的响。 左容赢松开林青禾,去关窗户,林青禾也被这声音给惊醒了。 她看着伟岸的黑影去关了窗户,在窗前停了下,再转过身。 林青禾把这一切都看在眼中,“相公,是不是要下雨了?” “嗯。”他拉开了被子,亲了下她的额,抱住了她。 “小堂不会还在刻,让他回去睡觉。” “他该罚。” “他也是想让小乞丐吃饱一些……” “可以施舍钱财、食物,底细都不清楚的人,他应该谨慎,不是直接带过来用,也不应该把陌生的人留在后院,自己离去。” 出了意外,左娘香坊就背负了一条命案,不管是铺子,青禾都都将会拿出去诟病! 如果是后者…… 林青禾心虚的眨了几下睫,她自己不也是看人好,就用…… 俩人靠得太紧,呼吸都黏在一起,她的长睫,就扇在他的脸上,轻轻的。 “真有那么多危险的事?那应该叫谁去,我们都在忙呀。” “有。”他翻身,腿压上了她的腿上,捏了下她的耳垂,亲起了她的唇。 “相公,你到底是什么人呀……” 林青禾见识过一次! 他以为,鬼伯死后,那些人就会散去,但是他们不仅没有散,还一直跟随在他的身边,又以他为中心……獒犬小堂就是,背后还不知有多少人! 若是一直生活在盲山的穷猎户,会字、会读、会谋、会算……会也就罢了,那相公身上的这一身贵气呢! 啊,“痛!” “亲我,还要一直走神?” “唔~” 大黄一直都在院子里睡的,昨天下雨,秦婶半宿开门,把它给放回了屋子。 天还很早,大黄就在屋子里嘤嘤嘤的叫了,它要去外面拉狗屎粑粑! 秦婶也是一个起得早的人,没什么贪睡的习惯,大黄在床边一嘤嘤嘤的叫,她也就从床上爬起来了。 刚松开了门咎,大黄自己急得不行,扒开门,跑了出去。 倏而,他在院子里,停了下来。 小堂早早的,就在喂着小黑驴草料,大黄无声地凑到他身后去,去嗅了嗅他的裤脚。 “大黄!”秦婶因大黄的无理,而斥了它一声。 大黄被这道声音而一愣,再嗅了嗅,确定没有问题,它再从狗洞跑到外面去了。 外面有一条官渠,大黄喜欢跑到那边去解决自己的问题,让水流把它的便便给冲走了…… 小堂目光随大黄跑出狗洞,落在了秦婶的身上。 她穿着素白的衣裳,耳环是一对玉,小小的白玉。 “它出去,要不要去看一看?”静江狗肉馆不少。 “……它,嗯……” 秦婶想说,大黄每次跑出去,她都担心它在外面被心肠坏的人给打着吃了,但是它每次都会平安回来,管不住,在山上跑惯了。 话过了脑,她便压了下去了,跟一个孩子说这些干什么。 可能是因为自己老了,就变得啰嗦了,有人跟她攀话,她就想去扯上几句……也可能是在铺子里干活,面对客人,习惯了。 她关上了门,回去加了一件灰色的衣裳,出来的时候,小堂还在喂着驴,从桶里拿出草料丢掉了槽里。 这孩子的下颚角长得很直,几乎没有腮边。 今天淅淅沥沥的下了雨了,这还是她来静江后,看到的第一场冬雨,因为下大雨,铺子里的生意少了很多。 昨天的那些小乞,左容赢每个人给了他们二十文钱,都打发走了。 她印着的那些传单,左容赢都让獒犬,安排了别的人发。 咚的一声,一把油纸上收了起来。 一个梳着双丫髻的丫鬟打扮的女子,在外门口的墙角,用力的甩了甩油纸伞。 待伞的水滴的往下滴得很小,几乎不会对铺子里有影响的时候,她方从外,轻声地走了进来。 大梁看到来客人了,她从柜台里站了起来,迎了上去,“姑娘,伞给我,我帮你收到一旁去。” 看着下雨,林青禾为了不让铺面湿,她拿了一个长篓子放在了桶里,放在门旁。 “多谢!”关荷恭敬的把伞给大梁。 大梁拿着去放到了篓子里,退回去道:“是过来尝试一下吗,我帮你试香,买不买都没有关系,人的鼻子度有限,嗅3种香水就已经是极致了,你喜欢什么样的香型?” 关荷在铺面目光四处转转。 最终停留在了,站在在柜台里,穿着翠青色的衣裳,芙蓉面,柳如眉的女子身上。 她腰上取下了一个钱袋子,“我买一款,五十文钱的那种香水,香味都可以。” 她从严府的丫鬟口中得知,左娘香坊的香水有两种,一种五十文钱的,一种一百文钱的。 “是直接给你钱吗?” “不试一试吗?” 关荷摇摇头,“劳驾,随意帮我带一瓶,我是找人帮我顶替出来的,一会马上要回去了。” “掌柜的,昨天有个小孩子,划伤了脚……” 林青禾在打着算盘,算账,闻言,她抬头。 面前的是一个估计十五六岁,有着一张清丽的面庞,但是脸庞稚嫩,未长开的女子。 她面生,被林青禾一注视,脸颊就红透了。 “他是我弟弟,感谢你帮他救治,如果没有你,也许我就见不到我弟弟了。” 她把钱袋子的五十文钱,倒在了柜台上,“多谢了。” “他好些了吗?” “好些了。” “姑娘,你的香水。”大梁把一个篮子放子塞到了她的手上,“我给你我们铺子,卖得最好的甜蜜女人香,你涂的时候摸到耳垂就好了,就像这样……” 第272章 羊奶奶茶 少量水烧开,倒入红糖,让糖在锅中融化成糖水,倒入木薯粉到锅中,搅拌成团,直致浓稠搅拌不动。 起锅放置碗中,晾凉一瞬,开始搓捏成小球。 月底了,该给她勤劳的小伙伴们,发工钱的时候了。 作为以人为本的掌柜的,除了发工钱,她还要熬煮个羊奶茶,煎个小松饼,给他们当下午茶。 很久都没有亲自做顿吃食了,每到饭点,相公都会霸占着厨房……她前些日子也忙着,也没空做饭。 这里不是边牧,没有奶牛,牛都用来耕织,母牛有奶也基本上都用来养育小牛了。 就算能挤出牛奶,也轮不到她来买,应该早就被静江的那些有根基的大家族给买去了。 今天送娃上书院,顺道去东市区买菜,看到有羊贩子在售卖新鲜的羊奶,个母羊,女乃肿涨成球。 她就让羊贩子把羊赶到她们后院,拿大碗给他,让他全给挤了! 洗干净锅,把羊奶倒入锅中,放些杏仁粒一起煮开,羊奶有膻味,放杏仁粒和茉莉花茶都能祛除膻味,农场里有杏仁粒,她就倒杏仁粒里。 铁锅铲慢慢地搅拌奶白色的羊奶,热气飘来,奶香味扑鼻,林青禾看着纯白的颜色,心情不禁带上了一层悦色。 左容赢守着灶烧火的,架好了火,他站了起来,看着小傻子脸上的笑,他的唇角也勾勾。 小傻子,对食物有种热爱,也爱下厨,喜欢吃好的,也善于做各种膳食。 最开始,他就是因为她的一碗面,而动了要留下她的心思,继而被她给勾了心! 林青禾一抬眼,看他站着看锅子,她嗯(第二声)了一声,板下了脸,“不准跟我抢,我要煮。” 左容赢看她握紧锅铲,紧张的样子,他也在那傻笑。 颔了下首,“我就看着,不跟你抢。” “嗯呐,等会就有好吃的了。”林青禾看奶烧开了,她去洗了一个碗,把烧开的奶,铲了些到碗中,吹了吹递给他,“相公,帮我尝尝,还有没有羊膻味?” 左容赢拿过碗,喝了一口,咽下去后,在口中回味了一下,“没有。” “我尝尝。” 左容赢手一递过去,林青禾咬住了碗,尝了一口,唧了下嘴,粉红的舌头习惯性的伸出来,舔扫了下上唇,“是没有哎——” 她没有注意,她伸出舌头,左容赢的眸色就变深了。 她松下了碗,他的唇就凑了过来了,鼻尖也传来了他暖暖的气息…… “主子,夫……” 突兀的一道声响起,在他的唇快碰上她的唇的时候,林青禾一怔,羞得把身给转了过去,拿着锅铲继续搅拌锅中的羊奶。 小堂也愣了下,后知后觉的往外撤,脸上是满脸惧意。 完了,他坏了主子和夫人的好事了! 三人中,唯一淡然自若的只有面不改色的左容赢。 “何事?” 小堂转了过来回话,走上了前,对左容赢摊开手掌,肉肉的手掌上是一个透明的薄片。 “主子,属下刚才清扫驴棚,看到院子里有什么东西放光,看过去发现了这个透明,像是水晶的东西,但是它不是石头,好像是……”小堂低下了头,“昨天天……属下叫过来的小乞……遗落下的。” 左容赢看了过去,“是琉璃,敲碎后,找个深的地方,埋了。” “是!” 琉璃! 林青禾停下了搅拌了。 古代的琉璃不就是后世的玻璃吗? 她扭过头去看,小堂已经背过身出去了,她放下了锅铲,“小堂,给我看看。” 说罢,追了上去。 “夫人小心,上面已经缺口了,边角很锋利。” “没事。” 林青禾单手拿过来了瞧,指甲在上敲了敲,还真是的玻璃。 她太愚笨了,传言上一世的古代,最早的玻璃技术有可能就是从陶瓷釉演变而来。 齐国的人都会制作陶瓷了,应该也会制作玻璃! 昨天那个叫做小透子的孩子脚下的伤,应该就是被河里的玻璃给划伤的! 左容赢走到她身边,紧盯着她的手。 主子一靠近,小堂更局促了,昨天挨了罚,今天要是拿过来的东西,伤了夫人…… 林青禾仔细端详,难怪,现在的人会弃了玻璃。 功能上来说,与陶瓷几乎重叠,还跟玉像,制作也麻烦,材料也不如制作陶瓷的材料常见。 现在制造的玻璃的技术也不高,制作的比较粗糙,这短短的一片玻璃,上面有很多的气泡在里面。 远没有后世的玻璃,那么美观! 如果能提高制造玻璃的技术就好了。 不过也还不用太急,左娘香坊的香水的知名度还不高,她先解决瓶盖不漏的问题,再慢慢的推动。 一次性的变换太多,会超出人们的接受程度了…… 左容赢是唯恐玻璃的缺口割伤她的手,她拿着碎片揣摩了一会,左容赢就紧张了多久,脸上就有多肃穆。 终是忍不住了,他握住了她的手,“给我,会有更好的琉璃。” 从她的手中拿过了玻璃后,给了小堂,拉住她去水桶边,把水倒在盆子里。 林青禾听出了异样,怔怔地看着相公,相公看过她画的香水瓶子图,是不是早就知道琉璃了? 应天书院。 课间时间,獒犬过来给宝儿他们送林青禾做的下午茶。 “啊~又甜又香~我爱死娘亲了,呜呜,回去了我还想喝,我还要问娘亲要~” 四娃喝着羊奶茶,拿勺子舀着里面木薯做的珍珠吃,“弹弹的,有嚼劲,好好吃~” “我再尝一块,娘亲做的小饼干。”四娃从食盒里,拿了块发黄的小煎饼,煎饼上还有娘亲切的碎枣子呢。 “松松软软,好好吃哦。”吃下了一块饼干,在喝了一口娘亲煮的奶茶,“呜呜呜……”好吃到流泪! 四娃快速地吃完喝完,舔着手指,往旁边坐着的三哥看。 “四弟,你干什么?”四弟的目光一投射过来,三娃顾不上吃,赶紧捂住了自己的杯子,木制的饭盒,“别看着我。” 四娃看向身后,大宝咬着饼干,慢悠悠的喝着奶茶,“大哥也不够吃的,转回去!” 第273章 关元坝:谁欺负俺娘子 四娃憋着嘴,往后看着跟五妹坐的二哥,“二哥你为什么吃那么慢?” 二宝正宠溺的看着,吃着东西很乖巧的五妹,他瞟了一眼四娃,觉得他可怜得很。 撕了半块,在嘴边咬着的饼,拍了下大宝,让他递过去。 “吃了就没了,二哥还要留些五妹的!” “二哥,呜呜,你太好了!” 孟鹤白走进来要给他们上课,看到他们都吃上了,教室里充溢着奶香味,食盒里的吃食看上去特别诱人~ “还在吃啊,这次你们娘给你们做啥好吃的了,好吃吗?” 集体目光警惕,捂住了自己的食物:“好难吃!” “嘿~山长多大年纪了,还会吃你们的不成?”孟鹤白嗅了一口香味,忍不住的吞了口泡沫,底下的娃娃们目光更警惕了。 是要尊师重道,在娘亲做的吃的面前,绝对不行! 孟鹤白忽而瞥到了他的课桌上也摆着一个食盒,一个竹筒杯子。 他也不上课了,坐在了凳子上,立了立身形,“看你们吃得那么香,老师也来尝一尝。” 他扭开竹筒杯,打开饭盒,废话来了,“你们第一天来书院,你们娘亲拿着两株五十年的野人参,来给老师作为收你们的收徒礼。 老师退了她的所有,只收了她做的一盒子糕点,哎,做的那是一个好吃,甜而不腻,松软好入口…… 嗯~这喝的是羊奶,老师以前在西域那边吃过,不知怎么一点都不膻?你们娘亲,嗯,哼……” 娃们就等着他说的下一句,谁知,孟鹤白哼哧哼哧,喝得很香,只顾着吃了! 傍晚,左娘香坊关门了,大梁回到了家中,小梁去给乌氏送银钱。 关元坝在井边,打着井水去泡豆子,看大梁端着个脸直接回房,他眼睛都鼓起来了。 他媳妇在外被人欺负了? 大梁关门后,他也推开门走了进来,道:“咋的了,有人欺负了你还是咋的了?” “欺负?谁欺负我?” “那你怎么垮着个脸。” “唉!”大梁叹息了一口气,低下了头,坐在了床上。 关元坝不知她怎么了,走到她面前,离她更紧一些。 “在嫂子那儿干的不舒服?俺现在就去说一说,咱们一起回来卖豆腐。”关元坝是个急性子,说了就往外出去。 “站住,你干啥了呢,谁说我干得不舒服?过来!” 大梁把从怀中拿出了一串钱,举着看着,又叹息了一口气。 关元坝挠挠头,“哪来那么多钱?” “嫂子发的工钱呀,我就给她一共干了五天活都不到,她给了我半吊钱,我觉得拿着心中有愧。” 在那干活,每天都还包一顿午饭呢。 干早活的,还包顿早饭,吃得也好,每到下午都还有一顿下午茶……吃的,都是极好的。 每天都是洗洗花,擦擦柜子,有人来买香水,就动动嘴…… 可比她起早贪黑,磨豆腐,守着一个摊子卖,充实,赚钱多了。 静江普通的一个伙计,大多一个月挣的都不到一百文呢! “嘿嘿,哈哈,嫂子也对俺媳妇太好了。”关元坝还担心自己的媳妇被欺负了呢,现在看来,嫂子待自己的媳妇极好嘛! 他也到床上坐下了,“那俺就放心了,有嫂子在,亏待不了你们的。” “呆子,我是说我拿这钱我心安不了。” “你要是不收,嫂子还安不了心呢,以后好好的帮嫂子卖就是了……” “你这个呆子,给嫂子卖东西,不是本分吗?” 大梁觉得关元坝呆子一个,她说东,他说西,她问他怎么办,他废话说了一堆。 …… 朱友善最近都没有出去卖绢花了,因为没有心力。 林青禾的左娘香坊铺子,每天都能送不少绢花出去,她是以市场价收的。 他们不做快些,都赶不上铺子里送绢花的速度。 寻常,朱友善出去卖绢花,家里只有孤儿寡母,门是肯定会关的,为了安全。 现在男人在家,也就没有关门了。 “乌娘!” 小梁从外走进来,看到乌娘和朱友善都在屋里做绢花呢。 一个把艳丽的布剪成花形,一个把细铁绕着花的形状。 他们的儿子宏儿,就在一旁,玩着做废了的绢花…… “小梁,嫂子铺子关了?”乌娘从凳子上起身,道。 “嗯。”她走了过去,把坐在地上的宏儿给拉了起来,“地上凉着呢,去找张凳子坐着。” 宏儿被她拉了起来,没一会又蹲了下去,继续拿着一朵废绢花捏着完。 这才是普通家的孩子,三四岁了,只知道玩。 像嫂子他们家的那几个孩子,三四岁都能入书院,跟那么多的秀才老爷坐在一起,纯属少类。 “喝水吗?” “我要喝自己来。”小梁也不管宏儿了,到了桌旁,把食盒放在了桌子上,刚打开篮子盖子,从篮子里就飘出了阵阵浓郁的奶香。 玩耍的宏儿,嗅着味道,顿然的就站起来,走到桌边去了。 小梁从怀里拿出了半吊钱放在了桌子上,“月底了,这是嫂子给你发的工钱,然后还有……” 一个瓦罐被她给拿了出来,一小盘红枣松饼也被她给拿了出来。 “这如何使得,你还回去给嫂子。”乌娘拿着钱推搡着给小梁。 他们家现在天天做绢花,就是卖给林青禾的,做多少,她要多少,这些天已经赚了她不少钱了…… “去帮忙的人都有的,你收着就是了,你要是还回去,嫂子以后就不敢找你帮忙了。”这是林青禾给她们的钱的原话,不然谁敢收她那么多钱。 “哦,陶罐盘子是嫂子的,吃了记得还回去,我还得回去吃了饭去跟秦婶学刺绣呢。”小梁完成了任务,提着篮子就走了出去了。 “这……”乌娘握着手中的钱,看了看朱友善,朱友善也不知如何是好。 他想了下,“嫂子一向待自己人极好,小梁都这样说了,那你就收着,嫂子也不可能让你去白干活……” 乌娘还想坚持着不想收,一道童音响起了,“爹,娘,宏儿饿了!” 乌娘一看,宏儿已经拿了一块饼起来了,“你这个小馋猫,就知道吃。” 声音一落下,宏儿手一抖,手中的那一块松饼,竟然就掉在了瓦罐当中。 “哎呀,宏儿!” 乌氏过去看向瓦罐当中的奶。 嫂子家真舍得吃,这奶也不便宜,说不定她手中这半吊钱,都买不了那么大一陶罐。 都脏了,肯定还不回去了…… 收了同样贵的吃食,这同样贵的钱,继续还回去倒是显得看轻了嫂子。 第275章 相公比她玩得还六~ 杜仲胶是很好的塑形材料。 热水一烫会变软,温度褪去,会变得很坚硬,材质细腻光滑,塑造性极强……可用于做医疗的一些器材,也可以用于日常。 泡在盆子里的杜仲树叶已经出胶了。 左容赢让小堂獒犬去二人清理着,盆子里的碎叶残渣。 经过了那么多天的浸泡,满满一大盆子的杜仲叶的腐烂的残渣,刚好装满了一个篓子。 剩下的盆子里的水,他们倒到了一个筛子里,俩人一到池边抬起来,哗哗哗……筛子里的水,不断地往下沥着…… 厨房里,油灯的照耀,俩人看到筛子里的东西,都静默了一瞬。 还是年纪小的小堂先开口,“犬哥,那么多的叶子,只出了那么一点点……” “这……大概是像练铜一样,那么多的绿色粉末,也只冶炼了小块的铜,装起来,给主子他们送过去,他们还等着呢。” “我不敢去送。” “我去。” 二人将筛子放在了地上,拿着一个小篮子,把淘洗过来的白色的杜仲胶,都给装了起来。 这么多胶,应该还不到半碗! 正屋。 晚上要用光,为了让屋内光线更亮着,左容赢在屋内挂了三个灯笼。 屋里的一个炭盆里,还烧着火,温着一小铁锅,一直在哼哼哼叫着的开水。 他又怕屋内太热又闷,就把门给开着的。 也点上了熏虫的熏香……熏虫。 桌子上摆着工具,有几把刻刀、木片、竹片,凳子上的木框子里,还有锯子、刨子…… 左容赢坐在林青禾的旁边的一个位置,用小刀在削着竹签子,林青禾低着头在纸张上,写写画画。 “相公,你看我画的瓶盖,我画工有限,你能看得明白吗?”她挪了挪椅子,靠左容赢更近了一些,移了移她画的图纸。 她画工不行,只粗略的画了个大概,但是自己是明白的。 毕竟知道有塑料这种东西,上一世见过不少,脑子里都有概念。 左容赢在她画的时候,已经用余光打量了很多遍了,虽然没有见过,但都不太复杂,他也都能看得明白。 他看了她询问时,微嘟的唇,他菲薄的唇角撇了下,放下手中的一根签子,检查起了木模。 “想听。” “第一种。”她指着第一张图,“给内瓶口融一个圆形的盖子,盖子中间有一个小孔,就算是香水倒下来了,因为瓶口小的原因,也流不了多少。 因为还是有孔的,会流水,所以外瓶盖一定要有一条……”她食指大拇指,拉了一下,“细细的长长的,塑料棒子,能插入内瓶盖的小圆口的。 也方便咱们顾客,蘸取香水涂抹到想涂抹的地方……” “嗯,非常好。” “第二种是木塞也要,塑料做的瓶盖子也要,卖一送一。 在瓶口做一个瘪的,往外罩得紧的长盖子,顾客要用的时候,把盖子给掀下来。 如果她嫌麻烦,就可以拿我们送的瓶塞,塞住瓶口。 在家用呢,两用都可,如果准备带着出门,这个时候就可以换回防漏的,塑料盖子了……” “这个也善……” 獒犬撑着油纸伞,另一手忐忑不安的拿着碗,走到正屋,去给左容赢林青禾。 在距离门口还有十几步的时候,听到屋内传来了二人的嬉笑的声音。 他看下手上那一块透明的,已经冷却下来的胶,想着,不会扫了主子和夫人的兴致。 犹豫了下,他看着从屋内射出来的暖光,吸取了小堂的前车之鉴,再往前走了几步就停下了。 在门口唤着:“主子,夫人,杜仲胶好了……” “好嘞!”林青禾愉快的声音从里面跑了出来,她按住相公的肩膀,歪头去亲了他的唇一口,往外跑去。 左容赢微微怔,感到唇上的湿意,他俊容变得柔和,抿住了唇上的湿意,深眸中泛着笑意。 “夫人……”獒犬看她出来了,他主动地过去站在了门口,“只提炼了那么多……” 林青禾看了碗,接了过来,脸上扬起笑容丝毫不减,“已经够好了,杜仲树的胶主要在皮上,叶里含着的杜仲树胶是不多的,多谢啊,辛苦你们了,快回去休息。” 他们离开后,左容赢用弯着的竹夹子,去夹起装着杜仲胶的那个碗,到锅子里的水面上去热。 碗中装着的,冷却变硬的杜仲胶,肉眼可见的速度变软了下来。 待全部融化,他拿着夹子把碗给夹到了桌上,把里面融着了的杜仲胶给倒到了一块平整的木模上面。 他们开始试着做第一种盖子。 拿着香水瓶,倒扣。 待杜仲胶略凉下后,拿起瓶子,插入一根很细的,略带着弯钩,像l型的铁丝,放置让它凉。 待杜仲胶冷却后,一拔铁丝,把成型的杜仲胶给取出来。 再用小刀,进行平整切割,让内瓶口盖子,更美观些…… 其实也可以不用切割,陶瓷罐子毕竟不透明,不影响美观。 左容赢早已经也想到这一点了,他取了一截竹筒,用铁丝打通。 拿了一根空心的纤细的灌木,插到了竹筒孔中,用杜仲胶封住两者相连的地方。 要往香水瓶注入香水,只需要把灌木插入到香水瓶中,再往竹筒里倒香水便好…… 林青禾发现,明明是她提出来的,用杜仲胶做瓶盖,相公却玩得比她还要六~ 六的,她都插不去手,只能双手托腮,在旁边看着。 六的,她都看困了,想靠在他的肩上,看他做。 她也是这样做的,提着椅子跟他并着坐在了一起,靠在他的肩膀上…… 相公长指动得很快,各种工具,都用的熟练自如。 现在对杜仲器的特性也了解到了,做起瓶盖来,轻轻松松的。 当然,她是个学医的,术业有专攻,她对于这种方面,存在了一些想当然。 左容赢把几种瓶盖都做出来后,告诉她一些不可行的瓶盖。 “这个胶冷却太硬,第二种方法,用来做外面的瓶盖,不太可行。 首先是难以扭开,再次是扭开了冷却的瓶盖,它没有粘性……” 他说着偏头去看林青禾,她抱着他的腰,把头靠在在他的肩上,已经睡着了。 娇憨的睡颜,慵懒黏人的模样,左容赢笑着,放下手中的瓶子,去搂住了她,亲了一口她的额。 “真是个小傻子!”他把她抱起来,往床上走去了。 她不知道的是,左容赢亲自动手,全方位插手,是为了她能早点上床去睡觉。 不然,依照她这慢傻劲,修修改改,把这几种图全都做完,怕是得要熬到天亮…… 第276章 巧姐被也染上了花柳病 虎泉窑。 大早,初一、十五两兄弟就在院子里,开始打扫,清理胚机上的泥,清扫窑子,割着草料喂牛…… 自从老爹收了这两兄弟为徒,章老幺觉得自己都懒怠了。 除了干活情况,这两兄弟做陶也踏实,上手快,才来不到半月,已经学着上釉,跟着去烧陶了。 做好了早饭,章老幺去后面的烧窑房中,叫这两人,“来活了,吃早饭了,去地窖里挖一担泥上来拉胚,严府的芮管家刚过来,说是要做一些颜色喜庆的瓷碗,给他们家的三夫人过生辰。” 送了孩子,左容赢去了一趟蓝溪山,去看看洞中的铜炼制情况。 小傻子要做的蒸馏装置,已经做成形,三个主体的部分,蒸馏圆形桶,冷凝桶,装液体的装备,也做好了。 剩下一些弯弯曲曲的细小的管道,还在融化着做。 “主子,因为铜太软了,好塑形,但是也容易瘪,碰一下就变形了,所以就增加了一些铁,导热的功能不差,也能能方便以后的使用。” “不错。” 老根头不敢领着主子的嘉奖,“这都是无彦提出来的。” 听到老根头在主子面子提自己,在做着弯曲的泥模的鬼无彦,手顿了下…… 左容赢看了他一眼,面上毫无情绪。 鬼无彦上次莽撞,差点就害了主子,老根头看了下鬼无彦,不知主子现在的气消了没有。 他也不敢在这个话题上停留很久,立马就转了道:“主子,已经按照你的图,雕了些精美的孔雀石,雕刻了雍容富贵的花样,做了些精美的首饰……” 老根头带着左容赢到了架台上,笑着拉开了几个抽屉,里面都是绿油油的玉器。 左容赢掠了一眼,从中拿起了一根簪子,簪子雕刻着的是玉如意的模样,目光在上面停了下,放下了簪子。 “主子。”伯六从铁匠铺过来了,“虎泉窑那边有物件送过来了。” 攥紧了盒子,跑到他面前,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个小巧的,绿色的琉璃瓶子,瓶口上面还有木塞。 左容赢拿了起来看,瓶子里的气泡比上次少多了,但是跟小傻子画的没有任何气泡的琉璃瓶,还差很多,做的也不太透明。 他把琉璃瓶放回到盒子里,“让初一、十五继续的改良。” “是。” 自从知道小傻子要做香水,要用到琉璃,他就开始在想办法了。 琉璃,番外多,也一直为贵胄享用,很是昂贵,民间并不流传。 他就一直在打探怎么制作。 收到情报,听说章工匠意外烧制过……他就拨了俩人到了虎泉窑,让他们想办法去探一探,琉璃的制作方法,并制作琉璃。 左容赢从后院回去,看到排队卖花的队伍,已经排着老长了。 小堂一个人在前面收花,他走到了院门口,看到驴棚里的小黑驴也不见了。 他问道:“獒犬呢?” “夫人说巧姐的工钱还没有给,她和犬哥去找巧姐了。” 后头排队的听着,有个用一块花布包着头的大娘与身后的人道:“巧姐?我们豆腐庄,也有一个巧姐,她丈夫爱逛窑子,又染花柳病了,害她也染花柳病了呢……” “花柳病?会传染的,会死人的!” “……” 小堂听着惊了下,“是不是家里有三个孩子,婆家是豆腐的……” 大娘回:“她也来卖过花?” 小堂下意识去看站在身侧的主子,哪里还有主子的人啊! 巧姐是她要留下的,俩人签订了劳动合同的,虽然只干了几天,就因病一直没有来了。 作为老板,也应该去把她干了这几天的工钱发给她,买些东西去看看她怎么了。 小黑驴被獒犬赶着,走了近乎三四刻钟,到了静江一个很偏僻的地方,比乡下好些的地方,豆腐庄。 有人住高楼,有人住深沟,越往外,感到了贫富差也就越大。 要用巧姐的时候,林青禾让獒犬去打探过巧姐的信息,他是知道巧姐住在那儿的。 路上,他们也不用找人问路,直接奔了目的的。 从地名可以看出,这边的人也大多都是做豆腐生意的,巧姐的婆家,住的是木门泥房。 能住在静江生活,大多都能做点小生意,来钱比乡下种田挖地,要来的便捷一些。 因为这里的人口多,商户之间来往贸易,还有有名的佛寺古刹和道观。 他们到了门口停下,路过的人就有些带着异样的目光投射过来了。 林青禾獒犬下了驴车,准备去敲门。 巧姐婆家的对门,在家门口坐在凳子上,守着豆腐摊的一个老奶奶走过来。 她佝偻着腰,对着他们手一抬,指着关着的木门,冷冷地问道:“你们是蓼家的亲戚?” “哦,不是,我们找她儿媳。”林青禾从提着的油纸里,拿了一块点心给麻氏,“老人家,这是铺子里卖的红豆糕,应该好吃的。” “你这小娘子倒是客气。”麻氏欢喜的接过,神色好看了很多,也开始唠嗑着,“你们找她儿媳作甚,听老蓼家的人说,巧姐是一个破烂地方来的,她应该……” 打量了他们的穿着,穿的颜色鲜艳,鞋子干干净净,一点都不像穷人家,“没有你们这种亲戚。” 林青禾觉得她想告诉他们什么,但是碍于豆腐庄的面子声誉,选择了隐瞒。 她又从油纸里拿了两块糕点到这个麻氏的手中,“奶奶,是他们家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别去,快走。”麻氏吐出了实情,“他们一家,怕是都染上花柳病了,一个传染一个……” 说话间,闭着的木门开了。 带着黑帽,蒙着半张面,提着一个箱子的大夫模样的人出来了。 “吕大夫,你慢走啊……” “吕大夫,我就这一个儿子,我们全都寄托于你了。” 蓼树高和时氏在门口作辑送别。 “哼!”这个大夫抬脚就出去了,即便是蒙着半张面,也能感受到他的不爽之色,“要是真为你儿子着想,就该管好你儿子,而不是再次染这个病!” “吕大夫,都是我那没用的儿媳啊,管不住儿子的心,若是她中用一些,我儿子也不至总爱去那些地方呀……” 这个大夫也不太爱听无用的抱怨,亦或是烦了这对夫妻,往前的步伐走得极快。 “娶了一个窝囊废,除了给我添了三个孙,啥也不是,回头就让四郎给休了她。” “哎……可惜晚了呀!”蓼树高皱眉叹息道。 林青禾脸色已经变了,难道巧姐已经…… 时氏和蓼树高也看到了在门口停着的林青禾獒犬,但是麻氏在他们身旁,他们以为是麻氏的亲戚。 看清了模样,也就转身进屋了,没多大留意。 “站住!” 第277章 掌柜的,危险,你快走 清亮,清冷如冰的一道声音响起。 转回去的二人回头,看到看到那个长得惊艳,貌美的女子是在与他们说话。 “你是谁,有何事啊?” “巧姐呢?” “你认识我家那娼妇?” “我是左娘香坊的掌柜的!”她面色冰冷如霜,说了这一句,她拿了一副医用手套给獒犬,道:“陪我进去,进去后不要乱碰里面的任何东西。” 说着,她当着獒犬的面,戴上了手套,也不看这二人,径直的就往里面走。 獒犬面露紧张的神色,他也知道花柳病是会传染的,夫人进去了,他不知道应该阻拦还是放任夫人进去! 看夫人的气势,他觉得自己不可能拦得住。 他看着夫人给他这个能供五根手指的容处的东西,也学着戴上,就跟了上去。 时氏和蓼树高再怎么泼辣,狠心,也是个窝里横,面对在外面开铺子的,还有仆人的,自然也就怯了。 尤其是,她对他们还冷冰冰的。 林青禾獒犬进去了后,俩人在门口对望着,皱着眉,也惊愣。 还有人敢进他们家,那个娼妇一个低贱的人,值得一个掌柜的来探望? “怎么乱闯进来啊?没点礼数!”时氏后知后觉,觉得就算是自己家小门小户,也不应该被这样对待。 士农工商,她也没有多尊贵,不是吗! “走,快进去看看!” 林青禾踏入了他们家,院子里荒得很,像是很久都没有人打扫了,院子里也飘着很浓的中药味。 “巧姐!”她不知道巧姐在那,开始喊起来了。 从里屋跑出来了一个小男孩,眼睛红红的,头发乱的像是没有梳洗过。 林青禾认识他,他是巧姐的大儿子,狗娃,在铺子门口,就是他推的她! “你娘呢?”她问着狗娃。 小孩子一听到有人找他娘,他眼泪瞬间就飙了出来了,“呜呜呜呜……” 颤抖着小手,指着一个破败低矮的屋子,“呜呜呜……那!” 救人要紧,也顾不上哄孩子了,林青禾朝着那走去,在门口停下了,屋子还上了锁。 狗娃也跑了过来,距离他们一段距离站着,仍旧是只知道呜呜呜的哭着! “獒犬!” 獒犬会意,砰的一声,他一脚踹开了门,两扇门轰然的倒下,灰尘扬起,臭味扑鼻! 里面没有床,只有干草,还有一个用来装粪便的木桶…… 昨夜下了雨,屋顶是漏的,这间房子里,除了一个墙角,其他的地方都是湿的。 这个墙角,一个女子坐在哪儿,身上盖着一床薄薄的被子。 她头发还是衣裳都脏乱,和外面的乞丐也没有什么区别。 比她第一次见她还要干瘦多了,嘴唇惨白,脸上胳膊上都有红色的疹子! 怒意,在她的心里张弛了起来,几乎快要撑爆了她的整个胸腔。 他们是把人当畜生看待吗? 昏睡的巧姐早因这门倒下,而醒了过来。 她看着林青禾,眼泪刷的就流了下来,沙哑着声音,叫了一声,“掌柜的。” 林青禾拿过獒犬手中的糕点,“獒犬,快去取些水过来。” 獒犬看了下里面的人,眸中带着压抑之色。 前几日还能帮他们洗碗的人,现在躺在了角落里,快要死了。 他不放心的看了下林青禾,点了下头,“夫人,我马上回来。” “狗娃!谁准你靠那个霉婆那么近的?”时氏回来,看到狗娃站在了柴房门口,她破骂着跑了过去。 “你不知道她有花柳病,会传染给你的,你想死啊?” 时氏看着獒犬迎面走来,他的高大,让她感到不安与心虚。 獒犬越过她后,时氏瞥向了那被他们给踢开的门,恼怒得不行。 她咬着牙,牵着狗娃把他关到了,关他的两个弟弟在的屋子。 “好好的在屋子里待着,不准出去,不然奶卖了你们!” 林青禾蹲在了巧姐身旁,看着她那已经结痂的疹子,脱掉了一只手套,去给她把脉。 巧姐哭着摇头,“掌柜的,你别过来,我能传染你……” “我刚看到一个大夫出去了,他没有来给你看?” 巧姐又是摇头。 医者慈悲,林青禾垂下了眸,眉头锁住,内心对这个悲惨的女人,深感无力! “夫人!”獒犬走了进来,也蹲在了地上,把竹筒杯子打开,倒了一杯水给巧姐。 他们来看巧姐,买的只有几包糕点,五斤白面还有一块肉,周围有卖吃的,他也不敢走远,从驴车上取了一杯水,他就赶过来了。 “我来!”林青禾把水喂到了她的嘴巴边,从油纸里拿了一块糕点起来,“喝口水,吃点东西,然后再决定,要不要跟我走?” 巧姐獒犬眼眸都动了动。 院内除了孩子被关在屋里的哭声,也没别的特别的声音了。 林青禾獒犬走到了他们大门门口,外面围着几个背着锄头,拿着扁担的男人守在了外面。 他们家的小黑驴被巧姐的公公,不,应该是前公公给牵着! 被不熟悉的人牵着,它晃着脑袋,发出暴躁的呕——啊,呕——啊声…… “掌柜的,要走了?”时氏笑着在门口道:“踢坏了我柴房的门,还有乱闯私宅,吓坏了我们一家老小,怎么着,也得要给我们些银钱赔偿?要是不给,你们恐怕不会和来时那么体面的走了!” 林青禾微扬起头,藐视如烟地看着外面站着的人,“说,要多少。” 时氏叫人来堵着他们的时候,早就想清楚要讹林青禾多少钱了。 “十两银子!你在静江开着一个铺子,有仆人还有一头驴子,总该能拿得出这些钱。” “钱,我可以给你,不过我先要确认一下,你是巧姐的婆家人?” “那娼妇你不是刚刚在屋里见过吗,我怎么能会不是呢?” “如此甚好!”林青禾从手中拿出了一张,同巧姐签的契约。 她来的时候,为了以防万一,就备着了。 “前不久,巧姐在左娘香坊寻了个活干,帮我打杂,我的香水是独门秘方,为了不让别人盗去,我跟巧姐签定了长达五年的契约。 如果巧姐没有在我这里干够五年,那么她就要补偿给我五百两银子。 现在她得了花柳病,虚弱无力,也不能去左娘香坊干活了,她欠我的五百两银子,你什么时候替她给我?” 第279章 逾礼,杀头 打开了窗咎,林青禾坐在窗前,拿着相公给她做的静江女眷的小册子翻,在第三页就翻到这个女郎。 “严府三少夫人,舒芫茹,芳龄17,父为史部侍郎,官衔正二品……其舅,姚……是姚知府哎!” 林青禾略诧异的看向了,坐在她身旁的静若泰山,面无波澜之色的相公。 她翻了个页面,继续读:“夫,严阳殇,严家嫡三子,无官职,普通商户……” 看完了,林青禾吐槽了一句,“一定是真爱。” 她放下了小册子,拿起了面前的紫色的寿帖的封面,紫色是贵气的颜色,这个金枝玉叶的小姐用这种颜色作为寿帖的封面,很符合。 她打开来了,还有淡淡的香味呢,真是讲究。 再看邀请的人,确实邀请的是她“林青禾”这个人。 “相公,为什么她会邀请我呢?我又不认识她,严家不是静江的一个大商户吗,难道我这种初出茅庐的小商户,把严家的人给吸引到了?” “不知道原因,那就别去。” 左容赢从她的手中,拿下了寿帖,合上了,放置到一旁,对此完全就是漠视。 林青禾盯着他,歪头崇拜的看着自家相公。 不管对方是谁,有多大的权利,身份如何,她好像从未见过相公去媚谁! “相公,只要我活着我……” 左容赢剑眉蹙起,神色凝住,“不准说这不吉利的话。” 林青禾怔了下,委屈的抿嘴,她居然被相公凶了! 某人也意识到自己偏激得太快了,“对不起,我紧张了下,语气是重了,你继续。” 未了,他还要霸道地加上一句,“不准说咒自己的话。” “哦哦哦!”她对上他的眼睛,“我是想说,只要我活着我就要嫁给你,除了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我也要嫁给你,只要我们在同一个地方活着,我就要最先预定你,与你结为连理……” 她说完了,出乎意料的是,没有意想中的亲亲,也没有看到他笑,也没有看到他有任何的举止…… 他就这样平静得跟她对视,深眸如深海般深沉,静寂幽深又窥探不清。 实际上,因为这一句话,砰砰砰的! 他的血压腺上激素都飙升,热血冲到了头顶……太过喜欢,太过爱,他都不知道,用什么反应来表示出来,他的欢喜! 遽然的,左容赢苏醒了过来,他菲薄的唇角动了,眸里是狂喜的情绪,他扣住了她的头,“小傻子,你就是个小傻子。” 说着,他把她给抱了起来,放到了床上,压住了她,“不管是哪一辈子,你要是不跟我结为连理,我寻着你的味就过去,拆了他,强夺了你!” 他挑下眉,笑得偏执,“记好了!” 说真的,人如果有下辈子,她不知道她要是跟别的男人在一起,左容赢会怎么去拆了他的情敌。 她是知道,他拆她,是怎么拆的了! 累的眼皮都抬不起来,累的手指都不想动动……呜呜呜…… “宿主,宿主,恭喜你,骚话满满,陷入温柔乡,被连吃带抹的干干净净……蹦跶蹦跶的升了十级,除了农场,系统也跟着你升级了……” 脑内一遍遍的在播放,林青禾困得神志不清,听得模模糊糊,以为是在做梦呢! 没一会,也真的做起梦来了! 她梦到了以前的一堂化学课,化学老师是刚大学毕业的青瓜蛋子,他没有讲课经验,虽然年轻,但是学识丰富。 “琉璃球,琉璃盏,琉璃樽……色彩多种多样,深受古代贵胄的喜爱,在技术不成熟的时候,做出来的琉璃甚至是比玉还昂贵。 古代人那么宝贝的琉璃是什么呢,其实就是后世很常见的玻璃,一般是用多种无机矿物,石英砂、硼砂、硼酸、重晶石、碳酸钡、石灰石、长石、纯碱等组成…… 两者的区别是什么,古代人制作的玻璃,里面有很多的杂质,因为少用了一些材料……只要有我们这些材料在,他们也能烧成透明无杂质的……” 事后,左容赢打了水,给她擦洗完身子,听到她一直在说着什么,“琉璃”,“民间”……眉头皱起,像是在做噩梦! “青禾,青禾……” 他把帕子给丢到了盆子里,不安的抚着她的小脸,亲着她的额头唤她。 林青禾终于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眸色朦胧,不知是没有睡醒,还是在梦中太累了。 “做了什么噩梦了?” “相公……” “嗯?”他亲了亲她的唇,听到她一直在梦中说琉璃,他以为是她非常想把琉璃给做出来。 “看看手里的是什么?”左容赢握住了她的手,把一个温温的物件塞到了她的手上。 林青禾拿起来看看,是一个很小巧的蓝色的琉璃瓶,瓶子不太透,瓶身有很多气泡。 撇开这些,它这个已经跟小陶瓷瓶罐一样了,瓶口也塞着一块木塞。 林青禾的长睫眨眨,睡意一点点的褪去,眸色越来越清明。 “是不是在心心念念这个,我早让人做了,但是效果不佳,没有你画的图的琉璃,透明无暇,我也在让他们继续的在改进!” 如果没有做这个梦,林青禾倒会欣喜的搂住相公的脖子,但做了那个梦…… 对于相公把她的任何事都放在心上,替她解决,实行,她还是很高兴的。 她抓住他的手,噘嘴亲了下他的掌心,然后与他十指相扣。 再次的看着这个琉璃瓶,目带复杂之色,梦她记得不太清了,好像是梦到怎么制作玻璃,怎么祛除杂质了。 她记得最清楚的就是那一句“琉璃尊贵如玉,是贵胄使用的,普通百姓用,是逾礼,是要拿去砍头的! “怎么了?”左容赢从她的脸上读取了些什么。 “相公,这个好像……嗯……我们做出去,我担心,会被杀头哎!” “主子!”獒犬的声音出现在了门外。 “曰。” “属下调查得知,严府的三少夫人邀请夫人去严府参加寿宴,是为夫人设鸿门宴。” 第280章 喜脉:一个月都没来葵水 迷魂香?勾男人的魂的香? 除了为了男人装扮自己,就不能抹上香香的香水,来愉悦自己? 主子宠幸丫鬟,又怪罪到她的香的身上来了,现在还要为了此事,给她设置一个鸿门宴。 怎么不怪自己的相公偷腥?是因为觉得她身份卑微,好拿捏? 獒犬禀报缘由退下去了后,林青禾让左容赢把册子拿过来,她再次翻到舒芫茹的那一页。 把她的信息全部看完,了解到了她的强嫁强夺,她只想道三个字:何必呢! 左容赢拿下了她看的册子,“没什么好去的,我去退了它。” “不,相公!”林青禾抱住他拿着寿帖的那条手臂,疲倦的眨了眨眼睛,“我还是困得很,等我睡醒过来,再说,你放好啊,别帮我退了,了……” 她话未说完,继续秒睡了过去,都怪相公让她太疲惫了。 睡了一次不够,她还想再睡个回笼。 能去严府的人,应该是在静江有头有脸的人,也许可以跑那为左娘香坊,招揽下生意! 一直养在深闺里的17岁小女娃,心思再深,心计再高又能高到哪里去? 她经历十多年的社畜的拷打,什么人没有见过,包括古中外的那些精于谋算、害人害己的事,她都知道不少。 姜还是老的辣的,给她设鸿门宴,太年轻了! 左容赢再次看着那一张寿贴,眸中起了厉色,手也让纸往皱里卷。 “生意对谁都能做,为什么要去淌这趟浑水?” 睡着的林青禾没有回他,左容赢还是停下了手,眸光顿在她憨憨的睡容上,他唇角掀了掀,“想去玩玩,就去玩玩。” 在他要起身的时候,“相公~” 林青禾想到什么又醒了,她挽住了他的胳膊,“瓶子,琉璃瓶子,做了要杀头的!” 她说完,手在被子里摸,刚刚还拿到手上的……摸了摸,总在被子里给摸到了硬硬的物件,她拿了出来,推到了他的手上,“躲起来,等有机会再造。” 瘦下来的人儿,被他好吃好喝的养着,又胖了些,精致的脸上长起了些肉,脸颊略圆。 明明是很认真的一句话,她唇一抿,脸上的肉就排向两边脸颊,肉乎乎的。 可爱极了! 左容赢俯身去亲了下她的唇,“不会的,琉璃造价是昂贵,为五大名器之首,但是琉璃小物件,没有明确表示,不能僭越,真正禁止僭越,要杀头的是琉璃瓦……” “琉璃瓦?” 他颔了下首,给她普及更多,“琉璃制作技法都被宫廷的工匠掌握,这种技法并不流传在民间百姓,这是在民间少看,亦或是看不到琉璃器的原因之一。 其二,琉璃造价昂贵,工艺复杂,多数百姓有也买不起。” “看了你的图,我让人去打听琉璃的制作方法,得知了虎泉窑的章工匠,可能会烧制过琉璃,他的父亲曾今就是宫廷的工匠! 还记得那天,小堂拿了拾起一块,出现在我们院子的琉璃?我让他去查了,割伤小孩的那一条河的上方,正是虎泉窑……对于琉璃瓶,我已想好了对策,做出透明无瑕的香水瓶后,你安心售卖。” “嗯,好……那我……等我睡醒过来。”有相公这句话她就放心了,她不受控制的打了一个哈欠,“我知道怎么让它无瑕,相公等我睡醒后,我在告诉你哈~” 看到她都要睡三回了,除了有他的……功劳,他还想到了…… “青禾。” 想睡的林青禾又被叫醒了。 左容赢的眸光扫过她的肚子,落在她的脸上,隐着期待之色,“你是不是一个月都没有来葵水了?” 林青禾困得脑子慢了半拍,才伸出手给自己把脉,回想着她上一次来的日子,好像是有一个多月了! “喜脉之脉为滑脉,按之流利,圆滑如按滚珠……” 他眸底的欣喜慢慢渗了上来…… 林青禾却揶揄笑了起来,“我逗你了的,我没有,我脉象平得很。” 话落,感觉腿间缓缓有不确定的东西流出,她面色一惊,忙下了床。 秦婶大小梁得知严府的三少夫人给林青禾下帖子了,送走完客人后,大小梁为这一件事,还讨论了起来。 “三少夫人,是不是来了铺子里,买香水?” “来过那么多人来买香水,哪注意到了,青禾那么快,就能被严府的人待见了,这大户人家的别苑,里面都长什么样?” “肯定是丫鬟成群,亭台楼阁假山……” 刚才很多人试香,还有些香水罐,试香水的帕子没有收起来,秦婶在一一的收拾着,大小梁在这艳羡,她淡淡的听着。 余光中注意到了门口进来了人,她抬起头,是萱夫人,带着她的婢女,采莲过来了。 她拉长了声音,“萱夫人你们来了。” 来了客人了,大小梁停下了讨论,也笑着跟萱夫人打招呼。 萱夫人看看她仨,再再铺子里看看,“我今日来,不买香水,你们掌柜的呢?” “在内院里呢,萱夫人你是不是有什么要紧事,要告诉我们家掌柜的?”大梁接过话茬。 “告诉你们家掌柜的,”萱夫人她走了几步,到了柜台前,拍了一下,正儿八经的跟她们道:“后天千万不要去严府,参加严三少夫人的生辰宴,严三少夫人请青禾,不是想跟她交朋友,是想羞辱她……” 三人面色皆都随之一变。 余下,萱夫人告诉了她们那天晚上的经过…… “萱夫人,我们家掌柜的,被针对,真的是太冤了,你能不能跟那什么三少夫人说,香水就是能让香味,在身上能持久些,没有那么厉害,能诱导一个男人的想法。” “静江的女人都爱用浆水来洗身,洗过后,身上都有淡淡的豆香味呢,能让豆香味存在,怎么就不能让花香味存在?” “萱夫人,青禾做的都是好买卖!” “你们说的我都明白。”萱夫人无奈,“但是严府也不是我这种小门户,能去说的上去话的,我刚听来就过来告诉给你们了,你们等会记得告诉你们掌柜的……” 第282章 不正之风,整治左娘香坊 主仆二人还在谈笑风生。 “……最动人的还是被看坊的头牌,红颜姑娘,淡妆宜香最是勾人,闻之难忘……” 外边的人,听知,小脸越发的难看。 她大哧哧地撩开了里室的帘子,里面的声音戛然而止。 “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我打你一顿,要么吃了这一碗药膳鸡肉。” “夫人,少爷他知道错了,小的喂少爷吃鸡。” “好啊你喂他,这是刚吃了不少,那婢女的脚下血,脚下皮的斗鸡……” 嘉庆要去接碗的手定住了,时间也像是定格了……室内的气氛僵住了。 “不选?”舒芫茹呵笑了一声,“让开!”她扒开了嘉庆,打开端着药膳的碗盖,盖到了碗底,“我亲自喂你喝!” “舒芫茹,你别欺人太甚,滚……” 啪的一声,碗被他给推翻了。 舒芫茹看着倒在地上一碗鸡汤,气急攻心,啪啪啪的掌掌挥下,打他的屁股。 “啊——舒芫茹,你疯够了没有?你给本少爷停手!” “躲,你给我回来!”她拖住他的一条腿,把他拖到了外面,继续扑在他的身上揍他。 “嗷噢——” “小姐啊,你别打了,三少爷还有伤啊!” “三少夫人,男人在男人的面前,就是喜欢吹吹牛逼的,话不可当真的,你饶了三少爷。” 两个奴才,都上前去劝架,拉开了舒芫茹。 被打的屁股又裂开的严阳殇,忍着剧痛,红着眼,怒发冲冠的怒视她。 “舒芫茹,你就是一个妒妇,悍妇,要不是我是被逼的,我娶条狗也不会娶你……” “你……” “小姐,可不要再动手了!”邱嬷嬷慌忙地抱住了她,把她给带出了屋内。 回了自己屋子的舒芫茹,扑在床上就开始哭。 “呜呜呜,我去千金大小姐,他眼瞎吗,宁愿娶条狗也不愿娶我,呜呜呜……” “小姐,你这是何必呢,打一顿不仅没出气,心上还又挨了一刀!”邱嬷嬷坐在了床边,拍着她的背叹气。 是想着宰虐了女婢的斗鸡的给严阳殇,出出气,但是她家小姐哪能真端这斗鸡给丈夫吃? 还不是嘴上说说出出气! 炖的鸡,是另一只补气血的乌鸡,是她这十指没沾过阳春水的小姐,一个多时辰前,刚向她这老嬷子学着做的。 辛辛苦苦的炖了一个多时辰,好话没说一句,碗翻了就算了,人还气得不轻! 应天书院,每月一次清扫,书院的学生要把书院里的每个角落都全清扫一遍。 言之,可以通过清扫,能提高学子们的办事能力、增强他们的责任意识、集体的凝聚力量。 大宝他们才三四岁,虽然他们已经很能干了,多多少少也能做些清洁的工作,但书院的老师、学生,还是叫他们明天再去书院。 得了空儿了,宝儿们缠着林青禾教他们医术。 林青禾今天也有些空,来的客人不算特别多,秦婶大小梁他们也能应付,让她们多熟练一下也好。 她呢就在铺子后面的一进院待着,一边给宝儿他们上课,一面呢可以听到铺子外面的动静。 如果秦婶她们有搞不定的事情就可以进来叫她。 “学医很枯燥的哦,娘学了太久了,都忘记最开始是怎么入门的了,入门最开始学的是什么了。” 她托着腮想了想,缓缓道:“学中医有两种方式,第一种方式是由浅入深,就是读一些浅而易懂的入门书籍,再逆流而上,阅读医学名着。 第二种方式是深入浅出,与第一种相反,是逆流而下的意思,宝儿们想从哪一种方式开始?” 宝们把手撑在了石桌上,跟娘亲一起托着腮边,思考选哪一种方式,娘亲说的俩种方法都善哎。 “娘亲,你觉得呢?” “我觉得都可以,我宝们年纪是还很小,但都能跟秀才老爷们一起上下学了,娘亲在学习的这方面,可不敢低估你们哦。” 哥哥们问五妹:“五妹你想学哪一种?” “五妹羡慕娘亲,看到一种药材,就能准确的知道它的特性、特点,有无有毒性……” 五妹的选择,几个哥哥一向都支持的。 林青禾摸摸小五妹,“可以,你们先稍等娘亲一下,娘亲去拿些常见的食材,也能做药材用,你们今天就当先了解一下。” 林青禾钻了一趟厨房,拿了一个篮子出来,坐回到了石凳上,“看看这是什么。” “寻常吃的葱。” 她给五个孩儿,每人发一根,“不错,这叫冬葱,又叫太官葱,为什么有这个名头呢?你们看看它的根茎,是不是柔软细弱,有香味,还长得比较好看?” 娃们都嗅了嗅,是有淡淡的葱香味,葱叶子青绿色的,很好看呢。 “好看、好闻,在上供的季节还存在,所以嘞,他就被太官看中拿出上供去了,从而得了这个名头,上官葱。 功效呢,它除了能煮汤,还可治伤寒的寒热,消除浮肿,也可安胎……” 娃们听着娘亲讲解葱的作用,看着细葱的眼神都变得虔诚了,小小的一颗植物居然有那么大的作用! “还有这个一枚一枚的大蒜。”她从篮子里,拿出一颗举起来放在他们的面前,“可消除毒气、化腐肉去除温湿,通气温补……” 静江逆贼一案,姚知府伤得很重,又听到暮翊鸿兵败,心疼友人,心上受到了一次创击,卧床修养了快一个月,才缓缓好了起来。 中年发福,微胖的体型,在床上躺着都瘦苗条了。 他如今也养得差不多了,从蒲同知的手中,接过了主职,翻开了这些天的立案薄。 “逆贼一事过去,静江也算是太平了。”他拿起了这本判案薄,掂量了下册子的重量,再放回到了案桌子上。 “这么厚的一本册子,几乎都是民间的民事纠纷,其中因为一个叫做左娘香坊的铺子里,产的一种名为‘香水’引发的纠纷最多,香水铺子的掌柜的,那都是什么来头?” 蒲同知,道:“普通的商户,从清河镇过来的,并无根基……” 几十年的好邻友,因为一瓶香水产生间隙,针锋相对。 姐妹互争一瓶香水而大打出手,女子控诉丈夫流连被看坊夜不归宿,也是因为哪里的姑娘涂抹了“香水”…… 姚知府想起这些鸡毛蒜皮的案例,还是端正了态度,“小小的物件,居然能让静江刮起这么一道不正之风,是要该整治一下了。 不过,并没有百姓报案,用过的百姓出现过什么异样,还是先去探探究竟这香水为何物,我夫人的嗅觉最灵,敏感,你托人去后院叫她去看看。” 第283章 去府衙阻止谣言 小堂出去办事,事办完了,他提着一个空桶走回去。 走进了一条巷子里,他扯下了围住下半张脸的一条围帕,收拾了一下塞进了衣服里。 嗅到了酒味,他往前看去,两个男人从外面跑进了巷子里。 一个男人喝醉了酒,背靠在了墙上,脸上是丧色。 另一个人就在安抚他,“俗语说,娶母大姐如坐金交椅,柔情蜜意,无微不至的柔顺……” “呵呵呵,”被劝道的那人就在讥笑,“福气啊福气啊,你怎么不把你娘给娶了?” “我去你的!”他踢了在笑的那人的膝盖一脚。 “谁让你被一点点香味就被迷得头昏脑涨,调戏了那位阿姐,你不娶她,你让别人怎么做人?” 娶母大姐如坐金尊兽,这是什么意思? 今天出来的这一趟,他有好些话都听不太明白。 他走到一进院,想跟林青禾汇报打探的情况,林青禾在给孩子们上课,他决定过会夫人不忙了再去说。 獒犬在井边洗花,他就去帮他洗,顺便把不解的都问了。 听到他问的话,獒犬眼一愣,手上的水都顾不上擦,就捂住了他的嘴。 瞥了下四周,除了他二人,都无人,他才松开了他的嘴。 然后欣慰地拍了下他的肩膀,“小堂长大了,但是这话不可在女子的面前说,先洗花,晚上我再告诉你。” 小堂蹲下身洗花,把这一件事抛再脑后红,他面色变得更凝重。 “犬哥,夫人不是让我去探一探,买了香水的女子,现在都用得如何了?” “嗯?有什么新发现。” “倒是没有了,只是好像很多人大多都会些厉害的心法,但是武艺却不佳!” “心法,什么心法?”獒犬面色一变,“如果太厉害了,说不定静江是来了个什么高人,这不知是敌是友,这事必须要告诉主子。” “嗯。”小堂嗯了一声,继续的从盆子里捞出花丢到了桶里。 獒犬想了一下,这孩子慧开得晚,单纯得很,他还是替他把把,别到了主子身前惹怒了主子。 “你倒是说说,我给你把把……” 小堂一吐为快:“老树蔽日、清溪流丹、花丛探蜜、冷暴灌顶、古藤缠身……” 他从被看坊出来,已经憋在心里好久了。 琢磨了很久都还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初听,獒犬觉得挺高深,又有老树、又有清溪、还有花丛……好好想想,觉得怎么怪怪的! “在哪听的?” “被看坊门口,几个男人从里面带了几个姑娘出来,在马车里说的。” 獒犬仔细的琢磨着,回过神,他重重的拍了下他的额头,“你还真是长大了,等会去向夫人汇报,可不准把这一件事往外说出去。” 小堂露出了疑惑的目光,对夫人和对主子不应该是一样的,都应该毫无保留的忠诚? 静江有一个九泉池,这个泉有九个九眼,冒出来的水,清冽甘甜,如同杨枝甘露,在静江颇有盛名。 左容赢去了一趟虎泉窑,驾着小黑驴往西南方向走去。 九泉池的水在静江颇有盛名,每天都有附百姓还有一些高门大户的家丁到九泉池,排队打水。 左容赢从驴车上拿下了一个桶,排了一盏茶时间的队。 顺着外面的台阶从岩洞中装了一桶水,给提到了车上,他盖上了桶盖,再驾着小黑驴回左娘香坊。 “已经说了不下五十种草药了,你们都再消化消化哈,娘亲明天再给你们说其他的。” 一大五小围绕着坐的一张石桌上,已经堆积了一桌的药材了。 娃娃们跟他们爹一样,记性特别好,学什么也学得特别快,她说什么他们一会就全都记下了。 还会举一反三,也幸亏林青禾的基本功扎实,涉及广泛,不然还真被她宝儿给问倒了。 左容赢端着一壶热水到了一进院,看着林青禾在那舔着嘴皮,似乎是口渴了。 孩子们手中都拿着一两颗干掉的草药,又是嗅又是摸甚至是舔着再次尝味。 他走了过去,捡起了桌旁边的一些草药散乱的草药给放到了桌子中间,腾出了一些位置放托盘。 “相公,你来了?”她正想去喝水,发现相公已经端了一壶水过来了,“是热的还是冷的?” 她想伸手去碰下壶子,左容赢握住了她的手,“热的,刚烧好。” 他拿着托盘上倒扣住的一个杯子,给她倒了杯水,“我吹吹就凉了。” “爹,我们也想喝水。” 孩子们放下了手中的药材,望着壶子里的水,看着娘亲面前的那一杯水,眼睛都挪不开那边的水。 娘亲说的妙趣横生,他们听入神了,都没察觉到自己渴了。 “好嘞,娘亲就给你们倒,我宝儿们今天学东西可认真了……” 喝完了杯中的水,林青禾拉着左容赢到了一旁,“相公,我想去府衙一趟!” “嗯,要做什么?” “上次我找了大夫在欧阳夫人、瑾夫人、萱夫人……她们的面前,验香水有无毒性,让人成瘾、麻痹性,就是想通过她们的嘴传播。 但是目前来看,宣传的效果不是特别的明显,还是有很多的人都说我们左娘香坊里的香水,能勾男人的魂。 我就怕有人故意借着这个晃子,做出一些下流的事情,把我们铺子的声誉损坏了。 到时候,很多的人都会过来闹事,强制我把铺子给关了!” “好,我们一起去,我现在就去准备。” “相公!”林青禾拉住了他的手,笑嘻嘻了起来,“我恐怕不能带你去了!” 不等他开口询问,林青禾用目光在左容赢的脸上,扫了全部。 主动地解释道:“因为你长相太好了,我带了你去……我觉得不太方便。” 左容赢垂眸,“为我再变个妆,如何?” “你气质也好,脸能遮盖气质不行,还有你这块头,看上去就觉得你不是一个普通人。” “带谁去?” “我想带小堂,他年纪小,透着股淳朴,一个让人觉得很干净,是涉世未深的长像,带出去比较容易打消别人的戒备心。 第284章 接地气:养鸡 哒哒哒…… 小黑驴去了一趟虎泉窑回来,被喂了小半桶豆渣,现在又要被驾着去别处了。 它甩了甩尾巴耸拉着低着耳朵,在驴棚子里跺了跺脚,似乎是闹脾气了不太愿意去。 小堂顺了顺它油光发亮的黑毛,喂了一把瘪的稻谷壳给它吃,它吃着好了的终于是打起了精神。 也乖乖地被他从后院给牵了出去。 林青禾在铺子里收拾好了东西,带上了要带的东西,坐在车上抱着两篮子香水。 宝儿们也抱着一个馒头吃,对着娘亲傻笑,目送娘亲去府衙。 她也对着站在铺门口送她的孩儿们笑,看到站立在铺门口,面色发沉,明显吃醋了的醋王,她抱着怀里的香水篮,笑得更嗨了。 驾着驴车的小堂感到有什么隐隐落在他的背上,要把他的背都给冻僵了。 在前面转了一个弯,往一个岔路口去了,背部的情况才好转了起来。 “夫人,到了府衙我应该怎么做,说些什么啊?” 鬼伯一事,他也参与了,他们都蒙了面,现在以真面目示人去府衙大概也认不出。 他担心的是,万一自己脑子不够活,给夫人拖了后腿。 “不担心,到时候你就跟着我就好了。” 獒犬从后院到了铺面,铺面里这会没什么客人,只有秦婶在接待一个女子。 须臾那名女子抱着那个篮子,小心的护着,步伐轻快地走了出去。 应该是买了喜欢的东西,心情愉悦。 “夫人煮好了下午茶了,你们快去吃,我在这里守铺子。” 每到下响,她们就盼望这一刻了,青禾总会弄一两道她们没吃过,也没有听过的吃食给他们品尝。 獒犬的声音让她们兴奋,她们放下手中的活儿,兴致勃勃地问他:“今天是吃什么的?” “茶叶蛋!” “哎哟,又是没听过的吃的,一听着名字就香!”大小梁从柜台旁跑出来,拉着在秦婶就奔向后院。 娃娃们咬着热馒头就不太香了,瞥着爹爹,娘都看不见了,他还在铺子门口望着。 四娃带头地往后面挪动,他们往后往后挪,挪着正想迈开步子跑,一道沉沉的慑声响起。 “不准吃!” 五娃都捏着吃剩的馒头,齐齐顿住了。 “都忘了你们娘走的时候,怎么跟你们说的?”他偏过头去看他们。 鸡蛋的营养价值高,他们才三四岁,发育还不完全,响午已经吃了一个鸡蛋了,现在再吃鸡蛋会给肠胃肝脏造成负担,不消化。 娃们哼唧唧,搀得不行。 “回去练功,不准偷吃。” 在爹的严肃的目光下,宝儿们垂着头,一步一步慢悠悠地往回走。 獒犬看到这几个乖宝都心疼了起来。 娃们回去了之后,左容赢也离开了。 “咕咕咕……”葛英松派着一个篓子,推开了篱笆门,叫唤着她养着的十多只大鸡。 大公鸡大母鸡一看到她就跑了过来。 葛英松把身后的一个小孩给抓了进来,关上了篱笆门,先是撒了一些青菜丢在地上给它们吃。 再对着姚禹城指了墙角的一个鸡笼,“禹崽,去鸡笼那边撒点米,把小鸡仔给叫出来吃米。” 姚禹城看着院子里一地的鸡屎,鼻尖嗅着传来的臭味,他看向了娘亲,面露犹豫之色。 “去啊!”他母亲催了他几声。 小孩童似乎是挣扎了一下,但是他还是抱着碗,挑选着地上的的干净的地方踩着,往那边走了。 葛英松摇摇头,这是她的第一个孩子,平时可宠了,一点苦头不舍得他吃。 经历了上次的刺杀一事,这孩子吓得每天晚上都做噩梦,葛英松就决定以后还是多锻炼孩子,提高一些他的承受能力。 “大鸡过去,拿棍子给打走,粟米是给小鸡的,大鸡平时吃我们府中的剩菜剩饭就够了……” 姚禹城应了声,到了墙边的鸡笼,把碗中的粟米连水一起给撒了一些到地上。 在笼子里窝着的一只花母鸡,看到了笼子外面的米,它咕咕咕……的叫着,踩着鸡笼里的草,钻着出了鸡笼。 “过过过……”它不停的呼唤它的孩子,出来吃米,呼唤的同时也不耽误自己啄米。 鸡笼里的一群孵化一两天的小鸡仔,听到了母鸡的呼唤也往外走。 但是它们才刚出不久,纤细的脚都还很嫩,踩着草出来踩都踩不稳,急得叽叽叽地叫。 它们很臭,还怕水,出生后从不洗澡,一身的鸡臭味。 姚禹城不喜欢跟它们待在一起,也不喜欢鸡。 大公鸡每天都要打鸣好吵,大母鸡一下蛋就咯咯咯的叫。 然而,这些小鸡都好小,毛茸茸的,都是花色的,看上去好脆弱啊! 他看着它们,就多抓了些碗里的米给撒在了地上,好让它们多吃些,快快长大。 “咕咕咕……”大鸡见状,也有几只大公鸡大母鸡跑过来了,争抢着给小鸡的粟米吃。 米总比菜叶子好吃…… 都是鸡,小鸡能吃的,它们怎么不能吃! 大鸡啄了几口,姚禹城干瞪着。 更过分的是,一只大公鸡吃了米,还不停的“过过过”把其他的小花母鸡给叫过来。 看着往这跑着的小母鸡,姚禹城急了,他呵斥着,“走开走开!” 母鸡也护食,张开翅膀让自己更大一些,凶狠的啄着过来吃它孩子的食物的鸡。 其他的鸡被它给啄了几下,躲闪了一下,又从过来了。 姚禹城那叫一个气啊,那边那么多的叶子,它们不去吃,偏偏要过过来跟那么小的鸡抢吃的。 他跑去拿墙上靠着的一根棍子就打开那些大鸡,“走开走开。” 葛英松看到孩子,笑了起来,就是应该要多锻炼锻炼。 谁能想到一个知府的夫人,让人做了一些篱笆,在院子里围起了一块,养起了鸡呢! 同知是闻着臭味寻着过来的,丫鬟都在外面等着他们喂,他们夫人也不然他们帮着喂。 说是喂着养孩子,教育孩子的。 她们夫人,知府大人出生不高,也是农户出生的,所以都很真接地气。 第287章 成了,洗刷了邪香了称号 林青禾牵着自己家的小黑驴,大步地从府衙的侧门走出去。 蓦的,她的头往左边转了过去,看到在侧门旁边站着的人,欣喜的笑意布在眼里,“相公!” 她几步过去就扑在了他的身上。 左容赢宽阔的胸膛,毫不费力的就承住了她身上的重量。 他搂住她的腰,温柔地揉了揉她,“成了?” “嗯嗯!”虽然出现了一点点小小的插曲,但还是很顺利。 “哦,对了小堂……”林青禾扭头往后看看,透过门还能看到在里面走动的衙役,她道:“走,先离开这里,我跟你细说。” 左容赢挪了下唇,去牵住了小黑驴身上的绳子,“好,先上车。” 静江府城有东西两市,这都是热闹繁华的闹市,小堂从府衙一路尾随解大夫到了西市。 离城门关闭还有半个时辰,城门一关,意味着在在外干活的人,可以收工回家休息了,热闹的集市也会渐渐的冷清起来。 行走在街道上的解大夫,突然停了下来,头往后扭去,什么人都没有。 他老觉得有人在跟踪他,难道自己太疑神疑鬼了? 解大夫抓了抓下巴上的胡子,笑成眯眯眼,步伐有些急地走进了,他旁边的一家胭脂铺。 “哟~来了?”他未走进,胭脂铺的帘子被撩开,一个女子站在了门口。 大概三四十岁,身材丰腴,风韵犹存。 “兰若~”解大夫咧着嘴角,往里面走了进去。 帘子底在摆动,小堂站在门口听到里面传出的调笑声,他抬眼看着那一个金色的牌匾,回去就把这一件事给报告给了他的主子。 左容赢躺在了一张方便洗头的木椅子上。 这张椅子是类似于后世理发店,给客人洗头的那种睡椅。 椅子的头部,是一个酒漏似的木池,也有一个托头的支撑点,人睡在上面,头就可以靠在托头上,头发就掉到了池子里。 洗头的时候,头发上的污水就能通过池子的口,到达池子口下的一个木桶里。 这是林青禾设计,让木工完工的,今天木匠们才送过来。 什么时候定的了,她也忘记了,因为一直在忙着铺子、做香水、瓶子的事。 林青禾把手探进了一个桶中,摸了摸水的温度,觉得水烫,她又从一个装着冷水的桶中舀了一瓢冷水…… 冷水热水调一调,终于把桶中的水给调到了满意的温度。 她坐在了一张椅子上,舀了一点点水到左容赢的头上问道:“相公,烫不烫?” “不烫。” “好哦,我要开始了洗了。”林青禾轻轻地拨起他鬓角的碎发,扒拉到脑后,另一手拿瓢,轻轻的把往他的头发上面倒水。 瓢里的水淋在相公的头发,滴滴答答的。 从他头发上低落的水就顺着木池,流到了下面接水的盆子里去了。 “相公,我今天看出了那个解大夫不对劲了,还有他拿了一铁勺子,我感觉那铁勺子也不对劲,但是无色无味的毒药太多了,我这一眼还真看不出,他勺子里是什么毒药。 我想问责他的,他一察觉不对劲就跑了。 我也想过让小堂去拦住他,但是我放弃了,因为人是姚知府叫过来的,我不知道姚知府对我的香水是什么态度,他会不会包庇解大夫,然后让我今天白跑一趟。 还有是因为那个大夫带了布袋子,我看到他把勺子丢到背的袋子里了,我觉得那袋子里肯定不指一把铁勺子。 我冒然的说了一句,勺子有毒,我觉得……没什么人会信我,要是找不到勺子,尴尬的是我。 我就想先让小堂去跟着,别打草惊蛇,然后我在府衙再验出香水的清白……” “别担心,我已经让人去盯着了,他逃不掉的。”左容赢墨眸闪着凌厉的寒芒,再赶到府衙的路上,他被点事被绊住脚,赶过去得时候,小傻子已经验清白了。 “嘿嘿。”林青禾被哄开心了,她揉了揉他的乌黑地头发,“回来的时候,看头发有点脏了,觉得该洗了,订做的椅子马上就到了,你就刚好用上。 今天给你搓洗完头发,我再给你用蒸了柚子皮的麻油给你护护发。” …… 下响,下午茶时分,大小梁在铺子里吃了茶叶蛋,俩人都觉得惊为天物,还是林青禾他们会吃。 一枚小小的鸡蛋,居然能做出这般美味。 在差不多快关铺子的时候,林青禾回来了,俩人就聚上去问林青禾怎么做茶叶蛋。 林青禾跟她们说了一遍,怕她们记不住,又拿纸给她们写了一个方子,还有步骤给她们。 一关铺子,打扫完卫生收了工,俩姐妹就去闹市去了一篮子的鸡蛋。 因为林青禾说,茶叶蛋能放很久,一周都能放,放得越久越入味。 “鸡蛋要先下水清洗,洗干净用冷水下锅,煮到几分熟,捞出把鸡蛋壳给敲碎再倒入锅中,依次地放入八角茴香茶……”大梁读完了配方,把配方给小梁。 “我先去烧火,小梁你先去把鸡蛋给下锅了。” “嗯。” “娘子娘子,晚上我们吃啥?”关元坝和肖老九也收完了豆腐摊子,跑到了厨房。 “收工了,快去烧火。” 关元坝是一个耙耳朵,媳妇说什么他就做什么,大梁一句话落下,关元坝就主动过来了。 “俺知道了,媳妇。”他蹲在了地上,拿起到了柴火往灶里塞着架好。 吹了吹火筒,抓了些细细的松树叶过来,松树叶燃了之后,他伸进了灶里放在架好的柴火下。 很快塞进整个灶里的干柴就烧了起来! “你来愣着作甚,过来帮我下鸡蛋!”小梁道。 肖老九走了进来,“媳妇,下多少啊?” “全下了!” “啊?煮着这么多的鸡蛋,我们要啥时候吃完啊?你们准备着送人?” “不送,准备留着给你们明天卖豆腐的时候,一起守着卖!” 关元坝肖老九俩人都懵了下,豆腐都没人要,别人来还来买鸡蛋? 茶茴香等各种佐料放了下去,煮着鸡蛋的水很快就变成了茶色,关着盖子继续闷煮了一刻到到两刻。 出锅后,放置两个时辰,鸡蛋入味后,便可开吃! 翌日,大小梁发现厨房里进贼了……一盆子鸡蛋都还没有卖,全都不翼而飞了,只剩下了一些茶汤,茶汤都少了一半! 而关元坝肖老九早早的,天不亮就起来磨豆腐,磨好豆腐,每人就拖着两桶豆腐,去给普法寺山下蹲着卖去了。 第290章 昨晚就不应该放纵你 林青禾熬了一个通宵,早上睡下,醒来不知是什么时候了。 她做了两个梦,一个梦是梦到相公的人,把在静江打磨过的玉器、制作出来的铜器分为两批。 一批送到了好几个国家的皇亲贵族手中,得了一大笔丰厚的奖赏,一批卖给民间的富商,也赚了一大笔钱。 回静江的时候,要雇好几辆马车拉钱,一辆马车还因为车上的钱太重了,一只车轱辘被压垮了,他们只能又重新的去买了两匹马…… 另一个梦,是她的香水。 瓶身瓶盖喷头都做了出来,这在静江大受欢迎,人人都喜欢她的香水,铺子里的香水一度被卖断了货,供不应求的! 在她回味这个梦的时候,左容赢从外面把门给推开了,他俊着一张脸,步伐沉稳地走到了床前,“在笑什么?” 他坐在了床边上,摸下下她的额头,不烫。 林青禾握住了他的手,笑嘻嘻地道:“我梦见都赚了很多钱。” “赚不赚都要起来吃东西了,都快睡了一天了!”左容赢眸色透着担忧,揽着她的腰,把她给扶了起来,“昨晚就不应该放纵你!” “我又没事……”她是医生,上一世熬夜是常有的事。 左容赢给她穿鞋,把她打横抱了起来,“去吃饭去。” “相公,”林青禾想到了什么,扬起起脖子道,“长佩戴孔雀石做成的珠宝玉器,能抗衰老,能使皮肤富有弹性和光泽……卖的时候加上着一句话,一定会让那些富贵人家的夫人掏空荷包购买的。” 左容赢颔首,亲了下她的额头,“好!” “哦,铜绿给我留一些,我以后要用来做美容。” “什么美容?” “它可以让人脸上的黑痣脱落……我以后除了卖香水,还有做其他的生意的呢!” “好。” 左容赢给她准备了火锅,她熬了一个通宵,他不想让她吃辣,就给她做了一个骨头汤锅底。 骨头汤底熬制了几个时辰,清汤寡水的汤熬成了白色,汤中还有几个大骨头,在撒上了四五个红红的枸杞点缀,营养也好看。 食材已经切好摆在桌子上了,手打的猪肉丸、河虾、鹌鹑蛋、小酥肉、豆皮,去了头和内脏,个头均等的新鲜小鱼…… 他抱她到桌边的一张凳子上坐好,再去洗了个手,回来就把火锅里的木炭烧燃了。 没一会,汤开了,左容赢给她盛了一碗汤,坐在她旁边,再往锅子里下了一些肉、蛋、青菜。 林青禾把桌子上的一个碗一双筷子拿到了他的面前,她再抱着小碗喝了一口热汤。 “相公!”她觉得靠得跟她相公不够近,林青禾把在坐的这张凳子,朝左容赢那边挪过了一些。 “我做了两个梦,一个梦是梦到那一座山能给我们赚很多钱,另一个梦是梦到我们的左娘香坊的香水,卖断了货!” 左容赢温柔地看了她一眼,轻轻地笑了笑,刚刚下去的菜,时间还短,大部分都还没有熟,他夹了一块事先就在汤中炖的肉骨头给她,再给她夹了烫熟了的绿叶蔬菜。 “先吃肉,再吃点青菜。” “昨天去府衙效果不错,今天不到响午,铺子里的香水都一售而空了,存着的香水我也让獒犬小堂他们全装着,也都卖出去了…… 没有货了,花也不够了,半个时辰前,我让小堂獒犬秦婶他们去府城外,向农户们收花。 铺子里我留下了小梁看守,香水瓷瓶我也让虎泉窑的工匠在加急订做。” 林青禾在粗粗地啃着一个大肉骨头,听到这话,她乌黑的水眸露出了一抹怔色,“效果……那么好啊!” 说完她眸中变得精亮,“早知道这样,我应该早些时候就去了!” 静江是北面是出府城,也是静江最繁华的地段,这边可没有山。 七个人租用了两辆驴车,加上左容赢的那一辆驴车就有三辆了。 秦婶獒犬小堂一辆,肖老九朱友善一辆,关元坝大梁一辆,几人分别朝着东西南三面出发了。 关元坝大梁最先到了静江南面的一个茶庄,他看到路边有身材干瘦的老头在路边放着一群羊,随性叫道:“嘿,老头。” 他赶了几下驴,到了老头身边,“你是这茶庄的人,这南面的山都是属于你们茶庄的?” 老头转身看去,看到一个凶神恶煞,十分魁梧雄壮的男人,他手不自觉地握紧着,手上的那一根细竹枝,“是茶庄又如何,不是茶庄又如何?” “会不会说话?”大梁拍了他的胳膊一下,转而对着那老头挂起了一个微笑。 “老人家,我相公粗人一个,吓着你了真是不好意思,我是左娘香坊的伙计,我们铺子的掌柜要收花,五文钱一篮,什么花都要,你们这里现在有没有花收?” 老头摇头,“冬天了,哪还有什么花,去别地去问。” 关元坝望向着前面那不远处的山,“那山上那么多的白白的是啥?” 听到有外人打了他们茶庄的茶树的注意,老头不惧地怼道:“说笑话,我们茶庄的人一靠卖茶叶过活,二就靠山上的茶子树结茶籽,打的茶籽油卖过活,花给了你们,树上还怎么结茶籽?” “铆大爷咋回事啊?”一辆牛车拉着一车人出茶庄,在茶牌口,车上的人看到铆大爷在怼两个外庄人。 驴车上的那男的,长得太凶恶了,看上去就不像是一个好人。 大梁看这一车人,面上表露出深深的敌意,她惆怅开口:“都误会了,误会了……” 西郊边的地比较肥沃,气候也好,不管是地里还是山上都长了很多的野花树的花。 在静江卖花的,基本上都是他们西郊人。 肖老九朱友善他们是往静江的西面走,到西郊的,他们比较幸运。 这边的百姓都去过左娘香坊卖过花。 他们一报左娘香坊这个铺名,马上就有百姓热情地问候他们了。 “大老远跑一趟,真是辛苦你们了,怕是也有点难哟,村头村尾山上的花,昨天就都被我们给采了一个遍,卖到你们左娘香坊了……” 第291章 死跳蚤,那么大一个 后院的一间屋内静悄悄的,只有大黄一条狗蹲在两扇闭着的门前。 蹲累了,它前脚扑下,趴在了地上,立着的两只耳朵垂了下来。 秦婶跟他们去外面收花,她为了不让大黄跟脚,也为了大黄不去外面乱跑,在铺子里给青禾他们添乱 在她要出去的时候,她把大黄哄骗进了屋子,把它给关在了里面。 等了很久了,都不见有人回来,它用爪子挠了挠门,门挠不开,它对着门,“汪,呜呜~” 叫了几声,后院还是没有动静,它跑到了秦婶的卧房里,在卧室里转了一圈,卧在了地上。 吱呀吱呀…… 厅里传来了什么声音,大黄耳朵一动,四肢一跃,箭步般地跑了出去。 应天书院。 尚老夫子教学习惯由简入难,为了把学生们的精神集中,他背对手在主讲位置上,对学生们说起了他曾游过的一座山。 “齐国有一座雁塔山,它位于齐国的一个叫做乐塔县的地方,每年深秋,都会有成群的大雁宿寄于此,故称为‘雁’,雁塔山有三绝,灵峰、灵岩、大揪山……” 学子们听得都很认真,他们现在在书院里,对外界了解甚少,老师说的课外知识,正好增长了他们的见闻。 大宝二宝三娃四娃五妹坐在第一排,听着强忍着没打哈欠。 《徐霞客游记》里面就有记载,老夫子说的跟书中说的相差不了多少。 孟鹤白带了他们几天,宝儿他们的知识储备,还有各方面得能力,是完全能跟上书院里的老师的教学进度的。 他也就不分班开小灶了,就把他们给安排在了甲班! “大哥~”忽而,二宝捏了下大宝的手臂,盯着教室门口的方向道。 大宝疑惑看着二宝,也同他看向那个方向。 一条黄色的大狗,伸出猩红的舌头,得意的在教室外的走廊上走来走去,似乎就是为了要让里面的人注意到它。 “大黄!”大宝无声地道,他手往外扇了扇,“回去,回去,快回去!” 三娃四娃五妹也被哥哥的动作注意到了,他们也看向了外面,乌黑发圆的眼睛都睁大。 大黄怎么跑进来了啦? 教室里其他听得入神的学生,也都被大黄这只戏精狗子给吸引住了,他们书院看守得很严,是不能带狗携入的,这只狗是怎么进来的? 在外走着的大黄,忽而的狗身一颤,它蹲下身,露出了白色的獠牙就朝腹部的皮上咬去,整整齐齐细细地咬。 咬完了,抖着一条腿,弹起了身上跳蚤。 狗大威武,长得凶猛嗜人,实际上又憨又傻! “哈哈哈哈……” 尚夫子蹙眉,他奇怪学生们的笑声,他说自己对山水的主观感受,这很好笑? “你们在笑什么?” 他后知后觉地往外看去,教室门口居然有条大黄狗! 大黄弹完大跳蚤,在他诧异的目光,还有众人的哄笑声中,站起来甩甩尾巴就跑开了! 在书院还是很气派的大黄,回到了家就成为了一个落水狗。 它四仰八叉地躺在了一个装着温水的木盆子里,瞪着的大狗眼里,慌乱远比比享受多。 每个宝儿都围着这个盆子蹲了下来,他们分工明确。 有的托大黄的头帮它洗头,有的拿它的前肢,给它洗爪爪,有的抓着它的尾巴洗尾巴…… “大黄是怎么,怎么躲过福来爷爷,跑到书院去的?福来爷爷看门看得那么严。” “那说明大黄比福来爷爷还要精,对大黄,黄憨憨?哈哈哈!”大宝给它挠肚子,“在书院是这里痒是,我给你挠挠。” “看,死跳蚤,这么大一个!”三宝从盆子里的水里,捏着一个黄色的跳蚤,举着给他们看。 “娘亲的药真管用,刚撒在水里,跳蚤就死了。” 托着大黄的头的二宝,轻轻地拍了下它的头,爹味十足,“以前在盲山你看你多干净,现在你看你泡得这盆水多脏?少出去跟外面那些野狗子混,混也可,带去河里游个澡,把身上的跳蚤给溺死。” 二宝说它,大黄就讨好地伸出舌头舔了舔他的手背,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 “小侄们,这在干啥嘞?”关元坝扛着一包花回来了,凑近一看,乐呵呵地笑道:“蜷毛啊,关叔正好想吃狗……哎哟——” “我看你是一天不揍,皮就痒得很啊。”大梁扯着关元坝的耳朵,把他给扯开,她跟孩子温柔地道,“他吓唬着你们的呢。” 话音未落,她又用力的扯了一下他的耳朵,吐出的话,是与孩子们截然相反的语气。 “还不去把花给放下,背在肩上显得你力气大?” “嗷,娘子痛痛痛……” “回来了。”林青禾听到动静从厨房里出来,看到夫妻二人在打情骂俏,她都不好意思过去。 “嫂子。”关元坝被媳妇整得哀嚎着,但一看到林青禾他就换了一张笑脸,“俺和大梁去的是茶庄,那路上放羊的老头忒凶……” 大梁放下了手,“嫂子,茶庄的茶花他们庄里的人,要留着结茶籽打油的,只有那些老茶树,接不了多少好果的茶花,他们才舍得让我们收了一袋子。” “挺好了挺好了,快放下去洗手,开饭了。” “嫂子,赢哥,我们也回来了。”肖老九朱友善俩人每人都抱着两袋花从外迈进二进院。 “整座山都翻了,才只收了四包,花都摘得不开了。” “等来年春天就好了,冬天难长。” “蛮好的了,蛮好的了,快去洗手,可以开饭了。 两张桌子并在一起,两个火锅锅子每张桌子一个,关元坝他们洗干净手,都猴急着去厨房端菜,要吃涮肉了。 火锅他们知道,在来静江的路上,林青禾煮过一回。 这么小小的一个锅子,煮出来得肉、烫出来的菜,香得很嘞~ 林青禾不放心地往了往进二进院的方向,都是一起去的,秦婶他们怎么还不没回来? 她担心他们忙了一天了,见人不齐,不敢放开去吃,于是,她又道:“你们先吃,秦婶他们我留了菜的。” 左容赢从厨房洗手出来,看林青禾一直往一个方向看去,他过去揽住她的腰,“獒犬小堂在,她不会有事。” “嗯呐。” 话说,城门快关了,秦婶他们也在急速地赶路回来了。 但是,驴车上的东西实在是太重了,驴被压着走不快…… 第292章 香水卖断货 “呜汪,呜汪汪……” 到了下半夜,大黄在后院子里撒娇地叫着。 小黑奴累得耸拉着头,拖着驴车从外面迈了进来。 “乖孩子别吵,大家都在睡觉了。”秦婶疲惫地去摸了摸它的头,大黄围在她又蹦又跳。 小堂轻声去关院门,獒犬给驴子卸货。 三人吃了午饭过去,现在才回来,又累又饥渴。 “婶子你歇歇,这些我来就好了。” “无妨。”秦婶看到獒犬在驴子里的香木,她也过来帮着卸。 小堂关上了门后看了他们一眼,他去了井旁,拿着在井水旁挂着的一个木桶,轻轻地往井里一丢,很快地他就提了一桶水上来了。 “秦姐,去井边捧些水水,我和獒哥卸就好。”小堂哑着声音过去,他从秦婶的手中拿过一根几根香木,放在了地上。 “大晚上别喝凉水了,去喝温水。”林青禾提着一个灯笼跑了过来,看到他们仨都一脸疲惫之色,她把灯笼给放在了地上,快速地跟他们一起搬,“现在才回来,你们是出城了?” 歇完了货,他们牵着驴子,到了二进院。 火锅锅子,已经给他们烧了起来了,菜什么的也都从厨房里给他们端了出来。 三人饿狠了,每人抱着一碗米饭一边涮火锅,一边往嘴里大口地扒拉米饭。 “秦姐,这个肉熟的快。”小堂捞了一筷子得肉夹到了秦婶的碗中。 “小堂,我自己来就好。” 獒犬眉蹙了一下,低头扒拉着碗中的饭的他,掀眼去看了看他们。 “獒哥,给!”小堂也捞了一筷子夹到獒犬得碗中。 獒犬的眉头舒张开来了,只当小堂是“孝顺”! 他们都在吃,拖着一车香木回来的小黑驴也不例外。 它把头给扎在了桶里,一直咕噜噜噜地吃着,好半天都没有把头给抬起来。 林青禾给它用萝卜、青菜、米糠、豆枯、番薯……给它熬了一锅大杂货,它在外面饿惨了,现在吃得可香了了! 林青禾摸了摸自己家的小黑驴背上的糙毛,再看向了里面那三个饿意很深的人,她惊得略微地张了张嘴。 小堂獒犬是多俊多清爽的两个小伙子啊,出去来一趟吃饭快得如龙卷风扫地,五官都要乱飞了。 秦婶,盲山村的不畏高处寒的禁欲仙子,现在大口吃饭大口吃肉,脸上头发上都还沾了些泥土。 白天出去,三更半夜才回来,他们太敬业还有太卖命了! 哦哦,忘记了这个! 林青禾拍了拍把头埋进桶里吃的小黑驴,才几个月,天天被拉出去操劳! 左容赢从厨房里出来,看到林青禾的脸上露出了不忍得情绪,他略动了下唇角,走向了林青禾。 “小傻子,又在想些什么?” “相公,让他们以后别这么晚回来了。” 这一件事还真怪不了左容赢,左容赢让他们在府城里找,但是獒犬小堂在城里没找到花,他们准备把秦婶送回来,出城去找。 作为主子的人,他们的天职是服从以及完成主子布下的任务。 秦婶是想为林青禾做点什么,让他们一定要带她出城的! 左容赢没有解释,他颔了下首,把她给拉到了怀里,“人都回来了,该放心去睡觉?” 次日,大小梁照常得来干活了,她们是从后门进来的。 往常他们上早工,会清洗花、挑花等等打杂的活,现在院子里没有花,外面也没有人排队卖花,她们就准备打水去把铺子的柜台什么的给擦了。 林青禾在厅堂里和孩子们一起吃早饭,看到大小梁俩人都拿着一个盆,她出去叫住她们道。 “去干哈,吃早饭了,过来吃早饭。” “猜到你们昨天睡得晚的,我们在家里自己吃过了。” “青禾,我从前面往后门来的,看到已经有一些丫鬟小厮在门口等候着了,啥时候开铺子啊?” “照常开就好了,不过你们跟她们说没货,要等两三天后才有货,可以适当地推一下咱们铺子里的纯露水。 如果客人非要香水,就跟他们推销咱们铺子里的月季花纯露,山茶花纯露。 这两种纯露花香味跟单花香型的香水是一样的,也能跟香水一样使用,不过香味得持久力不强……” 关元坝他们昨日弄的香水,蒸馏出的精油不多,调配出来的香水也没有多少瓶。 完全不够卖,林青禾就想来个饥饿营销,顺带也推销一下纯露。 在厅里吃饭的娃儿们,听到看到娘亲在院子里在吩咐大小梁姨的什么事宜,他们眼睛都晶晶亮。 “娘亲的香水都卖断货了啊!”大宝惊讶。 “从娘亲买香水的那一天起,我就预料到了。”二宝不吝啬对自己娘亲的夸奖,“我们娘亲做事认真,从不盲目!” “那以后岂不是,大街上的女子基本上都人手一瓶咱们娘亲的铺子里的香水?” “嘿嘿,我喜欢闻的,姐姐们都好香哦” “买的人多了,人手肯定不够,我们以后一回来,就得要帮娘亲洗花……” 跟大小梁说了事项,林青禾继续地坐回去吃早饭了。 娃们跟她说要帮她细滑,林青禾笑着点点头。 她给他们每个人都夹了一个荷包蛋,自然她也没有忘记给她相公夹。 “好,好好吃饭,吃了饭让爹娘送你们去书院去。” 铺子一开张,蹲守在外面的人就都冲进来买了。 “甜蜜女人香给我拿上一瓶。” “罗曼提克两瓶。” “小野猫……” 大小梁露出了礼貌的笑容,“各个客人,真是不好意思啊,香水昨日都卖光了,现在还没有货呢。” “那什么时候才有货?” “得要两三天呢。” “怎么要那么久?” “现在是冬天,花的周期时间长,采摘一次,得要很久才能采摘第二批……” “那我们大老远过来的,你就让我们空手回去吗?真的一瓶都没有了?” “这么客人我们也很想卖给你啊,这能赚钱对不对,但是是真的一瓶都没有了,如果着急用,不如试一试我们的纯露,跟香水是一样的,价格还比香水便宜一些!” 第293章 契机来了 天干气燥,轰的一声,一个闪下来的雷电打在了一座干燥的山上,蹭的,干燥的林子就起火了。 火势烧得迅猛,火光冲天,林木烧得噼里啪啦的,咚咚咚,一颗颗的树被大火烧断了,开始往下倒。 山下村民在傍晚都发现了,但是也没有敢去救,只能任由火烧着山。 好在,没烧多久,天上的乌云密布,稀里哗啦地就下起了暴雨。 渐渐的火势小了,一个多时辰后,山上是一点的火光都看不到了…… 山虽然被雨给扑灭了,但是这一座山也被烧了一半了去! 小堂獒犬秦婶昨日出了城门,一直往前走,走了几个时辰就到了这一座皖西山。 山上一半明一半黑,小堂獒犬想离开去别的地方,但是他们靠近了,山脚下未烧的那一片有很多的香木茶花。 花不能放过夜,静江的天气还很暖和,小堂他们也就跟皖西山下的村民约好了,次日过来收花。 他们回去的时候,就弄了一些香木香草等绿植装在了车上。 今天吃了早饭之后,小堂獒犬吃了早饭,叫上了关元坝他们就出城去收花去了。 行走了几个时辰,几人终于到皖西山。 进了皖西村,小堂獒犬带着他们在一座泥巴屋前停下了。 “关兄肖兄朱兄,这是皖西村的里正的住所,我们昨日离开跟他商议了今天来采摘的事宜的。” 小堂獒犬边解释着下了驴车,俩人推开了篱笆院门一前一后地进去了。 “周里正。” “周里正。” 他们喊了几根,屋子里才传来了一道声音苍老的老声,“来了来了。” 一会,从房子里走出来了一个头发稀少,头发发白的老头,他打了一个哈欠,带着些困意看着獒犬小堂。 “你们还没有收够?” “收够?”小堂摇头道:“周里正,昨日那一车自然是不够得的,我们不是说好今日来采花,砍一些香木……” “今日才来采?”周里正嘶了一声,“昨夜来的那一批人,让我们连夜去摘花,不是你们的人?” 獒犬小堂还有外面一起来的仨人都怔了一怔。 今早,从京的一份谕旨下达到了静江府城的府衙。 姚知府锁着眉,一个“愁”字贯穿全身,连吃个早饭都没有胃口。 国家要招兵买马,壮大国力,发展军事……国力不足,他们这些略富饶的府、州等地,就成了朝廷狠狠刮油的羔羊了。 五天内,他要凑齐一百万两白银,六十六石军粮送到国库。 这巨大的数额,是要掏空静江府城百姓的老本啊! 他匆匆喝了一口冷茶,让衙役把蒲同知、治中、判官都召集到了他书房开会议。 