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宠神算辣妻》 楔子 陨落,血咒 六月的天气好似大姨妈在身的女人脾气,阴晴不定。睍莼璩晓刚还燥热难耐,转眼就下起了滂沱大雨。一辆黄色兰博基尼在雨中一路飞驰,停在依山傍水的陵园门口时,雨势已弱。 凤天歌一身黑裙,捧起副驾的一束白菊,微微一笑:“小豪,今天是你20岁生日,姐姐来看你了。” 柔柔的语音一落,眸色转黯。凤家!欺她不要紧,可连她唯一的弟弟也不放过,这笔帐… 跨出车门,已是一脸肃然。 雨是不大,可打在风天歌的身上好似落在荷叶上般,弹跳着滚落,黑裙依旧干燥如新。 祭拜完亲人,凤天歌并没有离开,敛了一身风华,任细雨染湿长发。瞟了眼一旁的参天古树,摇头冷笑出声:“众位当家的藏了这许久,不累么?” 想当初选了这里给弟弟安身,无疑是看中这里的风水。此处坐北朝南,背倚高山,两面青山环抱,墓旁两株百年古木相护,碑前碧草常青。却不想如此吉地今日迎来了不少龌龊的人! “倒是小瞧你了。”人影从树上一跃而下,落地无声。若不是鬓角的花白出卖了年纪,谁人会知这个声如洪钟,步伐矫健的人已是六十开外的老者? 紧接着一个个身着唐装,年纪不一的男人一一现身,足足十人。这阵仗,确实挺看得起她。 倘若有外人看到此景,想必要感叹一声:仙风道骨! 高人是没错,却是道貌岸然,内里污秽不堪。 “大长老,瞧您这拖家带口的来看望我这小辈,真让歌儿受宠若惊啊!”风天歌笑得好不讽刺,她还没找人算账倒让人给找上门来了。这些人,还真不知羞。状似无意退了两步,不着痕迹踢了踢那不起眼的小石子,抬手轻拍自己的嘴角笑道,“哎呀,瞧我这嘴,真不会说话。小豪啊,你看众位长辈特意选在今天这个大日子来给你庆生,可谓用心良苦。这份心意咱姐弟除了心领,还得回礼不是?咱就祝他们妻离子散、家破人亡,可好!” “凤天歌,死到临头还这么嚣张,口出恶言…” “嘘!”凤天歌一手掐了个指决,一手比了个噤声的动作,“你吵到小豪休息了。” 那二十来岁的年轻人本是忿忿不平,此刻仿佛被人掐住了咽喉,难受得涨红了脸再说不出半句话来。 “放肆!”不知这放肆二字说的是谁,大长老拂袖,一阵罡风扫来,凤天歌不避不让,素手轻抬,又向前走了两步,脚下暗点,笑得云淡风轻。倒是那个年轻人稳了稳身形,吐出一口浊气。 “凤丫头,天理昭昭,别以为这几年你做下的恶事族人不知。你若乖乖束手就擒,家主会酌情考量。倘若你还是那般执迷不悟,就休怪我等今日出手清理门户…” “哈哈…”凤天歌仰头大笑,这是得有多厚的脸皮才能问心无愧地说出天理昭昭一词?“清理门户?大长老,您是上了年纪得了老年痴呆还是欺我年少不记事?我不是早在十五年前就被你们赶出凤家了么,现在又何来门户一说?您坦荡点直说要赶尽杀绝不就完了,这副欺世盗名的嘴脸真叫人恶心!” “孺子不可教也!”大长老被凤天歌直白的话说得脸色一滞,甩了甩衣袖盘地而坐。 剩余九人也适时动了起来,那兴奋的神情显然等这时机已久。 看着谨慎走位的几人,凤天歌很不合时宜地吹了记口哨,八门金锁阵可算是启动了。真当她无知无觉任人宰割?同门所出,他们会的她也会,而且更精,不然她怎会被誉为家族的惊世天才?早在来时就发觉了这里的阵局。偏偏独身出门,也没带什么法器,深知今日不能善了,所以谈笑间悄无声息做了些手脚。 不得不说凤家派来的这几人修为甚高,即使那几个年轻的还不成气候,却也是天资聪颖,想来是跟着过来吸取经验的。 凤天歌不敢大意,取下手里的一串佛珠,这是她仅带的法器了。素手轻扬,粒粒佛珠就如长了眼睛般向四面八方飞散。八门金锁阵是吧?看锁的是谁。 阵法有变,那几个年轻的显然慌了神,步伐凌乱,困在伤门里自顾不暇。两位师叔级的对视一眼,联手攻向凤天歌。大长老惊觉阵型突变,看向凤天歌的眼充满了不可思议和狠绝,如此就更留不得了。请出罗盘,双手快速结印虚空打向阵眼,而另两位长老则在一旁专心护法。 阵外还有一人见那三个年轻弟子如没头的苍蝇乱转,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慌什么?仔细脚下,看清方位,破。” 凤天歌眼色沉了沉,元气悉数大开,使了内劲毫不留情给两位师叔一掌,随即虚空制符,迎向大长老打向阵眼的金印。一时间罡气四震,三名年轻人口吐鲜血被击出阵外。那两位护法的长老睁眼一惊,顾不上安顿受伤的人,加紧将元气渡给做法的大长老。 合九人之力竟然制不住一个小辈?大长老神色又变了变,连连虚空甩了十八道符,凤天歌冷哼着回敬过去,眼底满是不屑,还泛起了丝丝凉意。十八道符连破,除去心底的震惊,大长老并不急,而是和站在一旁观战的另一个年轻人对视一眼,点头。那年轻人阴沉着脸,诡异一笑,趁着大长老制第十九道符的时候,从怀里掏出一个黑瓶,开盖… “呜呜~姐姐~”悲戚的哭声起,一团黑雾里显现出7、8岁小孩的身影向凤天歌飘来。 “小豪?!”怎么会?他们怎么敢?竟然把她的弟弟制成阴人! 凤天歌虚空制符的手一收,生生受了大长老一击,而那两位师叔又趁机各补了一掌。 凤天歌死死盯着那在一旁阴笑的年轻人,这个人她认识。四叔的大儿子—凤祁剑,天赋极高,却不想竟做出这等阴损之事。 凤祁剑,果然够贱。目光转向大长老,见他竟咬破手指,双手结印,口里喃喃自语。 “哈哈哈哈!”凤天歌大笑着喷出一口鲜血,“为了凤天歌一人,大长老竟然不惜使用如此恶毒的禁术,散魂咒!哈哈,好笑,好笑!” 凤天歌心知躲不过,坦然以对,带着伤站得笔直。抹了把嘴角的血迹,五指翻飞,下咒?她拿手啊。 “我凤天歌纵使魂飞魄散,也要在此立下血咒,咒你们凤家所有无耻之辈世—世—不—得—善—终!”凤天歌一字一句清晰贯耳,带着安然的笑意缓缓倒地。 红光一闪,咒成! “歌儿!”远在别墅内冥修的男人心口一疼,霍然睁眼,取下左耳的钻石耳钉,身形顿失。 凤天豪的墓碑前,女子唇角还染着血花,却已不复平日的笑语嫣然。 男人颤抖着小心翼翼抱起毫无生气的凤天歌,眸光由温柔转为黯然又变成凌厉:“凤家…” ------题外话------ 本文涉及风水术数,亲们若是感兴趣,请点击收藏! 第一章 重生为十岁娃 “救护车呢?救护车怎么还没来?”六十来岁的老人慈眉善目,可看着倒在地上不省人事的女孩也不禁暴喝出声,多年来良好的修养此刻全被焦躁取代。睍莼璩晓可又不敢随意触碰女孩,就这点来看该是个有学问的人。 “慕大爷,这孩子都…都没气了,救护车来了也…” “你说什么?我的乖孙女只是昏了,昏了懂不懂?”老人狠狠瞪了眼说话的人,怒喝着打断那不中听的话,扭头抹了把泪,拽着孙女的手说,“丫头,爷爷的乖孙女,快醒醒。你不是一直都想去肯德基吗?只要你醒来,爷爷就带你去城里好不好?” “哎呀爸!您跪地上干什么?快起来,救护车马上就来了,您这么喊也没用啊…”闻讯赶来的慕家媳妇刘翠玉说着就来拉扯自己的公公,对于地上的女儿却只看了一眼。 “这是当妈的该说的话吗?小雅是我孙女,你这当妈的不心疼还不许我心疼?你别管我!”慕老爷子不耐烦地甩开刘翠玉的手,皱着眉头毫不客气教训媳妇,回头看了眼躲在刘翠玉身后的小男孩,动了动唇终究没出声,眼下还是救人要紧,“救护车来了没?来了没?” “谁说我不心疼了,我这不是也帮不上忙么。”刘翠玉撇了撇嘴,小声嘀咕着自己的委屈。 凤天歌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头痛欲裂,动了动手。 “丫头,丫头你醒了?”慕老爷子觉着手里一动,立马低身查看,当看见孙女的眼皮挣扎着开缝,心下一喜,“乖孙女,可算是醒了,真把爷爷给吓死了!” “救护车来了!” 人群里不知谁喊了一声,慕老爷子忙说:“快,都散开,让医护人员来抬。” 直到医护人员将人抬上担架上了车,慕老爷子拉着孙女的手都不曾松开,小声轻哄:“丫头乖,爷爷陪你去医院,不怕啊!” 凤天歌听着轻声细语,模糊中看见满是关心的脸庞,不由动了动手,掌心传来的暖意让她心底一热,这个老人很好。 ——我是慕老爷子分割线—— 1998年,慕雅歌,十岁,长在西城这个小城镇。爷爷慕兴邦,62岁,是镇上初中的退休老教师;奶奶张韶华,今年60,也是镇上的退休教师;父亲慕国荣38岁,在镇里的乡镇企业上班;而母亲刘翠玉35岁,在镇里的皮具厂打打零工,大部分时间是操持家务;弟弟慕宇轩8岁,正读小学一年级。 就是这个年仅8岁的弟弟,让10岁的慕雅歌爬树捡风筝,失足摔落迎来了25岁成人灵魂的凤天歌。 1998年,国家经济飞速发展的年代。西城很小,绝算不上繁荣,但在国家的扶持和号召下,加紧建设的步伐却是一刻未停,所以人民生活水平也是自给自足。重生在这样的年代,似乎也不差。慕雅歌,名不错,凤天歌既已是过去,就好好活在当下吧。今日起,她就是慕雅歌了。 接收完本体的记忆醒来,刺鼻的消毒水味充斥在鼻尖,慕雅歌皱了皱眉,头痛!顺手就摸向头部,却被人轻轻抓住了手往被子里放。 “丫头乖,你这小脑袋瓜子刚包了纱布,别乱动,小心细菌感染。”慕老爷子笑着又给她把被子拉了拉说,“医生说是脑震荡,要好好休养,没啥大事,爷爷的丫头最勇敢了,所以不怕的对不对?” 慕雅歌顺声而望,这下才将慕老爷子看了个仔细。所谓相由心生,慕老爷子额头光洁饱满且宽,眉毛黑亮顺骨而生、眉尾收敛,双瞳黑而炯炯有神,鼻头肉厚,下唇稍丰,地阁端正圆润且厚。再看他笑得真心慈祥,是个忠厚正直的人。 对着这样的老人,慕雅歌不由自主点头应了声:“嗯,不怕,爷爷也放宽心。” “真是乖丫头。”慕老爷子舒心一笑,回头看了眼刘翠玉正给慕宇轩喂桔子,而后者正吃得欢快,看到此景不禁气上心头,重重哼了一声,“雅丫头已经醒了,你这当妈的就只顾着儿子吗?” “爸!这不您和小雅在说话嘛,我哪里插得上嘴?”刘翠玉忙将桔子塞到儿子的手里,走到床前,“小雅,现在感觉怎么样了?之前可把我们给吓坏了,你说你这丫头,好好的怎么就跑去爬树呢…” “刘翠玉!”慕老爷子听了这话,连名带姓给叫了出来,这是真的生气了,“这是一个做母亲对受伤孩子该有的态度?雅歌自小听话懂事,要不是为了弟弟,她至于现在包着脑袋躺在病床上?” “爸,轩儿不还小嘛…”刘翠玉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话不合时宜,小着声替儿子说起情来。 “8岁了还小?”慕老爷子说着看向吃得欢乐的孙子,“已经读书认字了,大道理虽然不懂,可雅歌是他姐姐,最基本的礼仪也忘了吗?慕宇轩,姐姐比你大,你要敬她爱她,而不是使唤她。现在你姐姐醒了,你难道不该承认错误赔礼道歉吗?” 面对爷爷的肃然训话,吃桔子的慕宇轩吓得刚入口的桔瓣掉落在地,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爸,轩儿到底只8岁,您别这么吓他。”刘翠玉急步上前将儿子紧紧搂在自己怀里,嘟囔着说,“小雅做姐姐的照顾弟弟也是应该的,古时还讲求孔融让梨呢…” “行了,你少说几句,爸说什么你听着就是。”慕国荣拉了拉自家媳妇的袖子摇头忙使眼色,却被刘翠玉瞪来的一眼讪讪缩了缩手。 得,这不用看,就是个惧内的。 慕雅歌静静看着这出闹剧,掩了眸光低头。她只粗略看了一眼,这夫妻二人命中只有一子,而她…如此看来,重男轻女似乎也就不奇怪了。 慕兴邦正想说点什么,被慕雅歌亲热拉住了手:“爷爷,弟弟明天还要上学,爸爸也辛苦一天了,您更担惊受怕了一晚上,别都守在这里了,而且您看这么多病人都在休息。” “傻丫头说的什么话?爷爷自然是要守着孙女的,女孩子就是懂事。”慕兴国显然明白了慕雅歌的意思,满心安慰,挥了挥手说,“你们都回去吧,这里有我这个老头子就可以。” ——我是重男轻女分割线—— “王兄,我要她!” 看着风一般的男子抱着女人,确切地说是尸体冲进冥王殿。冥王不由抽了抽嘴角,看稀奇似地上下将自己的弟弟打量个遍。这还是他那个沉稳凶煞,掌管无间地狱的鬼王弟弟吗? “咳咳…王弟啊,什么事这么火急火燎的…” “尸身未凉,魂魄归位。” 魂魄?什么魂魄?他都在这一整天了,可没见着这个女人的魂魄啊。 冥后此时勾过自己的夫君,在他耳边低语几句,转而看向心急如焚的小叔,笑得很是意味深长。 “王弟,这个…怕是晚了!”冥王心里一乐,他这王弟可算是开窍了,该有个女人来管管他了,面上却是惋惜一叹。 “她在哪?送我去!”斩钉截铁,情急中的男人显然没看见自家王兄嘴角泄露的一丝笑意。 “咳咳…你知道的,人间自有人间的规矩,你一介鬼王是不能私自…” “我可以为人!”鬼王说得咬牙切齿,你一冥王怎么那么啰嗦?投胎而已,送他去不就完了吗?去了人间,他自然能把人找出来。 “法力得封…” “随你。” “记忆也得封…”冥王偷瞄弟弟的脸色,却只见他除了不耐烦再没他色。 “动手。”只要歌儿在,他一定会再次爱上她。 “不后悔?” “王兄!”握拳的骨骼咯咯作响。 “好好好,送你去!”冥王惊诧着挑眉,看来他这弟弟真是爱惨了这个女人。 送走了鬼王,冥后咯咯一笑:“真难得看见这样的小叔,太有意思了。夫君,你这一手我喜欢。” “真没想到我这冷面弟弟碰上情事竟失了平日的冷静,太不可思议了。”冥王大手一挥,炫光镜里现出一个女人,不正是凤天歌么,“明明在他的管辖,偏跑到我这来要人,别怪我阴你了,我的好弟弟!” “行了行了,别只顾着得意,你弟弟的幸福可别真耽误了,还不把人弄出来?无间地狱可不是谁都可以待的。” “遵命!”冥王只手又是一挥,金光一闪,罩住正和恶鬼打斗的凤天歌… 第二章 亲戚到访 重生在这个年代整整一星期了,慕雅歌算算日子,前世的这个时候自己已经被赶出家族了,既然她已重生在别人身上,那10岁的小凤天歌呢?心思一动,起卦。睍莼璩晓 前世的自己命大,只是受了重伤,即使家主动手废她功法,也亏她小小年纪留了个心眼,偷了族里的禁(和谐)书,为自己留了条后路。可现在,看着卦象的显示,慕雅歌眉头紧皱,竟然死了!慕雅歌说不出现在是什么心情,是唏嘘还是哀悼亦或是解脱?五味杂陈。大概是自己的重生改变了命数,如果是这样,那小豪… “哈哈,好,好!小豪,果然命运的轨迹发生了改变,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小豪,等着姐姐。”慕雅歌笑着流下欣喜的热泪,从没象这一刻这么开怀,她的弟弟尚在人世,而且卦象显示为吉。 至于她自己,重生就是奇迹。现在这个家,纵使爹不疼、娘不爱,可她还有爷爷奶奶,还能感受家庭的温暖,与前世的艰辛相比,这一世无疑是幸福得多。 生在重男轻女的普通家庭其实也好,所谓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不似那些娇生惯养的千金少爷吃不得苦,反倒是照顾那调皮捣蛋的弟弟及一些并不粗重的家务活给磨了身质素不差的体质,这十分利于自己的修炼。 “小雅,快,你大伯他们都来看你了。”刘翠玉大着嗓门就推开了房门,看见女儿正在看书,忙说,“功课晚点再看,马上也要吃饭了。” 刘翠玉满脸堆笑,这样子看来心情很好。慕雅歌应了声随即出了房门,入眼便是一大家子人,气氛和乐。厅里堆放了一些礼品,难怪刘翠玉的脸上笑开了花。 “伯父伯母好,姑姑姑父好,叔叔婶婶好,哥哥姐姐好。”慕雅歌将一个懂礼貌的孩子演绎得淋漓尽致,配上软软的语调,叫得众人心情愉悦,一个劲夸她。 大伯母更是直接拉过慕雅歌挨坐在自己身边,搂在怀里还不忘亲上一口,笑意融融:“这孩子,就是懂事,哪像我家的青云,16岁了还跟个泼猴似的老让人操心。” “妈!”被点到名的少年明显不乐意了,脸色一红看了眼这个被母亲拥在怀里的妹妹,哪有这么在众人面前拆他台的? “大伯母,哥哥青春年少,本就是意气风发的时候,您该高兴才对。”慕雅歌瞧了眼面红齿白的少年,少年闻言投来感激一笑。这是个心性好的,也回了记甜甜的笑,少年脸又是一红。 “瞧瞧这小嘴甜的,真会说话。小小年纪出口成章,到底是跟在爸身边,肚子里墨水不少啊。”大伯母展芳已经笑得合不拢嘴,抱着慕雅歌又亲了一口。 这么一说,大家都连连称是,就连慕雅歌的父母也笑得开怀,自己的孩子被人夸,做家长的脸上有光啊,慕老爷子看着慕天歌的眼神更是透着浓浓的慈爱和骄傲。 “可不是么,我家诚凛也是皮得让人头疼,要是我也有小雅这么个女儿多好,这丫头看着就让人喜欢。来,到姑姑这里来。” 慕雅歌抬头看了眼大伯母,展芳心里顿时生起怜意,多好的丫头啊,笑着点头。 “来,让姑姑看看。”慕安心一把拉过小人细看,眼里满是疼爱,揉了揉慕雅歌的头,“还疼不?你这丫头也真是,那么高的树也敢上,宇轩就是只小皮猴,你这当姐姐的可不能老宠着他。” “这是意外,谁也不想的。宇轩皮是皮了点,毕竟还小,哪里懂得这些?姐弟俩感情好才老缠着小雅的。”刘翠玉不乐意了,她儿子哪里不好了?小孩子这个年纪不都这样? “也就比小雅小了两岁,同在一个屋檐下,这心性怎么就差那么多?”慕安心这话说得可很不客气,什么叫感情好缠着小雅?谁不知道老三家的泼猴常对自己的姐姐颐指气使。她就见不得这弟妹重男轻女的老思想,心偏得太狠了。年纪小怎么了?都读书了,基本的常识总该有吧,危险意识也该有吧?想她家的诚凛,再皮再浑也有分寸。 这话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是有些重了,慕安心的老公赵天明皱了皱眉:“安心,别说了。” “二姑你这话可不对了,我家宇轩怎么就心性不好了?不就是有点小孩子脾气,这事一出,咱家小子可是内疚得很,还给小雅端茶送水来着。”刘翠玉越说越觉得自己委屈,说到这里不由红了眼眶。 慕雅歌闻言在心里轻笑,内疚?或许有,就算没有也是被这事给吓到了,再者之前老爷子的那通训,这小子这几天倒是安分许多。 “姑姑,小轩他知道错了,这些时很听话,是再不敢了的。对吧小轩?”慕雅歌含笑握着姑姑的手,向那个难得坐得安稳的弟弟看去,不过是个被宠坏的小孩,她还没必要和一小孩子过不去。再者现在年纪不大,这飞扬跋扈的心性迟早给他掰正了。 慕宇轩一愣,心底一突,他自然是不知道突为何种情绪,只觉得姐姐看来的眼神让他有些招架不住,不由自主就乖乖点了点头。 “看,小轩其实也很乖的。”慕雅歌满意一笑,为这个弟弟说了句好话。 众人一愣,这个丫头似乎有哪里不一样了,可到底哪里不一样又说不上来,就连刘翠玉也愣了愣神,看了眼那乖巧的儿子,转性了? 倒是慕国华这个叔叔率先回过神来,乐呵呵笑着打圆场:“可不是嘛嫂子,我二姐是个直肠子,刀子嘴豆腐心,实在没什么坏心。小雅既然没什么事了,这事也该翻篇了,一家人和和乐乐多好。” “就是就是,弟妹呀,这儿女双全的都羡慕死我们了,你还好意思在那红眼眶?哎呀哎呀,你让我们这些没女儿命的人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呐!”不得不说这个大伯母是个八面玲珑的人,很会说话,这一番有模似样的唱念做打逗笑了一屋子人。 慕老爷子一直没说话,听到这里脸色终于缓了下来:“家和万事兴!” “对对,就是家和万事兴,还是爸一语中的,媳妇嘴笨,只会说些有的没的插科打诨。”展芳接过话茬又是一笑。 “吃饭了。”慕家最小的媳妇李文丽端着菜过来,刚才慕雅歌打完了招呼,这位婶婶就去了厨房帮忙,现在这声吃饭无疑是最好的调和剂,而奶奶张韶华也随后步入客厅。 几个女人这会也顺势在饭桌上张罗起来。 第三章 借钱 饭桌上一扫先前的不快,欢声笑语不断。睍莼璩晓几个女人不时给慕雅歌夹菜,是真心疼她,这点她看得出来,可看着碗里堆成小山般的菜,慕雅歌真心哭笑不得,她又不是猪。可又不能拂了大人的好意,只好埋头苦吃。 几个孩子也安分吃着碗里的饭菜,那小叔叔的女儿慕婉灵更是恬静得好像画里走出来的人,从进家门和长辈打了招呼后就一直安静坐在一旁,看到慕雅歌也只是羞涩友好地笑笑。现在饭桌上更是坐得端正,默默扒着碗里的饭菜,可谓食不言、寝不语。家教甚好,就是太内向了,明明比慕雅歌还要大上两岁,看上去倒更像个妹妹。 慕老爷子儿孙福厚,这一点慕雅歌早从他的面相上看出来了。今天又见着一大家子人,也不免看了个仔细。 大儿子慕国泰忠厚老实,这一点随了老爷子,只是老爷子忠厚之下却不乏威严,是当之无愧的一家之主。而慕国泰是话不多只在一旁憨笑,吃饭时也是乐呵着给父母夹菜,孝心可见。大媳妇展芳八面玲珑,善舞长袖,很会活络气氛。 二女儿慕安心性格直来直往,藏不住话,敢说,却很容易得罪人。但她的老公赵天明倒是个沉稳内敛的人,这二人性格互补,是对佳偶。 三儿子也就是慕雅歌的父亲不太有主见,性格上有些温吞,惧内。可也就是这温吞的性子静得下心学手艺,在乡镇单位里是完全靠真本事吃饭。三媳妇刘翠玉典型的八婆特性,有些得理不饶人,私心较重,若论心性,说坏其实也坏不到哪去。 至于小儿子慕国华,圆滑世故,财运颇佳,是个做生意的好手,只是近来额头官禄宫有些泛青,事业上应是遇到了棘手的事。而小媳妇李文丽名如其人,文文静静,端庄大方,温顺柔和,是个贤妻。 “爸,咱西城镇的那家阳光超市的夫妻俩要搬去京城,这些时正筹备着把店盘出去。”慕国华说到这里一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我和文丽商量了一下,想关了自家的小卖部把阳光超市盘下来。可是…手头还差些钱。” 慕雅歌一听,浅笑,被她给说中了,抬头看了眼慕老爷子,其他人也不由得慢了手里的动作。 “你都考量好了?”慕老爷子定定看向自己的小儿子,知道他的心性,自小就是个聪明的,做事也很有分寸,所以对这个儿子老爷子还是很放心的。 “爸,咱西城镇小,人口却也不少,可这样的超市只有一家。我那小商铺开了这么些年虽然也赚了点钱,可来来往往也就做的邻里生意。这几天我都仔细考察过了,阳光超市正在镇中心,地段好、人流量也多,人们需求也大,所以盘下来可行。” “差多少?”慕老爷子很开通,并不觉得自己的儿子不自量力,说出这样的话显然是经过深思熟虑,所以对于儿子的决定是支持的。 “还差两万。” “嘶!”刘翠玉倒吸了口凉气,端着饭碗的手一顿,眼睛瞪得老大就嚷了起来,“两万?这么多?” 慕老爷子眉间染了抹不悦,一眼扫去,成功让人噤了声,可刘翠玉还是扁着嘴满脸的不乐意,戳着碗里的饭直翻白眼,全然忘记自己先前眉开眼笑收了人家进门带来的一堆礼品。 两万在当时虽不算是笔很大的数目,却也不少,对于他们这样的普通家庭,一时拿出两万确实也是难了点。 “老大,你说。”慕老爷子看向一脸憨厚的慕国泰问。 “爸,青云明年上高中要用钱,不过我夫妻俩都有稳定工作,学费什么的倒也够了。四弟既然急用,咱多的也拿不出来,就出3000吧。”慕国泰挠了挠头,向慕国华歉意一笑。 “国泰说得是,都是一家人,四弟家好了也会带动一大家都好起来,这3000我们出了,四第别嫌少就是。”展芳很是爽快应承,慕雅歌不禁抬头多看了他几眼,这个大伯母当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啊。 “爸,国家对教育事业很是上心,我们当老师的待遇也不错,安心工作也稳定,孩子还没考高中,花费不大。安心,钱都你管,你说出多少就出多少吧。”不等慕老爷子发话,赵天明扶了扶眼镜开口,将经济大权交给了自己的妻子。不得不说这个赵天明说话很有水平,合情合理,不强出头也不显小气,。 “那我们就出4000吧,四弟向来是个有主心骨的,从小做事就靠谱,而且也就地考察过,我们都放心。” “老三家,你们怎么说?”慕老爷子看了眼神色不一的夫妻二人,心里有些无奈,这个老三,实在是太懦弱了。 “爸,您看我们这两个孩子都在读书,再者咱这房子新盖没多久,又外加一大家的开销…国荣虽然在乡镇企业上班,可我只是打打零工,真不能和哥哥嫂子们比。”刘翠玉显然是不情愿的,但是人家都出了,没理由他们一毛不拔吧?想了想牙根一咬,有些肉痛地说,“四弟,你也别嫌少,嫂子只能出…出2000,你看如何?” “那好,就这么定了。老头子我还有点棺材本,剩下的我们二老出了。”不等慕国华答话,慕老爷子一锤定音,这三媳妇说了一大堆难处无非等着人来说不。瞥了眼一脸菜色的媳妇,话峰一转,“老四,你哥哥嫂子们出的都是血汗钱,一会吃完饭你打个借条。好好把生意给我做好了,明白吗?” “是是,这是一定的。谢谢爸,谢谢哥哥嫂子,爸妈的钱我也不能白拿,一会一并写好欠条。”慕国华说着给男人们都斟满了酒,举杯相敬。 “嗯。”老爷子点头,看了眼雄心壮志的小儿子浅笑。 慕雅歌环看众人,细嚼慢咽之下暗自点头。这一家人贵在团结,日后蒸蒸日上指日可待。而她现在长在这样的家庭,真的很不错。 ------题外话------ 这类文不知亲们爱看不?欢迎亲们踊跃冒泡! 第四章 上学途中遇水鬼 休养好了的慕雅歌终于要开始上学了,一想到要和一群小鬼在教室里听小学三年级的课程,慕雅歌顿感无力。睍莼璩晓跳级?原来的慕雅歌成绩不错,可还没到能越级读书的份上,即使跳能跳多少?总不能直接跳去大学吧,这世上虽不乏神童,可一摔过后变化太大不是件好事。循序渐进让自己体会一下从不曾有过的欢乐童年才不枉重生一回,这么一想就释然了。 “宇轩,快刷牙洗脸,上学要迟到了,到时候又被老师罚。”刘翠云推着还睡眼惺忪的儿子出了房间,看到穿戴整齐的女儿说了句,“小雅,油条豆浆在桌上,你自己吃。” “嗯。”慕雅歌点了点头,看了眼还在打呵欠的弟弟本想说些什么,忽然一顿,走向餐桌的腿也停了下来。 慕宇轩印堂发黑,乌云罩顶,大凶,手指飞快掐算。水!去学校的必经之路有个大水塘,当下了然。 慕雅歌不动声色吃着早餐,等母子二人出来后,喝了口豆浆说:“妈,弟弟的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昨天没睡好着凉了?不如今天请假去医院看看?” “脸色不好?我看看。”刘翠玉忙捧起儿子的脸细细打量,满脸狐疑,“挺好的啊,轩儿,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慕宇轩嘴里包满食物含糊不清地说:“没不苏忽(舒服),好着呢。” “呵呵,我就说我家小子壮得跟头牛似的,怎么会感冒?快点吃,吃完去上学。”说着在儿子脸上亲了一口。 慕雅歌淡淡看了这母子二人一眼,再没说话,是祸躲不过,就让她来化解吧。 刚出门口,慕宇轩还听话地任由慕雅歌牵着自己,等离了大人的视线,这小子马上甩开慕雅歌的手,犹如脱缰的野马向前奔。 “慕宇轩!”慕雅歌声音不大,却成功让欢脱的人影一顿。不料那小子转身却是做了个鬼脸,还重重哼了一声。 “很丑。”慕雅歌挑眉,似笑非笑看着龇牙咧嘴的捣蛋鬼。 慕宇轩脸一僵,缩了缩脖子,乖乖站在原地不动。姐姐怎么和平时不一样了?以前都是追着他跑的。 “雅歌,雅歌…” “等等我们,雅歌…” 欣喜的叫唤声自慕雅歌身后传来,回头,两个和她年纪差不多的小女孩正背着小书包奋力朝她跑来。 “雅歌,你终于可以上学了呀,都好了吗?”黄衣服的女孩眨着大眼,一笑还露出两个漂亮的小酒窝,这是慕雅歌的同班同学秦小丽。 “小丽,你真笨。来上学了,肯定是好了呀。”余暖春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小大人般地敲了敲秦小丽的头。 “嗯,我很好,谢谢你们的关心。”孩子间的童言童语让慕雅歌冷汗直冒,可听着也有趣,所以笑着和她们打了招呼。 慕宇轩趁着这机会又撒开了脚丫往前跑,慕雅歌余光瞟了眼远去的弟弟,这小子,吃点苦头也好。心下这么想着,嘴里却说:“我们走快点,要迟到了。” 慕雅歌以前行事虽狠辣,却也是看对象的,说到底她的心还是善的,不然当初下的血咒就该是凤家满门了。 水塘边,慕宇歌正欢快地拿着根树枝在水里捞着什么,忽然一个身形不稳栽进水里。 “哎呀,有人落水了。”惊呼声起,几道幼小的身影迅速奔向水塘边,却只能干着急。 小城镇的孩子几乎都是自己独立去学校,或者就是结伴而行,家长送的很少。有个子大点的男生伸手去抓水里的男孩,却怎么也拉不上来。 慕雅歌和两个小伙伴刚走到这条小路上,就看见弟弟落水的身影。 慕宇轩其实是会水的,年纪虽小,可自救还是没什么问题,所以他才大着胆子在水边玩。可现在无论他怎么使劲,也只能在水里瞎扑腾,水倒喝了不少。 慕雅歌眸光一闪,身形就蹿了出去,这速度,叫那两个小丫头傻了眼,却没多想也跟着跑了过来。 慕雅歌一把拉过弟弟的手,和那个高个子男生一起使劲,可慕宇轩就像生了根似的直往下沉。 慕雅歌看了眼水底狰狞着诡笑的黑影,脸色一沉。 “姐…姐姐救…”扑腾的慕宇轩费力仰头,看到自家姐姐阴沉的目光,而这目光看的却好像不是自己,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救命的话也咽回了肚子里。 “小轩别怕。”慕雅歌沉稳而安抚的语调响起,随即对着身边的男生说,“同学,这里好像你最大,去找附近的大人求救,我会水。小丽、小春,你们俩速去通知我家里人。” 说着也不等他人反应就一头扎进了水里。 慕雅歌看着正抓着自己弟弟脚不放的水鬼冷哼,以她现在的这副小身板和功力若是碰上什么恶鬼还真有些吃亏,还好是个新鬼。 十指快速结印,打向水鬼。那水鬼吃痛,松了手,恶狠狠瞪向慕雅歌,目标转移。 慕雅歌快速将弟弟往岸边一送,任由水鬼抓了自己的脚,探出水面对岸边剩余的几个孩子说:“把他拉上去。” 再次潜入水里,身躯一弯,咬破食指在水鬼头上飞速画着符。那水鬼瞪着的眼睛满是惊恐,连连后遁。 想跑?慕雅歌如鱼儿般追了过去,近了,五指一张就要向水鬼拍去。 “大师饶命。”感受到身后的危险,水鬼惊恐着转身,哪里还有之前的狰狞之相?面孔恢复成生前的模样,是个20来岁的女鬼,“大师饶命,我也是无辜枉死,一年前就是被这塘里的水鬼给拉了当替身的。我本无意害人,这一年里我有很多机会可以找替死鬼,都没下得去手。可时间长了,我怨,生前我从没做过一件坏事,为什么会落得这样的下场?投胎无望,我这才…大师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慕雅歌细细看了看她,倒是实话。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超渡亡灵也是功德一件,既如此… “要投胎?等我晚上过来,这之前不许再害人。”慕雅歌以嘴形比划,见她欣喜的神情便知她看懂了。 “再不会了,谢大师,谢大师。”女鬼千恩万谢,隐入塘底。 “出来了,出来了…” “出来了?”赶来的大人正准备跳水救人,听到小孩的呼声往水面一看,顿时松了口气。 “这丫头真勇敢…” “命大的丫头,这塘里可淹死不少人,听老人说有不干净的东西…” 第五章 超度 慕雅歌上了岸,顾不得一身的湿漉,先去查看劫后余生的弟弟。睍莼璩晓由于施救迅速,慕宇轩只是呛了几口水,此刻正坐在地上看着自己脚上的几道青印,眼神显得有些呆滞,显然是受了不小的惊吓。 “小轩。”慕雅歌自然是看到了那印记,轻抚着弟弟的背输送元气给他安神。 慕宇轩这才从呆愣中回神,抬头“哇”地一声扑进姐姐的怀里,不住颤抖,“姐…姐姐,有…有东西…” “嘘…没事了,别怕。”慕雅歌一边拍着弟弟的背轻哄,一边在他耳边低语,“记住,你只是落水了,明白吗?” 哭声一顿,缩在慕雅歌怀里连连点头,小手抱得更紧了。 “轩儿、轩儿,我的儿子啊…”呼天抢地的哭声传来,人影已扒开了围观的人群,从慕雅歌怀里抢过儿子上下检查,“让妈看看…谢天谢地,菩萨保佑,没事就好,没事就好,可把妈吓死了…” 慕雅歌见状起身,这才开始拧头发和身上的水。 “慕雅歌你是怎么做姐姐的?”刘翠玉抱着儿子说了一通后看见女儿站在一边整理仪容,不由怒上心头,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叫你好好照顾弟弟,你倒把人给照顾到水塘里去了啊?轩儿是福大命大,万一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倒好,跟个没事人似的站在一边,作死啊你!” “嘿!我说你这女人怎么这么不知好歹?都是自己的孩子说话怎么这么难听?今天要不是你家闺女奋不顾身下水,你就哭去吧。”之前准备下水救人的男人看不过眼了。 “我管教自己的女儿,关你什么事?” “这位大姐你怎么不讲道理呢?男孩子淘气大人有时候都管不住,你怎么能怪你女儿呢?今天这事还真亏了你家女儿,要知道这老水塘可死过不少人。” “可不是么,真没见过这么当妈的,哪有这么说自己女儿的?就跟不是亲生的似的。” 慕老爷子和老伴气喘吁吁赶来,还没见着人就听到自家媳妇在这扯着嗓门和人争执,俩老人老脸一红。 以往都是慕老爷子教训媳妇,这回奶奶张韶华的火气也上来了:“刘翠玉,管好你的嘴,别有事没事在那撒泼抽风,真是丢人现眼!” 慕雅歌知道自己不受父母待见,所以现在这情况她有料到,可刘翠玉还真的不顾形象闹了一出,心里为本体大感不值。不值的同时,这对便宜父母自然也入不了她的心,既无心便无视,却不想***一句话让她眼神一亮。这个奶奶,威武啊! “妈!你怎么…”被婆婆这么一说,刘翠玉脸上有些挂不住。 “妈,你不要骂姐姐,是姐姐救了我。”慕宇轩一反平时的蛮横,扯着母亲的袖子说了句大实话。 “……” “哼!”张韶华瞪了眼自知理亏而涨红了脸的媳妇,转身拉住慕雅歌的手说,“小雅还好吗?这才刚休养好又在冷水里一泡,这身体怎么受得了哦…” “宇轩是我弟弟,应该的。况且天这么热,就当消暑了。”慕雅歌拍了拍***手,淡然一笑,“倒是您和爷爷,大老远赶过来,这身体才是吃不消吧?” “你这丫头,一大早的消什么暑?”奶奶嗔了慕雅歌一眼,眼里却是泪光闪闪,“爷爷和奶奶也当是晨练了。”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慕老爷子瞥了眼要钻地洞的媳妇,鼻子里哼了声,转而对着慕雅歌说,“丫头,看你这一身湿的,赶紧回去换了,小心着凉。” “小丽、小文,麻烦你们给我和弟弟请个假,今天的课是上不了了。还有,谢谢你们。” “嗯,好,雅歌你放心,这事就包在我们身上了。”小丽拍着胸脯保证 “谢什么呀?我们都是好朋友、好同学,应该互相帮助的。” “还愣在那里干什么?你是要我孙子才落水又感冒吗?”奶奶对着身后磨磨蹭蹭的媳妇翻了个白眼,瞧这妈当的。 ——我是威武奶奶分割线——万籁俱寂,人们都已进入梦乡。慕雅歌悄悄起身,拿起准备好的黄符和一盒朱砂开了房里的窗户,就着月色轻巧一跃而下,慕雅歌此时真心觉得自己能重生在西城是件幸运的事。西城的生活条件也许总体比不上城里,但其实都不算差,最起码这里的人们住房基本有着落,还都是自己盖的房子,房间还不少,所以她很轻松就出了屋,不然半夜出门还真是件让人头疼的事。 “出来。” 平静无波的水面随即波光粼粼,一会儿咕咚咕咚冒起水泡,风起,吹得塘边的树叶沙沙作响。一颗黑色的头颅渐渐探出水面,身形慢慢高升,直至完全漂浮在水面上。若是有人看到如此惊悚的一幕,绝对吓得魂不附体。 “大师你来了。”女鬼苍白的脸上露出喜色,白天慕雅歌那么一说,她满怀希翼的同时也忐忑不已。 “你可是诚心愿被我超度?”超度这事也讲求你情我愿,虽然慕雅歌也能强行操作,但到底要费些功夫,若是自愿,她可省去不少时间。 “愿意,我愿意,我不愿害人,求大师发发慈悲。”女鬼不懂这些,怕慕雅歌临时变卦,忙表明心意。 “名字,生辰八字…你直接说生日吧。”慕雅歌思虑周全,一般人大都不知自己的生辰八字,“婚否?夫家姓什么?” 果然没想错,那女鬼真是不知自己的生辰八字,羞涩一笑,苍白的脸上染了层红晕:“1977年10月5号凌晨3点一刻吧,徐薇薇,未婚。” 可以说是无主孤魂了,慕雅歌点了点头,食指蘸着朱砂在符上舞得飞快。接着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向四方各三拜,最后手中黄符一扬:“无主孤魂归位。” 金光一闪,那女鬼霎时化为一道青烟飘向黄符,光消,慕雅歌伸手接下飘落的黄符,叠成一颗幸运星说:“徐薇薇,托梦给你家人,明日起连颂地藏经七七四十九日,你便可往生了,去吧!” 抬手轻弹,那颗黄符幸运星宛如流星在空中划下一道耀眼的光亮,深沉的夜空中传来感恩一语:“多谢大师!” 慕雅歌扬唇浅笑,就着塘水净了手,身形一闪消失在夜色中。 远处的竹林里,一对火红的眸子直直盯着娇小的身影… ------题外话------ 俺让那对火红的眸子盯着乃们的小手,看乃们收藏不收藏! 第六章 拍广告 自那次落水事件后,慕雅歌俨然成了西城的小名人。睍莼璩晓学校为她小小年纪舍己救人的英勇事迹特意开了表彰大会,还发了红花奖状。虽然她救的是自家弟弟,可这种大无畏的精神值得嘉奖和宣扬不是?再加上当时她妈那一闹,一传十、十传百,本就不大的城镇几乎都知道西城有那么个乖巧懂事的孩子和一个不靠谱的妈。 面对街坊领居的指指点点,刘翠玉心里既憋屈又窝火,却没地方发,都千夫所指了她若再对慕雅歌刻薄点还不得被广大群众的唾沫给淹死?更何况慕雅歌还亲自去庙里给全家都求了平安符,这份孝心她还能再摆脸色?当然平安符是慕雅歌自己画的,爷爷奶奶是知识分子自是不信这些,可孙女的心意还是让二老很窝心。 “丫头,爷爷上次说了要带你去肯德基,今天天好,我们出发吧。”慕老爷子笑眯眯对着正教弟弟做功课的慕雅歌说,看了眼抬头目露向往的孙子,“臭小子,爷爷还能把你给落下?” 小家伙一听,笑逐颜开。慕雅歌对肯德基不感冒,可不能拂了爷爷的好心,想起前世的弟弟,再看眼前这个,落水后的变化她看在眼里,难免带了点移情心理。收拾好课本,爷孙仨向城里肯德基进军。 “爷爷,爷爷,他们在干什么?”慕宇轩这个年纪的男孩大都调皮好动,对新事物也充满好奇,指着前方的人群兴奋大叫,“爷爷,我们去看看。哎呀,快点快点…” “慕宇轩。”慕雅歌一声轻喊,那欢脱的皮猴马上停步,眼里透着乞求,“急什么?老师有教过要敬老吧,你现在这行为是什么?” “对不起,爷爷我错了。”慕宇轩低头,一手揪着衣角认错。 “哦?错哪了?” “爷爷是长辈,小孩子要听大人话,不能任性。” “知错能改就是好孩子。”慕雅歌轻扬嘴角,孺子可教也,牵过他的另一只手,“我们慢慢走过去,人在那又跑不了。刚吃完就剧烈运动对身体不好,知道了吗?” “嗯,那我们走慢点。”小家伙虽是满眼的新奇,却也听话地放慢了脚步。 对于慕宇轩近来的变化,慕老爷子很是欣慰。偏头看了眼相亲相爱的姐弟俩,内心感慨不已,这丫头真是慕家的福星啊。 “姐姐,他们在干什么呢?”慕宇轩看着那一堆机器和忙碌的工作人员很是不解。 “你觉得他们在干什么?” “不知道,就是一堆人在看一个姐姐吃蛋糕。”童言童语却说得很对,可不就是一堆人在看人吃东西么。 “那你看了想吃那个蛋糕吗?” “嗯…”慕宇轩偏头想了想摇头,“不想,蛋糕很好看,可是那个姐姐的样子好奇怪哦,肯定蛋糕不好吃。” 观察力不错,慕雅歌听了也不禁笑出声来,谁的眼光找了这么个人来拍广告啊? “小轩,姐姐告诉你,他们在拍广告,你平常在电视里看到的那些画面就是这样拍出来的。”慕雅歌很有耐心地给弟弟讲解,指着女孩身后的蛋糕店说,“看到那个蛋糕店没?他们拍这个广告就是给蛋糕店做宣传,这样就会有更多的人来买蛋糕了,知道了吗?” “真的会有很多人都来买吗?可是很难吃啊,还有那个姐姐不好看,还是姐姐你漂亮。”慕宇轩很是嫌弃看了眼那个向休息区走来女孩,忽然又说,“姐姐你去拍,你去拍!” 这思维跳跃得…慕雅歌抚额,这事怎么就扯她身上了?漂亮?10岁的孩子脸都没长开,怎么就漂亮了。前世的凤天歌才是真的美,重生在这身体后,看到这稚嫩的脸庞没嫌弃就不错了。其实就这副身体而言,虽未长开,可已经有了美人的雏形,只是她没在意罢了。 “小屁孩,说谁难看呢?”那蛋糕女孩显然听到了慕宇轩的话,掉头走了过来,看了眼衣着朴素的姐弟俩,两眼一翻,“乡下来的土包子,知道什么叫漂亮不?还想拍广告,想得美。离我远点,别把我的衣服弄脏了。” “你难看,就是你难看,我姐姐就是比你漂亮!”慕宇轩抬头挺胸,气愤地指着女孩很不服气,“还有你的蛋糕很难吃,没人会来买,哼!” “小轩,不管别人说了什么不礼貌的话你都不能这样指着人家,咱自己得先做个有礼貌的人对不对?”慕雅歌听了那女孩的话眉头一皱,抓住弟弟的手淡淡一笑,“姐姐今天教你一句话,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见慕宇轩摇头,慕雅歌挑了挑眉看了眼那趾高气扬的女孩说:“简单地说,就是外表漂亮,内里破败,懂了吗?” “我知道了,就是她这个样子对不对?懂了,哈哈,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小轩,不能这样,懂了也别说出来呀,多难为情。”慕雅歌心里为弟弟鼓掌,这个弟弟真是聪明啊。 围圈的人群哄然而笑,那女孩忿忿跺了跺脚,红着眼朝导演跑去。 又是一个被宠坏的小孩子,似乎比之前的慕宇轩还不如,慕雅歌瞟了眼告状的女孩,牵起弟弟的手说:“出来半天了,爷爷要累了哦,我们回家吧。” 对于慕雅歌刚才的处事态度,慕老爷子很是赞赏,摸了摸慕雅歌的头说:“丫头长大了啊!” “你们别走!”那女孩快步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两个男人,见她抬头委屈地说,“导演,店长,就是他们欺负我,这小弟弟还说她姐姐会演戏,还说蛋糕难吃没人买。” 慕雅歌脚步一顿,这谎撒的,她弟弟什么时候说过这样的话了?还有不是她欺负他们吗? 慕雅歌转身:“蛋糕好不好吃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弟弟看了你的表演觉得蛋糕不太好吃而已。小孩子童言无忌,只是直观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导演和店长千万别往心里去。” 那导演细细看了眼沉稳带笑的慕雅歌,又瞟了眼那个有些得意的女孩,蹲下身子笑容满面:“小朋友,叔叔给块蛋糕你尝尝,你看好不好吃?” 这笑容看在慕雅歌眼里俨然是只摇着尾巴的大灰狼,看他看那女孩的眼色明显不满意,这是在骗着她试戏呢。 “小轩,姐姐再教你一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慕雅歌此话一出,那导演险些栽了个跟头,慕雅歌嘴角一勾又说,“小轩,没亲身体验过的事就不要轻易下结论。既然叔叔一定要送我们蛋糕,那姐姐就先尝尝,要是好吃,咱买点回去好不好?” “好!” 导演暗自松了口气,起身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汗水,现在的孩子,怎么就这么多心眼呢? 第七章 就是她了 慕雅歌随导演走到了镜头前,店员已放了块蛋糕在桌上。睍莼璩晓慕雅歌瞥了眼后转身,本是神色淡定的脸蓦然一变,手枕着下巴趴在桌上看着蛋糕,凑近前去闻了闻,眼睛一亮。左右偷瞄几眼,舔了舔唇,一手迅速抹了点奶油往嘴里一送。闭眼深吸口气,眼如弯月笑得很是陶醉。再伸手,一下、两下、似乎不再满足于这种浅尝,终于拿起蛋糕咬了一口。 “好,很好。”导演看着出来的画面惊叹,抬头看了眼吃得正欢的女孩,心底一动。这是真正的表演,虽然没有一句台词,可女孩的动作神情很丰富,而且很有层次感。 正感叹着,却见女孩放下蛋糕,眼里满是不舍,却再没动蛋糕一口。导演使了个眼色,那店长走过去问:“小朋友,怎么不吃了?” 慕雅歌盯着蛋糕意犹未尽,可又好像很为难,绞着手指面带羞涩:“舍不得吃,吃完就没了。” “哈哈哈…真是太棒了。”导演先是一愣,随即发出爽朗的笑声,这句话堪称画龙点睛之效。 围观的群众也跟着鼓起掌来,更有小孩子吵着要大人买蛋糕。 一辆黑色奔驰商务车停在人群不远处,后座的男子,不,应该说少年,交叠着双腿懒懒靠坐,狭长的凤眼盯着吃蛋糕的女孩闪出一丝笑意:“换角。” 变声期的声音有些沙哑,却沉稳有力,透着不容质疑的威严,还带了丝愉悦。 “是的,少爷。”随身的助理透瞄了一眼又赶紧低了头,少爷似乎心情很好。 “姐姐,姐姐,我也想吃。”慕宇轩看着走来的姐姐大叫,嘴角还残留着可疑的水渍。 慕雅歌将剩下的蛋糕递了过去,笑说:“好吃?” “看着就好吃。”慕宇轩忙不迭接过就咬了一口,“姐姐,真的好好吃哦。” 导演这时走了过来,话却是对着慕宇轩说的:“小朋友,让你姐姐换上那件衣服上电视好不好?” 慕宇轩顺着导演手指的方向看去,不正是之前那个骂他们的姐姐吗?小嘴一哼,舔了舔手指说:“真的?那我可以在电视里看到姐姐了?好呀好呀,姐姐穿那件衣服肯定比她漂亮一百倍。” “导演,你确定?”慕雅歌挑了挑眉,这是明摆着要换掉之前那个女孩啊。 这个导演在前世的名声可是享誉国际,这个时候么,显然还没出名。而之前那个女孩一看就是有家底的,贸然换角的后果可不好说。不过… “丫头,我是导演我说了算。”李钊辉哈哈一笑,他本来就不满意那个公主病的女生,仗着家里有钱作威作福,也许之前他只能硬着头皮拍完,现在可不一样,那位可没人敢得罪。 “是吗?”慕雅歌瞟了眼不远处的车,笑得有些意味深长,转头对着慕兴邦问,“爷爷,可以吗?” “丫头喜欢吗?”慕老爷子没说反对,倒很开明地询问孙女的感受。 “可以试试。”换做以前,慕雅歌不会这样抛头露面,可她必须得为将来考虑。就前世的经验来看,凤家,显然已不甘隐世,蠢蠢欲动了。而娱乐圈虽复杂,倒是可以给她做个垫脚石。 换好了衣服的慕雅歌叫人眼前一亮,这个浑身散发着高贵和优雅的小女孩哪里像是乡下来的?这简直就是个公主啊,好似她本就该如此。 那个被换掉的女孩在一边哭哭啼啼耍着小姐脾气,看到焕然一新的慕雅歌,手一指正要开口。 慕雅歌一个眼神扫去,女孩身子一抖,连眼泪都突然间止住,到嘴的话生生给憋了回去,抬起的手也讪讪放下了。 慕雅歌轻笑一声,懒得再看她一眼,一身贵气走向拍摄场地。 桌上摆了新鲜的各式水果,精致的点心盘里放了几块小巧可人的水果慕斯,有“佣人”挑出一块放在小碟子里端给高贵的“公主”。 慕雅歌拿起小叉子叉了一小块浅尝,眉梢一抬,点头轻笑。再一口,笑意渐浓,执起手边的英式奶茶小抿,动作说不出的优雅。那本还喧闹的人群此时也静了下来,似乎被她所感染,不忍出声打扰。 车里的少年不由坐直了身子,放下车窗紧紧盯着慕雅歌。心里一动,似乎有个声音在叫嚣“是她,就是她了!” 手抚心口,好熟悉的感觉。皱了皱眉,是什么呢?这动作、这眼神仿佛她已演练千遍,不,不是演练,而是本来如此。而自己,仿佛也见过千百次,看得他好想将人揽入怀中! “我要她!”少年轻吐一语,修长的食指点了点不远处的女孩。 助理听了这句暴汗,少爷啊,您这是?那娃看着不过10岁,您这口味…恋童癖?似乎这时已经忘记自家的少爷也不过就是个十五岁的孩子。 “查查她的资料,别让人捷足先登了。”少年一眼看透助理所想,勾了勾唇,“黑鹰近来手痒,你去陪陪他?” “呵呵,少爷,别呀。我这就去查资料,查资料!”乖乖,谁不知道黑鹰是个暴力狂,一天不找人打架不舒服,他这单薄的身板去还不给虐死了? 一直小口吃着慕斯的慕雅歌,几口过后显然很满意盘里的美味,连嘴角沾了奶渍也无心再擦,只专心盘里的吃食。尽管爱不释手,可手里嘴里的动作却一点也不失礼,反倒是灵动的眼珠透出了这个年纪该有的活泼,让人感叹这样一位高贵的公主其实也是小孩子心性,娇俏可爱。 吃完了最后一口,慕雅歌没有擦嘴,而是小舌在唇边扫了一圈,带出一抹娇笑。看了眼大盘里的蛋糕,又伸手掐了掐自己的小腰,嘟了嘟嘴。随后瞄了眼一旁的“佣人”,调皮一笑,拿起叉子又偷偷叉了一小块迅速塞入口中… “咔!好,非常好。收工!”导演顺势喊咔,真是太完美了。竟然一条过,心底惊叹,这丫头,天生的演员啊。好苗子,合该是吃这碗饭的。 收拾完毕的慕雅歌又恢复了本来的模样,导演乐呵呵地递上一个红包:“丫头,前途无量啊。” 慕雅歌接过红包掂了掂分量,还真不少。扬起唇:“李导演,这句话我同样回给你。” “呵呵,你这丫头,真会说话。”等等,她怎么知道他姓李?回过神来的李导一惊,慕雅歌正眨巴着大眼一副我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李钊辉拍了拍脑门,肯定是高兴得幻听了,“丫头,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这是我的名片,你一定要收好。” 慕雅歌拿了钱之所以没有立刻离开就是等他这个举动,收下名片放进口袋:“慕雅歌。” “小朋友等等。”店长唤住正欲离开的慕雅歌,拎了一袋蛋糕交到她手上,“带回去吃,还有这张卡,以后来我们‘王冠’吃蛋糕免费。” “谢谢叔叔。”慕雅歌笑着接过,这就是代言的好处,“祝叔叔生意兴隆,连锁店遍布全国。” “哈哈,托你这小丫头吉言了,叔叔会努力的。”他自然不知道慕雅歌这句话一语成谶。 “爷爷,您收着。”慕雅歌掏出红包交到慕兴邦手里,意思显而易见,“小轩,我们回家。” 慕兴邦拿着这分量不轻的红包愣了愣神,深深看了眼牵着弟弟说笑的慕雅歌,转而将钱揣入了怀里,这丫头,注定不凡啊。 “姐姐,我们有蛋糕吃了。” “嗯。” “姐姐,大家都可以在电视上看到姐姐了。” “嗯。” “姐姐,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是什么意思?” 这小子,还记着这话呢? “是什么意思呢?就是…” 第八章 破除封印 葱翠静谧的竹林深处,一块青石板上,有道娇小的身影正盘腿而坐,汲取天地精华。睍莼璩晓银白色的月光倾泻而下,为人渡上一层淡淡的光晕。细看之下,竟是一十岁左右的小女孩,可不正是慕雅歌么。 自那日从城里回来,慕宇轩献宝似地把一大袋蛋糕放在大人面前,嘴里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一路的见闻,肯德基的各种美味,当然最重要的就是慕雅歌拍广告的光荣事迹。慕宇轩毫不掩饰自己眼里的骄傲,那个成天看他脸色的姐姐现在俨然成了他的崇拜对象,句句不离我姐姐怎样怎样,看得众人惊诧不已。爷爷奶奶自然是喜而乐见,可刘翠玉心里就不太是滋味了,比起她这个做母亲的,儿子似乎更亲近姐姐,这让她这个当妈的心里怎能高兴? 刘翠玉虽然不那么舒坦,可听儿子这么一说,心里的小算盘也开始滴溜溜转了。看向慕雅歌的眼神有了那么些温热,以慕雅歌的话来说,无非是将她当成了一棵金灿灿的摇钱树。这样也好,至少不像以前那样对她指手画脚、管东管西了。落得清闲的慕雅歌这才有更多的时间在西城晃悠。 这么一番晃悠下来,就发现了这片竹林。集天地之灵气、聚日月之霞辉,说是宝地,实不为过。 今日正逢十五月圆,灵气大盛,按理说修炼该是事半功倍。前些时调息慕雅歌就觉出少许异样,只道是这身体本身质素不如从前,没太过在意,勤能补拙总是不错的,却不想今日出奇的不顺畅。 再次运气,又是游走一半就偃旗息鼓,丹田由盈到亏,就仿似长跑初始攒足了劲,越到后面越气短,身上不知不觉罩了层薄汗。 慕雅歌之所以被誉为家族的惊世天才,不光是天资卓绝,更主要的是她强悍的精神力及超凡的忍耐力。碰上这样的情况,他人早已焦躁得坐立不安。慕雅歌睁眼静坐片刻,脑中忽地冒出了一个极其大胆的想法。 既然丹田灵力不够充沛,而这片竹林的精气又源源不竭,何不反其道而行?思及此处,一个绵长的吐纳后,以外界灵气为引,调动周身的元气,顺着经脉往丹田回填。 “泥丸宫”顺畅,贪婪地吸收着精纯之气,一鼓作气来到中丹田,很好。紧接着顺应而下… 灵气一滞,仿似撞上了一堵墙回流。再接再厉,又被挡了回来。反复几次,大有不撞南墙不回头之势。可元关穴仿佛是那法海的袈裟,任你水涨一尺,它再高一丈。别说强闯,倒被那反弹之力将原有的元气给撞了个消弭。 慕雅歌几番尝试过后却是笑了,了然地笑了,无量金刚印?当初凤家家主废她功法时不就使的这一招么?只不过这次这个印显然只是为了封住丹田,换言之,施法之人是在保护这个小娃娃。能使出这招,还使得这么巧妙的人,修为甚高,会是谁呢? 瞧她这运气,竟然兜兜转转又和凤家扯上了关系。 嘴角染上一抹笑意,十指灵巧地结了个繁琐的莲花印打入眉心,两指引了林间的灵气点上眉心,从上至下缓缓轻移。林中白光一闪,股股灵气交揉在一起成团凝在指尖在慕雅歌身上游移。 行至下丹田,慕雅歌凝神一喝:“破!” 撕裂般的痛感传来,慕雅歌险些咬碎一口银牙。不出一会,整个人就似刚从水里捞出来般,发丝还滴着水珠。 熬过了这刻,丹田一热,源源不断的元气随着脉络有条不紊地游走。一时间,四肢百骸舒爽无比,整个人仿佛畅游在广阔无垠的大海。神识清明,五感越发敏锐,纵然黑夜如漆,那草间的露水依然清晰可见,满意勾唇。 就这当口,细微的响声传来,慕雅歌侧身,一道劲风从身前刮过,软毛扫过鼻尖。一团毛球跐溜停在前方一丈远处,火红的眼睛在漆黑的夜里犹如两个鲜红的小灯泡闪闪发光,身后赫然是三条左右欢快摇摆的毛茸茸大尾巴。 慕雅歌顿时气结,若她没看错,这东西此刻的神情是兴奋的,且带着挑衅和不屑。向来只有她收妖,何时被个畜生给当作猎物了?刚那一击若是得手,身上势必要多出一个血洞。 慕雅歌的感觉没出错,她的确是被这东西给当成了猎物,还被当成难得的上品。狐狸般的东西此刻咧了嘴,露出的森森白牙在月光的照耀下异常闪亮。红眼一眯,纵身而起,前爪对着慕雅歌的心口抓来。 快,急速的快,这速度连慕雅歌都暗暗称奇,前世碰见的妖物也不少,这次这个显然道行高深。 心惊的同时,慕雅歌也怒了。挑了挑眉,好个不知死活的妖孽。 丹田处涌出一股热流,慕雅歌顺势挥出一掌,竟是一团火焰。那妖物蓦然一惊,显是没料到这出意外,嗷呜一声,中途身子低了低,却见背上一突,那亮眼的白毛顿时不见踪影。落地的妖物扭头,看到光秃秃的后背直跳脚,看了眼呆在原地的慕雅歌,却再没敢上前,转身就逃。 边逃边泪流满面,这拉风的一身毛皮得吃多少人心才补得回啊? 慕雅歌是呆了,刚那是什么?她何时会控火了?还是那么特别的火,所燃之处渣都不剩。看着不远处被火烧到的竹子…哪里还有竹子,连一抹灰都不见。这…这、这,难道是三昧真火? 愣愣看了眼手掌心,三昧真火?心者君火,神火也。凡火过处仍有未曾完全燃烧之烬,而三昧真火则焚后无烬。 “我去!”这何止是惊吓,这简直是惊悚啊。 这天赋,就是前世的自己也是比不得的,怪不得,怪不得… “哈哈哈…天助我也!”慕雅歌哪里还有心思去管那逃遁的妖物,这天上掉馅饼的好事竟也能落在她的头上,当真是前世积德了。 抬手对着青石一角挥去,乖乖,连一丝烟都没有。 “嗯,控制能力还得再练练。” 慕雅歌心情大好,抬头望天,天边已如鱼肚泛白,不知不觉竟要天亮了。收拾好心情,一身轻松,人影在林间穿梭。 至于那妖物,哼哼,看她不烧掉你一身白毛… ------题外话------ 这个妖物是什么呢?什么呢? 第九章 聚宝堂的势利眼 “王冠”蛋糕的广告一经播出,反响热烈,生意之好叫人咋舌,而那个高贵又不失娇俏的小公主也被人记在了心里。睍莼璩晓西城镇街头巷尾的人们对慕家的闺女更是津津乐道,直叹他慕家几辈子修来的福气,生了这么个可心的娃。慕家更不用说,就刘翠玉那嘴,逢人便说自家闺女上了电视,这时倒开口闭口就是我家丫头长、闺女短的了。 学校里的老师们对慕雅歌也是赞不绝口,本来成绩就好,对人又有礼貌,现在还成了不折不扣的小明星,这可是他们学校之光啊。相对而言,学校的入学率也节节高升。 现在不止本校,就连其他学校的同学都慕名而来,每到放学,校门口都挤满了学生,都想亲眼见见上了电视的人和自己有什么不同。饶是有着成年人灵魂的慕雅歌也不由被这种情况给弄得无语问天,看来无论前世今生,这追星的趋势都是只涨不消,哪怕这个今生是十五年前。说到底还是生活水平好了,都追求更高层次的精神生活了。 星期天,慕家上下喜庆的一天,阳光超市终于要开业了。慕雅歌起得很早,在床上吐纳完毕,找爷爷拿了些钱就出门了。 “雅歌,今天你叔叔的超市开张哦,你不去吗?”秦小丽亲热挽着慕雅歌的手很是不解,“还有,我们到这里来干什么?” “笨小丽,这里是古玩街,我爷爷说这里全是古董,到这里来肯定是买东西的呀,对不对雅歌?”余暖春依旧习惯性推了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小大人的模样看着很是讨喜。 “啊,我知道了,雅歌你是给慕叔叔买礼物的吧。可是古董都好值钱的,你钱够不够,我这还有一百块…”秦小丽说着就掏口袋,很显然慕雅歌的这位小伙伴家庭条件很好。 “小丽,财不外露。”慕雅歌摇头失笑,知道这丫头是好心,心思也单纯,也喜欢她的这种单纯,若是能一直保持这种心性倒不失为一件好事,可她还是忍不住要给她灌输一下防范思想。 “雅歌,你说话好高深哦。” “你这丫头…”看着秦小丽眨巴着眼点头的萌样,慕雅歌忍不住轻轻捏了捏她的脸。忽觉一阵灵气扑面,顿足。 慕雅歌抬头看了眼,聚宝堂?那就看看到底有何宝贝了,想着拉过两个小伙伴走了进去。 进了门,那股灵气更充裕了。慕雅歌走近一尊玉佛,正要伸手… “别动,这东西能随便摸吗?摔坏了你个小丫头陪得起吗?”一道尖锐的女声传来,人影也急忙奔了过来,旋身就挡在了慕雅歌面前。 慕雅歌闻言皱了皱眉,看了眼一脸刻薄相的年轻女店员,这年头当真势利眼的人挺多。 “哼,我们来买东西,为什么不给看?我就摸。”秦小丽先是吓了一跳,可听到这话和女店员的动作瞬时涨红了小脸,伸手就要去摸。 “哪来的野孩子,听不懂人话?”女店员抬手扯住那伸过来的小手,就势一推。 慕雅歌眉一沉,一手拉住身形不稳的秦小丽护在身后,一手悄然使了暗劲一挡,女店员只觉手臂发麻,还不等开口,慕雅歌说话了:“阿姨你是卖东西还是打人呢?” “哇”地一声,秦小丽很合时宜大哭起来。 “王佳佳,你干什么?”正给人讲解东西的另一个女店员听到哭声抬头,歉意对着自己的顾客一笑,“对不起,您老先看着,我一会再给您详细说明。” “小朋友乖,不哭,哭了就不漂亮了。你看,姐姐这有糖哦,给你。”走过来的女店员蹲下轻声细哄,一边给秦小丽擦眼泪,一边从口袋里拿出糖果塞在几个孩子手里,起身又说,“王佳佳,这么可爱的小朋友你怎么能动粗?一点爱心都没有。还有,老板也说过,不管是谁,只要进了聚宝堂就是我们的顾客,顾客就是上帝的道理你到底懂不懂?” “张灵,你什么东西?不过是个代理店长,凭什么教训我?还上帝呢,告诉你,我可不信耶稣。”王佳佳很是不屑看了眼比她矮了半头的“上司”,又瞪了眼三个小萝卜头,甩了甩由麻转痛的手说,“真是晦气。” “就凭代理店长这四个字。”张灵昂了昂头,矮怎么了?咱心正。 “得意什么?回头我就叫我叔叔把你开了,看你还神气什么?”原来是个有后台的,难怪这么目中无人。 “是吗?王大小姐,是不是把老朽我也一并给开了?”踏门而来的老者很是不悦,板着脸沉声说道。 “陈伯,瞧您说的,开了谁也不能开您啊。”王佳佳面色一僵,尽管心里很是不服,可对这个在王家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老人也不敢轻易得罪,换了副笑脸就迎了上去,可随即嘀咕的话却被慕雅歌听了个清楚,“老不死的家伙。” “丫头,想看什么?”被唤做陈伯的老人却是不理那假笑的女人,走到慕雅歌三人身边低头和蔼地询问。 “爷爷,我叔叔今天新店开张,我想买一尊貔貅送给叔叔镇店。”慕雅歌甜甜一笑,随即瘪了瘪嘴,有些后怕似地瞄了眼王佳佳,“刚看见这尊玉佛,觉得好看,可是那位阿姨…” “切,还貔貅呢?小丫头片子懂个屁?” 这个王佳佳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陈清回头扫了眼还喋喋不休的人,也懒得再和她计较,摸了摸慕雅歌的头说:“真是个有心的丫头,来,爷爷带你去看。小张,你去忙吧,这里有我。” “好的陈伯。”张灵点头,转头又看了眼慕雅歌,一拍脑门似是想到什么,“哎呀,这不是小公主吗?刚就觉得眼熟,果真是啊,快给姐姐亲一个。” 张灵说着就是一个熊抱,生生亲了慕雅歌几口才依依不舍放人。 “你这丫头,别把孩子吓到了。”陈老失笑,牵过慕雅歌向一边的货架走去。 “来,丫头,你看喜欢哪个?”陈老说着取下一尊小巧的翠色貔貅,“丫头,心意到就好,不需要买太贵的。” “嗯,爷爷说得对。”慕雅歌眼睛一亮,这东西浑身萦绕着淡淡一层白气,尽管她对古董没有研究,也没练就出天眼,看不出这些死物的好坏。可以她现在的修为,特别是破除封印之后,对这种所谓的气很是敏锐。不由伸手摸了摸,一股暖流通过指尖向通身游走。 “爷爷,那尊呢?”慕雅歌指了指另一尊看起来成色更好的。 “小丫头眼光不错。”陈老依言取下,一点也没有不耐的神色。 没有,这尊一点灵气也没有。慕雅歌摸着冰冷的貔貅,印证了心底所想,不由乐开了花,看了眼掌心。 逆天,这身体简直就是逆天的存在。 第十章 找碴的来了 “爷爷,我就要那尊小的。睍莼璩晓”好东西无关乎大小,这么充裕的灵气她再加持一下就更完美了,“爷爷,多少钱呢?我带的钱不多…” “呵呵,丫头你带了多少呢?” “呃…爷爷,我带了600…” “雅歌、雅歌,我这还有100,不够我打电话给我爸爸…”秦小丽忙不迭开口,生怕她钱不够。 “丫头,胆子挺大啊,这么小年纪敢带这么多钱上街呀?下次不能这样了,有什么需要就和家人一起来知道吗?”陈老说着又摸了摸慕雅歌的头,语重心长说了一句,“丫头,这是你拿来送人的,是你自己的心意,爷爷就收你300。但看见你这丫头,爷爷也想起了自己的孙女,她若是还在也有你这么大了…” 陈老说到这里一阵唏嘘,眼眶也红了:“不说这些了,丫头你再看看有没有什么喜欢的?爷爷送你,就当是给孙女了。” 这个老人,面相看一生经历坎坷,早年丧子,晚年又没了孙女,幸得老伴相依,不然真是要孤独终老。 “爷爷不哭。”慕雅歌看到不自觉真情流露的老人,心底闷闷的,抬手就握住了陈老的手,“爷爷,我叫慕雅歌,以后我疼您和奶奶。” “这…丫头是要做我的乖孙女吗?”陈老一喜,没注意那声奶奶,见慕雅歌点头,一把将小人搂在怀里,“好,好,上天没亏待我陈清,到老还得了个乖孙女。快,孙女快看看喜欢什么?” 见老人如此,慕雅歌也不好推辞,不是她不懂拒绝,前世的她算起来是个相当冷情的人,可是内心深处又极度渴望亲情。重活一次对这种人与人之间的温情很是享受,甚至是有些贪恋了,随即在柜台里扫了一眼。 咦?莲花手链?看起来虽然老旧,却已得了慕雅歌的眼缘。 “爷爷,这个贵不贵?”慕雅歌指了指那串手链,太贵的东西她可不能要。 “喜欢这个?”陈清从柜台里拿出珠链,“这东西昨天刚从一家农户那收来,寓意甚好,却是不值什么钱。” 慕雅歌接过,珠链的雕纹处还带着土,很是老旧,但是传来的灵气比那尊貔貅还要足,好东西啊。 “爷爷,就这个吧,值钱的可不敢让您送。”慕雅歌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坑,这东西哪里是用钱能计量的? “行,只要丫头喜欢就好。”陈清笑眯眯地将珠链亲自给慕雅歌戴上,将貔貅装盒,牵起慕雅歌的手说,“走,爷爷送你们回家,你们这几个小丫头爷爷可真不放心!” “谢谢爷爷…” ——我是好爷爷分割线—— “侯哥,人家这正准备开张呢…” “嘿!我说你这小子,既然叫我侯哥就得听我的,不开张我还不来了呢!”被唤作侯哥的男人,二十五、六岁,浑身上下痞气十足。 “侯哥,门口那么多人…”你确定这么去了不被人哄出来?当然这话他没说,不过意思很明显,只可惜那侯哥以为他只是怕了。 “没用的东西!西城镇谁敢惹咱们?”侯哥啐了口唾沫,白了眼还只有十八、九岁的少年说,“咱是来干嘛的?收保护费!做好事懂不懂?只要他们交了钱,以后有事都咱们罩着。” “侯哥,咱这么去了不是要误了人家的吉时吗?”眼见着人家大红鞭炮铺成了“8”字形,这时候去不是给人添堵吗?“侯哥,至少…至少等人闲暇点?清净点好办事。” “得得,那就再等等!” 慕雅歌经过这伙人身边就听到了这样的对话,顿时乐了。有谁听过收保护费是办好事?不着痕迹瞥了一眼,六个年轻人,还抄着铁棍。光天化日要打家劫舍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侯哥是吧,那可得好好瞧瞧了。 “叔叔婶婶,歌儿来晚了。”慕雅歌说着递上手里的东西,“祝叔叔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瞧瞧谁来了?这不是小公主么?”展芳看到慕雅歌眼睛一亮,那眼里的喜欢可是真心实意,笑说,“就等你这鬼灵精了,敢情是去买东西了呀,你这丫头怎么就这么贴心呢?” “你这丫头,人小鬼大,还送东西?”慕国华觉得很是意外,开盒一看,看稀奇似的打量了慕雅歌半天,“丫头,这你买的?” “叔叔,这貔貅虽小,可寓意很好,做生意图个吉利,我给您放好。”慕雅歌不等大人说话就抱过貔貅走向阳光超市的财位。 “乖乖,这丫头不得了啊,还知道这些。”慕国华啧啧称奇。 “呵呵,这丫头一大早就到我聚宝堂来了,说她叔叔今天超市开张,一定要买点东西聊表心意。小小年纪,心思可玲珑剔透呢。” “老先生可是聚宝堂的掌柜?”看这一脸乐呵的老人,慕国华有些惊讶。聚宝堂的陈掌柜他虽没见过,可名头还真不小,那在古玩届可是不可多得的能人。 “呵呵,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啊。”陈清摆了摆手,显然是不在乎那些虚名,“只是不放心这三个丫头,所以就跟了过来,没耽误慕老板的正事吧?” “哪里哪里,陈老能来,我这小店霎时蓬荜生辉,您老快请坐。” “不碍事,今天可是慕老板大喜之日,千万别误了吉时,老朽就是来看个热闹。” “陈老,您就叫我小慕吧,老板老板的,可真不敢当。” “叔叔,可以开张了吧。”慕雅歌看见两人聊得正欢,不由上前提醒。 “是是是,开张开张…”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震耳欲聋,伴着众人的道贺,阳光超市在一片喜气中正式开业。 开业大酬宾,特价优惠,阳光超市门庭若市,尽管请了店员,再加慕家老小,一上午下来还是累得人直喘粗气。 “爸,妈,知道您二老闲不住,可咱又不是没人,这要累坏了可是我这做儿子的大不孝啊。”慕国华忙拉住整理货柜的二老,转头对着媳妇说,“文丽,快,带爸妈吃饭去,咱今天喜庆,中午去饭店,一个都别落下。婉灵,快,来扶着爷爷奶奶。” 慕老爷子本是不愿,说铺张浪费,却拗不过自家儿子,愣是被几个媳妇给架走了。 “咦?小雅你怎么还没去?”慕国华收拾好手边的工作,发现某个小人正端坐一边悠闲喝着水。 “叔叔,不着急,我等您一起去。” 慕雅歌的确不急,这不闲了吗?人也该来了。 “好了,叔叔忙完了,小公主,起驾否?”慕国华学着电视里的桥段,笑着向慕雅歌伸出了手。 “来了!”慕雅歌挑眉而笑,眼光却是看向门口。 “好嘞,起驾!”慕国华显然不知道她这句“来了”的真正含义。 “哟,这是要上哪啊…” 第十一章 这也叫混黑? 慕国华闻声而望,这一望心下一“咯噔”,六个小年轻,大的不过二十五、六,小的怕是还没成年。睍莼璩晓一个二个叼烟抖腿、其中有三四个手里拿着铁棍,只一个看来稍微实诚点,可实诚能做混混? 店内本在挑选东西的顾客看到这情况忙匆匆离去,有想进店的此时也避了开去,显然不想多管闲事,也不想惹祸上身。 慕国华牵着侄女的手一紧,将人护到身后:“本店今天刚开张,所有商品特价酬宾,几位慢慢挑选。” “哈哈!真有意思,我说老板,你是真没眼力呢还是装糊涂?”侯哥顺手拿了柜台上的口香糖放入口中,一屁股坐在了一边的凳子上翘起二郎腿很是惬意,“既然老板不明白,你们就说道说道,记得说清楚点。” “还有你们几个,老实点,别想着打电话报警什么的,得罪我们兄弟会自己掂量后果!”侯哥看着蠢蠢欲动的店员,翻了个白眼,当他瞎? “老板,保护费知道吧?你这新店开张若没我们兄弟会保护,以后出什么事可是得不偿失啊!”十五六岁的少年弹掉指上的烟头,将铁棍往肩上一抗,语气很是娴熟,显然这事没少干。 “小店刚开张,还没盈利…” “老板你这话可不太老实哦!我们兄弟几人可是看了半天了,你这店里人来人往,人人都是空手进,满手出…” “侯哥,那叫满载而归…”之前在街边劝侯哥的少年丢了句成语。 “管他什么满啊归,反正这一上午是赚了不少,怎么会没钱?是不想给吧!” “叔叔,他们是来讨债的吗?”慕雅歌从叔叔身后探出脑袋天真地问,见慕国华摇头,忽地一拍脑门,欢快地说,“我知道了,他们是来化缘的!八戒,你师父在哪?” “…”少年看着满脸笑意指着自己的女孩很是莫名。 “他是猴哥,你肯定是八戒,又来我们店里要东西,那肯定是化缘了!”慕雅歌说着小脸一扬,仿佛在说:瞧,我多聪明。 “叔叔,看他们也挺可怜的,裤子都破了好多大洞。咱就可怜可怜他们,给袋米吧,应该够吃了!” “…”这是时尚、时尚懂不懂? 慕国华差点笑出声来,可这情况下实在是无心玩笑,将慕雅歌的脑袋往身后一塞:“小孩子电视看多了,不懂事,各位别介意。” “嘿!这丫头是在骂我们?是不是,是不是啊?”侯哥跳了起来。 “侯哥,您跟个小孩置什么气?小孩子童言无忌,可是把您比作孙大圣呢!”少年忙拉住跳脚的人,对着慕国华说,“老板,你就干脆点,有多少就拿多少出来,若是不够,凑齐了以后再交!侯哥,您看这样可好?这么耗下去误了人生意就赚不了钱,不就更没钱交了吗?您不还得跟上头交待嘛。” 这少年竟说出这么番话来,让慕国华有些惊讶,问:“多少?” “每月五百,有钱就一次交了,也省得我们每月都来!”侯哥一听,成了。 太坑了!慕国华在心底暗恨,肉痛地掏出500块钱,咬着牙递了出去。 “早给不就完了?真是浪费我的口舌和时间!”侯哥接过票子往口袋一塞,临走还顺了包烟,“下次自觉点啊!” 慕雅歌看着几个扬长而去的身影,嘴角的笑容有些危险。 呵呵…你们的确该自觉点! ——我是八戒分割线—— 月朗星疏,夏风拂面,难得的清凉之夜。昏黄的街灯映照着幽深的小巷,墙头坐了个小小的身影,长发飘飘,悠闲地晃荡着双腿,无端为这宁静的夜晚添了抹诡异之色。 “侯哥,今天成果不错吧?”黄毛少年盯着正在数钱的侯哥,确切地说是盯着一叠厚实的票子谄媚。 “小卓,你今天表现很好,回头在成哥那给你美言几句。”说着将钱揣入了怀里的口袋。 “谢谢侯哥,谢谢侯哥。” “小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为那些无良的商家说好话。出来混就得狠,不然人家怎么服你?”侯哥看了眼默默无声的少年,哼唧着说,“都入了会你还装什么烂好人?我知道你是孝子,想想你那病重的妈,没钱你拿什么去尽孝心?这世道,有钱的才是大爷。” “啪啪啪”掌声响起,在这幽静的小巷中显得异常突兀和响亮,紧接着一串娇笑声起,听得人汗毛直竖。 几人四下里看了看,面面相觑,除了他们几个哪里还有别人?一阵风吹过,本该是清凉舒爽,却生生让人升起一股寒意来。 “谁***在装神弄鬼?给老子滚出来。”侯哥啐了口口水,搓了搓手臂大骂。 “就这么点胆子还敢在道上混?”稚嫩的声音透着不屑,人影已站了起来,俯瞰身下众人。 “操!”侯哥抬头望向声源处,总算是看见了活人。这一看就呆了,虽然看不清样貌,可那身形明显还是个孩子。他这是被一个孩子给鄙视了?还是个小女孩,“我说你个小屁孩大半夜的不睡觉,没事爬什么墙…” 语顿,挠了挠头,似乎发觉了不妥之处,哪有这样的小孩?这么一想,忽觉身上冷飕飕的。 “呵呵,贵人多忘事啊。”慕雅歌在狭小的墙头踱步,仿似走在平坦宽阔的阳关大道,看得下面的人心肝一抖一抖,“八戒,给你猴哥说说,咱是不是见过?” “小心!”被慕雅歌称作八戒的少年忙上前一步,张开双手,生怕上面的小人一不小心就掉了下来,完全没注意女孩说了什么。 “知道什么是黑道吗?”慕雅歌稳稳立在墙头,神色肃然,“意大利黑手党闻名于世却又无人敢轻视,甚至连国家都肯定他们的存在,你们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他们狠,人们都怕呗。”黄毛小子不以为意答了句。 “无知。”慕雅歌嗤鼻,“凡事都有两面性,就好比光明的反面是黑暗,如果光明极盛,自然界还有平衡可言吗?同理,一个国家如果不平衡了,又何谈真正的强盛?正是因为白道受众多规矩约束,很多事情不能明目张胆去实行,这时候黑道的力量就显现了。” 明明是个瘦弱的小女孩,还带着稚嫩的童音,怎么就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此时的慕雅歌肃然背手而立,娇小的身影散发着强者的气息,仿佛女王般高高在上,让人不由得心生敬意而仰望。林墨生,被慕雅歌唤作八戒的少年眼里更是星光点点,虔诚地看着高处的女孩。 “再看看你们,收保护费?纯属打家劫舍、偷鸡摸狗见不得人的勾当,还沾沾自喜。是,是有人怕你们,可同时也在背地骂你们。”慕雅歌冷哼,语气很是不屑,“一群乌合之众,充其量就是帮不干人事的小混混,还好意思自称混黑道?赶紧回家洗洗睡得了,别在那丢人现眼。” 被骂的众人脸色一红,不好意思地低了头,就连那侯哥也被慕雅歌说得直吞唾沫,愣是找不到反驳的话。 慕雅歌纵身一跃,身轻如燕落地,看了眼还在愣神的侯哥:“511块,明天还回去!” 第十二章 好这口?那就好好享受吧 511?什么情况?侯哥满眼的莫名,等看到小丫头眼里的不耐会意过来就是一吼:“什么511?明明只收了500,你这孩子怎么比我还坑?” “八戒,你说。睍莼璩晓”慕雅歌摇了摇头,这姓侯的怎么这么笨? “呃…侯哥,那个,您之前拿了包口香糖,走的时候好像还拿了包烟。”加起来不正好是511块吗?林墨生吞了吞口水,又看了眼连连点头的孩子,乖乖,这孩子还真是精明。不对,是英明。 “听清楚了?这么大人怎么连帐都算不清楚?” “嘿,你这死孩子…”被嫌弃的侯哥顿时来了火气,刚被人没头没脑训了一顿都还云里雾里,这年头连个孩子都这么嚣张?他还混个屁啊,“小朋友,你这是敲诈老子吗?” “你配?”慕雅歌都懒得看他一眼,这货有脸说敲诈? “嘿!反了反了,哪家的孩子这么没礼貌?今天我侯勇就替你家长好好教育教育你这不懂事的小娃娃。”侯勇说完这话伸手就是一抓。 “侯哥…”林墨生一看,坏了,侯哥的火气一上来,这么个豆丁还不给整残了,急急拉住侯勇的手,“侯哥,人家还是个小女孩,您什么时候对老弱病残下过手啊?别坏了规矩…” “滚一边去,我他妈就是太好心了。现在连个小孩子都看不起我,还什么规矩不规矩的,老子今天就教教这小屁孩什么是规矩!” “是么?”慕雅歌看了眼手臂上的大手,笑了,规矩?前世在她面前说规矩的人都下了阴曹地府,这个嘛…让他开开眼,“还是我来教你吧!” 慕雅歌手臂轻抬,反手就扭住了侯勇的胳膊:“黑道讲求什么?义!” “道义!”五指成爪往肩头一抓,咔嚓一声,“为兄弟两肋插刀,即使枪抵在你脑门也绝不背叛。” 旋身而过抓向另一只手一扯,又是咔嚓一声:“鱼肉百姓、作威作福、恃强凌弱是恶霸,是要被戳脊梁骨的!” “收保护费你好意思说是做好事?我让你做好事、做好事…”小小的身影一跃而起,一脚踢在侯勇的胸口,倒地的人哀嚎不断,就势踩住他的心口往下一压,俯瞰,“毛都没长齐还敢教我规矩?说,要教我什么规矩?” 毛都没长齐…没长齐!一个成年人被一毛孩子说毛没长齐?众人看着被凌虐的侯哥心下直哆嗦,愣了。这…这是小孩子?这狠劲、这身手,就是兄弟会的老大都要自叹不如吧?好吧,虽然他们也没见过老大是怎么动手的,但——这也太惊悚了吧! “祖宗,小祖宗,我…我错了还不行吗?”侯勇嘴角流出猩红的液体,怕了,这孩子的眼神就跟个杀神似的,这还是人吗,是人吗? “错哪了?” “我有眼无珠,不该欺凌弱小,连小孩子都不放过,我无耻…” “哼!”慕雅歌收脚,瞟了眼呆立的众人,蹭了蹭鞋底,“你又错了。” “祖…祖宗?我怎么又错了?我诚心道歉,真心实意地道歉…” “你错在轻敌!”慕雅歌话峰一转,众人又是一愣,这是不怪他欺凌弱小?什么逻辑?“你看我年纪小,还是个女孩,仗着自己人高马大就觉得我一定是最弱小的是不是?呵呵,有句话叫人外有人。” 慕雅歌说到这里,手穿过侯勇的腋下往上一抬,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就被她给带了起来,而看她那轻松的样子就跟拿了张纸巾似的毫不费力。 “511块,记住了。”慕雅歌说着又是啪啪两声,将侯勇脱臼的手给接了回去。 “是是是,我亲自给您送回去。”这就是个小怪物啊,若是他真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哎呀妈,想想都…这事就不能想啊。 “愣着干什么?带路!” “去…去哪?”还没完啊? “刚听你们说成哥,我倒很想见见是什么样的人调教出你们这帮窝囊废。” “祖宗,开玩笑吧?成哥可不是你能惹的,侯哥我…我…这事我可不能干,小祖宗你还是早点回家吧。”侯勇看了眼眉清目秀的慕雅歌,浑身一个激灵,这去了不是送羊入虎口吗?他再缺德还不至于做这种生儿子没屁(和谐)眼的事。 “哦?那我倒更要见识见识了。”慕雅歌挑眉,显然来了兴致,“八戒,带路!” “是!”林墨生深深看了眼眉眼弯弯的女孩,心里不知怎的丝毫不曾担心。 “小林你给老子站住,天打雷劈呀你!”侯勇一把拉住林墨生,看他的眼神像要将人生吞活剥了,“不知道轻重?” “侯哥,人外有人!”甩开侯勇的手,一马当先给慕雅歌开路。再说了,那成哥也配叫人? ——我是小怪物分割线—— “时空迪厅”,灯红酒绿,喧嚣的音乐和外面的宁静形成鲜明的对比,男男女女在这里摇头晃脑、纸醉金迷。 “哟,猴子,开窍了?”一头五颜六色头发的小混混看了眼娇小的慕雅歌,笑得很是暧昧,“不错呀,成哥一定喜欢,你小子要发达了,哈哈!” “滚一边去。”侯勇甩开那人的手,眉头紧皱,作孽啊。 “人都带来了还装什么好人?我呸!” 进了包房,一屋子的男男女女纠缠在一起,画面不堪入目。侯勇大手往慕雅歌眼上一罩,显然是不想污了小孩子的眼和心。 “来都来了,遮什么?”慕雅歌很是淡定,这画面她见得不要了好不好? “成哥!”侯勇无奈叹口气,对着正在作乐的男人唤了声。 “来了?”成鼎荣吐了口烟圈抬眼,“钱…啧啧!” 显然是看到了一旁的小女孩,吞了吞口水,心里直痒痒,淫邪的目光盯着小人不放,挥了挥手:“都滚出去,没见爷有事要办吗?” “成哥,这是今天收的。”侯勇掏出一叠票子递了上去,身形也顺势挡住了成鼎荣的视线。 成鼎荣接过钱看了眼,显然心情很好,抽出几张:“给兄弟们分红,行了,出去吧。” “成哥…”侯勇拿了钱没动,他怎么能走? “听不懂人话?你老大还是我老大?带着你的小弟快点滚出去,别误了老子的好事。”成鼎荣说着手一扬就甩了侯勇一巴掌。 “这就是所谓的老大作派?真让人开了眼啊。”慕雅歌缓步踱上前来,往沙发里懒懒一坐,那语调、那神情,哪里像是十岁的孩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主子呢。 “呵呵,有点意思。”成鼎荣眯了眯眼,没去理会一旁的侯勇,盯着慕雅歌看了半天,“哈,这不是王冠蛋糕的代言人吗?猴子,真有你的,这也能弄来,不错不错。” “是很有意思!侯勇,杵着做门神啊?少儿不宜!”慕雅歌扫了眼木头似的侯勇,说出来的话意味深长。 林墨生暗暗扯了扯侯勇的衣角,轻声说:“侯哥,刚听兄弟们说今天上头的要来人,与其在这里担心,不如想办法把人引过来。” “不早说?”侯勇幽暗的眼神一亮,上头的人可了不得,也许…悄悄退了出去。 “丫头,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成哥今天好好疼你,保管比你拍广告赚的钱多。”成鼎荣看碍事的人都出去了,人也开始不安分了。 “小孩子怕疼。”慕雅歌端坐不动,出口的话很天真,眼里却透着冷意。 这个成鼎荣,四十来岁,肥头大耳,满口黄牙,一脸的色相,竟然好这口。周身绕着女孩、不,是阴灵的哭泣声,真是该死。 “来,喝了这饮料就不疼了。”成鼎荣明目张胆往杯子里放了颗药丸递了过去。 “真的吗?”慕雅歌嘴角弯弯接过,看了眼揽在自己腰间的咸猪蹄,冷笑一声,“那还是你喝吧,一会可得好好享受。” 说着一把捏住成鼎荣的下巴,将饮料灌了下去。 “哈哈,小丫头够辣,有点意思。”精虫上脑的人完全没想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有这么不符合年龄的表现。 看着满脸通红、撕扯着自己衣衫的肥猪,慕雅歌心底一叹:好烈的药性。暗自掐了个指决,成鼎荣,快乐的日子到头了,你做好准备了没? “丫头们,报仇的时候到了,出来玩。” 慕雅歌挥了挥手,一时间哭声顿停,转而是诡异的嗤笑,一股股黑影涌向沉浸在欲海中的男人,只是没人听到,也没人看到… ------题外话------ 话说有亲在看文吗?求冒泡啊,长时间潜水不利身心健康! 第十三章 小公主,给签个名吧! “小莫,听说一会上头要来人?”侯勇往几个看场的年轻人堆里一站,立刻有人掏烟点火,很是殷勤。睍莼璩晓 “侯哥说笑呢?上头要是来人,成哥还敢…嗯嗯?呵呵!”小莫挤眉弄眼,一副你我心知肚明的表情。 “怎么回事?哪个毛头小子乱传消息?”侯勇心底一惊,不来了?这下糟了,不死心继续问了句,“真不来了?” “侯哥别气别气,也不是乱传,本来确实要来的,就在今天。可之前成哥接了个电话,说是堂主的公子进了医院,这不就又赶回去了么。”小莫连连给侯勇顺气,可惜得直摇头,“哎!铁血堂堂主啊,真正的大人物。话说我们这帮人还真没见过,也不知啥时候再来,可惜了…” “完了!”嘴唇一抖,烟掉了,甩了自己一个耳刮,“作孽啊作孽!” 林墨生本来很淡定,毕竟见识了慕雅歌那强悍的一面,内心就觉得这孩子不一般。可到底还是个孩子,说不担心是假的,所以侯勇在这里套话,他则盯着包房门眼都不眨。当看到门外的几个兄弟附耳贴在门上贼笑连连,又听了小莫的话,哪里还站得住脚?回身就往成哥的包房跑,被侯勇拉住了手腕:“你小子是去找死吗?” “侯哥,我、我,都是我的错,当时就该听你的。我怎么就这么浑呢?那可是个孩子啊,我怎么就信了自己的直觉了呢?侯哥,我这良心真过不去!” “哎!”侯勇听了这话,又想起慕雅歌打他时的狠劲和字字在理的说教,莫名就觉得那才是强者该有的姿态,而自己以前干的真不是人事,想到这里咬牙下了决心,“妈的,老子今天豁出去了,走!” 二人正要往包房冲,门口一阵骚动,几个外场小弟人仰马翻在地上哼哼唧唧,随即众人让出一条道来。 打头的黑衣人三十岁左右,浓眉鹰眼,刚毅的脸上冷若冰霜,一身煞气大踏步直奔楼上而来,仿若进入无人之地。身后跟着四个同是黑衣的男子,那阵势,让人望而生畏。 “成鼎荣呢?”来人站定,扫了眼大气不敢出的众人。 能堂而皇之闯入兄弟会的地盘并直呼成鼎荣其名,除去堂主真不作他想。 “成…成、成、成哥…在…在…”小莫被这气势压得身如筛抖,连带着话都说不利索。 “你说。”男人皱眉扫去一眼,很是不悦,转而看向侯勇。 “堂主?”侯勇试探着叫了一声,见来人并无异色,心底一喜,暗暗吞了口唾沫,“堂主这边请。” 侯勇说着恭敬做了个请的动作,快步朝前带路。 包房门口几个小弟还在那说笑,见着侯勇一脸严肃,身后还跟着几个看起来了不得的人,不由一愣:“侯哥这是?” 呻吟声、哀嚎声自房门传来,侯勇脸色大变,晚了、还是晚了。黑衣人听得那淫声浪语,自然明白里面在干些什么,脸色随即铁青。 “还愣着干什么?开门!” “成哥的规矩,不让人打扰…” 话未说完,只听“砰”地一声,门板应声倒地,扬起的碎屑扑面而来。男人淡然收腿,掸了掸裤腿,跨进了房门。 愣在门外的几人显然没见过这个阵势,张大了嘴呈“O”型,这是何等脚力?就那么轻飘飘一伸,门就垮了? 进了门的男人却如雕塑般静立,半晌才抽了抽嘴角,他这是看到了什么?跟着进来的人那大张的嘴来不及闭上又张得更大了,这…这也太***诡异了! 浑身*的男人一身肥肉缩在沙发上,时而哼唧两声好像很爽快,时而又如鬼哭狼嚎抱头颤抖,眼里的惊恐就好像看到了鬼。身上青一块紫一块,既有手印又有血痕,还大小长短不一,就像是被无数人给施暴凌虐过。 而另一边,女孩,对,就是女孩——懒懒靠在沙发上,手枕着脑袋喝着饮料、吃着爆米花正在看电影。看到人来,上下打量了几眼后竟然笑着举了举手里的杯子:“管事的?风尘仆仆,坐下来喝一杯?” “小祖宗,你你你没事?”侯勇揉了揉眼睛,也不管身前的男人比他高了多少级别,蹿上前去就是一阵打量,“我和小林可急死了!” “孺子可教也,有救有救。”慕雅歌拍了拍他的肩膀点头,转而又撇了撇嘴,“没点眼力劲,管事的还站着呢,一点规矩也不懂。” 侯勇这才后知后觉自己越矩了,后背一凉忙退了开去。 男人走近沙发前,俯看那团不堪入目的肥肉。似乎发觉有人靠近,肥肉动了,仰头,浑浊的双眼亮了亮,神智清明少许,揪住男人的裤腿嚎叫:“堂…堂主救我…救我!啊,别过来,别过来!” 男人后退,成鼎荣的手却是抓得死死的,整个人直接从沙发上滚了下来摊在地上。 男人嫌恶地长腿一踢,成鼎荣闷哼之下吐出一口鲜血,男人冷声道:“神志不清的脏东西,处理干净了,碍眼!” 黑衣人中立刻走出两人,面无表情拖着哀嚎的人出了房门。 男人盯着眼前笑得有些呃…妖娆的小女孩,怎么会想到妖娆一词呢?莫名之下甩掉脑中浮现的词汇,对着几人开口:“出去!” 其他人早被这诡异的气氛给憋得透不过气来,听了此话长舒一口气逃也似地出了门,唯独侯勇和林墨生还站在一边踟蹰着不肯离去。 “去吧。”慕雅歌和男人直直对视,出口的话却是对着那二人说的。 男人看了眼听话离开的二人,眉梢一挑。稀奇了,自己会里的兄弟在他这个堂主面前竟然只听别人的话,而对方还是个黄毛丫头,今天这趟可真没白来。 二人相对无语,就那么久久对视,半晌过后,男人动了。 一手伸进怀里,摸索着掏出一个精致小本本,一手从口袋里拿出一支钢笔,往桌上一放,推向慕雅歌。 这是?慕雅歌纵使再神机妙算,也算不出这男人这般动作是啥意思,挑眉以眼神询问。 “咳咳…”男人冰冷肃然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在,干咳两声清了清嗓子,指了指桌上的纸笔,“小公主,给签个名吧!” 第十四章 西城命案 阳光超市,正午,人流没那么多,慕雅歌带着弟弟过来,美曰其名让他实地学算术,其实是在等人上门还钱。睍莼璩晓 不多时,门口进来几人,还是那六人。不同的是这回衣冠整洁,手里少了铁棍和烟头。 “你们怎么又来了?”慕国华将两个孩子往收银台后一推,没了笑脸,“人心不足蛇吞象,真以为我不敢报警?” 侯勇撇了撇嘴,报警?警察来了也没用。虽这么想,还是朝台后的慕雅歌看了一眼。艾玛,那小眼神带着十足的笑意,却让他心肝一抖。 侯勇挠了挠头,挤出笑容,从口袋里掏出钱往慕国华手里一塞:“老板,您误会了,我们是来还钱的。” 慕国华看了眼手里的钱,再看看面前这几张强颜欢笑的脸,抬头望天,这是天下红雨了还是有什么阴谋?拿钱的手没动,反而谨慎地盯着这几个小年轻。 什么眼神?都好心来还钱了还防贼似地看人,侯勇心下窝火,又不由升起了一丝懊恼,果然他们这帮人是被人戳了脊梁骨了啊。 “老板,您别多想,我们真没别的意思。”林墨生看了眼欲哭无泪的侯勇,一脸真诚开了口,“你们家小公主是咱西城镇的骄傲,我们几个是被猪油蒙了心才做了浑事。既然都是西城镇人,总不好给西城镇抹黑吧。人都会犯错,贵在知错能改,今天我们是诚心来道歉的,老板,您就原谅我们吧。再者,孩子年纪还小,不能因为我们的过错就此留下心理阴影,您说对吧?” “是是是,老板,您就原谅我们吧,我们真的知道错了。” “老板,我侯勇没什么文化,说不出什么大道理,可是亡羊补牢为时不晚的道理还是懂的,一会我们还要去别家请求原谅。也许我们做不来什么好事,但真不会再不知好歹犯浑了。” “呃…”慕国华确实很莫名,怎么才一晚上的功夫这些人就变了?但看态度的确挺诚恳,年轻人哪没犯过错呢?看了眼手里钱,不对呀,“怎么多了11块?” “老板,昨天还拿了您这的口香糖和一包烟。”侯勇难得红了脸,往常干这事可是驾轻就熟,今天这么一说还真觉得自己挺丢人的,“您开了店门做生意,赚的也是辛苦钱,可不能让您亏啊。” “那…那我就收下了?” “诶,您收好、您收好。”侯勇这时笑得很开心,忽然发现对人低头也不是件可耻的事,反而觉得一身轻松,接着又掏出纸笔,“老板,能让你家小公主给我签个名吗?” “啊?哦哦,小雅,可以给这位呃…叔叔签个名吗?” “可以呀,叔—叔!”慕雅歌眉眼弯弯,叫了声叔叔。 小祖宗,您别那么笑,也别这么叫行吗,这是要吓死人呀?侯勇手一抖,差点抖掉了手里的笔。 “叔叔!”慕雅歌接过纸笔,又伸出一手,“拿来。” 侯勇又被这声叔叔给惊得回不了神:“什…什么?” “没点眼力劲,没看见我弟弟在?”慕雅歌白了他一眼,这货要签名是假,有话要说才是真,“他还小,钱拿来给他数数。” “哦哦。”侯勇连连掏出一大叠钱往台上一放,心里一阵纠结:您不也还小吗? “小轩,把叔叔的钱拿一边去数清楚了,知道吗?” “好的,姐姐,保证完成任务。”小家伙很是高兴,抱着钱就挪到了一边的凳子上,开始认真数钱,“一百、两百…” “小祖宗,昨晚上您都和堂主说了些什么?”怎么一夜之间他就莫名奇妙顶了成鼎荣的位子呢?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看不出你还挺八卦的呀!”慕雅歌在本上潇洒签上自己的名,睨了侯勇一眼,“怎么升官了不高兴?” “哎呀小祖宗,您怎么知道的?” “江应狂还找你聊了几句吧!”她怎么知道?她是干什么的,你侯勇满面红光、春风得意,不用细看都知道了啊。至于聊了些什么,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是关于她的。 “我去!小祖宗您又知道了?”侯勇惊叫出声,引来慕国华的张望,忙掩了嘴笑着打哈哈,“小公主的字可真漂亮呀,呵呵呵呵…” “祖宗,我的小祖宗,您倒是说说,到底和堂主说了些什么呀?”侯勇越发好奇了,身边几人也凑上来点头,似乎不问清楚了心里不舒服。 “想知道?” “那必须的呀。” “货仓还有一些货物要整理!” “行,这事我们拿手啊,兄弟们,走,理货去。”侯勇大手一挥,冲着慕国华说,“老板您放着放着,这些粗活我们来做就好。那谁,小店员,瞧你这细胳膊瘦腿的,带我们去货仓理货去。” “叔叔,他们说要重新做人,所以得从小事做起,咱给他们个机会呗。”不等慕国华答话,慕雅歌就伸着脖子说了声。 看着一票人风风火火进了后仓,慕雅歌笑了,不由想起了昨天晚上。 黑衣男人那句“小公主,给签个名吧!”一出,慕雅歌险些喷出嘴里的饮料,上下重新打量了一下这个冷面男人。不像啊,这男人怎么看都不像是会说这种话的人。 “咳咳,这是我儿子的原话。”男人面色一僵,很不自在。 哦?慕雅歌扬了扬下巴,原来如此,倒是个好爸爸,签好名往前一推。 “管事的如何称呼?” “江应狂。”男人看了眼本子上龙飞凤舞的字迹抬头,并没有把眼前这个小女孩当一般孩子看待,像对大人般报了自己的名字。 江应狂,算得上人如其名了。 “江先生,若是担心,何不早点回去看看?小孩子的心很敏感,需要大人的精心呵护。” “你…”怎么知道?江应狂冷然的脸满是惊讶。 “别问我怎么知道的,我还知道令郎生来体弱多病,怕是医院的常客吧!”慕雅歌抬了抬手,示意江应狂稍安勿躁,“不过无碍,一个字,等!” “你到底是什么人?”如果说刚才江应狂是惊讶,那么现在就是骇然了,儿子的先天性心脏病可让两夫妻操碎了心,医生说只要有适合的心脏就可以动手术,可是合适的心脏并不那么好找。 “江先生,我一个十岁的小女孩能是什么人呢?不过——”慕雅歌顿了顿,看向江应狂的眼很是意味深长,“这以后,兄弟会不会与我为敌的,对吧!” 慕雅歌浅笑,也不等他答话,掏出兜里的纸符,咬破指尖在符上画着什么。随后将黄符叠好,两指一弹。 江应狂顺势接过,手心一震,心下更是一震,深深看了眼面前的丫头:“这是?” “江先生只管给你儿子贴身戴着,他若不肯,你就说是我送的。”慕雅歌神秘一笑,“保管你儿子在这等待期间性命无忧。放心,江先生儿孙福厚。有空还是多陪陪家人吧,男人事业虽重要,家庭却是基础也是港湾。” “行了,很晚了,咱们有缘再会。”慕雅歌起身,理了理衣裙,回头又补了一句,“对了,刚那两人潜质不错,是可造之材。” 慕雅歌想到这里又是一笑,兄弟会?前世可没听过,今生,就从你开始吧。 打好了算盘的慕雅歌忽然被电视里的新闻拉回了心神,西城镇出命案了!受害者心肝全无,疑是变态杀人魔出没,请广大民众提高防范。 慕雅歌眯了眯眼,忽地想起某只三尾妖物。心肝全无,变态杀人魔?那可未必,似乎她又有事做了… 第十五章 九尾狐 西城镇命案一出,人人自危,到了夜间家家户户闭门不出,谁也不想不明不白做那变态杀人狂魔手下的无辜冤魂。睍莼璩晓 月上中空,慕雅歌轻车熟路地从窗口跃出,左手的珠链隐隐泛着白光,有些发烫。 “你也感受到不同寻常的气息了?”慕雅歌低头摸了摸了手腕上的白玉念珠串,向妖气冲天的前方飞跃。 说起这串念珠,本老旧得堪比刚出土的文物,慕雅歌戴在手上不过以元气养了两天,就铮亮如新。说是念珠,本该是圆润无缺,而这串珠面上却雕成了各式的莲花,祥瑞中还隐隐透着股煞气,很是特别。 慕雅歌停步,还是那片竹林,此刻却显得有些阴森可怖,血腥味从风中传来,充斥在鼻尖令人作呕。 皎洁的月光下横着一具男人尸体,双目圆瞪,显然是受惊所至。胸口一个大血洞,淌出的鲜血浸染了一大片泥地。而尸身旁坐着一团白影,三条毛茸茸的大尾巴欢快地左摇右摆,遮了本身的动作,只发出悉悉索索的声响。 好个胆大包天的妖物!这情景,不用想也知道这妖物在干什么了。 “很享受?”慕雅歌双臂环胸倚靠在竹上凉凉出声。 摆动的大尾一停,妖物机械转身,开裂的大嘴边一片猩红,森森獠牙滴答滴答还滴着人血。看清了来人,前爪一松,剩下的半颗心脏落地滚了一圈。如此诡异渗人的画面下偏偏又露出了光秃的后背,这景观看着还真挺滑稽。 妖物眼里闪过一丝恼怒,也没去管地上掉落的口粮,回身伏低了身子,一身白毛高高竖起,呲牙咧嘴做警示攻击状。 “小眼神挺不错啊,就是不知本事如何。”慕雅歌倚靠在竹子的上身一挺,直直站在了妖物的面前。 那妖物一脸凶相,前爪一个使力冲向慕雅歌。不料中途陡然一转,掉头就遁。 “还玩假动作?”慕雅歌翻了个白眼,差点就爆了句粗口,这货…这货摆了那么个威风凛凛的架势竟然中途落跑? 妖物狂奔的同时心里腹诽不已:尼玛!不跑难道等死啊? “不战而逃你丢人不?”慕雅歌紧追不舍的同时不由奚落开口。 “我傻啊?”那妖物竟然口吐人言,逃遁中没好气地歪了歪嘴,“再说我本来就不是人。” 喝!这真成精了,不仅有了灵智,还会说人话了。这东西,前世还真没碰见过。慕雅歌心里有些惊讶,也越发谨慎了,虚空制符向飞窜的白影打去。 妖物意识到身后的危险,左躲右闪,累得气喘吁吁,一个紧急刹车,转身:“停停停!你有完没完?上次烧了本尊半身皮毛都没和你计较,你还来神了,真当本尊怕你?” 本尊?好大的口气!慕雅歌也停了下来,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妖物。不得不说这东西虽然此刻显得有些狼狈,可那身白得泛亮的皮毛还真是少有,一看就是纯种的。那神情,带着天生的高贵,仿佛人类在它的眼里都是低等物种。 “这话你说反了吧。”慕雅歌把玩着垂在胸前的发丝轻笑,“若不是我有那么些警觉,怕也和那男人一样,早成了你的腹中食了。你好意思?” “哼!”妖物一时有些语塞,可想到自己的身份又哪里肯对一个人类的小丫头服软,哼了一声后摆了副高傲的神情,“人类,本尊那是看得起你,一般人我还真看不上眼。” 慕雅歌怒了,任你品种再高贵,不过是个修成了精的畜生,竟然在这里大言不惭,一般人看不上眼还到处吃人心肝?那些人可不是什么好货色。 慕雅歌也不说话,静立,元气大开,黑发无风自飘扬。抄起地上的残枝,人影跟着向前掠去。 “靠!你来真的?”妖物本以为自己一番话会让对方后怕而打消再缠着它的心思,哪知道对方招呼也不打一个就直接发难,前爪在地上一扒就迎了上去,“那就别怪本尊不客气了。” 妖物腾空伸爪,三寸见长的指甲就这么凭空冒了出来,仿若利刃出鞘,这一爪下去不死也残。 “呵呵,武器不错,刚好可以做个钉耙给我家八戒用!”慕雅歌不敢大意,嘴上却笑着打趣。 “小娃娃毛都没长齐还敢在本尊面前大放阙词,看本尊今天不废了你的功法。”妖物说着身形陡然涨了几倍,在慕雅歌这小豆丁面前宛如泰山压顶,一掌拍下。 慕雅歌闪身就地一滚,起身脚尖轻点,整个人就好像长了翅膀般拔地而起,扬起手上的枝条就狠狠抽了过去。庞然大物怎么了?面积也大啊,她身小灵活,随便一抽都是触手可及,还怕了你不成? 妖物看着那细小的竹枝,满眼的不屑,不屑中又带了丝怒,这小人儿真是太不把它放在眼里了。前爪一扬,拂上那看似无害的细枝,只听清脆的碰撞声响起,妖物那满是茸毛的脸上尽管看不出表情,眼里却闪过一丝讶然,如果它有张人脸,怕是此刻的高傲要迅速龟裂。 慕雅歌趁着妖物闪身的时机,双脚踏过它的脚面一跃,劈头盖脑就是一顿抽:“我让你不客气、让你不客气,不过是只会说话的畜生,还敢说废我功法,我抽不死你!” “嗷呜!”慕雅歌这几下真实实在在抽在了妖物的背上,恰巧那背上又是光秃秃一片,妖物吃痛竟发出狼嚎似的声响。 “别以为我看不出你是个什么东西,三条尾巴的臭狐狸还敢充狼叫,这被你同类知道了还不得骂你忘本?” 乖乖,还真是皮糙肉厚,这才几下手就震得发疼,果然是不好对付。慕雅歌心下沉了沉,再这么纠缠下去自己也讨不了好。 “老子是九尾、九尾狐,上古神兽!”被抽痛的九尾狐被慕雅歌的话气得跳脚,连本尊也不用了。若不是当年被那煞神给打伤,他至于像现在这样靠吃人心肝来重新修炼吗?真是虎落平阳。 慕雅歌其实心中有过这种猜测,一般的狐狸修为再高也是修不出三条尾巴的。现在这话无疑印证了心中所想,有那么一刹那的失神,上古神兽啊!无怪乎那么高高在上,这世界真是玄幻了,重生已经是够逆天了,竟然还冒出了个神话中的物种。 九尾狐一见,得意了,震惊了吧?得意之余,眸光一闪,一爪子伸了出去。慕雅歌确实是晃神了,限险避过,手臂还是被利爪带出一道血痕,狐狸果然是狡猾狠辣,逮着机会就毫不犹豫出击。 看了眼手臂上的血痕,慕雅歌笑了,笑得有些危险,这是真怒了。素手一翻,一团火焰升腾而起:“上古神兽怎么了?我照打不误,看我今天不烧掉你一身白毛,去!” 九尾狐蓦然一惊,一声怪叫,饶是他快速缩小了身子落地,头上的毛还是不见了踪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亮眼。还不等他有所动作,又是一团火迎面而来。 “不玩了不玩了!”九尾狐此刻哪里还有之前的神气,在地上滚圈,嘴里连连喊着罢战。 “玩?谁和你玩!”这般斗法在九尾狐嘴里竟成了玩?果然是狐狸心性,奸猾狡诈。慕雅歌手下不停,步步紧逼。 “老子都说不玩了,你这丫头怎么这么狠心?”九尾狐又滚了一圈,这下倒直接坐在了地上。 眼看着慕雅歌抬手,九尾狐是真急了,忽然看到爪上的血迹,灵机一动,抬爪往自己眉心点去。 红光一闪… 第十六章 如此契约 红光闪过,一人一狐脚下金色光圈顿现,慕雅歌控火的手一停,只觉灵魂深处似乎多了丝牵绊。睍莼璩晓 “本尊与你结下了本命契约,自此同生共死,你的三昧真火可以收了。”九尾狐并未开口,慕雅歌却清楚听到了他的声音。 “你强制与我结了契约?”看着不远处的九尾狐欢快地摆尾,眼神还透着一丝狡诘,慕雅歌大为光火,手上的火焰更盛了。 “本尊与你契约乃是你的造化,你怎么这么不知好歹…”九尾狐见慕雅歌不依不饶又放出了火焰,侧身一让,原地跳脚,“你还来?同生共死懂不懂?伤了我你也没好处…” “造化?那你留着去造化他人吧,我——不稀罕。”这狐狸无非是情急之下为了保命而出的下策,只怕它心里还憋屈着呢,不然怎么还一口一个本尊? “你你你…”九尾狐人性化伸出前爪指向慕雅歌,有些气结,这时只见身上光秃的部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恢复原状,通身的白毛似乎更加亮眼了。 九尾狐心底一动,这契约结的真不亏,这可比自己修行要快多了,跟着这女娃娃似乎挺不错。这么一想,咧嘴,放下爪子,语气颇有点耍赖的意味:“契约容易解约难,反正结都结了,你我双修事半功倍,何乐而不为?” “双你妹啊!”这色狐狸不仅狡猾还无耻下流,慕雅歌蹿上前去一把抓住九尾狐的白毛,“看来三昧真火的滋味不够你爽,我今天就给你一根根全拔了。” 九尾狐最在意的就是这身拉风的皮毛,好不容易又长回来了哪舍得这样被人揪,跳着抱头直呼:“小姑奶奶,消停点成不?这么养眼的白毛你见过?再不济冬天取暖也是好的,你下得去手啊?还有,你有没有常识?你是人,我是狐,小姑娘家的思想怎么这么不纯洁?” “你还有理了?”她不纯洁?谁让你这狐狸口无遮拦,说出那么让人误会的话,手下动作不停,生生又揪落了一撮白毛,“未经我同意私自与我结下契约,这就是你这所谓的上古神兽的高贵作派吗?” “主人,主人,停停停。”九尾狐此刻连连告饶,这毛拔的肉痛啊,是真痛,还真宁愿被火烧了,摇摇尾,双眼含泪,“主人,你也没损失不是?好处还大大的有,你试试运气看有何不同。” 慕雅歌停手了,是累得停手了,看了眼扮乖卖萌的某狐,提气。别说,丹田处灵力似乎更充沛了,五感一开,神识越发清明。极目远眺,夜色里都能见着林外水塘边草叶上慢爬的蜗牛。 “怎么样、怎么样?是不是修行又上了一个层次?”此时的九尾狐就如同一只等人夸奖的哈巴狗,哪里还有身为上古神兽的自傲? “你刚才叫我主人了吧!”慕雅歌笑了,既然叫了就收起肚子里的花花肠子,惟她命是从。 “是…是!”大丈夫能屈能伸,反正跟着她没坏处,叫唤一声又不会少块肉,只要恢复了原有的法力,还不是任他拿捏? “狐狸,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慕雅歌深深看了眼看似乖巧的九尾狐,那眼光似乎能看进灵魂深处,“我慕雅歌可不是什么圣母,对我好的我会倾尽自己所有,哪怕是我的性命。可谁若是存了异心,我便是做了无间地狱的恶鬼也要把他给拉下来。你,值得我倾囊相待吗?” 九尾狐心底一震,定定和神情肃然的慕雅歌对视,没来由地有些招架不住,心虚地低了头。 “既然认我为主,以后就跟着我了,有我一口吃的就绝对饿不死你。”小手摸了摸九尾狐毛茸茸的脑袋,手感真不错,“以你现在的功力,变身没问题吧?” 九尾狐无语,那啥眼神?怎么看着就浑身不舒服呢?有阴谋、有阴谋。 “你确定要这样大摇大摆跟在我身边?”还不得被研究人员给抓去做实验,拍了拍狐狸脑袋,“尾巴收起,就化为一般的小狗吧。” “…”老子是九尾狐!九尾狐懂不懂?怎么能自贬身价化作那低等的畜生呢? “解约,还是解约吧,省的辱没你高贵的身份!”慕雅歌凉凉挥了挥手,说得很是轻描淡写,可那语气,明显是吃定他了。 九尾狐委屈地收了两尾,化作一只巴掌大的茶杯犬,跳上了慕雅歌的肩头,欲哭无泪:“主人,这样总行了吧?” “乖!”慕雅歌满意勾唇,“走,善后去。我说你也真是,那种货色的心肝也吃得下去,丢人,太丢人了。” “…”你这极品吃不上,只好退而求其次了,九尾狐顿时内牛满面,随即讨好一笑,“那几个都是无恶不作的通缉犯,我这叫为民除害…” ——我是为民除害分割线—— 慕家多了只小狗,还是只有脾气的狗,除了慕雅歌,不亲近任何人。慕雅歌的弟弟看见如此可爱的萌物,显然很喜欢,逮着空闲就往九尾狐身边凑。偏偏某狐狸脸眼神也懒得给一个,被缠得烦了还会一巴掌拍过去。每逢这个时候慕雅歌就会扫来警告的眼神,不管他变得多小,终究是神物,那一巴掌拍下去还了得?慕宇轩倒是一点也不介意这只只有巴掌大的小东西的反抗,反倒拍手叫好玩。 小东西越是反抗慕宇轩越来劲,时间久了,狐狸也摸出了小屁孩的心思,索性不理,怎么撩拨也不理。当然狐狸也有心情好的时候,这时慕宇轩来抱他,他就安然在小男孩的怀里睡大觉。 这些时慕家很忙,不忙别的,忙着见客,什么客?各家娱乐公司的贵客,全是冲着慕雅歌来的。大大小小的公司费劲了心思,登门拜访想要签下这个全民小公主。只可惜慕雅歌一家也看不上,这情形直叫人爱恨难舍,所以不厌其烦天天上门。 刘翠玉本来很高兴,双眼里满是钱的符号。可慕雅歌死活不点头,刘翠玉那满腔的热情也渐渐变成了埋怨和唠叨。 这不今天又送走了一家,陪尽笑脸的刘翠玉关了门进屋,手指就要点上慕雅歌的脑袋。慕雅歌微微偏头,看向被弟弟盘得有些炸毛的狐狸说:“小九!” 某狐狸瞬间熄火,巴巴摇着尾巴来到慕雅歌脚下,慕雅歌顺手一抱,将狐狸揽在了怀里。 “我说你这丫头怎么想的?这家不行,那家也不要。”刘翠玉被慕雅歌的眼神看得有些心虚,那指着的手放了下来,改为叉腰,“真是气死我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机不可失,你这丫头倒好,眼睁睁将送上门的机会给推了出去。爹妈养你一场容易吗?你叔叔伯伯都有稳定工作,可咱家呢?全靠你爸一个人。眼看着有人送钱上门,你这丫头就不能听话点,为家里多考虑考虑?” “再说了,又不是做些见不得人的事,现在人人把你当小公主给供着,你好了,咱全家脸上都有光。”刘翠玉翻来覆去就说着这些话,听得慕雅歌耳朵都要起茧了。 为家里多考虑考虑?你一个大人不琢磨着怎么靠自己的双手发家致富,反倒指望起一个十岁的孩子,还有脸吗? “刘翠玉,你能消停点不?老太婆我年纪大了,精神不好,整天听你苍蝇似地在耳边嗡鸣,闹心啊。”奶奶张韶华白了眼说得起劲的媳妇,起身捂住了慕雅歌的耳朵,“小雅,别听你妈的,你是大孩子了,有自己的主见,爷爷奶奶都支持你。” “嗯,我知道的,奶奶你宽心。”慕雅歌往奶奶怀里一窝,撒娇,“奶奶给你抱,小九多可爱呀。” 主人,你家父母真不像样子,爷爷奶奶倒挺不错。 无谓的人不需要在意,有爷爷奶奶就够了。 成天这么闹,主人你不烦我都看不下去了,这是逼人自挂东南枝啊。 要出这个家很容易,可不能伤了老人的心,快了,有机会的。 一人一狐无声交流,彼此心意相通,眼里都有了笑意。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刘翠玉可算是消停了,开门。 “您是?” 门外站着一个不过十五、六岁的少年,刘翠玉却不由自主用上了敬语。 慕雅歌循声而望,这一望… 第十七章 狐狸般的少年 少年一身白色休闲装,看年纪约莫十五、六岁,身高将近一米八。睍莼璩晓黑发如墨,肤色白皙,气质优雅,乍一看,就是漫画中走出来的贵族美少年。 脸似刀削,五官立体如雕,薄唇紧抿,似乎不苟言笑,可微挑的凤眼又给这刚毅的脸孔添了抹柔和之色。 少年就这么站在门口,什么话也没说,看似优雅的人隐隐透着股清冷和疏离,以至于刘翠玉不由自主在仰望中对一个晚辈用了敬语。少年只微微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眼神却是看向了客厅里的小小身影。 慕雅歌闻声而望,四目相接,这一望,少年紧抿的薄唇扬起了一抹细微的弧度,很浅,却是实实在在挑了一下,眼角也染上了若有似无的笑意。尽管转瞬即逝,可就是这一瞬的笑意,生生撞上了慕雅歌的心口,顿觉满室花开。 慕雅歌漾起甜笑,这还是她这么多天来第一次对一个登门拜访的外人露出这样真心的笑容。少年的面相显示尊贵非凡,仿似生来就已经刻在了骨髓里,无论生在何家皆有王者之姿。换句古话,这个少年有着帝王之相,可怪也怪在这里,有帝王相的人皆有龙气护体,而他,竟然通身被黑气萦绕。这股黑气却又不是一般的鬼气,非冤魂缠身索命,倒像是他自带的黑暗煞气,鬼神不近。 慕雅歌从这个少年身上看到了死亡的气息,那种让她觉得莫名熟悉的死亡之气。前世也有那么一个人,那么一个连她都看不透的男人。而这少年和那男人的气场出奇地相似,一时间,两者重叠,慕雅歌仿佛看到了少年版的“魄”,这个认知让她心中一暖,莫名就想亲近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少年。 而少年看着有些晃神的女孩,心下突然升起一股烦躁,女孩的眼神明显是透过他看另一个人,这个发现让少年莫名不爽,凤眸一闪,带起一道冷光。 本在张韶华怀里打瞌睡的某狐,懒懒睁眼,看到门口的少年忽然一个激灵。挣脱怀抱就跳上了慕雅歌的肩头,浑身白毛直竖:主人,这个男人很危险。 老实点,记住你现在是只无害可爱的小狗,别动不动就炸毛,弄得自己跟只猫似的,让你同类知道了还不笑话死你! “鄙姓龙,是鼎皇娱乐公司的总裁助理,这是我的名片。今日不请自来,还望刘女士多多包涵。”少年身后冒出一道礼貌的男声,一西装革履的男人步上前来递上一张名片,“咳咳…这是我…我侄子,不太爱说话,请勿见怪。” “哦呵呵,龙先生快请进,屋里坐。”刘翠玉说着就领人进屋,忙活着端茶倒水。 龙陌进了门,彬彬有礼先向两位老人打了个招呼,瞥了眼一旁的少爷,壮着胆子说:“还不叫人?” 少年勾了勾嘴角扫了龙陌一眼,对着老人,语气很是温文尔雅:“爷爷、奶奶。” “好好,别老站着,坐、坐。”张韶华显然对少年的印象很好,那通身的气度,虽然话不多,可这声爷爷奶奶却不是硬逼出来的,富家子弟眼高于顶的大有人在,而这个少年,却是个有修养的,“小雅,给哥哥吃水果。” “哥哥,葡萄好不好?”慕雅歌端起果盘走到少年身边往板凳上一放,人也就势坐了下来,摘下一颗葡萄递到少年嘴边,“我吃过了,很甜。” 少年显然没料到慕雅歌的举动,微微一愣,一旁的龙陌正要说话,忽得直了双眼:少爷,您不是不吃葡萄么? 却见少年头一低,就着慕雅歌的手就咬上了葡萄。水汁顺着慕雅歌的手指流了下来,少年舌尖一勾,将整颗葡萄带到了嘴里,顺便也不着痕迹卷走了指尖的甜汁:“嗯,很甜。” 指尖的酥麻感传来,慕雅歌心尖一颤,这…这是在勾引她这么个没成年的小豆丁吗?抬眼看去,少年一本正经吐着果皮和葡萄籽,仿佛刚才那一舌头再理所当然不过。慕雅歌挑了挑眉,是错觉吗?不,那丫明明就是故意的。 九尾狐停在慕雅歌的肩上,警惕地盯着面前这个装模作样的少年。别人没瞧见,他九尾可看得明明白白,那少年含上主人指尖的时候眼底分明带着丝狡诘的轻笑。这少年,优雅高贵是表象,内里却腹黑得连他这只真正的狐狸都要自叹不如。 少年手指拈了颗葡萄,仔细剥了皮,却是往慕雅歌嘴边一送,看得一旁的龙陌连连揉眼,少爷不光自己吃了,还喂别人吃?是幻觉吧啊?太、太、太惊悚了。 慕雅歌毫不客气一口下去,将少年的指尖一同包进了嘴里。来而不往非礼也,小舌肆无忌惮在指尖上滚了一圈,然后小嘴一嘬和指尖分离,满意吃起到嘴的葡萄,挑衅地抬眼。 少年喉头漾起愉悦的低笑,凤眸里笑意点点,又开始动手剥起葡萄,继续往慕雅歌嘴里送。 “哥哥,我是慕雅歌,你叫什么名字呀?”慕雅歌也拿起一颗葡萄塞到少年嘴里,当然,她可不会去剥皮。 “龙君魄,君子的君,魄力的魄。”此时的龙君魄很有耐心解释自己的名字,宛如邻家大哥哥和蔼可亲。 魄,竟然也有个魄字?这是缘分么?慕雅歌嘴里的动作一停,伸手抚上龙君魄的脸:“魄…哥哥。”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慕雅歌就手摸了摸龙君魄的脸,憨笑道:“哥哥的皮肤好好哦。” 主人,您太丢脸了。九尾狐双爪捂脸,不忍直视。 “歌儿真可爱。”龙君魄捏了捏慕雅歌的脸,十足的宠溺。 装,你们接着装。九尾狐腹诽不已。 慕雅歌一把将狐狸抱在怀里,暗自掐了一把:死狐狸,闭嘴。 “小雅,没礼貌。”刘翠玉看了心一抖,个死孩子,人家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少爷,那脸是你能随便摸的? “呵呵呵呵,大姐,孩子间的互动都是发自内心的喜欢。我这侄子难得亲近其他小孩,看样子是真心喜欢你家小公主,就让他们玩去吧。”龙陌笑着打圆场,可不就是难得嘛,这等奇景百年难得一见啊,“大姐,晚辈可以这么称呼您吧。” “龙先生真是太客气了,我就是一乡村粗野妇人,没什么文化,您高兴怎么叫就怎么叫。”刘翠玉自然是高兴的,这次来的可不比之前,看着就是大家作派,这样的人叫自己大姐可比别人叫的有脸面,“龙先生今天来我家,有什么事吗?” “瞧我这记性,差点把正事给忘了。”龙陌说着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您家女儿资质很好,这天赋如果不好好培养实在是太可惜了。这是我们鼎皇娱乐公司的签约合同,您先看看?” 刘翠玉接过一看,只是粗略一扫,就仿佛看见一张张百元大钞长着翅膀向自己飞来。这条件,比之前来的可好太多,吞了吞口水偷瞄了一眼自家闺女。这丫头,是有先见之明啊,这一回总不会再拒绝了吧。 “爸,您看看,我觉得挺不错的。”刘翠玉说着将合约递了过去,她满意啊,可是光她满意不行,最终还是得老爷子做主。 慕老爷子接过仔细查看,这待遇真好得没话说。不光价钱上很合理,而且给孩子提供了升学保障,还是市里的贵族学校,从小到大的学费全包了。那句好好培养真不是句空话,只要正式签约成了鼎皇的艺人,除去公司安排的一些列活动,学业上绝不耽误,这让他这个搞教育的老头子都没有任何意见可提。 可是一想到孩子就此要离家生活,心里又很是不舍,总觉得心里就跟剜了块肉似的。 “丫头,你来看看,你觉得好就签,爷爷支持你。” 第十八章 她的签约条件(求收藏) “好的,爷爷。睍莼璩晓”慕雅歌正要起身,龙君魄一把将她按住,掏出纸巾细心给她擦起手来。 龙陌尽管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心中的震惊,但还是认命地亲自接过慕老爷子手中的合同递了过来。 “谢谢。”慕雅歌笑着点头,很自然地接过了合同细看。 这个年纪,这般笑容大都给人的感觉就是小孩子很懂礼貌,可龙陌却仿佛觉得自己面对的是个成年人。实在是动作神情太过得体,和之前对少爷的娇笑有着天壤之别,这个孩子果真是不同的。少爷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怕是很早就看出了女孩的不同寻常吧。 鼎皇娱乐集团有限公司是鼎皇集团的一家下属子公司,前世的鼎皇集团涉足地产、酒店、金融、娱乐、电影、出版印刷、饮食及零售的多元化上市公司集团,在国际上都享誉盛名。而此时的鼎皇娱乐虽然还处在发展阶段,但就现阶段的市场来看,依旧是娱乐行业的领头羊。很显然,能签约这样的公司,无疑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十年?”慕雅歌挑眉,一颗葡萄又到了嘴边,转头一笑,吃。 “慕小…公主,是觉得时间长了吗?”龙陌差点将小姐二字脱口而出,瞧那小眉毛挑得,技术活啊。 “龙先生,十年,我20岁,且不说我如何天资聪颖,就按一般的进度,大学还没毕业对吧?”龙陌点头,很显然是这个理,慕雅歌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板凳,“这其间贵公司开出来的条件实在优渥,而二十岁正值青春,人生最美好的年龄段,潜力和活力都是无以伦比的时候。贵公司就不怕到时候把我培养出来后反为他人做了嫁衣?” 龙陌闻言一愣,不由细细看了眼面前粉雕玉琢的小女孩,现在十岁的孩子都是这个思维吗? “呵呵,丫头,如果到时候我们公司留不住你,那只能说是我们做得还不够好。”龙陌挺了挺脊背,谦虚之下还带着自信,“但是我们会竭尽所能在现有的基础上让公司蒸蒸日上,在你成长的同时,我们鼎皇集团也在步向成熟,势必如鹰击长空,走向更广阔的天地。当然,如果等你有了足够的资本,想成立自己的工作室也是好事…” “累!有时候被人管着也是一种幸福。”慕雅歌摆了摆手,混娱乐圈不过是玩票,她的重心可不在这。 “圣风私立学院?”小学到大学一体制的贵族私立学校,所出的全是社会精英,前世有多少人挤破了脑袋都想进的地方,现在已经在向她招手了。 “对,签约我们鼎皇,你的学业绝对有保障。当然了,也得你自己努力,所谓师傅领进门,修行靠个人。” 慕雅歌点头,仔细看完后将合同一放。 “小雅,怎么样?”刘翠玉迫不及待开了口,这个小祖宗真是急死人了,人家这么好的条件要是再不签,那真是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三年,给我三年童年。”慕雅歌没去看那个急得快要坐不住的妈,看了眼一旁也学着龙君魄剥葡萄的弟弟,“我希望能陪着弟弟过一个正常而快乐的童年!当然了,这三年我会在不耽误学业的情况下尽力配合公司的各项安排。但是,我也希望鼎皇集团能保护我家人的*,我不想我的家人受到外界一些不必要的干扰。” “可以。”龙陌深深看了眼小大人般的孩子,推了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这个孩子竟然心思缜密到如此程度。 “还有,等去了圣风私立学校,我希望每个月至少让我回一次家,这个要求不过分吧?”只怪那学校太远了,总不可能每星期都两地飞吧。 “这个…” “咳咳…”这是龙君魄的咳嗽声。 “这个可以有,想家是人之常情,我理解、我理解。”少爷,您别啥都答应啊,咱给出的条件绝对是业内最优厚的,您这是签人呢还是给人养孩子呀? “如果我真如贵公司所言,有表演上的天赋,我必定好好学习,交出令人满意的答卷。”慕雅歌向来都是投桃报李,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但是,我唯一一个可能对贵公司来说有些任性的条件,不接R国产品的代言,不拍R国制作的电影,只要是R国出产的一律不碰。” “咳咳…这个…”龙陌有些无奈地看了眼一脸坚决的慕雅歌,知道任性你还提? “咳咳…”龙君魄又是一咳嗽。 慕雅歌轻笑,叔侄?有看侄子脸色的叔叔吗?无非是同姓而已,不过这个借口确实挺好用。 “我能问问理由吗?” “讨厌需要理由吗?”无论前世今生,那嚣张无礼的岛国慕雅歌是彻头彻尾地讨厌。 “嗯,这个理由很充分。”龙君魄又递出一颗葡萄,笑意盈盈,有原则的孩子他喜欢。 “哥哥,我吃不下了,一会肚子痛痛。”慕雅歌皱了皱小脸,看了眼快要见底的果盘,骚年,乃要不要这么殷勤啊? “好,那下次吧。”说着将葡萄送入了自己口中,原来葡萄也不是那么难以下咽。凡事都要亲自体验,就如同他亲自过来看小女孩,很是值得。 龙陌仰头望了眼天花板,少爷,您太没原则了!又看了眼笑得欢腾的女孩,丫头,你太区别对待了,这时候倒笑得像个小孩了? “那就这么定了,还有什么条件?”他这哪是签艺人啊,签祖宗好不好,还要拿钱求着人家签,这叫什么事啊! 还有什么条件?慕雅歌认真想了想,脑中灵光一闪,还真有。季慧茹,前世王牌经纪人,现在么应该才20岁,这个女人… 慕雅歌转头,小手一勾,对着龙君魄耳语:“哥哥,我自己挑选经纪人好不好?” 软糯而带着撒娇意味的嗓音听得龙君魄心下一酥,这丫头长大了还了得?还好这般娇态是对着自己,笑说:“好。” “哥哥最好了。”慕雅歌说着“吧唧”一口亲上了龙君魄的脸,随即拿起笔,在合同上唰唰几笔,签下自己的大名,对着龙陌伸手,“合作愉快!” 龙陌哭笑不得握了小手:“合作愉快!” “哥哥要走了吗?”看着起身的二人,慕雅歌似乎有些不舍,拉住了龙君魄的衣角。像,太像了。 “嗯。”龙君魄不由蹲下身子,做了一个自己都不曾想到的动作,将慕雅歌拥在怀里,“歌儿,哥哥等你三年。” 一声“歌儿”自然而然脱口而出,仿佛这么叫过千万次,真正将人拥在怀里,龙君魄的心头漾起了满足之感,就好像这一刻等了百年。 他又叫她“歌儿”了,魄也是这么叫她的,慕雅歌想到那个疼她入骨的男人,眼眶不由自主地红了,魄,我很想你。 双臂环上龙君魄的脖子,哽咽着轻声说:“哥哥,等我,三年后我去找你。” 九尾狐很会破坏气氛,这么感人的画面竟然“汪”了几声,浑身的白毛又竖了起来:主人,我快被你们给挤死了。臭男人,快放开我家主人! 龙君魄放开慕雅歌,看了看瞪着自己的小狗,两指一拎,一团白点飞了出去。 尼玛!老子和你没完… ------题外话------ 亲们,今天首推,打滚求收藏啊! 第十九章 我来和你赌一把(求收藏) 时空迪厅,喧嚣依旧,慕雅歌神情自若一脚跨进了大门,肩上还趴了只雪白的小狗。睍莼璩晓 “小公主,您来了?”门童忙丢了手里的烟,把人呛到了可不好,这可是侯哥嘴里的祖宗啊,那日堂主都另眼相看的人,“您来找侯哥?” 慕雅歌点了点头,抬头看了眼二楼,锁定身影:“我自己去,你忙吧。” “诶,诶,小公主您慢点。”男人恭敬地伸手一请,看着淡然直奔二楼的身影,不由自主咽了咽口水。乖乖,小小年纪怎么就这么有范儿啊?这要再过几年… 显然西城兄弟会的人都认识慕雅歌,看到人来,乖乖让出走道,让她畅通无阻前行。 “祖宗,您今儿咋来了?” “怎么我不能来?” “瞧您说的,承蒙您大驾光临,咱这小地立马蓬荜生辉啊。”侯勇笑着挤眉弄眼,马屁拍得顺溜无比,瞄到肩头的一团活物,“哟,这小家伙倒挺招人喜欢的啊。” 九尾狐懒懒瞥了他一眼又窝在了慕雅歌颈间,那不屑的眼神看得侯勇嘴一歪,他这是被只小畜生给鄙视了?这…真是…小祖宗养的东西自然不凡。 “几日不见,倒出口成章了啊,八戒,这是你的功劳吧。”慕雅歌笑着打趣,这帮人心性都不算太坏,调教调教还是大有前途的。 “哎哟,我的小祖宗,咱自学成材不可以吗?咱以前是混得不着调,可今非昔比啊,在您的英明领导下,咱不能老那么没文化不是?那多丢人啊…” “得,得,少贫,找处安静地。”慕雅歌摆了摆手,这货就不能让他开口说话,开口就是溜须拍马。 “得令,走起!” 进了包房,慕雅歌往沙发上一坐,直说来意:“给你们江堂主打个电话,就说我找。” “喂,堂主,是,我是侯勇,小公主找您。诶,好,您等等…”侯勇说着将手机递了过来,“祖宗,您请。” “江先生,您孩子可好?哦,是嘛,赶明有机会我去看看他…”慕雅歌很娴熟地一番寒暄,看得一旁几人啧啧称奇。 瞧这语气、这姿态,就是他们这些成年人对着那冷面堂主都是胆战心惊、毕恭毕敬,哪里像她这般悠然自得?还有那只狗,早跳到了桌上老神在在吃水果。一伙人看得两眼发直,这狗…这狗坐在桌上抱着葡萄有木有? “侯、侯哥,我眼睛没花吧?这,这是狗?” 九尾狐耳朵一竖,睨来一眼: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 “侯、侯哥,它、它是在瞪我吗?” “多嘴,没见着小祖宗在讲电话吗?”侯勇瞪了身边的人一眼,心里却说,我还想知道呢! “这次我呢有个不情之请,不知江先生能否帮把手?”慕雅歌笑着开口,一把抓过某只吃得正欢的狐狸:注意形象! 狐狸翻了个白眼,您就有小孩子的形象了? “什么事?”电话那头的江应狂顿了顿,什么事还劳这丫头亲自开口? “季慧茹,女,20岁,季家的私生女。我想请你那的兄弟们盯着点,有什么事把人给我保住了,届时安排我见一面…” “侯哥,不好了,赌场出事了…”小莫冲进包房就是一声高喊。 “慌慌张张像什么样子?没见着这里有事吗?” “对…对不起,可是事情紧急。”说着朝慕雅歌点了点头,在侯勇耳边低语了几句。 “哦,好,那就麻烦江先生了。没事,我问问看,一会给你回过去。”慕雅歌放下手机,吃了块水果抬眼,“什么事?” “祖宗,黑狼帮派人来咱赌场闹事,连咱赌技高超的‘鬼手’都抵不住,再这么下去这场子就完了。”侯勇擦了擦汗,那是鬼手啊,赌技出神入化,可是从来没失过手的,今日竟然连连落败。这场子要是砸了,他可怎么和上头人交待啊。 “慌什么?凡事都要做到喜怒不形于色,就算心里没底也别让人看出端倪来,上位者皆需处世不惊。猴子,你还有得学。”慕雅歌起身,“更衣。” “啥?”这思维咋就跳跃得这么快呢? “不乔装打扮一下,我这样子能去?” “哎哟,我的个祖宗啊,那可不是小孩子去的地方,再说人家摆明就是来砸场子的,这万一…” 侯勇还在这苦口婆心,一旁的林墨生倒是很识趣悄悄退了开去。 “自己的地方怎么就去不得了?那不是小孩子去的地方,这地就是了?” 九尾狐坐在慕雅歌身上尾巴直摆:也不瞧瞧我家主人是谁,没点眼力劲! “呃…”侯勇挠了挠头,好像是这么个理,可是…看了眼神情自得的女娃,心底叫苦连天,祖宗啊,您就是如来佛,生来就是来克我的吧! “公主,您看这身可行?我就在一旁夜市上买了套小西装,也不知合不合身。还有帽子和墨镜,先将就着?”林墨生气喘吁吁匆忙赶来,还来不及擦去额头的汗水。 嗯,这个林墨生真是不错。慕雅歌勾了勾唇,接过东西:“都出去。” 再次开门,门口焦急的几人眼神一亮,哎哟,这是哪家的公子啊?虽然衣服稍微大了那么一点点,可整体效果还是很不错,瞧这通身的气度,酷劲十足,这哪里还看得出是个丫头,这就是一个富贵人家的小公子嘛。 “还不走?”小手往帽沿上一捋,神气活现。 “夜色酒吧”,明面上就是家普通的酒吧,可内里大有乾坤。酒吧的暗门直通地下室,这就是一个名符其实的地下赌场。 今天场内的气氛有些诡异,人是很多,却都聚集到一个台前,围了满圈。 “梭哈!”男人将桌上的筹码往前一推,嘴上的雪茄烟雾缭绕,也遮不住那志在必得的得意眼神。 而这边的鬼手面色虽然还算得上沉稳,额角却滴落了一粒汗珠。 “10、J、Q、K、A黑桃同花顺。”男人嘴角一扬,吐了个烟圈,“你又输了,哈哈!大名鼎鼎的鬼手也不过如此。” 输了,竟然又输了!鬼手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人外有人的道理他明白,可无论自己拿了怎样的好牌,对方都大他那么一点。还真是邪门了,偏偏又不像是出千的,自己在赌场浸淫这么些年,早练就一副火眼金睛,谁人动了什么手脚都逃不过他的法眼。可今天… “鬼手我愿赌服输,敢问阁下高姓大名?”鬼手起身拱了拱手,虽是输家,却一点也没有恼羞成怒,反倒是坦然得令人敬佩。 “鬼手,你少来这些虚的,来赌场自然是得赌爽快了。”一旁靠坐的刀疤脸男人把玩着桌上五颜六色的筹码,偏头,“安先生可赌爽快了?” “哎!还差那么一点啊。”被称为安先生的男人叹了口气,看向鬼手的眼里充满了不屑。 “可不是么,我刀疤杰也还没看爽呢,继续!” “刀疤杰,你欺人太甚。鬼手先生都已经认输了,你还咄咄相逼,我看今天你是诚心来闹场的吧?” “你既然开了门做生意,哪有不让人赌的道理?怎么赢了就兴高采烈,输了就翻脸,这是什么道理?在场这么多人,难道也不让他们赌了吗?”刀疤杰站起,一脚踏在椅子上,手里的铁棍往桌上一横,“管事的在哪?听说猴子那小子顶了成鼎荣的位子,老子就来瞧瞧他有什么能耐罩那么多场子!叫他给老子滚出来!” 侯勇在暗室里气得浑身发抖,听到这话袖子一撸就要往外冲。 “之前我说什么了?”慕雅歌冷眼盯着场上的安先生,清冷的声音响起,让冲动的人影脚步一顿,“这么明显的激将法你也听不出来?静心,把脾气给我敛住了。” 那鬼手的确凭的真本事,而且赌品很好,可这个安先生,呵呵。他可真有种,带着小鬼来赌钱,还好意思在那大言不惭。这人品,实在是太卑劣了。没赌爽是吗?那就让你好好爽一爽! 主人,咱去玩玩?老子的手痒了! “我来和你赌一把!” ------题外话------ 亲们,本文可否对各位的胃口?都出来冒个泡呗! 第二十章 关门放狗 人声一出,场内多了几人,打头的竟然是个小孩!正低了头摸着怀里的小狗,嘴里还不时发出逗狗的“嘬嘬”声。睍莼璩晓 “小屁孩,刚是你说话?”刀疤杰掏了掏耳朵,显然怀疑自己的听觉。 “小九,如今连个残疾人都来出来混黑了,什么世道啊?”慕雅歌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狐狸那身白毛,而狐狸很是享受地点了点头。 此言一出,兄弟会的众人很给面地笑了,齐齐竖起大拇指,祖宗就是祖宗,句句真理,高,实在是高! 刀疤杰面色一红,显然是被气到了,下一刻却笑了起来:“哈哈…哈哈,猴子,你兄弟会是没人了吗?竟抓个乳臭味干的小毛孩来充场面?” 小毛孩?不长眼的东西!祖宗一会就让你哭,看你还笑得出来? “刀疤杰,看来人外有人的道理你也没懂,一会吓尿了可别怪我侯勇没提醒你!” “好好好,那我真得瞧仔细了。”刀疤杰抓起桌上的铁棍往地上一杵,“小屁孩,一会哭鼻子可别说叔叔我以大欺小。” “就你?”慕雅歌终于抬头,却是看也不看说话的男人,取下墨镜交给一旁的林墨生,“还太嫩了点!” 慕雅歌悠然自得走向鬼手,狐狸又跃上了她的肩头,摇头摆尾好不神气。 “小毛孩,安先生从不和无名之辈交手。” “本少爷是鬼手的徒弟。”慕雅歌稚气的脸上扬起一抹浅笑,“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道理众位应该都明白吧?至于名号,那就叫圣手吧。” 那就叫圣手…吧?说得还真是轻描淡写,却叫对方的人气乐了。 “不知天高地厚!”安先生又吐了口烟圈,眯眼,“怎么赌?” “安先生想怎么赌?咱今天主随客便。”慕雅歌的小身板站在赌桌前刚刚露了头,说出这样的话着实有点滑稽,侯勇上前一步坐在高椅上将人往自己腿上一搁。 “好大的口气!”安先生一声冷笑,“别说我安某人以大欺小,咱就赌最简单的——骰子,看谁的点数小,三局两胜。” “赌注呢?” “好说,若是你输了,这个赌场就归我们黑狼帮所有。侯勇,你还得乖乖在地上给老子叩三个响头,叫三声爷爷。”刀疤杰接了话茬又是一笑,很是张狂。 “哦?若是你们输了呢?” “我安某人是不会输的。” “若是你们输了,就——”慕雅歌眸光一闪,嘴角微勾,“把命留下!” 什么叫狠?这才叫狠!人家不过要你们的场子,你却要人家的命! “嘶!”刀疤杰倒吸口凉气,“小家伙,小小年纪,心思够狠的啊。老子只要一个场子…” “场子?”慕雅歌抬眼,冷光一闪而逝,叫刀疤杰没来由心下一寒,“你踩的可是我兄弟们的尊严!你说我要你把命留下是不是便宜你了?” 道上混的,尊严比命大! 侯勇抱着慕雅歌的手一紧,眼里满是动容,尊严呀!以前谁不在背后骂他们,只有眼前的这个小祖宗,给他们机会改过自新,现在还义正言辞维护起他们的尊严了。众兄弟听了这话也默默无语,心底却是热血沸腾,握拳的手攥得紧紧的。再抬头,无形的气势散发开来,生生压得人喘不过气。 而一旁的赌徒也觉得情势不对,想走,可看着对峙的双方一时又挪不动脚步。 “清场!”慕雅歌淡淡一语,赌徒们舒了口气,自发往外涌。 “安先生,请吧!” 安先生抄起骰盅,迅速一一罩过一字排开的5颗骰子,上下左右摇了起来,只听见骰子在盅内“咕噜咕噜”转动的清脆声。手落,抬眼自信满满:“小朋友,请吧!” 慕雅歌轻笑,手起盅落,一道无形的气流向前推去:“开!” 这、这就完了?众人还没回过神来,这就要开了? 完了?当然没完!那股劲气直逼安先生肩上的小鬼。小鬼抓耳挠腮之下,匆匆向骰盅吹了口气。骰点轻轻一动,慕雅歌挑眉,成了。 侯勇却是傻眼了,在慕雅歌耳边低语:“小祖宗,您、您行不行啊?” 狐狸在慕雅歌肩头又翻了个白眼,尾巴就势一扫,打向了侯勇的脸:主子不行你行? 当然,狐狸只是轻轻扫了一下以示警告。侯勇讪讪摸了摸鼻子,又被鄙视了。 “哈哈哈哈,这就是鬼手的高徒?”不光安先生笑了,身后一票黑狼帮的人都笑了。 鬼手却暗自垂眼,他都没看清小祖宗的动作,没听见一声骰子的声响。的确是高,可高徒?他只差没抱小祖宗的大腿了,又哪敢收这样的高徒? 安先生咧了咧嘴,开盅… “呵呵,安先生您这到底是比大还是比小呢?”慕雅歌看着那似乎挺似模似样的一柱擎天,偏偏顶上的骰面点数为6,“还是看看我的吧。” 同样一柱擎天,只是点数为1。 “呵呵,安某人不过是想看看小朋友有何能耐,诚当是让你了。”明明技不如人还在那大言不惭,这个安先生还真够厚脸皮的,“既然小家伙有点本事,安某也就不藏拙了,还有两局,这次你先来。” 慕雅歌摇了摇头,这般人品也配说自己不和无名之辈交手? “安先生看样子和大比较有缘,这局就赌大吧。”慕雅歌小手抄起骰盅往上一抛,接过直接往桌上一扣,抬眼示意对方开始。 安先生这次摇得很慢,却架势十足,嘴里还念念有词,当然念了什么没人知道。 “念完了?你当是招魂呢?菩萨来了都没用。”慕雅歌靠在侯勇怀里歪头,笑得别有深意。 二人同时揭盅,安先生脸色一僵,五个一!怎么可能?再看慕雅歌,五个六。 “不好意思,承让了!”慕雅歌拱了拱手,不是说让她吗?她自己承认总行了吧。 “不可能,这绝不可能。”安先生目光一闪,指着慕雅歌就恶狠狠开口,“一定是你出千,小小年纪还真看不出来呀,懂不懂规矩?” 规矩,又是规矩!为何没规矩的人偏喜欢说别人坏了规矩呢?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家伙,找死! “姓安的,自己技不如人就说别人出千,到底是谁不懂规矩?”若不是侯勇此刻抱着小祖宗,此刻怕是早跳起来了。 “八戒,去,把两副骰子骰盅互换一下,省的坏了咱的名声。还有,这把你来。” 林墨生把东西互换了一下,有些无语:“我,我不会!” “就是不会才让你来,咱让他知道知道,什么叫真正的技不如人!”慕雅歌点了点头,“你放心大胆地摇,接着比大。” 林墨生吞了吞口水,咬牙将骰子一股脑全丢进骰盅里,两手抱着胡乱一摇,往桌上一扣。 “不知死活。”安先生鄙视地扫了林墨生一眼,这还真是个不会的,这次一定让你们看看什么是技高一筹。 左摇右晃中,小鬼在骰盅上张牙舞爪。忽然慕雅歌手腕一热,低头,只见一股黑气从珠链的莲花中溢出,直扑对面的小鬼。那小鬼显然受了惊吓,也顾不上自己的任务,扭头就逃。黑气紧跟其后,如大蟒般紧紧缠上小鬼,转眼的功夫就将小鬼吞噬得一干二净,在空中停了停,盯着安先生面前的骰盅俯身冲了下去。 这回换慕雅歌傻眼了,这是什么东西?那股黑气往骰盅上绕了一圈后,扭着身子就到了慕雅歌眼前,挨了挨她的脸。这、这、这货是在亲她吗? “开!”安先生手一扬,看也不看骰盅,似乎胸有成竹。 众人一看又乐了,一个个笑得人仰马翻,小莫更是指着那点数说:“哎哟,我滴个亲娘诶,这还真够顺的,1、2、3、4、5,这是要上山打老虎吗?笑死人了,哈哈…” 再看这边,1、2、5、5、6。林墨生长舒一口气,还好还好,不然他的罪过就大了。 “安先生,现在可还会说我们出千?”慕雅歌抬手,那股黑气又乖乖回到了珠链中。 刀疤杰和安先生对看一眼,退到了兄弟们的身后。 “没种的东西!”慕雅歌起身,讥诮地扬了扬唇角,小手一挥:“兄弟们,关门放狗!” ------题外话------ 关门放狗哦,乃们不收藏,歌儿放“狗”拍乃们,哼哼! 第二十一章 走,找场子去 主人,不带这么糟践人的,老子不是狗! 是你自己对号入座。睍莼璩晓 那他们怎么都看我? 他们也就那么点智商,你计较个什么劲? 是啊,对方那帮人可不正齐齐看向慕雅歌肩头的小不点吗? “哈哈,关门放狗?太***好笑了!”刀疤杰将铁棒扛在肩头爆笑出声,“老子今天就等着你们放狗了,哈哈哈哈…” 九尾狐何时被人类这样蔑视过?当然除了慕雅歌,可这能比吗?现在听了这话,本还挺委屈的脸马上变了,坐在慕雅歌肩上,学人那般双臂环胸,狐嘴一咧,等着主人发话。 “小九,人家都这么说了,咱不做点什么还真对不住这一张张期待的脸呀!”慕雅歌拍了拍九尾狐的头,笑得很是灿烂,“你不是手痒吗?去,让人长长见识。” 九尾狐那咧着的嘴更歪了,他若是个人,此时的表情就是邪笑中带着些残忍。慕雅歌话音一落,白影就倏地闪了出去。没错,就是闪,快如闪电。 “哐当”,铁棍落地的声音,紧接着就是一声惨叫。再一看,刀疤杰双手捂脸,鲜血顺着指缝一路向下蜿蜒,猩红而湿热的液体在空气中隐隐散发着阵阵铁锈味。刀疤杰放手一看,却叫一旁的兄弟吓得退了两步。左脸上三道刺眼的抓痕,血肉翻飞,依稀可见内里的白骨。而某只白狗正端坐在地上摇头摆尾,舌头正添着指尖的残血,见到众人机械式转头,嘴角又是一咧,仿佛在说:你要不要也试试? 九尾狐纵身一跃,跳上慕雅歌肩头:主人,太臭了!次品就是次品,老子都恶心得要吐了。 “得了便宜还卖乖。”慕雅歌笑着敲了敲九尾的头,看着对方一众活见鬼想要落跑却偏偏脚像生了根似立定狂抖的模样,拨了拨指甲,“还愣着干嘛?拿下!” “嗯?诶!”回过神的侯勇浑身一个激灵,乖乖,这狗…真***带劲啊,“兄弟们,给老子狠狠地打!” 众人抄起手里的家伙一拥而上,劈头盖脸就往对方身上招呼,嘴里还不停说着“没长眼的东西,我们家祖宗也是你们能动的?让你们嚣张,让你们要场子…” 兄弟会这边士气满满,黑狼帮那伙人早就吓破了胆,抱着头哭爹喊娘,此时的情景无疑是兄弟会在进行单方面的蹂躏。当然,也有那么几个豁出去的,拼了命挥舞着铁棍还击。而安先生,则是个阴险的,乱斗中左躲右闪,见着空挡闪身钻了出来。阴测测的眼神恨恨盯着坐在一边逗小狗的慕雅歌,小毛孩,今天你让爷在众人面出丑,爷就要了你的小命。 安先生一声大吼,提起铁棍就朝慕雅歌冲去:“小杂种,老子今天就结果了你…” 这声吼宛如平地一声惊雷,乱斗的众人不由自主停了手里的动作转身,却只见某个小人头也不抬,仿佛感受不到危险,依旧嘴角含笑逗弄着怀里的小狗。 “小心…” 慕雅歌往椅背一靠,懒懒伸了个懒腰,脚一蹬,那一米八个头的男人就被踢了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落地抽搐了几下便了无生息。 这一脚着实叫人看傻了眼,傻眼之下不由吞了吞口水,侯勇动了动脚正要走去看看。 “打完了?不用看了,死了。”慕雅歌将懒腰伸完,在人群里扫了一圈。 “哎呦我的个小祖宗,您别说出来啊…”这就死了?当然他是信了这话的,可您要不要这么直接就认了啊? “怎么这人不该死吗?” “该死该死,就是死一万次也不够啊,可您…快,小林,送小祖宗回去,这里我来善后。” “刚才谁说的小心?” “我…”黑狼帮的一个兄弟撇了撇嘴,走出人圈,吐了口血水,“兄弟们再怎么斗,也不能拿个孩子撒气,偷袭什么的就更卑鄙了,要打要杀就光明正大的来。” “你叫什么名字?”这就是那豁出命来拼的其中之一,可留。 “张先,兄弟们都叫我张大胆。” “嗯,胆子是挺大的,不错,留下吧。”慕雅歌说着又在人圈里点了几下,“你、你、你、还有你,都留下。” “祖宗,那其他的呢?”侯勇看了眼张先,得了祖宗的眼,便宜你了。 “小小小…小祖宗饶命啊,我们也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就放过我们吧…”没被点到名的忙跪了下去,叩头求饶。刚那一幕还在眼前晃悠着呢,这小杀神可是杀人不带眨眼的呀,不求饶还等死不成? “是罪不至死,不过…”慕雅歌最不屑这些贪生怕死的窝囊废,但不能以此就要了他人的性命,“以后老老实实做人,这条道不是你们走的,回去吧。” “啊?”这什么意思?是放过他们了? “还不滚?”侯勇火大地踢了一脚,祖宗大发慈悲,这些蠢人怎么还在这碍眼呢? “是是是,马上滚、马上滚…”几人连滚带爬、手脚并用往外跑,边跑边庆幸,可算是保命了,菩萨保佑。 “八戒,你和他们几个留下来善后,其他的跟我走。”慕雅歌指了指张先这几个黑狼帮的人吩咐。 “祖宗,嘿嘿,您可是要带着兄弟们去把场子给找回来?”侯勇搓了搓手,他等这一天等好久了。 “倒是聪明了一回啊。”慕雅歌挑眉,又说,“是去收了黑狼帮。” “那个…”张先眸光闪了闪,显得有些急切,可又不知道该怎么称呼,他这算不算叛帮啊,“不能去,黑狼帮里有…有高人…” “那就更得去见识见识了。”慕雅歌当然知道有高人,不然那安先生身后的小鬼是怎么来的? 珠链里的黑气吞噬了小鬼,那背后做法的人定然遭了反噬。趁你病要你命,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可以白白错过? “教你们一个道理,对待敌人,若是没办法握手言和,就不要相信什么井水不犯河水,和平共处的屁话。积蓄力量的同时要摸清楚对方的弱点,然后等待机会一举歼灭,绝不能手软,不然到时候死的就是自己。”慕雅歌背手而立,小小的身影却不容人小觑,“而现在,我就是这个机会。懂了吗?” “是,祖宗,我们懂了。”众兄弟异口同声,恭敬地低头。 “出发!” ------题外话------ 话说下一章斗法咯!亲们走过别错过,收藏收藏哈! 第二十二章 斗法、收了黑狼帮 “齐大师,您…”说话的是黑狼帮帮主岳乐宵,外号黑狼,三十五、六岁,微敞的领口下,嘴里獠牙遍布的狼头纹身若隐若现,为本就一脸凶相的男人更添了几分煞气。睍莼璩晓 “没事。”五十开外的老者揉了揉胸口,目色一沉,就地盘腿调息。西城镇何时有了高人,竟然破了他的法术?睁眼,“兄弟会有懂玄法之人?” “这个…没听说过啊,大师,那边难道…”出事了?岳乐宵看面前的老人面色不善,后话咽了回去。 面前的这个齐大师,那诡异的手段他可是见过的,当菩萨给供着都来不及,哪里敢去得罪?平时都神气得不得了,像这样满脸凝重的表情还是头一遭,如果连大师都应付不了,那… “哼,多大点事就心神不定,如何敢自称是一帮之主?”齐楚林斜睨一眼,满是不屑,起身掸了掸衣角走出屋外,在门口的几株大树上帖了几道符箓,“老夫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敢与老夫作对,今夜定叫你来得去不得。” “是是,大师教训得是。”岳乐宵低头伏低做小跟在齐楚林身后,双眼却绽出一道寒光,老不死的家伙,总有一天叫你跪地喊老子一声爷爷。 大宅外不远处,几人在月色下显得很是悠闲,若不是手里都抄着家伙,这般闲庭胜步的模样倒更像是饭后消食散步的。走得虽慢,却掩不住脸上的兴奋之情。可小祖宗说了,气势这东西不是靠几根铁棍,一脸凶相给堆积出来的,生来没有的东西就要靠岁月的沉淀。还说相由心生,内心强大才是首要的。 慕雅歌在大宅门前一丈远处站定,饶有兴致地看着几个阴灵在宅外飘荡。呵呵,倒是挺警觉的,知道预先布阵,只是未免太歹毒了些。 “祖宗,怎么不走了?” “小九,你说我是行个善超度一下它们积积德好,还是给你塞牙缝好?”慕雅歌没答侯勇,倒是对着肩上的狐狸喃喃自语起来,说着脚尖一勾,一块小石子飞了出去。 那几只他人见不到的阴灵瞬间张牙舞爪就掠了过来,身后几人忽然觉得四周冷嗖嗖的,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 狐狸站在慕雅歌肩头抖了抖脚,似乎在考量塞牙缝这个提议,不料一股黑气从慕雅歌的珠链中窜出,迎头而上。 我靠,敢跟老子抢?狐狸毛了,身影一闪也随即冲了出去。 慕雅歌看着一白一黑在空中抢口粮乐得眉眼弯弯,身后的人就不淡定了,这什么情况?那小白狗还会飞?没眼花吧,没翅膀啊,这、这这…瞧那在空中扑腾得,怎么看着就这么诡异呢? 解决完阴人的一白一黑同时停在慕雅歌面前,九尾伸舌添嘴,那黑气却是对着慕雅歌摇头摆尾。 我去,你他妈这是在主人面前邀功争宠吗?狐狸伸出爪子比了个中指,如果他能比的话。黑气扭头,瞪了九尾一眼,如果他有眼睛的话。慕雅歌自然知道这两个东西的意思,又乐了。 “行了,走。”慕雅歌挥了挥小手,“有人敢挡,就给我打进去。” “得令,等的就是您这句话。” 几人摩拳擦掌,雄赳赳、气昂昂大步向前。 大宅门口,黑狼帮几个兄弟拿着长西瓜刀严正以待,见到为首的慕雅歌一愣,稀奇了,寻仇还带个孩子?可这种情形谁敢将孩子就真的当成孩子看待,互相对视一眼,挥舞着西瓜刀就冲了过来。 “妈的,找死!”侯勇拎着铁棍一马当先就迎了上去,众兄弟随后,并不将那泛着寒光的利器放在眼里。 该死的东西!侯勇暗啐一口,想他们这帮人以前虽浑,还不至于真拿人命开玩笑,什么刀啊枪啊明目张胆斗殴那都是电视里演的。黑狼帮的人倒好,竟齐刷刷亮刀,太可恨了。 “老子今天不把你们整残了就不姓侯,兄弟们,给我往死里整!” 为了保护慕雅歌,虽然这小祖宗在他们眼里现在就是神一样的存在,根本不需要他们的保护。可到底是他们心里尊敬的人,那份视你为主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念头就生了根。人的潜力是无限的,所以对着那寒兵利器反倒越战越勇,挂点彩算什么?这是男人的印记。不出半刻钟,黑狼帮的人皆被打趴在地哀嚎不止。 侯勇上前一脚踹开了大宅的门,随后恭敬地弯腰:“您请!” 慕雅歌轻笑着点头,一众人就这么踏进了黑狼帮的大门。刚一进门,黑狼帮在内守门的兄弟就把门关了个严严实实。 厅堂内,岳乐宵在主位正坐,左手边的位子坐了个五十开外的老者,正双手拄拐,目光灼灼盯着进来的几人。大堂两侧着黑衣的兄弟们站了两排,外加门边的一排兄弟,这阵仗是打算瓮中捉鳖了。 “瞧瞧,就这么几个人也敢来我黑狼帮的地盘?”岳乐宵双脚一伸,交叠着搁在了面前的茶几上,“猴子,你说我是该称赞你胆肥好呢,还是该笑你自不量力?哟,还带了个孩子,你小子什么时候有了野种?哈哈…” “黑狼,你嘴巴放干净点。我侯勇今天既然来了,不把你黑狼整残了绝不出这个门!” “啪啪啪”黑狼击掌,凶光一闪站了起来:“好大的口气!老子今天就站在这里,看你怎么把我整残了。” 说着又是张狂一笑,黑狼帮的兄弟也跟着笑了起来,笑侯勇的大言不惭。 “哼!”老者重重发了个单音,手里的拐往地上一杵,一道罡气四下里溢了开来。 黑狼帮的众人瞬时闭嘴,齐齐后退了几步,不是怕的,是被震退的。慕雅歌素手轻扬,一道劲气就扫了回去。 兄弟会的人稳稳站在慕雅歌身后,可对方的人马又生生退了几步,那黑狼更是跌坐在了椅子上。 齐楚林面色一惊,看向了这个不起眼的小豆丁。慕雅歌抬头,带着浅笑和他对视。 这个老人,一看就是心术不正,怕是手里的人命不少,这样的人修习道法,绝无大成。 “老家伙夜里可曾心慌气短睡不着觉?”慕雅歌摸摸怀里的九尾,笑得很是讽刺。 别人听不出慕雅歌口里的意思,齐楚林又怎会不知?沉了脸色,三角眼里露出了阴毒的光:“不识礼数的小毛孩,老夫今天就替你家大人教教你。” 话一出口,拐杖就指了过来,慕雅歌小手一抬,食指就点在了拐杖底:“礼数?礼数是对人而言的,你配为人吗?” 一大一小对峙,看不见的气流在周身旋绕,衣摆无风自动。慕雅歌指尖朝前一推,齐楚林生生退了两步。 “就这么点本事?” “不知死活。”齐楚林心下是惊的,可再惊对方都还是个小孩子,能有多高的修为?这么一想就释然了,“小娃娃,看仔细了,老夫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叫本事!” 齐楚林说着扔了拐杖,十指开始结印。 慕雅歌眉梢微挑,不动明王印? “‘不动’,乃指慈悲心坚固,无可撼动;‘明’者,乃智慧之光明;‘王’者,驾驭一切现象者。你连人都谈不上还好意思动用此印?”慕雅歌冷言扫去,同样动起手来,“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不动明王印’。” 两印相对,慕雅歌这边的金色佛掌显然更胜一筹,势如破竹向前推进,拍上了齐楚林的胸口,后者“哇”地一声喷出一口鲜血,连连后退。 “小九,这心肝虽是次了点,可好歹也是修行过的,对你有益。去,收拾了。”慕雅歌说着就坐在了一旁的靠椅上。 九尾狐等的就是这刻,摇身一变恢复了真身,摆着三条狐尾就蹿了出去。右爪一伸,齐楚林只来得及瞪眼,胸口就多出了一个血洞,四下骇然。 “主人,这个呢?”九尾狐口吐人言,嘴角还滴着残血指着一旁魂不附体的黑狼问。 “不是人的东西你一并解决了。” 岳乐宵来不及求饶就被九尾狐给掏了心肝,心满意足吃完又变回了纯良无害的小狗跃上了慕雅歌的肩头。 众人哪里见过这样血腥而诡异的场面,这不该是电视里才有的吗?这孩子到底是什么人?当然黑狼帮的兄弟没功夫想这些,连逃跑的念头都不敢有。 慕雅歌适时起身:“今日所见不得泄露半个字,不然…” 小手一翻,一团火焰就罩上了地上的尸体,瞬间烧得一干二净,不说渣都不剩,连点异味都不曾闻到。 “你们——”慕雅歌手指指了一圈呆若木鸡的黑狼帮兄弟,“死或是臣服!” “老大!” 齐刷刷跪地的众人异口同声,呼声震耳欲聋! ------题外话------ 那股黑气是什么呢?什么呢?嘿嘿…下章揭晓,届时…卖个关子! 话说狐狸很抢戏有木有?有没有亲们喜欢狐狸的? 第二十三章 战神是个小毛孩! “祖宗,那个…”侯勇搓了搓手,笑得有些谄媚,“前些时咱西城镇的命案该不是…” 侯勇说着又小心翼翼瞄了眼某只小白狗,当然他现在可不敢说他是狗。睍莼璩晓 “脑子还不笨,就是本尊干的!”狐狸只差没竖大拇指指着自己了,那口气牛得。 “不害臊!”慕雅歌一个爆栗下去,这事值得炫耀? “那那…后来怎么说抓到了凶手?” 怎么抓到了凶手?慕雅歌扬了扬眉,不弄个人出来摆平了,西城镇就这么一直人心惶惶下去?说起那个替罪羊,和那几个死人属一个团伙,手上人命不少,这样的人也合该去下面和兄弟们团聚。 “祖…祖宗,您…神仙?妖怪?”侯勇壮着胆问出了众兄弟们的疑惑,这肯定不是人吧,不是吧! 慕雅歌环看众人一眼,很好,虽是不可思议,眼里却没有嫌恶的恐惧。 “我和你们一样,只是会的比你们多了一点。” 祖宗,您那哪是一点?您就是神人啊!这话说得他们这帮大老爷们可怎么活? “那…那他是个什么东西…” “你才是东西,你八辈祖宗都是东西。”狐狸不干了,刚说你脑子好使,现在又犯蠢了。 “你就当他不是个东西吧。”慕雅歌忍俊不禁,眼看着狐狸又要炸毛,说,“行了,给江堂主去个电话,怎么说不用我教吧?” “是是,我明白的。”侯勇连连点头,这事就是说出去也没人信呐。 出到门口,林墨生又带了一帮人匆匆赶来,看到安然无恙的慕雅歌松了口气。 “张先,黑狼帮的场子就由你来接手,以后都是自己人,明白了吗?” “是!”张先点头,看了眼慕雅歌身后恭恭敬敬的黑狼帮兄弟,挠了挠头,“怎…怎么称呼…” “老大!”黑狼帮兄弟对着娇小的背影异口同声。 这声老大听得出是发自内心的叹服,震得在场众人热血沸腾,这西城镇是要改朝换代了呀。 回了家的慕雅歌唤出珠链里的黑气:“你是?” 黑气调皮地缠上慕雅歌的手腕,晃着脑袋巴巴看着和自己对视的小人,就是不发一语。 “主人,这家伙还未修炼成形,我也看不出是个什么东西。现下虽已开了神智,但还没修炼到家,说不了话。若要和它心意相通,不如契约了先。”狐狸坐在床边,伸爪就要去逗弄。 黑气没理狐狸,但听了这话一个劲点头。 “你愿意和我契约?”慕雅歌抬手,那黑气又重重点头。 “主人,这东西既然是附在这珠链上,你以血为契,滴在上面就可以。” 慕雅歌咬破指尖将血滴在了珠链上,血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在莲珠间游走,一圈过后,白色的珠链竟粒粒通体鲜红,煞是好看。 “哈哈,可把本大爷给憋死了。”一个7、8岁左右的小男孩,身披战甲,手执钢枪停在空中。 “噗”狐狸在床上抱着肚子翻滚:“哎哟妈,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还自称大爷,瞧这什么打扮,COSPLAY去战场打仗?” 慕雅歌眼神一眯,这战甲、这钢枪怎么这么眼熟? “小畜生,刚是你一直在叫本大爷东西?”小男孩眉毛倒竖,提枪就要去戳狐狸。 狐狸身子一抖,恢复原身,踩上钢枪一爪子就挥了过去:“年纪不大,脾气倒是不小。本尊纵横天下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呢。” “我呸!本大爷堂堂临天国战神,一骑当前,万夫不敌。你一白毛狐狸不过多了三条尾巴,本大爷还怕了你不成?”男孩侧身一让,手中的钢枪一抖,很是威风,只可惜7、8岁的身形配上这么副童颜童音,还真不怎么搭调。 “窝里反?”慕雅歌看着一人一狐大眼对小眼在那对峙有些无语,她怎么尽契约些不省心的,“你说你是临天国战神?” 临天国?上下五千年历史中有这么个国家存在吗?这么副小身板还万夫不敌? “主人,你当真不记得我了?”小男孩收了钢枪飘到慕雅歌面前,“你再仔细看看,一点印象都没了?看我眼睛,你还说我紫眸漂亮来着。” 紫眸、紫眸?好像又有那么点印象,不过,看了眼面前还很稚嫩的脸庞… “主人,无间地狱!” “你你你…你是那个我说的空有漂亮紫眸的凶神恶煞?”无间地狱里二人可是打了一场啊,这家伙当初下手真是狠绝,“你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主人,我夜境天自幼一双紫眸被人认作妖孽,生在皇室,日子却过得如履薄冰。父皇不疼、母妃更是将我视为煞星。”说起当初,夜境天忿忿不平,“既然世人皆视我为不详,我便做他们口中的妖物。十三岁便上阵杀敌,挡我者管你是神是佛,都需问过我手里的钢枪。十年,我用了整整十年从人人厌弃的煞神变为保家卫国的战神,这其间的艰辛无人能懂。” “那你该是个英雄才是,怎么会去了无间地狱?” “哼,功高震主!”稚气的脸上有着不符合年龄的深沉,笑得很是悲凉而讽刺,“尽管我是他的儿子,为了国家我抛头颅、洒热血,战功赫赫,有我在,外敌不敢来犯。皇位我从来都不在意,我只要他的一点关爱,哪怕只是虚假的安抚,可是没有。不仅没有,还对我起了杀心。哈哈,我的父皇母妃、兄弟姐妹竟然联起手来置我于死地,可悲可笑!” “我恨,我恨天道不公,我明明没做错什么,凭什么这么对我?我拼不过天、拼不过命,我还拼不过那一颗颗歹毒的心吗?所以我把他们都杀了,那一晚,皇宫内血流成河,那鲜红的颜色可真漂亮啊…”他都多久没有这样敞开心扉了,忆起往事,一阵心伤,抹了把泪,“我竟然会流泪?有多少年了呢?困在无间地狱的日子我已经记不清了。” “主人,我夜境天一生纵横沙场,从没佩服过谁。可是你,无间地狱里你我酣畅淋漓打了一场,我竟然有些招架不住。你还是第一个说我眸子漂亮的人,所以那道金光罩上你的时候,我趁机跃了进去。”夜境天看了看自己肥短的小手,很是无语,“谁知道竟然被困在了这条珠链里,直到再次遇上你。主人你天赋异禀,我从中得了不少好处,才能化作黑气从珠链里出来。现在认你为主,我终于可以重见天日、化为人形,只可惜偏生是个没成年的!” “不过主人你似乎也…”夜境天说着上下打量了一番,当初的主人那叫一个美啊!瞧瞧现在这干瘪的小豆丁,这是所谓的造化弄人吗? “臭小子,什么眼神?往哪看呢?小小年纪太不老实了!”狐狸跳到慕雅歌怀里四体一趴,回头对着夜境天龇牙咧嘴。 “滚!本大爷认识主人比你早,你爪子往哪放呢!”夜境天说着就去拎狐狸,说他不老实?你这色狐狸才不老实,瞧那爪子竟然放到了主人的胸口上。 “老子是主人的本命契约神兽,仅此一个,你能比吗?老子就是比你大,地位比你高,不服?不服你打我呀!” “好你个死狐狸,本大爷今天不拔光你的毛你真不知马王爷有三只眼!” “噗嗤”慕雅歌笑了,这个小家伙脾气还真够火爆,竟然也喜欢拔毛,这以后的日子可热闹了。 “你们俩是要把我这房子给拆了吗?”拎起狐狸往夜境天怀里一丢,笑得有些危险,“一家人要相亲相爱…” “谁跟只畜生相亲相爱!” “谁跟个小破孩相亲相爱!” “那就都给我——滚!” ------题外话------ 谢谢15855580920送的鲜花! 第二十四章 哥哥想你了 “少爷,您看看,这是我给那丫头挑选的几个广告,都挺适合她的。睍莼璩晓” “嗯。” 看着龙君魄仔细看着手头的资料,龙陌在心里一阵感叹。少爷真是个商业奇才,小小年纪不光眼光独到,且心思缜密精细,行事更是沉稳果断而老练。这哪是个孩子啊,若世人知道鼎皇集团的总裁其实是一个还未成年的少年,怕是在商场鏖战了几十年的老狐狸都要羞愧得自挂东南枝了。 只是少爷似乎对那个丫头太好了,本来这种事公司里负责企划的随便弄弄就好,结果要他这个总裁助理跟进不说还要拿来给少爷亲自过目。就算那丫头有再高的天赋,也不值得少爷这样另眼相看吧?这哪像是培养艺人,他都要怀疑少爷是不是在给自己培养老婆了,哎呀妈… 龙陌想到这里一惊,抬头又细细打量了一番,嘴角忍不住抽了几抽,少爷您是在笑吗? “就这个了,你亲自去一趟,在歌儿未找到经纪人之前,就由你来贴身照看。” “少爷,我是哪里做得不好吗?”他堂堂鼎皇总裁助理竟然沦落到跑去给一丫头片子当经纪人?说好听是经纪人,说难听可不就是保姆吗? “不愿意?黑鹰这些时可常念叨着你…” “哎哟少爷,瞧您说的,那丫头人见人爱,我怎么会不愿意呢?少爷您这不是出于对我的信任嘛,我去,我这就去!” “急什么?”龙君魄瞥了眼既狗腿又想匆忙开溜的人,指了指桌上的电话,“先提前打个招呼让歌儿准备准备。” 少爷,您至于这么面面俱到吗?龙陌腹诽着走向前拨通了慕雅歌家的电话:“喂?是慕老爷子啊,您好您好,我是鼎皇的龙陌…对,是我…请问您家小公主在吗?” “在的,好,龙先生稍等…丫头,龙先生找你…” 慕老爷子洪亮的声音自听筒里传来,龙君魄手一伸,龙陌忙将电话递了过去。少爷,明明就是您想和那丫头说话,尽拿我当挡箭牌。 “龙先生你好,我是慕雅歌。”礼貌而公式化的声音起,龙君魄不由勾了勾嘴角。 “歌儿…” “呀,是魄哥哥呀!哥哥有没有想我啊?我可是很想哥哥的哦。” 公式化的语气马上一变,三分俏、七分娇,软糯而甜腻又带了丝欣喜,听得龙君魄心底又是一漾,薄唇轻启,低沉中带着愉悦应道:“嗯,想你了。” 龙陌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古怪看了眼嘴角含春的少爷,艾玛,含春?完了,少爷是真的看上那丫头了。 龙君魄抬头,双眼一眯,无声动了动唇。 他没看错吧,少爷让他滚?好吧,他滚,站在这里他心脏可受不了。 “歌儿,公司给你接了个广告,我看过了,很适合你。明天正好是周末,龙陌去接你,行吗?” “也就是说可以见到哥哥了?好呀,我们这正逢农忙季,学校放一星期农忙假呢。哥哥你真好,还怕我耽误了学习。不过歌儿很聪明的,功课从来都是第一。” “呵呵…”歌儿想见他呢,听到这话龙君魄喉间溢出满满笑意,“那哥哥明天在机场等你。” “好的,那明天见,哥哥再见。”慕雅歌欢快地说完,似又想到了什么补了一句,“明天有惊喜哦。” “是吗?那哥哥就等着你的惊喜。” 挂了电话的龙君魄靠在皮椅上,耳边还萦绕着一声声甜甜的“哥哥”,凤眼又扬了扬。三年,好长。忽地想起了什么,抓起一旁的外套就出了门。 ——我是好哥哥分割线—— “山鸡,你说堂主让我们保护这个女人是什么意思?长的是还不错,难道是?可…” “你小子瞎说什么?谁不知道咱江堂主虽冰冷无情,可对自己的老婆孩子那真是疼到骨子里去了。谁都可能会在外面养女人,可江堂主是绝对不会的,这话要是传出去了,锤子你小心自己的舌头。” “哎,我不就这么一说嘛,好奇而已,呵呵。”锤子缩了缩脖子,他哪敢乱说啊,指了指前面转入巷子的女人说,“咱盯了这么多天,这女人还是个学生。作息生活都很有规律,待人也好,不像是会和人结怨的啊,怎么会有人去找她麻烦呢?” “堂主的吩咐咱照着做就是,你管那么多干嘛?快,咱快下车跟紧点,万一真出了什么事可吃不了兜着走了。” 进了小巷,就看见几个小混混捂着女人的嘴将人拖到了阴暗处。 “还真出事了!” 这还了得?二人忙丢了手里的烟头跟了上去。 “唔唔…放开我,你们是什么人?要干什么?” “美女,长夜漫漫,你说我们要干什么,哈哈!” “这可是犯法的,看你们还年轻,别毁了自己的前途。”女人虽然惊恐得直发抖,但还是强迫自己冷静,眼睛不着痕迹地四下里查看,想要找机会逃跑。 “有文化的人就是不一样啊,这种情况还和人讲道理。可是哥哥们就喜欢你这样的知性美女,乖乖听话,省得受些不必要的皮肉之苦。”男人说着就动手解开皮带,一手还摸上了女人的脸,“瞧这细皮嫩肉的,弄伤了可不好。” “不要,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给你们钱…”看到几个男人的动作,女人彻底慌了,她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怎么对付得了五个身强力壮的大男人? “美女,我们只要你…” “放开她!” “哪条道上的?少管闲事,不然…”男人提了提裤子,给另外四个使了个眼色,“就你们两个还来英雄救美?去,摆平了还有汤喝。” 四人调笑着从口袋里摸出小刀在手上把玩,一步步逼近。 “找死!”山鸡啐了一口,从腰间掏出手枪顶在了一个男人的眉心。 “老、老大,他们有、有枪!”四人在二人的枪口下哆哆嗦嗦后退,说话也不那么利索了。 “老子还有枪呢。”男人看了眼自己昂首挺立的老二回头,回头就愣住了,“你、你、你们是什么人?” “还不把人放了?”山鸡扫了眼衣冠不整的女人,扬了扬头,“还不过来?” “滚!” 那五人哪敢再呆,这声滚就好比天籁之音般好听,拔腿就跑。 “堂主,人我们保下了,给您带过来?” “人送回家,给我继续盯着,跑的给我带回来。” “是。” 江应狂挂了电话,一阵沉思,那丫头到底是什么人?竟然连这都算到了! ------题外话------ 明天很温馨,看看咱的魄是怎么宠歌儿的! 第二十五章 温馨一刻 接机处,一身白色休闲服的少年卓然而立,尽管鼻梁上的墨镜遮了大半张脸,可仅外露的部分便让人想入非非,不由在想那被镜片挡住的双眼又该有怎样的神采。睍莼璩晓 他就那么安静地站在人群中,对他人好奇而惊艳的目光视而不见,雕塑般紧盯着出口处。直到一道娇小的身影映于眼帘,紧抿的唇瓣才弯起一抹亮眼的弧度,那一刹让人呼吸一窒,等到取下墨镜,那带笑的凤眸内流光溢彩,众人才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好一个俊朗无双的少年! 慕雅歌一出来,目光就锁定了那道颀长的身影,无须她细看,实在是龙君魄的气场太过强大,明明什么也没做,只静静站着,就牢牢吸引了所有人的眼光。 看到龙君魄对自己展露笑颜,慕雅歌脚步微顿,随即漾起甜甜的笑容:“魄哥哥!” 九尾狐站在慕雅歌的肩上歪了歪嘴,他实在看不出这男人有哪里好,主人竟然这般和颜悦色。 小小的身影并不急切,甚至可以看出几分优雅,明明细胳膊瘦腿,偏偏就和身后的人拉开了一大段距离。龙陌加紧了步伐却始终落于人后,不由揉了揉眼,他眼花了吗?身旁的林墨生瞟了眼面露疑惑的男人,不动声色浅笑。那晚的事侯哥可是和他说了,这样的小公主,岂是他们这些平凡人能比的? 龙君魄迈开步伐迎了上来,一大一小,都从容优雅,走得不急不缓,眼里却都透着相同的思念。 “哥哥,我想你。”慕雅歌停步,双手一伸。 龙君魄瞟了眼那略带敌意的小狗,修长的手指一动将狐狸丢进了龙陌的怀里,这才弯下身子,直接一个公主抱将人给抱了起来。 九尾狐险些抓狂,若不是主人早前吩咐过,他早一爪子拍过去了。尼玛,这场子他迟早得找回来! “哥哥,给你的惊喜。”慕雅歌从脖子上取下一块翡翠玉佛,顺手就绕到了龙君魄颈后戴好,“不许摘下来哦。” 这块玉佛她可是在聚宝堂选了好久,又时刻带在身上以灵气养了段日子。那日见龙君魄就看出他鬼神不近的体质,说到鬼神不近,妖魔鬼怪不侵自然是好,可连神佛都不来亲近就另当别论了。既然是她慕雅歌上心的人,就由她来护着。 “嗯,歌儿送的,不摘。”玉佛还带着慕雅歌的体温,龙君魄心口一暖,低了头浅笑,“哥哥也有礼物给你。” 龙陌抱着狐狸跟在二人身后摇头叹气,少爷呀,这丫头一来,您眼里还有别人吗?他们两个大活人在您面前站了半天,您连个正眼都没。什么叫区别对待?他今天特别有体会。 林默生看着前面温馨互动的二人却有不同的想法,小公主这会才像个正常的小孩子了,这个大男孩可真不简单。 “快看,快看,这对兄妹好有爱啊,哥哥可真帅!” “要是我男朋友就好了…” 一路上这样的惊呼声不断,兄妹?二人面带笑意默契十足扫向说话的路人,可眼角又分明闪着寒光,慕雅歌的手还不忘勾住龙君魄的脖子。 她讨厌这些人看魄哥哥的眼光,火辣辣地想将人给生吞活剥了,这个年代的女人不该是内敛害羞才对吗?慕雅歌的心底忽然升起一股自己的东西被人给觊觎了的念头,这念头刚起额头就是一热,抬眼正对上龙君魄凤眸里的点点笑意。不由心情大好,“吧唧”就回了个响亮的吻。 愉悦的笑声自龙君魄喉头间溢了开来,听得身后的龙陌脚下一个趔趄。少爷,这是机场,您形象还要不要了? 九尾狐捂眼,艾玛主人,您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随便亲男人呢?真是太有伤风化了! “歌儿,打开看看,喜欢吗?”几人坐上商务奔驰,龙君魄就递了个盒子过去。 “好漂亮!我很喜欢,谢谢哥哥。”看着手上粉色小巧的翻盖手机,慕雅歌抬头又送了个“香吻”,这个年代国内手机还未普及,有也都是很老旧的款式,像现在手上这个,龙君魄显然是花了心思。 “给你设置好了,按1号键就可以找到我。” “嗯,以后随时都可以听到哥哥的声音啦。”1号键,屏幕显示为一个字“魄”。 “歌儿喜欢吃什么?哥哥下午不能陪你,中午还是有时间的。” 吃什么?记忆中S市有家不那么起眼的小面馆,应该就在这一带。前世她被凤家所伤,狼狈之余又饥寒交迫,就是那家的面馆小夫妻给了她人生中最为温暖的一碗热汤面。这份情她铭记一生,现在想想依旧温暖如初。 “哥哥,我想吃面。” 龙君魄很有耐心看她想了半天,却不料等来一句吃面,这丫头,是在给他省钱吗?但换做别的孩子,怕就没这份心了。 “好,我们就去吃面。”龙君魄揉了揉慕雅歌小脑袋,指着车窗外说,“面馆有很多,你自己看喜欢哪家。” “少爷,我就先带小林去酒店安顿好,下午直接去拍摄场地。” “嗯。”龙君魄眉眼未抬,吩咐司机,“黄师傅,前面靠边停一下,送他们去酒店。” “是的,少爷。”少爷这是要和那小姑娘步行吗?黄师傅透过后视镜偷偷看了一眼,这样眉眼含笑的少爷可真少见。 二人手牵手走在街道上,引来路人的频频侧目。 九尾狐趴在窗口看着二人越来越小的身影顿时委屈不已,主人,你就这样把我给抛弃了么? 慕雅歌不着痕迹看了眼神色自如的龙君魄,这样一个天之骄子能放下身段随她这个可以说是乡野村姑的小丫头走在街头,可谓奇闻。 大城市、特别是有些家底的少爷,哪个不是挥金如土、出门车接车送?而他,低调却不失品位,一身纯手工制作的名牌休闲服不懂行的人绝看不出来。不过十五六的年纪就已经身处高位,这日后又该有怎样的风华?可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却因为她说了句吃面就真的和她走在了拥挤的街头,慕雅歌心底的好感又加深了几分。 “哥哥,我有善于发现美食的小雷达,你跟我来。”慕雅歌拉着龙君魄的手凭着记忆开始走街串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对这里熟门熟路呢。 “好吃面馆”,门面不大,却早已客满,门口更是排起了等面的小队伍。年轻的小夫妻脸上虽挂着汗珠,却还是面带微笑有条不紊进行手里的动作,就是这了。 “哥哥,好吃面馆,看这么多人一定很好吃,我们就在这吃吧。”慕雅歌仰头询问,殷切的小脸满是期待也带了丝坚决。 “好,我们去排队。” “靠!”店内几个小年轻丢下碗筷就是一声吼,“老板,你们怎么做生意的?这面里怎么有苍蝇?太恶心了,讲不讲卫生?” “可不是嘛,如果只一碗有还说得过去,你看我们几个碗里怎么都有?今天是苍蝇,明天是不是就有老鼠蟑螂了?这是要吃死人啊,趁早关门省的祸害大众!” “对不起对不起,我给你们换一碗?”男人忙擦了手就过来赔礼道歉。 “换?换什么换?”小年轻一脚跨在凳子上,看了看店里的人,“看什么看?你们还是仔细看看碗里的东西吧,别又吃出什么恶心的东西来!” 这架势,存心是来找碴的。 ------题外话------ 明天咱的龙君魄会如何出手呢? 第二十六章 龙君魄出手 “小伙子,这面馆虽开的时间不长,店面也不大,可老板很朴实,手艺也很好,每碗面都分量十足。睍莼璩晓如果像你们说的这样,我相信每天也不会有这么多人排队了。”有一带眼睛的中年人很实诚说了一句。 “是,这位先生说得对。从老板开店到现在,我也算是个熟客了,绝对不会出现什么卫生问题…” “那你们的意思是我们说假话了?”小年轻一把揪过那个熟客往桌前一压,“你看清楚了,这四碗里是不是有苍蝇?” 被压在桌上的男人抽了口冷气,显然是被压得疼了:“放开我,这是干什么?” “不干什么,让你看清楚而已。”小年轻抓起男人又是一推。 众人看到这情景,哪里还敢再坐?这种小混混还是不去得罪的好,免得惹祸上身。纷纷放下碗筷,丢下吃面的钱就逃也似地离开了。 夫妻俩互看一眼,叹了口气,男人老实巴交地问:“那几位想怎么样?我这客人也被你们…” “诶?老板,这话不对,你的客人不是被我们给怎么了,是自愿走的。”小年轻踏在板凳上的腿还抖了抖,“吃了你这不干净的面,一会食物中毒你说该怎么办才好呢?” “哎哟,老大,我肚子痛,是不是这面给闹的?”一旁染了红毛的年轻人忙捂了肚子呻吟。 “老板,我这兄弟可是在你这吃了面才肚子痛的,这医药费…”说着伸了伸手,很明显,这是开始讹诈了。 “多…多少?”男人咬了咬牙,这钱不给他们这生意可做不安生。 “我看看啊,咱们四个人都吃了你家的面,而且每碗都有苍蝇。现在我兄弟已经闹坏了肚子,我们三个估计也快了。去趟医院也不便宜,最主要是人受罪了,但咱也很好说话,你就凑个整,给1000吧!” “一、一千?”一千他得卖多少碗面啊?看了眼四个摆明了耍无赖的人,又看了眼自家媳妇,他媳妇可刚怀了孩子,要是不给,一会出什么事可得不尝失。 “阿香,把这几天的钱都拿过来吧。” 女人红了红眼,将放钱的铁盒递了过去。 慕雅歌看到这里却是走上前去,轻轻挡住女人的手,将铁盒又放了回去,甜甜一笑:“老板娘,给我来碗阳春面,哥哥的就牛肉面吧。” “小姑娘,对不住了,你还是去隔壁吃吧,我这里…”女人忙走了出来,向慕雅歌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快走。 “老板娘,两碗阳春面。”龙君魄牵住慕雅歌的手,已走向了一边的空桌上。 “这…”女人看了眼店里的四个凶神恶煞,面有难色。 “老板娘,四个二百五而已,你只管下面,我和哥哥都饿了!”慕雅歌皱了皱小脸摸摸肚子,抬头问,“哥哥不吃牛肉面吗?” “歌儿吃什么,我就吃什么。”龙君魄抽出桌上的纸巾,细细给慕雅歌擦起桌子。 看着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完全没将几人放在眼里,打头的小年轻叼了根牙签大咧咧走了过来:“小丫头,说什么呢?四个二百五?” “哥哥,我算术很好的,他们四个人要1000块,四个二百五应该没错吧?”慕雅歌手枕着脑袋天真地问道。 “嗯,没错,就是四个二百五,歌儿真聪明。” “哈哈,兄弟们,我没听错吧?这两个乳臭味干的小屁孩是拐着弯骂我们呢?” “哥哥,看来他们还不笨,我以为以他们的智商听不出来呢。” “妈的!” 小年轻一听,抡起拳就打了过来。龙君魄眉眼未抬,手一扬,那擦了餐桌的纸巾就塞到了小年轻的嘴里。 收回手皱了皱眉,慕雅歌连忙抽了张纸巾,擦上了龙君魄骨节分明的大手。 “哥哥,擦擦就不脏了。” 那出拳的年轻人一愣,意识到自己出了丑,呸呸吐掉口里的纸巾恼羞成怒:“还站着干什么,给我打。” “别别别,这还是两个孩子,我给你们钱、给你们钱…”男人连忙拖住其中一人的手,却被人恶狠狠甩开,“阿香,快拿钱、拿钱!” “去你妈的,现在给钱也不顶用了。” “歌儿怕不怕?” “有哥哥在呢,为什么要怕?” “乖丫头!” 龙君魄唇角一勾,揉了揉慕雅歌的头,身子后倾少许,长腿一伸就踹上了来人的膝盖。 “咔嚓”一声,骨裂的声音,小年轻杀猪般叫了起来,整个人向前扑倒在地,摔了个狗吃屎。 “好标准的卧倒,不去参军可惜了。”慕雅歌拍手叫好。 “打,给我狠狠的打,让他们知道我们兄弟会的厉害!”倒地的小年轻坐在地上不敢乱动,嘴里却一刻不停。 兄弟会?慕雅歌眸光一闪,就这素质?这连当初的侯勇都不如啊,果然是良莠不齐,看来要给江应狂说道说道了。 龙君魄抬眼,扫了眼冲上来的三人,那三人被这眼光看得心底发毛,怎么回事?这男孩怎么会有如此凌厉的眼光? “都他妈愣着干嘛,老子的腿断了,速度解决了送老子去医院。” 还想去医院治腿?慕雅歌笑了,那就让你断得更彻底些!暗自掐了个指决,小兄弟,你自求多福吧,以后残疾了记得坐轮椅。 龙君魄优雅抽出三支筷子,对着慕雅歌一笑:“歌儿,看他们现在肚子也不痛了,这还怎么能讹到钱呢,哥哥帮他们一把可好?” “老师说助人为快乐之本,哥哥你真是好学生,歌儿也要向哥哥好好学习。”慕雅歌眼睛一亮,龙君魄,没想到你挺腹黑的啊。 这话一出,那几人几乎气得吐血,可还不等他们有进一步的动作,三支筷子就跟长了眼睛似的如利剑般朝三人射来,那速度之快还没等人反应过来就连连后退,撞得桌椅翻了一地,而捂着肚子的手上已经见红了。 “妈呀!”三人齐齐高呼,看着龙君魄的眼神就跟见了鬼似的。 往下一看,三人隔着衣服的肚子上不正插着龙君魄刚在手里把玩的筷子吗? “老板,两碗阳春面。”龙君魄看了眼呆立的夫妻出言提醒。 “哦哦,这就来。”女人连忙擦了擦手,抓面、下锅。 “几位,需…需要叫救护车吗?”男人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这情况他没碰见过呀。 “哥哥,既然老板要叫救护车,你再帮一把呗!”慕雅歌眉眼弯弯看向哀嚎的三人。 “不不不,不用了,我们自己走、自己走。”三人手忙脚乱爬起来,又搀起断腿的老大,一瘸一拐出了店门。 “好嘞,两碗阳春面,二位请慢吃…” ------题外话------ 亲爱的们,对本书有啥意见可踊跃冒泡的哈! 第二十七章 江堂主,你要小心了 阳春面,说白了就是不加任何菜肴配料的清汤面。睍莼璩晓本来阿香是准备加些配料进去的,可这两个孩子看着就不是寻常人家养的,特别是那少年。既然人家指明只要阳春面,她也不好自作主张,只在分量上又加了些。 这面和记忆中的味道丝毫无差,慕雅歌吃得很满足,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吃的什么山珍海味呢。龙君魄吃得很优雅,明明只是碗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阳春面,却被他吃出了几分高贵。看得这对小夫妻目瞪口呆,直到二人吃完,龙君魄拿出一千块钱才回过神来。 “诶诶?”男人看着钱有些发懵,“孩子,给多了,两碗最普通的素面而已…” “赔偿。”龙君魄吐出二字,牵过慕雅歌就走。 啥赔偿?夫妻俩有些傻眼,忙追了出去。 慕雅歌摆了摆手,脚步不停:“耽误了你们的生意,还把你们的店给砸了,拿着吧。” “那…那也太多了…”男人追赶不上,擦了擦额头的汗,看了眼远去的人,咋走得这么快呢? “阿香,你看这…” “大川,咱这是遇到贵人了。得人恩果千年记,咱好好把生意做好,实诚做人,也算对得起人家的一片好心。” “是是,是这个理,快,咱赶紧把店面整好。” “哥哥,你过来。”慕雅歌勾了勾手,龙君魄依言弯低了身子,脸上又是一热,“哥哥你真好,这是赏你的。” 这丫头,龙君魄失笑,这奖励不错,不过… 一想到这小人儿以后也会这样去亲别人,龙君魄酸水直冒,这可不行,得好好教育。蹲下身子,显得有些严肃:“歌儿,你还小,以后不能这样乱亲别人知道吗?” “哥哥又不是别人!”慕雅歌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她又不是花痴,哪还逮着谁就亲不成? 嗯,这话他爱听。龙君魄满意一笑,掏出手机给司机打了个电话。 “歌儿,下午哥哥就不能陪你了,有什么需要和龙陌说,晚上再去接你。” “哥哥,不可以搞特权的,我要靠自己的实力为鼎皇添砖加瓦。”慕雅歌很老成地摇了摇头,摆了摆手里的手机,“而且我有哥哥送的手机,想你就给你打电话好不好?” 她晚上还有重要事呢,龙君魄这么精明的人可不能让他瞧出端倪,至少现在不能。 “好,有志气,那哥哥就等着看你一飞冲天。” ——我是阳春面分割线—— “八戒,都安排好了?龙陌没起疑心吧?”慕雅歌自然是看出龙陌内心的不情愿,尽管对她还算细致,但堂堂鼎皇的总裁助理去服侍一个小丫头片子,换谁都有些不自在。 “嗯,我说您累了一天,又处在生长期,需要好好休息不宜打扰。而我一会就出去给您买些这里的土特产,这些力所能及的小事就不麻烦龙先生了。江堂主派来的车就在酒店不远处的路口。” “很好。”慕雅歌点了点头,这个林默生进退得宜,是块好料,“你先去,我随后就来。” “是。” “小九,准备好没?咱要跳窗了。”为了掩人耳目,慕雅歌可是和窗户磕上了。 “区区十八层而已,主人您别老丢下我就行。”狐狸抖了抖耳朵,还在为白天的事耿耿于怀。 “主人,你踏我身上,我送你下去。”夜境天飘在半空自告奋勇。 “低调懂不懂?你让主人腾云驾雾,外人看见还不把主人当妖怪了?” “死狐狸,我没你那么蠢。这大晚上的,我以黑雾裹住主人谁看得出来?畜生就是畜生,脑子不太灵光。” “夜境天,你找死!” “行了,时间紧迫。小天,就依你说的,我今天就享受一把主人的待遇。”腾云驾雾她还真没试过,这契约结的真不亏。 稳稳落地,慕雅歌捏了捏夜境天的小脸笑说:“有小天在真好。” “主人,有你的肯定,我夜境天才有存在的价值。” “切,啥时候堂堂战神拍马屁也这么顺溜了?” “滚!本大爷敬重主人,句句肺腑,若有虚言、天打雷劈!” “是是是,发自肺腑拍马屁嘛,所以无人能及,我叹服不行?” “你!哼,本大爷不和你这只畜生计较,有*份。”双臂环胸,轻哼着歪头,慕雅歌已经走远,“主人,等等我…” 街口的车灯有规律地闪了几下,慕雅歌刚一走近,车门就拉开了。 “堂主,是…是这小姑娘?”山鸡满眼惊诧,江堂主亲自来就为了等这么个小姑娘? “江堂主,别来无恙啊。”慕雅歌轻巧踏上面包车就坐在了江应狂身边。 江应狂点了点头,递出一支录音笔:“开车。” 慕雅歌听完录音笔里的内容满意一笑:“我真没找错人,江堂主办事果然细心。” 山鸡和锤子在前面听得不可思议,这丫头好大的胆子,就是他们这些大老爷们面对号称“冷面阎罗”的江堂主都不敢大声说话,连会里的叔父都要给江堂主几分薄面。这丫头倒好,瞧那从容淡定带笑的脸,就跟聊家常似的。一小丫头片子和黑社会骨干聊家常?说出去谁信呀! “好好开车。” “啊是!”山鸡握方向盘的手一抖,车身偏了偏,引得身后跟着的车辆急踩煞车。堂主,不带这样吓人的,开岔了道事小,引起交通事故可就不好了。 “江堂主,兄弟会老做些收保护费的勾当可不行。” 江应狂眉梢一挑,据他所知,他的手下可没人收保护费,难道这些人阳奉阴违?瞬间就冷了脸。 “堂主,没有,这个真没有!”锤子一个哆嗦,堂主的铁血性格谁不知道,哪里敢背地里做坏规矩的事。 “哦,那大概是兄弟会的名头太响亮,有人冒充的吧。”慕雅歌勾了勾唇,双腿交叠往椅背上懒懒一靠,“瞧我这运气,刚来就碰到四个不长眼的,这是给兄弟会抹黑呀。” 这话不说还好,兄弟会虽然还不算道上的龙头老大,可也是颇有名望,谁那么大胆子敢冒充兄弟会的人作威作福,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堂…堂主,真不是我们堂口的兄弟。”眼看着堂主的脸色越来越黑,锤子连连摇头,似乎想到什么忙说,“对…对了,今天听兄弟们说忠义堂的四个兄弟被人给打了,一个断了腿,三个…三个肚子开了花…” 偷偷瞄了眼很惬意的小人,擦了擦汗,乖乖,这小丫头说的难道是那四个?铁血堂和忠义堂的人素来不合,今天兄弟们说那几个肚子上插了筷子还很解气地笑话了一番。 “忠义堂?”江应狂沉吟一番,这事还真不好随意插手。 “呵呵,江堂主,一个帮会最忌人心不齐,说句难听的,迟早分崩离析。”这事慕雅歌前世可看得多了,说出来的话意味深长,“江堂主,这些时帮里怕是不怎么安生吧。” 你又知道了?江应狂狐疑地看了眼老神在在的慕雅歌,还没等他答话,慕雅歌从兜里掏出叠好的黄符:“江堂主,请随身携带,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啊!” 这个江应狂杀孽不少,可却是个不可多得的忠义汉子,若能得他的忠心,必为你赴汤蹈火。既然算出他有一劫,顺水推舟做个人情,他日不愁手下没人。 “堂主,到了!” 第二十八章 做我的经纪人 老旧的楼房走道昏暗无比,堆放在一侧的杂物让本来就很窄小的楼道显得更加拥挤。睍莼璩晓山鸡和锤子打着手电筒在前开路,不时还说上几声“小心脚下。” 行至五楼,透过铁门的空挡敲响了木门。 “谁?”门内传来女人警惕的询问声。 “季小姐,请开门。” 半晌过后,木门吱嘎一声开了道缝,女人隔着缝隙看了一眼。这二人她认识,自从那晚过后,她发现这二人总会在她周围出现,就连晚上从窗户向下看,也会看到这二人在楼下守候的身影,而且似乎并无恶意,甚至觉得是来保护她的。只是她这样见不得光的私生女也值得人保护? 又看了眼一旁高大冷面的男人,这男人看起来可不一般。犹豫中又瞄到了一个小女孩,肩头还趴着一只雪白的小狗,身后还有个看起来相对无害的斯文年轻人,这组合实在是太怪异了。 “季小姐,不请我们进去坐坐吗?” “啊?哦,不好意思。”季慧茹低头,刚是这小女孩在说话吧,怎么这么老成?摸了摸鼻子,自己真是想太多了,一帮男人带个孩子过来能做什么? 一室一厅,厅很小,多了他们这几人似乎都要装不下了。慕雅歌随便找了个凳子坐下,扫了眼这个小居室,两个字:简陋!不过倒挺整洁。 季慧茹,还有三个月才满二十,届时会认祖归宗,虽然以后的日子也不那么好过,可比起现在,至少吃穿用度还是不愁的。而现在,很显然这个季家的私生女实在是连普通家庭的子女都不如。 “呃…我这里很简陋,连板凳都没几个…”看着一旁站立的三人,季慧茹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无碍,我们一会就走的。”慕雅歌抬头,拿出录音笔一递,“听听。” 季慧茹接过录音笔,狐疑看了眼慕雅歌,又看了眼一旁默不作声的几人,这小女孩怎么反倒像个发号施令的?摇了摇头,将这忽然升起的怪异想法赶出脑海,按下了播放键。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那个贱女人废了没?” 尖细而刻薄的女声起,季慧茹的眸光闪了闪,这个声音她认识啊,第一次去季家的时候,就是这个声音骂她为不要脸的野种。 “季小姐,没…没得手…” 男人的声音有些哆嗦,可季慧茹还是一下就听出了这个让她后怕的声音,那晚,就是这个男人差点毁了她的清白。 “什么?”女人声调陡然拔高,“啪”地一声,应该是甩了那男人一记耳光,“蠢货,几个大男人竟然还搞不定一个女人?既然没办成,你们来找我干什么?再去,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方法,一定要让那个贱种身败名裂。哼哼,季慧茹,我看你到时候有什么资格再进季家的门!” “不是,我们…” “你们不就是要钱嘛,事成之后绝对少不了你们的好处。我再给你们一星期,要是再办不好,订金你们也别想要了。” “季小姐,钱我们不要了,你还是另找高明吧。” “你说什么?” “是,你没听错,我说我们不干了。你嘴里的那个贱种背后有人,我们惹不起,没看到我们脸上的伤吗?”男人此时似乎也来了脾气,口气不像之前那么卑微了,“操,为了那么点钱把兄弟们的命都给赔上可不值当。你季大小姐既然这么大本事,爱找谁找谁,反正别再来找我们了,晦气!” “你…你们,站住,我再加五万…” “呸!有钱了不起呀,有钱也得有命花才是…” 听录音的这段时间,季慧茹从震惊到愤怒再到现在的双眼无波,慕雅歌全看在眼里。很好,这反应不错,不像一般人听后或失声痛哭、或怨天尤人、或骂人无耻,反倒显得十分平静,是个心性成熟的,难怪前世有那般作为。 慕雅歌不语,她等,等这个女人亲自开口。 “首先我感谢众位对我的保护,谢谢。”女人朝几人深深鞠了个躬,语气沉稳而从容,“我不过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女,我的生活状况你们也了解,而各位的身份…我实在想不出你们这么做的理由。” 要钱?这些人可比她有钱。要命?干嘛还这么大费周章?既然她啥都给不了,这些人怎么就找上她了呢? “今年四月十五号中午12点22分,你母亲被正式宣告脑死亡。”慕雅歌起身,背手而立,“伯母虽是肺癌晚期,可也不至于突然就病情恶化。” 季慧茹浑身一颤,是,当时她还大闹了医院,也觉得这事不可能。可是这事这小女孩又是怎么知道的?看了眼一旁不语的几人,恍然大悟… “你想错了。”江应狂惜字如金,转头却是看向了高深莫测的慕雅歌。 他虽然在接到慕雅歌的电话后,对季慧茹做了仔细的调查,也知道这么件事,但没和慕雅歌说过。 “季小姐,如果我说你母亲的死是季家人所为,你会怎样?” “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么…”要那人亲口说出来也不难,只是也挺费工夫,“那我换个说法,你出生时脐带绕颈剖腹而出,两岁才会走路、三岁开口说话、五岁断腿、十岁天花,十五岁之前大病小病接连不断,十五岁后情况好转,却是搬家五次、转学三次。还有,你这次的高数随堂测验七十九分,是也不是?” 山鸡和锤子二人听得目瞪口呆,这小丫头在干嘛?怎么跟个神棍似的,只差没挖人家祖宗八代了。吞着口水互看一眼,他们得来的资料好像没这么详细吧?还有什么,七十九分? 季慧茹也有些傻眼,若说这些人神通广大查她事无巨细,可也不至于连今天刚公布的成绩也知道吧?而且那张试卷现在正放在里间的书桌上呢。 “你怎么知道?”季慧茹不由自主问出了声。 “我只问你,你可信我?” “信!” “很好,那你来做我的经纪人吧。”慕雅歌说着伸出了手,仰头一笑,“我是慕雅歌,鼎皇娱乐的签约艺人,认识你很高兴。” 季慧茹还有些摸不着头脑就和慕雅歌握了手,不对啊,鼎皇娱乐可是季氏的死对头,她去做鼎皇的经纪人? “季小姐,你不会天真地以为仅靠你一己之力就能为你母亲伸冤吧?”慕雅歌自然看出她的心思,又怎么会让她走回老路呢,“若是没有季家的默许,你母亲会死得不明不白?敌人的敌人可为自己的朋友,由你这个季家子孙亲手去终结季家,届时再问问他们可否悔恨当初,想来都挺让人热血沸腾的!” “我给你三年时间去学习,相信在季家你也能学到不少,这期间暗里不会有人来动你,至于你在季家的内斗就靠你自己了。三年后,我再来找你,希望到时你已能独当一面。”话峰一转,却是对着江应狂说的,“江堂主,看来这三年又要麻烦你了。哦,对了,明天我抽空去看看你家宝贝吧,我想他一定很高兴!” “…” 这丫头,明知道他最在意就是他的宝贝儿子,一句话直接堵了他的嘴。不过,他还挺心甘情愿的。 第二十九章 慕青云病危 早上8点,日头还没那么烈,人民公园里的青草地上,小女孩正穿着粉色的公主裙和一只小白狗玩耍。睍莼璩晓镜头里的小女孩脸上挂着天真无邪的笑容,一扬唇,三分活泼三分俏;一抬眼,两分灵动两分娇,看得一旁的工作人员赞叹不已。 不管是什么风格的童装,这丫头都能恰到好处表现出服装的特色。而且拍摄途中十分配合工作人员的各项需求,从不喊苦喊累,反倒是那甜甜的笑容感染了在场每一位人的心。 “好,很好。”导演满意喊“卡”,对着慕雅歌招了招手,“雅丫头,累不累?一会再补拍几个镜头,这次的拍摄就圆满结束了。” “导演叔叔,我在草地上玩有什么累的?叔叔阿姨们才叫累。”慕雅歌仰头娇笑,眼角瞥了眼正在接电话的龙陌,脸色好像不那么好。 “雅丫头真乖!”张导演对这次的拍摄相当满意,效果好、进度快,省心又省力。本以为十岁的孩子娇生惯养,却不想这个“蛋糕公主”竟是这样的讨人喜欢。 走回休息区的慕雅歌接过林墨生递来的水,龙陌正好挂了电话。 “龙先生,出什么事了?” 龙陌的脚步一顿,看了眼老气横秋的小丫头,又看了眼忙得热火朝天的工作人员,似乎有些犹豫,更多的却是惊于这丫头的敏锐。 “丫头,是你家里出事了。”连一向泰山压顶都面不改色的龙陌此时都一脸凝重,可见事情的严重性。 “说。”慕雅歌眉头一皱,一手背在身后飞快掐算。 “刚你爷爷打来电话,说你堂哥慕青云出了车祸,医院下达了病危通知书。” 慕青云?不该啊,这孩子她早前看过,是个有福的,命中没什么大灾大难,那这病危通知书… 慕雅歌沉吟片刻,一脸肃然:“龙先生,麻烦你给我订两张回程的机票,越快越好。拍摄你不用担心,导演说再补几个镜头就完工了。” “小林哥哥,你带着小九先去机场。”说着将九尾狐往林墨生怀里一塞,转头又说,“龙先生,麻烦你送一下小林,魄哥哥那我会电话联系,谢谢。” 看着慕雅歌有条不紊吩咐所有的事,龙陌好奇之余不免升起一丝敬佩,这发号施令的样子和少爷还真相似,让人不由自主就遵照了办。 乖乖,他刚想了什么?他竟然不知不觉被眼前只十岁的小女孩给牵着鼻子走了,深深看了眼沉稳的慕雅歌,却见小人儿突然面色一变,笑眯眯地转身,欢快地朝导演跑去,边跑边说:“导演叔叔,我休息好了,继续拍吧!” 这变脸的速度、这欢快的模样哪里像是知晓家里出了事的? “龙先生,请。”林默生抱着九尾狐礼貌地催促还在愣神中的龙陌,小公主的吩咐就是圣旨,虽然他帮不上什么忙,但只要做好本分让公主无后顾无忧就不算拖后腿了。 “嗯。”龙陌瞥了眼斯文沉稳的年轻人转身,呵呵,这个少年… 结束拍摄的慕雅歌笑着和所有工作人员道别,一转身就换了副默然的神情,忽然瞥到街边的商务奔驰。龙君魄,你还是来了啊。 “魄哥哥,你怎么来了?”慕雅歌一上车,就笑着坐在了龙君魄身边。 “歌儿,心里难过就别强装笑脸,哥哥这里你不需要隐藏情绪。”这丫头真是让人心疼啊,说着就将小人儿搂在了怀里。 “魄哥哥…”慕雅歌小脸一抬,眼里闪动着点点泪花。他竟然一眼就看穿她了,还心疼她,“对不起,魄哥哥,歌儿只是不想让你担心。” “傻丫头,以后不许说这样的话了。”龙君魄心疼之余又泛起了酸水,他不希望自己看上的丫头将自己当外人,这个念头让他心里很不舒服,“哥哥不是外人。” 哥哥不是外人!一句话让慕雅歌心里一颤,魄以前也说过类似的话。 “魄哥哥,这句话我记在这里。”慕雅歌郑重其事抚着自己的心口抬头,龙君魄,不管你是不是魄,既然说出这样的话,我慕雅歌也将付出同等真心。 “歌儿,拿着。” “什么?”慕雅歌低头,手心里多了张支票,二十万,“这是…” “歌儿,本来哥哥准备将你堂哥转到这边的医院,可那边消息传来病人处于深度昏迷,正在重症监护室里观察,不宜转院。所以哥哥只好请了我们这里的权威医生随你同去,到时候看看情况如何。”龙君魄得知消息的时候就迅速做出了一系列的指示,“别担心,钱若是不够就告诉龙陌…” “魄哥哥,我有签约金的,这钱我不能拿。”慕雅歌说着又将钱给推了回去,“哥哥,不是我见外,你做的已经够多了,我有自己的打算,请你相信我。” 刘翠玉本来就将自己当成了摇钱树,要是再拿他的钱,不定她那个极品老妈又生出什么歪念头。这事一出,家里肯定急需用钱,她倒要看看这个便宜妈是看重钱还是更看重亲情。 面对慕雅歌坚定的目光,龙君魄眼光闪了闪,似是想起了什么,嘴角一勾。歌儿,哥哥真不能把你当小孩子看待了,将钱一收:“好,哥哥相信你。” 机场内,林墨生很安静地在候机处等待,不动声色打量身边衣冠楚楚的陌生男人。二十五、六岁,一身白衣,气质优雅,戴着副金边眼镜,正和龙陌说着什么。据说此人是名医生,林默生实在无法将拿惯手术刀的白衣大夫和眼前这名清冷而气度非凡的男人联系到一起。但他深知人不可貌相的道理,就好比他们的小公主一样。 龙君魄牵着慕雅歌走进了机场,来到候机室,那眼镜男抬头,二人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男人便将目光转向了慕雅歌,眉梢一挑,这就是让那喜行不怒于色、常年冷着脸的小少爷心心念念的人? 慕雅歌自然知道这人正在打量自己,说好听只是打量,其实是在心里做评估,便大大方方投去一笑。看吧,看你能看出什么花来。 “魄哥哥,这位大叔就是你说的权威专家么?”慕雅歌仰头,笑得很是让人赏心悦目。 大叔?男人嘴角的笑瞬间冻结,他有这么老吗?你个小丫头片子不愿意叫哥哥,好歹来声叔叔听着也凑合,可大叔算怎么回事? “是,这位大叔叫宫南星,去打个招呼吧。”龙君魄忍笑,大叔?这个称呼他喜欢啊,让你得意,这下吃瘪了吧。 “宫大叔好,我叫慕雅歌,这次就劳烦您了。”慕雅歌说着还弯身鞠了个躬,将礼节做得无可挑剔,却让那本是懒懒靠坐的人不由坐直了身子,嘴角抽搐不已。 这丫头说的话和举动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看人家多有礼啊,标准的90度鞠躬,还用了敬语,可越是这样,宫南星越觉得不自在。 “呃…”人前一向彬彬有礼的宫南星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伸手就要去扶,却见慕雅歌抬头,一双灵动的双眼透出一缕精光,不过一瞬就消失不见。 宫南星顿时生出自己被耍了的念头,他没有眼花,那一瞬很短,却是故意闪给他看的。这丫头,是实实在在的挑衅啊。 “小萝莉,你真可爱。”宫南星身躯往后一仰,交叠了双腿看向一边幸灾乐祸的龙君魄,那眼神似乎在说:不错,有点意思! 这里慕雅歌亲热地拉着龙君魄说着道别的话,机舱的货舱内,九尾狐却是抓耳挠腮直跳脚:“主人,你又不说一声就把我丢给了外人,讨厌讨厌!” “看什么看?你们这帮畜生,本尊屈尊和你们共处一室是你们的造化,都给我安静点!” 说着摇身一变,三条毛茸茸的大尾左摇右摆,机舱内众宠物在那强大的威压下哆嗦着伏低了身子膜拜。 “哼…” 第三十章 算命的女人 等慕雅歌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重症监护室的门口,慕家人愁云惨淡,大伯母此时早已哭得没了力气,目光呆滞坐在一边就如没了灵魂的躯壳。睍莼璩晓 “爷爷、奶奶。”慕雅歌快步走去,慕老爷子抬头,双眼红肿,但还算镇定,奶奶却还在一个劲掉泪,“奶奶不哭,宫医生是业内的翘楚,这次专门过来给哥哥治疗,哥哥一定会没事的。” 小祖宗,你这顶帽子扣得可真够大的,这人都没见着,具体情况还不知道,怎么就能断言一定没事呢?宫南星在内心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对着慕雅歌使来的眼色极度无语。 “咳咳…”宫南星干咳一声,正了正神色,对着慕家人点了点头,“主治医生在哪,我需要了解一下情况。” “宫医生,我带您去。”慕国泰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本来焦躁不安的心在看到这个沉稳的男人时奇迹般平静了下来。 “有劳了。” “大伯母。”慕雅歌走到展芳身侧轻轻唤了一声。 “小雅…”展芳回过神来,一把搂住慕雅歌,泪如泉涌,“青云这傻孩子都是为了救我才被车撞的,我真该死啊。青云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可怎么活啊…” “不哭不哭,您若是倒下了,哥哥怎么办?”慕雅歌调动灵气给展芳顺气,大伯母这哭得快晕厥的样子看得人揪心,急火攻心之下一个受不住,到时候一家人又要手忙脚乱了。 “大伯母,您跟我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慕雅歌轻哄,顺便转移展芳的注意力。 “昨天中午,我们一家在你爷爷家吃了午饭,回家的路上…一辆小车转弯速度有些急,你大伯、大伯当时还在路口买东西,我们娘俩躲闪不及,你青云哥哥一把将我推开,自己却…” “大伯母,你别哭,慢慢说,好好想想当时是什么情况,那司机可是醉酒驾驶?” “呜呜…小雅,我当时就懵了啊,现在脑子都还是你青云哥哥飞出去那一幕…”展芳泣不成声,想起那个画面就心有余悸,哪还能回忆起细节? “乖,不哭了,来,深呼吸——”慕雅歌连连轻拍展芳的后背,就跟哄孩子似的耐心在那疏导。 “究竟是怎么回事?那司机的口供怎么说的?”慕雅歌回头看向静默不语的家人,这事可蹊跷得很。 “小雅,出事后你伯父和小叔他们就立刻将青云送到了医院,我和你姑姑去了趟警察局了解情况。”赵天明推了推眼镜,此时并没有将只有十岁的慕雅歌当小孩子看待,“那司机说当时左转弯,按理说速度不该那么快。可他说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间眼前一黑,手脚有些不自控,等到踩煞车的时候就已经把人给撞了。” “左转弯,那伯母他们是闯红灯?” “怪就怪在这里,你伯母他们过马路的时候是绿灯,那司机才是犯了交规,撞人后他自己也懵了。可他坚称当时左转指示灯是绿的,还说这辈子不论做人还是开车都是老老实实,也没想到怎么就出了这么大的事。”赵天明也很疑惑,那司机看着确实老实,不像是会说假话的,可监控录像里和他说的又完全相反。 “他说他当时手脚不自控?可是有什么癫痫之类的疾病?” “没有,什么病都没有,身体很健康,录完口供后还特地做了检查。” “是么?”那就耐人寻味了,沉吟片刻转向了展芳,“大伯母,您再仔细想想,这一路有没有遇见什么特别的事?” “没…没有啊…都和往常一样,就是在路上碰见了一个算命的女人…”说到这里不由一顿,不是这么邪乎吧,“当时她硬要给我们算一卦,咱哪信这些啊?青云更是直接就说人家是骗子…” “青云哥哥还真是直接,那那个女人可说了什么?” “她说青云有血光之灾…结果真就…”展芳忽然止住眼泪,眸光一亮,“我去找她,去求她,她既然只看一眼就能算出这些,一定也有解救的法子…” 好一个血光之灾!综上所述,那司机分明是被人给施了咒,那算命的女人可不简单。 “大伯母,您冷静点,您得打起精神,哥哥还等着您照顾呢。” “小雅,别拉着我,让我去、让我去求她,她一定有法子的,一定有法子的…” 看着有些魔障的展芳,慕雅歌不由叹了口气,只因一句话就轻易施法害人,明显的心术不正且恶毒,这样的人怎能去求? 手指轻轻在展芳后背一点:“姑父,大伯母昏倒了,快来扶一把。” “爷爷奶奶,我也不劝你们回去了,这种情况你们肯定不放心。这样好了,阳光超市离不开人,小叔小婶娘你们就先回去,灵姐姐也需要照顾。姑姑您去医院附近找家宾馆开四间房,先带爷爷奶奶、大伯母和龙先生去休息。今晚怕是要麻烦姑父守夜了,姑父您和大伯父轮流换班休息。城凛哥哥你今天就别回去了,大伯母情绪不太稳定,你和姑姑一定要把她看好了,千万别让她去找那个什么算命的女人。”回头看了眼一直没出声的父母,“小轩还小,爸妈你们就先带他回去,明早先带十万块钱过来,看医院怎么说,不够再去取…” “十万?”刘翠玉一听就叫了起来,忽然发现自己惊讶过度,忙捂了嘴,小声说,“你当家里开银行啊?那可是十万,不是十块,你说拿就拿啊?” “哥哥现在还躺在里面生死未卜,钱重要还是命重要?签约金可不止十万。”慕雅歌脸色一沉,说到钱,这个妈果然来神了,口气不由得冷了下来,“难道我自己的钱还不能做主了?” “你…怎么说话的?出息了,会赚钱了,就不将父母放眼里了啊!”刘翠玉顿时来了火气,“我是你妈,你现在还未成年呢,翅膀硬了?” “你给我闭嘴!”慕兴邦沉声喝道,这个媳妇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医院里大呼小叫不说,思想觉悟还不如一个孩子,“丫头的钱在老头子我手里,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丫头说拿多少就拿多少。” “爸,家里的情况您也是知道的,国泰他们厂这些时效益不好,都风传会倒闭,到时候咱一家可怎么办?小雅那签约金可是用来救急的,再说不还有司机赔偿…” 救急?现在不是救急?有什么事比救命更重要?当下掐了个指决,这个妈聒噪的声音她真的不想听了。 刘翠玉顿时失语,涨红了脸急得手舞足蹈,慕雅歌懒得再看她一眼,对着慕老爷子说:“爷爷,您告诉她存折在哪,明天直接把存折带过来。直到哥哥病好,一切的费用就从签约金里拿,多余的就交给她,让她花。” “小雅乖。”慕兴邦连连点头,眼泪也忍不住落了下来,“全都听见了?一家人贵在团结互助,雅丫头年纪虽小,可这份心思许多成年人都自叹不如。安心,照雅丫头说的办,天明啊,今晚上就辛苦你了。” “爸,您说的什么话?都是一家人,应该的。”赵天明看了眼安静靠在慕老爷子怀里的慕雅歌,这丫头临危不乱,在众人六神无主的情况下三言两语就将事情给安排好了,这以后的成就可不得了。 “丫头,我现在是你代理经纪人,看你们一家人都需要好好休息,开房这种小事还是交给我吧。”龙陌在一旁看了半天,对慕雅歌的为人处世很赞赏,原先心里那点小疙瘩也不由化了开来,这个丫头真的是很让人刮目相看啊。 病房转角处,慕国泰这个大老爷们已泪流满面,他这个小侄女这一举动可真是救了他们一家啊。 宫南星斜靠在墙边,嘴一勾,眉一挑。慕雅歌,可真的很有意思啊。龙君魄,你真是捡到宝了! “小林哥哥,我差点把你给忘了。”慕雅歌走过去使了个眼色,“爷爷,小林哥哥这次随我去拍摄,可照顾我了,看这时间也不早了,我送送他。” “八戒,回去后打听一下那个算命的女人。”慕雅歌压低声音,边走边说,“记住,只是打听,不要让她发现了,切记!还有,龙陌这个人很精明,千万别让他发现你的身份。” “是,我这就回去,有消息给您电话。” “好,去吧。” 第三十一章 生魂归位 “宫医生来了!”慕安心一说,全家人的眼光就聚集在了这根救命稻草上,慕老爷子更是殷切地站了起来。睍莼璩晓 “爸、妈,你们先别急,听宫医生慢慢说。”此时的慕国泰算是最淡定的,刚看主治大夫对宫南星那恭敬的态度,他就知道这次来的这个宫医生的确如慕雅歌所说,乃业界的权威,这让他那颗高高悬挂的心多少安定了一些。 “我刚在刘主任那里了解了一下病人的具体情况,说实话,能活到现在简直是个奇迹。”宫南星并非毒舌,也不是故意说些让家属泄气的话,就目前他所了解的,就觉得是奇迹。就在慕家人倒抽冷气的时候,宫南星又说了,“但是,病人的求生意识很强,虽然还处在危险期,但活着就还有希望。” “宫医生,您能救活我孙子的是吧!”慕老爷子上前一步急切握住了宫南星的手,眼里燃起了希望之光。 “慕老爷子,我虽不敢打包票,但一定会竭尽所能。令孙的内伤很严重,但是身体其他机能还算不错,就这一点来说很值得欣慰。”宫南星轻拍慕老爷子的手安抚,“我倒是觉得大家现在最应该做的是回去好好休息,养好了精神才能为他鼓劲打气,至于其他的就交给我们医护人员吧。” “爷爷,连宫医生都说了青云哥哥意志力很强,我们又有什么理由在这里长吁短叹?青云哥哥若是看见了,心里会很难受的。”慕雅歌朝宫南星点了点头,这个男人还不错,很会抚慰人心。忽的眼光一闪,慕青云? “爸,小雅说得对,大家都休息去吧,这里有我和天明。” 狐狸,青云哥哥生魂离体,现在还很懵懂。小天煞气太重不能靠近,你制造点动乱我好引他归位。 主人,看我的。说着跐溜落地朝慕青云奔去。 “小九,你给我回来,捣什么乱?”慕雅歌忙赶上前去将九尾一把拎起,食指一勾,一道无人可见的白光罩上了行走的慕青云,拍了拍九尾的脑袋,“不听话的小东西,添什么乱?” 回身对着众人歉意一笑:“看,这小家伙也不喜欢医院。爷爷奶奶,你们就听宫医生的话回吧。姑父,你也先去休息,后半夜来换大伯的班可好?” “人小鬼大,你这丫头才是最需要休息的。”赵天明摸了摸慕雅歌的头,语带宠溺却又透着几分心疼。 “姑父,我想看看青云哥哥,一会就回好不好?” 面对慕雅歌的乞求,赵天明有些为难,重症监护室里可不是想进就进的。 “你们放心吧,有宫医生在,一会我来接丫头。”龙陌适时出声,这丫头他是看出来了,极有主见,打定主意要做的事谁都阻拦不了。 送走了家人,慕雅歌换了副笑颜:“宫大叔,帮个忙呗。” “行了行了,你个鬼丫头在我面前别装了,笑什么呀?跟只小狐狸似的,跟我换衣服去,我顺便去看看情况。”宫南星摆了摆手转身,这小家伙和龙君魄可真像,两只狐狸在一起,还不天下大乱?“狗,留下。还有,别叫我大叔。” “是,宫大叔,一会小九就在门外守着。”看着宫南星脚步一顿扶额,慕雅歌唇角微勾,都一把年纪了还装什么嫩啊?背着人影五指一收,那被白光罩着的生魂瞬间成球状飞进了她的掌心。 二人换好衣服进了重症监护室,慕青云静静躺在病床上,浑身裹得跟木乃伊似的,若不是仪器上有跳动的数值,那微弱得近乎为零的呼吸真让人以为这就是个死人。 趁着宫南星在一旁查看病房记录,慕雅歌轻轻走上前。外人看来只是以手轻抚病人的额头,实际却是将掌心的生魂从眉心处推了进去。 “青云哥哥,这里很痛吧?”慕雅歌一一抚过慕青云周身要穴,让灵气在脉络中游走,修补受损的经脉,同时滋养着五脏六腑。行至一圈,最后在百会穴轻轻一点,“哥哥你要加油哦,快点好起来,到时候看歌儿新拍的广告。” “丫头,看完了?” 宫南星一边看记录一边余光瞄慕雅歌,看到最后嘴角都要抽僵了。这丫头…那病床上的人都成了个粽子了还边摸边问疼不疼,这时候倒像个不谙世事的无知小女孩了。 “看完了,宫大叔,我对你很有信心…” “打住,你少给我戴高帽子,说实在你哥哥的情况不容乐观。”宫南星忙打断慕雅歌的话,一点也不觉得自己这话会伤害一个小女孩的心。 “宫大叔,你能来这一趟,我慕雅歌就已经很感激了。你只管放心大胆地治,魄哥哥相信你,我自然也信你。你都说这是个奇迹了,没准这个奇迹还会延续下去,也许…”慕雅歌话说一半,打了个呵欠,“哎!累了累了,小九还在门口等我呢,我去楼下等龙先生。宫大叔,这些时就辛苦你了,再见。” “奇迹么?”宫南星看着慕雅歌轻快离去的背影喃喃自语,回头看了眼病床上的人,“少年,你坚持住,我宫南星最喜欢的就是挑战高难度。” 口袋里手机急促地震动着,慕雅歌接起还来不及开口,对方焦急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小祖宗,出事了…” “慌什么?说!” “小林今天回来和我说了您交代的事,那个女人我碰见过,就这几天才出现在咱西城镇。本来我也没在意,可今天又听兄弟们说那女人好像在四处打听黑狼帮那个邪门的老家伙。还有,张先不见了…” “不见了?什么时候不见的?” “就今天下午,兄弟们说他上了趟厕所就再没回来过,四处都找遍了就是不见踪影,您说会不会是那女人…” 除去那女人还真不作他想,慕雅歌眸光沉了沉,问:“打探到那个女人的落脚地没?” “没…还没,一下午都忙着找张先了,也是小林回来说我才将这两件事联系到一起的…”侯勇擦了擦汗,心底一突。祖宗啊,您可别怪我,我已经是第一时间通知您了。 “叫兄弟们稍安勿躁,找件张先的东西,记住,一定要是他常用的,无论什么都行。再准备一份西城镇的地图,等我过来。”慕雅歌迅速交代所有事宜,语末又想起什么补了一句,“再给我准备几副安神茶,就这些了。” “诶,好,喂、喂,小祖宗?”挂了… “龙先生,小林哥哥刚给我打了电话说买了些安神茶,正好可以给爷爷奶奶喝。对,一会他送我。你直接把地址告诉我,将房卡放在前台就好,谢谢啦。” 安神茶,这么细心?嗯… 龙陌沉吟片刻,他怎么就嗅到了股不同寻常的气息呢? 第三十二章 七煞锁魂阵 “喂?你不来接人了?”宫南星接起电话诧异挑眉,走向了窗边挑帘四下里搜索,“有人来接?哦,那个小伙子,看着还不错。睍莼璩晓我看到了,那丫头正在街边,好像在等人。” 挂了电话的二人心思不一,宫南星又站着看了半晌才回身,轻笑:龙陌,你真是想太多了。 龙陌对着手机喃喃自语:是我多心了吗? “小九,你这九尾狐也太没用了,连个人形都幻化不了,不然我也不用在这里一个人唱独角戏。”龙陌,宫南星,你们俩可真有闲心啊。 “主人,您别提我伤心事成不?我好不容易重修到现在的法力,不带这么嫌弃人的。您等着,到时我一定变个绝世美男天天在你面前晃悠,晃瞎您的——美目。”哼,若是从前,他至于这么低声下气嘛。 “行了,你就讨巧卖乖吧。”慕雅歌拍了拍九尾的脑袋,这只死狐狸,心里那点小九九她还不知道? 西城镇一栋废弃的厂房内,四十九支蜡烛在空地上围圈点亮,在月光的投映下,本就阴森的无人之地显得越发森寒。 一个高大的男人被绑在水泥柱上奄奄一息,衣衫褴褛,浑身上下布满了大小不一的伤口。 “啊!”痛苦的嘶吼声自喉间溢出,男人添了添干裂的唇,艰难地撑开红肿的眼皮。 “哼哼,挺能忍嘛。”哼笑声起,女人的手指正摆弄着一条刚从男人身上扯下的布条,上面还沾着带血的皮肉。 “你…你这个恶毒的女人…”男人眼角还滴着血,费力仰头啐出一口血水,“你不得好死!”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女人甩了甩手:“皮糙肉厚,打得我手都疼了。嘴真硬啊,还是不说?” 男人咬紧了牙关,双眼一闭,视死如归。不能说,老大对他们很好,这份恩情永不敢忘,绝不做那贪生怕死的小人。 “好好好,一会有得你受的。”女人目光一沉,转身走进了蜡烛圈内,“看是你的骨头硬还是我的锁魂阵厉害!” 时空迪厅的包房内,侯勇已将准备好的东西摆放在茶几上。 只花了半个小时匆匆赶回西城的慕雅歌看了眼焦急的兄弟们,也不多说,直接将一颗扣子放在了地图中间,划破手掌心,将血滴在了扣子上。 指尖微动,嘴里默念几句,道了声:“去!” 只见血滴成线,顺着地图的线路一路游走,直到停在了一处。 对于面前人类无法想象的神奇一幕,在场众人也不稀奇了,似乎跟在小祖宗身边,这心脏的承受能力已然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西城化工厂?”侯勇定睛一看,“这地我知道,这化工厂废弃好几年了,据说还…闹鬼。祖宗,张先真的在那吗?” 闹鬼与否慕雅歌并不关心,不过此时显然有人在那鬼祟行事。 “猴子,带几个兄弟,人不要多了。到了化工厂在原地等着,不要轻举妄动,我自有打算。走,张先可等不得。” 夜色中,小小的身影如鬼魅般飞跃,身后的众人气喘吁吁也追不上远去的步伐。 “祖宗就是祖宗,从城里赶来气都没歇一口还那么神清气爽,再看咱这速度…”侯勇累得顾不上擦汗,看了眼同是大汗淋漓的兄弟们,下了决心,“明天起都给我往死里操练,虽赶不上祖宗一星半点,也绝不能给她拖后腿,明白吗?” “是,兄弟们热血沸腾着呢,祖宗就是我们的榜样,终有一天,我们会是祖宗坚强的后盾!” “好,有志气!跟紧了!” 慕雅歌来到化工厂前就觉出了不同寻常,抬眼一看,整个化工厂被一团黑雾所包裹。好家伙,法力不弱啊。 甩出几道黄符打在了工厂前的几颗大树上,金光一闪,一道无形的屏障将工厂和周围隔了开来。 身后众人赶到,慕雅歌手臂一伸,神情严肃开了口:“都给我等在这里,没有我的吩咐,不得踏入工厂半步。” 话音一落,人影就跃了进去。 “咦?人呢?”众人搓了搓眼,活生生一个就这样消失在眼前了? 慕雅歌直接唤出夜境天,指着头顶黑气四溢的窗口说:“小天,裹着我上那个窗口,你的煞气虽重,却能很好掩饰外人的入侵。” 顺着窗口往里望,慕雅歌不由倒吸了口凉气。 七煞锁魂阵?好恶毒的阵法! 蜡烛圈内的女人手指不停结印,随着手里的动作,绑在柱子上的男人不断抽搐,嘶哑的吼叫声听得人头皮发毛。 这女人,竟然直接抽人生魂,简直令人发指! 还好,残忍恶毒有余,本事也有那么一点,修为却还不到家。七煞锁魂,顾名思义由魑魅魍魉魈魃魋这七煞困守,而面前的这个阵法,却只有五煞。阵法不全,威力自然大打折扣,那咱就来玩玩。 慕雅歌跳入窗内,调笑声起:“啧啧,你这阵法不够正宗啊!” “什么人?”女人瞬时停了手里的动作,她竟然没发现有人来了,还和自己离得这么近,怎么来的? 望向声源处,只见一个还没成年的小女孩缓步而来,那神情,要多悠闲有多悠闲。 女孩也不答她,只走到了柱子边动手开始解男人身上的绳索。 “老大…”迷蒙中张先睁了眼,看到身前的小女孩,不由落下男儿泪,“老大,让您担心了。” “嘘,都伤成什么样了,还说话?省着力气,老大给你报仇。”看着身无一块好肉的大男人在自己面前掉泪,慕雅歌心里很不是滋味。 “老大,谢谢您。我张先福大命大,竟然得老大如此厚爱,即便是死也值了。”张先心里感动不已,混迹这么多年,有谁在意过他们这种人的生死?只有眼前这个小人儿,给他们尊严和关爱,“老大,我张大胆没愧对这个称号,也绝不背叛您。” “我知道,我都知道的。别说话了,兄弟们还在下面等着你呢…” “啧啧,可真感人啊!”女人嘴角挂着讥讽,手一挥就扬了道罡气过去。 慕雅歌轻轻解着绳子,生怕弄痛了眼前的人。 “不自量力!”夜境天现身,钢枪在身前划了个弧度,宛如镰刀的黑气就迎了上去。 女人侧身一让,身后的水泥柱上瞬时就多了个缺口,这要是打在人身上…女人眸光闪了闪,抬头和空中身披战甲的小男孩对视。好强的煞气,这是什么鬼东西? “哼,本大师驭鬼抓妖,收的就是你等冥顽不灵孽障。”女人的口气很是狂妄,一指点了阵中的煞魂攻向夜境天。 “哈哈哈!”夜境天双臂环胸,似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驭鬼抓妖?他是一般的鬼吗?这女人真是无知,无间地狱是什么地方?睨了眼迎面而来的煞魂,就这东西还不够他塞牙缝的呢! “小天,这东西还有用,别老想着填肚子!”慕雅歌撇了撇嘴角,她咋就养了群吃货呢? “张先,她让你吃了多少苦,我今天就让她百倍偿还,你睁大眼睛看仔细了!”说着两指在张先眼前一抹。 喝!张先倒抽一口冷气,这是… 第三十三章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张先尽管气若游丝,可看到眼前的景观也不由得两眼发直。睍莼璩晓这、这这…那空中的战甲小男孩是什么东西?还有那迎面而来狰狞的面孔… “呵呵,你可是张大胆哦,看小天的。我现在让你的生魂归位,会有点疼,你忍着点。”不得不说论歹毒,那女子乃个中翘楚,抽离人的生魂,可人的主观意识还在,生生忍受心灵和身体上的痛苦。这种折磨之下,张先竟然挺了过来,这其间怕是死去活来无数次了。 夜境天钢枪一立,煞气大开,张牙舞爪的鬼魅在中途生生打了个颤,连带着蜡烛所剩四方的煞魂“呜呜”似泣,由原本的耀武扬威变成了俯首膜拜。 那女人惊惧得连连后退,这份煞气连她都抵挡不住,谨慎看向对面对着阵中生魂勾手的小女孩,想在她手里夺魂?没门! 女子目露凶光,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金色铜玲,嘴里念念有词。一手有节奏地摇着铃铛,一手指向阵中的生魂。 随着铃铛的脆响,金色的光圈一圈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层层向周围漾了开来。 法器不错,只可惜跟错了人啊!慕雅歌眼角一扬,褪下手里血红的珠链向上空一抛,红莲,今天且看看你的威力:“给我破!” 一手牢牢牵引了生魂往后一收直入张先的眉心,张先本就面无血色的脸上顿时汗如雨下,却也拼命咬紧了牙关,闷哼之下忽觉身体多了些什么,那感觉让他心底一宽。眼里泪光点点看向神色肃然的慕雅歌,顺着视线仰头… 那一串红珠在上空忽然变大,16颗血珠化成形态各异的莲台围圈罩在了那女人的头顶上方,不同于佛家的金光,却是闪耀着刺眼的红光将女人团团困住。 女人的脸孔顿时痛苦得扭曲,“哐当”一声,铜铃落地,喷出一大口鲜血倒在地上抽搐不已。 “艾玛!这威力,要把人直接搞死啊,太大材小用了。”慕雅歌惊叹一声,忙收了珠链,宝贝地戴在手上轻抚。 “主人,这什么东西?法力好强!”九尾狐跳到慕雅歌手心,低头研究。 “废话,法力不强能困住我吗?”夜境天居高临下,他可是无间地狱的头号恶鬼,却对这小小的珠链一点办法都没,“主人,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是对主人来说绝对是一等一的极品。” “我运气可真不错,咱看看那女人去。” 几人抬眼望去,那女人竟然挣扎着坐了起来,盘腿调息。 “还真是只打不死的小强啊,这精神头,本尊都要佩服一二了。”九尾狐已恢复真身,摇着尾巴舔嘴,“这心肝应是不错…” “你这吃货,给我老实点。”慕雅歌一个爆栗敲上了九尾的头,“我说过张先受的苦要让她百倍偿还,这么恶毒的心肝你也不怕吃坏了肚子!” “你到底是什么人?”那女子坐在地上双眼一凛,似乎并没将眼前的小女孩放在眼里,反倒是直直盯着空中的男孩和摇头摆尾的——狐狸。 “黑狼帮那老匹夫又是你什么人?” “他是我师傅!难道我师傅是…”女人怨毒的眼色扫来,“竟然是你这么个黄毛丫头,叫我好找。哼,不过是养了两只妖物,狐假虎威而已!” “狐狸,这女人是被打傻了吧?”夜境天嗤鼻,狐假虎威?若是主人不强,他二人如何会心甘情愿奉人为主? “不是被打傻了,是本来就蠢,没听说过一句话叫胸大无脑吗?这个就是典型!”狐狸瞄了眼女人高耸的胸脯,真是两颗好大的柚子啊。 一魂一狐此时难得默契地点了点头,鉴定完毕,的确是胸大无脑。 “原来是师徒啊,难怪了。”慕雅歌了然,果然是什么样的师傅带什么样的徒弟,都毒到一块了。 “有种你我单挑斗法,借助他们算什么本事?”女人挺身而起,大言不惭。 “哎哟哟,战神,我狐狸没听错吧,这蠢女人要和主人单挑?” “自寻死路。”夜境天怜悯望向不知死活的女人,转而换了副笑脸,“主人,你发发慈悲,让头脑不清醒的人长长见识呗。” “也好,很久没活动筋骨了,练练手也是不错的…”慕雅歌话未说完,一道劲气就扑面而来。 “还真是有够不要脸的。”竟然玩偷袭! 慕雅歌最恨这种明里一套背里又是一套,惯会暗箭伤人的人。当下手一挥,强劲的灵气就扫了过去。 女人连连后退,惊觉自己看走了眼,这就是师傅在此也不是对手啊,真是摊上大事了。 “我慕雅歌从不自诩是好人,可也不会随意收割人命。”慕雅歌说着虚空击出一道符印,“可你呢?仗着自己有那么些玄法就恶意将人命玩弄于股掌之间。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不过说了句世人观念里的老实话,你就施法以小车去撞人。不仅害了一个无辜少年,更害了人家司机。” 慕雅歌连连制符发招,哪里让那女人有闪躲回击的机会,手里一刻不停,嘴上也一开一合:“张先不过一介普通人,只是碰巧以前在黑狼帮待过,你将人虏来严刑逼供不得其法,竟然布下如此恶毒的阵法,抽人生魂拘禁在内供你消遣。这是一个修道之人该做的事吗?你和你师父一样,根本不配为人。” “七煞锁魂阵,我今天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七煞锁魂阵,让你也尝尝这其间的滋味。”那女人被慕雅歌的金符打得动弹不得,抖着身子想要求饶,却被慕雅歌掐了指决扼了咽喉,“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魑魅魍魉魈魃魋,出!” 先前那五煞瞬间归位,又有两煞从地底冒了出来,那散发的煞气可不是之前女人做法时能比的。 慕雅歌缓慢踱向瑟瑟发抖的女人,嘴角弯起一抹残忍的笑意,指尖划破女人的眉心:“现在怕了?晚了!” “生魂、觉魂、主魂。”随着慕雅歌这三声,五指一抓,直接将三魂一个个给抓了出来往阵里一丢,女人软软倒了下去。 “七煞,好好玩,慢慢玩!”语音一落,那七煞如饿虎扑羊,向三条哆嗦的魂魄抓去。 女人死了,可三魂未灭,在七煞的撕扯啃噬下发出阵阵悲鸣。 工厂外等候的几人突然打了个寒颤,侯勇四下一阵张望:“你们听见什么怪声没?” “侯哥,您也听见了?” “我知道了,一定是小祖宗在大显神通,对对对,就是这样。喝!哈!” “…”侯哥,您要是怕了可以直说,咱兄弟一定不笑话您。 “张先,可还满意?”慕雅歌抚上张先的心口渡气,护住他的心脉,接下来的外伤就交给医院去处理了。 “老大…”张先感动得语不成调,只觉得心里暖暖的,眼里湿湿的,却无法用任何语言来表达自己现在的心情。 慕雅歌起身架起人高马大的张先,看了眼阵里快不成人形的三魂,手一挥,七煞便无影无踪。 “小九,小天,未免这师徒俩碰头为害地府,你们俩就发个善心,勉为其难塞牙缝吧。” “是,主人。” “哈哈,老子等这一刻半天了。”九尾狐说着就率先冲了上去。 “死狐狸,又跟本大爷抢…” 第三十四章 彻底收服人心 “侯哥,你看,祖宗出来了。睍莼璩晓” “是老大,还有张先…” 一个矮小的身影架着浑身是血的高大男子稳步走了出来,众兄弟忙迎上前来接过张先。 “天啊,怎么伤成这个样子?” “我没事,全靠老大…”张先虚弱地靠在兄弟的身上,眼里还闪着泪花,“兄弟们,我张大胆这条命是老大给救回来的,我也不会说什么煽情的话,但这份恩情永远铭记在心。” “老大,你给予我的不止是一条命这么简单,你给了我们所有兄弟的新生,今生我张先奉你为主,绝不背叛!” “我们誓死追随老大,永不背叛!”曾经黑狼帮的兄弟此时也同时宣誓,如果说以前只是敬畏,那么现在是心悦诚服地认主。 “行了,赶紧把张先送医院去,这外伤不及时治疗可会落下病根的。” “祖宗,其实在咱这帮兄弟的眼里,您才是我们的主人。”侯勇搓了搓手,想的却是另一件事,凑近前来小声说,“祖宗,其实您有没有想过把兄弟会给…嗯?” “猴子,你这是打算叛帮?”慕雅歌心底一笑,面上却带了几分严肃,这侯勇,心可不小呢。 “祖宗,咱只认您!您要是那啥,咱这可不算是叛帮,兄弟们说对不对呀?” “是是,侯哥说得不错,咱只认您!” “呵呵,猴子,那你告诉我,你心有多大?”慕雅歌眼角一扬,兄弟会?太小了。 “嘿嘿,祖宗,我侯勇本来没啥大抱负,纯属混混日子。可跟了您…祖宗,西城太小了,您以后的成就…我侯勇就觉得您是个干大事的,您的心有多大,咱就跟着您做多大!” “猴子,你还真是个会来事的,心思活络,也敢想。别说,我手底下还真需要你这样的人!”慕雅歌闻言眯了眯眼,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敢想敢说的人,话峰一转,“八戒心思细腻,处事谨慎可靠,脑子也好,放古代那就是个军师。现在年纪还小,不读书可惜了。” “公主?”林墨生眼睛一亮,读书,他也想啊,可是… “八戒,你是孝子我知道,你母亲的病我也知道,能治。不就是钱嘛,我有。从今后你只管安心去城里读书,待你学成归来,有你大展身手的时候。” “祖宗,怎么能要你的钱?咱兄弟会并不穷…” “侯勇,你记住,现在起八戒只是个普通的学生,明白了吗?” “是,我明白了,他不过就是个常去您家超市打打零工的穷学生而已。”侯勇很快会意过来,这是要把人给洗白啊。虽然不太明白祖宗这么做的真正用意,但一定是有必为的理由。 “好,很晚了,都回去吧。八戒,安神茶?” “公主交待的事自然不会忘,我给您拿着呢。”林墨生说着扬了扬手里的塑料袋,如果没想错,这安神茶其实是个幌子,为了来救张先,他们的公主真是用心良苦啊。 “我就说你是个当军师的料,不错,跟我走一趟吧。”慕雅歌满意点头,这个林默生真没让她失望,“小天,速度送我们回去,某人怕是等了很久了。” 话音一落,一团黑雾裹起二人升空,向城里飞去。 “哎哟妈!小林那小子怎么这么好福气?”侯勇看得目瞪口呆,跺了跺脚,“腾云驾雾有木有?***,老子连飞机都还没坐过,这小子,直接飞天了啊!” “侯哥,您确定那腾云驾雾是我们常人能享受的?我敢打赌,小林现在肯定脸色惨白,魂都没了…” 至于林默生… 公主,您能给小的一个心理准备不?咱可以装死不,可以不? “八戒,你这胆量和身体可得好好练练啊!”落地后,慕雅歌拍了拍一脸菜色、有些站立不稳却又强撑的林墨生,“意志力却是不错,吐去吧。” 林墨生胃里阵阵翻涌,忍着不敢乱动,听了这话泪流满面,拔腿就奔向了一边的花坛。 “哼,没用的人类,显然本大爷的恩惠平常人是无福消受啊。”睨了眼吐得昏天暗地的林墨生,夜境天不屑地摇头,“主人,只此一次,我再不管主人以外的外人,他们不配。” “小天,特殊情况特殊对待,况且八戒也不是外人…” “主人,我不管,除了你,其他都是外人。” “得瑟什么?就你那点本事,本尊也会!” “滚!本大爷和主人说话,你这死狐狸插什么嘴?”夜境天显然还在纠结外人的问题,本来就心情不爽,狐狸这么一说马上炸毛。 “小天,过来。”慕雅歌无奈招了招手,这家伙耍脾气的时候还真像个小孩,这和当初在无间地狱里的形象一点都不符,敢情成了孩子连心智也跟着变小了?摸了摸夜境天的头,“小天你可是堂堂战神,本事自然无人能敌。咱这些时碰到的都是小角色,若真碰上高手,以我现在的修为,怕是也讨不到半点好处,看来得加紧修炼了,不然也拖累了你们。话说我真想再见到无间地狱那时的你,咱小天可真是帅啊!” “哼,主人,你是没见过本尊的模样。”狐狸不干了,能有多帅?他可是神兽九尾狐,谁能帅得过他? “主人你放心,你现在的身体筋骨奇佳,用不了多久,修习玄法必有大成。”夜境天眸色一亮,主人说他帅呢,那他可得更努力修炼,早日恢复真身,这细胳膊瘦腿的模样瞧着还真挺碍眼的。又看了眼自鸣得意的九尾,冷眼道,“狐狸就是狐狸,骚!” 慕雅歌忍笑暗自对着夜境天竖了个拇指,没错,就是骚! “主人,我看见你的小动作了。”狐狸在地上原地跳脚,抓耳挠腮之下重重哼了一声,“主人你等着,我再修炼两尾就可以幻化人形了,届时你可得擦亮了眼睛。” “小九,一家人开开玩笑而已,你还当真了?行了,上来,八戒过来了。” 林墨生脚步还有些虚浮,看着慕雅歌在一旁耐心等了半天歉意地说:“公主,对不起…” “就这样,挺好,龙陌估计还在那等着呢。” 二人拎着安神茶走进了酒店大堂,龙陌正在休息区的沙发上看报纸。 慕雅歌对着林默生投了个“我没说错吧”的眼神走了过去。 “龙先生,让你担心了。” “回了就好。”龙陌放下报纸起身,不着痕迹看了眼手表,三个小时?可真够久的。抬眼看到慕雅歌身后脸色不怎么好的林默生,“他这是?” “哦,小林哥哥来的途中车子出了点意外,受了惊吓,好在人没事。” “没事就好。”龙陌狐疑看了二人一眼,瞄到林默生手里的安神茶,“那就喝点茶压压惊吧。” “谢谢龙先生的关心。”林墨生礼貌点头,心里对慕雅歌佩服不已。亏得那一顿吐,不然虚弱这事他还真装不来。 “不客气,都是为了雅丫头。今天很晚了,你就在这休息吧,我去开房。” “八戒,这龙陌真是太精了。” “公主,我想他更多的是好奇!” 好奇么?魄哥哥,你也挺让人好奇呢! ------题外话------ 咱狐狸和小天很可爱有木有?有没有亲喜欢这俩货的? 第三十五章 命案可真多 两天后,慕青云醒了,不光醒了,检查出来的结果让整个医院都为之震惊,那本是严重出血的内脏竟神奇地渐渐自我修复了。睍莼璩晓老院长亲自反复操作机器,查看各项指标。 “奇迹,这简直就是奇迹。若不是我们这么多双眼睛盯着,我都要怀疑机器出了问题。”老院长孙德成擦了擦眼镜,似要惊脱了眼珠。 “确实是奇迹!”宫南星看着一系列驱归正常的指标,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慕青云的情况宫南星很清楚,这两日日夜守在医院观察他的身体情况,竭尽平生所学对症下药,为的就是能保住这个少年的命。心底都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却不想恢复得这么好。两天,他只来了两天,眼见着这个危在旦夕,时刻命悬一线的少年竟然就这么醒了。 “宫医生,你…你说我孙子醒了?”慕兴邦激动得热泪盈眶,一把就握住了宫南星的手,“是真的醒了,度过危险期了?” “是,您放心,过了危险期,而且现在的情况很好,出院只是迟早的事。”宫南星轻拍慕老爷子的手背,给了众人一粒定心丸。 “好呀,谢谢你啊宫医生,你真是神医,是我们慕家的恩人呐。”慕老爷子情动之下就要跪地叩谢,被宫南星一把扶住。 “老爷子,您这是干什么?我不过是尽了本分,全靠他自身条件好,求生意志强…”神医?宫南星抽了抽嘴角,面对神医二字他只觉惭愧,他可没那本事让人起死回生。 “宫医生,爸说得没错,您就是神医,当初医院下达病危通知书的时候都说青云…”慕国泰两眼一红,当时医生的口气就是让他们准备后事了啊,拉着展芳就是一跪,“您看您一来,我儿子就醒了。” “宫医生,这几天您不眠不休给我家青云治病,现在人醒了还不能说明事实吗?您就是当代神医,是我们的大恩人,您别拦着我们夫妻二人,这个头是一定要磕的。”展芳说着就砰砰叩了三个响头,直叫一旁的宫南星手足无措。 “慕先生、慕太太,快起来。”宫南星忙扶起二人,语带无奈,“孩子情况很好,你们可以进去看看,不过时间不要太久,毕竟才刚醒,还需要好好休养。” “诶,好,我们知道,谢谢您、谢谢您!”夫妻俩忙起身擦干眼泪,扶着两位老人就进了病房。 “丫头,不进去看看?”宫南星掏出手帕擦了擦被慕家人的热情弄得冒汗的额头,长出一口气,看到一旁笑而不语的慕雅歌,这丫头之前不还心心念念吵着要看哥哥吗?怎么现在人醒了反而如此的气定神闲,眯了眯眼,“鬼丫头,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吧!” “宫大叔,我感谢你都来不及,怎么会这么不知好歹?”好吧,慕雅歌确实觉得宫南星手足无措的模样挺让她开怀的,可人家毕竟也劳心劳力了整整两天,收起逗弄的心思,诚恳道谢,“宫大叔,这次真是谢谢你了,魄哥哥的人果然都是精英。” “行了,你这丫头,你这到底是夸谁呢?”宫南星伸手就要去摸慕雅歌的头,被她轻巧地躲过,笑说要去看哥哥。 “嗯?”看了眼落空的手心,宫南星对着娇小的背影沉思,“小丫头,你真是越来越让人好奇了。” 魄哥哥的人都是精英?这话说得… 龙君魄,你看上的丫头可不一般呢! 否极泰来,慕青云情况日益好转,慕家可谓欢天喜地,一片和乐,可西城镇却又开始闹腾了。 几天后西城镇废弃的化工厂外拉起了警戒线,本来常年无人的偏僻地此时人头攒动,聚在一起的人们窃窃私语。 “近来咱西城镇是不是触了什么霉头?前些时刚抓到什么变态杀人魔,怎么现在又出命案了?” “可不是么,说起那事还真让人胆战心惊,听说之前死的几人心肝都被人给挖了。啧啧,你们是没瞧见当时的惨状,那尸体还是我发现的呢。”男人说着打了个冷颤,一手拍了拍胸口,明显的心有余悸,“那简直是惨不忍睹啊,偷偷告诉你们,虽然我只瞧了一眼,可真不像是人干的事啊。” “诶,别提了,想着都吓人。可今天又是怎么回事?” “谁知道呢?要不是几个不懂事的小娃娃在这工厂里玩,怎么会发现死了人?” “你说这么偏僻的地平常哪还有人来啊?怎么就…” 工厂内现场勘测取证的、拍照存档的、以及检查尸身的法医,来了不少,一个个神情少有的严肃却又透着几分不解。 有一年轻男子,二十五六,一身便服,娃娃脸上满是凝重之色,盯着地面早已熄灭得东倒西歪的蜡烛沉默不语。 抬头四下细看,视线停在前方柱子上的一处缺角。走上前去,眼神一变,这个缺口还很新,和那些破旧的损伤明显不一。伸手仔细一摸,手下一寒。煞气?竟然有煞气! 男人的手一顿,尽管之前走进这个工厂就觉得浑身不舒服,可也没感觉出什么不妥,可现在… 细看之下,缺口处平滑如刀切,整齐均匀,这是什么利器造成的?谁又有如此的手劲?凶器又在哪?一连串的问号自脑中升起,这个凶手可不一般,还有,这个女人是谁? 走近尸体旁蹲下,上下一扫,余光瞥见女人腋下露出一截金黄色的东西。 “崔法医,情况如何?”男人挪了挪身子,挡住被他唤作崔法医的视线,背手将女人腋下的东西悄悄攥在了手心,铜铃? 崔法医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眉头紧皱:“就尸温和尸斑来看应是死于三天前,无移尸迹象,这里应该就是案发现场。就现场来看是有打斗的痕迹,奇怪的是尸体表面并无明显的外伤,但你看这女人表情痛苦,死前应是受了什么非人的折磨。当然也不排除疾病突发的可能,这得等尸检过后才能知晓。” “肖队长,你调来没多久竟然就碰上了几起大案,不知该说你运气好还是运气背了。不过肖队神通,专破疑难杂案,尸检报告我会尽快给你,接下来就看你的了。”崔法医拍了拍男人的肩,又看了眼地上的女人和那一地的蜡烛,太诡异了,他可不认为这女人是疾病突发。只是不专业的话他自然不会说,一切以科学鉴定为实,不过这西城近来真的不太平啊。 “嗯,那就麻烦你了。”肖奕点了点头,不动声色将铜铃收进口袋,这案子是挺棘手。 之前的变态杀手他就嗅出几分不同寻常,可苦无证据,而且犯人亲口认罪,为了安定人心也只得结案。可背地里他丝毫不敢放松,那胸口的血洞可不像是人做的。现在又出了这么一出,处处透着诡异。西城镇,还真是个“好地方”,他都多久没有这么兴奋了? “看看,抬出来了…”人群里骚动起来。 “还真死人了!” “快看快看,这个女人是不是在咱西城镇算命的那个女人?” “还真有点像,这女人算命很准啊,这么就…” 随后步出人群的肖奕脚步一顿,算命的女人? 第三十六章 做场戏吧 “肖队,这是刚送来的尸检报告。睍莼璩晓”局子里魏小军拿着新出炉的报告递了过来,却看到这个前不久空降而来的年轻队长正对着一个铜铃出神,笑问,“这是?” “哦,给我小侄女买的玩具。”肖奕笑着接过报告,将铜铃收入了口袋。 “呵呵,肖队,那你可买错了,现在的小女孩哪会喜欢这玩意,还是买个洋娃娃来得靠谱。” 肖奕笑而不语,他能怎么说,说这铜铃是法器?那这帮崇尚科学的执法人员还不得笑掉大牙?翻开尸检报告细看,内脏严重受损… 合上报告,揉了揉眉心,和他所想没错,这西城镇看来有隐士的高人呐。 “肖队,如何?”警员都凑了过来,这案件实在是太怪异了,办了这么多年案就愣没碰上这么离奇的事件,当然那次的变态杀人魔也够离奇了,“那女人死因…突发疾病?” “内出血而亡。”肖奕说着将报告丢了过去,仰靠在椅背上闭目,不知在想些什么。 “乖乖,这就奇怪了,既不是病变,也没有外伤,一个好生生的大活人就这么去了?”魏小军和众人对着报告啧啧称奇,眼神一眯,摸着下巴笑道,“难不成有鬼?哈哈…” “你小子瞎说什么?什么鬼啊神的,无非是作案手法更高明而已。” “哎哟,老陈,我不就这么一说嘛。知道您是唯物主义、崇尚科学,只是这案子太过奇特,现场也没什么可疑的地方,我发发牢骚而已。” “小魏,那女人的身份查清楚没?群众嘴里的算命女人是她吗?” “肖队,据这几天的调查,死者确实就是人们说的算命女人。别说,这女人还真有那么点本事,很多人找她算过命,都说她算得准。”几日的走访,魏小军从人口里听到的就是夸这女人神奇,“对了,就前几天咱西城不还出了起车祸吗?据说那女人刚说人有血光之灾,下一刻那少年就被车给撞了,啧啧,还真玄啊。老陈,那口供还是你录的呢。” “嗯,这事我记得,当时咱都说那司机诡辩,明明是红灯他偏说看到的是绿灯,还说什么眼前忽然一黑。哎,都把人撞了还扯什么理由啊?太不靠谱了。”陈老说起这事就是一脸的愤慨,做人怎么能这么不负责任呢? “什么时候的事?”血光之灾?怎么又和那女人有关?猛然坐直了身子,“老陈,那司机在哪,我要见见。还有,被撞的少年现在情况怎么样?” “肖队,就前几天,你正好去省城办事所以不知道。而且也就是照一般的交通事故处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老陈莫名看了眼有些激动的肖奕,这事没关联吧,“那少年应该还在市里的医院,至于那司机移交交通部了,你要看资料我去调过来?” “不用麻烦您了,我亲自去看看。”肖奕沉吟片刻,又问,“关于那女人还有什么详细的资料?” “据目前查到的资料没什么特别,生前靠给人算命、安宅什么的为生,换句话说,干些风水师的行当,收入很不错。”魏小军说到这里也挺咋舌,岂止是不错,收入简直是他们这些人想都不敢想的,“还有,这女人也就近段时间才来的西城,好像在打听齐楚林。” “你确定叫齐楚林?”那个在风水界有一定名声的齐楚林?这事可就有意思了。 “肖队你认识?”魏小军眉梢高抬,他们这肖队才来多久?齐楚林别人不知道,警队里还是多少有些资料的,这可是和黑帮扯上关系的人,“这么说来,近来黑狼帮好像真挺安分的。咱听到的风声是那黑狼帮的老大换人了,叫什么来着?张…张大胆,对,就是张大胆。” “那原来的老大呢?还有那齐楚林又去哪了?” “呵呵,肖队,电视里不也常演嘛,这黑帮还不就那么回事,谁有本事谁当老大呗…” “魏小军,去查,这么大的事可不是你一句风声就可以了解的,我要详细的资料。”肖奕娃娃脸上浮起一丝不悦,眼神犀利无比扫向嬉笑的小魏。 “咳咳…是,我去查。”被瞪的魏小军讪讪摸了摸鼻子,他说错什么了?至于发这么大火嘛。论年纪,二人差不多,不就是上头派来的嘛,说到底还不是有那么点门路,看你有啥真本事。 肖奕没空理会别人怎么想,就现在的信息,看似散乱无关,却冥冥中仿佛被什么牵引,令错综复杂的案件有了那么些千丝万缕的关联。 张大胆?也许该到黑狼帮的地盘探听一下消息了。 ——我是娃娃脸分割线——“喂?”看了眼来电显示,慕雅歌笑着接起了电话走到病房外,“说。” “祖宗,新闻您看了没?” “哪宗?”新闻可多了,你侯勇急什么? “哎哟喂,我的小祖宗,您真是…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还能哪宗?自然是这几天轰动西城的命案…”侯勇说到这里不由压低了音量,慕雅歌甚至可以想象此时对方那小心翼翼的神情,“祖宗,那女人…” “我知道。”这么大的事谁不知道?慕雅歌语气很淡,淡得连侯勇都想抽自己,什么叫淡定?什么叫泰山压顶面不改色?这就是,“说重点!” “啊?诶!祖宗啊,是这样的,咱西城镇好像来了个不得了的警察,目前正在调查这案子呢。” “所以呢?” “祖宗,不知道那警察从哪听来的风声,目前正着手调查黑狼帮呢。您看张先还在医院里,那家伙迟早要找去。” “是么?那就让他查呗,怕什么?”黑狼帮明面上还是黑狼帮,可实际上归于兄弟会的事没人知道,慕雅歌轻轻敲打窗沿,勾唇浅笑,“猴子,近来两帮确实平静得不像样子。这样吧,我看兄弟们这些时好像精神头挺足,不知都操练得如何,你们两队人马好好打一场,看看谁更胜一筹。” “打…打架?”侯勇咂了咂嘴,这是…忽然一拍脑门,乐了,“好的,祖宗,我明白了。您放心,咱一定好好干一场,强将手下无弱兵,您就等着看戏吧!” “嗯,你办事我放心。”不错,这侯勇还算聪明,慕雅歌也不吝啬夸赞。 “嘿嘿,那都是您教导有方。” “行了行了,没脸没皮的,尽会溜须拍马,挂了!” 不得了的警察?那且看看你能查出什么花来。慕雅歌挂了电话巧笑,无聊的日子也是时候来点添加剂了。 “兄弟们,晚上跟老子抄家伙,咱去找自己人玩玩。”挂了电话的侯勇很是兴奋,这话听在外人耳里肯定要说这人是不是发了神经,什么叫抄家伙玩自己人? 偏偏兄弟会的兄弟个个摩拳擦掌,就好似要去参加什么晚宴似的兴高采烈,他们的小祖宗可算是给他们任务了,这事可得办好了。 “那边也给我把消息传下去,咱要演场好戏,戏名叫啥来着?我想想…就叫趁火打劫!” 对,就是趁火打劫,趁张先住院去挑场子,大闹一场转移一下那帮警察的注意力。 祖宗就是祖宗,懂得居安思危,敌对的帮派哪有不斗的道理?难怪警察都看出了苗头,可他们却以为相安无事就太平了,真是太蠢了。 “还有,嘴巴都给我闭紧了,警察问那女人的事你们知道该怎么说吧?” “侯哥放心,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我们都明白,祖宗是我们的大恩人,这事绝不能烧到祖宗身上。” “好,说说,我们是祖宗的什么?” “我们是祖宗强有力的后盾!” “呃…强有力还早了点…” ------题外话------ 感谢lixiwen626的打赏和花花,无眠歌5朵花花,走鬼3颗钻石,请落鲜花2朵,漓落澄殇鲜花3朵。谢谢亲们,爱你们! 第三十七章 肖奕探病 肖奕亲自去看了肇事司机,和口供记录一样,司机还是坚持自己当初的说法。睍莼璩晓言谈精神一切正常,看了司机的面相肖奕便心中有数,这是个实诚人,没说假话,那么当时的异状就耐人寻味了。 慕青云,16岁,不过是个孩子,能和人结什么仇?而那女人也不过刚来没几天,若说交集,无非就是路上碰见了,一个要算命一个不愿意而已。多大点事就闹出了血光之灾?众说纷纭,还是得问当事人。 市人民医院,肖奕说明来意问了护士关于慕青云的基本情况便直奔VIP病房。 慕家,绝对算不上富裕,普通百姓,没啥门路,竟然有能力请到国内名医,还入住VIP病房,更神奇的是几乎闯进鬼门关的人竟然就这么活过来了… 果然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呢。 肖奕在病房门口停了停,正逢慕国泰开门,透过半开的门房,一室的温馨扑面而来,这一家人很和乐。 慕雅歌正笑着削苹果,一根长长的果皮被她拿在手里炫耀,抬眼就看见了门外的男人。 哟呵,这人可不简单!周身萦绕着一股淡淡的白气,同行啊这是。年纪本就不大,配上副娃娃脸更显年轻。双目炯炯有神,透着正义之光,虽是一身便服,慕雅歌却是了然几分,这不止是同行,怕正是侯勇嘴里的那个了不得的警察吧。 小九,敛气,一会安分点,这人有些能耐,可别让他瞧出什么。 放心吧主人,这点本事我还是有的。 九尾忙跳下肩头,往慕雅歌腿上一窝,安心睡觉,这够安分吧? “这位先生,你找谁?”慕国泰拉门的手一顿,这人他不认识吧? “哦,不好意思,我是西城警局的肖奕,您是慕青云的家属吧?今天来向你们了解一些情况。” “哦哦,是警察同志啊,我是慕青云的爸爸,请进请进。”慕国泰忙侧身让出道来。 “谢谢。”肖奕点头踏门而入,礼貌向众人打了个招呼就看向了病床上靠坐的少年,“精神不错,恢复得很好。” 这何止是好,他是没见过哪个被车撞得快没命的人不过几天功夫就可以这样安然坐起和人聊天的。除去身上还缠着的纱布,这气色简直和正常人无异。 “警察同志,你真是有心了,还来看我们家青云,快请坐。”展芳起身,忙让出座位,说着就去给来人倒水。 “大姐客气,我就是来了解一下车祸当天的具体情况,一会就走的,您坐。” “警察同志,可是那司机出了什么事?”慕国泰有些不解,该说的他们不都说了吗?还有什么情况需要了解的?“说来事出突然,我们对那司机是挺怨的。可那司机我也见过,看着很老实,事后他也来过几次,态度很好,而且万幸我们家孩子现在也没啥事了,他要是还觉得过意不去,以后开车注意些就是了。若老背思想包袱这以后的日子怎么过?” 肖奕一听这话很是讶然,抬头细细看了慕国泰,又扫了一圈屋子里的其他人,皆是一副坦然和释怀。这一家人还真是出人意料,寻常人家碰上这事哪个不是怨天尤人,只恨不得肇事之人不得好死,情况好一点的也是希望执法部门依法严惩,却真没见过还有为肇事者说话的。 “能得到你们家属的谅解,我想司机的心里会很宽慰,有了这次的教训以后肯定会更加谨慎。你们放心,我们执法部门会依法办理,不放过坏人也自然不会冤枉了好人。”肖奕笑着接过展芳递来的水杯,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我想问一下,你们认识这个女人吗?” “咦?这不是那个算命的女人吗?”展芳疑惑着接过细看,肯定地点头,“就是她,当时她想给我们算命,结果我家青云小孩子不懂事说人家是骗子,拉着我就走。这女人在我们身后说了句什么血光之灾,然后青云就…诶!后来医院下达病危通知书,要不是家里人拦着,我这当妈的差点就跑去找她,想着她既然能算出我家青云有这么一劫,肯定也有办法救人。” “行了,这么丢脸的事你还说,亏你还是知识分子。” “我不是病急乱投医嘛,好在小雅带来了宫医生,不然…”展芳说着脸色微微泛红,也觉得挺不好意思,“警察同志,这女人难道真是骗子?” “…”看慕家人一副莫名的表情望来,肖奕顿时失语,敢情这家人并不知道西城镇的这起大案,也难怪,心思都扑在孩子身上了,“哦,这个女人死了,我只是询例来问问情况。您知道我们办案是不能漏掉任何细节,往往那些看不起眼的小线索就是破案的关键。” “啊?死…死了?”展芳惊讶得眨了眨眼,微愣过后喃喃自语,“难道那句血光之灾说的是她自己?太神奇了,不是说医者不自医,算命的也算不出自己的事嘛,怎么就…” “噗嗤”一声,慕雅歌没忍住笑了出来,她这大伯母还真是… 艾玛主人,您这大伯母太逗了,这思维怎么跳跃得这么离奇? “大伯母,伯父刚说什么来着?知识分子,嗯嗯?”慕雅歌笑得很开怀,摸着怀里的白毛狐狸往慕老爷子身上一靠,“爷爷,我看大伯母倒更像是个算命的,连人家算出自己有血光之灾都知道。” “你这鬼丫头,还笑话我呢?”展芳面皮一红,想着自己说的话也确实挺不靠谱,不由也跟着笑了起来。 肖奕循声而望,看到眉眼弯弯笑倒在老人怀里的小女孩眼光一闪,明明是个耀眼的发光体,他来了这么久竟然没注意到!这种情况还真是头一遭。 慕雅歌悠然摸着狐狸,坦然对上肖奕的视线,笑得越发灿烂天真了。 “丫头,什么事笑得这么高兴?”宫南星走进病房就看到一室的欢声笑语,某个丫头那天真的小眼神…什么天真,这笑得明明就跟只狐狸似的。 无怪宫南星有这样的想法,实在是这丫头和另一只狐狸太像了,就连笑起来的神态都一样,什么事值得这样笑?顺着视线看到了一边的陌生人,有些眼熟啊。 “宫大叔,您把我哥哥给治好了,我当然高兴啦。” “嗯,丫头这话没错,真是太感谢宫医生了。” “打扰你们这么久,真是不好意思。”肖奕见状起身,走到病床前搭上慕青云的肩轻拍,“孩子,好好休养,早日康复出院。” “嗯,谢谢叔叔。” “那好,我这就走了,谢谢众位的配合。” “警民配合应该的,再说我们也没帮上什么忙,警察同志,我送送你。” “慕先生留步,您还是好好照顾您儿子吧,再见。” 肖奕转身,客气的笑脸马上沉思起来,宫医生?国内的名医姓宫的就那么一个,宫南星么…没记错的话慕太太说是那丫头带来的? 回头看了眼VIP病房,好大的本事! ------题外话------ 剧透,下一章:无比欢乐的群架! 第三十八章 无比欢乐的群架 “纸醉金迷”酒吧,如其名,俗!却俗得对了世人的胃口。睍莼璩晓西城地方虽小,民众朴实勤恳,却也不乏追求新新事物的年轻男女和有钱人,所以酒吧的出现给这些人提供了消遣的舞台。 舞池里男男女女你挨我挤扭动着身躯,沉醉在喧嚣的音乐中。调酒师动作娴熟,玩着花式调出一杯杯色泽鲜艳、令人馋欲滴的“琼浆玉液”推向吧台前的男女。 娃娃脸的年轻男子一身休闲服,尝了口面前的“七色彩虹”,挑眉:“色泽不错,可惜…” “可惜?”调酒师不由停了手里的动作,还是第一次有人嫌弃他调的酒。 “是可惜了,差了些口感。”男人摇头放下酒杯,再没动过一口。 “看来这位先生对调酒很有心得,那要向你讨教讨教了。请!”调酒师说着擦了擦手,推开吧台一侧的小门伸手一请,礼数做得很周全,脸上一片坦然,没有倨傲却很自信。 娃娃脸的男人心下哦了一声,不着痕迹打量了一下眼前很有分寸的调酒师,这质素是黑狼帮调教出来的?有些意思! 进了吧台,男人很快就开始了动作,怡然自得且驾轻就熟添酒加料。双手灵活地抛、接、转,摇酒器在男人的手中宛如活物,看得人眼花缭乱。吧台边叫好不断,就连刚才满脸自信的调酒师也亮了双眸,这可是个行家啊。 “尝尝我的‘七色彩虹’,请。”男人优雅地将酒杯推到了调酒师面前,很绅士地只手一请。 “好酒!”调酒师拿起酒杯浅尝,由衷赞叹,“甘甜清爽,入口柔滑温和,果香和着酒香在唇间弥漫,真的是唇齿留香。” “谢谢。”男人一手插袋走了出来,毫不谦虚,显然对自己的手艺极有自信,“不知酒吧还请人吗?” “先生,这话你可不能问我,所谓同行相忌,我可当你这是在抢我饭碗哦。”调酒师轻笑,说是抢饭碗,可那神态却透着几分豪爽,显然这只是句玩笑。上下打量几眼,说,“看先生举止优雅,不像是在这种地讨生活的人啊。” “咳咳…我能说我还挺在意自己的门面不?”男人说着忽地往台面上一靠,显得有些烦恼,“诶,你是不知道,我近来倒霉透顶。前些时碰见个算命的女人,硬说我乌云罩顶、霉运不断。结果…由不得我不信啊!想着再去找她寻求化解之法,哪知道那女人竟然死了!你说我是不是很倒霉?所以只好来这里碰碰运气了。” “那你是挺背的。” “听人说那女人死得很离奇…”男人压低音量凑上前来,“还有前不久的什么变态杀人魔,你说咱西城镇是不是真如人们说的那样触了什么霉头,不然怎么就坏事不断呢?” “呵呵,道听途说而已,当不得真。”调酒师笑着擦洗手里的酒杯,一语带过。随后深深看了眼这个状似无意说起命案的娃娃脸,这人…可不像是来找工作的。 “滚,都滚。清场了清场了!” 高喝声起,门口一阵骚动。一伙手持铁棍的男人大咧咧闯进了酒吧,边走还边挥舞着手里的家伙。 寻欢作乐的人见了这架势,一个个似受惊的兔子,叫喊着、推攘着往外涌,一时间整个酒吧陷入一片混乱。 “猴子,你什么意思?” “小子,你什么身份?敢这么和侯哥说话?” “哼!猴哥?怎么拿了根铁棍就当自己是齐天大圣了?”黑狼帮的兄弟头一昂,笑得很是猖狂,“我说你个孙猴子不陪你师父去西天取经,来人间捣什么乱啊,是不是啊兄弟们?” “哈哈,崔哥英明!”黑狼帮的兄弟一个个笑开了花,“崔哥,这孙猴子有了,不知那什么八戒沙僧的是不是也在?” “哼,倒是不知你们黑狼帮的嘴皮子挺厉害,不知手底下的功夫如何了。”侯勇心底暗啐,尼玛瞧那一个个神气的模样,做戏做得真够逼真啊。要不是都知道是自己人,此刻肯定以为对方对之前的事还怀恨在心呢。当下将铁棍往地上一杵,“既然你们都说我是那齐天大圣,我就带着我的猴子猴孙来大闹天宫,收了你们这帮不知廉耻的牛鬼蛇神。” “猴子!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到我们黑狼帮的地盘来撒野!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说你是孙大圣你还真没脸没皮应了。”被唤作崔哥的兄弟手一挥,“兄弟们,关门放狗!” “是。” 门口的兄弟马上将门帘给拉了下来,一圈兄弟陆续靠拢,将兄弟会的人给围了起来。 兄弟会的人在心里憋笑不已,艾玛,关门放狗?这话怎么听着就这么耳熟呢?还真是把祖宗的话现学现用了啊。 “手下败将!”侯勇鼻孔朝天直哼哼,扫了眼人群,“张大胆呢?当初挑我们兄弟会的场子不是很牛逼吗,现在倒成了缩头乌龟了,不就是摔了腿吗?没死的话给老子滚出来,咱好好来算算旧账!” “啪啪啪”巴掌声起,众人循声而望,二楼立着一个男人,一身黑衣,淡然扫了眼底下的人群。从容而稳健地走下楼梯,边走边说:“我张先的腿只是小伤,承蒙侯老大的挂念,又怎会这么不知礼数不来迎接贵客呢!” “兄弟们,什么时候张大胆成了说书先生?瞧这满嘴文绉绉的话,真是酸掉人的大牙。”说笑着脸色一变,铁棍朝前一指,“你张大胆不是顶了黑狼的位吗?不过一介瘪三,老子倒要瞧瞧你张大胆有什么能耐罩那么多场子!” 张先抽了抽嘴角,靠!这不是当初挑他们场子时刀疤杰对侯勇说的话么?要不是老大的吩咐,他真以为这侯勇对自己耿耿于怀呢。 侯勇抬起下巴扬了扬眉,怎么样?老子演的不错吧。 张先在心底深叹一口气,脸色一沉:“给老子打,今天不把你们兄弟会的整残了,老子就不是张大胆!” 包围圈迅速缩小,铁棍的撞击声砰砰作响。 “我去你妈的!” 侯勇和张先二人两棍相抵,对峙中的话却是这样的—— “张大胆,你有没有点创意,偷用老子的话来骂老子!” “死猴子,你自己又高明到哪去?老子用你的话那叫英雄惺惺相惜,你他妈盗用刀疤杰的话算什么意思?” “我去!老子今天来做恶人的,肯定要用那不是人说的话,怎么你有意见?” “呃…不是人说的话你也用,你有没有节操?” “呸!老子的节操早跟着贞操私奔了。” “张大胆,老大还在上面看着呢,咱这戏可别演砸了!” “何止是祖宗在看,瞧见那桌人没?咱不就是做给他们看的吗,看来我今天来的很是时候。咱今天好好干一场,你小子虽然伤刚好,但是我不会手下留情,咱今天就拼一拼真功夫。” “你要是敢手下留情,就是看不起我张大胆,咱今天就一较高下,看看这些时操练的成果!” “行嘞,走起…” “主人,他们打得好欢乐,我都想去玩玩了!” “没看见下面那个娃娃脸吗?你要是下去,就换他乐了!” 被慕雅歌说是娃娃脸的男人,可不就是那警局的肖奕么。本在看场内情形的人忽然扭头看向二楼,没人!他怎么就觉得有人在盯着自己看呢?狐疑扫了圈才悻悻收回目光。 好敏锐的感觉! 慕雅歌隐在暗处抱着狐狸勾唇,这个对手还不赖… 第三十九章 放长线钓大鱼 西城的警局从没哪一天像今天这么热闹,大晚上的整个警局内灯火通明,吵嚷得仿似大清早的菜市场。睍莼璩晓警局也从没哪次像今天这样觉得人手不足过,为啥?还不全是这两帮小混混给闹的。唯一让人值得庆幸的是,这火拼的两帮人在警察出示身份后乖乖上了警车,顺利得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不仅如此,这两伙人虽然一个二个都挂了彩,可在警车上却是个个直呼:靠,这一架打得真他娘的爽! 押车的警员看着两伙人喘着粗气互瞪,生怕谁一个气不顺又打起来,可谁知这些人瞪着瞪着就莫名其妙笑了,一笑过后各自靠坐着闭目休息。那悠然自得的模样哪里像是去局子,说去度假还差不多。 这两伙人是集体抽风么? 进了警局,刚开始这些人都还挺安分,不过是询例录个口供,能浪费多少时间。偏偏警察就跟那念经的唐僧似的,同样的问题问了一遍又一遍。 本来这两帮人就是得了令来演戏的,此时被警员这么一磨,顺势就耍起了无赖。 兄弟会的小莫抖了抖腿,啐了一口:“靠!警官,打架而已,小孩子之间都会打打闹闹,咱成年人就不能血气方刚一回?动机?什么动机不动机,我们不过是私底下互相切磋而已。” “切磋?拿着铁棍在别人的酒吧里切磋?你当我们警察傻啊!” 此话一出,小混混们齐刷刷看了过去,那表情*裸的鄙视,好像在说:没错,就是傻! “警官,我们一没扰民,二没闹事,最多也就是个聚众而已,这不犯法吧?” “拿着凶器还不叫闹事?” “警官,我们可都是有分寸的人,虽拿着铁棍可都是点到为止。电视上那些武侠片,英雄过招不都还拿着刀剑么?咱要真是闹事,怕现在来的不是警局而是躺太平间了吧,哈哈!”黑狼帮的崔义叼着牙签附和,挑衅看向问话的警察。小样,我气不死你! “警官,咱可是良民,您问什么我们都好好答了,对于您不清楚的还做了详细的解答,咱这叫警民通力合作。”小莫歪嘴对着崔义一笑,挤眉弄眼的摸样看得问话的警员心头无名火直冒,偏偏小莫还火上添油又来了句,“哎哟,警官,您脸怎么这么红?也是,天太热了,这局子里的领导太不会关心下属了,这大热天的不说装个空调吧,怎么连电扇都舍不得开?” “哎呀热死了热死了,有完没完?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回去睡觉了?” “就是就是,我们犯了什么法了?” “警察了不起啊,警察也不能胡乱扣人!要么把我们都关起来、要么就痛快点问完了走人。” 一时间整个警局哄闹不已,遇上这帮不讲理的混混,众警察头疼不已。 “吵什么?这不是你们兄弟会和黑狼帮的地盘,都给我老实点!酒吧是私人地方?打开了门做生意就是公众场所,两帮人拿着家伙火拼就是聚众闹事,虽没扰民,可性质上就是严重的泄愤斗殴,回去多读几年书,好好学学法律知识。”肖奕走出办公室,脸色一沉扫了一圈,对着发愣的警员说,“还愣着干什么?问完了都给我带下去,让他们在牢里呆几天好好反省反省。” “兄弟们,走,咱就听这位警官的话,好好去反省反省。” “哎!累死了,早这样不就结了?话说咱好久没进局子了,这床板还有些想念呢!” 一伙人嬉笑着被带了下去,看得众警员咬牙切齿,无耻啊无耻,敢情真来局子里度假了? 肖奕眼色变幻莫测,盯着众人的背影皱眉。这伙人,看似无赖,却明摆着插科打诨,口供出奇地统一,就好似事先就想好了说辞。还有那两人,油盐不进,回答问题都是避重就轻,口风紧得很。 一个死咬他们黑狼帮的事兄弟会不知,最多只是听到风声换了老大。一个淡然说黑狼带着女人去度假,至今未归。时间久了人心散乱,不满前老大的作为才推举了新任帮主。 这些个说法显然都是托辞,可警方没凭没据也只能任由他们在那信口开河。问起齐楚林,只说这老头很神秘,和黑狼有些私交而已,向来神龙见首不见尾。总之一句话,一问三不知。 “肖队,这帮混混太可恨了,咱忙活一晚上,啥都没问出来。可他们呢?好整以暇就像来玩的,真是太气人了。”魏小军火大地将口供本摔到桌上,忿忿不平。 “你刚说什么?” “肖队,我说他们太气人了,您不气?” “前一句。” “前一句?前一句…我说他们就是来玩的…” 玩?肖奕沉思着敲了敲桌子,还真像是来玩的:“既然问不出什么,关几天就放了吧。” “就这么放了?” “难道让这伙人来浪费国家的口粮?” 黑狼帮不过是本地的一个小帮派,可兄弟会就不一样了。若齐楚林在背后撑腰倒是可以勉强斗上一斗,可现在齐楚林和黑狼都下落不明,黑狼帮不仅没被兄弟会给吞掉,还敢明里和对方械斗,这就有蹊跷了!这背后… 放,必须得放。只有这样才能放长线钓大鱼! ——我是钓大鱼分割线—— “小九,那个娃娃脸怕是不那么好糊弄呢。” “主人,您不觉得这样才好玩吗?先前的对手、不对,那都不能称之为对手。既蠢又没本事,三两下就解决了,没挑战。” “死狐狸,你还想玩?那男人分明就是个祸害!”夜境天盘腿飘在空中,嫌弃看了眼唯恐天下不乱的狐狸,“你给本大爷记好了,凡是不利于主人的人和事,我们都有义务不遗余力去清除。” “少在本尊面前装大爷!”狐狸投去一个白眼,“你真当老子不知轻重?那男人要是阻了主人的路,我九尾狐第一个去把他给灭了。” “哼!算你识趣,说了句人话。” “前世除了凤家这个隐士家族,华夏也有不少驱魔能者,各有派系。肖奕么…”慕雅歌靠在床沿上仔细想了想,“姓肖的,我还真没听说过!” “主人,不管他是哪派的,只要不妨碍咱一切都好说。可他若是不长眼,哼哼,我要他尝尝我战神这把钢枪的厉害!”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在不清楚他的底细前千万不要轻举妄动。”慕雅歌一手抱起狐狸,一手摸了摸夜境天的头,“你们俩虽然和我结了契约,但不是我的仆人,而是家人。我不想看到你们任何一个因为我而受伤。我心疼,明白吗?” “主人…” 一魂一狐抬头,明朗的月光下,二者眼里闪闪发亮,看得慕雅歌心底一暖。 慕雅歌挑眉,将两个家伙往怀里紧紧一搂:“两个雄性还哭鼻子,真不害臊!” “艾玛主人,您轻点,我快憋死了!”狐狸扑腾着爪子一阵乱抓,一爪拍在慕雅歌胸上,“主人,人家都说这里是‘人间凶器’,您这还没成形咋就这么大威力呢?” 夜境天面皮一红,又羞又气。羞的是他也被主人搂在胸前,气的是狐狸不知廉耻。 “去死!” “色狐狸,滚远点!” 慕雅歌和夜境天同时出声,一个手一甩,一个伸腿直接踹了过去。 白影顿时从窗口飞出,某狐笑嘻嘻留下一语——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题外话------ 谢谢◣彽調旳▁☆伤送的4朵花花,姆马! 推荐好友忧伤的小七的好文《军少宠妻》http:///530547。html 内容简介:安景诺,一个有权有势的贵公子。 林墨可,一个魂归而来的私生女。 难道又是灰姑娘遇上白马王子的故事?哦不,这是凤凰浴火的蜕变! 林墨可觉得,他不爱她,她亦不爱他。 安景诺却认为,画地为牢,才能偷得她的心。 结婚前—— 安景诺拉着林墨可的手站在民政局前:“老婆,红本本不贵,我买一个送你吧!” 结婚后—— 安景诺赖在林墨可身上做一脸颓废状:“老婆,绿本本好贵,留着钱给儿子买奶粉吧!” 林墨可顿时眼皮一跳,嘴角一勾,佛山无影脚伺候——“你给老娘滚粗!” 第四十章 犯小人 “姐姐,爷爷在吗?”慕雅歌带着弟弟走进了聚宝堂,慕宇轩马上被店内琳琅满目的古玩给染亮了双眸,碍于姐姐平日教的规矩只得安分站着,可眼珠已经开始四下里乱转了。睍莼璩晓 “小公主来了啊,陈伯还念叨着你呢。”张灵笑着走出柜台,捏了捏慕雅歌的脸,“你等着,我去把陈伯请下来。” “谢谢姐姐。”慕雅歌笑着回礼,看了眼双眼放光的弟弟,牵着他走到柜台前问,“喜欢?” “喜欢!姐姐,这些东西好漂亮哦,好想摸摸。”慕宇轩隔着玻璃看得眼都不眨,只差没流口水了。 慕雅歌可从来没见过这个弟弟对什么东西这么感兴趣过,就连当初对小九的喜爱也纯属小孩子心性,可现在对着些死物却难得这么兴奋。 “想知道这些东西背后的故事吗?想分辨出它们的真假吗?” “姐姐,这些东西还有故事?想啊,我想知道。”慕宇轩扭头,一脸的认真,“姐姐,我知道的,这些都是古董,我在电视上看到过,我喜欢这个。可是妈妈每次都只看电视剧…” 哦?慕雅歌挑眉,喜欢古董?那她这个做姐姐的有些失职了,竟然没注意到小家伙的兴趣爱好。既然喜欢,陈爷爷又是这方面的行家,不如… “你确定喜欢这个,不是心血来潮?”倘若只有三分钟热度… “喜欢喜欢,姐姐我喜欢,你以后常带我来看好不好?”慕宇轩忙拉着姐姐的手撒娇,小眼神里满是期待。 “呵呵,爷爷的乖孙女来了呀!”陈清快步走下楼梯,愉悦的笑声就传了过来,“真是想死爷爷了,快让爷爷看看。” “爷爷,我也想您。近来家里事多都没时间来看您,您不怪我吧?”慕雅歌笑着在陈清脸上亲了一口,拽了拽自家弟弟,“爷爷,这是我弟弟慕宇轩。小轩,叫爷爷。” “爷爷好。” “乖!真乖!”陈清笑得合不拢嘴,他这算不算又添了个孙子呢? “爷爷,我给您和奶奶带了套情侣装哦。”慕雅歌将手里的袋子递了过去,这是当初在S市拍广告时特意买的,“也不知道合不合您身,您试试看!” “鬼丫头,还情侣装?”陈清接过打开一看,两套唐装,这丫头真是有心了,“孙女送的,爷爷当然喜欢。不用试,肯定合身。” “爷爷您喜欢就好。”慕雅歌抬头,眉头一皱。 陈清虽然带笑,可双眼无神,精神有些萎靡,眼角处还凹陷,嘴角也有些下弯,这是犯上小人了啊。 “爷爷这些时是不是操劳过度没休息好呀?看您这精神头可没之前好呢。”慕雅歌说着上前按了按陈清的太阳穴,“爷爷我给您按按。” “爷爷没事,人老了不中用了啊。”陈清叹了口气,他能说什么呢?小丫头好不容易来看他,难道他还愁眉苦脸向小辈吐苦水不成?拉下慕雅歌的手笑说,“乖孙女有这份心,爷爷就心满意足了。” “爷爷,小轩这孩子好像很喜欢古玩,您看他这个年纪…” “鬼丫头,跟爷爷说话还拐什么弯?”陈清嗔了一声,转头看了眼一直盯着柜台里的小家伙,“这个年纪学东西快,只要他是真的有兴趣,如果还有些天分就更好了。” “慕宇轩,快叫师傅!” 小家伙虽然盯着柜台,可耳朵却一直竖得老高,刚看这个爷爷就觉得好像很厉害的样子,现在一听姐姐发话,忙转身就地一跪:“师傅!” 慕雅歌真没料到自己的弟弟会下跪,还真是个聪明的小鬼,这聪明劲用到正途必定大有作为。 “你这丫头,真会顺杆爬!”陈清笑瞪慕雅歌一眼,扶起跪地的小鬼,“也罢,老头子我也该将衣钵传下去了,看来爷爷真是和丫头你有缘啊。小子,爷爷可是很严格的,你若是吃不得苦…” “师傅,严师出高徒,我一定不给师傅丢脸!”慕宇轩信誓旦旦拍胸脯保证,生怕陈清不肯收他。 “瞧瞧,果然是姐弟,这伶俐劲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陈清摸了摸慕宇轩的头,他这是老了么?现在的孩子怎么就这么会来事呢,“严师出高徒的意思你明白吗?” “师傅,姐姐可厉害了,教了我很多东西呢。”说起自家姐姐,慕宇轩毫不掩饰自己的崇敬之情,“师傅,我一定会好好学的,我是姐姐的弟弟,我也要像姐姐那样厉害。” “好,有志气!” “哟哟哟,真热闹啊!”尖锐的女声传来,伴着“噔噔”作响的高跟鞋音,听口气就是来者不善,“陈伯,这些时您可真够忙的,先是忙着认亲,这会又忙着收徒了啊。” “表哥,这可是你亲眼看到的,可不是我乱说。”王佳佳亲热挽着一个男人的手走了进来,“你看看陈伯把咱聚宝堂当什么地方了,咱打开门做生意可不是给他来儿孙叙旧的,还收徒呢,当初也没见他收你啊。亏咱们家一直对他那么好,这胳膊肘尽向着外人了。” “少爷。”陈清脸色一僵,牵着两个孩子的手一紧往边上一让。 “嗯。”男人面无表情扫了眼陈清,转而将目光放在了慕宇轩身上,“够灵醒的,难怪得了陈伯的眼。” 慕雅歌抬头,少爷么?也就是东家的儿子了,不动声色审视了一下这个语意不善的男人。 男人二十五、六,面上看着倒还温顺,却也只是表象。一双三白眼、还是上三白,生生泄露了些本性。通俗来讲,上三白也称为蛇眼,个性阴险。这类人阴险奸佞,往往为达目的而不择手段。 而男人此刻的眼神正如阴毒的毒蛇,慕宇轩自然不懂何为上三白,只觉得男人看过来的眼光让他有些发寒。不由自主往陈清身后缩了缩,不敢再抬头。男人见状,轻哼着唇角一勾,收回了视线。 “陈伯,您收徒弟我管不着,只别误了正事就好。”男人浅笑着走进柜台,拿了块玉在掌间细看,“不过您向来都很懂分寸,我父亲在病床上都还挂念着您,让我多向您学习取经。为了不辜负父亲的期望,以后晚辈就承蒙您照拂了。” “少爷言重了,我陈清一定会做好自己的本分。”陈清自然听出王薛之话里的不满,暗自叹了口气。明里说得好听,实际还不是在说他陈清倚老卖老,不将人放在眼里而为所欲为。 慕雅歌心中为陈清感到不值,这小人犯得还真冤,看来陈清在王家的日子并不怎么好过,甚至可以说十分憋屈了。 慕雅歌回握陈清微微发抖的手,这个老人,她来护! ------题外话------ 谢谢蔡00的27朵鲜花和alice橘的打赏,谢谢!亲们对本文有什么意见请提出来哦,不足之处我会努力改进! 明天赌石,嘿嘿… 第四十一章 赌石 “对了陈伯,后天您随我去一趟云省的石园,您眼头准,届时遇上好的就用来做咱聚宝堂的镇店之宝吧。睍莼璩晓父亲最操心的就是生意,让他定定心没准病就好了。” “是的,少爷。” “行,那我就先走了,您忙吧。”王薛之放低玉佩步出柜台,又扫了眼陈清身边的两个小娃娃,一手摸上了慕宇轩的头,被小家伙撇嘴躲开了。王薛之伸出的手一顿,眼神微闪,“呵呵,小家伙可得跟陈伯好好学!” 孙女和徒弟?老头的命可真好啊! “表哥,你瞧那老家伙清高自傲的样子,眼睛都长头顶上去了,摆明没将你这少东家放在眼里,亏你还对他这么好…”王佳佳挽着王薛之的手走出店门,那毫不掩饰的高嗓门肆无忌惮说着陈清的坏话,生怕没人听见。 慕雅歌看着二人相携远去的身影嗤鼻,寄人篱下的表亲而已,瞧那谄媚的狗腿样,一点为人的自尊也没有,跳梁小丑就让你再蹦跶几天。 “爷爷不气,小人得志而已,不值当。”握着陈清的手输送元气安抚颤抖的老人,问,“爷爷,石园是什么地方?” “石园呀,说白了就是个大型的赌石场。”陈清蹲下身子爱怜地摸了摸慕雅歌的头,似乎只要看到丫头的笑脸心中的浊气就烟消云散了,真是老怀安慰啊,“哎呀,爷爷真是老糊涂了,和你个小丫头说什么赌石啊。” “爷爷,后天我能和您一起去吗?”慕雅歌自然不能说自己知道何为赌石,她可指着这机会大赚一笔呢,拉着陈清的手开始软磨硬泡兼撒娇,“爷爷,爷爷,后天周末,不耽误学习的,您就带我去吧!好不好嘛~” “你这鬼丫头!”陈清食指点上慕雅歌的额头,受不住这软糯糯的语调,笑着答应了,“好好好,爷爷带你去还不行吗?到时候跟在爷爷身边,不许乱跑知道吗?” “爷爷最好了。”慕雅歌欢快地一把搂住陈清的脖子,吧唧吧唧猛亲了几口。小孩子就是好啊,随便撒个娇,大人就缴械投降了。 主人,您真无耻! 小天,狐狸皮痒痒了,你给他理理? 遵命,本大爷一定好好给他梳理梳理! ——我是痒痒分割线—— 一老一小走进机场,欢声笑语不断,这画面却狠狠刺激了王佳佳的眼,什么东西?不过是毫无血缘的糟老头和黄毛丫头,还真当是亲祖孙了? “表哥,你瞧瞧,大伯还趟在医院里,这老家伙就这么自作主张带个外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当家人呢。” 王薛之瞟了眼忿忿不平的女人,这表妹的心思他怎么会不知道?不过这话也有理,这个陈清,当真是太不将自己放在眼里了。 蛇眼里透着阴毒的冷光,老家伙,你给我等着,迟早有你好看的一天。心下这么恶毒地想着,面上却一派淡然挂着和煦的浅笑,真真是个笑里藏刀的小人。 慕雅歌自然是看出了这人的城府,王家?那个趟在医院里的当家人想来也不过如此,器重陈清又如何?说到底还不是觉得陈清老实忠心,肯为他卖命。她可不认为这种商场上的老江湖会连自己的儿子都看不清,不过是趁病让自己的儿子立威。只可惜陈清太过实诚忠厚,没看出人家的险恶用心呐。 一路辗转,来到石园已经过了正午。石园内人声鼎沸,一个个解石的摊位前人头攒动,巴巴望着解石机前的毛料,希望天降鸿运,来个一刀富贵。 “出绿了,出绿了!” 隔壁摊位有人激动高喊,众人一听这话忙围上前去。 “乖乖,还真出绿了。瞧这水头、这成色,啧啧…” “你瞎激动什么?谁知道这后面…” “丫头,跟紧了,这里人多。”陈清紧紧牵着慕雅歌的手,对众人的话并不以为意,赌石界向来就有“一刀穷,一刀富”的说法,一夕致富常有,一朝倾家荡产的也大有人在,不然何为赌呢? 四人直接来到一家毛料店前,老板笑脸迎了上来:“王少您来了,哎哟陈老您也来了啊。咱这今天新进了一批毛料,可出了不少绿呢。” “是么瞿老板,那可得好好看看。”王薛之扫了眼满脸堆笑的老板,陈老?瞧这熟稔的语气,那客气的态度,自己这个少东家反倒生生矮了一截。眸光一闪,看向和瞿老板寒暄的陈清,“陈伯,您可得仔细了。” 陈清点了点头,就开始挑选毛料。慕雅歌挑了挑眉,仔细了?还真是一语双关啊。随即也跟上前去,这里看看、那里摸摸。 咦?这个灵气挺葱郁啊!闭上眼,仿佛看到了一片翠绿,色泽清透、鲜艳明亮,好东西。 “老板,这个怎么卖?”慕雅歌甜甜一笑,指了指手边这块看起来并不怎么起眼的小石头。 “切!黄毛丫头凑什么热闹?”王佳佳讥诮一笑,小小年纪还来赌石?怕是连什么是赌石都不知道吧。 “丫头,你想买?”瞿老板看了眼巧笑的慕雅歌,这丫头可是跟着陈老来的,瞧陈老拿宝贝的模样,怕是来头不小吧。 “瞿老板,这是我的乖孙女,今儿休息就带她来看看。”陈清笑着介绍,看了眼那块小石头,“丫头,看中这个了?” “嗯,爷爷,我就是来凑热闹的,不随便买块玩玩怎么叫凑热闹呢?”慕雅歌眉眼弯弯,顺了王佳佳的话,娇俏的神情几乎让那趾高气扬的女人气吐血,“反正这块也不大,要不了多少钱吧?” “陈老,你这孙女真机灵,玩玩就玩玩吧。”瞿老板哈哈直笑,显然慕雅歌那句就是来凑热闹的话语逗乐了他,“可是丫头,这块怕是难出绿咯。不过既然你喜欢,伯伯我就便宜卖你了,一百,我亲自给你解。” “谢谢伯伯,您人真好。”慕雅歌忙掏出一百块钱递了过去,一百买块极品,一会亮瞎那两双狗眼。 “嘴真甜。”瞿老板拿起石头来到解石机前,左右一看,“丫头,我这就给你解咯。” “伯伯,您大胆地解吧,就从这里慢慢磨。” “哟,小丫头还知道这个?”瞿老板抬头,又看了眼陈清,后者摇了摇头。 “伯伯,这石头这么小,一切不就没了?肯定要慢慢磨的嘛!”慕雅歌小嘴一嘟,说得很是理所当然。 “好嘞,伯伯就给你慢慢磨。”瞿老板失笑,果然只是个丫头,他就说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知道这些嘛。 瞿老板虽这么想,手下却一点也不含糊,不因对方是个孩子就敷衍了事,而是很认真地小心磨石。忽然眼睛一亮,出绿了? “丫头运气真好,出绿了!” 挑选毛料的陈清停了手里的动作走了过来,定睛一看,真出绿了,这水头… “老坑玻璃种?”陈清搓了搓眼,他没看错吧?竟然出极品了? 那姓王的二人一听这话显然不信,立刻围了过来,一边挑选毛料的人们也兴匆匆走了过来。 瞿老板这下更不敢大意了,问:“丫头,继续解?这后面未必就…” “伯伯,您继续,反正怎么我都赚了。” “呵呵,你这丫头还真大气!” 瞿老板笑着继续手里的动作,越解心越惊,乖乖!这丫头何止是赚,赚翻了好不好? 一颗拳头大小的翡翠现于众人眼前,色泽均匀、清透纯正无瑕疵,翠色明亮浓郁,绝对的上品。 瞿老板摸着手里的翡翠爱不释手,笃定出不了绿的小石块内里竟然如此的耀眼夺目,干这行当这么多年,头一回打眼打得这么厉害! “果然是老坑玻璃种!” ------题外话------ 明天拉魄哥哥出来遛遛,哦呵呵呵呵… 第四十二章 魄哥哥现身 “丫头,50万,卖不卖?” “老张,你欺负人家小女孩不懂行情吗?这可是极品老坑玻璃种,看那水头,你好意思?” 被人戳破心思的中年男人面色一红,可不就是看人家是个小姑娘么,纯粹坑人。睍莼璩晓 “小姑娘,爷爷出150万,卖吗?”一位鬓角发白的老者从人群里走了出来,身旁跟着的助理顺道递出一张名片。 “胡老,您来了啊。”有眼尖的人认出面前的老人,这可是玉石大王啊。当年白手起家,现在的身家可不得了。 慕雅歌接过名片一看,龙腾集团的董事长胡兴隆,这可是个大人物呢。150万,在这年代倒也不低,算是比较实在的价格了。心中有了定数也只当不知,抬头望了望陈清似在询问意见。 陈清含笑点了点头,慕雅歌收起名片,笑着将东西递了过去:“爷爷,您看着就慈祥可亲,和我爷爷一样,就卖给您了。祝您身体健康,笑口常开。” “真是个可心讨喜的丫头。”老人乐呵着笑得宛如弥勒佛,开出一张支票塞在了慕雅歌手里。 “爷爷,给,您给我收着。”慕雅歌接过支票就交到了陈清手里,她这啥户头都没的小丫头怎么转账,交给陈清最为妥当。 “丫头,这可是150万,你就这么交给爷爷了?” “爷爷,我一个小丫头哪里管得了这么多钱?您看着办吧,再说了,养儿防老,作为您的孙女,自然是要给您养老的。” 一句很自然的给您养老,让一生刚强的陈清为之动容,瞬间湿了眼眶。颤抖着将支票小心翼翼放入口袋,哽咽着说:“好,老头子我就给孙女管钱,给孙女存嫁妆。” 哈哈哈哈,主人,老爷子都开始给您准备嫁妆了呢! “爷爷,人家还小!”慕雅歌难得面上一红,跺了跺脚又跑到了毛料堆里。一手掐上了狐狸的腿,再笑把你丢出去。 主人,您现在有钱了,可以玩个大的了吧?瞧那俩货,特别是那丑女,瞧她那表情,各种羡慕嫉妒恨啊。还瞪?老子真想把她俩眼珠子挖出来对对碰。 那咱就玩个大的? 主人,您要不要照照镜子?您现在比我还像只狐狸! 慕雅歌两指一拎,直接将狐狸丢了出去,聒噪。 艾玛主人,快来快来,这块大石头灵气十足,保准又是个极品。落在石头上的狐狸上蹿下跳,激动得只差没开口说话了。 慕雅歌勾了勾唇,一路摸着石料踱步,停在毛料前,小手覆了上去。 刚触上毛料,指尖一凉,却凉得浑身舒爽,在这大热天里比喝了冰水还痛快,闭眼。 慕雅歌也搞不懂现在这具身体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明明没啥透视眼,可感官却无比清晰,闭上眼仿佛就真实见到了石头内的玄妙。 这块毛料少说也有二十来斤,可真正出绿的也就中间那么一小块,可那一小块在慕雅歌的感官里就纯粹是极品中的极品了。笑着又挑了几块,当然这其中有好有坏,做人得低调不是? “伯伯,这几块我都要了。” “丫头,你还买?” “买,如果运气好又出绿了,说明伯伯您的东西好,自然财源广进。”慕雅歌小脑袋一扬,老气横秋又说了句,“即使全废了,也只当是和爷爷来见了个世面,经验这东西可是千金难求的。” “陈老,您这孙女好气魄啊。”瞿老板闻言心下大赞,这丫头才多大啊,10岁有没有?当真是人不可貌相,“好,丫头,今儿我瞿伯伯就好好接待你这个小客人,我都给你仔细解了。” 瞿老板说着就把几块毛料搬到了解石机前,因为之前出了极品,人群都围着不散,似乎还想看看这丫头的运气。 “我去!这丫头什么运气?又绿了!” “小姑娘,你行家吧?是不是啊,啊?瞧瞧,这次是个冰种。你们都别和我争,这个我要了。” “叔叔,人家要不好意思了,什么行家啊,运气,纯运气。”慕雅歌嘿嘿直笑,放心,接下来你们就知道我真的只是运气而已。 果然,接下来几块都是废料,慕雅歌嘟嘴摊手外加摇头,很无辜地表示自己只是胡乱挑的。 终于轮到那块大石头了,慕雅歌上前一步指着毛料的两端说:“伯伯,这两面直接切吧。” “…”瞿老板险些栽了个跟头,两边直接开两刀?这要真有绿切坏了不就废了啊,“丫头,你确定?” “呃…那您看着办?”慕雅歌将懵懂无知的模样做了个周全,引得众人哈哈大笑,果然只是个小毛孩。 “好,那伯伯就先从边上下一刀。”瞿老板说着利落地一刀下去,只见白花花一片,顺着又是一刀,依旧花白。 众人看着连连摇头,没戏了,这就是块废料。 瞿老板按慕雅歌说的,从另一边又下了一刀,一看,摇头:“丫头,这料怕是废了。” “没事,您接着来,这上头也切了,然后慢慢磨。反正都到这个地步了,就彻底解完,我也算长了知识。” “成,咱就有始有终解完。”瞿老板看了眼神色坦然的小女孩,心底感叹连连,这丫头再过几年可不得了啊。 感叹着继续手里的动作,众人本打算走人,可看到不急不躁的孩子,那腿忽然就挪不动了,再看看吧,只当给这丫头鼓劲的。 绿…绿了?瞿老板手下一顿,擦了擦额头的细汗,这绿得… “陈老,您快看看,这…这可是帝王绿?”瞿老板连声音都带了丝颤抖。 帝王绿?陈清忙步上前来仔细查看,不可置信揉了揉眼,深吸一口气看怪物似地盯着慕雅歌:“丫头,你这运气是要逆天啊!帝王绿,难得一见的帝王绿啊,纯,真正的极品。” “伯伯,您继续。”和众人的激动相比,慕雅歌淡定地浅笑,这模样云淡风轻,哪里还像个孩子? 鹅蛋大小的玻璃种帝王绿现于人眼前,在阳光的照耀下艳丽无比,所谓黄金有价玉无价,如此纯种的帝王绿可不多见,这真是宝贝啊。 “丫头,800万…” “齐老板,您真舍得出,这东西可不止这个价哦。” “小姑娘,1000万,卖给我吧!” “丫头,爷爷我出1500万,你卖不卖?”胡兴隆两眼放光,他都多久没有看到这样葱翠欲滴的纯正帝王绿了?这辈子能得此宝贝就是死了也甘愿啊。 “三千万!” 一道低沉而富有磁性的男声传入耳际,慕雅歌眉梢一动,她这是幻听了吗?怎么仿佛听到了魄哥哥的声音? 循声而望,人群里步出一道修长的身影,一手斜插裤袋,抬头,含笑望来:“歌儿…” 第四十三章 坑的就是你 “魄哥哥!” 慕雅歌欣喜地奔向前去,龙君魄本来站着的身子马上蹲了下来,两手一伸便将人抱在了怀里。睍莼璩晓 “魄哥哥,真的是你呀。”慕雅歌自然知道自己没有眼花,可还是忍不住摸了摸龙君魄的脸。 对于慕雅歌在自己脸上上下其手,龙君魄丝毫不以为意,反而弯起唇角在慕雅歌额头印上温热一吻来表示自己真实存在于她眼前的事实。 “魄哥哥,你能告诉我为什么要买那块石头吗?”那可是三千万啊,整整比那胡老爷子的出价高出一倍,可眼前的龙君魄却是连眼都不曾眨一下,轻飘飘一语仿似买萝卜白菜。 “爷爷寿辰将至,平日里就喜好这个,哥哥我总得表表孝心。”龙君魄一手揽着慕雅歌的腰不放,一手捏了捏小人儿的粉鼻,“歌儿可真是哥哥的宝贝!” “那魄哥哥可得把宝贝守住了!”慕雅歌唇角一勾,明明还未长开的小脸经这一笑漾出几分魅惑。 龙君魄从没真正将慕雅歌当成十岁的孩童,可他就是喜欢她赖在自己身边撒娇耍赖的模样,喜欢那小巧的红唇吐出“魄哥哥”时软糯糯的语调,哪怕像现在这样不经意间展现的一丝“女人味”,都是他不由自主打心底就喜欢的。幸好他也才十五岁,不然龙陌知道了他的心思,一定在心底大呼变态! 龙陌在一旁轻咳了一声,无语望天。这俩人,那含情脉脉对视的样子,那引人遐想的对话是在当众*吗? 九尾狐站在慕雅歌脚边直摇头,他已经无力吐槽了,主人,您才十岁,还有木有节操了? 龙君魄神色坦然起身,不理会一脸尴尬的龙陌,牵着慕雅歌的手走到了解石机前,从瞿老板手中拿过翠玉,转身却是递到了胡兴隆面前:“爷爷,不好意思了,这块帝王绿晚辈就拿下了。不过,您还是可以仔细看看一饱眼福。” “爷爷,真不好意思,本来是打算卖给您的。可哥哥一片孝心,所谓情义无价。而且哥哥是我重要的人,所以,您就趁现在过个眼瘾吧。” “歌儿,给哥哥也挑几块?”龙君魄说着将翠玉往胡兴隆手中一塞,牵着慕雅歌转身就走向了身后的毛料堆里。 手里真实的触感传来,胡老还有些缓不过劲来,这俩孩子,就这么把一块宝贝交到陌生人手里了?还有,这少年什么来头?出手就是三千万!只是胡老此时也顾不得想太多,这可是他心心念念的宝贝呀,不多看几眼、多摸几下晚上回去哪里还睡得着? “歌儿,哥哥给你开个户头,以后你就有自己的小金库了。” “魄哥哥,那歌儿就是个小富婆咯!” “狐狸精,小小年纪就学会勾男人了。”二人经过王佳佳身边便听见这女人恶毒且龌龊的话语,“真是乡下来的野丫头,一点家教都没有,太不要脸了。” 龙君魄脚步未停,连眼角都懒得给人一个余光,可低垂的眼帘下已是寒光一片,身上的黑气也不由浓了几分。 “魄哥哥,你把头低下来,让歌儿勾一个。”慕雅歌自然是感受到了龙君魄的不同,嬉笑着停步招手,狐狸精是么,那也得有资本不是? 龙君魄闻言直接将慕雅歌横抱起来,低头和小人儿鼻尖相抵,宠溺的语气似要滴出水来:“可勾紧了?那便不许放手了!” “可恶可恶!”王佳佳看得眼红,狠狠跺了跺脚,“咔”地一声是高跟鞋断跟的声音。紧接着伴随一声惨叫,人影就摔落在地,腰身正好撞到了地上突起的毛料。 这一摔,直把王佳佳摔出一身冷汗,脸色泛青,手捂着腰部紧咬着唇瓣再说不出半个字来。 王佳佳视线有些飘忽,忽然对上慕雅歌带笑的眼。那笑容很灿烂,却不是幸灾乐祸,反倒透着几分邪气,看得她有些发毛。 慕雅歌转头,掩在左手下的指决一松,狐狸精可不光会勾人! “魄哥哥,那两个坏人欺负陈爷爷。”慕雅歌勾着龙君魄的脖子小声咬起了耳朵,“他们要爷爷带个镇店之宝回去。” “想怎么玩?哥哥陪你。”龙君魄当下就明白慕雅歌的弦外之音,看吧,他真不能把这机灵古怪的丫头当孩子看。 小小王家,还上不了台面,想带镇店之宝?那可得好好出番血才是。 王薛之看着二人亲密的背影,蛇眼里满是疑惑。这少年什么来头?那一身看不出品牌的休闲装他可不认为是无名之货。出手就是三千万,真是好大的手笔。还有那丫头又是谁? “陈老,您看得怎么样了?”王薛之走进店内询问,视线却追着一大一小。 “少爷,就这几块,可以解了。” “魄哥哥,这块,我要这块。”慕雅歌指着一块巨大的石块摇头晃脑,这东西好啊,一会让大家领略一下坐过山车的滋味吧。 “确定了?是这块大的,不再看看了?” “爷爷,爷爷,您给我瞧瞧,这块是不是看起来不错?”爷爷啊爷爷啊,您别怨我拿您开刀,我慕雅歌只是下了剂狠药。只有这样您才能真正轻松快活,走出王家,安享晚年。 陈清抽了抽嘴角,这丫头,还越挑越大块了,却还是依言仔细查看,最后点头:“是还不错。” “瞿伯伯,这块,您给我哥哥解这块吧。” “丫头,你还要解?” “这回是给哥哥挑的。” “瞿老板,生意上门您还推不成?这丫头今天运气好,没准一会又出绿了呢?我还等着出价呢。” 真是好大一块石头,瞿老板叫了两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将毛料抬到了解石机前开始工作。 “丫头,你是来考验伯伯的心脏承受力吧?竟然真的又绿了!”瞿老板摇头,他简直无语了,解石这么多年独属今天最邪门。 “我靠!冰种,水头不错,丫头,别解了,直接将这个毛料卖我,我出100万。” “齐老板,之前你就得了个冰种,这回可别和我抢。丫头,我出150万,给我吧。” “呵呵呵呵,小丫头啊,刚才那帝王绿爷爷我没那个福气,这次该给我个安慰了吧?200万你看怎么样?”胡兴隆将鹅蛋大的帝王绿交还给慕雅歌,眼里带了些乞求。 “呵呵,胡老,价高者得,丫头,我出300万。看在你爷爷的份上,这块就卖给我吧。”王薛之沉默半天可算是出声了,既然陈清都说这块不错就一定错不了,机不可失啊。 鱼儿终于上钩了,慕雅歌不动声色扬了扬眉,随即一脸的为难。 “这个…其实这块是魄哥哥买的…” “歌儿,这冰种水头十足啊…”龙君魄眯眼摸了摸下巴也不答话,只一味盯着毛料外露的冰种出神,看得一众人等心如猫抓。 “我再加50万。”王薛之咬牙加价,显然将龙君魄此时的无语当成了借机抬价,抬就抬,他还不差这50万。 “这位先生好气魄,那就看在陈老的份上,350万,这石头归你了。”龙君魄等的就是这一刻,顺水推舟将毛料让了出去。这哪是在卖东西,那无所谓的神态就是在玩嘛。瞧这话说的,人家可是看在陈老的份上,一句话王薛之心底又将陈清给怨上了几分。 拿了支票,慕雅歌就朝龙君魄使了个眼色:魄哥哥,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王薛之,咱坑的就是你! ------题外话------ 感谢yunzi1hai投的5分评价票,感谢无眠歌又送来的花花,么么哒! 第四十四章 同塌而眠 人群越来越挤,一个个兴致高昂,这才多大会功夫就出了这么多极品?勾着脑袋想看看这块大石到底能开出多大的冰种。睍莼璩晓 瞿老板的劲头很足,他解石至今也没遇见今天这种情况,连连出绿。在众人的翘首以盼下,瞿老板很小心地沿着出绿的边缘小心下刀。 什么情况?白花花一片,哪还有什么绿。 “继续切!”王薛之眉头一皱,语气还算得上沉稳,可一旁捂着腰身哼哼唧唧的王佳佳就不那么淡定了,只见了个苗头就熄火了?这可是三百五十万啊,难道那么多张毛爷爷就打了水漂? “吵什么?”王薛之甩开女人缠过来的手,“疼就一边坐着,消停点留些力气好去医院。” “表哥……”王佳佳不死心地又想粘上来,被王薛之冷眼一扫不由打了个寒颤,讪讪地一瘸一拐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窝火地瞪向谈笑风生的少年和女孩,嘴里不干不净嘀咕,“不要脸,伤风败俗,有娘生没娘养的小贱种!得意什么?拍了几个广告还真当自己是公主了,以后还不是给人压的份…” 主人,这蠢女人这么懂门道,怕是没少被人压吧! 九尾狐蹲在慕雅歌肩头睥睨那不知死活的蠢女人,既然这么喜欢被压,那他要不要全了她的意让她好好爽爽? 急什么?有她哭的时候! 慕雅歌轻抚九尾的白毛,有娘生没娘养,敢情王佳佳忘了自己什么身份? “哎!废了,废了,好在我没买,不然…”看着一旁阴云密布的王薛之,之前那名抢着出价的老板咽了后话,他这算不算幸灾乐祸呢? “呵呵,王少,不打紧,你这不还有好多毛料没解吗?陈老向来眼头准,这赌石嘛不就那么回事,别灰心哈!” 眼见着百来十斤的大石除了之前那一线绿,一路花白见底,王薛之的脸色也跟着黑如锅底。别人不说还好,眼头准?他都要怀疑陈清这老家伙是不是和那丫头联起手来坑人了。 陈清的脸色自然也有些惨淡,这回真走眼得厉害,少爷的心里怕更不是滋味了。 反观慕雅歌和龙君魄,两人已然摒弃了所有人在一旁有说有笑,那悠然自得的画面换个场景还真挺养眼的。 龙陌看着二人笑得犹如得了便宜的狐狸,嘴角抽搐不已。他若是还没看出这二人打的什么算盘他就白跟着龙君魄这么多年了,他就说以少爷的脾气,不可能把到手的宝贝拱手让人,350万在少爷眼里算个屁啊。合着这是给人下了个套,简直是坑死人不偿命。只是,少爷又怎会知道这块毛料的内里乾坤? 疑惑着将目光放在了慕雅歌笑意盈盈的小脸上,难道这丫头… “龙先生,我知道我的小九很讨喜,瞧你那眼神,想抱说一声,给你!” “咻”一道白影就落到了龙陌怀里。 主人,不带这么玩的,老子是雄性,雄性懂不懂?要扔也给老子找个美女啊,这货一看就是个受,老子不好那口! 老实点,难道你还想被魄哥哥扔?瞧我下手多温柔! 哼,主人,您不就想着和你的魄哥哥二人世界么。嫌我这电灯泡太亮了您直说,我自己滚还不成? “魄哥哥,我好困。”说着打了个呵欠,今天的好戏都演完了,该赚的也赚了,功成身退。 龙君魄抬头看了眼烈日,这丫头也是该好好睡个午觉了,直接将人抱起走到陈清面前:“陈老,歌儿我带走了,您有什么事情就找龙陌。” 龙陌随即步上前来,递了张名片:“放心吧陈老,少爷会好好照顾丫头的。” “好好,你们去吧。”看了眼安心窝在龙君魄怀里打盹的小人,之前两人的互动陈清看在眼里,这少年可是把小孙女当宝贝在宠,他能不放心吗。 也好,省的一会丫头跟着他一起受气,糟心事他这个老头子来受就好。目送人远去,这才看了眼手里的名片。鼎皇集团?哎哟,这可是尊大佛。 随后陈清看中的几块毛料也出了几次绿,虽然成色不能和之前的相比,好歹也不算太差。 “表哥,绝对是那老家伙联手外人在坑你,我都看不下去了,亏你还忍得住?” “你懂什么?”王薛之唇角一勾,蛇眼里暗芒闪烁。这闷亏他还就吃了,尽管代价大了点,可正好给了他一个铲除异己的机会。 老不死的家伙,这可是你自找的,日后可别怪我不讲主仆情面。 ——我是同床共枕分割线—— 龙君魄直接将人抱到了自己下榻酒店的房间里,将慕雅歌轻轻放上软床,可勾在自己脖间的手一刻不松。 龙君魄轻笑一声,就势将慕雅歌一把抱起挂到了自己身上躺进了床里,盖好被子才拿起床头柜的遥控器将空调调至合适的温度,睡觉。 慕雅歌如八爪鱼般紧紧攀着暖源,小脑袋还不时往龙君魄的颈窝处拱,寻找最舒适的睡姿。 龙君魄大手拥着软软的小人,暗叹,他这叫做温香软玉在怀吧?虽然小人儿才十岁,身无二两肉,干扁得似颗小豆丁,可到底是个女娃,而他又正处青春期。这孤男寡女独处一室同床共枕,小家伙身上那股干净的清香就在鼻尖萦绕不散,纵使开着空调,龙君魄还是烧得面红耳赤,不一会就出了身细汗。 可他又不敢随意乱动,也不敢掀了被子纳凉,这大热天把丫头弄感冒了可就是他照顾不周了。 龙君魄顿时觉得自己有些自作自受,没事干嘛把人往自己身上放。低头看了眼睡得正香的慕雅歌,心里又挺舒坦,至少这丫头对自己从不设防。食指轻抚粉嫩的脸蛋轻叹:歌儿,快些长大吧。 手机铃声起,在这安静的房间里显得异常突兀。身上的小人儿嘤咛着动了动身子,龙君魄忙接起手机,压低了音量:“晚点再打!” 手机那头的黑鹰眉头直跳,这就挂了?听那声音很是不悦啊,可龙君魄的脾气他再清楚不过,行,那他打给别人总可以吧。 “龙陌,主子在干嘛?一副欲求不满的语气,我都还没开口竟然直接挂了电话,这事可头一遭!” 那粗大火爆的嗓门吼得龙陌耳朵一震,将手机拿了老远,半晌才说:“少爷说什么了?” 欲求不满?这话要让少爷听见了还不得扒了黑鹰那层皮,不过…想到那二人同处一室,该、该不会真的…艾玛!这事可不能想,犯罪啊犯罪!少爷,您能别那么性急么? “让我晚点再打,你说,主子到底在干嘛,天大的事有我的事重要?” “黑鹰,这事还真是比你的事大。”碰上那丫头的事,其他的事还能叫事吗?全都靠边站吧。 “啥事这么神秘?赶紧的,说。” “咳咳,这个嘛——”龙陌拖长了语调,吊足了黑鹰的胃口,偏偏闭唇不语,“你以后自己慢慢观察吧…” “滚粗!”黑鹰最恨龙陌这阴阳怪气的脾性,一点也不爽快,爆了句粗口,“不说是吧?拉倒,我还不和你说了呢,晚点我再打给主子,哼!” “喂喂?”龙陌对着手机翻了个白眼,什么人啊?不是说天大的事没他的事重要吗?重要你还挂电话,太不靠谱了! ------题外话------ 俺能剧透说明后天有小暧昧不?话说这感情是不是进展太快了?有没有亲觉得不好的?欢迎来提! 第四十五章 奇异梦境、暗皇 S市,月色朦胧,却一丝不影响“梦之都”这条商业街的繁华喧嚣。睍莼璩晓 “帝都私人会所”外早已停满了各式名贵跑车,生意之好可见一斑。 泊车的小弟笑容得体接待过往的顾客,不谄媚、不谦卑,一看就知训练有素,那档次就显现了。 一辆深蓝色兰博基尼稳稳停妥后,只见一男人沉稳步出车门。 意大利纯手工制作的黑色休闲西装,一看就知出于名家之手。价格不菲,却也只在这个男人身上才体现了它的价值。 人中之龙四字也就这个男人当得起,尽管上半张脸上罩了层薄薄的银色面具,却丝毫不会有人怀疑那未露的真颜有半点失礼。 当人们还在感叹这天神般的男人眸光似剑、不敢正眼细看时,男人已走向另一边车门,柔了目光带出了车内的女人。 女人身段妖娆,白色斜肩晚礼服穿得恰到好处,配上当季最新款的细根凉鞋,华丽却不张扬。媚而不俗的脸庞漾起迷人的浅笑便往男人怀里软软一靠,原本高挑的身材此时倒显得小鸟依人了,却散发着说不出的万般风情。 碍于男人扫来的阴冷目光,众看客只能咽了口水打消心底的绮念,却还是忍不住频频偷瞄。 女人巧笑嫣然,眸光却闪着些许不屑,依偎着男人走进会所。 雅致的包房内,男人如帝王般靠坐在沙发上,女人则窝在男人怀里惬意品着红酒。 “龙少,今天这日子,您带个女人来…”下首坐了半天的男人终于忍不住开口,却在男人的一瞥之下悄然噤声,额角不知怎的就冒出一滴冷汗。 女人眉眼不抬,仿似没听出男子的出言不善,将手上的酒杯递至男人的唇边。男人忽就笑了,握住女人执杯的手就势浅尝,唇角染上一抹酒渍。 “真诱人。”女人媚眼如丝,几乎将整个身子都赖在了男人胸前。指尖往男人唇瓣一掠,转而送入自己口中,“好酒果然是要人同享!” “调皮!”男人眼角带笑,揉了揉女人的头发,说不出的宠溺。 “周少,不是来谈事的吗?”女人话峰一转,看了眼目瞪口呆的男子,声如黄莺,可接下来的话却不怎么好听,“怎么哑巴了?” “什么东西?这里哪里轮得到你个下贱女人…”看不过眼的手下为自家主子抱不平,一声冷哼,抬手指着女人语出不恭。 无奈话未说完就是一声惨叫,等再回神,那指着女人的手指已落地滚了一圈。 “聒噪!”女人红唇轻启,靠在男人怀里将慵懒发挥到极致,可这份慵懒看在他人眼里就成了恃宠而骄。 “龙少?这什么意思?”周少明显不悦,沉着脸询问,完全忘了之前自己的胆寒。 “真是听不懂人话。”女人抬眸,晃了晃手里的高脚杯,直白的讽刺叫人脸色黑如锅底。 “闭嘴…” “的确该闭嘴!”女人打断处在爆发边缘周少的话,素手轻扬。 众人只觉金光一闪,一张薄如蝉翼的烫金名片被女人片夹在两指间轻晃,依稀可见边角处残留的血迹。 金底黑字,一个大大的“K”,KING!暗皇的标签? “周少也想试试么?”女人笑得妩媚,可唇角的笑容看在人眼里显得异常诡异。 “暗…暗…暗皇?”周少抬手,又猛然放下背向身后。 “暗皇”是一个人的称呼,确切的说是一个人的名号,一个地下统治者的尊称。黑白两道无人不知、却又望之兴叹,一个让世人仰望的高度的存在。 然而,“暗皇”究竟是男是女、年纪几何偏又无人得知。 既是口耳相传,谁又能说这不是真实存在的呢? 想到传说中的人物竟然就在自己眼前,还是个女人,周亮骇然了。这是什么身手?隔空取物!人?鬼? “周少好运气。”一直没说话的男人这时开口了,能亲眼见到暗皇难道不是烧了高香吗? 周少闻言却是不由自主后退两步,再看自己的手下似乎也被这二人给煞到了,呆在原地不知所措。没用的东西!暗啐一口,暗皇怎么了?这包房内可都是他的人,想到这里,正了神色。 “暗皇这是要坏了道上的规矩?”行有行规,都是道上混的,即使是暗皇也得按规矩办事,那批军火可是他下了血本的。 “规矩?”女人哼笑,一副看白痴的眼光扫去,这货是傻了吗?在她这个定规则的本尊前质疑她定的规矩?“S市严禁走私军火。” S市道上这条不成文的规定无人不晓,这个周亮却大张旗鼓在她的地盘顶风作案不说,还敢和她说规矩? “谁…谁说的?”周亮一时语塞,他以为不过是以讹传讹,明显没将帮里叔父们的忠告放在心里。这女人才多大?凭什么她说不能就不能?心一横,掏枪而向,“我管你是暗皇还是明帝,这里都是我的人。识趣的把那批军火给我还回来,不然可别怪子弹不长眼!” 周亮这么一说,手下纷纷举枪,黑洞洞的枪口直指气定神闲的一男一女。 “魄!你真说对了,他这辈子就今天运气最好!”女人笑颜如花,回头对着男人轻琢一口。 “我周亮一向运气都好,用不着你这个女人来提醒。”见两人完全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周亮眸色一暗,“女人就是女人,也只配在男人身下辗转承欢。既然如此,今天我就发发慈悲,让你们这对亡命鸳鸯在黄泉路上结伴而行。” 女人怜悯看向得意的周亮,打了个响指,对空而唤:“宝贝们,出来玩玩。点心虽不太可口,勉强解馋还是行的。” 看着对着空气说得眉眼飞扬的女人,周亮失笑,这女人莫不是被他吓得思觉失调了?可下一刻他却笑不出来了。 女人语落,室内气息一窒,周亮等人只觉身临冰窖,瑟瑟发抖之下竟然口吐森森白气,耳边似乎还听到令人头皮发麻的诡异笑声,手脚也不自控地动了起来。 “老…老大,我…不是…我没想指着你…”一头黄毛的瘦小男子拿枪的手对得很准,话语却不那么利索,“老…老大…你…你也别指着我…妈啊!” 女人窝在男人怀里笑得开怀:“魄,你说宝贝们心是不是都太善了?” 男人捏了捏女人的鼻子,从善如流:“没办法,谁让他们是歌儿的宝贝呢!” 言下之意善良的人带善良的娃。 男人刚一说完,便听得几声枪响,众人身上便开出艳丽的血花。饶是腥风血雨里摸爬滚打许久的人此刻也被这异象给弄得屁滚尿流,周亮哪里还有先前胜券在握的气势? “暗…暗皇,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饶了我们吧,小孩子不懂事,那批军火我…我不要了…”周亮说到此处,裤管一热。 这是尿了… “晚了!”女人嫌恶地掩鼻皱眉,起身,“扫兴!宝贝们,找个地都收拾干净了,做得体面些。” 挽起男人的手,施施然越过众人,眼皮都懒得再抬。 如果有人能看见这些人身上缠绕的黑气… 就在此时,画面一转,郁郁葱葱的几棵参天大树之下竖着一块墓碑,而墓碑前男人颤抖抱着了无生气的女子神情黯然欲泣:“歌儿…” “歌儿!”龙君魄骤然惊醒,入眼的是洁白的天花板,怀里温软如初。 是梦吗?龙君魄揉了揉眉心,可那离奇的梦境仿佛亲身经历般,心口还隐隐抽痛。低头看了眼身上安然而眠的小人儿,一股莫名又熟悉的情愫油然而生。 “歌儿?歌儿…” ------题外话------ 亲爱的们,平安夜快乐哦!群么一个! 第四十六章 魄哥哥,盖个章吧 夜境天,你他妈睡死了不成?给老子滚出来! 死狐狸,吵毛啊,你滚个本大爷瞧瞧? 老子是担心主人,那小子人高马大,还满身的邪气。睍莼璩晓尼玛孤男寡女独处一室都几个小时了,主人该不会被他给生吞活剥了吧? 生吞活剥?夜境天透过珠链看到慕雅歌趴在龙君魄身上睡得香甜,不由面色一红,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夜境天,你嘀咕什么?是不是那小子对主人动手动脚了?我就知道那小子对主人不怀好意。你他妈是死人啊,亏你还是一代战神,口口声声要保护主人… 打住打住,主人还在睡觉,你消停点行不行?谁说主人受欺负了,那男人不知道多宝贝咱家主子… 宝你妹啊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那小子才见过咱家主子几次?换你你会平白无故对个陌生人这么好?你给老子死出来,你再不出来老子就冲进去了! 你冲,只管冲,看一会主子还不拔了你的狐狸毛。 你你你…隔壁房的九尾狐在地毯上焦躁地打转,一道疑惑的目光直勾勾看来,狐狸身形一顿,对上龙陌探究的眼。 看你妹啊,没见过茶杯犬啊。狐狸挠了挠耳朵,不屑扭头。 “小家伙,你转个什么劲?是不是要拉屎了?去,去厕所!” 你才要拉屎!狐狸调转身子,对着龙陌就“汪”了一声,表情凶悍得让龙陌惊奇地眉头高挑。 “小家伙,脾气挺大啊。”龙陌抬手看表,五点了。少爷,您还没折腾完? 夜境天,你倒是快过来啊,老子对着这个一脸受样的小白脸真心无语。 狐狸,这男人煞气太重,我不能贸然现身,我怕… 你怕毛啊,他煞气再重重得过你这无间恶鬼? 狐狸,这男人太邪门了,明明只是个普通的凡人,可那通身的煞气就连我看了都觉心惊。我是怕我现身这男人会觉察出什么,到时候暴露主人了就不好了。 你还知道他是凡人啊?他能觉出什么才有鬼了。 你懂个屁!是,他是凡人,可给我的感觉却很熟悉,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你开什么玩笑?还见过,哈哈!你无间地狱里住傻了吧,难不成那小子也是从无间地狱里爬出来的? 夜境天沉默不语,脑中一个激灵,无间地狱,没错,就是无间地狱,难怪他觉得莫名熟悉。这男人身上的煞气是从骨子里散发而来,他刚对狐狸只说心惊于男人的煞气,其实却是打心底里的膜拜。这情况也只在无间地狱里感受过,那就是鬼王! 鬼王!夜境天心底一颤,透过珠链看向闭目的龙君魄,这人难道是鬼王?没这么邪乎吧? 夜境天,夜境天?你他娘的倒是说话啊,半天吐不出个屁来。 本大爷没你那吐屁的功能!嘘,不说了,主人醒了。 慕雅歌动了动身子,睡眼惺忪,这是?眼底开解的领口处“春光”一片,古铜色的肌肤就这么映入慕雅歌眼帘,小手情不自禁就戳了几戳,复而低头贴上了龙君魄心口,“咚咚、咚咚”的心跳声沉稳有力。 “醒了?”声音略带暗哑,却温柔清晰。龙君魄本就醒了,还在想梦里的情境。慕雅歌这么一动忙低头查看,却见小人儿在自己身上毫无顾忌地“蹂躏”,龙君魄有苦难言,却又甘之如饴,打趣道:“手感如何?可还满意?” 慕雅歌蓦然抬头,对上龙君魄狭促的笑眼,敢笑话她? “手感么…要摸了才知道。”慕雅歌也没多想,似乎忘了自己只是个十岁的孩子,压根没觉得这般对话其实很诡异。起身坐在龙君魄精壮的腰杆上,伸手实实在在摸上了外露的胸膛。 龙君魄一个闷哼,该死!他竟然对着这么个小豆丁有了反应?大手一伸,将慕雅歌给按到了怀里,万年淡然的脸上起了丝窘迫。 “唔…魄哥哥,你快把我闷死了!”慕雅歌趴在龙君魄身上扭动不已,心底一阵哀嚎,乃能怜香惜玉点不? “嘘!别动,哥哥抱会。”紧按着慕雅歌脑后的手松了松改为轻拍,一手在小人儿腰间轻抚,为自己一时不知轻重的出手而懊恼,顺带平复自己的心情。 慕雅歌这才惊觉自己刚才的动作有多么地暧昧,乖乖窝在龙君魄怀里大气也不敢出,可转念一想,龙君魄,你至于嘛?咱才十岁,要啥没啥,你这是闹的哪门子冲动?想着就忍不住笑出声来。 “魄哥哥,你喜欢歌儿?”慕雅歌支起上半身直直盯着龙君魄的眼睛,小脸上满是认真。 “喜欢。”龙君魄有一刹那的愣神,心底一动,喜欢二字脱口而出。等真说出口心下忽然就踏实了,好像这两字藏了很久终于找到了合适的机会一吐为快。 “那就盖个章吧!”慕雅歌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愉悦地勾起唇角,附身就印上了龙君魄的唇,简简单单的四唇相贴,却让二人同时一震,好熟悉的感觉,一时间仿佛灵魂深处多了道牵绊。 亲了?亲了!夜境天双手捂脸,主人,你可知亲吻的含义? 夜境天,什么亲了?不是我想的那样对不对? 是亲了! ***,我就知道,就知道那小子有手段,这么会功夫就把主人骗到手了! 别吵,我看看啥情况。 “歌儿!”龙君魄眸色转暗,眼底火花闪动,忍住将人揉入骨髓的冲动,食指轻摩慕雅歌红润的唇瓣,“歌儿,这里,我的。还有这里…” 指了指慕雅歌的心口,知道她听得懂:“也是我的!” “魄哥哥,这是我的台词。”慕雅歌不满地撇了撇嘴,这男人,还真够霸道的,这么快就想要她的心了,捧着龙君魄的脸,神情肃然,“魄哥哥,既然你喜欢歌儿,就要一直喜欢下去。” “嗯。” “不许见异思迁。” “嗯。”龙君魄挑眉,他难道看起来就这么不靠谱? “眼里、心里只能有我一个。”别说她自私,在她心里,感情只有唯一。 “我只要你!”难得确定了自己的心意,龙君魄宝贝都来不及,又怎会费心思在别人身上?此时的龙君魄没有说哥哥怎样,而是以男人对女人的口吻许下自己的承诺。 狐狸,是主人把那男人骗到手了,他俩私定终身了! 私定终身?等等,你说是主人把人给骗到手了? 呃…这个算是骗吗? 夜境天挠了挠头,到底算不算啊?他怎么看着就是两情相悦呢? 反正主动权在主人手里就行,那小子,先让他得意几天。 死狐狸,你打的什么鬼算盘,你要是敢破坏主人的好姻缘,我先把你给解决了! 要解决本尊?你先滚过来再说! 哼,你不就是嫉妒本大爷能时刻跟在主人身边么?本大爷不会滚,有种你来啊,来啊! 你… ------题外话------ 亲爱的们,圣诞节快乐! 第四十七章 想伤主人?本尊毁你容 “歌儿,晚上想吃什么?中餐还是西餐?”沐浴后的龙君魄走出浴室已一身清爽,微敞的领口下古铜色肌肤大方示人,发梢还嘀嗒着水珠,顺着颈部的线条蜿蜒而下,给人凭添了几分性感。睍莼璩晓 慕雅歌吞了吞口水,龙君魄,你这是色诱!抓起一旁的吹风机干咳一声:“就中餐吧,魄哥哥,我给你吹吹,大热天感冒更难受。” “歌儿真贴心!”龙君魄轻笑着走到椅子前坐下,他的小丫头会心疼人了呢。闭目感受小手在发间的穿梭,唇角不自觉就染上了笑意,“歌儿,那哥哥先不订餐,爱吃什么你自己点。” “好。”确实好,没有所谓的大男子主义而自作主张,反倒把主动权交到了自己手上,这一点加分。 收拾妥当的二人相携而出,等在大堂的龙陌远远就看到大手牵小手的和谐画面。等走得近了,龙陌更是将二人上下打量了个遍。瞧少爷满面春光,可不像是欲求不满啊。这二人。之间的氛围…本来就出奇的融洽,现在似乎又多了点什么。是什么呢?啊,对了,一拍脑门,现在更像是情人了! 情人?少爷,您真下手了?龙陌探究而古怪的目光扫来,忽就打了个寒颤,这可是残害幼苗啊! 什么眼神?龙君魄岂会不知龙陌肚里的弯弯道道,凉凉扫去一眼:“你很闲?” “呵呵呵呵,少爷,没有没有。”龙陌连连摆手,他闲?他都快被这只小狗给磨烦了,指了指九尾,“小公主,你可算来了,救星啊!” “你不是挺喜欢我家小九的吗?怎么会嫌烦?” 主人,他不烦我都烦了。 九尾狐蹲在地上泪眼汪汪,可算是出来了,一下午在那小房间里都快憋死了。哼,都是你这小子使坏!九尾白毛直竖,对着龙君魄呲牙咧嘴。 龙君魄双眸微眯,这小狗敌意不小啊,有意思。 主人,抱抱!九尾狐卖萌,小身躯纵身一跃就要跳上慕雅歌的怀抱。 龙君魄眼底眸光一闪,伸手就半途拦截了狐狸,两指拎着后颈,不顾狐狸四腿在空中胡乱扑腾,眼光集中在某处,果然是只公的。 “男女授受不亲!”就手一甩,牵着慕雅歌走向用餐区,可怜的某狐又落入了龙陌的怀中。 老子去你妈的授受不亲,敢情你小子没把?还牵主人牵那么紧,你倒是也守下礼啊。九尾狐死盯着二人交握的手怨念无比,全然没注意龙君魄刚才轻轻松松就拦下了自己。 九尾狐没注意,慕雅歌却是看得明明白白,狐狸的速度她再清楚不过,一般人想要抓他可得他愿意才行。可龙君魄刚那一手,真漂亮啊!呵呵,龙君魄,魄哥哥,你真是让人看不透了呢! “魄哥哥,你喜欢吃什么?”慕雅歌看着菜单偏头询问,人与人之间都是相互的,他既然什么都依着自己,那自己也没道理就这么心安理得只顾自己享受不是? “哥哥不挑食,你就点你喜欢的。” 少爷,您那叫不挑食?龙陌在心底吐槽,您要是不挑食,这世界上就没有挑食的人了。 小子,你就装吧,看你那样就是个挑剔的主,还好意思说不挑?老子看你一会还装不装得下去! “好,那我就点咯。”慕雅歌俏皮一笑,迅速点了四个菜,将菜单往服务员手里一送,“谢谢,就这些了。” 服务员却是没走,看了眼餐桌前的几人和狗,确切地说是看着龙君魄,这可是他们皇朝酒店的太子爷啊。 “嗯,勤俭节约是个好习惯,不够到时再点吧。”龙君魄毫不吝啬夸赞,看得一旁的服务员啧啧称奇。 作为皇朝酒店的老员工,这位太子爷她可是有幸见过几次,可没哪次像今天这样和颜悦色,瞧那笑容如沐春风,不禁悄悄看了眼龙君魄身旁的小丫头。咦?这不是蛋糕公主么! “小朋友需要来点饭后甜点吗?”服务员问得小心翼翼,却也知分寸,不是谄媚讨好,是真的喜欢这讨喜的小女孩,平时还常和酒店的其他员工讨论说生个这样的孩子就该谢天酬神了。 “嗯…甜点就不用了。魄哥哥,饭前饭后来杯乌龙茶,对肠胃好。” “那就来壶乌龙茶吧。” “好的,几位请稍等片刻。” “哟哟哟,这是谁啊?哦,原来是陈老的孙女啊,睡得可好?”一道异常不和谐的女声响起,话里别有它意。 又是王佳佳,真是阴魂不散呐!慕雅歌抬眼,王佳佳挽着王薛之扭着腰身、踩着新换的高跟鞋走来。这女人精神头挺足啊,还穿这么高的跟?看来那一跌没长记性。视线越过二人身后,陈清的脸色不太好,想来是又受了气。 “魄哥哥,爷爷来了,和我们一起吃行吗?”慕雅歌并未理会某些人嘴里不干不净的闲言碎语,这种人你越理她她越来劲。 “一家人,应该的。”龙君魄说得很理所当然,既然是歌儿上心的,他也同等对待。更何况陈清这个老人,在业内的口碑不错,可敬。 慕雅歌起身,越过那相携的二人拉住陈清的手:“爷爷,吃饭。” “陈伯,您这孙女可真不懂礼貌,这是像谁呢?”王佳佳斜眼一扫,指桑骂槐,伸手就拽了慕雅歌的胳膊,“丫头,姐姐和你打招呼呢。” 慕雅歌看了眼抓在自己胳膊上的手,眸色一暗,唇角却是微微上翘。咱可是签约的艺人,这磨练演技的好机会绝不能放过。 “阿姨,你抓疼我了。”慕雅歌状似吃痛地扭了扭身子,暗自掐了自己一把,抬头大眼里已蓄满了泪水,俨然欲泣,却死咬着唇瓣不让自己哭出来。 阿姨?王佳佳被这声阿姨给刺激到了,本来没用力的手此时真就用上了力道,瞪来一眼:“你敢哭?我怎么你了?不就拉了你一把嘛,太娇气了!” 似是被女人凶狠的眼神吓到,慕雅歌缩了缩身子,手肘一抬,那女人鲜红的指甲就在粉嫩的手臂上留下一道划痕,血珠瞬间就冒了出来。 慕雅歌再没忍住,“哇”地一声哭了起来。龙君魄本由着慕雅歌在那演戏,当看到那道红痕,眼底寒芒乍现,起身长腿一迈就将小人儿护在了身后。 “魄哥哥,阿姨好凶,歌儿怕怕!” “很漂亮的指甲!”龙君魄盯着王佳佳红彤彤的指尖轻吐一语,想必拔了会更好看,低头擦去慕雅歌脸上的泪珠,哄道,“哥哥在,不怕。这位阿姨只是长得比较凶,力气比较大而已,肯定不是故意打你。” 少爷,您可以说得再无辜点,大声点!这戏做得,瞧那女人一副便秘的样子,怕是要内出血了。 “我怎么就打她了,不过喜欢才拉她一把而已。”看到餐厅里众人投来谴责的目光,王佳佳急了,伸手想要将慕雅歌从龙君魄身后拉出来,“丫头你过来,姐姐没打你对不对?” 慕雅歌却是一个劲往龙君魄身后躲,哭得越发响亮了。 蠢货!王薛之眉头紧皱,沉声道:“闹够了没有?” “表哥,连你也说我?”王佳佳瞪圆了双眼,尖着嗓门就是一吼,“我闹什么了?明明是他们冤枉我,你不帮我就算了还说我无理取闹?” “歌儿乖,不哭了,即使错在他人,咱也要有颗宽容的心。好了,我们去吃饭。陈老,请。” “站住!什么叫错在他人?你们把话给我说清楚了!” “这位小姐,不好意思,请不要影响我们客人的正常用餐。”服务员很有礼貌地上前劝说,可眼里透露的鄙夷却是让怒火中烧的女人越发蛮横。 “你们还讲不讲道理?我也是来吃饭的,好端端被人给冤枉了,成了我影响人用餐,你们的眼都瞎了吗?” “小姐,你也太不讲道理了吧!你真当我们这些大活人都是瞎子不成?明明是你对个孩子动粗,瞧人小姑娘手上还流着血呢。” “是啊小姐,做人可不能这样,这幸好只是伤了手,要是把人小姑娘的脸给弄伤可就破相了!女孩子最注重容貌了,看你到时候拿什么赔?” “你个乡下小狐狸精,真要破了相才是苍天有眼…” “王小姐,我乖孙女向来乖巧懂事,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她!”陈清气得不轻,好好一孩子被人说成狐狸精,心灵会受到多大的伤害啊。 “爷爷,我不是狐狸精,妈妈说狐狸精不是好人,我不要当狐狸精!” “你这女人太恶毒了!人家小姑娘天真可爱,竟然被你说成这样,看把人爷爷气得!” “啪”地一声,王薛之一巴掌就甩在了王佳佳脸上,恨铁不成钢地说:“王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王薛之平时只当自己的表妹有些任性妄为,可不想今天却无理得令人发指,这哪里是一个名门闺秀该有的修养,这般行径连市井泼妇都不如。 “表哥,你竟然打我?”王佳佳捂着脸不可置信,看着走向餐桌的人影心下一狠,“都是你这个小狐狸精,我今天非得好好替你家人好好管教管教你。” 人影发狂似地扑上前来,慕雅歌心底冷笑一声,作,死命作,今天就让你尝尝不知死活的滋味。 九尾狐在一旁看了好久,等的就是这一刻,尾巴一摇,一道劲风划过,那扑来的身影脚下趔趄,噗通就摔倒在地。 哼,丑女人,还想划花主人的脸?本尊先划花你的! 白影一掠,踩在了王佳佳头顶,小爪儿一伸… “啊——” 第四十八章 龙君魄的宠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起,让人不忍耳闻。睍莼璩晓王佳佳左右脸上顿现几道对称的血痕,在场胆小的女士看了下意识捂脸,心想这要是抓在自己的脸上,浑身就打了几下寒颤。 “我的脸!”王佳佳抬手一摸,濡湿的血迹染上指尖,本就鲜红的指甲在灯光的照耀下越发亮眼,“啊…我的脸、我的脸…” 之前打抱不平的看客讥诮一哼,刚说要人小姑娘破相,这下报在自己身上了吧,活该! 狐狸仿佛还未尽兴,一爪过后跳下脑门,后腿一抬,在王佳佳腿边撒了泡尿。完事还得意扭了扭屁股,小尾巴摇得欢腾,仿佛在说:撒泡尿照照! “小畜生,连你也欺负我!”王佳佳现在可谓是狗急跳墙,反正啥面子里子都没了,不泄了心头的忿恨可真对不起这张大花脸啊。爬起的动作堪称迅速,大抵真应了句人的潜力是无限的,伸手就要去抓狐狸,嘴里还骂骂咧咧,“真是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狗,老的小的没一个好东西!” 狐狸小眼神一挑,跐溜就蹿到了慕雅歌身上,舌头舔了舔爪子,主人,可还满意? 嗯,忠心护主,干得不错,连整容的钱都给她省了。值得嘉奖,一会多吃点牛肉。 “不许你骂我爷爷,爷爷是好人!”慕雅歌抱着狐狸挡在陈清身前,吸了吸鼻子头一昂,挂着泪珠的脸上满是倔强。 “多好的孩子啊,年纪不大,孝心十足。你这女人真是太不像话了,连人家小姑娘都不如,还是回家好好学学做人的道理吧!” 被人千夫所指的王佳佳此时哪还顾得上颜面,满是血痕的脸早已扭曲得不成样子,眼看着一巴掌就要甩下,几个身形壮硕的酒店保安箭步上前,左右架起发狂欲行凶的女人,面无表情将人给拖了下去。 “放开我,你们放开我,凭什么抓我?我才是受害人…”胡乱挥手踢脚的人影渐渐远去,一场闹剧这才落下帷幕。 王薛之心里暗恨不已,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表妹简直太可恨了,他还指着机会好好探探这个少年的底,哪知道临时出了这么大的乱子,早知道就不带这个祸害来云省了。看了眼正给小女孩擦眼泪的少年,这情景他肯定不能上前自讨没趣,吐出胸中一口闷气,讪讪回身。 “歌儿,你这哭戏可得磨练磨练,掐疼了吧?”龙君魄无奈低头,拿过服务员送来的药水纱布小心翼翼给慕雅歌清理伤口,语气难得带了丝严肃,“还有,无论你怎么玩,别再使苦肉计!” 慕雅歌闻言一顿,艾玛,全看出来了啊,好利的眼。抬头无辜眨了眨眼,她也不想啊。哪怕是前世被族人暗害、被家主废了功法赶出家门都不曾掉过一滴眼泪,要她临时演哭戏还真是比登天都难。 “对不起,魄哥哥,让你担心了。”慕雅歌绞着手指认错,这般小女儿家的娇态连自己都觉得矫情,可心里却是满满的感动,“咦,魄哥哥,这两道菜我没点啊。” “酒店说没能及时处理突发状况影响了我们的用餐,所以送两道菜压惊。”龙君魄说着夹起一块龙井虾仁送至慕雅歌嘴边,“尝尝看。” 少爷,压什么惊啊?还不是您太挑嘴了,丫头点的就没合您胃口的,酒店经理这才吩咐大厨弄了两道您爱吃的送过来好不好?再说了,那不是没能及时处理突发状况,说到底还不是您连同丫头一起在那做戏,酒店经理哪敢自作主张扫了您的兴致? “好吃。”慕雅歌笑着称赞,顺手夹了几块排骨分别放到龙君魄和陈清碗里,“魄哥哥吃饭,爷爷吃饭。” “丫头乖。”陈清乐呵呵吃下慕雅歌夹来的菜,感动得泪花点点,真是老来得福。 龙君魄优雅咬了口排骨,不错,能入口。 “魄哥哥,味道不错吧?喜欢吗?”龙君魄,你怎么吃个饭都这么优雅呢? “喜欢。”又吃了一口,以行动表明自己是真的喜欢。 “喜欢就多吃点,歌儿也喜欢。”慕雅歌说着又夹了一块放入龙君魄碗里。 龙陌彻底无语,少爷,您为这丫头竟然又打破了自己多年来的饮食习惯,您到底还有没有原则了? “歌儿你正长身体的时候,多吃点。” 陈清在一旁看着龙君魄动作不断,全是夹给自己的孙女,暗暗点头,这个少年还真挺不错。 急促的手机铃声起,龙君魄瞟了眼皱眉,又是黑鹰,怎么专挑不合时宜的时间打电话? “说!”龙君魄倒也不避讳,只仰身靠在了椅背上压低音量。 电话那头的黑鹰心底一突,主子的语气怎么跟吃了火药似的,难道他又打得不是时候? “呃…主子,是这样的…” “哦?是吗?”此时的龙君魄一手有节奏地敲打桌面,浑身不自觉散发出上位者的威严,偏头看到慕雅歌正跟碗里的鱼刺做斗争,原来丫头更喜欢吃鱼啊,“什么也别做,等。” “主子的意思是?” “坐山观虎斗。”龙君魄坐在席间运筹帷幄,一手却是将细心挑了刺的鱼片送入了慕雅歌嘴边。 “可那小子阴险狡猾得很,怕是没那么容易倒。” “急什么?”伸手擦去慕雅歌唇边沾染的酱汁,唇角微勾,“就怕他不够阴险,不是疑心病重吗?先断了他的左膀右臂。” “主子英明。” “说完了?”一块虾仁递到了嘴边,小丫头这算是礼尚往来吗?不过他喜欢,张嘴吃下,笑得很是舒心,“乖!” 哎哟妈!主子您在干嘛,这柔得要腻死人的语调是从您嘴里发出来的吗?奇闻呀奇闻,黑鹰吞了吞口水,壮胆问:“还有一句,主子,您在干嘛?” “嘟嘟嘟…”忙音传入耳际,黑鹰脸色一僵,主子,您这电话挂得可真够果断的。 龙君魄是果断了,可黑鹰在那头挠心挠肝坐立不安,什么情况、什么情况?该死的龙陌又死活不说,说什么让他自己观察。尼玛,老子又不是时刻跟在主子身边,观察个毛啊! 九尾狐一边吃肉一边耳朵高竖,看到龙君魄挂了电话继续给慕雅歌布菜,狐狸眼一瞪。臭小子,小小年纪,泡妞的技术倒是高超。哼,生在豪门,就没一个干净的,你等着被主人甩吧。 似是感受到狐狸的目光,龙君魄将吃得正欢的小九给拎了过来,大眼瞪小眼。 臭小子,放开老子! “茶杯犬?”龙君魄长指弹了弹狐狸的脑门,他可没见过这么凶狠的茶杯犬,有趣有趣,“小不点你吃太多了!” “魄哥哥,小九今天有功,让它多吃点。”慕雅歌看着这不对盘的一人一狐,心下很是无语,伸手就要来抱。 主人,您太仗义了! 龙君魄却是将狐狸往椅子上的小盘旁一扔,顺手拿起桌上的湿巾擦手,言传身教:“歌儿,吃饭不要抱宠物。” 擦擦擦,老子比你干净!有种你别碰老子啊,剁手、剁手! ------题外话------ 谢谢13780266260的5分评价票,谢谢亲的支持! 第四十九章 恶毒心思 “歌儿,陈老在古玩界有些名气,为人也本分,你跟在他身边倒是可以学些本事。睍莼璩晓不过王家么……” 狭长的凤眼平静无波,若不是因为陈清,谁会知道王家?不过就开了几家古玩店,别说入不了龙君魄的眼,就连商界的圈也只是沾了个边。谈不上什么富贵人家,仅仅是有些家财而已。生于西城,有了家底后才回乡开店,说好听点是不曾忘本,可归根结底只是觉得混出了点名堂,临老衣锦还乡体面些罢了。 “魄哥哥,歌儿可是鼎皇的签约艺人,要走的可不是古玩那条道。”慕雅歌噘了噘嘴,若她对古董有兴趣倒是可以好好学学,“陈爷爷是好人,临老却只和奶奶相依为命,不得天伦。一把年纪了还每天看别人的脸色受气,歌儿是心疼。” “是,咱歌儿年纪虽小,却有一颗善良爱人的心,陈爷爷也没白疼你。”龙君魄坐向河边的石椅,将慕雅歌抱在腿间安坐。杨柳依依,晚风吹过时的舒爽缓解了一天的疲乏。 她善良?慕雅歌闻言有些汗颜,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她就没和善良二字沾过边。她只是对那些对她好的人回报真心,更何况这一世她是真的在这些人身上感受到了浓浓的暖意。重活一世,她依旧是她,若说变了,只是她身处的环境和人变了。 “是啊,爷爷很疼我,可我却……”背后捅了一刀,尽管初衷是好的,可内心深处还是升起了小小的内疚。 “歌儿,若不是亲眼所见,哥哥真的很难相信你只有十岁。”龙君魄自然知道慕雅歌的意思,那王薛之可不是个好相与的主,可也就这么点能耐,若是真聪明应知人善用。没了陈清,王家还剩些什么?终究不过是昙花一现,那一日不会远,将慕雅歌抱在怀里说了句,“痛了才会放手。” “魄哥哥,你也只十五岁而已!”可哪个十五岁的少年像你这样心思卓绝?怕是那些活了大半辈子的精明人士都输你三分,慕雅歌心底吐槽。 前世唯一懂自己的只有那个男人,可龙君魄竟然也懂她!慕雅歌看向龙君魄的眼里带了些深沉,她曾怀疑过魄是不是附在龙君魄身上了,可是…… “呵呵!”听出慕雅歌言语里的深意,龙君魄喉头溢出愉悦的笑,“所以哥哥很庆幸遇到你!” 是啊,他庆幸遇到只有十岁的她,也庆幸她的这个十岁只是表象。他说不上来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感觉,好像冥冥中被什么牵引,从第一眼见到她,内心就澎湃不已,好像自己这十五年来只为了等她。 “歌儿,我让龙陌给你和陈老订了明天回程的机票,但是却只能送你到机场了。”下巴抵着慕雅歌的小脑袋磨蹭,言语里带了丝不舍和遗憾,真不想放手啊,“歌儿快放暑假了,到时给你接部电影如何?” 那他就又可以见到她了。 “好。”慕雅歌环着龙君魄的腰身抬头打趣,“咱不能白拿钱不干活不是?” “调皮!”龙君魄点了点慕雅歌鼻间,将人横抱而起,灿然一笑,“回了,今晚好好睡一觉。” “还是和魄哥哥睡吗?”环着龙君魄脖子的手一顿,忽然很想抽自己,问的什么话? “那歌儿还想和谁睡?”龙君魄眉梢一挑,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魄哥哥你白天刚说男女授受不亲……” “嗯,是说过。”龙君魄淡然点头,嘴角一勾,“歌儿你懂的,那是对外人而言。” “……” ——我是男女授受不亲分割线—— “咦?爷爷,那两人呢?”在机场的时候就没见到那俩表兄妹,头等舱里也不见人影,慕雅歌可不认为王薛之这样的人会低调地坐经济舱。 “咳咳,王小姐的脸需要及时治疗,不然……”陈清一顿,面有异色,那脸怕是就此毁了啊。 他能说他什么也不知道吗?吃完饭就一直没见着那二人,电话也打不通。陈清急得不敢睡觉,在酒店大堂守了大半宿,那王薛之才灰头土脸回了酒店。问起表小姐,只说在医院疗伤,脸色隐忍又不敢发作。陈清可从没见王薛之这么狼狈过,也不敢多问,所以他是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唯一确信的是肯定出了什么大事。 “那倒是,确实得好好医治。”狐狸抓那一爪就是神仙来了都没得救,嗯,今生就顶着一张烂脸过下半辈子吧! “丫头,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啥都别想,睡一觉就到家了。” “嗯,知道了爷爷。”慕雅歌笑着听话闭眼,她操心?她还真没那闲心去理会不相干的人,恶人自有恶人磨嘛! 慕雅歌安然在头等舱里睡觉,可医院里的王家表兄妹就没那么惬意了。 王薛之盯着王佳佳被纱布包裹成粽子的双手默默无语,想起昨天的遭遇后背又沁出一层冷汗。 王佳佳被保安丢出酒店大堂,王薛之这个做表哥的尽管心里有气也不能不闻不问吧,当下就追了出去。 看到满脸是血的表妹,王薛之只好耐着性子叫车去医院,车是等到了,却是一辆黑色商务奔驰。还在纳闷怎么来了这么一辆好车,哪知车门一开,跳出几个黑衣人堂而皇之就将二人给掳了上去。不等王佳佳惊叫出声,一块脏得看不出颜色的破布就堵了她的嘴。王薛之从小到大哪里遇到过这种情况?这不是电视里才有的画面吗?可想到自己没得罪什么人,那慌乱的心就渐渐冷静下来,尽管如此还是忍不住瑟瑟发抖,因为一支枪管正抵上了他的脑门。 “老实点,别想着报警,我们既然能找到你,也可以做了你。” 枪?敢这么明目张胆掳人还配有枪支,这伙人来头可不小。又听了这话,王薛之哪里还敢动报警的念头,只求活命。 再之后,二人被带去一间小黑屋,王薛之是没受什么苦,可眼睁睁看着那伙人硬生生拔了王佳佳的十只指甲,这种心灵上的折磨比自己受伤还来得震撼。 “表哥,我以后还能见人吗?”王佳佳坐在病床上歇斯底里,脸毁了手也废了,这让她以后怎么活? 被王佳佳的话拉回心神,王薛之斜眼瞟去,心下很是烦躁不安:“闭嘴,都这样了还不老实?” “表哥,我这辈子算是完了,你还忍心对我说教?”王佳佳包裹着纱布的手朝前一伸,“表哥,你看看我,我以后还能干什么?我求求你,你去报警吧。” “报警?”王薛之眼里冷光一闪,他还不想死,“你想死也别拉着我。” “表哥,我不甘心,我做错什么了?那伙人太无法无天了,我就不信这世上没天理了,我可是受害人。好好的来一趟石园,又没得罪谁……”王佳佳说到这里突然一顿,似是想到了什么,“表哥,一定是那个少年,对,一定是他!我不过划伤了那个小狐狸精而已,你还记得他当时说了句什么吗?” 王薛之凝神一想,这事确实蹊跷,和人无冤无仇不可能会遭遇此劫,人家不求财不劫色,为何单单拔了她的指甲? “他说我的指甲漂亮!”王佳佳想到这里一阵胆寒,她就说嘛,那种情况下平常人怎么会这么夸人,除非脑子不正常,“一定是他,表哥,我们去告他!” “告?拿什么告?你脑子糊涂了吗?”女人就是女人,空有其表的稻草包,真是烂泥扶不上墙,“人家既然敢大张旗鼓这么下手,一定是身份显赫,就算没身份也一定有后台。你忘了在车上听到的话了?收起你的不甘兴许还有活命的机会!” “难道就这么算了?” “算了?呵呵,怎么能算!”王薛之蛇眼里绽出毒光,吐出的话也带了狠辣,“那丫头是西城人,在咱的地盘,神不知鬼不觉弄死个人也不是什么难事。等过段时间平了风头,哼哼,谁能知道是我们做的?” “还是表哥想得周到!” 小狐狸精,你给我等着! 第五十章 爷爷,离开王家吧(一更) “丫头,累不累?爷爷抱!” “爷爷,我是大姑娘了,您瞧这满大街的人,羞死了。睍莼璩晓”小手往陈清的大手里一送,握得牢牢的,“爷爷,牵着就好。等我再长大些,就由我来背您。” “好、好,真是爷爷的乖孙女!”知道慕雅歌是个乖巧懂事的,可听到这样温暖窝心的话,陈清还是忍不住湿了眼眶,怕就是亲孙女也没这么贴心,“爷爷送你回家。” “不急,今天去爷爷家吃饭好不好?歌儿还一直没见过奶奶呢,看,前面就是菜场,咱直接带点菜回去,省得一会奶奶手忙脚乱。” “那我家老婆子要高兴坏了,走走走,买菜去。”陈清高兴得反握慕雅歌的小手,三步并作两步朝菜场走,等真走了几步忽然就有种这小丫头真不像个孩子的错觉。 一老一小买了菜兴匆匆回家,还没进门,陈清就乐呵着提高了嗓门:“老婆子,快快快,孙女来了,快开门!” “孙女来了?来了来了……”欣喜的语调起,中气十足,听来精神不错,门一开,一位身着素衣的老人就冲了出来,等看到挨着陈清的小女娃,眼睛一亮,蹲下身子就把慕雅歌抱在了怀里,“乖孙女,爷爷常在家念叨,又不带你过来,奶奶只能在电视上看你,可想死奶奶了。今儿可算是来了,让奶奶看看!” 老人上下一阵打量,连连点头,末了还亲了慕雅歌几口:“真是水灵,乖孙女真漂亮啊!” “老婆子,堵在门口像什么样子?让人看笑话,还不把宝贝孙女带进去?赶快做饭,都饿了。”陈清有些无语,他家老婆子的性子说好听是热情开朗,说难听就是神经大条,哪有这么把人晾门口的道理? “是是是,我这不是高兴坏了么,丫头快进来,奶奶这就给你做饭。”白梅牵起慕雅歌就进了屋,忽然拍了拍脑门,白了陈清一眼,“老头子,你也不早说,家里都没什么菜!” 这奶奶还真够活泼的,心态好,难怪看着也年轻。 “奶奶,爷爷可细心了,看,菜都给您买回来了。”慕雅歌刚一直被老人又抱又亲又夸赞,一直没机会说话,现在可算是开口打了个招呼。 “哼,算你这糟老头聪明了一回。”白梅抢过陈清手里的袋子,回头又是一笑,“丫头,等着,奶奶给你做好吃的去。” “奶奶我帮您。” “好,咱祖孙一起做饭。”白梅闻言只微微一愣,也没说什么客套话,很爽快地应了,“老头子,你也别闲着,淘米去。” “你这老婆子,尽会使唤人。”陈清说得挺委屈,可还是依言干活去了,“不过给孙女做饭,老头子我乐意啊,哈哈!” “丫头,奶奶和你说,你这个爷爷啊……” 一餐饭吃得很舒心,饭桌上二老不停给慕雅歌夹菜,嘘寒问暖,让慕雅歌感受到这二老实实在在的真心,淳朴、热情又实在。 “爷爷奶奶,这是歌儿的一点心意,要时刻戴着哦。”慕雅歌从小书包里拿出两块玉葫芦分别交到了二老手里,嫣然一笑,“祝爷爷奶奶福泽绵长、健康长寿。” “你这丫头,奶奶都没给你见面礼,你反倒讲起礼性了?这东西怕是要不少钱吧,丫头,赚钱不易啊,可不能乱花!”白梅与陈清夫妻几十年,对这些东西虽不精,可耳濡目染下也学了些皮毛,现下看到这晶莹剔透的玉葫芦难免就有些肉痛。 “奶奶,您想多了,这真不值钱,不信您问爷爷,我就看着好看。而且葫芦、福禄,寓意好,您就收下吧。”说着扯了扯陈清的衣角,不停打眼色,“爷爷,您是行家,您给奶奶说道说道。再说了,孙女孝敬爷爷奶奶那是天经地义,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您二位就是我的宝贝,说来还是我赚了呀。” “咳咳……”陈清无奈干咳两声,接触下来发现这丫头很有主心骨,只要是她决定的事是不会被人所左右,当下就将玉葫芦挂在了脖子上,受了慕雅歌的心意,“老婆子,冲着丫头的孝心,你就收下吧,不然这个倔丫头一会哭鼻子我看你怎么办。” “让奶奶先哭一个!”白梅说着将慕雅歌往怀里一搂,说哭就哭,“呜……真是老来得福,老头子,你这辈子干得最正确的一件事就是拐了个乖孙女。” 陈清听了也是连连点头,偷偷转身擦去眼角的老泪:“行了,丫头来该高兴才是,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别把丫头吓着了!看这时候也不早了,丫头一路舟车劳顿,回了西城连家都没回就来看你,咱赶紧送丫头回去休息。” “哎哟,我还真是老糊涂了。那赶紧的,送丫头回去吧。”白梅抹了把泪,嘴里说着要送人,可抱着的手却一直没松,她舍不得啊。 “奶奶,我会常来看您和爷爷的。您忙活了大半天也累了,别送了,有爷爷呢。” “不打紧,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奶奶就当是锻炼身体了。” 拗不过老人的坚持,只好随他们去了。祖孙仨走在大街上,白梅逢人就说:这是我孙女,漂亮吧?羡慕不? 主人,这奶奶挺有意思的。我说主人,您真是特招老人喜欢啊。 真不会说话,主人是人见人爱。 是是是,也就只有那对便宜父母瞎了眼。主人给人当闺女那是他们几辈子修来的福气,不感恩戴德也就罢了,竟然还指手画脚,老子真想一爪子灭了他们。 …… 一路走来,又过了个村口,想那梁山伯与祝英台十八里相送也不过如此,在慕雅歌的劝说下,白梅嘱咐陈清一定要将丫头安全送回家,才依依不舍回身,一步三回头,看得慕雅歌心里触动不已。 “爷爷,奶奶性子很好,却并不糊涂,您真以为瞒着奶奶她就什么也看不出来了吗?”过了这个街口就到家了,慕雅歌却是停了脚步,小脸上写满了认真。 “丫头你……” “爷爷,其实小孩子的心最敏感了,也许年纪小分不出人心好坏,可最直观的人与人之间的亲疏还是知道的。”慕雅歌小脸一抬,看着陈清惊诧的面孔平静开口,“爷爷您不开心,在聚宝堂的时候歌儿就知道了,这次去石园也受了那二人的气。” “爷爷,您不欠王家什么,倒是他王家该感谢您才是。若是您不想让奶奶担心,若想让奶奶一直都那么快乐,那么您还是尽早离开王家吧。” 陈清盯了慕雅歌半晌,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能说什么?说这丫头人小鬼大,心思不同寻常?不管这丫头是怎么看出来的,话却说得很明白,只是他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毕竟当年人家有恩于他。 “爷爷,您心好,懂得知恩图报,可有些人却把您的心善当成了理所当然。那家人心思深,您若是不信,且看!” “你怎么……”这绝不是一个十岁小孩能说出的话,这丫头怎么知道这么多?陈清忽然觉得自己之前的错觉并没错,这丫头真的如她自己所说那样,是个大姑娘了。 “好了爷爷,就送到这里吧,您也回去好好休息,养足了精神,过几天可不太平,爷爷再见。” 陈清看着慕雅歌远去的身影出神,不太平么? ------题外话------ 中午还有一更,亲们等着看歌儿的妈妈吃瘪吧! 第五十一章 终于硬气了一回(二更) 刚走进巷子口,慕雅歌便远远瞧见慕国荣蹲在自家门口低头一个劲抽闷烟,脚边一地散落的烟头,看这情形应是蹲了好久。睍莼璩晓 慕雅歌差点忘了慕国荣厂子里的事,现看到他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就知道是工作没了。听到脚步声,慕国荣颓废看来一眼,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吐出一口烟圈,倒是开口说了句:“回了啊。” “嗯。”慕雅歌不咸不淡应了声,越过慕国荣身边脚步一顿,“抽太多了。” 一直以来,这个所谓的父亲对慕雅歌的态度谈不上好,但也不能说坏,只是从来不亲厚。本来慕国荣平时话语就少,性格温吞懦弱,又有那么个强悍老婆,再加上生了个儿子,厚此薄彼似乎也不那么奇怪了。慕雅歌虽不曾在意,可若不是因为两位老人对自己的疼惜,此时也不会多这么句嘴。 可就是这么一句,让原本无精打采的慕国荣恍了神,抬头愣愣看着这个自己从不曾多花心思关注的女儿,这是在关心他吗?透过烟雾看到慕雅歌粉红的小脸,忽然发现这个女儿似乎和以前有些不同了。以前她也会来关心自己,只是每次都显得很小心翼翼,可现在,却是淡漠了许多。觉出这些,慕国荣心底没来由就升起一丝愧疚,起身丢了手里的半支烟,浅应一声就随着慕雅歌进了家门。 “抽抽抽,只知道抽烟,烟钱不是钱啊?工作丢了只知道一声不吭蹲墙角,能蹲出钱来?”刘翠玉嘴皮子不停,叉腰数落开来,连女儿进门也不闻不问。 “你有完没完?烦死了!”慕国荣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回了句嘴,看来是真的被刘翠玉给念叨得恼了。 “烦?你还有脸说烦?真是长本事了啊,自己没出息丢了工作还这么大嗓门,撒气撒到我身上了,有本事找你领导撒气去,对着自家人吼你算什么男人?”刘翠玉被慕国荣顶得一愣,嘿,这可是头一遭啊。回过神来火冒三丈,指着慕国荣的鼻子大骂,骂完又觉得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拍大腿就哭了起来,“我怎么这么命苦,嫁了你这么个不中用的男人,本来咱条件就不如你哥嫂弟媳,现在好了,这一大家子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慕雅歌本来不想理会,可这话听在耳里不对味啊,这是在抱怨自家条件不如人还要赡养两位老人?刘翠玉,你可真好意思说! “反了!”慕雅歌放下书包,神情淡然轻吐一语,声音不大,却让哭诉的人顿时失声,不等刘翠玉反应过来,又说了句,“话说反了,房子是爷爷***,旧房翻新二老都出了钱,每个月还补贴家用,到底是谁在养谁呢?退一步来说,赡养父母是子女应尽的责任和义务!” “你个小兔崽子才是真的反了!”刘翠玉满脑子都是反了二字,一个小辈竟然说她这当妈的反了?自动忽略慕雅歌后面的话,抄起鞋底扬手就抽了过去。 “不许打姐姐!” “你给我住手!”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却见慕国荣一把抓住了刘翠玉的手,而慕宇轩已蹿上前来双手一伸护在了慕雅歌身前。 “爸妈什么时候亏待咱了?就是看咱条件不好才跟咱一起住,小雅说得没错,是爸妈在养咱,你心里真一点数都没吗?” 慕雅歌将弟弟搂在怀里,看了眼终于跳出来说话的慕国荣,还算不错,人虽懦弱了点,孝心尤在,那且看看这个爹会不会给她惊喜了。 “慕国荣,你忘了当初是谁救的你?要不是我家人,就算你福大命大捡回小命,那腿也废了。你还有没有良心?竟然教训起我来了?”刘翠玉挣扎着甩开手,看着眼前的一大一小都护着慕雅歌,心里憋屈,刚收起的泪水又涌了出来,“好好好,我爹妈走得早,娘家也没能耐,我合该受你们慕家的气,我就是瞎了眼当初才看上你,你这没良心的白眼狼,这日子没法过了……呜呜……” 听了前半句慕国荣无言以对,没错,刘翠玉说的是实话,当初要不是他们家他没准真成了废人,可后半句就难听了,白眼狼?自打她进了这个门,慕家上下对于她平时的无理取闹都忍了,若真白眼狼没良心会任着她撒泼? 慕国荣深深看了哭闹的刘翠玉一眼,叹了口气,像是下了什么决定,出奇平静:“是,我没出息,让你跟着我受苦了。可爸妈从没亏待过你,你若真觉得过不下去,这日子就不过了,散了吧!就当我是个负心汉、白眼狼吧!” “你你你,你说什么?”刘翠玉哭声猛然一停,指着慕国荣的手颤抖不已,“你要、要和我离婚?” “嗯,这不是你想的吗?与其跟着我受苦,倒不如趁着还年轻找个有钱的嫁了。”慕国荣点了点头,又说,“金银首饰你都带走,家里还有啥值钱的你一并拿了,孩子都跟我,你也少些负担……” “谁、谁说要和你离婚了?”看着慕国荣不像是说笑,刘翠玉慌了,这年头离婚可不是件光彩的事。年轻?35岁还年轻?再者她既没啥文化、又没工作,谁会要她? 慕雅歌听了却是眼睛一亮,这个慕国荣别看平时不声不响,关键时刻倒真硬气了一回,三言两语就让一向颐指气使的刘翠玉乱了阵脚。 呵呵,这个爹,终于懂得反抗了,好,这才够爷们! “孩子面前吵什么?什么离婚?都岁数不小了当办家家酒,羞是不羞?”慕兴邦和张韶华适时出了房门,之前二人的争吵不是没听见,只是懒得管。 “爸、妈!国荣、国荣他要和我离婚……”刘翠玉忍着泪像是找到了救星,忙上前扶住慕老爷子,一脸的委屈。 这时候知道叫爸妈了? “爸,妈,我……”慕国荣动了动唇,却是没再说,可眼里的坚决还在。 慕兴邦暗瞪一眼,那一闪而过的笑意被慕雅歌瞧了个正着,她这个爷爷呀,想来心里对儿子今天的表现很满意,终于像个男人了。 慕兴邦的确是这么想的,一直都觉得自己的儿子太过懦弱,没一点男子气概,在媳妇面前就如老鼠见了猫。有什么怕的,凡事不都讲个理字?可他这个儿子脑子就是转不过弯来。既然如此,他们二老有什么可说,索性睁只眼闭只眼啥都不管。 现在这么一闹竟还真闹出了些脾气,这可是好事。慕老爷子虽这么想,可还是个明理的人,所以那高兴劲并没有明着表现出来,故意板着脸训道:“说过多少次了,家和万事兴,你们到底懂不懂?多大点事就闹离婚!国荣,工作没了可以再找,唉声叹气怎么给孩子做榜样?还有你,夫妻贵在同心,要携手共度难关,而不是在丈夫落魄时给他泄气。你们说你们这么个闹法,日子怎么红火?” “是,是媳妇不懂事,爸教训得是。”刘翠玉低头说了句软话,怎么说离婚吃亏的都是女人,她哪敢再闹。 “国荣,你呢?你媳妇都认错了,你个大男人还犟什么。当我的话耳边风?还离不离了?” “国荣,我错了,是我不知好歹,我也都是为这个家好才发脾气,我不离,我说什么也不离!” “以后不许无理取闹,爸妈面前要有身为媳妇的自觉,还要尊老爱幼。”慕国荣看着刘翠玉扯着自己的袖子服软点头,终于松了口,“记住你今天应承的,以后若再不知好歹,你明白的。” “爷爷,签约金还有30万。”慕雅歌看到这里说话了,这个父亲似乎还是挺有主意的,“父亲手艺好,凭本事吃饭,丢了工作而已,不是什么塌天大事,那30万就给父亲开个家具店吧。” “慕国荣,你女儿发话了,你自己做生意成是不成?”慕兴邦闻言将目光转向自己的儿子,之前丫头说过剩下的钱就交给他们夫妻俩,可他一直没给,刘翠玉的心思他怎会不知,可钱得花在刀口上,不然这么大笔钱就浪费了。 “爸,我对自己的手艺有信心。做生意我或许不懂,可我可以向四弟学,再不济我只管做木工,其他的可以找人。” “好,不管成与不成,钱就交给你了,好歹你自己心中有数。”慕兴邦说着转身回了屋,一会儿拿了张存折出来,却是交到了慕雅歌手里,“丫头,这是你的钱,你来做主。” 慕雅歌笑着接过存折,转而交到了慕国荣手里,顿了顿,语意深长:“父亲,您——是一家之主,以后该怎么做,您心里明白!” “嗯,明白!”慕国荣紧握女儿的手,点头。 这该是真明白了吧! “爷爷奶奶,这次去云省,歌儿给大家带了礼物哦……” ------题外话------ 谢谢无眠歌的大钻石和评价票,爱你哦! 第五十二章 凤家秘术、前世今生 “小九,对于龙君魄,你怎么看?” “主人,真要我说?”九尾狐跳下慕雅歌肩头,坐在桌上歪着头摆尾。睍莼璩晓 “说。” “最开始见到他就觉得不一般,主人您应该看到他身上的黑气吧?那可不是冤魂缠身,倒像是自带的,邪气得很,偏偏又是*凡胎,所以我也很纳闷。”这股煞气九尾狐说不上来是什么,只隐隐觉得有些熟悉又危险,但是这话他不会说,“主人,反正你小心了,别看他现在对你不错,可谁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算盘?说句不好听的,我就觉得他很装,明明您点的菜他都不喜欢,却还是吃了,就这一点来看也是个能忍的。您可千万别被他的表象给骗了啊!” “你也觉得他不爱吃?” “嘿嘿,我九尾的眼最利了,别说您点的他不爱吃,就连第一次您喂他葡萄,我都瞧见他皱眉了。” “嗯,咱小九果然是个好帮手。”慕雅歌顺手抱起得意的狐狸,她怎会不知这九尾狐的小心思,逮着机会还不把人往坏里贬?不过观察力确实不错,“那咱就确认一下。” “龙先生,这么晚还来打扰你真是不好意思!” 哟,这还真是稀奇了,丫头会给他打电话?龙陌抬腕看表,21点,不早不晚,还真会挑时间。 “有什么事你说吧,龙某洗耳恭听。”一手端起酒杯,惬意品了口红酒,就听听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呃……那个,我点的菜魄哥哥是不是不喜欢呀?” 就这事?龙陌到喉的酒险些喷出来,这会倒用上小孩子的语气了?转念一想,少爷掩饰得很好,这丫头竟然看出来了? “怎么会这么问?而且为什么来问我?” “魄哥哥对我那么好,我当然也要对魄哥哥好啦,而且我不就认识你嘛!” 电话那头的语调带着浓浓的孩子气,换做一般人听到这里肯定也就直接说了,龙陌却是若有所思,这么小的孩子也懂得投其所好? “呵呵,丫头,若你真是有心要对少爷好,就自己去观察。” 慕雅歌拿着电话翻了个白眼,把她当什么人了?不过不得不说龙陌心思细腻,思虑良多,也罢,那就换个问法。 “魄哥哥是不是从来不碰R国料理?肉类不爱却爱海鲜?尤其喜欢吃虾,而且本来不吃葡萄,可现在……呵呵,家里都要备上一些吧!” 龙陌本来并不在意,可越听越心惊,竟然全说对了?如果只是观察所得前面几个倒也还说得过去,可连家里备葡萄都知道? 慕雅歌却已经从龙陌的迟疑中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灿然一笑:“谢谢龙先生,晚安!” 慕雅歌所问的全是前世魄的喜好,她的那个魄呀,在她面前从不挑食,即使再不喜欢,只要是她夹的他都会欣然接受。而龙君魄竟然也这样!这也未免太巧了吧? “主人,您笑什么?”九尾狐有些摸不准慕雅歌的心思了,打个电话就为了确定这鸡毛蒜皮的小事?还有,主人这是要干嘛? 慕雅歌将事先准备好的一盆清水放在了桌上,银色的月光透过窗台正好照在了水面之上,熠熠生辉。掏出口袋里的小塑料袋,将一根黑亮的发丝放在了掌心。 “主人,您这是?”夜境天飘在空中,紫眸一瞬不眨盯着那根发丝,这是那男人的! 慕雅歌但笑不语,对着掌心的头发吹了口气,发丝稳稳停在空中,依稀还外散着黑气。 “主人,您又要为那小子起卦?”狐狸是看明白了,看来上次的结果主人并不满意,那么这次……这是什么法术? 只见慕雅歌十指结了个繁琐的花印覆上黑发,花印由扁平逐渐变圆,最后形成一个印着曼珠沙华的透明圆球将黑发裹了起来。咬破指尖,血珠滴入圆球落在发丝之上,顿时散成千丝万缕的细丝将头发给包了起来。 慕雅歌掌心罩上圆球,调动体内灵气输入球内,不出一会,在月光的照耀下,整个圆球由白变红。就在此时,手掌轻轻一推,红色的圆球转动着降落水面。落水的瞬间,犹如冰雪融化,清晰的水面迅速染红,而水上飘着的只剩孤零零一根发丝。 一狐一魂看到这里啧啧称奇,直觉认为这水面会显现一些奇异的画面。 慕雅歌食指往水中一点,红唇轻启:“前世今生,现!” 语落,红色的水面忽然翻腾冒泡,一丝丝的黑气升腾而出,紧接着水面全数变黑,如同一团谜样的黑雾,深沉而诡秘。 九尾狐骇然,这什么秘术?竟然可以看透人的前世今生!夜境天心底忽然觉得热血沸腾,这黑雾可真让他肃然起敬啊! 慕雅歌紧紧盯着黑雾,手心都渗出了一层细汗…… 这时,黑雾中出现一双血红的眸子,也就一秒不到,就是这不到一秒的时间,让三人心底一震,各有所思。 接下来就是一个全黑的模糊背影,唯一可确定的是个男人,一个着黑披风的男人。然后画面一黑,什么都没了。 “这就没了?这叫前世今生?”狐狸看着渐渐变清的水大失所望,“主人,您这法术……” 慕雅歌没理会狐狸的吐槽,凤家秘法的玄妙世人不知,可她是再清楚不过,也佩服凤家的祖先,隐世家族的能耐可不是常人能想象得到的。 第一次见龙君魄就觉得莫名熟悉,是以后来就简单卜了一卦,竟然什么也占卜不出。那时慕雅歌就心生疑惑又带了丝欣喜。后来去到S市得了龙君魄的头发,只等今日月圆。 前世的魄凭空而出,一直跟随她左右,她却什么也查不到。后来也是动用此法,尽管还是一无所获,可当时显现的画面和现在的一模一样。天底下哪会有这么凑巧的事?若说一次属于巧合,那么三番四次的巧合就成了必然。 魄,这下可让我逮到你了吧!慕雅歌星眸闪亮,这个占卜结果正是她想要的,只是魄似乎不认识她了。 无妨!只要是魄就行了,而且盖了章,又同床共枕了,这一世注定你只能是我慕雅歌的! 撩起头发,手心火光一闪,照得脸上的笑意妖艳无比:魄,等我! ------题外话------ 话说有多少亲在看文呢?能冒个泡让我数数不? 第五十三章 祸起玉扳指 “爸,您一直说陈清本分老实,忠于我们王家。睍莼璩晓”王薛之说着给病床上靠坐的父亲王学富后背加了个枕头,“可依我看……呵呵,他可是人老心大啊!” “这话从何说起?”王学富看了眼笑得很不走心的儿子,听这话的意思,儿子动的什么心思他这个当父亲的岂会一无所知? 于是王薛之将这次的石园之行仔仔细细说了一遍,当然都是拣重点说,尤其是他人对陈清的态度和这次赌石的亏损。 “爸,在外人人只知他陈清,我这名副其实的少东家反倒成了他的陪衬,这也就罢了,只要是对咱王家有益,儿子就是受点委屈也无妨。”王薛之神色一黯,憋屈中又带了些大度,下一刻却是攥紧了拳头,隐忍着怒气说,“可他千不该万不该合着外人来坑我,损钱事小,可这不是明摆着在众人面前打我的脸吗?人家要如何看待咱王家?他这不是恩将仇报么!” “当真?” “爸!陈老未收我为徒,我确实有些耿耿于怀,可成大事者又怎能为了一些个小事而去苛责自己身边的能者?”漂亮话王薛之说得顺溜无比,以显示自己心胸宽广,话峰一转,“以前还没觉得他有什么不妥,可自从您进了医院,他可是一点也没将我王家人放在眼里。他那点野心都搬到台面了,您还能说他衷心耿耿吗?” “薛之,你有头脑有手段,王家由你来接手,爸很放心。不过……”陈清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王学富能不知?儿子那点小心思他也明白,可到底是自己的儿子,且这番话说得头头是道,“陈清在业界的能耐你清楚,你可得想仔细了,没了陈清,咱王家……” “爸,我懂您的意思。且不说他陈清是否真的野心外露,就当儿子小人了一回,可这次的亏损却是事实。换做以前,他陈清绝不会出这么大的纰漏,到底年纪大了,那准头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既然如此,不如让他回家养老享福,咱也算对得起他。”王薛之说着朝门外唤了声,“进来吧。” 来人30左右,戴着副金边眼镜,清瘦高挑,看着倒挺温文儒雅,进门朝王薛之点了点头,随即对着病床上的王学富恭敬鞠了个躬:“王总!” “爸,这位先生是魏如明,儿子刚请来的古玩界精英。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您只管放心!” 这都全安排好了,王学富还有什么可说?笑着点了点头:“爸没看错你,以后王家就靠你了,哈哈!” ——我是玉扳指分割线—— 聚宝堂的门口来了个衣着朴素的年轻人,面有急色,一手摸着怀里在门口踟蹰转了半天,最后叹了口气,牙根一咬进了店。 “丫头,你这弟弟有些天分,也好学,倘若能潜心钻研,将来必有所成。”陈清摸了摸慕宇轩的脑袋,眼里满是赞赏。 “师傅您放心,我将来肯定是要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我要和姐姐并肩而行!” “臭小子,口气不小啊,你要是只有三分钟热度,哼哼……”慕雅歌闻言失笑,并肩?这小子,倒是被她调教得不错。余光瞄到进门不知所措的年轻人,不由说道,“爷爷,有客人来了,您去看看。” “这位先生,需要什么慢慢看吧。” “不用不用。”年轻人有些不好意思地摇了摇头,红着脸将一直揣在怀里的手伸了出来,掌心一摊,一个血红的玉扳指现于眼前,“老人家,这是我家代代相传的玉扳指,说是殷商时期出产。如今家里急需用钱,我这才……您给看看,值多少?” 殷商时期的?陈清一听,眼神一亮,若真是就值钱了,小心翼翼接过扳指,这色泽还真没话说,当下来了兴趣:“你等等,我好好看看。” 进了柜台的陈清神色肃然,盯着扳指的眼一下不眨。从磨损来看的确是有年代了,玉质清透,色泽鲜艳,不说是否为古物,就扳指本身来说乃是上好的血玉,唯一不足之处便是扳指上的一道裂缝,这个不打紧,可偏偏裂缝处还缺了个小口,一看便是个新缺口,真真是可惜了! 陈清看了半晌,又拿起一旁的放大镜仔细看向扳指内圈,内刻一字:受!心下一动,手也跟着抖了抖。受?若真是殷商时期,这东西来头就大了。 殷纣王即“帝辛”,名“受”。如果真是,这便是皇家所有,可这年轻人又说是祖传,那就不好说了。陈清有些吃不准,脸色也不禁凝重起来。 “爷爷,这东西?”竟然散发着隐隐的妖气!慕雅歌虽是不懂古玩,可陈清的一举一动,神情的变化都看在眼里,回头又看了眼年轻人,不是个会说谎的人。 本兴趣缺缺的九尾狐在慕雅歌肩头打呼噜,可这玉扳指拿到柜台上时便醒了,斜眼一看,不得了,真正的宝贝啊。 主人,拿下,这东西一定不能被人给抢先了,这是殷纣王赐予妲己的血玉扳指。后来不小心碰裂,妲己就赏给了身边的宫人。 当真?你如何知道?再者既是纣王亲赐,苏妲己怎会随意赏人? 主人,您忘了我的身份了?那苏妲己可是狐妖幻化,您难道没注意这扳指上的妖气吗?也对,年代久远,再者法力自是不如本尊。想当年,那妖狐只不过是我身边犯了错的侍女。若不是女娲娘娘大发慈悲,能有她的快活?主人,那殷纣王对苏妲己极其宠爱,一个玉扳指而已,怎会责难? “先生,恕陈某眼拙,这东西我还真吃不准,但是就扳指本身而言,的确是件不可多得的好玉。” “呵呵,陈伯也有眼头不准的时候吗?”男声起,人影就进了店,身后还跟着一个戴金边眼镜的男人。 “少爷!” “魏先生,既然陈伯眼神不好,你去瞧瞧!” 魏如明点了点头,走上前来对陈清礼貌一笑,低头看了眼玉扳指,眸光一闪。接过放大镜仔细看了半晌,指着缺口处对着年轻人说:“这缺口是新添的吧?” “是,是我不小心,但是这真是我家祖传的宝贝!”年轻人有些急了,似乎怕人不信,立刻辩白。 “呵呵,祖传?”魏如明看了眼手心的扳指,“没错,看着倒是件古物,至于是否祖传,那我请问一句你家祖先可是皇室中人?族谱可有记载?” “这个、这个是没有,可这真是我家代代相传……” “先生,这东西如果是真品,那么乃是殷纣王的贴身之物,你家如何祖传?我现在倒很怀疑这东西的出处了!你以为我们聚宝堂会收那贼赃吗?这可是犯法的!” “没有,我没有,这就是我家祖传的,不卖了,我不卖了!”年轻人别无他话,只一个劲说是家传之宝,眼里急出了泪花,早知道就不来了,一把夺过玉扳指,宝贝地再次揣入怀中。 “陈伯,今儿我要是不来,这东西您可是就收了?”王薛之蛇眼里透出的光再不如之前掩饰的和善,冷然道,“若不是魏先生在此,陈伯你这可就坏了我聚宝堂的名声啊。” “少爷,我没有……” “忘了给您介绍,这位是魏如明,业界新秀,您觉得如何?”看着陈清隐忍着说不出话来,王薛之心情大好,“我看陈伯年纪也大了,难免有老眼昏花的时候,我不怪您,可是您知道的,干咱这一行要的就是精准,出不得半点错。可您这都第几次了?您老还是回家颐养天年吧!” “哦,别说我年少不敬老,您老在王家这么多年,没功劳也有苦劳。喏,这是您应得的,拿着吧,祝您晚年老有所依!”王薛之递出一张支票,20万,这还真是拿钱压人啊。 “我……” 眼看着老实的陈清想要推拒,慕雅歌忙接过支票往陈清手里一塞:“爷爷,王老板对自己的员工真好,您就拿着,别拂了人家的好意!” 拿,为什么不拿?平白让人侮辱了,拿点精神损失费也是应该的! “丫头!” 慕雅歌紧紧握住陈清的手,使了个安心的眼色:“爷爷,咱今天和奶奶一起吃大餐去,走!” 看着踏门而出的三人,王薛之抽了抽嘴角,失算。老东西,竟然真收了这钱?也罢,留着你买棺材吧! “前面的叔叔,你等等……” ------题外话------ 谢谢024444420的鲜花和现世861314的5分评价票,么么! 关于殷纣王赐苏妲己玉扳指的事,大家看了就一笑而过吧,深究不得! 第五十四章 此处不留人、自有留人处 那年轻人听到叫喊声回头看见老小三人跟在身后,以为是来抓自己的,不由撒开了脚丫没命跑了起来,边跑边说:“这是我家祖传的,我没犯法,别跟着我!” “小轩,你带着爷爷找处阴凉地休息,姐姐去就好。睍莼璩晓”语落迈开步子就跟了上去,不疾不徐,和前面的人保持一定的距离。 过了路口,年轻人转身就绕到了一条小胡同里,跑了几步气喘吁吁回头,抹了把脸上的汗珠,心下一松,可算是甩掉了。 “叔叔,累了吧?” 清脆而戏谑的嗓音起,年轻人僵硬转头,那追着自己的小女孩正站在身侧笑眯眯询问。 “小丫头,你你你、怎么……”怎么追上来的? “叔叔,我不过一个小女孩,你怕什么?我可是和聚宝堂没半点关系。”慕雅歌扬起真诚的笑脸,望向一脸谨慎的年轻人背手而立,“叔叔,你家急需钱财救人,不然祖传之物怎会轻易变卖?” “丫头,你信我?” “为什么不信?那阴损的行当你这老实人可干不来。不过叔叔,若要免去牢狱之灾,可得请个好律师。”惯于盗墓的人身上多少沾染了些不干净的东西,即便带有法器护身,也掩不去那些污浊之气,而面前这人和平常人无异,只是家中遭故而已,“叔叔,您需要多少钱?那玉扳指我要了。” 年轻人听了前半句惊诧得回不过神来,这丫头竟然知道他家人恰逢牢狱之灾?后一句听到钱财不由上下将慕雅歌打量了一番,这丫头挺眼熟啊。啊,对了,刚为了扳指的事一直没注意,这小丫头不是西城人嘴里的小公主么!可那又如何?钱又不是天上掉的,能为了这么个玉扳指胡乱挥霍吗? “小公主,你是电视里那个蛋糕公主对吧!”见慕雅歌点头,年轻人叹了口气,“小公主,你就别和叔叔开玩笑了。这玉扳指我虽然不懂,可我哥哥却还是有些眼力,他以前说过,这东西少说也值几十万。几十万啊,所以我这才想让懂行的掌个眼,若真是这样,即便是祖传,只要能救我哥,我也就狠心卖了。可那聚宝堂的竟然说我这东西来路不明……” “叔叔,小孩子不说谎的,我真有钱,你跟我来。” 年轻人被慕雅歌拉着衣角,有些哭笑不得,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吧。走回古玩街,远远就瞧见之前的老人在路边休息,转身又要跑。 “叔叔,我爷爷是好人,你放心!再说了,你本问心无愧,腰杆挺直了,只管大胆些。” 被慕雅歌这么一说,年轻人只好又跟了上来,可频频偷瞄的眼光带着十足的疑惑和惊奇,这小丫头真够老成的。 “爷爷,那玉扳指我想买,刚那20万支票您先给我垫着。”慕雅歌这话一出,陈清忙掏出支票,就似丢了个烫手山芋般,“喏,这是20万订金,你先拿着。爷爷,你说那扳指值多少?” “丫头,这个爷爷真说不准,殷商时期的扳指和现在的有所不同,扳指上有槽痕,且比现在的扳指要长得多。他那个玉扳指也的确有那时期的特征,可惜的是有裂纹,又新添了缺口。不过爷爷刚仔细看了一下,之所以吃不准,是因为内圈刻的字,若是真的,那扳指极有可能是皇族饰品,少说也得这个数。”陈清伸手比了个巴掌。 “叔叔,那就50万,你觉得如何?” 支票在手,年轻人还有些恍神,这丫头竟然就这么把钱给他了,还说50万? “丫头,哦不,小公主,50万啊,你真就、就要了?” “叔叔,救急要紧,而且爷爷都说了,你放心拿着吧。剩下的钱你过几天来拿,我给你我的号码。哎呀,等等,我去店家那借纸笔。” “小公主,我崔鹏飞别的不行,记性却是不差,你说我记着就好。” 哦?记忆力好,这也是一技之长啊,慕雅歌迅速报了自己的手机号码,又说:“叔叔,刚听你说你哥哥眼头不错,等安顿好了家里,你们俩就来找我吧。” “小公主,谢谢你,你真是我家的恩人呐!”崔鹏飞有些哽咽,虽不知慕雅歌这话意欲何为,但此时心底就存了报恩的念头。掏出玉扳指摸了又摸,很是不舍交到了慕雅歌手里。 “去吧,早一日把事办好也早安心,不必谢我,我不过是个买家而已。” “小公主,别的我也不说了,日后总有我们兄弟俩能出上力的地方,到时随你差遣。”崔鹏飞说完重重点了点头,自古多锦上添花,可雪中送炭的少。而现在,在他等着救命的时候能出现这样的买家对他的意义极其重大,说是恩人并不为过。 “爷爷,今日您可都看清楚了?”见陈清紧抿嘴唇沉默不语,就知道爷爷是真的伤心了,话峰一转,“爷爷,对街那个吴老板不是要把店盘出去吗?您去接手如何?小轩以后也不用看人脸色,可以安心学本事了。” “师傅,等我学好本事替您教训坏人!” 看着挥舞小拳头满脸愤慨的慕宇轩,慕雅歌会心一笑,这弟弟真是越来越得她心了。小轩,你可得好好学,这店以后可是要交到你手里的。 “人小鬼大!”对于慕宇轩的童言童语陈清心里还是挺欣慰的,而慕雅歌的话却让他又燃起了雄心壮志,“丫头,你早就打算好了吧?就连刚才那个年轻人……呵呵,爷爷真是老了啊!” “爷爷,你放心去和吴老板谈,钱的事您不用担心。至于那两兄弟,到时候还得看您。”眼头准?那可得过爷爷这关,她身边可不留无用之人,“爷爷,您去盘店,那王薛之知晓,必然从中抬价。届时,您给吴老板带一句话……” 陈清低身附耳一听,掩不住惊奇,问来一语:“丫头,你这又是怎么知道的?” “爷爷,以后说于你听。你只管照我说的办,必定手到擒来!” 王薛之,我等着你的后招,可别太不入流让人看不上眼! ------题外话------ 亲爱的们,元旦快乐!都出来让我大么么一下! 谢谢嘉may的3朵鲜花,灰常漂亮!3朵是我爱你吧?是不是呀?我能厚脸皮认为亲是在对我说“我爱你”吗?么么! 第五十五章 英雄救美+入V公告 “哟,王少,真是稀客啊,今日怎么有空到我这小店来?” “吴老板,瞧您这话说的,都是邻里街坊相互走访也是应该。睍莼璩晓”王薛之笑说体面话,环看了店内的摆设,还算不错,便直说了来意,“实不相瞒,吴老板既然有意将店转让,晚辈倒是有心盘下,价钱都好商量,您看如何?” “王少,谁不知在咱西城古玩街上,聚宝堂才是名副其实的聚宝,宝贝多、能者多。咱这小门小户哪入得了你王少的眼啊?”吴成新自谦,可话里透露的意思就耐人寻味了。 陈清为人如何,这古玩街上的人谁不知晓?可那日王少竟随便挑了个错处就将人给开了,他这店面虽比不上人家,可好歹也是毕生心血,如何能将店交到这种人手里? “呵呵,吴老板您过谦了。”似是没听出吴老板话里的意思,王薛之显得挺坦然,“想必有很多人对您这店有兴趣,终归是生意,您何不选个令自己满意的价格呢?” 本来王薛之这话是挺实在,做生意嘛,谁不想多赚点?换做以前,吴成新也许就真随了王薛之的意思。可陈清那事一出,再拿钱来说事,这不就是在显示他王家财大气粗吗? “王少,真是不好意思,你晚了一步,这店我已经盘出去了。”吴成新摸了摸货柜,很是不舍,“一会和人办理了交接手续,这店就是人家的了。我也舍不得啊,等去了京城哪还能老往西城跑?所以一早就再来看一眼。” 盘出去了不早说?拐弯抹角说些不中听的话,真以为他王薛之听不出来?可谁动作这么快就顶了店面?忍下心中不悦,问:“那吴老板可否告知买家是谁?同在一条街上做生意,日后也好多走动走动。” 走动走动?这话可真好听,吴成新心下嗤鼻,抬眼却见门口进来一人,忙笑脸迎了上去:“陈老,您来了呀,我这都准备好了。” “吴老板,您可真早啊,可是舍不得?以后常回来看看,可别去到京城就忘了咱这帮老家伙!” “哪能啊?我老吴是那么不念旧情的人吗?说实在,我还真舍不得咱西城啊!” 二人若无旁人寒暄,被晾在一旁的王薛之心里更不是滋味了,听吴老板的意思,这店面莫非…… “哎哟,王少,你刚问什么来着?”吴成新似乎有意要恶心人一下,拍了拍脑门又说,“人老咯,不中用咯,看我这记性。对了,陈老就是买主,现在要改口叫陈老板啦!” “王少。”陈清淡然点了点头,从少爷到王少其实真叫出口也不是那么为难嘛。 王薛之暗暗深吸口气,两个老不死的,竟然联合起来寒碜他。 “呵呵,陈老板,开张之日可得给晚辈发张请柬,咱也好沾沾喜气,祝您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承王少吉言。” “那晚辈就不打扰二位谈事情了,告辞。”出了门的王薛之回头又看了眼,陈老板?老家伙你可当得起这个家? 要盘下一个古玩店,少说得两三百万,老家伙纵使有些棺材本,一时也是拿不出这么多钱的,那钱从何来?对了,他怎么就忘了那丫头?好好好,果然是联起手来坑人。老家伙,要玩是吧,那你可得把眼睛放亮了。商场上的事可不比那些个死物,到时候别怪我心狠手辣! “陈老,您可真神了,那日您说我老来得子我还不信,结果一回家我媳妇就说有喜了……哎呀呀,我媳妇将近50了,这高龄……”吴成新激动得紧握陈清的手,是喜也是急,“您看这可怎么办呀?” “呵呵,吴老板,这是您的福气啊。”陈清听了这话心下踏实了,丫头才真是神了,从怀里掏出慕雅歌交给自己的符往吴成新手里一塞,“吴老板放心,这黄符给夫人随身携带,生产之前切不可离身,保你大小平安。” “誒,好,我知道了,真是谢谢您了。”吴成新忙揣了黄符,满含感激,“我说陈老,您既然有这本事,怎么还去受王家的气?” “我哪有那本事,高人指点而已。”看到吴成新感恩戴德,一点也不疑有他,陈清对慕雅歌更是佩服不已,这丫头日后可真了不得啊。不过丫头年纪还小,要好好保护才行,“吴老板,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陈老放心,我明白!” 吴成新是个明白人,话说到这份上,显然是隐士高人不愿受凡世的侵扰,自己既然有此奇遇当是感怀在心,又怎能拂了高人的意思?再说了,人家既然能保你,反过来自然……得罪不起啊! ——我是V前分割线—— “小九,这可真是个好宝贝啊,对不对?”看着被狐狸吸干妖气的玉扳指,慕雅歌扬眉浅笑。 死狐狸,说什么宝贝东西一定要拿下,到头来还不是为了他自己。瞧他那摆弄刚长出来的第四条尾巴的得瑟样,还真是不改狐狸本性。 “嘿嘿,自然是好宝贝……”得了便宜的狐狸抬头,见慕雅歌正勾着嘴角看自己,话语一顿,忙跳上慕雅歌的肩头,讨好地说,“哎哟主人,您看我修炼又上一层了,您不高兴吗?前些时您不还夸我是好帮手嘛,再说了,等我再长一尾,您就可以看到我为人的真身了,您不期待吗?” “变成人也还是只骚狐狸,有什么可期待的?”夜境天抱胸嗤鼻,连主人都敢糊弄,真是该死! “你闭嘴!”狐狸瞪了夜境天一眼,回头往慕雅歌脸上一舔,“主人,反正您也不亏……” “小九,我早前就说过,对于自己人我一定倾囊相待,你跟着我也有些时日了,我什么脾气你也该明白几分。”慕雅歌擦了擦脸上的口水,将狐狸抓下,定定直视,“小九,你能这么快修出一条尾巴,我自然是高兴的。你若直说这扳指对你有益,我想尽办法也会给你弄到手。明白我意思了吗?” “对不起主人,我错了!”听了慕雅歌这话,狐狸不免有些心虚,他怎么就忘了主人的性子呢? “下不为例!” 希望你是真的明白了,慕雅歌深深看了狐狸一眼,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神兽啊! 除去狐狸这茬,慕雅歌这头为了新店开张的事进行得如火如荼,王家某些人就有些坐不住了。 “表哥,你到底要等到什么时候?咱回来都好些时了。”王佳佳见自家表哥气定神闲,没有一点要动手的迹象,心下窝火,“表哥,你还坐得住?那老家伙虽然被你赶出了王家……” “什么赶?我可是出了血本的,20万,够仁至义尽了。”王薛之冷眼扫来,不论他用什么手段,也绝不允许有人说他的不是。 “表哥!那老家伙明目张胆接手了古玩店,明摆着和你打擂台。他钱哪来的?还不是那小狐狸精给的,你忘了咱在石园受的侮辱了?你忍得下这口气,我可忍不了!” “哼,那老家伙,我自然会给他送份厚礼,你急什么?” “表哥,亏你还是在商场上混的,这老家伙算个屁啊。”王佳佳扬唇讥笑一声,急什么?她当然急,不一次性把人给整趴下了难道还等着人东山再起?“那老家伙年纪大了,能活得了几年?他不是最宝贝孙女吗,你说这到老好不容易认了个干亲,如果孙女出了什么事他是不是比死还难受?再说了,如果没有了那小狐狸精在背后的支援,他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王薛之点了根烟吞云吐雾,烟雾弥漫之下看不清神色:“我查了一下,那丫头是鼎皇的签约艺人,在西城也小有名气。真要出了什么事你当警察是吃干饭的?且不说警察,就鼎皇是咱招惹得起的?” “呵呵,警察还真是吃干饭的,不然咱西城的命案怎么到现在还没头绪?要说鼎皇嘛,商家不都讲个利,不过一个乡下丫头,脸都还没长开,谁知道以后有没有出息?人家可不会真在乎。”王佳佳下意识又要去拨弄指甲,可手指上光秃秃一片,想来又是恶向胆边生,“况且我也没说把人弄死,你怕什么?我不过就是想让她也尝尝我受的苦而已。” 那小脸要是花了,还怎么去勾人?想来就觉得解气啊。 看着沉浸在自己幻想里的王佳佳,王薛之摇了摇头,他怕?他还真有些后怕,不是怕警察怕鼎皇,怕的是那个少年。那少年为那么点小事就将人给整残了,要是……可转念一想,既然查不出那少年的身份,说明人家非富则贵,试问这样的人当真就会为了那么个野丫头而大动干戈?换做自己,人前为了脸面或许会光火,可人后嘛,女人不用他勾手指都会主动投怀送抱,黄毛丫头还真不稀罕! “反正你给我悠着点,我自有主张。” 王佳佳手下一紧,痛感连心,低头浅应一声,掩在眸子里的怒火却越烧越旺。表哥你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若成了我这样还会这么心平气和吗?你不做,我做! 这一日天气晴好,正午的太阳照得人直犯困,慕雅歌走在略显空旷的街上,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头顶的烈日,走得胜似闲庭信步。 三日了,那二人跟了自己整整三日,那可得给人个机会不是?轻笑着转身拐进了一条小胡同。 “人呢?”跟进胡同的二人互看一眼,怎么没了? “二位可是在找我?”人声起,蹲在墙头的慕雅歌顺了顺狐狸的毛,笑说,“小九,瞧这大热天的,两位叔叔跟了这么久一定渴了,你送点水去。” 九尾狐眼睛一亮,跳下肩头就蹿了出去,对着两颗脑袋就撒了泡尿。 “妈的,老子宰了你这小畜生。”直到尝到嘴角骚咸的液体,这二人才缓过神来,抽出腰间的尖刀就砍了过去。 狐狸哪是那么容易就给人抓的,转身“唰唰”两爪就疼得二人扔了手里的刀。慕雅歌跃下墙头,唇角带笑:“说吧,谁指使的?” 其实不用问也知道是谁,在西城唯独和王家有仇,却是不想那二人竟然使些下三滥的手段来对付一个孩子,真让人不耻。 “小朋友,乖乖跟我们走,不然弄伤了可不好看。”为了钱,这二人也顾不上手里的伤了。 “怎么尽是些蠢人?”慕雅歌摇头,两只小手一左一右就钳住了二人抓来的手,“跟了我三日,若不是我给你们机会,你们能这么和我说话?说是不说?” 手下暗劲一使,痛得二人叽哇乱叫,身躯也跟着弯了下来。 “女人,是个女人……” “蒙面的女人!” 果然是王佳佳,慕雅歌冷哼一声,眼角瞄到远处一道人影飞奔而来,是他? “干什么的?住手……” ------题外话------ 谢谢hxr960312的20朵鲜花和18017833069送的鲜花,谢谢亲们的支持! 本文明天也就是1月3号入V,届时中午奉上万更!清影在这里各种求,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订阅什么的都到碗里来吧)! 也许V后有人会离我而去,没关系,我知道还是有很多亲在支持我,清影在这里鞠躬表示感谢!话不多说,清影只呼吁亲们能支持正版。 最后祝各位看文愉快!新的一年里万事如意,一帆风顺! 推荐《邪医痞妃 《邪医痞妃》,作者:千戈 链接:http:///536632。html 内容介绍: 楚临兮,异能界闻风丧胆之杀手女王,医学界奇葩天才之头把交椅,外号*炸天,人称二大爷! 却,狡诈张狂、睚眦必报,惹上她,轻则家破、重则人亡! ——神马?欺负她初来乍到? 第一天被人满街追打,第二天被人四处砍杀,第三天竟有人要她洗干净屁股等着坐穿牢底?! 老娘没来得及发威呢,就捞了个无期徒刑?我呸死你! 于是—— 第四天烧毁了刑部暗牢 第五天炸翻了左相府邸 第六天毒晕了宗门丹师 第七天、第八天…苗头不对,这看似冷傲不羁实则比她这个专业痞子还资深的——腹黑男打哪来的?! 最后,*姑娘感叹:这他妈小日子过得,比当年独身在亚马逊丛林与人单挑可刺激多了! 附:当邪恶无良的异能痞医变身女扮男装的纨绔少爷:偶然就捡了个儿子,顺手就为儿子牵了个老子… 自此,废柴娘亲腹黑老爹呆萌儿子,痞医魔君神丹,极品一家三口混迹天下,外加拼床凑桌搭伙虐渣。 皮埃斯&8226;戈爷:【双强+腹黑+搞笑+宝宝+爽文+1VS1】——妹纸们若是喜欢请【加入书架】吧! 精彩花絮: “男人,你这左手菊花右手黄瓜,是想闹哪样儿?”*姑娘无力地瘫软在床,双手揉腰,嘴角抽抽。 “送你。”一贯的惜字如金。 “不能吧…我没那癖好,就算我有那癖好也没那功能啊,你要是…”忽略后者越来越黑的脸色,忽略全身的酸痛,兀自笑得魅惑。 “那我们继续试试别的。” “唔…轩辕傲…太闷骚的男人容易遭雷劈!”天知道她有多憎恶这张床! 一旁的暗卫面不改色捡起地上的东西、转身出门,长叹:主子一有肉吃,这九幽青莲果与骨灵花都变成了黄瓜和菊花,他是不是也会有变成人棍的一天? ——邪医痞妃分割线—— 此文【双强+腹黑+搞笑+宝宝+爽文+1VS1】 亲爱的们,看这本文一个字:爽! 两个字:很爽! 三个字:非常爽! 四个字:爽上加爽! 五个字…… 六个字…… 亲们自行想象,反正去看就对了!群么一个,MUMA~ 第五十六章 如你所愿,爽爽(求首订) “转头、惊慌、起身,撒开脚丫滚!别让他抓到,也别再让我看到你们,快!”慕雅歌飞速说完,手下一松,心中默念:魄哥哥,对不住了,哭戏真不会。睍莼璩晓趁着二人在身前的阻挡忙掐了自己一把,“哇”地一声,哭声惊天动地。 那二人一愣,随即明白过来,一点也不含糊,一一照做,临跑前还说了句谢谢。等肖奕赶到,只看见二人仓皇逃窜的背影。慕雅歌埋怨这人来得真不是时候的同时,心下也松了一口气,这要被抓到,自己也就露馅了。 “丫头,伤哪了?”肖奕蹲地抹去慕雅歌脸颊的泪珠,将人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瞥见一旁的凶刀,庆幸毫发无损? “警察叔叔,怕怕!”慕雅歌顺势扑到肖奕怀里,挡了他的视线。 小九,动点手脚,别让他测到刀上的指纹。 主人,您大胆演戏,一切交给我处理。抬腿又是一泡尿。 “丫头,一个人出门挑人多的地方走,知道吗?”肖奕低头,给慕雅歌灌输安全意识。庆幸自己经过这条街,凑巧看到有人跟踪,这才跟了上来,不然后果就严重了,“好了,不哭了,看清他们的长相没?” “嗯,知道了,谢谢警察叔叔。”慕雅歌吸了吸鼻子止住哭声,低头拍了拍胸口,“怕怕,只记得一点……” “要是再见,还认得出吗?”既然只和自己有一面之缘就记在了心里,那趁热打铁总能提供些匪徒的面貌特征吧。 “应该可以吧……”肖奕,人家是受惊的小孩子懂不懂?哪有你这么锲而不舍追问的?慕雅歌心底哀叹,可同时也了解了此人的一些特性,这人绝对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类型,还真是个难缠的主。 “那好,和叔叔去趟警局做个拼图游戏好不好?” 点头,她能说不好吗? “真乖!”肖奕起身,看了眼脚边的小狗,竟然在这里撒尿?眉头一皱,戴起手套将两把凶刀装袋揣入口袋。 一身便服还随身携带这些东西,就这兢兢业业的工作态度,政府得发奖状啊。 “行了,来,叔叔抱。” “男女授受不亲!”慕雅歌撇嘴,只有魄哥哥能抱。 “哈哈,多大点孩子啊,还男女授受不亲?”肖奕乐了,往地上一蹲,再次开口,“背总行了吧?” 慕雅歌抚额,你要不要这么执着啊?见人蹲着不动,暗叹一口气,背就背吧。 拼图是做出来了,只是……瞧那两张凶神恶煞的脸,怎么看着就这么怪异呢?人能长成这样?妖怪还差不多吧,显然拼图无果。 “肖队,你别叹气了。人家小女孩遇着那情况没吓傻就不错了,还跟着你回来折腾了一下午,不哭不闹的,不愧是咱西城的小公主,这以后必定前途无量啊。至于这拼图嘛……”魏小军看着画像咧嘴大笑,“大概小孩子眼里的坏人就是这个样子吧,瞧这猪鼻龅牙的,哈哈,猪八戒转世啊!” 肖奕却是神情严肃,他可笑不出来,盯着拼图若有所思。慕家丫头给他的感觉和同龄人大不一样,虽然也带着十足的孩子气,可想起初次见面的场景,他怎么就觉着这份孩子气不该属于她呢?怪,太怪了! “算了,那两把刀查仔细了,看是否有匹配的指纹。” “肖队放心,已经送去检测了。” 回到家的狐狸想到那八戒模样的拼图就忍俊不已,抱着肚子在床上打滚,边滚边说:“主人,您那拼图会不会太夸张了?” “无妨,本来我就说记不清了,谁会为难一个吓坏的小孩?那肖奕再是敏感又怎样,光那命案就够他忙活了。不过也是时候防患未然了,真要被他盯上我这童年可不安生!” 慕雅歌倒是想低调来着,可偏生就有那么些个不长眼的蠢人硬要飞蛾扑火。 “喂?小祖宗,有人花钱让我们绑架您。” “出价多少?”这王佳佳还真是不死心,这才几天又耐不住性子了,竟然跑去找黑道,当真以为黑道那么好惹? “祖宗,您不好奇是谁?张大胆也在我这呢,说之前还找了他的,被他拒绝了,可没想到又找上咱兄弟会了。” “她出多少?” “啊?哦,5万,可真够吝啬的。”祖宗,听人要绑架您就这么个态度?摸不准慕雅歌的心思,侯勇问,“祖宗,我给您做了她?” “呵呵,那女人真舍得出啊。”5万?辛苦费都不够,慕雅歌咂了咂嘴,“价钱你看着说,照她说的做。” “好嘞,那咱就演出好戏。”挂了电话的侯勇眉梢一挑,随即又拨了个电话,“王小姐,20万,现金。明天就给你把人弄来,否则免谈。” “20万?你抢钱啊?”电话那头的王佳佳尖声高叫,太黑了。 “王小姐,我这可是为你着想,你若是王家的正牌小姐,可就不止这个价了。更何况那丫头的身价……你心中可有数?近来风头紧,我这可是冒着坐牢的风险,你要是没钱,就另找高明吧!”祖宗可是无价的!我的小祖宗诶,您别说咱小家子气,多了人家真拿不出来。 “等等,你保证能把人弄来不惊动任何人?”另找高明?之前那二人被人撞见就吓破了胆让她另请高明,她找了,可谁知那黑狼帮一口就回绝了。如今好不容易才找上的兄弟会,这要再不成,她还能上哪去找人? “有钱就有保证,不然你找我干什么?” “好,明天我去取钱,后天晚上你们动手。”王佳佳咬了咬牙应承,还好这些年攒了些私房钱,尽管肉痛,可最主要能解气,就什么也值了。 “成交,王小姐就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吧。”挂了电话,侯勇一声冷笑,对着一旁黑脸的张先说,“张大胆,这女人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吧,连咱的祖宗也敢动?” “哼,我倒也想看看她是向谁借的胆子,既然老大都发话了,咱就好好玩玩。”想动老大?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我是爽爽分割线—— “嘿嘿,祖宗,一会可就委屈您了。”面包车上,慕雅歌懒懒靠坐,闭目养神。侯勇在一旁嬉笑着说着好话,搓了搓手,“祖宗,我和她说的20万,您不生气吧?” “寄人篱下的表亲,能有多少钱?20万怕都是她的极限了,猴子你脑子还是挺好使,不错。”慕雅歌睁眼,懒洋洋看向侯勇称赞,“一会没我吩咐,你们别冲动,在一旁看着就好,完事后辛苦钱就和兄弟们分了。” “是,您放心,我们绝对不坏事,嘿嘿。”祖宗可真大方啊,20万说分就分,跟了这样的好主子真是三生有幸。 “祖宗,侯哥,到了。” “呃……祖宗,猴子我就冒犯了哈。”侯勇摸了摸鼻子,取出一条黑布,见慕雅歌点头才轻轻蒙上了眼睛,随即将人往肩头一抗,“起驾。” 艾玛,主人,这猴子可真逗,将您跟个死人似的抗肩上,嘴里还小心翼翼说起驾,这让人听见还不笑掉大牙啊? “猴子,把小九给我拎了,不然我这么昏厥他还活蹦乱跳不像样子!” “还真忘了这茬。”侯勇一顿,转头看了眼趴在慕雅歌身上的狐狸,“大爷,得罪了。” 侯勇说是得罪,下手可一点都不含糊,祖宗发话,你是神兽又如何,还不是被祖宗管?咱现在不抓,以后可没那机会。 九尾狐四肢乱舞,差点就要开口说话,慕雅歌凉凉道上一句“装死”,狐狸这才心不甘情不愿消停了。 哼哼,让你得瑟,活该被人提! 夜境天,你就幸灾乐祸吧,有你哭的时候。 几人进了厅,门就被关上了。王佳佳蒙着脸在厅堂内来回踱步,见着侯勇扛着个小丫头进来马上快步向前,问:“没抓错吧?” “王小姐,你说笑呢?亲自看看。”侯勇说着就将人丢到了沙发上,当然他不敢随便乱丢,那沙发的垫子厚实着呢。 王佳佳真就上前一步,扯了慕雅歌眼上的黑布,人还没醒。眼里闪过得意的笑:“没错,就是这小狐狸精。她也配睡沙发?给我绑到椅子上。” 小狐狸精?侯勇刚坐下准备喝茶,差点端不住茶杯,这女人还真敢说!听听,给她绑到椅子上,真当他兄弟会是自己家了?一旁站着的兄弟们低头,握拳的手攥得死紧,真是个不要命的女人。 祖宗没发话,那就绑吧。侯勇深吸一口气,朝兄弟们使了个眼色:“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兄弟们,绑了!” 小莫上前,将慕雅歌抱到了椅子上,快速将人给绑了,自然是轻手轻脚绑了个活结,低声道:“祖宗,请原谅小的,罪过罪过啊。” 慕雅歌险些笑出来,这些兄弟还挺可爱的。 王佳佳此时显得迫不及待,看人还没醒,抓起桌上装了水的茶杯就泼了过去。 侯勇险些跳起来,这女人疯了么?还好那水不烫,不然…… 王佳佳,你真是有种。慕雅歌眼珠一转,悠悠醒转,迷糊着四下里看了看,动了动身子:“爸爸、妈妈……” “小狐狸精,叫爸妈没用,你就是叫神仙也白塔。”王佳佳伸手拍了拍慕雅歌的脸,“还记得姐姐吗?” 慕雅歌眨了眨眼,看着蒙面的王佳佳迷茫摇头。 “这么快就忘记了?不乖哦,姐姐可一直记着你呢。”王佳佳说着扯下了脸上的丝巾,指着自己结痂的脸说,“记起来没?这不是你那只小畜生的杰作吗?” “啊!”慕雅歌尖叫,扭动着身子高喊,“走开走开,妖怪。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你们在哪啊?” 众兄弟看到这么副惨不忍睹的脸也不禁倒吸口凉气,难怪要蒙脸,这么副尊容确实挺损市容的。不过心下却是乐了,狐狸干的?干得好啊! “妖怪?都是你,都是你这小狐狸精害的。”王佳佳捏住慕雅歌的脸,扭曲的脸孔更显狰狞,“我今天就让你尝尝滋味。” “咦?那漂亮的指甲呢?”王佳佳手伸来的时候,慕雅歌就瞧见了。呵呵,她的魄呀,尽管不记得她了,可这性子一点没变呢。 “小狐狸精,你还有脸提?要不是因为你,我能成现在的样子?指甲,你可知道十指连心的滋味?”王佳佳收手,摸了摸光秃秃的指尖,“都怪你、都怪你,今天落在我手里,我一定让你加倍偿还。” “阿姨!”慕雅歌抬头,问得很天真,“你想怎么样呢?” “我想怎么样?呵呵呵呵……”似乎没注意到慕雅歌异常的平静,兀自笑得森然,“你不是鼎皇的签约艺人吗?这脸要是花了人家还会要你吗?话说这小脸蛋还真挺水灵,难怪小小年纪就勾了男人的心,这要是大了还不是个祸害?我今天就为广大的女性同胞毁了你这狐狸精!” “就这样?” “别急,先是脸,然后就轮到手了,看见这个没?”王佳佳掏出随身携带的铁钳,在慕雅歌眼前晃悠,“姐姐就用这个拔了你的小指甲,放心,我会很慢很小心,保证让你体会这其间的乐趣。” “那也不是加倍嘛。” “放心,姐姐都想好了,虽然你还小,身板还没发育,可就有特别爱你这口的。姐姐一定给你找个好的,让你提前尝尝做女人的滋味。不然日后就没那个福分了,小鬼,你说姐姐是不是很善良?” 我呸你的善良!暗处的张先咬牙切齿,都说最毒妇人心,这话真是一点不错。这女人简直恶毒得令人发指,对个小女孩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想他们这帮大老爷们都没这么狠的心。 慕雅歌低头眸中冷光一闪,王佳佳,你果然是疯得无可救药。抬眼笑得很是灿烂,熟知慕雅歌的人就知道她笑得越灿烂,面前的人就死得越惨。 “阿姨,可是你这脸不是我划的哦,还有那手也和我无关呢。” “啊,你真提醒我了,那只畜生呢?”刚还看见来着,王佳佳四下里一搜寻,某个白点正躺在沙发上,一把拎起狐狸,“小畜生,我今天就让你变死狗!” 说完抬手抓着狐狸狠狠往地上扔,本是一肚子火的狐狸哪还装得下去?该问的都问得差不多了,是时候逆袭了。 一口咬上王佳佳的手,白影一闪就跃上了慕雅歌肩头。 慕雅歌动了动手,身上的绳索悄然落地,起身掸了掸衣服,背着手就坐到了厅间的主位上,“啪啪”巴掌声起,赞道:“王佳佳,想法真绝,我觉得太适合你了。兄弟们说对不对啊?” “是的祖宗。” “没错老大。” 张先从暗处走了出来,和侯勇一左一右站在慕雅歌身侧,身姿笔挺,态度恭谦。 “你你你、你们……你们叫她什么?”王佳佳双眼圆瞪,没听错吧?还有这是幻觉吗?揉了揉眼,众人一致看来,带着笑,却笑得让她发寒。 “祖宗,您没事吧?那水可把您烫着了?”侯勇抓起茶壶一摸,冰的,“这谁倒的冰水?不怕把祖宗给冻着了?” “侯哥,对不起,是我们疏忽了。”兄弟会的兄弟齐齐讨饶,小莫又说,“祖宗,要暖暖不?还有,小的刚才真不是故意的,没绑疼您吧?” “无妨,兄弟们做得很好,要嘉奖才是。”慕雅歌摆了摆手,目光转向了发愣的女人。 “怎么会?黑狼帮的人怎么也在这里?”王佳佳盯了张先半晌,从惊吓到疑惑,总算是把人给认出来了。 “一家人当然在一起。”见张先不屑开口,慕雅歌好心给人解惑。 “小狐狸精……” “啪”地一声,嘴角溢出血痕,看着离自己还有些距离的众人,王佳佳捂脸:“谁?谁打我?” “啪”无形中又是一巴掌,结痂的伤口瞬间开出血花。 夜境天飘在空中俯视,愚蠢的女人,不值得主人动手,脏! “啊——”王佳佳惊恐得双手在空中乱挥,寒毛直竖,“谁?是谁?不要过来,小狐狸精你到底是谁?” “啪啪”连着又是几声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听得人胆战心惊。 “还没学乖?”慕雅歌挑眉,如女王般坐在沙发上,身上隐隐散发着慑人的寒气,“如你所见,他们都是我的人。王佳佳,我该说你胆大好还是愚蠢好?黑道可不是你想象中的样子,电影也该看过吧?虽有些失真,也总有相似之处,真不知这么多年凭你那脑袋是怎么活到今天的!” “主人,您还和她废话什么?浪费口舌。直接办完了事,咱也好回家睡大觉,您忘了,明天百宝斋开张!”九尾狐恢复真身,四条尾巴在身后摆得欢快,火红的眸子直勾勾盯着犯傻的王佳佳。 “妖怪啊!”王佳佳被那火红的眸子盯得发怵,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环看众人,这回是真的怕了。 王佳佳本来是本着破罐子破摔的念头,自己不好也不让别人好过,即使惹了不该惹的人,只要能出了心中恶气,哪怕被人给发现也觉得值。可真到了这份上,才发现自己不如想得那么无所畏惧,她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别,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们放过我,钱我不要了,今天所见我一个字也不会说出去……” “丑女人,现在知道怕了?磕头也没用!刚你说什么来着?”张先掏了掏耳朵,眉头一皱,“哦,你说神仙来了都白塔,我记得没错吧?这话奉还给你!” “要毁咱祖宗的脸,还要慢慢拔指甲?还有什么来着?你好意思说,我们都不忍心听。对一个只有十岁的小女孩,你竟然起了那么龌龊的心思,你还是不是人啊?”侯勇早就想把人给灭了,可祖宗一直没发话,这气只好忍着,现在机会来了,“兄弟们,她既然为自己想好了这么多妙法子,不如了她的愿多可惜?动手!” “慢着!”慕雅歌勾唇一笑,指尖在交叠的腿上无声敲打,玩味看着伏在地上的王佳佳。就在王佳佳双眼燃起希望之光时,人影往椅背上懒懒一靠,红唇轻吐,“别脏了兄弟们的手,她自己的想法自然得她自己亲自实施,不然她得多失望?小九,小天,一些时没活动筋骨憋得慌吧?发个善心遂了她的意,去吧,好好玩玩!” “主人,我先来。”空中飘来一语,众人只闻其声。 霎时间一团黑雾向前飞去绕了一圈,回头又停在了半空中。王佳佳只觉眼前一黑,抖了抖身子,吐出一口寒气。 “齐心然,你不是死了吗?你活该,谁叫你和我抢表哥,以为怀了表哥的孩子就可以进我们王家的门吗?你妄想!”众人只见王佳佳对着空气歇斯底里,笑得很是张狂,“表哥是我的,我才是表哥的青梅竹马,我爱了他那么多年,凭什么你一个乡下野丫头不出一月就爬上了表哥的床,还怀了他的孩子?我恨,我得不到的你也别想得到,哈哈哈哈,滚落楼梯的滋味不错吧?啊,那满地的鲜红看着可真让人舒心啊。怪你自己身体不好,不过跌落楼梯,落了胎,竟然那么不中用就死了,这是天意啊,老天都不让你来抢表哥!” “啊啊啊!齐心然,你别过来,走开、走开!”下一刻,本还得意的王佳佳手臂乱挥,似在驱赶什么,忽然跪地求饶,“别、别杀我,我错了,我错了,你别来找我,你去找表哥,我知道表哥心里还记挂着你。不不不、我真的错了,对不起对不起,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你死后,表哥对我还是不冷不热,我伤心啊……不要,啊!咳咳……别……” 这时的王佳佳却是自己掐住了自己的脖子,一边讨饶一边咳嗽。 “祖宗,这女人不是一般的毒啊,而且很病态,竟然爱上了自己的表哥,难道她不知道这是*吗?” “这女人疯了!”张先呼出一口气,真是听着就让人恶心,“老大,这么掐下去没问题吧?” “小九!” “看我的!”九尾狐四尾一竖,嘴里吹出一口妖气,“要拔指甲对吧?那得先长出来不是?顺带再把脸给整整!” 王佳佳掐着自己的手一松,低头一看,本来光秃秃的指尖上,指甲飞速见长:“哈哈,我又有指甲了,真好!” 忽然脸色一变,泛起诡异而残忍的笑容:“小狐狸精,姐姐今天就给你画个大花脸!” “靠!这女人果真不是个东西!”兄弟会的人骂了开来,齐齐啐了口唾沫。 抬头却被眼前王佳佳的动作给惊呆了,疯了,真是疯了!这女人竟然笑着用那长长的指甲抓自己的脸,似是觉不出痛,嘴里还不停说:“小狐狸精,舒服吗?别急,一会让你更舒服!钳子呢?给我钳子!” 王佳佳抬头,满脸的血污,本来就伤痕交错的脸现在更是血肉模糊,眼里闪着凶光朝众人要钳子,这副模样就像那刚从地狱里爬出的恶鬼。小莫拿起一旁的铁钳就丢了过去,死女人,你慢慢享受。 王佳佳抓过铁钳,嘿嘿直笑。钳子毫不犹豫钳住一块指甲使劲一拔,飞起一道血花:“啊!呵呵呵呵……疼吗?呜呜……好疼!哼,疼就对了,这才只一下,早着呢,再来!” 手里动作不停,一会哭一会笑,自言自语,十指皮肉翻飞早不成形。众人默默转头,这画面看着太渗人了!饶是他们这帮大老爷们都觉得心里一抽一抽地疼,吞口水的咕咚声不绝于耳。 “咳咳!祖宗,您喝茶!”侯勇赶忙倒了杯水递了过去,顺带着自己也喝了一口,乖乖,自己动手原来是这么个意思啊,这叫啥?兵不血刃?自作自受? “我是不是太残忍了?”慕雅歌接过茶杯,看了眼脸色不怎么好的众兄弟们,比起地上的女人,这帮大男人的心可是要好太多。 “祖宗,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是这个女人活该。” “是的老大,这情景看着是挺让人发寒,但是所有的一切都是这女人心魔作祟,怪不得谁。” 王佳佳终于消停了,看着又变成光秃的指尖舒心一笑:“真爽!” “噗”侯勇喷了,我去,这女人真是彻头彻尾的疯了! “小狐狸精,等着,我这就给你去找人来。要乖哦!”王佳佳笑得有些痴傻,起身,不知是不是失血过多还是真实感受到了痛楚,脚下一软就跌在了地上,却还是锲而不舍慢慢往门外爬,带出一路血痕。 “我真是要无语了,这女人果然丧心病狂,都这样了还想着教训人?这精神头放在古代皇宫,一定是绝代毒妇啊。”侯勇朝天翻了个白眼,女人这生物狠起来比男人更厉害。 “行了,她已经疯了,这样子即使被警察找到也问不出什么。找个地扔了,看她造化吧。”慕雅歌伸了个懒腰起身,抬腕看表,都快十点了,王薛之应该找人了吧。 “张大胆,我去善后,你送送祖宗。” “不用,除去王家,西城可没人对我不利。再者要低调,别忘了那个肖奕,现阶段能避则避,没什么大事别找我。” “恭送祖宗(老大)!” 慕雅歌走了,这帮兄弟可还没消气。 “张大胆,你怎么看?” “猴子,老大只说找个地扔了,也没说扔哪,所以是默许了咱自己解决,哼哼!这不知死活的女人,愿望不是有三个吗?这还差一个呢!” “嘿嘿,你小子和我想一块去了啊。”侯勇坏笑着撞了撞张先的胳膊,“我看那天桥底下流浪汉挺多的,这疯女人虽然花了脸,可身段在那。那帮流浪汉常年不沾荤腥可是会憋坏的,咱这是体恤那帮可怜人,是在做好事对不对?” “果然英雄所见略同,就这么办。黄毛,小莫,你俩带着人上车,其他的都老实待着,明白吗?” “哎!我们也想去哇!” “没听老大说要低调?回头说给你们听!” 黑色的面包车在夜色中奔驰,经过天桥之时,车门一开,将还在傻笑的女人扔了出去。随即发动引擎,拐进了一旁的小道,隔着草丛一边吞云吐雾一边查看对面的情况。 许是被女人的笑声惊扰,天桥下的流浪汉循声找了过去。大半夜里一个面目全非的女人在地上爬行,看着还真有些吓人。有胆大的走上前去想看个究竟,却被女人一把抓住了手:“表哥,别离开我,那女人有的我一样有,你看,你看!” 月色下,女人的低胸紧身衣被她自己又拉下了几分,露出雪白的浑圆,看得几个流浪汉口水直咽。互看几眼,将女人给抬到了桥下。接下来衣帛的撕裂声、男人的调笑声和女人的浪(和谐)叫声在空旷宁静的桥下显得特别清晰嘹亮。 “操!”侯勇弹掉手里的烟头,吐了口唾沫,“我咋忽然发现咱这么做就便宜她了呢?这就是个无耻的贱货啊!”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该!行了,咱走吧,别污了咱的眼!” 话分两头,王薛之得知王佳佳不见了,就知道坏了事,这个愚蠢的女人可别真做出什么不着调的事来。当晚就派人四处打听寻找,直到天光泛白,才在天桥底下找到了浑身*的王佳佳。除去脸上和手上的血污,身上青青紫紫,不用想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蠢货!”王薛之脱下外衣将不成人形的王佳佳给抱了起来,“醒醒,醒醒,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王佳佳迷蒙着睁眼,感官还停留在昨夜,现在看到王薛之抱着自己,以为自己真的得偿所愿,傻笑道:“表哥,你终于肯要我了,昨天,呵呵……我是不是比齐心然要好?” “你胡说什么?”王薛之皱眉,恨不得把人给丢出去。 “嘻嘻……齐心然那个狐狸精,活该。”王佳佳嬉笑骂着,忽然双手捂着脑袋喊疼,“别吵、别吵,疼死了!我都说了别来找我,表哥在这里呢,有本事你也把我推下楼啊,哈哈!表哥是我的、是我的!” 王佳佳显然已经神志不清,可这嘴里说的话却让王薛之心里发凉,原来如此。心然是她推的,肚子里的孩子也是这个白眼狼给害的!当下冷了目光,手一松,任由王佳佳摔落在地,也不管这么一摔会不会把人给摔残了,对着前来的王家手下说:“此事不得声张,无论谁问,就说表小姐疯了,直接送去疯人院!” 说完掏出兜里的手帕擦了擦手,就手一丢,就仿似终于甩掉了令人厌恶的垃圾!本还念着到底亲戚一场,从小就跟在自己身后,即使再任性妄为也是王家人,出了什么事还能给她兜着点,可现在,真是死不足惜。 ——我是爽爽分割线—— 王薛之心态调整得堪称迅速,一般人遇着这事,多少心情会有些憋闷、甚至是光火。可王薛之就跟个没事人一样,回家洗了个澡,一身清爽、脸上挂着惯有的得体浅笑来到了百宝斋。 百宝斋门口人头攒动,鞭炮齐鸣、锣鼓喧天,剪彩过后,陈清宣布正式开业。整个古玩街的大小老板纷纷前来道贺,一派和乐之景。 “陈老板,晚辈祝您这百宝斋开业大吉、生意兴隆、蒸蒸日上。”王薛之含笑送上祝福,接着朝魏如明使了个眼色。 魏如明手托一尺来高被红布覆盖的礼物走上前来,王薛之掀起红布:“这是晚辈的一点心意,愿陈老板如同此钟永不停摆,老当益壮。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四下哗然,这王薛之真是太嚣张了!尽管这钟质地精良,乃是金玉相辅,就本体看来,高端大气上档次,绝对上得了台面。可人家开业图个喜庆,别人开业都是送貔貅送金蟾蜍,他倒好,竟然在这当口送了口钟!送钟、送终,这不是诚心给人添堵吗?还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那还不得天天气得死去活来? 众人虽是窃窃私语,可又不敢高声喧哗,人家话说得好听啊,瞧那贺词一套套的,难不成送礼的反被人骂?再者他王家在当地实属大户,他们这些人虽开了店,终归是不如人家财大气粗,若此时有人站出来说个什么,是不是下一个就轮到自己了?还是别轻易得罪的好。 陈清的确气到了,可他是个有涵养的,大气一笑,坦然受了这口钟,似是没觉出王薛之的不怀好意,笑说:“那陈某就厚着脸皮受了王少的美意!瞧这质地、这做工,怕是出自名家之手,王少真是有心了。钟者,晨昏警醒世人,莫要放逸沉睡,同时觉昏衢,疏昏昧。陈某自当谨记在心,不因年老而疏忽了工作,定为这百宝斋倾尽毕生所学!” “啪啪啪”掌声雷动,众人齐齐喝彩,叫好声久久不息。什么叫大家风范?当如是!不愧是有修养、有学识的精英,大气,这才是世人应当学习的典范! 慕雅歌听了连连点头,爷爷,您才是百宝斋当之无愧的镇店之宝!有了您在此坐镇,这百宝斋何愁不兴旺? “小轩,看见没?你师父的气度真是让人叹服,你除了学习师父的本事,还要学如何做人。而那个人,鼠目寸光、心胸狭窄,这一生也就只是个小人。明白吗?” “姐姐,我都知道的,你放心,我要做一个心胸宽阔的好人,要海纳百川!” “臭小子,成语学得不错啊!” 王薛之被陈清一席话说得面色不停变幻,尴尬不已。这一对比,高低立现。讪讪而笑,忍下心中不快,道了声“客气”便匆匆而回。说是回,落荒而逃还差不多,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丢人丢到家了。 “爷爷,您真是歌儿的宝贝啊!”慕雅歌挽着陈清的手就进了百宝斋,笑语嫣然,“别说,这口钟还真漂亮,那王薛之怕是花了不少钱。咱就把这钟放店里摆着,还要找个醒目的地方,让人一目了然。我看他日后还有没有脸面来咱百宝斋?气不死他!” “你这丫头,还好那王薛之没给你不快,不然咱孙女还不把人给寒碜死?” 哼!敢惹她?王佳佳就是下场,她怕啥?她还就怕他做缩头乌龟呢! 一上午便在一片和乐中悄然而过,到了下午,店里来了两人,可不就是那崔鹏程、崔鹏飞两兄弟吗? “小公主,我们来得可是时候?没打扰到店里的生意吧?”崔鹏飞不好意思挠头,拉过自己的哥哥说,“这就是我哥哥崔鹏程,多亏了小公主的慷慨,我一家这才安然无恙。哥,还不谢谢人家?呵呵,我哥哥为人老实,话不多,小公主别在意。” “谢谢!”崔鹏程脸色一红,诚然道谢。 “谢什么?清者自清,公道自在人心。况且你们家的玉扳指现在可是我的了呢,我就怕亏了你们兄弟俩。” “不不不,小公主,恩情这东西可不是用金钱来衡量的,你这是雪中送炭,我们感激都来不及,怎么会亏?” “好了,都别客气了。飞叔,你可会记账?” “记、记账?会,我对数字最为敏感,目前做的就是会计。别的真不敢说,这一点我还是很有自信的。” “那程叔叔眼头准,不如让陈爷爷来考考你?” “成!”崔鹏程点了点头,应得很是爽快。 “爷爷,接下来就看您的了。” 一小时后,陈清笑意盈盈,点头称赞:“崔先生,你这本事师承何人?” “不敢,您老还是叫我小崔吧。我就自学的,自小喜欢这个,就自己瞎琢磨,看了些书而已,平时也常在这街头转转,一来二去就学了一点。” “倒是不错。”陈清显然很满意,对一旁喝茶的慕雅歌招了招手,“丫头,我看行。” “爷爷说好就一定好。”慕雅歌虽在一旁安然喝茶,可目光却是不离那两兄弟,上上下下将人看了个遍,便心中有数了,“程叔,飞叔,不知二位可愿意在我们百宝斋工作?程叔眼头准就给爷爷当个副手,飞叔就给咱百宝斋管账吧!” “管、管账?”崔鹏飞顿时傻眼,这丫头轻飘飘一句就把这么重要的差事交到自己手上了?“小公主,你都不知道我们的底细,这怕是不好吧!” “用人不疑!还是说你对自己没信心?”她怎会不知道二人的底细?人才可从来不嫌多,就怕被人抢啊。 “有,有信心。小公主,你既然这么看得起我们兄弟俩,我们一定好好干,绝不辜负你的好意!” “成,那就这么定了,有了你们二人,咱这百宝斋可谓如虎添翼啊。”慕雅歌从不吝啬自己的赞美,不期然间又收服了两颗人心,“爷爷,歌儿很能干吧?一会儿功夫就给您找了两个好帮手,以后您就不用那么累了。” “乖丫头,你才真是爷爷的宝贝呢。” 在一旁低头看古董的慕宇轩抬头,看着笑颜如花的姐姐,攥紧了拳头暗暗发誓:姐姐,我一定也会成为你的宝贝!我要快快长大,让你看到小轩不再是以前的混小子,小轩要为姐姐遮风挡雨。 “歌儿!” “魄哥哥?”慕雅歌回头,门口倚着一道修长的身影,环胸浅笑。阳光为来人渡了一层金色光圈,耀眼、夺目。 “魄……哥哥。”再次见到龙君魄,慕雅歌的心里又有了不同的感受,这就是她的魄啊,总会在不经意间给她带来惊喜。眼底情愫闪动,身影就奔了过去。 龙君魄舒心一笑,俯身,张开双臂…… ------题外话------ 亲爱的们,奉上万更!清影在这里各种求!都来给俺捧个场吧,啊啊啊~ 到俺碗里来呀,亲们干脆直接自己到我碗里来吧,哈哈! 第五十七章 片场的婴灵 慕雅歌纵身一跃,双手抱着龙君魄的脖子,两腿一勾,整个人就如同无尾熊般挂在了龙君魄身上。睍莼璩晓 “歌儿真热情!”龙君魄托着慕雅歌的翘(和谐)臀,眉梢微挑,他的歌儿似乎有些不一样了呢。以前也和自己亲近,可从没像现在这样大胆。瞧这姿势,若是个成年女人,这画面就暧昧得引人遐想了。 “你不喜欢吗?” “喜欢!”这转变他求之不得,抱着慕雅歌走进店里朝陈清打了个招呼,“陈老,没赶上您的开业典礼实在抱歉。晚辈前不久得来只鼻烟壶,看着不错,今天就当是礼物送您,累了提神醒脑也是不错。歌儿,帮哥哥拿一下,就上衣口袋里。” 慕雅歌摸出鼻烟壶,眼睛一亮,连她这不懂行的都觉出好,想来龙君魄确实是花了番心思。 陈清接过一看,这何止是不错,绝对的精品。玉质温润清透,壶盖镀金,内壁映出的花鸟栩栩如生,开盖隐隐散发着淡淡的麝香味,乖乖,这内里装的怕是还有不少珍贵的药材。 “龙少,这太贵重了!”陈清自然是识货的,他哪好意思收? “爷爷,魄哥哥的心意您就受了吧。您是我爷爷,自然也是魄哥哥的爷爷,孝敬您也是应该。” “是,您收着吧,不然咱歌儿可不依了。”听了慕雅歌的话,龙君魄心情极好,这是把他归为自己人,能不高兴吗?立马改口,“爷爷,我带歌儿去看剧本,顺便让这丫头也休息一会儿,晚点再来看您,您先忙着。” “好,这丫头为了百宝斋可没少费心,是该好好休息。爷爷说了不管用,你来就好了。呵呵,去吧去吧。” “爷爷~” “瞧瞧,现在知道撒娇了?平时就跟个小大人似的,爷爷宁愿你天天像这样多撒撒娇。” “姐姐,我……”慕宇轩是从来没见过自己的姐姐这么副小孩样,自从那次摔下大树,姐姐就好像变了一个人,比爸妈都让他尊敬。可现在却在别人的怀里肆意撒娇,亲昵的模样让他心里很不舒服,就好像被人抢走了心爱的东西,姐姐是不是不喜欢他了? “小轩乖,姐姐一会来接你,你跟着爷爷好好学习,不许偷懒知道吗?”慕雅歌没觉出弟弟的心思,只当是他粘人。 “嗯,知道了。”低头的瞬间朝龙君魄瞪了一眼,哼,抢姐姐,坏蛋! 龙君魄心下“哦”了一声,这小子好像不太喜欢自己啊,低头看了眼怀里的慕雅歌,呵呵,敢情这是在吃醋呢。小家伙,不好意思了,歌儿是我的! 自从和龙君魄在一起,慕雅歌肩头就不再是九尾狐的专属。此刻狐狸迈着小短腿悲催地跟在二人身后,心里那叫一个郁闷啊。 走在大街上,慕雅歌才觉出这姿势的不妥,毕竟不是两三岁的孩童,十岁的女娃被人这么抱着还真挺臊人的。 “魄哥哥,咱换个姿势?”前世从来不在意他人眼光的慕雅歌现在也难得面皮泛起羞色。 “歌儿喜欢什么姿势?”戏谑勾唇。 “我喜欢……”不对呀,这对话实在是让人浮想联翩啊。 “喜欢什么?只要歌儿喜欢,哥哥一定满足你。”唇角的笑意更甚。 羞羞羞!主人,您让我聋了吧,我听不下去了。 “……”慕雅歌囧了,索性眼皮一闭,趴在了龙君魄肩头,睡觉总可以吧。 “原来歌儿喜欢在哥哥身上睡觉,嗯,哥哥也喜欢!” “……”果然是魄,在她面前从来都是直来直往,就连暧昧话也说得无比自然。 到了宾馆,正遇上出门的龙陌。龙陌看着二人亲热的姿势在心底默念: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只淡淡点了个头就竭力做个隐身的木头人,龙君魄却是直接越过龙陌身侧,目不斜视,就好似没看见那么个大活人杵在自己面前。 得,不用他装,少爷眼里压根就没他,内牛满面的龙陌还在悲叹,瞄到脚下的小白点:“小家伙,你确定要跟去?” 狐狸扭了扭身子,脚步一顿,心里天人交战。跟,又怕长针眼。不跟,又担心主人被那小子欺负。 狐狸,你还是别跟了吧,主人的事还轮不到咱来管。我是没办法出不来,不然我早溜了。 罢了,不跟就不跟。 其实狐狸也明白跟了也是白跟,与其窝在小房间里当隐形狗,倒不如和这小白脸去外面看风景。这么一想,马上调转身子,跳到了龙陌怀里。 “小家伙,咱俩同病相怜,走,逛街去。” 进了房,龙君魄就将慕雅歌放到了沙发上,指着桌上的剧本说:“歌儿,这是我给你挑的三个剧本,你自己选,我去洗个澡。” “嗯。”慕雅歌点头,拿起了三份剧本。 《太平公主》,古装宫廷剧编剧:邱少杰导演:白萧 《一年级爷爷》,当代农村生活剧编剧:于然导演:李钊辉 《大地震》,灾难剧编剧:瞿程光导演:张轩瑞 慕雅歌直接拿起《一年级爷爷》,不仅因为导演她认识,还有这剧名也挺眼熟,前世某H国就有部电影叫《奶奶一年级》,催泪片,不知这部剧情如何,细细看了起来。 故事发生在90年代的新农村,60岁的老人晚年丧子,媳妇丢下年仅8岁的女儿改嫁,正读小学一年级的女儿突遇车祸,单腿截肢。一连串的打击让本就身体不好的奶奶驾鹤西去,全家只剩年老体迈的爷爷和残疾的孙女相依为命。 休养了两年,爷爷为了不耽误孩子的学习,不论刮风下雨还是严寒酷暑,坚持背着孙女去读书。有时孙女疼痛难忍,没受过教育的爷爷就去一年级教室旁听,学完再回家教孙女。得知女儿的遭遇,年轻的母亲终于受不住良心的谴责,回心转意,肩负起身为母亲的责任,回家敬老育儿。 这就是个感人的催泪片,哭戏看来是免不了了。那个《大地震》不用看,令人潸然泪下的场面肯定不在少数。至于《太平公主》,慕雅歌着实没什么太大的兴趣。总体而言,《一年级爷爷》似乎是她最好的选择,既温情感人,又积极励志,有利于她的形象,年纪也符合。可唯独这哭戏让人犯难,一时间纠结不已。 龙君魄洗完澡出来就看见慕雅歌苦着张小脸沉思,两道秀眉紧皱,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小人儿发愁的表情。擦着头发的手一顿,将毛巾搭在头上走了过来。 “怎么了?没有满意的?”坐进沙发,将人置于自己的腿上。 “魄哥哥,我不会哭怎么办?”慕雅歌抬头,顺手就抓起毛巾给龙君魄擦头发,熟稔而自然的动作让龙君魄有种错觉,仿佛这情景不是第一次。 不过一瞬间的愣神,龙君魄抓住慕雅歌的手,拿起《太平公主》的剧本说:“这个也不错,歌儿一定能把太平公主小时候的娇俏表现得淋漓尽致。” 慕雅歌却是摇了摇头,前世某明星演的小太平灵动传神,不是她对自己没信心,只是觉得另外两部更贴近生活,且撼动人心,共鸣感更强。上辈子没有父母的庇佑和疼爱,尽管坚强独立,可内心深处却是极度渴望亲情。 “魄哥哥,一个好的演员不论角色大小,都要要深入角色的灵魂,可要做到真正驾驭却不是件容易的事。嬉笑怒骂各有千秋,以后的演艺道路上肯定也少不了哭戏,我既然从小就有这个机会,为什么不好好学习?若是连哭戏都演不了,还谈什么将来?” “哥哥猜猜,你是不是喜欢《一年级爷爷》?其实哥哥挑剧本的时候看中的就是这个,如果这个角色你能顺利演好,对你也是一个突破。”龙君魄说完想起慕雅歌在石园里的表现,笑道,“歌儿的哭戏确实需要磨练,其实哭也有很多种,不是掉几颗金豆就行。告诉哥哥,你以前哭的时候是什么感想?” “没哭过!” 没哭过?龙君魄一愣,不应该啊,当初手里的资料显示慕雅歌在慕家的生活并不算舒心,甚至说常受委屈。是以当时第一次去慕家的时候并没有理会她的父母。可现在听慕雅歌这么一说,心底蓦然发疼,将人紧紧搂在了怀里,这丫头该是有多能忍啊! “歌儿,哥哥的好丫头,哥哥为你骄傲的同时也很心疼。以后有哥哥在,你可以尽情发泄情绪,哥哥要看到真实的你。” “魄!”慕雅歌抬头,不经意间眼里沁出了一层水雾。 “呵呵,歌儿,你瞧。”龙君魄手指轻触慕雅歌眼角,虽然只染上了淡淡的濡湿,可这也是泪,“这是什么?这就是情感的迸发,比嚎啕大哭更触动人心,可以打100分。” “我懂了。”慕雅歌眼角瞬时染上真切的笑意,指了指桌上的剧本,“就它了,《一年级爷爷》。” “好,那歌儿也去洗个澡,完了好好睡一觉,醒了去吃饭。” 浴缸里享受泡泡浴的慕雅歌轻快地哼着歌曲,光滑的小腿上下拍打着水花,想起龙君魄刚才的话心底又是一暖,魄啊魄,潜意识里你还记着我的对不对? 一刻钟后从水中起身,完了,没拿睡衣。忽然懊恼起现在这副干扁的小身板,换做以前,即使包块浴巾出去也不觉得丢人,至少那身段她自傲啊。现在这年纪、这身板,包块浴巾像什么样子,就好似小女孩偷穿了妈妈的高跟鞋不伦不类。 算了算了,取下浴巾往身上一裹,赤脚走了出去。 “魄哥哥……”慕雅歌一手抓着胸前的浴巾,一手揉了揉还湿漉漉的长发,踩在地上的脚趾调皮地动来动去。 龙君魄将目光从书上移开,转头,这丫头!喉头一动,尽管只有十岁,身姿根本谈不上绰约,可一个人的气质却是由内而外散发,明明什么也没做,却让龙君魄觉出了性感的意味。性感?龙君魄觉得自己疯了,抚额,这丫头以后大了该多么的诱人! 龙君魄觉得慕雅歌性感诱人,却不知自己斜倚床头、睡衣领口大开,那一片古铜色的肌肤看在慕雅歌眼里才是真正的性感撩人。 龙君魄放了手里的书,单手一伸:“过来。” 慕雅歌在龙君魄热切的注目下缓缓走来,这一步步就像是走在龙君魄的心尖上,颤抖而挠人。还有一臂之遥,龙君魄手一勾就将人揽在了怀里。下巴抵在湿发上磨蹭,闻着淡淡的体香险些要将人揉碎。 “魄哥哥……”慕雅歌有些囧,也有些自责,她可怜的魄啊,看得到却吃不到的痛苦还得再忍几年。可同时心底更多的却是骄傲和欢喜,这就是她的魄,无论她什么样子、什么年纪,他的心里只有她。 “这回换哥哥给你吹头发。”龙君魄深吸一口气,放开怀中的小人,拿起吹风机专心工作。 一时二人无话,气氛却温馨甜蜜,就连空气里都流淌着甜甜的情意。 吹完头发,慕雅歌准备起身换衣,却被龙君魄直接抱到了床里,往被子里一塞:“睡,哥哥看会书。” 慕雅歌蒙头闷笑,魄,你真是既霸道又可爱,怎叫人不爱?忽就起了捉弄的心思,故意露出小肩膀,一手枕着脑袋,媚眼一抛:“哥哥,别看太久哦,歌儿一个人睡不着。” 若是狐狸在此听到这话,必定唾弃说:那您平时都怎么睡的? 龙君魄歪头紧盯调皮的慕雅歌,忽然唇角一勾,侧身一趟,将人卷入怀里,说:“哥哥现在就陪你。” 一觉醒来,睁眼伸了个懒腰,却发现龙君魄正一眼不眨看着自己,确切地说是盯着自己手腕上的血色珠链。慕雅歌抬头就印上了龙君魄的唇,尽管只是蜻蜓点水一掠而过,也让龙君魄心动不已。 “歌儿,这串珠子挺特别的。”摸着腕间的珠链,心口涌起莫名的熟悉感,奇怪,明明没什么印象。 “是挺特别的。”特别得连她都不知道这到底有什么来头。 “很衬歌儿。”一直想送点东西给慕雅歌,可总是找不到称心的,要是碰上这样的珠链怕是肯定买来送她了。 “嗯,我也很喜欢。魄哥哥,晚上去家里吃吧,我们自己买菜。” “好。” “要叫龙先生吗?” “随你。” “那就叫上吧,就是不知家常便饭他习惯吗?” “那是他的荣幸。” “魄哥哥,我还有两天才放暑假。” “等你。” 收拾妥当的一大一小出门买了菜,当然这次全买的龙君魄的心头好,接了慕宇轩就回了慕家。 饭桌上气氛还算和乐,慕国荣夫妻俩有些拘束。慕老爷子和奶奶倒大方得多,不因人身份显贵而自惭,反倒说着贴心话不停给龙君魄夹菜,热情而不谄媚,就如对待自己的孙子般。让龙君魄心生好感,这二老倒是真不错。 晚饭过后还陪着二老聊了些家常才起身告辞:“爷爷奶奶,歌儿的剧本已经定下来了,只等放假,过两天我们就带她过去。” “那就麻烦你们了,歌儿还小,要是有不懂的地方还请龙先生多担待点。”慕兴邦点头,话却是对着龙陌说的。 “慕老爷子放心,我看雅丫头是个伶俐的,又聪明好学,很省心。” “爷爷,我去送送魄哥哥。” “天晚了,歌儿好好休息,哥哥明天去学校接你。”龙君魄蹲下身子,眼含笑意,指了指自己的脸。 “好。”说完大方送上了响亮一吻。 慕家二老看了没做他想,只道是两个小孩感情好,还乐呵得直笑。倒是刘翠玉在一旁眼神闪了闪,若有所思,随即也笑了,这丫头果然是棵摇钱树。 ——潇湘首发—— 这次《一年级爷爷》的拍摄场地选在S市偏远郊区的地道农村清水乡,一些临时演员也直接在当地选取,套用前世的话,就是接地气。 下了保姆车的慕雅歌张开双臂深吸一口气,雨后的空气还带着泥土和青草芬芳。一眼望去,青山绿水,树木郁郁葱葱,景色怡人。 “丫头,离村里还有段路,不坐车了?” “龙先生,你成日住在那水泥钢筋的高楼大厦,吸的是汽车废气,看的是灯红酒绿,不嫌烦吗?难得来到乡间,就要敞开了心胸体验一下当代新农村的精神面貌,这也是体验生活,你再看看他们——”慕雅歌说着朝前一指。 劳作的人们在烈日下打着赤膊高声吆喝,满是汗水的脸上挂着淳朴而满足的笑,看着一辆辆车开入乡间小路也都热情地挥手打招呼,当真是勤恳又可爱的劳动人民。 “你不觉得那一张张真诚的脸比起大城市里人们脸上惯有的面具要来得真实可爱吗?”慕雅歌说着朝田间劳作的人微笑挥手,“更何况我也长在乡村,回归自我挺好。” “龙陌,你的日子太舒坦了。”龙君魄凉凉抛来一语,上前牵了慕雅歌的手朝村口进发。 少爷,您就宠着那丫头吧,反正丫头说什么都是对的。龙陌认命地抱起九尾狐跟了上去,心下虽这么想,可慕雅歌的话还是让他生出了好感,这丫头,难得有这样质朴纯粹的心灵。 进了村,就看到剧组的人有条不紊地各自忙碌。慕雅歌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微笑着走上前去:“李导演,又见面了,这回还请您多多关照了。” “哟,丫头你来了?”李钊辉停了手里的动作,笑着蹲下身子说,“丫头,叔叔一直在想着能和你再次合作,拿到这个剧本,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呀。看到你来,我可算是定心了,终于如愿以偿。丫头,这地怎么样?” “李导演,您的眼光自然是好的,贴近生活,真实。我想到时候出来的效果也一定能引起观众的共鸣。” “你这丫头,你真的只有十岁?”李钊辉疑惑打量娇小的慕雅歌,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和成年人在说话了,“丫头,咱也算有缘,叫我叔叔。” “李叔叔好。”慕雅歌从善如流,随即又说,“私下里就叫您叔叔,工作的时候还是叫您导演吧。” “哈哈!人小鬼大。”李钊辉乐了,就说这感觉不会出错,这丫头天生就该干这行。这才只有十岁,做事说话老练,进退得宜,“龙先生,你们鼎皇可是签了个宝贝啊,这丫头日后的成就可不得了。咦,这位是?” “咳咳……这是我侄子,放暑假了,过来和我体验生活。”龙陌偷偷斜瞟了一眼,少爷,您就不该来,这娱乐圈的人个个人精。您往这一站,那气度谁相信您是我侄子啊。 “哦,呵呵,龙先生的侄子果然是一表人才。”李钊辉粗略看了几眼,惊于龙君魄的气场,这少年看着温和,可眼里却没一丝温度,他可不敢直视。不过也没往心里去,笑道,“年轻人在外多走动走动是好事。那行,一会等演员齐了,下午就进行开机仪式。你们先休息休息,我去忙。” “嗯,那导演你忙,我带丫头熟悉下环境。” 说是熟悉环境其实也就是四下里随便走走看看,想到下午的开机仪式要折腾不少时间,这丫头又是第一次参加这样的活动,再说有少爷跟在身边能让人给累着了?所以龙陌还是让慕雅歌去保姆车里研究剧本了。 下午两点,开机仪式就在村内的祠堂外空地上举行,主演全数到齐,领导自然是少不了,又是致词又是剪彩,尽管这部片子成本不算太高,可几个主演还是有些分量,过程虽不算太隆重,可还是来了些媒体。 就在众人兴高采烈上香的时候,出了些岔子。何为岔子?香竟然点不着,明明看着干燥如新,放火堆里也点不着,怎么点都不管用。即使点着了,一会又熄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村里看热闹的人围了一圈,老人们信迷信。看到这情况连连摇头,嘴里直念:“我就说这吹吹打打的,还什么一堆摄影机,这是惊扰了咱们的祖先啊。可别给咱们村带来什么霉运,那后果就严重喽!” “哎!真是瞎搞,我说村领导也真是,弄这么一大堆外人来干什么?这下好了吧,竟然连香都点不着,有祸啊有祸!” “老爷子,您那都是迷信,这都什么年代了,还信这些?咱要讲求科学不是?点个香而已,虽是大夏天,可这几天不是刚下了雨么?受潮也在情理之中。”有年轻人反驳,当然绝大多数人还是挺明理,欢迎外人的。 群众议论纷纷,虽然多数是支持他们,可李钊辉心里还是难免有些着急,不管是不是迷信,开机就出漏子是为不顺。 慕雅歌并不认为这是迷信,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不然哪来的九尾狐?她凤家又为何延续至今?可来这清水乡并未感到任何不妥,相反此地灵秀、空气干净清新,山间还隐隐泛着灵气,这清水乡的风水极好,不该会出现这样的状况才是,奇怪了。 奇怪归奇怪,这开机仪式总得进行下去不是?不然老一辈的人思想比较封建,又倔强,到时候真闹起来对拍摄可是有影响的。 慕雅歌上前一步,拿了李钊辉手里的香,折断给众人一看:“喏,这香里面都是湿的,难怪点着又熄了。李导演,那不还有香吗,再试试。” 慕雅歌这一折自然是动了些手脚,这香可干燥着呢。 “老爷子,看吧,我就说这香受潮了吧,您还不信,现在眼见为实,大家就别瞎想了。” “哼。”老人们讪讪哼道,“那就最好,咱也是为咱村里人好。” 李钊辉忙换了香,心中默念:菩萨保佑!这次一定要点着,阿弥陀佛! 退回人群里的慕雅歌暗暗掐了个指决:燃! 看烟雾袅袅升起,李钊辉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总算是着了。 “好,开机仪式圆满结束,我李钊辉代表《一年级爷爷》剧组感谢村委和乡亲们的大力支持,这段时间就叨扰了,谢谢大家!” 掌声起,人群也渐渐散了开去,凑了个热闹该本分干活了。反正这剧组人不说了么,拍摄还有些时日,闲暇时再来看看这电影究竟是怎么拍的。 慕雅歌也没闲着,在剧组里转悠,和演员们联络感情,说是联络感情其实是想看看刚才的怪事究竟是缘于何因。 “哎呀呀,今天可算是见到小公主本人了!”热情的女声起,慕雅歌回头,就看到一个二十三、四的女人走了过来。 来人一身红群,衬得肤白雪嫩,巴掌大的脸上五官精致,是个让人过目不忘的美女,站在人堆里特出挑显眼的那种。这就是在剧中演年轻妈妈的女演员,名叫莫小羽。 莫小羽快步走到慕雅歌面前,蹲下身子就将人给上下打量个遍,满脸的笑意看着倒挺真诚:“瞧瞧,多漂亮呀,谁家这么有福气生了这么漂亮的孩子。快让我亲一个,以前在电视里看的时候就想亲了。” “姐姐也很漂亮!”慕雅歌没避,因为这人她不讨厌,前世就有所耳闻,只是这女人后来的境遇实在算不上好。 “小嘴真甜。”莫小羽显然是高兴的,二十来岁的年纪,小孩子一般都叫阿姨了,现在慕雅歌一声甜甜的姐姐她能不高兴吗?女人都希望青春常驻。 莫小羽是高兴了,慕雅歌却是找到了原因所在。这女人妆容精致得体,可还是掩饰不住略显憔悴的脸。打了腮红,面色还是有些苍白。慕雅歌顺势摸了摸她的手心,大热天的竟然微凉还冒着细汗,气血不足、体虚。 前世的莫小羽红了一段时间,可好景不长,频频而出的负面新闻让清新可人的形象一落千丈,演艺道路就此一蹶不振。其实新闻也不外乎那么些事,被富商包养不说,还被人家的老婆抓了个现形。富贵人家能让她好过吗?所以日后的境况可想而知。 慕雅歌结合前世自己所知,现在又看了她的面相,这女人是刚失了个孩子,不仅如此,还红鸾星动。你一个被人包养的小明星,对自己金主以外的人动了心能有什么好果子吃? 身子虚不打紧,好好调理总会恢复。问题是她身上罩了层黑气,这可不一般。眼神扫过莫小羽颈间的红绳,下面挂着一个玻璃瓶,原来是这东西在作祟。慕雅歌看似不经意伸手,摸上小瓶,指尖一凉:“姐姐,这个小瓶子好特别哦。” 莫小羽脸色一僵,嘴角染了抹苦笑,看着面前天真的笑颜,心下一软,取下瓶子放在慕雅歌手心:“也没什么,就图个好看。小公主你看吧,不过可千万别打破了哦,伤到手就不好了。” “嗯,姐姐放心,爷爷有教过不经他人同意是不能随便动别人东西的,我都有记住哦。”慕雅歌笑着点头,注意力却是放在了瓶子上,灵气一动探入了瓶内。 “真乖!”莫小羽看着眼前的小小身影似是触动了心弦,眼眶不期然就红了。 慕雅歌没注意莫小羽的神情,只因这瓶里的东西让她意外,她感觉到了生命,一个幼小的生命,还在啼哭,啼哭中还带着怨气。当下了然,这莫小羽是舍不得孩子而请人将落下的胎儿制成了小鬼带在身边,也算有心,只可惜那做小鬼的人就恶毒了些。这哪是在安慰受伤的心灵,明明是在害人。 知晓了这些,慕雅歌抬头,正瞧见莫小羽泛红的双眸,将瓶子递了过去:“姐姐,这一定是你重要的东西,给你,不哭哦,哭了不漂亮了。” “呵呵,傻孩子,姐姐眼里进了颗沙子而已,不要紧。”小心翼翼接过瓶子,宝贝地又挂在了脖子上,“好了,不说了,姐姐去看剧本,明天开工,小公主要加油哦。” 呵呵,莫小羽,你既有这份心,以后可得好好珍惜。这事既然被我碰上了,就帮你一把。 慕雅歌不是好心,也没那么多闲心去做好事,只是这女人前世也没有什么大的过错,除去被人包养,平日里善事也做了不少。为人还算真诚,至少在娱乐圈这个大染缸里心性没变坏,就这一点来看还是不错,不该有那样的下场。再者,既然现在一起拍戏,为了不影响拍摄进度,就顺个手吧。 只是此时的慕雅歌并没有在那瓶子上做手脚,那制小鬼的人手法很特别,她倒要看看被下了咒的婴灵到时会做出什么事来。 刚踏上保姆车的慕雅歌还没站稳就被龙君魄给拉到了腿上,额头黑线直冒,魄哥哥,这大白天的你咋这么猴急? “歌儿,离那女人远点。” 嗯?此话何意?慕雅歌疑惑抬头:“魄哥哥,可是她演我妈妈,都一个剧组的,联络联络感情有利于到时候的拍摄。再说,关系融洽点不好吗?” “不需要。”龙君魄这时的态度很坚决,低头说,“听哥哥的话,除去拍戏时必要的接触,平时少和她来往。” “为什么?我觉得她还不错。” “你不懂,你只要知道哥哥不会害你就行了。”那女人,不详!这话龙君魄没说,直觉认为那女人和常人不一样,到底哪里不一样,他也说不上来。 “嗯,我知道了。” ——潇湘首发—— 次日天气晴好,老天很给面,艳阳高照。大清早剧组就开始工作了,莫小羽戏份不多,演完几场就可以收工。而第一场就是母女分别的戏码,母亲此时自然算是个“恶人”。 砖瓦房里,爷爷赵卫刚一身粗布衣服坐在门槛闷头抽大烟,而奶奶刘玉正在炕头哭。媳妇胡心兰收拾了包袱准备离家。 “爸,妈,媳妇不孝。建国这么一走,丢下我们孤儿寡母可怎么活?” “心兰,你舍得吗?就算我们两个老的没什么用,可小丫还这么小,不能没了娘啊,你要是走了,孩子该有多伤心?这以后别人还不笑话她是个没爹没妈的孩子?”奶奶抹了把老泪,从炕头坐了起来,蹒跚着拉住了要走的媳妇胡心兰。 “妈,小丫好歹是我肚子里的一块肉,我能不心疼?可再舍不得又能怎样,咱这穷乡僻壤的,以前还有建国撑起整个家。可现在……”胡心兰泪珠滚落,看了眼睁着大眼看自己的女儿,心一狠,拂掉刘玉的手,“我还年轻,不能一辈子都困在这小山沟里,靠我一个人真的养不活咱一家。我妈给我说了门亲,人家条件都不错,等我嫁过去,若是有闲钱还可以给你们寄过来,可人家唯一的条件就是不准带孩子。我这也是没办法,您就当我狠心吧。” “妈妈,你不要我了吗?”赵小丫眨巴着大眼,走上前去拉了母亲的衣角,怯生生问。 “小丫,妈妈不是不要你,是不能要你。你还小,不懂这些。”胡心兰蹲下身子,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妈妈有空会回来看你,你爸爸临终前还有些抚恤金,你要听爷爷***话知道吗?” “妈妈,我不要你走,我不要做没妈的小孩。”小丫说着就扑到了母亲怀里,紧紧抱着母亲的脖子不让人离开。 “赵小丫,你不听妈妈的话了?”扯下女儿的手,含泪高了声调,“你再这个样子妈妈就真的不要你了。” 说完转身就走。 “心兰,心兰,你怎么这么狠心?” “哭什么?让她走!”爷爷终于出声,敲了敲手里的烟杆,回头看了眼老伴和孙女,“我还没死,我赵卫刚既然养得了儿子,还养不了孙女?走,你快走!” “对不起,爸!”胡心兰脚步一顿,却没有回头,她怕回头就狠不下心了,加快脚步向前走。 “妈妈、妈妈!你别走……”小小的身影摆脱***怀抱就追了出去。 这一追就追到了村口的大水塘边,胡心兰转身:“你给我回去,回去听见没?是,妈妈不要你了,不要你了,你明白吗?” “可是妈妈你以前常说我是你的贴心小棉袄,小丫很乖的,会一直听妈妈的话……”小丫这话是笑着说的,边说边向前挪步。 “你站住,不许靠过来了听见没?站住!” 小丫依然仰头带笑,一个前进,一个后退,眼见胡心兰就退到了水塘边。 “导演,这时候不是该哭吗?剧本里可没让她笑啊。” “不,让她自由发挥,你不觉得这样的小孩反而更让人心疼吗?”盯着机器里的画面,李钊辉显得很满意。 一旁的龙君魄看着画面却是笑了,他的歌儿啊,怕是一时又不知道怎么哭了,不过这样处理的效果似乎更好,真是聪明。 “你这丫头真是不听话,说了多少遍站住,你怎么还来?”胡心兰可算是停了脚步。 慕雅歌看得心下一松,还想着要不要提醒她后面是水塘呢,她倒很合时宜地停住了,莫小羽真是不错,地形看来观察得很仔细。演技也没什么可挑剔的,那种母亲对孩子既心疼又无奈的内心挣扎演得入木三分,想来大概自己失了孩子的事也给了她很大的感触。 “妈妈,我不动,只要你别走我就不动,你和我回家好不好?爷爷奶奶年纪大了……” “妈妈连你都照顾不了怎么照顾爷爷奶奶?对,妈妈是个坏妈妈,妈妈不要你了,也不要爷爷奶奶了,你回去,滚回去!”胡心兰手朝前一指,吼得歇斯底里,眼里却是流下了两行热泪。 就在这时,瓶子里冒出一缕黑烟,升上半空,渐渐形成一个全身漆黑的婴儿,脐带还滴着黑血。本是闭着的双眼忽然睁了开来,细看之下并无半分神采,只是两个黑洞。小嘴一咧就开到了耳边,发出“桀桀”怪笑。 “嘻嘻,嘻嘻!妈妈不要你了,妈妈也不要我。呜呜……”小婴儿哭声一停,又“咯咯”怪笑,“既然她不要我们,那我们也不要她!” 就在此时,剧组的机器画面忽然一闪,屏幕满是雪花点。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没了?”正看到精彩处的李钊辉拍了拍机器郁闷不已。 龙君魄却是眉头一皱,冲了出去。 “诶?少年,你回来、快回来!” 龙君魄哪里管身后的叫喊声,朝着慕雅歌飞奔而去。 众人抬头喊叫的同时却看见前方两道落水的身影,可不就是慕雅歌和莫小羽吗? “快,快救人!” “咳咳,我不会游泳!”莫小羽在水里扑腾,看到一同落水的慕雅歌不由眼圈一红,这孩子刚是要拉她来着,心忽然就静了下来,伸手抓住慕雅歌的腰往上一送,“小公主,坚持住,姐姐推你一把,别慌!” “妈妈,我在下面好冷,你来陪我吧。”黑漆漆的婴儿说着张口就冲了下来。 “噗通”一声,慕雅歌还来不及进行手里的动作就被人给搂了在怀里,眼被大手给遮住,人也被带着游向岸边,耳边沉稳的声音起:“别看,也别怕,哥哥在!” 别看?慕雅歌蓦然抬头,什么叫别看? “魄哥哥……” ------题外话------ 不知这章亲们喜欢否?歌儿和魄哥哥之间的互动还是挺暧昧滴吧?哦呵呵呵…。 第五十八章 你是我的宝 慕雅歌心底疑虑重重,龙君魄那句“别看”到底是什么意思?是单纯怕她因为落水而留下心理阴影还是他也看到了婴灵?不容她细想,已被龙君魄抱上了岸,那覆在眼上的手这才挪开了。睍莼璩晓 慕雅歌抬眼望去,哪里还有什么婴灵?莫小羽也被人成功救起,看样子是没受什么伤害,只是喝了几口水,受了些惊吓。 上了岸的莫小羽披着工作人员拿来的毛巾,脸色惨白,浑身颤抖,却也没顾得上自己,反倒朝慕雅歌走了过来,满眼的愧疚:“小公主,你还好吗?” “你离歌儿远点就好。”龙君魄语气冷然,淡淡扫了眼莫小羽,目光停在她脖子上的小瓶时皱了皱眉。不愿和人多说,抱着慕雅歌转身就走,低头关切地说,“歌儿,受惊了吧!已经没事了,别多想,换衣服去。” 慕雅歌搂了龙君魄的脖子点头,一手却对着身后的莫小羽比了个OK的动作,就冲这女人明明不会水却舍己救人的举动,她也要帮人到底。 净了身的二人换好衣服,龙君魄就给慕雅歌吹起了头发:“歌儿,凡事量力而行,你一个小孩怎么拉得住成年人?没有下次了,不然哥哥打屁股!” 很显然,龙君魄是看到了慕雅歌伸手拉人的一幕。 慕雅歌闻言抽了抽嘴角,打屁股?丢死人了!可心思还是放到了之前那句话上,问:“魄哥哥,你看到什么了?” 龙君魄吹头发的手顿了顿,没随便扯理由一语带过,也没出声回答,只是专心手里的动作。 “可是魄哥哥,我看到了。”慕雅歌不介意在他面前交底,他是她的魄,她要让他慢慢记起自己,“魄哥哥,你也看到了对吧?或者说你之前就注意到了不寻常,所以才让我离她远点。” “嗯。”龙君魄也不再隐瞒,淡然说起自己的事,“哥哥从小就能见到一些别人见不到的东西,只是它们见到我都会退避三舍,所以我能安然活到现在。初见那女人我只是感觉她不详,直到刚才才亲眼看见。答应哥哥,别再让自己身处危险之中,要是哥哥今天不在……” 那东西一看就是个恶灵,龙君魄不敢想象自己不在她身边的情形。手里动作一停,将慕雅歌紧紧搂在了怀中。 “魄哥哥,你完全不用担心我,你看!”慕雅歌轻轻推开龙君魄,手掌一摊,一团火焰在掌心中欢快跳跃,红色的火焰耀眼而妖娆。 “歌儿!”龙君魄毫不掩饰自己的惊诧,回过神来却是将手一伸,吓得慕雅歌连忙收了火焰,这要碰上了可不是开玩笑的。龙君魄的手已经覆了上来,大手包小手,说出来的话又让慕雅歌感动不已。他说,“歌儿,幸好这里没外人,下次不许这样了。” “魄哥哥,你不怕吗?不觉得我和别人不一样,是个不正常的小怪物吗?” “傻丫头,哥哥见你第一眼就觉得你很特别,我说不上来那是什么感觉,可哥哥就是喜欢不一样的你。不管你是谁,你都只是哥哥的歌儿,哪怕你是小妖怪,只要你愿意,就永远做哥哥的宝贝好不好?” “好,这可是你说的,不许反悔。”慕雅歌主动环上龙君魄的脖子,双腿又是一勾环上了他的腰身,送上红唇,“魄哥哥,盖章。” “歌儿,你还小,你这个样子,哥哥怕伤到你。”龙君魄心底长叹,看了眼两人暧昧的姿势很是无奈,他想啊,可小女孩才十岁好不好?最后只在慕雅歌额头印下一吻,“这回换哥哥给你盖章。” “魄哥哥,我想帮莫小羽,那只小鬼其实是她孩子,她舍不得才带在身边,却不知被人给坑了。” “既然不舍,为何还能狠心做下这样的事?这次的剧本算是选对人了。”龙君魄讽刺一笑。 好吧,她的魄还和从前一样,只要事不关她是绝对不会费神去管。 “魄哥哥,看在她不识水性还想着救我的份上,咱就还个人情吧,算是为咱积德成不?” “你跟哥哥保证没危险。” “绝对安全,哥哥还可以看看我的本事。” “那好,一起去。” “魄哥哥真是个大好人!”响亮一吻,这话说得她自己都觉得心虚。魄是好人?明明和自己一样,从不屑做人们口中的好人。 慕雅歌这么做自然还有其他用意,意外一出,拍摄暂停。村里得知情况的老一辈又开始操心了,直说哪那么凑巧,接二连三出状况?一定是剧组的到来给他们村带来了不详,为堵悠悠之口总得把事情平息了不是? 而此时的莫小羽正在自己的小房间里捧着小瓶落泪,落水以后,她也看到了异象,不仅看到还听到了婴灵说的话。她可怜的孩子在怨恨她啊,她怎么就这么该死做下糊涂事来?都说孩子是妈妈的小天使,可她却剥夺了小天使降临人世的权利。既然不要孩子,当初为何还想尽办法去怀? “小宝贝,都是妈妈不好,妈妈对不起你。你恨妈妈也是应该的,妈妈不值得被原谅……”莫小羽失声痛哭,抓着小瓶在嘴上不停亲吻、忏悔。 “叩叩”敲门声起,莫小羽忙擦干眼泪将小瓶重新挂上脖子,起身开门。 “小公主,你怎么来了?害你落水,真对不起……”看到一旁冷眼的龙君魄,不禁低头侧身一让,“请进。” 二人进了房,慕雅歌不复之前小女孩天真的模样,神情肃然开口:“方便说话吗?” “啊?方便、方便,请坐。”莫小羽不由自主就用了敬语,她怎么就觉得这丫头像是变了个人呢?疑惑地看着慕雅歌出神。 “拿来。”慕雅歌小手一摊。 “什、什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你的孩子。”指了指莫小羽脖子上的小瓶。 “孩子、孩子?你怎么知道?”莫小羽惊诧之余,一手攥紧了小瓶死命摇头,“不,不行!” “如果你真心疼爱这条无辜的小生命,就把他交给我,我来为他超度。还是说——你想随他去了?” “我……”超度?不、不,她的孩子不需要超度,只要陪在她身边就够了。 “相信我,你的孩子被人下了咒,为的就是让你死于非命。”见莫小羽不肯,慕雅歌只好耐着性子劝说,“孩子只是刚成形,神智未开,很容易被有心之人操纵。如果他知道自己的妈妈出于不得已的苦衷不要他,心里还是爱着他,我相信他会原谅你的。” “你说我可怜的孩子被人下了咒?不、这不可能!”莫小羽不可置信瞪大了双眼,摇头直呼,“大师明明说过我只要天天将他带在身边,七七四十九日后孩子就能感受我的内心,还会与我相见。而且是已经在梦中见过他了,很漂亮的小男孩,他还那么小,却会对我笑……” “笑?笑过之后呢?难道不是流着血泪质问你为什么不要他?”慕雅歌冷哼,真以为养个小鬼很容易?而且还是只恶鬼,“你去泰国了!” “你……是的。”莫小羽现在还能不信?全说中了,“你真的能为我的孩子超度?” “拿来!” 见慕雅歌执着伸手,神情不似作假,莫小羽这才不舍取下小瓶递了过去。 “随我去后山,我会让你亲眼见到可爱的儿子!” 三人同行,引来剧组的频频侧目,李钊辉问:“丫头,这才落水一会,怎么不好好休息?还有你,脸色惨白,吓着了吧?快,快,都回去休息,咱进度也不差这么一时半会,人没事才是最重要的。” “导演,就是因为受了惊吓才要出去多走动,再熟悉下地形,届时也有利于拍摄。而且姐姐就要多晒晒太阳,天地之气最养人。所以我们准备去山里呼吸下新鲜空气,您放心,有哥哥陪着呢。”慕雅歌笑着拉起莫千羽的手,说,“姐姐演技好,我要向姐姐好好学习,一会边看风景边对戏,多好。” “呵呵,瞧瞧瞧瞧,天地之气最养人?你这丫头鬼点子真多,这都哪听来的?算了,难得你有这份心,去吧。” “谢谢导演,那我们去咯,一会就回。” 李钊辉看着远去的三人摇头失笑,这丫头,还当真是个宝贝。 慕雅歌早就看好了地形,一路朝着灵气最足的山头前进。太阳虽大,可山间树木葱郁挡了烈日,只缝隙间穿透的丝丝光线在小路上印上斑驳的树影,偶尔夏风拂面还是挺舒爽的。 慕雅歌本就灵气护体,这山间一路的灵气和生命力滋养着五脏六腑反倒是修行,通体舒畅之下,衣裙干燥如新,一丝汗气不见。龙君魄也是很享受林间的自在,散步般牵着慕雅歌的手,闲庭信步。可莫小羽就不那么悠闲了,这还是穿的平底鞋都开始汗流浃背、气喘吁吁了,可为了孩子,又见前方二人怡然自得,只得咬牙紧紧跟上。 “呵呵,姐姐你可得多锻炼锻炼了,好的身体除去平日里的保养,运动才是最重要的。”慕雅歌回头笑看一眼,也没伸手去帮,莫小羽,且看你毅力如何。 一路七弯八拐,莫小羽有些晕乎,完全不知道自己走了多少路,两条腿就跟不是自己的似的。 “就这里了。”慕雅歌站在林间的一块空地前停步。 “呼!”莫小羽长舒一口气,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可算是到了,累得她都快没知觉了。 慕雅歌站定,没再说话,双臂向两侧平伸,衣裙无风自动,细碎的阳光点点映照在身,金光闪闪。若是有人见得此景,怕是要感叹问上一句:这是林间的精灵吗? 二人盯着静立不动的小小身影出神,慕雅歌这时动了。双手合十、继而两腕相抵,手掌朝外如花盛开,随手转了几圈后迅速分开,兰花指前后左右一弹。 莫小羽只觉一股气流从自己面颊拂过,带起发丝轻舞。心底惊奇,这孩子,真神了。 莫小羽只是有感觉,却什么也看不到。龙君魄却分明看见指尖弹出的金光分别击上了东南西北四方位的四棵大树,而那四棵大树瞬时就被罩上了一层薄薄的金光。 慕雅歌脚下一动,人影已掠了出去,留下一道残影,等莫小羽回过神来,慕雅歌又站回了原处,这什么速度? “结界?”龙君魄眉梢一挑,向前走了几步,在外人看来只是随意在空中戳了几下,可龙君魄却是实实在在看到了一层明亮如镜的薄纱。喉头溢出浅笑,“呵呵,歌儿你真让哥哥开眼了。” 慕雅歌笑而不语,开眼?你能看到才稀奇好不好?再者这些本事你前世随手一挥就搞定了,连她这个凤家的绝世天才都嫉妒。 “魄哥哥,你煞气太重,瓶子里的东西不敢出来,我先给你遮一下。”说话间拉起龙君魄的手,两两掌心相对,给龙君魄罩了层白色的灵气,“魄哥哥,这层灵气持续不了太久,我得速战速决。” 说话间取出小瓶开盖,喝了声:“小鬼,出来!” 一缕黑气在瓶口探头探脑,似是觉出不对忙缩了回去,慕雅歌哪能让它如愿,两指一捏,直接将黑气揪了出来往空中一甩:“之前不是挺神气?耀武扬威的,怎么现在怕了?” 空中的黑气渐渐聚作一团,慢慢形成一个黑色的婴儿睁眼,看到慕雅歌手指一伸,似乎受了什么惊吓,抱头就逃。无奈四下碰壁,疼得哇哇乱叫,嘴里还不时发出婴儿的啼哭声,看得莫小羽心下一紧:“小公主,他……” “急什么?现在他还是个恶灵,收起你的怜悯心,好好看着。”慕雅歌冷声道来一语,手下虚空制符,连甩三道,打得恶灵无处可藏,发出阵阵悲鸣,“还不给我散?” 第四道符甩出,金光四射,黑色婴灵身上的黑气迅速龟裂,从中露出粉嫩的小脸、身子、脚,最后完整光溜的婴儿出现在三人面前。慕雅歌适时朝着黑气五指一抓:“收。” 那背完全剥离的黑气成团飞入了慕雅歌掌心,东西不错。 小天,这玩意大补,有利于你修行,吃了。 手掌往珠链一推,黑气就融进了红色的珠链。 谢谢主人!主人,我要休息一段时间了,等我再出之时你就可以看到我原本的样子了。哈哈哈哈,本大爷终于可以威风现世了。 嗯,小天你好好睡一觉,我等你。 就在黑气被夜境天吞噬的同时,远在泰国的男人蓦然喷出一口黑血,双眼骇然大睁:“好厉害!什么人竟然破了我的法术?” 擦去嘴边的血迹,阴沉着脸抬手拨了个号码…… 再看山林间空中的小婴儿,伸了个懒腰,打着呵欠睁眼,水眸里满是好奇,左右看了几眼,嘻嘻直笑。看到地面的三人,歪着头撅嘴,忽然俯身朝莫小羽飞去。 “妈妈?”歪着脑袋眨眼,小手摸上了莫小羽的脸。 莫小羽顿时落下两行清泪,伸手将婴儿紧紧抱在了怀里:“宝贝,妈妈的小宝贝,妈妈对不起你……小公主,他怎么认得我,还会开口叫妈妈?” “本就是你身上的肉,虽不足月,却在你肚子里待了些时日,想来你怀他的时候对他很好,是以我开了他的神智让他能有所感悟,这大概也是所谓的母子连心吧。” “谢谢,谢谢你,我、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莫小羽顾不得眼里泪如雨下,激动得语不成调,“宝宝,妈妈亲亲。” “妈妈、妈妈!嘻嘻……” 慕雅歌靠在龙君魄身上看着母子相聚的场面感触良多,无论前世今生,她从来没见过自己的母亲,不知道母亲的怀抱是怎样的温暖,心底有些羡慕。 似是察觉到慕雅歌的情绪波动,龙君魄蹲下身子将人搂在了怀里:“歌儿,哥哥在,你就是哥哥的宝!” “嗯,歌儿有哥哥,真好!”感触归感触,慕雅歌绝不会怨天尤人,也不会奢望,平复了心情,说,“莫小羽,时间差不多了,我来为他超度。” “不能让他跟在我身边吗?”莫小羽紧紧怀抱着婴儿,很是不舍,好不容易见上一面,这就要分别了吗? “莫小羽,你忍心他一直做个孤魂野鬼?这一世你和他无缘,爱他就放手,让他重新投胎,那才是他最好的归宿。”人呐,总在做错了之后才后悔,这世上哪来那么多如果? “他、他真的和我无缘了?我再也见不到他了,我舍不得、舍不得啊!”莫小羽抱着孩子哭泣不已,孩子也跟着哭了起来,“宝宝,宝宝你也舍不得妈妈对不对?小公主,你看,他喜欢我,他真的喜欢我。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贪心!”龙君魄冷冷扫了莫小羽一眼,早知现在又何必当初? “小公主,我求求你,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我不要和宝宝分开!需要我做什么,你说,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去做。”莫小羽说着就跪了,响头连连。 “你这是何苦?”慕雅歌走过去伸手拉人,莫小羽摇头不起,看到她这么副模样,慕雅歌突然动了恻隐之心,如果她的母亲也能为了自己的孩子向人磕头她会怎样?“罢了,这样吧,超度是必须的,但我可以为你们母子续缘,你愿意吗?” “你是说,今生他还能做我的孩子?我愿意、当然愿意,谢谢你!我该怎么做?”莫小羽眼里燃起希望之光,连忙起身,殷切询问。 “你确定什么都肯做?” “愿意,为了宝宝,我什么都愿意!” “那好,其实你什么也不用做。”因为动手的是自己,慕雅歌抬眼,指了指莫小羽的胸口,“我要你心头一滴血。” 心头血?莫小羽闻言一愣,这怎么给?不过也就愣了那么一下,闭眼坚定点头:“你动手吧。” 慕雅歌“噗嗤”一笑,以为要杀她吗?她若死了以后还怎么生孩子?咳了一声,说:“你还挺视死如归的嘛,不要你的命。不过会有点疼,你忍着点,我下手很快,你放心。” 莫小羽脸色一红,睁眼点了点头。 此时的慕雅歌真挺庆幸自己拿了凤家的禁(和谐)书,这逆天改命的事换做别人,别说不愿意,就是有心也没那能力。 “咳咳,魄哥哥,非礼勿视!”慕雅歌憋笑解开莫小羽的扣子,指尖划破胸口。 龙君魄面无表情转身,抽了抽嘴角,他才没那兴趣,他只对他的歌儿有兴趣。别的女人?滚一边去。 慕雅歌手指离胸口几寸的距离,白色的灵气如利剑般刺了进去,莫小羽当下一声闷哼,咬牙坚持。直到灵气渐渐变红,慕雅歌才收了手,将血滴在婴儿的心口,说了声“好了”。莫小羽这才缓缓吐出一口气,擦了擦头上的汗珠。 “行了,孩子给我,我来超度。” 莫小羽这回很放心就把婴儿交了出去:“宝宝,别怕,妈妈等着你,你要记着妈妈哦。” 小婴儿似是察觉出什么,大眼含泪,挣扎着从慕雅歌手中飞出,在莫小羽脸上亲了一口,才依依不舍飘回。 超度很顺利,小婴儿是笑着变成金光飞向天际,莫小羽安心一笑,看着慕雅歌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行了,不用谢了,若不是你还心存善念,我也不会出手,不过——”慕雅歌说着话峰一转,“莫小羽,你还年轻,你确定就这么过日子?豪门不易嫁,更何况人家豪门有当家主母,你在他们眼里算什么?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当真以为你那点事没人知道?不然你这次的祸事是怎么来的?别轻贱了自己!更何况,你心中另有他人,为何不好好怜取眼前人?” “我……”莫小羽羞愧地低头,只想找个地洞钻下去,真是太没脸了。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慕雅歌抬眼,这句话既是说给莫小羽听,也是说给龙君魄的。 龙君魄拉着慕雅歌的手一紧,甚至带了些颤抖,这就是他心心念念的歌儿,他如何能不宠不爱? “莫小羽,你有才有貌,未必一定要靠他人过活。即使娱乐圈有很多潜规则,但你只要坚定了自己的意志,即使混不出什么名堂也决计不会饿死。再不济就当个平凡人,靠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找个可靠的男人嫁了也挺好。” “嗯,我明白了。” 慕雅歌拿起瓶子,咬破指尖装了滴血进去,递还给莫小羽:“这个你戴着,不要离身,关键时刻能保你平安。以后有什么事就来找我,当然以后我可要收钱了。你——好自为之吧!” “小公主,真的谢谢你,你说的话我会牢记在心,我一定重新做人。” “那行,走吧。”慕雅歌说完一笑,挽起龙君魄的手,恢复小女孩的神情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姐姐,你可得跟紧咯!” “……”这孩子,不说她还真忘了,她可怜的腿啊! “魄哥哥,你不好奇我怎么会这些的吗?” “好奇。”龙君魄坦言,换谁谁不好奇?不过……看向慕雅歌的目光带着十足的自信和包容,“等歌儿想说的时候,哥哥一定洗耳恭听!” ——潇湘首发—— 解决了灵异事件,剧组的后期拍摄异常顺利,唯独有一场戏让众人苦恼不已。他们的小公主死活哭不出来,哭不出来也就算了,又不肯滴眼药水假哭,说不是真情流露观众看了得不到共鸣,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 车祸截肢后的赵小丫从医院的病床上醒来,爷爷正坐在床边低声饮泣,看到孙女醒来忙抹去眼泪,满是沟壑的脸上绽放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小丫,你醒了?觉得怎么样?” “爷爷,你怎么哭了?爷爷不哭,小丫呼呼!”说着想要起身,却忽然发现右腿失去了知觉,“爷爷,我的腿怎么动不了?” 赵卫刚听了这话,刚吞回去的眼泪迅速浸湿了眼眶,一手按着孙女,一边扭头擦泪:“爷爷没哭,爷爷只是眼睛干涩得发疼,所以才流了眼泪,没事的。” “爷爷,我的腿怎么了?”发觉不对劲的小丫挣扎着就要坐起身来,却被爷爷死死按住。 “都怪爷爷没看好你,让你、让你被车给撞了。”赵卫刚这回是真的哭出声来,自责不已。 哦,她想起来了,爷爷说得没错,她是出车祸了,那她的腿?趁着爷爷走神松手的时候,一把掀开被子,半条腿? 瞪眼愣了许久,转头:“爷爷,我的腿呢?” “没事,你还有爷爷,即使你走不了路了,爷爷就是你的腿!” “我的腿真的没了?”定定看着流泪的爷爷,小脸上很是冷静。 “卡”李钊辉即刻喊停,大步走上前来:“丫头,这时候你得哭。” “为什么要哭?”慕雅歌想不出该哭的理由。 “丫头,一般人知道自己出车祸被截肢,以后走不了路残废了难道不该哭吗?”李钊辉耐心讲解,希望这丫头能体会。 “哭能解决问题?”慕雅歌反问,撇了撇嘴,“而且只是截了一条腿,不是还有一条腿吗?就算是突如其来的打击心里接受不了,似乎歇斯底里想死更恰当吧?而且这个场景爷爷哭得那么伤心,难道不该先安慰爷爷吗?” “是,丫头你说得没错,即使要安慰爷爷也得有个过程不是?至少你得有个心里变化的过程,你不能那么冷静跑去给人擦眼泪吧?” “为什么不可以?爷爷和孙女相依为命,孙女看到爷爷哭了,首先想到的应该是爷爷而不是自己。”慕雅歌的倔劲上来了,觉得自己的想法很对。 “丫头,你这是成年人的想法,可你剧中的人物只是个8岁的小女孩,即使再懂事,这时候看到自己的腿没了一定是难过的,所以得哭,明白吗?”李钊辉面色古怪看了眼慕雅歌,这孩子,这是孩子吗?这思维怎么就和正常小孩不一样呢? “呃……是这样吗?”好像也是挺有道理,那就再试试?“好吧,我明白了,对不起导演,那再来一遍吧。” “好,丫头,相信自己,你可以的。” 继续拍摄,不得不说饰演爷爷的演员于晨光是个名副其实的老戏骨,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一滴伤心泪看得人揪心,和这样的演员演对手戏,慕雅歌确实学到了不少。 再次演到刚才喊卡处,当爷爷说到“爷爷就是你的腿”的时候,慕雅歌愣住了,忽然想到自己的爷爷,如果爷爷在她面前哭了她会是什么样子?可是面前的却不是自己的爷爷,这么一愣自然又哭不出来了。 “卡”李钊辉挠了挠头,叹了口气走过来说:“丫头,你想什么呢?怎么发愣?” “对不起导演,我走神了。”慕雅歌深吸一口气,“导演,您让我想想,我觉得我还没完全进入角色,与其这样浪费胶片,不如让我好好思考,下次一定过。” “也好。”李钊辉点头,对着工作人员说,“休息一会。” 这就是慕雅歌卡在这场戏的过程。 李钊辉让剧组人员暂时休息,龙君魄对着苦恼的慕雅歌招了招手。 “歌儿,过来。” “魄哥哥,我还是哭不出来。”慕雅歌挎着小脸走了过去,自动坐上龙君魄的大腿,有些烦躁。 “不急。”龙君魄递过自己的水杯,“来润润嗓子。” “魄哥哥,你说我怎么就是哭不出来呢?” “呵呵,咱的歌儿这里——”指了指慕雅歌的心口,“很强大,宁可流血也不流泪。” “是,还是魄哥哥你了解我,我真的讨厌流泪,有哭的时间还不如想想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问题、解决问题。” “可是歌儿,不管你内心如何强大,你都只是个孩子,应该享受这个年龄段孩子该有的权利,你可以尽情哭尽情笑,至少在哥哥面前你可以敞开心扉。” “魄哥哥,为什么上次你那么说了我就情不自禁了?” “呵呵。”龙君魄笑得很开怀,捏了捏慕雅歌的鼻子,“那是因为在歌儿心里,哥哥是自己人,对不对?” 一语道破,慕雅歌顿悟。是啊,就是知道眼前的人是魄,所以毫不掩饰自己真实的情绪,想哭就哭、想笑就肆意地笑,不论她是怎样,魄都会给予全部的真心来接纳她、疼惜她。 “魄哥哥,我想我懂了。” 不管于晨光是谁,在剧中就是她赵小丫的爷爷,面对这样的爷爷,这个年纪的小女孩该有什么样的反应,慕雅歌已经完全领悟了。 “歌儿,去吧,哥哥就在这看着你。” “嗯,魄哥哥放心,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扬起笑脸,自信满满走向片场,“导演,我准备好了。” “好,开拍!” “没事,你还有爷爷,即使你走不了路了,爷爷就是你的腿!” “我的腿真的没了?”赵小丫低头摸了摸只剩半截的大腿,肩膀一抖,再抬头双眼已蓄满了泪水,泪珠无声滚滚而落,此时无声胜有声。 于晨光对于慕雅歌的转变心底一叹,好个丫头,领悟力真强,这无声的哭泣让自己也不由动容。此时仿佛不是在演戏,面前的孩子就是自己的孙女,那强忍住的泪水再次流了下来:“好孩子,你还有爷爷!” 赵小丫抽泣着咬唇抬手,轻轻擦去爷爷脸上的泪花,双眼含泪却满含坚定:“小丫不哭,爷爷也不哭,小丫不是残废,小丫还有一条腿。爷爷你现在为我遮风挡雨,等我长大了我就是您的倚靠。” 片场的人看到此处也不由得潸然泪下,真是演得太好了。 “卡!”李钊辉满意点头,赞道,“好,非常好,丫头你真是太棒了。” 于晨光起身,摸了摸慕雅歌的头,第一次真诚夸人:“丫头,前途无量,爷爷看好你。” “都是爷爷演技好,带着我的情绪走,我的感情才能有爆发,谢谢爷爷。” 于晨光笑着摇了摇头,只有他自己知道,刚才是他被丫头的情绪给带着走才对,这都多久没有演得如此畅快了? “导演,刚才那丫头改台词了。”副导演虽是叫好,可剧本里不是这样写的。 “咱拍戏讲求什么?要真实自然,要符合情境。我倒是觉得丫头改得很好,这样演更能打动人心,改句台词而已。我真心希望以后的演员都能像丫头这样把自己的想法真实表达、展现出来。你且看,这出来的效果绝对比原来的要好。” 过了哭戏这一关,之后的剧情就没什么难度了。赵小丫的坚忍不拔、爷爷对孙女的爱护以及母亲最后的回心转意,演得出奇顺利,一晃一个月转瞬即逝,离剧组杀青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 剧组人的气氛很和谐,都很喜欢这个没有一丝娇气又懂事嘴甜的小公主,村里老一辈的人也渐渐摒弃了之前的排外心思,可以说现在整个村子和乐一片。就在这欢乐祥和的气氛中,慕雅歌接到了让人不省心的电话。 原来尽管慕雅歌在离开西城镇之前就交代了兄弟会和黑狼帮的兄弟,百宝斋和她父母那盯着点。可千叮咛万嘱咐,还是出事了。一直都知道王薛之不甘心,要做点什么手脚她一点也不意外。可你有本事明着较量啊,暗地里使些卑鄙阴险的手段算什么? 崔鹏飞打来电话说王薛之暗中下黑手,说他们百宝斋卖假货,这还不算,竟然派人将人的随葬品拿到百宝斋倒卖,被陈清识破后竟然死皮赖脸反咬一口,结果陈清被带去了警局做调查。不止这些,慕国荣竟然被人给伤了手。本就靠一双手吃饭的人,伤了手还怎么做活?尽管慕雅歌现在和所谓的父母没有感情,可慕国荣现在对她的态度好了很多,而且那发自内心的愧疚她也看在眼里。 那王薛之真是好大的胆子,就算她家人再怎么不好,她都没说什么,你一介外人倒打起她家人的主意了?这手可伸得真长! 王薛之,你真是这么迫不及待想死吗?还是说你也想像你表妹那样?行啊,等我回去再收拾你! 而慕雅歌接到电话的同时,龙君魄也接了几个电话。两人相对而坐,互不避嫌,笑着在电话里说着各自的事。 慕雅歌说:“没事,让他闹,不闹我们怎么抓把柄?对,动作别大了,千万不要打草惊蛇,只要盯住他的动向就好,一切等我回来。” 龙君魄说:“哦?是吗?让他得意几天,你动作快点,城里的事也加紧办了,速战速决。对,别给人东山再起的机会。” 挂了电话的二人相视一笑,却决口不提接了怎样的电话。慕雅歌只说父亲伤了手,需要一段日子的休养。 龙君魄听了直接一个电话拨给了宫南星:“去一趟西城,把人给我治好了。” 宫南星对着电话直翻白眼,又是慕家?治好?人都没见着就让他保证?真当他是下凡的神仙啊! “喂?爷爷,不用担心,让父亲也安心。宫神医大概明天就可以到了,对,所以你们只管放心。我这里一切都好,电影就快拍好了,杀青我就立刻回来。是,爷爷奶奶保重身体哦,想你们!” 挂了电话的慕雅歌终于舒了口气,扑到龙君魄怀里说:“谢谢魄哥哥。” 龙君魄佯怒,一巴掌就拍在了慕雅歌屁股上:“和哥哥还说谢谢?” 慕雅歌双手捂臀,噘了噘嘴:“我是替爷爷他们谢你……” 见龙君魄又抬手,连忙抱着他猛亲了几口:“不谢、不谢,没有下次!” “这才乖!” ------题外话------ 又是万更有木有?亲爱的们,都到我碗里来吧! 哦,《奶奶一年级》不知有没有亲看过呢?挺感人的,反正我是哭湿了一堆纸巾!有兴趣的亲也可以去看看哦! 第五十九章 白虎煞 杀青的日子到了,全剧组兴高采烈,李钊辉笑言拍摄进度比预想的要快了许多,全靠剧组人共同努力,希望下次还有合作机会。睍莼璩晓 临走前莫小羽又来给慕雅歌道谢,慕雅歌笑着受了并给出了自己的手机号码,直言以后有什么事就来找她,当然不找是最好的。找她自然不是什么好事,谁都希望以后能平平安安、和和乐乐。 而慕雅歌和龙君魄分别的时刻也到了,两人虽是依依不舍,却也没说什么特别伤感的话,儿女情长是有,可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彼此都能心领神会。来日方长,今日的别离是为了日后更美好的相聚,一句“等你(我)”便足以让人动容。 回了西城的慕雅歌先去看了自己的父亲,医院里就碰上了宫南星。 “哟,宫大叔,你还在啊?” 宫南星很不客气翻了个白眼:“丫头,你这是幸灾乐祸吗?你家某位发话,你父亲没痊愈我能走吗?” 慕雅歌自然知道宫南星嘴里的她家某位指的是谁,别说,魄还真就是她的。丝毫不扭捏,只忍笑问:“那我父亲怎样了?” “丫头,知道杀鸡焉用牛刀的道理吧?我这真是大材小用了,你爸的手虽伤到了筋骨,却也没什么大碍。不过伤筋动骨一百天,这几个月还是得好好休养,我保证啥事都没,生龙活虎。” “宫大叔,那我也有句话要告诉你。大材小用也是用,身为医者,本该救死扶伤。古话怎么说来着?莫以恶小而为之、莫以善小而不为,用在这里也合适。”慕雅歌笑着丢出一语,堵得宫南星无言以对,“更何况你是咱家人眼里的神医,你来了,他们安心,你就当来咱西城度假吧,我相信在这的日子可比你之前要舒坦得多。” 哟,这丫头可真不能小看,难道那位对她说了些什么?宫南星心下琢磨,嘴里却笑着打哈哈:“连你这小丫头都知道救死扶伤的重要性,我这医护人员自然得秉承传统美德不是?咱天生就是个劳碌命啊!” 人精,绝对的人精,强将手下无弱兵,魄哥哥的人自然得有些能耐。慕雅歌勾唇浅笑:“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宫大叔不远千里来这么一趟,有空请你吃饭。我去看看我父亲,你忙。” 宫南星嘴角抽搐不已,这丫头,体面话说得一点也不含糊,简直是个小人精,比起那位不遑多让,的确般配。 “丫头回来了?奶奶看看瘦了没?” “奶奶,我好着呢,胖了不少。您放心,剧组里的人都对我很好的,很喜欢我。” “咱孙女就是讨人喜欢。”慕老爷子点头,为有这么个孙女感到无比自豪。 “爸爸,我刚见着宫医生了,他说你的情况很好,这几个月只需好好休养,你就安心吧。” “嗯。”慕国荣看了眼打着石膏的手,还要休养几个月啊,那店里的生意? “爸爸,店里的事你别担心,你是老板,不必什么事都亲力亲为。我看那请来的工人手艺也不差,咱不差这点时间,人没事就好。”慕雅歌自然看出慕国荣的心思,说到底,这个父亲也算是尽职尽责了。 “哎,咱家近来怎么这么多事?先是青云,这会又是你爸,要不咱去庙里拜拜?”刘翠玉说道,想起出事那会就觉得心惊肉跳,“咱清清白白没得罪什么人,怎么就有人来打劫?说是打劫,咱都给钱了还不不依不饶,硬是把你爸的手给伤了。要不是途中来了几个过路的,你爸的手可就废了。” 过路的?大半夜哪个过路的会那么好心?躲灾都来不及。要不是她一早吩咐了兄弟们,慕国荣这手可真就废了。王薛之,你可真够狠的,蛇打要害,你这害人的本事够炉火纯青啊。 “警察怎么说?” “能怎么说?打人的见状不对,早跑没影了,都好几天了,警察那一点音讯都没,我看是没戏,自认倒霉吧。”刘翠玉扁了扁嘴,回头又说,“既然宫神医说没事,咱是不是可以回去了?这每天住院的花费可不小。” 得,这女人的老毛病又犯了,啥事都能扯到钱上,钻钱眼里去了。慕雅歌淡淡扫了刘翠玉一眼,也没计较,只问慕国荣:“爸,你觉得呢?” “呵呵,也没什么大事,能省就省吧,而且我住在这总觉得不得劲,浑身不舒服。”慕国荣没受伤的左手挠了挠头,憨笑道,“我会好好休养,不碰木工,可闲着没事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去店里守着也好。” “也行,我去问问宫医生,他批准就出院吧,也省得爷爷奶奶老往这跑。医院里人多,空气也不好,别到时候爸好了,爷爷奶奶却累病了,那可真是罪过了。” “是是,丫头说得是,快去问问,最好今天就出院。”说起爷爷奶奶,慕国荣更是愧疚,忙催促着慕雅歌去问。 得了宫南星的首肯,慕国荣高兴地出院了。慕雅歌又马不停蹄去了趟警局,她陈爷爷可还在里面呢,白奶奶平时挺乐观的人遇着此事也没了主意,她怎么能让老人提心吊胆? 说起陈清这事,局子里之所以不放人,全因那指认者死不松口。兄弟会的人说王薛之在背后动了不少手脚,拿钱贿赂,买通官员也不是什么难事,所以此事对陈清百害而无一利。慕雅歌只能感叹一句:自古贪官污吏是打之不尽呐! 话说民不与官斗,可慕雅歌向来我行我素,天不怕地不怕,官?还能阻了她的路?咱还就斗上一斗,借此机会拉你下马,让西城来个重新洗牌。 “丫头,你怎么来了?”肖奕见到慕雅歌有些诧异,视线往后一瞄,就一人一狗? “叔叔,我来看我爷爷,我爷爷被你们抓起来了。”慕雅歌说着哼了一声,气愤得涨红了小脸。 “你爷爷?”肖奕莫名,手头的案子都忙不过来,再者这些时可没抓什么老人啊。 “是,我爷爷叫陈清,百宝斋的掌柜,我爷爷是好人,你们不能冤枉他。” “哦,那是你爷爷啊。”干亲?肖奕了然,这事他有所耳闻,可这事不归他管,不是一个部门,只听说了这么个事,“丫头,要叔叔带你去吗?” “那就谢谢叔叔了。”慕雅歌本是不愿,一会她可是要做些手脚的,而肖奕很显然是个中高手,万一被他瞧出什么可麻烦了。转念一想,凤家乃玄学界泰斗,那数百年的成就可是实实在在让人仰望的,再者自己秘法不少,肖奕未必就能看破。更何况这肖奕空降西城,身份必是不低,看了他的面相,可是贵命。姓肖的?莫不是京城肖家! 之前也有过怀疑,可据她所知,肖家何时出了这么个人物?若真是,那这肖奕可是正宗的红三代,根正苗红啊。不管是或不是,这人够正直,有他在身边,这警局的某些人怕是有苦头吃了。 陈清被带出来了,一脸的憔悴,看到慕雅歌却不由亮了眸子,这丫头真是个贴心人:“丫头,你怎么来了?不是在拍戏吗?” 慕雅歌看着被拷的陈清心下一冷,真当人是犯人对待,上前就是一抱:“爷爷,我想您了。” 陈清轻抽一口气,被慕雅歌听见了,该死!竟然用刑?她就说这大夏天的怎么还穿长袖,这是在遮伤呢! “爷爷你怎么了?”慕雅歌抬了手准备去掀陈清的衣服。 一旁的警察却是拿着警棍敲了敲桌子,喝道:“干什么干什么?能让你见就不错了,别挨那么近,是要传递什么消息吗?” “叔叔,我一个小女孩来看自己的爷爷还有错了?孙女和爷爷亲近也不许了?”慕雅歌回身,冷眼扫去,让那警员没来由就打了个寒颤,“若是你家人无辜被关在这里,你还会说这样的风凉话吗?” “嘿!你个小丫头怎么说话的?老师就这么教导你的?”警员拿着警棍指指点点,肖奕看了眉头一皱,上前抓住警员的手腕将警棍夺了下来。 “警棍不是这样用的,你叫什么名字?” “哟,我当是谁,原来是肖队长啊。咱可不是一个部门的,你在你们部门摆官威也就算了,跑咱这来耍什么威风?” “不是一个部门又如何?同为警务人员,该为人民服务,你现在的言行可对得起身上的警服?”肖奕义正言辞,这西城的警员素质实在是太低劣了。 慕雅歌趁二人争执的机会就挽起了陈清的袖子,手臂上青红交错,看着触目惊心。好,很好。对一个年迈的老人竟然动用了刑罚,眼底寒光一闪:“爷爷,我给你呼呼,不痛不痛!” “爷爷没事。”陈清缩了缩手,被慕雅歌一把拉住,暗自使了个眼色。 肖奕听闻这话回头一看,用刑了?眉头一皱,这伤势怕不止一处。顿时怒上心头,上前一步,对着陈清说:“老爷子,把衣服脱了。” 陈清这才哆哆嗦嗦脱了外衣,这一脱,叫人倒吸了口凉气,太狠了!身上青紫遍布,就没一块好地,这叫什么?私用刑具殴打犯人,更何况还没定罪,最多也就是个疑犯,而且还是个老人,这帮警察竟然下得去手? 那警员看到此景给同伴使了个眼色,这是悄悄去通知高层。 “爷爷,您受苦了。”慕雅歌眼里瞬时染上了一层水雾,擦了擦眼角,原来她真的会哭。 “丫头乖,不哭!爷爷没事,爷爷是清白的,咱身正不怕影歪,爷爷相信法律会还爷爷一个公道。”陈清看到慕雅歌一哭,心疼不已,抬手就抹去小人儿眼角的泪水轻声安慰。 “嗯,我知道爷爷是无辜的。”