人都到齐了之后,姚知府把谕旨给了蒲同知,让他们几个传着看。 “都看看,想想怎么在五天内凑上,上一次边患,朝廷要的那一百五十万两白银,七十多石军粮已经把府衙的府库给掏空了!” “这……”三人看着谕旨上的钱财,眉头都紧锁住,脸色变得都很难看。 “圣上也宰得太过了,我们静江也要民养生息的啊。” “看来,只能再加重静江百姓的税收,尤其是商户,至少得要再加重三成税。” 姚知府也认同,商农共存,商人的地位没有农户得地位高,但是但凡在静江开铺子的,大多都是有根基的。 这些商户比起农户而言,钱粮多的是! 要想凑齐朝廷交代的数额,他也只能去扒商户们的皮! “我也是这样想的,你们三人今天就不用在衙门处理事务了,带些去衙役的各个街落通知一下。” 吃了饭后,把孩子送回了书院,林青禾左容赢准备要制作香水了。 秦婶他们带回来的是橡、柏、桂、杉等含香的木材,还有含着清香味道的绿植。 木香配成的香水是森林型,它可以表现一种深远莫测、宽广凝重的气质。 清香味的绿植可以配成清香淡雅香型,可以给人清新愉快的感觉。 小堂獒犬他们俩人在今早出门的时候,把昨天的那一驴车的木材植物给分类、清洗、劈成了细小的碎段了。 林青禾左容赢回来后,钻进了蒸馏房当中,刷锅、上罩子、往锅中倒如木材……开始蒸馏香水。 在中火的烧制下,天锅当中的水慢慢的热了,林青禾伸手去轻轻地点了点水面,用手指表面去试探一下温度。 水温过低过高,都能影响到蒸馏木材和绿植的油脂的效果。 “这到底是怎么测的?”在烧火的左容赢站起了身,快速地走到了她的面前,抓住了她的手,看看她有没有烫着。 “不烫,我缩得很快。” “这怎么测?”左容赢握住了她的手,透着担忧的眸中清晰可见她的倒影。 林青禾眼睛转了转,忽而她咧嘴对他笑了起来,“我蒙的,我觉得应该是!” 泡蜂蜜水最好的温度是五十摄氏度,她上一世喜欢喝蜂蜜水,泡多了也就知道五十摄氏度的水温有多热了。 蒸馏花还是酒木材都差不多是七八十度,她也是在五十摄氏度往上去猜! “下次换我来,你教我。” “不用,你忍耐性那么强,开水你都受的住,我怕水烧热了会烫着你。”林青禾推他往灶那边走,“你去烧你的火,不要占据我的主场。” “主子,夫人!”小堂以最快的速度往回赶,他到了一回来就奔着向厨房了。 看到夫人在和主子在厨房里甜甜蜜蜜,他忙低下了头,后退了几步退出了厨房。 “怎么了?”林青禾觉得这孩子的反应有些大。 她只是想把左容赢给推着去烧火,这也没有什么不能看的! “何事?”左容赢问了一遍。 “有人赶在我们之前,就把皖西山的花还有树收购了,獒哥去追查去了……” “收购,抢在我们前面,明显是有人针对我们!”林青禾一双乌眸转了转,突然她想到了,她抓住了左容赢的手臂,欣喜地道:“相公,你说的契机来了没有?” 第295章 公鸡啄人 单花型:是指香水的原料以单一花香为主调,如;玫瑰花型、茉莉花型等。 混合花型:这类香水由几种花香配合形成综合花香型,具有香味浓烈的特点,给人以奇妙的感觉。 植物型:野外一些清香的植物为原料,配成清香淡雅香型,给人清新愉快的感觉。 香料型:以丁香、桂皮、香草等香料为原料配成的香型,表现一种持久的情感和思念。 柑桔型:以柑桔、柠檬为香型,具有香韵新鲜的特点,能引起愉快的心绪。 东方型:东方型香水主要以薄荷和麝香为原料,味道辛辣。 森林型:森林型主要以橡树和新鲜绿色植物为原料,表现一种深远莫测、宽广凝重的气质。 出了姚知府的办案室,衙役带着他们从后门出府衙。 林青禾在路上,拐着左容赢的胳膊,手拿着合同,眸光反复地在纸一个字一个字地读。 “相公,这过程太容易了,容易得我都怀疑这一件事的真实性了,但是纸上的内容又是没有问题的。” 林青禾瞄了一眼在前面带路的衙役,“我先收起来,出了府衙,回去我们再好好看。” 她将纸张四四方方的折起来,拉起左容赢的衣袖,把纸塞到了他的衣袖里,“相公你管着。” “下来,给我下来!” 一根竹竿打过去,瓦片翻飞,咕呱咕呱咕咕咕…… 左容赢耳朵动动,林青禾一抬头,一只黑尾红毛的大公鸡,从在屋檐上跳飞了下来,凶着眼朝她扑来。 左容赢眸中寒光闪现,手掌快若闪电似的一拂。 “过”的一声,鸡脑袋撞击到了墙上,在整只鸡从墙上滑落下来,脖子以下的部位在地上颤了几下,鸡就不动弹了! 疾驰的脚步声朝这跑来了,“娘,在哪里!” 姚禹城手指地上的死鸡,目光突然跳到了眸中的酷寒还未消散的左容赢身上,他整个人都懵了。 那天雨夜在爹的书房,差点把爹刺死的贼子,就是这样的眼神! 在左容赢的察觉那边有异样,他看了过去。 姚禹城一对上他的眼睛,陡然的就摊紧靠在墙上,慌神得冒着冷汗。 “哎哟还好还好!”没发现儿子不对劲得葛英松,看到她的鸡死在了地上,她拍了下自己的胸口,慢跑地走过去。 “没被它给啄?这只大公鸡,早上还好好的,响午不知怎么回事,见人就啄。” 左容赢挥散了身上的寒戾,搂住林青禾,“有没有被吓着?” 林青禾摇摇头,她学临床的时候,不知解剖了多少小动物,区区一只鸡她才不会怕嘞。 “我看这只大鸡可能是吃了蜈蚣,性情变得凶猛才攻击人的。” “吃了大蜈蚣?”葛英松从地上捡起那一只鸡,提起脚来看,“不是中毒了或者是得了鸡病?” “鸡生病,会蔫得不行,不会有精神到处乱跑还会见人就啄,中毒常是强壮鸡突然抽搐或角弓反张,倒地死亡,你看这鸡的眼睛发红冲血,嘴里的舌头也猩红,它应该是进补过度,以至于产生强烈的战斗意识。” 葛英松看面前这小娘子,年纪轻轻的,她叹道:“看不出来,你懂的还挺多的,既然是吃了蜈蚣死的,那就不担心了。” 她从一旁的墙上,扯下了一段爬山虎,绕着鸡脚套住,提着给了林青禾,“它刚刚惊吓了你们,你们就把这鸡拿回去吃。” 林青禾看着她串在她手上的藤蔓,她苦笑不得。 相公给她的静江女册中记载了眼前的这个妇人,葛英松:名带英气,人也长得英气,做事不拘小节,是姚知府的原配妻子…… 待亲眼见到这个姚夫人,比相公描述记载的,还要接地气呢。 她发现姚夫人一只手背上有几处啄伤,应该是抓鸡的时候被啄的。 林青禾从袖子里拿出了一盒药,“夫人,我这有瓶药,你过会抹在手背上,有消炎愈伤杀菌的功效……” 衙役帮他们从府衙里的马棚里牵了他们的小黑驴到府衙外。 左容赢接过了牵绳,林青禾上了驴车,高兴地把手中提着的那一只公鸡给放在了驴车里。 “相公,响午我给你们煮小炒鸡,姚夫人给我们的这只鸡没有及时放血,血都凝固在肉里了,炖着会腥,肉也不好看,还是吵着吃比较好。” “嗯。”左容赢将驴调转了一个方向,坐上了驴车,赶着驴往家的方向走。 林青禾见他眸光深邃,像是有心事,她抱住他一条胳膊,“怎么了,跟我说说?” 左容赢扣住了她的后头脑勺头,在她的额上亲了一下,“回家再说。” 回到家,左容赢跟林青禾说起了那天的刺杀一案。 林青禾听了眉头揪起,她摸了摸下巴,“那天我记得你的妆容还没有花,你今天跟我一起去府衙,姚知府都没有认出你来,那小孩子怎么会……虽然小孩子比大人要敏感一些,但是我觉得他更多的是,被你的眼神给慑吓住了……” 她话一落,叩叩叩,他们的房门响起了敲门声。 “谁?”林青禾道。 “夫人是我。” 林青禾踮起脚尖跳起来在他的唇上亲一下,再跑去开了门,把獒犬给放了进来。 “主子、夫人,你们走后,姚知府的儿子姚禹城就发起了高热陷入了昏迷……” 林青禾望向了自己家的相公,“相公,我想去看看。” 说完这句话,她低下了头揣摩,“现在去不行,她家孩子刚烧,我们就去了,这消息得来的太快了……” 林青禾想起了葛英松给他们的那一只鸡,“有了!” 厨房烧起了火,锅中烧起了热水。 水一热,獒犬就把死的大公鸡给放在了盆子里,倒入了热水进去,开始给鸡拔毛。 林青禾泡了一些绿豆,准备用砂锅煲一个绿豆粥。 小孩子发烧需要补充些水分,绿豆粥好,清凉解渴补水。 獒犬弄完鸡,帮着林青禾剁成了小块,他就往灶里生火,把砂锅给放了上去。 “獒犬,中火煲就好了。” “知道了夫人!” 公鸡她还是准备做个小炒鸡。 切好的鸡肉,她放入了姜酒去腥然后腌制。 不用过水,锅烧热了后,她放入油直接去下锅炒翻炒…… 第296章 不方便见客 在静江府城大路上走着的人,都发现街容上干净了很多。 有两个闲钱的,想发发善心赏些在路边拿着破碗乞讨小乞丐,却发现人都不见了。 以前隔着一段路就能看到一个两个小乞丐,穿着脏兮兮破烂烂的衣服,蹲在了阴凉处乞讨。 怎么就消失了? 不是消失了,是回去吃饭了! 到了饭点了,小堂抱着几屉包子带到了安置小乞们的院子。 小乞丐们一看到他抱着蒸笼进来,都在欢呼着。 “吃包子了,有包子吃喽!” “香喷喷的大包子哦~” “……” “快去洗手吃包子,今天没空给你们做饭了,每个人先领一个包子一个馒头,吃不够的,再过来领。” 小堂把蒸笼放到了院内的一口用井盖,压着的荒井上。 另一口有水的井旁,就传来了水哗哗的声。 有大点的孩子把桶给扔到了井水中,几个大孩子在一起把井水给提出来,倒在了盆子里。 一群小伙伴,就蹲在地上在盆子里洗手。 洗完手了,他们就主动地排起队,让小堂给他们发包子吃。 小堂依次地把蒸笼给平放了在井盖上,他一转过身,就看到排队的小孩,吞着口水,眼睛直直地看着蒸笼。 小堂下手很快地打开了两个蒸笼盖子,开始给小乞们发包子馒头。 “不够再过来拿。” 他们一伸手,手里就多了一个馒头一个包子,捧着实实在在,又干净。 孩子们都欢快地拿着到一旁吃去了。 “我的是肉包子。” “我的也是肉包子。” “包子里面好多肉,啊汤汁要流出来了。”说这话的小孩赶紧张嘴去接汤汁,以免撒在地上。 有的小乞拿了吃食没有走开,而是站在了獒犬的身旁,一搭没一搭地问獒犬的问题。 “你们为什么把我们给养起来啊?” “还要让我们识字?” “也没让我们去帮你干什么活,是因为我们的年纪太小了吗?” 小堂待他们吃完了,他又给他们馒头,跟大哥哥一样教导他们:“长大了,有一技之长能傍身讨生活了,不要忘记曾今恩惠过你们的人。” “我们不会忘记你的。” “小堂哥,不好了不好了,财财吐血了。”有两个孩子慌里慌张的朝小堂跑了过来, “吐血?”小堂心下一惊,把几个大点的乞丐给叫了过来,“你们看着蒸笼,吃完了想吃的就给他们发。” 小堂跑了到院子的偏角,看到一个小女乞蹲在了地上闷着嘴,害怕地哭了起来,“呜呜呜……” 地面上,有两团红褐色未干的血迹 小堂瞳仁颤了下,“我带你回去找夫人。” 他抱着小孩,箭步飞起就出了院门。 回到了左娘香坊的后院,他把小孩子放在了二进院,他发现林青禾没有在,去了铺子。 大小梁在跟客人推销纯露,听到了门帘被掀起来罡风猎猎的声音,她们看去,是小堂。 小堂道:“夫人呢?” “姚知府的儿子生病了,掌柜的去府衙看人去了。” 大梁她话一说完,小堂就放下了帘子回到后院里去。 “哎……”小梁还是想招呼小堂让他过来帮帮忙卖一下呢,他跑得速度居然那么快。 小堂一到二进院,财财小乞没不见了。 他跑到后院,在后院逡巡的目光连同她他的步伐顿住了。 财财小女孩被秦婶安排在院子的椅子上坐着,秦婶拿着一瓢很凉的井水给她漱口。 “别怕,喝上一大口,再吐出来。” 小孩子照做了,她将嘴凑到了瓢上面,喝了一大口凉水,在把口中的水给吐到了草丛里。 吐出来的还是红红的血……她看着血,吓得奔溃得又哭出声来了。 “呜呜呜……我会不会死?” “小孩子不能乱说的,怎么会死呢?”秦婶也担心,以前遇上脱牙嘴里流血不止的人,都是漱冷水就会止住血了。 这一招用在这个小孩子身上,明显不行。 如果这个时候青禾在就好了! 她从袖子里拿出了一瓶林青禾给她对止住血流速度快的药,“奶奶这还有奇药呢,咱们试一试?这个药治伤特别好,是一位很厉害的大夫给我的。” “真的有用吗?” “有,咱们试一试,来咱们继续把嘴给张大,啊~” 小孩子啊的一声,放心地张开了嘴,秦婶看到她的血口子在哪里,她道:“以后脱牙咱们就等牙自然脱落,别去用手挷,有的孩子天生的治愈能力就比别的孩子要弱一些,下次注意了啊。” 小孩子嗯嗯了两声。 在这谈话之间,秦婶已经用瓢里的水洗干净了手。 之后,她用帕子擦干净了手,从瓶子里倒了一些药粉出来涂抹到了食指上,她在伸到孩子的嘴里,均匀地把药粉涂抹在了孩子的牙龈上。 “不要乱动,很快就好了哦~” 青禾的止血药是极好的,涂抹了完了后就不出血了。 秦婶看着孩子止住的血,她放心地叹了一口气,“好了,血已经止住了,如果有什么不适,记得告诉奶奶。” 她像是将“温柔”给披在了身上,小堂看着这个从头温柔到了脚的秦姐,面色动容,眼神有些痴, 须臾,他走了出来,情绪他已经掩好了。 “秦姐,她好了?” 秦婶怕被人觉得多管闲事,她解释道:“青禾说我昨天很晚回来,让我今天休息,我去铺子里帮忙,你大小梁姐也让我歇着,我在屋子里看到你抱着一个孩子回来,之后我听到她一直在哭,就过去……” “那多谢秦姐了。”小堂说着,他抱起财财,“我先带她回去了。” 巧姐躺在床上,透过窗户看到了这一切,她面容端地正正的。 那孩子看秦婶的眼睛,可不太纯…… 林青禾左容赢赶着驴到了府衙的门口,一个衙役进去通报了一声,他回来的时候对着他们摇头。 “夫人照顾小公子忙碌,不方便见客。” “不方便见客?”林青禾担心葛英松的儿子说了些什么,不行,她一定要见见。 第297章 琉璃瓶 “忙着照顾你们小公子,他是怎么了吗?我是大……” “青禾。”左容赢拉住了她的胳膊,另一手从她的手中提过了食盒,“不见,我们就回去。” 可是……林青禾被左容赢牵到了驴车前,她惴惴不安地上了驴车,眸光还是向衙门那边看。 就这么走了?不去撇清的话,那被姚知府盯上怀疑,他们日后的生活岂不是都活在监视中了? 他们的车走了,林青禾还是回头看衙门,左容赢把她的头给扭过来,“已经解决了,我们现在去蓝溪山。” “解决了,怎么解决的?”她喃喃问道,忽而她眼睛一转,惊吓道:“相公,你不会把那孩子给……” 左容赢轻晃了下头,还没有到那种地步。 他也不想瞒着她,也觉得她模样可爱至极,他俯身在她的耳畔道:“密报……” 林青禾眸光变了变,密报?相公连军营中都有人啊! 不待他说完,她歪着头去看他,愈发得觉得她相公的神秘以及厉害! “那你怎么现在在告诉我?害得我担心了那么久,我在厨房忙了那么久?” “刚刚军驿站的人才到,那个穿着军装,用红绳绑着头发的人就是。” “是吗?”她又往后去看,有个屁。 “早进去了。” 林青禾捶了他的手臂一下,“不早说,害我一直回看。” 左容赢看她气还未消,他对她伸出了一条胳膊,任由她掐任由她打,发泄。 “不玩了,你留着驾驴车。”她把他的手给扒开,“等到了人少的郊外,我也想学着驾驴车,你教我。” 他颔首。 无事了后,林青禾拉着相公的衣袍一角,再次回头看看衙门。 其实撇开一切,姚知府这个官做的还是不错的,他夫人孩子也都是无辜的。 姚知府处理完了一个案子,匆匆回后院看孩子。 他疾步迈进了禹庭轩,“禹城怎么样了,大夫怎么说?” 葛英松坐在床边,望向后头走来的人,“跟上次一样,都因为被吓着了……” “你说你养什么鸡,臭烘烘的,我们府是缺这几个蛋几只鸡的钱?” “缺不缺你还不知道?”儿子被吓着了,葛英松的脾气也不太好,她怒看着姚知府。 做官的富得流油的多的是,他们呢,两袖清风,朝廷收个税钱他们还要典当自己家的值钱玩意! 姚知府被媳妇一怼,他脸微红,低下了头。 走到了床边,看着脸烧得通红的孩子,他眉头蹙得像挂了一把锁。 他一靠近,葛英松就站了起来,想离这个男人远一些。 她把丫鬟们都叫了出去,放下了帘子后她道:“你这官做的好危险,不是容易掉头就是容易掉乌纱帽,现在连孩子也牵扯其中。” “都已经过去了,不要老说这些。” “过去了?凶手都来家门口了!”葛英松不仅气,也害怕地走到他的面前,“禹崽看到那个男人了,左娘香坊的掌柜的夫君就是那天杀你的逆贼!” 姚知府瞳仁一颤,“你说啥子?” 葛英松把姚禹城晕过去时说的话告诉给了姚知府,姚知府听完,伸手探了探儿子的额头。 “他们今天来买山,我见过那个男人,长得英俊高大威武,他是来参军的,也是清河县得沈县令自荐他过来的。 那个贼子长得丑陋,声音粗哑难听,现在早已经逃到边境投靠蛮夷去了。 这一件事八成是禹城看错了,你的鸡跳到他娘子的头上,她相公难道还要给那只鸡好眼色?” 一个个的木箱,有的箱子内部被分成了很多的四四方方的小格子,有的直接放入了棉花软布等特别能垫的东西。 第一批用孔雀石雕刻的珠宝已经雕刻好了。 左容赢的人他们要装箱,通过暗渠运到静江以外的地方进行售卖。 有的会运往不同的国家送给王宫贵族,有的会直接运到富甲之地卖给富商们。 除了孔雀石,还有一些铜器,也是用木箱子一箱一箱的装的。 这一批铜器都是卖给一个佛国的! 到了山洞里,林青禾看着他们成箱成箱地搬,他们搬运到了外面,再进入了很隐蔽的暗渠里。 左容赢在她的耳畔跟她诉说着,“这一批卖出去,买山的两千五百两很快就能回本了。” 林青禾点点头,“重不重啊?” 她跑着过去,她也想去搬一搬。 左容赢捉住了她的手,“去那边,过来给你看点东西。” 饶了一个弯,到了山洞的另一边,铜做的蒸馏器已经做好了。 大体来说分为三个部分,一个是变冷的装置,一个是熬煮的装置,一个是分馏的装置。 除了没有一个温度计,其他的跟她在上一世看得基本没有差。 熬煮得装置有火,他们早就开始蒸馏起来了。 不知道怎么煮了多久了,但是分馏装置下的的上下两个口子已经有液体流出了。 最下面的口子流出来的是纯露,蒸馏装置中间的那个口子,蒸馏出来的是精油。 左容赢从蒸馏精油的口子,拿起了一个小瓷瓶给了林青禾,“你看看,是不是。” 林青禾拿着瓶子,让瓶口往下倾泻,瓶内的白色的精油就往外流,林青禾嗅了嗅,待精油快倒出来的时候,她又把瓶子给平放了回去。 她嗯嗯了两声,“比铁锅蒸馏方便,纯露跟精油在蒸馏器中就开始分离了,不用跟铁锅蒸馏那样,蒸馏完了要静置再分离。” “这边,再过来。” 林青禾惊讶,还有? 她跟着左容赢到了一个洞中的架子旁,左容赢取了一个木箱子,他掀开了盖住箱子上的黑布,把巷子平放在地上。 林青禾定眼一看,玻璃,哦,应该改口叫琉璃。 她拿起来看,“真的是琉璃瓶,毫无杂质!相公,你们也太厉害太棒了!” “明天会让他们假扮异地人过来售卖琉璃,但是需要你给他们装扮。” “这个没有问题啊!” “貌似洋玩意比较受欢迎,以后出新鲜玩意,可以靠他们推销……” 简单的几句话,让林青禾眼睛一亮。 第298章 相公,打一对戒指咱俩戴 齐国对胡人的释义是北边边地以及西域那边的民族的称呼,还有一种是西域往外,彻彻底底的外国人种。 一般来说,他们的外貌应该是高鼻、深目、体毛重,有的还有蓝眼。 装束应该是,头戴尖顶帽,穿着色彩艳丽的胡人服侍等等。 林青禾在山洞中忙碌的这一群人中,先挑选了伯六、老根头、鬼无彦这仨五官立体的人。 三人人数太少了,结队的胡商至少得十人组团的小团体,她又指了一些低头在玉石旁,雕刻的工匠。 “相公,外邦人穿着的服饰、鞋子要替他们准备好,至于妆容,明早天亮让他们来左娘香坊,我再帮他们画。” 像涂抹在脸上修容的粉,假胡须什么的她也得要回去准备准备。 左容赢颔首,他让手下人去把他们带来的食盒里的粥、菜都热一下,再去炒些青菜肉蛋。 热完了装盘了,也吃了新食,左容赢林青禾在洞中吃饱了,他们就要离开了。 一出了洞,老根头已经把驴车准备拉过来了。 山下的路没有什么碎石,车轮压过去的是泥土、草地,左容赢驾车也驾得平缓,林青禾坐在驴车上看着青山野草古树,心情舒缓。 须臾,她想起了什么,把下巴抵在了左容赢的肩上,“相公,通关文牒你们准备好了没有?” “因为朝廷税收一事,来往静江的商人查得不如之前严格,造个假证还是不难的。” “哦。”听到相公这样说,她就放心了,她环了左容赢的腰,“我吃得好饱,驴子你先赶,我就不学驾驴了。” 左容赢反手温柔地揉了揉她的头,又回头看她微眯的眸子,犯困的倦容,他掀起触角,“吃饱就犯困?” 没听她答,他又道:“车里有一个包袱,去打开来看看。” “什么东西啊?”林青禾长期被他巨婴似的照顾,早长懒筋了。 他话落下了片刻,她才伸长手去把包袱给拖了过来,“那么重。” “从开采出来的那一批料子中,我挑选了几块最好的料子,给你打造了些首饰。” 林青禾提不起劲的眼神变得通透明亮,她拆了包袱,包袱里是一个小箱子,箱子面上还雕刻着一颗,花开得很盛的梅花树呢。 她轻轻地打开盒子,里面好多玉啊! 翠绿色的耳坠,有雨滴形的、流苏形、羽毛形的。 还有宝石项链、宝石手链,还有几支玉钗几个翡翠手镯。 林青禾素白的手在盒子里翻了翻,宝石在盒子里碰撞传来了清脆好听的声响,戒指也有好几个呢。 她笑开了颜,“相公,怎么给我雕刻了那么多?” 她抱着盒子,挪着身子靠在了左容赢宽阔的后背上,拿起戒指就戴在了无名指上、食指上,拿过镯子就套在了手腕上。 “好看,好适合我,我好喜欢!”她晃了晃手臂,笑得把手伸长给他看。 一座山都是玉石,地下那些未开采的亦是,一盒子玉石她就乐得犯傻了,左容赢摸了摸她的头,目视前方的眸中藏着韧劲,“以后还有更好的。” 林青禾没点头,她松下了一个她套在无名指上的翡翠戒指,抓过他的左手,往他的无名指上套。 “再好看也是石头,我才不稀罕,我稀罕的是你想着我。” 相公的手太好看了,既笔直骨节又长,但他的手指比她的手大。 翡翠戒指套在他的第一根骨节往下一点,就套不进去了。 她从他的手上拔出戒指,挺起身去盒子里翻了翻,没发现大一点尺寸,她把戴在手上的戒指全都脱掉了放回到了盒子里。 “相公,下次打一对戒指,我们俩戴,就用银打比较轻,都要戴无名指。” “手指还有寓意?” “嗯。”林青禾张开手指跟他道:“左手无名指代表成亲了,小拇指代表不婚、中指代表订婚……” 回去了之后,林青禾在房中放下了宝石盒,拿起了在糕芳斋买的几包蜜饵,去给大小梁他们当下午茶。 她买的时候尝了一个,味道还不错,口感比较软糯,也不是特别的甜。 应该是用蜜汁和豆粉、米粉一起揉合,再用模具压成花形,去上锅合蒸的糕饼。 经过而前院,小堂獒犬俩人在清洗花,每人清洗一种,梅花和月季。 花瓣都有些蔫了,在路至少得飘了一两天了,也不知道相公让他的手下从哪儿摘过来的。 “别忙活了,快吃些东西。”她把用荷叶装着的糕点放到了石桌上,并打开了荷叶,方便他们取食。 “夫人,你和主子回来了。” “嗯,他在后面给驴卸套子,我先到前面来了,先过来吃些东西,我去前面叫大小梁。” 她往前走了几步,想起什么回头跟他们道:“要是遇到了来卖花的农户,跟他们说杉木柏树等含香植也收,不过都收叶子,一般来说一担八文钱。” 像树木,树的叶其实含香脂不高,含脂高的大多来说是树杆。 她现在制造香水的原料主要是靠收购,青山不易,为了避免山上的植被被破坏掉,她宁愿多费一些事。 林青禾撩开帘子,铺子里空荡荡的,除了在拿着抹布擦着柜台的大小梁无一客人。 哪里有早上一个人八张嘴都忙不过来的场景! “现在趁着没客人,快去后院吃蜜饵,刚买回来的,还是热乎着的。” “掌柜的,你回来了。” “知府大人了加重了静江百姓的税收,很多人都要紧巴巴的过日子了……下响的生意……” “我知道,你们尽管卖就是,就算是只有一个客人进铺子也都要热情服务,销路什么的,我会想办法的。” 好像一有什么事发生,只要她淡定一开口,她们瞬间就有了主心骨。 大小梁堵在心里被堵塞的情绪被纾解出来了,她们眼中露出了笑意,一个端着脏水盆子,一个空着手去后院吃蜜饵去了。 相公的那一笔货换银两回来,得要一些时日,她现在手头的积蓄已经不多了,林青禾从柜子里拿出了账本和算盘,她开始盘算最近盈利了多少。 第299章 她身子有些发热 算出了一个字:穷! …… 月季花扦插,作为插穗,一般要留十五到二十公分,取三到五个芽点。 林青禾拿起了一根月季藤蔓,咔擦咔擦快速地修剪了三四段。 每一段藤蔓的最底端要斜着剪,且只留最顶端的一或两个芽点,枝叶留两三片就可,以防止养分消耗掉。 种花她不太在行,但是这种简单的扦插种植方法她还是会的。 修剪完了两捆藤蔓,她拿出了一个桶倒入了一些医用的维生素b12针剂,再调配适当的温泉水做成了生根液。 这时就能把修建好的一段段的藤蔓,一一地竖着放入桶中浸泡。 做完这一步,就可以翻土浇灌种植了。 农场的地荒着也是荒着,还不如种些花用来节约一些成本。 她站起身在农场里面望,寻常她一到农场就能看到在角落里待着的机器蛤蟆,居然不见了。 “小黑黑?”她叫了几声,没听到动静,林青禾看向上面问着系统:“忍者蛤蟆被你弄到哪去了?” 系统打了一个哈欠,像才刚睡醒的样子,“哪还有的劳动力?空着几亩地都不种了,机器闲着都生锈了,昨天就变回去回修去了。” “?” “以后也是如此?” “得过个两三天,修好了就回来了,在小黑黑不在的这一段时间里,宿主想种什么只能自己辛苦自己了!” 林青禾抿抿唇,懒得跟系统争执,它就是这个尿性,有这时间,她还不如多干点活。 她看着种植了人参苗旁的那一块空地,提着桶就往那边走去了。 林青禾把桶放在了地上,她走到大药房旁,从外墙上取下了一把大锄头一把小锄头,过去就在地里松土了。 挥着锄头一挖在地上,翻动了一大块泥土,久违的熟悉感,好久都没有干农活了。 她继续的挖地,挖动一块土,她还用锄头把那一块泥土给挖的细的。 插穗嘛,泥土肯定得要细的,方便插土里的藤蔓生根。 挖了几下,她身子有些发热了,林青禾解下了外衣丢在了一旁,继续在地里挖。 “宿主,你升级了。” “宿主,我也升级了。” “宿主,经过我的理性思考,只要你的要求不太过分,你要换取什么,我还是会很爽快地给你的,向你这次问我要后世的花藤,我不是很爽快地给你了。” “宿主,一边挖地,一边聊聊天呀,你看你的那几十株人参苗被我养得多好,它们都开花结红果了,参龄都长到十年了……” 林青禾都有好些日子没搭理它了,系统看到回来了秒变话痨,喋喋不休地跟她说话。 她又是出力干活,又是抹头擦汗啥的,还要听系统说一堆废话,林青禾觉得耳朵难受。 要是不她要向小气抠门的系统换取后世的化妆箱,她早就对系统真性情了。 “你要是真管不住自己的嘴,去给我找本医书读一读。” “听古的还是听现的?” “随便。” 她交代下去后,系统终于停了一会了,林青禾揉了揉耳朵,继续地挥着锄头挖地。 短暂过后,朗朗的读书声响起,系统的普通话还是很标准的。 “《中医六大名着》:产后治法,前人颇多,非如温病混入伤寒论中,毫无尺度者也,奈前人亦不无间有偏见,且散见于……” 左容赢套完了驴,往驴盆子里换了些水,他从后院到前院找林青禾,想问她晚上吃什么。 他撩开铺子的帘子,大小梁各自在招呼两个客人,铺子里除了他们,没有别的身影。 大梁给一个女客买了单,蓦然地就瞥见了眸色发沉的左容赢。 “青禾呢?” “掌柜的出去了。” “去哪了?” 他正常说话的样子,不自觉地就带着威压,好像只有跟林青禾在一起的时候,他才会变得温和。 说说是去集市里买洞竹笋回来做笋干,”大梁支吾地往外一指,“她说要是回来晚了,她就不和你一起去应天书院了接孩子了。” 左容赢凝着什么的目光注视外面,他放下了帘子,走入了铺中,没往前迈几步他就出了铺子。 双腿修长,冷峻之姿,不让人印象深刻都难。 在铺中买香水的一个女客,目不眨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她悄声问大小梁:“这是你们掌柜的谁啊,长得又高又俊。” “自然是我们掌柜的丈夫。” “啊,都已经婚配了!”女客眼中都是惋惜,想想这左娘香坊的掌柜的也是一个极为貌美的女子,她也就看开了,“果然好女配好男,好马配好鞍,不知他家中还有没有兄弟?” 大小梁强猜到了她所想,忍着笑意。 小梁想说獒犬小堂的,大梁把她翻转了一个身,“去把罗曼提克拿过来给大姐试一试。” 现在左娘香坊的香水才刚刚起步,他们来静江也没有多久,都没有站稳脚跟。 小堂獒犬整日都帮掌柜的做香水的,难免有心的人打香水的秘方的注意。 就算是要给他们介绍姑娘,那也得经过林青禾他们的允许再说。 “这倒是没有。”大梁从小梁手中拿过一瓶香水,“大姐试一试咱们铺的这款‘罗曼提克’香水,今天才有些货。 它象征着男女之间美好的爱情,如果觉得好闻,可以给家中的姑娘买一瓶……” “外面没有人?” “宿主,我的感应光没感受到这一条巷子里有人,你可以放心出去。” “欧了。”林青禾抱着一个化妆包,从农场出来,这时天已经傍晚了。 这时候,娃他们应该放学了,左容赢应该把娃给接回来了,她都托她们给他带了话的。 从铺面回去,经过厨房的时候,左容赢从里面走出来,冷沉看她:“去哪了?” “去……”林青禾脚步顿了下,看相公的脸色不太好,她笑着跑向他,“没去哪。” 他不动声色的眸光落在了她沾了泥的鞋上,又落在她怀中抱着的一个古怪的小包上面,“竹笋呢?” “去晚了,没买着,不过我从一个流动的戏班当中买了些好东西。”林青禾踮起脚尖,凑近他耳边,故意压声讨赏地道:“为明早做准备的。” 左容赢深邃的眸光打在她的脸上,他去拿她手中的包,想看看里面有什么。 “嗯ua~”林青禾跳起来亲了下他的脸颊,笑着就退开了,“嘿嘿,不给你看。” 说完,她捂着包就跑开了,“崽们,娘回来了……” 第300章 火钳一上头,哧哧地冒烟 傍晚吃饭,做了八道菜,其中有四道都是与笋子有关的菜,熏肉炒笋子、猪肉炒竹笋、油焖春笋、鲫鱼春笋汤。 熏肉是他们从盲山带过来的野生猪肉。 笋子,鲫鱼等菜都是左容赢出去找她的时候在集市上买的。 他们一家就七口人了,加上小堂獒犬秦婶巧姐,一般每顿吃晚饭就十一个人了。 八道菜做好分下去,每盘装着的菜还是不多的。 这一桌子菜,他们是能吃完的。 林青禾带着宝儿们从井边,洗完手回来吃饭,娃们看着桌子上的菜,哇叫出声。 猪肉都肥瘦相间,炒得酥酥的,有葱有辣椒丝青白蒜薹,清炒的菜上布上一层透亮的油光,看着就有食欲。 鲫鱼肉是先炒再下水去煲,除了放了春笋还有蘑菇,煲出来的汤都是白白的靓汤。 焖煮笋子,去了老根把嫩嫩的根切成了段,上了糖跟酱去炒,颜色漂亮极了~ “哇。”娃们看着菜,心里很是欢喜。 相公的厨意又进步了,炒出的菜的颜色比她炒得还要好看,林青禾吞吞口水,馋了。 左容赢睐了林青禾一眼,给他们每人都发了筷子,“快坐着吃饭。” 娃们扒拉着饭、扒拉着爹娘给他们夹的菜,吃得好香,好幸福,嘿嘿他们是被爹爹娘亲疼爱的孩子! “爹,晚膳怎么煮那么多笋子?” “你们娘想吃。”左容赢给林青禾夹了几块炒笋子到碗中,又给她夹了几块肉。 被点名的林青禾看向了他,眼睛又笑弯成了两个月牙,说这个借口的时候是有些想吃,但不是特别想吃,难得相公有心! “笋子好,笋子能开胃、促进消化、增强食欲,吃着它还不容易长胖!” 她刁了一口饭,对着左容赢捏了捏自己丰腴的半边脸颊,“我好不容易减的肉,看现在被你整天投喂的。” “不准减了,好看,怎么样都好看。”他郑重地看她,又夹了些菜给她,生怕她吃不饱似的,“抱得动。” 林青禾怔怔地跟他对视几秒后,她低头抿嘴笑。 扒拉了一口他夹给她的菜到口中,也又给他夹起了菜,“太好吃了~相公你也要多吃些,以后才更有力气抱动我啦!” “娘亲你又不胖,来吃块笋子~” “娘亲,我以后也能抱得动你的,这个肉爹爹炒的好香~” “娘亲鱼珠给你,你整天研究香水,吃着眼睛看得清。” “……” 她伸长着碗去接,“谢谢宝贝~你们也吃,吃了长高高~哈哈,娘亲好幸福啊~” 吃了饭后,在院子里收回来的衣服还没有叠。 左容赢把丢在床上的衣服一一的叠好,拉开衣柜放到第二个夹层中。 不经意间在最上层得柜中,他看到了一个粉色的包,小傻子今天傍晚回来,怀里抱着的就是这个包。 他上手去拿,想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手刚触摸到包,他就收回了手。 是一种他从未见摸过的布料,他可以肯定包里的东西,大多也应该是他没见过的。 她不让他知道,他就不往下探究了。 左容赢眸光留在了包上一瞬,他收回了视线,关上了柜子。 “相公。”林青禾洗香香洗回来了,她推开了门,看到左容赢在窗边的桌旁坐着,双眸如注,看书看得很认真,长指翻阅纸张的声音也是轻轻的。 她把头上绑着的木簪给取了下来,一头乌丝没有了绑束,顺着下来了。 她抹了下后头的头发,看有没有在泡澡的时候弄湿,一面朝他走去。 原来相公是在看着一本《香水手册》,“相公你还看吗?那我先去铺被子。” 她一转身,椅子上传来了呀声,腰上箍上来了一条遒劲的胳膊,他往后一箍,林青禾就挺起了身靠在了他的胸膛之上。 “相公,你不看了……” 他把她给板正,俯瞰她的是一双滚热的眸,“不看了。” 身娇体软声甜,发还香,他怎么抵挡得住她无声的诱惑? 他抬起她的下巴,如火如荼地亲在了她柔软的唇上。 背后一弹指,灯火灭了,房中陷入了一片黑暗。 他亲了亲她,将她打横抱起,抱到了床上,她还在月事期间他不会碰她到底…… 天刚蒙蒙亮,林青禾就开始要在厅内忙活着了。 今天假扮胡商的十个人就在大厅门口排队,让林青禾易妆了。 林青禾打算画好一个让这个出去,下一个在进来,这样轮着来。 老根头第一个进来,就看到炭盆里烧得很旺的炭火,一把火钳插在炭盆中间烧得火红火红的。 他没忍住地调侃地问道:“夫人,是不是觉得清早晨太冷,所以烧盆火给兄弟们烤烤。” “不是啊,那是给你们烫头的,番外人士嘛,总有几个卷毛。” 老根头:“……这卷毛”他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能行吗?” “能,火钳一上头,头发就哧哧地冒烟了,很快就卷了!” 老根头:“……” 咳咳,这种老式的烫头方法,她哪里会啊……她这样做是为了掩饰她的卷发棒嘛! 她想直接用假发给他们箍的,系统那小气鬼说弄不来,只答应给她插电。 “快把门给关了。”林青禾活动了一下手指,催着道。 “夫人,屋内就我们俩人吗?”他回头看到主子眸色玄冷地守在外头,他心里高度紧张,“主子都不能进来?” “早跟他商量过了,别磨蹭,十个人呢,除了给你们装扮还要给你们做头发,很费时间的。”她亲自走到门前,啪的一声关上了门,还拴上了门栓。 手一指,“去坐到大厅中间的那一张椅子上。” 外面的几个人包括闻声赶过来的獒犬小堂,都不一而同地看向了左容赢,又飞快地移开目光,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 左容赢看着那亮着的厅房,冷声道了一句,“都转着向南。” 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一旋转,也就在他们都转了之后,左容赢消失不见了,靠着厅房的主屋的那一扇外窗,倒是在微颤。 第301章 娘,你生病了吗 水、霜、液涂抹了老根头的整条脖子、整张脸,给他的肌肤补补水,润润肤以便为了上妆更均。 完成这一步,可以打底了。 林青禾从化妆包当中拿出了一支棕色的粉底液,在他的额头、鼻颊、脸颊、下巴、脖子划了几条。 她再拿着彩妆蛋往他得脸上铺开,先简单的上一层底妆,再给他黄皮变黑皮。 一支黑色的粉底液也是同样的做法,往额头、鼻颊、脸颊……用刷子刷一层,再用彩妆蛋均开。 上完了这一层粉底液,黄皮已经变黑皮了。 林青禾再往老根头的颧骨、下巴v区,腮边轮廓都涂抹上白色的粉底,过渡一下,让他的肤色看上去更自然。 底完全打好了,她开始画深眼窝、高鼻梁等增加异国感。 她拿出小刷子扫了一些阴影粉,往他的眼窝处扫了扫,鼻梁两边扫了扫。 再从化妆包中拿了一盒高光粉,在他的鼻梁上画了一条,瞬间鼻子更立体起来了。 为了让他装得更像,林青禾拿出石粉往他的额头上扑了一层,在用朱砂在他的额头中间,画了一个正方形的红框。 为了让他的眼睛更大,她用防水眼线给他画了两条外眼线。 林青禾往后退了退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地方,觉得差不多了,她从小包当中拿出定妆喷雾,往他的脸上喷了喷。 化完了脖子脸她开始给他做造型,梳好头发,拿着插了电的卷发棒一卷一卷…… 老根头感觉到了头发发烫,坐在椅子上的他,握着得拳的掌心都在冒汗,眼睛紧闭。 夫人一定是在拿铁钳给他卷头发,他一定不能动,他要是一动夫人的手一哆嗦,他估计头都要秃一块。 …… “娘,你生病了吗?!” “没呢!” “张嘴。” “相公,我自己来……” “张。” 林青禾无奈,啊的一声,左容赢吹温的那一口肉粥就送到了她嘴里。 “哈哈……” “哈哈哈哈。” 在吃早饭的崽子们看着爹爹强迫娘亲,他们都笑得不行。 林青禾脸红红的,“我都说了我自己来。” 她伸手去拿他端着的碗,左容赢握住了她的手,压到了他的腿上,他偏头斥着那几个在笑着的娃,“都赶紧吃,吃了去书院。” 娃娃们被爹爹威严的目光下,都埋头剥起了一个水煮鸡蛋,喝着一碗粟米粥。 “你吓着孩子了。”林青禾斥责道。 左容赢放下了碗,从盘中拿起一个鸡蛋敲破了了壳,剥完壳再把光洁的鸡蛋,扔到了喂她的粥碗中。 他再用勺子碾断了鸡蛋,连同粥一勺一勺地喂给她吃。 林青禾被迫地张开了嘴,“真不用这样,我手还好着的了。” “好好吃饭。”左容赢只专注着投喂她。 做造型,化妆……都不是简单的事情,林青禾连续化了几个时辰都没间断过,才把那十个人化好。 化完妆,手臂还有手都酸了。 左容赢在主房内透过门缝看她画,看她动作麻利、精神,慢慢地变得神情带上一丝疲倦,动作也慢了下来了。 他心疼得不行,他应该让她再多等几日。 静江的下面一个镇就靠海,时而有番外的人乘船到这边来做生意,左容赢早几日就派人驻在海边抓番外人。 林青禾急了一些,想尽快买山,把那矿山搞到手。 左容赢的人没等到番外人,只能自己的人演番外人士。 他一提议亲自动手易容,林青禾想没想就答应了,对于二十多世纪的女孩子,对于化妆那是多多少少都会的。 吃了早饭,娃们在厅里等着娘亲了。 林青禾往他们的零食铁盒里,每个包都装了一个小竹杯,零食铁盒里都有几个夹碎壳的核桃,一个烤番薯,还有一块酥糖。 “崽崽们,响午想吃什么?”她放好零食拍了拍包,给他们都背在了身上,看五妹的袖子乱了,她弯腰给她整理。 大宝:想吃剥了壳虾。 二宝:想吃肉丸子。 三娃:想吃韭菜盒子。 四娃:想吃火锅,肉卷、肉片、牛肉、虾滑……好多好多好多。 五妹:蛋饺子。 他们只想想就开始吞咽口水起来了,但林青禾理好袖子,去看他们的时候,他们都摇摇头,爹娘都那么忙呢。 “娘亲,我们没有什么想吃的,你们吃什么,我们响午回来吃什么就好。”大宝道。 “背好了就出发了。”左容赢在院子里叫道,他刚去厨房拿了一个菜篮子,送完了孩子他们还要去闹市。 “青禾。” “哎。”林青禾听到秦婶在叫她,她从屋内走到院子,除了看到了秦婶还有跟在秦婶后的巧姐,“吃早饭了没有?” “吃了吃了,掌柜的。”巧姐羞赧地上前,“我已经好了,可以干活了。” “我看看。”林青禾去给她把了下脉,“确实恢复了。” 她对上巧姐渴求要干活的目光,她道:“你走了没多久,铺子里上了几款新的香水,你吃了去找大小梁,让她们带带你卖卖香水。” “好。”巧姐笑着了起来,终于可以不用吃白食干活了。 送了娃去书院,林青禾挽着左容赢的胳膊走向闹市去买菜,还没有看到菜呢,她就在嘀咕着了。 “相公,买些虾回去,大宝喜欢吃虾,二宝比较喜欢吃丸子,我们看看有没有老死掉的牛,买些牛肉做撒尿牛肉丸。 三娃爱吃韭菜盒子,我们好久都没煎韭菜盒子了,四娃那小吃货肯定是什么都想吃的,我们的小五妹,喜欢的比较单一,她爱吃饺子,我们买些瘦肉,给她做个蛋饺子。” 左容赢动了动唇,无声叹了一声,扣住了她的后脑勺把她挽到了他怀里,“好。” 俩人走到闹事的时候,一窜人从他们身后跑往前面,“哎,走走走,前面有热闹可以看。” 不明所以的群众问道:“什么热闹?” “前面有一群番外人士,长相黑不溜秋的,在售卖着卖着奇珍异宝。” 一个人拉住了一个往那边跑的一个知情人士,“什么奇珍异宝啊?” “听说有玉石琉璃珠琉璃球琉璃樽,唉反正是吾等买不起的东西。” “……” 第302章 舒芫茹财大气粗 “叽里呱啦乌力吉拿得扣扣西莫……” “哈哈哈……讲的的什么鸟语!” “哒哒哒莫的考斯,五力瓜娃几……” “哈哈哈,五个瓜娃子!” “斯古一,忒忒忒的好利给……” “太太太热了?他是让我们大伙别围着他,散开些?” “哈哈哈,哎哟我笑得肚儿疼,这番外人吃炭长的,黑漆麻黑的,连嘴巴都是黑的!” 刚从码头到静江的番外人,一把自己的货物从船上给摆放到这来,就被静江的百姓给围了起来。 他们对这些长相怪异,头用一块布包起来的番外人好奇的很。 也有人好奇盯着在放在地上的那些已经打开的宝厢中,售卖的货物。 “玉器也就算了,而这琉璃一直为高等贵胄之家享用,逾礼采用应该会被判重罪?这些黑佬来我们民间售卖琉璃,是想我们被砍头吗?” “话是这样说,好像也没有明确的禁止,只是渠道小,民间买不到而已。” “嘿黑面人,这多少钱啊,怎么卖啊?”一个白衣男人从一个箱子当中拿出了一个蓝色的蜻蜓眼,问着他们。 老根头假扮的番外人,对他伸出了一根手指。 “一百两?” 老根头挥了挥手,“nono!” “这么小的东西难不成要一千两?” “爷死!”老根头对着比了一个大拇指,笑容容地表示他猜对了。 “也就一个元宵那么大的东西,居然要一千两,你在我们齐国做生意,要卖实诚价,不然不会有人买你货。”白衣男人把蜻蜓眼丢回到箱子里,讪笑着转身挤进人群里了。 老根头鬼无彦伯六都露出了迷茫的神情,貌似是听不懂,其他假扮番外人的左容赢的部下,都过来来问他们。 大伙都听他们嘀咕的瓜娃了几句,身形最高的鬼无彦把把他们给扒开,定定的咕呱了几句,才把他们给平复下来。 随后,鬼无彦上前,用嚼舌的齐国官话跟围着他们看的人说道:“我等是西亚人,穿越了沙漠、草原、坐着船穿越了大海才游到这儿,琉璃是我们国家的瑰宝,制取工艺十分难得,我们现在所卖的东西全都为实价。” “终于有一个会说齐国话的了,虽然说的蹩脚,但总比听他们了呱啦哇啦好听多了,哈哈。” “除了有琉璃,还有宝石,这一箱子是从我们西西亚国的国脉,珠朗玛山开凿出来的。 女人戴了可容颜靓丽,美貌长驻,男人买了可做玉佩带腰上,官运亨通、万事大吉、辟邪免灾。” “哎哟,还有那么神奇啊,要不我们买两块?” “买什么,税那么高,开个铺子七成的收入全都上交国库,家里穷得都喝粥了,哪还有闲钱买这些玉还有琉璃。” “哎,你们看他用那东西喝水,透过那东西能看到他的嘴……” 老根头把手中的水杯举起来,晃了晃杯中的水,递到他们的面前给他们看,“挂历几啦,琉璃,琉璃!” 静江的百姓惊讶的嘴都张大了,这琉璃居然那么透明,有没有没有似的,他们觉得好神奇啊! 一时之间,番外人弄了稀奇古怪的东西的名声,引起了更多的人过来看。 林青禾在茶楼得包厢里,透过打开的窗户看着楼下的人满人寰,她看了看站在她身后的相公,眯眼笑。 还好相公机智,带她来茶楼上看,不然她被挤成肉干都挤不到前面去。 她拉了拉他的胳膊,低声道:“他们好会演啊,要不是我亲手化的妆,我都以为他们是番外的人。” 左容赢摸了摸她的头,给她理了理耳边的发,温柔的勾唇,“嗯,除了你亲自化的容,还有你亲自教他们的话。” “过会是不是我们该出场了?” 左容赢同样也点了下头,林青禾又问道:“你说宝石还有琉璃那些,会有人买吗?” 她这声问下,下面就有传来了一道婉转带着些凌人气势的女声。 “让一让,本夫人要去看看那些西亚人买的都是什么货色,值不值个一千两,是不是来坑我们齐国百姓。” 邱嬷嬷走在舒芫茹的前面,在给她开路,“大家都让让,我们小姐见过不少宫廷里的奇珍异宝,其中就不乏这琉璃,让我们小姐为大家打打假!” 几言几句下,围众的百姓就给他们让开了一条路。 舒芫茹昂着头,带着探究地看向那些番外人,长得黑乎乎像得了什么病似的,她摇了摇头拿出了一条手帕捂住了口鼻。 待到装着琉璃的那个箱子的面前,她蹲了下来,一只嫩手在箱子里摸索了起来。 “还真的是琉璃,蜻蜓眼彩色的弹珠琉璃樽容器……好多我都没有见过,还有这些完完全全的透明的,想不到民间还有比宫廷当中,更贵重更有意思的小玩意。” 难得有识货的,老根头兴奋地跟她刮泥机挖,不断地比划着。 舒芫茹看了眼他,听着脑壳疼,她刚啧了一声,邱嬷嬷识脸色地呵道:“大老远的来齐国经商,你们这群番外人就没有懂齐国话的?” “我会一点点,你们是不是要买?”鬼无彦走上前道。 舒芫茹财大气粗地合上了这一箱琉璃,站起了身来,“这一箱本夫人要了,需要多少银钱?” 鬼无彦老根头伯六等人都眸光一凝,老根头推了推鬼无彦,示意他继续跟她沟通。 鬼无彦道:“有些贵,你可承受得起,这一箱加起来至少要三十万两。” “邱嬷嬷。”舒芫茹道了一声。 “是小姐。”邱嬷嬷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沓的银票,一张银票一万两,她数了三十张给鬼无彦,“这些都是真的,上面有我们齐国的官印,你等会要给我门送回府去,今天我们出来的匆忙,没带下人。” 鬼无彦把银票给了老根头跟伯六二人看,他二人都点点头。 确认是真的后,鬼无彦不在多言,扛起了那一箱子琉璃抗在肩头上,跟着舒芫茹和邱嬷嬷去严府了。 第303章 掌柜的还能吃亏了啊! 小堂獒犬他们昨天把消息往住山脚下的农户一放,香木类、芳草类香植,一担八文钱。 今日早早地,拖着板车的、挑着担子的、赶着驴车的农户就都运过来,排着队等待他们收购了。 朝廷赋税收得重,大多的百姓交了税,口袋里也没有几个闲钱了,更有的贫困户甚至都开始吃不饱饭了。 林青禾的收香植的举动,让不少百姓看到了赚钱、补贴家用的出路。 小堂獒犬吃了早饭开始收,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停下来过。 “大伯我检查一下。”獒犬弯腰在一个框里翻了翻,看看里面有没有夹杂着泥沙。 翻完了一担,他直起了腰,“大伯挑到那边照着分类放好,放完后找我领八文钱。” “哎,好。”大伯抬起扁担,肩膀往下一压,挑起了担子往前面走去了。 他们的后院门往后一点,地上摆着很多的收购了的香植,都是同种类的放在一起的。 由于香植的种类五花八门,集体收起来后期分类起来太麻烦,小堂獒犬收着收着也收出门道来了。 獒犬在排队的这一端负责清点检查,小堂秦婶就在负责,从筐里拿出不同的香植帮着放。 “后面新来的,看看你们运过来的香植,有没有混淆?我们人手不够,你们如有混淆,到一旁分好类再拿过来跟我们进行交易。” 有些第一次来变卖香植的,听到獒犬的话,看着筐里的一堆未分类的叶子愁了起来。 一对各挑着一担担子的夫妇,唉了一声抱怨了起来。 “一担才八文钱,这也太麻烦了。” “那得分到什么时候去啊?” “你们不要啊,不要就都给我,我不嫌麻烦好歹也是八文钱一担呢!”排他们前面的一个穿着一件破褂子的汉子,咧着嘴笑。 排着他们身后的一个大娘道:“左娘香坊素来都是要分类的,你们下次来就会了,你看我们谁不分类啊!” 这对夫妇现在才知道,他们往框里放那么干草的原因,原是用布来隔着分一层。 “你要是弄了一些沉香、枫香、檀香、降香等贵的香植,他们会单独给你算钱的,左娘香坊的人很良心了,给钱也给得爽快。” 很多穷苦的民众听到有人抱怨,都你一言我一语的在维护左娘香坊。 八文钱对于一些人来说或许举无轻重,但是对于他们来说,可以买几斤粮了,可以让一家老小都吃顿饱饭了! 这一对夫妇听着惊呼地问着前面的人,“那都长啥样的啊?能卖多少啊?” 排他们身后的大娘,看前面售卖的队伍又往前排了排,她心里有些急,想早点卖完回去。 “去旁边先把类分好,,你要是不懂,排上前了就去问问左娘香坊的人,他们会让你带些回去,让你照着找的。” “那是啥?大白天的遇到鬼啦?” 突然的巷子里多了几个黑漆漆,头用彩色的布裹了一圈人。 他们抬着很大的黄红色的物件,那玩意有的地方是圆的有的地方是细的。 “各位不必惊慌,他们是西亚人,来给我们送铜器的,麻烦让一让。” 在林青禾左容赢的带领下,几个抬着巨大的铜器的番外人,很快地经过了等着贩卖香植的百姓。 除了铜器,还有几箱子的玩意,还有一个人背着一个黑色的包袱…… 看着林青禾他们消失在院门口的背影,在都往那边看,“这么大的玩意,都是用来做什么的?” “他们身上都好香啊!” 从外面跟着跑过来凑热闹的几个百姓,跟林青禾左容赢他们到了院门口。 獒犬看他们想跟进去,他去站在了院门口,把他们几个给拦住了。 “几位停步,这是内院,外人不能进入。” “嘿嘿,我就看看。” “你们掌柜的可真行啊,严府三少夫人花了三十万买了一箱琉璃,她不花一分钱,用一张香水配方就搞定了。” “是啊除了一箱琉璃,还有各种杂七杂八的东西,虽然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是感觉都是宝啊!” “……” 一个多时辰后,这群番外人从前院离去了,他们从铺子走了出去,林青禾在门口送送他们。 “合作愉快,再见。” “有好东西,可以再过来交换啊!” “古尼吉娃……” 街上的人都注意到了林青禾站在门口送别几个番外人,番外人貌似都跟她交好,还挥手回她。 “左娘香坊的掌柜的跟这一群黑面人那么友好啊?” “听说是他们是西亚人,从很远的国度过来的,很久都没有洗澡了身上臭得很,左娘香坊的香水涂抹到他们的身上,可以遮掩住他们身上的臭味,他们对这些香水喜欢得不行,就跟林掌柜的商议,拿他们的珠宝换取她的香水配方?” “啊,那换了没有?” “换了换了,刚刚他们往左娘香坊里运了很多的铜器,还有一些琉璃呢!” 看老根头他们远去的身影,林青禾在门口勾了勾唇角,搞定! 蒸馏器有了,琉璃瓶有了,以后推陈出新的玩意,从农场里带出些东西,都可以把锅推给他们假扮的西亚人了。 她一回头,发现大小梁巧姐都从铺里,探出了一个头来看她。 小梁嘴没有什么遮拦,“掌柜的,你把方子给他们了?那以后岂不是会有很多人跟我们抢生意了?” 大梁也问她:“换取那些东西做什么啊?都是无价之宝?” 看着面色紧张的仨人,林青禾笑了笑,“他们做的琉璃很好看,我很喜欢但是我没钱,他们要我用香水的配方换,我就换了,没事的回铺子里继续忙着。” 她心情好得很,步伐轻盈地走进了铺子,往后院走去了, “掌柜的可能真换到宝了!” “琉璃是什么,什么是琉璃啊?”巧姐问道。 他们搬运大的铜器经过这一条街,她在铺门口看到了,但是琉璃她是听都没有听过的。 大小梁也没听过,她们想了下道,“应该是宝物,掌柜的她能吃亏啊?” 第304章 辛苦吗可是能活命啊! “不去。”左容赢一字一字地回她。 林青禾的脑子在思考着去与不去的两种后果,追他的步伐慢了下来,“不去?” 声调逐步上升,“真不去了? 左容赢没等她,快步地走进往蒸馏室,“去把衣服换了。” 箩筐中还在往下沥水,他走哪湿哪。 “不换。”她抬脚就去追他,“我要去的……” 时间过得飞快,守城门的士兵都换了几轮值班了。 除了客栈、花楼、船坊等地,大多数商铺里的伙计,都在做着清洁、点货等收尾工作,准备结束这一天,回家休息去了。 近郊的一个汉子挑着两箩筐,推开了篱笆围着的土院墙。 两个半大的孩子在屋内听到了,门口传来动静的,嘤嘤嘤地跑出来,“爹~爹~” 汉子看到娃娃们,瞬间眉开眼笑,“回屋回屋。” 不善言辞地他继续手握着牵绳,挑着箩筐回屋。 两个孩子跟在汉子的后头走,都垫着脚尖,看着箩筐中有没有东西,爹爹今天的眉头不皱了,没有昨天那么愁了。 在他快走屋的时候,屋里的一个双手沾灰的妇人出现在了门口,“我刚才烧水,怎么样,如何了?” 汉子卖了一个关子,他把箩筐挑回到了屋里。 放下箩筐后,他扒开了一个箩筐中的草,把一个灰色的,大概能装二十斤的布袋子抱了起来,给这个妇人。 妇人接过了布袋,隔着布摸了摸,由惊化为了喜。 她抱到了桌子上,解开了捆着布袋子口的绳子,袋子里都是一粒一粒白色的大米。 “这么一袋子米,够咱们一家吃一个月了!” 汉子看着妻子露出笑,他也笑了起来。 妇人抱着米袋,小心地把袋中的米给倒到了米缸当中,存粮不多的米缸中传出了很空的哗哗的声响,再到变满了些的声响。 俩个大人听到这声音,心里别提多安心了。 两小孩他们跑到了米缸前,垫脚去看米缸中的米,透过圆圆的洞口,看到缸中的那一团白色。 “爹,家里有储粮了,我们不会挨饿了!” “嗯,不会的了。”汉子也走到了米缸前,把粗糙的大掌掌在了他们的脑袋上。 跟他们一样,他也通过洞口看着缸中的米,心里除了安心更多的是感激。 交完税收,他们家中的存粮已是不多,是挨不到明年秋季收种的……现在不同了! 天一稍黑,气温就下降,吹拂在静江各个角落的风都透着冷意。 山脚下的小路上,几个妇人还有一个小老妇人朝家归去。 小老妇年纪最大,走路需要杵着一根拐杖了,背也已经驼了。 几个妇人,都在聊天,小老妇人也会搭几句,但是多半她都是不言语的,因为她年纪大了,需要专心赶路才跟得上年轻妇人们的步伐。 她们走到村口了,远远的,一声“奶”就由远极近的响起了。 小老妇人有一瞬失神,抬头看去,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跑向她,她哎了一声,步伐加快地往前面赶。 “咋出来了,不在家中?” 小姑娘看到老妇人发白的头发被风吹得凌乱,她眼睛泛红,哽咽地道:“奶,你出去一天了!” 看到奶奶的肩膀背着一个布袋子,她懂事地从奶奶的肩上取下,自己背到了背上。 “哎,跟你几个姨,去山上弄叶子去了。” 几个妇人看这对奶孙俩,有些心疼也有些同情,“田妞,你奶今天去了三趟山上,去卖了三担叶子呢,肯定累坏了,快扶她回去休息休息。” “奶……”田妞一听就哭了出来,忙伸手搀扶着小老妇人。 “哭甚哭,奶今天赚了二十多文钱了呢,光买粮咱们就都能吃半个月了。” 不过,她可舍不得全买粮了,她孙女都十岁了,儿子瘫在床上,她也不知能活几个年头,在她能动的时候她还是多给孙女和她儿子多攒点钱。 此外,她们家是困难户,不用交各种税,平时种田种地得的都是归自家的,所以她们家还是有点吃的。 赚的钱大多也都可以存起来,不用着急去买粮! “奶,明天我也去。”田妞听到赚钱了,她眼中有抹坚定,她也要去山上摘叶子去左娘香水坊去卖。 她想赚更多的钱,给她爹治病! 叶子不重特别的轻,孙女也能帮着她去山上捡些叶子。 但是她们都走了,家里那腿脚不便的儿子就没有人照顾了。 老妇人低头叹道:“那你爹咋办,我们走了,谁管他啊!” 田妞突然就沉默住了。 到了分岔路口,几个妇人跟田妞老妇人分道扬镳了之后,议论起她们了。 “田妞刚出生,田妞爹就去山上砍柴把腿给摔断了,田妞娘不肯守着这个一个男人过日,改嫁了,素姨一个寡妇拉扯儿子长大后又拉扯孙女长大,她这一辈子也过得太苦了。” “哎,生活苦是苦了点,但是好在还是能过的!” “你想啊,一担叶子八文钱,叶子多好得啊,去山上就有,静江最不缺的就是树了,熬粥的加些七七八八的,八文钱都能吃好些天的粮了。” 八文钱,对于穷人来说能吃几天的粮,但是对于富人来说,喝一壶便宜的茶都不够。 被看坊里莺歌燕舞,文人墨客、有钱的少爷、商贾们等等三教九流在这里寻欢作乐,花天酒地,亦或是吟诗作对,附庸风雅。 也说起了左娘香坊! “听说了吗,靠近应天书院的那一条街的一个香水坊,一箩筐叶子八文钱,都是从山上采摘的新鲜的!” “那么一点点钱,居然还有那么多的平头百姓排着队去贩卖叶子。” “除了叶子,还有花,一篮子花才五文钱!” “哎呀,没法啊朝廷税收交的多,百姓没有活路了啊,不采摘叶子去卖怎么活命啊,花嘛山上的野花野草多得很,对于那些百姓来说,就是天下掉钱了!” “我就是感叹他们太辛苦了!” 依卧在他们的怀中,给他们倒酒喂酒的花楼女子,听到这些公子的言论有些恍惚。 辛苦吗? 可是能活命啊! 如果在遭遇洪灾之前,有一家作坊能跟左娘香水坊一样能换钱,她们中也许就不会有人踏入这个勾栏当中来了。 第306章 你贩卖香水,也属同伙 在几人担忧下,林青禾跟着邱嬷嬷走了。 地文、和姑怕她逃了似的,紧跟在林青禾的身后。 到了一个院子,她随她们进去,屋内的灯火是亮着的,院子里很安静。 待门被推开,林青禾踏入屋内,她看到了一个丫鬟跪在墙边的大花瓶旁。 她很瘦,肩骨凸出,头佝着很低,攥着笔在抄写着书。 串着玉珠的帘子被水玉掀起,一个肤白娇俏华贵的女子从里面走了出来,她看向了林青禾,眸中烧着怒火。 “你就是左娘香坊的掌柜的?” “是。” “那你好好地看着地上的这个丫鬟,她不守规矩,抹了你铺子里贩卖的香水,勾引了严府的三少爷,被我抓个正着,现在日日都被我折磨。” 林青禾再次看向这个丫鬟,只见丫鬟尖尖的下巴汇聚的泪珠,悄无声息地一滴一滴地滴落到了纸面上,晕开了纸上的墨…… “谁勾引了我丈夫,我都不会让她好过,而你贩卖香水,也属同伙!” 林青禾因舒芫茹的这一句话,将落在丫鬟身上的目光移到她的身上。 她话音沉稳地问:“那你打算怎么做?” 舒芫茹昂头,眯了眯眼道:“我想让你滚出静江,永不踏入静江一步!” 林青禾面静,眸色毫无波澜。 她几十岁的熟女跟一个十多岁的小丫头片子,心境是完全不同的。 小丫头心肠不坏,既天真又蠢萌还闹腾腾的,她跟她实在是吵不起来。 林青禾先晾了她半响,等她稍微平静了些才道:“我离开了静江,你就能一绝永逸了? 严家的侍女你尚且能管得住,那外面的女子呢?卖她们胭脂水粉的铺子,颜色亮丽的布匹的布庄等等,你都要一一地宣战?让她们滚出静江?” “换做别的地方或许不行,但在静江我有何不可?我的出身就可以让我仗势压人!” “不怕坏了名声?” “我连身份都自降了,何许惧怕坏了名声。” 果真是年轻无所畏惧,反正有人会给她兜底,林青禾在心里叹着,怎么哪里都有这种二世祖。 林青禾道:“把我们赶出去也没有多大的意义,男人不是靠防就能防得住的,你嫁到严家一年多了,应该深有体会。 现在很多百姓都生活艰难,我们商铺不仅能贩卖货物,还能给部分百姓提供就业,让他们能养活家中的的老小。 府衙也指着我们商户的税钱用来填充府库,向朝廷交税。 你只想着你的男人,为难我们这些没权势没背景的百姓,未免也太自私了一些!” 舒芫茹并未被她说的眸光闪烁,她哼了一声,抬起头道:“商人狡猾得很……” “如果你想改善一下你们夫妻间的不和睦,我可以帮你试一试。” 房内那一扇未关的窗户,乍然的有风灌入进来,林青禾系在脖子上的那条丝巾,被风给吹拂了起来…… 舒芫茹看到了林青禾瓷白的脖子上,有一个红色的痕迹,她瞳仁缩缩。 …… 陈老幺驾着驴车,给左容赢他们送过来了一批陶瓷瓶。 这一批与以往几批不同,每一个瓶子的瓶颈大概高一寸,有半寸都是螺旋状的。 他把驴车停在了后院门口,叫起了门。 獒犬打开门后,他开了一个箱子,从中拿出了拿起一个瓷瓶。 “验下货,都是按照你们的要求做的,瓶颈的这个位置,我们在它是陶的时候就打磨过了,现在烧出来,圆、滑、不割手。” 獒犬没接他手上的瓶子,他从箱子里随意取出了一个瓷瓶,他将他的大拇指往它的瓶颈一划。 松开大拇指的手无异样,确实不割手,凑近看,瓶颈的螺旋状排列也整齐。 “每三百瓶一箱子,你们要了六千瓶,一共是二百箱,你轻点一下。” “不用了。”獒犬在检验瓶子的时候,早用余光扫过确认箱子的箱数了。 他取下腰上挂着的钱袋子,直接从中拿出了十二锭碎银子给陈老幺。 陈老幺看他们每次给钱都给得爽快,他笑着道:“真不验下其他箱子的瓶子,陶瓷很容易碎的!” “虎泉窑名声在外,不需要再验,我们做过几次生意了,都明白。” “嘿,兄弟,你这话我爱听,实在人实在人。”陈老幺心里高兴极了,他拿出钱袋子,抓过獒犬手掌上的碎银子,往袋子里装。 “我们虎泉窑确实一直都很讲究诚信,烧坏了运坏了,我准回去重新给你做着烧。现在是把这些瓶子,还是送到城西的蒙工匠哪儿去?” 獒犬从怀中拿出了一张纸,递给了陈老幺,“劳烦把这一张图也帮我带去给徐师傅!” “哎,小事小事,你们左娘香坊的人可真客气!”陈老幺也不耽误左娘香坊的时间,他将钱袋子往腰上系好,把驴拉着转了一个方向,上了车,赶着驴走了。 这个蒙木匠就是之前左容赢请过来到家里,量制、定做家具的工匠头。 说起瓶子瓶盖,还有一个小插曲。 最开始林青禾他们要的瓶子的木塞,是安排虎泉窑的人在做的。 虎泉窑的人手总共就那么几个,林青禾的香水卖的又快,每次下的订单都大,虎泉窑的人又做木工又烧陶瓷,比较乏力。 为了不耽误进程,左容赢就找了蒙木匠。 通过最开始售卖香水,出现的瓶盖泄露的问题,也可以看出,虎泉窑的人制作陶瓷专业,木工活其实一般般! 蒙工匠两儿子,承业承恩把这两百箱瓶子搬到屋里,他们出来的时候对着,站在在院子里看一张图的蒙工匠道。 “爹,我去把大伯三叔四叔叫过来干活了。” “爹,我去削木头。” “承允你等等,这次左娘香坊不要瓶塞了!”他走过去,把图给他们二人看。 图上画着一个盖子,盖子中间是空的,还是螺旋状的! 小堂从严家回来了,他把探听到的看到的,都如实地汇报给左容赢。 “夫人在严家很顺利,她见到了严家三夫人,即便被为难也很快就化解了……” 第307章 不做电灯泡 厅内烧着一个炭盆,炭盆上架着一个铁衬架,架子上烧着一个铁锅。 铁锅的两个铁耳朵,由两根捏在一起,弯成一个圆弧的铁丝将这两耳朵给串起来。 铁锅上夹着两根筷子,筷子上盛着一个铁碗,碗中装着一块杜仲胶,锅中烧热的水腾出的水蒸气就冲到铁碗底上。 杜仲胶遇热,热度达到一定的程度,就会将碗中的杜仲胶给融化。 左容赢拿夹子夹了铁碗放在桌子上,他取下一个琉璃瓶的瓶盖,用薄薄的铁平勺,往盖内的螺旋内部刷上一层杜仲胶,并将它涂抹均匀。 失去热气的杜仲胶很快就凝固变硬了。 左容赢将琉璃瓶中倒入了冷水,倒到瓶内的三分之二,再见螺旋状的瓶盖给扣了上去,扭着拧起来。 他再拿着瓶子倒立起来,瓶中的水全都下聚到瓶盖,无一滴渗透,他摇晃了晃,还是无一滴渗透露出…… 小傻子做的杜仲胶,用上了。 小堂汇报完,左容赢平稳地将手中的瓶子放在了桌子上,似乎早就料想到了林青禾不会在严家出事。 “离宵禁还有多久?” 小堂朝后望着了外面的夜空,“主子,大概还有一个多时辰。” 左容赢望了一眼外面的天色,他拿着镊子把铁碗放回到了铁锅口,架着的筷子上。 他该去接小傻子去了! “把桌上箱中的琉璃瓶的瓶盖都跟我刚刚一样,涂上杜仲胶。” 他离开了之后,小堂把铁碗给拿到了桌子上,他坐在了椅子上,从箱子里拿出了一瓶琉璃瓶。 取下了铁制的瓶盖,他拿着一个小平勺,在碗中裹了一层杜仲胶溶液,他再开始涂抹到内瓶盖上。 瓶盖不大,盖子中间还有一根直起,不长不短的铁柱,这就让不大的瓶盖减少了部分的空隙,而增加了涂抹涂匀的难度。 他用夹子夹着瓶盖细细的涂抹,一个意外就会让勺子碰撞到了盖子上的铁柱上,这还是其次。 更多的是因为杜仲胶冷却得速度太快了,它一冷就变硬,就会凝固在勺子上,根本就不好涂瓶盖…… 而且,一个瓶盖还未涂抹好,放在桌子上的铁碗中的杜仲胶,也全都凝固住了。 小堂只好把铁碗放回到了铁锅上,拿着未涂好的那个瓶盖坐在了炭盆旁涂。 涂抹厚巴巴的,盖在瓶子上扭得艰难,他只能用夹子夹着铁盖子,放到铁锅内部,让盖子里面凝固的杜仲胶融了。 他再舀些到碗中,再重新涂抹内部。 火烤得身上热,他脸上出汗,握住铁勺子的指头也冒汗。 主子做的如此顺利,灵活又便捷,他将主子做的步骤也记下了,怎么还是做的那么笨拙呢? 齐国上上下下都行宵禁这一政策。 严家虽然有客房,可以让醉酒的宾客在宅子里歇一夜,但大家都住在府城内,说远的也没有多远。 大多人就算是喝得伶仃大醉,都是会让自己的侍从,搀扶自己回去住的。 开了宴席,大伙吃饱喝足,闲着聊聊,也都散了起来。 出了严家,欧阳夫人瑾夫人萱夫人三人都拉着林青禾,把她给拉到了一边问道。 “桌上人多眼杂的,问多了怕对你影响不好,现在出来了,快跟我们说说,你被严家三夫人叫过去,你们都发生了什么?” “都说她很难相处,她有没有为难你?” “看到你被叫进去那么久,你再不出来,我们都要去找严家的老夫人了,可害怕你人一进去一会就没了,还不快跟我们细说一番。” 林青禾一被那三位夫人给拉走了,秦婶也跟她们身后去,从她们的口中听到严家的三少夫人果真对青禾发难了,她也紧跟着上前,迫切地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看她们那么八卦,林青禾忍不住的扯唇笑了起来,鱼儿刚刚上钩,还没咬稳鱼钩呢,她要是在此刻泄密就把鱼儿给放跑了。 “嗝~”她吃了太饱了,在她们的逼问下,她打了一个饱嗝。 忽而的,她看到了在灯火阑珊处,迎着人群走向她的男人,她唇边的弧度勾得大大的。 她扒开了她们,“下次再跟你们说,我相公来接我回家了。” 说罢,她眉头一挑,看向了秦婶,“秦婶走,我们回家了!” “哎哎哎,逃了啊……” 三位夫人还以为林青禾是为了开溜,骗她们的。 待她们往人群中看去,眼中都闪过一抹惊震。 剑眉星目,姿态威严,挺拔伟俊,颇有气场……在一群人当中鹤立鸡群! 她们也都知道林掌柜的丈夫是一位美男子,偶尔,他们夫妻都是在街上路过她们铺子的时候,她们在自家看守铺子,也见过他。 但她们走得匆匆,她们看他也都是惊鸿一瞥。 还从未向今天这样,看得大大方方……仅仅片刻,她们眼睛就看痴迷了,心里对林掌柜那是各种的羡慕妒忌恨啊。 她们怎么就没有林掌柜这种福气,嫁给一个那么俊的男人? 林青禾是笑着跑向左容赢的,她一靠近,左容赢就攥住了她的手,摸了摸她的手凉不凉。 “冷不冷?”问完,他醇厚的声音还浮在空中,一件衣裳就披在了她的身上。 林青禾更是笑得咧着嘴,“在里面不冷,出来有点冷,现在又不冷了。” 左容赢揉揉她的头,眼中盛满了宠溺,“走,该回去了。” 林青禾回头找秦婶,却发现欧阳夫人瑾夫人萱夫人都拉住了秦婶。 她们对林青禾左容赢嘿嘿地直笑,“马车坐不到那么多人了,我们带秦姐坐马车回去……” 欧阳夫人的仆人把马车从严家给拉出来了,她们都对着林青禾左容赢挥手,带着秦婶上马车。 秦婶也不想打扰她们夫妻,很自觉的上了马车,“青禾,我跟回去歇着了。” “哎……”林青禾看她们坐着那一辆马车,往前面驾着开去。 左容赢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会,他牵好了她的手,拉着她走回去。 夜色有些凉,相公的手好温暖! 第309章 河豚致死 子时三更天,在街头上巡逻着的两更夫,一敲锣一高声呼喊。 “平安无事!” 咚——咚,咚! 咚——咚,咚…… 林青禾在打更声中,睁开了眼睛,她推开了左容赢抱在她腰上的手,跨在了他的腰上坐着。 左容赢醒了,他伸长手,扣住了林青禾的脖颈,想把她拉到他怀中睡觉。 但林青禾梗紧着脖子,不让他拉动。 左容赢睁开了狭长的眸,“怎么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脑子笨?” 左容赢蹙了下眉,他还未出声,林青禾又道:“你是不是觉得我会坏了你的事?” 他瞬然清醒,“瞎想什么?” 他刚刚要挺起身来,林青禾推着他的肩,把他给按倒在了床上,“你说不用我去给你铺一些似有似无的路,是什么意思,是觉得我管闲事了?” 原来是在气这句话,知道她生气的原因了之后,左容赢用鼻子重重地叹出了一口气。 他把她的小手给抓在了手中,“就一句,让你半夜都没睡着?” “我问你话呢!” 他将她给拉在了怀中,去捏了捏她的小翘鼻,“我是男人!没有男人会让自己的女人,为了他去冲锋陷阵,陷入险境!” 林青禾心里好受些了,她静默一瞬道:“你到底是谁啊,齐国太子?” 他摇了下头。 “太子的私生子?” “太子洁身自好,离世早,这辈子他只娶过一个草原女子,也就是前太子妃。” “那你是谁啊?” “盲山村的猎户。” “那你要完成鬼伯的夙愿,要帮他杀了齐国的皇帝?” 左容赢垂眸,沉默。 在林青禾看来左容赢这是变相地承认了,她也沉默地垂下了眸,心情沉重。 早就明白了,他从戎走权路,除了抗击蛮族,其中更多的不就是为了替鬼伯报仇吗? 可是皇帝哪有那么好杀! 下一刻,左容赢抬起眸,字字坚定:“沉冤昭雪!” 这难度好像更大! 林青禾拍下了他的手,下了他的身,气得不行。 但是,她还是道:“你的恩怨,不是我的,我不会插手,但你是我丈夫,我孩子的爹,如果我能帮你将路烫平那么一点点,我还是会去做的……你也别忘记了,你答应过我,不准让我当寡妇!” 翌日,像往常一样,把孩子送到应天书院去了,他们就去了东市买菜。 左容赢想去鱼摊上看看有没有河豚卖,他的小傻子昨天说河豚好吃,他想给她做一顿。 “如果鱼摊上没有河豚,我去让近江的渔民,打些上来。” “不吃河豚了。”林青禾一手牵着大黄,一手拉着他走向了一个猪肉摊,“改日再做,五妹想吃饺子,我们还是买些猪肉回去给他们包饺子。” “汪汪!”大黄汪汪地叫,鱼和猪肉它肯定喜欢吃肉。 它兴高采烈地走他们的最前面,奔向猪肉摊…… 林青禾卖完菜,跟左容赢一起走到了铺前,她停下了脚步,“相公,我得去跟她们吩咐些事。” 左容赢颔首,从她的手中牵过狗绳,“嗯,我从后门回去。” 他们买了菜后,都是从后院回去的。 因为有时候有客人早早的,就来铺子里买香水,你提着一篮子菜经过,视觉上肯定是不好看的嘛! 林青禾走到了铺中,看到大小梁她们在铺中,擦拭着柜台,摆着货架,打扫着地面,准备开铺营业了。 “掌柜的。” “掌柜的。” “……” 林青禾一踏进去,她们就发现了她,林青青没跟以前一样对她们扬起笑脸。 她走往院子,只道:“你们都把手头上的东西放一放,到后院,我跟你们说个事。” 大小梁巧姐都不明所以,但是都放下了手中的东西,都跟林青禾的屁股后面去了。 林青禾见人都到齐了,她道:“以后但凡来铺子的女子,如果她没有意向要试用我们的香水,一律别给她试。 在街上向路人推销我们的香水,如果路人没有意向,也别给他们试……都记住了吗?” 她说的很严肃,大小梁巧姐还是第一次在铺子里看到,冷着面孔的林青禾。 虽然只有几句话,但是她们都重视起来了,以为是林青禾想给铺内省一些香水。 在原材料上,她们的香水确实卖得不贵了,解约成本也是在应当的。 三人都应下去了之后,林青禾就让她们回铺里继续干活了。 她们走后,林青禾还继续地站在院子里,思衬着。 严家的那个丫鬟关荷她挺对不住的,虽然大梁也是无心之举,但也是因为上次的无心之举,才让她被舒芫茹针对良久……吃了不少的苦头。 是因为他们家的香水起的,她该怎么弥补那个丫鬟呢? 想了想,她也在铺内忙起了生意,但是差不多快到响午的时候,一直在忙着在后院收购的小堂去找林青禾了。 “夫人,主子问你河豚该怎么做?” 林青禾在给一个客人试香,听到小堂的话,她眉头挑了起来,“小梁帮我招呼一下瑾夫人。” 说完,她快速地跑向后院了,“不是说不吃了吗?他怎么又弄来了?” “主子说忙得过来。” “哎,累死他算了。”林青禾抱怨地跑到了二进院的厨房里,左容赢身长玉立地在旁边看着。 一个带着草帽的老渔夫在厨房地水台里杀着河豚,也口述在教着左容赢。 “左相公,河豚的肉没有毒,但是它的毒藏在血液、肝、内部的粘膜、鳃……中,要想吃到无毒的河豚肉,就得把有毒的这些部位给去除掉……然后就不用怕了!” 听到了动静,左容赢知道林青禾来了,他手一拐把林青禾给拐了过来,下巴往渔夫那一抬,询问林青禾,这样的做法是不是正确的。 自古以来,都是冒死吃河豚。 河豚处理不干净,中了毒后,发效快,一两分钟就能让人致死…… 左容赢没有做过河豚,他给他们做,她肯定要教他。 她现在状态不对,万一一个失误……导致河豚没处理干净,她可不想害了大家。 第310章 推销香水 这个渔夫,手法也很娴熟,貌似是经验老道…… 但是这毕竟这都是吃到家中大大小小的嘴里的,再熟练她都不放心。 与其冒着这个风险还不如放一放。 林青禾拉着左容赢的衣袖,把他给拉到了一旁,“相公,响午不做,买了就养到晚上,我们晚上再煮着吃。” …… 商路是一条很凶险的路,前面充满了太多的未知了。 先是天气,恶劣。 再是行走到不平之地,会遇到要抢劫他们的匪寇。 经过贪官污吏所管辖之地,商人会被有意扣押部分货物。 多如牛毛的驿站关卡,会按人头收取的高昂过路费…… 人手不够,老根头带队,防风防漏为辅,加上其余的一些人凑成了一支二十人的小队伍,他们准备北上。 赶在新年之前,去往北方售卖宝石铜制品等等。 左容赢知道前路凶险,他只要求他们最晚春季回来,在他们出发前,他给了他们一张羊皮卷。 卷上画的是齐国北上的地图,细致到所要经过的各个城池…… 风雪飘摇,冻得人马皆嚎,走了一两天的荒地了,到了亳州。 看着守城的四个士兵,老根头拿着碎银两,挨个地放到他们的手上。 “几位军爷不畏严寒,尽忠职守,是齐国百姓之福啊,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见那么上道的商户,士兵也没有为难他们。 他们把银子塞进了怀中,看了一眼他们的文书,过了过场子,挥手让他们往前走。 老根头面上对着几个士兵,保持着和善的笑,心里早就在骂着他们王八羔子了。 “别耽误军爷们的精力,快把马车往前面拉……” 防风防漏在老根头的催促下,也赶紧把后面的马车给拖运进城。 呯呯呯…… 叮叮叮…… 伯六鬼无彦又回到了铁铺当中,铸铁打铁。 在火中烧得发红的一块铁块,给夹到了台子上,锤子重重地敲下去,将它打成薄片。 这次,他们打的是镰刀。 城中的百姓都说要去山上去割叶子卖给左娘香坊,没有刀怎么行! 俩人打着打着,一个妇人背着一个篓子,带着一个小孩走进了铺子,“伯铁匠,彦铁匠,昨晚要的刀子,你们打好了没有? “打好了。”伯六将台子上的那一块红铁,放到了炭火上。 他抹了抹脸上的汗水,去一个桶中给她拿打好的一把镰刀,递着过去给她。 “棍子也给你上了,刀锋也磨了磨,很锋利,一共30文钱。” “数数。”妇人愉快地从腰上拿下了钱袋子,从中取了一串铜钱给伯六。 “还是你们家好,磨好了刀,还给镰刀弄了镰刀靶,其他的铁匠铺可不会让我有这个待遇,哎今个儿怎么就你们两个铁匠,还有一个呢?” 妇人看了看,除了中等个的伯六,就是那一个个高面冷的彦铁匠了,那个以前她们一过来,就开口逗他们的花嘴铁匠不在了。 “他娘子要生了,他回老家去了。”伯六对她笑了笑,一手抓着钱,弯腰把妇人身边的小孩子抱开些,“打铁难免会有什么溅出来,下次还是带着孩子距离摊子远一些。” …… 如林青禾所料,静江市场现在处于低迷的状态了,现在她们的香水有货了,但是上午总共只卖了十五瓶香水出去。 林青禾觉得该要采取一些促销的手段了。 响午吃了饭之后,左容赢从蒙木匠那儿拿完工的香水瓶子回来,林青禾在房中调制好了八款香水,就灌了十多瓶香水。 在林青禾的要求下,左容赢融了一块杜仲胶,用杜仲胶液封住了瓶子口。 林青禾把封好的香水给一一地装到了篮子里,她就坐在铜镜前打扮。 往唇上抹了些唇脂,戴上了左容赢给她做的,能充门面的首饰…… 左容赢就在一旁看她,她在铺内很朴素,顶多在头上插一根玉簪,现在却身上挂那么些东西,“不重吗?” “啊?”她戴上了一对玉石耳环后站起了身,“打扮一些好,我们是去谈生意的嘛,算对对方的尊重嘛!” 左容赢皱眉,眸光深幽。 他略有不悦,他的娘子是为别人打扮? 他将手中拿着的那一顶帷帽,盖在了林青禾的头上,“外面有烈阳,带着。” 林青禾看小心眼的样子,她努了努嘴。 须臾,俩人一驴就出发了。 最先去的地方肯定是静江的东西两市,因为这里是静江最繁华的商业街道。 到了东市,林青禾看到了路边有一个叫做悦君水粉的商铺,她拉了拉左容赢的衣袖,“相公,先再这里停一停。” 左容赢拉停了驴车,在林青禾要下车的时候,他拉住了她的胳膊,“在门口等等我,这一条街胭脂水粉铺子多,我先把驴车停个客栈,跟你一起去。” “好。”林青禾下了驴车,看着左容赢把驴车驾到前面的那一家客栈去,很快既有一个店小二出来,殷勤地问候她相公了。 左容赢也直接,给了小二几枚铜钱,把驴绳子往他的手中一放,他就往林青禾这儿走来了。 林青禾笑了笑。 相公还真是黏着她,不,应该说是不放心她,可能担心她被别的铺子里的人给欺负! 也就是她在外面站了的这一会儿,悦君水粉铺的一个女掌柜的出来了,“小娘子,是要买胭脂水粉吗?刚到了一批货,现在都打折出售,很便宜实惠的喽!” 林青禾一转过头去,这个掌柜的眼睛转了转,似乎是在回忆,她嘶了一声,“你是不是左娘香坊的林掌柜的?” 林青禾回之一笑,“嗯。” “哎呀,林掌柜的,是来光顾小铺的生意的嘛?不管买不买,都进来坐一坐。” 在她们交谈的时候,左容赢已经走到了她们的面前了,悦掌柜看他们一眼就知道他们的关系了。 “林掌柜的,这是你的夫君,哎呀,俊啊!”她对林青禾的比了一个大拇指,“快都进来坐坐,你来我铺子,我铺子要蓬荜生辉了!” 第311章 道歉礼物,公孔雀 “掌柜的,客气了。”林青禾左容赢跟着悦掌柜的进了铺子。 铺子不大,大概十多平米,铺内清冷,并无一个客人,架子上摆着一瓶一瓶的瓷瓶,还有木盒子。 不管是瓶子还是盒子上都有标签,上面写了什么露、什么水、什么膏、什么粉…… 卖的产品的种类还是很多的。 悦掌柜拿起桌子上的一个茶壶,倒了两杯水,一手端一个茶杯,递向了他们。 “林掌柜的,你跟你相公喝杯茶水。” “多谢。”林青禾捧了一杯水给了左容赢,她自己端了一杯,开了茶盖喝了一口。 “悦掌柜的,实不相瞒,我是来找你谈生意的。” “生意?”悦掌柜的一怔,随之笑道:“来我铺子里买胭脂水粉的客人,有好多都是你们香水铺子的常客,我经常嗅到她们一身的香味,不知林掌柜的,跟我这小铺子谈个什么生意啊?” “是这样的,我打算跟有意向的胭脂水粉铺一起做生意。” “哦?如何做生意啊?” 悦掌柜来兴趣了,在静江卖胭脂水粉的就没有不知道的左娘香坊家的香水的。 撇开各种议论,它们家的香水,长久留香,涂在哪儿啊,一天都是香香的,味道还不腻! “你们往我这拿香水进货,我可以给你们一些实惠,一来离应天书院那边远的客人,也不用大老远的跑到应天书院那边买香水,二来,大家都有钱赚。 若是,觉得我已经在静江这里先入为主了,其实有些掌柜的,还可以运送到静江以外的地方售卖……” 悦掌柜琢磨着,“这倒是可行,去了外地,说不准就是你们第二个左娘香坊了,哎,我们还不用自己调制香水?是直接买你们的香水,瓶子已经装好的吗?” “嗯,不错,你们直接经营售卖就好了。” 悦掌柜的被她说的越来越心动,“不知,你给我们多大的实惠?” 林青禾弯弯唇角,“这个好说,先不急,我先给你看看,我们的这几款香水,你以后售卖也知根知底……” 云居院。 一只蓝色的公孔雀在院子里拖着长长的尾巴,低头进食。 “咕咕咕……吃饱些。” “它盆里猪肠好似不够了,我再去厨房问婆子要一些。” “生菜也给它拿一些。” “好。”水玉应道,看了一下,头顶翠绿的公孔雀,就出去了。 和姑,地文两个小丫鬟继续地守着这一只公孔雀,都在逗着它。 她们家小姐弄飞了姑爷养的喜鹊,姑爷喜欢鸟,她们家小姐就买了这一只公孔雀,准备把它送给姑爷! 孔雀是仅次凤凰的鸟,可比那一只喜鹊珍贵多了。 姑爷看到这一只孔雀,肯定不会再生她们小姐的气。 所以,她们要让它吃得饱饱的,精神抖擞地出现在姑爷的面前。 舒芫茹换上了一件素色的衣服,特意没怎么在头上插珠钗,准备去见严阳殇,向他低一低头。 经过昨夜一夜,在邱嬷嬷的一番劝之下,她也想通了,她毕竟嫁到严家了,作为妻子老跟丈夫硬气,确实也不太像话。 她装扮好了之后,对着铜镜照,邱嬷嬷在一旁欣慰地笑道:“小姐,想明白了就好。” 舒芫茹长那么大,妥协的次数屈指可数,她想到又要对着严阳殇拿男人……她变扭地道:“事不迟疑,走,慢些我也不知道我还有没有这样耐性!” 邱嬷嬷笑着哎了一声,应完,她快步地走到了门口,“都别玩了,抓住孔雀,抱着它该去醉霄院了!” 上次严阳殇跟嘉庆在房中讨论外面的姑娘如何,被舒芫茹听到后,打了他一顿。 他现在就被关在宅子里禁闭,不能外出,一面养伤,一面思过。 严阳殇不能出去玩乐消遣,也不能去铺子里看看生意如何,自从他养了三年的喜鹊被舒芫茹放走了之后,他连逗鸟的心思都无了。 就连家中那些有几分姿色的丫鬟,见到他都绕道走……他无聊至极,做了一把鱼竿,坐在亭中,垂钓着大鲤鱼…… 他坐在这里大半个时辰了,终于鱼竿下沉,有鱼儿咬鱼饵扯线了。 瞬然,三少爷脸上就锭放了一抹激动之色,他拉出杆子,是一条红白色的大鲤鱼! “嘉庆,快,篓子……” 嘉庆看到在空中跳动的鲤鱼,他也激动啊,他从地上抱着篓子,“三少爷,在这里,都已经准备好了……” 正待严阳殇兴匆匆地把鱼线拉过来的时候,背后出现了一道女人的喊叫声。 “严阳殇!” 严阳殇条件反射的抖了一下,鱼竿也随之抖了一下,慢慢拉近的大鲤鱼,居然跳脱了鱼钩,掉落到了水中。 看到水中那扑通的一声,没入水底不见踪影的大鲤鱼,两男人的脸上皆疑了一下,眸中露出了一抹失望。 严阳殇一转头,看到来人,眸中晦暗,“舒芫茹,你又有何贵干!” 舒芫茹抿了抿唇,差点没被他那一张臭脸给气得揍他一拳。 她忍了忍,唇角勾起了一道温柔的弧度,“严阳殇,本大小姐之前弄飞了你养了三年的一只喜鹊,本小姐赔你一只,你是男人,心胸要大度,别那么小肚鸡肠……” 严阳殇脸色微变,眼中陡然地起了戾气。 邱嬷嬷见状,心里咯噔,再说下去俩人又得吵起来了。 她赶紧拉了下舒芫茹,打着圆场,“姑爷勿怪,我们家小姐知道之前,有很多对不住姑爷,她是来向你致歉的。”她看向了和姑、地文,“还不快把小姐给姑爷赔罪的礼物给抱上来?” 严阳殇看向了舒芫茹,满眼的不可置信,她会有那么好心? 他偏头看向走过来的两个丫鬟,他眼睛一亮,那是一只羽翼特别长,羽毛鲜亮美丽的蓝孔雀。 舒芫看他的眼神,脾气险要上来了,马上就要开怼,但是一想他变了的眼神,她又忍下去了。 地文把公孔雀给抱了上来,和姑把蒙住孔雀的眼镜的手帕给扯开。 “姑爷,这是我们家小姐花了大价钱从猎户的手中抓到的,珍贵程度堪比凤凰。” 严阳殇欣喜地走过来,而公孔雀一看到了穿着彩服得严阳殇,骤然得变得暴躁,扑腾的飞起来,追着严阳殇啄! 第312章 还是严阳殇那贱货的错 在场的人傻眼了! 严阳殇被追逐的过程中,脚下一踩滑,往侧边栽了下去,碰巧就滚落到了池塘里去了。 他不会游泳,嘴中大口的灌入了池水,一个劲地往下沉,咕噜噜…… “救我救我……” “三少爷!”嘉庆恐慌地跑到了池塘边,什么都顾不上脱,咚的一声跳下去救他。 “三姑爷抓住这根鱼竿……”邱嬷嬷看到了亭子里的一根鱼竿,她跑去鱼竿就往池子边递过去。 而那只惹祸的孔雀,在亭子走廊上悠闲地渡着步,它看到严阳殇落水了,还诡异地叫了几声,开了一个翠绿的屏! 严阳殇被嘉庆救上来后,虚弱地依在嘉庆的身上,一身湿淋淋的。 他怒瞪着舒芫茹,连指都没力气指,哑着声道:“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舒芫茹,本少爷要休妻,你从哪来滚哪去,我一刻都不想再看到你!” 舒芫茹呼吸一窒,心口有什么在裂开,她追过去,“……你听我解释,严阳殇……” 后者厌恶至极地咆哮道:“滚!” 傍晚,林青禾左容赢从外面坐着驴车回来。 驴车行到了巷子里,林青禾问:“相公,也不知道这个点了,宝儿他们被獒犬接回来了没有?” 左容赢灵敏的耳朵,已经听到了孩子们在二进院跟大黄在玩耍的了,“已经在家了。” 到了院门口,左容赢下了驴车,把院门给开。 林青禾也下了驴车,她跑去了驴棚里拿了一个盆子,到井边清洗盆子,打水给驴喝。 小黑驴驮了他们一个下午了,一定渴了饿了,等喂了驴再去看孩子。 左容赢把驴给拉进院子,卸了驴车,端起了她手中端着的水盆,“跟那些掌柜的说了半天了,先回屋去歇一歇。” “汪汪汪……”大黄从前面跑了出来,对着左容赢林青禾甩尾巴。 “昂昂昂……”小黑驴看到大黄,不满的昂昂的叫。 似乎是在抱怨,同样是动物,你撒娇卖萌耍可爱,活得轻轻松松,我也四肢一脑袋,却活得苦憨憨! 大黄哪里鸟它,只殷勤地去蹭了蹭林青禾裤腿。 它陪伴小主人,守卫家中的安全,晚上谨防盗贼也是很辛苦的! 宝儿们随着大黄也跑到后院来了,他们不满地对林青禾左容赢道。 “娘亲~你们又出去了,又是獒犬叔叔来接我们的。” “你们真忙呢,早出晚归的!” “宝儿……”林青禾笑着蹲在了身下,挨个挨个的抱住他们,“一天都没有见了,娘亲好想你们~在书院有好好的吃饭吗?” “每天饭盒都吃得空空的。” “真是乖~”林青禾慈爱地笑着,捏了捏他们的脸。 “青禾,”秦婶从前院走到了后院,“你们回来了,累不累啊? “婶,怎么了?” “严家三夫人跟她的嬷嬷现在就在铺里坐着呢,问她什么事,她也不说,她的嬷嬷说她要见你……” 林青禾猜出是什么事了,她哦了一声,不放心地回头看向左容赢,并叮嘱道:“相公,鱼你别弄,我回来让我来!” 在左容赢的眸色下,她站起身揉了揉她的小可爱的头,带他们一起去。 “汪汪……”大黄也跑着去跟上了他们,小黑驴妒忌的昂昂的抱怨的叫,左容赢拍了它一巴掌,“去喝水。” 大小梁站在院子里,脸上都刻着“不安”两字,看到林青禾过来了,她们忙禀报道:“青禾,那个……” “无事。”她低头跟孩子说了几句,孩子们放开了她。 林青禾走进了铺子,见小堂獒犬守在这里,她让他们去把铺门给关了后,去院子里。 人都被林青禾清扫走了,坐在了待客区的舒芫茹站了起来,“你说过,我如果想改善跟严阳殇夫妻间的不和睦,你可以帮我。” 林青禾瞥了她一眼,如果不是最后一根稻草,她这傲娇性子,估计是不会求助于外人的。 她嗯了一声,“说说,今天发生了什么?” 听完了她的叙述,林青禾动了下唇,道:“孔雀天性善妒,见穿彩服着,定会啄之,你相公是不是穿着色彩繁多的服饰?” 舒芫茹像是抓住了他的把柄似的,找到撒气的点了,“说到底还是严阳殇那贱货的错! 我让你要他爱我,让他离不开我,以我为尊,我所有不喜欢的点,他全都改掉!” 林青禾邱嬷嬷俩人都尬了尬! 舒芫茹她是有意要结交的,在他们这种荷尔蒙爆棚的年纪,促进一下男女之间的感情,貌似不难。 林青禾嘶了一下,摸了摸下巴,“改变一个人是很难的,尤其是强迫对方做他不愿意做的事,但是……可以试一试,过程会有些劳累辛苦,你可愿意?愿意的话,咱们再细说!” 打发那尊祖宗走后,该来的,还是会来的。 厨房里,林青禾拿着篮子去水缸中捞,捞起了一条长约半寸,形状像蝌蚪,背呈青白色的河豚出来。 它一被捞出,就自己鼓起来了,胖乎乎的,伸手一碰它,它还发出嘤嘤的叫声。 挺可爱……林青禾笑了笑,继续伸手轻轻地戳它玩。 “还想吃吗?不想吃就养起来!”左容赢在她的背后看她玩得挺开心的,他问道。 前世为了研制河豚毒素,残忍地解刨过不少河豚,这一世,不需要研究了,她就不想杀了! “舍不得杀,太可爱了,上次在严家吃简直就是罪恶,相公,能放生吗?” 左容赢握住了林青禾的手,篮子在缸中下沉,鱼就游出了篮子,往缸底游去。 “晚些我放到江海中去,没你的允许,以后我也都不乱买菜了。” 林青禾望着他,抿着唇靠在他的怀中轻笑,“相公最好啦~” 夜色侵袭,静江各家各户几乎都点燃了灯火。 五小孩们吃了饭后,拿着蹴鞠伙同大黄在院子里,要分队踢球。 大宝拿了一根棍子,画线,“球门一个在厨房后的槐树下。” 他跑到了槐树下,画了一个半弧度,把槐树给圈了起来,“还有一个球门,在那边……” 考虑到了弟弟妹妹体质不敌他,他也没往槐树对面的墙角画,就往槐树西南面的晾衣架那边画了一个区域。 “球门画好了,现在我们分队友!” 二宝早打算好了,“大黄也算一个,不让它玩它准扌岛乱,它跟大哥跟大哥关系最好,一起踢球它肯定会帮大哥的,所以大黄跟大哥一组。 狗跑得一般都比人快,它还贼精,大哥武力也最好,你们俩强强联合,三弟就跟大哥,剩下的五妹,四弟都归我!” 第313章 杀暮翊鸿,灭齐国 小家伙们,平时在一起吵吵闹闹的,玩游戏倒还是挺较真的! …… 在行人较少的街道上,一道伟岸的身影,提着一个装着两条河豚的木桶,在街上行走着。 突而察觉到身后,有人敏捷的在跟着他,左容赢毫无异样,继续前行。 冬季,夜都黑的快,一小会的功夫,月披轻纱,群星闪烁。 背后的人跟着跟着左容赢,到了一片靠近郊区的老宅区,在她眨眼的功夫,前面的人乍然的不见了。 她缓急的找寻,一往后瞥去,身子一凉,一双不见任何情绪的寒眸,正在看着她。 “阿赢,三年多不见,功夫又见长了!”女子见他发现了,她也坦然,转过了身去,欣慰地看着他。 左容赢未答,高大的身形,面无任何表情,让人威压感甚强。 “这些年,过得可好?” 带着帷帽的女子,眼中流露出温情,他还是关心她的! “听说你成亲了,不知是什么样的女子?” “她很好。”左容赢明显不想再多谈论,说完了这一句,继续地去往漓江走去。 女子追上去,“阿赢,鬼伯已死了,你跟我回去。” 左容赢往下走的步伐没有乱,猝尔的,他不知是想到了什么,顿住了身形。 女子以为是他想通了,她勾着唇,跑了过去,“阿赢,我需要你!” 左容赢眸色疏离,“你想如何?” “杀了暮翊鸿,灭了齐国……” 他的眸色泛起了寒意,“立刻离开静江,回草原上去,还有一个选择,我让人送你!” 女子深吸了一口气,“阿赢,齐国你还有什么留恋的?三年前,你就应该跟我走,如果当时你跟我走,齐国说不定早就破灭了,我们的大仇早就报了!” “一!” “阿赢,你醒醒,你想想我们的阿……” “二。”左容赢气场嗜人,散发出嗜重的威压,满脸阴沉。 女子知道他的脾气,她失望地看着他,往后退了几步,“我走,阿赢你要是改变了心意,让人去草原通知我……” 女主往上一跃,遽然的消失在了林中,只余了几片树叶落了下来。 左容赢脸色沉沉,眸光阴翳。 女子蒙着眼睛,被左容赢的人顺着暗渠,给带出了静江府城。 上了一辆马车后,到了很远的一片林子里,她被他们给放了出来。 她一出来,左容赢的人也没有停留,驾着马车往静江驾去。 女子一拿下蒙眼见的黑布,马蹄声前来。 这是几个穿着奇装异服,不太像齐国人士的男人,他们早再此地等她许久了。 其中一个脑袋圆圆,只有两边的鬓角绑着两个辫子,其余都是无发的男人问道:“如何了?” 女子摇头,翻身上了一匹高大的马,“他半分都不退让,不愿跟我走。” “我听说他到静江,是准备来军寨参军,为了以后抗击我们?此事可是真的?如若如此,为了避免以后兵戎相见,还是杀了他为妙!” 女子凶狠一瞪,目露杀机,“你试一试!” 男人被她的样子给吓退了几分,但是他还是道:“我说的是事实,难道让给齐国流一个那么强劲的对手……” “啪!”女子怒甩他一耳光,“阿赢不会是我们的威胁,巴图尔,闭上你的嘴!” 男人长得粗大,一个耳光打不疼她,他揉了揉脸,深吸了一口气选择了退让,“这次回去,你准备怎么跟可汗交代?” “我自有对策。”女子抽出了放在马上的马鞭,啪的一声,她甩了巴图尔的马臀一鞭子,马儿嗷的嚎叫地跑远了。 女子也狠狠的往马抽了一鞭子, 左容赢放了河豚,到了巷子里,直接腾跃而起,进了二进院,他们所住的院子。 看着院中亮着的暖黄的灯火,听着孩子们跟她的声音,他感觉无比的舒畅。 “娘亲这次给你们说本草纲目的第一卷,神农本经名例。” “上等药一百二十种为君,主养命以应天,无毒,多服久服不伤人。欲轻身益气、不老延年者,以上经为本。 中等药一百二十种为臣,主养性以应人,无毒有毒,斟酌其宜……” 五孩子玩蹴鞠,玩了一身的汗,林青禾放纵他们玩。 待他们玩得差不多了,她就叫停了他们,让他们歇一会,她去倒水给他们洗澡。 他们早早的就被他们爹给叫起来练功,明日还有书院的课程,早点沐浴早点上床休息。 左容赢回来的时候,孩子们都已经洗好澡,缠着林青禾给他们说一些医药方面的知识。 林青禾感叹,那么小的孩子,如果睡不着应该会缠着大人给他们说一些睡前故事,而她的孩子,就喜欢听一些生涩难懂的东西。 太强了! 男人长得粗大,一个耳光打不疼她,他揉了揉脸,深吸了一口气选择了退让,“这次回去,你准备怎么跟可汗交代?” “我自有对策。”女子抽出了放在马上的马鞭,啪的一声,她甩了巴图尔的马臀一鞭子,马儿嗷的嚎叫地跑远了。 女子也狠狠的往马抽了一鞭子, 左容赢放了河豚,到了巷子里,直接腾跃而起,进了二进院,他们所住的院子。 看着院中亮着的暖黄的灯火,听着孩子们跟她的声音,他感觉无比的舒畅。 “娘亲这次给你们说本草纲目的第一卷,神农本经名例。” “上等药一百二十种为君,主养命以应天,无毒,多服久服不伤人。欲轻身益气、不老延年者,以上经为本。 中等药一百二十种为臣,主养性以应人,无毒有毒,斟酌其宜……” 五孩子玩蹴鞠,玩了一身的汗,林青禾放纵他们玩。 待他们玩得差不多了,她就叫停了他们,让他们歇一会,她去倒水给他们洗澡。 他们早早的就被他们爹给叫起来练功,明日还有书院的课程,早点沐浴早点上床休息。 左容赢回来的时候,孩子们都已经洗好澡,缠着林青禾给他们说一些医药方面的知识。 林青禾感叹,那么小的孩子,如果睡不着应该会缠着大人给他们说一些睡前故事,而她的孩子,就喜欢听一些生涩难懂的东西。 太强了! 第314章 关荷成二等丫鬟 清晨,嘉庆端着一盆水推开房门,听到厢房里一直有人叨叨的。 “休,休,休……” 他掀开了内室帘子,发现是从床上发出来的,他走近床,“三少爷?” 犹豫了下,嘉庆掀起了床幔,发现严阳殇睁着空洞洞的眼,嘴里念叨着:“休了那个女人,休了那个女人……” 嘉庆怔了下,“三少爷三少爷?” 他叫了几声,严阳殇就像是陷入了魔怔似的,他怎么叫他都没有反应,嘴里就只念叨着这一个字。 嘉庆瞳仁颤颤,他被吓懵了,摇着头往外跑:“不好了,不好了,三少爷被三少夫人气疯了……” 屋内聚集了一团人,严老夫人、严阳殇的生母费氏、父亲严正赣还有严阳殇的几个嫂子等女眷。 班大夫坐在椅子上,给严阳殇问诊。 一刻钟后,站在女眷的最前头的严老夫人,焦心地问道。“大夫啊,我孙儿他怎么样了?” 班大夫问诊完了,从椅子上起来,回身道:“老夫人,三少爷面色萎黄,脉滑,舌淡胖、舌苔发白,有时沉默痴呆有时低声自语……是因为情志刺激,所欲不遂的因素所诱发的疯病!” 费氏一直在哭,听到了严阳殇得了这种病,她精神奔溃地坐到了床上,扑在了严阳殇的身上哭喊着:“儿啊,我可怜的儿啊……” 稳重、庄严的严老夫人看着床上,神志不清的孙儿,她声音在打颤,“班大夫,这如何治?” 她情绪激动地道:“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你一定要帮老身治好我的孙儿啊!” 班大夫眉头皱起,沉默着,似乎是琢磨怎么把话说出口。 须臾,他道:“三少爷这患的是心病,针灸药物只能去其表,要想除根,还得医心啊,不然这种病只会反反复复的……” 舒芫茹放了舒芫茹,不再针对她了之后,她继续地在严家干着杂活,当严家的一个粗使丫鬟。 清晨,从井里提出来的水桶,里面的水冻得刺骨。 手稍微泡在水中,就已经通红了,再再盆里洗衣服,没一会,手就都冻得没有知觉了! 今天轮到关荷夏竹洗宅中的少爷、夫人,一二等丫鬟的衣服。 俩人都在盆中敲敲打打,搓揉洗着衣裳。 洗衣服手冻得太痛了,夏竹都险些要被冻哭了,尤其是看到严家的那些夫人少爷个个都有人侍候,锦衣玉食,她更是感叹老天的不公。 在她在心里抱怨的时候,她旁边的关荷已经洗好了一桶衣服,再过清了…… 夏竹看向了关荷,发现她洗衣服那么快,她阴阳怪气地把一件泡了水的湿衣服衣,给丢在了关荷洗衣的盆子里。 衣服在盆中溅起了水花,炸湿了关荷的胸前的衣服,也让溅了她一脸的水…… “你做什么?”关荷低声怒道,她从盆中捞出那一件衣服,给丢回到了她盆子里。 “哎哟,溅了我一身的水。”夏竹跳着站了起来扫了扫身上的水,“你怎么那么过分?我丢到你盆子里,你就可以丢到我这里来了?是差点勾引到了三少爷让你觉得高我一等了?” “夏竹,你在说什么?”关荷有些气懵。 夏竹看了看四周无人,她阴险地勾了下唇,把盆子里那些湿哒哒的衣服,全都给捞起来抱到了关荷要过清水的盆子里。 “关荷,这些衣服,你都要洗,你要是不洗我就去告诉三少夫人,你又在私底下偷偷擦香水,妄想去勾引三少爷,我觉得三少夫人这一次,还会只惩罚了你几天就放了你吗?” 关荷捏住了个子不及她的夏竹的衣领,“夏竹,你做人不要那么卑鄙,上一次明明是你得去给三少爷守夜,是你说你肚子痛,哀求我替你去的!” 夏竹知道是她理亏,她没理由让关荷洗衣服,但是她就是不想洗。 关荷不听她的,她暴躁了起来了,她哎哎哎的叫着地推开了她,“废话那么多做什么,你洗不洗,不洗我就去三少夫人面前造你的谣,说你又思春了,又想去勾引三少爷!” 关荷气得浑身发冷,半天都不说话。 她不明白,她跟夏竹都是丫鬟,她对夏竹也不错,为什么夏竹对她狼心狗肺,敢这样明目张胆地欺负她! 三少夫人欺负她,她都没有此刻那么心寒! 一个婆子提着两个桶衣服过来看她们在吵什么,她噔的一声,放下了手中的桶。 “两个烂货,偷什么懒?天气不好,还不快点洗了晾,宅中的夫人、少爷他们可要等着穿衣服……” 关荷被骂着低着头,默不作声地把提起了一桶衣服,到了盆子边准备清洗。 而那个夏竹,反而去好言好语地巴结起了骂她们的婆子,“记婆婆,我没有偷懒,没有不在洗,一直在洗的,你消消消气……” 她斜眼看着夏竹,见高踩底的小人! “哪个是关荷!”萝婆婆来了粗使房问道,她看到这里站了三个人,指着最漂亮年轻的女子问:“你是不是关荷?” “是我!”关荷颤颤地站了起来,心中各种的忐忑,眼中都带着慌意。 这个萝婆婆是费夫人的贴身奴仆。 她难道今天要被他们赶出去了? 她还有一个弟弟,她要去离开了严家,落的这个勾引主子的名声,去了外面谁会给她一份工?她不得跟弟弟上街去乞讨去! “从现在起,你就去三少爷的院子里服侍三少爷。”她皱眉看她一身湿漉漉的,“走,现在去跟我换一身衣服,去照顾三少爷!” 夏竹、记婆子看着关荷跟在萝婆子后面走,俩人都惊讶住了。 关荷是走了什么狗屎运?能在三少爷身边服侍的,最少得是二等丫鬟! “不不不,关荷她怎么会有那么好的运气……”夏竹现在都后悔了,如果哪天晚上是她去守夜,今天岂不是没有关荷什么事了! “不什么不,还赶紧去把那些衣服给洗了。”记婆子把她推倒在地,扬长而去。 第315章 独宠爱她家相公 舒芫茹被邱嬷嬷推醒过来,她快速地穿好衣服跑到了醉霄院,院门口的两个小厮拦住了她。 “三少夫人,你不能进去。” “放肆,我去找我夫君,还去不得了?” “三少夫人,三少爷病了,在他病好之前,老夫人让您别再去刺激他!” 这句话落下,让舒芫茹的呼吸很不顺畅。 听到从屋里传来了痛哭的声音,她深重的眸光看向院内,屋内门口守了好几个丫鬟,都在抹泪哭哭啼啼的…… 舒芫茹悔恨、后怕,严阳殇真被她给逼疯了? 她心乱如麻,抬脚想往里面闯,却被铁面的小厮拦住了。 “让开,我要进去!” “三少夫人,别为难小的们,老夫人有命再先!” 邱嬷嬷在一旁看着,也跟着着急,她拉住了要一头往里面闯的舒芫茹,“小姐,你冷静一些,三姑爷不会有事的。” 她同守门的小厮道:“老夫人有命我家小姐不能进去,没有说我一个奴仆不能进去,我远远的去瞧上一眼三少爷,应该无碍!” 两小厮思考了一瞬,老夫人确实没有吩咐。 “嬷嬷可以进,但是别靠近三少爷,三少爷也是识得嬷嬷的……” 邱嬷嬷进去了大概有一盏茶的功夫,看她出来了,舒芫茹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严阳殇可真病得不轻?大夫怎么说?” 邱嬷嬷眸色复杂,老脸上隐着些什么,她气岔地把舒芫茹给拉走了,“小姐,三少爷貌似是病了,一个大夫正在给他扎针!” “事是因为我起的,我得去给我爹写信,让他帮我从宫中找几个御医过来……”舒芫茹甩开了邱嬷嬷,忧心忡忡地大步地往云居院跑去。 “小姐……”邱嬷嬷看她们小姐着急得模样,到了嘴里的话她又咽了下去。 她去屋里的时候,看到了前些日子勾引三少爷的那个贱丫头,她坐在了床前给三少爷喂汤药! 墙边钩子吊着菜篮子,柜里放着碗筷,地面清扫得干净,灶边的干柴叠放整齐…… 高大刚毅的男人站在靠窗的灶台边,拿着木勺,在搅着一个黑色的砂锅。 小火煲的鸡汤,慢慢的熬着,放了一些红枣枸杞丹参莲子进去,滋补养人。 林青禾走进了厨房里,视觉嗅觉极度舒适。 厨房里收拾得井然有序,干净整洁,鸡汤煲得香香的,男人宛若落入烟火凡尘的谪仙,雅俊雅俊,贵气凌人。 左容赢温和的眉目面向她的时候,看呆怔的林青禾才眨了眨,朝他走去。 “相公。” 左容赢吹凉了木勺中盛着的汤,她一走过去,他就喂到了她的嘴边,“刚放了些盐,尝尝咸淡。” 林青禾灵动的目光盯在了,他垂放在腿侧的右手无名指上。 她抿下了汤,抿抿唇,“挺好的,不咸不淡。” 话落,她伸手把他的右手给抬了起来,抚了抚他无名指上戴的戒指,“啥时候做的?做的真好看。” 她抬起来望着他,诚挚地道:“相公我特别的喜欢,我要一直戴着。” “喜欢就好。” 林青禾张开五指,与他右手五指交叉,一大一小的银戒指并在了一起,戒指上刻着的指纹弯弯的,一条又一条得,她感觉自己的心都跟他连在了一起。 “相公,戒指上的指纹,你戴的是我的指纹,我戴的是你的吗?” “嗯。”左容赢把戒指摘了下来,递给她。 林青禾抬起戒指看,戒指里面刻了一个小小的“禾”字,那跟她的戒指连在一起就是她的名字! “为什么,刻的都是我的名字?” 左容赢挪了挪唇,突而深情道:“世间上除了你,不会再有第二个人能将我左右。” 林青禾张着嘴,她竟然感动得眼眶湿润了,她抱住了他,“相公!” 她长那么大,还没有被一个人这么宠过。 更别提亲手给她刻簪,用玉石做宝石首饰,给她打造过这枚独一无二的戒指…… “小傻子,怎么哭了?”左容赢低头发现她哭了,他瞬间无措。 他放下了手中的勺子,把她给抱到了一张椅子上,温声地哄着她。 他忙着做饭,手上沾了不少油污,比较脏,他就捞起袖子,用干净的手腕给她擦拭眼泪。 吃了早饭,夫妻二人送完孩子去书院,去闹市。 左容赢每天都会来闹市,也就每天都会跟这里的小贩打交道。 哪家的菜新鲜,哪个大娘厚道,哪个肉铺不缺斤少两,鱼摊家禽肉铺在哪等等,他全知道。 静江人比较喜欢赶早,早早的在闹市上的人就已经熙熙攘攘了。 左容赢问了林青禾想吃什么,就牵紧林青禾,直往菜摊上去。 他是常客了,虽然人比较冷淡,但是长得又俊,买菜也不挑三拣四,他还未走近摊位,好几个摊贩就冲他喊。 “左相公又带着你家俏娘子来买菜啊,今天的鱼虾很新鲜,买些回去。” “左相公,来买我家韭黄,今天刚从地窖中割出来的,晚了可都被那些宅子里的人给收走了。” “左相公,我这有鸡蛋,韭黄跟鸡蛋一起炒,味道妙不可言……” 左容赢目光从他们的摊位上扫过,“四斤虾,韭黄都要,这一篮子鸡蛋要一半。” “好好好,左相公就是爽快!”她们在他的脸上多瞄了几眼,笑呵呵地拿了他手上的篮子,就给去给他称着装菜了。 林青禾瞥了瞥她们,又瞥了瞥自家相公,相公跟她们熟得都不用问价钱,直接挑选了? 起初她还担心她们会坑她相公,但是当她看不管是虾还是鸡蛋,她们都给她相公挑大的往篮子里装。 卖韭黄的那个大娘,把韭黄发白的叶尖,给掐了再给他相公装进篮子里…… 这都是有一张好脸的重要性啊! 在林青禾讶异的时候,一个面色油光,大肚便便的大娘抱着用荷叶包的什么走了过来,“左相公。” 她笑了笑,刻意压低声音道:“昨晚老董家老死了一头牛,肉、骨头、皮……都被酒楼给定走了,但是我偷偷给你留了两三斤牛肉……” 第316章 严阳殇脱离苦海 费氏活了一把年纪了,还是活久见! 她气得满脸通红,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怒瞪着她:“女子要顺从,知礼,恪守三从四德。 你爹娘贴身嬷嬷有没有让你背过《女诫》、《女训》、《女论语》、《女范捷录》?” 舒芫茹撇了撇嘴,“那些书都是约束女子的行为习惯的,儿媳不爱看。 母亲,严阳殇疯了,我会请宫中的大夫,把他给治好的,要是治不好我会照顾他一辈子对他不离不弃,我嫁过来的嫁妆足以够我夫妻二人几辈子的挥霍了。 但是他想纳妾跟别的女人亲近,这是绝不可能的!而且,儿媳想带他搬出去住,找个僻静的地方给他养病……” “你你你……”费氏紧捂着胸口,一口气上不去,直接被气昏了过去! “母亲,母亲……” 先是孙子被气疯,再是自己的儿媳被气晕,虽然儿媳醒来后身体并无大碍,但是严老夫人还是动怒了。 再顾及舒芫茹的身份,她也得罚。 舒芫茹关在了祠堂里,先是对着严家的列祖列宗忏悔,再是把《女诫》、《女训》、《女论语》、《女范捷录》这几本书抄记一遍。 只是还未到下半宿,她就被老夫人派来的人,叫回云居院去就寝去了…… 天刚蒙蒙亮,守在严家后门的一个门房,还靠在墙角,打着呼噜呼呼的大睡。 两个黑影,轻轻地来到了门前,扒开了门栓,把门给开了。 出了后门,街道上清清冷冷,刮起的晨风泛着如霜般的阴冷。 主仆二人低着头在街上走,走了一段路后,严阳殇停下了身。 他从嘉庆的膀上取包袱下来,“把包袱给我,你回去。” “三少爷!”嘉庆呜咽出声,拽住了即将脱他手的包袱,他声哑住了,“咱,能不能不走嘛?您也说外面动荡不安,我担心您呐!” 严阳殇鼻子也泛酸,他深吸了一口气,“嘉庆,我熬不住了,你保重,也让我娘多保重。 我要是在外面混好了,会想办法把你和我娘一起接过来的!” 严阳殇用力一扯,把包袱给扯了过来,他背在了肩膀上,头也不回的走了。 “三少爷,三少爷……”嘉庆看着前面的那一道身影,哽咽着独自落泪。 以往不到巳时(早上十点)不下床的舒芫茹,今天天不亮就醒了。 她睡不着了,满脑子都是严阳殇的脸。 她很担心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担心他。 她从床上坐了起来,睡在床外与她有一帐之隔的邱嬷嬷听到动静,也跟着醒了。 透过帷帐,邱嬷嬷看到舒芫茹坐在床上发愣,她出声问道:“小姐,你怎么了?” “嬷嬷,我想严阳殇了,我要去看看他。”她说罢,心绪不安的下了床。 “小姐,你还没有穿外衣呢,外面黑你等着老奴啊!” 冬天,天黑得早,亮得慢,今天起雾了,长长的走廊还蒙着一层雾气。 醉霄院并无灯火,外面也没有人守着,主仆二人直接推门,进了内房。 “严阳殇!”舒芫茹掀开床帘,窗外隐约的天光,让她好像看到床上没有人。 邱嬷嬷提着灯笼,往床上一照,床上空空的。 枕头上却放着一封信! 阳殇不孝,母亲亲启! 舒芫茹心中的不安加重,她拿起信,赶紧拆开了。 “母亲,儿不孝,儿要离开静江了,此去一别,会有很长一段时间儿不能在你床前尽孝。 你告诉祖母,让她别为难我院中的仆人,儿被逼得不行了……” 看到信上的内容,舒芫茹委屈的,眶中的眼泪直在打转。 “他不要我了,他要抛弃我,远走高飞,严阳殇,他怎么可以弃我!” 信纸从她的指尖滑落,舒芫茹疯了似的朝外追去。 “小姐!”邱嬷嬷还未看仔细,她捡起掉在床上的纸。 一看纸面上的内容,她怕舒芫茹出事,赶紧往外追去。“小姐,你别冲动!” 城门黎明时开,日幕之时闭,四周城门以击鼓为号,同时开闭。 咚咚咚…… 击鼓之声阵阵响起。 要赶早进出静江,聚在城门下的小贩,听到鼓声,都把放在地上的扁担提起放在肩膀上,挑起箩筐或奋箕,准备进城。 驾着驴车,驾着马车的商人也都牵好了绳,等城门开。 舒芫茹要赶在鼓声终止之前,赶到城门。 她在路上狂奔,缺乏锻炼的她,没跑多久就觉得肚子痛,她一边按着肚子,一边艰难地跑。 她眼泪汪汪,她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踏踏踏…… “舒芫茹。” 舒芫茹回头一看,是一辆驴子,冲她喊的是林青禾。 她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严阳殇跑了,你快去带我去追他!” 林青禾手一伸,抓住了她的胳膊,把她给拽上了驴车,“相公!” “驾!”左容赢往驴屁股上拍了一下,小黑驴红着眼睛,撒开了蹄子在街上踏踏踏的狂冲。 背着行囊,出了城门的严阳殇,忍不住地回头看看, 这毕竟是他生活了十九年的地方,家人朋友几乎都在此,此去一别,也不知还有没有归期! 他本想让自己的眼睛多看看这些回忆,不料这一回头,看到了舒芫茹那母夜叉坐在一辆驴车上。 她攥着拳头,指着他咆哮道:“敢抛下我,你死定了!” 严阳殇身缠了颤,背好行囊,不要命似的就往离他最近,水流甚急的东江跑去。 严阳殇扒开了几个站在岸边,等待渡船到对岸的人,“让开让开!” 他独自上了船,从怀中掏出了一锭金子,“船家船家,立马启程,立马就走!” “不准走,不准走!”舒芫茹就跳下了驴车,跑着前去逮他,但她还是去晚了一步。 待她赶到岸边,渡船人已经将严阳殇乘坐的竹排给撑开了…… 看着在岸上干着急的舒芫茹,严阳殇站在竹排上,仰天大笑了起来。 他终于摆脱这个母夜叉,脱离苦海了,任逍遥了! 林青禾下了驴车,蹲在了舒芫茹身旁,她递给了在哭的舒芫茹一块锦帕,“擦擦眼泪,之前跟你说的,你要不要试一试?” 第318章 长拳 今早,左容赢没催宝儿们起床练功,娃们都睡晚了。 五孩中醒得最快的大宝一睁眼,看到外面的亮色,穿好衣服下床开门,往外一瞧。 院子里静悄悄的…… 厨房门是关着的,烟囱也没有炊烟升起。 待左容赢林青禾回到左娘香坊,大宝已经带着弟弟妹妹在院子里练功了。 双手握拳抱于腰间,眼睛目视左方,左脚提起,向左边跳步,再蹲下身…… 她上一世只学过几招擒拿手,对武功什么的,那是啥也不懂。 看上去,娃们练的一招一式都很朴华,没有什么精妙的招数,像是刚学的入门功夫。 “相公,娃们在练什么武功啊?” “长拳。” 林青禾顿觉高深,她小声的哦哦了几声。 看娃们练得很认真,她去提左容赢手里提着的几个荷叶包,“我去厨房放到锅里温着,你看着娃们练啊。” 米粉不好打包,他们就买了一些烧饼包子馒头,用荷叶包回来给他们当早饭。 “不用。”左容赢放慢语速,握住了她的手,“大宝会指导弟弟妹妹,你回屋去歇歇,我去。” 林青禾左容赢吃的是饱饭,严阳殇舒芫茹的苦日子可真正的来临了。 尤其是严阳殇,更觉得自己倒了八辈子的霉。 他在沙滩上醒来,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沙土,准备去勘察一下这个葱郁的小岛的情况。 拍了俩下衣服,眼睛一转,发现距离他不远处的沙滩上躺了一个人。 是一个女人……应该同他一样,也是被海浪给冲卷到了岸上。 至于面孔,怎么那么熟悉? 他一看她,还未走近去,她就醒了! “咳咳……”充了血的眸子一转,就对上了在打量他的严阳殇。 俩人都怔住了,时间有一小会的定格…… “你,严阳殇……”舒芫茹眼中流露出些许欣喜,她朝他伸出手,弯了弯,想让他去把她给扶一下。 严阳殇惊愣地看着那一双在大白天,显得异常苍白的手,他觉得这不是手,这是魔爪! 会把他从美好的人境给扯到了痛苦的巨渊…… 他皱了皱眉,步步后退,脸上带上了难以言喻的表情! 这是在跟他开什么玩笑! “我不惜抛弃严家三少爷的身份,舍掉富贵的生活,就为了躲避你这个女人,你居然……阴魂不散,追到这儿来了,我上辈子到底是做错了什么,遇到你这个恶鬼?” 严阳殇脸色变得十分难看,他抖了抖半干的长袖,把手给露了出来,指着她边说着,脸上的神情就变得更加的难看。 话止,他头也不回的就往另一边走去,也不管舒芫茹的死活。 舒芫茹侧着头看他离开的方向,眼泪一个一个地掉,“呜呜呜……” 男人走得干脆,步伐迈得一直未停过,留给她的背影越来越远,舒芫茹从未觉得心如此痛过。 她越哭越狼狈,侧着脸,蜷缩着身子,哭得浑身痉挛…… 她后悔了,后悔了,或许她不应该以条条框框框住严阳殇,苛刻地对待他。 也许她对他温和一些,他就不会跑了…… 也许,她更不应该来静江,更不应该嫁给一个男人,她这种人应该选择孤独的死去。 或者是被许配到一个官宦人家,被他宅中的各位姨娘,算计死去! “呜呜呜呜……”哭得时候,嘴里不小心吹进了一个沙子,她尝到了泥土得味道,嫌弃地呸的吐了出去。 之后,红肿着眼睛继续的悲痛欲绝的嚎啕大哭。 哭了好一会,她往上看了看,泪眼朦胧中,她看到了一个张面孔。 由于眼中的眼泪水太多了,她看不真切,但是通过模糊的面容,她也知道,面前的人是严阳殇。 “严阳殇……” “嗝~” 你怎么又回来了…… 之前,哭得太惨了,现在说话都打嗝了,心里有话也因为呜咽地说不出。 严阳殇的双嘴紧闭着,毫无说话的欲望,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眸色冰冷得很。 虽然他讨厌跟她待在一起,但说到底,她还是他的妻。 他做不出让她一个人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自生自灭这种不道德的行径! 他盘着双腿,背微倾,双手放在了腿上,坐在了她的身旁。 她擦了擦眼泪,看向了他,双眸没有了泪水的遮掩,她的视线渐渐地变得清晰。 严阳殇看向前方的目光,沉稳又深沉,这是她从未见过的神情。 舒芫茹没有挪开眼去,一直盯着他的脸看,半响,见他没有动静,她坐了起来,跟他一起看着前面。 海风潮湿,海面上的波浪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海面也空空旷旷看不到彼岸。 他在看什么? 舒芫茹歪着头去看他,“严阳殇,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你别被我气傻了!” 说罢,她稍干的眸中又沁出了些许泪…… “你别哭了,你声音声音就像是刚磨的钝刀似的,刺啦的刺耳的,听着我很烦。” “你……”舒芫茹抿着唇,头往前凑近,是一副想跟他吵架的模样。 她为了演得逼真,在来的时候,特意从船上跳下来去喝了几口海水! 海水肯定不能喝,所以她现在嗓子干哑刺痛。 加上,刚刚哭了好一阵,她现在的声音,自然就难听了。 严阳殇没理她,头一直在看海平面,一会把头给转了过去,看海岛上的树叶情况。 “你在做什?” “我说了,别跟我说话。” 严阳殇不想让她打扰他。 别看他平时不着调,提着鸟笼逛花市,哪热闹去哪儿。 那是因为人多的地方,大家的闲言碎语也多,各个信息自然也就多。 到时候他再捕捉到对严家商铺有利的信息。 例如,什么地方发生了水灾,粮价昂贵,哪个地方大丰收,粮价便宜,这会就可以低价高卖出去,发个灾难财。 曲北的绣花针针做的不错,价格比其他的地方低,去曲北进货,自然能降低一些成本。 曲西那一块,人人都爱吃肉,吃油腻的,这会,他会想到要是运一些茶到曲西去,教人喝茶解油腻,往后的茶叶交易,又多一个去处了…… 第319章 左容赢的叮嘱 太阳朝西而下,阴天没有太阳,他想判断一下东南西北。 看看自己是从哪个方位被水冲过来的,借此来判断静江的方向! …… 一年一度的义卖活动开始了。 今时不同往日,参加义卖活动的商贩百姓少了很多,林青禾秦婶来得早。 很容易,他们便在正午大街上,占领了一个显眼的、利于摆摊的摊位。 左容赢赶着驴车,把桌子椅子以及做好的一批香薰、香囊等给拖了过来。 香薰是香水香薰,用左娘香坊的研制的香水做的。 香囊是香水香囊,在送走舒芫茹那天,林青禾让左容赢画了几款香囊的花样,她再拿着图,去给女子秀坊的人,让她们赶一批香囊出来。 货物不算多,但对于一头少驴来说,比较重。 他前后拖了两趟。 第一趟拖来,左容赢帮她们把桌子椅子从车上卸下来,香薰香囊香水藤木陶瓷瓶等帮她们给摆放在了桌上。 第二趟过来,他从车上提了一个木桶下来。 木桶中有一个跟桶那般高、宽的铁坨,铁坨中间还有一个通孔。 他再从车上搬下来了一把杆高高的大油纸伞,把杆插入了一块铁坨中间,再按下开关,把油纸伞给撑开了。 油纸是真的大,可容纳十多人躲雨,它一撑开,他们所摆放的摊位就处在了一片阴凉当中。 林青禾站在桌边调整下细节,让香薰瓶摆放得更好看,感到头顶被罩了什么,她往上一望,油纸伞已经撑开了。 她眼中脸上都带着笑意,回头看左容赢。 左容赢微昂着下巴,露出清晰的下颚线,他大掌上握着伞柄,在旋转着伞柄,调整油纸伞对向街上的伞面。 平静的目光忽的看向了林青禾,林青禾眸中脸上的笑意扩大,“相公,辛苦了啦~” 他唇角勾了勾,松开了伞柄,走近她,“东西都带了过来,看看有没有纰漏。” “应该没呢,我都检查过了,就算有什么,应该也不碍事,等小堂来了,我让小堂回去拿,你先回去。” 他们左娘香坊缺人,昨天除了收了关元坝肖老九朱友善这仨,还收了两个清洗清理香植的大婶,一个做饭的厨子。 小堂岁数还小,香坊里来了几个陌生人,没有左容赢在坊里做镇,她总有那么一点不安心。 他握住了她的小手,眸色深了一些,应该是不放心她。 他再看向了街道,这一条街的摊子基本上已经在摆了,时辰还早,在街上游的游客也稀稀拉拉,并不多。 “嗯,我回去了,回去后我让小堂大梁一起过来。” “嗯——好!” “去哪别一个人去,叫个人陪着。”要走了,他还是不放心地叮嘱。 “知道了,你快回去。” 左容赢松开了握住她手的一只手,去摸了摸她的后脑勺。 再看了几眼她的小头小脸,纯真无邪的模样,他依依不舍地松开了她。 林青禾随他走到了车边,目送他上了驴车,赶着车朝西去了。 在摆放香水瓶的秦婶,不看他们,听他们的对话,就快被他们夫妻俩给酸死了。 正午大街距离应天书院那一处也没有隔几条街。 从这里走一刻钟就能到左娘香坊,俩人也只不过是暂时的分别…… 太如胶似漆了! 油田鸡蹲在了水缸旁的槽边,在熟练地蜕着放在盆中,用热水烫着的鸡的鸡毛。 他原来是一家小酒楼的主厨,朝廷那边税收扣得太多了,加上生意不太行,酒楼就关门大吉了。 他也去问了几家酒楼,别的酒楼的掌柜的都说,暂时人手够用,不需要厨子了。 家中还有父母妻儿老小等待养活,没有了干活的地方,他很急。 好巧不巧,经过左娘香坊,他看到了招工贴示……从昨天开始,他就来左娘香坊当厨子了。 有一说一,左娘香坊这家铺子的伙食真不错,顿顿有新鲜的肉,还是不肉丝肉粒,是能平均分到每个人碗中的很多的肉。 简直比他在酒楼当厨子时,吃的餐食还要丰盛。 轻咚的一声,在水缸旁的砧板上响起。 油田鸡抬头,刚昂着点头,眼睛匆匆的瞥到了一张冷峻的俊容,他内心慌得一批。 不太自在地站了起来,他道:“主、主事的。” 左容赢直接交代,“麻袋装的是鱼头,响午给大家做一个蒸鱼头吃,用小锅分三次蒸,最后一锅只蒸一只鱼头。 第一锅第二锅做鱼的步骤,按照你在酒楼的寻常做法。 最后一锅,将腌制好的鱼放备好备料的碟中,放锅中蒸一盏茶功夫,开盖够倒掉盘中的腥水……” 油田鸡做厨子十多年了,左容赢说的做法,虽然他从前未完完整整地像这样做过,剁椒是何物,他也没听过,但是稍微一想就通了。 按照男主事说的去做就行了。 他哎了几声表示自己听明白了。 也在他的哎声中,左容赢深邃的眸,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厨房的各类布局。 之后,他走出了门口。 油田鸡待他离开了之后,他绷紧地肩背便放松了下来,也扭了下自己望着发酸的脖子。 这一家的男主事长得很高,丝毫不让人感到亲切,单单只看着,他便觉得自己的脚地板在冒着寒气。 明明长得一点都不恐怖,他怎么给人的感觉,让人那么后怕呢? 左容赢盯完了厨子这边,他盯了下关元坝那仨个家伙。 有了前几天的收购,百姓熟悉左娘香坊的做法了之后,基本上人人都很配合。 关元坝肖老九刚来还未上手,虽然做事大大咧咧的,但是具体也没怎么坏事。 在加上仨人中还有心很细的朱友善在旁边指导,叮嘱他们。 所以收购的过程,都还很顺利,没有什么大的错漏发生。 今天他他们第二天过来干活,等他们熟悉熟悉了,收购的过程会更加完善。 左容赢检查了一遍,去往了中院……再去了前院找小堂。 他走后,关元坝这仨货,瞥着他离开的方向,都松了一口气。 赢哥一声不吭地站在那看,让他们压力好大啊! 第321章 如活水一般带动经济 随着香水香薰、香水香囊地出场,人们意识到香水的多种用处,静江刮起了一道香水风。 起先是那些富家小女子,开布庄、客栈、脂粉铺的。 他们买来给意中人做香囊,点缀室内、给室内增香,取悦自己或是给入铺的客人更好的体验。 香薰瓶身多种多样,有定制的,有在小摊上面随便掏的。 瓶盖有木质的、铁质的、铜制、矿石等。 插入瓶身里用来挥发香水气味的藤条,除了藤条还可以用通草花、棉绳来代替。 后来,这卷风越刮越大,稍微有些家底的,家中都摆着几瓶香薰。 似乎这是一种常像! “卖藤条、通草华、棉绳喽……” “卖货郎,等等。”两扇紧闭的大门咿呀地开了一扇,一个穿着布裙的妇人将半边身子露了出来。 她将眼睛眺向了卖货郎手中的篮子,便问道:“都如何卖啊?” 卖货郎笑着,把篮子给递去给她看,“藤条一文钱三根,送一个藤条圈,棉绳一文钱四根,通草花两文钱一朵……” “要两朵通草花,送我两根藤条。” “小娘子,这可使不得,我都没有这种卖法的,太亏了。”小贩佯装把篮子收了回来。 “哎,使得使得。”妇人一下的从门中跳了出来,扯过货郎的篮子框。 “亏了,真卖不了,不如你再买一文钱棉绳……” “不缺棉绳,我自己都会编……” 妇人挑选好,塞给了卖货郎四文钱,扭头就走回屋里去了。 待门关上了之后,卖货郎看着手掌中的四文钱,他脸上笑出了一道褶子。 藤条好找,山中很多,常用来编制藤椅藤箱,将其晒干,削成条,便成了藤条。 一文钱卖三根藤条,利润可观,多卖就是多赚。 稍微工序复杂些的是通草花,它是由纹理细软洁白,能塑形的通草内茎为原材料制成的。 在通草还是新鲜的时候,取其茎,截成小段,拉直再晒干,再切成薄薄的纸片模样……最后再经由加工,塑造成了洁白的通草花。 这个过程不难,只要有手,肯做的人都能做。 一斤通草不过四五个铜板,却能有上百根草茎,这能做出十多朵通草花。 妇人买了两朵通草花,他就算是再送给妇人十根藤条,也是赚钱的。 收好钱后,小贩拎着篮子更起劲的当街叫卖了:“卖藤条、棉绳、通草花喽……” 自从静江刮起的这一道香水风起,这种挎着篮子,当街吆喝叫卖香薰上的“挥发棒”的小贩就越来越多。 静江做瓶盖的木工,做陶瓷的虎泉窑生意也跟着变得火爆。 他们都扩招了很多的学徒,雇了很多的长工短工…… 那些在郊外的百姓,除了能把香植叶子弄到左娘坊去卖,也能再去弄了一些藤木、通草来晒,等着主城区的那些人过来收购。 务工的地方多了,赚钱的方式多了,干活的人也多了起来,有了稳定的酬劳,继而更多的人也敢消费了。 各行各业都开始慢慢的复苏,向荣。 因为朝廷繁重的税收,静江的百姓都勒紧紧裤腰带过活。 左娘香坊的香水,竟像活水一般,滋润着干涩的土地,虽然目前还是细小的涓流…… 老根头带着小分队去经商,这一走也有半个月了。 买卖的过程不算很好,被商户压价,被官府的一些人拦截,试图扣押他们的货物,被不明人士明抢…… 他们人虽少,但人都精,武功又好。 想从他们身上讨好处的人,都并尝到便宜。 处境一直这样,实在也难抵,直到左容赢的一封书信,让他开始带着他们学着转变了。 每到一个地方,先不着急买卖,出售珠宝香水,先隐着自己,低调行事。 先派人去打探一下,有没有地下拍卖市场。 拍卖会,交易所得的金钱,有的地方是跟拍卖会做三七分,有的地方是五五分。 不管怎么分,都比在大街上摆摊赚得多,推广的远,还不用站街挨冻。 如果没有,再让人去打探,这个地方的颇有名誉的大商户、官宦人家,在去售卖、进宝。 一般来说这些人若是能看重他们的货物的,给的价格都不算低。 如若是去进宝,这些人若收,给他们打赏的银钱,也不会低于售卖的那件货物本身值的价钱。 且,说不定他们还能被捧为上宾,被东家好好地招待一顿。 这一天老根头带着队伍继续北上,来到了一个叫做信度的地方。 他去向一个叫做庄培南的大商户献宝,献完宝,庄培南请去吃炙肉。 上方林炉,上下两层,上层是炉身,形状为长槽形。 起炭火,将肉食串起来,便能在上层烘烤。 上层的底部,有条条形,一个个的镂孔,用来通风,漏炭火灰到下层。 下层为浅盘式的四足底座,有装灰,支起上层的作用。 方林炉摆中间,俩人对坐,一个侍从谦卑地站在外侧,翻动着串着肉的柳树枝,给他们烤肉。 “根头贤弟,这杯酒庄兄帮你洗风尘。” 看着敬过来的酒,老根头抿了下唇,两指按了按酒杯,“庄兄,别看贤弟是一个生意人,其实我不怎么会喝酒,但你我那么投机,为了不扫庄兄的姓……” 他也举起杯子,“干!” 一饮而尽后,老根头瘦黄的脸变得红红的,拿着筷子夹菜吃的手都有些不稳。 一杯就上脸,看起来似乎真不怎么会喝酒。 不到三刻钟,老根头倒在了桌上…… 庄培南看着倒下的人,唇角勾起,继续喝了一杯酒。 一直烤肉的侍从低头去,问他:“主子,他说他携带的香水都来自静江府城,这可信吗?” “应该是可信的……” 他老早就接到消息了,说有一队游商,手里有奇香,少少抹之,可改变身体的气味。 此气味能令女子愉悦,男子对涂抹此香的女子深爱不已。 更奇的是,同一瓶香,抹在不同人身上,散发的气味亦不同…… 只可惜,这队游商,口风紧得很,并不透露此香的来历。 他们一走,此香便难得了也! 第323章 南靖轩,我活该被狗咬 “……” 左容赢就坐在她身旁聆听着,蓦的,他揶揄。 他的小傻子一做她擅长的,就如会发光似的,格外勾人。 勾人的他都想去亲亲她。 林青禾绘声绘色地跟宝儿们上着课,说得正起劲的时候,一个茶杯子递到到了她的嘴边。 “喝点水,我出去了。” “去干嘛?”她眼轱辘看他,低头啜吸了一口杯中能入口的热水。 “吃不吃夜食?”天天都在操劳个不停,他想给她多加一顿补补! 她嘿笑出声,“吃!”倏而,她脸上的笑意收了几分,“晚上了,别弄太油腻的,不然我和宝儿们不好消化……” “嗯。”左容赢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 走之前,他还特意地叮嘱了孩儿一遍:“娘亲说久了,要提醒她休息一会,让她喝口水润嗓子。” “放心爹,孩儿们知道的!” 左容赢姑且信他们,眸光掠过了宝儿们,又回到了她的脸上。 他又揉了一下她的后脑勺的头发,才从椅子上起身出去。 门关上了之后,宝儿们没了那一座冰冷大山的压制,都显得轻松了很多。 回答娘亲的问题更勤,什么问题都敢问,课堂上的气氛一度很活跃 “娘,爹对我们超严肃,只有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才会变得特别的温柔哎……” “娘,爹不上课了,他会不会将课程拉下?” 林青禾唇角上扬,不用多想的道:“应该不会的。” 这一节课学的课程,他都已经抄写五遍了,以他的聪明劲,上不上他都会了这一堂课所学的内容。 “汪汪汪——” 倏而的,院子里传来了大黄一声一声的高高的狗吠声。 屋内的所有人都开始机警了起来。 “娘亲,大黄怎么叫得那么凶?”二宝不安地看着娘亲哥哥弟弟妹妹,“难道有人闯进来了?” “那我去拿刀!”大宝下了椅子,从床底下抽出了几把木刀,他分别去发给了二宝三娃四娃五妹。 几个宝儿们都拿稳了刀柄,看着门外,眉眼凌厉。 对娃娃们的反应,林青禾懵圈了下,这是练武后应有的反应? 左容赢就在家中,外面除了狗吠声,她也没听到打斗声,应该问题不大。 她赶快地安抚他们,“爹爹在呢,就算有人闯进来也没事,娘出去看看,你们好好的在屋里!” “啊!”刚翻墙进来的南靖轩,被大黄的叫声,给吓得惊趴在了墙上。 “汪汪汪……”大黄半伏着身子,呲牙咧嘴叫得很凶。 南靖轩恼怒得不行,瞪着大黄,“这么快就不认识小爷了?” “汪汪!”大黄扯着嗓子狂叫,见他不离开,它扑过去咬住了他的一条腿,“呜呜呜——” “噢!”南靖轩赶紧弹腿,想甩掉这条狗,大黄却紧跟着他,在他的一条腿上,换了好几个地方咬…… 目睹一切的左容赢,静站在了厨房门口,他俊挺伟岸的身子,都有门高了。 再次看到南靖轩,他深邃的眸底深了几个度。 他又来做什么? 一扇房门无声地被拉开了,林青禾透过拉开得间隙,看到了一个男人被一只狗咬得噢噢大叫…… 当她看到他的正脸后,她十分讶异,这……怎么是南靖轩! 听到了大黄异样的叫声,住后院的巧姐,在前院做香水的小堂秦婶,都抄着家伙过来了。 “怎么了,怎么了?” “看,贼人在哪里!”虎里虎气的巧姐怒指着南靖轩,“大黄咬好了!” 她拿着一把棍子就朝那挥过去。 林青禾皱眉,“巧姐!”她啪地拉开门,“别打,是熟人。” “嫂子……”南靖轩看向从屋内跑出来的人,一双桃花美眸,都要沁出水光来了,“哎哟哟,快叫开这条狗!” 啪啪啪,遽尔的,后院的门都要被拍飞了。 “大哥、嫂子、秦姐开门!”听声音来的人是关元坝大小梁他们。 他们住的院子跟林青禾他们的院子靠得近,大黄的狗吠声也惊醒了要入睡的他们, 听到了异样,都拿着刀子斧头,从屋中就冲到左娘香坊的后院来了。 后院门是从里被拴着的,他们打开不开,在门外急疯了! 误会一场,大黄也被秦婶呵斥了几声,它松开了咬着南靖轩的腿的嘴。 知道咬错人了,它慌忙跑向去后院去了。 林青禾左容赢去给他们开门,她跟他们解释了一通后,叫散了他们。 “没什么事,就是来了一个朋友,大黄把他当小偷给咬了。” “这闹得鸡飞狗跳的,可把我们吓死了!我们还以为你们怎么能了呢!”大梁拍着胸口,心有余悸地道。 林青禾也欣慰有这么一群真正关心他们的人,“真难为你们了,快回去休息!” “有啥麻不麻烦,你们没出事就好……” 小堂把南靖轩给扶进了大宝他们住的房间里,南靖轩也不客气地坐在了床上,倚在了床头。 哗的一声,他打开了一把花折扇,罩在了自己的头上,哼哼哼地哀叫着。 “杀狗,明天一定得把狗给宰了吃肉!” 秦婶站在门口听到他这话,紧咬着唇,脸色发白。 小堂看着秦婶后怕得模样,他在床上的人,眸光带着敌意。 “被咬活该!”林青禾从外一回来,走进了屋里,看他这骚包模样,气不打一处来。 “我们这没门?你过来不会敲敲门?大晚上的翻墙,大人小孩都被你吓得不轻!活该被狗咬!” “小堂,把秦婶送回后后院。” “把裤脚给提起来,我看看你的伤!” “……我还有力气提这烂布?这腿,它废就废了!” 林青禾将目光移向别处,不太想点破他。 他被咬的时候,她注意过他的那一条腿,大黄咬得是挺凶的,把他的裤脚都咬烂了。 还咬得挺久的,但是他的裤脚却没有血渗出来。 所以,他裤子下应该是穿了什么,护甲之类的。 就算是真伤了,伤口也不会很重! 不然,以南靖轩这种性格的人,要是大黄真咬痛他了,他怕早就对大黄下手了…… 毕竟是对她有恩的人,林青禾将目光移回到他的身上,话软了些,“哪痛?做点好吃的补补应付一下?” 一直哼叫地南靖轩,忽而地将罩在脸上的扇子,缓缓拿下。 一双桃花眼,藏着狡黠笑意,“要得!” 第325章 她那么美的相公要走了 “多待几日就明白了。”左容赢似乎不想多费口舌,他简短说完这一句,甩了甩纤绳,让驴驶得快些。 早上,左容赢带着南靖轩出去了,林青禾和娃们一起在二进院吃饭。 吃了早饭,娃们去换衣服准备去书院去了。 林青禾拿着崽崽们的小食盒,开始往里面装些小零食,煎饼肉脯水煮花生等等。 “叮——”一声叮过后,系统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宿主,经过这一段时间的智能扫描,发现这里的草药比内库中储存的一些草药,功效要好太多了,抽些时间去替换掉。 上一世一些灭绝的草药,也有几株在这里,请尽快地将它们纳入药库当中。 名单都给你放在实验室中了,完成任务会有额外的奖励……” 林青禾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前世居住的环境因为人为的破坏,工业的污染,导致很多草药都受到了影响,功效发生了变化。 一些草药也悄然灭绝了。 这些她都明白,都是知道的。 研究所的人研制的农场的初衷,就是为了让那些生存环境恶劣的中草药能有一个适宜的居住环境。 免被污染,避免它们继续的灭绝。 盖上了木质小圆盒子,她望了望外面,天阴阴的,不知过会会不会下雨。 “娘亲~”娃们接一接二地背着斜挎包,笑着从屋里跑出来。 “我们收拾好了,可以去书院了~” 大宝:“娘,我都给弟弟妹妹检查过了,书本都带了,都没有落下东西!” “好。”林青禾慈爱一笑,她叠起盒子,抱着走向他们,娃们都把书包口子给拉开了。 “天阴阴的,不知会不会下雨,”她把食盒依次地先放进了大宝二宝的书包里,继续跟娃们道,“冬雨一下,气温肯定会跟着下降,还是多带一件衣服去书院。” 食盒都一一地装进了书包,娃们用小小的手指将包上的扣子扣住,仰头应着自家娘亲。 “知道了娘亲。” “我们一会就回去拿。” “娘,你在家,也要加衣裳。” 林青禾嗯嗯了几声,让他们去拿衣服,娃们一扭头,看到了四个穿着薄甲,腰配把刀剑的士兵。 “几位官爷,你们怎么招呼不打一声,就走进来呢……”大小梁巧姐从铺子里紧追了过来。 她们在铺子里擦拭摆货,忽而的,几个威武汉子就直接进来奔后面而去了。 “我们奉命行事到此,诸多打扰不便,还请谅解”其中一位军爷,对着大小梁打开了一张蓝色的旗帜。 只见,旗帜上面用红线绣着一个“寨”字,旗帜上还有军寨的红色印章。 大小梁失语了,看向了林青禾。 林青禾看着他们,眸光微变,孩子亦是。 带头的穿着红色盔甲的士兵对着她们问道:“清河县盲山村的左容赢可在?” 林青禾把孩子都往屋里拉了拉,淡定地迎身而去,“不知几位军爷找我相公何事?我相公一早就出去了,有事可以与民妇所议。” “你是他娘子,那我们与你说也一样,现在齐国是用人之际,左容赢来静江是为了入伍。 既然是要入伍那就别在多浪费时间逗留,早日去军寨当中操练,争取早日去边境,为国效力……” 林青禾心口微微窒息,早知道有这一天的,没想到这一天来得那么快。 通知完毕,带头的士兵将手中的一面旗帜给了林青禾,中气十足的声音温柔了一两分。 “最迟再过七天便要去军寨中报到了,你相公我们已经打听清楚了,他以前是猎户,是有身法的,齐国现在就缺这样的人物。 只有驱赶了外敌,收复失地,齐国兵力强大起来了,百姓才能有安生的日子可过……左娘子,我们希望你能深明大义!” 劝解完毕,几个士兵凛然大步,冷漠地往后院走去,“清河镇的关元坝、肖老九、朱友善可在此……” 大小梁听到这声音,自然是知道这几位军爷也是找她们当家的去军营。 她们心里不舍,面上都焦急了起来,都跑往后院跑去了。 “娘亲~”娃们担心地拉了拉,站在院子里久久都没有动静的林青禾的手。 爹爹要去当兵了,娘亲一定很难受。 看到娃们担忧的神色,林青禾扯了下唇,气虚地道:“娘亲没事,天马上要下雨了,我们回去拿一件衣服,到了书院后免得着凉。” 说完,她示意他们回屋找衣服。 娃们小眉头皱起,不安地望了望娘亲,爹去当兵他们也很不舍,想到此,他们都低下了头。 把头一扭,郁闷地往屋内走去了。 左容赢一个人赶着驴车回来的,南靖轩被他给气下了车,他是多一瞬都不想看到他。 驴车到了铺门口的不远处,左容赢下了车,往铺里走去。 他是回来接孩子去上学的,但在铺里的大小梁她们说林青禾早带着孩子去书院去了,军寨中的人还来找了他…… 听后,左容赢眸色深邃,面上绷起,脸上的线条很凌厉。 他飞快出来,上了驴车赶着往应天书院的方向奔去了。 跟孩子挥手再见,书院的朱红大门合上那一瞬,林青禾脸上的那道笑,也收了起来。 她缓缓地转身,眼睑头都是垂着的,情绪十分的低落。 她舍不得他! 她不想他去那么凶险的地方,稍稍一脑补,她都会吓出一身冷汗! 小黑驴是认识林青禾的,在长街上,距离她还有五十多米的时候,它不用左容赢指挥,也知道要跑向了林青禾。 左容赢比小黑驴更早看到林青禾,他眸中藏着不忍,拉起纤绳甩了几下驴屁股。 得得得……街上响起了一串串蹄子踏地的得得得声。 待林青禾稍有发觉时,左容赢拉停了驴车,下了车,宽广的手臂把她打横抱起。 掷地有声:“回家。” 林青禾抬起头望着他,她相公剑眉星目,丰神俊朗,脸沉沉得能滴出水也那么好看。 只是,她那么美的相公,竟要走了! 第327章 事有因,熟人作案 静江很久都没有下那么大的雨了,从屋檐落到地上的雨水,汇聚到一起都成溪了。 邱嬷嬷带着斗篷,一臂弯夹着一把油纸伞的伞柄,她站立在紧闭的后门的一层台阶上。 手中是在拿着一张纸在观看着,天黑,她也看不清,但还是在认真地看。 台阶下,小堂站立在地面上,成溪的水将他穿的步履泡在水中。 不过刚出来一小会,就下起了那么大的雨,他毫无准备,没一会全身就都湿透了。 好在赶来的快,给邱嬷嬷纸的时候,纸还是干的。 小堂简短地报了舒芫茹严阳殇的平安,“他们都很安全,纸上记录了一些他们在岛上的事,嬷嬷可回去后好好观阅……” “嗯,我会的。”光线太暗,字太小了,实在是看不清,邱嬷嬷折叠着那张薄纸,边问:“我家小姐什么时候能回来?” 海岛上肯定虫多,住的脏,吃的随便,她家小姐从小娇生惯养的,在岛上多待一天就是多受一天的苦。 想到她家小姐是在岛上过苦日子,她就心疼得很。 “还请嬷嬷耐心等待,相信我们夫人的安排,嬷嬷看完了之后,请马上销毁信纸,免得日后为你家小姐留下祸端。” 小堂交代了林青禾的吩咐,迅速地离开了。 邱嬷嬷把信纸往怀中一藏,冷漠地看着前方那一个身影,她凉薄地似笑非笑地轻呵了一声。 “我家小姐要是出了个什么意外,这张信纸就是证据,老身自然要留着治你们的罪!” 正厅里灯火通明。 除了严阳殇的爹、小叔分别去齐国南,北两边经商不在宅中,其余的严家人都聚集在此。 “老夫人,从南阳江到江南那一带的渡口找了,货船也打听过了,都没有打探到孙三少爷和孙三夫人的下落。” 听到严管家的汇报,费氏最先扑在了自己的陪嫁丫鬟身上啼哭了起来。 “七天了,我儿都走丢了七天都还没探出下落!我的儿啊,我的儿啊!” “夫人,你别哭了,孙少爷吉人自有天相,他不会有事的。” “是啊弟妹……” “当初我就不同意我儿娶京城那大官的女儿,你们畏惧他的权势,不管我儿的意。 她嫁过来处处刁难迫害我儿,你们不惩治她,还把她当姑奶奶侍候! 哪怕她把儿毁得家都不愿回,你们也随她意。 那条水路,从前可是海盗猖獗的,人突然就失踪了……你们现在可都满意了,称心了? 都是当伯当伯母当叔婶的,怎么舍得那么狠的心?你们还我儿,把我儿还给我!” 费氏哭得更是狼狈,又险些被刺激得晕厥过去。 呜呜呜…… 费氏那边的丫鬟小厮都跟着费氏哭了起来。 府中一些受过严阳殇恩惠的小厮丫鬟,想到孙三少爷那么好的一个人,突然就人间蒸发,下落不明了,他们也都暗暗难过,低声啜泣。 “弟妹,”在一片哭啼声中,严阳殇的大伯严白民,惋惜悔恨地叹一口气,他出口安慰着,“以前那条水路是有海盗水匪。 暮将军过来驻扎后,海面已经平息了好多年。 也都问过了东阳江那边附近的渔民,大家都说近日没有看到过海上有什么异常。 阳殇脑子活,他知道他逃跑的事败露了,说不定是半路上故意让商船改了航线……” 费氏在严白民的解释下,啼哭得更是悲伤,“一定是舒芫茹那个女人死纠缠他不放,那个女人就是克我儿的灾星! 我儿要是有个意外,我做鬼也不会放过她……” “弟妹,你不要说这种丧话,不管阳殇在哪,我们一定会把他给找回来的!” 严老夫人心疼孙子,但也忌惮舒芫茹的家世,所以她没在众人面前骂出声。 她姿态端正地坐在主位上,双手撑在一根枣红色的拐杖上,垂着眸,“京城的舒大小姐呢?” “回老夫人,也是一样下落不明! 打探过的路人都说看到了她去追孙三少爷,孙三少爷先上船走了,后面她也乘了一条商船去追了……” “船呢?” “都找了,俩人坐的都是临时停在渡口的外地船只,商船的具体信息还在搜寻……” 严老夫人皮肤松弛的脸上,两条淡眉深锁,“不孝子孙,一个女人都唬不住,能成什么大事!” 舒侍郎宠女如命,也是因为这样,他才冒着自毁前途的风险,让舒芫茹这个贵女下嫁到他们商贾之家。 如果让她在他们严家出了什么意外,她父亲会不会以权谋私,给他们严家扣一顶帽子?定他们的罪? 她不由得时间看向了在嚎啕大哭的费氏。 “夫人身体不适,又伤心过度,看她哭得气都喘不上了,还不快给她揉揉肩,抚抚气,扶着她下去休息!” 对比站在她身侧站着稳当,吩咐丫鬟照顾费氏的妾氏,严老夫人更是觉得气不顺。 只会哭哭啼啼,半点主意都没有,一个正室还不如一个妾室稳当! 严老夫人收起了气急败坏的目光,“人都丢了七天了,舒芫茹的那嬷子一点动静都没有,有些可疑,叫过来问问话……” 俩人恰好都是坐外地货船丢的,船只的信息一点的都搜不到。 如事有因,肯定是熟人作案! …… 邱嬷嬷拴了门栓,认真地坐在桌旁。 在一盏油灯下,她将那一张皱巴巴的纸看了好几遍。 小姐和姑爷在岛上一点点的磨性子,关系比以前更融洽,她也是真的为他们高兴。 “小姐,磨的差不多了就赶紧回来,你不在老奴眼下的每一天,老奴都吃不饭安不了心!” “嬷嬷。”地文的声音突然地出现在了门外,她敲了几下门,“老夫人派人来了,说是要叫你过去问话。” “嗯,知道了。”邱嬷嬷没把手中的纸给点燃,而是将它藏在了外衣袖子的内夹层中。 她再将这一件有些湿的外衣脱了,折叠起来放进了柜子里,再换了一件得体的深衣去见严老夫人了。 邱嬷嬷刚走,吱呀一声,门开了。 一个人影走了进来,开始在屋内翻箱倒柜…… 第328章 天黑之前,把人送回来 和左容赢一起送了孩子去书院,林青禾拎了一篮子佛手柑回来。 “买了一车佛手柑,捡了一篮子出来,你们都拿去分分。” 秦婶去接过她手上那沉沉的篮子,用开玩笑的口吻,佯做嫌弃地道:“又苦又辛又干……一个还那么大……得吃到什么时候去?” “吃多了就习惯了,口感虽然不是很好,胜在久吃保健益寿的嘞~” 林青禾当着秦婶的面掰了一节,慢慢剥开黄色的皮,她吃了一口剥出来的白肉,抬了下眉。 嚼着嚼着嗯了一声,“这次不一样,这个比上次买的有水分,还很甘甜,快尝一尝?” 秦婶手刚摸上一个佛手柑,就瞅着有几个人跨进铺中买香水了。 巧姐前去接待了,秦婶把装着佛手柑的篮子往内柜子一放,压声道:“等有空没人的时候再吃!” 说罢,她拍了下林青禾胳膊,她也去招呼客人去了。 林青禾看了看她们,很是放心地挪了下唇,她转身往后院走去亲自处理佛手柑了。 佛手柑精油不像平常花瓣精油,能直接蒸馏得得到。 它的工序复杂一些,需要粉碎,按比例加水压榨,加酶,等酶解……经过一系列工序,一些时间地等待,才能去蒸馏得到。 它能用来做香水的前中后调,也能用来当香水的稳定剂,她做香水大多都少不了它。 从而,林青禾对于这一种精油还是很重视的。 走到一进院,她相公没在蒸馏室里。 走到二进院,看到小堂把载满佛手柑的车推了进来,她相公走在小堂侧边,小堂在向着他嘀咕着什么。 大概是察觉到了什么,左容赢抬起了圆中带方的下巴,看向了林青禾。 小堂随之也望了过去,他面上出现了一抹犹豫,不知该说不该说了。 “怎么了?”林青禾一瞅他们就看出出什么事了,她快走了过去,瞅了瞅左容赢,又去瞅小堂。 左容赢在她瞅小堂时,把她的下巴给扳向了他,“严家的事。” 她还没有明白,左容赢拉起她的手腕,扭头跟小堂说:“时间差不多了,一会去找獒犬,赶在天黑之前把人给带回来。” 同小堂说完,他把林青禾给拉到了屋里,才告知她:“舒芫茹的邱嬷嬷,没有销毁留有记录的信纸,昨夜被严家的人发现,现在关起来在审问了……” 林青禾心下一惊,她蹙了下眉,马上判断出,“她还没说?” 要是那邱嬷嬷说了,严家的人早早就上门要人来了。 她一说完,秦婶面色严谨,跑着来二进院汇报了,“青禾,来人了……要货的!” 小堂换了一身渔夫的装扮,为了更像这个角色,他稍微地易了下容,让自己看上去更加的粗糙。 装备齐了之后,他让藏在蓝溪山那边的人放飞了一只信鸽,之后,他驾着一条海船出海了。 海上风平浪静,快到严阳殇他们所在的小岛的时候,看到了一个小点。 随着他的靠近,小堂才发现,那是一个人,一个坐着羊皮筏子的男人。 看到了他,小堂呵呵地一笑,故意的不划船了,就等着他划过来。 獒犬卖力地划着,冲着小堂磨了磨牙。 待他快靠近的时候,小堂把一个暖在了心口的油纸丢给獒犬。 獒犬一手抓住,打开了纸袋,看到里面还是热的包子,他呵了下,飞快地从皮筏子上跳上了船。 抓着小堂就打了一顿,再坐在他身侧,狼吞虎咽地啃着大肉包子。 七八天没吃热食了,全都啃着各种干粮。 虽然夫人给他准备带上岛上的那一包袱的吃食好吃,可不热。 吃久了热食热汤的人,隔几天不吃上热的,是很不习惯的! 獒犬啃了几口把四个大包子给啃了,啃没了,小堂也把船上的一个泥团给敲开了。 一敲开,露出了一个油纸,剥开油纸,里面是一张荷叶,荷叶没有打开,就能嗅到荷叶下包着的鸡的香味了。 小堂扯了一只鸡腿递给獒犬。 獒犬笑着摸了下小堂的头,平时没白疼他。 他正饿得很,也没来得及跟小堂说话,接过鸡腿就啃了起来。 小堂这会马上又去把,温在船上的灶上的一个砂锅给端了过来。 锅中温着的一锅小米粥。 他从袖子里拿了一个勺子,放在了砂锅里。 怕他渴了,他又把挂在腰上的一个皮囊,放在了獒犬的腿侧。 “獒哥,我好像记得你来岛上,夫人给你准备了十多个包袱,里面都是好吃的,你怎么跟七八天没吃似的,那么饿?” 要说他挨过饿,可是他的脸,既没有胡须,也没有瘦,甚至还比比七八天前更圆润了。 獒犬吃完了一个鸡腿,又抓去抓另一个鸡腿啃,啃完了,他抿了抿骨头,朝海里一扔。 他不太想说,他只是饭量大! 于是,他道:“跟着夫人久了,嘴都被养刁了,吃不习惯冷的,你要吃那羊皮筏子上有,你自己去取,应该还有五六包没吃。” 小堂望着那在海中飘远了的羊皮筏子,半信半疑地瞅了一眼獒犬。 后,他拿着船桨,用很快的速度划向那羊皮筏子,靠近时,他发现不太对劲,用船桨打了打那几个蓝色的包裹。 都是空的! “!”小堂愣着看他。 獒犬呵呵地笑着,用油乎乎的手往他的头上去揉,“记错了记错了!” 岛上无聊,他每天都守着那二人,暗中盯着他们瞎折腾。 闲来无事,他每天就只能吃吃吃…… 其实,獒犬在岛上没有热食吃,其他的倒还算过得去。 他在进岛上的那一天,林青禾就让人运了一船装着水的水桶过来。 藏在了岛上的山洞里,让他每天不仅能喝淡水,还能用淡水冲澡…… 山洞中也布置了一番,有干净的被褥,造了一张小木床,还有些没什么烟火的炭火。 能让他冷的时候点点炭火暖身,烧些热水喝…… 林青禾还让他放心吃,要是吃完了就飞信鸽,通知她再让人送一批粮过来。 没有节制,也没有后顾之忧,这不,光光了! 第331章 杀倭寇,救渔民 前夜下的那一场暴雨,导致海面水位线暴涨,汹涌的波涛将建在海边的一面防卫墙给冲垮了。 驻扎在海边的士兵大多被派去看守、修建那边的防卫墙。 人手少,加上疏忽大意,有几艘蓄谋已久的海船,悄然顺利地靠了岸。 夜深人静,海边居民都在熟睡。 咻咻——几支冷箭射在了一两间木房上。 没听到放哨的声音,任何动静,这群海盗变得胆大肆意。 在箭上捆绑易燃的燃烧物,拉弓、点火、向上射箭,一簇一簇的火箭射到空中,像满天散开的烟花。 一落到茅草房的屋宇上、纸糊着的窗户上、柴火堆上……便烧了起来,火光中浓烟滚滚。 “啊,着火了,孩儿他爹快起来快起来……” “救火啊救火啊!” “阿爹阿娘,呜呜呜……” “咳咳,快躲出去躲出去……” 看着乱成一团,从屋中跑出救火,逃窜的百姓,倭寇们露出了阴险的笑。 把把锋利的倭寇刀从从腰上拔出,他们丢了刀鞘,下了船到了岸上,打砸抢掠杀。 天刚亮,城门已经打开了,姚知府蒲同知带一队兵马赶着去南阳江渡口。 未到事发地时,就嗅到了一股浓浓烧焦的烤肉得味道。 辨认出这是什么味道,当场,姚知府面色全黑,他重重地抽了马,一马当先,“驾!” 蒲同知高呼:“大人,这里战况不明,小心前面有奸计!” 他重重地甩着鞭子,和那些步兵骑兵一样策马去追他。 前方如死一般寂静,突如,姚知府拉停了马,飞快落下了马。 后面的人也随之赶到,全都眼睛瞪圆,惊住了。 好好的房屋被烧成了一个黑黑的梁架子。 忽而,轰!有的房屋在火的烧灼下,直接被烧倒了下来。 地上横竖倒着的都是尸体! 有些头跟身子分离,有些尸体缺胳膊少腿,有的尸体上插入了密密麻麻的箭,有的被刀捅成了一个窟窿…… 那么多具惨不忍睹的尸体,不知道丧失了多少条人命! 姚知府心头微抖,除了上次太子余孽妄图刺杀皇上,这还是他在静江上任以来,发生的头一件如此严重的大事。 “大人,小心!”衙役们看着姚知府踩着烧焦的路往前走,他们拔出了刀,走在他身侧警惕着四周,护着他。 姚知府一路路的看,死的除了有年轻的男子女子,还有几十岁的老人、两三岁的孩童,穿着铠甲的兵! 他心口跳荡得起伏,命下:“找活口!” 东市。 事情发生得突然、惨烈、残暴,城中的百姓对南阳江海岸的渔民,被倭寇杀戮的事件大发议论。 “那些渔民死的好惨啊,上到七八十岁的老妪,下到一两个月的幼儿,身子都被倭寇的倭刀劈得一段一段的,拼个全尸都难啊!” “听说还有小半部分女子还活着,都被抓到军寨中去了。” “抓到军寨中?谁抓的,静江军还是倭寇?” “当然是那些倭寇!太龌龊了,趁着暮将军不在静江,军寨中士兵大多都去修墙去了,他们钻空子去占领了军寨!” “还好我们住在城里,城门紧闭有城门护着,不然杀了过来……我们危矣危矣!” “占领军寨做什么?” “当然是想以此作为根据地,占领静江,瓜分我们齐国,劳碌我们,让我们成为他们的奴隶啊!” “……” 林青禾左容赢送完孩子去书院,她挽着左容赢的胳膊去东市买菜,听得那些议论,她心头喘重。 是发生在附近的事啊,那么突然,就发生在昨夜! 左容赢也面色微沉,敛起的眸,眸光很有深度。 他感受到了她有些害怕,左容赢握住了她的手,平和地看她。 在她不安的目光中,他再把她拐到怀中,顺着她的肩抚向了她的整条手臂。 暖声透着力量地安抚的道:“别怕。” 林青禾将头倚在了他怀中,有他在她自然不怕。 她也不是怕倭寇,她只是不适,她还从未真正见识过真正的乱世,惨无人道的杀戮。 左容赢怕她被这些话吓着,他将她的头扣在他怀中,一手捂着她耳朵,带着她走到了一条不是主流的街道。 在一个摊位上挑选白菜的功夫,就瞅着街道上走过来了一群队伍,队伍中的人都手抄家伙,棍子铁器长矛刀剑之类的。 带头的是一个样貌清秀的青壮年。 他雄赳赳,血气方刚,壮声呼着,“堂堂全静,岂无材勇?畜生杀我国人,杀我同胞,必以他们的血祭之! “杀倭寇杀杀杀!” “静江还不轮不到这群臭鱼烂虾作祟!” 随着青壮年的高呼,街头上体内有股热血的人,看得血都沸腾了。 一些小贩、路上的行人、喝茶公子……甚至有些女子,也都随手抄着尖锐的东西,凳子茶壶扫把等,融在了这群队伍当中。 十多人的队伍,一小会的功夫就汇聚了老老少少,几十上百的人,他们浩浩荡荡地在街上走着,声音响亮如洪。 “杀倭寇,救渔民。” “以他们的血祭之,杀杀杀!” “回来,臭小子你做什么去,家里就你一个独苗苗,老娘还指望你给我养老送终!” 卖布的掌柜的看到了队伍中有自己的儿子,既惧既惊的急急跑过去,揪着那半大小子的耳朵,把他从队伍当中给揪出来。 “哎哟哟哟,娘,我要去杀倭寇,疼啊!” “还知道疼,你赶紧给我缩回去!” “爹,你不是静江人?那群臭鱼烂虾在我们的地盘上凌辱我们的人,我要杀了他们,以祭拜死去的亡灵。” “啪!”不善言辞的老汉,蹦不出一个字来反驳儿子。 儿子没亲眼见识过倭寇的凶险残忍,他可是知道的,他把儿子扇懵了之后,使劲地拽着他出了这一群队伍。 待儿子回神,推开了老汉,不顾劝阻又跑进了这一支队伍,可把老汉气得脸色铁青。 “银珠啊,你在做什么,你是姑娘家,你混进男人堆里做什么?快给我出来!” “这位婶子,你认错人了,啊,我真不是你的侄女……” 林青禾看这群人看得心惊动魄,“相公,他们这是做什么?” 第332章 冲着静江这座府城来的 她曾经读过一些史书,看过一些关于倭寇的影片,在她的印象中,倭寇是沿海武装走私集团。 杀人不眨眼,无恶不作,除了沿海劫掠,还会占领陆地城市。 他们有穷有富,富的装备精良,有快刀火药火抢大炮大船。 穷的火器不多,但倭刀锋利,浪人武艺精熟。 街上的这一支浩浩荡荡的队伍,是刚刚自愿组织起来的团队,缺乏训练、缺乏武器。 这一对比,不就是恐怖分子和普通民众的区别? 他们去硬碰硬……林青禾看着这一支热血勇敢无畏的队伍,她心情沉重。 在这种氛围的渲染下,她突然也想去做些什么。 左容赢墨黑的眸沉静,剑眉清俊如水。 目光在那一支队伍上短暂地停留后,他随意拿了几颗白菜放在了篮子中,给了摊位上的大娘几文钱,拉着林青禾往回走。 “好好待着,他们不到城门就会被官府劝散,我们回去。” “会吗?”她望着他,不确定地道。 “会。”左容赢说完这个字,林青禾已经被他给拐在了怀中,他的步伐轻快,林青禾在他的带动下,走得也很快。 没走多远,林青禾听到他沉沉地道:“事情不会像表面那么简单。” 林青禾眸往上一抬,面色疑惑。 他解释道:“静江是军事重地有重兵把守,暮翊鸿虽带领了不少兵马去北边边境,但也留下了二千多精兵看守静江,姚知府的府衙也有千多的官兵。 那一二艘海船的倭寇千里迢迢而来,到岸已不易,怎敢烧杀抢掠一通,又去深入腹地占领军寨,故意挑衅军营和官府。” 林青禾觉得相公分析得很有道理,“那他们是想做什么?” 左容赢揉了她下的肩,目光幽深,语气森然:“应是冲着静江这座府城来的。” 林青禾微微皱眉,她好像没听懂。 但她不想再问,她应该能懂的,她相公都说到这个份上了。 “你等等,”她平下了目光道,“我自己来,我自己捋顺下思路。” 左容赢看她认真的思索,蹙着的眸,他翘起了嘴角,去捏了下她的略带婴儿肥的脸颊。 俯身在她的耳畔道出了自己的猜测,林青禾听后恍然大悟,相公不愧是相公,比别人都慧悟高深。 那真如相公所想,静江岂不是很危险? 林青禾左容赢刚到左娘香坊,从左娘香坊就近的一间岷山茶馆里走出了一支队伍。 “林掌柜的。”庄培南叫住了他们,带他们看过来的时候,他对他们行礼拱了下手,步步走近他们。 林青禾看庄培南穿戴整齐,腰上携着一把宝剑和一个水囊,一副云游外出的打扮。 她问道:“庄掌柜的是要离开静江了?” “家父告病,急急召我回去,我恐在外久了会留下遗憾,特意地过来跟你告辞。” “生意年年天天都能做,既然老人家身体不适,还是早点回去尽孝道好。”林青禾言语也尽其善。 说是父亲告病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静江发生的暴乱让他怕拖累自己,所以想早早地离去。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于是她道:“定金你已交付,余下的货还未赶齐全,我将定金退还给你,下次有机会再合作。” 庄培南意外地看了一眼林青禾,他现在过来就是说定金的事。 昨天夜里得知了倭寇入侵静江的消息,他为了怕出什么事端,一早他便让人从各个脂粉铺搜罗了一定数量的香水,准备今天上响就走。 “林掌柜的深明大义,做生意童叟无欺、诚信天下,庄某实在是惭愧惭愧。 这次的定金就不用还了,我想作为下次来左娘香坊购香水的定金!” “也行。”林青禾道,有人给她下订单她还巴不得呢。 庄培南客客气气地对林青禾躬了下手,余光在打量着她。 林掌柜岁数不大,气质清濯貌美得如一朵仙荷,为人处世却是沉稳的,做事亦是让人信服老练的,让人足以忽视她的年龄。 也是一个很有决断力同理心果决的商人,身为女流之辈实属难得。 也是一个值得合作的商业伙伴。 “咳!”左容赢不悦有人偷看他娘子,他凤眸眯了眯,冷咳了一声。 “去签署一份契约。”他叫了林青禾一声。 林青禾哦了一声,相公不说她也打算写的,人家毕竟是有钱在她这里,她是有货要出售给人家,签署合同是给双方的保护。 她抬步没走几步,左容赢冷睨了一眼庄培南,像是警告他。 一眼过后,他快步地跟上了林青禾,去给她写契约。 庄培南被那泛着凛冽寒意得眸子盯了一眼,目色慌张头顶冒冷汗。 林掌柜的相公长得伟岸高大,气场凌人,好不好惹啊! “庄掌柜的,来铺里啊,看看契约,没问题就画押收一份走。”他没呆多久,就听到林青禾在铺中叫他了。 他应了一声,去了铺中画了押,将一式两份的合同收了给了随行,让他收起来。 之后,他跟林青禾他们快快地告完别,带着队伍启程回信度了。 事情如左容赢所料,那些民间汇聚起来的组织未到城门的时候,姚知府就带官兵劝退他们了。 说是静江还有充裕的兵力,他也已经向各个州的人调集兵马,倭寇人数也不多,围剿倭寇有他们官员,还不需要他们这群没有训练过的百姓冲在前面。 除非是到了非常必要的地步。 左容赢写了契约,他去了后院差遣獒犬出去打探,林青禾回来后便看着铺子。 獒犬一走,天空下起了雨,左容赢将院中的衣服收了起来,晾在在了屋檐。 有些昨晚洗的,今早已经干了,他便收了起来拿回了房间去叠。 南靖轩早早出去了一趟,也得知了倭寇杀南阳江的渔民一事,也知道了城中的百姓都自发的组团想去剿倭寇。 他在左容赢回来了之后,悄咪咪地走进卧房,去看他有何动静。 一看不知道,看了他手中的雪花秘扇被他握得紧紧的! 第333章 官府与倭寇对抗 大哥叠衣服啊,是准备哪日启程去三不管的地方?” 哗,折扇一开,阴阳怪气的声音继续响起:“不如也带小弟一起前去?大哥不参与纷争,消息灵通哪安全去哪,小弟跟着大哥怎么也能平安活到99,呵呵!” 左容赢将手上的一件外衣给轻叠好放置在了床上,半声好气也不给他,“滚!” 南靖轩气得脸色白了,他大步走了进来,“左容赢,这次是你建战功的好机会。 助官府的人杀了那群倭寇,我便可以让你获得个参将当当,随我去军营了之后,我在助你当个副将、总兵,待你清扫干净那群蛮族收复了失地,你要洗冤报仇我也可助你。” 左容赢冷着一张脸回眸看他,墨般的寒眸深如深渊,危险得能吞噬一切。 他毫无波澜地道:“我对你的事漠不关心。”眸微眯了下,声音变沉,语气四溢着危险,“滚!” 南靖轩的气场被他突然外溢的强大的气场所碾压,他眼皮跳了一下,嗓子干巴得发紧,站立在地面的双脚也很虚。 半响,他走了出去,狼狈至极,握着扇子的双手心都已经汗涔涔的了。 出了院子,南靖轩气急败坏地边骂着往前走,“毫无悬念,本世子看错人了,他一直就不是!” 林青禾肩上背着一个箭篓,手上握着两支竹箭,看着从她面前走过也没有看到她的南靖轩。 她瞅了他的背影好一会,“去找我相公了吗?怎么那么生气?” “相公~”林青禾拿着弓箭到了屋里,看他在折叠衣服,她走了过去挨在了他的身上。 “信度那个大商人走了,他的单子一下不用赶了,所以现在我有时间了,走教我练箭去。” “好。”他温和地道,他将叠好一件衣服放在一沓叠起的衣服堆上,抱着衣服去放进了柜中。 想到南靖轩走的的模样,她好奇地问道:“南靖轩来了吗?跟你说了啥,我看他走的时候很气愤。” 他关上了衣柜门后,去将她背的箭篓,手中拿的弓箭都拿在自己的手上。 “来了,都是说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 倭寇渡海而来的两艘海船,有两层建有攻防设施,外观似楼。 像这类大型的类似战船的海船一般能承载一千多人。 从东瀛来的这两艘船,应该载了两千多的倭寇,静江军寨留有的士兵同静江府衙现在拥有的官兵,总共的人数加起来刚刚够四千。 劝退了民间组织的队伍了不久,姚知府便亲自带兵去围攻军寨,剿海盗、救被海盗囚禁在军寨中的静江百姓。 几千人又是骑马又是步行,动静很大。 还未到军寨门前,在军寨中的倭寇就已经察觉到了。 “呜呜呜……” “呜呜呜……” 等姚知府带领的兵马到了军寨门前,就看到一群男女老少被倭寇们,押在寨前的二层木楼上。 被押着的百姓身上都是被绳子捆绑的,他们脖子上都横挎着一把锋利的武士刀。 拿着刀抵着他们的倭寇面带微笑,目露不屑,在看到一群穿着盔甲的士兵骑马、跑着来的时候。 “愚蠢,任我们宰割的鱼肉来了。” “又是一群来送死的,哈哈哈,他们的头盖骨刚好能帮我的刀磨磨刀。” “喔喔喔喔喔……咻——”一个倭寇阴险地笑着,用嘴发出了射箭的声音,他手上的弓也拉出了箭。 射向的人正是穿着一身蓝色袍子,站在队伍中间的姚知府。 咻的一声,一支箭羽在马腿前定下了,马儿受惊惊叫了一声,马身子都半仰了起来。 姚知府勒紧马绳,牵住了受惊的马儿,眸子眯了眯。 含着愤懑的目光射向了,那群挟持着静江百姓,无不在放声大笑,吹着口哨的倭寇。 他的手也不禁得握紧了几分,脸色全黑。 蒲同知不想姚知府出什么意外,他焦急的手一挥,让其他的几个骑兵就近贴身地守在姚知府的身旁,环着他。 “哈哈哈哈……” “吁——” “大胖子,真想剖开他的肚子,看看他肚子里都有些什么。” “我要一刀割掉那胖子的头,用他的脸给我擦屁股……” “呸……” 这些倭寇说的都是东瀛话,他们这群兵是一句都没有听懂。 看倭寇在排楼上那笑得猥琐阴险至极,还冲他们吐口水,他们就觉得受到了天大的侮辱。 “有种全都下来受死!” “矮人一堆堆,跟个未开化的猴子似的,哎,你们是怎么长得,长得这么磕碜?我撒泡尿,尿流的模样都比你们好看。” “什么猴子,别侮辱猴子了,这一群都是人兽杂交出来的,狗杂种,啊呸!” “狗杂种,我x他奶奶!” “干孙子哎,快下来给爷爷磕个头,爷爷赏你泡尿……” 倭寇笑,倭寇吹口哨,静江官兵几千号人,全都指着那群倭寇在起哄、放声大笑,做着滑稽的动作嘲讽他们。 倭寇们的气势还是声音一下全都被碾压下去了,虽然听不懂但也知道底下那群人在嘲讽他们。 “呀呀呀……ap;¥¥……” 恼羞成怒的人倭寇全都眼睛瞪圆,弯腰下去,把放在木板上的弓箭拿起来,对着下面的人一通乱射。 既然是剿灭倭寇而来的,官兵们又岂会没有装备? 士兵们几乎人手一个盾,稍微排了一个聚拢的阵型,举起盾护护住自己,手中再拿着一把刀,砍着飞过来乱箭。 任由那些面目丑陋,如何气得跳脚的倭寇如何射,都没有伤到他们的一根汗毛。 军寨四面环山,曾经每座山的入口都是由军寨的人看守,站哨。 现在军寨被倭寇占领,守着山的入口的人变成了倭寇。 獒犬小堂领命来军寨抓倭寇。 前面,官兵和倭寇在前面闹起来,后山,獒犬小堂从一条艰难,非常不利于爬行的小路爬上了山,顺利地潜进了军寨当中。 军寨的倭寇人手、火力现在分为两部分,一部分在后山看守,一部分在前面对抗。 处于中间的位置是最弱的,獒犬小堂进军寨中后,利落地在寨中挑了俩人打晕,背在了麻袋中带走了。 第335章 活生生被倭寇一刀切腹 官府的人受命,赶到城外的村子通知了村民,晚上会有数万的倭寇到达静江。 为了避免再出现南阳江那样的惨案,官府的人让他们快速地收拾好东西,赶到城中去避险。 长长连绵的山路上,全是背着大包小包的村民的身影。 “阿娘,阿娘,我不要走。” “起来,到了城内就好了。” “秋大娘,您看着点路!” “老了老了,眼花了,差点就踩到阴沟当中去了……” “把东西给我,我帮你背,这块饼子,你吃着补充下体力。” “不用,我能背得动……” 五六岁的小小孩儿,跟着大人行走,走不动了,蹲在地上嘤嘤地哭着。 大人肩膀都挑着背着行囊,也没耐心哄她,扯着她的胳膊把她给扯起来,拉拖着她走。 腿脚不便的老人用一根棍子当拐杖,戳着地往前赶着路。 人老了,腿脚不灵活了,背也驼了,走得慢吞吞的,掉在人群的后面。 好在,村里不止一两个老人,掉队的老人一起成群结队。 你慢我也慢,谁也没有多大的优势,走着走着,总能在天黑之前到达府城的。 走久了,走一段停一段,喘着气,背也被肩上的包压得佝得更低了。 有人为了逃命,不辞万里,但村子里总有几个与这相反的人。 要来倭寇嘛,区区数万而已,也不知道会不会来,万一不会来,岂不是白走了? 距离府城多远啊,从村里起码要走几个时辰! 一把骨头了,倭寇来了没取他命,他怕是已经走死在去府城的路上了。 老汉再一次把折回来的儿子从屋子里给拖出来,老汉哎哎哎地,不耐烦地甩开了他。 “你赶紧去,我刚刚烧起的火苗苗,被你一拖不知熄了没有!”老汉说着,转身就往屋子里走。 “爹!”儿子急红眼了,他孩子媳妇母亲都走了,家里就剩这个孤寡老头子,怎么说都不听,怎么叫都不去。 “倭寇要来了,倭寇来了,要屠村了,我跟你说过多遍了,你脑子是不是短路了!” “他来了我就往山上跑!哎,我火快熄了,天黑不烧一灶火,屋里黑灯瞎火的!”老汉无关紧要的话落地,进屋子去了。 噗了一声,矮衬的火熄灭了,原来是老汉的儿子,实在是气得很,从院子里的水缸中舀了一桶水,进来就扑到了火上。 “我让你烧,让你烧,你走不走,不走我就跟你一起死在这里!” 静江城中。 “急报急报,哐哐哐——” “昨夜,南阳江事故,倭寇让我静江几百口渔民死在他们的刀下。 今夜又有数以万计的倭寇渡海朝我静江来! 军情告急,现急召符合年龄的大好儿郎入伍,驱敢外敌,守卫静江……” 贴告示的士兵,在公告栏上贴告示,宣传的士兵,哐哐地敲着铜锣吸引着众人。 几官兵一走,街头上的百姓就全都聚集在了公告栏前。 “又来了又来了,家中有女子的可躲好些,不知会打到什么时候,家家户户还是多储些粮。”有老者唉声叹气地道。 