慕雅歌回头,“叔叔,今天幸好你在这,不然那个叔叔是不是连我也一块打了?” “哼哼,我倒是不知咱警局还有这作风!好,很好!”肖奕冷冷扫去一眼,寒气迸发,“叫你们队长过来,我倒要看看他作何解释?” “肖队长,你这手可伸得未免太长了,这没你的事,你还是安分点好。” “有理走遍天下,你这是心虚了吗?这事既然被我碰上了,我还真管定了。”肖奕说着往凳子上一坐,大有不惩罚了你们这些败类就不走了的架势。 “怎么回事?”门外进来一人,看了眼肖奕却也当没看见的,神色不悦问向一边的警员。 “严队长您来了,你看,肖队长在咋这里耍威风呢。” 来人哦了一声,转过头来,似乎是刚看到肖奕,笑着走上前来:“哟,肖队,今天什么风把你吹到咱这了?” “我想应该是妖风吧,不然我哪见得到这么壮观的奇景!”肖奕讽刺一笑,一句妖风险些让慕雅歌笑出声来,这肖奕还挺幽默的,这是把这帮警察都比作了妖怪呢。 慕雅歌乐了,可严崇明的脸色就不那么好看了,当下脸一沉:“肖队,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听不懂人话?那我这句妖风还真没说错。” “你!”严崇明气得一时语塞,随即眉梢一动,话峰一转,“肖队,这可是咱这的重犯,不光卖假欺骗大众,更是倒卖文物,这可是大罪。而且这老头子顽固得很,死活不认,怕是背后还有人。” “所以你就用刑了?”肖奕眯了眯眼,背后有人?一个年过60的老头,面相一看就是个本分老实人,还带了些清高,刑讯逼供之下竟然一身傲骨,这样的人如何会做出令世人不耻的事? “对付这些顽固无耻的犯罪分子,偶尔用些手段也在情理之中,肖队你是不知他有多狡猾,证据确凿还抵死不认,换你你不气?” “证据确凿?严队长,铁证面前如果还不认罪那就是有冤情了,你就没觉得这老人家或许是被冤屈的?” “呵呵,所以我才说他顽固狡猾嘛,你说都一大把年纪了,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呢?招了不就完了……” “啪”地一声,肖奕拍案而起,这突然的动作让几个警员吓了一跳。 “你你你、肖队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怎么就觉得你们这是在屈打成招呢?哦不对,人家老爷子没招,屈打倒是事实!”肖奕逼近前去,严队长步步后退。 “肖队长,你血口喷人!” “是吗?我倒是觉得你现在恼羞成怒呢。”肖奕俊颜离严队长的脸只一指的距离,眼光如炬看得人心虚不已,转而退了开来,一手插袋,说,“我倒想看看是什么样的证据,证人呢?” “肖队长,这是我们队里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操心。证人不是你说见就见的,你这是要坏了部门的规矩吗?” “呵呵,光明正大做事还怕什么与人对峙,严队长你这个样子群众可是会怀疑你警匪勾结哦。”肖奕眼里闪着笑意,却笑得让人发毛。 “肖队长!”严队长将身子一挺,昂头以显示自己刚正不阿,“你这不光是侮辱我严崇明的人格,更是侮辱了咱警队的光辉形象,还请肖队长慎言!” 人格?还光辉形象?就你这人五人六的模样还有人格和形象? “我—说—带—证—人!”肖奕一字一顿,说得无比清晰响亮,不怒而威,让几个警员暗自吞了吞口水,好强的气场。 “你别在这撒野,这事就是局长来了我还是这个态度……” “坚决不带?”局长来了也这个态度?看严崇明无所畏惧的模样,肖奕便心中有数,敢情这是有人给他撑腰呢。局长是吧?很好,就把你这大鱼给揪出来。 “不带!”斩钉截铁,还有几分神气,大抵是说:你奈我何? “好。”肖奕唇角一勾,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喂?张伯伯,对,是我。您看有这么个事……对,好,那谢谢您了,我等着。” 慕雅歌静静在一旁凝神静气,五感一开,电话里的对话听了个真切,直到肖奕挂了电话施施然又坐回原地,慕雅歌才笑了。电话那头可是市里总局的张局长,而肖奕竟然笑着称呼人为伯伯,那边的张局长也是肖世侄地叫。肖奕,你果然来头不小。 “肖队长,你真把这当自己家了?不过是靠关系进了咱西城警局,还真当自己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了?”严崇明一心只当肖奕是靠关系走的后门,却没想到到头来人家还真就是个了不得的人物。 肖奕没理会,对着陈清说:“老爷子您坐,一会人来了,您照实说就行,受了什么委屈也只管大胆讲出来,相信我。” “爷爷坐。”慕雅歌忙端过小凳,扶着陈清坐了下来。 严崇明“切”了一声,要和他耗?行啊,看看一会你还能这么硬气嚣张不? 严崇明在这里盘算,那张局长却是直接带了几人赶往西城,临行前还给西城分局的局长打了个电话。 不出5分钟,西城的局长匆匆赶来,额头还冒着汗珠,进了门朝严崇明狠狠一瞪,这一瞪瞪得严崇明莫名其妙。 秦坤挺着个将军肚,一身是肉,典型的脑满肠肥,无产阶级的大蛀虫大抵就是这个样子了。回头看到肖奕,满脸堆笑快步走了过来:“呵呵,肖奕同志,常在局里多走动走动是好,没事和同事们联络下感情,互相交流交流是应该的。咱局里的同志都应该这样,三人行必有我师,取长补短才能不断进步嘛。” 哟,瞧这体面话说的,不愧是浸淫官场多年的老江湖了,避重就轻的本事登峰造极,显然脸皮也是极厚,那面皮下油脂可是不少吧。 “严队长可不太愿意和我交流,现在秦局长来了就好办了,您说是吧?”肖奕并未起身相迎,这人他真看不上眼,所以连表面的功夫也只在嘴里说说,一个您字让秦坤心下直突,他可担不起啊。 “呵呵呵呵,两位都是咱局里的顶梁柱,这其间可是有什么误会?”秦坤干笑两声,回头又瞪了眼严崇明,“严队长,肖队长刚和你说什么了?你这脾气总这样,肖队长来的时间短,不懂咱局里的规矩,你也不懂吗?不知道对待自己的同志要如春风般温暖?对敌人才应该秋风扫落叶,你看你办的什么事?” 不懂规矩?明看是在训严崇明,实际却拐着弯指责肖奕,这局长还真是话里有话。 “局长,我……”不对呀,秦局长怎么像有些怕?这小子到底什么来头? “你什么?肖队长刚说什么了?” “局长,肖队长和咱不是一个部门,却要审问嫌犯和证人,我这不是和他理论了几句么。” 这时候倒说是嫌犯了?刚不口口声声骂人是犯罪分子吗? “审就审啊,都是一个局里做事的同事,还分什么你我?去,把证人带过来。”秦坤面色坦然,他怕什么?那证人收了王家的钱,是决计不会乱说的,能问出什么才怪了。 慕雅歌心下冷笑,秦局长,你这如意算盘可打错了,今天不但要问个明白,也该让你将这么多年吃进去的东西给吐出来了。 被带来的“证人”二十五、六,干扁精瘦,三角眼、尖嘴猴腮,进了门还四下里眼珠乱转,一派小人之相。 慕雅歌背手在后掐了个指决,那瘦猴般的男人腿一软就摔了个狗吃屎。 狐狸,去,过去叫几声。 九尾立刻跳下肩头,冲上前去对着男人“汪汪”叫得凶猛,就这时,慕雅歌说话了,边说边快步走了过去:“小九,你又不听话了,人家只是长得凶,你乱叫什么?” 弯腰抱起狐狸,引了珠链里夜境天的煞气到男人的眉心,唇角一弯,起身:“对不起啊,我家小九见到这样的人就发疯。” “小丫头捣什么乱?”严崇明暗暗嘀咕一声,拉起倒地的男人说,“还不起来?” 那男人这才爬起身来,忽然打了个喷嚏,搓了搓鼻子,怪了,怎么觉得有些冷呢? “呵呵,肖奕同志,人带来了,有什么话你问吧。” 肖奕点了点头,目光如炬,看得那男人身子一缩,不敢和人对视。 “名字、年龄、家住哪里、什么工作?” “呃……孙永财,今年26岁,西城葫芦村125号,没固定工作。” 也就是无业游民了?肖奕挑眉,倒是很有可能为钱做伪证,又问:“平时有什么不良嗜好?” “啊?没……没有。” “没有?” “有、有,没有。” “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没有。” “没有手上这么多针孔?别说你平时就喜欢办家家酒自己给自己扎针!”肖奕一把按住孙永财的手,看着密密麻麻的阵眼眼神一凛,吸毒! “肖队长,你问这些干什么?问案子。”严崇明翻了个白眼,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无业游民,钱不少啊,还能玩那东西?说,钱哪来的?别说你家财万贯,你什么底我们都知道!”肖奕紧盯着孙永财,就好似真的知晓人家家底一样。 你知道个屁!严崇明在心底吐槽,连人都没见过,好意思说知道人家底? “我我我……”孙永财被这么一逼心肝直抖,面前这人看着是张娃娃脸,怎么眼神就这么慑人呢? “说。” “别人给的。” “谁给的?” “就别人……” “哪个别人?” “孙永财,你急什么?把你知道的说明白就可以了。”严崇明沉眼插了句话,意有所指。 肖奕说得没错,果真是警匪勾结,纯属一丘之貉。手下一动,孙永财突然眼睛圆瞪,似是看到什么骇人的景象,抱头往桌子底下一缩:“别、别,不关我的事,是,我犯了毒瘾,需要钱……” 肖奕眉头一皱,这孙永财怎么回事?怎么突然间那么害怕?不过倒是有了缺口,那就再逼一逼。伸手揪出孙永财,问:“是,你需要钱,然后呢?” “孙永财,钱是不是陈清给你的?”严崇明看孙永财情绪极不稳定,生怕他抵不住肖奕的攻势,语带诱导问。 孙永财突然抬头,看了眼陈清,严崇明眼神一亮,对,就是陈清,快说。 “是……是有人给我钱让我陷害百宝斋的陈老板。”一个是字让那几人松了口气,看吧,即使你亲自问又如何?可是后一句让几人脸色一黑,这是当场翻供啊,这小子太不厚道了,拿了人家的钱到头来整这么一出,不想活了吧? “是吗?”肖奕复而坐回了凳子,居高临下,“谁让你陷害陈老先生?” “王、王家!” “哪个王家?” “王薛之,聚宝堂的少东家。” “孙永财,我看你是毒瘾犯了胡言乱语了吧?王薛之是咱西城的骄傲,平日里做了不少善事,这么会找你陷害他人?”严崇明厉喝一声,继而说,“肖队长,这人的口供不可信……” “严队长,你急什么?西城这么多人,他谁都不提,只说王家人,难道他和王家有仇?如果有仇那之前诬陷陈老先生又有什么好处?既然他的口供不可信,你当初怎么就一口断言陈老是犯罪分子?不是说证据确凿吗?” “这……就当我们一时疏忽,谁知道这家伙当时信誓旦旦,办案有时候难免会出状况,现在既然知道不关陈老的事,咱把人放了就是。”这事可不能再问下去了,到时候万一牵扯上来就不妙了。 “呵呵,我肖奕今天真是长见识了,严队长平时就是这么办案的吗?”肖奕冷笑出声,不依不饶继续问,“孙永财,说清楚点、具体点。” “那天我毒瘾发作,有人找上我,递给了我一件东西,说是古董叫我去百宝斋卖。还说如果被人认出这东西,就反咬一口,警察问起也就这么说,只要我照做,十万块钱就是我的了。”孙永财如竹筒倒豆子,一古脑把话说了,末了想了想又说,“本,本来给我钱的人我并不认识,但是那人出手实在是太大方了,我一时见财起意,就悄悄跟在了那人后头,这才发现是王家人。还想着自己抓到了王少的把柄,以后就不愁没钱了,我说的都是真的,警察同志,我没撒谎,真的,那钱我还没用完呢,不信你们去我家搜。” 慕雅歌看到这里心底冷笑,王薛之,也不过如此,明知人家是个无所事事的瘾君子,还想拿钱收买人,难道不知道这世上吸毒之人六亲不认吗? “我看这瘾君子没句真话,肖队长不要当真了。”秦坤终于说话了,然后朝陈清鞠了一躬:“老先生,对不起了,这事是我们警察没调查清楚,让您老受苦了。” “呃……”陈清还有些愣神,这事就这么解决了?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人老先生的铐子解了?放人,赔礼道歉。” “确实要放人!”沉稳的男声起,一身正气50来岁身着警服的人走了进来。 “张、张局长。”秦局长顿时冷汗直冒,局长竟然来了?“您、您怎么来了?” “哼,我不能来?”张正义沉着目光看了秦坤一眼,这一眼讳莫如深,转而朝肖奕说,“世侄,这次辛苦你了。” 肖奕起身迎了上来,笑说:“张伯伯,是辛苦您跑这一趟才是。” “呵呵,世侄还和我客气?这么久不来看我这老头子,我以为你把我忘了呢。” 严崇明这时后背一身冷汗,刚他说什么来着?说他把自己真当个人物了?这还真是个大人物!竟然和市里的总局的局长关系这么熟,完了,看来真摊上大事了。 “秦坤,你做的好事!”张正义将手里的东西往桌上一甩,“幸亏我来得及时,不然这东西怕又到你手里了,你好好看看。” 秦坤有些莫名其妙,这话什么意思?来者不善呐,瞄了眼桌上的信封,心下忐忑不已。 “不敢看?”张正义睨了他一眼,拿起信封,抽出里面的照片丢到了秦坤身上,“现在看明白没有?” 照片如雪花般落地,全是秦坤和王薛之私下把酒言欢,收受贿赂的丑态。 “你还有何话可说?你这局长当得可真舒服啊!拿百姓的纳税钱不说还受贿,现在与人勾结胡乱给人定罪,你可对得起头顶的警徽?”张正义义正言辞,摇头叹息,“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怎么坐上高位就变得这么*?王秘书,立刻成立反腐调查组,给西城警局起个底,一个也别放过。” “是的局长,您放心。” 听了这话,秦坤无言以对,肥胖而臃肿的身子一时间如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瘫倒在地,完了,一切都完了,可也晚了,后悔来不及了。 “老人家,让您受苦了,这确实是我们警队的错,我代表警队真诚给您道歉。”张正义朝着陈清深深鞠了一躬。 “别、别,我一直相信正义无所不在,不过一点皮肉之苦,动摇不了我坚定的内心,看,您这不就给我做主了吗?还有这位肖队长,谢谢你,今天要不是你,我这冤屈真不知该去哪伸。” “陈老,您这么说我们可真的要羞愧得钻地洞了,要我说我还得感谢这丫头。”肖奕笑着看了眼慕雅歌,“要不是今天碰巧遇上她,我哪能知道您在这受苦?丫头,我得感谢你。我来西城这么些日子,可算是做了件称心的事。” “叔叔,谢我干什么呀?说来我该感谢你才对,是你主动跟我来看爷爷的,而且叔叔你刚才好厉害哦,真是帅呆了!”慕雅歌仰头浅笑,那一笑如春风拂面、暖入人心,肖奕没来由心里一动,这丫头,笑得真甜。 “叔叔,爷爷可以走了吗?奶奶还在家等着呢,而且你看爷爷这一身伤,要早去医院才是。” “肖奕,快,送送老爷子,这是我们警队的疏忽,咱要担起责任,医药费由咱警队出,可不能亏待了老爷子。” “是,身体要紧,陈老,我送您。” 安顿好了陈清,事情总算顺利告一段落。当晚,慕雅歌就出现在了王家大宅的门口。 王家,哼!养不教、父之过。养出这样卑鄙无耻的儿子,那做父亲的也不是个好货色,总之,这王家就没一个好东西。既然都不是什么好人,她还客气什么?王薛之,你可做好了承受我怒火的准备? 王家大宅门口右边刚挖了个水池,呵呵,动土了?这真是自己破坏了大宅的格局风水,自寻死路。 “主人,我夜境天终于出关啦,哈哈哈哈!”豪迈的笑声起,珠链里冒出一团黑雾,飘在半空中逐渐现了真身。 一身银色的盔甲在月光下熠熠生辉,头戴紫金白玉冠,脚踏金缕靴,银色的钢枪一抖,说不出的威风。 夜境天从天而降,飘在慕雅歌面前,说:“主人你看,我长大了。” 剑眉高挑入鬓,鼻梁高挺,紫色的双眸灿如星辰,一时间流光四溢。红唇厚薄适中,弯起的嘴角软化了刚毅的面庞,刚柔并济,当真是个十足的美男子。这就是放在现在比那些明星都要耀眼百倍,这等容貌不知要让多少女子为之趋之若鹜。 “小天,你回来了,帅,咱小天真是帅!”慕雅歌笑意盈盈,竖起大拇指比了个赞。 “得瑟什么?就这姿色还不配给本尊提鞋。”狐狸斜睨一眼,凉凉抛来一语。 “那是,谁能和你个狐狸精比啊,本大爷有主人的喜欢就好。” “我呸!你等着,等我修成五条尾,你看主人是喜欢你还是喜欢我。” “行了行了,有完没完?不知道咱今天干什么来了?”面对这两个见面都斗的家伙,一般人真吃不消,还好她不是一般人,不然还不被这俩货给整得鸡犬不宁? “主人,你想怎么做?”夜境天摩拳擦掌只等慕雅歌一声令下。 “知道白虎煞不?”凡是犯白虎煞,居住其中者,轻则患病,重则死亡。 “主人,你是想在他们的风水上动手脚?” “聪明!”慕雅歌打了个响指,指了指那刚建造的水池,乖乖,还弄了个喷泉啊,这都省得她多费心了,“小天,钢枪给我。” 接过钢枪,引了夜境天身上的煞气融入钢枪。这钢枪乃是常年随夜境天征战四方,杀过的人多不胜数,自然煞气极重,二者合一可想而知。食指中指一并,在钢枪上一刷,一团黑雾飞速融入泉眼,转瞬间,清泉由透明变黑,不一会,整个水池已是一片漆黑。当然,常人看到的和平常无异。 慕雅歌十指结印,一朵红色的曼珠沙华向喷泉处飞去,在泉眼上空盘旋一圈后又飞向了王家大宅四方,最后停在了大宅的正上空,喷泉外溢的黑气源源不断以彼岸花为引向王家大宅四溢开来。不多时,整个王家大宅被一层煞气团团笼罩。 曼珠沙华又名彼岸花,黄泉路上随处可见,为人指路。王家,就让这曼珠沙华引你们踏上黄泉之路吧! “嘿嘿,主人,您这一手可真漂亮啊!黄泉花送他们上黄泉,可真应景,小九我佩服!”九尾狐看着那妖艳的曼珠沙华舔了舔唇,可真美啊! “废话,咱主人是谁?”夜境天也盯着彼岸花点头,回头看了眼慕雅歌,“主人,你这么强大,我更要加紧修炼了,不然真不配跟在你身边。” “小天,莫要妄自菲薄,你很厉害!还有狐狸,幸好我身边有你们。”慕雅歌由衷赞叹,现在的自己并不像夜境天嘴里说的那样强,比起前世,这么点功力实在是小巫见大巫,庆幸的是这具身体的资质极好,等再过些时就连前世的自己也会羡慕。 小天啊小天,你这份心真的让人感动,可是难道你就甘愿一辈子做孤魂?小天,你等着,终有一日我慕雅歌会让你重见天日! 慕雅歌在心里起誓,狐狸这时揉了揉眼睛,指着王家大宅疑惑道:“咦?怎么什么都看不到了?” 夜境天抬眼看去,哪还有什么黑雾什么彼岸花?除去能感受到这里的一丝不太祥和之气,此处和之前看着一点变化都没有,就连那水池也是清透如初。 陌雅歌却是弯了嘴角,她敢这么明目张胆在王家动手脚,自然思虑周全。那肖奕可不是个吃素的,她这样大张旗鼓摆阵,那人到时候来抓人还不得瞧出什么? 见慕雅歌笑得高深莫测,夜境天自然知晓一定是主子的后招,问:“主人,你这是什么法术?” “凤家秘法,就叫彼岸花开,名字美吧?”名副其实美得勾魂!就是那凤家长老来了也未必能瞧出一二!那禁(和谐)书可真是无价之宝!只是那结界时效不长,三日后若是肖奕来此肯定就露馅了,不过三日足矣! “回家,等着看戏!” “好嘞,走起——” ------题外话------ 话说俺能剧透下一章的看点不?肖奕要和咱歌儿对上咯,至于是怎样对上的,且看!嘿嘿,卖个关子! 第六十章 魄哥哥,我来了 瘾君子的话可信否?肖奕自然是信的,可孙永财这几天的精神状态都不太好,有时眼神清明、有时又抱头痛哭,说着些不着边际的话,口供更是反反复复。睍莼璩晓不过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越是抵赖罪越重。慕雅歌当初用了些煞气确实是为了逼他在人前翻供以还陈清清白,还有个目的便是让这等无耻之徒尝尝日夜被心魔困扰的折磨。 不管孙永财的口供是否有用,那秦坤和严崇明自是明白大势已去,秉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态度,对自己做下的事供认不讳,以求减刑。再者警局这时又收到了匿名举报,全是关于这次陈清被冤的铁证。不仅有秦坤这伙人和王薛之之间的暗中交易,还有孙永财收受不义之财的照片以及王薛之吩咐手下做事的录音。铁证如山还容人狡辩抵赖不成?警局当即就发了拘捕令。 以为高枕无忧的王薛之此时却是在城里的古玩店里查看生意,对于西城发生的这些一概不知。直到警察找上门来,双手被拷上手铐,这才惊觉事情败露,灰溜溜跟着警察回了西城。屋漏偏逢连夜雨,王学富才出院回到家没多久,竟然旧疾复发,二次中风了。这一次眼斜嘴歪,半身瘫痪。 医院的VIP病房内,王学富歪着嘴指着面前的年轻人语不成调:“你……你说……说什么?” “您老别激动,王少进了局子,还死不了!”年轻人笑得温和,说出来的话却能让人气吐血。说着递了几分文件上前,顺道拿出口袋里的钢笔往王学富右手一塞,“您老这瘫得……看来老天还是怜悯世人,给你改过的机会。看,右边好着呢。来,动动还能活动的手指,将这文件签了。” “你、你……”怒目而视,丢了手里的笔。 “哦,看我这脑子,明知您现在病重在床不闻世事,怕是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年轻人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好心解释,“来,我给您老说说。其实很简单,您开的几家古玩店不行了,这文件就是份店面转让书。别激动别激动,钱财乃身外之物,最重要是保重身体。您放心,转让书里我们给出的条件很优厚,绝对让您老有所依。您就是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您儿子考虑不是?” “您儿子虽犯了事,可也关不了几年,如今您这样子是肯定是没那主持大局的精力,您儿子现在也不可能回去主持大局。所以您就干脆点,趁着现在还能动手,把字签了,不然到头来什么都得不了,您这一生的心血就付诸东流了。”说着又将笔重新塞回了王学富手里,笑意盈盈,却不达眼底,“来,为了您儿子出狱后的后半生,您果断些。” “落、落井……落井下石。”颤抖着手可算是把话给说全了。 “这怎么是落井下石呢?您老糊涂了吧!明明是雪中送炭来着。”笑意一顿,寒了脸色,“签!” 王学富顿时老泪纵横,签!他能不签吗?就如人所说,他不顾自己也得顾儿子不是?颤颤巍巍在转让书上写下了自己的大名,随后将笔一丢,瘫软在床上。 “这就对了,识时务者为俊杰!那晚辈就不打扰您休息了,再见!”年轻人拿起笔看了看,撇了撇嘴角,随手就扔进了垃圾桶,出门时回头补了一句,“晚辈祝您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长命百岁!” “噗”王学富霎时喷出一口鲜血,只因人是躺着的,喷出的血全又洒回了自己脸上,这画面看着还真挺渗人的。 “哎!这心脏承受力怎么就这么差呢?”年轻人推了推金边眼镜摇头直叹,边走边打了个电话,“主子,是,都办好了,那老家伙还真吐血了。好的,我知道,您放心……” 月色静好,慕雅歌正在床上盘腿打坐,夜境天和狐狸难得没斗嘴,一魂盘腿飘在电脑前敲敲打打,一狐正伸出爪子翻看电脑书籍,时不时还互相交流几句,这交流的内容自然也是有关电脑的。之所以这样,全因慕雅歌一句要与时俱进。装了电脑安了宽带,亲自演示如何使用科技产品。一来二去,这俩货就来了兴趣,不再斗嘴,心底却在暗暗较量,一定要比对方学得好才行。 慕雅歌打坐完毕,看了眼静心学习的一魂一狐,松了口气,可算把这俩家伙给搞定了。 手机铃声响起,慕雅歌刚一接起,就听到对方兴奋的声音:“老大,您猜王家现在怎么样了?” “哦?怎么样了?”慕雅歌很配合地问道,心里怎会不知?自然是没啥好下场。 “哈哈!真是大快人心,太解气了。”张大胆对着电话爽朗大笑,高兴得就好像自家办了什么喜事,“老大,那老家伙又被送医院了,这次好像挺严重的,半身瘫痪不说,还吐了血。这还没完,那王薛之得了消息吵着要去看老头子,啧啧,还算有些孝心。可您猜怎么着?” “怎么着?是缺胳膊还是断腿了?” “哎呀老大,您真是太神了!”张大胆猛地一拍大腿,“可不就是缺胳膊断腿吗?话说咋兄弟不是时刻盯着他们王家的动向吗?那王薛之进了警局,我们也没闲着,他去看他爹,咱怕他有什么逃跑的念头就跟了去。结果,哈哈,太神奇了!才到医院门口,王薛之刚一下车,不知哪里蹿出条野狗对着他汪汪乱叫,叫完不算还要上去咬他。吓得他落荒而逃,他这一跑,警察还以为他是趁机逃跑,全追了上去。” “是嘛?那场面挺鸡飞狗跳的吧!”慕雅歌笑了,食指戳了戳狐狸脑袋,被狐狸一爪子拍下,嘴里还嘀咕:别吵,看书呢。 哟,这是好学呢还是脾气大呢?慕雅歌哑然失笑,眉梢一挑,又弹了一下。 夜境天回头瞪了狐狸一眼:仔细你的毛! “老大,重头戏在后头……猴子,你给我还回来……还什么还?挑重点说,我来!” 这俩人还抢上了? “祖宗,您听我给你说。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那王薛之只顾着躲狗,结果慌不择路撞到一中年大汉,人家那一看就是个身强力壮的,揪了王薛之就破口大骂。相互推攘间那狗又来凑热闹,一口就咬住了王薛之的腿。那货倒真狗急跳墙了,抓起地上的砖块就去拍狗,结果狗没拍着反倒拍上了自己的腿,哈哈,笑死我了……你讲故事呢?刚还说重点来着……” “你俩讲相声呢?”慕雅歌翻了个白眼,瞧那二人的激动样,她这里都能想象得到。 “祖宗,那一拍力道可不小,当下他就给跪了,在地上滚圈。结果这一滚,您肯定想不到,有一小车正倒车呢,他这一滚就把自己送到了车轮底下,这不是自寻死路吗?唯一可惜的是没碾死他,不过也差不多了,手脚废了。哈哈,这回是真的进了医院,俩老子都搁那医院里躺着呢!哈哈哈哈……祖宗,我说完了,您不乐?” “你俩比较乐!”嗯,这结局不错,半死不活的样子可比死了要好,后半辈子就好好享受吧!“行,就这样吧,王家的事不必再管了,你们俩好好教导兄弟们,过几天有任务给你们。” “哎呀祖宗,您只管吩咐,我们一定办好。” “嗯,挂了。”挂了电话,慕雅歌起身,这才第二天,那白虎煞的威力可真不是盖的,既然告一段落,就去收拾善后,“小九、小天,我出去一趟,你们俩自己玩。” 慕雅歌说着就跃出了窗户,后知后觉的俩家伙忽然抬头,对视一眼,齐声道:“主人,等等我们!” “怎么跟来了?”慕雅歌脚下看似悠闲,不紧不慢,可若是此时路上有人,必定只觉一阵清风拂过,最多也就瞧见个残影,人影早已远去。 “主人,咱可是和您结了契约的,哪有丢下主人自己玩耍的道理?” “是,主人,那电脑什么的虽好,可咱有的是时间学,现在还是办正事要紧。”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去把那阵法给收了,王家既然已经没落,咱得善后不是?可不能坏了咱西城的风水。” 说话间已到了王家大宅前,慕雅歌隐在花坛的树后,也不多说,直接动手。 丹田内的灵气随着脉络游走,聚集在右手掌心,一团耀眼的白光在手心上漂浮,由小变大,约莫成一只直径十厘米左右的皮球大小。若不是有路灯的照耀,这团白光必定照得夜间宛如白昼。 慕雅歌指尖划破眉心,引了一滴精血到白球上。顷刻间血滴形成千丝万缕的红线迅速在白球表面蜿蜒游走。不过一会儿,白球上的血丝已然形成了无数“卍”字,红光白光交错辉映,煞是好看。慕雅歌掌心向上一推,道了声“去”,光球直直飞向王家大宅正上空,那一个个“卍”字由白球上分离,密密麻麻如网罩在了大宅上空。 唐代通常将“卍”字译为“德”,强调佛教的功德无量,有那么些佛光普照的意思。佛光大多为金色之光,可慕雅歌的这个“卍”字却是散发着红光,威力丝毫不弱。在红光的照耀下,曼珠沙华又出现在了夜空之中,白球此时白光大甚,罩上了妖艳的曼珠沙华。只见红色的花瓣缓缓收拢,由大到小往上升,直到完全融入白球。 整个过程看似缓慢,其实也不过就是转瞬之间。结界一开,那满宅的黑气就显现出来。如网的“卍”字此时动了,一个个仿若转动的车轮,红光愈浓。黑气就好似那炒菜时的油烟,而网状的“卍”就是那运行的油烟机,黑气一丝丝被吸入…… 肖奕走在无人的街道上,抬头就看到一片密密麻麻的“卍”字闪着红光,而底下的煞气正汩汩上涌,看到这么副奇景,惊讶得微张了嘴,那刚抽了两口含在唇间的烟“吧嗒”掉落在地。 果真是王家!肖奕顾不上什么奇景不奇景,拔腿就奔了过去。那日去王家抓人就觉得浑身不得劲,直觉王家有蹊跷,可里外转了一圈也没有发现任何不妥之处。直到今日白天王薛之无端遭遇横祸进了医院,这才又想起了这茬,睡不着觉的肖奕索性起身,决定再探王家,结果就看到了这么副景观。 骇然归骇然,可想着就要见到隐在西城的高人,肖奕又觉得浑身热血沸腾,这是名副其实的高人。自己的本事虽不敢托大说一声绝无仅有,也算得上是个中翘楚,却不想身处王家大宅竟然无从查探,若不是今晚误打误撞碰着人在那施法,他能看到这异象?这么一想不由又加快了脚步。 “主人,这又是凤家秘法?”九尾狐蹲在慕雅歌肩头仰头感叹,他活了这么久,什么样的人物没见过?还有什么法术是他不知道的?可唯独不识凤家,真是奇了怪了! “主人,凤家秘法可伤身?我看你每次使用凤家秘法总会动用自己的鲜血,这不要紧吗?”夜境天细心,发现了他人不易察觉的小细节。 “不愧是临天国战神,心思细腻,这都被你发现了。”慕雅歌点头赞道,投来一记放心的眼神,“我用的这些秘法全是当初凤家禁(和谐)书里的东西,说是禁(和谐)书,其实皆因里面的法术高深,且威力无穷,一般人即便是学也必须有相当的修为,不然很容易被反噬,这大抵就是作为禁(和谐)书被凤家封藏的原因。既是秘法,自然不同于一般的功法,血不过是引子,对我无害,你们大可放心,我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那就好。” 说话间,黑气已悉数被收,“卍”字又纷纷回到了白球上,此时的白球内里却是乌黑一团,慕雅歌手一抬,光球就飞回了掌心。 “小天,还你。”食指点上光球,一黑一白两股气流各自回归本体,而那红色的血丝又变回了血珠一点漂浮在二人眼前。慕雅歌指尖轻弹,血珠没入夜境天眉心,“小天,这滴血对你有益。” “何方高人在此?还请现身一见!”肖奕循着光球一路赶来,却不料忽然失了踪影,目测就在这排大树之后,人影却是没立刻上前,反倒是出言问了一句。 这也能碰上?肖奕果然难缠!慕雅歌无奈翻了个白眼。现身一见?鬼才和你见,你就慢慢等吧。 此时不走还等何时?夜境天迅速钻入了血色珠链中,狐狸往慕雅歌肩头一跳,小小的身影即刻消失在原地。 肖奕感受到一闪而逝的气息,娃娃脸上溢满了兴奋的笑,动了?难得碰上,可不能就此失之交臂,脚下轻动,追了上去。 肖奕并没看见人影,心下感叹好快的速度,若不是自己敏锐的感官之前捕捉到一丝煞气,如何能循迹而追? 该死,这家伙竟然不依不饶追上来了?慕雅歌没好气咒了一句。就肖奕这股耐性,要顺利脱身可不那么容易。 狐狸,现身,阻他一阻。 没问题,本尊好久没和高手斗了,不知他本事如何?待我前去一会。 恢复真身的九尾狐摆着四条毛茸茸的大尾坐在了路中间,看着渐近的人影,舌头轻舔爪子,一对火红的眸子饶有兴致盯着肖奕。 肖奕及时停步,看着路间的一团白色活物,这是什么鬼东西? “人类,你跟着本尊干什么?”九尾狐神情傲然,狐眼里闪着怜悯之光,“本尊今儿心情好,不开杀戒,你若是识趣赶紧回了,否则别怪本尊拿你当小点心。” 主人,这狐狸怕是憋得久了,瞧那得瑟的样,真够狂的。 小天,你是没见着当初我与他斗法的样子,那俩眼都长头顶了。 哈哈,那又如何?还不是被主人你给收服了。 夜境天,别以为我听不到,你故意的吧?背后说人是小人行径,亏你还是战神呢!重生之腓特烈威廉三世 肖奕瞧了九尾狐半晌,一时半会还真不知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不过听了狐狸这话,心下念头一闪而过,话语就这么吐了出来:“西城那些人的心肝可是你挖的?” 哟?小子反应够快的,这就想到了? 九尾狐斜睨一眼,不以为意地说:“非也!确切说来是本尊吃了,你也想试试?本尊看你也有些道行,这心肝怕是不错。你若现在走了,本尊只当是大发慈悲放你一马,若是不知死活纠缠,那别怪本尊大开杀戒!” 说着爪子朝前一伸,三寸见长的指甲又露了出来,月色之下依稀见着几道寒光。 “好猖狂的妖物,今天既然被我碰上了,就将你打回原形!”肖奕本就是一身正气,骨子里就有股不服输的劲,见九尾狐如此嚣张,那除魔卫道的心顿时蠢蠢欲动,开了自身的灵力,无形间就衣摆飘飘,双手结印欺身上前。 我靠!狐狸心底大叫,这人真不知好歹,说动手就动手,怎么和当初的主人一样?额间黑线三条,还有,啥叫打回原形?若能把他打回九尾他还乐呢!纵身跃起,爪儿一挥就迎了上去。 不动明王印?狐狸闪身一避,有些功力,不过比起主人还是差了些。轻笑一声,大尾一扫,刮起一阵妖风,带着地上的泥沙卷向肖奕。 那肖奕也不含糊,原地一转,画了个圈,灵气护住周身挡了妖风的袭击,人影即刻又欺了上来。狐狸现在的修为比之前和慕雅歌争斗时要好上不少,更何况那时慕雅歌有三昧真火在手他多少有些忌惮,可肖奕完全就是一介凡人,无非是学了些玄法,所以九尾并没当回事。身形一闪,一变二、二变四,围着肖奕打转。 “人类,你不是本尊的对手,只要你认输,本尊就当没见过你,如何?” “妖物,大言不惭,你若不是心有顾忌,如何同我在这里纠缠?是不是你的对手,不到最后一刻谁都无法知晓,难道你不知莫要轻敌的道理?也对,你本就是妖物,如何懂得人世间的道理?想要我认输,你就得打得我服,光说算什么本事?今日我就让你看看马家的本事!”肖奕说着单脚一跺,双手飞速结印,口中直念,“临、兵、斗……” 慕雅歌本该是趁机隐遁,可实在是担心狐狸,肖奕本事如何她不能断言,狐狸的本事她却是知道的。可狐狸动手必定有所顾忌,这万一因为自己而被肖奕伤了一星半点或者逼急之下对肖奕下了重手都不是她喜闻乐见的。所以中途又折返回来隐在大树上看情况,对肖奕的作派也很佩服,这人性子刚毅,却又有些认死理,现在竟然动用了九字真言,这是要动真格了,这么下去可不行。 小九,九尾狐的幻术闻名古今,你现在的功力能做出些幻象吗? 主人,您想要什么样的幻象?我现在倒是可以一试。 你只要让我看起来不是这般小儿摸样就成。 可以主人,但是维持的时间只有3分钟,您看? 够了,我自有办法。 好,看我的。狐狸调转头,朝大树吐了口气。 慕雅歌一跃而下,同样双手结印,回敬了一个不动明王印,阻了肖奕的动作。 九字真言有多大的威力慕雅歌自然知道,若是真的让肖奕完成,狐狸怕是也讨不到好处。 金色的佛掌推向前,肖奕旋身一躲,停了手里的动作。 “这位先生,修行之人应知晓得饶人处且饶人的道理,心存善念也能为自己积德,本座的狐狸都说了不与你计较,你何故这般咄咄相逼?” 眼前的女人看着约莫十七、*,面带浅笑,肖奕皱眉看了几眼,觉得莫名熟悉,可又想不起自己在哪见过,印象中并不认识这样的女人:“狐狸?是你的?” “正是本座的仙宠,还在修行中,是以你并不相识,先生当是听说过九尾狐吧?他便是了。” 狐狸乖乖站在慕雅歌身侧,四尾得意地左摇右摆,小样,本尊是货真价实的九尾狐,你一介凡人,还妄想和本尊比个高低? “阁下可是在王家大宅做法的高人?”传说中的九尾狐?肖奕眉毛挑得老高,盯了狐狸半晌才抬头询问。 “是。”慕雅歌点了点头,抬手阻了肖奕的后话,“莫要和我说什么伤天害理,本座不过是替天行道,惩戒了一些无耻之徒,更何况那二人性命犹存。说到底,只不过是应了句失道寡助而已,先生莫不是没明白修行的最高境界?还是先生认为那二人值得同情!” “那这狐狸呢?它刚是亲口承认吃人心肝。” “是,它是承认了,正因为承认了才够坦荡,而且先生应该知晓那几人的底细,狐狸这么做算得上是为民除害,若真有罪,本座当初收它之时已经教训过了。现在他可只是只潜心修炼的狐狸而已,先生何不高抬贵手?”慕雅歌耐着性子装得道高人,这话说得自己都险些作呕,真是够恶心的。 “那我再问一句,西城那算命的女人是否也与你有关?” “呵呵,先生,本座若说有关你想怎么办呢?那女人心思歹毒,自认学了些玄法就作威作福。你可知当时她在那废弃的工场里做了些什么?她生抽人魂,摆了七煞锁魂阵,本座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以其人之身,何错之有?本座相信先生当时若是在场也会做出同样的决定,你说是也不是?”慕雅歌面上带笑,心下却有些急了,肖奕你有完没完,“本座做的事绝不抵赖,坦坦荡荡,先生还要同本座理论下去吗?” “你当真没害过人?”肖奕抿了抿唇,这女人说的话不无道理,一时之间有些犹豫。按理自己是警务人员,当依循法律法规做事,倘若人人这样私做判官,那法律还有存在的意义吗?可若论情理,这女人倒是个性情中人。抓还是不抓? “先生,你真的以为你打得过本座的仙宠?本座只是不想现于人前,才让他来和你周旋,却不料你竟然动用了九字真言,本尊不愿看到两败俱伤的局面。”慕雅歌现在很想给肖奕一拳,这人怎么就这么死磕呢?“还有,先生你不是本座的对手,今日相见当是有缘,看先生现在修为当是遇上瓶颈,停滞不前。本座送你一句话:修行之人莫要死守规矩,要懂得变通,一切顺其自然,切莫强求。放下心中执念,他日必有大成。” 小天,快,裹着我遁了。 夜境天忙化为黑雾将慕雅歌裹了,起飞,狐狸也适时跟了上去,空中留下一语:“先生莫追,日后若是有缘,自当再相见,本座愿先生的修为一日千里,早日修成*,本座去也!” 肖奕看着远去的黑雾默默无语,好强的女人!放下心中执念吗?打破常规不走寻常路?原来如此,世间万物本就变化万千,人自然也要跟着转变,哪有墨守成规的道理?自己竟然连这点都没参透,真是惭愧啊惭愧!女人,希望我们还有再见的一天。 幻象一失,慕雅歌终于舒了口气,憋死她了,当即就爆了句粗口:“靠!真是好人难做,那文绉绉的话我自己听了都恶心,受不了、真心受不了。” “主人,世外高人都这样,您把握得很好,把那男人说得一愣一愣的。主人,高,实在是高。” “狐狸这话没错,主人你的演技又高超了,小天佩服!” ——潇湘首发—— 陈清是个闲不住的老人,心思全记挂着百宝斋,也不顾身上的伤,休息了三日又来了店里。 慕雅歌劝说无果也只得随他去了,只是也会来店里陪着,这日午后,店里来了位“客人”。 “魏先生?你来咱百宝斋不知有何指教?”陈清认得这人,这不是跟着王薛之身边的人吗?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人,是以嘴里说着指教,可言下之意却不那么好听了。 “陈老先生,晚辈今日是来找慕小公主的。”魏如明推了推金边眼镜,温文儒雅的脸上挂着和煦的笑意,看向一边打量自己的慕雅歌问,“小公主,可否借一步说话?” 慕雅歌眉梢一挑,起身,拍了拍陈清的手:“爷爷,不打紧,只是说话而已,再者又在咱店里,您还怕他把我吃了不成?灵姐姐,上茶,我和魏先生谈谈。” 张灵听了忙去沏茶,慕雅歌已转身去了店内的休息区,魏如明浅笑着跟上。 “无事不登三宝殿,魏先生今日来有何要紧事?”慕雅歌坐在藤椅之上笑看站在一边的魏如明,只手一请,“来着是客,魏先生请坐。” 魏如明唇角一扬,坐在了慕雅歌对面,这丫头当真大气,心下暗赞。也没答话,从公文包里拿了份文件放在桌上往慕雅歌面前一推:“小公主,请看。” 这是?慕雅歌心下疑惑,拿起一看,店面转让书?还是王家的? “魏先生这是何意?” “小公主,主人吩咐,王家的这些店面务必交到小公主手上,你只管受了便是。” 张灵端了茶壶进来听到的便是这么一句,诧异看了眼魏如明,这么好心? 主人吩咐?主人!这世上还有谁能对她这么好?除去魄不作他想,难怪最初见着魏如明的时候就觉得这样清高儒雅的人,又有本事,是不会跟在王薛之这样的小人身边。原来,这一切都是魄哥哥的吩咐,想必那些匿名照片也是魏如明的手笔。她的魄啊,竟然暗中为她做了这许多事。 慕雅歌掏出手机,对着魏如明说了句稍等,便拨了个电话。 “魄哥哥!” “想哥哥了?” “是,想哥哥了。”慕雅歌毫不避讳有外人在身边,甜甜的嗓音让人心头一软,“魄哥哥,谢谢你的礼物。” 龙君魄愣了一下,随即轻笑着说:“歌儿喜欢就好。” “魄哥哥,那我就自己做主咯。” “傻丫头,你的东西自然是你自己做主。” “好,那我先挂了,晚点再打给你,么么。” “嗯。”龙君魄笑着挂了电话,一声么么还在耳边荡漾,他的歌儿真可心。 打完电话的慕雅歌神色坦然,喝了口茶,看着憋笑的魏如明说:“魏先生,你既然也是古玩界的好手,王家的店你就顺道帮把手呗,你知道的,我爷爷一个人忙不过来。” “小公主既然这么信任我,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魏如明毫不推脱,欣然接受了这个提议,这本就是他的老本行,王家那几个店面还是不错。 “嗯,你这性子我喜欢。” “别,小公主,这话可别让主子听见了。”魏如明连连摇头,就主子那脾气,听到小公主说喜欢他,主子还不把他给削了啊,尽管这个喜欢别有它意。 “行,既然都是一家人了,就出去打个招呼吧,瞧我那爷爷虎视眈眈的眼神,都快冲过来了。”慕雅歌掩嘴一笑,望了过去,她这个爷爷啊,真是把她当宝贝在疼。 “丫头,说了些什么?他没为难你吧?” “爷爷,自己人,魏先生是卧底。”说着在陈清耳边低语了几句。 “啊啊?是这样的?”陈清恍然大悟,不好意思挠了挠头,“魏先生,对不住了,我以为,呵呵……” “陈老别客气,我若是您也和您一样的想法。现在既然都说开了,以后就都是自己人了,晚辈还要多向您请教。” “不敢当、不敢当,长江后浪推前浪,我老咯,还要向你学习,咱们有空就互相交流吧。” “好,一定。”魏如明笑着和陈清握手,转而对着慕雅歌说,“小公主,我还有些事要办,就先走了,有什么事你给我打电话。” 说着递上了一张名片。 “行,你去忙吧,有事我自然会找你。” “丫头,龙少爷真是对你不错,爷爷活了大半辈子,看人也算是不错,那少年,很好。”知道这魏如明是龙君魄安插在王薛之身边的,陈清感慨不已,一个15岁的少年竟然有这样深沉的心思和果决的手段,还一切都是为了丫头,这份心真是难能可贵。 “爷爷,我知道的。” 龙君魄,你说我是你永远的宝贝,你又何尝不是我心中永远的宝? 一切都照着慕雅歌心中所想进行,除去了王家,现在的日子着实安生不少。她这里安生了,可想到江应狂,忙卜了一卦。嗯,果真就是这几日了。机甲一一鬼才少主 “猴子,你带几个兄弟,今天就去趟S市。江堂主有难,不过无碍,有我的护身符应是无性命之忧。大隐隐于市,你去到那里在市内买个单位,把江堂主的妻儿接去安置妥当,这事不要和那边的人提起。他夫人若是不信,你就当她的面给江堂主打电话,除了她的疑虑也可以让江堂主无后顾之忧,明白吗?” “好,祖宗我明白,您放心,这事好办,我心中有数。”听慕雅歌严肃的口气,看来事态挺严重,侯勇也收了平日里嬉皮笑脸的模样,很拎得清轻重,问,“那江堂主那咱要不要接应?” “猴子,你带的人主要任务是保护他妻儿的安全,其他的我来安排。” “好的祖宗,我明白了,那我现在立刻去办。” “去吧。”慕雅歌挂了电话后又给张先打了过去,“张大胆,带些兄弟去S市,是,挑几个好手,不用太多。去到S市后不要声张,暗中打探兄弟会的消息,这点能做到吗?” “老大放心,咱帮里这方面的好手还是有的,再者兄弟会若真有什么异动,道上也会有些风声,咱只要顺藤摸瓜就行。” “那好,倘若江应狂遭遇不测,你们也别冲动现身,这些人的手法想来你也是知道的,你只需暗中跟紧了,届时见机行事,只要把江应狂弄到手就行,若能让人以为他死了是最好。”慕雅歌敲了敲桌子,看了眼夜境天,计上心头,“那兄弟会的人也不是那么好糊弄,我让小天跟着你们,到时候或许能助你们一臂之力。” “小天?”张先吞了吞口水,那可真是有如神助啊,“可是那次我见过的?” “是,所以你们只管放心大胆去做,成功把人救出来就行。得手后再和猴子回合,届时把人都弄回西城,沉寂段时间最好。” “好的老大,您安心办自己的事,这些就交给我们了。” “嗯,我相信你们的能力,张大胆,以后你可是功臣。” “老大别这么说,为您办事是我们的福气,那我就不和您说了,办正事要紧。” “好,等你们的好消息。”慕雅歌想了想又拨了个电话,只说了一句话,“江堂主,这几日你要小心了,提防身边人。” 江应狂按了按胸口的护身符,丫头,你到底是什么人呢? “小天,你现在就去张大胆那,你煞气太重,这样好了。”慕雅歌说着画了道符,“小天,你且在符里待着,届时知道怎么做吧?” “主人放心,我一定速去速回。”话语一落就缩进了黄符。 “小九,带着符去找张先,要他随身携带,看着情况不对就打开黄符,切记。” “明白主人,我这就去。”张嘴将黄符咬在口中,屁颠屁颠踩着小短腿就出了门。 哈哈,夜境天,你也有被老子含在嘴里的时候?真他娘的太爽了! 死狐狸,你给本大爷等着…… ——潇湘首发—— “咳咳……”咳嗽声起,男人猛然坐起牵动了伤口,眉头一皱却是没吭声,伸手一摸、低头,*的胸膛上正妥妥包着纱布,“这……” “应狂,别乱动。”温柔的女声起,坐在床边的女人就给江应狂身后垫了个软枕。 “可心?”江应狂抓住女人的手往怀里一带,“你没事,没事就好,凡儿呢?” “爸爸!” 江应狂应声而望,自己的儿子江凡正乖乖靠坐在慕雅歌身边眨巴着大眼看来,而慕雅歌脸上挂着淡笑点头。 “这是哪?”环看一眼,这不是自己的家。家?庆幸!老婆儿子在哪,哪就是他的家。 “江堂主,安心养伤,你现在在西城,这里很安全。”慕雅歌搂着江凡回答,“小凡很乖。” “呵呵,丫头,我已经不是江堂主了。”江应狂深深叹了口气,勉强扯了扯嘴角,堂主?真讽刺。 摸着肩膀的伤,若不是丫头送的黄符,那一枪可真得要了自己的命,眼底暗芒一闪,想到了那晚。 窝里斗,名副其实的窝里斗。明明是亲兄弟,为了争权,不惜兵戎相见。说来可笑,两队人马明明同属同一帮会,却在飞鹅山的山头剑拔弩张对峙。 一身黑衣的男人叼着烟,邪肆一笑:“我的好弟弟,别说做大哥的欺负你,瞧你这病怏怏的模样,兄弟会的事你就别操心了,大哥来打理就好。” 对面白衫的男人很应景地捂嘴咳嗽了几声,唇角弯起一抹浅笑:“呵呵,哥哥你这么关心我,做弟弟的自然也是要体恤哥哥。兄弟会那么兄弟,事情也多,近来条子又看得严,弟弟怎能让哥哥一个人四处奔波?父亲若是泉下有知还不得训我不念兄弟友情?” “哼!”黑衣男人弹掉烟头,话说得可真好听,“风展枭,哥哥我没读几年书,比不上你这个高材生,也说不过你。但你别忘了,我在道上腥风血雨的时候你却是在大学里安稳读书。怎么现在学成归来想捡便宜?你何德何能!” “咳咳……”风展枭名字挺霸气,可这能被风刮倒的身材和苍白的脸色实在有些衬不起这名。风展枭听了也不怒,脸上笑意依旧,“大哥,我没和你抢,我只是秉着兄弟同心、其利断金的想法想要帮把手而已……” 风展鹏脸色一沉,你好意思说兄弟同心?同心还在背地里拉帮结伙?瞧这一套套冠冕堂皇的话,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这做哥哥的打压自己的亲兄弟,想到这里心头之火油然而起。 “江堂主,你为人从来都是义字当先,在咱兄弟会里你也是个明白人。既然你一直跟着他的身边,自然知道他的为人。你来说,我这做大哥的哪里对不住他?”风展鹏矛头调转,对着一旁默默不语的江应狂问。 “我江应狂是兄弟会的人,所做一切都是为了兄弟会,二位都是兄弟会的当家人,自是不分你我。”被点到名的江应狂暗自叹了口气,他能怎么说?论理,风展鹏确实没有哪里对不起风展枭,可现在这个状况他要这么说了不等于是站在了风展鹏那边?在他的字典里,他效忠的只是兄弟会而已,实在不想参与到兄弟之争里。 “大哥,你既知道江堂主忠义,又何必为难他呢?”风展枭看了眼江应狂,笑得很有深意,“我看江堂主并没有说错,兄弟之间何必分你我?咱们都是一家人。” “江堂主,我念你忠义,是条有情有义的汉子,兄弟会这么多年风风雨雨你立了不少汗马功劳。今日你若是跟了我,我风展鹏自然对你肝胆相照。你考虑清楚,是继续跟在这个表里不一的人身边,还是弃暗投明和我一同打天下。”风展鹏不再兜圈子,直接表明心意,“江堂主,我弟弟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清楚,你别看不明白到头来反招人恨。” 风展枭投来一眼,依然挂着笑,却是一语不发,似乎也等着看江应狂的反应。 江应狂此时忽然想起慕雅歌以前的一句话:如果一个帮派人心不齐,迟早分崩离析。老帮主这才走了没多久,兄弟俩就开始争权夺利了,心底感叹连连。看到所有的眼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被号称“冷面阎罗”的人也忽然觉得亚历山大了。 可硬汉就是硬汉,哪怕当着两位当家的人也依然面不改色,出口的话也很符合他一贯的作派:“二位当家的,我江应狂效忠的是兄弟会。如果老帮主现在还在,看到二位这样怕是要痛心了。” “江应狂,你这是在以下犯上。”忠义堂堂主自风展鹏身边跳出来指责,二人向来不对盘,逮着机会还不落井下石?“咱老大还轮不到你来教训,即使咱兄弟会有两个当家,那也是有大有小,自古皇帝选立储君还讲求立长呢,咱老大才是咱兄弟会当仁不让的当家人。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没错,是这个理,老大,我们支持你!” “呵呵,伍堂主果然够忠义。”一红衣衬衫的男子在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中悠闲弹了弹指甲,桃花眼随意一扫,说不出的媚色流转,这人可真够骚包。似乎一点也不在意自己不以为然的态度会触犯众怒,勾了勾唇角,“二位当家的,不过家事而已,来这山头赏月倒是不错,可真要动手似乎挺大煞风景的。” “楚堂主,当家的事就是咱兄弟会的事,你少在一旁说些不着调的浑话。” “是是是,伍堂主,我楚彦青向来就是这般不着调,你可以不看不听。”楚彦青摆了摆手,眼神一飘,也不知到底看的是谁,说,“二位当家的,不用在意我的话,你们继续。” 不得不说楚彦青的存在,在兄弟会里就是个奇葩,看着一副风流相,却是兄弟会暗堂的堂主,似乎谁的面也不卖,当家的面上却也从没有过微词。 风展枭只是淡淡瞥了楚彦青一眼,便将目光转向了江应狂,只效忠兄弟会?跟在自己身边这么久还收不了你的心么?若是不为我所用…… “江堂主,你说只效忠兄弟会?可近来好像私事挺多。”这时刑堂的堂主章之栋说话了,从身后丢出二人,正是山鸡和锤子,嘴角还残留血迹,“江堂主,你能解释一下这二人近来都干什么了吗?” 是啊,都干什么了?为什么去干?风展枭摸了摸左手的尾戒,他也很想知道。 “既然是私事,为何要解释?”江应狂上前,想要扶起二人,被章之栋给一把拦住,“章堂主,这是我出生入死的兄弟,你竟然私自用刑?” “呵呵,别和我扯些有的没的,我刑堂的存在就是给兄弟们警个醒,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我们都看着呢。江堂主既然问心无愧,还怕解释?难道真的是心中有鬼?”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江应狂自然不会把慕雅歌给牵扯进来,眼里冷光一扫:“章堂主可真够闲的,竟然管起我的个人私事来了?我江应狂向来公私分明,你只要知道我绝不会做出危害兄弟会的事就行了。” “这个还真不好说,你信誓旦旦说忠于兄弟会,那不知是谁能请得动你江堂主去保护外人呢?” “章堂主,你不要冤枉我们堂主,这事和咱堂主没关系,也没人来找堂主。只是我山鸡喜欢那个女人,可怜她才私自暗中保护。”山鸡啐了口残血,头一昂,将所有的事都揽在了自己身上。 “谁不知道江堂主手下的山鸡狡猾,你说是就是?小子,我看你到底有多硬气。”章之栋眼光一闪,掏出腰间的枪就抵在了山鸡的太阳穴,“说,什么人指使的?” “章之栋,你敢!”江应狂一把抓起章之栋的手,让枪口对上了自己,“有种你对着我来,这里,你看看我江应狂的心是黑是红!” “江堂主!” “江堂主!” 忠义堂的兄弟看到此景,纷纷拔枪。瞬时场上的兄弟都掏出了自己的家伙,举枪对峙,场面堪称混乱。 “反了!”风展鹏厉喝一声,这都什么事?明明是想教训自己的弟弟来着,怎么事情就偏了他的初衷呢?不过看到忠义堂的兄弟这么护着江应狂,心下一阵窝火,这是没将自己这个当家人放在眼里啊。 风展枭扫了眼举枪相向的忠义堂兄弟,这帮人可真忠心,可忠的却不是自己,眼神一凛。 就在这时,风家两兄弟的手下同时接到了一个电话,在自家主子耳边耳语几句。 “风展枭,这次的事没完,咱到时候让各位叔父来评理。那帮死条子,整日吃饱了没事做,还想来插手咱的家务事。现在,都收起家伙,回帮。” 风展鹏这么一说,众人无话,纷纷收了家伙准备撤退。就在这时,那章之栋眼神一闪,看似收了手,走了几步忽然回头放了记冷枪。 江应狂只觉胸口一震,低头似乎看见了子弹被无形的气流震偏了轨道而射入自己的肩膀。闷哼一声手捂伤口退了几步,这一退就退到了山边。章之栋敢这么堂而皇之放冷箭自然是有所倚靠,小心身边人、身边人?抬头不经意看到风展枭嘴角还没消褪的弧度。哈哈,难怪风展枭这么爽快就来了飞鹅山,赴会是假,意在除了自己。小公主既然说自己儿孙福厚,不如赌一把。脚下一个趔趄,身形不稳就滚下了斜坡。 “江堂主……”忠义堂的兄弟自然气愤难当,想要造反。 “冲动什么?救人要紧。”风展枭摸着尾戒吩咐,同时给章之栋打了个眼色。 楚彦青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风展枭还真是个人物,这心思,啧啧,下一个是不是轮到自己了呢? 江应狂滚了几圈后忽觉身上一轻,整个人不由自主就飘了起来,同时一股寒气深入骨髓,两眼一翻昏死过去。 这是江应狂最后的记忆,思及此处,抬头:“丫头,我怎么回来的?”外星人见外星人两眼泪汪汪 慕雅歌勾唇浅笑,想到了小天对自己的汇报。 “帮主,你看这……” “咱悄悄下山,别轻举妄动,老大有吩咐最好是让人觉得他死了,咱就在山脚下看看情况。”张大胆说着率先起身,带着兄弟悄然下山,刚打开黄符便觉寒气袭人,老大的小天出手,该是没什么问题了。 夜境天知道自己这股煞气常人难以忍受,那江应狂又有伤在身,所以将人安然送入山下便浮上高空。直到那帮人赶来,才引了一丝黑气暂时阻了江应狂的心脉。来人一查探,确定人死了才先后离开。这时黑狼帮的兄弟才现身,将人给救了起来。 不错,张大胆办事还挺靠谱,竟然还随身备了医药箱,若不是救治及时,江应狂没准还真就…… 思及此处,慕雅歌笑而不语,江应狂的老婆郑可心却是说话了:“应狂,你这条命是小公主救回来的,她不仅安排了人手保护我和小凡,还派人去救你,现在兄弟会的人都以为你已经死了。” “丫头,大恩不言谢,我江应狂以后任你差遣。”江应狂说着手捂胸口宣誓。 慕雅歌笑着起身,牵起江凡走了过去:“江堂主,你且在这蛰伏三年,三年后随我同去拿下兄弟会,如何?” 拿下兄弟会?江应狂蓦然抬头,对上慕雅歌含笑的眼,这丫头就是有种魔力,不因人小而让人轻视。 “好!丫头既然要走这条道,我便为你保驾护航。” “儿子,快,尝尝妈给你炖的黑鱼汤,对你伤口有好处。”白梅在外听到声响,就知道人醒了,立马端出自己亲手炖的鱼汤,人未至,声先到,陈清也跟着走了进来。 江应狂歪头,有些莫名,儿子? “应狂,这是咱爸咱妈,快叫人啊!”郑可心看见老公常年冷着的脸不期然有了丝龟裂,掩嘴偷笑。 “……”咱爸咱妈?自己昏睡的时候发生什么事了? “可心,狂儿刚醒,还不认得我们,让他现在就开口叫我们爸妈的确是有些难为他了。”白梅坐在床边,亲自舀了瓢鱼汤送入江应狂嘴边,“儿子,妈喂你。” “……”这老太太真自来熟,狂儿?可瞧见眼底的真诚,便知老人是发自肺腑的关心,他一介孤儿哪里感受过这样的温情,不由自主张嘴喝下了这暖人心窝的汤水。 “爷爷,你看奶奶,把阿姨的活全抢了……” “乖孙女,你叫我媳妇什么?阿姨?难道不是该叫妈吗?” “噗”到嘴的鱼汤喷涌而出,江应狂忙用手掩嘴,怪异看了白梅一眼,丫头叫她妈?这么说来不是得管自己叫爸? 主人,这个女人做您妈倒是比您家里那位来得实在。 “干爹、干妈!”好像也不错,慕雅歌马上改口。 “噗”江应狂又喷了! ——潇湘首发—— 这以后的日子过得还算舒坦,王家的聚宝堂正式归于慕雅歌名下,同为“百宝斋”。慕宇轩一直跟着陈清学习,小家伙悟性高,又勤奋,还真学到不少,让陈清欣慰不已。而慕雅歌自从叫了“干爹干妈”便两家跑。江应狂由一开始不自在变成后来的坦然以对,打心底里疼爱起这个满身秘密的干女儿。郑可心不必说,一直想要个乖巧懂事的女儿,现在全了心意,每天都是笑口常开。至于江凡,本就喜欢慕雅歌,现在成了自己的姐姐,整天跟在慕雅歌屁股后头转。对于这个自小身体不好的干弟弟,慕雅歌也很上心,尽管做了换心手术,可那身子骨还是弱不禁风,不由教了些凤家强身健体的内功来调养他的小身板,效果显著。 青黄交替,转眼便是三年。当初干扁的小豆丁尽管才13岁,可有灵气的滋养,外加两家人的疼爱,小个子一下蹿到一米六,出落得亭亭玉立。脸庞虽稍显稚嫩,却是长开了不少,大眼水润含情,琼鼻小而高挺,双唇饱满红润,嵌在巴掌大的脸上让人一眼难忘。 小模样自是没话说,最主要是那一身的气质,清纯中带了丝妩媚,妩媚中透着些妖娆,说到妖娆偏又带了几分清冷。多么矛盾的综合体,看着却出奇和谐,无丝毫违和感,让熟识慕雅歌的人感叹连连。慕老爷子每每看到渐长的孙女,总会说上一句:慕家有女初长成! “八戒?大学生活如何?”接到林默生的电话,慕雅歌笑意盎然。 这林默生高考前给慕雅歌打电话时说现在科技日益发展,网络也初见端倪,日后势必会成为人们生活中不可或缺的存在。而慕雅歌进了娱乐圈,媒体的力量也不容小觑,所以想去报考计算机,学好电脑知识,以后成立网络传媒公司作为她的隐形后盾。不得不说林默生眼光独到、有远见,当真是有一颗七巧玲珑心。 “小公主,我一切都好,您给我的资金我已经成立了一家网络公司,现在规模虽小,但我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让咱的公司发展壮大。” “八戒,我相信你,你只管放手去做,有什么困难就和我说。伯母那你也不用担心,她现在很好。以后咱要在S市扎根,等我去了顺便带上伯母,你们母子俩就不用天各一方相互挂念了。” “小公主,谢谢、谢谢您为我们家做的这一切,我林默生无以为报,这辈子誓死追随在您身边。”林默生不由自主红了眼圈,心里更加坚定了自己的信念。 “呵呵,你说西游记里的八戒要有这么忠心该多好?”慕雅歌打趣,显然是听到了林默生的鼻音,这孩子竟然感动得哭了,那得调节下心情不是? “呵呵,小公主,那我先挂了,您忙。”林默生打完电话,男儿泪就这么滴落在脸颊,小公主,你等着看,我林默生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有事吗母亲?”慕雅歌早就见着刘翠玉在自己房门口来回踱步,挂了电话淡然发问,“进来吧。” 同一屋檐下,她只需把面上功夫做全了就行,可若想让她亲热叫人为“妈”,她可真做不到。反正不几天就离开了,有什么话且听听看。 刘翠玉干笑两声走了进来,搓了搓手:“小雅啊,过几天你就要去S市了,那龙少爷也是S市的吧?” “是。”关你什么事? “他没说要来接你?” “他为什么要来接我?”慕雅歌眯了眯眼,哼,想得可真多啊。 “你不是一直和他挺好的么!”刘翠玉小声嘀咕,似乎听到龙君魄不来接人有些不满。 “是挺好。”什么表情?你有资格不满? 刘翠玉一听这话,马上笑颜如花,咧嘴笑道:“小雅啊,我看那龙少爷对你挺上心的,你看平日里还常给你寄东西,你们俩也常常通电话……” “您想说什么?” “丫头,妈觉得龙少爷喜欢你,你也挺喜欢他的吧?既然都在S市,你可得把人看牢了,你知道的,富家子弟身边漂亮女孩子成把抓,你一定要抓牢他的心。必要的时候……” “哦?必要的时候怎样?”刘翠玉,别说你有那不干净的心思! “必要的时候,咳咳……我女儿现在多出挑啊,又年轻,这些都是你的资本,妈也不好说得太白,反正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龙少爷要是有什么要求你顺着点就是了……” 好,很好!有当妈的这么教女儿的吗?这是让她去勾引男人、去卖肉?还有,她才13岁,都没成年,刘翠玉,你真是好意思说啊! “刘翠玉!”慕雅歌声音不大,成功让说得欢脱的人闭嘴,抬头看来只见一副笑颜,却有些邪肆,“你女儿?你确定我是你女儿?” “你当然是我女儿……”被慕雅歌的笑容笑得有些发毛,心虚地轻声说了一句,不对呀,她刚叫自己什么来着?刘翠玉?这个该死的丫头,起身抬手,“长本事了,敢连名带姓叫你妈?” 慕雅歌抬手一挡,却是没碰着她,用了些内气将手给震开,脏。 刘翠玉手腕一麻,只觉认定这丫头刚动手打了自己:“反了反了,还敢动手了?你个不孝女,天打雷劈的东西,今天不好好教训教训你,你还真就蹬鼻子上脸了!” 慕雅歌手一挥,房门“砰”地一声自动关闭。 “刘翠玉,收起你的龌龊心思,我和魄哥哥如何轮不到你来管。你当真以为我什么也不知道?亲妈会让自己的女儿做下贱事?都说养娘之恩大于天,你这养娘可有尽到自己的责任?”慕雅歌手指一动,当着刘翠玉的面掐了个指决,她真不屑碰这恶心的女人,“当我是摇钱树也就算了,好歹爷爷奶奶疼爱我,爸爸现在也对我很好,我只当是尽了养女的本分孝敬他们。可你呢?人家做母亲的都教育自己的子女要洁身自爱,你和我说什么?你当自己是青楼的老鸨不要脸,我慕雅歌却不能跟着你丢人现眼。本想着你能安分一点,我只当你是个隐形人不去在意也就算了。可今天,你却触了我的底线!看来这个家你是真的不想待了,我就如你所愿!” 慕雅歌自是听到了门口的脚步声,手一动,房门自动开启,转而脸色一变:“母亲,别打我,我还小,才13岁,不懂什么叫女人的资本,不会勾引男人。爷爷常教导做人要有羞耻心,女孩子更要自重,您别逼我,电视上说做这样的事都不是好女人……” “你个野丫头,敢说我是青楼里的老鸨不要脸?我那是为你好,你不把人家龙少爷绑住了以后哪里去找那么有钱有势的男人?”刘翠玉还处在惊恐中,手却不自控抬了起来,做出打人的姿势,说出来的话让自己也吓了一跳。 慕家老两口脚步一顿,刚进家门的慕国荣更是脸色一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们都听到了什么? 三人快步走上前来,正看到慕雅歌蜷缩着身体蹲在地上,而刘翠玉却抬手正要打人。 “刘翠玉!”慕国荣气得浑身发抖,上前一步抓住刘翠玉的手,“你太让人失望了!” “家门不幸啊!”慕兴邦锤着胸口叹息,张少华连忙上前给慕老爷子顺气。 “刘翠玉,你真有脸!”张少华沉了目光,刚就看见刘翠玉在丫头房门口转悠,以为要给孩子说些体己话,还以为这当娘的总算是知晓关心女儿了,就没出来看,谁知道房间里传来争吵声,这才拉着老头子出来看看是怎么回事,哪知道竟然听到了这样的对话。 “我……我……不是我说的,我、我……”刘翠玉百口莫辩,忽然看到慕雅歌唇角勾起的笑意,“是你,是你这个小妖怪动的手脚对不对?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够了!”穆国荣将慕雅歌拉起护在身后,“刘翠玉,你真是变本加厉,那次的事还没吸取教训?你这娘当得真让人羞愧,我慕国荣真是瞎了眼,以为你只是有些小心眼、有些爱钱而已,钱谁都爱,这我也不怪你,咱都是俗人,要生活,可咱凭自己的双手养活自己安心。你呢?竟然生出这么些龌龊的心思,你这是在卖女儿吗?既然你不配当小雅的妈,就别当了,离婚!” “爸、妈,今天这事你们都看到了,我慕家实在不能要这样的媳妇,这是给咱慕家抹黑啊,您二老今天别再劝我,这婚我是离定了!” “国荣,这一次,妈支持你,老头子,你说呢?” “离!咱慕家丢不起这人!”慕兴邦一把将慕雅歌搂到怀里,安慰道,“丫头,那污浊话别记在心里,咱丫头是个好的,时刻记得爷爷平时的教导,好丫头。” “不、不不,我不离,这丫头是个祸害,当初您二老真不该把她抱回来,现在闹得我们家鸡犬不宁……” “你给我闭嘴!”慕国荣气极,控制不住一巴掌甩去,第一次打了女人,这个女人还是自己的妻子。 “你打我?你竟敢打我?我和你拼了……” 人影扑向前来,却被凳子勾了脚,“噗通”摔倒在地,一头撞到了墙上,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先送去医院,把你哥嫂弟妹都叫来,这次的事一定要做个了断。她要是敢闹,咱就去法院。” “是。”慕国荣深深看了眼半死不活躺在地上的女人,硬了心肠。 ——潇湘首发—— 2001年8月25号的午后,S市“江山如画”别墅区的大门口,少女一身白裙,头戴白色纱帽,肩头一只可爱的茶杯犬,正站在树荫下望向这片专属富人的住宅区。一阵夏风拂过,带起衣袂飘飘,白帽儿被调皮的夏风吹落,白皙的手指将被风吹乱的发丝别于耳后,露出一张精致的小脸。 “魄哥哥,我来了!” 第六十一章 浓情蜜意(小肉) 一辆黑色“悍马”在林荫大道上飞驰而过,后视镜里映出一道白色的身影,肩头的小狗正舔着少女的脸,少女抬手逗狗,虽看不清面容,但给人的感觉似在笑。睍莼璩晓刺耳的刹车声响起,车身骤停,在地面划出一道长长的黑色印迹。 车门一开,一双长腿跨门而出。男人,已经可以称之为男人,同样一袭白色衣裤,显得超凡脱俗、清雅淡然。可乌黑的短发下脸如刀塑,凤眼光射寒星,乍一眼的寒气让人不忍直视,好冷!男人转身,和树荫下的女孩隔车两两相望,紧抿的薄唇轻扬,霎时眉眼如画,仿如柔了一池春水,一身的寒气瞬间消弭无踪。 龙君魄长腿一伸,绕过车身走向对面巧笑的少女,左耳的钻石耳钉在阳光的照射下一闪一闪璀璨生辉。 慕雅歌静静站在树荫下没动,带着恬静的笑意看着龙君魄一步步向自己走来,十八岁的魄器宇轩昂,已然是个十足的男人了。 龙君魄走得缓慢,尽管心底“砰砰”激烈的心跳声如雷,却依然缓步前行,凤眼紧锁慕雅歌。他的歌儿真的长大了,哪怕只有13岁,可映入眼帘的窈窕身姿和15、6岁的少女没什么区别。三年,他不是时刻都守在她身边,可她的成长他一直看在眼里。一颦一笑、一抬眉一撅嘴,娇俏的、可人的,他闭眼都能感受到。可当人真正站在了自己面前,竟然有丝不敢相信了,他的歌儿竟然如此摄人心魂! “歌儿!”站定在慕雅歌面前的龙君魄带了丝颤抖,双手一摊…… “魄哥哥!”慕雅歌看着龙君魄摊开的双手勾了勾唇,抬头已媚眼如丝,轻巧一跳,整个人又如无尾熊般挂在了龙君魄身上。 女儿家的香气钻入龙君魄鼻尖,软若无骨的腰身在自己手掌间有些发烫,胸前两团若隐若现,龙君魄心里颤然一抖,谁敢说现在身上的丫头不是个女人了呢?这身子、这神态,比女人更女人!眼底不期然就染了抹深色。 慕雅歌身子又贴近几分,双手一勾,二人额头相抵,下一秒,就印上了龙君魄的双唇。不是蜻蜓点水,也不是孩童间的响吻,而是实实在在的唇齿相交。 伸出舌尖在龙君魄的唇上溜了一圈,濡湿温软的触感传来,龙君魄呼吸一窒,随即一手禁锢慕雅歌腰身,一手托了后脑,噙住了令人日思夜想的小嘴。 龙君魄这一吻倾注了自己满满的思念,霸道中带着温柔,热烈而缠绵。慕雅歌全盘接受的同时也热情回应,两世为人,都遇到了同一个一心为自己的男人,她怎不倾心? 两舌交缠,四唇相磨,空气中迸发着温情动人的火花。斑驳的树影下,几缕阳光洒落在二人身上,为这画面更凭添了几分唯美。 娇唇一如想象中甘甜,心神微漾的龙君魄都有些舍不得离开了。直到怀里的人儿呼吸带了些急促才依依不舍放开,低头一瞧,双颊粉嫩微红,水眸带了丝迷离,被吻过的红唇娇艳欲滴。龙君魄幽暗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笑意,他的歌儿也动情了呢。拇指磨了磨红润的唇瓣,低头又浅啄几口,欲罢不能之下将人紧紧搂在了怀里。 “歌儿……歌儿!”低沉的声音带了丝沙哑,一声声的呼唤无不透着浓浓的相思,转身抱着慕雅歌往回走。 轻柔地将人往副驾里一放,细心系好安全带才绕车走回自己的驾座,转头又盯了人半晌才发动引擎,“悍马”绝尘而去,一如他此刻迫不及待想将人带回家独处的心。 车停在一桩别墅前,龙君魄下车开了副驾的门,倾身解开慕雅歌身上的安全带,闻着发香宠溺地说:“别动,哥哥抱。” 一个公主抱将人抱在了怀里,看着别墅前一大片篱笆内的玫瑰花说:“喜欢吗?” 各色的玫瑰争相斗艳吐蕊,一阵风吹来,香气沁人心脾,慕雅歌勾着龙君魄的鼻子点头:“很喜欢!” “以后周末就和哥哥一起住好不好?” “好!” “那现在,咱们回家!” 进门脚一勾,差点把尾随在后的狐狸关在门外。狐狸迈着短腿从缝隙中一跃而入,险些夹掉狐尾的白毛。 臭男人,你能别这么粗鲁吗? “歌儿,这就是你给哥哥的惊喜吗?”前几天打了电话说来接人,慕雅歌只说了句到时候给个大惊喜,却不料小人儿竟然自己找来了。 “你不喜欢吗?”小嘴儿一噘,你敢说不喜欢! “傻丫头,哥哥怕你一个人累坏了。”喜欢,怎么会不喜欢?将人放入沙发,起身,“歌儿休息一会,哥哥给你放水洗个澡。”你好,上校爹地 “嗯!”看着龙君魄的背影,慕雅歌笑得眼如弯月。瞧,她的魄就是这么体贴。 转头瞥见一副海报,正是自己当年拍摄《一年级爷爷》时的剧照。环看四周,自己的身影无处不在。黑白的、彩色的,浅笑的、落泪的,娇俏的、嗔怒的…… 伸手抚摸相框中的自己,眼角竟有些濡湿,她的魄,竟然是如此地在意自己。 正感慨间,一声惊呼,身子腾空而起,龙君魄已将人抱了起来,直接进了浴室。 “魄哥哥是要和歌儿一起吗?” 一起?他可把持不住,刚亲了几下就有些心猿意马,要是……低头看了眼抛着眉眼的慕雅歌,呼了口气,将人往地上一放,揪了下琼鼻:“小坏蛋,快去洗,衣服在这,你自己挑喜欢的。” 转身出门,手心竟然沁了一层细汗。开了空调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顺道平复一下心情。 “魄哥哥,真的不一起么?”慕雅歌开了门,探出脑袋,还特意露出了一点香肩。 龙君魄转头,眸色一暗,干咳一声,心底叫苦连天:丫头,不知道你现在有多诱人吗?沉了声无奈道:“歌儿——快进去,小心着凉!” “是,歌儿听哥哥的话,我去洗咯!”门一关,坏心地“咯咯”直笑,她的魄,真是太可爱了。 半个小时后,龙君魄皱了皱眉,还没出来,该不是在里面睡着了吧? “歌儿?别洗太久……歌儿?”浴室门口,龙君魄轻声询问,没声?抓了门沿就要冲进去,耳边传来软糯的的声音,还带着些鼻音。 “魄哥哥,马上出来,泡得太舒服,险些睡着。” “……”果然! 慕雅歌起身,擦干了身上的水迹,看了眼台子上的睡衣。蕾丝边可爱的、保守裹身的、吊带、呃……性感的,应有尽有,真是太细心周到了。瞄到一旁的白色衬衣,魄哥哥的?就这件! “魄哥哥,我出来咯!”语落人影已走了出来。 白色的衬衣正到臀部,露出白皙光滑的长腿,领口微开,胸前的春光似要包藏不住。长发湿漉漉披散在肩头,水珠滴滴答答,染湿白衣,越发的性感惑人。精致的锁骨上被水珠亲吻着,看得龙君魄喉头上下滚动:丫头,你这是在诱惑我么? “魄哥哥~”偏偏娇滴滴拉长了语调,光着脚踩着地毯就这么走了过来。龙君魄来不及反应,人影就跨坐到了他的身上。 闷哼声起,看到两人暧昧的姿势,龙君魄沙哑着问:“歌儿,哪学的?” 慕雅歌却是没出声,小手一伸,开始解龙君魄的扣子。一颗、两颗、三颗…… 直到一片古铜色的肌肤映入眼帘,八块腹肌展露无疑,龙君魄再是没能忍住,抓了慕雅歌的小手,身形一翻,将人压到了身下,眼里闪着火苗,有丝危险:“歌儿,你是在考验哥哥的耐性吗?” 慕雅歌笑而不语,双手勾过龙君魄的脖子,腿还是一勾,将自己又贴近了几分:“魄哥哥,我好心给你宽衣让你去沐浴,怎么就是考验你耐性……” “呢”字被龙君魄吻来的唇吞入口中,不听话的丫头,得让你知道男人这时候有多可怕。 此时的龙君魄犹如野兽般,动作不粗鲁却加了些力道,眼底充斥着情(和谐)欲,男性气息铺天盖地席卷而来。长舌撬开贝齿长驱直入,搜刮着甘甜的芬芳,既霸道又狂野。一手在曼妙的身躯上游走,解了几颗衣扣,胸前的春光再是遮挡不住…… 慕雅歌嘤咛着扭动身躯,满面通红,颈窝间唇舌的游走让人浑身颤栗。迷蒙的眼一睁,魄啊魄,你用这种方法来让我体会男人的欲(和谐)望经不起撩拨,让我害怕。可你不是把自己也给搭进去了吗?明明就吃不到,这样不是更痛苦?忽然觉得自己这突如其来坏心的勾引有些不人道。 喘着粗气小手一挡:“魄哥哥……” “怕了没?”龙君魄忍着身上如火烧的煎熬,暗哑着声,故意带了丝恼。 她能说不怕吗?挡在胸前的手绞着食指,噘了噘嘴:“魄哥哥,其实……”重生之千金归 “其实?”龙君魄眉梢一挑,看见胸前的春光,一手轻抚肩头,还没怕? “魄哥哥,因为是你!”所以不怕! 龙君魄一愣,手下一紧,低头埋在了慕雅歌的颈窝间:“歌儿,快点长大吧。不过你既然这么说了,哥哥自会掌握分寸!” 抬头弯起嘴角,微挑的凤眼透出几分邪气,此时目光如狼…… 完了,慕雅歌暗道一声不好,她怎么就忘了男人的狼性呢?自会掌握分寸?言下之意…… 半晌过后,两人衣不蔽体,慕雅歌身上青红点点,龙君魄适时起身,抓起一边的薄被往慕雅歌身上一盖:“歌儿,利息哥哥是不会和你客气的。现在,盖好,凉!” 凉!一语双关,慕雅歌兀自翻了个白眼,预想到自己以后悲催的周末同居生活,这算是玩火*吗? 至于龙君魄,自然是去浴室冲凉,虽说尝了些甜头,可还是欲求不满不是?十三岁、对于一个十三岁的丫头他能不管不顾吃干抹净?答案自然是不能,所以,快些长大吧! ——潇湘书院首发—— “歌儿,看什么呢?”出浴后的龙君魄一身清爽,坐到沙发上将人往怀里一楼,拿起慕雅歌手中血色透亮的玉佩看了眼,凤凰? “魄哥哥,我是慕家的养女!”前些时被刘翠玉那么一闹,这养女的身份就再藏不住了。 当晚,慕兴邦就把慕雅歌叫到了房里,从衣柜的底层拿出一个雕刻着繁琐而古朴的花纹木盒交到了慕雅歌手里。 “爷爷的乖孙女,你已经懂事了,爷爷就不瞒你了。”慕兴邦抬头叹了口气,语气悠然,“你是爷爷奶奶当年在医院门口抱来的小女娃,大冷天的你在雪地里冻得直哭,爷爷看了心疼啊。” “爷爷是有私心,国荣他们两口子结婚几年无所出,我们急啊。不一直说抱养一个小孩能为家里招后么,这么一想,我和你奶奶就把你给抱回来养,记在你爸的名下。结果不出两年,竟然真的得了个孙子,丫头,你真是我们慕家的福星啊。”慕兴邦说着将慕雅歌搂在了怀里,“喏,这个小盒子当时就在你的襁褓里,应该是你父母留给你的念想。爷爷当时看过了,这玉佩很精致,你亲生父母应该有些身份,可能是出于不得已的苦衷才抛下你。这玉佩你好好留着,有一天一定能知晓自己的身世。丫头,不要去怨恨你的父母,天底下没有不疼爱自己孩子的父母。他们既然留下了线索,一定是巴望着能和你再相见,所以你要敞开了胸怀,到时候找到自己的家人要大度去接受,明白吗?” 凤凰血玉?慕雅歌看着盒子里的玉佩了然,果然是凤家人! “爷爷你放心,爷爷的教导歌儿时刻谨记在心,绝不怨恨任何人。”慕雅歌心里清楚,凤家人就那德行,这副身子逆天肯定是要遭人嫉恨的,她的父母或许是真的有苦衷,这方面她自会弄清楚,不过现在,“爷爷,您是个好人,歌儿要谢谢您的私心,可这么多年您待歌儿比亲孙女还亲,您这是无私,您永远都是歌儿心里敬重的人。” 慕雅歌依然记得自己说了这句话后慕兴邦脸上的表情,是感动、是欣慰、还有释然。将玉佩重新放入盒子里,抬头:“魄哥哥,刘翠玉可是要我好好绑住你,你可别跑了哦?” “哦?”那女人说了这话?撩起一缕发丝在唇边轻吻。 “魄哥哥,她还说必要时刻……” “那后来呢?”那该死的女人可真敢说,他的歌儿用得着她来教? “我爸和她离婚了!”慕雅歌把玩着龙君魄的大手,对于父母离婚一点也不在意。咦?指尖怎么这么多小孔,还有没挑出来的刺。忽而想到那一片玫瑰,原来全是魄哥哥自己打理的,很难想象这样一个男人为了自己在花园里忙碌该是什么样子。也没说破,只是轻轻吻了吻手指。抬头,“其实我知道的,魄哥哥不需要我那啥的对不对?” “那啥?”龙君魄自然知道那啥是什么意思,食指勾起慕雅歌的下巴,“确实不需要,不过歌儿如果想那啥,哥哥可是很乐意想满足你的。” “凉水冲得爽快吗?”很乐意? “哥哥总有苦尽甘来的一天。”低头…… 浓情蜜意间,龙君魄眉梢一挑,伸手将被子裹在了慕雅歌身上,偌大的房间内传来一语:“君君——” “滚出去!”龙君魄冷眼喝了声,一个枕头顺手就丢了出去。嚣张女捕悲催王 “哎哟君君,发那么大火?什么表情?欲求不满……”来人抱着枕头脚步一顿,看着沙发上的龙君魄寒气直冒,而身下的被子里……乖乖,他这是打扰到弟弟的好事了么?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大哥?——”见来人没有一点要走的意思,反而满脸的痞笑,龙君魄不由沉了语调,“大哥的耳朵既然没用,干脆别要了!” “别别别,君君,我避避、避一避还不行吗?”说是避,却也只是转了个身,耳朵却竖得老高,“你动作快点啊!” 憋在被子里的慕雅歌忍不住笑了出来,龙君魄的大哥?还挺有意思! 二人穿戴整齐,龙君凛转身,正见二人毫不避讳相依偎。一个手揽女孩腰间,一个将头靠在男人的肩膀,看着出奇的和谐。 他就说自己的弟弟怎么会和女人胡搞,原来是心头的宝贝来了。随意一坐,开口:“君君,啧啧,如愿以偿了?这丫头我没记错的话才13岁吧?哎!你还真下得去手啊……” “有事快说,说完快滚!”碰着这么一个不着调的哥哥,龙君魄可不给好脸色。 “哎哟,君君,哥哥难得来一次,你就忍心赶我走?”龙君凛状似受伤捧着心口,努了努嘴,“不给丫头介绍介绍?” “大哥,你们兄弟的感情真好!”慕雅歌大方一笑,自然知道这二人的相处方式就是如此。 “弟妹,你真是太可心了,难怪我这面瘫弟弟这么宝贝你。”龙君凛起身,如哈巴狗一样步上前来,抓起慕雅歌的手,“大哥叫龙君凛,今年27,就是你身边臭小子的哥哥……” “爪子拿开!”自己哥哥什么德行龙君魄会不知道?他宝贝的手能让别人碰?自己的哥哥也不行,顺手就拍了上去。 “弟妹,你瞧瞧他,对自己的哥哥这么凶,这叫大逆不道。”揉了揉被打得发疼的手,都红了,嗔了龙君魄一眼,下手可真狠啊。复而脸上又堆起了笑意,狗腿地说,“弟妹,你可得好好管管他,他这没大没小的模样我这哥哥真是要掬把伤心泪呀!” “大哥,他若不这样,你才要掬伤心泪呢!”若是魄不在意的人,连看都懒得看一眼,哪会容人在自己面前这般卖乖? “哟,弟妹可真了解君君。”龙君凛深深看了慕雅歌一眼,这丫头,真敏锐,还有这等心思?十三岁是么?不愧是自家弟弟看上的,真是不一般呐,当即对着二人就竖起大拇指比了个赞。 “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是不是家里那位又出幺蛾子了?” 龙君凛坐回原处,二郎腿一翘,轻哼了一声,语气说不出的讽刺:“可不是么?没一刻消停的,这次点名要你回去吃饭。” “那么好心?” “不是好心,是没死心,这次说是她家表亲的女儿,年方16,琴棋书画无所不能,回去瞧一眼?”说着瞟了眼慕雅歌,那坦然的模样哪里有半点吃醋的表情?真沉得住气,这是个能挑大梁镇场子的。 “魄哥哥,你要去相亲吗?”还琴棋书画无所不能?以为古代选秀啊。 “不去。” “哥哥倒是觉得这次你一定得去,不光要去,还要带上弟妹一起去!”他有些迫不及待想看好戏了,下巴一努,“弟妹,如何?” “魄哥哥,相亲是什么样的?带歌儿去见识一下?”想和她抢魄?我整不死你。 “什么时候?”既然歌儿想去,就去瞧瞧,省得某些人总是弄不清自己的身份。 “明天晚上!” “歌儿,磨练演技的时候到了。” “放心吧魄哥哥,看我的。”话峰一转,“纠正一句,不是演技,魄哥哥只能是我的!” 二人相视而笑,嘴角弯起的弧度出奇相似! 龙君凛心底一颤:艾玛,两只狐狸凑一块了! 这下是真的有好戏瞧了…… ------题外话------ 不知道你们看得爽不爽,反正我写得心惊胆战,就怕过不了审核! 第六十二章 罂粟VS小白花 龙家大宅地处“半山”,半山不是山名也非建在半山腰,乃是S市内货真价实堪称顶级的富豪区,意寓“半壁江山”。睍莼璩晓环境清幽,占地面积广阔,各项配套设施齐全高档,绿化更是鼎鼎有名。 自悍马进了半山区,入目的便是夹道郁郁葱葱的树木,绿茵场随处可见。车行十来分钟才到龙家大宅门前,可见这“半山”之大。 龙家,看着只是座三层的小洋房,甚至外观有些古朴。可慕雅歌是知道半山这地的,对于面前这座墙壁爬满了爬山虎的小洋房丝毫不敢轻视,想必内里定是大有乾坤。 龙君魄依然是贴心地亲自解了慕雅歌身上的安全带,将人给牵了出来。早在门口候着的管家忙乐呵着迎上前来:“小少爷,您回来了。” 不光回来了,还带了个漂亮的丫头。一时间高兴得合不拢嘴,他们家的小少爷可算是开窍了,瞧这手拉的,不必说,一定是女朋友了。细瞅几眼,好面熟啊!对了,这不是那个什么《一年级爷爷》里让人心疼的小女娃赵小丫吗?当时和老伴看电影的时候二人可是哭湿了不少纸巾呢,还老说要是自家也有个这么懂事可爱的孙女就好了,没想到现在竟见着真人了。 “孙伯。”龙君魄点了点头,向慕雅歌做了介绍,“歌儿,这是咱的老管家孙伯。” “孙伯伯好!”慕雅歌甜甜一笑,“我叫慕雅歌,您怎么顺口怎么叫。” “哎,好。我家老婆子总在我面前提起你,就叫你小公主吧。”孙长胜笑脸如花,多会来事的孩子呀,而且一点架子也没有,“小少爷,快,进去吧,老太爷他们都等着您呢!” 二人相携进了龙家大门,慕雅歌差点拿手遮眼,耀眼,太耀眼了。这内里的乾坤,咳咳……慕雅歌有些不敢恭维,什么品位? 就目测,一层,水晶吊灯金光璀璨,虽是大晚上,也没必要每盏都开着吧,就连壁灯都开了个遍。 金碧辉煌,这是慕雅歌脑海里觉得最贴切的词了。映入眼帘的就是一片金光啊,瞧瞧,连垃圾桶都是金色的。本来慕雅歌还以为龙家是低调的奢华,现在看来,咳咳……外在确实很低调,内里当真是奢华无度。 抬眼看了看龙君魄:“魄哥哥,你家好、好特别哦!” “咳咳……”龙君魄干咳一声,所以这也是他不愿意回来的原因之一。 “呵呵,魄儿可算是回来了……”欢喜的声音里带了丝讨好的意味,人影迎了出来,在看到龙君魄身边的少女时却是一顿,不过随即又笑了开来,“魄儿,快去看看你爷爷和爸爸。” 魄儿?谁准她这么叫的?慕雅歌抬头,看着这个身着旗袍的中年贵妇勾唇浅笑,笑意丝毫不达眼底。 龙君魄淡淡扫了女人一眼,倒是没有刻意冷着脸,反而扯了抹淡笑:“小娘,记住自己的身份,魄儿可不是你能叫的。” 龙君魄说得淡然,陈述的语气说了个事实,清冷的脸上还挂着笑。这世上天生就有那么一种人,明明脸上看着带笑,却生生透了些疏离,让看的人觉得不寒而栗。龙君魄恰恰就是这种人,他不需要特意去散发自己身上的寒气,也不需要发脾气训斥,就这么风淡云轻一语便让面前的中年贵妇脸色一僵。 小娘?秦素素的脸何止是僵,简直是扭曲到难看至极。好你个龙君魄,小时候还会叫声秦姨,现在都是你父亲的妻子了,你竟然从来不给人个正眼。不愿叫妈叫声阿姨也行,你一声“小娘”是什么意思?这让她这个当家主母在一帮下人面前还有什么脸面? 秦素素尽管心底再是不舒服,也不敢发作,面上假意干笑两声,想领着二人进客厅。龙君魄说完那话哪里还有闲心理她?牵着慕雅歌大步一迈就越过了她的身侧。跟在身后的秦素素紧紧攥着拳头,盯着前面二人交握的手忿恨不已。 客厅内的气氛还挺和乐,至少有龙君凛在就是冷场了也能热起来不是?龙君凛看到来人,眼睛一亮,笑道:“君君,你可算是来了,大家等你等得花儿都谢了!” 是啊,再不来他的耐性就快磨光了,对着那一大一小两个虚伪的女人实在是有些倒胃口。 “爷爷,爸。”龙君魄走上前打了个招呼,不显亲热却也不疏离,“歌儿,这是爷爷,这是爸。” 慕雅歌瞬时额间黑线三条,什么叫这是爸?第一次见面有你这么介绍的吗?这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这小丫头小小年纪就想着攀高枝了呢。 龙君凛听了这话险些没喷出来,他这个弟弟啊,真的是我行我素惯了,这才第一次见面,这哪是介绍,这是明摆着昭告:慕雅歌就是他们龙家的人了,确切地说是他龙君魄的人,不管你们同意不同意,他只要支会你们一声就可以了。 “晚辈慕雅歌,见过爷爷和伯父。”龙君魄能那么介绍,可慕雅歌却是不能,规规矩矩把礼数做周全了,脸上带着自然得体的笑。 打完招呼,龙君魄就将慕雅歌给拉着坐了下来,这回坐得挺规矩,不过那亲昵劲明眼人一看就知。 龙老太爷龙雷自二人进来,目光就盯在了慕雅歌身上,以前就听说这个小孙子对旗下的一个小艺人特别上心,今日一见还真是。听说?自然是听那大嘴巴的大孙子说的。那他真得好好瞧瞧是怎样的丫头得了这个心高气傲小孙子的眼。 龙雷目光如炬,不怒而威,就那么直直盯着慕雅歌,一般人可是不敢直视龙老太爷的眼。想当年龙老太爷可是叱咤风云的人物,哪个见他不得礼让三分?现虽然老了,可余威犹存,这一眼所饱含的深意心脏承受力弱的别说瞧了,怕是要在心里大呼:别看我,别看我。只恨不得就此做个隐形人。 可慕雅歌是谁?前世呼风唤雨,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只有人怕她的份,她还从没怕过谁。抬头坦然和龙雷对视,嘴角挂着淡然的笑,不骄不躁、不谄媚也不卑微。稳稳坐在龙君魄身边,腰杆笔直,有着对老人的尊重也带着自己的傲气,这傲气也不凛冽,不会让人觉得不舒服,反倒是透出了几分大气,让龙老太爷心下一喜,这是个能撑得住场的人。好小子,眼光很不错啊。这么一想,那刻意散发的威严自然而然就消散了,脸上适时也松弛了不少。 慕雅歌一见,便知这初次见面算是妥妥过关,当下含笑点头。头这么一点,龙老太爷眉梢一挑,不由自主微抽嘴角,心底冒起怪异的想法,他怎么就觉得不是自己在评估人,而是自己被人给评估了呢? 再说龙霆,龙老太爷唯一的儿子。此刻坐在轮椅上,也在看慕雅歌,两个儿子的心性他这做父亲的知晓,这俩孩子从小就没让人操心过,办事都极有分寸,是以自己也从来不去管他们的私事。可今日自己那从来视女人如无物的小儿子竟然破天荒带了个,呃……女人,确切地说是女孩回来,让他这个做父亲的大吃一惊。看向慕雅歌的目光自然就带了几分审视,可看到这孩子在自己父亲的注释下还能浅笑着回礼,心底又是一惊,这女娃好气魄啊。 几人各有所思,那随后而来的秦素素坐在了龙霆的身旁,笑着出声了:“小少爷,这是我表侄女陆云。云儿,你这孩子,愣着干什么?这是你姑父的小儿子龙君魄,还不快叫人?” “小哥哥好。”陆云红了红脸,却也没显得忸怩,看着倒也大方,柔柔开口就叫了声哥哥。 “歌儿,饿了没?”龙君魄完全无视对面的女孩,偏头就问向身边人。 “魄哥哥饿了吗?”慕雅歌巧笑着抬头,魄,你这无视得也太彻底了,瞧人家那丫头委屈的小模样,看着多惹人怜。卤水点豆腐 “那就再等等。”咱是来吃饭的,无关紧要的人看什么?浪费眼神。 龙君魄没看,慕雅歌却是将人看了个全。 陆云,看样子也就15、6岁,发育得很好。胸前两团很有看头,一身白色的淑女裙穿得倒也得体,知道第一次来龙家这样的豪门,要留个好印象。黑色的长直发很温顺地披在肩上,头上戴了个水晶发卡,添了几分这个年纪的活力。水汪汪的大眼仿佛随时都能落下几滴梨花泪来,鼻梁高挺,樱桃小嘴红润饱满,粉嫩的脸上染上些许红晕更显得人楚楚可怜。若不是被人无视后眼里一闪而过的暗芒,这就是个惹人怜爱的小白花。 呵呵,小百花,挺能装的。继续装,别太快漏了馅,那样实在让人提不起兴致。 反观慕雅歌一身红裙,衬得人肤白雪嫩,意气风发,青春活力十足。没有多余的饰物,就手腕上一串血红色的珠链和红裙相得益彰。 一白一红,对比鲜明。若说一个是惹人怜爱的小白花,一个便是引人注目的罂粟,只看了一眼便欲罢不能。 “雅丫头,多大了?”龙老太爷问话。 “爷爷,歌儿今年13岁。” “十、十三?”龙老太爷双目圆瞪,似是不敢相信,上下又打量了几眼,这模样怎么看都15、6了吧?不过倒是个13岁的脸。回头瞪了眼龙君魄,臭小子,童养媳啊?下手可真快。干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失态,又问,“13岁啊,那可是家里的宝贝。” “爷爷,这话您真没说错,虽然歌儿是慕家的养女。可歌儿有四个老人疼,还有爸爸、叔伯婶娘和弟弟,可疼我了。” 还是个养女?竟然就这么直言不讳说了?没有一丝的自卑还挺自豪,这乐观的心性一般的孩子可比不来。冲这一点,龙家的两位当家人就升起了一丝怜惜。可听那语气,难道养母不在了?龙老太爷也不好细问,只点了点头,龙君魄却是紧紧握住了慕雅歌的手。 “爸,这丫头可是咱鼎皇的签约艺人,宝贝她的可多了,光是一票观众都数不过来。瞧这丫头水灵的,一看就是个有福的。”秦素素接过话茬,说是有福,可言下之意还不是说她慕雅歌只是个戏子,什么疼爱,那都是抛头露面得来的。没身份没地位的野丫头而已,哪配得上他们龙家。话峰一转,“对了,过几天开学,咱云儿也要去圣风学院,高一。小少爷,你是大学部的,到时候可得多上点心。” “歌儿,明天你还要去圣风学院考试,虽是初一,可分班的时候有专门的艺人训练班,课程比其他班级要多了些。” “魄哥哥,歌儿想直接上高中,明天考试我可以直接答初三的考卷吗?”别说是高中,就是大学都没问题,她可不想再和一帮毛头小子一起学习。不过大学么,神童的称号她还不想要。 “雅丫头这么有把握?”这回是龙霆问了,直接上高中? “伯父,我爷爷奶奶都是西城的退休老教师,平时有在家中辅导我学习。” 哦,原来是书香门第,难怪教养这么好。 “既然是歌儿的意愿,就去吧。”这样离自己更近点,何乐而不为? “那敢情好啊,咱云儿也是高中部,到时候相互有个照应。”秦素素眼睛一亮,小丫头,进了圣风可不如你们乡下,自己好好看看和那帮精英的差距有多大。对着陆云使了个眼色,“云儿,以后要真在一个学部,你这做姐姐的可得好好照顾妹妹。” “嗯,表姑放心。只是我也是初入圣风,很多规矩都不懂,到时候真的要相互照应。妹妹年纪小,却有了不起的上进心,这也是我要学习的地方。”陆云点头,姐妹有爱的话说得很是顺口,不知道的还真以为这二人是相亲相爱的好姐妹呢。 照顾?她自然会好好照顾!抬眼就看向了慕雅歌,眼含深意。 妹妹?你还真叫得出口啊!抬眼对上秦云的视线,笑得“天真无邪”。 “老太爷,可以开饭了。”孙长胜走了过来,看了眼气氛还算和乐的会客厅。 “好,吃饭。”老太爷发话,一行人便上了餐桌。 饭桌之上,慕雅歌自是和龙君魄坐在一起。本来秦素素是打算将陆云安排到龙君魄身边,那陆云却是对着自己的表姑摇了摇头,倒不是有自知之明,而是知道在这样的人家里不要太显锋芒,乖乖做个小白花不是更能收得住人心?秦素素诧异看了眼自己的表侄女,随即笑了,这是个识大体的,懂分寸,不错,很不错。 二人暗里的互动慕雅歌看在眼里,这才对嘛,小白花懂得伪装才有意思不是? 饭桌上,老太爷自然是坐主位,龙霆和秦素素坐在龙老太爷的左侧,而陆云则挨着秦素素一起,龙老太爷的两个孙子和慕雅歌自然就坐到了右侧。 不管在哪,龙君魄万事以慕雅歌为先,即使是自家的饭桌,也毫不忌讳给慕雅歌殷勤布菜,看得一众人眼珠子直突。老太爷和龙霆惊脱了眼珠自然带着丝窃喜,这开了窍的小子心疼人起来还真有模似样。那秦素素和陆云看在眼里就不那么是滋味了,这明摆着打她们的脸啊。唯独龙君凛,噙着坏笑在一边看好戏,心底还幸灾乐祸想着怎么就没有争锋相对斗一斗呢?太不刺激了。 龙君凛刚这么一想,刺激来了。 慕雅歌和陆云的筷子碰到了一起,夹上了同一只盐水虾。慕雅歌没动,夹着虾不放,只是含笑抬头看向陆云,他人看来有那么些挑衅的意味。陆云扯了扯嘴角,眼底闪过一丝不屑,果然是乡下来的,没教养没规矩。十分大度地撤了筷子,腼腆着说:“既然妹妹喜欢,姐姐就让给你。” 瞧瞧,这大家闺秀的风范立马展现无遗啊。慕雅歌当仁不让夹起虾,在众人意味不明的眸光中细细剥了虾壳,蘸了酱料往龙君魄嘴边一送:“魄哥哥,你喜欢的。” 原来是特意夹给自己的宝贝小孙子啊,龙老太爷心底大赞,好!哪怕不是给自己的孙子,喜欢的东西就得这样抢。要做他龙家的媳妇就得有手段、有魄力! 龙君魄毫不掩饰眼底的情意,张嘴就含上了慕雅歌的筷子,那火热的目光看得慕雅歌心头一颤,怎么感觉这吃的不是虾,而是自己呢? “咳咳!”龙君凛一个没忍住,呛着咳了几声。古怪看了眼自己的弟弟,这是在饭桌上,你小两口能不能别这么暧昧?害得他这孤家寡人的老大哥都觉得脸红。 “大哥,喝水,别再呛着了。”慕雅歌将水杯往龙君凛那一推,笑得很灿烂,可这璀璨的笑容偏生让足足大了她一轮多的男人后背冒起了大片的鸡皮疙瘩。 “咳咳……谢谢丫头。”龙君凛不由自主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等喝完才发现自己竟然在那慑人的眼神下照着她的话做了。 陆云看到这里,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却还是忍了。好好好,这样更有挑战不是?慕雅歌对吧?咱可得好好过过招。 下一刻却是陆云的筷子对上了龙君魄的,一尾清蒸鲈鱼。陆云马上撤了筷,含羞低声道:“小哥哥吃。” 龙君魄理都没理,倒是看着自己的筷子皱了皱眉。下一刻直接丢了手中的筷子,抓起一旁备用筷,挑了鱼身另一边肚上的嫩肉,递到了慕雅歌嘴边:“干净的,吃!”校花的偷心高手 慕雅歌笑颜如花,乖乖把鱼肉吃了。 龙君凛只差没捶桌子大笑了,艾玛,快忍不住了怎么办?他这弟弟做得真绝,嘴不是一般的毒,什么叫干净的?敢情人家小美女不过就不小心碰了你的筷子你就嫌人脏了? 龙老太爷心底直乐呵,哎呀,多久没见到小孙子这么副表情了?这样才有意思嘛,一天到晚冷着张脸多无趣?而龙霆见惯风浪的人本该波澜不惊,可现在万年不变的脸上难得有了丝龟裂。臭小子,这宠心上人的模样比他这个父亲当年还要更甚几分啊。 陆云心底深吸口气,告诉自己别气、别气,这小哥哥对人的宠还真让人羡慕。没关系,现在只是被这丫头迷住了而已。论身材样貌,自己可一点不输人,反正以后同在一所学校,她有得是机会。慕雅歌,就让你得意几天,日后总有你哭的时候。 一餐饭在心思不一的几人中和乐结束,饭后喝茶聊天中,龙君凛似是戏还没看够,丢来一语:“秦姨,你不是说你这表侄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么?我爷爷向来喜欢下棋,云丫头不如陪爷爷解个闷?” “大少爷,这可真不是我吹,若说下棋,咱云儿可是得过奖的。”说起这个,秦素素显得很自豪,就好像是在夸自己的女儿,“云儿,今天既然来了,就陪陪爷爷?” 慕雅歌听了这话却是一笑,这是龙家大宅的主母?可真不会说话。人家龙君凛说陪爷爷解闷不过是句客气话,你还真敢说陪?瞧那语气,就陪陪?你这云儿是有多高贵,怎么听着就像是不得已放下身段去陪人,人家老爷子是什么人物,需要你一个黄毛丫头来陪? “表姑,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您还提来说什么?”陆云含羞低头,复而抬头,“云儿只是随便下下,怕是在爷爷面前过不了几招,云儿可不敢班门弄斧。” 不敢在老爷子面前班门弄斧,那是要怎么着呢? 秦素素这时脑子转得很快,笑了一声:“雅丫头不是艺人么?才艺自然是不差,不然咱鼎皇怎么看得上眼?云儿你和妹妹下着玩,孩子间可以互相学习,多好。” 真不害臊,鼎皇的艺人就一定得什么都会?人家那是往大屏幕发展,又不是去选秀女。还有下着玩?这态度就不对,下棋可不是玩的事。 “丫头,可会下棋?”龙君凛自是知道秦素素心中的小九九,不管慕雅歌会不会,他先问了,以便接下来好说话。 “还行吧,不知陆小姐是下象棋还是围棋?国际象棋也行。”慕雅歌这话可不谦虚,看见没,直接让你选。回头又补了一句,“若是玩玩,五子棋也不错。” 看她不寒碜死你,五子棋?还真是玩玩! “那就围棋吧。”陆云按下心底的不快,这还没开始就让人给呛声了,不给你点颜色看看真以为她好欺负?围棋可是她拿手的,别的?不会!当然这话她不会说,言下之意真真假假谁去在意呢? 摆好了棋盘,陆云只手一请:“妹妹年纪小,黑棋先行吧。” “那我就不客气了。”慕雅歌手执黑棋率先开局,嘴边递来一颗剥了皮的葡萄,“魄哥哥也吃。” “嗯。”闻言自己也吃了一颗。 几人一愣,龙君魄什么时候开始吃葡萄了?不由又将目光转向了慕雅歌,这丫头,好大的能耐。 慕雅歌说不客气下手可真不客气,棋盘上咄咄逼人,棋子大有势如破竹之势,杀得陆云冷汗直冒。失算啊失算,这哪里是切磋,完全形势一面倒,单方面的虐杀还差不多。亏秦素素之前还大言不惭说是拿了奖的。就这水平,实在丢人。 这一盘,输的可不是一星半点,瞧人家那气定神闲的模样,边吃水果边下子就跟玩似的,还真被秦素素给说中了,玩玩,可不就是玩玩? “小雅妹妹好棋艺,我甘拜下风。”输棋不输气度不是?这面上可得做周全了,至于心底的恨就藏在心底吧。 “承让了。”漂亮话谁不会说?可慕雅歌的性子能让人好过了?吐出葡萄籽,无所谓耸了耸肩,“玩玩而已嘛,话说许久不下,还真有些手生。” 一句话险些让陆云跳脚,真是不知好歹,得意什么?龙君魄怎么就看上你这么个不知进退的野丫头? “呵呵,丫头,陪爷爷来一盘?”龙老太爷在一边可看得清楚,这叫手生、还行?这要是还手生那混迹棋坛多年的名人不都得羞愧得钻地洞了!当下便来了兴致,要找个好手下棋难啊。 “那爷爷你可得手下留情,别让我输得太难看。您知道的,小丫头心里承受能力弱,别太打击我好不好?”慕雅歌当下就一口应承,讨巧的话说得面不改色,指着黑棋又说,“爷爷,让我先行一步?” 反正她是小孩子,大人让小孩理所应当。 “鬼丫头,开局吧。”龙老太爷哈哈大笑,这丫头可真对他这老头子的胃口啊。小丫头心里承受能力弱?明里暗里又把人给损了个遍,这份损人的功力哪学来的呢?不过这得理不饶人的模样还真可爱,配他家的小孙子正好。 这回慕雅歌没掉以轻心,认认真真下子的模样让龙雷点了点头。 棋局一开,慕雅歌还是延续了主动出击的风格,黑子犹如在战场上斗志昂扬的士兵,毫不畏缩,只进不退,大有直捣黄龙的趋势。 好家伙,来势汹汹啊。龙老太爷心中啧啧称奇,这气势可不像是这个年纪能拥有的。看棋如看人,由此可见这丫头的一些心性。有野心、有魄力,这一点是龙家媳妇必不可少的。心下这么想着,手下也不含糊,丫头没因为自己是长辈而有所畏惧,那他也不能因为人家只是个孩子就随意糊弄。敛了心思,仔细排兵布阵。 一个一马当先横扫千军,一个迂回战术守住自己的兵力,再悄悄洒下天罗地网,战局一度出现白热化,看得一边的人心惊肉跳。尽管是没有硝烟的战场,可几人就好似真的在看一场激烈的厮杀。能让老太爷使出全力一战,太惊心动魄了。 厮杀过后两军渐渐形成胶着的状态,似乎谁也讨不得半点好处。半晌过后,龙老太爷下定一白子,抬头呵呵一笑:“丫头,你怎么破?” 慕雅歌扫了眼棋局,丝毫不显慌乱。众人的眼光齐聚在她身上,有两道自然是不怀好意,慕雅歌沉稳执起一子在最不可能下子的地方落下一子,道了声:“置之死地而后生!” 黑子一落,整盘棋就活了过来。龙老太爷低头一瞧,可不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吗?妙,妙啊! “哈哈,老头子我今天真是棋逢敌手了,痛快!” “爷爷,是您让着我,看,我还是输了吧。”慕雅歌两手一摊,继而抬头一笑,“爷爷您真是说话算话,没让我输得太难看。” 一子,只输了一子,龙老太爷险胜。 “丫头啊丫头,是你没让爷爷太难看才对。”龙老太爷心中有数,这丫头既要全了他这个老头子的脸面又要给她自己一个体面,这心思缜密得他这老头子都自愧不如。这丫头不光有野心和魄力,还有手段,那他还担心什么?食指点上了慕雅歌的脑门,“臭丫头,你这脑瓜今天可是费了不少神,回头让李婶给你炖碗补脑的,以后再陪爷爷解闷。”一切从葫芦娃开始 “谢谢爷爷!”慕雅歌连连点头,那小鸡啄米的模样让人又是一阵开怀。 龙君魄揉了揉慕雅歌的脑袋,看向老爷子的眼里含了丝感激,老爷子这句话就是肯定了慕雅歌,也是肯定了自己的眼光。虽然他不怕家里人的反对之声,可能得到亲人的祝福才是最完美的。 事情到了这个份上,秦素素还没看出点苗头可就白活了这么多年,心下憋闷的同时也带了些不服。好歹她也是大门大户出身,自己的表侄女也是有头有脸,虽然比不上龙家,可比这乡下来的夜丫头高贵得多,凭什么这丫头就得了众人的眼,而自己的表侄女反倒成了个陪衬的花瓶? “爷爷、姑父姑姑,大哥哥、小哥哥,云儿明天也要去圣风考试,现在就去休息养好精神,你们慢慢聊。”陆云起身礼貌地行了个礼,将淑女风范展现得淋漓尽致,倒也显出几分气度来。 “也好,云丫头去休息吧。”龙老太爷点头,对着秦素素吩咐,“素素,你好好照顾着,云丫头有什么需要你自己看着办。” “是的爸,我明白,谢谢爸。”秦素素说着又说了几句场面话,才将陆云带了上去。 “云儿,表姑真不知道那龙君魄今天会带个野丫头来,让你受委屈了。” “表姑,您说的什么话?有什么委屈的,您对我的好我记在心里感激都来不及又怎么会怪您?”陆云忙拉住了秦素素的手,说着体己话,“小哥哥只是没看到我的好而已,没关系的,来日方长。” “嗯,咱云儿真是懂事。那丫头算个什么东西,龙君魄只是贪个新鲜而已。说到身份,自然是咱的云儿高贵。”秦素素安然一笑,回握着陆云的手说,“你放心,有表姑在,表姑自然会给你撑腰。不过你自己也要加油,以后去了圣风学院,相处的机会也多,你可得好好把握住。” “嗯,谢谢表姑,我明白的。”低头带出一丝羞色,很显然对龙君魄很满意。 “行,那你就好好休息,表姑就不打扰你了。” 秦素素一走,陆云笑意盈盈的脸就沉了下来。冷哼一声,自言自语:“撑腰?表姑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在这家人面前您又算得了什么?表面风光而已,结果连人家的儿子名字都叫不得,还大少爷小少爷叫得欢,和这龙家的下人有什么两样?不过是稍微体面了一些而已,靠你?你还是省省吧!” 机会她自然会好好把握,没机会也得创造出机会。等进了圣风,还愁没机会? 慕雅歌,你等着,龙君魄我一定会抢到手。你进艺人班,我也可以,到时候看看谁比谁行! 陆云在自己的房间内思忖着以后进了圣风后的打算,客厅内却一派热闹之景。 “丫头,以后你得多来陪陪我这个老头子,你来了这臭小子也就来了。不然,哼!这臭小子怕是要把我这不中用的老头子忘后脑勺了!”龙老太爷故意瞪了眼龙君魄,以表达自己的不满。 “爷爷,圣风学院规矩严,平时封闭式教学,也就周末的时候才能回家。等真到周末了,魄哥哥又有别的事情要操劳,我都怕他没休息好。魄哥哥真的只是太忙了,心里却是记挂着您和伯父的。”慕雅歌说着回握了龙君魄的手,她很心疼他,以后一定要好好看着他,让他多休息,“不过爷爷都这么说了,我以后一定常来看您和伯父。” “说话算数了,不要以为你是小孩子就可以耍赖,不然爷爷可不依。”龙老太爷说着也耍起了小孩脾气,老小孩、老小孩一点没错。 “是是是,小孩子就是要听大人的话,您放心。来,爷爷喝茶。”说着亲自给龙老太爷续了杯茶,转而又给龙霆也倒了一杯,“伯父喝茶。” “丫头,大哥没有吗?”龙君凛说着将手一伸,歪头看来,你不倒我就这么伸着,看你好意思不? “大哥是手也不想要了吗?”龙君魄斜靠椅背,凉凉抛来一语。你一个大男人要个小丫头给你斟茶,你又好意思了? “丫头,你看,他又凶我,我这个当哥哥的怎么这么命苦哇!”说着抖了抖手里的茶杯,继续讨茶。 “大哥,怎么会少了你的呢?这不轮到你就没了么,等着,我去给你添些来。”说着摇了摇茶壶表示自己所说不假,作势就要去添水。 “千万别,丫头,还是我来吧,你今天是客人,哪有让客人动手的道理?大哥也就这么一说。”龙君凛忙起身,接过慕雅歌手里的茶壶,背着龙君魄对慕雅歌挤眉弄眼,小声说,“瞧你家那位的眼神,要是眼光能杀人,你大哥我已经被他杀了不下千百次了。” “爸,你这腿怎么样了?” “老样子,没事,爸已经习惯了。” 慕雅歌之前就注意到坐轮椅的龙霆,可人家的家事又不好问,现在龙君魄这么一提,不由开了五感,灵气朝前一探。 这么一探,不由额上黑线三条,面色古怪看了眼龙霆。你说你没事装什么残疾啊?坐轮椅就那么舒坦?看了眼皱眉的龙君魄和龙老太爷,很显然这一家人都被蒙在鼓里。不管你有何苦衷,这么大的事瞒着自己的家人、让老少为你担心就是不对。 “伯父,这世上最亲的就是自己的家人,也只有家人才是自己最强有力的后盾。您——难道还不相信自己的父亲和儿子吗?”慕雅歌也没明着说破,可话中的意思在场的人能听不出来? 龙霆闻言猛然一惊,大骇,这丫头…… 龙君凛端着茶壶走来便听见这么一句,还有些莫名,问:“聊什么呢?这么严肃?” “丫头,你、你说什么?”龙老爷子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儿子的腿难道没事? “爷爷,还是伯父自己说吧。”这事若是他自己想不开不认,她说再多也没用。 “爸,我……” “霆哥,云丫头我都安顿好了,你腿脚不好,还是早点休息吧。天色也不早了,不如让二位少爷也早些回去……” 正想说出真相的龙霆被秦素素的话语打断,那到口的话就咽了回去,看了眼众人,暗自使了个眼色:“素素说得对,时候不早了,你们明天都还有事情,早些回去休息吧。” 龙君魄适时起身,拉了慕雅歌和众人道别,出了龙家大宅,龙君凛就凑了过来:“丫头,你刚那话什么意思?” 慕雅歌想起龙霆当时的神情,明显是对秦素素有所顾忌,看来他要瞒的人是自己的枕边人啊。 “大哥,你们一家可真有意思,明明不喜欢那女人,却……呵呵!不错,知道敌人是谁,反把敌人留在身边圈养,高明!” “老弟,你确定你的女人只13岁?” 龙君魄凤眼一挑,牵过慕雅歌转身就走,懒得理你! “哎哎……别走啊,丫头,你还没告诉我那话到底啥意思呢……” 第六十三章 阴魂不散 清晨的金色曙光透过落地窗照了进来,为黑白色系的大房添了分暖色,慕雅歌迷蒙睁眼,便看见龙君魄近在眼前的睡颜,而自己自然是在他温暖的怀抱中。睍莼璩晓床头玫瑰的香气袭来让人精神一振,她的魄呀,为了她将这本来略显单调的房间点缀了些亮眼的风采。 抬头在龙君魄唇上轻印一吻,小手描绘龙君魄有棱有角的轮廓衷心赞叹:“魄,你怎么连睡觉都这么好看?” 龙君魄手下动了动将人又揽紧几分,慕雅歌忙捂了嘴噤声,也不敢乱动。这几天就发现龙君魄的睡眠质量很不好,一点响动就惊醒,说是惊醒其实是警觉性太高。自己现在在他身边都是这个样子,可想而知她不在的时候情况就更严重了。 安稳窝在龙君魄怀里几分钟,又匀了些灵气过去,才轻手轻脚起身,光着脚丫下了地,她要亲手给他做早餐。 就在慕雅歌转身之际,龙君魄便睁开了凤眸,眼里闪着满足的笑意。其实早在慕雅歌醒来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恰巧听到了丫头口中的称赞,看到她为了不吵醒自己而小心翼翼的模样便继续装睡。现在背对自己的人影正穿过耀眼的金光,让人忍不住就想伸手去抓。龙君魄没动,只静静看着人远去。 回过神才发现慕雅歌刚穿的是件可爱的睡衣,眉头一簇,他还是喜欢看她穿着自己衬衣的模样,琢磨着该不该把之前给她买的都扔了? “魄哥哥,吃早餐咯。”脆生生的嗓音起,慕雅歌已端了盘火腿三明治和一杯牛奶上来,四下里一瞧,人呢? 颈窝处一热,腰间便多了双大手,清爽的男人味瞬时将人团团包裹,慕雅歌嬉笑着头一偏:“呵呵,痒,魄哥哥别闹,吃早餐了,歌儿亲手做的。” “嗯,一起吃。”身子一旋就坐进了沙发,慕雅歌则被抱在了腿上,托盘放在一边的小桌上,牛奶入口,低头就覆上了娇艳的红唇。 “魄哥哥……”这就是所谓的一起吃? “真甜。”食指一勾,将那么滴遗漏在慕雅歌唇角的白色乳液勾入了自己嘴中,拿起三明治送入了慕雅歌嘴边,“吃吧。” “魄哥哥,做给你吃的……”嘟嘴瞪向执着不松手的龙君魄,转而语气委屈,“魄哥哥是嫌弃我手艺不好吗?” “傻歌儿!”龙君魄低头张嘴咬了一口,手却是没动,示意慕雅歌和他一起开动,“好东西自然是你我共分享。” 还有什么可说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她和魄不一直都这样吗? 两人在温暖的阳光下温馨吃完早点,龙君魄又给慕雅歌收拾了去学院的行李,吃穿用度一切齐全,看着整整三大箱东西慕雅歌很是无语,这等于是在搬家吧! 出了门,黑色的商务奔驰已经停在了门口,龙陌倚在车门前看到二人相携而出唇角微扬,瞧少爷那红光满面的模样,想必这几天的同居生活很幸福美满啊。 “龙陌,脑残连身体也残了?”踏进车门,龙君魄便将慕雅歌揽在了怀里,对着门外傻笑的龙陌毫不客气毒舌,没瞧见那行李箱么?还傻愣着,一点眼力都没。 被鄙视的龙陌瞬间回神,认命地去搬行李箱。艾玛,都装了些什么玩意?怎么这么重!少爷,圣风学院啥都不缺,您这是要闹哪样?吐槽归吐槽,手下的动作可不含糊,不然又要被嫌弃了。 “魄哥哥,这样是不是太高调了?” 丫头这是想和自己保持距离?那可不行。龙君魄笑了笑:“你得习惯!” 是的,不光得习惯以后聚光灯下的高调,最主要得习惯日后他的存在。 “你现在已经是个名人了,圣风学院虽然不乏身份高贵的人,可你才13岁不光有了各种美名,这次又一跃上了高中部,对你好奇的大有人在,你就是想低调都不行。本就是个发光发亮体,不如就顶着光环让世人仰望。当然其中好坏参半,也是你成长途中必须经历的磨难,歌儿,可做好了准备?” “魄哥哥,你从来不会让我失望,我自然也会开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当然那片天地中有你也有我! 不管前路有多大的风浪,她必将乘风破浪,无惧风雨,展翅高飞。 龙君魄和慕雅歌一同进校,学院里自然掀起轩然大波。龙君魄是谁?鼎皇的太子爷,谁人不知?平日里神龙见首不见尾,也没听说有和哪家千金有过来往,盛传他就是个不近女色的主,今天竟然亲自带了一个女孩高调亮相进了学院。不光是带了,还将人送到了艺人居住区的公寓内,这可是难得一见的头条新闻。 尽管正式开学要到明天,可圣风学院的规矩很严,不管你是何身份,来了圣风就必须按校规做事,住校是必须的,所以大多数学生都会提前来校,是以龙君魄带着慕雅歌的事不出一会就传遍了全校。 “哎哎,你们听说没?今天龙少爷亲自带了个丫头,可惜我没看见,可惜、真可惜,不知谁那么好的命得了龙少的眼?” “这个我知道,那孩子叫慕雅歌,鼎皇的签约艺人,作为鼎皇的太子爷,对自己力捧的新人自然是很上心。” “慕雅歌?你确定?” “我可是学院的包打听,什么事能瞒得住我?” “切!不就一黄毛丫头嘛……” “那你可错了,黄毛丫头是没错,13岁,可现在谁不知道慕雅歌?那是名人,名人懂不懂?” “不就是个艺人嘛,以色侍人怎能长久?肯定是那张狐狸精的脸把咱的龙少爷给勾走了。” “这话你又错了,人家虽然只13岁,可是现在就读高中部,入学的摸底考试人家直接要求做初三的题。换你一个小学毕业生能做初三的题?而且据说学校给出的考卷还是加难的,前几天我经过主任办公室门口的时候,众老师都说她是天才,都想把她抢到自己班里。”包打听推了推眼镜,显然很是佩服头条里的主人公慕雅歌,至于龙君魄,她反而没什么想法。 “是嘛,那可真得好好见识见识这个小名人了,咱都是艺人训练班的,谁都不比谁差。以后上课就清楚了,是驴子还是马总得拉出来遛遛不是?我倒要瞧瞧这慕雅歌靠的是虚名还是真本事。” “你们俩可真八卦,包打听,你的名号可以改了,连人家和你住一间公寓都不知道你好意思说自己是包打听?” “我今早也出去了没赶上……你说什么?和我一个公寓?那我得去瞧瞧……”后知后觉的人马上转身闪人,偶像啊偶像,我来了! ——潇湘首发—— 包打听兴匆匆推开公寓的大门,却是一愣,这气氛有些不对啊。 只见客厅沙发上懒懒坐着一个女孩,一身翠绿的衣裙,清新自然。长发披肩,脸上挂着淡笑,白皙的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理着怀里茶杯犬身上的白毛。而站着的女孩身材高挑,一头黑亮卷发,火红的紧身裙包裹得身段玲珑有致,看起来热情似火且张扬。 这不是“火玫瑰”王语菲吗?那对面坐着的女孩…… “你就是慕雅歌?”王语菲微扬着头,居高临下打量气定神闲的慕雅歌。 “欲知他人是谁,难道不该先自报家门么?”慕雅歌扬了扬眉,理所当然一语让对面略显神气的女生噎了一下。 “咳咳,我是王语菲。”高挑的人影尴尬地咳了一声,明明自己站着,怎么在这坐着的女孩面前反而像矮了一截呢?出身未捷身先死,不行,得拿出点气势来,上前一步继续问,“你是慕雅歌吗?” 慕雅歌忽然笑出声来,这情景怎么就让她想到了西游记里红孩儿对观音娘娘说的那句:你是猴子请来的救兵吗? “你笑什么?”低头瞧了眼自己,又摸了摸自己的脸,没花吧? “是,我是慕雅歌,有何指教?”慕雅歌忍笑,这女孩,天庭光洁饱满,虽桃花眼含情却明亮有神,现在虽有些张扬和自己对峙,可眼神透出来的光却是干净无畏。是个藏不住心思的泼辣女孩。兄友弟攻,暴君我要翻身! “指教?”王语菲一愣,自己这架势好像真有那么些找人掐架的意味,撇了撇嘴,轻哼了一声。她是不服气来着,也的确想给人来个下马威,可真见了人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小家子气,瞧人家温言软语、气度淡然,自己这样就好似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指教倒没有,就是想看看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哦?那看出什么三头六臂没?”没错吧,这女孩是个大咧咧的主。 “所以我才奇怪啊!”女孩肩膀一垮,忽然坐到了慕雅歌身侧,凑近前来仔细打量,还伸手捏了捏慕雅歌的脸,“你13岁吧?怎么长的?以前电影里可不是这样的,所以我看了你不敢相信。话说你吃什么的?瞧这……” 说着挺了挺自己的胸脯,再指了指慕雅歌的:“等你到我这个年纪那可堪称宏伟,教教我……” “打住!”慕雅歌无语,侧身一避,瞥了眼态度忽然180度大转变的美人,又瞧了眼人家的胸脯,就你这尺寸还嫌小?她看错了,这女孩不光泼辣,更是没心没肺神经大条外加缺心眼。 “呃……那个,我是李欣茹。慕同学,从今起我也是你的室友了,你好。”包打听李欣茹看到这里总算舒了口气,还以为这二人要打起来呢。走上前来腼腆一笑,伸出了自己的手。 “你好,我是慕雅歌,你可以叫我小雅。”慕雅歌起身与人回握,对于有礼貌的人她向来以礼相待。 “小雅,嘿嘿,你也可以叫我名字。”握到了,好激动。 “慕雅歌,不公平,你怎么对她那么好?”王语菲跳了起来,“你也可以叫我小语或者小菲,不过你别得意,私下里咱是室友,要相亲相爱。可学习上咱可是对手,论演技,我可不差,以后在课堂上咱可得好好切磋切磋。虽然你年纪小,可我是绝对不会让你的。” “小菲——”李欣茹翻了个白眼,听听,什么叫你别得意?就这态度还说人家不公平?“注意点形象,你可比小雅大。” “可以,到时候手底下见真章。”这性子不错,大方不做作,想必以后的生活会很热闹。 “哈哈,不错不错,我就喜欢你这样的,直来直往,对我胃口!”王语菲说着一副哥俩好的模样就来搂慕雅歌。 “啊,谢谢你们,我是陆云,刚来圣风学院,以后还请大家多多关照了。”门口传来一语,紧接着进来三人。 见着屋里的三人一愣,陆云马上回神:“小雅妹妹,好巧,没想到我们是室友。” “你认识?”王语菲手肘顶了顶慕雅歌,斜眼打量了一番对面一袭白裙的陆云。 “一面之缘,不熟。”低头逗狐狸,巧?还真巧! “慕雅歌,我给你介绍,穿黄衣服的是陈薇儿,黑裙的是白秀秀。”王语菲直接拉了慕雅歌越过陆云身侧,正眼都没给一个。 “呵呵,陆同学,小菲就那脾气,你别往心里去。”李欣茹不好意思笑笑,嗔了王语菲背影一眼,什么态度? “没关系,我才刚来嘛,以后熟了就好了。”陆云扬起嘴角,笑得很甜,“叫我小云吧,亲切。” “今天学校里都在传,没想到和我们住同一个公寓,也就是说以后也有机会见到龙少爷了?”陈薇儿一脸开心,可这话听在人耳里就不那么舒服了。 “花痴!传传传,传什么传?来的又不是龙少爷一个,人家有经纪人带的好不好?乱嚼什么舌根?”王语菲瞪了陈薇儿一眼,八婆,尽想些有的没的,有那功夫不如先把自己给做好了。 “小雅妹妹,小哥哥也来了吗?好可惜,我都没见着。”陆云走了过来,嘟着嘴显得有些委屈,看着可真让人心疼啊。 这就开始作了吗?作吧,你不作才不正常了呢。 “小哥哥?小云你叫龙少爷小哥哥?”陈薇儿忙挽了陆云的手,一脸的谄媚,“你们很熟吗?” “也不是啦,就是住在小哥哥家而已。”陆云红了脸低头,欲语还休,不由就让人想歪了去。 “这还不熟?龙少爷平时都是什么样的?听说很严肃啊……” “不会,小哥哥对人很好的。”陆云马上反驳,一副为自己心上人辩解的模样。 龙君魄确实对人好,只是对象不是她而已,可被她这么一说谁都以为两人感情好,陈薇儿不由回头看了眼慕雅歌,眼里闪过一丝轻视,原来正主在这。 手机铃声起,慕雅歌看了眼屏幕笑着接起:“魄哥哥……” 王语菲忙凑上前去,竖着耳朵听。 慕雅歌侧身一避,走回沙发上一坐:“嗯,我很好,都收拾好了,室友?都挺不错的,歌儿已经交上朋友了,魄哥哥放心。好,我知道,一会就去休息,魄哥哥也要乖乖休息哦。嗯,好的,魄哥哥再见。” 挨着慕雅歌偷听的王语菲回头看向陆云,对你好?对你好怎么不送你?电话也不打一个反倒是打给慕雅歌?小样,姐这样的事见得多了,装什么小白花?姐最讨厌的就是你这种表里不一的人。 “哎哟,魄哥哥~歌儿~”王语菲似是有意要气气陆云,嗲着声音在那自顾自做戏,恨得陆云牙痒痒。 “菲儿,你恶心不?”白秀秀看不下去了,一把拉起嗲声嗲气的人,对着慕雅歌一笑,“你别理她,她这里——脱线。” 说着指了指王语菲的脑袋,惹来一片笑声。 回了房的慕雅歌将狐狸往床上一丢,摸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干爹,是我,对,我已经在学校了,很好,你放心。你和兄弟们怎么样?” “丫头,我这都挺好的,你给我做的这薄皮面具真不错,没人认得出我。猴子他们也很小心,暂时都没人注意到我们。”那人皮面具做得惟妙惟肖,戴着也没有任何不舒服的感觉,就好像真的是自己的脸一样,别说他人认不出来,当初刚戴的时候连自己的老婆孩子都没认出。这丫头,到底有多少本事啊! “嗯,那就好。兄弟会那暂时按兵不动,让猴子和张大胆先从小帮会入手,一个个收编。至于干爹你以前兄弟会的旧部,我看那山鸡和锤子不错,可以暗里联系,咱只要忠心的。” “我明白,这些年怕是他二人在兄弟会过得并不好,要不是为了掩人耳目我早就去找他们了。说来,我还真挺对不起那帮兄弟的。” “干爹,你别自责,只要他们忠心不二,以后自然还是你的部下,到时候论功行赏,绝不亏待了谁。” “嗯,这个一定,我心中有数,丫头,在学校里好好照顾自己。在外不比家里,一切都要靠你自己了,干爹也不能露面,惭愧啊。” “干爹,你说的什么话?我好着呢,你只管放心。这些时会有点忙,等我空了就来找你们。” “好,丫头你去忙吧,千万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你要是瘦了,回西城你干妈又要念叨了。” “知道了,干爹再见。”挂了电话的慕雅歌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江应狂,真是不敢想象你有这么啰嗦的一面,这哪是什么冷面阎罗,这就一个二十四孝新好男人嘛。 至于侯勇和张先,慕雅歌来S市的时候就安排好了,让这二人提拔了几个手下主管西城,而他们则带了些兄弟和江应狂来S市打天下。兄弟会当家人,你们可得做好心理准备! 回头看了眼房间,话说这公寓真不错。艺人训练班和普通班级还是有所区别,就像龙君魄说的除了平时文化课程,还多了其他艺人需要修习的各项技艺,是以课程繁多,这大抵也是明星风光表面之下所要付出的代价。所以在住宿上学校才单独安排了这种公寓,为的就是给他们一个良好的学习和休息的环境,这一点来说很人性化。综漫:魔女C.C的法则 而所谓的艺人班也不全是签约艺人,想往娱乐圈发展的也可以报考,至于能学到多少、是否真的能顺利进入娱乐圈就全靠自己的本事了。所以陆云的到来也不奇怪,想来是真的想和慕雅歌一较高低,顺便还有些什么心思慕雅歌管不着,也没想过陆云会安分守己,只希望那陆云到时候出的手段能高明点,不然她真没那闲功夫陪一个跳梁小丑浪费时间。 ——潇湘首发—— 军训,圣风学院不光要求学生在课业上能取得好成绩,对学生的体能要求也高,校训上说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光有头脑没有强健的体魄又怎能在日益残酷的现实斗争中为自己争得一席之地?所以只要升上了初中,新学期开始必定要进行一个月的军训。 烈日之下,一张张小脸晒得通红,却都站得笔挺,想来初中三年的军训很有成效,为现在打好了一定的基础。只是这一次略有不同,校长亲自过来,领了一个身穿军装的男人过来,看军衔,少将! 慕雅歌正在在第一排,身姿笔挺,看到校长身旁跟着的年轻男人,脸色一黑,肖奕?忍不住在心底翻了个白眼:我去!真是阴魂不散,这也能碰到? “同学们,这次的军训由肖少将亲自指导,你们可得打起了精神,好好操练,别丢了咱圣风学院的脸。” “是!”呼声震天。 “同学们好,我是肖奕,今天起就由我来亲自指导你们。”肖奕娃娃脸显得很严肃,扫过众人一圈,目光略过慕雅歌时眸光一闪,笑得别有深意,“在我的手底下,绝不允许迟到早退,也不允许无故或借故不参加军训。动作不到位给我一遍遍练,直到练标准为止,都明白了吗?” “明白了。” “都没吃饭吗?大声点。” “明白了。” “听不见!” “明白了!” “好,现在先热身。男生围操场跑20圈,女生10圈,现在开始!” “啊?教官,一开始就这么操?” “少点行吗?太阳这么大,中暑……” “30圈!” “跑,我们跑!”30圈?还不得要人命?这教官看起来一副娃娃脸以为很好说话,没想到这么不讲情面。 学生们陆续跑了起来,肖奕嘴角微勾,盯着某个身影出神,不由想起了前些时在西城发生的事。 “哎,慕家也算是书香门第,怎么就接了刘翠玉那么个媳妇?” “可不是吗?哪有当妈的那么说自己的女儿?这婚啊离得好,那慕国荣可算是当了回男子汉。” “身为女人我都替刘翠玉丢脸,那是当娘说的话吗?竟然叫自己的闺女……真的是好的不教专教坏的。那丫头可是咱西城的骄傲,幸好慕老爷子一家教导得好,要是真被那么个妈教成那样还不就毁了?” 经过一众女人身旁的肖奕听了摇头一笑,竟然还有这样的妈?不过也没往心里去,可下面的话却让他不由停了脚步。 “可那刘翠玉竟然不知好歹诋毁自己的女儿,好好一个丫头,竟然被自己的妈说成是妖怪。你们说说,这是人说的话吗?” “活该了她,那一跌怎么没跌死她?慕家人多好啊,还送她去医院,要我才懒得管。” “这位大姐,您刚才说什么?当妈的说自己的女儿是妖怪,还有这事?”肖奕凑上前去,娃娃脸上挂着讨喜的笑容,看得几位女人直乐呵。 “是啊,小伙子,这事咱西城都知道,那刘翠玉从医院醒来还大闹了一场,硬说自家闺女是妖怪。你说说看,哪有这么当妈的?” “哎,只怪那小丫头不是她亲生的,这事你可别到处乱说,我是他们的邻居所以知道一点。雅丫头是当年慕老爷子两口子在医院门口捡回来的,结果不到两年慕家就添了个孙子,要我说那丫头是福星才对。” “有这事?那那个刘翠玉也太不应该了,这得心存感激不是?却……真是人心不古!” “大姐,那那个什么刘翠玉现在在哪?还在医院吗?” “据说是送到了青山精神病院,小伙子怎么问这个?是不是也觉得这人不像话,想去瞧瞧到底是怎样的女人才说得出这样的混话?” “大姐,我这不好奇嘛,您说得没错,真没见过这样当妈的,那人家小丫头还不伤心死?” “可不就是这个话么,当时那丫头哭得可惨了,哎哟,我看了心里都揪着疼啊。”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肖奕笑着道谢就匆匆赶往青山精神病院找到了刘翠玉。 “我没疯,我没疯,我说的都是真话,那丫头就是个妖怪!”刘翠玉在小房间里缩在墙角自言自语。 “肖警官您看,她一直都是这个样子,翻来覆去就说这么些话,这肯定离婚受了刺激,不然怎么这么神志不清?”医院的护士带着肖奕来到刘翠玉的房门前,问,“您还要问吗?” “嗯,我问问看,你去忙吧,有事我叫你。” “那行,肖警官,要是她一会发疯你一定要叫我们啊,那有按铃,可别把您给伤着了。” “不碍事,你忘了我是警察了?” “对对,肖警官自然是不怕的。不过您还是当心点,这女人可狠了。” 小护士一走,肖奕走上前去蹲在刘翠玉面前,问:“你还认识我吗?” 刘翠玉抬头,看了半晌,眼睛一亮,似找到了什么救星,一把抓住肖奕的手:“警察,叫什么来着?哦,肖队长对不对?我认得你,那次你来医院看青云,还问了那个算命女人的事对不对?” 刘翠玉眼神清明,说话有条有理,没疯。肖奕断言,又问:“那你现在怎么回事?” “肖队长,救我,你救救我。我不要待在这里,我没疯,真的没疯,我说的全是真话,可没人信我啊!”说到这里刘翠玉失声痛哭,不光是没人信她,是所有人见她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啊,都怪那丫头,“肖队长,我知道,这都是那个小怪物弄出来的事,她就是不让我好过。” “你说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 “那天我就和她说了几句,教了她做人的道理,她不听也就算了,还要动手打……不对,不是动手打我,我压根就没碰到她,可不知怎么的就手臂发麻提不起劲。”对了,当时没注意,这么一想还真是没碰到,“你没瞧见当时的状况,她手就那么一抬,房门就自动关了。然后把我这当妈的给训了一顿,我气不过想要教训教训她这个目无尊长的丫头,可是不知她使了什么法术,就看见她掐了下手指,我、我浑身就跟被人点了穴似的动弹不得,想说话却一直堵在嗓子眼,就跟哑巴了似的。” “还有,她像是料定有人来了,对我说了句我是不想再待在慕家了要如我的愿,然后手又一会挥门又自动开了。然后她就在那做戏说我的不是,就这个时候我就像是被人操纵了一样说了一些不是我本意的话,本来不能动的我竟然作势要去打她。你说这不是妖怪是什么?”刘翠玉紧紧抓着肖奕的手哭诉,“肖队长,要是我有半句谎话就叫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你行行好,救救我吧,这里我一天也待不下去。” “妖怪?即使你说的是真的,你的所作所为还不如妖怪。你还是老实待在这里以免出去妖言惑众!”这女人说的是真的,但是这样的人真的不配做母亲,就让她在这里好好反省吧。越入洞房 “肖队长,别,求求你、求求你,只要你把我弄出去,我保证不乱说……”手下一麻,即刻松了手,睁眼大骇,这感觉…。 “你已经疯了。”肖奕一声冷笑,彻底断了刘翠玉的希望,回身步出门外,手一抬,门关了。 “啊!妖怪……” 慕雅歌,难怪那次觉得莫名熟悉,原来是你,这下可让我逮到了吧?圣风学院是吧,有缘自会再相见,这话可是你说的。丫头,看来我们真的很有缘…… 想到这里的肖奕盯着远处的人影又是一笑,丫头,这次看你还怎么躲? “小雅,你行不行?”王语菲跑在慕雅歌身边问,“吃不消你要说的啊,你不能和我们比,到底才13岁,我们好歹也是训练过几年的。那姓肖的也真的是,少将了不起啊。看着是个娃娃脸,没想到这么狠心,折腾人。” “暂时还行。”肖奕啊肖奕,你打的什么鬼主意? 慕雅歌绝不相信肖奕会吃饱了撑的来圣风当教官,难道是因为自己?没道理啊,不可能认出自己才对。不管目的如何,都不能让你如愿。 回头一想王语菲的话,也有道理,13岁,肯定不能和他们比,要是她的表现太好反倒惹人怀疑。既然这样,那就装吧。 “快点,绣花呢?这就是所谓圣风的精英吗?再这么磨蹭就再加5圈!” “……” 学生们叫苦连天却又不好开口,再加?再加真的要死人的!心里怨念无比也只有硬着头皮跑下去。 慕雅歌一圈跑完狠狠瞪了肖奕一眼,不料肖奕似是看到她的目光,眼角微挑似在笑。 笑,笑你妹啊! 五圈下地,很多人都开始汗流浃背、脚步蹒跚,气喘吁吁吃不消了,慕雅歌自然就是其中之一。至于那陆云,更是脸色惨白,却还是咬牙坚持,陪她一起跑的陈薇儿在一旁加油打气,不时还帮把手拉着她一起跑。 六圈过后,陈薇儿喘着粗气把陆云拉到了肖奕身边:“教官,陆云同学第一次参加军训,这程度是不是对她太过了?你看她这脸白的,要真是有个什么意外可就不好了。” “薇儿,我……我不能搞特殊,你看……看慕雅歌同、同学比我小都还在跑呢,我这样……这样真的不太好。” “小云,你看你,话都说不清楚了。那乡下来的野丫头13岁就长成这样肯定是不在乎这10圈,你逞什么能?”陈薇儿一边帮着陆云顺气一边说,“教官,她真的不行了。” 肖奕听了这话眉头一皱,乡下来的?乡下来的怎么了,圣风学院的学生就这素质?又看了眼面色惨白的陆云,这个倒是真的不行了,不过那倔强的小模样是做给谁看的呢? “十分钟,到时候把剩下的圈数跑完。”背手回头,目光又转向了操场。 陆云咬了咬唇,还要跑?她都做出这么可怜的模样了,这教官怎么这么不懂怜香惜玉?扯出一抹虚弱的笑:“谢谢教官。” “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她不能跑你也不能?”头也不回,这孩子可真不讨喜。 “呃……是。”还以为能顺便偷个懒呢。 “小、小菲,我、我好像真的不行了……”说完两眼一翻,软软倒了下去。 “小雅,你别吓我……昏倒了,有人昏倒了!”王语菲扯开嗓门大叫,急得顾不上头上的汗水,把人搂在了怀里,可是,可是她抱不动啊。 昏倒了?肖奕眼神一闪,这就倒了?丫头,你可真能装啊,想着就奔了过去。 陆云在树荫底下喝着水,听人这么一喊,抬眼望去,慕雅歌昏了?昏得好!最好能一昏不起,那才是大快人心。 “教官,你太不人道了,小雅才13岁,你这是操练呀还是整人啊?”看到飞奔而来的肖奕,王语菲毫不客气指责。 “都散开、散开,你们,继续跑。”说完将慕雅歌抱在了怀里,瞟了眼不放心的王语菲,“同学,你也是他们之一,继续跑,我送她去医务室。” “这么好心?” “还想多跑几圈?” “不了不了,那就麻烦教官了,呵呵!”她可不想自找苦吃,不就还有4圈吗?就是爬也爬向终点。 “仙尊,您那仙宠呢?”肖奕看着怀里大汗淋漓的慕雅歌,眉梢一挑,调侃了一句。 “……”什么情况?这货这么知道的?不认,打死都不认! “呵呵,仙尊,做人可不能这样。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修行之人哪有躲躲藏藏的道理?” “……”你不追她能躲吗?这还追到圣风学院来了! “行了,别装了,我都知道了……” 你知道个球! “唔……”跟念经似的,受不了了,迷蒙睁眼,“肖……肖教官,我、我怎么了?” 还装?这迷糊的样子还真挺像样,要不是知道那些,还真就被这丫头给骗了。 “丫头,演技不错啊。” “肖教官,什么意思?不过你这话倒也没错,人人都夸我演技好,你也这么认为?是看了我的电影吧,觉得我演得怎么样?” 真会顾左右而言他,肖奕忽然想打掉慕雅歌脸上灿烂的笑容,可这笑容……真挺触动人心的。 “哦,我想起来了,我昏倒了。”慕雅歌恍然大悟,随即一脸委屈,“肖教官,看在咱俩相识一场的份上,您给我放个水成不?十圈真的会要我的命……” “你……” “歌儿!”龙君魄在另一边操练,休息间想看看慕雅歌军训的情况,结果看到这么副被人抱在怀里的场景,肖奕? “魄哥哥,我昏倒了,对不起……” “傻丫头,对不起什么?哥哥抱!”也不管对方是谁,身姿一挺,顺手就将人给抱了过来,瞟了眼肖奕,“某些人不知轻重,走,哥哥带你去医务室。” 某些人自然指的是肖奕,龙君魄也自然知道慕雅歌是没事的,可既然这么做一定有她自己的理由。联手做戏而已,反正他俩也不是第一次了。不过那肖奕嘛,竟然敢抱他的歌儿? 肖奕看着空空如也的双手眉头一皱,这个孩子竟然就那么把人从他怀里抢走了?目光盯着龙君魄的后背审视,咦?黑气? 有意思有意思,这一趟可真没白来! ------题外话------ 歌儿:打劫!手都举起来!票票什么的都交出来!不然关门放狗,咬你们! 狐狸:主人,您真粗鲁!还有,本尊是九尾狐、九尾狐!神兽懂不懂?不是狗,要本尊说几遍? 小天:没大没小,仔细你一身白毛! 狐狸:别以为你长大了就神气,老子一爪子拍死你! 魄哥哥两指一拎,白影飞了出去,拍了拍手将歌儿一搂:妹纸们,听见我家歌儿的话没?喏,碗在这里,值钱的都交出来吧,不然以后没肉看! 第六十四章 东白山的灵兽 “哎!那可恶的肖奕,脑子进水了吧?军训在学校里搞搞么就好咯,还非得弄什么野外求生,咱又不是啥特种兵,也不是军校的,这纯粹是整人嘛!”王语菲脸上敷着面膜,在慕雅歌的房间内抱怨连天,起身粗了嗓门学了肖奕当时的训话,“军训,就是要让你们学生懂得学海无涯苦作舟的人生哲学。睍莼璩晓遇到困难、挫折和考验能以平常心对待,不光要勇于拼搏挑战,还要不断超越自我。” 说完一屁股又坐了下去,手臂一挥:“我去他的狗屁人生哲学,瞧姐这张白嫩嫩的脸,半个月下来愣是操掉了一层皮。还有半个月想想忍过去也就算了,结果他心血来潮弄这么出野外求生?电视里演的那种,咱是学生、学生!” “王语菲!知道你嗓门大,你能消停点不?这脸上的面膜白敷了。”李欣茹顺手就是一揭,面膜瞬间报废,“反正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你抱怨有用?不如赶快把准备工作做齐全了,省得明天手忙脚乱。你看看人家小雅,早就收拾好了。” “慕雅歌你个变态!”王语菲凑上前去,一把夺过慕雅歌怀里的九尾,盯着淡笑的人呲牙咧嘴,“小李子,你瞧瞧她,半个月下来虽然成绩平平,可瞧这皮肤水灵得。话说咱都是在同一片天空下吧?照的是同一个太阳吧?这丫头,别说蜕皮,完全不见晒黑啊,瞧这光滑的皮肤,就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你怎么保养的?我瞧瞧!” 说完就开始翻慕雅歌刚整理好的东西,狐狸被她蹲着困在腿和胸前倒也不叫唤,反而小爪子左右一按,小脸很不得埋进去:哎哟,好软、好香、好舒服。美人,本尊好好疼你! 主人,骚狐狸就是骚狐狸,色心不改,真丢人。 小天,这样也好,省得来烦我不是? 他敢!他要是敢对主人放肆,我夜境天直接扒了他的皮! 狐狸哼哼两声,也没反驳,现在软玉温香在自己嘴里,才没那闲功夫计较这些。 “奇了怪了,也没什么特别的嘛!”王语菲看着手里摸出来的瓶瓶罐罐,这些她都有,还是国际大品牌,一脸失望抬头,“快说,你藏了什么法宝?” “天生丽质!”慕雅歌一句话堵得王语菲险些吐血。 “是是是,公主殿下天生丽质,自然是我们这些小的比不来的。”咬牙切齿吐出一句,还笑?再笑打脸! “嗯,那就跪安吧!”挥了挥手。 “你你你……”眼见着人就要扑上前去,被李欣茹一把拉住。 “行了,公主发话,跪安吧,别打扰了公主休息,明天还要早起,你的美容觉还要不要了?” “哎哟,差点忘了这茬,回了回了。”将怀里的狐狸一抱,“这小家伙真可爱,今晚跟我了。” “王语菲……你还真不客气……” “拿去拿去!”慕雅歌大度挥手,狐狸怕是乐着呢。 “哈哈哈哈,走了走了。”被拽着出门的王语菲似捡了个大便宜,嘴里不停嘀咕,“东白山啊,姐明天就来了,你这鬼山可得好好消停消停,别整出什么鬼怪来吓人……” 鬼怪?前世的东白山可是个修行的好去处,可鬼怪一说她怎么不知道?难道自重生后真的变了这么多?慕雅歌眉梢一皱,肖奕,原来你打的这个鬼主意!如果只是为了确定心中所想而搞了这么次野外求生,那你就太不成熟了。倘若真是有什么东西在东白山上作祟,这一票学生你怎么办? 凌晨四点,天还未亮,操场上已聚集了还在抱怨打呵欠的学生,在肖奕冷言厉喝之下纷纷噤声,看来人真不能貌相,娃娃脸也是可以很果决铁血的。 很快几辆军用大卡车就装满了学生,在黑蒙蒙的天色下前行,晨间的冷风吹得人瑟瑟发抖。 “搞得跟暗夜突袭似的,这肖奕还让不让人活了?姐这瞌睡还真被冷没影了!”王语菲搓了搓手,大嗓门很快就消失在呼呼的风声中,可想这车速是有多快。 慕雅歌轻笑着挨近了王语菲,散了些灵气过去,这女孩还是不错的,既然同为室友,照顾一下也是应该。 “小雅,我就说你是变态吧,快让我抱抱,真暖和。” 慕雅歌没出声任由她抱了,却是开了五感,目光盯上了肖奕的那台车。那辆军车上的人一个个神情严肃,身上煞气不小。人不多,目测也就五人,对着肖奕很是恭敬,这几人可不一般。 肖奕,野外求生是假,怕是有任务在身吧! 军车行至山脚下就停了,倒是早到的一台军车上下来了几人,龙君魄赫然就是其中。 魄哥哥怎么也来了?正思量间,肖奕说这次的野外求生虽然严格,但考虑高一的新生从没体验过,为了安全起见由大学部的几名学长分别带队进山,按照地图中的指示到指定处安营扎寨,而他和他的部下则会在暗中进行监督兼保护。 肖奕话刚说完,龙君魄就走了过来,拢了拢慕雅歌的衣领,毫不在意他人的眼光,柔了语调:“哥哥陪你。” “哇!龙少爷好帅!我头一次这么近距离看真人,好幸福……” “花痴!”自然有看不过眼的男生不屑这帮见着帅男人就犯痴的女人。 “小哥哥!”陆云扬起脸,羞涩一唤,试图引起龙君魄的注意,想着这么多人面前龙君魄总不会那么不近人情吧。 “你是谁?”龙君魄只瞟了一眼,听这称呼自然知道身边的女人是谁,可也就只看了一眼,原来那小娘的表亲长这样啊,“脖子是被人给掐了么?” 什么声音?怪里怪气!果然还是他的歌儿清新自然。 “噗”王语菲一个没忍住喷笑出声,艾玛,这龙少爷太有才了。亏人家鼓起了勇气装淑女轻声细语叫你一声哥哥,你直接来句不认识也就算了,还在这么多人面前下人家的脸。高,实在是高! 好在天色没亮,不然陆云在红得滴血的脸更是要笑掉一众人的大牙。 “龙少爷你怎么能这样?云儿可是住……” “聒噪!”龙君魄冷眼一扫,陈薇儿不由就打了个寒颤,明明看不清他的神色,可就是觉出了那眸光的冷冽,后话顿时咽回了肚子里。 哎呀妈,这还叫不严肃?这都要吃人了,狐疑看了眼陆云,这是对人好? 陆云这时没出声,一是不敢,二是怕自己说多了反而让人起疑,只委屈得抖了抖肩膀,表情拿捏得很到位,可惜天暗没人看见。 “吵什么?跟着你们的队长出发,速度!”肖奕看了眼骚动的人群发话,这帮孩子合该吃点苦头。 众人这才依照地图分道上山,不用说,慕雅歌这同公寓的自然被分到了一组,还有六个男生,加上龙君魄一行十三人向目的地进发。 狐狸自慕雅歌的背包中蹿出,自发跳到了王语菲身上,有龙君魄在,主人他自然是没分,还好有个大波美女陪。 “小家伙,就知道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王语菲对着狐狸的嘴就亲了一口,狐狸眸光一闪,伸出舌头一扫,光明正大吃起了豆腐。 艾玛主人,太惨不忍睹了。 小天,随他去,你可别学他,好好的把人都给带坏了。 哼,本大爷才不屑! 一路披荆斩棘,龙君魄作为队长自然是一马当先为队员开道,慕雅歌和龙君魄并肩而行,哪里还有之前在操场操练时那虚弱的模样。二人有说有笑,不像是来军训倒像是趁机谈情说爱。 “看看,我就说那丫头乡下来的身体素质好吧,跑步还晕倒,真会装。”累得扶树干喘息的陈薇儿恨恨说道。 “小薇,算了,留点力气吧,再怎么说她才13岁,在教官面前娇气一点也能理解。”同在喘气的陆云扯了扯陈薇儿的迷彩服摇头。 “你呀,就是太好心,明明你才是和龙少爷一对,现在被个小狐狸精给抢去了,我都替你不平。”校草冷爱 “小哥哥只是看她年纪小,才特别照顾的,我理解他。” “你真是……我是为你好,算了算了,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背后一男生听了二人的谈话,瞧了眼前方巧笑言兮的慕雅歌,13岁,这身体素质可不是一般的好,眯了眯眼若有所思。再看了面前二人一眼,一个装一个狗腿,可真够恶心的。本还想着在二人身后随行保护,这样子既然有闲心在人后说长道短,怕是也不惧山路了。 “让开!”冷冷抛出一语,随手一拨,从二人中间穿了过去,大步向前。 “真没风……”看到男生刚毅的侧面,陈薇儿脸一红,度字就那么咽了下去。 “他是谁?”看着脸红的陈薇儿,陆云坏笑着靠了过来,“你喜欢他?” “别瞎说,他不是我们艺人班的,圣风历来军训人员都是打散的,讲求相互协作。他么……他是风行云,在圣风名气不小。” 风行云?没听过啊,看来不是商圈的,问:“他们家是干什么的?” “嘘,别让他听见了,小声点。”陈薇儿说着似乎有些忌惮,轻声道,“黑道太子爷。” 混黑的?那不苟言笑的模样倒也符合,点了点头不再说话,这种人虽不好相处,但父亲说了,三教九流都得接触,总有用得着的时候。风行云是吧,记住你了。 整整两个小时,若不是为了配合队员的脚力,慕雅歌和龙君魄早到了目的地,不过两个小时似乎也不差,他们是第一组到的。而肖奕自然是已经在目的地等候了,看到疲态各异的几人唇角一勾,慕雅歌,你还敢说自己不是? “先到的先去搭帐篷,一会再布置任务,不要乱跑,解散。” 半个小时候,人员陆续到齐,等都搭好了帐篷,日头已高。肖奕看了眼或坐或立满头大汗的众人,清了清嗓子:“中午的食材你们自己在山里寻找,女生去找柴火,男生去找食物。活动范围只在这个山头,谁都不许跑远了,要是出了什么意外可没人来救,都清楚了没?” “清楚。” “好,各自行动吧。” “听到教官的话没?别走远了,哥哥给你抓山鸡吃。” “嗯,魄哥哥小心。” “乖!” “哎哎,龙少爷对你真是不错,你们俩?嗯?”抱着狐狸的王语菲走了上来,一脸的狭促。 “捡柴。”八卦! “等等我,你这丫头,别说姐没照顾你。” 慕雅歌说是捡柴,实则暗中查看东白山的近况,灵气充足,和前世不相上下,不像是有不祥之物。也好,这样她就放心了,可手上的珠链是怎么回事?一阵阵发烫。 主人,山里有宝。 狐狸从王语菲怀里挣脱而出,跳上了慕雅歌肩头。 主人你看东边的山坳里,隐隐有着祥瑞之光,我狐狸对兽类最为敏感,这东白山怕是要出什么灵兽了。 慕雅歌开了五感,极目远眺,果然有着祥瑞之气,很淡,却是真切透着些金光,既然如此,那就去瞧瞧。 小九,晚上咱走一趟,若真是好宝贝咱就收了,可不能便宜了肖奕。 那必须的啊! 哼哼,若真是什么奇珍异兽,收来做自己小弟,看那夜境天还嚣张?哈哈! “小雅,你这小狗好神奇哦,竟然一蹿就蹿你肩头了,这姿势还这么稳?”王语菲自然不知一人一狐暗自交流了一番,逗着慕雅歌肩头的小狗啧啧称奇。 “嗯,他自小跟着我,练出来的。” “是吗?也让我试试,小白,来,到姐姐这里来。” “……”小白?这么白痴的名字他才不稀罕。 “你叫他小九吧,不然他可不依。” “好,小九,来,来就亲一个。” 狐狸一听这话,马上双眼放光,跐溜就跳上了王语菲肩头。 “哈哈,我就说他喜欢我吧,亲亲,MUMA~”狐狸偏头就来了个舌吻,惊得王语菲眼珠圆瞪,“好家伙,哪里学的?真色!” 慕雅歌翻了个白眼,不语,已经无力吐槽。 “小雅妹妹,你在这里啊。”陆云看到慕雅歌显得很高兴,小跑着就过来了。 “她还真挺自来熟的啊。”看着慕雅歌爱理不理的模样,王语菲回头望了一眼,这个陆云还真是厚脸皮,都说了和她不熟还硬是像狗皮膏药般粘过来,“小雅,你注意着点,这小白花无事献殷勤肯定没存好心。” 慕雅歌扬眉浅笑,看了眼王语菲,这孩子,说你没心眼吧偏偏看人的眼光不差,想来大家族的千金见的事多,这明里暗里的龌龊事哪能不知一二?还能保持一颗纯真的心已经很不错了,做个朋友挺好。 “小雅妹妹,你看,我摘了些野果,给你。”冲上前来的陆云突然一个趔趄,伸手的野果落地,眼看着手一抓…… 瞧了眼不算太陡的山坡,慕雅歌侧身一让,哼,心思挺恶毒啊,可惜脑子不太灵光,难道就没听说过一句叫害人终害己吗?那就自己尝尝恶果。 陆云没想到慕雅歌会突然让开,一时没刹住脚跌了出去:“啊,救命!” “陆云!”跟在身后的陈薇儿也没瞧见究竟是什么个状况,只看见送野果的人就这么跌了下去,匆忙赶到坡边,陆云正抓住了一根树枝,回头瞪了慕雅歌一眼,“你怎么也不拉一把?亏她还好心给你摘果子吃。” 是,她是好心给我果子吃,只是我不要还给她而已。唇角一勾:“你本事好、反应快,你拉啊。” “你……”陈薇儿语塞,看了眼斜坡,还真不好拉,“云儿,你坚持一下,我去找肖教官。” “嗯,谢谢你,我还能坚持。”眼眶溢出些泪珠,紧紧抓着树枝不放,努力不让自己滑落。 “果子好吃吗?”慕雅歌蹲下身子,意有所指,随即捡了地上的野果往身上一擦,“嘎嘣”一口,“真脆,确实好吃,谢啦!” 王语菲本来也很担心,听慕雅歌这么一说似乎话里有话,低头看了眼苦苦挣扎的陆云,不期然捕捉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恨意,心下了然,原来如此。她就说这陆云怎么会这么好心给人送野果,现在叫什么?自食恶果了吧,痛快。 “小雅,这东西你吃得下去?也不怕被毒死?” “东西没毒,真的,相信我。”慕雅歌眨了眨眼,毒的是人心,捡起地上另一个果子递了过去,“尝尝你嘴里说的毒果,别有一番滋味。” “艾玛,真甜真脆,陆云,谢谢啊!”回头二人相视一笑,吃得乐呵。 肖奕一来便看到二人坐在坡边欢快吃野果的一幕,脸色一黑。三两步走上前去,跃下斜坡,将人给拉了起来:“还能走不?” “可、可以。”咬牙点头。 “坚持住,抓紧我的手,马上就好了。” 将人拉上一看,裤腿划破了,小腿处正外冒着鲜血,陆云终于哭出声来:“小雅妹妹,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你不接受我的好意也没关系。也怪我自己没用,站在你身边还能脚底打滑,还好我没连累你,你力气小,不拉我也在情理之中,总不能两个人都掉下来吧。” 不得不说这陆云脑子动得快,看这话说的,直言人家不喜欢她也不介意,站着脚打滑?谁信?既然不是打滑难道……可人家丝毫不责怪反而大度说情,那梨花带雨的模样谁见了都心疼。网王之模拟游戏 嗯,没想到这秦素素的表侄女还有些战斗力,不那么蠢,知道以退为进,她是不是该称赞称赞? “慕雅歌,看不出来啊,小小年纪心思这么毒?云儿好心好意给你送野果,你不要也就算了,怎么能推她呢?我就说好好的人怎么就滚下去了,原来是你啊。”陈薇儿忿忿不平,真是只忠犬。 “我有说不要吗?我还谢她了呢。”说着扬了扬手里的野果,“哪摘的?我也去摘点来分给大家吃。瞧这满山的乱石磕着你的脚了吧?你真是太热心了,送个东西而已,我来拿不就好了,还非跑着给我送过来。也怪我没什么力气,拉不住你,对不住了啊。” “小菲,你包里不还有瓶跌打酒吗?一会回了营地可别小气,都是室友,要友爱互助不是?” “姐向来大方,一瓶跌打酒而已,给她不就结了。”王语菲忍笑,本来还想为慕雅歌辩解一番,结果人三言两语就还了自己的清白,这份功力她得学啊。 “好了,都回去。”肖奕自是听出这几人对话里的意思,反正一个也没指名是被人推的,一个又是道歉又是送酒,这事还真没什么好追究。不过心下早已有了定数,无非是害人不成反害己,看了眼地上默默流泪的陆云,心下不耻,但终归是自己带出来的学生,认命将人抱起走向营地。 远处看戏的风行云扬眉一笑,慕雅歌?挺不错,有心机有手段、又聪慧伶俐,看着也讨喜,以后的校园生活该不会那么平淡无趣了。 ——潇湘首发—— 经过滚坡事件,陆云算是安分了一下午,只是那幽怨的目光和表情还真让许多人觉得她无辜。 “又来了,那伪白花又看你了,哦不,幽是对龙少爷的,怨才是你。”夜幕低垂,篝火旁的王语菲紧挨着慕雅歌搓鸡皮疙瘩,“那目光可真瘆人,瞧我这鸡皮疙瘩,你怎么什么感觉都没有?” 没感觉?那目光都要把她的背给灼穿了,慕雅歌拨了拨火堆,淡然说道:“只要你不去在意,她便什么也不是。” “精辟!”王语菲竖指赞叹,一阵冷风吹过,抖了抖,“这东白山到了晚上可真冷,不行,我得去睡觉了,不打扰你们卿卿我我了。” 龙君魄挑眉,算你识趣,难得的野营,你个大电灯泡可霸占了歌儿不少时间。 “魄哥哥,晚上有兴趣探险不?” “你也发现了?” “魄哥哥发现什么了?” “我只是觉得肖奕来这可不是为了训练你们野外求生那么简单,想必你也是看到那几个人了吧。” “魄哥哥,不简单的人是你。”这帮学生哪里会注意到那些人?都以为只是一般的士兵,压低了音量,“山中有宝,我虽然知道了具体的方位,可现在也不好贸然行事。等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们肯定会采取行动,到那时我们就直奔目的地如何?” “好,那哥哥晚上就做歌儿的小跟班。行了,现在先去休息,不然他们是不会走的。” “哎呀,好困,魄哥哥我先去休息了,明天见!”起身打了个大呵欠,对着龙君魄眨了眨眼就走回了自己的帐篷。 万籁俱寂,星光寂寥,一轮明月挂在夜空倍显孤寂,山间寒气逼人,在清冷的月光下愈发地冷了。 悄然避过守夜人的眼,二人在漆黑的夜里无声穿行。忽然脚步一顿,互看一眼隐在了树林深处。 “大师兄,这山里真有东西作祟?”清丽的女生起,慕雅歌闻声看去,一个俏丽的短发女子身着迷彩服,手里还拿着串珠链。 这也是个修行之人,那手中的珠链一看就是个宝物,大师兄?难道是在叫肖奕? “马小兰,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叫你别跟你还跟?赶快给我回去。”娃娃脸上升起一丝怒气。 “大师兄,别这样嘛,我保证绝不给你拖后腿。再说咱这么多人,怕什么?而且我也是有本事的,虽不及大师兄你,可还是能自保的。让我去嘛,好不好好不好?求求你了,反正来都来了。”马小兰忙上前挽了肖奕的胳膊撒娇,那娇俏的模样看着还真不忍心拒绝。 “队长,既然来了就一起吧,马小姐说得也没错,兴许还能帮上些忙。” 听有人为自己说话,马小兰点头如捣蒜:“是是是,我保证不乱来,一切听从大师兄的指挥调度。” “玄风,一会要是情况不对,你保护小兰。”肖奕无奈一叹,“马小兰,下不为例。” “谢谢大师兄,就知道大师兄对我最好了。”马小兰嬉笑着比了个胜利的姿势,抱着肖奕的手臂不放。 “放手。”肖奕翻了个白眼,若不是这小师妹是师傅的独女,交代他要好好照顾这个古灵精怪他还真就把人给扔回去了。看了眼手里的罗盘,“那边,走。” 马小兰?马家人么?难怪那次肖奕和狐狸斗法的时候提过马家,竟然是马家的首席弟子。 南毛北马都是驱魔家族,南毛指的是茅山派,而北马则是北方马氏一族,在驱魔领域算得上是翘楚,不想今生就这样被自己给撞见了。看来眼远去的几人,本事不错,竟然这么快就找对了方向。 “魄哥哥,咱也跟上。” 山坳下,浓雾弥漫,说是浓雾,实为山间瘴气所至,一般人若是误入此地怕是会小命不保。前方七人停了脚步,肖奕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人手一颗药丸:“吃了,随我来。” 大手一挥,七人便融入了瘴气不见踪影。 慕雅歌却是不急,等了几分钟才拉着龙君魄走了进去。慕雅歌现在的修为自是不怕这瘴气,而龙君魄有煞气护体,行走在瘴气中面色如常,至于九尾狐就更不怕了。 慕雅歌进了山坳便开了五感,拉着龙君魄左右穿行,不出一会就出了这片瘴气。入眼便是一片天然大湖,月色下波光粼粼,湖面还散着些薄雾,湖边的草地郁郁葱葱,宁静、幽然,好一个人间仙境。 肖奕为首的七人站在草地上没动,确切地说是盯着前方的山洞不敢妄动。山洞里有光,金色的,在夜间来看就如破晓的曙光,温暖而耀眼。事出反常必有妖,肖奕背手打了几个手势,人影迅速散开,两面包抄潜向山洞。 “跟紧了。”肖奕面色肃然拉过异常兴奋的马小兰,不由沉了语调,“小心点。” 七人慢慢向山洞靠近,慕雅歌和龙君魄也动了,悄悄尾随其后,不近不远,却刚好将所有人纳入自己的视线范围内。 近了、更近了,七人心底鼓声如雷,刚要探入洞口,忽然传来一声狮吼,紧接着一头金色的成年雄狮从洞内一跃而出。 这头雄狮和一般的狮子很不相同,身形大出普通狮子的一倍,十足的庞然大物。通身的金毛在月光下异常亮眼,就如渡了层金,看着蓬松柔软,可若真是怒了,那一身的软毛怕就成了夺命的钢针。 七人一见,心底一惊,这是什么狮子?相互打了个眼色,身形一动将雄狮给围了起来。 “蠢货!”慕雅歌轻叹,你一行七人到人家的地盘打扰了人家的休息本就不对,现在还形成了包围圈,不是明摆着要对人不利吗?虽然对方是只兽,可也有智慧,更何况那洞中出现的金光就表明此兽必定不凡,真当这狮子傻啊? 果然,那狮子怒了,身形一跃就冲了上去,冲去的方向正对着马小兰。 慕雅歌险些笑出声来,马小兰被肖奕护在身后,又是七人中最娇小柔弱的,不论其他,光一眼望去就知道这是个最弱的。瞧人家狮子都知道柿子挑软的捏,这一对比,高低立见啊! 狮子速度极快,肖奕脸色一沉,一把推开马小兰,也不敢硬来,闪身避了开来。狮爪虽拍了个空,可身后的树干却应声而断。这一爪若真拍到人身上,神仙难救。 趁着二人躲避的空挡,玄木右手一伸,道了声:“蔓藤青青。” 山间的蔓藤就如长了眼般朝狮子缠来,狮眼一睨,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似是很不屑,嘴一张就喷出了一团火焰,那伸来的枝桠蔓藤瞬间退了个一干二净。最强调教 狮子转身,却是往地上一坐,歪着头睥睨几人,不等人动手嘴又是一张。玄冰指尖朝湖面一点,就地取材:“给我灭!” 倒也机灵,知道五行相克的道理,想来实战经验也较为丰富。狮子一击不成,见对面的人也战意雄雄,不由怒上心头。前腿一伏,后腿一蹬又冲上前去,半空中还不忘高吼一声,威风凛凛。 “光电术!”玄电手指朝前一指,一道亮眼的闪电直击雄狮。 “风来。”玄风也适时出击,怕那狮子逃脱,这么好的机会不用就可惜了。 狮子身躯一扭想要躲了那突如其来的闪电,不料气流一变,无形的风又将身体给卷了回来,生生受了玄电一击。嘶吼一声摔落在地,亮眼的金毛霎时冒出一股黑烟。 慕雅歌看到这里眸光闪了闪,那几人会异能之术,又是军人,肖奕不光是队长还是少将。国内这样的组织还是军用的,呵呵,龙组?竟然是龙组! “魄哥哥,看得差不多了,咱来个趁火打劫?”这么好的机会不去的人的傻子。 “正合我意。” 二人笑得如同两只奸猾的狐狸,悄悄向洞口靠近。很好,没人发现! 入了洞金光更甚,照得人睁不开眼。等适应了光亮,定睛一看,柔柔的草堆上正躺着一颗金蛋,鸵鸟蛋般大小。 九尾狐扑上前去,抱着蛋直流口水。 “吃货,这不是给你吃的,快下来!”慕雅歌拎起狐狸就是一通训。 狗看见蛋就扑,还想吃?龙君魄听出不妥,看了眼狐狸又看了眼慕雅歌,眉梢一挑,这茶杯犬果然不是只狗那么简单。 “小九,现身。”既然一起来了,便没什么好隐瞒。 九尾狐摇身一变,四条尾巴得意地左摇右摆,斜睨了眼龙君魄,小样,本尊可不是狗。 “主人,您冤枉我了,我不是要吃它,我只是看到宝贝忍不住抱一下而已。”狐狸委屈地泪眼汪汪,转而又说,“主人,快,快契约,这是那外面狮子的孩子,趁它还没出来赶紧收了,不然一会他的父亲可不干。” “等等,你说这里面是只小狮子?狮子是孵出来的?”不是胎生吗?这么玄幻? “主人,这是灵兽,是胎生。怕是出生之时遭遇了什么不测,他的父母才施法将他养在蛋内。您看这里只有雄狮,估计母狮已不在人世,您快点,只要现在将他契约了,那雄狮也拿你没办法。”九尾狐有些急切,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好事啊。 “还是滴血就可以?” “是,您快点。”狐狸催促,抓耳挠腮。 “谁滴血都可以契约?”那何不给魄?男人配雄狮,王者之姿啊,“魄哥哥,你来。” “主人!” “小九,我有你和小天。”神色坚定,不容拒绝。可我有你这句话让狐狸心里一颤,默默低头,主人是真的把自己当家人看待。 “魄哥哥,听我的,快,滴血让他认主。” “歌儿!”龙君魄将人往怀里一揽,这份心意他受了,随即咬破了指尖滴在了金色的蛋上。 红光一闪,金光却是瞬间没落,洞内漆黑一片。 “主人,快走,这金光一灭,那雄狮定然知晓,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龙君魄一手抱着蛋,一手拉了慕雅歌就往洞口跑去。 只听狮吼声震天,和几人陷入苦战的雄狮忽然全身金毛一立,脚底腾云而起,飞向洞口。 七人见状一愣,看了眼洞口,金光不再,该死,有人渔翁得利,抬脚就追了上去。 “狐狸,用幻境困住他们。小天,煞气形成屏障挡一下,我有话和那狮子说。”慕雅歌稳了心神一一吩咐开来。 那七人只觉身入桃林,香气袭人,而桃林的前方一块黑墙阻挡。一个美轮美奂,一个让人头皮发麻。 “小兰,出法宝破了那煞气。”肖奕面不改色,慕雅歌,你到底还是来了。 “大师兄,看我的。”马小兰手中的珠链朝煞气飞去,口中念念有词。 金光四射,耀眼的光芒形成光圈撞向浓厚的煞气,一波又一波,发出阵阵嗡鸣。 “凝神、精气,别想别看,一切只是幻象,心随意动,跟我走。”肖奕频频虚空制符,打向桃林。符气所到之处花瓣纷纷,飘渺妖冶,落地却是化为黑气,一株株桃树瞬间消弭无踪。 洞门口,雄狮恼红了眼,不期然落下泪珠,他的宝贝儿子就这样被人夺走了? 九尾狐却是挡在慕雅歌身前,威压一开,雄狮不由匍匐了身子,却还是目光含恨。 “小九,他只是救子心切,父爱如山,收起威压,莫要为难于他。” 雄狮闻言猛然抬头,他竟然从人类口中听到了这样的话? 慕雅歌走上前来,伸手摸了摸雄狮的头:“说来是我们不对,偷了你的孩子。可是你们的存在本就逆天,不然也不会招惹那些异能人士前来。今天是他们,那么以后呢?以你一人之力能保护好你的孩儿吗?是,人类都很贪婪,若被心术不正的人发现你们,你和你的孩子都在劫难逃,这天下能人异士很多,你阻挡得了吗?” “我不敢说我是个好人,我也有私心,但我保证绝不会伤害你的孩子。相反跟着我、不,是跟着他。”说着指了指龙君魄,“你看看他,他才是契约你孩子的人,你认为他如何?” 雄狮抬头,定定看向龙君魄。眼底忽然闪过一丝惧意,不由又伏地了身子做臣服状。这个男人很强,虽目测乃一介凡人,可通身散发的煞气让人不敢直视。 龙君魄也走了过来,将蛋托在掌心:“你的孩子我来保护!” “主人,干脆你把他也契约了得了,这样他们父子俩不就可以相聚了吗?”狐狸摇尾提议,弄不到小的,弄小的的老子做自己的小弟不是更威风? “你可愿意?”倒是不错。 “大块头,本尊的主人自是强者,不然我一介上古神兽怎会认人为主?你快些从了吧,告诉你,好处多多。”坑蒙拐骗狐狸得心应手,不过这也是句实话。 见狮子不再犹豫,欣然点头,慕雅歌咬破指尖滴在了狮子的眉心,一人一狮脚下红光乍现,狮子那被烧焦的毛立刻又恢复如初。 “主人,我能说话了。”狮子大喜,看了眼九尾,果然是好处多多。 “看吧,我说的没错吧,以后你的修行比现在可强得多,跟在主人身边包你有肉吃。” “整天就知道吃!”慕雅歌揪了把狐狸的毛,看了眼身形高大的雄狮有些犯难,“变身?” “主人,我可以。”说着摇身一变,这回是只金色的小猫。 慕雅歌喷笑而出,看了眼变回茶杯犬的狐狸,再看了眼金色的小猫,这以后要猫狗大战了么? “小天,带我们走。” 语落,黑气裹住二人升空遁向远方。 幻象一失,那黑墙也不见踪影,几人遥望那团黑气直跺脚。 慕雅歌,又让你跑了…… ------题外话------ 谢谢众位亲的票票,大么么! 第六十五章 斗戏,我扇不死你! “快看,好漂亮的猫!别跑……”陈薇儿在山林间追着猫跑,可人哪追得上那灵活的小动物,只见那金色的小身影跐溜蹿上大树,下一刻却是脚一滑,“喵呜”一声卡在了细密的树枝间,扑腾着小身板不停叫唤。睍莼璩晓陈薇儿站在树下仰望,不由高喊,“谁去把它抓下来?” “薇儿,算了,这猫既然出现在东白山,肯定是山里的野猫,不同家猫,你不要担心。”陆云抬头看了眼,确实漂亮。 看着猫可怜兮兮卡在树枝间,许多女生都露出怜悯的目光,王语菲抱着狐狸对慕雅歌说:“咱去找教官把它弄下来吧,你看它多可怜呀,咱带回去养正好给小九做个伴多好?小九你喜欢它吗?姐姐给你弄来?” 狐狸伸舌舔了舔王语菲,那水汪汪的狐狸眼满是兴奋,显然对这个提议是赞同的。 “小雅你看,小九说喜欢!” “你哪只耳朵听到他说喜欢了?”慕雅歌无语,随即挽了袖子上前,“不过你说得没错,小九一个人太孤单了,咱弄回去来个猫狗大战也好。” “小雅你还会爬树?” “小菲,人家可是鼎皇的全能艺人,有什么是不会的?”陈薇儿讥笑一声,语气中的鄙夷顿显无疑,心下道乡下的野丫头对于爬树这类事肯定是驾轻就熟,艺人又如何,终究是乡里人的作风,上不了台面。 “我来!”风行云从人群中走出,对着慕雅歌点了点头,三两下就爬上了树,大手一伸就把猫抓到了手里。下地后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中直接把猫塞到了慕雅歌怀里,“给你。” “谢谢!”慕雅歌摸着小猫,仰头就送上了灿烂一笑,白齿红唇,耀眼的笑容让风行云万年如冰的脸上展露了一丝浅笑。 “不客气!”走回人群,风行云伸手摸了摸心口,突突直跳。 “猫咪乖哦,看你浑身的金毛,就叫你小金子好不好?”猫儿伸舌舔了舔慕雅歌的手,喵喵直叫,显然很高兴。 “俗!”陈薇儿回头看了看人群里的风行云,心里很不是滋味,随即白了慕雅歌一眼,勾了龙少爷,现在连风行云都出手帮你,真是个狐狸精。 “薇儿,你怎么就是不喜欢小雅呢?我觉得她挺好的,漂亮大方,人缘又好……” “你那么喜欢她你跟在她身边啊,跟着我做什么?”陈薇儿甩开白秀秀的手,挽起陆云转身就走。 “我……”白秀秀咬唇,委屈地跟了上去,“薇儿,等等我!” “小雅,是不是觉得白秀秀热脸贴了人家的冷屁股?习惯就好,这种场景很平常。她二人是发小,一个是千金小姐,一个只是普通工薪阶级家的女儿。一个习惯了颐指气使,一个又习惯了当小跟班。纯属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而已。”王语菲抱着狐狸在慕雅歌身边爆料。 “小菲,背后不说人短!”李欣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撇嘴。 “我说得光明正大,让小雅了解清楚了不至于去胡乱管她们的闲事。” “是是是,你什么都有理,人家小雅才不是那多管闲事的人呢!就你在那瞎操心……” “小李子,你给我站住……” 习惯当小跟班么?那可未必!再看了眼相互追赶打闹的二人,包打听李欣茹,呵呵,这丫头也有点意思,这就看出自己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了? 收下小猫这出自然是慕雅歌导演的,不管这猫出现得是否蹊跷,至少是在大伙的见证下成了她名正言顺的小宠物。 肖奕盯了一人一猫半晌,心底再是不甘也没将人抓现行不是?后来夜探山洞别说什么珍奇异宝,连个鬼影子都没瞧见,而那威武雄壮的大狮子也仿佛人间蒸发不见踪影。肖奕拎了猫的后颈大眼瞪小眼,尽管此时的小金猫扑腾着爪子惊恐得喵喵叫唤,可肖奕还是不由将小猫和大狮子联系到了一起,直觉认定二者必有关联。可没证据啊,悻悻将小猫丢还给慕雅歌,凑上前来低语:“仙尊,好手段!” “教官,小猫儿可怜,我那小狗在公寓没人养只好带出来了,我保证不会影响这次的军训。您开个恩,我保证下不为例。”慕雅歌抱着猫后退一步,作势羞红了脸,“哎哟教官,您和歌儿贴这么近,学生们看见可会想歪哦!” 看着羞红了脸转身小跑的慕雅歌,肖奕脸色没来由一红,想歪?瞄了眼窃窃私语的学生,心下恨得牙痒痒。小家伙,又被你给摆了一道! 隐在树后的马小兰看了眼面色泛红的肖奕,恨恨扯了根树枝,该死该死,大师兄太关注那个丫头了。这些时一直见大师兄的目光追随着那丫头,这种情形可不多见,难道大师兄喜欢上人家了?慕雅歌是吧,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好的,哼! ——潇湘首发—— “歌儿,明天是军训最后一天,完了随我回家,爷爷想你了。”想起自己爷爷打来电话时的口气,就觉得好笑,怕丫头在军训时吃了不少苦头,一定要带回家来好好补补。 “好啊,魄哥哥,我好幸福哦。在家有爷爷奶奶疼,在外有你疼,还有你爷爷和伯父疼。你说老天会不会嫉妒,到时候把我的幸福全收走?” “傻丫头,不许胡说。老天要是敢妒忌,哥哥就和天斗!” 和天斗!这是何等的气魄和决心?慕雅歌抬头,这话怕也就只有龙君魄才说得出来! 到了回家的日子,这回龙君魄亲自开车,还是那辆悍马,似要将头条进行到底。 “小哥哥……”陆云欲言又止,看向龙君魄的眼神带了丝渴望和乞求,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你就不能绅士一回? 小哥哥?这女人还真叫上瘾了! “查查字典,脸字怎么写。”牵着慕雅歌越过陆云身边时脚步微顿,满怀期待的陆云以为龙君魄终于注意到自己了,可一句无情而讽刺的话让身形晃了晃,霎时间小脸惨白。耻辱,绝对的耻辱! 想她虽算不上豪门千金,好歹家里也是有头有脸,从小到大哪个不是把她当宝贝一样捧在手心?如今却三番四次被同一个男人这样羞辱,还是一再当众下自己的脸面,小脸由白转红,那在眼眶打转的泪水终是忍不住颗颗滴落。好好好,龙君魄,这是你逼我的,你不是疼惜慕雅歌吗?到时候…… 龙君魄哪会去管陆云现在是什么心思,别说入不了他的眼,就连跳梁小丑都算不上。稳稳牵着慕雅歌上了车,亲自给人扣上安全带,油门一踩,呼啸而过,只留那车后的尾气嘲笑某些不自量力的蠢人。 龙家大宅里,二人刚进门,龙老太爷高兴的声音就响了起来,人影也步出了厅堂:“丫头,爷爷看看,瘦了没?” “爷爷,我好着呢,瞧我给您带什么来了?”慕雅歌将袋子里的茶叶拿了出来,“魄哥哥说您就好这口,歌儿倒是懂些茶艺,一会泡给您尝尝。” “哈哈,丫头有心了啊,怕不止是懂些吧?”之前谦虚说下棋还行,结果杀得自己不由尽了全力,现在说懂些茶艺?不由有丝期待了,“那一会爷爷可得好好尝尝才是,李婶,快,十全大补汤呢?给丫头端来。” 十全大补汤?慕雅歌抖了抖,不过就军训了一个月,还用得着这个? “爷爷,魄哥哥有保护我哦,所以哥哥比较辛苦。”既然逃不掉,那就一起吧。 “好丫头,真贴心。李婶,两碗!” 龙君魄暗叹,拉着慕雅歌的手一紧,偏头勾出一抹邪肆的笑意。坏丫头,晚上好好收拾你。 “伯父好!”进了客厅,慕雅歌就向龙霆打了个招呼,走上前去低声道,“伯父,歌儿给您也带了份礼物。” 说着别有深意看了眼龙霆的腿,几人眼光一闪,便知慕雅歌的意思,面上不动声色,因为秦素素接陆云回来了。宫斗一生推 秦素素脸色不太好,而陆云双眼通红,明显是哭过。龙君凛见了,调侃着说:“云丫头这是怎么了?哦,我知道了,军训吃苦头了吧,跟你表姑哭鼻子了?没事没事,这都结束了,丫头,坚强点。” 龙君凛不说这话还好,虽然不知情,但这话无疑是在人伤口撒盐,还有,就算不知情还不能猜到几分?这可是十足的人精来着。 “嗯,大哥哥说得是,是云儿小题大做了。”她能怎么说?人在屋檐下,再是不快也不能甩脸子啊。 本以为龙君凛就此揭过,谁料还没完,又说了:“我说雅丫头,你这精神头可比云丫头好得多。爷爷、爸,这和上次来没区别吧?怎么越看越水灵了呢?丫头,是不是偷懒了?” “大哥,教官可严厉了,我倒是想偷懒来着。可人家一个眼神,我这小心肝就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哪敢插科打诨啊。”说着还不忘拍了拍胸口,心有余悸的表情表现得淋漓尽致。 “歌儿小时候吃过不少苦。”龙君魄一句话就指出了二人的不同,让龙家人对慕雅歌又生出了几分怜惜。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丫头,你做得很好。”龙老太爷点头称赞。 “这确实不能比,生长环境不一样嘛,咱云丫头能坚持下来已经很不错了。”秦素素心底有气,当然不敢明着发火,可既然说到了吃苦,那就拿身世做文章。山鸡和凤凰有可比性吗? “秦阿姨说得很对,我就一乡下小毛孩,自然皮糙肉厚。想那古时越王勾践十年卧薪尝胆,咱这算得上什么呀?”轻巧一句话死死堵了秦素素的嘴,身份?她从来不在乎,人家越王可是一国之主,你陆云再怎么金贵还能比得上国主? 龙君凛拇指一竖,四两拨千斤啊这是。 “爸,我先带云儿上去休息。”秦素素哪还待得下去,沉着脸就将陆云带上了楼。 这二人怕是没什么心情吃晚饭了,慕雅歌话峰一转:“伯父,可有说话的地?” 龙霆点了点头,龙君凛忙上前推了轮椅,一行人就进了书房。 “伯父,我说了要送您一份大礼。”说话间从书包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一看,全是大小粗细不一的银针。 “这是?”众人自是认得的,龙老太爷起身,激动地拿着盒子细看,“丫头,你还会医术?” “略懂。”慕雅歌也不解释,走到龙霆身边,揭起龙霆腿上的毛毯,捏了捏腿。说是捏,其实是渡了些灵气稳固脉络,“伯父,您这腿这样有十多年了吧?” 龙霆抬头看了眼龙君魄,你说的?后者不语,不摇头也不点头。 “已经有知觉了吧!”也不等龙霆答话,继续问,“伯父,您可信我?” 信!如何不信?老中医说过他的腿会好起来,而且不是敷衍,是断言,只是时间会比较长,现在的腿确实已经有知觉了。 “伯父,我可以让您在两个月内站起来,和常人无异,您愿意试试吗?” “丫头,你说什么?两个月?”老中医说是会好,可保守估计也还得一年,这丫头竟然说两个月就能让他完好如初? “嗯,您只需要放宽心思就行,以后每个周末我都会来给您针灸一次。”说着动手卷起龙霆的裤管,下针。 众人只见慕雅歌手指飞快,似乎都不用细看,那一根根银针就扎了上去。这是略懂?这要被那票自认天下名医的人看了还不得惭愧得回炉重造! “嗯,吃饭时间还早,15分钟后我再给您取下来。”慕雅歌扎完就坐到了一边,神色自若,“现在,您可以说了。” 这样就行了?看了眼小腿上的银针,不可置信。 “伯父,针灸讲求穴位准确,不是扎得越多越好,对症下药才是治疗之根本。” 龙霆古怪看来一眼,这丫头连自己心里想什么都知道?真是怪了。压下心底的怪异,惭愧看了眼盯着自己的亲人开了口。 原来秦素素和龙君魄的母亲高如烟是手帕之交,家世也相当,所以两家来往得十分密切。秦素素曾经对龙霆表示过爱慕之情,可被龙霆拒绝了。那秦素素倒也不在意,说男人就该向他这样对自己的妻子忠贞不移,她只是憋在心里难受并不想破坏他们的家庭关系,也不屑做个拆散人家庭的坏女人。而她也如自己说的那般,从不纠缠,似乎说出了心中所想就已经心满意足。 本以为日子就这样幸福过了,可不料十三年前的一场车祸让幸福美满的家庭蒙上了厚重的阴影。妻子的去世和自己双腿的残疾让本来意气风发的龙霆一蹶不振,尽管膝下二子听话懂事,可少了妻子的音容笑貌,龙霆一度觉得生活了无生趣。这时候秦素素来了,悉心照顾自己,可谓无微不至。不仅给他遍访名医,还鼓励他为了孩子为了父亲振作精神,重振雄风。 久而久之,龙霆即使不爱秦素素,也心存感激,才和父亲龙雷说了娶秦素素的事,要给她一个名分,秦素素就是这样进了龙家的大门。可不料无意间听到了秦素素与人的电话,原来这一切都是个精心的布局。秦素素不仅是那场车祸的主使人,还在外有了个私生子。他就说那场车祸中明明自己护住了妻子,怎么反倒是自己活了下来?原来秦素素尾随其后,只救下了龙霆而拖延了救助高如烟的时间。 这个女人心思狠毒,为了进龙家大门,不仅害了自己的好姐妹,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残忍抛弃。被一个女人玩弄在鼓掌之间,龙霆除了恨便是狠!真当他龙霆这么多年白活了吗?龙家人,从来都不是任人拿捏的孬种,不然龙家的大业是如何做起来的?行,你这女人要玩,就陪着你玩。 于是除了积极配合治疗,自己私下也走访名医,效果不错,却不料被慕雅歌一眼给瞧了出来。 “丫头,你是怎么知道我腿的事?”这一点他始终想不明白。 众人眼光聚集在慕雅歌身上,龙君魄自是知道她的不同寻常,解围道:“爸,是我和歌儿说的。您说的这些我早就知道了,那通电话我也听见了。” “你知道我的腿……”忽然哈哈一笑,自己能演戏,为何孩子就不能? 腿的事他真不知道,不过既然父亲这样认为也好。 “你这臭小子,戏演得真不错啊!” “彼此彼此!” “还真是个恶毒的女人!”龙君凛眼色一沉,当年自己在外求学,并不知内里乾坤,只是直觉不喜欢秦素素而已,可没想到这女人毒如蛇蝎。 “好了,你们也不用为我担心了。至于以后么,且看!”龙霆别有深意一笑,胸有成竹。 秦素素,秦家,惹了龙家,还会有你好日子过?等着! “收工吃饭!”慕雅歌走上前来拔了针头,肚子饿了。 “对对,吃饭,别把丫头饿着了!”龙老太爷越看慕雅歌越喜欢,这不光是小孙子的心头宝,还是他们龙家的福星呢,要宝贝着! ——潇湘首发—— 军训过后,圣风正式开堂授课。艺人训练班的学生一个个显得很兴奋,一会就是表演课了,签了约的艺人希望在新学期让老师看到自己的进步,摩拳擦掌只求一会好好表现。而那些报考而来的新人则希望在表演课上能多学点知识,顺便也向有经验的艺人取经。 “嘿嘿嘿嘿,小雅,一会让你看看姐的能耐。我说过学习上我是不会让你的,到时候别输了哭鼻子哦?”王语菲头一昂,牛B哄哄,显然对自己很有自信。下一刻却是一把揽住慕雅歌的肩头,“哭了也没事,反正你还是小孩子!”恶女霸道:美男迫承欢 慕雅歌撇嘴,一把打掉肩头的手:“不怕闪了舌头!” “哟哟,挺神气啊,姐今儿还就让你瞧仔细咯!”王语菲嘴里说着气话,却还是死皮赖脸粘着慕雅歌,“话说你吃什么的?下手可真狠,看,都红了,赔!” “小九,给舔舔!” 狐狸忙跳了过去,王语菲松开慕雅歌一接:“乖小九,还是你对我好,那个小没良心的,咱不理她了,哼!” 课堂上,三十来岁的女老师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环看满教室的学生点头。教室外也有学生,这都是来看热闹的,确切地说是来看慕雅歌的。 “从今天起,我就是你们表演课的老师,我叫齐红羽。”说着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名字,搁下粉笔转身,“在我的课堂上,言论自由,你们有什么想法尽管提出来。我欢迎大家踊跃发言提问,也希望你们能勇于展现自己的才能。能学到多少全在你们自己,我不会手把手来教,但有什么疑问也可以来找我,至于能悟到多少也是你们自己的事了,现在正式上课。” 转身又在黑板上写下了一个大大“蝶”字,再次开口:“今天第一个课题就围绕在这个蝶上了。不论你们以什么表现形式,肢体动作还是戏剧表演,只要把蝶表现出来就可以,前提是表演过程中不许有任何台词。” “啊?蝴蝶?好难哦,这要怎么表演?” “是啊,一开始就这么难?” “谁先上来展示?”听着台下的窃窃私语,齐红羽皱了皱眉,这就嫌难了? “老师,我来。”王语菲当仁不让,第一个起身,对着慕雅歌下巴一昂,那眼神仿佛在说:接招吧! “好,王语菲同学你来,你成绩一直不错,希望今天能带个好头。”齐红羽微笑点头,对王语菲的自告奋勇显得很满意。 王语菲自信满满步下台阶,带笑的脸一收,桃花眼一闭双手抱胸卧倒在地。这是一段舞蹈,无音乐的舞蹈,可王语菲此时已进入忘我状态。 在地上抱着自己扭动身躯的人猛然由卧到坐再到站,双手由抱胸到慢慢撕扯,让观看的人仿佛无形中看到了裹在身上的茧,那种想要破茧而出的渴望和痛苦的挣扎让人感同身受。 下一刻双手一撕,脸上的神情一变,先是抹浅笑,抬头似是感受到了阳光的照耀,双臂一伸原地转圈,这是破茧而出的喜悦。不得不说王语菲不管是动作还是神情都把握得十分到位,柔软的身姿在台前四下飞舞,就真的彷如一只轻盈的蝴蝶在翩翩起舞。 看得一众人心潮澎湃,这表现力感染力挑不出一丝刺来。随着动作渐缓,表情由喜悦转为悲伤却还是带了些满足,人影渐渐匍匐在地,这是蝴蝶陨落。 短短几分钟,从破茧而出到享受世界的美好再到华丽坠落,一支舞蹈演绎了蝴蝶的一生。 慕雅歌率先鼓掌,紧接着掌声雷动,叫好声连绵不绝。人影这才从地上站起,扬起一抹艳丽的笑容回了自己的座位。偏头对着慕雅歌努了努嘴:“怎样,怕了没?” “王语菲同学表演得非常好,下面还有谁想来试试?”齐红羽环视一圈,最后将目光落在了慕雅歌身上,“慕雅歌同学,说到表演,我想你应是有几分心得。也有表演的经验,这一次,你来吧,我想同学们都很期待吧!” “慕雅歌,上!让我们见识见识……” “对,慕雅歌同学,让我们也学习学习!” 在老师殷切的目光下和同学们的鼓动中,慕雅歌从容走上台前。没有任何戏前的说明,直接进入了表演模式。 但见她双手一推,走了几步,闭眼深吸一口气,脸上随即染了抹笑意。 “哦,这是推门而出,好像闻到了什么,大自然的气息?” 慕雅歌笑着弯腰,仿佛从地上拿起什么,走到一边手一斜,一路走了几步。 “我看到了,她在给花浇水!” 没错,慕雅歌正是在给花浇水。一边浇水还一边拨弄花花草草。 “切,老师的命题是蝶,她给花浇水算什么意思?连题意都搞不明白,算什么好的表演?”一听就的陈薇儿不屑的声音。 慕雅歌不在意众人怎么说,将水壶放至脚下,看了眼花丛,忽然轻了脚步。小心翼翼伸手,一顿之后猛然抽手,将食指往嘴里一放吸吮。眼神一飘,头颅也跟着转动。 众人随着慕雅歌的动作望去,忽然心下一惊,这是抓蝴蝶的时候不小心被花枝上的刺给扎到手了,蝴蝶飞了,所以视线随着蝴蝶的身姿而转动。 慕雅歌又动了,这回是伸出了手掌,嘴角含笑,再慢慢将手掌由远到近摊在了自己的眼前。朝着手掌吹了口气,调皮一笑,视线上扬。 众人似乎看见一片花丛中,女孩衣袂飘飘和蝴蝶玩闹的场景,刚才那一幕显然是蝴蝶飞上了女孩的手掌,女孩一吹之下蝴蝶受惊而飞。活灵活现,传神! 这还没完,慕雅歌站定不动,眼珠子却是瞟向了自己的额头。小嘴儿一噘,一手就轻轻来到了额间,两指猛然一捏却嘟嘴跺了跺脚。很显然这次又没抓到,那娇俏的模样让观看的同学不由齐齐笑出声来。 在同学的笑声中慕雅歌站定,笑说:“我表演完了。” “大家看清楚了没有?谢谢慕雅歌同学带来的精彩表演。”齐红羽鼓掌,看着走向座位的慕雅歌含笑点头,不错,是个好苗子。 “哼!还不错!”王语菲摸了摸鼻子,心底却是惊叹连连,这是真正的表演,有画面感,不过几个动作就将人带到了她想呈现给观众的画面里。慕雅歌,你真是一个令人心生战意的好对手。 这之后陆续有同学上台表演,似乎谁都不想输给了谁。不过有王语菲和慕雅歌的在先,这后面的表演只能说差强人意,但都敢勇于表现自我,进步的空间很大。 “很好,同学们的表现都不错,可圈可点。”齐红羽微笑着点头,拿出两个小盒子,盒子内是叠好的纸条,“下面进行分组表演,这一次就是对手戏了,两两一组。这个盒子里是编号,抽到相同编号的同学为一组。这个盒子里是你们将要表演的命题,现在,来抽签吧。” 慕雅歌看了眼纸条上的数字,3号。环看四周似乎都找到了分组,再一看,陆云拿着纸条向自己走了过来。 “小雅妹妹,我是3号。” “真巧,我也是3号。”那看接下来抽到什么题了。 “小雅妹妹,我手气不好,你去抽吧。” 抽个签还扭捏,扭捏个毛啊,演啥不是演?慕雅歌无异议上去随便抓了一张纸条,打开一看,这下可真有意思了。 姐妹反目?这范围可广了,亲姐妹还是生活中的好闺蜜都可以,可以为亲情、友情或者爱情反目成仇。而陆云,怕是会趁此机会发泄内心的不满,这题好,真好!陆云,给你机会你可得好好把握! “小雅妹妹,什么题?” “喏,自己看。”慕雅歌将纸条一递。 姐妹反目?陆云倏地眼光一闪,没有伸手接纸条,她怕自己激动得发抖啊。 “都分好组抽到命题了吧,给你们五分钟准备时间,根据命题两人商量着演,既能增强相互的协作性又能相互学习。表演时间为三分钟,现在开始。”封疆大吏 “小雅妹妹,这……我们演什么好呢?”陆云问得小心翼翼,内心却是激荡不已。 “是啊,演什么好呢?”慕雅歌看了眼纸条,顺了陆云的话问,演什么你不是心中有数了么? “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们就演音乐系小提琴专业的好姐妹,成绩不相上下,可为了争夺市里音乐会小提琴首席的名额,其中一人在选拔前一刻弄断了另一人的琴弦导致她落选。知道真相后二人反目成仇,如何?” 陆云呀陆云,真有你的,这才多大会功夫你就想好了情节?瞧这勾心斗角的剧情,都能拍部电影了。啧啧,这心思,报考艺人班还真有些大材小用呢,你怎么不去当编剧? “嗯,不错,就按你说的演。”慕雅歌浅笑着点头,“我就演那毁你琴弦的人吧。” “小雅妹妹你确定?这个有损形象……” “演戏而已,谁还能当真?还有三分钟,试个戏吧。” “哦,好,那小雅妹妹一会要带着我,我没演过。” 你没演过?你哪时不是在演戏?人都说戏如人生,你是人生如戏。 五分钟的准备时间很快就到了,前两组顺利表现完成,紧接着就是慕雅歌和陆云,上台前陆云眼帘低垂,掩去了眸底的深意。 “第三组,姐妹反目,开始!” 按照之前说好的,慕雅歌和陆云相约在操场,陆云上前质问慕雅歌为何要在背地里对她的小提琴做手脚,随后便是二人激烈的争辩直至慕雅歌承认了自己的私心而彻底反目。 老师的一声开始为表演拉开了序幕,慕雅歌站在台中间静静等待,脸色有些沉重,显得心事重重。 就这时,陆云从台前另一边上场,脸上带着怒气,来到慕雅歌面前的时候,却奇迹般笑了。一笑过后,嘴里发出一声冷哼:“妹妹,你可真是我的好妹妹!” 哟,改戏了?就知道这女人不会照之前说好了的来,这样才有意思嘛,不然循规蹈矩一点挑战都没。 慕雅歌,我看你怎么往下演?这回一定要让你在众人面前颜面扫地! “姐姐的脸色不太好,莫不是得病了?”说着一手就探上了陆云的额头,又试了试自己的温度,“没发烧啊?” 看,多关心你这姐姐,所以的确是你的好妹妹。 “装?你还装?你这副天真无邪的面孔到底要骗多少人才甘心?” “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妹妹我怎么不懂了呢?”装?你是在说你自己吗? “你这个野种!”陆云说着一巴掌就挥了上来。 台下的王语菲眸光一闪,靠!来真的?这陆云竟然想趁戏打小雅,太卑鄙了。抱着狐狸的手一紧,担心之情溢于言表。 小美人,乖,主人是不会让她得逞的。狐狸舔了舔王语菲的手,这丫头不错。 慕雅歌不避不让,唇角一勾,就抓住了陆云的手,在陆云惊恐的目光中反手就甩了她一巴掌,红唇轻吐:“野种?” 还想打人?看我今天扇不死你! “你、你敢打我?”实实在在一巴掌,陆云不可置信一手捂脸,一手指着慕雅歌出声,这句还真是心里话。 “我是野种,你又是什么?野种的姐姐?那我们的父亲又是什么?”慕雅歌隔开陆云指来的手指,扬手又是一巴掌,“这一巴掌是替父亲打的,我相信父亲在此也不会怪我。” 陆云连喘息的机会都没有就稀里糊涂被慕雅歌连甩两巴掌,脸颊上火辣辣的灼烧感传来,眼底火苗渐旺。 “你,你和你妈生前一样,专会抢别人的男人。我爸是瞎了眼看上你妈,狐狸精一样的女人能干净到哪去,谁知道你是你妈和哪个不知名的野男人生下的野种……” “啪”又是一巴掌,慕雅歌逼近前去,眼神危险:“你可以侮辱我,但是不许侮辱我的母亲,对一个死去的人你说这话不觉得很无礼吗?” 三巴掌下来,陆云有些懵了,怎么回事?明明是自己要借机教训人,怎么反被人给打了呢?瞄了眼台下的众人,都看得津津有味,牙一咬,豁出去了。 身子一挺,带了几分傲气:“我无礼?我说的难道有错吗?我一直把你当亲姐妹看待,吃穿用度有我的一份就有你的一份,我掏心窝对你换来的是什么?你、你竟然抢你姐姐的男朋友,你说你对得起我吗?” “这话姐姐你又错了,你的男朋友?明明是你一厢情愿想要得到他的爱,不惜仗着长姐的身份求父亲为你去联姻。我不过是想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何错之有?如果一个男人真的变心了,你该骂的也是男人。更何况,管不住自己的男人你还好意思把错都推到别人身上?妹妹我真替你感到丢人!” “你,强词夺理!姐姐今天一定要教训教训你这不知廉耻的狐狸精!”说着人影扑上前去,狠狠甩来一巴掌,这下还打不到你? “啧啧,姐姐,君子动口不动手,虽然你不是君子,可也是有头有脸的名门千金,大庭广众之下殴打自己的妹妹像什么样子?”一把甩开陆云的手,对上冒火的双眸。 “妹妹?那你大庭广众之下打自己的姐姐又道理何在?”不死心的陆云继续抬手,似乎打不到慕雅歌就绝不罢休。 这女人怎么就学不乖呢?真是被打傻了吧,那就再来几巴掌让你清醒清醒! “啪啪”两声,只见慕雅歌一手抓着陆云的手腕,一手放到嘴边吹了口气,将人往眼前一带:“姐姐这时倒忘了之前说的话了吗?我是野种,野种自然没规矩没教养,打人自然也是不按道理来的。告诉你,以后见着我绕道走,不然我见你一次打一次!” 手一甩,陆云跌坐在地,而慕雅歌轻蔑看了一眼倒地的人扬长而去。 “你、你……慕雅歌,我和你势不两立!” 此话一出,四下哗然,本来挺好的,结果最后来了这么一句,败笔啊! 再看看陆云红肿的双颊,众人不由自主摸上了自己的脸,这要打在自己脸上…… 最后那句怕是真的说出了自己的心声了吧! “哎呀,陆云同学,我都说了不真打了,你偏要讲求逼真,还让我放手打别留情。这、这、这,你说我怎么也这么实诚真打了呢?对,是你演得太好了,把我带进了情绪不知不觉就……真是太不好意思了,对不起对不起!我送你去医务室吧。”慕雅歌走回陆云身边,伸手就将人给拉了起来。瞧,她多友爱! 无耻,太无耻了!王语菲自然看出这出姐妹反目演的是什么,本还担心慕雅歌,结果整场戏陆云被吃得死死的,还生生受了人几巴掌,到头来人家来这么一句话,这整人的手段可是到了一定的境界啊!无耻归无耻,可看着真的太痛快了。 而教室旁坐在大树枝桠上看戏的风行云险些被慕雅歌明显刺激人的话给栽了个跟头,瞧这戏演得,峰回路转,这趟热闹没白凑,这性子真是太对人胃口了。 “不、不用了!”欲哭无泪的陆云只有打碎了牙齿往肚里吞,有苦无处说。看着慕雅歌还在做戏的脸心底有些发寒,这几巴掌真把她给打怕了。 “怕了?”慕雅歌在陆云耳边笑着低语,“听到我刚才说的了吧?以后见我绕道走,明白了吗?” “你……”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你,太嫩了!” 第六十六章 要她加入龙组? 偌大的客厅内,雪白的地毯上有这么副奇景:一只金色的雄壮大狮子伏在地上盯着身边一颗白色的蛋,不时抚摸亲吻,眼里流露出浓浓的情意;一只雪白的狐狸神气地摆着四条毛茸茸的大尾巴坐在地毯上,两只前爪环抱在胸前对着大狮子训话;而一个身穿战甲的古代男子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对于狐狸在那口沫横飞诉说当年的神威视而不见,不时还发出几声不屑的哼哼声。睍莼璩晓 倘若有人看到这样的情景,怕是会以为自己思觉失调而产生了幻觉,可这一切都是真的。自从那次野外求生狐狸和夜境天现了真身,在龙君魄面前也就没什么好藏掖了,于是每个周末,龙君魄的别墅内,这帮在人前装柔弱的诡异生物就大摇大摆恢复了真身。 “小金子,除了主人,本尊就是你的老大了,以后要听从本尊的吩咐。那个夜境天你不用去理会,那就是个不识尊卑的卑微孤魂,和咱不是一个物种,你只要记得以后本尊罩着你就可以了,明白了吗?” 小金子抬头看了眼威风凛凛的九尾狐,又瞟了眼专心看电视的夜境天,眨了眨眼低头,前腿一伸,将蛋抱在了怀里打瞌睡。 “小金子,你是雄性,雄性懂不懂?孵什么蛋呀,起来起来,我给你讲讲这世间的规矩,免得你日后闯祸……” “省点力气,什么规矩不规矩,无论哪个时空哪个世界,规矩都是强者订下的。弱肉强食亘古不变,只有变强、立在世界的顶端才是王道!”夜境天扫了眼狐狸,继续将目光锁向了电视荧屏。 “他说得对。”小金子抬头,这个孤魂的煞气真重,不过比起主人的男人还是差得远了。抱着蛋的腿收了收,“孩子,你快快出来,跟着你的主人和女主人一同站在这个世界的顶端,俯瞰众生。” “你、你们……” 不同于客厅的吵闹,楼上的卧室内就是满室的温馨。沐浴后的慕雅歌穿着龙君魄的衬衣站在落地窗前捧着茶杯看夕阳西下,火烧云铺满了整个天际,余晖之下的人显得宁静而美好。 “歌儿。”龙君魄身着睡袍,看着立在窗口恬静的人儿,从背后一抱,低头在慕雅歌颈窝间汲取满身的芬芳。 “魄哥哥,那姓秦的女人一心想进你们龙家的门,心思歹毒,怎么会忍受生产的痛苦?”生了又残忍地抛弃不如不生,她可不认为姓秦的是母爱泛滥或者良心发现。 “你以为她想吗?”龙君魄讥讽一笑,将慕雅歌抱在怀里往沙发上一窝,把玩着指尖缠绕的黑亮发丝,“那种女人自私自利,想到的永远都只有自己。当知道自己怀有身孕,是想去医院做掉。可是医生说她的身体已经经不起折腾,如果再不要这个孩子,日后恐再难生育。她既然想嫁进我龙家大门,自然也想怀上龙家的后。只可惜她机关算尽,却是不知我父亲在有了我之后,心疼我母亲就去做了节育手术。” “伯父好伟大。”慕雅歌闻言一愣,一个男人,还是生在豪门的男人,为了不让自己的女人受苦,竟然做了这样的事,情痴。抬头,“伯母很幸福。” “是,我母亲很幸福。”想起自己的母亲,龙君魄的眼神满是温柔和思念,一个能让自己的男人做下这样决定的女人自然也是有她独有的魅力。 “魄哥哥,你还有我。”手臂圈上龙君魄的脖子,星眸闪亮,自幼少了母亲的陪伴,至少以后有她相伴左右,不离不弃。 “是,你永远都是哥哥的宝。”龙君魄紧紧将慕雅歌搂在怀里,没有多余的话语,太过煽情的话他不会说,因为说得再多永远不及做的。 “魄哥哥,我们下去做饭。”起身露出修长白皙的大腿,宽大的衬衣挡不住春光外泄。 龙君魄想到楼下的几只雄性,眉头暗跳,失策,真是后悔把那些睡衣都丢了。 “换衣服!”她的美好只能给他看。 慕雅歌娇笑出声,后悔了吧?看你下次还敢不敢乱丢衣服!不过还是乖乖把衣服换了。 ——潇湘首发—— “肖教官,您还在啊?”看见倚在树干上的肖奕换了身便服,不是早该走了吗?这是在等谁呢? “我现在是圣风学院的特聘教师。”娃娃脸一笑,人影就自动和慕雅歌并肩而行。 慕雅歌头一偏,特聘教师? “教什么?”自由搏击?还不得把学生给操练死? “体育。” 开什么玩笑?你一华夏龙组的组长跑来圣风教体育?你是有多闲,国家是有多闲? “圣风学生的体能太差了。” 你当是军队啊?圣风的学生又不是要去打仗。 “吃饱了撑的。” “你心里没数?” “我该有什么数?” “仙尊,老这样就没意思了啊。”还不认? “肖队长,肖教官,肖老师!您这样有意思?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以后混混娱乐圈养家糊口而已,您老跟在我身边是怎么回事?”慕雅歌停步,抬头露出一抹狡诘的笑意,“还是说您看上我了,想老牛吃嫩草?” “慕雅歌!”娃娃脸微红,不知是气的还是被说中了心思。 “哎哟,不会真被我说中了吧?”慕雅歌作势惊讶捂嘴,心底暗笑,随即摆了摆手,“不好意思,我对您没兴趣。” “慕雅歌!”他有那么禽兽,对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动了心思? “您还有事不?没事我去吃饭了,一会又要被小菲骂了,哎,那丫头,你不知道脾气有多坏……” “慕雅歌,你最好别让我给抓到,我会时刻盯着你的!”还有龙君魄,那小子也不简单。 “哎!女人太漂亮了还真是挺苦恼的。”慕雅歌摇头直叹,随即仰头,笑颜如花,“肖老师,所谓秀色可餐,我去吃饭,您要来盯着看不?放心,我不收您钱。” 肖奕无语,他真没那么厚的脸皮。 “哦,不看呐,那我走了,拜拜!”转身,挥手。纯情的男人,真经不起逗。 远处的陆云笑看到不远处同样看着二人的另一个女生,马小兰?不由笑弯了嘴角,似乎已经忘记了前几天所听到的警告:“真有意思,慕雅歌,你还真会招蜂引蝶。” 想着心生一计,忽然就从树后跌了出来,“嘶”嘴里发出破碎的呻吟。 途径的马小兰看着跌出来的人影眉头一皱:“怎么回事?” 陆云双眼含泪抬头,却没让自己哭出来,揉了揉发疼的脚,拍了拍心口:“刚才不知什么东西蹿了过来,吓我一跳,不小心就扭了脚。” 马小兰四下看了一圈,伸手拉起地上的人:“真没用,可以走吗?” “没事,就是小扭了一下,回去擦擦药就好了。谢谢你,我是陆云。” “哦,原来你就是陆云。”马小兰扶着陆云歪头打量了几眼,“扭了个脚而已,哭什么?难怪被人抢了男朋友。” 马小兰这话可一点不客气,陆云面色讪讪,心里将人骂了一通。可马上忍住的眼泪就落了下来:“是,我真没用。” “哎呀,你怎么又来了?”马小兰翻了个白眼,想到自己刚说的话,想来是刺激到人了,撇了撇嘴角,“不是我说你,自己的东西抢回来就是了,你哭哭啼啼有什么用?” “我、我……” “行了行了,既然没什么事就去吃饭吧,我叫马小兰。正好顺路,一起。”慕雅歌,让本小姐来会会你。 圣风学院学生餐厅内,悠扬的音乐在餐厅内绕梁,环境优雅、干净明亮。自助区、点餐区,中式西式、花样繁多、应有尽有。誓不为妾 慕雅歌、王语菲和李欣茹三人正在自助区端着餐盘挑选自己喜爱的可口饭菜。身边多出一人,和慕雅歌的手一同触上了面前的一瓶鲜奶布丁。 慕雅歌抬头,对上马小兰挑衅的目光,再看了眼布丁,慕雅歌的手在瓶身上,而马小兰的则只覆在了瓶口上方,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这东西是慕雅歌先拿到的。 “旁边还有。”慕雅歌浅笑,手没放,她的东西即使自己不要了也还是她的。 “我就喜欢这瓶。”怎样?有本事夺过去啊,有本事么你? “呵呵,马家的作派就是强取豪夺吗?”今天可开了眼界。 “谁抢了人家的东西谁心里明白。” “小菲、小欣,你们明白了吗?”瞟了眼前方看戏的几人,陆云,好心机啊,找人当枪使? “明白啊,有人当圣风是自己家,所以学院的东西都是她的。”王语菲逗了逗肩头的狐狸,大嗓门一出,谁都听得见。 “同学,这布丁是小雅先拿的,你,是不是该放手了?”看着明明理亏却还趾高气扬的马小兰,李欣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这年头怎么都喜欢抢别人的东西?难道真应了那句抢来的东西特别好?” 慕雅歌闻言挑眉,李欣茹不同于王语菲的大大咧咧,平时话也不算多,可关键时刻这战斗力还挺强嘛。 “是啊,有些人专抢别人的东西,我只是看不过眼罢了。” “哟,女侠,您这是路见不平?我怎么看着像助纣为虐呢?”王语菲上前一步,上下打量了马小兰几眼,笑道,“别被人当了枪使还沾沾自喜以为自己做了好事,孩子,别光顾着长个,也长点心吧!” “你……”这不是说她缺心眼吗?从小到大还没人敢这么和她说话,马小兰当下就怒了,手底使了个暗劲就推了过去。 这不光是缺心眼,还仗着自己有点本事就嚣张跋扈,若真被她推到,王语菲别说得当众出丑,怕是会被伤到。 慕雅歌抬手轻巧一挡,化解了马小兰的暗劲,笑得有些瘆人:“马家人就这么点气度?还真是挺让人刮目相看的。” 无比讽刺的一语让马小兰涨红了脸,同时也有些惊讶竟然有人挡了她出手,回头看了眼轻笑的慕雅歌,问:“你是什么人?” “马小兰同学,问这话你不觉得好笑吗?” “我是问你怎么知道马家?” “奇怪了,谁不知道马家?小菲、小欣,你们不知道?” “本来是知道的,她这么一问我就糊涂了,敢情她不姓马?”王语菲怪异看了眼马小兰,这话里的意思若是想歪了就不那么好听了。 “王语菲,你敢骂我?”马小兰身形一动,伸手就要掐上王语菲的咽喉。 白影一闪,狐狸一爪子就要抓上马小兰的手。若不是马小兰反应快,手上势必多出几道血印。 小毛孩,本尊罩的女人你也敢动?狐狸蹲回王语菲肩头,歪头舔了舔爪。 “小雅,她、她刚才是要打我吗?”王语菲瞪大了眼,以为自己眼花,明明看见那手掌冲着自己的咽喉而来,这马小兰会功夫?心底一惊,有些后怕,后怕过后抱着九尾狐就是一阵猛亲,“好小九,谢谢你保护了我,姐姐疼你,晚上一起睡。” “汪汪”几声,表示很乐意。 “小畜生,敢对本小姐动手?”马小兰说着就要去抓狐狸。 这回慕雅歌动了,说是动,只是脚下一挪就将王语菲挡在了身后,抓住马小兰的手腕,人影逼近她身前,在耳边低声一语:“《我和僵尸有个约会》看多了吧?真当自己是马小玲了?比起你祖宗,你差得太远了。” 马小兰惊恐地瞪眼,她听见什么了?果然,慕雅歌果然知道马家,哼哼,既然知道就让你见识见识马家传人的厉害。元气一开,显然是忘记了慕雅歌在她耳边说的话。 慕雅歌轻叹一声摇头,这马小兰真如王语菲所说,没长心呐。轻声一语:“你还不配和我动手。” 外人眼里慕雅歌只是放开马小兰,掸了掸衣裙,可这一掸却是挥了道无形的罡风,马小兰站立不稳生生后退了几步。本以为自己只要随便一下就可以将人教训一番,可人家呢?比她更随便,随便得只是掸个灰而已就把自己给震退了。高手,绝对的高手! 慕雅歌没理会马小兰此时是何种心思,拿了鲜奶布丁朝九尾狐一抛:“小九,你英雄救美有功,赏你了。” 在众人诧异的眼神中九尾狐抱着布丁瓶子舔嘴,主人夸他了,真难得啊。 “小雅,这又是练过的?”王语菲狐疑看了眼九尾狐,太神奇了吧? “嗯。”端盘回身,看到门口进来的人影就迎了上去,“魄哥哥。” 龙君魄一身深蓝色圣风校服,有型有款,目不斜视,迈着长腿就走了过来。背光的人影犹如天神下凡,耀眼得让人不敢直视。接过慕雅歌手中的托盘,牵着小手继续选餐。 “魄哥哥今天怎么来了?”一边问一边选了盘虾。 “你在哪哥哥就在哪。”一边答一边选了盘海鱼。 “你一来,全校的女生眼睛都直了,我不喜欢她们看你的样子。”小嘴一嘟,拿了盘葡萄。 “我只看你。”她们看他关他什么事?随手又拿了盘排骨。 “魄哥哥,我不是猪。”眼见着龙君魄又拿了盘糖醋里脊,全是她爱吃的。 “你是什么哥哥都喜欢。”东西堆了满盘。 远处的王语菲抱着狐狸,看了眼戳饭的陆云,又看了眼愣在原地的马小兰,好像龙君魄宠的是自己,骄傲对着马小兰说:“睁大眼睛看清楚,龙君魄这样的人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抢的吗?” 要不是他龙君魄自己喜欢的,谁人近得了他的身? “小九,和姐姐吃饭去,咱不理那个见色忘友的家伙。”扭头转身,拉着李欣茹找空位吃饭。 嗯嗯,女人你真相了,主人确实见色忘友。 问小金子去哪了? 在家孵蛋! ——潇湘首发—— S市某单位的套房内,一身职业套装的女人长发披肩,规规矩矩坐在沙发上,并不显慌乱。对面的男人她不认识,一个都不认识,但人家请她之时只说了一句:小公主有请。所以她来了,三年了,到了履行约定的时候。所以她等,带了丝坦然和期待。 房门一开,对面的几个男人都站了起来,恭敬低头。 “祖宗(老大)!” “干爹,我来了。”慕雅歌进门就给了江应狂一个拥抱。 “嗯,没瘦。” “兄弟们,S市如何?” “祖宗,大,气派。” “老大,帮派多而杂,乱。” “张大胆,说到点子上了。”慕雅歌点头,不错,会分析,“所以咱得让S市乱而有序。” “小公主。”季慧茹起身,不卑不亢问了声好。 “以后你是我的经纪人,叫我名字吧。”慕雅歌细细看了季慧茹几眼,面色红润,神态自如,看来在季家混得还行。又问,“可有自己的公寓?”皇叔,别过分 “暂时还住在季家。” “猴子,给季小姐寻个落脚处,自己人不能亏待了。” “是的,祖宗。” “小、雅歌,住在季家不好吗?我可以打探消息。”季家,内里虽是污秽不堪,可只有深入内部才好瓦解不是? “你太天真了!”人家只是认了你这个女儿,可实权哪这么容易让你沾边?拍了拍身边的沙发,“坐。季慧茹,除了在季家打好关系,你要想办法让当家人在心底认可你,一点一点渗透到季家内部。不是说你进了季家就万事大吉、高枕无忧了。有多少人在算计你你都得弄明白了,商场如战场,家战也是一样。” “这么和你说吧,擒贼先擒王的道理你懂吧?你主要要抓的是季家当家人的心,谁是季家的当家人你看出来没?” “季老太爷。” “眼力不错,可要得到季老太爷的认可,你还任重道远啊。不可一味地做小伏低,这样没人看得起你。季老太爷喜欢有能力的人,你要适当展现一下你的野心和能力,但又不能太过了,毕竟你是个女人,季家不可能让女人来当家。” “我明白了。”季慧茹深深看了眼只有13岁的慕雅歌,这是一个小孩子的心思?怎么比那只老狐狸还高深呢? “你是个聪明的,一点就透,以后就跟着我了,过几天去鼎皇面试。季家大宅内,你知道该怎么说吧?” “嗯,我知道怎么做。” “好,我等着你。猴子,让弟兄先送季小姐回家。” “那个,我、我可以问一下山鸡现在、现在……”说着面色一红,三年了,一直保护自己的人突然间就从她身边离开了,只是偶尔会给自己来个电话,出了什么事呢? 江应狂忽然抬头看了眼季慧茹,这女人难道喜欢上山鸡了?那那天在飞鹅山上山鸡所说不假,是真的喜欢了这女人。 “你喜欢山鸡?”那他得问清楚了,若是真心的,不嫌弃山鸡的出身,那这个女人还是不错。 “是!”季慧茹抬头和江应狂对视,毫不退缩,大大方方承认了自己的感情。 “好,我想山鸡要是知道了,一定很高兴。”江应狂如利刃的眼一收,染了抹暖色,“你放心,他没事,你只要知道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就可以了,以后自然有你们相聚的机会。猴子,把人安全送回去,不得有任何闪失。” “不、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大晚上的你放心,我们可不放心,山鸡要是在肯定也是会送你的。还是说因为送你的不是山鸡,所以你不乐意了?”侯勇笑着打趣,这女人也算是有身份地位,能喜欢他们这样的人,而且承认得理所当然,就冲这一点也要把人给保护好了。 “不是不是,哎,那好吧。”季慧茹连连摇手,最后羞涩地点头,“雅歌,那我走了。” “嗯,去吧。”慕雅歌笑了,没想到自己当初那一举动反倒成就了一对有情人啊。 “干爹,这些时情况如何?” “兄弟会基本还是老样子,风展鹏和风展枭两兄弟水火不容,明里暗里争斗不断。风展枭虽是心眼多,可风展鹏到底是道上混了多年的,虽然为人比较火爆冲动,但也不是没脑子。再者有几位叔父在那守着,这二人倒也是旗鼓相当,谁都拿不下谁。不过时间再长一些,有外力的介入,这局面就破了。”江应狂以前只是对兄弟会太过忠心,其实心里亮堂着,只是没想到自己的忠心反而成了催命符。 “呵呵,看来干爹已经打算好了。”慕雅歌从来都没有看错江应狂,这个男人粗中有细,有勇有谋,得了他当真是得了个宝。 “咳咳……丫头,你调侃我。”江应狂面对老成的干女儿很是无语,就不能表现得像个孩子一点?“风展枭既然一直想把风展鹏拉下马,那咱就顺水推舟帮他一把。说是帮其实也只是给他一个下手机会,咱可不做他手上的刀。” “光靠咱现在的势力怕是还差了一点吧?”慕雅歌很清楚S市的小帮会,不过是些混混,还上不了什么台面。不过有江应狂在,收编了这些小的重新整顿也是支新力军。 “所以还需些时日,不过道上的苍狼帮还算是不错,一直是兄弟会的敌对帮派,倒是可以借助一下他们的势。”风宇扬在道上的口碑不错,或许可以见上一见,问题是怕自己入不了人家的眼啊。 “干爹,您可是江应狂,冷面阎罗,谁人不卖您几分薄面?即使人家认不出您,您趁现在把势往大里做,人家好奇之下自然也想见见后起之秀。”再不然不还有她么? “丫头的意思是要化暗为明?” “也不全是,咱这里的据点自然还是暗的,咱得虚虚实实让人摸不着头脑。呵呵,至于道上么,消息越大越好。至于怎么个*,您自然是明白的。”以江应狂的身手,杀一两个有名无实的老东西还不手到擒来?“等到正式行动了,咱就来个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其实以慕雅歌现在的能力,真要杀个人还不简单?可无谓的业障她不会去背,她要的是人心,除了威慑更重要的是要人心服口服,再者江应狂的仇自然得他自己去报。 “丫头,还有什么是你不会的?”这就是所谓的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嘿嘿,江堂主,这天底下就没有咱祖宗不会的事。” “嗯,江堂主,老大的本事您以后就知道了。” “行了,一切就交给你们了,差不多了再通知我。”抬头看了眼天色,起身,“我出来很久了,也是时候回去了。” 好在临行前施了个安神咒,不然王语菲那小妞又半夜睡不着觉心血来潮摸她房里,到时还不得想由头解释。 “那好,丫头你赶紧回学校,干爹送送你。” “不了,我一个人习惯了,你们休息就好,我脚程快,一会就回了。” “恭送祖宗(老大)!” “好好的啊,别把自己累着了,你干妈……” ——潇湘学院—— 慕雅歌觉得自己点背,以后出门非得算算时辰不可,该不容易逮着空挡往外跑这么一趟,偏偏就被人抓了个现形,还好手里拎了碗宵夜,也算是个小借口,只是那墙角的人真不好糊弄了。 “哟,仙尊,今儿又去哪替天行道了?”慕雅歌正跃上墙头,墙角下的肖奕却好似等了半天,终于从倚着的树干上踱了出来,“我这都等了半天了,别说您是去赏月了,今晚可没月亮。” 嘿!大半夜不睡觉搁这等人,你这肖奕是不是无事闲得慌? “哟,肖老师,您失眠?这是病,得治啊。” “还舍不得下来?别说你恐高。” “哎哟,肖老师,您不说我还忘了,我真恐高来着。快,您帮把手?哎哟哎哟,头晕!”作势摇摇欲坠。 “慕雅歌,你还不给我下来?”看着装腔作势的慕雅歌,肖奕心头的无力感越盛,这孩子怎么这么赖皮,都被人抓现形了还在那演戏。 “肖老师,我嘴馋了,大半夜又肚子饿,所以翻墙。我都速去速回了,您看,吃的还热着呢,您可以当什么都没看见么?大不了我不吃了,这个孝敬您?” “别装了,马小兰都和我说了,你还想狡辩到什么时候?我可是盯了你几宿了。”孝敬他?亏你好意思说,肖奕紧了紧拳头,真想直接把人抓下来打屁股,索性 牌。 “肖奕,你说你老盯着我干什么?”得,不装就不装,她早说过被这人缠上就没完没了,摊牌就摊牌。轻巧跃下墙头,无一丝声响,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说,“你们龙组可真闲,不去消灭国家的隐患,跑这来成日盯着一个小丫头干什么?我是杀人放火、打家劫舍了还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国家人民的恶事了?你至 嘛!”冷酷魔医少夫人 “你竟然知道龙组?”肖奕这回真惊了,怎么知道的? “肖奕,京城肖家的长孙,正宗的红三代,最年轻的少将,又是马家的首席大弟子,我说得可对?”慕雅歌早在西城那次警察局那事就基本确定了肖奕的身份,这回看着他以少将的身份来圣风当教官就确信无疑了,“华夏的龙组的确神秘,可神秘不代表就绝对无人知晓,别国的军机处谁不知道咱华夏的龙组?国家成立这个组织不就是为了让人忌惮么!” “你竟然知道龙组?”还是这句问话,意义却又不同了。 “天下能人异士那么多,可被收编进了国家隐秘组织的除了龙组我真想不到别的。”慕雅歌像是看白痴一样看了眼肖奕,没听过一句话叫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嘛。咳咳,虽然用在这里不算恰当,“您满意了?我能走了不?” “不行!”肖奕身影一动,拦住了慕雅歌的去路。 “你到底想怎么样?我说了你不是我对手,别逼我出手。”慕雅歌不由冷了语调,还有完没完了? “你别误会,我没想和你动手。”肖奕有丝窘迫,被一个孩子当面说不是人对手实在是有够丢脸的,可事实如此他也没得反驳。摸了摸鼻子,“我是想……加入我们龙组吧,国家需要你这样的人才……” “别,千万别!我没有那么伟大的情操,只是想安安静静过我的小日子而已。”慕雅歌抬手,阻了肖奕的后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仅此而已。” “你先别急着拒绝,好好考虑一下,这是国家给的无上荣誉。”见慕雅歌还是要走,不由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更何况你也是修行之人,定有一颗慈悲的心,而且加入龙组,为国家做事也是积德,修行必有大成。” “肖奕,你那套大道理别用在我身上,也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因为我——”看了眼抓在胳膊上的手,提气一震,人影一闪,已在一丈开外,留下未说完的一句,“我从来就不是好人!” 看着空空无也的手掌,还残存着一丝余温,而人影早消失无踪,肖奕抿了抿唇,娃娃脸上有丝黯然。握住掌心,瞧着人影离去的方向暗暗发誓:“慕雅歌,我是不会放弃的。我既然能让你认了之前你不愿承认的事,也能让你心甘情愿加入龙组。我一直都相信,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回了房的慕雅歌有丝烦闷,肖奕的脾气她算是摸出些门道,就像她说的,那家伙就是个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人。本以为认了也就认了,可没想到人家的目的竟然是要她加入龙组。 龙组?是,是国家给是无上荣誉,可说到底还不是一群不能暴露身份的可怜人。就好像国家的特工,为了国家出生入死,国家的利益永远高于一切,有的到死连个名字都不能留。她真没那么伟大,重活一世就要随心所欲。找到自己的弟弟,弄清这具身体的身世,打击报复一下凤家,然后和魄白头到老,就这么简单而已。 可肖奕那家伙,想想还真令人头疼。人不坏,甚至是个不可多得的好人,天生正义感超强。虽然对这类白道上的人没什么喜感,却也讨厌不起来。若要她对这样的人下手,她还真做不出来。 肖奕啊肖奕,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别来纠缠我行不行? “主人,您下不了手,我去给您做了他。”在夜境天的观念里,只要是让主人不快的人那都不是好人,他有义务为主人排除一切万难。 “小天,不用,其实他也没什么坏心。咱不理就好了,时间久了他自然知难而退。” “是!” 走向床头倒水,没水了?今天真是背到家了,下楼。 喝了水正准备上楼,楼下的房间门开了,瞟了眼,白秀秀?双眼无神,光着脚,穿了身白色的睡裙,长发披散在前胸,还遮了一半的脸。手上拿了个梳子,将另一半没遮脸的头发慢慢往前梳。悠悠出了房门,无声走向陈薇儿的房门口。 越过慕雅歌身侧,目不斜视,就仿似没看见有人,依旧悠然前行。 哟,这是演的哪出?梦游?怕是没那么简单! 慕雅歌一时来了兴致,坐在台阶上手枕下巴看戏。 “叩叩叩”的敲门声起,在安静的夜晚显得特别响亮,而且这么副场景看着还真挺瘆人。 “叩叩叩”,敲门声不断。 “谁啊?大半夜的吵死了!”陈薇儿翻身,将被子捂住了耳朵。 “叩叩叩”,不依不饶。 “要死了!神经病啊?”门一开,睡眼惺忪的陈薇儿揉了揉眼,抬头就对上一张贞子般的脸,偏偏立在门口的白秀秀还阴森笑了几声。 “啊~鬼啊!”陈薇儿的瞌睡瞬间没了踪影,惊叫声掀翻屋顶,“砰”地一声就关了房门,“走开,走开……” “开门~开门~”不急不缓的敲门声夹杂着幽怨的唤门声,听得人寒毛倒竖,鸡皮疙瘩窜了一身。 “走、走、走开,别站我门口,冤有头债有主,南无阿弥陀佛、菩萨保佑~” “呜呜~我男朋友呢?你见到我男朋友了吗?”嘤嘤的饮泣声,沙哑了的嗓音,为这暗夜又添了几分鬼魅气息。 “我靠!还让不让人睡觉了?大半夜的吵什么呢?”楼梯上的脚步声传来,王语菲揉着睡眼下楼,“小雅?你也在?” “嘘!”慕雅歌指了指前方。 “我去!”王语菲捂嘴,美目圆瞪,“见、见鬼了?” “啪啦”灯亮了,陆云出了房门,楼上的李欣茹也步下了楼梯。 房门口的人影悠悠转身,对着陆云就是一笑,笑得让人头皮发麻。 “啊!”又是一声尖叫,这次是陆云发出的,看到慕雅歌几人,忙贴着墙壁飞快跑了过来,边跑边说,“别过来、别过来!” “小雅,她怎么了?该不会真的……”王语菲说着吞了口口水,这怎么看都像是被鬼给附身了吧。 正说间,白秀秀忽然全身一阵抽搐,紧接着软软倒了下去。 王语菲壮着胆子走了过去,先是探了下鼻息,松出一口气:“还活着。白秀秀、白秀秀?你醒醒、快醒醒!” 没反应?王语菲看了几人一眼,抓起慕雅歌手上的水杯就泼到了白秀秀脸上。 “唔……”幽然醒转,睁眼,很是疑惑看了眼围在身边的人,突然坐起,“我、我怎么在地上?” “我们还想问你呢。”王语菲翻了个白眼,问,“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嗯?记得什么?”莫名其妙。 “你有梦游症?” “没、没有啊,怎么了?咦?这不是薇儿的门口吗?我怎么到这来了?” “没事没事,你可能是这些时太累了,所以梦游了也不知道。快,快回去睡觉,我陪你。”王语菲说着就将人扶了起来,“行了,没事了,都去睡觉吧。” 向众人使了个眼色,便扶着白秀秀回房了。 “小雅,你看这,是不是真像菲儿说的那什么……”李欣茹挽着慕雅歌走上楼,还有些心有余悸,不然白秀秀怎么会有这么反常的举动? “呵呵,什么也别想,去睡吧。” 将人推进房门,慕雅歌却是笑了,是啊,的确是有鬼! 心里有鬼! 第六十七章 碟仙 对于那晚白秀秀的反常,众人很有默契地绝口不提,每每白秀秀提及,都只推说一句“梦游”。睍莼璩晓至于是不是真的梦游谁心里都没底,毕竟那晚在众人心里留下的画面太过深刻,想想都会心有余悸,那还想什么? 陈薇儿这些时有些沉默,显然是真的被吓到了,以至于看白秀秀的目光渐渐变得怪异起来,显得也不那么亲近了。只是白秀秀还是一副天真懵懂、一无所知的模样继续一如既往跟在陈薇儿身旁。 “小雅,你说那晚白秀秀是不是真的……”王语菲胆子的确大,一般人那时候怕是没她那么大的勇气还送人回房间休息,如果真是撞鬼了,这么一送,万一……胆子再大也还只是个女孩子,提起这事难免有些发毛。 “瞎说什么?记住,白天不说人,晚上不说鬼。学生的任务就是学习,你心思别老想些有的没的,精力那么多,围操场跑圈去。”真什么?慕雅歌心底冷哼,她早说过白秀秀看似柔弱,心眼可不差,所谓的小跟班这是要开始反水了。 “也是,我看白秀秀这些时也挺正常的,是我们想多了。反正没事就更好,我可不想咱的公寓变鬼屋!” 慕雅歌不语,鬼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这些时她倒是细细观察了那二人,都不是安分的主,这事表面看着风平浪静似乎已经翻篇了,可她知道这事没完,怕是到时候要掀起轩然大波了。 慕雅歌想得没错,这不没几天就有人开始蠢蠢欲动了么? 万圣节前夕,圣风学院各寝室前都布满了形色各异的南瓜灯,同学们都准备好了糖果,等着到时候走家串户学孩子一般去讨要糖果。各类奇装异服早已准备妥当,等着参加圣风的万圣节假面舞会。 说实在,这种国外的节日慕雅歌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兴趣,她倒是更喜欢本土的传统节日。过年时一家人和乐围坐在一起吃着团年饭,诉说一年里各人的成长,放放鞭炮、看看春晚来得更温馨实在。不过进了圣风,图个热闹也是不错,她更期待万圣节晚会上龙君魄会以什么造型出现,这个想想还是挺让人心动的。 可就在这令人期待的万圣节前夜,公寓内不安生了。 秋末近乎入冬的圣风学院冷风瑟瑟,夜间的学生也不那么爱出门了,再者第二天就是舞会,所以大多数都在自己的小天地里检查舞会所需的各项道具,只求在舞会上能光彩夺目。 夜渐渐深了,公寓内早已熄灯,唯独那么些月色泻了一地芳华,透过纱窗照在室内更显一室清冷。 白秀秀披着外衣去到厨房,想给自己再续些热水。厨房的灯没开,却是透了些光亮,近前一看,冰箱的门正开着,而一个身影正蹲在地上翻找冰箱内的食物。白秀秀一笑,原来是有人肚子饿了来找食呢,走上前去一拍蹲地人的肩。 “我那有饼干……” 蹲地的人慢慢转头,手里抓着一块带血的生牛肉,嘴里还嚼着什么,而嘴角溢出的鲜血滴答滴答落在手上、地上,让人不由生出嘴里的东西赫然就是手里生肉的想法。 陈薇儿嘴里不停,勾起一抹冷笑,手一伸,语气森森:“你要吃吗?嘿嘿……” “啊——”白秀秀险些作呕,又怕又恶心,连连后退,手中的玻璃杯悄然落地,清脆的破裂声在宁静的深夜宛如一道惊雷,四溅的玻璃碎片又如开了灿烂的冰花。 “吃、你吃,嘻嘻……”陈薇儿起身,逼上前去,满手的血污就抓上了白秀秀干净的睡衣,瞬间染上一抹鲜红。 “啊——鬼啊!”白秀秀手忙脚乱扒开陈薇儿的手,转身就跑了出去,便跑边喊,情急下倒也没忘记给自己一些光亮,就手开了墙上的电源开关,霎时灯火通明。 如雷的响动声起,睡觉的人就醒了,慕雅歌本来就浅眠,和王语菲、李欣茹一同下了楼。 “让不让人睡了?吵……”死了二字被眼前的景象给逼退回肚。 白秀秀衣襟上的血手印清晰可见,惊恐摇头后退,而陈薇儿手上还滴着血步步紧逼。 “小雅,不是我想的那样对不对?”王语菲忙抱过慕雅歌肩头的狐狸为自己壮胆。 “白秀秀,你跑什么?”陈薇儿停了步,话语十分正常,不像是沾染了什么脏东西。 “你你你、你是人是鬼?”白秀秀退到沙发边,一个身形不稳就跌坐上去,一手抚着心口,一手指着陈薇儿抖着声发问。 “你有病吧?我当然是人。” “那、那你这是?大半夜你吓我干什么?”白秀秀猛然起身,没了平日里的娇柔,吼了一句。 “我吓你什么了?我肚子饿了在冰箱里找东西吃,倒是你不声不响过来拍我肩膀,我才被你吓到了。”说着舔了舔唇角,我吓不死你! “那、那你吃什么生肉?还拿带血的手抓我,让我也吃?” “你脑子没病吧?什么血?你看看清楚,番茄酱!”说着舔了舔手上残存的红汁,又咬了口白秀秀口中的“生肉”,“今儿司机给我送的牛排,我妈是给我煎得生了点,可我还不至于饿得饥不择食吃生肉吧?这不看着没作料了才在冰箱里随便找点番茄酱么。” 说着回头看了几人一眼,别说那满嘴的鲜红看着是挺吓人,陈薇儿又说了:“好心给你吃,你不要也就算了,说什么我吓人,还问我是人是鬼?你才是鬼!” “咳咳……”躲在房门口的陆云终于走了出来,走到陈薇儿身边看了一眼,“薇儿,你这样子还真是……大半夜的谁看了都会吓一跳,你还是去照照镜子吧。” “有吗?我是真饿了,所以有点狼吞虎咽。白秀秀,对不住了啊。”说完转身,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意。哼,上次来我门口扮鬼吓人?我整不死你! 陈薇儿自是熟悉白秀秀平日的习性,到了冷天就手脚冰凉,热水什么的一个冬天绝对少不了。所以白天就在白秀秀的房里动了些手脚,要热水?自己去找,去哪找?自然是厨房,所以便有了这出扮鬼吓人,来而不往非礼也,你白秀秀能装鬼她就不能?一报还一报,看谁先吓死谁! “白秀秀,来,喝口热水平复一下。没事了,薇儿也不是故意的,你也知道她这人平时吃得少,肚子饿得难受了才会这样。”陆云很好地发挥了同学互助的精神,去厨房里倒了杯热水送到了白秀秀手上,“回去休息吧,这些时你本来就精神不好,一定要注意身体,休息好。” “谢谢!”白秀秀端着杯子进了门,房门关上那一刻才发现手指已掐破了掌心,“陈薇儿,你有种,竟然敢装鬼吓我。” 白秀秀自然是不信陈薇儿的解释,刚才在厨房里的一幕还在眼前晃悠,那表情、那神态,什么叫好心给她吃?换谁看到那样的陈薇儿都会以为自己见鬼了,好,很好!要玩是吧?好好玩! 慕雅歌三人无聊翻了个白眼,心里却都有数,陈薇儿什么脾气她们都知道。睚眦必报的千金小姐,想来上次那一吓心里并不好过,她不好过了能让别人好过?自然是不能的,所以这次是纯粹的报复心理。 “真是无聊,还好我没这样的朋友。”王语菲大翻白眼,左右把二人一搂,“还是你们好,今晚咱仨一起睡吧!” 二人偏头看了王语菲一眼,拿掉搁在肩头的手,一人转身直接进房,丢了句:“你那睡姿我怕被压!” 慕雅歌直接将狐狸丢了过去:“小九陪你。” 转身之际掩了眸中的异色,白秀秀、陈薇儿?不愧是艺人训练班的,这戏斗得,当真是不分上下,演技可谓是炉火纯青呀!这以后的日子,看来是真的不太平了。 ——潇湘书院—— “哇,雅歌,你穿这身真是太有女王范儿了!”王语菲围着慕雅歌转了几圈细看,连连赞叹,美,绝美!主要是气质,真跟个女王似的,回头看了眼自己小魔女的扮相,撇了撇嘴,“失策失策,怎么就被你给比下去了呢?我可是美艳不可方物的火玫瑰呀,今天这造型完全就沦落成你的小跟班了啊。” “你火玫瑰啥时候这么没自信了?”慕雅歌瞥了眼兀自叹气的王语菲,随手戴上半截蝴蝶面具,勾起王语菲的下巴,“美人,切莫妄自菲薄,瞧瞧这粉嫩的皮肤,诱人的血管,本女王都有些嫉妒了。一会洗干净在床上等着,本女王会好好疼爱你!”隐婚市长 王语菲浑身一个哆嗦,拍掉慕雅歌的手:“艾玛,太邪恶了,你这表情还真是十足的邪恶女伯爵,我好怕哦,瞧我这身鸡皮疙瘩。小九,快,来姐姐这。” “噗”李欣茹看着二人你来我往不由笑出了声,又看了眼慕雅歌,衷心赞叹:“小雅,真的很美,美得高贵、冷艳,太传神了。” 慕雅歌笑而不语,没错,她今天扮演的就是历史真实人物——匈牙利女伯爵ElizabethBathory,又被人称作“吸血女伯爵”。 这位集美貌、残忍、血腥的女伯爵做出了许多罪恶的事情。她深信巫术和异教,为了保持自己的不朽青春美貌,像吸血鬼一般吸食年轻美貌的处女的鲜血,还通过各种残忍手段将少女活活折磨死,来取得她们新鲜温暖的血液沐浴。 一身黑色的复古宫廷装,蕾丝边点缀,上身紧身的设计既显出了纤细的小蛮腰,又恰到好处衬出了高耸的胸脯,在蕾丝的遮掩下若隐若现,让看的人不由血脉膨胀。既优雅高贵、又冷艳卓绝,还性感撩人。这一出场,必定是艳压群芳。而那遮眼的蝴蝶面具又凭添了几分神秘,不知道到时候要迷了多少人的眼,俘获多少人的心。 “亲爱的,今天你可不能带小九,他可是你的标志性宠物,你若带了谁都知道你就是慕雅歌。”王语菲坏笑一声,将狐狸搁在了自己的肩头,“咱来个乱花迷人眼,看你的魄哥哥到时认不认得出你,嘿嘿!” “随便你怎么玩。”魄哥哥一定认得出来,她坚信。 三人下楼,正遇上准备出门的陆云三人。陆云一副清新的天使装,背后一对洁白的小翅膀配上一副甜美天真的笑当真有那么几分仙气。 “切,她应该扮黑天使。”王语菲小声嘀咕了一语,抬眼毫不掩饰自己的鄙视,“贱人就是矫情!” 慕雅歌笑了,笑的自然是这句“贱人就是矫情”,敢情这话还是她先说的啊。目光一扫,却是冷了冷眸子,陈薇儿脖子上一条项链,挂着一只玉蝴蝶,隐隐泛着煞气。这东西,不详。 走上前去,食指一勾:“哪来的?” “就、就学校的商店里买的。”似乎迫于慕雅歌不由自主散发的强势之气,陈薇儿张嘴就答了,等到说完了才惊觉自己竟然就这么顺从地答话了,恼怒之下一把抓住玉蝴蝶,“你管得着吗?” 管?她还真懒得管,本想着都是同学,既然看到了就提醒一下。这么不知好歹就算了,越过陈薇儿身侧冷冷说了一句:“自作孽不可活,好自为之吧!” “切!神神叨叨的,你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陈薇儿看着远去的身影恨恨骂了声,好自为之?她好得很。 舞会场内人声鼎沸,奇装异服的同学们在舞池里扭动着身躯,各式扮相都有。万圣节其实就是西方的鬼节,所以也有很大一部分同学做了各式妖魔鬼怪的打扮,舞池里形形色色的学生现在可以用群魔乱舞来形容。 慕雅歌刚一踏进会场,尽管乐声响亮,可周边的一些同学一眼就看到了刚进门的几人,尤其是盯着中间黑色宫廷装的女生目不转睛。男生们只觉得口干舌燥,会场再喧闹,也充耳不闻,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眼里、心里只有那站在门口的一抹清冷孤傲。 可一时间又没人敢唐突上前,实在是那浑身散发的气息高贵得让人不敢直视,好像是女王陛下驾到,而他们只有俯首参拜的份,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慕雅歌三人倒没有急着去跳舞,只找了处稍显安静的角落坐下,各自拿了杯饮料寒暄。这期间自然也有人来上前邀舞,可三人很不给面,一一婉拒。 王语菲不去,那是因为想看龙君魄到底什么时候来,认不认得出慕雅歌,绝对抱着丝幸灾乐祸的心理。而李欣茹是纯粹来凑个热闹打酱油,不过心底也和王语菲一样,带了些好奇。至于慕雅歌,来邀她跳舞的都不是她要等的人,所以很冷然地拒绝,势要将冷艳进行到底。这般姿态不但没有人责怪,反而更是觉得她就该如此,因为自己真的配不上啊! “小雅,那么多人来请你跳舞你都不去?就不怕错过了你的魄哥哥?” 错过?怎么可能,她的魄她会不认识?笑而不语,忽而眼光一闪,道了声:“来了。” 男人一身古欧洲贵族绅士装,黑色的礼服笔挺有型,都说人靠衣装,可也只有这个男人,是人衬衣,本身的高贵让身上的物件也高贵了起来。 一袭黑衣显得气息越发地冷了,偏偏冷得优雅。银色的半截面具掩不住双眼透出的光华,他人*火热的目光锁住高大的人影,而男人只淡淡扫来一眼,冷冽得让人浑身发抖。可看到对面正看着自己的女王,唇角一勾,露出一小截獠牙——吸血鬼德古拉伯爵! 龙君魄早就看到慕雅歌了,从她踏进会场的那刻起,目光就随着人影而动。各色男生的邀请都看在眼里,小人儿的表现更是深得他心,他的歌儿是在等他。所以他来了,一步步在女孩的注目下稳稳向前,坚定不移。 “我亲爱的女王陛下,能请您跳支舞吗?”龙君魄单膝跪地,伸手,绅士风度尽显,说是问句,可眼里的笑意既温柔又坚定得不容拒绝,仿佛胸有成足般志在必得。 “本女王可是会吸人血的哦!”慕雅歌妖娆一笑,伸出自己的手放在了龙君魄手心,身子朝前一倾,“伯爵大人,你怕吗?” 龙君魄大手一带,将人又拉近几分,一手揽住慕雅歌柔软纤细的腰身,邪邪一笑,特意露出两颗獠牙,偏头凑近了慕雅歌雪白的颈窝,张嘴轻咬,舌尖在光滑细嫩的肌肤上溜了一圈:“本爵的荣幸!” 慕雅歌浑身一个颤栗,娇嗔看了眼龙君魄,红唇轻吐:“好大的胆子!” 大庭广众之下做出这么暧昧的举动不是胆大是什么?可是她喜欢极了。 龙君魄顺着雪白一路向上,含住了粉嫩的耳垂,低沉魅惑的声音只有两人听见:“还有更大胆的。” 起身将人一带,揽入了自己的怀中,转向了舞池。 “我滴个妈呀!那是龙君魄吧?”王语菲忍不住抖了抖,红着脸问,真的好大胆,可是好有爱哦。 “是。”李欣茹点头,看向舞池正中的二人,“绝配!” “魄哥哥,你好帅,怎么想到扮演德古拉?”这和自己真是相互辉映啊。 “心有灵犀!”龙君魄低头看了眼艳丽无双的人儿,唇角泛起愉悦的笑,看到慕雅歌若隐若现的胸部,眸色一暗,手下一紧,“歌儿,真想把你藏起来。” 不光想把人藏起来,还想挖了那些觊觎慕雅歌男人的眼。 “魄哥哥可是吃醋了?”贴近龙君魄心口坏笑。 “是。”他是吃醋了,没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在他的歌儿面前,他永远不需要隐藏自己的情绪。 “魄哥哥,偶尔吃吃醋有益身心健康。更何况——”双手勾上龙君魄的脖子,“我爱死这样的你了。” 龙君魄闻言将人搂得更紧了,他的歌儿说什么?爱死他了!眼角不由自主盈满了笑,那种发自内心的愉悦毫不掩饰,清冷的人瞬时柔情万千。聚光灯下二人忘情而舞,仿佛此刻全世界只剩两人,两两深情对望,从彼此的眼中看见的只有自己。 自二人进了舞池,本来相拥而舞的人就自觉相让,这二人太过耀眼夺目,照得他们这些人自惭形秽,倒不如像现在这样站在一旁观看来得舒心,至少也赏心悦目不是? 有人觉得赏心悦目,有人自然是无比嫉妒,更甚者是怨恨。陆云自然是那怨恨的,本想着自己遮了脸,又装扮得这么清纯甜美,舞会上不说是独占鳌头至少也该是那引人注目的一个吧?可全场的目光就聚焦在了那个一身黑裙的人影身上,这让她这费尽心思精心打扮的人作何感想?别说妄想着能和龙君魄共舞,人家压根就没给个正眼。盛世嫡妃 “回吧,我累了。”陆云挽着陈薇儿的手揉了揉发疼的额头,“太憋闷了。” 头疼是假,心里憋闷是真。 “嗯,好,反正也没什么意思。”陈薇儿自然不会点破陆云的小心思,只是她也不喜欢慕雅歌,所以很自然也就不想再看了。 “哈哈哈哈,这叫什么来着?对了,萤火之光岂能与日月争辉!”王语菲看到面色不善的陆云泄气而归,乐得哈哈大笑,又看了眼舞池中的二人,一把拉起李欣茹,“得,咱也走吧,这二人一时半会是回不来了,咱别讨人嫌的好。” “嗯,走吧,回去吃糖。”李欣茹点头,这什么舞会真的还没有那可口的糖果来得诱人。 “吃吃吃,肥死你……” ——潇湘书院—— 陆云和王语菲几人前后脚回了公寓,各自换了衣服在客厅里看电视。五人面上也还和乐,至少同是室友,坐在一起还是可以谈天说地侃大山。 “今天是万圣节,咱要不要应个景做点什么?”陈薇儿提议。 “做什么?”肯定没好主意,难不成你还想装鬼?王语菲斜睨一眼,塞了颗爆米花。 “鬼节鬼节,自然是说鬼咯。”陈薇儿不以为然耸了耸肩,“咱就来说鬼故事吧。” “呃……大晚上的说鬼好可怕,还是不要了吧。”陆云缩了缩身子,摇头拒绝。 “都不同意?”见众人摇头,歪头想了片刻,脑中灵光一闪,“有了,你们等着,保证好玩。” 不出一会儿,神神秘秘走了出来,双手背在身后,在几人面面相觑中唇一勾、眉一抬,献宝似地将背后的东西拿了出来:“看看,这是什么?” “不就一张纸么,搞得这么神秘?”王语菲接过,以为是什么好东西呢,打开一看却是一愣,似是碰到什么吓人的东西赶紧丢在了桌上,“拿走拿走!” “小菲,你什么时候这么胆小了?”陈薇儿说着把黄纸平铺在桌面上,这才拿出了一个小的白瓷碟,“咱们就玩这个,碟仙!” 王语菲倒也不是胆小,听说过这东西,只是觉得挺邪乎,所以才不想轻易去触碰。 “碟仙?”李欣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看了眼黄纸上那些血红色的朱砂字,倒是来了些兴趣,“你这看着还挺……呃,还挺讲究的。” “有眼力,这个是正规的,人家办家家酒似乱画的哪能和我这个相提并论?”陈薇儿得意一笑,随即将那个雪白的小瓷碟,碟子上还有一支血红的箭头,倒扣着放在了黄纸中间的八卦图里。看了几人一眼,“谁来?” “反正我是不来的。”王语菲摇了摇头,死死抱着狐狸窝在了沙发内。 