有勇士,怒火直冲,“呸,老子去参军,杀得那群畜生片甲不留!” 几个男人,高矮胖瘦,他们看到征兵告示,果断地转身,昂着头挤着人群,往府衙那边走去报名。 好些人都回头望他们,有人窃窃私语,“上一次征军,符合条件的都征走一批了。 现留下的大多都是家中的独苗苗或是身体有残疾的。府衙的兵军寨的兵也不多! 唉,佛祖保佑菩萨保佑,希望这次静江能逢凶化吉!” “天下间怎么就衍生了倭寇这样的怪物,那群东瀛来的,都该死!” “都该下十八层地狱,永生永世不得超y掳掠、杀人放火……倭寇对他们静江沿海百姓所犯下的罪行,那都积累十多年了,说上好几年都说不完! 官府发了这样的告示,即刻就征兵,当晚就作战,定是静江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刻了! 城中的百姓都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人人都心口闷的都叫人喘不过气来。 看完了告示,全都去囤粮的囤粮,回到家中修门修窗,磨菜刀柴刀…… 妇人姑娘也都换下了身上穿的最近时新的衣裳,穿的清一色的灰土老丑的衣裳。 首饰什么的也全都一一地摘了下来。 往府衙报名参军的青壮年在大排长龙,好多的家属劝退不了,在一旁哭着哀求着。 “三郎啊,你俩哥哥去当兵已经死在蛮族手里了,你不要再去了,你瞅我和你爹一眼,我们头发都白了,你忍心我们再受一次打击吗?” “儿啊,你快回来,你娘没几年活头了,你不要再气你娘了!” 名为三郎的男子,也不过20的样子,不知可娶妻了,他抿着唇,憋着泪,腰板挺得直直的。 任由他爹娘叫唤,他也不往那看一眼。 前面的一批征兵的队伍出来了两个瘦小的,看上去不足十三岁的男子出来。 两个拿着红缨抢的兵放了一批进去,其中一个就有那个名为三郎的男子,他爹娘看着儿子进去了,哭得格外的伤心,悲恸地冲着他的背影喊着了好几声三郎~ 这样的父母不是少数,这样坚决,不顾家中反对去当兵的也不是少数。 蒲知州在里面选兵,外面的阵阵的哭声哀嚎,让他看不下去了,他出来解释了一两句。 道是,这次是静江遇到了突发事件,事件一过,赶走了倭寇,守卫了静江,那些临时被拉着来当兵的,便可回到家中,继续赡养父母…… 少部分父母听着,哭声便小了些,更多的父母是继续地哭,倭寇凶险,去了还有回吗? 气急之余,愤慨地骂官府没本事也是大有人在! 兵招来了,莫外外委把总在训兵。 刚出炉的新兵蛋子大多一点底子都没有,啥都不会,有些还是柔弱的书生,手无缚鸡之力,连一只鸡都没杀过。 现在也没有挑剔的时间了,他让士兵发给了这些新兵一人一根湿的长柴棍,教他们拿刀,怎么用刀劈、砍、捅等简单的招式。 免得他们在战场,拿真刀的时候,看到倭寇连刀都握不住,活生生地被倭寇给一刀切腹! 第336章 越血腥他们越喜欢 出了城门,穿着盔甲的士兵,乘着一匹快马急急地奔向军寨的方向。 天色稍黑,天气阴阴冷冷的,山道上因为近日的大雨,到处都是湿湿润润的。 前方明明空无一人的小山道上,兀的出现了一个穿着黑色劲装的人,当触及到了一双深无可测的寒眸,士兵面带惊色。 几乎是箭般的速度,他整个人被一拉,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马儿嘶吼一声,它被攥住了缰绳,强制地停了下来。 左容赢一脚踩在他的头上,眸色玄黑得怖人。 “静江军寨现存的就是你们这样的废物?连两千多的倭寇也奈何不了?” 通信兵啊啊啊的痛得直叫,忽听到这样男人这一句,他不由得万般委屈涌了上来,叫不出声了。 军寨丢了。 南阳江那边的渔民死相残忍。 被抓到军寨中的渔民不知在军寨中受到什么非人的待遇! 连百姓都护不了……他们算什么暮将军的兵啊! “这都不是我们的本意,不是……” 左容赢松开了他,沉冷地道了一句,“跟我去军寨,告诉那四千多兵,拒不退回城,听我安排,随我去攻城!” 士兵心头一激灵,“你,你是何人?难道,你是将军派回来的人?” 左容赢吹了一个口哨,一匹乌黑如绸,四蹄发白的马,跑起来灵动飘逸如乌云踏雪。 眨眼之间,已经到了他的跟前。 左容赢松开了拉着的那匹瘦马的缰绳,翻身上了黑马的背,凌厉逼迫的眼神看着那个小兵。 小兵在他的气场下,刻不容缓地爬起来也赶忙翻身上了马背。 左容赢出招的速度,稳若泰山的气场,不怒自威的面容,坐下的靓丽的黑马,都让小兵深信。 他猜测的没错! 军寨中的倭寇们,在竹子搭建的了望塔里,吃着军粮、喝着军寨地窖中的美酒。 从那些携来当人质的渔民中,挑选了一些姑娘当奴仆服务他们。 他们已经在庆祝了。 “那群蠢善无能的静江军,被我们耍得团团转,哈哈哈。” “我们手持着这群渔民,他们不仅把军寨让给了我们,还打算为了他们,深夜才来围攻我们。 可是到了深夜,就更由不得他们做主了,到时候整个静江都是我们的!。” 说得得意之时,一个露出胸上一团黑毛的倭寇,将给他倒酒的一个女子的脸,给扭了过来,往上亲。 女子慌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啪,贱人!”这个倭寇怒意一来,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脸上,女子当场太阳穴撞到了桌角,死了。 这个倭寇觉得不解气,当众扒光了她的衣衫,拿着刺刀一刀刀捅这个女子的肚子。 鲜血飞溅在了女子的脸上,死不瞑目的眼睛中。 在喝酒嬉戏的倭寇看着这一幕哈哈哈大笑,越血腥他们越喜欢。 “暮翊鸿,他杀我东瀛人氏,到了我们复仇的时候到了,我们就是要让他看着,他守卫的静江,将会成为一座死城!” 那些同样被叫过来服侍倭寇的渔家女,看到这一场景,手、身子一直抖…… 獒犬小堂带着一部分军队,从他们上次难爬的,几乎是直着的陡峭的悬崖边爬了上去。 这边爬上来的难度太大了,看守,放哨的倭寇很少。 獒犬小堂最先爬了上去,接着一群人也互相扶持,都爬了上去。 他们在几块大石头后面等着,夜色也渐深了,刚好给他们多了一层保护色。 运气很好,没等多久,咚咚咚咚……一队拿着火把,来巡逻的倭寇来了。 小堂獒犬趁着他们走了过去,绕到了他们的后面,一个个地捂住了他们的嘴,抹了他们的脖子。 倒下的人越来越多,步伐越来越小,最前面的几个倭寇最终还是发觉了。 他们回过头来,看到一群齐国士兵装扮的男人,拔刀正要嗷嗷大叫,呼唤人。 突突,没等他们拔刀,獒犬小堂等几个反应极快的静江军,灵敏地扑了上去,捂住了他们的口鼻嘴,捂死了他们。 倭寇在恐惧不甘当中死了,静江军在杀倭寇当中觉得很痛快畅快! 杀完了,他们眼睛很亮地看着小堂獒犬,“兄弟,你们衙役身手竟比我们士兵都好,不如来军队入伍和我们一起。” “呵呵!”小堂獒犬揶揄了下嘴角,干笑了两声。 被他们带上来悬崖的士兵们都感觉臊得慌,也不再自讨没趣了。 倭寇在静江沿海一代在猖狂,也没有听过,猖狂到能打得过他们暮家兵,还把把他们老巢给占领了…… 他们连衙役都不如,简直就侮辱了暮将军的名声! 士兵都在自责,也没有想过,他们认为的衙役,怎么比他们军寨中的兵还要熟悉军寨后山的地形! 獒犬也担心他们脑子突然转一个弯,想到那儿去,他对着他们直接指了那些死去的倭寇。 “换上他们的衣裳,处理了他们的尸首,你们几个暂时留在这守着,等后面的人能顺利的爬上来。 我们这些人,去找渔民被关在的地方,把他们给救出来……” “可是他们会在哪里呢?”小堂问道。 “将军在寨中,设了一个关犯错士兵幽闭的地牢,可能在那里。”这群士兵对獒犬小堂佩服有加,都是在一起救人,所以也就全盘托出了。 下了后山,这一队人穿着倭寇的马甲,很顺利地到了士兵说的地牢。 门口有几个倭寇守着,还有一两个喝醉酒的倭寇,发着癫要往里面跑,拖姑娘出来……可以完全肯定应该就是这里。 簌——的一声,一个信号弹在空中炸响了。 左容赢带着两千多兵守在军寨正面的方向,天上的光亮都映在了他们的眼中,他们的脸上都多了一抹信心。 人质成功转移了! 左容赢眸色沉沉,果断、掷地有声的两字响起,“撞门!” 抬着粗粗木桩的士兵早已经做好了准备,大家整齐划一地抬了起来…… 猝不及防的,后面响起了一道急促马蹄声,“等一等!” 第337章 破了军寨 一匹黄马冲了上来,马背上的一个长脸男人对着众士兵吼着。 “你们还在做什么?” “姚知府让你们退兵回城,你们怎么还不退?” “信达,信达,你怎么通知守备军的?是不是想挨军法处置?” 众士兵回头一看,说话的是军中从九品,姓徐的额外外委。 他平时的职责是掌管军中的后勤,带人下山去采购军中所需要的粮食,布比等等。 “进攻!” 听到乌马马背上的沉稳的男人的沉声,撞寨门的士兵扛起撞木,“一、二、三,咚!” 拿着云梯的士兵,将梯子斜靠在寨墙上,飞蹿着往上爬,一个连着一个。 在地上的箭兵也都拉起弓,一瞬间,带着火苗的火箭,万箭齐发射向军寨中。 “你们……”徐外委被不听号令的士兵给气得不轻,他目光挪到了骑在乌马上的人。 单单的一个冷酷流畅伟岸的背影,就已经让他迷茫了,再看此人骑下那匹贵气的好马,更让他迷茫了。 此人是谁,怎么能号召众兵?若原本是静江军寨中的人,他怎么从未见过! 难道是从边境回来的人?为何,他身上是便衣,没穿盔甲? 徐外委轻轻地策马过去,想看看他是何人。 “你是将军的部下?不知你在军中担任何职?刚从边境归?” 没听到回复,也没瞅他转头看他一眼,徐外委多疑了起来,谨慎紧张地单手握向腰上的刀的刀柄,靠了过去。 看他的脸后,徐外委到口质疑的话全都吞了下去。 此人清冷华贵,不怒自威,宛若天尊,竟比军中的先锋少将,甚至是比暮将军的气场还要大! 徐外委也不禁想到,跟最开始见到左容赢的那个通信兵一样的地方去了! 他换了一种更低微的语气,行了一个军礼,“属下是军中的从九品额外外委,姓徐,不知您在军中担任何职,可知今晚的情况?” “今夜不止数万倭寇从东海压入静江。” “什、什么?”徐外委大惊,心里竟对他的话深信不疑。 前面攻势很猛,报信的倭寇忙噔噔噔地,跨着竹楼楼梯,报告给将士们。 最后的一台台阶他一只脚没跨过去,连人带帽子都摔在了竹板子上,他焦急地报着,边跪好在地上。 “ap;……¥……” 静悄悄的,他眼睛一抬,不见任何渔家女,桌子上地上倒着的全都是他们的将士。 他陡然一颤,叫喊着,用手去试探他们的鼻息,挨个摇晃他们。 獒犬小堂带人杀到这里,静江军看到一个活口,抽出了刀从再动的那个倭寇的后背刺了进去。 报信的倭寇当场下巴朝地,栽在了地上,死了。 杀死了这个倭寇,大家观察了望楼,除了亲手杀的倭寇,其他的没动静的倭寇貌似还是活着的。 “刚刚是谁来过,这里的人怎么都倒下去?”一个静江军去探了一个倭寇的鼻息,明明还有气。 “死了最好。”一个士兵看着倒在地上,死得光光洁洁的女子身上,恶狠狠地骂道。 “这些倭寇穿的盔甲不同,身份肯定不一般,砍了他们的脑袋,提着给那群倭寇看,让他们军心大乱!” 其余静江军都赞同,纷纷去砍他们的脑袋。 小堂不忍心看着女子死了也衣不遮体,他解下了身上的衣衫盖在了她的躯体上。 一会小堂回到了獒犬的身旁,獒犬道:“走,下去!” 从后山赶过来的静江军已经到了,他们在屠宰杀戮倭寇,獒犬小堂也加入了进去,一路快杀到了寨门。 倭寇们没料想到,那些蠢善的静江军能突破后山的防守,到达到军寨中。 他们被气势如虹的的静江军,砍得出其不意,节节败退。 解决了军寨,主子还要去海上,他在寨中多少一个倭寇,就能多为主子腾出一点点的时间。 獒犬小堂杀死了守寨门的一些倭寇,挪开了斜撑着门的木桩,没松开几根,砰的一声。 闭着的军寨大门被撞开了…… 撞门的士兵,脸上一喜,高声大喊,“门,门开了!” 左容赢睐了一眼徐外委,拉弓架起了一支箭。 咻的一声,插在寨门墙上的一面倭旗掉在了地上。 “速救出渔民,随我去海上布阵迎战!” “杀!”他发号了一声指令! 听到了号令,步兵冲击,扛着撞木攻门的静江军兴奋地丢了木桩,拔出腰上的刀,跟其他的步兵一起,冲进了军寨中。 徐外委听得心情彭拜,热血山头,他也抽出了刀也加入了战斗。 前后围剿,将领被杀,没有了人质要挟这些静江军,倭寇们军心大乱,乱做一团了。 为了不浪费时间,左容赢亲自骑马,绞杀倭寇。 他凶猛异常,又冷血沉着,一箭射入,能穿透好几个倭寇的胸膛,出招就是直取人性命。 那些倭寇胆都被他给吓破了,连招式都不会用了,四处逃窜,无心恋战! 静江军士气大涨,杀得顺畅。 两千多的倭寇,从破门开始,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全数被围剿了! 静江府城。 城门已经关闭,姚知府站在城墙上,眺望着军寨的方向,长得慈善如弥勒佛的脸,布满了焦急之色。 他背着手,在城墙上跺着步。 军寨的那四千多人怎么还没有归过来? 报信的人也迟迟未归,可是发生了何事? 正无比焦虑之时,“大人!”蒲同知指着远处。 姚知府往那眺去,脸色有异,远处忽而的出现了火把,暮色森森中还貌似有车马。 不是说的夜深才来,现在已经到了吗? 守着城墙的弓箭手,速速度地行动了起来,拉起了弓箭,瞄准了那涌动过来的那些人。 仔细观察了一阵,姚知府发现了反常,火把数量不多,人群过来的速度缓慢。 不像是是那万多的倭寇该有的样子! “蒲知州,派几个人出城门去看看。” 蒲知州马上挥袖点了几个小兵。 四个小兵骑马出了城门,很快撤了两个回来,两小兵在城墙下禀报道:“大人,不是倭寇,是南阳江的渔民!” 第338章 不能因为私事害了掌柜的 狗娃低头走路,任由时氏再拍了两下头,他就是不言不语。 他已经九岁了,他已经懂事了。 他们是怎么对他娘的,他看得很清楚,她带他来找她娘,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娘生病了,他们让娘等死。 那个掌柜跟娘无亲无故,知道她病了后,来看她、给她医治,喂她吃的喝的,还带她走…… “奶,我记不住了……” 时氏双腿腿一顿,声音霍然拔高,“想不想那娼妇?” 狗娃很想娘了,被这一问,他不自觉地哭了起来,鼻子也嗦起了鼻涕。 朝着这个方向走是对的,狗娃没说,时氏还是顺着这一条路到了一家铺子门前,并站在那儿。 她识几个大字,牌匾上的《左娘香坊》她认识一个左字。 知道是这儿了,她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拽着狗娃的手,往里面走了进去了。 巧姐听到有人迈进来的声音,她将手中的《三字经》往柜子上一放,抬起了头看到朝她走来的人,突而,她鼻子一皱,瞳仁往里一缩。 时氏一双眼睛凌厉正在直勾勾地盯着巧姐,她要比巧姐先看见她。 要不是这个女人,两只手手还是那么老,粗大皱巴巴的,时氏都怀疑自己认错人了! 以前那个女人,蓬头垢面不修边幅,干巴瘦,脸黄的跟黄果子似的。 现在这个女人,脸胖了、白了,两条眉毛画得又细又弯,穿着衣裳不说多明艳,可整洁如新。 跟以前相比,简直有天壤之别。 时氏还注意到了,这个女人刚刚还在拿着一本书在看,呵呵都识字了! “狗娃!”巧姐看到怔住,认不出她的傻儿子,她叫了儿子一声,眼睛就发红了。 她从柜台里走了出来,狗娃看到巧姐,多日的思娘之情爆发了出来。 “娘!”他哭着嚎叫着,扑在了巧姐的怀里。 呜呜呜地哭着,一不小心就把鼻涕黏在了巧姐的衣服上了。 巧姐抱着他,哭得十分地伤心。 南阳江渔民发生惨状开始,她就已经在担心她那仨孩儿的安全了,虽然他们在豆腐庄,离南阳江、海边还是挺远的。 时氏看着以前她瞧不起的女人,跟了一个好掌柜,大变样子,她老眼兀地发红,心里跟扎了一根刺似的。 特意又将巧姐从头到脚扫了好几遍。 这小娼妇,穿这身花了多少钱? 她每个月350文的工钱,本该是拿来孝敬她的,现在大部分都都被这个娼妇花在自己的吃喝穿上了! 想到此,时氏的眼睛更红了。 她往巧姐身上扭了一下,指责她道:“水娃火娃现在病了,日子愈发地过得艰难,吃了上顿没下顿,你倒是好啊,到处显摆,离了我们四郎那么着急找下家?” 巧姐吃痛地哼叫了一声,手还是抱着狗娃的,听了时氏的话,她眼睛睁得大大的,马上就从地上起来了。 “娘,你说什么,水娃火娃病了?他们怎么病了?” “你以为个个都有你那么自在,狗娃他仨怎么有你这样狠心的娘?你简直就不配为人母!” 时氏劈头盖脸的几句骂,巧姐糊涂了。 她毕竟在左娘香坊待久了,每天都会遇到很多不同层次的人,有了一些见识。 很快她就醒了过来了,拉着时氏得手继续问道:“娘,他们怎么了,生了什么病?” 时氏冷着脸哼了一声,就是不告诉她,故意看她着急。 巧姐等了一会,没见她松口,她就看向狗娃,把他给板到自己面前,“两弟弟生什么病了?” 狗娃摇了摇头,他也不清楚。 时氏斜眼看她,又哼了一声,“四郎还病着,我和我老汉子除了照顾一家,还得腾出些时间来做豆腐磨豆腐。 现在豆腐生意不好做,有时候卖不出去豆腐,一天只能吃一顿,两孩子饿得不知在外面吃了些什么,回到家里上吐下泻。 请了好几次大夫都不见好,家里的积蓄也都给他们请大夫拿药花了个干净,缸中现在已经没米了……” 巧姐看着自己的狗娃,胖墩墩的脸已经抽条了,脸上又脏,她这才走了多久? 心疼得不行,巧姐哭得停不下,恨不得是自己代他们收,她捧着狗娃的脸用手给他擦脸。 控制不住地哭了好一会,想起这是在铺里,她在这里哭会影响铺子的生意。 她松开了孩子,背过身去,解开了外衣,从外衣的一个夹袋子中取出了一个荷包。 扣好衣服后,她双手握着荷包递给时氏,“娘,我这里有一两银子五十文钱,我所有的工钱都在这里了,你请个好点得大夫给水娃火娃娃看病。 如果不够,等掌柜的回来了,我问她支一些工钱。” 时氏抓过她手上的荷包扯了过来,打开荷包数了数,这香水坊待遇不错啊。 娼妇来这才多久,也就一个月多一点点,工钱居然有一两银子多! 时氏确认荷包中有多少银子后险些没笑出来,但她忍住了。 她飞快地收好了银子,往胸口塞,语气还是那么生硬厌恶,“你生了水娃火娃。 他们生病了,你这当娘的出些钱是应该的,别弄得我在这求着你给,让你施舍! 你在铺子里给我收敛点,别想有的没的,被休的女人怎么会有男人要?” 时氏骂完巧姐就拽着狗娃离开了铺子,狗娃想跟娘多待一会,他不愿走。 哭闹,蹲在地上撒泼都没用,时氏举起巴掌就往他屁股上打,用武力硬拽着他离开。 娃娃哭得声嘶力竭,让巧姐心都碎了。 她从铺子里跑了出来,跟着他们走,边走边哭,“娘,狗娃我下响的时候送回去,你让他在这多玩一会。” “少在这丢人现眼,这是我孙子,你都已经被我四郎休了,跟我蓼家毫无关系!”。 “哎,那不是左娘香坊的吗?这怎么回事啊!” 时氏被她推开,还想去追,听到路上的人在指点,她才停下捂着眼睛往回跑。 不能因为自己的私事,而损了铺子的名声,害了掌柜的。 第342章 倭子国,最是反复无常 冬风起,雨簌簌地落。 秦婶轻声推门进了小堂睡得的内,无声地将开了几指宽的一扇窗户关了起来。 关好窗户,桌上的一盏油灯扑哧地灭了。 好在,她身上有火桶,秦婶拿了出来,吹了吹,吹燃了之后,她朝着桌上的那一盏油灯走了过去。 装了大半盏的油灯轻了很多,油灯熄灭的原因应该是少油了。 秦婶去厨房倒了半盏油进了灯里,拿起油灯去小堂的屋里。 待屋内重新燃起光亮,秦婶转身准备出去,意外地发现了小堂醒了。 有些懵有些亮的眸子正在瞅着秦婶。 秦婶怔了一一瞬,轻启声:“小堂,你醒了。” 小堂看了会秦婶,点了点头,叫了她一声:“秦姐。” 秦婶唇角微弯,“哎。”她点了下头,“你睡了一天了,大家都很担心你。饿不饿?” 咕咕咕…… 腹部的叫声代替了他的回答,小堂窘,秦婶捂嘴笑。 “青禾早就帮你热在了锅里了,你稍微等一等,我现在去给你拿。” 秦婶一出门,最先冲过去找林青禾,林青禾也刚哄睡孩子,从屋子出来准备去看看小堂。 她刚迈出脚,秦婶就来了,她轻手轻脚地替林青禾关上了另一扇。 把她给拉到了院子里,确认孩子听不到后,秦婶这才跟林青禾道:“青禾,小堂醒了你快去看看,他饿了我去把温在厨房里的粥菜端出来给她吃。” 乌娘大小梁一直没睡,她们一直在等着小堂醒来,好从他的口中说出自己当家的信息。 正巧也是过来想看看小堂醒了没有,豁然的就听到了秦婶的话。 她们脚步加快,也不管什么男女设防,反正小堂比她们小,她们只把他弟弟。 “醒了?我们去瞧瞧!”也不怎么看林青禾秦婶的脸色,自顾自地走往房内。 “主子说的没错,倭寇不止万多人攻打军寨,我们跟他们对战的时候,用目光量了下他们的人数,应该有四万多人!” 他坐在桌边用勺子,挖着碗里粥吃,一边跟大小梁乌娘秦婶说起那天晚上的战况场景。 “四万多?怎么会有那么多?”大梁眼珠子瞪大。 她这一两天听了太多关于倭寇的传言了。 听得心惊胆寒! 一个倭寇就是难缠的小鬼,四万多的倭寇那简直就是一群卑鄙的恶鬼,灾难中的灾难! “那你们有多少人呢?”小梁没大梁信鬼邪,她同样惊声问道。 “静江军有四千,我们跟倭寇交战的时候,姚知府后面派去支援的人还未到。海上的那一场战役都是我们自己打的。” 林青禾坐在了凳子上给小堂把脉,她呼吸一重,在人数相差那么多的条件下,相公取胜一定特别的艰难! 她松下了给他把脉的手,柔声道:“身体一切都正常的。 因为你昏睡了一天,现在刚醒来,身体机能比较弱,今晚先将就点吃些清淡的,明天我在给你做点好吃的。” 小堂腼腆地道:“谢谢夫人。” 他视线飞快地在站在桌前,围着他的大小梁她们身上巡了一圈,他又吃了一口粥。 夫人煲的粥软软糯糯的。 他继续一边吃一边说出在海上经历,他说知道的一切。 他看她们都想知道,主子也没有跟他说不能跟她们说。 “主子说了,齐国现在兵力薄弱,能打仗的将兵都被调走去边境了。 静江人口多,百姓之间生活富裕,物质丰富,是齐国的富城之一。 静江渔民跟静江的矛盾也存在了百多年了,暮将军杀了那么多的倭寇,依照倭寇凶恶,不懂感恩的性子,他们得了机会,必定会卷土重来。 上一次,那些倭寇必定是声东击西,他们的目的肯定是复仇,将整个静江都淘洗一空,把静江变成一个地狱……” “人数虽然悬殊,但有主子在!” 小堂说起那天的战役,神情时而轻松时而严肃,大小梁她们听着不懂。 什么倭寇坐的舢板小船,静江军坐的船舰高大坚固。 倭寇小船利于浅水区作战,小巧灵活,擅长包围。 静江军大船方便深海区作战,两艘为一组,可将舢板小船给撞倒,冲出倭寇围着他们的包围圈。 倭寇用火攻,对大船不起作用,起了火很快就能被扑灭。 倭寇的船小,起了火容易烧着。 静江军,纪律严明,听从安排,一心击退倭寇。 倭寇们是各路豪族、私人武装力量临时集合起来的队伍,将领过多,阵法队形混乱,人心不齐等等等。 虽然听不太懂,但她们看着小堂脸上变来变去的神情,语气轻重缓急,过耳就觉得危机起伏,战况激烈! “援军赶到,凶险地战役已经结束了,海上战役平息了之后,正规军与后面赶来的援军一起航海去东瀛。” “东瀛?他们航海去攻击倭寇的大本营去了?那不是倭寇成堆,他们打得过吗?” “这得死多少人啊,航海多累啊,去了还得去打仗!” “这去了,怎么感觉比在海上还要凶险啊。” 她们刚松一口气,以为战胜了就回来了,听到去倭寇的大本营了,个个的脸上的神情又是陡然一变。 清粥煲得软糯,白米粒含着小米粒地香味,小菜味道爽口,微酸微清甜十分开胃。 小堂忍不住地扒拉了一两口粥和菜。 在女人们激动的神情下,他声音不自觉地弱了几分,“主子说倭子国,最是反复无常之国。 其人,甚卑贱,不知世上有恩谊,只一味慑于武威,故尔,不得对其有稍许好颜色。” 未了,他还让她们放宽心,“主子还说了,东瀛是弹丸之地,这次倭寇进攻静江,已经把自己本国所有的武装力量都集全了。 海上战役一败,倭国军事力量会很虚弱,他们占领东瀛会很轻松容易,只要用武力狠狠震慑,教训了他们,他们才不敢再在来静江沿海边兴风作浪……” 虽然还是担心,但是想到自家男人保家卫国顶天立驱除敌害,她们的心里无疑是自豪的是高兴的是骄傲的。 第344章 士兵回静江被热情的接待 一大早,城中就传言,去东瀛的士兵们回来了。 大多人都将信将疑,直到看到姚知府亲自带领府衙中的所有衙役在南城门外等候着。 人人方才相信。 待众士兵出了军寨回静江府城,还在距离南城门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就听到有好几个百姓惊喜地冲着他们叫道:“人回来了,他们回来了。” 边说着,好几个百姓都往回跑着去报信去了。 还有些百姓,都跑到了他们的面前,殷勤地对他们笑笑,用崇拜地目光看着他们。 看了一会,羞着脸激动往城门的方向跑了。 回来的士兵你看我我看你,脸上心上都是按捺不住的喜色。 那崇拜迷恋的眼神,让他们很受用。 再走近一段距离,能看到城门了,城门外站着的人山人海让他们又惊又喜。 噼里啪啦……喜庆的鞭炮放着,耍狮队伍开始舞起了狮子。 无数人朝着他们涌了上去,有热烈的欢迎声,真挚的致谢声。 有打着鼓,吹着唢呐的声音,还有喜极而泣的声音。 “你们平安回来,真的是太好了!” “我的儿啊我的儿啊,你是我们家的骄傲啊……” “郎君……” “谢谢你们击退了倭寇。” “都是因为有你们士兵的守护,我们百姓才能安居乐业。” “……” 关元坝肖老九朱友善几个,被好几个人往身上带了几个大红花,被他们激动地握住了手,不知道怎么的,怀里居然被塞了东西。 关元坝被热心的百姓送了一篮子鸡蛋,朱友善是一只鸡,一只嘎嘎在叫的鸭则在肖老九的怀里。 他们抱着礼物,嘴角咧着憨笑,脸皮都不禁红了。 他们还从未被这么多人喜欢,被这么多人的热情对待过。 当兵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好! “爹!” 朱友善身子一顿,目光凝了过去,看到一个穿着新衣的孩儿,对着他笑得如花般灿烂。 他再看着抱着孩子的乌娘。 她穿着一件浅粉色的襦裙,头发擦了油,梳得乌黑发亮,挽着在脑后的发髻还插着一支梨花步摇。 漂亮、温婉。 二人都在笑着看着他 朱友善朝他们跑了过去,落在自己娘子孩子身上的目光就没挪开过。 “宏儿,娘子。”到了他们的面前,朱友善叫了一声。 老婆孩子未语一句,他把他们拉到了旁边,人少的地方。 他把怀中抱着的那一只捆着脚的鸡给放在了地上,从怀里拿出了军寨给了三两赏银、一块功勋牌子塞在了乌娘的手中。 再往怀中掏了套,拿出了一块手绢,“去了东瀛之后,我看一个铺子的布卖的樱花手绢还不错,就买了一块回来。” 说着,他又取下了套在自己身上的几朵大红花,给宏儿和乌娘套上。 平时挑着东西去卖的货郎,猎户中嘴皮子最好的猎户,现在笨憨憨的。 乌娘笑着把宏儿塞给了他抱,瞥着跟他一样,找到了丈夫的大小梁她们。 她笑着捡起了地上放着的那一只鸡,“在这等了你们很久了,走,我们回去。” “哎。”朱友善忙应着,把乌娘手中的鸡给抢了过来,目光扫了一圈,瞥到了肖老九和关元坝。 他呵笑了一声,不是每个人都有他娘子那么好的脾气,那么温和,他笑着带着娘子孩子走了。 “我嗓子都喊哑了,都站在你的面前了,你居然都没有看到我,去了东瀛一趟,打了一个胜仗老婆都不认识了?” 没见面之前的所有担心,在他没及时发现她时候,就变为成了怨、怒。 大梁伸手就去揪他耳朵,掐他的腰。 “哎哟,娘子、娘子,那么多的人,长得都差不多,我哪能那么及时发现你。” “你也是一样,好不了哪里去。”小梁也动手往肖老九身上去掐去捏。 “娘子,我第一眼就看到了你了啊!”肖老九觉得自己好冤枉啊,他跳着躲避小梁要掐他的手。 “送你鹅的那小娘子,你是不是对她有意思,居然看了她那么久,你喜欢就去找她就好了,反正你现在成英雄了,选择的人多了去了。” 肖老九语塞,他好似刚刚是多看了人家几眼。 小梁看他不说话,抬手狠狠地掐了他好几下,痛的肖老九哎哟地叫着。 他赶忙握住了她的手,“娘子,我第一次收老百姓礼物没有经验,有点没反应过来,可不是对人家有意思。 我对你可绝无二心,我也不敢啊!” 这一天,城里都热热闹闹的,酒家茶楼酒馆各行各业的生意,几乎都爆好。 去普法寺太虚观还愿的人也特别的多。 林青禾睡了大半天,下响吃了饭,就去前院了,掀开帘子,带着夫人来买香水的郎君已经在铺里成堆了。 秦婶巧姐小堂忙的应承着,水都顾不上喝了。 林青禾调整了下情绪,笑盈盈地加了进去。 大小梁乌娘跟自己的相公没相聚多久,听说铺里生意爆好,人手不够,她们也自愿的过来加班了。 给客人介绍香水、推荐香水、试香,打包、结账、找零……七个人也勉勉强强地够用。 厨子油田鸡也在干活,他守在后院,万一有客人了来售卖香植,他可以帮忙收了一收。 主子家也是会给他当杂工的工钱的。 獒犬左容赢在用现有的材料,蒸馏精油。 獒犬抱着洗干净的两篓子树叶到了蒸馏室当中,他倒入到了铜制的蒸馏器中。 左容赢穿着紧袖的粗布衣裳,俊挺的眉目平静,他跟个伙夫似的,坐在了矮凳子,拿着一把铁钳往灶里加柴。 俩人都没有前几天,眸色狠戾,握着凶器大杀四方,一身杀气恐怖如地煞阎王的模样。 现在俩人十分居家,十分享受这种没有战争的日子。 “主子,今天街上好热闹。 你向东瀛索要的军费,今早军寨的常委,都发了一部分给临时军正规军,外面的酒楼茶楼等都对回来的士兵,携带家属则打半折……” 架火的左容赢寒眸动了下,在这里也烧了一段时间的火了,不知小傻子在外忙得怎么样了! “你看着这里,我去铺里看看。” 第345章 那一位将士是左容赢 “相公,太贵了不要买了,一瓶香水都能买好些大母鸡回去下蛋了。” “买!”一个国字脸,相貌端正的汉子紧拉着一个秀气的小娘子的胳膊,往左娘香坊走去。 他作为一名正规的静江军,月月只有一天假期,夫妻二人聚少离多。 如今发了赏银,他口袋里也有钱了,他也有时间了。 听静江出了新鲜的玩意,喷在女子身上能发出香味的,他也想给自己的娘子买几瓶。 女子听着丈夫暖心的话,她眼中闪着泪光,虽然埋怨过丈夫不能日日陪在她的身边。 但丈夫心里有她,肯对她好,为她花钱。 她没嫁错人! 她文文静静地被相公给拖了进去。 铺子布置得很精巧,摆在柜子里的瓶瓶罐罐颜色很好看。 里面人很多,进入铺子里就嗅到了很好闻的淡淡的香味。 她从未来过花销那么贵得地方,拧巴着衣摆,乖巧地站在丈夫的身边。 汉子虽然曾今去给自己的媳妇买过一些胭脂水粉,但他到了商铺里一般不用等待询问。 往铺子里一站,总是会伙计过来问他需要买什么的。 而,这个铺子的生意很是红火,客人进进出出的,铺子里的伙计都在忙着接待手头上的客人了,他一下就无措了。 女人用的东西,他一个男人如何开口询问? 在他目光游离在这个铺子里的时候,通向院子后面的帘子被掀开了。 猝不及防的从里面走进铺子的一个男人,让这个汉子眼睛兀地睁大,唇角不禁上扬,眼中锭放出崇拜的强光。 “哎,让让……”购买了好了的一对客人,一手提着一个篮子,一手拥着自己的夫人挤开了这个汉子,甜甜蜜蜜地往外走去。 左容赢端着一杯温水出来,目光锁住了在一个架子旁给一个客人试香的林青禾。 他端稳水,看着人,走着空隙朝她走进去。 “……味道不浓的,是很清新、清香的味道,涂在手腕上、耳后,衣服上都可以,唔。” 没设防的,一杯温水就抵在了她的唇边,头顶传来了一道醇厚动听的嗓音。 “喝了。” 林青禾抿着杯子喝水,眼睛往上翻着看他。 她喝完了之后,左容赢目光柔和地看了她一会。 看小傻子每天都要说那么多话,跟那么多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研做香水、处理货物,掌管铺子。 他说不心疼是假的。 但这是她所想做的,她的抱负所在。 他能给她的就是支持,保护。 “我进去了,过会再过来给你送水。”他话音神色柔得都能揉出水来。 此时,二人还没有注意到,铺子里嘈杂的声音,随着左容赢从后院出来的时候,已经都静止了。 个头拔高拔高的,伟岸得很,脸庞冷冷峻峻,气场好大,鼻子好挺哦……老天,居然有长得那么好看得人? 好看到让人面色羞红,好看到让人自惭形秽! 林青禾点点头,看着他转身。 待她一回头,想继续跟客人介绍的,却发现铺子里人,不管是男是女是老是少,他们的目光都黏在了她相公的背上。 她不由得皱了下眉,默默在心里哎了一声,长得那么帅又让她欢喜又让她愁。 因为,她小气得很,他是她的宝贝,别人看他一眼,她都不爽。 “咳咳,”她咳嗽了几声,打破了铺内的沉默,“来姑娘,我们继续。” “这个男子太太太太……俊了,哎哎哎呀,好俊啊!” “别在犯花痴了,再俊也成亲了。” “不知道他纳不纳妾啊,我当他个洗脚婢我也愿意,只要我每天都能见到他……” 林青禾紧皱着秀眉,眼神不善地往那边看去。 看这个女子不顾同伴的阻拦,还要进后院去,她眼睛硬是瞪得老大,还未发作,秦婶拦在了那个女子的面前。 “方姑娘,你不是我们左娘香坊的人,后院不能随便进。 你要的单花型的月季花香水,还有月季纯露我都给你包了起来了,还有其他的需要吗?” 林青禾心里有气哦,但她一个实际年纪已经奔三的人了,大脑已经成熟了。 她理智的很,看一看她相公,她也不会少一块肉,也不会对她有什么损失。 只要这种花痴女生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她是不会把这当一回事的。 林青禾快速地给最开始的顾客往手臂上涂抹了下香水,让她自己先试一试味道。 她则在铺内当着众人的面高声道:“各位,今天是静江军抗倭寇回归的日子,到处都在举行活动。 我们左娘香坊也不例外,凡是参加过倭寇战役的军人,极其家属来购买香水的,一律半价,限购十瓶。” “我是临时军,我登陆了东瀛那个小岛。” 他身为临时军,高兴看到了自己仰慕得对象。 现在仰慕的对象的夫人又搞了活动。 他简直太高兴了! 举着装满篮子的香水,宣示自己的身份的声音也不自觉地抬了抬。 “我我我,我是军人的家属。”女子也一脸笑意,家里有个当兵的丈夫,原来还有这些好处啊! 想到统统半价,她又去架子上拿了几瓶香水,装进了放着香水的篮子中。 林青禾笑容得体的进了柜台里,“买单请来我这边的,我这边收银……” 香坊里有好几个临时军,和一两个正规军。 左容赢这一露面,一传十十传百,消息如风般飘散。 很快,整个府城里的人都知道了,那一位被军中将士吹得神化。 什么智勇无双、领兵如神、貌若天神,能操控风雨……有逆天改命的本领的神秘将士,居然是左娘香坊的女掌柜的丈夫! 姚知府刚刚调节了东市的两个小摊贩因为争夺摆放摊位的矛盾。 没有了案子了,他走去暖房喝茶,休息一会。 盖了盖茶盖,品了品茗香,蒲知州突而匆匆地从外面赶回了,“大人。” “回来的正好,从茶山炒的一批红茶到了,快过来泡一杯尝尝。”姚知府抿了一口茶,享受地放下了茶杯道。 蒲知州先行了一礼,没理会什么茶不茶的。 礼毕后,他直接禀报道:“大人,那一位将士有消息了。 他没去边境,他是左娘香坊的掌柜的丈夫,清河镇盲山村的猎户,左容赢!” 第347章 大宝被拐 下午,下了一场冬雨,温度渐渐凉了下来。 咚咚咚…… 四个城门的闭门鼓,处在城中东南西北四个方位的人都能听到了,敲击的声响震人发聩。 外面的人嚯嚯嚯地跑着,里面的人也嚯嚯嚯地跑着。 晚点就进不了城门了,晚点就出不去了! 不同于外面着急归家奔走的人,娘香坊里的大伙收了铺子,关上了门,洗了手。 人人就都撕下了伪装,变得更亲切,市井小民的形象更为突出了。 “哎哟,关元坝你这个硬脑壳,别傻站着了,去厨房里端菜上桌。” “我先去捡碗筷摆着噻咯。” “锅锅里的炭火生着了没有哎?等哈子要吃火锅了!” “娃娃们看着点,端菜端锅子就不要过来了,撞到我们会不小心把菜给弄到你们身上。” “听说豆浆去辣的,豆浆我磨好了嘞,装到这几个茶壶里可要的?” 大人们在准备晚饭的食材,小孩子们从书院回来,就在院子里玩耍。 大宝二宝四娃带着大黄在踢球。 小宏儿在给二宝四娃当守门员,他不需要很大的走动,就蹲在在一个角落疙瘩,等着球过来,他就去踢开。 “大黄,大黄,快传给蹴鞠给我……” “耶,我又进了。” “汪汪汪……” “大哥作弊!” “哈哈哈哈……” 三娃坐在窗户前,歪着脑袋读着圣贤书,偶尔抬眼看着在院中忙碌的大人。 偶尔瞥一眼,发出噪音,拉着一条大黄狗去踢球的疯癫哥弟。 也会悄悄地往旁边看五妹。 她心无旁骛地坐在另一张书桌面前,拨弄一些普通的药植,晒干的金银花、白芷、兰草等。 将它们有的用石钵敲碎,依次地放在了一张发黄的油纸上,再拿着称药的小杆秤撑着重量。 忘记什么步骤的时候,会抬一眼桌上打开的医书。 她也会轻嗅、轻舔一下磨碎的药…… 五妹似乎是在照着医书上的方子,做药,学的有模有样的,三娃觉得甚感欣慰。 没多久,火锅材料都准备齐全了,林青禾叫崽子们去洗手吃饭了。 他们自己一家,乌娘一家,大小梁关元坝肖老九夫妇,外加一个宏儿,厨子油田鸡……一大家子人,围住三张小方桌子拼起来桌子,坐的满满当当的。 鸳鸯锅子,林青禾都用铁锅在中间摆了三个,每一份餐食都摆了仨份。 吃火锅嘛,人多了吃了才有那种氛围,热闹、吃得香。 锅底开了,酸甜辣的味道在桌子上冒着浓香,诱人的气息。 劳累了一天了,大伙儿和和美美地下海鲜海菜进鸳鸯锅里,吃得一嘴的幸福。 “来,大伙儿碰个杯子!” “祝大嫂生意红火,大家都平安美满,万事如意。” 朱友善说完,秦婶也笑看宝儿们,“小孩子学业有成!” 关元坝听着文文的词,头大,他空着的手一挥,“来,喝!” 不喝酒的以茶代酒,喝酒的碰着酒杯,小孩子也举着装着豆浆的小杯子,跟着大人一起举着杯子。 都吹了一杯子,坐下一起吃饭了。 大小梁喝了点酒,话跟笑容就多了起来。 “嫂子,你的厨艺就是好嘞,这锅底酸甜中带辣,辣中带着酸甜之味。 下了海鱼,鱼骨头都软了,我都不担心小孩子吃鱼卡了喉咙。” 大梁摸了下靠她坐的近的三娃的背,还给他夹了一块没骨头的海鱼。 小梁听林青禾说糟粕醋吃了有美颜养容的功能,她拿着勺子一直在盛汤,酸甜中带辣,味道好极了。 她喝着汤,又吃了一口肖老九喂给她蘸着的什锦酱的鱼肉丸,忍不住地夸赞道:“嫂子,你熬制的这蘸什锦酱简直太美味了,还有这锅汤,要不是要下菜吃火锅,这锅汤底我都要喝干!” 乌娘笑着调笑着大小梁,“你们俩个水牛!” “哈哈哈……” 厨子油田鸡吃得也是很是尽兴。 食材多,还丰富,除了海鲜还有牛杂猪杂,平常都不会想到吃的东西,一盆一盆的。 他勤劳地着捞煮,帮着下菜。 去酒楼当厨子,去别的宅子里当厨工,做厨子也有几十年了,他也算是老师傅了。 在左娘香坊的女主顾的面前,他充其量也只是一个学徒。 谁能想到,酿酒的酒糟除了给女人做月子吃了养身,还能用来涮火锅? 天下又竟还有火锅这种吃法? 大黄乖巧地蹲在了大宝的旁边,盯着他们往锅中夹菜的手的眼睛左右转动。 好一会没有等到了之后,它腿动了下继续地等着,还没有等到桌子上掉下食物,它就用一只前爪扒到大宝的腿上。 大宝一看它,它就用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大宝。 大宝喜欢它,愿意和它分享,虽然他也护食。 他会偷偷地,趁着爹娘不注意的时候,把吃了一口的食物,用手拿到桌下,丢给大黄。 林青禾左容赢哪里不知道的,都看在眼中。 林青禾没说,左容赢眼色却重了很多。 大宝把口中吃了一口的丸子丢给大黄后,看它一口吞下,吃得满意状,他抿唇笑笑。 当他一抬头,发现自己的爹在看他,小小的身子猛地抖了下。 在食物面前,她家相公挺爱惜的,林青禾不敢说这是不是浪费。 她看了父子二人一眼,默默扫了桌子上吃的一碟子骨头,让大宝倒到外面的狗盘子里,给大黄吃。 大宝得救似的,抱着盘子,快速跑出去了,一道重声在他身后响起,“回来洗手!” 林青禾担心左容赢会不会吓坏了孩子,她的目光一直跟随大宝的身影。 回过头来的时候,她面前的那个饭碗,一碗都是涮煮好的火锅。 二宝五妹对她笑笑,除了爹爹给娘亲涮了,她也给娘亲夹菜了。 林青禾对几个小孩儿笑笑,又从碗里给他们夹了些去。 三娃四娃距离娘亲太远了,手也短,俩人都只能看着娘亲,不能给她夹菜。 哼哼,不过娘亲会给他们夹菜! 大宝往狗碗里倒了骨头,“你乖乖吃骨头,骨头很香。”倒完了骨头,他摸了摸大黄的头准备去洗手。 猝尔,腰上多了一条胳膊,一瞬,他就被人给箍着腰提了起来,大宝下意识的眉头一蹙。 第348章 南靖轩因为被忽视而生气 大宝无语的往上看,果然是那个讨厌的南靖叔叔。 他还摆着一道恶性的笑容故意吓他! “幼稚鬼!”大宝翻了一个白眼,往他身上一踩,像泥鳅一样地滑出了他的手的皓制,落在了地上。 南靖轩眼中带着错愕,三四岁的小娃娃那么大的力气,能挣脱他的手臂? 有那么好的身手? 大宝落地后,扭头略怪地看他一眼,往屋中跑去了。 南靖轩这才往膝盖处拍了拍,大黄低着头想对他龇牙的,南靖轩恼得一个阴险的眼神凶去。 大黄不畏惧他的眼神,但它忌惮他他手里拿着的那一把扇子,四肢不禁往后退了退。 南靖轩还没有那个闲心跟条狗玩,他阴险的眼神变为了冷漠,握紧手中的扇子把,往正屋走去。 大伙都吃开了,吃得真是热闹。 唯独没有他,连个位置,连双碗筷都没有! 也对,他算这群人的个什么东西呢? 他心里怨得很,气得很,如冠玉的面色却勾着一抹亲和的笑意。 哗的一声,他打开了折扇,若无其事地就往里面走去。 坐在上面那张桌子的关元坝肖老九朱友善看到了他,一怔,都停下了吃东西的筷子,看向左容赢和林青禾。 容哥的世子朋友回来了。 林青禾在喂五妹吃东西呢,注意到大伙的眼神,她往后看去,看到南靖轩悠悠地扇着风,面色阴晴不定的。 她觉得甚至奇怪地问:“你去哪了?这几天都没着家没回来的,我还以为你离开府城避险去了!” 南靖轩脸上的笑一僵,内心已经在有什么松动了。 “吃饭了吗?”林青禾起身问着,语气如同一个长辈问着一个小辈。 南靖轩心里还是在负着气,他略低头,不语地有几分探究的眼神看她。 林青禾动了下唇,别了他一眼,去给他到一边的桌子上拿空碗,嗔怪地道:“说来就来说走就走,招呼也不打,一点踪迹都寻不到。” 拿了一双碗筷,她递给他,“坐下吃点,都不知道你要回来,我们也刚才吃。” 秦婶巧姐乌娘仨人挤了挤,给他挪了一个位置。 “小郎君,来这坐下吃饭,椅子给你备好了。” “要吃什么的,给你下菜了,酒喝不喝?” 别扭的南靖轩,扫了大伙一眼,见大家也是热情地欢迎他的,他眸底的冷漠气意消散了很多。 接过了林青禾递给他的碗筷,嗔怒地说着左容赢:“大哥,你什么意思啊? 小弟跟你出生入死,你既然一句话都没有帮我跟嫂子交代,告诉她老子率兵支援你们去了!” 左容赢淡漠地咽下了口中的一口食物,头也不抬,声音如常般醇厚悦耳。 “几天前就让獒犬小堂去过你了,歇在哪需要我跟你嫂子刻意说说?” 南靖轩尬了一下,看着孩子看向他的那一双懵懂的眼神,他轻咳了一声,走向给他挪出的位置,“是辣锅吗?好久没吃辣锅了。” 率兵? 大小梁不知道他的身份,听到这两个字觉得南靖轩很不简单。 二人瞧瞧地问肖老九关元坝,听到他们悄声地诉说后,都一惊。 不可思议地看向了南靖轩。 关元坝的身上瓮声瓮气的,他的悄声,实际上能让桌子上的每个人都听清楚。 除了已经知道他世子身份的左容赢林青禾獒犬小堂,其余的人全都看向了南靖轩。 小娃娃们倒还好,对大人而言,尊卑观念已经刻在了他们的骨子里了。 世子啊是皇亲国戚啊! 这金贵的人府中的规矩多,到他们寻常百姓家吃饭,他们要不要注意点?守个什么规矩? 南靖轩自我惯了,无视他们的变化,拿着筷子主动去下菜涮的火锅,自己吃得嗨得很。 秦婶乌娘还有她们对面的肖老九小梁,见他下锅,都不敢跟他用一个锅了。 林青禾注意到了,她拍了下大宝,在大宝的耳边说一句。 大宝同意后,她招呼着南靖轩,“南靖轩,来这吃,我们这边菜多。” 一招呼,南靖轩端着碗筷麻溜地就过来了,“嫂子,那海菜好脆爽,给我多下点,这次的煮的火锅真开胃。” “好,多吃些。”林青禾给他从小篮子中,夹了一筷子的海菜进锅中去,另一手还不忘招呼他来。 南靖轩的气来得快去得快,坐下后,还亲切地跟二娃五妹他们打了招呼。 他一走,上面两张桌子的人,才慢慢地恢复了刚刚豪迈的吃法。 “姚知府这是去哪里啊?”关铺子的商户,客栈里靠街边住的住客,意外地透过门窗看着姚知府穿着官袍黑色皂靴带着官帽,带人在街上走着。 巡逻也不像,因为姚知府身旁的蒲知州,双手托着一个用红绸布盖着的托盘。 后面的一干衙役,都挑着装着包好的礼物的担子,用红绸绑住的箱子。 从上到下,身上穿的衣服鞋子,都像崭新的。 像是去重谢谁! “不会是去谢那一位将士?” “哎,他们去的方向,不是左娘香坊的方向吗?” “确实是该赏,如果不是他,静江就不会只死南阳江那边的一些渔民了,全静江城都要遭殃啊!” “大人,到了!”到了左娘香坊,蒲知州道。 姚知府背手站立住了,闷声不吭,视着前方街道的眼中,带着寻思的意味。 踌躇一瞬,他道:“罢了罢了,早和晚而已,去叫门。” 砰砰砰! 铺门,后院的门都被敲响了。 “姚大人来访——” 吃着火锅的人不光是在喝酒,吃火锅,还在玩你比划我猜的小游戏,玩得尽情地很。 正屋内的欢笑声很大,门也掩了只剩一道缝,外面的人叫了好一会,喉咙都喊得发干了,还是不见有人来开门。 左容赢没跟他们玩闹。 外面的声音他都听到了。 他面色凝重地喝了一杯酒,剜向了喝得满脸通红的南靖轩。 南靖轩嘿嘿笑了笑,拿着筷子敲了一下碗,在给他们出谜语。 “打一种动物,能发出驴的声音,也能发出马的嘶叫声,却似驴非马……” 第350章 给鬼无彦三个选择 识相的人放了东西就走了。 小堂去关门,左容赢去握住了她的手,两小手冰凉冰凉的。 “青禾,最迟明年……” “好,我等!”除了等,还有什么办法呢,她都是他的妻了! …… “嫂子,赢哥你们怎么去那么久?” 林青禾左容赢拿水壶回去的时候,他们问道。 林青禾笑着给三个锅子都加了一些水进入,“姚知府来了。” “啊?” “人走了,他们了给赢哥送了些谢礼。” 话音刚落,小堂端着盖着红绸布的托盘走了进来,直奔着走进了里屋。 “嫂子,都送了些什么啊?”他们好奇问。 “好像很杂,有做衣服的绢、麻、纱,摆件也有,哎等吃了火锅,你们拿一些料子回去扯衣服去~” 林青禾语气轻快,笑容满满。 大小梁他们也都跟着高兴了起来,不由得就夸起了左容赢夸起了林青禾,又给林青禾的小崽子们布了一通菜。 一直闹腾腾的南靖轩这会倒是没跟众人起哄,他安静了下来,规矩地涮火锅吃。 筹备几个时辰,吃喝要了不到一个时辰,今天的聚餐就结束了。 南靖轩喝得醉得不省人事,被关元坝肖老九扶着回了房。 左容赢带着獒犬出去了。 明天就要启程去边境了,他还有一些事需要去安排。 女眷们外加一厨子,收拾着碗筷清洗着锅碗瓢盆。 朱友善小堂擦着桌子烧着地,烧了一锅热水。 尾声过后,林青禾在他们要回家回房的时候,如约地给了几匹布给他们。 大小梁他们推脱不了,只能接受了。 林青禾给娃娃们洗了澡,抱他们回了房,左容赢獒犬外出还没有回来。 她一个人回了房间,从衣柜里拿出了一条还未打完的一条羊绒毛裤,手速很快地继续地打着一条裤脚。 城西偏僻的匠铺。 左容赢坐在正位上,目光深邃,吐字清晰,句句的穿透力都能从耳膜直击到心脏。 “三个选择。 一、随我去边境,二、忘掉过往的一切,拿这笔钱隐姓埋名,去过新的日子,三、去给鬼伯守墓十年。” 鬼无彦跪在左容赢的面前,他的面前有一个小口黑布袋。 袋口是开的,里面装满了金子银子。 这笔钱,足够他下半生衣食无忧了。 他的心早已偏离,为了不留下后患,应该斩草除根,念在主仆一场,左容赢没下狠手,而是让他自己选,留或走。 鬼无彦默了一会,咚的一声,他在地上重叩了一个响头。 “主子息怒,害死鬼伯的是齐军,属下无心去帮齐军对抗蛮族。” 咚。 他又往地上重重地叩了一个头,“鬼伯把属下培养成主子的护卫,如今主子大业未成,属下却弃主而去,属下无脸去见鬼伯。” 咚。 “多谢主子成全。”他磕完头后迟迟没有起来,“今日一别,再无归期。” 伯六獒犬额头的青筋皆一跳,左容赢眸光随之变得更为幽深。 “今夜立即消失在静江!”道完,他起身而去,步伐稳重,连走动的风都是寒的。 獒犬失望地看了看还跪在地上的鬼无彦,主子走后,他也跟着快步地走了。 二人一走,伯六兜不住了,脸都在气得抖,“鬼无彦,主子还没有走远,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鬼无彦抬起了头,额头皮破了,有血凝固在头上。 兴许是以前受的皮外伤太多了,他现在感觉不到痛,面上无任何情绪。 他把装着钱的袋子给抓到了自己的面前,从袖子上撕下了一条布,往袋子口一套,便系了起来。 他站起身时候,伯六冲了过去,抓住了他的钱袋子。 “出了外面,你就是无根的浮萍,外面有谁会护着你?呆外面不比在主子身边好!” 鬼无彦早就倦了眼前的一切。 他把伯六的手从钱袋子上抚开,“人各有志,天下无不散的宴席。” 伯六看他迈出了门槛,气急地在他后面放狠话,“好,以后再见就是陌路,你到时候别哭着我们收留你!” 鬼无彦步伐停了下,须臾,他果断地迈出了另一脚,消失在了暮色里。 左容赢身形高俊,步伐很快,獒犬一直在后面跟着追着。 一颗种子在心里破土了之后,不用浇灌它自己就扎了根。 冒的,獒犬蹲身跪在了地上,“主子,带属下去边境。” 左容赢一顿,半响后,嗯了一声。 獒犬似乎不敢相信,确认刚刚主子确实嗯了他一声,他心中大喜。 连忙起身,去继续追随主子。 他愿意,成为主子大业上的一块垫脚砖,如果主子需要! 回去了之后,小堂看到獒犬在收拾东西,他一问,得知獒哥明日要跟主子一起前往边境。 当即,小堂就问:“我呢?主子有没有说要带我去?” 得到了否定的答案,小堂眼睛左瞄右瞄,心里的极度地不平衡了。 他心思敏捷,武力也不低,轻功也不错,刀剑弹射也不错。 主子为什么要只带獒哥不带他? “我去找主子,我也要跟你们去边境。” “小堂,等到了边境,主子站稳脚跟了,就会把你给接过去,现在夫人的铺子还需要你。” “不行!”小堂一气之下,跟头小蛮牛似的,獒犬根本就拉不住他。 左容赢一回来,推开门就看到林青禾站在几个大箱子面子,手里拿着一本小册子再看。 “你回来了,东西我都给你收拾好了。”她跨过了面前的一个箱子,到了他的面前,把清单册子举给他,“看看还有什么要补的。” 左容赢拿过单子,目光还停在她发红的眼眶上。 小傻子在他走后,偷偷的哭了。 “青禾。” “嗯?你快看看嘛,明天就要走了,东西一定要备齐全,到了军营怕是不方便再购了。” 他低头看了起来,清单很全,有衣物洗漱清洁用品……以及她给他做的药。 “明日会有士兵来接你的?我给你整理的东西有些多!” “有。清单很全,你都帮我想到了。”左容赢想搂一下她,小堂的声音却在窗户外响起了。 第351章 爹娘睡觉要亲嘴的 门开了,左容赢端了一个盆子出来。 “……望主子成全。”小堂说出了自己的请求,跪在了地上。 左容赢往他的方向,过了一眼,去厨房了。 夜风阵阵发凉,小堂跪了很久,都没有听到主子搭理他。 待他跪到腿麻时,一双手臂将他给扶了起来。 他以为主子心软了,抬头望去,扶他起来的是獒哥! 獒犬面色冷清,话语寡淡,“主子说了,我和你他只能带一个,咱们比武决高低。” 一进院,风起叶落。 小堂獒犬这对难兄难弟过招拆招,打得行云流水,你我不分。 一百招过后,小堂被獒犬压制住手脚,以正面的方式压在地上。 “小堂,武功大有长进,不过还需要多练练。” 小堂知道胜负已定,他败了,他停下了挣扎,懊悔着。 不甘地道:“你不过比我多吃了几年饭,力大于我,功法比我老道。 过几年,等我长成了,胜负就不一定了。” 他比小堂要早被鬼伯收养几年,也年长几年,小堂年幼开窍比较晚,训练吃喝拉撒睡执行任务都需要人带。 鬼伯把小堂交给了他,那么多年,小堂几乎跟他形影不离。 二人之间没有血缘,却似亲兄弟。 明日随主子走了,他对他亦是不舍的。 獒犬笑着拍了拍小堂的头,从怀中拿了一本功法秘籍出来,塞在了小堂的手上。 “主子给你提升的,他说你还需要多练练才能带得出手,啥时候将这本功法练全了,就动身去边境。” 小堂一愣,立马拿起秘籍坐起身,“真的?” “自然,獒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练的时候,别耽误了夫人铺子里的事。” “知道。” “你们明天什么时候走?”小堂复而问道。 “主子没说。” 房门窗户是闭着的,林青禾坐在床上,看着坐在矮椅子上的左容赢脱她的鞋袜,拿着小剪子给她修剪脚指甲。 以前李月桂林满田林小云他们不给原主饭吃,原主饿得不行,在山脚下捡了不知名的毒果子吃。 从哪个时候起,原主吃啥都肿,全身都肿,渐渐肿成了个大气球。 她穿越到原主身上后,配药解了毒,虚胖症一下来,加上她合理的饮食每天的锻炼,瘦得很快。 身子瘦了,双足也跟着瘦了。 她还注意保养,隔三差五地擦拭纯露水、身体滋润霜,每天都讲究卫生,勤换鞋袜。 现在双脚被她养的,脚背纤细,脚形纤长,脚趾头个个圆润得跟个扇贝似的,皮白皮嫩还无异味。 就连指甲夹缝都无任何的脏东西! 现在她把脚养好了,不怕他看她的脚。 左容赢把她还未修剪的脚暖在了怀里,他目光很柔和,藏在躯体里的心却在受焦灼着。 临走前还要被小傻子那么色诱一顿。 他什么时候说过她的脚不好看了? 是在盲山,他第一次给她修剪脚指甲,她觉得她自己的脚不好看,就不让他修剪? 那时,还跟他闹脾气,险些因为他看了她的脚而要哭呢。 余光看着她唇角抿动,对她的脚特别自信的模样,他唇角动动,小傻子。 双脚指甲剪完,他把她的脚都扎高裤脚,放进了盆中。 秀气白盈的脚在热水中被慢慢泡成了粉红色。 “手给我。”他拿过她的手,给她修剪手指甲。 他去边关,时间会很长,脚指甲还是手指甲,他都剪得很短,贴着她肉修剪的。 “这几天别干活。衣柜里最下面有一个小箱子,有十万两银钱,我不在家别忘了好好花钱。” “又有钱了?” “蓝溪山那边又开凿了一批玉器去售卖,现今封了将军了,月月也有些俸禄……” 短短的功夫,他什么都安排好了,应该说他准备对抗倭寇的时候,甚至更早的时候,他就已经筹谋安排他们了。 林青禾忍不住了,也不想那么理智了,她也是一个小孩。 她暴躁氐惆,也不洗脚了。 一掀开被子,双脚还挂着水呢就往床上一搭,连头到脚都钻进了被子里。 “你走了我什么时候能见到你? 我都不敢在今夜告诉娃们你要走。 我好难受好难受,我甚至都不想在静江做生意了,你去西北我也带着孩子去西北。 我不想你离开我和孩子……” 左容赢也难受,心脏绷紧得厉害。 那边是苦寒之地,气候恶劣,民风彪悍,局面复杂。 他怎会让她去? 他吹灭了蜡烛,拉开了被子抱住了气得闹腾腾的她。 或许他能再藏得深一下,但他没藏住。 小傻子在静江的商业之路在这里刚刚起步,他不想倭寇一冒犯,她的心血被毁于一旦。 倭寇一战,他已经暴露太多,被太多人盯上了。 小傻子锋芒太盛,思想太过超前,人过于特别。 若是让她藏起身上的光芒,关上门一心一意和他过日子,太委屈了她,她也受不住。 他只有站上权利的最高点,才有能力在未来护住她,兜住她。 寻常这个点,已经睡香的大宝二宝五妹,在床上迟迟没睡着。 看到二宝在床上翻转着小身子,五妹问道:“二哥,你还没有睡?” 二宝惊讶妹妹还没有睡,他不想吵着妹妹,道:“睡了睡了。” 五妹道:“是不是因为爹爹娘亲……” “五妹也发现爹娘有异样了?” “嗯,”五妹嗯了声道,“刚开始吃火锅的时候还好好的。 吃到一半出去了过后,南靖叔、小堂哥哥獒犬哥哥脸色就不对了,爹回来变得更沉默,看娘的眼神透着心疼。 娘变得刻意找话题聊,像是刻意在掩盖着什么。” 二宝惊叹五妹的敏锐察觉能力,“五妹说得有理。” 三娃睡在中间,被哥哥妹妹二人的你一言我一语给吵醒了。 他翻了个身,含含糊糊地道:“没理没理,大晚上的睡觉才有理……” 三娃闷了会,又道:“明天去问娘亲爹爹嘛,早早的爹爹又要叫我们来训练了。” 二宝五妹觉得也是,便强迫自己快睡过去。 四娃被大宝吵醒,大宝说他想爹娘,要去跟爹娘睡。 他忙拖住大宝的手,不让大宝去。 “大哥,爹娘很累的,晚上睡觉还要亲嘴的……你晚上不要去吵他们了嘛~” 第352章 一家人出去游玩 心口跳得很快,砰砰砰…… 林青禾睫毛一颤,眸子一睁,心悸之感蓦的在心上划了过去。 她偏头看去,身侧睡的位置已经空了,双眸的泪不禁撒了下来。 门一推开,一道单薄的身影冲了出去,外面天色已经亮了,他现在已经行军哪了? “青禾!”厨房门口传来了一道清润急促的声音。 她跑过了去了一会,才听到了这一道声音,停下了脚步。 扭过头来,触到了他满是忧色不安的面庞,他正在迈着大步走向她。 林青禾抽泣了一声,跑了过去抱住了他,“哼哼哼~相公,我以为你走了我以为你走了。” 左容赢看着怀中柔软的人,他深眸里浮出一抹痛色,双臂紧紧地搂紧了她。 “我没走。” “我起来了,就在厨房熬粥。” 他抚了抚她的背,安抚了她一瞬,等她情绪稍稳了,他把她给打横抱起。 “先回房。”小傻子就穿了一件亵衣,披了一件里衣,扣子都不没扣就跑出来了。 现在是卯时,时辰还早,太阳刚从海边露面,冉冉升起。 昨晚想去看看娘亲爹爹的大宝二宝五妹比寻常早醒了一两刻钟。 三娃四娃听到他们穿衣,下床的动静,也跟着醒了。 还以为练功的时辰到了,也都快快地穿衣跑下了床。 待三娃四娃跑着出房门的时候,院子里哪里有哥哥妹妹爹爹的身影。 俩小娃懵懵地对视了一眼,都看向了爹娘睡的正屋。 外门是开着的,他们都一起往那边走了进去。 俩哥哥、小五妹果然在里面,仨人都站在爹娘的卧室门口,他们也走了过去。 爹在娘帮娘梳着头发,娘的头发顺黑又好多,披散下来,将她的整个肩头都遮盖住了,还长达腰际。 爹爹每次梳娘的头发都从头疏到尾,他们一定会白发齐眉的~ 娘亲爹爹如此恩爱,娃娃们心头暖暖的,小脸上也带着了暖暖的笑意。 “什么时辰了,还不去练功?”左容赢严肃的眼神突的投射过去,娃娃们瞬然紧张了起来。 再多看了爹娘一会,一个接一个的都跑到外头去练功去了。 赶走了孩子,左容赢看着铜镜中,俊俏明媚的小傻子,他俯身问道:“想梳什么头?” “你什么时候会给女子梳头发了?” “原来是不会的,但看着娘子每日梳洗,便也会了。” “咦~” 早膳刚吃好,左容赢抬手给林青禾擦了擦一唇角边留下的粥痕,獒犬从外赶道:“主子,马车在外候好了。” “去哪儿啊?”林青禾问着。 “去逛一逛,”他睐向那几个还没从椅子上起来的小鬼头,“一起去,书院那边我一早让小堂去帮你们告了一天假。 见着想买的想玩的,可以告知爹爹。” 不用上学! 可以跟爹娘去玩喽? 想买想玩,可以告知爹爹? 小五宝们灿然一笑,爹什么时候对他们那么慷慨大方了? 兴奋过后,哎,为什么爹爹今天破例要带他们去玩? 蓝色的马车车帘飘然掀起。 在街上忙着各种伙的人要是不经意地往那辆马车上一瞥,手上的动作便会一顿。 打开的车帘,露出几张软萌、容色绝好的稚嫩面孔,他们的眼睛黑而亮,干净毫无杂质,像从未沾染过世俗的一切繁杂。 这是哪家的小儿郎,小千金啊! 这般粉雕玉琢,金枝玉叶! 五个小豆丁分两排,分别挤在两车窗前,看着窗外的街景,他们其实并不太喜欢,被别人一直盯着看,留意着。 但难得不用去书院,能跟爹娘一起乘坐马车出来玩,他们就大大方方让他们看。 静江府城很大,他们也有很多地方他们没去过,很多东西没见多,对马车经过的地方都很好奇。 “糖葫芦,冰糖葫芦,好吃的糖葫芦喽……” “爹,糖葫芦。”四娃扭头对坐在马车内里,挨在一起坐的爹娘道。 左容赢难得心慈,“獒犬。” 獒犬把马车一拉,停下了马车,跑去追走过了他们马车的,沿街叫卖糖葫芦的老翁。 一会,他掀开帘子,捧着六根糖葫芦过来。 小宝儿每个人都笑着去拿,大宝拿了两根,给了娘一根,其余的小宝每人拿了一根。 林青禾笑着跟她家大宝贝说了声谢谢。 嘎吱嘎吱,娃娃们吃着糖葫芦,每张小脸上都堆着笑。 甜食让人快乐,爹给他们买吃的,他们更快乐,遗憾的是爹不爱吃糖。 林青禾别了左容赢一眼,知道他不爱吃甜的,她也没叫他吃。 她咬了一个糖葫芦,险些嗯了一声。 下一步动作,她就去推车后窗,想看看卖糖葫芦的那老翁长什么样! 下次遇见了,还可以再买。 左容赢往旁边挪了挪,方便她看,“有这么好吃吗?” 林青禾透过窗户,瞄到了那一个佝偻的,穿着灰不拉几衣裳,头发发白的老翁的背影。 记下后林青禾关上了车窗。 啃了几口裹着山楂的糖衣,林青禾将手中的那一串山楂往左容赢的嘴边递了递。 “知道你不爱吃甜的,你可以吃糖衣下的山楂,这老翁卖得特别,山楂里面的山楂,核都剔了的。” 左容赢擦了擦她唇角上留着的碎碎的糖衣,点了下头,挑她刮破皮的地方咬。 山楂也就是那个味道,酸甜酸甜的,但看着小傻子那精亮的眸,浅笑的唇,他笑着点了点头。 “好吃。” 林青禾唇边的笑扩大了几分,他才不喜欢吃零食呢,除了她做的他才会吃一些。 但她喂他的,他就算是不爱也会乖乖吃下。 她拿过那一串糖葫芦,自己咬了起来,“好吃也不给你吃了,喂你什么你不说好吃,快给靠靠。” 她抱住了他的胳膊,将头靠在了他肩膀上面,一边咬着糖葫芦道:“你带我们去哪里?” 左容赢一宽厚的手掌盖在她的手背上,“先去器品轩拿个东西。” 器品轩?林青禾眼眸转了转,“不是卖暗器刀剑什么武器的吗?” “嗯。” 到了器品轩,獒犬停车,从铺子里抱出了了一个精致的盒子,“主子,拿到了。” 第353章 喝茶、看相扑 他钻进了马车里,把盒子放在了嵌在车厢里的一张桌子上。 宝儿们林青禾都好奇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左容赢把盒子打开,原来盒子里装的是一副蚕丝手套。 “你手嫩,戴了学射箭,手指不会起茧子,拉弓的时候指头也不会被箭弦磨得手疼。” 她都说了,她不需要戴手套练,他还给她买这样的手套。 林青禾哎了一声,把那只没摸糖葫芦的手摊开给他戴,“那你帮我戴戴,看看好不好看。” “好看好看!”不等她戴,娃娃们就开始说了异口同声地说道。 林青禾冲他们笑笑,望向了左容赢,“相公眼光不错,我也觉得好看。” 下一站,左容赢带他们去静江府城最大的茶楼,聚仙阁喝茶。 聚仙阁牌坊上提着的几个字不错,笔法劲道,宛若蛟龙。 里面布置得宛若山间,有树有石有潺潺流水,桌子椅子都是原生的木桩改造而成的。 人一进去就宛若在山间游走。 有两层,一楼是大堂,二楼都是雅间,中间还有一个琴台。 一个身着一袭白衣的琴师在琴台中间,用古琴弹奏着阳春白雪类高雅的琴曲。 她早就在铺子里听过了,静江的这一家有名的茶馆,聚集了天下有名的茶叶。 西湖龙井、信阳毛尖、碧螺春、六安瓜片、君山银针…… 不过她没有喝茶这种兴趣爱好,所以一直没来。 今天,相公居然带她和宝儿们来喝茶了。 左容赢要了搂上的一间雅间,小二报了过来问他们要喝什么茶。 左容赢让娃娃们点。 小二愣了愣。 小五宝贼兮兮地看了爹爹一眼,爹爹怎么今天那么慷慨大方? 以前都是娘要什么,他们顺带有什么,或者娘亲帮他们点的。 让他们在茶楼里自己做主喝什么,爹爹好反常哦! “娘亲,爹爹怎么了?”离林青禾最近的小五妹,拉着她的衣袖问道。 你们爹……他没带孩子经验! 林青禾握着小五妹的手,刚想说左容赢几句,怎么能让让小孩子喝茶。 一偏头看到小二还在这里,还在等着他们回复,欲言要张的唇似乎是想提醒。 林青禾看向了小二,道:“小孩子不能喝茶,你说一些点心让他们点,再拿两壶白水给他们解渴。 我们俩大人我要喝毛尖,相公你呢?” 他动了下唇,原来养孩子还有那么多的讲究,他仰慕地看着自家娘子,道了两字:“普洱。” 小二记下后,给孩子说了几十种糕点。 大宝::“玫瑰糕。” 二宝:“九层糕。” 三娃:“要芝麻糕。” 四娃听哥哥们都只点一种,他掰掰手指,望着只顾着低头看娘的爹,他还是闷着头把想说的都说了出来,“栗子糕、玉带糕、赤豆糕……” 说了三样之后,大宝二宝三娃都来了一个眼杀,似乎想说,你丫的,哥哥们只点一种,你那么小的人儿,点了三种还想点? 五妹眸光落在四个哥哥脸上,又轻快地收回了视线,不管事地对小二道:“灯盏糕。” 四娃在哥哥们的眼杀下,还是硬着头皮,小声道了一句:“大方糕……” 三个哥哥的眼杀更重了一些,重的他啊呜了一声,跑去抱住了娘,“娘啊……” 林青禾实在是被她家小朋友逗笑了,她拍了拍小四娃,跟大宝二宝三娃五妹道:“今年爹爹难得带我们一家人出来吃东西,你们想点什么就点什么,但是要量力而行,别把自己撑坏了。 大宝二宝三娃五妹,你们再点几道自己想吃的,爹爹请客~” 除了四娃外,其余几个五娃的小脸带起了笑,要是让娘亲出钱他们会心疼哦,但是爹爹的钱~ 他们果断地噘嘴,傲娇地跟小二说道了起来,难得有这个机会,一定要多尝几道! 小二边记边感叹,除了开始那一位爷比较马虎,其余的几位,尤其是这些小的,都是很会吃的啊! “诸位请稍等,茶水糕点马上就到。”小二笑着转身出去后,娃们还担心爹爹会说他们点多了浪费。 没想到听到的是,娘在给爹爹上课。 “喝茶或许对很多大人来说有很多益处,止渴、消食、去痰、提神、名目……但是对儿童不宜的。 因为茶中含有茶碱,这种物质能让人的这里产生兴奋。”她指了指大脑。 “小孩子处在生长发育,身体里各种器官都在成长的阶段,对抑制兴奋作用的能力比较弱。 喝茶会导致他们心跳加快,体能消耗过大……” 左容赢虚心地听着,认真地点头,没顾得上教训几个小布丁。 “娘子,是我疏忽了,为夫知错了。” “跟我道歉做什么,跟娃们道歉啊,我喝茶水又没有问题。” 几个在窃笑的小娃娃,脖子突地挺直了,爹一向就是家里的暴君冷君,说一不二的,娘让爹给他们道歉? 左容赢嗯了一声,一脸温顺,“是爹爹不是,爹爹的疏忽,给娃陪不是了……” 娃娃们嘴都张大了,真是又惊又喜还有些爽! 林青禾摸了摸他的头,笑了笑,“真乖~”说完,张唇往他脸上贴了贴。 左容赢抿着的唇,豁然地松了,他勾起了一道笑,看上去竟然有几分腼腆。 娃娃们眼睛睁大,视线又忙看向四周。 夫子说: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茶水上来,一桌的糕点端上来,娃娃们看着一桌子琳琅满目地各种糕点,蒸的、油炸的、煮的、煎的……他们吃得可开心了耶~ 林青禾喝了茶,吃了些点心,听了几首修身养性的曲子,总感觉自己好像年长了好几岁。 喝了茶,在茶楼里小解完,左容赢买了面具给他们戴着,再带他们去看激烈的相扑运动。 他用身份之便,跳了一个前排的座位。 娃娃们好惊奇啊,压根就没有见过这种场面。 两个大胖子跟娘没减肥的时候一样胖,穿得还很少,分别只穿一条蓝色、褐色亵裤。 随便一个小举动,一身的肉都在颤,打起架来肢体却很灵活,一抬腿,能劈叉到头上去。 “用力推啊,推啊,把他推出去……” “打,踢他。” “唉,起来起来……” 第354章 左容赢戎马生涯开启1 过了许久,帘子才被掀开,一张冰冷发沉的面容露了出来。 姚知府笑着上前,打算去恭迎他。 蓦的对上了一双霭色的冷漠,他生生地打了一个颤停在了原地。 老狐狸媚笑着对左容赢行了一个平礼。 左容赢下了马车,把孩子一个个抱出来下了马车,扶着最后从马车走出来的林青禾也下了马车。 他们下了车后,直往左娘香坊走去,跟姚知府擦肩而过也没打声招呼。 小堂秦婶大小梁他们早已经在铺门口站着等他们了。 看他们几大几小沉默的回来,个个也都沉默住了。 行跪礼的士兵,发现威宁将军回铺子里了,也都伸长了脑海略有疑问地看着。 将军是不是忘了叫他们起来了? 疑问了过后,就都看向姚知府,他不是让他们再次等候的吗,将军怎么好像不太待见他们呢? 姚知府蒲知州也默默看着那一家人走进去的身影,圣旨已下,今天是必须启程的,左容赢这是什么意思? 他要是违抗圣旨,那一家子人连左邻右舍,都是要连坐的。 都很想劝劝,但这人身上的那淬着的寒意,恐怖得吓人,他们都不太愿意也不太敢…… 姚知府目光一撇,看到了獒犬从马车上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下来,他过去攥住他的手。 刻意压低着声道:“人马已经到齐,一切都已准备就绪了,进去劝劝你家将军,圣旨是不容违抗的,抗旨的后果极为严重。” 獒犬掀眸,目光阴翳,他从姚知府的手中把自己的胳膊给扯了过来。 瞪了一眼这个虚伪的人,他笑了下,“那你等着。” 说完,他抬步走进左娘香坊。 姚知府被他给呕得半死,他奉旨而已,只是一个带话的,怎么他们的怨气都往他身上撒? 小堂他们看到后,忙去帮獒犬拿东西。 回到卧房了之后,左容赢拴住了门,把孩子都隔绝在门外。 在他还没有转身时,林青禾环紧了他的腰。 室内的气氛变得奇妙了起来,体内似有一把火在焚烧着他们,催动着他们。 左容赢转过了身,目光情重。 林青禾眸中湿润,迫不及待地踮起了脚尖,把唇给递了过去,左容赢搂住她的腰低头接着了她的吻。 斗转星移,天上又挂上了一轮明月了。 他们将军还没有出来,姚知府也一同在外面等的,半步都不敢挪开,甚至还叫人把香坊给围住了。 就是怕这个不好惹,不走寻常路的将军,带着一家老小远走高飞了。 到时候,他如何跟圣上交代? 总不能,他一个半辈子拿笔的文杆子代替他去上战场? 军寨中的士兵都等焦急了起来,将军这是怎么回事啊?还去不去啊? “姚知府,我们品级不够,怎敢管将军的事?你不如去替我们大伙催一催?” 姚知府正望着铺门亟不可待的时候,扭头听到一个小兵的话,他呵呵了一声。 暮翊鸿他都不敢硬催,此人比暮翊鸿还冷情硬气,他还去耐心等。 “你们也等着!”他将刚刚那人跟他说的话还给你这群兵士。 整条街的人也都好奇地没有睡,林掌柜的丈夫什么时候出来啊,士兵们都等着他去军营呢? 他们也在羡慕,不得了啊,这一家人。 五个孩子都在齐国四大书院之一上学,前途不可限量,丈夫是除倭寇的大将军,夫人开了一个生意红火的香水铺,全家人都长得都跟天上的仙人似的。 这一家人实在是得老天爷的厚爱啊~ 哐当一声,门开了,腰上佩剑,穿着一身硬挺戎装的年轻将军出来了。 众人的眼眶中都漂过去一抹惊色,眉目英挺,五官深邃,冷峻气息与稳重气质互相融合。 挺拔健硕的身姿将银色的戎装穿着,就能让人联想翩翩。 他在马背上是如何的英姿飒爽,拔剑拉弓射箭杀敌,在战场上又是是何等的威风。 此人一定是天生的领袖,天生适合领军作战的! 惊愣一瞬的士兵,全都齐齐下跪,等候将军的命令。 左容赢吹了一个嘹亮的口哨,黑乌乌的,四蹄发白,跑起来如乌乘驾云朵的一匹乌骓马跑了过来。 嗷——它跑到了左容赢的面前,长长嘶叫了一声,声音如洪钟般响亮。 叫唤了过后,它低头去蹭左容赢的手,似是要左容赢摸它的头。 有好些士兵看着更呆了! 将军这匹马,高大英俊,四肢雄健,马背很高,全体乌黑只剩梯子上的一圈毛是白的。 前几年它一直出没在静江的各个山间,因为太过神秘传奇,不少听过的人都想驯化它,扑捉它。 还有些外头的达官贵人有钱人家,赏万金呢抓获呢。 但怎么抓都抓不住,也寻觅不到。 后来民间传言,它是山神的化身,能通晓万物,极擅隐藏,通人性,但绝不会择一人为主! 他们暮将军都说,都极为幸运地看过它一两眼,没碰过它。 这一两年都没有人见过它了,以为它已经死了不在人世了,没想到它居然还活着。 他们的威宁将军还把这匹仙马驯服成了坐下骑! 太了不起了太了不起了! 左容赢摸了摸马的头,叫了几个士兵去帮他托运包裹,让其他人准备出发。 林青禾娃娃们都红着眼眶,眼里蓄着眼泪看他。 “爹爹~” “爹~” “爹……” 他们终于知道,为什么爹今天会对他们这般反常了,原来他是要离开娘和他们去边关。 他们宁愿爹爹永远不对他们反常,板着脸严肃对他们,这样他就不会离开他们了。 左容赢抚去了娃娃们脸上的泪珠,“别哭,在家要听娘的话,爹很快就会回来了。” “很快是多快?”五妹问道。 他挪了下唇,“爹爹明年回来给念知摘莲蓬,抓知了烤着吃可好?” 念知哭着笑了起来,眼泪晶莹又大滴,让人怜惜不已。 林青禾把小五妹给抱了起来,也抹了下自己流出的眼泪,“跟女儿告了别,四个儿子呢?” 第355章 南靖轩也要离开静江了 大宝二宝三娃四娃缩了缩鼻子,都抓着爹爹的衣服扑在他身上哭了起来。 以前还没有那么舍不得爹爹,有了娘之后更喜欢爹爹了,也就更舍不得爹爹去那么远的地方了。 左容赢摸了下他们的头,眼尾微微上挑的凤眸落在了林青禾的脸上。 欢爱后,她那娇俏妩媚的脸上还透着未消散的红潮。 “青禾……”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林青禾抱着五妹走近了他,“抱歉的话就不用说了,那边辛苦,你要照顾好自己,我跟孩子都需要你,相公你要保重——” 左容赢目光发沉,眸中的愧疚也极重。 小堂秦婶大小梁乌娘巧姐他们这一群人,看到他们分别也都哭了。 片刻,左容赢骑上了黑马,带着两千多士兵走了,拿着火把的队伍像一条蜿蜒的长龙。 这一条街的群众百姓都自发的送到了城门,看到城外的火光,人人都泪洒巾衣。 林青禾他们牵着几个小崽子回铺子。 昨夜喝醉,今天睡了一天的南靖轩倚在了铺外头的一根门梁上。 他看着他们回来了,打了几个哈欠,噙着一抹笑,风度翩翩地跨下了台阶。 “睡得太香了,骨头都散架了,唉,嫂子你们这是从哪儿回啊? 咦,怎么都哭了?”他嬉笑着去捏了捏大宝二宝的小脸蛋,“哭得可真难看~” “走开!”大宝二宝捂着脸,后退了一步,不悦怒看他。 别以为他们猜不到,一定是他,姚知府昨日才会来找爹的,爹爹才会早早地去边关。 “小侄儿,你爹去边关立功去了,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啊,你怎么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其实也赖不着我,他就是为了去边关才把你们从盲山带到静江的不是吗?” “别说了。”林青禾把两孩子挡在身后,老母鸡护着小鸡仔的气势出来了,“秦婶小堂,帮我把宝儿他们先带回去。” “来,跟着秦奶奶走。”秦婶牵着孩子,小堂也牵着孩子,二人带着气岔的眸光在南靖轩身上停了停,拉着孩子进去了。 巧姐啥也不知道,就拉着小四娃,跟秦婶小堂的身后进去了。 他们一走,林青禾面色一沉,道:“你对孩子说这些想干什么?” “我有什么想干的?”他挑了挑眉,嬉笑了一声,伸手抚了抚扇面,“大哥做事滴水不漏,那天故意去铺子里给你露个面,送水给你,你后面应该也看出来了。 从东瀛回来,不,应该说是他在静江去军寨打倭寇时,就已经想清楚了。 他回不了头了!” 顿了顿,他眸子发出复杂的亮光,“从戎这一条路么,他要么走到底拿下生杀大权,要么,呵呵,他早带你们走了。” 林青禾眸光重了重,呼吸也沉了沉。 他到底是她相公的敌人是友人? 南靖轩扇子哗的一打,抬眸看她,“我也要走了,我跟大哥做了一个交易,不管他结局如何,我一定会想办法护你们一命。” 林青禾秀眉微微蹙起,略带嫌弃。 南靖轩在此时取下了怪在腰上的一块白玉,塞在了她手中。 “这玉佩你拿着,以备不时之需。” 疑惑之际,她听到了哆哆哆声。 一辆妖娆紫色的宝马从巷子里出来,慢慢地停在了南靖轩的面前。 马夫下了马车,给他撩开车帘。 南靖轩又恢复了那一派不正经地作风,他一脚踩到了马车上,想了想回头道:“嫂子珍重,跟你们在一起过活,日子过得真快活啊,好久都没有过过这般舒心的日子了。” 声音听上去很孤寂和孤独,林青禾捏着手里的玉,顿时有些看不懂他了。 “后会有期,多保重。”南靖轩合上了折扇,一撩衣裳,后脚上了马车,整个人就钻进了车里。 这辆在面前朝着北城门跑的马车跑远了之后,她将强塞到她手中的玉拿起来看。 快有她一个手掌那么大,是一块白玉。 古人身上的玉除了佩饰,就是象征身份的,南靖轩将能象征他身份的玉给她? 这对她来说是凶还是吉啊? 算了不想了,林青禾握着它走回了铺里,孩儿爹走了,小宝儿们正需要她这个做娘的安慰陪伴呢。 在走进铺里,她小嘴霎时瘪了下去,泪水险些涌了出来。 男人的心好狠啊! 他现在还没走出静江的境内呢,她又在开始思恋他了。 小堂提着一个灯笼在铺里等她,夫人进去了之后,他关上了铺门,去照着夫人前行。 主子獒哥走了,虽然调了两个人在暗地里守着坊子,护着夫人小主子的安全。 但是他还是觉得自己的任务更重了! 一夜风刮过,大街小巷,茶余饭后寻常聊的话题又多了一个。 “什么,我们静江除了暮将军,多了一位将军了?谁啊?” “威宁将军?啥时候封的啊?怎么没听过?” “哦——原来是带领静江军打败了倭寇的那一位战士啊,林掌柜的丈夫,听说姓左是。” “不错,昨夜啊他就带着几千人马,从北城门出发了,去往了边关,听过那边的战情又严重了……” “战乱出英雄啊,暮将军受伤了,马上又出来了一个威宁将军,天不亡我大齐唉!” 茶楼里喝茶的人了解了情况了之后,慢慢的议论地风向就变了,“你们说暮将军厉害还是威宁将军厉害?” “我占威宁将军,暮将军驻扎静江也有很多年了,有他在倭寇只是不敢来冒犯我们静江,威宁将军一问世,好家伙,直接操到他们老巢去……” “是啊,那些受倭寇伤害的人户,因为威宁将军从东瀛运回来的钱财,有了极为丰厚的抚恤金,不少渔民都在镇上买宅子做小生意了呢!” “……” 清早,林青禾带孩子吃了早饭和小堂一起送他们去书院。 让他们意料不到的是,凡是经过的地方,几乎都在议论左容赢。 三娃四娃昨天哭了半宿,早上醒来眼睛都肿成了一个核桃。 大宝二宝五妹哭得短,但也都恹恹的。 第356章 将军夫人 林青禾在房间中盘着相公给她留的丰厚的财富了。 她把衣柜底的那一旧旧木箱子端到了桌子上,这是相公给她留的十万两银钱。 箱子打开,最上面的是土地契、田契、房契、商铺的地契,蓝溪山的山头的地契也在。 厚厚的整齐的一大摞纸,林青禾拿在了手里,翻了翻,契约上的红色府衙印章让她唇角勾了勾。 真真实实得,无一是假的! 田契:良田五十亩,旱地五十亩。 房子:一座四进别苑。 商铺:三家,都在东西两闹市区,做生意的黄金地段。 山头契:…… 翻身了,真的是翻身了。 她轻手轻脚地把这个契那个契放在桌旁,去看放在下面,放得整齐的钱票。 雪花银子占据了箱子的三分之二,箱中剩余的三分之一,一半是金子一半是用头绳捆起来的一扎一扎的银票。 林青禾抚了抚银子,拿出了两个敲了敲,邦邦响。 金子一咬就有牙印。 用头绳捆起来的一的银票,是万字号的,她在这里做生意也做了一段时间了,知道万家钱商。 它家钱商出的银票,是全齐国都能通用。 林青禾抓了抓箱里的银子金子,翻了翻用线板着的一扎一扎的银票,她笑了笑。 好多钱啊,吃穿不愁了。 撇开这一笔爆款,她每个月都还能领相公的一笔俸禄,月俸二十四石。 一石是十斗,大约是29。95kg,现在一斤米价格是多少来着? 太久没买过米了,她自己也忘记了,反正靠这些积蓄、收入,再把田地租出去,完完全全可以当个不用奋斗的小地主! 如果继续做生意,商铺有了,可以开好几家左娘香坊分铺。 田地都有了,可以种很多香水材料,钱财有了,可以买宅子建香水工厂…… 她一边想着,一边把箱子中弄乱的银子金子票子都按照原来的模样摆好,再把各种地契放了进去,合上了箱子。 无声无息的,桌子上的那一个大箱子就消失不见了。 那么一大笔财富,放哪有放农场中安全呢? 林青禾看着空了的桌子,唇角弯了弯,不知不觉的眼睛湿了。 过了一夜了,那狠心的男人,现在到哪了? 他把什么值钱的都留给他们了,就为了确保他们在静江的日子过得滋润舒服。 如今她还有威宁将军夫人这个身份保护着,做事会容易很多。 那他到了边关,过的会是什么苦日子啊? 她让他们在家修养一天,但娃们都拒绝了。 她们说昨天已经耽误了一天了,今天要去书院上学的。 好像在左容赢走了之后,一夜之间娃娃们就长大了不少。 在马车上,五个小娃娃就已经从书包里拿出书在看了。 到了书院门口,一家子下了马车,拉扯到书院门口,林青禾挨个抱了抱小宝崽。 “爹虽然去很远的地方了,但是有娘呢,娘可护得住我们崽子的,爹的余力部下也都在。 凡是遇到让自己不舒服的事,都要告诉娘亲知道吗,别憋着!” 娃娃都再次露出了天真无邪的笑,跟娘亲道了拜拜,走向书院的步子明显轻快了很多。 林青禾在书院门口看着小人儿进去,她笑了笑啊,崽子们一天比一天大,她这个做娘亲的看着他们茁壮成长,真的好欣慰啊! “夫人,我们现在回香坊吗?” “嗯。”相公一走,关元坝朱友善肖老九那仨也跟着走了,坊子里面急缺人手打杂。 她要回去要写招工启示,招人了。 “明白。”小堂掀起了车帘,林青跨上了马车,他随之也上了马。 一挥马绳,那匹黄马就往前迈开蹄子走了起来。 外面是人的吵杂声,树外的啾啾鸟鸣,马蹄踏踏声,林青禾坐在车里感慨万千。 娃有了,相公有了,从小地方搬到城里的府城来了。 她开了铺子做生意,相公从戎当了将军,娃们遇到了好老师在书院读书。 她的身份从一个村妇,变为将军夫人了。 车子,有驴车、有马车。 马车是从相公的将军府调用过来的。 小堂说静江的冬天,雨天刮风的天气会比较多,孩子受了寒容易生病,做马车刚好可以遮雨挡风。 房子呢,从村里的木屋,到了了现在的三进院,相公立功封为将军,他们还有一栋家宅子。 城中除了有宅子、商铺、山头,城外还有田有地……银钱也是充足的。 朋友也是好的,生意也是好的……感觉什么都有了! 她背靠在车内的车壁上,看着车帘随着马车一晃一晃,时间真的过得好快啊! 回到了左娘香坊,小堂把招工告示往门外一贴,一道响亮的声音在他的身后响起。 “我们掌柜的要招工了?”小梁看他在门口贴着什么,好奇地出来看看。 “招几个啊?”大梁也伸出头出来问道。 小梁读了出来,“四个打杂的,三百文钱一个月呢。” “哟呵,可等着了。”大梁笑着跨出了门槛,把小堂刚贴在门上的纸给撕了下来。 “小堂,肥水不流外人田,姐有几个认识的,干活肯卖力气,人活泛吃得也不多,也是好相处的。 这几个名额就给劫留着,等我自己去给掌柜的说。” 终归是要夫人同意的,小堂倒是没什么意见,他转身就去屋里拿湿布出来,把涂着浆糊的门框给擦了。 “掌柜掌柜的。”大梁高亮的声音在院中响起了。 林青禾抽回了心思,提了袖子抹干了眼角,走了出去,“怎么了吗?” 一眼看过去,就看到了院中来了四个中等身材的妇人。 她们穿着简单的干净的深色布衣布鞋,手里挎着一个篮子,篮子是空空的,貌似她们是要去集市买菜的。 这些妇人一看到了她,都停下了步伐,规矩地站着朝她微微地佝了佝身后,“夫人好!” 道完都忌惮般的低下了头不敢看她! “掌柜的,”大梁快步朝她走去,“铺子里不是要招工吗,我就把她们几个给你叫过来瞧瞧了。” 第357章 教做香水vs规划未来 林青禾微微一笑,恬静美好,“左娘香坊日后也不会仅限于这一家。 我一人精力有限,除了做香水,我还要管花种耕种,其他香水材料的供给,产品的推广、运营…… 等你们熟练了之后,我需要靠你们帮我培养一批又一批能给我直接用的人。” 瞬间,四人已经明白了,掌柜的是想把香水生意做大。 难得掌柜的信任她们,对她们寄予重任,她们感到自己好像在左娘香坊找的归属感,更强烈了。 “你们愿意学吗?” “自然是愿意的。”四人都挣着点头,积极得不行。 “小堂你去带巧姐,秦姐你去带乌娘,大小梁跟着我。” 分配好了人员,三组人分别去前院的井边,搬了一箩筐收拾好的山茶花回来。 一组人围着一个蒸馏铜器就开始就地教学了。 “看看我们的山茶花,都是去掉花蕊的,将洗干净的山茶花,倒进蒸馏铜器中,盖上盖子。”林青禾给她们亲身示范,将空了的箩筐递给了大梁,她下了凳子。 “倒完了,检查通往冷却的装置。” 大小梁就见着她拉了拉,连接两铜制罐子的一根管子上的羊皮套。 “检查好了,现在我们开始往灶里烧火。” 大小梁听得懂她这句话,俩人都去灶口蹲着,架好了柴火堆,点燃了松脂条,将灶烧燃了。 又往里面添了些柴,重新架好了柴堆,火添好了之后,大小梁站了起来,看向了林青禾继续听她说。 林青禾从一旁,端了三张矮凳子到了灶口,给了她们一人一张,“剩下的,那只有等待了,火是不能停的,我们休息一会,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可以问我。” “掌柜的,把花去煮就能得到香水了?” “不错,花在不断加热的水中会发生水解,油脂分离,通过水蒸气进入蒸馏器中的管道中,在管道中遇到冷变为了液体。 液体中有纯露,还有我们要用来做香水的精油…… 我们现在运用的蒸馏方法叫做水中蒸馏,除了水中蒸馏,还有水上蒸馏、水汽蒸馏。 水上蒸馏适合干花薰衣草,水汽蒸馏适用于橙叶白兰叶……” 掌柜的头脑清晰,声音沉稳,从容又认真地说着,她们倒是听得眼睛都愣着了,头都大了。 嘛玩意是分解,嘛玩意是油脂,油吗?水蒸气,是煮水冒的白气?蒸馏器是那铜器? 她们连化学物理都没上过,跟她们说这些,她们也是迷迷糊糊的,林青禾都清楚。 “我说的你们只要了解就好了,日后你们自己在操作中是会明白的。 等精油蒸出来了,我再教你们怎么做单花型的香水!” 她看了看外头,现在离睡觉的时辰还早,蒸馏的话大概会蒸馏三个小时,蒸馏好了香水,余下的步骤会快很多了。 晚上九点多放她们回去睡觉,应该不算太晚。 到了近乎两个时辰,试管里有滴滴的液体出来,流入到了放在灶台上的一个琉璃小罐子当中。 不断地往灶里添加柴,等了一刻钟了之后,管子里的液体流的不那么迅速了,她让大小梁停下加火,可以去下一步了。 “好了,把灶里的柴退出来,让火熄灭,我们去做香水了。” 大小梁坐在小凳子上,屁股都疼了,等着都无聊极了,现在终于可以往下走了。 改造的这一台蒸馏器,纯露和精油分开的滴的。 大小梁一人抱着装着纯露的罐子,一人捧着一个琉璃小杯子,抬着到眼面前看。 “掌柜的,这就是你说的山茶花精油?一箩筐花,就出了那么一点点啊!”大梁仔仔细细地看,就刚好铺满这个琉璃杯子的底。 “纯露倒是有小半罐子呢。”小梁递着到大梁的眼边,她也看向那小杯子。 内心也在感叹着,提取出来的精油怎么那么少? “把提取精油的杯子拿过来。” 林青禾一叫,二人抱好手上的东西,走到了她身旁。 她们面前是一张干净的桌子,桌子上有几个装着液体的琉璃瓶,林青禾把大梁手上的杯子给放在了桌上。 “你们去把手洗干净,擦干净,回来。” 须臾,俩人回来了,林青禾教她们调配香水。 “香水由精油、水、酒精组成,香水中比重最大的是酒精,大概占整个香水中的七到八成。 在香水中的作用是适当散发香气,具有灭菌,促进皮肤下的血液循环。 水是蒸馏水,在香水中能缓和香水的刺激,调节香水的芳香浓郁程度。 先用这个琉璃管道,量取七十毫升的酒精,量取好了之后,倒如琉璃瓶内。 用吸管油,滴几滴到酒精中,轻轻搅拌,大概半盏茶的功夫左右。 二者混合,再倒入深色的琉璃瓶内……” 乌娘巧姐在小堂秦婶的教导下,听一些词语,也是听得费解得不行,虽听得不太明白,但好在操作上手不难。 看一遍,学一遍,基本上也就会了这个过程了。 精油溶解酒精中,放入深色琉璃瓶中,添加整理水进去,再添加稳定剂,放置一端时间,香水便大功告成了。 大小梁她们学会了之后,林青禾去给她们煮了一顿宵夜。 晚上是要宵禁,衙役一直都在街上巡查,要是在街上走动,被抓到了可是要挨罚挨鞭子的。 吃了饭后,大小梁挤着秦婶她们,乌娘去了南靖轩睡过的杂房,和她儿子延儿一起睡下了。 夜色静如止水,外面除了打更声便是一片静声。 院子里除了传来了大黄在梦中一两声汪汪梦呓,剩下的也只有进入梦香的平稳呼吸声。 林青禾的屋子油灯还在亮着,她在捏笔,蹙眉琢磨着关于以后香水的生产、材料方面的问题。 静江四季如春,很适宜各种花的生长、栽种,迎雪而开的梅花除外。 每隔那么几天,山林中便开满了漫山遍野的野花。 除了那些材料,她还想自己栽种,扩大规模后这样比较稳定。 相公给她留下的地契田契,她都是要种植上的,城外的荒地她想开垦出来。 有人要卖田的,卖地的,出租田地的,哪怕是想出售山租山的,她都想买过来,租过来。 土地有了,她需要有专业人士帮她打理、种植、看守…… 第358章 杜家庄,租田租地 城池极少会出现城中田的。 墙圈起来的地方通常是代表这一地区的经济中心,一般是做交易的,防守的。 第二天,食过早饭,林青禾和獒犬坐着驴车朝东边出发了。 他们要去城外,去靠近府城的那几个村子里,找找村里的里正,了解下个个村的土地情况。 今天是农历十二月二十,还有九天是除夕夜,过年了。 养着猪的村民,大多都赶在今天这一天杀猪。 杀年猪是齐国民间的一项传统习俗, 几个村民进了猪舍里,一人扯住了猪的耳朵,乘着猪大叫的时候,另一人将一把铁钩子伸进了猪的嘴里,钩住它的上颚。 其余的人按着猪,拉住它的尾巴,大伙一起配合把它给拖出了猪舍。 拖到了院中杀场的两条并在一起的凳上,后面的人就按着猪。 猪在痛苦的挣扎,发出昂昂昂……的声音。 这时,一人再拿一把尖锐的杀猪刀,捅向猪的脖子,一拔刀如泉涌着的鲜血顺着脖颈倾泻了出来。 放出了前面流的鲜血,主人家赶紧拿起一个盆子,去接新鲜的猪血…… 林青禾獒犬到的第一个村子,叫做杜家庄。 她下马车询问了几个住在村头杀猪的村民,村里的里正在何处。 好心的村民,往前方一指,“一直在这里走,会看到一个山坡,里正的屋子就在那边。” 那山坡处有好几户人家呢,有个妇人好意地提了一嘴,“靠在路边的,院子里有一颗好大的桂花树。” “多谢了。”林青禾向他们道了谢,看了一眼院中的场景。 家中的男人杀死了猪后,往猪身上倒着开水,拿着尖锐的刀在刮猪身上的白毛。 草屋的门口,已经贴起了大红的对联,几个小孩子在家院子中玩耍,看着大人杀猪,也在好奇地看着他们这两个陌生人。 林青禾收起眸光,往回走去,獒犬已经坐在驴车上等她了,“夫人走。” 她嗯了一声,上了驴车坐稳了后,小堂拉着驴绳,往驴屁股上拍了一下。 哆哆哆……小黑驴迈着小黑蹄子,在泥路上继续前行了。 待他们一走,那一户人家,有几个人走到了屋外,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们的背影。 “这二人怎么那么面熟,好像在哪见过!” “那那不是,那名女子好像是左娘香坊的掌柜的哎。” “啊,那她不就是威宁将军的夫人?” “……” 泥路有些地方不平整,坑坑洼洼的,他们跟着车一起一摇一晃。 过了村头,走在泥土路上,路两旁都是被割了稻谷的田野,稻谷的矮矮发黄的根茎还留在田地中。 前方,不少农户家中的烟囱都在冒着黑烟,从他们的家中都传来了,昂昂昂……的凄惨的杀猪叫声。 村里的年味好熟悉啊,走在这里,好像回到了上一世的老家! “小堂,书院好像后天就放寒假了。” “是啊夫人,”小堂赶着驴车,也在感叹,“马上就要过年了,小主子放假了铺子里会更热闹喽~” “你说我相公和獒犬他们行军到哪了?” 小堂目光忽而凝向远方,少顷他道:“行军快的话,应该已经到了淮水了。” 淮水?是哪儿啊?对齐国好不熟悉哦,回去的时候,去书肆看看有没有齐国地图这种东西。 杜家庄的里正,叫杜连生,四十多岁。 地地道道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庄稼人。 由于长期下地干活,被风吹日晒雨淋的,他的容貌要比实际年纪要老上十岁,两鬓都变得斑白了。 听他们说明了来意,他把萧冷清小堂请进了屋子。 他们进去的时候,屋中的一个和蔼的老妇人,一手抱着一个半点大的萌孙子,一面对着林青禾小堂笑着,给他们倒了两杯茶。 倒好茶,她就抱着孩子回房去了。 “喝茶喝茶,”杜连生坐在了主位上,抽着旱烟嗒嗒的,指着位置让他们坐下。 “杜里正客气了,”林青禾坐下后,从小堂的手里,拿过携带的随礼,放在了桌子上。 “不知杜里正爱好什么,我就从香芳斋买了几包糕点,一包饴糖,当做见面礼。” “太客气了夫人,”杜里正看着桌上多出的几个包裹,他吐了一口烟雾,面上虽没笑意,开口说话的音量却高了很多。 “夫人,你们从静江府城来?” “正是。” “你要租和购买我们杜家村的闲着的田地?” “嗯,有多少我要多少,还望里正大人帮我留意一下。” “村中总有人是要出租出售的,不知夫人是用来做什么的?” “实不相瞒,我在城中经营了一家香水作坊,日日都需要大量的鲜花供应,想种植……” 她未语完,低头听着,嗒嗒抽着旱烟的杜里正,兀得将头支棱了起来,目光聚在了她的脸上。 “你,你是威宁将军的夫人?” 林青禾被他打断,跟她对视住了,只见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再在她的脸上盯了一会,双膝一软,朝她下跪。 林青禾眼睫扑闪了下,手速快地去扶住了他,话里带着惊色,“杜里正您这是……” 老人家被她一扶,颤颤巍巍的嚎了起来,“我夫婿是南阳江的渔民,是威宁将军帮我女儿女婿报了仇。 您是威宁将军的夫人,亦是我的恩人,夫人,请受我一拜……” 他身子又要歪下去,林青禾更用力地扶住了他的胳膊,“杜里正,杜里正!” 突然有人要向你跪下,这谁能受的住! 小堂也上来帮忙,把杜里正给强硬地扶到了椅子上坐着,并在一旁守着,免得他又对着夫人下跪了。 好不容易扶好了外面的,里面的妇人抱着孩子跑了出来,一大一小就都朝着林青禾哭着诉着。 原来杜里正就一个女儿,后面嫁给了南阳江的一个渔民。 不幸,在倭寇入侵南阳江时,女婿被倭寇砍死,女儿被倭寇糟蹋而死,孙儿被藏在茅坑里,幸免于一死。 林青禾是来这买田地租田地的,意外的遇到了一对因倭寇入侵而受到巨大创伤的夫妇。 她很同情他们的遭遇,也对相公入伍的理解多一些了。 相公他们的出现,是免于更多的家庭因为战争,国家弱小而发生悲剧! 第359章 相公的福泽 林青禾心情很庄重。 缓过劲后,杜里正要留他们用午膳,他们接下来还要去好几个村子,林青禾便以行程紧回绝了他。 “杜里正,下次一定上您家吃饭,今天真的去的地方比较多……” “等着你们啊,一定要来。”杜里正拿着杆烟抢,指着远方的田地,“一定给你打探清楚。” 林青禾笑笑,点点头,“有劳您了。” 几人说话间,已经走到了院外了。 小堂牵上了在路边等着的毛驴,打了一个转转,拉到了门口停下了,林青禾坐上了驴车。 俩人正准备下坡,“夫人啊,夫人啊。”杜里正的夫人抱着小外孙孙从院子追了出来。 她手很快的,将几个小布包丢到了他们的车上。 “哎哟,大姐,您这是……”林青禾下车,要把东西还给他们。 杜里正的夫人一别腰,拦在了她的面前,单手把她往前推,“回车上去,上车上车。 都是自家晒的萝卜干竹笋干干鱼,不值什么钱,带回去吃,带回去吃。” 承蒙相公的战功,让他们所受到了他的福泽,杜里正一家对她们太热情了! 以后还要来这搞种植的,不是贵重东西的话,推脱不了就收着。 下回给他们带些更好的礼物,还回去就好了。 林青禾又对杜里正的夫人说了几句多谢,上了驴车。 一路畅通无阻,到了村口,好多杜家村的居民都守在这里,把路口给挡住了。 林青禾獒犬还没意识到什么,村民们出来都追着往他们的车上,塞刚宰杀的猪的肉啊,丢自己家种的菜啊,养的土鸡啊…… 傍晚。 汪汪汪——在通往后院的巷子口,大黄嗅到小宝崽的气息,已经在等了。 小堂将马车进巷子,大黄已经在追了马车了,三娃四娃掀着车帘子,嘿笑着逗着大黄。 “大黄,你的腿有马腿长吗?别跑了,去屋里等我们。” “你别被车轱辘给压着了~” “汪汪汪……” 院后大门是开着的,小堂把马车停在了院门口,马车停稳了之后,小堂下了马车,“小主子们,回家喽~” 小宝崽们都从掀开车帘,陆陆续续扶着小堂的手下马车。 大黄在马车下等着,大大圆圆的青灰色眼睛在巴望着他们,尾巴甩着都要甩上天了。 大宝一下车,它就将头递了过去,在他的胸膛上摩擦着。 “哈哈哈,”大宝笑着抱着它的头摸了摸,“大黄崽子,在家乖不乖?” 二宝下了车,它从大宝的怀里挣脱出来,去磨蹭二宝的后腰,又在他的面前蹭蹭蹭。 二宝唉了一声,他不像大哥他们似的那么喜欢狗。 但投怀送抱的狗子,他也是没有抵抗力的。 他也在它的脑袋上,抓了抓。 三娃四娃五妹下了车,大黄又从二宝得怀里挣脱出来,去蹭他们。 “花心的狗子,谁都爱。”二宝吐槽。 大黄没理,我行我素地蹭啊蹭,他们在外一整天,都沾染了太多外面的气息。 它一定要在他们的身上,重新覆盖上它的痕迹,宣示它的主权,它的所有物! 几个小宝对大黄每日的热情,都见怪不怪了,大黄蹭它的,他们走他们的。 主子都下来了之后,小堂要把马车给拉到将军府去,让那边的人饲养一下。 因为这边的院子的驴棚比较小,等明日再在后院盖一个马厩或扩宽驴棚,便能把马养在这里了。 娃们一回到院中,看到大梁姨在后院,她的面前规矩地站着四个新招来的活计。 大梁看到娃娃们回来了,跟他们打了一声招呼,继续考核新伙计了。 毕竟这是她向掌柜的毛遂自荐的人,掌柜的对她如此信任,她不能让掌柜的失望。 一两天的时间,她就要让她们记下,香坊里所收的这十多种二十多种香植的模样特征。 “……在走之前要问问你们,今天教你们辨认的那几种芳香类植物,你们都记得那几种。” “俺记得,薄荷,薄荷味道很清新上头,到处都生长的,茎叶略微尖细长些。 松树柏树,叶子尖尖的,松树一掰开枝叶,还有黏糊糊的东西从掰的口子上出来呢。” “杉木,杉木叶子长条的,木兰,木兰的香气如兰,开的花如莲花一般好看。皮,像桂那般香……” “木兰沉香丁香檀香白檀。” “……” 娃娃们越过了他们,进了二进院,“咕咕咕咕……” 厨房门口的墙边,有两笼子鸡,还有很多的青菜什么的也堆在了厨房那边的墙上。 油大叔蹲在鸡笼子旁,在拔着放在盆子里的一只鸡的鸡毛,今天怎么买那么多鸡啊! “油大叔,晚上吃鸡哇,买了好多鸡哦。” 油田鸡冲娃娃们笑,“不是买的,是掌柜的去了外面,那些乡亲们送的。” “送的?”娃娃们看向了正室,跑回房去放下了书包,就跑去找娘去了,“娘~” 林青禾打着算盘在算账呢,今天去了杜家庄、马家庄、刘家庄等五个庄。 每个村出售、出租田地的价格是不一样的。 她才知道,田分为一二三四,四个等级。 买一亩一等田要用五两银子,二等田要用三两银子…… 地分也为肥地薄地,买块肥地要两贯钱,薄地一贯钱可买…… “哎!”娃们进来了,她应了一声,朝他们招了招手。 娃们过去就抱住了娘亲,林青禾被崽子包围着,都要融化了,满脸慈祥,眼盛满柔光。 大黄咬着了个蹴鞠跑了过来,它知道自己最近掉毛,就没敢进屋子,就在门口蹲着,甩着尾巴看着他们。 等小主子出来,一起去院子里玩球。 “娘亲,我们明天就考试了,考完了,把书院给扫沐一遍,就放假了呢。” “假期有一个月呢。” “我们可以帮娘亲干活喽~” “娘亲,你今天去了哪里了?” 林青禾真的太爱她的宝贝了,处处就都想着她。 她从娃们的身上,撵了几根狗毛下来,诉说着今天的事:“娘亲今天和小堂哥哥去了城外的那些村子里了,我们找了村里的里正,让他们帮娘亲留意,村里有意要售卖和出租的田地。” “她眼睛往上看想了想,“明天考试,早上该做什么好吃的,给我宝贝吃了去考试呢,你们想吃什么呢?” 第360章 拉胯了威宁将军的作风 “晚上,都去俺家吃饭。” “好啊好啊,我们都不客气了。” “嗨,岁平家今早杀了一头几百斤的猪,还一口气租了二十亩田,赚了那么多钱,不去吃他家吃一顿怎么行!” “岁平,你租那么多田,你就不怕闹饥荒,全家饿肚子?” “怕个哈子嘛,静江啥时候有个饥荒,那地都薄得很,种也得不了啥,还不如租大半出去。 林掌柜也说了,租田租地了后,还要请人去翻地、种植、施肥、除草、浇灌…… 俺们以后就去帮她干活就好了,样样有钱拿,怎么会饿得死!” “是的哦,怎么会挨饿,租出去后俺们还有活干,离家近还能在家顾得上自己家田地里的农活。” “半年一次的分红,林掌柜的连我们的后山的秃山都惦记上了呢!” 噼——啪—— 曹老头在厨房里劈了根柴,听到了墙外面的人声,他停下了动作。 没听一两句,噼——啪,继续地劈着柴。 掀开锅盖,拿筷子去戳蒸的番薯,看熟了没有的楚婆子,也停下了动作。 瞥向了那一扇泥墙,听着外面的村里人的声音。 稳重又快地脚步声,带着几分喜悦的声音过去了,楚婆子低头看锅中番薯。 番薯心白白的,筷子很容易就戳了进去了,蒸煮得好软了。 “老头子,番薯熟了,吃饭了。”她洗了一个碗,吹了吹手,把铁锅里的番薯一个个的给捡到碗里。 普通农户家的早饭很简单,番薯杂粮粥就能是一餐。 这对老夫妻坐在院子里,呼呼呼——吹着粥,从碗边啜吸着碗中的粥,再啃上一口从手里拿着的那个番薯。 门前的那一条泥路上,村人来的来回的回,都是奔杜里正家,又从他家走的。 吃了半碗粥了,楚婆子问着自家老头,“儿都去当兵去了,我们年纪也大了,也种不了那么多的田,不如也去出租些田? 你要是担心没粮,现在收了钱,去城里买,囤上一两年的粮食,平时有活干的时候,我们还能去替威宁将军夫人干活,赚点工钱……” “瞎凑什么热闹?”曹老头横眼看着自己的老婆子,一副她见识短的模样。 “农民的天职业就是产粮,留一部分自己吃,留一部分存着,剩下的就是纳粮给国家。 要是人人都把地给租出去,那哪里还有人种田,在军中的士兵,哪里有粮吃?你要让我们儿子在军中饿肚子?你这个老糊涂!” 楚大娘被数落的无话可言,她用力地啜了一口粥,发出了很大的一声,从凳子上起来回屋去了。 像曹老头这样的保守派也有不少。 从未有人租老百姓的田地是为了种花的! 静江是没闹过饥荒,战乱不也有吗? 谁又能保证以前没有闹过饥荒,以后也会不闹呢? 一签就是五年,万一这几年中,闹起了饥荒、瘟疫等天灾,农户家中只有一点点钱,而没有多余的存粮。 恰好外面的粮食卖起了高价,这不是逼死人吗? 在杜家庄租田租的很顺利,银钱哗哗地发,契约一份一份地减少。 不到一个时辰,过来询问的人也都少了很多,村民也都基本了解他们香坊的租法价格年限。 林青禾决定启程出发去下一个村租赁田地了。 “小堂,这儿算结束了,我们去下一个村。” “好。”窸窣,小堂从椅子上起来,将桌子上多余的契约他收到了箱子里,笔砚都拿着去院外清洗去了。 “哎,等我。”林青禾叫住了他,走了上去。 古人写字好像手都挺干净的,她不一样了,她用毛笔写字,不管怎么注意,手上都会沾一些墨水。 小堂去洗笔,那她就去把手给洗干净。 杜里正家门前就是一条小山溪,獒犬洗好了笔,她洗好了手,一起回杜里正家,准备跟他们告别。 还在门口呢,将桌子上已经摆了菜了,碗筷也都摆齐了,杜里正正在拉着椅子围着桌摆椅子。 见他们回来了,他拉开了两张椅子,“林掌柜的、小堂小兄弟,快坐下吃饭,没什么菜,您二位随意。 小堂小兄弟喝不喝酒?自家酿的杨梅酒,甘甜得很嘞!” 他拿起一个小酒坛就倒到碗里,倒了一碗,给小堂回绝的机会都没有。 淳朴的庄稼汉就是这么直接热情好客。 “老杜,林掌柜他们辛苦那么久了,你咋还让他们站着,快叫他们坐下啊。” 菜的香味又从外面传了过来了,杜里正的夫人原氏端着两盘菜,一盘红烧小鱼,一盘干笋炒肉,越过他们二人。 一个矮矮小小瘦瘦的小团子从原氏身后走了出来,扑在林青禾的腿上,拉着她的手拖着走往桌旁。 “饭~饭~吃饭饭~” 盛情难却,林青禾笑着把他给抱了起来,“好,吃饭吃饭~” 小小的孩子,软软的,和她的小五宝一样乖巧,也一样的懂事。 他们是他们的恩人,为了请恩人们吃一顿饭,杜里正和原氏在昨天就开始准备肉啊蛋啊鱼啊了。 还没有到响午,他们就也在做饭了,看他们洗东西去了,马上要走了。 夫妻二人就把温在锅中的菜,又炒了几个菜,给端出了桌。 用过饭后,杜里正原氏也知道他们还要去忙,也没留他们,一直送他们出了门口。 小堂要赶车,林青禾怕小堂喝一碗酒下去,再赶车会不安全。 她从他碗里分了三分之一出来,没想到杜里正家的杨梅酒酿得好厚! 喝的时候没感觉,到了马车上,她头就开始眩晕,开始想睡觉了。 现在要去刘家山租赁田地,她服用了几颗解酒药,就靠在了车壁上想休息一下。 “吁——”陡然的,小堂拉停了马车。 “大爷,您拦在路中间,是想出租田地吗?” “我不找你,我找威宁夫人。”老者道。 找夫人?小堂的眸子在眼里转了一下,打量着老者。 他穿着一双草鞋,皮肤黝黑,佝偻着背,头发斑白稀少,面容严肃。 “嗯?找我的?”林青禾还未睡着,她抹了把脸,打起精神掀开帘子,“老人家,您有事吗?” 曹老头凌厉地盯着她,“夫人,你租田租地,简直拉胯了威宁将军的作风!” 第361章 国家还怎么收税收粮 拉胯了相公的作风?她酒一下就醒了。 林青禾懒懒散散的模样,瞬端坐了起来。 铺子的生意在蒸蒸日上,她也在准备大规模的发展,香水生意这是她从未经过的领域,偶来的批评,应该确实是她还没发现的不足。 应该珍惜。 林青禾虚心道:“老先生,请赐教。” 曹老头子眉头一松,令他意外的是,位居高位的小女子,会跟他一个糟老头子那么客气。 他背在身后的手,垂放了下来,言辞没那么激烈了,“赐教算不上,将军夫人来杜家庄租田租地,出的价位都比其他来过的地主高,对杜家庄的村民来说,这确实是一桩好买卖。” “但你可知,静江府城是齐国富饶之地。” 她点头,表示知道。 曹老头接着道:“除了来往的商人给城内带来生意,带动经济的发展,府城还是齐国的米仓。 要是百姓都把田地租给你种花了,他们还怎么多种庄稼?国家还怎么收税?收粮? 现在行军打仗,可处处都需要粮食!” 林青禾考虑过这个问题,百姓交粮少,缺的部分可以交钱,国家收了钱可以去其他粮价低的地区买粮。 问题不是一样解决了嘛! 据她所知,现在静江的年轻男儿,基本都去打仗去了,村中都是妇人老人居多。 古代粮食产量不高,一户十口人家,基本上有二十多亩田,甚至是三十多亩。 让这样的一群弱势群体耕种那么广大面积的田地,他们应该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荒废的地与其浪费,不如租给她,她还能给他们租金…… 然则,老农接下来的话,让她反思自己的做法是否是正确的。 “田地再多,早晚都会耕种结束。而种粮的田地一少,粮食产量会减少,运到这边来的粮必定会涨价。 现在你出租他们的田,给他们的钱能让他们有富余,但你想过没有? 你一租租五年,在这几年中发生一切灾难危机,百姓家中没有余粮,粮食又疯涨,手里没有多余的钱的农户该如何承担? 你不仅不会带我们发家致富,还会让我们变为更贫穷……” 马车在摇摇晃晃,林青禾靠在车壁上想着刚刚那老农的话,他说话还是很有道理的。 “小堂,不去刘家山了,我们回香坊。” “夫人,你还好吗?”夫人策划了很久,这本该是一件利百姓的事,今被一盆凉水泼下,不知受不受得了。 “还好,我有些问题还需要想清楚,回去。” “吁——” 到了香坊,马车一停。 “咳咳!” 她刚下马车,旁边就传来了几声刻意的轻咳声。 她循声望了过去,姚知府身着一身靛青色便服,壮着一个大肚子朝她这边而来。 他身后,跟着两随从。 “林掌柜的,从城外回来了。”姚知府像随意地问道。 继续走近,待走到与她隔了一米左右的距离,他站住了身形,停下了。 “姚大人,”林青禾对他行了一礼,“有事去院里说。” “真是机灵,一看就知道我找你有事。” 林青禾瞥了眼他,都特意站在她的面前了,“有事”两个字都快写在脸上了。 她没计较一个中年男人的油腻,比了一个手势,“请。” 她带着姚知府从前铺到后院,林青禾的回来让秦婶她们一喜,姚知府的出现,又让铺中的人都怔忡了下。 都没来得及行礼,就见着林青禾把姚知府和他的随从带到后院去了。 小堂匆匆进来,提醒道:“看下外面停着的马车!” 他大拇指朝后一比,不等秦婶他们问,掀帘子极快往里走了。 铺内的顾客像是嗅到了什么八卦,“怎么回事啊,姚知府不在衙门办案,怎么跟着林掌柜啊?” “还一同回来,姚知府和林掌柜的什么时候那么亲昵了?” “哎,别瞎议论。”大梁声音加重,“姚知府可大我们掌柜的,好几轮呢!” 小梁也一叉腰道:“我们掌柜的最近都忙着去城外租田地,刚刚回来,哪里是跟姚知府出游啊,都别瞎猜!” “我们继续挑香水,来来来,试香……”秦婶多发了一些试香纸,给铺中的客人。 “你这屋子不错啊,有树有井,瓦房的屋顶盖着,夏季特别的凉快,内里也宽敞。”姚知府随着林青禾进了院子里,目光所及,皆是一片欣赏。 林青禾把他带到了二进院,就把他给丢在了这里。 她去了厨房里,拿起温在炉子上的一壶热茶,倒了一碗端出来给他。 “多谢多谢。”姚知府笑呵呵地端起了茶碗,吹了吹,象征的喝了一口,称赞道:“啧,茶还是热着喝,舒服。” “我夫君不在,姚知府有事就在院中说,免得让人说闲话,小堂搬两张椅子出来。” “不坐了也就几句话的事。”姚知府冲小堂摆手,回头跟林青禾道:“我听说你昨日去几个城外的几个村,找了他们的里正,要村里的田地买田买地,种植香植?” 林青禾想起那个拦他们路的老大爷,她道:“您是来劝的?” 姚知府啧啧了两声,摇了摇头,这女人真是聪明! 他只提了一句,她就猜中了他的想法。 “不错,我是来提醒你的,你占用那些田地现在不符合国家的军情、政策。 即便种了,上面的人也会让我让百姓,在明年春季到田地里拔出来,种上农作物。 你要知道,现在的局势啊,是战事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打起来又会打到什么时候休战。 静江气候特殊,适合种植,是大齐的粮仓之一,在这特殊的几年,需要广种粮食养兵养民,那些田地啊可都是不能胡乱来的! 你今天租出去的钱,我会让人帮你收回来。 威宁将军保卫了静江,他远赴边境了,我作为知府,也会护着他的家眷不是。” 好油腻啊! 还啰嗦! 林青禾按着耐心点了头,嗯了一声,脑中想起那些无人认领的荒草地。 她道:“回来时我想过了,是我考虑不周。 不知府城外的那些荒山、荒地,没人种植的地方,能否给我种植?我也可以统统买下来,请人开垦。” 第362章 葛英松抓女干 姚知府听她说完后,把碗递给了站旁的随从,“都说拿人手软,吃人嘴短。 开荒不是简易的事,你要是开垦出来的,就都归你所有。” 出了左娘香坊,姚知府的脸上泛起了一道明朗的笑,“林掌柜、林青禾,左容赢、威宁将军还那五个小娃娃。” 他放慢了往前走的步伐,啧啧称奇,“这两大五小的,是天上的哪一路神仙投的胎?” 脑瓜子开窍,年纪轻轻,本事了得。 男的会打仗,女的会经商,小孩子还被孟山长收为了徒弟,这些出色的人,竟都全集中在一家里? “知府大人,我们现在去哪儿啊?”川柏溪川柏风跟在姚知府后面,问道。 姚大人现在走的方向,可不是回府衙的。 “整天都待在衙门里,烦了腻了,许久都未出来透透气了,走,随我去逛逛。” 出来逛一逛也没有关系,衙门里有蒲知州在坐着。 也正好让他适应适应那个位置,没准,他隔不了多久,就要往上调了。 “包子,热乎乎的包子——” “烧饼,哎,客人买烧饼不——” “绢花喽,大姑娘小姑娘小娘子们都喜欢的绢花。” “客官几位,里面请,搂上有雅间楼下有大堂……” 各行各业,欣欣向荣,到处都热热闹闹的,一派祥和。 姚知府背着手走在街上,目光祥和,面色宁静。 “姚大人,快请进来,喝一壶茶。” “不了,多谢多谢。” “姚夫人,我昨日刚嫁了女儿,送您一坛酒,这是我在后院的一颗槐树下,埋了十五年的酒。” “当官的不能拿老百姓的一针一线,老兄弟,您赶紧收回去。”姚知府摸了摸自己的袖口,犹犹豫豫地摸出了一些铜板。 “我身上没带多少银子,就只有这十几个铜板,”他全都放在了从酒肆里出来的掌柜的手里,“祝你女儿女婿恩爱到白头。” 酒肆的掌柜的,激动得眼中漾着泪花,“多谢姚夫人,姚夫人您真是一个好官啦!” “哎,无需多言无需多言,我们拿着朝廷俸禄,就是为老百姓办事的。”姚知府勉强地笑笑,阔步地继续往前走了。 像家里办事,无论喜丧的这种人,能不能让他少碰一些。 他一出来逛,东西都没买着,就损失了十二个铜板啊。 依现在衙门这种穷酸劲,伤不起啊伤不起啊! “那不是姚大人吗?” “姚大人,您好啊,您吃饭了吗,去俺家吃。” “呵呵,你好你好,谢谢了,不用了。” “姚大人,我娘子快要生了,您帮我取个名字。” “你姓什么?” “我周。” “周,周吴郑王的周?男娃娃就叫周盖,周瑜打黄盖,本事不小啊,女娃娃就叫小乔,小乔大臣之女,嫁的是富贵之家,一生富贵啊。” “周盖,周小乔,嘿嘿,谢谢姚大人,下个月过来喝满月酒啊!” 姚知府对他微微笑,脚步却迈得很大,像这种让他动脑筋的也别来了,平常在衙门里办案也够废脑的了。 一路上,认出姚知府的百姓,比比皆是,男的吃惊,女的惊叫,还跟在他身后走着。 “大人,我们还去逛吗?” 川柏溪川柏风再次发问。 “逛!”他无比肯定的道。 随即,高高的昂头,把手给背在伸手,时不时的跟那些认出他的百姓,打招呼微笑。 他在静江驻扎居住多年了,都在为老百姓着想,做了很多利民的好事。 左容赢一个战役,让百姓都齐齐地推崇于他了。 每天出街,到哪儿,都能听到那些夸赞左容赢的话。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他就故意地在街上闲逛,好让这些百姓记得,谁才是对静江最有用的官。 膳食都已经做好了,碗筷菜什么的都已经摆着上桌了,按理说,就算是遇到案子,在判案的男人现在应该已经下堂了。 葛英松盛了一小碗萝卜汤放在了主位上,吩咐婢女:“去看看相爷还在公堂上没有。” 婢女出去了,一会回来了,“夫人,大人他没在公堂。” “去哪了?” “衙役说大人一个时辰前去左娘香坊了。” 提起这个铺子名字,她脑子就想起了,一个精明貌美的女商,一个又冷又寒,俊美得异常的高大男子。 葛英松琢磨了会,“去哪儿干嘛,那掌柜的丈夫不是被封为了威宁将军去边境打仗去了?” 婢女道:“小的,不知!” 葛英松脸黑了,她将汤勺往汤中一放,唤了一声:“城儿。” “娘!”姚禹城蹲在地上,在给一只黑白的斑点大狗狗抓跳蚤。 前日晚上,不知后院里怎么就来了一只黄鼠狼,把娘养的鸡都给咬死了。 娘气得不行,爹就让属下把他家养的一只大狗狗牵过来,养在衙门的后院对付黄鼠狼。 “别玩了,走我们去找你爹。”葛英松把姚禹城给拉起来,牵着他的手出了府衙。 与他玩熟了的那一只黑白狗,也从地上爬起来,跟他们出来了。 “汪汪!”不要脸的大黄,又蹲在了东市的一家猪肉脯的摊前。 看着一身肥膘的猪肉贩,在给一个买主切大骨头,它馋得不行,“呜~呜~”冲着肉贩就嚎叫着。 “这狗还会唱曲子呢,哈哈,还是一只公狗,挺肥美的啊。” 肉贩掌柜的就笑,肥大油油的手将砍好的骨头用荷叶包好,系好了草绳,递给了这个客人。 “您啊,别打它主意了,看它脖子上的链子就知道它是条有主之狗。” “谁家的?” “威宁将军家的。” “啊,那你还那么抠抠,丢它一块肉能咋的?”说着,男人就从砧板上丢了一块五花肉给了大黄,在往案板上放下了十个铜板,“够买你那一块肉了。” “哎,你要把它给撑死啊,我都丢好几块骨头了……” 大黄咬着肉,瞥了下在相挣的二人,迈着修长的四肢就熟练地躲到了一条巷子口,放在了肉趴在地上啃食。 猝不及防的,同类的味道让它往前看去。 一条毛亮条顺的斑点母狗跟在一对母子身后。 它傲视了大黄一眼,快速的跟着人类越过了大黄。 大黄停下了啃咬,盯着斑点狗的屁股,一对狗眼睛都看直了。 第363章 大黄失恋了 它几口几口吞下肉,摇着尾巴,吐着舌头跑向那斑点黑白母狗。 待它跑进,母狗一个转身,尾巴向下弯起,张嘴啊的一声,龇牙咧嘴的吓唬大黄。 大黄愣愣地站在原地。 斑点母狗,看它傻了,它又快速地追着自己的小主子去了。 姚禹城闻声,转头一看,看到了在路上停了停的一条大黄狗,又追着它的小斑点了。 大黄狗还要去嗅小斑点的屁股,小斑点貌似不喜欢它,它一靠近,它就做出要咬它的模样。 把大黄狗吓着了,小斑点才继续地昂着头去追他们。 “娘,有狗要欺负我们的狗……”姚禹城拉了拉葛英松的手。 葛英松往后瞟了一眼,继续地往前看去,她不太喜欢狗,她现在只想找到自己家的那老不死的。 “街上狗多,狗有很强的领域意识,没事的。” “可,那是一只色狗,它总盯着小斑点的屁股……” “哎,在大街上说这话,羞不羞!” 葛英松拉着姚禹城走快了些,小斑点也追他们,跑得更快些了。 大黄也一样,不管小斑点对它的态度怎么样,它都死皮赖脸地去追它。 “嘿,小可爱,要不要和我交配?我可是这一条街最强的狗,连屠夫佬都给我肉和骨头吃,跟着我,在这一条街,骨头肉吃个饱!” “小斑点,你的小主人叫你小斑点呢,我可以给你取名,叫做斑点仙子,我是黄色的,以后我们的孩子,一生下来就是白黄黑,怎么样,是不是很酷?” “好像就你的小主人喜欢你呢,不如你跟我走,我带你回家,票子车子女人,咱家都有,每天都还有吃不完的骨头!” “汪汪汪~我给你唱曲子~汪~” “神经!”小斑点骂完,跑往主子的另外一边。 “别跟着我,我的主子可是知府大人的公子,再跟着我,把你炖着吃。” “知府大人?我主子,我有好多个主子呢,我最厉害的主子,他是威宁将军,就刚封的将军,你知道? 如果不是他,静江要完蛋了,完蛋了,我们都会变成狗肉!” 大黄叫着叫着,终于追上了斑点狗,看斑点狗好像没那么反感它了,它就去嗅小斑点的屁屁,确认它是否健康。 小斑点唇往上扬了点,趁着机会,它一转身,反咬住了大黄的脖子。 一揪下来,它往地上吐了一撮的黄毛。 大黄的脖子都冒血了,它被吓得啊~叫了一声,身子往后退,往后缩。 在它退出了一段距离,小斑点露出了狡黠一笑,“管你谁家的狗,再敢打老娘的注意,老娘咬死你!” “呜呜呜……”大黄被它的狠心,给伤着了,蹲在地上呜呜得抽泣着。 它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小宝崽哪个不喜欢它,左娘香坊里的女人,哪个不逗它。 怎么这贼婆娘,就没开眼呢? 小斑点往前跑了跑,见它没追上来,它得意地将头给转了回去,哼哼地汪汪了几声。 “没出息~真是没出息,吓唬几下就不敢上来了! 就这德行,还想泡得到老娘?跟老娘交配?” 杜家庄。 “几位官爷,是什么风把你们给刮来了?” 杜里正看到几位官爷出现在他的家院子里,他吓了一跳,忙从屋里,弯着腰行着礼出来迎了。 “杜里正,别虚礼了,我等前来是奉姚大人的命前来的。” 杜里正先是在脑子里琢磨了一下,没发现自己有什么过错,他放下了心,“官爷明说。” “你带我们去一趟,村里往外租田地给城里的林掌柜的那些村民,你带我们去去他们家。” “是所谓何事吗?”杜里正蹙眉问道,毕竟他也参与进去了,也租田给了林掌柜的。 “没什么事,就是上面现在不允许租田租地种花,你们出租的,都不在作数。 姚大人让我们哥几个,过来收钱收契约还给林掌柜的。” “哎呀,快点,再不快些,那些村民都去城里花出去了。”另一个衙役看不惯同伴在这絮絮叨叨跟一个老头子扯。 杜里正应了几下,“官爷稍等。” 他进了屋子,对抱着孙儿在门口看的老伴说了一句没事,他就钻进了房里。 一会,他拿着几块碎银子和一张锲约出来,交给了一个衙役。 衙役翻出了一个册子,拿起了一根毛笔,把笔尖在舌头上蘸了蘸,再在册子上登记了一下。 “这事情很严重,如果去收的时候,有人少报了,藏银子了,可是要去衙门里喝喝茶的,你等会下去,一定要让他们老实一些。” “官差大人,放心放心,我们杜家庄的村民,都是老实本分的,上面说什么不能做,我们绝对不会做。” 五个长得粗大的衙役,对杜里正的态度很满意,他们点点头,给杜里正让开了一条路。 杜里正默默叹息了一声,带他们去了。 “官爷啊,我们杜家庄的村民们基本上还是老实本分的,良田好田,我们也没敢租,都是拿来种庄稼的。 一些薄田薄地啊,种得辛苦,粮结的也不多,算一算,还不如租出去。” “肥田我们自己会种的,但是不肥的田粮食产量低,种植了就缴个税就没有了。 而且,你说年轻的人都出去打仗去了,我们村都是老弱妇孺,那么多的田,怎么种啊?” “行了行了,契约银子都给交上来,政策说不允许外租出去种植除了粮食作物以外的东西。” “至于村里的劳动力少,明年开春,你们可以去府衙里申请我们衙役,让我们过来帮着你们耕种下田。 除了我们衙役,一些驻扎在这里的军队,你们也能申请把他们给调动一些过来。 管饭就行。” 官差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村民们就算是不想交钱,也没有办法了。 “哎,我还想留着银子,给家里好改善一下伙食的,马上就年关了,家里也没一块肉。” “是啊是啊,我还想存着银子,给我幺儿娶个婆娘,唉……” 第365章 杜家庄开荒 她才17、18岁。 上一世,这个年纪的还是一个孩子,还在读高中,备考大学。 所以她问她,怎么怀孕……林青禾略觉不适。 不过,她自己也没有好多少,都成亲了,该发生了,不也和左容赢发生了。 她耳略有些红,咬了下唇,握住了舒芫茹的手,给她把脉,“年纪轻,底子是好的,肾气不足,气血有些失调,要不要吃中药调调?” “要啊~能怀就行。”舒芫茹以为林青禾说的是偏方,天真地道。 “怀孕不是你一个人的事,除了你还有你相公,我回头给个方子给你,你去抓药吃段时间试一试。 你相公你也让让大夫看看。” “看,男人?”她眨着大眼睛,像是没考虑到此事。 林青禾不好意思地笑笑,在孩子面子也不好说太多,她戳了下舒芫茹的头,“早检查,早调理,早好,早生娃。”早做贡献。 舒芫茹哎了几声,“记得啊,一定要给方子给我。” 强调好了,她跟她摆手,往茶楼里走了。 林青禾在她走后,怔怔地也伸手去给自己把脉,那么多次,她自己也没有怀孕? 她的身体是不是又有问题? “娘亲,”大宝一手握住了她的手,指着天上,“看,有风筝!” “还是雄鹰风筝。”三娃羡慕的道。 “爹给我们放过老虎风筝呢。” 二宝四娃五妹,眼里都露出了想念之情。 林青禾被娃娃们刺了下,她也想左容赢了。 她摸了摸孩儿们的头,看向了这一条街那个卖风筝的老翁,“走,我们去买风筝。” 舒芫茹哼了下小曲上了茶楼雅间,严阳殇已经在位置上喝了一两杯茶了。 他看她回来了,道:“说了什么,怎么那么久?” “说了你!” “呵!”严阳殇鄙夷地一笑,“这次又想把我虏哪去?” “嘿嘿嘿,不虏不虏,饿瘦了你我不会心疼的吗?”她过去站在椅子后背,抱住了严阳殇,把脸贴在了他的脸上。 “严阳殇,林青禾生了五个,我下去问她怎么生孩子,她说给我方子,然后,”她侧头看他,嫌弃道:“你也要去看看。” 前半段还是正常的,后半段,他捏住了她的手觑着她,“你的意思,我雄风不振?” 对上他那逼视的目光,舒芫茹撅嘴,“哎呀,我没说。” “狡辩。”他一拉,舒芫茹就绕着坐在了他的腿上,他按住她的脑袋,就亲了起来。 回去了后,娃们在院子里放风筝,林青禾小堂陪了他们一会,一个收衣服,一个收着晒在院子里的竹竿上,晾晒的鸡。 鸡肉晒一晒,吹干下水,夫人说要做熏肉的。 俩人闲谈了几句,商量着开荒地。 “……包一餐,干活有力气,一天多少工钱合适?农具是需要自己买,还是让农户自己出农具。” “夫人,你确定种什么花了吗?” “静江风调雨顺,四季如春,什么花基本都能种,什么花都能长,常规的月季玫瑰栀子花要种,一些静江没有的花种也要种……” “农具不用,铁器贵,划不来,工钱三十文钱,外头那些码头的搬运工,基本上差不多这个价格。” 林青禾嗯了一声,“好主意,先去杜家庄开荒。” 给了村民银子,又收了上来,让村民空欢喜一场,她觉得自己有原罪。 没深思熟虑,考虑全! 翌日一早,林青禾小堂一来杜家庄,奔着杜里正家去了。 村民,已经认识他们的马车了,他们一来,村里的人就喊着。 “昨天,要租我们村田的林掌柜来了!” 村头的人都从家跑出去,跑去村尾,去杜里正家看热闹。 田地都不在租了,还来做什么?难道又是给他们撒钱来的? 杜里正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们了,他抽着旱烟,伸手招呼他们,“你们谁愿意跟着林掌柜的去开荒? 掌柜的说,每天包一顿中饭,干一天活给个35文钱,烧火的厨子只要四个,25文钱一天。” “林掌柜的又给我们送钱来了啊,我去,我去。” “马上要过年了,多干点活,过年好扯点布做新衣裳。” “都管饭的,我下地就为了那一顿饭,哈哈哈。” “……” 全村几百人口,来了一大半。 开的是靠近前山的那一片荒草地,百姓自己拿农具开垦。 镰刀割草,锄头挖地,有人挑着筐,去捡从地里挖出来的石头,挑到沟渠里去…… 大部队在干活,四个妇人为厨子,就在荒地上,搭灶,洗锅。 小堂林青禾骑马车出去了一趟,赶着一辆驴车过来。 四个妇人过来帮着卸货。 几箱子的碗筷,一大块几十斤的肉,一麻袋萝卜,一麻袋粉条,还有几篮子鸡蛋,一麻袋的青菜,一袋子大米。 这么多的菜,她们以为是好几天的,谁知道林青禾却跟她们道:“都是一顿,都做完了,米饭必须管够。” 庄稼人,用力气干活的,饭量都是很大,吃饱了干活才能事半功倍。 干到了响午了,收工了,林青禾把碗筷一堆,他们洗手围了过来。 大锅饭,一大锅的米饭! 菜,几个桶里有青菜、萝卜炒肉、粉条、熏鱼,一个锅里还有一个蛋花汤。 “哇,有鱼有肉,还有蛋,比我过年吃的还好呢!” “要是天天吃那么好,我不要钱我都过来干活。” 看着队伍乱了,不方便打菜,林青禾拿着勺子,挥着他们道:“各位乡亲,辛苦了,这个锅子饭,你们随意打管够。 打好饭,都排队,我和小堂给你们打菜。” 小堂也在指挥,“排成两条,打饭的一条,打完了饭,排菜这边,都够了的,不要挣抢。” “哎哟,真的是肉啊,肉真香~” “好多菜,好多肉啊,蛋花汤里都那么多的蛋。” “林掌柜的,对干活的人也太好了~” “俺从小到大,都没吃过那么丰盛的。” 没有桌子凳子坐,庄稼人就都直接坐在地上,抱着碗吃饭。 吃饭了,还可以自己去添饭添菜,个个都吃的肚皮滚滚…… 一向勤俭的质朴的庄稼人,舍不得浪费粮食,一顿饭下来,煮饭的锅、装菜的桶里,都没有留下任何的剩菜剩饭。 吃得太满足了,第二天,几乎整个杜家庄的人都过来给林青禾他们开荒。 第366章 让杜阿四赔偿少男 冷声,让杜阿四怔忡住了。 他停了手,而这时一直挨揍的少男,却捏起拳头砸向杜阿四,反扑了上去。 打红眼的二人又将要继续殴打,小堂出手制止了。 他将少男拎开,再往旁迈了一步,用身子挡在了杜阿四的面前,顺带攥住了杜阿四挥在高空握起拳头的那一只手。 “停下。” 林青禾也下了马车,去扶住了这个瞎眼阿婆,“阿婆,你别急。” 扶稳了阿婆,她问着:“你们两个怎么回事?为什么打架?” “是那个痞子,”阿婆悲愤欲绝,对林青禾指控,“他偷摸进了我们家,偷摘了我孙儿的花,还打我孙儿!” “将军夫人,我可没有,老太婆你可不要污蔑我啊,”杜阿四辩解道,那天林青禾过来租田地,他去过杜里正家,所以他是认识林青禾的。 急急地跟林青禾比道:“别看她老了,她脏得很呢,她可是从窑子里出来的,那地方的女人,说的话没有一句真的!” “杜阿四,你!”有人辱骂他阿奶,少年的理智再一次地被怒火烧没了。 他四处看看,在田埂上看到了一块石头,他举起石头就要朝着杜阿四砸来。 “你们看这个丑疯子,”杜阿四指着少男,在石头砸过来的时候,他躲在了小堂的身后。 “他爹就因为偷窃主人家的东西,被判了刑死在了流放的路上。 这个小疯子,子承父业,不仅爱偷鸡摸狗,还有变态的喜好,他喜欢闻他阿奶的亵裤、肚兜!” 少男像被人踩了尾巴,怒到极点,狠脸都在抽搐,他跑了过来,又去捡石头砸杜阿四。 杜阿四在他砸的时候,跑到泥土上,又让少男砸了一个空。 “夫人啊,他就是偷盗了我家,才被我按在了田野里揍,我打他是天经地义的。 这一家脏得要死,您这样身份的人,最好不要挨着他们,免得辱了你的名誉,脏了您呐……” “胡说,胡说,我孙子从没做过偷鸡摸狗的事!”瞎眼老太,太气愤了,她紧摁住林青禾扶着她的胳膊。 闻声指着杜阿四,“是那杜阿四,他偷了我孙儿的花,他说谎话,烂肠子啊!” “他不仅来偷一次了,还三番五次地来偷,欺辱我是个瞎眼婆子什么都看不到耳朵也不好使,他欺负我孙儿年少,还总来我家打我孙儿啊。 他不得好死,他会下地狱!” 杜阿四被老太指控,他也急了,“老娼妇,我何时偷了你家的花,你看到了?我下地狱,你被千人骑万人垮……” “够了!”林青禾震怒吼道。 “你叫杜阿四?”她对着杜阿四指着在泥路上,洒出来的一布袋子花,“那一袋子花谁采的?” 她又指着侧着朝这一条泥路的方向的一间泥土,“那一间院子开的屋子是你的?” 泥屋院门是打开的,在她这个方向,透过打开的门,可以看到院子里摆在地上的盆栽。 靠近院门的地方,有好几盆花都已经倒了,有的陶盆都已经碎了。 谁撒谎,谁没撒谎一目了然。 “一个大男人,正事不做,颠倒黑白,欺负一老一少,算什么东西!” 愤懑的骂声,冷戾的眼神,让杜阿四两眼发直,又惊又怕。 荒地那边已经收工了,村民们也都背着锄头挑着篓子啥的,往家走了。 小堂林青禾他们坐马车的,走得比较快,也就走到了村民的前面。 在这里待了一会了,住在村头村中的村民也都走到这里了。 看到马车停在路上,几人站在这里,村民们都好奇地围了过来。 “怎么回事啊,都在这站着?” “林掌柜的,小堂兄弟,发生何事了。”杜里正背着一把锄头,走到林青禾面前。 她面色发冷,眼神很沉。 “里正,你们村的人发生了事端,被我撞见了,我怕闹出人命,插手管了管。” 杜里正哎了一声,表示没关系。 他移开了视线,发现杜阿四、杜彭一身泥土,脸上都带了伤。 杜彭受得伤更严重,脸被打得鼻青脸肿,还在流着鼻血。 “杜阿四,你是不是又欺负人了?” “里正,我可没有……” “还不承认?”林青禾声又重了些,把杜阿四偷窃少男的花,欺负这一对奶孙的事说了出来。 杜里正眸光在这受伤的二人身上转,他呕了一口气,骂道:“杜阿四,你都三十好几的人了,不去当兵不去干活,整天浑浑噩噩,游手好闲,还没个正形?” “你打破的盆罐,毁坏了的种植,杜彭身上被撕坏的衣裳,他被你打的医药费,你要赔偿。” “岁平,去看看打坏了多少个盆栽,损坏了多少颗植株。” “杜彭想见杜里正眉头直拧起,没有回旋的余地,他横了杜彭一眼,换了一副口气,“赔,我赔,我身上没钱,我这就回去取钱。” 说着,他赔笑了笑,对林青禾道:“我家在那边。” 掉头,朝村头跑去了,也就在背对众人后,他脸就一变,想让他赔钱,没门! 他现在就回去,拿点钱找个地方躲起来,等林青禾他们走后,他再进府城去耍耍。 不过就是靠男人的女人? 天天跑出来抛头露面,还学男人当一个女商人,也不知道丢脸。 又不是他们杜家庄的人,跑这来只管着发钱不就好了,管什么闲事啊! “小堂,去跟上,定要让他吐出赔偿款来。” 赖子痞子渣渣她两世为人见过多和少了,怎么不知道他们的厚脸皮,不负责任没担当的作风。 小堂点了下头,悄无声息地去跟人去了。 “回去。”林青禾对着田埂里的少男喊了一声,言后,她扶着瞎眼老太的手,“阿婆,我送你回去。” “将军夫人啊,你是一个好人啊,大好人啊!”瞎眼老太抬手抹了抹眼泪哭着道,好久没有外他们一家那么好过了。 林青禾是恰好看见了,所以管了管。 送他们进去了,杜里正也叫几个村民去帮这一家收拾一下院子。 路上站着一些未散的人,他们非常的厌烦这一家,对着那泥屋啧啧了几声。 “刚刚应该拉着林掌柜,别让她进去的,这一家不仅不吉利还脏。” “是啊,尤其是那杜彭,样貌丑陋,一出生嘴脸都是歪的,死鸡死猪都要去嗅嗅嗅。” “可不是,怪物投胎的,上次我就见他在山里,捡起一只长蛆了的野鸡,嗅了半刻钟呢,可吓死我了……” 第367章 杜彭巴结上将军夫人 扶着阿婆回屋了找凳子坐下后,林青禾瞄了杜彭一眼,他双手捂着鼻子。 鼻血从他的指间缝渗了出来,半个手背都是血。 她是大夫,看到的伤病能管的,还是会管的,她走近了几步去瞧,“把手松开,给我看看。” 低着头的杜彭,眉头动动,他僵硬地把手垂放了下来。 近距离的味道,让他双手不自觉地捏成了拳,眸也垂得低低的。 林青禾看了看,鼻头有些田里的泥土,血流的速度不快也不慢,应该是黎氏区的小动脉出血了。 “去打水洗一洗,找张凳子坐下,用手按压鼻翼,压迫止血。” 她抬手捏了下自己的鼻翼给他做示范,却见杜彭身子速度地抽了一下,接着,他拔腿快跑到了院子里去了。 林青禾纳闷,这孩子怎么回事? “将军夫人啊,来来来坐。” 杜阿婆不知什么时候从凳子上起来了,她拄着拐杖,去找了一张凳子,拉着走到了林青禾的面前。 “婆婆,我姓林,您叫我青禾就好。”林青禾拉住了她手里的那一张凳子,放在了一旁,又扶她在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您要是不想让我叫您将军夫人,我听他们都叫您林掌柜的,我这老婆子也这样使唤您如何?” “可以。” 杜阿婆见林青禾不讨厌她,她坐下后,从袖子里拿出了一块帕子,擦起了眼泪,诉起了苦。 “林掌柜的,要是您出手相帮,我孙儿还不知被那杜阿四打成什么样。 我孙儿命苦啊,摊上了我们这样的人家……” 阿婆不断地向林青禾诉说,她命运的悲惨。 六岁,被赌亲卖到花楼,拿她换银子抵赌债。 13岁接客,接了十多年,好不容易遇了一良人,被赎出了深海。 好日子没过五年,丈夫去驱赶,两头在自家田地里打架的公牛,被发怒的牛给翘死了。 靠绣品,种田种地养大了儿子。 儿子娶了媳妇,媳妇给她生了个孙子,本以为一家会其乐融融的在一起,意外又发生了。 她旧疾新疾,生了场大病,儿子为了给她治病,偷了主人家的一根簪子,被送到了衙门。 最后她病也没有得到治疗,儿子还死在了流放的路上。 她伤心难过,日夜地哭,眼睛哭瞎了,儿媳被娘家人接了回去,改嫁了。 她只能振作起来,辛苦地开始养育孙子…… 因为她曾今的身份,导致村里人都不待见她和她的孙子。 在村里受辱,没人相帮,那是常事。 只有,外头的货郎半个月会进一次村收绣品,会在她家门口停留,用廉价的价格换上她绣好的绣品。 林青禾看着这个瘦弱瘦小还驼背的老婆婆,她在心里深深地叹息了一口气。 人活着好难啊了! 如果,身体健康,没摊上什么嗜酒如命,穷凶极恶的赌鬼的家人,已经是上天的厚爱了。 “林掌柜,我孙儿手巧,满院子都是他栽种的花呢,你瞧瞧,好看吗?” 林青禾望向院中,有树木类的盆栽,常绿的榕、松、柏树,杂木类的,梅花、杜鹃、紫薇、石榴、佛手柑等。 观叶和寒树型也有好几种,墨竹、四方竹、凤尾竹,风知草、兰草等。 还有些景观,她说不上名字。 但每一盆盆栽,都被打理修剪得很好,颇有诗意。 杜阿婆的孙儿,确实心灵手巧,很会养植。 “嗯,好看。” 得到林青禾的认可,杜阿婆露出了略微自豪的一笑,“他从小就想着当一位花农,怎么养植、怎么防制,摆盆好看,一切都是他自己研究出来的,都没有人提点他。” “嗯,不错,养得很好。”林青禾继续欣赏得道。 这些盆栽和外头的花农卖得差不多,没有人教,自己琢磨成这样,已经很好了。 又得了林青禾的夸奖,杜阿婆情绪更好了起来,她道:“将军夫人,你看你府上需不需要花农啊? 你要是觉得他学艺不精,他可以当去做学徒的!” 花农? 林青禾视线一转,打量着坐在井边,在捏着鼻子止血的少男杜彭。 府上她没去过,她不知道。 那些荒地的种植,肯定是需要花农的帮助的。 种花的学问也不少嘞,有现成能用的人自然好。 杜彭注意到了她落过来的视线,他略不自在地把头佝得更低一些了。 头一缩,这个少男单薄的身子更弱了。 林青禾想应下来,一直未出声的杜里正咳了几声,“咳咳!”。 “岁平,院子收拾好了,你们几个先出去。”他对着门,朝那几个在院里的村民摇手。 他们走后,杜里正再说道:“杜阿婆,杜彭种的,我瞧着不错,比外头卖的也没差多少。 以后杜彭要去城里卖花,我让村里人帮他运到城里。 至于,你因为你那可怜的身世,将军夫人的一次善举,就挟恩图报,把你孙儿安排了去,你觉得合适?。 静江的花农多了去了,天下的可怜人也多了去了,今天有了先例,夫人同意了杜彭,那明日又来个张彭赵彭,将军夫人该如何? 你一个瞎眼老太,年纪又大,又看不见,身边正是需要一个人照顾的时候。” 杜里正无情地拆穿了杜老太耍的小心思。 他也更看不起杜阿婆了,那地方出来的人,心眼着实多。 看到位置高的人,就想着攀上去,谋求好处。 杜阿婆被杜里正训得,脸也烫烫的,也完全没有了刚才的鲜活劲了。 林青禾倒是笑了笑,缓和着气氛,“杜里正,您放心,我没那么好心,什么人都会收的。 我知道阿婆是没恶意的,她只是向我举荐。 府上那边我不清楚,我现在在种荒地,以后肯定是需要一些花农帮我培育出花苗,去地里种植的。” “杜彭,”她叫了他一声,问道,“你有这个意向,去给我当花农吗?” 少男的头抬了起来,眸中带着迷茫之色。 “太好了,太好了,”杜阿婆比任何人都要高兴,“孙儿啊,快答应将军夫人啊,能在将军夫人手下干活,这是多大的荣耀啊!” 要是巴结上了将军夫人,这村里,还有谁敢看不起欺负她孙儿啊! 杜里正看她得意的样子,不屑地呵了一声。 第368章 娘亲不痛不痛~ 早上,吃了早饭,油大叔取了晾在院子里的鸡、鱼、肉放在了箩筐里。 他们五个人,齐齐整整的和他一起到了大梁姨他们租的院子里,再教油大叔制作熏肉、熏鱼、熏鸡。 先要在厨房里搭架子,挂钩子,砍木头柴,买了瘪谷子、板栗壳壳。 再将肉一块一块地挂在钩子上,烧起火,熏着肉。 火不能烧得太大,要小火,慢慢地烘慢慢地熏,将肉从里要外都要呛入味。 烤熏肉的同时,还在制作熏肠。 肥瘦相间的肉切碎,放入酒、糖、香料,一起搅均匀。 肉馅调好,将大肠翻洗干净,晾干一下水,开始灌肠…… 忙到了响午,他们和油大叔一起回去了。 吃中膳后,又乖乖地睡了午觉,醒来看娘亲小堂哥哥还没有回,他们就带着乌姨家的宏儿,一直在院里玩。 放风筝、拿着木头剑比武、踢蹴鞠…… 一边玩,一边等待自个娘亲从乡下回来,大黄这条皮皮狗不知去哪了,吃了中膳就出去了,一直都没回来。 太阳落山了,院里从厨房里传来了菜的香味,咚咚咚——提醒着关城门的鼓声在外头响起。 小五宝们终于熬不住了! 他们踢开了踢过来的蹴鞠,拿起手里的木剑竖起在身后,将风筝的线往一根柱子上一系。 小小的宏儿还不知他们怎么都不玩了,看他们都跑往后院,他也跑了过去。 小五宝们,聚在了后门,看着通向街上的那条巷子。 巷子空空的,只有几个人的走动,马车的车轱辘的声音都没有,他们急了。 “娘他们怎么还没有回来?” “不会赶不回来了,要在乡下过夜了?” “……” 再一次地想娘想地受不住了,他们胆大地朝街头上跑去,想去看娘在路上了没有。 宏儿愣了愣,也傻傻地跟他们跑。 闭门鼓都已经在打了,秋瑾季秋月叶珠珠孟小婉在院子里也要收尾了。 将一些乱了的香植分类完毕收拾到了一起,再打扫着院子里的落叶。 发现站在后门口的孩子不见了,季秋月就喊了起来了,“他们怎么跑出去?天啦!” “珠珠小婉秋瑾,你们快去追追,我去告诉秦姐他们。” “哦,好!”三人也怕出什么意外,放下了手头上的东西,就去寻人去了。 “宏儿,小掌柜的……” 千钧一击,在城门鼓敲到最后一声时,小堂用力一抽,棕色马往前一冲。 冲进了,两扇即将要关上的门里。 关门的士兵都被马的冲劲给惊了下,不过,待看清这车得颜色后,也都没有去追究问责拦住。 这一辆车每天至少要赶着进出城两回,他们早记住这是威宁将军府上的马车了。 宝崽们知道娘亲会从哪个城门回的,他们也就固执地往哪个方向去。 毛谨叶珠珠孟小婉追上了他们,“小掌柜的,你们快回去。” “外面人贩子好多,把你们拐了就完了。” “给你们一人买一串糖葫芦,你们拿回去吃好不好?” 怎么劝,娃们就都不听,美食诱惑也不行,她们仨就站成了一排,挡在了娃的面前。 长时间看不到娘了,善解人意的小五崽,就都化身为了老顽固。 “我们又不是小孩子,我们去城门等我们娘。” “等不到娘,我们自己会回去,你们都别挡着我们……” 他们眉头竖起,奶凶奶凶的,毛谨她们,想继续拦又不敢再拦。 万一得罪了小主子引得林掌柜的不高兴,好不容易找到的活说不准就玩完了! “夫人,你快看,小主子在街头上闹脾气了。”拐个角,到了通往左娘香坊的这一条街了。 小堂武功高,视力好,远远地就看到在街边站着的小五宝了。 林青禾听闻,一捞车帘,往街上看去,还太远了,她看不清小崽崽们的脸。 不过,他们手都抱在了一起,肯定是在闹脾气。 小堂又赶了下马,马跑快些了,待近了些,她才看清楚他们稚嫩幼小的脸有多臭。 她不耻地笑了出来,“大概是今天回晚了,他们生气了,待不住了偷跑出来找我们,却被毛谨她们拦着,一时就闹脾气了呢。” 小堂也轻笑了笑。 “崽~”她高喊了一声。 娃们探头去看,扯着小嗓子,“娘亲!” 脖子伸得长长的,嘴巴张得大大的,跟嗅到鸟妈妈觅食回来的幼鸟一样。 “吁——”快到他们身边时,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林青禾笑得见牙不见眼,跳下了车,张开手臂蹲下了身,一抱就把小崽子们搂在了怀中。 “等久了?今天在村子里弄了点事,回来晚了,让你们等着急了,真是对不起哦。” 软软慈爱的声音,带着十足的歉意,娃娃们原要气炸了的,被她一安抚,就如泄气的皮球。 气泄了下去,剩下的就只有委屈了。 “说好早点回早点回的,你又那么久才回来。” “你都不想宝宝们的吗?” “宝宝们被你忽悠了一天,在家里等着你,娘亲,你太坏了~” “……” 林青禾呵呵呵地笑,“先上马车哦,回去再跟你好好说说。” 她抱起她的小崽子们,一个接一个地抱上了马车,跟来的宏儿,她也抱了上去。 抱完了,她回头冲毛谨她们歉意一笑,“劳烦你们跟他们出来,看不到我的时候,娃们有些犟,多谢你们的照顾……” “不客气不客气。”对于位高人的致谢歉意,几人言语匮乏,林掌柜的,比她们想的还要和气。 秦婶和大梁她们跟着出来找寻,还没有走多远,就看到小堂赶着马车回来了。 娃们在车里叽叽喳喳地抱怨着、数落着林青禾回来晚。 林青禾撅嘴,嗦着了下鼻子,把手一摊开示起了弱。 “你们刚考完试,应该在家休息休息啊,平时读书多累哎。 我和小堂哥哥是去下地,拿着锄头从早挥到晚的,太阳又大,晒死了呢,看娘的衣服,都黄黄的脏兮兮的,手都磨出水泡了呢……” 这一招对气头上的左容赢有效,对小崽子更有效。 小崽子都黏在她的身上,抓着她的手抚了抚,揉了揉,吹了吹,“娘亲不痛不痛~” 听到这声音,秦婶大梁唇角一弯,安下了心后,就打道回府了。 第369章 她居然要成为一个资本家了! 大伙收好摊子,都洗好手去厅里吃晚饭了。 都已经熟了热络了,拘束什么的自然就少了。 吃着饭,你一句我一句地说今天发生的事情。 不爱说话的,就听着,听到有趣的,都跟着一起笑笑。 吃的好菜好饭,氛围热闹愉悦,大伙在一起,处着跟家人一样。 今天一天几乎都玩失踪的大黄也就是在吃晚膳的这个点,从外头快跑着到后院,从特意为它在墙上开凿的狗洞里钻了回来。 一回来,就蹲在大宝身边,将一只前脚扒在他的小腿,对大宝晃着尾巴,吐着颜色不均的舌头。 “去哪里野了,在外跑了一天了。”大宝捡起自己吃过的几块鸭骨头丢给它。 还有一个,他啃过的,故意留了一些筋,脆骨没啃的大龙骨也丢了大黄。 大黄冲他摇摇尾巴,闷不做声地啃起了骨头。 大人都在说话,谁也没太注意大宝的举动。 明明,秦婶才是大黄的主人,但大黄更喜欢赖着大宝多一些,因为问大宝要吃的,更容易。 秦婶有时候还会批评它哎! 吃晚饭了,除了回家的,剩下的人继续忙碌了。 秦婶小堂带着大小梁她们去了蒸馏房,继续教她们制作香水。 林青禾带娃娃们洗澡,给他们清洗后,她自己也洗了起来。 洗过之后,她整理了下自己,去了二宝他们睡的房间,给他们上课。 推开门。 “娘亲~”听到开门声,娃们都看向门的方向。 林青禾哎了一声,视线停在了桌子上,书桌中央点了一盏油灯,小小的人人,手里都拿着一根墨条在砚台上磨墨。 笔纸笔架垫子都已经备齐在桌子上了。 她视线一移,发现连洗笔放在墙边的桶,也都替换上了清水。 她合上了门,唇角翘了起来,心里很是欢乐。 上课好积极啊,妥妥的接班人啊! 按照娃们过目不忘的本事,虚心的态度,学习的天赋,应该半年可以小成。 学个一两年,他们的医术说不定能被四邻方知,成为邻里间的名医了! 娃们学的积极,她也教的积极,她坐在了娃娃们给她留的位置上,拿笔在纸上,写了起来。 “我们之前,识了百草、学了上中下等药……这一节课娘亲继续教你们药,下节课,我们学人体脉络。” 须臾,林青禾写了字的纸转过去给娃们看。 娃们念道:“中药七情:单行、相须、相使、相畏、相恶、相杀!” “嗯,不错。”林青禾示意娃们坐下听她说,等会再磨墨。 “单行:意思是单味药就能发挥预期效果,不需要靠其他药辅助,就靠一味药。 例如治疗元气大脱之症,患有此病患者,只需服用独参汤,可立即见效。” “相须:性能功效相似类的药物配合治疗,可增加原有效果,石膏配知母,可增强清热解火的效果。” “想使:性能和功效方面有某种共性的药物配合治疗,一般来说,一药为主,一药为辅,例如黄芪和茯苓,两者都有利水的功效。 前者是主,后者为辅,茯苓却能增强黄芪补气利水的功效……” 林青禾让娃们有个了解了之后,她又开始在纸上面先写一些相须相相畏相恶诸药。 甘草:术、苦参、干漆为之使,恶远志忌猪肉。 黄芪:茯苓为之使,恶白鲜、龟甲。 沙参:恶防己。 桔梗:节皮为之使,畏白及、龙胆、龙眼、忌猪肉、伏砒…… 行云流水,写了一刻钟,写了五页纸,林青禾给娃们一人一张。 “最近忙,没来得及给你们印书了,等娘有空了,好好给你们编写一本教材啊。 今天这节课就互相交换着看记背哈~” “嗯嗯。”娃们拿了纸,就开始结合娘亲之前所教的药东西,开始记了。 甘草,娘亲说过的,除了叫甘草还叫蜜甘、蜜草、美草、灵通、国老。 二、八月采根,晒干后十日后便可以使用,补中宜炙用,泄火宜生用。 气味是甘、平无毒的。 主要治:五脏六腑寒热邪气、坚筋骨、长肌肉,倍力气、敷金疮…… 沙参,处处山川平原都有。 味道是苦的,微寒,无毒。 主要治:血积惊气,除寒热,补中,益肺气,疗胃痹心腹痛,结热邪气头痛…… 娃们在记,林青禾就在想着过年这一段时间,年后一段时间的香水促销,还有员工的年假。 还有几天过年了,折该打起来了。 折扣怎么打呢?开业的力度她打折打得挺大的,庆祝相公他们打赢了倭寇回来,也打了很大的力度。 年前年后的打折,她一时想不到新的花样。 林青禾抓了抓头发,眼睛锭放了一抹亮色,人多力量大,这个问题,交给秦婶他们解决。 这个问题过了,下一个,年假方面的。 古人过年和上一世的现代人一样,也走亲戚的。 他们出行的交通工具,马车牛车驴车啥啥啥的,都不太快,去一个远地方没有几天是回不了的。 大小梁乌娘婆家还是娘家,都是在清河镇那边的。 当初自己和相公带娃们从清河镇来静江,在坐马车上都坐了七天嘞。 那么,半个月的年假肯定是不够的,年假就放个二十天,还是带薪的。 她真是一个不苛刻员工的好老板。 香植也不收才了,薅了那么久的绿色叶子,也该让植物花花们休息一下了。 免得,树都被百姓给薅秃了。 爱护森林花花草草,就是尊重生命,人人有责。 大小梁他们放假,她在这二十天里还是会守着铺子的。 她也想休息一下,其次,材料都不收了,储藏的货肯定日渐减少。 为了不让货那么早卖空,自己又有时间休息,还能有钱赚,也兼顾带娃,等员工放年假回去了,左娘香坊就每天上午开一个时辰,不,一个半时辰。 她一个人的话,也许能忙得过来! 除了这一些,剩下的,就是给来年开好的荒地上的土壤增肥,花的育种种植,香水坊工厂的构建……那么多的事要忙。 算一算,她居然要成为一个资本家了! 第370章 杜阿四设计杜彭 娃们也参与了劳工,在一小块荒地上,拔着草,拿着小锄头挖着地上的石块,再把石块给丢到篓子里。 大黄也跟了过来了,他们中最兴奋的就是它了。 它迈着腿腿,满地地跑。 没有密集的房屋,拥挤得人群,它终于想怎么跑就怎么跑了。 好像回到了盲山一样,好自由,不同的是,这里没有雪。 它跑累了,就去欺负小宝儿,看他们在干活,它就跑过去添他们的脖子,用脑袋去磨蹭他们的腿,躺在他们的面前不给他们拔草挖地干活。 “大黄,起来。”大宝道。 大黄懒洋洋的,跟死了一样,一动不动的。 “再不起来,我们就拿土埋了你。”二宝道。 “好,不听话,开动!” 娃儿把它给包围了起来,挖着地上的泥土、草,就往大黄的身上盖。 “土葬大黄喽。” “大黄要在此地长眠给娘亲肥地呢!” “大黄,你怎么突然就去了呢,那么突然,呜呜……”三娃四娃边假嚎,边挖了好多泥土到它的身上去。 “大黄,下辈子见啦~一路走好~我们马上又要又新的狗啦~” 大黄突兀地看向了五妹,嚯的,它站了起来,抖着身上的泥土,让土块四处飞溅着。 “大黄生气了,快跑。”大宝追着五妹就带她跑。 “大黄,快来追我啊,快来追我啊。” “哈哈哈,大黄小气鬼,小气鬼啊啦啦啊~” 田里欢声笑语,大狗汪汪,在开荒的百姓都被狗子娃们的快乐给感染了。 他们都停下了干活,看着追逐打闹的狗子小娃娃。 “将军家的小孩子也是小孩子,喜欢跟狗玩。” “这狗好通人性,追了这个追那个。” “四肢矫健,油光发亮的,养的好肥啊,炖了可以煮一大锅~” “汪汪!”大黄扭头对说吃狗肉的男人嚎叫了几声。 “哈哈哈,还听得懂人话呢……” “宝儿们,快过来洗洗手。”林青禾提了一桶水到树荫下,召唤着在荒地里的崽崽们。 看到娘亲手里提着一个装着零食的篮子,他们啊的一声,也不和狗玩了,欢快朝娘亲跑去。 “娘~” “娘亲~” 大黄也汪汪汪跑去,它最慢跑,但是跑得最快。 一刹车,赶在娃们的面前,蹲在林青禾的两腿间,还将头靠在了她的腿上,伸出舌头,乖巧地哈哈喘气。 “你看看你,玩得跟个泥猴似的,回去又要帮你洗澡了。”林青禾伸出一根手指搓着大黄的头。 头软乎乎的,头顶好有肉啊,搓着好舒服,林青禾笑笑。 娃们跑来了,她用手拂去他们头上的汗,“玩累了,快洗洗手,吃些东西。” 娃们蹲在地上洗手,林青禾将用麻布盖着的篮子一放,她从一旁的包裹里,找出了几条帕子。 在他们洗好手后,她给他们擦了擦,再让他们去吃篮子里的东西。 麻布一掀开,里面有番薯干,肉饼子。 “嘿嘿~” 娃们笑了几声,抓着一条番薯干塞到嘴里,再拿着一个肉饼子就开始啃。 “留一些给小堂哥哥。”她提醒他们道。 小堂还在一旁监督,顺带也自己干活。 娃们懂事的都暂时拿了一个饼子,坐在了娘亲的身边啃着。 “出了那么多汗,补充些水。”林青禾拿着水壶,倒着水到杯子,塞到娃们的手里。 “嘤嘤嘤~”大黄看他们都在吃,却没有它的份,它不敢去篮子里刁,都在对着娃崽们哭唧唧的。 “谁让你把土抖在五妹身上的,嘿嘿~” “大黄没有吃的了~” “嘤嘤嘤~”大黄嚎得更厉害了。 大宝特意多拿了一个饼几根番薯干条给林青禾,林青禾接过后,把大黄叫了过来。 偷偷地往它的嘴里,塞了一根番薯干吃,再塞给它一小块肉饼。 “想喝水,去那边的溪流里,自己喝去,知道在哪?我都见你去踩过好几次水了。” 他们都很宠爱狗子,好吃的都肉啊鸡蛋啊骨头啊都愿意给它吃。 因为他们富余嘛。 但是在一群,可能还有食不果腹的百姓的面前,光明正大地喂狗吃饼吃肉对狗太好了,感觉会不好! “林掌柜的。” 林青禾看去,有两个汉子,提着锄头放在了空地上,就笑着过来了。 他们手、脚,穿的衣裳都比其他的杜家庄村民,要白净一些,衣服要好上一些。 面貌精神也有几分府城里人的感觉。 “有事吗?”她站起了身。 他们二人继续笑了几下,“是这样的,我听说您这还要花农……” 杜彭被杜阿四忽悠了出来,他扛着一把锄头,出来开荒。 走到荒地旁的时候,他看到了让他紧张危机的一幕。 不由得,停下了步伐,直直地看着。 “怎么样?我没骗你?” 杜阿四看他变色的脸,他凑过去道,“将军夫人的花农,多美的差事啊。 你看看,去府城里住的老乔老万他们听说你被林掌柜看中给她当花农,他们今天一早就背着锄头就从府城回来,特意地给林掌柜的白干活,要取代你的位置呢。” “林掌柜的,要很多花农。林掌柜的就算是要他们,也会要我的。” “可说不准,你从小没爹每娘,又不会做人,种花技术哪里有城里人好? 你看林掌柜的,跟他们聊得多投入,你还不快过去,对林掌柜的说几句,刷个存在感去给她干活。” 看杜彭还死怔在这里,他皱了皱眉又道:“要不是里正说我,要是再不好好待你,他就不让我待在村子里了,我会帮你?你还不快!” 他说着,把杜彭往前推了一把。 看着杜彭往前走了,杜阿是扯嘴阴险地笑了一下,“杜彭,你就继续当脚底的泥,想攀爬上高枝?做梦!” “你们以前种过花吗,带了花来吗?现在居住在府城,是干什么营生的?” “带了带了,我们一早就带来了,现在买树荫里放着。”二人很高兴地去拿了。 “林掌柜的。” 林青禾看到杜彭背着锄头过来了,她哎了一声。 “你怎么不好好养伤?” “小心啊!” 第372章 杜彭控制不住自己了 娃娃们倒是不懂,但是小堂不知为什么对杜彭,就是有些不放心。 也许是因为那一天村民们同他说了的缘故。 一个村子的人都讨厌的人,还是一个少年,被传说有恋尸癖。 而且,他们说的都像是真的,不像是凭空捏造的。 小堂一拉马车,让马车停在了路上,杜彭家在路里面一些,但他就在泥路上停了下来。 “夫人,有什么事吩咐我去,你和小主子在这等待一会。” “没事,我就进去一会,写两份协议就好。” 一个全身都伤痕累累的少年,一个看不见的老婆婆,能对她构成什么危害。 她认为小堂多虑了。 “大黄,你要陪我进去?”林青禾掀开车帘子,发现大黄挡在车上,没让她,她摸了摸大黄的头问道。 问完了之后,大黄站了起来,跳下了马车,回头看着她,有意向在路上等着林青禾。 大黄一直都通人性,鬼灵精怪的,林青禾也没有在意。 下了车后,她奔着杜彭家的院门走,大黄嗅着味道也往那儿走。 不过,它走的比林青禾快,最先到杜彭家院门。 “杜彭,杜阿婆。”林青禾在门口叫了一两声,没听到回答,正疑惑时,大黄行动了。 它发现门没有关,直接扒着门,用头钻进了门里,再用身子把门给夹开了一道缝,先进去了。 并且,进去了之后,它就直接往人家的屋子里进去了。 “大黄,跟我一起进去,不然太没礼貌了。” 大黄没听她的说教,仍旧我行我素地快速地进了屋里。 林青禾怕那么大的一条狗会吓住里面的人,如果杜彭和杜阿婆在屋子里面的话。 于是,她进了杜彭家,快速地顺着大黄的踪迹去了。 “孙儿啊,将生石灰用石头给敲碎,弄成粉末,在倒入水……” “奶,我记住了。”杜彭从山上挖了半篓子的石灰回来,他用石头垂着好了石灰石,将这变成了粉末。 在捧起白色的粉末,给和在了一个木桶里。 在他正要往桶里倒水的时候,杜阿婆紧攥住了他的手,哽咽着道:“孙儿,你要是后悔还来得及,阿奶也不想去城里过什么好日子了,阿奶就想我孙儿能平平安安的,完好无损的!” “阿奶,这是一个好机会,孙儿要是错过了这个机会,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杜彭一心想毁了自己的鼻子,让自己失去嗅觉。 虽然以后嗅不到味道了,但他也不用在被别人说,他有什么特殊的癖好了。 几瓢水倒下去,里面传来了哗哗哗……水开的声响。 生石灰遇水起反应了,只要从桶里取出一些石灰,倒入鼻子里,便能摆脱了,不,是解脱了! 杜彭眼神坚定,没有后悔的,有的只有一腔的勇敢。 “阿奶,在我没失去嗅觉之前,让孙儿好好的记住你身上的味道。” 他抱住了杜阿婆,杜阿婆呜咽出声,紧紧的搂住了孙儿。 她摇着头,“孙儿,不可啊不要啊,阿奶会心疼的,我们不要了,就算是一辈子待在村子里,也挺好啊……” 杜彭紧紧地在阿奶的身上嗅了起来,嗅了下阿奶的头发,嗅了下阿奶的脸蛋和脖子。 他眸中也含/着泪水,重温一遍阿奶身上的味道了之后,他呜咽了几声。 把阿奶抱开到一旁,解掉了阿奶藏在他身上的手,“阿奶,孙儿不想一辈子就待在村子里,被人当成怪物一辈子。 你成全了孙儿,孙儿日后会更感激你的!” “孙儿……”杜阿婆像是妥协了,虽然嘴上在说孙子,但是她却没有跟过去。 她垂着眸,呜呜的哭泣着啊。 杜彭蹲在了桶旁边,生石灰的味道熏着他鼻子难受,头脑险些晕厥。 他很不喜欢这种味道。 也正是在嗅着石灰,头脑不清楚的状态另外朝这走过来一人一狗的味道,就被掩盖住了。 他心一横,拿起了一个碗去捞桶里的石灰,突然的,一只大狗的出现咬住了他的手臂。 “啊!”杜彭痛叫了一声,看向一只大黄狗,他怔了一下。 这不是将军夫人家的狗吗,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呜呜呜……”大黄冲他咆哮着。 杜彭更是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一条狗了。 倏而,他嗅到了什么,往后院的门口的看去,看到了一个窈窕纤细的女子出现在了这儿。 林青禾来的没有大黄快,但看到大黄咬住了杜彭的手,她皱眉呵斥了一声。 “大黄你在做什么,还不快松口。” 几步,她就跑了过去,拍了下大大黄的头。 杜彭也看到她的同时,身体抽了下,尤其是二人靠得那么近。 他呼吸很沉重,体内的某种东西又要出来了,他快控制不住了。 “别别过来……” 大黄松开了杜彭的手,它像是一个无辜的孩子似的看着林青禾。 刚刚它可在门口听了很久了,这个少男要自残。 不就是嗅觉好一些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它就整天得嗅这嗅那。 人拥有好的嗅觉,不可以吗? “你没事吗?”林青禾还不知道危险即将来临,她把杜彭给扶了起来。 也就在此时,杜彭突然控制不住了,像发疯似的将她给推到了墙角…… 林青禾瞳仁紧缩,大黄也是,圆眼变得凶猛,它汪汪了几声,朝着杜彭扑了过去。 再外头等待一会的小堂心里总感觉七上八下的。 同时他也觉得是不是自己对杜彭有偏见,不待见他,所以就用有色的眼睛看他。 掌柜的都说没事,那肯定就没事。 掌柜的看人比他要准很多。 但瞅着里面没动静,突然的狗吠了几声,他意识到来了什么,把马车一赶,赶着到了他家门口。 如果现在进去的话,把孩子丢在马车上会不会有危险? 正巧有一群村民往这来了,小堂就招呼他们帮他看看,牵着马车。 “大宝二宝,你们带弟弟妹妹在这里,小堂哥哥去里面看看。” “哦!” 大宝二宝应下,小堂飞快的往院子里跑去了。 第373章 放开我孙儿 一番话说完了,杜阿婆面色稍好些了,但是她还是很戒备的靠在床边站着,紧紧拉着孙儿的手。 林青禾没有管她,而是自己走到了门口,关上了门,“我们先走,把娃们送回去,再过来。 杜阿婆这边,我已经托小二哥帮我看一下的,一会他会给杜阿婆送点水来。” 傍晚了,街道\/上,人比较少,车上很少了俩人,马儿跑得轻快些了。 笃笃笃…… 不到半刻钟,就到了左娘香坊,回家去了。 马车的声音一停,宏儿就冲到了门口这里,笑嘻嘻地看着大宝他们,想跟他们一起玩了。 大黄小堂左右一边下了车,林青禾小堂再把他们一个个抱下来。 林青禾对着宏儿笑笑,牵着他们的手进去,“宝崽,你们在家跟宏儿玩着,娘亲过会再回来。” 叶珠珠、孟小婉她们还在后院忙着,看林青禾进来都礼貌地跟她打招呼。 “掌柜的,你们回来了。” “掌柜的,辛苦了。” “……” “不辛苦,你们也是,活干得不错。”她笑着回应她们,顺带夸了夸。 崽崽们没跟宏儿玩,是跟着林青禾。 她从后院,经过二进院,厨房已经传来了香味了,到了一进院,她去了调香室。 其余四宝也去了,大宝在门口挡住了宏儿,对他说:“你先去找球,一会我们玩球。” 打发了宏儿,他才进去。 林青禾已经拿了一个篮子了,她从储物柜里拿香水,精油,玻璃罐、试管等东西。 “娘,到底发生了什么啊,小堂哥哥不说,让我们来问你呢。” “怪怪的哎,你今天。” “那晕过去的人,是不是欺负了你啊?” “大黄咬了他,也不开心呢……” 拿好东西里林青禾看着娃们担忧的眼神,她转了一个圈,“娘好着呢,哪里出什么事了。 只是那个哥哥出现了一些困扰他的东西,娘亲去看看他。如果我们回来晚,你你们就跟大小梁姨她们,好好吃饭。” 他们瘪嘴,哦了一声。 瞧他们抱着手,不开心的模样,她弯腰过去戳了戳他们的脸,“闭门鼓快关了呢,跟你们说也来不急了。 回你,在跟你们说。” 林青禾带他们出去,再关上了门,出发的时候,她去铺子里把在,站在柜台里,打着算盘的秦婶给叫上了。 “青禾,去做什么?”秦婶特意的看了下自己的穿着,如果现在去谈生意,穿这身合适吗? “去客栈,帮我先看个老太太,就我和小堂,人手不够。” 秦婶疑惑,一看路上,小堂已经在路边等着她们了。 杜阿婆叫不醒孙儿,她瞎眼,也逃不掉。 她摸索到了床上坐着,双手合十,一直在诵经,希望菩萨保佑,她也祈求杜家的列祖列宗,能显显灵。 让杜家的子孙,杜彭逃过这一劫。 “这孩子是无辜的,一切罪责因果都由我这老不死的承担,一定要让我孙儿无事无事,信徒九彩在此叩谢菩萨……” 就在她念叨的时候,吱呀一声,门开了。 林青禾秦婶小堂走了进来。 “秦婶你去照看阿婆,小堂你帮我把杜彭给绑在椅子上。” “你们要干什么要干什么……”杜阿婆激动了起来,紧紧地抓住了杜彭的手,还将身子覆盖在杜彭的身上。 轻轻地,林青禾把门给关了。 秦婶暖身安慰人声音徐徐道来:“老人家,你别怕,你孙儿晕过去了,我们掌柜的,要把他给弄醒。 在车上的时候,她跟我说了所有的情况,你孙儿可能是生病了,我们掌柜的是一个大夫,医术很高超着的呢,让她给你的孙儿看看,不会有事的。” “不不不不,我不让不让,你们要害我孙儿,你们要是在动我孙儿一下,我就喊人了。” “我们掌柜的是一个好人呢,你看你孙儿冲\/撞了我们掌柜的,我们掌柜的也并没有对你们做什么,只是把你们带到了城里,还开了客栈给你们住。 客栈那么多人,房间还不隔音,你想想,要是我们掌柜的,想对你们做坏事,应该会把你们带到私密的地方,而不是带到这来。 没事的,放心放心,真是给你孙儿看一下。” 固执的老人家在秦婶的一番说服下,终于慢慢松开了杜彭,秦婶也把她给扶到了床的一旁坐着。 小堂直接把杜彭给拖了下来,放在了凳子上坐着,再在他的身上系上了绳子。 绑好了之后,他冲着林青禾点头,“掌柜的,好了。” 林青禾给他把了下脉,身体有些营养不良,其他的都是正常的。 她的手摸上了他的脑袋,摸到了银针的位置,一拔,一枚长长的,白色的银针从他的头顶给拔了出来。 她再拿起熏香,打开了火折子,点燃了,在他的鼻头的位置熏了几下。 晕过去的人儿,缓缓的,睁开了眼睛,醒了过来。 林青禾倒了一杯茶水,将熏香燃起的一边,插到了杯子里。 让它熄灭了。 在看到林青禾的那一刹那,杜彭眸色带着慌张和恐惧,他动了几下,发现自己是被绑着的。 一个面色深沉,眸色很凶的年轻高大男人就在他的身旁。 他低着头,脸庞都在冒汗,不断地在心里忏悔。 “林掌柜的,我……” “孙儿!” 在床上的杜阿婆突然的叫了一声,杜彭挺起了脖子,向后看去,看到奶奶坐在床上。 “奶奶!”他叫着。 “你醒了,醒了!”杜阿婆顾不上穿着鞋,就想下床,去确认孙儿有没有事。 “杜阿婆,你等会再过去,我们掌柜还在给你孙儿治病,你也不想看到他因为自己的癖好而犯下错误。 等会再过去!”秦婶抱住了杜阿婆,一遍一遍地在她的耳边安抚着。 情绪激动的杜阿婆再次地平静了下来,她紧紧的抓住了秦婶的手。 “你不要骗我,我就只有这一个孙儿!” “不会不会!” 萧冷清观察了杜彭一瞬,她把手伸到了杜彭的面前,“嗅一嗅,看看还会不会失控!” 第374章 娘亲的师傅 老大夫说的口干舌燥的,徒弟拧开了一个水壶,捧着递给了他。 他解了解渴,睿智的眸,在围着他的人群中看,个个都在议论他,基本上都是一些男子。 少部分的女子,他瞅着,也不像是女大夫。 他在一天之中,挑战了那么多的医馆,难道都没有她开的吗? 还是说,他闹得动静不大,无法把她给引出来? “老大夫,我们太平堂是静江最大的医馆,不知你有没有兴趣来我们医院里坐诊,我们必给您最好的待遇,丰厚的报酬。” “老大夫,来我们一驱堂,我是药馆的东家,我愿意把医馆分你一半,。” 前面几人开了口了,后面的药馆,也一改常态,争着抢着要老大夫过来坐诊。 老大夫平和地摇了摇头,对着众人伸出了一个“不”的手势。 “刘能,收拾东西。” 威武雄壮如山一般高大的徒弟把老大夫给扶了起来,他拿出绳子系着凳子桌子垫子,一窝蜂地系紧背在背上。 “师傅,收拾好了。” 老大夫,脸色郁闷,垂着脸,发白的长眉皱着,他背在背上,往巷子里走着。 人们都给他让开了一条线,大宝也拉着五妹紧急退到一边,免得她被人撞上。 他一走,议论声也更大了,“他是谁啊,医术怎么那么厉害?都一天了,可有人知晓?” “不知啊,没准是经过静江的游医呢!” “他好像……”一个年迈古稀,手拄着一根木制拐杖,弯腰驼背的老头子回忆道,“好像是以前是在静江世代从医的江家的,不过他们一家在几十年前就搬到京城去了,这人,好像十多岁就进了太医院了。” “原来是御医啊,难怪医术这么高超!” “那这一次回来做什么,探亲啊……” 大人们都在议论纷纷,对老大夫无比佩服,五妹也拉着哥哥的衣袖,看着前面那一瘦一胖的人影问道:“哥哥,你说娘亲的医术是不是这个老大夫教的?” 