女人,对,这种东西不碰为妙,你是个聪明的,本尊没看错你。知道什么可玩什么不能玩,本尊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狐狸想着就两爪儿一趴,覆在了王语菲胸前。 “你们呢?”陈薇儿又从兜里拿出几支蜡烛一一点燃,起身关了客厅的灯,率先将手指放在了碟底。 剩下几人互看几眼,点了点头,一一将手指放了上去。 “好,准备好了没?那就开始了啊。”说完凝神盯着碟子,虔诚重复道,“碟仙碟仙请你出来,碟仙碟仙请你出来……” 幽暗的大客厅内烛火闪动,几颗头颅聚在一起盯着手下的碟子,一声声的呼唤听得王语菲有些发寒。这几个臭丫头,真是没事找事。 “动了动了!”陆云惊喜一叫,“碟仙碟仙,是你来了吗?” 几人看着碟子神奇地在纸面上匀速移动,就着陆云的问题慢慢移向一个“是”字。 “你们谁动了?”李欣茹看了眼碟子,又看了眼几人,确定自己是没有在动。 “没有。” “我没动。” “好,继续。我来问,碟仙你是男是女?”陈薇儿问,看着碟子移动几步后停住不动,“哦,碟仙你是女的啊。咱们都是女的,看来真是有缘。” 傻B!狐狸翻了个白眼,你特么会不会说话? 碟仙,顾名思义就是碟子上的神仙,这只是一种比喻的称谓,阴阳不测谓之神。可其实请来的究竟是鬼是仙,没人知道,而且大多数请来的都会是孤魂野鬼。现在陈薇儿竟然对着这不知是为何物的东西说有缘,不是傻B是什么? 李欣茹完全是抱着崇尚科学的态度来玩碟仙,她是不相信一个死物会自己动的,于是问道:“我们这里有几人?” 碟子停了停,又继续动了起来,直奔数字“6”。 “六人?怎么会是六人?明明只有我们五个,不准不准,不玩了。”李欣茹马上将手指收回,她就说这东西不靠谱吧。 狐狸有想将她拍死的冲动,这丫头太不当回事了,怎么说放就放手了呢?一点规矩都不懂,这东西是能撒手就随便撒手的么?闷头不语。 “你怎么回事?她说得一点没错,慕雅歌不没回来吗?就是六人。”陈薇儿说完,几人一想也对,“我们继续。” 白秀秀问了:“我能冒昧问一下你是仙还是……鬼?” “什么问题?碟仙碟仙,自然是……”仙字还未说完,碟子停了。 指向“鬼”。 “呵呵,呵呵,您真会开玩笑。”陈薇儿心里有些发毛,尴尬笑道。 碟子又动了,指向“否”,也就是说不是开玩笑,是鬼? 众人咽了咽口水,怎么忽然就觉得寒气逼人呢?心理作用,一定是心理作用。 “那请问您是什么时候,哦不,你多大年纪?也不对,你……死的时候多大?”白秀秀又问,她真不知该怎么问才好了。 “21?好年轻啊,真可惜,这么年轻就……”陆云顿了顿,八卦念头一起,又问,“那你是怎么、呃……” 碟仙似乎知道陆云想问什么,自发动了起来。 “自……杀,自杀?”几人异口同声。 一阵阴风吹过,蜡烛闪了闪,哪来的风呢? “你们有没有觉得有些冷?”陈薇儿搓了搓手上的鸡皮疙瘩,忽然觉得背脊发凉。 “有……” “吱嘎”一声,厨房的门动了动。狐狸耳朵一弹,分明瞧见了陈薇儿脖子上的玉蝴蝶闪了一下,眼珠一凛,玩,让你们玩,玩出鬼来了吧? 陈薇儿身后赫然站了个女鬼,红裙黑发,光脚,面目惨白透青,唇角还沾染着血迹。 “咱、咱不玩了吧。”陆云的声音带了丝哭腔,手也开始颤抖出来,太吓人了,而且是真的好冷。 “好,不玩了,那咱请她回去吧。”陈薇儿也胆寒了,本以为只是玩玩而已,谁料玩着玩着就这么邪乎呢? 所谓请神容易送神难,陈薇儿背后的女鬼咧嘴森森一笑,她还没玩够呢。 碟子在写满红字的黄纸上不停移动,就是不肯回原位,吓得几人手足无措,手似乎粘在了碟子上,想离也离不开。就当我们从没认识过 “怎、怎么办?我,我手拿不开……”陆云是真的哭出来了。 “我、我也是。” “别慌别慌,那咱就使力让她回去。”三人同时发力,陈薇儿嘴里不停念叨,“对不起碟仙,请您归位……” “啊!” 三人同时尖叫,灯光也适时亮起,王语菲看不下去了,起身开灯。 “啪嗒”一声,是碟子落地的声音,碎了。 “叫你们别玩你们不听,现在好了吧,吓傻了吧?”王语菲抱着狐狸走了过来,看了眼碎裂的磁碟,“赶紧收了,都回去睡觉。” 还处在恐惧中的三人听了这话忙将东西收拾干净,一声不响各自回房。陈薇儿身后多了条尾巴,可不就是那红衣女鬼么。 回了房的陈薇儿马上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响了十声都没人接,就在她焦急得想要挂电话的时候,通了。 “喂!”耳边听筒里传来的是一声辩不出男女的声音,阴阳怪气,听着很遥远又仿佛就在身边。 “喂……喂?是、是琪、琪俊吗?”声音还有些抖。 “你找谁?” “丁琪俊。” “你是谁?” “我是他女朋友。你又是谁?他到底在不在?”明显有些不耐烦了。 “哦,丁琪俊啊,你等等……” 陈薇儿又耐心等了一会,听筒里却是什么声也没有,怎么回事?皱眉问:“喂喂?有没有人?还在不在啊?太没礼貌了……” “喂,你打错了……”紧接着就是嘟嘟的忙音。 “打错?靠,你玩我啊?打错了你不早说?”陈薇儿怒上心头,不对啊,那电话号码自己记得滚瓜乱熟,怎么会出错?再一想那个声音,怎么听起来怪怪的?一定是有人恶作剧。 这么想着又重拨了一下,这次很快就接通了,手机里传来很正常的男声:“喂?” “丁琪俊吗?”小心翼翼问。 “是,我是,薇儿吗?” “嗯。”松了口气,不对,还是刚才的号码,“刚我给你打电话怎么半天才有人接?还跟我扯一堆有的没的,是不是你们寝室的在恶作剧?” “嗯?你打过电话了?”传来的男生显然有些不解,顿了顿很肯定地说,“我一直都在寝室看书,就现在接了你的电话,没人恶作剧,你是不是打错电话了?” “你确定?”你若是确定那自己就真不确定了! “我骗你干什么?” 陈薇儿握着手机的手不由自主抖了抖,他确定?而自己也确定并没有打错电话,看了眼手机,她刚才的确按的是重拨…… “薇儿,薇儿?你怎么了?是不是没休息好?”男生透出一丝关切,柔了语调,“别多想了,这些时肯定是累着了,圣风不同一般的普通学校,你肯定是压力太大了,好好睡一觉,放松心情,知道吗?” “嗯,好,我知道了。”陈薇儿不知自己都说了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样的心情下挂的电话,脑子里浑浑噩噩。 电话一丢就躺上床,把自己裹了个严严实实,嘴里喃喃自语:“菩萨保佑,各路神仙保佑,有怪莫怪,小孩子不懂事……” “哼哼哼哼~”飘在床头的红衣盯着发抖的人冷笑连连,凑近陈薇儿耳边,“听话,好好睡觉,有我在,我让你看清真相,那对狗男女该死……该死……” 苍白见骨的手指拂过陈薇儿发间,让人不由打了个寒颤,又紧了紧身上的被子,怎么越来越冷了? 红衣嘴角咧向耳边,悄然躺在了陈薇儿身边,一手还搭上了她的腰…… 公寓外门口,龙君魄牵着慕雅歌悠然而行,冷冽的晚风丝毫不影响二人之间的火热。停了步,龙君魄看了眼还灯火通明的公寓,低头印下一吻:“回去吧,穿这么少,一会感冒了。” “魄哥哥,你知道,我不冷的。”有灵气护体,就是冰天雪地光着身子也不会感染风寒。 “那也不能大意,听话。”揪了揪慕雅歌的小鼻子,将人推向前去,“去,哥哥看你进去了再走。” 一步一回首的慕雅歌走到门口又飞快折回,抱住龙君魄就吻了上去。 “丫头,你再这样哥哥就走不了了。”怀里温度火烫,龙君魄意犹未尽抚了抚慕雅歌的唇,眸光幽深。 “好吧,我走了,魄哥哥再见。”说着又轻啄了几口,心满意足放手。 一推门,眉头紧皱,这帮小妞好大的胆子。 “小雅你回来了,你的魄哥哥呢?嗯?”王语菲上前挽了慕雅歌就往客厅里带,挤眉弄眼。 “还有心情八卦?”慕雅歌眉梢一抬,就坐在了沙发上,看了眼坐在一旁喝水的李欣茹,“玩碟仙了?” “噗”一口水喷洒而出,诧异转头:“小、小雅,你、你怎么知道?” 她怎么知道?一进门就觉得不对,看了眼陈薇儿的门口,有你苦头吃。 “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什么都敢玩,那东西能乱玩?”扫了眼地板,还有残渣,“请来了没送走还打破了碟子,你们真有能耐啊。” “小雅,这你也知道?”王语菲抱着狐狸就挨了过来,“你真是太神奇了。” “哼!”取下身上的玉佩往王语菲脖子上一挂,“你虽然没玩,但还是注意点,这个戴着。” “哇,好漂亮!” “这不是给你的,暂时让你防身的,喜欢以后我再送你一个。” “小雅真好,MUMA~” “你们俩,跟我上来。” 二人对看一眼,乖乖跟着慕雅歌上了楼。 回了房间的慕雅歌从抽屉拿出一个小木盒,开盖,是一摞黄符。王语菲见着稀奇就要来拿,被慕雅歌一把拍掉了乱动的手:“老实点,你们俩,边上坐好。” “哦!好凶……” 没理会王语菲的吐槽,拿起毛笔蘸着朱砂在黄符画了几笔,叠好后用红线穿了交给李欣茹:“随身携带,明白吗?” “明白了。”看着慕雅歌郑重其事的模样,李欣茹压下满心的疑惑将东西挂在了脖子上,小雅懂这些? “今天的事别向外人提起,记住了?” “知道了,可是小雅,那、那她们几个呢?”王语菲撇了撇嘴,看来事情挺严重啊。 “关我什么事?”她早说过,自作孽不可活! “呃……那、那我们回去了。”说着拉起李欣茹使了个眼色,小雅严肃的模样好可怕哦。 “回吧!” 陈薇儿,你自己招惹的东西,就自己好好享受一番吧! 第六十八章 狗咬狗 “奇怪,薇儿今天怎么还没起来?” “秀秀,该不会昨天玩碟仙被吓着了吧?咱去看看她?” 二人叩响了陈薇儿的房门,却是无人应答。睍莼璩晓慕雅歌几人走下楼梯便看见白秀秀和陆云在门口踌躇不前的模样。 “吱嘎”一声,叩了几下的房门开了道裂缝,白秀秀和陆云疑惑着伸手一推…… “薇儿……” 二人还未进门,一支牛角梳就迎面扔了过来,打断陆云的呼唤,换来一声惊呼:“薇儿,你干什么?” 一身红裙背人而立,没了梳子的陈薇儿正用手扒着头发,冷冷的语调传来:“滚出去!” “薇儿!”白秀秀走上前去,一手搭上了陈薇儿的肩,“你干什么?云儿好心……你你你……” 白秀秀捂嘴惊退,你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陈薇儿转身,露出一张被粉擦得如同死人般的脸,偏偏嘴上又鲜红似血。 “艾玛!这大清早的,这妆容怎么就这么瘆人呢?小雅,咱这不是殡仪馆吧?”王语菲倒是没往别处想,直觉以为陈薇儿又发了神经大白天扮鬼,“这是扑了一整盒的粉吧?” 可不就是一整盒么,梳妆台上的粉饼早已见底。 殡仪馆?这形容的也不差,慕雅歌冷哼一声,这回不是扮鬼,是真的见鬼了。 “好心?”陈薇儿慢条斯理理了理头发,苍白的脸上随着勾起的嘴角掉落一些粉块,这笑容,既诡异又惨不忍睹。陈薇儿却毫无所觉,低垂的眼眸忽然一抬,射出一道寒光,“你——不知廉耻,见不得我好,专抢人东西!还有你——” 一手又指向了陆云:“你也缺男人么?虚伪做作!” “你你你……”陆云脸色一僵,虚伪做作?你不也一样?心下这么说,面上却没表现出来,反而上前一步,“你是不是病了?看这脸色苍白得……” “恶心的东西,别碰我,我好得很!”陈薇儿打掉陆云伸来的手,恶狠狠的眼神“嗖嗖”又扫了二人几眼,“滚开,好狗不挡道!” 哈哈哈哈,主人,被鬼上身的陈薇儿倒是比平时要可爱多了,犀利呀犀利!这算不算是狗咬狗呢? “小雅,这陈薇儿是不是演得过了头?”王语菲古怪看了眼凶神恶煞的陈薇儿,又指了指自己的脑门,“还是她这里被门夹了?” 演?慕雅歌轻笑,除非她转性。 陈薇儿推开二人走了出来,路过慕雅歌身侧脚步一停,忽的转过身来,指着三人说:“都不是好东西,特别是你——小狐狸精!” 这算是句心里话,因为陈薇儿确实讨厌慕雅歌,尽管被女鬼附身,可心底的怨念就借机爆发了出来。 主人,我错了,这不是狗咬狗,是疯狗,逮谁咬谁。 “你有病吧!”王语菲不干了,大清早发的什么疯,谁惹她了?嘴里又嘀咕了一句,“好像谁抢了你男人似的……” 似是被这句话给刺激到了,陈薇儿眼色一沉,伸出双手,身形出奇地快,逼近王语菲:“我掐死你……” 慕雅歌将王语菲往身后一带,“啪啪”两声,左右两耳光:“不知死活!” 扇得陈薇儿呆若木鸡,双眼圆瞪,紧接着就软软倒了下去,脖子上的玉蝴蝶微闪。 慕雅歌这两下看着只是纯粹的耳光,实际却是动了些手脚,她总不能在人前显山露水吧,低调! 拍了拍手,跨过倒地的人影,头也不回地走了。 “威武!”王语菲跟着跨了过去,“小雅等等我。” 李欣茹紧了紧胸前的护身符,看了眼地上的人,浑身一颤,这不像是演戏。同样跨过人影,脚步一顿,习惯性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慕雅歌,你好神秘! “云儿,她……” “嘘,她醒了。” 躺在地上的陈薇儿动了动,睁眼,天花板?冰凉的地面?猛然坐起,回头:“我怎么在地上?” 二人贴着墙壁远远绕道而行,眼里闪过一丝鄙夷,更多的是疑惑:“要迟到了,我们先走了。” 陈薇儿莫名其妙摸了摸脸,一手的粉屑,起身回房:“鬼啊——” ——潇湘首发—— 陈薇儿这些时不好受,精神萎靡,夜夜梦魇,好像所有的人都和她疏远了。 “是,他们都不要你了,朋友不理你了,男朋友也和别人卿卿我我,你不恨吗?”耳边细微却清晰的声音不断。 “不不不,不会的,朋友?什么朋友?我不稀罕!琪俊不会离开我的,他不会的。”黑眼圈的陈薇儿从床上坐起,拿过手机就打了个电话,“喂?琪俊,你不会不要我的对吧?你说,你说啊!” “薇儿,很晚了,有事明天再说吧。”浓浓的睡意,迷糊看了眼表,凌晨2点,“快睡。” “哼哼哼哼,哈哈哈哈,好,你也不要我了?狗男女,你们等着!”男朋友带着睡意的话语听在陈薇儿耳里成了敷衍,睡?她睡得着吗? “喂?喂……”发什么大小姐脾气?翻身继续睡觉。 “看,我说得对吧?他不要你了,现在相信了?”红衣女人抱着陈薇儿,头枕着陈薇儿的肩头,在耳边蛊惑,“要报复他们、报复他们……” “对,我要报复他们!”陈薇儿喃喃自语,嘴角一勾又躺了回去,“报复、报复……” 浑浑噩噩到天亮,起身看了眼镜子,这浓重的黑眼圈,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这人,是谁? 陈薇儿摸了摸消瘦的脸,翠绿的玉蝴蝶在苍白得近乎透明的肌肤下显得越发亮眼。想起近日来诡异的一切,突然想到慕雅歌之前的话,一阵后怕,取下项链就丢出了窗外。 “不许缠着我,滚开!” 松了一口气的陈薇儿到了晚上又绷紧了神经,那玉蝴蝶项链正安然放在梳妆台上。 一次次的丢弃,一次次又出现在自己的眼前,那抹翠绿似乎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这一回陈薇儿抓起项链出了屋,丢远些、再远些…… “琪俊,我受不了了,我不要再这样了,明明我们青梅竹马,你为什么要和她在一起?” 走在校园里的陈薇儿停了脚步,白秀秀?这是白秀秀的声音! 抓着玉蝴蝶的手一紧,轻手轻脚隐在了大树后,抬眼望去—— 白秀秀正趴在一个面貌俊秀的男生怀里哭诉,而男生轻轻捧起白秀秀的脸,温柔抹去泪珠:“秀秀,你再等等,要相信我,我不会辜负你的。” 丁琪俊?竟然是丁琪俊! “不,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我真的受够了,陈薇儿飞扬跋扈,自以为是的千金大小姐。这些时还阴晴不定,我不要再看她的脸色了,你回来,别和她在一起了好不好?” “秀秀,听话,有了她,我可以少奋斗十年,你再忍忍。等我出人头地我一定娶你,乖!”说着将白秀秀往怀里一搂,低头吻了下去。 “你、你们怎么敢?怎么敢这么对我?”陈薇儿指甲刺破掌心,一点也觉不出疼,“少奋斗十年?这就是你接近我的目的?丁琪俊,白秀秀!” “呵呵,看见没?这就是你的男朋友啊!为了富贵、为了前程才和你在一起,背地里却和你的好姐妹做些见不得人的事。”红衣女人笑了,笑过之后眼里闪过一丝暗芒,“千万不要让这对狗男女好过,他们这么对你,你能忍得下去?听我的,我来帮你!”倚天同人之雪舞 “你帮我?” “是,来,把项链戴上。”女人的手覆上陈薇儿的手,缓缓将项链戴回了颈间。 红影一闪,没入了陈薇儿体内,拨了拨头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等着!” 转身回头,和对面走来的男人擦肩而过。 肖奕脚步一顿,皱了皱眉,这丫头好像是慕雅歌那班上的,有些不对。 “大师兄!”刚要回头的肖奕被这一声呼唤拉回了心神,马小兰人影已奔了过来,挽住肖奕的手,“大师兄,这周末跟我回去呗,父亲常念叨你,你现在既然都在这了就抽点时间过去看看他和爷爷吧。” “也好,是很久没去看师傅了。” “嗯嗯,是啊,还以为你忘了呢。大师兄,送我回宿舍。” “这是圣风,要叫我肖老师……” “哎哟,这不没外人嘛,我知道啦,走啦走啦~” ——潇湘首发—— “小雅,你有没有觉得陈薇儿这些时怪里怪气又阴沉沉的,我怎么见她就浑身发毛呢?” 慕雅歌看了眼一身阴郁的陈薇儿,确实阴沉得吓人,本来灵动的双眼现在就和死鱼眼似的,盯着人、是盯着白秀秀凶光毕露。这女鬼可真会找人,若不是被她找到了契机,又有合适的载体,这女鬼能这么嚣张? “顾好你自己。”慕雅歌抬头,盯了王语菲半晌,背手掐了掐手指,王家这些时不顺啊,“马上过生日了吧,不知我有没有那个福分可以收到你的生日请柬?” “哎哟,说的什么话?你这是看不起我王语菲吗?就这周末,你和小李子都得来。”王语菲说着挽了慕雅歌的胳膊,近前坏笑,“可以带家属哦!哎哟,魄哥哥~我们一起去参加王语菲的生日派对好不好嘛~” “作!”不过这个提议倒是不错。 周末前一天,众人都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家,陆云这些时很安分,似乎也受不了龙君魄来接慕雅歌时的气氛,提前就出了公寓。王语菲和李欣茹顺路,二人朝慕雅歌挤眉弄眼挥手作别。唯独白秀秀心事重重,魂不守舍坐在客厅里不知在想些什么,至于陈薇儿到中午就不见了人影。 慕雅歌却是从白秀秀脸上看到了血光之灾,这孩子虽有些心眼,对人其实也不坏,私人的恩怨似乎还不用闹到这个地步。 “你不走?”慕雅歌也不急,魄一会才来,说着就走到了白秀秀身边坐下。 “哦,我一会还有些事。”想起陈薇儿的邀约,会是什么事呢?礼物?她能送自己什么礼物?说着看了眼手表,差不多了。起身朝慕雅歌歉意一笑,“我要出去了,带了钥匙,一会你走的时候锁下门。” “嗯,去吧!”白秀秀,你可知你这一去将会是条不归路? 放任那孤魂这么久,可不是真的要她害人的。这二人受些教训也就够了,闹出人命可不行。既然如此,一会去看看。 “歌儿,可以走了吗?”龙君魄前来接人,正碰上出门的白秀秀,直接长腿一迈就进了公寓。 白秀秀羡慕看来一眼,转身露出抹苦笑,要是丁琪俊也能像龙君魄这样就好了。 “魄哥哥!”慕雅歌起身就跳到了龙君魄身上,看了眼走远的白秀秀,唇角一勾,“魄哥哥,和歌儿一起去抓鬼好不好?” “歌儿什么时候这么喜欢管别人的闲事了?”感受到慕雅歌之前的视线,和刚才出门的那女孩有关? “哎!身为修行人士,咱不能见死不救啊!”说得义正言辞。 “你这丫头,说去给小天找口粮不就行了?哥哥又不会来笑你!”大手轻轻一动,拍上了慕雅歌的翘(和谐)臀,“现在去?” “魄哥哥,我是大姑娘了,你不能老打人屁股的。” “大?”低头目光扫向胸前的柔软,“是挺大的。” “……”光明正大耍流氓啊这是,“走,咱慢慢跟上去。” 二人手牵手徒步慢慢走在黄叶满地的校园小道上,不像是去抓鬼,倒像是在散步。 来到教学楼前,慕雅歌抬头看了一眼,顶空黑气弥漫,显然那几人正在教学楼的天台顶。啧啧,这要摔下来,还真是血光之灾了。 “走,咱上去。” 上了天台的二人隐在天台一侧的休息区,哦?还有二人!这气息,不是肖奕和马小兰吗?这下有好戏看了。 话说肖奕和马小兰正准备回马家,半路碰上陈薇儿,那一身的鬼气似乎更甚了。肖奕当下就拉了马小兰悄悄跟在她身后,却不想陈薇儿直接上到了顶楼天台。 而白秀秀上到天台的时候,看到的人却是丁琪俊。 “你怎么在这?” 二人同时开口,紧接着一阵沉默,这绝不是巧合,难道陈薇儿知道了? 正想间,阴测测的女声起:“你们都来了?” “薇儿……我……” “你什么?吞吞吐吐,有什么话就直说了吧。”陈薇儿还是一身红衣,近来特别喜欢穿红色的衣服。 “我……”人影退了两步,到了丁琪俊身边。 “怎么没话和我说?”陈薇儿讽刺一笑,食指朝前一指,指向丁琪俊,“她不说你说!” “薇儿,你要我说什么?”丁琪俊上前几步,和白秀秀拉开了距离,上前拉住了陈薇儿的手,“薇儿,风大,你穿这么少会生病的。乖,和我下去。” “你还会关心我吗?”笑着抬头,搂住了丁琪俊的腰,“你不是不喜欢我了吗?” “傻瓜,我怎么会不喜欢你?你从哪听的?” “那你为什么和她在一起?”手臂猛然收紧,抬头眼里寒意逼人,“你不是和她青梅竹马吗?” “是,我是和秀……和她青梅竹马,可我们三个不都一起长大的吗?她是朋友,而你,是我女朋友。”丁琪俊说着将人往怀里一搂,“乖了,快下去,病了我心疼。” “呵呵呵呵!”笑声一停,食指在男人的胸膛前画圈,悠悠问道,“你还有心吗?你敢发誓你的心里只有我一人?” “是,只有你一人。” “白秀秀,你听到了没有?他的心里只有我,你什么也不是!”抬头看向白秀秀,紧紧贴着丁琪俊,下巴一昂,宣示自己的主权。 “琪、琪俊……”白秀秀嗫嗫开口,看着二人相拥的画面泪流满面,黯然转身,“是,我什么也不是!祝你们幸福!” 她早该看清的不是么?就算之前丁琪俊说要她再忍忍,说以后一定会娶她,那又怎么样呢?她得等多久?或许、或许他现在说的才是心里话。陈薇儿有才有貌,家境优越,可自己呢?人家是白天鹅,而自己就是丑小鸭,没有可比性。 “想走?不知羞耻抢了我的男人就想这么一走了之?你想得真美。” “陈薇儿,我没抢、我没抢!”白秀秀停了脚步,回头,昂头和陈薇儿对视,“丁琪俊本来就是我的男朋友,是你、不对,是权势抢了他。你以为他为什么和你在一起?因为你的身份地位,你可以帮他,我却不能……” “白秀秀,你闭嘴!”丁琪俊脸色涨红,不知是气的还是被人说中了心思而觉得羞愧。重生——独宠无二 “琪俊,她说的是真的吗?”抬头,大眼里闪着无辜的眼泪。 “我当然是喜欢你,喜欢你的人,与其他无关。” “你发誓!” “我发誓……” “哈哈,丁琪俊,你真恶心!你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白秀秀擦干眼泪,嘴角的讥讽看得丁琪俊心底一痛。 “不是我变了,变的是你。你明知道我和薇儿是一对,还硬来纠缠我,我都拒绝你很多次了,你还是……”丁琪俊说着抓了陈薇儿的手,深情款款,“薇儿,我一直没和你说,就怕影响了你们之间的感情,对不起,如果知道她这么不可理喻,我早就该告诉你了。” “丁琪俊,你真是虚伪得让人恶心。我白秀秀至少敢做敢当,我承认我喜欢你,可是你呢?你连承认的勇气都没有还倒打一耙往我身上泼脏水,我真是瞎眼才喜欢你。也好,现在这样很好。陈薇儿,我告诉你,这个男人是我不要的,你要你拿去,我真不稀罕!” “丁琪俊,她不要你了呢,你说,我堂堂千金大小姐,能捡别人不要的东西当宝吗?我又不是垃圾回收站!” “薇儿!” “你闭嘴!你这个恶心的男人……”回头看了眼转身离开的白秀秀,眼光一闪,“你干什么?” “我不管你们怎么闹,这个男人已经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了,我走。” “想走?你们背着我做了那么多恶心的事现在想一走了之?谁知道你们是不是在我面前演戏?今天一个都不许走!”说完手一挥,天台的铁门就“哐当”一声自动关闭。 “你果然不是陈薇儿!”丁琪俊连连后退,从怀里掏出一个黄符塞到白秀秀手里,“秀秀,这些时我就觉得她有些不对劲,这是我特意求来的护身符,一直没机会给你,现在你拿着,快走。” 丁琪俊说着把白秀秀往天台门口一推,自己则挡在了陈薇儿面前:“要说也是我对不起你们两个,是,我是想凭借陈薇儿的家境为自己谋出路,我心思不纯。我不管你现在是谁,你有气就发在我身上,不要伤害秀秀。” “琪俊,你……”突如其来的转变让白秀秀又折了回来。 “你怎么还不走?秀秀,你刚才的话说得很对,我是被金钱冲昏了头脑而忘了自己本来的初衷。是,我家里穷,我想要出人头地,我知道陈薇儿喜欢我,所以我卑鄙地想要利用她的感情来达到自己的目的。”坦然承认的丁琪俊此刻脸上扬起一抹笑意,说出来的感觉真好。看他多傻,明明有个一心为自己的青梅竹马在身后支持,却硬要攀高枝,伤害了两个女孩的心,“秀秀,你快走,刚我恶言相向的时候你就该头也不回地走掉……” “陈薇儿,你听到没有?这对狗男女果然是在演戏,你还心存幻想吗?”尖细的女生起,并不是陈薇儿的声音。 “不不不,琪俊不会这么对我的,他刚明明说喜欢的是我、是我!”陈薇儿抱头嘶吼。 “快,秀秀,趁现在,我们走。”拉起发愣的人奔向天台的出口。 “我说过,今天你们一个都走不了!护身符?哄孩子的东西你们也信?笑话!”思想、行动完全被女鬼操控的陈薇儿双目泛红,红裙迎风而摆,长发四散,身形一动,就到了二人面前,“齐又然,你该死,我对你那么好,你却背着我和我妹妹鬼混,我要让你们后悔,亲眼死在你面前就是让你记住我。可没想到你还是和我那贱妹妹风流快活,这么多年你可曾想过我?没有,你没有,我掐死你!” 双手掐上丁琪俊的脖子,狰狞的面孔布满了诡笑。 “放开,你放开琪俊,他不是你嘴里的那个人。” “滚开!”手一挥,白秀秀便跌了出去。 “大胆妖孽,胆敢在此害人!”看到这里的肖奕和马小兰跳了出来,肖奕直接虚空甩出一道符打在了陈薇儿身上。 “啊!”被打疼了的人瞬时收了手,丁琪俊咳嗽着忙扶起白秀秀退到了一边。 “你们是谁?”女鬼十指成爪身形迅速向肖奕袭来。 “不知死活!”肖奕十指结印打向迎面而来的女鬼,“小兰,我将它打出来,你看准机会就收,明白吗?” “我明白,你动手吧。”马小兰双手画了个圈,取出手上的珠链念咒。 女鬼侧身一躲,诡异笑了,一跃而起,上了天台的护栏:“哈哈哈哈,想收我?我死也找个垫背的。” 说完红衣一扬,人影向外一跃。 肖奕显然没料到这女鬼会来这么一招,就势收手,跃上高台想要捞人。 却见人影被一圈红光罩住,红光上方是16个形色各异围成一圈的莲台。陈薇儿停在半空痛苦扭动着身躯,慢慢又飘回了天台里。 “肖奕,你太大意了。”慕雅歌和龙君魄自另一侧缓缓踱出,二人嘴角挂着淡笑,带着几分嘲弄。 “慕雅歌!好大的口气!”马小兰上前一步,看了眼渐渐从陈薇儿身体剥离而出的红影,“你敢抢?” “怎么不服气?”慕雅歌看了眼光圈里张牙舞爪的红影,抬眸,“肖奕,这女鬼本就是自杀而亡,你只看出她附身在陈薇儿身上,功课却做得太少。难道你不知道她跳楼已成惯例了吗?不断找人附身、对付所谓的负心人,目的达成继续跳楼,这个恶性的循环轮回你却一概不知。亏你之前还是警务人员,我都替你脸红。” 肖奕被慕雅歌这么一说,惭愧地低了头,人家说得没错,自己只一心想收服了鬼怪,却连鬼怪的底细都没查清楚就贸然动手。要是慕雅歌今天不在这里,势必又将多出一条冤魂。 “慕雅歌,你敢骂我大师兄?”马小兰说着将手中的珠链丢了出去,“今日就让你瞧瞧我们马家的厉害!” “马小兰!”肖奕厉喝一声,却是阻挡不及。 “我说过你还不配让我动手。”慕雅歌刚要动作,龙君魄却是朝前一挡,五指一抓,就将珠链抓在了手中。 一团金光瞬间消弭无踪,瞧了眼手上的珠链,冷然轻吐一语:“什么破东西?丢人现眼!” 手指一动,断了线的佛珠“噼里啪啦”散落一地,有几颗滴溜溜滚向远处。见得此景,龙君魄毫不掩饰自己眼里的鄙夷,这就断了?还真是个破东西。 破东西?她马家的法宝竟然被人给称作破东西?马小兰险些吐血,又见宝贝散落一地,更是怒上心头,愤怒之下又有些骇然,龙君魄竟然就这么轻易把东西给弄断了? “龙君魄,你到底是什么人?” 龙君魄连眼神都懒得给一个,后退一步,和慕雅歌并肩而立,傲然将人往怀里一搂。 慕雅歌几乎喷笑,揽着龙君魄腰身轻巧一笑:“我男人!” 马小兰正要说话,那光圈里的红影恢复了生前正常的样貌,唇红齿白,跪在半空中磕头:“大师,求求你,别收我,求求你了。” “慕雅歌,将她交给我,我来给她超度。”马小兰看了眼光圈里的女鬼,可恶,还要向人伸手讨要。 超度?这可是小天的口粮,还有,这女鬼也值得超度? “就凭你?你别被她给超度了!”慕雅歌不客气丢来嘲讽一语,看了眼还在磕头的女鬼,“这东西就是个恶灵,无心悔改……” “你怎么知道她无心悔改?人之初性本善,再是邪恶的东西都有纯真的一面,她又不是生来歹毒。她只是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而已,你把她交给我,我自然就让她洗心革面。” 哟?还有这份心?可惜呀,小姑娘你太天真了,没瞧见人家女鬼听了你这话眼里一闪而过的得意吗?看来不让你吃点苦头你不知道世间的险恶啊。裙下名器 “肖奕,既然你的小师妹慈悲为怀,我不放了她似乎真有些说不过去。不过是她要超度,你可别插手哦!”慕雅歌瞟了眼一旁默默无语的肖奕,手掌一摊,莲台逐渐变小成珠链飞回了掌心。 那女鬼连忙从空中飘了下来,落地后对着马小兰一跪:“多谢大师。” “不用谢我,我现在就给你超度,你愿意吗?”马小兰扬眉,看了眼慕雅歌,神情很是得意而倨傲。 “我、我不愿意!”跪地的红影陡然一蹿,五指还泛着黑气,一勾,朝着马小兰抓了过去。 “孽障!”马小兰大惊,亏得反应快,旋身避过,可衣袖还是被抓破了几道,耷拉的几缕布条瞬间变黑。 马小兰心下一凛,好厉害的女鬼。丝毫不敢大意,十指匆匆结印就打了过去。 “小娃娃,你太嫩了,还是回家多修炼几年吧。”女鬼掩嘴偷笑,飘在空中从容自若躲闪。 马小兰哪里被一个鬼魂这样鄙视过,牙根一咬,步步紧逼,连连发招。眼见着女鬼节节后退,以为是被自己打怕了,刚想笑,那女鬼却是猛然一个回身朝着白秀秀奔去。 “蠢货!”慕雅歌冷哼,那女鬼根本是引着马小兰往白秀秀二人的方向走,目的就是为了再次附身。只可惜马小兰打红了眼,反倒中了女鬼的奸计,“确实太嫩了,马家人若都像你这个样子,趁早卸甲归田,别出来贻笑大方!” 马小兰没看出女鬼的心思,慕雅歌又怎会不知?身形一动,挡在白秀秀身前,一手已掐上了女鬼的咽喉:“不错,够邪恶,做咱小天的口粮正好,你可算是做了件好事。” “不——” 慕雅歌岂容这女鬼再挣扎,掐着脖子的手一紧,道了声“收”,那近一米七的鬼魂瞬间变小。一尺来长的时候,慕雅歌双手对着一头一脚就跟揉面团似地将女鬼给揉成一团,最后往手腕上的珠链一推。 只见珠链里立刻蹿出一团黑气,嘴一张就将成团的女鬼给吞了下去,心满意足舔了舔慕雅歌的手心后乖乖又退回了珠链。 “还没晕啊?”看了眼近乎呆滞的白秀秀,慕雅歌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今日所见给我烂在肚子里。” “小、小雅?你、你……”回过神来的白秀秀看着慕雅歌缩了缩,显然有些后怕,“我、我明白了。” “嗯,是个聪明的。刚那句这男人是我不要的,你喜欢你拿去还有些气魄。”不管有多伤心,能说出这样的话,做出这样的决定的确难能可贵,看了眼将人搂在怀里的丁琪俊,“算你醒悟得早,还是珍惜眼前人吧。你们俩,有缘!” 这二人面相看就是命定的夫妻,丁琪俊最后舍己为人还是挺男人。 “肖奕,正事弄砸了,善后总会的吧?这些人就交给你了。”头也不回潇洒挥了挥手,搂着龙君魄的腰身娇声道,“魄哥哥,咱们回家!” ——潇湘首发—— “小九,你嫌自己的四条尾巴不够惹眼吗?”慕雅歌对着悍马后座变回真身的狐狸大翻白眼,你变身就算了,开着窗户招摇是怎么回事? “哎哟主人,谁知道啊,人家只当是玩具,您让我透透气成不?” “小九,这些时跟着王语菲那丫头久了,又开始端你神兽的架子了?”王语菲向来在慕雅歌面前以姐自居,这狐狸还有样学样了? 艾玛主人,您咋看出来的?狐狸心下汗颜,别说,和那丫头在一起仿佛真觉得自己是个尊贵的宝贝。 “歌儿,莫要和只畜生计较,有*份!”龙君魄从后视镜里瞥了狐狸一眼,这只狐狸真是太放肆了。 狐狸背着龙君魄挥舞爪子,臭男人,等本尊法力恢复后,你莫要逃! 车行至闹市区,直奔S市的礼服专营店,这家店的礼服全是出自名家之手,意大利纯手工制作,质地精良,最主要的是服务员的素质一流。 二人下车进店后,店员带着得体的笑容将人迎了进来,问了二人要去的场合直接将人带到贵宾区。 “小姐您看看这些,都是当季的新款,很适合参加生日宴会。” 龙君魄从货架上扫了一圈,直接拿起一件白色的及膝礼服:“歌儿,试试这件。” “先生眼光真好,简约大方却不失典雅高贵,还带了些俏皮,小姐穿上一定好看。”服务员赞叹的同时偷偷打量了眼龙君魄,这男人自从进了店门,眼里只有眼前的这个女孩,还亲自给人挑选衣服,真是让人羡慕。 “魄哥哥你不挑一件吗?”慕雅歌拿着衣服进了试衣间,回头问。 “哥哥有。” “那我去试咯!” “嗯。” 龙君魄耐心坐在沙发上翻看杂志,直到身边站了一人,抬头,眼光却是再也离不开了。 白色的小礼服上,乳白色的玫瑰刺绣而成,外露的香肩及领口一圈,袖口和裙边皆是由珍珠点缀,低调的奢华。 “怎么样?好看吗?”说着又转了一圈,这一转,让龙君魄脸色一黑,黑的同时眸光渐暗。 他挑的时候怎么就没注意后背呢?本来露个肩已经够让他后悔了,可后背……深V至腰的设计,一层薄纱,美背展露无遗,朦胧中的诱惑更让人血脉喷张。 “不好看吗?”慕雅歌噘了噘嘴,试穿的时候就看到了后面的设计,现在看到龙君魄这张脸,就知道她的魄又开始YY了,不止是YY还幻想到这样出场后会引来如狼似虎的目光。 “换了。”虽然他很想看。 “可是好漂亮哦。” “……”龙君魄起身,又在货架上扫了几眼,拿起一条披肩往慕雅歌身上一披,“好看!” 既遮了肩,又掩了背,性感不足可风采犹在,多好。满意一笑,对着一旁的服务员说:“包起来。” 慕雅歌心底闷笑不已,她的魄实在是太可爱了。 回到家,龙君魄一把将慕雅歌扛上肩头上了楼,到了卧室往大床上一扔,人影就覆了上去:“歌儿,刚是在心底笑话哥哥,嗯?” “没有!”投降状。 “不老实!”大手一扯,衣扣砰砰飞溅。 “魄哥哥,这是校服、校服!” “哥哥知道歌儿不怕冷!” 这都什么和什么?说的不是同一件事好不好?白眼一翻,身下一凉,胸口紧跟着窜起火热。 龙君魄你动作也太快了吧?多大会功夫就把她衣服剥光了?不带这样玩的! “魄哥哥!”慕雅歌严肃地板下脸,龙君魄自她怀里抬头,挑眉,似在说:怎样? 慕雅歌抓着龙君魄的领口,下一刻邪邪一笑,“撕拉”衬衣的扣子同样飞溅,露出坚实的胸膛,手一勾,人影翻转伏在了龙君魄身上:“后果自负。” 说话间低头吻了上去,龙君魄喉间溢出浅笑,大手往下又是一扯。好了,这下校服的裙子也彻底报废了。再一翻身,又将慕雅歌压在了身下:“歌儿今天抓鬼用功过度,还是哥哥来吧。” “确定?”一手在龙君魄的胸膛上画圈,媚眼如丝。 龙君魄看了眼不安分的小手,唇角微扬,大手便在身下游移。 呼吸声渐渐急促,龙君魄一边制造热浪,一边在慕雅歌耳边低语:“歌儿,别忍着,叫出来!” “爹爹、娘娘……” 第六十九章 破降头 爹爹、娘娘?激情四射的二人猛然停了动作,互看一眼,亲个嘴、摸个腰还能蹦出会说话的娃娃来?显然是不能的! “爹爹、娘娘……”软糯的声音持续,似乎就在不远处。睍莼璩晓 二人机械转头,何止是不远处,都到身边了,他俩是有多忘我?连个大活人到身边了都不知道? 只见一个全身光裸的奶娃娃,或许叫婴儿更为恰当,睁着大眼在枕边正盯着慕雅歌和龙君魄。手指含在嘴里,嘴角还滴着可疑的水渍。肥短的小手忽然伸来,眼看着就要抓上慕雅歌胸前的柔软,嘴里还说着:“喝奶奶……” 龙君魄瞬间脸色一黑,喝奶奶?扯过被子就将慕雅歌给裹了起来,手一伸,却是一顿,拎后颈?又不是狐狸。孩子怎么抱?犹豫了一下,一个动作让慕雅歌哭笑不得。只见龙君魄直接拎了小娃娃的脚,小人儿就倒挂在了空中,大眼对小眼之下,“哇”地一声就哭了起来。 慕雅歌连忙坐起,不顾滑落的被子,将小娃娃给抢了过来:“魄哥哥,你……这是个孩子!” 她能指望龙君魄温柔抱孩子吗?下一刻胸口一个激灵,惊呼出声,慕雅歌有将怀里娃娃丢出去的冲动。这孩子、这孩子还真当有奶喝,一口就嘬了上来…… 龙君魄本来还觉得手足无措,现在看到这么副场景,抱也就算了,这娃娃竟然、竟然嘬着嘴,一手还不老实地揉捏?额头青筋直跳,一把从娃娃腋下抱过举在自己眼前,小*?还是个小子! “爹爹?娘娘?”他怎么不知道自己何时多了个娃?还是个色胆包天的死小子。 “哇,娘娘!娘娘抱,爹爹凶凶……”小娃娃肥短肉乎乎的四肢在空中扑腾,扭头对着慕雅歌哭喊。 “歌儿,躺好。”瞟了眼地毯上碎裂的蛋,难道是那小狮子出世了?可怎么是个奶娃娃呢?“我下去一趟。” 慕雅歌裹着被单起身,在衣橱里随便找了件衣服套上,和龙君魄一起下楼。走至楼梯拐角处就看见小金子正伏在那里,双眼殷切看着龙君魄手上的娃娃:“孩子!” 小狮子出世的时候小金子就趴在了楼梯口,可碍于主人在楼上亲热,不敢上去打扰,只得守在这里干等。现在看到人下来了,立刻起身。 果然是那只小狮子,龙君魄看了眼手里的娃,又看了眼小金子乞求的目光,将娃娃放在了小金子的后背上。其实他本来是想将娃娃直接丢过去的,可人形的娃娃他还真下不了手,再者人家正宗的父亲就在眼前,所以难得发了次善心。 “小金子,你的孩子……”怎么看,这都不像是父子吧,慕雅歌只觉得太奇妙了。 “主人,我和他母亲是妖界的狮王和狮后,早已修成人形。他母亲刚生产妖界就发生了动乱,我被底下的族人暗算封了法力,而他的母亲为了保护孩子将自己的法力全给了他,我也是侥幸不死带伤才将孩子给带到了人间,您现在看到的这孩子就是他当初出生时的模样。” “爹爹、娘娘!”小娃娃挣扎着想要从小金子的怀里爬出来,一声爹爹娘娘让身为父亲的小金子唏嘘不已。 “我不是你爹爹,他才是。”龙君魄动了动唇,指着庞然大物给娃娃解释。 “爹爹?”小娃娃转头,扯了扯小金子的狮毛,嘻嘻一笑,回头冲着慕雅歌又叫了一声,“娘娘……” 眼见着龙君魄又黑了脸,小金子冷汗涔涔,忙将娃娃往怀里一抱:“孩子,要叫主人和女主人,不是娘娘。” “女主人?”小娃娃来回看了几眼,嘴一瘪又要哭出来。 “你敢哭?”龙君魄冷眼扫去,吓得娃娃马上噤声,“女主人,明白了吗?” “魄哥哥!”慕雅歌有些无奈,仰头在龙君魄唇上印下一吻,“你吓到他了。” “哼!他胆子大得很。”别以为他没看见臭小子眼里一闪而过的狡诘,这小子人小鬼大,可不能惯着。斜睨了眼忍泪的小娃娃,问,“变身,你能做到的,对吧!” 小娃娃一噎,低头,慢慢爬了出来,摇身一变,一只火红的小狮子出现在眼前。欢腾地跑到慕雅歌脚下,仰头:“娘……女主人!” 算你识趣。 慕雅歌见了很是喜爱,忙抱起小狮子,摸了摸摇头晃脑讨喜的小家伙说:“红得似火,就叫你小火儿吧。” “谢谢女主人,小火儿很喜欢。”抬头就要舔上慕雅歌的脸。 身子忽然腾空,龙君魄这回是没有任何犹豫就拎上了小家伙的后颈:“舔你爹爹去。” 手一扬,一道弧线划过,轻巧落在了小金子的背上。再不去看一眼,抱起慕雅歌上楼,只留下一语:“好好和你爹爹联络感情,还有,不准光着身子到处跑。” “是的,主人。”小火儿低头,也就是说穿衣服就可以咯。 “想都不要想,就保持现在的样子。”头也不回的龙君魄似是知道小家伙心里的想法,直接丢来一句灭了小家伙的小心思。 “……” ——潇湘首发—— “歌儿,真想把你藏在家里。”镜中倒映出龙君魄从身后拥着慕雅歌的美好画面,赏心悦目。 “魄哥哥,你不会的。”慕雅歌仰头,勾着龙君魄的脖子就给了个深吻。 是啊,他不会,他怎么会只让她做自己身后的小女人呢?合该就是二人并肩、携手笑傲天下才是。 “是,所以我不爽。”不爽他人觊觎的眼光,但更多的却是骄傲,这就是他的女人,一个光芒万丈、心里却只有自己的女人。 “我们走吧,不然那丫头又要碎碎念了。” 慕雅歌说得没错,等在自家大宅门口的王语菲看到相携而来的二人,忙迎了上去。迎是迎了,嘴里可一刻没停:“你最晚了,我都快急死了,你要是再不来我保准冲你家去抓人。” 龙君魄淡淡扫来一眼,抓人?你敢! 似是被龙君魄慑人的目光给吓着了,吞了吞口水,挽着慕雅歌的手更紧了:“你男人好凶。快,说说,你是怎么驯服这头孤狼的?” 孤狼?还真有那么点意思。慕雅歌挑眉,笑而不语。 王语菲撇了撇嘴角,忽然暧昧一笑:“一会到我房里我非把你扒光了不可,看是不是……哼哼!” “王大小姐,你能有点出息不?”开口闭口都是些什么东西?慕雅歌食指点上王语菲额头,“脑子里一天到晚想什么呢?想男人了自己找去。” “我说什么了?我可什么都没说,是你自己想多了。”王语菲两手一摊,表示无辜,随手拨了拨卷发,“姐找男人?切,姐只要随便勾勾小指,就有一票男人趋之若鹜。” “是是是,王大小姐魅力无人能挡。您今儿寿星,给,送您的。”慕雅歌随手拿出一个小盒塞到了王语菲手里,继而手一摊,“我的,还来。” “小气!”王语菲自然知道慕雅歌指的还来是什么意思,有些不情愿取了脖子上的玉佩,“喏喏,还你。” 开盒一看,倏地亮了眼:“好漂亮。” 一个红玉吊坠,血红色的玉石呈泪滴状,妖艳的红色戴在王语菲雪白的颈间犹如锦上添花,本就火辣的美人更显得妩媚诱人。当然,这玉石慕雅歌是加持过的。重生之农妇肖瑶 “小雅,我爱死你了。”王语菲说着小嘴儿一噘就要来亲。 龙君魄大手一带,将慕雅歌换到了另一侧,人影向前一步和王语菲拉开了距离。女人?女人也不行。 靠!占有欲真强!王语菲腹诽,可腹诽的同时也为慕雅歌高兴,这样的男人真是可遇不可求,这二人,当真如李欣茹说的那样,绝配! 狐狸却是借机蹿上了王语菲的肩头,伸舌就是一舔:女人,本尊来疼你。 王语菲扭头对着狐狸的嘴就亲了一口:“还是咱小九好,姐姐爱你哦!” “爸、妈,这就是我的好室友兼好对手慕雅歌。”王语菲笑着向自己的父母做介绍,回头赖在了母亲的怀里,“妈,你不一直想见见这个小公主吗?今天来了你可别不要你的宝贝女儿了。” “伯父伯母好,常听菲儿提起二位,今日可算是见到了。” “哦?这丫头还常提起我们?都说我们什么坏话了?”王父和善一笑,看了眼自己的宝贝女儿。 “伯父,您和伯母伉俪情深,又和蔼可亲,菲儿没说假,您可真冤枉她了。”的确和蔼可亲,至少没在她面前摆什么大人的架子,也不因自己是个乡下来的而有所怠慢。 “瞧这小嘴真甜,又懂事又漂亮,菲儿,你可得多学着点,把你那咋咋乎乎的性子也改改。”王母笑着拉过慕雅歌的手,上下细看几眼,果然可心。 “瞧瞧,我就说你来了我妈眼里就没我了吧?哎呀,伤心呀,说多了都是泪啊!” “看看,看看,刚还说你你就来了。”王母嗔了自家女儿一眼,可眼里的宠爱却是一点不少。 “伯母,菲儿这性子好,大方不扭捏,敢想敢做,又豪爽,且心地善良,这才是真正的大家千金!” “哈哈,丫头,你这么一说,她那尾巴更要翘上天了。”王父乐呵一笑,虽是损了自家女儿几句,可慕雅歌这话却是说上了二人的心坎,自家的女儿当然是最好的。笑过看了眼慕雅歌身边的男人,“这位是?” “伯父伯母好,晚辈龙君魄。”龙君魄礼貌点头打了个招呼。 “哎呀,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后知后觉的王语菲拍了下脑门,向龙君魄投来歉意的眼神,“爸、妈,他是龙君魄,是我们大学部的学长。” “可是鼎皇的龙少?”龙君魄的名字很熟,可是极少出现在世人眼前,今儿竟然来参加女儿的生日宴会?王光宇不由又看了眼面前挂着得体的淡笑却清冷内敛的大男孩,不,这已经是个不可小觑的男人了。 “您叫我名字就好。” 也就是说的确是鼎皇的太子爷咯。 “呵呵,龙少,龙老太爷和你父亲可好?”叫名字?人家客气他可不能真就那么叫啊。 “谢伯父关心,爷爷和家父都很好。”对着伸来的手交握,礼性得体有度。 “光宇,行了,家宴而已,别摆出你商场那套,让孩子们玩去。”王母林乔适时开口,对着龙君魄点了点头。 “是是是,说得对。”王光宇拍头呵呵一笑,“菲儿,带你同学去玩。” “知道啦。”她早想走了,还不是您在这拉人寒暄。 “哟,王董,今天是令千金生辰,我陆某没来迟吧?” “哪里哪里,陆董能来,是给我王光宇的面,请进请进。”王光宇说着就将人给迎了进来。 “咦?龙少爷!”陆重风看到龙君魄眼睛一亮,将女儿陆云拉到身侧,笑说,“龙少,我家云儿承蒙你照顾了。” 陆云?王语菲翻了个白眼,还真是不请自来,恶心。回头瞪了眼自己的父亲,请谁不好,请陆家!添堵。 “不用,是小娘照顾得好。”看着对自己伸来的手,龙君魄眉梢动了动,伸出自己的手,却也只是在指尖处挨了那么一下,意思意思就好。 这话可一点不客气,陆重风面上难掩尴尬,却还是笑了,瞟了眼自己的女儿:“呵呵,王董,这是小女陆云,也是令爱的同学。小云,还不叫人?” “伯父伯母好。”陆云扬起小脸微微一笑,看了眼身前的龙君魄,红了红脸,低声道,“小哥哥好!” 这女人真是没长记性,又叫他小哥哥,还一副小媳妇的模样,真是上不了台面。 龙君魄这么想,可人家陆云却是别的心思,这都是商场上的长辈,你龙君魄再怎么高傲,这场合总该放下些身段吧?瞧那小脸羞涩含春、低低柔柔的语调,淑女不就该是这样腼腆么? 只可惜龙君魄不是一般人,陆云也低估了龙家在商场上的分量,若说给人脸色看,也只有龙君魄甩他人脸的份,别人?还真不敢! “陆总,您女儿怕是记性不太好,我龙君魄——没有妹妹。”说完也不管他人是何表情,牵过慕雅歌转身,低头温柔一语,“歌儿,饿了吧,先去吃点甜点。” “小雅,姐这甜点可全是按你口味来的,你看我对你好吧?走走走,别饿着了,有人——心疼!”王语菲故意说得高声,对着龙君魄比了个赞。 龙君魄挑眉,这女人倒是不错,难得朝王语菲弯了个嘴角,受了她的意。 “艾玛!不得了,龙君魄竟然朝我笑了。”王语菲拍了拍心口,这一笑反把她给吓着了,想到那昙花一现的笑意,深吸了口气,“妖孽啊妖孽!” 九尾狐眼神一眯,妖孽?女人,你等着,等本尊修成人形,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妖孽! 龙君魄那么一说,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是什么个情况,不就是有人舔着脸巴结,有人不给面么。可都是商场上混的哪会让场面那么难看?王光宇呵呵一笑就和陆重风谈起了生意场上的事。 这时门口又来了一对夫妇,男的秃顶,女的却是珠光宝气,倒三角眼一看就是个厉害的角色。 中年美妇随手递了个盒子过来:“王董,今日令千金生日,我夫妻二人不请自来您不怪罪吧?喏,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哪里哪里,钱董、钱夫人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倒是我王光宇的疏忽,不知二位去泰国度假回了,失礼失礼了。”王光宇看到来人心下一突,知道没请你们还来?可面上又不能表现出来,客客气气将人给请了进来。 而在一旁自行喝酒水的陆家父女经过刚才龙君魄那一出,脸色很不好看。 “云儿,他龙家就是这么对你的?你表姑是怎么照顾你的?” “爸爸,表姑在那个家也很辛苦,但对我还是好的。只是龙君魄实在是……”想到这里投去怨恨的目光,自然是对着慕雅歌的,至少龙君魄这样的男人是值得她花心思的。 “那丫头就是慕雅歌?” “是,就是她,小狐狸精。” “需要爸爸为你做些什么?”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而已,要收拾也就分分钟的问题。 “不,我自己的事情自己来,我可是您的女儿,您还不相信我吗?”纯良无害的脸上扬起一抹不符合年纪的冷笑。娴情 “好,不愧是我陆重风的女儿,有志气。” “魄哥哥,那陆家父女对你可是虎视眈眈呢。”慕雅歌举杯浅酌,瞥了眼不远处的二人,这还真是对好父女,投生到一家了。 “无关紧要人士,无须理会。”虎视眈眈?只要你敢动,就让你变死虎。更何况未必就是只虎,或许连猫都算不上。 慕雅歌灿然一笑,眼光掠过门口,那女人……有邪气!嗯?好像是钱家人。钱家?钱礼不就是包养莫小羽的大老板吗? 又看了眼王光宇,之前就算到王家这些时不顺,所以参加生日宴只是为了来看看是什么原因。刚见了王光宇,便见他精神异常好,可印堂却是黑的,脸上还隐隐泛着股黑气,这可不寻常。不是自然的不顺就是人为,现在钱家夫人一来,那股黑气就蔓延到了脖子上。细看之下,这所谓的黑气却是在血管内游移。不好,这是中了降头,而且是蛊毒。这女人,还真是不消停,害人之心竟然不减反盛呢。 “魄哥哥,今晚咱又有得忙了。”只希望别发作得那么快,那女人来此心思不纯,怕是想亲眼看看王光宇的惨状,那可不能让她得逞了不是? 正想间,王光宇忽然觉得腹内一阵绞痛,后背霎时就沁了层冷汗。慕雅歌见状,忙引了丝珠链内的煞气,指尖一弹,一缕黑气钻入了王光宇的耳朵。小虫子们,且让我的宝贝来压制你们一下。 听了慕雅歌这话,又见了这番小动作,龙君魄抬眼看去,王光宇似乎抖了抖身子,随即又和众人寒暄起来。 王光宇腹痛之时暗道坏了,这当口怎么又痛起来了呢?哪知不过一秒,忽觉身上一寒,寒得冰心,可却舒爽无比,一会就不痛了,真是怪事! 生日宴进行得很顺利,觥筹交错,大人有大人的交际,孩子有孩子间的互动。这其间自然也有不少人来和龙君魄寒暄,可也都只是短暂的寒暄,能递张名片似乎就已经很满足了,所以龙君魄和慕雅歌二人还算没受什么打扰。 生日宴结束,宾客都走得差不多了,慕雅歌从钱夫人眼里看到了一丝失望。失望吗?一会有得你受的! “小雅,好舍不得你,你可不可以不走?”王语菲缠上来搂着慕雅歌的脖子磨蹭。 “都多大的丫头了,人家小雅比你小,你这是没骨头了吗?”李欣茹推了推眼镜,赶忙把人从慕雅歌身上拉下来,没见人家的男人不悦了吗?没点眼力劲。 “我确实还不能走。”慕雅歌手指一动,收回了黑气。 “嗯?”王语菲疑惑问,可看着慕雅歌的神态又不像是要留宿的样子。 “你父亲!”慕雅歌努了努嘴,人也走了过去。 “什么?”更疑惑了,转头却是一惊,人影奔了过去,“爸,爸你怎么了?” “菲儿,这些时你不在家,又怕你担心,所以一直没和你说。你爸也不知是怎么了,这些时总是这样,去医院又查不出什么,这、这可怎么办啊?”林乔落泪,将人扶到沙发上,端来一杯热水,“光宇,来,喝点水暖暖。” “伯母,这没用。”慕雅歌上前,一把抓住王光宇的手,指尖猛然一按,王光宇浑身一个抽搐,“菲儿,拿个盆子来,快!伯母,一会你别看。” 王语菲心底疑虑重重,可这情形不容她多想,直觉就照了慕雅歌的话做,很快端来了盆子。 “菲儿,小欣,你们也别看。魄哥哥,你扶着伯父。” 龙君魄点头,依言将王光宇扶起。王语菲扶着还在掉泪的母亲,安慰:“妈,小雅在,不怕。” 王语菲这么说着,眼睛却是盯着自己的父亲,她怎能不看?这可是她的父亲,不管一会会出什么状况,她都要陪在父母身边。 慕雅歌动了,手指在王光宇周身几处要穴“啪啪”几点,手腕一翻拍上了王光宇的后背。 “哇”地一声,王光宇嘴一张,呕出一大口黑血,黑血里还有红色肉虫。一口之后,连续作呕,不出一会,便装了大半盆。密密麻麻蠕动的肉虫看得人头皮发麻,王母当即捂了嘴想要作呕,太恶心、太瘆人了。 “小、小雅,这是?”王语菲红了眼眶,父亲怎么会吐出这么恶心的东西?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真以为是拍电影。 “伯父中了降头,这种属于降头里的蛊毒。有人用了特制的蠹虫做引子,让伯父无意间服下,从而达到害人的目的。详细的我就不多说了,这还没完,你们都让开点。”慕雅歌说着指尖划破王光宇的手腕,“伯父你忍着点,会有些疼。” 王光宇虚弱点了点头,咬牙,为了家人,再大的苦难他都忍着。 慕雅歌食指、中指一并,引了自身的灵气,只见指尖一团白光点了王光宇的心口,随着脉络上移到颈部血管,再由上而下顺着肩头直到手臂,最后引至手腕的伤口处。一路下来,肉眼可见的青筋里似有东西在缓缓蠕动,到了手腕猛然蹦出一条两寸见长的金色大肉虫。 整个过程王光宇咬唇不出一语,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不出一会,整个人就如刚从水里捞上来的,嘴唇险些咬烂。直到金色的肉虫弹跳而出,才松了口气,虚脱地摊软在龙君魄的身上。 “啊!”几人吓得连连后退,掩嘴惊呼,“这、这是什么东西?” “蛊!”还是金蚕蛊,这可是下了血本啊,金蚕蛊,蛊中之最。不同于那种无形用来供奉的金蚕蛊,这种是实实在在用来害人的。 “真、真有这么邪恶的东西?”王语菲到现在还不敢相信。 “你不是都看到了吗?”慕雅歌手一抬,那只乱跳的金色蛊虫随即飘到了半空,“这是子蛊,还有只母蛊。” “还、还有?”林乔一听差点晕过去,他老公这是受的什么罪、得罪了什么人啊? “伯母放心,母蛊不在伯父体内。”唇角一勾,看向王语菲,“菲儿,想报仇吗?明天看新闻你就知道是谁要害伯父了。” “我该怎么做?”王语菲眼里闪过怒气,太毒了,谁害她家人她和谁拼命,“让我父亲日夜受折磨,我也要让那该死的人尝尝自食恶果的滋味。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让他做不得人!” 哈哈,不愧是本尊罩着的女人,有气魄。主人,这丫头不错,对了本尊的胃口! 慕雅歌古怪看了眼狐狸,你罩的?该不会是看上这丫头了吧?念头一出,甩了甩头。手掌一摊,灵气自掌心冒了出来,逐渐形成一支乳白色类似冰锥形的利器,道了声:“凝。” “拿去。” “太神奇了。”王语菲接过,似乎感受到了一丝寒气,看了眼空中飘浮的肉虫,“它不会咬我吧?” 慕雅歌翻了个白眼,咬你还让你来?不解释,回头直接给王光宇包扎伤口。 “嘿嘿嘿嘿,看姐怎么凌虐你。”王语菲邪恶一笑,走上前去,锥尖小心拨弄了一下。嗯,不错,果然不咬人,这回真放心了。 转了一圈,似乎在想从哪里下手比较好。脚步一停,肉虫的正前方,抬手就扎了上去:“我戳、我戳、我戳戳戳。戳死你、戳死你!” 金蚕蛊不停扭动着身躯,金色亮眼的肉身上瞬间开出血花。李欣茹额间不期然就滑落一滴冷汗,死丫头,原来这么暴力啊。以后还是少惹她为妙,想着抖了抖身子。拿无限当单机 王语菲在这里泄愤泄得不亦乐乎,那回家路上车上的中年美妇却是在后座上疼得死去活来,椅背上的皮都被长指甲给刮花了。 “老公,我好痛、好痛!救我~啊!” 钱礼眸光一闪,恶妇,你也有今天?却还是吩咐司机往医院开,吩咐的同时使了个眼色,意思是开慢点。 罗娟死死抓了丈夫的手,掐出道道血印,钱礼似是觉不出疼,拍着老婆的肩轻声安慰,可勾起的唇角仿佛在说若是你就此痛过去了,那他这点疼又算得了什么? 王语菲似是玩腻味了,嘴角一撇,哼唧了两声,锥尖从金蚕蛊的脑袋处平穿而过,直入虫尾,就跟烧烤时穿香肠那般将金蚕蛊给穿到了锥子上。左右一看,似在考量什么,忽然灵光一闪,直奔厨房。 “菲儿,你干什么?”虽然慕雅歌说了安全,可又怕这东西脱了人视线万一反水了怎么办? “我烧死它!”响亮的嗓门传来,紧接着就是煤气点火的声音。 “……”林乔一时无语,抽了抽嘴角,这丫头叫她怎么说才好呢?不好意思看了眼慕雅歌,后者投去一个安心的眼神。 慕雅歌听了王语菲那话忽觉好笑,这泼辣妞还真是啥都敢做,瞧那理直气壮的语气。若是他人做出这般举动,慕雅歌怕是要说一句:这报复心可真够恶毒的。偏生王语菲这般做法,倒让慕雅歌觉出几分可爱来。大抵还是因为把她当成了自己的朋友,所以做什么都看得顺眼吧。 哈哈,这性子好,有仇当场就报,不像别人时刻记在心里,暗地里阴人。本尊喜欢得不得了啊! 狐狸此时被王语菲一手搂在怀中,张嘴现出一颗獠牙快速刺入王语菲心口皮肤,在她觉出痛感之前舌尖一舔,吞了那滴血:女人,你现在是本尊的了! 咦?怎么感觉有人和自己说话?王语菲疑惑四下望了几眼,又低头瞧了眼狐狸,哦,幻觉,继续烤。 火上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清晰可闻皮肉烧焦的味道,那本是金色的肉虫此刻已焦黑一片,死得不能再死。 “哈哈哈,爽了。”王语菲举着黑乎乎不成样子的肉虫出来,豪气地大笑三声,将锥子递了过去,“还你。” 龙君魄眉头跳了跳,这女人……还真是,倒也痛快。 罗娟痛得死去活来的同时心口犹如火烧,体内的母蛊在经脉中乱窜,不多时七窍流血,只有出的气没了进的气,到死都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也更不知道车离医院还很远很远…… 而远在泰国的男人,装蛊虫的罐子盖忽然一翻,开盖一看,一条黑得发亮的肉虫已仰天而躺,口吐白沫。 “该死!”男人本就阴沉的脸此时更是黑如锅底,破了,自己的蛊术又被人破了!竟然损了他三条宝物,要知道这东西可是花了他不少的心血,竟然就这么死了?实在是该死! 幸好将母蛊放入了那女人体内,不然死的可就是自己了。谁?到底是谁?华夏竟然还有这么厉害的高手?看来有机会一定要会上一会! 慕雅歌拿了王语菲递还回来的灵锥,随手一挥,那黑乎乎的虫子瞬间成粉末落地,指尖又是一动,灵锥瞬时化为一缕白气,直接将灵气注入了王光宇的心口,苍白的面色转瞬红润起来。 “好了,休养几天就没事了。伯母,这些时就劳烦您好好照顾了。” “丫头,谢谢你!”林乔说着就要跪地,要不是眼前的女孩,谁人能知自己的丈夫是中了降头?怕真是只有等死的份了。 龙君魄伸手一挡,扫了几人一眼,淡然道:“伯母无需多礼,此事心知便好,歌儿还小。” 言下之意再清楚不过,就是不能外传。 “我知道,我知道的。我感激都来不及,这事说出去也没人信,龙少请放心,丫头是我们的恩人,我们不会不知好歹。”林乔连连点头,抹了把泪珠,“菲儿,你真是好福气,有这么好的朋友。” “呜~”王语菲这时却是哭了,一把抱住慕雅歌,哭得鼻水横流,“小雅,谢谢你谢谢你,姐以后啥都听你的,你叫我往东,我绝不往西,我给你当小跟班,呜呜~” “行了行了,多大点事啊。朋友间本该互相帮助,谁叫你对我好呢?”慕雅歌拍了拍王语菲的背,平时大大咧咧的人没想到哭起来也这么惊天动地,这哭法,她还真有些受不住,“好了,妆都哭花了,丑死了。” “噗!”破涕为笑,可眼里的感激一点不少。狐狸忙舔了王语菲滚落的泪珠,哎,丫头,你这么哭,本尊看着还真挺心疼的。 王语菲心口一动,偏头看了眼狐狸,眨了眨眼,抱起狐狸就是一阵猛亲:“小九,你在帮我擦泪吗?哎呀小九,你真好,我爱死你了!” 慕雅歌看了眼狐狸,这小九,该不会真的春心荡漾了吧? “咳咳……丫头啊,这次真是谢谢你了。”王光宇想要起身,被慕雅歌一把按住,“伯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反正、反正以后只要有用得到我王光宇的地方,丫头你只管开口。” “那敢情好,伯父放心,我不会和您客气的。”慕雅歌没有推脱,顺了王光宇的话说了,“您看您也折腾了一天了,我们就不打扰了。菲儿,你今天也受了惊吓,小九这两天就陪你吧。” “真的吗?小雅你真是太好了。” 主人,您又要抛弃我! 滚!明明是你想和她一起,我只是成全你而已,像我这么好的主人你要去哪里找? 主人,我错了,您是天底下最好的主人。 “小欣,送送你。”刚出事那会,这李欣茹就很有眼力给等在王家门口的司机去了个电话让人不要等了,显然是不想这事外传,这是个心思缜密的。 “好。”李欣茹推了推眼镜,回头向王语菲道别,“菲儿,那我们走了,你好好休息。” “嗯嗯,那我就不送了。”王语菲说不送还当真没送,扶起自己的父亲慢慢上楼。 “是个孝女。”慕雅歌莞尔,挽起龙君魄,“魄哥哥,你今天也累着了,我们回家吧。” 只有慕雅歌知道,在她逼蛊的时候,龙君魄得花多大的力气才能压制住被蛊虫在经脉内肆意冲撞的王光宇。 “哥哥不累,哥哥很高兴能帮上歌儿的忙。”龙君魄握住慕雅歌挽来的手,低头在耳边又是一语,“歌儿要真觉得哥哥累了,回去后,你懂的。” “魄哥哥~”慕雅歌抬头娇嗔,龙君魄你真是越来越坏了,随即低声道,“闷骚!” 闷骚?龙君魄摸了摸下巴,闷吗?他明明很光明正大来着,看来以后还得再大胆点。 这念头慕雅歌自是不知,若是知晓了怕是很后悔刚才说了那话。 李欣茹面无表情上了龙君魄的车,内心却是激荡不已,哎呀哎呀,这二人真是太有爱了,怎么看怎么配啊!可说什么悄悄话呢?直接亲上去不就完了?好想看! 得,真正闷骚的在这! 第二天,新闻头版头条:富豪钱礼之妻罗娟深夜暴病,在就医途中不幸身亡…… 罗娟?王光宇沉默放下手中的报纸,难道就因为那块地皮?当真是最毒妇人心啊! 第七十章 小白花,请做好准备! 慕雅歌失踪了,已经一天一夜,这事可不同寻常。睍莼璩晓不光慕雅歌不见了踪影,就连陆云也似乎人间蒸发了。 王语菲抱着狐狸在公寓内急得团团转,脚步一顿:“报警,我们报警。” “你别急,小雅本事那么大,按理说是不会出什么事的。”坐在沙发上的李欣茹沉稳开口,尽管沉稳,心里也没太大的底。小雅平时不是这样的,不会一声不响玩失踪的,这次却是一个公寓内同时不见了两人,怎么想怎么觉得奇怪。 “我怎么能不急?就是因为小雅本事大,我才急,不然早就回来了。手机也打不通,肯定出事了。” “菲儿,你不觉得小雅和陆云同时失踪很奇怪吗?而且还偏偏是龙少爷出国做交换生的时候,用你的脑子好好想想。” 对呀,不早不晚,龙君魄走了没几天慕雅歌就出事了?这肯定是有人蓄意找准了机会才是,可若论谁和慕雅歌有仇,陈薇儿之前突然休学入院她们都去见过,精神状态不怎么好,医生都说起码得休养一年,自顾不暇,这么一来答案呼之欲出,小白花? 王语菲眸光一闪:“你是说陆云?不行,那我更急了。咬人的狗不吠,陆云的心思可深着。如果真是她……后果不敢想象。” “如果真是陆云,她肯定不会让小雅好过。报警反而坏事,若真有什么……事情闹大了,你让小雅以后怎么活?她才13岁!”李欣茹推了推眼镜,显然做好了最坏的打算,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喂?爸,是我,您快找些关系帮我找一个人,慕雅歌。对,我同学,要悄悄地,别走漏了风声,是,我等您消息。” “你是说?我明白了。”王语菲心底一沉,显然也是想到了什么,随手也拨了个电话,“爸……对,靠您了,这次您就是求爷爷告奶奶也要把小雅找出来。” “龙君魄那儿怎么办?” “现在刚过24小时,谁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也只是我们自己的猜想。龙少那暂时别和他说,没准小雅什么时候就回来了呢?”李欣茹沉思片刻开口,这事不能说,至少现在不能说。 “不好了不好了,你们快看……”白秀秀拿着手提电脑冲了出来,将电脑往二人面前一放,播放了视频。 几人脸色一沉,画面里是间昏暗的小屋,昏黄的灯光下有两个椅子,椅子上绑了两个人,被黑布条蒙了眼。一个戴着面具的彪形大汉上前扯下二人眼上的黑布,可不就是慕雅歌和陆云么? “你们是什么人?快放开我们,绑架是犯法的……” “啪”一巴掌扇去,惊恐无措的陆云嘴角瞬间开出血花。 “小姑娘老实点,否则别怪我不客气。”彪形大汉恶狠狠对着陆云说,回头狰狞的面具对着镜头说,“S市的警察们,老子最讨厌就是你们这帮不干实事的条子。今儿老子就是给你们下战帖来的,给你们一天时间来找人,若是你们没本事就别怪老子不懂怜香惜玉。这两个丫头可水灵着,兄弟们说是不是啊?” 大汉这么一说,视频里又传出了几声淫笑,听来人还不少。 “条子们,记住了,一天,就一天!”说完画面一黑。 “小雅,是小雅。怎么办?现在就是不报警,怕是已经有很多人都知道了。”网络的传播有多快?她可不敢想象,深吸一口气,冷静了下来,“这是在向警方示威,警方不可能坐以待毙,这视频虽流了出来,可我相信警察还是有办法断了视屏的源头。我现在只希望看到这则视频的人不要太多,不然对小雅很不利啊。” 李欣茹却是又回放了视屏画面,一遍又一遍,似要找出什么遗漏。忽然按了暂停,紧张的神情即刻松了下来,指着画面道:“你们看出什么没?” 二人围过来细细瞧了一眼,画面中另一个椅子上的女孩,也就是慕雅歌嘴角是勾起的,尽管很淡,可仔细看就会发现她在笑。有了这个认知几人心里一松,王语菲瞬时靠在了沙发上:“死丫头,敢情她悠然自得得很,真是害我白担心了。” 狐狸忙跳上王语菲的肩头,舔了舔她的脸。 女人,你放心吧。谁有事,主人都是不会有事的,你这份心主人都明白的,我替她谢谢你。 “除了这个,你们还看出什么了?”李欣茹抱胸靠在了沙发上,陆云,还真是你。牡丹真国色 白秀秀一直盯着画面,看了眼放宽心的二人说:“是陆云,她在笑。” 没错,陆云那带血的唇角也是轻扬着。 “哼!那她的如意算盘就打错了。”王语菲此时笑得有些幸灾乐祸,“她故意弄了这个视频将自己作为受害人,实则是为了折磨小雅。只可惜咱小雅是谁?怕是早就知道了她的打算,我就说小雅怎么可能被人这么轻易抓住呢,敢情是将计就计。你们等着看吧,接下来的视频不会少,可视频里的人就该换一换了,哈哈哈哈!高,实在是高。小白花呀小白花,龙少爷真是没说错,记性不好。不对,是压根没长脑子,看来那次东白山上自食恶果的教训是忘了。” “咱就等着看戏吧。”李欣茹说着拿起了桌上的茶杯浅酌,眉头一皱,凉了?换水。 肖奕在电脑屏幕前盯着慕雅歌的嘴角,手指敲着桌子沉思:“丫头,你打的什么鬼主意?” 回头又瞟了眼陆云,女人呐,你惹谁不好?偏去惹那个小祖宗,你真是活腻味了吧!话说自己要插手不?不行,不能插手。为了给丫头留个好印象,将人顺利拐回龙组,这手插不得,那就——看戏?嗯,看戏! 视频里的情况看着挺让人提心吊胆,可实际的情形却是这样的: 还是那间昏暗的小屋,依旧灯光昏黄,椅子上绑了一个人。对,没看错,就绑了一个。还有一个?喏,还有一个正在四方桌前打麻将。和谁打?脱了面具的彪形大汉,一个小弟,还有一个,谁?风行云! “风行云,你到底会不会麻将?没看见人家万字清一色,你还打万?我不管,这把你放炮就全包了。幺鸡!”女孩的声音透着浓浓的鄙夷,眼神自然也是鄙视的,素手一扬,甩了个幺鸡。 被训的男生面色一红,干咳两声:“第一次,第一次打!那我换一个?” “懂不懂规矩?打出去了还换个屁啊。风行云,你怎么这么笨?第一次打也不是你这个样子啊,我看你就是蠢。”爆粗口的女生,正是慕雅歌。 “大人,您消消火、消消火,来,吃水果、吃水果!”一旁站着的小弟一边打着扇,一边递了盘削好的苹果过来。 “小兔崽子,大冷天的你给人扇什么扇子?还嫌不够冷啊!”风行云被慕雅歌训得憋屈,便将气发到了小喽啰身上。 “没瞧见大人被你给气出火了吗?咱这是灭火、灭火用的。”小喽啰话虽这么说,还是停了手,还真是,这要把人给扇出毛病来了可就罪过了。 这几人在牌桌上玩得不亦乐乎,被绑的陆云被不知道擦过什么的抹布给塞了嘴。咿咿呀呀想说什么却是白费力气,瞪着慕雅歌的眼光啐了丝歹毒和恨意,当然还有恐惧。这事怎么就成了现在的样子呢? 慕雅歌和这帮人认识?还真不认识。那风行云又是怎么回事?风行云也和这帮人不认识。那就怪了,这不认识的几伙人怎么就凑到一起了呢?那就得从头说起了。 话说那天陆云约了慕雅歌在校外的咖啡厅见面,说是有话要说,慕雅歌本不想理,你有话难道她就非得听着?还真没那闲功夫。偏偏陆云不依不饶,拿话激慕雅歌,说是有关龙君魄的过去。龙君魄的过去?这真是笑掉人的大牙,龙君魄是什么人?还能被你这朵小白花给扒了底?看来某人是趁着龙君魄不在开始动手了,行啊,那就去瞧瞧你使了什么高招。 慕雅歌去了,自然是一个人去的,连狐狸也没带。咖啡厅里陆云倒是摊牌了,说她的家世慕雅歌比不上,趁早知难而退。噼里啪啦说了一堆,慕雅歌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能来点新意不? 新意来了,回学校的路上就被绑架了。其实绑架算不得什么新意,也不是什么高招,电视小说里用烂了的招数,慕雅歌真瞧不上眼。若说新意,便是陆云把自己也给搭了进来,二人同时被绑,而且那惊恐的小模样看着还真惹人怜。这人不演戏,演艺界还真是要少了个人才啊。 二人被绑的同时偏偏被出校的风行云给撞见了,说撞见也只是远远看见,可一眼就认出了慕雅歌。绑架?他可以不管,可慕雅歌对了他的胃口,不说什么英雄救美,做个朋友也是可以的吧,所以驱车跟了上去。 跟到一处偏僻地,哟,人还不少,那不能冒然行事,瞧瞧情况先,结果一瞧就乐了。这都不需要他叫人来救场子,人家三两下就把几人治得服服帖帖,怎么治的?画面回放:耍狠 二人被带进了小屋,摆好了摄影机,彪形大汉录了之前王语菲她们看到的视屏后就拿下了脸上的面具。 慕雅歌上下打量了几眼,笑说:“嗯,眉毛粗浓如墨,前尖后大似把刀;眼大如牛凶光露,典型的凶神恶煞之面相。不过天庭还算光洁饱满,鼻头肉厚,地阁方圆,倒是添了几分忠实之相。身形健硕,孔武有力,唬唬小老百姓还是不错。” “哟,小丫头还懂这些?”大汉一听,不由坐了下来,“稀奇了,丫头,知道自己遇上什么事没?” “不就是绑架嘛。”慕雅歌撇了撇嘴,怕是连瞎子都看得出来吧。 “喝,你这丫头倒是镇定,知道绑架啥意思不?” “汉子,头一回做吧?心里可有些发毛?”慕雅歌挑眉望去,唇角微勾,“一文钱逼死一好汉,家里急需用钱吧?她给了你多少?” 陆云闻言猛然抬头,惊讶过后却是笑了:“慕雅歌,你倒是挺明白的,这也被你知道了?” “伪白花,这方面你的演技是还不错,那受了惊的小模样还真挺入木三分的。只是可惜了,你虽惊,却是不惧。就你平日表现出来的沉稳也还说得过去,可你的惊却是表象。一般的大家千金遇上这事再是冷静心里也是怕的,这一点你却没有表现出来。”慕雅歌分析得头头是道,听得一众人连连点头,细想还真是这么回事。慕雅歌又说了,“再者你平时就看我不顺眼,忍了这么久即使有话哪里说不得?偏要去校外,还一出校外就遭绑架,这巧得也太可疑了吧。” “嘘,别说什么绑一个就好,你这么做不就是想亲眼见我受辱吗?再者同为受害人你也是会被同情的一个,查起来谁能猜到是你自导自演?我说得可对?”这心思,怕是自小耳濡目染惯了,被富贵人家的龌龊事熏陶了个遍。 陆云投了个眼色给一旁的小喽啰,示意为自己松绑。起身后神气站在慕雅歌面前,居高临下:“慕雅歌,你也有今天?我倒要看看龙君魄知道你的遭遇后还会不会要你!哈哈……” 仰头大笑,似是预见了什么美好的一幕,随即又阴沉了目光,上前一步:“害我滚落山坡,借戏扇我巴掌?今天我就加倍奉还给你,我陆云就是要让你知道,你惹错了人!” “是吗?这话你说反了。”就在陆云抬手之际,慕雅歌伸腿,一脚就踹上了陆云的肚皮,“陆小姐,你真的是太嫩了,不知世间险恶,今儿我就来好好教教你。” 慕雅歌这一脚绝对不轻,但也不是那么重,一脚把人踢死不就没得玩了?不过这一脚显然是没让陆云好过,一脚下去,陆云便撞到了身后的桌角,惨叫声起,呕了口血。 众人看到这一幕,心底一惊,这是个练过的。 “你……还不给我好好教训教训这个野丫头?”陆云擦了擦嘴角,艰难地扶着桌子站了起来,疼得冷汗直冒,一时站立不住。幸好旁边有个椅子,一屁股就坐了上去,“打,给我打!” 看着众人似是愣住了没动,陆云大吼:“还要不要钱了?” “丫头,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放心,我会掂量着来,绝不害你性命。”彪形大汉起身就要动手。 “你五岁丧父,同年爷爷遭遇车祸丧生,七岁奶奶驾鹤西去,独剩孤儿寡母相依为命。二十五岁时母亲身患恶疾,今年你刚满二十七,母亲病情恶化,急需动手术续命,却是无钱,是也不是?” 大汉抬起的手一顿,心下大骇:“你、你怎么知道?” “呵呵,我还知道你是个不折不扣的孝子。走投无路之下才接了这桩买卖,只是不知你母亲若是知道你拿这不干净的钱给她治病会不会因为愧疚而自责度日呢?”见大汉面色有些松动,慕雅歌又说了,“带着帮小弟真当自己是大佬了?外强中干而已,说说,混哪个不知名的小帮派?老大也忒狠心了,手下的为他卖命奔波,却是连安家费都舍不得出,算什么一帮之主?跟着那样的人有前途?” “你真当做了这一票就能逃法网?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等着你们的是牢狱之灾,你还怎么尽孝?”慕雅歌言之凿凿,不等大汉发话又说了,“她说什么你都信?你真当警察是吃干饭的?胆子还真够大的,给警察下战帖,你脑子被驴踢了?”有你,是最美好的时光 说话间已悄然解了绳索,起身抓起大汉的手腕一扭就将人给按到了地上:“就这么点本事还绑架?” 手一扬就将人推了出去,捡起地上的木棍险些失笑,随意动了动手,木棍便成了碎屑:“瞧瞧,这都是些什么东西?连件像样的武器都没有,还好意思学电视里当绑匪?警察来了你们若是负隅顽抗,人家还不把你们直接一枪给嘣了?” 众人看着地上的碎木屑吞了吞口水,这、这什么功夫?话说他们现在跑还来得及不? 手一抬,众人抱头蹲地,慕雅歌翻了个白眼,手指指了一圈:“出息!没胆量混什么黑?丢人现眼!” 一一拿掉众人脸上的面具,年纪都还不大嘛:“都起来,是男人不?是男人给我把胸膛挺直了,要死也死得有尊严。现在这什么德行?窝囊废!” 一把揪起大汉往椅子上一扔,问:“差多少?” “啥?” “蠢!手术费差多少?” “十、十万。” “十万块就把自个给卖了?真是要钱不要命。”慕雅歌无力吐槽,抓起桌上的手机打了个电话,“猴子,送十五万块钱来,等等。汉子,这哪?” “呃……城郊绿翠村15弄34号。” “猴子,城郊绿翠村15弄34号,对,速度,挂了。”打完电话,慕雅歌往椅子上一坐,拨了拨指甲,头也不抬问,“来,一个自报家门。聋了?” “小,小的金小三……” 众人一个激灵,依言自报了家门。壮汉二十七,名叫崔铁峰,无业,确实在一个不知名的小帮派底下做事。也诚如慕雅歌所说,为帮会累死累活也没什么钱,所以铤而走险接了陆云的单。 “门外的看戏这么久,还不准备出来么?”慕雅歌早知道屋外有人,不知是敌是友,不过却是知道那人无恶意。 什么?屋外有人?众人又是一惊,他们竟然大意到这个地步? 慕雅歌白了几人一眼,这一眼看得人心底发虚,这是被一个丫头活活给鄙视了啊。不对,不是鄙视,人家真没这闲心来鄙视。 风行云心下一突,自己隐藏得这么好还被发现了?不过想起之前看到的,好像不被发现才奇怪。当下摸了摸鼻子,心情却是极好,他就说这丫头不一般嘛,一手插了裤袋就走了进来。 “是你?”慕雅歌看到来人微愣,风行云?这人她认识。姓风的,盛传是黑道太子爷,之前一直没往心里去,莫不是苍狼帮的?这么一想就问了,“风宇扬你老子?” 这话还真不客气,风行云一愣,暗自翻了个白眼,走上前来答:“是。” 哎呀,干爹不是要去苍狼帮办事么?这回还真是巧了,慕雅歌计上心头,有关系不用是傻子啊。没关系也得找关系不是,走上前去,伸手:“交个朋友呗?” 说是问句,可那狐狸般的笑容可不容人拒绝。风行云心底一动,看着笑颜就想到了狐狸,可这狐狸很可爱啊,不由自主伸手交握,好软。 “朋友,要肝胆相照,这一握你可别反悔了!” “慕雅歌,你当我是什么人?我风行云说一不二,绝不反悔。” “不错不错,风行云,你这性子我喜欢。” “哼!” 这一头聊得火热,称兄道弟。陆云能淡定?这是逆袭的节奏啊,能跑不?捂着肚子暗恨,这一脚可真狠。 “崔大块头,愣着干什么?那女人吩咐了你们做事,你们可不能闲着啊,这可不像是被绑架的。”慕雅歌回头看了眼蠢蠢欲动的陆云,想跑?那得看她乐意不乐意了。 “弟兄们,绑了!” “不……” 第七十一章 龙君魄的怒火 “崔铁峰,你可知道错了?”看着被绑又被堵了嘴的陆云,慕雅歌并不急,她要试试这些人。睍莼璩晓 崔铁峰朝几个兄弟使了个眼色,就地一跪:“大人,我们错了,不该为了钱就去伤害无辜。我母亲自幼教导我要好好做人,绝不能做伤天害理的事,我愧对我母亲啊。” 说着就扇了自己几耳光,一众小弟忙道:“老大,阿姨她……” “你们闭嘴,错了就是错了,找什么借口?大人没说错,我们这不是在救人,我们是在自掘坟墓。绑架是大罪,而且接下来的事要是真传上网了,那就是罪上加罪,是死罪。我要是死了,我母亲怎么办?我那是害了我母亲。”崔铁峰这回是清醒了,看了眼咿咿呀呀的陆云,自己真是被猪油蒙了心,怎么就存有那种侥幸心理呢? “大人,我们现在要是去自首,会从轻发落吧?”只要有命在,知错能改,母亲知道应该会欣慰的。 “会,也就蹲几年吧。要是在里面改造态度良好还会减刑,应该很快会出来。” “好,那我去自首。”崔铁峰牙一咬,下了决心,就地一个叩首求情,“可是这帮兄弟都年轻,要是进去了就毁了前程。念他们是初犯,就我一个人去自首行吗?都是我连累了他们,他们的心其实都不坏。为了我母亲,砸锅卖铁凑钱,可还是不够。” “老大,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们不能丢下你一个。大人刚都说了,死也要死得有尊严,丢下您一个去蹲班房,我们良心过不去。” “别说了,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们以后好好做人。” “老大……” 还不错,大难临头没一个为自己辩解的,还抢着去坐牢,心确实不坏。 “崔铁峰,你确定一个人都抗了?” “嗯,我抗。只是我母亲……” “这个你放心,钱一会就送到,我想他们会好好照顾你母亲的。” “谢谢,谢谢大人。我在里面一定好好改造,您的大恩大德我永世不忘,等我回来随您差遣。”说着三叩首磕得响亮,回头对着一干眼眶泛红的兄弟说,“以后就麻烦你们了。” “老大!” “大人,我随老大一起自首吧,好歹牢里有个照应。老大看着块头大,可从没做过什么打家劫舍的恶事,就像您说的纯粹唬人。这要进了班房,怕是要吃亏,您发个慈悲,就让我随了老大同去吧。”金小三跪着上前,要求同去。 慕雅歌看到这里却是笑了,笑得一干人等莫名其妙。 “都起来吧,难得你们兄弟同心,这年头有这份心,可真不多见,好样的。”这才是她要的人,话峰一转,“班房自然得有人蹲,这事总得平息了不是?不过,呵呵,偷梁换柱可有听过?对了,你们什么帮来着?谁做主?” “回老大,我们是蛟龙帮的,目前是孙虎管事。” “行,我知道了。”孙虎是么,不好意思了,就劳烦你在牢里多住几年吧,哦不,是直接就除了一害。 正想间,门外进来数人,一个个精神抖擞,黑衣黑裤,进门对着慕雅歌就是恭敬一鞠躬:“祖宗,我们来了,这是您要的东西。” 侯勇说着就将一包东西放到了桌上,看了眼还跪在地上的人,这是? “祖宗,这些人?” “没事,以后就是自己人了。”慕雅歌说着把钱往崔铁峰手里一塞,“拿好了,记住,你们以后就都是我的人了。” 几人互看几眼,异口同声:“谢大人!” “猴子,你过来,今晚可得忙活了。”慕雅歌招了招手,侯勇附耳过来,连连点头。 “知道了,祖宗,您等着,这事好办,蛟龙帮是吧?话说咱正准备一窝端来着。”侯勇捏了捏拳头,看了眼地上的人,哼,便宜你们了。福气好,亲眼见了他们的祖宗。手一挥,“兄弟们走,干活去。” 一帮人又鞠了个躬,风风火火地来,又风风火火地走了。 “慕雅歌,你……”敢情这些时在道上兴风作浪的就是面前这丫头?风行云黑线直冒。 “怎样?你个黑道太子爷这是不爽还是怎么?朋友还要不要做了?” “你这丫头,我说什么了?脾气那么大干什么?你13岁吧,是不是啊?”风行云这会很不淡定,13岁的小丫头有木有?竟然混黑,还混得这么、这么牛B。 十三岁?没听错吧?起身的众人掏了掏耳朵,这个世界玄幻了吗? “什么眼神?13岁怎么了?人家康熙8岁登基、14岁亲政、16岁擒鳌拜。这么算来,我13岁也不小了。” “……”有种,敢和千古一帝比,这雄心、这气魄,自愧不如,“我不是那意思,哎!我说你这丫头……我说不过你。”皇陵宝藏 “崔大,就叫你崔大吧。有啥消遣不?好戏开锣前咱总得找些乐子吧。” “大、大人,您不回?”崔铁峰有些傻眼,找乐子?出来一天就不怕家里人担心? “没点眼力,丫头都说了等好戏开锣。你倒是想办法弄些乐子出来,爷也无聊了。”风行云腿一伸,搁在了凳子上,太子爷的脾气上来了。 “大人,倒是有副麻将,您看……”金小三挠了挠头,看大人这样子,应该是会玩的吧? “有麻将?来来来,摆桌子。风行云,凑个角?” “我、我没玩过!” “噗”慕雅歌要喷了,你一黑道太子爷竟然不会麻将? “你是混黑的不?你会什么?”*裸的鄙视。 “我、我,不就是麻将吗?怕你不成,一会你别哭鼻子!” “行啊,你钱带够了吧?别输得尿裤子!” “慕雅歌,你是不是女人?” “不好意思,我还小,是女孩来着!” “……”无耻啊无耻!现在说自己小了? 这就是事情的前因后果,此时的慕雅歌在牌桌上大杀四方,牌一推:“十三幺,给钱给钱,风行云,你还有没有了?统统交出来。” 风行云咬牙切齿拿出钱包一翻,没了?又掏了掏身上所有的口袋,输光了? “这就没了?真穷!欠着先!” “慕雅歌,你很缺钱?”青筋直跳。 “谁会嫌钱多呢?”你傻啊? “你这女人还真是不客气,拿着。”现金没有,金卡有啊。 “这么大方?”这个还真不能拿,这小子既然不想欠债,她还偏让你欠了,“欠着吧,以后有机会还的,你说对不?” “欠什么?爷不是没钱,给你你就拿着。”不要?偏让你要。 “这卡里有多少?” “反正够你花了!”啰嗦。 “风行云!你当我什么人?你这是要包养我吗?”拍案而起,将金卡丢了出去。 “慕雅歌!”风行云也怒了,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他风行云就是这么没品的人?也站了起来。 “你敢!”众兄弟一拥而上,大人说得没错,可不就是包养么?太子爷怎么了?咱这么多人还收拾不了你一个? “慕雅歌,你算计我?”风行云看着慕雅歌狐狸般的笑就知道自己上当了。 反应真快啊,那得来软的了。 “这怎么是算计呢?你自己听听你说的话,什么叫反正够我花了?我平白无故要你的钱干什么?打个麻将消遣而已,输赢能有多大,你这么甩张金卡过来谁不这么想?再说,我年纪虽小,女人有的我都有,你问问这帮兄弟,他们是不是也这么想?” “是,这就是拿钱侮辱人!” “慕雅歌,你想怎么样?”风行云翻了个白眼,道理一套套的,好像真成了自己的不是。算计就算计,能被她算计也是不错。 “咱可是朋友,我哪能算计你啊,不过真是有件事要你帮忙。”慕雅歌说完就坐了下来,“兄弟会知道吧?你们苍狼帮不是他们死对头么?” 兄弟会?这丫头竟然把主意打兄弟会上了?够胆。 “要我帮什么忙?” “简单,到时候你在你父亲那为我说几句好话,我好见见叔叔。” 叔叔?这时候小嘴怎么就这么甜? “就这么简单?”他可不信,眸光一闪,“既然是朋友,你给我老实交个底,你到底怎么打算的?” “你急什么?你就说你答不答应给个准,到时候自然是在一个桌子上说话,还怕我瞒你不成?” “什么时候?”倒是这个理,确实不难。 “这事完了我给你消息。” “哼,成。那我就等你消息。” “我的人来了,咱开始演戏。”慕雅歌这么一说,门外进来的人就丢了几个人进来。 “祖宗,人带来了。”侯勇脚一踢,就将人踢跪在地。红色仕途 “你就是孙虎?”身形倒是壮硕,却尖嘴猴腮,就这样的人还是一帮之主?还当真是帮乌合之众。 “是、是……” “你看那女人如何?”慕雅歌说着手一指,指向了浑身发抖的陆云,这会怕了? “不、不错。”跪地的孙虎哆哆嗦嗦,这么问什么意思? “只是不错?看来你不满意啊。”手指在桌上重重敲了一记,吓得地上之人忙说满意。 “满意?”见孙虎连连点头,手一挥,“满意就好,人就交给你了,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懂?” “你是说?”孙虎吞了吞口水,不是自己想的那样吧?见慕雅歌点头,艾玛,还真是那样?有这么好的事? “你吃肉,他们喝汤。”慕雅歌嘴角邪肆一勾,慢慢踱向摇头的陆云,扯了嘴上的布条,“有什么话现在就说吧,一会就没机会了。” “慕雅歌,你好狠!龙君魄怎么会看上你这样的女人?” “谢谢夸奖!”慕雅歌也不反驳,食指勾了陆云的下巴,“这不都是你的主意吗?我可啥料都没掺给你原样奉还而已,只不过咱俩身份互换,我成了那看戏的而已。至于魄嘛,不怕告诉你,这点手段他还真瞧不上眼,我还真怕被他念没新意。” “你、你你,你不得好死。慕雅歌,我做鬼也绝不放过你!” “哦?你放心,我等着!你可千万记住自己说过的话,到时候一定要来找我。”不知道她驭鬼拿手吗?哦,她的确不知道。说完又把陆云的嘴给重新堵上了,叫可以,乱叫可不行。 “崔大,来,给我绑上。”慕雅歌说着又坐回了椅子,做戏做全套不是?“孙虎,一会把自己的台词记好了,明白吗?” “明、明白。” “风行云,赶紧的,把眼药水给我,你躲一边去,别被镜头拍到。” “唔……唔……” “快快,小欣、菲儿,出视频了!”白秀秀一喊,三人又聚在了一起,可算是出了,等死人了。 画面中的男人带着面具,一手抽出裤腰的皮带,拽在手里“啪啪”作响,对着镜头说了句:“臭条子,时间到了,我可是事先通知了你们。我很守时,现在是表演时刻,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了。” 回身皮带对着陆云就抽了上去,闷哼声起,眼里是实实在在的惊恐,泪水瞬息就滑了下来。孙虎一看,似乎更加兴奋了,又是一皮带,边抽边说:“小美人,老子就喜欢你这样的,楚楚可怜让人疼。乖乖,别怕,爷保证让你爽翻天。” 一步步逼近,看了眼一旁的慕雅歌,皮带一指:“你也别急,等老子弄完了这个,明天就轮到你了,现在你好好看着,到时候配合点省的吃苦头。” 慕雅歌眼泪刷就落了下来,抖着身子呜咽不已。 孙勇搓着手,利落脱去自己的一身衣裤,上前就去撕扯陆云的衣物,急切地啃咬舔舐。不出一会陆云的衣裤就成了破条烂布,双腿大开,以极其屈辱的姿势现于人前。浑身上下青红交错,刺激着人的感官。孙虎此时已精虫上脑,竟然对着一边的小弟说:“把摄像机拿过来,给我拍仔细点,以后留作纪念!” 艾玛,这家伙还有这爱好?竟然完全忘记自己这是在给人办事,以为这是自己的地盘了?此时的慕雅歌不由想起了前世某大师,敢情那什么门是从这学来的? 电脑前三人默默拿起了眼前的水杯,乖乖,陆云这回是真的完了。不过想起这事本就是陆云的主意,倘若小雅没点本事……不由道了声活该。 “诶我说,你们看,小白花挺享受啊。” “骨子里就是个贱货!”李欣茹啐了一口,“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如果反抗不了,就好好享受吧!她倒是挺明白这个道理,也对,这可是*,她不听话不是更受罪吗?” “噗!”白秀秀到嘴的水顷刻喷洒而出,“小欣,你挺重口的啊。” “不是我重口,里面那位才重口,我滴个妈呀。爆菊?!”李欣茹指着画面惊叫出声,说是惊叫,眼里却闪着兴奋。 “我去!你还不重口?瞧你那兴奋劲,我深深为你以后的老公感到悲哀!平时挺人模狗样的,这时候咋就这么色呢?”王语菲嫌弃看了李欣茹一眼,还是忍不住好奇将目光转向了视屏,吞了吞口水,“这姿势,真特么的*啊!” 于是三个丫头嘴里说着“哎呀”、“我滴个妈呀”、“太重口了”,三颗脑袋却是聚在了一起讨论哪个姿势比较*。 狐狸额前黑线不停冒,主人,这个世界的女人可真疯狂啊!狐狸想归想,眼神却是盯着王语菲曼妙的身姿,女人,你这个样子,本尊都要心动了,怎么办呢? ——潇湘首发—— 龙君魄远在英国,看了龙陌发来的第一个视频立刻订了回程的机票。 “少爷,您想怎么做?”龙陌心底为陆云感到悲哀,这小妞怎么就这么不长脑呢?先婚后爱,总裁贪欢成灾 “不急,让歌儿先玩,玩玩了咱接手。”怎么做?龙君魄看了眼视频里被五花大绑还勾嘴角的人儿,歌儿,你又不乖了,等哥哥回来好好收拾你。 孙虎完事后,心满意足笑了,手一招,那几个随他来的弟兄淫笑着上前,开始后一轮的战斗。这一折腾就是一宿,慕雅歌早去了隔壁房间睡觉,必要时补补镜头,落几滴泪,反正眼药水多。风行云无语之下倒并没觉得慕雅歌恶毒,换做他,必然也是会这么做,怪只怪那陆云没长眼,说到底还不是自作自受? 等拍完了视频,慕雅歌直接将摄像机交给了侯勇:“交给八戒,让他做得干净点,告诉他,我相信他的能力。” 林默生的确有本事,不仅让视屏广泛在网上疯传,整个S市警局人仰马翻,却完全查不出视屏的来源。 陆重风在家急得跳脚,电话一个接一个,他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如今出了这事,别说妄想进入龙家的大门,就连以后的日子都不知道该怎么过了。 龙家大宅阴云密布,秦素素哭哭啼啼自然是因为陆云,大骂那帮丧尽天良的绑匪。而其他人担心的自然是慕雅歌,视频里说了,明天,明天就轮到雅丫头了,这可如何是好? “那帮警察是指望不上了,凛儿,拿钱,去给我找‘阎门’的人。不管多少钱,都要把丫头给我找回来,我要完完整整的丫头,明白了吗?”龙老太爷郑重发话。 “是,爷爷您放心,我一定办妥。”阎门啊,道上神话般的存在,若是阎门出手,那丫头就有救了。 “老太爷,小少爷回来了。”孙管家通报的声音起,龙君魄便大步走了进来。 “乖孙子,别急,我让你大哥去找阎门的人了,丫头福大命大,一定会没事的。” “嗯,爷爷,我和大哥分头行动,我去警局看看。”龙君魄点了点头,刚进门的人马上又风风火火出了龙家大宅。 一票人为了慕雅歌四处奔走,慕雅歌却是在小屋内悠闲喝茶看电视,抬腕看了看表,时间差不多了。 “风行云,你可以走了,去,给警局打个匿名电话。”说着又坐回了椅子,让人将自己给绑了,顺便还在脸上身上擦了些青青紫紫的药水。既是演戏,总得做得逼真些。 “慕雅歌,你真是、真是考虑得太周全了。”这心思缜密得,让人刮目相看。拇指一竖,给了个赞,“那你小心点,我走了。” “风行云,谢谢你!” “不、不客气!”臭丫头,还道谢?真是太难得了。 小天,接下来看你的了,一会这帮人进了局子,可别让他们乱说话,要让他们认罪。 主人放心,小事一桩,就包在我身上了。夜境天升空,可算是轮到自己出场了。 不出一个时辰,警笛声大作,来了。 “屋子里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马上弃械投降。若敢伤害人质,当场击毙。” “别、别开枪,我们投降!”孙勇带头,一干人等从屋内鱼贯而出,高举双手跪在了地上。 不等警察上前,龙君魄已率先冲了进去。 “歌儿!” “魄哥哥?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后话吞没在龙君魄狂野的吻中,一吻过后,小心翼翼解了慕雅歌身上的绳索,瞟了眼一边被警察用被单裹住的陆云,缓步向前。 “小哥哥!”陆云喜极而泣,龙君魄终于肯看她了吗?慕雅歌,龙君魄若是知道你的所作所为…… 想开口告状的陆云抬头,心下却是一寒。只见龙君魄笑了,嘴角那抹奇异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龙君魄俯首,和陆云挨得很近,换做往常陆云一定心花怒放,可此时,冰冷的声音冻得人血液仿似一瞬间凝固了起来。 “下一轮的游戏,你——准备好了吗?” “小……”哥哥?不、这不是哥哥,是恶魔。 被抬出去的陆云一阵恍惚,那恶魔般的笑意在眼前挥之不去:“不!” 龙君魄一把抱起慕雅歌,看着嬉笑的人儿脸一沉:“歌儿,我好像说过随便你怎么玩,唯独不准用苦肉计对吧!” “没有没有,我没受伤,真的。你看,这就是用来做戏的药水而已,真的,不骗你,我发誓!”完了完了,魄生气了。 “发誓?发五发六都不中,先回家!”在龙君魄眼里,被五花大绑就不行,瞧那胳膊上的红印,这不是伤? 也不管警察是否要留人录口供,龙君魄直接将人给抱上了悍马,发动引擎呼啸而去。 车内只有对着手机的一声令下——动手! 第七十二章 死了都要作! 龙家大宅门口,龙老太爷和龙霆这回是守在门口翘首以盼,万幸啊,丫头终于救出来了。睍莼璩晓 悍马停稳,龙君魄亲自将慕雅歌抱了出来。 “丫头,受苦了,爷爷看看。”龙老太爷顶着一头花白快步走了过来,当看到龙君魄怀里的慕雅歌脸上和身上的青紫,眼眶忽就红了。伸手想碰,又怕把人给弄疼了,“这……丫头,作孽啊!快、快进屋,好好休息。” “爷爷……”对于龙老太爷的真情流露,那一身的假伤让慕雅歌感到羞愧万分,眼泪很自然就流了下来,“爷爷,我没事……” “都这样了还没事?”瞧这丫头明明浑身是伤,还硬挤出笑脸来安慰自己,龙老太爷是真的心疼了,“乖孙,快把丫头抱进去,泡个热水澡,我去叫医生。” “爷爷,您宽心,有我。”龙君魄说着快步将人抱了进去,直接上楼到了自己的房间。 “魄哥哥,对不起,爷爷那么大年纪了,还让他担心,一会我去给爷爷认错!” “先洗澡。”龙君魄沉着脸就进了浴室放水。 完了,某人是真生气了,怎么办呢?浴室内水声不断,慕雅歌心头直突,自己这还没受伤,要真伤着了……看来只有出那招了。 水声一停,龙君魄出来脚步一顿,只见地毯上衣服散落,慕雅歌正裹着被单,香肩外露,可想而知这里面……龙君魄眉梢微挑,小家伙这是打算色诱?嗯,还算有心。人影上前一步,大手一挥揭去被单,将人抱起,神色不明。 “魄哥哥……”小手柔若无骨勾上龙君魄的脖子,嗲着声撒娇。 龙君魄神色不动,冰冷的脸看着有些吓人,手下的动作却是无比小心,将人放进了浴缸。 “魄哥哥,我真没骗你,我怎么会让自己受伤呢?你看,你看嘛,这都是假的。”慕雅歌说着就着浴缸的水擦洗那红红绿绿的药水。 “哦?假的?”龙君魄指尖从慕雅歌肩膀处划过,一路向下,来到胸前的红印,“这也是假的?还有这。” 肚皮、手腕,依稀可见被绳索绑过的痕迹。大手一捞,将人从背后抱在怀里,一手在红痕处轻抚,低了头在颈窝处低语:“来,歌儿和哥哥好好说说,在歌儿心里所谓的苦肉计是怎样的?见血还是缺胳膊断腿,嗯?” “魄哥哥,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下次不敢了……”扭头眼里蒙上了一层薄雾。 “还有下次?”勾手往眼角处一抹,唇角轻扬,从兜里掏出一支眼药水,“不知道自己哭戏不行吗?哥哥面前还想作假?来几滴?” 软的不行?那来硬的。 慕雅歌转身,揪起龙君魄的衣领往身前一拉:“龙君魄,你给我下来。” “噗通”水花四溅,翻身骑坐在龙君魄身上,撕了衬衣。逼近那副带笑的俊颜,眼里闪过一丝火花,咬牙切齿道:“龙君魄,我都这样了,你还计较?看我怎么收拾你!” 收拾?是得好好收拾。龙君魄笑了,这回是真笑了,他哪里是和她计较?他怎么舍得?大手一带,就吻上了自己日思夜想的娇唇,水面的温度瞬息高升。 “傻丫头,哥哥是心疼。” “嗯,我知道,我都知道的。”伏在龙君魄胸口,慕雅歌感慨,魄的性子她又怎会不知?对她那是捧在手心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又怎能容忍别人来伤她?正想间,腹内一阵绞痛,腿根处一热,“嘶——” “怎么了?”龙君魄面色大变,难道真伤着了?轻轻推开身上的人,视线上下打量,不期然看到自己腹部白衬衣上一抹亮眼的血花,脸瞬时就黑了下来,“还说没受伤?歌儿……伤哪了?” 慕雅歌这时囧了,是真囧,这、这这,大姨妈来势汹汹啊! “魄哥哥,我肚子痛!别急、别急,没受伤,就是、就是那个。” “哪个?” “大姨妈……”声如蚊蝇。 “嗯?”关大姨妈什么事? “生理期!”怒了,慕雅歌吼了出来。 生理期?龙君魄愣了半晌,顿悟。下一刻欣喜地将人一把抱起:“歌儿是小女人了?歌儿是小女人了!” 丢人啊!瞧龙君魄那高兴的样子,就好似当了爹一样,爹?龙君魄你是幻想到以后生孩子了么?妖孽王爷太难驯 “魄哥哥,我痛!”小脸一皱,该死,这身体怎么有这毛病? “哦哦,痛,痛?怎么办?”龙君魄慌了,忙将人擦干小心放到了床上盖好,一手轻轻揉着慕雅歌的肚子,一手抓了抓头发,“歌儿,你忍着点,我去把宫南星叫来……” “魄哥哥!不用了……”这么点破事叫宫南星还不被人笑话死?一把拉住就要打电话的人,“魄哥哥,你还是问问李婶吧!” “李婶知道?”龙君魄狐疑放下手机,下一刻湿哒哒的人已经冲了出去,只听一声响亮的高吼,“李婶——” 哦,杀了她吧!慕雅歌用被子蒙脸,她还要不要活了?确切地说,龙君魄你还要不要脸了? 收拾好的二人一身清爽下了楼,面对几人不知是暧昧还是取笑的眼光,龙君魄和慕雅歌如坐针毡,尴尬无语。 秦素素不在,这当表姑的还真挺尽心,接到陆云解救出来的消息就去了陆家等,所以慕雅歌现在没做什么掩饰,尴尬之余,原原本本把事情的经过给说了。至于过程,自然只说了风行云的出手相救,换而言之之后的视频乃是风行云的手笔。 “好好好,那丫头好歹毒的心思。”龙老太爷重重锤了下桌子,回头看了眼自己的儿子,“龙霆,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父亲您放心,秦家、陆家,一个都跑不了。”敢对自己的儿媳妇下手?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到底几斤几两! “丫头啊,虽然人没什么事,可到底受了惊吓,现在又……”看着没什么劲窝在小孙子身边的慕雅歌,龙老太爷老脸一红,干咳了一声,“这几天就在家好好养养,我让李婶给你好好补补,知道了吗?” “谢谢爷爷。”慕雅歌有些无语,只是生理期,又不是坐月子,怎么就弄出这么大阵仗呢?不过老人的心意还是得好好接受。 “还有你,丫头受了惊吓,这几天你就在家好好待着照顾她,英国过些时再去。” “是。”不用说他也会,有什么比歌儿还重要呢?再者,某些人总得趁机给拿下不是? 寒暄了一阵,在几人热切的注视下,特别是龙君凛藏不住的笑脸下,二人上了楼。 刚安置好了慕雅歌,床头的手机就响了。龙君魄一边给慕雅歌揉肚子,一边轻声接起:“嗯,说。” “主子,人弄来了,您想怎么做?”黑鹰看了眼被堵住嘴的女人,嘴角泛起一抹残忍的冷笑。不长眼的东西,敢对女主子下手,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她不是要进演艺圈吗?全了她的意,之前视频里的本色演出好像挺受欢迎。找几个岛国的导演,拍些小电影也算是做了贡献。岛国人口味重,你只管和他们说放心拍,怎么好看怎么来。”龙君魄说得淡然,慕雅歌闭着眼赫然可见眼睑内眼珠动个不停。艾玛,太重口了。龙君魄低头看了眼装睡的人,手一紧,“睡觉!” “主子,近来‘天堂’缺人。”这女人倒挺合适的。 龙君魄轻笑,这黑鹰还真挺得他心啊:“先别玩死了,等陆家垮台。” “嗯嗯,知道了,主子放心,您和女主子就等着看好戏吧。” “嗯。”挂了电话的龙君魄随手又打了个电话,“陆家,可以动手了。” 挂了电话,龙君魄便将慕雅歌圈入了怀中:“看来没哥哥陪,歌儿是睡不着了。” “我睡着了。” “睡着了还说话?” “呼呼~” “……” ——潇湘首发—— 陆云失踪了,这回是彻底失踪了,医院里在警察眼皮子底下人间蒸发。不出几天,网络上流传出了一系列的视频:制服诱惑、强(和谐)奸的、迷(和谐)奸的,*的、NP的,想得到的、想不到的,应有尽有,而其间的女主角可不就是陆家千金陆云么? 陆云想死、很想死,可是连死的机会和能力都没有。除去拍片,平时都被人给灌了药,成天就是浑浑噩噩,不知今日是何年,连死都成了一种奢望。 绑架事件一出,源源不断的视频紧跟其后,陆家的股价一路大跌。往常生意上来往的人一个个似躲瘟神般躲着陆重风,这时候又被人趁机收购。一时间焦头烂额,偏偏银行的贷款催债、合作的各项生意泡汤,一时间各种状况层出不穷,雪上加霜的路家终于抵挡不住外界一波又一波的攻击,一夕之间倾家荡产。花田篱下 从有到无、从富贵到落魄、天堂和地狱原来也只是一线之差。这时候陆云出现在了世人的眼前,说是眼前,其实也就是“天堂”里多出了这么一个落魄千金而已。 “李少,这小妞是卖身还债吗?倒也孝顺,嘿嘿……话说那片子拍得真是不错,咱去玩玩?也当是做善事了。” “刘少,你那点癖好可别把人给弄死了。” “这你放心,没瞧那妞耐操吗?虽然是个残花败柳,可身段在那,那技术看着也不错,不玩可惜了。” “呵呵,说得也是,那就凑个热闹,咱一起上?” “那敢情好,本少爷还真有些迫不及待了呢……” 在“天堂”的日子更可谓是生不如死,除去人们的各种鄙视,身心所受的伤害也不可磨灭。每天除了接客还是接客,客人稀奇古怪,要求变态无礼。可再变态她能怎么样?还不得摊着身子任人为所欲为。 刚开始,夜总会的妈妈偶尔还会来看几眼,可陆云不知道的是,人家只是怕你死了。到了后来,索性不闻不问。她若哀求能否休息一天,妈妈直接一巴掌扇过来,说:“你真当自己现在还是千金小姐要拿乔?老娘告诉你,到了这里你就得做,让客人满意了,不然有你好果子吃。什么东西?咱这地也不是谁都能来的,若不是……实话告诉你,就你?连鸡都不如!想死?行啊,死了也没人知道,要死给老娘死远点,别污了咱天堂的地!滚~” “慕雅歌、慕雅歌,都是你、都是你!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我陆云在这里诅咒你、咒你生生世世都不得好死……啊!我恨啊……呜呜……”歇斯底里的陆云在小房间里吸着白面,一会哭一会笑。 白面,没错,就是白面。你不是清高么、不是淑女吗?碰了这东西就只能自甘堕落,当初黑鹰给灌的白面可不少,看你还怎么装小白花! “啊啊啊,慕雅歌,你等着,我就是死也不放过你!死?对,我去死,我变鬼缠着你……”一把摔烂床头的玻璃杯,哆哆嗦嗦捡起碎片,牙一咬,眼一闭…… “这么想死?”一道阴郁的男声想起,执玻璃片的手被人给抓住了。 陆云抬眼,一个瘦高的男人,长得很阴柔,很年轻、但是年轻又成熟,反倒看不出实际年龄,眼里的笑意让人毛骨悚然。陆云手一缩,问:“你、你是谁?” “客人。”男人放开陆云的手,自顾自坐在了一边的小沙发上。 “呵呵,呵呵呵呵,客人么?”陆云说着宽衣解带,往床上一躺,“来吧,速度点。” 男人坐着没动,看了眼光溜着身子的陆云摇头,可惜了,可惜不是个处,不过那恨意倒是世间少有。轻笑道:“现在不想死了?” “啰嗦什么?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我死不死关你什么事?要办事就快点,我很忙!” 脾气还挺大,这样的人拿来补补倒也真是不错。 男人动了,陆云没看清他怎么动的,人影就坐在了床头。略微发凉的手指划过身躯引得人一阵战栗,不知是痛快还是怕的。不等陆云说话,男人指尖已划破她的肩头,食指勾起一串血珠往嘴里一送:“呵呵,这血果然邪恶。女人,你不是恨吗?不是想死吗?我能帮你!” “我不管你和谁有什么恩怨,可是要报仇凭你这样还真是不行。”男人邪邪一笑,舔了舔唇。 “你能帮我?”陆云说着猛然坐起身。 上钩了!男人将人往怀里一搂,说:“凡事都有代价。” 陆云讥讽勾了勾唇,代价?说到底来这还不是图个乐子?伸手抚上男人的胸口,媚眼如丝:“什么代价你说,只要我能做到。” “你自然能做到。”男人一个翻身,将人压到了自己身下。这女人虽不是处,可够邪恶,收一下这邪恶精魂也是好的,“你的灵魂!” “哈哈哈哈,拿去!”仰头一笑,献上了自己。灵魂?这男人是在说笑吗? 男人看似阴柔,可身体倒是强壮如牛,动作温柔而不失力度,绝对是个让人满意的好情人。 陆云的确很满意,这是她这么久以来碰上的最好的男人了,这一次是真正的享受。 看见女人忘乎所以满足的模样,男人眼里闪过一丝鄙夷。鄙夷的同时大力一动,陆云不由愉悦地喊出声来。男人这时忽然头一低,对着陆云张大的嘴一吸,一团白光便进了男人嘴里。满意一笑,床上的女人已眼神空洞,独剩满身的细汗和脸上的潮红显示不久前刚颠鸾倒凤过。妖兽的尾巴 男人这才慢条斯理起身,穿好衣物对着还温热的躯体手指一勾,一抹魂魄自陆云身上剥离而出。 “女人,我说了能帮你自然不会食言。你看——”手朝床前一指,陆云那仅剩的一缕觉魂转头。 “我、我死了?”就这么死了?当看到自己了无生气的尸体,忽然有丝后悔了。 “女人,不止没有一丝痛苦还极度快乐,你不该表示感谢?我可是全了你的意。”男人朝陆云勾了勾手,指尖在其眉心处一点,一点黑气瞬时钻了进去,“现在你可以去有冤报冤、有仇报仇了。记住,你现在魂魄不稳,切莫妄动。月圆之时,午夜十二点你再去,那时法力最盛,明白了吗?” “哈哈,哈哈……我明白,为了报仇我连灵魂都出卖了,还不差这么点时间,我等!”陆云眼里闪着邪恶的光芒,笑得好不瘆人,“慕雅歌,我说过,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你就睁大眼睛看清楚吧,哈哈哈哈!” ——潇湘首发—— “小雅,你可算回来了,想死我了。幸好有小九陪我,不然我这日子该怎么过啊?”王语菲冲上前去就将慕雅歌抱了个满怀,如同猫咪似的在慕雅歌身上蹭啊蹭。 “敢情小欣和秀秀没陪你?你好意思?还是说有了小九万事足矣?”慕雅歌拉下王语菲的手,抬头看了眼狐狸,小样,这些时日子过得挺滋润啊! 嘿嘿,主人,是还不错。 能不好吗?瞧那爪子还放人胸口呢,这豆腐看来没少吃啊。 “哎哟,小雅,我不是那个意思,我不是想你了吗?来让我好好看看。”王语菲丝毫不觉得脸红,拉着慕雅歌将人上下仔细看了个遍,末了摸着下巴啧啧直笑,“瞧这滋润得,龙少没少疼爱你吧,嘿嘿……” “小欣,秀秀,这人谁啊?没脸没皮。赶紧的,将人给拉开了,不忍直视,简直了!”慕雅歌一手抚额,一手开赶。 “她?就那德行,怕是改不了了,不知道她日后的老公受不受得住,我在这里深表同情,默哀!”李欣茹说着就低了头,默哀,一旁的白秀秀抱着肚子在沙发上打滚。 “你们两个,敢说你们不是这么想的?姐只是实话实说,不像你们明明很想问还装淑女。” “这个你可以不用实话实说,真的不用。”李欣茹推了推眼镜,看了眼慕雅歌,明眼人一瞧就知道还用问? “好好好,你们厉害行了吧,就我多事,哼!”王语菲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将慕雅歌往怀里一搂,“小雅,你猜那陆云怎么样了?” 想起龙君魄打电话时所说,那陆云能落得好?挑眉,关她什么事? “也对,小雅你本事好,随便掐指一算就该知道的。”王语菲说到这里忽然眼色一亮,“小雅,你懂这些的吧?不如你现在让我们再开次眼,算算那陆云现在到底怎么样了?听说进了‘天堂’啊,啧啧,那日子可惨咯。” “知道了还算?”你是有多幸灾乐祸! “哼,她那点小心思谁不知道?大概是想让你算算陆云一天接几次客,睡了多少男人!”艾玛,这个更直接。瞧那推眼镜的正经样,偏偏说出来的话和外表极度不符。 “应观众所求,你就算算嘛、算算嘛……”拖着慕雅歌的手撒娇兼哀求。 三人齐齐看来,目光……晶亮,显而易见的兴奋。 “真受不了你们,那我就卜上一卦,看着!” 慕雅歌翻了个白眼,一把抄起一旁的牙签罐,“嗖嗖”六支牙签自动飞了出来,一根根直立在空中。 “牙签卜卦?闻所未闻!”王语菲吞了吞口水,目瞪口呆,实在是太神了。 只见慕雅歌手指在六支竖立的牙签上一摸,说了声:“成。” 那空中飘浮的牙签应声落在了桌上,东倒西歪。 “怎么样怎么样?看出什么来了?”反正她们是啥都看不出来,这也是卜卦? 慕雅歌看着牙签却是脸一沉,死了?这不对啊,即便遇到了自己,也不该这么早死才对。手一动,那六支牙签直起又落下,依稀形成一个字—— 死! 第七十三章 做鬼也不放过你! “死?小雅,这是个死字、我没看错吧?”死了?王语菲惊呼出声。睍莼璩晓 是,几人对于陆云之前的遭遇确实觉得挺解气,可真得知了死讯,一时之间又有些五味杂陈,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了。 十六七的年纪,人生中最美好灿烂的阶段,本该是尽情挥洒青春,却这样悄无声息陨落,多少还是有些可惜。三人一时无话,再是幸灾乐祸,人死如灯灭,有什么恩怨也就随风消散了吧。 慕雅歌也没有说话,她没有那么伟大的情操去同情一个无时无刻对自己心怀不轨的敌人。只是陆云的死太过蹊跷,死了也就算了,偏偏……看来当真是要和自己死磕到底,做鬼也要作吗?行,那便如了你的意! “这些时你们都注意点,这事还没完,晚上没事别乱跑,就在公寓里待着,明白了吗?”以陆云的性子,怕是不害人心里不好过。 “小雅,你是说……”王语菲心下一突,不会吧? “你们俩倒还好,有我给你们的护身符,即使她变了鬼也轻易伤害不了你们。秀秀,你等一下。”慕雅歌说完就上了楼,不一会就拿了个黄符下来交给了白秀秀,“随身携带。” “谢谢你,小雅。”白秀秀有些哽咽,一直以来自己和慕雅歌都不算走得太近,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羞愧不已,却不想人家非但没有瞧不起自己还主动伸出了援手。 “这事也因我而起,我有责任。”慕雅歌自是明白白秀秀的心思,这孩子心地不坏,只是压抑得久了,谁人心底没那么些阴暗角落呢?“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尽量不要落单明白吗?” “小雅,你放心,我绝对听从你的指示。”王语菲拍胸脯保证,若是以前肯定以为危言耸听而嗤之以鼻,可自从见识了慕雅歌的厉害,又怎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这次占卜过后,三人将慕雅歌的话奉为圣旨,很是谨慎,几乎和慕雅歌形影不离,到了晚上就各自回房,一时相安无事。 这一日,恰逢一轮满月升空,慕雅歌吩咐了几人早去休息,嘱咐晚上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别出房门。在慕雅歌郑重其事的告诫下,几人乖乖回了自己的房间,慕雅歌又在三人的门上各画了一道符才安心回了屋,等着瓮中捉鳖。 午夜,万籁俱寂,只闻窗外呼呼的风声,各自缩在小房间里的三人却毫无睡意,点着台灯躲在被子里大念“阿弥陀佛”。正因为经历过怪事才会如此忐忑,仿佛那一点灯光便能慰藉此刻不安的心灵。 灯光一闪,忽明忽暗,门口似乎还有着声声怪响,被子裹得更紧了,这是来了吗? 陆云来了,确切地说是她的鬼魂来了。畅通无阻进了公寓的大门,看着自己穿墙而过的身躯,陆云泛起得意的诡笑,做鬼也不那么差嘛。手一挥,客厅的灯亮了,再一拂,又瞬间熄灭。 好,真是太好了。该怎么玩呢?王语菲,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哼哼,今天谁也别想跑! 身在楼下的陆云率先来到白秀秀的门前,伸手,金光一闪,本是虚无的手指瞬时冒起一缕黑烟。吃痛的陆云退了几步,手指的疼痛感不减,该死!什么鬼东西?陆云再不敢轻举妄动,恨恨看了眼自己不得而入的房门,转身上楼来到了李欣茹门前,结果还是一样。三个房间下来,陆云恼了,难道自己要铩羽而归? 不、不不,不甘心呐!本就满身怨气的魂魄此时的怒意更甚,黑发直竖,一身的红裙如同在寒风中摇曳不断,尖厉嘶吼。屋子里的灯泡应声而碎,连带着家具也跟着震动不已。三人躲在被子里捂着耳朵闭眼,不听、不看,淡定、淡定! 陆云出师不利,红着眼飘向最里面的房间,慕雅歌,今天就是闯也要闯进你的房门。 咦?进来了?竟然就这么顺利地进来了?哈哈哈哈,瞧,什么好姐妹?人家表面和你交好,背地里还不是将你排斥在外,不然为何唯独你这里什么也没有? 进了房的陆云手一挥,房门自动关闭。而床上的人似乎一点也没有发觉任何不妥,依旧睡得香甜。陆云动了,升至空中,自天花板上俯看熟睡的人影,一点点逼近。此时若是有人,必然看见那一身红裙的人横浮在平躺着的慕雅歌身前,黑发垂落,脸对脸不过一尺的距离。 陆云笑了,转眼又逼近了几分。就在此时,慕雅歌突然睁开了双眼,却是张嘴打了个呵欠,随即嘴角一勾,懒懒说了声:“你来了!” 漂浮的陆云反倒愣了一下,还未完全展开的笑意就这么在脸上冻结,怎么看怎么怪异。脸色一凛,却是来不及有进一步的动作,慕雅歌动了,轻巧一伸手就掐上了陆云的咽喉。 “我等你好久了!” 被掐住的陆云骨骼咔咔作响,在宁静的夜晚显得异常可怖。 “就这么点本事?”慕雅歌撇了撇嘴角,顺手一扔,似是沾染了什么恶心的东西,扔垃圾般将人给甩了出去,人影适时坐起,抽了床头柜的纸巾细细擦手。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龙骑战机 “是啊,我是什么人呢?”慕雅歌翩然起身,光着脚下了地,看了眼浮在半空的人影,“知己知彼、百战不殆,看来这话的含义你还没弄明白,这可如何是好呢?” “主人!”夜境天从珠链中飘了出来,手持钢枪就立在了慕雅歌身侧,“我来收拾这个自不量力的小鬼。” “小天,都说是小鬼了,哪用得着你这无间地狱的战神出手?别脏了你的钢枪。”慕雅歌回头一笑,虚空制了道符就甩了出去。 “啊——”凄厉的叫声响彻整个公寓,陆云抚着心口连连后退。为什么?生前被人欺,做鬼也翻不了身吗?老天不公! “陆云,我可一直记着你说的话,相信你也记得我说的吧?我可是好心提醒过你,我——等着你回来!” 一丝月色透过窗户照了进来,洒在陆云身上,眉心的黑气如蛇般绕了满身,一时间红裙如染了浓墨,就连泛红的双眼也突然流下了两行黑色的泪。 “哦?这还有点意思。”好重的妖气。 本是颤抖的陆云有如神助,十指一张,黑色的指甲三寸见长,手一挥就抓了过来。 慕雅歌脚尖一点便和人拉开了距离,掌心一翻,一把灵气形成的白剑就握在了手中。身形往后一仰,灵剑从眼前划过,白光一闪,那漆黑的十只指甲瞬时成灰消散在空中。 “真臭!”慕雅歌捏着鼻子挥了挥手,旋身已来到了陆云身后,那灵剑却是在陆云的手臂上溜了一圈。 嘶吼声起,陆云手臂的外侧已然见骨。 “不太对称啊。”慕雅歌在陆云耳边笑语嫣然,听的人却是打了个冷颤,伸出的手臂忙收了回来,“晚了!” 这次是由肩而下削掉了左手的外侧,连皮带肉,黑色的血滴“滴答滴答”淹没在另一声凄厉的嘶吼中。 “小九,这妖气倒是不错,你还不给我滚回来?”慕雅歌对空而唤,呼声一落,凭空就多了个生物。 狐狸茶杯犬的身形陡然一变,摇着四条毛茸茸的大尾看了眼被凌虐后的陆云。 “啧啧,惨不忍睹啊。”狐狸咧嘴,大嘴一张,那股黑气在陆云身上挣扎片刻,便悉数从眉心处剥离而出入了狐狸的嘴,满意舔唇,“主人,这东西不错,难得的上品。” “妖?”慕雅歌挑眉,这一世还真是玄幻,妖物挺多。 “主人,怕是妖界动乱惹的祸,看来人间不太平了。”可不就是妖魔横行么? “想跑?”慕雅歌十指结印,一个圆形的光圈就罩住了借机想要逃跑的陆云。 光圈一闪,从上而下套住陆云,犹如捆神索将陆云的觉魂给绑缚得不能动弹。动一下紧一分,金光在黑暗的房间内尤为亮眼。 “嘘!”慕雅歌食指往唇上一竖,缓步上前,手里燃起一团火光,“陆云,你真是会揣测人心,怎么净抢别人的台词?做鬼也不放过你明明是我想说的,瞧,你运气多好?三昧真火都可以亲眼见识,真是祖坟冒了青烟。” “不不不……” “不?那可不行,你看你好不容易来这么一趟,我怎么忍心辜负了你自投罗网的诚意?来而不往非礼也,今儿就发发善心。”说着手一动,火光自陆云身上蔓延开来,看着逐渐消亡的魂魄,慕雅歌的声音犹在耳际,“未免你受轮回之苦,今日就魂飞魄散了罢……” “慕雅歌吗?有点意思!”床上打坐的人影双目一瞪,下床走至窗前,推窗望了眼悬挂在高空的银盘,唇角扬起一抹弧度。 回身打开电脑,点开视频定格,阴郁的眼神盯着画面中被绑的女孩,阴柔的脸上绽放出一抹奇异的笑容。 ——潇湘首发—— 本来说好了每月至少回家一次,可一直给龙君魄的父亲治疗腿疾病,再者又遇上了那么多糟心事,现在事情暂时平息了,慕雅歌也就抽空回了西城老家。 “爷爷、奶奶、爸爸,我回来了。” “好好,丫头回来就好,在学校的生活还习惯吗?同学老师都好不好?”一些时不见,慕老爷子心里记挂得很,现在见到人回来了,不由上前就是一阵打量。 “来,奶奶看看。”张韶华更是直接将人给拉了过来,“嗯,没瘦,那奶奶就放心了。” “爷爷奶奶你们放心,我好着呢,还交到了不少新朋友,对我都可好了。”慕雅歌分别拥抱了二位老人,眼里笑意十足。 慕国荣在一旁提着不重的行李点头,虽没什么特别亲近的举动,可眼底的宽慰显而易见。倒是已经12岁的慕宇轩只定定看着慕雅歌,叫了声姐姐。男孩子发育期间个头蹿得特别快,慕雅歌本就不矮,可此时的慕宇轩愣是高出了她一个头。看着又沉稳了不少,只是沉默的样子不知是否因为长大了有所害羞,似乎不那么粘着慕雅歌了。束手 “小轩长大了呢。”慕雅歌笑着伸手摸上慕宇轩的头,这孩子僵了僵却也没躲,只紧抿着唇瓣点了点头。 哦?变化挺大,自从慕宇轩变了心性,可一直对自己都十分亲近,现在这样还真少见。出了什么事呢?自己似乎对他的关心不够啊。 慕老爷子看了姐弟二人一眼,也没说话,这孙子的心思他是知道一点,真是难为他了。 “雅丫头,月底就是你14岁生日了,到时候估计学校忙是回不来了。今儿晚上咱叫上你叔伯婶娘一起吃个饭,就当是给你提前庆生了成不成?”慕老爷子开口询问,眼底的坚决不容人拒绝。说到底丫头长这么大似乎还真没过过一次像样的生日,心底有些唏嘘。 “好啊,爷爷您说了算。”慕雅歌亲热挽了老爷子的手就坐了下来,陪着二老寒暄了一阵。 午饭过后,趁着慕宇轩去了百宝斋,慕雅歌来到慕老爷子房间。 “爷爷,我想下午带小轩去看看他母亲。”父母的离婚,在慕宇轩心里应该留下了不小的阴影,小孩子敏感,怕是心里并不好受。 “丫头,你……”慕老爷子猛然抬眼,看到含笑的孙女,心下老怀安慰,“丫头你真是长大了!咱慕家对不起你,你还这么……哎!也好,去吧,那小子心里这道坎始终没过,爷爷还真怕他以后……” “嗯,我知道,您放心。我是他姐姐,自然是想他好的,那我现在就去找他。” “好,早去早回。” 看着慕雅歌渐渐远去的身影,慕兴邦心下感慨,他们慕家真是祖上积德,竟然有了个这么懂事的孙女。 百宝斋内,慕宇轩正看着典籍,慕雅歌和陈青寒暄了片刻,问了弟弟的近况就走了过去。 “小轩,走,姐姐带你去个地方。” “嗯。”放了典籍,慕宇轩起身默默跟在慕雅歌身后,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影紧了紧手,姐姐,这是他最为敬重的姐姐,好想像以前那样对着姐姐撒娇。可是,自己可以吗?伸手看了眼手掌。 忽然脚步一停,差点撞了上去。慕雅歌已然转头,看着有些不知所措的慕宇轩一笑,一把抓起弟弟的手,牢牢牵住,掌心都起茧了呢,看来是真的下了苦功。 “小轩,怎么长大了就和姐姐不亲了?姐姐好伤心的……” “不、不是。”手心里软软的,热热的,彷如一股暖流温暖人心。慕宇轩语调有些闷,低头轻声说,“姐姐,你还喜欢轩儿吗?” 抬头已眼眶泛红,带着丝期待和怯意,姐姐,千万别讨厌我,轩儿很喜欢很喜欢姐姐。 “傻孩子!”慕雅歌牵着慕宇轩的手,上下看了几眼连连点头,“你可是姐姐的弟弟,姐姐怎么会不喜欢你呢?而且咱的轩儿这么听话,瞧,现在都长这么大了,又这么出众,姐姐为你骄傲。” “真、真的吗?”看着对着自己绽放笑容的姐姐,慕宇轩不由一把抱住慕雅歌,一颗泪珠就那么滚了下来,背人胡乱抹了一把,哽咽着说,“轩儿最喜欢姐姐了,怕、怕姐姐不理我了。” “傻小子,姐姐为什么不理你?你怎么会这么想?”这孩子是哭了?慕雅歌轻轻推开身上的人,“多大的孩子了还哭鼻子?你可是男子汉!” “姐姐,妈妈、妈妈对不起你,我是妈妈的儿子,所以……” 果然,果然这孩子是为了这事。 “小轩,你才多大?都想些什么呢?记住,姐姐姓慕,永远都是你的姐姐,明白了吗?” “嗯!”重重点了点头,这回主动牵起了慕雅歌的手,破涕为笑,“轩儿牵着姐姐,轩儿是男子汉,要保护好姐姐。” “乖!” 上了车,看着飞驰的景物,慕宇轩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又似乎带了些了然,问:“姐姐,我们去哪?” “看你母亲。” “不去,坏女人!”慕宇轩将头一扭,欺负姐姐的都不是好人,那样的女人不配做自己的母亲。 哟,还别扭上了? “小轩啊,不论她怎样对姐姐,但对你却是好的。”慕雅歌拉过慕宇轩的手,此时的话显得意味深长,“天底下没有哪个做母亲的会不心疼自己的孩子,你好好想想,这么些年她对你好不好?你敢说不好就是太伤人心了。不管她做了什么,她始终是你的母亲。所谓母子连心,她心里一定是想念你的,你忍心就此对她不闻不问?”末世女配从良记 “可是她对你、对你……” “所以你才不敢和姐姐亲近?觉得姐姐不喜欢你了?”见慕宇轩点头,慕雅歌哑然失笑,这弟弟还真被自己训练成一只忠犬了,“你想多了,这世间唯有亲情最无私、最让人动容,这一点你永远都不能忘记。你是她辛苦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你如果和她不亲,她还剩下什么?她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有你。听话,去看看她。” “姐姐,如果她听到你这么说,不知会不会也这么想呢?”慕宇轩心底波澜大盛,这就是他的姐姐,崇高、圣洁,这世间无人可比,“我听姐姐的话,但是,如果她还是执迷不悟,那么轩儿只当是没有这个母亲,轩儿有姐姐就够了。” “好,那咱们就去看看。”这样似乎也不错,不同于一般人的愚孝,懂得分辨是非又有主见,这样才是她的好弟弟。 青山精神病院里的小房内,刘翠玉披头散发,双眼空洞无神,几个月的折磨几乎瘦得不成人形,任谁见了都要唏嘘不已。 “刘翠玉,你家人来看你了,一会可别发疯。”房门一开,护士又嘱咐了二人几句就退了开去。 “家人?我哪里还有家人?”刘翠玉喃喃自语,抬眸看到大男孩站在门口,浑浊的眼里闪过一丝光亮,人影就冲了过去,“轩儿、妈妈的宝贝轩儿,你来看妈妈了?妈妈好想你、好想你……” 被抱住的慕宇轩没有动,看到这样的母亲心底多少有些触动,这就是他的母亲?这副模样还真是……也许姐姐说的对,这发自内心的真诚呼唤是做不了假,如果是这样,自己这个做儿子的的确是有些无情了。 慕宇轩刚伸手要回抱,怀里的女人突然发疯似地高喊:“妖怪!妖怪!轩儿,她是妖怪,她怎么来了?叫她滚、叫她滚!” 面对一时间又歇斯底里的人,慕宇轩脸一黑,真是不知悔改。 冷哼一声退了两步和刘翠玉拉开距离,伸手牵住慕雅歌,冷眼一扫:“她是我姐姐,最亲爱的姐姐。即使她是妖怪,也是轩儿的好姐姐,我不许你这么侮辱她,道歉!” “轩儿,你你你……”刘翠玉捂嘴退了几步,一手指着自己的亲生儿子语不成调,“轩儿,妈没疯,妈说的都是真的。你看看妈现在这个样子,都是她害的、都是她害的!” “小妖精,你到底施了什么法术,让慕家人这么对你,就连我的孩子都被你迷得神魂颠倒,连我这个妈都不认了。你好大的本事,你说,你不是妖怪是什么?”刘翠玉上前一步,指着慕雅歌大骂。 慕宇轩一把拂开刘翠玉的手,将慕雅歌挡在了自己的身后:“姐姐好心带我来看你,你不感恩也就算了,还想动手?从小你都对姐姐不好,知道姐姐本事了、会赚钱了,你就拿她当摇钱树。这也就算了,你还教她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这是一个母亲该做的?即使你不是她的生母,难道这么多年就一点感情都没有?” 别看慕宇轩小,知道的却是不少,说出来的话头头是道,如果刘翠玉有心,应该感到欣慰和骄傲。 “爷爷常教导我们要真诚待人,将心比心。姐姐对我好,对家里人好,受了委屈都自己受,从来没有一丝怨言。家里出事,姐姐把自己的钱全都拿出来了。不光对轩儿细心教导,还给轩儿找了好师傅。这些你都看不到吗?”慕宇轩上前一步,逼近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刘翠玉,眼底透着寒光,是心寒,“你知道来时的路上姐姐是怎么和我说的吗?姐姐说纵使你有再多的不是,你都是我的母亲,说天底下没有不疼爱自己的父母。你能对我好,为什么就不能分一点爱给姐姐?” “她、她会这么好心?” “姐姐,你出去一下,我有话和她说。” “嗯,姐姐等你。”出了门的慕雅歌静静站立一旁,刘翠玉,瞧,你有个多么好的儿子?可惜你还是这么地让人失望,你可知你的儿子有多么地伤心? “母亲,我现在叫你一声母亲,不代表我原谅了你,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慕宇轩心伤了,诚如慕雅歌所说,自小刘翠玉对自己确实是好的,自己的母亲进了精神病院被人们咒骂指点,心里怎么可能会没有一点难过?“母亲,我可以不在乎人家怎么在背后说我、说你,我只在乎你是否能用心看人。我知道姐姐和常人不一样,姐姐会的东西可不是你能想象的。你还记得那次我落水吧?可我为什么落水你知道吗?你只知道我捡回一条小命,可你知道当时的情况吗?你知道有水鬼在拉我吗?不、你不知道,可我都看见了。是姐姐,是姐姐奋不顾身跳水替了我,是姐姐将我从水鬼的手里救了出来。” “水、水鬼?” “母亲,该说的我都说了,看来这几个月你一点悔改之心都没有,枉姐姐发了善心带我来看你。”慕宇轩甩袖,转身脚步一顿,“姐姐即便是妖,这辈子,我都是她的弟弟,我要护她、爱她、敬她,我不允许任何人说姐姐的不是,因为他们不配!你——好自为之吧。” “轩儿……” 第七十四章 回家也不闲着 “轩儿……”刘翠玉冲上前去就紧紧抓住了慕宇轩的胳膊,“轩儿,我是你妈,你、你真要丢下妈一个人在这?” 慕宇轩回头看了眼紧抓着自己的母亲,又看了眼自己的手臂,眼神有些冷,一点也不像是个12岁孩子该有的眼神,更不像是在看自己的母亲,仿佛眼前的女人只是一个和自己无关紧要的陌生人般,看得刘翠玉心里阵阵发寒。 “你好好反省,什么时候知道自己错了,是真心悔改了,我再来看你。”慕宇轩一点点将刘翠玉的手从自己的手臂上拉开,“而且你要求的人并不是我,而是我姐姐!” 看着自小和自己亲近的儿子现在看陌生人一样的眼光,刘翠玉终于落下两行泪,什么时候起,儿子就变了呢?而且变得自己一点都不认识了!12岁,还只有12岁吧?可刚才对自己说什么来着?好自为之?且不管刚那串成年人般的话语是不是真的从自己儿子嘴里说出,做儿子的竟然对亲娘说好自为之?她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姐姐,我都说完了,我们走吧。”慕宇轩步出房门,对慕雅歌很是恭敬,这态度和刚才相比有着天壤之别,刘翠玉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慕雅歌含笑牵过慕宇轩的手,不料被弟弟反手一握,脸上还绽放出一抹讨喜的笑容:“姐姐,轩儿是男子汉,让轩儿牵着你。” “真乖!”慕雅歌同样回以一笑,看了眼在门口巴望却不敢再上前的刘翠玉说,“养儿防老,小轩怎么说,你就怎么做吧。” 言下之意很明确,慕宇轩还是你儿子,血缘关系是断不了的,你只要做好了自己的本分,他自然还是会孝敬你。 “小轩,有空常来看看,什么时候把人接出来你做主。” “嗯。”母亲你听到了没有?即使你这样对待姐姐,姐姐还能敞开了心胸这样教导我,你难道一点都不觉得羞愧吗?浅应一声马上又换了副笑颜,牵着慕雅歌慢慢向前走,“姐姐,今天提前给你过生日,你喜欢什么?轩儿给你买。” “哟,你哪来的钱?” “嘘!小声点。”慕宇轩眼珠一转,四下里看了几眼,在慕雅歌耳边轻声说,“轩儿的压岁钱都存着呢,都是我私房钱。” “臭小子,多大的孩子还存私房钱?”慕雅歌笑瞪一眼,看了眼又恢复小孩子模样的弟弟,这和之前可真是判若两人,这孩子,敢情和自己待得久了性子也完全变了?这就是头会隐藏自己情绪的小灰狼啊。不过这样的转变似乎也不坏,“既然是私房钱就自己留着用。” “其实、其实轩儿真的有礼物要送给姐姐,就怕你不喜欢。”慕宇轩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自己的雕工还不算好,而且那块玉还没有完全雕好,姐姐会不会笑话他呢? “傻小子,你有这份心姐姐就很高兴了,又怎么会不喜欢?” “那……那下回姐姐回来轩儿再给你好不好?”殷切的大眼如小狗般水润汪汪,还真是条忠犬。 “好!” “姐姐万岁!” 姐弟二人到家,屋子里早已是热闹非凡。见着姐弟俩手拉手回家,大伯母展芳那张快嘴就开始不停歇了。 “你们瞧瞧,这姐弟俩多亲啊!谁人敢说这不是亲姐弟,这可比亲姐弟都还亲呢。” “我撕了你这张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谁都知道慕雅歌是抱来的,今天这么喜庆的场合怎么还旧事重提? “哎哟妈,可别。您是知道我这性子的,管不住嘴啊。换做以前我也不会说,可雅丫头既然什么都知道了,还能这么坦然,咱有什么不能说的?说开了反而更亲近,丫头你说是不是?”展芳拉过已然是少女模样的慕雅歌,连连夸赞,“小时候看着就水灵,这大了是越发的漂亮了,女大十八变一点没错。哎呀怎么办?我越看越喜欢了。丫头,你看我家青云怎么样?干脆给大伯母我做媳妇,咱肥水不流外人田,到头来还是姓慕,一家人多好!” “……”慕雅歌一时无语,这大伯母真是啥话都敢说,真让人吃不消啊。 “妈!”慕青云脸色一红,这事怎么就扯到他身上了?还这么离谱,自小当妹妹的人做自己的媳妇?您可真说得出来!即使人家是抱养的,可也还姓慕不是? 慕青云向慕雅歌投来歉意一笑,这大男孩还是一点没变,不错。 “不害臊!”慕老爷子瞪了大媳妇一眼,“什么肥水不流外人田?你倒是会用成语。丫头就是我的亲孙女,你别打鬼主意。” “爸,我说错了好不好?换句话说好了,这叫亲上加亲!” “大伯母,亲上加亲也该是和轩儿亲才对。”慕宇轩翻了个白眼,谁敢和他抢姐姐?即使真看上了自己的姐姐,也得过他这关不是? 慕宇轩突然的一句,当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众人一愣,随即就乐了,这毛头小娃子敢情还吃醋了? “哎哟哎哟,咱小轩可不得了啊,一句话噎得大伯母我无言以对了。臭小子,你才多大,知道娶媳妇啥意思不?” “哼!”慕宇轩扭头不理,随手拿了个芦柑剥了皮递给慕雅歌,“姐姐,甜,你吃。” “大嫂,你就死了这条心吧,雅丫头叫你声伯母就是你的福气了,你别净整些有的没的,别把丫头吓着了。”慕安心笑着打趣,从兜里掏出一个红包,“丫头,来,14岁了,姑姑的一点心意。在外可不比家里,那圣风学院又是出了名的贵族学校,别太省了。” “姑姑,我在学校可好着呢,您不用担心的。不过既然是姑姑的心意,我就受了,以后换我来孝敬您。”慕雅歌笑着接过,既不拂了大人的美意,又表明了自己的心意,大方知礼,毫不做作的样子让众人感叹不已。 “小姑,你这动作怎么这么快?啥事都抢我前头去了。”展芳忙掏出早就包好的红包塞到慕雅歌手里,“丫头,伯母也等着你来孝敬,所以你赶紧收好了。” “谢谢大伯母。” 一时间就和过年发压岁钱似的,红包纷纷,惦着分量也不轻,这几家大人还真舍得。 “爸、妈,我们没来晚吧?”欢声笑语中,慕国华一家来了,进门就掏出了一个大红包,“丫头,生日快乐。” 慕雅歌接过红包,笑道:“爷爷奶奶,叔伯婶娘,干脆这样,等我长大了,买个大房子,把大家都接过来,咱一大家子一起住!” “呵呵,丫头真是有心了,好,好啊。”慕老爷子笑得合不拢嘴,“都听见了没?丫头要给咱们买大房子住,到时候你们各自分配好任务,谁做饭谁打扫一个都不许漏喽!” “我来了!咦?婉灵妹妹怎么还站门口?”门口一道男声起,拉着慕婉灵就进了屋,手里还提着一个大蛋糕,看到慕雅歌双手一递,“小雅妹妹,生日快乐!” “谢谢哥哥。”慕雅歌接过灿烂一笑,这是姑姑的儿子赵诚凛,大大咧咧,是个活泼的大男孩,眼光却看向了身后的慕婉灵。 嗯?哭过?又看了眼慕国华夫妻二人一眼,慕国荣倒还挺笑意融融,婶婶李文丽眼里却有着担忧。 “好好,都到齐了,那咱就开饭。”慕老爷子发话,一家人就着大圆桌就坐了下来。 饭桌上慕宇轩很自然是挨着慕雅歌同坐,席间不停给自己的姐姐夹菜,好似要把这几个月来的思念补起来。而慕雅歌这回特意和慕婉灵坐到了一起,这小妞有心事。 慕婉灵也没什么变化,依旧默默不语,一心扒着碗里的白饭,这回连菜都夹得少了。 “灵丫头这是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太舒服?你们夫妻俩可得注意着点,别一天只扑在生意上,要多关心关心孩子。”慕老爷子显然是看出了孙女的不同寻常,其实一家人都看出来了,但碍于这是生日宴所以也没多问,现在慕老爷子这么一说都点头称是。 “哎!这丫头……这丫头,确实是我们的疏忽,没管教好啊。”李文丽放下碗筷,看着瓮声不响的女儿摇头叹了口气,这事还真不好意思说出口。 慕婉灵听了头压得更低了,戳着白饭,泪水吧嗒吧嗒就落了下来。 “姐姐不哭。”慕雅歌忙抽出纸巾递了过去。 “这、这是怎么了?灵丫头,在学校受什么委屈了?快告诉大伯母,咱们灵丫头乖巧懂事,怎么就有人舍得欺负她呢?” 展芳不说还好,这么一说慕婉灵泪掉得更凶了。 “这丫头大了,父母的话都不听了。这才刚升上高中,竟然……竟然……我实在是说不出口啊。”李文丽不光脸红,连眼眶也红了。 “这是怎么了?你平时可从来一句重话都没有的,也没和谁红过脸,怎么今天对自己的闺女发脾气?”展芳有些疑惑,出什么事了,让一向文静的弟媳说出这样的话来? 慕国华喝了口酒,看了自家闺女一眼,叹了口气,却什么也没说。 “哎!今儿既然问起,我也不怕你们笑话,你们也说说看,这丫头……这丫头才刚满16对吧,才高一,不好好学习,竟然学人家早恋!” “呃……这个……”展芳一时无语,早恋?高一确实还早了点,“灵丫头一向懂事,又有分寸,该不是你们弄错了吧?” “我倒是希望我们弄错,可这丫头自己亲口承认了。”说到这里李文丽不由来了些火气,“是,咱虽不是什么老封建,对孩子向来都是顺其自然,男女同学关系好点,互相帮助也没什么错。这青春期的年纪,少女情怀我当妈的理解,只要不影响学习,正常交往也不是不行。” 能说出这样的话,说明这个小婶娘还是挺明理开通的,慕雅歌暗自点头,教育方法还不错。 “可我就怕她犯错啊,说到底不论过去还是现在,吃亏的总算女孩子。她还小,什么都不懂,前几天我回得早恰巧被我给遇上了。”李文丽说到这里有些气闷,“带男同学回家可以,做做功课什么的我绝无二话,你光明正大在客厅里不也挺好?偏偏关了房门在小房间里学习,你们说这孤男寡女的,要是……” 后话不用说,幸好李文丽说了个要是,说明没出什么事,可担忧却也不无道理。 “那男孩我见了,长得倒是挺白净,嘴也甜,跟抹了蜜似的。阿姨长、阿姨短,可那双眼睛却不是那么个事。怎么说我看人也不差,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那孩子一看就是个不靠谱的。”李文丽说着直摇头,看着擦泪的女儿有些力不从心,“说好听那叫活泛、帅气,说难听就是个小白脸。后来我和灵儿说这男孩不行,她还不依了,反过来说我以貌取人。说人家成绩好、对人好,反正就是一个劲说人家这好那好。我是真没看出什么好,除了那副皮相。” “她爸回来我就说了这事,咱夫妻俩好说歹说,这丫头就跟中了邪似的不听劝。说我们说到底就是反对她和人家男孩子正常交往,可你们想想,那孩子要是真那么好会和她躲小屋里?这肯定是没存什么好心啊,我能不担心吗?” “丫头,你妈说得没错,这事你可真别拧。你现在还小,读书才是最为紧要的,以后进了社会,会遇到形形色色的人,到时候你会发现有很多好男孩,千万别做错事让自己后悔啊。”慕安心说话了,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劝说自己的侄女。 “可不就是这个理吗?你们说我当妈的能害她吗?可她就是不听啊,说多了嫌我们烦,行,我们顺其自然让她自己去看,这样够开明了吧?正常交往就交往,可那学习到底是没顾上啊,这不,期中考试愣是降了十来个名次,以前可真不是这样的。你们说,这心思是不是全放风花雪月上了?以后还怎么考大学?” “灵丫头,爷爷说一句,你听听看。”慕老爷子听了这许久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这孙女看着内向,可倔得很,想来是真的花了太多的心思在恋爱上了。 “嗯。”慕婉灵可算是出声了,被老妈这么一说,脸红得发烫,心底多少有些怨恨。这些事当着这么多人面说干什么?还真完全就成了自己的错了,她不就是喜欢了一个男孩吗? “你知道爷爷奶奶都是搞教育的,你姑父也是干这行。说起早恋,如今社会开放了,早恋的事确实很多。一味地杜绝反而会引起孩子们的逆反心理,这一点,你父母其实做得很好,除了嘴上说两句,也没完全反对你们是不是?”慕老爷子这时一家之主的风范显现出来,语重心长说,“不论心理和生理,你都没有成熟,不然为何叫早恋呢?有一句话叫夏天不摘秋天的果,你说这果儿不熟,能好吃吗?对果子本身而言是残害,那对吃的人呢?不好吃还要硬着头皮吃下去吗?这结果自然是不会好的。爷爷我是老师,这样的事也看得多了,有多少是能真正走到一起去的?爷爷告诉你,几乎没有,真没有。” “谈得好叫初恋,以后或许再见亦是朋友,谈得不好结局黯然收场,不说连朋友都不是没准还谈成了仇。你自己好好想想,你想和人家做仇人吗?” “不会的,我们都是真心的。” 哟,这时候会顶嘴?果然如慕老爷子所说,这是个犟脾气,认准了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真心的?慕雅歌暂且不发表意见,慕婉灵可见是真的真心,那一位就不得而知了,不过现下说出这样的话还真是勇气可嘉。 “呵呵,咱的灵丫头自然是真心的。”慕老爷子却是笑了,并没有责怪小孩子的无礼,举杯喝了口小酒,“灵丫头这么一说,爷爷我还来了些兴趣,既然人家男孩子在你心里这么好,不如带来大家认识认识。你妈一个人说的不算,咱这么多双眼睛总不会看错吧?灵丫头,你觉得这样如何?只是一起吃个便饭,不是三堂会审,到时候多叫几个同学来,这样大家都不尴尬,爷爷最民主了。咱雅丫头以后要是看上谁了,也带来大家看看,可好?” “爷爷,那是必须的啊,您不喜欢的,我肯定不要。”魄是谁?当之无愧的人中之龙。 “咳咳……雅丫头,你还真……”不害臊?慕老爷子没好意思说,说实话是绝对相信自己孙女的眼光。这丫头,一般人怕是瞧不上眼啊,所以一点也不用担心,“不过有你这句话爷爷就放心了。” 祖孙俩这么一对话,先前沉闷的气氛忽然间消散,再者慕老爷子一席话有理却不咄咄逼人。这个提议大家一致通过,就连慕婉灵也点头应了。 晚饭过后,大人们又聚在一起话家常,而慕婉灵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还不时抬腕看表。慕雅歌见了心底明了,这是和人有约呢。 “灵儿姐姐,是不是要去约会?”慕雅歌凑到慕婉灵身边轻声问,后者脸色一红,慕雅歌又说了,“约哪了?我看叔伯他们一时半会儿还不会走,你肯定要错过时间,不如咱俩出去散散步?” 慕雅歌暗自使了个眼色,慕碗灵感激一笑:“就在咱西城的和平公园里。” 既然如此,不如先提前见了,说不定……慕雅歌想着悄悄起身,在阳台外打了个电话。 打完电话,逗了逗肩头的狐狸,拉起慕婉灵对着众大人说:“刚吃完饭,我和灵儿姐姐出去转转,有助消化,顺便说几句贴心话,再遛遛小九,一会就回来。” “嗯,去吧。”慕老爷子一笑,看向慕雅歌的眼透了些了然,这丫头怕是要先去探风声了。也好,有丫头看着更好,二话不说就应了下来。 和平公园的正门口花坛处,慕雅歌二人已等了将近十分钟,冬日的冷风吹在身上,即使穿了棉袄还是有些寒意。慕雅歌自是不畏寒,可慕婉灵的脸已然冻红了。 “可能是遇上了急事,再等一会吧。”慕婉灵往手里哈了口热气往脸上一捂,虽是带笑心里却有些急了。 “嗯。”慕雅歌淡然点了点头,还没见到人就已经在心里给人画了个叉。一个没时间观念的人能好到哪去?大冷天让个女孩子在寒风中等人,就更不男人了。 小九,你要是这样的雄性,我非扇死你不可。 主人,虽说向来都是美女向本尊投怀送抱,可本尊还是很有绅士风度的,至少这么没品的事做不来。 死狐狸显然是想到了往日的尊贵威风,一时之间不由又自称起本尊了。慕雅歌倒也没在意他的说辞,好歹人家确实是尊贵非凡,若是跟了自己,完全的一副奴性也就没啥性格了。 “看,来了来了。”慕婉灵笑逐颜开,在路灯下挥了挥手。 慕雅歌抬眼望去,一个瘦高的男生还在踱步,不紧不慢,看到慕婉灵招手才加快些许脚步。呵呵,这人,还真是挺没品的。这么慢条斯理来约会,你当自己是豪门大少?即便是豪门大少面对自己心爱的人、哪怕就只是随便玩玩,那股热头劲上,面上不都挺殷勤吗?可这人呢?回头看了眼慕婉灵兴高采烈的模样,这孩子真是被爱情蒙蔽了双眼。 “灵儿,不好意思,我来晚了。刚家里来了客人所以耽误了一会,等好久了吧?瞧,脸都冻红了。来,暖暖。”男生箭步上前,拉开棉袄,伸手就握住了慕婉灵的手往自己胸口处一放,“暖和吗?” “嗯,我没事,你大老远来快把衣服拉好,一会感冒了。”慕婉灵脸一红,偏头看向慕雅歌忙道,“张越,我来给你介绍,这是我堂妹慕雅歌。小雅,这是我……我朋友张越。” 虽是早恋,家里人也都知道了,可慕婉灵一时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说这是自己的男朋友。 “你就是小雅妹妹啊,灵儿常提起你,其实即使不说,我想咱西城也没人不认识你。不过,真人还真是第一次见。”张越其实早看到花坛边的二人了,只是夜色下看不清样貌,以为只是同学,现在一见不由眼睛一亮,果然是慕雅歌本人。扬起笑脸伸手,“我是张越,初次见面就让小雅妹妹在寒风中等,真是不好意思。为表歉意,我请你们喝热饮吧,前面就有家奶茶店,去那坐坐暖暖身子。” 谁是你小雅妹妹?慕雅歌扯了抹笑意,抬头打量了张越一眼。 好一个面泛桃花,皮相确实还行,唇红齿白,皮肤白皙,尤其是那双桃花眼,随意一眼便是媚色流转。是当真的媚色,想那王语菲也生就一双桃花眼,时时勾魂,可眼亮正直。这个人嘛,目光不正,小婶娘没看错,这人一副小白脸的模样,且桃花缠身,果真不靠谱。那看来的眼神里带着喜意,确切地说是有那么些色意,只是碍于慕婉灵在场而没那么露骨罢了,掩藏得很好,却还是被慕雅歌一眼给瞧出来了。 看着来人伸出的手,慕雅歌很给面地握了上去。张越嘴角的笑越发深了,握着的手稍稍带了些力度,分寸掌握得很好,收手之时指尖似乎无意轻轻划过了慕雅歌手掌心。 见慕雅歌没有任何异议,张越嘴角又是一勾。 这一握外人看来只是礼貌的握手礼,张越也并没有任何逾矩,哪怕是那轻微的一划也极有分寸。可慕雅歌却是明白这人是故意的,想试探她?你还早了点!心底一声冷笑,不愧是满身桃花的人,这追女生的功夫果然了得,难怪慕婉灵被他迷得团团转。不谙世事的小女生最喜欢这样看似彬彬有礼、又能说会道的男生了。可也只是看似,所谓的白马王子那都是童话故事里的,这个人其实也就只是个金絮其外的小男人而已。 三人缓步向前,走向张越嘴里说的那家奶茶店。街灯下三人同行,倒也看着挺和谐。迎面走来几个小年轻,和三人擦肩而过。 “前面几个,等等——” ------题外话------ 这几天累死我了,出门真心累啊,晚上在亲戚家里也睡不好! 再没几天就要过年了,到时候更累,走亲戚对于咱码字的人来说,真心伤不起啊! 伤不起啊伤不起,我码字码字码字码字码得累死… 就怕没时间,忽然断更就OVER…。 我还是加油加油加油加油继续码字! 仰天长啸,亲们,能万更我就万更,没万更乃们也别骂我! 嗷呜! 第七十五章 成长的代价 三人脚步一顿,是在说他们吗?张越似是觉出什么,推了把慕婉灵,嘴里说道:“带着小雅妹妹快跑。” 不等慕婉灵有所反应,那几个小年轻却已经回头,团团将人给围了起来。 “哟,这是怎么的呢?哥几个叫你们站住,你们跑什么?” 张越向前一挡,将二人护在身后,慕婉灵更是往后缩了缩,紧紧抓住张越的衣角,顺手又拉了把慕雅歌。 “别怕!”张越回头看了二人一眼,双手一张,“你们想干什么?” “干什么?我们能干什么?”带头的小年轻看着包围圈中的三人一眼,又看了看自己人,嘿嘿一笑,“小子,不错啊,带着两个美女出来玩,艳福不浅呢。你说这天寒地冻的,哥几个正愁长夜漫漫无聊,既然都碰上了,不如一起玩玩?” “我警告你们别乱来,虽说是晚上,可公园里还是有人的。”张越此刻倒很沉着,言下之意也很明了,尽管这边人少,还有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生,可对方若敢动手,随便高喊一声总会有人看见的。 “小子,算盘打得不错,只可惜怕你没那个机会了。”年轻人嘴角一勾,手中的弹簧刀就扬了扬,眼看着就要抵上张越的咽喉,惹来慕婉灵一声惊呼。 “是吗?”张越却是笑了,看似瘦弱的人影侧身一避,伸手就抓住了年轻人的手腕,“你家大人没教过你这些东西小孩子不能乱玩吗?” “哟,有两下子,这真有意思了。”带头的年轻人手腕一翻,转身手肘往后就要撞上张越的肚子。张越也不含糊,顺手一放,人影旋身就避了开去。 “张越,小心!”慕婉灵看得冷汗直冒,好不容易约个会竟然碰上这样的事,还把小雅给连累了,回头对着慕雅歌就说了句对不起。 “哟,美女心疼了,这可怎么办?”年轻人把玩着手里的刀具,看了眼如临大敌的张越,笑道,“小子,罩子放亮点,老老实实一起玩保证你有汤肉可尝。要是想动手,哥几个手上的家伙可不是吃素的。” “人是我带出来的,我当然要保护她们。你们仗着人多欺负弱小算什么男人?事情闹大了你们一个都跑不了,有本事就和我单挑。” “单挑?好,好!你这么想英雄救美,可别怪事先我没提醒你——”你字刚出口,人影就欺身上前,手里的刀刃在月光下划出一道白光。 张越险险避过,眉头紧皱,丝毫不敢大意,你来我往中倒还基本打了个平手。 “小、小雅,怎么办啊?”偷瞄了围圈的几个小年轻,虽然没一起动手,也没有来为难二人,可显然是胜券在握,张越一个人是肯定要吃亏的。 说话间刀光一闪,划破了张越的衣服,好在冬天穿着棉衣,不然那手臂现在就见血了。 “啊!张越——”慕婉灵惊呼声起,人影就要上前,被慕雅歌一把拉住。 “你去能帮什么忙?这伙人最喜欢看的就是你跪地求饶,到时候不但救不了他,连你都给搭进去了。” “那、那怎么办啊?人家手里拿的是刀,万一……”说着眼泪就落了下来。 “灵姐姐,男人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流点血受点伤没什么大不了的,这是英雄气概啊!”“可是……”慕婉灵急得掉泪,这可是自己的男朋友,她怎么忍心看到他为了自己受伤 呢?回头见慕雅歌沉静的小脸,心底有些埋怨。 这时那年轻人一个疏忽就挨了张越一拳,这下可把人给惹恼了,手一挥立刻又上来两 个。双拳难第四手,本是单挑现在转眼成了群殴,张越能抵得住不?自然是不能的。 慕婉灵看到这里还能忍得住?偏偏一旁有另外的小年轻守着,慕婉灵纵然想去也是不 行的。 慕雅歌这时却是笑了,当然只是心底冷笑。张越?这戏做得挺像那么回事,只可惜了, 别以为晚上暗她看不出什么猫腻。 没错,张越确实有两下子,对方的刀子也是真家伙。可这二人你来我往也只是摆了个花架子做做样子,就连现在的群殴,也没有一下是打在要害上。什么英雄救美?全是骗骗不谙世事的小姑娘而已。可慕雅歌是什么人?在她面前玩花样不是纯属找抽么! 呵呵,行啊,她这还没开始,你张越倒是先来了出苦肉计。苦肉计是吧,那你就苦到底吧! 和慕婉灵的哭哭啼啼相比,慕雅歌要冷静得多,可也只是面上冷静,那抖着的身体表示心底还是怕的。 这时一旁看人的小年轻上前对着带头的不知说了些什么,那带头的走了过来,看了慕雅歌半晌打了个响指道:“还真是,可不就是咱西城的小明星么?今儿可真是好运气了,这机会可不是常有。小子,你真是能耐啊!” 张越趴在地上抬眼,挣扎着站了起来,擦了擦嘴角的血迹:“你们、你们敢……” “敢!为什么不敢?”年轻人邪邪一笑,伸手就要勾慕雅歌的下巴。 “好大的胆子!”空旷的公园里突然响起一声厉喝,紧接着铁棍在地面拖行发出的声响异常刺耳,连带着溅起一路的火花。 年轻人那抬起的手就这么停在了半空中,几人机械转头,看到一众叼着烟头、手持铁棍的人声势浩大走了过来。说是声势浩大其实也就十来人,可比起这边的5、6人也确实是浩大了点,主要是人家那股气势,一看就是实实在在在道上混的。 刚来的一伙人站定,打头的扫了眼年轻人还僵在半空中的手掌,突然铁棍一扬,“啪”地一声似是骨裂的声音,紧接着一声惨叫,那小年轻就捧着手倒地哀嚎。 其余人见了不由慢慢靠拢,这阵势他们这些人还真是没见过,人家这可是来真的。吓都吓傻了,又哪里还会再管张越这几人? “混哪的?”打头的男人其实年纪也不大,可通身的气势可不是刚那几个能比的。铁棍往地上一杵,吐了口烟圈问得很随意。他越随意那帮人心里就越没底,哆嗦着低头不敢答话。 “哑巴了?既然哑巴了那就都别出声了。”又是一口烟圈,昏黄的街灯下、弥漫的烟雾看不请神色,只对着身后招了招手。一伙人明了,也不再给人说话的机会,瞬间一拥而上。 哭爹喊娘的声音在夜空里显得特别清晰嘹亮,而这伙人似乎一点也不在意会不会有人经过,下手一点不含糊,逮着人就一棍子呼过去了。至于张越,自然也算在了里头,不知情的人来看,这大概就应了句:城门失火、殃及池鱼。 什么是群殴,这才是真正的群殴,完全单方面的凌虐。 张越哪里会料想半途出了这么个意外状况,抱头直呼打错了,可谁理他呢?慕婉灵哭喊着要上前,带头的一个眼神瞪去,吓得慕婉灵浑身打了个哆嗦,可还是壮着胆子去求人。 “他、他他……你们打错人了,他和他们不是一起的,他和我们一样是受害人……” 带头的男人吐掉嘴里的烟头,看了眼哭泣的慕婉灵,又看了眼慕雅歌,手一挥:“停!” 众人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停了手,似是还没解气又踹了几人一脚。 慕婉灵刚要上前,便被男人一把拉住,看了眼那被打趴在地的“无辜受害人”,说:“你马子?我看上了。” “什、什么?”本以为是拔刀相助人现在成了趁火打劫?慕婉灵抖了两下,这比之前更让人害怕了。 张越抬头,艰难看了眼面前的一众人等,缓缓低头:“我不认识她。” “张、张越,你说什么?”慕婉灵不可置信看了低头的张越一眼,不认识她?刚才不是舍命保护吗?怎么一转眼就成了陌生人? 张越颤颤巍巍起身,也不装了,掸了掸衣服,揉着被打得发疼的伤处,可揉得过来吗?漂亮的桃花眼此刻青肿得不成样子,脸上还有残存的血迹,啐了口血水:“倒霉!这俩女的你们看着办吧,我也是受害人,现在你们打也打了,我能走了吗?” “小妞,他可说不认识你呢。”男人嗤笑着看来一眼,这丫头遇人不淑啊,回头又说,“谁准你走了?” “我都说了和她没关系了,还不让我走?” “这不对啊,既然没关系你刚装什么英雄?” “老、老老,哦不,大哥,大大哥。这小妞的确是他马子,只是他一直没得手,所以才找了我们来演什么英雄救美,没想到、没想到……” “没想到会遇上我们,所以知难而退,是这样吗?”一脚踩上断手的小年轻,讥讽一笑,“小妞,看清楚了没有?这种男人趁早甩了,别脏了自己。” “张、张越,他说的是真的吗?”不,不会的,这怎么可能?“你对我是真心的,说要保护我、爱护我,你故意和我撇开关系是想不连累我吗?是不是,你说啊!” 慕雅歌翻了个白眼,人家都说得这么清楚了,你咋还一根筋到底为他找借口?眼睛不至于瞎到这个程度吧?暗自使了个眼色,那就再让你清醒一点。 拉着慕婉灵的男人顺手将人往怀里一带,搂着挣扎的人不放,在耳边轻声低语:“丫头,眼神不好,就用心去看,现在配合我,我来帮你试试这个男人。” 慕婉灵一愣,什么意思?还没回过神,身子忽然腾空而起,男人已将她横抱在怀中:“小子,既然你不要了,这妞就是我的了。嗯,模样不错,妞,以后跟着我,你就是要那天上的星我都给你摘下来。” “张越,不要,救我……” “没听见人家说要给你摘天上星吗?这个我真没本事,反正你还是个处,相信这位大哥会好好疼你。”张越不耐烦了,眉头一皱扯到了痛处轻呼了一声,真是出师不利,人没弄到手就遇上了煞星。这伙人看起来就不一般,可不能把自个给赔上了。又问,“今儿赔了夫人又折兵,我自认倒霉。喏,人也给你了,我可以走了吧!” 走?自然是得让你走的,至于能走到哪就看他乐意不乐意了。男人头一扬示意放人,张越头也不回走了。地上几人忙爬了过来,求饶声不断。 “你们几个,以后再在我地盘上闹事,可就不是断手这么简单了。明白了吗?明白了就快滚!” “谢谢、谢谢大哥!”几人扶着断手的年轻人,连滚带爬逃命。 慕婉灵在男人怀里泪流不止,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一心喜欢的人竟然是这么无耻,妈妈说得没错,自己真的是魔障了。真想扇自己几耳光,可现在的情形怕是羊入虎口,这伙人可没那么简单。 “丫头,不认识我了?”男人低头,忽然温柔冒出一语。 慕婉灵怯怯抬眼,摇了摇头,好像事情也不是那么糟糕,怎么觉得这伙人对自己没恶意,反倒像是来救自己的。 “算了,不记得就算了。”那事提起来也不光彩,当初可是在阳光超市收保护费来着,“丫头,记住了,我叫莫宇辉。” “呃……你、什么意思?”这是要放了自己还是要和自己做朋友?朋友?和黑社会做朋友? 莫宇辉却是没答话,走向慕雅歌,恭敬地说:“小……小公主,让您受惊了。” 祖宗说了,不能暴露身份。哎,好难得见一面却是不能相认,天知道心里多想把人请回去好好招待一番啊。 慕婉灵疑惑着走了过来:“你叫小雅妹妹什么?” “小公主啊,小公主可是咱西城的骄傲,怎么能让人伤了?咱兄弟恰巧看见了就通知了我,所以这才来看看是怎么回事,没想到是那小子自导自演,真是该死!” “那你们刚才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万一张越真是无辜的呢?”这不对吧?怎么看着就像是早有预谋呢? 慕雅歌眉头一挑,呵呵,这时候的理智回来了,脑子倒转得快。 “呃……”莫宇辉一时语塞,他能说自己其实暗中注意慕婉灵很久了,早想收拾那人面兽心的小子了不?不能啊。幸好祖宗回来了,刚接了电话为的就是这事,那逮着机会还不把人往死里整?干咳一声,说,“我见过那小子几次,每次都带着不同的女孩,肯定不是只好鸟,所以……嘿,我说你这丫头什么意思?我还打错了?” 慕婉灵抿了抿唇,看见好几次了?自己真是认人不清啊,想着眼泪又涌了出来。 “哎哎,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凶你的,你别哭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欺负你了呢。哎……”莫宇辉一时之间有些手足无措,看到慕婉灵这样以为是自己的态度把人吓着了,心里揪着疼,想也不想伸手就抹去了慕婉灵脸上的泪花,“对不起,你别哭了行不行?” 慕婉灵一愣,切切实实愣住了,这男人在给自己擦泪?虽然动作不算温柔,可比起那些甜言蜜语似乎更来得动人。只是他们不熟吧?你一个大男人和个陌生女人这么亲近算什么意思?后退了几步,挽住慕雅歌的手说:“小雅妹妹,我们回去吧。” 慕雅歌看了半天,又看了眼不知所措的小莫一眼,这小子是看上灵丫头了啊,只是这感情路可有些坎坷呢。 主人,您这帮手下现在能独当一面了呢,至少在西城也算个人物了。 慕雅歌笑而不语,别说,当初那不干实事的毛头小子确实成长很快,西城交给他们可以放心了。 “嗯,不错,那咱回吧。” 不错自然是夸小莫这帮人的,几人一听,眼里闪过喜意,小祖宗这是在夸他们呢。 “小公主,天黑路滑,还是我们送送吧。”莫宇辉说完看了眼冻得瑟瑟发抖的慕婉灵,脱下自己的外套就给人披了上去,手一挥,“还愣着干什么?没见小公主要回家吗?开路,你们俩买两杯奶茶给人暖暖身子,真是一点眼力都没有,快去!” “啊是!” 还挺是那么回事,老大派头十足啊,慕雅歌笑着点了点头,又看了眼慕婉灵身上的大衣,挺细心的嘛。 “谢谢你们了。”慕雅歌这一道谢几人惶恐不已,却也没出声,不能露陷了不是? “小雅妹妹,对不起了,都怪我……” “咱不是没事吗?倒是你……”虽然看清楚了,可心底痛楚不小,不知道啥时候能恢复呢? “我、我没事,这样也好,也省得再办家宴。”这回不用家长掌眼,自己看清楚了才是真。 “嗯,你想通了就好,好男人……”说着瞄了眼莫宇辉,“总会有的。” 虽然看清的过程不那么美好,可成长总得付出些代价。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慕家对街,慕雅歌停步:“行了,就送到这吧,不然家里人还以为我们出了什么事,不能让他们担心。” “是,那你们去吧,我们就在这看着。” 慕雅歌点了点头,瞧了眼慕婉灵,拿下身上的衣服递了过去,一手却是拍了拍莫宇辉的肩,什么也没说,可眼里的意思相信他已经看懂了。 小莫,不管前路等着你的是什么,你既然看上了慕婉灵,就自己努力吧。 莫宇轩拿着衣服心里激动不已,祖宗这是不反对吗?祖宗,您真是大伙的好主子,这辈子做牛做马都跟定您了。 “小雅妹妹,他们、他们是黑社会吧?” “是不是和想象中的不一样?” “嗯,很不一样,刚开始我好怕,没想到……”慕婉灵说着回头又看了一眼,那帮人果然如他们说的那样目送她们离去。 没想到的事还多着呢,至少你不反感,那就行了。 这事谁也没提,倒是人都走了以后慕兴邦叫过慕雅歌,笑问:“丫头,如何?” 慕雅歌捧着茶杯,慢悠悠喝了一口,看了眼似要将人看透的老爷子,这个爷爷可真精明。难得起了丝逗弄之心,只喝茶却是守口如瓶。 “臭丫头,爷爷这里还装什么?今儿见着人了吧?” “爷爷,您都知道了还问什么?该不是要严刑逼供吧?那可不行,这是咱姐妹俩的小秘密,不能说的。” “你这丫头!”慕老爷子瞪来一眼,却马上换了副笑脸,“丫头,你是个聪明的,眼光向来很好,你快告诉爷爷,那小子怎么样?和咱的灵丫头配不配?” “爷爷,我要是说配,那什么三堂会审是不是就不用了?” “呃……只要你说好,爷爷就没意见了。” “当真?” “绝无二话!爷爷什么时候骗过你?快说!” “那您放心,三堂会审还真不用了。”嗯,魄哥哥送的茶就是好喝,清香甘醇,以后再弄些回来。 “哦?当真?” “歌儿什么时候骗过爷爷?”对话反转,看得慕宇轩闷笑不已,他的姐姐就是有本事。明明是被逼问的对象,现在反过来戏弄人了,对象还是一家之主,暗暗竖了个大拇指。 “哦,那爷爷就放心了。” “嗯,大家都可以放心了。”慕雅歌放下茶杯,挑眉一笑,“事情圆满解决,灵姐姐看清了、也想通了。” “嗯?你是说……” “对,您想得没错,再也不用担心灵姐姐早恋问题了。”这事一出,慕婉灵哪还有心思想什么早恋?有句话叫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所以莫宇辉追妻之路不在外力的阻挡,而是慕婉灵这个当事人。 “哈哈,那爷爷真的放心了。果然雅丫头出马,一个顶俩,乖孙女,好样的!”就说让这丫头陪着灵丫头准没错吧?这才多大会功夫就把人劝得妥妥的,福星,慕家绝对的福星啊。慕老爷子闻言哈哈大笑,也没具体问发生了什么,反正只要丫头说解决了那肯定是真解决了,至于事情的经过那都不重要了。 “爷爷,您是反对早恋的对吧?敢情您那桌上的话纯粹是糊弄人的啊!”怎么就觉得慕老爷子就是匹大尾巴狼呢? “胡说!丫头你这么说爷爷可真伤心了,爷爷看着就这么不靠谱?你爷爷我向来高风亮节、说一不二,开明得很……” “是是是,孙女错了,孙女不识好人心,您喝茶、喝茶……”连高风亮节都出来了? “哼……” 窗外飘起了片片雪花,寒冷的冬日屋内祖孙几人却是笑语不断,温暖如春…… 第七十六章 这个男人很危险 “小雅,咱学院貌似又转来了个新人,据说是个帅哥,啧啧!”王语菲身穿睡衣,大咧咧就坐到了慕雅歌身边,说话的样子既八卦又显得有些猥琐,哪里还像是个千金大小姐? 狐狸窝在王语菲怀里猛然抬头,眼里闪过一道亮光,跐溜就蹿上了王语菲的肩头,舌头一伸就舔上了美人的唇。 女人,本尊面前敢提别的男人?帅?有本尊帅?别说本尊还不成人形,就这一身拉风的皮毛又岂是世间凡人可比?收起你的小心思,眼睛别看岔了! “瞧,咱小九都来了兴趣。可惜我没见到啊,听说明天就正式来咱圣风就读了,到时候……” 话没说完,狐狸这回直接将嘴堵了上去。女人,我只对你有兴趣。 “小九,你别打扰我说话。”王语菲一把抓过狐狸,可狐狸的前爪就似生了根似的抱着她的脖子不放,“小九,你是狗不?你是人吧?这乱七八糟的动作都打哪学的?” 学?他还需要学?若现在是个人形还许你说话?直接将人扑倒就地法办,还容你一而再再而三口口声声提别的臭男人?保准你几天几夜下不了床! 慕雅歌抚额,这狐狸,真是看上王语菲了,瞧那醋劲。幸好还只是个兽态,不然怕是要当场表演限制级画面了。看不下去了,直接拎上狐狸的后颈给抱了过来。 “哎哟小雅,你轻点,它那么小,你怎么这么粗鲁?也不怕把它给拎坏了。”王语菲忙伸出双手去抢,嘴里心肝宝贝叫个不停。 得,还成了她的不是了,王语菲,好心救你还不领情?活该被狐狸吃豆腐。算了,她多事了行不行?手一放,狐狸又回到了王语菲的怀抱。 嘿嘿,女人,本尊没白疼你,知道心疼人啊。这一定要奖励,仰头又是一舔,逗得王语菲花枝乱颤。 “出息!”慕雅歌翻了个白眼。 “小菲,你说的是这个人吧?”李欣茹对着笔记本敲了几下,调出学生会的资料,指着屏幕上的男人相片说。 “不愧是包打听,这么快就把资料给弄来了,来,都来看看是怎么个帅法。”王语菲一说,几人就凑了过来,狐狸自然是要看的,心道能有多帅? 慕雅歌兴趣缺缺,帅能当饭吃?再说了,有魄在,其他人还真懒得看。 “还行吧。”白秀秀瞟了一眼又坐回了原处,和她没啥关系,要看也是看自家男朋友了。 “比起龙少,差远了。”李欣茹推了推眼镜,这男人太过阴柔,没点男子气概,小白脸一个,鉴定完毕。 “那自然是不能比的,龙少是谁?听名字就横扫一大片,放古代那就是真龙天子啊,小雅你说对不对?” “嗯,算是说了句人话。”这马屁拍得,慕雅歌自然愉悦,被王语菲搂在怀里顺道往屏幕上扫了一眼。 的确是阴柔,阴多柔少,虽养眼,看着却不那么舒服。尤其是那对蛇眼,尽管只是张照片,可那眼神看来就仿佛被毒蛇给盯上了似的。这个男人,怕是不好相与。 “都离这男人远点。”慕雅歌再没看一眼,悠闲修着指甲,眉眼不抬嘱咐。 “小雅,你看出什么了?这男人难道……” “别整天神神叨叨的,哪来那么多鬼怪?”慕雅歌撇了撇嘴角,倾身上前指着男人的照片说,“瞧,上三白眼,也就是俗称的蛇眼,这类人个性阴险,看着温柔无害,要紧关头却是背后捅刀;鼻头尖而无肉,注重个人利益,谁都别想占他便宜;薄唇又嘴角下垂,自私而薄情寡义。光这几点一综合,自己想想,和这种人打交道能讨到什么好?” 嗯嗯,主人说得对,这男人一看就是个祸害。女人,听到了吧?趁早离他远点。 “我滴个妈呀!这么一说还真看着不像个好人了,对,离远点离远点,小雅的话就是圣旨,都听明白了吗?” “切!八卦的人是你,关我们什么事?小雅说的人是你,你自己掂量着点就对了。” “小李子,我只是好奇,好奇懂不懂?我是那么没节操又犯花痴的人吗我?你就逮着机会挤兑我吧,哼,姐不和你说了。”王语菲起身,抱起小九就上了楼,“小九,咱睡觉去,不理她们这帮没良心的家伙。” “小菲,你还真当小九是你的了?你自己瞧瞧,你都霸占小雅的小九多久了……” “小李子,你是羡慕嫉妒恨吧,姐理解。可小九就是喜欢我,我也喜欢小九,我爱死小九了。你打我呀、打我呀……”王语菲顺手拨了拨头发,屁股一扭,蹭蹭上了楼。 “我怎么就交了这么个损友啊?真是太丢人了!”李欣茹摇头叹气,瞧那神气的模样,修养不好的人怕是要气吐血。 “你还和她置气?那货就是个没心没肺的傻大姐,小九陪着她也挺好,不然你又得嫌她烦了。”王语菲呀王语菲,爱死小九了?这话你还真别乱说,咱家狐狸可是会当真的,到时候……哎,你自求多福吧! 第二天,几人相携而出,刚到教室门口,就听到众人的窃窃私语,多半都是些犯花痴的女生在讨论。 “稀奇了,什么事这么热闹?”王语菲抱着狐狸,桃花眼在教室里扫了一圈,没什么不同啊。 几人找了空位坐下,不出一会,表演课的老师就来了,身后还跟了个颀长的男生,身着圣风的校服,温文尔雅,看着的确养眼,可不就是那转校的新生么。 “这是新来的同学,和你们一样,同是艺人班。来,自我介绍下吧。”齐红羽上前一步将人给带了进来。 “大家好,我是佘煜宸,初来圣风,还请大家多多关照。”男生笑得温和,谦谦有礼,语落弯身一躬,看着很有修养。 磁性的嗓音配着副好相貌,再加上彬彬有礼的态度一时就博得了众学生的好感,讲台底下炸开了锅。极品啊,这样的男人圣风不是没有,可人家就是有种让人说不出的感觉,仿佛只看一眼心神就被勾走了。 “果然够阴险,做作,男人这么会作的人还真是少见。”经过慕雅歌之前的告诫,王语菲显然是放在了心上,现在看到大受欢迎的男生不由自主就投了记白眼过去。 女人,这才像样嘛!那男人连本尊一个脚趾头都比不上。 “咳咳,安静。”齐红羽摇头,这帮学生真是没见过世面,一个相貌好点的男生而已,竟然这么沉不住气,“佘同学,找个空位坐下吧。” “谢谢老师。”佘煜宸点了点头,扫了教室一眼,风度翩翩就来到了靠近窗口的空座,正处慕雅歌身旁,“我能坐这里吗?” “请便。”慕雅歌歪头打量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回头皱了皱眉头,这个男人给人的感觉很不好。 “谢谢。”佘煜宸坐定,倒没有很热络地打招呼,安分静坐,视线转向了窗外,转头的同时嘴角勾起一抹浅笑。 主人,这个男人不一般,可我又说不出哪里不同,真是太奇怪了。 按理他上古神兽火眼金睛该是看出点什么不妥才是,偏偏什么都看不出来,但感觉绝对不会出错,这个男人很危险。 你也觉得怪异?那我的感觉就没错。无妨,只要别来招惹我就好,否则…… 哼,他敢!有本尊在此,管他什么妖魔鬼怪,我定打得他回炉重造。 ——首发—— 冬日的天有些阴沉,伴随着雪花点点,冷得人打颤。一座三层的别墅房间内暖气十足,厚实的地毯铺了满地。落地窗前的皮椅上靠坐了一个男人,只穿了件衬衣闭目养神,可想室内的温度是多么地暖人。 房门一开,又进来一人,看到屋内的情形小心翼翼脱了鞋,轻手轻脚走了过去。 “帮主!” “嗯,说。”男人动了动眼皮,却没睁开,懒懒靠在椅背上薄唇轻吐二字。 “近来道上有些不太平……”见闭目的男人面不改色,又说了,“咱S市那些小帮会似乎都被人给吞并了。” “动作挺快啊。”男人依旧闭着眼,只是一手骨节敲打着椅把,问,“查出什么人做的没?” “呃……还、还没头绪……” 男人指尖一停,双眼瞬时睁开,射出一道寒光,看得一边汇报的男人心下一突,额角便有些湿了。 “章堂主,道上这点风吹草动谁都知道,我要的是那背后的人。过了这么久你竟然说毫无头绪?”风展枭坐直了身子,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斜睨了眼低头不语的章之栋说,“你若是没那本事,就趁早让贤。” “帮、帮主,再给我一次机会。”章之栋听了这话腿一软,直接跪了下去,“帮主,虽、虽然那背后之人还没什么头绪。可近来他们的动作很大,别帮有些名望的老江湖似乎都被他们动过了,就连咱兄弟会的一些叔父都吃了些苦头。帮主,我倒是觉得这般动作似乎是冲着我们兄弟会来的。” 章之栋不敢擦额角的汗珠,嘴里帮主帮主叫得很是顺口,这样称呼要是被那派人听到怕要掀起腥风血雨了。什么帮主?这可是完全没将那位大哥给放在眼里啊,风展鹏要是知道了还不大发雷霆? 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兄弟二人明争暗斗无人不知,可这样自称帮主的事还真没人敢做。偏偏风展枭就这么做了,尽管只是暗地里,可那份野心已然是路人皆知。 “章堂主,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风展枭起身,亲自扶起章之栋,“哎!我也是为了兄弟会好,一时急了才口不择言,章堂主千万别见怪。你可是咱兄弟会的顶梁柱,连你都查不出来的事,对方的能耐可不小呢,所以我急啊。大哥一向只知道打打杀杀、有勇无谋,如果真像你说的这样,万一对方再借机挑拨一下,就我大哥的性子……可惜大哥拿我当仇人一样,我实在是怕兄弟会就这么毁了,到时候无颜见我父亲啊。” 打人一巴掌再赏颗甜枣的事风展枭做得得心应手,顺道将自己说得大公无私、正义凛然,任谁见了都是不忍苛责,更何况这本就是老帮主的儿子,为主子办事哪能有什么怨言呢? “帮主你言重了,是我办事不力,这么久了还没查出对方的底细,我很惭愧。”章之栋低头,确实觉得自己挺没脸的。可没脸之下心底又有些不平,他不是没怨言,是不敢有怨言。 眼前的当家人看似无害,可只有他知道这人心思细密、有手段、又够狠。当初不动声色就将江应狂给扳倒了,不但做得滴水不漏,事后还提拔了山鸡做铁血堂的堂主,搏了个爱惜下属的好名声。试问这样的人,他能明着给脸色?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章堂主,你说说,怎么就认为对方是冲着咱兄弟会来的?”这会风展枭不但扶起了章之栋,还将人请到了一旁沙发上坐,似乎之前的无情训斥只是个幻象。 “之前对方动作不大,只暗地里收编小帮派,之后常有人来咱兄弟会的地盘闹场。可也都只是小打小闹,前段时间不又去了那边的赌场么。”章之栋嘴里的那位自然指的是风展鹏,沉思片刻又说,“该怎么说呢,我只是有一种感觉,那行事作风和以前的江应狂很像。” “江应狂?”风展枭眯了眯眼,不是死了吗? “是,我确定他死了,所以才觉得奇怪。”章之栋只说是很像,可和江应狂共事多年,那些手段他会不知?想到被送回来的叔父,心底发寒,难不成还见鬼了?说起来还真有些毛骨悚然。 “无妨,是人还是装神弄鬼总会露出破绽。”风展枭嘴角一勾,似乎并不在意,“如果江应狂真的没死,势必会来找山鸡,只要把铁血堂的人盯牢就行了。” 山鸡?面上倒是对自己挺恭敬,不知这三年来自己恩威并施是否真的收了人心。若是阳奉阴违,那就没有留下的必要了。 “帮主英明。”对啊,自己怎么没想到呢?真是蠢了一回。 “还有,如果这些时的骚扰都在那边,那咱……”后话一顿,相信章之栋必然明白他的意思,攘外先安内,来个借刀杀人也是不错。届时兄弟会里还能有什么异议?还不都是自己说了算! 风展枭这里打着如意算盘,慕雅歌也没闲着,龙君魄远在英国没回来,周末自然有自己的安排。 电话一拨,传来的却是一阵麻将声。哟,风行云那小子敢情这是在恶补?大概是那次输得惨了没面子,所以要练好了牌技杀回来。 “朋友,挺忙啊。” “呃……”风行云刚接电话正麻将在兴头上,所以看也没看就接了,刚想来句粗口咒人打扰了他的兴致。一听清丽的女声传来便知是慕雅歌了,忙停了手里的动作,给众人使了个眼色,一手还在唇间做了个“嘘”,兀自咳了两声,“你舍得找我了?” “哎!某人好忙啊,咱这是不忍心打扰么。”慕雅歌也没戳穿,唉声叹气听得风行云白眼直翻。忙?哪有你这丫头忙? “少来,怎么样?什么时候来?”这电话一打,自然是正事,风行云直接开了天窗说亮话。 “你们什么时候有空?” “什么时候这么客气了?”天没下红雨吧? “哎!咱这不是求人嘛,求人自然得有求人的态度不是?省得有人说我不识好歹……” “得得得,我风行云在你这丫头眼里就是这么没风度?”风行云来气了,说是气其实也只是别扭,他什么时候说人不识好歹了?明明是言听计从好不好? 风行云这么一说,一旁的麻将角互看几眼,悄悄凑上前来,敢情小主子谈恋爱了?瞧这语气,虽不算温柔,可难得被气跳脚啊。平时都板着一张脸,冷冰冰的好似谁欠了他几百万,现在这情形可不一般呢! “风行云,你怎么回事?软的不吃非要人骂是吧?你当真是没事找抽,我什么时候说你没风度了?这可是你自己对号入座。明天晚上6点,皇玺酒店302包房,一起吃饭。” “哼哼,哼哼!慕雅歌,你都订好房间了还问我有没有时间?” “我说完了吗?吃饭是单独请你感谢你,不愿意就算了,我还省点钱……” “谁说我不愿意了?我去,你自己说的可别耍赖。”原来是请自己吃饭啊,风行云想着嘴角不由自主弯了起来。 艾玛!小主子真是思春了,瞧这小模样,果真是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不远,就在眼前啊。 “明天下午,你叫叔叔等着就好,我自然亲自登门拜访。”虽说饭桌上也可以谈事情,可到底是大事,慕雅歌说的没错,她这是在求人,求人没点诚意怎么行? “喂,喂?挂了?死丫头……”耳边嘟嘟声传来,风行云差点摔了手上了电话,这就挂了?可真够无情的,话说自己是不是自作自受呢?人家之前确实挺温言软语,看来果真如人所说,找抽! “小主子,麻将还打不打了?” “打什么呀?小主子现在哪还有心思打麻将?” “嘿嘿,小主子,您、您可是那啥了?” 那啥?哪啥?眉头一挑,看了几人一眼,真特么的八卦。 “哼!都很闲?”风行云冷哼,恢复万年不变的冷脸,椅子向前挪了挪,“既然很闲,今儿晚上通宵!” “小主子——”三人哀嚎,就您那水平咱为了不能让您输得太难看可费了不少脑筋,还通宵?这不是折磨人嘛,还不如直接打一架来得爽快。 “小主子,您明天晚上不还有约在身吗?您真确定通宵?怕是到时候没什么精神啊!”求肯定是不行的,那就曲线救国。 摸牌的手一顿,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么回事,抬头看了眼装模作样的三人。明明就不想通宵,找什么借口?算了,就当自己发慈悲放他们一马,手一挥丢了章“八万”:“十点。” “小主子英明。” 八万?开局就打这么好的章?几人嘴角直抽,话说这是要还是不要呢?互看几眼,没看见,啥都没看见,认命摸牌。 这一夜风行云异常兴奋,兴奋之余倒也是说话算话,十点准时推牌不玩了,回房睡觉。看得几人啧啧称奇,还不是春心荡漾?那高兴劲都写在脸上了,真不知是哪家的小姐入了小主子的眼,明日且看。 一大早风行云就起来了,在帮里来回踱步,时不时还看看表。有人偷瞄就一个斜眼瞪去,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去门口溜达,哪里还有平日里云淡风轻的样子?坐在大堂里的风宇扬白眼直翻,这臭小子吃错什么药了? 过了正午,风行云抬头望天,雪花纷飞,怎么还不来?正想间,几道人影出现在视线范围内。 一行四人,徒步而行,不紧不慢,无视寒冬飘雪,那悠闲自得的模样仿似在散步。打头的男人撑着伞,却是都给了一旁的少女,自己身上倒落了一身的积雪。少女眉眼弯弯,看着很是甜美乖巧,肩头一只雪白的茶杯犬神气十足。后面二人紧随其后,目不斜视,浑身气度非凡,一看便知有些分量。 风行云快步迎了上来,看了眼衣着略显单薄的慕雅歌说:“不冷?” “你也不冷啊。”慕雅歌抬头,看了眼同样没穿多少的少年,发上、身上雪花点点,看样子等了有一会了。 “你能和我比?”风行云翻了个白眼,自从遇见慕雅歌,这翻白眼的次数明显增多了,“快跟我进去,里面暖和。” 江应狂眉头一挑,这小子……莫不是对丫头有意思? 一时无话,跟了进去。 苍狼帮大堂两侧兄弟站得笔直,风宇扬坐在大堂正中间看着踏门而入的几人。就四个人?还有个女孩?竟然还带着宠物!好大的胆子! 四人很是淡定站在大堂内,抬头和人对视。江应狂面无表情,一贯的冷面,对于上座之人投来的慑人目光坦然回望,没有一丝的不自在。 风宇扬心底哦了一声,这男人好气魄。目光一转,看向了慕雅歌,女孩面带浅笑,丝毫不在意他人的打量,弯起唇角就道了声:“风叔叔好!” “呃……”风宇扬显是没料到慕雅歌此时会如此大方叫自己一声叔叔,微愣过后清了清嗓子,“好、好。” 风行云忍笑,真是难得见自己父亲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慕雅歌,真有你的。 “不知堂下这位先生如何称呼?” 慕雅歌偏头,看向江应狂时点了点头,江应狂瞬时揭下了脸上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 本是坐着的风宇扬大骇,起身惊讶道:“江应狂?!” 风宇扬自是认得江应狂的,两人交手也不在少数,也是他一生中少数敬佩的对手。只可惜偏偏是敌对帮派的人,不然或许能成为很好的朋友,所谓英雄惜英雄大抵就是这个意思。可是江应狂不是已经死了吗?这可是道上无人不晓的事,当初自己听到的时候还感慨不已。 幻觉?风宇扬不由揉了揉眼,没错,那眉眼、那神态,只有冷面阎罗才有,他人是装不出来的。可他怎么会来?还堂而皇之就来到了苍狼帮的大堂,这到底是个什么意思?难道是兄弟会放的假消息?太卑鄙了! 风行云脚步一顿,显然也是愣住了。江应狂是谁他自然知道,就算没见过可那名头在道上很是响亮,那可是兄弟会的一把手。慕雅歌,你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呢? 江应狂三字一出,兄弟会的人不淡定了,这人胆子也太大了吧,竟然敢闯他们苍狼帮的老窝?不等自家帮主发话,一个个就掏出了腰间的枪,目标直指堂中四人。 战况一触即发—— 第七十七章 结盟 堂中四人此时可以用四面楚歌来形容,风行云脚是顿住了,确切地说是被慕雅歌拉住了衣角。睍莼璩晓 “天干物燥,年轻人火气都好大,看得我好怕哦。”慕雅歌一手拉着风行云的衣角,一手拍了拍心口,嘴里呼怕,可那眼神却是戏谑看向风行云,哪里有半点害怕的样子? 你怕个屁!风行云额头黑线三条,差点就要将到嘴的话给说出来。瞅了眼拉着自己不放的小手,尽管只是拉的衣角,可被人这么拉着的感觉似乎很好。感觉好归好,可一众人举枪相向,硝烟弥漫,风行云面上又难免带了丝尴尬。 “风叔叔,您看我纯良无害,而江应狂又是我干爹。当着您的面坦然以对,您难道不觉得这种坦荡很难能可贵吗?”慕雅歌上前一步,站在了风行云身侧,“这是你们苍狼帮的大本营,我们就四个人,全身上下除了御寒的衣物实在找不出能伤人的东西,您还认为我们是居心叵测吗?最多也就是勇气可嘉罢了。” 纯良无害?你好意思说这四个字?风行云偏头,这丫头真是不怕闪了自己的舌头。不过确实勇气可嘉,常人怕是早吓得尿裤子了,可她呢?只是个13岁的小丫头而已,当着真刀真枪的面一派风淡云轻,还能条理分明和自己的父亲如此说话,换做自己怕也是没这么好的心理素质。 “这就是你的同学?”风宇扬掩下心底的赞叹,问向了自己的儿子。 “风叔叔,不好意思,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慕雅歌,确实和风行云是同学。” “丫头,你好大的胆子!”这是刚在说怕的人?他咋就没瞧出来呢,瞧那笑颜如花的小模样,可真够讨喜的。 “不是我胆子大,实在是您和蔼可亲,看着就想让人亲近,就和我干爹一样。还有风行云,在学校里对我可好了,还救过我呢。” 慕雅歌前几句听着还不错,可后面那俩人加得让人有些无力吐槽了。什么叫和江应狂一样?谁敢说冷面阎罗和蔼可亲,又有谁说他们的少主子对女人好?这这这、这不是睁眼说瞎话吗? 偏偏这话一出,堂上的风宇扬哈哈直笑,手一挥叫人收了家伙,一时间紧张的气氛消弭无踪。 “江应狂,你确实是江应狂吧?我风宇扬没有老眼昏花吧?” “是,我是江应狂。” “这丫头是你干女儿?” “是。” “好福气啊!” “那确实!” “风叔叔,虎父无犬子,您儿子也很不错,您也是好福气。” “不错个屁,成天就知道气我,哪有女儿贴心?”风宇扬说着瞪了自己的儿子一眼,风行云同样回瞪过去,“看看,他在瞪他老子呢。” “哼,爸,你懂不懂待客之道?人家进门这么久,不说连杯热茶都没,还干站了半天,说出去别笑掉人的大牙。”风行云毫不客气顶了回去,谁叫你办事不靠谱来着? “哎呀,这确实是我的疏忽了。”风宇扬被儿子这么一呛声,脸上有些挂不住,“奉茶、看座。” 几人一一落座,风宇扬就问了:“江应狂,你怎么……” 没死、还活着?这话还真问不出口,怎么问都觉得别扭,好像自己不安好心似的。 “风帮主,我确实只是假死,兄弟会的人也不知道。”江应狂很爽快直接,既然以真面目示人,就没有什么好隐瞒了,“想我为兄弟会出生入死,从不求什么荣华富贵,既然走了这条道,自然是义字当先。为了兄弟会,我自认是问心无愧,不料却成了他人的绊脚石。倘若明刀明枪来指出我的不是,我也就认了。却不想反被自己人给暗地里摆了一道,除了假死我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 “那还真是难为你了。”兄弟会那档子事满城风雨,道上人谁不知道,可没想到的是内斗竟然斗到了忠心耿耿的人身上,这叫自取灭亡吧?看到放在一旁的人皮面具,风宇扬还是有些咋舌,这东西是怎么做出来的呢?“你也真是用心良苦了。” 不用说,三年后强势复出,这是要报仇的架势啊。想来这三年隐姓埋名、韬光养晦,这江应狂确实是个人物,心里不由生出敬佩之情。 “我还在纳闷道上何时出了这么厉害的人物,原来是你,那就难怪了。”冷面阎罗绝非浪得虚名,这才多久的功夫就在道上掀起了轩然大波?话锋一转,“这段时期的大动作显然是你的手笔,你这心思,啧啧。一边暗中引我注意,一边你干闺女在那牵线搭桥……” “叔叔,我纯属意外,您可以无视。” “哼!”风行云靠坐在椅背上投来鄙视一眼,意外?明明那天还特意问他老子是谁来着,还纯属?意外之下纯属预谋已久吧! “哈哈哈哈,无视不了啊。”就之前那番对话、那悠然的气度谁敢无视?这丫头扮猪吃老虎,精明得很,可不能小瞧了。 “呵呵,那大概是我人见人爱的缘故吧。” “哼!”风行云重重发了个单音,他早该知道这丫头脸皮厚比城墙。推了推手边的茶,“你能谦虚一点吗?喝茶。” “朋友,你是不是我朋友?不带这样拆人台的,女孩子家要脸面,你就不会说句好听的?” “你确定你是女的?” “有眼睛的都看得出我是女的,敢情你瞎了?”说着挺了挺傲人的胸部,惹得风行云闹了个大红脸。 “慕雅歌!你说你一个女孩子,怎么、怎么……”没见这里都是男性么?还说是女人,有女人这么豪放吗? “现在知道我是女的了?”语落,慕雅歌忽然唇角一勾,食指芊芊端起茶盏,十分淑女地浅酌一口,茶盏一放双手交叠搁在腿上,那姿态,真正的名门贵女。回头看了眼风宇扬,“贵帮的茶水都特别香甜,晚辈今日能来实属荣幸之极,之前无礼之处还望叔叔莫要见怪。” 众人目瞪口呆,这丫头到底有几面? “慕雅歌,说人话!”风行云额头青筋直跳,这丫头是来挑战他的耐性吗?这般作态还不如之前豪放点好。 “叔叔,您儿子凶我。”小嘴一瘪,很是委屈。 “风行云,你给老子闭嘴!”风宇扬吼了一声,这儿子真是太不像话了。刚还嫌弃人家没个女孩样,现在人家一举一动满是大家闺秀风范又不乐意了,那你到底是要人家女孩怎样?他瞧着就挺好,既能不拘小节又可以娴静怡然,进退有度,放哪都没得挑剔。 “慕雅歌,你有种!”风行云咬牙切齿恨恨低语,偏头就看到慕雅歌一副“奸计得逞”的模样,险些呕血。 “这赞美我就收下了。”抬手翘起兰花指捏着杯把,气定神闲又喝了口茶。 “作死了!”风行云白眼大翻,碍于那个脾气火爆的老爹,这声作刻意压低了音量,但身边的慕雅歌绝对是听到了,因为他同样听到了低声一语:看我不恶心死你! “叔叔,你们有事要谈,我们俩小破孩就不凑热闹了。”慕雅歌起身,看了眼风行云,“朋友,不带我参观参观?” “臭小子,你的待客之道呢?”风宇扬真想上前揪这不解风情儿子的耳朵,人家女孩都开口了,你还像个太子爷似的稳坐不动,一点风度都没有。 风行云无语,心不甘情不愿起身,不是他不想和慕雅歌独处,问题是这丫头之前明明就说好了有事不瞒着他的,那现在算怎么回事?过河拆桥? “慕雅歌,你可真会办事啊。用完了就把人甩一边了?”风行云看着在前方自得其乐、有模似样参观的人影气不打一处来。 哟,这还真生气了? 慕雅歌回身,在风行云身边转了一圈,摇头道:“风行云,平时不挺沉稳的么,怎么现在这么沉不住气?” “哼!”风行云没好气哼了一声,那还不是被你给气的! 慕雅歌伸手接了片雪花,笑道:“瑞雪兆丰年啊!来年又是新气象,你说可对?” 风行云走上前去,并排而立,扯天气?挺有闲心啊,不过这话里意思么,有些耐人寻味。 “你能好好说话吗?净会拐弯抹角。”风行云自然不是傻子,年纪虽然不大,可看的事也多了,真当他是没心没肺的纨绔子弟?混黑的太子爷哪能是吃素的。 “兄弟会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在道上还是颇有名望。只可惜他们兄弟二人不合,导致帮内不团结,此乃大忌。”慕雅歌旋身坐上了一边的栏杆,摸着狐狸毛说,“一个自幼就过着刀口舔血的生活,有勇;一个却是高级知识分子,有谋。如若兄弟同心帮会必定蒸蒸日上,所以我说可惜了。” 风行云一听,确实如此,歪头看了眼慕雅歌,这丫头知道的真不少,随即也坐了过去。 “可兄弟会尽管内斗不停,却无人趁火打劫,你说说这又是为什么?” “一来兄弟会根基不浅,能人有。二来么,呵呵,自然是等时机。”人家虽是内斗,可也不是傻子,若是动手早了,保不准兄弟俩在关键的时刻来个幡然醒悟而联手,那他们不是得不偿失吗? “是啊,时机很重要,而且能和兄弟会抗衡的也没多少。”慕雅歌回头,打量了风行云几眼,能抗衡的不正坐在自己身边么,“时机是可以创造的。” “联手?” “朋友,确切说来是借势。”说是联手也没错,可在道上的名声就不那么好听了,不是趁火打劫又是什么?她要的是人心服口服,“我干爹出手算是报仇,师出有名,即便是反,放在古代也不过是官逼民反,情有可原。而你们,只要在一旁动些小手脚,扰乱一下对方的视线,给他们兄弟俩推波助澜,只要拿下了一个,这后面就好说了。” “慕雅歌,你要是在古代绝对是一玩弄权术的奸妃!” “承蒙夸奖。”慕雅歌不怒反笑,奸妃好啊,没听说过祸害遗千年嘛,“怎么样?你要不要看戏?” “看,好戏当然得看。”似乎一点也不担心堂上那头谈得如何,此时二人相视而笑,颇有些狼狈为奸的意味。 至于大堂上的气氛,一片和乐。慕雅歌二人这才刚走到门口,大堂之内就传来豪爽的笑声,伴随着风宇扬底气十足的话语,只闻:“江……我虚长你几岁,叫声江老弟不为过吧?话说以前你就是我敬佩的对手,现在咱这可算是朋友了?” “风大哥!” “江老弟!” 二人右手紧紧相握,现在是真正的英雄惜英雄。 哟,这二人还称兄道弟了呢!慕雅歌和风行云互看一眼,走了进去。 “丫头,回来了?觉得我这苍狼帮如何?” “您想听真话?” “哟?看来丫头不满意啊,说说。” “叔叔,S市在祖国的大好河山里也不过只一席之地而已。”慕雅歌没有评论苍狼帮如何,可后话也不需说,正常之人如何听不出这其间的深意? “哈哈哈哈,老弟,你这闺女乃女中豪杰啊,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我们——老咯!”风宇扬说话的同时深深看了眼慕雅歌,又看了眼自己的儿子,这小子在这丫头面前怕是要羞愧咯。只不过才一席之地?好大的气魄! 风行云震惊,做个地头蛇就已经很不错了,你慕雅歌的胃口可真大。女孩,一个女孩竟然气吞山河,心怀天下。霎时觉得自己上不了台面,小家子气了,和人完全没有一点可比性。尽管近在咫尺,那人却是如此的遥不可及。既然如此,自己是不是也得发愤图强了?或许只有这样,自己才能离她近一点。 “叔叔,一会一起吃个饭吧,房间我都订好了。” “诶?既然叫我一声叔叔,自然得我请,来着是客,哪有让客人请客的道理?” “叔叔,今日我等是来求人的,您别和我抢。日后我一定不客气,会常来串门的,到时候您别嫌我烦就好。” “不会不会,人多热闹,我高兴都来不及……” “慕雅歌!你、你言而无信,你说晚上是请我的,单请我!”风行云不乐意了,吼了出来,敢情自己又被这丫头给摆了一道? “叔叔,您看他,又凶我!”慕雅歌忙躲到了风宇扬的身后,你老子在你敢动? “慕雅歌你给我出来,出来!”风行云跳脚,上前就要去拉人。 “你给老子安分点,撒什么泼?女孩子面前要有风度,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出息的儿子?丢人啊丢人!” “慕雅歌,你你你……”你个小狐狸,专会戏弄人,他还风度个屁啊。 “小气,不就是餐饭吗?以后再请你就是了,地点随你挑。没看见今天大伙高兴么,一家人还分什么你我?” “听到了啊,你们都听到了吧?慕雅歌,记住你刚说的话,下次再爽约朋友就没得做了。”一家人么?这个他喜欢,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这么多人见证,别到时候又不认。 “是是是,人生难得一知己,朋友,那咱走?”看着这小子每每被自己气跳脚就觉得好笑,前世这样的场景还真没有,做朋友似乎不错。 “哼!”风行云总算是消了火,此时左手在腰前一弯,见慕雅歌没动,他能指望这丫头主动吗?没好气白了一眼,“难得我绅士一回,你还不挽着?给个面子行不行?” “行、行!”朋友间挽个手而已,看人家那么坦荡自己还有什么放不开的?点头应声,很自然就挽了上去。 嘿嘿,主人,你不怕你男人看到了吃醋? 魄哥哥没那么小气,这只是朋友。 狐狸笑而不语,心底暗道:主人啊,您当真不了解男人?那男人的醋劲,哼哼,以后有得您受的,您自求多福吧! ——潇湘首发—— “小雅,近来和风行云走得很近啊,也不怕你家那位吃醋?” “王语菲,你是有多闲?怎么越来越八卦了?也对,你是不懂何为友情的。” “慕雅歌,我不懂友情?我告诉你,男女之间就没有纯洁的友情。”风行云什么时候对人好了,还是个女人?明眼人一见都知道那家伙是对慕雅歌上心了,唯独这丫头就跟没事人似的,“亏你还是个神棍,怎么就看不出来?” 慕雅歌看不出来?笑话!前世的她风情万种,男人的那点小心思她不用看都知道。可风行云不一样,坦坦荡荡,是个值得结交的朋友。纵然他有什么心思也不过是青春年少,情窦初开,她没有任何理由去操控别人的内心,也不会卑鄙利用人家的感情,那是对人的不尊重。但是她也从没给过他任何希望,完全以朋友的身份对人,没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小菲,我只能说我的心很小,只能容纳一个人,而那个人就是龙君魄,你明白了吗?” “那风行云不是很可怜?” “不,这只是一个长大的过程,他终究会遇上他的真命天女,到时候再回想当初至少人生无悔。我希望他的记忆里存在的都是美好,所以,朋友,很好。” “嗯,我倒是觉得小雅说得没错,既坦荡又不伤人心,全在乎风行云怎么想了,反正咱小雅对人处事都极有分寸。”李欣茹点头,她的偶像果然和别人不一样,这事要是换做别的女人怕是会沾沾自喜,到处炫耀。 “哎!**的哪门子心?反正你说什么都有理,上课、上课!” 几人沿路走着,矮树灌里忽然悉悉索索一阵声响,走在最里面的白秀秀不由打了个寒颤:“什、什么东西?” “抽风啊你。”王语菲无语望天,大白天的什么胆子?人影蹿上前去却是一声惊叫,连连后退。艾玛,天下奇闻啊!哆嗦着指着前方说不出半句话来,显然是吓到了。 几人走近一看,稀奇了,校园里哪来的蛇?更何况大冬天的,蛇不该冬眠了么? 蛇,两条蛇,一大一小。大的两米见长,全身艳丽无比,三角的舌头,嘴里还“嘶嘶”吐着红信。小的也有一米多,同样的鲜艳。两条蛇昂着头颅对视,相互吐着红信示威,小的也毫不示弱。 “小雅,那是蛇吧?不是该、该冬眠了么?”白秀秀显然有些胆小,抓着慕雅歌的衣角人影就靠了过来。 “嗯,的确蹊跷。”事出反常必有妖!四下看了几眼,却也没发现任何不妥,不应该啊。 蛇,慕雅歌不怕,但是极其厌恶。这类冷血动物只会让她觉得恶心,想到那冰冷扭动的身躯就觉得浑身不舒服。 “看,动了!”白秀秀食指朝前一指,又忙收了回来,尽管离得还有些距离,也怕被咬。这两条蛇一看就是剧毒无比,若是咬上一口,想着就汗毛直竖。 几人紧紧挨着慕雅歌朝前看去,那条大花蛇高昂的蛇身突然发力,俯首就攻向了小的。小的很有灵性闪身一避,转瞬就缠上了大的,张口就咬了上去。 “看着小,没想到挺凶悍的啊。”王语菲此时纯属看热闹的心理,完全忘了刚才是谁在那大呼小叫。 “嗯,所以你悟出什么了?”慕雅歌挑眉,这时你倒是不怕了? “悟?还真有,人小志高,不畏强权!好样的,小家伙,加油!” “……”几人霎时无语,瞧那兴奋劲,加油?真有闲心。李欣茹摇头叹了口气,“真想好好研究一下她脑子里的回路,怎么就和常人不一样呢?” “她说得倒也不错,还有一点——” “什么?” 慕雅歌看了眼咬住大蛇不放的小蛇,红唇轻启:“莫要轻敌!” “啪啪啪”掌声起,紧接着一道男声:“好一个莫要轻敌!” 几人回头,佘煜宸?他怎么在这? 慕雅歌眸光一闪,是他?刚就有种被人盯上的感觉,那感觉虽不怎么好但好像并无恶意也就没去在意,却不想原来是他。 对于慕雅歌扫来的眼光,佘煜宸嘴角一弯:“刚看你们几个在这兴致勃勃谈论什么,所以来凑个热闹,正巧听到你的论调。” 佘煜宸说着人影已到了慕雅歌身侧,低头问:“你觉得哪个会赢?” 对于佘煜宸的自来熟慕雅歌有些反感,侧身让了让:“谁输谁赢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们有毒。” 更重要的是为何会有这么两条不合时宜的毒物出现在校园里,这才是她最关心的问题。 “奇怪了,冬天怎么会有蛇?”佘煜宸摸了摸下巴,一副莫名。 “哎呀,那条大的发狂了。”对于佘煜宸的到来,王语菲并不在意,一心只在前方的战场。 大花蛇尽管皮糙肉厚,可小花蛇死不松口,蛇身上血迹点点,吃痛之下怎会不怒?调转蛇头,嘴大张,尖利的獠牙还滴着毒液,向小蛇攻去。小蛇适时松口,蛇身一松想要跑。大蛇吃亏在前又怎会让它跑?蛇尾一摆,勾上了小蛇的身躯,整个身子就缠了上来。 “哎呀哎呀,小蛇要吃亏了。这可怎么办?这缠都要缠死了,小雅,你想想办法。”王语菲急得直跺脚,想上前又不敢。 “王语菲,你脑子没毛病吧?那是毒蛇!你到底懂不懂什么是毒蛇?你还同情起小的来了?爱心要不要这么泛滥啊?”李欣茹此时真的很想剖开王语菲的脑子,这丫果真是不正常。 “小雅……”王语菲却是不理李欣茹的说辞,乞求看向慕雅歌。 求她?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 慕雅歌动了,随手掰了个树枝,三两下去掉小枝丫和树叶,一个简易的“利剑”就握在了手中。 人影上前,手下却是一紧—— 第七十八章 我扇死你个不要脸的 慕雅歌回头,自己的手腕正被佘煜宸抓在手里,微凉的掌心透过细嫩的皮肤传来一阵寒意。 “放手。”慕雅歌皱眉,语调也冷了起来。 “危险!”佘煜宸摇头,手下紧抓着不放。 慕雅歌心底冷哼,手腕一翻就脱离了佘煜宸的掌心,回头对着王语菲说了句:“你看清楚了。” 慕雅歌手持树枝在两条交缠的蛇面前一立,并没有急着出手。一般人类只要不去主动攻击,那么对方也不会轻易来伤害人。 互斗的蛇这时却是停了各自的动作,很有默契地调转蛇头,吐着信子看着站在眼前的人。忽然同时动了,本是被大蛇缠得有些气短的小蛇此时身上束缚一松,霎时如同打了鸡血般嘴一张就攻向慕雅歌。 “啊!”王语菲捂脸,透过指缝一瞧,忙道,“我错了,畜生就是畜生,不知好歹。” 慕雅歌浅笑,也不躲,对准小蛇的七寸就刺了上去,一剑穿心!脚下一移动,挑着树枝上的战利品在大蛇面前扬了扬,还未死绝的小蛇痛苦扭动着身躯在大蛇面前挣扎。 本是攻击状的大蛇霎时停了,缩了缩身子,昂头看了眼慕雅歌,扭头就遁。 “想跑?看你们俩虽是剧毒,可炖锅蛇汤还是挺养人的,做点贡献吧。怎么说你们俩今天也把几个姑娘吓得魂不附体了,怎么着也得给人安安神呐!”利落又是一穿,一大一小两条蛇就被穿上了树枝,回身扬了扬那两条还在苟延残喘的蛇一笑,“姑娘们,蛇肉吃不?” “吃!敢咬你,我喝他们的血抽他们的筋!” “野人啊你!”李欣茹抖了抖身子,“有点常识好吧,蛇哪来的筋?” “形容、形容我愤怒的心情而已。”王语菲抱着狐狸啵了一口,“小九,今晚有蛇肉吃咯。” “可是,可是这东西怎么弄?”白秀秀怯怯往旁边躲了躲,扒皮什么的谁来? “等着!”慕雅歌掏出手机就打了个电话,“风行云,在哪?过来,我在……” “你……”佘煜宸看了眼树枝上的两条蛇,眸光一闪,“你小心点,别让毒液碰着了。” 这家伙还没走?装什么好心! “哎!刚干嘛去了?嘴里说着危险怎么不自告奋勇?亏你还是个男人!”王语菲这话可一点不客气,明着就把人给讽了一顿。 “呵呵,慕同学巾帼不让须眉,着实让人敬佩不已。”佘煜宸也不气恼,反而笑道,“不怕你们笑话,我怕蛇!” “呃……”被佘煜宸这么坦然一说,王语菲反而不好再拿话去嘲讽了,再说成了得理不饶人了。人家都自认怕蛇了,难不成还去怪罪? 他怕蛇?慕雅歌眼睛眯了眯,她怎么没看出来?斜倚树干抖了抖手上的东西,这两条还真只是普通的蛇,没啥妖气,那就炖了吧。 “什么情况?”风行云赶了过来,却见慕雅歌正在玩蛇,上前一把夺过树枝,“慕雅歌,你真是什么都敢啊?” 乖乖!这一看就是有毒的啊,这丫头竟然敢碰? “喏,既然你都拿着了,就交给你了,扒皮去毒牙的事你会的哦?” “切!小事一桩。”掂了掂手里的东西,还真不轻呢。 “那就行,到时候带我们公寓来,晚上一起吃蛇肉。” “当真?”能去她们公寓?风行云眼睛一亮,那敢情好。 “我就那么不可信?”慕雅歌扬眉,转身就走,“别晚了,今天我亲自下厨。” “那行,你们等着,我保准洗得干干净净来。” “噗”王语菲喷了,这话太特么有深意了! 几人分道扬镳,谁都没去理一旁的佘煜宸。慕雅歌她们是懒得理,风行云是压根没注意还有个男人。 佘煜宸看了眼远去的背影,低头瞄了眼掌心,似乎还残留余温。握拳一收在嘴边轻吻:“慕雅歌,够狠!太让人喜欢了,这可怎么办呢?” 傍晚,天黑得早,公寓门口迎来了第二个男生。风行云一身的雪花,左右两手两大袋敲响了慕雅歌所在公寓的门。 “风少,来了啊,外面冷吧。”王语菲抱着狐狸前来开门,看着雪人似的风行云有些想笑,可想到这人的一腔热血又有些笑不出来了。 “王语菲,你堵在门口什么意思?知道外面冷还不让人进来?”李欣茹有些无奈,上前去接风行云手里的东西。 “重。”风行云缩了缩手,进屋就去找厨房。 “绅士啊,真是难得的绅士。” “小李子,看上了?” “滚,嘴里就没句好话,不去帮忙?” “帮什么忙?我可不要做电灯泡。” “你这张嘴真是……人家好好的朋友关系愣是被你给说歪了。” “好好好,算我最坏。可是你确定进去了人家风少不把你冻死?” “呃……”好像也是,来这公寓也都是看慕雅歌的面子,那就让他俩忙活去吧。 “来了?”慕雅歌正拿着菜刀拍蒜,看到一身是雪的人皱了皱眉,“去,把衣服脱了整理整理。” “哦。”风行云应了声,将一袋东西放到了灶台上,“这里都是晚上的食物,生食熟食都有,你看着办,这袋零食我先拿出去。” “看不出来,你还挺周到的嘛。”那帮丫头可有口福了。 “慕雅歌,我也没看出来,你这架势还挺像那么回事啊。”动作娴熟,一看就是老手。 “嗯哼!”那可不,这身厨艺可真是练出来的,因为魄最喜欢她做的东西,想着嘴角染了抹笑。 “我先把东西拿出去。”风行云来到客厅将袋子往桌上一放,“零食。” “哎!风少真是惜墨如金啊,不同的人待遇果真不一样啊……” “王语菲,食物还堵不了你的嘴?”李欣茹说着拆了袋薯片,抓出几片就塞到了喋喋不休的人嘴里。 风行云脱衣服的手一顿,也没说话,将衣服挂好又去了厨房。 “要我帮忙么?”客厅他实在待不下去,没话说啊,多尴尬。 “嗯,你把青菜都洗了吧,你会洗吧?” “……”真是太小瞧人了,洗菜谁不会?一把抓过青菜往水池里一丢,眼看着就要放洗洁精。 “风行云,你想死啊?你怎么不直接拿了喝?”慕雅歌一把夺过风行云手里的洗洁精,还真不能指望男人做事,“清水,就用清水洗,保证吃不死你,速度点。” “……”袖子一撸,认命洗菜,“真凶。” “你说什么?” “风展鹏这些时很急躁,大抵是被你干爹给撩拨得烦了。” “风展枭呢?”蛇肉下锅,作料齐全,该是锅鲜美的汤肉。 “坐等看戏。” “他倒挺有闲心,想看戏?那可不行,这事得他亲自动手啊。” “暗堂的人似乎也动了,据说暗堂堂主是个人物。” “听干爹提过,也许是时间见上一见,那人……”回头一瞄,青筋直跳,“风行云,这是菜心、菜心知道不?吃的,不是让你丢的。” “不早说?”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敢情你没吃过?”捡起风行云丢弃的精华,将人挤开,“大爷,您是不知人间疾苦?这么好的东西你全扔了,浪费。起开,我来。” “那、那我切肉。” “您哪好去哪待着,切肉?别把你自己的肉给切了!” “这个我会,真会,不信你看。”风行云急于证明自己不是一无是处,手起刀落,抓起一大块猪肉献宝似地在慕雅歌眼前晃悠。 “风行云,滚出去。”慕雅歌一把夺过风行云手里刀,比划道,“切肉?哼哼,我切你!” “我滚、我滚!”风行云擦了擦额角并不存在的汗水,狼狈地逃出厨房,客厅里的人齐刷刷转头,目瞪口呆。 “风少,你帮忙啊还是打架啊?”能让小雅发疯似乎还挺有能耐。 “……”真心没脸,尴尬坐在了一边。 “风少,不用在意,你是男人,君子远庖厨。话说我没也不会来着,所以你不用不好意思,交给小雅一个人就好。” “王语菲,你这坐享其成的人还有脸说?自己不会的东西竟然还好意思炫耀?”这世间估计也就这没脸没皮的人敢这么大言不惭,李欣茹摇头叹息,回头又说,“风少,你甭理她,她这里不正常。” “嗯,看得出来。”能和慕雅歌成为朋友的大抵都不太正常。 “噗”这回换李欣茹喷了。 狐狸此时却是起身,对着风行云呲牙咧嘴。本尊的女人容不得你一个外人来说三道四,你才脑子不正常! “小九,好小九,你是在为我抱不平吗?果然还是小九对我最好了,姐姐疼你啊。”抓起狐狸就是一阵猛亲,显然狐狸也回应。 这回换风行云目瞪口呆了,果然是脑子不正常,不忍直视啊!待不下去了,宁愿被厨房里的人虐。 “别给我添乱!” “我不动,我就看着。” “怎么客厅有老虎?” “女人是老虎!” “风行云!你是说我不是女人?” “你是女王!” “小云子,端菜!” “喳!” 可算是有事做了…… ——首发—— 临近圣诞,学院里一片喜庆和忙碌,艺人训练班的人就更忙了。圣诞晚会的舞台剧演出艺人班的人自然是当仁不让,当然其他有兴趣的也可以来报名参加。 这回的舞台剧是《罗密欧与朱丽叶》,经过一番角逐,慕雅歌饰演朱丽叶。可罗密欧的角色却还没有敲定,本来佘煜宸胜券在握,偏偏中途杀出了个风行云。 对于风行云的出现,慕雅歌一点意见都没,要她和那阴柔的男人演对手戏还真是浑身起鸡皮疙瘩。 “风行云,你争气点,把他给比下去。”慕雅歌亲自为风行云打气。 “你看他不顺眼?”难得啊,这算是在求自己么?风行云睨了眼对面阴柔的男人,看着确实挺碍眼。 “你看他顺眼?” “确实不舒服。” “那不就结了?咱这叫英雄所见略同,所以,把他干掉。”说着在脖子见比了个杀的动作。 “你还真是、真是……”果然是混黑的,这动作比划起来多纯熟啊。 “好,都安静,选定好角色的都各自回去揣摩人物心理。”齐红羽将剧本一一分发,“慕雅歌,你先留下,还有你们两个。风行云,你虽然没什么表演经验,但还是有些潜质。这样吧,你们俩分别和慕雅歌搭个戏,谁的感觉更好就用谁,有没有异议?” “可以。”风行云点头。 “我也没问题。”佘煜宸挑眉看了眼风行云,眼里燃了丝火花,心底一声冷笑。 “好,那就试罗密欧去凯普莱特家宴会,与朱丽叶一见钟情这场。” 齐红羽话音一落,慕雅歌顿时郁闷了,这一场有吻戏!要她和那毒蛇般的男人接吻? 慕雅歌还在腹诽,齐红羽又说了:“谁先来?” “老师,我先来吧,风同学第一次接触戏剧,台词怕也是不熟悉,就让我来做个示范吧。”佘煜宸含笑上前,一派悠然,仿若胸有成竹,出口的话似是为他人考虑,可言下之意不正说风行云没能耐、没本事,还是知难而退的好。 风行云斜眼一睨,喝,这拐弯抹角的嘴上功夫倒真不错,就不知那演戏的本事如何了。低头看剧本,吻戏?竟然有吻戏!脸不期然就红了,自然也染了抹笑意,偷瞄了眼慕雅歌,似乎神色不太好看。他怎么忘了?现在是试戏,也就是说那男人也…… 佘煜宸却已经走上前去,单膝跪地:“美丽的小姐,能请你跳支舞吗?” 抬头已是深情款款,一手做请状。慕雅歌掩下心底的不悦,伸出手搭在了佘煜宸的手上,微凉。这男人是冷血动物吗,怎么就没有一丝温热呢? 刚说微凉,手背就传来些许温热,佘煜宸的唇已印上了慕雅歌的手背,这还不算,那家伙竟然舌尖轻舔,虽然很轻很浅,可还是让慕雅歌竖了一身汗毛。该死,该死的东西!你怎么敢? 慕雅歌眼里带了些冷意,真是好大的胆子!心底冷哼,搭上佘煜宸的手就使了些暗劲。 佘煜宸手掌一旋就紧紧握住了慕雅歌的小手,似乎觉不出痛,脸上依旧漾着浅笑。起身将人往怀里一带,一手就抚上了慕雅歌的腰。 嗯?竟然巧妙卸了她的暗劲?有点意思。可腰间的手实在让人不舒服,看似就那么放着,可隐隐有在使力。这男人对人体的构造可真熟悉,常人怕是被他这么一摸骨头都要酥了。 “手往哪摸呢?”慕雅歌眼眸一抬,从牙缝里挤出一句只有两人听得到的话,同时搭在佘煜宸肩上的手往下一沉。 “女人,下手别太狠了,我这身子骨可吃不消。”佘煜宸眼底闪着笑意,轻轻动了动肩,这一下可真不轻,肩头怕是要青了。 “是么?我看你好得很呢,说,你是个什么东西?”这家伙绝对不是人,就算是个人也是个有修为的。 “女人,你还真会开玩笑,不过,我喜欢!”佘煜宸忽然凑近慕雅歌耳边低语,随即腰间的手一松一推,另一手一抬,带着慕雅歌原地转圈。 三圈过后又是一带,那按在腰间的手又紧了几分,二人紧身而贴,看得一旁的人脸红心跳直呼太登对了。 有人含羞有人气愤,王语菲几人自是气愤不已,这男人分明是不怀好意,借机吃慕雅歌的豆腐。风行云更是气得脸色泛黑,拳头握得死紧,想上去给人一拳。 “要是我这俗手上的尘污,亵渎了你的神圣的庙宇。这两片嘴唇,含羞的信徒,愿意用一吻乞求你宽恕。”握着慕雅歌的手,佘煜宸道出了罗密欧的台词。 “信徒,莫把你的手儿侮辱,这样才是最虔诚的礼敬。神明的手本许信徒接触,掌心的密合远胜如亲吻。”慕雅歌一边跳着舞步,一边和佘煜宸掌心相对,当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一会,哼哼! “生下了嘴唇有什么用处?” “信徒的嘴唇要祷告神明。” “那么我要祷求你的允许,让手的工作交给了嘴唇。”佘煜宸嘴角一勾,这正是他想说的话。 “你的祷告已蒙神明允准。”慕雅歌同样勾唇浅笑,他人眼里二人似乎含情脉脉,可也只有二人知道是相互较劲。 “神明,请容我把殊恩受领。”佘煜宸手下一紧,低头,对准慕雅歌的唇瓣就吻了上去。 “啪”响亮一声,慕雅歌的手就打在了佘煜宸的脸上。 “哎呀,不好意思,刚看见一只蚊子停在你脸上。我最见不得人家脸上有任何异物了,所以情急之下就……来,我看看还有没有了。”慕雅歌说着头一偏,就要“摸”上佘煜宸的脸,佘煜宸抬手,慕雅歌马上一缩,换手又是一记耳光,“好你个死蚊子,竟然跑这边来了。呼,这下好了,死了!” 王语菲几人闷笑不已,这两记耳光可真爽啊,风行云握拳的手一松,不由自主摸了摸自己的脸,换做自己是不是也会被扇呢? 这几人是爽了,可有看客不舒服了。 “慕雅歌,大冬天哪来的蚊子?你太过分了。”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不光有蚊子,连冬眠的蛇都跑出来打架了。”慕雅歌微微一笑,转而问道,“佘煜宸,你说是不是?” “小雅说得不错,的确有蚊子。”佘煜宸摸了摸脸,不以为意,反而笑意不减,连带着称呼都变了。回身走下舞台,路过慕雅歌身边时顿了顿,丢了句,“女人,打爽了没?我——还挺爽的。” 变态! 连佘煜宸都这么说了,旁人还能说什么?只是看向慕雅歌的眼神带了丝怨恨。 “呵呵,那可不是么,蛇肉还真挺美味。风少你说是不是?”王语菲抱着狐狸笑问。 “嗯,美味!”风行云从善如流,回了记浅笑,“下次有了记得再叫我,我来扒皮。” “风少你真是大好人。” 小插曲一过,该风行云上场了。显然有些紧张,搂着腰间的手有些抖。 “风行云,放松点,你就当是参加一般的宴会。” “没和人跳过舞!”能不紧张吗?要是踩到她了怎么办,那得多丢人啊。 “不是跳得挺好吗?”竟然没和女人跳过舞?真是稀奇。 “神明,请容我把殊恩受领。”风行云一个侧身,背对观众,借位低头,几秒后头一抬,眼角含笑,“这一吻涤清了我的罪孽。” “你的罪却沾上我的唇间。”慕雅歌点头,挺君子的嘛,还知道借位。 “啊,我的唇间有罪?感谢你精心的指引!让我收回吧。” “你可以亲一下《圣经》。” 舞毕,风行云松了口气,可算是顺利演完了,天知道他手心不知道出了多少汗。 “嗯,第一次表演算是不错了。这还真难选,先这样吧,你们两人都一起参加排练,到时候穿了服装看整体效果如何。现在都回去吧,解散。” “小雅,你说得果然没错,那什么佘的真不是个好人,我看着都想甩他两巴掌,真是太不要脸了。”王语菲忿忿不平,抱着狐狸忽然拍了下脑门,“我怎么这么笨,该让小九去咬他几口才是!小九,下回那臭不要脸的要是再欺负小雅,你就去咬,明白了吗?” “汪!”本尊不是狗!不过这提议倒也不错,可行! “小九真乖!”回头看了眼慕雅歌,“小雅,明天你生日哦,怎么过?” “天呐!你们看……”白秀秀掩嘴惊呼,指着公寓前的一条玫瑰花瓣铺成的红毯,“这是?这是咱公寓吧?” “我滴个妈呀!这谁弄的?” 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车门一开,下来一个五六十岁的老者,手捧一个精致的礼盒走向慕雅歌。 “孙伯,您怎么来了?” “小公主,小少爷吩咐。” “魄哥哥送我的礼物?”接过礼盒,嘴角不由上扬。 “是,您去吧。我的任务完成了,先走了。”孙管家回身,又补了一句,“公主,生日快乐。” “谢谢孙伯,您慢走啊,代我向爷爷他们问好。” “好的,一定带到。” “快,快进去看看你男人送的什么。”王语菲眼中红心大冒,推攘着慕雅歌就进了屋。 “哇!好漂亮的礼服,快,穿上看看。还有首饰,靠,全是钻石的,你男人可真舍得!” “你急什么?又不是给你的。” “小李子,你不想看?就是不是我的才想看嘛。小雅,你快点换上,快点嘛!再不换,我直接把你扒光!” 在几人殷切及王语菲的威胁下,慕雅歌只好应了众人所求。换好衣物出来,众人惊叹连连。 王语菲更是夸张得双手遮眼,嘴里大呼:“太耀眼了、太耀眼了,这当真是要亮瞎人的双眼啊。小雅,你真是太美了!” 淡紫色的礼服简约大方,V领设计恰巧露出了精致的锁骨和脖间的钻石项链;裙摆及膝,露出白皙光滑的小腿,脚腕上又是一串钻石脚链;肩上轻纱及肘,一抬手,手腕的手链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华贵又不失俏皮,既奢华又高贵。 “啧啧,这一出去要迷死一大片啊。龙君魄还敢让你出去?” 慕雅歌轻笑,想起之前那件露背礼服,看来这一件是精心挑选后的产物,啥都没露,自然是放心让她出门的。 屋外忽然惊呼声不断,窗口依稀可见点点红色的花瓣在空中飞扬,伴随着阵阵轰鸣以及高分贝女生的尖叫。 “怎么回事?”王语菲率先冲向窗口,一看却是傻了。回身二话不说就拉着慕雅歌下楼,开门,将人往门外一推,“你男人来了!” 一架直升飞机在半空盘旋,开着的机舱门里玫瑰花瓣似不要钱般往外撒。舱门口站着一人,一袭黑衣,手里还捧了束粉色郁金香。看到门口静立的人,唇角一勾,机舱门就放下了绳梯。 龙君魄攀着绳梯而下,稳稳落地,二人相视一笑,朝着对方走近。 “歌儿,我来了!”花束往慕雅歌怀里一送,低头便是一吻。 “太浪漫了!”王语菲抱着小九呜咽,“好感动啊,要是有男人这么对我,我马上嫁给他!” 哼!女人,你等着,本尊可不比那男人差! “魄哥哥,我好想你!” “哥哥也想你。”龙君魄又啄了唇瓣几口,回头看向门口三个少女说,“你们准备一下,我带歌儿先走。” 说完拥着慕雅歌的腰身就登上了绳梯,空中只留二人相拥远去的画面…… 第七十九章 满汉全席 “魄哥哥,你这……”瞧,机舱内成了花房,清一色的粉色郁金香。睍莼璩晓慕雅歌很难想象龙君魄一个人在这机舱内的场景,怕是谁都想象不到一个大男人独处花房的样子,更何况龙君魄本身并不是那么爱花。 龙君魄也不说话,看慕雅歌的样子就知道她喜欢,愉悦地将人牵到了一旁精致的餐桌旁:“先吃饭。” 红酒、牛排,虽不是烛光晚餐,可气氛温馨甜蜜。 “魄哥哥,你这都哪学的?”印象中的魄对她虽好,可也没这么浪漫。刚那高调亮相就已经够让人惊讶了,现在又这么有情调,这心思当真是用心良苦。 学?龙君魄摇了摇头,他并不知道什么叫浪漫。只是想尽快见到心中的人,所以飞来了。算着时间又刚好是吃饭的点,所以请了大厨做了顿晚餐而已。至于花啊什么的完全是因为慕雅歌喜欢,那么在一片花海下用餐应该会是心旷神怡吧。一切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可就是这种理所当然的想法成就了世人眼中的浪漫。 “魄哥哥,张嘴,啊——”慕雅歌自然是喜欢的,也不再说谢,切了块牛排就递到了龙君魄嘴边。魄这么用心对自己,得奖赏不是? 看着慕雅歌像哄小孩似的哄自己,龙君魄轻笑,满眼的宠溺,吃了递过来的食物说:“歌儿自己吃,一会凉了。” “嗯,魄哥哥,咱这是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 “娘娘、娘……女主人,小火饿饿,主人坏坏,不给小火吃。”奶声奶气的童音起,慕雅歌手里动作一停,循声而望。 一只火红色的小猫咪从花丛中钻了出来,身后还紧跟着一只略大一点的金色猫咪。很显然,金色的猫儿抓不住活泼好动的小猫,抬头怯怯看了一眼龙君魄就低下了脑袋。 说到这两只狮子,为了增进父子二人的感情,龙君魄去英国的时候就一起带上了,所以现在出现在这里也很正常。 慕雅歌看着蹲在地上告状,碍于龙君魄那辨不清神色的脸却不敢胡乱上前的小火,眉梢一挑,这小家伙倒是会把握时机。状是告了,可也明白自己的契约主人是谁,所以只摆出了一副可怜兮兮样。 “今天的晚饭确实不用吃了。”龙君魄眉眼不抬,优雅吃着餐盘里的牛排。不是说不给你吃么?那就把这所谓的罪状给坐实了吧。 “……”小火一听,瞬间耷拉了脑袋,这叫啥?自讨苦吃!“主人,我错了,我只是没吃饱。” “忍着!”龙君魄睨了眼走到自己脚下讨饶的小不点,丝毫不为所动,甚至当着暗吞口水小家伙的面又嚼了口鲜嫩多汁的牛排。 “主人,小火正是长身体的时候,食量大。”所以要多吃,还得吃好。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龙君魄不动声色,给慕雅歌添了些酒,“所以,小金子,把你儿子看好了,顺便给他再讲讲人世间的道理。” “是!”小金子不顾儿子下一轮的软磨硬泡,张嘴就咬上小火的脖子隐入花丛,依稀还传来小家伙“我饿”的呼叫声。 龙君魄教导自己的契约兽,慕雅歌自然不会去插手,而是很无良在一边看戏。尽管小火萌态十足,任谁见了那副可怜相都会心生不舍,慕雅歌也不例外。可喜欢归喜欢,首先得让小火明白自己身为契约兽的自觉。更何况龙君魄是个男人,行事果决,又怎能容忍自己的契约兽只会扮乖卖萌上不了台面呢? “吃饱了?”龙君魄细心擦去慕雅歌嘴角不小心沾染的酱汁,摇头浅笑,这丫头也就在自己面前才会不顾形象,起身挽起慕雅歌的手,“那我们下去。” 直升机此时已停靠在宽大的草坪,下了机的慕雅歌看见了前方不远处的庞然大物,私人飞机? “我们去英国,到时哥哥再为你庆生。”这丫头从小就没过一次像样的生日,现在有了自己,当然要把最好的都给她。 “好!”慕雅歌也不矫情,嘴角挂着满足的笑环上了龙君魄的腰。 二人再次登上飞机,却见王语菲三人正聚在一起聊天。 “小雅你来了啊。”王语菲率先起身就迎了上来,看到龙君魄大方一笑,“多谢龙少的款待,晚餐很丰盛,还有,衣服很漂亮。” 再一看,三人都换上了崭新的礼服。慕雅歌抬头就在龙君魄脸上亲了一下,她的魄啊,想得真周到,因为是她的朋友,所以什么都顾及到了,这便是所谓的爱屋及乌吧。 “明天才到英国,今天晚上你们就好好休息吧。”龙君魄点了点头,带着慕雅歌坐到了一边。 “龙少,圣风的圣诞晚会你不在吗?小雅要演朱丽叶。” “嗯哼。”有个大嘴巴在还真不错,消息自动会奉上,龙君魄唇角微勾。 “龙少,罗密欧现在还没定,风行云和那个佘什么的男人是后备。”见龙君魄不语,王语菲有些急了,“你怕是还不知道,那个佘什么的不是好人,今天和小雅对戏,竟然……” 竟然?龙君魄眸光一闪,看了眼慕雅歌。 “竟然对小雅动手动脚,趁机吃豆腐,还……还想亲小雅,简直太可恨了!”王语菲说道这里又是一阵吐槽,“还好小雅本事,啪啪两个耳光甩得那不要脸的无比难堪,真是太解气了。” “哦?”佘什么的男人?龙君魄握着慕雅歌的手一紧,还要亲她? “魄哥哥,那些人不值一提,破坏气氛又影响心情。” 天塌下来都能面不改色的人说影响心情?那事情就严重了,姓佘的是吧,很好! “龙少,看你这样来回英国应该也不那么忙对吧?不如罗密欧你去演!”王语菲觉得自己的这个提议非常好,这俩人多登对啊,那一上舞台还不亮瞎一众人的眼? “这个可以有。”龙君魄一笑,一锤定音,将毯子盖在了慕雅歌身上,“睡觉!” 王语菲窃笑,搞定,心满意足转回自己的座位,休息! 飞机上一片和乐安宁,圣风学院里却是炸开了锅,自然是有关龙君魄高调亮相接人的场面。有人羡慕自然也有人酸葡萄心理,豪门不就那么回事?真当是童话故事般美好么,什么麻雀变凤凰那都是假的,到头来还不是黄粱一梦而已,所以也有很多人在等着看慕雅歌的笑话,不知道那时候你这被人宠在手心的公主还笑不笑得出来呢? 风行云自然也是知道了这事,即使没有亲眼看到,可那帮好事女生嘴里说的肯定不假,哪怕有夸张的成分,以龙君魄的家世,自然是做得出这种排场。想起慕雅歌每每在电话里的轻声细语、笑语嫣然,对的都是同一个男人,风行云心底有丝黯然。尽管如此,但见到那发自真心的笑容却成了他心底最耀眼的彩虹,哪怕这笑不是对着自己,依然让人欣喜万分,因为他切切实实看到了这样的笑容。 而校园一角另一座公寓内的小房间里,窗户打开,清冷的月光照射进来为昏暗的小屋染了丝光亮。男人光着上半身在月光下打坐,吐出一口浊气,偏头看了眼肩头。之前只道会青,现在一看,却是一个红红的掌印,仿佛还带着丝丝怒气的掌印。 男人伸舌轻舔,仿佛在亲吻着情人的手指,又似在感受早已消散的余温,喉头溢出浅笑,阴柔的脸上现出一抹难得的温柔:“慕雅歌,这可是你给我留下的印记呢,很漂亮,我真舍不得让它消散。” 这人可不就是佘煜宸么。 既然舍不得,那就留着吧!左手一翻,一团黑气覆上了右肩的手掌印。似被火烧的焦灼味传来,男人额头冒出细汗,嘴角却是轻轻上扬。 半晌过后,再看肩头,那手掌印越发清晰,红得发亮,就好似纹了个鲜红的纹身。满意一笑:“慕雅歌,你还是第一个让我如此上心又着迷的女人,我都舍不得吃你了,那便换个吃法吧!呵呵……” 起身看了眼床上浑身*陷入梦乡的女人,哼,这种投怀送抱的女人现在真的是太无趣了。眼底嘲弄明显,上前对着女人吹了口气,人影悠悠醒转,佘煜宸已换了副笑脸。 “晚了,回去吧。快,穿上衣服,别着凉了,我心疼。”说话间已经将衣服递了过来。 女人,其实也还是个女孩,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睡着了。想来是之前的一番运动太过激烈而累着了,想到刚才又是一番心神荡漾。起身就环住了佘煜宸的腰,一手在男人精壮的胸膛上画着圈圈,嗲声嗲气地说:“宸,还早嘛,你不想……” “嘘,乖,回去,来日方长。”佘煜宸眼神微眯,瞧了眼媚眼如丝女人,明明是凹凸有致的玲珑身材,却忽然提不起任何兴致。 的确是来日方长,人类的身体可经不起他旺盛的索要。说到底现在是人类的地盘,还是学校,他可不想弄出什么神秘莫测的事件来引人注目。 “宸……” “没听到我说的?”佘煜宸说得轻声,可忽然间散发出一阵寒意,床上的女人不由抖了抖,抓起衣服就套在了身上。 “这才乖!” ——潇湘首发—— “哇!古堡,英式古堡!”到了英国,一行人又分别坐上龙君魄早已准备好的车在他乡异途前行。 车行约莫半个小时,一路七弯八拐来到一处庄园,而王语菲口中说的英式古堡赫然矗立在人们眼前。 “龙少,这是你的?”其实不用问也知道,连私人飞机都有了,弄个地皮建座房子自然不在话下。想自己家也够有钱了,可现在一看,怕是连人家的脚趾头都比不上,这才是真正的富豪。这么一想,不经大脑思考的话就又蹦了出来,“土豪,我们做朋友吧!” “王语菲,你有点出息好不好?”李欣茹一把拉过凑上前去的王语菲,没见着人家两个你侬我侬吗?再说你好歹也是个千金大小姐,怎么就跟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似的?这么丢人的话也说得出来?“王语菲,我能说不认识你不?” “不能!”王语菲左手挽着李欣茹,右手挽起偷笑的白秀秀,瞧了眼天造地设的一对璧人,“咱们都要和土豪做朋友!” 慕雅歌险些笑倒在龙君魄怀里,这王语菲还真是个活宝,眼下怕也只有她敢这么和龙君魄说话了,说来得为她这份勇气鼓掌才是啊。 龙君魄不语,王语菲大咧咧的性子早就见识过了,对于她的神经大条也并不在意,丫头身边有这样的人并不是坏事,因为大家族里也是少见这样真性情的千金小姐。以丫头自小的生活环境而言,这样的人能给她解闷不是?横抱起笑得东倒西歪的慕雅歌,走向古堡。 “少爷,您回来了。”门口立即迎来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亚裔中年妇女,对着龙君魄恭敬鞠了一躬,一看就是个管家。分列两旁的侍女却是地道的英国人,也恭敬地弯身,目不斜视。 “徐嫂,都准备好了?” “是的少爷,只等您来了,请进。”被称为徐嫂的管家侧身一请,将众人迎了进去。 “哇!小雅,这也就在电视上见过,怕是还没这看着正宗呢!”王语菲感叹连连。 瞧那古老的壁画,那考究的装潢;暖暖的壁炉,盘旋的楼梯,韵味十足的大吊灯,宽敞的宴会厅。还真是王公贵族的规格,真正的王公贵族什么样谁都没见过,可就这里的一切而言,无不彰显出主人的尊贵,三个丫头彷如真的来到了古代的英国贵族家,赞叹声不断。 龙君魄抱着慕雅歌走到了长长的餐桌前,将人轻轻往地上一放,绅士地替慕雅歌拉开了座椅,这才让其他几人落座,随即道了声上菜。 侍女们有条不紊一一上菜,却叫众人傻了眼,就连慕雅歌都惊了,惊的同时心底涌起一股感动,魄为了她竟然花了这么多心思。 众人之所以惊,完全因为桌上的菜色。有谁在英国宛如皇宫的古堡里、在这样纯英式的饭桌上摆中餐?没有!别说不像样,就算有人想来个新鲜也是绝对不会这么做的,更何况还是宴客?龙君魄却是做了,不仅做了,还上的满汉全席! “我我我、我没看错吧?龙少,这可是满汉全席?”王语菲惊脱了眼珠,并不觉得在这里上中餐有任何不妥,只觉得龙君魄这样的男人当真是世间少有,抱着狐狸又是一阵感叹,“哎!啥时候能有个男人这么对我啊?我也不要什么满汉全席,只要他有龙少一分的心我都知足咯。” 狐狸眯了眯眼,不就是餐满汉全席么?等本尊恢复了人身,你要什么没有? “歌儿今天是小寿星。”龙君魄也不多说,可言下的意思很明显,既然是寿星那么一切都得让寿星满意了。 几人相处下来,自然是知道慕雅歌更偏爱中餐,所以龙君魄这一举动不光挑不出任何刺来,相反是心思细腻无比。中餐多了去了,可人家直接来个满汉全席,要啥有啥。花钱是小,心意才是最珍贵的。要找一个舍得为女人花钱又能投其所好的男人,难!可偏偏龙君魄就是,所以这几人才惊了,羡慕有,更多的却是为慕雅歌感到高兴。 “来来来,咱共同举杯,敬咱们的小寿星,也敬绝世好男人龙少。”王语菲说着起身,酒杯一扬,“我祝小雅快快长大,越来越娇媚可人;再祝小雅天天开心、笑口常开;三祝小雅万事如意,无忧无虑;最后祝小雅和龙少甜甜蜜蜜、永浴爱河、白头……” “小雅,生日快乐!”李欣茹一把捂了王语菲的嘴,不顾她咿咿呀呀的后话,直接说出了最简单的祝福,回头将王语菲往座位里一按,“能长点心不?最后那什么的留到小雅和龙少结婚的时候再说行不行?” 要再说下去估计就是早生贵子了!慕雅歌也有些无语,偏偏龙君魄喜欢得紧,尤其是第一句话,歌儿,你真的得快些长大啊。 “行行行,我这不高兴么。”王语菲撇了撇嘴,瞧了眼凤目含笑的龙君魄,瞧,有人可乐着呢。忙又补了一句,“一句,就一句。龙少,趁早下手,然后订婚……” “王语菲!”这回是李欣茹和白秀秀同时出声,一人捂嘴,一人红着脸摇头。 什么叫趁早下手?大姑娘家的,饭桌上怎么这么口无遮拦,一点也不害臊呢? 不料龙君魄却是“嗯”了一声。 至于狐狸,眼神又眯了眯。趁早下手?女人,这可是你说的,本尊记住了! ——潇湘首发—— 圣风学院的门口站着一个人影,个头倒是挺高,只是脸还有些稚嫩,看样子绝不超过十五岁。大男孩背着个大书包,手里还有两大袋的东西,穿着冬衣,在寒风中脸冻得有些发红。 圣风学院,这就是圣风学院啊,果然气派!男孩抬头,其实门口根本还看不到校舍,可正是因为占地面积大,所以才气派。 男孩提着手里的东西来到门卫处,门房里年长一点的男人看了少年一眼,问:“你是圣风的学生?出示一下证件吧。” “叔叔,我不是圣风的学生,可我姐姐是。”隔着窗户男孩说起姐姐就是满脸的骄傲,“我姐姐叫慕雅歌,是圣风学院高一的学生,今天是她生日,我从老家赶来给姐姐送点东西,能让我进去吗?” 原来这位风尘仆仆的少年正是从西城赶来的慕宇轩,男孩满脸真诚,看着也淳朴。管门的中年大叔上下细看了几眼,慕雅歌么?这名挺熟啊。 “孩子,圣风学院校规很严,没有证件不得随意出入校园。若是有人来探亲我们也得先确认身份,你有没有什么可以联系的方式让你姐姐过来接你呢?” “这样啊,那您等等。”慕宇轩放了手里的包裹,看了眼门房里的电话问,“叔叔,我可以借您这的电话联系我姐姐吗?” “可以,你用吧。” “谢谢您。”慕宇轩礼貌道谢,脸上漾起一抹兴奋的笑意,想到一会就可以见到姐姐了心潮澎湃,电话一拨,“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不在服务区……” 嗯?不在服务区?慕宇轩又拨了几次,还是一样的语音,那姐姐去哪了呢? “孩子,怎么样?”中年男人看到男孩由欣喜变沮丧,又看到冻得通红的脸显出一丝疲态,不由升起了一丝不忍。这孩子看这样子怕是赶了不少的路吧? “联系不到!”慕宇轩放下电话,却还是扬起笑脸,“谢谢叔叔,没事,我可以等。” 慕宇轩说完就靠着墙角坐了下来,一手还紧紧护在胸口,胸前的兜里有他给姐姐雕的玉佩,所以一定不能丢了。 中年男子不忍一个还没成年的孩子就这么坐在风口,探出头来开了一旁的小门说:“孩子,外面冷,你还是到屋里等吧。” “不会打扰您吗?” “不会,快进来吧。”多懂事的孩子啊,城里人怕是没这样的,想到自己也是从苦日子里挨过来的就更心疼了。 “谢谢叔叔。” 这一等就到了中午,二人倒是聊了一会,看门的大叔这才想起男孩口中的姐姐正是圣风的风云人物。这么一想就想起了昨天学生们口中传的,要不要告诉这个孩子呢? 说话间,三三两两走过几个学生,这都是要出校门的。 “那慕雅歌还真是好福气,竟然得了龙少的眼,瞧人家直升机来接人,现在都还没回呢。” “可不是么,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慕雅歌那几个同学不也一起去了么?我怎么就没这么好的命啊?就算看上的不是我,能做慕雅歌的朋友也是不错的。” “就你?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人家龙少能看上你?再说了,慕雅歌怎么了?不就是个签约艺人么,龙少还不是图个新鲜而已,等过了新鲜劲还不就……呵呵,你知道的。” “也是,哪来那么多灰姑娘呢?” 龙少?说的是龙君魄吗?慕宇轩本来听得前几句还觉得高兴,那个龙少爷确实对姐姐很好。可后面的话就难听了,说得他姐姐是什么想攀高枝而任人亵玩的女人似的,起身就冲了出去。 “不许你们侮辱我姐姐,我姐姐不是灰姑娘,这世间就是千金小姐也比不上我姐姐一根汗毛!你们道歉!” “哟!这是打哪来的土包子?” “我不是土包子,我是慕雅歌的弟弟,我有名字,我叫慕宇轩!” “呵呵,还真是个土包子,瞧那棉袄,还是去年的款式吧。啧啧,乡下来的,一点见识都没有。” “莫欺少年穷!”慕宇轩拳头一握,头颅高昂,一句话说得豪情万丈。 人虽小却是顶天立地,看得一旁的中年男人暗自点头。那慕雅歌在电视上见过,人品怎样虽是不知,可看这弟弟的心性,姐姐应该是不错的。 “我没听错吧?莫欺少年穷?嘴皮子倒是挺厉害。”女生上下打量了慕宇轩几眼,“也对,你姐姐是挺厉害的。来圣风是没多久,可身边的护花使者一堆呢,这没点本事还真做不出来。” “哼!我姐姐人见人爱,自然不是庸脂俗粉能比的,有护花使者那也是理所应当!”慕宇轩斜眼睨了回去,妖里妖气的女生哪能和自己的姐姐相提并论?自然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而恶意中伤。 “你说谁庸脂俗粉?把话说清楚了,你这乡里来的土包子,赶快滚,圣风学院不是你这乡巴佬能来的地。” “人必辱人而后人辱之,我看不用人辱,你自己的行为已经掉了价!” “啪啪啪”掌声起:“说得好!” 慕宇轩转头—— 第八十章 我是你的罗密欧 十七八岁的少年,和慕青云差不多年纪,却不同于一般高中生的青涩,带了丝冷然。身着圣风校服,手插裤袋踱了过来。 “风……风少!”那几名趾高气扬的女生此时如同老鼠见了猫,舌头打结,面对风行云那不屑一顾的冷眼,不由低着头相互紧挨着后退。 风行云可没功夫理会这些嚼舌根的长舌妇,径自走向慕宇轩。这就是慕雅歌的弟弟?长得不那么像啊,可性子倒是很不错,显然被丫头调教得很好。 “无知的女人无需浪费口舌,有*份。”风行云立定,看了眼比自己稍微矮了那么一点的慕宇轩道,“风行云,你姐姐的朋友。” “慕宇轩。”慕宇轩自然也在打量自己眼前的大哥哥,听语气莫非就是那帮女生口中姐姐的护花使者,看着也还不错。 “什么时候来的?也不事先打个招呼。”不然也不用这么干等,好在门卫通情达理,不然这孩子可真得冻出病来。 “今天是姐姐的生日,又不能回家,所以我想给姐姐个惊喜,没想到……”说到这里,慕宇轩有些失望,今天见不到了吗? “走,先去我那。”失望?他都还郁闷呢,这显然没把自己当朋友嘛,过生日也不提前说一声,反倒兀自跑出去潇洒,回来一定好好寒碜她一番。回头对着门卫说了句,“张叔,这孩子是我朋友的弟弟,我带走了。” “好,既然你们认识,就进去吧。这孩子等好久了,还没吃饭呢。”张叔将房门里的两包东西拎了出来交给慕宇轩,“孩子,进去吧。” “谢谢叔叔。” “你这风尘仆仆的样子,先把东西放了,我带你去吃饭。”顺手去接袋子,慕宇轩却是一避,说了声重。风行云轻笑,不由分说还是夺了过来,“被你姐姐知道又要说我没绅士风度了,小子,还是我来吧。本想去外面……吃饭,既然你来了,就带你去圣风的餐厅,顺便参观一下校园。” 说是吃饭,其实是想买礼物。生日嘛,作为朋友总该有所表示。 “谢谢哥哥。”慕宇轩连连点头,恢复了原本的孩子气,又问,“姐姐什么时候回来呢?” “这个……明天应该回了吧。”叫自己哥哥?挺会来事儿啊。见慕宇轩哦了一声低头,这孩子怕是心里难过了,“突发状况,你姐姐也是没想到,要是知道你来肯定等你的。” “不,姐姐高兴就好。”难得过次生日,还有什么比姐姐开心更重要的? 哦?看不出来,这孩子真挺疼自家姐姐的。本以为小孩子碰上这事多少会闹些情绪,可这小子竟然这么懂事,看来慕雅歌在这孩子的心里分量很重呢。 “你多大了?” “十二岁。” “……”风行云偏头看了眼高个头的慕宇轩,12岁?这身高差点就忘了这孩子是慕雅歌的弟弟了。果真是一家人,这都是怎么长的呢?一个个都不像正常的孩子,“你该不会也跳级了吧?” “没有。虽然以我的成绩跳级没问题,可姐姐说了,要享受正常快乐的童年。我们那读书晚,所以我还是个没毕业的小学生。哥哥,你不会笑话我吧?”慕宇轩说着挠了挠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小学生?风行云忽然觉得自己头顶一排乌鸦飞过。这两姐弟还真是极品,一个14岁读高中,一个12岁却还没小学毕业,真心无力吐槽了。不过这孩子胆子倒挺大,家里人也放心啊,千里迢迢让个小学生独自来省城,当真应了句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么? “你会等你姐姐回的吧?”小学生请几天假该是没什么大问题吧,不然这一趟不白来了? “明天下午。”希望能见到姐姐。 “那你就安心跟着哥哥,明天保准见到你姐姐。”明天下午么,应是能回,不有飞机么? “嗯,谢谢哥哥。” “对了,你姐姐有没有什么特别喜欢的?”既然人家弟弟在,不如问清楚了再买。 慕宇轩一听这话,偏头看了眼状似无意询问的风行云,刚说出去吃饭,怕是想着给姐姐买礼物吧。 “哥哥,只要是朋友的心意,无论什么姐姐都会喜欢的。” “咳咳……”风行云干咳一声摸了摸鼻子,无语望天。好敏锐的孩子,到底是一家人,还是说西城特别的人杰地灵呢? 慕雅歌回的时候临近第二天中午,龙君魄这回没弄出太大的动静,只开车来了学院,到了公寓门口,却看见两个男生正在翘首以盼。 “小轩,你怎么来了?”看着慕宇轩忽然绽放的笑颜还带着丝安心和满足,慕雅歌心头一热,这孩子真是长大了。 “姐姐!”慕宇轩看了眼光彩照人的姐姐,眸光一亮,这就是他那时刻光环闪耀的姐姐啊,真是太美了。 一身淡紫色的礼服,外罩了件貂皮大衣,显然龙君魄怕她冷而又添了件新衣。 看到高贵华丽的姐姐快步向自己走来,慕宇轩本来向前迎的脚步忽就停了,瞧了瞧自己的衣着,虽然干净朴素,可还是会把姐姐弄脏吧? “臭小子,什么时候来的?”慕雅歌哪里管这些?上前就抱住了慕宇轩,反倒是自家弟弟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想抱又不敢抱,“傻孩子,姐姐面前还害羞?也不回个礼?” 慕雅歌自然是知道慕宇轩的心思,这孩子大了想的自然多了,现在这模样可算得上是近乡情更怯了。慕宇轩听了这话总算是开心地笑了,这才紧紧抱住了自己的姐姐,转瞬红了眼眶,姐姐不嫌弃自己。是啊,姐姐就是姐姐,从来没有变过,是自己太过小心反而失了那份亲近。 “慕雅歌,你还好意思问?你弟弟为了给你过生日,昨天就来了……” “风哥哥,不许说我姐姐,都是我不好,没提前告诉姐姐。” “臭小子,你们姐俩一个德行,这都过河拆桥啊,哼!”风行云无语了,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知道这小子疼人,可没想到竟然维护姐姐到这个份上。哼归哼,可还是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盒子,“生日也不说声,虽然过期了,也是心意,喏,拿着吧。” “风行云,谢谢你。”慕雅歌接过小盒,自然是谢谢他照顾了自家弟弟和送的礼物。 “歌儿,外面冷。”龙君魄上前,很自然揽过慕雅歌的腰。 “龙哥哥。”慕宇轩瞟了眼姐姐腰间的大手,很礼貌打了个招呼,视线一抬。龙君魄,几年不见,似乎更男人了,对姐姐还是一如既往的好。 “嗯,进去吧。”龙君魄点了点头,主人似的邀人进屋。 进了公寓,慕宇轩把东西拿了出来,全是家乡的土特产还有姐姐爱吃的东西,最后才从胸口的衣袋里掏出玉佩。有些不好意思地递了过去:“姐姐,这是轩儿送你的生日礼物,雕得不好。” “你雕的?”慕雅歌接过一看,很是惊讶。也许雕工并不精湛,可显然是费了很大的心思和功夫。 “哇!好漂亮,真是有心。”王语菲凑上前来一看,真心赞叹,“小雅,这是你呀!瞧这巧笑言兮的模样,惟妙惟肖,太传神了。” 说完又看了眼慕宇轩,这弟弟可真贴心,能把人物雕刻得这般活灵活现,可见这做姐姐的在弟弟心里该有多大的分量。 “小轩,谢谢你,姐姐很喜欢。来,给姐姐戴上。”慕雅歌说着取下自己脖间的玉饰转而挂到了慕宇轩的脖子上,头发一撩示意弟弟给自己戴上。 “姐姐喜欢就好。”得了夸奖的慕宇轩很是骄傲,小心翼翼将玉佩给慕雅歌戴好。又摸了摸自己胸口的暖玉,内心激荡不已,姐姐不止喜欢还把她宝贝的东西给了自己。 龙君魄打完电话,回头看见慕雅歌胸前的人物玉雕,还真是传神。不着痕迹看了眼慕宇轩,这个弟弟,呵呵,可别有些什么别的心思才好。 “歌儿,小轩特意来为你庆生,那就再过一次。”牵过慕雅歌,对着一旁的风行云说,“风少,一起吧。” “嗯。”风行云浅应,看着十指交握的二人,心底说不出来是什么滋味。从慕宇轩对龙君魄的态度来看,这二人怕是早就熟识。而龙君魄,这个男人,也只有在慕雅歌面前才会笑,这个男人,是真心的。这么一想,心底又忽然宽慰了,慕雅歌,你值得所有人对你好。 于是,慕雅歌再度过了一次生日,一个月内连过三次生日估计也就她一人了,这一世,很美满、幸福! 慕宇轩临行,做姐姐的自然要送,龙君魄更是打点好了一切带着姐弟二人去机场。一路上,姐弟俩说着体己话,龙君魄只是在一旁静静听着。等到了机场,送别的时候,龙君魄只轻声对着慕宇轩说了一句话—— 慕宇轩,歌儿永远都是你的姐姐! 龙君魄说得淡然,可姐姐二字却是深深敲在了慕宇轩的心头。 是,龙君魄不需要多说,歌儿就是你慕宇轩的姐姐,也只能是姐姐。提醒也罢,威胁也好,对于那不该有的苗头就该趁早给扼杀了,省得以后麻烦。龙君魄自然是不畏麻烦,他怕的只是慕雅歌会困扰。 慕宇轩心下一突,龙君魄的眼神虽是带笑,却感觉和小时候姐姐从树上摔落后亲戚集聚时对自己投来的笑眼一样。那时不知道何为突,现在却是知道了含义,这个男人和姐姐一样,让人打心底里敬畏。 有了这层认知,慕宇轩点头嗯了一声。龙君魄又笑了,摸了摸慕宇轩的头。 很好,这孩子懂了! 回校的路上,慕雅歌见龙君魄心情很好,问:“和小轩说什么了这么高兴?” 龙君魄将人往怀里一搂,眉梢轻挑:“你弟弟长大了。” 弟弟么,确实长大了,可这事值得这么高兴? “佘煜宸,嗯?” “嗯,佘煜宸。” “那就会会!” “随你!” 圣风学院大礼堂,慕雅歌身着宫廷装,一派大家风范。台中的佘煜宸和风行云带着面具着绅士装,各站一角,等着配戏。 还是那场家宴戏,这回是风行云先来。合着音乐,二人在舞台上翩翩起舞,气氛和谐,当真让看客感觉就像来到了中世纪的欧洲。  齐红羽点头,看不出,换了服装后的参演效果会这么好,这个风行云还有些潜力。到底是有些身份的人,那气质常人真是比不来的。 “好,不错。”齐红羽笑着拍了拍风行云的肩,这人不读艺人班还当真有些可惜了,回头看了眼准备好了的佘煜宸,“换你了。” 佘煜宸含笑点头,走向了慕雅歌,只手一请。 慕雅歌指尖搭上佘煜宸的手,抬眸:“倒是挺有模似样的。” “小雅这是在夸我吗?”佘煜宸嘴角微勾,手掌一紧想要再来个吻手礼。 “也就看着还像个人。”就不知这皮囊之下会是何模样呢?慕雅歌手一抬,兀自转了个圈,搭上佘煜宸的肩膀,“说吧,你的目的。” “如果我说喜欢你呢?”腰间的手往怀里一带,二人近乎贴面,处子的幽香让佘煜宸不由闭眼轻嗅,太完美了。 喜欢?那闭眼陶醉的神情让慕雅歌险些作呕,搁在肩头的手轻轻一推,便和人拉开了距离:“你还是先将人给做好了吧。” “你可以教我。”佘煜宸踏着舞步,带着慕雅歌转了几圈,回手一收,“我学。” “那你可以先学习如何别那么不知廉耻!”对于逼近自己的俊颜,慕雅歌笑得很危险,看在佘煜宸眼里却成了致命的妖娆。 佘煜宸搂着娇躯一弯身,趁机说了句台词:“神明,请容我把殊恩受领。” 还来?慕雅歌眼神微闪,果真是人至贱则无敌,这不要脸的显然没长记性。红光一闪,一只火红的小猫不知从哪钻了出来,飞身跃起就要抓上佘煜宸的脸。 佘煜宸起身一避,怀里却是一空,温香软玉顿失。再一抬眼,人影已旋身到了另一个男人的怀里。 “神明,请容我把殊恩受领。”同样带着面具的男人说出了这句台词,附身便是一吻,再瞧那怀里的女人笑颜如花,受了。而那只火红的小猫已然立在了慕雅歌的肩头,“这一吻涤清了我的罪孽。” 深情对望,那种一见钟情的氛围立现,有种相见恨晚又仿佛前世相约、今生终于找寻到了彼此的感觉。男人唇角一勾,腰间的手轻巧使力往怀里一带,本是后仰的人马上贴了上来。 “你的罪却沾上我的唇间。” “啊,我的唇间有罪?感谢你精心的指引!让我收回吧。” “你可以亲一下《圣经》。”慕雅歌抬眸,“魄哥哥,来得真及时,我差点又要甩他几巴掌了。” “脏!”龙君魄眼底闪着轻笑,将人又带着在舞台上转了几圈,最后行了个吻手礼。 掌声四起,二人停步,龙君魄适时摘下了脸上的面具,笑等老师的评判。 “龙少罗密欧,龙少罗密欧!”王语菲率先高呼,冲着佘煜宸昂了昂头。臭不要脸的,敢和龙少抢人,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王语菲这么一喊,众人不由跟着喊了开来。齐红羽看着默契的二人显然很满意,点头笑着宣布罗密欧的角色非龙君魄莫属,紧接着又是阵阵欢呼。 欢呼声中,佘煜宸冷眼瞧去。龙君魄?这个男人嘛,*凡胎,可那股黑气是怎么回事?自己竟然看不出所以然来,有意思,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先是一个慕雅歌,现在又多了个自己看不明白的男人,这两个人类还真特别! 既然慕雅歌是自己看上的,那你这个男人就多余了,多余的东西自然是要消失。也好,这男人该是个极品,想必会大补,这么一想,舌头不由就舔了下嘴唇。 龙君魄淡淡扫去一眼,恰巧看到佘煜宸舔唇的模样,可真够邪恶的,不光邪恶还恶心。尤其是那眼神,看着让人没来由就觉得不舒服。 “歌儿,圣诞晚会后哥哥又要去英国了。”再懒看佘煜宸一眼,低头对着慕雅歌耳语,“哥哥不在的时候,离那男人远点,他——很危险。别让自己受伤,小金子这回就留在你身边。” “好。” 主人、主人,我也要留下来,我要帮您保护女主人!小火连忙表忠心。 你还早了点,好好学本事,以后自然有你威风的时候。 那、那好吧。女主人,我不在的时候,你要好好保护自己哦,小火会想你的。 小金子,你儿子以后长大了不得了啊,瞧这嘴甜的。话说这还没离别呢,我瞧他眼泪都快下来了,这天生就是个演戏的胚子啊。 主人,火儿有些跳脱,您别见怪,我会好好教导他的。 小金子万分无语,看了眼自己的儿子,这性子大抵是袭承了他母亲。想起自己的妻子,心下又是一阵唏嘘,我的王后,你在妖界怎样了呢? 嗯?小金子,你的王后还在?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主人,此事一言难尽,以后和您详细说。 角色一定,有人欢喜有人忧。风行云自然是忧的那个,忧之余又心服口服,人家确实比他演得好。不,不能说演,那就是真情流露。 圣诞演出很顺利,一出《罗密欧和朱丽叶》让全场的观众随着剧情的发展心情也跟着跌宕起伏,礼堂内饮泣声一片。谢幕之时掌声雷动,久久不息。 ——潇湘首发—— 冬日的夜空,寒风萧萧,天上还飘着鹅毛大雪。街道上人影稀疏,也都是目不斜视、脚步匆匆晚归的人,只盼着早点回家,躲进温暖的被窝一觉到天亮。流浪汉们也都裹紧了衣物躲在天桥下的纸板堆里御寒,这时候很少有人外出,即使外出也都是些惯于夜生活的年轻男女,去的也都是灯红酒绿之地。 就在这样阴冷的寒冬里,两道身影在大街小巷中疾驰。若是有人看见,也只依稀从身段上知道是一男一女。女的在前,男的紧跟在后。一个在前游刃有余速度飞快,一个不甘示弱脚步不停,不想落后半步。待到一座警卫森严的大宅前,男人还是险险呼了口气,后背已湿。 “丫头,你这脚力我自叹不如,看来操练得还不够啊。”江应狂擦了擦额头的细汗,看着隐在树后观察的慕雅歌脸不红、气不喘,心下一阵无力,真是个小怪物。 “呵呵,干爹,你这身手已经很不错了。”慕雅歌扬唇一笑,能跟上自己实属不易,虽然自己没用全力,可对于没有修行过的人,有这样的速度当让人刮目相看。 “丫头,小心点,这里不比别处,警卫森严。” “呵呵,干爹,无妨。今儿让你瞧瞧我的本事,一会儿你只管大胆跟在我身后。”为了节省时间和不必要的麻烦,动些手脚也未为不可,“走,咱就去会会你的老朋友。” 慕雅歌说完,人影就闪了出去。十指结印虚空一挥,看了眼墙头,轻巧就跃了上去,看得江应狂目瞪口呆,吞了吞口水,这是轻功?人比人气死人啊!当然也没多想,看了眼一旁的大树,借力踏上树身、墙壁,来回几下成功上了墙头。 “干爹,好身手。”慕雅歌伸手比了个赞,想来江应狂在道上的名号也绝非作假,没点真本事能活到今天? 江应狂却是一叹,好伸手?丫头你这是笑话干爹么? “走。”落地无声,悄然就蹿上前去。 江应狂刚想出声提醒一旁有守夜的人,可擦眼一看,敢情那伙人都瞎了?竟然对眼前的大活人视若无睹!这便是丫头的本事吗?心下大骇,忙跟了上去。 一路畅通无阻,仿若进入无人之地般自在。 “嗯,不错。到底是鼎鼎大名的暗堂,这安保系统果真严密。”慕雅歌很有闲心地评头论足,听得江应狂嘴角抽搐不已。 严密?严密你能像逛公园似地悠闲参观?这话,这话怎么听都该是反语吧!某人听见,那从不变色的脸怕也是要羞愧得滴出血来。 主卧房内,除了透过未拉窗帘而照射进的一丝月光,这个房间昏暗无比,却是暖气逼人,比起屋外的严寒,此处真是暖得让人想伸个懒腰睡大觉。 丝绒大床内睡着一个男人,盖着薄被,却是遮不了那外露的春光。慕雅歌眼力好,这男人显然是光裸了身子睡觉,那白皙的皮肤还真不像是个混黑的。 慕雅歌隐在暗处,似乎一点也不着急,坐在了沙发上,示意江应狂也坐下来休息。等,她倒要看看这暗堂的堂主究竟能耐如何,可别让她失望了才是。 床上的人影动了动,皱了皱眉头,似是觉出什么不妥,猛然睁眼,下意识挥手。 “呵呵,还不赖。”慕雅歌瞧了眼被自己夹在手指间的纸牌,这便是他的武器么?低头看了眼手腕的表,十秒。论时长,十秒很短,可要杀一个人却是绰绰有余。只是在自己动了些手脚的情况下,这男人这么快发觉异常完全靠的是天生的敏锐,所以说确实不赖。 床上的男人有一瞬的愣神,女人?竟然躲了自己的攻击!这还真挺让人惊讶的。却没有立刻弹跳而起,反而懒懒靠坐在床头,抬手点了支烟,也不开灯。火红的烟头在暗夜里显得尤为亮眼,烟圈一吐:“这回来的倒有些水平。” 这回?慕雅歌回头看了眼江应狂,二人同样的神色,难道还有人闯暗堂?而且还不止一次!莫非……如果是这样,就更好办了。 “报个名号吧,我不杀无名之辈。” “楚堂主倒是自信满满,不过我还真是个无名之辈,这可怎么办呢?” “女人,你若是来杀我,怕我也没这闲心和你聊天。”他暗堂什么时候这么无用了?大活人进来了到现在都无人知晓,“我问的是你身边的人。”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来杀你的?或许我就喜欢玩猫捉老鼠的游戏,喜欢看到人们在我脚底求饶呢?”话语一落,手中的纸牌应声飞了出去,削掉男人指尖的烟头,划过脸庞,溢出一道血丝,“现在还觉得我不是来杀你的?” “那也该让我做个明白鬼吧!”男人心下一惊,面上却是神色自若,好快的手法,自己当真是毫无招架之力,忽然一笑,“呵呵,风展枭这回可真是下了血本了。” “干爹!”慕雅歌回头使了个眼色。 “楚彦青,你看看我是谁?” 嗯?这声音好熟悉。 “江应狂?” 第八十一章 螳螂捕蝉 “江应狂!”说是问句,却是带着肯定的语气,随手开了灯,人影也落了地,霎时满室光亮,“你没死?哈,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轻易嗝屁的。” 江应狂脸色一黑,一手忙遮了慕雅歌的眼。这货真是一点没变,竟然光着身子就下了地:“你别污了我女儿的眼!” “呃……我这不是激动了么。”楚彦青翻了个白眼,撇嘴转身,抓起一旁的红色丝质睡袍就松松垮垮套上了身。随意系了腰带,胸前的春色还是一览无遗。 “身材不错,就是白了些,还好不是小白脸。”嗯,虽然肤白,可身上的伤疤不少,腹肌八块,是个真男人。慕雅歌拉下江应狂的手,很自在地调侃。 “你女儿?”楚彦青对于慕雅歌的调侃也没太在意,他更在意的是这女儿二字。暧昧看了眼江应狂,该不会是……想想又不可能,江应狂若是偷吃这世上就真没好男人了。 “别带坏我家丫头,衣服穿好了。”江应狂不用想就知道这家伙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上前扯了扯楚彦青的衣服,“像什么样子。” “兄弟,你别碰我,这让你丫头看到了还不以为咱俩有一腿啊。”人影一闪,来到了慕雅歌身侧,摸着下巴就是一阵打量,忽然就地单膝一跪,抓住了慕雅歌的手,深情道,“我亲爱的公主,可有男朋友了?你看我如何?” “楚堂主,怎么伤疤都还没好就忘了疼了?”伤疤自然指的是楚彦青脸上刚添的新痕。 “哦,我亲爱的公主,这是您爱的表现。俗话说打是亲、骂是爱,要我说爱到深处用脚踹。公主,来,朝这,胸口处来一脚吧!”说着扒了扒本就松垮的衣服,露出自己的心口。 “哼哼,爱到深处用脚踹?”江应狂冷笑两声,上前就踹了一脚,“滚一边去,正经点行不行?” 楚彦青拍了拍身上的灰爬了起来,收起脸上不正之态,转身就握住了江应狂的手,二人肩膀互撞:“兄弟,你受苦了!” 若有人见到这二人一副哥俩好的模样,铁定是大跌眼镜。一个是冷面阎罗、一个是玩世不恭的暗堂杀手,这俩人怎么看都不是一路人,偏偏就没人知道这二人一直都是私交甚好。 “兄弟,那一枪可是开在你胸口,又滚落了山崖。再者章之栋的话该是不假,虽然我一直不敢相信,暗中打探你的消息,可这几年来杳无音讯。你说说,你是怎么活过来的,又躲去了哪里?我竟然什么都查不出来,你这藏匿的本事见长啊。” 江应狂听了这话会心一笑,这个兄弟果然不是干假的,呵呵,你能查得出来才怪了,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活着的事实。回头看了眼慕雅歌,说:“这都要感谢我闺女,从头到尾,这丫头就安排好了一切,所以我才能安然无恙来见你。” “她?慕雅歌?”楚彦青回头,这丫头不是什么鼎皇的签约艺人吗?竟然有这么大的能耐!不过想到刚才露的一手,倒真不能小瞧了去。 “嗯哼,你有异议?”竟然知道自己!慕雅歌眉梢微挑,宛如女王般端坐不动,只抬眸看人。 “没有,公主殿下,请受彦青一拜。”楚彦青说着又是单膝跪地,这一次却是一手放在了心口处,“江应狂是我的好兄弟,曾经救我一命,你救了我兄弟自然也是我的恩人,这一拜公主殿下请受了。” “起来吧。”慕雅歌素手一抬,这楚彦青看起来老不正经,可男儿膝下有黄金,虽然只是单膝跪地,可这一跪却是很诚心,那就受了。 楚彦青嘻嘻一笑,又回复了不正经的模样,执起慕雅歌的手就亲了一记:“公主殿下的手好滑好嫩,有男朋友没,啊?啊?” “老牛吃嫩草啊你。”慕雅歌抽回手,对着江应狂说,“干爹,管管你兄弟。这人太没脸没皮了,做什么暗堂堂主的啊?我看丢去牛郎店做个头牌倒是不错。” “嘿嘿,公主殿下,你若去开一个,我保证给你撑场面。”说着还抛了记媚眼。 “怎么叫我公主?”这男人还真够骚包的,怕是和狐狸又得一拼,今儿真该带狐狸过来。 “哎哟,蛋糕公主可不就是你吗,我叫得有错?”回头看了眼猛翻白眼的江应狂,“兄弟,你女儿许了人家没?我不介意叫你一声老丈人的。” “滚粗!”江应狂往旁边一坐,“说正事!” “哼,三年了,我找了你三年,足足担心也乞求了三年,你好好的竟然也不给我通个消息。”楚彦青眼色一暗,幽幽坐到了慕雅歌身侧,“公主殿下,你说你干爹是不是不够意思?” “楚堂主,我干爹没来找你你都接连被人暗杀,要是真找你了,你那当家人还不得直接兴师问罪?” “所以你就这样隐匿了三年?”楚彦青抬眸忘去,桃花眼里晶亮,不知是感动还是兴奋,“也就是说如今道上的动乱都是你动的手脚咯?呵呵,我早该想到的不是?” “风展枭什么时候对你下手的?”江应狂自然是听到了楚彦青之前的说辞,风展枭?刚愎自用、疑心病极重,对于楚彦青微词在心又不敢明着动手,果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人。 “是啊,什么时候呢?”楚彦青自嘲一笑,若不是自己早有防范怕早一命呜呼了,“那晚飞鹅山对你动手后,我就知道接下来该轮到我了。” “楚彦青,你竟然忍得下去?”这份忍功怕是自己也甘拜下风。 “哎,你知道的,老帮主有恩于我,向来对我不薄。我发誓效忠兄弟会,他儿子再是不对,我也不能叛帮啊……” “愚忠!”慕雅歌打断楚彦青的话,尽管这份义气和忠心世间少有,可也得看对象不是?倒是想象不出这样的人竟然这么老八股。 “公主殿下,你不懂的。哎,一言难尽啊。”楚彦青摇了摇头,其实也是觉得这日子太无趣了。心底虽是知道风展枭做了什么,可人家滴水不漏他无证据怎么反?“兄弟,你既然来找我,那是准备动手了吧?” 楚彦青是个明白人,不用江应狂开口就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眸光一闪,笑道:“老帮主的恩情我谨记在心,帮自然是叛不得。不过嘛,哼哼。兄弟你既然要动手,就大胆去做,我绝不来插手,自然暗堂也不会插手,这样可行?” “有你这句话就行,这趟我没白来。”楚彦青的脾性江应狂自是知晓,得这承诺便是对他最好的支持了。 “谢谢你兄弟!既然你活着回来了,我想这仇还是你自己亲自动手来得爽快!”楚彦青看了眼江应狂,又看了眼懒懒靠坐的慕雅歌,“公主殿下,你才是背后的高人吧?” “何以见得?”这人还真是心思缜密,这就被他看出来了? “呵呵,显而易见嘛。”能不动声色救了江应狂一家,蛰伏三年强势出击,神不知鬼不觉摸到自己的地盘,让自己毫无还手的余地。江应狂能耐是有,可还没到出神入化的地步。除了眼前的女孩不作他想,“公主殿下,待到成事后,不知彦青能否做你的骑士呢?”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心,人家这是在投诚呢。 “准了!”本以为会费点心思,这么一看,楚彦青倒也不是愚忠,确切来说心思玲珑剔透着呢,这样的人自然得重用。 “谢公主殿下。”楚彦青从来不会小看任何人,不然也不会安然活到现在,摸了摸脸,“话说公主殿下可真够狠的,瞧我这引以为傲的脸,你竟然舍得下手。这要真破相了我可怎么活啊?不说我活不活,就算是个花瓶摆在家里也好看嘛,公主,让我当你家的花瓶吧,有面儿!” “闺女,咱们走。”江应狂起身,再说下去他难保不会动手直接毁了楚彦青的脸。 “要当花瓶?先把脸养好了再说。”这人倒也有趣,肉麻归肉麻,却不让人讨厌。拍了拍楚彦青的脸,居高临下,“骑士,本公主走了。事成之后,帮内大换血,届时你这骑士可得发扬一下暗堂的作风。” 言下之意很明显,某些人的左膀右臂当砍则砍。 “公主殿下有命,本骑士自然遵从,你只管悠闲看戏,我可是很久都没有活动筋骨了,手痒得很呢。”勾唇,带了丝嗜血的笑意,想想就兴奋,这才是他的本性。 “干爹,咱们走吧。” “恭送公主殿下,慢走啊!别忘了你的骑士还在这等你,放心,我会洗白白的——” “唰”又是一张牌贴着自己面颊而过,楚彦青摸了摸脸,松了口气。回头却见牌稳稳插在床头架上,这要是对着自己的脑袋……乖乖,这是何等手力? 嗯?话说这牌不是自己的么?那怎么…… ——潇湘首发—— “大师兄,你为什么对慕雅歌那么好?” “嗯?”他怎么不觉得? “人家都有男朋友了,你就别去凑热闹了行不行?” “马小兰,你说的什么浑话?”这小师妹未免太无理取闹了,这都扯到哪去了? “你敢说你没动过这个念头?你敢说你进圣风不是为了她?堂堂华夏最年轻的少将,京城肖家嫡孙,竟然跑圣风来当老师,你吃饱了撑的?”打死她都不相信这其中没点猫腻。 “马小兰,注意你的说辞和态度。”娃娃脸立刻沉了下来,看来自己对这个小师妹太好了,以至于这么点的丫头说话口无遮拦不说,还忘记了她身为马家人的身份。 “大师兄,你凶我!还说心里没鬼,从小到大你都没凶过我,现在竟然为了个来历不明的野丫头凶我……” “马小兰!”肖奕眼光一寒,“圣风要是不想待了就回本家,多学学本事。” “大师兄,你你你、你赶我?” “我是为你好,马小兰你给我听好了,慕雅歌那你什么心思都不要去想,别自不量力。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要是私自妄动,就是我也救不了你。”话峰一转,语气渐缓,“近888888来圣风有些怪异,你那点本事还不到家,千万别掉以轻心,老实点知道吗?” 别说圣风怪异,华夏许多地方都透着怪异,似乎前方被一层浓雾所遮掩,看不清也摸不透。就连自己所卜的卦象也隐约透着不详,可惜修为不到家,参不透天机。 “有、有那么严重?” “我说的话你也不信么?” “我、我知道了!” “知道就好。”慕雅歌,近来你可够忙的,神龙见首不见尾,什么事值得你这么上心? 肖奕沉寂许久,没去烦慕雅歌,却在暗中注意着慕雅歌的一举一动。说是注意,也没去搞什么跟踪,那丫头办事向来谨慎又有分寸,他若是什么事都跟着岂不成了小人行径?倒是那新来的转校生给人的感觉很不好,具体哪不好,他也说不上来,这大概也是一处怪异吧。 这夜明月照九州,无雪,寒风似乎都小了许多。肖奕这些时一直在查探圣风各处,不论白天黑夜总会进行仔细的布防,行至校园外墙角落处,忽见一道人影一闪而过。那气息,新来的转校生?这么晚了外出?想也不想就跟了上去。 “帮主,那边的人在夜场内和苍狼帮的人似乎在交涉什么,苍狼帮的老大都来了。” “好啊大哥,你这是沉不住气终于要动手了么?”风展枭脸色一沉,眼底暗芒乍现,“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既然如此,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去将夜场给我围了。吩咐暗堂的人埋伏在后,若有谁敢乱动,格杀勿论。” “那咱要请几位叔父过去吗?” “咱师出有名,自然是要请的,至于请谁,你明白的。” “是,帮主,我叫人立刻去办。”请谁?自然是请自己人,“帮主,那咱现在就动身?” “嗯,走。” 偌大的夜场灯红酒绿,里面的人却都不是来寻欢作乐的,倒也看不出什么对峙的画面,反而一个个相谈甚欢,和谐得很。 “呵呵,风老大,那咱就这么说定了。” “哈哈,说来咱同姓,也算是本家,什么老大不老大的,您客气了不是?风展鹏我说来也是晚辈不是?” “呵呵,好一个本家!”阴沉而讥讽的男声起,人影就走了过来,面色红润,哪里还有平日里病怏怏的模样?敢情一切都是装的,装得还真像啊。风展枭也不客气,上前就坐了下来,“弟弟怎么不知咱兄弟会和苍狼帮何时成了本家?” “你来干什么?”风展鹏皱了皱眉头,这个弟弟未免管得太宽了。 “大哥,我来干什么你还不清楚吗?”风展枭眉头一扬,手指敲了敲桌子,“我若再不来,怕是哥哥要将兄弟会拱手让人了吧!” “风展枭,你说什么?” “说什么你心里清楚,你心里即使不清楚,咱兄弟会的人也看得明白。” “你什么意思?今天给我把话说清楚了!” “咳咳……”风宇扬这时咳嗽了一声,打断了二人之间的针锋相对,“你们兄弟二人既然有话要说,我这就先告辞了。” “好,那您慢走,送客——” “送客?今天谁都别想走出这个门!”风展枭手指重重在桌上一击,出口的话狂妄无比,交叠着双腿靠坐在椅背上,抬头对上风展鹏的眼。 “风二少你这是什么意思?”风宇扬不由也拉下了脸,看了眼周围兄弟会的人围了上来,这不都是风展鹏的人吗?怎么反过来…… “什么意思?你们俩是什么意思我就是什么意思!”风展枭冷哼,转了转小指的尾戒,“几位叔父可都看到了?” 风展枭语落,门口就进来两位五、六十的中年男人。 “二位叔父怎么也来了?”风展鹏有些莫名,这算什么意思?这两位向来和自己不对盘,显然已被自己的弟弟拉拢了,那今儿这出?看了眼风宇扬,又看了看身后一部分叛变的人,他若再不明白是怎么回事,这么多年的江湖是白混了。 “哎!展鹏啊,你、你说你这办的什么事?你这是要你父亲死不瞑目吗?” “刘叔,您这话严重了,我干什么了?” “展鹏啊,你刘叔说的不错。你明明知道咱们兄弟会和苍狼帮不和,怎么还不顾你父亲的遗愿和人相谈甚欢呢?” “陈叔,自古以来就没有永远的敌人。说到底咱和苍狼帮也没有什么血海深仇,与其像往常那样见面就大动干戈不如握手言和……” “荒谬!”陈锦强听了这话不由厉喝出声,“展鹏你真是太让人失望了,你也算是自小在道上混的,什么事没见过?他风宇扬这只老狐狸许你什么了以至于你这样头脑发昏,竟然妄想和敌人做朋友?” 当着风宇扬的面骂人老狐狸,还真是一点面都不给。风宇扬冷哼一声:“风大少,看来今天我风某人是来错了,你这家事我就不掺合了。” “家事?老狐狸,现在可不是家事,既然你自动送上门,不做点什么可对不起我那死去的父亲。二位叔父我说得可对?” “是。”二人点头。 “哈哈,哈哈!毛头小子,你毛都没长齐胃口倒是不小哇!”风宇扬不怒反笑,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笑声一顿,一掌就拍上了桌子,“老子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老子今天就看看你这阴阳怪气的家伙有什么能耐!” 风宇扬话音一落,身后跟着的兄弟就掏出了腰间的枪。 “风大少,我真为你不值,明明一心为了帮会,反倒被自家兄弟给阴了一把,当真是家门不幸!” “老家伙,你这是当着我的面在挑拨我们兄弟二人的关系吗?”风展枭抬眼,不对劲啊,这老家伙来人不多,碰着这场面还敢大言不惭,不该啊不该,莫是还有什么后手? “挑拨?风二少,这个时候你还装什么圣人?真以为你背地里做的事没人知道?也就只有你这个哥哥一直将你当兄弟在看待,处处忍让,你怎么就这么不知足呢?” “呵呵,我做什么?我怎么不知道,二位叔父你们可听到什么风声没?”风展枭起身,两手一摊,“瞧,没人知道,你这老狐狸就别在那信口开河了。” “呵呵,风二少说这话也不怕闪了舌头天打雷劈?你没做什么你哥哥身后的兄弟是怎么回事?” “他们啊?自然是用来警醒的,我这不是怕大哥犯错误么?瞧,大哥还真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犯了大错。大哥,你说是也不是?” “风展枭,你欺人太甚!”风展鹏哪里被人这么训斥过,对方还是自己的弟弟,说话间就要掏枪。 “大哥,你真是糊涂了,以为我也像你这么糊涂吗?”不待风展鹏动手,风展枭已快人一步,一把枪就抵上了自家哥哥的脑门,“大哥,这世上不止你会玩枪!” “你大逆不道!”什么时候自己的弟弟有了这样的身手?这不是蓄谋已久又是什么?没想到拿枪指着自己的竟然是自家的亲兄弟!这事传出去得笑掉多少人的大牙?可悲,真可悲! “大哥,事已至此,今儿咱就做个了结。你若是缴械投降,自此在家养养花草,做弟弟的就全了你的心意,让你后半生无忧无虑,安心坐咱兄弟会的太子爷。”风展枭说话间子弹已上膛,“你若是执迷不悟,就别怪我做弟弟的不讲情面。” “情面?我呸!”风展鹏朝着风展枭就吐了口唾沫,眼里含恨,“你有脸说我都不忍心听,我是从来不知有哪个做兄弟的会拿枪直指自己的亲生大哥。你既然这么有种,不怕道上人耻笑,来,冲这里,就这里,你敢吗?你也不怕半夜做噩梦吓醒吗?” 风展枭眼底寒光一闪,勾唇,这可是你逼我的。扳机一扣,风展鹏闷哼,单腿跪了下去。 “风展枭,有本事你直接嘣了我……” “砰”又是一声枪响,风展鹏双腿已废。 “大哥,你可是我亲大哥,我怎么会要自己亲大哥的命呢?那可真是天理不容。”风展枭居高临下,眼里毫无悔意,嘴角的笑容却是显而易见的残忍。 风宇扬在一旁看了摇头不已,这个风展枭真是丧心病狂,竟然还有脸说什么天理不容!自己要是有这样的儿子早一巴掌先拍死了,还容他这样耀武扬威说着冠冕堂皇的话? “啧啧,这风展枭可真够狠的,对自己的亲大哥竟然也下得去手。说什么不会要了自家大哥的命,对于一个在黑道混的老大,这样的折磨可是比死还难受,男人的尊严都没了。” “这人功利心太强,亲情在他眼里算什么?”慕雅歌看了眼伏在自己身边的风行云,“还好你没兄弟。” “慕雅歌,我是那样的人吗我?你再说这样不着边的话我掐死你!”风行云拳头握得咯咯作响,险些就要掐上慕雅歌那细嫩的雪颈。 “哎!自古为了权势,谁不是满手血腥?莫说是亲兄弟,就连父子不也是相互残杀吗?一将功成万骨枯啊!”慕雅歌摇了摇头,显然这风展枭放到古代那就是一杀父弑兄的乱臣贼子。回头看了眼还有些气哄哄的风行云,拍了拍他的肩说,“我也就那么一说,你至于气成这样嘛?你自然是个好的。” “哼!” “老狐狸,说来我真得谢谢我大哥,若不是他擅作主张约了你商谈,这么好的机会我岂不是要错过了?”风展枭说着手一转,指向了一边的风宇扬,“你戏可看够了?看够了我就给你个痛快,够好心吧!” “砰”地一声,却是风展枭的一声惊呼,手中的枪瞬间落地,什么人? “小子,你,还嫩了点。”风宇扬气定神闲,可算是来了,还真惊得他一身冷汗。 “你、你这老狐狸果然来者不善!”风展枭一手紧握手腕的伤口,对着发愣的众人说,“还愣着干什么?都给我拿下!” “谁敢!” 高喝声起,门外进来一人…… 第八十二章。 黄雀在后 一声“谁敢”,沉稳而威严,本还处于混乱的众人不由停了各自的动作。有人诧异,诧异的是谁敢在兄弟会的地方如此嚣张。有人疑惑,疑惑的是今儿到底是什么日子,怎么尽出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有人却是兴奋,改朝换代的日子终于来临了。 各人心思不一,却都在这声突如其来的喊声中转头。门口进来一个男人,一身黑衣的男人,一手还拎了个人拖行,却一点也不影响那沉稳有力的步伐,反倒更显示出男人非同一般的杀伐之气。 男人身姿卓越不凡,通身散发着冷冽,隐约还泛着些杀气。进了门却是将手中的男人往前一丢,如同扔了件垃圾。那被丢弃的男人看不出哪里受了伤,却倒在地上滚了一圈,嘴里哼哼唧唧便吐了口血,显然是受了内伤。众人一瞧,这不是兄弟会刑堂堂主章之栋吗? 对于神态各异的众人,男人视若无睹,倒是身后同是黑衣的手下在众目睽睽之下兀自搬了张椅子放在了男人身后,男人很自然就坐了上去,双腿交叠扫了眼呆若木鸡的众人。 “嗯,定力不错,还懂些兵家之道,知道在不清楚对方底细前不轻举妄动的道理。这一点,值得赞赏。” 听了这话,众人又是一愣,他们这哪是什么定力?纯属不知该作何反应,完全被人给震到了而已。有了这层认知心底羞愧不已,羞愧之余又有些恼,人家这话说得好听,可实际却是暗讽他们这帮人胆小怕事,颤颤巍巍上不了台面。 山鸡却是笑了,三年不见,他们的老大还是一样威风凛凛,霸气之余还多了分自得和幽默。没错,就是自得,以前的老大一心为帮会,时时刻刻得看人脸色做事,说难听点那只是匹被人驯化的狼。可现在却是自信威武,霸气全开,如同沉睡已久的雄狮终于有了自己的脾气,看来这三年老大过得不错。 “你是谁?擅闯兄弟会的地盘意欲何为?”风展枭指尖滴着鲜血,本就阴沉的脸此时越发阴冷,看了眼地上的章之栋,也就是说自己派守在外的兄弟全军覆没了。这人好本事,可惜是存心来滋事的,“同是道上讨生活,可别坏了规矩!” 规矩?这时候还有脸谈规矩?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 “风展枭,你说这话自己不觉得好笑吗?”男人仰天而笑,丝毫不介意自己的态度会惹恼本就怒火中烧的人,笑罢眼光一沉,冷然道,“弱肉强食,这就是规矩!” “这位兄弟莫非就是这些时在道上传得沸沸扬扬的人?”风展枭冷笑,细细打量了对面坐着的男人,总觉着有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可不论熟悉与否,这人现在显然是敌人。既然是敌人,自己就不需要客气了,“好手段,好能耐!可惜了,终究只有初生牛犊的勇劲,自不量力!” “风伯伯,您可看见了?如今的新人心高气盛,连您这位江湖前辈都没放在眼里,想必这位兄弟的胃口不小哇!”风展枭话锋一转,全然忘记自己刚才是如何的咄咄逼人,想要垃人入自己的阵营。 你还真有脸说,你又何曾将江湖前辈放在眼里过?风宇杨心下嗤笑,活了大半辈子什么样的人没见过?可像这样两面三刀、不要脸的人物真是闻所未闻。 “呵呵,风二少,年轻人有冲劲那是好事啊。如今道上混乱不堪,良莠不齐,有新鲜血液的注入均衡下势力并非坏事。这位兄弟如果真是那收编了乌合之众的人,我倒是觉得可喜可贺!”风宇扬说完就坐了下来,那悠然自得的模样哪里有半点惊慌,说是来看戏的还差不多。 “你……”风展枭郁结在胸,被堵得哑然,这老家伙是糊涂了么?“唇亡齿寒,别说你看不出他的野心!” “风二少,我还真不知咱苍狼帮和你们兄弟会是唇齿相依的关系!” 无比讽刺的一句话一出,苍狼帮的弟兄笑了,就连那坐在对面的男人也笑了,一时间让本就在气头上的风展枭脸色黑如锅底。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风展枭眼底一冷,冷然道,“还愣着干什么?咱兄弟会的人不比他少,动手!” 新鲜血液?今儿就让你这新鲜血液永远留在兄弟会的大门,为新的一年添喜庆! 话音落了半晌,却是无人敢动,一个个仿似被人点了穴道面泛苦色!这是?风展枭疑惑转头,这一看却是惊了。自己人的后脑上抵上了黑洞洞的枪口,而执枪的全是铁血堂的兄弟。 “你们这是要造反吗?”风展枭此时不光是手疼,就连说话也觉得牙疼了,这是气的,“山鸡,我向来待你不薄,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你这养不熟的白眼狼!” “白眼狼?这话你说反了!”山鸡拿枪的手一动不动,睨了眼气得红了眼的风展枭,语气说不出的嘲讽,“敢情你忘了飞鹅山那出好戏,需要我来提醒提醒吗?江堂主素来忠心耿耿,对兄弟会对你从没半点不敬,出生入死无半句怨言。可你是怎么对他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死也得给个说法吧?你倒好,背地里耍贱招暗害我们堂主,真当我们铁血堂的兄弟如那三岁的孩童无知?要说养不熟的白眼狼,舍你其谁?” 好好好!都反了!风展枭低低笑了开来,继而大笑:“我的好哥哥,你都看到了?这就是咱兄弟会养的好兄弟!说什么忠心,忠的可都是外人,当初你还想拉拢江应狂,那岂不是养虎为患?” 风展鹏也笑了,笑得比风展枭更响亮。啐了口唾沫,眼眸一抬:“风展枭,你机关算尽,到头来又得了什么好处?混迹江湖讲的就是个义字,你可明白?不,你从来就不曾明白,你心里只有自己,只有权势,所谓的兄弟不过是你手中用来争权夺利的工具,你有把他们当自己人看待吗?不,你有把他们当人看吗?哈哈……活该,你活该!” 风展枭眉头一皱,没有受伤的左手两指放在嘴里吹了记口哨。暗堂,他还有暗堂。 “别吹了!风展枭,你只会更失望。”坐在椅子上的男人这时起身了,缓步向前,一步步铿锵有力逼近风展枭,“你看看我是谁?” 男人手指往脸上一揭,赫然现了真面目。 “江应狂?你竟然没死?!”若说惊讶,这时的风展枭才是真的震惊!难怪他觉得熟悉,可让他怎么相信死了三年的人会活生生出现在自己眼前?还一反往日的恭敬,冷面阎罗似乎更让人不敢直视了。 “你都没死,我怎么敢先行一步?” “楚彦青呢?”风展枭后退两步有些发狂,那个人再是不靠谱也绝不会叛帮的。 是啊,楚彦青人呢? “公主殿下,他是你男朋友吗?”楚彦青却是伏在慕雅歌另一边虎视眈眈盯着风行云,“这臭小子毛都没长齐,哪能和我这风华绝代的成熟男人比?小子,罩子放亮点,公主殿下可不是你能肖想的!” “哼!老男人!还是个骚包老男人,知道脸字怎么写不?”风行云反唇相讥,挑眉再不看一眼,目光转向了场内。 主人,风行云说得没错,这货果然骚包。 是吗?比你如何? 哼!给本尊提鞋都不配! 哦,原来你更骚包。也对,狐狸精嘛,骚包之鼻祖。 …… “骑士,有人在叫你呢!” “跳梁小丑别污了我的眼,哪有公主你好看!”手枕着下巴偏头,美色在前,谁去理会那些肮脏的小人?不过那肩头的小白狗真碍眼,挥手一赶,“去去去,小不点一边去,别挡着我看美人!” “楚彦青,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想想都觉得舒心,你不去爽一下?” “公主殿下你真是太了解我了!你喜欢这样的我吗?”这还是楚彦青第一次听人说出这样的谬论,可怎么就这么顺耳呢?这丫头当真有趣极了。 “我就喜欢不拘一格的人才!循规蹈矩多没意思?这个世界,规矩就是用来破的,同样,只要有本事,规矩就自己定,那才好玩!” “公主殿下,你真是太对人胃口了!等着,我下去玩玩,你看得乐了可得赏我!” 话语一落,红影便飞身而下,越过人群走到了大堂中间。一身全红,说不出的妖魅,偏偏还有副女人妒忌的俊脸。这也就算了,那闲闲的神情丝毫不显女气,反倒透着几分冷冽。拨了拨指甲,桃花眼一挑,薄唇轻启,惯用的无谓语气:“找我?” “楚彦青,暗堂的人呢?”风展枭眉头紧皱,这妖冶的男人实在可恨,不知道兄弟会正面临危机吗?竟然当着众人的面悠闲修指甲,难道说没将这么多人放在眼里而胸有成竹? “二少,瞧你说的?这大冷天自然是蹲被窝滚床单了,也就你们成天无事找事闲得慌,打打杀杀多有辱斯文啊!” “楚彦青!你说什么?”看着悠然自得说风凉话的楚彦青,风展枭心头无名之火更旺,“你也反了?好,很好,我父亲真是瞎了眼……” “反?反什么?这话我怎么就听不明白了呢?不过就是放了兄弟们一天假而已,你知道的,咱暗堂一直都好忙的。我这个堂主总得人性化些,不然被兄弟怨恨可就不好了。瞧,所以我就自己来了啊!” 不等风展枭说话,楚彦青又说了,这回却是对着江应狂:“哟,这不是冷面阎罗么!我就说嘛,阎罗阎罗,自然是不会死的。嗯,现在这样子看着舒服多了,以前跟个小媳妇儿似的还真挺让我看不顺眼!” “楚堂主,你我无冤无仇,既然来了就别多事。看戏也好,回去暖被窝也罢,随你!” “我楚彦青最怕麻烦了,又怎么会多事?”楚彦青唇角一勾,就坐在了一边,“那什么,私人恩怨关我屁事!” “楚彦青你……”风展枭还能看不出来猫腻?可看出来了又能如何,人家可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二少,你可是知道我脾气的。暗堂之所以存在便在于一个暗字,你早前若吩咐什么,我赴汤蹈火也就去给你办妥了。可一旦摆上明面就是你其他堂的事了,更何况这是你和江应狂之间的私事,我就更没理由胡乱插手了,兄弟们说是这个理不?”楚彦青一点不觉得这话说得很无耻,反而一副就事论事理所应当的样子,偏偏一众兄弟很给面说了声是,“瞧,我说得没错吧?群众的眼睛果然雪亮,你们继续,我保证安静,绝不乱来!” 888888 说完还做理个封嘴的动作,强调自己只是个事外人。这么一说,有人忍俊不禁,有人自然怒火中烧。无奈心中的火再旺,也知道大势已去。 “好好好,我风展枭败就败在有个不成器的哥哥和一票吃里扒外的兄弟,枉我聪明一世终究是输在了自己人手里!”想杀他?死也要拉个垫背的,没受伤的手悄然而动,袖口滑落一把迷你手枪,“江应狂,我能让你死一次,自然能让你再死一次!” 楚彦青眸光一闪,不好,这家伙还有这手?果然阴险狡猾。手中动纸牌还不等发出,枪声一响—— 风展枭不可置信看了眼又掉落在地的手枪,手腕间血流如注,而前方黑洞洞洞枪口还冒着青烟,好快的手法。 “江应狂!”三年不见,身手又更进一步,风展枭那引以为傲的神枪手身份竟然在冷面阎罗面前如此的不堪一击,这让自己多年来的自信和自傲在一瞬间坍塌。输了,彻底输了! 江应狂走上前来,枪口抵在了风展枭的眉心:“风展枭,神枪手?尤其是你左手的枪技,你真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过你这隐藏的功夫的确登峰造极,可是你却忘了我在你身边有多久。纵然你每次练枪过后沐浴梳洗掩了那枪械的硝烟味,可你手中的厚茧却出卖了你,再者三年,你以为高枕无忧,我却是下了苦功。” “你该瞑目和幸运,我出山第一次的出手给的人是你!现在,咱俩的帐该清了。”食指轻动,叩响了扳机,人影应声而倒! 之前倒在地上的章之栋早在江应狂展露真颜时就吓破了胆,江应狂没死?那自己还有活路吗?显然没有。可他逃得掉吗?五脏六腑仿佛移了位,动一下都抽疼不已还怎么逃?风展枭一死,可想接下来就该是自己了。 “你倒也识趣!”江应狂回身,看着闭目蜷缩在地的人,“当初你暗箭伤人可有想过今天?放心,我江应狂光明正大为自己讨公道,你射我一枪,我便还你一枪,绝不多浪费一颗子弹!” 心口处赫然多了个血洞,血花飞溅! “堂主!”山鸡带着铁血堂的兄弟就地一跪,堂堂七尺男儿落下滚烫的泪珠,赤胆忠心由此可见,“恭迎堂主回归!” “江老弟,威武啊!”风宇扬起身了,走至江应狂身边就竖起了大拇指,忽然凑上前去低声说,“你要再晚一步,老大哥我就性命不保,可吓出我一身冷汗!” “咳咳!对不住了,可丫头说了只有在千钧一发的时候现身才能更好震慑人心!”话说江应狂当时心里也挺没底,还真怕自己把握不准时机,万幸万幸啊! 这二人在这里熟识地寒暄,那还倒地的风展鹏和两位吓得蹲地的叔父可算是明白过来了,结盟是假,引蛇出洞才是真。 “江应狂,你……你引狼入室?” “风大少,你错了。三年前我就不是你兄弟会的人了,今天我除了来讨债,呵呵……风展枭说得也是没错,这里,我要了!确切地说,我这个先锋顺利完成了任务。女儿!” “干爹!”娇俏的声音起,人影从天而降,手里还带了个人,稳稳落地,不是看戏的慕雅歌和风行云还有谁? “祖宗(老大)!”众人低头恭敬行了个礼。 “做得不错!”慕雅歌拍了拍侯勇的肩,踱上前去挽了江应狂到手,“干爹,你怎么知道我在?” “哼!你这丫头能在家老实待着才奇怪。”江应狂冷然的脸瞬间堆起宠溺的笑意,“呐,接下来就交给你了,干爹只会打打杀杀不懂说话!” “不是呀干爹,您今天太有范儿了!”看着江应狂连连摆手坐到了一旁,慕雅歌也不勉强,走到风展鹏身前,“兄弟会这名还是不错,我就不改了。至于你,倒也是条汉子。如今腿也废了,回家过回平凡的日子吧!当然,如果你觉得这样尊严扫地我就送你一程,保证你觉不出半点痛楚,如何?” “你……”风展鹏看了眼面前含笑的女孩,江应狂只是个前锋? “公主殿下,这事怎能让你动手?瞧这细嫩的芊芊玉手,别脏咯!”楚彦青起身,桃花眼含情望来。 连楚彦青都倒戈了?这女孩到底是什么人? “楚彦青,还说你没叛帮?” “嘘!”楚彦青食指在嘴上比了个噤声的动作,一副你咋还不明白的表情,“风展鹏,公主殿下说了,兄弟会还是兄弟会,只是当家的换了一个而已。我楚彦青是当家的骑士,又何来叛帮一说?倒是你该心怀感激,你现在这个样子……既然公主殿下给了你两条路,你自己选吧!” “还是兄弟会?绝不改名?” “是!” “你保证对兄弟们好?” “不!我只留忠心的!”慕雅歌话语一落就转向了山鸡,“山鸡,三年你看得不少,哪些忠心不二、哪些墙头草贪生怕死你可都清楚?” “山鸡明白!” “那就动手吧!”说完背手而立,大堂上枪声一片,之前一众风展枭的党羽无丝毫反抗之力就倒在立血泊中。 “楚彦青!” “属下听着呢,公主殿下请吩咐!”紧了紧拳头,暗堂可算有事做了。 “叔父,在帮里地位举足轻重,虽退居幕后却并非无所事事。兄弟之争本该晓以大义、团结互助,而非煽风点火从中挑拨,既然不知本分还妄想争权夺利,留着何用?” “暗堂的兄弟何在?”楚彦青高喊一声,二楼不知从何处冒出一排蒙面的人影,“都听到公主殿下的话了?行动!” “是!”各自点头互看一眼,随即消失无影。 这叫给兄弟们放假休息?睁眼说瞎话,无耻啊无耻! “本堂主也不能闲着啊!”这不还有两个吗?手指轻动,两位还处在震惊中的叔父来不及讨饶,各自的脖子上已开出妖艳的血花! 风展鹏若不是双腿已废,怕是此刻要跌坐在地。既果决杀伐又明理,这是一个女孩?自己活了将近三十年竟然还不如一个看起来只十五六岁的少女?羞愧的当下又升起叹服,如果是这样,兄弟会何愁不壮大,怕是不久的将来势必所向披靡,无人能敌! 这么一想似乎松了口气,可是他还有何面目去见自己的父亲?不止没管教好自己的兄弟,帮派也拱手让人了。都说死了一了百了,可他怎么就觉着死了反而更无耻了呢? “风展鹏,你想好了没有?”慕雅歌回身,娇小的身影在挣扎着坐在地上的男子看来显得亮眼无比。 “我要活着,活着赎罪!没教好弟弟也是我的疏忽,人与人之间需要的是信任和关心。我弟弟变成现在的样子我这个做大哥的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愿意金盆洗手,为我弟弟诵经念佛,望他来生能堂堂正正做人,最好生在平凡人家,别再走这条道了!” 主人,这个男人倒是不错!似乎想到了自己,夜境天飘了出来,尽管二人境遇不同,可还是有相似之处,都是兄弟相杀,而这个男人还懂得承担责任,这一点怕是自己不如。 小天?你也觉得他不错? 我自愧不如! 小天,想重见天日吗?既然你觉得他不错,就堂堂正正以人的身份跟在我身边! 她说过终有一天要让你重回人世,这倒是个现成的机会。 主人,你? 是,你可愿意? 主人,我…… 这是何等的殊荣?主人竟然为了他……男儿泪就这么落了下来,他还有什么可说的?半空中对着慕雅歌就是一拜,既然如此,就唯有倾尽一生、不离不弃。 主人,我愿意! “风展鹏,我再问你,你可愿代你弟弟而活?” “什……什么?”他没有听错吧?什么叫是否愿意代弟弟而活?古怪看了眼慕雅歌,这女孩脑子莫非有问题? “你没有听错,你愿意吗?趁着风展枭尸身未凉,我让你移魂!” “移魂?”惊讶的不止是风展鹏,在场众人除了西城而来的兄弟淡定如常,其他人宛如听到了天方夜谭! “我……”艰难吞了口口水,怎么就觉得浑身发毛呢? “大男人怎么这么不爽快?再不快点决定……不管你了,你就是不愿意我也没空理那么多了,我的小天还在等,他可是等了千年!” 也不管在场众人听不听得懂她的话,手指划破风展鹏的眉心,食指中指一并,一道白光自手中而出,没入双眼圆瞪的风展鹏眉心,十指结了个繁琐的印记往风展枭的尸身心口处一打。 二指自风展鹏眉间一点,道了声:“出!” 一道白光引领着十个光点一一融入风展枭胸口,五指笼了层白色的光晕自风展枭头顶处缓缓向下移动,游走全身三回。那了无生气的人忽然吐出一口浊气,“嘶”了一声睁眼! 众人睁眼嘴大张,不可置信揉了揉眼,活了? 慕雅歌指尖一动,风展枭那腕间的子弹头就掉落在地,又渡了些灵气过去,半晌过后道了声:“去包扎休养,也许没有以前灵活但绝不影响日常生活。” 起身对着空气说了声:“小天,速速归位!” 夜境天头一点,化作一道青烟就钻入了风展鹏道眉心。慕雅歌这时并没闲着,看着夜境天完全没入风展鹏的体内忙咬破自己的指尖,血滴滴在了眉心处,红光一闪。来到腿间以同样的手法去了子弹,再度输入灵气,这回的时间似乎更久一些。 收手之时后背已汗湿一片,蹲在地上的慕雅歌忽然一个身形不稳就栽了下去。 “主人!”醒来成人的夜境天忙将人抱在了怀里,急得双目泛红,一滴泪就落在了慕雅歌脸上,“主人,若是知道这番做法要耗你精元,小天宁愿永世做魂!” “傻小天,我没事,只是用功过度虚脱了而已,好好休息就没事了。”慕雅歌虚弱已笑,并不以为意,“小天,看到这样的你真好!” “主人!”夜境天无言以对,看了眼狐狸,恨恨道,“死狐狸,还愣着干什么?想想办法!” “你急毛啊……” 话语未落,一团黑雾由远及近,伴随着哈哈的笑声,夜境天怀里一空。 “主人——” ------题外话------ 下一章精彩哦!鲜花钻石有木有?都到碗里来吧! 第八十三章 人、妖混战 “狐狸,狮子,快追!”夜境天恨恨锤了把自己的腿,关键时刻掉链子他还哪有脸说要保护主人? 事发突然,夜境天更是没料到有人会从自己手中夺人,重点是人还真被卷走了。换做平时夜境天绝不会那么担心,可主人刚刚用功过度,想来那不知名的妖物定是看准了时机才趁火打劫,心下顿时懊恼无比。早知会这样做什么人?没帮上主人还害主人元气大伤,偏偏自己现在腿脚还不利索。夜境天后悔了,以魂的形态跟着主人多好?干什么都方便,来无影去无踪,现在*凡胎只有眼睁睁看着的份,该死! 狐狸摇身一变,四条长尾一甩闪身就不见了踪影。本在风行云怀里的金色小猫跐溜蹿了出去,倒是没立即变身,猫嘴里竟然发出一声狮吼,腿一蹬也赶了上去。 “猫?”风行云看了眼自己的手掌,那是自己在东白山上从树上救下的猫吧?怎么、怎么发出狮子的吼叫?还有那茶杯犬,怎么突然间就变了个样呢?还有,什么天的说什么狮子狐狸?慕雅歌到底是什么人,身边跟着的这些都是什么? 别说风行云糊涂了,在场众人都愣住了。他们这都看到了什么?本来听见慕雅歌说移魂就已经觉得很不可思议了,待看到真真实实的施法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而刚才那团黑雾竟然把个大活人给卷走了,这个世界玄幻了吗? 狐狸和小金那么一蹿,楚彦青也跟着追了出去,他倒是没想那么多,怪事都凑到了一起想也是想不过来的,那么救人才是当务之急,他可自认是公主的骑士不是?楚彦青这么一动,兄弟会其他的兄弟也回了神,想要追。 “都别轻举妄动,你们不是对手。”夜境天闭眼坐在地上盘腿调息,不用看也知道这帮兄弟在想些什么。 “夜大人,那我们该怎么做?”张先走了过来,夜境天自己有幸见过一面,这可是名副其实的杀神,现在总得有个能主持大局的人来发号施令。 慕雅歌的本事也就西城的兄弟见识过,所以此时显得比较淡定,内心却都是急的,可急既然没用不如把自己的本分先做好,等老大回来少操些心。 “等!”夜境天双眼一睁,眼里的精光慑人,在场子里扫了一圈,“先把这里清理干净,风行云,你也先等着。” 风行云那迈出的脚步一停,回头看了眼打坐的男人,意外瞄到夜境天腿上的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这、这这……太惊悚了吧,这还是人吗? 夜境天本以为自己*凡胎,最多也就算得武艺高强。可调息下来却发现自己体内竟然带有灵气和煞气,灵气养身,煞气除魔。有了这个认知,夜境天激动不已,主人的功法当真玄妙,竟然保留了他为魂时的法力,那就难怪主人经过移魂后会元气大伤了。 主人,你再等等,我马上就好了。我一定将你平安带回来! 那团黑雾包裹着慕雅歌出了夜场就升上了半空,黑雾中赫然立着一个男人,怀抱着虚弱的慕雅歌。低头唇角一勾:“小雅,你终于是我的了!” “佘煜宸?”慕雅歌眯了眯眼,看着得意的佘煜宸心里有些恼。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想不到自己这个黄雀的身后竟然还藏了一只心怀鬼胎的妖物,真是太大意了。 “对,是我,很意外吗?” “是有点意外,不过想想也在情理之中。”慕雅歌倒也没挣扎,恼归恼,可很快就冷静了下来。螳臂挡车的事慕雅歌不会去做,与其白白浪费精力不如趁机好好调息,说完眼睛一闭,安然窝在了佘煜宸的怀里,尽管这个怀抱让她很不舒服,还很冷,“佘煜宸,我冷。” “哦,我倒是忘了。”佘煜宸想到自己的体温,手下一紧,渡了丝暖气过去,“好点没?” “嗯,现在别和我说话,我睡一会。”佘煜宸,对自己绝对心思不纯,不过好像也没太大的恶意,至少现在还没有,既然如此,就稍安勿躁。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摸清了对方的底细再说。 佘煜宸低低笑了开来,果然是他看上的女人,换做他人不说直接吓晕过去也会大吵大闹一番,可怀里的女人竟然安心睡大觉。这个人类女子比起妖界的那些王公贵族之女可是一点也不逊色,甚至更胜一筹,怎不让他动心? 笑你妹啊!慕雅歌内心低咒,手一扬就搂住了佘煜宸的脖子,手指却是在颈后轻动。这情境她能真睡?傻啊! 佘煜宸对于主动环上来的手有些惊讶,眼神微眯,女人,打的什么主意?美人计么,无妨,他更喜欢。 “小雅,你真让我着迷。” “吵死了!你能闭嘴让我好好休息吗?”慕雅歌趁机动了动身子,身后的手也随即掐了个指决,可算舒服一些了。 “好好好,我不说话了,你睡、你睡!”从没被女人吼过的佘煜宸并没觉得慕雅歌无礼,反倒生出一丝有趣,连带着语气也多了丝自己从不曾有过的温柔。 狐狸和小金子刚蹿出去,那团黑雾已经远去。 “好快的速度。”狐狸不敢怠慢,升空腾云,也不计较小金子比自己低了几个档次,回头就说,“跳我身上来,你变形体积大、太惹眼了。虽是晚上,被人看到了终归不妥。” 小金子点了点头,很识实务跃上了狐狸的脊背,低声说了句:“得罪了。” 狐狸嘴角一咧,可算是对自己尊重了一回,可此时也不容他发感慨,敛起心神就追了上去。 楚彦青奔到屋外,只看到狐狸消失的大致方位,这可怎么追?两条腿自然是追不上的,可不还有四个轮子么?坐上门前红色的法拉利跑车,正在启动,副驾忽然跳上一个娃娃脸男人,指着狐狸消失的方向说:“西北方,速度开车。” 楚彦青斜眼看去,西北方?不正是公主殿下的方位么,这男人又是谁?不管是谁,既然有共同的目标,倒不介意带人一回。楚彦青唇角一勾,啥招呼没打,油门猛然一踩,红色的法拉利就冲了出去。 楚彦青斜睨了一眼,哟,这个娃娃脸挺沉得住气啊。自己这突如其来的一下一般人多少会抱怨两句,而这娃娃脸面不改色,很是沉稳,眼神只执着盯着前方。 “看路。”肖奕目不斜视盯着前方,对于向自己扫来的目光丝毫不予理会。佘煜宸?自己竟然会跟丢!以至于浪费了这么多时间,所幸还是被自己找到了。九尾狐也去了?却不见慕雅歌,换言之那丫头出事了,而且和佘煜宸有关。这么一想,脸色能好看? 哟,好大的脾气!算了,不和你计较,回头专心开车。算你这娃娃脸运气好,换往常楚彦青还不把人直接丢了? 佘煜宸抱着慕雅歌一刻不停向前,看了眼身后紧追不舍的神兽,九尾狐么?之前的茶杯犬应该就是他了,可自己竟然没看出来。又看了眼怀里的人,慕雅歌你好能耐,竟然收服了神兽做宠物。这情形,似乎对自己很不利呢。这么一想,俯瞰下方的城市…… 不好,这家伙好生狡猾,想着进入城区,那要打起来不得伤及无辜?伤及无辜事小,在人间这乱子可就大了。 “小金子,变身挡住他的去路。”狐狸现下也管不了许多,好歹在空中,即使有人瞧见也只当是眼花。 小金子得令,纵身一跃,身形陡然涨了几倍,脚下生风就挡在了黑雾的前头。狐狸和狮子一前一后,堵住了黑雾的去向。 “呵呵,来得倒是挺快。”语落,人影自黑雾里显现出来。 “果然是你这个不要脸的妖物。”狐狸摆着大尾,一对火红的双眼盯着佘煜宸怀里的人影,“把主人留下,本尊就放你一条活路。” “主人?”佘煜宸瞟了眼怀里的慕雅歌,舌头在唇上一舔,“可你的主人现在是我的人了,你是不是要改口叫我一声男主人了呢?” “我呸!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男主人?痴人说梦!”恶心的男人,竟然妄想染指主人,狐狸怒从心上起,爪一扬,锋利的指甲就现了出来,“本尊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放是不放?” “九尾狐,你真当自己还是上古神兽?连人形都未修成,说到底也不过是只四尾妖狐,还本尊?简直大言不惭!”佘煜宸冷笑,眼底的不屑毫无掩饰就流露出来。 “吼!”却是一声震天的狮吼,身后疾风刮过,佘煜宸旋身一闪,金毛狮子的爪子从身侧划过:“敢对九尾大人无礼,本王也饶不了你!” “哈哈,我当是谁,自己的王后和领土都保不住拱手让人,被封了法力的狮子还敢自称为王?哼,我倒要看看你如何饶不了我!” 被佘煜宸这般讽刺,小金很是恼怒,说他不要紧,可说他心爱的王后就不可原谅。停在空中的身姿狠狠一抖,作势就要扑上前去。 “掂量着点,你主人可在我的手里。”佘煜宸邪肆一笑,低头一嗅,“你主人可需要好好休养!” “无耻!”小金子口吐人言,不敢妄动,一身金毛直竖,“你到底是谁?如何知晓我的身份?” “我是谁?”佘煜宸似是想到了什么,眸光带了丝黯然,随即讽刺一笑,“本王身份不比你低!” 本王?好大的来头!慕雅歌心中暗道,却也没动。 “王?哼哼,既然身份不低,也该有个王者的样子。把女人当挡箭牌算什么?无耻!”狐狸虽然奸猾狡诈,可也做不出这种掉价的事。 “无耻么?无耻才活得长久!”佘煜宸眼光一凛,他就是不够无耻才眼睁睁将唾手可得的王位失了。那他干嘛还要做好人?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若是不能流芳百世、那就遗臭万年吧。 还是个有故事的人?慕雅歌转了转眸子,有故事又如何,她这里哪个契约兽不是没点故事?可也没像眼前这人趁人之危。如此小人行径,这笔账终归要算。 “本尊即使还未修炼成人,也是上古神兽,又岂是你这等小妖可比?”九尾狐血红的目光一闪,威压一开,身旁的狮子不由抖了几抖,无形的压力排山倒海向前推去。 佘煜宸说是要将慕99999雅歌当挡箭牌,可真到了此时却是将人往上一抛,口中吐出一团大气泡,将慕雅歌圈了起来稳稳飘在空中。就只见透明的气泡中,慕雅歌安然而卧,在威压的波动中犹如浮在海面的大船山下起伏。 狐狸和小金子显然没想到佘煜宸的这番举动,互看一眼,这妖物倒也不算太坏。交流间佘煜宸动了,双手自两侧一伸,两团黑气自手掌中升腾而出。面对无形的威压,佘煜宸脸色虽不太好看,却也没避。大喝一声,黑气汩汩打向狐狸和小金子。 “雕虫小技!”狐狸嘴一咧,吹出一口罡风,那成团的黑气彷如被利刃切西瓜股四下里飞溅。 小金子张口吐出一团火焰,一红一黑在空中僵持。狮王法力虽未完全恢复,可这烈焰却是生来自带,威力不可小觑。佘煜宸似是知道这一点,那放出的黑气不过是个障眼法。身形一闪就跃到了小金子的身后。 “小心!” 狐狸一声喊,小金子半空中滚了一圈起身,前爪就迎面拍了上去。 主人,我来救你。狐狸趁着二人纠缠的时机就来到了气泡前,爪儿一抓,气泡丝毫不为所动,反倒自己的指甲仿被化学药品侵蚀过,瞬间短了一截。 该死!有毒! 狐狸虽有些肉痛,可有毒也要救啊。爪再次一扬,指甲上覆了层金光,唰唰就是几爪。竟然还不破?这什么东西竟然这么厉害!狐狸急得跳脚。 小九,别抓了,小心伤了自己。我没事,我只是需要时间,你们尽量把他拖住,等我。 主人没事就好,那我去帮小金子,您安心调息。 “哈哈,本王的万毒金刚罩无人能破,别说你还是只失了法力的狐狸,省点力气吧!” “猖狂妖物,本尊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本尊的厉害!”狐狸何曾被一只低等妖物如此羞辱?转身身形陡涨,带着威压就跃了过去。 “哼!只有你们会变身么?真当本王好欺负?”佘煜宸话音一落,转瞬间一条碧绿的大蟒横空出世。 高昂的蛇头上一对金眸宛如两个大灯笼,在墨色的夜里显得尤为骇人。那粗壮的蛇身犹如百年老树,怕是得两三人合抱,大张的嘴里红信嘶嘶,血盆大口一开就咬向了小金子。 原来是条蛇妖,难怪浑身冰凉,也难怪圣风校园里在冬天反常出了毒物,敢情是这家伙捣的鬼。 小金闪身的同时张嘴又吐了团火焰,我烧不死你! 狐狸爪一扬,带起风刃“嗖嗖”就剜向了大蟒,只闻叮叮当当犹如刀剑碰撞的声响,蛇身上还闪起了火花,却也只是多了几道划痕,当真是铜墙铁壁,坚不可摧。 还真有些能耐!狐狸眼神一眯,这可不光是皮糙肉厚,这货的鳞甲可不是一般硬啊。而小金子的火焰似乎对他也没太大的用处,倒不是因为完全没用,显然这货还是怕火的。可人家似乎早就料到了小金子的动作,火刚喷出,蛇身两侧就多了一层腹翼。唰唰一扇,火焰便随风消散,了无踪迹。 小金子,这货怕火,尽管他的羽翼厉害,可也有疲的时候。咱这么在空中僵持也不是办法,火光耀眼,动静太大了。你继续喷火,咱把他逼到前面的山头再做打算。 是,我明白了。 小金在那频频放火,狐狸也没闲着,风刃一道道刮去。铁杵都还磨成针呢,还不信刮不下你的皮来。刮皮?对了,他怎么就忘了呢,去鳞不都得逆着来么? 白影一闪绕到了大蟒的身后,几道风刃下去,颇见成效。尽管效果不那么显著,大蟒还是觉出了痛楚,蛇头调转对着狐狸就喷了口黑雾。 不好,有毒! 狐狸狐尾一摆,劲风卷起毒雾就迎头还了回去,好险! 大蟒不以为意,蛇尾一抽,就扫了过去。趁着狐狸和狮子躲避的同时,尾巴又是一扫。这一次是轻扫,扫向了一旁的大气泡,紧接着轻颠,气泡就弹了起来,落到蛇头处彷如被磁铁牢牢吸住,慕雅歌就这么被佘煜宸顶在了头顶。 腹部的蛇翼扑扑扇了几下,大蟒宛如一条碧绿的大船,而身下的云朵好似那浪花,平稳向前方的山头行驶。 狐狸和小金子舒了口气,可算是把那妖物给逼了下去。 地面奔驰的法拉利上,肖奕显然是看到了空中的异象,震惊的心情无以复加。脸色也不由沉了几沉,连九尾狐和那狮子都没讨到便宜,显然那妖蟒非凡,慕雅歌不是更危险了? 开车的楚彦青也是不经意间看到了空中的几个东西,对,就是几个东西。凡人的认知里是不知道这些妖物如何称呼,而且高空中也看不真切。可无意中的一眼还是挺震撼的,乖乖,公主殿下非常人啊。这么说来,自己不是三生有幸么?想着就是一脸的兴奋。 “收起你的心思,没那么好玩!”肖奕瞧了眼明显激荡的人,这男人莫不是脑子有病?瞧那跃跃欲试的神色,你当是拍电影啊。翻了个白眼,“那座山头,不远了,到了山下你就回去。” “小子,过河拆桥啊?你说走我就走,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面子重要还是命重要?”这货果然是脑子不正常,哪有人赶着去送死的? “公主殿下最重要!”哼,他又不是贪生怕死之徒,他可是公主的骑士,哪有骑士不跟着主人的道理? “公主殿下?”难道这男人也是冲着慕雅歌去的?偏头又打量了几眼,这男人是谁?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男子啊!”楚彦青骚包抛了记媚眼,眼睛却突然一抽,“我靠!老子没眼花吧?” “什么破车?就两个位子,这小子怎么办?”嫌弃的语调声传来,肖奕扭头,这又是谁? 这是人吧?人竟然能赶上法拉利的车速!还有这什么打扮?穿着现代的衣着,手里却拿了把钢枪,抽什么风?穿越也不带这样玩的吧! “不管了,你们挤一挤,本大爷去也!”随手拎着有些晕头转向的风行云就甩向了两个男人,人影腾空而起,“记住,下次把车换了!” 这人自然是夜境天,调息完毕,精神奕奕,看着满眼希翼的风行云,抄起人就跃上了高空。手一挥,那跟了自己千年的钢枪赫然出现在手中。好,真是太好了,自己既能重见光明,法力也一点不差,这简直是他这一生中最庆幸的事了。 夜境天自己乐了,却没想到被自己揽着的风行云只是一介凡夫俗子,而且还畏高。不出一会,这小子就云里雾里分不出东南西北了。眼见着人就要作呕,夜境天不干了,可不能就这样把人丢了吧。目光一闪,看到了地面的红点,那不是骚包吗?这好办,包袱就丢给他了,于是有了刚才那出。 夜境天自然是看到了和楚彦青同行的肖奕,这人也来了?来得可真是时候,对主人有益,所以很放心地先行而去。 夜境天很潇洒地走了,车上的两人就悲催了。那突如其来的一甩,还甩了个半死不活的大男人,楚彦青险些开岔了道,偏偏那横在二人身前的风行云竟然“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去你妈的!小子你能长点心不?老子的法拉利!”楚彦青怒了,还好没吐在身上,不然这一年不是霉运不断?可一看到两腿间的头颅就囧了,尼玛!这是个什么姿势?真特么的*,“你他妈给老子陪!那谁,娃娃脸,把这小子抓你那去,你俩挤一挤,老子还要开车!” 幸好他车技好,不然这么快的车速,三人全玩完! 挤?怎么挤?肖奕额头青筋直跳,你开什么车不好开跑车?全然忘记当初自己上车时就是看中了这车速够快。 “反正也吐了,你将就着点,好好开车,不远了。”肖奕没动,这么狭小的空间一个大活人横在二人身前也真不好动,将就吧,自己也将就着。话虽如此,还是一手覆在了风行云身上,渡了些元气过去。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臭小子,就你这样能当公主的男朋友?眼睛放亮点,老子这关可过不了!” “聒噪!”风行云难得清醒一些,听了这话可不干了。你个骚包男人以为自己是谁?扭头就冷冷吐了两字,说完也囧了,“呕!” 这回是恶心得吐的,他竟然、竟然……还是闭眼装死吧! 狐狸和小金子将佘煜宸逼上了山头,佘煜宸落地又恢复了原貌,大气泡依旧漂浮在自己身旁。林间的空地上几人对峙,敌不动我不动,似乎都在等着对方的下一步举动。 “就让本大爷来会会你!”嘹亮的声音起,人影由上而下俯冲,钢枪枪尖冒着冷光,对着佘煜宸的天灵盖刺来。 “哼!*凡胎也配和本王交手?”佘煜宸讥讽一笑,拂手一挥带出一道劲风。 “本战神出马,万夫莫敌。你一介妖物胆敢大言不惭,以为本大爷的钢枪是豆腐做的吗?”夜境天毫不退缩,手中钢枪一转,不退反进,势如破竹。对上无形的劲气,一鼓作气向下,空气中一声锦帛破裂的声音,那无形的屏障显然被钢枪给破了。 佘煜宸真没料到头顶的这把钢枪这么厉害,闪身便是一退。他真是大意了,慕雅歌身边怎会有酒囊饭袋?即便是个凡人,可内里却是不折不扣的煞神。 夜境天哪里给佘煜宸躲避的机会?脚刚沾地,钢枪便朝前一挑直入佘煜宸的眉心。这一枪若真下去,谁人能活? 佘煜宸急速后退,执钢枪的人却是步步紧逼,丝毫不让,弹指间空地上多出一道深深的印迹。 佘煜宸眸光一沉,身躯后仰顿步,钢枪从鼻尖险险划过,依稀可以感到一股寒气。宝物啊!惊叹间钢枪猛然向下一压,佘煜宸以极其诡异的姿势迅速矮了半截,就地一滚,掸了掸身上的尘土:“倒是有些本事。” “废话少说,看枪!”夜境天看了眼气泡里沉睡的慕雅歌,心底焦急,只求速战速决,怎会给佘煜宸说话的机会,提枪又迎了上去。 “不知死活!”佘煜宸眼底寒光乍现,手臂软软就缠上了钢枪,身形一旋,对着夜境天就喷了口黑气。 “有毒!” “小心——” 第八十四章 受伤,龙君魄归来 一狐一狮说着也冲上前去,各自出爪,左右开弓。佘煜宸瞬间变回真身,生生受了两爪,蛇身上掉落几片鳞片,吃痛的大蟒巨尾一扫,沙石漫天,参天大树应声碎成粉末。 夜境天得了警告连连后退,却还是吸入了一丝毒气,头晕目眩中钢枪就地一杵,稳了稳身形,就地盘腿逼毒。 “小金子,你给夜境天护法,我来对付他。”狐狸说完白光一闪,利爪就挠上了蛇头,“看老子不抓瞎你的大灯笼!” 大蟒虽大,身躯却是灵活得紧,偏头一避,张嘴就咬了过来。狐狸咧嘴一笑,转身毛茸茸的大尾在蛇头一扫,屁股一噘,对着血盆大口就放了个屁。 “放毒不是你的专利,老子也会!”半空中狐狸翻了个跟斗跳上了蛇头,“味道如何?老子不光会放气还会放水。” 狐狸腿一抬就在佘煜宸头顶撒了泡尿:“哈哈哈哈,臭蛇,滋味不错吧?” 狐狸的这一屁显然是精心酝酿过的,不然怎么会是一团黄雾?至于那泡尿,是真的尿急,突发奇想就撒在了佘煜宸的头顶。 骚狐狸骚狐狸,不光性子骚,那尿更骚,空气中尿骚味险些要将人熏晕。 “死狐狸,你吃什么了?你丫就是不安好心,看老子成人了特地来给我添堵的吧!”夜境天脸色一黑,这味道,还真够特别。 小金子也不由以爪掩鼻,的确够骚,闷笑着低头。 慕雅歌已从仰卧变为了盘腿而坐,看到狐狸的这一手也不由笑了出来,这狐狸,可真够缺德的。不过,缺德好啊,她喜欢。 佘煜宸头顶*一片,大张的蛇嘴连连紧闭,却还是不小心沾染到了腥黄的液体。堂堂蛇族继承人竟然被人如此戏耍,这可当真是十足的在头顶拉屎拉尿啊。甩了甩头,身躯扭动着迅速向前,低头就从口中喷了口毒液。 夜境天迅速跃上小金子的背,毒液所到之处草木见黑,还“嗞嗞”冒着黑烟。夜境天单手一撑,钢枪便朝前送去。 “铿”犹如杠上了一堵厚厚的墙,这一击夜境天足足用了十成的功力,握枪的手被震得发麻。闷哼一声,吐了口黑血,反倒是把那余毒给逼了出来。而蛇身竟然真被夜境天给戳了个洞,手下使力一转,带起血肉拔出了枪头,一时间血花飞溅。 佘煜宸几番连连受挫,怎能不怒?低头舔了舔伤口,腹部的羽翼一扇,刮起一道强风,飞沙走石间口中连连喷出毒雾,蛇尾也发狂四下里狂扫。 碎屑漫天,冬日的树木本就凋零得只剩枝干,在黑雾的笼罩下却快速枯萎,由此可见毒性之强。这番摧残之下,这片山顶怕是要荒凉一地。 夜境天腾空而起,掩了口鼻在树顶飞跃。小金子本想喷火,可山林间若是喷了,风力的助长之下还不得迅速蔓延,那这整片的山头就完了。 狐狸这时却是升上了高空,俯瞰底下黑气弥漫的山头,再不做点什么,这毒雾只会蔓延得更广。转头揪了一把自己第四条尾巴上的毛,两爪一搓,白毛呈粉末状飘散开来。吐出内丹,金光四溢,罩上那四散的粉末宛如无数的金粉纷纷而落。金粉对黑雾,如蚕食桑叶,不消半刻,便净化了林间的毒雾,狐狸这才收回内丹俯身冲了下去。 慕雅歌此时有些急了,狐狸和小金法力不全,小天千年为魂刚做回人身还没习惯,要对付这么个庞然大物显然有些力不从心。就算合三人之力勉强将佘煜宸拿下,势必也会受伤,这是她最不愿见到的,可惜自己现在还不曾复原,光是破这什么万毒金刚罩都得花上一番功夫,这可如何是好? 毒雾消散,山头已是一片狼藉。大蟒昂头高立,和地上的三个物种各持一方,谁都没有再动手。 肖奕三人奔上山头便看见这么副僵持的局面,几人倒抽了口冷气,这破坏力是世界大战了么? “肖奕你疯了么?带他们俩来干什么?”慕雅歌从气泡里起身,这不是诚心给她添堵么,没好气说了声,“太乱来了,把人给我护好了。” “公主殿下,我是你的骑士,自然要护着你,你等着,我来救你。”楚彦青说话间子弹就嗖嗖射向大蟒。 “自不量力的人类!”大蟒口吐人言,对于那飞来的子弹不屑一顾。 火花四溅,蛇身却是毫发无损,只闻噼里啪啦的撞击反弹声。 “我去,这货是钢板铸成的吧!”楚彦青眉头一挑,子弹竟然一点用处都没? “闪开!”你以为这是一般的蟒蛇?你见过能说话的蟒?肖奕白了楚彦青一眼,虚空制符连连甩向大蟒,霎时金光四射。 “靠!娃娃脸你深藏不露啊!”楚彦青啧啧称奇,敢情自己又遇上高人了? “哦?修道之人?有点意思!”佘煜宸灯笼般的眼睛微闪,那打在身上的符气还有些力道,铿铿作响间身躯传来阵阵麻意,头颅一歪,“可惜还不成气候,奈何不了本王。” “你们俩速速退开。”肖奕手掌一推,一道劲气就将楚彦青二人送到了一边,“狐狸,去救你主人。” “你以为本尊没试过吗?那金刚罩坚不可摧,生生毁了本尊一截指甲。”狐狸丢了个白眼,无可奈何,“你且施法,我几人合力拿下这畜生。” “好!”好字一出口,肖奕双手结印,几个金色的手掌却是飞向气泡,“慕雅歌,马家千佛手应是能助你一臂之力。” 听闻此言,慕雅歌眼光一亮,那就拼上一拼。盘腿坐在了地上,手掌火光一闪,三昧真火便覆在了金刚罩的内壁。 “着火了!”楚彦青自是没看见慕雅歌的动作,以为那大蟒使了什么手段要烧慕雅歌,飞奔上前就要触碰气泡,嘴里还连连高喊,“公主殿下,你怎么样了?” 夜境天暗暗叹了口气,这货真是瞎忙活,飞身上前,钢枪隔开了楚彦青的手:“想死早说,本大爷送你一程。” “楚彦青,我没事,你躲远点,别来打扰我。”火光中的慕雅歌两手呈兰花指样,手腕交叠翻飞,坐地的身形自发转圈,四方各自一点,气泡东南西北各多出一团白光。 咬破指尖,一滴血在半空漂浮不动。一声“凤舞”,血滴分为四瓣飞向四个光点,由内而外抽丝,四根血线连成四方形。慕雅歌在中调出仅有的灵力冲向金刚罩内壁,气泡内瞬时鲜红如血,外壁却又是覆了层金光,相互辉映煞是好看。 夜境天也动了,煞气引向钢枪枪头,自上而下围着金刚罩走了一圈,整整十八条黑线划上了气泡外壁。身形一跃,钢枪直指金刚罩顶端圆心出,大喝一声:“破——” 慕雅歌在内也同时道了声破,清脆的龟裂声咔嚓响起:“小天,速退!” 夜境天听得此话翻身落地,紧紧盯着气泡眼皮眨都不眨,手里的钢枪攥得死紧,主人,你一定要好好的。 “轰”地一声,气泡就如那盛开的莲花,随着黑线的脉络一瓣瓣自顶端开裂。 慕雅歌一跃而起,几个弹跳就落在了一边,刚站住脚,胸口一疼便喷了口血。 “主人!”夜境天飞身上前,将软软倒下的慕雅歌抱在了怀里,“主人,你醒醒!” 慕雅歌悠悠睁眼,嘴角还残留一抹血痕,摇头扯出一抹浅笑:“谢谢你小天,这回,我怕是要多休息几日了。” “主人,别说话,我这就带你回去,你好好休息……”看着耗尽元气吐血还对着自己微笑的慕雅歌,夜境天心口一疼,双眼泛红,顺手就抽了自己一个耳光,“主人,都怪我,妄想做人,害你受这么重的伤,我该死、该死!” “小天,你这是干什么?”慕雅歌忙抓住夜境天的手,瞪了他一眼,“做人了还这么不爱惜自己不是浪费我的苦心吗?我又没死,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休息几天就没事了。你若真觉得心里过不去,就给我把兄弟会管好了,明白吗?” “嗯嗯,主人请放心,我一定竭尽所能。”起身收了钢枪,正要腾空而起,却被人给拉住了衣角。 “公主殿下!”妖孽的声音响起,人影已挡住了夜境天的去路,“公主,到我怀里来,我们去坐车,这家伙腾云驾雾你现在的样子可受不住。” 跟过来的风行云脸色一黑,这不是说自己没用吗? “滚远点!你以为我主人如此没用吗?让开!” 风行云再次黑了脸,又中枪了。转身掏出腰间的手枪对着大蟒就是一阵乱射:“我打死你个妖蟒,竟然害我朋友遇险。蛇打七寸,我就不信打不死你!” “这小子疯了!”楚彦青连连摇头。 “楚彦青,带着风行云先走,这里留给他们处理。肖奕的绝招还没出,大蟒又受了小天一击,该是不会恋战。来日方长,今日的帐我总会讨回来的。小天,咱们先行一步。” “是,主人!”夜境天狠狠瞪了碍事的楚彦青一眼,没见着主人有伤在身么?还让主人费力说这么多话,真是没眼力。起身一跃,如待珍宝般将人小心护在怀里远去。 早在慕雅歌破罩而出的时候,佘煜宸便已知晓,无奈被缠得没功夫理会那头。现在见夜境天带人升空,不由怒火中烧。他好不容易夺来的宝贝竟然被人给抢回去了,怎能不怒?腹部的羽翼呼扇得越发快了,长尾一卷,就要缠上碍事的几人。 肖奕旋身,十指不停结印,嘴里念道:“临、兵、斗、者、皆、数、组、行、前,诛!” 话语一落,金色的佛掌由四面八方齐聚在一起,最终形成一个巨大的掌印由上而下如泰山压顶。 大蟒灯笼般大的眼睛一闪,就地一滚,却还是不及金手掌的速度快,生生受了一击,瞬间恢复人身又滚了几滚。捂着胸前喷出一口鲜血,手一挥,就地化为一团黑雾逃遁。 “穷寇莫追,还是去看看你们的主人吧。”眼看着狐狸又要追上前去,肖奕适时出声,揉了揉心口吐出一口浊气。这场仗可真费力,看来自己也得好好休养休养。 狐狸含恨摆了摆尾,罢了,主人要紧。 远在英国的龙君魄心口一阵揪疼,这感觉莫名的熟悉,是了,梦境中有一个男人便是如此,感同身受。 “歌儿!”龙君魄惊呼一声,就手拨了个电话订回国的机票。歌儿,你可千万不要有事,等着哥哥! ——潇湘首发——  “丫头,丫头你怎么样了?”看着一身寒气的夜境天回来,等得坐立不安的江应狂忙迎上前去就要抱慕雅歌。 夜境天却是侧身一让,不肯放手。 “祖宗(老大)!”兄弟会的人也围上前来,看到面色如纸的女孩气若游丝,一个个不由泛红了眼眶,“夜大人,祖宗、祖宗……” “有我在!”夜境天沉稳吐出一语,低头看了眼怀里的人,“主人,我这就给你疗伤。” “小天,你今天也耗了不少元气,别浪费在我身上,我静养几天就可以了……” “不,主人,今天你就听小天的!”夜境天难得板起了脸,二话不说将人放在了沙发上,自己则盘腿坐在了慕雅歌身后,双掌齐发。 “夜境天你住手,你那浑身的煞气主人如何受得了?”随后而来的狐狸飞身上前,一脚就踹了过去。 “你当本大爷白痴?本大爷身上有灵气,和主人同出一宗,你给本大爷滚开。”头一偏顺手一挥,一把钢枪就指向了狐狸,“你今天若敢阻拦,本大爷不介意剐了你一身兽皮。” “凶什么凶?不早说,快动手吧。”狐狸翻了个白眼,嘀咕道,“我还不是为了主人好。” “哼!”再次发力,只见腾腾热气自慕雅歌身上升腾而出,一刻钟后,脸色渐渐红润,众人这才松了口气。 夜境天却已是满头大汗,收掌让慕雅歌安然靠在自己怀里:“主人,感觉如何?” “好多了,小天,谢谢你。”回眸见众人还站着,不由扬了抹浅笑,“我没事,让你们担心了。” “丫头,你吓死干爹了。” “雅丫头,我可从没见过冷面阎罗惊慌失措的样子,今儿这一出,你干爹可是要把这大堂的地都给走穿了。”风宇扬那提着的心终于回归原位,此刻眼里也现出了些笑意,倒是没在意自己的儿子怎么没回来。 “公主殿下,快快快,我给你带了壶鸡汤,赶紧喝了。”一道红影风风火火就赶了进来,亲自倒出一碗,小瓢一舀吹了吹就递到了慕雅歌嘴边,“啊,张嘴,乖!” “……”真拿她当小孩了?慕雅歌失笑,却也没有拒绝,张嘴就喝。 “真乖,来,再来。可得好好补补,明儿我亲自给你炖,你喜欢喝什么?” “不用了,一会我还得回学院……” “回什么学院?女孩子家的,哪有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楚彦青手一顿,嗔道,“去我那,我那什么都有,床也软……” “主人自有打算,不劳你费心!”夜境天凉凉扫了楚彦青一眼,去你家?简直是居心叵测。 “楚彦青,你放心,这几日你们都会很忙。有小九和小金子在,我是不会有什么事的。” 看到一脸坚决的慕雅歌,楚彦青无言以对:“你这丫头真倔,算了算了,先把汤喝了。” 没关系,山不转水转,你不去难道还不许他亲自去看吗? 很快一碗鸡汤下肚,慕雅歌直了直腰身,却被夜境天又搂回了怀里:“主人,有什么事你说就好,靠着舒服些。” “小天,既然兄弟会我们接手了,以后你就是帮主。” “是,一切听凭主人的吩咐。” “干爹,您还是继续做铁血堂的堂主,兄弟们服你。” “嗯,丫头放心,我会一如既往带领好兄弟们。” “楚彦青,暗堂没你不行,你就继续掌管暗堂。” “公主殿下的吩咐,身为骑士自然遵从。” “侯勇、张先。” “在。” “侯勇,你掌管忠义堂。张先,刑堂就由你接手。” “是,祖宗(老大)放心,一切就交给我们,绝不给您丢脸。” “很好。”目光一转,看向了还在场的风展鹏,现在是风展枭了,“原忠义堂堂主就跟在你身边做贴身侍卫,记住,你现在是风展枭,依然是兄弟会的当家人。有什么事和小天及各堂主商量,小天不懂的地方你要教导他,可行?” 风展鹏完全没想到自己会有这样的待遇,呆愣中却是心服口服,就地一跪:“愿听差遣!那个……怎么称呼您?” 怎么称呼?这么一想,众人叫自己还真挺乱的,既然如此,红唇轻启:“暗皇!你们都叫我KING吧!记住,我只在幕后,明面上的一切都由你们打点。” “KING!我等誓死效忠!”一众人等齐刷刷单膝跪地,手捂胸口起誓。 “风叔叔,今儿我就和您交个底,我的目标是统一整个黑道。”慕雅歌抬眸,直直对向风宇扬的眼,“您放心,我说的统一并非是要你们归顺我们兄弟会。帮会间自成一家,我不会干扰。但是若谁敢有异动想一家独大,那么不好意思,我不介意进行清理重新洗牌。您,明白我的意思吧?” “丫头,我明白,你是想要均衡各家势力,就好比古时皇帝治理整个国家,各路诸侯共存,可是这个理?” “风叔叔不愧是江湖前辈,一点就透。” “呵呵,丫头,我老咯。别说什么归顺不归顺,有你在,这江湖不变天都难。你既然叫我一声叔叔,咱就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日后有什么事,只要你一声令下,我苍狼帮定然鼎力相助!”风宇扬豪爽一笑,人家小姑娘都这么说了,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沉吟一声又说,“不过,丫头你要做整个道上的统治者,日后必定和阎门对上。” “阎门?”前世可没有这个组织,听风宇扬的口气,这个阎门似乎挺德高望重呢。 “是,阎门,道上的神话!”那可是他们这些人仰望的对象,“和你的想法一样,那阎主就是如今道上的统治者。神龙见首不见尾,平时极少露面,没人知道阎主是男是女,年纪几何。但只要哪个帮会野心过大,阎门出手必定是倾巢而覆。” “哦?竟有这样的人存在?那倒要会上一会了!”阎主是么,听着能耐不小啊。那就来看看到底是暗皇厉害还是你阎主更胜一筹了。 “好了,今天就这样吧,大家辛苦一宿,都回去休息吧。小天,麻烦你送我回去了。”话语一顿,看了眼一直默不作声的风行云,“风叔叔,今天你儿子受了些惊吓……” “慕雅歌,你闭嘴!受伤了还不老实……”他不就是恐高吐了么,三番五次躺着中枪,他招谁惹谁了?要不要谁都顺口提一下啊,他还要不要做人了? “臭小子,你给老子闭嘴。公主殿下的话哪里错了?也不想想今天谁吐了我一车,明天你给老子洗车去!” 洗车?洗毛的车啊。风行云随手拿出皮夹,金卡一甩:“拿去花,小爷不差钱!” “哟喝,这是要包养老子?”楚彦青眯了眯眼,臭小子,在他面前装款爷? “……”风行云顿时无语,想到某天慕雅歌也说了类似的话,不由摸了摸鼻子,敢情自己的话真那么让人误会?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老子皮相是好,可不好那口,你给老子把话说清楚了。” 说个球啊,白眼一翻,走人。 “站住,你给老子站住……” 慕雅歌抚额,不忍直视啊! “小天,我头疼,咱快回吧,闹心!” “是!” 宾馆的大房内,佘煜宸浑身光裸,腰身处一处血洞,虽是不深,但千年煞气的浸染下可不是他一时半会就治得好的,更何况还受了金印一掌,内伤严重。 咳了几声目光转向大床上昏迷的三名女子,翻身上前,张嘴就依次吸了三人的魂魄,才勉强恢复了一些功力。只手一挥,三具女尸就丢到了浴缸内。张嘴吐出一团毒气,嗞嗞声中,一阵腥臭飘散。三具尸身迅速化成一滩血水,在水声的冲刷下顺着浴缸的排水处流入了下水管道。 清洗了一身的污血,回身上床,打坐调息。 肖奕,今日之仇他日定当要你百倍偿还! ——潇湘首发—— “小雅,昨晚上做贼去了?太阳晒屁股了你还不起来?今天有表演课呢。”房门叩叩作响,王语菲不依不饶,“小九怎么也不见了?我找了它一晚上。” “小雅?小雅?”不对劲啊,平时慕雅歌都是最早起来喊自己起床的,今天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我进来咯,别说藏了个男人啊……” 门一开,火红的身影登堂入室。 “小雅,你怎么了?别吓我。”眼见着慕雅歌脸色出现不正常的红晕,不由伸手探上了额头,“好烫,你发烧了?” “嘘!我没事,你别吵我就行了。”慕雅歌睁眼,看了眼满脸焦急的王语菲一笑,“你帮我请个假,就说我发烧吧,这两天不能去上课了。” “小雅,你到底怎么了?我送你去医院。”王语菲不由红了眼,这一看就是病了嘛,“小李子,秀秀,快来……” 狐狸,别让她嚷嚷。 主人,她那大嗓门,这会人已经来了。 李欣茹和白秀秀进门一愣,不等问话,王语菲就哭着说:“你们快看看小雅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就病了,全身烫得不像样子,这是要把人烧死了。” “你们别紧张,我没事,哎!我的话你们还不信么?”她只是正常调息而已,稍微虚弱了那么一点点。 “就是你太有本事了,我才担心。你自己说,你要是没事哪会这么一动不动躺床上睡觉的?一定是出事了!” 狐狸跳上王语菲的肩头,舔了舔滚落的泪珠。哎,这女人,真是水做的。 “是,我是受了点伤,但现在正在自我恢复。发烫是正常现象,你们快去上课,真不用担心我。” “真的?没骗我们?” “要我发誓不?” “发!” “……” 楼底门铃声不断,不等人来开门,“砰”地一声巨响。 “拆屋子啊!”王语菲吼声起,便被夺门而入的男人吓得噤了声。 “龙少——” ------题外话------ 亲爱的们,新年快乐!祝大家马上有钱、马年吉祥、万事如意! 大过年的亲们有时间也来看看文,没时间就等有时间了来! 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留言区来热闹点吧!俺在这各种求啊求啊求啊啊啊! 第八十五章 彪悍的龙君魄 出事了,果然出事了!龙君魄进门的脚一顿,那额头布满细汗、面色通红的人还是平时笑语嫣然、活蹦乱跳的丫头吗? “魄哥哥?你……” 龙君魄脚步一顿之后便大步上前,旋身坐到了床前,食指点上慕雅歌唇瓣,柔了声调:“嘘,别动,也别说话!” 慕雅歌刚要开口,被龙君魄一个眼神给噎了回去,龙君魄的手顺势探上了慕雅歌的额头,这么烫?眼神一眯,转向屋内的三人,目光灼灼盯着王语菲。 王语菲被龙君魄的眼神给吓得心下一突,这是要她来说?说什么,她也不知道哇。尽管不明白是怎么回事,王语菲还是吞吞吐吐开了口:“龙、龙少,具体情况我们也不知道,呃……我、我也是刚进来一会,就见小雅她、她病……小雅说不是病,是、是受伤了。别、别急。小雅说、说她在调息,这都是正常现象,只是、只是虚弱了那么一点点……龙少,既然虚弱就得好好休养,去医院是最好的了,你说对吧?我们说的话小雅不听,你来就好了。” 龙君魄点了点头,目光转回,眉梢一挑,别人的话都不听么? “哥哥要是今天没来,你是不是就这样不管不顾了?虚弱了那么一点点,嗯?”起身将人往怀里一抱,“我们回家。小九、小金子,跟上。” 狐狸抬头,再次舔了舔王语菲,眼含几分不舍,和小金子乖乖跟在了龙君魄身后。 “小菲,好神奇哦,小九它们这是听得懂人话?”白秀秀眨了眨眼,那小金子是上次军训从东白山带回的小猫吧? “应该、好像是听得懂吧!”王语菲眸光闪了闪,自己早该注意了不是,哪有那么听话的宠物,难道说…… “上课去吧,给小雅多请几天假。”李欣茹推了推眼镜,若说小九听得懂人话,狗通人性,待在慕雅歌身边久了也说得过去。可那只猫么,呵呵,看来小雅的秘密还真不说一般多呢。 龙君魄刚走没多久,慕雅歌公寓内就迎来了第三个男人。此男人开着拉风的红色法拉利,穿了身亮眼的黄色羽绒服,抱着一壶东西,长腿跨出车门直接登堂入室。 “哟,这是被打劫了?”看了眼躺在地上的门板,谁在校园里这么大胆子?难道又有人来找慕雅歌的麻烦?“说,公主殿下人呢?” “什、什么公主殿下?”白秀秀躲到了王语菲身后,这个男人刚还带着笑意,怎么一下就变脸了?翻脸比翻书还快,连身为女人的自己都要自叹不如。 “你是谁?”王语菲上下打量了几眼,今儿什么情况,这人怎么看着像是来兴师问罪?话说她们认识他吗? “这是慕雅歌所在的公寓吧?她人呢?”吓到人了?自己长得不是那么吓人吧! “你还没回答我们的问题,我告诉你,你虽然是个男的,咱这至少有三个人。而且这是在圣风,随便一喊都有人。你要是想找小雅的麻烦,哼,先过我们这关!”王语菲说着挺了挺胸膛,头一扬,手却是紧紧拉住了身侧的两个丫头。 “妞,胆子不小啊。”楚彦青唇角一勾,看来没找错,这几个丫头还不错嘛。 “老娘胆子大得很!”王语菲翻了个白眼,妞?你才妞,你全家都是妞! “公主殿下人呢?我可是亲自给她煲了汤,得趁热喝,伤才好得快嘛。”楚彦青说着就径自走了进去,四下里一瞄,“公主殿下住哪间?我亲自喂她。” “等等,你叫小雅公主殿下?你是自己人?”伤才好得快?也就是说眼前的男人知道慕雅歌发生了什么事?那得好好问问,这么一想王语菲换了副笑脸。 自己人?看着王语菲一脸的贼笑,便知这丫头肯定来套口风了,呵呵,现在倒狗腿了? “妞,我是公主殿下的骑士,当然得亲自过问。来,告诉我,公主殿下在哪。” “小雅她出什么事了?今儿一早就发高烧……” “说什么?再说一遍,发高烧?送医院了?哪家医院?” “咳咳,你别急、别急。小雅没事,说是正常现象,龙少爷已经把她接回家好好照顾了,你放心,有龙少爷在,小雅保准没事。” “龙少爷?哪个龙少爷?”还接回家了?关系不浅呢。 “当然是小雅的男朋友啦,人家龙少爷可宝贝小雅了,你这个骑士放一百二十个心。” “有男朋友了?姓龙的,叫什么?”风行云果然不是,那小子怎么配得上丫头,这个什么龙的又是谁呢?竟然得了丫头的眼。 “你问那么清楚干什么?难道你……那你可没戏,咱小雅对龙少可是一心一意,而龙少对小雅也是如珍如宝,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吧。”王语菲双臂环胸,斜眼打量。嗯,皮相真是不错,可惜小雅不喜欢就白搭。 “妞,告诉我名字,你不是想知道公主殿下究竟出了什么事吗?”那可得等价交换不是? “龙君魄。” 龙君魄、龙君魄?鼎皇太子爷么!那可得找机会见见,想和公主殿下在一起,可得先过了自己这关。 “哎!这汤可花了我不少心思,可惜了。妞们,反正是补身体的,送你们了。”楚彦青将保温壶往桌上一放,看了眼地板上的门,“去拿工具,爷今天就当一次修理匠了。去,快去!” “哦,哦,你等着……” 等价交换?那也得他愿意说才行啊! 而此时悍马内的气氛有些沉重,龙君魄专心开车不语,慕雅歌索性就在副驾上闭目养神。她知道魄只是心疼了,心疼之下还带了丝懊恼,懊恼的自然是他不在自己身边,而非生气,即便是生气也是气他自己。 这么一想小手不由覆上了龙君魄的右手,龙君魄反手紧紧一握,此时无声胜有声。 后座的狐狸和小金子本被这低迷的气压压得喘不过气,见到二人交握的手互看一眼,暗自舒了口气,刚才真太吓人了。 回了屋,龙君魄将人安顿好,随手就拨了个电话:“宫南星,来一趟,装备带齐全。” 打完电话,龙君魄从冰箱里拿出了冰敷袋敷在了慕雅歌头上:“闭眼,睡觉。” “魄哥哥,让你担心了。”伸手抓住龙君魄的手却被人又塞回了被窝里。 龙君魄回头,看了眼得了自己允许而上楼的狐狸和狮子:“说!” 小金子闻言看了眼狐狸,低头。狐狸眼睛一挑,端什么架子?你又不是本尊的主人。 龙君魄扫了狐狸一眼,不说是么? “护主不力,要你们何用?” “魄哥哥……” “他们是你的契约兽,不是供人亵玩的宠物!”主人受伤,契约兽却安然无恙,这不是无用是什么?歌儿就是对他们太好了,以至于让他们忘了自己的本分。 “龙君魄,你怎么知道我们没护?”听了这话,狐狸不干了,本尊在前方杀敌的时候你又在哪?你还没资格来指责本尊! “狐狸,看来你没听清楚我说的话。”龙君魄淡淡扫去一眼,很淡,却带了丝无形的压力,小金子的头更低了。 “你说本尊护主不力……”呃,的确是不力,悻悻收声,抬眸不服气,“可是……” “没有可是!结果摆在眼前,不要找任何借口,只会凸显你更无能!”龙君魄不管自己这话是不是太重,伤不伤人,满脸的严肃。看到狐狸还在那气哼哼环胸,冷笑一声,“上古神兽?很拽,看不上人类?” “哼!”关你毛事?老子就是拽、就是看不上你又怎样? “既然如此,动什么凡心?”真以为他看不出狐狸对王语菲的特别?你的私事他确实管不着,可误了正事就不可原谅。眉眼不抬,说,“想来花了太多的心思在别处,自己却懈怠了,四尾三年了哦?” 还敢不服气、找借口? 狐狸一愣,看了看自己的四条大尾巴。是啊,都三年了,一点长进都没,不是懈怠是什么?霎时无言以对。 “小金子,你说!”龙君魄不再去管狐狸,这只狐狸心思太重,既然不服,他也选择无视。话摆在那,有心就自己好好想想。 小金子抬头,偷瞄了眼慕雅歌。主人,我该怎么说? 兄弟会的事可以不提,其他你照实说。 那夜境天…… “小金子,不许和歌儿私下交流,原原本本说!”龙君魄怒了,想报喜不报忧,合着串口供?想都别想! “主人、主人为了给夜境天移魂耗费了太多的精力,结果被妖蟒趁人之危给、给掳走。”抬眼看了眼龙君魄,哎呀妈,好吓人,连忙低头,“就是那个佘煜宸,施了个什么万毒金刚罩,那东西好生厉害,我们都破不了。肖奕大概是追着佘煜宸而来,用了马家功法助了主人一臂之力,再加上夜境天的从旁协助,主人脱困却是耗尽元气,所以就、就这样了。” “那佘煜宸呢?” “他、他负伤逃了!”羞愧低头,没脸啊没脸,这话说着都觉得自己没用,难怪男主人生气。 “集四人之力哦?还让人逃了?好,很好!”一个千年的煞神,一只上古神兽,一只妖界狮王,竟然还让人跑了!他们不觉得丢人,他听的人都觉得丢人。 “魄哥哥,小天刚做回人,伤了那妖物已属不易。小九和小金子本就法力不全,你不要怪他们……” “佘煜宸的底细?”龙君魄大手往慕雅歌眼上一罩,都是你宠出来的。 “原本该、该是妖界蛇族的继承人,不知为什么跑到了人界。”小金子好歹是妖界的狮王,见了佘煜宸的本体还能不知? “该是?”你狮王怎么当的? “是,是蛇族的小王子,也是继承人。” “这回确定了?” “确定!”艾玛,和男主子说话太有压力了。自己一族之王竟然会怕区区一介凡人,这要让妖界知道了还不得笑话死? 主人,我实在是没脸了,我能下去反省吗? “小火,和你的父亲下去,好好教导一下你父亲身为契约兽的职责和王者该有的觉悟!” “是的,主人!”惯会撒娇卖萌的小火这回很识趣,头颅一扬,雄气赳赳看了自己的父亲一眼,“父亲大人,请!” 几只契约兽这才耷拉着脑袋下了楼,各自反省。 “魄哥哥,你怎么就回来了?”慕雅歌松了口气,可算是审完了。 “哎!”龙君魄无奈叹了口气,躺在了慕雅歌身边,大手一搂将人紧紧揽入了怀中,低语,“你自己说,这都是第几次让自己遇险了?哥哥的心,会疼。” 龙君魄是真的心疼,临行前还特意嘱咐,又留下了小金子,没想到还是出事了。别人无法体会他心中的痛,他不知怎么说,也不会去说。所以连夜赶回国,待看到真真切切的慕雅歌在自己眼前,虽不是活蹦乱跳,可终归是活着,心底的喜和痛交揉在一起,更多的是庆幸。他的歌儿还在,这就够了。 “魄哥哥!”慕雅歌此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紧紧搂住了龙君魄的腰身,让他感受自己就在他怀里,真实存在于他眼前。 “歌儿,这次回来,哥哥再不走了。”什么英国、什么交换生、什么荣誉,那都是虚的,只有自己在她身边,才是他最大的荣耀。 “可是交换生的时间还没到呢。” “哥哥只要你!”低头吻了吻慕雅歌的额头,起身,“宫南星该来了,我去看看。” “魄哥哥,其实不用的……” “歌儿,快点好起来!” 龙君魄自然是知道慕雅歌所谓的调息是怎么回事,可就是不愿她这么辛苦,有外力的辅助总是没错。至少,烧会退得快些,那么不管是何方法,只要有助于她快速恢复,他就是上天入地也要去试。 “好,歌儿会乖乖的!” 既然龙君魄对自己如此上心,她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只有好好配合,让自己快些好起来,才是对龙君魄最好的回馈。 ——首发—— 王语菲几人给慕雅歌请了整整一星期的假,而这一星期班里还少了一人,可不就是佘煜宸么。三人见此情形,私下里不由仔细分析了一下,一致认定慕雅歌的受伤和佘煜宸有关联。尽管无凭无据,可直觉就认定了是他,果然是个祸害男人。 没想到一个星期后,佘煜宸回来了,完完整整回来了,气色很好。 “他竟然还有脸回来?”王语菲恨恨盯着佘煜宸的脊梁骨,坐前排的人似是感受到了灼热的目光,回头一笑,王语菲白眼一翻,没好气比了个嘴形,“斯文败类。” “小菲,你安分点,如果真是他做的,说明本事不小。”能让小雅受伤的人会没点能耐?李欣茹轻声低语,“保护好自己,别给小雅拖后腿。” 李欣茹的担忧很在理,言下之意显而易见,要是佘煜宸真是坏人,那么这次回来肯定不安好心。若是起了什么坏心,把她们几个当做威胁小雅的对象,那可就…… “小李子,要是在古代,你可是军师级的人物啊,心思缜密,我怎么就没想到呢?对,你说得对,咱们三个千万别落单了,也别到处乱跑,好好保护自己。” 前方的佘煜宸唇角弯起一抹弧度,保护好自己?想得不错,本王若真动手,你们一个都跑不了。不过看在你们这么维护慕雅歌的份上,就放你们一马了。 佘煜宸虽然回了圣风学院,晚上却并不在公寓,而是四处搜罗自己的口粮。伤了元气总得好好补补不是? 佘煜宸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可年轻女人莫名其妙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很快就引起了S市警方的高度重视。一时之间整个S市陷入了莫名的恐慌,年轻女子人人自危。 休养了一个星期的慕雅歌恢复得很好,自然也是得知了这个消息。不做他想,肯定是那佘煜宸做的。 “小九、小金子,白天佘煜宸都在校园,是不会在学院里下手。晚上你们俩盯着点,这次咱要把他一举拿下。”佘煜宸,你真是死万次都不足为惜。 暗夜的天阴冷无云,化雪的温度更低,很少有人在街上走动。可闹市区的娱乐场所还是人满为患,年轻的男女尽情享受着纸醉金迷的夜生活。 一处迪厅的后巷,不知是谁说了什么好笑的笑话逗得年轻的女人娇笑连连。大冷天里女人内里只着了吊带短裙,一双丝袜包裹着修长的美腿,外面只罩了件大衣,当真是美丽“冻”人。身旁的男人搂着女人纤细的腰肢,低语时还不忘轻舔女人敏感的耳垂。身子一旋,将 娇笑的人抵在了墙上,一手就探入了衣内。不多时,便将女人撩拨得娇喘连连。 俯身低头,对上女人的嘴。 “大胆妖物,竟敢肆意为祸人间,本尊今天就替天行道!”白影一闪就扑上前去。 “哼哼,我还没去找你,你们倒是自动送上门了?”佘煜宸眼底冷光一闪,手一挥,惊恐万状的女人瞬时昏迷,“就你们俩?不自量力!” “哼哼,那可未必。”狐狸立在墙头居高临下,“这里是人界,你若是还有那么点怜悯心咱还是去上次的山头,别让我瞧不起你!” “你们若这么想找死,去哪都一样,本王就全了你们的意!”冷哼一声腾空而起。 主人,成了,还是上次的山头,我和小金子先去。 嗯,我马上到。 心灵交流完毕,慕雅歌随手就拨了个电话,“魄哥哥,我自己的帐自己去讨回来,但是你要保护我哦。” 以龙君魄的性子,必然是谋定后动,自己单独前去显然不能,那就并肩而战。 “乖了!”龙君魄浅笑,保护她么?丫头可算是开窍了,心底愉悦不已,“地点?” “红霞山。” “好,等着哥哥!”龙君魄说完随手又拨了个电话,“装备都准备好了没?” “主子,都准备好了,只等您一声令下。” “好,红霞山,现在出发,到了目的地小分队先上去埋伏。你在山脚等我来,届时听我命令行事。” “黑鹰领命!” 佘煜宸,大蟒么?妖又如何,这次让你变死蟒! 红霞山山头,一条碧绿大蟒,腹部的羽翼呼扇作响,嘴里红信嘶嘶,两只灯笼眼紧盯着地面的一狐一狮,居高临下:“现下无人,今天本王就见识一下你们的真本事,只管放马过来。” 狐狸腾空而起,浮在半空,嘴一张吐了口青烟:“莫急,本尊向来爱美,此地太没看相,且看本尊的幻化之术。” 语落,青烟弥漫。本是荒凉的山头霎时鸟语花香,流水潺潺,春意盎然。 “哈哈,你这上古神兽倒是颇有情调,如此甚好。本王今日就让你在自己幻化的仙境中安眠,可如了你的意?” “大话少说,手底下见真章!”狐狸这不光是幻化了仙境,最主要的是为了避免过大的骚动而布的结界。 有了结界,小金子此时可以放手一搏,不等狐狸说话率先朝大蟒喷出一口烈焰。狐狸一见,自己的风刃也顺势发了出去。 大蟒腹翼呼扇,蛇身也迅速游走,张嘴就喷出一口毒雾。 “实话说来,你这毒雾本尊却是不怕。”狐狸迎头而上,嘴里吐出一口白烟,还泛着丝丝清香,“本尊乃九尾神兽,万兽臣服,不过区区一尾妖蟒,本尊还真没放在眼里。” “大言不惭,也不知是谁上次对本王束手无策……”黑雾被狐狸的白烟所净化,眼前清晰之余,狐狸已跃上大蟒的蛇头,利爪一伸就抓向佘煜宸的眼睛。 佘煜宸心道好快的速度,蛇尾就甩了上来:“还想故技重施?你也太小看本王了——” “是么?我倒是觉得小九说得没错!”带着笑意的娇俏声起,人影悠哉就现于佘煜宸眼前。 “主人!” “你们做得很好。”特别是狐狸的结界,这可为她省了不少的心。 “小雅?”蛇头一歪,“你怎么来了?” “小雅也是你叫的?”慕雅歌抬眸,眼里闪过一丝冷意,“我的家人在外为了我奋斗,我做主人的不来岂不是不成体统?” “家人?”佘煜宸仿似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他们是你的契约兽吧,说到底你还不是全为了自己。别说是他们,就是真正的家人都未必能生死相依。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 “你错了,谁说契约兽就不能成为家人,不能成为朋友?他们既然能为了我出生入死,我也自当为他们撑起一片天!”慕雅歌迎风而立,片片桃花成雨落在雪白的风衣之上,犹如刚从画里走下的人,仙姿卓然,出口之话更是让人动容,“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同样人若犯我,我必还人。所以今天,我来向你讨账!” 语落,虚空就甩了道符。佘煜宸听了慕雅歌的话微愣,是以毫无准备就受了这一击。 金光一闪,那如钢铁铸成的鳞片仿佛被大刀逆向而刮,“铿铿”作响,蛇身吃痛扭动不已,嘶吼声中,佘煜宸讶然而问:“这是何符?” 当真厉害。 “呵呵,滋味如何?还早,你慢慢享受!小天所受的我自会为他讨回来。”说话间又连连虚空制符,一一甩向蛇身。 “你,你竟然为了一介孤魂对我下狠手?”不信,他不信,人类不可能这么有情有义。 “我说过,他们都是我家人,为了家人我可以不惜一切代价,我只求一家平安和乐,你懂是不懂?” “歌儿,让开!”语落,一枚导弹似的物体自前方急速逼近。 慕雅歌三两下弹跳而落于一边,蛇身前就炸开了一个大坑,滚滚浓烟直冒,空气中飘散着刺鼻的硫磺味。 尘土一退,人影顿现,一袭黑衣的高大男子扛在肩上的火箭筒就地一扔就跃到了慕雅歌身边。大手一伸,将人往怀里一带:“歌儿,同这神智未开的妖物说什么情意道理,浪费口舌。” 慕雅歌眨了眨眼,还不等说话,龙君魄手中的湿帕就掩住了慕雅歌的口鼻,揽着人影就退得更远,手一挥:“动手!” 顷刻间,霹雳啪啦从树林间飞出无数手雷和烟雾弹,手雷是硫磺弹,烟雾弹不知添加了什么化学药剂。一波过后,一坛坛的酒罐又飞了出来,这回是雄黄! 大蟒在这些蛇类惧怕的物品中被熏得晕头转向,蛇身迅速后退。可龙君魄能让他退?酒坛、手雷、烟雾弹仿佛用之不尽,一*对着大蟒招呼,熏不死你! “魄哥哥!你好帅!” 龙君魄挑眉,看着慕雅歌的星星眼,唇角一勾,低头就吻上了娇唇。 “歌儿,你好甜!” “人类,你彻底惹怒了本王!”佘煜宸金色的双眼已然变红,长尾狂扫,扬起桃花无数,“本王堂堂蛇尊,岂会怕了这等俗物?” 佘煜宸说是不怕,可那要命的东西还真让他有些气闷。 “俗物?俗物就是来克你的。”龙君魄眉梢一挑,不以为意,“既然你这么享受,就再来些。上獴尿——” ------题外话------ 魄哥哥发威咯!好牛B有木有? 第八十六章。阴错阳差 獴尿?獴是蛇的天敌,一般蛇见到獴都会掉头就跑,獴尿对于蛇来说无疑也成为了克星。龙君魄一声令下,树林里的瓶瓶罐罐又如雨点般朝大蟒飞去。小金子此时趁机蹿上前去,不断对着大蟒喷火,这么一来好比是火上浇油,空气中到处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怪味,大蟒节节败退。 佘煜宸确实是妖,还是法力高强的妖,可到底也只是条蛇。想那修炼千年的白素贞当初还不是被端午的雄黄酒给逼出了原形,而现在龙君魄招呼佘煜宸的又岂止雄黄?但凡蛇惧怕的东西此时几乎都用上了,份量还不轻,佘煜宸再是自命不凡也只有被凌虐的份。 “倒是可惜了本尊营造出来的良辰美景!”狐狸看着幻化出来的仙境早已不复当初的美轮美奂,甚至可以用凄惨来形容,嘴里连连说着可惜,可那摇头晃脑的模样却透着十足的幸灾乐祸。 狐狸幸灾乐祸之余又瞧了眼风淡云清的龙君魄,这个男人当真是心思卓绝且雷厉风行,这才多久的工夫就准备得如此妥当?拿出来单看,硫磺之类的东西很容易弄到,可要制成弹药怕是要费上不少时日,更别提那獴尿了,要收集这么多可绝非易事。的确不能小瞧了人类,不,确切地说是绝对不能得罪眼前的男人,不然到时候连怎么死都不知道,就是不知此时的佘煜宸是否会悔不当初呢? 佘煜宸后悔?显然是不可能,他只觉得无比的屈辱和恼羞成怒!该死的人类,竟然将他身为蛇族之王的骄傲和自尊通通踩到了脚下,简直罪不可恕! 当然佘煜宸本事的确不小,作为妖自然有着自己的能耐,躲避的同时又怎会忘记自保?只是龙君魄准备得太过齐全,最主要的是掌握了先机而先发制人,最初火箭筒那一击便打得他昏头转向,而负责动手的人又迅猛非常。所以佘煜宸只是在不断的躲闪中小施法术,那自己引以为傲的万毒金刚罩愣是没时间施展。所以大伤没有、小伤不断,那铜墙铁壁身躯上的鳞片在各种弹药的侵蚀下剥落了不少。 鱼若无鳞,必死无疑,蛇自然也好不到哪去,所以此时的佘煜宸堪称狼狈。狼狈之余,必定是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本是碧绿的身躯此刻变成了墨绿色,灯笼大的双眼充血渐红,腹部的羽翼似乎又大了许多,呼扇一扬,身躯滑翔而来,张着血盆大口咬向龙君魄。 这时从树林两侧蹿出两队黑衣人,各自戴着防毒面罩、手拿盾牌和手雷,毫无畏惧就要挡在龙君魄面前。 “都退下!”冷然无畏的声音起,众黑衣人只犹豫了一秒,便齐刷刷退向两侧,退是退了,可依旧做出时刻准备攻击的姿态。 龙君魄不退反近,一手将慕雅歌护到身后,抬手便是一枪,这种情况下慕雅歌又怎会安心躲在龙君魄身后?身子旋到一侧,同样抬手,五指一张道了声“盾!” 佘煜宸那攻来的蛇头霎时一顿,确切地说是撞在了无形的盾牌上,说是无形,可撞上的那刻,众人清晰可见金色的光盾在慕雅歌的手上熠熠生辉。而龙君魄那一枪也绝非一般的子弹,“铿”地一声打上了大蟒的毒牙。 “滋”毒牙上黑烟一冒,烟消过后,只见一颗弹头正牢牢镶嵌在佘煜宸的毒牙上。 “慕雅歌,你竟然为了这个男人与我为敌?”看着并肩而立的两人,佘煜宸蛇头仰天便是一声嘶吼,带着丝愤怒,似乎还夹杂着几分悲伤。 “这个是我男人,可你我——熟吗?”慕雅歌歪头浅笑,手一勾、头一仰,脚尖轻点就吻上了龙君魄的唇。回头美眸一转,眼色转冷,“你我非但不熟,仇还不小,今日且来好好算算!” “慕雅歌,本王第一次对一个人类女人动心,这个人便是你!若要得到你本王那次便可直接动手,可本王舍不得、舍不得伤你。可你呢?竟然罔顾本王的真心……” “是哦,若没小九他们的阻拦,你就真心直接动手了嘛,我明白,真的明白。”慕雅歌摆了摆手,打断佘煜宸的“表白”,回头对龙君魄说,“魄哥哥,你且在一边看着,看我怎么把他的真心打出来!” “去吧,哥哥就在这里。”大胆妖物,真不知廉耻,胆敢痴心妄想他的歌儿!真心是么?转了转手里的枪支,是真心想死吧! “慕雅歌你不知好歹!”见二人旁若无人卿卿我我,佘煜宸只觉自己难得的痴心被糟蹋了,扭动着身躯就游移过来。 慕雅歌冷哼,一缕灵气自指尖抽出,形成一条银色的软鞭,身子一转不避不让,就手抽了过去。 “趁人之危掳人哦?”脚下微动,便听得“啪”地一声。 白影一侧,又是“啪”地一声:“辱骂上古神兽?” “践踏狮王的尊严还放毒残害小天?”紧接着一道残影围着高立的蛇身就转了一圈,“啪啪”几声,抽得鳞片纷飞,同时带出几道血花。 两侧的黑衣人防毒面罩内的双目圆瞪、嘴成O形,可算见识了女主人的英姿。这身手,真牛逼啊。比起主子可是分毫不差,以前只道是性子好得了主人的眼而已,今日一见才知低估了女主子的能耐。话说主子的眼光又怎会出错?他们当真是愚蠢了一回。普天之下,怕也就只有女主子和主人才相配。 “身在人间就得守人间的规矩,自己的地盘待不下去逃到人间本该心存感激,不感激也得低调点。”这一回却是直接拍上了蛇煜宸的头,打得大嘴歪向一边,犹如甩了个响亮的巴掌,“修行有很多种方法,可吸人精魄实在恶毒,纵使你乃妖届蛇王,也不能为所欲为。蛇性淫,你要找人交(和谐)媾我拦不住你,毕竟这世间做皮肉买卖的不在少数,即使她们自甘堕落,绝大多数也是为生活所迫,你又有何权利去剥夺她们的性命?” “我今天就好好教训教训你这狂妄自大、卑鄙无耻、视人命如玩物的畜生!让你明白自己到底是在谁的地盘,更要让你知晓人类——才是这世间最为强大的物种。”娇喝声带着不容忽视的严厉和凛然,让在场众人听得肃然起敬又热血沸腾。 佘煜宸有些发懵,不光慕雅歌接连不断的攻击打得他懵,更多的是被慕雅歌的大道理和谴责给说懵了。人类?人类算什么东西?既不中看又不中用,作为口粮他都多少有些嫌弃,可现在竟然有人口口声声说人类才是这世间最强大的物种,荒谬,简直荒谬得不忍耳闻! 佘煜宸懵的同时既激动又恼怒,激动的是不愧是自己看上的女人,身手和魄力让人叹为观止。恼怒的自然是慕雅歌真的会对自己出手,而且出手还这么狠。他其实也不是无处可躲,可还是生生受了这几鞭,刚开始痛在身上还觉得心甘情愿有些爽,可后来慕雅歌下手越来越狠,出口的话也不那么中听,佘煜宸才怒了。 一怒之下蛇尾灵活一摆,缠上慕雅歌跃起的小腿往自己身前带:“慕雅歌,本王堂堂妖界蛇王,身份高贵,人类……” “我呸!”慕雅歌毫不留情就啐了口口水,“是,你高贵,既然那么高贵,觉得人类低等,你还幻化什么人形?妖也好、魔也罢,为了修炼人形不知要花费多少时间和心力,说到底还不是羡慕为人!” 慕雅歌这么一说,佘煜宸愣了,好像真是这个道理。佘煜宸这么一愣,说得在兴头上的慕雅歌才发现自己竟然被他给缠了,当下浑身鸡皮疙瘩直冒。以前只觉得这个人很碍眼,却不知他本体是自己最为讨厌的冷血动物蛇。现在知道了他的身份又被那冰冷濡湿的尾巴给缠住了腿,心里可就真不舒服了。尽管隔着衣物,慕雅歌仿佛还是觉得那**软哒哒的东西正在自己的皮肤上肆意磨蹭,实在是忍无可忍。 于是佘煜宸的怒火还没完全发泄出来,慕雅歌就如疯了般腿脚乱蹬,又是甩鞭,又是扔符,嘴里还直呼:“我打死你这恶心的冷血动物!” 慕雅歌毫无章法的乱打看得一众人等目瞪口呆,艾玛,太暴力了!不由偷偷瞄了眼自家主子,眼里闪着同情之光:主子,女主子实在是太彪悍了,您以后可咋整? 龙君魄并没注意自己手下人的眼光,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正为自己担忧不已,只是饶有趣味盯着慕雅歌的疯狂举动,唇角一挑,打得好、打得妙、打得呱呱叫哇! 佘煜宸本就还在回味慕雅歌说的话,不料一句恶心直入心底。恶心?她竟然说自己恶心? “慕雅歌,你说我恶心?”蛇头逼近,火红的灯笼眼闪烁不已。 “废话!” “好好好,那本王就不客气了!”佘煜宸那本来因吃痛而想松懈的大尾一时间如打了鸡血般收紧,“那就恶心到底!” 龙君魄见得此景不由眉头一皱,正要有所动作,那大蟒忽然腹部羽翼飞快煽动,发出奇怪的嗡鸣声。不过一会,红霞山山头四周竟然布满了形色各异的大小毒蛇。 佘煜宸招出这些毒蛇纯属缓兵之计,龙君魄又怎会不知,当下也不用吩咐,一众装备齐全的黑衣人就开始了新一轮的攻击。 龙君魄几个跳跃就来到了佘煜宸面前,抬手对着七寸处举枪,这一枪要是下去,佘煜宸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佘煜宸绝对不傻,更何况有慕雅歌在手,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被人说拿女人当挡箭牌,尽管那次只是做做样子。不过现在嘛,这女人竟然丝毫不理会自己的苦心,那他又何必犯贱去讨好?尾巴如蔓藤缠上了慕雅歌的腰身挡在了自己身前,龙君魄眼色蓦然一沉,好一只阴险狠毒的妖物!身形猛然拔地而起踏上巨大的蛇身—— “魄哥哥,退下!”慕雅歌虽被佘煜宸卷住了腰身,可不表示自己束手无策,相反离得近了更好动手,哪知道龙君魄会突然蹿上前来以肉身相搏。 龙君魄非但没退,黑色的身影更是形如鬼魅,顺着佘煜宸层层盘起的身躯,脚尖几个轻点,借力就跃上了佘煜宸的蛇头。五指一收,握拳对着头顶就锤了下去。 龙君魄拳头上的煞气对上佘煜宸身上的妖气,只见两两黑气相抵,巨大的蛇身瞬时一颤,头颅吃痛一甩。慕雅歌手中的银鞭就卷上了龙君魄的腰身:“魄哥哥,换我来。” 银鞭一收,手腕一抖,那软软的银鞭陡然闪过一道耀眼的白光,此刻已然成剑,反手就刺上了缠着自己的蛇身。脚尖使力,人影就升上了半空,白衣随风起舞,黑发飞扬。一手在额头画了了朵无形的莲花,指尖顺道一划,无形的莲花霎时妖艳如血自眉心飘了出来。 手中灵剑剑尖轻托血莲花,忽然一剑刺穿莲花,直直掷向有些愣神的佘煜宸。 佘煜宸在慕雅歌划破眉心见到拿一滴人血之时,眸光微闪。女人,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本王对你好你从不在乎,那就别怪本王狠心收你为奴! 佘煜宸不躲不闪,就在灵剑带着血莲花逼近自己身前的时候忽然变身,以人的姿态浮在半空,咬破舌尖喷向了血莲花。 下一秒是剑入肉身的闷响声,佘煜宸后退半步却唇角一勾,一副高深莫测的表情。手抚胸口,嘴里吐出一串繁琐的咒语,空中漂浮的一男一女脚底金色关圈顿现! “哈哈……哈哈,慕雅歌,日后你便是本王的奴仆……” 佘煜宸还没说完,已没入胸口的灵剑化为千丝万缕融入血莲花,红色的莲花外圈闪着白光又渐渐化作虚无钻入了佘煜宸的胸口。 二人脚底金光刚退,又闪起了一圈红光!天地法则,主仆契约成,只是这一次,慕雅歌是主,佘煜宸为仆! “怎、怎么可能?”佘煜宸不由连连后退,明明、明明是自己主动签订的主仆契约,怎么反过来被契约了? 慕雅歌已缓缓落地,对于这样的结果显然很不满意,那血莲花可是用了自己精血,且不说一击是否伤人性命,最低限度这佘煜宸定然功力大损,到时再将他拿下则不费吹灰之力。 慕雅歌也没想到这种情况下佘煜宸竟然还能起歪心思,却不料偷鸡不成反把自己给搭上了。没错,契约的确是佘煜宸亲自发动的,可他只看中了那朝自己而来的精血,却是没想到血莲花会突然强制转换了契约的主仆双方。 佘煜宸不甘心,要他对人类低头?简直是痴人说梦!变回人身的佘煜宸手臂一伸想要发功,心口却突然钻心地疼,一口血就这么喷了出来。喷血的当时,身体内好像有一股强劲的力量下压,半空中的人就仿如被泰山压顶给压到了实地。这还没完,那股强劲的力量此刻又聚集在佘煜宸的膝盖上,身不由主就跪了下来。 “哈哈,臭蛇!你再嚣张啊!”狐狸摇着尾巴、双腿环胸,神气十足站在了跪地的佘煜宸面前,头一昂,哼道,“契约已成,你还想反抗?莫不是没常识,需要本尊来好好教导你么?” “魄哥哥,我最讨厌蛇了。”慕雅歌哪里会去看佘煜宸,嫌弃都来不及,哪知道会阴错阳差成为自己的契约兽?想来龙君魄此时心里也挺不舒服吧,于是忙赶上前去就抱住了龙君魄的腰身,“魄哥哥,我也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 “无妨!”龙君魄似乎并不在意,反倒嘴角勾起一抹奇异的笑容,看了跪在地上黑着脸的佘煜宸一眼,丢出一句让人喷血的话,“歌儿,既然是你的仆人,以后随你使唤,他应是不敢反抗的可对?” 眼下之意很明显,既然不能反抗,那以后你有得是时间虐,想怎么虐就这么虐,想什么时候虐就什么时候虐,多好! 慕雅歌眼角带笑,看了眼一本正经的龙君魄。魄啊魄,你真是太腹黑了,这么绝的话都说得出来,不过她喜欢。 一众人都喷了,是喷笑,狐狸更是抱着肚子在地上毫无形象满地打滚,边滚边说:“哎哟哎哟,太爽了。臭蛇,给你瞧不上眼的人类做仆人的滋味如何?以后可得好好服侍主人,不许再不可一世以王者自居,主人要你趴着你就绝不能盘着,明白了吗?” 佘煜宸的确也喷了,是喷血,这是气的。 “你还别不服气,是你自己不安好心在先。”小金子抖了抖浑身的金毛,昂首阔步也走了过来,“主人很好,跟着主人绝无坏处,不信你看看自己。” 佘煜宸正在气头上本没注意,小金子这么一说才赫然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口竟然痊愈了,不光完好无缺,体内似乎还多了道暖流滋养着自己的五脏六腑,妖力更甚。 木已成舟,他还能如何?转念一想,自己费尽心思不就是为了和这女人在一起吗?虽然身份调换,可自己好歹也能跟在她身边。只要能跟着她,也许时间长了她就不讨厌他了呢? “主人!”佘煜宸低下高贵的头,恭敬唤了声,抬眸眼底星光闪烁,起身就要走向慕雅歌。 “别动,离我远点!”慕雅歌伸手就是一挡,契约又如何,也改变不了你是蛇的事实。 “主人,我保证以后不对你乱来,你就不能向对狐狸他们那样对我吗?”这不公平啊,“你不是说对待家人……” “佘煜宸,我说的不都是谬论么?你不是不屑么?既然不屑你较什么真?” “可我现在就是你家人……” “你?”慕雅歌上下打量几眼,家人?脸皮可真够厚的,“这话你自己相信?先把你自己说服了再说吧!” “我……”我是真心的,可慕雅歌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主人说话你别插嘴!”慕雅歌瞪去一眼,背手而立,“现在咱们约法三章,尽管你现在是我契约兽了,可没有我的允许,不许随意靠近我身边。平时和小九多学学人间的规矩,他们俩辈份比你高,你要尊重他们,要是被我发现你存了什么异心,我想我不介意少一个仆人!” “……”何为不平等条约?这就是! “既然认我为主,那些伤天害理的事就别干了。你好歹也是个王,怎就那么不知羞呢?”慕雅歌嫌弃看了佘煜宸一眼,“小九以前也是被我训过,现在不吃人心肝一样修炼,你也可以。” “行,你是我主人,你说什么我都遵从,这样总可以跟在你身边了吧?” “不好意思,我身边的物种够多了,你当我开动物园?”想时刻跟在她身边?没门! “主人,我有好办法,这个你不用担心——”语落化作一条通体碧绿的拇指粗细的小蛇,嗖地扣上慕雅歌的手腕,宛如一只翡翠玉镯,煞是亮眼! “啊!我讨厌蛇讨厌蛇,你听不懂人话?”慕雅歌尖叫着顺手一挥,“你还是做人吧!” “主人——”半空中抛物线传来悲戚一声喊,他都如此低声下气了,主人还看都不看他一眼,要是看了,应该会喜欢吧?不,是绝对会喜欢!无比悲催看了眼自己绝妙的变幻,这是个女人都该喜欢才对啊! “活该!”狐狸自然是幸灾乐祸,这以后可不就有得玩了么?这回的小弟,哼哼,才是真正的小弟! “歌儿,累了一天,我们回家!”龙君魄可不希望慕雅歌把心思过多放在她的契约兽上,说完就将人横抱起下山。 两侧的黑衣人很有眼力转身退去,二人下力山,那一辆辆的装甲车还未全部开走。 好大的排场啊,魄哥哥,除了鼎皇,你还有什么身份呢? 第八十七章 做坏事前奏 龙君魄并不介意在慕雅歌面前显山露水,却也绝口不提这些人的来历,就好像他从不过问慕雅歌的一些私事。慕雅歌心存疑惑的同时也只是弯起了嘴角,投去一个“你有秘密”的眼神,可二人对视之下都心照不宣。秘密谁都有,看到也无妨,说与不说只不过是时间问题,时机到了自然一切明了,一点也不影响二人之间的感情。 这边顺利收服了蛇妖,龙家大宅也是一片喜气,喜的自然是龙霆多年的腿疾终于完全康复了。行动自如,和常人无异,一点也不像是常年端坐轮椅的残疾人士,龙家上下对慕雅歌越发宝贝了。龙霆的顺利恢复,秦素素自然不知,一方面龙家瞒得好,二来人家近来频繁外出,满面桃花,哪里还有心思去理会这个满足不了自己的枕边人? “雄哥,你什么时候能娶我?”四十来岁的秦素素虽比不上年轻女子的娇媚,可生在富贵人家,嫁得也好,用在保养上的钱自然不在少数,所以风韵犹存。且比起年轻不经人事的女子,秦素素在床上的功夫显然更老道,也知道如何挑起男人的兴致。 “这就等不及了?”男人抓住秦素素不安分的手,翻身将人压在了身下,“素素,你这样子我还真有些迫不及待了呢。” 秦素素娇媚一笑,双手就环上了男人的脖子,得了女人无声的邀请,男人彷如一头饿了许久的野兽,俯身就开始攻城略地。不一会儿,交缠着的身躯紧密结合在一起,猛烈的撞击,床榻随之摇曳。男人的低吼声、女人愉悦的呻吟声响彻整个大房,就连空气中都散发着淫(和谐)靡的味道。 被称为雄哥的男人,全名高岳雄,四十五岁正值壮年。算是地产界大亨,身家颇丰,家大业大,胃口自然也大。按理说这样的男人又怎会喜欢秦素素这样徐娘半老的女人?玩玩也就玩了,哪里会提什么嫁娶。可秦素素是谁?龙家的当家主母。像高岳雄这样野心勃勃的男人,能给龙霆戴绿帽想想都觉得痛快,不光是痛快,最重要的是有了眼前的女人就等于有了一个最保险的商业间谍。 而秦素素对龙霆,以前确实有情意,本以为自己成功嫁入龙家,成为龙家的当家主母就能呼风唤雨。可事实上呢?等真进了龙家就发现自己只占了这个世人羡慕的头衔而已,那都是虚的。说到底秦素素也只是个女人,还是个俗气而不知满足的女人。物质上龙家从不亏待她秦素素,可也仅仅如此,再多的钱也填不满身心的空虚。所以遇上了多金帅气又成熟勇猛的高岳雄,以前对龙霆的那点痴心就抛诸脑后。二人各有目的,各取所需,很快就勾搭在了一起。 颠鸾倒凤过后,高岳雄满足翻身,点了根烟吞云吐雾,一手搂着还身泛红晕的女人说:“素素,闹市徐家湾那片老城区的地皮龙家插了一脚,于我不利。你如果能拿到他们的企划书……” “哎!雄哥,你知道我的难处,我也只是表面风光,龙家在商场上的事可不是我能随意插手的。”这也是秦素素气结的地方,好歹自家也是商圈中人,以前自家的生意她也是亲手打理。可自从嫁到龙家,为了龙霆的腿四处求医,就连商场的事都被自己给荒废了,可尽管自己全心全意为了龙家,龙家也只是给了她一些股份而已。 说好听是让她做个清闲拿钱的豪门主母,可实际上却是不让她参与龙家的内务。行,看在那些股份的价值她忍了。可自家表亲陆重风出事,龙家可是一点援手都没伸,眼看着陆家一夕间倾家荡产,这让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是不是以后她娘家的事龙家都不管不顾?那她这个龙家的当家主母岂不是太窝囊了! “素素,我知道你的难处,所以咱要趁这个机会给龙家一个下马威。那地皮如果被咱们给拿下了,日后的好处不可估量。龙家,说到底还不是在吃老本,龙老太爷终归是老了,龙霆又是个残废,那两个儿子也还不成气候。咱趁此给龙家来个迎头痛击,世人自然知道龙家不过外强中干,到那时再扳倒龙家也就不难了。”高岳雄搂着秦素素说着这其间的利害关系,还不忘给怀里的人灌*汤,“到那时我娶你,你依然是当家主母,只不过换了个姓而已。你如果实在拿不到龙家的企划案,那投标的数目要打探也不是那么难吧?” “好吧,那我去试试?” “素素,你真是善解人意,我高岳雄这辈子真是碰上了个好女人。你放心,我家的那个黄脸婆我早就看不顺眼了,不光事业上帮不了我,还整天只知道争风吃醋,哪有一点身为妻子的自觉?事成之后我就和她离婚,只有你才是我高家名正言顺的儿媳!” “雄哥,这可是你说的,别到时候一脚把我给踢……” 高岳雄勾唇浅笑,俯身就吻住了秦素素,开始新一轮的翻云覆雨。 黑色的商务车内坐着个二十四、五的年轻男人,冷笑着取下监听耳机,那淫声浪语实在污秽不堪。眸光一闪,真是个不知羞耻的贱女人!发动引擎绝尘而去。 ——潇湘首发—— 圣风学院,艺人班这些时有这么个怪象。 慕雅歌一行几人嬉闹,总有那么个人在不远处遥望,说到遥望,眼里还带了丝幽怨。 “小雅,那什么佘的这些时是不是脑子有病?你看,以前总觉得他看你不怀好意,怎么现在看着就这么可怜?瞧那眼神,你们看看,是不是挺幽怨的?好像被谁抛弃了似的。”王语菲说着搓了搓手臂的鸡皮疙瘩,这幽怨的眼神比当初更瘆人。 “闲杂人等,无需理会!” 远处的佘煜宸虽不在几人身边,可这你来我往的对话却是听得一清二楚。慕雅歌一句闲杂人等,那幽怨的眼色更深了。眼看着那一狐一狮在主人身边混得如鱼得水,得了主人不少的关爱,可反观自己却只能远远看着。就连看着还被人嫌弃,有他这么悲催的人生、哦不,蛇生吗? 王语菲,你真没说错,他现在就是可怜。不光九尾狐和狮子一天到晚不给自己好脸色,暗里的交流还总是颐指气使,就连主人对自己也是爱理不理。不对,是完全无视,这区别待遇也太明显了吧? 他哪点不如那只四尾妖狐了?佘煜宸自从做了慕雅歌的契约兽,那只狐狸还不时向他炫耀说当初主人契约他时他也是不怀好心,那可是光明正大想把主人当口粮来着。可自己呢?说到底就是搂了主人几次,亲也没亲到还挨了几个响亮的耳光。话说即使再挨几下也是好的啊,好歹主人那双玉手也能摸他的脸不是?再说了,他啥便宜都没捞到不说还被主人打了个遍体鳞伤,他都无怨无悔当小跟班了,主人怎么还是不肯多看他一眼呢? 主人,我是你的契约兽,您即使心里不舒服也好歹发泄一下,我皮糙肉厚经得住打,真的! 纠正一下,是仆人。还有,我嫌手疼。 那我自残让您爽一下? 我怕做噩梦! 主人,都这么多天了,您的气也该消了吧?我很本分在修炼,没伤害人类了。 怎么还很自豪?没脸没皮的东西!你去啊,看我不扒了你那身蛇皮! 主人,下课了,您想吃什么,我给您端来? 我想吃蛇肉! …… “小雅,发什么愣?”王语菲推了推有些游神的慕雅歌,指了指教室门口,“你的魄哥哥来接你吃饭了,你怎么这么心不在焉?” 臭蛇,都怪你! 狠狠瞪了佘煜宸一眼,起身就奔向了门外:“魄哥哥……” 主人,您可算是看我一眼了。佘煜宸内牛满面,不容易啊,看来这样的心灵交流也是不错,自己得加把劲了。 龙君魄将人一搂,不着痕迹看了眼暗自偷笑的佘煜宸,这东西不光变态,还是个受虐狂? 显然刚才慕雅歌那一瞪龙君魄是见到了,可想而知这两人肯定是在心灵交流。 “歌儿,虽是冬天,弄条蛇出来也并非难事,今晚哥哥请你吃蛇肉!” “魄哥哥,你怎么知道我馋了?我正想吃蛇肉来着!”这算不算是心有灵犀呢? 佘煜宸瞬时郁闷了,看着二人欢乐离去的背影,一双蛇眼泛着阴郁的幽光紧盯着龙君魄不放。臭男人,本王迟早把你给做了。 臭蛇,没听见主人说离她远点吗?主人去吃饭,你跟着去不是倒人胃口?老实点待着,主人吃完了你再去。 妖狐,本王用不着你指手画脚,你给本王住口。 哟哟,还拿乔?本尊就是指手画脚又怎样?有本事你咬我呀,看我不拔了你那恶心的毒牙! 狐狸说完转身,还不忘扭了扭屁股,若不是现在是狗的形态,想必那四条毛茸茸的大尾左摇右摆得正欢。 你,你给本王等着! 佘煜宸,本尊是提醒你,主人的话你最好遵从。若想让主人改观,你先反省自己的所作所为。首先先清理了你那龌龊的心思,主人可不是你能肖想的! 本王是真的喜欢主人…… 喜欢主人就要替主人着想,别老想着占有。主人是个做大事的,心怀天下,不是你这妖物能匹配,自知之明懂不懂? 那龙君魄就配了? 哼哼,你可别小瞧了那男人,你惹不起。 哟,狐狸,这话有些意思啊。想必你也是不服那姓龙的吧? 如果是这样,哼哼…… 狐狸,要不咱俩联手把那姓龙的家伙给…… 狐狸轻哼一声不语,算盘打得响亮,想拿他当枪使?找错对象了!即便他不服,他也自有考量,何须你一介蛇妖来出谋划策! 转瞬再是不理,扭头舔了舔王99999语菲的脸,美人,本尊还是喜欢和你在一起。 佘煜宸本已起身的身影又坐了回去,唇角一勾。狐狸,总有一天你会来求我联手! ——潇湘首发—— 龙家大宅的书房内,人很多,说多其实也就是龙家三代和慕雅歌,只是今天多了个年轻男人,拿了叠资料袋放在了龙霆的书桌上。 “义父,这是那女人这么多年做下的龌龊事,当年的证据也都在其中。”男人说着又指了指另一袋东西,“这里都是录音,这些时那女人和高岳雄的密谋也都在此,姓高的想让她打听咱们对徐家湾地皮的投标数据。” “徐家湾?”慕雅歌一听,这不是前世自己创建“帝都”的所在地吗?当时的徐家湾可是闹鬼呢。 年轻男人偏头看了眼慕雅歌,却也只看了一眼,便眼观鼻、鼻观心不语。能进入龙家大宅,进入这间书房的人可不多,这个女孩就是少爷看上的?可惜了上次外出公干没能亲眼瞧见,可那伙兄弟回来可是大肆渲染了一番,这女孩当真有那么大的本事? “丫头,徐家湾可是个好地方啊。”龙霆也不隐瞒,笑意盎然,“伯父准备将那块地拿下。” “伯父,那姓高的不是看上了么?给他便是!”慕雅歌笑得高深莫测,那徐家湾的确是块好地,只是不知姓高的吃下后会不会后悔呢? “丫头你……”龙霆不明白了,这是何意?不光龙霆不明白,在座除了龙君魄一派淡然,皆一副自己耳朵是不是出问题的模样。 “伯父,你只管抬高价码让秦素素知晓,这块地咱暂时不要。”闹鬼呀!闹鬼的地能值多少钱?届时回收可省不少呢。 “丫头的意思是?”这里坐着的都是人精,又岂会听不出慕雅歌话里的意思?龙老太爷随口就问了一句,“丫头,那地到了高岳雄手里,拿回来可就不容易了。” “爷爷,这个您只管放心,那块地他可没能耐接手。”到时候怕是求着人来接下这块烫手山芋。 “弟妹,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给大哥交个底呗,你这么吊人心肝,大哥的心里痒得难受。”见慕雅歌只笑不语,龙君凛心如猫抓,不由坐到了慕雅歌身旁,目光灼灼。可人家只安心喝茶,挑眉的小模样让他有些气结,投了记乞求的眼光给自己的弟弟,“君君——” 龙君魄淡然一瞥,将目光转向了爷爷和父亲,眉梢一动开口:“父亲,相信歌儿,你们只管看戏便可。” “君君,你们夫妻俩不厚道哦,啥事都藏着掖着,让我们一干大人在这干着急……” “大哥,你有这闲工夫好奇,不如先把自己的终身大事给拾掇好了,近来感情怕是不顺吧!”慕雅歌放下茶盏,看了眼龙君凛,这个大哥啊,看似风流实际上却是个痴情种呢。 “嗯?大孙子你有女朋友了?竟然还瞒着爷爷,趁早把人带回来看看,这一点你还真得向你弟弟学习。”龙老太爷一听这话,马上换了话题,什么事都不如自家孙儿的终身大事要紧。 “咳咳,爷爷,八字都还没一撇呢!”龙君凛哀怨看了眼慕雅歌,你这丫头,哪壶不开提哪壶? “大哥,你再不上点心,人可就跑咯!”龙君凛这感情路么,还真不是一帆风顺,桃花虽动,也未必就能成功抱得美人归呢。 “我……”他还不够上心?问题是他越追人越跑啊。不对呀,这事可是从没和家里人说过的,丫头怎么会知道?这么一想狐疑问,“弟妹,你怎么知道的?” “如果我说我是风水师呢?”在这家人面前,慕雅歌不介意交个底。 “嘶!”几人倒吸口凉气,瞠目结舌,风水师?这世间能真正称为风水师的屈指可数,世人总觉得干这行当的无非都是装神弄鬼、招摇撞骗,风评可不那么好。当然,像他们这种富贵之家还是知晓这类人的厉害。当今世上有名的玄学世家还是很受他们这类人崇敬和敬仰的,比如那驱魔一族的南毛北马,再比如那国内有名的风水世家陈家和王家,那可都是他们这些人得罪不起的。 可这丫头说什么?堂而皇之说自己是风水师?这才刚满十四吧,即使懂些易理,可也绝算不上师吧! “好吧,风水师不光看修为,更重要的是品德。像我这样以御鬼抓妖为乐的确实算不得师。”慕雅歌扁了扁嘴,摇头摆手,一副确实不够格的模样。 几人听得嘴角直抽搐,御鬼抓妖当玩?真的假的? 龙老太爷却是一笑:“臭小子,你捡了个宝贝啊!” “嗯,歌儿就是我的宝!”龙君魄答得理所当然,顺手就是一搂,丝毫不介意在众人面前秀恩爱。 “哎哟,我这鸡皮疙瘩呀!”龙君凛翻了个白眼,连连搓手,“君君,你这是欺负我孤家寡人吗?” “大哥的耳朵果然是无用。”龙君魄凉凉道了句,歌儿说的全家可都听见了,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孤家寡人?起身拉起慕雅歌,“歌儿,咱去花房。” “哟哟,花房,君君,你可悠着点,咱弟妹还……”年幼二字已然卡在了喉间。 龙君凛面红耳赤,咿咿呀呀跺脚说不出话来,慕雅歌却是回眸一笑,朝着众人亮了亮那掐了指决的手,欢快地跟着龙君魄走了。 “哎呀妈,弟妹当真是神人!”终于可以说话的龙君凛不由大口呼吸了新鲜空气,看着房内几人目瞪口呆的模样心底发突,这以后可得把人给供着,万一人家一个不高兴……哎哟妈!不由抚了抚自己的脖子,太神奇了,也太让人发毛了。 “歌儿喜欢徐家湾?”徐家湾?那地段好眼熟。 “喜欢。”那可是她的王国,今生也没理由放手不是? “哥哥永远在你身边,想做什么只管放手去做。”他将是她最强有力的后盾。 “魄哥哥,有你在,真好!”安然靠在龙君魄怀里,闻着满室的花香,这温房不用想,肯定又是龙君魄吩咐着造的。 龙君魄浅笑,也不说什么煽情的话,只将人搂在怀里,静静感受着独处的宁静和温馨。不多时,花房外站了个人影,看着二人相拥的美好画面静立在外。 “进来吧。”龙君魄吩咐,手却没松。 男人进门,点了点头不语,实在不想破坏如此美好的气氛。 “莫忘,秦家那里父亲自有打算,让他去做。至于你,可会不忍?” 男人听了这话却是单膝跪地:“没有不忍,这么多年,悔过的机会有很多,她不懂珍惜,怪不得任何人。也许自她抛弃我那刻起,她就不再是我的母亲。莫忘心里只有龙家,主子请放心。” “也许我很无情,可这么多年,你不止是我忠心的属下。你既然是我父亲的义子,也就是我龙君魄的兄弟。”龙君魄抬眼,看了眼比自己大上多岁的男人,“父亲那边成事后,你便去接手,你既是我兄弟,最后的机会我也会给,你看着办吧。” “谢主子!”秦莫忘抬眼,诚心道谢。 起身后的秦莫忘很是动容,这么多年若不是龙家,他怕是早已饿死街头。秦素素,那个所谓的生母生而不养,将他丢在孤儿院里自生自灭。好不容易有人来收养,以为可以享受家庭的温暖,却不想人家只是给自己的闺女带了个会动会说话的玩具而已。无法忍受那家人的变态心理,带着浑身伤逃离,可举目无亲的少年怎能在这世间生存? 直到一个坐轮椅的男人在垃圾堆里将自己带回,和他说了前因后果,为他找了户正常的家庭,资助他完成学业。而那前因后果不带一丝错误的诱导,反而教导他用心去看人,给他机会去了解自己的母亲。 至于龙君魄,秦莫忘第一次见他不过才五岁,二人独处之时,五岁大的孩子却只说了一句话:“跟着我,总有一天让你亲自去问你母亲!” 那沉稳的样子,讳莫如深的眼神,哪里像是个只有五岁的孩子?所以他跟了,这一跟就是十三年。十三年里,他有很多机会见秦素素,明里暗里,却没有一次不让他心寒。这个自私自利,阴狠歹毒、水性杨花的女人就是他的母亲?也许一开始他还抱有期待,可人越大,就越失望。而龙君魄此时竟然还肯给秦素素机会,这让他怎不动容? 莫忘,秦莫忘,竟然是秦素素的亲生儿子!慕雅歌见到秦莫忘的那刻,已然从眉目间找到了二人的相似之处,看着秦莫忘隐忍着走出花房,唇角一勾:“魄哥哥,好手段!” 让秦莫忘对付自己的母亲,还没有半点的不甘,这其间得付出多大的心力? “哥哥是不是很残忍?” “不,魄哥哥你用心良苦,我知道刚才那是你的心里话,这么多年你给了他无数次去了解自己母亲的机会。”倘若那秦素素不是那么无可救药,怎么会让自己的儿子绝望又决然说出不会不忍的话来?人心这东西,龙君魄掌控得很好,“魄哥哥,这一手,真漂亮!” 秦素素,届时看到你自己的儿子可别后悔哦! “歌儿,即便你觉得哥哥残忍,这一世你也逃不掉了!”是,残忍也好、无情也罢,既然得了他的眼、他的心,哪怕你是朵纯洁无暇的小白花,他也不介意顺道给黑化掉。 逃?她怎么会逃?前世还来不及诉说自己的情意就香消玉殒,这一世好不容易把人给找了出来怎会放手?再说了,她本也不是好人。 “魄哥哥,我有说我们是绝配吗?” “嗯,你现在说了!”绝配,他喜欢。 “魄哥哥,那歌儿要做坏事了。” “那哥哥就给你煽风点火。” 第八十八章 秦素素你找死 高岳雄得偿所愿,终于投下了徐家湾那片地,自然是花了大价钱。龙家的报价整整三十个亿,秦素素那次偷入书房还被龙霆抓了个正着,顺口扯了个一早就想好的理由敷衍过去,龙霆虽没追究,可脸色也不那么好看。秦素素心有余悸之下不由对龙霆、对龙家又生出了几分怨恨,这样一来对于自己窃取商业机密的行为也变得坦然了。 三十亿并非小数目,高岳雄为了保险起见,足足投了三十五亿,最终以压倒性的优势在一众商家中胜出。可三十五亿也不是他一口气就拿得出的,富豪是没错,可能周转的流动资金终归不够,不够没关系,不还有银行么?钱的问题很简单,可徐家湾那一票老百姓就不那么好对付了,总有那么些顽固分子死活不搬。 高岳雄是十足的奸商,不但奸,而且狠,能混到现有的地位三教九流多少也认识一些。不肯搬是吧?软的不行就硬来咯,要找几个混混去闹事还不简单?有钱能使鬼推磨,这钱自然就花在了请人上,请的谁?兄弟会啊! 可兄弟会今时不同往日,高岳雄的小算盘这回可真打错了。钱花了,兄弟会的人也去了,动静闹得还挺大。作风强悍,泼红漆、打人恐吓,日夜守老宅区,弄得人心惶惶,很大一部分百姓都在拆迁合同上签了字,这让高岳雄很满意,心道这钱真没白花。可也有少数一部分油盐不进,拉横幅死守。 于是兄弟会的人出狠招了,一方面嘱咐高岳雄在拆迁款上表现得大方些,一方面在钉子户面前做足了黑道的派头,要么死要么搬,缺胳膊断腿的,救护车一次次来,最终还逼得人要跳楼。 可实际情况呢?怕是高岳雄做梦也想不到。兄弟会的人确实去了,狠劲摆在明面上,有眼睛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暗地里的情况却是这样的—— 慕雅歌一早就有交代,要往大里做,闹得鸡犬不宁更好,最好惊动市政府,但是不能真的伤害无辜百姓。于是楚彦青毛遂自荐,亲自带着兄弟去了徐家湾。 一辆辆黑色高档轿车围着这片老宅区,人员只进不出。楚彦青带着兄弟堂而皇之就去到了钉子户的家,如主人般就坐在了靠椅上。合同往桌上一丢,却说了这么一番话:“喏,条件很优厚,不信自己看,这可是我们从姓高那给你们争取的最大福利,签了吧。不过——签了也别搬,都给我闹,往死里闹,我们会积极配合。” 钉子户一听,懵了,这什么意思? “放心,你们别害怕,我们绝对不伤害你们,看到之前的救护车了吧?上救护车的人你们都认识,现在人都好着在家磕瓜子看电视呢。”楚彦青唇角一勾,对着手下招了招手,“动手!” 楚彦青说得风淡云轻,可把这帮钉子户给吓了一跳,动手?瞧瞧人家手里的家伙,这一动手还不都没命?不死也残啊! “这是法治社会,你们这是罔顾法纪,是要坐牢的……” 话没说完就被兄弟会的人给按住了,在人身上泼鸡血,脸上涂涂抹抹,不出一会,好生生的大活人就真跟被人狠揍了一顿似的鼻青脸肿。 “嗯,装扮得不错。”楚彦青满意点头,对着被改装过后的众人说,“好了,可以开始闹了。哭天喊地,骂人十八代祖宗会吧?” 众人愣愣点头,这是闹哪出? “会就好,都给我骂,怎么缺德怎么骂,女的就给我哭,哭得越响亮越好,开始吧!” 楚彦青这么一说,兄弟会的人马上开始抄家!锅碗瓢盆乒呤乓啷响个不停,嘴里还骂骂咧咧,却没有一下是打在人身上的。众人一看,会意,互看一眼开始了哭爹喊娘。 “啊!丧尽天良啊,打家劫舍啊,这还让不让人活了啊?姓高的你不得好死,生儿子没屁(和谐)眼啊……” “孩子他爹,你怎么样了?啊,血啊!住手,你们住手,咱都是穷苦百姓,你们怎么这么狠的心啊?天打雷劈啊——” “哭什么?高岳雄给出的条件这么优厚,得了便宜就快搬,别人心不足。再喊老子要你的命!” “呜呜……无法无天,老娘今天豁出去了,打啊,朝这打,把我打死了算了!” “大姐,戏不错啊,继续,怎么逼真怎么来。”楚彦青悠闲喝着茶水,桃花眼媚眼直抛。 “跳、跳楼可以不?”那中年妇女咽了口口水,瞄了眼一旁云里雾里的孩子,往自己身边一扯,“儿子,啥都别说,跟着妈哭就是了。” “大姐,这主意不错,去,赶紧去,可别真跳了!” 话语一落,那中年妇女就拉着自己的儿子冲了出去,边跑边哭喊,身后还追了几个拿铁棍的男人,一路就上了天台。 “别过来,再过来我就跳下去了,你们别逼我!”中年妇女说着就退到了平台边缘,一眼望下去,艾玛,好高! “大姐,您悠着点,往里走点,可别真不小心就掉下去了。”说完铁棍一挥,“跳啊,老子还没见过跳楼的,今儿让咱长长眼呗!” 中年妇女赶忙往里挪了挪,却是扯着嗓门大喊:“天理难容啊,姓高的你不得好死,逼迫无辜百姓还是人吗?晚上还睡得着觉?我可怜的孩子啊,今儿咱娘俩不活了、不活了……” 楼底下围满了群众,却碍于兄弟会众人的阻拦,只远远仰头观望,摇头叹息的同时也开始忿忿不平。 楚彦青笑看楼下的群众,手一招,众人停手:“差不多了,总得给警察也找些事做。哦,对了,给电视台报社什么的打电话,让人来采访,咱准备撤。” “那啥,合同签好,亏待不了你们。”楚彦青这么一说,那帮浑身滴血的人纷纷上前抓起纸笔就签下了自己的大名,显然合同已经看过,待遇确实优厚,落款处还分明带着血迹。楚彦青满意一笑,掸了掸合同,笑说,“一会警察和采访的来了知道该怎么说吧?” “哎哎,知道知道,都是那姓高的没人性,大哥,这事绝不会烧到你们身上。” “眼力不错啊,这身东西就别洗了,一会救护车来了只管上,自然会带你们去安全的地方,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 “那成,兄弟们,走!” 楚彦青带着兄弟很潇洒地走了,刚走没多久,警车呼啸着来了,各家电台的车辆也到了,救护车也紧跟着就到了。 将满身是血的人一一抬上担架,担架上的人气若游丝对着摄像机镜头说:“政府啊,得为咱们穷苦百姓做主啊,那姓高的真不是个东西,看我这满身伤,那都是他找人打的。嘶,我是不是要死了?孩子他娘,好好保重,我先去了……” 说完头一歪,眼一闭,一旁的中年妇女搂着孩子就哭了出来:“孩他爹,别丢下咱娘俩啊……” 哭喊着也一同上了救护车,等到上了车,车上一众医护人员再是没忍住,哈哈大笑,笑声中竖起拇指大赞:“二位的演技杠杠的啊!你们放心,这可是重伤啊,医药费啊、精神损失费啊绝少不了你们的。” 至于这些乱七八糟的费用,不用说,自然得高岳雄出。他不出也不行,兄弟会这么一闹,各家报纸社会版头条,以及电视里的社会新闻,高岳雄绝对的头条。 高岳雄头大,瞧人家那身上的伤,可都是实实在在的,万千群众可都看在眼里,还有那声声指控、掷地有声。高岳雄暗里走了不少关系,钱没少花,可算是没进局子关黑屋,那舆论的压力却是使得高氏企业股价大跌。 慕雅歌自然不会让他这么轻易进局子,那后面大厦里的好戏可得他亲自体会体会不是? 徐家湾黄金地皮上的这座锦绣大厦在经历在几十年的风风雨雨后,终于也面临了拆迁,曾经在此楼办公的商家也在前不久都进行了搬离,施工队还未正式进场,此时的锦绣大厦近乎成了一幢废楼。 月黑风高,一辆悍马停在了锦绣大厦的正门口,一男一女跨下车门,可不就是慕雅歌和龙君魄么。 慕雅歌下车在大厦门口静立抬头,这鬼气,还是不够重啊!指尖轻弹,门上的大锁链“咔嚓”一声落地,二人手牵手就进了门。 “咦?有人来了,太好了!”楼道深处阴风刮过,伴随着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还带了丝兴奋,“哎!叔叔,自从这里人走光了以后,咱几个真是太无聊了。” “臭小子你兴奋什么?你见过谁大半夜来这无人之地?”一股黑气自门缝里钻出,探头一看,一男一女?蹊跷得很呢。 “你不知道现在的人类就喜欢探险吗?这大厦咱住了这么久,谁不传这里闹鬼?现在人都走了,想来这对男女是趁机来查探真假。他们玩,咱也玩呗。” “还不都怪你,一天到晚只知道玩,要不是你调皮,至于被人传成闹鬼吗?” “咱本来就是鬼啊!再说咱又没害人,怪只怪那些人太胆小了不经吓。” 不经吓?你也真好意思说,慕雅歌听了险些失笑。你一介鬼魂在大厦内玩耍,不小心被人看到了反说人不经吓?想必做鬼的时间久了忘记自己曾经是人的事实。 “叔叔,咱去玩玩嘛,这都好多天了,好容易来两个大活人,咱可不能放过咯。”黑影说着化成一团黑烟自天花板上漫延开来。 后面的几股黑气一听,摇了摇头,罢了,吓吓也好,大半夜不睡觉,探什么险啊?一时间四面八方涌起股股黑气,却是不想黑灯瞎火的,你黑不隆冬做给谁看啊? 慕雅歌一时玩心大起,紧挨着龙君魄说:“魄哥哥,你有没有觉得这里阴森森,好冷好可怕?要不我们回去吧。” “歌儿,可是你说要来瞧瞧鬼长什么样子。别怕,有哥哥在。”龙君魄嘴角一勾,将人搂在了怀里。 哟!还真是来探险的?那浮在天花板上的黑雾顿时乐了,瞧瞧鬼长什么样子?那就让你们见识见识。 黑雾凝聚在一起,形成一个庞然大物,一双火红的眼珠在黑夜里显得特别闪耀。 “嘻嘻”的笑声起,在空旷的大厦内还起了回音,庞然大物就现于二人眼前:“想见鬼?鬼来了,哦呵呵呵呵……” 不料刚靠近二人,又是一声怪叫,这个男人好重的煞气,近不得身呢。火红的眼珠一闪,不死心又靠上前去。 “嘶!”庞然大物瞬时消散不成人形,“什、什么东西?” “你才不是东西!”敢说她的魄哥哥是东西?本还缩在龙君魄怀里的慕雅歌顿时美眸一瞪,虚空就制了个定魂符打上了黑影99999,“想跑?晚了!” 说着又是几道符封住了四方的门窗:“说,吓了多少人了?” “大、大师饶命!”那被定住的黑影动弹不得,连连告饶,“大师,不是我们吓人。哎,也不是,有时我们确实是特意吓人,可我们吓的都是坏人,真的,我们从没害过人。” “那我们是坏人咯!” “不敢、不敢,大师,这不长夜漫漫无聊么,我们这是警告世人晚上别乱跑……嘿嘿!” “还有理了?”这鬼魂倒也好笑,不过确实是没什么坏心。 “大师,您别生气,这孩子还小,玩心太重,您就饶了他吧。”另一侧的黑气兀自飘上前来,现出原身,一个30左右的男子,“这孩子死的时候才15岁,他家人就他一子,日日在家供奉。这孩子孝心一片,不忍和家人就此分离才一直不肯投胎,徘徊在此。这回大厦面临拆迁,所有住户都搬走了,可这孩子困在此地已久早已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 慕雅歌对着那被定住的黑影动了动手,那黑影马上现出原形,果真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眉清目秀,只是做孤魂已久,通身弥漫着黑气。 “大师,您就饶了我吧,我真没做坏事。”少年眨巴着大眼,可怜兮兮望着眼前的少女。 “幸好你们都没什么坏心,可游魂太久终归会失去人性,到时候可就不是恶作剧,真成恶鬼了。” “啊?大师,那我们怎么办?我们生前也没做什么坏事,只是还有些留恋人间而已,如果真如您所说,那我们岂不是给自己造了孽障?”成年男子似是没料想这样的后果,听了慕雅歌的话不禁带了丝懊悔。 “也就是你们的这股执念才让你们逗留在此这许久啊。”慕雅歌看了眼各自恢复人形的鬼魂,唇角一勾,“这样吧,只要你们为我办件事,事成之后我给你们超度,让你们早登极乐,如何?” “大师,害人的事我们可不做。” 不错,这时候没有一口答应反倒事先表明了自己的原则,合该是应往生的。 “心性不错,既然如此,我怎会给你们凭添业障?”慕雅歌抬眸浅笑,“过几天拆迁队的人要来,你们给我闹,动静可以大些,让这里闹鬼的事再传得厉害些。切记,只是闹,切莫伤人。此事办好了,也算你们功德一件。” “大师,此话当真?” “绝无虚言!” “好,那我们就可劲闹,小元子,这回你可以放心大胆玩一场了。” “嘻嘻,真的么?我可以放心玩闹了?谢谢大师!” “小元子,这也是你在人间的最后一件事了,到时候若还有什么心愿未了就说与我听,在我能力范围内我会帮你。” “大师,我、我只想再看一眼我的父母,他们、他们已经老了,除了我也没有其他的亲人,我实在放心不下……呜呜,我只想再看看他们……” “好,这个心愿我可以满足你。”看着哭泣的小元子,慕雅歌伸手摸了摸少年的头,这是个有孝心的。 “谢谢大师,那我们就在这里等拆迁的人来。” “来,你们都排成一线,以防有心人对你们不利,我得做法护护你们!”转身看了眼龙君魄,“魄哥哥,借你煞气一用!” “哥哥整个人都是你的,谈什么借?”龙君魄很高兴自己在这方面能帮得上慕雅歌,含笑就伸出了手。 慕雅歌巧笑着引了丝龙君魄身上的煞气,又动用了自身的灵力,一黑一白两股气流交缠融合,形成一个八卦图升上半空,罩住了一众鬼魂,只见光圈一闪,众魂身上就多了一层薄薄的白色光圈。 “大师,你好厉害,我仿佛觉得浑身有使不完的劲了。”小元子好奇戳了戳身上的圈圈,嘻嘻直笑。 “小元子,那你就使劲玩上一把吧,我们先走了。” “恭送大师!” ——潇湘首发—— 办妥了锦绣大厦的事,接下来就等看戏了,等待的时间里迎来了龙老太爷的七十大寿。慕雅歌自然是要去的,不光去,还不能空手,龙老太爷既然喜欢翡翠玉石,那就抽个空,和公寓里的一众丫头一起去了趟S市的古玩街。 当年的魏如明果然是这方面的好手,王家的产业归于自己囊下,魏如明打理得很好,三年光景,就把分店开到了S市,趁着这个机会也该去自家店里走走不是? 一帮丫头嬉闹着进了古玩街,慕雅歌肩头蹲着小金子,不用说狐狸如今是一定常驻王语菲的怀抱。而众丫头身后还跟了条阴魂不散的尾巴,自然是那佘煜宸了。 S市的百宝斋慕雅歌还是第一次来,到了门口就由年轻的店员带着得体的笑容将人迎了进去。 挑选区、观赏区、讲解区、客人接待休息区划分得一目了然,员工的素质更是一流,慕雅歌满意点头,带着一众丫头就来到了琳琅满目的挑选区。 “小雅,这里好大好气派哦!看这尊玉佛,通体玲珑剔透,真漂亮,一看就好有档次!” “王大小姐,看上了?看上了就买回去,反正你家钱多。” “小雅,话可不能这么说,那都是辛苦钱。瞧瞧,两百万呢!”王语菲啧啧声不断,摸着下巴说,“再说了,我家人都不好这口,买回去浪费呀。” “哟,妞,这话从你口里说出来还真是难得,还知道浪费可耻的道理啊。” “我去,小雅,你就会寒碜人。”王语菲无奈翻了个白眼,眼珠在柜台里目不暇接,“你快看看,送龙老太爷的东西可不能随便了。” “礼轻情意重!” “别介,你少来。礼轻你还直接来这里?你就赶紧选吧。” “急什么?看礼物自然得精挑细选,投其所好明白吗?” “哟哟哟!刚谁说礼轻情意重来着?你这丫头就是口是心非。精挑细选呀,那可得好好选选,姐知道你不差钱,来来,选贵的。”王语菲大咧咧一笑,指着柜台里的一个玉葫芦说,“这个好,福禄双全,寓意吉祥,老太爷大寿送这准没错。我瞧瞧,还是老坑玻璃种的,价钱也漂亮,绝不丢人。” “王语菲,是你挑还是小雅挑?你能别这么自作主张吗?” “小李子,咱是小雅的智囊团,小雅带我们来不就是给她出主意的吗?赶紧的,你也来给点意见。” “雄哥,你看这个怎么样?这块血玉看着挺上档次吧?” “龙家有你这样的媳妇可真是祖上烧了高香,却不知道珍惜,你倒还有心思给人祝寿?不如将心思多放在我身上。” “死相,你轻点,这么多人多难堪啊,好歹我还是龙家的媳妇,面上可得做全了不是?” “是是是,你有理……” 秦素素和高岳雄?慕雅歌眸光一沉,这二人可真不知羞,大庭广众之下*,秦素素你还真一点不顾及龙家的脸面啊! 眸光一闪,好漂亮的白玉棋盘,晶莹剔透,颗颗棋子白的亮眼,黑的如墨。龙老太爷不是喜欢下棋吗?这东西倒是真不错。 “小姐,麻烦你将这副棋盘拿给我看看。” “好的,您稍等。” “哟,这是谁啊?”尖细的嗓音传来,显然秦素素也看见了慕雅歌,一众丫头面前竟然也不避嫌,挽着高岳雄的手愣是没松,“这还没进龙家大门呢,就想着怎么讨好老太爷了?也对,不好好讨好又怎能麻雀变凤凰呢?” “嗯,那确实比不得你这早进龙家大门的。”说着看了眼秦素素的手,意有所指。 “小雅,这老女人是谁啊?” “哦,魄哥哥的小娘。” “哦~原来是小娘啊,啧啧,可真不一般呢。”显然也看到了秦素素挽着高岳雄的手。 “臭丫头,脑子里想什么这么龌龊?这是我表哥!” “原来是表哥啊——”慕雅歌拉长了语气,眼带不屑,“你表哥还真够多的。” 做女人做到这恬不知耻的份上,秦素素还真是天下难得一见的极品。 “你——” “素素,不给表哥介绍介绍?”高岳雄眼珠一转,这丫头真是水灵。 “一介外人而已,有什么好介绍的。” “素素,表哥平时都怎么教你的?对待晚辈要和蔼,你这么严厉不是把人小姑娘给吓到了?若以后真是进了你龙家大门,你这做婆婆的可要被人诟病!” 呕!狐狸险些吐了出来。这对狗男女真不知羞,当真是没有最贱,只有更贱。 “小雅,你好可怜啊,未来婆婆好像不喜欢你呢?”王语菲拉着慕雅歌的胳膊,说出来的话可怜无比,可那带笑的桃花眼可明明白白透着鄙视。 龙家的当家主母也太不成体统了,这是诚心给龙家人抹黑啊。 不远处的佘煜宸见得此景,本就一身阴郁的人此时显得越发阴沉了,该死的老女人,竟然敢骂他的主人,想死? “什么未来婆婆?小娘而已,充其量也就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姨娘,还敢当众大言不惭,果然是那做小的一贯作风,没见过世面!”佘煜宸把玩着手里的玉佩,凉凉道出讥讽一语。 “这家伙怎么也来了?没看出来,还挺毒舌的啊。嗯,不错,现在看着倒是顺眼了许多。”王语菲抬眼望去,桃花眼投了个干得不错的眼神过去。 “真会招蜂引蝶,不知龙君魄知道会怎么样呢?”秦素素恼怒的当下不禁喜上眉梢,这可是你当众给人留话柄。 “哼,咱主……公主青春靓丽,自然大方。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这老女人自然是比不得的,别在那像个市井泼妇胡乱给人泼脏水。”佘煜宸走了过来,嫌弃看了眼秦素素,“你这堪比城墙的脸不知擦了几层粉呢?别笑了,再笑那城墙皮就龟裂剥落了,你不知难看也别来影响市容!” “你——” 佘煜宸抬手拨了拨额前的碎发,小指一动,那秦素素脸上的粉果然如他口中所说,迅速龟裂剥落,依稀可听得“咔咔”的碎裂声。 “哎哟妈!大妈,您这……瞧这碎了一地的粉,您是嫌这店里的员工不够忙,还要人来百忙中抽空打扫吗?”王语菲连连摇头,讥讽的话语听得众人闷笑不已。 “咳咳……小姐,这是您看上的棋盘。”女店员忍笑,干咳两声将棋盘放了上来。 “谢谢!” “表哥,这个棋盘不错,送老太爷正好。”秦素素眼光一亮,头颅一昂就要伸手。 找死—— 第八十九章 你不配为人母 找死—— 佘煜宸眼底寒光一闪—— “啊!好疼——” 众人便听见一声惨叫,却没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副棋盘就已被佘煜宸双手托着送到了慕雅歌面前,而秦素素的手背已然红肿不堪。 “素素你怎么了?”那本是挽着高岳雄的手改为了掐,那力度让一个人高马大的成年男人也不由吃痛,听秦素素一声喊,再看那曾经白皙的手竟然莫名其妙成了红烧猪蹄。 “我、我也不知道,我的手……” 慕雅歌挑眉,示意佘煜宸将棋盘放回柜台上。别人没瞧见,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佘煜宸伸手托起棋盘的同时,指尖上的指甲却是狠狠扎入了秦素素的手背,这一下可不轻。 没人理会秦素素的大呼小叫,佘煜宸掏出纸巾悠然擦手,眉眼不抬凉凉开口:“嚎丧啊!人家开门做生意你闹什么?晦气!” “你……你个没家教的东西!”秦素素疼痛之余另一只手指着佘煜宸就开始大骂。 见秦素素不知死活伸手指向自己,佘煜宸那擦了手的纸巾正准备丢纸篓里,顷刻间就变了方向,指尖轻弹,一团白纸就到了秦素素口中:“果然够脏,瞧这废纸都会自动找寻垃圾桶了!” 王语菲一时间没能忍住,喷笑而出。艾玛,这骂人的功力真够高段的,这不说人嘴巴不干净堪比垃圾桶么? 佘煜宸,别把人玩死了! 慕雅歌扫了眼秦素素那红肿的手,内里泛黑,显然是中毒了。 主人请安心,没那么快死!就这么死了岂不是便宜她了? 佘煜宸嘴角一弯,笑得很是邪恶且残忍。 主人,我下的毒,这人世间可难解,当然您除外。保准她药石无医且医生查不出任何病因。日日疼痛难忍又奇痒无比,如千万只毒虫啃噬。红肿、溃烂、蚀骨,最后蔓延至全身,骨渣都不剩! 佘煜宸说得兴奋,舌尖在唇上跟着溜了一圈,展露出阴毒的笑意。 你个变态! 主人…… 佘煜宸无语,他没做错什么吧?这多解气啊!主人打自己的时候可一点没留情,怎么到了这会儿反倒起了同情心?不像啊,主人可不像是那么好心的人! 佘煜宸暗自腹诽,当然这话他可不敢真说出来,不过真相了!就在佘煜宸闷闷不乐的时候,慕雅歌又说话了。 恶人自有恶人磨! 主人您不生气了? 佘煜宸喜上眉梢,恶人又如何?这也是对自己的肯定吧! 慕雅歌将目光调回到棋盘上细看,再不理会那暗自偷乐的佘煜宸,唇角却勾起了一抹深笑。也许自己身边多这么个邪恶的物种并非坏事,对付那些恶毒的人,他这歹毒心思正好,手段想必也是五花八门、层出不穷,也省了自己费心,好事啊! “素素,还是先去医院看看吧,你这样子……”还真挺瘆人! “可是……表哥,我要那棋盘!” 慕雅歌此时真有些佩服秦素素那不依不饶的功力了,这女人当真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呢。 “他人的东西莫要去肖想,即便想也得有那个能耐才行,你——配吗?”佘煜宸不客气投去一记冷眼,出口之话带着浓浓的鄙视和警告,这女人果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这棋盘又不是她的!”秦素素翻了个白眼,对着一旁的年轻店员问,“你说,这棋盘她是不是还没买?” “呃……是这位小姐先看的!”年轻的店员显然也看不惯秦素素的作派,凡事总有个先来后到吧?可慕雅歌确实还没买,她也不好自作主张得罪客户。尽管如此心底却有些愤慨,即使人家还没买,难不成看也不让人看了? “听到没有?就是没买啊!没买当然不是你的东西。行了,我也不用看了,这棋盘我要了,刷卡!”那未曾受伤的手掏出金卡往前一递。 “呵呵,奇怪了,倒是不知还有做主人的不能拿自家东西的道理!”一道轻笑传来,人影已来到慕雅歌面前,恭敬行了个礼,“当家的,您来了!” “你、你叫她什么?”秦素素震惊了,四下里又环看几眼。百宝斋,这家店风评极好,虽然开店的时间并不算久,可东西却是一流,许多人都是慕名前来。可她现在听到了什么?这家店竟然是慕雅歌这黄毛丫头开的?她没听错吧! 不止秦素素震惊,在场所有人都惊了。慕雅歌,你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是她们不知道的呢? “魏如明,这些年辛苦你了,我没看错你!”慕雅歌没理会秦素素,对着魏如明淡然一笑,却是诚心道谢和夸赞。 “应该的。”魏如明含笑点头,看了眼还有些愣神的女店员,“老板要的东西还不包起来?” “啊?哦!是、是!”店员偷瞄了眼双眼含笑、气度非凡的少女,这才是真正的老板?天啊,慕雅歌对吧?鼎皇的签约艺人,年纪不过十四、五岁吧?竟然是百宝斋的真正当家人,奇闻!太不可思议了。惊讶的同时手里的动作却毫不含糊,三两下就将棋盘装盒,“小……老板,这是您要的东西,包好了。” “慕雅歌,这家店真是你的?”秦素素显然不敢相信,这黄毛丫头深藏不露?到底有什么来头呢? “你有意见?”慕雅歌挑眉的同时,掂了掂手里的东西往前一送,“还要不要了?既然你这么有心,卖给你也无妨。一亿,拿去吧!” “一亿?你你你……你想钱想疯了吧!竟然坐地起价……” “情义无价嘛!哦,我看出来了,原来你所谓的孝心也不过如此,我还真是高看你了。”慕雅歌讥讽一笑,手里的东西又收了回来,美目一抬,“我就坐地起价怎么样?没钱就早说,别在这丢人现眼!” “你!慕雅歌你好样的!表哥,我们走!” “老女人,时日不多,你慢慢享受吧!” 经过佘煜宸身边,耳边传来阴冷一语,秦素素不由浑身发寒,回头正瞧见佘煜宸眼底还不曾消褪的冷光,阴毒而邪恶的冷光。顿了顿,脚步刚踏出门槛,又有一道声音在耳边响起:“秦素素你给我老实点,别出了门就到处散布我百宝斋的不是,好好想想陆重风和陆云的下场!” 人影成功一顿,机械回头,可哪有人说话?慕雅歌明明在和店员寒暄,可那声音不是慕雅歌又是谁?秦素素这下不止是发寒,一时间只觉全身的血液瞬间冻结,心脏供血不足而缺氧,呼吸急促,两眼一翻就昏了过去。 “素素……”高岳雄接住昏倒的人影,回头看了眼百宝斋内数人,挺能耐啊! 主人,你吓到她了! 小九,你不挺幸灾乐祸么。 哟,被主人你看出来了啊,我表现得有这么明显? 德性! ——首发—— 龙老太爷大寿,慕雅歌送上的白玉棋盘老太爷爱不释手之下,硬拉着慕雅歌又连杀了几盘,慕雅歌这回可没让,一老一小很是尽兴,尽兴之余老太爷也不忘吹胡子瞪眼。 “你这丫头,今天是爷爷七十大寿,你也不手下留情?你看看,我这半壁江山全给你吃了!” “爷爷,战场无父子,这棋盘上也一样,您老高寿,比我可大得多了,怎么也不见您让让我呢?” “你……瞧瞧这张嘴,可一点不饶人。”龙老太爷指着慕雅歌大笑不已,回头看了眼龙君魄,“乖孙,这丫头你还管得住?” “爷爷,女人是用来宠的。”说着将剥好的提子送入了慕雅歌口中,那一本正经却又十足宠溺的模样看得人掉落一身鸡皮疙瘩。 “好好好,乖孙这话不错,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今儿咱全家可都听到了。以后你要是敢对丫头一丁点不好,爷爷我扒了你的皮!” “您不会有这个机会!” 一家人和乐融融,秦素素在一旁仿若隐形人般独处。换做往常她可是见缝插针,没话也会找出话题,可今天,她只求家宴赶快结束,早早回房休息。她疼啊,被纱布缠着的手活像个大肉粽,偏偏去了医院做了全套的检查也查不出所以然来。她现在不光手疼,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疼,哼哼唧唧了几声也没人理她,不由得心头又窜出了无名火。 好,好你个龙家!好歹她还是你们的媳妇不是?都这般模样了也不见有人来关心一下,都等着,等着她的雄哥来收拾你们! 秦素素在一边恶狠狠想着龙家以后的下场,不时还露出几抹得意的笑,龙家人扫眼过去只当不知,你也就这会做下美梦了,一会自然有你好受的。 家宴过后,一众人都不提散场,反倒都齐聚了客厅,此时客厅里还多了个男人。秦素素只瞟了一眼,虽觉得眼熟却也没细看,她现在也没那心思去管不相干的人,只是现在是什么情况? “爸,您看我这……”说着将自己的手摊在了众人眼前,“爸,我能先上去休息吗?” “李婶,东西都打包好了吗?” “先生,都在这里了。”李婶说着从身后拖出两个行李箱,摆在了众人眼前。 “这是?”秦素素莫名心下一慌,这不是她的行李箱吗?这是要干什么?此时也不管手疼了,“李婶,你好大的胆子!” “你住口!李婶是屋里的老人,还轮不到你在这大呼小叫!”龙霆目光如炬盯着犯横的人,回头看了眼秦莫忘,“莫忘。” 秦莫忘点了点头,拿出一早准备好的文件,打开往秦素素面前一放。 “签吧!”龙霆靠坐在轮椅上,看了眼那包扎的左手,冷哼,“右手还能动。” 秦素素狐疑拿起桌上的文件一看,离婚协议书? “你要和我离婚?”秦素素双目圆瞪,凭什么?狠狠将离婚协议书往桌上一扔,“我是哪点对不起你、对不起你们龙家了?你竟然要和我离婚!要离婚也得给个说法吧?我倒要听听理由。” 秦莫忘眼光一闪,这女人可真够无耻,自己做下那么多龌龊事,竟然还口口声声要理由,真是死不悔改! 龙霆笑了,讥讽得笑了,这女人呐,不见棺材不掉泪。揭起腿上的毛毯,人影就站了起来,不怒而威。 “你、你怎么……”怎么好了? “没想到吧秦素素,我这不是拜你所赐吗?”龙霆说着接过秦莫忘手上的资料,走上前去,居高临下,将资料往秦素素身上一扔,“看仔细了,可别说我冤枉了你!” 秦素素懵了,低头,却看到散落一地的纸张,还有那些露骨的照片,全是和高岳雄**时的丑态。 这怎么可能? “你竟然调查我?” “怎么做得出还怕人查吗?”眼见着这个时候了秦素素还反过来指责自己,龙霆心寒,“你在外偷人我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不知,让你在龙家守活寡我也有责任。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存着恶毒的心思害茹烟,她可视你为亲姐妹,你竟然下得去手?秦素素,你的心可真深啊,这么多年竟然毫无悔意,晚上也睡得着?” “我……”秦素素自然是理亏的,可当年的事自己做得天衣无缝,没道理知道啊,“我怎么睡不着?为了照顾你,我不眠不休,要不是我,你能站得起来?你竟然还污蔑我……” “不害臊!”龙老太爷听不下去了,这女人哪来的脸? “呵呵,呵呵,就知道你会抵死不认!莫忘——” 秦莫忘点头,拍了拍手,一个瘦高的男子就从外走了进来,进门见到秦素素就喊:“素素!” “你你你……”你怎么在这?后话一顿,转了个弯,“你是谁?” 男人已不复以前的风流倜傥,此刻显得有些苍老和落魄,看到曾经的相好竟然不认自己,自嘲一笑:“是啊,哪能和你这豪门主母相比?秦素素,做人可不能这样,又想过河拆桥?我当年是犯了傻才会帮着你害龙家人。你看我现在的样子,活得还像个人吗?报应啊报应!” “你胡说什么?我根本就不认识你,龙霆,你以为胡乱找个人出来就可以给我扣罪名吗?龙家,是,豪门,也就只会这些不入流的手段……” “秦素素,你真的是无可救药了!那么这个呢?”男人说着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老旧的录音机,按下按钮。 一男一女的对话在大厅里飘荡,清清楚楚、原原本本记录了当年的一切。 “秦素素,你别再狡辩了,现在科技发达,别说什么这又是造假的,这声音可以拿去比对,我相信到那时你会更难堪!”男人看着明显变了脸色的秦素素,心底一阵畅快,畅快之余还泛了丝心疼,自己当年怎么就会爱上这样的女人?想到那早逝的孩子心底抽疼不已,“我可怜的孩子,那是我们的骨肉,你竟然背着我狠心去打掉。即使你不爱我了,一心要富贵,行,我都成全你,帮你做了伤天害理的事。可你好歹给我留个后,你不养我来养!” 秦莫忘偏头,这个男人竟然不知道秦素素丢弃婴儿的事?竟然骗他说孩子打掉了?可恨,太可恨了! “关悦仁,这你得感谢我啊,那孩子我没打,我只是背着你生下来丢去孤儿院而已。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能养好一个孩子吗?自己都养不活了,更何况还要养个男孩,你有钱吗?不过是只鸭,你那点钱可都是我施舍的……” “你……你说什么?你把我的孩子丢孤儿院了?你这个丧心病狂的女人,我掐死你!”关悦仁说着就冲上前去,双手紧紧掐住了秦素素的脖子,“是,我不是男人,靠女人养活,可自从认识了你,我心里只有你,为了你我愿意做任何事。谁说我养不好孩子?我就是砸锅卖铁、乞讨要饭也绝不让自己的孩子受苦……” “咳……咳咳……放……你放手,杀……杀人了……”秦素素挣扎着要掰开脖子上的手,无奈力不从心,整张脸由红转青,眼见着就要翻白眼。 秦莫忘上前,扣住关悦仁的手腕将人拉了开来,看了眼这个陌生的男人,这是他的亲生父亲?男人眼底还闪着泪光,想来是真的在乎那个从未见过一面的孩子,心底忽然涌起一股陌生的情绪,带了丝动容。回头看了眼龙霆和龙君魄,见二人点头,心底一热,动了动唇:“我在这,过得很好!” “你……”关悦仁猛然回头,看了眼这个比自己还要高的年轻男子,“你说什么?难道你是……是……” “我是,我叫秦莫忘!”父亲二字秦莫忘一时还叫不出口,这样的情况下相见确实有些尴尬,可一声我是,却是明明白白坦然了自己的身份,也肯定了自己的父亲。虽然父亲做了错事,身份也不那么光彩,可到底良心未泯,还一心想着自己,那他有什么可丢人的? “好,好孩子!我对不住你啊——”关悦仁一把抱住自己的孩子,落下忏悔而满足的男儿泪。 “魄哥哥,秦莫忘这人,真不错。” “嗯。” “秦莫忘,秦莫忘?你是我儿子?哈哈哈哈……”缓过神来的秦素素笑了,笑得歇斯底里,笑过狠狠盯着龙霆,“龙霆,你好深的心思,竟然暗中抚养我的儿子,灌输他恶毒的思想,让他来对付自己的母亲!毒?我哪毒得过你?哈哈,现在你高兴了……” “你这女人住口!”秦莫忘这时却说话了,“不许侮辱我的义父,你不配!也不配做我的母亲!这么多年,义父给了你无数次的机会,你非但无一丝悔改,还背着义父在外偷人,偷人不说还联合外人对付龙家,你有身为龙家主母的自觉吗?我真为有你这样的母亲感到可耻!” “可耻?可耻你也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你还真想对付我?也不怕天打雷劈!”此时的秦素素反而坦然往沙发上一靠,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那神情令看的人都觉得无言以对。 “该天打雷劈的人是你,天下间哪有你这样的母亲?俗话说无不是的父母,可你看看你自己的模样,哪有半点的后悔?我看你是后悔当初生下了我吧!”秦莫忘已经彻底绝望,这最后的机会都已经给了,那就别怪他了,“你别拿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样不知廉耻吗?义父从未给我灌输什么错误的思想,自小我就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你是我母亲,我用自己的眼睛、自己的心在看人。你做了什么我全看在眼里,本来我还心存期待,想着我母亲有苦衷,不是那令人厌恶的女人。可是越看越心寒,别说你不配为人母,就是人,你都不配做!” “你……” “你那脏手别指我儿子,你还真不配!” “秦素素,你这副嘴脸真让人觉得恶心。”龙霆摇头,将离婚协议书往前一推,“现在没话可说了吧?签!” “你说签就签?”秦素素唇角一勾,拿起协议书仔细看了起来,“龙家可真大方,这是什么意思?要我净身出户?你们还真做得出啊,这么多年我没功劳也有苦劳,你们可不能就这么过河拆桥啊。再说了,我不要脸怎么样?反正已经这样了,我就死赖着你们龙家,龙家可丢不起这个人吧!” 艾玛,主人,这女人真是没脸没皮,她这是拿自己的龌龊事做挡箭牌威胁龙家么? “爷爷,伯父,大哥,魄哥哥,咱龙家这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女人这么威胁吧?她这胆是向谁借的呢?你们说,我要不要取出来看看那心是不是黑的呢?”慕雅歌说完五指成拳一握,对面的人就抚着心口跌下了沙发,在地上打滚。 “歌儿,虽是隔空,也污了手,不值得!”龙君魄大手一覆,就握住了慕雅歌的拳头,扫了眼在地上打滚的人,仿如看向个死人。 “说得也是,那歌儿就听魄哥哥的话。”笑着松手,二人十指交握。 “我龙家这回还真不怕家丑外扬,儿子,立刻将这些证据都公诸于众,咱今天就看看到底是谁更丢人!”龙老太爷适时站了起来,一身的龙威,此语一出,掷地有声。 “儿子明白。”龙霆点头,目光转向自己的大儿子,“凛儿,立刻去办。” “嗯,我这就去。”龙君凛起身,捡起满地的资料,看了眼匍匐在地上的女人一眼,“龙家的怒火,你们秦家做好承担的准备没?哦,也对,无需准备,反正也只是螳臂当车而已,睁大眼睛看着吧!” “莫忘,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了。至于你的父亲,你自己安顿好,这么多年,你也算了了心愿。” “是,主子,主子的恩情,莫忘铭记在心,永世不忘!”说完起身,扶着关悦仁就走了出去,再没看那女人一眼。 “魄儿,莫忘叫你什么?”龙霆不淡定了,这怎么和自己的儿子扯上关系了? “爸,您老耳朵不是也像大哥那么不好使吧?”龙君魄弯了弯唇角,一点也不介意这话是为不敬。 “哈哈,你个臭小子,这都什么时候的事?好啊,我龙霆有你这样的儿子真是三生有幸。儿子,好样的,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想必你母亲在天之灵也会欣慰无比。茹烟,你可真是给我龙家生了两个好儿子啊,谢谢你!” “伯父,那女人不肯签呢,我来帮一把?” 慕雅歌说完掐了个指决,秦素素忽然坐地而起,双眼大睁,眼睁睁看着自己不自控的右手抓起桌上的笔就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大名,嘴里还高喊着“不”。 “好了,搞定。”慕雅歌说完就又窝回了龙君魄怀里,“魄哥哥,今天是爷爷的大好日子,却让他老人家看了这么出糟心事,咱今天就不回,住在这里陪爷爷好不好?” “好。” “乖丫头,怎么就这么可心呢?李婶,快去准备宵夜,丫头今天累着了,要补补——” “好了,这女人,丢出去!”龙霆说完转身,回头看了眼并没被这恶心事给影响到的众人,反倒全松了口气,可算是把那尊衰神给送出了家门。 高岳雄,接下来就是你了,好好玩玩! 第九十章 又和肖奕对上了 第二天,报纸头版头条,龙霆离婚了,整个商界一片哗然!这好端端的怎么就离婚了?众人猜测不已的时候,又有猛料爆出。龙霆前妻秦素素不仅与高岳雄私通,当年龙霆和高茹烟夫妇车祸也是秦素素所为。有照片和视频为证,经专家分析,这些证据没有作假的痕迹,属实。 一时间众说纷纭,自然都是谴责秦素素和高岳雄的。秦家的股价上大跌,高岳雄也同样,本来前几天那地皮的事都影响了高氏企业,现在这丑闻一出,高氏无疑是雪上加霜。反观龙家,离婚在前,那所谓的丑事随后被爆也不再算是他家事了,就算有切切实实的关系,可龙霆召开记者发布会,傲然挺立在众人面前,这么一站无疑在告诉世人龙家不止屹立不倒,更甚者会蒸蒸日上。所以,在舆论一面倒的情况下,龙家股市不跌反涨,可喜可贺。 秦素素被赶出龙家后,灰溜溜回了娘家,自然遭到了娘家人的一致炮轰,若不是秦家出了这么个不争气的女儿,秦家至于落到千夫所指的地步? 一方面秦素素被自家人嫌弃,另一方面当年的案子诉讼期未过,也就是说秦素素是杀人犯,有罪,警察自然要秉公办理。秦素素自然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她可不想坐牢,那怎么办?自然是逃,逃去哪?还是先去找老相好高岳雄吧。 可高岳雄现在懊恼不已,事情一曝光,自家的母老虎发威了,那母老虎娘家虽不如自家,可也算是有头有脸,自己理亏只能斟茶认错,又哪会给秦素素好脸色? “秦素素,你这是要连累我吗?”高岳雄哪还有当初的温言软语,劈头盖脸就露了凶相,“现在谁都知道你我有一腿,你用点脑子,风口浪尖你跑我这里来不是让警察也来查我吗?”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更何况他俩还不是夫妻,也无怪高岳雄会这么说。 “高岳雄,现在咱俩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我死你也不好过,你不能就这么丢下我不管不顾。”秦素素不干了,她被人赶出家门还不是都因为这个男人?趁她落难想把她这么一脚踹了那怎么行? “行了,你也别说我没良心,好歹你我相识一场,这样吧,我给你一笔钱,你赶快逃去国外……” “高岳雄,你是不是男人?”逃?天罗地网她逃个屁啊,还未出海关就肯定被人给抓了,“他龙家就那么可怕?不就是有几个臭钱!你我也是有钱人,现在唯有你高家和我秦家联手,我就不信过不了这个坎。你放心,我都和家里人说好了,只要你同意了,咱们就是一家人,先解决眼前的困境再做打算。警察来了又怎样,你就死咬我不在不就行了?难道藏个人还藏不住?” 高岳雄点了根烟,看了眼不以为意的秦素素,果然是最毒妇人心。不过目前看来这似乎是最好的办法了,说起秦素素也多少还是有些脑子,既然如此,就这么办,以后么……哼哼!他家那个母老虎别的不会,争风吃醋的本事可是一流,到时候话还不是自己说?就让自己的母老虎来对付这个女人。 “呵呵,素素,你这心思不继承家业真是可惜了。行啊,只要度过了眼前的难关,日后我们就逍遥快活了!”说着灭了手中的烟头,一把将人搂到了怀里亲吻。 “哼,现在不赶我了?” “嘘!我那哪是赶啊?我不也是为你好么,你要真走了我多舍不得啊!” “算你识相!” 秦素素去了高岳雄那,秦莫忘自然知晓,虽然知晓,却没有动手。这俩人既然要抱团赴死,那可得成全了不是? “秦素素,别说我狠心,实在是你的所作所为太过令人发指!”调转车头,当务之急得着手打击秦家和高家。 高岳雄这头以为两家联手可以后顾无忧,可不出两天,网上出了则视频,视频的内容恰恰是刚投来不久的黄金地段的锦绣大厦闹鬼事件。 视频的内容其实也就是一段采访,采访的对象自然是那帮拆迁工人。 “吓人,太吓人了!”拆迁工眼底的惊恐不似作假。 “这位农民工兄弟,这大厦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们这怎么就停工了?” “哎!说了你别笑话我们,这里啊,闹鬼!” “呵呵,说笑了吧,好端端的锦绣大厦在这里也有几十年了,怎么就会闹鬼?现在可是新时代,崇尚科学,咱不能还存有那种封建迷信思想……” “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你是没见过。你去问问这里以前的老住户和那些商家,闹鬼也不是一两天了,只是以往不那么厉害罢了。如果只我一双眼睛你或许可以这么说,可问题是咱这帮工人都瞧见了,还能有假?你们说是不是啊?” “是啊是啊,我们都看见了,乖乖,那家伙,可凶着呢……” “哦?那你们说说看,当时究竟是什么个情况呢?” “什么情况?说出来你可别吓得尿裤子。”农民工哆嗦着点了根烟,还有些心有余悸,吐了口烟圈渐渐平复了心情开始回忆,“我和你说,我们刚进这大厦的时候就觉得全身发寒,那感觉……反正你也体会不到,我捡重点说。这大厦虽面临拆迁,可里面的电力系统还没断。咱第一天开工,机器都不听使唤,完全罢工啊。” “呵呵,那一定是你们没开电闸吧?” “我们干这行也不是一两天,咱这帮工人可都是老手,怎么可能出现这样不专业的失误?就怕是我们出错,我们还特意检查了的,电闸是开的。这么说吧,你有见过屋里灯亮着,可机器不运作的情况?” “那就是机器坏了。” “瞎说,这机器我们可是细细检查过,啥毛病没有,不信我给你看。”说着就着一旁商家的电源开启了机器,一切运作正常,“看到了?你还说咱的机器有问题?” “那、那可能就那会一时短路跳闸了呢?” “你是大学生吧?这话怎么就说着这么不走心呢,有常识不?一条线路上的短路跳闸,那灯还能亮?”农民工嫌弃看来一眼,还是记者?就这么点文化? “呃……” “还有,咱的一些小工具明明都整理好了,一个没注意又乱了。你别急,这真不是我们的疏忽,我们后来特地留意过,你知道我们发现了什么?那刚摆好的工具竟然会自己动,你见过?这些也还都是小事,可到了晚上……”说着浑身一抖,似是又看到了那触目惊心的一幕,“大晚上的,我不过就是去上个厕所,眼前突然冒出一个黑影,好大一个黑影,眼睛还是红的,嘴一张对着我笑,那笑声……简直太渗人了。” “该不会是你喝了酒看错了吧?还红眼会笑?” “你看,你又不信了吧?兄弟们,告诉他们我说的是不是真的?” “就是白天遇上了怪事,所以晚上我们几个才一起去的厕所壮胆,难道我们都眼花了?” “这地,就是闹鬼,这活我们可干不了,不干了!” 画面定格,确切地说是被高岳雄给定格了,拍案而起:“荒谬,太荒谬了,闹鬼?我看这是有心人见不得我好,在那使手段才对,这几个工人肯定被龙家收买了。闹鬼是吗?我倒要看看鬼长什么样子!” 当晚,高岳雄带了几个心腹就去了锦绣大厦。 几人进了大厦,高岳雄止住手下要开灯的手,几个大男人在这空无一人的大厦里还怕毛,不还有月光吗? “哼!有鬼?你倒是出来给我看看啊!”高岳雄站定,对着空旷的房间高喝。 无人回应,身后几人就笑了,什么鬼?果然只是危言耸听。 高岳雄也笑了,从烟盒里掏出香烟一支,身后马上上来一人点火。一点不着,再点还是不着,点火的人不由黑了脸。妈的,晦气,这不是明显要找骂挨吗? “下去,我自己来。”高岳雄皱了皱眉,掏出自己的ZIPPO,点火,不着?妈蛋,这也不着? 高岳雄这里不着,那刚退下去的人却是打着了,怪了。赶忙以手兜着上前:“老板,着了。” 高岳雄嗯了一声,凑了上去,火光却突然熄了。 “操!”高岳雄爆了句粗口,嘴上的烟就吐在了地上,他不抽还不行吗? 可就在这时,那落地的烟竟然自己着了,星星火光红得耀眼,至少在这诡异的气氛下显得异常耀眼。 “老子还真不信这个邪了!”高岳雄上前猛踩烟头,却是灭了又自燃,邪门了还。 饶是一帮大男人看到此景也不禁汗毛倒竖,互看几眼,莫非真的有鬼?撤是不撤? 想撤?晚了!四方的门窗却是无风自动,一时间只听见“啪啪”的门窗开关声,倒是没震碎玻璃,最后“砰”地一声,门窗紧闭,密室,谁还想跑? 高岳雄活了四十来年,也没见过这样的场景,不由后退两步,咽了咽口水。忽然全身一凉,肩头似乎搭上了一只手,机械转头:“谁他妈拍我?” 身后几人离得几尺远,惊恐地瞪大了双眼,一手指着高岳雄身后不语,半晌才发出一阵吓破胆的嘶吼:“鬼啊!” 可不就是鬼么?虽然近乎无形,可就是因为无形,偏偏高岳雄的肩头多了只手,就一只手,不对,还有一对火红的眼镜。 高岳雄跳脚,一手忙掸着肩膀往门边跑:“都干什么吃的?倒是开门啊!” “老、老板,开不了哇!”欲哭无泪,裤管一热,这是尿了。 就这时,嬉笑声传来:“不是要看鬼吗?我们来了,你们看个够吧,哦呵呵呵呵……” 众人回头,月光下聚集着一群黑影,张牙舞爪,眼见着就要扑上前来。高岳雄这时发了狠,猛力扭了下门把,门开了。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几人跌跌撞撞、争先恐后就逃了出去,身后依稀听得一声:“别妄想在这动工,这是我们的地盘,要是坏了这地,到时候让你们也来做鬼,和我们作伴!” “嘻嘻,叔叔,真好玩,你看到那几个人没?都吓尿了,胆子可真够小的。”小元子头一偏,就在空房间里“翩翩起舞”。 “你要是人,我这么吓你,你尿不尿?” “可是我是小孩子嘛……” “你还有理了?” “嘻嘻……” 高岳雄这回是真的信了,那搭在肩头的凉意还未完全消褪,要不是亲身经历,说出去谁信?这可怎么办?这可是自己花大价钱好不容易投来的地,难道就这么打了水漂?三十亿,不是三十块,他真不是印钞机!有鬼得收啊,S市不缺能人,马家不就干这个么?去求马家,只要能把这事解决了,多少钱都不是问题,日后总会赚回来。 于是,高岳雄去了马家,将前因后果一股脑全说了,这之间自然少不了添油加醋,就是99999要让马家人觉得事态严重,不然人家看不上眼咋整? 马家家主马正德,看年纪约莫六十开外,网上的视频倒是也看过,现在听高岳雄这么一说,顺手掐了掐手指,眉头一皱:“不应该啊,那锦绣大厦以前也是传出闹鬼,可也没人像你这般前来求救的,想来不过是些刚去世的游魂,神智不明四处游走而不小心让人撞见了,现在早该往生了才是。你这说的可都是恶鬼,这就怪了。” “爷爷,是或不是咱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如若真是恶鬼,咱就收了,倘若不是咱顺道给人超度,也算功德一件,这事就我去吧。”马小兰上前自告奋勇。 “呵呵,孙女,你修炼多年,也是时候出去长长见识了。”马正德笑着点头,话语一顿,“不过——倘若真是恶鬼凶灵,你一个人还是单薄了些。这样吧,你大师兄不也在么,让他和你一起去。” “谢谢爷爷,我这就去联系大师兄。”马小兰笑逐颜开,可算是能和大师兄一起出任务了。 “呃……马老前辈,这位……”高岳雄看了眼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女,这丫头能行吗? “哼,人不可貌相,你这是瞧不起我?”马小兰带笑的脸马上一变,一手就掐了个指决,高岳雄脚下一软就跪了下去,“哼!自讨苦吃。” “大师,我高某有眼无珠,还请大师见谅。”高岳雄诚相道歉,高人呐高人,这下可有救了。 当晚,肖奕和马小兰就来到了锦绣大厦,门口,肖奕抬头,果然有鬼魂作祟,煞气还不小呢! 煞气自然不小,那帮鬼听了慕雅歌说的要往大里闹,就把周边的一些孤魂野鬼全召集在了一起,那煞气还能小? 肖奕直接取出袖间的黄符,手一扬,黄符自发上飘,飞上了大厦顶端紧紧贴住,好比那如来佛祖当年镇压孙悟空的五指山山头的黄符一样。一时间大厦外部金光一现,当然这金光一般人看不见,可大厦内的魂魄却是感觉到了。 “不好,有人作法,这是来收我们的。” “叔叔,那怎么办呢?我们好歹有大师的保护,可他们没有啊,这要是真被人收了不是连累他们了?” “小元子别急,大师既然能作法保护我们,咱这里有动静大师一定会知晓,到时候肯定会来的。”男人显得很沉稳,虽然心里也没什么底,可就是相信慕雅歌会来,回头对着一票孤魂说,“都躲起来,千万别现身,特别是你们,有什么事我们先顶着,你们绝不能出来,明白吗?” “那怎么行?做鬼也得讲义气啊,你们那大师不是说了咱是在做好事么?既然是功德,咱可得积德不是?” “你们……哎!先看看情况,都先躲好了。” 话语一落,众魂化为虚无,一时间悄然无声,哪里还看到半个鬼影。 肖奕二人进了大厦,黄符一张张打上四方:“小兰,布阵,这幢大厦太大,得把魂魄都聚过来才是。” “好嘞,大师兄,看我的。” 马小兰依言就地一转,画了个无形的八卦图,盘腿就坐在了中间。双手翻飞,连连甩出几道黄符在外圈八方,口中默念几句,金光一闪,阵成。 阵阵金光好似那指路的明灯,莫名的让众鬼魂心生向往,佛光啊佛光,不由自主就从四面八方往亮光这飘。小元子这一众被慕雅歌施法保护的魂魄看得着急,坏了,这他们谁拦得住啊? 这不是自寻死路吗?这都是他们引来的魂魄,不能让他们就这么魂飞魄散吧?互看几眼,豁出去了,跟在众魂身后就飘了出去。 看着一众黑压压的鬼混齐聚一堂,肖奕眼神一冷,厉喝出声:“大胆孽障,竟敢在此为祸人间?” 那些被金光迷惑的鬼魂听了此话忽然清醒,自己怎么就不知不觉现身了呢?再一看眼前的男人,一身正气,还有那满身充裕的灵气,这可是个高手啊。 “大师,手下留情,我们这是在做好事啊!”有鬼魂忙开口辩驳。 “做好事?日日在这吓人,还威胁恐吓不让人动你们的地盘,否则就让人见血,这叫做好事?执迷不悟!”马小兰双眸一睁,顺手结印就打了过去。 一道黑影却是冲上前来,挡了这一击,浑身一震,印记消散,身上的那圈光圈还在。好险,大师的法术果然强悍,若是没这层保护,自己怕是要受伤了。 “叔叔,你没事吧?” “我没事,你也不会有事。” 肖奕眸光一闪,竟然抵消了马小兰的金印?那光圈是怎么回事? “倒有些能耐!”肖奕手掌一动,“那且试试我的——” “你们都退下!”男人手一挥,一众孤魂就退了下去,身后几个有光圈的就即刻围了上来,形成一排在前方抵挡。 话说慕雅歌这些时并没有闲着,她担心,这事一闹必然会惊动那些所谓的高人,万一真有个什么事,那众无辜的魂魄岂不遭殃?所以每天都会前来转转,今儿这一来,就看到了锦绣大厦上外圈的金光,果然,果然有人来了。 当下手一挥,就拂去了大厦上的黄符,闪身就进了门。直到马小兰那一击,慕雅歌已然感受到波动,不好,已经交上手了吗?身形一闪就快步掠了上去。 待到上了楼层,看到一男一女,肖奕?怎么又是他?这人和自己犯冲吧,每次都来搅局。不必说,地上坐着的肯定就是那马小兰了。 狐狸,先把那丫头给我弄晕了,我有话和肖奕说。 好嘞主人,瞧我的! 狐狸白影一闪,就冲进了八卦阵中。马小兰显然没料到有人偷袭,肩头一重,本能转头,狐狸迎面就吐了口白气。 哼哼,中了本尊的*香还不睡个几天几夜? 马小兰来不及开口就软软倒了下去,金光瞬时熄灭。 “马小兰——”肖奕击出的手印一歪,众魂就躲了开去。回头一看,慕雅歌?“你怎么在这?” “怎么只许你来?”慕雅歌施施然就走了过来,“你还挺忙的啊,白天里教学生,晚上还兼顾抓鬼,国家有任务了还得出勤,可真是让人敬佩啊。” “大师,您来了?”小元子率先飘上前来,满眼喜色。 “小元子,乖!”摸了摸小云子的头,看了眼跟着齐聚过来的鬼魂说,“你们都没事吧?” “有大师您的保护,我们都好着呢。” “这就是你们说的大师?这么年轻啊……” “大师好!” “你们好就好。”慕雅歌点了点头,这帮魂真不错,“你们做得很好。” “谢大师夸奖,应该的、应该的!” “慕雅歌,你……这事又和你有关?你就不能消停点?”肖奕霎时无语,这算什么?弄了半天全是这丫头搞出来的,那他还收个屁的鬼啊。 “我倒是想清闲来着,没办法啊,谁叫那不长眼的人惹了我呢?”慕雅歌无所谓一笑,耸了耸肩,“你知道,我可不是好人,我向来睚眦必报,这事还就是我做的。你要不把我一块给收了?” “人家又怎么惹到你了?”肖奕无奈,把她收了?他还真没这能耐。 “谁叫那姓高的和我抢地盘?找死——” “你——”你还有理了?听听,这什么话?人家和她抢地盘?这地盘不是人家花了大价钱得来的么,这话你怎么好意思说? “我怎么了?我可没犯法,那姓高的可不是好货色,这地方被他得了岂不糟蹋?再说这些人可都没干坏事,只是调皮玩玩而已,一点没伤人。小元子你说是不是?难道还不准小孩玩了?” “是是,大师说得对,我们只是玩玩,真没伤害任何人,就这两天来的几个男人吓尿了而已,胆太小了。”说到这里又是一笑,真是太好玩了。 “……”调皮玩玩?有这么玩的吗?肖奕险些跳脚,“你这丫头,胡闹!” “对,就是胡闹,不胡闹这地他能乖乖让出来?咱可是在不伤人的前提下让人拱手相让而已,不流血,和平解决,你看着,到时候他还得来求我们呢!”慕雅歌说完正色道,“肖奕,这事你别插手,我自有打算,我保证不伤害任何人。相反,这些孤魂我一定全超度了,这功德你总不会来阻拦吧?上次红霞山的事我谢谢你,算是欠你一个人情,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我一定鼎力相助。” “当真?” “绝无虚言!” “龙组!” “不干!”这家伙怎么还没死心?开口闭口就是龙组长龙组短,难不成国家缺她一个还不行了? “绝无虚言哦?”好一个绝无虚言,哪有这么快就反口的? “肖奕,要我进龙组,这事我真没兴趣,你行行好,别老想这事行不行?说真的,人情我一定会还,总有用得到我的时候吧?只要我没死,到时候我绝不推脱!” “说什么胡话?什么死不死的,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口无遮拦?”肖奕暗自叹了口气,罢了,“你记住自己说过的话,别到时候又不认!” 不进龙组也行,他若真找她一定是大事,大事必然和国家、和龙组有关,届时只要她答应,进不进龙组又有什么关系呢?这么一想,顿时舒坦了,仿似自己终于心愿已了,满足了。 “你放心,我向来说一不二,而且你这人吧,还不错,做朋友挺好。不过——” “不过什么?”做朋友么?至少拉近了些许距离,从朋友做起也好。 “以后别老来坏我事就行了,你看你今儿这一来……” “慕雅歌你庆幸才对,如果是别人,你难免得和人交手,幸好是我,这一步可以省了。”什么叫老坏她事,他就这么不招人待见? “行,肖老师、肖少将,您有理。那咱这就先散了?回去怎么说知道吧?” “哼,要不是你,我也不需要回去编理由。”肖奕无奈翻了个白眼,看了眼地上的马小兰,“你真行啊,她怎么办?” “狐狸,这得睡多久?” “不久,以她的资质,也就睡个三天三夜吧!” “……”三天三夜?真要这么睡了肖奕还怎么编理由?马家人还不得亲自来锦绣大厦啊,“去,再吹口气,让人出了这大厦就醒,你行的哦?” “是,主人,谨遵吩咐!”狐狸摆了摆尾,当真又对着马小兰吹了口气。 “那我就先走了,慕雅歌,你悠着点,别又闹出什么大乱子!” “放心,你怎么这么啰嗦?快走快走!”慕雅歌挥手赶人,悠着点?那可不行,好戏还在后头呢。 肖奕走了,却是白眼直翻,为什么翻?因为身后有人说—— 闹,都给我继续闹,这回把那片老城区也算上。 明白了,大师,我们一定好好闹! 第九十一章 “观音”显灵 “大师兄,我们不是才把鬼魂聚集过来吗?怎么、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马小兰抚着脑袋疑惑发问,怎么总觉得昏昏沉沉的呢? “你不记得了?”好一只九尾狐,竟然直接抹了马小兰的记忆。 “记得什么?”马小兰有些懵,这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就一点也记不起来了呢? “咳咳……”肖奕干咳一声,慕雅歌呀慕雅歌,瞧你这狐狸还真是深知你心,这是怕他扯不好理由吗?想他堂堂少将,平生从没撒过谎,今儿这是注定要破戒了呀!再次白眼一翻,说,“哎!小师妹,你的修行还不到家呀,不过是个聚魂阵,你竟然耗损了那么多的精力,这样可不行啊。不过那众鬼魂煞气太重,也难怪你受不住昏了……” “我、我昏了?”自己的修为真那么差?马小兰脸色泛红,显得很不好意思,嗫嗫开口,“那、那后来怎么样了?大师兄你这么说,那群鬼魂应当很厉害吧?” “是挺厉害的,不过你知道我的脾性,不会随意收鬼,总得问清楚了缘由。这么说吧,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辰未到。那都是高岳雄累积的业障,是他的劫数,我等还是不要随意插手的好。”肖奕说出这话很是无奈,不然他怎么说?想想那高岳雄确实也不是什么好人,这么说好像也没错,“你不必介怀,虽然我没收他们,但是他们保证绝不伤害任何无辜的人。一会见回去了,师傅他老人家自有定夺。” “那、那大师兄一会你给我兜着点,别让我太丢脸了!” “嗯!”这个可以有,他不就是怕这丫头多嘴坏事么,“到时候你别说话就行了。” “谢谢大师兄!” 再说慕雅歌那头,狐狸显然还有些不放心:“主人,你说那肖奕靠谱不?” “这个你放心,他可不笨!”慕雅歌浅笑,倒是那高岳雄不会死心,看样子得拉那条蛇出来遛遛了。 高岳雄心想着马家出手,所有的难题该迎刃而解,自此便可以高枕无忧,却不料事态越发严重了。网上又出视频了,这一回可以说是有图有真相,画面里清清楚楚拍到了几个鬼影,还正是那晚他亲眼见过的,不仅如此,就连徐家湾的那片老城区也开始闹鬼了。一时间传得沸沸扬扬,都说姓高的触怒了这里的阴灵。还有的说姓高的太过缺德,一定是做了太多阴损之事,以至于遭报应了,当然说这些话的自然是之前那片老城区的住户传出来的。 拆迁工作还能继续?高岳雄自然是想尽早动工,早动工早赚钱啊,可是这事越闹越大,工人可不干了。钱虽重要,总得有命去花才行啊,所以不论高岳雄怎么威逼利诱,那帮工人已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说不干就不干。 高岳雄就纳闷了,马家不是收了他的钱去降妖伏魔了吗?怎么情况反而愈演愈烈了?难不成那马家只是徒有虚名,也太坑人了吧!还想着上门去理论,结果还没出门,那张支票就被退了回来,信封里还附了张白纸,上面写着:因果循环,报应不爽!高岳雄看了险些气得吐血,这、这不是在咒他么。简直太、太欺负人了! 哼!S市有能耐的可不止马家,你马家既然没这个本事,他也不屑去求,再找别人总可以吧,就不信过不了这个坎! “雄哥,这么晚了你还出门?”秦素素看着好不容易才来看自己一眼的高岳雄,这才刚来没多久又要出去,不由上前就扯住了他的衣角,“雄哥,我的手好疼,这么多天了总不见好。特别是晚上,全身都疼,你就不能多陪陪我吗?” 高岳雄这段时间被闹鬼的事弄得心烦,家里的黄脸婆更是整天给他脸色看,这才来秦素素这纾解一下心中的烦闷。哪知这女人明明知晓自己现在郁结难舒,还在那儿女情长,心下不由起了丝厌恶,可一想到两家现在的关系,只好掩下心底不快,挤出一抹笑容:“素素,我这是去办正事,闹鬼的事要是不趁早解决了,那块地皮就废了,为了我们的将来,你再忍忍。” “那、那好吧,你出门当心点,记得要常来看我。” “好,我知道了,还是你贴心。”此时的高岳雄只想快些出门,面对依依不舍的人哪还有往日的闲心,说人贴心,其实这话也只是随意一说,完全没走心。 匆匆穿了外套就下楼,这楼一下,呵呵,又蹊跷了。 不过是个复式小洋房,台阶能多到哪去?可这回……下了一阶又一阶,仿佛永无止尽。最后一阶了,脚步往下一踩,怎么又多了一阶?高岳雄额头上早已冒出了细汗,牙一咬就跃了出去。 “呼!”松了口气,可算是下来了,顾不得擦去额头的汗珠,大踏步走向门口。 路漫漫其修远兮!明明近在咫尺,可怎么也摸不到门边,邪了!高岳雄心底毛了,不是火得发毛,是寒得发毛。这一回直接朝前扑了过去…… “雄哥,你在干什么?”秦素素惊呼出声,身影就奔了下去,扶起摔倒在地的人问。 刚在楼上就看着高岳雄不停在楼梯上徘徊,好不容易到了最后一个台阶却是原地踏步。到了厅堂,又开始如没头的苍蝇满屋子乱转,明明那门就在眼前,触手可及,偏在那上蹿下跳,结果就摔了。 “素素,快开门。”起身的高岳雄也不管这一跤摔得有多疼,推着秦素素就让她去开门。 “雄哥,看来你最近真的是太累了。”秦素素摇了摇头,伸手就握住了门把。 咦?开不了?任凭秦素素使出吃奶的劲,门仿佛在外被锁死了般,分毫不动。 “雄哥,打不开啊,怪了……”不应该啊,即使她全身都在疼,可开门的劲总该有吧。 话没说完,灯就熄了。二人忽觉周身气温骤降,回头看了眼窗户,这一看就懵了。 窗外一个巨大黑影,看不出是什么东西,一团黑影上的两点亮光大如灯笼,这还没到十五就有人提灯笼了? 秦素素莫名之下心底升起一股无名怒火,敢情外面的门还真是被人动了手脚?这么一想,脚步蹭蹭就走了过去。 “哪个……”等走得近了,看到一个无比巨大的蛇头,那是蛇头吧?到嘴骂人的话就变成了尖叫,“啊——” 急急后退,脚步一个不稳就跌坐在地,指着窗外说:“雄、雄哥,有、有蛇!” “大冬天的哪来的蛇?你眼睛花了吧!”高岳雄高吼一声,实际也是为了给自己壮胆。连日来的怪异现象他已经分辨不出自己到底是活在梦里还是现实,可秦素素既然说是蛇,那就是活物,活物可比那虚无的鬼要来得让人安心一些。 上前扶起秦素素,抬眼望去,这一看就傻眼了。云雾一散,月光就照了下来,屋内虽是一团漆黑,可屋外在月色的照耀下能见度也不算太低,这一眼就看到了一条通体碧绿的大蟒蛇。那似乎已经不能用蟒蛇来形容了吧?这尺寸可比电影里演的还要大上几倍,尤其是那双灯笼大的金色大眼,这变异得也太扯了吧? 大蟒此时忽然伸头,隔着窗户一人一蛇大眼对小眼。嘴一张,红信发出“嘶嘶”声响,高岳雄心脏骤然顿停,停顿过后又如雷鼓“咚咚”,饶是他这么个成年男人也不由发出了一声惊呼,连连后退。 大蟒歪了歪头,大张的嘴扁了扁,如果是个人形,这表情看在人眼里当是不屑。 高岳雄不可置信揉了揉眼,幻觉、一定是幻觉!闭眼,再睁开,窗外哪里还有什么大蟒?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果然是幻觉,心下一舒,自嘲笑道:“素素,看来我真的是太累了,呵呵……” 耳根忽然一凉,仿佛被什么东西给舔了,那笑声就哽在了喉间:“素、素素,别闹。” 敢情他以为秦素素此刻还有心情同他*吗? “雄、雄哥,你、你身后……”跌坐在地的秦素素手一抬忙又缩了回去,扶着地面就退到了墙角。 “你是在找我吗?”阴冷的声音在高岳雄耳边响起,似乎还带了些笑意。 高岳雄双目圆瞪,全身发凉,却又不敢回头看,索性抖着身子闭了眼,嘴里还喃喃自语:“幻觉,一定是幻觉,阿弥陀佛!” “我又不是鬼,阿弥陀佛有屁用!不是想仔细看看我是什么吗?来,我就在你眼前。闭什么眼啊?亲眼见到本王你可是祖上积德呢。”红信说着就舔上了高岳雄的眼睛。 那濡湿的触感那么真实,高岳雄还能当是幻觉?本就僵硬的身躯此时仿佛被浇筑了水泥,一步都动不了,他倒想就这么昏过去算了,可意识无比清晰。偏偏又是一声响,这回好似是发怒了:“睁眼!装什么孬种?信不信本王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当球玩!” 高岳雄下意识睁眼,这是被吓的,眼一睁就直了。刚在窗口或许看得还不那么清晰,可屋内的灯此时已然亮了,那巨大的蛇头正悬空停在自己面前。之所以眼睛发直,因为仅一个蛇头,那么蛇身呢?机械回头,“咚”地一声,直挺挺倒地,这回是真晕了。 蛇身?蛇身正盘在高岳雄身后呢。任谁见了此景都会晕,没吓死都已经算是胆肥了。 “这就倒了?本王还没玩够呢!”佘煜宸嫌弃看了眼倒地的人,凑上前去一探,松了口气,还好没被自己玩死,不然主人可要发火了。话说好不容易主人能想起自己,第一次为主人办事可不能搞砸了不是? 回头又看了眼墙角的人,却早已失禁,晕倒在一滩骚气的尿液中。 “真够恶心的!”佘煜宸翻了个白眼,就地起了团黑雾,身形瞬间消失不见。 “主人,我做得如何?”变回人形的佘煜宸回到屋外不远处观看的慕雅歌身边,开口就问,急于表现自己身为契约兽的忠心。 “玩得很爽?” “呃……只要主人爽了就好。”佘煜宸很会看眼色,哪里敢居功自傲? “哼,倒是没把人给玩死啊!”高岳雄,本事不错嘛,果然是恶人胆都大。 99999“呵呵呵呵,哪能啊!您不是吩咐过嘛,我有分寸的。就算他真死了我也把他给弄活了,再吓一次,那才叫死去活来。哎呀,我怎么现在才想到?”说到这里佘煜宸忽然就懊恼了,那才叫爽啊! “死去活来?”慕雅歌挑了挑眉,“佘煜宸,你还真够毒的!” “谢谢主人夸奖,这也是本事不是?”反正您需要不就行了?以后所有的恶事他全包了。 “行了,回吧。”慕雅歌看了眼笑得有些变态的佘煜宸摇了摇头,这货——可真够无耻的。 “主人,接下来我还要继续不?” “你还玩上瘾了?你这么一吓,那姓高的还不得在床上躺几天?见好就收懂不懂?” “懂,懂!那咱等着看戏就好。”佘煜宸摸了摸鼻子,话说还真有些不尽兴,既然不尽兴,那么…… 高岳雄病了,确切地说完全是被吓病了,秦素素自然也好不到哪去,两个人神情恍惚,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高岳雄家的母老虎陈晓慧带人找上们来的时候就看到两人魂不附体的样子。本还想着教训一下,可一个毕竟是自己的老公,都这样了还忍心骂?急急忙忙就将人送去了医院。至于秦素素,陈晓慧自然是心怀怨恨,可一想到自家老公说的话,又想了想高家现在的状况不由先忍了这口气,倒是叫了几个自家的家庭医生来为秦素素看病。就这一点来说,这个女人其实是很识大体。 医生给出的结论只说是受了惊吓,得静养,无非就开了些安神的药,人就又送回了家。高岳雄的确受惊不小,到了家也并不安生,夜夜做噩梦。噩梦里有些什么?自然是那天晚上看到的大蟒,只是这次不光是蟒,什么千奇百怪的毒蛇都来了,缠着他、咬着他,夜不成寐,就连睡个安稳觉也成了奢望。不过几天光景,已消瘦得不成人形。 佘煜宸笑了,现实里不能把你弄死了,难道梦里还不行?那可得可劲摧残啊,谁人都不知道高岳雄到底经历了怎样的梦境,不过这回却是的的确确在梦境中死去活来、循环反复成了一个轮回!不用想,那秦素素自然也是一样。 当真应了一句恶人自有恶人磨! 也不知是谁透露的消息,说是高岳雄重病,怕是会不久于人世。本来经过之前的拆迁事件和后来的丑闻,以及地皮闹鬼事件,高氏企业就已经是岌岌可危。现在这新闻一出,对高氏企业来说无疑更是雪上加霜。就在传出高岳雄病危消息时,秦家正式宣布破产,这样一来联手的盟友也倒了,高家还能好过? 本来投下那块地皮的钱有绝大部分都是银行贷款,且那原本的黄金地皮现在俨然成了人见人愁的鬼区,哪还能赚钱?高岳雄这么一倒,本来名声就臭了,再者商场如战场,自古便是雪中送炭的少,高家还能指望别人帮把手?不落井下石就是祖上烧高香了。可偏偏此时,银行催债的来了,这一下就成了那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到了这个时候,高岳雄醒了,梦境也没了,精神似乎慢慢恢复,可眼下即使精神好了又能怎样?跟银行说尽了好话,人家就是不买账,还下达了最后的还款期限,三天。三天他上哪弄那么多钱?高氏的股东纷纷卖了手里的股份套现,留给高岳雄的能有多少? 就在这时一份收购高氏企业的合约书送到了高岳雄面前,自然还包括了那块地皮。 躺在病床上的高岳雄看着容光焕发、精神奕奕的龙霆如帝王般坐在自己眼前,这才明白龙家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高岳雄,签了吧,那块地我也要了。”龙霆双腿交叠,气势逼人。 “五亿?那块地我可是花了三十五亿……” “不必强调,这事谁都知道。”龙霆轻笑,并不理会高岳雄此时的歇斯底里,“那块地闹鬼,你以为谁会要?给你五亿已经是高价了,喏,都给你算好了,加上收购你们高氏的资金,正好可以给你还了银行的债!” “你……”高岳雄气得直捶胸口,“你、你趁火打劫。我就是死都不卖给你!” “呵呵,你死不死和我有什么关系?”龙霆冷冷一笑,看了眼一旁的陈晓慧和高岳雄的儿子,“到现在你还没想明白吗?人活一世究竟是为了什么?做人可不能这么自私,你不为自己也得为你的妻子和孩子考虑吧!你死了,你那么多债务让你的妻子背,你还配做人夫人父吗?” 说到这来,龙霆眼神一凛,不由加重了语气。一番话说得高岳雄心头一震,抬头看了看自己那还为成年的儿子,却已然是个翩翩少年了,和年轻的自己很像很像。 头一低,咬了咬牙,拿起笔在合约书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随后将笔一甩:“拿去,我全是为了我的家人。龙霆,我不会死,我会好好看看你得了那地的下场。” “这个不用你操心。”龙霆拿起合约书满意一笑,临走前拍了拍高岳雄孩子的肩,“男子汉不要被一点挫折给打倒,钱没了并不丢人,心别丢了。你还年轻,只要你肯努力,前途很光明,即便是白手起家,也会开出自己的一片天地。以后要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儿,照顾你的家人,切莫走错了路!” 龙霆说完朝陈晓慧点了点头,这个女人其实很不错,高岳雄不懂珍惜,真是太可惜了。 “嗯,谢谢叔叔!”那孩子望着龙霆离去的背影道了声谢,那背影真高大,自己的父亲可从没对自己说过这样的话,连家都不怎么回的父亲又这么会用心教育自己的儿子?所以少年心底对这个收购了自家产业的男人并没生出一丝怨恨,相反生出了几分敬意和斗志。 他也要做那样的真男人! 高家一倒,秦素素也藏不住了,陈晓慧想到自己的丈夫就是因为这个女人而输得一败涂地怎能不恨?她不用亲自去对付,那只会脏了她的手,可举报总是可以的吧?这样的女人早该进监狱了,哪能再容她在外逍遥? 秦素素比高岳雄恢复得快,那完全因为佘煜宸手下留情,主人说了这女人有人去收拾,所以佘煜宸不仅手下留情,还施了个法术让她好得更快,就连之前中的蛇毒都给她解了。 秦素素藏不住了只有逃,她自然知道陈晓慧不会放过自己,不逃难道还等警察来抓?好不容易自己的病都好了,可不想那么早死,收拾好行李连夜就搬出了那栋爱巢。 夜色深沉,道路很宽,可大道不是她能走的,所以专捡小路走。一辆不那么起眼的小轿车行驶在荒无人烟的小道上,有些颠簸,却开得不慢,确切地说开得非常快,若是在正常的大陆上行驶,可以用疾驰来形容。 秦素素之所以开得这么快完全因为身后跟着的车,本以为只是同路,可人家就是不紧不慢跟在自己的身后。她快他也快,她慢他也慢,这显然是跟踪。有了这层认知,秦素素慌了,踩足了油门往前冲。夜间能见度不高,车速又快,还是一路颠簸,外加心里着急,一个慌不择路,车子开下斜坡。不少大石的阻碍,使得车身失去平衡顺坡滚了几滚,停了的车身已然冒起青烟。 秦素素血流满面,身上不知断了几根肋骨,嘴角的鲜血汩汩往外吐,眼见着意识渐渐模糊。依稀看到一个男人站到了自己眼前,居高临下望着自己。 “救、救救我,求、求求你救救我——” “看清楚我是谁了吗?”男人手中的矿泉水迎头浇下。 “你……儿子?儿子你来了,快……快救救妈妈!”秦素素说着就要扯秦莫忘的裤腿。 现在知道叫他儿子了?秦莫忘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后退半步,任她怎么够也够不到。看着秦素素挣扎的模样蹲下了身子,执起她的手。 “好、好儿子……” 就在秦素素燃起希望之光,露出欣慰的笑容时,秦莫忘松了手,起身后退:“当年你也是这么眼睁睁看着义母这样死去而没伸出援手吧?” “儿子,不要,救救妈妈……” 秦莫忘神色漠然,冷冷看着求救的女人,唇角一勾,吐出的话语很是无情:“现在我替义母把这情景还给你!” “不——” 秦素素死了,死于车祸,天理昭昭,一报还一报。 事情告一段落的同时,龙君魄拿了徐家湾那块地的地契交到了慕雅歌手里。 “魄哥哥……”接过地契,慕雅歌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仰头扯过龙君魄就献上了深深一吻。 “歌儿,爷爷他们可是等着看戏呢。” “魄哥哥,好戏就在明天。”慕雅歌笑了,明天可得演出大戏呢。低头又看了眼地契,“我要将那条街变成S市最具商业价值的‘梦之都’,而徐家湾么,呵呵,以后就是‘帝都私人会所’了!” 帝都私人会所?龙君魄眸光微闪,不由又想起了那个梦境。歌儿,梦中的女人也是歌儿,那么那个男人呢?想到这里紧紧将人搂在了怀中:“歌儿,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不管你和那女人有什么关系,和那个男人有什么关系,今生今世你只能是我龙君魄的。 “魄哥哥,歌儿当然是你的,你也只能是我的!”慕雅歌失笑,自然不知道龙君魄突如其来的举动为了什么,可还是感受到了他内心的不安,回身就是一抱。魄,快点记起我吧! 第二天清晨,一个充满朝气的清晨,老百姓似乎并没有受到商界的影响,依旧安心过自己的小日子。那片所谓的鬼区依然有人途经,听了那么多传闻,可到底也没出什么惊心动魄的流血事件,那他们还担心什么?日子还不得照过? 也就是这天清晨,出现了这么副奇景。 一团团黑气升上半空,晨练的人吓得纷纷逃窜。可就在这时,天际飘来一座莲台,莲台上坐着一个白纱在身的女人。慈眉善目,额心一点红,手持玉净瓶,瓶内一枝杨柳,身边还站了个身穿肚兜的童子。 “观音,是观音!” “观音显灵了——” 第九十二章 小九化形、扑倒王语菲 这奇景一出,晨练的、过路的、吃早餐的,特别是老年人,跪地就拜,嘴里直呼三生有幸。年轻人也惊了,惊的同时也纷纷跪地,即便是那不信佛的,此时难道还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么?当然也有那么些不信的,这可是天下奇闻啊,纷纷四下里找摄像机,莫不是拍电影?可任他们寻遍了四方也找不出任何拍摄的迹象,这样一来由不得不信,那可是观音啊!于是也跪了,跪的同时掏出了手机拍照摄影。 那天上的团团黑雾皆化为人形,虽是人形,可身上的煞气一丝不少,看到莲台上的观音,忙浮在半空中虔诚膜拜。 “本座云游自此,见此处黑气缭绕,是为不详,竟是尔等游魂在此作祟。尔等可知罪?” “菩萨,我等知罪,不该留恋人世,更不该在此处吓人,还望菩萨开恩。” “观音”在莲台上俯视一众鬼魂,掐了掐手指,微微点头,再开口时倒是带了些许笑意:“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尔等倒也不曾害人,游魂已久煞气染身,倒还存了些人性和善念。我佛慈悲,今日本座且度化了尔等,愿尔等早登极乐。” “谢菩萨点化!” “观音”不语,只是那头顶的光圈映照得脸上的笑意更显慈悲,手一动,执起瓶中的杨柳在一众鬼魂身上点了几点。霎时金光大作,那团团黑气便被净化成虚无,再看那一众人形的鬼魂身上泛起白光,连面目也都变得平静可亲了。 “多谢菩萨、多谢菩萨!”众魂喜极而泣,俯身叩首连连。 “且去往生吧。” “观音”杨柳一挥,一众人形化为道道白光消失在天际,独留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还在踌躇。 “你可是还有心愿未了?” “菩萨,我、小、小魂只想再见见家人!”说着眼角滴落一滴泪珠。 “你且看那——”说着手朝下一指,两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早已热泪盈眶,颤颤巍巍站了起来。 “爸爸、妈妈!”小元子笑中带泪就飘了下去,看着苍老的爹娘泣不成声,最后给了二人一个拥抱,“爸爸、妈妈,我一直都在你们身边,只是以前你们看不到而已,我很想你们……” “孩子、我的孩子啊!”二位老人连连点头,“孩子,能再见你一面,我们知足了。谢谢,谢谢观音大士……” 这回一家三口齐齐跪地拜谢。 “你二人一生积德行善,这也是你们的造化,莫要谢我!” “爸爸、妈妈,我要走了,看到你们好好的我也放心了,今天若不是菩萨点化,还不知我会变成什么样子,你们——保重!”小元子依依不舍升上半空,随即欣慰而笑,“菩萨,我心愿已了,就此拜别!” “去吧,切记心存善念。” “谨遵菩萨教导!”一道白光在众人的翘首中慢慢消失。 “观音”此时并没走,莲台飘向徐家湾这片地皮,手中的杨柳又是几点,甘露抛洒,徐家湾升起金光点点。 “观音”这才满意点头,看了眼伏在地上的众生道了句:“此地戾气已化,自此大吉,本座去也。” 莲台下升起祥云朵朵,随即由近及远消失在众人眼前。 “啊!真是菩萨显灵,咱福气绵泽。老婆子,还不信佛?” “老伴啊,今天起我就去请尊观音回去,日日叩拜,这可是福啊!” 众人议论不断,遥望天际久久不肯离去。 “观音”自然就是慕雅歌所扮,现于人前自然不能用真目,可不是有人皮面具么?莲台自然是九尾狐所化,身为神兽,自然带着祥瑞之气,纵使懂行的人看着也觉不出什么蹊跷。至于那童子,自然就是小火了。 为什么扮观音?徐家湾闹鬼后,此地便已是废区,废区又怎能开发?即便开发了,谁会来入住?现在这可是她慕雅歌的地盘,自然要变废为宝。有了这出戏,世人的观念还不得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S市口耳相传之下,网上又出了视频,时间不长,却让人真真切切看到了观音显灵。连带着龙家股市节节高升,都说龙家福厚,商界龙头老大的地位更稳固了。 而从头到尾,那些照片视频全是林默生在暗中执行,直到这次的观音显灵,林默生心底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他的主子当真是天下绝无仅有,注定不凡。 等着看戏的龙家,这回是切切实实看了回好戏,直看得人目瞪口呆,这、这是怎么弄出来的? “丫头,你不是人吧?”万年淡定的龙老太爷活了大半辈子,也实在没想到慕雅歌竟然弄了个观音出来,虽然知道这观音是假,可那身气度、那份慈悲,不是佛又是什么?他只当自己是真的看了回神仙,幸好小孙子提前通知,早早就去了徐家湾等候,不然这该是他这一生最大的遗憾。 “是啊,爷爷,我不是人怎么办呢?您就不喜欢了吗?” “瞎说!你就是妖怪爷爷都喜欢,谁敢不喜欢?儿子、孙子,你们说是不是?” “弟妹,你、你这能耐也太大了吧!咱龙家这是不是高攀了呢?” “大哥,你是忘了上次?肤浅!你再乱说我可不客气了!”在慕雅歌眼里从没有高攀一说,她和龙君魄两情相悦,无关于身份地位,有的只是一颗真心。 “别介啊,弟妹,我这不开玩笑么。我嘴贱还不行吗?”龙君凛嬉笑着就甩了自己一个嘴巴,当然这一下不重,忽而正了神色,“弟妹,爷爷说得没错,你就是妖怪也是我们龙家的宝贝。你这能力可别往外现,你还小,要低调,别让有心人给惦记了。” “谁敢!”龙霆发话了,直视慕雅歌坚定地说,“丫头,龙家就是你强有力的后盾,谁敢和你作对,伯父我拼死也绝不饶他。儿子,丫头你可得给我护好了!” “父亲,您这是怀疑我的能力?”龙君魄浅笑,把玩着慕雅歌的手指,转头就是轻轻一吻,“歌儿,你是我认定的妻。谁若是有眼无珠,我定让他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丫头啊,这快过年了,要不咱两家趁着过年的喜庆把婚先订了?” “爷爷,歌儿才十四岁!”龙君魄虽然想,可十四岁就订婚也太小了,而且突然和慕家人说订婚,这不等于以势压人吗? “十四岁怎么了?古时这年纪都可以当娘了。”你这臭小子,这丫头可是宝贝,爷爷这可是在帮你,你怎么就不开窍呢? “爷爷,不怕您笑话,魄哥哥是我认定的人,此生非他不嫁。订婚的事……等我再大些吧!” “两年,两年后订婚!”龙君魄自然知道龙老太爷的好意,那就给大家吃粒定心丸吧。 “好,好!这才是我的乖孙!”两年么,会很快。看这俩人浓情蜜意,怕是用不了几年,他就可以抱曾孙了,哦呵呵呵呵! 林默生之所以被慕雅歌比作军师,行事自然缜密而周全。观音显灵的视频并没有在网上流转很久,他知道这世上能人很多,放这个视频无非是为了那徐家湾的地皮。现在目的达到,那视频自然得销毁了不是?看到的人的确很多,可不能给人细细研究的时间,所以抹去了有关视频的一切痕迹。再者这年代也不是家家户户都有电脑,所以事情办起来还很顺利。 这其中还有一个人出了力,谁?肖奕! 马家人都看到了这个视频,却也没说什么,那祥瑞之象不假,也没有去细细研究。更何况那些鬼魂的确是被净化往生了,不论观音是真是假,这都是功德。更何况马正德后来亲自去到徐家湾进行查探,那块地的确如“观音”所说,已然是片吉地,那他还刨根究底什么? 肖奕看到“观音显灵”,嘴角抽搐、白眼翻不停。想到慕雅歌说的往大里闹真心无语,这丫头还真是怎么大怎么闹,那脑子都想的什么?竟然、竟然把观音给弄出来了,他是该佩服还是该说她奸诈好呢?反正他是想不出来,也不敢想,再说他也没这本事不是?慕雅歌,你的修为到底到了何种地步?不敢想象啊。 龙家的担忧也是肖奕的担忧,这视频一出势必会引起轩然大波。那他得管,那丫头说到底也没害人,虽然说一切都是为了她自己,可那举动表明着丫头是个心善的,那一票鬼魂可全是她超度的,功德无量。所以以龙组队长的身份向国家上报,国家自然不会让视频广泛流传,下达命令谁人私藏或是私自传播封建迷信严惩不贷。 有了林默生和肖奕的双重保险,这事也就这么过去了,只是偶尔有人还会谈起,也只是谈起感怀不已,心底可都敬畏。 王语菲这几个丫头心中有数的同时还是拉着慕雅歌问了半天,直到慕雅歌承认了是自己所为才各自惊叹一声“神人”之后再绝口不提这事,她们可不能给慕雅歌惹麻烦不是? 尽管慕雅歌没有详说,几人除了不可思议的同时又看了眼那小九和小金子,看来这两个也不是凡品。 王语菲抱着狐狸不知在想些什么,忽然抓起狐狸看了眼某处:“小九,我还真没注意,你是个公的啊,难怪这么色!” 什么公的?本尊是男的、男的!以后可是你的男人,你可以稍微矜持些吗? 狐狸四爪扑腾,和王语菲大眼瞪小眼。 “王语菲,你羞不羞?哪有你这么盯着小九小*看的?”李欣茹一本正经推了推眼镜,可口无遮拦的一句小*还是让众人笑喷了。 “小九是我的,我看不犯法!”王语菲大言不惭,将狐狸往怀里一抱,一副谁都别来和她抢的模样。 女人,这话说对了,你看,本尊没意见哈。 白秀秀掩嘴偷笑,轻声说:“小欣,小菲这是要人兽恋的节奏吗?” “秀秀,你真相了,我看这丫头有这个趋势。”李欣茹说着看了眼慕雅歌,想必这丫头很清楚。 人兽恋?慕雅歌看了眼狐狸,这货还真是动了凡心。 小九,你给我悠着点,还没化形,心思可别野没了。 主人,我已经深刻反省过了,这些时我可用功了,化形指日可待。 哼,大话别说早了,到时候让人耻笑。不知小天这些时做人可还习惯? 主人,他可是战神,又是无间地狱的恶鬼,能做回人实属庆幸,不会懈怠的。 难得啊狐狸,还会说人好话?我看你是想念以前和小天斗嘴的日子吧,今晚咱看看他去。 主人,我还真是挺想念他的。 兄弟会大堂内,帮主、各堂主、兄弟们聚了满堂,慕雅歌还不等进门,夜境天就迎了出来。不等说话,身后的楚彦青抢上前来,笑逐颜开:“公主殿下,您可算是想到咱们了?” “没规没矩。”夜境天冷哼一声步上前去,挤开了正想抓慕雅歌手的楚彦青,“主人,您来了。” “我向来没规矩惯了,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楚彦青撇了撇嘴,随即就换了副笑颜,狗腿将手一伸,“公主殿下,请!” 慕雅歌挑了挑眉,瞟了眼楚彦青,这货要是在古代,绝对是一代风华的大太监呀,这么一想,顺势将手搭了上去:“小青子,起驾!” “喳!” 进了大堂,两侧的兄弟齐齐高呼:“KING!” “嗯,精神头挺足。”慕雅歌含笑点头,看了眼夜境天,“小天,不错。” 这些人的身体素质比起之前似乎更强劲了,想来功夫也精进不少。 “主人谬赞,这是小天的本分。这质素,还是差了些。”夜境天摇了摇头,这哪能和以前自己的精兵良将比?还得往死里操才行。 夜境天这99999么一说,众人低头,心底一寒。夜大人,您能高抬贵手不?那真不是人干的事,这样还叫差?他们可从不敢偷懒,尽管如此,这段时间的操练还真是让人脱了层皮。 “有你这个战神在,我自是放心。你还习惯吗?” “主人,刚开始的确不太习惯,但是现在我会用枪了,您随我去枪房,我给您演示演示?”说到用枪,夜境天想起当初不由面上一红,那小家伙可让他出了不少丑。 “那是,谁当初说自己百发百中、百步穿杨来着?”楚彦青可算是逮着机会奚落夜境天,媚眼儿一抛,“公主殿下,您见过拿枪对着自己的人不?喏,就在你眼前,我以为他自杀呢。” “咳咳,有你什么事?本大爷现在就是百发百中。倒是你这个暗堂堂主,手下败将还敢在这里叫嚣?你若是没能耐,趁早让贤。” “行啊,身为骑士本就该跟在公主的身边。公主殿下,您把我调你身边去吧,贴身保护……” “哼,就你那点本事?还不知道谁保护谁呢!” “夜境天你……” “行了,小天现在可是一帮之主。”这般态度对夜境天可是不敬。 “知道啦,咱俩这是感情好,公主殿下您放心,在外我保证给他面子,帮主,您说是也不是?” “谁跟你感情好!”夜境天扯了扯嘴角,这货就是没脸没皮,“主人,您看我的枪法!” 说话间拔出腰间的手枪,“砰砰”连发,颗颗子弹正中红心。 慕雅歌眼睛一亮,夸了声:“好枪法。” 伸手接过夜境天手中的枪:“小天,心思不错,这是你那柄钢枪幻化而来的吧?” 瞧着枪身,还泛着丝丝寒气,煞气凛人呢。不用说,那其间的子弹实乃煞气而成。 “什么都瞒不过主人。”夜境天点头,“这钢枪跟了我千年,早已和我心神合一,别的我真用不惯,我也不想和我的老伙伴就此分离,我舍不得啊。本来还在发愁,不料这钢枪竟然自行化形,这样我们又可以并肩战斗了。” “如此甚好,想来这钢枪已然有了神识,可以和你一同修炼。” “当真?” “自然不假。”说着抚上手枪,调了些灵气,“以后你和小天,二人同心,必有所成。” 手枪自行飞到半空中,枪口对着慕雅歌就上下摇摆,若是个人性,此举乃是点头道谢。 “看,我没说错吧。” “公主殿下,您是神仙吧?”楚彦青眨了眨眼,回想起视频里的观音,摸了摸鼻子,“观音?这么绝妙的点子怕也只有您才想得出来。公主殿下,您既然这么神,咱干脆再做大些,将势力往全国发展。” “我今天来就是为了此事。”做大?自然是往大里做,不能固步自封了不是?“回大堂,开会。” “四大堂主听令!” “属下在。” “两年,给你们两年时间,让咱的兄弟会在全国各地遍地开花。怎么做你们自行商量,S市作为咱的大本营,我会在背后看着。其余的你们只管放手去做,四大堂主兵分四路,各掌一方,明白了吗?” “属下领命!” “主人,那我呢?”夜境天看着各人都领了任务,一心效忠的人不由有些急了。 “小天,你是帮主,自然要镇守自己的营地。S市你和风展鹏共同携手,四大堂主有何需要或是难处自会上报,届时你兄弟二人再去执掌大局。” “是,主人(KING)!”二人拱手,终于可以大干一场了。 “公主殿下,咱动作大了,势必会惹来阎门的注意。” “呵呵,阎门?咱就是要把阎门给引出来。”听了这许久的阎门,总该出来露露脸吧! 慕雅歌这头众兄弟热血沸腾,为了创造另一个神话而暗自下了奋力拼搏的决心。而阎门—— “阎主,兄弟会的作风现在似乎变了,以前是两派争斗,一盘散沙。可现在……那兄弟二人已经握手言和,不,应该说是兄弟同心。兄弟会的人紧紧团结一心,如今在道上的评价很高。” “是么?”高位上的男人脸上戴了半截银色面具,只露出的双眸闪着令人无法忽视却又不敢直视的目光。外露的半张脸线条完美而刚毅,唇角一勾带起了一丝弧度,似乎听到这样的消息很是愉悦。骨节分明的手指在交叠着的双腿上有节奏地敲打,抬眸,“有些意思,倒是出乎了我的意料。不过,这样才好玩。且盯紧些,只要他们不坏了道上的规矩,做什么也无妨。倘若……你明白的。” “是,属下明白!” 黑衣人退下,男人起身,背手而立,望着窗外的明月,银辉之下,唇角的笑容闪亮而耀眼。 ——潇湘首发—— 月色如水,虽带着清冷,可室内的温暖如春。床上的人影翻身,身旁似乎多了些什么,脸上一热。 “小九,别闹。”慕雅歌摸了摸脸,手一挥,触感不对,猛然睁眼。 一张魅惑的俊眼在眼前放大,男人一手枕着脑袋,露出光裸的胸膛。眨了眨眼,红唇一噘:“主人,我美吗?” 慕雅歌也眨了眨眼,下一刻却是拳头一送,打上了男人的俊脸:“滚下去!” “主人,本尊的脸啊,您也下得去手?”