五妹想的也是大宝所想的,娘亲早就跟他们说,她会医术,全都是因为一个游医教她的。 不知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了,大宝捂嘴,呵呵偷笑了两声。 “五妹,娘亲可能是他的徒弟,但是娘亲天赋过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 清河镇沈县令的儿子,在京城里,太医院的御医都治不好他的病,但娘亲去把他给治好了。” 老太医年纪不小了,六十多岁快奔七十岁了,听力却还保持着年轻时候那样灵敏。 稚\/嫩的童音,让他停下了脚步,转回了头。 一眼望过去,在人群里天真无邪地笑着的,是两个粉雕玉琢,如宫里的工匠师刻的抱着锦鲤的孩童。 大宝五妹还没笑完,豁的注意到了一双视线,唇角的弧度忙收了回来。 如果他真是娘亲的老师,他们这样说他,他一定会生气地! 一会过去了,他还在看他们,还迈着步伐朝他们走来了,娃娃们都紧张了下。 “你们这俩小娃娃的娘亲也会医术?医术如何?” 大宝五妹都紧抿着唇,不想泄露娘亲的任何事迹。 如果他真是娘亲的师傅,告诉他,娘亲以后遇到他岂不是会很尴尬。 齐声道:“不好不好。” 看他不信,狐疑的目光,五妹继而补充道:“我们娘亲以前在村里,跟村子里的郎中就学会些皮毛呢。” “是啊,要是娘亲医术学得好,直接去当大夫了,怎么会经商,做小生意呢!” 在他们振振有词之下,江御医姑且信了,他也觉得是。 若是有那么一手好医术,悬壶济世岂不快哉,怎会藏着掖着做一个生意人呢。 看着老御医转身走了,离他们越来越远了,娃们都嘘了一口气。 “大哥、五妹,回家吃饭了。”二宝带着三娃四娃在后门叫唤他们,也朝他们跑来了。 他们身后的大小梁就哎了一声,也去接大宝五妹。 “出来要跟大人说说啊,乖乖啊,你们长得多招人喜爱。” 懂事乖巧白嫩\/嫩的,模样都像是细细雕琢出来的,不知外头有多少人都在惦记着他们呢。 “不敢的,我有拳头。”大宝拉着五妹跑向他们,一手还攥着拳头。 “哎!”大梁也攥起了拳头,“哪个大?” …… 杜彭怯怯地低着头,他不敢再去嗅。 “对,对不起……” “嗅一下。” 在她的坚持下,杜彭把鼻子凑向了莹白纤薄的手背,还是上次好闻的体香,比任何花香都好闻的味道。 “嗅好了吗?” 杜彭嗯了一声。 林青禾还在继续观察他,她放下了手,“只对新鲜的味道有瘾,控制不住自己吗?嗅过之后,就没有反应了?” 杜彭嗯了一声,将头低得更低一些了。 “掌柜的,他这是什么病?”小堂观察了很久了。 “不像是中枢神经中毒,杜彭,你从小鼻子就很灵敏?” “嗯。”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不受控制的行为?” 杜彭眼珠子来回转了转,一些悲伤的记忆涌了上来,又联想起了伤害了除了奶奶外,第一个对他有善意,护着他的人。 他脸抽了抽,呜咽的哭了起来。 “我不好,我天生就是一个怪胎,林掌柜的对不起……” 他道歉态度很诚恳,哭得还惨兮兮的,林青禾抱住了手臂,相信他不是故意要伤害她。 她挪了挪唇,现在可以初步判判断了,杜彭的不受控制的行为,应该是心理方面的。 例如,他从小就嗅觉灵敏,也喜欢嗅着,搜寻不同的味道。 有一天,受到了重创,无人排解,就靠嗅一些气息,麻\/痹逃避隐藏自己。 还有像,生活在不友好的环境当中,他一直在压抑自己,身体虽然无受到伤害,但那些意识都留在潜意识里。 随着长大,压抑到一定程度,也演变出了其他的症状,一旦出现未嗅过的气味,潜意识就开始出来控制他的行动…… 也算是可怜这一对奶孙,也看在他并没有想伤害她的心,身为大夫,看到了,就帮一帮。 她将手探在了他的肩膀上,抚了抚,轻轻拍了拍。 “杜彭,这不怪你,我知道你一直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好孩子,你从未想过伤害任何人,你也不是怪胎。” “小堂给他松绑!” 第376章 结工钱 五天结一天的工钱。 傍晚,开荒结束了之后,杜家庄村民都在荒草地上排着队了。 林青禾小堂都都在发他们工钱。 一天是三十五文钱,五天也就是一百六十五文钱,萧冷清还多给他们发了二十文钱,当做奖励的过年红包。 坐满五天的村民,那就一共得到了一百八十五文钱。 干的天数少,钱虽然不是特别多,但能买肉啊,还能扯衣服,买一些米等了。 额外的收入啊,劳动所得啊,村民们捧着钱都很高兴,脸上笑意容容的。 “林掌柜的,多谢你们了。” “老乡,辛苦了,好好过年,明年有时间继续来帮我开荒。” “哎,好的好的,一定一定的,嘿嘿。” 林青禾也回他们一笑。 轮到下一个村民来临工钱了,林青禾一看是杜里正,她把事项串起来的铜钱递了过去,“杜里正,给,您的工钱。” 杜里正笑着道了一声谢,拿着钱背着锄头就往回去的方向走。 因为他看到了小孙孙和自家媳妇来接他了,虽然还隔着一段距离,但他一眼就望到他们了。 他将铜钱拎在手上,数都没数一下,走了几步,发现重量不对。 他顿住了,拿了起来看,数了数,足足有半吊钱啊! “林掌柜的林掌柜的。”杜里正忙退了回去,放在他们的桌子上,“算错了,我就来这干了四天活,四天应该是一百四十枚铜钱。 就算加上你给的过年红包,也应该是一百六十枚铜钱,你给我半吊钱,给多了!” 都排着队等着领工钱的村民,看着那铜钱,眼珠子都瞪大了,都惊叹又觉得好笑了起来。 别看林掌柜的平时一副老成的模样,原来也是会失误的,毕竟年纪就摆在哪。 “咦哟,多的太多了,都有哦三倍多了哦。” “林掌柜的,嘿嘿,你该带个算盘过来了。” “好好轻点一下,瞧里正大人急的,哈哈……” 林青禾也温和地笑,起身把那一吊钱给了杜里正,“里正大人,就是给你这么多得,您收着。” “为什么给里正大人那么多啊?”发了工钱走的村民,听到里正说钱给错了,他捏着铜板,也过来凑热闹。 一听没给错里正,他就没忍住问道。 里正在田地里干了四天呢,他干满了五天,怎么连里正大人工钱的一半都不到。 其余的人也好奇,但都没有这人那么大胆,直接问了出来。 林青禾忍俊不禁,她把铜钱放在了里正的手里,让他拿好。 “里正,我们租田,是在您的屋子里招的,联系村里的村民,给我们开荒,也是通过您的……杂七杂八的,租用你的房屋费、工费、干扰费等等杂七杂八的,也就到了半吊钱了。 这是我特意给您准备,一分钱没多的呢!” 杜里正看着自己拎起的那一吊钱,他为难了起来,“林掌柜的,你太客气了。 好多事,都是作为里正应当做的,我也想让杜家庄的村民们,能生活好一些。 给的太多了,拿的心不安,你拿回去一些。” “不多不多。”林青禾再钱往他的手上推过去,“你要是不收,我以后就不知道怎么摆脱你了。 其实你看着我是在慷慨,其实,我都是在为自己做打算。” 她都这样说,哪里还能有不收的道理,杜里正握着手里的钱,他感谢地看向了林青禾。 “将军夫人,多谢了,有什么要吩咐村里的事,过来吱一声就好了。” 林青禾嗯了一声,“里正大人,路上小心。” 她笑着跟他道了别,继续回到了座位上,发工钱。 再在名册上,给发过工钱的村民,画上了一个勾。 村民们看到林掌柜的,待人那么厚道,心里都想着,明年要更努力地替她开荒。 发完工钱,他们收拾好了桌凳,都搬运到了马车里面,二人上了马车,就回府城了。 路上,林青禾和小堂闲谈了起来。 “小堂,把荒开出来,能种植得地方,可能比杜家庄这一片村的田地还要大。” “夫人,开出来得要多久?能赶上开春的种植吗?” “今年在静江推广,老根哥他们也在外头推广,如果他们顺利的话,明年的香水生意肯定比今年的好。 我们把荒地开了,又暂时还未种植出来,材料不够多的话,能不能正常供货?” “能的,春天万物复苏,静江府城一直都一个花城,地广面积大,居民多。 现只在杜家庄这里开荒,材料应该是够用的,等杜家庄这里的能收获花了,在陆续开垦其他地方的荒地。 供货的话,明年需要招些人,蒸馏香水了,大小梁他们也快出师了,明年就让他们培养。” 师傅是有了,调香师是有的了,工厂的产址也被选好,收花收香植是一直在收的…… 如果除了边际那边,内地都一片太平,没有大规模的战役什么天灾人祸的话。 明年应该能赚大钱了! “哦,对了!”她在脑中都排查了一遍,想着还差什么,“小堂,铜器,蒸馏器,要多做几个,五六。” “夫人,等回去了,我就去铁铺叫他们做。” “嗯嗯。”林青禾跟小堂交涉完,看着天上的天空的云朵。 夜幕开始降临了,天黑黑的,白云在映衬下,显得很白。 她也仿佛看到了光明的前程,数不尽的铜钱白银金山,“小堂,我总感觉我们要发财了。” “夫人,一定会的。”小堂也对夫人的香水,饱含信心。 做好了香水生意,下一个生意她该做什么呢? 单单香水,是满足不了她的,她一定要构建一个商业帝国,赚很多钱,甚至是成为女首富。 也许,这能帮助到相公。 顺利的进城了,大宝他们也早早地在铺子门口等她了。 一看到小堂驾着马车往这跑过来了,他们就迈着小腿腿奔了过来,“娘亲~” 与之而来的,还有大黄。 它跑得最快,冲到了马车旁,就跟着马车跑。 “嘿嘿,崽~”她撩开帘子,咧嘴笑着,冲他们摆手。 还有几天就过年了,她的崽子,又到大一岁了! 第378章 巧姐的家务事1 大小梁她们准备在铺子里过完了年,回老家那边去看看,今日一早,她们吃了早饭,就去东市买货去了。 巧姐也跟着一起去了,她想给她那三个娃儿买些新衣裳吃的玩的。 逛了半响午了,大小梁在一家胭脂铺门前停下了,要去护下脸。 “巧姐,跟我们去做做脸。” “我就不去了。”巧姐摸了下自己的脸,“平时,用掌柜的给的纯露,觉得挺好的,脸也不干,挺水润的,我就不想多花钱在脸上了。” “没事,进来,我请客。”大梁拉她。 “不用,真不用。”巧姐后退着,摆手回绝着,她随意往一个方向指了下,“我路过那个点心铺好多人买,你们先做着,我去买点点心,过会再来找你们。” “那你把东西给我,我们替你看着。”小梁去拿她手里提着的一包裹布料。 “谢谢。”巧姐笑着把东西给了小梁,转身去往那点心铺走去了。 “巧姐真是客气,认识那么久了也这样。”小梁提好东西,跟姐姐抱怨了一两句。 大梁笑笑,现在是任何事都抵挡不了她的好心情。 丈夫参兵了,月月有军饷,给掌柜的干活,待遇丰厚,还没有孩子,几乎是想买啥就能买啥。 比以前,跟着老关老肖他们,单卖豆腐,又累又不挣钱,可强了百倍。 “走,进去做个脸,再买好些东西回家,孝敬爹娘。” “姐,”小梁忽而也兴奋了起来,“爹娘看到我们买那么多新鲜好看还实用的玩意回去,肯定会对着全村嚷嚷的,你说我们回去得多给家里争光,多光宗耀祖啊!” “哈哈哈,”大梁更开心地笑了起来,“是的是的,还是坐将军府的马车回去了,那会轰动全村的。” 两姐妹花光是想想,都乐开了怀。 食芳斋门口,横着摆着几张桌子,桌子上,都摆着一个大筛子。 筛子里,都摆着整齐的糕点、饼子、糖酥等等。 香香甜甜,样子又好看,看着就让人馋嘴。 伙计,就在守着桌子,有客人来买,他们就收钱,用油纸包糕点。 铺子里面,就是大锅子、大炉子、大板子,穿的干净的师傅们,就在里面揉面,炸、蒸、煮、烤着。 糕点一做好,就从锅子里,摘出来丢到了篓子里,再倒在外面的筛子里。 基本上是看,外面什么快卖完了,里面师傅就加紧做些什么。 现在快过年了,挨家挨户的都会出来,买些果子糕点啊,当做年货,摆盘,给来拜访的亲人好友邻居们吃,走亲戚也会送一些。 巧姐在一堆人里面挤,前面的买了走了,终于轮到她了。 她捏着钱袋子,对着伙计指着筛子里的糕点,“小煎饼给我来两包,甜咸各一包,芝麻糕六块,芋头糕也六块,绿豆饼还有糖饼各要半斤,炒瓜子要两斤……” 站在里面的伙计麻溜的用油纸给她包给她装,巧姐看到被包裹起来的点心,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她的娃儿,今年能吃上以前一直馋嘴的年货了,不知道他们会有多开心。 伙计包好了,用麻绳给她系好,串了起来提了给她,“一共一百文钱。” 巧姐拿出串好的钱,数了几个铜出来,再将那一串钱给了他。 她提好两长串糕点,撤出了人群,去找大小梁她们,没料想到,看到了豆腐庄的麻大娘。 大娘手挽着一个篮子,看上去也是要来这买糕点的。 她们以前是邻居,巧姐对这大娘的印象还不错,就叫了一声,朝她走了过去。 “麻大娘。” 麻氏拐着篮子,看着前面那么多人买糕点,步伐有些快,想快点过去排起来,好早点买到。 倏而的,听到了一个人在叫她,她望去,是一个穿得漂亮,一脸含笑着的年轻小娘子。 她继续往前走了几步,还没认出她来,自觉在府城也没有那么年轻的亲戚。 “麻大娘,是我啊,巧巧。” “巧姐?”麻氏人反应过来,再细看眼前的人,发出了哎哟的一声感叹。 “你在豆腐庄又瘦又黄,穿的粗糙又旧,整天蓬头垢面的,现在你,你好看太多了,这衣服料子,不便宜。” 麻氏用手捏着她的衣裙,“滑滑的,穿的好舒服。” “都是铺子里的工装,掌柜的给的。” “你们掌柜的好啊!”麻氏怎么也见过香坊的掌柜的一次,她对那个小娘子还是有印象的。 就是她,把巧姐给带出了火坑,不然巧姐还在那旮沓受气呢。 “你过得好就好啊,唉。”麻氏仰望着她的脸,不知该说不该还说。 “大娘,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巧姐看她挪了挪嘴,在香坊干活有一段时间了,每天接触那么多的客人,早就会看人的脸色了。 “那蓼家一家,啧啧,自从你离开豆腐庄后,蓼婆子一直托媒人给那蓼四郎找婆娘。 前几天,他们买了一个女子回去,就等蓼四郎病好后,同房呢。 你那几个孩子,在你走了之后,瘦了好多,我天天都能在外头听到他们的哭声。 哦,我记起来了,”麻氏拉住了她的手,“你的工钱,就不要给那一家了。 我在村里,都听好几回,蓼婆子炫耀说你就是一个傻的,问你要钱,你吭都不吭一声呢。 就算蓼四郎休了你,她还能压你一头。 你都跟蓼家毫无瓜葛了,心就该狠一些,多为自己着想,不要让她拿了你的软肋……” 巧姐的睫颤了颤,心沉了沉,不是因为前夫娶妻了,对于那个男人,她早已经没有了期待和爱了。 婆婆一直就是一个恶婆婆,她的所做说法,她也没感到稀奇。 她只是担心自己的娃崽。 他们天天在家哭什么? 她给蓼婆子那么多工钱,如果她的娃儿在蓼家得不到好的照顾,那么她觉得不值,气愤。 不行,她得去豆腐庄看看孩子。 应了麻大娘,巧姐去了胭脂铺跟大小梁说了一声,她拎起自己的东西,就回铺子换衣裳,准备回豆腐庄去了。 第380章 娃们叫她巧姨 等林青禾他们赶到争吵的地点,人已经散去了。 有家布铺掌柜的出来,说巧姐与同她闹、吵的那个妇人一起回去了。 “掌柜的,我们还要去看巧姐吗?”小堂望着前面的道\/上问道,声音还没消散在空中,他目光看向了林青禾。 “铺子里只有乌娘一个人在看着,过会你还要去给杜彭治瘾症,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治。 巧姐应该是回去看孩子了,等你从客栈出来,我们再坐马车,去村子里接她。 她每月挣得不少,蓼家估计是想抓着她,以孩子的名义向她讹钱。 她同她前婆婆回去,大概不会出什么安全事故,正好可以让她好好看看婆家人的嘴脸,方便断得更干净一些。” 獒犬他们才走多久?小堂好似日渐成熟了起来。 …… 一路弯弯曲曲,走着熟悉的路,进了豆腐庄里,巧姐越是忐忑。 暗暗地搓了几下手,想着自己的娃儿,心都提了起来。 娃们变得怎么样了,有没有想她,衣服穿的合不合身,鞋子合不合脚,在家吃的好不好…… 越是靠近前夫家,她心里的担心与期待就越重。 时氏在一进入豆腐庄,走路的身板都挺直了,这里,是他们的地盘。 巧乞丐,一个外人,跑到这来,要是敢在路上那么凶她,嘴再欠,自己动手打她都没有问题。 距离院门前还有一米多的距离,时氏站住了脚,瞥了她一眼,冷声道:“站在这等着,我叫你你再进来。” 说着,她往前走了几步一回头,看巧姐跟着她往前,她嗯了一声,用眼神警告巧姐。 巧姐,停下了步伐,眼中浮现出警惕。 前婆婆会不会进屋了之后,把门给关上,让她白跑一趟? 蓼老婆子,依旧就有过一回,看她不顺眼,就把她给关在外头,冻了她一夜,第二日凌晨了要做饭了,才开门让她回去做饭。 “再跟着我,别说看我三个大孙子,我让你连根毛你都看不到。”时氏冲她指了指,刨着她。 巧姐瞥到了屋门口,桌子上的板子上,还剩下半多板豆腐没卖完。 她便停下了,目视着前婆婆进了屋。 蓼家豆腐都没有卖完,她就算是进屋,自己也不怕,因为蓼家都是抠门精。 前婆婆一进去,巧姐就听到了屋子传来的孩子的童音,她没听太清楚,于是,她还是步步走向了屋门口。 身子躲在屋外的门旁,探头看向里面。 狗娃在拿着斧头劈柴火! 看她的狗娃,穿着前公公的一件,洗的发白的褂子,巧姐泪出来了。 平常这些活都是应该她干的,现在她不在了,就抡到她最大的娃干了。 狗娃还那么小,不过才八\/九岁,已经拿着斧头很熟练了! 噼啪,斧头一挥,就把木桩给劈开成两半了。 公公蓼树高,坐在房门口,抽着旱烟,神情慵懒,已经在颐养天年了。 只要家中有人干活,他能有好吃的好喝的,家中的的大小事务,他是不闻不问的,管谁干都好。 火娃水娃在围着一个在磨着磨子的女人,她走他们也走。 她的两个孩儿好像挺喜欢跟蓼家新来的女人。 女人穿的花布衫,头上插着一根木簪子,从后面看,看不到她的脸,她的臀倒是挺大。 蓼家还想着生儿子? “娘,等我们长大了,我们帮你磨磨子。” “娘,你今早做的饭菜真好吃。” “娘,你做的豆腐,细嫩\/嫩的,很多村民都来买呢?” 火娃劈好柴,也去了磨豆腐那一边,“娘,等会磨好豆腐,我想吃碗豆花……” 巧姐听了一会,双手捂住了嘴,才没有让自己哭喊出声。 心口压抑得让她要裂开了。 她十月怀胎生的娃儿,含辛茹苦地养育,现在怎么叫别人娘了! 她才离开多久? 时氏就放下了东西,从房中走出来了,一眼便发现了在门口偷看,还泪流满面的巧姐。 一开始,是想羞辱这个女人的,但是现在么,羞辱她做什么?可以让三个大孙子继续暖着她的心,让她一辈子为蓼家做牛做马! 时氏嘿嘿地闷笑,贱东西,看老娘怎么对付你。 她走到了磨子旁,拍了几个娃的头几下,“你们娘亲来了,就在门外,快随奶奶去外头见见。” 巧姐擦了擦眼泪,眼睛仍然红\/肿肿的,狗娃火娃水娃被时氏带出来的时候,她嗦了嗦鼻子,对他们笑笑。 “娃。” 几个娃看到娘,眼睛也红红的,但却将唇抿得紧紧的。 倒是时氏催他们,“哑巴了,见到娘都不会叫了,快叫,叫她娘。 叫了好让她带你们吃好的喝好的,她还会给你们买好看的衣裳鞋子。” 一会了,小的还是没叫,大的狗娃先叫了,“巧姨。” 轰隆隆的,如一道雷劈在了巧姐的头上,她瞳仁睁得老大,心口像被压了一块石头。 闷得她喘不过气! “狗娃,你叫娘啥?” “巧姨。” 狗娃偷偷在两个弟弟的背上拧了一下,“巧姨!” 两道童声,让巧姐捂着了心脏。 她带着哭腔,道:“娃,我是你们娘,你们怎么都不认识娘了?” 狗娃木木地道:“你被我爹休了,已经跟蓼家毫无关系了,你也不是我们的娘了。 我们现在有新的娘了,她对我们比你对我们都好。 你快走!” “以后也别来看我们了,我们才不会叫一个外人叫娘!” “快走,我还要回去看我娘磨豆腐呢,我娘磨的豆腐最好的了。” 狗娃火娃水娃说完了,昂着头,撅着小嘴,就往里面走了。 留下了心碎成了一地的巧姐和幸灾乐祸的时氏。 “狗娃!火娃!水娃!”巧姐悲呛的冲\/进去,搂住了两个抱,后面又把走在最前面的狗娃给拖到了怀里。 “娘每天都好想你们,你们怎么都不认娘了?呜呜呜,娃,你们都是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啊,我才是你们的亲娘啊!” 母亲一哀嚎,几个孩子,无不泪流满面,心跟身子都在悲戚的颤\/抖。 但不能哭,不能哭,不能让娘心软。 娘现在在那掌柜的那过的很好,如果她不能舍弃他们,阿奶就会一直把娘当摇钱树。 他们不能成为娘的拖油瓶! 狗娃擦了擦眼泪,转身对着巧姐就狠狠一推。 “你又完没完?哪里来的疯妇在这里吼! 你最好离我们越远越好,我们才不稀罕你,看到你就烦,讨人厌! 我们有娘了,不要你了,你滚啊!” 第381章 大年三十 大年三十。 “新年到,贺新年,左娘香坊搞活动了。 买二送一了,买五送二了,送纯露水、头绳和手绢,欢迎新老顾客前来惠顾。” “过年期间,只开半天了,有需要的顾客,速来速来!” 几个小孩在左娘香坊的那条街上,敲着腰间佩戴的小锣鼓,对着路上的行人叫唤着。 铺门口也很热闹。 隆冬咚锵隆冬咚锵…… 请来的舞狮队,在铺门口舞着狮子,敲锣打鼓吹奏的,热闹的声音,的戏儿,飞速的吸引了,聚集了一堆的人过来, 外头引客,铺子里在搞促销活动、赠送活动,香水铺里也热闹得不行,人都快把铺子给挤满了。 走动都变得艰难! 林青禾秦婶小堂大小梁乌娘,都忙得脚不着地的。 “樱花气味的香水一瓶,小野猫来一瓶,送瓶山茶花味的香水给我。” “好的好的,一共二百文钱。” “都给你收到篮子里了,送您的纯露水也在里面了,头绳手绢,请到铺口那边领取……” “山茶花味的,还有森林系列的香水给我来一套……” 小堂站在铺子口的一张桌旁站着,桌子上放着两个箱子,分别装着头绳和手绢。 “粉色的头绳,杜鹃花的手绢。”小娘子拿起买的一瓶香水对小堂举起来,目光在两箱子里挑着。 小堂给她取了出来,递给了她,“欢迎惠顾,下次再来。” 铺子前头热热闹闹的,把安排在后面扫地的小五宝儿宏儿的好奇心给勾\/引了起来。 他们拿着扫把跑了过来,一直跟着他们玩大黄也跑了过来,大宝偷偷撩开帘子,其他娃们哇喔,眼睛都睁得圆圆的。 人好多哦,可以用拥挤来形容了。 进的一直往里面挤,出的也一直挤着出。 娘亲\/们一直都在收钱、试香、打包、拿货,忙碌得不行。 看了一会,听到了外头的咚咚咚打着锣鼓,外知道外头肯定在耍狮子。 大宝放下了帘子,问:“五妹,要不要去看耍狮?外头肯定更好看!” 五妹眸光在几个哥哥的面上都扫了扫,“可是外头人好多,娘亲他们都在忙,要是不告诉大人,和上次一样出去,娘肯定会生气的……” “让巧姨带我们出去,”二宝看大伙都想出去,他出主意道,“反正娘亲也让我们多和巧姨玩、说话。” 巧姐那天在豆腐庄大受打击,林青禾看她状态不佳,挺疲惫的,就让她在后院好好休息。 即便空闲了,她也没闲着,她坐在大盆前,拿着棒槌洗衣服。 她不光洗自己的,也洗大小梁乌娘宏儿秦婶他们昨日换下,丢在桶里的衣裳。 “巧姨。”大小五宝宏儿围住了她。 巧姐抬起了头,看到娃娃们拿天真无邪的脸,她哎了一声,对他们笑了笑。 “我们想去前面看狮子,你能不能带我们去啊,不然,我们私自偷跑出去,娘亲知道了,会责备我们的。” “这个……”巧姐慌了起来了,语气更是虚弱。 她没信心看好眼前这几个娃儿,她连自己的孩子都带不好。 今天是大年三十,外头不知道有多少人,人杂就乱。 万一她一个走神,娃就被拐走了可怎么办? “你就把我们带到巷子口就是了,没事的巧姨,我们是将军的孩子,没人敢把我们怎么样。” “去嘛去嘛!” “……” 大宝二宝把巧姐手上的棒槌衣服都给丢到了盆里,三娃四娃去拉巧姐。 五妹宏儿也去帮忙拉巧姐,还软声哀求着:“巧姨,你就带我们去,我们 好想看呢!” 巧姐被几个娃娃推搡着,求着,她心软了。 “好好好,我去洗个手,就领你们出去,但你们不要乱跑。” “嗯嗯。”三娃四娃牵住了巧姐的手,往前走着拉着她,宏儿也跑去拉着她的衣服。 被三个孩子拉着,巧姐看着围在面前的孩子,她的心情好太多了。 娃们在门口看了一会儿舞狮,都将几个铜板塞给了巧姐,说要去买糖画,买糖葫芦。 大宝二宝拿着五妹在前面跑,大黄跟在他们的身后,巧姐叫不住他们,焦急得很。 只好跟在他们身后,看紧他们,她也拉紧着三娃四娃宏儿。 “大宝二宝,你们看好妹妹,跑慢点。” “烤番薯,七个。”大宝数了3个铜板递给了商贩,盯着土窑上的地瓜。 “二哥,糖葫芦。”五妹指着街上卖糖葫芦的从他们面前经过。 小商贩的耳朵尖啊,男子往前走着回头,看到一个小女娃看着她,他背着靶子走了过来。 二宝数着身上的铜板,很有自己的主意,“七串,挑大的拿。” 巧姐揣着铜板,带三个孩子到了大宝他们的面前,他们已经买好了。 她看着街上人来人往的,真的是要被吓死了。 三娃四娃宏儿看到他们怀里揣着吃的,就松开了巧姐,走到他们面前,盯着他们的怀中的烤番薯和糖葫芦。 大宝二宝五妹,给他们一人一个一串。 “买好了,买好了就该回去了。” “巧姨,那边我看着有卖簪子的,我爹总爱给娘买簪子,我也给你买一根。”大宝指着那边道。 “不用了,小祖宗们,我好害怕啊你们会走丢啊。” 小孩子的天性露出来了,出来就不想回去了,总想在外头多玩玩。 但看巧姨那怕哭了的样子,忍了忍,都做罢了。 大宝二宝三娃五妹走向了巧姐,四娃却嗅到了烤鸡的香味,想钻到前面去。 大宝眼疾手快,抓住了他,拍了下他的头,“瞎乱走啥,我告诉娘亲去。” 好在,有惊无险,六个娃,一个不少地回去了。 “大黄呢?”巧姐数了数,问道。 “大黄啊,”大宝撇了撇嘴,很无奈,“大概是去问肉贩要骨头要肉吃去了。”人活着,怎么还没有狗自由? “这样啊,”巧姐把抓在手里的铜板还给了他们,“等掌柜的从铺子里出来了,我再去给你们去买。” “巧姨,”娃们递给了她一串糖葫芦和烤地瓜,“给你买的。” 看她没接,大宝直接拿过塞在了她怀里,“别客气。” 巧姐笑了起来,摸了摸大宝的头,“谢谢大宝,你们都是好孩子。” 狗娃上次对娘说了那么重的话,他今天特意跟外祖出来卖柴火,打着去上公厕的幌子,跑来偷偷看娘。 到了铺子附近,看到娘带着其他的孩子出来玩耍,现在又在摸着别的孩子。 他泪流满面,心酸不已,一副被全世界都给抛弃的模样,别过脸就跑开了。 巧姐心脏忽而地痛了一下,她看向了后院门口,由走到门口,巷子里只有几个过路的行人!怎么,刚刚她好像听到了孩子的哭声! 第382章 贴对联!情敌 卖了一个时辰了,人流量小了很多,大多人都回去准备做年夜饭了。 小堂给舞狮队结了工钱,给带出来的小孩买了糖,给了三个铜板,送他们回收容所去了。 在过了半个时辰,林青禾卖完了最后一批客,他们把铺门一关,也要开始自家的年宴了。 大小梁秦婶小堂他们还需要收拾一下铺子里的货,打扫一下卫生。 林青禾丢下了摊子就去找娃们去了。 她的娃她自己知道,乖是乖,脑子也超级好使,现在就是米尔版的左容赢。 但,也正因为如此,皮的时候、犯倔的时候,打主意的时候,比别的小孩子难管多了。 她一走到后院的时候,看到娃们蹲在了地上,吃着糖葫芦、番薯,在看巧姐搓洗衣服。 话多的娃儿,就你一句我一句都在跟巧姐说话。 二宝在听着,吃着糖葫芦。 他不太爱吃甜的,吃的很慢,糖浆都融在了木棍上,也流到了自己的手上。 他舔了舔嘴四周,把剩下的糖葫芦给四娃吃,抬起了自己黏糊糊的手,略微嫌弃。 看向了井边,要去洗手,偏头时,余光发现了自己的娘。 “娘!” 林青禾走了几步,将手搭在了他的肩上,用手擦了擦他的嘴,“吃糖葫芦了,是不是又偷跑出去了?” “娘亲,娘亲~” 几个娃一起涌了过来,围住了她,任凭娃怎么撒娇,林青禾都佯装生气了。 她训着娃,“娘不在,不准跑出去,也不要为难巧姨梁姨小堂哥哥秦奶奶他们。” “掌柜的。” “巧姐,娃刚刚刚辛苦你了。” “我们一起去的,也没走哪里去,就在铺门口看了一会耍狮子。”巧姐为娃们求情。 林青禾发现巧姐在洗自己和娃们的衣裳,她心里略微吃惊,“谢谢巧姐,以后不用给我和娃洗。” “我也闲着,就想给大伙干点事……” “那我一会给你包饺子,年夜饭你就不要动了,我们来做就是了。” 林青禾对她说完,到了井边,她提了一桶水上来,倒了些洗手,再倒了一些水到手里,给二宝擦嘴。 “二哥吃成了一个猴屁\/股,哈哈。”四娃吃完了糖葫芦,拿着一根棍子笑着跑过来。 二宝望了一眼他的嘴,还不是一样。 介于,四弟帮他吃剩下的糖葫芦,他也就没跟他置气。 林青禾给二宝清洗好,抓着四娃过来,同样的也帮他清洗嘴,清洗手。 “娘,大黄最近总出去,好久都不回来,刚刚又溜出去了。”大宝告状道。 “没事,它是狗子,会找得着回家的,可能过年了,大黄也有交际,也有要串门的朋友。” 给娃们清洗完,让他们回房去练会字,她去厨房揉面做饺子去了。 秦婶大小梁小堂,一个在烧火烧水,一个在清洗菜,一个在切菜,还有一个已经在做菜了。 昨晚,他们就列了一个清单。 饺子、火锅是必须要有的,还要吃大闸蟹、桂花鱼、炒花甲、红烧猪蹄、红烧肉,上汤白菜、熏肉熏肠…… 菜品看上去不少,但过年的仪式一向都是这样繁琐,只多不会少。 林青禾揉好面,放在盆里让面自己发酵着,她去布置院子去了。 那天她买了很多的彩色的灯笼、平安结、窗花、福字、对联…… 娃们看着娘亲忙碌,也出来帮娘,虽然他们岁数小,还没有发育,个头矮。 但,爹爹教过他们武功啊。 他们跳起来帮娘亲挂着灯笼是完全可以的。 小堂身为院子里的唯一的男人,他洗好菜,出来把贴对联的活给包了了。 巧姐洗好衣服,也来帮忙。 “掌柜的!” 何小婉进院,没看到掌柜的,看到了踩着楼梯在贴对联的小堂,她叫了几声:“小堂哥,我帮你扶着。” 她把鱼放到了井边旁的盆里,把抱着的坛子放在了地上,跑去帮小堂扶着去了。 小堂看了她一眼,“何小婉,你怎么来了?” 问完,他继续耐心,好好的贴着横联。 横联的每一处,他都用心好好的摁好。 这一副对联,是那几副对联中,他觉得最好的一副。 “我爹让我给掌柜的送两条鱼过来,还有一坛子扎肉,小堂哥新年好。” “新年好。”小堂贴好了对联下来,把楼梯放好,往后退了几步,看着贴好的上下对联。 含蓄地笑意在脸上泛起,以后秦婶每天都会从他贴的对联中进出。 “小堂你傻笑什么,掌柜的呢?” “在里面呢。” 小堂将楼梯扛起放到驴棚旁边,想去告诉秦婶,他帮她贴好对联了,忽而听到了井边有水声。 他看去,发现孟小婉还在这里,看她费力地拎起鱼,鱼身上的水溅了她一脸。 他走了过去,从她的手中把鱼拎过来,也抱起了放在地上的坛子,“走,我帮你提进去。” 小梁穿着这身衣服热,她想去换一身衣服再去做饭,走到后院,小堂摸了一个女子的手,耳朵都红了…… 二人还有说有笑的! 她眼中都是戏,笑着走去厨房,把看到的一切去告诉给她们了。 “秦婶、姐,我刚刚看到,看到……”她神情激动,在大梁的耳边道了一句。 大梁哎呀了一声,“真的啊?”放下来菜刀就期待地跑到厨房门口看。 小梁去告诉给了蹲在地上择菜的秦婶,秦婶还以为是什么好笑的,听到了后,她心里竟滑过了一抹酸涩。 她扯唇温婉地笑道:“好事,年轻人嘛,是应该这样的。” 小堂孟小婉一进二进院,就看到了在厨房门口站着,用一种八卦眼神看着他们的大小梁姐。 他解释道:“孟小婉她爹,让她带了两条鱼和一坛子扎肉给掌柜的。” “哦,我们就是来看看是谁来了。” 孟小婉也向她们礼貌得打了照顾。 大梁小梁看着他们经过她们,去一进院,互相捂嘴,窃笑着。 “别说,还挺登对的,一个含蓄一个可爱。” “秦婶,你觉得小堂个孟小婉怎么样?” “哦,”她抬起了头,手上,还在继续地择着菜,“不错不错,小婉是个贤惠的!” 经过一起的努力,三个院子这一贴,一布置啊,喜庆,好看、年味又浓。 林青禾笑着和孟小婉从一进院进入了二进院,“有心了,替我谢谢叔叔,响午在这里吃饭。” “不了掌柜的,我爹还等着我回来吃饭。”孟小婉笑着跟林青禾说完,对着在林青禾旁边的小堂打招呼,“小堂哥,再见,谢谢你帮我抓鱼。” 小堂嗯了声,去将手里的东西挂在了衣杆上,就随着孟小婉一起走。 他得要去关后院的门,孟小婉以为小堂是要送他,低着头,脸都红透了。 大小梁听到了声音,把秦婶扯到了门口看,秦婶被二人拥在中间,她看着年轻的身影,顿觉头有些发晕,她眨了眨眼,竟不太想看。 第383章 大黄去看小斑点 大黄叼着一块肉骨头,在人群中穿梭。 不少人看到那么大一条狗低着头跑着,看他要来面前了,就都惊着往一旁躲去。 谁家的大黄狗啊,不牵绳子就放出来,咬了人可怎么办? 躲在几条巷子中的狗,嗅到了什么味道,跑到了巷子口,望着在人群中穿着的一条狗。 好几条狗跟了过去,没一会就追上了它,盯着大黄嘴里的肉。 “黄老弟,又去跟讨好那一条斑点狗啊?” “啧啧,它还没到发\/情的时候,去找小白,矮了矮了点,但在跑春了。” “母狗,哪没有?何必去碰那母夜叉,动不动就咬脖子。” 大黄没理跟着它的几条土黑黄狗,它高昂着脖子,像一条雄狮,矫健地在路上跑着。 那三条狗在一座桥上停下了追逐,这里是大傻大哈大金的领土范围了。 上次与它们抢过地盘,结了仇,这次还没有做好打架的准备,所以还是不冒然地去好了。 大黄的踪迹,也引起了守着守在几个肉摊贩的三条狗的注意。 它们看大黄叼着骨头招摇过市,都带着野性地凶意和好奇地打量它。 大黄一经过它们身旁,它们就跑过去嗅着它的屁\/股。 “黄老哥,又去找斑点狗?” “衙门守得很严呢,狗洞都堵死了,你根本就进不去。” “你给它送多少肉骨头都没有用,那母狗没发\/情,傲气着呢。” 大黄继续跑着,不爽地回头扫了它们一眼,“别跟着我,哪凉快哪待着去!” 到了府衙门口,大黄望了望,又飞快地绕到后门去了。 厨房里飘着菜香,葛英松在在亲自做着年夜饭,透过打开的窗户,看到在外头跟狗玩球的孩子,露出了和蔼一笑。 “小斑点,拿过来。”姚禹城把蹴鞠往远处一扔,小斑点就追着它跑,再一跃,一口咬住它,再把球给叼给他。 “真厉害。”他摸了下小斑点的头,“再来。” 他再把球给丢了出去,小斑点往前跑了跑,嗅到了什么气味,往月洞的方向看去。 砰的一声,蹴鞠落地了,直到它在地上滚动了几圈,小斑点才跑去咬住了蹴鞠,跑向姚禹城。 “你是不是玩累了?玩累了我们休息会?”他接过了蹴鞠,蹲在了地上,抱着它的头摸。 小斑点看了看他,伸出了舌\/头,喘着气,目光又挪向了刚刚得月洞方向。 倏而,它没出去,而是咬住了蹴鞠蹭着他的手。 “你还想玩?”孩子童真无邪地问道。 见它在地上追着尾巴绕着圈,姚禹城嗯了一声,抱住了它的狗脑袋,在怀中摸了摸。 “好,我们继续玩。” 他把球举起,往远方打去,小斑点继续追着去蹴鞠,再一跃而起咬住了它。 “小斑点你太厉害了哎~每次你都接得到。” 被小主子一夸,它本蹦跳了几下,跑向了他,蹲在他的面前,松开了蹴鞠,对他甩着尾巴。 姚禹城喜欢小斑点喜欢得不得了,聪明又通人性,总黏着他。 它喜欢玩球,那么他就陪它多玩一会。 大黄找到了衙门口的狗洞,发现真的如那三傻所说的,都给堵住了。 它围着衙门转,四个后门,有两个都是被关着的,一个有人守着,还有一个是一个关门的地方,有一个杂役在里面清理着马厩。 它叼稳着骨头,轻脚进了马厩过道,马厩里的马都在吃着草料,它们也都在看着大黄。 “土狗,擅闯衙门做什么?” “过着年的,也不怕做成狗肉。” 大黄正犯相思之情呢,它站立了一会,没发现杂役有什么动静,它快跑地冲\/进去了。 “哞……” 有坏事马的长嚎着,马蹄踏踏在地上引起了杂役的注意力。 刷洗着马厩的杂役一回头,听到了什么东西跑了过去,他站起身,看到一条大黄狗跑进去。 “哪里来的狗?”他又看了看门口,发现外头没人。 上一次狐狸偷鸡引起了夫人的大怒,要是有疯狗进去伤着人了…… 太不吉利了,想到此,他拿了一根棍子关上了门,顺着路往里面走。 碰巧有几个衙役从后门回去了,大贵就对他们慌忙地道:“有条疯狗进去了,快赶出去,免得咬着人了。” 大黄嗅着味道,躲着府中的侍从,慢慢地道了后院了。 玩球的小斑点冒然地发现它的味道不轻反而愈发的重了,它停下了去捡球,看向了月洞。 “小斑点,哪里有东西吗?”姚禹城注意到它往那看了几次了,他也往那走着,看向月洞们。 小斑点看了看主子,率先地跑了过去了。 它嗅到了什么,走到花坛旁,看到地上有一个肉大骨头。 它耳朵动动,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那个土狗给它送的! 真的白痴啊! 它摆明了不想理它,还跑到府衙里来,也不怕被衙役给抓了炖了吃了。 姚禹城跑过来一看,“哎,哪里的大骨头啊?” 他刚说完,不远处传来了狗吠声。 “汪汪汪……” “哪里来的疯狗,敢闯府衙!” “好像不是疯狗,是别人养着的,它脖子上有链子!” “抓起来给知府大人看看,还是赶出去?” “我怎么有点眼熟,好像以前看过很多次,哦哦哦,我记起来了,它好像是将军家的狗!” “威宁将军?” 几个拿着棍棒的衙役堵住出去的路,蹙眉凝思的看着大黄。 “汪汪汪!”大黄又极凶地叫了几声,想恐吓他们退开。 “怎么了?”葛英松在处方里听到了凶巴巴地狗吠声,怕孩子被狗咬了,手都不上擦就走了出来。 “夫人,威宁将军的家的狗到衙门里来了?” 葛英松没说话,她看着这一条狗,她去买菜,见过了几次这一条狗。 守在肉贩前,都不愿走。 “那个守门的,什么牛鬼神蛇地都放进来。”她目光在他们的身上眺了一眼,再不喜地看向大黄,“你们都让一让,让它滚出去。” 衙役们让开了,大黄警惕地看向了他们,回头望了一眼蹲在地上,蹲在小主人腿旁的小斑点,它跑了进来,溜得飞快。 第432章 大黄惹祸 大黄回去了,回去就趴在了大宝和四娃睡的屋子里的地上,耳朵耸下,焉头虚脑的。 主厅里热闹哄哄的,最开心的是小五娃和宏儿了。 不仅有大人做的一桌子美味佳肴,还吃到了最喜欢吃的火锅。 最最开心的是,自家娘亲、秦奶奶、小堂哥哥、大小梁姨……都给了他们大大的红包。 其次是大小梁乌娘了,今天在静江府城过了年,明天一早他们就启程回清河镇那边,看望爹娘了。 “左娘香坊,是这了。”穿着灰色短褐紧裤的男人,下了马,牵着马到了铺门口,他松开了绳子,拍着门,“有人吗?驿站信差送信来了!” 没听到声响,他继续的拍着门。 院子是一个三进院,里头的人都在二进院喝酒吃肉,哪听到了铺子那儿的拍门声。 躲在大宝屋子里心绪不佳,黯然伤神的大黄,耳朵子尖得很。 忍了那人拍门声一会,见他还没走,还吵着它,“汪汪汪……” “大黄回来了。”大宝听到声响,端着碗出来看,一溜黄色的身影,从院子里跑向了一进院。 “大黄,吃饭了。”大宝叫了它一声,它还继续往前跑。 须臾,一进院就传来了汪汪汪的狗吠声。 “咋回事啊?”秦姐放下了碗筷到门口看。 娃们放假了,都带大黄一起玩,她也没管过大黄,也知道大黄在这一块混熟了,经常跑出去问屠夫佬要肉吃。 就算是夜里,巷子里有人经过,都没听到它叫那么大声。 “不会是有人偷铺子里的香水!”大梁想到了这一茬,惊道。 小堂小梁乌娘他们比林青禾还紧张啪地放下筷子,去铺子前面看看。 “好大的胆子啊,连掌柜的香水都敢偷。” “哪个混混,挑大年三十来偷,太过分了。” “一定是以为我们在吃饭,所以他们好得手……” 林青禾看娃们也都要去看,她也去了,并拉着大宝二宝,提醒他们道:“如果真有小偷,别离太近,会伤着人的,要躲远一些。” 小五宝萌萌地地看着自己娘,林青禾想叫他们不要去的,但娃们的好奇心很强。 可能不会听她的话,偷偷的去看。 与其这样,还不如告诫他们一番,看可以,不过要离着远一些看。 林青禾说完,她去了院子里,拿了一根棍子,也提着去了前门。 娃们看娘行动了,他们也赶紧往前跟着去看。 天下间怎么有那么多的坏人,让人吃饭都吃不安。 林青禾撩开帘子,看到他们都在聚集在门口,大黄在最前头,还在汪汪地叫着。 小堂松动门栓,准备开门。 她也自然而然地走了过去,门外好像没什么动静了。 吱,小堂把门一开,大黄一狗当先追了出去。 “我的娘啊!”信差最怕狗了,狗吠声就让他打了退堂鼓了,停下了继续敲门。 他退到了铺子口,犹豫着没走。 他是一个信差,能寄驿站的信,就基本上是官员或者官员的家属,这肯定是要送达的。 何况还是在大年三十,家信多难得啊。 听到门开了,他还以为有人出来了,正想走过去把信给了,不料人没出来,最先出了却是一条大黄狗。 他叫了一声,面色一白的直接跳上了马,牵着马绳双腿夹紧马腹,赶紧跑了。 “大黄!”秦婶跑去呵斥它,瞧着他的穿着也不像是小偷啊,都还骑马的。 乌娘她们是纯属看热闹的,现在偷窃的成本要那么高了吗? 还牵着马来偷,是想被抓的时候,能跑快一些吗? 小堂看了看,忽而他眯起了眼,对着林青禾道:“夫人,他的穿着好像是驿站的信差。” 林青禾眉头一抬,呼吸一紧,想也不想地就追了出去。 一定是相公,一定是相公给她和娃儿寄信了。 小堂也运起轻功也跑了出去,“夫人,我去追,你回去。” 林青禾望着了一眼,飞檐走壁,在屋檐上健步如飞的小堂,她还是继续往前面的方向去追了。 “信差啊!”大小梁乌娘她们都看着大黄,这狗,有时候好有时候也不太好。 陌生人有怕狗的,不怕狗的,有好的坏的,但只要是狗没嗅过的气息,都会叫,把人吓走。 秦婶看到大黄又闯祸了,安抚它的头的,突而地站了起来,数落着它,“天天在外头野,吃饭了也不回来,你在外头做什么呢? 家里没有骨头没肉给你吃,非要天天跑到屠夫那里问肉吃? 寻常也没见你对谁叫得那么凶,这次是不是在外头受气了,回到家就对陌生人发\/泄呢? 仗着我们会护着你呢! 刚刚那是信差,人家被你给吓走了,你看掌柜的都去追,你以前在盲山的时候可没现在这么皮。” 大黄垂着头,耸拉着头,可怜巴巴的。 秦婶却看了它一眼,道:“还不快进去!” 大黄缩着脖子,张着一只腿嘤嘤地叫了几声,秦婶没有理它,直接板着脸往里面走去了。 大黄看秦婶走了,心里一慌,满去追秦婶,嘤嘤地叫着。 秦婶不太想理大黄,这只不听话的狗子。 宝儿们看着大黄跟在秦婶后头,嘤嘤地撒娇着,他们都互相看看,不用说就知道,大黄又惹祸了。 “糟粕醋”又称“女人醋”、“三八醋”。是用酿酒后剩余的酒糟,加以少许辣椒、蒜头、油等煮开制成。文昌铺前糟粕醋最为有名。在“糟粕醋”中加以海带丝、海菜、荞头、牛杂、猪杂或海鲜等,酸辣开胃,很受欢迎。 糟粕醋的主要功效:消除疲劳,平衡血液酸碱度,帮助消化,预防衰老,扩张血管,预防肥胖,美容护肤。对人体血液循环比较好,长期食用可以美容减脂,预防高血压。如果与海鲜一起煮,能够去腥,使汤更加鲜甜,加配海菜(又名海藻),纯天然食品,绝无污染,又可以增加人体对碘的摄入,海菜可以散瘿瘤,利尿,降血压,降血脂,抗癌,对血管有扩张作用,还有美容保健之功效等。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阅读最新内容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 阅读最新章节。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为您提供大神人间富婆的【种田】猎户的神医小辣妻最快更新 第432章 大黄惹祸阅读 第640章 偷溜出去 左容赢挪唇冷笑,“暮翊鸿,你也就这点能耐。” 丢下这一句话,左容赢转身离去。 “左容赢,你拒绝我了?咳咳……”激动起来,暮翊鸿又咳了,他这一次承认自己难耐不够。 “蛮奴的这个首领,是我行军打仗,几十年生涯中,遇到最强的,他的兵马强壮,在战场上变化多端……实不相瞒,他摸透了我的打法,我被他一直压着,很难取胜。” 左容赢掀帘子的手,停了下,“暮翊鸿,你老了!” 说完这句话,外面刺冷的寒风刮了进来,左容赢走了出去。 暮翊鸿看着落下的帘子双眸晦暗,整个人都馁然了下来。 须臾,孙军医孙石淼撩开帘子,走了进来,看到暮翊鸿单手撑在塌上,胸\/前的伤口又裂开,他瞳仁一缩,迈着几步上前,“将军,你……快躺下,伤口怎么又裂开了。” 孙石淼将手里端着的托盘,放在了床上,扶着他躺下,“我先给你上药。”caso 他解下暮翊鸿的外衣,拆下了包扎的布,拿起托盘上一个小白瓷瓶打开盖口,嗅了一下,再往暮翊鸿的伤口上撒药。 血一下就止住了,孙石淼叹了一口气,甚觉欣慰,开始唠叨,让暮翊鸿别在用力,静养着,别扯着伤口。 暮翊鸿躺在塌上,任凭军医说什么,对他包扎,有没有弄疼他,他都没什么表情。 直到,孙石淼说到左容赢。 “将军,刚刚从你帐篷里出去的那一个将军,给了我一瓶止血药,在你伤口上撒上一少许,血就止住了。 你再吃一颗药,那将军说,这是百灵丹,可解百毒。 我尝了一点,里面加了极为罕见的解毒圣药,金柳珊,对你中的牵机毒,一定有用。” 孙石淼将一颗褐色的丹药,放在他手上。 暮翊鸿看着药,陷入了一瞬的沉思,从左容赢进帐篷那一刻,他就察觉到了杀气。 他应该盼着自己死,好为鬼伯报仇,为什么,他会……带着疑惑,暮翊鸿将手里那一颗药,给放进了嘴里。 药丸入口就化了,舌苔里的味道,全都是药苦色。 但,他淤堵许久的丹田,被疏通了,浑身也觉得轻松了很多,肿痛的关节骨,也得到了改善。 他觉得好多了,这药,确实对他很有效果。 暮翊鸿看向孙石淼,“真是他给你的?” “将军,你知道属下的,属下做事一板一眼,从不撒谎骗人。” “嗯。”暮翊鸿颔首,老孙医术高明,曾今也是御医,但人只对病负责,又爱较真,给人比较刻板了,不灵活。 加上他说话直来直去,经常被太医院的御医打压,偶然一次相遇,自己就向皇上求了他,把他给带到边境来了。 老孙跟着自己几十年了,以前的习惯一点没改,还是不会说话,说的话也只会是真话。 “你退下去。” 孙石淼没推脱,拿起托盘就大步地走下去了,军营中还有好几帐篷的伤员,都需要他去瞧瞧伤势恢复得怎么样了。 第641章 南靖轩知晓林青禾被替换了 南靖轩化为老农民,赶着一辆驴车,去京城的北郊找村,跟村民商量着种辣椒去了。 锅子已经打好了,酒楼也都重新清理好,整修了一遍。 先开业,做三鲜菌类清汤的火锅,等几个月后,再做辣椒火锅,循序顿进~ 开业的时间,还要进宫跟大嫂子请示一下。 南靖轩吐掉嘴上叼起的那根草,拍了拍驴屁\/股,“快快快回城。” 先赶着回府,换身衣裳,再进宫商议下开业的时间。 驴子是头年轻的驴子,脑袋有些畸形,上头小下头大,是南靖轩在市场上便宜淘的。 对主子的诉求,它昂昂叫了几声,还是慢慢走着,似乎听不懂。 南靖轩知道它蠢笨,不服管家,还被退了好几家了,正以为如此,自己才能以十两的银子买到。 他拿起一根竹子,让竹字头绑着一条麻线,再把一颗小白菜吊了起来,投喂似的往前一丢。 灰色的大驴,看到嘴巴边的白菜,张嘴就要啃,白菜忽而的往前跑去了,它为了吃白菜,迈步地往前追菜。 就这样,驴子加速跑起来了,南靖轩哼哼笑了几声,“小样,还拿捏不了你了?” 到了南靖府快傍晚了,一到门口,南管家就冲了出来,他早已在门口等候多时了。 “小侯爷,小皇子小公主他们来了,已经等你两个时辰了,你都去哪了,奴才们找了半个京城了,都没瞧见你!” “去乡下种地去了。”南靖轩下意识的腾出一手,摸了摸脸的灰,钓竿固定不动了,灰驴一口咬住了白菜,狠狠嚼着,驴腿步伐自然也停下了。 “我脸没灰。” “没。”南管家道。 南靖轩放心了,拍了驴屁\/股一下,“哼,真馋。” 南管家和在门口的门卫,都看着那头新鲜的驴,一下都没眨眼睛,小侯爷长得玉树临风,怎么能买头那么丑的驴? 下了驴车,南靖轩对门口的两个门外道:“等它吃完,把毛刷了,喂饱关到马厩里去。” “是,小侯爷。” 南靖轩边走边跟早站在身侧的管家道,“小宝崽们来了,来找我玩?我师姐呢?” “就小皇子小公主。” “稀奇了,三个大人,放心他们来我这玩?” “公主府我已经派人去告知了,以长公主他们担心。” “嗯。”南靖轩与管家嗯了一声,问了下宝儿他们在那,大步往那边去探了。 几个小家伙不在客房,跑到他的卧室当中等他,他是越发好奇,他们找他做什么了。 南靖轩大步迈向自己的庭院,刚到院中,宝儿们一看到他,从椅子上下来,“南靖叔叔!” 个个都围住了他,紧揪着他的衣服不放。 “好大的胆子啊,偷跑到我这来了,我回来了,有什么事啊?” “想你了。” “没错,想你了,走回屋子里叙旧。”二宝有模有样地道,没开口的三娃四娃五妹,也是一脸挂念。 南靖轩都快要被他们这群人小鬼大的娃娃给骗过去了,被他们连拖带推,进了屋子,他把屋内的侍女都叫了出去。 娃们松开了他,警惕地关起了门。 看来事情还不小啊,南靖轩看他们模样,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拿起了桌子上的一块给他们准备的糕点,丢进了嘴巴里。 “行了,可以说了。” “我们娘亲,被替换了,宫里那一位不是我们娘亲!”大宝直截了当地道。 第643章 算出林青禾的具体方位 南靖轩和娃们一转头,发现穆言正站在屋内,悄无声息地看着他们。 “不用去找道士了,直接进宫,慧明道长被獒犬带进宫了。” 小宝儿们、南靖轩,先微惊后狂喜。 娘\/大嫂有救了! 穆言出去吩咐细作,在城门偶然看到了獒犬赶着一辆马车,车帘掀起,里面是一个白胡子,仙风道骨的道长,她猜测这一定就是慧明大师。 匆匆回府,想告知她那几个担心林青禾茶饭不思的小娃娃,下人告诉她,他们去南靖府了,她没带车夫,一个人赶着一辆马车到了南靖府。 出了府,她搂着孩子上了马车,看向南靖轩。 南靖轩立马会意,“师姐,我来赶车。” 都上了车,南靖轩一甩马绳,“驾!” …… 后德喜从外进到殿内,道:“皇上,小侯爷、长公主小皇子小公主他们来了。” 话音刚落,浩浩荡荡的几人就进了殿内,目光盯在了清俊沉冷的左容赢身上,再掠过他,落在了白发苍苍的老头的身上。 老头双腿盘着,坐在一个蒲\/团上,手里拿着拂尘,面朝朝堂,背朝他们,一手攥着,不知是在算什么,背挺得直直的。 “爹~”娃们看了看老头,轻声快步地跑到爹面前,攥着他的衣服,看道士的正脸。 道士就是他们在太虚宫见的那老爷爷,他可喜欢他们了,不仅借了丹炉给他们练丹,还包庇他们逃出去,是个善良的好人。 左容赢低头,从几个娃的脸上扫了过去,半句未言,目光便又回到了慧明道长的身上。 慧明算了算,从袖子里拿出了一个龟壳,摇着摇着,里面掉出了三枚铜钱。 他摆了摆,正了正,继续摇晃着,重复以上的动作三次。 看着卦象,他摸了摸胡须,道:“在南方,竹林茂盛,充满瘴气的山中。” 左容赢剑眉瞬拧起,心口压抑得不行。 南方多的是瘴气之地,竹林也不尽其数,也多的是丘陵山地,这怎么找? “慧明道长,朕还需要在具体一些,地名,具体方位。” 慧明闻言,再次拿起卦,卜了起来,叮叮叮,三枚铜钱落地,他摆了摆,“卦象上显示在南方的深山的的一个苗寨。 奇了怪了,苗寨放蛊猖兴,怎么会跟巫术歪门邪道牵连上了。” 左容赢眉眼压下来了,南方很多寨子,苗寨也遍布的很宽,青禾具体在那,还需一番探找。 他眸色转深,呼吸变重,“慧明道长,找回了我夫人移进的躯体里,是否能让她复回来。” 慧明道长垂眸,挪动了下唇角,隐下了什么,“皇后的魂特殊,皇上你先把人给找回来,贫道再想办法将魂给换过去。” “后德喜将慧明道长带下去好好休息,慧明道长来宫一事,务必隐下去。” “诺。” 慧明道长下去后,南靖轩穆言上前,俩人默契地接下了这个任务。 “大哥,我和师姐去找。” “阿赢你在宫里还有政事,还要瞒着哄着那冒牌货,免得肚子的孩子受损,你离不开京城,我和南靖轩去,会很快将人给带回来。” 左容赢面色阴沉,他不亲自去,如何放心! 青禾一定在等着他去救她! “南方不小,要先排查,找到青禾的具体方位,我先让熟悉江南山区的锦衣卫去查一查,我们在一起出发。” “那那冒牌货?” 第644章 左容赢打算亲自去寻找 南靖轩问道。 左容赢投了一眼过去,他早已在暗中布局了。 “皇上,”把慧明道长带下去的后德喜,又进来禀报道着,“小堂将军回京了,与左娘香坊的秦管事的,现在殿外求见,说有人让他们带话给您。” “叫进来。” 小堂秦婶被宣,小堂拉着秦婶的手上着大理的石台阶。 到了殿内,俩人刚想禀报,发现里面居然那么多人,一时停下来了。 “秦奶奶,小堂哥哥。”娃们齐声喊道。筚趣阁 左容赢觉得他们来京的传话不简单,正巧碰到青禾灵魂被换,于是他道:“都是自己人,说。” 秦婶小堂望了宝儿们一眼,跪了下来。 小堂说道:“主子,几天前有个女人来静江找秦姐,说夫人的灵魂被调换了,让您迅速去南方的荆州去求救她。 我想到獒犬哥,偷摸回静江,招呼都没跟我们打,偷摸把个道长带走了,想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左容赢深眸中迸出了希翼的亮光,他的青禾那么聪颖,他就知道她一定会想办法给他带信的。 他已经亟不可待了,回了殿堂上,写了两份圣旨。 “后德喜。” “奴才在。” “明日一早,将圣旨带到姚府,朕不在京城时,由姚侍郎替朕处理国事监国,让武广将军守护宫中的大小安全。”左容赢说完,在两道圣旨上按下国玺的章印。 “爹,我们也去,我们也去找娘。”娃们听爹都这样吩咐了,哪里还能不知,爹要亲自去找娘,他们也要去。 “嗯。”左容赢难得的松口,他们走了,这几个小家伙,在宫里也不得安生,不带去,反而会弄出什么事端出来。 南靖轩穆言也都没有反对意见,林青禾对他们而言,有多重要,他们不用眼看,用心也能感受到。 要是不亲自出去找找,他们是不会安心的。 最懵的是小堂和秦婶,注意到了殿内人的表情和反应,他们回神不由得将眉又拧紧了些。 宫里没出任何关于青禾的谣言传出,他们差点都不信了,想到为了青禾的安全,还是来京看一看,没想到这居然是真的! 孟妍儿回到了未央宫中,小灵子就进来了,跟着他身后的人,还带了几个大箱子。 “娘娘,皇上派奴才给你跟你送珠宝首饰来了,快搬进来,打开。” 几个太监,轻声的噔的放下了箱子,开了箱盖。 里面的珠宝玉器首饰珍珠夜明珠,发出的光,闪闪发亮。 孟妍儿就算是在孟府待了十多年,出嫁的嫁妆也很丰厚,但从未见过那么多的最上等的宝物。 她眼中发亮,从箱子里拿出一颗夜明珠的珠钗,夜明珠的个头比核桃还大,散发的莹莹的光泽,养眼得很。 “都是赏给我的?” “娘娘,这肯定是皇上给您的啦,宫中除了您,还有谁能得那么大的赏赐。” 孟妍儿欣喜如狂,想挥下手,叫他们都给她抬到屋内放好。 突而想起飞雁说过,林青禾不喜这些东西,宫中还在俭出,那皇上给她这些东西是做什么? 第645章 什么老祖宗分明是老妖婆 “皇上怎么又赏赐我这些?国库不是紧巴巴的,拿去充盈国库。” “娘娘,皇上说了,最近又开了几个金矿,宫里不用在过那么紧的日子了。 这些金银首饰珍宝是前段日子,宫中工匠师为皇室打造的,故而不能流通到民间上去。 宫中除了娘娘,也没别的妃子,打造好的珍宝只能往娘娘这送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收下,飞雁给我挑选几件好看的珠钗,其余的,都搬到未央宫的库房里去。”孟妍儿很有主子风范,吩咐完毕后,她嘴角带笑,躺在了床上了。 皇上对她真好,这样的日子真惬意。 齐国最优秀的男人,围着她转,只专宠她一个人,她肚子里还有皇子,后位稳得如泰山,荣华富贵,还享之不尽,宫中有啥好的都往她这送……这辈子,怕是都要这样幸福的一直到死。 孟妍儿心情极为高兴,就连害喜的症状,也减轻了好几分。 躺在床上,刚刚闭眼,忽而想到了身居后宫的那一位老祖宗。 什么老祖宗啊,分明就是老妖婆。caso 她睁开了眼睛,眸中满是怨恨。 那老妖婆刚把女人往自己的相公面前推,还是跟林青禾长得有几分像的人,这一次不成功,往后说不定,还会有别的手段,或者送比林青禾还漂亮年轻十倍百倍的人进来。 相公万一抵挡不了诱\/惑,她还大着一个肚子,不能侍候他。 孟妍儿这样想着,身上的困意全无。 “不行,我不能让她威胁到我的地位,这可是我好不容易得来的,她必须要死掉!” 下定了狠心,孟妍儿对外大叫着:“飞雁。” “娘娘。”飞雁端着一个装着,挑好首饰的托盘,笑盈盈走了进来,“娘娘,看这都是我给你挑好的。” “放一边。”孟妍儿面色黑沉地道。 “娘娘,你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想到那老妖婆,给皇上推女人,我就恨,烦,厌恶。” “娘娘,请息怒,皇上不是向您保证过了,他不会纳娶,除了娘娘,不会接受别的女人的,就算太上皇太后给他送的女人多好。” “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你没经过男的不懂。” 飞雁不知该怎么劝了,就闭嘴了,瞅她脸上火气那么大,动不动就发怒,开始为皇后娘娘肚子里的皇子担忧了。 “娘娘,别怒,对胎儿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就让御医来治,”孟妍儿不以为意,反正又不是她的,她冷哼了一声,“我有事要吩咐你。” “娘娘请说。” “老妖婆的身边有几个奴婢侍候?你找一两个好策反的,再去找几味药过来,让她每日偷放在老妖婆的饮食茶水焚香当中,我要老妖婆,悄无声息地死掉。” “娘娘,那老祖宗岁数很大了,也没几年活头了。” “几年,能做出的事端多着呢,”孟妍儿眯了眯眼,“她居然敢出狠招,想威胁我的地位,我怎么可能让她还活在宫中!” “是,奴婢这就去做。” “慢着,此事,只能你知我知还要策反的人知,其余的人不能告诉,尤其是皇上,万万不能让他知道。” 飞雁点头,“奴才知道的。” 看飞雁离开的身影,孟妍儿再次地躺回到床上了,她唇角翘起,再无人威胁她了。 “呕~”将要睡着,倏而的,又作起呕了,她赶忙呼唤外面的人进来照顾她。 吐了一阵,昏昏沉沉睡下,再次醒来,没在宫中,居然在一辆马车上。 第646章 左容赢南下去救青禾 踏踏踏,外面传来了马车的疾驰声,跑得飞快,车里倒是有软塌,不太颠簸摇晃。 “呜呜呜……” 车里还有女人的哭声。 孟妍儿看去,那不是飞雁嘛! 她的手脚都被绑住,歪在了马车边角里。 孟妍儿要起来,发现自己腿脚也都是被绑住的。 刹那,她眸中只剩下了慌意,不会是相公发现她是假都,把她绑了去苗疆,把林青禾给变换回来! “娘娘,你醒了。”哭哭啼啼地飞雁,看她睁开了眸子问道。 见她没说话,飞雁继续哭了起来,愧疚道:“娘娘别怕,是奴婢没办好事,所以太上皇太后把我们给绑了。” “你说什么?” “呜呜,太上皇太后和太上皇联合起来了,他们要逼退皇上,奴婢去,恰好就撞他们枪口上了。 他们要绑了您,把你藏在一个皇上找不到的地方,逼皇上退位,太上皇要重新当齐国君主。 还听说,皇上因为上朝,雷厉风行的行为,得罪了许多的世家,威胁到了他们的利益,他们也要造\/反,逼退皇上。” “什么?”孟妍儿大惊,眼都眯了起来了,“他们怎么那么大的胆子,皇上才是最适合齐国的君主不是嘛?皇上一定会来找我的,我一定会没事的,这些叛贼逆党,不得好死。” “娘娘,你别动怒,免得伤了胎气,皇上一定会发现娘娘不见了,派人来找的,不过,他们搬运我们上车的时候,奴婢看到大批的士兵,将皇宫围了起来,皇上怕是一会腾不出手来解救我们,自己也凶多吉少了,呜呜……” 孟妍儿使劲的挣扎着,手脚被绑让她很别憋屈,不痛快,想逃回去,看看左容赢有没有事。 挣脱不开绳子,她说着让自己信服地话,“不可能的,他一定会没事的,会冲突重围的,他杀蛮奴都能平安而返,面对那些散军,他一定没有问题。” 听飞雁还在哭,她怒吼起来了,“别哭了,哭丧啊,烦死了。” “娘娘,奴婢不哭了,你别生气了。” 车内,暂时安静了一会,马车还在跑,孟妍儿除了觉得肚子微疼,也疲惫乏力得很。 “娘娘,你可不能有事啊,皇上一定会来救您的。”飞雁看她无精打采的样子,急道。 “蠢货,我不用你提醒。”孟妍儿冷静下来,与飞雁道,“你让外面的人进来,给我们解绑,我们不跑,要是继续绑下去,就是两尸三命,别想威胁到我相公。” 飞雁眉眼一抬,下意识瞄向了她的肚子,语音发颤起来了。 “是,皇后娘娘。” 她撑着车壁,让自己坐了起来,朝外面大喊着。 …… 孟妍儿也被弄出去了,宫里的老祖宗和太上皇也让武广日夜派人盯着,免得他们做出出格的行为。 圣旨也给姚侍郎了,封他为丞相,在自己病重(南下)不能上朝时,替自己处理全国政务,管束大小官员。 一切准备就绪,他与娃们都换上了衣服,坐上了安排好的马车,连夜南下了。 青禾,你一定要等着我! 第647章 谈筹码自救 林青禾把自己缩成一团,烧得迷迷糊糊的。 突而的,门被踹开了,一阵凉风吹入了屋内,掀动了屋内的帘子。 冥神看里面的人烧得脸红红的,他用脚勾开了笼门,弯腰进去蹲在了笼子里。 一句话不说,直接将药给灌入她嘴里。 她摇晃起了头,还将灌进去的药给吐了出来。 冥神看到这里,哼了一声就笑了,即便烧得神志不清的,防御心还是没减弱一点。 倔强的,他都欣赏起她了。 不,其实,一直挺欣赏的,林青禾跟他见过的女人都有所不同。 格外漂亮,就算换了壳子,变得丑陋与自己一样残疾,灵魂却是干干净净的。 冥神攥住了她烧得跟猴子屁\/股似的脸,“林青禾,可惜了,没早点遇见你,不然你也不用受这罪,也是可惜了,你遇到了我,我就是不想让你好过,除非……” 他盯着她紧闭的眸,眼中升起了一抹热。 再次端起碗,朝她嘴里灌,“喝,退烧的,”看她紧闭牙关,灌进去的汤药,直往外流,他又劝道:“想死了,不等你相公来救你了?还想活着,就老老实实的喝。” 这话也不奏效,他嘲讽了起来,“不对,我说错了,发烧是死不了人的,顶多能把你脑子烧坏,变成傻子,你相公就算找来了,也认不出你。 你说,我要养一个傻子在身边,会好玩吗?” 他说完,嘶了一声,认真地想了起来了。 林青禾被他叨叨叨地叨醒了,强迫自己睁开了眼,她昏得头疼欲裂的,浑身烫的就如被泡在了油锅当中。 “喝,我喝!”开口的嗓音,都沙哑了。 冥神这才发现她醒了,他将药灌入到她嘴里,林青禾唧唧地喝了起来,喝完了还不忘抿着唇,把唇上的药都给抿进去。 药是退热的药,没问题,正好对症她的因为风寒而引起的发热。 “有没有吃的,我要两个馒头,等半宿,我退热后,好吃东西,水也给我拿一壶过来,我还要恭桶……”caso 冥神一听就火了,抬手就掐住了她的脖子,“林青禾,你搞清楚,我不是你的佣人。” 林青禾眼帘拉下又睁了起来,完全没精神跟他斗。 索性,放了一个大招,“你的脸,脸色发青,是肝出了问题,中了丹毒,丹毒发作,浑身火\/热,狂躁。 所以你需要生在阴凉的地方,还有养蛊,让各自蛊的毒性中和,在丹毒发作当天。 可惜的是,丹毒伤肝,蛊毒也伤肝,几种毒虽然能克制,但不能消除,余毒还需要肝脏排解掉,继而造成阴阳不协调。 可用牵牛子、付叶中、白鹤当、雪白贝、千川草……在丹炉里炼七天,炼成一枚丹药,可治、治好。” 冥神听着,呼吸轻盈了起来,“果真如此?” “对。”林青禾笃定道,“丹毒消了,能否放我?” “不行,我还玩够。” “那,”林青禾晕的又要睡过去了,“如果我能把你右手的筋给接好这个筹码呢?” 第649章 他要娶她,将她永远留在身边 林青禾把书往怀里一放,关上了石门,出了暗室,按下了光的机关,关闭了密事。 紧接着,她把放在墙角的水盆放在了桌子上,煤油灯放在一旁,林青禾直接把书泡了进去。 “魂变第一章:时辰阴阳魂弱。 同天出生的女子男子,八字为一阴一阳,即互补,初步认准能调魂。 其二:男子大病,重伤,遇雷霆劫,奄奄一息,阳气减弱,女子大病重伤,孕前期,便可在月圆之夜,阴时,深山中精气足的地方,方能调魂。 禁:在人多,阳气重或者紫气重的人身旁,不可调魂。 世人,百年才能出一两对人,互换魂者,一生只能用一次。 调换魂,必须满足其一其二,在不触禁忌情况下去,才有五成机会成功,如其人一魂,本就是属于异魂附身,便有十成机会成功。筚趣阁 确认宿主时,天降雷霆,黑云密布,怪异天象消失,人则转变成了……” 林青禾迅速看完第一页,这不就说的是她嘛! 女子重病,重伤,自己醒来的时候,身上就没有一处不疼的,孟妍儿的身体一身的伤,她魂肯定是不稳的。 而自己,是异魂,有身孕,相公去皇陵的路上,包括天气,这几个地方,全都说对了。 林青禾看了一夜,翻完了,全都是的怎么把人给调换的,没有怎么把人给复原回来的。 一开始就说了,一生只能用一次。 她气得直接把书给撕毁了,连水一起倒到了屋内的一个蛇窟里。 所以,就算相公找到了自己,自己也是顶着孟妍儿残破的身躯跟相公回去? 手脚都还能接,康复,那眼睛呢?独眼? 林青禾躺会到了床上,微微窒息着,一边还安慰自己,没事的没事的。 相公不会介意,独眼就独眼,好歹还有一只眼睛能用,不过是换了一具躯体,但脑子没换啊,丑点就丑点,矮点就矮点,身材平点就平点。 秦婶他们也都会接受的,对的,一切都没有变,只要能逃出去,宝儿们一样会叫她娘。 林青禾安慰安慰着,把衣服给塞回到了柜子里,躺床上一会就睡着了。 睡醒了后,要找药,给自己治腿、手,要对变\/态男抛出,能被用的价值,先隐忍,自保……最后,一定一定要杀了他,灭了天下这一个混账,恶魔! 也就在她睡着后没多久,冥神走了进来,看着床上睡得沉沉的女人,他将手探在她的额头上,看她恢复不错,头也没发烫了,他撤回了手,眼睛直接黏在了她的脸上。 对这具身体,他是不感兴趣的,他是通过肉\/体,看林青禾的灵魂。 “林青禾,我豁然想到更好的折\/磨你的办法了,我不会在让你受水滴酷刑,也不会各种吓唬你,让蝎子毒虫蛇蚁咬你,也不会再继续吓唬你,我要娶你。 你那么有用,又那么厌恶我,将你拴在我的身边度过余生,一定很有意思,哼哼!” 说着说着,想到往后,冥神笑出了声,眸光作乐认定地道。 第650章 寨中的喜事是为她操办的 林青禾一觉,睡到了响午,被屋内的饭菜的香味给勾着醒了过来。 “姑娘,你醒了。” 她一动,屋内的两个丫鬟就注意到了。 一人去将林青禾给扶了起来,一人将桌子给推到了床边,布着食盒里的饭菜。 “姑娘饿了,饭菜好了,可以开饭了。” 林青禾发现,自己的右手被木板给夹住了,还有左腿也是,且都用药包扎好再夹起来的。 小舞看她盯着包好的胳膊,道:“姑娘,是护\/法给你弄的,用不了多久,你的手臂腿就能与以前无异了。”caso “他给我弄的?”林青禾觉得诧异,给他几味药,他就给她接骨了? 按照他的性子,应该会先怀疑,留她命吊着,过几日丹药练好,他毒解了,或才会给她治腿。 不过,变就变了,也省的自己亲自问他药了。 林青禾知道,这变\/态,要是对自己好一点,下一招对付自己肯定会更狠。 但她觉得,她都这样了,应该不会有比现在更坏的处境了。 何况,自己还能给他接手,他不会乱来。 这样想着,林青禾也就胃口极好的,接过小舞递过来的筷子,开始用左手进食了。 殊不知,寨子里已经开始在为七日后的喜事布置了。 小舞小羞看姑娘胃口极好,都微微勾唇角,护\/法让她们这几日好好照顾姑娘,若是姑娘胖了,养好伤了,会赏赐她们。 一连过了五六日,这几日,林青禾过的很悠闲,穿好衣裳好鞋了,小舞小羞还那线给她量,说要给她做几身新衣裳。 她也不用住笼子了,每天都能睡床,吃干净的热腾腾的食物。 每天都比之前在笼子里过得好,只除了每日一次见到那变\/态。 好在,他过来给她换药,亲自给她换药,换好药直接就走,话都不会跟她说一句。 来的匆匆,去的匆匆,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可能是去炼丹,时不时的要加火,可不能懈怠。 林青禾对他才没有探究欲呢,要是遇到天灾,埋土里了,她最高兴。 除了能在屋子里走动,她也能去屋门口坐坐。 寨子里树梢上都挂起了红灯笼了,红绸布了,洋溢着喜气一片。 林青禾问了几次服侍她的丫鬟几遍,她们说是寨中的姑娘要出嫁,嫁给寨中显赫的人物,所以全寨都要好好办,热闹操办。 林青禾也没想太多,反正没太联系到自己的身上来。 她不是寨子中的姑娘,她是有妇之夫。 寨子应该有很多漂亮姑娘,服侍她的两个丫鬟就长得不错。 那变\/态不可能饥不择食的择到自己身上来。 然而,到了第七天,一大早的,小舞小羞就把她给叫醒了。 “姑娘醒醒,该起来梳洗打扮更衣了。” “什么时辰了,起那么早做什么?”林青禾瞄到窗户,外面还只微微亮的。 “姑娘,寨子中最高寿的龙喜婆来了,要为娘娘梳头发。” “喜婆?”林青禾下意识觉得不对劲。 “对呀,姑娘今日可是要出嫁了呢,快起来,不然错过了吉时就不好了。” 林青禾甩开了她们的手,往床内缩去,寨中的喜事是为她操办的! 不用说,一定是那变\/态的注意! “我嫁给谁?” “当然是冥护\/法啊!” 林青禾觉得一阵头晕目眩。 第651章 威逼林青禾嫁给他 她撑着头表达自己的强烈诉求,“我不嫁给他,去告诉他,让他死了这条心。” “姑娘,何必呢?唉!”小舞小羞都开始劝她了。 “寨中几天前就在操办了,姑娘要是不梳洗,更换喜服,让护\/法没脸面了,您在寨中的生活更难过。” “现在好不容易有些起色了,护\/法都愿意给你治伤了,你可别犯轴啊。” “……” 无论怎么说,林青禾都不愿她们碰,缩到床的最里面,打掉二去拖拽她的手。 小舞小羞见自己嘴都劝着要起泡了,她还是不从,无奈之下,去请示冥神去了。 半刻钟之后,关紧的房门再次开了,步伐重重的人迈了进来。 林青禾缩在床最里侧,注视着在屋内移动的那个,穿着大红喜服,脸上的线条如刀削,眉间夹着一股风\/流的男人。 他毒解了,脸上的皮肤不在发青,而是正常的冷白色。 冥神见她盯了自己许久,哼了一声,心情不错地道:“怎么,被本护\/给迷晕了头了?” 林青禾继续盯着他,眼中恨意滔天。 冥神服侍她的眼神,道:“林青禾,我想到怎么虐你了,那就是娶了你,让你的灵魂被我玷污,灵魂上的印记怎么都洗刷不掉,以后去哪到哪,你都会有我的身影,情不自禁\/地想起我。” 看她眼中的恨意更浓,他扯着唇角,闷声笑起。 “我能为你接手。”林青禾给自己加了筹码。 冥神点头,随即抬起了自己的左手,“我觉得一只手也不错,我用习惯了。” “你这死变\/态!”林青禾没忍住破口大骂着。 “听不太懂,应该是很贴合我的词,”他看了看她气愤的脸,哈哈笑出了声,“给你一个选择,是选择自己穿,还是我给你穿?” “滚出去,我不会嫁给你。” 冥神含笑的脸,突就变了,“不嫁?在我的地盘,由的着了你选?林青禾你要生要死,现在只是我一句话的事,要是你今天让我在整个苗寨中丢了脸,我告诉你,你在意的那几个远在京城的小家伙,日子也不会好受。” “你!” “那冒牌货连养育她十多年的养母,毒杀起来都毫不手软,不信,你就试一试!” 林青禾呼吸着,胸\/口起起伏伏,她一定要杀了他。 冥神感受到了她眼中的杀意,他完全不在意,拿起平整放在凳子上的喜服,朝她身旁丢了过去,“来人。” 小舞小羞进来了。 “给她换上。” 恐吓了一番,林青禾老实了,跟个木头人一样,不笑不闹不哭没有任何情绪,由着喜婆小舞小羞给她换衣梳洗穿鞋盖下大红盖头。 她们都暗自叹气,也有羡慕的。 这女子丑归丑,嫁的人也是寨子第一不好惹的,但品性不错,也不知是怎么的嘴护\/法,被拐到这儿来了。 羡慕的是,她嫁了冥护\/法,他是他们寨中最后能耐的人。 尤其是他毒解了后,那样貌俊啊,把寨子中的青年才俊都给比下去了,多看一眼都会让人脸红心跳的。 林青禾被小舞小羞牵出了屋子,上了一顶大红花轿。 兜兜转转的,她被送到了一个简陋,但布置喜庆的院子里,院外外面摆着了四五十张桌子,苗寨中的人几乎都到这来,喝冥护\/法的喜酒,热热闹闹的。 第652章 迷倒私逃 礼成,林青禾被送进了洞房,也就是刚刚拜堂的那个小院子里的正房。 “姑娘,饿了,先吃快饼子垫垫肚子。” 小舞拿了一块饼子,放在她的手里。 林青禾冷声道:“都出去。” 小舞小羞互看了一眼,“姑娘,我们就在门外,你要需要做什么,就使唤我们。” 没听到林青禾说话,她们自顾自的下去了,姑娘心情不爽,自然不愿搭理人。筚趣阁 听她们的步伐离开的声音,林青禾拉开了红盖头,闷得都喘不过气了。 吸了几口气,她下了床,往桌子上的酒中下着药。 变\/态男身体素质好,每日都与毒物打交道,体内产生的抗毒性很好,普通的毒药对他不起什么作用。 不过,对其余的人,可就不定了。 病了一场,变\/态男可算是让她见着除他之外的人了,他放在关她的室内的那些微毒药,组合在一起,可成蒙\/汗药。 这几日,她变得爱打扮了,问她们要了不少胭脂水粉眉粉眉条等化妆的东西。 林青禾下了床,把口袋中的东西,都放在屋内的梳妆台上,再坐回到了床上。 “小舞小羞。” “姑娘。”她一召唤,她们就都推门而进了。 “我刚刚喝了壶子里的酒,好像有点味道了,你们嗅一嗅尝一尝,不然等会要跟护\/法合卺酒了,我不想因为酒坏了,影响了兴致。” 小姑娘们觉得讶异,姑娘想开了,都喝酒了。 她们还是很警惕的,打开了酒壶,嗅了嗅没敢尝,她们的印象中,任何东西,吃的喝的都能被下了蛊。 虽然姑娘不会,但是不能不提防。 “姑娘,酒水有点浑,可能是打着坛子底下的酒底了,不干净了。” “这是谁打来的,真够马虎的,给护\/法做事,竟也那么粗心,就不怕被护\/法丢蛇窟当中喂蛇吗?” 她们说着说着,就又嗅了嗅闻了闻。 倏而的,不知怎么头就晕了,将酒壶放在了桌子上,扑通了一声,倒在了地上了。 林青禾再次掀开了罩头,将一人给拖到了床上,剥下她的衣服给自己换上了,耳饰手链项链都取了下来,自己戴着。 另一人,她直接塞到了床底下。 办完这两件事,她坐在了梳妆台前,给自己化妆易容,刮眉毛,涂黑影,改脸型,画鼻影,剪刘海,遮住自己瞎的那只眼。 这具身体很受,小舞的脸也是瘦长形的,故而,自己要易容成小舞的模样。 不到一刻钟,她给自己画好了。 外面传来热闹的吃喝,酒杯碰撞,十分嘈杂的声音,林青禾拿起一壶酒,在门口听了会,若无其事地拉开了门。 见没有人在意她,她关上了门,强张镇定,走向了院中。 几天的治疗,就算效果在好,短时间内,断腿还是没有办法恢复的。 林青禾忍着痛,埋头贴着院墙,快步走着,还好小舞是个小丫鬟,没什么人在意她。 出了院子,她喘了一口气,继续往外走去。 一眼就看到变\/态男,在与一桌子的人敬酒,大碗喝酒,她抿住了唇,恨意从眼中溢出,他害她那么惨,他倒是痛快。 见没人发现,她往与变\/态男相反的方向走去,这边桌子要少些,人也没那么多。 冥神刚感觉到了什么,放下了碗,往一个方向镖去,看到了拿着酒壶给人倒酒的婢女,背影倒与林青禾有几分像。 第654章 损害皇子健康 经过几天日夜不分的奔波,孟妍儿和飞雁被关在了一间狭小的院子里。 孟妍儿害喜的厉害,躺了三天,好吃好喝,各种珍贵的食材进补,才恢复过来。 飞雁一直在照顾她,人都瘦了一大圈,脸颊都凹陷进去了。 这一日,飞雁从外提着一食盒的饭菜进来,“皇后娘娘,该用膳了。” 孟妍儿仰卧在床上,按着头,没说话。 飞雁将食盒放在桌子上,以为她头疼了,速速地来到了身前,“娘娘,你头又疼了?奴婢来帮你按按。” “先去洗手,一股子菜味道,嗅着我想作呕。”孟妍儿脾气很烦躁,不领情地道。 飞雁唉了一声,顺从地照做了,洗干净了手用帕子擦干了水,方才进屋,用手按着她的头。 “娘娘,这力度可以吗?” “就这样。” “奴婢给娘娘按按揉揉,娘娘一会就起来用膳。” “飞雁,宫里的情况如何了?我们这是被拐到哪里了?” “皇后娘娘,奴婢也不知,奴婢每天只能在院子里,只能见到过来投食的马夫,压根就没机会出去,更别提去见外面的人,打探消息了。”飞雁委屈巴巴地道。 “你可真笨。”孟妍儿扒开了她的手,怒睁开了眼睛,用手重重地往她头上戳了下。 飞雁没躲,低着头逆来顺受着。 “娘娘息怒,娘娘,皇上肯定会找过来,营救娘娘的。” “这还用你说?皇上对我爱到骨子里了,肯定会来救我,这是必须的。”孟妍儿火大,“皇上那么多天没找过来,一定是那群心怀不轨的人缠住了,你想办法打探一下,宫中的争斗情况,皇上的安危有没有受影响。” “娘娘,那只能等马夫傍晚过来了……他送了东西基本上就走了,奴婢试一试,跟他搭几句话。” “要不是我害喜难受,压根不用你出马,你太笨了,皇上怎么会把给调来服侍我,真不知是看重了你什么。” 飞雁被她说着,跪在了地上,抽泣了起来,“娘娘,你怎么说奴婢都可以,打骂都行,但别生气,为了奴婢,气坏了娘娘和娘娘肚子中的皇子,实在是不值得。” “扶我起来,我肚子饿了。”孟妍儿听烦腻了,一骂就哭,被关在这里,本就不高兴,听着更不悦了起来。 飞雁听她要吃东西,擦了擦眼泪,扶她起来,下了床给她穿好鞋,亲自扶着她道桌边。 打开了五层的层食盒,将里面的豆腐汤,一碗米饭,四个馒头,一叠青菜,一碗素饺子,还有几个苹果给端了出来,一一地摆在了桌子上。 “娘娘,先喝汤。”飞雁将勺子放在了碗中,去一旁,把毛巾扑到盆子里打湿,拧干过来给她擦擦手。 孟妍儿这茬舒服了一些,虽然这丫鬟蠢笨,但是服侍人的功夫没说的。 她舀了一勺汤喝,味道还行,馒头米饭吃了一点,饺子吃了物理个,青菜吃了一两根,便饱了。 饱了没一会,又害起喜了,吐得昏天地暗,把吃的什么都吐了出来。 “娘娘你这……唉。”飞雁拍着她的背,叹气着,这冒牌货这样,自己怎么不心疼。 她的身体是皇后娘娘的,肚子的孩子是皇后娘娘和皇上的,她吃什么就吐什么,既损害皇后娘娘的凤体,也损皇子在肚中的健康。 第656章 左容赢骑着乌骓找林青禾 一行人,快马加鞭,长途跋涉,几乎没怎么合眼,终于到南方苗族聚集地的小镇了。 他们先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对外宣称是来商人,去进丝绸到北方卖的,经过许州镇,在这休息整顿几日。 进了点食,左容赢上去换了衣服,着急上山找林青禾了。 一出房门,走廊里站着满了人。 “主子。” “阿赢。” “爹……” 左容赢身上散发出的冷气袭人,“獒犬小堂阿姐,带他们都先去休息,我先去看看。” 穆言挡在了他的面前,“阿赢,你的身体不是铁打的,都多少天没合眼了,就算找到了青禾,你怕也凶多吉少。 听说那苗家的护\/法,是江湖上最顶尖的杀手,武功高深的着,阿姐不是危言耸听,只是不想你们中任何一位出事。” 左容赢压根就听不下去,找不到她,她不在身边,他活着跟死了有什么两样。 都多少天了,青禾一定熬着,等着他去救她。 他知道那小傻子倔得很的,比起担心自己,他更担心她会为难自己。 “都别劝我,也别跟我,你们现在的状态,跟我去了只会给我添麻烦。” 左容赢按着阿姐的肩,推到了一边的墙上。 没了穆言的抵挡,娃们却挪步站在了面前,挡住了他。 左容赢看着他们,眸光透着震慑力。 “爹,”娃们哭了,知道劝不动爹的,他们其实是想跟爹去,“你小心点。” “爹,这是娘的备的解毒药,补药,还有祛毒散,对毒虫蛇蚁有奇效,你备着。”五妹举起手中的三瓶瓶子。 “爹带了,你收着自己好好留着,娘给你的东西,都要好好的留着,慢慢用。” “爹,我知道的。”五妹瘪嘴,又哭了起来,都多少天没见娘了,他们好想娘啊。 左容赢想安抚下她,手欲要抬起便放下了,救青禾,更紧要。 一一越过他们,经过慧明道长,他突而的递了一个罗盘给自己。 “君上,这是我做的罗盘,拿着她可探究皇后娘娘的魂在哪儿,希望你快些把人给寻回来。” 左容赢拿过罗盘,仔细看了一眼,拉开衣襟放到了怀中。 “多谢道长,救出内人,在一起感谢道长。” 慧明摸了摸发白的胡须,满意地点头,为他对妻子的爱而感动。 在左容赢刻不容缓地掠过了他,慧明望着他的背影,轻轻晃了晃头,略有些无奈。 他算了一下,此行怕是不太平啊。 皇后娘娘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的魂,就算将魂回归本体,是回林青禾呢,还是原本属于她自己世界的林青禾? 两个世界的林青禾的阳寿都还未尽! 倏而,他向下看了看,二宝不知什么时候到了他的面前,拽着他的袍子。 “爷爷,你在叹气什么?是不是算出了什么?爹和娘会有危险吗?” 慧明看那么可爱聪明懂事的孩子,他将头探在了他的头上,“别瞎想,爷爷只是心疼你们爹爹都没休息,就去找你们娘了。” “都去休息一个时辰,恢复些体力,再一去去山上找阿赢。”穆言吩咐道,看向了秦婶,“秦姐等会我们走后,麻烦你和小堂照看一下慧明道长和我的孩子们。” 秦婶小堂点头。 “好了,都别磨\/蹭时间了,事不宜迟就都回去休息。”穆言再次强调。 江南春季多雨,山上陡峭湿滑,树木多,落叶便多,叶子堆积在一起,便成了能毒死人的瘴气。 左容赢骑着乌骓,顶着风,顶着雨,直奔深山中…… 第657章 冥神知道林青禾躲哪了 找一废物,找了三天了,毫无音讯。 林青禾就像是消失了一般! 冥神从外回来,火气十足,如被点燃的炸药包,看到不听使唤的虫蛊,人也不出去找,就赖在屋中躲懒,他噔脚就踩死了一两只。 其余的虫蛊嗅到了同伴死去,都扑上去啃咬,吃它们的残肢。 他第一次,觉得亲手培养的虫蛊那么恶心。 找不到林青禾,他居然心态炸裂了! 冥神坐在了床上,想着林青禾可能去哪里的各种猜想,猝尔的,他有些回过神来了,眼睛不禁眯了眯,看着地上的虫蛊。 它们停留的地方都在案桌旁,那个地方是……暗室! 他手捏成了一团,终于知道林青禾躲在哪里了! 他不知,除了案桌旁,床底下的蛊虫更多。 冥神打开了机关,下到暗室中去,发现是空空的,没有人。 且,放在案台上的秘书不见了,里面的东西他早已经倒背如流,有没有都无所谓。 而地上的花生瓜子核桃壳,还有点心碎,扑在地上的大衣,水壶等等,无比显现出,这里曾今住过人。 印证了自己的猜想,他气得面容都扭曲了。 “林青禾,除了这个密室,我看你一个瘸子还能走哪去!” 他昂着头,沉步踩着台阶,踏出了暗室,连机关都没有关上,就去召集人集合去了。 “重新的在寨中搜查一边,尤其是暗室,不管是不是寨子中的人,只要是瘸子,都把她给抓过来带到我面前。” 冥神一吩咐完,手底下的人将要散,忽而的,有人急急地上来汇报了。 “冥护\/法,刚看到一个可疑的女子,穿着是我们苗寨的衣服,但不会说苗话,背着弓箭,往山上走去了。” 他气沉丹田,望着翡翠的群山,“带路,放猎狗,搜!” 雨天路滑,对林青禾而言上山难走,对寨中的人也是一样的。 她跟相公上下爬盲山,相公教她很多爬山的技巧,所以,往上爬,是完全没问题的。 林青禾庆幸自己要方便,从暗室里出来小解,恰好听到有人要进屋的声音,她来不及回暗室,就躲在床底下。 正好,看着那变\/态怀疑她躲暗室中去了,趁他进去,自己就爬出来,飞快地往外跑去。 出来的时候,想到很多人都在山下找自己,林青禾就想往山上去,人少,隐秘还好躲藏。 看到放在挂在一家木屋上的弓箭,她经过就取了下来。 爬着爬着山,听到下面的动静好大,还有狗吠的声响,林青禾被吓住了,更快地往山上爬了。 经过几天的修养,手脚恢复得更好一些了,她动作都比以前利索很多了。 “林青禾,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老老实实的下来,我还了既往不咎,否则,你就给我去死!”追着她的冥神放着狠话。 林青禾毫不理会,她会信一个,从不按常理出牌的变\/态的话? 回不回去,都是一个死字。 成亲当天,她要是不逃,可能现在连干净的灵魂都保证不了。 也有可能,被他玩腻了,丢到蛇窟了喂毒蛇! 冥神在下面喊话,迟迟没听到回神,他面容又扭曲了起来,“林青禾,我已经给过你机会了,这是你自找的!” 第659章 想污了她的灵魂 “对不起,拖累你们了,你们是寨中的人,有个那么残暴的护\/法,心里没点怨言,不怕他吗?为什么不推\/荐一个更好的人当护\/法?” 身上的痛,让她开始说起了胡话,颇有股破罐子破摔的趋势,她们委屈,她不委屈? 小羞小舞听着,哼了一声,觉得寒心。 “姑娘,药在桌子上了,你的伤你自己涂。” “姑娘,我们出去了,你就是一颗捂不热的石头。” “放心,下次逃跑,我会找个更好的方式的,尽量不拖累你们……” 她们走着,听她的话回头瞅了林青禾一眼,又哼了一声。 “姑娘,你说话最好算话!” 林青禾躺在床上,闭目养神,她真的没什么招了。 毒术医术,她自诩还不错,但门都不出,她压根就没有机会搞药。 还有啊,她所说的能自保的筹码,那变\/态也不按常理出牌啊,随心而为,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 因为出逃,还得罪了两个服侍她的丫鬟……老天爷,她现在该如何做啊。 嘎吱一声响,关上的门又开了。 林青禾没太理会,以为是服侍她的那两个丫头,也许落下了些什么,进来拿的。 突而的,她觉得步伐不对,是朝着床走来的,女孩子的步伐也没那么沉。 林青禾疲惫地转头看去,她知道是那变\/态,没想到的是,那变\/态居然边走边解衣服。 看自己的眼神,是想吃了自己! 她的个天! 林青禾速的爬了起来,往外跑去,突的,胳膊被拽住,她被推回到了床上。 这是什么节奏,要圆了在船上那一次? “你做什么?”林青禾壮大声道。 “看不出?”冥神继续脱着衣服,“我们已经成亲,拜过堂,现在你是我夫人,对你行周公之礼,有何不可?”筚趣阁 他将解下的中衣,从手中滑\/落,落在地上。 林青禾瞪他,“你真的是一个变\/态,就喜欢残废?” “呵呵,不错。”他解下了他最后一件衣服,露出了块块分明的壮硕的胸膛,身上的皮肤比女人还白,都能当打光板了。 林青禾坐在了床上,镇定下来了,她跟他道:“这具身体,身上都是伤疤,除脸脚背和脚底板,什么能下手的,你确定你接受得了?” “林青禾,女人的身体,无非都是那样,我现在要上的不是身体是你的魂。 这是给你不乖地惩罚,如果你不私逃出去,或许我会把你养一养,再碰你,但看你那么不乖,那就不用体贴你了。” 他扑了上去,扯开了林青禾的衣服,半个酥肩露了出来,没有极为香艳的一幕,而是布满鞭痕,还有铁下的烙印,以及被撞的青\/紫的於痕。 冥神愣了愣,扯开了她的连一个肩膀,同样是伤痕,不同的是,上面还多了刀痕,被刀划的,刀钻进肉里戳的。 林青禾看他迟疑住了,道:“除了肩膀,下面更多,还有我眼。” 她将剪掉的刘海扒拉了起来,一只眼睛里没有眼球,空空的,凹陷下去很深。 冥神看着突而的面色凝重了起来。 “你到底要怎么样?将我弄到这具身躯里,还要拼命地折\/磨我? 我到底对你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断的手臂上的筋,我可以替你接回去,你能放我自由吗?” 第660章 相公来救她了 冥神从她的身上起来,确实,太丑了,下不去手。 除非关灯,女人都一个样。 还是在养养,实在是太倒胃口了。 他拉着被子给她盖住,“放你走是不可能的,为了给你换魂,你知道我在你身上花了多少功夫。 身上的伤,我给你治,疤痕我帮你除,眼睛,能看到就行了,一只就够了。 反正剪着头发,遮住了便于常人无异了,你经常多闭眼睛便是。” 林青禾听着想拿屎盆子扣在他的脑门上,拿刀捅他。 “护\/法,护\/法,不好了……”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有个男人骑着一匹黑马,闯入寨中,往这儿来了。” 冥神听后觑着林青禾。 林青禾闻之,亢\/奋得很,一定是相公来救他了。 她抓着一个枕头,当即跑下床,朝外奔跑而去,“相公,啊!” 冥神把她的头发给揪住了,“林青禾,我放你走了吗?” “你最好现在放了我,不然我相公进来了,你会尸骨无存,还有寨子中的人也都会受到牵连。” “呵呵,他确实挺厉害,我还真有几分怕他,也许还不是他的对手,不过,”他眯了眯眼笑,“你,就是我最好的护身符,至于寨子中的人,他要杀就杀,我以后不过换个寨子当护\/法便是。” 林青禾眉拧着又松,他真的好变\/态啊,还冷血无情,犯下的恶果,让别的人替他承担? “你真的是有病!” 冥神哼了一声,拿起一块布,塞在她的嘴里,将她给抗在了肩上,“林青禾,你是我盯上的猎物,我就算是把你给玩死弄死,也不会让其他人得到,当然,你最好向老天祈求,死的是左容赢而不是你!” “唔唔唔……”她拿着拳头疯狂地敲打他,这个死变\/态,死变\/态。 左容赢到了寨子,拿着罗盘,顺着上面的指针而去。 寨子中的人看到入侵者,全都警惕了起来,苗兵护卫拿起弓箭长矛长刀,迅把左容赢给包围起来了。 “你是何人,胆敢闯入我们苗家寨?” 左容赢心情暴躁,掌风拂过,敢还在他面前叫嚣的人,顷刻间已经倒地,在地上嚎叫,五脏皆被内力震的崩裂。 “驾!”他骑马在寨中穿行,坐落有致的木屋,暗处,都朝他飞来短箭,左容赢拔刀原封不动地打回去。 “唔……”射箭的人都被这回头箭给射住了,短箭上有毒,他们没一会就全身发黑,毒发身亡而死了。 寨子中普通寨民,看到闯入寨子中的高人,都不敢再抗击,但凡他经过的地方,人都速地躲了起来,关上了木屋的门。 朝着他没有打开杀戒,而是有方向的去,在他经过后,左容赢身后的寨民就好奇的观看着。 他的方向,不就是护\/法的宅子中的方向? 不会是为了冥护\/法那带回来的那丑女人? 左容赢穿过了苗寨,顺着罗盘的方向往山上赶去,马到了陡峭的山路,就不好在驼人了,就算驼人,速度也会减慢。 左容赢压根就没这耐心,下了马,给乌骓解开了绳索,独自山上。 “呜——”乌骓似乎嗅到了什么,马鸣了起来,在原地刨地,焦躁不安。 第661章 中计 雾气又升起,让整片山都弥漫着大雾。 雾慢慢散去,露出了原本的山貌,左容赢已经跟着罗盘,来到了山顶了。 忽而的,崖上的传来了呼声,左容赢定眼看去,发现被罩着头的女人,被绳子绑着,吊在了崖上的一颗树上。 她的身\/下,就是万丈深渊,将她吊起的绳子还很纤细,仿佛下一秒,绳子就会断裂,人会跌落山崖,看得实在让人触目惊心。 “青禾!”左容赢眉心蹙起,心上如被狠狠割了一刀。 “呜呜……”挂着的人,听到有人呼喊,叫了起来,也不敢大动静挣扎,只敢叫着。 左容赢理智丧失了一半,正欲要往罗盘上看一眼,突而的,不知从哪里飞来了奇怪的虫子,浑身散发着金黄的颜色。 他不由分说,将内力注入到刀上,挥刀就砍,虫子硬的与刀碰撞,发出了嘎的一声,掉落在地上,分成了两半,没动弹了。 一只飞了过来,紧接着,十几只这样的虫子都朝他飞来。 左容赢挥刀全都砍掉了,刀居然被砍的破损了。 他将刀插\/入到了刀鞘中,飞身去救悬挂在崖山的人,猝尔的,几枚暗器从草丛中飞去,将绳子都割断了一些,让悬在悬崖上的人跟危险了。 左容赢眼睛眯了眯,心跳都停止了,在暗处躲着的冥神,从草丛中站了起来。 “左容赢,比一比。” 废了好多心血养的黄金蛊,被他全都砍死在了地上,冥神怒的眼都冲红了,再次朝左容赢飞去了几枚暗器。 左容赢用刀给打掉了。 “你说你是去救她快,还是我的暗器飞过去,把绳子割断,让她掉落山崖,粉身碎骨快?” 左容赢紧握成拳,眼前的人他从未见过,也不知有什么宿仇。 “你要比试?” “不错。” 左容赢看向他那一条废了的手臂,猝尔想起了去年绑架青禾的男人。 “你就是被青禾废了只手的男人?单手打的过我?” “呵呵,试一试,输了你们夫妻可就要一起死了。” 在他说话间,左容赢身形一闪,快如鬼魅,又如变化成了一道没形的黑影。 冥神同样如此,俩人瞬间交战了起来。 暴雨倾盆,山风骤变成罡风,密布的乌云盖住了整个山头上的天空,遮盖之处,让响午,变为了黑压压的傍晚。 空中的两道黑影交\/缠在了一起,快的没有形,短短时间,也不知交了多少回合了。 轰轰,一道雷霆闪过,冥神被一掌给击落到了地上,撞到了石头上。 左容赢冷眼看了他一眼,眼中的轻蔑杀意颇重,没去立刻杀死他,救青禾要紧。 转身,朝悬崖飞身而去,而这时,啪的的一声,纤细还被割了一半的绳子断裂了。 被蒙住的人,突的就掉下山崖。 好在,左容赢去的及时,将她给抱在了怀里,攀爬到了崖壁上。 怀里的人瑟瑟发抖抖得很是厉害,左容赢布满红血丝的眼中,险些用泪滑出。 “青禾,别怕,相公来了,不会有事的。”他掀开了罩着她头的罩头,涌入眼中的是一张陌生的脸,不是孟妍儿的。 她也不是在怕的发抖,而是在抽\/动,双眼发白。 中计了! 也就在左容赢这样意识的时候,怀中的人的皮肉瞬间腐烂,化为了绿色的液体,体内的黑色虫子全都扑扇着翅膀,朝他扑来。 第662章 是你害死了我相公 冥神瞧着他上当了,吐了一口血,按着肩,笑着起来了,走到他跌落的地方,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林青禾这时,挣开了绑住手腕的绳子,从草丛里跑出来。 刚刚发生的一切,她全都看到了! “相公!”她拔出了塞在空里的布,跑到变\/态站在的地方,石壁上并没有攀爬住人,相公掉下山崖了。 林青禾眸光黑沉得盯上了他,“你去死。” 她拿着一块石头朝着变\/态男的的头上砸去,变\/态男人往后扬了扬,让林青禾打了一个空。 他笑了起来,“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不死也半身不遂了,从现在开始,你只有一个相公了。” 林青禾气得毛孔都在冒着烟,身子都在抖,“你去死!” 她重新拿起石头,砸向他。 冥神拽住了她的手,将她的胳膊抵住她的胸\/前,将林青禾按在了地上。 “不用那么生气,他死了,你有很大的责任,是不是你那天逃跑的时候,让人去京城汇报消息去了? 他那么快找来,那么快死,不是你的问题? 刚刚你也看清楚了,他是为你救了,选择掉落山崖的,我有责任,只是送他上路,但让他死的却是你!” 啪! 林青禾狠狠甩了他一巴掌,在啪啪啪的,朝他脸上疯狂挠去。 冥神忍了忍,将她给拉了起来,打横跨在了肩上,“别闹了,现在你只有你一个相公了,要是把我弄死了,你就成寡妇了,林青禾好好珍惜我。” “放开我,你去死,放开我……” “好不容易杀了左容赢,除去了一个碍眼者,我都还没玩够你,怎么可能会放了你,想什么呢?” “有了这次经验,该乖了,这次闹死的是左容赢,下次闹,还不知道死的是你在意的谁,哈哈。” 冥神想了想,笑开了怀,“咳咳。” 太激动了,扯到身体上的伤口,没忍住的咳了起来。 林青禾抡起拳头,朝他砸去,不断地在抽泣着,这变\/态,死变\/态,是他害死了相公! 她好恨,抓住了他的衣服,朝他的身上狠狠咬去。 冥神被她咬得痛死了,再也忍受不住了,他放下了林青禾,对着她脖子就是一掌,“那么不老实,那就晕过去。” 林青禾眼中泛起恨,不甘的倒了下去,眼睛闭上时候,两行泪流了出来。 是她对不起相公,是她害了相公…… 也就在冥神无比得意的时候,从悬崖上爬上了一个人,他一袭黑衣上还沾了绿色的污秽。 等冥神察觉到不对劲时,往后一看,一个人完全被黑色的煞气包裹住,他眸色猩红,山上的风将他如绸的发丝给吹向脑后,更加深了他身上的邪魅气息。 现在站在崖边的,是人是鬼? 冥神都没看清,肩上就挨了一脚,被踹开了,砰的一声,被撞到了一块巨石上,石头瞬间碎成了几大块,将他给埋了下去。 左容赢将地上瘦弱的林青禾给抱了起来,撩开她遮住一只眼睛的秀发,他身上的戾气突的,变得无比的嗜重。 他将林青禾紧紧\/贴在了怀中,“青禾,别怕,我来了。” 不远处的石块还传来声响,左容赢抱着林青禾走了过去,抬起一脚狠踩在了他的胸膛上。 “怎么变回去?” 冥神被他弄得身上多处骨折,现遭他一踩,朝外狂吐了一大口鲜血,胸\/前的骨头,不知踩断了几根。 “说出来,我还能留你一个全尸。” “呵呵,都死了,还在乎是不是全的?”冥神恢复一些,朝他挑眉,挑衅道,“天下间,只有我会转魂,左容赢,你杀了我啊,杀了我,林青禾永远都会待在这具残废里了,哈哈哈!” 第663章 爹和娘回来了 左容赢眉上的青筋在跳,威慑感极强地盯着他,废了好大的力,才压住自己,没杀了他。 他往这疯子的头上踹了一脚,冥神在一瞬间便晕死了过去。 “大哥……” “阿赢。” “主子。” “……” 一行人几天没合眼了,但看着左容赢一个人前去,他们都担心得很,睡了不到两刻钟,就自动醒了,要跟着来苗寨中找他了。 左容赢看他们来了,搂紧了林青禾,道:“南靖轩,过来把这疯子武功废了,再好好绑着,扣押回去,獒犬派兵将整个苗寨中的人都给集体关押。” 吩咐二人,他抱着林青禾,大步不停歇地往山下走去了。 也只吩咐二人,其余的人,眼都没有瞄着看。 他们看着他怀中的林青禾,脸色苍白如纸,脸上还挂着泪痕,瘦的跟干柴一般,也不知是受了多少苦。 左容赢越过他们,他们的眼中不禁都带上了泪痕。 乌骓爬上了山,看到主子,朝他奔来,左容赢跨上了马,让乌骓带他们下山。 娃们一直在客栈外门前等候着,大人醒了,他们也醒了,由于岁数太小了,山上危险,大人都不愿意带他们去,任凭他们哭闹都不管用。 “大宝二宝三娃四娃五妹,你们睡了半个时辰都不到就不睡了,这怎么行?都多少天没好好睡觉了?快去再睡一会。”秦婶又从客栈里出来,在门口,看着他们,心疼地道。 小堂给慧明道长加了一壶水,也下来,看孩子了。 娃们都不听不语,眼睛直直的看着前方。 任何人劝都不管用,他们就要在这里等着娘回来。 小孩子真的好没有用啊,就算是再聪明,会的在多……遇到事的时候,体力跟不上大人,耐力跟不上,只能好好待着,等着大人回来。 如果再长大一点就好了,就能找娘了,替爹分担了。 这一刻,他们无比希望自己在一瞬间就长大了,变成自己理想中的大人,可以保护爹娘,让任何坏人都害不了他们。 秦婶小堂知道他们急,担忧,劝不动他们,他们只有搬着椅子到门口,陪他们一起等。 客栈是被整包了下来的,从而,就算是待在门口,也不会影响客栈的生意。 倒是有人要进来住宿吃饭的,进去就被店小二给请了出去。 忽而的,大宝站起身指着前方道:“看,爹的马!” 所有人都往那前看去,四只乌黑蹄,略带白的乌骓,跑起来,如马踏飞燕。 马背上的人,容颜冷峻,面色冷硬,远远看着就让人胆寒。 “爹抱了个人回来,一定是娘!”娃们说着,眼中的眼泪控制不住地掉了出来。 左容赢下了马,他们就朝他涌去了。 左容赢掠了他们一眼,抱着林青禾跑进客栈,对小二道:“准备两套干净的衣裳,还有洗澡水。” “爹!” “娘怎么样了。” “……” 左容赢没回小娃娃们,青禾现在很不好。 大概,也不想娃娃们看到她现在的样子。 娃娃们拍着门,在门口哭着,干着急。 左容赢不得已把门打开,挡住了要进屋看林青禾的娃娃们,“等她好些了再看,娘没有性命之忧,她很困要休息,你们也去休息,别在这扰着她。” “就在门口,看一看行不行?” 左容赢把门给打开了一些,娃们都盯着床上的人。 第665章 娃贿赂道长 左容赢眉头压了下来,去把她的脉。 “不是,”林青禾摇头,道,“你亲的是这个女人,是孟妍儿的身体,万一我……我能变回去,你不是吻别的人了吗!” 她撅嘴还有吃醋的神态,真是可爱。 他刮了刮她的鼻子,唇角动动,叹息着,确实是这样理。 不讲夫德的男人,就是烂白菜。 左容赢又将她给搂了过来,“青禾,你知不知道,为夫快要憋死了!” 林青禾感受到了他的那一处,垂下了头,羞红了脸,结巴了起来,“对,对不起,相公,我,我也不想的……” 他只紧紧搂住了她,闭上了眼将头给埋在她的肩膀上,熟悉地淡淡好闻的药香味,又吸入到鼻中了,左容赢在她脖颈间猛吸了几大口。 林青禾被他挑起欲来了,她面色潮\/红,扭头看了看他,将手覆在了相公搂着她腰的大掌上,拍了拍。 “忍忍嘛,我也忍忍,要是慧明道长说没有办法,咱们再商议嘛,就是我们的孩子!” 她更想回原来的那具身体里了,她还有孩子啊! 慧明道长坐在院中的走廊上,看着一群大鸡小\/鸡在吃着盛放,他悠哉悠哉的看着,脸上写着“与世无争,仙风道骨”几个大字。 “道长!”小五宝将他围了起来,拉着他的灰色道袍,十分亲昵地靠着他。 “怎么了?”慧明道长和善笑道。 “你什么时候把我们娘的身体给换回来。” “换回来做什么,她现在不是在那具身体里待的好好的。” “才不好嘞!”三娃叉腰,“我们娘是大美人。” “那具身体,配不上我们娘的德行,该回到恶人的身边去。” “道长,你快把我娘给换回来,我们都已经熟悉娘原来的身体了!” “求求你了道长……”caso 娃们懂事的哀求着,用大大的灵动的眼睛,软萌萌地看着他。 慧明道长拿着一把破扇子扇着风,大宝见状抢了过来,替他扇风。 “唉,”慧明道长妥协,指指天,“要等时机。” “什么时机啊,要等什么时候?” “遇到了就遇到了。”慧明并不想多言,点到为止。 娃们都朝天看看。 慧明很喜欢他们,他们很有灵性慧根也很好,若是带到山中,肯定是很出色的道家弟子。 不过,人家是皇子小公主,他倒是不好下手逮着去了。 一修行的话,没十年,下不了山。 “别多心了,你们又不会被人调换魂,要是天下人都那么容易被调换了,岂不是天下大乱了。 至于你们娘,她本就例外,所以会发现生这种奇异的事。” 娃们听着听着就听不懂了,他们娘哪里例外了?还不是活生生的人吗! “道长,我给太虚观捐香油钱。” “我们给太虚观捐书。” “我娘知道很多丹药方子,可以给贡献给你们……” 慧明笑着摇摇头,见娃们想的那么辛苦,他给他们扇扇风。 娃们见不奏效,又玩起了那一套撒娇卖萌。 慧明老道哪里受得了这个,在继续再他们缠下去,他怕是会忍不住泄露天机的。 他站了起来,将扇子递给了大宝,“记得害你们娘的人关押起来了,在哪里,我去看看。” 大宝无奈,指了一个方向,慧明笑着用扇子拍了下他的头,往那边去了。 他一走,穆言打开了门,从门里出来。 娃们对她摇头,摊手,问过了,老道士嘴严的很,就是不告诉他们。 穆言也吸了一口气,“罢,反正你们也不会在意你们青禾娘是美是丑,阿赢也不会在意,大家都不会在意,她现在也挺好。 只是可惜了,花容月貌变成了现在的……”说着,她就怒了。 “孟妍儿那么丑的人,凭什么住进了林青禾的躯体里!” 虽然娘很容易动怒,但娃也觉得说的非常的对! 他们是不介意娘长什么样,但那坏人霸占娘的身躯,他们该如何惩治她呢? 那可是他们娘的身躯啊! “我们再去缠缠老道长,能早点换还是早点换,原来的身体里肚子里还有孩子……”二宝叹道。 “对,不错,走我们走。”大宝带着弟弟妹妹们继续去缠着老道长。 小堂和獒犬在鞭笞着关在柴房里的人,他的琵琶骨被锁了铁链,武功已经废了,彻底沦为废人一个了。 经过几天的鞭笞,也沦为了血人一个。 “说,怎么把夫人给变回来!” 冥神死猪不怕开水烫,舔了下唇角,坏笑道:“让林青禾来见我,我就告诉你们。” 啪! 獒犬怒得朝他脸抽了一鞭子,“无耻!” 第666章 沈飞后人 “林青禾,林青禾……” 越打他反而叫的越猖狂。 敖犬小堂捏着鞭子,气的狠狠咬牙。 要不是他活着还点用处,早杀了他了,这个疯子。 冥神也正拿捏了这一点,看他们的眼神,嚣张至极。 “来,打死我,打死我,林青禾将永远是这副鬼样子。” “疯了。”敖犬将鞭子给挂了起来,“ 小堂,让他歇一歇,迟早会把他给打老实。” “是,敖哥。” 小堂也将手里那带血的鞭子,挂在了墙上,横了一眼这人,他摇了摇头,不懂他逞强的意义何在。 究竟跟夫人和主子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这样害人。 “咳咳。”门口忽而传来了一阵咳嗽声,他们往外看去,是仙风道骨的慧明道长。 “道长。”他们行了一礼。 “我来看看,看看用道家禁术的是何人。”慧明道长看到桀骜不驯,不知死活的冥神,和善的目光变得阴郁。 “两位居士能否挪步,我有些话想单独问问他。” 小堂獒犬都没意见,都已经审问过了,鞭笞也过了,等他缓缓,下午还得逼问一次。 “道长,您慢问,问完了我们再过来。” 小堂獒犬说完对道长行礼,两人一起出去了。 出来就看到了跑过来的小宝儿们。 两人冰冷的神色,忽的,由冰化暖,变得柔和。 “小祖宗,怎么往这跑,这不干净。” “獒犬哥哥小堂哥哥。” “我们跟着慧明道长来的。” 都跑到这儿来了,他们也想再去看看那疯子,现在变成什么样了,好大快人心。 “别去了,”獒犬蹲身,拦住了他们,“慧明道长再问。” 小堂明白犬哥用意,那疯子擅长用蛊,阴险毒辣,还擅长伪装,贼记仇。筚趣阁 现在看是秋后的蚂蚱,但不知道,还憋着什么大招。 尤其是他总要见主子、夫人……更让人提防起来了。 小堂獒犬两人手上都有血痕,都不方便抱他们,告诉了他们危险,把他们给劝走了。 娘再次被掳走,娃们懂事多了,更知道了厉害的人多,他们自己的渺小,需要踏踏实实的学习各种东西,让自己成为更厉害的人。 也少让大人操心! 大宝二宝带着弟弟妹妹们,离开这了。 小堂獒犬总能在小主子的身上看到主子的一面,都很欣慰。 …… 慧明道长逡巡了下柴房改造的牢笼里, 再看绑在木桩上,琵琶骨用铁链穿着的男人。 他往前走了几步,问道:“你究竟是谁?” 冥神闭目养神,压根就不屑理一老道长。 “你是沈飞的后人,还是徒儿。”慧明继续问。 冥神听到这人的名字,再次睁开的眼,他呵呵笑了起来,“老东西,你想知道?这链子拴着我不舒服,替我砍断它,我就告诉你。” “你自己作恶多端,贫道有心无力,如若你告诉我沈飞的后人,我倒可以保你一命。” 慧明老道摸着自己的胡须,眸光定定,似乎已经想好怎么求情了。 沈飞虽然不正经,但没做什么害人之事,他是怎么教出了这么一个离经叛道的逆子? 冥神扯了扯唇角,“名门正派,虚伪得很,老道长你还是出去,你说的人,我就算是知道,也不会告诉你。” 第667章 慧明道长死了 “二十多年前,徐飞盗走了太虚观的秘术,出逃出去,了无音讯。 我与他是同门师兄弟,往日有些交情,可保他亦或者他后人一命。 我也以为师弟只是喜欢秘术,盗出去专研,不会危害众生。 没想到,道教秘术重现江湖! 你既不愿说,我也不会再问,只是看你年纪轻轻的,没拿秘术弄出人命关天的事,悟性不错,想留你在山中,当个道士,算是留你一命。 你既半点不知悔改,我无话可说,因果循环,种了因就得得果,你珍重。” 慧明道长,觉得自己好说歹说都说了,也无憾了,他皱皱眉头,转身欲要出去。 “道长留步。”冥神觉得他有点东西,索性叫住了他。 “你真能留我一命?” “自然,除非,你以后不在作孽,虔心修道。” 冥神勾勾唇,“有意思有意思,好,你过来,我便告诉你,你师弟的下落。 你猜的也没错,我确实认识徐飞,不过,我不是他后人,我是他义子。 他只所以没了行踪,是因为……” 他声音越说越小,慧明道长不由得往前迈了几步,又迈了几步。 噗—— 一枚钢针从他嘴里射出,正从慧明道长的眉宇将射穿出去。 慧明道长面上发怒的神情都还未显现,就倒在了地上,眉间出现了一抹红。 冥神笑了笑,看着地上的尸体,他又得意了起来。 “真是个天真的老家伙。” 他死了,能让林青禾混归原处的,只有他了。 一想到林青禾那个猎物,就算平安归到了左容赢那儿,也不是原来的身躯,他就得意。 看你们怎么亲\/热,有多隔阂。 慧明道长许久没出来了,小堂獒犬觉得不对劲,去查看一下。 一到柴房,将门推开,看到慧明道长倒在了地上,二了同时心跳如擂鼓。 “道长!” 俩人以最快速度来到道长的面前,一探他的鼻息,没气了,身体也已经冰凉了。 眉间那点红,刺到了小堂獒犬的眼。 他们不一而同地看向了绑在柱子上的人。 “你这疯子,疯子!” 俩人发疯似的,对他拳打脚踢。 “哈哈哈,打啊,能让林青禾魂归本体的人已经死了,知道秘术的只有我了,我要是死了,你们怎么跟主子交差,是打算给我殉葬吗?” 獒犬小堂抡起的拳头迟迟未砸下去,俩人忍得青筋暴起。 冥神瞧着这两人的不痛快模样,摇了摇头,“回去好好跟你们主子说一说,替自己求求情,说这老头大限已到死了。” 小堂忍无可忍,狠砸了他一拳头,还在砸第二拳的时候,獒犬把他给拉开了。 “被疯了,他就就想激怒于我们。”獒犬看地下的慧明道长道:“运出去,告诉主子,主子会有办法。” 小堂瞪了瞪冥神,听獒犬的,将慧明道长给扛了出去。 獒犬最后出去,啪的一声,狠关起了门。 这可如何是好,太虚观的道士要是得知慧明道长死了,还不闹翻了天,向主子索要人。 左容赢得知了此事,拿着桌子上的杯子一砸。 第668章 娃们讨论如何处决冥神 啪的一声,杯子碎片四处飞溅,獒犬小堂跪在地上,一言不敢发。 “你们是废物?” 林青禾被南靖轩哄出去游玩,散心,俩人一回来,就看到左容赢在训斥獒犬小堂,都被吓了一跳。 “相公,这是怎么了?” 左容赢脸沉的很,林青禾进来,他还是没压住自己的火气,“滚!” 低声怒吼,又让小堂獒犬身子抖了抖。 俩人耸拉着脸,颓废地走出去了。筚趣阁 林青禾从未看相公日此批评小堂和獒犬,她和南靖轩看他们过去,都看向了左容赢。 林青禾挽住了他的胳膊,左容赢却没如往常一样握她的手。 “青禾,对不起。” 林青禾抬眸,不解,“怎么了?” “慧明道长死了。” 南靖轩当场就受不住地喊叫了起来了,“什么,怎么死的?” “那疯子嘴里含\/着一根短针,慧明道长找他问点事,被刺死的。” “小堂獒犬是怎么办事?”南靖轩直接吼了起来,觉得罪不可赦,“人都废了,琵琶骨都拴了,每天都在被严刑拷打,他还有那么大的能耐?” 室内压强一下变得很低,低的林青禾都受不了,出来打圆场了。 “你们,别那么灰心嘛,慧明道长能给我恢复过来,说不定太虚观的其他道士也能呢?” 左容赢微抿唇,一句不言。 整个太虚观,会秘法的人,只有慧明道长,也只有他能将互换的魂调回原体。 因为青禾在这世间是异魂归体,必须要在特定的天象,才能调换回去,不然就是将青禾的魂,送回她原来的世界里。 所以,他们一直在等,一直在等。 留着那变\/态,是不想他死的那么轻巧。 此外,就是慧明道长说,那疯子的秘术学的比他要好,也许能那疯子有更好的办法,将林青禾给调换回来。 留着留着,反而流出祸端来了! 林青禾看相公沉默那么久,知道希望渺茫了。 她顺着相公的手臂,握住了相公的手,“相公,算了,我就这样,那孟妍儿那边,恐怕相公要再继续哄哄,我想要我的孩子平安出来。” 左容赢一把将她给揽在了怀里,“青禾,对不起!” 林青禾知道,相公已经尽力了。 一旁的南靖轩看他们煽\/情得不行,默默地退了出去,被感动到了。 嫂子和大哥,简直就是一对模范夫妻。 他边走边想着,有没有法子可以改变这个结局。 忽而的,他想到了,他那一本神书。 上面写的东西奇奇怪怪的,回去好好研究一番,也许能找到什么办法! 穆言和小宝儿们,得知能将林青禾\/娘,将魂调回身体里的慧明道长死了,他们都恨意滔天的到了牢中。 “砍了他的腿。”大宝叫道。 “剥了他的一只眼睛。”三娃补充。 “将他身上的骨头全都打断。”二宝补充。 “阉割了他让他成为太监。”四娃补充。 “我知道一种药,可以让人一直睡不了觉,但却让他死不了。”五妹攥着拳头叫道。 第669章 让爹学秘法 咚! 穆言打了一个很响亮的响指,两个侍卫从外进来。 “长公主。” “都听清楚了?” “是。” “都按照小主子的吩咐去办了他,下手轻点,别把他的命给弄掉。” 侍卫们都点头。 “出去,让他们弄。”穆言叫着小宝儿们。 小宝儿们想亲自动手,不听亲娘的话,还在继续愤懑盯着这个畜生。 穆言看他们那么倔,双手交叉着,只好再次强硬点地道:“都出去,去安慰下你们青禾娘。”筚趣阁 见他们还不走,穆言懒得再说,对两侍卫看一眼,他们都一手搂着两个出去了。 剩下一个五妹,穆言亲自抱起,抱他们出去。 到了外面,穆言放下了五妹,跟同样被放下的大宝二宝三娃四娃道:“他诡计多端,你们谁都不想再成为下一个慧明道长?别拿自己的运气去赌,你们也不想你们青禾娘更难过?” 娃们张嘴似乎想说什么,穆言不给他们这个机会,话落直接转身就走,两个侍卫紧跟着她去执行。 “我想去。”大宝三娃四娃执意道。 二宝跑到前面,摊开手拦住了他们,“算了,让娘去弄,我们去有什么意义,力度有侍卫们大吗,够那么高,去挖眼睛吗?继续让下人去做,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想办法,如何把青禾娘给换回来。” “怎么换?那混账杀了慧明道长,自己藏着方法,却不肯服软轻易给娘换。” “你笨吗?”二宝直接怼三娃,“你知道他就一定能能换回去?虽然说他把娘的魂给调换了。” 娃娃们听不懂二宝的话了,“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明确,想办法找会的人,解除魂变。” “找谁?” “南靖叔叔。” “他?” “不错,就是他,还记得他在府上翻着自己的那一本旧书不,书中的东西格外精妙,我相信要是学透了书中的内容,我们就能给娘换。”二宝摸着下巴,认真考量道。 他指着大宝二宝,“你们二人负责书的前三分之一处,我和四娃看中间的部分,五妹一个人看最后三分之一。 因为,书的最后,都是医药混着神学。” 指定任务完成,二宝也冷漠的最先走了,不想耽误任何的功夫和时间。 他知道,换魂需要早点换,完了,不确性很多,越晚越危险,毕竟谁都不是傻子。 万一,那冒牌货那边发现不对劲,知道自己已经被撕破了,闹起来了,她很有可能会弄个鱼死网破。 不仅杀害娘肚子的孩子,还会伤害娘的身体,让娘永远盯着她的身躯,做着她一直想做的事情。 娘会被亏死! 其余的几个小宝儿,觉得二宝说的很有道理,都跟二哥走了。 但大宝三娃四娃五妹,边走就边在想。 书中的东西很深奥,他们不知能不能学会,看得懂,爹比他们聪明,不如把这本书告诉给爹。 爹为了娘肯定会学的很快的,他学的话,娘就又有一个保障了。 第672章 担心孩子 左容赢一回房,林青禾就在等着他了。 “相公,那是怎么回事?”她指了指窗户外。 “没什么,是种奇怪的野蜂托着巢飞了起来,我已经将它给击落了,喝不喝水?”左容赢温柔说着,走到了桌旁,倒了一杯水。 林青禾看相公沉着,还安心的给她倒水,她默默地看着他。 左容赢倒好水,端着要喂她喝,林青禾浅抿了一口问道:“那黑乎乎的东西,是不是那疯子,做了什么,操作虫了?” “别担心,不是。” 林青禾抬起眼帘瞅着了他一眼,将信将疑,“相公,我知道了。” 啪啪啪……门上传来了轻轻拍声。 “娘,爹。” 林青禾听到娃的声音,将水杯放下,去开门。 门开的一瞬间,娃们看到平安无事的娘,都安心了不少。 “怎么了,宝儿?” 娃们瞅瞅在里面的爹,摇了摇头。 二宝道:“娘,我们就是想你了,来看看你。” 大宝三娃直接扑在了她的腿上,四娃五妹二宝其次。 林青禾的前腿,后腿腰侧全都被娃娃挂住了,她笑了笑,摸摸他们的头,心里甜甜的。仟仟尛哾 可是看他们那紧皱的眉,她知道此事不简单了,相公道行深,想隐藏一件事,能做到讳莫如深,娃们对她不会。 他们好好的过来,肯定是有事。 “能跟娘说说吗?”林青禾再次开口。 娃们再次摇了摇头,然后找了个想去找南靖叔叔玩的借口,个个都离开了。 林青禾更是纳闷得不已,走到了门口,看着娃们的背影。 她回头看看相公,发现相公什么都不跟她说,她自顾自地走到了窗户口,瞅天空。 这时,下面的人在说话,在谈论着刚刚的奇怪东西。 那团黑漆的东西是啥,刚刚直从上面掉骨头下人,还有人头,太吓人了。” “是啊,那骨头都啃得干干净净,比狗啃得还干净嘞,这年头,怪异的事还真多。” “……” 左容赢过来,将窗户往下一拉,“听什么呢?” “相公。”林青禾不傻,她很快就会意了,问着:“刚刚那东西,是不是那疯子,他死了是不是?” 左容赢很不想他的小傻子会在这时聪明,他知道瞒不了她了,手一拉,将她给拉入了怀中,“对不起青禾,我一定会找更好的人,给你换身体的。” 林青禾喘了一口气,摸上了自己的脸,瞎了一只眼的眼睛已经戴上了黑黑的眼罩了。 但也是很丑的。 也许她真的再也回不到过去,只能顶着这具身体过余生了。 想到相公还是那么爱她,娃们也是,她并不是那么害怕了。 她也搂紧相公,抚了抚他的背,知道他因为没护着她,又陷入自责了。 “相公,我没事的,你不用太担心我。我很爱你,只要你不嫌弃我,我没事的,至于换身体,随缘,我要我们的孩子安全。” 林青禾眸光定定的,已经接受这具身体了,唯一担心的,只有那肚子中的孩子了。 第673章 孟妍儿想出去 “娘娘,”飞雁从外走了进来,端着一盅汤,走向床边,“奴婢炖了虫草乌鸡雪莲汤。” 孟妍儿眼都不想抬起,在这关押已经二十多天了,害喜的症状减轻了很多,能喝肉汤了,滋补每天都不间断,肚子大了很多,自己的身体却还是虚弱的很。 说是虚弱,其实是怪异。 方便、用膳、擦洗的时候,她还是挺精神的,再有就是每天飞雁会扶着她走个两三刻钟。 一过这几种阶段,她就头晕,只能躺在床上,要死不活的。 而且,除了肚子大了,腿粗了,腰粗了,手臂腰往上倒还是很纤细的。 孟妍儿觉得自己是换了魂,引发的后遗症,正琢磨着如何在联系一下给她换魂的那个男人。 “娘娘!”飞雁走到了床边,看她还在昏睡,再次地叫她。 孟妍儿突来精神了,肚子也咕咕饿了,飞雁不来,自己就不会饿,怪的很,她睁开了眼睛,伸出了手。 飞雁握住她的手,搂着她的腰,将她给扶了起来。仟仟尛哾 “飞雁,外头可有消息了?” “娘娘,消息不太好,皇上退到京城外去了,目前是太上皇和太上皇太后占据了上风。” “这怎么可能呢?”孟妍儿被扶着到椅子上坐下,她发出了疑惑,“皇上率兵打仗如此优秀,援兵呢,怎么还没到?” “娘娘,”飞雁警惕地看了下屋内的门有没有关住,她去关住了,回来了才有了下文。 “皇上根基浅,暮将军一直在边境,暮将军目前是中立派,不跟战也不参战,一直守着边境。 你说跟这二位一起攻打蛮奴的那些守卫兵,有多少是皇上的亲自培养出来的呢,见暮将军不动,士兵中又有多少人会追随皇上? 现在皇上不只跟太上皇和太上皇太后对打,还有跟几个大家族对打。” “那皇上,有多少胜率?” “娘娘,奴婢不知啊,听说皇上已经派人去说服暮将军去了,如果暮将军愿意追随皇上,皇上定会扫平了他们。” “这都是你向那车夫套的消息?” 飞雁闭了闭眼,有些难以启齿,她解下了自己的衣服扣子,拉下了衣领,脖颈下青\/紫一片,暧\/昧得很。 孟妍儿打量了她一眼,有些眼热,想不到那车夫还挺会折\/磨女人的。 她满意地点点头,“飞雁你做的不错,等皇上胜利了,咱们回了宫,我不会亏待你的。” 飞雁睁开眼时,眼中已经有了泪光,她行了一礼,“多谢娘娘,这都是奴婢该做的。” 孟妍儿视线一盯着那盅汤,飞雁见状马上开了盖子,将托盘上的勺子抵在了她的手上。 食物的芬香,瞬息涌入鼻间,孟妍儿胃口大开,肚子叫的更欢了。 她接过勺子就喝起了汤,吃起了肉。 “娘娘,慢些,小心烫。” “飞雁,手艺越来越好了。” “娘娘,下响,有大夫会过来给您号脉,看看肚中的皇子和娘娘的身体如何了。” 孟妍儿眼睛转转想出了一计,“飞雁,到时候多给我问几味药,娘娘带你出去,不然,皇上打他们,一定畏首畏尾的!” 第674章 不会让你白付出的 飞雁得令,下去走到了大门前,瞄了下栽种了许多花草绿树的院子,敲了三下大门,咚咚咚。 门外传来了声响,并开了一条三指长的缝。 外面的人瞅着里面的人,小声道:“飞雁姑娘,什么事?” 飞雁跟守卫说了起来,“她想要药,闹晕你们……”qqnew “飞雁姑娘,放心,我们会提防的,不过到时候可又要心疼一下您了。”守卫叹气,怜惜地道。 孟妍儿喝了几口鸡汤,觉得精神好了很多,蛊里的肉她快吃完了,骨头都吐了老大一堆了,都不见飞雁回来。 房门是打开的,透过门可以看到外面金铲铲的阳光,她想出去走走,长时间待在屋内,觉得闷闷的。 “飞雁飞雁!” 叫了好几声都不见人进来,孟妍儿烦躁的发火了,“这蠢笨丫头,磨磨\/蹭蹭的,在外面做什么妖呢,不会又被那车夫缠住了,真是个不不干净不检点的贱东西。” 骂完后,她又好奇起来了,自己撑着桌子站了起来,往外悄悄走去,想去抓奸。 那丫头在自己面前一本正经,不知道跟那丑陋的马夫,做那事的时候,是什么个贱样子。 光是想想,孟妍儿唇角就挂起高高的弧度了,“等腹中的胎儿月份足些,逃出了这个鬼地方,回到皇上的身边,皇上定会待我美美的,让我好好享受一番。” 去院中的柴房厨房找了找,都不见人,看到月洞,她便外那走去。 过了这个月洞口,是另外的一个长长窄窄的小花院。 这地方,栽种的花草倒是不少,就是没一样是能炼成毒药的。 孟妍儿刚走到两个花园的连接的洞口,猝尔的看到飞雁和门外中的人在说些什么。 怀孕后,耳朵变灵敏了许多,貌似守门的人称呼飞雁为飞雁姑娘,还说她辛苦了! 孟妍儿还想听下去,外面人发现了她,嘣的一声将门给合上了。 飞雁回头,看到孟妍儿,惊讶道:“娘娘你怎么出来了。” “飞雁,你与守门的人很熟?” 飞雁瞅瞅门外,跑向她身旁,“娘娘,他是宫里的侍卫叫小孟,我与他在宫中有些交情,不过不深。 那车夫有事出去了,他被派来守着我们,我也是今日才见到他的,因为认识,我才想着能不能多攀几句,让他想办法带我们出去。” 哪怕飞雁说的言辞诚恳,孟妍儿还是将信将疑,她眯了眯眼睛,觉得这丫头是不是瞒着她什么。 孟妍儿也没道破,“太阳不错,跟着我在院中走走。” 飞雁扶住她,孟妍儿却把手高抬,不然她碰。 “如果是熟悉的人,那再好不过了,本宫也想早点出去。 你确实需要多辛苦一些了,你服侍了车夫,也需要服侍他了,身体能吃得消吗?” 飞雁低着头,“娘娘,飞雁对您毫无二心,只想着服侍好娘娘,守护着娘娘,尽奴才该尽的指责,等娘娘被救回到皇上\/身边,彻底安全的那一刻,过程不重要!” 孟妍儿想拍拍她的肩,安抚她,夸她是个好奴才,但是又嫌她脏,于是便嘴上画个大饼,“飞雁,等我出去了,不会忘记你在这里对本宫做的一切的,不会让你白付出的。” 第675章 南靖轩钻研奇门遁甲 南靖轩捧着一本神书,被乌骓给驮到了空气清新,周围都被古树大山翠竹包围住,一条身长千尺,哗哗哗扑下的瀑布的旁边的地方。 四围清脆的啾啾鸟鸣声不断,稀稀云雾缭绕,宛若人间仙境。 乌骓用前蹄在一块大石头上扒拉了几下,鸣叫了一声,再用喷着热气的鼻子去顶了顶他,往石头那边去。 “我坐在这里?”南靖轩问乌骓。 乌骓长嘶了一声,回应了他,随后它往外跑去了,独留南靖轩一个人在这里。 南靖轩也打算好好学学这本书上的内容,客栈人多,时不时有事发生,他静不下心,这里除了他一个人,就只有虫啊水啊山啊树啊等等,倒是一个很好沉下心看书的好地方。qqΠéw 南靖轩开始坐在大石头上打坐,翻阅手上的那一本《奇门遁甲》。 大概一两个时辰后,乌骓咬着一个包裹回来了,看他看得认真,将包裹放在他身旁,就到一旁的山边上吃草去了。 南靖轩读手头上的那本书,看进去后,看得废寝忘食,学的走火入魔。 书中的内容也乖巧地全都钻入他的脑中,刻在他的肌骨血肉中,成为他的一部分。 饿了,包裹里有干粮,天黑了,包裹里有灯笼有蜡烛,夜深了冷了,乌骓给他叼来了一件大衣,再屈身扑在南靖轩身后,供他取暖。 时光流地飞逝,眨眼功夫在山中居然已经呆了三天了。 第四天的清晨,南靖轩盯着两个黑眼圈,突的站起,举着书对着天嘶吼道:“我悟了,我悟了!” 睡在背后的乌骓,被他给吵醒了,从地上起来,甩了甩尾巴,鼻子喷着热气,看着对着瀑布大叫,发狂的南靖轩。 “我会了。”南靖轩对山谷呼叫过后,转头看着乌骓,跑去抱住了它的脖子,“林青禾有救了,我会换灵魂了。” 乌骓忽蹲身,示意南靖轩上马。 南靖轩赞赏地看着乌骓,这匹马真是神马,太通人性了。 他上了马,乌骓马上就掉头,驮着他在林间穿行,往山下走去了。 清早,山间的风都是潮湿的,阴冷的,南靖轩这三日都没怎么能吃好睡足,在林里跑着,却没觉得冷,反而觉得心里火\/热,身上的血都在沸腾着。 慧明道长死了,另一个人会青禾换魂的人也死了,左容赢没放弃,审问了苗寨那边的人。 三天了,能审出的也都审出来了。 獒犬在林青禾出去带娃洗漱的时候,敲响了门,过来与左容赢汇报。 “主子,苗寨的人是部落,是会用蛊,蛊是他们的本家,其余的他们压根不会,也没学过。 那叫冥神的疯子之所以来他们的部落,是因为几个月前深受重伤,被苗人在山上给捡到,带回部落治疗,他伤好后,就留在了苗寨中当护\/法了。 根据这些苗人提供的信息,我们去了其他的几个苗寨,得到的答案全都是不会。 我和小堂已经通知各个地方的知府知州县令了,让他们发动关系去找各种奇异人士……” 第676章 为什么那么迟才告诉爹? 左容赢坐在桌旁,表情沉冷,獒犬看了不禁脊背蒙上了一层冷汗。 “南靖轩和乌骓还没找到?” “……乌骓带他一头扎深山,属下们还在找……”獒犬声越说越虚,身为属下,主子交代要他们办的事,他们一件都没办成。 左容赢阴沉的眸光投过去,獒犬腿一软,跪在地上了。 “主子,属下办事不力。” “出去!”左容赢气得不想再多费任何口舌。 简单的两字,让獒犬心里堵得慌,主子要是骂他责备他,他还好受些。 獒犬起身,规矩行礼,出去办事了。 左容赢单手撑在桌子上,垂着脸,面上晦暗。 愁找不到给青禾换回身体的人,也无暇顾及南靖轩和乌骓出去这几天,是做什么去了。 小宝儿们看獒犬叔叔从爹的房间走出来,头都不敢抬,明显被训了。 他们进爹的房间的时候,走的小小声的,敲了敲门,轻轻把门给推开了。 “爹。”个个都轻声叫着。 “你们娘呢?”左容赢抬起头,看只有他们几个回来了,脸色更暗沉了。 娃们齐齐顿了顿,看爹的眸色就怵起来了。 娃娃中只有二宝嗓子打开了,他道:“娘和亲娘在底下说话,我们就先上来了。”qqΠéw 左容赢听罢,从椅子上起来,要去找林青禾。 “爹!”二宝在他走过来时,抱住了左容赢的手,“南靖叔叔不见了。” “他见不见,与我无关。”左容赢的这几天的心情差到极点了,脾气也臭,只有在林青禾的面前才会收敛收敛。 左容赢继续往外走,大宝三娃四娃都张手拦住了他。 “爹,不是……”大宝道了几个字,看爹的面色,嗓子又被堵住了。 “爹,南靖轩叔叔有本宝书,包罗万象,就是生涩难懂,学起来不易,如果贯通了书中的知识,也许能帮娘换回身体……” “什么?”左容赢看了看身后的二宝,回头觑着其他的小家伙,他们都怔怔地点头。 “爹,千真万确的。”大宝道。 “为什么那么迟才告诉爹?” 娃们集体消声了,那本书能不能帮娘换身体,他们也是猜的。 还有,那冥神发动什么虫蛊阵,也有他们的催化,兴许是他们作了下乱,他才会走的。 爹最近除了面对娘的时候,和颜悦色,其他的时候都沉着冻着一张脸,吓人的很。 他们怂了,就想等南靖叔叔回来,让他跟爹说。 哪里知道,南靖叔叔一走三天没回来,他们不仅担心他出事了,也担心书会被遗失。 左容赢从娃们的眼中看出了各种自责悔恨,还想哭的情绪,他深叹息了一口气,口气变软了些,“爹急。” 左容赢将二宝抱住自己胳膊的手,给轻拉了下去,“都好好照顾看好你们娘,爹亲自去找找南靖轩。” “慢着,可是要找我?”南靖轩猝尔的从房内的窗户上爬了进来,对眼中闪着泪,还有背影伟岸的左容赢,笑嘻嘻地道。 娃们都要有些认不出他了,他的黑眼圈都要掉到肚脐眼了,身形脸颊都消瘦了一大圈,胡子拉碴的,头发也是乱糟糟的,尤其是两手的指甲,黑乎乎的,里面像是住满了泥。 第682章 八九成把握 穆言深叹气一声,知道他没救了,她转而道:“你说今夜会有血月发生,林青禾的身体了换回来,有把握吗?” 南靖轩手指弯弯,算了算,得出了一个答案,“不多,八\/九成把握。” “如果失败,会怎么样?” “能怎么样,就这样了,变不回了,只能说嫂子倒霉了。”瞧穆言担忧的脸色,南靖轩唉了一声,“再次重启做法不难,难的是契机,下一个血月,怕是等个几百年才能遇到!” 林青禾他们用了晚膳,已经到酉时了。 此时天空已经有挂上了一轮明月了,今日傍晚的月亮出的比平时要早很多,太阳也刚落在了西方。 左容赢让人备好马车,带着林青禾小宝儿都坐上了车,往山上出发了。 只是短短出门的功夫,太阳就落了下去,天色也都暗了下来,只是空中的那一轮圆圆的月亮愈发的明亮。 “山上冷,过会下山,把披风给披上。”左容赢同宝儿门道,他自己手上拿了一件白色披风,准备随时给自家的小傻子给披上。 “是的嘞,爹。”娃们瞅瞅爹手上的那一件外衣,目光一移,看娘弯弯勾着的唇角,他们也乐的笑笑,都瞥了嵌在车内的那张桌子上,叠放着的几件衣裳。 父爱如山,母爱如水,衣服是爹娘给他们准备的。 他们是他们最爱的宝宝~ 二宝没感动多久,心里的忧虑占据了他心头大半,他掀起帘子一角,看着窗外的天空。 不知南靖叔算的准不准,今晚是否会有血月,娘亲的身体能不能换回来。 大宝将帘子给拉大了一点,三娃四娃五妹都挤在一起看窗外。 林青禾好奇问道:“有了吗?” “好像月亮哪儿有点红了。” “娘,刮风了呢,外面吹起了好凉的风,把人家小贩摆卖的伞都给吹走了。” “天都昏暗下来了,路上的人都在跑着想回家了。” “……” 娃们你一句我一句,林青禾凑热闹的心被他们勾起了,她松开了相公抓着她的手,挤到了小五宝们的一旁,跟他们一起看。 “哇,娘你看,血月出现了!”大宝看到天上的那轮月亮,已经被红色给侵了些边角,他大惊叫道。qqnew 二宝三娃四娃五妹,都齐齐望去,眸子里充满了大小的震惊。 林青禾跟着看,笑了笑,摸了摸他们的头,“是啊,几百年难得一见的天象,居然被我们撞见了,现在才刚刚开始,一会会更好看的。” 左容赢静静地看着他的夫人孩子全都挤在一边的窗口,他提醒道:“要是太挤了,可以两个窗口一起看。” “不嘛,挤着暖和,外面起了好大的风了,都好凉了。”三娃四娃扭捏说道。 他们不听,左容赢一个人坐到了林青禾和小宝儿们的身后,面对着窗户,继续静静守着这一大五小。 看了他们一会,掀开了门帘,提醒赶车的小堂獒犬,“将车给赶稳一些,别颠簸。” “是主子!” 第683章 有鬼魂出来吃人 也就他们应完,左容赢按捺不住了,将林青禾拉到自己的怀着,坐到了自己的腿上,一手掌上了她的腰。 “在我怀里看。”说着,左容赢打开了窗户,掀着帘子给林青禾看。 往里面吹的风很冷,左容赢将披风给披在了她的身上,握了握她的掌心,“盖着看。” “谢相公。”她捏了捏他的脸,抿唇笑笑,旋即问她的乖崽子们,“大宝二宝三娃四娃五妹,你们冷不冷,要不要披衣服?” “娘,不冷,他们挤着我可热了。”大宝张开双手,将五妹和四娃给搂在怀中,“他们也不冷,有我热着他们呢。” “我们也不冷,娘。”二宝三娃道。 “我其实也不冷,相公你抱着我就很暖了。”娃们回完,林青禾仰头对左容赢笑道。 左容赢捏捏她的脸,把披风给拉开了,丢在了桌子上,抱紧她,“好,那就等着上山在披。” “这是什么怪异的天象,月亮怎么变红了?” “不好了,快躲回家,月若色变,将有灾殃,青为饥而忧,赤为争与兵,黄为得与喜,白为旱与丧,黑为水,人病且死。” “没有青白黄黑,红色是说齐国又要发生战役了吗?” “怕不是简单的色变,而是要见血月了,血月见,妖孽现,不多时,人间的阴气将达到最旺盛,地府的大门会被打开,到时候那些鬼魂就要出来,勾人魂魄吃人了。” “啊,鬼魂?难怪天都暗下来了,还起风刮得那么凉。” “血月为至阴至寒之相,兆示人间正气弱,邪气盛,怨气旺,戾气强;风云聚变,山河悲鸣,天下动荡,火光四起!” “俺的娘嘞,快回家啊,要出大事了。” “……” 一时间,集市上的百姓都如乱如麻,四处乱蹿,惧怕地往家里跑,有些小贩摊位都不要了,跟着逃跑了起来。 街道\/上乱成了一团,避免马车会撞到百姓,车也不好继续快速地往前行了,獒犬小堂都拉着缰绳,缓慢的地赶着马,皱着眉看着眼前的一切。 只能等他们跑开了,才好加速赶车。 左容赢搂紧林青禾,目光染上担心,小宝儿们被百姓感染得,也觉得惊悚起来了,再次望着天空,那血色的月亮也变得诡异了。 林青禾感受到了车内的气氛变得凝重,她咳嗽了一两声,想跟他们解释解释血月这一奇异的天象。 “相公,把窗户给关起来,天凉了。” 说完,她去到小宝儿们的那边,关上了窗户,坐在了他们的身旁。 都不用她张开手,娃们如受惊似的都往娘的怀里钻。 明显是被吓住了! 林青禾搂着小宝儿们,摸摸他们的头,“天凉了,把窗户给关起来一会,免得着凉。” “娘亲,怕怕,血月会不会真的有鬼魂出来吃人啊?”三娃问。 “也会有战争发生吗?” “会出什么大事端吗?” “……” 几个娃娃问着,泪都流出来了,林青禾抿着唇,没想到平时胆子都很大的宝儿,看到还没满一半的血月那么害怕。 qqnew 第684章 皇上派你来救我的? “怕就都往爹这边来,拢着你们娘,挤不挤啊?”左容赢皱眉,走到了林青禾的面前,将他们一个个都拉来,又拉起林青禾,将她给抱在自己的腿上坐着。qqΠéw 娃们在娘一坐到爹的腿上,又拢了过去,有的钻娘怀中,有的蹲在了地上,抱着爹娘的大腿。 林青禾看娃们那么害怕,她赶紧解释着血月出现的天象。 “不要怕,这不是暗示着什么灾难要来临了,也不会发生任何自然灾害事故的,血月只是一种自然天象,月全食。 外面说的,只是传说。” “娘,什么是月全食?” “简单来说就是我们居住的星球地球和月亮太阳,排成了一条直线了。 用一句话来说,就是太阳照射的光被地球给挡住了,我们看不见月亮了。” 林青禾知道这样说,娃们和左容赢肯定听不懂。 她接着科普了下他们居住的星球是地球,地球外有大气层保护,什么是波长,什么是折射,太阳系的星球是怎么自传的。 血月的发生,就是太阳光没有直接照射到月球上,是照在了地球上,通过地球上的大气层的折射,反射到了月球上。 大气层就如一个滤镜,把波长短的蓝光绿光都给过滤了,只剩下以红光为主…… 娃娃们听完,就两个感慨:娘,知道的好多好多啊! 其二:外界之大,人之渺小,宇宙是那么无垠,世界真是丰富多彩。 左容赢在她解释未完的时候,弯着脖子把头抵在了她的头顶上,箍着她腰的手,不由得箍紧了些。 她知道得越多,他越怕。 他也很清楚,小傻子不是他们这的人,奇异之处,万一她要离开,他真的抓都抓不住,怎么看都看不牢。 这一刻,他好想有一根无形的铁链,能将他们二人拴住。 无论她到了哪里,他都能通过身上的枷锁找到她。 孟妍儿睁开眼,看到的是天上的月亮,金红色的,还不是圆的,是有残缺的。 她想动动,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嘴上还蒙着什么白色的,似乎是面巾。 往下一看,自己被绑在了一张长木架子上面,身子都被身子绑住的。 冷风呼呼的,她瞧瞧四周,不远处的一团团的树林草丛灌木,现在是在山上? “呜呜……” 她挣扎了起来,也发出了声音,眸子里淬着恨意惧意。 不会是飞雁那贱蹄子,觉得照顾她麻烦得很,把她捆在山上,让狼豺豹猛虎等野兽吃了。 “呜呜!”她不想死,拼命地扭动身子,想挣脱掉身子的绳子。 不远处的穆言南靖轩闻到动静,往那瞥去,看到孟妍儿醒了,二人互看了一眼,都朝她走去了。 南靖轩步子迈得很大,迫不及待地想去戏耍一下她。 愤恨埋怨不甘等等,各种情绪浮在脸上的孟妍儿,豁然地一瞪眼,她看到了张熟悉的脸,是那南靖轩的。 “呜呜呜。”她壮大声的叫着。 南靖轩给她取下了蒙在了脸上的面巾,拔出了塞在她嘴里的布。 “侯爷,小侯爷。”孟妍儿两行泪簌簌留下,“是不是皇上派你来救我的,快给我松绑,绑着我,我肚子好难受。” 第686章 自己这个女人真蠢啊 “青禾,”左容赢面色发沉,“兴许找到换回身体的方法了,就在今天,概率只有八\/九成。” “我试!”林青禾脱口,定定地道。 “还有一成会怎么样?”五妹问道。 “失败了,你们青禾娘只能用孟妍儿的身体了,除非满月这种天象在有生之年又再现了,倒能再尝试尝试了。” “谢谢你们。”林青禾去拉住了穆言的手,真诚道:“感谢你。” “不用谢我,大家都想你换回来,如果真能成功的话,你去谢南靖轩,这六七天他每天都在山上布置着祈祷着,时间不多了,快上去准备。” 一伙人上了山顶,山顶已经被布成平地了,上去就看到了穿着黄色道袍的南靖轩冷眼地看着,躺在跟小船上的木架子上,被绑着的女人。 她面色狰狞,嘴里叫骂声不断,小\/腹微微隆\/起。 林青禾再熟悉不过了,这具身体一开始可是被自己占据了。 情绪激动会影响胎儿,林青禾眉头瞬就皱起了,朝着他们走了过去,左容赢小宝儿们也随之。 南靖轩听到动静,看去,看他们来了,他眉头舒张开了。 “你们终于来了。” “南靖轩,什么时候开始换?”林青禾盯着孟妍儿的肚子问。 “相公,相公,”孟妍儿看到了左容赢,她带着侥幸,抓狂地叫着,“你不要被她给骗了,我才是林青禾,太下间哪里有什么鬼神换魂。 这一切都是南靖轩的阴谋,他故意陷害我,有意拆散我们,你不要上了他们的当。” 左容赢淬冰的目光,扫了过去,那慑人发寒的眸光,让孟妍儿遍体生寒,话都被卡在嗓子眼里了。 “月亮快满了,我要做法了,嫂子去那躺着。”南靖轩看着天上的月亮,用手往另一张架子上指了过去,又用手算了算。 林青禾没有任何迟疑,躺了上去。 南靖轩把林青禾的手脚,都用铁铐给铐住了,“嫂子,为了不让你乱动,乱了施法,你忍一忍。” 说完,他拿着两个乾坤镜,在林青禾孟妍儿的头顶上的两个高高的斜方铜镜架子上,分别摆了上去。 镜子反射的光,正投射在二人的脸上。 左容赢手心出汗,手握紧了又松开,也无声的吸着气,吐着气。 他紧张的不安得很,蹲在地上握着了林青禾的手,“青禾,有没有不适?” 林青禾发现相公的手湿乎乎的,比她还要紧张,她安抚着:“没有,我很好,相公不用太担心我啦。”仟千仦哾 小宝儿们也早已经将娘给围住了,个个都担心的很,就是说不出话,都在心里祈求,今夜顺顺利利,娘平平安安的,肚中的小\/弟弟小\/妹妹都能安好。 孟妍儿侧头,光看左容赢的脸,就知道自己输的一塌糊涂。 他曾今关心自己的模样,都是装的,只是自己道行浅,看不出。 他正在担心一个人的样子,是脸在颤,心在抖,人在不安,情深意切,恨不得替她受了。 泪水又从孟妍儿的眼中流了下来,自己这个女人真蠢啊,蜉蝣撼大树。 第687章 青禾,我们不换了 不过,她也不是很后悔。 左容赢这般谪仙般的人,虚情假意地哄过她,搂过她,近身跟她接触过! 如果有下一辈子,再重来一次,她一定要学聪明一点了,占着怀孕就该多黏黏他,多贴贴他,而不是被他牵着鼻子走了。 这辈子她输,不是输在手段,是输在运气,天不公……还没感叹完,一块帕子捂住了她的嘴,须臾,孟妍儿晕了过去。 过会换魂,魂魄会从身体里抽出来,是很疼痛的,避免肚中的孩子在母体中受到刺\/激,南靖轩用迷\/魂药迷晕了孟妍儿。筚趣阁 “时辰快到了,大哥、侄子侄女,你们都退到十米开外,我要作法了!” 左容赢在林青禾的额上亲了一口,“青禾,我等你。” 林青禾点了点头。 “娘……” “乖。”林青禾对娃们笑笑。 穆言过来上手拉孩子,“月亮要满了,不要耽误了,用不了太多时间的,过后在抱你们青禾娘。” 在催促声中,左容赢小宝儿们都退到了十米开外。 南靖轩到桌旁,烧着符咒,摇着铃铛,念着咒语做着法。 天上的那一轮血色月亮,以肉眼可见的圆了起来了,林间气着一阵阵风,串在树上的铃铛叮铃作响。 南靖轩拿着一串红线,飞身蹿着将二人的手腕捆绑住了,不停的念叨着咒语,到了法坛前,摇着晃着,跳着大神。 月满则盈,天地间的阴气达到鼎盛,血色的一道光注入到了乾坤镜中,再折射到了孟妍儿和林青禾的身上。 山风大作,铃铛摇得叮叮叮……被困在捆在架子上的二人都痛苦的扭动了起来,面部挣扎着。 左容赢小宝儿穆言几人,盯着林青禾,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 “啊!”架子上的人都发出了痛叫声,声音一声连着一声,渐变得尖锐,喊得声嘶力竭。 左容赢的心钝痛,眼眶睁得要裂开,浑身绷紧,眼睁睁地看着林青禾在架子上受苦,却无能为力替她分担。 痛叫声还在继续,左容赢的心痛的更是厉害,头皮也都要炸裂了,他几欲站不住了。 他横眼看着南靖轩,问:“什么时候能结束?” 南靖轩施法,不空搭理他,穆言道:“阿赢,再等一等,大概需要一刻钟。” 左容赢听不下去林青禾的惨叫声了,看她痛的面色苍白,身上流着滚着的汗,衣服都被汗水打湿,他做不到让她疼一刻钟。 那一具身体对他而言都不重要,她活着好好待在他身边就后。 左容赢眸光锁定林青禾,朝她走去。 穆言察觉到不对劲,箭步上前挡住了他,“阿赢,血月不常有,几百年才出现一次,你要是破坏了这一次,林青禾这辈子只能用别人的身躯生活了!” 左容赢一句话都懒得废话,扒开了穆言,飞身到了林青禾的面前。 林青禾痛的大汗淋漓,眼都睁不开,陷入无边的痛处中,无暇顾及身边有没有人。 “青禾,青禾!我们不换了!” 第688章 林青禾回现实世界了 左容赢心痛得,声音都在打颤,拔下腰上的刀,要斩断林青禾身上的铁链子。 穆言抱住了他的手,“阿赢,你不能那么自私,林青禾不想回自己的身体上去吗?那肚中还有她的孩子,她的孩子不想自己生吗?” 左容赢用内力震开了穆言,黑着脸道:“为什么没告诉我,换魂会痛到人都模糊了?” 啪的一声,绑着林青禾脚的一根链子被砍断了,他挥刀砍第二根,穆言又涌了上去拦住她。 “林青禾就算是知道,也一定会选择忍了这一刻钟,阿赢,你不要妨碍她。” 左容赢忍了下,但看林青禾痛的身子扭曲,痛的眼泪鼻涕失\/禁,五官揉了一团,喊得嗓子都哑了,他就再忍不下去了。 他推开穆言,几道白光闪过,啪啪啪。 林青禾感觉痛感消失了,靠在一个温暖的怀中,迷迷糊糊将眼睁开了一条缝,模糊地看到了相公。 “青禾,太痛了,我们不换了,就这样也挺好的。” 林青禾哭出来了,痛的全身无力,摇头都摇不动。 她想换,想回去! 挑着跳着大神的南靖轩也停了下来了,看着左容赢抱起林青禾,虽然料想到了,但难免还是觉得有些可惜。 穆言也叹气,六七天的努力功亏一篑了。 这臭弟弟,好疼夫人,让她都羡慕妒忌死了。 娃们在娘叫的时候,心都在抽疼,眼泪唰唰地往下流。 看娘被爹抱起,他们都跑去,望着娘,跟着爹走。 躯体不过是一具皮囊而已,只要娘活着就好,是他们的娘就好。 就在南靖轩穆言都以为此事,要以失败告终的时候,林青禾睡的架子上的那一面乾坤镜,突的被风给吹歪了,正照在林青禾的头上。 月满消散,开始盈亏的那一瞬,林青禾面色大变,突然的不动弹了。 左容赢有感应的回眸一看,乾坤境居然歪了! “青禾青禾。”他轻唤着怀中的人,有些慌张。 缓缓的,怀里的人睁开了单眼,她看着左容赢,虚弱且深情。 左容赢眉间瞬拧起一抹厌恶,将怀中的人往下一抛,飞快往林青禾那边跑去。 “青禾青禾。”叫了几声没动弹,左容赢在她的鼻息上一探,还有气,他解下了绑着她的所有绳子,将她给抱在了怀中,继续叫唤着她。 然而,不管怎么叫,她除了有呼吸,有心跳,没有任何的反应了。 消毒水的味道很浓,好久都没有嗅到这么熟悉的气味了。 林青禾听到了滴滴哒哒的声音,她动了动手指,将眸子给睁开了。 白\/花花的墙,风吹窗帘,阳光从外穿了进来,窗台上还摆着几盆绿油油的盆栽。 扫地的阿姨,拖完了洗手间出来,看着躺在床上的植物人醒了过来,眼睛还在转动,她惊讶的“哎呀”了一声。caso 随即,提着扫把就往外跑了,“医生医生,那植物人她醒了!” 不多时,研究室的研究人员,林青禾带过的学生,就都赶到了医院。 第689章 她记不得他了 个个看到她,都激动不已,欣赏敬佩林青禾泪点低的研究人员与学生,眼眶红了,都洒下泪滴了。 “林博,你终于醒了。” “导师,你还认识我们吗?” “……” 林青禾被他们包围住,他们的脸有熟悉的陌生的,她从他们的脸上扫去,这不应该是她醒来看到的人。 头脑的一篇一篇地在她的脑中翻涌,内心的恐慌逐渐加强加深,林青禾身子也不由得颤了起来。 “不是这样的,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掀开了被子,在这群人的惊诧中下了床,往门外奔去。 她应该是要回到相公宝儿的身边,不是回到这个世界。 这不是她想要的,不是她想要的! “相公,相公……” “林博!” “林导师!” 病房中的人都赶到门口,看躺着了四五个多月的植物人,一醒来就狂奔着,在走廊上都撞了好几个人了,都担心不已。 “快去追林导师,免得她出事。” “林博这是怎么了,术后创伤吗?怎么跟受到了巨大的刺\/激一样!” 林青禾一口气跑出了医院,看着街上的车水马龙,车喇叭的刺耳声,她脸上布满泪痕。 她真的回到自己的世界了! “林导,你怎么了,快跟我们回去。”几个学生看着林青禾要过马路,赶忙拉住了她。 “松开我,这不是我应该待的地方。” 在林青禾挣脱好几个男同学时,主治医生赶到了,他们按着林青禾的肩,给她注入了一支镇定剂。 林青禾秒晕了过去。 医生对于林青禾的反常,给她做了一个全身检查,检查出了,她不禁患有神经衰弱症,还出现了脑萎缩,甚至得了阿兹海默氏症。 一切的原因,可能是因为她从高空坠落,脑部大出血,受到了极大的损伤导致的。筚趣阁 两周后,林青禾坚决要出院。 她的记忆已经不如从前了,很多人名,很多人她都记不住了。 她觉得脑子时不时涌出的记忆,就跟做梦一样,让她分不清\/真假。 研究院要把她送到疗养院中养一辈子,她拒绝了,坚决要回自己买的小窝当中。 同事们学生们都很无奈,只能依了她,定期地去看她。 林青禾被接回家后的第一件事,由着他们帮她把房子清理干净,购买了一些生活用品,食物等。 他们走后,她关进了门窗,打开了水龙头,淋湿着头发,压着洗发水开始洗头。 林青禾有洁癖,回来后,就想把自己从头发丝到脚指甲都给洗的干干净净的。 一边洗,一边在重复着自己,加深自己的记忆。 “我叫林青禾,属……猪的,是博士,在研究院工作,家住在幸福小区第……七栋,40……9号,我单身,无儿无女……” 平和地说着,蓦然的,她睁开了眸子,她怎么记得,她好像有相公,有孩子的。 她想不起来了! 林青禾悲从心来,要窒息了,她敲着头,想让自己记清楚,脑中的人影好模糊啊,泪水不断地从眼中冒出。 第690章 让南靖轩当道士 她好像在遗忘很重要很重要的人,对她很重要很重要的事。caso “想不起来了,我真的想不起来了,好痛,好痛,呜呜……” 那天血月满,林青禾晕厥后,左容赢立刻带她下山去救治。 如开始把脉的那样,她身体一切无恙,只是昏睡,如何叫都叫不醒。 五妹穆言南靖轩三人给她把脉,也看不出她身体到底出了什么矛盾。 左容赢攥着南靖轩拖到客栈院子里,揍成了一个猪头,南靖轩也不敢还手。 “青禾去哪里了?”左容赢目裂,攥着他的衣服抵在墙上问道。 南靖轩眼眶乌紫,鼻血嘴血都在流着,他满脸颓色。 “大哥,嫂子她的魂不在齐国,也不在其他的国……我算出,她还活着,但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这个地方,你我,我们大家都到不了。” 左容赢逼近他,呼吸深重,“把她给叫回来!” “血月已过了,最近的一个血月我推算了在三百五十年后……” 没有人能活到三百多年,到那一天,他们这里的一群人,包括去了另一个地方的大嫂都早已成了一抔黄土。 “大哥,是我疏忽了,道行浅了!”南靖轩痛恨自己道,应该看出林青禾的特别,察觉她应该来自不同的时空,给她上了追魂锁,将她锁在这个时空的。 而不是,魂一逼出,做法回归,让她回了自己的世界里。 左容赢面色早已黑了一个底朝天了,掐住了南靖轩的脖子,想杀了他。 穆言宝儿们秦婶哭着上去相劝,拖着左容赢,替南靖轩求饶着。 南靖轩闭上了眼睛,准备以死来抵这个失误。 “阿赢,你松开他,能做法的只有南靖轩,留着他的命,也许还会想办法出来。” “爹,不要杀南靖叔叔,南靖叔叔是好心办坏事,娘会回来的,呜呜呜……” 想到娘怕是永远不会醒来了,娃儿们都跟吞了一千根针似的,痛的要痉挛了,慢慢的,顺着爹的大腿,坐在了地上大哭着。 他们要娘,要娘! “容赢,他能将青禾送出去,说不定会有法子将她给送回来,长公主说的不错,留他一命,青禾看到你要杀了他,一定会制止你的。” 獒犬小堂早都跪在了地上,脸上也挂着泪。 左容赢戾气涌遍了全身,强\/压着杀意,松开了他。 “獒犬!” “属下在。” “将南靖轩给扣押到太虚观虔心修炼道法,慧明死了,就让南靖轩当道士,以人抵人。” 南靖轩顺着墙,瘫在了地上,咳了起来,看着那一道伟岸的身影,转身,进了客栈。 左容赢的话,也让他从新燃起了希望,太虚观那么多的道法秘籍隗宝,也许能逆天,将三百多年后的血月拖到有生之年,把林青禾给拖回来。 七天后,左容赢带着昏睡的林青禾和孩子,坐着马车回了皇宫。 从此,他开始除了上朝批奏,就陪林青禾,给她按摩,拉伸,喂食,擦身……无微不至的照顾。 第693章 左容赢知道小傻子活在什么世界了 它跟主子都是一体的,帮她也就是帮自己,而不是不允许她做这个哪个,对她吝啬得很。 “青禾的魂?” “不错,我来自二十几世纪,比你这个世界更文明,更现代化,是你未曾想到的世界,跟你这样说你肯定不明白,来,我给你补补现代文明,让你了解林青禾生活的地方。” 只听见系统里叮的一声,左容赢的眉头又拧了起来,他看到了一片奇异的景象。 高大的房屋,一栋一栋,人人都穿的简单,说笑的走在路上,高楼上还有人影移动。 自己站着的是一座桥,桥下面飞快驾驶去的那是什么,还有人坐在里面,是代步的车吗? 系统看他迷茫的样子,它开始介绍了,“那是车,对比你们现在的马车,开的可快了呢,有充电的,有加汽油柴油机油的,我们这一栋栋的,有个名称叫做‘高楼大厦’。 行走的人身上穿的,是我们这边的衣服,女生能穿吊带,就比你们这边女子的肚\/兜多不了几点布,还能穿露肚脐的装,男子也都是留短发的,很少留长发的……” 系统高谈阔论起这边的世界,左容赢听着低头看着怀中的青禾,他将她抱起,把头紧\/贴在她的头上。 他的小仙子,下凡辛苦了。 亲昵一会,左容赢觑着这截然不同的一个世界,他问系统:“你既然能让我看你们这个世界,是不是能找到青禾?” 系统静默了,叹气,“找不到,我跟她解绑了,没办法召唤她,我只能输送上一世的东西哎,活物还是直播主子的生活,我没这功能。 我只是一个作农的系统而已。” 左容赢听了系统的话,他陷入了沉思,“那你带我进来是何意?” “主子有些未完成的梦想,她既然不在了,你就完成它,不然我一身的农学知识,医药大宝库……可就白费。” 左容赢也想起了林青禾还有个未成的梦,研究杂交水稻。 他不由得将她给搂紧了,他的小傻子,看着她沉睡的容颜,左容赢双眸黯然伤神,“我知道了,我会完成她所想的。” “太感人了,感人的我都差点忘了,还没有向你介绍青禾农场呢。 顺着花海药田继续往前走,可以看到一汪灵泉,服用它有治外伤,内伤,强壮身体,甚至对于一些东西能有起死回生之效……” 左容赢出了农场,开始启动系统,往铁锅中倒了一锅泉水,让奴才们将灵泉水烧热,倒在在了浴桶中。 他给林青禾清洗了起来,泉水,她的皮肤变得更白嫩有光泽。 左容赢只是想给她加强了一下\/体质,不料,看着小傻子动人的身体,他吞了几口口水,移开了视线,手却还拿着帕子给她清洗身体。 她有身孕,他生生忍下了自己的欲\/望。 小傻子不管什么时候,对他都是致命的吸引。 左容赢搓洗了背,全身,将林青禾抱起来,擦拭干净,到了床上,他狠亲了她几大口,再意犹未尽地抱着了她。 第694章 失忆的林青禾 林青禾养了三对小金鱼,因为记性的原因,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喂鱼食,撒的鱼食太多了,鱼都被撑死了。 处理死去的鱼的尸体的时候,她挺难受的,但灭没过多久就记不住了。 她最近迷上了画油画,重复地在画一个男人,还有五个小家伙。 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执念,还有画上的人,她认识吗?都是古装,不是现代装。 男人有一副好皮囊和骨架,长得俊逸无双,超凡脱俗,孤傲无双。 她最喜欢的是男人的眼睛,平行四边形的凤眸,眸黑如墨,深邃如巨渊。 小家伙圆圆胖胖的,白白嫩\/嫩的,跟糯米团子似的,纯洁无瑕,可受人喜欢了。 她每日最多的时候,就是坐在椅子上,捧着脸,盯着自己的画作看。 越看,会让她心情愉悦,然而看久了,她心里的愁烦又不知怎么排解,眼泪也唰唰的莫名落下来。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这样。 护工每天都会过来,给她做饭,看到雇主时不时傻笑时不时地哭泣,都摇着头,十分可怜她。 这林博士,年纪轻轻的,原来怎么也是研究院里的一把手,一次意义让她得病了之后,变成了这一副样子。 太可惜了! 一日下午,护工阿姨过来了,看林青禾对着画又哭了,她换了鞋,叹气走了过去,道:“林博,我推你去楼下看看,小区里梨花树桃花树都开了,开得可好看了。” 林青禾循声,望着她,“你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我是……”护工苏阿姨去靠近门上的桌子上拿下了一本本子,“你看看,我是你的护工啊,研究院那边请来照顾你的。” 林青禾接过了本子,翻了起来,开始书写的字迹笔迹工整,越往后的字迹,浮躁潦草,但还是能辨别出是什么字的。 “哦。”她哦了一声,把本子给了苏阿姨。 苏阿姨看她不准备下去,道:“外面太阳很好,太阳是纯阳之气,可以晒出人体里的湿邪,晒晒太阳对身体有益处的,林博我推你下去晒晒。” “你会中医?” “不会不会,只是在你们这研究所工作多年了,耳濡目染会上一点。” 苏阿姨笑荣荣地道,只是说了几下,她发现林青禾的眼睛迷茫了起来。 她无声唉了一声,林博的病愈发严重了,刚说的就不记得了。 在过不了多久,怕是必须要做疗养院了,聘请专人24小时看护了。 “林博,去,晒晒太阳免得发霉。”苏阿姨推来了轮椅,把林青禾给扶到了上面,推着她出去。 林青禾懵懵地进了电梯,接着到了楼下,被苏阿姨推着逛。 路过一片大草坪,她看着好多的带着孩子的夫妇,一家老小玩得发出了愉快地欢呼声。 林青禾歪头不解:“为什么,我没有孩子也没有丈夫呢?” 苏阿姨听着,忽而的,勾起了一抹笑,“林博,你想找老公了?” “林博是谁?”林青禾抬头疑惑,“我叫青禾……嘶,”她头疼了起来,似乎想起了什么,“不对,我好些有丈夫有孩子的!” 第695章 病情加重 说着,她推开了苏阿姨握着轮椅的手,自己握着轮椅,推着往一个方向走。 苏阿姨愣了愣,慢慢地跟在她身后走,“林博,你去哪里啊?” 林清河喃喃自语:“可是,他们现在在哪里啊?” 苏阿姨觉得很奇怪,据她所知,林博貌似一直单身,连恋爱经历都没有过,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呢? 她再次瞥了下刚刚那热闹的场景,林博会不会是因为孤苦太久了,所以出现幻觉了? “唉!”苏阿姨叹了一口气,林博的家庭情况,她也听说过,早年父母离异,外公外婆爷爷奶奶都去世了,后来爸爸因为意外也去世了。 在林博出事后,通知了她妈来照顾她,她说身体不便,照顾自己都难了,也就不想照顾一个拖油瓶的女儿了。 就打了些钱,希望他们研究所请人照顾一下。 林博这样的好人,凄惨啊! 苏阿姨看林清河继续滑着往前走,也继续跟着,没阻拦她。 林博平时运动量少,现在运动下夜行,反正自己寸步不离地跟着她,看紧她就好了。 林清河自己推着自己到了小区的游泳池旁边,她盯着水面,目光深深的。 游泳池旁都是围栏围起来的,她继续推着自己,饶着围杆找进口。 苏阿姨看林清河不对劲,都担心起来了。 “林博,你是去干什么啊,有水,危险啊!” “我要找我相公孩子。” “里面什么都没有啊,现在游泳池还没有开放,要到下午去了。” 林清河不语,顺着围栏找入口,找不了还急,还发火还生气。 她砰砰地用轮椅,撞着锁着的游泳池的铁门。 “是掉进冰河里,我才遇到我相公的,水,我跳下去就好了……” “林博。”苏阿姨看她犯病了,吓住了,忙拉住了她做轮椅,推开了。 林博的精神状态越来越让人担心了,等会回去要向研究所那边的人汇报。 “推我回去,放开我。”林清河烦她,推着苏阿姨的手,要去泳池哪里。仟千仦哾 苏阿姨做粗活做习惯的了,手臂比她粗壮多了,力气也大多了,林清河完全推不开她,只能被她给推着走。 她望着距离自己越来越远的泳池,火大了,一口就咬在了苏阿姨的手上。 痛的苏阿姨啊的叫了一声,她却没放手,只是缩回了手,蹲在地上,从轮椅下的格子里,找到绳子,连轮椅一起捆住了林清河。 再火速地推林清河往家的方向走。 “林博,马上就快到家了,回家后我马上打电话,让医生过来看看你啊,你忍忍。” 林清河气的脸都在颤\/抖,“我要解雇你,我要解雇你。” “马上就到家了。”苏阿姨哄小孩似的哄她,耐心极好。 没一会,研究所就安排了两个医生过来了。 他们给林清河检查了下,发现她记忆又退了,痴呆症状也更明显了,总是在说胡话,都出现神经分裂了。 两人检查完了,摇了摇头,一脸惋惜。 “苏阿姨,林博的病又重了,多麻烦你费心了,研究所那边会给你涨些工资的。” 第696章 找相公找孩子 林清河吃了药睡下了。 梦中,记不清但又觉得熟悉的身影又浮现了。 他半披半扎的发型,一头墨发,五官深邃,一对剑眉,目光深幽如深渊。 长得高大,穿着玄色长衣,气度不凡,古风古气。 他叫自己娘子! …… 苏阿姨回绝了研究所的医生好意,多年工作,拉扯孩子大了,成家了,现在她也不缺钱。 儿子入赘的,生的孙子孙女也轮不着她带,老伴去的早,她闲着也是闲着,索性就干回原来的工作,打发时间。仟仟尛哾 送走一生,她推开了林清河的房门,看着林清河睡着了,身上的被子都盖好的,她才关上了门,眼中都是愁绪。 好好的孩子,却得了这么多病。 太阳西晒了,林清河睁开了眼,她拉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在小区里走着走着,听着孩童的嬉闹声,她来到了游泳池旁。 下午了,区内的泳池早已经开了,不少孩子都在家人的陪同下,来游泳了。林清河看着池里的孩子,目光柔软。 陪着孩子来的大人看到林清河,觉得她有点怪,头发微乱,眼里还有水光,盯着泳池的孩子,眼都不眨。 有人认出林清河了,与周围的人窃窃私语起来了。 “这不是林医生吗,不是去爬山从轨道\/上摔了下来,一直昏迷在医院了,最近才送回来,听说是摔了脑子了,保姆一直看管她,她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这个点了,保姆都应该出去买菜了。” “这林医生三十好几了,好像还是孤身一人,这又得病了,真是可怜。” “林医生,林医生。”有人上去跟她攀谈,林清河却听不到一个字,全程都在看泳池里的男女孩子嬉闹。 众人看她一点反应都没有,都吓得不清,赶忙叫保安,让保安把她给送回去。 有人主动的想送她回去。 不是所有人都能当医生的,这林医生是个好人呢,他们小区里的人找她看病,她都耐心对待着的。 可惜了,这么年轻的一个女生。 “林医生,我们送你回去,你家保姆看你自己一个人出来了,一定担心死了。” “林医生,来,跟我们走……” 林清河不知怎么的,发现自己身边围了好些人,她们都催她走。 她却都不认识她们,当即警惕,从她们的手里把自己的胳膊给挣脱出来了。 “你们把我送哪去?我要去找我相公和孩子,你们会送我去吗?” “送送送!”众人知道她犯病了,都哄着她。 林清河被他们推着走,走了一段路,她脚步突然顿住了。 她看到早上推她回去的苏阿姨了。 “林博,你要吓死我?怎么走这来了?”苏阿姨买完菜回来,发现林清河不见了,她急的眼睛都红了。 好在保安跟她联系了,她知道林清河又跑到泳池这里来了。 她跑着上前就拉住了林清河的手,“走,我们回家。” 林清河固执道:“我不回去,我要去找我相公,我孩子,他们在等我回去。” 第699章 左容赢千古一帝 苏阿姨含泪,送了林青禾最后一程,将她火化了,埋葬到了一个有山靠海,风景绝佳的墓地。 林青禾在人间写的最后那本小说,在她走后不久,被一家影视公司看上。 因为林青禾的遗产,都归苏阿姨所有。 他们联系了苏阿姨,打算出版和拍摄这本小说。 苏阿姨当然选择同意。 她是陪林博最后一段日子的人,她清楚林博的想法。 如果林博不想让人观看,是不会选择发到网上的。 很快,苏阿姨与影视公司签订了合同,得的几百万版权费,她一分钱都没用,全都捐给了林青禾所在读的首科中医医学院的贫困学生。 影视公司出版了书,书籍获得大卖,获得了很多小说粉。 电影电视都拍了,票房收视率都很不错,让投资方还是导演,都赚的盆满钵满。 …… 京城眨眼过去了五年,变化变得异常大。 首先是杂交水稻横空出世了,再接着是肥料改进了,出了几种对常见的,吃水稻大麦等农作物的害虫,却对土地没有害的药水。 同时还兴修水利工程,发明了水泥,打禾机,蹲厕,马拉的火车等产物。 有药水有肥料有好稻子农田还有水,百姓的田地的产物增加了,原来一亩田产个两百多斤,现在一亩田产能八百到一千斤。 水泥除了用来修路,也用来装修屋内,粉家里的墙壁,灶炉表面。 有了修好的路,有了火车,百姓出现都方便了,出去变卖些东西,买些东西的交易也方便了…… 齐国的百姓在五年内,生活水平得到了很大的提高,一度成为了周围几个国最强大的国家。 左容赢也没闲着,在发展自己的同时,同时也灭了其他韩楚燕赵……等几个国家,统一了度量横,钱币……实现了全国大团结大繁荣。 他也成为了百姓心中,所有人口中眼中的千古一帝。 民间都给他建了庙,制做了雕像,用来拜他。 这还是头一次给活人着雕像,拜拜的。 每天拜访的人都络绎不绝,香火格外旺盛,任何一个道观寺庙都不能与其相提而论。 他今年才33,正值壮年,却没有在纳娶,皇宫中只有那一位昏迷不醒的皇后。 孩子,只有六个孩子。 最小的皇子还是跟昏睡不醒的皇后所生。 皇上对皇后的真情,让所有人感动,让天下的男儿都视为表率。 人人也都想,皇后娘娘能早日苏醒过来,与皇上长相厮守。 忘记提一点了,皇后娘娘所创办的左娘香坊,为天下将许许多多的女子提供了就业的岗位,是整个国家的时尚风向标。 齐国的女子的地位也渐渐地快趋于男子了,除了还不能当官,去科举。 但,左容赢已经在推动,试水了…… 这五年里,百姓生活越来越好,左容赢面上的威严只增不减,容貌却已经憔悴衰老了几分,头发也已白了一半。仟千仦哾 除了处理公事的几个时辰,他都在守着林青禾与她在未央宫开出来的那一块菜地。 第700章 油尽灯枯 清晨,左容赢下朝回来,给林青禾喂了汤,带她走了半刻钟,开始将她抱回去给她做全身按摩。 这几年他都照顾她很好,系统也在照顾她,即便是这样,小傻子的腿、手啊等的一些肌肉还是避免不了有些萎缩。 看她双脚比以前都瘦了一圈了,左容赢眼眶红了一圈。 他轻轻地给她按摩着腿,觑着她削瘦的下巴,心上的愁绪又涌上了眼眶。 他的小傻子,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都已经过了五年了! 系统现在跟左容赢绑定了,从林青禾走后,它一直在扶持着左容赢,给他提供药学农学……一系列先进的工艺。 左容赢也已经替代了林青禾,成为它心里地位第一的主人了。 系统早经两人带动的,更人性化,更有人的感情了。 每每左容赢思恋林青禾,它被那浓郁的悲伤感染的都哭了。 它的神仙啊,林青禾你快醒过来,瞧瞧左容赢都思恋你成什么样了,这五年,过的人鬼不分,看着可怜辛苦极了。 左容赢给林青禾按完,看她闭着眼睛,完全没一点醒来的模样,他抓着她的手,又对她说了些许的话。 “青禾,大宝二宝三娃四娃五妹,他们都已经八岁了,国家被我管理的井然有序,律法分明,百姓生活富饶,朝中大小官员也都恐惧皇家威严。 这些年,我一直没有放弃寻找,能将你的魂带回来的机会,也没有放弃,我能穿到你那个世界的机会。 找了几年的游方术士,一个都不是真的。 我有些麻木和累了,我打算退位了,让二宝受我的位置,我就全身心地陪着你。” 他抬起林青禾的手,在她的手背上亲了一口,把她的手扶着自己的脸。 “也许,让你留在我身边,本就是一种奢求,青禾,我不知道还能留你多久,我自己……咳咳,”左容赢咳了几声,咳出了一口血,他咽了下去,抬手擦了擦唇角,“孩儿们都不知,这几年,我没日没夜,精血近乎耗尽了,身体也即将油尽灯枯。” “我要是去了,会带走你在这里留下的这具身体,到了地下我会问问鬼差,问问你的下落,你要是还没走,我留在地府等你,你要是走了,我会求着鬼差,让他们将我送到你最近的地方,青禾,这辈子不可以,下辈子,我们在再续前缘,行吗?咳咳……” 话未说完,左容赢咳得更厉害了,咳得他不得不从袖子里拿出一块帕子,捂着唇开始咳。 咳完,帕子上都是血,他好在意的将帕子丢到了系统里,让系统处理掉。 除了他自己和系统,谁也不知道,千古一帝的齐皇身体已经将油尽灯枯了。 “你别担心,大宝他们身为哥哥姐姐,会照顾思林的。” 左容赢说完这一句,他低下了头,揉起了林青禾的手掌,脸上是平静的落寞。 昏睡了五年,从未睁开过眼看看左容赢的林青禾,在此刻睁开了双眼,两行泪流正从眼角滑\/落,没落到了枕\/上。 第701章 林青禾苏醒 林青禾难受得不行,她以为是个梦的,但那颗心啊痛的要四分五裂了。 她终于相信,自己这次是真的真的回来了。 她伸手摸了摸相公那黑中夹杂着白的头发,曾经的一头墨黑如绸的发,咋白了那么多。 想到刚刚相公那一番话,精血耗尽,身体将油尽灯枯,她再也忍不住了,全身颤了起来,眼泪如豆般大滴大滴从眼中滑\/落。 