狐狸不察,生生受了一拳,光裸着滚下床榻就找镜子,“哎哟喂,我的脸……” “以后未经我同意,不准上我的床。”上下打量一眼,身材真是不错,可是还是不如她的魄哥哥,“衣服穿好,这里是人界。” 狐狸这才惊觉自己浑身*,倒也没觉得害羞,手一挥,一套粉色宽大古装就罩上了身。粉衣上桃花朵朵,墨发随意披在肩头,胸前领口大开,食指一勾绕上一缕发丝,说不出的媚色。 “主人,比起你家男人,我如何?”薄唇轻吐,语气莫名惑人,当真是妖孽。 “我不是王语菲。”慕雅歌淡然而望,这家伙果然是十足的狐狸精,瞧瞧这媚态,浑然天成,骨子里自带的东西还真不是一般常人能比,“魄哥哥自然是最好的。” “哼,主人你偏心!”狐狸嘴又是一噘,兰花指一翘。眼神闪了闪,是啊,他怎么把他的美人给忘了?回眸一笑,“主人,我不妨碍你休息了。” 说完化为一阵青烟,消失得无影无踪。 死狐狸,你悠着点,别乱来! 主人,私事你莫管,我自有分寸。 王语菲,你自求多福。谁叫你谁不招惹,偏生招惹了这只妖狐呢?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闭眼睡觉。她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王语菲房内,安然入睡的人翻身,被子就压到了身下。睡衣凌乱得露出香肩一片和光滑白皙的小腿,天真的睡颜很甜美,嘴里还咕咚了一句“小九”。 狐狸一来就看见这么副春色,热浪一涌而上,有些按耐不住。 女人,这么想本尊?本尊这就来了! 手一挥,床头的台灯就亮了,打了个响指,灯光变红,一室粉红,片片桃花纷纷而落,还带着迷人的清香,如梦似幻。 小九长腿一迈,就侧身卧在了王语菲的身边。手枕脑袋,任黑发垂落,一手抚上了那让自己心心念念的娇颜,低头就是一吻。 睡梦中的人嘤咛一声,扭了扭身躯,红唇微张,小九趁机而入,掠取口中的香甜芬芳。一手抽去睡美人腰间的睡带,随手一扬。 “嗯……”睡梦中的人全身发烫,迷蒙睁眼,却见一个妖媚得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男人正侧身盯着自己,胸口的春光让人不由自主就咽了下口水。这男人是谁?清醒过来的人美目大睁便要惊呼。 “嘘!”男人食指点上王语菲的唇,下一刻俯身就吻了上去。 “唔……”王语菲挣扎,越是挣扎,男人眼底的火花越盛,轻巧卸去美人身上的睡衣,一手便在曼妙的身躯上游走,“女人,本尊等这一天很久了。别说话,好好感受,本尊会很温柔。” “啪”地一声,王语菲被狐狸撩拨得险些把持不住,牙根一咬,抬手就是一巴掌:“你是谁?我告诉你,我朋友很厉害的,你要是再敢乱来我就叫了,到时候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好!这才是本尊看上的女人!”狐狸笑了,笑得很是开心,这样才对,不为美色所惑。下一刻忽然换了表情,一脸的哀怨,“女人,你可是说爱我的呢!问问你自己的心,是也不是?” 说着一手就抚上了王语菲的心口,这里可有他留下的印记呢。 “我什么时候说爱你了?”王语菲恼了,忽然心口一热,抬头猛然睁眼,“你、你你你,难道是……小、小……” “女人,说出来,我是谁?”狐狸勾着唇角,肩头一动,那宽大的外衣就自动褪了一半。 艾玛,太勾人了!王语菲险些喷鼻血,忙用手掩了鼻子。 狐狸喉头发出愉悦的笑声,抓起王语菲的手就印下细碎的吻:“嗯?我是谁?” “小九?你是小九?”乖乖,这妖孽是小九? “女人,刚在睡梦中都在念着本尊呢,如今本尊就在你身边,怎么还不敢认了?”狐狸说完手一扬,被子就盖到了二人身上,翻身一覆,“女人,是我,现在不许再说话了,本尊忍不住了。” “唔……”王语菲双脸瞬时红得要滴出血来,不光脸上红,整个人就和那煮熟的虾子一般,手脚不知该往哪放,偏偏身上的人霸着自己不放。还、还做着些令人脸红心跳的事。 “你手往哪摸?”得了呼吸的王语菲大口喘气,手一动就要推开伏在身上的男人。 男人头一抬,将王语菲的双手禁锢在了头顶,邪邪一笑:“女人,你喜欢的,随着自己的心意走,别怕!” “啊……”胸口一热,全身窜起一股热流,既陌生又有些羞人。 “乖!你若是有我主人那般主动就好了。”狐狸暗自叹了口气,手里、嘴里动作不断,“舒服吗?” “你魂淡!”竟然问得出这样的话,真是不知羞耻,下一刻全身一酥,连脚趾尖都蜷缩在了一起,“嗯……” 惊觉自己发出了羞人的呻(和谐)吟,王语菲不由将眼一闭,太、太丢人了,贝齿就咬住了嘴唇。 “乖,别咬伤了自己,本尊心疼。”吻上娇唇,诱哄,“没什么好害羞的,喜欢就叫出来,不丢人。本尊布下了结界,你只管放心大胆地叫,没人会听见。” “你你你、你不要脸!” “嗯,可你就是喜欢这样的我不是么?”狐狸扬眉一笑,手里动作一刻不停,看着已然情动的王语菲说,“女人,我喜欢你,咱们既然两情相悦,男欢女爱又有什么错?*一刻值千金,本尊可不想浪费了。” “我、我我,谁说我喜欢你了?” “不老实!”看了眼目光闪烁,不敢直视自己的人,“看着我,记住我,我是小九,胡九枭是我的名字。我许你叫我小九,现在,你准备好了吗?本尊实在是不能再忍了!” 王语菲抬眸,看了眼这个妖孽般的男子,舔了舔唇瓣,他许她叫他小九?眼神很认真,不似作假,心底一动,点了点头。 小九满意而笑,下一刻—— “啊——死小九,你说会温柔的,你骗人,呜……骗子,大骗子……” “一会就不疼了,乖……”狐狸耐着性子诱哄。 “不疼了吧?不疼本尊就来真的了……” 夜色深沉,室内却是春光一片,月儿害羞躲入云层中…… 第九十三章 龙君魄VS佘煜宸 大清早慕雅歌睁眼,眼前就多了个毛茸茸的物种,摇头晃脑的模样好不得意,这货不是在王语菲那吗?伸手拎起狐狸的后颈:“吃了?” 狐狸点头,舌头一伸舔了舔唇角,似乎回味无穷的模样。看得慕雅歌大眼一眯,手一挥就将狐狸暴揍了一顿,边揍边说:“十六岁,她才十六岁,你还真就下手了?人家第一次被你给吃了,你倒好意思一声不响溜了?你当她是什么?小九,我告诉你,那丫头看似神经大条,其实内心敏感得很。我不管你以前是何等威风,女人是不是投怀送抱,这回可是你主动招惹的,你别想吃完就撤,仔细你身上的皮。你给我滚过去陪她!” “主人,我可是神兽,和狐妖有本质的区别,妖与人结合会吸人精气,可我却是能滋养她的。”狐狸委屈地双手抱头,连连告饶,“我、我……滚还不行吗?” 主人,你可真冤枉我了,那丫头被我折腾了一晚上,我这不是想她睡得好一点么。你非要我滚回去,我哪里把持得住啊! 不早说,你给我死回来。 主人你哪给我说话的机会?不回了,滚远了! 王语菲悠悠醒转,手一摸,没人?难道只是一场春梦?艾玛,太羞人了,当即捂脸。不对啊,睡衣呢?往被子里一看,全身光裸,床单上一点鲜红的印记,是、是真的?那小九呢?当下脸一垮,眸色转暗……是啊,既是神物又怎会真的喜欢自己? “女人,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狐狸莫名心口一疼,主人还真说对了,这丫头醒来不见自己果然开始胡思乱想了。 “小九?你……”见狐狸手拿托盘走了过来,食物的芬芳满室留香,小九给自己弄早餐去了?当下眼眶一红,眼泪就涌了出来,也不管自己现在是不是衣不蔽体,上前就搂住了狐狸的腰身,“小九,我误会你了,对不起!” 听王语菲这么一说,狐狸升起一股从来不曾有过的内疚,这丫头值得他疼啊。温香软玉在怀,本就心神荡漾的狐狸哪会放过?疼,自然得好好疼才是。 “女人,这可是你自己投怀送抱,本尊就再一次以行动告诉你,这一切都不是梦!” “小九,不是吃早餐吗?”被狐狸压在身下,暧昧的话惹得王语菲又闹了个大红脸。 “是吃早餐啊。” “这叫吃早餐?”面对狐狸的上下其手,王语菲顿时无语,无语之下不由爆了句粗口,“吃你妹啊!” “是,就吃你妹!” “唔……” *过后,王语菲红着脸将自己闷在被子里不敢出来,被狐狸直接连人带被子放到了自己身上:“女人,你人都是我的了,还害羞?平时你可不是这样的。” “那、那都是口头上说说而已,外、外强中干……”想到以前那口无遮拦的话,王语菲一时觉得没脸,声如蚊蝇。 “本尊面前,你只管做自己,我喜欢!”大手一扯,亲自给王语菲穿衣服。 “本尊?小九,你到底是、是什么?” 嗯,既然都坦诚相见了,就没什么好瞒了,摇身一变,一只通体雪白的五尾狐狸就坐在了床上。 王语菲美目大睁,吞了吞口水,伸手摸了摸狐狸毛,好软。一时爱不释手,人影朝前一扑就搂住了狐狸的脖子:“小九你好帅,你是九尾狐对不对?哇!九尾狐诶,传说中的九尾狐啊,真漂亮,要是你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就好了……” 狐狸闻言脸色一黑,一直都这个样子?难不成他以后还得以兽态那啥?抽了抽嘴角瞬间恢复人形,将人压在身下:“不喜欢我现在这个样子?” “喜、喜欢,可是……” “没有可是!” “我错了我错了,别、别闹了,起床上课……” “这次就先饶了你,起吧!” 王语菲全副武装,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脖子上还戴了条围巾,做贼般小心翼翼下楼。 “小菲,今儿怎么这么晚?”李欣茹一眼瞅去,嘴里的牛奶就喷了出来,“你没事吧?你这是要去南极?” “呃……昨天晚上没睡好,有点着凉。”见慕雅歌挑眉望向自己,那了然的眼神不由让自己面上一红,“小雅……” 这是在向自己求救?慕雅歌瞪了眼王语菲怀里的狐狸一眼,真是不知节制。 “脸这么烫!真病了啊,走,去医务室。” “不、不用,我已经吃了药了,发发汗就好了。” “小欣,秀秀,你们有见过一向爱美的王大小姐将自己裹成肉粽的模样?这机会难得一见,医务室也不用去了,小感冒而已,汗出了就好了。”慕雅歌上前揽上王语菲的肩,低头轻声一语,“你们俩悠着点!” “好了,上课,都上课去,再不去真迟到了!” ——潇湘首发—— 转眼就放寒假了,龙老太爷拉着慕雅歌的手依依不舍,这要是能在龙家过大年该多好。回头就瞪了龙君魄一眼:“臭小子,趁早把丫头给娶进门。” “嗯。”龙君魄无语,除了应声嗯还能说什么?以为他不想啊,可是年龄摆在那,总不能残害幼苗吧。 “爷爷,我又不是不回了。”慕雅歌失笑,这龙老太爷现在就跟个老小孩似的,一眼见不着自己就耍脾气。上前握着龙老太爷的手安慰,“爷爷,过不了多久我把家人都接到这来,给您做邻居可好?我爷爷也喜欢下棋,到时候你们就不寂寞了。” “当真?”龙老太爷眼睛一亮,这好啊,迟早会结成亲家,早来早熟悉。那他得趁早联络感情不是,“那得找处近的,我看就咱半山区旁的山水人家不错,环境清幽,很适合养老。目前正火热预售。孙子,快去弄一套。” “爷爷,以后我们的新房算您的。歌儿的家人,您还是让她尽尽孝心吧。” “爷爷,养儿防老,这尽孝的事还是由我这小辈来吧。”慕雅个挽着龙老太爷的手撒娇,“爷爷,您可别小瞧了我,我有钱,以后一样孝敬您。不过魄哥哥,你倒是可以先去帮我选房。” “好,你这丫头是个有心的,爷爷就不操心了。去吧,别误了班机,过完年早点回来,不然没红包拿!” “知道了,爷爷再见,伯父、大哥再见。” 龙君魄送机完就立即奔赴山水人家,郑重开始选房大业,精挑细选之后终于订下一套别墅,田园气息浓厚,想来老人家都会喜欢。 回了家的慕雅歌这回除了行李,还带了三只宠物。 “姐,你这开动物园呢?”红色的猫?慕宇轩抽了抽嘴角,真没见过。 “小轩,你姐这是有爱心,爷爷看这三个小家伙挺机灵的。大过年的,这叫人畜兴旺,吉利。” “小轩,这仨可都是吃货,过年期间你可得把他们给照顾好了。” “遵命!”慕宇轩抱着小火爱不释手,这小家伙可比当初的小九要讨喜多了,瞧这乖巧的模样,“姐,他俩叫什么名字?” “小金子和小火,他们是父子。”过年是团圆年,这俩父子自然得在一起,龙君魄二话没说就将小火交给了慕雅歌。 父子?一个金毛一个红毛?慕宇轩狐疑看了两个小家伙一眼,又看了眼慕雅歌,姐姐养的东西都好奇怪。 “过年了,抽空也去看看你母亲。” “嗯。那女人近来倒是识趣不少,再观望观望,若有悔意以后就把她接出来。” “小轩真是长大了,你做主就好,姐姐都支持你。” “嗯,我明白的,我只尽我该尽的义务。”只是尽义务,想要自己毫无芥蒂对她好,那也得看她的表现不是? “小雅,你圣风的同学来了。”两姐弟正说话,奶奶张韶华就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个男人。 圣风的同学?明天大年三十,哪个闲的无聊不在家过大年反而跑同学家里来?还是千里迢迢来,回头慕雅歌脸就黑了。 佘煜宸?这货竟然来了!脸皮堪比城墙。 “你怎么来了?” “姐,他是?”慕宇轩看了眼神色不那么好的姐姐,又看了看面前挂着温和笑意的“小白脸”,这男人又是谁?姐姐好像不喜欢呢。 “咳咳,主……小雅,你知道的,父母虽然给我留了笔遗产,可偌大的家实际就我一人,在学校里也只有你是真心对我好。所以……所以我就厚着脸皮来了,我也想过个热闹的年。”佘煜宸满脸的哀怨,听得几个契约兽浑身打颤。无耻、太无耻了,这事当真也就只有这妖孽做得出来。 不等慕雅歌开口,佘煜宸转头握住了奶奶的手:“奶奶,小雅在学校里对我可好了,今天一来才知道一家和乐是多么幸福。小雅乐观开朗,想来也是环境的影响,我真羡慕。奶奶,我、我能在您家过年吗?” “可怜的孩子!”张韶华握着佘煜宸的手一紧,忙拍了拍安慰,“欢迎啊,人多热闹。你这么说也说明咱的雅丫头没忘记爷爷奶奶从小的教导,同学间就该友爱互助。孩子,来,咱去厅里,喝杯热茶,吃些点心。” “谢谢奶奶,不用了,大过年的都忙,您不用特意招待我。不如我看看有什么能帮把手的,不要把我当客人,我是男人,会做的很多。” “你这孩子,怎么就不是客人?来者都是客,奶奶知道了,你是觉得拘束吧?那你就和小雅说说话吧,让小雅带你到处逛逛去。” “诶,好,谢谢奶奶。” 哟,挺会来事的啊,哄人一套套的。慕雅歌挑眉打量了几眼,父母早亡留了笔遗产?真会编。 “羡慕?” “羡慕!”佘煜宸点头,这句答的果真不假。想起自己的身份,以前虽是荣华富贵加身,可那所谓的亲情,自小却从来没享受过。耳濡目染的全是勾心斗角、尔虞我诈,自己就是渴望亲情,起了不该有的奢望才被自己的兄弟给阴了。 “要帮忙?”也不等佘煜宸答话,回头问,“小轩,家里还有几只鸡要杀吧?” “确实有几只还没杀。” “杀鸡会的吧?” “会、会!”这是留下自己了?眼睛一亮,就挽起了袖子,“我去杀鸡。” 你确定是杀鸡不是吃鸡? 主人,不带这样污蔑人的,我是真心来帮忙的。 “小轩,带他去杀鸡。” “好。”这男生好奇怪,好像挺怕姐姐啊,撇了撇嘴,抱着小火走了出去,“跟我来吧。” 主人,这货脸皮可真够厚的。 嗯,所以你们别被他带坏了。 哪能啊,本尊不屑。 “姐姐对你很好?”慕宇轩回头,他怎么看不出来? “好!”至少爱恨分明,不像以前跟在自己身边那些阿谀奉承的小人。 “富家少爷?”不是说遗产吗?看这身装扮也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吧。 “差不多吧。” 富家少爷会杀鸡?对天翻了个白眼,得,这是来讨好姐姐的。 “喏,看见那几只鸡没?杀吧。”且看你这富家少爷是怎么杀鸡的。 佘煜宸唇角一勾,走向了鸡笼,几只鸡似是感受到了威胁,却没有躲,反倒吓得浑身发抖挤在一起。佘煜宸毫不费力就抓起了一只,手起刀落,鸡头就掉落在砧板旁。 佘煜宸得意一笑,手一松,那没头的鸡却是扑扇着翅膀一跳三尺高,从桌上跳落,在地上死命挣扎。 竟然没死?佘煜宸眸光一99999闪,唰唰两刀,这下看你还扑腾? 的确不扑腾了,分尸了有木有?慕宇轩两眼发直,嘴大张,这鸡杀得……后无来者他是不知道,但绝对是前无古人。 “姐——”回神过来的慕宇轩大喊,人影就奔进了房。 当慕雅歌来到后院的时候已是一地鸡块,眼角直抽,偏偏某个人还一副等着她夸赞的模样扬了扬手里的刀。 “动作挺快呀。” “那是,这就是效率。” 效率你妹啊! “会杀鸡哦?”慕雅歌轻哼,随即眼一瞪,“你杀鸡还是分尸?” “反正总是要剁的,刀法如何?勾匀称吧……” “拿来。” “什、什么?” “刀拿来。” 佘煜宸忽然后背一凉,这眼神怎么看着这么瘆人?难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主人要拿刀杀他?手一顿,就将刀收到了背后:“不给,女孩子不能沾染血腥,大过年的,有什么事你吩咐就好,我来。” “你来?”慕雅歌冷笑,不听话了?不听话就滚,“咱家庙小,你这尊大佛还是打哪来回哪去吧。” “我我我,我错了,给你给你,你动手吧。”佘煜宸心下一凉,连忙将刀递了过去,视死如归脖子一伸。 慕宇轩乐了,噗嗤就笑了出来:“姐,你这同学可真逗,搞得好像你要拿刀杀他似的,哎哟妈,怎么这么好笑,哈哈……哈哈,不行了,我去告诉爷爷奶奶,让他们也乐乐。” 慕宇轩屁颠屁颠就走了,佘煜宸狐疑看了眼远去的背影,很好笑?回头小媳妇似地问:“主人,我错了,我还是自己动手吧。” “行了,做给谁看啊?”慕雅歌白了眼准备自裁的佘煜宸,苦肉计都来了?摇了摇头,走向鸡笼,抓起一只鸡,“看好了,鸡是这么杀的——” 看着碗里的鸡血,佘煜宸眨了眨眼点头:“主人,您真厉害,没想到杀鸡还挺讲究的。” 讲究?那是!你这蛇妖没把鸡生吞就不错了,话说也不能完全怪他。 “记住,你现在是人,在人间要懂人间的规矩。没常识不会去学?整天不知道在想什么。去,热水倒盆里,烫了好拔毛。” “主人,不用那么麻烦,拔毛嘛,我随便一个小法术就行。” “没听见我说的话?没热水你把毛拔了我家人还不起疑?你怎么这么没脑子!” “……” “喏,既然做了就做好,这些你都整干净了。” “小事一桩,我明白的,您进去歇着吧。” 小事?我看那鸡块你怎么拔! 佘煜宸苦逼了,那只整鸡还好说,三两下就拔干净了,可那一堆的碎块……还真不好下手。没关系,反正浸过热水了,那施个法术什么的还是可以的吧,对,就这么办! 想都别想!给我一根根用手拔,不许偷懒! 是,主人! 佘煜宸顿时内牛满面,仰头望天。这叫啥?自作孽不可活哇! 经过了悲催的杀鸡生涯,佘煜宸再不敢小看这些在自己眼里本来所谓的小事,帮忙前先看仔细了再动手,认真好学的模样倒是得了慕家人的几句夸奖,心头不由开心不已。 大年三十,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大红灯笼高高挂,这其间佘煜宸还真帮了不小的忙。 主人,他挺乐呵的啊。 欠虐! 年三十晚上,慕家就多了个吃年夜饭的人。席间二老不时给佘煜宸夹菜,这份发自内心对小辈的爱护之情让那本是高高在上的人也不由动容。以前自然是有人给他端茶倒水,可那都是碍于他的身份,像这样的温情却是从来不曾体会过。感怀之下倒是像个人了,做了自己平生第一次以前想都没想过的事。亲手给在座的长辈倒酒、布菜,嘴里还不停说着吉祥话,当然慕雅歌那也没落下。 这一回慕雅歌倒没嫌弃他,那放入自己碗里的菜在佘煜宸殷切的注视下送到了口中,还回了句:“看什么?吃你的饭。” “嗯嗯,我吃、吃!”怎么鼻子突然就有些发酸呢? “小煜啊,大过年的虽然别提什么伤感的事,可爷爷既然知道了,也就趁此团圆的机会说上几句。”慕老爷子看了眼埋头吃饭的佘煜宸一眼,这孩子表面光鲜,可内心怕是苦闷着,“爷爷看你很懂事,虽然父母早逝,想来自小的家教很好。这一点你要保持了,以后不管去到哪里,都要和和乐乐,以礼待人,决计不会吃亏。即便是吃了亏,那也是好事,吃亏是福。将心比心待人,你也会收获同等的回报。是,这个社会有很多的不公平,坏人也有,可终归好人占了多数,不然社会怎么会这么安定?” “失去亲人的确让人痛心,可爷爷相信你父母都在天上看着你、保佑着你,所以千万别消沉了,要保持乐观积极的心。你还有朋友,瞧,咱小雅不就是你朋友么?” 佘煜宸喉间一哽,朋友?回头看了眼慕雅歌,低头,能坐在这里吃饭已经是主人的恩赐了。 “再不济,不还有咱老两口么?人老了,就图个热闹,以后有空常来坐坐,当这是自己家,别拘束。” “嗯,爷爷奶奶放心,我会常来看你们的。” “好好,不说这些了,吃饭,吃完饭你们小孩子就去放烟花,一会再一起看春晚。” 没人知道此刻佘煜宸心里在想什么,说出来怕是也没人相信,简简单单的几句话,让这个阴狠狡诈的蛇王心里升起了融融暖闹意。以至于在放烟花时,对慕雅歌说了这么一句话:“主人,我真的很羡慕您!我想我也明白了您以前说那话的意思,我不敢有所奢求,但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大年初一,佘煜宸贪恋了慕家的温暖,外加二老的挽留,名正言顺又住在了慕家。一大早慕家儿女、孙子孙女都齐聚一堂。整整一大家人,看到佘煜宸有些意外,但听了慕老爷子的说法,都对这个礼貌的孩子心生怜意,嘘寒问暖让佘煜宸又体验了一番人间真情。 临近吃中饭的时候,慕家又来人了。 “爷爷奶奶、伯父伯母、叔叔阿姨新年好。”门口的人拎了一堆礼品,身上还带着雪花,进门就叫了开来。 “魄哥哥?你怎么来了?”慕雅歌上前就是一抱,“也不提前说一声。” 她的魄,现世真会搞突然袭击,惊喜连连。 “说了就没惊喜了,哥哥就喜欢看你高兴的表情。”顺手将礼品一放,牵起慕雅歌的手就走了进去。 “龙少爷?”慕老爷子有些惊讶,大年初一这孩子怎么也来了?看了眼二人毫不避讳牵着的手,“都长这么大了啊,三年前你就挺疼咱家丫头的,看来在圣风咱家丫头还是多亏了你的照拂。” “爷爷,您叫我名字就好。”龙君魄瞟了眼和慕家人聊得火热的佘煜宸,这家伙什么时候来的?不动声色抬眸,“歌儿乖巧懂事,老师同学都喜欢她。” 而他对她的好,那都是应该的,谈不上照拂。 “爷爷,您就叫魄哥哥小龙吧,他不介意的。” “你这丫头……”慕老爷子暗瞪了一眼,臭丫头,一会老实交代,“龙……小龙,来,坐,外面冷吧,赶紧暖暖。” “不冷。”龙君魄含笑接过茶杯,却是往慕雅歌手里一送,“刚玩雪了吧?也不多穿点。” “魄哥哥,我不冷。” “小龙,你一个人?叔叔呢?” 二人互看一眼,慕雅歌点了点头,龙君魄起身弯腰恭敬一鞠:“爷爷,龙陌是我助理。以前向您隐瞒了身份,实在惭愧。” “呃……”龙陌是这孩子的助理?也就是说龙君魄……乖乖,这孩子可不得了啊,那时才多大?“丫头你早知道了?” “嗯,知道。可是爷爷,不那么说,您当时能信吗?” “……”慕老爷子一时被堵得无语,看了眼嬉皮笑脸的孙女,无奈翻了个白眼。 “行了,老头子,你那什么表情?”张韶华推了推猛翻白眼的老伴,多大年纪了,怎么就这么不淡定呢?“哟,都这点了,来,都坐,吃饭。” 饭桌上慕雅歌自然是和龙君魄坐一起,龙君魄吃得很自得。除了给身边的人布菜,敬酒盛汤,人手一碗,当然佘煜宸那除外,而佘煜宸自然也是不会让龙君魄动手。一来有仇,二来自尊不允许。 慕家人除了二老,其他的都暗自打量评估这个身份显赫的龙家少爷。看着确实不错,没有高人一等的自傲,相反进退得宜,不咄咄逼人也不刻意讨好。也许态度算不上热情,可眼底的暖意却是显而易见,杯宇间你来我往自然而不客套,就好像一家人一样。一家人?再看他对小雅的态度,如珍如宝,这是看上他们家小雅了吧。 几人神态不一,各有猜想,就这时,两双筷子碰到了一起,龙君魄和佘煜宸夹上了同一条鱼上的鱼肚,且都没有收手的意思。 呵呵,这情况,既诡异又挺有意思,一家人依旧乐呵着吃饭,可一双双眼睛却是盯着两双筷子不放。 “歌儿喜欢吃鱼。”你主人喜欢的东西也要来抢? 佘煜宸默默将筷子转向了鱼尾,鱼尾刺多,他把没刺的留给主人总可以了吧。 龙君魄挑眉,唇角轻扬,一块鲜嫩的鱼肚就放入了慕雅歌碗中。 众人暗自哦了一声,正想着龙君魄胜的时候,佘煜宸开了口:“小雅,挑刺我最拿手。” 说完众人只觉眼前一花,就见佘煜宸筷子在鱼身上不停挥舞,而他碗边就多了一堆小刺,瞠目结舌,这什么本事? 嗯,这招不错,会讨女孩子欢心,比起龙君魄也不逊色。 这仆人做得倒是尽心,既然有人这么周到,还客气什么?龙君魄笑了,筷子一伸,就夹上了无骨的鱼肉,又送到了慕雅歌的碗里,嘴里的话却是对着佘煜宸说的:“咱歌儿在学校没白对你好!” “……” 众人一听,嗯,确实是这个理,看向龙君魄时带了些赞赏,四两拨千斤啊,不动声色就将人给比了下去,高段。 毫无疑问,这一回合,龙君魄胜。 佘煜宸无语的同时心底暗恨,该死的人类,若不是主人爱吃,你以为我会放手? 两双筷子又碰到了一起,佘煜宸只是看到龙君魄的动向,所以特地也跟了过去,却是不知夹到的是什么,这回看你怎么说?想着眉梢一挑,十足的挑衅。 “哦,原来是蛇肉,夹错了。”龙君魄轻描淡写一语,随即就撤了筷,佘煜宸却是僵住了,蛇肉?还来不及撤筷,龙君魄又说了,“既然佘同学喜欢吃蛇肉啊,那就多吃点!” “原来小煜喜欢吃蛇肉啊,来,奶奶夹给你,多吃点、多吃点!” 佘煜宸欲哭无泪,张奶奶你动作要不要这么快啊?到了碗里的东西总不好再还回去吧,本来还想着就盘子里的东西夹给两位老人吃的,可现在,他不吃也得吃了啊。 臭蛇,活该,你当龙君魄傻吗?你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里,这是给你下套呢,上当了吧! 臭狐狸,谁叫你马后炮了?不早提醒我? 为什么要提醒你?这戏多好看呐,你就安心吃你的蛇肉吧,慢慢吃哈! 两只狮子却是笑抽了—— 父亲,他敢和我主人抢东西,简直是找死。 嗯,咱男主子可腹黑得紧,他这是自讨苦吃,一会儿咱就看他去吐吧,哈哈! 第九十四章 死神来了? 新学期伊始,圣风又沸腾了,确切地说高中部沸腾了。转校生年年有,唯独这些时特别多,还全转的帅哥美女,这回这个已经不能用帅字来形容,不对,应该说帅字都不足以形容这个转校生的美。男人被称为美这得让多少女生羞愧?偏偏人家一点也不女气,那双狐媚的眼真真勾人心魂,若是能被他看上一眼,想来晚上都会做春梦吧?艺人班果然是出帅哥的天堂! 不错,艺人班新来了个转校生,当一双长腿跨入艺人班的大门,众人的魂就没了。新生留有一头长发,配上圣风现代感十足的校服却毫无违和感。低垂的头一抬,唇角漾起一抹浅笑,那一刻,众人眼里只觉无数桃花纷落。眼神随意一扫,齐齐失声惊呼。就连一向淡定的导师都不由自主吞了口口水,妖孽,十足的妖孽。 转校生眉梢一动,惑人的嗓音彷如醉人一曲:“胡九枭,你们可以叫我九哥。” 嘚瑟!可劲嘚瑟吧你! 慕雅歌白眼一翻,看向了和自己同坐的王语菲,瞧瞧那春心荡漾的小模样,这俩货还真是对上了眼呢。 胡九枭长腿一迈,就径自来到了慕雅歌身边,执起芊芊玉手:“美人,我能坐你身边吗?” 搞什么?坐你女人旁边去。 主人,在小九心里,你永远都排第一。 佘煜宸,把这骚包的家伙给我弄走。 是。 佘煜宸暗喜,本来离慕雅歌还隔着几个座位的人就挪了过来。 “同学,你就坐我旁边吧。” 主人,你这是嫌弃我了吗?好歹我如花似玉,比这条蛇精可强了不止百倍。 请记住你的性别,如花似玉不是这么用的,没知识就多看书。 臭蛇精,还轮不到你来消遣本尊,幽默懂不懂? 胡九枭撇了撇嘴,还是依言坐到了佘煜宸身旁。坐是坐了,可一手枕着脑袋就望了过去,看的自然是王语菲,媚眼不断。 哼哼,臭蛇精,看我不恶心死你。 王语菲自然是看到了狐狸投来的眼光,脸更红了。 一开始,佘煜宸还很淡定,可时间长了也有些受不住,这看在外人眼里谁都以为是狐狸看的自己。话说他真不好这口,尽管盯的不是自己,还是觉得如坐针毡。 死狐狸,大白天发什么春? 又没发你身上,你管得着吗? 可你的余光、不,你整个人已经影响到我了。 哎!油菜花开咯,本尊很坦然,发春就发春,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倒是你,可别憋坏咯。 滚!本王已经清心寡欲很久,舒坦得很。不似你,毫无节制。 你们两个,要聊天别用公共频道,私聊不会?慕雅歌怒了,这俩货,就没一个好东西! 话说狐狸整个寒假都在西城,整整月余不曾见到王语菲,整个寒假里就在琢磨着进圣风的事。现在得尝所愿化身为人,一见美人当真是心里痒痒,看来晚上确实得好好大战一番才能一解相思之苦。 慕雅歌对于狐狸的私事不曾插手,不过一个是自己的本命契约兽,一个是自己的好朋友,如能真的在一起她肯定是祝福的。至于自己和龙君魄,大年初一的当晚,慕老爷子就将人拉到一边谈心。 “丫头,看上那小子了?” “爷爷你反对吗?” “哼!”慕老爷子险些流泪,女大不中留啊,这意思是当真好上了?“好多久了?” “爷爷,如果我说三年了您是不是会吐血?” “三、三年?”敢情那会就出苗头了?那时才多大啊,内牛满面,“那小子恋童癖啊!对你可好?” “爷爷,您不都看见了么。”怕是瞎子都能瞧见吧。 “哼!我怎么知道他是不是心血来潮?”其实老爷子是喜欢龙君魄的,可更喜欢的还是自家孙女。 “爷爷,您亲自问他呗。魄哥哥,进来坐。” “……”慕老爷子无语,这就见家长了? “爷爷。”龙君魄恭敬唤了声,中规中矩坐在了慕雅歌身旁。 “臭小子,喜欢我孙女?” “喜欢。” “多喜欢?”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哟,拽文? “什么时候喜欢的?” “一见钟情。” 果然是三年了啊。 “你是富家子弟……” “我的就是歌儿的。” “你们还小。”最主要的是丫头还小。 “与年龄无关。”龙君魄抬眸,很是认真,“我可以等。” “那你的家人……” “爷爷和父亲说等歌儿十六岁先订婚。” “订婚?”慕老爷子跳了起来,都谈婚论嫁了?“臭小子,你欺负我孙女了?” “我愿意被歌儿欺负!”欺负不算,利息是收了点,但是这个不能说。直接一语,四两拨千斤。 “花花世界,诱惑很多。” “弱水三千只取一瓢。” “你若负……” “爷爷,歌儿不离,我便不弃,她便是离了,我天涯海角也把她找回来。”目光灼灼,不似作假。 “这么霸道?” “不然配不上歌儿。” 嗯,这句他爱听。慕老爷子心下喜悦,面上不动声色和龙君魄对视,似要找出什么,可眼底的真诚和决心让他这几十岁的老人看了也心惊。 “记住你说过的话。” “谢谢爷爷。” “哼,不必谢我,以后的路还长着,我孙女人见人爱,你可有心理准备?”说完瞟了眼客厅里的佘煜宸,那小子怕是也喜欢自己的孙女吧。 “只要我够好,外界的任何干扰都不是问题。” 这句话当真中听,一般人这时候不是表决心就是说大话,唯独眼前的男人,想到的却是先做好自己。丫头的眼光,果然好。 “行了,休息去吧,你的房间在那头。” 房间确实在那头,可龙君魄能那么安分?自然是不能的,半夜就溜到了慕雅歌房中同床共枕,一早在众人起床前又悄然回了自己的房间,暗度陈仓不在话下。 老爷子这关过了,就没有任何问题,只等歌儿快快长大。 ——潇湘首发—— “小欣,这几天你注意点。”慕雅歌看了眼收拾完东西准备回家的李欣茹,这丫头福厚,一生没什么大磨难,不过小灾还是会有,注意点就无妨。 “啊?小雅,我、我是有什么不对吗?”今儿要和以前的老同学聚会,难不成去不了了?好可惜。 “你别担心,凡事注意点就行了,无碍,该干嘛干嘛。” “呼,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李欣茹长舒一口气,这么说就是一切照旧,出行注意安全就可以。 “小雅,你家男人来了。”王语菲小包一提,看了眼门外停稳的悍马就坐到了慕雅歌身边。 “嗯,你男人也来了。”慕雅歌眉眼不抬,调侃她?一会不知你这面皮够不够厚呢? “亲爱的菲儿,咱俩约会去。”老远就听得一声呼,高调得就怕别人都听不见。 除了那骚包的胡九枭还有谁?行至龙君魄身侧,眉一扬,甩了甩长发,手指一勾:“爷的三千青丝哦,怎么就这么顺滑呢?真是天生丽质难自弃啊!” “人妖!”龙君魄脚步不停,淡然一语就让某个妖孽的男人瞬间石化。 “龙君魄你……”眼见着龙君魄已然跨进公寓的大门,胡九枭赶忙跟了上去,“老子是纯爷们,菲儿,你告诉他们是不是?” 王语菲羞愧得要钻地洞,这话不是说他俩已经那啥了么。 “那也不过是个妖人。”龙君魄看了眼无脸见人的王语菲,好一个狐狸,下手可真够快的。起身将慕雅歌往怀里一带,“歌儿,我们回家。” “魄哥哥,咱们也去约会呗。” “好。”嗯,约会么?正正经经两人的约会还真没有过,那得好好想想了。 “小雅,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打趣你了。”显然慕雅歌的一句话让本来就羞涩难当的王语菲更觉得没脸,内牛满面之下捶胸顿足。 “女人,羞啥?爱情若是来了,就大胆去接受、并愉悦地去享受……” “别说了,你还是快带我走吧。”王语菲挽起狐狸的手就大步向前,再呆下去怕是要三堂会审,她真丢不起这个人。 “来吧,爷抱你。”胡九枭大手往回一带,一个公主抱将王语菲抱了起来,走出门口对着龙君魄就哼了一声,本尊也会宠女人,手段可不比你差。 龙君魄不做理会,完全选择无视,两厢一对比,就好比大人和小孩,一个成熟一个幼稚。胡九枭忽然就觉得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完全使不上劲。 慕雅歌二人并不受狐狸挑衅的影响,回家洗了个澡就出了门,开始正式的约会。 “歌儿想去哪?”约会该怎么进行,龙君魄并不清楚,在他看来,只要是二人独处,时刻都算是约会。 “嗯,要不咱随便逛逛?找处停车的地然后手牵手步行,走到哪算哪。”约会?她也不会。 于是,二人手牵手出了停车场,走在喧闹的大街上。纵使低调出行,可男的帅女的俏,气质出尘,引得行人纷纷回首。 二人闲庭信步,并不以为意,我行我路,他人看看又何妨? “魄哥哥,阳春三月,草长莺飞,只可惜身处这钢筋水泥之地,虽是满目繁华,却还是失了些盎然的春意啊。” “今天也是晚了,明天如果天好,我们去踏青,离开这喧嚣之地,寻一处青山绿水,如何?” “可惜,天气预报明天起接连三天有雨。没关系,我也只是随口一说。”慕雅歌笑着摇了摇头,将头往龙君魄肩上一靠,“只要和魄哥哥在一起,在哪都好。” 二人走走停停,一路上或蹙足而立、或在广场上随人而舞,说不出的惬意。时间飞逝,转瞬就到了晚饭时间,不想这随意一走,又来到了当初那家“好吃面馆”。 “魄哥哥,我们去吃面吧。” “好。” 看那门口的队伍,这面馆的生意越来越好了呢。 “老板,两碗牛肉面。” “好嘞!阿香,两碗牛肉面。”男人应声就是一声高喊,抬头,“二位请里99999面坐……咦?是、是恩人?阿香,你看是不是恩人?” 女人擦了擦手回头,看到面前的一男一女,有些晃神:“是,真是。都这么大了啊,快,快里面坐。” 二人浅笑,随意找了个空位就坐了下来。环看四周,店面大了不少,却还是一样的干净整洁,生意是真的做起来了。 不出一会,夫妻俩一同走了过来,一人手里端了碗面,分量十足,显然是又加了料的。 “恩人呐,当初真是谢谢你们,不然我夫妻二人真不知怎么办才好了。别说能做成现在这样子,怕是连城里也呆不下去了,今儿这两碗面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要你们的钱了。” “是啊,大川说的是。二位可别再推脱了,我们也不知道该怎么表示感谢,就请两位吃面吧。” “好,那我们就不客气了。”慕雅歌说着当着二人的面就吃了一大口,“真香,还是那个味,一点没变,真好。魄哥哥,你吃,很好吃的。老板、老板娘,你们忙去吧,客人都等着呢。” “哎!好好,那你们慢慢吃。” “歌儿,慢点吃,小心烫。” “只是想念了。”回头看了眼忙碌的夫妻俩,再看看其他人碗里的面,这二人当真是老实人,绝不偷工减料,始终如一。倘若世人都能这般知足,这世界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一碗面吃得很满足,这回二人没给钱,倒是临走前慕雅歌随手送了个符给夫妻俩,说了句:“好人好报,这道符让你们的女儿带着,保平安,我们走了。” 夫妻俩面面相觑,这孩子怎么知道他们有个女儿?回神过来人已走远。 “大川,你说咱是不是遇上神人了?” “阿香,实诚做人果然没错,咱就一如既往地做自己的本分,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嗯。”女人紧握手里的黄符,放入了心口的口袋,“孩子,祝福你们。” 华灯初上,迎着晚风,二人悠然在街头散步。抬眼望去,万家灯火,S市的夜景很美。不远处的摩天轮闪闪发光,不知不觉就来到了游乐场附近。 “魄哥哥,要不我们去坐摩天轮、看夜景吧。” “好。” S市的星光游乐园,周末的晚上依然人声鼎沸,除去小孩,晚上的游乐园似乎更是年轻人的天下,或者说是情侣约会游玩的不二之地。 登上摩天轮,缓缓升空,静静相拥的二人隔着玻璃俯瞰灯火阑珊的夜景别有一番滋味。 最高点处,相拥的两人身躯忽然一震。 “魄哥哥,你也感受到了吗?” 齐齐回头,不远处的夜空被一片黑雾所笼罩,黑雾之下一个全黑的黑衣人停在半空,手中还握了把一人高的镰刀。刀锋黑亮、冷峭。宽大的黑袍迎风而舞,头顶的黑帽下一双红眼泛着冷光,苍白的脸庞下,嘴角邪邪勾起,俯瞰身下。 死神?这般死神慕雅歌真没见过,一般的勾魂使者可不长这样,看那通身的煞气可不寻常。顺着死神的目光望去,下面正是游乐场其中一个惊险刺激的游乐设施——垂直极限。 “坏了。”慕雅歌暗道一声不妙,那死神已然挥下手中的镰刀。 “歌儿,不是所有的苦难你都可以阻止。你只是个孩子,一个会得多了些的孩子罢了。如果这是命数,你还要为他人逆天改命吗?”龙君魄紧握慕雅歌的手,冷然的眼光看了眼那渐渐消散的黑雾,缓缓而语,“阎王要你三更死,怎会留人到五更?” 地面早已慌乱一片,惊叫声、哭喊声不绝于耳。那垂直极限上升途中很正常,可垂直落下的时候却出了意外。坐在升降机上的游客,身上的安全扣自动脱落,一些防护栏也莫名断裂,垂直落下的时候少了安全保护的人们被甩了出去。 本来这类设施有自己的运行规律,到了一定的高度会自然停下,可现在却是直直垂落。当看到意外发生,操控室的工作人员尽管有一秒的愣神,也下意识去拉闸,无奈机器不听使唤。轰然巨响下,眼睁睁看着一众人被甩的被甩,直直落地的落地,顿时残肢乱飞,血流满地。 不多时,警笛声、救护车的鸣叫声由远及近。可升降机上哪还有活人?有的甚至连样貌都已无法看清,救护车抬的只是那些被甩出来后砸到别处伤的人。 慕雅歌下了摩天轮,也没往出事处赶,既然无法挽救,看了也只是徒增烦恼。再者人潮拥挤,都顾着逃命,谁有那份闲心去看热闹?此时看热闹也太不人道了,都想着赶紧离开危险之地。 龙君魄紧紧拥着慕雅歌出了游乐场,这时慕雅歌的手机响了。 “小、小雅,出、出事了……呜呜……” “小欣?冷静点,深呼吸,别哭,你一向最沉稳,发生什么事了慢慢说。”说着迅速掐了掐手指。 “小雅,我在警车上……” “你去了星光游乐园?” “是,是,可是出事故了……” 听口气人没事,没事就好,慕雅歌长出一口气,幸好、幸好李欣茹不在那机器上,不然……可是,怎么会上警车。 “我在游乐园……去警局录口供?你等着,我马上过来。”挂了电话,随手就拦辆计程车,“魄哥哥,我们去警局。” 此时真有些后悔步行而来,拦个车都这么麻烦。 “歌儿,别急,人没事就是万幸,你即使去了,也得等她录完口供。” 到了警局,慕雅歌纵使心急也只得耐心等候,却是意外碰到了赶来的肖奕。 如果连肖奕都来了,这事怕是不那么寻常。肖奕看了二人一眼,点了点头:“跟我来,一起去了解情况。” “喏,肖少将,出事前这五个年轻人本来也是要坐垂直极限的,可不知什么原因,启动前,突然有人说不玩了,还说会出事。” “分开问。” 审讯室里,隔着玻璃,慕雅歌看到了一个女孩,脸色苍白,嘴里喃喃自语:“我说会出事吧,可是没人信我、没人信我。” 肖奕递了杯热水过去,安抚女孩的情绪:“别激动,先喝口水平复一下心情。” 女孩颤抖着捧起水杯,哆嗦着喝了一口,看了眼肖奕没做声。 “来,慢慢说,不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崔雪琳,今天、今天和同学聚会,吃完晚饭就去了星光游乐场。同学们都说玩点刺激的,就选择了垂直升降机。可是坐上去后我就觉得浑身不对劲,莫名有了不详的预感。”说着打了个寒颤,又喝了口水,“不管你们信不信,我、我好像看到了机器失控,我们、我们都死了、死得很惨!所以在启动前我就拔了安全带,我不玩、不玩了,我怕。” “那四个和你一起来的都是你同学吗?” “不是,有两个我们不认识,只是听了我的话也下来了。”女孩说着眼泪就流了下来,“可那机器上还有好多是我同学,他们、他们……” 之后几人的说辞一致,就连那两个中本来还埋怨自己女朋友的男孩说起这事还后怕不已,虽然有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可看向那崔雪琳的目光带了丝恐惧。录完口供,就赶紧拉着自己的女朋友走了。 待李欣茹出来,慕雅歌就将人拥在了怀里安慰:“不怕、不怕,没事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再说不还有我在吗?” “小雅,你真没说错,要不是你之前提醒了我凡事注意点,我也不会去理会小雪的话。那我、那我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你了,谢谢你小雅。” “这个真别谢我,要谢也该谢你同学吧。”慕雅歌回头看了眼崔雪琳,“你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有这能力的?” “啊?”崔雪琳有些懵,能力?摇了摇头,“不、不知道啊,以前从没在意过,只是下意识觉得会有危险的事就不去碰而已,像今天这样真真切切看到自己的死状还是头一回,而当时的场景和我脑子里闪现的画面一模一样。” “同学,这次谢谢你,要不是你,小欣怕是在劫难逃。”说着在崔雪琳眉间徒手画了几笔,“回家好好休息,什么也别想,没事了,别担思想包袱。也不要太过在意他人的眼光,至于这能力,既然是与生俱来,就坦然接受。” “你不觉的我是怪物吗?”刚才那一对情侣看自己的眼光跟怪物可没什么两样,想着有些心伤。 “呵呵,真正的怪物我见得多了。”慕雅歌和善一笑,握着女孩的手渡了些灵气安神,“回吧,没事了。” “小欣,我给你的护身符你都有随身携带吧?” “有,我时刻不离身的。” “那就好,你先等一会,我和肖老师说几句话,一会送你回去。魄哥哥,你照顾一下小欣。” 听了几人的口供,慕雅歌忽然就想到了《死神来了》系列恐怖电影,这和电影里的情节极其相似,现实版的死神来了?自己重生后的世界怪事还真是层出不穷呢。 “肖奕,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肖奕对着警局的几人使了个眼色,屋内只剩他二人,问了:“慕雅歌,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我确实看到了不寻常之景,只可惜事出突然,我无力阻止。”叹了口气,将自己看到的一五一十、毫无保留说了,末了问了一句,“你看过《死神来了》没?” 《死神来了》第一部是2000年上映,就是不知肖奕好不好这口。 “看过,问这个……”干什么?忽然眸光一闪,抬头,“你是说这事还没完?”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小欣在我身边我会看着,其他人你们盯紧点,别再出事了。” “可这和电影情节还是有区别的,那升降机上的空位有人补了。” “肖奕,你太天真了,那死神的模样我看到了,可邪得很,你以为他会让那几个从他手里逃走的生灵好过?不管如何,还是谨慎点好,既然这事被咱撞见了,就积些德吧。” “嗯,我明白了。”肖奕揉了眉心,这华夏大陆果然不太平啊。 慕雅歌回身,握了握拳,死神? 有胆你就来吧! ------题外话------ 《死神来了》的电影,有多少亲看过?话说还是很不错的呢!有兴趣却又没看的不妨去看看。 第九十五章 王见王 这段时间风平浪静,似乎那游乐场事件真的只是出意外,纯属安全隐患而夺了年轻人的命。可也只有慕雅歌和肖奕知道这绝不是意外,而慕雅歌之前的担忧肖奕也没有掉以轻心,派人暗中保护,动用的自然是龙组的队员,一般的警察别说没那个能耐,就是说了也没人相信,人家还不当你堂堂少将危言耸听、宣传封建迷信思想吗? 可几日来的平静也让肖奕松了口气,至少没出现那什么电影里的诡异情节,这也算是小小的安慰吧。肖奕存了些侥幸心理,可不表示慕雅歌就真的会以为事情至此完结,在她看来,这无疑是暴风雨前的宁静表相,之后定然是风起云涌,波谲诡异。 慕雅歌所想不错,就在一个细雨绵绵的春日,正在上课的慕雅歌就被肖奕就叫了出去。 “出事了?人没救着?” 肖奕点了点头,满脸凝重,车门一开:“上车,先跟我去现场,看看是否有迹可循。” “死的是谁?” “那对情侣之一,白兰。刚接到消息,我已经通知警察保护现场。” 驱车来到一栋小区,已经戒严,警戒线外的人群议论纷纷。 “哎!那么年轻,怎么就去了呢?” “谁知道呢?不过我家就和她的住所面对面,说来也是邻居。那丫头人倒是不错,就是脾气不怎么好,昨晚上我还听到他们这对小情侣吵架来着。你们说会不会是那丫头一时想不开自杀?” “自杀?现在的年轻人啊,真不知在想些什么,死就能解决问题了?爹妈养个孩子容易吗?” “要我说要怪就怪她男朋友,吵架而已,竟然夺门而出一夜未归。现在好了吧,人都死了他哭有个屁的用,能死而复生?” “说不定是吵架的时候来了火气而杀人,现在良心发现但又不想背责任所以贼喊捉贼呢?” “这还真说不准,不过应该不会吧,那男的看着也不想会是做这种事的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这帮群众的想象力真够丰富的,这可以去些剧本了吧?若那男人真是凶手,被人说说也无可厚非,可万一是无辜的,这不是给人头上扣屎尿喷子吗?肖奕无奈,却是面色沉重对着那议论的几人说了句:“关乎人声誉的事别胡乱猜测,警察正在办案,有结论的时候自然会公布,你们能提供线索的就积极和警方合作。” 娃娃脸这么一沉,看着还挺有威严,几个多嘴的人悻悻收声,可也有不服气的正想说话。肖奕已然撩起了警戒线带着慕雅歌就走了进去,一旁的警察忙将人给带了进去。 四楼的一个两居室,警察、法医、现场取证拍照的正在忙碌,门口蹲了一个男人,正是白兰的男朋友郑军。此刻不停甩着自己耳刮:“都怪我,都怪我,我为什么要和兰兰吵架?我知道她平时粗心大意,走路都会摔的人我怎么就能那么狠心甩下她一个人一夜不归呢?都怪我,要不是我,兰兰她也不会死……” 郑军的说法和楼下议论之人吻合,这二人是真的吵架了,男人一夜未归,女人则死在了家中。说是家,就目前警方掌握的情况看来,乃是这里的租户。女方的家人得知噩耗还在赶来的途中,到时候又免不了一场白发人送黑发的死别之伤。 “现场动过了?”肖奕看了眼郑军身上的血迹,显然这是动过尸体了。 “呃……是,据他所说,回家后不见白兰身影,去到浴室的时候才发现人仰面倒地,头部下方的地面全是血。当时吓傻了,可还是冲上去抱人,早没了气息。这才想到报警,接到电话我们就嘱咐他别动案发现场,所以其他的应该没动过。” “我知道了,先带他去警局录口供,一会家属来了带人去认尸,尽量安抚家属的情绪。” “好的,那您去里面看看情况吧。” “嗯。”肖奕应声过后就带着慕雅个去了浴室。 白兰的尸体已放在了担架上,盖着白布。肖奕上前揭开一看,面色惨白,发丝上湿漉漉还残留血迹,盖上白布回头问了句:“法医,如何?” “就现场环境看来,死者正准备沐浴,浴缸水已接满,看地上的痕迹,死者应是不小心踩到了肥皂滑到。身形不稳向后倒,因为毫无准备,地上还存有水渍,所以后仰时直接撞上了身后漱洗台上的棱角。棱角尖锐,又加上巨大的冲击力,虽未刺穿颅骨,却导致颅内大出血。”法医就着现有的证据推论,“死亡时间大约是晚上十点,现场没有打斗的痕迹,就目前掌握的证据看来,应该是意外,颅内大出血死亡。具体的尸检报告我会尽快呈上,没什么疑问的话我先回去整理资料了。” “好,你去吧。”肖奕说完就四下里巡视了一圈。 肥皂盒完好无损,白兰再是粗心大意也不会将肥皂随地丢弃吧?可地上一道明显的划痕上还残留着摩擦中遗留的肥皂印。且浴缸上方的肥皂盒里正躺着一块干燥的肥皂,漱洗台上的肥皂盒却是空的,那么这块肥皂应该是漱洗台上那块才对。可既然浴缸处有肥皂,白兰又何必舍近求远而多此一举呢?这意外果然蹊跷得很。 肖奕眉头紧皱,抬手打了个电话:“玄冰,可有发现?” “队长,玄冰无能,冰没看到任何异象,只是在楼下蹲点的时候觉得有些冷,可这两天阴雨绵绵,晚上气温低也就没太在意。现在想想,该就是那时候的事。队长,是我大意了,对不起,你处罚我吧。” “算了,这也怪不得你,别处盯紧点,一有异动就赶紧告诉我。”他能怪手下吗?这几个手下虽有异能在身,可也只是感受力比常人灵敏些,可那什么所谓的灵异鬼魂又看不到,还是别为难他们了。丞受不起 “慕雅歌,你怎么看?”肖奕刮了点地上的肥皂末,只隐约觉得不详。 “等着,我给你还原真相。” 慕雅歌看了眼地上的痕迹,依稀还残留着一些黑气,有这就够了。 “你且退开。”说着刮起一块皂末,掏出随身携带的黄符,咬破指尖画了几笔,将皂末放于画好的黄符内,手掌一伸,一团火光自手心升腾而出。将灰末往前方一洒,片刻过后,二人眼前出现了这么副画面—— 浴室里白兰哭泣着卸妆,镜子里却倒映了一个手拿镰刀的黑影,双眼淡漠无情,嘴角挂着残忍的笑意。白兰卸完妆净了手后就将肥皂放到了漱洗台上的肥皂盒里,回身脱衣、挂衣,准备泡澡。而此时那黑影手中镰刀一挥,那肥皂就无声飘起,渐渐落地,前方白兰回身走向浴缸,似是想到什么脚步一顿,回身又回了漱洗台前,再次看了眼还红肿的双眼。拍了拍脸深呼一口气,勉强让自己笑了一下,这才回身走向浴缸一旁拿毛巾。而这时,地上的肥皂跐溜就滑向了她的前方。这次,一脚就踩上了地面的肥皂,惊恐中后倒,就这样撞上了身后的四方形漱洗台的尖角处…… 倒在地上的人抽搐不已,而那黑影却是立在一旁静静看着,直到人咽气才消失无踪。 慕雅歌随手一挥,画面消散:“喏,这就是整个过程,那个黑影你看到了吧。常人眼里确实是意外,警局也只有按意外处理,可实际情况……白兰的男朋友也危险了。” 肖奕有些愣神,不止是因为画面里的死神,还惊于慕雅歌露的这一手,竟然能让情景再现?还有手中起火又是什么法术? “慕、慕雅歌,那是什么火?” “你这关注的点是不是偏了?”看到肖奕一副崇拜的样子,慕雅歌笑了,“也没什么,三昧真火而已。” 三昧真火,还是而已?肖奕翻了个白眼:“你个大变态,太打击人了。” “行了行了,赞美我就收下了,还是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吧。”慕雅歌不以为意摆了摆手,这死神绝对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照现在的情形来看,郑军应该是他下一个目标,我看你得亲自去跟进了。” “嗯,我明白的,这次绝对要严防死守,再不能让他得逞了。” 主人,有异动,一号码头三号货仓有军火交易。 军火?小天你确定? 是,有一帮岛国人冒充我华夏人员和俄罗斯的军火走私商在我国境内进行军火交易,就在今天下午五点。这条线我们跟了有段时间了,确定了那帮岛国人的身份,是山口组的。 岛国人是吧?哼哼,好大的胆子!小天,我一会过来,带上帮里的兄弟去货仓埋伏,咱今儿就将他们一网打尽。 是,主人,我先准备。 山口组是吗?岛国有名的黑帮啊。这帮人算盘打得可真够响亮的,冒充我华夏人员在我们的地盘进行军火走私,脏水这么好泼?别以为同是亚洲人,长相区别不大就没人知道你们是人是鬼,真是阴险狡猾得死性不改。漂洋过海在他国犯事,真是闲得蛋疼吧?山口组现在哪个当家想出这么个馊主意,一点脑子也没有。既然来了,就把命都留下。 “肖奕,我先回了,有什么消息再通知我吧。” “那我送你。” “不用了,这里你还得忙呢,不用管我,难不成你还担心我?” “呃……那好吧。” 慕雅歌紧接着就直接去了兄弟会,如今四大堂主都不在,估摸着听得这消息会捶胸顿足失了教训那些鸟人的机会。 “警方可有接到线报?” “警方的确也得了消息,只不过被我们的人给摆了一道,估摸着等他们去早已是人去楼空。”这点事夜境天要是做不来,他还有何脸面自称战神?所谓战神不仅身经百战、杀伐果决令敌军闻风丧胆,最主要的是他用兵如神,精通兵法谋略。 “那国际刑警呢?”兄弟会的人都跟了这么久,想来国际刑警也没理由不行动。 “这个……好像不用我们操心,已经有人快我们一步解决了。” “阎门?” “也只有阎门才能悄无声息搞定国际刑警了。”这回答话的是风展枭。 “哦?他们也插了一脚吗?”慕雅歌眯了眯眼,手指轻轻敲打桌面思虑片刻,一笑,“不管他们冲什么来,至少也算是给我们扫清了障碍。看来今晚无可避免要和他们对上了,那就会会。” “KING,据说阎主除去平衡道上各家势力,对于这类大型走私也是严惩不贷,更何况这次还是他国人在我们的地盘上走私军火,我想阎主今天应该会亲自现身。”风展枭说得很郑重,这样一来,不光是两帮对决,还是难得一见的王者对峙啊。 “是嘛?那就更合我意了,我倒真想会会那神话般的人物呢。”阎主?可别让人失望了才是。 “主人,那阎主再怎么能耐,终归还是个人,今晚咱就把他们也拿下。” “不急不急,咱且看看再说。这世间能人很多,你就能确保他真是个人?”连自己都能重生了,妖界的妖都跑人界来了,又怎能保证99999对方没点稀奇? “不是人,小天也把他给嘣了。” “瞧瞧,轻敌了不是?”慕雅歌摇头失笑,这夜境天是为人后头次面对火拼,自然蠢蠢欲动。 “对不起主人,我错了,又忘了您的教诲。”倾君为我卿耳听 “呵呵,无碍,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一会上了战场,可得警醒点,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探了对方的虚实再动手不迟。” “嗯,小天明白,主人放心,您且在一边看着我立功吧。” “好,那咱晚上回来好好吃一顿,这叫战后犒劳三军。” 下午四点,1号码头悄无声息,想来那帮贼人也是看中这个码头废弃已久,无人光顾,这才大胆在此进行交易。三号货仓内外早已被兄弟会的人布了防,只等着瓮中捉鳖。 主人,四点了,阎门的人都还没有来,难道他们不打算来了? 不会,我们都能知道他们搞定了国际刑警,他们又怎会不知咱们的动作?既然现在没来,那是等着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呢。 真是好生狡猾!夜境天狠狠啐了一口,想要渔翁得利?没门! 无妨,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终归要对上,咱做好准备就是了。 货舱内外,有了废弃货箱的遮挡,兄弟会的兄弟们满脸兴奋,这回可是真枪实弹干一场,兴奋之余也隐藏得很好,一等就是几小时,没人发出半点声响叫苦叫累。 临近五点,码头的海面上货船发出汽笛声阵阵,货仓外黑色的面包车、小轿车也随即开进了码头。汽笛三响,汽车喇叭声同样回以三声鸣叫,这是在对暗号呢。 货船终于停靠在岸,几辆黑车上的人也下了车。船上下来一个金发蓝眼、高鼻,体格强壮高大的年轻男人,身后跟着的自然是他的手下。 而岛国男人此时也步上前去,说着一口岛国味十足的英文腔:“维克多先生,我是小野正雄。” “哦,小野先生,你好。你们要的货都在船上,我让他们卸货。”说完手一挥,船上的人纷纷开始卸货。 二人走进三号货仓开始客套寒暄,不多时,几十箱沉甸甸的货箱就摆放在了货仓中央。维克多向手下使了个眼色,就有壮汉依次撬开货箱等人验货。 AK47、MP5、M4、SV98狙击步枪、重型冲锋枪、小型沙漠之鹰等等,应有尽有。这个维克多还真不愧为世界头号的军火走私商。 “好,很好。维克多先生的货果然是无人能及。”小野正雄摸着那发亮的枪管赞叹不已,有了这批军火,他们山口组更是如虎添翼,回身扬了扬头,几个手下就将手里的箱子打开示于对方眼前。 维克多上前伸手拿起一叠还带着墨香的新钞,唰唰一翻,手下几人有样学样。这般举动显然是在验钞,小野正雄也不在意。做买卖么,自然谨慎点好,就像他刚才查看枪支一样,不也检验真伪和数量么? 维克多手下叽叽咕咕说了几句俄罗斯语,维克多点头称笑,显然是满意的。这才命人接下那些钱箱,上前和小野正雄握手:“小野先生,这次生意我很满意、愉快。” “维克多先生,我代表山口组感谢您的慷慨,以后如有需要,再和你商议。” “好好好,一定、一定。” 两人笑逐颜开,显然对这次的交易很是满意,钱货两讫,自然各自打道回府。 想走?没门! 不知谁放了几记冷枪,维克多手下拎钱箱的手中弹,钱箱一个个掉落在地。而小野正雄的人脚下灰尘四起,这是不让他们去搬货。 “小野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我,我也不知道啊,不是我的人,难道有埋伏?” 二人闪躲着掏钱四下里乱射,连连后退躲到了废弃货箱后。这时货仓的门忽然关上了,真正的瓮中捉鳖,至于在外的一些人,兄弟会已然从货仓上跳下,团团将人给围住。 “什么人?暗箭伤人,是好汉的就露个脸。” “哈哈,小鬼子还懂得暗箭伤人这成语?中文学得不错啊,难怪敢大着胆子冒充我国人在此地猖狂。”夜境天跳了出来,一把银枪在手中旋转,小鬼子几个字自然是从电视和兄弟们的口中学来的。当时听得这三个字的时候就觉得形容得万分恰当,所以小鬼子小鬼子叫得很是顺溜。 夜境天这么一出,货仓内的兄弟会齐齐现身,四方将人围了起来。 “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小野正雄在货箱的掩护下小心探出了脑袋,看到前方不远的男人,不由眸光一暗,抬手就要放枪。 “老子是你爷爷!”夜境天话音一落,小野正雄的手腕就开出了血花,“在爷爷面前玩偷袭?你这小鬼子还嫩了点,兄弟们,给我狠狠得虐!” 夜境天一声令下,“噼里啪啦”枪声不断,子弹似不要钱地打在废弃的货箱上,木屑四溅。 几人抱头闪躲,生怕那子弹就真打在了身上。 兄弟会这一阵乱打无非是震慑,看看这伙人的胆子有多大。结果一种人抱头鼠窜,那他们可就真不客气了。 “啊啊啊”的痛呼声不停,硝烟过后,一众人手脚泛血就倒在了兄弟会众人的面前。 “别、别杀我,钱你们拿去,还有军火你们也拿去。”维克多哆哆嗦嗦以不标准的中文求饶。 “这个不劳你操心,钱、军火我们自然就收下了。” “谢谢,谢谢!” “嗯,确实要谢谢本战神送你们归西。且让你们做个明白鬼,我们是兄弟会,明白了吗?”夜境天说完一枪直接嘣上了小野正雄的脑袋,手一挥,“动手!” 顷刻间,地上就多了几具尸体。大门一开,码头上也是尸体横沉。射雕傻姑传 主人,得手了。 别急,黄雀来了,叫兄弟们做好准备。 夜境天目光一凛,哦?这就来了么?挺会找时机啊。 “兄弟们,做好准备,咱们会一会阎门。” “是,帮主!” 没人去管那钱和军火,夜境天打头出了货仓,身后一众兄弟毫无惧色持枪而立。 十几辆面包车和一辆黑色劳斯莱斯驶了过来,面包车里人影纷纷下地,劳斯莱斯里走下一人,约莫二十七、八,一身黑衣,傲然挺立。 “老大!” 黑衣人点头,看向了对面一众人,扫了眼打头的夜境天和风展枭:“风展鹏、风展枭?” “既然知道,还问什么?”夜境天转了转手里的枪,眉梢一挑,“装模作样,这是要干什么呢?” “呵呵,你们两兄弟摒弃前嫌了?” “我们向来都很好,你们的消息可不准呢。”夜境天掏了掏耳朵,并没将眼前的男人放在眼里。这就是阎主?看着也不过如此。目光一凛,“阎门也只会做些偷鸡摸狗的勾当吗?这架势是想抢我们的东西吗?” “阎门如何,还轮不到你来质疑。你们的东西?我耳朵没听错吧?” “凡事都有先来后到,货是我们截的,人也是我们拿下的,不是我们的难道还是你们的?怎么想捡现成?没那么便宜的事。” “军火留下,钱你们拿走。” “本大爷不差钱。”这是打发叫花子?当他没见过钱?别说钱,真金白银以前可是任他花。 “口气不小么。” “我管你什么阎门不阎门,今天既然对上了,就好好比划比划。” “比划?喝,行啊,怎么比?” “你我赤手空拳单挑。” 单挑?男人眼里一亮,看了眼胸有成竹的风展鹏,身上好战分子顿时活跃起来,拳头“咯咯”作响。 “好,单挑!你若是输了,就按我刚才说的做。” “放心,本大爷是不会输的,看招。”夜境天说完,身形一闪就晃到了对面男人的面前,一拳就要打上男人的脸面。 “靠,打人不打脸。”男人侧头一避,依稀一道罡风从面颊拂过,心下一惊,好强的手劲,风展鹏有这么好的身手?当下不敢大意,回身手肘一抬,“老子也不是好惹的。” 夜境天脚下一滑,就退后一步,抬手就压住了男人的胳膊肘:“反应不错,可惜比起本大爷,还是差得远了。” 下压的同时,同样手肘一抬就击上了男子的面部。 “我去,说了打人不打脸,你还来?”男人向后一仰,就地一个后空翻,落地便是一个扫堂腿,“你是看我长得刚毅帅气不服气吧?” 夜境天轻巧一跃便到了男人身后,男人心惊的同时反应也很灵敏,转身“嗖嗖”出拳,看得人眼花缭乱。夜境天不紧不慢一一化解,嘴角一勾:“倒是有些本事,可也只是如此了。” 不打脸?好,拳头一勾就打上了男人的肚子,这回是真真切切打了上去。 “我靠,下手可真重,你吃什么的?”男人吃痛,倒也不退缩,迎面而上,连环腿就踢了上去。 夜境天左右手轮换着挡,看着锲而不舍出腿的男人,心下升起一股好感,这人伸手不错。吃了自己一拳还能面不改色,又毫不退缩,这份心性值得赞赏。 “你不是我的对手!”手腕一翻,抓住了男人的腿,眼看着就要一拐子落下。 “住手!” 冷然而威严的男声起,夜境天手一顿,适时松了手,回头一看。 一个西装笔挺,戴着半张银色面具的男人从车里走了出来,这男人,给他的感觉好熟悉。 “阎主?” “阁下好身手!”阎主并未答话,反倒是夸起了夜境天。 “是还不赖。”夜境天上下打量了一番,“你也想来试试么?” “可以。”面具男说完已欺身上前,这速度,连夜境天看了也心惊,这可是刚才和自己交手那男人比不来的。 二人无声过招,一身西装的男人气定神闲,衣衫一点不皱。你来我往中,面具男也疑惑不已,风展鹏绝没有这样的身手,那他是谁? 夜境天越打越心惊,这男人、这男人,抬眸又看了眼面具下的眸子。艾玛,是、是他? 就在此时,一张烫金名片自男人身后飞来,男人偏头一避,顺着名片飞去的方向看去。名片已牢牢钉在了货箱的木板上,上书一个大大的黑色“K”。 这东西…… “阎主,本皇来会会你。” 清丽的女声起,同样面具在脸的人影从阎门众人的后方悠然走来,听声音,看身形无疑是个女人。 “KING!” 阎主不发话,阎门的人自然不会动手,看向这个气质超然又嚣张的女人,却还是乖乖让出一条道来。 二人对视,心底苦笑不已,苦笑的同时又带着强烈的欣喜,竟然是他(她)? 相视一笑,点头,同时双双出手—— ------题外话------ 二人开打,表示是真打!哦呵呵呵呵! 第九十六章 原来是你! 红衣足尖轻点,本在几米开外的人影就掠了过来。黑衣唇角微勾,脚下轻移,人影便迎了上去。二者手腕相抵,一个古铜色肌肤骨节分明且刚劲有力,一个肤白雪嫩却是以柔克刚。对视而立,双方那外露的眼眸里倒映的都是自己的身影,脸上笑意一闪而过的同时相抵的手腕已翻了几翻,互不相让。 红影的手臂忽然如蛇般缠上了男人的手臂,顺着男人的肩膀使了个暗劲就压了下去。男人微微俯身,下压的肩头轻轻一抖,长臂反向一挽。红影那扣在肩头的手借力又是一压,人影翻转贴着男人的脊背就跃到了另一边。 男人迅速回身,已迎来女人的一记侧踢,头颅微偏,一手从女人小腿滑过就扣住了女人的脚踝处,食指还轻轻勾了几勾。倘若女人此时裸足,男人估摸着会吻上女人的脚尖。 红影忍笑,对着男人就噘了噘嘴,本是站在地上的腿借着男人的手劲,旋身而起,毫不客气又来了个侧踢。男人适时松手后退,女人紧跟着逼迫上前,挥拳、抬肘,男人一一化解。你来我往中,众人只见一红一黑两道身影在空地前相互纠缠。红影进、黑影退,黑影进,红影退,与其说是打架,这一架倒打得极具美感,倘若有乐响,这二人怕是跳了曲华丽的圆舞曲。 待到众人感叹二者不相上下的时候,这两人却是停了,却依旧是两腕相抵,回到了最初对峙的画面。 既不动也不收手,这是打还是不打?众人还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时候—— “阎主?”红影挑眉。 “暗皇?”黑影浅笑。 低沉而愉悦的笑声伴随着清脆如莺的娇笑声同时响起,那相抵的双手忽然两两紧握,男人一带,女人一跃,双腿就盘上了男人的腰间,整个人又如无尾熊挂在了男人身上。 众人揉了揉眼睛,这又是什么情况?目瞪口呆之下只隐约听得: “魄哥哥!” “歌儿!” 紧接着两颗头颅就贴在了一起,也不管身边有多少看客,一个紧搂脖子、一个紧揽腰身,忘我激吻。 众看客从呆愣中回神,各自看向自家的主子,又忽觉不妥。主子不在乎若无旁人亲热,可他们不能不知廉耻偷看吧?非礼勿视!转了转眼珠四下里乱瞟,可这四处的废弃货箱和一地的尸体有什么看头?倒是中间那二人比较养眼。看吧,此情此景百年难得一见,不看多可惜。可等到众人再次抬眼,那二人却好整以暇相拥着环看众兄弟,脸上的面具却是在对方的手里。 “女主子?” 阎门里有很多人那次在红霞山是见过慕雅歌的身姿,这回见了卸下面具的人不由齐齐惊呼。本还纳闷主子怎么可能会去亲一个身份不明的女人,虽然这女人确实有本事,主子可是难得对一个女人动心,绝不可能沾花惹草。现在一看,原来如此,敢情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识自家人了啊! “夜境天?”龙君魄看向已然借用风展鹏身体的男人,原来歌儿将夜境天的魂魄移到了他的身上,难怪身手这么好。 “是。”夜境天点头,心悦诚服,之前他说什么来着?不是人也将人给嘣了!这话说得还当真有些早了。 龙君魄回头又看了眼一旁的风展枭,这人歌儿应不会留才是,难道? “你是风展鹏!”比起风展枭,风展鹏这个做哥哥的倒也算个汉子。 “是,我是风展鹏,可现在我是弟弟。” 阎门的兄弟听得一头雾水,这都什么和什么?可再看看主子身边的女人,女主人实乃神人,既然是神人,这么些稀奇古怪的事似乎也就不稀奇了。不管谁是谁,这以后都该是自己人了。 “魄哥哥,就知道你不简单,却没想到会是这样。” “阴错阳差,却是注定的机缘巧合,哥哥也没想到暗皇是你,想来江应狂也是你救的。”他就说江应狂非但不死,还高调重出江湖,而这些绝不可能是风家两兄弟的作风,原来、原来背后竟有这么一出。 “是,江应狂是我干爹!” 干爹?龙君魄嘴角一抽,这是不是表示自己以后也得叫人干爹?额头不期然就冒了颗冷汗,倾身将人一抱:“坏丫头,回家!” “魄哥哥是要和歌儿坦诚相待吗?” “是,‘坦诚相待’!” “那、那军火和钱……” “都是自己人,哥哥的就是你的!” “兄弟们,听见了?钱和军火搬回去,那谁?”慕雅歌仰着脖子对着和夜境天交手的男人高喊。 “女主子,属下黑鹰!”黑鹰拉长了脖子回望,大嗓门一出,生怕慕雅歌听不明白。 “黑鹰,带着你的兄弟和小天一起搬军火,今晚你们一起享受庆功宴!” “谢谢女主子!” “还有……” “还有的在后头!”龙君魄低头以唇堵住慕雅歌的嘴,他的歌儿的注意力被拉得太远,“歌儿,哥哥就在你身边,不许看无关紧要的男人,手下也不行。” “魄哥哥,你怎么这么可爱?这吃醋的表情我好喜欢!” “调皮!”嫡秀 “夜境天?”黑鹰瞅了眼得了命令就指挥手下搬东西的男人,也挥了挥手,阎门的人也加入了行动,“身手真不错啊,除了主人,我黑鹰还从没遇过敌手,今儿却是败在了你的手下,佩服佩服。” “你也不赖。”虽然比自己还是差了点,可能在自己手下过这么多招实属不易。 “以后都是一家人了,找机会再比试比试?” “随时奉陪!” “好兄弟!” 击掌相视而笑。 “主人和女主子真登对啊,你说是不是?” “绝配!” “可惜女主子现在还太小了,不知道小主子什么时候才能出来,到时候像谁呢?” “哼,自然是像我家主子!” “为什么不是我家主子?你看我家主子帅到天理不容……” “我家主子才是美到人神共愤!” “我家主子……” “我家主子……” 一众搬军火的兄弟额上黑线直冒,小主子?这都没影的事这二人竟然也能八卦?口气还如出一辙,你俩是臭味相投还是臭味相投呢?嫌弃看了二人一眼—— “看什么?”二人争得面红耳赤的同时一齐开口,回头哈哈一笑,齐声道,“英雄所见啊!” ——潇湘首发—— 肖奕又来找慕雅歌了,脸色……已经没有任何脸色可言。 “郑军也死了!”看肖奕的样子就知道没好事,不用疑问,直接肯定。 “是,死了,死在我眼前!” “昨天?”怎么没通知她? “昨晚上。”肖奕点了点头,随即狐疑转头,似要将人盯出个洞来,“你去哪了?电话也没人接。” 昨天晚上?慕雅歌干笑一声,昨晚上不和人坦诚相对嘛!哪有空接电话?想接某人也不让啊,看到手机上肖奕的名字更是直接关机,还说:那人堂堂少将,又是马家嫡传大弟子,无需他人操心。咱俩的事还没完,接着“坦诚”! “怎么死的?”还死在他眼前?狐疑投去一眼,你能耐不是只有这么点吧? 这回轮到肖奕干咳了,想起昨天,那个死神太奸诈了!心底无名窝火,窝火的同时也觉得没脸开口。他能说死神确实来了,也确实是想要郑军的命,可实际上却是死于龙组人手里的吗?至于昨天—— 白兰的死在外人看来郑军这个做男朋友的要负些责任,吵架归吵架,你一个大男人就不会让让自己的女朋友?还外出整夜不归,这不是让人家女人心里更难过?白兰的家人悲伤之余对于郑军的不满肯定是有,多少也说了几句不那么好听的话,郑军本就后悔万分,又刚失了恋人,悲痛之情难以言喻,于是喝酒买醉。 夜里9、10点,喝得晕晕乎乎、晃晃悠悠的郑军提着酒瓶还在路上边走边喝,边喝边流泪骂自己,不知不觉就走到了铁轨处。跟在身后的玄冰和玄电眉头一皱,这是要干嘛?卧轨?互看一眼,玄冰就走了上去。 也不知二人说了什么,反正无外乎是些劝人积极向上的话,可在酒劲上的郑军这时候哪里听得住劝?不过仿佛是找到了一个可以倾诉的人,拉着玄冰就大说特说。从和白兰的相遇、相识到相恋,以及同居后的家长里短,一股脑事无巨细全说了,说到激动处泪流满面,说到白兰的死又是自责不已,自责的当下又恨自己的无情,手中的酒瓶就砸向了铁轨。 玄冰无语的同时也松了口气,至少不是往他自己的脑瓜砸不是?好说歹说就将人劝离了铁轨边,在远处查看情况的玄电却蓦然发现那碎裂一地的酒瓶碎片一一自地面漂浮而起。看到此景,就是一声大喊:“冰,小心碎片——” 碎片如箭朝着郑军直直射来,千钧一发,玄冰目光一凛,本能就将郑军扑倒在地,玄电已拨了电话给肖奕。 得了玄电的消息,肖奕在电话里嘱咐二人尽量拖延时间,动用一切能力先把郑军的命给保住,他随后就到。 卧倒在地的郑军浑然不觉刚才和死神擦肩而过,倒在地上就是一阵大笑,哪怕再次看到身边漂浮的碎片,也只是伸手笑说:“朋友,你看见没?那是我刚才砸的酒瓶吧,瞧瞧,碎片会自己飞呢……” 我去!你特么还笑?玄冰和玄电极度无语,敢情这货以为自己在做梦呢? 二人挡在郑军身前,玄冰一边利用空气中的水分压制住蠢蠢欲动的碎片,一边又做了个大水泡将郑军护住。这才和玄电二人背靠背环看四周:“何方妖孽在此撒野?还不速速现身!” 无人应答,出奇的安静,唯独那呼呼的风声和四下愈发冷冽的气温及那近乎要控制不住在颤抖的碎片显得这无人之地愈发诡异。 玄冰二人看不到死神,不代表死神对他俩视而不见,半空中的死神披风随风而舞,衣帽罩着下的脸看不出表情,只那微翘的唇角显示他心情极好,总算有点意思了。瞟了眼水泡里酣然醉着睡着的男人,水、电遇到一起会如何?结果还用想吗?抬头望天,手中的镰刀高举。Kiss萝莉萌主 一时间风起云涌,黑云滚滚,一道闪电划破夜空,向水泡劈来。 玄电暗99999道一声不妙,却毫不胆寒,半途截了闪电就引到了一边。“轰”一旁的大树应声而倒,这一击要是打在了郑军身上,后果可想而知。 死神倒是不知那地面的人竟然还有这样的本事,愣神之下又觉得兴奋,那就玩几把先。 肖奕赶来的时候正看见电击大树的一幕,抬头看了眼高空的黑影,沉稳吩咐:“一点钟高空,杀!” “光电术(冰刃),去!”二人合力,一道紫光和无数冰箭就射向高空。 “哦?”死神惊疑了一声,看了眼地上的肖奕,竟然有人看得到自己?想归想,攻击到,总得应付吧。 镰刀大力一挥,那漂浮颤抖的碎片仿佛脱了牵制的野兽射向二人。而那道光闪和无数冰箭似乎并未放在眼里,双手握在镰刀的手柄中间旋转,一个巨大的黑轮就在半空转动,如同一道盾牌将攻击阻挡在外。 看着空中火光四射,玄冰二人道了声:“可恶!” “听我的指令攻击。”肖奕跃上前来,顺手就甩了道黄符,“玄冰,你的正面,别被他伤着了。” “是,我明白。”玄冰双手画了个圆,一个水盾就挡在了身前。 死神一击不成,三人又形成一个三角将自己困在正中,既然只有一人能看见自己,那就让你们应接不暇。连连出招,几道黑刃就扫向三人。 肖奕就地一滚,同时出声提醒二人方位。几番争斗下来,三人配合虽好,无奈玄冰二人只能听声辩位,既要躲闪又要攻击,稍显力不从心。见得此景,肖奕动了怒气,这无疑是将他们当老鼠般玩耍。脚下一跺,手指结印:“定身咒!” 死神身形一顿,面色讶然,脚下一麻就立定了身影。 肖奕这才松了口气,安抚着看了有些气喘的玄冰和玄电:“带郑军离开,这里我来。” 肖奕以为局面控制住了,却没想到背人而立的黑影嘴角大扬,区区定身咒还不够火候,真以为能困住他?就在肖奕靠近的同时,猛然旋身,一记黑刃就袭向水泡,同时身形一跃。 “玄冰、玄电、正前方出击——”依稀可见死神咧嘴,衣袍一挥顿失,而身后正是毫无遮拦的郑军,“住手——” 却是晚了,玄冰和玄电只觉眼前一黑,又听得肖奕的指示,电光和冰刃就朝着黑影打了过去,不料出手后眼前又清明了,而对着自己的除了那昏睡的郑军还能有谁? 再收手已然迟了,就这么眼睁睁看着郑军被电击得满身漆黑,还有那冰刃过处的血洞,死相着实惨不忍睹。唯一安慰的是,至少一击毙命,又是死于睡梦中…… “慕雅歌,你说那该死的是不是很狡猾?”说完事情经过的肖奕怒不可遏,这让他这个龙组的组长脸往哪放? “的确狡猾,不过——”慕雅歌眸光一闪,抬头,“也是你学艺未精!” “我……”肖奕无言以对,戳到他的痛处了。 “你也别气馁,就你这年纪来说,有这样的修为已经算是天赋异禀了,继续努力吧。”拍了拍肖奕的肩头,一本正经。 “……”他这年纪是天赋异禀,那你又是什么?十足的逆天怪物,要不要这么打击人啊? “肖老师,有人找你学生。” “哦,进来吧。”肖奕深吸了口气,不能比、不能比,和她比只有自残的份。 来人一套干练的职业套装,进门对着肖奕点了点头,就来到了慕雅歌面前:“小雅,我来了,这是刚给你接的一个广告。” “慧茹姐姐你来了啊。”慕雅歌起身,接过季慧茹递来的文本,“肖老师,这是我经纪人季慧茹小姐,现在我先走咯,有事电联。” “嗯,电联!”肖奕白眼一翻,好意思说电联?对着潇洒走出办公室的人影咬牙切齿,“你可以继续关机!” “在鼎皇如何?” “小雅,不得不说鼎皇的经纪公司很有一套,明知我是竞争对手的私生女,还一视同仁,光就这一点,季家是完全不如。”想当初自己去鼎皇面试的时候还有些忐忑,不料人家完全不看家世,只看个人能力。不知是鼎皇是真的没将对手放在眼里还是别有打算,想当初为了说服自家人,可费了一番功夫。 慕雅歌淡笑不语,鼎皇实力强悍,对于季家还真没放在眼里。当然季慧茹的话也没错,鼎皇确实一视同仁,一视同仁的同时不代表不会居安思危,将敌人放在自己的阵营看管也未尝不好。再者她一早就打了招呼,龙君魄又怎会给季慧茹难堪? “你在鼎皇多学多看,自然有好处,以后用得上。”翻了翻广告,百事可乐代言?那就接呗,鼎皇的安排自然都是为她量身打造,“明天开拍么?到时候你来接我吧。” “好。”身为经纪人,自己得为手下的艺人安排妥当,再者论起手下,自己才是她的手下。 第二天一早,慕雅歌就起来了,等到季慧茹来的时候都调息完两周天。季慧茹本以为自己来得很早,可看到一身清爽的慕雅歌便知她早已起身。总裁他是偏执狂 “小雅你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现在的孩子不都爱睡懒觉吗?平时上课都得起早床,今天拍广告可算是难得的休息,换做他人肯定会趁机会周公。 “早睡早起身体好,更何况早到总是好的。不管有没有背景,要混这个圈子还是勤快些好。这一行,名声尤为重要。”哪怕是玩票,做事就得有该有的样子,她的骄傲绝不允许有人诟病。 季慧茹默然,她怎么就忘了眼前的女孩不是一般人呢?看来自己以后要更早了,凡事当先,不能给世人眼中的小公主拖后腿啊。 “我准备好了,出发吧。”坐上保姆车,就给龙君魄发了条短信,“魄哥哥,我去拍广告了,中午不用等我吃饭。” 发完短信,仰头就靠在了椅背上。百事可乐的广告么?似乎还有几个当红的明星,自己虽是小有名气,可比起那几人身价还是差了些,能接拍这个广告,对自己,鼎皇还真是力捧,就是不知那几个大明星会不会心里不服呢? 正想间,手机短信声起,信息说:无碍,哥哥会低调来给你送爱心午餐! 慕雅歌会心一笑,回了记笑脸过去,她的魄啊,对自己的关心真是无微不至,低调么?就你那通身的气度,就是扮个乞丐都掩藏不住半点光彩。 去到拍摄场地,慕雅歌算是最早到的艺人,笑着和导演及剧组人员寒暄,再加上季慧茹很会做人,人手一份早餐,令得全剧组眉开眼笑,自然无论是造型还是讲解对慕雅歌都特别用心。 半个小时后又来一人,年轻的女孩来到化妆间,看到慕雅歌一愣:“你、你是……你是小欣的同学!” “崔雪琳?”慕雅歌闻声回头,她也是来拍广告的?看来后台也不小么,“这些时还好吗?” 崔雪琳自然知道慕雅歌问的什么,点了点头:“还、还好。我有听你的话,尽量不去在意别人的眼光,做好自己就行了。” “心态不错,继续保持。” 两个女孩就在化妆间里聊了开来,也许不那么热络,可至少气氛和乐,打发一下做造型的百无聊赖还是不错。 之后陆续来了两人,当下最热门的影视歌三栖明星罗海翔和蔺卓源,都是男人,见着两个少女含笑点头。年轻一点的罗海翔也就刚二十出头,性格也较为活泼,是以很主动和两人套起了近乎,逗得人咯咯直笑,慕雅歌面上也是笑意盈盈,必要的交际她也不在话下,很快就和人打成了一片。 日头见着高了,唯一也是最后一个天后级别的女演员却是还没到,剧组人等包括导演都有些不耐烦了,可也不好催,人家那是天后。约莫又等了半个小时,保姆车才姗姗来迟。 一双长腿跨出车门,紧接着一身紧身装束的女人现于人前,酥胸半露,一副墨镜遮了大半张脸,看不出神色。 “萧小姐来了?”导演亲自上前,苦哈哈的一张脸松了口气,转瞬满脸堆笑。 “张导演,路上塞车,所以来得晚了点。”萧栩瑶唇角微微勾起,倒是说明了自己晚到的原因,可也没有所谓的道歉,众人背地里撇了撇嘴角,就你塞车?塞车不会起早一点,摆明了耍大牌。 “来了就好,造型师,赶紧给萧小姐化妆。” 萧栩瑶墨镜下的眼略微瞟了导演一眼,心道要早知道你这个新晋导演不敢微词,还解释什么?纯属浪费口舌。 越过慕雅歌和崔雪琳身边却是“切”了一声,慕雅歌眼神好,看出那镜片底下的不屑之光,其实也无需看,那声切已经说明了一切,这个天后目中无人、很是嚣张。 “你二人可会滑板?”张导演说着已让道具组拿来了几副滑板,“今天的主题是青春,活力无限,如果会滑板,亲身上阵更好。” 慕雅歌点头,拿起滑板现场就溜了一圈,还丢了几个花样,看得一众人拍手叫好,罗海翔更是吹了记响亮的口哨表示赞叹。 看到慕雅歌的游刃有余,崔雪琳对着滑板吞了吞口水,怯怯说:“会一点,但是玩得不好。” “没关系,会就好,也不用什么高难度动作,后期电脑会修整,放心吧。那你们都去热热身,一会萧小姐来了正式开拍。” 罗海翔早按捺不住,跳上滑板就冲了出去:“慕雅歌,咱俩比一比?” “那你可得脚下留情!”慕雅歌笑说,踏上滑板就追了上去。 身后的崔雪琳显得有些小心翼翼,慢慢跟在几人身后,一圈过后也渐渐轻松,速度也快了起来,布满红晕的脸上也不由笑了开来。 一众人似乎玩得很开心,此时没有所谓的明星,就是一群玩滑板的少男少女,青春洋溢、活力无限。 笑闹间,一处滑坡,说是滑坡其实很短,只是滑坡尽头有一块突起,在阳光的照耀下还在反射耀眼的亮光。那是一截外露的铁片,倘若…… 崔雪琳玩得有些忘乎所以,紧紧跟在慕雅歌身后想超上前去。忽觉背后一凉,蓦然回头,眉间金光一闪—— 慕雅歌刚就觉出不对,只是当做不知,现在么,已然确定那家伙来了。骤然回头,转身就揽住了一震过后从滑板上跳下的崔雪琳,轻巧使力将人往边上一送。 “你总算来了!” 第九十七章 契约死神 那死神被崔雪琳眉心的金光震得一愣,“咦”了一声,竟然有人下了保护咒?而且这保护咒的威力不小,愣神间忽然又听得慕雅歌一声,抬眸,眼前的少女正好整以暇看着自己,这少女是什么人? 早在死神愣神的时候,慕雅歌就悄然布了个结界,见到死神朝自己看来,唇角一扬:“战斗中发愣可不那么明智哦!” 话音刚落,人影已欺身上前。本就一副死人脸的死神不由自主就抽了抽嘴角,那毫无表情的脸多了分薄怒,自己还没动手反叫人给抢了先机,还招呼都不打? “女人,懂不懂规矩?”冰冷的语调起,周围的温度又降了几分,镰刀往身前一横,刀口的寒光黑得亮眼。 “规矩?你大开杀戒的时候可有在意人间的规矩?”五指一伸就抓住了镰刀的刀柄,股股黑气外溢缠上了慕雅歌的手。 “咦?”死神看了眼抓在自己刀柄的手,这女人竟然不受煞气的影响,反倒是那缠上手臂的黑气自发涌进了女人手腕上的珠链。头一歪,这又是什么东西?容不得细想,手下一个暗劲刀柄一转,“本神是死神,人间的一切生命尽在本神手中,这其间自然也包括你。本神要人死就死,本神就是规矩。倒是你,胆子够大,你不怕这般动作会扰了人间的秩序吗?” “这时候倒想起人间的秩序了?”慕雅歌手腕随着刀柄的旋转而旋转,自始至终一手稳稳覆在刀柄之上,阻了死神的动作,“都说眼大无神,这话果然不假,你这眼神还真不太好使。” 倘若不布结界,不说打斗中会殃及无辜,单就她对着空气自言自语、拳打脚踢的模样,难不成看到的人还以为她打太极不成? 死神那对大猫眼猛然一瞪,平生最恨人拿他的大眼说事,眼睛大又不是他的错,难道就没人觉得他的这双猫眼很性感惑人吗?那些说他眼睛的人一定是妒忌。 “瞪什么瞪?这么漂亮的猫眼挖出来回家当摆设想来不错,无光自亮,夜里连灯都可以省了。”说话间二指一弯朝死神的眼珠剜去,“双龙抢珠!” 漂亮?终于有人说他的眼睛漂亮了?死神双眼一眨,那死人般苍白的脸上漾起一抹笑意,可漂亮之后的话听着就不那么顺耳了,那刚扬起的笑容就僵在了脸上,怎么看怎么怪异可笑,还有些瘆人。 “你脸上针打多了,肌肉僵硬笑起来太不自然了。”两指已然到了死神的眼珠前。 意识到危险的死神终于知道眼前的女人不是说假,这是来真的,下意识后仰。谁料慕雅歌只出了个虚招,那伸出的二指在空中一顿就迅速画了个圈,道了声:“定!” 定身咒,又是定身咒!可这次显然比上次那男人施的要高明得多,只见死神以后仰的姿势定在原地,若是有人看见,怕是会说这男人骨骼既然不够柔软就别学人下腰了,这明显是闪了腰的架势,您可累? 死神毕竟是死神,还是个黑化了的死神,哪能那么容易就被一介凡人给轻易拿下?定是定住了,可只要再给他点时间,区区定身咒还真不能久困于他。猫眼一眯,默念几声,霎时狂风大作,飞沙走石迷人眼。天空黑云翻腾,山雨欲来。 慕雅歌抬头望天,好你个死神,竟然呼风唤雨来作怪?自己虽布下了结界,可也只针对此地,死神这么一做法,可是对整个S市而言。这黑雨一旦真下了,遭殃的可是凡人。 “哼,当惯了死神你还真以为自己就是神了?充其量不过也只是只恶鬼,未成鬼之前也还是个人。”慕雅歌说完就跃上前来,自上而下一脚踏上了死神的胸口,被定住的死神直直倒地,手中的镰刀依然紧握。 “女人,你欺人太甚!”他堂堂冥界死神何时这样被一个人类给甩过脸面,这可是名符其实被人踩在脚底,怎能不怒?嘴里默念得更快了,黑云也聚集得更多,大有天塌的趋势。 “人?人你怕是做不了了。”慕雅歌眉头紧皱,脚一蹬,膝盖死死顶住死神颈部,一拳就揍上了那苍白的死人脸,“我今天打不死你!” 慕雅歌这回可真没留情,左右开弓,专打死神的脸面,不出一会那苍白的脸面就多了些色彩:“嗯,这回要好看多了。” 死神恼怒的同时心底却是冷静的,挨几下拳头还死不了人,他要的只是时间,一会全讨回来。 就在慕雅歌又一记拳头迎面而来的时候,死神泛起了诡异的冷笑。慕雅歌见了眼底一闪,脚下一蹬人影就一跃而起。 想跑?死神已然行动自如,就地一个鲤鱼打挺,手中的镰刀就向上一挥,一抹黑气化为的利刃就袭上了头顶的慕雅歌。 这死神果然如肖奕所说般狡猾,那之前的黑云无非是装腔作势,实际目的却是为解定身咒而施的障眼法,不过这份冷静和忍功值得嘉奖。 慕雅歌对着那自下而上的黑刃手掌一翻,一股罡气就打了出去,两两相对,黑气消散。死神已飞身而上,镰刀就那么砍了过来。 慕雅歌旋身一避,那镰刀挥出的黑刃已削掉地面上的一块台阶,这要打在人身上…… 慕雅歌回头看了一眼,稳稳落在了街灯的顶端。死神为了讨回之前所受的侮辱,又怎容慕雅歌这么安然?停在半空的黑影镰刀挥舞不停,人影也跟着冲了过来。 慕雅歌站立的身影纹丝不动,一手背在身后,一手连连虚空画符,衣袂飘飘之下看着颇有那么些仙风道骨的意味。嘴角还挂着淡然的浅笑,就连那冲过来的死神都有一时的晃神,这女人的气度可真不一般,所谓高人当如是。 人影逼得近了,慕雅歌也适时而动,脚尖轻点就迎了上去。那随之攻击过来的黑刃彷如踏脚石,慕雅歌一一踩踏而过。双手在胸前结了个印朝前打去,死神镰刀一挡,两道人影当空对峙。 忽而金光大作,死神不由单手遮了遮,这金光、这金光莫名熟悉,定睛一看,女人嘴角含笑,那神态…… “凤天歌!”死神猫眼大睁,冷然的脸孔现出一丝龟裂,“你是那个小娃娃凤天歌,也是那个和夜境天在无间地狱大战的魂魄凤天歌!” 凤天歌这名多久没人叫了?这死神究竟是谁,竟然知道自己?印象中可没见过这人。 “你是?” “哈哈,小娃娃,你不认得我了?”死神镰刀猛力往前一抵,金光顿失,扬手镰刀口向下直指慕雅歌,“小娃娃,你不记得我,我可是对你念念不忘。要不是你,本神怎会被罚去无间地狱?本神堂堂冥界死神,收割人命乃是职责所在,偏偏在收你之时被鬼王殿下给阻了。” 说到这里不由一阵气短,鬼王是谁?那可是无间地狱的王者,掌管古往今来的形色恶鬼,就连那作为哥哥的冥王都是礼让三分。可谁料这样的鬼王竟然为了一个小小的人类丫头对身为死神的他动了手,阻了他的任务也就罢了,竟然将他打入了无间地狱和一众凶神恶煞呆了这么多年。对于鬼王,他心里是崇敬的,憧憬中还带了些憧憬,所以被罚反而带了丝窃喜。无奈真去了那无间地狱,却连鬼王的面也没见过一次,倒是和一众恶鬼终日争斗不休,久而久之,自身也发生了巨大的变化,这才成了现在的样子。 这么一说,慕雅歌却是想起来了,前世的自己逃出凤家之时的确途中碰了个勾魂使者,可现在这么上下一打量,这变化还真是翻天覆地。既然提起了夜境天,也就是说当时这死神也在无间地狱了,啧啧,这就难怪了,原来是黑化后的死神,难怪法力不可同日而语。可是鬼王又是谁?阻了他收自己?想来那次确实出现过一团黑雾,卷走了当初的死神,那就是鬼王吗?可鬼王又为何来救自己? “凤天歌,无间地狱之时你同夜境天交手,那时我便想再次会会你,看你究竟有何能耐得了鬼王殿下的眼。哪诚想你竟然被金光给罩着重去投胎了,我不甘心、不甘心!”说到这里忿忿不平,忽而一笑,“好在苍天有眼,妖界的动乱使得三界都起了变化,就连无间地狱都起了震荡,我就是趁着动乱引起的时空裂缝而重回人世,却不想还让我遇见了你。哈哈,今日你我就将以前的旧账一齐给算了!” “旧账?”旧你妹的账!你死神来要她的性命,现在还好意思说是旧账?“你是无间地狱住久神智不清了吧!” “哼!我不管,反正在你身上受的耻辱我一定得讨回,看招——” 尼玛,死神还耍赖了?耍赖是么,不知道女人才是耍赖高手吗?就是不知这死神能否契约呢,若把这家伙给契约了,哼哼—— 死神自然不知道慕雅歌现在心里打的什么算盘,只见对面的女人唇角一勾,扬起了一抹邪笑。 笑?这是在小看他吗?当下怒了,镰刀在手中仿佛开启了外挂模式:旋转、砍削、点、勾、劈,接连不断攻向慕雅歌。 又是一场飞沙走石,死神打得异常顺手,硝烟中只见慕雅歌闪躲的身影,却无还手的机会,待到最后一劈,闷哼声起,死神猫眼一亮,中了! 烟消雾散,那个一向淡然却嚣张的女人宛如坠落的蝴蝶自高空而落,嘴角还溢出一道血丝。 “哈哈哈哈,本神打败你了!”死神仰天大笑,身影随之跟了上来,似要看清楚慕雅歌此刻的狼狈之状。 近了,更近了,两双大眼相对,倒映在眼中的画面却并不相同。 那本是痛苦之色的人忽然弯了嘴角,芊芊玉手一伸就拽住了死神的衣领,一道煞气自手腕的珠链窜出,合着适时调出的灵气,黑白相交缠上了死神的周身。死神还来不及动作,身下的人影陡然一翻就跨坐在上,落地后死死将人压制住。 慕雅歌食指勾起嘴角的血迹,又点了死神嘴角的一抹残血迅速往死神眉心一点,娇喝声起:“契约!” 二人身下红光一闪,死神风中凌乱,内牛满面,毫无血色的脸更加苍白了,嘴唇微动,你了半天也你不出个所以然来。 慕雅歌却施施然起身,拍了拍手,舌头舔了舔嘴角嘀咕:“还好还好,只咬破了舌尖,这小伤魄哥哥决计不会知道。” 这回当真是出苦肉计,这事万不能让龙君魄知晓,不然…… 回头见死神正挺尸状躺在地上,神游天外,抬脚就踢了几下:“现在舒服了?” 主仆契约,看你还嚣张?还和她算旧账?佘煜宸不总郁闷自己没地位吗?现在好了,可有消遣的了。 “你你你……你居然在本神面前使诈!” 死神一跃而起,反心犹存,忽觉心口一痛,慕雅歌又适时朝他膝盖弯一题,“噗通”一声,应声而跪。 “兵不厌诈!”慕雅歌轻哼,居高临下,勾起死神的下巴,“现在我是你主人,你切莫动了歪念头,天地法则可不容你反抗!” “你、奸猾狡诈,我不服!” “你诱使肖奕他们杀郑军的时候就不奸猾了?你那是杀人,我却是契约。人死如灯灭,消散于无形。可你呢?瞧瞧你自己,功力是否又精进了?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不服?不服你就去死!” 主人,哪个不知好歹的蠢货敢对您不敬?我佘煜宸第一个把他灭了! 主人,可是那死拽的死神?当初在无间地狱里可是给本大爷甩脸子呢,那又如何?死神算个鸟,本大爷还战神呢! 主人,小金子还没和死神交过手,要不一会来练练,看是我狮王厉害还是所谓的死神厉害! 哼,本尊在此,谁敢撒野?死神是么,看来不教育你一番你不知道天高地厚啊! 慕雅歌的契约兽此时开启了公共频道开始讨论批斗死神大会,听得死神额头乌鸦阵阵飞过。歪头看了眼在一旁得意浅笑的慕雅歌,对,在他眼里,这女人现在就是得意的笑!不过,好大的本事,竟然契约了这么多牛B物种?抬手摸了摸脸,光滑干净如初,身上的煞气似乎又浓重了,好像功力确实精进了,这么一想,似乎真不亏。 “看什么?死人脸!”慕雅歌只手一抬,倒是把跪地的死神给带了起来,“真是可惜了这张俊脸和漂亮的猫眼!” 慕雅歌左右又看了几眼,这死神若不是全身死气泛滥,那俊美无双的容颜配上猫眼,该有多养眼?狐狸是妖媚,风华绝代;佘煜宸是阴柔中透着阴险,属于邪恶之美;而眼前的男人,此时猫眼透亮如玉,白皙的脸上光洁细嫩,鼻梁高挺,一头银发飘飘,简直就是画里走出的人。偏偏一身的死气,倘若有丝血色,那猫眼一笑该有多萌?萌是不可能了,任谁见了死人一笑都会觉得诡异和心惊,那是诈尸!而这人,可不就是诈尸的死魂么,所以慕雅歌才说可惜了。 “当真漂亮?”死神眨了眨眼,镰刀一收,“哼,算你有眼光!” “我现在叫慕雅歌,凤天歌已经是过去式了。你呢,叫什么?” “我是……” “算了,还是死人脸比较合适。” “……”死神大眼一蹬,哼了一声,“我叫白卓逸!” “确实够白!”慕雅歌说着点头,扬了扬手里的珠链,“进来吧,里面对你的修行有好处,没事别出来作乱,别再想着追杀漏网之鱼了……翻白眼?你再翻一个试试?” 被逮个正着的死神撇了撇嘴,后退两步赶紧化为一道黑烟钻进了慕雅歌手中的珠链。 啊哈哈哈,此处果真好地,舒服,本神修炼了,不出来了! 慕雅歌轻笑,随手一扬,撤了结界。本是黑云密布的天此时已艳阳高照,唯独那倒塌的数目和满地的碎石显示刚才经历了一场生死之斗。 躲在安全之地的崔雪琳走了出来,一身尘屑,甩了甩头:“慕雅歌,刚才……” “没事,都解决了。看到什么就烂在肚子里,明白了吗?”看了眼毫发无损的自己,就地一滚,还随手抓起地上的尘土往脸上抹了一把,“看,我现在怎样?” “像是遭了劫难。” “那就好,走,我们回去。” 崔雪琳心中有数,说出去谁信?赶忙挽着慕雅歌缓步前行,他人看来就是两个相互搀扶着死里逃生的人。 慕雅歌勾唇浅笑,这个崔雪琳心思可谓玲珑剔透。 二人回到剧组,剧组的人也有些人仰马翻,看到浑身脏兮兮的人,导演忙上前细看:“没事吧?刚才好大的风,吹得人都要倒了,你们俩没受伤吧?” “导演,谢谢您的关心,我们没事,就是受了点惊吓。”慕雅歌说着耸了耸肩,瞧了眼二人的衣衫,“只是这造型得重做了,张姐,又要麻烦你了。” “不麻烦,人没事就好,来,赶紧过来。”被称为张姐的女人忙拉过二人,这两个丫头懂礼又嘴甜,遇到危险还能面不改色,可比那什么所谓的天后要强上百倍。 蔺卓源也上前询问表示关心,唯独那萧栩瑶翘着二郎腿在一边幸灾乐祸。嘴里还直说两个黄毛丫头不懂规矩乱跑,害得全剧组的人都在等,耽误拍摄进度,却全然忘记是谁一大早耍大牌迟到了几小时。 季慧茹在一旁听了眉头直皱,天后么?也不过如此,这等心性,目中无人。明星也是人,被人称为天后全是群众给面。水能载舟也能覆舟,等到群众不买账的时候你还能如此风光?小公主也是你能骂的?你就等着日后悲催的生涯吧! 重新做完造型,正式开拍。一行人重新踏上滑板,萧栩瑶还是悠闲坐在太阳伞下喝饮料。滑板?她不会,可有替身啊,到时候自己随便站一下补拍一下镜头不就行了。人虽坐着,嘴可没闲着。 “那谁?叫什么来着?姓崔是吧,不熟就去练啊,看镜头懂不懂?导演要的是青春活力,你紧张什么?” “这都谁请的演员?一点镜头感也没,还越说越紧张了?” “慕、慕雅歌,我、我确实好紧张啊,怎么办?”崔雪琳几乎要哭出来了,“导演,对不起,下一条一定过。” “下一条?这都几个下一条了?你当胶片不要钱啊!”导演还没发话,那萧栩瑶又开了腔,“还有你,慕雅歌是吗?傻笑什么,主题是青春,人是够青春,怎么脑子就不好使呢?笑就青春了,跟个没见过世面的傻子似的。不是演过电影吗,就只有这程度?” “萧小姐,小丫头自然是没你有经验,可我觉得表情很到位,很能代表如今年轻人的形象。”罗海翔这时出了声,偏头看了眼身边的两个丫头点头安慰,“没事,顺其自然,平时怎样现在也一样,无需刻意去演,你们本来就青春无限。” “罗哥,我只是看不过眼了,我这可是在教后辈,怎么就没人领情呢?” 剧组人白眼一翻,教后辈,他们可以认为这位天后在间接承认自己老吗? 隐在人群中的男人将帽沿往下一拉,唇角一勾转身就打了个电话:“龙陌,给歌儿接部电影。不,配角,女主让萧栩瑶来演,是,让歌儿好好玩玩。” 挂了电话回身,斜倚树干,手中还拎了个食盒。 萧栩瑶,且让你尝尝主角被配角的光环压制的滋味。 歌儿,好好虐! var cpro_id = "u1439360"; 上一章 | 目录 | 阅读设置 | 下一章 第九十八章 要你心服口服 “哎?你是谁啊?不要打扰剧组拍摄,要签名等演员休息的时候去边上排队。”剧务拦住了一旁拎食盒的男人。 男人抬头,凤眸淡淡扫去一眼,看上去算是温和,可还是让剧务心肝一抖,拦人的手不由缩了缩。 龙君魄轻笑,将手里的食盒提到剧务的眼前:“我是慕雅歌的家属,喏,午休了,歌儿该吃饭了。让让?” 龙君魄说是问句,人影已然越过剧务的身侧走向场内。剧务看了眼仿若进入无人之地的男人背影,暗暗吞了吞口水,这男人好强的气场。 “魄哥哥!”慕雅歌回身就看到了迎面走来的龙君魄,一身白色休闲服,头上一顶白帽,虽刻意压低,还是让人一眼认出。左耳的钻石耳钉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听得甜美的一声呼喊,唇角瞬间弯起一抹弧度,冷然的脸上顿现暖意。 龙君魄自然而然牵起慕雅歌的手,带向了休息区的太阳伞下,打开食盒,顺手夹起一块东坡肉就喂到了慕雅歌嘴边。 面对众人或是偷瞄、或是光明正大的直视、亦或是冷眼,各种注目礼下,龙君魄神色自如,嘴角含笑,眼底只有眼前一人,手里的动作没有丝毫犹豫。 这叫低调?慕雅歌忍笑,这可比那些什么人前送花送车之类的举动更显高调,且窝心。因为龙君魄没有半分的讨好,一切出自本心,那么自然又那么地理所当然。 龙君魄无半点不自在,慕雅歌自然也不是个会忸怩的人。二人相互喂食,你侬我侬,丝毫不介意他人看来的眼光,也不在意某些好事之人私下里的窃窃私语,显然是在猜测二人的关系和男人的身份。 龙君魄看似穿着随意,随意中却彰显格调,那一身休闲服看不出牌子,就面料来讲绝对考究。再加上那份卓尔不凡的气质,无不让人猜想这是哪家的豪门公子。还有那让人看过一眼就再忘不了的容颜,特别是那对凤眸,略瞟一眼就让人深陷其中,这样的男人,当是人中之龙呢。 龙君魄之所以敢这么高调亮相,无非是因为外界对他的不识。也许有人听过龙君魄的名字,但很少有人见过龙家二少的真面目。圣风知道的人不少,但也只是知道龙君魄是鼎皇的太子爷而已,却是无人知晓鼎皇集团现在真正的掌权人就是这个20岁不到的龙家二少。 季慧茹在一旁静立,对龙君魄的身份有些好奇,却不敢多问。就慕雅歌的态度而言,这二人显然相识,不光相识而且关系很不一般。看着二人若无旁人相互喂食,一个眉开眼笑、一个宠溺无边,有些站不住脚。 龙君魄眉眼不抬,一块龙井虾仁送到了慕雅歌嘴边,淡淡一语:“下去吧。” 嗯?这是在对自己说话?季慧茹眨了眨眼,左右看了一眼,这里除了自己哪还有旁人,偷瞄一眼,龙君魄已然皱起了眉头。艾玛,说的真是自己,这就不悦了? “魄哥哥,你别把慧茹姐姐吓到了,她可是我经纪人。”慕雅歌笑着噘了噘唇,抬头对着季慧茹说了声,“慧茹姐姐你去吃饭吧,要是饿坏了,以后谁来照顾我?” “哦,好!” “那是她的本分。” 季慧茹脚下一软,好强硬的口吻,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适才S市天现异象,此地尤胜,可是和你有关?”那情景倒是和那天游乐场上空的黑云相似。 “嗯,和死神对上了。” 龙君魄抬眸,看到慕雅歌不以为意淡笑的表情,想来问题已经解决了。上下细看几眼:“下次出门把小金子带上。” 他可不允许有任何意外发生。 “好。”慕雅歌从善如流,“魄哥哥,我将那死神契约了。” 连死神都契约了?龙君魄手里动作一停,筷子就放到了桌上:“这次使了什么招?” 不是龙君魄不相信慕雅歌的能力,可那死神一看就是不好相与。当初那蛇妖可是几人联手才勉强制服,而且是险些被他给契约了。而现在,孤身作战,要契约一介死神可不是那么容易。 “魄哥哥,你放心,我不会让自己处于危险之地而勉强行事。所谓兵不厌诈,略施小计就……”苦肉计慕雅歌自然不会说,笑得有些奸诈。 “嗯,这个可以有。”龙君魄看了眼笑得犹如得了便宜的小狐狸般的慕雅歌,抬手揪了揪慕雅歌的小鼻子点头,“兵不血刃是为上策。” 珠链里修炼的死神动了动耳朵,这俩人太无耻了,本来闭眼的人马上瞪眼透过珠链看向外界。 这一眼就愣住了,愣神中带了丝激动和欣喜。这个男人、这个男人虽然换了样貌,可那身上散发的气息却是自己再熟悉不过,这气息只有那个王者才有。 鬼王,错不了,绝对是鬼王殿下! 死神激动之情难以言表,赫然而起在珠链里来回踱步。去见鬼王?不行,鬼王现在气息虽在,可一看就是**凡胎,怕是也见不到自己。而且就算见到了,自己也算是个罪臣,又私自逃离了无间地狱,这罪责可不小。怎么办、怎么办? 死神在珠链里着急,慕雅歌只觉手腕的珠链一热,想到里面的人不由翻了个白眼。自然不知道死神心里的想法,只道是死神听了二人的对话而在里面生闷气不服气呢。拍了拍珠链,语气不善:“死人脸,老实点。不服就好好修炼,下次我打得你心服口服!有种没种?” “本神是男人,自然有种。这话可是你说的,倘若下次你输了,你就得乖乖解了契约,本神就留你一条活路!” “好,我答应你。” “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 这时小火将从父亲那里听来的对话默默以心灵交流的方式告诉了龙君魄,龙君魄当下就黑了脸。 本神?还留你一条活路?好张狂! “放肆!”龙君魄对着珠链就说了句话,转头对慕雅歌说道,“歌儿,这般不知好歹的死神,不要也罢,届时无需手软!” “魄哥哥,你还不知道我吗?我自然不会手下留情!”她说过要让他心服口服,那就以绝对的武力战胜对手,给他修炼的空间让他在最佳状态下和自己光明正大来场真正的战斗。 鬼王殿下,您真是太偏爱这个人类了!死神在心底长叹,这女人哪里值得您这么倾心相待?您默默为她做了这么多事,她可是从来不知,您这是何苦?女人,本神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你,让你知道和咱鬼王殿下的差距,到时候你就羞愧去吧! 打定主意的死神盘腿而坐,开始了没日没夜的苦修。 “歌儿,给你接部电影,女主角萧栩瑶,你只是配角,如何?” “魄哥哥,你真好。”龙君魄这么一说,慕雅歌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抬眼看了眼不远处的天后,回头问,“她演技?” “还不错。”龙君魄说着给慕雅歌擦了擦嘴角,“小花猫,休息一会继续拍摄,哥哥等你。” “好。”还不错么?能得龙君魄一声不错,想来萧栩瑶这个天后的名头也不是平白而来,看来自己得加油了。不过萧栩瑶的态度着实不那么好,该教训的还得教训一下。 午休过后又开始了紧锣密鼓的拍摄,萧栩瑶的态度的确不怎么好,补拍镜头时似要以演技征服在场的人,特别是那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丫头。 无论表情、动作还是台词,萧栩瑶做得很是到位,现场叫好声不断。萧栩瑶扬了扬头,趾高气昂对着慕雅歌哼了一声,不屑的目光显而易见。 最后一个镜头,五人在滑板上起跳,落地后开启冰镇的易拉罐,饮料四溅,相互碰杯畅饮。慕雅歌没有做任何手脚,拍摄途中她绝不会为了私人恩怨而去施法影响拍摄进度,只是几人似乎心有灵犀,飞溅的饮料在嬉笑间全喷在了萧栩瑶的身上。收工的时候,萧栩瑶浑身湿透,拍摄时忍着没发作,待到收工了不由兀自讽刺了几句。回身之时,明明穿着平底鞋,却还是不小心踩上了石子崴了脚,整个人毫无悬念就面朝下扑倒在地。 这一跌很重,容是没毁,鼻子里却流下了猩红的液体。这都不算什么,许是身上太过甜腻,不过在地上摔得疼了趴了那么一会,竟然招来了一群蚂蚁爬了满身。 “啊——”惊慌失措的人从地上一跃而起,又是甩头、又是跺脚,手忙脚乱之下跳入了一边的人工湖,瞬时凉意透顶。 初春虽是艳阳高照,可寒意尤在,那一池春水可不暖,上岸的人裹着毛巾瑟瑟发抖,喷嚏声不断,感冒是免不了了。 剧组众人忍笑,叫你嘚瑟?这回有苦头吃了吧。 龙君魄在休息区揽过收工的慕雅歌,眉梢一扬:“哥哥就喜欢你这睚眦必报的性子。” 慕雅歌笑而不语,她自己也喜欢。回头在还未散去的人群中瞥到一抹离去的背影,眉头一皱,那男人…… 搂着龙君魄腰身的手一紧,龙君魄似是觉出什么,往人群里扫了一眼,低头:“怎么了?” “没事,我们回家吧。”仰头浅笑,压下心底的疑惑。不,不可能是他! 远去的人影从树后闪身而出,看着二人相拥的背影,勾唇浅笑:“凤天歌,我来了,你可别让我失望哦!” ——首发—— “主人,你近来心神不定呢!”胡九枭拨弄着指甲,狐媚的双眼看向身边有些走神的慕雅歌,上课走神?这事可不常见。 “主人,可是那姓龙的欺负您了?”那正好,趁早分手吧。佘煜宸说着一手枕了脑袋歪头看来,“主人,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您看看我,也不差……” “闭嘴!好好听课。”慕雅歌丢了记白眼过去,也没在意佘煜宸说了什么,眼眸一垂。 心神不宁,这些天确实心神不宁,自从那天见到了那个让自己感觉熟悉的背影,慕雅歌的心就乱了。不光如此,夜夜做梦,梦里全是前世自己和魄相处的场景,这些梦是在预示什么呢?卜卦,扑朔迷离,无任何明朗的迹象,不对,这不对。 狐狸,这不对啊,我那么说,主人都没有反应,换往常直接让我滚远了,太不寻常了。 本尊也这么觉得,自那日拍摄回来主人就有些心不在焉,那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呢?话说那天不是契约了死神吗,他在场,他肯定知道。 喂,那什么死人脸,给本王死出来。 哼,区区一条蛇妖,在本神面前充什么老大? 神气什么?你我同样为仆,本王比你来得早,自然比你大。老实说,拍摄那天发生什么事了? 什么事?除了本神被那女人使计契约还能有什么事?若说有事,就是今晚和她的决斗了,本神看来,这女人是怕了。 狐狸和佘煜宸对视一眼,看来死神确实不知。 死人脸,本尊警告你,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对主人如此不敬可是会天打雷劈的。主人会怕你?神?说到底还不是个鬼,你不知道主人专抓鬼吗?今晚你等着,别到时候输得哭鼻子。 哼!死神不屑冷哼,也没回话,哭鼻子?这话反了。 月上中空,圣风学院的后山处的空地前早已布下了结界。慕雅歌、龙君魄并排而立,二人脚边各站一只威武雄壮的大狮子,红色那只个头小点,可气势却一点不输大的。身后还站着两人,自然是胡九枭和佘煜宸。 慕雅歌抬手,道:“出来吧。” 一缕黑烟自珠链中涌出,顷刻化为一道人形,身上的黑气愈盛。 “哈,果然是死人脸,主人,你这形容恰如其分。”胡九枭媚眼一扬就笑了开来。 “女人,今日你我单打独斗,现在算怎么回事?竟然来了这么多帮手,以多欺少么?当真是小人做派!”死神将镰刀往肩头一扛,猫眼里满是不屑。 “大胆!”龙君魄冷眼扫去,不论你死神是怎么被契约,输就是输,只能说明你学艺不精,战斗经验不足,还有脸在这反抗自己的主人? “我……”被龙君魄扫来的眼光冻得心神一凛,想说什么又不知何从说起,这时候也没人给他说话的机会。 “你什么?死人脸我告诉你,主人就是主人,容不得你这样大呼小叫。主人光明磊落,我们过来只是想看看主人打败你的风采。别说区区一介死神,就是阎王老子来了,主人也照打不误。”若不是主人吩咐,他佘煜宸还真想将这不知死活的死神给吞了。 “大话谁都会说,女人,放马过来,本神今日就好好教训教训你。”说完看了眼慕雅歌身旁的龙君魄,殿下,您看仔细了,这个女人配不上您。 “且慢——”慕雅歌抬眸,却是看向了胡九枭,“小九,主仆契约如何解?” “主人这是何意?” “契约在身,切磋尚可,可决斗对他不公平,天地法则的威力你们都知道。既然是公平决斗,我又怎能趁人之危?”既要收服人心,自身自然得有诚意,回头看了眼显然不可置信的死神一眼,“白卓逸,虽然我不是君子,可说出的话绝不反悔,我要一个不服自己的契约神干什么?与其各自难受,不如给你自由,你只管放开手来一战,我保证,他们绝不会来插手。小九——” “主人,你、你真是……”胡九枭心底一震,别说这话不是对自己说的,任谁听了心里都会动容。 “小九,告诉我,我知道你有办法。” 看着慕雅歌坚定的眼神,胡九枭摇头一叹,心底再次升起叹服:“主人,主仆契约要解其实很简单,你怎么契约他,同样的方法解约就可以。” “我明白了。”慕雅歌点头,走向愣神的死神,“解约吧。” “女人,你……你别后悔。”说没一点动容是假,死神的猫眼里晶亮,这个女人他还真看不清了呢。 “我从来都不后悔。”慕雅歌说完已咬破指尖,直接伸手划破死神的手指取了一滴血。 两滴血相溶,指尖一弹,随着血液点上死神的眉心:“解约!” 这次金光一闪,二人心头忽就觉得少了些什么,牵绊就此斩断。 死神抬头,解、解了?眨了眨眼,似乎还不敢相信。 “我说过,战斗中愣神可不是明智之举,你又忘了吗?” “女人,你这般磊落,本神佩服,但是我有不得不战的理由,这回,你小心了。”说完镰刀在手里转了两圈,“本神来也!” 死神来得快,慕雅歌动得也快,脚下轻移,瞬间后退,衣摆在风中飘扬,墨发飞舞。后退途中单手一摊,一团精纯的灵气现于手掌,顷刻间变成一条柔软的银色灵鞭,手腕一抖朝前甩去。 死神侧身一偏,那灵气所到之处留下了寸深的沟壑,眸光一闪,果真有些本事。不敢大意,挥舞着镰刀再次袭了上来。 慕雅歌没躲,迎面而上。手里的灵鞭宛如蛟龙出海,乘风破浪抽上前去。黑白武器相对,在空中铮铮作响,火花四溅。几番争斗下来,一个越打越顺手,一个越打越心惊。这女人,好俊的身手!饶是身经百战的死神也不由在心底暗赞,猫眼里终于多了丝兴奋。 “疾风斩!”死神一声大喝,手里的镰刀甩出一道黑色的光刃,直冲慕雅歌而去,一路在泥地上划出一道深坑。 慕雅歌手里灵鞭在头顶转了一圈,甩出一道白光迎了上去,一黑一白在场中相撞,激起碎石无数。此时慕雅歌足间轻点,拔地而起,左手手腕一翻,一团团白光急速向前掠去。 死神就地几个闪跳,脚边的土地就炸开了花。抬头眼底闪过惊诧,这女人的灵气就没有枯竭的时候吗?镰刀挥舞着抵挡,震得手掌发麻,好强劲的力道。 “女人,果真有些本事,热身完毕,本神来真的了。”语落,披风一甩,手腕一翻,一个黑色的“万”字符就打了出去。 哦?来这个?那就来斗斗法吧!手中灵鞭一收,双手快速结印,分别打出了不动明王印和智拳印。智拳印打消了“万”字印,而不动明王印却直奔死神而去。死神猫眼紧缩,镰刀在手中飞速旋转,那佛掌却似不见阻碍、长驱直入打上死神的胸口。双眸圆瞪,这怎么可能?急退中脚下带出深深的划痕。 这还没完,慕雅歌双手不停翻飞,一道道无形的金符接连不断甩来,整整十九道金符在死神周身形成一个包围圈。 “缚!”慕雅歌语落,那飘浮在空中的金符瞬间形成一道光圈,由大及小收缩。 死神额角滑下一滴冷汗,纵身而起,那光圈随着身影动作而上跃。翻腾,光圈也顺着翻腾,就是不让死神出圈。几番跳跃,光圈终是快速一收,牢牢缠在了死神的腰间。 死神吃痛,飞跃的身形跌落,就地一滚又站了起来,还不等站稳,一团火焰迎面而来,下意识旋身,那扬起的披风就被烧了一半。 “怎、怎么可能?”死神猫眼一闪,所谓的披风那都是灵力幻化而成,怎么可能被烧?除非…… 抬眼望去,火焰在慕雅歌手中升腾不灭,这女人竟然控火?还不是一般的火。 “三昧真火?!”死神惊诧的同时马上收了手里的镰刀,这火他可不能硬挡,若是挡了,怕是自己的宝贝镰刀也毁了。 “确实是三昧真火,不过现在好像又有些变化呢。”慕雅歌微微一笑,看了眼手里的火焰,这到底是什么火呢? 以前是纯粹的火红,现在随着自身修为的增长,这火焰也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细微的变化,内里的火心是纯蓝色,真是奇怪了。 死神被那腰身的光圈绑束得难受,身形忽而变小,可那光圈也跟着变小。不死心身形又陡然暴涨,光圈也跟着变大。无论他怎么变,这光圈就似条扯不烂的皮筋,依附在身,摆脱不得,还灼得人肤烫骨烧,身上灵气幻化的黑衣以肉眼所见的速度迅速消弭。 “停、停停!”死神苍白的脸上竟然现起一抹红晕,再这么下去,他不是要裸了?这脸可丢大发了。 “我可有耍诈?”慕雅歌步上前去,手里火焰还在跳跃不已。 威胁、绝对的威胁。 “真本事、真本事。”死神冷汗直冒,捣头如蒜。 “那现在你服是不服?” “服,心悦诚服!”死神低头,单膝跪地,忍痛一手抚上心口,“我白卓逸心服口服,愿侍奉左右,随您差遣!” “既如此,那就再次结下契约,你可愿意?”手中火焰一收,同时也收了死神腰间的缚神索。 死神顿感身轻,长舒一口气:“我愿意。” “好,虽然你之前对我不敬,可也光明磊落。好歹我们也算相识一场……”相识一场自然指的是前世之事,血珠推进死神眉心,“前尘之事我不介怀,你也是职责所在,且因我而落入无间地狱,如今就全抵消了吧。契!” 二人脚下红光一闪,死神却是愣了愣神,猫眼眨了几眨,疑惑问道:“平等契约?” “是!不满意?” “满意满意。”死神哪敢不满意,这可是好事啊,当下抱拳,“主人在上,白卓逸自当随奉左右、不离不弃。” “起吧。”慕雅歌虚扶一把,死神就势起身。 “谢主人!” “哼,死人脸,知道主人的厉害了吧?谁刚才大言不惭来着?”胡九枭抬眸,平等契约?真是便宜你了。 “莫要再提,本神自恃过高,惭愧、惭愧!” “倒还知道羞愧!”龙君魄淡然抛来一语,似乎还在为之前死神冲撞慕雅歌而不悦。 “惭愧、惭愧!”死神低头,哪里敢和龙君魄对视。 殿下,我错了。主人很强,不光本事强,最主要的是内心强大,是小的有眼无珠,主人和您绝对是天作之合。 唯独佘煜宸在一旁怨念无比,平等契约?自己这不是又矮了一截吗,主人,您太偏心了! “魄哥哥,咱们回吧。” “嗯。” 龙君魄伸手刚触及慕雅歌的腰身,一道疾风而过,手下一空,什么人?眼神微眯,抬眼—— “歌儿,我终于找到你了!” 众人转头,一个高大的男人面对着几人将慕雅歌紧紧拥在怀中,抬首,对上龙君魄的眼,火花四射—— ------题外话------ “魄哥哥,情人节到了,花和钻钻可有?” “作者大人,听见否?拿来!” “这、这个……有情饮水饱。” “小火,作者吝啬,碗拿去,知道怎么办吧?” “亲爱的看官,小火在这里祝福各位情人节甜蜜恩爱,没伴的马上找到另一半。吉言在此,赏点花和钻呗!” “儿子,为父和你一起去。” “本尊金碗在此,鲜花钻石都到碗里来吧!” “都交出来,省得本王半夜去你家窗口装神弄鬼!” “哼,本神的镰刀可不是吃素的,情人节别让主人寒酸了,本神刀大,装得下。” 艾玛,你们太丢脸了,作者捂脸! “呸!捂什么脸?乞讨不犯法!你是亲妈,你去——” 那就,看官们看着打赏些? var cpro_id = "u1439360"; 上一章 | 目录 | 阅读设置 | 下一章 第九十九章 真假鬼王 慕雅歌浑身一震,抬头,一样的脸,一样的气息,一样的声音。 带了丝颤抖唤了声:“魄?” 男人闻声将目光收回,勾唇低头:“歌儿,是我!” 眼底笑意盈盈,慕雅歌不由自主伸手,举到半空却是一顿。不,自己的占卜绝不可能出错,可眼前的人却没有任何不妥之处,回头看了眼不远处的龙君魄。 龙君魄和男人对视的时候就感受到了强烈的威胁,听得慕雅歌一声唤,心底一痛。魄?歌儿,你心底的那个人是他吗?待到慕雅歌微皱眉头苦恼的样子,不期然就弯了嘴角,不管歌儿嘴里的魄是不是眼前的男人,从看来的眼神中龙君魄就感到了慕雅歌心中的纠结不安和难以抉择。这就够了,歌儿心里有自己。只要歌儿的心里有一丝的不舍,他竭尽全力也要将人抢回来! 龙君魄走上前来,将手一伸:“歌儿,我们回家!” 慕雅歌那顿在半空的手被男人一把抓住,眼光却是看向龙君魄:“歌儿,那天我去晚了,凤家,好大的胆子!” 说起慕雅歌和凤家的恩怨,魄再清楚不过,只是……慕雅歌眸光一闪,她的魄眼底从来只有自己一人,说这样的话,对着的始终都是自己的双眼,纵使有意向他人示威,也只是淡然而扫。可是眼前的男人,却是目光凛然看着龙君魄。 也许她不清楚男人对于自己潜在的威胁会有怎样不同的表现,可他的魄绝对是不动声色。肆无忌惮看人会有,但绝不会盯那么久。可眼前的男人自刚才起只看了自己一眼,关注更多的却是龙君魄。如果千辛万苦找到自己,眼里哪还有他人?她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就好像他故意针对龙君魄,还有那么点试探自己的意味。试探?她的魄从来不会试探自己! 龙君魄对男人投来的眼光视而不见,伸出的手执着摊于慕雅歌眼前,也不说话,就这么坚定看着,坚定中带着惯有的温柔。 这才是她的魄!慕雅歌笑了,看着龙君魄笑了,手掌自男人手中抽出,搭上了龙君魄的手。 龙君魄心底一松,紧紧握住了慕雅歌的手往怀里一带,搂住了失而复得的腰身。说不紧张是假,若那男人真是歌儿心底的人,自己的举动很有可能会让歌儿更为难,到时候也许难堪的是自己。可他就是这么做了,他只知道自己若是不做,就等于将心爱的人拱手让出,同时也失去了爱她的资格。 回到龙君魄怀里的慕雅歌莫名心安,没错,只有魄的怀抱才让自己这般安心无忧。 “歌儿!”男人眉头微皱,语气带了丝不信,怎么会? “魄,很晚了,我现在在圣风学院,有什么话改日再说好吗?”慕雅歌仰头和男人对视,似要在男人脸上找出些许破绽。 男人垂眸,看了眼慕雅歌手上的珠链,忽而勾唇浅笑:“锁魂链!歌儿,我的苦心没白费,终是引我找到了你,如今在你手我便安心了。休息去吧,我等你!” “嗯。”慕雅歌浅应一声,摸了摸手里的珠链,锁魂链么? 龙君魄心底却是一震,锁魂链!似乎有什么画面在脑子里一闪而过,却来不及抓住,但不可否认锁魂链三字自己莫名熟悉,当年第一次见时的感觉又涌上心头。 慕雅歌浅应之下,龙君魄这才朝男人淡淡点了点头,转身便走。 死神在慕雅歌转身之际忙化为一道黑烟钻入了锁魂链中,连拍胸口。吓死他了,大人物怎么都来了?不过殿下,您的眼光真没错,小的终于明白您为什么对主人这般痴心了。主人没辜负您的一片真情,这种情况下竟然还毫不犹豫跟着您走了。只是该不该告诉主人呢?按理自己奉人为主不该有所隐瞒,可那位……算了,还是别说了。倘若殿下和主人心心相印,这点考验还是受得住的。 胡九枭自男人现身那刻起,就凝神而望,克制住自己想将人撕成碎片的冲动,若不是人形在身,那身白毛估计会竖得老高。鬼王么?既然龙君魄不是他心中所想,那就是说他能借助主人的力量来对付鬼王咯!可是看情形主人和那鬼王渊源颇深,那该如何是好呢? 男人看着几人远去的背影轻笑:“凤天歌,第一回合表现不错,没让人失望,接下来可别动摇了!” 只手一挥,身形顿消。 一路上几人无语,胡九枭和佘煜宸各自回了自己的公寓,两头狮子又化为小猫停靠在二人肩头,等到了慕雅歌公寓门口,小猫互看一眼,跳下肩头在远处守候。 龙君魄这时才将慕雅歌紧紧拥在了怀中,在耳边低语:“歌儿,谢谢你义无反顾将手给我。” 慕雅歌鼻头有些发酸,紧紧环住龙君魄的腰身,贪婪汲取怀抱中温暖而熟悉的气息,片刻抬头,眼里似乎闪烁着晶亮的泪光:“魄哥哥,你没有什么要问的吗?我、我……” 看到双眼泛泪的慕雅歌,龙君魄心底不忍,低头便是一吻,带着丝热切和安抚,他想问,天知道他有多想。可他不能让心中的人为难,他舍不得,得到热切的回应,龙君魄觉得一切都值了,可再尝到嘴角的一滴咸泪,龙君魄有些慌了,他竟然把心爱的人弄哭了?轻轻推开怀里的人,温柔擦去慕雅歌面颊的泪珠:“歌儿,别哭,哥哥不问、什么都不问,哥哥永远都在你身边,你想说的时候再告诉哥哥。” “魄哥哥……”龙君魄这么一说,慕雅歌泪落得更凶了,“魄哥哥,我告诉你,我什么都告诉你,不管你记不记得我,我都要告诉你。包括你知道的和不知道的,我统统告诉你!” “嘘,乖,不哭了。”龙君魄吻去慕雅歌脸上的泪珠,心疼地将人搂在怀中,“今天晚了,刚又契约了死神,歌儿需要好好休息。去,乖乖睡觉,天大的事也没身体重要,哥哥等你。” “我……”在龙君魄温柔的注视下,不累二字哽在喉间,点了点头,“好。” “嗯,这就乖了,哥哥看你进门,去吧。” 慕雅歌一步三回头,开门、关门、上楼、开灯、挑帘,楼下已然没了龙君魄的身影。 “魄哥哥,你等着我,我一定原原本本全告诉你。”回身握拳,“敢冒充魄?不论你是谁,有什么目的,破坏我和魄哥哥之间的感情,我慕雅歌绝不饶你。” 直到慕雅歌的房间熄了灯,隐在树后的龙君魄才走了出来,抬头又静立了半晌,才缓缓转身离去。 “主人,您为什么不让女主人说呢?”小火伏在龙君魄肩头不解询问,主人明明就很想知道,女主人也说要说了,可为什么主人还要等呢?不懂! “小火,爱一个人就不要给她负担,特别是在她进退两难的情况下。我不想在她内心天人交战的时候再去逼迫她,我不能让她后悔。也许我不懂爱情是什么,可我知道该抓紧的时候绝不放手,同样该放的时候要放。这个放不是放弃,而是给她时间去理清头绪和内心的感情。”龙君魄摸了摸小火的红毛,不管说的这些这小家伙是否明白,“爱她就倾尽所有,包容她、相信她。对,我就是相信歌儿,相信我们之间的感情。从她把手交给我,跟我回来的时候我就明白,这难道不是她的选择吗?只要她心中装的是我,知与不知又有什么重要?” “可是主人,那您为什么还等着她以后告诉您呢?” “小火啊,想知道是人之常情,这也许和我刚才说的自相矛盾。可我是个男人,还是个自私的男人,所以我不会否认自己想要弄明白的心,我要歌儿的心里只有我一人。而且秘密藏在心里很辛苦,我不想让歌儿那么辛苦。” “哎,人类的感情好复杂哦,您说得我头都晕了。” “等你长大了你就明白了。” “如果感情都这么复杂,那小火永远都不想长大。” 复杂吗?不,他和歌儿之间很简单、很纯粹,他喜欢她、爱她,想要宠着她、护着她。她笑他就开心,她哭他会心疼。对,这种感情一点也不复杂,他只要好好爱她就万事足矣。 第二天,圣风学院沸腾了,为何?高中部新来了个代课老师,那长相、那气度,无法言喻,似乎所有美好的词堆在那个老师身上都不够用。这男人简直是上天的宠儿,天之骄子。 “同学们好,张老师近日住院,所以这些时的历史就由我来代教,我是冥魄。”男人跨进艺人班就做了自我介绍,眼光往教室里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了慕雅歌身上,唇角一扬,笑了。 “天啊,老师看我了,好幸福!为什么只是代课老师呢?不要哇!” “谁说看的是你?明明看的是我!” “小雅,小雅,你说这老师是不是在看你?”顺着冥魄的眼光,王语菲在慕雅歌耳边轻声低语,“小雅,你可真会招桃花!哎,这老师真是帅到没天理,和你家男人有得一拼,这回龙少爷的对手可太强劲了。” “女人,本尊在此,说谁帅呢?”狐狸手下一动,大咧咧就将人往怀里一搂。 “同学都在看,你羞是不羞?” “又不是第一次了,羞什么?你还在意那些眼光?看来本尊还要好好调教调教!” “不要脸!” “不要脸本尊也是你男人!” 没理会两人的打情骂俏,慕雅歌心头泛起冷笑,再次确定眼前的人不是魄。他的魄可不会用这种方法接近自己,让魄当老师对着一众学生讲课?干脆杀了他得了。魄只会默默跟在她身边,形影不离,为她扫尽一切障碍。哪怕现在的龙君魄没了记忆,可骨子里的性子却没多大改变,所以,这个男人不是魄!男人,你这个马脚是不是露得大了点?就这样还来冒充她的魄?找死!那且看看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一堂课很短,所有的同学都觉得时间从来没像今天这样过得飞快,铃声响起还痴痴望着冥魄的俊颜。慕雅歌是迫切希望早些下课,这样就可以尽快弄清楚来人的目的。 “慕雅歌,你来一下。”冥魄不知是知道慕雅歌心中所想,还是急于想与人独处,铃声起就丢了一句话。 “看吧看吧,我说你招桃花吧?整节课老师都盯着你呢。” “我去去就来。”人影已然离开座位,跟了上去。 主人,我和您一起去。 不用,这是学校,没人敢乱来。 佘煜宸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没人敢乱来?言下之意主人和那男人的关系并不如表面看着那么和善。 “歌儿,昨晚那个男人是谁?”树荫下,二人相对而立,阳光的照耀下,树影在二人身上投下点点斑驳。 不问她是如何变成了慕雅歌,也不问她过得好不好,开口就是问龙君魄?这不善的语气是兴师问罪? 慕雅歌抬眸,满眼委屈,嘴一瘪:“魄,你生气了?” “是,我是生气了。为了你我上天入地,如愿找到了你,你却将手交到了他人手中,你能明白我心里的痛吗?歌儿,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对不起,我、我以为你我永无再见之时……” “所以你忘了我?” “不,我没忘,我永远也不会忘了魄!” “那跟我走,我们还是像以前那样好不好?” “可是……” “歌儿,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为了你我可以赴汤蹈火,同样,为了我你也可以付出所有。可是现在呢?你犹豫了,你喜欢那个男人?” “如果我说是呢?” “那我就杀了他!” “不,他没做错什么,错在我!”说着覆上了冥魄的手。 “你就这么喜欢他?为了他要阻止我?”冥魄将手一甩,眼底满是失望,颤颤巍巍后退几步,仿似受了致命的打击。 “魄,你别这样……”慕雅歌说着走上前去,急于解释。 “不,你别过来,你让我静一静、静一静。” “我……” “什么都别说了,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听,你走。你知道我的脾气,我不敢保证自己做出什么事来,你快走。纵然你如此对我,我还是不想伤你,快走!” 铃声适时响起,慕雅歌俨然欲泣的脸带了丝悲切:“那我先去上课,魄,给我点时间也让我好好想想可以吗?” “嗯,你去吧。”叹了口气,带了丝颓然靠在了树干上,“歌儿,别让我再失望了,好吗?” “嗯!”慕雅歌点了点头,回身马上变脸,走得远了那沉重的脚步也轻快起来。 艾玛,这些台词说得可真不走心,自己都被自己恶心到了。 看到人影走远,那斜倚树干的男人那里还有半点神伤?只是饶有趣味勾唇:“凤天歌啊凤天歌,我是该为你的变心而庆幸还是愤怒呢?有意思,真有意思!” 之后的几天,慕雅歌总是闷闷不乐,看得身边的人也跟着郁闷,却又不敢问,气氛异常低迷。龙君魄却是心疼不已,他的歌儿总是神采飞扬,不该这样颓然,也许是时候自己该做点什么了。 慕雅歌的闷闷不乐自然是装出来的,经过这几天的接触,慕雅歌心底疑虑越大。虽然每次相谈都是不欢而散,可那男人真没做什么出格的事,若真是对龙君魄怀有敌意,且不说会不会真的动手,多少总该有些行动才对。哪怕对自己,也是君子得很。 不对,这太不寻常了。若真是对自己有什么企图,仗着魄的身份也决计不会那么守礼。魄的性子堪称霸道直接,以前虽然什么都不说,可亲密的举动也不少。怎么现在反倒比女人还矜持了?自己有意试探了几次,他都借故躲开了,什么情况?有什么是自己没想到的呢? 慕雅歌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龙君魄找上了冥魄。 “龙君魄,我没去找你,你倒找上门了?”冥魄挑眉,昏黄的灯光下看不清神色,依稀可见脸上带着淡笑,“你喜欢慕雅歌?” “是。”慕雅歌?竟然直呼其名?龙君魄眼底闪过一丝不悦,转瞬即逝,“那你呢?” “答得倒是爽快。”冥魄抬眼,看了眼同样神色不明的龙君魄,“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还轮不到你来说话。” “歌儿的事就是我的事。”说起慕雅歌,龙君魄不自觉就染了抹笑意,下一秒却冷然吐出一语,“你若是不喜欢歌儿,就别让她为难。” “为难?龙君魄,你有多了解她?又有多了解我们?我是谁,和她有什么渊源,她没告诉你吗?”冥魄逼上前来,和龙君魄对视,无形的压力瞬间散开,“你什么都不知道还敢孤身前来找我,就不怕我杀了你?” “冥魄对吧?是,我是不知道你们的曾经,但看你的样子我也无需知道。”龙君魄笑了,笑得很开怀,对于冥魄散发的杀气毫不在意,“你不了解歌儿,我敢肯定你从来就不曾了解过她,也肯定你不喜欢她。冥魄,既然你不喜欢歌儿就趁早放手,你若是胆敢伤害歌儿,我绝不放过你。” “笑话!我们经历了多少风雨你如何得知?我们之间的感情怎容你随意质疑!你当真以为我不敢动你?” “感情?你但凡对歌儿有一丝的在意,绝不会让她独自伤心难过。我不知道你们都说了什么,但是显然歌儿的彷徨无助你全然无视,你还敢说自己了解她、喜欢她?”龙君魄此时心底满是对慕雅歌的心疼和对眼前男人的鄙视,冷哼一声,“你不配!” 冥魄目光灼灼盯着龙君魄,似要分辨龙君魄眼底的真情是否发自内心,忽而逼近,唇角一勾,说出来的话足以让人光火:“就算我不喜欢又如何?不喜欢她也是我的人,前世今生她都只属于我冥魄。你当真以为她喜欢你?那是因为将你当做了我的影子,现在我回来了,她终究会回到我的怀抱……” “砰!”龙君魄眼底火花跳跃,毫无预警的一拳就砸在了冥魄的脸上。 “你敢打我?”冥魄一时不查,也显然没料到龙君魄会突然出手,结结实实就挨了一拳。 “这一拳是替歌儿打的,枉歌儿为你神伤,你竟然如此糟蹋歌儿的一片真情。既然如此,我也无需再对你客气。”龙君魄眼底寒光乍起,抬手又挥了一拳。 “自不量力!”冥魄一手轻抬,就挡了龙君魄迎面而来的再次攻击,手腕处却是一麻。好家伙,**凡胎还有如此神力,到底曾经不凡,投胎后还这般强悍,心底一宽。手掌一翻压制住龙君魄强劲的力道,“你不是我的对手,还是乖乖退出,将慕雅歌让出来,或许我还会饶你一命!” “歌儿不是随你亵玩的物件,她是我龙君魄的宝!”龙君魄气息越发的冷了,身上黑气大盛,“我便是死,也绝不容你亵渎歌儿!” “你当真不怕死?”冥魄一一化解,却并未还手。 “不是不怕死,是不能死。”他若死了,歌儿怎么办? “哈哈哈,好,不愧是……”未出口的话忽然一停,动了动耳朵,眸光一闪,高了声调,“那你就去死吧——” “锁魂链,去!” 不远处传来一声娇喝,珠链红光大盛,十六座莲台围圈升空,由远及近,罩在了冥魄的头顶! ------题外话------ 明日答案揭晓,魄哥哥也要恢复记忆了! var cpro_id = "u1439360"; 上一章 | 目录 | 阅读设置 | 下一章 第一百章 恢复记忆 冥魄眸光一闪,抬手就打上了龙君魄的胸口,就手往头顶一挥,嘴里默念几句,道了声:“收!” “歌儿,你竟然拿我送你的定情信物来对付我?”珠链在手,依稀还闪着点点红光,冥魄的脸色却不那么好看。 “魄哥哥,你怎么样?”慕雅歌没理会冥魄的说辞,上前扯了龙君魄的衣衫就查看伤势,待看到胸前的黑色掌印,眼底泛红,当下手掌一翻,人影就冲了上去,“敢伤我魄哥哥?小九、佘煜宸、小金子、小火还有死人脸,统统给我上!” 一把灵鞭在手,“唰唰”就抽上前去。被叫到名字的一一现了真身将冥魄团团围住,就连死神都手持镰刀赫然现身。 大人,主人的命令小的自当遵从,您就原谅小的这次的不敬吧。 “歌儿,回来!”龙君魄和冥魄交手,自然知道眼前的男人不寻常,怎会让慕雅歌为了自己去冒险? 慕雅歌心底愤怒,此刻哪里肯听?手中挥舞不断,嘴里还不停说:“我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东西!敢冒充魄,还敢出手伤人。说,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将主意打在了魄的身上!” “歌儿,我是魄!”冥魄左躲右闪,暗自翻了个白眼,东西?好大的胆子!不过看她如此维护龙君魄的份上,心底愉悦,抬手抓住了抽过来的灵鞭,“你为了他竟与我为敌?难道我们的过往你都忘了吗?” “呸,恬不知耻!我说过,我从不曾忘记魄。无论魄变成何种模样,是否还记得我,我都能把他认出来。”慕雅歌手下一动,那被冥魄抓住的灵鞭顷刻收回,随手虚空制符就甩了出去,“你以为顶了一张和魄一样的脸,知晓我们之间的牵绊,我就分不出真假了?你到底是谁,有何目的?倘若不老实交代,哼哼,打,都给我狠狠地打,打伤打残了本主人重重有赏!” 说完回身就奔到了龙君魄身边,双掌齐发,开始疗伤。 佘煜宸率先发难,二话不说张嘴就喷了口毒气,有赏么?他只求主人能多看他一眼,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佘煜宸这么一动,几只契约兽都各自发动了攻击,火光、风刃、镰刀齐齐向冥魄身上招呼。 “歌儿,哥哥没事,你看——”胸口的掌印已然渐渐消散。 “魄哥哥,这就更不能大意了,谁知道那家伙安的什么坏心?你别说话,待我开了五感好好看看。”掌印这么一消,慕雅歌心底越发没底,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五感一开,那周身的脉络就清晰展现眼前。 咦?奇怪了,竟然毫发无损,那消散的黑气渐渐融入七经八脉,反倒给脉络又渡了层保护膜,什么情况? 抬首看了眼陷入混战的冥魄,收手:“先住手,我有话要问。” 死神松了口气,即刻退了回来,他这可是大逆不道,再打下去可真不知该如何自处了。 冥魄旋身,身上黑色的光圈收敛,抬眸已是另一幅容颜:“舍得停手了?我说你这女人还来真的?还给不给人说话的机会了,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打!” “那是你欠打!”冒充他人还好意思说不分青红皂白?给了你那么多说话的机会你还装,没听过装B被雷劈吗? “……”恢复本来面貌的男人眼色一沉,却也不好发作,挑眉看了眼低头的死神,指尖一弹,“长本事了啊,敢和本皇动手?” “你敢动我的人!”眼见着一道金光急速朝死神射去,慕雅歌抬手就放了团白光中途拦截,恨铁不成钢骂向白卓逸,“死人脸,傻了啊,不会躲?” 他哪敢躲啊?死神低头不语,如同做错事的小学生甘愿被罚,倒是慕雅歌的出手维护,让人心底升起莫名的感动,主人是在保护他。 “凤天歌,本皇管教自己的人,你插什么手?” “你的人?”慕雅歌在二人之间来回扫了几眼,本皇?好大的来头,可她慕雅歌向来护短,轻哼道,“那又如何?他现在可是我的人!谁敢动我的人,我和谁拼命,阎王老子也不行!倒是你,阎王大人,你好好的冥府不呆,跑人间来祸乱,吃饱了撑的?” “阎王?”自称为皇的男人对这称呼显然很不满意,十大阎罗皆是他的手下,这丫头可弄混了,“白卓逸,告诉你主人,本皇是谁!” “主,主人,这是掌管冥界之主,冥皇大人,您口里的阎王爷只不过是分部的王者,各司其职。” 呃……还有这说法?慕雅歌眨了眨眼,看向一边不怒而威的冥皇,正摆着一副唯我独尊的模样,臭屁什么? “您老可真够闲的,想不到堂堂冥界之主竟然管起人间的闲事。说,你到底什么目的?古语说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你这么横插一脚还要不要脸了?和月老有仇你直接找月老啊,来人间捣乱算什么意思?”冥皇怎么了?以势压人,就是到了天皇老子面前也站不住理吧。 “凤天歌,注意你的态度!”冥皇刻意放开了威压,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若不是本皇,你能出得了无间地狱?” 这么说来那道金光是冥皇动的手脚,还真是无事找事。 “你果然很闲!”话虽这么说,心底却疑虑重重,到底是什么原因值得他这么做? “不知好歹!”冥皇甩袖,就没见过这么不识好歹的人类,“是本皇多事!不过本皇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我不是魄,又是何时知道的?” “第一次见你就知道了,待到你来圣风就更加确信了。无论长相、语气、神态你都模仿得惟妙惟肖,但是——” “但是?”竟然第一次就知道了?那后几天的相处是耍着他玩咯?女人,你果真够胆! “冥皇大人,人与人之间的真情却是你模仿不来的。魄在我心里,无人能及!”说完深深看了眼龙君魄,魄,只有你才是我的唯一。 “哈哈哈,好!魄果然没看错你,本皇今天就成全了你们。”说完手掌一翻,一颗红色的珠子就现于人前,身形一动就推上了龙君魄的心口。 众人来不及反应,那颗红珠就没入了龙君魄心口,人影也紧跟着倒了下去。 “魄哥哥——”慕雅歌接住倒下的人影,回头,“你对魄做了什么?” “急什么?本皇问你,倘若本皇真是魄,那他怎么办?” “没有如果,就是知道他是魄,我才敞开了心胸,我不会认错!” 冥皇直直对上慕雅歌坚定的双眸,忽而舒心一笑:“凤天歌,本皇承认你了!放心,他没事。女人,你如此坚定不移也不枉他为你做的牺牲。” 牺牲?慕雅歌低头,忽而想起死神的话,鬼王,莫非她的魄是鬼王? “冥皇大人,魄……” “你小的时候他就在你身边了,本皇言尽于此,自己回去好好想想。”冥皇随手一动,凭空出现了一个黑洞,闪身而入,锁魂链丢还给慕雅歌,“既是你们的定情信物,本皇还你。本皇去也,凤天歌,你还太弱了,加紧修炼,本皇等着你和他回家团聚!” 撕裂空间?冥界之主果然强悍,随手就撕裂空间,好在非敌,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如此一来,自己真的得加倍修炼了。 “走,我们回去。”龙君魄身上滚烫,汗水早已湿透衣衫,眉头紧皱,也不知经历怎样的苦难,这叫没事?慕雅歌起身就将人横抱而起。 众人看得嘴角抽搐,女人抱男人,还是公主抱? “主人,还是我来吧。”胡九枭看不过眼,这情形怎么看怎么碍眼,虽然他很不想抱。经过刚才,狐狸显然已经确定龙君魄就是鬼王。鬼王啊,那可是他的死敌呢,话说趁机动点手脚……只是这样太对不住主人了。 “不用!”慕雅歌很坚决坚持要自己来,如果魄真是鬼王,牺牲的可不止一点,这份情岂是她一抱能抵?“你们都回去吧,魄这里有我。” 丝毫不介意这般情景诡异得令人发笑,一步一个脚印将龙君魄带到了自己的住所。去衣、擦身、退热,能做的都做了,可龙君魄依旧昏迷不醒。 怎么办、怎么办?慕雅歌急得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冥皇的话她自然相信。可到底是**凡胎,这么烧下去,她看着心疼。 忽而灵光一闪,想起当初自己的召唤,再来一次?打定主意在龙君魄身前盘腿而坐,引了自己的心头血漂浮在半空中开始做法。 慕雅歌这么一动,床上的龙君魄身上浮起一圈红光,颜色由淡及深,到最后被一团浓厚的黑雾裹住全身。而身处水深火热中煎熬的龙君魄却置身与一片彼岸花海,艳红如血,黄泉里的忘川河水平静无波,清晰如镜。黑影悄然屹立,紧盯着水面现出的一副副画面,如同看了场精彩纷呈的电影。 慕雅歌不知龙君魄经历了什么,收手之时躺在床上的龙君魄依旧安睡如初,只是面色转红,热度已退。抬手擦去龙君魄额头沁出的汗水,长舒一口气,这就好。 手下一紧,暖意直透心底,对上了龙君魄黑亮的凤眸。 “是你在召唤本王吗?” 慕雅歌眼泪忽就落了下来,当年,当年她才9岁,偷学了凤家秘法,第一个召唤的就是地狱魔王。那时候,黑雾中只闪现了一对火红的双眸,对她说的第一句话也是这句,原来冥皇那句自小就在你身边是这个意思。原来,魄真的是鬼王,她却从来不知。 那么现在,魄已经恢复记忆了,还是说记得了他原本的身份而再次忘了自己呢? “魄哥哥?”慕雅歌声音带了丝颤抖,如果他彻底忘了自己…… “魄!”龙君魄眸光一闪,抓着的手丝毫不松,一如既往的霸道展露无遗。 “没关系,你不记得我没关系……”抬手抹去泪珠,却落得更凶,倔强地展露一抹笑意,“这次换我来,我会把你找回来!” 龙君魄起身一揽,就将人横在了自己的腿间,“啪啪”两声打了慕雅歌的屁股,随即翻身就将人压在了身下,俯身就是霸道一吻,汹涌而猛烈,似要将两世的思念一股脑倾泻而出。 迷蒙中的慕雅歌脑子一片空白,那熟悉的强势让她有些头晕,这是魄,彻底的鬼王。记得也好、忘记也罢,都是她的魄。下意识回应,什么也不想,只感受这得来不易的片刻温存,哪怕就此献上自己的身心,她也无怨无悔。 强势的龙君魄得到回应,动作更大胆了,随手就扯破了慕雅歌的衣衫,春光乍现。眼底火花一闪,暧昧的气息在空中流淌,下一刻开始了攻城略地。 娇喘声起,慕雅歌眼神迷离,双腿环上了龙君魄的腰。 龙君魄却是停了,额头汗珠点点,隐忍着翻身,将人抱在了身前喘息:“傻丫头,我怎么会忘了你?无论你怎么变,你在我心底已刻下深深印记,永不磨灭!” “魄哥哥?”慕雅歌伏在龙君魄身上欣喜抬头,“你记得,你记得?” “丫头,我自然记得!”龙君魄轻笑,想起当年就揪了揪慕雅歌的小鼻子,“丫头可不得了啊,第一次见你,你才九岁。那么小的娃娃,却是胆大包天。召唤了我竟然还说什么‘这就是地狱魔王?是没脸见人吗?我就是随便玩玩,你可以走了!’” “呃……魄哥哥,人家那时年少无知嘛。这么丢脸的事你竟然记得这么清楚?”想想自己那时真是大胆啊,竟然对无间地狱的鬼王如此不敬,幸好,幸好魄没和她一般见识,不然怕是当场就魂飞魄散了吧。疑惑问道,“魄哥哥,那当时你怎么就真走了呢?” “我倒是很想把你抓回去来着,可你实在太小,我无间地狱不缺恶鬼,你这自小就能召唤恶魔的小恶魔不如留着祸害人间,我看着也有趣!”没错,龙君魄当初就是这么想的,所以时刻关注慕雅歌的动向,这么一关注竟然起了怜惜,当年的小丫头竟然遭了那么多罪。看着她一路披荆斩棘,坚强独立,受伤了独自舔血,由最初的袖手看戏变成了以身相互,有趣也渐渐转成了情动,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他要她。却是不想一个不留神还是让凤家钻了空子,想到这里一手又袭上了翘(和谐)臀,“早知最后的结局,不如当初就将你养在身边了。也怪我,那天没和你一起去祭拜小豪,是我的错。” “魄哥哥,不许打屁屁,我不是小丫头,是女人了。”说着支起上身,女性特征毫无遮拦在龙君魄眼前展现。 “坏丫头,我是男人!”龙君魄伸手将人往怀里一压,柔软的触感惹得人心神荡漾,却是忍住再次说起了过往:“前世还来不及说爱你是我心底的痛,本想着等你祭拜回就向你表明心意,锁魂链都准备好了,你却……” “魄哥哥,不怪你,我那时虽不知你就是鬼王,可你每逢几月便要冥修,想来也有自己的苦衷。那次祭拜恰逢你冥修期,我就自己去了,谁知道凤家竟然阴了我一把。”说起当初,慕雅歌心头火难消,“魄哥哥,说来我们也算心有灵犀,我本也打算那天向你袒露心迹,谁诚想竟成了永别,那也是我心底最深的遗憾。魄哥哥,这锁魂链有什么意义吗?” “呵呵,歌儿,你可是我认定的鬼后,这锁魂链自然是要给你的,这可是我们的定情信物。我转世之前就引了你的精血在这锁魂链上,投向人间,它自会去寻你。”说着摸了摸血红的珠链,“十六颗血珠,每颗血珠藏着一个煞魂,你现在修为不够,煞魂还不能为你所用。但是作为法器,却是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难怪,难怪法力那么强盛,却不想发掘的还只是冰山一角,果真是不可多得的宝贝啊。 “魄哥哥,冥皇和你是什么关系?” “哼!他真是闲来无事闷得慌了,想必是瞒着大嫂出来捣乱,回去自然有他好受。”说起自家哥哥,龙君魄气不打一处来,这手可伸得够长,竟然连他的私事也来插手。现在想想当初说什么封记忆、封法力完全是他个人的恶趣味。 “他是你大哥?!” “冥王殿宝物不少。”玩到他的头上?这笔账总有讨回来的时候!我亲爱的好哥哥,可有被虐的觉悟?低头吻了吻怀里的人,“歌儿,届时看上什么只管拿,不然就闹得他冥王殿鸡犬不宁!” “他可是你亲大哥哦!”大闹冥王殿吗?那不是可以做一次孙悟空了! “亲兄弟明算账!”龙君魄唇角一勾,笑得异常邪肆。 慕雅歌低头闷笑,他的魄除了威武霸气、今生还似乎多了丝腹黑的特性,更像个人了。 远在冥王殿的冥皇脊背发凉,打了个喷嚏:“谁在背后算计我?” “夫君,这些时好忙?”带笑而娇滴滴的女声起,冥后顺手从堆积如山的公文里抽出一本。 “嗯,忙。”冥皇埋头疾书,不敢抬头看冥后眼中凉凉的笑意。 “是啊,忙得去破坏小叔的姻缘了嘛!”说完手里的公文就砸上了冥皇的脑门,“叫你多事,你也不怕把你弟弟惹毛了回来和你算账!一个鬼王、一个天师,到时候我看你怎么收场!” “他们敢!我可是他的亲哥哥,那丫头到时候也得叫我声大哥……” “不敢?倘若有人假扮你来给我添堵,你会怎样?”当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脑子被门夹了吧? “我杀了他……”语顿,冥后一副这回你知道后果多严重的表情,冥皇瞬间心凉了一截。 “别看我,你自己做的事自己去承担,我可不淌这浑水!”鬼王什么脾气?那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 “夫人、夫人,别啊,咱可是模范恩爱夫妻!”冥皇连连拉住闲事不理的冥后,讨好一笑,“为夫这不是看你闷,给你找乐子么,夫人戏看得可爽?” “那你虎嘴里拔毛可爽了?”冥后白眼一翻,这不是纯属找抽么!不过,倒的确是出好戏。美目一转,指了指壁上的七彩琉璃灯,“你且看吧,你这冥王殿里的东西怕是保不住了,到时候别肉痛!特别是你那把绝世宝剑,你弟弟想那东西很久了,这回可是有理由开口了。” 冥皇随便一扫,殿上哪件不是稀世珍宝,都保不住?那二人胃口没这么大吧! “要是我,我就把你这冥王殿搬光!”一看冥皇那不以为意的模样,就知道他心存侥幸,冥后凉凉扔出一语。 “也罢,就当我送他们夫妻俩的贺礼。不就是轩辕剑嘛,宝剑配英雄,我那弟弟当得,届时我亲自给他送去!” “嗯,算是聪明了一回!” “……” var cpro_id = "u1439360"; 上一章 | 目录 | 阅读设置 | 下一章 第一百零一章 大家来演戏 《黑道情仇》开机新闻发布会当天,慕雅歌似乎为了配合剧中的角色,穿了身黑色短礼服。庄重却不失妩媚,虽着装还有些保守,可年仅14岁,身材之好还是谋杀了一众媒体记者不少的胶卷,让随后而来的女主角萧栩瑶有些吃味。 萧栩瑶一袭红装,胸前的宏伟呼之欲出,大波浪的卷发女人味十足,在媒体闪光灯前漾起浅笑。和慕雅歌站一起拍照时不时搔首弄姿,摆出胜利的姿态,轻声说:“慕雅歌,这么部大制作的电影都能捞到角色,能耐不小啊,呵呵。” 萧栩瑶的言下之意和眼底**裸的暧昧神色,慕雅歌怎会不知?娱乐圈也就那么些事,这话一出谁人不晓?不过对着这么一个只十四岁的丫头说这些未免过了,这是在欺她年少无知还是恶意诽谤呢? 慕雅歌只瞅了眼萧栩瑶遮不住的春光,卖肉的还好意思在这里显摆炫耀?唇角微微上扬,态度十分谦逊:“鼎皇待新人极好,我感激不尽。趁着这次机会,自然要向前辈您好好学习,届时还望前辈多多指教。” 一口一个前辈,语调不高,却足以让面前的各家媒体听清,配上些许害羞的神色众人只当小丫头既单纯又懂礼,各自点头称赞,让一旁的萧栩瑶笑意僵在了脸上。前辈?按理确实是前辈没错,可萧栩瑶的年纪说来不过二十五,当是年轻,被人当面叫前辈不是说她老么?偏偏人家还一副谦谦有礼的模样,她除了以干笑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和怒火还能怎样? 慕雅歌再没理会萧栩瑶,想在口头上占她的便宜还嫩了点。抬眼看到迎面而来的李钊辉,不等开口,李钊辉却是惊喜地笑了:“丫头,转眼这么大了啊,成大姑娘咯。难得再次合作,这回可得好好看看你这丫头的演技磨练到了什么地步,可有信心?” “李导演,信心是有的,但是演技我可不敢自夸,还在学习中,刚还在说要向前辈取经呢。”慕雅歌说着又瞟了眼萧栩瑶,“萧前辈,您可是双料影后,不能藏私哦。” 李钊辉回头看了眼脸色不愉的萧栩瑶,影后是没错,可人品实在不敢恭维,想来自己没来的时候这两人已然有过交锋,不过就目前来看,雅丫头似乎更胜一筹。当即一笑:“丫头这话没错,一声前辈,萧小姐担得起。丫头,萧小姐的演技自是没话说,我真期待到时你二人之间擦出的耀眼火花。” “李导演,您这么说可是对新人很有信心呢。”有媒体接过话茬。 “呵呵,我相信不光是我,大家都应该对新人有信心,除了信心还要给与支持和鼓励,为咱们的影视业注入更多新鲜年轻的血液。”李钊挥说着绅士弯起了手臂,对着身旁的两人说,“咱们入场吧,各位记者朋友,有什么问题一会在新闻发布会现场再问吧,现在我要带我的演员进场了。” 与萧栩瑶面色不善相比,慕雅歌大方挽了李钊辉的手,笑意盈盈入了会场。 发布会现场,灯火辉煌,闪光灯更是“咔咔”不停,记者提问时间,有人问:“李导演,《黑道情仇》这部电影的基调是讲述黑道上的恩恩怨怨,大体算是部男人戏,我想问这部戏的女性角色您是怎么定位的?” “这位记者朋友问得好,没错,这的确是部以男人为主的戏,讲述了男人间的兄弟情、朋友情。虽然大背景是讲述黑道的恩怨情仇,可其间也涵盖了亲情、友情和爱情。其实我最主要想呈现给观众的是人性,剧中不论男女,都有自己的特性。无论面对顺境还是逆境,剧中人物都有自己独特的表现,这个到时候上映了欢迎大家观赏和点评。” “慕雅歌小姐,一直以来你在荧幕中的形象都是甜美可人,还得了全民小公主的称号。当年《一年级爷爷》里的赵小丫也是个小主角,坚强自立、感人肺腑,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那么现在是什么原因让你接下了《黑道情仇》的配角,还是个不那么讨喜的角色,你不怕观众的争议会影响自己的形象吗?” “叔叔你这个问题好难哦。”慕雅歌噘了噘唇,一副苦恼的样子逗笑了众人,抬眸一笑,“首先呢我得感谢鼎皇给了我这么个机会参演,让我有更多的机会向好演员学习。至于主角和配角,我个人认为角色无关大小,好演员只要能把自己融入角色,赋予角色灵魂就是成功。是,这个角色确实不那么讨喜,甚至还有人性的黑暗面,可同时这个人物也是个坚强独立、让人心疼的小女人。我历来的形象都挺甜美,对于全民小公主的称号我自己也很喜欢,这当然要谢谢广大观众。” 语顿,现场异常安静,似乎都在诧异这么年轻的小姑娘能说出这么番老道的话,慕雅歌又说了:“但是随着年纪的增长,我也想突破一下自己,我不可能永远都是小丫头吧,各位叔叔阿姨,你们看我现在也不算小咯。如果我演绎的角色到时候能让观众有争议、哪怕是骂声,那反而是好事,是不是说明我成长的同时演技也在成长呢?我希望到时候观众的骂声更强烈些,当然骂的是剧中人物,骂我我可就真得哭了,呵呵。” 众人笑,笔下不停,慕雅歌还没说完:“拿到这个角色,说实话我心里也挺纠结,不是对自己没信心,是想怎样能让自己做得更好,如何更好诠释该人物。我可以说这部剧里的人物就像李导演说的那样,每个人都有自己隐藏的他人不知的面貌,我希望大家看到不一样的我,看到我在银幕里不同的另一面。当然只是银幕里,生活中我还是我,还是大家眼中的小公主。哎呀,我自夸了,真不好意思,呵呵!” “呵呵,小公主真会说话,公主果然是公主,有学识有思想,听小公主这么一说,我都有些迫不及待想一睹为快了,再此先祝愿《黑道情仇》拍摄顺利,届时票房大卖吧。” “是啊,那么小公主,你在圣风学院的学习生活又是怎样的呢?” “各位叔叔阿姨,学生当然是以学习为主,这个我也和平常人一样。不过今天的重点可不是我,大家还是多关注一下我们的《黑道情仇》吧。” “哦,呵呵,那么萧小姐……” 慕雅歌四两拨千斤,自己今天的风头太盛,某些人怨念的目光都要把人给灼穿了,见好就收一向是慕雅歌的行为准则。喧宾夺主的事她会做,做得也不少,但目前还是得给自己在媒体前树立一个正面、积极、谦虚的形象为上。 可尽管如此,该得罪的人今天还是彻底给得罪了,这个慕雅歌毫不在意,萧栩如她可看不上眼,自己主要目的既已达到,其他的拍摄时再过招咯。 新片开机发布会圆满结束,各家媒体很尽兴,纷纷满意而归。坐上保姆车的慕雅歌闭目养神,一旁的季慧茹不敢打扰,却还是由衷说了句:“小雅,你表现得真好,我都觉得我这个经纪人有些多余了。” “慧茹姐,你可别妄自菲薄,若没有你,我一个人得多累?一个演员成功不成功,除了自身的努力,好的经纪人可不能少。我若是有做得不好的地方,你可得给我指出来。更何况,以后剧组里还得靠你打点,你的任务可比我重多了。” “小雅,说实在,我在你身上都学了不少,惭愧啊。不过你放心,我会努力,做好自己的本分,不给你拖后腿。”季慧茹郑重点头,这话完全出自真心。自己好歹比眼前的小丫头要大出许多,可瞧瞧人家那气度,面对媒体丝毫不紧张,进退得宜,谁能料想那番挑不刺的话是出自一个小丫头之口?换了她自己也是做不来如此周全,自己真的要更加努力了。 《黑道情仇》中,男主角萧天绝,由当红影星罗海翔饰演,基于之前广告合作,也不陌生。女主角白冉,自然就是萧栩瑶了,在剧中饰演萧天逸的心上人,二人之间的感情戏也是此剧的看点。而慕雅歌则饰演剧中男主的妹妹萧点点,在剧中,二人自幼相依为命,哥哥对妹妹照顾得无微不至。 萧天逸自踏上黑道,刀口舔血的日子下不仅要兼顾自身的安全,还要给妹妹撑起一片天。无数次枪林弹雨中侥幸逃生,第一个想到的总是自己的妹妹,久而久之,作为妹妹的萧点点对哥哥升起了不同寻常的感情。 做哥哥的自然不知道自己妹妹的心思,爱上了帮主的女儿白冉,二人如胶似漆,一旁的萧点点醋意在心。可面对自己的哥哥,这份不伦之情如何启齿?一方面她希望自己的哥哥获得幸福,可一方面又难以忍受自己的哥哥对另一个女人好。天人交战之下,心痛如血。当萧天逸终于得知妹妹对自己的感情,刻意疏远,还给她安排相亲,这让本就心底痛苦的萧点点更是无法接受,心灵也逐渐扭曲,背地里自然做了许多错事。 最后在哥哥和白冉的婚礼上执枪相向,枪口对着的自然是白冉,萧天逸情急之下扣下了扳机,直到枪响,众人才知萧点点的手枪里没有子弹。她既然无法承受失去挚爱的痛,不如就此死在心爱的哥哥手里,于她才是最美好的结局。 除去黑帮间的勾心斗角,三人之间的情感纠葛也是此剧的看点,这其间所展露的人性发人深思。而慕雅歌所饰演的角色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挑战和突破,戏份虽然不多,正因为不多,所以要表现也是有一定的难度。换句话说,这个角色若是演好了,慕雅歌的演技自然更上一层楼。 慕雅歌第一天进剧组,可谓声势浩大。除去公寓里同住的三个小妞,胡九枭、佘煜宸、小金子、小火,就连风行云也跟着来了。 “哟,这是拍戏还是参观?”萧栩瑶这次来得很早,已经开始了化妆造型,看到一票人来了剧组,还有两个英俊不凡的男人,可那两个男人却是跟着慕雅歌来的,心底就不舒服了,“或者说是来联谊的?连宠物都带来了,慕雅歌小妹妹,你可真有时间、有情调,年轻人呐,哎!” 佘煜宸当即眼底寒光一闪,弹了弹指甲,化妆师那正画眼线的手一个不稳险些戳到萧栩瑶的眼珠,本该画在眼皮上的眼线一下就歪了,还歪得有些狠。 “萧小姐,对不起、对不起……”化妆师连连道歉,开始修整。 “怎么做事的?要把人戳瞎吗?你不是这行的翘楚吗,怎么犯这么低级的错误!晚上做贼了?没精神开工就滚回去好好休息,别耽误了大家!”萧栩瑶白眼一翻,打掉化妆师的手,“我自己擦!要不是我的御用化妆师今天有急事来不了,我能让你画?” 化妆师张秀英确实是业内的翘楚,平时哪个不是一副好脸色拜托她把人画漂亮些,像今天这样当众被人辱骂还真是头一次,一张脸瞬时涨得通红。可人家是大牌明星,自己再有名气也是个服侍人的,陪笑脸的同时心底暗暗咒骂不已,这个萧栩瑶真是太目中无人了。 慕雅歌瞪了眼悄然做手脚的佘煜宸:“老实点,别丢了人家的饭碗,那个张秀英技术很好,我还指望着她呢。” “主人,对不起,我只是看那女人不顺眼,她骂你!” “人家心里不舒坦你还不许人发泄了?再说也没指着我鼻子骂吧……” “指桑骂槐更可恶!” “急什么?我那么好欺负?要赢得赢得光明正大,你别乱来,我自有主张。” “是。” “丫头,来了啊。”李钊辉看到一群年轻人来了剧组,倒不像萧栩瑶那么刻薄,看这几人都气度不凡,想来慕雅歌也不会做些不合时宜的举动,“他们是?” “导演,这都是我同学,艺人班的,都会表演,今天除了给我打气加油也是来学经验的,您不会赶人吧?” “叔叔我那么不近人情?”李钊辉笑瞪一眼,又看了眼面前几个年轻人,特别是那个妖艳的男子,这男**国殃民啊,古装扮相绝对无人能敌,“好,好啊,江山代有才人出,年轻人多学学是好事。你们就在旁边看着吧,只要不影响我们正常拍摄就行了,没准以后我们还有合作的机会。” “谢谢导演!”王语菲巧笑,顺手将手里的一袋点心就送了出去,“导演,我们也不是白看,喏,给剧组的工作人员吃吧。小李子,饮料呢?走,咱发点心饮料去。” “丫头,这当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一个个都这么会来事,果然是你的朋友啊。”李钊辉哈哈直笑,这要多来几次,他们剧组可是省不少餐费呢。 “叔叔,只要您不说咱贿赂就好。”慕雅歌凑上前轻声低语,说完掩嘴偷笑。 “你这丫头!”李钊辉轻敲慕雅歌脑门,“快去化妆,一会有对手戏,你可得好好演。” “知道啦,您放心,我不会让您失望的,那我去准备咯。” 慕雅歌换好了服装就在一旁耐心等候,化妆师自然不止张秀英一人,可也不是人人都有萧栩瑶的身价会有自己专门的化妆师,所以剧组里的化妆师可忙得很。本来龙君魄是要给慕雅歌配备专门的造型师,可慕雅歌说了,做人还是低调点好,进了剧组就一切听从剧组的安排,龙君魄这才作罢。 等候其间,慕雅歌这个公主称号在此时让众人开了眼。别说那几个丫头在一边陪聊,那两个男人更是殷勤地端茶送水,捏骨松筋,只差没亲手喂人吃喝。慕雅歌享受的同时也有些头大,就知道这两个家伙跟来没好事,特别是那佘煜宸,就真跟个奴才似的围着自己团团转。这叫低调?世人怕是没她这般高调了。反倒是身为经纪人的季慧茹被挤到一边成了隐形人,心里叫苦连天,话说她这经纪人到底是干嘛来的? “名气不大,排场可不小!”萧栩瑶看着有些吃味,想她这天后级别也没这待遇。 “大姐,您看过哪个公主身边没个服侍的人?那是不受宠的。咱们公主可是小的们的宝贝。公主要低调,可咱做奴才的可不能真的就不管不顾,那是失职。”佘煜宸说得理所当然,茶杯往慕雅歌面前一递,“公主殿下,这是您最爱的大红袍,奴才亲自冲泡,您且尝尝,可是那个味?倘若不好,奴才再给您端一杯来。” “噗!”王语菲喷了,笑倒在狐狸怀里,指着佘煜宸说不出话来,这个佘煜宸,奴才演的惟妙惟肖,谁敢说他们不是演员来着? 慕雅歌接过茶盏,抬手拿起杯盖拨了拨水面的浮叶,浅尝一口,也来些兴致:“小宸子,这泡茶的手艺当真是越来越好了,本宫该赏你些什么呢?” “承蒙公主夸奖,小的不敢居功,您若真是要赏,就让小的时常随侍在您身边,小的便知足了。” “你这奴才,惯会说好话!”慕雅歌放下茶盏,食指就点上了佘煜宸脑门,看了眼化妆间里的人各自发笑,眉梢一抬,“小宸子,手艺这么好,给各位也泡上几盏,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好东西自然是大家齐分享。” “喳!”佘煜宸从善如流,自然知晓慕雅歌言下之意,自称公主可不能真的在人前就这般肆无忌惮,这是在拉近和剧组人之间的关系。佘煜宸二话不说就下去泡茶了,大红袍,主人可真够大方。 “公主殿下,这是今年新进贡的盐津梅子,您尝尝味道如何?”胡九枭也不甘落后,拿起桌上的话梅就递到了慕雅歌嘴边。 “嗯,确实不错,可还有?” “自然是有的。”胡九枭说着就拎出了一大包。 慕雅歌使了个眼色,几人心领神会,王语菲带着几人就开始了分发,嘴里还说:“公主殿下,无怪皇上和驸马那么疼爱您,您这份善心就是奴婢看了也动容。跟在公主身边,是奴婢几世修来的福分。” 风行云也甘愿做小,自发分起了东西,虽然心底大叹慕雅歌奸诈,可这心思的确玲珑,这样一来就没人说她摆谱了。 众人得了慕雅歌送来的茶水和点心心里高兴,没人觉得慕雅歌在这显摆,倒是看几人临时的这场戏,想来这帮同学无时无刻不在磨练演技,这就是圣风的校风么?难怪出的个个都是精英。 李钊辉本就很在意这几个年轻人,还未开拍,趁着空闲也观望了一番,见得此景心底大叹。李钊辉实属人精,演艺圈的事看得多了,慕雅歌一行人这么个举动心底了然。这丫头,就是有这个本事让身边的人甘愿为她所用,这丫头,以后的成就不可估量啊。 萧栩瑶快气得吐血,一直被那声大姐给唤得脸色泛黑,还说什么那是不受宠的,言下之意不是说自己不受人待见吗?现又见几人联手做戏,心底更是光火。好一个慕雅歌,这是在打她的脸啊,你等着,一会拍摄的时候看你还有没有这么神气! var cpro_id = "u1439360"; 上一章 | 目录 | 阅读设置 | 下一章 第一百零二章 谁让谁好看? 主人,您一会可是和那女人有对手戏?泡茶的佘煜宸端着托盘看了眼茶水间的人影,倘若有人细看,那托着茶盘的手指暗中动了一下。 有!你又想什么心思了?慕雅歌挑眉,化完妆后往椅背上一靠,瞟了眼正在把玩手机的萧栩瑶。 主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礼尚往来而已。 慕雅歌不语,敢情某些人这就开始不安分了?对上萧栩瑶的眼,后者轻笑,下巴一抬,挑衅而笑。 慕雅歌淡笑点头,垂眸掩了眼底的冷光。萧栩瑶,做坏事被抓包也不打紧,偏偏被佘煜宸给抓到,你这运气还真是……自求多福吧。 “各演员就位,《黑道情仇》第15场‘初见’,A!” 门铃声起,哼着歌的萧点点来不及取下身上的围裙,就从厨房里奔了出来,雀跃的声音透过门板传了出去:“哥,你回来……” 大门一开,一男一女正等在门口,女人挽了男人的手,而男人温柔地将垂在女人脸庞的一丝碎发弯在了女人的耳后。 萧点点那欣喜的话语戛然而止,可也就是一瞬,脸上又堆起了灿烂的笑容,上前一步就挽住了萧天逸的胳膊,如同一只小猫在哥哥怀里蹭,撒娇道:“哥哥,我做了你最爱吃的西湖醋鱼!” “丫头,多大了还撒娇?没见到有客人吗,没礼貌!”萧天逸嘴里是在训斥,可眼底满是宠溺,将萧点点从怀里轻轻推开,带出身边的人说,“这是白冉,前不久刚回国,叫姐姐。” 白冉?帮主的女儿?萧点点不情愿从哥哥怀里退开半步,带了些审视看向淡笑的白冉,随即将目光落在了二人相握的手上,眸光微闪。 白冉松了萧天逸的手,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一身白裙在阳光和煦的照射下渡了层柔光,端的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右手一伸,红唇轻启:“我是白冉,逸哥总提起你,果然灵巧可人,就叫我白姐吧。” 萧点点心底哦了一声,眉梢轻动。眼前的女人看似温柔淑女,可语气还是带着些强势,果然混黑的都不是吃素的,那骨子里可带着狠劲呢。 就说话的功夫,萧点点脸上的神色变了几变。虽然很细微,可还是透露了几分不喜,不喜中还带着几分隐忍,隐忍过后灿烂一笑,大方伸手却只是挨了挨白冉的指尖:“哥,点点怕是要改口叫嫂子了吧?” 打趣一笑,伸出的手眼看就要收回,慕雅歌忽觉手下一紧,萧栩瑶已牢牢握住了自己的手。哦?这是想借戏来欺负小孩吗?那就玩玩! 萧栩瑶确实想借戏给慕雅歌一个下马威,论手力,14岁的丫头哪能比得上成年人?萧栩瑶仗着自己年长和现有的名气,想着这丫头不会不识好歹,也不敢反抗,手下真没留情。偏偏对方脸上挂着浅笑,来不及得意,下一刻自己的手却仿佛被钳子给狠狠咬住,险些惊呼出声,面色微变。可是不能喊,得继续演,不然就是自己输了。正想间,忽然手底一松,暗自舒了口气。低眸一瞧,完好无损,纳闷了。 “你这丫头,口无遮拦。”萧天逸一个暴栗过去,眼光却是停在了慕雅歌的手上,手背上清晰的红色指印顿现,可见刚才不知不觉中萧栩瑶就暗中阴了慕雅歌一把。 “哥哥你脸红咯!”萧点点嬉笑着就来挽萧天逸的手,萧天逸右手臂弯里挽着白冉,左手却是牵了萧点点,暗中以指腹轻柔慕雅歌的手背。 罗海翔看出来了?果然是戏精,演员中的互动皆在眼底。既完美演绎了哥哥对妹妹的疼惜还不动声色安抚了演员,这个男人不错。 “李姐,来客人了,上茶。”萧点点的语意里透着欢喜,似乎真的很欢迎这个多出来的女人。 画面里的慕雅歌满脸堆笑,只是笑意未达眼底,还泛了丝凉意。 “不错,很好!”李钊辉盯着画面点头称赞,这角色丫头演活了。 三人坐定,片刻茶水就送了上来,人手一杯。慕雅歌看了眼手中的茶盏,想起佘煜宸之前的话,莫非这手脚动在了茶水里?那不能让人失望啊,抬手就喝,扬眉待客:“姐姐别客气,李姐泡茶的手艺可好了,可惜我总学不好,还好哥哥不嫌弃。不过今天姐姐来了,我就不献丑了,要是把姐姐吓跑了,我可没好果子吃。” “嗯,还有些自知之明。”萧天逸浅笑,执杯喝了一口。 “哥哥——”萧点点小嘴一噘,不满撒娇,“姐姐你看,哥哥笑话我。” 白冉掩嘴偷笑,喝了几口放下茶盏:“你们兄妹感情真好!” “我就这一个妹妹,点点从小就懂事,与其说是我照顾她不如说是她一直在照顾我!” “逸哥,还有我!”白冉说完很自然就将手覆在了萧天逸的手上,抬头眼里满是爱意和坚定。 二人对望,情意绵绵,一时间整个房间里温暖如春。坐在对面沙发的萧点点垂眸,看着手里的茶盏不知在想些什么,孤寂的气息在一片暖流中静静流淌,形成了两个极端的对比。就在这时,极不和谐的一声响打破了正在情境中的几人。 “咕隆咕隆”、“噗噗”—— 这是肚子的肠胃蠕动声和——屁声! 天后放屁了!还是响屁。 “噗噗”又是几个连环屁,这回还弥漫了臭气,周遭的工作人员不由掩嘴偷笑。和萧栩瑶对视的罗海翔尴尬地干咳两声,导演适时喊卡,萧栩瑶面色通红,起身就往外奔,奔跑的途中屁声不断,这脸丢大发了! “真脏!”佘煜宸眉眼不抬,嫌弃抛出一语。敢阴主人?也不瞧瞧主人是干什么的,而他佘煜宸又是谁?泻药算个屁!咱再给你加点狠的! 胡九枭仰头大笑,刚导演没喊卡,一直憋着,现在么,可以开怀大笑了。 萧栩瑶脸色由红转白又变青,很想打去那几个年轻人脸上的笑意,无奈生理现象让她近乎抓狂。快、再快点,不然会出更大的丑。 佘煜宸冷哼,嘴角邪邪一扬打了个响指,地上的某根电线就绊住了萧栩瑶的脚。 “噗通”,“噗——” 倒地的重响竟然掩盖不住那屎粪喷涌而出的声响,萧栩瑶稀里哗啦就泄在了当场,雪白的裙子不出一会就染上了点点可疑的印记。经纪人和助理赶上前来,大毛巾往人身上一裹,可还是掩不住腿间顺流而下的排泄物。 “臭死了,公主殿下,您可有熏着?小宸子都快受不了了。”佘煜宸一手翘着兰花指捏着鼻子,一手也不知从哪弄了瓶香水,上前就喷了几下。 本还忍笑的工作人员在佘煜宸落井下石的搞怪声中哄然大笑,对不起了,萧大天后,这笑真忍不住,就像你忍不住屎尿一样。 有个别在场的媒体哪里肯放过这么个趣闻?闪光灯适时亮起,心道明天的头条有了。 慕雅歌却是走上前去,右手轻抬挡住了其中一个记者的镜头,语态诚恳:“各位叔叔阿姨,谁都有个三急,萧小姐许是不小心吃坏了什么东西,已经够倒霉了。又是女孩子,脸面事小,万一被人误解她得了什么隐疾,这就关乎她的演艺生涯了。萧小姐年纪轻轻到达现有的地位实属不易,可不能因为这么点小事就……各位是否能高抬贵手放人一马呢?” 眼尖的记者发现慕雅歌手中的红印,这不是指印吗?难道刚才对戏的时候……对了,二人握手过,也就是说这红印是萧栩瑶弄的了,这么明显的红印可见当时该有多疼,这丫头竟然忍着演完了接下来的戏,不但没怀恨在心现在还反过来给人求情?这人品,高低立见啊! “小公主,疼吗?”有记者看着心疼了,很显然是问这手怎么回事。 “叔叔,我真的要向萧小姐学习,白冉暗藏的性子萧小姐表现得淋漓尽致!”慕雅歌也不直说,微微抚了抚手背往背后一缩,不好意思笑笑。 众人明了,剧本要求?那也不能这么狠啊。 有心细的记者不知从哪里弄来了剧本,听了这话将剧本往众人面前一摊:“剧本可没这么写,小公主,你太善良了。” 慕雅歌抬眼望去,这个记者…… 林默生,不错,很会调教手下的员工,该赏。 “呵呵,看来《黑道情仇》的报道咱们得跟紧了!”有女记者意味深长,转眼看了看慕雅歌,“小公主,快去冰敷,别忘了擦药酒。” “谢谢叔叔阿姨的关心,那我去准备接下来的戏。”慕雅歌笑着点头,眼里满是感动,“记得要手下留情哦!” 回头嘴角一勾,萧栩瑶,这只是刚开始,还早,咱们继续玩! 回到休息区,几人还在笑,慕雅歌往椅子里一歪,抬头看了眼佘煜宸,赞道:“这一招太狠了!” “主人,还是您高段,小的只是让她喝了自己弄的茶而已。”显然慕雅歌刚才的举动佘煜宸心知肚明,他就说主人怎么可能那么好心!什么叫高?任谁都以为慕雅歌是那个吃闷亏的,却不知慕雅歌这般作态非但杀人不见血还在不知不觉中抬高了自己的身价,而某人却得打落了牙齿和血往肚里吞。 “得了,我还不知道你吗?”有哪个泻药是吃下去那么几小口就立竿见影的?那速度可赶上坐火箭了。 “谢主人夸奖!”佘煜宸笑得异常灿烂,不以为耻,这是他的荣耀啊。 “丫头,你这好戏连台啊!”男声起,一道修长的身影悠闲踱了过来,漂亮的桃花眼里闪着愉悦的笑意,身后跟着的是龙陌。 “大哥?你怎么来了?”望了望身后,魄哥哥不在哦,好可惜。 “啊!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龙君凛打趣一笑,显然是在取笑慕雅歌。大咧咧坐在了慕雅歌身边,看了眼身边几人,特别是佘煜宸,这男人看着好阴险,“丫头,也不怕君君吃醋?” “魄哥哥相信我就如同我相信他!”抬头看了眼眼珠四下乱转的龙君凛,显然不是真的来看自己的。眉梢一动,“大哥很闲?” “丫头,我难得来看你,你不感动也就算了,干嘛消遣我?我可是会受伤的!”抬头捧心,眼角捕捉到一抹娇笑的身影,嘴角就弯了。 慕雅歌顺着视线而望,新来的管理服装的小妹?哦,看自己是假,借机会心上人才是真。 “大哥,既是特意来看我,这眼光往哪瞧呢?”慕雅歌抬手拨过龙君凛的脸和自己对视,低声轻笑,“那丫头着实水灵,清纯可爱,原来大哥好这口?” “咳咳……”被揭穿目的的龙君凛干咳一声,在慕雅歌的注视下不期然就红了脸,拉开距离,“丫头,注意形象,我现在是你的上司,你这样不是给人拿话柄造绯闻吗?” “这话大哥说晚了,怕绯闻你还特意来看我?” “那不一样,我这是关心自己的艺人,你不同,你这是主动亲近,被人看到不好。” “被谁?她么?”顺手就指了过去,怕心上人吃醋就直说,她这里需要拐弯抹角吗? “别指!”龙君凛马上抓过慕雅歌伸出去的手往怀里一带,慕雅歌顺势就靠了过去,恰巧被对方的回眸给瞅了个正着。龙君凛霎时脸色一黑,“完了!” “别动!试试?”慕雅歌仰头娇笑,眨了眨眼,不过马上就坐回了原位,低头面色一红,“大、大哥,我给你介绍我的同学!” 慕雅歌一一为龙君凛做了介绍,显然有人心不在焉,目光瞅着对面一眨不眨,忽而暗了神色,苦笑着低声一叹:“丫头,你害惨我了!” “大哥,她吃醋是好事啊,说明心里有你!”慕雅歌回头,哪里还见着人影?这就走了? “哎!你是没看到她的表情,那不是吃醋,那是失望!”刚那看过来的淡漠眼光让龙君凛心底一凉,起身,“我去找她!” “大哥加油!” “你别给我添乱就好,走了。”脚步一顿,回头补了句,“君君一会会来。” “小李子、小李子?”王语菲手肘撞了撞发愣的人,取笑,“人走远了,别看了,你这春心荡漾得可不是时候,人家有心上人了。” 回过神来的人眼光还放在远方,唇角一撇:“那又如何?男未婚女未嫁,谁说我没有机会?” “小李子威武!”王语菲惊诧地上下打量了几眼,“没看出来啊,你还有这气魄!” 李欣茹这才将视线收回,看的却是慕雅歌:“小雅,他是龙少的哥哥?” 慕雅歌看了眼斗志盎然的李欣茹,这丫头,不寻常啊,这么稳重的人可不像是会一见钟情:“是!看上了?” “小雅,我要和你做妯娌!”李欣茹目光坚定,笑得很开怀,“小雅,你别笑我,我找他很久了。既然再次出现在我眼前,我绝不能轻易放过。” 这是来真的了?看样子,这二人还有段渊源呢!慕雅歌扬眉浅笑,起身勾起李欣茹的手臂,“大嫂,那你得加油了,龙大哥很痴心的。” “我就喜欢痴心的!”记忆中的人影和高大的男人重叠,没错,就是他!龙君凛,我可算找到你了! 萧栩瑶意外一出,很是悲催,来来回回不知跑了几趟厕所,本以为忍忍把这场剩下的戏镜头拍完,无奈肚子不争气,关键时刻总是不给面。反复多次,脸色苍白,终是挺不住,被经纪人给送去了医院挂点滴,这戏自然拍不成了。 咬牙切齿的萧栩瑶别说面子、连里子都掉光了,躺在病床上开除了自己的助理:“一点小事都办不好,我要你有什么用?你是对我有意见诚心让我出丑吧,滚,我再也不想看到你。” “瑶姐,我没有,真的没有,我全是按照你的吩咐做的,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瑶姐,别赶我走……”小助理梨花带雨,摆手求饶。 “钱小慧,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你是在威胁我?”萧栩瑶含恨而望,眼里的狠劲让钱小慧打了个寒颤,“滚!我告诉你,别想着在外面乱说,要是被我知道你在外面乱嚼舌根,我弄不死你!明白了吗?” 经纪人拉着哭哭啼啼的钱小慧出了病房,随手递出一张支票:“小慧,你走吧,别和萧小姐作对,也别和我们经纪公司作对,你惹不起!好好拿了钱就走吧。” 钱小慧哭着点头,将支票往兜里一揣,满含委屈走了,握拳的手捏得死紧。萧栩瑶,总有一天你会从云端跌落,到时候看你还怎么嚣张! “刚哥,这口气我咽不下,那吃里扒外的东西我再也不想看到她出现在这个圈子。” “栩瑶,你太冲动了,这事怎么也不和我商量?”竟然在茶水里下药?就鼎皇对慕雅歌的态度来看,要是被查出来,你萧栩瑶可没好果子吃。摇头叹道,“龙家大少今天亲自去看慕雅歌,你心中可有数?” “哦?亲自去看她?”萧栩瑶眸光一闪,也就是说……森森一笑,“好大的本事,竟然搭上了鼎皇的太子爷,难怪那么嚣张!刚哥,你说如果……” “你别乱来。”孙毅刚怎会不知道萧栩瑶打的什么如意算盘。 “呵呵,我可什么都没说!”萧栩瑶虚脱得靠坐,眼神微眯,“小道消息嘛,自然会有狗仔去跟,随便找人放个风声出去,谁能知道是我们?” “行了,你好好休息吧,赶紧把身体养好了去拍戏。可别被人抢了风头!”慕雅歌,的确演技了得,再这么下去,萧栩瑶的风头难保不会被个小丫头给盖过,到时候才叫真的丢脸。 “刚哥你放心,演技上的事你不用担心,初出茅庐的小丫头而已,再能演也就那个程度。那个角色可不是她一个黄毛丫头能体会的,你就等着看她画虎不成反类犬吧。”论演技,萧栩瑶自认不输任何人,等她好了一定将局面扳回来。仰面躺好,还不忘刚才的耻辱,“刚哥,那吃里扒外的东西你去解决,我的眼里容不下一粒沙。” “知道了!”孙毅刚起身出门,钱小慧,你可别怪咱们赶尽杀绝。 谁遇上这事不窝火?这事除了钱小慧还能有谁知道?显然那丫头是受不了萧栩瑶平时的苛刻而蓄意报复。这回的报复就连他这个经纪人都有些看不过眼了,这新闻要是出了,他们的王牌天后别说没脸见人,就连经纪公司都要受人耻笑。既如此,只有舍弃你这个小卒了。 孙毅刚的担心还在心头,来不及发布任何小道消息,第二天的娱乐版头条就是萧栩瑶片场失禁的糗事,有图有真相,画面还特别清晰,大腿上的污渍让人看了一眼明了。不仅如此,还有报道说萧栩瑶仗着天后的身份欺负新人,欺负的还是全民小公主,也有图为证,一只嫩白的小手上红印清晰可见。还配上了剧本说明,报道一字一句头头是道,由不得人不信。 街头巷尾议论不断,除了笑话萧栩瑶,更是惹来骂声一片。更有好事的网民在网上自制了动画短剧,内容讲的就是萧栩瑶拍摄过程中的种种丑态,跟帖的全是维护慕雅歌、声讨萧栩瑶。哪怕萧栩瑶所在的经纪公司雇了水军在网上想要翻盘,却敌不过全民小公主在民众心里的分量,形势一面倒。 萧栩瑶躲在自己的公寓不敢出门,歇斯底里大吼大叫,冷静过后心下一狠:“慕雅歌,我和你没完!” 抬手就拨了个电话—— ------题外话------ 好吧,屁滚尿流那出让大家恶心了,影影在这里道歉,话说我也被恶心到了! var cpro_id = "u1439360"; 上一章 | 目录 | 阅读设置 | 下一章 第一百零三章 眼盲心别盲了 娱乐圈之所以难混,不光是新人换旧人的残酷,媒体在其间也起了极大的作用。媒体的推波助澜可以捧红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也可以拉下曾经红极一时的大腕。有多少明星为了上位使出的手段层出不穷,哪怕是些不入流的绯闻,只要能吸引人们的眼球便是成功。可萧栩瑶不同,身为天后,并不需要靠这些来博版面、上头条,这类负面新闻实在有损形象,她可不想以此成为人们口中的谈资。 想堵住悠悠之口除了将自己摆在受害人的位置来博取同情,还得用更劲爆的新闻来转移大众的视线。就这一点来说,萧栩瑶的经纪公司很好,并没有对萧栩瑶不管不顾、落井下石,反倒使出了各种手段来保护自己旗下的艺人。 就在萧栩瑶负面新闻还未消退的时候,钱小慧站了出来。在媒体前忏悔哭诉,说自己因工作上失误遭到萧栩瑶的训斥而怀恨在心,于是拍摄时在茶水里下了泻药想让人颜面尽失。事后才后悔不已,看到流言满天飞,受不住良心的谴责才勇敢站出来承认自己的错误并诚挚向萧栩瑶道歉,此言论一出,四下哗然。 面对众人的指责和萧栩瑶粉丝的唾弃,萧栩瑶这时戴着墨镜、脸色苍白挡在了钱小慧的身前。大度宽容了钱小慧的一时糊涂,还说自己在工作上对人太过苛刻,如此这般在媒体前对自己进行了自我检讨和批评。 “不愧是双料影后,演技一流,这般作态倒真挽回了自己的形象。”慕雅歌关了电视,窝在龙君魄怀里吃水果。 “跳梁小丑!”龙君魄俯身,吻上了慕雅歌那被葡萄汁浸染的娇唇,辗转吮吸,灵舌长驱直入,纠缠不休。一吻过后,抱起温香软玉来到宽敞的阳台上看夜景闲聊,“丑人多作怪!大哥这些时去片场太勤了。” 慕雅歌自然知晓龙君魄的言外之音,鼎皇太子爷多次亲临片场探望旗下艺人,多好的绯闻啊! 慕雅歌不以为意笑了笑,勾着龙君魄的脖子媚眼如丝:“人家才十四岁!” 龙君魄失笑,看了眼妖娆妩媚的慕雅歌,是啊,才十四岁,可是那骨子里的娇媚就是成人也不及半分。大手一托将人放在阳台的宽护栏上安坐,幽暗的眼神紧盯慕雅歌胸前的丰盈,下一刻头颅已埋了上去,嘴里低喃:“所以流言蜚语更难听。” “钱小慧……”无疑是只替罪羊,萧栩瑶现在面上做得好看,可到底是让她出丑的人,又怎会真的那么宽宏大量。过不了多久,钱小慧必将在这个圈子里销声匿迹,幸好……想着身上一凉,瞅了眼被龙君魄丢弃在地上的外衣,娇嗔,“魄哥哥——” “啪啪”细微的声响从身后传来,后背文胸的扣子已然被龙君魄熟练地解开,就手一扬,在慕雅歌颈后印下细吻:“萧栩瑶,两年前被地产大亨苗典平包养。王典平极要脸面,情妇虽多,萧栩瑶却是他心头之最。出了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袖手旁观?要摆平一个没钱没势的小丫头不过是举手之劳。” “是哦,西游记里没后台的妖精可都被孙悟空给一棍子打死了。”钱小慧只不过是被逼,敢怒不敢言,可那是以前。 “嗯,他人的弃子为我所用,自当感激不尽。不过现在……”旋身将已然光裸的慕雅歌抱入怀里,大踏步走向柔软的大床,“有更重要的事做!” “魄哥哥,你老这样玩火**可不行。”坏心勾起龙君魄的脖子,仰头送上一吻。 “哥哥知道你喜欢!”邪邪一笑,将人往柔软的大床上一丢,扯了衣衫就覆了上去,“哥哥的分寸你知道的……” 龙君魄,带了些人性的你竟也这般不要脸了? ——首发—— 萧栩瑶终于现身片场,精神奕奕,似乎这件事并没有给她造成太大的影响,只是平日那趾高气扬的模样略有收敛,想来刚在媒体前诚恳表态,不能转头就忘乎所以我行我素,这面上总得做做样子。 “慕雅歌,有你好受的。”无人处,萧栩瑶已然卸下伪装。什么借戏欺负新人,还有图有真相,她就是仗势欺人怎么了?可你慕雅歌胆子不小,竟然以低姿态博得了媒体的好感,年纪小小、心眼可不少。得意,尽管得意,风光也就现在了。勾唇,眼底闪过一道寒光,“和我斗,你还嫩了点!” “老女人,话别说反了,就你?我家公主可看不上眼!”佘煜宸不知从哪冒了出来,贴近萧栩瑶耳边就是一句低语,寒颤之下,人影已做小站在了慕雅歌身后,可眼底的阴森盯得萧栩瑶脊背发凉。 “小狐狸精,勾人的本事倒不小。” 慕雅歌抬手撩了撩头发,手一伸,佘煜宸忙谄媚上前一扶,将奴才的本色发挥得淋漓尽致,轻哼:“这话你又说反了,是小的死皮赖脸跟在公主殿下的身边。” “多话!” “是,小的该死,公主殿下请息怒!”佘煜宸就势扇了自己一个耳光,低头躬身,“公主殿下,小心脚下,慢点走。” 一个公主、一个奴才,唱念俱佳扬长而去,看得萧栩瑶险些咬碎一口银牙。 “《黑道情仇》第二十八场‘道破不论情’,A!” 偌大的客厅内,两个年轻的女人相对而坐,一个身着睡衣,懒懒靠在沙发上饮茶,一个面色不善紧盯悠然自得的人,垂眸拿茶杯。 “萧点点,你都看清楚了?”白冉的睡衣肩带滑落肩头,前胸青红点点,不用想便知是欢爱后的印记。 萧点点拿茶杯的手一顿,抬眸看着点点红印,茶杯在手,依稀带着些颤抖。也不过两秒时间,悠悠喝了口茶,冷静道:“白姐,你这是在向我炫耀吗?” “炫耀?我有什么理由对你这个小丫头炫耀?”讥讽勾唇,茶盏往桌面上一放,“过不了多久,你就得叫我一声大嫂。” 萧点点手下一颤,这么快?茶水荡漾而出,也觉不出痛,下一刻同样将茶盏往桌上一搁,“砰”,清脆的碰撞声似乎在发泄心底的不满。抬眸已是目光凛然:“你若是不在意我,又何必一大早在我面前衣衫不整?我们兄妹俩感情深厚,你怕,怕哥哥放了太多的心思在家人身上而忽略了你!” “我怕?”白冉起身,绕过桌子来到萧点点面前居高临下,“到底是我怕还是你怕?” 萧点点美目一抬,已然起身,两两对视。由一开始的愤怒到随后的阴郁,冷哼:“你想说什么?” 慕雅歌气场一开,那骨子里的霸气顷刻朝萧栩瑶扑面而去,本来就是不怒而威的人现在真的怒了,那股狠劲透过眼神就如刀子般凛然射了出去。萧栩瑶大惊失色,这丫头、这丫头竟然有如此可怕的眼神?不由自主后退两步,那迎面而来的怒气却悄然消散,还来不及松口气,慕雅歌微扬的嘴角、阴沉而淡漠的眼神仿佛在看个死人。这一眼看得萧栩瑶心底发凉,暗自吞了吞口水,自己竟然被歌黄毛丫头给镇住了? 萧栩瑶差点又后退的脚步收了回来,咬牙上前:“我想说什么你心里明白,你记住,你只是逸哥的妹妹,亲妹妹。别存些不该有的心思,到时候你让逸哥还怎么坦然面对你?” “你知道?”萧点点猛然抬头,忽而低头浅笑出声,笑声由小到大,最后笑声一顿,逼近白冉,“你既然知道,还来破坏我和哥哥的感情?你不得好死!” “你……”萧栩瑶这次真的被慕雅歌的眼神给吓到了,不期然就生生后退了几步,连台词都忘了说。 “卡!”李钊辉适时喊卡,慕雅歌已换了副笑颜,扫了眼回神的萧栩瑶,就势坐在了沙发上。 “对不起导演!”萧栩瑶背在身后的手握得死紧,她竟然忘词了?在慕雅歌一介新人面前忘词了! “萧栩瑶,你是黑道帮主的女儿,尽管留学在外,可自小耳濡目染下,骨子里流淌的是好战不服输的血。即便是不动声色,也能不怒自威,这一点,我却看不到。你再好好琢磨一下人物的特性,准备好了再继续。”李钊辉走上前来讲戏,似乎对萧栩瑶的表现很失望。 “对不起导演,下次不会了,昨天没休息好。” “嗯。”李钊辉哪会不知这是萧栩瑶在找借口给自己台阶下,难不成人家还当众承认自己技不如人?回头对慕雅歌竖了个大拇指,这丫头,就刚才的戏,气势完全压住了萧栩瑶。看来《黑道情仇》完结后,会迅速上位。 萧栩瑶调整状态,对着李钊辉说了声OK,场景继续。 “萧点点,就算没有我,你也不可能一辈子霸占你哥哥。”萧栩瑶换了个演法,笑着就坐回了沙发,“你哥哥终究要娶妻生子……” “这个不劳你费心!”慕雅歌双臂环胸,也坐了下来,“任何人都破坏不了我和哥哥之间的感情,哪怕你是帮主的女儿,除非——我死!” “你醒醒吧!”白冉眼带怜悯,摇头叹息,“萧点点,我警告你,别做出让自己后悔让你哥为难的事,不然我绝不放过你!” “你试试?”萧点点也身子前倾,和白冉对视,丝毫不妥协。 “踏踏踏”下楼的脚步声响起,萧点点瞬间换了天真的笑脸,起身就迎了上去,甜甜一唤,双手就要挽住萧天逸的手臂:“哥哥!” 萧天逸目光微闪,不着痕迹拉下萧点点的手:“多大的丫头了还老赖在哥哥身上,也不怕嫁不出去!” 手底一空,萧点点那满是笑意的脸僵了僵,哥哥竟然不让她碰?难道刚才的对话哥哥都听到了?垂眸,嘴却是一噘,似乎带了丝试探和骄纵:“那就不嫁!永远在哥哥身边好不好?” “胡闹!”萧天逸脚步一顿,似乎发现自己的口气有些重了,回头摸了摸萧点点的头,“别任性,嫁人了也还是我妹妹,哥哥永远在你身边。” “就知道哥哥舍不得我,我去做早餐!”回头已眼角晶莹,哥哥听到了,都听到了。死死咬住嘴唇,深吸一口气,隐忍着不让自己爆发,手却不听使唤微微发抖。 “卡!好,很好,休息一会准备下一场!” “小雅,你太牛了!”李欣茹推了推眼镜,看了眼面色不善的萧栩瑶,“天后在你面前也不过如此。” “小欣,你还真是不嫌累。”慕雅歌意有所指,看了眼在休息区喝茶的龙君凛。 “若是为了龙二少,你会嫌累?” “那不同,我和魄哥哥是两情相悦。可你呢?”明显人家龙君凛心里眼里只有那个服装小妹。 “金诚所至金石为开,他只是没看到我的好。”李欣茹毫不气馁,忽而在慕雅歌耳边低语,“金小柔,二十五岁,无家世可言,甚至可以说一贫如洗。顶着张清纯可人的脸,却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单纯。” “不愧是包打听,这么快就把人家的家底给翻出来了?”不那么单纯么?慕雅歌挑眉,倒是没细看,这些时事太多,更何况龙君凛自有主张,她也不好胡乱插手。可李欣茹这么一说,事情就没那么简单了。慕雅歌自然不会认为李欣茹无事生非,论性子、人品,李欣茹还不屑在背后中伤。 “那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二人坐定,李欣茹的脸色不那么好看,“知道我今天发现什么了?那丫头,欲擒故纵玩得很带劲啊!” “哦?” 李欣茹是个谋定而后动的人,这几天只要有空就跟着慕雅歌来片场,关注的除了龙君凛,主要就是那金小柔了。 诚如龙君凛所说,那天金小柔看来的眼光带了丝淡漠,却没人发现金小柔转身离去时那衣架上的衣服已皱得不像样子,李欣茹看见了,这叫淡漠?就此留了个心眼。 几天观察所得,龙君凛的目光确实时刻追逐着金小柔的身影,面对火辣辣的目光,金小柔视而不见。可只要龙君魄收回了眼光,金小柔总会偷偷在暗处痴痴看着龙君凛,这没什么,也许觉得自己是个十足的灰姑娘配不上高高在上的大少爷,所以只能藏了自己的心默默在一边关注。可是观察慕雅歌就不对了,只要龙君凛稍微和慕雅歌亲近一点,金小柔的眼光就带了些恨。 若说嫉妒,谁见到自己的心上人和他人亲近都会不舒服,可那恨意是怎么回事?慕雅歌招她惹她了? 就在今天,龙君凛又去堵金小柔了,这回李欣茹悄悄跟了上去。 “小柔,你到底要我怎么样?”金小柔被龙君凛抵在墙角,而强势的龙君凛此刻显得有些力不从心的烦闷,“我喜欢你,我说了多少次喜欢你,你怎么就是不信呢?” “我……”金小柔双手抵在龙君凛胸前,缩着脑袋嗫嗫不语。 “你说在我身边压力太大,受不了别人看你的异样眼光,怕人说你勾引上司。好,我放你走,同意你来这里做个管理服装的小妹,给你时间想清楚。”龙君凛抓了抓头,苦笑,“我知道你心地好、自尊心强,凡事都靠自己,我就喜欢你的坚强独立。我知道你不是贪慕虚荣的人,我明白你的顾虑。但是没关系、真的没关系,我们龙家不是嫌贫爱富的家庭,只要你抛开一切顾虑说一句你愿意,我都会为你遮风挡雨、不离不弃。” “龙、龙总,我、我配不上你……” “配不配得上我说了算!”龙君凛近乎吼了出来,看到俨然欲泣的人忽而叹了口气,“对不起、对不起,我吓到你了。小柔,你到底要躲我躲到什么时候?你还在为那天的事生气?我和雅丫头真的没什么,你怎么就是不信呢?” “我、我没有不信!”金小柔连连摆手,慌乱摇头,“慕小姐很漂亮,人也很好,剧组的人都喜欢她,就算你喜欢她也是应该的,我、我没资格……” “金小柔!”龙君凛紧紧握住金小柔的双肩摇晃,似要将榆木脑袋的人给摇醒,“我的真心你真的看不见吗?” “真心?”被晃得头晕的金小柔低了脑袋,幽幽问出一语,“你确定你喜欢我不是一时新鲜?龙少爷,你有身份、有地位,身边从来不缺女人,她们要家世有家世,要样貌有样貌。可我呢?我什么都没有!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如果我对你交出了真心,到时候你不要我了,你要我怎么办、怎么办?” “傻瓜,你是喜欢我的对不对?”龙君凛忽然笑了,将人紧紧拥入怀中,“有句话叫弱水三千只取一瓢!我们龙家人都很专一,一旦爱上必将倾尽所有,所以你说的问题都不存在。” “好话谁都会说……”金小柔嘟唇,面上泛起一丝红晕,“让、让我再想想,你别逼我好不好?” “好、好,我不逼你,我要你心甘情愿说愿意。” “那、那你是不是可以放手了?被人看见了,不好!” “好好好,都依你。”龙君凛笑着放手,揪了揪金小柔的鼻子,“那我去看看小雅拍得怎么样了,你好好想,别让我等太久。” “嗯,知道了!”金小柔乖巧点头。 龙君凛这才松了口气,脸上泛起满足的笑意回身。 李欣茹侧身一躲,随后又看了眼站在原地不曾离去的金小柔。 “还说没关系、不喜欢慕雅歌?心心念念都是她,你让我怎么相信?”金小柔哪里还有之前的柔弱,眼底的幽光看着让人心寒,“慕雅歌,你身边那么多男人了还不知足?连龙君凛你也要,不知羞耻、不知羞耻!” 李欣茹看到这里已然明了,某人这是欲擒故纵,又将慕雅歌当成了假想敌,那疯狂的眼神真是看着让人心惊。俗话说咬人的狗不吠,这类人便是如此,看似单纯实则一肚子坏水。龙君凛当真是被爱情蒙蔽了双眼,竟然看不出这伪白花内心的阴暗。这女人,和当初的陆云有得一拼。 “小雅,你要当心点,那女人怕是会背地里阴人!” “是嘛,还有这出啊?”慕雅歌勾唇浅笑,勾过李欣茹眉梢一抬,“大嫂,本来我还有那么些担心,听你这么一说,你只管放手去追,有什么需要我鼎力相助。” “弟妹,有你这句话我更有信心了。”二人勾肩搭背,一同看向神游在外的龙君凛嘿嘿直笑,颇有那么些狼狈为奸的味道。 “大嫂,为了你的幸福,我可得给大哥敲记警钟才行啊。”起身将李欣茹一拉,一同走向了龙君凛。慕雅歌大咧咧往龙君凛身边一坐,“大哥,这是我同学李欣茹,你认识的哦?” “嗯,认识!”龙君凛朝李欣茹点了点头,这丫头这几天天天在剧场内晃悠,他能不认识吗?看了眼笑得贼兮兮的慕雅歌,桃花眼一转,“丫头,什么眼神?你可别害我!” 话刚说完,慕雅歌已经挽住龙君凛的手臂,唇一噘:“大哥,我怎么是害你呢?咱可是一家人来着,你这么说我好伤心的。要是魄哥哥听见,还以为你欺负我了呢!” “你这丫头,说吧,可是有什么事求我?”龙君凛食指点上了慕雅歌的脑门,“不对啊,你能有什么事求我?” “没事就不能和你说说话了?”慕雅歌抓着龙君凛的手不放,顺势还靠了上去。 “丫头你干什么?我可是提醒过你,绯闻、绯闻!你不怕、我怕!”看着赖在自己怀里不肯起来的慕雅歌,龙君凛瞬间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手忙脚乱就要将人推开。 “大哥你怕什么?身边女人那么多,多我一个不多,咱总得给人机会制造绯闻啊,不然那姓萧的多失望?”最重要的是要引出另一人,阴人?论起阴人她慕雅歌是鼻祖。回头对着李欣茹使了个眼色,嘴型说,“如何?” 李欣茹不着痕迹看了眼不远处,笑着比了个OK。 “没见过你这样自找麻烦的!”龙君凛白眼一翻,眼神一扫,哟,来了?唇角一勾,手一揽,低头邪笑,“一会别哭!” “嗯?”慕雅歌抬眸眨眼,下一刻已被人拉起,转身就到了另一个温暖的怀抱,耳边传来一语—— “大哥的手也不想要了吗?” “美人投怀送抱我哪好意思拒绝?”龙君凛适时起身,和自己的弟弟相对而视,外人看来就好像两个男人在抢一个女人。 “魄哥哥……”艾玛,咋就被抓包了呢? “歌儿小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龙君魄哪里会责怪慕雅歌,想来这么做也是事出有因。 “有异性没人性,你就宠着她吧,我这做大哥的还里外不是人了?” “大哥,我这可是帮你。”慕雅歌一笑而过,忽然神色肃然说了句,“大哥,眼盲心可别跟着盲了!” “今天的都拍完了?回家!” “丫头,什么意思?”龙君凛抓住慕雅歌的手,什么叫眼盲心盲? 龙君魄拽过慕雅歌的手,虽不知慕雅歌何出此言,却还是说了句:“歌儿的话自然有用意,害不了你,你好好体会。走了,不送。” “大哥,小欣你帮忙送一下呗,我和魄哥哥二人世界去了!” “龙大哥,麻烦你了!”李欣茹就势接口,这么好的机会不抓住多对不起小雅的一番心意啊。 远处的金小柔看着手中的相机露出冰冷的笑意,慕雅歌,你胆子也太大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竟然光天化日在剧组里和男人纠缠不清,真以为没人看见吗? “呵呵,金小柔对吧?” 金小柔瞬间收了手中的相机,心底一惊,回头看了眼来人松了口气。 “慕雅歌年纪轻轻就学会勾引男人,当真是不知廉耻。这种人,不能让她太嚣张了。” “萧小姐,我只是个管服装的小妹。” “行了,藏什么?我萧栩瑶什么人没见过?在我面前就别装了!”萧栩瑶说得直白且嘲讽,看了眼金小柔背在身后的手,“我不知道你和慕雅歌有什么恩怨,但是既然咱们目标一致,为何不联手呢?”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明人不说暗话,你这样藏着掖着真不爽快。照片拿来,我自有办法,绝扯不到你身上,你怕什么?”说完掏出支票,随手一写,“够吗?卖给别人可没这么高价!” 金小柔低头一看,二十万?萧栩瑶可真舍得,唇角一勾:“三张照片,张张经典,一口价,30万!” “好,爽快!”能用钱解决的事就不是事,抬手又写了章支票递了过去,“没错吧?” 金小柔接过两张支票往怀里一收,顺手将相机递了过去:“我什么也不知道!” “和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心!” 萧栩瑶接过相机,得意的笑意爬满脸庞。 慕雅歌,这么想上位?就给你上头条的机会! var cpro_id = "u1439360"; 上一章 | 目录 | 阅读设置 | 下一章 第一百零四章 哎呀!要走光了? 章节名:第一百零四章 哎呀!要走光了? 圣风学院校门口聚集了一堆记者,一个个举着相机翘首以盼,要不是因为圣风学院的校风及种种规矩,这帮记者怕是早冲进校园进行采访了。请记住本站的网址:。 “出来了、出来了!”有记者看到保姆车从校内驶出,一声高喊,众人蜂拥而至,将校门口堵得水泄不通。 “慕雅歌同学,你和鼎皇太子爷龙君凛是什么关系?是在交往吗?” “慕雅歌同学,龙君凛为了你和一位不知名的男人大打出手这是真的吗?” “慕雅歌同学……” 堵在门口的记者纷纷抛出令人难以启齿的问题,希望车上的人能做个解答。 而坐在车内的慕雅歌正悠闲翻着报纸,看着头版头条的三张照片称赞:“魄哥哥呀,你怎么连背影看着都那么神气呢!” “小雅……”季慧茹额头一滴冷汗,这都什么时候了,小祖宗竟然对着照片评头论足,这份闲心哪里像是被绯闻缠身? “慧茹姐,你瞧瞧,小学生看图说话呢?”慕雅歌说着弹了弹报纸,笑读,“慕雅歌片场对鼎皇太子爷投怀送抱,神秘男人出现与太子爷对峙,太子爷怒抓美人手质问?哈哈,编得有板有眼呢!” “小雅……”季慧茹无语,一早就看到了新闻,火急火燎赶到了圣风学院。 三张照片,一张是慕雅歌靠在龙君凛怀里,虽不是正面相,可龙君凛这些时天天去片场报道,有眼睛的人都瞧见了。第二张龙君凛和龙君魄对视,而最后一张就是龙君凛从身后抓住慕雅歌的手。这三张照片一出,谁不浮想联翩?也就只有眼前的小祖宗没当回事。 媒体不光曝了三张照片,连慕雅歌的家世也刨了出来,无非是说她小小年纪就指望麻雀变凤凰而不择手段。 “慌什么?”慕雅歌好整以暇,挑眉,“慧茹姐,现在该你出场了。” 季慧茹低头一叹,理了理衣裙,担忧的神情马上变得肃然。在记者的千呼万唤声中拉开了车门,大白天的闪光灯还是照得人眼花。抬手挡了挡,平静地说:“各位记者朋友,这是圣风学院,尽管只是大门口,也请大家不要影响到其他学生。” “季小姐,身为慕雅歌的经纪人,你对自己手下的艺人有些监管不力啊!” “你是哪家报社的?”季慧茹冷眼扫去,看了眼发问的男记者,“朝晖日报?我记住你了。我不知道是谁在捕风捉影,往一个还只有十四岁的孩子身上安那么多莫须有的罪名。勾引?小小年纪傍靠山?作风不正?纯属子虚乌有也能被描绘得天花乱坠,勿怪一句话叫笔杆子杀人不见血。” “季小姐,有照片为证,难道还有假?”还是那个朝晖日报的记者。 “当时的情况你瞧见了?谁都知道小学生看图说话的时候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见解,怎么就你往歪处想?”季慧茹眼神如炬,“谁都知道慕雅歌自小就是我们鼎皇力捧的新人,为了保护新人的健康成长,一切活动都很低调。而这次接拍《黑道情仇》一来是慕雅歌想进行自我突破,还有个原因就是检验在圣风所学的成果。” “龙总关心自己旗下的艺人、而这个艺人还只是个孩子,再正常不过的事怎么也能被人抹黑?退一万步来说,要真是有什么,谁会傻到在剧组众目睽睽之下卿卿我我?” “慧茹姐!”浓浓的鼻音从车里传来,一只包了纱布的手扶着车门走了出来,落地之时还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季慧茹忙扶了面色苍白,双眼泛红的慕雅歌一把。 “小雅你怎么出来了?受伤了也不好好休息,还硬要去片场,李导演都说了要你好好休养,你偏偏不听。这性子怎么这么倔?耽误不了多少进度的,你还是个孩子,长身体的时候别累坏了!” “我没事。”慕雅歌扯出一抹笑容,看了眼在场的记者,“各位叔叔阿姨,圣风学院是学习的地方,这么堵在门口不太好。我今天还有一场戏就完了,到时候就有时间了。” “是,我们会召开记者招待会,有什么问题到时候将给大家解答。至于这次的不实报道,我们会追究法律责任。现在,还请各位让个道,谢谢大家!” 别说,季慧茹说这番话时还挺有气势,再加上慕雅歌的带伤出面,很多媒体也觉得于心不忍,慢慢让出一条道来。 “呵呵,这伤得是不是太凑巧了?”言下之意很明显,想来是应对报道而临时出的点子。 “陈记者,你这可有些咄咄逼人了。人家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小公主手上的纱布还有红印,显然是刚才下车时不小心又牵扯了伤口……” “伤口?昨天可没听说片场有人受伤!” “你”季慧茹气急,无耻的人见得多了,真没见过这样血口喷人的。 “公主殿下,做人就不能低调!您可是公主,对于那些给脸不要脸的人,您只管霸气些!”佘煜宸从人群中走出,目光阴寒,“朝晖日报陈子然?你算哪根葱?给我们公主提鞋都不配还敢在这里叫嚣?公主的手也是你能看的?” “你是谁?”陈子然看了眼面前阴郁的男人心底有些发毛,圣风的学生?压下心底的不适,冷哼,“呵呵,这也是护花使者?” “嫌少?”笑声里还透着凉意,又一个男人从人群里走了出来,拨了拨额前的碎发,走到慕雅歌面前执起没包扎的手印下绅士一吻,“公主殿下,让您受惊了。” “嘶!”现场的记者倒吸口凉气,好妖媚的男人。 “这就被本人的美艳给惊了?太不淡定了!公主殿下可老嫌弃我来着。拍啊,怎么不拍了?”胡九枭媚眼一抛,对着人群又说了声,这回说话可不怎么文雅,“风行云,你他妈是男人不?公主殿下被欺负了你还不挺身而出?不是说咱公主殿下勾引男人么,咱不出来亮亮相人家报道怎么写?” 风行云?可是那什么苍狼帮的少帮主?众记者有些没底,循声望去,人群中果然又走出一人,一手斜插裤袋,冷眼扫了一圈。几步上前,站定在朝晖日报的记者面前:“是你要看公主的手?污蔑公主装假博同情?朝晖日报,没有一点职业操守,还是关门大吉的好!” “风行云,你干什么?没礼貌!”慕雅歌上前一步,身形一歪,胡九枭赶紧把人搂住,一点不避嫌,这般作态却没人敢拍。慕雅歌已然解开了手中的纱布,掌心还带着血迹,针脚清晰可见,“谢谢大家的关心,小伤而已,已经缝合,医生说小心点就没事。” 这话一出,马上有记者对着慕雅歌拍照,手掌处还是一个大特写。 “公主殿下,您不爱惜自个,我们可心疼。瞧瞧,又流血了,赶紧包上!”佘煜宸说着小心翼翼给慕雅歌包扎伤口,“您赶紧上车,我看还是去医院吧。这要感染了这么得了?人家说看你就给人看?你可是公主,发什么善心?” “什么公主不公主?那都是大家的抬爱……” “您就安心受着,不管别人怎么说,您就是我们心里的公主!”佘煜宸将人扶上车,回头又说,“都拍完了?有东西写了吧,那就散了。” 写?自然是要写的,可写什么,还说慕雅歌勾引男人?勾引这么多?有谁见着几个男人同时维护一个女人的?显而易见这几人是慕雅歌的护卫队,人家是心甘情愿保护慕雅歌,还个个看着英伟不凡,这样的人能受勾引? “看来有些人是居心叵测啊。”还是之前叫慕雅歌小公主的那个记者出了声,一众人很有默契看向一边朝晖日报的记者。 “看、看我做什么?” “做贼心虚?” “说谁呢你?” “我可谁都没说,你自己对号入座!” 陈子然一时语塞,可一想到风行云之前的话,心里更没底,朝晖日报关门大吉? 远处的悍马内,龙君魄盯着渐渐消散的人群,对着手机说了句:“朝晖日报!” “小雅,你的手……”这么严重?她怎么不知道! “这个?”慕雅歌一把扯掉纱布,随手一抹,哪里还有刚才的“血肉模糊”?抬眸,“小九,障眼法使得不错。” “那是,也不瞧瞧本尊是谁!”胡九枭把玩着自己的发丝,轻描淡写。 “主人,做戏做全套,您怎么就给扯烂了?”佘煜宸手掌一翻,一卷崭新的纱布现于眼前,执起慕雅歌的手又开始重新包扎。 “佘煜宸,你心眼挺多啊。”她就说昨天佘煜宸怎么一会没影了,敢情听了李欣茹的话马上就去监视金小柔了。 “保护主人是奴才的本分。”顺手就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好了,主人满意不?” “嗯,还行。” “主人,那证据要交给龙君凛吗?” “不急,大哥的事还是让他自己去看去体会,再不济不还有小欣么?那丫头,我不担心。” “慕雅歌,你可真能折腾。” “那你别往里凑啊,明明爱凑热闹还消遣我?” “慕雅歌,你就不能说句好听的?我为了谁,还不都为了你!” “区区人类,嚣张什么?主人有我们,你居什么功?”佘煜宸不乐意了,你丫的嘴稳之意不在就以为他看不出来? 区区人类?季慧茹在几个男人间来回扫视几眼,低头,没听到,她什么都没听到。公主身边都是些什么人呐,话说自己这个经纪人到底有什么用? 来到片场,李钊辉就迎了上来,看了眼那被包成粽子的手,慈父般开口:“丫头,逞什么能?受伤了就好好休息,你的戏可以延后再拍。” “导演,没事啊,我觉得伤了更好,反正萧点点一会歇斯底里砸东西,伤个手倒更应景了。” “你这丫头,演艺圈要多几个你这么敬业的何愁不兴旺?那我就不劝你了,好好加油,叔叔看好你。” “谢谢李叔,那我去准备。” 换好服装的慕雅歌刚出化妆间,萧栩瑶刚来片场,看到神采奕奕的慕雅歌不由以愣。这丫头竟然有脸来?身后还带着几个男人,到底什么情况? “野丫头就是野丫头,有娘生没娘养,自然没家教,丑闻都出了还敢招摇过市!”来到慕雅歌身边脚步一顿,出口就讽。 骂娘?慕雅歌眸光一闪,冷笑着说:“那是,有家教的还被人包养两年呢,我这算得了什么?” “你说什么?”萧栩瑶猛然回身,“你再说一遍?” “据说苗典平的老婆可不那么好相与!”慕雅歌看了眼不远处的记者,勾唇而笑,“做了婊(和谐)子还想立贞洁牌坊?” “啪”地一声,慕雅歌已跌坐在地,面上泛起几道红印。 “慕雅歌!”风行云忙将人扶起,看了眼泪眼汪汪的人嘴角一抽,这又在演?硬着头皮说,“都肿了。” 闪光灯起,萧栩瑶无故打人的一幕被记录在相机里。 “老女人,你敢打公主?”佘煜宸上前就甩了萧栩瑶两个耳光,“咱们家公主有伤在身还坚持来拍戏,一大早就被有心人堵在校门口污蔑。咱公主大人大量不和人计较,可不代表我们这些疼公主的人没脾气。” “天后?这就是天后的做派么!我胡九枭今日算是见识到了。”胡九枭还没等萧栩瑶回神,左右又是两巴掌扇了过去,“我们家公主为家里人担心了一个早上,就怕那些恶意中伤伤害到家人,眼睛都哭肿了。来片场代表身正不怕影子歪,你这个所谓的天后嘴里不干不净也就算了,还动手打人?谁给你的权力!” “我、我没有……”萧栩瑶有些懵,她是动手了,可不是没打到吗?那人家脸上的红印是怎么回事? “没有?在场这么多人你还狡辩?”佘煜宸抓了萧栩瑶的手往众人面前一摊,“手都打红了,你是使了吃奶的力气呀!” “我、我……”低头看手,果然是红了,怎么会这样? “丫头,怎么样?”李钊辉匆匆赶来,一见慕雅歌脸上的手印,脸色一沉,终于发火了,“萧栩瑶,你真当片场是你家?天后也是被观众捧起来的,你对得起这个称号、对得起喜欢你的观众吗?以前也听过不少传闻,像今天这样明目张胆欺负新人的事我这个做导演的还是头一次见。” “见过大牌的,没见过你这么无厘头耍大牌的。这样的天后我用不起,换角,不然这戏就不拍了!”说完剧本往地上一摔,回头对着慕雅歌说,“你这丫头我也算自小看到大,什么品行我不知道?吃亏不是这样吃的,那些报道都是狗屁,十四岁的丫头单纯美好,怎么就被些下三滥的报道给污了?我看不下去了,丫头,去医院验伤,一定要还你个清白。” “谢谢导演,有您这句话,我就是受再大的委屈也值了。”慕雅歌泪珠滚落,“大家都辛苦了这么长时间,中途换角费时费力又费钱。不论如何,萧小姐的演技都是值得肯定的,不能因为我一个人就浪费了大家的心血。” “导演,我没事,我还可以演,冷敷一会就好了,早一天拍完大家都省心,我也可以安心回学校学习。” “导演,对不起、对不起,耽误了拍摄,我代表我们公司向您道歉,向在场的工作人员和媒体朋友们道歉。”孙毅刚忙站了出来,看了眼萧栩瑶皱了皱眉,“我知道上次的事让你压力太大,你就不能忍着点?我知道你也不是有心的,人家小姑娘年轻不懂事,说话直来直往,你是成年人也不懂事?快给大家道歉!” 这个孙毅刚倒是个会来事的主,话也说得好听,言下之意萧栩瑶也不是无故耍威风,虽然承认打人了可也事出有因,想来舆论也不会一面倒。 “这话我怎么就听不明白了呢?什么叫年轻不懂事?”佘煜宸冷眼一扫而过,在他面前玩心眼? 行了,这次她讨不了便宜,多留些时候,咱要一击将人打趴下,永无翻身之地。 “年轻人,得饶人处且饶人。”孙毅刚看了眼不依不饶的佘煜宸,轻声说了句。 “哼,你倒是个识趣的主。”佘煜宸冷哼,睨了眼还有些云里雾里的萧栩瑶,“算了,看公主殿下的面子我就不多说了。不过姓萧的,还不给我家公主道歉?” 孙毅刚忙拽了萧栩瑶一把,萧栩瑶这才回神,恨恨看了眼慕雅歌,心不甘情不愿低头:“是我太冲动了,一时没控制好自己的脾气,对不起。” “好了好了,万事和为贵。咱们就别耽误剧组的拍摄了,各位媒体朋友,我请大家喝茶。”孙毅刚说着就走向记者群,今儿这事还真费脑筋。 “导演,我去敷敷,一会就来。” “丫头,我怎么说你才好呢?”李钊辉瑶了摇头,对着三个男人说,“好好照顾丫头。” “萧栩瑶,爽了没?”和萧栩瑶擦肩而过的同时,慕雅歌嘴角一弯,摸了摸脸,“我还蛮爽的!” “你” “哎!老女人,就这么点本事还想和我们公主斗?” “女人,要不是主人吩咐,本尊还容你抬手?” “哎!”风行云摇头,“不知死活!” “低调低调!” 萧栩瑶生生吓退了几步,这都是什么人?怎么这么让人心寒呢!回头却对上了片场工作人员的指指点点,指甲掐入掌心。慕雅歌,好,真好,敢这么玩她? 潇湘首发 “我来晚了吗?丫头,怎么回事?”龙君凛来到片场就看到慕雅歌正在冰敷。 “等你来黄花菜都凉了。”慕雅歌凉凉一语,转而换了副哭颜,“大哥,我被人给打了。” “你说什么?”龙君凛马上坐到慕雅歌身侧,伸手抓过冰敷袋,细皮嫩肉不像是被打过啊,“死丫头,大哥这里也骗?” 她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还被人打?龙君凛白眼一翻,看了身边三个男人,这要是被打,这三人还不将片场闹个翻天覆地?鄙视看向慕雅歌:“鼻子长了啊!” 又看了眼手上缠着的纱布,想到那些照片,眉梢一挑:“丫头,你这心眼怎么长的?大哥非常庆幸自己和你是一家人。” “行了,我这里不用担心,还有魄哥哥呢,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起身纱布一丢,“我去拍最后一场戏,完美收官。” “《黑道情仇》第三十八场‘婚礼’,action!” 萧点点一个人在房间里,细细摸着床上洁白的婚纱。 “哥哥要结婚了,要娶那个姓白的女人了,不要自己了。为什么?为什么新娘不是自己,为什么要是哥哥的妹妹?”萧点点歇斯底里嘶吼,起身就将房里的东西砸了个稀烂,“嘶!” 血水顺着指尖滴落在地,歪头看了眼掌心,舌尖轻舔:“多美的颜色啊,哈哈!哥哥,我流血了,你看到没?这是我的心在滴血!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娶那个女人?我怎么办、怎么办?” “哼哼……哈哈……”仰天大笑,本是带水的双眸绽出诡异的光,拿出药箱细细给自己包扎,穿起婚纱坐在镜子前精心装扮。起身转了一圈,“哥哥,我美吗?我很美,你等着,我这就去参加你的婚礼!” 从抽屉里拿出一把迷你手枪,子弹上夹,又全收了回来,反复几次,终于空了弹夹:“哥哥,我终究是爱你的,我怎么忍心伤你?” 庄严而喜庆的教堂里,牧师问:“萧天逸,你是否愿意这个女人成为你的妻子和她缔结婚约?无论贫穷还是富有、疾病或是健康,都爱她、照顾她、尊重他、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的尽头?” “不愿意!”不等新郎答话,教堂门口传来一声女声。 四下哗然,众人转头,看到一个如天使般的女孩正穿着婚纱一步步走来。 “这、这不是点点吗?”众人一头雾水,新郎的妹妹穿着婚纱来教堂? “萧点点!你要干什么?”萧天逸眼底一暗,他这个妹妹竟然这样来参加婚礼了? “哥哥,这个女人哪里好?你不要我了吗?你说生生世世都要照顾我、疼我、爱我的!”萧点点脚步不停,边走边说,眼底满是凄楚,“可是现在呢?你却要娶她!” “点点,别闹了。”萧天逸走了过来,大手往萧点点头上一揉,“丫头也想嫁人了吧?你放心,哥哥一定给你找个世界上最好的……” “我没闹!”萧点点说着就扑到了哥哥怀里,“我谁都不嫁,我只要哥哥!你别娶她,我们回家好不好?” 萧天逸尴尬推开怀里的人,板脸:“还说没闹?哥哥就是太宠你了,你自己看看你像什么样子?” “我什么样子?新娘的样子!”萧点点从萧天逸怀里退了出来,大力一推,“哥哥,都是这个女人抢走了你!” “点点……”手拿捧花的白冉走过来挽住萧天逸的手,“点点,你是个好姑娘,也是好妹妹,我嫁给你哥后,就多了一个人疼你,你的爱一分都不会少……” “你闭嘴!惺惺作态的女人真让人恶心!”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了萧点点脸上,脚下一个趔趄,身上的婚纱后背一嘣,该死!有人在婚纱上动了手脚! 慕雅歌眸光一闪,提气,外人看不见的灵气萦绕周身,一手捂脸不可置信看了过去:“你打我?哥哥,从小到大你都没跟我红过脸,今天竟然为了一个外人打我?哈哈……” “狐狸,主人的衣服有些不对。” “我看到了,别急,主人自有打算,看看再说。” 二人说得轻声,可龙君凛还是听到了,抬眸细看,果然后背的扣子嘣了。 眼盲心别盲了!不会的,那丫头不会的。 抬手掏出了小包里的枪,指向白冉:“哥哥,你跟不跟我走?你是要我亲手杀了这个女人吗?” 萧点点这么一闹,帮会的人不乐意了,你是逸哥的妹妹又如何?白小姐也是你能拿枪指的?纷纷掏枪对上了萧点点。 “点点,把枪放下,乖乖回家,今天的事哥哥就当没发生过。” “没发生过?你能吗?你可以我却做不到!” “天逸!”白帮主一声唤下,一把枪已丢了过来,“你自己解决。” 萧天逸拿枪的手紧了紧,感激看了白昊天一眼,这是在给他退路,倘若是兄弟们动手,自己的妹妹还有活路吗? “点点,她是你大嫂,你快把枪放下。” “哥哥,你为了对我举枪相向?”萧点点苦笑,眼底很平静,下一刻却是一片阴霾,“那就更留她不得了” “砰”地一声枪响,身上的婚纱应声而落 第一百零五章 瞬移真好用 就在婚纱滑落的瞬间,教堂的灯光全数熄灭,摄影机出现了雪花点,记者的照相机罢工。悫鹉琻晓众人本就惊于慕雅歌突然出现的意外,现在所有的电线突然间短路,正莫名其妙中,一个天神般的男人手里大毛毯一甩就罩上了慕雅歌的身。再回首,男人已抱起慕雅歌冷着脸大步走向了休息区。 这个男人是谁? “歌儿,这是演的哪出?嗯?”黑脸的龙君魄语气不善,他要是不来,不全走光了? “魄哥哥,你法力恢复了?”顾左右而言它。 “没有。” “那刚才?” “你的手下。”算是靠谱了一次,“别打岔。” “魄哥哥,我这不没事吗?而且中枪后我就倒地了,不会让自己真的走光。”她又不傻,不过是想看看某些人的表情而已,“倒是你,怎么突然就来了?” “瞬移!”又不是白修炼的,这点功力还是有的。 说到刚才,龙君魄正在教堂外停车。 “主人,女主人……” “说!”嗯,正好对面有个停车位。 “女主人的婚纱出了问题……” “嗯?”鼎皇的能力,一件婚纱还弄不来? “不是,主人,是女主人身上的婚纱要掉了……” “下次直接说重点!”人影已消失在车内。 “主人——”小火悲催地趴在横在路中间悍马的车窗内看着来往被堵的各色车内牛满面。 “丫头……”龙君凛迎面走来就要细看。 龙君魄侧身一让,冷眼扫去:“你的烂桃花别扯上歌儿!” “……”龙君魄霸气侧漏,凉飕飕一眼剜得人心底一颤,龙君凛眸光微闪,半晌说了句,“我会给弟妹一个交代。” “是对你自己有个交代!”别怪他说话重了,认人不清而盲目交付真心,算什么男人?可到底是自己的哥哥,哪怕恢复了记忆,这一世同条血脉便是亲人,那么该警醒的时候就得敲打敲打。 “小雅、小雅……”李欣茹匆匆赶来,喘着粗气却是一愣,“出什么事了?” “今天来晚了啊。”慕雅歌轻笑,已然从龙君魄的怀里跳了下来,裹在毛毯里的婚纱瞬间滑落在地,“晚就晚了呗,你这火急火燎的模样见鬼了?” “是见鬼了!”随手捡起婚纱,目光盯着那脱落的扣子处,“有人动过手脚!” 龙君凛抢过婚纱仔细查看,眸色一暗,割痕虽不明显,可看着就是人为的。接触过婚纱的要查很简单,金小柔,千万别是你。 慕雅歌虽是配角,可剧组里待她不差,再者龙君凛日日亲临,谁敢大意。意外一出,剧务就赶了过来,身后一众服装部的人。 “龙总,对不起,是我们的疏忽,没想到会出这么大的纰漏。幸好……”抬眸看了眼一边默不作声的男人,艾玛,这男人好利的眼光。 “纰漏?”龙君凛将婚纱往前一扔,目光扫了一圈,金小柔呢?话说一早上还真没见着。 剧务刘诚接过一看,瞬间头皮发麻,回身就问:“给你们一次机会,说,这怎么回事?” 身后之人面面相觑,看了眼婚纱摇头:“不、不知道啊,慕小姐试装前我们都细细检查过了,不是这样的,怎么会?” “是啊,慕小姐平时对大家都很好,这几天本就受了委屈,我们大家都很心疼,只希望把后勤工作做得更好,绝不会害人的。” “金小柔呢?”龙君凛审视半晌,看着众人语态诚恳,倒不像是说谎。 “金小柔?哦,她请假了,说是家里有事。” 没来?龙君凛顿时松了口气,也就是说没有机会接触婚纱,换言之是绝对动不了手脚。 “这件事我自会查清,若是被我发现谁说了假话……”龙君凛语顿,莫名的压力就四下发散开来,“你们先下去,好好想想有什么遗漏的或者特别的地方,来了些什么外人,一一排查。” “是!” 就在龙君凛说话的期间,李欣茹悄悄在慕雅歌耳边说了几句。 “当真?” “我怕我看错,所以还特地拍了照,你看。”说着递上手机,画面中赫然就是金小柔。 “哦?那倒有些意思了!”隐身?那女人不像是会道法的啊,这就怪了。 “哦,还有这个。”李欣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塞在了慕雅歌手里。 “隐身符?”那就难怪了,难怪神不知鬼不觉进出片场,这要做点什么手脚谁知道呢?只是自己值得她花这么大心思? “说什么呢?”龙君凛回头,见二人窃窃私语。李欣茹,这丫头来得真勤啊。 “没什么,只是觉得人心不古,咱小雅这么好的人怎么总招人记恨?”李欣茹接话,对自己看到的事只字不提。 龙君魄抬头,这丫头不错,明明可以借机揭穿金小柔,却选择什么都不说,是个做大事的,配自己的哥哥正好。重生之天才猛女 至于李欣茹说了什么,怕也只有慕雅歌几人相信。 李欣茹今天来晚了,来得匆忙,匆忙间肩头似乎被什么给撞了。可教堂外除了一旁停车场出了些动乱,自己走的道上畅通无阻,怎么就被撞了?一般人遇着这情况也就当时莫名,不会太放在心上。可呆在慕雅歌身边久了,李欣茹已然打翻自己以前的认知,因此多了个心眼,说是好奇也好,不动声色走了几步后隐在了大树后,偷偷往后瞧,这一瞧就惊了。 不远处人迹稀少的花坛边,忽然凭空出现了一个人影,定睛细看,那不正是金小柔吗?神色不太好,甚至带了些气恼将手里的东西丢进了一旁的垃圾桶。等到人影走远,李欣茹这才折返,从垃圾桶里捡到了一团黄纸。这东西虽和慕雅歌给自己的不同,但李欣茹还是一眼认出,不是黄符是什么?难道小雅出事了?顾不得多想就奔向了教堂。 佘煜宸,这些时将那女人盯紧点,去了哪里、和什么人接触、又干了些什么,我都要知道。 是,主人,我一定办好。 嗯,小心些。 主人,您是在担心我吗?我好感动! 我怕你打草惊蛇! 嘿嘿,主人,我知道您是关心我,您就别不好意思了,我明白、都明白的。 明白了就快滚! 是、是,我滚! 这一回,佘煜宸滚得心情舒畅、兴高采烈。 “哎呀,我还忘了件事。”李欣茹脑门一拍,看向龙君魄,“龙少,停车场那横在路间的悍马是你的吧?好像、好像来了拖车。” 龙君魄微微一愣,横在路间?还真有这么一出。 “魄哥哥……”敢情还没停稳人就瞬移了? “无碍!”一辆车而已,拖走就拖走。 “呃……龙少,好像、貌似、可能拖不动。”奔跑中依稀听见停车场那头骂声不断,不光骂,还有人急。 “魄哥哥,小火呢?”不用说,一定是小火在忠心护车。 “……”龙君魄顿时囧了,囧也囧得很淡然,面无表情起身,将慕雅歌往怀里一抱,“回家。” “还没拍完呢。” “大哥!” “我明白、明白,受惊过度,外伤加精神创伤,需要好好静养,你们走吧。”赶紧走,那低气压他可受不了。 “龙大哥,这汤本来是给小雅压惊的,我都来不及给。要不你喝了,就当一会送我的路资?” “……”龙君凛看着手里的汤壶发愣,路资?“丫头,我那么小气?” “龙大哥,你人好,所以我更不能占你便宜啊。要不你就当这汤是我特意煲给你喝的?” “你亲手煲的?” “是啊,小雅常夸我的,尝尝?” “还是挺香啊。” 远处窝在龙君魄怀里的慕雅歌笑喷了,这丫头,不但不着痕迹又骗了次与人独处的机会,还哄人喝汤,当真是秉承要抓住男人的心先抓住男人胃的金句,开始了追夫之路。 “魄哥哥,他俩有戏。” “算过了?” “知我者,莫若魄哥哥你也!” 慕雅歌的确算过了,那俩人命里注定有缘。只是这其中的过程嘛…… 大哥,怜取眼前人吧,少走些弯路,白白浪费了珍贵的时间。 ——潇湘首发—— 不用龙君凛施压,导演组就给了慕雅歌特别优待,让她休息好了再去拍摄,于是慕雅歌舒舒服服休息了几天,可有的人就不那么舒服了。 尽管孙毅刚对媒体说尽了好话,第二天,报纸还是出了新闻,出的自然是萧栩瑶动手打人的一幕。有关慕雅歌的新闻也不少,不光有文字图片报道,还有人做了动漫短片。 图片自然是那血淋淋的手掌和受伤的脚踝以及片场里被打时脸上鲜明的指印。至于短片的人物稍作修改。一个国王、一个公主、还有个神秘的骑士,内容如下: 阳光明媚、鸟语花香,宫殿的后花园里繁花似锦,姹紫嫣红。公主给国王请安时脚下一绊,痛呼声中手掌滑过一旁的玫瑰花丛,瞬间白嫩的手掌就开出了血花,倒下的人影被国王抱在怀中。一旁的骑士自责之下接过公主,国王吩咐要好生照顾公主,再不许出现任何意外。骑士点头,回身之时,公主手上的鲜血刺痛了国王的眼,拉起公主的手又是一番细心叮嘱。 当时是看图说话,可人家动漫还有配音,明眼人一瞧这就是在为当时慕雅歌投怀送抱事件进行真相还原。有了萧栩瑶片场打人的对比,再联想之前,舆论自然是偏向一向受人喜爱的慕雅歌。所以慕雅歌非但没有受到半点伤害,媒体还大夸其敬业,网民的留言更是一面倒,处处维护心中的小公主而谴责那高高在上却毫无道德可言的萧栩瑶。 萧栩瑶气愤的同时也深感委屈,打人事件纯属子虚乌有,可再是委屈也无法做出辩解,越辩解越让人觉得无耻。除了低调拍戏,就是躲在家里闭门不出,她怕啊,怕那些鸡蛋会砸在自己身上,她红极一时的天后如何受得了这种委屈?如今除了做小伏低,兢兢业业拍戏,别再爆出更多丑闻就谢天了。网游之末世创纪 至于金小柔,龙君凛心里有了疙瘩自然要弄明白。慕雅歌婚纱滑落事件虽然没曝光,可明摆着有人暗地里使手段,于是不动声色进行查访。 龙君凛找上金小柔的时候,金小柔正在整理服装。 “小柔,剧务说你昨天请假,家里出什么事了?有需要我帮忙的吗?” “龙总,谢谢你的关心。没事,我妈那都是老毛病了,近来太过劳累不小心感冒了,在家好好休息就好了。” “没事就好,但是也不能大意,老人家上了年纪更要多注意。”龙君凛眸光一闪,握住了金小柔的手,“嫁给我不是很好吗?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龙总……”金小柔面色一红,抽出自己的手,“你别这样,这人来人往的,看到了对你影响不好。” “哎!小柔,以前你总躲着我怕人说闲话,现在又反过来担心我,你是有多操心?” “我、我不想因为我而坏了龙总的名声。” “行行行,怕了你了,那你忙吧!”回头带笑的脸已满是寒霜,感冒?那手下汇报说在社区里精神奕奕和人打麻将的又是谁? 金小柔,你若只是怕人说闲话我不怪你,你骗我我只当是自己逼你太紧,但是千万别让我知道你对雅丫头有半点心怀不轨。且再看看,金小柔,别让我太失望了! 《黑道情仇》顺利杀青,中间尽管出了很多意外,但是拍摄进度比预想的还是要快了些。到底是制作班底精良,演员的功底深厚,这才能圆满收工。 首映礼前一天晚上,佘煜宸带来了不少消息。 主人,那女人怎么就没点新招?又想在你明天出境的礼服上动手。 哦?这回她打算怎么做? 痒粉!不光如此,还在其中加了损害皮肤的化学药剂,这心思也太歹毒了。 她在哪? 已经在去经纪公司的路上,又买了张隐身符。她可真舍得,五万一张呢。 好,你看着点,什么也别做,我一会就来,我倒要问问她这么做的理由。 主人,龙君凛也在跟着她。 大哥也去了?呵呵,龙君凛,不愧是龙家的男人。 “魄哥哥,带我瞬移一次呗,今生还没玩过呢。” “有人又出幺蛾子了?” “嗯,大哥也去了。咱就在公司门口等大哥吧,省的他一会找不着北。” “咻”眼前一花,龙君魄已揽着慕雅歌隐在了公司门口的大盆栽后。 一刻钟后,从的士上走下一个女人,四下仔细查看一圈,无人处掏出黄符往自己眉心一贴,顷刻无影无踪。 “哟,不光隐身,还能穿墙,这符一会我可得仔细看看。”能画出这样的符,世间少有,凤家么?凤家已经开始四下活动了?“大哥来了。” 龙君凛一路跟着金小柔来到公司,心底疑虑大增,这么晚来公司?若要做点什么,监控不都拍了,不会这么蠢吧?再者门卫也会盘查,直到人影从自己面前消失,才讶然张嘴,这…… 在车里坐了半晌才下了车,敲了敲牢锁的大门,这玩意铿铿作响,也没见着开门啊,那到底是进去了还是没进呢? “大哥!” 冷不丁一声叫唤龙君凛吓了一跳,回头看二人已到了自己身边:“你们怎么来了?” “大哥怎么来我们也一样。” “你们都知道?”是啊,能不知道吗?“什么时候知道的?” “这个还是不说了吧,你要自卑的。” “……” “龙总?您怎么来了?”门卫的看到龙君凛,忙过来开门,看到一旁的二人有些莫名,却也不敢问。 “哦,落了些东西,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您请!” 三人进了门,龙君凛也不吭声,安静跟在慕雅歌身后,这方向……服装部?又是服装部! 服装部办公室里亮着灯,龙君凛那本还带着些侥幸的心瞬间就凉了:“丫头,我在外面看就成。” 透过门上的玻璃,一件红色的晚礼服飘落在书桌上,正是慕雅歌明天要穿的。一只铁盒飘在半空中,开盖…… “魄哥哥,我一个人去就好,你们就看着吧。”说话间人影已经推门而入,手一扬,铁盒和黄符就到了慕雅歌的手上,本是隐身的人形顿现,“安好啊!” 金小柔双目圆瞪,看了眼现身的自己,又看了眼对着自己浅笑的慕雅歌,惊得后退时撞翻了身后的椅子。 “这就怕了?半夜三更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胆子不该这么小才是。”瞟了眼桌上的红裙,“很漂亮吧?” “你你你……” “哟,痒粉?”看着盒子里的白色粉末,抬眸,“还不止呢,装备齐全,你真是用心良苦。”激情,插班妞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惊讶过后的金小柔出奇平静,抬脚就要往外走,一点也没有被抓包的自觉。 “真没见过人赃俱获还矢口否认的,你这心理素质可真不一般啊。不知道我在说什么?那你试试?”脚下一点,就横在了金小柔身前,手中的粉末眼看着就要撒向前去。 “是,我就是要让你在大众面前出丑!”掩面的金小柔吼出了心里话。 “你我有仇?” “哼!你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小小年纪就会勾引男人,还勾引了那么多。既然已经有那么多男人围着你,为什么你还不知足、还要和龙君凛纠缠不休?” “可是我发现龙大哥挺喜欢你的……” “叫得这么亲热,你真不要脸。喜欢我?喜欢又怎么样?这世上就没有不偷腥的猫。” “你不信他?” “男人的话怎能全信?”口口声声说喜欢她,到头来还不是和另一个女人卿卿我我。 “金小柔,这话要是龙大哥听到了会如何?你想过他的感受没有?” “那他又哪里体会过我的感受?”金小柔嗤鼻而笑,“一开始我就喜欢他了,可公司里喜欢他的女人很多,而且他身边的女人更多。我只要远远看着他就觉得很幸福,从没想过他会来喜欢我。我其实也没想过要攀高枝,我家是穷,可穷也穷得有骨气,我不想让人说我傍大款,所以我躲着他。” “呵呵,有骨气?说到底你自卑了,你觉得自己配不上龙大哥。” “是,我是自卑,我配不上他。”金小柔眼底闪过一丝痛楚,随即猛然抬头,“可我发觉他真的对我和别的女人不一样,呵呵,那我还自卑什么?只要得了他的心,我就是他的宝。” “一个人中之龙这样待你让你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优越感、虚荣心也开始作祟。所以你玩起了欲擒故纵,你享受这样被人追逐的快感,最初的那份心动也渐渐变质是不是?”一个人的心灵竟然可以扭曲得这么快,“你明知道他那么喜欢你,你安心接受就是,我不过才十四岁,龙大哥哪那么禽兽?” “你不知道男人都喜欢新鲜吗?十四岁怎么了?”金小柔说着上下打量一眼,眼底有着羡慕和嫉妒,“你和别人不一样,至少龙君凛对你和对其他女人的态度很不一样,我不能让你破坏我和他之间的感情。可是没想到你运气那么好,可惜、真是可惜了。” “你说如果我把今天的一切都告诉龙大哥,你会怎么样?” “不会,别说他不知道,就算你告诉他他也不会信的。” “这么有信心?” “呵呵,慕雅歌,你演技是不错,可我也不差,而且我从来没得罪过任何人,公司上下对我都是赞赏有加。再者在他面前我一直都是柔柔弱弱,蚂蚁都舍不得去踩,他怎么会相信你说的?” “是吗?那这个呢?”随手拿出一个手机,播了一段录像,正是金小柔之前和萧栩瑶交易的过程。 “你——慕雅歌,你好手段。”不可置信的金小柔连连后退,一手摸上桌上的剪刀,抬手就刺了过来,“不、我绝不能让你把这些交给龙君凛。” “你还真是丧心病狂!”慕雅歌摇头,抬手一挥,人影就跌了出去,“你真的配不上龙大哥!”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金小柔抱着身躯发抖,这不是人吧? “要我保密也行,不过你得为我做件事。”慕雅歌居高临下,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什么事?只要我能做到。” “很简单,把你今天准备实施的计划用到萧栩瑶身上就可以了。”话说这罐东西还不错,首映礼上绝对精彩纷呈。 “可是我怎么动手?又不是我们公司的。” “你只需说做还是不做。” “我做!” 啊,斩钉截铁,没有一丝犹豫呢,这人的心灵已经完全腐蚀了,那就恶人去磨恶人吧。 “小宸子,带她去,别留痕迹,看她亲自动手。” “是,主人!”语落一团黑雾裹着金小柔就不见了踪影。 龙君魄推门而入,身后的龙君凛默默无语,照片是金小柔拍的,婚纱也是她动的手脚,还有这次。特别是最后,竟然死性不改一口应承去害人,他、他他到底喜欢了怎样的人? “大哥,本来这些事不打算告诉你的,你的感情事我不能胡乱插手。可你既然跟到这里,说明心底已有疑惑,既然来了,就看个明白。” “我……” “大哥,我不劝你什么,我劝也没用。感情的事还是得靠你自己,就我而言,我倒觉得是件好事。倘若你们结婚了,日后生活中再发现她的阴暗,你将如何自处?” “嗯,我明白!”龙君凛带了丝颓然,明白归明白,可付出的感情不是一下子就收得回来,本来心目中美好的人竟然是这么副丑恶的嘴脸,这让他情何以堪? “大哥,你别钻牛角尖哦。龙家的男人是世上最好的男人,你要是一蹶不振,我可看不起你。”拍了拍龙君凛的肩,回头,“魄哥哥,咱让大哥静一静,我们再咻回去?瞬移太好用了!” “好,咻——” 第一百零六章 杀人不过头点地 《黑道情仇》从开拍到结束,一直稳居娱乐版头条,不光是演员阵容强大,主要是拍摄过程中新闻不断。绯闻也好、丑闻也罢,堪称好戏连台,无疑成了娱乐圈最值得关注的焦点。《黑道情仇》火了,火在剧情有爆点;慕雅歌火了,火在人品和态度;萧栩瑶也火了,只是火得有些丑! 首映礼当晚,慕雅歌一身红裙,青春活力、妩媚动人,娇俏可人、媚而不俗。火红的衣衫似乎也预示着新片将会红红火火、票房大卖。 慕雅歌挽着李钊辉的手走进活动现场,笑容得体,自在地同在场的各家媒体挥手打招呼,一点也没有新人的扭捏带羞或是骄傲自满。 “小公主,这里、看这里。” 慕雅歌回眸淡笑,看得说话的记者连连按下快门,嘴里直呼:“当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啊!” “丫头,感觉如何?”李钊辉挽着慕雅歌的手笑问。 “嗯,这个嘛……有李导在我身边,我那噗通乱跳的小心肝瞬间就淡定了!” “你这丫头,还会拍马屁啊!”李钊辉乐呵直笑,这叫噗通乱跳?外人许是不知,站她身旁的自己会不知?这丫头哪里有一点紧张,瞧那悠然自得的模样倒像是来看热闹的外人。 “李导,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您是导演,是整部剧的灵魂人物,关注点该在您身上才是。” “丫头,第一次见你,我就没把你当正常小孩看,今年才十四吧,你就是个小人精。也就你这丫头丝毫不在意自己,也很少有人有你这样的想法,要是多出几个你这样的演员该有多好?”李钊辉感慨万千,如今的演艺圈太虚浮,年轻人为了名利手段五花八门,真正用心演戏的有几个? “李叔,要多几个您这样的导演才对。这句可不是马屁哦,真心话,您很用心。” “哎哎!丫头你懂我!”李钊辉拍了拍慕雅歌的手,满心安慰。一个小辈对长辈说您很用心,任谁听见都觉得可笑,可李钊辉没有丝毫不满,相反觉得在自己身边的就是个有思想、有抱负、有见解的成年人。 “看,萧栩瑶来了。哟,这脸色可不怎么好啊。” “呵呵,脸色不好正常啊,你出那样的新闻脸色能好得起来吗?” “可以不来的嘛!” “人家是天后,又是这部戏的主演,多少得挽回些颜面,能不来嘛?瞧她穿的,不就是为了来出风头么?” 瞧那低胸的晚礼服,似要将卖肉进行到底,一贯的作风,此次更甚。裙摆及地,却是薄纱一层,修长的美腿在其间若隐若现,说来还真挺勾人的。 萧栩瑶脸色确实不怎么好,从她穿起这身晚礼服就浑身不得劲。先还没太大的感觉,现在浑身奇痒无比,脸上的笑也显得很不自然。挽着罗海翔的手恨不得好好抓抓,可是不能,大庭广众之下,她若是抓了不是丑态百出?那就忍,再忍忍。 罗海翔似是感受到身边人的不妥,眉头轻皱:“你不舒服?” “没、没事!”怎么没事?扯出的笑意那么牵强,加快了脚步往会场里走去。 罗海翔不解,却也相当有绅士风度,不管身边的人做了什么,人品如何,作为一个男人,现在还是她的男伴,总不能落井下石吧?适当加快了脚步将人带了进去。 慕雅歌淡然望去,那包裹着的身躯已然起了片片红疹。萧栩瑶,一会你可得把持住了。 首映礼的记者发布会上,剧场主创人员齐齐坐好接受各家媒体的访问,萧栩瑶如坐针毡,度秒如年。可不敢乱动,只偶尔轻动,可惜越动越痒,除了痒皮肤还似被灼烧般隐隐发疼,脸上的笑更勉强了。好在这次的发布会记者提问时间不长,都等着接下来的新片抢先看。 萧栩瑶可算舒了口气,大厅内灯光转暗,坐在椅子上的萧栩瑶这才偷偷在身上抓了几抓,一抓便不可收拾,不可收拾之下就惊了。不过抓个痒,怎么后背的衣裙就湿了?就着昏暗的光抬手一看,险些晕厥,血……还有脓水! 萧栩瑶惊了,可在场观片的人更惊!这是《黑道情仇》?不对吧!这影片里怎么还有钱小慧? 画面中的钱小慧惊恐万状在几个黑衣人的逼迫下摔倒在地,连滚带爬就抓住一旁坐在沙发上的人的裙摆,嘴里还连连说着讨饶的话。 “现在知道求饶了?吃里扒外的东西当初下手的时候就没想到后果?”脚一蹬,就将跪地求饶的钱小慧踢了出去。 场内窃窃私语,这、这不是萧栩瑶的声音吗?这演的哪出?似是要解答众人的疑惑,镜头切上,可不就是萧栩瑶么!女王般看着地上啼哭的助理,眼里满是不屑和阴毒。 “照我说的做,说那茶水里的泻药是你下的,就是为了报复我,想让我在大众面前出丑,明白了吗?” “萧小姐,你不能这么对我啊,明明是你要我下在慕雅歌的茶水里。你不能过河拆桥,要真按你说的,我以后怎么办?” “以后?你若是不这么说,现在就没活路。你们,动手,这丫头不见棺材不掉泪!” “不不不,求求你,别、别!我做,我按你说得做!” “呵呵,这才听话,识时务者为俊杰,你放心,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放映室内的导播急得额角不停冒汗,怎么会出这么大的差错?这可是新片的首映发布会,手忙脚乱想切播画面,可机器就是不听使唤,真是见鬼了。不过看到画面的一幕,瞬间又坦然了。罢了,那萧栩瑶平时的作风可真不怎么样,没想到背地里这么阴险。也好,这叫自作孽不可活,这种人在演艺圈无疑是给演艺圈抹黑,不如真相大白于天下,让人们认清这龌龊女人的真面目。 发布会现场已炸开了锅,这可是特大新闻啊,原来贼喊捉贼,想来之后一系列对慕雅歌不利的新闻都是这女人暗中搞的鬼。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居心叵测。 萧栩瑶本还坐立不安顾着抓痒,片子这么一播就更坐不住了,吓得花容失色,惊慌失措,起身就要走。走得了?发布会忽然灯光四起,亮堂的大厅内人影无处藏身。 “嘶!”抽气声起。 萧栩瑶身上抓痕无数,血水夹杂着脓水惨不忍睹,闲得狼狈至极。大众不过一瞬的呆愣,下一刻手里的相机咔咔不停,这画面百年难得一遇。萧栩瑶哪次不是千娇百媚出现在媒体眼前?这次、这次不拍可没机会了。 媒体一拥而上,将狼狈的萧栩瑶团团围住。李钊辉忙将慕雅歌拉到一边,带出包围圈,倒是有记者很自觉让出道来,还说:“小公主,别看,污眼。” 季慧茹忙上前带出慕雅歌,对着各家媒体说:“不好意思各位,小雅今天也受了惊吓……” 话没说完就有记者抢话:“嗯嗯,去吧,带小公主回去吧,这里太混乱了,别让公主受伤。” 季慧茹霎时无语,太混乱了?混乱不也是你们弄出来的吗?话说,你这记者她们不认识吧,怎么就感觉是咱这边的人呢? 慕雅歌点头,在季慧茹的保护下快步走了出去,临行前瞟了眼萧栩瑶。艾玛!当真是丑态百出,啧啧!金小柔的药粉可真强劲,瞧瞧那满身没块好肉。哎哟,穿太露了吧,奇痒之下,萧栩瑶近乎癫狂,身上那点布料哪够她抓的?裸了有木有! 好害羞地说! 会场里乱成一锅粥,而市区内的一座居民房的小居室里又是另一番场景。 男人一身白衫,纤尘不染,肩头一趴着一直红色的小猫,看起来当是爱心无限。虽然眼底没什么温度可言,至少面上还算和善。 和善?对面四十左右男人的评估若是被龙君魄听见,怕是会嗤鼻了。 龙君魄进了门只扫了男人一眼,就宛如主人般坐在了小沙发上,四下里扫了一圈。但见一个一室一厅的小居室,看着也还整洁。客厅的墙上挂满了锦旗,皆是赞誉眼前的男人。什么神算、什么大师,只要世人能想到的赞美之词,锦旗上无一不落。 吕超?龙君魄不动声色靠在了沙发上,也未必就不是凤家的旁支。 “这位先生如何称呼?”吕超惊于沙发上男人的气度,这男人一看就是有些身份,不知来求什么呢? “活神仙也需要问么?”龙君魄唇角一勾,语气淡然,让人听不出这话到底是嘲讽还是别有它意。 “呵呵,先生谬赞了。”吕超尴尬一笑,却还是端起了活神仙的架子,“先生如何得知此处?” “慕名而来!” “哦。”吕超一笑,似是听到这样的话很满足,有问,“不知先生来此所为何求?” “你觉得呢?”龙君魄依旧反问,并不作答。 “呵呵,先生是要试探我是否名符其实?”吕超见的人也多了,来这里的人形形色色,有当自己是活神仙的,自然也有那些带着鄙视和疑问来踢馆的,可到最后还不是都心服口服,哪怕是那富贵人家,无一不是手捧支票恭敬送上。想来这人也如此,那就让你看看自己的本事,“既然如此,我就先给你看个面相吧。” 龙君魄的面相自然是好的,稍微懂行的都能看出些贵命,就算是不懂门道的,人家那脸面、那气度,非富则贵,随便胡诌几句也是能蒙上一二。 吕超端坐,一边看一边手指掐算,显得一派高深,至少外人看来这副作态也有那么几分高人的模样。 小火却是在龙君魄肩头打呵欠,猫眼一睨又无趣转头。 主人,这人就是个神棍,本事有一点,可也就是那么一点点,倒在此装神弄鬼了。 你又知道了? 一看便知啊,若真是道行高深,看到主人您还不得心惊。这人倒好,在您面前摆谱拿乔,不靠谱啊不靠谱。还活神仙呢?我一个指头就把他捏死了。 小火这话确实不假,就好比当初慕雅歌初见龙君魄,就觉得他鬼神不近。肖奕当时不也看出龙君魄的不同寻常?但凡有些真本事的,不说看不出他身上笼罩的黑气,至少也知眼前的男人深不可测。 “啊,先生出生富贵之家,却是单亲之家是也不是?” “嗯。”这点本事若没有还真浪费他特意而来。 “嗯,先生还有一兄长,兄友弟恭,长辈疼惜,当真是可喜可贺!不过……” “哦?” 吕超摇了摇头,开始了胡编:“可是先生近日身带不祥之气,就算自身没受什么损伤,身边之人怕是有些霉头。” 这话倒也说得过去,慕雅歌不就是身边人吗? “当真?”听了这话,龙君魄面上带了丝焦急。 吕超眸光一闪,心下暗笑,来求自己自然是遇到了什么,这人的确富贵之相,几乎没有可以挑剔的贵气,不可能有什么事。既然不是自己的事,那就是自己在意的人了。 “先生这么问不正说明我说得准么?”吕超信心十足,让你再急会,谁让你刚才不尊敬他来着?“哎!轻则小祸连连,重则有血光之灾啊——” 江湖术士惯有的说辞一出,一般人肯定吓傻了,任谁都会开始哀求。 “是么?那你可有算出自己有血光之灾!”龙君魄已然从靠坐的沙发上坐起,直直看向等着收钱的吕超,语意微凉。 “你——”吕超被那幽寒的眸光煞到,不自觉吞了吞口水,“先生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这不对啊,这哪像是来求人的?倒像是来踢馆的。 龙君魄从怀里掏出黄符,顺手一扔,黄符便稳稳定在了吕超的眼前:“你确定这东西是你画的?” “是……自然是我画的。”吕超双目圆瞪,好家伙,是个高手啊,拍案而起,桌上的书籍也飘了起来。若是来撒野的,就让你尝尝厉害,真当他没本事? 龙君魄挑眉,复而又靠回了沙发,还有些能耐,唇角微勾:“凤家的?” “什么凤啊龙的,我姓吕,你找错人了。”敢情错把自己当成他人了?还好,只要不是来找麻烦的就好,“先生既然由此本事,我看也无需来找我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请回吧!” “是吗?那你说说这符咒从哪学的?”歌儿的话不会有假,况且这符前世也看歌儿画过,说和凤家一点关系都没他可不信。 “这个先生无需知晓,你走吧。倘若还要纠缠,休怪我不客气——”说话间一本泛黄的古书从书柜里飘了出来。 龙君魄眼底寒光一闪,这是凤家的禁(和谐)书!这书他怎么会有? “当真不是凤家人?” “不是、不是!你要我说多少遍?”眼前男人眼底的寒光吕超显然是看见了,今日怕是不能善了,有了这个认知,手底一动。 “不是也是个祸害!”龙君魄脚下一动,腕间寒光一闪而过,薄如蝉翼的刀锋划过吕超的喉间。 吕超来不及有下一步的动作,瞪大的双眸就此定格,头颅已然和身躯分家。 “小火,收拾了带回去。”这么肮脏的人不配他动手。 吕超一死,那漂浮的书籍纷纷下落,龙君魄抬手接住泛黄的古书往怀里一揣,转身已无影无踪。 本想着不是凤家人,他也没必要赶尽杀绝,任你做了什么坏事他还无暇顾及。可扯上了这本书就另当别论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东西迟早要被人给惦念。他不能给歌儿留下丝毫隐患,所以此人留不得。至于这书自然是物归原主的好! 回了家的慕雅歌四下看了一圈,魄哥哥不在?黄符也不见了。 “小金子。” “在。” “小火呢?” “随男主人出去了。” “就他们俩?” “应该是的。” “……”龙君魄去找那背后人了! 佘煜宸。 主人有何吩咐? 魄哥哥找你了? 嗯。 你都说了? 嗯。 你个大嘴巴,我扒了你的蛇皮! …… 佘煜宸暗自挑眉,哼,不是男主子么?那他这个做奴才的自然得知无不言啊。龙君魄,鬼王哦?没本事就别缠着主人! 慕雅歌懒得理会佘煜宸的小心思,话说这蛇妖能有什么好心思?这丫纯粹的居心叵测,还需要细想吗?身形一闪,来不及换装就夺门而出,开门的瞬间就撞上一堵肉墙。 “魄哥哥?” “这是要去哪?”龙君魄一手拎了个盒子,一手揽过慕雅歌带上房门。 “找你。” “这么会功夫就想我了?”龙君魄往沙发上一坐,顺手就将人抱在了自己的腿上。 “是啊,想你了,可是你不在。” “傻丫头!”龙君魄揉了揉慕雅歌的脑袋,将人拥在怀里轻语,“放心,哥哥要和你天长地久的。喏,看看,确定一下可是凤家人?” 说话间手掌轻抬,盒子开盖,现出一颗血淋淋的人头。看年纪约莫四十,瞪大的双眼死不瞑目,似乎对自己的遭遇感到不可置信。 慕雅歌定睛细看,皱了皱眉,这个人,她并不认识。凤家虽然家大业大,旁支众多,可这般年纪的人自己应该多少有些印象才是。 “不是!”难道自己所想有误?可那道符真真切切是凤家的手笔。 “歌儿,看看这个!”龙君魄说着从怀里掏出一本泛黄的旧书。 “这、这不是凤家的禁(和谐)书吗?”当初的自己可就是怀揣着这书逃出了凤家,而凤家人并不知晓。 对了,这一世占卜过,凤天歌在劫难逃,确实是遭了凤家人的毒手,抛尸在外。也就是说,是面前的这个人无意间得了此书,那就难怪了,真是便宜他了! 既然不是凤家人就好说,至少现在还不是正面对决的时候。 “魄哥哥,下次不许了!”幸好凤家的秘术不是谁都可以学有所成,不然……不敢想后果,紧紧抱着龙君魄腰身,“不许再这么乱来了。” “我会提前告诉你。”乱来么?为了歌儿,乱来又有什么关系?凤家!伤害歌儿的,一个都不能放过。 “魄哥哥,我和你说哦,今天萧栩瑶……” 慕雅歌笑说萧栩瑶的丑态,龙君魄挑眉倾听,手一扬,头颅腾空飞起,既然不是凤家人,这般脏东西的作用也就到此结束了。 “小火,处理干净!” 小火嘴一张,一团火焰就将那狰狞的头颅给烧了个一干二净。 ——首发—— 萧栩瑶完了,彻底从云端跌落,不说自己全裸出镜上了头版头条,光是那逼迫钱小慧的视屏就已经构成了威胁恐吓。再者报刊登出的画面触目惊心,虽打了马赛克做了适当的处理,可身上那脓血却拍得一清二楚,这是得了什么严重的病吧?众人猜测声不断。此时又有报刊登出萧栩瑶被人包养两年的丑闻,一时间原本高高在上、呼风唤雨的天后如同过街老鼠。 萧栩瑶以为不出门躲在家里就没事,偏偏苗典平的原配是个野蛮的主。亲自带人找上门来好好将人教训了一顿,扬言再做些不要脸的事就给她好看。而此时钱小慧也不知哪来的胆子,报道出来的当天就去了警局告萧栩瑶对她进行了人身伤害。如此一来,萧栩瑶就是躲也躲不过警察的提案。 堂堂天后竟然被人告上了法庭,虽然没有造成人员的严重损伤,可伤人恐吓是事实。谅你是公众人物也得接受法律的制裁! 天后被判刑了,尽管其间使了很多手段进行疏通,可铺天盖地的报道谁能说是诽谤?已然在社会上造成了不良影响,疏通也只是少判,于是华丽丽的萧天后进了女子监狱,有期徒刑6个月,算是比较轻了。 判得不重,可牢里的日子并不好过。 “哟,这不是天后么?模样真不错,瞧这细皮嫩肉的。明星就是明星,钱多,之前还得了什么皮肤病不堪入目,现在全好了啊!” “呵呵,艳姐,这妞不错呀!” “嗯,确实不错,话说明星姐还真没玩过——” “你们要干什么?滚开,别过来、别过来——”萧栩瑶怕了,这一帮女人一看就不安好心。 “装什么?不是被人包养么?什么事情没见过,还不是天天给人操的,你害羞什么?”被称为艳姐的女人粗鄙之话说得毫不掩饰,伸手就扒去了萧栩瑶的衣服,“男人嘛,也就多了那么根东西而已。没事,姐一样让你爽快!” “姐儿们,都给我扒了,咱今天开开荤,一个个来,好歹是明星,花样多些,咱也不能亏待了她不是?” “嘿嘿,艳姐就是好!” 一众女人蜂拥而上,三两下就将萧栩瑶扒了个一干二净。 “求求你们、放过我吧,别、别这样……”萧栩瑶蜷缩着身子流泪,可哪里敌得过一众女人的上下其手。 *着身躯被人按倒在地无法动弹,眼整整看着一众女人在自己身上撩拨。 “你们、你们这帮禽兽——” “啪!”一个巴掌直接甩上萧栩瑶的脸,艳姐吐了口唾沫:“给脸不要脸的东西,你当自己还是天后?天你妈的后!到了这里就老实点,本来还想着温柔些,既然你这么不识好歹,大家就别客气,给我往死里操!” 语落,萧栩瑶就是一声高喊,却被人快速唔了嘴:“叫你妈啊,一会有得你叫的!” 萧栩瑶流着耻辱的泪水,身下已然被木棍给填满。 一帮女人花样百出,弄得人死去活来,死去活来之下又带着快感,咿咿呀呀叫唤不停。 “哼!果然够骚,瞧瞧,多享受啊,真是够贱!” “呵呵,艳姐,今儿也差不多了。这不有六个月么,咱们慢慢玩!” “是啊,慢慢玩才有意思……” 全身青紫交错的萧栩瑶恨恨咬着下唇,直到泛出血痕也不松口。 慕雅歌,都是你!我萧栩瑶在这里发誓,今生和你势不两立,他日出去,今日我所受的苦定让你百倍偿还! ------题外话------ 艾玛!好重口有木有! 第一百零七章 自作孽不可活 主人,萧栩瑶在牢里,呵呵…… 无怪慕雅歌总说佘煜宸阴狠毒辣,人家都进去了,还紧揪着不放,瞧这幸灾乐祸的语气,想来是时刻关注。 你很闲? 那女人似乎不值得佘煜宸这样费心吧! 咳咳,近日无聊嘛! 谁让那女人不知死活惹上主人?再说他只是看看,又没暗中动手脚,这可不算害人。 无聊?是做人做得无聊了吧?无聊滚回你的妖界去! …… 他可是逃到人间,哪那么容易回?他也想回啊,可这么回去无疑是羊入虎口,还是保存实力好好修炼,终有一天把属于自己的东西全夺回来。再者在人间也不是那么无趣,跟在主人身边趣事挺多。 主人,您可别大意了。我在人间也有段时间了,人心才是这世上最可怕的东西!那萧栩瑶现在落到这般田地,对主人一定是怀恨在心。算算日子,人就快出来了,到时候难保不会蠢蠢欲动。 佘煜宸竟然能说出这么番话?这感悟还挺深啊!慕雅歌不语,萧栩瑶怀恨在心么?这点是可以肯定的,她也没指望萧栩瑶会安分守己,她倒是想将人心看高些,可佘煜宸汇报的消息来看,萧栩瑶估摸着狗急跳墙的可能性比较高。 慕雅歌这一世觉得自己心态平和不少,虽不以好人自居,可比起前世,今生的性子可敛了不少。虽不指望着死后往生极乐之地,但修道之人还是多积福报少添业障。 “歌儿,想什么呢?”龙君魄风尘仆仆,开门便见慕雅歌拿着报纸发呆。 “我在想你的冥皇哥哥那句话,叫咱早日回家团聚。”前世只活了二十五岁,今生好不容易得了至亲好友,还没活够呢。早些回家团聚?不就是让她早死吗,不干! “不中听的话只管无视!”他要和歌儿一起历经人世沧桑、看潮起潮落、云卷云舒。 慕雅歌笑倒在龙君魄怀里,可不就是不中听么。 “大哥这些时如何?”六个月,说长不长,可对于失恋的人来说,一秒都觉得难熬。 “这个他自有分寸。”感情的事自然轮不到他们这些局外人插手,再者看清了那心上人的真面目,心伤难免。对待感情龙家人从来都是忠贞不二,但也是看对象,他的大哥不会一直为情所困的。 “说来也是,如此我倒更觉得那金小柔会不甘心了。” “金小柔么?”龙君魄唇角一勾,这些时倒还安分,倘若有个什么异动,他不介意亲自动手。 金小柔确实安分了许多,慕雅歌那一手她就是再有胆子也吓破了,只是那以后,龙君凛的态度却是变了。金小柔不敢乱加揣测,过得很小心翼翼,面上依旧是平日里的柔弱善良,过不了多久,龙君凛总算是又来找她了。 “小柔,考虑得怎么样了?” “我、我愿意!”似乎不能再这样欲擒故纵下去了,使得多了矫情。 “你说什么?”龙君凛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眼带笑意,却笑得冰凉。 “我、我说……我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金小柔面色微红,没瞧出龙君凛的不妥。 “当真?不怕流言蜚语了?” “嗯,有你在,我什么都不怕!”是啊,男人嘛,尤其是这种天之骄子,身边若是没女人围绕才不正常。女人多就女人多吧,只要她能稳坐龙家少奶奶的位置,那些个女人算得了什么? “想通了?”还是怕了? “嗯,想通了,我现在才知道自己多么地自私。为了自己完全没考虑你的感受,我也在想一句喜欢就那么难以启齿?平白浪费了两人相处的时间,你,不怪我吧?” “不怪!我感谢你给我时间。”给我时间来看清一个人的真面目。 “龙、龙……”金小柔喜上眉梢,情不自禁就要靠近龙君凛的怀抱。 龙君凛侧身一避,脸上哪里还有平时惯有的笑容,出口的话平静无波:“龙总!” 金小柔踉跄之下稳了稳身形,扭头转身:“龙总?你、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金小柔,惯用心计的女人理解力不该这么差吧?” “你……”金小柔后退半步,被自己喜欢的男人说她心思深沉,她情何以堪?后退中顿了顿,“你玩我?” “是啊,不可以?你不玩得挺开心吗?”他都被她玩了这么久了,他只玩一次,仅此一次就受不住了么?“就此扯平、互不相欠!” “你站住!”金小柔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伸手就拽住了和自己擦肩而过龙君凛的胳膊,“我喜欢你,真的喜欢你!” 龙君凛低头看了眼胳膊上的手,轻轻一挣,头也不回:“晚了!” “哈哈,哈哈……龙君凛,这就是你所谓的喜欢吗?你说你会等的,男人的话果然不可信,枉我还傻傻等……” “金小柔,别让自己太难堪。你做了什么心里有数,我也不想再提。过去的事只当我有眼无珠,你若是还有一点为人的良善,就好好反省,别到时候后悔莫及。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龙君凛,你好本事,说放就放。是不是慕雅歌和你说什么了?”慕雅歌,又是慕雅歌,她怎么会傻到相信那女人说的话?一定是她将那视频给龙君凛看了,不然龙君凛怎么突然这么绝情? “雅丫头说得对,以前是我眼盲,被你的表相所欺骗。可我也是有心的,我多希望你能表里如一,那样不论外界怎么谈论,我都将护你到底。”龙君凛仰头长叹,“可是你太让我失望了。丫头什么都没说,是我自己看到的,那晚你想陷害丫头的时候我就在门外,所以你所有的一切我都知道了。” “你跟踪我?” “看来你还是没有反省,明明是你自己的过错,又想推倒他人身上?”倘若你能认错他倒还可以感叹一句人性本善,可如今,自己还有什么好期待的,“雅丫头给了你很多机会,哪怕最后那一问,你要是拒绝了,只要有那么丝犹豫,都说明你心存善念。可你没有,你义无反顾就去做了。你知道我什么感受吗?我心痛,包括和你说这些之前都还在心痛。可现在,却坦然了,不值得,不在意了。只要我不在意了,你便什么也不是!” “哈哈哈哈,慕雅歌,果然是慕雅歌么?你果然是在意她的,还说什么对我一心一意……” “不知悔改,这嘴脸真让人恶心!”龙君魄转身已掐上金小柔的脖子,逼近眼前,眼底寒光凛凛,“我警告你,别动些不该有的心思。慕雅歌不是你能动得起的,倘若你还这么死性不改,别怪我没提醒。” 说完收手,看了捂着脖子猛咳的人一眼,再无留恋,转身而去。金小柔,警告过了,你要真不安分还想着害人,后果自负,他绝不来插手。 金小柔看着远去的人,心凉了。慕雅歌,果然是个祸害,可常言道祸害遗千年,这人不好对付。怎么办?对了,活神仙!能画出那样的符显然神通广大,不动心思?不动心思怎么成? 金小柔当晚就去了吕超的小屋,可是没人,接连几天,无影无踪,人间蒸发?金小柔急了,虽然急倒也沉得住气,几个月来很安分,至少明面上什么也没做。可背地里却下了功夫,这世间的人嘴里不信那些天方夜谭,可求神拜佛的事还少吗?特别是演艺圈,为了自己的演艺生涯,养小鬼、找风水大师的例子多不胜数。金小柔暗自打探消息,还真得了门道。就在萧栩瑶出狱前夕,金小柔去了趟女子监狱。 二人隔着玻璃对视,昔日光彩照人的萧栩瑶一脸死气,只是那双眼透出的光显示这人忍耐力非凡。好啊,有恨就好,那她不介意再火上浇油一把。 “金小柔?你怎么来了?看我笑话?”听筒在手,说得无比讽刺。这世上雪中送炭的人少,而金小柔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来看自己怕是别有目的。 “萧小姐,你曾说过我们目标一致,现在呢?” “呵呵,金小柔,我看你挺好的,怎么慕雅歌给你苦头吃了?”敢情这是来拉帮结伙了。 “萧小姐,不瞒你说,新片首映礼上你出丑正是慕雅歌动的手脚。” “你说什么?”是她?果然是她!好,好一个慕雅歌,人前清纯无辜,背地里的手段可不差,“当真?” “我骗你干什么?你都这样了,我没必要拿些假消息来刺激你吧?人不犯我,我也不会去招惹谁。可我就是看不过眼了,可这事我怎么说?现在人人都维护她,她既然能弄到那样的视频背后肯定有人。我一个服装小妹怎么和她斗?我只是为你不值。” “行了,说得那么冠冕堂皇,还不是想让慕雅歌好看。直接说你的来意吧!”萧栩瑶并不傻,演艺圈混了这么久什么人没见过?在她面前耍手段就算了吧。 “我当然是看不惯慕雅歌,不怕你笑话我攀高枝,龙君凛对我有意,本还向我求婚。可不知道慕雅歌说了什么,龙君凛现在……所以我恨。” “呵呵,我就说她慕雅歌不是省油的灯吧,本事真不小啊。可是你找我又能怎样?我什么都没有了!” “不,你有,至少你有钱!而且据我所知,苗典平对你是真的不错,只要你出去了,有人撑腰还怕没有东山再起的一天吗?”苗典平更有钱,达官显贵也多,给自己喜欢的女人铺路并不是件难事。 “有钱又怎么样?你别小看慕雅歌了,我就是低估了对手才落地现在的田地。” “是,我不敢小看她。”谁知道她有什么邪术?既然是邪术,自然不为人世所容,“一般的方法解决不了她,可是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方法。泰国!我知道一个大师,在泰国很有名望,只要出得起价,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让慕雅歌玩完!” “倒是听说过,可行?”听起来似乎不错,也许值得一试。 “行与不行试过就知,不过就我打听来的消息可行。”她出消息,萧栩瑶出钱,也算是公平,“萧小姐,我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还不信我?咱们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我不会害你。你出钱、我出力,到时候出狱我来接你,直接去泰国。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怎么样?” 萧栩瑶盯了金小柔半晌,不管金小柔打的什么算盘,至少目标统一,和自己也没什么恩怨。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唇角终于展露了一抹舒心的笑意:“好,成交!” “好,那你就等着我!” ——123言情—— 《黑道情仇》大火,除去主演萧栩瑶身败名裂,其他演员皆因此剧身价水涨船高,慕雅歌更不用说,向来形象深入人心。这次完全以演技征服了观众,女主角的锋芒被配角给掩盖,片约商演不断,成为了娱乐圈炙手可热的新人。 时间过得飞快,萧栩瑶在监狱里度日如年,可六个月在慕雅歌这里不过弹指一瞬。雪花纷飞的冬日,转瞬又是一年,慕雅歌十五了。 “主人,萧栩瑶出狱了。”佘煜宸递上蛋糕,话说生日的喜庆似乎不该让这些糟心事来添堵,可又不能不说,“金小柔亲自去接了,不过两天,二人就一起出国了。” “去哪了?”蛋糕不错,甜而不腻,奶油顺滑爽口,挑了一勺就送到了龙君魄嘴边,“魄哥哥,吃。” “泰国。” “哦?魄哥哥,泰国什么最多?” “人妖!”龙君魄挑眉,黑鹰的消息也说了这事,看来那两个女人要开始作了。不以为意一笑,“降头!” “魄哥哥,你说某些人怎么老不长记性呢?难道是我太善良了?”不用说,那两个人绝对不会是去度假的。 “玩玩?”龙君魄把玩着慕雅歌的发丝,眼底暗芒闪动。 “玩玩!”降头师么,那可得找个有本事的,不然多没挑战,“大哥那里注意点,金小柔怕没那么容易死心。” “只要她有那个胆子!”敢动他龙君魄的家人,可得掂量掂量后果。 “小九,大哥那里你盯着点,别整天只顾着和你家小菲卿卿我我。” “女人,你朋友嫉妒了!”胡九枭往怀里人嘴里喂了口蛋糕,惹得王语菲笑得花枝乱颤。 “小九,小雅可是你主人,你确定你现在这态度你主人不会把你给……”王语菲说着在脖子上比了个杀的动作。 “不会,那多没意思?好歹一身的皮毛也挺拉风,现在天寒地冻,做几条围脖倒是不错。” “主人,你好狠的心!你舍得?”胡九枭狐狸眼委屈眨了几眨,就蹲在了慕雅歌身前,伸手就要来个绅士亲吻。 龙君魄眉眼不抬,抬脚就是一踹:“滚远点!” 胡九枭闪得快,恨恨盯着龙君魄出言不善:“煞神,以前的账本尊还没和你算,你倒来神了?” “手下败将!”龙君魄轻哼,还本尊?可真有脸。 “龙君魄,本尊现在法力不全,你也失了神力,既然如此也算公平。等解决完不相干的人,你可有胆和本尊一决高下?”对于当年的事狐狸一直耿耿于怀,既然确定龙君魄就是鬼王,当年之仇岂有不报之理?回头看了眼慕雅歌,“主人,这是我和他的个人恩怨,你不要插手。” “狐狸,当年我能废了你,如今也一样。”一决高下?就打得你心服口服! “大话别说早了,我等着和你再次交手的一天。龙君魄,我是不会手下留情的!” “彼此彼此!” “咳咳,今天小雅生日,这打打杀杀的事可以不提吗?”王语菲尴尬一笑,这都什么和什么啊?这俩人竟然有仇? “小菲,无碍,男人间的事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咱还是好姐妹!”慕雅歌轻笑,看了眼胡九枭。 难怪狐狸总是对魄虎视眈眈,敢情还有这出?以前就觉得狐狸不怀好意,可如今光明正大说出来倒着实出人意料。这才是男人,既然是公平决斗,她就无话可说,自然不会去插手,因为她相信魄! 萧栩瑶和金小柔回国了,满面春风回来了。一同来的还有个男人,很年轻的男人。 “金小柔,我出钱你出力,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了,我只在家等消息!” “萧小姐放心,你就等着看新闻吧!” 对话完毕,三人出了机场,各自分道扬镳,仿如几个毫无交集的陌生人。 慕雅歌虽然片约不断,可为了学业只偶尔接拍一些广告,尽管如此,上镜的时间还是很多。金小柔作为鼎皇的员工,还是服装部的,接触到慕雅歌的机会也多。 “主人,金小柔刚收集了你的头发,还去了茶水间。”降头是吗?不知下的是什么降头,到时候可以一睹为快了。 “动作挺快啊,我知道了。”是要茶水里下虫引?那就喝给你看。慕雅歌抬头一笑,显然佘煜宸又来了招移形换位。 佘煜宸舔了舔唇,阴郁的眸子晶亮。 “行了,你恶心不恶心?下次别让我看你这表情,你现在是人、是人!”慕雅歌白眼一翻,蛇就是蛇,身为人形也改不了吐信子的习惯。 “……” 金小柔在暗处看见慕雅歌将茶水喝得一滴不漏,阴沉沉笑了,得手了。紧握手心里的塑料袋,里面正是几根乌黑的发丝,接下来就差龙君凛的头发了。 来个巧遇并不难,反正只要慕雅歌在片场,龙君凛必然会来。龙君凛,你是我的,我一定要让你回心转意,啊,来了。 金小柔低头,拿着服装匆匆走了过去。 “砰”二人不期然相撞,金小柔手中的服装掉了一地,连连低头道歉:“龙、龙总,对、对不起!” 金小柔飞快捡起地上的衣服,起身,看到龙君凛肩头沾染的一根墨发眸光一闪。抬手轻轻掸了掸,等意识到自己的动作,不由迅速收手:“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就是看您肩上有灰!” “嗯。”龙君凛点了点头,神色淡然越过金小柔,没有多余的话,就此形同陌路。 金小柔回身痴痴望向龙君凛的背影,牙根一咬,回头嘴角已多了抹得逞的笑意,手心一摊,可不正是龙君凛的发丝么? “龙君凛,很快,很快你就会回到我身边了。”走到无人处抬手打了个电话,“萧小姐,我已经得手了,今晚要和我一起去看大师做法吗?” “去,为什么不去?”萧栩瑶森然一笑,慕雅歌,好日子到头了,让你尝尝肠穿肚烂的滋味! ——123言情首发—— 宾馆大房内,两女一男,女的脸上挂着不可遏制的满意笑容,男人神情淡然,瞟了二人一眼,看着手里的发丝问:“没出错吧?” “大师放心,我亲自动的手,绝对错不了。”这要是能出错她不如直接自裁。 “嗯。”男人面前放了两个盆子,一个装满黑乎乎的黏液,不知是些什么,可味道却不那么好闻。另一盆却是一汪清水,清澈透明。 桌上还摆着些不知名的药草和一个小瓶。男人在那不知名的药草中各抓一些投到黑色黏液中,又打开小瓶,只见一只通体鲜红的肉虫爬了出来。男人将肉虫往盆里一倒,那肉虫瞬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由红变黑,看得人几欲作呕。 男人看了眼两个女人一眼,明明一副忍吐却脸带兴奋,心底冷哼,果然是最毒妇人心。点燃手中的一根发丝,灰烬倒入了盆里。抬手又抓了片红色的花瓣,捏碎丢了进去,嘴里念念有词。粘稠的黑液瞬时开始翻滚鼓泡,那黑色的肉虫忽然间爆体而亡,肚内五颜六色的汁液就融入到了黑色的液体里。 “好了,一分钟后你们要对付的人就会开始全身发痒,继而头顶生疮、脚下流脓,一抓便出毒虫,由外啃食人体。而体内的虫蛊与外面的虫遥相呼应,不出半个时辰必将肠穿肚烂,不知二位还满意吗?” “满意,太满意了!”二人来不及开口,大房内多出了一道女声。 三人抬头,偌大的厅堂内已然现出两道身影,一男一女。男的低头看着怀里的人,而女人笑颜如花,还“啪啪”拍了几下手掌,很显然对刚才男人说的是真的非常满意。 “慕雅歌?”萧栩瑶双眼含恨,抬手朝前一指。 龙君魄抬眸,眼里寒光乍现,手底一道黑气就弹了出去:“歌儿也是你能拿手指的?” 萧栩瑶的手掌顷刻变黑,只觉一股冰寒之气在血液中流淌,霎时脸色苍白如纸。哆嗦着跪地抱紧身子,牙根打颤,冷得说不出半句话来。 “你们——”男人大骇,什么人竟有这等功夫? “啊——”金小柔大喊,只觉身上如同无数蚂蚁在啃食,又痒又痛,一想到刚才男人说的连连跪地求救,“大师、大师快救救我,我,我好痒!” “你不是说没出差错吗?”显然那头发被人动了手脚,抬头看了眼已然坐在沙发上看戏的男女,难道是他们? “嗖”又是一道人影显现,佘煜宸上前一步看了眼倒地打滚的金小柔:“女人,那茶水可美味?看你这样该是挺美味的!” “你你你,是你动的手脚?”好痒,头皮处迅速鼓起了几个水泡,刚伸手却马上收回了,不能抓、不能抓。 “你这女人怎么就是学不乖呢?主人好心不与你计较,你自己心怀不轨又怎能怪我偷梁换柱?如今可是你自作孽,好好享受吧。”不敢抓?那他帮把手。 佘煜宸说着手掌一挥,那头顶的水泡“砰砰”破裂,一只只黑虫如重见天日般倾巢而出,闻着幽香的皮肉一拥而上,仿似遇到了不可多得的美味。 “啊——啊——不要!大师救救我!”金小柔在地上不停翻滚,双脚乱蹬,也不管身上的毒虫是有多可怖,双手又抓又赶,“走开,都走开——” 萧栩瑶头皮发麻,看着金小柔的惨状不忍直视,忽觉自己身上似乎也开始痒了。 “慕雅歌,对不起,我错了,真的错了,你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我发誓、发誓再也不找你麻烦了。”萧栩瑶连滚带爬爬到慕雅歌脚下,伸手就要抱腿。 龙君魄抬脚一踢,人影霎时被蹬出老远:“脏!” “不,求求你,求求你们,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们、你们就放过我吧,我真的错了。” 慕雅歌怜悯看去一眼,摇了摇头:“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晚了!今儿若是我在你面前肠穿肚烂,你做梦也会笑醒吧?” “我、我……” “歌儿,让她亲自体会一下!有了记性下辈子才不至于如此心生歹念。” “不、不要!”萧栩瑶真的怕了,看了眼金小柔那破体而出的各色毒虫在身上啃噬,只觉肚内翻江倒海,哇地一声就吐了出来。 “主人慈悲,并没想着要你性命,你若在监狱里好好反省,出来后即使当个平常人也是衣食无忧。偏偏你不知足,现在求饶,就是主人想放你,本王也决计不让你好过!”佘煜宸身形一动,抬手就揪下萧栩宸头皮的一撮头发,来到男人面前,“动手,我知道你材料多。别想跑,你跑不了。” 胡九枭悄然现身,一把抓住男人的手:“在本尊面前玩花样?再去修炼个几千年吧!” “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男人动弹不得,惊恐万状。 “我们不是人!”二人相视而笑,瞬间化形。 一个口吐红信居高临下,一个摆着巨大的尾巴摇头晃脑。 “还不动手?让本尊高兴了,兴许本尊还能放你一马,让你打哪来回哪去!” 男人此时哪敢不从?哆哆嗦嗦开始了做法。 自二人现真身,萧栩瑶就已昏了过去。等到男人做法完毕,不出一会,昏迷的人也开始在地上打滚,任她叫破了喉咙,等待她的依旧是金小柔的下场。 “慕、慕雅歌,我、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啧啧!到死都没悔悟呢!”慕雅歌起身,俯视地上奄奄一息的人,“小九,告诉她,上次变鬼后不放过我的人最后结局如何?” “呵呵,萧栩瑶,你只管来找主人。既然你无论如何都不想做人了,咱主人一定满足你的心愿,让你魂飞魄散!” 慕雅歌蹲下身子,笑:“也许这回可以不让你魂飞魄散,魄哥哥,你那无间地狱倒是个好去处,你说她这样的可有资格去?” “可以!本事是小了点,不过正好,那些恶鬼很久没有施虐的对象了。”龙君魄起身将慕雅歌拉离血水横流的人,笑得很迷人,“既然生来就喜欢被人玩,死后也让那些可怜的恶鬼消遣吧!” “你们、你们不得好死!” “还有力气说话啊?”慕雅歌挑眉,“不好意思,我死过一次了。又非常不幸地告诉你,魄哥哥是无间地狱的鬼王,而冥皇是他哥哥,我是魄哥哥的心肝。所以,你安心去吧,到时候我自然会去看你,也不枉你我相识一场。” “主人,这男人怎么处理?”狐狸摇着尾巴发问,话说这心肝应是不错。 “又馋了?” “你们、你们说过会放过我的。” “咦?臭蛇,我说过吗?” “没听见啊,难道我耳朵不好使?不可能啊,我听觉最灵敏了!” “你们敢!我师父知道我来,也从这两个女人嘴里知道了你慕雅歌,你们要是敢动我,我师父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谢谢你带来的消息!”龙君魄勾唇,朝胡九枭就点了点头。 狐狸上前就是一爪,男人胸前多出一个血洞。 “主人,这尸体怎么处理?”佘煜宸恢复人形,这事还不好随便解决,好歹这男人出入都有登记,总不可能凭空玩人间蒸发吧。 “我看这些毒虫胃口不小,这男人既然下这样的蛊,也该受些惩罚。反正都是他的虫,就让他的宝贝把他也解决了吧。你们在这看着,差不多了弄些动静让酒店的人员来房间,即便是报警,这些东西一看就是邪术,大抵也就是害人害己,这事警察也不会随意声张,放心!” “明白了,那我在这善后,您回吧!” “哎!可算是解决了,大晚上还真挺累人!” “回去泡个热水澡。”龙君魄抱起慕雅歌,嘴里“咻”了一声,身形顿失! 狐狸和佘煜宸面面相觑,继而爆笑出声! 尼玛!一介鬼王竟然玩起了“咻”?还“咻”得其乐无比! ------题外话------ 艾玛,魄哥哥“咻”得好*!好可爱有米有? 第一百零八章 议亲 萧栩瑶的死在社会各界引起了轩然大波,警察虽然封锁了现场,闭口不提案情,可出了这么大的事,宾馆里有很多人都目睹了房间内的惨状。媒体虽没拍到照片,即使之前就一直有跟拍萧栩瑶的记者,可死得这么离奇,警方也不允许媒体拍摄,只是抬人出来的时候被拍了几张。次日各家媒体刊登了萧栩瑶的死讯,至于死因,只说离奇,偶尔附带那么一两句说是被毒虫咬死,更有媒体爆出萧栩瑶出境及在泰国的照片,一时间众说纷纭。这种事媒体不敢胡乱报道,可其间隐藏的意思只要是个人都知道事件不同寻常。 龙君凛关了电视,靠在沙发上闭目。萧栩瑶如何他并不关心,他在意的是金小柔竟然同时也在那个房间,而且房间里还有个泰国男人。这几个人同时死亡,死状凄惨,别人不知道缘由,他还猜不出来吗? “金小柔,我早就提醒过你,你一意孤行也怪不得自寻死路了!”最终龙君凛只化作一声长叹,人心,当真就如此的可怖? “叮咚”门铃声起,龙君凛从沉思中回神,起身开门。 “欣丫头?你怎么来了?”龙君凛莫名眨了眨眼,这丫头怎么找来的? “龙大哥放心,没有记者跟的,我很小心的,再者你这地也不是谁都能随便来的。”李欣茹笑着推了推鼻梁的眼镜,“不请我进去坐坐?” 是啊,这地的确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那你怎么来的?可来都来了,不可能开赶吧?侧身将人迎了进来。 李欣茹进了门也不急着四下打量,倒是直接去到厨房,将自己带来的汤盛了一碗出来端给龙君凛:“龙大哥,喝,这是原地满血复活汤,保准你喝了以后又生龙活虎!” “……”龙君凛抽了抽嘴角,什么?原地满血复活汤?在李欣茹殷切的注视下,默默将汤喝完了,“丫头……” “龙大哥,剩下的汤我都给你放冰箱了,你自己热了喝,我就不打扰你了,再见!”李欣茹抱起汤壶摆了摆手朝外走。 “……”敢情这丫头特意来一趟就是为了看他亲自喝汤?龙君凛霎时无语。 李欣茹走到门口一顿,开门:“龙大哥,时间是世上最好的良药。我不评论谁是谁非,也不妄言值得不值得,爱情里没有值不值得,只有爱或不爱。我只希望龙大哥能快些恢复原状,不是强颜欢笑,而是发自真心的笑。” 龙君凛坐在沙发上愣了半晌,这丫头什么都知道?是啊,跟在小雅身边的人,能不知道吗?难得小小年纪说出这么番话,也是个有心人。回神人已走远,他就这么让一个女孩子孤零零走了?太没绅士风度了。 思及此处,龙君凛起身,抓起一旁的大衣就出了门。 女孩娇小的身影在寒风中还有些瑟瑟发抖,龙君凛几步追上前去,大衣往李欣茹上一罩:“丫头,出门也不多穿点?既然你是来安慰我的,怎么能那么快走?陪人陪到底,今儿陪大哥出去走走?” “龙大哥……”大衣上还带着独有的男人味,温暖得仿如龙君凛的怀抱,李欣茹不由低头深嗅一口,抬眸已染上笑意。她就知道龙大哥还是一如当年的温暖、细心。 “感动了?”龙君凛挑眉,一手接过保温壶,一手牵起李欣茹走向自己的宝马,“要放松心情自然是去游乐场,看你这丫头也是个胆大的,我们去坐过山车吧!” 李欣茹盯着二人交握的手,耳根一红,手心传来的温度让人心底一暖,不由紧了紧手,至于龙君凛说了什么,压根没听清,只是一个劲的点头。 ——首发—— 糟心事都解决了,没人比慕雅歌过得更逍遥。娱乐圈里混得顺风顺水,粉丝团日渐壮大,就连圣风里也成立了专门的“公主护卫队”。在学业上也是稳居年纪第一,老师同学赞不绝口,除去一小部分人的嫉妒,可嫉妒中也带着佩服,这就是慕雅歌的本事。 媒体对慕雅歌身边那个神秘男人很感兴趣,可无论怎么跟,那神秘人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别说正面相,能拍到个背影就谢天酬神了。挖空心思的媒体在圣风门口蹲点,希翼着能从学生的嘴里打探到关于神秘男人的一二,可圣风的学生似套好了口供般,一个个装傻充愣,只说是公主护卫队的成员。问到底是谁,异口同声——全校的男生。 这一点上,圣风的学生和一般人很不一样。圣风的学生很护短,哪怕是那些嫉妒慕雅歌的,也不会在媒体面前胡乱开口。龙君魄是谁?圣风学院神一般的存在,多少女生心中的白马王子?王子就是给人仰慕的!谁敢出卖王子不是没事找抽么?再说一个王子、一个公主,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任你再是嫉妒,人家王子心中中意的始终是那个公主。得不到王子的青睐也不能招王子讨厌不是?更何况不还有公主护卫队么!既然大家都护着各自心中的王子和公主,哪怕私下里“掐架”,也不会傻到对外到处宣扬。所以媒体只是在做无用功! 而慕雅歌和龙君魄,一如既往照常上学,周末就回自己的爱巢,你侬我侬,修炼也丝毫没放松。 “魄哥哥,你看!”慕雅歌将锁魂链托在掌心,道了声,“现身!” 锁魂链冒出一道青烟,一个火红的身影袅袅现身。乍一看,就是一古装美女,柳眉樱桃小嘴,身姿绰约,断的妖娆多情。手里锦帕一挥,看到龙君魄眨了眨眼,下一刻就飞身前去,嘴里嗲声嗲气说了声:“鬼王殿下!” 慕雅歌头皮一麻,浑身鸡皮疙瘩皱起,看这女子的神态,莫非和魄很熟稔? 龙君魄冷眼挥手,那扑来的身影瞬时一分为二,装模作样“啊”了一声,又合二为一,锦帕掩在嘴里怯怯却含羞而望:“殿下~” 龙君魄将慕雅歌往怀里一带:“梅三娘。” “梅三娘?聊斋里的画皮女鬼?”慕雅歌惊诧,回头看了眼楚楚可怜的女鬼。 梅三娘白眼一翻,本是倾国倾城的脸一片焦黑,正是被火烧后的样子,不忍直视。慕雅歌心底大叹,难怪要化作他人面貌,这尊荣当真见不得人。 “哟,殿下动凡心了?”梅三娘手里搅着锦帕,焦黑的脸上扭曲得看不出表情,可意思很明显,她就是吃醋了。 “梅三娘就这副德行?”慕雅歌无语,好歹梅三娘在世之时也是名门闺秀,这做了鬼怎么就这么不自重了呢? “什么德行?三娘的美貌和才情世人皆知,追求者如过江之鲫,多不胜数。而殿下丰神俊朗,尊贵非常,得人爱慕实属情理之中!真真是无间地狱的钻石王老五,品德一等一的好。” “魄哥哥,我终于知道鬼话连篇是怎么来的了!”慕雅歌抚额,瞧这说辞,古今结合,你一介作古不知道多少年的女鬼竟然还会现代说辞,钻石王老五?够时髦的啊! “殿下,你看你的女人~”梅三娘抬脚一跺,慕雅歌心肝抖了几抖,这是被恶心到了。 “好好说话!”龙君魄眉眼不抬,搂着慕雅歌又说,“以后她就是你的人了。” 慕雅歌默然,她可以不要么? “殿下,女主人这是在嫌弃我吗?是吗是吗?三娘的心拔凉拔凉的啊!” “闭嘴!”别说慕雅歌嫌弃,龙君魄同样嫌弃,“你最早出来,说明法力最弱。” 言下之意很明显,不嫌弃你嫌弃谁? “呜呜……殿下,不带这么寒碜人的,三娘、三娘都无脸见人了!” “那就滚回去修炼!”知道技不如人还好意思在这里惺惺作态? “殿下~哦不,女主人,我难得出来一次,别这么快赶我。三娘、三娘有本事的。”梅三娘急急开口,她才不要这么快回那黑不隆咚的小地方苦修呢,既然眼前的女人有能力把她召唤出来说明本事不小。话说能配殿下的自然得有些能耐,不然她还真不服呢。 “哦?什么本事?”慕雅歌抬眸,那得瞧瞧啊。 梅三娘扬眉浅笑,摇身一变,化作慕雅歌的模样往沙发上一坐,清冷的眼眸看了眼伏在地上的大狮子:“小金子,何时能化形?” 无论神情还是动作和语气,和慕雅歌几乎没差,堪称以假乱真。 “就只有化形吗?这个是你本来的绝技,也算不上什么,小九和小宸子都会。”看人变做自己,还变得这么像,慕雅歌心里多少有些不爽。 “主人,化形说来容易,可像我这样幻化得惟妙惟肖的可是绝无仅有,您可千万别小看了。”梅三娘又恢复之前的容貌,眼神一凛,黒上被黑气萦绕,紧接着整个房间黑雾弥漫,所有的物件腾空而起。 “停,你这是要拆房子?” “主人,这是您和殿下的房子,我哪敢啊。反正、反正您以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梅三娘可不想被人看轻了,飘上前来,“主人,我难得出来,您让我出去玩玩呗?” “你别把人吓晕了。”谁知道梅三娘是这么个性子啊,完全颠覆了众人的观念,这要真出去了绝对祸乱人间啊。 “不会不会,我有分寸的。我知道这世间能人不少,我若出去了回不来说明我没本事,也不配跟在您身边,您就让我出去历练历练?” “好,这话我爱听,准了。” “谢主人!”梅三娘喜滋滋就要出门。 “别太忘形了。” “明白明白,您和殿下只管放心,我就是出去看看这大千世界与以往有何不同,走了啊!” 身形顿失。 “魄哥哥,这梅三娘……”可不是个安分的主。 “只要对你忠心便可。”确实不安分,可也有分寸,就如梅三娘所说,以后总有用得到她的地方。 “魄哥哥,无间地狱的钻石王老五哦?引无数美女痴念哦?哼哼……” 龙君魄淡笑,抓起慕雅歌的手覆在自己的心口:“你的!” 说完,低头就覆上了慕雅歌的唇。 ——首发—— 山水人家的别墅慕雅歌后来又多添置了一套,两幢别墅相邻,都已经装修完毕,也放了几个月,慕雅歌思忖着也是时候把爷爷奶奶他们给接过来了。再者慕宇轩到了上初中的年纪,来S市就读似乎更好。龙老太爷巴不得早日见到亲家人,丫头十五了,也是时候准备订婚的事了。 寒假一放,龙老太爷就催促自己的孙子赶紧去把亲家给接来。龙君魄从善如流,跟着慕雅歌就回了西城老家。 慕家人齐聚一堂,看到慕雅歌就嘘寒问暖,之前的绯闻啊报道啊,慕家人哪有不关注的?如今看到丫头一切安好,那悬着的心才稳稳放了下来。 “爷爷奶奶、叔伯婶娘,小雅说话算数哦,在城里买了大房子,足够咱一家子住。年前都搬过去如何?” “小雅呀,当初咱就那么一说,你还真买了?”展芳看了眼一本正经的慕雅歌,不似说笑,话说这么一大家人都去?得多大的房子啊。“伯母没白疼你,不过咱在西城住了这么多年,有感情了,真要去到大城市可不习惯。” “是啊小雅,你姑父是老师,习惯了教书育人,咱在这挺好的。倒是爸妈,该去享享清福。”慕安心说的不无道理,一家人全住一起还真没想过。 “小雅,叔叔的超市也上了轨道,就这么关了怪可惜的。”慕国华搓了搓手,显然也是不舍,“三哥和爸妈去就成,我们得空常去看看就行。” “爸,别说你也舍不得你的家具店,到哪只要有手艺,店开在哪都一样。”慕雅歌捧着茶杯,透过袅袅升腾的水气看向自己的父亲慕国荣。 “哎!爸听你的,去。闺女孝心一片,我这当爸的就受了,爸妈也是该享享清福。再者离丫头近,也可以时常见着,好事。”慕国荣二话不说就应了,很是爽快。 “歌儿说得对,只要有手艺,到哪都站得住脚。”龙君魄说话了,优雅从容,“单从教育来说,S市的教育水平一流,这一点对孩子好,多学些东西开阔视野,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待到学成,想要进行家乡建设再回来贡献也是美事一桩。” “姑父育人自有一套,去城里教书也未为不可。小叔难道就不想把经营范围扩大?S市处处商机,小叔既然有经济头脑,何不放手一搏?”龙君魄浅笑,说出的话无人反驳,回头又看了大伯母一家,“大伯母玲珑剔透,心思细密,进退得宜,歌儿的帝都落成后,大伯母倒是个交际的好手,不如过来帮歌儿一把?终归是自己人,省心又放心!” “哎哟,小龙,我哪有你说得这么好?”展芳被龙君魄夸得红了脸。帝都?听着就是高档次的地,她能行吗? “伯母,切莫妄自菲薄,您行的。而且伯父勤恳忠厚,你们俩一静一动,届时帝都开业,还真得指望着您二位呢!”慕雅歌也适时接话,看向一家之主,“爷爷,您说呢?” “丫头说得没错,咱的眼光该放远些。不说别的,一家人团结在一起,相互都有个照应。丫头在S市不也得人照顾?住在一起都放心,我同意。”既然丫头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他还操什么心? “那,那就这么着了?国泰,你觉得呢?”大伯母显然有些心动,撞了撞闷声不语的老公。 “小雅是真的长大了!”慕国泰一句话便表明了心意。 慕安心和赵天明互看一眼,点头,不为别的,也得给孩子奔个好前程,论起教育,S市自然是没得说。 “雅丫头,你这么大的礼,咱这些做长辈的真觉得不好意思了。”慕国华呵呵一笑,显然被龙君魄给说动了,是啊,他开店为了什么?还不是想让家里人过得更好!如果能有更大的发展,为什么不做?他在世这么多年,最喜欢的也就是经商,老大不小了,再不做以后老来后悔。 “一家人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诚如爷爷说的,一家人就要紧密团结在一起,我慕家上下一心,还愁不兴旺?咱也不一定非要光耀门楣,有生之年能在自己喜欢的领域里一展所长,也不算白活!” “对,丫头说得对,这样没白活一场啊。”慕老爷子哈哈大笑,“老头子我放心了,一家之主的担子可以卸下来了。以后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 “爷爷,那可不行,这担子您还得担着,您得督促我们小辈。倘若谁骄傲自满、不思进取,您得鞭策鞭策。您懂得多,这事还只有您来做,镇得住场啊!” “你这丫头,嘴皮子可越来越利索了,不是让爷爷享福么,还让我操心?” “爷爷,老骥伏枥嘛,您还年轻,只是辈分高!”慕雅歌挽着老爷子的手撒娇,笑得一众人合不拢嘴。 “那行,那我这个一家之主就发话了,年前就搬家,咱就在S市过新年。” “好嘞!”慕雅歌拍手,“两栋房子,叔伯婶娘他们住一栋,正好三层,一家一层。还有一栋我把陈爷爷和白奶奶也一起接过去,你们四个老人有伴,还可以凑桌麻将。” “好啊,丫头你看着办,我们只要打包行李就好。”慕老爷子很满意,丫头不光对自己的亲人好,那干爷爷奶奶也没忘记,这才对,做人就该是这样。 “还有一件事。”慕雅歌抬头看了眼慕宇轩,“听小轩说刘翠玉近来还不错,那地方就别呆了。到底是小轩的母亲,血缘关系断不了,对小轩她还是尽责的。不论外人怎么说,小轩做儿子的都不能忘本,孝是一定要尽的,再说她对爸也是有恩,这一点大家都不能忘。咱慕家人在仁义道德上不能给人说闲话!” “小雅,你真是个好孩子。”展芳点头,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他们慕家可不是没良心的人。 “大家能原谅她是她的福气,但是缘分断了就是断了,强求不来。我们只做该做的,是时候把人接出来了,这房子就留给她,让她住西城,也不算亏待她。小轩得空的时候常来看看如何?” “姐姐,轩儿都听你的。”慕宇轩沉稳开口,唯姐命是从,这样的安排刘翠玉该感激才是。 “那行,咱尽快搬家。最好是轻装上阵,那边什么都有,魄哥哥都打点好了,大家将自个带上就行。” “是是是,咱的雅丫头出息了,咱这些叔伯婶娘就厚着脸皮随丫头去了。”展芳笑说,一家和乐。 年前,众人就搬进了新房,忙着置办年货。两栋房子相邻,可年三十自然是要团聚的,于是一大家人都到了慕老爷子的“清心苑”。 这一次人很多,除了慕家全家老小,陈清二老,龙家也来人了。龙老太爷一家四口,四个大男人都来了。除了这些,胡九枭、佘煜宸、夜境天,江应狂夫妇也来了,在家办了三桌家宴,当真是齐聚一堂,其乐融融。 江应狂看到龙君魄,饶是在江湖混迹已久的铁血汉子也不由吞了吞口水。阎主,这可是阎主!话说丫头叫自己干爹,这以后……难不成神乎其神的阎主也得叫自己干爹?他担不起啊! “江叔,久仰了。”龙君魄打了个招呼,骨子里的王者之气怎么也掩盖不住。 “不敢、不敢!”江应狂忙伸手,面上他是长辈,可龙君魄也可以说是他的上司,这到底该谁先伸手呢?可龙君魄既然以平常人的身份现身,他若不率先行握手礼不是没将人放在心上吗? 龙君魄就势握了江应狂的手,唇角微勾:“江叔,您当得!” 话说当初要黑鹰先断了兄弟会的左膀右臂,这江应狂可是第一个开刀的,这事,可不能和歌儿说。 慕雅歌在一旁看了直偷笑,一个心里怕是不那么情愿,一个也是战战兢兢,这场面可别让一大家人起疑心了。顺手勾起龙君魄的手臂,轻声说:“行了,干爹可敬重你了,你别吓他。” 龙君魄摸了摸下巴:“有吓吗?” 没有吧? 胡九枭媚眼一翻,装!龙君魄你就接着装吧,那无辜的神情做给谁看?当初霸气凛然,现在竟还多了腹黑,无耻啊无耻! 狐狸,你是嫉妒殿下了吧?也是,技不如人嘛,殿下神威,谁人不服? 夜境天,滚你的。 他就是嫉妒了。 嫉妒你妹啊!臭蛇精,这里还没你说话的份。主人让你来你都该心怀感恩…… 我感恩啊,不感恩的是你! 你滚远点,笑话我?一会看是谁嫉妒,哼哼! 龙家人都到齐了,很显然是要说主人的亲事,你这蛇妖就趁早死心吧! 年夜饭后,慕家大人和龙家人坐到了一起,龙老太爷说话了:“慕老弟,老哥我虚长你几岁,叫声老弟不见怪吧?” “哪里哪里,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怎会见怪?” 教书的果真不一般,开口就引经据典。见着龙家人也毫不胆寒,不卑不亢,这样的亲家才叫好,难怪教得出这般识大体的丫头。 “老弟啊,老哥今儿来,其实是有事相商。” 哟?说正题了?慕老爷子看了龙雷一眼,又看了眼两个不避嫌坐在一起的小辈,敢情这是来说亲了? “哦?老哥请讲!”瞪了眼暗笑的慕雅歌,臭丫头,瞧瞧,手还被人握在手里,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呵呵,老弟呀,你家丫头老哥我喜欢啊。” “嗯,我也喜欢。”谁不喜欢?谁敢不喜欢? “你看这俩孩子如何?” “都是好孩子!”慕老爷子一脸淡定,慕雅歌却是喷了,慕老爷子眼睛一瞪,“坐好,爷爷怎么教的?女孩子坐有坐相,笑不露齿。” “是!”慕雅歌忍笑,正襟危坐。 “……”龙老太爷无语,可人家教训自己的孙女他没理由插手不是?想来也不是真训,大抵知道自己的来意而舍不得,换做自己也是舍不得的。这么一想就释然了,“老弟,你看我这孙子怎样?” “嗯,人中之龙!” “配你家丫头又如何?”龙老太爷趁机打蛇上棍,一句配你家丫头如何可谓完全放低了自己的身段,这话谁听着都舒服。 “诶~老哥,说什么配不配的?人人平等,可没有配不配得上一说。只是丫头才十五岁,还小。”慕老爷子心里自然是舒服的,可舒服归舒服,面上还得做全了不是,“我不是老封建,儿孙自有儿孙福,现在也恋爱自由,可到底年纪在那,你说对吧?” “是是是,丫头年纪是小了些,可真长起来也快。最主要是他们俩情投意合,你看这男才女貌的多登对啊!”龙老太爷呵呵直笑,“不是我自夸,我们龙家对待感情那是从一而终,一心一意。我家魄儿沉稳大气,看上了那绝对是不会放手的。不瞒你说,我还真没见过我这孙子对哪个女孩这么上心过,人品有保障,靠谱,以后对丫头绝对是如珍如宝。是不是啊,乖孙?” “是!”在龙老太爷的眼色下,龙君魄点头,是字说得很响亮。 “所以呢?”慕老爷子很沉得住气,稳坐如山。 “所以咱先把亲定下来如何?”不等慕老爷子发话,龙老太爷又说了,“乖孙有和老弟提过吧?十六岁,咱再等一年就订婚好不好?丫头是个有主意的,又在演艺圈发展,年纪还小,私事可以低调些。咱订婚的时候就自家办个酒,就自家人见证一下如何?等到大婚的时候再风风光光,如此可好?” “哼!你这都打算好了啊!”慕老爷子怪哼一声,这叫商量?不过确实是想得周到,丫头毕竟是要在演艺圈发展的,订婚的事还是低调些好。 “那老弟你说,咱龙家全按你们慕家的来,你们怎么说我们就怎么做。反正这个孙媳妇我是认定了!”龙老太爷豁出去了,忽而说了句,“老弟就不想早日抱重孙?这郎才女貌的,生出来的娃娃该有多漂亮啊?你不想我可想得紧!” “谁说我不想?”慕老爷子急了,可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这不明摆着就等于同意了么。 果然,龙老太爷马上接口:“所以啊,早定下来早省心,咱好早点抱重孙,最好是一男一女,想着都喜庆圆满。那就这么定了啊,十六岁正式办订婚宴!” 龙老太爷笑得像只老狐狸,龙君凛暗暗竖起了大拇指,爷爷威武。当然,慕老爷子也不差,能这样面不改色和爷爷说话的还真没几个。 慕老爷子终于松口了,龙家人诚意十足,最主要是两个孩子情投意合,看着着实相配。再者那句抱重孙当真说到他心坎儿里了,想想这两个孩子孕育的娃娃该有多机灵啊。 “嗯,十六岁,再不能早了。” “好,好啊。老弟啊,那咱这就是一家人咯。” “丫头说你爱下棋?”慕老爷子挑眉,商人就是商人,脸皮真厚。 “是啊,来几把?” “来!”慕老爷子来了精神,棋盘上可得让你服输! 慕雅歌的亲事就这么给定了下来,众人自然是高兴的。有人欢喜有人忧,忧的自然是佘煜宸。 佘煜宸在一旁猛灌茶水,女神啊,主人啊,您怎么也不矜持一点,说定亲就定亲?这世间好男人不是只有他龙君魄一个,您就不再挑挑? 哈哈哈哈,臭蛇精,有本事你开公共频道和主人理论去啊?好男人确实不止龙君魄一个,可你显然不在其中,啊哈哈! 可不是么,一介奴仆还肖想主人?美得你! 哼,本王已经痛改前非,难道想做好人你们也不让吗? 别别,你千万别做好人!本尊倒是觉得你越坏越好,艾玛!好好笑…… 臭狐狸,你找死—— ------题外话------ 话说不会有人觉得此文关于亲情的太多吧? 第一百零九章 吸血鬼? “小九,你怎么看?” 龙君魄的私人飞机上,慕雅歌无心观赏云海,手中的资料和照片足以让人心惊,有些烦闷地仰靠。 龙君魄修长的手指轻柔按上慕雅歌的太阳穴,为其舒筋安神:“到了自然便知,无需费神。” 胡九枭拿起一张照片,死者的颈上两个血洞,形如干尸,显然是吸血所致,这状况怎么么看都不寻常,吸血鬼干的?可资料上又说首都郊区的某个小村庄内的人被不明飞行物咬伤,二十四小时内有明显的狂犬病症状,发疯似地见人就咬。 “主人,这个我也说不准,看尸体像是吸血鬼所为,可资料上的陈述倒更像是吸血蝙蝠。”吸血蝙蝠,夜间活动,携带狂犬病毒,被咬者的症状和资料上吻合,可问题是京城何时出了吸血蝙蝠?那干尸又怎么解释?莫非,似是想起什么,说,“主人,怕是和妖界动乱有关。” “若说吸血鬼,我还真没碰见过,倘若是妖倒还好说。”想来妖界动乱,自然有那么些不安分的物种会跑来人间作怪。 “主人,那可未必。”胡九枭媚眼一抬,“主人,不可轻敌,这话你常说的。吸血鬼,西方人的说法,非人非神,三界六道之外,被诅咒的物种,以食血为生却又永生不死。听起来是挺厉害,可也只是听起来。既是被诅咒的物种,自然也有弱点,惧光畏火,主人你三昧真火一出,保证它形神俱灭。可妖却是不同,若真是从妖界出来,法力定然不弱,主人莫要大意了,也无怪乎肖奕会来找你。” 说到肖奕,这就要说回几日前了。 慕雅歌和龙君魄的亲事算是定下来了,江应狂过完了年又回到了自己的岗位。可不出两月,兄弟会四大堂主纷纷紧急来报,各方收编遇阻,怪事连连,直呼搞不定。问为啥搞不定,都说与人斗兄弟会成竹在胸,可要和不知名的东西斗,真没谱,不能让兄弟们送死啊。 四大堂主这么一说,可想事态严重,慕雅歌二话不说,直接将佘煜宸、小金子、死神分别派了出去,而胡九枭则跟着自己。夜境天本来也是要去的,可慕雅歌一句大本营不能无主,只好郁闷得坚守岗位。就在这个时候,肖奕来电。 “肖队长,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慕雅歌笑问,可心里并不轻松。肖奕这两月不见踪影,突然找自己定是有事相求,再加上四方动乱,可想这通电话非比寻常。 果然,电话那头的肖奕语态肃然:“慕雅歌,事态紧急,需要你的帮助。” “你在哪呢?”这是有任务在身呢,看来自己欠下的人情是时候还了。 “京城。” 京城?正是自己要去的地方。京城达官显贵多,关系网复杂,当初派楚彦青去京城一带就是看他人活络,与人交际有手段。 “出什么事了?” “一时和你说不清楚,这样吧,我给你发几份资料你先看看,尽快过来。虽然国家封锁了消息,可当地人还是人心惶惶,这事若不解决,事态会广范围蔓延,后果……你明白的。” “好,你发,我尽快过来。”反正自己也是要去,估摸着都是同一件事,那就顺水推舟借机把人情给还了。 等收到肖奕传来的照片和资料,便知现在的形势是真的很严峻。龙君魄在慕雅歌调派人手的时候也分别派出了阎门的精英去到四方和兄弟会通力协作,现在则直接调用了私人飞机,奔赴目的地。 “公主殿下,您可算来了!”看到从飞机上款款而下的慕雅歌,楚彦青三两步就奔了上来,手一伸习惯性要来个吻手礼。 龙君魄环着慕雅歌侧身一让,楚彦青的手就落了个空。 “公主殿下,他他他、他是谁?”楚彦青唱念俱佳,仿如被抛弃般“控诉”,“公主殿下,您、您不要我了么?” “楚堂主挺有闲心!”龙君魄斜眼一扫,拥着慕雅歌就将人甩在了身后。 楚彦青站在原地眨了眨眼,紧盯龙君魄的背影,刚见着就觉得此人深藏不露,而公主的态度显示这二人极为亲密。当初和阎门对上的时候自己并不在现场,可兄弟会传来的消息却是公主和阎主早就相识,那么现在…… 答案呼之欲出,这个男人是阎主! “哎,等等我啊!”楚彦青赶忙追了上去,歪着脑袋打量一身寒气的男人,“阎主?阎主!哎哟,敢情是自家人啊。公主殿下,您眼光果真不错!风行云那小子早该有自知之明,瞧这档次,差的可不是一点点。” “既然是阎主,我这骑士也就放心了,公主殿下就交给你了。” “聒噪!”龙君魄眉眼不抬,唇角却弯起了一抹轻浅的弧度,显示心情愉悦。楚彦青,倒还有些眼力。 “公主殿下,瞧瞧您男人,我好歹是您的骑士,不带这么挤兑人的!” “是挺聒噪的。”慕雅歌抬眸,“你能说些要紧事吗?” “公主殿下,您这不刚到么,风尘仆仆的,先用餐?也不急那么一时半会对不对?不然您家男人可心疼了,咱兄弟伙的也心疼啊!” “拍!继续拍!马屁可真顺溜。”胡九枭勾着发丝,媚眼一扫,看着穿着火红的楚彦青讥讽,“骚包男!” 楚彦青挑眉,看了眼风华绝代的胡九枭,这人又是谁? “骚包男,本尊也是你能直视的?” 本尊?那只狐狸? “我当是谁,不就是只骚狐狸么!”骚包?你穿得一身花花绿绿好意思说他骚包? “人类,你想死吗?” “哎哟,我好怕哦”楚彦青说着连拍胸口,闪到慕雅歌身侧,“公主殿下,这骚狐狸好凶!” “没人和你斗嘴很无聊?”慕雅歌轻笑,楚彦青哪里有半分害怕的样子?无非是存心气狐狸而已。 “还是公主殿下会疼人,您特意带他过来给我解闷的吧?”骚狐狸,气死你! “是——也不是!”别说,这俩骚包放一块,看着就乐。 “那就是是咯!”楚彦青自动忽略后半句,将几人请上了车。 到了兄弟会在京城的地盘,便如之前所说,上齐了饭菜,饭后才正式进入正题。 “公主殿下,这次的事很棘手。”楚彦青已没了之前的嬉皮笑脸,抬出几个受伤的兄弟,揭开几人脖子上的纱布,指着伤口,眼底沉痛,“公主您看,这绝不是人干的事!” “幸亏做了些处理,楚彦青,做得不错。”慕雅歌看了眼伤口,单手一覆,调了灵气进行修复,“说说怎么回事。” “说到京城的黑道势力,最有实力的当属黑龙会,我倒是和黑龙会的当家人交过手,那许景川虽年轻,却是魄力十足,有勇有谋,京城这块道上稳坐第一把交椅。所谓不打不相识,几次交手下来也算英雄惜英雄。”若说楚彦青敬佩谁,除去江应狂这个生死相交的兄弟,其他人真是懒得多看一眼,现在能这么评价许景川,说明那人却是有些能耐。 “本以为与黑龙会叫好,要拿下京城也就不是难事,事实年前的一切都很顺利。可之后莫名出了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帮会,四处挑衅,还取了个什么唯我独尊的帮会名!”这是有多嚣张?就连那许景川也看不过眼了,两帮现已交好,自然会携手,“那帮会邪得很,帮主叫什么牛大宝,看着孔武有力,可一看就是个五大三粗的粗人、乡巴佬。可您猜怎么着?” “说!”龙君魄抬眸给了记警告的眼神,既是要你汇报,老老实实汇报就好,别整些有的没的,以为猜灯谜啊。 楚彦青吞了下口水,腹诽不已,就不许他调节下气氛? “怪就怪在牛大宝身边的人,有四个,三男一女,金发碧眼,一个个俊美非常。京城嘛,外国人多不稀奇,可外国人也来混帮会?还跟着这么个大老粗就不正常了,不是我看不起那牛大宝。我调查过,那牛大宝不过当过几年兵,会那么些功夫而已,退伍后当了个保安而已,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就建了个帮会,这不是很莫名其妙吗?” “嗯,继续说。”慕雅歌饮了口茶,整理楚彦青的消息,的确奇怪。 “更奇怪的在后面,就前几日两帮人对上了。论实力,咱兄弟会自然更胜一筹,而且我暗堂的兄弟个个身怀绝技,唯我独尊的人根本不是对手。”当时的情况确实如此,不过一帮虾兵小将,在兄弟会面前真不够看的。可谁料想人家忽然来了个大逆转,“就那三男一女,开始只在一边看着,笑得不怀好意,等到他们的兄弟落败的时候,那四人出手了。咱都没看清是什么个状况,我暗堂的兄弟竟然被人给咬了!公主殿下,您没听错,就是被咬了,尼玛,这是电影里的桥段吧?吸血鬼啊!” “确定是被咬?” “公主殿下,这事我可不敢乱说,虽然只是一瞬,可兄弟们都瞧见了,人家趴咱兄弟的脖子上呢,再者那伤口也做不了假啊。我不敢恋战,带着兄弟就回了,救人要紧啊。”楚彦青说起这事还有些毛骨悚然,“红花村,近来传言红花村有村民被不明飞行物袭击,之后逮人就咬。这事我有留意,当时有去查探,那人脖子上和咱兄弟脖子上的咬痕相似。我不敢大意,带着兄弟就去了医院,虽做了些处理可情况却始终不见好转,如今您来了就好了。” “我明白了。”慕雅歌放下茶盏,将资料摊在了桌上,“看看!” 楚彦青拿起资料和照片细看,半晌呼了口气:“公主殿下,这资料您怎么得来的?这是机密文件吧?” “我来也是为了这事。”看来事情的确有些棘手,“楚彦青,这事交给我来,你们不要妄动。告诉黑龙会也别去自寻死路,让受伤的兄弟好好养着。对了,黑龙会可有伤员?” “有,那天我们是一起行动的,您的意思是?” “要成为王者,自然得让人心服!”这点恩惠她还是愿意给的。 “公主殿下英明!” ——123言情首发—— 红花村,人人自危,到了晚上紧闭房门,无人外出。哪怕是白天,都不敢随意出门,生活受到了严重的影响,全村笼罩在不知名的恐惧气氛下,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慕雅歌处理了黑龙会的伤员,马不停蹄就赶到了红花村和肖奕回合。 一处山头,肖奕和龙组的队员正在焦急等候,看到慕雅歌一行人,肖奕忙迎上前来:“经过几日查探,此山该是吸血蝙蝠的老窝。” “确定是吸血蝙蝠?”此地怎会有这东西? “是,吸血蝙蝠,所以奇怪。据村子里的老人讲,红花村向来太平,蝙蝠是有,但绝不吸血,几十年了都没出过这样可怕的东西。” “可有找到他们的巢穴?” “应该就这山里,我们也是从这几天的迹象里顺藤摸瓜找到这的,还来不及上前仔细查探。” “好,那走,先把这害人的东西给端了。”慕雅歌语落,胡九枭已率先在前开路。 “娃娃脸,怎么又是你?果然碰见你就没好事!”跟随慕雅歌前来的楚彦青翻了个白眼,上次如此,这回又是,这人是个灾星吧?“你离我家公主远点,别过了霉气!” “你来添什么乱?”肖奕眉头一皱,霉气?你这骚包才是晦气。 “肖少将何时也喜欢和人做无谓的口舌之争了?”龙君魄扯去一旁的荆棘,护着慕雅歌畅通前行,也不回头,但是语意很明显,省点力气一会办事实吧。再者楚彦青那话没错,离他家歌儿远点。 “龙少倒真尽职!”看了眼小心翼翼护着慕雅歌的龙君魄,这豪门大少还真细心。 “内人,应该的!” 龙君魄说得一本正经,脸不红心不跳,理所当然一句内人就这么脱口而出,听得众人霎时无语。楚彦青却是笑了,阎主威武啊,真男人! 这之后,再无人出声,胡九枭凭着敏锐的嗅觉带着众人走到了一处山洞口。 “就在这里。”胡九枭随即吐出一口青烟,无形的结界封了洞口,“既是吸血蝙蝠,白天该都在洞内,咱进去把他们一锅端了。” 胡九枭手指往洞口处一点,仿佛点上了平静无波的水面,透明的空气瞬时漾起丝丝波动,肉眼依稀可见波纹滑动,率先走了进去:“跟本尊来。” 几人一一走了进去,跟在最后的楚彦青步入洞口,回身戳了戳,啧啧直赞:“骚狐狸,有一手啊。” 胡九枭懒得理那骚包男人,抬手一团狐火照亮了黝黑的四壁,提步向前:“主人,洞口很深呢。” 不光深,且阴暗潮湿,似乎还能听见水滴落地的声音,这倒的确是吸血蝙蝠的好去处。 几人谨慎走位,将慕雅歌团团护在中间,默默前行,七弯八拐之下,约莫一刻钟的时间,潮湿的洞穴内壁在狐火的照耀下清晰可见。这一看,众人倒吸口凉气! 好多!两侧的墙壁上蝙蝠密密麻麻挤在一起,内里宽敞,挂着大大小小的“睡袋”。大的起码二人合抱,而小的不足拳头大。但见大睡袋上伏满了小蝙蝠,而大睡袋一张一缩,宛如心跳很有节奏。 众人正感叹间,其中一只睡袋上的蝙蝠“吱吱”乱叫,叫声过后纷纷摔落在地,细看已成了干瘪的干尸,而那睡袋明显又大了一圈。小蝙蝠一落地,那内壁上挤着的蝙蝠自觉飞向睡袋,填满之前的空缺,敢情这是在给大睡袋里的东西提供养分呢。 “公主殿下,这里面是什么东西?咱弄一个出来看看?”楚彦青好奇之下,不等人答话,手里的纸牌就飞了出去。 “吱吱”睡袋上的蝙蝠惨叫着四下乱飞,龙君魄将慕雅歌头往怀里一按,身子一低瞪了眼胡来的楚彦青。 楚彦青干笑两声,视线转向睡袋。破裂的睡袋已然兜不住里面的庞然大物,哗啦一声,红色的黏液倾泻而出,随即是一个成型却未成熟的大蝙蝠掉落在地。眼大如铃,身体一半黑一半灰,嘴里的獠牙清晰可见,发出嘶哑的叫声在地上挣扎。 “乖乖,这东西要是出世了,还有人活路?”楚彦青唰唰出手,纸牌飞甩,顷刻将蝙蝠五马分尸。 “动手!”这东西自然留不得,既然发现了,就赶紧将它们扼杀在摇篮里。 龙君魄语落身形一动,形如鬼魅在睡袋间穿梭,“哗哗哗”“砰砰砰”是黏液和大蝙蝠落地的声音。 几人回神,纷纷使出绝技,将睡袋打落。这时感受到威胁的小蝙蝠全动了,张牙舞爪扇动着翅膀朝众人扑面而来。 慕雅歌手中火光顿起,一团团火焰打向迎面而来的蝙蝠。其他人也没闲着,楚彦青和肖奕专心切割地上的大蝙蝠,狐狸和龙君魄清理睡袋。 玄风手一挥,一团风卷起飞跃的蝙蝠,玄电即刻使用光电术打了上去。玄焰控火,自然也是双掌齐发,而玄冰和玄木则用冰刺和木刺一一袭向蝙蝠。各自有分工,忙而不乱,不消多时,空气中只闻阵阵焦臭味,地上已是狼藉一片。 “呼!该死的东西,可真多啊,这比杀人还累。”楚彦青甩了甩手,掸了掸衣衫,“还好还好,没沾上什么你不干净的东西。” 龙君魄停手,回到慕雅歌身侧上下打量几眼,嗯,很干净。 “这些尸体怎么处理?”胡九枭发问,这臭气还真的挺熏人。 “留着,既是老窝自会有人来看。”来而不往非礼也,伤她的兄弟,怎么着也得给人回个礼啊。 “公主殿下英明啊,想来心血白费,某些东西怕是要气吐血了,哈哈!” “行了,打道回府,整顿整顿准备接下来的战斗。”慕雅歌手指轻扬,笑意盎然,“楚彦青,放些消息出去挑衅一下,咱等着人上门。” “得令!” “慕雅歌,你查出什么了?”这都什么时候的事?自己只知道此事不寻常,事出反常必有妖,可就不知这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你龙组都不知道的事,我能查出什么?你来就是了,到时候你来布阵。” 这是在寒碜他们龙组吧?你啥都不知道能说布阵?动用阵法显然对方来头不小,肖奕腹诽,却也没辙,技不如人有啥办法,不然自己为何寻求她的帮助?罢了罢了,就去给人打个下手吧。 ——123言情首发—— 兄弟会大本营的门庭前,杨柳青青,碧草莹莹,鹅卵石铺成的走道既强身健体、又美观大方。 肖奕看着慕雅歌弹了颗小石子在场中间,瞬间气场一变,当下佩服得五体投地。无怪乎刚才自己布阵时,慕雅歌在一边嫌弃摇头。现在看来,人家一个石子就加持了阵法的强度,当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慕雅歌,你这都是哪里学来的?”最重要的是这修为怎么就这么高呢?自己好歹也算是天资聪颖,可对上慕雅歌,都不好意思说自己也是修道之人。 “哪学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会变通。阵法也不能死搬硬套,只要掌握其间的精髓,其实也都是万变不离其宗的事,稍作变动便威力无穷。” “受教了!” “行了,咱们就安心等吧。” 这一等就是三天,慕雅歌一点也不急,在大堂里喝茶聊天,不时开启公共频道和其他三方的契约兽了解状况。大抵情形都差不多,果然是那妖界动乱惹的祸,不少妖物私自下到人间,想在人间立一足之地。 这一晚,月朗风清,倘若不是空气中流动着不同往常的紧张气氛,煮酒赏月倒是极好的消遣。 “来了。”龙君魄耳根一动,那细微的脚步声可逃不过他灵敏的听觉。 “好激动、好激动!”楚彦青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稍安勿躁,今天没你的事,在一旁看着就好,别出来添乱。”慕雅歌瞟了眼不那么安分的楚彦青,你当是玩? 一轮圆月下,空中停着四个人影,三男一女,正如楚彦青所说,男的美女的艳,金发碧眼,看着绝非国产,无怪乎被人认作西方的吸血鬼。 “呵呵,主人说得果然没错,这里有高人呢。瞧,结界都布了,可是,雕虫小技,还能挡得住我们?”女人讥讽一笑,眼底满是不屑。脚步在空中一动,人影就越过结界,“看吧,我说得没错,来吧,咱去会会这所谓的高人!” 三个男人互看一眼,随同女人齐齐跨越结界,自上而下稳稳落地,脚刚沾地,地面金光一闪,一道光圈清晰可见,甚是耀眼。 四人眉头一皱,竟然还布了阵法,那又如何?女人扬眉:“还不出来?” 肖奕同玄电等齐齐现身,六人各居一方,六芒星的图案就地一闪,此时肖奕内心又是一阵感叹,中西结合,这阵法当真是第一次见。 中间四人“咦”了一声,之前的讥讽被惊异取代,这倒有些意思了。 暗自使了个眼色,身形一动,手里寒光乍现,四把形色各异的武器现于人前,人影已欺身向前。 六人在原地未动,只听闻:“风、火、电、水、木,诛邪!” 五彩光线在阵眼顶端凝成一个光球,将肖奕的黄符包裹在内,阵内四人莫名之下,头顶的光球内的黄符闪闪发亮,五色光线如花绽放,美轮美奂。众人还沉浸在美景之中,那光线却陡然宛如钢针射向阵内的四人。 “什么东西?”女人就地一滚,手里的寒冰刺向上一挡,“叮叮当当”的声响传来,手掌一麻,仿佛被点击般险些丢了手里的武器,“该死!先把那光球给破了!” 说话间四人各自挥手,给自己罩了层保护圈,这才动手攻向光球。 “哟,行动统一,倒还知道自我保护,这个团队的协作能力不差。”慕雅歌在暗处观战评断。 而肖奕六人手里动作不停,加持光球,一时间战况僵持,就好似古人比拼内力,看谁功力更胜一筹。 妖就是妖,常人自是不可比拟,玄电五人虽有异能在身,也只是凡人,纵使有肖奕的功法相助,一番比拼下来终是不敌。阵眼高空的光球轰然炸裂,六人各自退后一步,倒是没受什么损伤。 “也不过如此!”还是女人最先说话,“不过对于你们人类来说,有这等功力却也不凡,不如加入我等阵营,鏖战天下。否则——” “如何?”慕雅歌自暗处现身,笑得风淡云轻,一旁的龙君魄紧紧相随,扫了眼大言不惭的女人一眼。 女人的眼光却是落在了龙君魄身上,眸光晶亮,舔了舔唇,寒冰刺朝前一指:“这个男人我要了!” 好张狂的女人!慕雅歌眸光微闪,转瞬就要动手,却被龙君魄淡笑着握住了手:“歌儿,我来!” 说话间人影一闪,微勾的唇角笑意冷然,众人只见一道残影,龙君魄腕间的寒光已抵上女人的颈项:“找死!” 女人惊骇着瞪大了双眼,来不及动作,只觉颈间一凉。 “铛”地一声,气流击中龙君魄手里的利刃,空中人影顿现:“本王的手下还轮不到他人教训!” 男子白衣华服,一头及腰紫发,深邃的五官嵌在雕刻般的脸上,看着尊贵非凡。肤白如玉,紫眸晶亮如星,薄唇微勾,却笑得毫无温度可言。清冷似仙,宛如一朵高贵的白莲,若不是通身凛然的妖气,这般仙人之姿倒真像是天仙下凡! ----一题外话-又一枚美男来袭! 第一百一十章 不过是只妖 龙君魄堂堂鬼王,连自家的冥王哥哥都要礼让三分,又岂会在意一只妖?纵然法力不曾完全恢复,可骨子里的霸气和现有的能力对付一只小妖还是绰绰有余。 “主——”女人庆幸的呼声戛然而止。 众人打量上空男人的视线调转,龙君魄已然掠到了女人的身后,高抬的手肘定格,腕间的寒芒依旧。女人美目大张,机械转头,这一动,颈项间喷出艳丽的血花。 身后的三个男人还来不及有所动作,龙君魄身上的黑气已入侵女人颈项间的伤口。凡人又如何?一样送你归西! 半空中的男人显然没料到在自己的阻碍和警告下,下方的男人竟然还会动手。话说打狗也要看看主人,区区人类竟然不曾将自己放在眼里,一股强烈的怒意和征服感油然而生。那白玉无瑕的脸上漾起一抹冷笑:“好,很好!” 说话间人影已消失不见,龙君魄身后的三个男人也动了,近在咫尺的人他们若再不动手难道还任人宰割不成? 三人动作很快,却不料眼前的男人动作更快,脚下一移已身处阵外。慕雅歌也动了,与龙君魄并排而立,手掌一挥,虚空一道符印快速打向半空消失的身影。 之所以肉眼看着似消失,实则是速度实在太快,任你再快却也逃不过慕雅歌的利眼。 众人抬首,只见俯冲而下的人影顿停,伸出的掌心正对上慕雅歌挥出的无形金符,金光和紫光在半空中形成两道耀眼的光盾。“砰”地一声,半空中的人影一个空翻,在空中几个轻跳,如履平地稳稳又停在了空中。而那阵中的三个男人却被阵中看不见的结界给反弹回去,几次三番不死心地想破阵而出,却是不得其法。 “六芒拘妖阵,你们以为那么好破?”慕雅歌轻笑,谁叫你是妖呢? 阵中的三个男人含恨而望,依旧锲而不舍。 “别白费力气了,没听清公主殿下的话么?”楚彦青踱步而出,手里的纸牌唰唰飞向阵内,打不死你们,玩玩也好啊,瞧那上蹿下跳的模样,看着就解气啊。 半空中的男人眼眸半眯,盯着的自然是慕雅歌,这个女人本事不小呢。目光转向在阵内洋相百出的手下,眉梢一拧,丢人!顺手一挥,一道紫光击上玄电的胸口,对于男人的突然发难,众人始料未及。 玄电手捂胸口,嘴角溢出一道血痕,生生退了几步。 “还不出来?”六芒星缺了一角,阵法自然有了缺口,男人语意不满,那四人哪敢耽搁,略显狼狈出了阵。 男人在观察阵型的时候慕雅歌自然也是在观察他,就是不知他会从谁下手,所以男人出手的当时,慕雅歌也挥了道劲气拂向肖奕六人,以至于玄电只是受了轻伤,性命无忧。 “女人,报上名号,本王不杀无名之辈。”男人一副清高自傲的模样,仿佛给了人多大的恩惠。 “凭你也配?”胡九枭腾空而起,和男人对立而视。 一个白衣胜雪、清雅孤傲,一个花枝招展、艳丽无双。强烈的色彩对比之下,各有千秋,男色美不胜收。 “女人,也就只能躲在男人身后寻求保护,本王是高看你了!” “不知死活的妖孽,本尊的主人岂容你来质疑?”胡九枭抬手就挥出几道风刃,身形急速逼上前去,先发制人。 男人身后的三人即刻上前欲挡,狐狸眉眼不抬,身后多出三尾,缠上三人就是猛力一甩:“你们还不配和本尊动手!” “九尾狐妖?”男人此时若还不知道胡九枭的本体,就白活千年了。 狐妖?你个死妖精,狐妖也是你叫的?堂堂上古神兽、纯种高贵血统被一只妖如此鄙视,狐狸能不怒?当下五尾齐发,缠不死你! “我当是谁,区区五尾,你便是那只盛传被鬼王给废了法力的九尾狐吧?法力不全还好意思在本王面前耍上古神兽的威风?今日本王倒要瞧瞧所谓的上古神兽有何能耐!”白衣面露不屑,对于迎面而来的五条尾巴毫不胆寒,迎面直上。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胡九枭此刻深感这俗语的准确,心底对龙君魄又怨上了几分。耻辱,绝对的耻辱! “小九,我知道当年你为何输了!”慕雅歌眼见着胡九枭怒意勃发,便知这狐狸生气了,这可是气得头顶冒烟啊。战斗中最忌焦躁,狐狸此刻怒火攻心,哪还有平日里的悠然自得,这般沉不住气,如何是全盛时期魄的对手?回头笑看龙君魄,“魄哥哥,当年你是怎么激他的?” 当年?龙君魄勾唇:“哦,寝宫少层地毯,他那身皮毛正好合适而已。” “噗!”慕雅歌喷了,笑倒在龙君魄怀里。 狐狸最在意的便是那身拉风的皮毛,你堂堂无间地狱的鬼王还差区区一层地毯么?地毯是什么?那是给人踩的,这不等于裸将狐狸给踩在脚底蹂躏么,难怪狐狸会炸毛。 狐狸顿时内牛满面,这是在他的伤口撒盐啊,丑事莫提。不过被慕雅歌这么一警醒,心领神会,自己的确太焦躁了。当即平复了躁动的心,手里狐火升腾,幽蓝的火焰挥手而出。 蝙蝠怕火,狐狸显然已知面前自称本王的男人实际就是那妖界的吸血蝙蝠所变。纵使为妖,本体还是只蝙蝠,那就针对你的弱点来下手,更何况狐火不同一般的火焰,你妖王本事再大也得仔细掂量掂量。 果不其然,那白衣男人不敢硬接,连连闪身躲避,清冷的面上显出了少有的凝重。九尾神兽的狐火可不是闹着玩的,不过自己吸血蝠王也不是浪得虚名,打就打,谁怕谁? 男人两手一旋,湛蓝的水柱对着狐火就迎了上去。 “哦?水性吸血蝙蝠么!”狐狸勾唇,有点意思,抬手天空落下无数桃花瓣,一片粉色如梦似幻。 “都说你这狐狸爱美,今日一见果然不虚,可惜了——”抬眸对上狐狸的眼,心下一突,不对,莫非…… “桃花祭!”胡九枭绽出一抹夺目的笑容,小瞧这些花瓣的威力,你这蝠王确实可惜。 只见那纷纷而落的花瓣沾上蝠王,犹如利刃,蝠王白玉无瑕的脸上瞬时多了道血痕。这花瓣……蝠王大惊,脚下轻点闪身。可那些花瓣仿佛有了神智,顷刻间聚集在一起,卷向蝠王,就似一场粉红的龙卷风暴席卷而去。 众人只见白影在高空中跳跃,而粉色的风暴紧随其后、分毫不消。 桃花祭,很美的名字,却让人心生寒意。以花为刃,祭奠亡灵?众人毫不怀疑那无数粉色将人席卷会是怎样的后果,怕是面目全非、尸骨无存。 白影一顿,回身已变回本体,一只巨大无比的暗紫色蝙蝠现于众人眼前。 “我靠!好大一只妖怪!”楚彦青吞了吞口水,这庞然大物堪比飞机了吧。 庞然大物展翅一扇,刮起一道劲风,大嘴一张,对着粉色风暴喷出一团紫雾。 “滋滋”声起,黑烟直冒。 “我去,还是只毒蝙蝠!”楚彦青打了个寒颤,那桃花祭此时显然对蝠王无效了。 “九尾狐,你可小瞧了本王。”蝠王说着巨大的身形一转,在空中却显得异常轻盈,朝着胡九枭滑翔而来。 “梅三娘,都看仔细了?化形。”慕雅歌一声唤,锁魂链里飘出一个妖娆的身影。 “主人,知道我的用处了吧?看我的!”美人语落腾空而起,空中又多出一只巨大的蝙蝠,和那滑翔的蝠王一模一样。 “艾玛,公主殿下,这演的哪出?美女变野兽?太惊悚了!” “楚彦青,你能安静点吗?”这货实在是太吵了。 龙君魄凤眼一瞟,指尖轻弹,楚彦青刚要出口的话就噎在了喉间,紧闭着双唇“唔唔”摇头顿足。阎主,不带这样玩的?话说您也是凡人吧,可这、这又是什么招数? 再看空中,两只巨大的蝙蝠互不相让,你扇我一下、我回敬你一扇。无论蝠王如何动作,梅三娘幻化的蝙蝠都完美复制。 “小样!为人的样子倒挺养眼,谁知道本体竟然是这么惨不忍睹的丑妖怪,变作你真是太有损我美丽无双的形象了!”梅三娘边打边嫌弃,越发觉得自己变这妖物不值。 “无知鬼魅,竟敢对蝠王大人这般放肆!找死!” 那被狐狸甩出的三个男人此刻已然化形,又三只大蝙蝠从三方形成包围圈向梅三娘攻来。 主人,这个我可搞不定了,救命啊! 梅三娘瞬间化成人形要遁,打不过不跑的是傻子! “晚了!”蝠王口吐紫雾,眼看着就要罩向梅三娘。 “小火!” 龙君魄抓下肩头的小火往上一抛,红色的小猫甩头就是一声狮吼,瞬间化成一只威风凛凛的火红大狮子。 慕雅歌脚尖一点踏上小火的背,手里的锁魂链脱手而出,梅三娘化作一道青烟就进了珠链。 主人,好险,您来得太及时了。 “不过是只妖,好好的妖界不呆跑到人间撒野,脸面还要不要了?”踏在小火背上的慕雅歌迎风而立,墨发飘扬,窈窕的身姿在雄狮背上英姿飒爽,手底罡气一甩,那锁魂链旋转着飞向四只蝙蝠。慕雅歌扬唇浅笑,道了声,“收!” 锁魂链红光大盛,珠链由小变大,十六颗莲台清晰可见,红光又闪了两闪。三只蝙蝠嘴里发出悲鸣,蝠王眸光一闪,顷刻化为人形,狼狈中手一挥,黑雾四起,夜空中徒留一语:“女人,下次见面,本王再好好会会你!” 竟然跑了?可不就是跑了么,黑雾消散,哪里还有什么蝙蝠?连个鬼影都不曾见到,若不是众人亲眼见识,只当这是场噩梦。 慕雅歌也不纠结,抬手就收了锁魂链戴回手腕,拍了拍小火的脑袋:“走,下去吧。” 小火舔了舔慕雅歌的手,乖乖下地,又变作乖巧的小猫越上了龙君魄的肩头。 “慕雅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肖奕自然是听到了慕雅歌之前的话,好好的妖界不呆?这些妖物都是从妖界来的?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简单说来就是妖界动乱,影响到了人界。”事已至此,就照实说了,“四大家族该是隐约知道近来的异象吧?” “知道一些,只道是有妖物在人间作祟,却不知内里乾坤。”果然,之前卜卦就觉得人世被不详之气笼罩,原来是妖界的妖物来了人间,这对于人类来说这该是场多大的浩劫。 “四大家族可不是吃素的,你先别急。妖界虽有动乱,归根结底和人界的改朝换代相似。三界自有三界的规矩,不会轻易来动荡人间。这些个妖物应是改朝换代中兵败的王孙贵族,暂且在人界养精蓄锐,终究是要回去的。” “话虽如此,可你怎知他们会不会乱来?今天的事你也看到了,这还不叫祸乱人间?”不急?他怎能不急?危险就在眼前,说不急那纯属自我催眠。 “从长计议!”慕雅歌说这些也是为了让肖奕宽心,要战斗也得摸清对方的底细才行啊,“小九,刚那是吸血蝠王?” “是!但是我不在妖界已久,也不知他是哪届的蝠王,不认识。对了,问那条臭蛇,他肯定知道。” “好,今天就到这吧,养精蓄锐好好休息。魄哥哥,看来咱们在京城还要呆些时。” “放心,家里和学校都只当是你接了通告。” “魄哥哥,有你在真好。” “唔唔——”楚彦青悲催地跟上,指着自己的嘴巴,额头青筋直跳:我呢?还不把我的嘴给解放了?还让不让人活了啊! 慕雅歌笑着动了动手,让你聒噪! “呼!憋死我了!”楚彦青长吐一口闷气,却带着讨好的笑说,“阎主,您下次能先打个招呼不?让我也好有个心理准备。” 这是还想被封口?龙君魄抬眸一扫:“找虐!” “嘿嘿,能被阎主您虐是彦青的福气!” “狗腿!” “老子就狗腿,有本事你这狐狸也去狗腿啊,老子喜欢关你毛事!你还是想想下次怎么对付那丑妖怪吧!” “龙君魄,我要和你决斗!”胡九枭显然是想到了刚才战斗中蝠王的话,一时胸中郁结难舒。 龙君魄懒得理那兀自叫嚣的狐狸,拥着慕雅歌往屋里走。 “你怕了?你要是怕了就马上认输,以前的事我就不计较了……” “大敌当前!”龙君魄头也不回,丢下四个字,你好好想想吧。 “……”大敌当前?后话自然是以大局为重! 一战过后,躺在床上休息的慕雅歌思及狐狸的话,当下和佘煜宸进行心灵对话。 佘煜宸,紫色的大蝙蝠,声称自己为本王。技能么,会毒会水,身边还有三男一女跟着,是谁? 嗯?主人你遇到他了? 认识? 何止认识,我熟啊!吸血蝠王紫琉璃嘛…… 朋友? 生死之交。 你还有生死之交的朋友? 主人,在您眼里我真就这么一无是处? 说重点! 主人您确定自己没看错?不会啊,他好好的蝠王不做来人间干什么?我是被自家兄弟给阴了被迫逃离妖界,他可是正儿八经的蝠王。等等,主人,您和他交手了?可有受伤?他本事很不错的说。 被他逃了,不过免不了再次兵戎相见。 主人,您手下留情啊。干脆您将他也收了吧?我这里已经解决得差不多了,我过来?我知道怎么找他。 那你来吧。 主人您可得等我,等我哦…… “歌儿,睡觉!”龙君魄伸手一揽,将人又拥紧了几分。 ”嗯,睡觉。"既然是佘湿启的朋友,倒省事不少。收了?州象也不错! 第一百一十一章 阴的就是你 恭喜您获得一张月票 “小三儿,你这是何意?”紫琉璃扫了眼山头其他人等,一个个对自己虎视眈眈,这是下了埋伏? “这里不是妖界,这叫法得换。”小三儿?不是骂人的话么! “三王子,咱们王向来待你不薄,你竟然敢背地里阴人?今天我青炎绝不放过你!” “退下,这是本王和小三儿之间的事,你们莫要插手!”紫琉璃手掌轻抬,阻了青炎的动作,下一刻却是连招呼也没打一声逼近佘煜宸。 佘煜宸倒没有那种阴了自己朋友而羞愧的神情,紫琉璃攻击到,佘煜宸也仿佛真就是对敌般毫不客气还手。二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招招狠绝,都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 “主人,这二人真是朋友?我怎么觉得他俩有深仇大恨呢!” “佘煜宸什么性子你不知道?”慕雅歌饶有兴致看着两个一副被对方杀了亲爹的模样火拼,勾唇浅笑。 佘煜宸阴险毒辣,他交的朋友自然也不是什么良善之辈。 “砰”地一声,佘煜宸捂着胸口一声闷哼之下生生退了几步,而紫琉璃则擦了擦唇角的血迹同样退后。 “小三儿,又来这招?本王就是容貌出众,你妒忌也是无用。”紫琉璃衣袖一甩,似乎很不屑佘煜宸总是以打脸结束战斗。 “哼,知道本王的手段还次次都被揍脸,你怎么一点长进都没?”佘煜宸掸了掸衣襟,该死的紫琉璃,出手可真重。 “你长进!长进还失了本该属于你的王位而逃到人界?说出去也不怕丢人!” “不劳你费心,我的东西我自然会夺回来!” 二人各进一步,两两对视,火花四溅。下一刻,却突然拥在了一起,相互拍起对方的后背。 “小三儿,阴我阴得这么理直气壮,对你家兄弟却舍不得下手啊?” “小紫,你反正是被我阴惯了的,也不差这一次!” 看着相拥嘴里却相互调侃的二人,胡九枭喷了:“主人,这俩人有奸情吧?” 好朋友?好基友似乎更贴切!狐狸现在一点也不怀疑这二人是真的交好了。 “哼,本王也很诧异,妖界有本事的随手抓,怎么就交了你这么个阴毒的蛇精!” “别说我歹毒,物以类聚。”你以为你这蝠王是只好鸟?话锋一转,“话说你好好的妖界不呆,来人间兴风作浪?” “妖界少了你这么个歹毒的人,生活无趣啊。你都来祸乱人间了,我为什么不能来?”人界?目前看着还不错,本以为一个个脆弱得堪比蚂蚁,却不想能人不少。目光转向慕雅歌,“稀奇了,向来视女人为暖床工具的你也会对人类女子上心?你就是为了这个女人阴我?” 想起前两日自己走哪都碰到蛇,连睡个觉都有蛇在自己的枕边吐红信,能这般号令群蛇他实在想不出第二人来。所以他来了,结果呢?人家竟然人手齐全等着自己自投罗网,这叫啥?有异性没人性? “小紫,这是我主人!”什么暖床工具?能别在主人面前揭他的短吗?他现在可是清心寡欲的良人。 “主人?你堂堂妖界蛇王竟然认人类为主?还是个女人?那我倒要看看这女人到底有什么本事了——”紫琉璃了字刚出口,人影就掠了过去,目标自然是慕雅歌。 龙君魄刚要动作便被慕雅歌压住了手,抬眸浅笑:“魄哥哥,这事得我亲自动手。” 语落,慕雅歌已笑着迎了上去。身上元气大开,充盈的灵气在周身萦绕。凡人看不出乾坤,只觉得此时的慕雅歌那淡淡的神情、淡淡的笑,显得人越发圣洁,就好像那落入凡间的天使,来度化人间的苦难。 紫琉璃却是看得明明白白,这灵气充裕浓厚,有这样功力的凡人得修炼多久?可这女人看着不过十六、七,这是要逆天吗?想归想,却丝毫不敢大意。因为慕雅歌虽在笑,可身上散发的气势却着实压迫人心。 慕雅歌是在笑,可心里也是打起了十二万分精神,她从不会小看对手,更何况对方还是妖王?紫琉璃既然说了要看她真本事,自然不会手下留情。当初收佘煜宸时,那货说到底也没对自己下狠手,可眼前的人不同,她丝毫不怀疑这人逮到机会就会将自己生吞活剥,因为他的眼神很认真。 不论人还是妖,只要认真了,势必会大展自己所能,更甚者超常发挥。这种情况下,慕雅歌能掉以轻心吗?答案自然是不会的。 比的是拳脚,却也不是寻常的武斗。妖力对灵力,即使赤手空拳,交手那刻,空气中涌动着激烈的暗流,就连在场身为凡人的众人都感受到了气流的波动。 当初慕雅歌同龙君魄交手时似乎是跳了场华丽的圆舞曲,而这次却是实打实的针锋相对。空旷的山头,只见二人从刚开始时小幅度动作的相互试探到后来的激烈对战,尘土飞扬,树枝无风自摆。这还没开始斗法,就近乎让天地变色,可想这二人功力非常。 这时紫琉璃一个旋身闪到了慕雅歌身后,一手拨开慕雅歌披散的长发,露出嫩白的雪颈:“女人,本王已经闻到异常香甜的血液,难得的极品!” 紫琉璃这话是真心夸赞,虽不曾细细品尝,可那清甜的幽香却是他从未遇到过的,说是极品实不为过。蠢蠢欲动之下,紫眸半眯,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薄唇微张,尖细的獠牙闪过一道白光,低头就覆了上去。 “看来这牙口你是不想要了!”慕雅歌岂会不知紫琉璃的心思?想吸她的血?做梦! 慕雅歌此话一出,佘煜宸低头抚额:兄弟,对不住了。 为了主人,他可以插兄弟两刀! 这话从何说起?这就要说到佘煜宸来京了。 “佘煜宸,那个紫琉璃最喜欢什么?” “主人,您这话问得?自然是喜欢吸血了!”佘煜宸笑了,似是想到了什么,“那家伙无血不欢,一般人他可看不上眼。可要是碰到了好的,呵呵,那陶醉的模样,啧啧,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我明白了!” 慕雅歌笑颜如花,可看在佘煜宸眼里怎么都是只不怀好意的狐狸样。 “主人,您……”该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那紫琉璃还不得发疯? “想什么呢?要不了他的命!”不就几颗牙么! “主人,那可比要他的命更狠啊!”佘煜宸已经完全确定慕雅歌想要干什么了,心里为紫琉璃掬了把同情泪。可转念一想,只要主人契约了紫琉璃,那牙总会再长回来的。 于是,慕雅歌临行前洗了个香喷喷的花瓣澡,自然清新却又散发着甜香。这味道,就连龙君魄都想直接将人给拆骨入腹! 所以慕雅歌没有直接进行斗法,而是灵力全开来了场欢畅淋漓的打斗。战斗中流了层薄薄的细汗,这么一来,本体的幽香自然而然就飘散开来,那紫琉璃能不上钩吗? 紫琉璃牙口覆下的同时,慕雅歌等的就是这刻!身形顿时一矮,手里以灵气为引幻化出一支老虎钳。 老虎钳?干什么用的?自然是用来拔牙。 抬眸一笑,晃花了紫琉璃的眼,微愣之下,那老虎钳已然咬住了紫琉璃外露的獠牙。 “啊——”一声惨叫,紫琉璃捂嘴,鲜血滴滴答答顺着白皙的手掌滴落在地。 “女人你……” “啧啧,别开口了,小心漏风!”慕雅歌挥舞着手里的战利品,笑得好不开怀,“一颗牙而已,总会长出来的。” 佘煜宸冷汗直流,看了眼当真不敢开口说话的紫琉璃。兄弟,真对不住,可没办法啊,谁让你惹到主人了呢?都说他阴狠,最善于心计阴人。可和主人一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主人才是阴人的祖宗啊! “主人,这牙是长不回来了。”佘煜宸摇头,这都是千年的妖了,牙口这东西却是失了就失了,再也长不回来。动个手术也成,可就没那吸血的功能了啊。 “啊?长不回了?”慕雅歌装傻,哼哼,阴的就是你!手里的牙往紫琉璃一抛,“你早说呀,还你,即使装不上去,看着也安慰些。” 安慰?是伤口撒盐吧!紫琉璃接过自己的宝贝牙齿,欲哭无泪,握拳的手咯咯作响:“你这女人……我、我……” 哎哟,真是气了,连本王都不说了。 佘煜宸赶忙上前,扯住暴走的紫琉璃:“形象、形象!” “我还有形象吗?” 呃……这个真没有了!佘煜宸忍笑:“有办法的,让主人契约了你,你的牙马上就能长出来。” “当真?” “绝无虚言,我何时骗过你?”佘煜宸就差没指天发誓了。 没骗?臭蛇妖,你真会做戏。这蝠王看着挺清高自傲的,怎么就信了你这满口谎话的东西?还和你生死之交?他脑袋被驴踢了吧! 佘煜宸没理会狐狸的腹诽,“诚恳”对着紫琉璃说:“不止会长出新牙,就连你的功力都会大增,我是过来人,你刚和我交手就没发现我比以前更强了吗?” 紫琉璃抬眸想了想,好像确实如此。犹豫不决中佘煜宸又说了,当然这话说得很轻:“主人的血自然是极品,跟在主人身边你总有机会的!” 听到这里,紫琉璃眸光一亮,想到那没吃到口的香甜蜜汁,心里痒痒。对,不甘心啊,这心愿不了,自己还做什么妖王啊。 “还打不打了?斗法还没开始呢!”慕雅歌作势结了个印。 “不打了,你很强!”紫琉璃撇了撇嘴,是真的强,没什么好不承认的。可撇嘴之下牙龈生疼,忙又用手掩了,“契约否?” “心甘情愿?” “心甘情愿!”不情愿也得情愿啊,大丈夫能屈能伸,只要是对自己有利的事为什么不做? 主人,紧急情况! 夜境天的声音在这当口响了起来。 小天,怎么了? 你弟弟,你弟弟中邪了! 中邪?怎么回事? 不清楚,我看怕是中了降头。 你说什么?我立刻回来,你把人看好了,无论用什么方法把他的命先给保住。 是! “女人,你发什么愣?”别是反悔了吧? “魄哥哥,小轩出事了,我们回家!”慕雅歌此时哪里有心情进行契约,什么都比不上家人重要。 龙君魄抱起慕雅歌就原地失了踪影,再回神已然到了飞机上:“歌儿,我现在法力不全,不能直接瞬移回家。” “魄哥哥不要自责,即便是神,也非万能,你在我身边就已经足够。” 山头一阵凉风刮过,缺失了一颗牙的紫琉璃手指哆哆嗦嗦指着二人消失的地方,不可置信:“走、走了?就这么走了?小三儿——” “主人家中出事了,大事!你体谅些?” “那你还愣着干什么?走,咱们追!” ——123言情首发—— “爷爷,小轩怎么样了?” 一家人都在清心苑,愁云惨淡,看到夺门而入的慕雅歌,没去想人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慕老爷子老泪纵横,握住慕雅歌的手说:“丫头,小轩也不知是怎么了,这几天行为怪异,不是拿头撞墙就是夜半在房子里游荡,有时候还吃生肉。可有时候又神智很清醒,问他这几天都做了什么,他又一点印象都没。医院也去过了,可医生说没病没痛,刚、刚还想割腕……” “这情况几天了?” “三天了,你说这好好的孩子怎么就……幸好刚小天来看我,制止了小轩,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三天了?慕雅歌眉头一皱,拍了拍慕老爷子的手:“没事,我去看看。” 一众人跟着慕雅歌进了慕宇轩的房间,夜境天起身要行礼,被慕雅歌抬手拦了:“情况如何?” 慕宇轩安静躺在床上,脸色惨白,额头还冒着汗珠。 “暂时安静下来了,可情况不妙。” 慕雅歌点了点头,坐在了床边,翻开慕宇轩的眼皮,上眼白中间赫然一条灰色直线竖立,果真是中了降头。 “行为不受控制,好像是另一个人对吧?” 众人点头,可不就像是换了个人吗。 慕宇轩忽然睁了眼,看到慕雅歌后猛然坐起,双手就要掐上慕雅歌的脖子:“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小轩——”众人齐喊,想要拉开慕雅歌。 慕雅歌抬手食指点上慕宇轩的眉心,道了声:“睡!” 慕宇轩顿时头一低,耷拉着双臂往后倒,龙君魄上前接住慕宇轩的身体,将人轻轻放到了床上,盖好被子,回眸一语:“灵降!” 灵降,也就是降头师配合符咒施展的降头术,用下降者的意念来控制受害人,使其产生幻觉,不受自身的控制而做出害人或者伤害自己的事。简单说来,就是控制脑波的精神术。 “灵降么!”下降者法力高深呢,不过还好,有解,而且解的方法很简单,“去买维生素B2,要大量,给小轩服下。” “这样、这样就可以了?”就这么简单?展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医生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丫头一回来就对症下药了?还有,灵降是什么?怎么听着这么邪乎,可也没时间多想,“我这就去买。” “我去!”龙君魄拦住匆匆欲出门的展芳,点了点头,安心的眼神让人心里一松。 不消多时,龙君魄拎了个袋子就回来了,服过药后的慕宇轩幽幽醒转,看到一大家的人都围着自己,有些莫名其妙。可看到慕雅歌给自己擦脸就笑了,抬手就抱住了日思夜想的姐姐:“姐姐,你回来了?” “是啊,姐姐想你了,所以结束了工作就赶快回来了。这些天有没有听话?” 慕宇轩却是低了头,不安抓着棉被说:“姐姐,对不起,这几天我也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都没有好好学习,对不起,以后再也不会了。” “呵呵,咱小轩最乖了,肯定是学习得太累了。别多想,没事,你已经很用功了,来,听姐姐的话,好好休息!” “嗯,是哦,我也觉得好累,好想睡觉,那我休息咯。姐姐今天不走吧?” “不走,姐姐今天陪你。” “谢谢姐姐!” 慕宇轩安然睡去,一家人这才松了口气。 “丫头,小轩没事了吧?” “奶奶,没事,都好了,放心吧。” “小雅,灵降是什么?”安了心的展芳又想起了这么一说。 “行了,问那么多干什么?人没事就好,你们也累了几天了,都回去休息。”灵降是什么?慕兴邦这个博学多才的老人会不知道?可知道归知道,也从没有过研究,再者崇尚科学的教书人,即使看过资料也是一笑而过,哪会当真。 “呃……爸,那我们回去了。” “去吧!”慕老爷子挥了挥手,示意大伙都散了。 等到人都走了,慕兴邦才拉着慕雅歌的手感叹:“丫头啊,谢谢你啊,要不是你,爷爷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爷爷,你说的什么话?一家人谢什么?” “哎!丫头,爷爷就知道你是个特别的孩子,那一跌过后你就变了。” “爷爷……” “听爷爷说。”慕老爷子抓着慕雅歌的手不放,眼里满是欣慰和感动,“咱的小雅很好,很内向,对家人总是小心翼翼,是个听话的好孩子。你不一样,你是沉稳睿智,有自己的思想和雄心。虽然你极力表现出孩子该有的模样,可真正的孩子不是这个样子。爷爷不是老糊涂,时间久了哪会看不出来?” “爷爷,那你还……”爷爷知道,竟然什么都知道! “你是好孩子,是爷爷的宝贝孙女。不管你到底是谁,你都姓慕,你就是爷爷的亲孙女。要不是你,咱的小轩还不知道被他妈教成什么样子?要不是你,你父亲现在能自强自立独当一面?要不是你,咱家现在能这么和乐幸福?这都是托你的福啊!”慕老爷子拉着慕雅歌的手感慨,“当年捡到小雅,看到那块玉佩时,爷爷就知道这孩子身份不一般,养在咱这样的家庭是委屈她了。可转念一想,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所以受些苦也未为不可。可小雅那孩子福薄,胆子也小,纵使刘翠玉那么对她她也都是忍着,我看着着急也不好插手。如果这是上天对她的考验,那么就得她自己受了。可是没想到……哎!也好,都是天意。” “你来了,既然替小雅而活,就该活得出彩,爷爷看着高兴。如果是你,爷爷似乎可以更安心叫你一声亲孙女!而小雅,也可以不再受苦,于你于她都是件好事。你是个有本事的,爷爷不管你这本事从何学来,只要能好好保护你自己爷爷就放心了。丫头,记住了,一定要好好的,千万别让自己受伤。” “爷爷,歌儿还有我。”龙君魄郑重表态,他的歌儿自然他来护。 “爷爷——”慕雅歌扑到慕兴邦怀里,泪光闪闪,“谢谢,谢谢爷爷接受我!” “傻孩子,哭什么?”慕兴邦擦去慕雅歌脸上的泪痕,回头将慕雅歌的手放在了龙君魄手里,“龙少爷,爷爷看得出来,你也是个有本事的,丫头交给你,爷爷放心。” “嗯!”龙君魄紧握慕雅歌的手,目光灼灼看向面前的老人,“您放心!” “爷爷,其实那块玉佩与我确实有渊源,我姓凤,本名凤天歌!” “凤天歌!好名字!” ”爷爷,现在我只能和您说这么多,等我办完了所有的事再和您一一道来。慕家,就是我的家,我会尽自己所能保护自己、保护亲人。小轩的事大家谁都不要再提,我会处理,现在么一一”回头对着龙君魄说,”魄哥哥,给我接部电影,我要去泰国!"降头师么?上次那个被狐狸杀死的男人不是说他师傅不会放过自己么?动谁都没关系,但是动到自己家人身上就不可饶恕。既然如此,那就亲自去找你! 第一百一十二章 女人,我给你舔舔? “魄哥哥,有你在身边,我都开始大意了,竟然忘记了居安思危的道理。”慕雅歌轻叹,想着自己低调行事,无人知晓自己的身份,那些牛鬼蛇神不会乱来,可没想到还是被人给盯上了。伸手往正南方一拂,一粒佛珠钉在了假山上,布下了防护阵的最后一角,一层无形的防护罩将两栋别墅罩了起来,“倘若我早日布防,兴许就不会发生小轩的意外。” “人生在世总有那么些不如意,千防万防也防不住有心人的惦念。”无妨,既然是有心人总会露出马脚,到时候将人斩草除根也就是了。龙君魄说完又凭空唤了声,“白卓逸,如今你也有手下了,这些时好好守护慕家,倘若慕家人有任何不测,你就滚回无间地狱。” “是,殿下!”被叫到名字的死神飘出珠链,恭敬对着龙君魄鞠了一躬,后背已冷汗涔涔。不要啊,不要再回无间地狱了!回头猫眼大睁,对着慕雅歌发誓,“主人,我一定和小花好好守护家园。” “喵!”花园里蹿出一只花猫,跃上死神的肩头,舔了舔爪子,“死神大人,这是小花来人世的第一次任务,一定不给您丢脸。” 小花,的确是只猫,却是只九命猫妖,白卓逸去南方平乱时收服的猫妖。论起在妖界的地位,自然和紫琉璃这些王者没得比,连提鞋都不配,在妖界也就算个平民。可平民不代表没本事,有句话叫高手在民间。再换言之,这只猫妖堪比人界古时的江湖百晓生,妖界的一些小道消息,这货都知道。 而小金子和佘煜宸此去也是收获颇丰,各自都带了只妖回来,一只风狼、一只大雕。慕雅歌说既然是他们收服的,自然归他们所有,所以几人都有了自己的手下。唯独胡九枭,跟着慕雅歌去到京城,却是空手而归,说不眼热那都是骗人的。可慕雅歌亲自上阵,紫琉璃能有他的份? 说起紫琉璃,根本不在意自己紫发紫眸、一副堪比希腊神话中的美男子造型,跟着佘煜宸就追到了慕雅歌家里,登堂入室,身后还有三个非比寻常的小跟班。一伙人根本不理慕家人诧异的眼光,紫琉璃见到慕雅歌第一句话便是:“契约!” 慕雅歌现在自是没心情契约,瞅了瞅那缺了一颗牙的美男,忍笑:“这牙,你就这样让它缺着?” 话说即使长不出来,你好歹也修饰一下啊,堂堂蝠王,变个假的轻而易举。总比一开口两排白牙中间一点黑来得好吧?敢情你没害羞的自觉,看的人也觉得不忍直视啊。 “哼,本王全身上下都是真货。一颗牙,并不影响本王的美貌。”傲娇的紫琉璃负手而立,不开口真心宛如神砥,“契约!” 反正只要契约了,牙自然会长回来,那他何必多此一举? 慕雅歌无语,这货对自己的容貌是有多自信?难道你不知道就是因为你的绝世之姿,少了颗牙才会出奇不和谐,这叫没影响?影响大了好不好。 慕雅歌存心想挫挫紫琉璃的锐气,死活不松口,总有理由将契约的事搪塞延后,紫琉璃从一开始的冷眼加命令式的口气渐渐转成了哀求。 “契约!”当慕雅歌布好了防护,紫琉璃如鬼魅般又飘了出来,哀怨的小眼神、哀怨的语调,看着那叫一个凄凉啊。 慕雅歌转身,紫琉璃又挡在了身前,还是那两个字:“契约!” 不依不饶。 “妖界动乱,你身为一族之王就这么来了人间,不怕底下人造反?” “他们敢!”紫琉璃冷哼,回头看了眼身后的三人,“莫不是看他们几个碍眼?那容易,青炎、蓝刃、黑煞,速回妖界代本王主持大局。倘若谁有异动,杀无赦!” “是!属下领命!”三人跪安,话说也实在不想看到主人这么副为人类命令是从的模样,丢人啊丢人!眼不见为净,还是回妖界自在。 “碍眼的都走了,契约!”这回你总没话可说了吧,“女人,食言而肥!” “好吧,看在你如此诚恳求我的份上,就缔结契约吧。”慕雅歌浅笑,回头看了眼憋笑的佘煜宸,“既然你和小宸子是朋友,那待遇就和他一样,主仆契约,可愿意?” “管它什么契约,反正都是认你为主,没差别。契约!” 主人,我终于知道这货为什么交上了臭蛇精为好友,这货脑子差根筋啊。没差别?也就这货没当回事,差别大了去了! 慕雅歌挑眉,难得了,堂堂妖界的蝠王,本是看不起人类,现在倒不在意契约的平等与否。当真是脑子差根筋?未必! 人家心里亮堂着呢,这是个明白人,终归是认人为主,这话是他说的。都认人为主了,还谈什么平等不平等?与其说是不在乎,不如说他对自己有自信,或者说以此来警醒自己,修为要更精进,不然如何保命? “好!紫琉璃,我看好你!契——”慕雅歌别无他话,抬手就取了二人的血进行契约仪式。二人脚底红光大作,契约成。 紫琉璃动了动手脚,顿感精力充沛,身上除了妖气,似乎还多了些灵气,这些灵气自然与慕雅歌同属一宗。果然,小三儿说得没错,契约后,功力明显递增,这好处令人不敢相信。抬手,一枚琉璃镜现于眼前,看着镜中自己长出的新牙,洁白锃亮,指尖轻敲,不错不错。回眸不着痕迹扫了眼慕雅歌,确切地说是慕雅歌嫩白的雪颈,哼哼…… 紫琉璃的打量慕雅歌没注意,龙君魄却是看到了,横在二人中间阻了紫琉璃的视线,淡淡抛出一语:“别想些不该有的心思,否则——就不是一颗牙的事了!” 紫琉璃甩手回身,咂了咂嘴不以为意,咕隆低语:“你以为本王还会上当?” 佘煜宸脸色一黑,转身就遁,这货、这货果然明白过来了。 “小三儿,去哪啊?本王难得找到你,叙个旧吧——” ——123言情首发—— “破了,竟然又破了?”男人手捂胸口,险些咬碎牙龈,“该死,该死!” 下灵降者,自身也会受到反噬,可盘地而坐的男人修为似乎很高,不似早前那次口吐鲜血,只揉了揉憋闷的胸口,这回是气到的。 “慕雅歌,几次三番与我作对,还害了我徒弟,这笔账可不能这么轻易算了。十五岁?十五岁能有多大的修为?这背后一定有高人相助。”休养了几天的男人阴沉着脸思忖着所有可能,再次打坐,“我就不信这个邪,我还偏要从你身边的亲人下手,让你尝尝痛失在意之人的痛苦!” 不出半刻,一缕幽魂离体而出。 万籁俱寂,山水人家一片宁静,人们都安然进入了梦乡。幽魂诡笑,飘向慕家大宅。 “砰!”一道金光闪现,被结界反弹的游魂大骇,转身就遁。 花园里打坐的死神猫眼一睁,起身镰刀已紧握在手,黑色的人影就跃上了高空。小花巡视的身影也蹿地而起,猫鼻子一嗅,闪电般跃了出去:“大人,在那边。” 死神依稀看到一个残影,那人逃得极快,追不上了,追不上也不能让你好过。镰刀破空放出一个黑刃,冷峭的风刃就扫了过去…… 远在泰国的男人肩膀处多出一道血痕,灵魂瞬时附体:“果然有高人!” 主人、主人,适才有人,不,是有魂夜探您家。 在龙君魄怀里安睡的慕雅歌骤然睁眼:确定是魂? 是,逃窜速度极快,我、我没追上……不过应该也是伤了他。 知道了,想必下次是不敢这么轻举妄动了,你休息去吧。 是,那就不打扰您休息了。 “歌儿,又有人不安分了?” “是挺不安分的,还好这次布了防,可惜让他逃了。死人脸说是魂!” “离魂术么?”龙君魄轻抚慕雅歌后背,黑曜石般的眼里深不见底,“倒是有些能耐,胆子够大!” “魄哥哥,不光胆子大,心思想来也是狠毒无比,能练成飞头降都已经骇人听闻了,竟然练就了离魂术。难怪神不知鬼不觉给小轩下了灵降,要引这个人现身当真有些棘手。” 要练就飞头降可不是件容易的事,降头师在修炼此法时头颅和自己的消化器官都会离体,四处吸食活物的鲜血,且必须练就七个阶段,每练就一个阶段,降头师的功力都会大增。可飞头降却是极难练成,因其本身就是极具危险性的降头术,头颅内脏离体在黑夜里飞行,若是碰着什么倒钩挂刺,对降头师本身来说就是致命的危险。除非降头师对自己有绝对的自信或身怀血海深仇,否则一般的降头师绝不会轻易练此术。 可这人却是练就了离魂术,这可比飞头降还要高出几个层次,这人,当真不可小觑。 “越是这样的人,越歹毒自负。你破了他的降头,此次又让他饮恨而归,他必定觉得自己的尊严遭到了践踏。你不去找他,他也会再次来找你。所以,安心睡觉。剧本已经下来了,此次又是和泰国的演员进行合作,届时新闻媒体会大肆报道,那人能坐得住?” “是这个理,那咱就安心等着人自投罗网!” “睡吧,看,都瘦了!”龙君魄心疼搂着慕雅歌,在额前印下一吻。倘若你只是个平凡的女人,又何须受这么多苦? 主人,女主子若真是个平凡人,和您又怎会有交集?您也就不会这般生死相随了! 《驱魔少女》——是龙君魄给慕雅歌接的电影,与其说是接,不如说是让旗下的签约编辑接连几夜为慕雅歌量身打造所赶出的剧本。内容如题,自然是讲述少女驱魔的经历,恐怖是看点,可是恐怖中也夹杂着感情戏。少女在驱魔过程中爱上了吸血鬼,两个不同的物种如何跨越鸿沟相恋?更何况一个以驱魔为己任,而一个又偏偏是少女驱魔的对象,这看点自然就受人关注了。 慕雅歌自然是女主角,而吸血鬼?不现成有一只么!紫琉璃似乎对演戏有些兴趣,尽管听到这样的剧情有些嗤鼻,可一想到剧情中有一幕女主角为救吸血鬼而献血的桥段就来了兴致,这是不是表示他可以得偿所愿了呢? 紫琉璃很精明,得知此剧的男主角未定,就步步紧跟慕雅歌,当导演见到紫琉璃的时候惊为天人,大呼此角色舍他其谁?紫琉璃傲娇了,面上作势推脱,说自己不会演戏也没兴趣。那不屑的样子当真就是对演戏毫无兴趣,看得佘煜宸握拳的手咯咯作响。 这叫不会演戏?这戏演得入木三分,连他都自叹不如。装,你就装吧,明明心底乐开了花,别装过了头! 导演求爷爷告奶奶,软磨硬泡,终于让紫琉璃点了点高贵的头,于是一群人踏上了奔赴泰国的班机! 自从佘煜宸那次在媒体前说公主就该高调,此后慕雅歌所有的拍摄,身后都是骑士遍布,骑士自然是龙君魄和她的几个契约兽了,这回也不例外。《驱魔少女》这回可谓是俊男美女扎堆,且不说别人,光是一派贵族风范的紫琉璃就已经牢牢吸引了众人的眼球。 接机的泰国粉丝异常热情,看到慕雅歌身后的一众美男,更是尖叫得险些当场晕厥。龙君魄目不斜视,压低了帽檐紧搂着慕雅歌的腰做足了保护者的姿态,而身后的美男们自然也是前后左右将慕雅歌护在中间,不让机场的人潮冲撞了心中的公主。 两国合作拍片,选景也是在泰国,泰国的媒体自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随时进行跟踪报道,而作为副导演的泰国导演也亲自前来接机。 “麦导演你好,我是这次的副导巴伐*沙旺西。”来人双手合十对着麦书云打了个招呼。 “巴伐导演你好。”麦书云同样回了个礼,“望这次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哦,这位就是慕小姐吧?”巴伐看到慕雅歌眼睛一亮,大拇指一竖,随即伸手,“慕小姐的演技非常好,能和慕小姐合作,非常荣幸。” “您过奖了。”慕雅歌含笑点头,看了眼约莫四十左右的男导演,轻轻回握了一下巴伐的手。 “各位请!” 泰国,的确是旅游度假的胜地,风景如画,地域色彩浓厚,有自己独特的民族风俗。倘若不是借拍戏来消除那潜在的隐患,慕雅歌一定会好好畅游一番。 来到泰国的第二天,剧组就进行了紧锣密鼓的拍摄。慕雅歌拍戏,龙君魄也没闲着,就黑鹰查到的有关泰国著名的降头师,龙君魄亲身跟进。尽管并不认为这些资料里有自己要找的人,可也不能放过任何一丝一毫的线索。狐狸在片场照看慕雅歌,佘煜宸自然也是根据龙君魄的资料进行暗中查访。 “《驱魔少女》第十场,少女VS吸血鬼,ACTION!” 这是一场打戏,除了地面的打斗,还要吊威亚进行高空作业。对于打戏,慕雅歌和紫琉璃并不在话下,说实在,武术指导设计的动作二人并未看在眼里,太小儿科了。动作招式学得很快,武术指导连连夸赞,这二人也只说学过些防身术,就此一语带过。 难就难在威亚,既要美动作还要准确。可这二人似乎没有任何异议,坚持不用替身,亲身上阵。 拉威亚的工作人员前所未有的轻松,这二人就跟没重量似的,在空中飞来飞去哪像是拍戏,就跟玩似的,似乎特别享受,拍出来的画面唯美动人,竟然一条就过。 可就在落地的时候出了意外,慕雅歌身上的威亚绳断了,眼见着靓丽的身影从高空直直坠落。慕雅歌眸光微闪,这就已经开始动手了呢?没有用法术倒在拍摄道具上做手脚,这人的心思倒也深沉。下落的途中扫了眼现场,会是谁? 导演副导演被这突如其来的意外惊得愣在了原地,回过神的巴伐眸光一闪,大喊:“叫救护车!” 这情形显然来不及上前救人,那么以最快的速度叫救护车才是当务之急。 狐狸隔得有些远,若说救也就是动个手的事,可他要是动手了,岂不是暴露了身份?可样子还是要做的,嘴里大喊着“公主殿下”,人影就冲了出去。 紫琉璃挑了挑眉,身躯一轻,踮脚往墙上一踏,人影就掠了过去,大手一捞,将慕雅歌抱在了怀里:“女人,我这仆人可称职?” 温香软玉在怀,紫琉璃心神荡漾,好想、好想咬一口。 “嗯,称职,有赏!”这货倒是机灵,如此一来,也没人怀疑。 “这可是你说的。”旋身落地,唇角微勾,眼角落在慕雅歌擦伤的手掌上,“女人,擦伤了呢!” 抬手抓起慕雅歌的手就放到了嘴边,张嘴…… 胡九枭额上黑线三条,就知道这家伙求着主人契约没安什么好心,敢情是惦念着主人的血啊。无人得见的暗处,手下一动,一道劲气就扫了过去。 龙君魄刚踏进片场,便见紫琉璃张口,凤眸半眯,大踏步就走上前来,手底轻动,可弹出的气流并不轻。 两道劲气直逼紫琉璃,人影已罩了过来。紫琉璃怀里顿时一空,慕雅歌已转到了龙君魄的怀抱。 “莫不是忘了我说过的话?”龙君魄眼神微冷,扫了眼大失所望的紫琉璃。 紫琉璃侧身一让,借着掸灰的动作化解了两到劲气,不以为意嘀咕了一声可惜。可看到龙君魄眼底的寒意,动了动唇:“来得倒是快,紧张什么?不知道本王的唾液有疗伤的功效?喏,手擦伤了。有句话叫什么来着?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罢罢罢,是我自讨没趣。” 差一点,就差一点就吸到了,那味道闻着就挠心。下次,下次必定要再快点。 想着目光却是不甘心盯着慕雅歌的手掌,这血,浪费了。心下这么一想,鬼使神差就来了句:“女人,浪费可耻!我给你舔舔?” 龙君魄勾唇,舔舔?当着紫琉璃的面,抓起慕雅歌的手,低头,舌尖勾起一抹亮眼的鲜红:“倒是提醒了我,确实该舔舔!” 紫琉璃沉声呼了口浊气,当下就郁闷了!为毛?为毛他要说这句话?吃不到也就算了,可眼睁睁看着别人当着自己的面把那鲜美可口的食物送入口中,这不是诚心气他么? 无视、无视!他什么也没看到,什么也没看到!甩袖,故作不在乎转身离去,可若是细心一些,依稀可见那微抖的唇角。 “小公主,没事吧?”导演剧务都围了过来,药箱一只,急救装备齐全。 “慕小姐,让你受惊了!”巴伐连连致歉,回头对着泰国的工作人员说,“威亚是哪家特技组装的?赶紧再细细检查了。” 胡九枭却是直接从自家的保姆车上拿出一只药箱,泰国的东西,他们可不会乱用。 “没事,贵国的特技组人员反应灵敏,若不是他们当机立断,紫琉璃也不会那么快就救下了我,谢谢你们!”慕雅歌微笑着道谢,说得万般诚恳。 慕雅歌这么一说,翻译组的人赶忙进行了翻译,在场的泰国工作人员倒不好意思了,不好意思之下,却一个个竖起了大拇指,显然是夸赞慕雅歌的大度和和善! 龙君魄细心给慕雅歌包扎伤口,紫琉璃懒懒靠在一边,有意无意看着被包扎的伤口舔了舔唇:“女人,谁这么恨你?这才刚来,就动手想置你于死地!” “我也想知道是谁,那你仔细看看,这片场,谁最有嫌疑?” “一计不成、自然还有后手,不急,慢慢看,本王会给你把鬼揪出来的。”抱胸四下一扫,在片场么?那得仔细看看了。 正说间,午休的时候到了,派饭的工作人员推了餐车过来:“慕小姐,请尝尝我们泰国的特色料理。” “谢谢!”慕雅歌浅笑点头,几人就手接过了几个餐盒。 “的确很香呢!”慕雅歌低头一闻,香是香,却是加了料的。 “主人……”佘煜宸眼底幽光一闪,既然加了料,自然是不能吃的。 “吃啊,为什么不吃?”慕雅歌作势转身,挑起一瓢,“不吃怎么引人出来?” 吃?她傻啊? ------题外话------ 月末最后一天了,亲们的票票、花花、钻钻什么的有多的就砸过来吧!我厚颜拿碗接着,保证一个不漏! 话说有亲想要领养,那么亲留个言、冒个泡?都说说想领养谁,咱看着弄个领养榜出来。 PS:限正版读者,看盗版的就别来凑热闹了哈! 第一百一十三章 阴阳降头草 午餐过后,剧组人员竟出现了不同程度的上吐下泻,就连导演都开始发热,集体食物中毒?尤其慕雅歌和巴伐的情况最为严重。 慕雅歌不光上吐下泻,甚至发热神志不清开始胡言乱语,作为副导演的巴伐情况也好不到哪去。其他人挂了点滴纷纷好转,这两人却脸色惨白,近乎昏厥,戏自然是拍不成了。 开拍没多久就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媒体纷纷报道,有报道隐晦地说巴伐遭人嫉恨由来已久,此次更是变本加厉,竟然对全剧组下了黑手。 慕雅歌身边的骑士们急得仿佛热锅上的蚂蚁,焦躁不安之下却也没人乱了分寸。西药点滴谨遵医嘱,龙君魄更是亲自动手上了针灸术,中西医结合,外加另外几人在当地求神拜佛,别说,还真见了成效,慕雅歌康复了! 巴伐倒是比慕雅歌先康复,见着慕雅歌复原,巴伐异常愧疚:“慕小姐,真对不起,都是我连累了大家。” 巴伐语态诚恳,显然这句连累是指的新闻报道影射的事。 “导演不必自责,我这不没事么?”慕雅歌浅笑,看着满含愧疚的巴伐自嘲一笑,“都怪我身边的护花使者把我宠坏了,肠胃似乎只适应他们做的,来到泰国当真水土不服了呢!哎,这身体可得好好锻炼锻炼。导演,倒是您,受了不少罪吧?” “呵呵,习惯了!”一句习惯了,很是辛酸。 “贵国有您如此尽职的导演,真让人敬佩不已。”慕雅歌眼里含着崇敬之光,深吸口气,“咱不能耽误拍摄,我现在好了,可以正常拍摄了,还请导演多多关照咯。” “慕小姐这才刚好,多休息几天,拍摄的事不用担心,身体要紧。” “导演,那可不行,我可得多和您学习学习,年轻人嘛,上进心和勤奋是必须的。” 见拗不过倔强的慕雅歌,巴伐也只得感叹一声慕雅歌的敬业和个人修养,于是剧组又开始了紧锣密鼓的拍摄。这一回,各方人马小心翼翼,无论道具还是伙食都是严查,坚决不能再出任何意外了。 接连十天,拍摄得很顺利,之前笼罩的阴影也随之消散,可没有人就此松懈,尽管如此还是出了乱子,只是这乱子外行人看不出来。这一回,就不是食物中毒那么简单,片场有鬼了! 《驱魔少女》第三十场,少女收鬼。鬼由泰国知名的女演员扮演,扮相自然是可怖的,黑发白裙,白裙的腰身处鲜红一片,脸色白里泛青,嘴角还残存黑血。十指枯瘦如柴,鲜红的长指甲只要那么一抓,定让人苦不堪言。 女演员出场的时候,就连灯光都开始忽明忽暗,片厂里阴森森还刮起了凉风,让人毛骨悚然、后背发寒。 “不错,这位泰国演员表现得很好,光看着就觉得可怕,瞧我这鸡皮疙瘩,呵呵。”麦书云对着自己的工作人员指了指自己的手臂,赫然是汗毛倒竖,可不就是鸡皮疙瘩起了满身么。 “导演,别说,看着确实挺惊悚的。泰国的鬼片果然让人刮目相看,别说您,您瞧瞧我们这些人,可都和您一样呢。” “嗯,这戏一出,票房是不用担心了。”麦书云呵呵直笑,回头看了眼机器画面,泰国演员是不错,可咱们的小公主也不差。瞧那眼神、那姿势,的确有那么些仙风道骨,说是真正的驱魔少女也不为过。 慕雅歌的确凝神了,别人看不出来她还没眼力?眼前的女人这哪是在演?翻白的眼珠,咯咯作响的骨骼,不同常人的走姿以及身上隐约泛着的尸气,分明就是鬼上身了。 呵呵,安分了几天这是坐不住了啊,开始真正施法害人了呢。既然如此,就来次驱魔吧。 慕雅歌看出了猫腻,几个男人又怎会看不出来?那被鬼上身的女人他们并不担心,这小喽啰主人三两下就收拾了,而他们要做的,便是观察片场的人。 慕雅歌勾唇,也不藏私,顺手虚空制符就打了过去。被击中的女人嘴里发出凄厉的嘶喊,那叫声直叫片场众人频频吞口水。乖乖,这女人好演技,话说这声音是怎么发出来的呢? 女人受了慕雅歌一击,嘶喊着连连后退,眼白又是一翻,十指成爪以惊人的速度向慕雅歌扑来。 “哎呀妈,麦导,泰国的女人好强悍。这速度可以去参加奥运了吧?” 慕雅歌不避不让,抬手就是一挥,无形的劲气就扫了过去,女人脚步在地面迅速后移,身子形成不可思议的弧度跟着后退,猛然顿停原地,诡异的姿势又让一众人等惊脱了眼珠。 “乖乖,这威亚的特技人员拉得恰到好处,这都不用后期制作了啊。麦导,难怪巴伐导演是拍鬼片的始祖级人物,咱不得不服啊。” “啊,是啊。也好,看了他们的,咱也好好学学,相互取经来提高自己吧。”麦书云感叹,真是不看不知道,看了才觉得自身的缺陷,果然三人行必有我师。 女人身躯猛地一个反弹,发丝倒竖,嘴里发出尖锐的叫声,转瞬锲而不舍向慕雅歌扑去。 慕雅歌手指飞快结印,道了声:“诛邪!” 人影就此定格不动,那覆在身上的黑气破体而出,张牙舞爪之下周边家具上的物件腾空而起,也就起了一秒纷纷落回原处。再看那阴灵已然消失得无影无踪,而女人则软软倒在了地上。 “卡!” “太震撼了,巴伐导演,鄙人深表佩服!”麦书云向巴伐恭敬行了个礼,何止是震撼,要不是知道是拍摄,他还真以为自己见鬼了呢。 “您太谦虚了,咱们相互学习吧。”巴伐连连回礼,低垂的眼眸掩了眼底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 慕雅歌却是走到了泰国女人的身边,将人扶起,调了自身的灵力给女人舒筋活骨。女人幽幽醒转,美目里一片茫然:“我怎么了?” 慕雅歌扶起女人,伸手比了个赞。这时泰方的工作人员走了过来,对着二人毫不吝啬夸赞,慕雅歌摆手笑了笑转身,倒是那泰国女人摸了摸头,莫名其妙,奇怪,刚发生什么了?怎么一点都记不起来了呢? “如何?”慕雅歌来到休息区,喝着龙君魄递来的水。 “主人,没错,应该就是他了。”胡九枭不着痕迹看了眼不远处。 “那咱等着他的后招!”慕雅歌将眼光投了过去,正对上巴伐的眼,含笑举了举杯。 巴伐,果然是你!有谁能知晓这被泰国人奉为最敬业的导演其实是个深藏不漏的降头师呢?导演,多好的掩饰身份啊。 慕雅歌是怎么怀疑到巴伐身上的?这得从头说起了。龙君魄和佘煜宸在泰国的几天查访,就已经确定了资料里的那些泰国大师没有任何值得怀疑的地方。大师只是当地人捧出来的,法力?确是有些,可也只是有些,但还不足以有那么高的修为施展离魂术。而且众弟子没有失踪或者害人的例子。 就在剧组集体中毒事件的当天,龙君魄敲击电脑键盘,调出泰国有关巴伐的报道:“看看!” 巴伐,四十一岁,泰国著名的导演,尤其在恐怖片领域成就非凡,巴伐制作,绝对是票房的保证,拿奖拿到手软。从艺道路上并非一帆风顺,曾经多次遭人抹黑,不仅如此,暗中动手脚的次数多不胜数,可这位导演却神乎其神活到了现在。在泰国人眼里,巴伐就是导演界的一把手,不光是敬业,人品更是出众。 “巴伐?”龙君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桌面,冰冷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波动,“运气?” 泰国是什么地方?倘若有人这么恨巴伐,就报道而言,虽没明着指出那些黑手都怎么下的,可明眼人会不知道这其中的弯弯道道?他巴伐是有多大的能耐,竟然多次死里逃生,这,实在是蹊跷。不光如此,他巴伐活下来了,可每逢出事的同年,泰国总有那么几个人死于非命。而这些人,恰恰又是演艺圈的人。巧合?有这么巧的事? 佘煜宸却是揪了个人出来,这人看上去三十左右,每日给剧组送餐,非剧组工作人员,是指定送餐公司的跑腿。 男人跪倒在地,双眼赤红,恶狠狠盯着一票男人,看到床上昏迷的慕雅歌却是笑了:“哈哈,慕雅歌你也有今天,报应啊!” “谁指使你的?”龙君魄说着流利的泰语,靠坐在藤椅上,看似慵懒,可散发的寒意连周遭的空气都近乎冻结,强大的压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地上的男人抖了抖身子,显然被龙君魄的威压给镇住了,头也不敢抬,只一味说:“她活该,谁让她不知死活动了我的人!” 你的人?众人眼底闪过暗芒,就你这副孬样还想装自己是大师? 佘煜宸站在原地,扬手来回扇了几扇,清脆响亮的“啪啪”起,明明只是扇的空气,男人脸上却已经红肿不堪,“哇”地一声,几颗白牙合着血水就吐了出来。 “你的人?那你且说说,你的什么人?”胡九枭悠闲靠在墙壁上,眉梢一挑,别说那次自己杀的男人是你的徒弟! 男人抬首,看了眼或坐或立,却操着流利泰语盘问自己的几个男人有些发怵,这都是些什么人?怵归怵,可不能让人看出破绽不是?猛然发力,人影就蹿了起来,手里一团香灰就撒了出去。 “不知死活!”龙君魄抬手一挥,那飞散的香灰凝成一束,反向全数没入了男人的嘴里。手指轻扬合上男人的下颚,“自己尝尝。” 男人惊恐着瞪大了双眼,伸手抠着喉咙催吐。 “晚了!”龙君魄大手一拂,人影被甩出老远,男人在地上痛苦地翻滚,“不说?” 男人眼泪鼻水横流,撕扯着自己的衣衫:“谁、谁让她杀了我的徒弟,我、我要报仇……” “真不老实!”胡九枭手里狐火升腾而出,也不再给男人说话的机会,顺手一扬,幽蓝的火焰瞬间罩上了男人的躯体,伴随着惨厉的叫声渐渐消亡。 床上昏迷的慕雅歌却是已经坐了起来,面色红润,哪里有半点中毒的迹象。 “巴伐?看着倒是没什么特别。”想起第一次见面时的握手,除了手指的冰凉,其他真是与常人无异,“倘若是他,倒真是个高手。” 竟然没人发觉这人的不妥,要么真是个普通人,要么就是修行高深,隐藏了自己的气息和实力。 “如果真是他,此人可谓老谋深算、用心险恶,竟然对全组的人都下了手。这心思,啧啧,好谋算啊!”佘煜宸摸了摸下巴,有点意思。 “你们说,我如果生龙活虎出现在众人面前,大家会是什么反应?”想来就觉得有趣啊。 于是,就如慕雅歌说的那般,化险为夷、转危为安又开始了拍片,风平浪静的几天后就出现了今天闹鬼的插曲。 “女人,小三儿说得没错,那人有问题!”紫琉璃把玩着自己的发丝,紫眸里似乎还倒映着巴伐看到慕雅歌诛杀鬼魂那一幕时眼里流露的愤恨和不甘。 “他倒真是藏得深,咱且看看他还有何高招,别让人太失望了!” 昏暗的房间内,男人从瓦罐里拿出一株干草,说是一株,实则一粗一细并生在一起。男人将甘草放在桌上竖立,这甘草竟然扭动着缠绕在一起,倘若有人看见,必定以为自己眼花。 “慕雅歌,既然你这么有能耐,只好下此绝降,也算看得起你了。”男人阴沉的脸上漾起诡异而舒心的笑容,不是巴伐又是谁?“这回你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绝对逃不出我的掌心!” 巴伐沉浸在自己的幻想里,丝毫没注意窗外的黑影已无声息远去。 “小三儿,人类啊,竟然比妖还阴毒!” “小紫,你来了没多久,感悟倒挺深。” “你当本王的眼是瞎的吗?”紫琉璃顺手一勾,揽上了佘煜宸的肩头,晃了晃手里的干草,“阴阳降头草,那男人真当他人都不识么?” “你动作好快!那咱来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如何?”佘煜宸森森一笑,露出两排白牙。 “你以为就你会移形换影?那咱好好玩玩!”紫琉璃侧目,忽然自言自语,“和你这家伙在一起,本王怎么就被你给带坏了,开始狼狈为奸了呢?” 狼狈为奸的事你干得少了?切!佘煜宸白了紫琉璃一眼,明明你就很想凑热闹,别说得那么无辜! 二人一身轻松回来,便禀报了所见。 “阴阳降头草?”龙君魄凤眸半眯,好,好极了!如此恶毒的绝降也敢施? 此降头草落降后,会在人体内悄然滋长,直到某个数量后便会以惊人的速度疯长。这时中降者会莫名其妙发高烧,接着会发狂而死,而死的时候阴阳草会破体而出,死者的尸体到那时就像稻草人般。之所以被称之为“绝降”,其可怕便是在于此降无解,中降者只有等死。 “他这么喜欢下降,那就让他尝尝自食恶果的滋味!”龙君魄显然是真的怒了,怒极反笑,凤眸里一片冰凉。 “魄哥哥!” “歌儿,此事我来!”龙君魄反握住慕雅歌的手,对付此等穷凶极恶的人,势必得斩草除根。抬眸,“佘煜宸……” “不劳鬼王大人费心,你想到的我们自然也想到了。喏,看看。”佘煜宸说话间已扔出了一颗干草,落在桌上的干草还在不停蠕动。 “那你来下?”龙君魄淡然抛出一语,算是不错,这么快就把东西顺回来了。 “呃……”佘煜宸顿时语塞,这个真不会。 “不会就去把他所有的徒弟给解决了!”斩草除根自然得将有关联的毒瘤一网打尽。 “哼!”佘煜宸撇了撇嘴,你行,你行你下。 “魄哥哥,你会下降?”慕雅歌惊奇了,话说有什么是他不会的呢? “嗯!”堂堂鬼王见多识广,区区降头而已,又不是什么难事。 于是,龙君魄在众目睽睽之下就下了个阴阳草的绝降! ——首发—— 慕雅歌又病了,这回病得不轻,去了医院也查不出所以然来。剧组内人心惶惶,麦导演更是心急如焚。这是怎么的呢?难道出门没看黄历?还是慕雅歌招人妒?想到国人眼里的小公主来到泰国吃了这么多苦,心里真不是滋味啊。 主要人员齐聚慕雅歌床头,一个个眼含热泪,有人说:“这事太奇怪了,出了国门就三番几次出意外,哪这么蹊跷?都说泰国邪门,小公主该不会……” “我倒是也听说过,真这么邪门?我是导演,这事我也有责任,这样吧,我去请请当地的高僧,看有什么说法。”麦书云看着烧红了脸的慕雅歌心疼不已,这可是众人捧在手心里的公主啊。不是他们刻意讨好,实在是小公主真心让人心疼。 “导演,这事我们会去办,你就在片场好好拍戏,先把别的戏份拍完,歌儿会好的。” 龙君魄果决抛出一语,王者之气油然而发,让人不敢拒绝,麦书云不知不觉就点了点头。隐在人群的巴伐说了几句关怀的话转身离去,唇角大扬,虽然有些惊异这降头发作的速度快了点,可一想到慕雅歌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样子就觉得解气。哈哈,总算报仇了,降头又如何?死在泰国又如何?人只当是你慕雅歌得罪了什么人,活该有此下场! 大师请来了,开了副药方,说无大碍,只是劳累过度,众人这才安心。众人安心了,巴伐就纳闷了,纳闷之余也只当是请的蒙古大夫,随意糊弄人而已。 时隔三日,慕雅歌似乎并不见好转,龙君魄对外声称需要好好休养以安人心,巴伐听了自然暗地里偷乐。那可是绝降,几副药若是能好,他这降头师就可以自挂东南枝了。巴伐高兴的同时,却忽然觉得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也没在意,只当是气候交替而感染了风寒。算了算日子,慕雅歌当是差不多要归西了,那他可得亲眼见见不是? 死后见也不是不行,可他就是想亲眼看到慕雅歌死去活来的模样,那样才算是真的解气。思及此处,也不管身体微恙,离魂术一出,游魂就飘到了慕雅歌的房间。 哟!这几个男人可真尽职,竟然衣不解带日夜守候。巴伐在房间内游荡,飘到慕雅歌身前查看。 这时慕雅歌痛苦得猛然坐起,发了狂似地以头撞墙,哭喊着想要寻死。几个男人拉扯之下,那白玉般的额头还是撞得头破血流。不出一会,一束束干草破体而出,大眼圆瞪,直挺挺仰面后倒。 “歌儿!”龙君魄将人搂在怀里,小心翼翼探了探鼻息,手下一个哆嗦,抱着慕雅歌的尸体,双肩抖动不已。 其他男人见状,双目一闭,脸上尽显悲痛。一时间,整个房间内被悲伤所笼罩。巴伐笑了,仰天大笑,飘到慕雅歌身前想再看得仔细些,下一刻却是被人掐住了咽喉! “笑够了?”龙君魄哪里还有半点悲戚之态,五指紧紧抓住那本该无形的魂魄,凤眼里寒光乍现。 巴伐挣扎着动了动身子,怎么、怎么可能?别说自己是以魂魄的形态出现,就算是本体来了也不该被人这样欺凌才是。 “你、咳咳……你是什么人?怎么、怎么看得到我?” “巴伐,你太天真了,不是大师吗?不是修为很高吗?怎么竟然连我们是谁都看不出呢?”胡九枭这么一说,几个男人纷纷嗤笑。 “你、你们……”都看得到他?巴伐机械转头,那一个个美男皆面露不屑。 龙君魄大手一挥,巴伐便被甩到了墙上,颈项一松,便大口呼吸,从没感受空气是如此的可爱。看着几个面色不善的男人,巴伐靠着墙缓步移动。忽然脚步一个大跃,人影就蹿了出去。 “啊——”反弹落地,结界?什么时候布的结界? “想跑?”佘煜宸低垂的眼眸一抬,射出一道寒光,“放心,会让你走的。你不是好奇嘛?那总得让你解了惑再回去啊。怎么样,我们很善良吧?” 这时,慕雅歌从隔壁的房间内悠然踱步而出,看了眼惊恐的巴伐:“不好意思让你失望了!” “你、你怎么?”看到安然无恙的慕雅歌,回头,那床上的又是谁? “哦呵呵呵呵,臭不要脸的老男人,你看看我是谁?”床上如稻草人般的人影赫然一跃而起,身上的干草转瞬消失无踪,“怎么样,很像吧?” 梅三娘笑呵呵走到了慕雅歌身边,一样的神情、一样的动作、一样的语气,当真是难以分辨。 “你、你——”他竟然眼拙到这个地步?一个魂魄他都看走了眼?巴伐此时激动了,是,是激动。这魂魄,可不是他养的小鬼能比的。 梅三娘娇笑,瞬间又恢复了本体,一个绝色的古代美女:“主人,三娘做得可好?” “很好,不是把所有人都骗了么!”慕雅歌夸赞,看了眼震惊的巴伐,“没想到吧?可我不得不说,巴伐导演你好谋略。先是在威亚上动手脚,继而在饭菜里下蛊,然后又操纵鬼魂,最后竟然想动用阴阳草。一环一扣真是花样百出,直叫我等看花了眼呢。” “呵呵,说起威亚,本王可是救驾有功。”紫琉璃斜靠墙壁,道出了那天并非是特技组反应灵敏,而是他随机应变。 “老男人,饭菜真可口,全我吃了!”梅三娘接着解惑,反正她是鬼,什么蛊啊降头的,对她来说都无用,不过一个障眼法而已就让人相信了慕雅歌是吃了那盒饭才病倒的。 “鬼自然是我打的!哦,对了,没告诉你,本人就是干这行的。区区小鬼而已,我还真看不上眼,所以只有在你面前显山露水,不然怎么引你接下来的计划?”只是没想到这人歹毒到要下阴阳草而已。 “至于阴阳降头草么?”佘煜宸笑了,“好心告诉你一声,我和小紫不小心偷了你的阴阳草!” “什么?”偷了?偷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你喜欢所以就还给你而已。”龙君魄上前一步,将慕雅歌搂在了怀中,勾起慕雅歌落在胸前的一缕发丝把玩,抬眸,“这几天身体不适吧?快了,好好享受。我们会好好看着,就像你今天这般看歌儿一样!” “你——”龙君魄这么一说,巴伐岂会不知道这话的含义,他被人下降了?下的还是阴阳草降? “去吧,魂魄归位,让你死得瞑目!”龙君魄非常好心挥手,浅笑,“你该庆幸本王亲自动手,你且安心等死吧,此降,你解不了。” 魂魄被龙君魄一拂,瞬间归位,一口血喷涌而出! 不不不,这不是真的、绝对不是真的,危言耸听而已!自我安慰之下,通身一股剧痛传来,瞪大的双眸缓缓往下看,一株干草正从腹部破体而出。 “不——” ------题外话------ 可算把这个泰国男人解决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龙君魄VS胡九枭 巴伐死了,其死状嘛,警方自然没有公布,可还是有媒体爆出了他家中的瓶瓶罐罐,至于这些东西是什么、干什么用的,泰国人心知肚明。敢情这个知名的大导演其实是只披着羊皮的大灰狼?降头师啊!再联想起以前的种种,显然这大导演的地位都是靠邪术得来的。而巴伐死了,慕雅歌奇迹般好转,剧组人这才恍然大悟,敢情这一系列的意外都是这导演暗中捣的鬼?人死了,降头自然也就解了。 剧组都在传是巴伐暗中谋害慕雅歌,而慕雅歌却说自己和巴伐无冤无仇,且人都死了,不论生前如何,就算有再大的罪也该烟消云散了,让他好好安息吧。慕雅歌在剧组的做派,一向是令人钦佩的,现在又如此大度洒脱,泰方人员越发觉得这位年轻、美丽的女子心胸广阔,慈悲和善。 两国合作拍摄,却出了这么大的事,对于泰方来说可不光彩。而慕雅歌的一笑泯恩仇,至少在泰国人看来就是如此,媒体给予了极高的评价,一致在报道上说慕雅歌人美心善,泰国人民永远欢迎这位高贵、大度的公主,就连泰国的高层领导都亲自接见了这位年仅十五的华夏小公主。 巴伐虽死,戏还是要拍的,不仅要拍,还要拍得更好,泰方给予了前所未有的礼遇和优待。这之后的拍摄异常顺利,剧组也是一派和谐,终于到了少女为救吸血鬼而献血的这场戏。 吸血鬼撒罗乃是纯种的贵族血统,身为亲王的萨罗甚至是下任的继承人,可自古王位的争斗战便是一部血泪史,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杀伐果决的萨罗有能力、有魄力,却还是没有逃出自家兄弟的暗算,重伤之下又遇见了美丽的驱魔少女安雅。 此时要收服萨罗是一件再容易不过的事,萨罗更是笑着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可安雅终归是下不了手,反而割破自己的手腕送到了萨罗的嘴边。 紫琉璃面上一派淡然,可心底兴奋不已,可算是等到这场戏了,那他不就可以光明正大吸血了? 佘煜宸斜眼一扫,白眼一翻,只差没上去摇晃:诶!醒醒,大白天做什么梦呢? 画好了妆,人员就位,紫琉璃饰演的撒罗手捂胸口无力靠在墙角喘着粗气,嘴角一抹鲜红,显然是受了重伤。这时一道轻巧的身影出现在萨罗身边,萨罗眸光一亮,可看到来人时顿时郁闷了。 梅三娘,竟然是梅三娘! 紫琉璃晶亮的眸子瞬时转暗,头一偏在心底腹诽。可也就是这般神情放在当下的剧情里却是恰到好处,梅三娘十分“豪气”地割破自己的手腕,送到了紫琉璃嘴边。没错,在紫琉璃看来梅三娘就是豪气地割破了手腕,存心来气他的。 梅三娘手腕一伸,低语:“小样,别客气,来吧!” 紫琉璃暗自翻了个白眼,张嘴就咬了上去。 我去,你还真不客气,怜香惜玉懂不懂? 你是香玉?区区一介孤魂装什么良家妇女? “卡!非常好!收工!” 佘煜宸上前,拍了拍紫琉璃的肩膀,欲语还休直摇头。 龙君魄揽着慕雅歌的腰,垂眸弹了弹指甲,在他眼皮子底下还想不安分?想得美! 经过一系列的大小意外,《驱魔少女》历时将近半年,才算正式圆满杀青,当然无论从演员还是制作,这部戏堪称精良。回国前夕,剧组人员在泰方殷勤的款待下舒舒服服又玩了几天,皆大欢喜,唯独紫琉璃有些闷闷不乐。这傲娇的蝠王殿下显然还是对吸血的事耿耿于怀,每每有意无意瞅着慕雅歌的眼神总带了那么些不甘和兴味。 不甘显而易见,兴味自然是锲而不舍寻求机会。 回国的班机上,慕雅歌丢了箱东西给紫琉璃,紫琉璃拿起包装盒哼哼唧唧:“番茄汁?” 还说是赏他的?他吃荤,不吃素!这算什么意思?有谁听过吸血蝙蝠改喝番茄汁的,这这这,诚心给他添堵的吧。 “小紫,主人赏的东西绝不会差,你若不要,别后悔!” “哼!”紫琉璃将盒装“饮料”扔回箱子里闭目养神,能有什么好东西?他不稀罕! “魄哥哥,那傲娇货还耍脾气、闹别扭了呢。”慕雅歌靠在龙君魄肩头乐呵。 “是挺傲娇,以后自然会来求你,这东西你真不能赏!” 紫琉璃动了动耳朵,显然将二人的耳语听了个全。不屑之下又心痒难耐,什么好东西还求人?那他倒真要试试。可不能要人瞧出他的好奇呀,起身上了个厕所,回头在座位上动了动手,美曰其名:舒筋活骨。长臂一伸,拿出一盒“番茄汁”,在佘煜宸鄙视的眼光下不以为意撇了撇嘴:“人类的东西,本王也尝个鲜!” 吸管那么一吸,鲜红的汁液就进了紫琉璃的嘴,顿时唇齿留香。当下紫琉璃就舒坦了,眯眼咂嘴,这是血啊。甜美可口,比他以前喝的不知美味多少倍,飘飘欲仙的紫琉璃仿佛置身软绵绵的云端,身心舒畅,瞬间觉得自己以前喝的那都不是东西,白活了几千年。一盒很快就见了底,沉浸在美味中的紫琉璃哪里还有之前的自傲?脸上呈现幸福的陶醉样,连喝了五盒,才依依不舍停了嘴。 “小紫,舒坦了?没后悔吧?” 对于佘煜宸靠过来的脑袋,紫琉璃视而不见,大手往佘煜宸脸上一罩,扒开脑袋起身就凑到了慕雅歌身旁的空位。 “女人,那东西是什么?”眼冒红星,眼看着就要抓起慕雅歌的手。 龙君魄大手将慕雅歌往怀里一带,一手就拍掉了紫琉璃不老实的双手:“离歌儿远点。” 紫琉璃这时十分听话,丝毫不介意龙君魄的冷言冷语,挪了挪身子,却还是不依不饶问:“女人,是什么?是什么?” “你不是喝了么,还分不出那是什么?味觉失调?” “我知道那是血,可哪弄的?”堪称极品,要是能知道货源,他直接将人弄来好好养在身边,那不就予取予求皆大欢喜了吗? “我做的。”血源自然是从医院弄来的,至于加了些什么,慕雅歌还真是下了番心思。 “你做的?”紫琉璃风中凌乱了,这还可以做?“那你教我!” 佘煜宸也坐了过来,一掌就拍上了紫琉璃的脑门:“教毛!主人出品,天下绝无仅有。你知不知道主人为了你那刁钻的嘴花了多少心思?” 面对紫琉璃迷蒙的眼神,佘煜宸恨得牙痒痒,他都没这待遇,蛇眼一沉,有些吃味,当然更多的是心疼:“你那口粮本来也不过是一般医院里的存血,可主人却是以自己的灵力为引,配合凤家秘法调配出来,这其间耗费了多少精力你知道吗?我告诉你,你别食髓知味,缠着主人讨要。那箱喝完就没了,你省着点。” 省?这怎么省?就那么点还不够他塞牙缝,再说喝了这东西,其他的他还能下咽?嘴很容易养刁,可养刁后就没那么容易戒口了。就好比平时挥霍惯了的富贵之家一夕间落魄,又如何习惯穷苦人的生活。 当听到那美味的口粮是慕雅歌这样做成的,紫琉璃多少有些动容。说到赏,主人赏奴仆的事很多,赏的也都是手边的东西,而且是在主人眼里不值一提的东西。可像这样特意费神的赏赐,谁人做得出来?这女人,当真是真心对人。 紫琉璃心底感慨,可一想到只一箱,就郁闷了。不行,这得求,哪怕是舔着脸也得求哇! “女人,当真就没了?” “没了。”确实只做了一箱。 “真干脆!”紫琉璃大拇指一竖,转而竖起一个指头,“一个月一箱,如何?” “得寸进尺!”龙君魄冷哼,竟然还讨价还价了。 “如何、如何?我保证不多要,一个月一箱。”紫琉璃并未理会龙君魄,讨要得没脸没皮。 “那得看你表现。” “当真?” “嗯哼!” “好!以后有事你只管吩咐,本王必定赴汤蹈火。”紫琉璃信誓旦旦拍胸脯保证,“谁要和你过不去,本王第一个将他给灭了,保证你舒坦。” “成交!” “爽快!” 二人击掌,紫琉璃满意了,起身拉过佘煜宸:“小三儿,走了,你坐这不嫌碍眼吗?人家小两口甜甜蜜蜜,你横插一腿像什么样子?我告诉你,她若不舒坦了,本王连你也灭!” “……” “嗯,倒是个伶俐的。”这回换龙君魄舒坦了,这货算是说了句人话。 ——首发—— 兄弟会今天很热闹,四大堂主齐聚,阎门的主力也来了。慕雅歌的一众契约兽也好、魂也罢,就连公寓里的三个妞和风行云也来了,这是出什么大事了?自然是龙君魄和胡九枭的对决。 结界慕雅歌早已布置妥当,这番决斗动静自然很大,不能让外人起疑不是?再者兄弟会的大本营还要不要了? 一众人聚在一起,瓜果茶水人手一份,倒像是来看热闹的。 “小、小雅,没、没事吧?”王语菲心头直突,狐狸是什么她明白,可龙君魄是凡人啊。*凡胎能斗得过上古神兽?这要真把人伤到了,自己还有什么脸面和人做朋友? “怎么担心你家男人了?”慕雅歌自然是相信龙君魄的,所以问话很有自信。 “女人,本尊输不了,你且在一旁好好看着。”胡九枭抓过王语菲就是绵长一吻。 “臭狐狸,我告诉你,你要是、要是敢伤龙少爷,我、我……” “你什么?”狐狸很开怀,这表示自家的女人是向着自己的。 “我、我和你没完!” “那是自然,你我怎会完呢?”狐狸哈哈大笑,心情大好,挑起王语菲的下巴,媚眼一抛,说出的话暧昧无边,“女人,等着我,晚上好好慰劳你!” “滚!” “小菲,别担心,安心吃喝,咱只当是看武打片,保证精彩纷呈。”慕雅歌悠闲磕着瓜子,抬手送了个飞吻给龙君魄,“魄哥哥,姆玛~” “龙君魄,本尊今天就和你好好算算往日的旧账。”狐狸眼一抬,舔了舔唇,志在必得。 “旧账?”龙君魄背手而立,唇角轻扬,他可从不觉得自己有任何的亏欠,“本王不介意为自己的战绩再锦上添花一次!” “大话莫要说早了,小心闪了舌头。” “聒噪!”龙君魄将肩头的小火往慕雅歌怀里一抛,既是单打独斗,自然不会让自己的契约兽出战,“陪歌儿去。” 胡九枭也不再多话,红影一闪,五指成爪,几寸长的指甲就抓了过来。 龙君魄不偏不让,寒刃出鞘,白芒顿现:“总是这招,没点长进。” 胡九枭曾经就吃过龙君魄的亏,不敢硬碰,五爪自然抓了个空,可那一爪的疾风生生将一旁的树干抓出了几道深深的印痕。这一爪若真抓到人身上,后果可想而知。 白秀秀“啊”地一声捂住了自己的眼,乖乖,这决斗也太吓人了。 王语菲无语,死狐狸还真是不知轻重。 倒是李欣茹看得津津有味,磕着瓜子和慕雅歌闲聊:“啊,你男人牛啊!” “那是自然!怎样,看好谁?” “自然是我家小叔子了!” “你倒真不害臊,话说你和大哥怎样了?” “怎样了?哼!”说起这个李欣茹就来气,“年纪很重要吗?十岁而已,我都不介意,却不想他那么迂腐。” “也就是说他开始对你上心了?” “不知道!”李欣茹叹了口气,“小雅,说实话我真挺累的。” 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她都厚着脸皮表明了心迹,那层纱怎么就这么难跨越呢? “小欣,千万别放弃。不过,大哥既然那么不识好歹,咱就采取迂回战术,缓缓先,看他身边没了你还能不能那么自在。” “你我真是想到一块了,我就是这么想的,他若真的觉得我可有可无,我就死心。” “不会,你放心吧。”慕雅歌拍了拍李欣茹的手,你俩注定要在一起的。 说话间龙君魄和胡九枭已斗了几十回合,战场中只见一红一黑两道身影不时变换位置,招式除了慕雅歌这些人看得出,其他人真是只看到残影,唯独两旁的花花草草遭了秧。 “就这么点本事?”龙君魄转了圈手里的匕首,脚下一移,就闪到了胡九枭的身前。 “哼哼,你当心了!”说完,身子一旋,由一变二、二变四、四变六,六个一模一样的胡九枭将龙君魄围在了正中央。 “哦?六尾了?”藏得挺深啊。 “我的天,小菲,我这不是幻觉吧?一、二、三……六、六个胡九枭?”白秀秀腾地从椅子上起立,没眼花吧。 “咳咳……稍安勿躁!”王语菲拉扯着白秀秀坐了下来,回头看了眼一派风淡云轻的慕雅歌,小雅,你真坐得住啊。 龙君魄不急不躁,手里的匕首往外一抛,“嗖嗖”直奔幻影而去,霎时烟消云散。 “也不过如此!”匕首安然回到龙君魄的手心,“你的招数皆在我心!” “是么?桃花祭!” 漫天花雨,让几个小妞看直了眼。 “好美!” 美则美矣,杀伤力兄弟会的人却是见识过,看到这里不禁为龙君魄捏了把汗。 “小三儿,你看谁会赢?” “哼!”不好说。 “我倒是觉得龙君魄略胜一筹。” “为何?” “鬼王?现在虽是*凡胎,可这番争斗下来,却无败相。你看他脚步轻盈、不骄不躁,无论防守还是反攻都游刃有余,就心性来说已经是胜了。你且看,这一战,胡九枭必败无疑!” “紫琉璃,有眼光,这个月再多一箱!” 原来说好话还能得口粮?紫琉璃紫眸光彩熠熠,摸了摸下巴,以后多说点?嗯,多说点! 再看场内,龙君魄足下轻点,身上黑气大作,衣袖一挥,一片黑雾就裹上了还未成风暴的桃花雨。 “你你你……你特么是不是人?法力恢复得这么快?”胡九枭大惊,这什么速度?自己修炼到六尾已经算是神速了,没想到龙君魄还要快。 “天分,羡慕了?”龙君魄淡然一笑,看在狐狸眼中无比刺眼,龙君魄一个瞬步就逼上前来,“你没天分就笨鸟先飞吧,勤能补拙!” “龙君魄!”胡九枭怒了,身后六条大尾现于人前,张牙舞爪就缠了上来,“哈哈,被我抓住了吧,看你还有何话好说。” “狐狸,你还是轻敌了!” 胡九枭只觉颈上一凉,寒刃已抵上了自己的颈间,龙君魄什么时候到了自己的身后?大骇之下抬眸,自己的六条尾巴却是一一被龙君魄抓在手里。而周身、加上身后的人影,足足七人。 “你、你何时练成了幻影?” “你输了!”龙君魄收刀,六道人影瞬间归回本体,“善后!” 善后自然是指被二人破坏的兄弟会门前空地,早已是一片狼藉。狐狸恨恨盯着龙君魄潇洒转身的背影,却不得不服。握拳的手松了松,手一挥,门前的空地又恢复原样,比之前还多了几棵生机盎然的桃树。 “您辛苦了,擦擦!”楚彦青狗腿递上一条毛巾,阎主就是阎主,瞧这激烈的决斗下来竟然脸不红气不喘,让人佩服得五体投地啊。 龙君魄接过毛巾只擦了擦手,随手一扬,毛巾又回到了楚彦青手里。大踏步走到慕雅歌身边,将人拉起旋身一坐,慕雅歌已安然端坐在龙君魄腿上。 “魄哥哥威武!”慕雅歌仰头送上一吻,拿起茶盏送到龙君魄嘴边,“尝尝,我亲手泡的。” “你我同分享。”龙君魄茶水在口,低头就覆上了慕雅歌的唇。 风行云眸色一暗,这他怎么比?二人之间的差距,似乎已经不能用差距来形容了,有些烦躁地端起茶杯就是一通牛饮。 楚彦青却是来到了风行云身侧,看了眼如胶似漆的二人,又看了眼神色黯然的风行云,这小子,注定是要伤心的。 “小子,不丢人!也别想着和人比,他你自是比不上了。可也别气馁,实力都是经验累积而成,做好你自己,无愧于心就行了。”楚彦青手肘撞了撞愣神的风行云,这小子可别想不开啊,“天下何处无芳草?你也是堂堂苍龙帮的太子爷,别做些掉价的事。他二人之间是谁也插不进去的,不如放开了心怀,这世间总有适合你的,关键看你的心了。这道坎,终会过去的,等你跨越之时,留下的依旧是美好,明白吗?” “嗯!”风行云点了点头,他知道,他什么都知道的。他怎么可能会去奢望不属于自己的幸福?看了眼慕雅歌,这二人是真的相配。回头看了眼一副语重心长的楚彦青,眉头一皱,“滚,你什么时候这么好心了?装什么正人君子,你不也喜欢小雅吗?管好你自己!” “嘿,你小子真不识好歹!老子就是喜欢公主殿下怎么了?可老子更崇拜公主,这种感情你体会不来!”喜欢吗?楚彦青自问,喜欢!可不是男女之情,倒更像是对自己的妹妹,就想宠着她、护着她。哥哥喜欢妹妹没什么难以启齿的吧? “死远点,你这骚包的老男人,我体会不来?你就狡辩吧……” “没大没小,你给老子过来,今天老子得好好收拾收拾你,教教你什么是感情!” 楚彦青抓起风行云连拖带拽就去了后堂。 “小菲,他俩没事吧?”白秀秀回眸,却是愣住了,忙转头,嘴里大呼,“非礼勿视!” 胡九枭,敢情你是被龙少打得神志不清了? 那手,是往哪摸呢? ------题外话------ 要领养滴赶快报名留言哈! 第一百一十五章 订婚 十六岁的花季,少女千娇百媚的好时光,对于两世为人的慕雅歌来说,今生无疑是幸福得多。前世这个时候的她还在道上摸爬滚打,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而今生却收获了亲情、友情和爱情。 凛冽的寒风夹杂着早冬的初雪,慕雅歌即将迎来今生重要的日子,十六岁生日和订婚!慕雅歌说不出是怎样的心情,只觉得一切都仿佛一场美好的梦,抛开身世和仇恨,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完美。 慕家人很忙,忙碌中却透着浓浓的喜意,他们家的小公主要订婚了。可再忙也没有龙家人忙。龙家,很看中这次的订婚,特别是龙老太爷,看着日子一天天逼近,脸上的笑容也越发的多了,红光满面,成日乐呵得合不拢嘴,比自己当年结婚还高兴。 本来订婚宴该是在龙家办,可龙老太爷秉着一切为了慕家着想的态度,将订婚宴摆在了慕家,调派了龙家的家仆去慕家帮手。龙老太爷发话,龙家人没有任何异议,反正以后都是一家人,还分什么你我?龙家人不介意,慕家人就更没话说了,很显然这样的豪门做出这样的决定无疑是给予了慕家莫大的脸面和尊重。可想慕雅歌以后真嫁进龙家,是决计不会吃亏的。 两家人忙,兄弟会的人忙,阎门的人忙,慕雅歌身边的朋友忙,就连那帮契约兽啊魂的都忙得不见踪影,神神秘秘,反倒慕雅歌这个大寿星兼订婚的女主人公最悠闲。 龙君魄忙不忙?忙!却是忙而有序,看着电话不停,可风淡云轻的脸上就好似运筹帷幄的主帅。但如果有人以为他将所有的事都吩咐下属去做了,就大错特错!待慕雅歌为心头宝的龙君魄对于二人的订婚能不上心?巴不得将世间最好的东西都捧到慕雅歌面前。 龙家温暖宽敞的二少房里,龙君魄风尘仆仆脱掉大衣,来不及洗个舒爽的热水澡,抬手就打了个电话:“歌儿,哥哥好想你!” 甜美的笑声传来,龙君魄那略显疲惫的脸上绽开一抹满足的笑容,手边是自己亲自去巴黎从世界首席设计师那为慕雅歌定制而回的礼服。 “歌儿,明天就是你的生辰和我们的订婚宴了,今天好好休息,不许睡太晚。” “想你也不可以吗?” “这个可以有,但也不能想太晚,不然哥哥会忍不住夜探香闺!” “好吧,那魄哥哥也早些休息,明天见,么么哒!” 龙君魄含笑挂了电话,这才去到浴室洗了个澡,洗完就拿起自己崭新的礼服在镜子前着装。 “哎哟哟,君君,这么迫不及待?啧啧,大哥怎么就觉得你反倒像那待嫁的女子呢?瞧瞧,这就开始试装了啊。”龙君凛调侃的声音起,人影已踱了进来,“你若是个女子,现在这情形,可以用对镜贴花黄来形容了。哦呵呵呵呵……” “身为龙家长孙,一点礼数都不懂,进来不知道先敲门吗?”被人戳穿了心思的龙君魄扫了眼借机笑话自己的大哥,没错,他就是迫不及待了。可那又如何?他喜欢,关你什么事?有本事你这个做老大的也去订婚啊。 “哎哎哎,某人身在曹营心在汉,哪听得到敲门声啊?瞧瞧,大哥的手都拍红了。”龙君凛一把勾过自家弟弟,伸出了手掌。 龙君魄怎会信龙君凛的鬼话?敲是敲了,这一点龙君魄没有任何异议,许是刚才自己想得太过入神没注意,可拍红了手掌?当他是死人啊! “大哥很闲?那正好,这件礼服你给歌儿送去。”不派点事给你做做,你还真就没完没了要开始消遣人了。 龙君凛刚想打趣,回头看见礼服就移不开眼了,好大的手笔,伸手—— “谁让你摸了?”龙君魄毫不客气就打掉了龙君凛蠢蠢欲动的手,这回是真红了。 “小气!”龙君凛揉了揉发疼的手背,认命叹口气,小心翼翼提起礼服就走了出去,“下手真狠,我可是你大哥,给你跑腿还……” “跑腿的哪来那么多废话?快滚!”龙君魄头也不回,盯着镜中的自己,嗯,和歌儿很配。 倘若龙君凛能回头看一眼,会发现自家的弟弟此时笑得很痴,那么必定在心里感叹刚才的一派淡然都是装出来的,果然是个十足闷骚的男人。 次日,天公赏脸,似乎也被两家人的喜庆所感染,连日来阴冷的天放晴了。 刚从睡梦中醒来的慕雅歌便闻到阵阵花香,睁眼一瞧,自己的房间已然是片粉色郁金香花海,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似是为了给慕雅歌解惑,一身正装的胡九枭适时现身,手里还拎着件礼服:“主人,这都是你男人从国外空运回来的鲜花,吩咐一大早必须让你从花海中醒来。” 所以他这个九尾神兽只好大显神威,动动手指,将空运而来的花布了满房。 “喏,这是昨天龙君凛送来的礼服,也是你男人亲自从巴黎取回的,昨儿藏着没让你看见,现在你可以换装了。”胡九枭手指一松,华丽的礼服就展现在了慕雅歌眼前。 纯白色的削肩礼服,裙身上足足九百九十九朵手工绣制的玫瑰,肩头和裙摆围圈镶满了闪闪发亮的钻石,在窗前透来阳光的照耀下,耀眼夺目。纯手工制作的礼服,价格就不用去说了,光是那亮眼的钻石便价值不菲,龙家果然是财大气粗。 胡九枭又变出一个礼盒,开盖递了过去:“这是首饰!” 项链自然也是钻,只是那吊坠—— “帝王绿?”这不是当初龙君魄说送爷爷的那块帝王绿吗?龙老太爷竟然给自己做了个吊坠和一对耳环! “还有镯子!”胡九枭取出老坑玻璃种打造的手镯往慕雅歌手里一套,“你家男人,当真将你疼到骨子里去了!” “看看,顶级设计师单独为你设计的不对外发售的鞋子,简约时尚、高贵大方,配这礼服恰到好处。这可都是你家男人亲自挑选的,我胡九枭都不得不佩服他的用心和眼光。”胡九枭说到这里也不由感叹,那个男人对主人的确是真心实意。 “魄哥哥……”慕雅歌泪花点点,她的魄啊,订婚而已,竟然花费了这么多心思。这以后结婚怎么办? “这就感动了?”胡九枭咂了咂嘴,一会出去还不得吓死你?媚眼一挑,“主人,你快去梳洗换装,今儿看我狐狸为你来画个美美的妆!” “你确定?”别给她画出什么妖怪来。 “主人,你那什么眼神?小瞧我?一会亮瞎一票人的眼!快、快,赶紧动起来,我已经迫不及待想展现我高超的技艺了。”胡九枭催促,敢小瞧他?哼哼!看了他画的妆容,保证以后结婚时再不想用别人了。 慕雅歌起身,走出房间,艾玛!楼上楼下全是鲜花装点,入目便是繁花似锦,多而不乱,既香气扑鼻沁人心脾又美观大方,这是空运了多少鲜花啊? 慕雅歌便是在一片香气中洗漱完毕,等到开窗的时候又惊叹了,龙君魄这是将荷兰的郁金香给搬光了吧?瞧慕家大宅门口,红毯两侧全是郁金香。 慕雅歌有些晕,尽管晕,却是傻笑着换上了所有的装备。胡九枭大展身手的同时心底不由感叹:女人呐!主人你再神通再强大,终究也还是个女人,不过却是个幸福的女人! “来,主人你看看,可还满意?”胡九枭双臂环胸,双眉高挑,一副得意之相,仿佛在说:来吧,夸我吧! 慕雅歌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粉面玉容,本就是天然雕琢的五官此刻经过胡九枭的手,越发妩媚动人。说妩媚又带着丝清纯,明明是两个极端却神奇结合在一起,无丝毫违和感。妖而不俗,媚中带俏,天使和魔鬼的结合体,勾人心魄。 愣神中的慕雅歌突然抬手,“啪”地一声甩在了洋洋得意的胡九枭脸上。 “主人,你干嘛打我?”不满意?这还不满意他直接跳楼算了。 “疼不疼?” “疼!”要不要那么大手劲啊?胡九枭委屈地揉了揉脸颊。 “疼就对了,说明我没做梦。”慕雅歌巧笑出声,回头看了眼胡九枭脸上的巴掌印,“哎哟,看来我真没做梦。小九,行啊,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手?” “哼!”平白挨了一巴掌只因主人不敢相信?不过这也说明自己的手艺出神入化,就手一扫,桌上的瓶瓶罐罐霎时不见踪影,“这可都是我精心调制的护肤品,比起这世界那什么顶级化妆品好了不止百倍,出来的效果自然是清新自然,艳而不俗。” “好哇小九,好东西竟然私藏?哼哼,都交出来!” “主人,你还有没有良心?这东西我千辛万苦研制而成,今儿给你用的是刚做出的成品,你是第一个用,我哪里私藏了?我家菲儿都还没用过呢!”胡九枭说着噘了噘唇,满脸的委屈,“主人放心,你以后的全身养护就交给我了,这样总可以吧。” “打疼了吧?来,本主人给你揉揉!”慕雅歌起身就凑上前去,柔软的手指就摸上了胡九枭的脸。 狐狸白眼一翻,抓住慕雅歌的手,随即媚眼如丝,一手懒腰往自己怀里一带:“主人,我可是个男人,你这般绝色之姿在我面前,不诚心引诱我么?你家男人看见了,还不得削我?” “唰唰”两道身影顿现,下一刻慕雅歌已被佘煜宸给拉出了胡九枭的怀抱,温香软玉在怀,佘煜宸心神荡漾之下,眉毛倒竖,一手指着狐狸大骂:“臭狐狸,你敢抱主人?” “切!抱一下怎么了?本尊可是和主人同床共枕过的!”小样,别说同床共枕,连主人的胸本尊都摸过! “主人,当真?”佘煜宸郁闷了,打击、太打击人了。 “那时他还小,都不会变身的。”慕雅歌摆了摆手,不过一只狐狸嘛,她还真从来没将胡九枭当过男人。 “那也不行,这臭狐狸就是个色胚,主人您以后离他远点。再说了,他不是有女人了吗?” “你当自己是个什么好东西?被你糟蹋的女人还少吗?还不放手,抱上瘾了?”明明借机吃主人豆腐,还说得那么理直气壮,无耻啊无耻。 “主人,你好美!”佘煜宸吞了吞口水,不忍放手,难得的机会,再多抱一会。 紫琉璃看着佘煜宸一副迷得神魂颠倒的模样不禁嗤鼻,德行!伸手一拉,却是将慕雅歌揽入了自己的怀中,食指一勾,挑起慕雅歌的下巴左右细看:“女人,确实挺诱人的,本王都有些心神荡漾了!” 慕雅歌额上黑线三条,荡漾你妹啊!明明眼底一片清明,装什么情圣?这几个货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主,脚下微动,轻巧退出紫琉璃的怀抱。回头看了眼闺房里的三个妖孽,有些无语:“这是女子闺房,你们三个雄性还真没羞没臊。” “主人,话不能这么说,咱可都是你的人。也就是娘家人,你可以暂时忽略我们的性别,今儿就免去这些规矩吧。等你出嫁那天,我们还要来送嫁呢!”胡九枭不以为意挥了挥手,现在知道他们都是雄性了? “狐狸这话倒是没错,女人,你这闺房咱还就呆定了。”紫琉璃说着往床边一坐,随手丢了个白色的珠子过去,“喏,本王的贺礼,深海夜明珠。” “这么大方?”真难得啊,慕雅歌拿起夜明珠看了看,还真是好东西,“当真只是贺礼?” “哼!随你怎么想,本王送出的东西自是不会收回。”紫琉璃挑了挑眉,忽而唇角一勾,“不过嘛,这大喜的日子,能多给我一箱吗?” “……”就知道这货别有所图,人家讨糖讨红包,他讨血! “主人,您别管他,不能把他惯坏了,否则他会越来越得寸进尺的。”佘煜宸白了紫琉璃一眼,这货的心思他不知道?随手掏出一个小盒,“主人,这是我的一番心意,您就受了?” “这是?”一颗火红的药丸,吃的? “主人,您可别小看这药丸,这可是我特意给您炼制的丹药,您吃下后可以百毒不侵!”这可是他耗费自己的精血赶在慕雅歌订婚前花费了足足七七四十九天练就而成的宝贝,抬手一杯清水就递了过去,“看您吃下去我才安心!” 慕雅歌听了这话也不犹豫,在佘煜宸殷切的注视下吃了下去。 “主人,谢谢您信任我,谢谢!”佘煜宸此时很激动,主人吃了,毫不犹豫地吃了,这是对他最大的肯定。 “出息!”胡九枭自然知晓慕雅歌的脾性,那臭蛇精之前虽然心怀不轨,可跟了主人之后确实是安分守己,不管心里还有些什么小九九,对主人确实算得上忠心不二了。现在,倒真像是一家人了,见几人都拿出了贺礼,狐狸自然也不例外,抬手一颗幽蓝的珠子就放到了慕雅歌掌心,“主人,这是避水珠,你只要含在口中,便可以在水里来去自如,呆多久都没有关系!” “都是好宝贝啊,主人我今天发了!”慕雅歌笑着将东西收好,打了个响指,“紫琉璃,这个月就给你多加一箱。你们俩嘛,呵呵,功力是不是有些停滞不前啊?我就点拨点拨你们……” “主人,还有我、还有我!”死神从珠链中蹿出,一对猫眼石就递了过来,“主人,您不是说我的眼睛好看吗?眼睛自然是不能给您的,不过这对猫眼石却是我在无间地狱炼制的法宝,可以摄人心魂,您也点拨点拨我吧!” “摄人心魂?那当时你和我交手之时怎么不用?”想不到着货竟然还有这等宝贝。 “主人,咱那是光明正大的比斗,哪能用这个迷惑您?这事我白卓逸可干不出来。”话说他不也没机会动用这个么,说来丢人啊! “嗯,正直!”慕雅歌点了点头,将宝贝收入囊中,“好,今天我就好好点拨点拨!” 慕家从来没像今天如此热闹,换句话说山水人家从来没像今天这样热闹。自早上起,高档名车一辆辆驶入山水人家,在慕家门前停了个遍。来的除了龙家人,慕雅歌交好的三个小妞,兄弟会帮主和堂主以及阎门的骨干,还有苍龙帮帮主和风行云都来了。今天不光人多,动物也多,花园里三只猫,一匹狼,一只鹰,这都快赶上动物园了。 订婚宴,龙家确实说了低调办,商场上的人除了王语菲和李欣茹一家,还真没请别人。可来的这么多人里确实也都是自己人,可这……低调?光是龙君魄布置慕家的手笔就已经是无比奢华,就这情形怎么都和低调沾不上边。可若真说高调,慕家门前的一众黑衣人就已经是夺人眼球了,尽管如此大排场,山水人家里别户人家也只当是慕雅歌人脉多,生日宴来的肯定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除了心底羡慕和感叹也不敢往别处想。 记者?没有!当兄弟会和阎门的人吃素的?自家主人发话,订婚宴不得向外界透露分毫,这帮人能让记者捕风捉影?自然是不能的。 三个小妞到了慕家,就直奔慕雅歌卧室,当看到穿戴整齐的慕雅歌,惊叹了。 “天仙下凡啊!”王语菲本想扑过去来个熊抱,可一看到那昂贵的礼服就顿足了。 看着三个丫头惊羡的表情,慕雅歌笑了,起身伸手,将三个丫头揽了过来:“想抱就抱,魄哥哥选的礼服没那么脆弱。再说也就是一件衣服,能大得过咱的友情?” “哟哟,这话可别让龙少听见,这么没良心的话也不怕伤了龙少的心!”王语菲嘴里说得挺是那么回事,可听到慕雅歌的一句友情,眼底泪光点点,“小雅,你太美了,看得我都想嫁人了。” “女人,本尊在此,你羡慕什么?会有那么一天的。”胡九枭说着将感叹的王语菲搂到了自己怀中。 “小九,你说龙少将小雅打扮得这么漂亮,不是自讨苦吃吗?这能看不能吃该有多难受!” “哈哈,女人,咱俩真是心有灵犀。”胡九枭说着就是响亮一吻,看了眼艳光四射的慕雅歌。龙君魄啊龙君魄,你就憋着吧,哈哈! “小菲,被狐狸给带坏了呢!”敢消遣起她来了?慕雅歌挑了挑眉,这俩货还真是口无遮拦,想到龙君魄,心底也挺无奈。魄哥哥,委屈你了。 “什么叫带坏?他俩就是应了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李欣茹一语中的。 “来了来了,龙少来了。”站在窗边的白秀秀正巧看到龙君魄从车门跨下,“人中之龙啊!” 龙君魄一袭黑衣,本就是个天生的衣架子,那量身定做的西装穿在身上更为人平添了几分霸气。出色的五官此时挂着淡淡的笑意,本来有些冷的俊颜现在倒多出几分暖意,这是真的愉悦。龙君魄也是个矛盾体,明明看上去通身的冷然,可又优雅得令人炫目。 慕雅歌闻言就要去看,被几个大男人一把拉住。 “女人,虽是订婚,可也和嫁人没太大区别。我是不知道你们人间的规矩,可还是保留点神秘感比较好,你就老老实实在这里坐着。一会出去了,龙君魄必定目不转睛!”紫琉璃说着将慕雅歌往床上一按,“有我们陪着你,你不孤单。” “那我也得去招呼宾客啊……” “主人,这事轮不到您操心。”佘煜宸拉过紫琉璃和狐狸,“既然我们是您娘家人,理当由我们去招呼,话说咱仨一出,绝对是给您长脸。妞们,主人就交给你们了,好生伺候着,明白了吗?” “是,奴婢定当将公主殿下侍奉得妥妥的,你们就放心去吧!” 三人嬉笑着福了个身,就笑倒在了慕雅歌的大床上。 而厅堂内的龙君魄悠然自得同在场的人寒暄,说到寒暄,其实也就是王家和李家的人而已,再就是陪着慕家人聊聊天。看着不动声色淡然谈笑,可有意无意眼神却是飘到了楼上,歌儿怎么还不下来? “哎哟哟,是哦,弟妹怎么还不下来?让人——等得好着急啊!”龙君凛坐到龙君魄身边,开口又是一番调侃。 “大哥是在说你自己吗?”瞧那四处乱转的桃花眼,谁不知道你是在找某个丫头,倒有闲心消遣起他来了。 龙君凛瞬时无语,该死的丫头,以前老围着自己转,表明心迹之后竟然就跑了,害的自己这些时心神不宁,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犯贱!”龙君魄轻飘飘一语,他这大哥当初追那什么金小柔的时候不是殷勤得很吗?现在有女孩主动亲近,这家伙竟然傲娇了,现在好了吧,人家不理你了,活该! “哎!君君啊,你不懂……” “你懂!”龙君魄饮了口茶,凤眸一扫,“我只知道牢牢抓住自己想要的,你却连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不知道。即使知道了也当没看见,感情不能拿来挥霍,小心悔不当初,你好自为之!” “……” 龙君魄再没理会那陷在沉思里的大哥,起身看表,都十一点半了,该下来了吧,要不去看看?心动不如行动,长腿一迈—— “呵呵呵呵,鬼王殿下,您急什么?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胡九枭拦在了龙君魄的左侧,笑得很是欠扁。 “让开!” “鬼王殿下,本王倒是觉得狐狸的话没错,今儿这日子,您还就得等了。”佘煜宸拦在了龙君魄的右侧。 “胆子不小!”两只妖兽竟然联合起来阻拦自己? “今儿的确可以没大没小!”紫琉璃手执两杯红酒,一杯递向了龙君魄,同时也挡在了龙君魄的正前方,“稍安勿躁,是你的跑不了。” 龙君魄接过红酒,看了三人一眼,罢了,这三人也算是忠心护主,等就等吧。 “姐……”慕宇轩开门脑袋一探,却是愣住了,好美! “臭小子,发什么愣?进来。” “呃……时间差不多了,姐你可以下去了,再不下去,龙大哥要急了。”慕宇轩开了房门,侧身就请。 “公主殿下,起驾吧!奴婢们为您开路!”三人起身,带头出了房门。 “公主驾到!” 王语菲一声高喊,众宾客抬眸,四人侧身一让,一道妖娆靓丽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本是喧闹的慕家大宅此时鸦雀无声。 龙君魄呼吸一窒,只闻心如雷鼓,目光再也挪不开了,这就是他的歌儿!紧紧盯着含笑从楼梯上慢慢而下的身影,不由自主就迎了上去。 龙君魄伸手一抬,慕雅歌柔弱无骨的小手就被龙君魄牢牢握在了掌心,牵人步下最后一级阶梯,臂弯一屈,慕雅歌的手就挽了过来。 “歌儿!你——”好美!美得让他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只想好好拥在怀里疼惜。 “魄哥哥,怎么办呢?你帅到让我都不想把你带出去了!” “调皮!这是哥哥的台词!” 掌声起,慕老爷子和龙老太爷起身,慕兴邦说话了:“感谢各位百忙之中来参加我孙女慕雅歌的生日宴会!今天是小雅十六岁生日,同时——” 看了眼龙雷,龙老太爷适时接话:“同时也是我龙家孙儿龙君魄和慕家孙女慕雅歌的订婚宴。” 在场众人其实是知道的,现在两位老人这么一宣布,纷纷表示恭贺。 龙君魄带着慕雅歌来到了厅堂中间,从龙老太爷手中接过一个盒子,拿出其中的一只钻石对戒就戴进了慕雅歌的指间,慕雅歌同样拿起另一只对戒戴进了龙君魄修长的手指。 “亲一个、亲一个!”王语菲高喊,一众人等皆笑着起哄。 龙君魄很给面,其实等的就是这刻,刚看到慕雅歌的时候就想这么做了,别无他话,低头就覆上了慕雅歌的唇。 众人欢笑着鼓掌,龙家人更是乐得合不拢嘴,慕老爷子两眼望了望天,不,是天花板。哎!他的孙女啊,就这么被人拐跑咯! “小三儿,看着,有什么不敢看的?出息!”紫琉璃手肘撞了撞有些郁闷的佘煜宸,“说明你眼光好,只是可惜了。这二人就如那兄弟会的骚包男所说,谁也插足不了,你还是看开些吧,至少跟在她身边也是不错。” “站着说话不腰疼!”佘煜宸白了紫琉璃一眼,抬头看了眼热情拥吻的二人,深吸了一口气,如果站在主人身边的是自己该多好! “喏,那边还有一个,你俩干脆去一醉方休?”紫琉璃瞅了眼另一侧默默拿酒当水喝的风行云。 “小紫!”损友,绝对的损友!“朋友不是这么做的,要喝也是你陪我!” 紫琉璃眸光一闪,眯了眯眼,挑起佘煜宸的下巴:“要本王陪?本王有什么好处?本王荤素不禁,你也有些姿色,不如……” “滚!你什么时候好这口了?本王可不陪你搞基!”佘煜宸嫌恶地闪身,掉落一身的鸡皮疙瘩。 “哈哈!”紫琉璃哈哈一笑,“小三儿,本王发现逗弄你实在是太好玩了,来嘛,咱去搞一个?” “别过来,你死远点!” 龙君魄和慕雅歌这一吻吻得很绵长,也足以让在场的宾客面红耳赤,一吻过后,慕雅歌双颊粉嫩得宛如三月的桃花,煞是好看。 “魄哥哥,咱切蛋糕吧。” “嗯!” 二人双手合一,执刀—— “哈哈,这么喜庆的日子,本——本人来迟也!” 豪迈的声音起,一男一女从大门口堂而皇之走了进来。众宾客回头,这二人是谁?怎么进来的? “兄弟,你这可不够意思,竟然不请我?”来人上前,手中的长盒就抛了过去,“喏,你心心念念的东西,今儿就作为你们的贺礼了,兄弟我很讲义气吧。” 龙君魄抬手一接,那浓郁的灵气传入掌心,这东西莫不是轩辕剑? 一旁的女人婀娜多姿,勾着唇角就来到了慕雅歌身侧:“弟妹,这串七彩珊瑚珠链就给你了,日后回了家看上什么只管拿,你姐夫——大方!” 慕雅歌看着自来熟的女人挑眉一笑,又看了眼女人身侧的男人,这二人可不就是冥界的冥皇和冥后么。 “那就谢谢姐夫和嫂子了!” 众人虽是一头雾水,可听慕雅歌这么一说,就明了几分,想来是龙君魄的结拜大哥吧。 “好,切蛋糕——” 第一百一十六章 书中颜如玉?那是鬼 阳春三四月,桃李芬芳,所谓一年之计在于春,就在这草长莺飞、万物复苏的春季,“帝都私人会所”正式开张了。 帝都私人会所,坐落在S市之前那块闹鬼闹得沸沸扬扬的徐家湾老地皮之上,幸而得观音度化赐福,这块地如今可是市民眼中的吉地。除去帝都私人会所,拆迁那片居民区如今也正紧锣密鼓建造中,小区尚在建造,那预定套房的却已经满员。想在这块地上购房安家的,自然都是有钱人,只因此时的地皮已然是寸土寸金,平常人如何住得起? 而帝都私人会所,占地面积确实不小,可也只是建造了五层。虽然只有五层,却是集娱乐休闲一体。一楼商铺、二楼食府、三楼四楼休闲娱乐、五楼养生会所。 养生会所,慕雅歌布了风水阵,能到这层来消费的那都是社会最顶端的上流人群。尽管无人知晓这养生会所的内里乾坤,可富贵之家对于养生却是极其看重,和健康相比,钱又算得了什么?大抵都是想沾沾此地的吉气,也图个心安。更重要的一点是,此地皮最终是被龙家拿下的。龙家,商界的龙头老大,龙家出品,品位和档次自然无人质疑,却是无人得知这帝都私人会所幕后的大老板其实是慕雅歌。 帝都私人会所开业的当天,慕雅歌作为剪彩嘉宾出席了开业典礼,紫琉璃也是嘉宾之一。《驱魔少女》票房大卖的同时,慕雅歌全民公主的形象更深入人心,身价又是水涨船高,而饰演吸血鬼的紫琉璃也虏获了广大少女,确切说来应该是女性观众的心。现今这二人一出,帝都会所门庭若市,生意之好可见一斑。 不仅如此,开业当天,道贺的人群一波接一波,这其中除去商界的名流,竟然连黑道的人都来了。瞧那黑色名贵却低调的车一辆辆停稳,车内步下的黑衣人一个个目不斜视,手捧贺礼就直接进了会所。 在场名流都颇有眼力,现如今道上的几位当家人也基本知晓,不想今日却是全来了。无不感叹:龙家,当真是好能耐! 惊讶的却还在后面,S市那些道上的小头目来道贺不算什么,可连兄弟会当家都来了,这就有些惊悚了,哪料到之后来的男人就更让人大开了眼界。 男人一身休闲白衣,说不出的优雅高贵,却又寒气逼人。脸上半截银色面具,让人窥不得其真颜,只嘴角的一弯弧度显示心情愉悦。无人知晓来者是谁,直到男人身边的黑衣人向龙君凛递上贺礼时说了句“阎主来贺”,众人无不惊脱了眼珠,就连龙君凛本人都半天回不过神。 阎主?黑道的王者,竟然会来?这龙家,到底是祖坟冒了多少的青烟!这还没完,门口又来了一人—— 同样是半截遮了容颜的面具,一身黑衣,论身形,比阎主肯定是“娇小”了些,就连外露的皮肤也是白嫩无暇,然那通身的气度却是一点也不输人。 就在众人猜测来人是谁时,神秘人身旁的男人将礼盒递交给龙君凛,说了声“暗皇来贺”,那神秘人唇角一勾,说:“恭贺龙少!” 雌雄莫辨! 暗皇!竟然是现今和阎主并驾齐驱的暗皇!无怪乎无人知晓暗皇的底细,就眼前所见,看身形虽没有女性特征,可有如此身份的人不该是这么柔弱才对。可听声音又分明是个男声,当真是分不出暗皇究竟是男是女了。 龙君凛有些怔忪,今儿这是怎么了?这些令人仰望的大人物竟然来给他道贺!惊悚、太惊悚了! 然后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帮黑道人物道贺完后,在龙家的酒会上竟然齐齐走向了慕雅歌。反观慕雅歌,竟然和这些人相谈甚欢!这是什么情况?慕雅歌和这些人交好?如今谁人敢说慕雅歌不是真正的全民公主,就连黑道打人物都对其爱护有加,这女人,能不红? 在场媒体朋友很多,可谁也没有那个胆子按下手里的快门。有人确实是想抓新闻,可人家阎主和暗皇似是知晓这些人的心思,淡淡扫来一眼,几个蠢蠢欲动的人就惊掉了手里的相机。艾玛,太可怕了!那眼神,虽淡,可淡得就仿佛看死人!阿弥陀佛,还是命重要,什么狗屁新闻,都见鬼去吧。反正那慕雅歌,是无人得罪得起了。既然得罪不起,那就好好供着!怎么说这也是人家的能耐,演艺圈出了这样的能人,也不算是坏事,人家做派摆在那里,没什么值得诟病的地方,那就继续捧吧! 然而慕雅歌这一角的场景却是这样的—— 暗皇执杯和阎主对碰,出口却是一句宛如黄莺的女声:“魄哥哥,你好高调,这可是坏了你阎门一直以来低调处事的规矩。” 阎主抿了口红酒,薄唇上染上一抹酒渍,笑道:“歌儿的帝都开张,身为未婚夫的我怎能不来捧场?低调?那歌儿你低调了吗?自己给自己捧场,呵呵!” “主人们,你们这么高调亮相,演艺圈里,谁还敢对主人您动歪心思?巴结您都来不及!”梅三娘幻化的慕雅歌乐在其中,跟着主人就是好啊,这人世间的繁华又可以体验一把了。话说这红酒味道真不错,弄几瓶回去? “我们亮相了吗?”二人异口同声,相互笑看一眼,谁认得出他们?就连龙君凛都是一副莫名之色。 龙君凛有些晕,是真晕。这帝都幕后的老板他自然知道,自己不过是在明面上充个场以惑世人。一直知道弟妹本事大,之前订婚之时那一票黑衣人就已经让他大吃一惊了,可一想到现在,绝对的小巫见大巫,这绝对是手眼通天啊。雅丫头,龙家都说要护着你,可如今一看,倒更像是你在护着龙家啊。 而慕国泰和展芳更晕,二人如今自然是帝都的管理人员,如此大的场面真叫人手心捏了把汗。商界名流的到来无非是锦上添花,可之后的黑衣人嘛,看着众人眼底的忌讳,夫妻二人怎会不明白?那都是他们惹不起的人物。可奇怪的是雅丫头是怎么认识这些人的?之前订婚时,兄弟会什么的来他们就已经觉得莫名其妙了。现在什么阎主暗皇,听起来就很了不得的样子,乖乖!自家的小公主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黑道的人来得快,去得也快,送完贺礼,和慕雅歌寒暄几句纷纷退场。众人犹如雾里看花,话说这到底是来给龙家道贺还是借机看望慕雅歌,怎么就让人看不明白了呢?尽管看不明白,可心底一致有了认知:慕雅歌,不能得罪! ——首发—— 帝都私人会所一楼西北角的一个门面,在众商铺中很不显眼,更别谈引人注目了,唯独牌匾上的“前世今生馆”五个大字让人觉得挺神秘。看到的人虽然觉得好奇,偶尔也会顿足看上几眼,可真正进去的人不多。大抵都是一个想法:装神弄鬼!谁信?还前世今生,好大的口气! 一开始,来的人确实不多,尽管不多,可前世今生馆的收入却是不菲。而且去了的人都讳莫如深,心甘情愿掏支票。明面上谁都不敢乱说,暗地里上流人群对前世今生馆的名头已经如雷贯耳。 又一个周末,与各大商铺人潮如涌相比,前世今生馆前门可罗雀。一个全身名牌的女人帽檐拉得很低,眼戴墨镜,如此本就已看不清样貌,可女人还是用围巾将自己捂了个严严实实。站在门口看着手中的名片踌躇不前,这里,真的可以解决她家中的难题吗? 就在女人犹豫不决,准备转身离去之时,从门口走出一人。一个男人,看样子三十左右,身着一袭白色的古装。没错,就是古装。一头闪亮的金发,琥珀般的双眸直入人心,剑眉入鬓,五官刚毅俊朗。看似一副外国人的长相偏生一身古装,却无丝毫违和感,反倒端的一副仙人之姿。 男人磁性动听的嗓音响起:“来便是有缘,我家主人请您入内小坐,便是喝杯茶水,也可静心!” 男人说完就转身入内,似乎笃定了女人会跟着进来。 她都把自己打扮得如此严实,还有人看出她心慌意乱?女人不由自主就跟了进去。 店面不大,内里却也不小。女人一进屋,便仿似身处红尘之外。 屋内熏香环绕,四壁挂的都是古韵十足的字画,兰花碧草,生机盎然。一副竹帘隔了人窥探的视线,背后的人影若隐若现,却探不得半分。竹帘前,现于眼前的是一方矮竹台,台前几个蒲团,显然是给来人坐的。 竹帘两侧各站一道身影,金发男子是其一,而另一侧,也是个男子,确切地说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同样一身古装,却是一头红发,红得纯正而耀眼。看着虽稚嫩,可出色的五官比起被包装过的明星过之而无不及,与三十左右男人的沉稳相比,少年唇角微扬,挑起一抹弧度,眼底兴味盎然。 “坐!”清脆的女声起,显然是竹帘后的人所发,是个女子,听声音似乎很年轻。 透过竹帘的缝隙,依稀可见内里女子的动作,沏茶。行云流水,娉婷多姿,素手轻扬,茶香四溢:“小金,给客人上茶。” “是!”男人恭敬应道,一盏香茶便奉到了女人的面前。 金发和红发?自然是那两只小猫,也就是狮王和年幼的狮仔,前不久,小金子终于得化人形,而小火也从奶娃娃长成了大男孩。如今二人便以人形跟在了慕雅歌身边,显然竹帘后的女子便是慕雅歌了。 坐在蒲团上的女人这才一一卸下身上的伪装,看年纪约莫四十,保养很好,只是眼底的黑眼圈深了些,显然被烦事所扰已久。看那一身的装束及坐姿和饮茶的神态动作,极有修养,定然是富贵之家的贵妇。 女人也并不急着说话,默默饮茶,四人一时无语。女人不急,慕雅歌更不急,陪同着浅酌。虽是浅酌,实则是细细查看了女人的面相,手底暗暗掐算几下,明了几分。 半晌过后,女人终于放下茶盏,抬眸刚要说话,却被竹帘后的女子抢了先。 “夫人积忧在心、夜不成寐,精神恍惚、时常心悸,今日来此却是不为自己所求,全为你的夫婿!” 女人心下“咯噔”一声,全中!看来传言不虚,既然不虚,便是有望。女人难言激动之情,说出的话有些发抖:“是,是的大师,那可有化解的办法?” “夫人莫急,你且说说具体情况。”她真不是神仙,没那么神通广大,蹊跷是看出一些,可要印证心中所想也得了解情况不是? “我老公以前对我很好,嘘寒问暖,尽管生意忙,可一点也没委屈冷落我。世人都羡慕我嫁了个好老公,我也觉得是,很幸福。不是装出来的,是真的合家欢乐。”女人说到这里脸上洋溢的幸福真真切切,的确所言非虚,可转瞬就暗了双眸,“可是现在,他变了。对我说不上坏,可再也没有了以前的举案齐眉、如胶似漆。一个月,整整一个月了,他将自己关在书房内,饭菜都是放在书房门口,却吃得很少。也不让人踏进书房半步,连家族生意都不管不顾。若只是冷落我也无妨,可安氏集团若没了他,该如何经营下去?旗下那么多员工又该怎么办?” 说到这里又喝了口茶,似要平复心情:“我实在看不过眼,有一次进了书房见他正伏在书桌上睡觉。手上抱着一本泛黄的古书,尽管消瘦得不成人形,可脸上却浮现满足的笑意。将他摇醒后,他却变了脸,训斥我不该随意进他的书房。我和他结婚十六年,他还从未对我红过脸,可那一次却凶神恶煞,仿佛变了个人。大师,你说,他是不是中邪了?” “那我且问你,书房内是不是日日供香?”没错了,果然如此。 “是,一个月来日日供奉,从不间断。”连这都知道?果然神人!女人眼底燃起希翼之光,就地磕了个头,“大师,求求大师救救我老公,我、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听说、听说您很灵验,所以、所以我抱着一试的心理过来。本来还有些不信,现在……求求大师了!” “我明白了,你且回去,晚上我会亲自走一趟。小火,送客!”慕雅歌扬了扬手,很显然已是胸有成竹。 “大、大师,晚上您真的来吗?我给您地址!”女人说着就开始掏包,想要写下住所。 “夫人请回,我家主人既然说了会去便不会食言,你在家安心候着便好。”小火上前一步,只手一请,送客。 女人忙碌的手一停,确实,既然是大师,有什么是不知道的?自己真是操心过度,还怕人家糊弄自己不来么?小心思却是一眼被人给看穿了。不好意思红了脸,起身:“谢大师,那我就先回去了。” 女人走后,小火便毫无形象坐在了慕雅歌身侧,抬手给自己倒了杯茶:“女主人,真香!这活小火喜欢。” “儿子,没大没小,赖在主人身边像什么样子?你当自己还小?”小金子有些无语,话说这儿子跳脱的性子到底像谁呢? “父王,你别整天板着个脸,客人都要被你给吓跑了,这可是会影响女主人的生意。”小火嬉笑,抬手就给慕雅歌添了茶水,“女主人,我说得没错吧?父王太严肃了。” 慕雅歌浅笑,摸了摸小火的头:“你这般没个正经,可别被魄哥哥给逮住,不然吃不了兜着走。” “不会不会,主人不知道的,还是女主人好,疼小火。”小火撒娇窝在慕雅歌怀里,脑袋蹭啊蹭,还真像一只小懒猫。抬眸,“女主人,那家人是闹鬼了吧?” “呵呵,去了便知!”可不就是闹鬼么,还是女鬼! 夜幕降临,慕雅歌一身便服,脸上带着层薄薄的人皮面具掩了真颜,带着小金子和小火父子俩就来到了安家大宅。车刚停稳,女人、也就是安家女主人郑妍竹就迎了过来,显然等候已久。 慕雅歌暗自点了点头,这个女人是真心为了安家好,贤良淑德,当代好主母的典范啊。 “大师您来了,快请进。”郑妍竹很客气地将三人迎进了安家大宅,吩咐下人端茶倒水。 “不用了,正事要紧。”慕雅歌抬手一阻,她又不是来喝茶的。 “诶,好,那您请自便。”这大师靠谱,不像那些眼高于顶自认神人的神棍,还没开始了解情况就开始要钱。何为大师风范?当如是。 慕雅歌四下里看了一圈,风水布局不错,兴丁旺家,显然是找人布置过。也对,豪门之家对风水很讲究。屋子内并没有所谓的鬼气,难怪家仆主人无虞,那问题自然是出在书房里。古书么?那便去看个究竟。 慕雅歌直直走向了书房,郑妍竹手握门把一转,反锁了?顿时脸上一僵,为难看来一眼摇了摇头。 慕雅歌浅笑,抬手之间轻动,一扭,门开了。 郑妍竹嘴呈“O”型,很是吃惊,这就开了?小火笑出声来,大惊小怪,小小门锁,岂能难倒咱的女主人! 三人进屋,郑妍竹也跟了进去,慕雅歌并没反对,抬手一挥,房门自动关闭。 整间屋子里烟雾环绕,几乎熏得人透不过气来。小金子扬手,窗门大开,一阵晚风吹来,瞬时舒爽许多。 郑妍竹左右看了三人几眼,高人啊,都是高人,这下自己的老公可算是有救了! 慕雅歌熄灭香火,提醒说:“家中若是无佛,莫要供奉香火。” 香火香火,除去供奉神佛,自然是给鬼吃的。倘若家中无佛,供这东西不是招鬼么? 等散了烟气,慕雅歌看了眼熟睡的安家之主安文松。这男人仰面躺在红木躺椅上,怀抱一本发黄的旧书。身形消瘦,眼圈周围深黑,印堂发黑,满脸泛青。尽管如此,当真如郑妍竹所说,面带笑意,仿佛正在做着美梦。而那泛黄的旧书上隐隐透着鬼气,果然蹊跷在此! 慕雅歌上前,从安文松手里抽出旧书,安睡的男人丝毫不查,就连之前书房来了四人,一番响动也全然不知。看这情形,倘若再无人来解,怕是命不久矣。 旧书在手,手底发寒,显然是此书的鬼气所致。垂眸细看,当真是本旧籍,说是古书实不为过,这东西,很有些年头。而摊开的书页上,左页是篇古文,讲的是褒姒生平。褒姒,史上有名祸国殃民的祸水红颜呢。骊山烽火戏诸侯,可不就是周幽王为了博红颜一笑么! 想那唐朝的唐玄宗为了杨玉环,有诗曰: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 周幽王和唐玄宗,待褒姒和杨玉环,其宠爱程度当真是不相上下。二者的这两个典故相当,都是为了红颜而误了国事。 古书的右页则是一副画,画中一片花园,花园内侍女众多,瓜果酒水齐全,院内贵妃椅上一美人侧卧,正在欣赏歌舞。画中的美人美则美矣,脸上却是毫无笑意。而《琱玉集》里便说褒姒性不喜笑,却“其一笑有百二十种媚”,是以周幽王为博她一笑,曾以“千金”之财征集能让美人欢笑的点子,这也是“千金难买一笑”的由来。如此看来,这画中美女必是那褒姒无疑。 褒姒,古褒国人,姒姓,名字不详,生卒年亦是不详,传褒姒最终是以三尺白绫上吊自尽。可犬戎兵杀周幽王时却是虏获褒姒,自此下落不明。所以褒姒究竟身世如何,史书上只是一本正经记载了一个近乎荒诞的故事而已。 可就此书此图来看,这个画中女人的确便是那褒姒无疑。 郑妍竹上前摇了摇安文松,毫无醒转的迹象。 “不用摇了,你先生的灵魂尽在此书中。”慕雅歌阻了郑妍竹的动作,再次开口,带了几分嘲弄,“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你看这书,黄金屋、颜如玉皆在,帝王般的待遇,谁人愿醒?谁人又能醒?” 呵呵,颜如玉?那是鬼啊!人类为鬼魂所迷惑,且迷入骨血,如何能醒? “啊?那、那怎么办?”郑妍竹大骇,紧抓慕雅歌的袖子,“大师,可有解?” “却是不难,只消将此书烧了便可。” “可是您不是说我老公的灵魂……”如果把书烧了,那她的老公不就完了吗? “无妨,我自有办法。”慕雅歌轻笑,对空喊了声,“三娘,去见见那祸国的褒姒,你且比比看,究竟是你美还是她美。” “嘿嘿,主人,您真是知晓我意,我这就去比比看。”空中留下嬉笑一语,一缕黑气自慕雅歌手腕的珠链钻入书中的画里。 “别忘了正事,将安先生的灵魂带出来。” “主人放心,三娘心中有数。” “你可以烧了,你诚心救你先生,这事便由你来亲自动手吧。”慕雅歌说着将手里的古书递了过去。 郑妍竹点了点头,牙根一咬,拿过一旁的火机就点燃了古书,瞬时烟雾升腾。 而那画里,袅袅笙歌,歌舞姬在花园内翩翩起舞,安文松美人在怀,美酒在口,说不出的惬意逍遥。 梅三娘现身,娇笑:“安先生,安乐窝里呆得乐不思蜀了?可还记得你的家人,你的集团?” “你是何人?”美艳女子从安文松怀里起身,美目半眯,鲜红的指甲瞬时变长,那妖艳的脸上已满是狰狞之色。 “祸国褒姒,恬不知耻,以前迷惑国主,现在又迷惑世人,这性子当真一丝不改。你羞是不羞?”梅三娘身形一跃,就将安文松拉到了身后,“安先生,你可看明白了?那可不是什么颜如玉,不过是早已作古的红颜枯骨而已。现化身妖魔,专惑人心神,吸你精血,你若沉迷于此,将就此消亡,醒醒吧,你的夫人还在家等你,回去吧!” 梅三娘玉手一推,就将安文松推了出去,回头对着褒姒说:“自古红颜多祸水,虽然我讨厌世人将一切的罪责都推到无辜的女人身上,可是你,和别人不同。古史上的美人是红颜、却并不能完全称之为祸水,人家那是为国做出的牺牲。你呢?说是祸水一点不为过,身为女子的我深感不耻。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就凭你?不自量力!”褒姒长袖一挥,残影掠过就抓了过来。 “不自量力的是你,死到临头还大言不惭,今日就让你灰飞烟灭。不过,三娘我就不陪你玩了,我只是来看看遗臭万年的美人褒姒究竟美到什么程度而已。现下一看嘛,比起西施、王昭君等却是差得远了,难怪没被评为四大美女之一,想来也是有原因的。哈哈,本魂去也!”一缕青烟顿时消散无踪。 而此时的花园、亭台楼舍,已然被大火所吞噬。 “不——” 书房里椅榻上的安文松终于醒了,书画一烧,神智顿时清明,呆滞的双眸也恢复了灵性。 “妍妍,我怎么了?好像做了一场美梦!” 美梦!的确是美梦,可也只是黄粱一梦!说到底其实也是场不折不扣的噩梦。 “没事,你没事,醒了就好,醒了就好啊!”郑妍竹喜极而泣,拉着安文松就要下跪道谢,“快,谢谢大师,都是大师救了你!” 慕雅歌抬手,一道劲气拂过,二人的腿怎么也跪不下来。 “大师,是您救了我们全家,这一拜您当得!”郑妍竹眼含热泪,对眼前的人敬佩得五体投地。 “呵呵,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夫人,五十万。”慕雅歌怎会让人跪自己,折福啊,说着递上一张纸条,“这是我的账户,你直接将钱汇到这里便成。” 回头看了眼摇摇欲坠的安文松,笑道:“安先生,你的夫人贤良淑德,夫妻二人携手,共同持家,实乃世间幸事,莫要不知足,还是好好怜取眼前人吧!” “大师教训得是,安某惭愧!”安文松这时才知晓自己犯了多大的错,愧疚地握住郑妍竹的手,眼眶泛红,“妍妍,对不起,让你受苦了。” “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文松,这也是上天对我们的考验,以前的我们都太一帆风顺了。相信经过这次,我们会更懂得什么是珍惜。知足常乐,这个家有你有我有睿儿,足矣!”郑妍竹回握丈夫的手,感慨万千,回头又说,“大师,千金难买一笑么?我倒觉得千金难买真情和诚心。不管如何,我夫妻二人还是要感谢大师,钱我们明天就给您打过去。以后、不,希望不会再有找您的时候了。” “但愿!”慕雅歌淡笑,这个女人倒真是不错,“安先生只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无需担心。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们回了。” “大师好走!” 慕雅歌背着夫妻二人摆了摆手,三人远去。 “三娘,那褒姒比起你来如何?” “主人,那褒姒也不过如此,妖是妖了点,可论起美貌嘛,比起三娘还是差了些!” “没羞!” “真的真的,主人我不骗您——” 第一百一十七章 凤家人踢馆? 帝都私人会所生意很好,无论白天还是黑夜,帝都门前门庭若市。总体来说,帝都主打高端牌,能进入帝都私人会所的那都是非富则贵。平民?平民就不能来了吗?可以!这世上有钱人很多,但绝大多数也都是些小老百姓。这时一楼的商铺和二楼的食府就给了平民自由出入的场地和机会。那三四五层小老百姓就不能去了?可以。开了门做生意,哪有赶客的道理? 富贵人家是人,平民就不是人了?有谁敢说平民就没有一飞冲天的时候?有多少富贵之家生来就是显贵?这世间多得是白手起家的富豪。所以帝都虽然高端,这高端不光体现在其本身建造的精良,消费水平自然不在话下,最主要的是帝都的工作人员。那可都是百里挑一,讲求的是个人素质。 有人想开开荤,见识见识帝都的档次,行,只管来看,还有工作人员带领你参观。不消费也不用觉得不好意思,见识了三四五层的档次,你可以大叹开眼,也可以以此为自己发奋的目标。当然绝大多数的民众二楼以上一般不会涉足,望而却步。自卑?有,都很有自知之明觉得那不是自己能去的地,仰望一下还是脚踏实地做好自己的本分,知足常乐。 也许有人要说你帝都既然是高端大气上档次,可平民和富豪混合在一起不杂乱无序,反而拉低了自身的品位么?富贵之家就不会不乐意?凭什么他们要和一堆穷人在同一个空间里吃喝?凭什么他们来享受的时候还要看到那一个个的穷酸嘴脸?明显的两极分化在帝都一目了然,富贵之家不会觉得掉价? 这种情况有没有?有!有那么一些自以为是的富贵子弟曾在帝都里大放阙词,嫌弃那些所谓的平民。这时候帝都的工作人员就说话了,说了些什么?他们说:大千世界里,本来就是贫富两极分化明显,你们这些有钱人赚的钱可都是广大民众的血汗钱。你们有现在高枕无忧的生活都是你们眼里的平民提供的,换言之是大众在养着你们,你们凭什么还要嫌弃?你们敢说你们所居住的城市、所处的环境全是富人?说到底还不是与人混居。既是与人混居,那么帝都也只是这个社会的一个缩影,那么你们来得,平民为何就来不得? 富家子弟不服了,不服?不服你可以不来,帝都不差你一个。于是帝都的安保人员出动了,想在帝都闹事?那就不好意思了,来了帝都就得按帝都的规矩来,不管你是何身份,就是天王老子,也请出去,帝都恕不招待,光鲜亮丽的人就被帝都的安保人员给“请”了出去。 掉了脸面的富家子弟能憋这口怨气?不能!派人捣乱?决计是不长眼的家伙。帝都开业时来的都是什么人忘了吗?帝都的安保人员说白了那都是黑道的精英,清理几个杂碎绰绰有余。几次三番下来,谁还敢来闹事,谁还敢说帝都的半句不是? 帝都此番做法获得了大众的好评,就连那些富贵之家也想通了,怎么想通的?其实很简单,他们在帝都找到了优越感,确切说来在一众平民身上找到了优越感,在这个社会的小缩影上找到了优越感。于是怨言没有了,看着平民朴质的生活,越发觉得自己该奋斗、不能固步自封,否则跌落云端的时候也会回归平凡。 而平民呢?看着富人衣着光鲜出入帝都,心底羡慕,有野心有抱负的自然会看着这些人来激励自己,要想过上好日子,就得努力。也许达不到人家的高度,可只要努力终会有收获,前进一步、哪怕是一小步,也是一种成功。 所以帝都生意很好,帝都生意好,前世今生馆生意也好。来往的客人比之前多了,有的是好奇随便看看,有的自然是真的有求于人。那些真心来求的大都是富贵之家,现在上流圈子里的人谁不知道前世今生馆?对于这些富人,慕雅歌有要求的,得预约。不管你有多少身家,她若是没空,你就得等。 可对于那些抱着好奇或者死马当活马医的一些小老百姓,慕雅歌闲暇在馆内的时候倒是会一一接见,随便点拨点拨,收费不高、当然也不是那么低。她不是慈善家,所以该收的费用一分不少。 前世今生馆不是每天营业,这自然和慕雅歌平时的生活作息有关。读书、拍戏,哪来那么多闲暇功夫去当菩萨点化世人?钱自然要赚,赚的自然是有钱人的钱,所以一般只在周末,而且无事的时候开那么一两天而已。 也正因为前世今生馆的这般神秘,才使得生意大好。每逢周末,馆外的休息区总会有人等候,不多也不少,却都很安静。为什么?因为馆内的主人喜静。可是今天,馆外倒热闹了。 一女子,看年纪不过二十左右,眼戴墨镜,虽一身红衣,该是热情如火,偏偏一副清高冷然。看到休息区安静等候的人们嘴角讥讽一笑,先是找了处空位静静打量人,而后朱唇轻启,对着身旁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说:“想和男友复合?死了这条心吧。不过一匹种马,脚踏几船,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还有,你这样的清粥小菜,也只是人家无聊时的消遣,新鲜劲过了,自然随手可弃。若是不要脸面再去纠缠,也只是被人玩弄的残花败柳。” 前几句听着倒还像是人话,后面的话么真不太好听,甚至有些恶毒了。被断言的少女小脸涨得通红,看着众人都朝自己看来,特别是那句残花败柳,少女不由红了眼眶。 有看不过眼的人开始打抱不平了:“你这女人年纪轻轻,怎么说话这么难听?人家好好一个小姑娘被你在大庭广众之下说成这样,你有考虑人家的心情吗?” “呵!心情?”女子冷哼,墨镜下的双眼看不出神色,可嗤鼻一哼显然满是不屑,“做得出还怕人说?这年头妄想攀高枝的女人多了,为了钱什么事做不出?脸都不要了还要什么心情?大叔,有这闲心为人抱不平还是想想自己吧,绿帽在头顶发亮已久还不自知吗?” “你——”被女人一阵抢白的脸黑,抖着手说不出半句话来。绿帽?难道那些风言风语都是真的,自己的老婆真的和那人有一腿?可是被人当众说出来心里就不那么好受了。 “你这个女人太不像话了,怎么出口就不饶人呢?” “大姐,我不过说了实话而已。”女人眉梢微抬,看了眼满脸郁郁之色的妇人,“你们来这不都有所求吗?难不成还指望进去了听好话?倘若里面那人都拿好话来糊弄你们,那这什么前世今生馆也不过如此,江湖神棍而已,不可信。大姐,最近家里不太平吧?牢狱之灾啊——” 妇人心下“咯噔”一声,这女人怎么知道的? “你是什么人?” “为你们解惑的人!”女子唇角一勾,又指了在场几位一一说了一通,看着被说之人惊异的眼光,心情极好,“我说得可对?我看你们也不用等了,求里面的人不如直接找我。” “这位小姐是来踢馆的么?好大的口气!”门外的骚动,馆内几人怎会不知?小火按捺不住,倒不是毛躁,实在是听不得有人说女主人的半句不是。人影一闪,便来到了门外。 女子回眸,上下细看几眼,心下“哦”了一声,这个少年,给人的感觉很不简单呢。 那又如何?起身撩了撩头发:“踢馆么?你要这么认为我也不辩驳,如果你们前世今生馆真有能耐,还怕人说吗?” “既是同道存善念,点拨迷途之人皆以善为先,咄咄逼人、揭人伤疤、得理不饶人实非我修行之人所为。”清清淡淡的女声传入众人耳际,等候的人皆点头称是,论气度休养,这来踢馆的女人已经输了。这时屋内又传来一语,“既然来了,不妨进门一叙。所谓人外有人,相互交流视野更广,请吧!” 慕雅歌说得很客气,连请都用上了,可这一声请却偏又不容人拒绝。女人听了,眼眸半眯,盯着半开的门扉不知在想些什么。 “好,那便会上一会!”女人昂首阔步,目不斜视,其实是未将一众人等放在眼底,踩着高跟鞋就步入了门扉。 门外的小火却是将之前被女人看过的少女、三十来岁的妇人一道给请了进去,要踢馆?总得比试吧,比试也得有个参照物,再者也算有人见证。 慕雅歌今天的确很闲,就连龙君魄也很闲,所以二人带着小金子和小火一同来了帝都。四人在无人的时候席地而坐,喝着香茗聊天,却不想门外出了乱子。门外的对话几人会听不见?一想就是有人来找碴的,那得会会不是? “魄哥哥,那女人挺嚣张。”懒懒无骨靠坐在龙君魄怀里的慕雅歌小嘴一嘟,眼底却透着兴奋。踢馆么?有趣! “嚣张无大成!”嚣张得有资本,那些言论一出,心性必然不好,可这一行讲究的多。也许那女人小有成就,可龙君魄就敢断言仅此而已。香茗在手,凤眸平静无波,“确实无聊!” 所以找点乐子也是不错。 红衣女子进了屋,四下环看一圈,倒是不俗。再看静立在一旁的金发男人,心下又“哦”了一声,回头又看了眼红发少年,这二人,身上的气同属一宗,却再也没看出其他来。 女人自然是看不出这二人的本体,小金子虽为妖界狮王,却是不折不扣的王者之尊。即便是妖,也不是那些低级妖物可比。想当初在东白山时,连狐狸都说灵气逼人,那妖气怎能和灵气相比?再者成了慕雅歌的契约兽,又得了慕雅歌的灵气,功力自然一日千里。 再说当初慕雅歌初见佘煜宸的时候也没能看出什么,只觉此人不一般,就连狐狸都不敢断言。那紫琉璃当时妖气冲天,那是刻意在慕雅歌面前施展威压,所以换做平时,也不会如此嚣张,只因他们知道人间还是有能人。倘若显山露水,不是明摆着引人来收妖么?再者慕雅歌对他们的要求便是低调,既然要低调自然得修炼到隐了自身的气。 而小火修行时间不长,可那身上的功力却是狮后倾力相传,要隐了自己的修为也不是件难事。 所以女人没看出什么端倪,只感觉这二人不一般。抬眸,竹帘后同样二人,依稀可见得是一男一女,看坐姿,显然就是店主了。既然身边二人都非同一般,这二人想必是更胜一筹。只是此刻,女人更是瞧不出什么了。 瞧不出代表什么?要么这二人只是幌子,实则背后的人是金发和红发的男子。要么就是修为比自己还高!但是,可能吗?女人似乎对自己颇为自信,看了几眼就兀自坐了下来。坐下的同时,取下了眼上的墨镜。 好一个明眸皓齿、脸若桃花!美目顾盼生辉,却带着些冷意,看似勾起的唇角嘲弄居多。冷美人,还是个相当自负的冷艳美女! 女人显得很心安理得,慕雅歌本来懒洋洋的身子在看到女人那一刻忽然就绷紧了。说是绷紧,其实是激动。 女人虽已长大成人,可那眉眼及倨傲的神态和小时候如出一辙,更何况还有那并未收敛的灵气。慕雅歌认得这个女人,凤家女!而且是凤家资质不俗的人,三叔凤鸣瀚之女凤天归。 瞧这名取的,天归天归,天命所归么?那凤三叔的野心由此可见一斑。当年暗算自己的时候,凤鸣瀚便是其一。 古语说有其父必有其子,凤鸣瀚的心性慕雅歌再清楚不过,表面温和,内里却是阴险狡猾。而他的这个女儿自小仗着天资聪慧便目气傲,现下一看,当真一点没变,想来心性也好不到哪去。 慕雅歌不是好人,可还是有那么些善心,至少这一世算得上良善之辈。凤家加诸在自己身上的仇自然要报,可报仇也不能伤及无辜,这是她一惯的原则,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倒不想竟然有人找上门来了。 凤家上一辈做的孽她不会移恨到下一代身上,所以,且看看再说。倘若你凤天归不知好歹来惹她,那就对不住了。 思及此处,那绷紧的身体瞬时又软了下来。龙君魄紧紧搂了慕雅歌的腰身,凤眸一挑,难得分了些注意力给了竹帘后的女人。 低头轻语:“故人?” 故人自然指的是凤家人。 “嗯。” 凤家人么?龙君魄抬眸又扫了一眼,寒光乍现,乍现之下又顿消,不急,慢慢来,切莫打草惊蛇。 然而龙君魄那冰冷的一眼让竹帘外的女人皱了皱眉,刚才是有人不怀好意看了她一眼吗? 进来的另三人有些忐忑,站立一边不敢说话。慕雅歌浅笑道:“坐,上茶!” 清澈的嗓音宛如春风,奇迹般安抚人心。小金子单手做了个请的动作,三人便坐到了矮长桌前的蒲团之上,只是很默契地离那毒舌的红衣女人有些远。小火随即就递了三杯茶过去,三人忙喝了几口,瞬时心情平复不少。 凤家的本事慕雅歌清楚,自然不会怀疑凤天归所断,倘若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她如何当得起天资聪颖四字?慕雅歌并不急,只在竹帘后细细看了三人的面相,看完就笑了。 “你笑什么?难道我之前说得不对?”女人放下茶盏,冷艳的脸上带出一丝不满。 “对也不对。” “哦?那我倒要听听是哪里不对了!”凤天归来了些兴致,竟然有人说自己断得不对? “这位先生夫妻宫其实细看总体上算得上平润光滑,细纹不多,夫妻感情当是和睦。可你看这位先生的整体面相和气色,也是近段时期出现了不和谐之状。且其夫妻宫见青筋,另一半当是体弱多病。”慕雅歌看的时候就已不动声色开了五感,此人看似龄却也不过三十五,然白发已现。再看其衣着朴素,脚底还带了少许泥,一身地里的青草味,显然是忙完了农活特意赶来,连鞋都没来得及换。慕雅歌淡笑,“先生还不满四十吧,却是未老先衰,既要赚钱养家还要照顾妻子,实在是太劳累了。” “哎!”男人长叹一口气,可不是么,自己累死累活,却…… “那我也没有说错,你敢说他的妻子没与人私通?” “还请口下积德!”慕雅歌冷了神色,她说了这许多,难道听不出她意有所指吗?转而正色道,“你若有这样一心为家的丈夫,且自身体弱多病,你还能与人私通吗?嫌命长?” “你竟敢拿我比作他人!”女人冷冷一掌拍上了桌子,“私通就是私通,不论其终究是污了身子。” “枉你还是个女人!”慕雅歌摇了摇头,话锋一转,“这位先生忠厚老实,尽管心底存有疑虑和不安,可终究是为了家庭。人家既然来了,必有所求。求的便是合家安康,先生你说我说得可对?” “是,大师,您说得都对!”男人已红了眼眶,自己的确如大师所说,十来年夫妻感情和睦,也就前些时听了些风言风语而起了疑心,可那人却是他们这种人得罪不起。 “这位小姐,表相你确实看得没错,背地里也有很多人说这位先生的闲话,说他的妻子不检点。可与其说是私通,其实是被逼。对于一个被胁迫的女子,本来一个和美的家庭,被你这么无情一断,岂不是落井下石?”慕雅歌渐渐高了语调,看了眼已然泪流满面的男子,“点拨并非挑拨,宁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这位先生好在秉性纯良,倘若是那凶神恶煞之徒,你这铁口直断轻则夫妻不和,重则家破人亡,这后果是你想见的吗?” “挑拨?这话重了。我不过是点出事实,人性的东西全看个人,再者他求的是你。”慕雅歌的话凤天归岂会听不明白,眼见着几人拿嫌恶的目光看向自己,眉头不由微皱。女人,你还真有本事。 “大师,你说我媳妇是被逼迫的?我就说,我就说我媳妇向来贤惠,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都怪我没本事!”说着狠狠抽了自己一耳刮,抬头又说,“大师,那我、那我该怎么办?我、我……” “先生请起,你既然来了,求的也是全家和乐,我若帮你也算是积德。你且在帝都门外候着,自有人随你同去,你且去吧!小火,送先生出去。”楚彦青这些时不是无聊吗?那就给他找点事做。 “谢大师,谢大师!”男人叩头起身,掏出身上几张皱巴巴的钞票,“大师,我就这么多钱了,您看可够?” “民以食为天,食以农为本,先生做好自己的本分让庄稼丰收便是造福人类。你我也是有缘,这钱你就收回去吧,看病总是要钱的。” “大师、哦不,活菩萨,您是我的恩人呐!谢谢,谢谢您了!”男人流着泪又是跪地一拜,这才依言走出了前世今生馆。 门外休息区的人们看到男人泪流满面,不由上前询问。男人只是满含感激转身躬身一拜,嘴里大叹:“大师慈悲,是这个!” 这个?再看男人竖起的拇指,显然是夸人。 “先生请跟我来。”小火酷劲十足,却又彬彬有礼,带着男人就走出了人群,抬手就打了个电话,女主人吩咐,便由他去通知那个骚包男吧。 而馆内,慕雅歌对着那个十六七的少女说:“问世间情为何?直教人生死相许!十六七的如花年纪,情窦初开,心智却是还未成熟,不该为情所困!亲情、友情更值得你去珍惜。至于爱情,你有情,人家未必有意。看错人并不为过,可明知遇人不淑还一味不肯放手便是错。” “我、我……”少女眼底泛红,她舍不得啊,她就是喜欢他啊。 “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已百年身。切记自尊、自立、自爱。”慕雅歌执杯浅酌,看了眼红眼的女孩,这丫头需要人点拨一下,不然会越陷越深,“你还年轻,眼光放远些。靠山山倒、靠人人跑,这世上唯独自己最可靠。爱情么?丫头,一生个渣男,没有渣男,怎会衬托出最终在自己身边那位的好?” 听到最后,本还红眼的女孩“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本以为大师满口道理,却没想到最后说出的话这么风趣。 “我明白了,谢大师!” “啪啪啪”掌声起,是凤天归在鼓掌,好一个大师,顺着她的话来点拨?够轻巧的,却够聪明。 “大师,那我呢?”三十来岁的妇人看到这里明白竹帘后的女人的确名不虚传,不由升起希望之光。 “大师,请解!”凤天归双臂环胸,还能说好话么? 慕雅歌这回却真没说好话,语气有些严厉:“养而不教,实乃你们身为父母的过错。对孩子不能一味宠溺,你们以为将最好的给了他,实则是害了他。牢狱之灾不是坏事,倘若现在不改,以后就来不及了。” “大师,就不能解了?我家孩子就一定要去坐牢?我就一个孩子……” “慈母多败儿,慈不是无度的宠,真正的慈就该狠得下心,棍棒出孝子的由来不是没道理。倘若你还是这般不明事理,那么连一个孩子都没了,莫要让自己后悔。小金,送客!” “请!”小金子上前一步,见妇人还不肯走,眉头一皱,“大师的话你不听么?小心追悔莫及!” 见男人不似说假,又回想往日,妇人终是起身,虽还有些失望,可离去的步伐却是比之前轻松了不少。 人都走了,凤天归再次抬头,这竹帘可真碍眼呢。手下一动,道了声:“遮遮掩掩,是见不得人吗?” 一阵罡气挥向竹帘,龙君魄眸光一闪,反手往前一推,两道劲气之下,竹帘由上而下砰然落地。龙君魄若是不动,那竹帘定然扑面而来。好一个张狂的凤家女,自家的地盘,你一个外人也敢动手,谁给你的胆子? 竹帘这么一落地,帘后的人影顿现。凤天归冷然的美目一抬,却是愣了。本以为就此可以看清对手的真面目,哪知这二人脸上竟然罩了层面具! 凤天归是愣了,不光是愣,还有些闪神,心底噗通直跳,好出色的男人! 尽管看不清样貌,可通身的气度,世间少有。 一男一女,身着白色轻纱古装的女人懒懒靠在一身黑衣的男人怀里,嘴角带笑。而男人则搂着女人的腰,虽看不轻那低垂的眼眸,可二人之间流淌的情意却是柔情绵绵。 这画面着实刺眼,可就此时,男人抬头了,却只是轻扫一眼,复而又低了头。那一眼,带着凉意,似是在指责来人不识礼数。 凤天归心底不平了,自己何时被人如此轻视过?哪个男子见了自己不是谄媚巴结,可眼前的男人竟然只是扫了一眼,还是冰冷无情的一眼。这让她这心高气傲、不知输为何物的凤家天之骄女如何冷静? 眼底冷光一闪,抬手又是一道劲气,冷然道:“果真是见不得人!” “找死——” (百度搜乐,更新更快)----一题外话-啊,凤家的人终于出现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凤家出世 龙君魄一声“找死”,揽着慕雅歌的手轻轻一动,就将人按倒在自己的腿上,另一手却是一掌拍上案几。茶壶茶杯赫然腾空,下一刻,龙君魄衣袖一拂,茶壶茶盏倾斜,内里的茶水就飞向了对面的凤天归。从护人到反击,连番动作一气呵成。 凤天归劲气扫来的同时,茶水也迎了上去,一切不过电光火石的事。劲气如刃,那挥洒而出的茶水本该四下飞溅,可龙君魄的一拂手同样带了劲气。就只见那茶水被细分成无数水珠,仿佛在空中停留了半秒,紧接着全数射向了凤天归。倘若有外人在此,那水珠停空的半秒怕是要误以为时间停滞了。 凤天归出手之时傲气不消,虽带了些怒气却是试探的成分居多,因此只出了一半的力。可能让她使出半成功力已经是破了例,这半成功力除去试探,自然也是想给对方一个下马威。 可龙君魄不同,身为鬼王的他除了自己身边的人从不会对一个女人怜香惜玉,更别提这个女人还是自己心爱之人的敌人。可这敌人偏偏在他的面前动了手,所以那一拂根本没去计算使了多大的力,全凭心所为。纵然法力不曾全部恢复,纵然这一拂没有排山倒海的气势,可还是让对面的凤天归感到了压力,这可是她从来不曾遇过的事。面对夺面而来的水珠,她丝毫不怀疑这水珠真要打在自己身上,不说是千疮百孔,也绝对会受伤。 凤天归惊了,惊诧之余,本能后仰,凤家人,这点应变能力还是有的。躲了水珠的攻击,凤天归那好胜的心又被激发出来,难得遇到高手,斗斗!这个男人真是太对她的胃口了,冷然的脸上难得起了丝兴奋,仰面之时,手掌一撑,身形一跃而起。越过身前的矮桌就来到了二人面前,素手一扬,想要揭去龙君魄脸上的面具。 下一刻那伸在半空中的手却是停了动作,抬眸,自己的额头已抵上了黑洞洞的枪口。饶她动作再快,能快得过子弹? 而此时,头顶冰冷的声线又响了起来:“这么想死?” 凤天归倒也冷静,收回自己的手在枪口下傲然抬了头。眼前的男人正拥着女人站在自己的面前,那冰冷的语调没有半分戏谑,睥睨之姿宛如王者降世。仿佛只要自己有半点不愉,男人就会毫不犹豫扣下手里的扳机。 “前世今生馆果然名不虚传。”似乎被人拿枪指着的不是自己,反倒开口来了句肯定之词,这凤天归果然是个自傲的主。明明小命此刻在人手里拿捏,面上却毫无败相,甚至是面不改色又开了口,“切磋而已,阁下的枪是不是可以收了?” 凤天归直直看向龙君魄,完全忽略了一旁的慕雅歌,唇角轻扯,带出一抹轻浅的弧度,这是真的在笑。本以为凤家的男人才是世间少有的强者,却不想外界还有这样让她觉得强大的男人,和凤家人相比,此人过之而无不及。 凤天归对自己很有自信,以为自己这千金难买的一笑无人能敌。谁知道龙君魄丝毫不为所动,仿佛没听到她的话般,别说收枪,那枪口反而在她额间一杵,好像在说:你再多说一句,我就马上嘣了你的脑袋! 凤天归笑意一僵,僵住的同时心底又噗通作响,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实在是太有性格了,配自己,正好! 慕雅歌心底“哦”了一声,这个凤天归怕是已经看上她的魄了呢。扬唇浅笑,抬手覆住了龙君魄执枪的手往下压:“咱是斯文人,打打杀杀不好!” 龙君魄闻言“嗯”了一声,乖乖收了手里的枪,目光立刻转柔,注意力回到了慕雅歌身上,好像刚才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凤天归暗自吸了口气,不平之气,如此优秀的男人竟然对一个女人言听计从,而这个女人却不是自己!这才看了眼一直被自己忽略的慕雅歌,论能耐?她真没看出来,但显而易见的是刚才一直是这个男人在保护这个女人。也就是说前世今生馆实际的主人是这个男人! “阁下高姓大名?”凤天歌调转目光,既然只是个无用的女人,又怎是自己的对手?问的自然是龙君魄。 龙君魄哪里还会再理凤天归?拥着慕雅歌又席地而坐,桌上已然被小金子重新添了新茶,执杯就递到了慕雅歌唇边:“凉了就不好喝了。” 慕雅歌笑颜如花,却也不伸手,小嘴儿一张示意人喂。龙君魄轻笑着抬眉,兀自喝了一口。 凤天归心下冷哼,恃宠而骄,还指望人喂?看好戏般瞟了一眼,这一瞟就气不顺了。那男人、那男人竟然以唇渡茶,覆上了女人的唇,末了还问了声:“好喝吗?” 凤天归站不住脚了,对于一个常年被人捧在手心的天之骄女来说,他人的无视成了她最大的耻辱。可这耻辱偏偏是面前的男人给的,而这个男人又恰恰是她看上的,既然如此就征服这个男人。 下定决心的凤天归对于无人答话的状况并没觉得挫败,即便是尴尬也不能让人瞧出来,她的骄傲不允许。状似无意撩了撩头发,自报家门:“男人,记住了,我是凤天归……” “还没走?”龙君魄皱眉,显得很不耐烦,看向小金的眼里带了些不悦,“送客!” “请吧!”小金子只手一请,态度虽然彬彬有礼,语气却带了些不屑。 凤天归强压心中的怒火,再次看了龙君魄一眼:“后会有期!” 凤天归走了,和来时那般,走得也无比高傲,踢馆输了还能如此趾高气扬,果然是凤家做派。 “魄哥哥,那妞好像看上你了。”慕雅歌又躺回了龙君魄的怀抱,伸手取下龙君魄的面具,“哎!这遮着脸都勾了人家的魂,若见了你真容还不得扑上来啊!” “那歌儿来扑一个?”凤天归看上他?关他什么事?他的眼里心里可是只有歌儿一人,“不扑?那哥哥就不客气了!” “外面还有人……”被压在身下的慕雅歌左躲右闪。 “让他们等!” “凤家人出世了!” “就怕他们不出来,顺藤摸瓜,咱省心。而且敌明我暗,有利!”龙君魄凤眸微挑,看了眼身下的人,这是在转移他的注意力啊,“歌儿不专心哦!” “唔……” ——首发—— 凤家终于动了,这一动必然是会掀起轩然大波,既然不甘隐世,想必会大动作连连。凤家,一直都是个唯我独尊的家族,如今决定现于人前,暗地里肯定也是做足了准备。连后辈中天资卓绝的凤天归都来了,可想而知这番是四处撒网、倾巢而出。那便如龙君魄所说,不但要顺藤摸瓜,还要知己知彼,各个击破。 “小豪,这一世姐姐一定会找到你,为你遮风挡雨!” 北方么?积聚实力这么久,可以会一会凤家人了。 狐狸、死人脸、小宸子、紫琉璃,过来! 不出一会,四人齐齐现身。 “女人,什么事这么火急火燎?”紫琉璃打了个呵欠,抬头看了眼窗外的圆月,大半夜的把人招来,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多嘴,主人叫我们来肯定是有要事!一会不睡死不了人!” “有异性没人性的家伙……” “闭嘴!”慕雅歌现在可没闲心听这帮人斗嘴,语态严肃,“死人脸,凤家人你当知晓几分。” “你本家么?倒是知道一些,却是不多。不过凤家的本事不小,隐世之地都布了与世隔绝的结界,以前即便是身为死神的我也是不得其法而入。即便是天人五衰,也只有在死后其魂魄才自主去到冥界,都不需要我们接引引路。那拽得,似乎将我们勾魂使者都没放在眼里。”说起凤家,白卓逸很是无语,那作古的凤家祖宗一个个架子比皇帝还大,“主人,前世你还小,私自逃出了凤家,阳寿那时便该尽了,我这才去渡你,不然我也只有在冥界等你了。” “凤家?可是那百世流传的神秘家族?”紫琉璃听得此言牙根一咬,是那个凤家吗? “你知道?”慕雅歌傻眼了,看这货一脸的欲杀之而后快,莫不是有仇? “笑话,妖界谁不知道凤家?御鬼抓妖的能人,话说本王的祖宗就有被凤家先人收服的先例。你是凤家人?难怪、难怪本事这么大。” “你们都知道?”既然知道她便不用费心解说了,美目一转,“凤家现世,那咱们是不是该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了呢?” “果然如此!”紫琉璃唇角一勾,说了几人都不知道的事,“本王这次来人界,可不单单为了小三儿。自妖界动乱之后,众妖临世,有消息传来有部分妖却是被人收为了奴仆。能嚣张得将妖界各王收为己用的,除了凤家,别人还真没这个本事。” “这么重要的消息你不早说?”果然、果然凤家暗地里就开始行动了。 “你又没问!” “好了,反正凤家是出来了,S市也来了凤家人。”凤家啊,盘根错节,就是不知来的都是谁,“凤家一出,势必高调亮相,肯定先从四大家族动手。狐狸你跟着我盯紧马家,你们三人盯紧毛家、王家和陈家。切莫打草惊蛇,不要和他们硬碰硬。还有,我要知道我弟弟凤天豪的消息。” “主人,您还有弟弟?” “嗯,我弟弟这个月二十号该满十二岁了。刚卜了一卦,只显示在北方,可具体位置不明,而且有些飘忽,就好像不停在外奔波。你们等着,我现在动用凤家秘术来展现我弟弟现在的面貌,到时候你们无论谁见到了一定把人跟紧了,速速回报于我,明白吗?” 说完在早已准备好的一缸清水前做法,将写有凤天豪生辰八字的黄符烧成灰洒在了清澈的水面,执起一根长长的银针扎向自己的心口。 “主人——”佘煜宸蛇眼一瞪,什么功法要这样取血?还是心头血? “无碍,这点痛都受不住以后还如何同凤家斗?”慕雅歌咬唇摆了摆手,解释道,“这具身体虽非我本体,却也是凤家骨血,且灵魂融合已久。他是我亲弟弟,血脉相连,唯有心头精血才能见效,你们看着。” 语落,针尖一抽,引出了心头的鲜红滴在了水面上。手指飞快结印,嘴里默默念着复杂而古老的咒语,一朵雪白的莲花现于水缸上方。由花苞慢慢盛开至全盛再到凋零,凋零之时花瓣却是慢慢化为了粉末全数落入了融血的水面。但见那浑浊之色逐渐凝成一团浮出水面,最后飘至嫩黄的莲心,形成一个一尺来高的小人。 “靠,凤家秘法果然变态!”狐狸蹲低了身子,尼玛还能这样玩? 几人齐齐点头,都蹲低了身子,仔细瞧着还在不断变化的小人,直至五官鲜明。 “主人,你弟弟是个小正太呀!”狐狸啧啧称奇,好萌有木有? 小人儿睁眼,琥珀色的双瞳闪闪发亮,看得众人又是惊呼连连,这孩子变异了吧? 可这一眼,慕雅歌心头莫名一动,说不上来是怎样的感觉,就好像睁眼那一刻,二人是面对面视线相交,就好像面前的小人就是活生生站在自己眼前的弟弟。 慕雅歌不由自主伸手,眼里已盈满了泪花:“小豪!” 这一碰,那水当当的小人瞬时坍塌,满手水渍。 “主人!”佘煜宸从没见过慕雅歌这般失神的模样,看着心底一疼,抓了慕雅歌的手握在手心,一手就抚去了那已然滑落脸颊的泪珠,“主人,我一定会帮你找到弟弟!” “不好意思,我失态了。”慕雅歌回神点了点头,“都看清楚了吧?” “主人,我也看清楚了,我变化一下,你们再仔细看看。”梅三娘从珠链中钻出,落地已是一个俊俏呆萌的小孩子模样。 “三娘,你真是我的好帮手。快,站好我拍张照传给小天和黑鹰他们,让他们也注意一下。”慕雅歌掏出手机就拍了张照,喜滋滋传了出去,“好了,你们回吧,有消息就通知我。切记,安全第一!” “女人,你自己也注意些。”紫琉璃抬眸,从来觉得人类都是贪心自私,可和慕雅歌接触了一段时间才发现原来人类之中也有好的,不自觉就说出了有史以来第一次的关心之语。 “嗯,这个月再加一箱!”难得啊,难得那眼睛长头顶的蝠王也会关心人,得赏。 “哈哈,爽快!本王干活也有劲了,小三儿,咱们走!” “滚,分头行动!”佘煜宸郁闷了,为毛自己总得不到赏呢?人与人之间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难道真的是长得帅的人比较吃香,可自己也不差啊。 “小宸子。” “有,主人还有何吩咐?” “等我解决了凤家的事,随你去妖界,助你夺回属于自己的王位。”话说还有小金子的事,到时候就去妖界玩玩。 “谢、谢主人!”这算金诚所致金石为开吧?主人终于对自己敞开心扉了!值了,一切都值了!激动的佘煜宸一把抱住了慕雅歌,险些热泪盈眶。 “佘煜宸!你是借机吃我豆腐吗?”这货果然不能给好脸色啊,给点颜色就开染房了,“什么表情?你还是阴狠些好,快滚!” “喳!奴才这就滚!”自从认了慕雅歌为主,在她面前哪还有什么蛇王的样子?心甘情愿当个奴才了!就连滚都滚得嬉皮笑脸、甘之如饴。 几人走了,慕雅歌拿起手机就拨了通电话:“肖奕,这些时让马家人注意些,S市、不,整个华夏,要变天了!” 某个古意十足的小房间内,盘腿而坐的小小少年蓦然睁眼,不由自主摸了摸自己的脸:“姐姐?是你吗?” 唇角一咧,稍显稚嫩的脸庞漾起一抹温暖而满足的笑意,琥珀色的双瞳满含向往之色。 ——首发—— “小雅,季氏娱乐签了个新人。”季慧茹随即递来一份剧本,“这次《武则天秘史》甄选女主角,她也是其一。” “签个新人而已,值得你这么大惊小怪?”从来都稳重淡然的季慧茹也会有这么不淡定的时候?奇怪了。 “小雅,我本来想给你弄份资料来,可除了名字、照片和年龄,其他什么背景都没有。我就觉得奇怪了,按理说季家是不会这么草率签人的,后来在季家探听到的消息是那个女人懂玄黄之术。季老爷子前些时心脏病突发,就是她给救回来的,还给季家布了风水阵。” “叫什么?”难道? “凤天归,刚刚二十岁,冷美人一个。” “不是冤家不聚头啊!”果然是她!怎么她也来演艺圈凑一脚?凤家的算盘,真是打得响亮,一处不漏啊。 “你认识?” “是啊,老相识了。”话说前世自小凤天归就看自己不顺眼呢,不,应该说眼中根本没有自己,直到后来…… 这一世竟然又来和自己争了,天意! 《武则天秘史》,国内名导万敬同执导,此人脾气倔强,选角不看演员的名气,只看演技,而这次女主角便是在社会上广泛选角,谁的面也不给。