左容赢在感到发上有触动时,怔了下,再听到一阵动静,他期待地看去,果然看到了睁着眼睛的小傻子。 看她哭了起来,他的心疼得打紧,往上扑了过去,双手撑在林青禾的两旁。 四目相对,林青禾近距离的看他,发现相公变化如此巨大,她颤\/抖地哭着更厉害了。 左容赢狠咬了下下唇,咬出了血,他瞳仁放大,青禾醒过来了。 每日祈求上千遍的愿望,终在这一天实现了。 左容赢抚了抚她的发丝,顺着发丝,抚着脖颈,在揉到她的肩膀上。 直到确确真真的感受到她是在动的,左容赢颤栗着、激动着把林青禾给搂在怀中抱了起来,将她给贴在了怀中,感受着她身上的温热,听着她细细的哭声。 林青禾继续哭着,手抓着他背上的衣服,揉着他的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了。 左容赢换了一个姿势,将她给拉到了面前,抹去了她流出的眼泪。 “小傻子。” “你终于回来了。” 他差点都等不到她了。 “相……公,相……公。”五年没发声了,这嗓子都不受她控制了,喊出来的声音,无力声小如猫咛。 左容赢他眼泪也不自觉地落下,深吸了一口气,将她搂着,贴着自己的胸膛,低头看着她,寸目不离。 “饿不饿?” 林青禾被问的哭声断了下,便没打住地继续哭着。 左容赢再次给她擦擦泪,没忍住地牵了牵唇角,刮了下她的鼻子,给她揉了揉肚子。 小傻子是真的回来了,还是那个小吃货。 他感到既幸运又心酸,睡了五年了,每天吃的都是粥油、汤以及系统给她输送的营养物质,都没好好的正经的吃过东西。 “我叫人盛半碗小米粥过来,慢慢吃。” 林青禾嗯了一声,寻思着下小半碗够了吗,她在这边的胃口一向不错很好吃的。 看她眼睛轱辘转了半转,左容赢抬起她的头就没忍住的亲了亲她的唇。 林青禾此刻觉得好幸福啊,被相公温暖的抱着,她还能亲自己最爱的人。 真的真的好幸福啊! 左容赢将粥给端了过来,一口一口喂着林青禾,林青禾乖巧地只吃了小半碗,即便没吃饱。 不用相公提醒,她也知道,她这具身体昏睡了五年了,各个器官的功能都减弱了。 猛吃,只会有损自己的健康。 吃过饭没多久,左容赢陪林青禾在屋内走了起来。 林青禾发现,她踩在地上的双腿,如同踩在了棉花上,兴许是肌肉萎缩了,使不上力,走起的步伐跟刚蹒跚走路的小娃娃一样。 看来,有那么一小段日子,她除了要做康复运动,还要重新学走路了。 第702章 娃们赶到未央宫看苏醒的娘 二宝三娃四娃思林是在傍晚才得到林青禾醒了的消息。 三人纷纷赶到未央宫。 林青禾刚被左容赢带着在院中走了一段路,现在坐在椅子上休息,由相公给她揉着腿。 她捧着脸,欣赏着相公的俊脸。 相公魅力无限,一如当年,怎么看怎么好看,白夹着黑的头发,很像挑染,果然俊的人,怎么都是好看的。 左容赢唇角往下迈了迈,喜欢小傻子对犯花痴,痴傻笑。 “口水要流出来了。”他好心提醒道。 林青禾啊了一声,尴尬地擦了擦两边唇角,不好意思地嘿笑了一声。 “娘。” 林青禾心头一震,看了过去,瞳孔地震了。 是她的心心念念的孩子啊,五年不见,娃们都长得好高了,还有一个生面孔,但也熟悉,是她和相公生的,眉眼嘴巴鼻子都像相公,神情像她。 二宝最先跑过来,站在她面前,双眼泪涔涔的。 三娃四娃老六思林的挨次地跑了过来,眼泪在眼中转了一圈,便滴落下来了。 孩子们好像抱抱娘,亲亲她,不过不敢,现在的娘看上去好小,瘦瘦的,胳膊腿也都细细的,他们担心自己会让她折了。 也担心,这是不真实的,自己的鲁莽会惊动娘的魂,又让她飞走了。 “宝儿们。”林青禾开口声沙哑住了,笑中有泪,“你们长高了,受了。” “娘,我是二宝。” “娘,我是三娃。” “娘,我是四娃。” “娘,我是老六,思林。” 娃们怕五年太长了,他们变化太大了,娘都不认识他们了。 林青禾脸上的笑都扩大了几分,“你们无论长多大,娘多久没见到你么,都认识。” 二宝左右耳朵上有颗小痣,又聪慧又孝顺。 三娃目光很柔,眼中带有水光,看着人能将人人软化,长大了不知会让多少女孩子沦陷在他的注视里。 四娃爱吃,体型比来哥哥们都宽。 思林就更不用说了,她肚子里出来的,是相公的缩小小版。 林青禾伸手去摸他们的脸,娃们都将脸凑过去给她摸。 林青禾站起身来,将到胸\/口的他们都给搂在怀中。 娃们被熟悉的温暖拥护着,都像个孩子似的,露出了最孩子的一面,呜呜地哭了起来。 思林虽然没跟娘说过一句话,他出生有意识后,娘都是昏睡中的,但听哥哥们说起娘的种种事迹,他都很高兴,知道娘醒了,也会跟疼哥哥们一样疼他的。 每天他都会跟哥哥们来床前单独看看娘,跟她说着话,娘不会答他,也不会看他,但他看着娘就亲切,想亲昵她,觉得娘很温柔很温暖。 “娘!”思林声音脆脆的,喊着无比亲昵,一声声叫着,喊着哭德整张脸都哭花了。 叫完后,母子几人都哭开了,左容赢起身,由他们哭了一阵,他眉压了压,忍不住打断了他们。 “都别哭了,扶着你们娘到床上休息,好好陪她说说话,站久了她腿不舒服。” 娃们才停下,松开她看娘的腿。 “爹,娘的腿咋了?” 左容赢将她打横抱起,往殿内走去,“长时间没用了,锻炼锻炼恢复恢复就会好起来。” 第703章 南靖叔叔的付出没有回报 左容赢看林青禾和娃们聊得很欢,他在旁看了会,看小傻子嘴角就没平下去,他勾勾唇,去外面的厨房,准备给他们做顿饺子。 小傻子最喜欢吃的就是饺子,饺子馅,就做个素的,白菜鸡蛋、木耳萝卜豆腐……青禾身子要慢慢养着。 左容赢心门打开了,身子也松懈下来,心情变得十分愉快,终于,他不在闭塞丹田,让真气流涌入全身,增加自身寿命,不在刻意缩短自己活的时间。 系统也趁机,在这时,传送他需要的营养物质,调节他身体各方面的机能。 青禾主子回来了就好啊,这皇上终于肯接受它为他调理身体了。 因为未央宫开始变得热闹,整座皇宫开始变得温情起来了。 二宝他们早已经让人飞鸽传书到道观那边,去通知大宝和五妹,让他么们快赶回来,娘醒了过来了。 五妹大宝南靖轩在前日就开始赶来京城了。 南靖轩读透了那本道书,还是道观的长老传给他的,他一进太虚观就成了一群小道长的师叔。 五年,他成了道观的观主,将道法都摸索了个透。 他通过时空对接,唤醒了林青禾的一些记忆,甚至迷幻她,刺\/激她记起。 前日响午,他算出林青禾阳寿将至,他施法将本该去投胎的林青禾拖到了这一世,继续当这个世界的林青禾。 也算是完成了他几年前欠下的债。 大宝赶着马车,载着五妹南靖轩,他甩着马鞭,把马车赶得飞快。 五妹和南靖轩在马车里,颠簸得很,但两人却在里面坐得十分安稳。 在山上,精修了一些武功,内功炼得很深厚。 南靖轩闭目养神,坐在了最后的座位三,腿盘着,短短五年,他清瘦了很多,越来越有仙风道骨的模样了。 五妹在他的左侧盘腿打坐,在风的哀嚎声中,她睁开了眼,有些担心地看着南靖轩。 她清楚,娘能回来,是师傅施法把娘的魂给拽过来的,此番做法是要献祭二十年的,也就是减二十年的阳寿。 这是道观的秘法,除了师傅,谁也没资格学。 “五妹。”沉稳的声音响起。 五妹惊讶的眼动了动,师傅叫她了。 “师傅。” 南靖轩睁开眼,一本正经。 五妹看他端着脸,以为他要跟自己说什么呢,她特意挪了挪腿,靠近南靖轩。 “师傅,你请说。” “没外人,跟为师不需要施这些理,说那么敬的口气,以前你们可是一口一个南靖叔的。” “行,你说,啥事。” “你娘来信了没有?”南靖轩一本正经,眼神却殷切期待地看着五妹。 五妹翻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都多少年了,还没忘记自己亲娘。 “来了。” “快念念,提及到我没有?”南靖轩搓着手,紧张地问着。 五妹点头,“差点忘记告诉你了,穆言娘说最近坊子里,新做了一批款式的毛线衣,要给我和大哥寄几套,给你寄了五双袜子。” 南靖轩心里美滋滋的,唇角都翘了起来了,“哎,师姐对我真好。” 五妹看着单纯的南京叔叔红着脸,她咬了咬唇,娘亲……记不得南靖叔叔哎,只有有求南靖叔叔的时候,才会给他弄点小玩意,逗他哄他开心。 这次的袜子,还是自己半个月前给娘写信,让娘这次寄的。 山上冷啊,师傅穿的单薄,经常穿木屐,穿袜子暖和一些。 师傅就那么喜欢亲娘吗?五妹很是不解,也心疼南靖师傅的付出,没有回报。 第704章 想去大漠见见你娘 南靖轩期待的很,弹了弹衣服,开始整理仪容仪表。 “五妹,这次回了皇宫,你要留在皇宫还是跟随师傅走?” 南靖轩笑笑,对她伸出了手,五妹主动习以为常地把头给蹭了过去,“徒儿真乖,你娘好不容易回来,你和大宝就多陪陪你娘亲,二宝三娃四娃你们也有五年没见了。” “师傅不想在皇宫久待?” “倒也不是,”南靖轩嘿笑一声,挠了挠鼻子,“难得下山一趟,想去大漠见见你娘。” 五妹唇角往下扯了扯,对师傅无语了,“师傅爱去就去,找虐受!” 她哼了一声,非常不满地将头偏了过去,撩起车帘,看着外面。 亲娘和她在大漠那个男人,感情一直不错,非常恩爱,貌似娘的肚子有动静了,师傅这个大冤种! 南靖轩倒是不在意的笑笑,继续伸手揉她的头,慵懒懒散地道:“小姑娘家家的不懂,长大了大概就能理解为师三分了。” “我才不想理解师父呢,多少年了,几十年如一日的中意一个嫁做人妇的人,有什么意思,师父,你为什么放不下呢?” “以后你会明白了。”南靖轩叹气,始终是这一句话。 年仅八岁,因智过早熟的五妹似懂非懂,她转过了身,关切地看着南靖轩,转移了一个话题,沉重地问:“师父,这次帮娘,你缩减了多少年的阳寿?” 南靖轩对上五妹的眼神,她的眼睛太像师姐的了,对上这一双眼睛,他不知的,就不想撒谎欺瞒她。 “二三十年。”脱口而出了几个字。 五妹心上一惊,比她预想的还要多。 “师傅,那你还能活多少年?” “师傅还能长命百岁,我原来的寿命就是一百二三十年,说不定我还能看到五妹的曾曾曾孙呢,哈哈哈~” 南靖轩又开始不正经起来了,五妹才八岁,他就想到她曾曾曾了! 五妹被他笑得小脸一红,她低下了头,“师傅,你别要骗我,我希望师傅长命百岁,无病无灾的。” “傻孩子。”南靖轩哎了一声,“懂事,师傅无憾了,这五年,为师已经把能教的都教给你了,除了一些道家秘法,不适合女孩子学的。” “师傅,五妹,到机关城了,可以去取墨家飞鸟了。”大宝撩开帘子,对里面的二人道。 “好。”南靖轩眯眯笑,从离间村到京城,马车快跑没日没夜赶,怎么也得跑个七八天,有了飞鸟,几个时辰就能到了。 “大哥,赶马累了没有,换我来。”五妹道。 大宝宠溺妹妹,“好好在车里,大哥不累。” 外面有人语声了,是来问候他们的,也是机关城的人,大宝放下了帘子,跟外面的人说话了。 南靖轩精通奇门飞甲,他传授给了五妹大宝,两兄妹画图不错,也精通构建模型做机器,左容赢通过系统,会先进的科技……这五年里,他们以墨家学派,建了一所机关城,办了一个机械学院。 也招手了一些能工巧匠,做了飞鸟,能载着人在空中飞翔的鸟,会发光的灯泡,沼气台,弹药…… 第705章 将皇位传给二宝 晚上大家围在一起吃了一顿饺子,左容赢把在陪着林青禾的二宝,单独叫到了书房里。 “爹,你是有什么交代让孩儿去做嘛?” “五年里,你们都参加了科举,你拿了状元,爹看在眼中,论治国论谋略,你在哥哥弟弟妹妹中都要出彩许多,爹要把皇位传授给你。” 二宝凤眸一抬,在震惊中跪了下去。 “怎么的,不愿?” “爹,孩儿还年幼,担不起这个重任,大齐的君主之位,还得爹爹上任着,就算爹爹想退位,也该在思林能独挡一面之时。” “在担心什么?觉得自己坐不好这个位置?”左容赢看他不语,道:“未来储君之位,是你的,你现在上来,提早学习,爹不会因为你娘醒了,就抛下所有政务不管,我会退居幕后,看着你,直到你熟悉,我能彻底放心将整个国家交给你位置。 思林年幼,是你弟弟,未来会当个王爷,协助于你,你们兄弟间我从来不担心出现手足互挣的画面。” “爹……” “二宝,你不想当皇帝吗?”左容赢觑着他的眼睛,看到了他眼中那深压着的野心。 二宝抿唇,低下了头,“爹,思林才是你和娘的亲生儿子,我们不是……” “你们都是爹的孩子,你们与思林毫无差别,就这样,你下去准备一下,三天后,爹就退位,将皇位传授给你。” “爹!”二宝还是震惊,难以相信,皇位会在他八岁的时候,落到他的身上。 想归想,自己也怵得很,爹是千古一帝,自己在任期间,会把爹打下基业毁到何种地步? 天下百姓,又会怎么看他这皇帝? 天下万民,会不会嘲讽他不如爹,总拿他跟爹比较。 自己的血脉是亲娘和蛮族那边的,并不是爹的根源血脉,思林是,思林从小就有爹的风范,才五岁,就已经各方面超越八岁的自己了。 爹要退位,皇位也应该是思林但,而不是自己。 二宝在这方面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左容赢下巴抬了抬,看出了他的自卑,“二宝,你的最适合的,乱世思林比你更适合,太平盛世,你比思林适合,包容性更强。 爹就想想继位,也心力能力不足了,你不是当皇帝,你是在帮爹。” 二宝听的不是很懂,但心里如压了一块大石头,爹只会在娘的面前示弱。 他按住了爹的手,给他把了下脉,目睁若铃铛,“爹!” 喊出口的声音,轻\/颤了起来。 在看爹在五年中白了一半的白发,他的眼被刺的生疼生疼的。 “爹需要你的帮忙。” 二宝点头,还有什么可推辞的,爹点名说需要他的帮助。 “皇上、二皇子。”后德喜在门前打断着。 看着两位主子都看向他,他喜着进来汇报着,“大皇子、五公主,还有去当了道士的南靖小侯爷乘着大鸟回宫了,现在他们已经在未央宫和皇后娘娘团聚了。” 大哥五妹回来了,让二宝眼中注入了一抹喜意。 左容赢不动声色地将二宝给拉了起来,“交代你的事已经吩咐下去了,走,去看看哥哥妹妹。” 第707章 穆言回鹘启程回京城 天蓝蓝,水清清,风吹草低见牛羊。 穆言坐在牛羊马群都在吃草的草地上,读着一封从京城寄来的信。 回鹘骑马来寻她,在距离她百多米的时候,下了马,踩着末过膝盖的草,来到她身后。 看她读一份信入了迷,他解下了身上披着的袍子,叠成一块,放在了地上,将她抱起坐在了上面。 “地上凉,坐衣服上。” “你来了。”穆言反手去摸了摸他的脸。 “什么信?” “五妹让鹰隼带来的,林青禾恢复了。”说着,她脸上的笑又浅变深。 “好事。什么时候回京?” 回鹘坐在她身后,搂住了她,扫了信上的内容一眼,全数看完了,他柔声问着。 “我也想孩儿们了,就这几天,林青禾能找回来,真是幸运,也一定是阿赢和想他的人,每天祈祷着。” 回鹘盯着她温柔的唇角,唇角也往上提了提,“嗯嗯。” 五年来,整个北原的萨满巫师都被言儿叫了个遍,被她吩咐每日都替林青禾招魂一个时辰,长时间下来,弄得北原各个部落的巫师都感到辛苦。 言儿每日也会手抄写两份经书,这五年里没见断过,抄完向梵天焚烧。 每年去两次朝拜,三步一叩,九步一跪,从与中原的玉门关开始,到北原边境到王庭,头都会被磕烂。 现在,她的额间还有一块青\/紫的痕迹未消散。 要不是自己设法让她怀孕了,前几月,她又得去朝拜了。 回鹘将她搂过来,心疼看她额上的痕迹,那女人回来了,言儿也就不用受苦了。 穆言摸了摸自己额上微凹下去的地方,“不疼,林青禾回来了,我也就不用去朝拜了。” 知道她是一个情重的人,回鹘搂着她,揉了揉她的肩膀,“我去通知下人准备马车,明日就启程,早去早回。” “好~”穆言笑了笑,说着,她拐住了他的脖子,问:“回鹘,你想不想孩儿们?” 回鹘对视她的眸,眸光深了一下,那五个孩子,他一个都没见着,这八年来,全从言儿的口中,得知他们的习性,样貌。 他们年幼时,他在北原的政权还没紧握在手中,等能接他们回来,给宫里递过消息,他们不愿回,左容赢也不愿放人,想把孩子带在京城培养。 如今,整个天下都是左容赢的,包括北原的土壤,他由北原王,成了北原的省府大人。 北原也被左容赢分成了大大小小的州县城,一个一个的部落百姓,也都成了各个县郡州府人士。 孩子们能在他眼底下养着,一定比自己培养有出息,有更大的眼界。qqxδnew “想的,”回鹘低头,“不过一切,我都听言儿的。” 穆言摸了摸他的脸,笑着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 “见了孩子们别紧张,到了京城,孩子们会喜欢你这个爹的。” 回鹘看着草原的落日,感受到了四周温度的变化,他将穆言打横抱起,“天凉了回去了,明日一早,启程去京城。” 第708章 小五宝晨练 五妹大宝回京了,小五宝们都团聚了。 与小时候一致,几人一起来就在院中练功了。 二宝三娃四娃用的都是獒犬、暮翊鸿教他们的,偶尔左容赢会提点他们的武学。 大宝和五妹小时候跟爹爹学过几年,去了太虚观后,学的都是道家的功法,爹也给他们每人寄过一本适合他们的秘籍。 如今再见,一起练功,五人,三种功法。 二宝三娃四娃对大宝五妹好奇,五妹大宝亦是。 两拨人开始了比武比较,都想看看兄弟姊妹这五年里,学了什么东西傍身。 大宝作为大哥,他先挑战二宝。 “二弟,来,给大哥看看,在京城你成长得怎么样了。” 二宝看着眼神刚毅,眸色清澈,胳膊鼓\/鼓,长了肌肉的大哥,他道:“大哥,让我几招,在京城爹教的少,虽说獒哥哥不差,暮将军武艺也超群,但我和三弟四弟,最主要的心思是一门扑在了学业上。” “早听说啦,前两年秋招你和三弟都拿了一个状元,这你比我强,放心,如果你实力不敌我,我会让你的。” “多谢大哥了。”二宝感谢道。 三娃:“大哥,别听他胡诌,这小子头脑灵活,学什么都快的很,武学天赋也惊人,暮将军和獒叔叔,俩人最看重他这个学生。 上次的科举,我虽和他并列一个状元名第,他的文比我出彩很多,只是题过于创新了一些,才让他退而其次与我并列。” 大宝听完三娃说完,笑了笑,“二弟,你就别谦虚了,我们一起过过招,舒舒筋骨” “大哥,论武学,我们无人中,谁也不敌你,来,我深知不是你的对手。”二宝诚实道,一点都没有虚假自谦在里面。 思林昨日偷从房中溜去要跟林青禾睡,娘亲的床太软,太温暖,今日他贪睡了一会,起来练功也就晚了。 问了宫人,才知道哥哥们和五姐姐在东宫的院中练武。 他爬起来就来了,正巧就看到大哥和二哥在比试。 五妹发现思林来了,对他招了招手,嘘声道:“快过来。” 思林去了她身边,被她给拉住了小手,笑着给他整理了下衣服。 “谢谢五姐姐。”思林笑笑,五姐姐像娘亲,很温柔,忽而,他又抱着五妹,在她的身上嗅了嗅,“姐,你身上有娘亲的味道哎。” “娘亲的味道?”五妹倒是没注意,后面她想了下道:“可能是药草香,娘以前在盲山的时候,经常给我们采药,制药,身上有药味,我可能在道观,也经常研药,所以气味跟娘亲相似。” 她刮了下思林的小鼻子,“你长得真想爹爹。” “打起来了,快看他们比试,一会停了,就看不到他们精彩的对打了。”三娃对思林五妹道。 “不错不错,思林,你大哥武功很棒的哦,他小时候就想当大侠,游历天下,行侠仗义。” 大宝二宝两个高手对打得很精彩,三娃四娃五妹思林都看得津津有味的。 qqnew 第709章 南靖轩也观战 一时间,大宝二宝打得不相伯仲。 南靖轩除了是太虚观的道士,也是大齐的侯爷,身份是比别的官员多了一个,然而到了京城,还是如在京的其他的三四品大臣一样,每日需要早朝。 他被下属早早叫起,穿着道袍去宫里,朝是没上,他溜去了后宫。 朝会也太没意思了,他都五年没插手过朝堂政事了,还不去去后宫,去吃吃嫂子做的早饭。 都好几年了,没尝过嫂子的手艺了。 软乎乎的包子、香喷喷的煎饼、糯糯的芋饺子、松软的面包、各种烘干肉…… 他也是想碰碰运气,林青禾这次回来,左容赢肯定把她当宝贝一样宠,肯定舍不得她下厨。 不过嫂子毕竟贤惠嘛,他嘿嘿一笑,就往未央宫赶。 还未到门口,两侍卫从高处跳了下来,落在南靖轩的面前。 他们是未央宫的侍卫,见过南靖轩侯爷很多回了,也清楚了这侯爷总是会不合时宜地来后宫,找皇后娘娘、皇上。 皇上也纵容他,允许他在宫中闲逛,自由出入后宫。 如果不是早上晚上那么那么隐私的时候,他们是不会拦的。 “侯爷,皇后娘娘还在就寝,你若是有事,晚点过来,或是让我们下属晚点替你通报也行。” 南靖轩是属于狗鼻子的,朝未央宫嗅了嗅,确实没嗅到什么食物的香味。 他噢了一下,“没事,我来看看我徒儿,不知怎么的,找到这来了,还好你们提醒我,不然我就吵着我嫂子了。” 南靖轩悻悻将手背在身后,往前走着。 上朝,不会去上的,到了朝堂上,依照大哥的性子,肯定会让他烦得很,他也懒得操这心。 出宫嘛,还不是时候,怎么也得看看几个小宝儿。 这个时辰,他们应该都在东宫练功。 也好,去看看二宝三娃四娃们,这五年里在宫里被教的武学怎么样了。 走到东宫,去了院子里,嗅到了激烈的气场。 他放轻步伐,顺着打声走到了一个院中。 正是大宝二宝在交战。 大宝使的是道家的太极,二宝用的是武将的功法,俩人短胳膊短腿的,都没拿武器,全靠双拳双腿。 打的气场开了,拳拳起掌风,招招试试都一拆一合,不过都在藏拙,只使出了各自的一半力气。 两个小家伙打的精彩无比,其余的小家伙看得眼睛都不眨一下,都被他们吸引了注意力。 南靖轩笑着手痒痒,习惯性摸摸袖子,里面空空的,哎,少了一把扇子。 五妹注意到了身后的动静,一转头发现是师傅,她眼中露出了亮光。 发现他在为什么苦恼,五妹从袖子里拿出了一把小折扇,递了过去。 “师傅。” “哈哈,还是五妹乖。”南靖轩拿过了扇子,哗的一声打开,笑盈盈地对她微笑着。 五妹被他一直看着,耳\/垂微红,马上就快步走回了原地,看大哥二哥比试去了。 三娃望了他们师徒一眼,继续会看着,四娃倒是抿住了唇,眸子一沉。 第710章 干净的皇室 五妹去了太虚观五年,对南靖叔叔,也就是她师傅,说几句话就脸红? 四娃看五妹牵着思林过来了,他将头扭了回去。 五妹观看二哥大哥时,他偷偷留意着五妹。 她对南靖叔叔着实不一般啦,唇角都翘起那么久,南靖轩叔叔这些年在五妹的心中分量那么重了? 四娃眉头皱起,觉得不妙起来了,也不是说南靖叔叔不可以,但两人相差了十五岁! 何况,南靖叔叔还跟亲娘有过……四娃狠盯住了南靖轩叔叔。 南靖轩打着扇子一下一下地扇着,扇子有艾草香,明显是用艾汁浸泡过的,携带防蚊,嗅着沁人心脾,神清气爽。 小丫头太有创意了。 四娃瞅着瞅着,发现五妹偷看了他几眼,南靖轩倒是没把眼神往五妹身上投。 四娃唏嘘了一口气,南靖轩不是那种,得不到亲娘,就打她女儿注意的卑劣之人。 他对五妹应该就是师徒情谊,没那龌蹉心思。 他要是敢,自己就告诉爹娘,让爹惩治他。 五妹年纪还小,也许是因为太虚观熟悉的人少,对南靖轩有几分贪恋,又早熟到情窦初开,故而,分不清自己的心意。 等她长大些,遇到自己心爱的男子就会明白了。 四娃认真点点头,觉得自己分析的很有道理。 一番对打下来,正负也分了,俩人天赋绝佳,但大宝还是略胜一筹。 “二弟,承让了。” “大哥,你用不熟练的右手跟我比赛,我还是输给了你,你太强了。” “哪有,你全能,什么都学,大哥在山上生活单调,武功是每日从早练到晚,能赢你,大概是因为时常比你练得多。” “大哥别谦虚了,小时候你就比我强了,论武功,我就是不如你。” 三娃五妹思林在大宝二宝斗完后带头鼓掌着,听他们都那么谦虚,你让我我让你,他么哎了一声,拥了过去。 “大哥二哥,你们打得太精彩了,看得让人眼都挪不开了。” “都好厉害啦,别自谦了。” “大哥哥们,你们要多教教思林呀,思林想跟你们学武。”五岁思林攥紧着大宝二宝的手,眼睛明亮得很。 “思林,爹爹是最好的老师,你要是学了爹爹身上的一半武力,那天下间谁都不是你的对手啦。” “爹呀?”思林挠了挠头,“我知道爹厉害,可爹说现在要陪娘,等什么时候得空了,要先教你们,再让你们的空了教我嘞~” “啊?那……”大宝拍着他的肩膀,琢磨了一下,“爹教我们的时候,你也一起去,我派人去叫你,如果爹给我什么心法武功秘籍,我一定会抄一份给你的思林。” “嘻嘻,大哥哥好。”思林抱住了大宝的腰,笑着眉开眼笑。 “爹给我什么,我也一定会给你一份的思林。”二宝道。 “嗯嗯,我哥哥姐姐都是最好的。” 南靖轩在一旁扇着风,看六个小家伙同时笑得乐开颜,他脸上也带笑。 大哥大嫂真会养孩子,一碗水端平,孩子们的都互助友爱,连点竞争都没有。 他第一次觉得皇家是干净的。 第710章 干净的皇室 五妹去了太虚观五年,对南靖叔叔,也就是她师傅,说几句话就脸红? 四娃看五妹牵着思林过来了,他将头扭了回去。 五妹观看二哥大哥时,他偷偷留意着五妹。 她对南靖叔叔着实不一般啦,唇角都翘起那么久,南靖轩叔叔这些年在五妹的心中分量那么重了? 四娃眉头皱起,觉得不妙起来了,也不是说南靖叔叔不可以,但两人相差了十五岁! 何况,南靖叔叔还跟亲娘有过……四娃狠盯住了南靖轩叔叔。 南靖轩打着扇子一下一下地扇着,扇子有艾草香,明显是用艾汁浸泡过的,携带防蚊,嗅着沁人心脾,神清气爽。 小丫头太有创意了。 四娃瞅着瞅着,发现五妹偷看了他几眼,南靖轩倒是没把眼神往五妹身上投。 四娃唏嘘了一口气,南靖轩不是那种,得不到亲娘,就打她女儿注意的卑劣之人。 他对五妹应该就是师徒情谊,没那龌蹉心思。 他要是敢,自己就告诉爹娘,让爹惩治他。 五妹年纪还小,也许是因为太虚观熟悉的人少,对南靖轩有几分贪恋,又早熟到情窦初开,故而,分不清自己的心意。 等她长大些,遇到自己心爱的男子就会明白了。 四娃认真点点头,觉得自己分析的很有道理。 一番对打下来,正负也分了,俩人天赋绝佳,但大宝还是略胜一筹。 “二弟,承让了。” “大哥,你用不熟练的右手跟我比赛,我还是输给了你,你太强了。” “哪有,你全能,什么都学,大哥在山上生活单调,武功是每日从早练到晚,能赢你,大概是因为时常比你练得多。” “大哥别谦虚了,小时候你就比我强了,论武功,我就是不如你。” 三娃五妹思林在大宝二宝斗完后带头鼓掌着,听他们都那么谦虚,你让我我让你,他么哎了一声,拥了过去。 “大哥二哥,你们打得太精彩了,看得让人眼都挪不开了。” “都好厉害啦,别自谦了。” “大哥哥们,你们要多教教思林呀,思林想跟你们学武。”五岁思林攥紧着大宝二宝的手,眼睛明亮得很。 “思林,爹爹是最好的老师,你要是学了爹爹身上的一半武力,那天下间谁都不是你的对手啦。” “爹呀?”思林挠了挠头,“我知道爹厉害,可爹说现在要陪娘,等什么时候得空了,要先教你们,再让你们的空了教我嘞~” “啊?那……”大宝拍着他的肩膀,琢磨了一下,“爹教我们的时候,你也一起去,我派人去叫你,如果爹给我什么心法武功秘籍,我一定会抄一份给你的思林。” “嘻嘻,大哥哥好。”思林抱住了大宝的腰,笑着眉开眼笑。 “爹给我什么,我也一定会给你一份的思林。”二宝道。 “嗯嗯,我哥哥姐姐都是最好的。” 南靖轩在一旁扇着风,看六个小家伙同时笑得乐开颜,他脸上也带笑。 大哥大嫂真会养孩子,一碗水端平,孩子们的都互助友爱,连点竞争都没有。 他第一次觉得皇家是干净的。 第711章 有些要跟她说 林青禾醒来,后德喜告诉她,秦婶和小堂在路上了,穆言和回鹘也在路上了。 这一两天相公跟她说了秦婶穆言的事,她为她们祝福。 小堂还是追到了秦婶,让秦婶不顾封建思想,答应了他。 他们之间还有孩子了,可喜可贺啊! 秦婶这五年替她把左娘香坊管理经营得很好,香水生意扩大到全国了,每年的营销额大的惊人,解决了千千万万的百姓的就业问题。 每年栽种的花,形成的花海,还成了旅游景点,供人欣赏游玩取乐,让人欢喜。 左娘香坊在秦婶和相公的努力下,除了贩卖铺子里做出的香水,美容产品,还做女性的用品,例如月经带,月事带,维护女子私下健康的产品。 大大的减少了齐国女子的女性\/健康问题。 穆言回了蛮荒后,她从相公的口中得知了,这女战士每年都给自己去寺庙朝拜,磕头去,找萨满巫师,让个个部落每天都给自己招魂。 五年里,穆言从没间断的提自己祈祷……自己能回来,一定有她和他们的努力。 林青禾太感激穆言了。 听到俩人知道自己回来了,拖家带口的回京看她,林青禾醒来就亲自带来去收拾两个院子了。 不过,她对那草原蛮奴族的曾今的可汗回鹘,还是很好奇的。 穆言为了他放弃一切去蛮奴,也许是因为他而拒绝了痞帅痞帅的南靖轩,她好奇回鹘是什么模样的。 他们全度回京,她除了能解解自己的相思之情,也能满足一下自己的猎奇心理。 “娘娘。”后德喜出去了一趟,又回了乾坤宫,叫着在跟下人在院子晒被子的林青禾。 “怎么了,喜公公?” “皇上下朝了,让奴才带您去大雁塔。” “好。”林青禾拍了拍手,看了看宫人晒开展的被子,她马上跟后德喜去了。 不知相公叫她做什么,大雁搭是宫里最高的建筑,有九十九层呢。 放眼整个大齐,是最好的建筑。 原在古带,建三层房屋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她消失那五年,相公制作了水泥,改良了制钢技术,导致,现在也有钢筋水泥结构的房屋了。 民间有人用纯的水泥钢筋制作四五层搂的。 不过相公设计的大雁塔,是组合的,榫卯结构加钢筋水泥。 听说,相公在还在制作了滑轮电梯,人坐在上面,就能上去了,很神奇。 貌似到顶层,能看到整个大齐的京城的风景,特别宏伟,壮观。 她这几天都听下人说了,在宫里望了望,都还没有去。 主要是她身体太弱了,还在学走路,适应这具躯壳。 她适应了,想去看看的,相公就叫她去了。 他们夫妻之间真有默契。 左容赢在上面已经等着林青禾了,就在落地窗前,他煮着茶,案桌上摆了几盘林青禾爱吃的糕点。 外面的风景很没,可以看到很远。 修建了五年里,终于修建好了。 她也回来了,正好,一起上来欣赏一下。 他也有一些话要好好跟她说。 第711章 有些要跟她说 林青禾醒来,后德喜告诉她,秦婶和小堂在路上了,穆言和回鹘也在路上了。 这一两天相公跟她说了秦婶穆言的事,她为她们祝福。 小堂还是追到了秦婶,让秦婶不顾封建思想,答应了他。 他们之间还有孩子了,可喜可贺啊! 秦婶这五年替她把左娘香坊管理经营得很好,香水生意扩大到全国了,每年的营销额大的惊人,解决了千千万万的百姓的就业问题。 每年栽种的花,形成的花海,还成了旅游景点,供人欣赏游玩取乐,让人欢喜。 左娘香坊在秦婶和相公的努力下,除了贩卖铺子里做出的香水,美容产品,还做女性的用品,例如月经带,月事带,维护女子私下健康的产品。 大大的减少了齐国女子的女性\/健康问题。 穆言回了蛮荒后,她从相公的口中得知了,这女战士每年都给自己去寺庙朝拜,磕头去,找萨满巫师,让个个部落每天都给自己招魂。 五年里,穆言从没间断的提自己祈祷……自己能回来,一定有她和他们的努力。 林青禾太感激穆言了。 听到俩人知道自己回来了,拖家带口的回京看她,林青禾醒来就亲自带来去收拾两个院子了。 不过,她对那草原蛮奴族的曾今的可汗回鹘,还是很好奇的。 穆言为了他放弃一切去蛮奴,也许是因为他而拒绝了痞帅痞帅的南靖轩,她好奇回鹘是什么模样的。 他们全度回京,她除了能解解自己的相思之情,也能满足一下自己的猎奇心理。 “娘娘。”后德喜出去了一趟,又回了乾坤宫,叫着在跟下人在院子晒被子的林青禾。 “怎么了,喜公公?” “皇上下朝了,让奴才带您去大雁塔。” “好。”林青禾拍了拍手,看了看宫人晒开展的被子,她马上跟后德喜去了。 不知相公叫她做什么,大雁搭是宫里最高的建筑,有九十九层呢。 放眼整个大齐,是最好的建筑。 原在古带,建三层房屋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她消失那五年,相公制作了水泥,改良了制钢技术,导致,现在也有钢筋水泥结构的房屋了。 民间有人用纯的水泥钢筋制作四五层搂的。 不过相公设计的大雁塔,是组合的,榫卯结构加钢筋水泥。 听说,相公在还在制作了滑轮电梯,人坐在上面,就能上去了,很神奇。 貌似到顶层,能看到整个大齐的京城的风景,特别宏伟,壮观。 她这几天都听下人说了,在宫里望了望,都还没有去。 主要是她身体太弱了,还在学走路,适应这具躯壳。 她适应了,想去看看的,相公就叫她去了。 他们夫妻之间真有默契。 左容赢在上面已经等着林青禾了,就在落地窗前,他煮着茶,案桌上摆了几盘林青禾爱吃的糕点。 外面的风景很没,可以看到很远。 修建了五年里,终于修建好了。 她也回来了,正好,一起上来欣赏一下。 他也有一些话要好好跟她说。 第712章 她看到了盛世 林青禾到了大雁塔,坐着电梯上了顶层,左容赢在此已经等候她多时了。 相公一身墨色便服,在阳台与大厅中央,烹煮着茶。 这层楼,像新中式装修的风格。 还有沙发! 对,就是她处在世界的产物,相公跟着系统学了好多东西啊。 林青禾从到这屋子开始,眼前一亮,她环顾了一下,快步走到相公的面前。 阳台比客厅要低几个台阶,相公是坐在大厅里的。 “相公。”她正准备坐下,左容赢起身揽住了她,让她坐在自己刚刚坐在的身侧。 “喝茶吗?” “好,”林青禾眉眼温柔,“喜公公告诉我,秦婶小堂穆言和她相公回鹘在来京的路上了。” “嗯。”左容赢淡嗯了一声,端起一杯给她倒好的茶,吹了半响,才递给林青禾。 “谢谢相公。”林青禾接了过来,笑得眼睛弯如月亮,茶香喷鼻,她喝了一小口,被相公吹了吹不太烫了,很好入口,味道甘醇。 她喝了几小口喝完了,发出了舒畅的哎的一声,转了转茶杯,是碧绿色的裂瓷纹。 她如今在茶面前,还是一个品尝的小白,茶对她而言,只分为好喝不好喝两种。 相公煮的茶肯定是上品,用的这茶具,也是一样,好看。 左容赢唇角动动,摸摸她的后脑勺,“是高山的峰尖,长在高海拔的地区,茶受寒霜雨露照射多,炒的很香,花费了一番力气,从黄山运出来贡到京城,在发往全国各地。 这茶品质好,产量不高,每年只出两季,一般来说,还没出茶壶,就被京城的大顾客预定了,流到除京以外地方的产量极少。”qqxδnew “哦~”被相公普及了,林青禾点了点头,“产量少,处在的负氧离子多的大深山中,难怪,味道那么好喝。” 负氧离子,左容赢自从跟系统绑定了,他就广吸取小傻子所在那个世界的东西,所以,他明白她说的是什么。 后德喜他们见皇后和皇后娘娘那么甜蜜,也都转身坐上了电梯。 咔的一声,机械感到了电梯中的重量,开始运转,缓缓载着人往下了。 “青禾,拿望远镜瞧瞧。”左容赢长手往她身后一拿,滑动了一个箱子过来,他将里面的望远镜拿了出来,递给了她。 林青禾看到这一产物,她目光又惊了下,不是他之前去倭国带回来的望远镜。 望眼镜的周身,除了镜头,金属,就是木头了,大概是很坚硬的那种金丝楠木。 相公好厉害啊,什么都能造出来。 如果相公出现在她的上一世,一定是一位厉害的发明家。 不不不,只要相公原因,他做什么都能成为那一个领域的佼佼者,最优秀的存在。 “看看。”左容赢在她的惊讶下,温柔地提了一嘴。 “往前看吗?” “嗯嗯。” 林青禾从相公的手里接过,不太重,她拿着望向前方,远方的渺小在她的眼中变得清晰起来了。 她看到热闹嘈杂,贩卖货物,开着铺子做生意的闹市,也看到了在路上走着的几口幸福之家,也看到京城外,那沉甸甸的稻谷,丰收的庄稼汉洋溢在脸上的笑。 第712章 她看到了盛世 林青禾到了大雁塔,坐着电梯上了顶层,左容赢在此已经等候她多时了。 相公一身墨色便服,在阳台与大厅中央,烹煮着茶。 这层楼,像新中式装修的风格。 还有沙发! 对,就是她处在世界的产物,相公跟着系统学了好多东西啊。 林青禾从到这屋子开始,眼前一亮,她环顾了一下,快步走到相公的面前。 阳台比客厅要低几个台阶,相公是坐在大厅里的。 “相公。”她正准备坐下,左容赢起身揽住了她,让她坐在自己刚刚坐在的身侧。 “喝茶吗?” “好,”林青禾眉眼温柔,“喜公公告诉我,秦婶小堂穆言和她相公回鹘在来京的路上了。” “嗯。”左容赢淡嗯了一声,端起一杯给她倒好的茶,吹了半响,才递给林青禾。 “谢谢相公。”林青禾接了过来,笑得眼睛弯如月亮,茶香喷鼻,她喝了一小口,被相公吹了吹不太烫了,很好入口,味道甘醇。 她喝了几小口喝完了,发出了舒畅的哎的一声,转了转茶杯,是碧绿色的裂瓷纹。 她如今在茶面前,还是一个品尝的小白,茶对她而言,只分为好喝不好喝两种。 相公煮的茶肯定是上品,用的这茶具,也是一样,好看。 左容赢唇角动动,摸摸她的后脑勺,“是高山的峰尖,长在高海拔的地区,茶受寒霜雨露照射多,炒的很香,花费了一番力气,从黄山运出来贡到京城,在发往全国各地。 这茶品质好,产量不高,每年只出两季,一般来说,还没出茶壶,就被京城的大顾客预定了,流到除京以外地方的产量极少。”qqxδnew “哦~”被相公普及了,林青禾点了点头,“产量少,处在的负氧离子多的大深山中,难怪,味道那么好喝。” 负氧离子,左容赢自从跟系统绑定了,他就广吸取小傻子所在那个世界的东西,所以,他明白她说的是什么。 后德喜他们见皇后和皇后娘娘那么甜蜜,也都转身坐上了电梯。 咔的一声,机械感到了电梯中的重量,开始运转,缓缓载着人往下了。 “青禾,拿望远镜瞧瞧。”左容赢长手往她身后一拿,滑动了一个箱子过来,他将里面的望远镜拿了出来,递给了她。 林青禾看到这一产物,她目光又惊了下,不是他之前去倭国带回来的望远镜。 望眼镜的周身,除了镜头,金属,就是木头了,大概是很坚硬的那种金丝楠木。 相公好厉害啊,什么都能造出来。 如果相公出现在她的上一世,一定是一位厉害的发明家。 不不不,只要相公原因,他做什么都能成为那一个领域的佼佼者,最优秀的存在。 “看看。”左容赢在她的惊讶下,温柔地提了一嘴。 “往前看吗?” “嗯嗯。” 林青禾从相公的手里接过,不太重,她拿着望向前方,远方的渺小在她的眼中变得清晰起来了。 她看到热闹嘈杂,贩卖货物,开着铺子做生意的闹市,也看到了在路上走着的几口幸福之家,也看到京城外,那沉甸甸的稻谷,丰收的庄稼汉洋溢在脸上的笑。 第713章 圆满 没来得及出宫,身边的人已经告诉她,相公派人研发出了杂交水稻,无公害的的化肥、不会污染土壤的农药,兴修水渠水利工程,方便农作物的灌溉等等。 民间也发现了好几种农作物,辣椒也得到了广大的种植。 天下间,农作物的产量大大的提高,人们饭碗里也丰富起来了。 除了农作物,相公还发明了水泥,出公费广修路,冶炼钢铁技术,发明了火车、自行车,打谷机、播种机…… 相公让天下人都能吃饱饭了! 教育方面也没落下,新办教学,注重体育,男女都能进出学堂。 相公有道的治国,让天下都成为齐国的地盘,百姓都过上了比以往更好的生活了。 林青禾放下了望眼镜,抱住了相公的脖颈,将头靠在了他的肩上。 “厉害”两个字,她都说腻了,伟大她也说的不耐烦了。 相公真是一代伟人啊,能名垂青史,让后人传颂,永远记住那一种。 是啊,以一己之力,让整个社会,都往前迈了好大一步。 她不想夸相公了,只想依偎在他的身边,做他的好妻子,好夫人,跟他恩恩爱爱,一辈子走到白头,走到底,走到生命的终究。 “青禾,有你在,我的心满意足了。”左容赢搂着她的腰,将她给拥在怀中。 她也是! 想想也是挺幸福的,她回去,不到一年,又跟相公相聚了。 主要是辛苦相公了,他等了她足足五年。 左容赢像是有读心术似的,扣着她腰的手,收紧了几分,“虽然不能听你说话,好在你一直在,我能解相思之苦,要是五年都见不到你,我怕是会要疯,好在你回来了。” 林青禾也在搂进相公,闭着眼睛将头紧埋在他脖颈间,“相公。” “我们不会在分离了!” “嗯。”林青禾含泪道。 “青禾,盛世我坐到了,天下间的百姓,大多也都摆脱了饥饿,我把皇位给二宝,民间的生意就交给四宝,等二宝再长大一些,我就带你去游山玩水,玩累了,就圈个地,建个宅子,种田种瓜果……” 林青禾点头,都听相公的,跟他在一起做什么都好。 娃们笔试完了,在练了功,用膳之前,打趣南靖轩,一如既往。 南靖轩笑笑,偶尔会怼怼四娃们,五妹会帮衬师傅。 怼着怼着,聊着聊着,小宝们们又说起了五年前的理想。 大宝:“我长大了,肯定是一位行走江湖的侠士,行侠仗义,锄强扶弱,我还要成为比爹爹还厉害的武功高手。” 二宝:“那我就向爹致敬,做个好皇帝。” 三娃:“我做大臣,辅佐二哥。” 四娃:“我要尝尽天下美食,开酒楼,做各种生意,成为大齐第一首富,接替娘的生意。” 五妹瞄了南靖轩一眼,“我,成为跟娘亲一样,厉害的大夫,悬壶济世。” 思林看看姐姐看看哥哥们,自己想做什么呢?自己就想成为爹娘的好孩子,哥哥姐姐们的好弟弟啊! 然后嘞,大家都一直宠溺他,嘿嘿~ 南靖轩看着诉说着从前理想的娃娃们,他默默的记下了,对他们而言,不难! 二宝三娃已经算实现了。 大宝五妹,天赋就在,五妹也快把自己身上的东西学干净了。 四娃,从小就是小吃货,开酒楼肯定生意好,他也圆滑,对数字敏锐,确实是块经商的好料! 至于思林~看上去就贼,有左容赢的聪明才智。 哎,这天下,还挺好玩的,至少未来的几百年,他都挺看好大齐的! 穆言回鹘秦婶小堂等人在赶到京城的路上。 这一行人还是这一行人,一人没少,一人也没变。 林青禾左容赢坐在京城最高的楼宇上,过着二人世界,互相依偎着,他们会健康幸福恩爱到白头。 第713章 圆满 没来得及出宫,身边的人已经告诉她,相公派人研发出了杂交水稻,无公害的的化肥、不会污染土壤的农药,兴修水渠水利工程,方便农作物的灌溉等等。 民间也发现了好几种农作物,辣椒也得到了广大的种植。 天下间,农作物的产量大大的提高,人们饭碗里也丰富起来了。 除了农作物,相公还发明了水泥,出公费广修路,冶炼钢铁技术,发明了火车、自行车,打谷机、播种机…… 相公让天下人都能吃饱饭了! 教育方面也没落下,新办教学,注重体育,男女都能进出学堂。 相公有道的治国,让天下都成为齐国的地盘,百姓都过上了比以往更好的生活了。 林青禾放下了望眼镜,抱住了相公的脖颈,将头靠在了他的肩上。 “厉害”两个字,她都说腻了,伟大她也说的不耐烦了。 相公真是一代伟人啊,能名垂青史,让后人传颂,永远记住那一种。 是啊,以一己之力,让整个社会,都往前迈了好大一步。 她不想夸相公了,只想依偎在他的身边,做他的好妻子,好夫人,跟他恩恩爱爱,一辈子走到白头,走到底,走到生命的终究。 “青禾,有你在,我的心满意足了。”左容赢搂着她的腰,将她给拥在怀中。 她也是! 想想也是挺幸福的,她回去,不到一年,又跟相公相聚了。 主要是辛苦相公了,他等了她足足五年。 左容赢像是有读心术似的,扣着她腰的手,收紧了几分,“虽然不能听你说话,好在你一直在,我能解相思之苦,要是五年都见不到你,我怕是会要疯,好在你回来了。” 林青禾也在搂进相公,闭着眼睛将头紧埋在他脖颈间,“相公。” “我们不会在分离了!” “嗯。”林青禾含泪道。 “青禾,盛世我坐到了,天下间的百姓,大多也都摆脱了饥饿,我把皇位给二宝,民间的生意就交给四宝,等二宝再长大一些,我就带你去游山玩水,玩累了,就圈个地,建个宅子,种田种瓜果……” 林青禾点头,都听相公的,跟他在一起做什么都好。 娃们笔试完了,在练了功,用膳之前,打趣南靖轩,一如既往。 南靖轩笑笑,偶尔会怼怼四娃们,五妹会帮衬师傅。 怼着怼着,聊着聊着,小宝们们又说起了五年前的理想。 大宝:“我长大了,肯定是一位行走江湖的侠士,行侠仗义,锄强扶弱,我还要成为比爹爹还厉害的武功高手。” 二宝:“那我就向爹致敬,做个好皇帝。” 三娃:“我做大臣,辅佐二哥。” 四娃:“我要尝尽天下美食,开酒楼,做各种生意,成为大齐第一首富,接替娘的生意。” 五妹瞄了南靖轩一眼,“我,成为跟娘亲一样,厉害的大夫,悬壶济世。” 思林看看姐姐看看哥哥们,自己想做什么呢?自己就想成为爹娘的好孩子,哥哥姐姐们的好弟弟啊! 然后嘞,大家都一直宠溺他,嘿嘿~ 南靖轩看着诉说着从前理想的娃娃们,他默默的记下了,对他们而言,不难! 二宝三娃已经算实现了。 大宝五妹,天赋就在,五妹也快把自己身上的东西学干净了。 四娃,从小就是小吃货,开酒楼肯定生意好,他也圆滑,对数字敏锐,确实是块经商的好料! 至于思林~看上去就贼,有左容赢的聪明才智。 哎,这天下,还挺好玩的,至少未来的几百年,他都挺看好大齐的! 穆言回鹘秦婶小堂等人在赶到京城的路上。 这一行人还是这一行人,一人没少,一人也没变。 林青禾左容赢坐在京城最高的楼宇上,过着二人世界,互相依偎着,他们会健康幸福恩爱到白头。 番外:小丫鬟灵姿 二宝登基十年了,今年已年满18周岁,他大名为左延,人称他为齐延帝。 国家原号,也就是齐延十年。 灵姿是御前侍候的小宫女,她提着一个食盒,要去御膳房,给皇上拿点心。 这是四王爷开在民间的酒楼,预备出来的新品,一成功,就拿来给皇上品尝了。 灵姿走在大理石地板上,呼吸着宫里别样的空气,感叹皇上和四王爷的兄弟情深。 她轻车熟路地走到御膳房了,厨房里忙碌一片。 快到饭点了,御厨们拿铲子,娴熟的在锅前炒着菜,配菜的厨子,哆哆哆地用刀切着菜,伙夫们,往灶里添柴,退柴,控制火候,让锅里的菜炒得更香一些。 阿宇见着在门口的灵姿,跑了过来,把灵姿给挤到了一旁,给她行了一个礼,“小宇子见过灵姿姑姑,姑姑显贵了,可不要忘记奴才啊。” 灵姿本是一个在未央宫打扫的小丫头,三天前\/突然被调到了皇上的面前,当皇上的贴身丫鬟。 皇上每日的餐食,都吩咐她来御膳房提取。 再看灵姿名如其人,长得水灵灵的,就是时常迷糊,犯傻,俗话说,傻人有傻福,或许,她被皇上看上了,要成为贵人了。 灵姿看小宇的掐媚劲,她狠狠往他的胳膊上拧了一下,疼的小宇子啊啊叫。 “再胡说又拧你。”灵姿眨巴大眼道,什么显贵,到御前侍候就贵了? 伴君如伴虎,她脖子现在细得不得了。 再说了,皇上\/身边的公公嬷嬷这几天,老给她立规矩,数落她,批评她,她在御前,还不如在原来的宫里,当个清扫丫头舒适。 未央宫原来是太后娘娘住的,太后娘娘和太上皇云游去了,很久不回一次宫,她在原来的职位上,舒服得很嘞。 被调去侍候皇上,整天紧张兮兮,还要被骂,她这几天过的并不太开心。 “灵姿,多好的机会,好好抓住。” “还说,还说!”灵姿又要去拧他,阿宇笑着推她的手,从她另一手里拿过食盒,“给皇上的新品是,我现在就去拿。” “快点,要是慢了我回去要挨骂了!”灵姿嘟囔着,在阿宇的肩上,左右手各拍了一下。 他们关系好,原来大家都是未央宫当值的小宫女和小太监。 后来阿宇想学厨意,主动去了御膳房,到今天,他们已经认识十年了,是很好的伙伴。 阿宇的嘴碎,灵姿最不喜欢他这一点了,好在他现在是御膳房有分量的御厨,这里算是他的底盘,不用担心二人的话会被传出去。 “话梅排骨、香菠咕噜鸡、黑胡椒汁牛排、茄汁元宝虾,以及一个蘑菇汤,碧绿菠菜,米饭在下面。”阿宇让两个帮厨,把盒子打开,一一给她对着。 灵姿看没错,点了点头,在他们把食盒关上了,她拎住了,准备往回走。 阿宇塞给她一个烤鸭腿,让她偷偷吃。 灵姿重重点头,脸上扬起笑,提着食盒,欢快跑回去了。 然而,回去还是晚了,被飞雁嬷嬷夺过食盒给批评了一顿。 番外:小丫鬟灵姿 二宝登基十年了,今年已年满18周岁,他大名为左延,人称他为齐延帝。 国家原号,也就是齐延十年。 灵姿是御前侍候的小宫女,她提着一个食盒,要去御膳房,给皇上拿点心。 这是四王爷开在民间的酒楼,预备出来的新品,一成功,就拿来给皇上品尝了。 灵姿走在大理石地板上,呼吸着宫里别样的空气,感叹皇上和四王爷的兄弟情深。 她轻车熟路地走到御膳房了,厨房里忙碌一片。 快到饭点了,御厨们拿铲子,娴熟的在锅前炒着菜,配菜的厨子,哆哆哆地用刀切着菜,伙夫们,往灶里添柴,退柴,控制火候,让锅里的菜炒得更香一些。 阿宇见着在门口的灵姿,跑了过来,把灵姿给挤到了一旁,给她行了一个礼,“小宇子见过灵姿姑姑,姑姑显贵了,可不要忘记奴才啊。” 灵姿本是一个在未央宫打扫的小丫头,三天前\/突然被调到了皇上的面前,当皇上的贴身丫鬟。 皇上每日的餐食,都吩咐她来御膳房提取。 再看灵姿名如其人,长得水灵灵的,就是时常迷糊,犯傻,俗话说,傻人有傻福,或许,她被皇上看上了,要成为贵人了。 灵姿看小宇的掐媚劲,她狠狠往他的胳膊上拧了一下,疼的小宇子啊啊叫。 “再胡说又拧你。”灵姿眨巴大眼道,什么显贵,到御前侍候就贵了? 伴君如伴虎,她脖子现在细得不得了。 再说了,皇上\/身边的公公嬷嬷这几天,老给她立规矩,数落她,批评她,她在御前,还不如在原来的宫里,当个清扫丫头舒适。 未央宫原来是太后娘娘住的,太后娘娘和太上皇云游去了,很久不回一次宫,她在原来的职位上,舒服得很嘞。 被调去侍候皇上,整天紧张兮兮,还要被骂,她这几天过的并不太开心。 “灵姿,多好的机会,好好抓住。” “还说,还说!”灵姿又要去拧他,阿宇笑着推她的手,从她另一手里拿过食盒,“给皇上的新品是,我现在就去拿。” “快点,要是慢了我回去要挨骂了!”灵姿嘟囔着,在阿宇的肩上,左右手各拍了一下。 他们关系好,原来大家都是未央宫当值的小宫女和小太监。 后来阿宇想学厨意,主动去了御膳房,到今天,他们已经认识十年了,是很好的伙伴。 阿宇的嘴碎,灵姿最不喜欢他这一点了,好在他现在是御膳房有分量的御厨,这里算是他的底盘,不用担心二人的话会被传出去。 “话梅排骨、香菠咕噜鸡、黑胡椒汁牛排、茄汁元宝虾,以及一个蘑菇汤,碧绿菠菜,米饭在下面。”阿宇让两个帮厨,把盒子打开,一一给她对着。 灵姿看没错,点了点头,在他们把食盒关上了,她拎住了,准备往回走。 阿宇塞给她一个烤鸭腿,让她偷偷吃。 灵姿重重点头,脸上扬起笑,提着食盒,欢快跑回去了。 然而,回去还是晚了,被飞雁嬷嬷夺过食盒给批评了一顿。 番外:小丫鬟的打工生涯 “嬷嬷,我错了。” 飞雁说了几句,让她把院子打扫一遍,吩咐完,拎着食盒进了宝宵殿内。 二宝闻声,在屋内案桌前练字的他,往窗前看去,看个圆脸丫头,拿着扫,红着脸委委屈屈地在扫地。 他唇角划开一抹浅浅的笑,冒冒失失的蠢笨丫鬟。 飞雁将食盒提进宫,后德喜接了过来,小声嘟囔问:“皇上的餐食,不是小事,怎么让一个刚来的丫头去御膳房拿?” 飞雁眉毛往二宝那抬了下,示意是皇上的吩咐。qqnew 后德喜瞳仁中注入了深意,不敢明说,拿起食盒到桌子上,跟飞雁布了起来。 不过,他仍然心里在嘀咕,他也算是看着皇上长大了,皇上跟太上皇一样,都是一个性子沉,喜怒哀乐藏得深的人。 皇上如今都十八岁了,这个年纪还没纳娶妃子,填充后宫,连个通房得丫头都没有,前几日好好的把一个,在未央宫打扫的小丫头调到了宝宵殿,还把餐食安排她去做,这是要纳娶的节奏? 飞雁也正是有这想法,才想着好好管管那小丫头,教教她规矩。 俩人想法都相到一致去了,沉默着将餐食摆出来,拿银针一一验,又叫来试菜的小太监,过来没样都尝一口。 一盏茶后,小太监都没事,后德喜叫他们下去了,飞雁打水侍候二宝洗手,提醒他用膳。 二宝觉得用膳的工序繁琐,每次他想撤下去,都被后德喜飞雁嬷嬷还有一干后宫侍候他的丫鬟太监们的反对。 他们都担忧他的小命,久而久之,二宝也就随他们去了。 二宝擦了擦手,坐在了椅前,“把那圆脸丫头叫过来服侍我用膳,你们都下去。” 后德喜飞雁俩人都行礼下退了,走到门口俩人对视一眼,到了院中,他们围住了灵姿,各自打量了她一下。 灵姿扫着地,突两道黑影覆盖面前,她抬起头来,傻眼了。 “公公、嬷嬷……” “皇上叫你进去侍候。”飞雁拿过她手里的扫把,提了一嘴,“把手给洗干净。” 灵姿点了下头,觉得怪怪的,洗干净了手,进了殿内,看到那俊雅面容,矜贵气质的年轻圣上,她忐忑紧张不已。 侍候人,她没经验啊,还是侍候皇上,流程是什么,需要注意些什么? 嬷嬷公公都没跟她说过啊! 二宝在用着膳,察觉到局促的目光,他狭长的眸眯了眯,“过来这,盛碗汤喝。” 灵姿以为自己听错了,呐呐的不敢相信,在圣上的威严下,她的动作比想法更快,脚步已经往前迈,迈到二宝面前了。 “皇上?” 二宝头也不抬,“喝了汤,每一样都食一些,回头再将食过的每样餐食都给写下,让喜公公阅了,传到四王爷的耳朵里。” “为,为什么啊?”灵姿问完了,捂住了嘴,发现了犯大忌了,她是奴婢,主子让她做什么她就做什么,不要问前因后果。 哪里知,皇上好脾气,还跟她解释了一番。 “不止是这一顿,以后但凡四王爷弄出了什么新品,你都替我尝了,回复他,朕回了他几年了,懒得回了,需要找个人打发了四王爷。” 灵姿讶异,转眼一想,好像这是一桩美差啊! 番外:皇上怎么喜欢一个小奴婢 自从今天起,灵姿开始每日跟圣上一起吃饭了。 不过,不是在一张桌子上,是在一个殿内,她在小桌子上吃,皇上在大桌子上吃。 二宝吃饭的时候,看着吃的有些不顾形象,大口大口吃饭的丫头,他唇角揶揄,有人陪着吃饭,果然餐盘里的食物,也都变得有胃口起来了。 灵姿吃着,就全顾着干饭,忘记形象了,脑子中只有一个想法:皇上的御膳真好吃啊,太好吃了,四王爷做出来的新品,太棒了,太棒了,皇上真仁慈,她运气也太好了~ 皇上的脾气貌似也没有自己想的那么恐怖,皇上对奴才,也是很好的。 越想,小丫头就越高兴,这样的日子长久点! 飞雁嬷嬷和后德喜俩人在院子里,偷摸看了一瞬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沉默的出去了。 主子对这小丫头,莫不是真有意思了? “那么多的贵胄家的小姐,皇上不娶,也不见他对任何小奴婢亲近过,怎么皇上就喜欢这身材圆\/润的丫头呢,难道是看上她讨喜不成?”喜公公不解。 “你说是不是因为,皇上想太后娘娘了,还是这胖丫头,让皇上回忆起什么了?”飞雁想到太后娘娘也是这样,不拘小节,几个皇子也是不爱学宫里的规矩,吃饭吃顾着吃的香不香,不在乎什么礼仪形象什么的。 但主子们毕竟是主子们,矜贵还有身上的皇家血脉都是刻在了身体里的,不管他们吃的多狼狈,都是一副谦谦公子、公主,十分得体的模样。 “这丫头,哪像!”喜公公当即就不明白了,“傻乎乎的,还不会看人的眼色,也就是太上皇进宫后,不怎么管束宫里的人,导致宫里的人就懒散了下来,换做平日,这丫头哪能长得那么大,哎!”喜公公说是这样说,心里却觉得这是天意。 皇上和太上皇一样,都不喜欢世家的女子,至少是不是在世家长大的女子,他不喜欢规规矩矩,举止有礼的,喜欢呆一点傻一点好忽悠的,不开窍的,没什么心眼的。 “我怎么瞅着,这丫头也不太简单,模样比一般女子都要出众,你说她会不会也是什么大臣的女儿。” “行了行了,飞雁嬷嬷你就爱乱猜,天下的大臣,都爱弄丢自己的子女不成?” 飞雁叹息了一口气,“你说的也对。” 她服侍了太后娘娘几年,对条件出众,身份地位的宫女,都有点往太后娘娘的身世这样猜测。 二宝看她吃的急,面色也没水,他倒了一杯水过去,放在了她的面前。 噔的一声放下,灵姿看到握着杯子得手上带着一枚白色的板指,她惊讶抬头,啊了一声,起身道:“多谢皇上。” 二宝深眸往她的面容上扫了扫,看她因为吃饭,而沁出了汗的鬓角,额头,他动了动唇,“吃得满头大汗的,喝杯水。” 灵姿对他行礼,又道了谢,她懵懵地坐了下来,捏住了被子,往后瞅了瞅,皇上在矜贵的动着筷子。 皇上给她一个奴婢倒水了!皇上对下人可真好啊! 番外:皇上怎么喜欢一个小奴婢 自从今天起,灵姿开始每日跟圣上一起吃饭了。 不过,不是在一张桌子上,是在一个殿内,她在小桌子上吃,皇上在大桌子上吃。 二宝吃饭的时候,看着吃的有些不顾形象,大口大口吃饭的丫头,他唇角揶揄,有人陪着吃饭,果然餐盘里的食物,也都变得有胃口起来了。 灵姿吃着,就全顾着干饭,忘记形象了,脑子中只有一个想法:皇上的御膳真好吃啊,太好吃了,四王爷做出来的新品,太棒了,太棒了,皇上真仁慈,她运气也太好了~ 皇上的脾气貌似也没有自己想的那么恐怖,皇上对奴才,也是很好的。 越想,小丫头就越高兴,这样的日子长久点! 飞雁嬷嬷和后德喜俩人在院子里,偷摸看了一瞬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沉默的出去了。 主子对这小丫头,莫不是真有意思了? “那么多的贵胄家的小姐,皇上不娶,也不见他对任何小奴婢亲近过,怎么皇上就喜欢这身材圆\/润的丫头呢,难道是看上她讨喜不成?”喜公公不解。 “你说是不是因为,皇上想太后娘娘了,还是这胖丫头,让皇上回忆起什么了?”飞雁想到太后娘娘也是这样,不拘小节,几个皇子也是不爱学宫里的规矩,吃饭吃顾着吃的香不香,不在乎什么礼仪形象什么的。 但主子们毕竟是主子们,矜贵还有身上的皇家血脉都是刻在了身体里的,不管他们吃的多狼狈,都是一副谦谦公子、公主,十分得体的模样。 “这丫头,哪像!”喜公公当即就不明白了,“傻乎乎的,还不会看人的眼色,也就是太上皇进宫后,不怎么管束宫里的人,导致宫里的人就懒散了下来,换做平日,这丫头哪能长得那么大,哎!”喜公公说是这样说,心里却觉得这是天意。 皇上和太上皇一样,都不喜欢世家的女子,至少是不是在世家长大的女子,他不喜欢规规矩矩,举止有礼的,喜欢呆一点傻一点好忽悠的,不开窍的,没什么心眼的。 “我怎么瞅着,这丫头也不太简单,模样比一般女子都要出众,你说她会不会也是什么大臣的女儿。” “行了行了,飞雁嬷嬷你就爱乱猜,天下的大臣,都爱弄丢自己的子女不成?” 飞雁叹息了一口气,“你说的也对。” 她服侍了太后娘娘几年,对条件出众,身份地位的宫女,都有点往太后娘娘的身世这样猜测。 二宝看她吃的急,面色也没水,他倒了一杯水过去,放在了她的面前。 噔的一声放下,灵姿看到握着杯子得手上带着一枚白色的板指,她惊讶抬头,啊了一声,起身道:“多谢皇上。” 二宝深眸往她的面容上扫了扫,看她因为吃饭,而沁出了汗的鬓角,额头,他动了动唇,“吃得满头大汗的,喝杯水。” 灵姿对他行礼,又道了谢,她懵懵地坐了下来,捏住了被子,往后瞅了瞅,皇上在矜贵的动着筷子。 皇上给她一个奴婢倒水了!皇上对下人可真好啊! 番外:小丫鬟要休假 一小段时间后,二宝夸灵姿给四王爷提的建议不错,开始把更多琐碎的事情交由给她了。 灵姿在他要书写的时候,给他磨墨,在他渴的时候要给他泡茶,在他用膳的时候陪他一起用膳,在他沐浴的时候,还要去试浴池的温度…… 服侍皇上的人手本就少,皇上一下重用她了,对此,灵姿觉得自己每天都好忙啊。 当他的跟屁虫当了一个月了,灵姿有些跑不动了,想着自己还没有休沐,她瞄了一眼在批阅奏折的二宝,抿了抿唇,自己跟皇上说,会不会太不知好歹了? 多的是奴婢想在皇上的跟前服侍着呢! 在御前侍奉,可是一个好差事,她要是说了,惹恼了皇上了,他会不会罚自己到辛者库去? “看朕那么久了,有什么事?”二宝朝她投了一眼过去。 灵姿抿唇,低头继续磨墨,她才不说呢。 “怎么不说话了?” “奴婢只是……只是疑惑,皇上为什么会把奴婢弄到您身边,侍候您。” “私底下不用那么守礼,叫您倒把朕给叫老了,把你调到面前侍候,一是因为看你看得没那么歪瓜裂枣,二是因为,你老实本分淳朴,让你过来侍候,你不会生出别的心思。”qqnew “哦,原来是这样啊。”灵姿睁大眼睛,笨也有笨的好处啊。 “之前看朕是因为何意啊?”二宝继续问道。 灵姿眨了眨眼,在他的眸色下,如被诱导了似的,缓缓道:“皇上,奴婢一个月没休息了,奴婢好累,想休息一天。” 二宝算了下,这个月的三十天过的如此快,他都没怎么发觉。 灵姿可怜巴巴地抿了抿唇看着他,“皇上,奴婢之前在未央宫当清扫丫头的时候,一月有两天假呢。” 二宝收回了视线,“一次性给你放两天,今天算半天。” 灵姿欣然一笑,“多谢皇上多谢皇上。” 她把墨条放到一旁,“那奴婢把喜公公叫过来服侍您。” 二宝挺了挺脖子,眯了眯眼,她笑得好开心啊,自己怎么不乐意了? 灵姿看他骤然变化的神色,她把手往身后一背,行了一礼,忙跑走了。 再晚点,皇上就改主意了。 服侍他一个多月了,总能感受到他的喜怒哀乐的。 二宝看跑出去的人影,他不爽地动了动唇,这丫头就那么想放假,跟他待在一起还累嘛? 灵姿刚出去一会,后德喜就进来了,看皇上那沉下的脸,他轻声走了过去,暗自腹议:皇上难道是被那丫头给恼怒了?自己不会是来给那蠢丫头收拾烂摊子的! “皇上,那丫头说您放她假了,奴才来磨墨。”后德喜见砚台上放着一截没磨完的墨,试探地说道。 “下去。”二宝扫了扫他,提笔批阅。 后德喜应了一声,默默退了出去,皇上貌似是真的心情不悦,莫不是是因为自己没给她放假? 后德喜已经出了殿内,到了院子,想想有可能是,皇上多宠那蠢丫头,怎么舍得看她过度劳累。 这月皇上已经批了,下个月就开始给她排假。 番外:喜公公对灵姿大怒 批阅到了傍晚,二宝觉得口渴了,端起右手边温着的茶,开了盖品了一口,味道不对,不像是丫头泡的,偷懒去了? 想法刚在脑中想起,忽然的,记起了,她今天休假去了。 二宝抬了抬墨黑的眉,唤来了后德喜,“给朕倒一杯凉白开来。” 后德喜捧着茶出去,亲自倒了一杯温着的泉水,“皇上。” 二宝接过喝了一口,叫后德喜出去,准备晚膳。 快到饭点了,灵姿来御膳房找阿宇,阿宇疼她,这个点来找他肯定要比去吃大锅菜好吃多了。仟千仦哾 “来,端着去吃。”阿宇一看她来了,就将给她准备的晚膳给她了。 他拎着一个很大的食盒,到了御厨外的院子外的,一个不起眼的疙瘩的桌子上。 他一盘一盘的拿出来,很大份的烤猪蹄,爆炒河虾,蒸排骨,还有一份鸽汤,绿色时蔬。 “哇!”灵姿看着丰盛的晚膳,她抹了抹唇角要留下的口水,拉了拉壮硕阿宇身后的衣服,“阿宇,你对我太好啦~” “哈哈哈,知道就好,我对你这么好,要记得啊,以后可是要还给我的~” “哼,不还,你还给不给我吃?” “给,当然给。”阿宇说着,瞧瞧脸蛋身材,腰肢也越发圆\/润的灵姿,他摇头叹气,“要不我还是给你节制一点,都快肿成粽子了。” 还想她在御前侍候,能被皇上看上,当个妃子什么的,不用在受这侍候人的苦。 唉,这姿色啊,随她变胖,会慢慢地缩减,到时候,皇上哪还会看上她哟~ 灵姿早坐在桌前,一手拿着猪蹄啃了,听阿宇的话,她茫然的用另外一只手掐腰,是粗了些。 “没关系,我才十五岁,以后会瘦的,章御医说我现在多吃,还能长高~” “高是会一点,更多的是横着长?” “好你个阿宇,吃\/你点东西就给我计较起来了,横着长竖着长,还不是你给我喂的,我管它怎么长,我开心就行了!” 灵姿拿着油腻腻的手去打她。 “唉哟唉哟,好油啊~”阿宇躲闪着,躲避她油油的手。 俩人嘻嘻哈哈地闹了起来。 灵姿是御前红人,阿宇是跟她亲近的御厨,御膳房中的大厨师长。 天天袅袅炊烟飘香的御膳房中,谁也不敢得罪他们,也就随他们吵闹。 后德喜今儿得闲,亲自来了御膳房,叫两太监去御厨里看看菜好了没有,听到熟悉的声音,往个地方一瞧,嘿,那不是那蠢笨丫头吗! 她怎么跟个雄壮的御厨玩闹在一起,成什么体统! 被皇上看上了,非得扒拉她一层皮不可。 他正要上前喝止,脚往前迈了一步,顿然想到,这丫头不会喜欢这厨师?莫不是是他会错意了,还是看走眼了?皇上怎么会喜欢,一个中意油腻腻的男人的臭丫头? “灵姿!”后德喜越想越气,大叫了一声。 在笑的灵姿被他给吓着了,当即立定住了,“喜公公,您来了?” “还不给我过来,丢死人了,皇上的脸都给你丢光了,不知道羞耻吗?” 番外:喜公公对灵姿大怒 批阅到了傍晚,二宝觉得口渴了,端起右手边温着的茶,开了盖品了一口,味道不对,不像是丫头泡的,偷懒去了? 想法刚在脑中想起,忽然的,记起了,她今天休假去了。 二宝抬了抬墨黑的眉,唤来了后德喜,“给朕倒一杯凉白开来。” 后德喜捧着茶出去,亲自倒了一杯温着的泉水,“皇上。” 二宝接过喝了一口,叫后德喜出去,准备晚膳。 快到饭点了,灵姿来御膳房找阿宇,阿宇疼她,这个点来找他肯定要比去吃大锅菜好吃多了。仟千仦哾 “来,端着去吃。”阿宇一看她来了,就将给她准备的晚膳给她了。 他拎着一个很大的食盒,到了御厨外的院子外的,一个不起眼的疙瘩的桌子上。 他一盘一盘的拿出来,很大份的烤猪蹄,爆炒河虾,蒸排骨,还有一份鸽汤,绿色时蔬。 “哇!”灵姿看着丰盛的晚膳,她抹了抹唇角要留下的口水,拉了拉壮硕阿宇身后的衣服,“阿宇,你对我太好啦~” “哈哈哈,知道就好,我对你这么好,要记得啊,以后可是要还给我的~” “哼,不还,你还给不给我吃?” “给,当然给。”阿宇说着,瞧瞧脸蛋身材,腰肢也越发圆\/润的灵姿,他摇头叹气,“要不我还是给你节制一点,都快肿成粽子了。” 还想她在御前侍候,能被皇上看上,当个妃子什么的,不用在受这侍候人的苦。 唉,这姿色啊,随她变胖,会慢慢地缩减,到时候,皇上哪还会看上她哟~ 灵姿早坐在桌前,一手拿着猪蹄啃了,听阿宇的话,她茫然的用另外一只手掐腰,是粗了些。 “没关系,我才十五岁,以后会瘦的,章御医说我现在多吃,还能长高~” “高是会一点,更多的是横着长?” “好你个阿宇,吃\/你点东西就给我计较起来了,横着长竖着长,还不是你给我喂的,我管它怎么长,我开心就行了!” 灵姿拿着油腻腻的手去打她。 “唉哟唉哟,好油啊~”阿宇躲闪着,躲避她油油的手。 俩人嘻嘻哈哈地闹了起来。 灵姿是御前红人,阿宇是跟她亲近的御厨,御膳房中的大厨师长。 天天袅袅炊烟飘香的御膳房中,谁也不敢得罪他们,也就随他们吵闹。 后德喜今儿得闲,亲自来了御膳房,叫两太监去御厨里看看菜好了没有,听到熟悉的声音,往个地方一瞧,嘿,那不是那蠢笨丫头吗! 她怎么跟个雄壮的御厨玩闹在一起,成什么体统! 被皇上看上了,非得扒拉她一层皮不可。 他正要上前喝止,脚往前迈了一步,顿然想到,这丫头不会喜欢这厨师?莫不是是他会错意了,还是看走眼了?皇上怎么会喜欢,一个中意油腻腻的男人的臭丫头? “灵姿!”后德喜越想越气,大叫了一声。 在笑的灵姿被他给吓着了,当即立定住了,“喜公公,您来了?” “还不给我过来,丢死人了,皇上的脸都给你丢光了,不知道羞耻吗?” 番外:灵姿被骂突逢一喜 阿宇认出了喜公公,他惶恐跪下,灵姿后知后觉也跟着跪在地上。 “公公,”阿宇解释着道,“奴才和灵姿姑姑幼时一起进宫的,奴才虽在御膳房当差,但我进宫的时候已经净身了……” 听到这一番解释,喜公公的怒气消了一半,他还是觉得不体统,皇上\/身前的人,行事不稳重,当着那么多的宫人的面打闹,说出去不雅。 他看着灵姿,指着她道:“回去反省去,再有下回,我禀告了皇上,将你从哪儿来的调回到哪儿去。” 灵姿从没没喜公公那么批过,她怕也被吓着了,脸白白的,血都凉了。 没怎么被批过,小心脏有些受不住。 喜公公是服侍过了太上皇,现又跟着现皇,服侍着两位君主的他,身上也带上了几分皇威,发怒的时候格外的明显。 别说灵姿了,宫中除了在太上皇服侍过的几位老人,被喜公公这样一吼,谁受的了啊! “灵姿灵姿,快回去。”阿宇看她被吓懵了,忙开口提醒她。 灵姿看向了他,低下头,起身,往自己的灵柩院里走去。 背过了喜公公,她脸皱了起来,等到二十五岁还是出宫,她受不得宫里的日子,主子再好她都受不了。 奴婢就奴婢,永远低人一等,如果出了宫,她一定会活得自在自由舒服很多。 她抓着衣袖,许下了二十五岁要出宫的心愿。 还有十年。 希望能好好服侍皇上十年,除了月月有月银,还能博皇上些宠爱,等到那一天,她就能让皇上答应她一个愿望,跟阿宇一起出宫。 出宫了,他们两个当掌柜的,经营一个饭馆,肯定能养活自己。 “啊!”走着走着,猝然的,撞到了什么硬硬的东西,灵姿受惊地叫了一声,抬头看去,对上了一双黑亮的眼睛,这是一个有着小麦色皮肤,下颌线硬朗的男人,还是……是侍卫。 “没事?”侍卫问道。 灵姿看看他身后,是一排的侍卫,她一下就明了了,低着头道歉,“不好意思,我没看路。” “以后走路小心些,看着点。”姚禹城郑重说了一句,绕开了她,带着身后的队伍继续巡逻着。 这一队人走的整整齐齐,步伐落地有声,灵姿看了他们好久,看得最久的是领头那个男人。 他穿着红白马甲玄色袍子,带着一顶尖尖的帽子,走路带风,背影清瘦又挺立高大。 过了及笄的灵姿心扑通扑通地跳着,脸红红的,直到他们的队伍在前面拐了过去,消失在了面前,她才收回目光,捂着乱跳的心口,跑着似的走着回院子。 好俊的侍卫啊,真的好俊啊! 外貌还是不及皇上的,一半都不及,不过,算是侍卫里长得英俊的了。 皇上太高大上了,脑子浮现出皇上,都是奴婢对主子的大不敬了,会被喜公公还有飞雁嬷嬷骂的。 灵姿脑中心中怀着刚刚只见过一面的侍卫,扬起唇角,开心得不行。 番外:灵姿被骂突逢一喜 阿宇认出了喜公公,他惶恐跪下,灵姿后知后觉也跟着跪在地上。 “公公,”阿宇解释着道,“奴才和灵姿姑姑幼时一起进宫的,奴才虽在御膳房当差,但我进宫的时候已经净身了……” 听到这一番解释,喜公公的怒气消了一半,他还是觉得不体统,皇上\/身前的人,行事不稳重,当着那么多的宫人的面打闹,说出去不雅。 他看着灵姿,指着她道:“回去反省去,再有下回,我禀告了皇上,将你从哪儿来的调回到哪儿去。” 灵姿从没没喜公公那么批过,她怕也被吓着了,脸白白的,血都凉了。 没怎么被批过,小心脏有些受不住。 喜公公是服侍过了太上皇,现又跟着现皇,服侍着两位君主的他,身上也带上了几分皇威,发怒的时候格外的明显。 别说灵姿了,宫中除了在太上皇服侍过的几位老人,被喜公公这样一吼,谁受的了啊! “灵姿灵姿,快回去。”阿宇看她被吓懵了,忙开口提醒她。 灵姿看向了他,低下头,起身,往自己的灵柩院里走去。 背过了喜公公,她脸皱了起来,等到二十五岁还是出宫,她受不得宫里的日子,主子再好她都受不了。 奴婢就奴婢,永远低人一等,如果出了宫,她一定会活得自在自由舒服很多。 她抓着衣袖,许下了二十五岁要出宫的心愿。 还有十年。 希望能好好服侍皇上十年,除了月月有月银,还能博皇上些宠爱,等到那一天,她就能让皇上答应她一个愿望,跟阿宇一起出宫。 出宫了,他们两个当掌柜的,经营一个饭馆,肯定能养活自己。 “啊!”走着走着,猝然的,撞到了什么硬硬的东西,灵姿受惊地叫了一声,抬头看去,对上了一双黑亮的眼睛,这是一个有着小麦色皮肤,下颌线硬朗的男人,还是……是侍卫。 “没事?”侍卫问道。 灵姿看看他身后,是一排的侍卫,她一下就明了了,低着头道歉,“不好意思,我没看路。” “以后走路小心些,看着点。”姚禹城郑重说了一句,绕开了她,带着身后的队伍继续巡逻着。 这一队人走的整整齐齐,步伐落地有声,灵姿看了他们好久,看得最久的是领头那个男人。 他穿着红白马甲玄色袍子,带着一顶尖尖的帽子,走路带风,背影清瘦又挺立高大。 过了及笄的灵姿心扑通扑通地跳着,脸红红的,直到他们的队伍在前面拐了过去,消失在了面前,她才收回目光,捂着乱跳的心口,跑着似的走着回院子。 好俊的侍卫啊,真的好俊啊! 外貌还是不及皇上的,一半都不及,不过,算是侍卫里长得英俊的了。 皇上太高大上了,脑子浮现出皇上,都是奴婢对主子的大不敬了,会被喜公公还有飞雁嬷嬷骂的。 灵姿脑中心中怀着刚刚只见过一面的侍卫,扬起唇角,开心得不行。 番外:灵姿打碎宝壶 灵姿跟一个太监在御厨大闹的事,喜公公还是告诉了二宝。 “小丫鬟没规矩的,这性子啊放在以前,早被投井了。” “嗯,教训了就好。”二宝才从金銮殿回来,抿口水的功夫,听喜公公汇报,他放下杯子后,脸上无其他情绪,让人看不出对那丫头的其他想法。 喜公公一时猜不到,他对小丫头的心意,但从皇上平时对那丫头的宠溺看,皇上对那丫头绝对是特别的。 他多了一句嘴,“皇上,要不要教教她规矩……” 话没说完,二宝生生打断了他,“喜公公,茶凉了,帮朕续上一杯过。” 喜公公怔了几怔,知道自己不该多问,让皇上不喜了,他回道:“是,奴才这就去。” 听着退下去的脚步声,二宝目光抬起,眸中郁沉,小丫头确实少了几分规矩,不分场合地打闹,虽说是跟一个太监,得把她找来,亲自调节一番,让她懂点规矩。 翌日,灵姿黑着两个漆黑的眼眶,将一份厚厚的,手掌那么宽地抄录,拿到了飞雁嬷嬷面前,给她检查。仟千仦哾 昨天傍晚,小灵子嬷嬷带人过来,让她罚写宫规一百遍。 飞雁嬷嬷看到册子上的灵秀的字迹,暗叹小丫头这字写得不错。 再抬眸,看她那垂眸,略有些憔悴的脸,飞雁嬷嬷唇翘翘,果是皇上看重的人,跟太监在御膳房打闹,只是被抄了百遍的宫规当处罚。换做其他人,早被调走了,皇上不喜欢没规矩,不知道场合的人。 飞雁意思意思检查了一下,道:“行了,把这塌抄写的册子,放到院子的库房里去,再洗干净手去给皇上泡茶,皇上该下早朝了。” 灵姿抱着大堆册子,蹲身行礼,“是嬷嬷。” “皇上下朝——” 二宝下朝回金乌殿,一脚迈进,就注意到了一抹去库房的小身影。 “恭候皇上……”飞雁嬷嬷和殿内的宫人都出来迎接。 “飞雁嬷嬷,朕的茶泡了没有?” “皇上,快了。”飞雁露出一笑,“小丫头已经去泡了。” 她话声还未落,匆忙从库房出来迎接皇上的灵姿,往后一缩,朝后跑去,给皇上倒茶了。 二宝目光瞥了下,当没事人一样进了殿内,小丫头端着茶壶,跪在地上本本分分。 他越过她,便听到她起来,往外跑去的声音,突然,砰的一声,伴随着一声呀的叫声。 二宝回头看,那蠢笨丫头迈门槛的时候,摔了,手里的浅蓝色冰裂纹水壶被摔了出去,碎裂了,人不知有没有受伤。 “蠢丫头?”二宝上前,将她给拉了起来,给她拍了拍手,好在手没伤着。 “你这是做什么,刚来金乌殿当值?” 灵姿身子缩着,惶恐看二宝,眼睑下的两团乌青比她的眼睛还大,支支吾吾地也不知说什么,“皇上,奴婢奴婢……” 院子中飞雁嬷嬷喜公公等几个宫人都被那碎裂的声音给吸引住了,他们看着地上的碎片,个个都眸子瞪了一下。 那茶壶是太后娘娘给皇上做的,已经跟随皇上十年了,也是皇上最喜欢的一个茶壶之一。 这蠢笨丫头,笨的不像话,办事笨,嘴也笨的不像话,笨的无可救药了! 二宝看她一眼,他吩咐聚集在院内的一众宫人,“飞雁嬷嬷,去给朕倒一壶热茶过来。” 话落,他松开灵姿,不给她休息的机会,道:“去给朕把墨给磨了。” 灵姿一晚上没睡,困得很,看皇上回来了,又心急去倒茶,一不留心就没注意门槛,摔了一跤。 以为会被皇上惩罚的,皇上什么重话都没说,只是让她去磨墨。 灵姿狠狠往胳膊上抿了一下,提起精神,拿起炭石,给皇上好好磨。 在金乌殿一干,就干到了皇上就寝,她提着灯笼,在夜色中走回自己的院子去睡觉。 此刻,她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脚都打颤。 而翌日,天一亮,皇上要上朝之前,她就要起来,去侍候皇上洗漱更衣…… 番外完:得逞 时间过得很快,灵姿贴身侍候二宝,连轴转已经六个月了。 她像一根坚韧的小草,能很好地干二宝交代给她的活。 无论他说什么,她都能很好的办好。 二宝看她瘦了些许,善心一发,下朝回来,批了她两天假让她好好休息。 灵姿得了假,开心得不行,谢过了二宝,早上来灵柩宫,快走了出去,在路上,她掰着手指,想着这两天怎么过。 “要不先去找阿宇玩?”说完,脑子里忽而想起那日在御膳房被喜公公大骂,她打了寒颤,起了怯意,要不还是算了?可是除了阿宇,自己在宫里也没有别的朋友啊。 在思考时,忽而的,前面有一队巡查皇宫的士兵。 她贴在红墙上,等着他们过去,心里满是期待,余光依次地在他们过去的脸上巡察,不知有没有上次见到的爷的身影呢。 仅仅是想着,耳朵就不禁\/地红了。 遗憾的是,他们的身影从她的身边都越过去了,她都没看到那位爷。 灵姿开始大胆地瞧着他们的背影,回头叹息了一口气,没往前走几步,身子忽而一凛。 她听到了,他的声音。 也就在她刚转身时,姚禹城出现在那群侍卫身边,侍卫们看到他就上去打招呼,热络祝贺起来了。 “姚少\/将,你怎么来了,你明日成亲,皇上不是批了你七天假吗?” “想着兄弟们还在这里,我进宫来送喜糖。” “哈哈哈,有喜糖吃了。” “给我一个给我一个。” “兄弟们都有,明天晚上一定都要来啊。” “嘿嘿,姚s少\/将我们一定都去……” 灵姿转身过去,看到每张脸上洋溢的笑脸,她有些受伤,原来他不是侍卫是少\/将。 武小姐,是武将军的女儿嘛?好……般配啊,灵姿难掩悲伤,背过身去,走得飞快。 姚禹城目光所及,看到了灵姿的背影,浅浅一眼,没太在意,宫道\/上有宫女走动,很正常。 “姚少\/将,你怎么那么突然就要成亲了,前段时间还没听你说起过。”吃着喜糖的兄弟们起了好奇心。qqnew 姚禹城微低头笑了笑,笑意不达眼底,“家父安排的,我很满意。” “这点确实是,姚少\/将是习武之人,过几年就会封为大将军,武小姐出自将门之家,俩家确实是门当户对。” “还听说那武小姐,虽然是出生将门,也是习武之人,但性子不泼辣,长得还极为标志呢。” “……” 姚禹城听着兄弟们的谈笑,他跟着笑笑,再次让他们明晚一定来,他则要回去办事了。 灵姿难受的去御膳房,没见到阿宇的身影,其他的御厨告诉她,四王爷开的酒楼缺御厨,来御膳房挑厨子,选中了阿宇,当时就带走了,连道别的时间都没有。 本就难受的灵姿更难受了,她一个回到了自己住的小院子,扑在床上就开始伤心难过地哭了起来。 阿宇走了,都前一两个月的事,她居然都不知道。 以后她在宫里,都没有朋友了。 被嬷嬷公公欺负,也没有人可以倾诉了。 她觉得她应该会很想家,可是她没有家,她都不记得家在哪里了,从小就在宫里长大……哭了哭了,除了阿宇,她也没有想的人了。 两天很快过去了,灵姿调整了下自己,又去御前当值了,皇上还是那么多的要求,她仍旧忙碌,不过貌似,更孤独了。 在御前当值的宫女,除了她就是飞雁嬷嬷了。 且,喜公公不搭理她,飞雁嬷嬷也不怎么搭理她,其余的那些太监,除了交代也不会搭理她。 她好闷,又孤独,皇上蓦然地换了一种姿态,心平气和地跟她说话,搭理她,关心她,天冷了还让她披衣服,下雨了她给她撑伞,他居然夺过她手里的伞,给她撑着……旁人的冷漠,无视不搭理,皇上就愈发温暖。 灵姿就这样,每天都盼望着和二宝皇上相处,每日见到他都会笑,觉得皇上是个好人,对她好的人,是啊,他对旁人可冷,话少了。 灵姿晕了,眼里对二宝皇上都是滤镜。 这日傍晚,她去给在沐浴的皇上送衣服,池子里雾气弥漫,遽尔的一条胳膊横在了她的腰上,噗通的一声,将她给箍到了池子里。 灵姿刚反应过来,想大喊救命,柔软的唇就贴了上来堵住了她的嘴。 雾气中,她惶恐地睁大了眼睛,池子里的不是刺客也不是别人,而是二宝皇上! 她衣裳在水里被褪掉了,整个人变得火烫,比池子里的温暖的水还烫。 “闭上眼睛。” 在幽沉的嗓音中,她乖乖地闭上了眼睛,火烫的唇又紧\/贴了上来,她嘴也被撬开,随之,有一条灵活如蛇一样的东西在她嘴里霸道地席卷。 番外完:得逞 时间过得很快,灵姿贴身侍候二宝,连轴转已经六个月了。 她像一根坚韧的小草,能很好地干二宝交代给她的活。 无论他说什么,她都能很好的办好。 二宝看她瘦了些许,善心一发,下朝回来,批了她两天假让她好好休息。 灵姿得了假,开心得不行,谢过了二宝,早上来灵柩宫,快走了出去,在路上,她掰着手指,想着这两天怎么过。 “要不先去找阿宇玩?”说完,脑子里忽而想起那日在御膳房被喜公公大骂,她打了寒颤,起了怯意,要不还是算了?可是除了阿宇,自己在宫里也没有别的朋友啊。 在思考时,忽而的,前面有一队巡查皇宫的士兵。 她贴在红墙上,等着他们过去,心里满是期待,余光依次地在他们过去的脸上巡察,不知有没有上次见到的爷的身影呢。 仅仅是想着,耳朵就不禁\/地红了。 遗憾的是,他们的身影从她的身边都越过去了,她都没看到那位爷。 灵姿开始大胆地瞧着他们的背影,回头叹息了一口气,没往前走几步,身子忽而一凛。 她听到了,他的声音。 也就在她刚转身时,姚禹城出现在那群侍卫身边,侍卫们看到他就上去打招呼,热络祝贺起来了。 “姚少\/将,你怎么来了,你明日成亲,皇上不是批了你七天假吗?” “想着兄弟们还在这里,我进宫来送喜糖。” “哈哈哈,有喜糖吃了。” “给我一个给我一个。” “兄弟们都有,明天晚上一定都要来啊。” “嘿嘿,姚s少\/将我们一定都去……” 灵姿转身过去,看到每张脸上洋溢的笑脸,她有些受伤,原来他不是侍卫是少\/将。 武小姐,是武将军的女儿嘛?好……般配啊,灵姿难掩悲伤,背过身去,走得飞快。 姚禹城目光所及,看到了灵姿的背影,浅浅一眼,没太在意,宫道\/上有宫女走动,很正常。 “姚少\/将,你怎么那么突然就要成亲了,前段时间还没听你说起过。”吃着喜糖的兄弟们起了好奇心。qqnew 姚禹城微低头笑了笑,笑意不达眼底,“家父安排的,我很满意。” “这点确实是,姚少\/将是习武之人,过几年就会封为大将军,武小姐出自将门之家,俩家确实是门当户对。” “还听说那武小姐,虽然是出生将门,也是习武之人,但性子不泼辣,长得还极为标志呢。” “……” 姚禹城听着兄弟们的谈笑,他跟着笑笑,再次让他们明晚一定来,他则要回去办事了。 灵姿难受的去御膳房,没见到阿宇的身影,其他的御厨告诉她,四王爷开的酒楼缺御厨,来御膳房挑厨子,选中了阿宇,当时就带走了,连道别的时间都没有。 本就难受的灵姿更难受了,她一个回到了自己住的小院子,扑在床上就开始伤心难过地哭了起来。 阿宇走了,都前一两个月的事,她居然都不知道。 以后她在宫里,都没有朋友了。 被嬷嬷公公欺负,也没有人可以倾诉了。 她觉得她应该会很想家,可是她没有家,她都不记得家在哪里了,从小就在宫里长大……哭了哭了,除了阿宇,她也没有想的人了。 两天很快过去了,灵姿调整了下自己,又去御前当值了,皇上还是那么多的要求,她仍旧忙碌,不过貌似,更孤独了。 在御前当值的宫女,除了她就是飞雁嬷嬷了。 且,喜公公不搭理她,飞雁嬷嬷也不怎么搭理她,其余的那些太监,除了交代也不会搭理她。 她好闷,又孤独,皇上蓦然地换了一种姿态,心平气和地跟她说话,搭理她,关心她,天冷了还让她披衣服,下雨了她给她撑伞,他居然夺过她手里的伞,给她撑着……旁人的冷漠,无视不搭理,皇上就愈发温暖。 灵姿就这样,每天都盼望着和二宝皇上相处,每日见到他都会笑,觉得皇上是个好人,对她好的人,是啊,他对旁人可冷,话少了。 灵姿晕了,眼里对二宝皇上都是滤镜。 这日傍晚,她去给在沐浴的皇上送衣服,池子里雾气弥漫,遽尔的一条胳膊横在了她的腰上,噗通的一声,将她给箍到了池子里。 灵姿刚反应过来,想大喊救命,柔软的唇就贴了上来堵住了她的嘴。 雾气中,她惶恐地睁大了眼睛,池子里的不是刺客也不是别人,而是二宝皇上! 她衣裳在水里被褪掉了,整个人变得火烫,比池子里的温暖的水还烫。 “闭上眼睛。” 在幽沉的嗓音中,她乖乖地闭上了眼睛,火烫的唇又紧\/贴了上来,她嘴也被撬开,随之,有一条灵活如蛇一样的东西在她嘴里霸道地席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