但只要是他启用的演员,大都有所成就。所以来参选的人很多,在各大城市进行海选,当然也有推荐而来的,比如慕雅歌、比如凤天归等。 海选过程中,万导要求参选者年龄在十五到二十五之间,就年龄来说就已经剔除了很大一部分人。而且参选者一律素颜,然后给出命题进行表演,长相其次,只要不是那么歪瓜裂枣,有化妆师的巧手还怕弄不出一个美人么?演技才是硬件条件。这个要求倒给了一些有实力但没什么眼缘的人一个绝佳的机会。 慕雅歌集美貌和演技在身,海选也只是走个过场而已,不费吹灰之力通过了层层选拔来到了最终的决选,这一天总算是碰到了凤天归。 凤天归又是一身红衣,似乎对红色情有独钟。看到慕雅歌时取下了脸上的墨镜,上下将人打量了遍,目光很放肆。 “你就是慕雅歌?”冷冷的脸上不带一丝感情,就连出口之话都透着寒意。 “我是慕雅歌。”慕雅歌含笑点了点头,回身。她可是人们口里的公主,人家不礼貌是人家的事,她面上做全了便可。 谁料凤天归却是一把抓住了慕雅歌的手,手底暗劲一使,慕雅歌就痛呼出声:“你抓疼我了。” 看着在凤天归手里挣扎的慕雅歌,胡九枭眉头一皱,大手一伸扣住了凤天归的手腕:“放手!” 许是男人的力气过大,又或者走道上不乏人经过,凤天归终于放了手,眼光一扫,慕雅歌的手腕赫然起了几道红印。 “公主殿下,您没事吧?”胡九枭不知道慕雅歌打的什么主意,可既然不还手自然是有自己的考量,那得配合,拉过慕雅歌的手轻揉,回头就说,“你是什么人?怎么这么无礼?道歉!” “不过拉了你一把而已,竟然就红了。公主殿下?果然身娇肉贵!”凤天归瞟了胡九枭一眼,这个男人?看似妖娆,手劲倒是不小。话锋一转,墨镜又挡住了双眼,“慕雅歌,记住了,我是凤天归,你的对手!” 转身的人眼底闪过一丝不屑,父亲大人真是杞人忧天,就这弱不禁风的女人会玄黄之术?不过父亲既然这么说了,那就再试探一二,小心驶得万年船总是不错的。 凤家人如何会对慕雅歌起疑心,这就要从《驱魔少女》这部戏说起了。 凤家人既然不想再隐世,自然会对外界进行全面详细的侦查。慕雅歌是谁起初无人在意,一个混迹娱乐圈的明星而已,说白了不过一个戏子,可看到《驱魔少女》的时候就发现了不妥之处。 《驱魔少女》中有不少收妖的画面,特别是那出收服女鬼的戏码。别人没在意,只当是那些手势不过随意做做样子图个好看。可凤家人是谁?看到慕雅歌结出的手印就惊了,这可是正宗的驱魔招式,甚至还有凤家功法的影子,这可就耐人寻味了。 凤家有哪些人族谱上全有记录,可这个慕雅歌却是无人认识。论起那手法,像又不像,可既然有了疑惑,自然是要弄清楚的。娱乐圈么?凤天归有能力有样貌,比起这些所谓的明星分毫不差,那么这任务自然就落到了凤天归的身上,再者往娱乐圈发展也是不错,接触的人多,凤家要的是人脉!所以凤天归来了,一来就给慕雅歌来了个下马威。 而同样转身的慕雅歌却勾起了嘴角,凤家人果然犀利。 “主人,她该不认识你才是,怎么会对你动手?”胡九枭握住凤天归的时候就感觉那女人使了暗劲,可是为什么? “她在试探我。”可不就是试探么,凤天归,你可真够狠的,下这么重手,“哎!魄哥哥又要训我了。” “……”胡九枭无语,这是重点吗?“主人,她为何试探你?不应该啊。” “呵呵,《驱魔少女》你不是在现场吗?收女鬼那出戏,嗯?明白了?”凤家人果然是看了,还看得那么仔细,不枉她故意而为之。 “原来如此,主人你这是在引蛇出洞啊,难怪那条没要求重拍。”胡九枭当下明了,主人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就已经开始布局了,高明。可是,“主人你怎么确定他们会上钩?” “我倒没那么大把握,只是必须得做而已,小豪已经等我太久了。”幽幽叹了口气,“虽然没有太大的把握,可凤家人的脾气我清楚,要么不做,要做就做最好。而且《驱魔少女》讲的是什么?凤家人最喜欢挑刺了,所以一定会发现我的手法。现在,你知道凤家人是真的不简单了吧。” “无碍,追根究底也不过是血肉之躯,有我们在,凤家不会逍遥太久!”胡九枭来了兴致,凤家啊,真得好好见识见识。 “是,有你们在,真好!” 凤天归,我等着你接下来的招! ------题外话------ 亲爱的们,现在有抓虫的活动哦,寻找V章节内的错别字,亲们行动起来吧,有奖励的。话说俺就不复查了,乃们找错吧。 第一百一十九章 争角+凤天豪 “小公主,小公主!”欣喜的叫唤声传来,慕雅歌回头,只见一道靓丽的身影蹬着高跟鞋就奔了过来,热情一抱,“小公主,长大了啊。瞧瞧,真漂亮!” “莫姐?”慕雅歌认出了热情如火的女人,可不就是当年一起拍摄《一年级爷爷》的莫小羽么?“莫姐,慢点,也不怕摔着。红光满面的,日子过得不错啊。” “呵呵,都是托你的福,真得谢谢你啊。知足常乐这话一点没错,我现在真挺好的,舒坦,主要是心里舒坦。”脱胎换骨的莫小羽有感而发,在娱乐圈虽不是混得顺风顺水,可养活自己也不成问题,诚如她所说,心安。 “莫姐,有这心态就好,瞧你,这哪像是生了孩子的人?活脱脱的青春无敌美少女啊。”这才是真正的由内而外散发的美,自信又自立,女人就该是这样。 “都三十的人了,哪还美少女?你才是青春无敌,瞧这小脸,水灵得真想咬一口。”莫小羽说着就揪了揪慕雅歌的脸,赞叹不已,说着拿出手机翻开手机相册,“来,我给你看我的宝宝,已经一岁了,是个儿子,可粘我了。你说是不是因为……” “你的孩子不粘你粘谁?”慕雅歌笑说,自然知道莫小羽未出口的后话意有所指,“很可爱,像你。对了,你怎么来了?” “哦,不是拍《武则天秘史》么?我在里面演个小角色,知道你来选角,就过来看看。”莫小羽这些年一直惦念着慕雅歌,发自内心的感恩和真心喜欢让她时刻关注慕雅歌的动向,“这些年我自己也挺忙的,忙着整理自己的心情、忙着给自己充电,所以只能默默关注你。现在我什么都放下了,又有了家庭和孩子,生活步入正轨,所以可以以全新的面貌来看你了,这样才不枉你对我的点拨。看着你历经风雨,一路走来成为娱乐圈了不起的新秀,我高兴啊。” “莫姐,红什么眼圈啊,一会妆花了啊。” 看似大大咧咧的莫小羽其实内心细腻,说起过往,感怀之下不期然就红了眼眶,听慕雅歌调侃,忙笑着擦了擦泪:“让你笑话了,呵呵。小公主,一会要试戏吧,我帮你换装。武则天这角色非你莫属,加油!” 试戏,最后的角逐,试的正是武则天驯马这一出。 唐太宗得到一匹烈马,名为“狮子骢”,多人驯服不下。武则天自告奋勇说:“妾能驭之,然需三物,一铁鞭、二铁锤、三匕首。铁鞭击之不服,则以铁锤锤其首;又不服,则以匕首断其喉。” 而万导演要求这场戏由参选的演员亲自上阵驯马,不敢的?对不住,淘汰。万导演之所以这么要求,完全是根据人物性格来。 一代女皇武则天,不光是一个女人,还是唐代的女政治家。性巧慧、多权术。有绝顶的才能和超人的智慧,胆识过人又心思细密,且手腕强硬铁血。这样一位女皇帝,有什么是她不敢做的?所以,驯马这场戏便要求演员们亲身体验,至于如何表现全看个人能耐了。 一听到要亲自上马,有人退缩了,而且那匹马大家都见过,体态雄健,不懂马术的弱小女人就连挨近马身都觉得恐怖,就别提要策马驰骋了。这万一要是不小心,伤人事小,刮花了脸可怎么办?那不是自断戏路吗?不就一部戏吗,接部到这部接别的,总有出头的时候。所以,留到最后的也就只有五人。 换好服装的五人齐齐亮相,别说,那一身唐代宫廷女子骑马装在身确实看着英姿飒爽,别有一番风味。当然,五人中有两个特别出挑,有那么些鹤立鸡群的感觉。这二人,自然就是慕雅歌和凤天归了。 凤天归冷傲,高挑的身材玲珑有致,出众的五官带着些冷意,气质超群,马鞭在手着实惹眼。 不同于凤天归的冷,慕雅歌脸上挂着淡笑,看似透着暖意,可暖中又带着疏离。 乍看之下,似乎凤天归的冷占了上风。可万敬同看到两人那刻,停在慕雅歌身上的目光就久了些。暗自点了点头,这个慕雅歌的确出众,人物不同时期的心里掌握得非常好。 那时候的武则天只是个才人,而且青春年少,纵然心思深,更多的还是突出女性的娇媚,显然这一点凤天归的冷就不合时宜了。而慕雅歌看似淡然,可浅笑中的疏离正含蓄表现了武则天那时并不外露的傲气,换言之这叫韬光养晦、懂得收敛锋芒。再换言之,慕雅歌此时已经进入了情境,开始了表演。而其他几人,显然还在状况外。好的演员,不一定得导演说开拍才正式表演,真正的好演员,无时无刻都在历练自己的演技。 慕雅歌有名气,但绝不自大,对于自身的演技绝不敢说炉火纯青,最多悟性好,这是天分。天分很重要,努力更重要。万导演喜欢什么样的演员?喜欢勤奋刻苦、不骄不躁,喜欢有实力的人。季慧茹这个经纪人做得很好,不光陪着慕雅歌看剧本,连万导演的所有资料都收集全了,所以,慕雅歌准备充足。这算不算是投机取巧、投其所好?不管是不是,常言道机会都是给有准备的人,而慕雅歌正是这类人。 “谁先来?”万导演看向五人,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让人看不清其心底现在到底偏爱谁。 凤天归此时倒没有自傲到抢风头,说到底只是不屑,而且身为凤家人并非无脑,自然也懂谋略之道。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她也想看看这些留下来的人有什么本事,所以没有开腔接话。 “我、我来吧。”年轻女子开口,鼓足了勇气,在导演的颔首下走向了马场。 女人看似娇小,可来到骏马身边倒不胆寒,摸了摸棕亮的毛,眼底一亮。柔柔摸着马身,还贴脸挨了挨马脸。这一看就是个识马的人,懂些马术,敢情这是和马在培养敢情呢。片刻过后,女人抓起马缰,一踩马蹬,轻巧就跃上了马背。在马场上就溜达了一圈,很顺利、很安全。 想想也是,虽是要求演员亲身上阵,那挑出来的马自然性子不烈,人员安全第一。只要没有什么意外,绝对安全,而且一边不还有保护人员么?显然这一关万敬同是在考验演员的胆色。 “嗯,不错。”万敬同点了点头,扫了眼剩下的四人,“继续。” 又有两人依次进了马场,都很顺利地完成,就剩下慕雅歌和凤天归了。 这次不等万敬同说话,凤天归就走向了马场,看到这里她会不知导演的用意?胆色?凤家人艺高胆大,别说是匹马,还是匹被人驯服的马,就是狮子老虎她都给你驯服了。 凤天归散了些自身的灵气,那马感受到压力先是有些焦躁不安,在原地转了两圈,待到凤天归走近,那马竟然低头、如见了王者般就给跪了。 “起吧!”凤天归马鞭在手,朝前一身,就仿似给了马多大的恩赐,那马闻言马上就站了起来。 看的人惊讶不已,莫不是凤天归真有那么些霸气,连马儿都不自觉俯首称臣?那武则天还不是手到擒来? 慕雅歌却是笑了,凤天归啊凤天归,你可真是一点没变。 “主人,那女人可真够嚣张的。”狐狸冷哼,凤家人就这德行?“一匹马而已,用得着在众人面前如此来显示她的与众不同么?凤家人啊,当真是目中无人,这做派还真让人恶心。” “她这也是在激我,在用行动告诉我如果我不拿出点本事来,武则天这一角就得拱手让给她了。”可是不好意思,要让人失望了,她还真得藏锋芒,想试她?怕是试不出了。 说话间,凤天归已然跃上了马背,很是潇洒在场内跑了几圈,下马也是干净利落。高昂着头走向了慕雅歌,盛气凌人:“到你了,可别大意了!” 一旁的莫小羽皱了皱眉,这女人谁啊?怎么那口气好像和小公主有仇似的,不怀好意。忙拉了慕雅歌的手,轻声说:“小公主,小心些,我怎么就觉得那女人心怀不轨呢?” “没事,放心吧。”拍了拍莫小羽的手安慰,转头看见一道人影由远及近,魄哥哥来了?巧笑着挥手,算是打了个招呼。 龙君魄含笑点头,也不打扰正要上场的慕雅歌,悠然走到了胡九枭身边观看。 凤天归显然也是看到了龙君魄,一身休闲白衣的龙君魄看上去很随意一站,可那份从容优雅,无不显示这男人尊贵。看上去似乎挺温和,可眸子里却没什么暖意,和慕雅歌现在的气场很相似,都带着淡淡的疏离。 这男人是谁?职业病犯了的凤天归不着痕迹就看起了龙君魄的面相,喝!帝王之相啊!有意思、真有意思,慕雅歌身边还有这样的人? 骏马此时并不太乖巧,对于慕雅歌的走近似乎有些抵触,鼻子重重一哼就甩了甩头。慕雅歌也不寒,抓着马缰和马进行了一番周旋。找到一个空档,踩上马蹬就跃上了马背。马儿似乎很不悦,想将背上的人给甩下来。慕雅歌紧紧抓着马缰,眼底眸光微闪,凤天归,你这手脚动的,还真不含糊。 一旁的工作人员上前想要随身保护,可马儿此时却开始了小跑,边跑边颠,不容人近身,看得一众人等为在马身上的慕雅歌捏了把汗。 龙君魄扫了眼不远处的凤天归,这女人,真是嫌命长。 还好马儿此时只是有些焦躁,倒是没有发狂的迹象,可颠簸中还是将慕雅歌甩了下来。 “小公主!”莫小羽却是急了,一声喊便要冲上前去。 “稍安勿躁,相信歌儿。”龙君魄淡淡一语,心底却是心疼不已,除了心疼又有些气恼。他的歌儿,又不听话了! 有工作人员想看看慕雅歌现状,可被摔在地的人马上爬了起来,手里的马鞭就此一扬,打在了马身上。眼底带着冷意,嘴里喝道:“看鞭!你服是不服?” 万敬同眸光一亮,好、好一个慕雅歌,应变能力强,这样的情况下竟然灵机一动,顺势开始演戏了。 那马被慕雅歌抽得生疼,前蹄一扬,马啸声起。慕雅歌又接着抽了几鞭,绕过危险地带,不屈不挠又一次跃上了马背。 许是那马真的被抽得疼了,又或许知道背上的人不好相与,竟然乖乖开始绕场奔跑,这一回倒没再反抗,一众人等松了口气。 就在慕雅歌策马往回的途中,马儿发狂了,完全不受人控制开始癫狂。马腿乱蹬,前腿高扬。 “小公主——”莫小羽此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和力量,人影就冲了出去。 莫小羽这么一动,龙君魄和胡九枭也动了,这要真摔着了可不是开玩笑的。龙君魄自然是去接慕雅歌,而胡九枭肯定就是保护莫小羽了。 莫小羽已然冲到了马前,眼见着马蹄就要落下,胡九枭大手一伸,岂料莫小羽胸前的挂饰闪出一道金光,千钧一发的时候,马儿似乎停顿了几秒,莫小羽便被胡九枭拉到了身旁,而慕雅歌也被龙君魄稳稳抱在了怀里。 凤天归本是懒懒靠在栅栏上看戏的神情一变,身子就蓦然直了起来。那道金光?别人看不到她还看不见吗?马匹在那刻确实是真真切切停了几秒,可这几秒已经足够人逃脱险境,也就是说那女人身上有法宝,保护了她自己和慕雅歌。 “歌儿,你是在拿生命来演戏吗?”明知道那女人动了手脚还以身犯险,龙君魄听似说得戏谑,可眼底的无奈中也闪烁着一簇不悦的火苗,显然是不赞同慕雅歌的做法。 “魄哥哥,这不有你吗?” “哦?我若不来,你就任由自己摔了?”是这个意思吧?该打! “有、有狐狸……”这一句说得很小声。 “是有!”抬眸扫了眼成功将莫小羽救下的胡九枭,意思很明显,你是让狐狸救哪一个? “工作人员来了,咱们回去再说好不好嘛!”耍赖! “慕小姐你没事吧?” “没、没事。”慕雅歌一副心神未定的模样,却还坚强地展露了笑颜。 “那、那就好,吓死我们了。” 龙君魄抱着慕雅歌大步就走到了场外,看了眼万敬同,顺便掠过凤天归,冷声道:“一个角色而已,不演也罢,回家!” “……”慕雅歌无语,却很聪明地没有开口。 众人面面相觑,这男人好强的气场,也好霸气,说不演就不演了?就算选不上女主角,其他重要角色还是有的嘛,再说人家导演不还没开口么? 龙君魄当真就抱着慕雅歌转身离去,哪里去管在场的人怎么想? 这时万敬同却是笑了,对着离去的背影说:“慕雅歌,武则天就由你来演了,回去好好休息,揣摩剧本,一个月后正式来剧场报道。” “魄哥哥,你刚刚是在威胁导演吗?”窝在龙君魄怀里的慕雅歌哪里还有半分受惊的样子,眉开眼笑像只得了便宜的小狐狸。 “没有,以退为进而已,更何况是你的演技征服了他。算他有眼力,不然就是来求也别理。”这不,直接就定了角色么。 “这还叫没威胁?”慕雅歌翻了个白眼,还指着人来求呢。 “咱的歌儿连翻白眼都这么好看!”她不演谁还有这资格? “魄哥哥,你是在笑话我吧?” “回家算账!” “……”这转换话题的速度怎么就这么快呢? “导演,为什么是她?”身后的凤天归不服气了,凭什么? “剧本你仔细看了?角色揣摩透彻了?武则天的性情你了解几分?”万敬同一连丢出三个疑问,看了眼面前不服气的人。冷则冷亦,却是太傲了,不懂放下身段,而武则天能屈能伸,显然面前的女人是做不来的。话锋一转,“有别的角色给你,好好表现。” 说完再不理凤天归,回身就走。 她输了,竟然输给了一个黄毛丫头?那一摔怎么没把你摔死?对了,那一刻有人相护。回头看到莫小羽,正出神盯着手里的碎片。 莫小羽脖子上挂的正是当年慕雅歌给她的护身瓶,经过刚才,瓶子碎了,也算是物尽其用,没什么好可惜的。 凤天归走上前来,看了眼碎片,问:“这东西怎么来的?” “对不起,我还有事。”莫小羽不喜欢眼前这个女人,转身就要走,却被凤天归一把给拉住了。 “说。” “你干什么?”莫小羽吃痛,可女人眼底的冷光让她心底莫名一寒。不、不能说,这女人肯定和小雅有仇,打死都不能说。 “这么激动干什么?我只是问你这东西哪来的而已。”凤天归适时放手,缓了语调。 “别人送的。” “谁送的?” “不知道,就是有一次在路上偶遇一人,说我不顺还有什么血光之灾,然后说什么和我有缘,就塞了个瓶子给我。”编故事嘛,谁不会? “你就这么拿了?” “我看着也稀奇,小巧好看,当做饰物也挺特别。反正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嘛,与我又没什么损失。”莫小羽无所谓一笑,随即说,“原来还真是个好东西啊,可惜碎了。你还有事吗?没事我就走了。” 凤天归皱了皱眉,问了也白问,挥了挥手,垂眸细思。看样子那慕雅歌没什么特别之处,倒是身边的人一个个不凡,尤其是那个白衣男人,怎么就觉得这么熟悉呢? ——首发—— 京城四合院的一间小房内,男孩坐在笔记本前看《一年级爷爷》,琥珀色的双瞳里溢满了泪水,一团团擦过的纸巾已经装满了整个垃圾桶。 “扣扣”敲门声起,男孩顺手关了电脑转头,浓浓的鼻音唤了声:“三叔。” “你这孩子,又看什么看得泪流满面?”三叔凤鸣瀚摸了摸男孩的头,嗔道,“小豪啊,你这样可不行,凤家人要多学祖宗传下来的功法,你资质这么好别浪费了。整天看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玩物丧志,真不该给你买电脑。” “三叔,别啊,求求三叔了,别告诉长老他们,我会用功的,我保证。”凤天豪忙抓了凤鸣瀚的衣袖,红红的眼睛里透着乞求,如同一只可怜的小狗,看得人心马上就软了。 “好好好,不告诉他们。快收拾收拾,下午咱们启程去S市。” “谢谢三叔。”凤天豪讨好一笑,开始整理行装。 待到凤鸣瀚出了房门,凤天豪那含泪的大眼里闪过一道不屑,显出不合年龄的成熟。三叔?屁的三叔!时时刻刻都想着试探算计人,真以为他年纪小什么都不知道?他要是真在你们面前用功学功法,怕早就没命了。 “S市,也就是说可以见到你了?姐姐!”这么一想马上加快了手边的动作,雀跃的心早已飞向了远方。 首都机场,有这么几个人很是引人注目,三个成年男人一个小孩。成年男人中一个年长的约莫六十不到,鬓角染了些许白霜,可精神气很足,红光满面;另两个成年男人一个大概四十,另一个年轻些,二十来岁,也是精神抖擞,目光如炬;至于小孩,圆脸粉嫩,小小的,很是可爱,尤其是那对琥珀色的眸子,很是吸引人。 这四人之所以抢眼,不光本身的气度非凡,尤其那一身的唐装,颇有那么些仙风道骨的意味。而且三个成年人的太阳穴微鼓,懂行的人若是见到,肯定会感叹这些人乃是内家高手。 大小四人进了机场,慕不斜视,在候机处耐心等候,并不理会旁人的窃窃私语。 片刻后,小男孩起身,很有礼貌向老者行了个礼:“大长老,我想去如厕。” 老者睁了眼,看了小孩一眼,点头:“快去快回。” “是!”男孩恭敬躬身,转身就去向了卫生间。 “看这是哪家的小孩?瞧这唐装穿得,真体面。” “近来流行复古吗?回去和我媳妇说说,给我家孩子也买一件,别说,还挺好看。” 凤天豪很淡定,心下却有些无语,怎么这外面的男人和长舌妇似的,网上怎么说来着?八卦?对,真八卦! 迅速解决了生理现象,净了手,回身,却是撞到了一堵肉墙。摸了摸脑袋,小嘴一嘟,抬眼,微愣。 男人皱了皱眉,本还有些不愉之色,待低头和男孩对上了眼也愣了,一愣过后便是喜。还好,还好他没说出什么不耐烦的话,不然就把人得罪了。 心中暗喜的男人正是佘煜宸,看了眼四周,伸手一把拉过男孩:“嘘,别怕,我不是坏人。” “你不是人!”凤天豪不着痕迹挣脱佘煜宸的手,退开一步,可爱的小脸上此时很是老成。 “你这小子……”这小子竟然骂他?算了算了,不气不气,看在主人的份上就不和你个小毛孩计较了。 “你不是人,快走。”似乎知道男人没有恶意,凤天豪又说了一句,转身就走。 佘煜宸愣住了,这才明白小孩嘴里的话是什么意思。可是,可是这孩子竟然一眼就看出他不是人了?好本事啊,可不能让人就这么走了,马上又拉住了凤天豪的胳膊。 “你是凤天豪吧?我不会看错,我找你好久了。”佘煜宸耐着性子蹲了下来,轻声说,“跟我走。” 凤天豪眨了眨眼,上下打量了佘煜宸几眼:“你是谁?怎么知道我?” “以后你会知道,你姐姐让我来找你的,话说我在京城也好些天了,没想到今天竟然被我给碰上了,运气真好啊。”主人,快夸我吧,哈哈,我这就将人给您带回来。 “慕雅歌?” “你知道?”凤家都是些什么人?这孩子都知道那别人呢?“还有谁知道?” 凤天豪宽慰松了口气,自己的眼睛果然没看错,慕雅歌就是凤天歌,是自己死去的姐姐。 “放心,这事只有我知道,而且我终于可以确定姐姐还在人世了,真好。”明明是张稚嫩的脸,可说出来的话老气横秋。 “那就跟我走吧。” “不行,现在还不是时候。你回去告诉姐姐,让她放心,总有见面的时候。还有,我很想她!”小脸上满是认真,还有愉悦,“你快走,凤家大长老在这,别让他发现了你的身份。我如厕时间过久,一会他们找来就麻烦了。我走了,告诉姐姐我正要去S市参加五年一度的玄派比试。” “你姐姐也想你!” “嗯。” 看着小小的身影远去,佘煜宸没有去追,闪身就不见了踪影。无人处竟然激动得忘记开启交流频道,抬手打了个电话。 “主人啊——”泪牛满面有木有? “你搞什么?死爹还是死娘了?”这货竟然用手机了?稀奇。 “激动,我这是激动了。主人,我、我找到您弟弟了……” “找到了?在哪?”这么快就找到了?慕雅歌险些惊掉手中的电话。 “主人,别激动别激动,您弟弟很好,他说很想您。还有,他正在去S市的途中……”佘煜宸将今天的奇遇一五一十说了个明白。 “好,我明白了,你也回来吧。” 挂了电话的慕雅歌心情激荡,小豪,姐姐终于可以见到你了。 玄派比试么?原来凤家打的这个算盘,不得不说凤家人深思熟虑,这是准备在玄派大会上力压群雄从而强势出世啊。 玄派大会?自己还有一个月的休息时间,那就——凑凑热闹? ------题外话------ 小正太出现,姐弟相见就在眼前了! 第一百二十章 姐弟相见,阴人不偿命 玄派大会,每五年一届,玄学界的盛会。不论何门何派,只要是修行中人都可参加。说是比试,意在相互切磋交流、共勉,就好比武侠小说里的武林大会。 四大家族,南毛北马、陈家、王家,在现今的玄学界里可以说是领头羊。四家各有所长,本事各有千秋,却都是驱魔驭怪的好手。这一届的大会由马家举办,所以各方高人从四面八方而来,齐聚S市。 S市很热闹,一时间多了很多外地人,只是S市本就是个大都市,所以即便外来人口增多也不会有人感觉意外。只是个大酒店生意就好了,一*来人,一*订房,经营者笑开了花。帝都的生意就更不用说了,有很多都是慕名而来,来的人订的房自然是养生会馆的房间。 养生会所的房价格高,可来的却没有一个嫌贵,踏进帝都便觉浑身舒畅,懂行的自然看出这里布了风水阵,当真是养人,心叹物超所值的时候也不禁想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不知玄派大会上是否得见? 马家这几日自然是热闹非凡,那三家的家主带着自己的得意门生来了,马家自然是要招待,且四家交好,住的自然是马家的地。 待到大会的当天,马家在郊外的一处大宅内早已是高朋满座,一个个面带兴奋之色,五年一度的盛会谁不兴奋? 玄派大会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可崇尚科学的当今社会,大张旗鼓举办还不得被说成了宣扬封建迷信?政府到时候要怎么做?政客中人岂会不知四大家族,都是心知肚明的事,所以一方低调些,一方也就睁只眼闭只眼,毕竟有不少的政客可是背地里和四大家族交好,深知得罪不起。所以,历届的玄派大会,各家家主都选择在人少的偏远处来举办,各自心照不宣就好。 凡来参加此次盛会的,马家都做了记录,不论有无门派,只要来了都请留名,保不齐所来人中就有后起之秀,那对于玄学界来说也是幸事一件。 众人兴高采烈相互寒暄的时候,门口来了两人,一男一女。二人皆为白衫,明明只是很随意的休闲装束,样貌看似极其平凡,脸上挂着浅浅的淡笑,本该是丢在人群中就淹没的人,偏偏那出尘的气质宛如谪仙,让人不自觉就忽略了长相。 “二位是?”马正德不由自主就开口询问,一问过后才惊觉自己竟然被这二人的气度给震撼了。 “冥魄,这是我内人龙宝歌。”男人搂着女人步入会场,优雅从容,边走边说,“我二人代表前世今生馆来参加此次盛会,没误了时辰吧?” 前世今生馆?说起前世今生馆马家岂会不知?马正德顿时明了,敢情是馆主来了,当下笑道:“原来是二位馆主,幸会,请坐。” 没错,这一男一女正是变了装的龙君魄和慕雅歌。 二人相携落座,一派悠然自得,看得肖奕嘴角不停抽搐。冥魄、龙宝歌?瞧这名起的,龙宝歌,龙君魄的宝贝歌儿?话说这脸上动的什么手脚?若是二人不报名讳和出处,他还真认不出来。 “呵呵,今日高朋满座,同为玄门中人,看到大家齐聚一堂,老夫深感欣慰。如此,就说说此次大会将要比试的内容吧。” 马正德语落,掌声起,然就在这如潮的掌声中,从外传进一道天外之音:“如此盛会,岂能少了我凤家?” 声如洪钟一语,竟然压制了在场百来号人的掌声,是谁有这般功力?众人齐齐转头,三男一女还有一个小男孩,人人唐装在身,仙风道骨,好一派仙人之姿。 凤家?哪个凤家?不明所以的人面面相觑。四大家主却是面色一凛,凤家,难不成是传说中的隐世家族? 那五人已然进了厅堂,四大家主互看一眼,同时起身相迎。马正德问:“可是那个凤家?” 凤天归美目一扫,红唇轻启:“马家主既然知道何须再问?当今世上谁还敢冒充我们凤家!” “嘶”众人倒吸口凉气,好狂妄的口气! “黄口小儿,在各大家主面前这般不识礼数——” 一个约莫四十左右的男人起身便喝,话出一半却猛然跌坐回凳上,手捂胸口半天说不出话来。而被训斥的凤天归衣袖一收,傲然道:“无知!” 众人看了眼面色惨白的男人,不过衣袖轻巧一挥,这人就被制住了?这是何等功力?回头看见女子一身傲然,这女子看着也就二十吧? 慕雅歌讽刺一笑,凤家人啊,还真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地盘了。斜眼看去,大长老都来了?凤鸣瀚父女,还有—— 凤祁剑!那个阴险小人?好好好,都是许久不见的老面孔呢。前世被你们阴了,今生么,那得阴回来不是? 唇角一勾,一抹小小的身影映入眼帘,慕雅歌握着龙君魄的手一紧。小豪,是她的小豪!瞧那站得笔挺的小小身姿,还真有气势!再看那粉嫩的小脸,狐狸说得不错,粉嘟嘟的小正太啊,好想抱过来好好亲亲。 “淡定!”龙君魄轻轻握了慕雅歌的手,在其耳边低语,抬首也望了过去。 慕雅歌暗暗点了点头,克制住自己想冲上去将人抱满怀的念头,眼光却还是胶着在凤天豪身上。似是感受到了慕雅歌热切的目光,凤天豪偏头。 二人目光相对,慕雅歌动了动唇终究不语,凤天豪有一秒的愣神,忽而眨了眨眼,咧嘴一笑,轻轻点了点头马上收回目光。一声不响站在几个大人中间,看似平静无波,可衣摆处被小手抓皱的纹路显示心情激荡不已。 “魄哥哥,小豪、小豪对我笑了,他、他认出我了。” “是,你们姐弟心灵相通,他自然认得出你。”龙君魄也收回了目光,凤天豪,人小心眼多,在凤家这样的大家族能无碍活到现在,实属不易。这两姐弟的心性,常人不可比拟,“歌儿,小豪是你弟弟,你放心。” “不知阁下如何称呼?”凤天归一语,马正德自然知晓眼前几人就是凤家人。这几人虽强势登场,心下却不敢怠慢。 “凤麟烨。”大长老点了点头,看了眼刚收手的凤天归,带了些不满,“丫头,没大没小,出门时家主都怎么交代的?要谦逊有礼,你这莽撞的性子何时能改?” 莽撞?慕雅歌又笑了,凤天归向来自傲,自傲却不是无脑,一般人她才懒得动手。这般出手无非是给人一个下马威而已,说到底还不是得了你大长老的首肯。早干什么去了?装什么大家风范! “大长老,谁让他……” “还说?你还有理了?这里大都是你的长辈,这么多年的礼数都白学了。” “是,大长老教训得是。”凤天归淡淡一语,看似认错,可那神情可不是这么回事。长辈?就你们也配? “呵呵,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如有失礼之处,还望各位海涵。”凤麟烨说得很诚恳,不清楚凤家来路的人见状也就没往心里去。 可他这么一诚恳,四大家主就觉得惶恐了,马正德忙说:“原来是凤长老,您请上座。” “请!”凤麟烨只手一请,随着四大长老就去了上方。 “凤长老驾临,此次的大会想必能让大伙一饱眼福啊。”马正德也是个人精,冠冕堂皇的话说得很是顺口。 马正德心里舒坦?怎么可能?隐世凤家却是德高望重,可现在是他马家的地盘,更何况玄派众人齐聚一堂,你们凤家一来就就端足了架子。虽然后话说得好听,可明眼人一瞧就是没将他们这些人放在眼里。将不将人放在眼里无所谓,反正他们四大家族也不是沽名钓誉之辈。只是肖奕之前说的话就让他起了疑心,隐世的凤家早已不问世事,这番公然出现究竟目的何在? “哪里哪里,我凤家隐世已久,本是不理世事。可如今四方动乱,有妖物在世间作祟,作为除魔卫道人士,又怎能眼看着人间生灵涂炭?”凤麟烨这么一说,倒是给了凤家出世一个很好的理由。 “长老慈悲,我等惭愧啊。只怪我等才疏学浅,虽算出天有异象,却是不知这内里乾坤。”马正德这话说得不假,夜观天象也卜了卦,确实得知华夏被不详之气所笼罩,可究竟发生了何事也不会想到妖界动乱之上。话锋一转,“此次大会为的也是这事,希望各家展己所长,能在比试中脱颖而出者,各自带了同道中人去四方走访,以卫人间正道。” “马家主,那还等什么?说说这次大会的比试内容,我等好一展身手,早日为除妖伏魔做准备。” “众位如此心怀天下,老夫甚感欣慰。”马正德点了点头,开始进入了正题,“不远处有座密林,占地辽阔,老夫协同三位家主在林中布了阵法。正午时分大家由四处入口入林,日落之前顺利出林者胜出。除去阵法,其间飞禽走兽也会成为大家的对手,各位可得小心了。当然,林中自然有相护之人,大会宗旨意在切磋,绝不会有性命之忧。棋差一招者自然有人护送出林,不过自然也就淘汰了。” “好,我等明白了。” “众位可以通力协作,也可单入,现下还有时间,可自行组队,吃过午饭就出发。” 马正德说完,大厅就沸腾了,各自开始寻伴。 凤天归不屑看向众人,这么点小事还通力协作,不是大家所处,果然不值一提。目光围圈一扫,看到两人坐在原处没动。 “马家主,那一男一女是谁?”给她的感觉好熟悉。 “凤小姐,那是前世今生馆的馆主。”马正德也转了目光,这二人当真是波澜不惊,淡然处世的态度比起这什么所谓的凤家看着更让人顺眼。 是他们?难怪觉得眼熟。凤天归仔细打量一番,当看到龙君魄时多少有些失望,本以为这般气度的男人生就天人之姿,却不诚想面具下的脸会如此平凡,可惜呀可惜。思及此处,忽然想到那天马场上的白衣男人,这男人如果有那男人的脸面,该有多好! “魄哥哥,某人好失望呢!”慕雅歌瞧出凤天归眼底的失望,不由出言调侃。 “那正好。”省得某人不知廉耻缠上自己,龙君魄唇角微勾,把玩着慕雅歌的发丝,眼底神采奕奕。 凤天豪也不声不响打量着众人,其实却是看着慕雅歌和龙君魄。看到二人旁若无人相依偎,眼底只有彼此,心里很高兴。姐姐可算是找到一个疼她护她的人了,这个男人,很强! 二人眼底当然只有彼此,可眼下慕雅歌却是歪在龙君魄怀里,有意无意就瞟上了凤天豪,视线相对之时,一大一小相视而笑,当然笑得不那么明显而已。 正午时分,由马家弟子分别将一众人等带到了各个入口处。凤家只去了两人,作为长老的凤麟烨自是不用亲自上阵,而凤鸣瀚显然也是对两个后辈很有自信,派出了凤祁剑和凤天归。 “小豪,平时叫你多学,偏生玩心重。马上十二了,连阵法都不会。现在只能看着哥哥姐姐去闯关了吧?”凤鸣瀚对着一旁踢石子的凤天豪摇头叹息。 “三叔,您也别当着大伙的面数落我啊,这多丢人?”凤天豪面色一红,偷偷看了眼大长老,“反正哥哥姐姐本事大,我看看热闹就好。” “不知进取!”大长老拂袖,严肃一语训得凤天豪马上低了头,再不敢嬉笑。 凤天归嗤鼻一笑,也懒得看凤天豪一眼,凤家怎么会有这么个废物?掉头就走进了山林,凤祁剑瞟了眼闷声不语的凤天豪,抬脚也跟了上去。 一旁的慕雅歌看得牙痒痒,你大长老算个什么东西,敢这样说她的小豪。心下一动,抬脚就走到了凤天豪身边蹲下:“小弟弟,你好可爱哦,姐姐抱抱?” 不等凤天豪说话,张手就将人抱了个满怀:“弟弟,你看好了,姐姐给你拿个第一回来,气死他们。” “嗯。”凤天豪面上一呆,至少众人看来这小家伙是被慕雅歌的热情给吓到了。 慕雅歌说完又揪了揪凤天豪的脸,随即心随意动,“吧啦”一口就亲了上去。心满意足起身挥了挥手:“小弟弟,咱们出口处见。” 龙君魄揽了慕雅歌的腰就跃进了山林:“你气什么?你弟弟可不像表面看得这么简单。” “我知道啊,可是我就是看不惯凤家人的嘴脸。那可是我的宝贝弟弟,一个个竟然那么对他,我心疼!”天知道这些年小豪是怎么过的? “简单,出气去!”既然那些人惹宝贝歌儿不舒服了,那就让他们也不舒服。 “出气去!” 进了林子的凤天归,看了眼林中的阵法,快步走位:“雕虫小技。” 二人很快就将随后而入的人甩在了身后。 慕雅歌和龙君魄看似悠闲,可一众人只见二人闲庭信步之下就和自己拉开了距离,不由感叹连连,高人可真多。 甩开了身后的人,慕雅歌和龙君魄就放开了步伐,不再有所顾忌。这等小阵在二人眼里还真不算个阵,走在阵中闭着眼都跟玩似的。凤天归二人快,慕雅歌他们更快。 四大家主合力在林子里布的阵法可不止一个,一阵接一阵,由易到难,整整耗时一个礼拜。真要走出这个林子还真得费些心力,所以日落之前出林其实真的是个很大的挑战。 慕雅歌和龙君魄已然走在了凤天归的前面,二人坐在树枝上居高临下。 “嘎嘣”声不断,慕雅歌欢快吃着兜里的糖豆,龙君魄摇头浅笑:“歌儿,别吃完了,一会还要撒豆成兵呢。” “魄哥哥,这糖豆好吃,我可舍不得撒。喏,这树上松果不是挺多么,用松果。”糖豆留些给小豪吃。 “嗯,不能浪费了歌儿的口粮。你撒兵,哥哥来变阵。”说完纵身一跃,也取了几个松果往阵中“嗖嗖”一弹,瞬时林中雾气升腾,阴风大作。起身又跃到了慕雅歌身边,“看戏!” 慕雅歌仰头娇笑,嘴里嘎嘣作响,手中的松果就要抛出。龙君魄却是抬手一栏,调了自身的煞气到松果上:“歌儿的灵气莫要浪费了,哥哥来。” 慕雅歌挑眉而笑,这才将手里的松果给抛到了阵内,这下就可以安心看戏了。 阵中气流一变,凤天归和凤祁剑前进的步伐微顿,互看一眼,变阵了?有点意思。 “祁哥,咱俩比比,看谁先出此阵。” “有何不可!” 语落,二人分头散开。 雾气渐浓,凤天归皱了皱眉,这阵法有些蹊跷啊。怎么就感觉阴森森的,这是煞气。此林无非也就是些鸟兽,阴人即便是有,那四大家主也不会布些阴寒之阵,那现在这股阴气是怎么回事? 正想间,雾气逐渐转黑,瞬时暗无天日。凤天归不敢大意,元气悉数打开:“什么人在此装神弄鬼?” 不用想,一定是有人暗中做了手脚,可能做出这样的手脚,就连凤天归也觉得不可思议。无人答话,回答她的只有呼呼的风声和越来越浓的黑雾。 凤天归谨慎地在阵中走位,“沙沙”声起,凤天归手中以灵气化剑,严阵以待。 声响近了,凤天归赫然回头,但见黑雾中出现了一双双血红色的眼睛,却也只看得到突兀的鲜红,究竟是鬼是怪不得而知。凤天归当下挥了衣袖,罡风过处,吹散浓雾一片,黑影顿现。 五个魁梧的身形,不、不能说是魁梧,至少在凤天归这样一个女子面前,对面缓缓而来的人影就显得巨大无比,说是巨人一点不为过。那五人、的确是人的形态,却丝毫没有人的神智,说是魂更为恰当。通身黑气凛然,肩上扛着大刀,走一步地一震,岿然而来。 凤天归正说这几人行为缓慢,那五人似是嗅到了新鲜的人气,脚步一垮,看似慢,可步伐很大,三两步就已来到了凤天归面前。别无他话,提刀就砍。 “不知死活的煞魂,看剑!”凤天归一声娇喝,身影拔地而起,手中的灵剑就刺了出去。 庞然大物头一偏,似是有灵智般提刀而挡。 “铿”地一声,火花四溅。 “有意思!”凤天归来了些兴致,战意陡然而生。脚尖轻点,腾空的瞬间身躯一转,手里的灵剑围圈就划了一圈。 这一划的剑气自然是打在了五个阴人的身躯,眼见着五人身躯分家,凤天归挑眉一笑,也不过如此,正想收剑,却不料那上下两截的身躯复而又合在了一起。似乎被人激怒,五人同时出手,五把大刀带着浓烈的煞气劈头盖脑袭向凤天归。 凤天归就地一滚,暗自啐了一口,轻敌了。掸了掸身上的尘土,柳眉倒竖:“大胆煞魂,你们惹怒我了!” 凤天归是真怒了,还从未有魂将自己逼到这等狼狈地步,瞧这一身的红衣,竟然沾染了污秽,该死!灵剑一收,手中两团白光起,抬手就攻了过去。 凤天归这里打得不亦乐乎,凤祁剑也不例外,分开后就发现了不妥之处。凤祁剑不似凤天归,对于这越来越浓的煞气很是兴奋,直到看到那几个煞魂,全身的血液在血管内叫嚣。好东西啊,他自小便喜欢制作阴人,而眼前的几个阴人很纯正啊。 掏出怀里的小瓶,道了声:“战!” 从小瓶中悄然飘出几缕黑气,瞬间化为人形,张牙舞爪朝对面的庞然大物攻去。 “呵呵,凤祁剑,你果然是死性不改,竟然邪恶至此!”看到凤祁剑手里的小瓶中阴人汩汩而出,慕雅歌在树上唾弃一番,这是禁锢了多少幽魂而练就而成?想到前世小豪就是被这人给制成了阴人,心底又是一阵抽痛。 “歌儿!”龙君魄心疼地将人搂在怀中,看了眼阵中的男人,凤祁剑么,无间地狱也该再多几个解闷的魂魄了。 凤祁剑饶有兴趣地看着自己练就的阴魂和对面的煞魂相杀,可不出一会自己手中的阴人落败,倒没有一丝心疼,反而咧嘴笑了,果然,果然这些煞魂厉害,这可比自己制的阴人要强上百倍。这是怎么练就的呢?倘若把这些阴人都收了,自己回去不就可以好好研究研究,以后要什么样的阴人没有? 凤祁剑这么一想,手下一动,五枚栓着红线的古老铜钱一一击向煞魂。 “白费力气!”慕雅歌浅笑,你真当这是练就的阴煞?不过是沾染了龙君魄的煞气而幻化的虚影而已。回头就是一吻,“魄哥哥,你好厉害。就那么些煞气便把他给骗了,瞧瞧,他这是想收他们呢。可惜哟,一会怕是要捶胸顿足了。” “慕雅歌!”一道男声由下而上传来,看到在树上轻晃着小腿无比悠闲的人,肖奕脸色顿黑。 “喲,肖队长,你这么快就出来了啊?修为大有长进,可喜可贺呀!”慕雅歌调侃,语落,已和龙君魄悄然落地。 “慕雅歌,这阵法是你私自改的?” “区区小事,何劳歌儿动手?”龙君魄不以为意,言下之意便是承认动手脚的是他。 “你们俩……哎,太大胆了。”肖奕娃娃脸上很是无奈,幸好没什么危险,不然那阵内的其他人可如何是好? 说到这里,便是龙君魄的本事了,明明同是一个阵法,却能因人而异。其实也不难,只不过他动用煞气的地方完全只是针对凤家二人。黑雾一出,其他人看见能铤而走险,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吗?自然会绕道而走。 “行了,肖奕,走吧。那二人马上就出来了,你是等着背黑锅么?”慕雅歌挥了挥手,“不用担心,这阵法你走得出来,别人也能出,只不过时间长些罢了。” “慕雅歌,你和凤家有仇?”肖奕现在若还不知慕雅歌这般只针对凤家的做法没有私心,他就地挂枝。 “知道了还问?” “可是凤家也刚出世而已。”怎么会有仇?八竿子打不到的关系吧。 “前世之仇!”慕雅歌回头,也不隐瞒,“我便是被他们暗害而亡的凤家人——” 第一百二十一章 凤天豪的法眼 凤祁剑如意算盘打得好,想收了那几只阴煞,却不料红线一套一收间,金光过后,哪里还有什么阴煞的影子?陡然间黑影消散,只听得几声轻微落地的撞击声,再一细看,不过是几颗松果。 什么叫得不偿失?凤祁剑算是体验了一把,不仅什么好处都没捞到还失了几只自己辛苦炼制的阴人。凤祁剑何时这样被人愚弄过?简直是奇耻大辱!目光阴寒盯着地上几只松果,恨恨一脚踩扁,倘若被他知晓是谁在愚弄他,就等着承受他的怒火吧。 阴煞一消,阵中的黑雾也悄然消弭,凤祁剑很快就出了阵,可经过刚才的一番打斗,显然浪费了不少时间,连被他远远抛在身后的其他人也赶了上来。 凤天归击杀那五只阴煞也发现是几颗松果,美目冷光顿现,撒豆成兵么?竟然练就了随意什么都能成军御敌,这个人功力不浅呢。 出了阵的凤天归和凤祁剑碰了头,从对方的神色已然明了都遇到了相同的状况,此事自然是要和长老汇报的,二人心照不宣之下继续之后的闯关。 而肖奕则跟着慕雅歌、龙君魄一同过关斩将。慕雅歌的话肖奕自然是信的,现下总算是知道了这个年纪不大的女孩为何这般心思卓绝,又为何会玄黄之术了。只是不论如何,纵然有底子,知道修炼之法,可这修炼的速度还是太逆天了。 慕雅歌和龙君魄会那么轻易放过凤家那二人?自然是不会的,一边破阵一边变阵。起初肖奕只默默看着,不赞成也不反对,可看到后来竟也来了兴致。这可是个学习的好机会啊,于是也跟着动起了手脚,反正慕雅歌是他朋友,那么她的敌人也就是他的敌人,对付敌人那自然不必客气。 “我这阵法如何?”肖奕手一挥,一道无形的气流就打向了阵眼,瞬时周身的树木移位。 “孺子可教也!”慕雅歌笑着拍了拍肖奕的肩,这人果真天资聪颖,马家的首席弟子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哎!比起你来还是差得远了。”肖奕很有自知之明,一点也不介意比自己小的慕雅歌以一个长辈的口气和自己说话,反而觉得受益匪浅。 “肖奕,别妄自菲薄嘛,你的资质是真的很好,又好学,不过看了几眼就会举一反三了,日后必有大成。”慕雅歌这话却是不假,肖奕资质摆在那,为人又正直,心性好,这样的人若还没成就可是没天理啊。 日落之前,三人就出了阵,显然是最先到达目的地的,马正德看着肖奕点了点头,这个弟子真没给马家丢脸。其他三家的家主也连声赞叹,都说马家后继有人,让人羡慕。凤家的两位脸色可就不那么好看了,那两个也是家族里天资不凡的弟子,本想着在此次的大会中独占鳌头不是难事,可竟然被几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给比了下去,这让一向自认不凡的凤家人心里如何做想?三大家主的恭贺和马家主的谦虚回礼声中,凤麟烨脸色极其尴尬,这等于是当众打凤家的脸面。 慕雅歌心底暗笑,这就受不了了?不急,慢慢来,凤家的骄傲和自尊就由她来亲手摧毁。目光一转,掏出兜里的一包糖豆就走到了凤天豪的面前。 “小弟弟,吃糖豆,很好吃哦,姐姐也喜欢。”慕雅歌将一包糖豆塞到凤天豪手里,顺手就拿了几颗,往嘴里一放,嘎嘣作响,嚼得有滋有味以显示自己没骗人。 凤天豪看着手里的糖豆有些愣神,这糖豆小时候也常和姐姐一起分享的,想起过往,凤天豪眼眶有些泛湿,却忍住了掉泪的冲动。这时慕雅歌抓了几颗糖豆就塞到了凤天豪的嘴里,笑说:“好吃吗?” 看着慕雅歌晶亮的眼眸,凤天豪嚼了几下,依稀是记忆里的味道,点了点头轻声说:“好吃。” 凤麟烨看着慕雅歌皱了皱眉,抬头又看了眼龙君魄,这二人就是前世今生馆的主人?凤丫头当时只说馆内的男人深不可测,可现在一看,这个年轻女子也不简单。而现在,接近他们凤家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凤天豪!”凤麟烨语意不善,虽只叫了个名字,可显然对凤天豪没有拒绝外人的东西而感到不满。 凤天豪霎时就意识到自己犯了错,手里的糖豆包紧了紧,却还是递了出去:“姐姐,无功不受禄,这糖豆我不能要。” 慕雅歌的心瞬时就疼了,握住凤天豪的手,将糖豆又推了回去:“姐姐看到你就想起自己的弟弟,你和姐姐的弟弟一样可爱,姐姐就是喜欢你。一包糖豆而已,还什么功什么禄,哪那么严重?拿着。” 慕雅歌起身,看了眼神色不明的凤麟烨,轻笑:“凤长老,吃几颗糖豆而已,又不是什么过错,您别那么严肃,小孩子会有心理阴影的。” “妇人之见!”凤鸣瀚倒是说话了,傲然的神情很是不屑慕雅歌的说辞,似乎也懒得和外人多言。阴影?若没点心里承受能力哪配做凤家人? 慕雅歌却是笑了:“妇人又如何?你不也是妇人生下来的!” 没错,在凤家,女人确实没什么地位,似乎唯一的用处便是传宗接代,除非资质极其聪颖,不然凤家人绝不会去在意微不足道的女人。凤天归能得凤家上下的宠爱,无非是因为天资聪颖和嫡亲孙女的身份。 “强词夺理!”凤鸣瀚有些恼,无知小儿不知凤家的厉害,以为率先出林就可以目中无人了?当下抬手一扬,一股罡气就扫向了慕雅歌,顺带也拂落了凤天豪手里的糖豆,霎时洒落一地。 “呵呵,凤家果然与众不同!”龙君魄笑得有些冷,旋身挡在了慕雅歌身前,手腕一翻也挥了道劲气出去,轻巧化解了凤鸣瀚的攻击。 龙君魄的话意有所指,看似带笑,说得却极其讽刺,在场众人哪个听不出来,可不就是与众不同么? “鸣瀚,同小辈计较什么?有*份!”凤麟烨话是对着凤鸣瀚说的,可眼光却是看向了龙君魄,这个男人果然不一般,刚那一手,劲气十足。 慕雅歌又笑了,笑在心底,小辈?龙君魄是谁?那可是名符其实的鬼王,无间地狱的统治者,做你们的祖宗都绰绰有余,还小辈?你凤家人才是为老不尊!回头看了眼凤天豪,正盯着满地的糖豆不知在想些什么,可隐在身侧的手却是攥紧了拳头。慕雅歌别过眼不让自己看弟弟隐忍的小模样,多看一眼心就多抽痛几分。既然弟弟都可以忍,她为什么不能?为逞一时之快受苦的还是自己的弟弟,那且忍上一回。 “出来了。”龙君魄懒得和凤家人计较,揽过慕雅歌就退到了一边。 凤祁剑和凤天归出来了,二人身上皆沾了泥,比起之前的傲气凛然,这般模样绝对算不上好看,至少凤家人的自尊看来二人已经是狼狈。凤麟烨毫不客气就瞪了二人一眼,似是在说丢人现眼。 可不就是丢人现眼么,二人出来没多久,林子里的人都陆续出来了。凤家自视甚高,本早该出林的人却和这帮凡夫俗子前后脚而出,枉他们来时威风凛凛,这不是自打嘴巴?众人对于顺利出林都显得很高兴,虽嘴上没说什么,可若有似无的眼光飘向凤家,大抵心中都在说:凤家人也不过如此! “毛家主,你这孙子可不得了,才十五吧?这么快就出来了。”陈家家主看向一身道袍的少年赞叹。 少年一身道袍,手里还拿了个拂尘,听了这话看了眼日头摇头:“哎!还是晚了。” 慕雅歌“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这孩子,摇头晃脑,明明年少偏生故作老气横秋,甚是可爱。 “你笑什么?”毛俊一拂尘一掸,打量了慕雅歌几眼,这个女人出来得好快。 “装什么老成?笑一个?” “哼!”毛俊一偏头,嘴一嘟,手里的拂尘又象征性甩了两下,“我不小了。” 毛俊一不说这话还好,一说众人都笑了,还说不小?那你这孩子气咋就冒出来了呢? “好了,既然都出来了,日头也落了,就先回吧。明日我们进山收妖!”马正德说完指向前方的山头,看似近在眼前,实则却得翻过好几座山头。 众人顺着马正德手指的方向看去,喝,好重的妖气!无怪乎马正德会寻得此地,原来早就看出了一方的反常。 是夜,凤麟烨的房内气氛有些低迷,大长老沉声不语,可就是这不说话的威压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凤祁剑和凤天归大气都不敢出,站在一旁如同做错事的孩子,低头等罚。 “你们两个,好能耐啊!”凤麟烨抬眸,目光如炬,音量不大却听得人心里一抖,大长老是真的生气了,还气得不轻。 凤鸣瀚坐在一边看了眼两个闷声不响的人:“哑巴了?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不该、着实不该。以这二人的修为,决计不会那么晚才出来,其间定有蹊跷。 凤天归终于开了腔:“大长老、父亲,有人暗中动了手脚,变换了阵型。” “是,还出了阴煞来缠我们。”说到阴煞,凤祁剑又觉得肉痛不已,肉痛之余便是愤恨。 于是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将今天在林子里发生的事细说了一遍。 “难怪,我就说你们不可能于人后出林才对,原来如此!”凤鸣瀚点了点头,“大长老,显然是有人故意为之,和我们凤家作对,好大的胆子。看我们凤家隐世已久,真以为我们好欺么?” 凤麟烨淡淡看了三人一眼,却语调不缓:“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还被人困了这许久,说到底还是你们学艺不精,有什么资格愤恨?好好检讨自己。” “是,大长老教训得是。”二人低头,这话没得反驳啊,可不就是学艺不精么,不然怎会被人给摆了一道? “大长老,您觉得这事是否和前世今生馆的二人有关?还有马家的那个弟子。他们三人可是一起出来的,不论如何,这事肯定和马家脱不了关系。” 凤麟烨沉思片刻,抬眸:“那二人我都看不透了,且看看再说,但绝不能大意。明天,明天好好看看。你们俩,明天别再出任何差错,回吧!” 二人这才松了口气,一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而凤天豪的房间内,却无声无息突然多出了两人,自然就是龙君魄带着慕雅歌瞬移而来。 凤天豪没有睡,端坐在椅子上正在等,看到二人现身,嘴角一咧就站了起来。他知道,知道自己的姐姐一定会来找自己。 慕雅歌此时再忍不了了,自己的弟弟就在眼前,上前就是狠狠一抱:“小豪,姐姐总算找到你了!对不起,这么多年丢下你一个人独自受苦,姐姐对不起你!” “姐姐,我快喘不过气来了!”凤天豪白眼一翻,要不要这么用力啊? “不管,让姐姐抱会!”慕雅歌丝毫没有放手的打算,紧紧抱着怀里的男孩,久别重逢之下不由潸然泪下。 “姐姐!我后背湿了,你这是要水漫马家吗?”凤天豪再次翻了个白眼,难怪书上说女人都是水做的,瞧这哭得稀里哗啦的样子,哎!小小年纪却很有男人的风度,小手就拍了拍慕雅歌的背心,“姐姐,你再哭下去,小心变丑了,姐夫不要你!” 凤天豪朝龙君魄一笑,无奈指了指慕雅歌的后背:“姐夫,把你家女人拉回去。我可是男人,你不吃醋吗?男女授受不亲哦!” 龙君魄眉梢一挑,好小子,这性子对他胃口,愉悦一笑,将慕雅歌拉了起来:“歌儿,正事。” “擦擦!”凤天豪顺手丢出一块手帕,赫然就是姐姐以前给他擦鼻涕用的。 慕雅歌自然是认得,都这么多年了,手帕都洗得有些泛白,却依旧完好无缺,可想自己的弟弟是多么宝贝这块自己唯一给他留下的东西。拿着手帕,泪流得更凶了。 “哎!女人就是麻烦。姐夫,你怎么就看上这么个爱哭鬼了呢?”凤天豪转身坐回了椅子上,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看得人不禁失笑。 “因为你是你姐姐的宝,而你姐姐是我的宝!”龙君魄拉着慕雅歌也坐在了一边,细细擦着慕雅歌脸上的泪。 “嗯,我这关你过了,姐姐以后就交给你了,姐夫!” “人小鬼大!”龙君魄笑,“你们都是我的家人。” “小豪,你是怎么知道我的?”慕雅歌百思不得其解,佘煜宸告知的消息,凤天豪似是早就得知她慕雅歌就是凤天歌,这事除了自己几人谁人知晓? “姐姐,我可是你弟弟,怎能让人小瞧了去?”凤天豪自豪一笑,为自己也为姐姐,“姐姐,我有法眼!” 法眼,人之五眼其一,仅次于佛眼,同时具有天眼和慧眼的功能,不仅能够看见事实,还能看清事情的来龙去脉。本身的能量很大,能介入事物的根本,甚至能造成事实的改变。 慕雅歌顿时无语了,法眼,这是何等的天赋?前世的自己已经是个天才了,没想到自己的弟弟居然独具法眼。凤家这是祖上烧了高香,竟然出了这么两个妖孽。不、不是两个,三个,自己所在的这个身体也不一般。偏偏凤家人错把珍珠当鱼目,日后知道了怕是要悔不当初了。不,这么说也不对,凤家有心人就是嫉妒自己的天赋才会下杀手的。 “不过我现在能力还没有那么强,法眼的功效不能发挥极致。你当年确实是死了,可在电视上看到慕雅歌的时候,我疑惑了,那明明就是你啊。”什么叫透过现象看本质?这就是。凤天豪说到此处似又想起什么,“我很疑惑,所以偷偷去了凤家的祠堂,属于你的那根蜡烛的确是熄灭了,可我却有了一个意外的发现。” 凤天豪慢慢说起了几年前,凤家,说是玄学界泰斗真不是浪得虚名。在凤家的祠堂内,有几张大桌,大桌由高到低布满了蜡烛。高的自然是辈分高的,包括凤家历来的老祖宗。人死如灯灭,这一点在凤家的祠堂里得到了很好的诠释。那已经作古的先人,属于自己的蜡烛都是灭的。也就是说,凡凤家人,只要死了,那么都会在这些蜡烛上所显现。 凤天豪当年偷入祠堂,的确看到那根写有凤天歌的蜡烛已然熄灭,可并排的平辈人中也有一支熄灭的蜡烛。说熄其实并未全熄,蜡烛芯上有点火花,不熄也不燃,不仔细看绝不会发现这支蜡烛的蹊跷,而这根蜡烛上的名字是:凤天雅。 凤天雅,和凤天歌同年所生,乃是他小姑的骨血,只是这么多年都不曾得见,凤家人之说此女自幼便夭折了。那时候凤天豪便已经有了法眼,虽不能看出很久远的事,但几年前发生了什么还是看得到。 原来凤天雅的生母,也就是凤鸣玉,生下孩子的当时就发现此女不同凡人,体内有一团幽火,堪称是天赋异禀。换做平时,夫妻俩还不得喜出望外?可那时的家主正在闭关修炼,凤家已然开始了内斗,自家的几个兄弟存着什么样的心凤鸣玉怎会不知?而且孩子下地后就依照生辰八字卜了个卦,卦象却是显示此女活不过十岁。 凤家卜卦之术绝不会出错,可毕竟是自己的孩子,凤鸣玉又接连算了几卦,都是同一个卦象。既然如此,与其在这人吃人的凤家受苦,不如趁此送去尘世,好歹也能有个安稳的童年。可是凤天雅天赋宜宾,这体内之火过不了多久就会被凤家人发现,所以出于护犊的心里对其进行了封印,就此做个平凡人也不枉她生下她。凤鸣玉就这样把孩子送了出去,可少了个孩子凤家人怎会善罢甘休?这时凤鸣玉在几位长老面前跪地相求,还拿出了凤天雅的八字,各长老一算证明所言非虚,看在凤鸣玉是凤家嫡亲的女儿,就此慈悲了一回。 十年后,凤天雅的那根蜡烛果然是熄灭了,这才各自安了心,至少凤鸣玉没有骗他们,如此便好。 凤天豪知晓了前因后果,心里越发觉得那慕雅歌就是凤天雅,就是自己的姐姐凤天歌。直到在机场上碰到了佘煜宸才再次确定自己所看不假。只是他还是想不通,如果自己的姐姐附身在了凤天雅身上,为何两根蜡烛会出现这样的异象呢? 慕雅歌听完之后恍然大悟,原来这具身体有着这样的内情,果然那个封印是为了保护自己。明了了一切,慕雅歌自然要给自己的弟弟解惑了。 “小豪,你看的我确实是我,可也不是我,听起来是很玄妙。这么说吧,今生的凤天歌确实是死了,并没有附身在凤天雅身上,所以那支属于凤天歌的蜡烛自然也就熄了。”看着凤天豪投来不解的目光,慕雅歌继续说道,“小豪,你现在看到的姐姐是前世的凤天歌,前世的凤天歌逃出凤家,侥幸保住了性命,可你却死了。前世姐姐在外面的世界摸爬滚打活到了二十五岁,只为着有一天能给你报仇。谁料还不等我去报仇,凤家人却是找来了。” 说到这里讥讽一笑:“大长老一众人等足足十人,联手围攻我,那凤祁剑更是将你做成阴人逼我就范,大长老还不惜动用了散魂咒。所以姐姐去了趟无间地狱,却不料因祸得福得以重生,而且重生在了现在的凤天雅身上。凤天雅的确是死了,而我又是前世的灵魂,所以那根蜡烛才会出现这样的异象吧。” “哦,我懂了!”凤天豪了然,原来如此,起身来到慕雅歌面前,“姐姐,不论前世今生,你就是你,就是疼小豪的姐姐。你现在姓慕,那我也姓慕,自此我就叫慕天豪。” 凤姓有什么了不起?他不稀罕!姐姐为了他受了那么多苦,他自然是要和姐姐同仇敌忾,一起对付凤家。 “好孩子,乖!对,咱们都姓慕,只要咱们姐弟在一起,姓什么又有什么关系?来,说说,这些年你都怎么过的?你既然有法眼,凤家那几个不要脸的老东西能放过你?” “我有法眼他们并不知道,只知道我感应力强,能预测未来,这能力恰恰救了我一命。”凤家人是怎么对待姐姐他会不知?姐姐就是因为天赋卓绝才被人暗害,如果天赋异禀的他被那些人发现了还有活路?“在凤家,家主那老头眼盲心更盲,他是真的老糊涂了。看透了一些事我必须自保,凤家不留废物,而那些居心叵测的老东西又容不得不是自己的孩子有天赋,所以我只能保持中庸,能力适当展现一点。这样既不会让他们起杀心,我也能偷偷修炼。” 有法眼的事他聪明地选择不说,可凤家人有点什么特别的能力也不足为奇。所以在适当的时候展现一下自己的预测能力,而这能力恰恰是凤家所需要的。百世隐世的家族,也在乎家族的兴衰,所以如果家族中有人有这等能力,自然是对凤家有利的,这也是凤家人留他一命的原因。 “姐姐,你不用担心我,我在凤家的日子虽不算太好,可也不差。最多也就受些白眼而已,反正他们自恃清高,不会太在意我这个只会预测之术的小毛孩,说来也是不屑我这个不是废物的废物,也就不会太过为难于我。” “废物?我弟弟怎么可能是废物?他们真是瞎了狗眼!”竟敢说他弟弟是废物,一帮不长眼的东西,以后又得你们后悔! “呵呵,姐姐你别激动,咱得感谢他们的狗眼不是?”凤天豪说着将隐藏在身的灵气散开,他自然不是废物,还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是,人前他不会要求去学这学那,哪怕几个长老和叔伯要他学习功法,他都是插科打诨、时时偷懒。可暗地里却是潜心修炼,付出的努力比其他孩子多得多,凤天归算什么?凤祁剑又算什么?现在,他的功力可是比他们强。 “不愧是我的弟弟,懂得韬光养晦!”慕雅歌欣慰一笑,瞧那满身的灵气,充裕啊。 “姐夫,你也不是人吧?”凤天豪小嘴一咧,歪头打量一番,“可你究竟是谁呢?我真看不出来!” 为何啊,为何看得出那什么蛇妖,就是看不透眼前的男人呢? “小家伙,我是你姐夫便足够,小小年纪操那么多心干什么?今后有我和你姐姐,你安心做个快乐的人便可。” “哼!小气!”凤天豪扭头嘟嘴,拉了慕雅歌的手撒娇,此时才像个正常的小孩了,“姐姐姐姐,姐夫欺负我,你告诉我、告诉我嘛!” 慕雅歌浅笑,低头在凤天豪耳边说了几句,凤天豪顿时双目圆瞪,大张着嘴说不出话来,那可爱的小模样逗得二人开怀。 “啊!好大的来头啊!姐夫、姐夫,以后你要罩着小豪,咱一起联手,把凤家的坏人打个落花流水!” “好!一起联手,打他们一个落花流水——” ------题外话------ 艾玛,小豪好萌有木有? 第一百二十二章 双生花妖 大清早,天蒙蒙亮,一众人等已整装待发,精神抖擞的模样犹如即将奔赴战场上阵杀敌的勇者。一个个斗志昂扬,脸上还闪着莫名的兴奋。收妖,平时也不是没做过,可太平盛世其实也没有那么多的妖魔鬼怪给人去收,而且收的也都是些低级的妖物,着实没什么难度。可现在不同,没听见几大家主和那什么凤家人说妖物正祸乱人间么?而且各门各派齐聚在一起去收妖,届时堪比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想想都激动人心。 百来号人,一个不少,即便是在阵法中就淘汰出局的也不愿就此折返。难得的盛会,输赢有什么关系?主要目的是相互学习,也许到时候收妖轮不到他们这些法力浅薄的人动手,可做做后勤工作也是好的嘛,所以一众人声势浩大向大山进发。 这么多人走在路上着实打眼,尽管位处偏僻郊区,可也不是没人,早起劳作的人看到这么壮观的队伍,无不啧啧称奇。众人也只是笑说大伙都是登山发烧友,所以选了个日子齐聚一起远足登山。 一众人等皆是步行,这也是修行的一种。喊苦喊累?对不起,回去请自便,没人拦你。从这番翻山越岭便可看出这些修行之人的差别,四大家主年岁虽高,可身体却是健壮,一路走来谈笑风生、神采飞扬;四大家族的弟子们也都没给各家丢脸,步伐稳健且匀速而行;凤家人,自成一派,不与人搭话,自行自路,就连那只有十二岁的凤天豪也丝毫没有掉队的迹象,让那些体力略显不足的人自认惭愧的同时无不咬牙坚持,再怎么着也不能输给小孩子吧? 而慕雅歌和龙君魄一路上更是悠然自得,闲庭信步。翻了几座山头,慕雅歌已捧了满怀的野花,倒更像是来游山玩水。 正午时分,一众人等来到了山脚下的小村庄。对于突然到来的外来客,村里人很是莫名,而且一来就来这么多,这是要干什么呢?有人忙闭了门户,不与生人交谈,毕竟村子里这些时不那么太平,所以对突然造访的生人多了些提防。而一些老人、特别是有些眼力的老人,看到一众人仙风道骨,而且眼尖发现这些人里有不少穿着道袍,想来一定是所谓的高人。 有人主动上前询问缘由,马正德只说是进山。 “哎,这山进不得啊。”七十来岁的老人听了这话摇头摆手。 “老人家,为何进不得?”肖奕娃娃脸带笑,也不介意地上的尘土,就挨坐到了老人身边的台阶上。 “年轻人,这山不太平,就连咱这个村庄都不太平啊。”老人敲了敲烟杆,眼底讳莫如深。 “哦?那老人家您说说看,是怎么个不太平法?” “咱们这个村叫吉祥村,不是我老头自夸,咱这村的村名真是没叫错,就是吉祥。家家户户和乐安康,人丁兴旺,也许没有城里那么富足,可祖祖辈辈生长在此,自给自足不成问题。”老头说到这里满是自豪而知足,这种发自骨子里的满足感绝不作假,“上辈的人都说咱们这里风水好,养人,确实如此,咱这村不大,可是出了不少大学生呢。古书上说什么夜不闭户,咱这就可以看到,太平的时候真是如此。可也就是这几个月,咱的吉祥村开始不吉祥了。” “你们瞧瞧现在,这还是白天,看到你们这些生人,村里是不是有很多人家都关门谢客了?他们这是怕啊。”老人抽了口大烟,继续说,“都说靠山吃山,咱村里有不少猎户,上山打猎那也不是什么稀奇事。而且那些猎户都是经验老道,从来没出过半点差错。可前不久进山后就一去不回,村里组织了年轻力壮的男人去山里寻找,竟然全体没了踪影。这不应该啊,村里的女人们没了家里的顶梁柱能不急?于是胆大的女人聚集在一起要上山寻夫。” “又失踪了?”肖奕挑眉,好大胆的妖孽。 “那倒没有,都回来了,一个不少。咱在山脚等候的人说,女人们安全下山,可下山的第一句话就是:咦?我怎么回来了?问起她们发生了什么事,都说没什么印象,只是一个劲的在山里打转,然后就莫名其妙到了山脚。” “失踪了那么多人,你们没报警?”肖奕皱了皱眉,法律意识不会这么薄弱吧? “这座山很大,平时猎户上山一两天不回不是什么稀奇事,可那么多人都不见了就是大事了,以前从没有过这样的状况,所以后来我们报警了。可是就在警察来的当天,那些男人们又回来了。只是一个个面黄肌瘦,不过几天没见,就仿佛掉了魂一样。既然人都安全回来了,警察只当我们小题大做,浪费警力,让我们别胡乱报警。” “这事怕是没完吧!”慕雅歌看了眼山头,那妖物哪会这般善心将到手的猎物给放走? “是,怪事还在后面。”老人抬眼看了眼说话的慕雅歌,点头,“问起回来的男人们在山里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一个个摇头不知,脸上却带着痴迷的傻笑,这怕是中邪了啊。咱村里的人就请了几个道士,可那几个道士也是一去不返。这之后,那回来的男人眼看着精神好了,恢复了往日的身强力壮,竟然、竟然又要上山。” “呵呵,女人们肯定不会让他们再去吧?” “是啊,这事一出,人人心里都发毛,怎么可能还会让自家的男人再进山?”老人又看了慕雅歌一眼,这个年轻女人心思玲珑啊,“可是那几个男人就像是被人勾了魂似的,不理女人的劝阻,执意进山。村里人终归是没拦住,还是被他们上了山,当天倒是有三个回了,可看样子是受了什么惊吓,说死也不进山了。问他们怎么回的,他们说在上山的途中碰到了妖怪,逃回来的,命大啊。” 碰到妖怪还能逃回来?这其中又有什么蹊跷呢? “你们当真要进山?”老人说到这里就问,“那几个道士可是到现在都没回来啊。各位,看你们不像寻常人,所以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说了,求求你们救救我们吉祥村吧!” 老人说着就要下跪,慕雅歌忙抬手一扶:“老人家,安心!” 老人被慕雅歌这么一扶,几番想要跪愣是跪不下去,心想这回可算是遇到高人了,也就是说他们吉祥村有救了。 “各位,老汉我姓田,家里有几亩薄田,房子虽然简陋,可胜在够大,你们这么多人不会全上山吧?喏,我们这几个老家伙别的事做不来,招待客人还是可以的,我这就张罗大家去腾地方,让你们有个落脚处,伙食什么的就包在我们身上。如果这山里真有什么山精鬼怪,你们能……那就是我们吉祥村的大恩人。” “老人家您想得真周到。”这个老人的确有些眼力,慕雅歌笑了笑回头,“几位家主,咱安排一下人手上山,剩下的人就去到各家老人家里,体力活什么的总不好让老人家来动手吧。” “是是是,龙馆主所言极是。那咱们现在就安排一下,胜出的分队进山,剩下的就如龙馆主所说,在村里护村吧。” 马正德一声令下,众人很自觉地进行接下来的各项事宜,看得一众老人们老泪纵横,真真是祖上积德,遇到高人了! 凤家几人自是不屑与其他人为伍,率先就上了山。胜出的人中各自分队从大山的四方分别入山,以包围圈之势地毯式进行搜索,势要将妖物一网打尽。四大家主中,马正德和毛东升分别率领四家的弟子入山,留下来的陈睿阳和王维风则在村庄内布下了风水阵,难保就没有几个落网之鱼会来祸害相亲,所以山脚下也得做好万全的准备。 山村里闭户的人此时终于放宽了心,对于之前自己不礼貌的行为表示了歉意,开门迎客。 肖奕自然还是跟着慕雅歌和龙君魄的,而马小兰一直就特别缠肖奕,所以死活也跟了上来。肖奕无语,慕雅歌二人这般打扮就是为了掩饰身份,可马小兰这么一跟,肖奕哪还能那么肆无忌惮地说话。 “马小兰,来了就听话,遇见什么事也别冲动,明白了吗?” “哎呦大师兄,在你眼里我就那么没用吗?知道啦,我不会拖你后退的,有什么事你吩咐,我保证照你的话做,绝不添乱。”马小兰挽起肖奕的胳膊信誓旦旦保证。 “说到做到,别到时候又乱来。” “遵命!” 进了山,一开始倒挺畅通无阻,也没出现什么特别的状况。等行得深了,山林里竟然起了雾。山上起雾本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可日头这么高,这里也算不得真正意义上的深山老林,这雾气得就有些蹊跷了。 慕雅歌四人是晚凤家几人进的山,凤家一心想着在这次的比试中拔得头筹,所以脚程很快。若不是马小兰死活要跟来,慕雅歌三人早就追了上去,现看到山中起了雾,几人自然不敢大意,确切说来,马小兰不敢大意。 “这是迷雾,肖奕,你的功力这迷雾倒是奈你不何,不过你的小师妹么……”怕是会被迷雾所扰。 马小兰刚准备回嘴,肖奕瞪眼过去,慕雅歌的话他自然是信的,当下取下手中的一串佛珠:“带上,这佛珠很有灵性,保你不受迷惑。” “哇!这串佛珠我都想了好久,平时大师兄你摸都不让我摸的,现在竟然给我戴?”马小兰笑眯了眼,马上将佛珠套在了手,腕,“大师兄你真好!” “魄!咱们走。”慕雅歌可没那个心思听马小兰在这里撒娇,拉了龙君魄就走进了迷雾中。 四人走了约莫半刻钟,龙君魄忽然脚下一停:“等等,前方已经进入了战斗,去看看。” 话语一落,龙君魄和慕雅歌脚下轻动便已跃出一丈开外。马小兰惊讶地大张了嘴,难怪师兄刚才不让自己辩驳,这二人的身手,好俊! “知道人外有人了吧?”肖奕看着惊讶得合不拢嘴的马小兰,轻笑。这个小师妹,心眼不坏,其实人很单纯,不过是被家人宠坏了而已。 “大师兄,我会努力的。走,咱们也跟上去。” 一片桃花林,山间即便有桃林,这地域、这时候也不是桃花盛开的季节,事出反常必有妖! 而桃林中,正是凤家人和一个女人。女人艳若桃李,一身轻纱,显然不是现代装束,在一片桃林中衣袂飘飘,若是不明就里的外人看见,怕是要以为自己遇上了桃林仙子。 可慕雅歌他们是什么人,怎会看不出此女的不同?仙子?充其量也就是个幻化了人形的妖而已。 “你们是何人?为何追我?”女子艳若桃李的脸上满是怒意,其间似乎还带了几分焦急。 “笑话!你若问心无愧,还怕我们追?”凤天归扬眉,手中以灵气化剑,抬手就攻了过去,“大胆妖孽,还不束手就擒!” “欺人太甚!”女子手中的彩带就势一挥,想要缠住攻来的凤天归,“妖又如何?我又没做什么坏事,再次修炼也是错吗?” “区区小妖还在此大言不惭,修炼?拿人修炼吗?你敢说山脚下村庄里的壮丁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凤天归跃起的身姿在空中陡然扭转,一剑斩断了女人的彩带。 “你们究竟是谁?”女子闪身就躲,看来人的功力不浅,又这么多人,自己一人怕不是对手。 “谁?自然是收你的人!” “收我?你是收妖收魔障了吧?仗着自己有些功法就要将我们妖类收服,上来就打,也不问缘由,这就是你们这些收妖人的做派?”女子眼里闪着不屑,“妖怎么了?妖难道就没有好的了?就好比你们人类,也不全是好人。那是不是坏人就一定该死呢?你们坏人不是还有什么监狱,那不就是给坏人改过自新的机会么?怎么放到我们妖身上,就一定要赶尽杀绝呢?” “废话少说!妖就是妖,修成了人形还是妖,以为有了灵智就当真是人了?竟然还学会了巧言令色,好狡猾的妖物,今日定将你打回原形,看你还如何祸害人间!”凤天归说得正气凛然,手中以团白光就击了出去。 “那就看看你有什么本事了!”女子也不再多言,反正无论她怎么说都是浪费口舌,对面的人完全不听,那她还客气什么?当下手腕轻抬,山林间的藤蔓就涌了出来。 “雕虫小技!”凤天归脚尖轻点,连连虚空制符击向那缠向自己的枝条藤蔓。 “是吗?”女子不以为意一笑,似乎在笑凤天归的轻敌。 符咒击打处,藤蔓瞬时炸开了花,一股股浓烟酸水直冒,竟然有毒! “好歹毒的妖物!”凤天归怒了,美目一瞪,双手结印,一道金色的光圈就罩了过去。 毒烟瞬时消弭,女子一看,心下一惊,这功法好厉害,看来不能善了了。“唰唰”挥舞着手里的彩带,桃树移位,更多的藤蔓又缠了过来。 “就只会这招吗?”凤天归轻笑,手里的白光一一打了过去,“我说过,今日定要将你打回原形!” 女子却是就地一顿,化为一团青烟就要跑,她可不是为了和人拼命的,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大胆妖孽,哪里跑!”凤麟烨此时出手了,人影一跃而起,手里宽大的袖袍一挥,那团青烟就被拂了回来。 女子落地后又化为人形,暗道不妙,抬眸扫了眼,眼光落在凤天豪身上计上心来。脚下轻点就来到了凤天豪身侧,一手掐上了凤天豪的脖子,轻声说:“小弟弟,对不住了,你听话,我不害你性命。” 凤天豪眨了眨眼,没说话也没动,就那么被人挟持着。 “我不想与尔等纠缠,让我走。”女人说着挟持凤天豪后退,“这小娃娃和你们是一起的,看长相也和你们有几分相似,当是你们的亲人,你们若是敢动手,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你以为这样就威胁得了我们吗?凤家人可不是贪生怕死之徒!”凤天归哪会去管凤天豪的死活,小废物,只会拖后退,凤家的脸面全被你丢光了,扬手一道红绳就甩了出去。 凤家?那个驱魔至尊的凤家?女子微愣!微愣之下很快就回了神,倒是不惊这迎面而来的红绳,反倒把怀里的人往外一推:“自家人都不顾了?凤家好做派啊!” 慕雅歌看到那妖物抓住凤天豪的时候怒火顿起,本来还觉得这妖物挺不错,可拿个孩子做筹码,这筹码还是自己的弟弟,不可饶恕。刚想出手,龙君魄却是摇了摇头:“凤家的能耐,救一个孩子还不是问题,问题是他们想不想救!” 慕雅歌了然的同时自然也做好了随时救人的准备,直到凤天归说出那话,还依旧不顾凤天豪死活动手的时候,慕雅歌就再也等不了了,身形刚动,哪料那妖物竟然推开了小豪。这妖物是个好的,有人性,比起凤家人,这妖物倒更像个人了。 凤天归攻击到,慕雅歌已将凤天豪揽在了怀中:“小…。;小弟弟,你没事吧?” “谢谢姐姐,我很好!” 而龙君魄也动了,却是挡在了妖物的身前,抬手就抓住了那根红绳。 “冥馆主你这是何意?”凤天归眉头一皱,竟然妨碍她收妖?手下一动,却是分毫不动,拽了拽红绳,“记住,你也是来收妖的!” 背后的妖物有些愣神,竟然会有人来救自己?刚想就此逃遁,听得面前的男人淡淡一语:“你走不了,我还有话要问。” 说完,龙君魄霎时松了手,凤天归一个身形不稳后退了半步。 “本馆主倒是觉得这妖说得没错,凤家人就是如此对待自己的手足么?” “冥馆主,这是我们的家务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来插手。你让开,否则我连你一起打!” 龙君魄并未理会凤天归的叫嚣,回身就问:“说!” 女子眨了眨眼,一时有些无语,说什么?眼见着龙君魄面露不悦,忙道:“我真的没有害人,那山脚的男人……哎!是我吓的……” “你们都听到了?她承认了!” “你闭嘴!”慕雅歌说话了,白了凤天归一眼,“断章取义的本领倒是挺大,难道不让人把话说完吗?武断!凤家就这个德行?” “你这女人——”凤天归怒了,抬手一道白光就打了过去。 “住手!”凤麟烨袖袍一挥,化去凤天归的力,这般情况下动手不是给人拿话柄吗? “大长老?怎么连你也……” “你太莽撞了!” “继续说。”慕雅歌懒得看这几人在这里惺惺作态。 “我是吓了他们,目的就是要他们清醒,别再上山了,不然就是死路一条。我只是寻处安静地潜心修炼而已,真的没想过害人!”女子这才一五一十说了原委,“山中确实不止我一个妖,我、真正吸人精魄的是我的双生姐姐。我、我劝不住她。既然劝不住她,至少有我在此,也多少可以警戒一下外来上山的人,倒是不想引得你们这些人来上山收妖。” “你既然无过,逃什么?”马小兰不解,知道有人来,你不会躲啊? “我姐姐确实害了人,可到底是我的姐姐,我不能眼睁睁看她受死。所以知晓你们上山,我就想通知她,却不料就被他们几个给拦截了。”女子白了凤家人几眼,“刚你们也看到了,无论我怎么说他们都不肯放过我,我不跑难道还等着被他们收吗?我又不傻!” “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一面之词,妖物最会迷惑人心,谎话连篇!” “反正我都是要去找我姐姐,不相信你们跟我一起去。”女子显然很看不惯凤家人,白眼一翻对着身前的几人说,“大师,求求你们手下留情,不要杀我姐姐好不好?给她一个机会好不好?就目前我知道的,那些男人都还有救。” “去了再说,话说你到底是什么妖?”慕雅歌上下细看几眼,应该是植物系的吧。 “呃……看了别吓着啊。”女子羞涩一笑,身躯一抖,一朵巨大无比的花卉现于人前,花朵艳丽无双,可花心处忽然一开,露出密密麻麻的白牙。 “食人花?!”马小兰捂脸大喊,“确实挺吓人,难怪那些男人都被你吓得发誓再不进山了。” 女子闻言忙又恢复了真身,脸上羞红一片,显得很不好意思:“我若不以本来面目吓人,那些被我姐姐迷惑的男人又怎会心甘情愿回家?大师,你们跟我来,我带你们去找我姐姐。” 几人跟了上去,凤家人倒也没再动手,有人带更好,省得他们花心思找,到时候将他们一网打尽不是更好? 一路畅通无阻,花妖在前开路,将之前设置的障碍一一去除,半个小时后,女子顿足,指了指雾气缠绕的山顶:“哪里有出洞穴,我姐姐就在那,你们跟我来。我姐姐布的阵法很玄妙,但是我可以来去自如。” 几人跟着花妖顺利来到洞口前,但见洞口在云雾之下仿若世外仙境,处处鸟语花香,端的一派好风景。百花齐开,清泉潺流,难怪那些男人们来了就不愿走了。 花妖带着几人走入洞口,洞内又是另一幅景致。金碧辉煌,珍宝无数,美酒佳肴勾得人馋涎欲滴,一个个身批轻纱的年轻女子正在轻歌曼舞,好一派歌舞升平、自在逍遥! “姐姐——” ------题外话------ 感冒了有木有?鼻水横流、头昏脑涨、肺都要咳出来了有木有?如此悲催的我还在艰苦码字!求安慰、求虎摸、求一切的一切! 倘若后几天字数不满6、7000,亲们多担待担待! 第一百二十三章 好个狡猾的花妖 女子一声“姐姐”,舞娘们就退向两侧,露出了床榻上的人。女人同样一身轻纱,只是和刚进门的粉衣女子相比,这个女人一袭鹅黄色纱衣,正斜卧在床榻之上,身旁围绕着几个年轻男子正在给女人喂酒,大抵就是山脚下吉祥村里失踪的男人们了。果然是双生姐妹,样貌难以分辨谁是谁,唯独此女额间一点朱砂与进来的女子略有不同。 洞穴一侧的四个柱子上绑了四个男人,身着道袍,显然正是老人口中前来收妖的道人。有一名神智颇为清醒,看到来人不停挣扎着被缚的身子,嘴里咿咿呀呀想要说些什么,无奈被布条堵了口,力不从心。 床榻上的女子抬眸看来,眼神还有些迷蒙,动了动唇却是不发一语,似乎想坐起身来,可懒懒的样子大抵并未将闯进来的几人放在眼里。 “好个大胆妖物,真是不知死活!”凤祁剑眯着眼冷声道出一语,对于妖物的不敬显然极其不悦。 粉衣女子就势上前坐在了床榻上握住了女人的手:“姐姐,你别再执迷不悟了。你看看这些被你迷惑的人,他们都有自己的家人,咱们来这里的初衷是什么难道你忘了吗?修炼有很多种方法,为何你偏生选了如此邪恶的方法?咱虽然是妖,可也不能为此而堕入魔道啊。” 黄衣女子一把拂开粉衣女子的手却又被女子给牢牢抓住:“姐姐,你醒醒吧,今天来的都是大师,你是逃不了的。把这些人都放了,认个错,兴许大师慈悲还能留你一条性命……” “你、你……”黄衣女子语不成调,就仿似被人扼住了咽喉,涨红了脸显然是被气的,却也说不出半句完整的话来。 而一旁被迷惑的男人看到粉衣女子的接近,一个个又围上前来,眼露痴迷。 “都走开——” “啪啪啪”掌声起,慕雅歌好整以暇看了出闹剧般,唇角微勾:“好一个姐妹情深,精彩绝伦!行了,别演了,露馅了!” “嗯?龙馆主,什么意思?”马小兰有些迷糊,什么露馅了? “演技确实不错,我差点就被你给骗了!”慕雅歌指向粉衣女子,这花妖不光狡猾,就连演戏都出神入化。 “大师,你怎么这么说?”粉衣女子眸光一闪,带了些委屈和凄楚。 “都说别演了你还演?矫情!来,说说,之前那正义凛然之词编了多久?” “啊?她都是装的?那之前她还放了小孩子?”马小兰不解,如果这妖真有坏心,当时有人质在手不是更好逃脱吗? “她很聪明,很会权衡利弊。谁都知道柿子挑软的捏,所以她将目标放在了小孩的身上,那一刻她是真的想以此为要挟。可是她没料到自己劫的是凤家人,也没料到凤家人不受她的威胁。妖孽,那一刻你其实怕的是被自己挟持的小孩会突然来个逆袭吧?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所以你索性很大度地放了自己手中的筹码,这样更突出你有一颗善良的心,给你自己留后路。你说,我说得对吗?”话说这只花妖的心思真够细密,随机应变的能力超强,这家伙就这么灭了似乎挺可惜啊。 “哼,我就说这妖孽谎话连篇,你们偏不信,现在知道我说的没错了吧!”凤天归傲然一笑,看了眼两侧已然化为妖魔的舞娘,“这回好了,中了妖孽的引君入瓮之计。” 那粉衣女子忽而一笑,哪里还有之前的楚楚可怜,甩开黄衣女子的手,眸光一闪按下了床头一颗珠子。霎时背后的山门打开,闪身便遁。 “这是要去哪呢?”龙君魄已然来到粉衣女子的身后,堵了她的后路。 粉衣女子眉头微皱,被龙君魄逼得后退几步,回身却是衣袖一挥,端的一派妖娆妩媚之姿坐在了床榻之上:“是,我就是你们口中说的妖孽。不过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粉衣女子目光灼灼盯着慕雅歌,这个女人好敏锐,本以为自己天衣无缝的计划竟然这么快就被人给识破了。 “本来我真以为你是只良善的妖,你很聪明,可惜聪明反被聪明误。” “大、大师兄,我怎么觉得头有些晕?”就这当口,马小兰忽然觉得眼晕目眩,身子一歪就倒在了肖奕的怀中。 “洞口的迷阵你虽带我们入了,可你偏偏又暗自动了手脚,加持了本来的阵法。而且这里的花香有迷人心智的作用,如果你真的如自己所说要做一个好妖,为何事先不提醒我们?”进阵的那一刻慕雅歌便觉得不妥,这才细细留意了红衣女子的一举一动,果然瞧出了猫腻,“再看那个被你绑住的人,虽口不能言,但无疑是在向我们求救,而且他那含恨的目光盯的一直是你而不是你口中的姐姐。再者,你所谓的姐姐看似没将人放在眼里,实则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想必是你对她施了法。还有一点,如果这几个男人都是被床上的女子所迷惑,为何看你的目光比看她的目光还要痴迷?” “至于你之前所说的那些话,当然也不全是假,你只不过是盗用了她的身份,而她才是那个好心吓人的妖,我说的对也不对?” 粉衣女子恍然大悟,不由站了起来:“真是小看你了,竟然被你一口说了这许多破绽。你,好细致的观察力。不过,既然来了,一个都别想走!这*阵是我得意之作,能破的人我还从没见过。即使我逃不了,我也会拉着你们做陪葬,哈哈!” “那可未必!”慕雅歌笑得很随意,完全没将女人的话放在心上,指着一旁看戏的凤麟烨说,“这位可是凤家的大长老,你既然对凤家如此忌惮,想必是十分清楚凤家的能耐。你以为区区一个阵法能难住凤家的大长老吗?更何况此时还有大批的收妖能人进山,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寻得此地。而你这里的妖——一个都跑不了!” “哼哼,那就试试?”粉衣女子说完衣袖一挥,“小的们,给我上!” 慕雅歌浅笑,对着一旁的凤麟烨说:“大长老,外面的阵法就劳烦您了,这些个妖孽就交给我们了。” “嗯。”凤麟烨此时很好说话,显然慕雅歌刚才那番话让身为凤家的他觉得很受用,当下就跃了出去开始破阵。 一众小妖形形色色,几乎山林间该有的妖都聚集在此。树妖藤怪,飞禽走兽,一个个张牙舞爪就围了过来。 慕雅歌朝龙君魄使了个眼色,龙君魄心领神会,当下拉起瘫软在床榻上的那只花妖隐到了暗处,渡了自己的气给花妖:“看我眼色行事,其间不要胡乱插手,自会留你们姐妹一条活路。” “谢、谢谢!”黄衣女子面含感激,终于说了句完整的话,虽然只有两个字,可精神已然恢复过来。 龙君魄也没有多言,闪身便投入到了战斗中。慕雅歌杀出包围圈就跃到了红衣女子的身前:“妖孽,咱们玩玩?” 红衣女子手指一扬,一条绿色的藤蔓就扫了过来:“怕你不成?” 慕雅歌轻笑,五指一抓,就抓上了藤蔓,在手里挽了几圈逼近红衣女子:“玩玩而已,你还当真了?” 看着慕雅歌笑意不明,红衣女子摸不准慕雅歌的心思,头颅向前一伸,低声问:“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咯,我能说你这只妖还挺对我胃口吗?虽然是毒了些,也够狠,可也是有勇有谋。懂得审时度势,打不过就跑,虽然没跑掉,不过这份心思也算是玲珑剔透了。”慕雅歌旋身,又和红衣女子缠斗了几回合后再次低声说,“凤家人你见识过了,他们是肯定不会放过你的。而且一会来的人都是以收妖为己任,你今天想要逃,决计不可能。但你若是跟了我,我保证你不光性命无忧,还能提速修炼,如何?” “你有什么企图?”这天下可没有白吃的午餐,红衣女子非但不傻,反而很精明,这么好的条件若说对方没企图,她能信? “企图么,就是我看上你们两姐妹了。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就两条路,要么死、要么臣服于我。你是聪明人,知道该怎么选。话说就这么死了还真挺可惜的,我向来惜才——” 红衣女子此时心思已转了千百遍,见眼前的女人不似说假,而且确实如她所说。不管怎样,好死不如赖活,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当下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那我该怎么做?” “你继续和我缠斗,一会我会在他人收服你前出法宝先收了你。你放心,我的收和别人不同,不会将你打成原形,只是会让你去到另一个空间而已。” “好,我明白了!”红衣女子了然,这情况也容不得她再多想,明摆着自己是逃不出的,不如就暂时信了眼前的女人。身形一跃而起,停在半空就吐了口红色的烟雾,“哈哈,尝尝我的赤色妖娆!” 众人打斗的同时,纷纷调了自身的灵气进行护卫,很显然,这烟有毒。而那红衣女子已从红雾中一闪而出,就来到了洞外。 “哪里走?”慕雅歌和龙君魄脚下一移便追了出去,挡在红衣女人的身前。 “你们还真是阴魂不散呐!”红衣女子含恨而望,银牙一咬,“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女人说话间已化为本体,艳丽的花盘上白齿森森,一张一合很是瘆人,忽然间内里冒出一条带刺的长舌,向着二人席卷而去。 就在这时,又一朵庞然的食人花闪了出来,同样带刺的舌头伸来,二舌相交,分毫不让。 “姐姐,你为何总坏我好事?” “你做错了事,做姐姐的有义务教导你,你还不悔改么?” “哈哈哈哈——”花枝乱颤,语态不屑,“姐姐你清醒点,你以为这些人是来干什么的?我没你那么傻会相信这帮人有颗良善的心,你记住,我们是妖,他们是人。人妖向来不能共存,姐姐你别太天真了。你我姐妹二人倘若现在联手,还有逃出升天的可能,你若再来阻我,我连你一起杀!” “执迷不悟,是我这个做姐姐的没把你教好。之前是我大意中了你的计,尽管你吸食了人的精气,可姐姐我的功力不比你差,不用他们动手,姐姐我先大义灭亲!” 语落,两朵艳丽又可怖的食人花纠缠在一起,大打出手,那狠劲似乎真的想要将对方置于死地。 “魄哥哥,看来会演戏的不止那一个哦。”若不是知晓了这二人得了她俩的吩咐,当真以为这两姐妹要拼个你死我活。 “如此才够逼真不是?”龙君魄浅笑,看了眼一旁大功告成的凤麟烨,“重头戏要来了,歌儿,准备好收妖。” 迷雾消散,阵法豁然而解,洞口处赫然多了几十人,可不就是两大家主率领进山的人么?正想说什么,却被眼前的奇景给镇住了。喝!好大两朵食人花,敢情就是这两只妖物在山间作祟啊。 “姐姐,现下好了,你我一个都走不了了,这就是你想要的?还是说你为了苟且偷生所以要牺牲我么?说什么一切都是为了我好,说到底还不是为了你自己!”红花瞬间化形,还是那副妖娆的身姿,死也得死得漂漂亮亮的。 另一朵食人花却忽然对着众人喷了口毒气,舌头一伸将自己的妹妹卷了起来往外一甩:“妹妹,你快走!” “想走?”凤麟烨出手了,手腕一翻,一股浓郁的灵气化为一道白光就击上了半空的女子,“两朵妖花好盘算,一个都别想走!” 女子转瞬跌落在地,嘴角溢出一道血痕,却没有理会一众人等的怒目而视,转眼看向已然化作人形的自己的姐姐:“姐姐,你……我如此对你,为何、为何你还要救我?” “因为我是你姐姐!”谁说妖无情了?这和人有什么区别?比起世间无情的人,这妖反而更为有情,“保护你是我的责任,不过姐姐无用,终究是护不了你!” “姐姐,你我本是双生姐妹,既然逃不出去,那就一起赴死!” “妹妹,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姐姐相信你的内心深处良知尚在,如此也就安心了。” “你们俩害了那么多无辜的人,就别再惺惺作态了。今日,就是你们的死期!”凤天归上前一步,双手结印就要收服了两只花妖。 慕雅歌适时取下手中的锁魂链往二人头顶上空一抛,道了声:“收!” 十六颗巨大的莲台在上空显现,一束红光罩住了二人,只听闻凄厉的嘶喊声,两道人影瞬间化为两朵食人花渐渐变小,最终消失不见。 慕雅歌这才抬手,锁魂链复而回到了掌心,戴上手腕,对着一众惊讶地还未回神的人说:“大功告成,那些小妖不足为虑,咱们现在去救那些被困的人吧。” 二人率先走向了洞内,一众人等这才回过神来,纷纷上前救人。凤麟烨看着慕雅歌的背影眼神一眯,这女人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有如此厉害的法宝! “凤丫头,你看走眼了!”还说那女人没什么能耐,在他看来,那女人的能力可比这两个让凤家人一直引以为傲的孙辈要强得多,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凤天归闷声不语,也是无言以对,竟然被人抢先了?龙宝歌吗?竟然装模作样到现在才显山露水,是在嘲笑她吗?这口气,不出不顺啊! 顺利救回被红衣女子迷惑而来的人,众人都松了口气,如此也算没辜负村里人所托。回到吉祥村,给那些被困的人复了元气,嘱咐好生休养便无大碍,村里人无不感激涕零。在村长的带领下,杀猪宰羊,将远道而来的高人好好招待了一番。 席间,肖奕凑到了慕雅歌身侧:“那两只花妖形神巨毁了?” “你觉得呢?”慕雅歌笑着吃了口羊肉,“魄哥哥,这羊肉烧得不错,你尝尝。” “你就不能给个准信?”肖奕郁闷地饮了口酒,“别以为你和那花妖嘀咕我没看见,说吧,你存的什么心思?” “你知道了还问?累不累啊,吃你的饭吧。”慕雅歌好笑看了眼刨根究底的肖奕,“我能存什么心思,就是你想的那样,明白了?” 好吧,他就知道慕雅歌不会那么轻易放手的。再说那花妖中的另一只不是挺好的?想想也不会真的就这么把她们毁了。肖奕这么一想还真觉得自己有些无聊,他干嘛要问?明摆着的事嘛,当真是不嫌累。 再说那两只花妖,被锁魂链收的时候化为原形那一刻,红衣花妖在心底暗恨自己着了慕雅歌的道,说什么不会将她们打回原形,结果呢?正在气闷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完好无损来到了一处空地,此地有山有水,灵气充足,比起之前修炼之处可是好得多,也就是说自己真的还活着,没人骗她。 “哟哟哟,小模样不错啊,怎么着,刚还怨恨主人?你们俩可是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得了主人的眼,此地可是修炼的好去处,你们俩就安心修炼吧。别想些有的没的,主人能救你们自然也能灭了你们,都给我安分些,这可是我的地盘!”梅三娘出现在二人面前,上前就是一通教训。 “哼,她们敢!若存了歪心思,不劳主人动手,本神先把她们给灭了!”死神手中的镰刀就势一挥,山头便被削了顶。 “死人脸,你要死啊?你这是损坏公物,你给老娘变回来!”梅三娘瞬时发飙。 “你们俩,赶紧地,不是植物系么?弄些花草来,这景致本神还真看得烦了!”死神飘至一侧,扬了扬手中的镰刀,很明显的威胁。 姐妹俩面面相觑,却很识相地双双挥手,瞬时鲜花遍地,芳香四溢。 “嗯,这还差不多。”梅三娘往花丛中一趟,顺手采下一朵鲜花戴在了发间,“死人脸,好无聊啊,主人参加这什么玄派大会,可把我憋死了,又不能出去。啊啊啊,我快疯了!” “无聊?”死神抱着镰刀看着躺在地上的女人,猫眼幽光一闪,看了眼那两姐妹,“是挺无聊的,要不来练练手?” “哦呵呵呵呵,死人脸,你我真是想到一块去了,那就练个手?”人影一跃而起,和死神同时攻向姐妹俩,“来来来,且让我们俩看看你们究竟有什么真本事,主人可是从不留废物滴!赶紧的,你们俩别愣着,我可是不会手下留情,小心了——” 姐妹俩互看一眼,心中同一个念头:这俩货有病吧?还病得不轻,竟然说打就打。好吧,打就打,咱姐妹同心,还怕了你们不成? “魄哥哥,里面好热闹!”慕雅歌显然已经知晓锁魂链里的四个人已开始了打斗,话说梅三娘当真是性子太跳脱了,连那死人脸都被她给带坏了。 你们给我悠着点,点到为止! 主人,那可不行,她们若是过不了我们这关,也不配跟着您了。哎哟,您放心,我们有分寸的,您和殿下吃好喝好就可以了,操那么多心干什么?新人就由我们来教育了! “魄哥哥,当初你收梅三娘的时候,就是看中她这精灵古怪的性子,好随时给你解闷吧?”瞧瞧,都开始要教育新人了。 龙君魄煞有其事认真想了想,摇头:“有你,不闷!” 第一百二十四章 打得你屁滚尿流(上) “此次进山,龙馆主大显神通,令我等大开眼界,也为此地除了害,龙馆主年少有为,实乃可喜可贺啊!”马正德举杯,话说得很是客套,可眼底透露的喜色是真心实意。倒也不介意是否有村民在场,反正收妖的事大家心照不宣,即便当众说出来也没什么,想必这里朴实的村民也不会四处宣扬,无非就当是个奇遇,以后说给自己的儿孙听而已。 “马家主言重了,这事我可真不敢居功。要我说,凤大长老的功劳是最大的,那个*阵我等功力浅薄,见都没见过,就连那妖物都说了无人能解。可凤大长老随便动动手,轻而易举就破解了阵法,大家这才能同心协力还一方太平。”你凤家不是想出风头吗?那就出吧,之前没讨到好处,这回的功劳都给你,看她多识时务。 “呵呵,龙馆主都说了是大家通力协作,我凤某人又怎能居功?”凤麟烨嘴上说得谦逊,心底却很舒坦,这个小辈倒还懂些礼数,也识时务,是个聪明人。 “凤大长老就莫要谦虚了,龙馆主说得不错,此番全靠大长老出手,不然我等在外只能像没头的苍蝇乱转。来,我等敬大长老一杯,马某先干为敬。”马正德说着就仰头喝下了杯中酒,凤家好歹是隐世家族,哪能一点脸面都不给? “呵呵,如此我凤某人便却之不恭了。”凤麟烨见状,心安理得就受了众人的意。 “龙姐姐,你手腕的珠链好厉害,是什么法宝啊?”凤天豪歪头看了过去,琥珀色的双眸满是好奇,对上慕雅歌的眼时,嘴角一咧,笑得天真无邪。 凤天豪是什么性子慕雅歌会不知道?此番故作天真显然是受了凤家人的意。瞧凤家人的算盘,明明他们很想知道却不直接来问,偏偏派个小孩子来探口风。 凤麟烨自然是看出凤天豪很得慕雅歌的喜欢,所以回了村就对喊过凤天豪嘱咐了几句:“那个龙馆主好像很喜欢你,你就去探探那二人的底,还有那串珠链,明白了吗?” “是!”凤天豪恭敬地应声,却在心底翻了个大白眼,恶心!不过可以借机和姐姐亲近倒不失为一件妙事,这样那几个所谓的哥哥姐姐也无话可说了。 凤天豪这么一问,众人的目光皆转向慕雅歌,是啊,到底是什么法宝?他们也很想知道。 “哦,这个啊……”慕雅歌抬挽,将十六颗血红的珠子展现在众人眼前,“这是我师傅传给我的遗物,说是锁魂链。” “锁魂链?”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好霸道的名,不过确实名符其实,果然是个好宝贝。 凤麟烨的注意力却在那句师傅上,状似无意问了声:“龙馆主身怀绝技,不知师承何处?” “什么绝技啊,在座的都技艺非凡,我哪敢托大?只是懂些皮毛而已,倘若我师傅知道我如此不长进,怕是要从地底爬起来训我了。”慕雅歌掩嘴偷笑,逗得众人乐呵一笑,又说,“只是在我年少时偶得机缘,碰上了云游的师傅,说我筋骨奇佳,才传得我一些玄黄之道。至于我师傅么,他老人家自称是‘玉灵子’,已经仙逝多年了。” 坐在慕雅歌身旁的肖奕闻言,险些被一口酒水呛到,编!继续编!什么偶遇云游师傅、还什么玉灵子?又是仙逝多年,说了等于没说,人家有心想查也无处查起,慕雅歌你可真能吹!啥叫撒谎不打草稿?这便是,话说这丫头的话他以后还能信么? 玉灵子?众人面面相觑,有这么个人吗?没听说过呀。 “呵呵,人外有人,世外高人都很低调,龙馆主好机缘,看来我等是没那个福源见见高人了。”陈家家主陈睿阳呵呵一笑,人家都那么说了,不论真假也是无从考究,听听也就算了。 “既然此处妖孽已除,明日我们就回去,进行最后一轮的比试。”马正德也没在刚才的问题上过多纠结,一语带过话题,“明天就看各家的本事了,淘汰赛,各家挑选出参赛人员,分两组进行比试,每组只留四个胜出者。然后两两斗法,依次类推,最后胜出者自然便是此次大会的魁首,众位切记,点到为止,不可恶意伤人。” 是夜,凤家几人开了个小型的会议,凤麟烨看着三个小辈,说:“明日你们三人都要出战,切不可大意轻敌。四大家族的几名弟子还算比较出众,特别是马家的那个弟子肖奕,实力可不比你们差。那个毛家的孙子年纪虽小,看着却也不错。凤天豪,毛俊一就交给你了,至于你们两个……” “大长老,您放心,任他们再是厉害,也敌不过我们凤家功法的玄妙。一个肖奕还不足为虑,我们会小心的。”凤天归信心十足,比起肖奕,她倒挺想和那个什么冥馆主交手,上回在前世今生馆里地方太小,也不好闹得太大,现在既然是光明正大的比试,就看看谁更技高一筹。 凤麟烨思虑片刻,对于凤天归的性情很了然,凤家人,就该是如此一身傲骨:“凤丫头,你和祁剑是我们凤家的骄傲,论学识和功法也是小有所成,一般人难是敌手。不过,实战中不可有一丝一毫的疏忽。那前世今生馆的两位藏得颇深,让人看不透彻,届时遇上他俩,你二人一定要谨慎对待,明白了吗?” “是!” 不光凤家开了小型会议,各家主都对自己的弟子进行了嘱咐,唯独慕雅歌和龙君魄二人两耳不闻窗外事,你侬我侬相拥而眠。 第二天天光微亮,众人便已早起,和来时那般,浩浩荡荡往回走,只是略有不同的是,多了吉祥村村民的相送。 回到马家的那处外宅,马家人早已备好了饭菜,众人吃喝完毕,休息片刻便开始了最后的比试。 校练场,说白了其实也就是后院的一处大空地,此时围圈已坐满了人,只等前方主位的马家主发话。 马正德看了眼日头,对着一边的马家弟子点了点头,鼓声敲罢,马正德道了声“开始”,场上立刻多二十人,相互看了几眼,似是在评估如何打法自己才有胜出的机会。 这一场,四大家族各派了两名弟子,凤家只出了一名,便是凤天归。而龙君魄也正在场中,独据一方,气定神闲。凤天归双臂环胸,只扫了眼斗志高昂的众人,就将目光转向了龙君魄。 肖奕和马小兰在一起,这两人决计是不会和龙君魄动手,即便是要打,也等到胜出后再一决胜负,此时还不会傻到去摸虎须。不是肖奕不敢,他也很想会会龙君魄,只是想到之前慕雅歌的提醒,凤家显然是怀揣目的而来,便将凤家人划到了敌人的范畴。 就目前场上的情形来看,唯独龙君魄和凤天归落单。凤家人来势汹汹,在众人的眼里这家人气焰实在太过嚣张,而那个冥馆主看着就是深藏不露,而且做派低调,很得人心。如此一来,似乎不用细想,霎时便有人直冲凤天归而去。 凤天归冷笑,以为她一个人势单力薄,想来个群袭吗?算盘打得真好,可惜都是些跳梁小丑,不值一提。放下环胸的手,劲气大开,一身红衣在人群中穿梭,如鱼得水,不过瞬息就将五人撂倒在地。 “啧啧,这身手……”凤天归居高临下,看着倒地的人摇头,话不说全,但意思很明显,你们输了,而且输得很难看。 五人面含羞色,对于凤天归的嘲讽显然怒气在胸,一个个脸涨得通红,无奈技不如人,只得悻悻退场。 其他人见状,很看不惯凤天归得意的嘴脸,得意也就算了,那明显的讽刺又是什么意思?隐世家族怎么了?不带这样阴阳怪气寒碜人的。当下又围上来五人,手底结印,同时发力。 慕雅歌在台下看得想笑,瞧瞧,这真不像是在比试,哪有同为对手的在一个场上一帮人看着另一帮人“围殴”一个女子的?还看得那么带劲!那看的几人有些傻眼,但也只是摸了摸鼻子,似乎意识到这样看着不礼貌,这才转了视线,相互间道了声“请”,这才开始了较量。 再说凤天归,被五人团团围住,脸上丝毫不见惧色,双手一抬,灵气大盛。周身一股劲气向五人席卷而去。五人幸好结印速度快,至少打出了符印,不然比之前那五人更难看。符印到,凤天归勾唇浅笑:“雕虫小技,看看我的!” 语落,十指翻飞,虚空制符,一连五道符就对上了迎面而来的符印,此消彼长,那五人只觉一股强大的气流扑面而来,暗道一声不妙,闪身就推。凤天归哪能让这几人如愿?当下手一抬,几根红绳出,伸手一抖,本是软趴趴的红绳已然被灵力灌注,顷刻间仿佛有了生命卷上了无人的腰。 凤天归宛如一个操纵木偶的技师,红影闪动如舞,双手一挥,便将五人给甩到了场下。扬手红绳一收,也不去看几人狼狈的模样,转身静立。 而另一边似也分出了胜负,龙君魄、肖奕、还有个陈家弟子陈景辉,而从头到尾,龙君魄丝毫未动便站到了最后,说来是个奇迹,着实让人无语。 “好,下一组!” 这一回,轮到慕雅歌上场了,凤祁剑和凤天豪也来了。凤祁剑没去理会凤天豪,甚至连一句嘱咐人小心的话也没,凤天豪也不在意,默默站在一边,也不主动出击,只定定看着场内的情形。 “小朋友,你可得留到下一场,你我算是年纪最为相近的,一会我和你比,知道了吗?”毛俊一掸了掸手里的拂尘,率先就和别家人进行了比斗。 凤天豪摸了摸鼻子,小朋友?你以为自己多大? 慕雅歌看了眼不动声色的凤祁剑,呵呵,前世被你们阴了,这回正面对上了,你还想进下一轮?做梦!还是洗洗睡吧。不是看不起小豪么?那她还偏生就让小豪顺利晋级,看你这脸面到时候往哪搁。 慕雅歌心动便立刻行动,脚下轻移便闪到了凤祁剑的面前,什么话也不说,抬手便攻向凤祁剑的面门。 凤祁剑眸光一闪,好强劲的罡风!本能仰面一躲,身躯一个扭转,反手便是一个回击。慕雅歌灵气为鞭甩手就抽了过去,两厢灵气相抵,连空气都多了分震动,无形的气流对撞,地上尘土飞扬。 这女人竟然也练就了灵气化形?这和自家的功法相当类似,这时间还有别人悟到了这等法门?凤祁剑心下疑惑窦生,丝毫不敢大意,这二人果真是深藏不露。既然如此,他就只有全力以赴,不得藏私了。思及此处,同样灵气一转,一把利剑紧握在手,抖了个剑花一跃而起。 慕雅歌闪身,长鞭一扬缠上了凤祁剑的脚踝:“你给我下来!” 凤祁剑眉头紧皱,想要以自身的灵气震开脚下的灵鞭,一动不成,反倒生生被人给拉了下来。就地一滚,抬眸眼底已满是寒光。扬眉现出一抹笑意,却透着森森冰寒,手下一动,那利剑已化为五道小剑,抬手一抖,道了声:“去!” 马正德赫然从看台上起身,这要真伤到了……可眼下也来不及阻止,回头看了眼无丝毫异议的凤麟烨,说:“凤长老,这似乎不妥吧?” “让他们比,虽是点到为止,可也得拼尽全力,不论是谁,有老夫在此,伤不了性命!” 听了凤麟烨的话,四大家主皆面露不满,你凤家什么意思?来参加玄派大会,也只能算是个客人,可现在这神情、这语气,是要反客为主吗? “凤长老此言差矣,刀剑无眼,更何况这并非寻常比斗,倘若真有什么损伤……” “马家主,你多虑了。都是玄派中人,又岂能和寻常人相比?倘若这点修为都没有,还比试什么?又不是办家家酒,只为图个热闹吗?” “师傅,无妨。她可以,您安心看着便好。”肖奕这时却是说话了,投了记安心的眼神给马正德。回头看向场内,凤祁剑,你真的惹错人了! 慕雅歌什么性子?就怕你不拿真本事,不然她怎么好名正言顺下狠手? 肖奕所想没错,慕雅歌就是在激凤祁剑,你不是心高气傲、不服输吗?今天就打得你哭爹喊娘,脸面扫地。 慕雅歌嘴角大咧,笑得很是邪恶,等的就是这刻,以形化形?她拿手啊。一手推出一道劲风,手腕转了几圈,那本是面向自己的剑头猛然调转,直直刺向凤祁剑。这还没完,手里的灵鞭朝空一甩,一变二、二变四、四变八……如此十六条银光闪闪的缏子将闪躲的凤祁剑围了起来。 “打!”慕雅歌语落,抬手一拂,那十六条软鞭照着凤祁剑周身齐齐抽去。凤祁剑虽躲了自己所发的剑,却没来得及躲灵鞭,只闻“噼里啪啦”的声响瞬时响起,一声声听得人汗毛倒竖,这可是真打,一点没留情。凤祁剑走哪,那灵鞭就似长了眼睛般跟哪,指哪打哪,还全是周身要穴。凤祁剑闷哼声起,身上已然被灵鞭给抽得多了许多血印,他是真疼。 就此求饶?不可能,那他的自尊还要不要了?凤家的颜面还要不要了?忍,忍着! 凤麟烨此时有些坐不住了,什么情况?抓着椅子的手已然泛白。丢人、太丢人了!他凤家何时这样被人羞辱过?偏偏刚才自己又说了那话,此时再反悔不是自打嘴巴么? 凤祁剑疼痛难忍,那一鞭鞭打得他骨头都疼了,不能,不能就这么输了。静心过后,咬牙提气,一时间元气大开,衣摆无风自动,无形的气流形成一个保护罩团团将自己护住。抬眸,眼底依稀可见被气红的血丝,龙宝歌?这可是你逼我的! 手下一翻,十指快速结印,一朵白莲隐隐泛着金光就推了出去,霎时金光四起,照得人眼花。 慕雅歌笑了,凤祁剑啊,你是狗急跳墙了吧?金芒万丈都使出来了,你是有多恼羞成怒?这都还没练到家呢,那且让你瞧瞧什么是真正的金芒万丈! 慕雅歌同样结印,结的比凤祁剑的要复杂得多,虽复杂,可速度极快,同样打出一朵莲花。只是于凤祁剑的不同,是红光大作。而且红莲漂浮在身前后,一片片莲瓣自莲台上剥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解体化为无数细密的红针,在空中只停了一秒,似是给对方准备的机会。也就是这一秒,看得众人惊叹连连,四大家主纷纷起身,就连凤家那三人都不由自主站立而起。 凤祁剑本还沾沾自喜,以为自己稳操胜券,哪料对方来了这么一出?双眸大睁,不可置信,更多的是惊惧!躲,显然已来不及了,可想到自己有保护罩在身,至少白莲还可以抵挡,当是能抵消不少的力,这么一想,安心不已。 然那刚放下的心却被那穿透白莲、穿透防护罩的万根红针给再次提了起来。 “好狠毒的手段!”凤麟烨看到这里哪里还能坐得住?身形一跃就要插手二人的比试。 “内人技高一筹而已!”龙君魄身影一动,就横在了凤麟烨的身前,“大长老这是要坏了规矩?” “无耻小儿,你给我让开!”凤麟烨抬手便是一掌,直击龙君魄胸口。 龙君魄波澜不惊,全身黑气大作,抬手便接了凤麟烨一掌,二人各退半步,似乎实力相当,可也只有凤麟烨知道这一掌,自己感受到了何等的寒意,透彻心扉。 “噗!”场内的凤祁剑却是喷了口鲜血,倒地。 “承让了!”慕雅歌适时收手,巧笑着转身。看到凤麟烨面色不善,不解问道,“咦?大长老这是怎么了?见鬼了?” 凤鸣瀚和凤天归已奔上前来,扶起倒地的凤祁剑:“贤侄,怎么样了?” 凤祁剑虚弱地点了点头,咬牙道:“死不了!” “好恶毒的女人!”凤麟烨目光森寒,似要将人盯出个洞来。 “哎哟,大长老。都是玄派中人,又岂能和寻常人相比?倘若这点修为都没有,还比试什么?又不是办家家酒,只为图个热闹吗?”慕雅歌一字不漏,将凤麟烨的原话复述了一遍,又说,“他这不好好的吗?喏,他自己都说了,死不了。比试嘛,难免有些损伤,情理之中。倘若我稍逊那么一点,现在躺在地上的就是我,想必我也会和他一样,绝不会来怨恨对手的。” 凤麟烨老脸黑得不能再黑,却又无话可说,这话不正是自己说的么? 众人憋笑,四大家主更是觉得解气,可不就是这话么,无非你凤家技不如人而已,凭什么说人家狠毒?试问你们使出这招就不毒了?怪得了谁! 凤麟烨目光调转,看向龙君魄:“你是何方妖孽?为何通身煞气凛然?” “毛家主,听闻你们毛家祖传法宝照妖镜,能让妖孽无处遁形,不知毛家主此番可曾带在身上?”龙君魄不答凤麟烨问话,反而问起了毛家家主毛东升。 他怎么知道?毛东升心下一凛,毛家的祖传之宝也就自家人才知晓,这个男人如此年轻,是从何得知?可他哪里知晓龙君魄鬼王的身份,听了这话虽是疑问重重,可眼下凤家人显然是计较在心,比起凤家,面前这二人顺眼得多。 “老夫还真带了。”毛东升从怀里掏出一面铜镜,不过巴掌大小,看着很是老旧,可那镜面的古老繁琐的花纹及充裕的灵气显示此物绝非凡品。 “那就劳烦毛家主照上一照,看看我是不是凤长老口里所说的妖孽!”龙君魄单手背于身后,坦然以对。 “这……”虽然龙君魄刚才突然迸发的煞气让众人一惊,可真这么照似乎太过无礼。 “无妨,毛家主您只管动手,也好还我夫君一个清白!” “那……好吧。”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人家都这么说了,还真得还人一个清白,也好堵了某些人的嘴。 毛东升手掌一抬,照妖镜便悬浮而起,金光大作照在了龙君魄身上。 众人屏息看了过去,妖?哪里来的妖?好端端的一个人,无非是自身带了些煞气而已,人与人本就不同,总不能因为别人的与众不同就说人是妖魔吧。 “凤长老可解了惑?”龙君魄淡然一笑,你照得出才有鬼了! 凤麟烨冷哼了一声,拂袖返回:“继续比试!” 哟!这还真是气糊涂了,当自己是主人了呢! 众人无语,却也没计较,人家不懂事自己落了脸面,他们可还要脸。 “龙宝歌、毛俊一、凤天豪、王明阳胜出。”马正德高声道出获胜者名字,“接下来两两对决,你们自行挑选对手。” “小家伙,准备好干一场没?”毛俊一拂尘一掸,扬了扬眉,对着同样不曾下场的凤天豪发起了挑战。 “大哥哥可得手下留情哦!”凤天豪眯眼一笑,都叫他小家伙了,那总得有个小孩样吧。 “留情不行,点到为止。我虽比你大,可不会让你,但是也不能让人以为我以大欺小。这样吧,你什么最拿手?就比你最拿手的,如何?” 凤天豪眨了眨眼,比他最拿手的?口气不小呢。 “那、那我们就比画符好了。” “画符?”毛俊一抽了抽嘴角,上下细看了凤天豪几眼,画符说难不难,说易也不易,这可是很考修行者的基本功。这小家伙竟然说比画符?哼哼,看似天真无邪,实则精灵无比,就刚才在场上虽没怎么大动作,可那躲避的功力一流。别人注意力都放在了那二人对决之上,倒让这小子来了个浑水摸鱼,呵呵,不可小觑呢。 “对,就比画符!一炷香时间,看谁画得多,画得玄妙。” “好!”毛俊一拂尘往自己爷爷那一扔,道了声,“燃香——” 第一百二十五章 打得你屁滚尿流(下) 两个孩子,在众人的注视下,各自笔蘸朱砂开始在黄符上挥毫,两张都还很稚嫩的脸上写满了认真。这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尽管很安静、也没什么看点,甚至有些无聊了,可没有一个人觉得这场比拼是小孩子在办家家酒,因为这两个孩子严肃的态度和成年人又有什么区别? 画符,听起来很简单,这也的确是玄派之人修行中必不可少的一项基本功。那些在外人眼里看似鬼画符的东西实则倾注了所画之人的心血,一笔一划绝不容许出半点差错,失之毫厘谬以千里。不光要画得准确,所画之人还会倾注自己的功力在黄符之上,让黄符发挥其应有的功效,这可比随便写写画画抑或是临摹要难得多。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两个孩子专注于手下的动作,仿佛进入了无我境界,对于周遭众人轻声低语充耳不闻。最终,香灰一落。 “时间到,请二位停笔!”马家弟子高声而喊,叫停了比试。 两个孩子这时脸上才现出一抹轻松,画笔一搁,各自满意看着一边完成的黄符,抬眸相对点头而笑。 马家弟子上前,分别对二人的符进行了清点:“毛俊一,一炷香时间内三十五张;凤天豪,一炷香时间内完成了……五十张。” 说完还看了凤天豪一眼,好小子,竟然画了这么多?自己怕也是比不来的,这年头,难道孩子画画的天赋真的比成年人还要好么? “我靠!”毛俊一爆了句粗口,“比我多这么多?” “嘿嘿,大哥哥,承让了!”凤天豪搓了搓手,脸上浮现一抹红晕,似乎挺不好意思。 “哼哼,先别得意,看功效。”毛俊一拿起自己的一张黄符往凤天豪额头一贴,“隐身符,时效一个小时。” 话语未落,凤天豪的身影已悄然不见。 这时只见半空中飘起一道黄符,同样贴在了毛俊一的额头:“同样是隐身符,我的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也就是两小时。 “我去,又比我的厉害?”众人看不到二人的身影,可从语气上便听出毛俊一的郁闷之情,这时又是一张黄符飘出,直直打向了不远处鸡舍里的某只大公鸡,“给我定!” 那只活蹦乱跳的大公鸡本在扇翅膀,黄符那么一去,鸡翅大张,单脚独立生生定在了原地,当真来了个金鸡独立。 “我也定!”凤天豪不甘示弱,一张黄符同样打进了鸡舍,这回定的是只老母鸡,只见一公一母两只鸡大眼瞪小眼对立,这情形,看得一众人等乐呵不已。 然后就只见黄符漫天飞,话语声声入耳却是不见人影,若是外人看见这般诡异的情形怕是要认为自己大白天活见了鬼。 最后,毛俊一一把扯下额头的黄符,翻了个白眼:“你个小变态,我输了,心服口服!” 凤天豪闻言也拉下了头顶的黄符,很是有礼地鞠了一躬:“承让、承让了!” “行了,装什么老成,你这扮猪吃老虎的小娃娃。”毛俊一走下场,经过风天豪身边时一声低语,还投了个我已经看穿你的表情。 “咳咳,大哥哥,这是我们俩的秘密,行不?”凤天豪大眼一眨,很是讨喜。 “哼!那要看我心情了!”毛俊一头一昂,哼哼两声就走了下去,不过唇角的笑意显示心情极为愉悦,一点也不像是输了比试的人,可想这孩子的肚量和心性很不错。 “这一场,凤天豪胜出。” 马家弟子适时宣布,凤麟烨的脸上此时才没那么难看,多少算是扳回了一点颜面。倒是真没想到不被自己看好的凤天豪竟然会胜出,不过这番比试凤家确实占了个便宜,凤天豪虽所学不精,可论起画符,这孩子倒是自小便喜欢,赢了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凤天归此时已然跃到了场上,也不看众人,直接伸手指向龙君魄:“冥馆主,这一场你我来一较高下。” 龙君魄对凤天归的挑战充耳不闻,低头问向身边的慕雅歌:“歌儿,是留给你来亲自动手还是哥哥去解决?” “魄哥哥,人家最喜欢看你对别的女人不那么怜香惜玉了。”一个凤天归而已,说到底这个女人和自己也没什么仇,就不用自己出手了。 “好,那哥哥就给你看什么叫不怜香惜玉!”龙君魄满是宠溺地揪了揪慕雅歌的俏鼻,语落便已跃向了台上。 玄派的比试场上被点到者是不得拒绝他人的挑战,除非弃权,凤天归倒不担心谪仙般的男子会拒绝,可看着二人若无旁人卿卿我我,眼底闪过一丝不耐。刚想说些什么,龙君魄便来了。 然不等凤天归摆好架势,龙君魄跃上台的身影不停,已携雷霆之势攻了过来。没有任何言语,就连比斗前的礼都不曾行一个迎面就攻了过来。出招干净利落、全无半点花哨,却招招暗藏杀机。没有所谓的法宝,不制符不结印,赤手空拳就那么打了过来,唯独那通身凛冽的煞气随着掌风呼啸而来。 看着完全不像是斗法,就是近身搏击而已,犯规?一点也不犯规!二人身上一黑一白,煞气对灵气,不是斗法又是什么? 龙君魄招招狠绝,凤天归险些招架不住哪还有什么还手的余地?众人只见强盛的黑气压制另一方的白色灵气。 “砰”地一拳正中凤天归的脸。 “嘶!”肖奕不由自主就摸了摸自己的脸,好像被打的是自己般,目光怪异看向身侧的慕雅歌,“他好狠!” 慕雅歌笑而不语,这就狠了?还要狠的你没见到。 龙君魄连消带打,强而有力的攻击一波接一波,可若是有眼力的人细看,龙君魄的手脚并未亲自触碰凤天归,而是那击出去的煞气在人身上凌虐。 龙君魄法力虽为完全恢复,可无间地狱的鬼王是干假的么?那自带的煞气本就是他所有,纵然凤天归有灵气护体,可哪里敌得过杀伐果决的鬼王?凤天归只觉得全身发寒,这种寒就仿似那侵身而入的寒气顺着毛孔、经脉往骨髓里渗透。偏偏龙君魄眼底毫无他物,即使对方是个女人,也视若无睹,紧接着众人便看见龙君魄抬脚飞踹—— 凤天归便毫无悬念被这一脚给踹出了老远。 可恨,太可恨了!凤天归摔趴在地,只觉喉头一股腥甜正在上涌,而龙君魄此时睥睨一眼转身就走,似是在说:你输了! 输?她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输?凤天归盯着龙君魄翩然离去的背影,手掌往地上一撑,整个人拔地而起。 “还没被打怕呢!”慕雅歌轻笑,认输不就好了?偏要螳臂当车,一会难看别怪她的魄哥哥出手太狠。 凤天归银牙一咬,双手结印,几只金色的佛掌就推了出去。 “无量金刚印?”慕雅歌摇了摇头,怎么你和那凤祁剑一样,都还没完全学成的招数也拿出来丢人现眼? 龙君魄显然感受到身后之人的怨气和最后的放手一搏,唇角微勾,一抹冷峭的弧度顿现,身上的煞气又重了几分。回身也不避让,平静无波的双眸就似在看个死人,看得那含恨的凤天归心底没来由一凛。 龙君魄双手自身侧轻抬,众人只觉一团黑气化作一条黑龙从龙君魄背后升腾而出,傲然间似乎还听到了一声龙啸,张嘴以排山倒海之势就冲上前去。金印完全被龙嘴所吞噬,这还没完,黑龙依旧气势汹汹逼近凤天归。 凤天归懵了,确切地说是吓呆了,这回是真吓,黑龙?而且气势如虹,不仅吞了自己打出的佛掌,现在更是张牙舞爪冲着自己逼近。倘若真被这龙给……不死也残! 凤麟烨又坐不住了,这、这是在要人命吧?起身就要跃上去救人。这时龙君魄扬了扬手,道了声:“回!” 那黑龙瞬时在凤天归眼前定格、消散。龙君魄是很想要凤家人的命,可比试就是比试,贸然伤人性命终究不妥。现在先随便虐虐,日后让歌儿亲手一个个慢慢解决,那多爽快! 黑龙虽临时散去,可那残存的煞气却是完全打在了凤天归身上,劲风过处,凤天归这回直接被扫到了台下。龙君魄居高临下,不忘用言语再踩上一脚:“不堪一击!” 凤天归那口憋着的闷血霎时喷涌而出,比起之前凤祁剑那口血,喷得更远。 凤天豪在台下看得血脉喷张,琥珀色的双眸神采奕奕,若不是现在还在凤家,此时一定是拍手称快并且大喊一声:“姐夫威武!” 这场比斗无任何悬念,龙君魄完胜,而且可以说是单方面的凌虐。凤家人、特别是凤鸣瀚心疼不已,那可是自己的宝贝女儿,而且是心高气傲不知输为何物的女儿。这次竟然、竟然毫无还手之力便被人给虐了。 凤天归被扫下场的那刻,凤鸣瀚就奔了出去,不顾在场这么多人,接下来还不是会继续比斗,盘腿席地而坐就开始给凤天归疗伤。 凤麟烨此时若不是忍着怒气,那椅子的手把怕是会被他一掌拍烂。冥魄?好一个冥魄!竟然有如此功力,看来得和另外几大长老好好商量商量了。 而走下场的龙君魄无事人般,将慕雅歌往怀里一搂:“如何?” 慕雅歌窝在龙君魄怀里坏笑着点头,这何止是不怜香惜玉,这就压根没将那如花似玉的女人当人在看啊。瞧瞧那脸蛋,色彩的确挺鲜艳,青红交错嘛!鼻青脸肿是一定的了,哪里还看得出本来的面貌?怕是也只有星爷的“还我漂漂拳”才能恢复原形吧。 接下来的比试还有两组,前几场的比试众人都看在眼里,慕雅歌和龙君魄是怎么打败对手的皆历历在目,强悍得足以触动人心,谁敢去挑战?又不是不要命了。陈景辉一入场,王家弟子便跟了上去,二人很自觉进行了平和的比斗。至少和龙君魄刚才的相比,平和得多,也算是给了大家缓冲的时间,那砰砰乱跳的心脏可得趁机平复了不是? 王明阳胜出,二人很友好行了个礼,便匆匆下场。 接下来便是慕雅歌对肖奕,众人的目光自然胶着在了这二人身上。肖奕,马家的得意弟子,论品行和修为,一等一的好,不知这二人会如何比斗?想必很有看点,让人别开生面。 确实别开生面,可也惊掉了一众人的大牙!还可以这么比试? 肖奕的确很想和慕雅歌再斗一场,可很有自知之明,自己绝非慕雅歌的对手,那怎么比? 慕雅歌笑说:“肖奕,咱一招定乾坤,如何?” “怎么一招定乾坤?” “同一招——九字真言!” “好!” 二人说完便开始结印,只听得两道声音同时念道:“临、兵、斗、者、皆、数、组、行、前,去——” 两条龙,一条金色、一条红色。金色的是肖奕的,红色的自然便是慕雅歌的。 双龙一出,便在高空中“肉搏”,而这二人却像是没事人一样,双双坐在了一起。慕雅歌掏出兜里的糖豆往嘴里一扔:“来一些?味道不错哦。” “嘎嘣”声声,肖奕极度无语,可看人吃得那么香也抓了一把:“有那么好吃?” “你那金龙不错哦!”手一扬,头一仰,糖豆皆落入口中,嚼得很是带劲。 “我怎么就觉得你的红龙更好看?”奇了怪了,金色本该耀眼夺目,为何那红龙反而看吗着更养眼呢?糖豆入口,“咦?确实不错,哪买的?” “我奶奶给我做的,下次来我家,我让奶奶多做些给你带回去吃。” “好啊,自己做的实在!”话说还没去过慕雅歌现在的家,悲催啊。 听听,听听!这像是斗法的人说的话?这该是斗法的人应有的态度?怎么看着就像是在开座谈会呢!要不要给你们来壶茶? 凤天豪巴巴望着两人在一旁吃糖豆,馋涎欲滴。慕雅歌见了,顺手就丢了一包过去:“小弟弟,接着。” 这回凤家人倒没阻拦,一来凤鸣瀚在给女儿疗伤没功夫理,二来凤大长老的注意力在两条龙身上,也没去理会这小插曲。凤天豪欢喜着接过,也“嘎嘣嘎嘣”嚼起了糖豆,真好吃! 看了一会,慕雅歌掸掸身,起身:“你输了!” 语落,红色的龙红光大作便冲散了金龙,随即摇头摆尾,在众人的注视下功成身退,消失无踪。 “嗯,我输了!”肖奕也起身,抱拳行了个礼,“龙馆主技艺精湛,肖某佩服。” “呵呵,承让承让!” 于是胜出的便是慕雅歌、龙君魄、凤天豪和王明阳。 这下,明眼人一瞧,也知道输赢将会落在谁家。王家直接弃权,和那二人比?肯定比不过,可和个十二岁的小孩子比?又胜之不武,倒不是小看那小孩,凤家这几人里,也就这孩子看着挺招人喜欢,面对一个讨喜的小孩子,谁都下不了手,所以干脆弃权。反正是来学习的,看了这几场,已足够回去研究自省了。 而凤家,此时也没有心情再进行比试,连凤麟烨和凤天归都落败了,让一个最无用的凤天豪上台比试,不是连里子都输光了吗?不必也罢,反正是输了。于是凤大长老以给两位徒孙疗伤为由退出了最后的比试,直接走人。 至于慕雅歌龙君魄二人,还比什么?无论谁赢,桂冠终究是属于前世今生馆,众人倒是想瞧瞧这二人交手会是何等盛况,无奈龙君魄直接抛出一语说什么打女人的男人不是好男人,更何况还是自己的夫人,哪有和自己夫人动手的道理?甘愿认输! 众人忍不住在心底吐槽:那你刚才打凤天归是怎么回事? 也罢,看龙君魄那么疼惜慕雅歌的样子,众人便知在这男人眼里,也就只有眼前的女人是女人,其他女人?均无视! 玄派大会终于圆满落幕,至于是否真的圆满,除去凤家人,似乎是挺圆满。可四大家族此刻内心并不轻松,凤家出世,这番败北而归能舒坦?凤家不舒坦了,四大家族能舒坦?玄学界能舒坦?看来之后要不太平咯,还是各自回家多多注意了,防患于未然。 ——潇湘首发—— 回了家,慕雅歌就放出了锁魂链里的两只花妖,这不还没契约么。 两只花妖是跌出来的,刚一落地,梅三娘和死神就跃了出来。 “你们这两个家伙,听到主人的召唤,跑得倒挺快,这还没打完呢。”梅三娘说完毫无形象往椅子上一坐,二郎腿一翘,还不住抖几抖。 “梅三娘,你可是淑女,名门闺秀,怎么现在跟个女流氓似的,这都哪学的?”慕雅歌不忍直视,活脱脱一个穿古装的小太妹了。 “哎哟主人,现在都什么时代了?咱这叫与时俱进,死人脸你说对吧?” 白卓逸猫眼一瞟,对个屁!却也没说什么,随处找了个座也坐在了一旁:“主人,这两只花妖还是弱了些,您确定您要契约?” 慕雅歌窝在龙君魄怀里,抬眸问道:“叫什么名字?” 姐妹俩闻言起身,掸了掸衣裙,黄衣女子说:“我是姐姐,名为花如月,这是我妹妹花如影。” “如月如影?倒是和你们俩的心性很像。怎么样,愿认我为主吗?” “您不嫌弃我们?”花如影问,看了眼梅三娘和死神,这两个家伙可真够狠的,这都“教育”她们几天了还要再教育。 “怎么?你这是没自信了?” “主人,区区两只小妖,您还真看上眼了?”佘煜宸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话说不在主人身边还真挺无聊。 “蛇、蛇族三王子?”姐妹俩循声而望,一看之下就呆了,他叫她什么来着?主人?阴狠毒辣的蛇族三王子认人为主了? “倒还有些眼力!”紫琉璃也悄然现身,紫发一甩,斜睨一眼。 “蝠、蝠王?!”这回直接给跪了。 “起来吧!”紫琉璃大手一挥。 “我的天,姐姐,我没眼花吧?那、那可是狮王?是不是呀?”刚起身的花如影又立刻跪了下去。 “主人,您回来了!”小金子恭敬道出一语,小火忙顺手变出茶盘往慕雅歌和龙君魄面前一递。 “主人、女主人,请用茶!” “小、小、小、小王子?” “咦?我长大了你们也认得出?”小火摸了摸下巴,一脸不解,即使见过自己,那时自己也才刚出生吧? “王!我们可找到您了!”姐妹俩就地一叩首,异口同声。 花如月连连扣了几个响头:“王,王后她……” “王后怎么了?”小金子一听,眉头紧皱,大步向前焦急询问。 “自王您不知所踪,王后便一直昏迷不醒,那青狮夺了您的王国,实则是对王后存有非分之想。对王后倒也没下毒手,反而日日亲身照料,就等着王后醒来后成婚。”花如月如实相告。 “他敢!”小金子握拳的手死紧,回头看了眼慕雅歌,“主人,我要去救我的王后。” “小金子,你且莫急,听她二人把话说完。” “王,我们姐妹俩深受王后的恩德,化形后便一直跟在王后身边,此番妖界动乱,青狮不顾君臣之礼谋朝篡位,害得您下落不明。我姐妹二人一直在暗中打探消息,妖界既然没有您的踪影,那定是下到了人界。”花如月娓娓道来,“王后虽是昏迷不醒,可情况良好,我二人不敢大意,悉心照料,可又怕王后真的醒了青狮会强行举行婚礼,以王后的性子怕是会寻短。所以,我姐妹二人铤而走险,想要给青狮下毒,却不料……” “王,都是我们没用,不但没有得手,反被他打伤,幸而如影机灵,偷了破界石才险险逃到了人间,却是功力大减。所以我们才在山中修行,哪知就碰上了……” “却没想到因祸得福,让我们姐妹俩不费吹灰之力就寻到了王。王,请您一定重返妖界,夺回属于自己的王位,救王后、救臣民于水火!” “主人,我要回去!” “小金子,你功力恢复到几层了?回去可有把握?”慕雅歌自然了解小金子救妻心切,可眼下却不是好时机。 “那我也得尽力一拼!” “小金子,你的这份心我明白,你的王后更明白。可是她希望你平安、希望小火平安,不然也不会把自己的功力全数传给小火,她的苦心你千万不要辜负了。”慕雅歌扶起小金子,“你还是先继续修炼,再等段时间。据他俩所说,你的王国虽是被那什么青狮给霸占了,可显然有很多人不服。那么你的旧部呢?一定也是在等待机会。这样吧,你有什么信物?” 小金子听得此言,忙从怀里掏出一块小玉牌,上书一个“王”字,这是他身份的象征:“主人,见此玉牌如见我,我的部下都认得。” “好,那就好说。”慕雅歌接过玉牌往紫琉璃一抛,“紫琉璃,人界你呆的时间也够长的了,不如提前回妖界。告诉他的部下他很好,让他们暗中整顿纠集旧部,完善自我的修行,莫要打草惊蛇,待到狮王回归之时一举拿下反叛臣子。” “女人,那我有什么好处?”紫琉璃抛了抛手里的玉牌,吃力不讨好的活他干不干呢? “未必非你不可,胡九枭,你还不现身?”龙君魄扫了眼不那么情愿的紫琉璃,稀罕! “本尊出马,谁敢不服?”胡九枭现身,伸手就要抢紫琉璃手里的玉牌。 “哎!这人界虽好,到底还是自己的地盘舒服,本王也有些腻了,回去看看也好。”紫琉璃忙将玉牌收入怀中,“小三儿,本王也顺便打探一下你们蛇族的动静,不要太感激我哦!” “紫琉璃,口粮我都给你存着,加倍!” “女人,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啊!你说的加倍啊,我可是听见了。”紫琉璃等的就是这句话,身形一闪,“本王去也,等着我回来哈——” “吃货!”慕雅歌失笑,紫琉璃的心思她怎会不知?好歹也相处这么长时间了,这么点事不过是举手之劳,紫琉璃怎会不愿意,无非就是想多要些口粮而已。 “谢谢主人!” “小金子,这些时你就加紧修炼吧,别的事不用理会,一切有我们!”慕雅歌说着回头看了眼还跪着的姐妹二人,“嗯,忠心可嘉,我果然没看错人。虽然你们是狮后的侍女,可眼下也是不能回去的。花如影,你的心计不凡,让小宸子再调教调教必能独当一面。来,现在说说,契约否?” “我们——愿意!” “好,契——” 第一百二十六章 温情一刻 “魄哥哥,别闹……”慕雅歌咕哝着翻了个身,不一会又觉脸上温热的触感,就像什么东西在舔着自己,伸手一抓一甩,“小九,死开!” 死狐狸,明明化形后就得意地以人身到处晃,这是闲得太过无聊才化为本体吧,要闹闹你家菲儿去啊,大清早爬她床上扰人清梦是要做什么? “笃笃”啄床头的声音,鼻子间又是一痒:“啊嚏!还让不让人睡了?” 慕雅歌猛然从床上坐起,手里正揪着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小家伙正扭头睁大了圆溜溜的眼珠,满脸的委屈。 这是只什么东西?魄哥哥什么时候养了这么只宠物?忽然头顶被什么东西一抓,抬眸:“啊——” “歌儿、歌儿,怎么……了?”围着围裙,手执锅铲的龙君魄冲了上来,看到房间里忽然多出的物种,尤其是现在坐在床上的人头顶一只似鸡似凤,手里还抓着一条狸尾的样子,抽了抽嘴角,这造型…… 眼见着从迷蒙渐渐清醒,接下来就冒起床气的慕雅歌,龙君魄脸色一黑,对着多出来的物种说:“你们几个,还不滚下来!” 再不滚下来,他的锅铲都要丢出去了! 慕雅歌被不知名的东西扰了清梦,当下伸手抓上头顶,一只细长的鸟腿,还在挣扎拍翅:“想跑?” 这时一个十五六公分高、身着黄衣黄帽,驾着一辆小黄车的人又停在了慕雅歌面前,而小黄车上还立了一只单腿的“仙鹤”。 “庆忌?毕方?”慕雅歌眨了眨眼,伸手一拽,“你这狸猫似的东西是腓腓,而你——重明鸟?” 四只东西头如捣蒜,很是得意。这时梅三娘嬉笑着现身,伸手比赞:“主人,好眼力,可不就是他们么。恭喜主人,又召唤了四只神兽!” “我什么时候召唤他们了?”难不成还在睡梦中召唤?那人人都去做梦了。 “歌儿,随着你的功力增长,那锁魂链内被缚的会一一而出,这回不错,一次出了四只。”龙君魄看了眼手里的锅铲,真碍事。 “殿下,什么味?”梅三娘仰头嗅了嗅,“殿下,莫不是糊了?” 龙君魄浑了梅三娘一眼,淡定转身:“歌儿,洗漱一下,准备吃饭。” 步下阶梯已然加快了脚步,他的煎蛋…… 梅三娘掩嘴偷笑,鬼王殿下呀,您装什么淡定?瞧那步子迈得,以为别人不知道你赶么? “梅三娘,这四个可都是上古神兽,莫不是上古十大神兽都在这锁魂链里面?”慕雅歌转着手腕上血红色的珠链,好家伙,这宝贝了不得啊! “嗯哼!主人,殿下可是很牛B的,不止十大神兽,还有四大凶兽呢!”梅三娘脸上满是崇拜,想到自己,咂了咂嘴,“咳咳……就我最没用,不过是只孤魂野鬼!” 话说连梅三娘自己都觉得鬼王殿下当时是抽风了吧,竟然大材小用将她这么个小角色收进了锁魂链,她这是该庆幸还是该吐槽呢? “还有四大凶兽?”慕雅歌有些晕,十大神兽加四大凶兽加梅三娘,十五颗珠子,“那还有一颗珠子里是什么?” “呵呵,这个嘛……主人,到时候您就知道了。”梅三娘为免慕雅歌追根究底,化为一道青烟就躲进了珠子里,“主人,反正您加紧修炼就对了,您一定要尽快修炼到开启最后那颗珠子哦!” “……”这么神秘?还卖起了关子!转头再看那四只神兽,庆忌驾着小黄车拉着毕方满屋子跑,而重明鸟正对着镜子细照,嘴里不时发出“我怎么这么美”的人声,慕雅歌无语,谁来告诉她这所谓的神兽怎么会这么自恋、臭美,你当你是孔雀啊? “主人,孔雀算个球!别拿那低等动物和我比!”重明鸟抖了抖身上的羽毛,头也不回,显然听到了慕雅歌的腹诽,继续对着镜子臭美。 至于那只腓腓,正将自己蜷缩成一团,一只毛茸茸的圆球在满床乱滚。 尼玛!这些就是上古神兽?看着一个比一个不靠谱!慕雅歌抚额,起身快速漱洗,乱糟糟的房间看得她眼晕。步下楼的那刻,说:“你们四个,玩可以,玩完了给我把房间恢复原样,不然以后都不许出来!” “魄哥哥,今天起这么早?好香啊,我看看。”下了楼的慕雅歌看到桌上摆好的食物就奔了过去,龙君魄正洗完手从厨房里出来。 “时间正好,吃吧。” 饭桌上,香葱鸡蛋煎饼,蔬菜沙拉和牛奶果汁,美味营养,看着就令人食指大动。慕雅歌眼睛一亮,徒手抓起一块鸡蛋煎饼就往嘴里送。 “魄哥哥,你手艺真好,真好吃!”慕雅歌眉开眼笑抬眸,晶亮的双眸盯着优雅进食的龙君魄眨都不眨。 瞧,这就是他的魄。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打得过妖魔、斗得过魍魉,还体贴疼人,全能型绝世好男人,真真是完美无缺。 “魄哥哥,你把我的活都做完了,我以后还做什么?”话说有这么个老公,她实在想不出自己该做什么才好了。 龙君魄勾唇浅笑,喝下一口橙汁,凤眼一挑:“马上十八了哦?成年了!” 他等了这么多年,这光吃利息的日子也该结束了,本金差不多是时候取了。 慕雅歌闻言当下明了,却也只做不知。将垂在胸前的长发拨到身后,那开启的领口下雪白粉嫩一片,一口牛奶下肚,丁香小舌在唇上溜了一圈,媚眼如丝就望了过去。 龙君魄喉头一动,干咳一声:“小坏蛋,快吃!” “呵呵呵呵……”银铃般的笑声起,慕雅歌收起逗弄的坏心,“魄哥哥,小豪明天生日,我想把他接到慕家过生日。” “嗯,蛋糕我已经订好了。” “魄哥哥,你——”他是怎么知道的?可不管怎么知道的,能如此为小豪,这份心怎不叫人感动?当下起身,就跨坐到了龙君魄腿上,“魄哥哥,我爱死你了!你这么好,怎么办,怎么办才好呢?” “肉偿!”龙君魄嘴里说着肉偿,却是抬手将慕雅歌的衬衣扣子中规中矩全扣好,“哥哥等了那么久,不差这一时半会,吃饭吧!” 等到你十八岁的时候,呵呵,就别怪他化身为狼了! ——首发—— “魄哥哥,别看凤家隐世,可真是有钱人呢!瞧瞧这宅子,堪称当代大宅门,土豪啊,好大的手笔。” 眼前类似于四合院式的住宅正是S市新开盘的楼盘,这类楼盘大抵也只有富贵人家买得起。凤家选中这里,一来庭院房间多,届时凤家本家来人也是够地住。二来此处皆为富豪显贵,所谓近水楼台。三来此楼盘本来选址就是不错,换句话说,风水够好,凤家再随便布个风水阵,便是一派吉祥。 慕雅歌在不远处观望,这还不止布了风水阵,还布了结界呢。凡外人,或是妖怪鬼魅想要硬闯凤家,哪怕一点动静,凤家人都会有所察觉。破界倒不是难事,可结界一破,不是明摆着告诉凤家有外敌入侵么? 用手机电脑?不是没想过,可凤家人精明得不能再精了,凡此次出世的人即便配备了电子产品,一律打印各项记录清单。若如此和凤天豪联系,不是将小豪至于危险之地又暴露了自己么? 瞬移?瞬移也得知道凤天豪在哪不是?既如此,先传个消息进去。怎么传?慕雅歌早知要进凤家不那么容易,掏出一早准备好的黄符,点火,一缕青烟悄无声息从凤家大门的门缝里钻了进去。 不是说做法凤家便会察觉么?可慕雅歌用的是凤家秘法,这是那本古书上记载的妙法,记载的地方还很不起眼。可一旦用了此法,神鬼莫测,怕是连凤家的家主都莫可奈何。 钻进去的青烟已然无色无形,却很有灵性地四处漂移游走,找寻目标。凤天豪正在自己的房间内盘腿打坐,忽然一道女声钻入了自己的脑海。 小豪,姐姐在外面等你,你出来。 姐姐,是姐姐!凤天豪欢喜跳下地,平复了心情后若无其事便出了门。 “姐姐,姐夫!”得了指引的凤天豪很顺利就找到了慕雅歌和龙君魄。 “他们倒还让你出门啊?”还以为要等很久呢。 “我每天都会在小区里晨练,这点他们倒是不会限制,当然也是有时限的。”说到底还不是因为他长得讨喜,很得小区里富贵之家的喜爱,这点于凤家有利,凤家能不让他出来么?稚嫩的脸上现出一抹讥讽,凤家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姐姐,你怎么会来?” “你忘记了?今天是你十二岁生日,姐姐带你过生日去。” 凤天豪的思绪飘去了老远,啊!原来是他的生日,他都多久没过过生日了?生日一词听起来都变得如此陌生而遥远。 慕雅歌牵起凤天豪的手紧了紧,这孩子露出这样的表情显然是早就忘了,没有亲人庆祝的生日记来又能如何?心底隐隐抽疼,对着珠链就唤了声,“梅三娘,记住你今天的任务!” “得令,主人您放心,包在我身上。”出口的却是一道童音,和凤天豪无丝毫差别,人影已现,可不就是另一个凤天豪么?梅三娘转了一圈,“小豪,你看我变得像不像?” “像是像,可你这样还是会被凤家人看出来。”一只鬼能瞒得过凤家人的利眼?去了不是被收么。 “主人既然来接你,自然是打点好了一切。”梅三娘手一摊,“主人,拿来吧。” 慕雅歌就手递去一只折好的黄符,细心嘱咐:“梅三娘,放好了,别掉了,不然这后果……你明白的。” “放心放心,我三娘办事,您只管放心。哈哈,话说凤家到底长什么样子,我今天就去好好见识一番。”黄符揣入内衣口袋,瞬时那通身的鬼气消失无踪,“怎么样?这回真的是以假乱真了吧?哦呵呵呵呵,殿下,当初您就是看中了我这身功夫才勉强收我的吧?您可真有眼光,又有先见之明,是预测到日后的事么?” “多话!”龙君魄淡扫一眼,意思很明显,你别胡乱开口就行了,凤天豪哪像你这么聒噪? “知道了,我尽量少开口,绝不露馅,我在小区里转移圈就回去。” “等等!”凤天豪取下随身携带的血玉,“这个你带着。” “不愧是姐弟,一样细心,这回万无一失了,我走了。拜拜,来,飞一个,姆玛~” 凤天豪眨了眨眼,抚额:“姐夫,你这女鬼收的……不嫌她闹得慌吗?” “当初随手就收了,也没去理会她。”龙君魄想了想,闹吗?反正这么多年一直被关在锁魂链里,也闹不到他。 “没理?那她一副和你很熟的样子?”慕雅歌想起第一眼见到梅三娘那货的时候,不是还在那大赞鬼王如何让如何么? “她自来熟,与我何干?”龙君魄异常淡然,话说当年就是因为梅三娘不知死活想要勾引他才会直接将人给收了,当然这事可以不提,“走吧。” 语落牵着一大一小,一个瞬移就到了小区外的悍马内:“先去游乐场。” 去到游乐场,一开始凤天豪还有些不自在,虽然都是电视上见过的东西,虽然以前很羡慕别的小朋友,很渴望自己也能亲身体验一次,可真等到这么一天,又有些无所适从了。慕雅歌心疼不已,也不多说,直接拉了凤天豪的手一起去体验各种游乐设施,而龙君魄则买了一大堆小孩子爱吃的零食往二人手上送。渐渐地,凤天豪放开了心怀,露出了孩子该有的纯真,发自肺腑开心地笑了。 玩乐过后,三人吃过午饭,又去看了场儿童电影,凤天豪脸上的笑意就没停过。待到傍晚,三人驱车就来到了慕家。 “来了?这就是小豪吧?瞧瞧,多可爱的孩子啊。来,大伯母亲亲。”展芳向来就是个喜欢小孩的人,可慕家的孩子都那么大了,难得来了个年纪不那么大的小孩,而且看着还这么讨喜,上前冲着凤天豪的脸蛋就亲了一口。 “大伯母好。”凤天豪有些懵,慕家人都这么热情吗?虽然懵,可在车上慕雅歌已经给他介绍了慕家每个人的特点,所以此时很懂礼貌就开口问好。 “好好,真乖,快进来。”展芳乐得合不拢嘴,牵着凤天豪就进了屋。 一进屋,凤天豪就傻了,好多人!慕家人都在?回头看了眼慕雅歌,慕雅歌含笑点头,过生日,自然得热闹,而且是姐弟重逢后的第一次生日,当然得亲人一起过啦。 “凤天豪对吧?快过来,让爷爷奶奶好好看看。”慕老爷子显然是知道这孩子就是慕雅歌的亲弟弟,而且多少也和家里人说过一些,只说这孩子就是慕家的亲人,一定要把这孩子当自家人看待。所以这回慕雅歌一说要办生日宴,慕家老小齐出动,来迎接这个不是亲人的亲人。 “慕,慕天豪!”慕家人的热情和真情全写在脸上,凤天豪一双法眼还看不透真假吗?这家人,都是好人,此时立刻道明自己姓慕,想到以后能和姐姐、和慕家人生活在一起,小脸上漾开了满足的笑意。 “诶,好,好呀,老头我又多了个乖孙。”慕老爷子很高兴,果然这姐弟俩都一样可人。 “乖孙,奶奶看看。”奶奶一把拉过凤天豪,顺手就塞了个红包过去,“今天你是小寿星,拿着。” “谢谢奶奶,可是我不能拿。”凤天豪自然是不能拿的,拿了后回去怎么说?而且他也不需要,可又怕老人伤心,忙说,“奶奶你给我存着吧,我现在用不到。” “好,给你存着。来,你们大家,红包都交过来,奶奶我给孙子存着。” 张韶华一声令下,众人纷纷乐呵着将准备好的红包都交了出去,这才你一言我一语,拉着凤天豪说话。 “魄哥哥,我、我好想哭!”慕雅歌已然红了眼眶,这场景,是她等了两辈子才等到的。前世的自己哪有这么多愁善感,现在弄得动不动就想哭了,这还是自己吗? “喜极而泣,不过可别哭得太汹涌,不然爷爷以为我欺负你呢。”龙君魄将慕雅歌往怀里一拥,看着和谐幸福的画面,这姐弟俩确实受了太多的苦。快了,幸福的日子就快来了。 “小轩,你不是一直想要分享你的收藏吗?带弟弟去看看。”慕宇轩有多粘自己慕雅歌再清楚不过,就怕这孩子以为自己带了个弟弟回来心里多少会有些失落,可终归是一家人,就让这俩孩子好好培养感情。 “好,弟弟来,哥哥带你去看宝贝。”慕宇轩起身,很是大方就拉起了凤天豪。 “呃……你叫我小豪就好。” “不管,你比我小,我难得有个弟弟,你再大一点我就不好再这么叫了。” “……”你也知道这样叫不好?他又不是三岁。 龙君魄扬眉浅笑,慕宇轩真是长大了。 “歌儿,你把小轩教得很好,你的担心似乎并不存在,有句话叫爱屋及乌,这一点,他做得很好。” “嗯,这孩子没让我失望。”话锋一转,“得尽快了结凤家的事,小豪得多和同龄人接触,把以前的童年都补回来。” “放心,凤家嚣张不了多久,黑鹰他们都在四方监视着,有异动自会来报,咱先把这里的人给解决掉。”凤大长老,别太自视甚高了。 “来,吃饭咯!”展芳一声唤,饭菜很快上了桌。 一家人围圈坐在一起正式给凤天豪过生日。 “小豪,尝尝奶奶做的西湖醋鱼。” “小豪,你姐姐说你喜欢吃排骨,爷爷给你夹,多吃点。” “来来来,看看大伯母做的啤酒鸭味道怎么样?” “你姑父是教书的,常说营养要均衡,来,青菜也得吃,可不能挑食,不然长不高。” “这是婶婶最拿手的大龙虾,快尝尝。” “哎呀,你们慢着点,弟弟这么斯文,你们这么塞也不怕他呛着……” 凤天豪看着已然堆成小山的各色菜肴,听着好不作假的关怀,不期然就红了眼眶,眼泪吧嗒吧嗒就落了下来,最后“哇”地一声就哭了起来。 “怎、怎么了?鱼刺卡住了?”张韶华忙放下碗筷,抬眸睨了众人一眼,“好了好了,让小豪自己吃。小豪不哭啊,我们慢慢吃。” 慕雅歌自然知道自己的弟弟现在为什么哭,强忍住就要夺眶而出的泪水:“谢谢爷爷奶奶、谢谢叔伯婶娘,小豪他这是高兴了,对不对小豪?” “嗯,我高兴……高兴……哇……忍不住,怎……怎么办?”凤天豪嚎啕大哭,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哭得如此畅快、哭得如此幸福。 “傻孩子,一家人说什么谢?雅丫头,你还红眼?你可不许哭,哎哟,人老了,感情也收不住,看你们俩这样,老头子我都想落泪了。” “小豪乖,咱不哭了,今天可是你生日呢,一会还要吃蛋糕,奶奶还特意给你做了糖豆,哭饱了一会就没口福了。”慕雅歌将凤天豪往怀里一揽,轻声诱哄,到底还是个孩子,也难得一次感情的发泄。 “姐姐,我、我、我,我要加油练功,早日回到姐姐身边,我要和爷爷奶奶、和大家一起生活。” “是是是,别想那么多了,小寿星吃饭吧,会有那么一天的,姐姐一定会来接你,让你光明正大来慕家!” 凤天豪终于止住了哭声,可还是一抽一抽的,看得人心疼。展芳马上讲了个小笑话,气氛再次活跃起来,一家人可算是喜气洋洋给凤天豪过了个最为温暖的生日宴。 天色渐黑,凤天豪不能多留,主要是梅三娘突然传来的消息也容不得人多留。 主人、主人,凤家来人了,来了四个,我都不认识,差点被人看出破绽。您那可完事了?赶快回来吧,我可是找了个肚子痛的借口才偷溜出来,我就在凤家门口,赶紧让我们俩换回来吧! 好,你再等等,马上就来。 “小豪,凤家来人了,梅三娘险些露馅,你得回去了。” 凤天豪看了眼说笑的慕家人,依依不舍点头:“爷爷奶奶、叔伯婶娘,我得回去了。” “啊?这么快就走?不多住几天?”展芳显然也很舍不得,这才刚来没多久,不过吃了餐饭而已,就要走了? 主人,您快点啊,不是我催您,我、我不能出来太久哇! “大伯母,我还会再回来的,现在有急事,必须得走了。”凤天豪手里还捏了包糖豆,不这一回不能再让凤家人给弄洒了。 “魄哥哥,情况紧急,咱们咻过去。”慕雅歌也不在乎在慕家人面前展现什么能力不能力了,反正这些时他们看那几个契约兽也看惯了。 龙君魄点了点头,直接拉起二人的手,三人原地消失。 “呃……”展芳嘴一张,讶然过后耸了耸肩,对着一众同样缓过神来的慕家人说,“呵呵,呵呵,原来龙少爷也是深藏不露啊。哎哟妈!咱家这可不得了啊,呵呵,呵呵……” “行了行了,那么大声怕别人听不见啊?咱自己人知道就好,别咋咋呼呼的,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给我烂在肚子里。”慕老爷子自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就算没有慕雅歌之前说的什么凤家恩怨,这本事被别人知道了也是不妥,丫头为了慕家做了那么多,他们能做的也就只有闭紧自己的嘴。 “艾玛,主人,你们可算是来了,我还真要吓出胃痉挛了。”梅三娘看到三个忽然现于眼前的身影,松了口气,擦了擦额头快要急出的汗水,虽然鬼没有汗,“喏,血玉还你,赶快进去,我说你肚子痛上茅房了。” “……”真粗俗,“姐姐、姐夫,那我进去了。” “嗯,去吧。离别是为了更好的相聚,等着姐姐。” 看着凤天豪一步一回头,最后压根一咬,毅然走进了凤家,二人才赶忙离了凤家的地盘。 “梅三娘,怎么回事?” “哎呀主人,可把我吓惨了啊!”梅三娘就差没哭天抢地,说起了当时的情形。 凤家来人了,来的是凤天豪的四叔凤鸣珏,还有三个一起来的年轻人,看样子不是凤家的弟子就是凤家的孙辈。可梅三娘哪里知道这些人该怎么称呼,只知道是凤家人就对了。 换做往常,凤天豪肯定是极有礼貌给长辈行礼,可这一回,梅三娘真不知道怎么办了,总不能乱叫吧,不如闭口不言。 凤麟烨自然不悦,训了梅三娘幻化的凤天豪几句,好在梅三娘聪明,从几人进门的时候就手捂着肚子,脸色惨白。凤家人问起,顺口就说肚子不舒服,然后万分歉意地低头告罪,马上闪人。 “主人呀,我容易么?幸亏我机灵啊,不然就完蛋了。” “好了,没事就好,也算是有惊无险,话说你别嚎了行不行?” “行,行,不嚎,马上不嚎。”梅三娘即刻收声,巴巴望了过来,“主人,好歹我也扮了一天你弟弟,既然都是你弟弟,他过生日也就是我过生日,蛋糕有给我留不?我要吃蛋糕、蛋糕——” 慕雅歌无语看向龙君魄,这就是你收的女鬼? 龙君魄眉眼不抬,一手拉着慕雅歌,一手指向了街边:“蛋糕店,自己解决!” “啊!殿下,不带这样玩人的。那给钱,我现在是人形,给钱我去买!” “自己变!” “……”殿下,您开玩笑吧?变的钱能用?“我走咯,我真的空手走咯,一会我被人抓了吃白食,你们要去警局保我哦!” “歌儿,要不再收一回?”闹腾、闹腾死了! “我滚,我马上滚——” 第一百二十七章 百鬼夜行 《武则天秘史》正式开拍,剧组全员到齐,风天归正在其中,这回连凤天豪都跟来了。 “哇,这谁家的小孩?小公主,你看,这孩子多可爱啊。”向来热情的莫小羽吧啦一口就亲上了凤天豪的脸。“小朋友,叫什么名字?” “凤天豪。”凤天豪答得一本正经,擦了擦被一众女人亲过的红扑扑脸蛋,这些女人怎么回事?自己又不是洋娃娃,却还是十分礼貌地端坐一旁。 “凤天豪?”莫小羽看了眼凤天豪,又看了眼凤天归,难不成这乖巧的小孩是那女人的弟弟?弟弟看着不错,不过那做姐姐的嘛……果真是龙生九子各不相同。 “她是我堂姐。” “哦~”莫小羽拉长了语调,原来不是亲的,那就好。 凤天豪看着走过来的慕雅歌,琥珀色的眸子里闪着喜色,从凳子上起身,童言童语很是惹人喜爱:“我在电视上见过你,大姐姐。” “小公主就是不一样啊,走哪谁都喜欢,又得孩子的缘,这人与人之间的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莫小羽撅嘴,语气虽有些泛酸,可一听便是在打趣。 “莫姐,你好歹也是当妈的人了,怎么还一副小孩子脾气?”慕雅歌笑说,摸了摸凤天豪的头,“叫你小豪好不好?” “好。” “真乖!” “手链很漂亮。”凤天归扫了眼慕雅歌手上的珠链,看着挺眼熟啊,莫不是?不着痕迹又瞟了一眼。 慕雅歌索性将手腕一抬,让人看个清楚:“你也觉得漂亮?我当时也是一眼看中。百宝斋里古玩、玉器应有尽有,这条珠链是那里的雕刻师傅精心打造,手艺真是不错,我朋友看见,也预订了两条。你要是喜欢,不妨也去那看看。” 凤天归抬手状似无意摸了摸血红色的珠子,并没感受到什么不同,难道自己想多了?不动声色又扫了慕雅歌一眼:“嗯,手艺确实不错。” 不愿与人多聊,转身便去了更衣室换装,难道只是巧合? 眼睛倒是挺利,只是这珠链非同凡品,哪能让你一眼就看穿?再者物有相同不足为奇,更何况这珠链可是会随着主人的心意而隐藏本身的灵气,你凤天归即便想试也试探不出。 “好得挺快啊!”本以为当不了主角的凤天归看不上萧淑妃的角色,倒不想还真来了,还是经过玄派大会受伤后按时来了。 “有大长老亲自护法,能不快?”凤天豪唇角一扬,抬眸,“姐姐,四叔和凤家几个年轻弟子都来了,你和姐夫要小心。” “想动前世今生馆?那正好,我等着他们大驾光临。”四叔么?呵呵,来得挺齐,省的她花心思去找,“小豪,不用担心我们,你自己注意,一边看着就好。” “姐姐,我可是你弟弟,怎么能只看着呢?”凤天豪抓住慕雅歌的手灿然一笑,“咱姐弟俩同心,里应外合,到时候杀他们个措手不及。” 凤天豪虽在笑,可笑容里透露着坚定,仿佛在说认定的事绝不更改,要战斗也绝不退缩。 “注意安全,不许乱来。”慕雅歌无奈一笑,这小子,果然是自己的亲弟弟,和自己一个心性。 “小公主,你们……”莫小羽轻声问,又小心翼翼四下看了几眼,这俩人是认识的吧,不光认识还很熟。姐姐、弟弟?难道是亲人?“小公主,这些话能在这里商量?被人听到不好。” “莫姐,这是我亲弟弟。”慕雅歌并不隐瞒,莫小羽这副模样显然是在为自己打掩护,她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莫小羽“哦”了一声点了点头,虽然不是很明白,但绝对相信慕雅歌,可一想到二人的谈话,脸色一黑:“小公主,你太胆大了,这种事怎么能在这里说?快走、快走。” “是吧?你也觉得场合不对吧?所以,谁能想到呢?”偷偷摸摸才惹人生疑,这般光明正大别人也只会当做闲聊。 “呃……好像是这个理。”莫小羽一愣,却还是很不放心,拉过凤天豪,“小朋友,阿姨带你在剧场里逛逛。” “大姐姐……” “去吧,一会看到你堂姐我和她打声招呼。” “谢谢大姐姐!” 而在服装间换衣的凤天归却是打了个电话给凤祁剑:“祁哥,我怀疑那慕雅歌就是前世今生馆的龙宝歌。” “怀疑?” “嗯,还记得当时龙宝歌收花妖时的那条手链吗?慕雅歌手上戴的和那条一模一样,我不会看错,只是却什么也没感受到。”太奇怪了,可是哪来那么多巧合?小心驶得万年船,省的被人阴了还不自知。 “你确定没看错?”好,很好,如果真是,上次的仇一定要报。 “我会再试探试探,马上中元节了,届时……我自有主张。祁哥,这事还没确定,先别和大长老他们说。”如果慕雅歌就是龙宝歌,那就表示慕雅歌身边的那个男人就是冥魄。那个男人啊,可是自己看上的,这世上能打伤自己的人可不多,如此也表明自己的眼光不差。 “好,我明白,有什么消息再通知我。”凤祁剑挂了电话,眸光一寒,这事自然还不能和大长老他们说,慕雅歌么?你等着! 二人心思不一,可唯一相同的是都存有私心。 凤天归换完装出来,房间里一个人形模特才动了动僵直的身子,化为服装小妹拎着件衣服就走了出去,边走边喊:“借过、借过,哎哟——谁这么不长眼……哦,呵呵,是凤小姐啊,对不起、对不起!” 凤天归眉头一皱,看着匆忙而去的背影暗道了声晦气,却也没太过在意。 奔走的梅三娘摸了摸怀里的黄符,嘿嘿一笑,主人的东西就是好啊,连人在她眼前也没发现自己是鬼,这不就意味着自己以后可以在剧组里神出鬼没了么。 拎着衣服的梅三娘来到慕雅歌身边贼笑:“哦呵呵呵呵,主人,您猜我得了什么消息?” “好玩?”慕雅歌眉眼不抬,梅三娘这货就不能正常点?“小心得意忘形。” “主人,那姓凤的开始怀疑您了,还给那个贱男打了个电话,说要试探您。过不了几天就是中元节,到时候怕是要整出什么幺蛾子来,您当心点。”梅三娘凑近慕雅歌轻声低语,将自己装了半天木偶得来的消息一一相告。 “中元节么?”慕雅歌系好腰带,沉吟片刻点头,“我明白了,三娘,你说中元节什么最多?” “嘿嘿,自然是鬼了。” “至于那幺蛾子么,我倒可以料想几分,现在什么都别做,等。明白了吗?到时候自有你表演的机会。” “明白、明白,到时候我一定好好表现。”哦呵呵呵呵,人玩鬼?那她就来个鬼玩人! ——首发—— 中元节,也就是俗称的鬼节,农历七月十五,鬼门大开,阴间的鬼魂也就在这一天来到阳间食人们供奉的香火。而人们也通常在这一天焚香烧值钱,盼望逝去的亲人上来拿钱,所以街边处处可见火堆以及火堆旁人们的虔诚。 《武则天秘史》剧组这天提早收工,整个电影城都不似往日那般日夜灯火通明,鬼节嘛,无事还是各自安心在家,别在外游荡,犯了忌讳终归不好。 夜幕低垂,剧组虽是提早收工,有各自休息的,自然也有聚在一起玩玩牌消磨时间的。慕雅歌来到莫小羽的房间,抬头看了眼黑沉沉的天:“莫姐,今晚无论发生什么都呆在房里别出来。安心睡觉,什么也别想、别看,省得一会做噩梦。” “好、好,我明白了。”莫小羽点头,看慕雅歌严肃的样子就知道一会准出大事,而且是世人都不敢相信的大事,好奇是有,可命更重要,听慕雅歌的准备错。赶忙上床,钻进被窝,“不用担心我,我保证乖乖睡觉。小公主,你……当心!” “嗯,那我走了。” 一辆悍马开进了片场,停稳后,一袭黑衣的男人稳步步下车门,身后跟着的龙陌拎了两个大食盒往工作人员面前一放,笑说:“各位,中元节也不能随意外出,所以给你们带了些点心零嘴,晚上好消磨时光啊。” “呵呵,龙经理,您可真有心,咱有口福了。”剧组人自然都是认得龙陌的,鼎皇的红人谁不认识?难得还惦记他们这些小人物,再往深处一想,鼎皇对旗下艺人慕雅歌确实很好,这可真是在捧。 至于那个常来的男人,众人也熟了,毕竟来的次数多,虽感觉不那么好相处,可也没为难大伙,人家的注意力可全在慕雅歌身上。慕雅歌身边护花使者很多,唯独这个有些特别,众人暗自猜测二人是男女朋友的关系。可看人每次来都是一人,还开着悍马,身份显然不低,估计是哪家豪门大少。不过今天,却是和龙陌一起来,而且看龙陌的态度对那男人很是恭敬,莫不是?哎呀!龙家二少可是个神秘人,到现在都无人得见真颜,敢情传说中的龙二少其实早在眼前晃悠很久而不自知么? 可剧组的人也都是人精,现在虽有这么个猜想,也不会乱说,毕竟龙家可不好惹。而且那男人看着就不是个好相与的主,更何况慕雅歌在这圈子里名声很好,而且在剧组里也是和蔼可亲,一点没架子。即便真是得了龙家的照拂,入了龙二少的眼,那也是人家的本事。再者,不有传言说慕雅歌还得了黑道的庇护吗?这样的人,他们敢胡言乱语?还是装傻充愣,有东西吃就吃,管那么多闲事干嘛? “魄哥哥,你来了?”慕雅歌笑着就迎了上去,回头看见龙陌,打了个招呼,“龙先生,好久不见,稀客呀。” “丫头,我就不明白了,你怎么总和我这么生疏?我是哪里得罪你了?”龙陌很是无奈,小时候这样也就算了,都这么多年了,这都快成自己半个主子了还和自己这么客气,这是没把自己当自己人吧。 “瞧这话说的,您可是伯乐,是我的恩人,我这不是对您的尊敬吗?” “别别,在下受不起!”龙陌鸡皮疙瘩落了满地,尊敬?他都要朝你这个祖宗拜了好不好? “行了,咱进屋说话,我那香茶还是有的,今日就亲手给你泡上一壶。” “那敢情好,我就爱这口。”龙陌接过话茬就随着二人进屋,话说今日二少爷可真不是来喝茶的,有事还是在屋里说吧。 龙陌进了房就是一愣,怎、怎么两个龙君魄和慕雅歌?这、这是? “龙先生,许久不见,可还安好?”“龙君魄”凤眼一挑,就对上了龙陌惊诧的脸,“怎么认不出本尊了?当年你不是以为本尊要在房间的毛毯上拉屎吗?” “你你你……”龙陌你了半天,上下细看几眼,一拍脑门,“你是那只小白狗!” “你才是狗,你全家都是狗!”胡九枭弹跳而起,怒目而视,摇身一变,一只六尾狐狸顿时现于人前,“睁大你的狗眼,本尊是上古神兽——九尾狐!没点见识!” “九、九尾狐?”龙陌仿似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围着狐狸转了几圈,忽而大笑,“蒙谁啊?明明只有六条尾巴,还九、九尾,艾玛,笑死我了……” “笑你妹啊!本尊还诳你不成?这不还在修行中么?无知人类,真是浪费本尊的口舌。”胡九枭也懒得和龙陌争执,这回却是变回了妖孽的俊颜,抖了抖手里人皮面具往脸上一贴,“殿下,看着可还成?” 龙君魄淡扫一眼:“太聒噪。” “不干了,本尊不干了,让那只臭蛇精来!”以为他想扮啊?要不是主人吩咐,他哪会舍弃自己本来的面貌而贴这么个东西在脸上。 “行了小九,佘煜宸有别的任务,今天你和三娘可得把戏给演足了,别让人瞧出破绽。” “哼!”胡九枭抱胸往凳上一坐,瞟了眼窗外,“那女人真他妈活得不耐烦了!满肚子坏水,一天到晚就想着怎么害人。主人,你们凤家人真是吃饱了撑的,一会老子玩不死她!” “狐狸,注意你的说辞!”什么叫你们凤家人?歌儿可不是凤家的,现在不是,以后也将冠以龙姓,和凤家没半毛钱关系。 “主人,您不是说今天要我大展身手吗?这我还怎么玩?”梅三娘哭丧着脸,不让人瞧出破绽就得装孬咯,那她还玩个屁啊。 “三娘,这不正是你最拿手的吗?你看你都不用人皮面具直接可以化形,小九都比不来。” “丫头,你这、这……”龙陌早知慕雅歌不简单,可也没往别处想,这何止是不简单,这就不是个正常人啊! “龙陌,一会别乱跑,快了!要见识在窗户口看就行,别给我们添乱。”屋外黑云翻涌,正是不详的前兆,凤天归,开始动手了。 凤天归的确已经动手了,当看见龙君魄揽着慕雅歌进了房,心底妒意横生,如此优秀的男人竟然对一个戏子这般宠溺,凭什么?凤家人地位超然,个个天之骄女、人中之龙,做他们凤家的乘龙快婿还差不多。 凤天归点了张黄符嘴里念念有词,一股阴风刮过,门户大开,已然成灰的黄符在阴风中飘向半空,悠然飘荡。凤天归冷然的脸上扬起一抹冷笑,慕雅歌,百鬼夜行,看你出不出手! 天际黑云滚滚,急速铺满了半边天,剧组的工作人员忽觉一阵阴风刺骨,有人抖了抖身子,抬头一指:“什么东西,你们看!” “什么什么东西?不就是翻滚的黑云嘛,这鬼天气,怕是要下暴雨了,都收拾收拾,省的一会淋湿了。” “哎!扫兴,鬼节还来这么个鬼天气,咱都回屋去,继续奋战,不然长夜漫漫多无聊!” “哎哟!啊——” “老张,你鬼嚎什么?见鬼了?” “那那那,你们、你们看,那个纸扎的小人是不是在动?我、我没眼花吧?”被称为老张的男人惊恐瞪大了双眼,手指这今儿刚布置的现场惊呼。 “哈哈,我说老张,虽然是鬼节,可鬼故事也不是这么讲的,你别没事找……”抽字未出口,扭转看去的头僵住了,嘴里的烟头霎时落地。 眼花,绝对是眼花!不可置信地揉了揉双眼,狠抽了自己一个耳光:“我去,真疼,没眼花、没眼花,见、见鬼了!快走——” 《武则天秘史》今儿刚布了场,讲的正是武则天的小公主夭折而布了灵堂,这不还没开拍就赶上鬼节了么。为避忌讳,剧组只提前把景布好等着第二天直接拍摄,哪料到鬼节会竟然真的出鬼? 灵堂上纸扎的小人可不止一个,到底是公主,总得有丫鬟太监服侍不是?所以灵堂两侧摆满了纸扎的小人,少说也有百来十个。这一动,能不吓人?不光动,还发出“桀桀”怪笑,听得人毛骨悚然。成堆的小人一拥而上,不光走,还能跑能跳。 小人一跳,不光跳上了桌椅,更甚者直接跳到了人的背上,既惊悚、又晦气。胆小的马上两眼一翻就昏倒在地,现场尖叫声不绝于耳。不光小人动了,就连剧组的那些器材都开始自行运转,灯光、声响齐开,开的还是哀乐!这、这不是让本就受惊的人更雪上加霜?倘若谁有个什么心脏病,此时怕是心脏骤停、一命呜呼了! 众人挥舞着双臂四下逃窜,可无论怎么逃,也逃不出小人的包围圈,那些停着的车辆也自动打火,开始上演无人驾驶。 这都不算什么,毕竟还没有实质性的伤害,最多是场闹剧,吓人而已,可接下来出现的鬼影就真的让众人吓得屁滚尿流。鬼!真的有鬼!无头鬼抓起一个人就问“看见我的头了吗?”,无脚的就飘在空中四下游荡,更有恐怖的是无脸、或者是鲜血淋漓。残肢的、长舌的、半张脸的,形形色色的鬼魂一一现身,抓住人就开始吸取人身上的精气。 “凤天归!好大的胆子!竟然来了出百鬼夜行?!”慕雅歌摇了摇头,凤家,驱魔之尊,竟然罔顾人命,在鬼节驱使百鬼来祸乱人间,还有脸说自己是得道高人吗? 听到动静的众演员奇怪之下纷纷开了门一探究竟,门一开就傻了!有反应快的直接关门闭户,大念菩萨保佑,反应慢的直接被鬼魂给拖出了门外,有的直接就瘫软在地,昏了一了百了。 “小九、三娘,做事!”慕雅歌一声令下,对着已然戴上了人皮面具的龙君魄说,“魄哥哥,咱们走。龙陌,记住,不要出来。” 龙君魄拉起慕雅歌的手瞬时消失在原地,从外围包抄。 龙陌咽了咽口水,两个大活人就这么从眼前消失不见了?少爷,您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下次能提前说不,他这颗小心脏可经不起折腾! 梅三娘开了门,发挥演技就是一声尖叫,愣神中便被自头顶而落的鬼给抓了出去。 “歌儿——”胡九枭闪身就冲了出去,也不管四周是否鬼怪缠身,既然化身为龙君魄,这戏得做全了不是? “魄哥哥,救我!” 胡九枭一把抓住梅三娘的手往怀里一带,四处的鬼魂就围了过来。胡九枭眸光一闪,掏出腰间的手枪,“啪啪”几声就打在了鬼魂的身上。 “嘻嘻!这个人类好无知,不知道我们已经死了吗?”被胡九枭子弹打出几个洞眼的鬼魂嬉笑道,身形一飘,身上哪还有什么洞眼?完好无缺。 “该死!”胡九枭揽着梅三娘左躲右闪,边躲边说,“都别慌!抄家伙,打不死他们也要冲出一条活路来。在场都是大男人,阳气重,鬼不是怕阳气吗?都别走散了,跟着我。” 胡九枭这么一说,还清醒的人马上聚到了一起,不管手边有什么,先拿了再说。 “都听好了,大家保持清醒,围在一起朝一个方向打,尽量别走散了。屋里的人都听着,闷头睡觉,什么都别看、别听、别管,顾好自己!”胡九枭此时极具领导风范,一身的寒意倒是学龙君魄学了个十足。 可人真的能和鬼拼吗?显然是不能的,即使在胡九枭的带领下,豁出了性命往外冲,总有鬼魂填补,且越来越多。 凤天归在屋里看了半天,看着“龙君魄”“慕雅歌”二人不得其法,心下疑惑,难道自己真的想错了? 就在这时,队伍里的老张忽然咧嘴一笑,挥舞着手里的木棍就朝众人打来,显然是被鬼魂附身了。 凤天归再看不下去了,这真要出人命了!开门,虚空制符,一身正气高喝:“大胆孽障,竟敢祸乱人世!” 被打中的鬼魂瞬间消弭无踪,众人齐齐回头,凤天归又说了:“别慌!我乃凤家传人,这些鬼还不成气候,我为你们开出一条路来,赶紧过来。” “狐狸,这女人真够恶心的!” “是啊!人不要脸天下无敌,看我的!”玩不死你!胡九枭眸光一闪,看似一枪打在鬼身上,实则子弹却是直奔凤天归而去。 当然胡九枭是计算了角度,说了是玩,自然不能把人真的给玩死了。子弹擦着凤天归的脸而去,带出一道血痕。 “你干什么?”凤天归大骇,乱放什么枪? 胡九枭似是不曾听见,依旧照着面前的鬼魂死命射击,便只见凤天归咬牙跺脚,四处躲闪,狼狈不堪。鬼她不怕,可子弹不长眼啊,这要真被子弹打中了,死得该有多冤? “都说了我会给你们开出一条生路,停手,你打不死它们的。”凤天归这回是真急了,一向冷然的脸也不由现出焦急之色。 这男人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有枪?千算万算没算到着男人会来这么一出,不过真的是够胆! “啊哦,没子弹了,不过也差不多了,主人也该来了。” “死狐狸,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你瞧她那脸蛋,都快被你给划花了!” “女人最在意的便是脸面,玩,自然是要玩大的,反正她不要脸,不打白不打,活该!” 此时,红光大作,一条红色的龙自半空而来,对着地上的鬼魂呼啸而来。 “鬼门大开可不是让你们来捣乱的,各自有各自的去处,都给我滚回去!” 清丽的女声起,两道身影由远及近而来—— 第一百二十八章 庆功宴 下药 冥魄和龙宝歌?凤天归眸子一缩,又看了眼场中护着慕雅歌的龙君魄,自己真是料错了么?可当下也由不得她细想,好歹自己也表明了身份,即使所想有误,至少得把这乱子平息了,让人见识见识凤家人的能耐不是?不然自己进娱乐圈的目的不就白费了? 而此时的慕雅歌哪能让凤天归如愿?自导自演不是不行,可拿人命来做赌注还想给自己树立高大圣洁的形象?做梦! “诛邪!”慕雅歌一声唤,已有一半的鬼魂被呼啸而来的红龙给吞噬得一干二净,不等凤天归有所动作,手中的珠链向场内一甩,“收!” 莲台散发的红光熠熠生辉,场内鬼哭神嚎,众鬼魂凄厉的惨叫声听得人头皮发麻,扭曲着身躯渐渐化为一缕缕黑烟被收进了各个莲台。 众人大张着嘴看着眼前的奇景,早已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地。这时两只“鸟”从莲台内飞出,五彩的翅膀一展,冲着那些还在挣扎的鬼魂掠去。 “重、重明鸟,毕方?”凤天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可都是在古书上见过的神兽,现在竟然活生生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这怎不让人惊讶?愣神中又看向了冥魄和龙宝歌,这两个人到底是谁,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不愧是凤家传人,果然有些眼力。”慕雅歌手一伸,重明鸟已吃得心满意足,一声鸣叫后就飞到了慕雅歌手中,“主人,百鬼夜行呢,的确有不少煞魂,饱餐一顿之后,您看我的羽毛是不是又亮眼了许多?我美吗?” “乖!美!”慕雅歌摸了摸自鸣得意的重明鸟的脑袋称赞,“好了,吃饱了就回去休息。” 重明鸟得了称赞,四颗眼珠左右一转倏地就钻入了手链,那只毕方也拍了拍翅膀乖乖回归了珠链。不过片刻,原本狰狞着祸乱世间的鬼魂消失殆尽,倘若不是满地的狼藉显示刚才有过一场恶斗,众人只当自己看了场玄幻大电影。 龙君魄走到老张面前,食指往老张眉心一点:“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一缕黑丝从老张的眉心抽离而出,龙君魄五指一抓直接将那作祟的鬼魂抓得魂飞魄散。老张迷蒙的眼神渐渐清明,身子一软被一旁的男人搀扶而起,龙君魄道:“带他回房休息,无碍。” “哦,哦哦,好。谢谢!”一旁的男人赶忙将老张扶着往回走,脚步一顿,扭头问,“二、二位可是前世今生馆的馆主?” 龙君魄点了点头又走会了慕雅歌身边,众人这才完全回过神来,拍着胸口心有余悸。 “谢谢二位大师,今日若是没有你们,我们、我们……”梅三娘说着就热泪盈眶,拉着胡九枭就给两人道谢。 “多谢了。”胡九枭收了枪,朝两人点了点头,“歌儿,受了惊吓,赶紧回屋休息。” 胡九枭拦着梅三娘回身,越过凤天歌身旁,讥讽一笑:“凤家传人?出来得可真早!” 凤天归脸色顿时一黑,这言外之意可就耐人寻味了。众人本还在庆幸有大师相护而逃过一劫,听了胡九枭这话,心里“咯噔”一声。对呀,听凤天归的口气,那什么凤家该很厉害才是,既然身为凤家传人,不该早就发现不妥吗?为何那么晚才出来,要是这前世今生馆的馆主没来,他们这些人是不是就交代在这鬼节的晚上了? “二位馆主怎么来了?”凤天归可不是傻子,胡九枭的话摆明了就是在说她的不是,可她能怎么说?只怕会越描越黑,不如顾左右而言他转移众人的注意力。而且她也很疑惑,这二人怎么来了?还来得这么快,蹊跷! “凤小姐,百鬼夜行这么大动静,闹得方圆百里异象顿生,我二人如何不知?既有妖孽作祟,修道之人又如何能袖手旁观?”不好意思,你想回避问题而脱去自己的罪责?那咱再把问题给引回来,“半路遇上马家人,于是分头行动,这才没耽误,不然这后果……许是玄派大会上凤小姐的伤还未痊愈,如此说来也就怪不得你了,你还是好好养伤吧。” 哦!众人明了,玄派大会也不是没人知道,这可是玄学界的盛会,原来那凤家也参加了啊。刚听到了什么?受伤了?那本事想来也不过如此,即使没受伤出来得早,怕是这女人一个人也对付不了那么多鬼吧! “好了,今日之事各位就只当做了场噩梦,都回去好好休息,明日醒来一切依旧,切莫影响了日常生活。” “谢大师!”众人发自肺腑感激,何为大师做派?这便是!前世今生馆,圈子里的人私下里都有提及,现在一看,果然是得道高人。 慕雅歌和龙君魄在众人崇敬的目光中相携离去,凤天归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回到房里就给凤祁剑打了个电话:“祁哥,也许我真的是想错了,全程我看得仔细,慕雅歌似乎只是个普通人。而且……冥魄和龙宝歌来了!” 凤天归将今天发生的事一五一十都说了,凤祁剑听了却是脸色黑如锅底:“荒唐,太荒唐了!这就是你说的自有主张?你竟然招来了百鬼夜行?倘若那慕雅歌真是龙宝歌,就相当于我们在明他们在暗,她能不知道这是有人做法?你呀你,向来冷静有头脑,这事怎么就办得这么不靠谱?你这无疑是在打草惊蛇,人家能当着你的面显山露水?” “可是不可能有两个慕雅歌吧?”被训的凤天归一时无力为自己辩驳,想想确实是这个理,这事的确是自己没有考虑周全。 “倘若如你所想,那你换位思考一下,你是慕雅歌会怎么做?要你弄个假凤天归出来你做不做得到?” “我明白了,是我大意了!”凤天归了然,凤祁剑很显然一针见血指出了她的疑虑之处,她怎么就没想到这点?只是,若真如凤祁剑所说,那慕雅歌的法力该有多高? “行了,你安心拍你的戏,这事别再插手,我来。” “嘟嘟”的忙音传来,凤祁剑已然挂了电话。凤天归拿着手机愣了半晌,你来?怕也不是人家的对手,这事要不要告诉大长老呢? 而看似离去的慕雅歌和龙君魄却是在无人处又瞬移回了房间,胡九枭和梅三娘早已变回了本来的样子在唠嗑。龙陌显然有些犯傻,今日所见骇人听闻,再看着面前的两个物种,不期然额头就滴落了冷汗,这都什么和什么?一只上古神兽和一只女鬼在一起说笑,而自己一个大活人夹在中间听二人口沫飞溅?还有,二少爷又是什么人?这个世界竟然变得如此玄幻了? “主人,我二人今天表现得不错吧?哈哈,狐狸的枪法真牛,打得那臭女人四下乱蹿,成了个大花脸,好玩好玩。”梅三娘拍手,大快人心呀。 “凤天归该是会安分一段时间,不过凤祁剑么……”慕雅歌沉吟片刻,那个男人心思可是比凤天归要深得多,而且疑心病很重,不经他自己确定的事他是不会轻易相信的。 “有佘煜宸在暗中盯着,无碍。”龙君魄轻笑,佘煜宸对凤祁剑,两个都阴险,那就比比,“事不过三,放任这二人已经太久了!” “嗯,我明白的,差不多该给凤家一个警醒了。”这二人,竟然罔顾人命招来阴魂害人,论罪,当是死不足惜。 几人若无旁人说着别人听不懂的话,龙陌虽不明就里,可是个人精,经过今天这么一出,很快就明白了这几人嘴里的意思。显而易见,那个什么姓凤的女人和丫头有仇,今天招来了那么多鬼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所以那什么凤祁剑的会继续下黑手,总之就是阴人与反阴人。可看着眼前四人,还有一些不知名的乱七八糟的东西,姓凤的人将来的日子,肯定没那么好过,谁叫你们不长眼犯到了少爷和丫头手里? 接下来的一段时候如慕雅歌所说,凤天归很安分,不管剧组的人是如何看待她,依旧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除了拍戏必要时的对手戏,再没找过慕雅歌的麻烦。只是无言在背后细细观察慕雅歌和龙君魄,确切地说观察龙君魄的目光更久些。 可奇怪的是,凤祁剑并没有下手,至少慕雅歌没有感觉到任何不妥之处。本以为此人为了打消疑虑肯定会暗中使些手段来试探,且不说别的,他不是最擅长使唤阴人吗?随便来几个阴人慕雅歌能察觉不到?可眼见着剧组都要杀青了,一点动静都没有,太反常了,凤祁剑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不应该啊。 佘煜宸,凤祁剑近来有何异动? 主人,静,很静!我跟了这么久,他的生活作息很有规律。当然凤家内宅的事我探听不到,但他在外的活动无非是走走富贵之家,给人看看风水、化解一些小问题,其他很平常。可就是太平常才奇怪,按理说不该是这么无动于衷才对。 继续盯着,事出反常必有妖,他不可能那么安分才是。 是的主人,您放心,一有动静我会立刻禀告。 佘煜宸跟了几个月,都有些耐不住性子了,这凤祁剑可真够沉得住气。可越是这样,佘煜宸越觉得不安,就好似暴风雨前的宁静,不知到时会掀起怎样的惊涛骇浪。 ——首发—— “我亲爱的堂妹,我已经可以确定慕雅歌就是龙宝歌了。”驾车的凤祁剑眼底闪着笑意,将车停靠在路边,摇下车窗,抬手接起纷纷而落的雪花,唇角上扬,脸上满是得意之色。 “当真?没见你有什么动静就确定了?”话筒里传来的女声显然很惊讶,怎么做到的? “谛听!”凤祁剑敲了敲方向盘,语出二字便知电话那头的人听懂了。 “祁哥你、你竟然……代价不小吧?” “可是值得!”凤祁剑眯了眯眼,代价自然不小,可也唯有此法能神不知鬼不觉探听虚实,也不枉他耗费了那么的精血!话锋一转,“此事我还没告诉大长老他们,你回来我二人商量商量,相信你不会走漏了风声,也不会坏了我的好事对不对?” 凤天归,我亲爱的堂妹,你那点小心思能逃得过我的眼睛?既然大家目的一致,那就结成统一战线,相信事后大长老非但不会怪罪,还会夸奖他们吧。 “好,我明白了。” 挂了电话的凤祁剑打开车门,长腿一跨,心情舒畅走入了卖场。 金色的小蛇缓缓从车座底下爬出,口吐着红信盯着凤祁剑的背影,转瞬消失无踪。 佘煜宸听到“谛听”的时候大骇,没想到、真是没想到凤祁剑还有这能耐,竟然暗中召唤了谛听!难怪,难怪如此胸有成竹笃定了心中所想。 主人,凤祁剑他已经知道了您就是龙宝歌,接下来那二人要动手了。 他知道了? 是,我刚偷听了他的电话,谛听! 你说什么?当真是谛听? 没错,就是谛听!想不到他还有这本事,呵呵,凤家人,果然不可小觑。 好,我明白了,接下来看他们如何出招,咱趁此机会先收拾了这二人,不能再拖了。 明白! 慕雅歌放下电话一阵愣神,谛听么?地藏菩萨有个神兽坐骑,名为谛听。此物若伏地下,霎时,四大部洲、山川社稷、洞天福地之间、赢虫、毛虫、鳞虫、羽虫、昆虫、天仙、地仙、神仙、人仙、鬼仙,可以照鉴善恶、察听贤愚。想那《西游记》里真假美猴王那出戏,便只谛听辨别二者真伪。 凤祁剑啊凤祁剑,你还真是花了大心思!这一招,确实高明,接下来你们会怎么做?还真让人期待了,可别太不入流! 《武则天秘史》庆功宴,正逢慕雅歌十八岁生辰,剧组人精心准备,庆功宴和成人礼一起举办,当晚热闹非凡。来了很多人,慕雅歌的一众护花使者全体亮相,当然王语菲那三个小妞也身着晚礼服进了场,凤祁剑也来了,看似温文尔雅,可眼底闪着的精光有些不怀好意。 “祁哥!都准备好了?”凤天归举杯,浅抿一口,目光看向了龙君魄那修长挺拔的身姿。 “我办事什么时候出过错?你就等着吧,他是你的了。而她?待我吸了她的功力,四大家族还敢不将我凤家放在眼里?”凤祁剑扫了不远处谈笑的二人一眼,对着一旁手拿托盘的服务生说了句,“这两杯酒,务必送到那二人手中。” 服务生眼神迷蒙点了点头,随即恢复了清明,端着托盘走向了慕雅歌和龙君魄。 “祝我们马到功成!”二人举杯相碰,笑看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从洗手间出来的佘煜宸便听见二人的窃窃私语,那两杯酒有问题!龙君魄是她的了?难道这两人在酒水里下了药?看二人志在必得的模样便知这药不同凡响。龙君魄会如何他不管,也许还能趁此机会看看鬼王能否在药力的影响下对主人忠贞不移,可是主人他不能不顾。 下药是吗?不知道他佘煜宸下药最拿手么?唇角一勾,脚下一个踉跄就撞到了二人。 “不好意思,绊了一下。”佘煜宸伸手拍了拍二人的肩,无形无色的药粉就撒入了二人的酒杯之中。 凤天归眉头一皱,侧身便是一让,外人的触碰让她很不自在,抬手喝了口酒就兀自去到了一边,凤祁剑到温和地笑了:“没事,会场人多,难免碰撞。” 佘煜宸顺手拿起一旁经过的服务生托盘里的酒,举杯:“先生大人大量,不知高姓大名?在下佘煜宸。” “凤祁剑。” “幸会!”佘煜宸看着凤祁剑饮下了杯中之物,笑意盎然,凤祁剑,今日便是你的死期,慢慢享受吧。 抬眸一扫,龙君魄已然喝下了那杯酒,而慕雅歌的酒杯正递上唇间。佘煜宸背手一动,灯火顿熄,人群一阵骚动,主持人很机灵拿着麦说:“今天是慕雅歌小姐十八岁生日,在此让我们以热烈的掌声祝福咱们的小公主长大成人,生日快乐!” 掌声起,佘煜宸再次动了动手,灯火通明,人影已来到了慕雅歌身侧:“主人,生日快乐!” “谢谢!”慕雅歌举杯,正想同饮,却被佘煜宸按住了手,“不能喝!咦?龙君魄呢?” “哦,魄哥哥说要给我个惊喜,趁着刚才黑灯就去准备了。”慕雅歌荡了荡酒杯:“下药了?该死,魄哥哥刚还喝了!” “他喝了?”佘煜宸佯装不知,面露惊讶之色,摇头抽了自己一个耳光,“我还是晚了一步啊!刚不经意间听了他二人的谈话,还听那凤祁剑说什么要吸了你的功力……” “*散?”慕雅歌当下就黑了脸,执杯的手握得死紧,“好、好、好,我还想着那二人能高段些,却不想如此下流!” *散,无色无味,即便是她也是察觉不出。药性强烈,中药者神志不清,且会欲火焚身,且无药能解,只能与人交合。该死,该死!那凤家兄妹二人不光*、还如此歹毒,既想得人、还想趁此机会吸收二人的功力?想想也是,只有这样,她二人才会任人摆布不是? “找,都给我去找!”慕雅歌说着也不顾在场众人,提着裙摆飞奔而出。 小金子,问问小火,魄哥哥现在在哪? 再说龙君魄昏暗中瞬移至顶楼的总统套房,手捧一束粉色郁金香和一个小盒子就出了房门。忽然一股热流袭遍全身,在经脉中游走翻滚,一波接一波,难以纾解。面色通红,肌肤火烫,手中的花束落地,脚步一个踉跄就靠在了墙上。烦躁地拉开衣领,呼呼喘着粗气,不用想也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他被人下药了。蓦然想起自己刚喝的酒,也就是说歌儿也?该死!身形一动却被人抱了个满怀。 迷蒙中一道火红的身影现于眼前,昏昏沉沉的龙君魄强打着精神睁眼细看,凤天归?眉头一皱,使劲将人一推:“滚开!” “冥魄,别挣扎了,我可是来救你的!”凤天归此时脸微微泛红,觉得口干舌燥,闪身就缠了上去,“*散还有一个好处,药引在手便能找到你的所在,所以我及时赶来了。” 凤天归双手在龙君魄身上游走,摸出房卡开门。为什么?为什么自己浑身犹如火烧?这迹象……不管了,反正人在自己眼前,慕雅歌自顾不暇,就先把龙君魄办了。 龙君魄此时俨然已经神志不那么清醒,好强的药力。咬牙,利刃滑出袖口,一刀就扎上了自己的大腿,血花喷涌而出,顿时清明不少。 “滚出去!”寒气凛凛,他真想掐死面前的女人!可双手掐上凤天归的粉颈,一股清凉席卷全身,就仿佛找到了一汪清泉,让人忍不住想要亲近。 猛然收手,不、不能碰!双眼一闭,就地盘腿打坐,以压心底的欲火! 凤天归此时哪里还听得进去?龙君魄双手抚上自己颈项的时候便觉舒爽无比,忙不迭拉扯自己的衣衫,不管对方愿不愿意,此时就二人。孤男寡女,还都中了药,你一个大男人能忍得住?瞬时衣衫落地,光裸着身躯就缠上了龙君魄。 龙君魄喉头滚动不已,一把抓住凤天归不老实的手,双眸一睁,划出一道寒光,手中的利刃就抵上了凤天归的喉间。 “砰”地一声,门板被一脚踹开,慕雅歌闪身而入,“魄哥哥!” “歌儿!”龙君魄的手已被慕雅歌牢牢抓住,“佘煜宸,把人带出去,别脏了这的地!” “是,主人!”佘煜宸抓过裸身的风天归,眉头一皱,真是个不要脸的女人。再看了眼腿上流着鲜血的龙君魄,罢了,鬼王果然有种,自己该死心了,“主人,你……别伤了自己。” 狐狸,你那边准备好了没? 哼哼,本尊出马哪有办不好的事?快来! 佘煜宸最后看了二人一眼,带着凤天归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间大房内,粉红一片,空气中还弥漫着诱人的芳香,催情香? “狐狸,真有你的!”佘煜宸将*的凤天归往大床上一甩,而床上同样一具裸着身躯的男人,可不就是凤祁剑么。 “那可不?不光你会下药,我狐狸的催情香无人能敌,今天晚上可有好戏看咯!”胡九枭说着在床边架了部摄像机,“想设计主人?胆子真不小!臭蛇精,这可是好戏啊,凤家绝对的丑闻,兄妹*,够劲爆吧?” 佘煜宸看了眼床上两个已然丧失了理智,相互纠缠在一起的男女,眼底诡笑:“长夜漫漫,让他们俩在这里尽情享受,咱们一边看电视去。” 说完手一扬,布了个结界,那一声声叫唤不堪入耳,影响人心情。 顶楼总统套房内,郁金香布了满房,本该是二人浪漫而甜蜜的夜晚,愣是被凤天归他们这出给弄得没了任何心情。 “魄哥哥!”慕雅歌手底白光一起覆上了龙君魄腿上的伤口。 龙君魄一个闷哼,鼻子里充斥这熟悉的体香,再也忍耐不住,翻身就将慕雅歌压在了地上:“歌儿、歌儿……” 大手撕扯着慕雅歌的礼服,低头就覆了上去。忽而想到刚才自己被凤天归给抱了摸了,一股恶心感袭上心头,抬头起身,双眼布满了鲜红。 “魄哥哥?”慕雅歌拉住龙君魄的手起身,“怎么了?歌儿十八了,可以的!” “哥哥脏!”龙君魄忍住想要将人揉碎的冲动,拉下慕雅歌的手,踉跄着就开了浴室的门,反手一关,反锁,开了冷水,将火热的身躯置身在寒冰似的冰水下。 “魄哥哥,你开门,你不开门我就闯进来了。我不管、我什么都不管,魄哥哥你不脏,你比谁都干净!”慕雅歌流着泪嘶喊,拍门声不停,“我进来咯……” “歌儿,听话,在外面等着。”龙君魄猛力搓着自己身躯,洗去凤天归在自己身上留下的印记,“哥哥没事,忍一忍就好了。” “魄哥哥,我求求你,让我进去吧!”慕雅歌泪流不止,抬手一动就开了浴室的门,看着龙君魄隐忍的模样上前,脱下礼服就将人抱了个满怀,“魄哥哥,你不想要歌儿吗?” 龙君魄抬起的手又垂在了身侧,半晌将人推开怀抱,眼神虽有些迷蒙,可不难看到一丝坚定:“歌儿,哥哥不想在自己不清醒的情况下要了你,哥哥不想伤到你半分,你明白吗?出去,快出去!乖,在外面等着。哥哥可是鬼王呢,这么点药还伤不了我。” “我……” “再不出去,哥哥就走了!”龙君魄双眼一闭,狠下心肠做出要瞬移的姿态。 “好、好,我出去、我出去!”慕雅歌深吸一口气,步出了浴室,手心已然被指甲掐得鲜红。 凤天归、凤祁剑,当真是留你们太久了! ------题外话------ 明天正式开吃!魄哥哥超好有木有?这样都不去动歌儿! 第一百二十九章 十八不禁 “小雅,你在哪呢?所有人都在等你。你突然那么跑了,媒体都在猜测发生了什么事,我只好说你换装去了。快来,这可是剧组特意给你办的生日宴,搞砸了出负面新闻可不好。”王语菲焦急的语气从手机那头传来,慕雅歌可以想象会场此时场面有些失控。 “我知道了,马上来。”慕雅歌擦去脸颊上的泪珠,起身定了定神,“梅三娘,给我变装。” “主人……”梅三娘现身,犹豫看了眼紧闭的浴室,“殿下这样……真的可以吗?” “事已至此,要相信他。我现在能做的就是吧手边的事先处理好,不能再让魄哥哥分神为我操心了。”穿上梅三娘给自己幻化的红色晚礼服,收拾好心情,握拳的手松了松,“至于凤家那两个人,哼!我会亲自动手,省得污了魄哥哥的眼。” “主人,您的手……”梅三娘瞧见慕雅歌掌心的点点鲜红,很是心疼,为两人心疼,“主人,我给您包一下。” “也好!”这样一来,倒是可是堵了众人的嘴。之前不是有一刻停电么?黑灯瞎火弄伤了手也说得过去,“三娘,我写张药方给你,你速去抓药。记住,一定要等我回来,这药浴只有在*散药力消退后才能用,否则只会适得其反,一会我会亲自来照顾魄哥哥。” “明白了,主人,我这就去。” 嘱咐好了一切,慕雅歌这才赶回了会场,面含笑意在会场和众人周旋了一圈。 王语菲几人和慕雅歌在一起的时间长了,自然知道她的性子,三人也十分有眼力。见慕雅歌虽是带笑,实则眼底微凉。别说见不到龙君魄的踪影,就连胡九枭和佘煜宸都不知去向,还有那什么凤天归也同一时间不见,可想事不寻常。三人很聪明地装作不知,也不问,只说会场有她们几个盯着,叫慕雅歌不必担心。 作为鼎皇明面上的掌权人,龙君凛自然是出席了宴会,见慕雅歌姗姗来迟,平时那如影随形的弟弟却并未陪在佳人身边,便知出事了。心下一凛:“丫头,还好吗?” “大哥,我现在有事要办,以后同你细说。放心,相信我。不过会场这里就劳烦大哥兜着点了。” “好,大哥不问,你赶紧去办事。”龙君凛听闻这话便知是真的出事了,说不担心是假,毕竟是自己的家人。可想来慕雅歌是个有本事的,那领域自己实在帮不上什么忙,既如此,唯有相信,并且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抱了抱慕雅歌,“丫头,小心些。” “嗯,大哥放心,我走了。” 慕雅歌如同来时般,挂着得体的笑容退场。离了众人的视线就快步上了楼层,1708号房门口,手一挥一带,顺手布了个结界,抬眼望去,大床上的二人赤身*,大汗淋漓,身上青红交错,抓痕遍布。不光战况挺激烈,就连来了外人也浑然不觉,二人还是忘我地纠缠在一起,看来狐狸和佘煜宸真没手下留情。 “主人,您怎么来了?”佘煜宸很是惊诧,上下看了慕雅歌几眼,那种情况下难道不该……佘煜宸不解,“咳咳,龙君魄他……” “魄哥哥在冲凉!”慕雅歌也不多说,抬手四条红线自手心飞出,在大床四方布了个方阵。 “我靠,龙君魄是不是男人?这也能忍?他是不是不行?”胡九枭怪叫一声,发生了什么事大家心里有数,这情况若是换做他,早把人吃干抹净了。 慕雅歌专心布阵,什么话也没说,眼底却泛起了泪光,同时看向床上二人的眼里满是寒意,连带着身上也涌起了慑人的杀意。 “狐狸你闭嘴!”佘煜宸难得正了神色,阴寒的眼里透着从不曾有过的敬意,“鬼王,值得人敬重!” 至少这事换做他,也是做不到这个地步。不是男人?实乃真男人也! 布好了阵,慕雅歌拉过一旁的皮椅,双腿交叠如女王般坐了上去:“差不多了,让他俩恢复些神智,我有话要问。” 二人互看一眼,胡九枭抬手关了摄像机,手一挥,那满屋的催情香消失殆尽,而佘煜宸则朝二人吐了几口唾沫,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这是在恶心人、泄愤呢。 “臭蛇精,你这解药还真够恶心的!”胡九枭抖了抖浑身的鸡皮疙瘩,谁能想到这所谓的解药会是他的唾液? 凤天归和凤祁剑逐渐恢复些神智,待看清对方是谁,不由大骇,慌忙中就要分开。可本来就在颠鸾倒凤的人突然恢复了些神智,只觉手脚发软,凤祁剑慌忙中就是一跌,再次扑在了凤天归身上。 “啊——”凤天归本能一声喊,听起来倒像是异常兴奋。 佘煜宸虽是解了药效,可亢奋中的二人不可能一下子就能恢复常态,所以身上传来的阵阵酥麻感让二人还是有些把持不住。 “哟,这还不想分开了呢?看来挺爽的啊!”胡九枭讥讽一笑。 突如其来的声响惊动了二人,手忙脚乱之下,终于迅速分开,这都现场直播了,凤天归一介女流再是清高,也不由羞红了脸,确切地说是恼红了脸,抓起一旁的被单就往身上裹。 “现在遮不嫌晚了点吗?”佘煜宸冷笑出声,指了指一旁的摄像机,“你二人虽非亲兄妹,可还是直系亲属,做出这等丑事,这机器记录得可清楚了。” 二人这才抬头看向声源处,一看就愣了。 “看到我很意外?”慕雅歌眉梢轻抬,悠闲拨弄着指甲,“自己做的事自己承担后果,凤家没教你们这个道理?” “慕雅歌——”凤天归含恨咬牙,“是你,是你动的手脚!你敢,你怎么敢?” “我为什么不敢?你们都胆大包天动到我头上来了,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这就受不了了?凤家人就这么点心理承受能力?”慕雅歌抬眸,看了眼丝毫不觉的自己有错的二人,唇角微勾,带出一抹凉意,“和你们龌龊歹毒的心思想比,我这又算得了什么?你们下的可是*散呢!怎么?不是还要吸我功力吗?来,我就在这,要不要试试?”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凤祁剑很快稳了心神,盯着慕雅歌的眼神满是疑惑,*散?除了凤家人,外人无从得知,这女人是怎么知道的? “这话问得稀奇了,怎么谛听没告诉你?”慕雅歌摇了摇头,凤祁剑么,也不过如此,既然召唤了谛听,竟然连对方的底细都摸不清楚,干什么吃的? “你——”凤祁剑大骇,竟然连这个都知道? “说说,凤家出世来了多少人?怎么打算的?一五一十说来,没准还能给你们留条全尸!” “你做梦!”凤祁剑冷笑,和凤天归互看一眼,也不管自己未着寸缕,二人双掌齐发就攻了过来。 “别说中了药的你们不是我对手,就是平常你们俩联手我也没看在眼里,不知死活!”慕雅歌坐着的身姿未动,抬手一挥,一道强劲的罡气如同一把泛着寒光的弯刀就扫了出去。 这一扫,慕雅歌一点都没留情,打得二人跌坐在床,喉头腥甜。 “慕雅歌,你、你到是谁?为何总要和我们作对?”凤天归手抓被单,不甘看来。 “奇怪了,不是你们一直在和我作对吗?”慕雅歌轻笑,一眼扫去,凤祁剑正蠢蠢欲动。呵呵,这两人不愧是凤家人,身处敌营还如此难堪的境地还不忘配合着一个转移注意力、一个想做法给凤家通风报信。 “啪啪”掌声起,慕雅歌由衷赞道:“通力合作的精神真让人赞叹不已,可惜呀,白忙活了。庆忌,展现一下你的脚程让他们见识见识,把消息给我截回来。” “是,主人!”黄衣黄帽的小人驾着小黄车跐溜就闪了出去,再一个跐溜又回到了房间内,去来不过几秒,对于日行千里的庆忌来说,这真的不算什么,“主人,庆忌不负所托,消息在此。” 小黄人宽大的袖袍一挥,当空现出几个大字:大长老,救命!慕雅歌就是龙宝歌,凤祁剑书。 再一挥手,字迹无踪无影,就好像从未出现过。 “你你你……”凤祁剑被人识破了计谋,不由气出一口压抑在喉头的鲜血。 “嘘,留点力气,答了我的话先。” “你做梦!” 二人这时倒挺异口同声。 “是不是做梦试过便知。”慕雅歌笑得分外妖娆,手腕一翻,白卓逸之前送的一对猫眼摄魂石就飘在了二人眼前,“你们该庆幸,这么好的宝贝竟然第一次就用在了你们身上,知足吧!” 摄魂石两颗分别停在二人眼前,散发着迷人的绿光,既然柔和又温润美丽,不知二人看到了什么良辰美景,本来还警戒的神情霎时放松,双眼渐渐迷蒙失色。 “说吧,凤家来了些什么人,分布在何方,除了自家弟子,可还有什么异物?” “四大长老各处四大家族一方,叔伯姑嫂全员出动。”凤祁剑语调很缓,却说得非常清晰,“本家的年轻弟子随着长老们在四方显贵中走动,以稳固凤家地位。” “继续说,那些旁支呢?”凤家的这点算盘慕雅歌是早就料到,却不想凤家一时竟然来了这么多人,可谓是全家总动员,至少凤家骨干全来了。 “旁支?呵呵,旁支几年前就分布在全国各地,有一部分已成功打入四大家族内部,相信过段时间,四大家族必定臣服于我凤家,哈哈!”凤天归照实说了,洋洋得意。 “四大家族算什么?对于咱凤家来说,真要弄死他们,不跟弄死只蚂蚁似的?家主老糊涂了,说什么仁慈?反正是出世,要的就是唯我独尊,谁人不服,杀谁不就完了吗?更何况,四位长老还契约了妖兽,有何可惧?” 凤祁剑,歹毒心思当真两世都不曾改变,真以为你凤家人就天下无敌吗? 契约了妖兽么?这一点慕雅歌所料不差,既然她能契约,凤家人又如何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倒是不知那凤家的旁支竟然早就率先出世,渗透到了四大家族的内部,这个消息太重要了。 得知了这些有用的消息,慕雅歌便收回了摄魂石,“啪啪”拍了拍手,接下来先收拾了这二人。 二人神识顿时清明,见到满意而笑的慕雅歌心底泛突:“你、你对我们做了什么?” “急什么?这还没开始呢。不过让你们先说了些实话而已,二位非常配合,谢谢啊。”慕雅歌换腿交叠,对空唤道,“宝贝们,都出来让人见识见识,人家可是说了,要做个明白鬼,咱发发善心,为人解惑!” 语落,所有的契约兽一一现身,就连小火,还有死神和小金子收服的妖兽也来了,除去某个还在妖界的蝠王,全员到齐。 “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慕雅歌偏头,“喏,这位不苟言笑的英伟不凡的男子乃是千年战神夜境天,他手里的枪——” 夜境天手腕一翻,那把银色的手枪霎时化为寒气凛凛的钢枪:“主人,您怎么才叫我?小天在兄弟会闷死了。” “那么多事你还闷?不有那骚包陪你斗嘴么?”慕雅歌失笑,这段时间确实委屈了夜境天,“再忍忍,解决完凤家,咱一起去妖界玩玩。” “主人您真是深知我心,我和我的老伙伴正愁无处使力呢。”妖界?不错、不错,到时候又可以大战一场了。 “这位,风华绝代、魅力无人能敌的自然就是咱的九尾狐大人了,没见过吧?狐狸,变身,让人看看你那身拉风的皮毛。” 胡九枭得意一笑,总算在主人嘴里听了句好话,摇身一变,六条大尾巴在身后摆得欢腾。 “这位一身正气、男人味十足的乃是妖界狮王,旁边这个朝气蓬勃的少年是他儿子,未来的狮王。哦,对了,小火是魄哥哥的契约兽。” 二人听完也化作本体,一金一红两只威武的大狮子匍匐在慕雅歌脚下,睥睨床上已然怔忪的二人。 “他们俩傻了吧?”小火不屑甩了甩头。 “这位扛着镰刀的我不说你们也该知道吧?死神,正宗的冥界死神,本领一等一的好。那个,抖脚的那个古装太妹,梅三娘。对,你们没听错,聊斋里的画皮美女就是她。” “这位,论阴险狠毒,似乎无人可敌,可比起你凤祁剑的厚颜无耻,咱佘煜宸蛇族之王却是甘拜下风。小宸子,本体现,威风一下!” 佘煜宸本来在听到阴险狠毒时脸色一黑,为毛为毛介绍他的时候没句中听的呢?可听了后话,细想一下还真是,至少他现在对主人、对主人身边人是实诚忠心啊。当下化作本体,血盆大口朝二人眼前一停,红信“滋滋”作响,饶是修为不凡的两人也被吓了一跳。 “小花、小黑,妖界的江湖百晓生和鹰王,能力自是不在话下。剩下的,你们有眼睛也该知道,十大神兽之四:重明鸟、毕方、腓腓和庆忌。真是不看不知道,原来都有这么多了啊,说得我口都干了。” “主人,喝茶!”佘煜宸忙不迭变出一杯茶水就递了过去,论起狗腿和忠心,佘煜宸俨然是当仁不让。 “至于我——”慕雅歌喝了口茶,起身,“你们都认识。” “不可能,凤家人、包括那些旁支,没有一个是我们不识的……” “那死去的人呢?”慕雅歌凑上前去,和凤天归对视,“我亲爱的堂姐,也难怪你认不出,大长老当年可是带着凤家子弟来围剿我,合十人之力并且动用了散魂咒将我打入了无间地狱。哦,凤祁剑,十人中也有你!而我——是凤天歌!” “你胡说!我什么时候围剿你了?而且凤天歌十岁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忘了告诉你,我是前世被你们围剿,重生在这具身体上。这一世,我叫慕雅歌,当然,还有个名字你们应该也知道,凤天雅!”慕雅歌背手来回踱了几步,转头,“不论是凤天歌还是凤天雅,都是被你们凤家迫害至此。所以,你们说,这仇,我报是不报?更何况,你们不止主动惹了我,还惹了我的魄哥哥。魄哥哥是谁?呵呵!无间地狱的统治者,鬼王!你们说,你们是不是胆大包天?” “不、不可能,这绝不可能!”鬼王?那个神一般的男子竟然是鬼王?而她竟然给鬼王下药? “好了,该说的我都说了,现在,咱们好好算算账!”慕雅歌收起笑意,一团火光自手中显现,“看到我布的这个阵了吧?没错,拘魂阵。你二人即便身死,灵魂也污浊不堪,还是别去污染地府的好。小金子,佘煜宸,这二人修行也算不错,一会灵魂出不得此阵,你二人吃了有助修行。既能提高修为又是为三界造福,积德的事咱可千万别错过。” “多谢主人!” 慕雅歌再不给二人说话的机会,手中红里透蓝的火光就罩了上去。二人来不及喊,便化为乌有,渣都不剩,唯独两屡幽魂在阵中四下逃窜嘶喊。 “摄像机里的东西先别动,还不到时候,留着。小金子、佘煜宸,动手。”慕雅歌眼一闭,转身,“我去看看魄哥哥,没我的吩咐,谁都别来打扰!” “是!” 众人心知肚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不用想也知道,他们还没傻到会去破坏二人得之不易的独处,而且还是主人十八岁的好日子。 慕雅歌上了顶楼,梅三娘竟然在厅堂内安置了一个超大的浴桶,药材皆在桶内,只差热水。茶几上还放了热腾腾的饭菜和牛奶。 “三娘,谢谢你!”慕雅歌在心底感激梅三娘的细心,吃的、用的都给他们准备好了,这般作为谁能说梅三娘不是大家闺秀、贤妻良母? 浴室里水声不断,可龙君魄还是听到了慕雅歌开门的声音,声音有些暗哑,可比起之前要好了许多:“歌儿,别担心,哥哥很快就好了。” “嗯,魄哥哥我等你,一会一起吃饭。”慕雅歌欲推门的手停了停,转身靠坐在地,魄哥哥在受苦,她就陪着。 “乖!你累了一天了,去休息。”龙君魄怎会不知慕雅歌的心思,他心疼,有苦他一个人受着就好。更何况,这也算不得什么苦,无非是锻炼人的意志力而已。 “魄哥哥,你什么也别说,歌儿就在这陪你!”龙君魄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她若是这么点累都受不了,如何对得起龙君魄的良苦用心?又如何配得上一心为了自己的男人? 龙君魄再没说话,长叹一声,盘腿坐在水中,提气。快、再快些,只有这样,歌儿才会安心休息。 不知过了多久,但对于同在煎熬中的二人来说,一分一秒都显得那样漫长。慕雅歌从没像现在这样迫切希望时间能快些、再快些! 凌晨两点,窗外还飘着雪花,就连习惯夜生活的人此时也都进入了梦乡,唯独这二人,一个在冰水中化解药力,一个在浴室门口静坐。忽然“哗啦”一声水响:“魄哥哥——” 慕雅歌霎时起身,门一开,就跌进了一个强壮的怀抱。 “魄哥哥!”慕雅歌反手紧紧抱住了龙君魄。 “歌儿,让你担心了,都是哥哥大意了。”龙君魄贪婪汲取怀里人的体温和香气,低身一抱,“赶紧休息。” 看到厅中的大木桶一愣,这是? “魄哥哥,你放我下来,我给你放水。你耗费了太多的精气,要补回来。不许说不,这回听我的!” “好!”龙君魄依言放下慕雅歌,看着妖娆的身影进出往桶里对水,以灵力加热水温,溢出满眼温柔。 “好了,魄哥哥快进去。” “好,都听你的。”龙君魄跨进木桶,顿觉身心舒畅。 “魄哥哥,我给你渡气。”说着两掌齐发,贴上了龙君魄的后背,热气升腾,水里的药力也逐渐渗透到龙君魄的四肢百骸,一时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桶内本是黑色的水渐渐变为清透透明。 龙君魄背后忽觉温热,滚烫的泪珠灼得肌肤火热,心下一疼,回身就抱住了慕雅歌:“傻丫头,哭什么?” “我心疼、就是心疼!明明我可以帮到你,我不想你受这么多苦,你可以不顾及我,我愿意,我什么都愿意。不管你神智是否清醒,你就是你,是我的魄,是我爱的魄。而我,已经十八了,成年了。你等了两辈子,到了今天你都怕会伤我半分,我感动,可更多的是心痛!如果、如果你没有法力,只是个平凡人,你会死的,会死的!你顾及那么多干什么?傻瓜,大傻瓜!” “好了,乖了!哥哥不好,哥哥错了,哥哥保证下不为例,一定先吃了再说,什么都不顾了好不好?”看着从来坚强、有泪往肚里吞的人儿此时哭得像个孩子,龙君魄手足无措,连连吻去慕雅歌脸上的泪珠,“哥哥这不是没事了吗?而且你看,精力比之前更好了,谁说你帮不上我?你可是帮了哥哥大忙,经过这一次,哥哥反而功力大涨,这可都是你的功劳。不哭了好不好?吃饭,我们吃饭,哥哥觉得有些饿了。” “没有下次!”慕雅歌嗔道,听得龙君魄说饿,马上端过一旁的饭菜,“歌儿喂你吃。” “好,歌儿喂。不过,哥哥是不是该先出来呢?这个样子……”龙君魄有些囧,就情景就好像自己是个没断奶的小毛孩。抓过一旁的大毛巾起身擦了擦,套上睡袍,将人往怀里一拥,一同坐进了软绵绵的沙发。 说是慕雅歌喂龙君魄,可喂到后来,筷子便到了龙君魄手中:“歌儿累了一天,也该吃点东西填填肚子了,张嘴,嗯,这就乖了!” 二人很温馨吃完了“夜宵”,龙君魄抱起慕雅歌就来到了大床:“睡觉!” 慕雅歌乖乖脱了衣服,往被子里一拱,拉着龙君魄相拥而眠。 龙君魄等了那么久,现在终于等到了慕雅歌成年,现下温香软玉在怀,能不心动?可一想到怀里的人为了自己忙了一个晚上,就舍不得了,再等等,他真不差这一时半会。 慕雅歌现在还会不知道龙君魄的心思?好,就再等等,养好精神,到时候就任君采撷。 一夜无话,天光微微放亮,龙君魄就醒了,一晚上、其实也就几个小时而已,除去一开始有些心猿意马,后来竟然睡得很香。眼下精力充沛,而怀里的人儿肌肤粉嫩如同婴儿,再不动手就真的是太对不起自己、也对不起怀里的佳人了。 心动便行动,低头吻住还在睡梦中人儿的娇唇,辗转轻柔吮吸,大手带起火热在曼妙的身躯上游走、撩拨。 很快,身边的人有了反应,嘤咛一声,下意识开始回应龙君魄的吻,双手也情不自禁勾住了龙君魄的脖子。 迷蒙中睁眼,是一副放大的俊颜,眼里闪着毫不掩饰的火花。慕雅歌妩媚一笑,媚眼如丝:“魄哥哥,这一次,你可以连本带利都要回来了。” 慕雅歌这么一笑,龙君魄整个骨头都要酥了,手里动作不停,抬眸邪邪一笑:“歌儿,现在哥哥可不再像往常那样浅尝了,你可有被哥哥吃干抹净的觉悟?” “嗯……”慕雅歌愉悦地嘤咛一声,仰头,双手在龙君魄身上四处点火,“魄哥哥,谁吃谁还不一定呢!” “小坏蛋!”龙君魄一声闷哼,险些把持不住,低头一吻,“这样,可好?” “魄……魄哥哥……”慕雅歌眼神迷离,手不知该往哪放,只抓着龙君魄黑亮的发丝不知所措。 “看来歌儿已经准备好了,那哥哥就不客气了!”龙君魄抬头,精壮的胸膛已布满了汗珠,眼底幽暗的火花显然是隐忍已久,这一刻豁然化身为狼,将等了两辈子的想念倾注在此时此刻。 突如其来的痛感让慕雅歌不由咬紧了下唇,忍痛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响。 “乖,别伤着自己!”龙君魄轻轻抚上已然带血的唇瓣,低声轻哄,“咬哥哥的手!” 慕雅歌摇了摇头,抬头便送上热烈而缠绵一吻。 得了佳人的邀请,龙君魄这才正式开始了攻城略地。 房里花香不散,而窗外的天气似乎也为了迎合室内的温热,雪停了,一缕阳光透过窗台照了进来。 龙君魄手一挥,窗帘自动拉起,而屋内吊顶四周五颜六色的小灯却亮了起来,满室温暖如春。 合着甜腻的花香,二人久久缠绵…… 第一百三十章 招魂?慢慢招吧! 十来只契约兽彼此聚在一个房间内,本来还挺大的套房此时显得有些拥挤了。夜境天擦着手里的银枪,沉默无语,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想什么呢?心思跑去妖界了?”胡九枭翘着二郎腿和夜境天坐到了一起,“难得聚一次,你就不能高兴点?半天蹦不出个屁来,真无趣!” 夜境天侧了侧身子,抬眸便对着佘煜宸,这货还不如狐狸呢,白眼一瞟,又转了回来:“有这闲心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帮主人对付凤家,干脆咱杀上门去,直接灭了那帮老不死的!” “别成天喊打喊杀的,有辱斯文!”梅三娘媚眼一抛就走到了夜境天身旁,手肘往夜境天肩上一搁,“主人忙着呢,哦呵呵呵呵!” “你还斯文?”佘煜宸斜眼一扫,就你这副模样连良家妇女都沾不上边,好意思装斯文?“咱这么闲着也不是个事,没有主人的吩咐咱就什么也不做?” 夜境天抬眸,看稀奇似地看了眼佘煜宸,这家伙倒是变了许多。这么一想抬手就打了个电话:“江堂主,密切注意马家如今的情况,有内鬼。这样,找到肖奕,就说凤家在四大家族内部安插了奸细,让他们都注意点。” “庆忌不是能日行千里吗?速度快,要探听什么消息也是来无影去无踪,即便是凤家布了结界,可庆忌来去神速,怕也是觉不出什么。”胡九枭看了眼那闲不住满屋子拉着小车乱跑的小黄人,唤道,“庆忌,你去凤家打探消息,那些人想必也是抓不住你,顺便看看凤天豪在凤家的状况,省得主人担心。” “都这么晚了,要去也是明天的事,长夜漫漫,咱找点事打发打发时间?”梅三娘笑得诡异,对上众人扫来的眼光嘿嘿一笑,“今儿是主人十八岁生辰,咱的鬼王殿下,呵呵……我打赌,这一晚鬼王殿下大展雄风,一夜7、8次不在话下!” 小金子脸一黑,忙捂住了小火的耳朵:“非礼勿听!” 佘煜宸白了梅三娘一眼,就知道这女人没什么好话,却也参与了讨论:“现在十二点,龙君魄的药性怕是没那么快解,你以为他会舍得动主人?” 要动不早动了? “那可是鬼王殿下诶,解个药性有什么难?再说了主人之前吩咐了我去买药给鬼王殿下恢复功力,啧啧,你们说到时候殿下清醒了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不知道鬼王殿下等了那么久就是在等今天么?免不了一场大战!” “哼哼,三娘这话却也没错。”胡九枭摸了摸下巴,似乎在考量什么,“咱就算十二点开始好了,反正到天亮还有几个时辰,这段时间内,要我说龙君魄是不会停的!” 想起自己和王语菲不也是夜夜缠绵么? “哼!背着主人谈论这些,你们胆真肥啊!”夜境天银枪往桌上猛力一放,话锋一转,“那可是鬼王,无间地狱的王!不大战三百回合能对得起鬼王的身份?” “噗!哈哈哈哈~”梅三娘乐了,扯着夜境天的袖子笑得东倒西歪,“还以为你多正经,原来是个闷骚,这还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啊!” “安静点,这可是主人的初夜,龙君魄他哪里舍得……” “臭蛇精,枉你还是个雄性,你说说你糟蹋了多少良家妇女了?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你忍得住干看?”胡九枭讥讽一笑,佘煜宸话是没错,可主人和鬼王都是修行之人,如此其实也算得上是双修,为何不可? “……” 话题一开,这些个无聊的契约兽就开始无节操却煞有其事地谈论起自家主人的初夜和鬼王的能力了。 可一众契约兽没想到的是,三天,整整三天三夜,久到佘煜宸都想不顾慕雅歌吩咐去撞门了,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佘煜宸所想没错,龙君魄疼爱慕雅歌如宝,哪里真舍得在初夜的时候瞎折腾?若真算起次数,其实也就那么两次而已。可之后么,当真是食髓知味,吃喝要么叫自家酒店的厨房送餐,要么龙君魄瞬移亲自去买送到慕雅歌嘴边,反正愣是整整三天没让慕雅歌下床。 慕雅歌醒来已是雪融,温暖的阳光透过窗纱洒了满屋。 “醒了?”龙君魄一手枕着脑袋侧身打量越发妖娆妩媚的小女人,大手一捞,抱起慕雅歌就走进了浴室,“今天周末,爷爷想你了,收拾一下回家。” “魄哥哥,我体内的灵气好像又充裕了。”这个发现让慕雅歌惊喜不已。 “这便是双修的好处,看来哥哥得更努力。”龙君魄勾唇浅笑,细细为慕雅歌擦身。 “我试试看还可以召唤出珠链里其他神兽不?”慕雅歌灵气一散,便道了声,“出来!” “唰唰”又是四道身影,龙君魄来不及阻止,黑着脸转身,将慕雅歌往怀里一抱:“都滚出去!” 凤凰长尾一扫,嘀咕:“切!啥都没看到,小气!刚把我们叫出来就开赶,什么意思嘛?” “想死?”龙君魄回眸一扫,通身黑气蔓延。 慕雅歌探出脑袋,眼睛一亮:“凤凰!好漂亮!” 龙君魄大手一抬,将慕雅歌的脑袋又推了回去:“非礼勿视!还不滚?” “是,鬼王大人,我们滚!”凤凰挤眉弄眼,抬手一记飞吻,“有眼力啊,主人,姆玛~” 又一道瓮声瓮气的声音从珠链里传出:“主人,那我们就先不出来了,您忙!” “咦?这次是出了几只?”刚一下就是四只,怎么还有闷在里面没出的? “洗澡!”龙君魄现在十分后悔刚才自己说了句双修,搞得洗个澡都不畅快。 “一时兴奋了,我保证绝无下次!” 这回二人很快就出来了,厅堂上四个古装男子,或坐或立,却个个器宇轩昂,端的好风采。 “主人,我是凤凰,姆玛~”金色古装,看起来颇有王者风范,只不过一开口那吊儿郎当的气质就展露无遗。 “白泽。”一身白衣,负手而立,面无表情,和死神有得一拼,当然死人脸那货的死气是无人可比,白泽那通身的灵气就看着顺眼许多。 “主人,我是麒麟。”黑衣的麒麟仰面靠在沙发上,舒服得不愿起身,“这椅子不错,主人,我可以带回住所吗?” “你可是麒麟,怎么搞得像没见过世面的低等生物?”黄衣男子明明只微微动了动唇,嗓门却是声如战鼓,“我是夔!” “夔牛,不知道你嗓门大啊?你能压低音量再开口吗?吓坏了主人可怎么办?”凤凰白眼一翻,男人可不是光声音大就行。 这时珠链里又闪出两道身影,倒不是人形,也许是这两个神兽很满意自己的本体。一个体型如牛,看着类似麒麟却又不是,因为额上长有一角,通身长着浓密黝黑的毛,双目明亮有神。鼻子喷了口气,口吐人言:“主人,我是獬豸,俗称独角兽。” “还有我,主人,我是犼。俗称望天吼、朝天吼。” 朝天吼,传说中龙王的儿子。华表之柱顶之蹬龙对天咆哮,被视为上传天意、下达民情。而也有文献记载,朝天吼乃观音的坐骑。 十大神兽皆有出处,且来头一个比一个牛,神话传说中的物种受人仰望、膜拜,却不想此刻全被慕雅歌收归囊下。如此一来,凤家还算得了什么? “真威风!”慕雅歌由衷赞叹,这一下就出了六只,十大神兽全齐了,“魄哥哥,还剩四大凶兽和那个不知名的了,歌儿要加油了。” “嗯,快了!”龙君魄给慕雅歌罩上大衣,戴好围巾,往怀里一拥,“我们回家。” 开了房门,门外跌进一人,正是那急不可耐的佘煜宸:“主人您没事吧?” 慕雅歌莫名其妙看了门外一眼,这是个什么情况?一帮人都聚集在了套房门口,就连那常年驾着小黄车的庆忌也化作为高大的人形等在门口。 “你们……”这是在开会? “哦呵呵呵呵,没事、没事,主人,我们走了。”梅三娘掩嘴偷笑,扯了把尴尬摸鼻子的佘煜宸,“担心个屁,主人滋润着呢。” 龙君魄此时倒是知晓这些家伙的心思,可就是因为知晓才脸色黑如锅底,敢情这帮无事找抽的妖孽全跑来听墙角了。当即沉眼扫了一圈,揽着慕雅歌直接瞬移到了悍马上。 慕雅歌后知后觉缓过神来,笑倒在副驾上,歪头打量沉默无语的龙君魄一眼。白嫩的手指把玩着垂在胸前的长发,媚眼一抛,身子就挨了过去:“魄哥哥,看来我的那帮手下挺关心我的身体呢!哦,应该说更关心你……” 眼帘一垂,盯在了龙君魄下身某处。 龙君魄干咳一声,万年不变淡定的脸起了丝龟裂,面上染了些许红晕:“坐好!” 见着龙君魄这副模样,慕雅歌惊奇不已,忽就起了坏心。倾身便在龙君魄脸上亲了一口,一手游移着向下、再向下:“魄哥哥这是在害羞?” 龙君魄喉头上下滚动,急踩刹车,“吱嘎”一声,地面带出一道黑印。要不是此处来往车辆稀少,这就要连环大相撞了。 龙君魄抬手,慕雅歌的副驾靠背就倒了下去,连带着整个人也后仰。龙君魄解开安全带,翻身就压了上去。上下其手,哪还有刚才的窘迫?勾唇轻笑:“那歌儿你还满意吗?” “满意、满意,很满意!”慕雅歌连连告饶,“魄哥哥,时间不早了,你起来嘛!” “还敢不敢了?”龙君魄扯了扯衣领,该死,不过被小手摸了一下,自己又心猿意马了。 “不敢了!”至少大街上不敢了,她再胆大也没这么豪放,不过在家里嘛…… 龙君魄趁机又吻了几下,才理了理衣衫将人拉起,坐回自己的位子,挂档专心开车。 龙家大宅,龙老太爷看着双双而入的两人,笑得合不拢嘴:“丫头,饿了吧?今儿做了你爱吃了,还煲了汤,一会得听话都喝了。” 该不会又是什么十全大补汤吧?慕雅歌缩了缩脖子,取下围巾点头。 眼尖的龙君凛赫然发现慕雅歌脖子上的草莓印,暧昧一笑:“这三天去哪了?可想死我——和爷爷了!” 说着勾过龙君魄,挤眉弄眼:“得偿所愿了?啧啧,三天啊,真有你的!本来哥哥我还在担心出了什么事,这样看来嘛……” 龙君魄手肘一拐,白了龙君凛一眼:“你家那位呢?” 龙君凛捂着肚子跳开老远,继续不知死活:“年轻人啊,血气方刚没什么,可得有个度!悠着点,弟妹还年轻,身子骨可吃不消!” 龙老太爷一拐杖过去,打得龙君凛上蹿下跳:“有本事你这做大哥的也带一个回来!” “爷爷,不急,您看他俩就行了,您就等着抱重孙吧!” 龙老太爷瞪了龙君凛一眼,瞅了瞅故作镇定的慕雅歌,转而拍了拍龙君魄的肩,满脸堆笑:“乖孙,你真是爷爷的乖孙!好样的,我叫李婶再给丫头补补。” 慕雅歌囧了,脸色一红,干咳一声,扫了眼在一旁看戏的龙君凛,抬头:“爷爷,相信大哥不久也给您带个媳妇回来。” “是吗?是吗?那小子有正经对象了?”龙老太爷来了精神,往慕雅歌身边一坐,“快、快给爷爷说说,是哪家的丫头?身家什么咱都不计较,只要人好,他中意就行。” “爷爷,这个您放心,配大哥足以。”人家都不嫌龙君凛老牛吃嫩草呢,笑着在龙老太爷耳边又低语了几声,惹得龙老太爷心花怒放,哈哈大笑。 “好,好啊。原来是那丫头啊,那也是个好的,知根知底好。丫头你说好准错不了,这回老头子我安心了。”龙老太爷瞅了眼吞口水的龙君凛,“你这死小子,还藏着掖着,那么好的姑娘也不带回来给爷爷好好看看。明天星期天,你去把人给我接过来,爷爷要好好和那丫头谈谈心。” “爷爷——”龙君凛顿时郁闷了,哀怨又看了巧笑的慕雅歌一眼,大嘴巴! “你去不去?不去你也别回来了!老头子我命怎么这么苦?大孙子长大了,翅膀硬了,都不听话了,老头子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是尽早去看我的老婆子算了……” “爷爷——”龙君凛看着唱念俱佳、没形象大嚎的龙老太爷顿觉头皮发麻,您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可腹诽归腹诽,就这么个爷爷,老小孩嘛,忤逆不得,妥协道,“去,我去还不行吗?” “这就对了嘛!那孩子和丫头一个班的,我看到时候婚礼就一起举办,好事成双,多好!对,就这么办。”龙老太爷马上收起哭丧的脸,开始安排以后的事。 “……”爷爷,您要不要这么积极?这都还没影的事,怎么就直接扯到婚礼上去了? 龙家喜气洋洋,龙老太爷看着两个孙子点头安慰不已,可算是都有着落了,抱重孙的愿望马上就要实现咯! 龙家一片喜气,凤家这几天就过得兵荒马乱,好端端的两个孩子就这么失踪了?那二人可不是没分寸的人,三天了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 凤鸣瀚和凤鸣珏坐不住了,一个是自己的宝贝女儿、一个是令自己骄傲的独子,且二人都是凤家难得一见的天才。不过是去参加个庆功宴,怎么就此杳无音信了呢?四处打探均无消息,不对,这事不对。 凤家本家的祠堂内,清扫祠堂的弟子推开门,擦拭桌子的时候,蓦然发现熄灭了两根蜡烛,还是凤家得意的直系儿孙,大惊!也顾不得打扫,跌跌撞撞就奔了出去。 “不好了、不好了!” “今儿不是你打扫吗?这才刚进去怎么就出来了?即便是见鬼也不用怕吧,忘了咱是干什么的?” “你知道什么?”弟子擦了擦额头惊出的冷汗,朝祠堂内一指,“你仔细看看?出大事了!这事我得马上禀报家主!” “火急火燎的,大惊小怪什么?我看看……”青衣弟子扭头,后话马上吞了回去,手里的扫把“啪”一声落地,真是天大的祸事啊! “家家家、家主,大、大事不好了!”年轻弟子连滚带爬就闯进了家主凤昭寒的房间,就地一跪。 凤昭寒盘腿收了气,睁眼目光如炬,虽是满头花白,可一点也不显老态。通身灵气围绕,若有外人得见,当叹一句:十足的鹤发童颜。 凤昭寒起身,往椅子上一坐,威慑力十足,沉声开口:“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家、家主,对不起,打扰了您修行!可是、可是真出大事了,不然弟子也不敢这么无礼乱闯。”跪地的弟子哆哆嗦嗦,磕头告罪。 “说!” “小、小姐和少爷、少爷归天了!” “话都说不清楚,哪个小姐少爷?”凤昭寒拂袖一扫,人影就被扫翻在地,这也是凤家弟子?一代不如一代,当真是不成气候。 “是、是三少爷和四小姐!”滚了一圈的弟子忙爬起跪好,腰杆挺得笔直。 “你说什么?”凤昭寒霎时起身,凤天归和凤祁剑?这怎么可能? “家主,这等大事,弟子可不敢胡说。就刚刚弟子去打扫祠堂,发现属于少爷和小姐的那两根蜡烛灭了……” 凤昭寒眉头一皱,袖袍一甩,大步就赶了出去。来到祠堂门口,那些留在本家的众弟子正围在一起窃窃私语。 众弟子见得家主到来,忙让出一条道来,低头不敢直视家主正颜。 凤昭寒抬眸定睛一看,心下一个咯噔,似是不敢相信,走进祠堂再一看,生生退了几步,看着摇摇欲坠。 “家主——”众人何时见过老当益壮、精气神比年轻人还好的家主一时间会险些站不住脚?可想是真的受了打击,可又无人敢上前去扶。 “摆设灵堂,为少爷和小姐超度!”凤昭寒定了定神回身,果决安排了后事,手里虚空画了道符,“去,告知在外众人。” 这等大事在外的人竟然无一人来报,显然是还不曾得知,那就由他这个当家人去通知。 正在议事厅里和凤家几人商量的大长老忽而面色一沉,看了眼凤鸣瀚和凤鸣珏,沉痛开口:“剑儿和归儿去了!” “什、什么?” “大、大长老,鸣珏没听错吧?” “家主传来消息,祠堂内二人的蜡烛灭了!”劳烦家主亲自报信,还会有假? “不不不、这不可能,归儿不可能就这么去的,这不是真的。”凤鸣瀚听闻噩耗,瘫软在靠椅上,“大长老,我们做法找寻剑儿和归儿的下落,这绝不可能。” “家主传来的消息你也质疑?”大长老皱眉,心底疑惑窦生,不相信,他也不想相信。 “大长老,三哥说得没错,就算、就算真的去了,咱至少招个魂,问问到底发生何事,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就让他俩这么去了吧?”凤鸣珏握拳的手死紧,他就这么一个儿子,怎不心痛?“大长老,以他二人的功力,不该无缘无故就这么走了。一定是有人和我们凤家作对,对两个孩子下了手,这个仇我们不能不报!大长老,做法吧,至少也让我这个做父亲的再看孩子一眼,哪怕只是魂魄,我也好安心。” “好,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堂而皇之和我们凤家作对!” 凤麟烨此话一出,凤鸣瀚两兄弟马上席地而坐。三人发力,施展了凤家的招魂术。 “凤祁剑、凤天归,现身!” 凤麟烨召唤,四方红绳金光一闪,却是毫无动静。 “现身!” 连着几声现身,招魂阵内却迟迟不见二人的身影。合三人之力动用的阵法竟然还招不出魂魄,绝非凤家招魂术的无能,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二人魂飞魄散! “大长老!下手的人太狠毒了,竟然、竟然他们的魂魄都没放过。我、我凤鸣瀚对天发誓,一定要手刃仇家,为我归儿报仇雪恨!”饶是心狠手辣的凤鸣瀚,此刻也不过是个普通的父亲,得此噩耗再是没忍住,眼泪哗哗就落了下来。 “查!先从四大家族查起!”凤麟烨眸光一凛,已经确定了是有人故意和凤家作对,这是明摆着在打凤家的脸面! 他倒要看看,是谁这么胆大包天,竟然在他眼皮子底下动手脚! ------题外话------ 正版妹纸们,魄哥哥和歌儿的对手戏在正版群里,妹纸们要看的自己去看!么么哒! 第一百三十一章 排兵布阵,逐个击破 凤家死了两个人,生老病死本是人之常情,可死得不明不白,连魂魄都烟消云散,这就是凤家的大事了,更何况死的还是凤家天资聪颖、修为甚高的嫡亲直系血统的儿孙? 凤家这才刚出世多久?别说一鸣惊人、在世间占据一席之地,玄派大会上非但没能技压群雄,反倒被些不知名的无名小将给反将了一军。这也就算了,至少也露了个脸,给人留下了深刻印象,可哪知道两名前途无量的年轻孙辈竟然死于非命,还无人所觉!即便事后想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以凤家人的能力竟也是无从查起。出身未捷身先死,这叫向来有着唯我独尊优越感的凤家人情何以堪? 凤家此次出世的本家人都赶回去奔丧,独留那些旁支在外继续打探。 凤家本家大宅,素色一片,一个个身着素衣,神情悲痛、气氛低迷,哪还有往常的超然?而痛失子女的兄弟两个更是双目含泪,又泪中带恨。 灵堂内外,不似俗世间平常人家那般哀乐齐奏、哭哭啼啼,有的只是一片跪地的素色弟子在诵经念佛,为亡灵哀悼。尽管魂飞魄散,三界中再寻不到,超度都成了奢望,可到底是本家的骨血,即便是建个衣冠冢也要寄托一下哀思,至少曾经的音容笑貌还留在众人心中。 家主凤昭寒亲自为已故的二人做了法事,出殡之时立了个衣冠冢,丧礼过后便在大厅内议事。 四大长老便将此次的出行做了详细的汇报,大长老凤麟烨更是将一路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做了详尽的表述,这其间自然说起了玄派大会和那前世今生馆的两位馆主。 凤麟烨这么一说,何人不惊讶?就连家主都连连感叹。 凤昭寒沉吟片刻抬眸,扫了眼还处在震惊中的凤家子弟:“尔等当真是太过自命不凡,以为我百年隐世家族真就天下无敌而沾沾自喜了?竟然忘记了人外有人的道理,困在一片狭小的天地固步自封,还摆出一副唯我独尊的高姿态,不过是坐井观天、夜郎自大,这回可是得了教训,该自省了,不然只会贻笑大方!” “家主教训得是!” 众人低头,可心底终是不服,这番出世,除了大长老口中说的那二人,其他什么四大家族,不过是徒有虚名,和凤家比起来差得不是一星半点。不过是在俗世久了,会那么些玄黄之术而被世人捧起来而已。 “家主,剑儿和归儿的仇必定要报。我等出世,谨遵家主的教诲、并未作出什么出格的举动,剑儿和归儿竟被人打得魂飞魄散,无疑是有人故意和我们凤家作对。心思之歹毒,绝非修行之人该有的作为,难道我们能容忍这样的人在世间横行?”凤鸣瀚说得大义凛然,无非也只是想给自己的女儿报仇雪恨而已,这口恶气不出,就仿佛如刺在喉,不除不快。 “这是必然的,我凤家虽是与世无争,可也不能任由宵小之辈随意欺压,这件事便交于你们去做。”凤昭寒点了点头,又问,“四方妖物作祟,究竟因何而起?” 说到凤家此番出世,凤昭寒的本意其实是让凤家人去平定四方动乱,只是不想被底下的人借题发挥,也难怪凤天豪会说家主老糊涂了。 “回禀家主,您算得不错,果真是妖界动乱而起,在人间作乱的妖物皆是从妖界而出,这件事我们会继续跟进,还天下太平。” “好,大长老,丧事既已办完,尔等就继续接下来的各项事宜,切莫让那些妖物祸乱人间,生灵涂炭。”若论慈悲,凤昭寒也算是心系天下苍生,倒不失为一个正派的修行人士。 “是,我等明白!凤家百世都是以除魔卫道为己任,这一点身为凤家子弟绝不敢忘。”凤麟烨垂眸,掩了眸下深藏的它意。老匹夫,只会在这里发号施令,咱凤家祖先可是连皇帝都礼让三分,曾经何等的风光?如今却默默隐世,弄得世间都忘记还有个凤家了。 凤家百年隐世,并非是自古就隐世至今,如凤麟烨所想,曾经的凤家世代辉煌,也是到了近代才开始隐世,所以才会不甘,才心心念念想着一展雄风,再次屹立在世界的顶端。 出世的凤家人往本家这么一回,一心想着再出来时能屹立不倒,却不曾想这么一走,那辛苦建立起来的关系网在不知不觉中竟然土崩瓦解,那些旁支的人也被一个个揪了出来。 一年一度的商博会今年在S市举行,全国各地而来的商界名流齐聚一堂。觥筹交错间的应酬除了谈及各自在商场上的心得,私底下为了联络感情,什么样的话题都有,不知不觉中便说到了凤家。 “王董,听说过凤家没?人家那本事……”四十来岁西装笔挺的中年男子举杯,说得轻声,“四大家族在这圈里也不是什么秘密,相信私下里找他们看风水什么的大家都心知肚明,可那凤家的本事可是一点不比四大家族差啊。” “崔董,这个我同意,凤家人我也见过,一个个仙风道骨,那气度,当真是世外高人。想必过不了多久,四大家族怕是要俯首称臣了。” “凤家?你们知道多少?”被称为王董的晃了晃酒杯,本来带笑的脸此刻显得有些阴沉。 “王董,这话何意?”崔伟不解,可显然这话里的意思对凤家很是不满啊,莫不是得罪了这个电子业大亨? “四大家族向来行事低调,待人也是谦逊有礼。二位这么说显然都是和凤家人打过交道,你们觉得就表面看来凤家人如何?”王钰恒扫了二人一眼,高人怎么了?不过是自命清高而已。 “这个……比起四大家族的确是清高了些!”崔旭良点了点头,“可是人家确实有本事。” “有本事的人多了,且不说四大家族,你们可能还不知道,就咱S市有个前世今生馆,那里的馆主才叫世外高人。”王钰恒抬眼一笑,再次讥讽地扯了扯嘴角,“凤家,自诩为古老家族,可无非也是些沽名钓誉之辈。且不说别的,那个风天归,看着够冷艳清高吧?可实际上呢?你们怕是做梦也想不到,竟然和血亲苟且。” “什么?还有这事?” “这可不是空穴来风,有句话不是叫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吗?如今的狗仔可厉害着,没有实质的证据我能这么乱说?”王钰恒说到这里一个冷哼,你二人苟且倒也罢了,可千不该万不该说下那些贬低自己女儿的话,“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凤家能好到哪去?表面人模人样,内里污秽不堪呐。我看呀,咱们还是不要和那些人打交道的好,万一无心说了什么话被人惦念上,可就不好咯。” “王董说得是,今儿幸亏您提醒,不然我还真以为那凤家是什么大家风范。诶,王董,您刚才说的那什么前世今生馆,可否为我们引见引见?” “呵呵,崔董,这个就要问我夫人了,咱这S的商圈里,有些事可是只有咱的这些贤内助出面才办得好啊。” “哦,呵呵,是,是这个理。”三人说笑着看向在一边闲聊的女人们,想必会受益匪浅啊。 不错,女人们聚在一起,什么八卦聊什么。王钰恒的妻子郦瑶出了名的泼辣,且交际手腕一流,凤家那叫什么凤祁剑的敢那么说自己的女儿,这口气怎么咽得下去?那可得传播传播,让你凤家人讨不到半点便宜。 一场商会下来,凤家的龌龊事就私下传了开来。 王钰恒是怎么知道凤祁剑和凤天归做下的丑事?这个就要归功于佘煜宸了。 佘煜宸是什么人?十足的小人啊!就他那睚眦必报、阴险歹毒的性子能这么轻易放过凤家?且不说慕雅歌和凤家有没有仇,光是凤祁剑和凤天归联合起来阴慕雅歌的事就已经激起了佘煜宸的怒火。再说了,夜境天那天晚上都说了不能干坐着啥事也不干,吩咐了兄弟会的人紧迫盯人,忠心可鉴。那他佘煜宸怎能落于人后呢? 死了怎么样?魂飞魄散又如何?不解气啊!那怎么办?死也不放过呗。对人最好的惩罚,就是身败名裂再落井下石,死也别想死得安生! 佘煜宸秉承着死都不让人好过的精神,硬是在背后插了一脚。不是拍了影碟吗?慕雅歌说先不动,佘煜宸就真的不动了?唯独这事他不听话,分寸自然是有的,揣测慕雅歌的心思,肯定是不想这么快打草惊蛇,行啊,那就先不让凤家人知道。你凤家不是想在现世立足吗?那先断了你的关系网再说。 于是,佘煜宸拿着摄像机就找到了林默生。林默生可是慕雅歌的幕后战将,有着这样的好手不用多可惜?摄像机往林默生面前一丢,说了凤祁剑和凤天归当初的手段,林默生向来奉慕雅歌为神,出了这样的事能不气?话不多说,全照佘煜宸的意思来办。 怎么办的?佘煜宸跟了凤祁剑那么久,怎会不知这人和富贵之家都说了什么?王钰恒当初对这个仪表堂堂的年轻人很有好感,而自己的女儿云英未嫁,论身份、论学识放在古代就是十足的名门闺秀,若论门当户对,配这个什么刚出来的凤家也是可以的吧?不是托大,说句大话,你凤家人能娶自己的女儿那叫高攀。王钰恒私心肯定是有,且不论门户,自己的女儿要是能嫁进凤家,自己的家族就有了“靠山”,至少凤家能保他王家一世平安、顺风顺水。 想断了凤家刚建立起来的关系网,那得让那些和凤家交好的的人讨厌凤家才是。佘煜宸就利用了这点,在光盘上又动了些手脚。 画面还是那样的画面,可二人的对话却变了。配音的人?不是有梅三娘吗?这货不光是个模仿高手,最主要的,是个不安分的主,有这样的事还不趁机大显身手? 于是纠缠的画面中出现了这样的对话: “归儿妹妹,你好棒!” “祁哥,你才知道我的好吗?比起那王家什么千金小金,我如何?” “归儿妹妹说笑了吧?王家?王家算什么东西?还想和我凤家联姻,简直是痴心妄想!我凤家虽说世代为皇族做事,可哪个皇帝不是看我们凤家脸色行事?区区一个王家而已,商贩之家哪里能登大雅之堂?不知道古代商户的社会地位低下不堪吗?而且那什么王家千金,木头人一个,说句话都会脸红,娇弱得像个在世林黛玉。就那副身板,我还怕一晚上就把人给弄死了呢!哪能和归儿妹妹你比?简直不值一提!” 梅三娘唱念俱佳,怎么恶心怎么来。试想一下,这样污秽不堪的画面再加上这样的污言秽语,那王家人看了心里能舒坦?怕是就此恨上了凤家。 佘煜宸就这么在背地了动了手脚,自然不会是自己亲自送上门。凤天归现在不是明星吗?狗仔不是最喜欢扒明星的私生活吗?有了这样的光盘凤天归还不得身败名裂?可佘煜宸不是傻子,这东西现在自然不会交给狗仔,如此一来大肆宣扬之下,凤家不就什么都明白了?可不还有林默生么,林默生的手下可是有和王家交好的记者,直接让那人将光盘送到了王家,不光做了个顺水人情,还让王家感激了一把。 佘煜宸做完了所有事,就自觉来到慕雅歌面前负荆请罪。 “先斩后奏?”慕雅歌看了眼低头的佘煜宸,这货竟然还知道负荆请罪?难得啊! “主人,对不起!”佘煜宸不敢抬头看慕雅歌是何表情,听那四个字就肯定是在怪罪自己了。 “主人,这事您就别怪这条蛇了,三娘我也是有份的,要罚就罚我们俩吧。” 不说其他,光这情形一看,这二人正应了一句:狼狈为奸! 慕雅歌从龙君魄怀里起身,在二人面前来回踱了几步,也不说话。 “主人,您生气归生气,好歹也说句话啊?这样子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要死也给人一个痛快嘛!”梅三娘抬头瞅了一眼,心下直犯突,坏了,主人这是真的气大了。 慕雅歌忽然站在佘煜宸面前,手往佘煜宸肩膀“啪啪”拍了几下,哈哈大笑:“小宸子,这事干得漂亮啊!” “啊?主、主人您不怪我?”佘煜宸猛然抬头,自己做对了? “你又没做错什么,我为什么要怪你?”她就说留着佘煜宸来对付凤家是英明之举,这货的阴险可算是用对了地方,瞧瞧这手段,凤家这回可是要白忙一场了,“你这举动正合我意,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手段没你这么激烈而已。小宸子,你这么阴险卑鄙的一手,我可是自叹不如啊!” “……”这到底是夸他还是损他呢?反正不管怎样,只要没坏主人的事就是好事。 “倒是办了件实事!”龙君魄勾唇,破天荒夸了佘煜宸一回。 可不是么?慕雅歌当初让那二人魂飞魄散,就是要激起凤家的怒火,逼人狗急跳墙,而且还无从下手,让他们的旁支先暴露。凤家失了两个天才,本家的人能不回去吊唁?本家人都回去了,留下的自然是旁支,她才好揪鬼不是?真要做点什么,也就趁这个机会了。 这的确是个好机会,夜境天那晚命令一下,再加上和肖奕通了风,肖奕马上将四大家族有内鬼的消息禀报给了马正德,马正德得了消息大惊,为了不打草惊蛇,只通知了其他三家的家主,只在暗地里进行查看。 凤家人的确很精明,办事也很小心谨慎,哪怕只是旁支,若想得凤家的重用,旁支能不鞍前马后为本家人奔波?虽是旁支,可也是凤家人,行事作风如出一辙,且为了荣誉、为了更好地生活,他们活得很小心翼翼。比起本家的谨慎,这些人更是做事不露一丝痕迹。 这么多年在外漂泊,为了能打入四大家族内部,哪怕是当个门童、或者扫地的下人、甚至只是一般的小贩走卒,都无怨无悔,从内而外监视着四大家族的一举一动。 真要抓这些精明的内鬼,着实很有难度,一个个伪装得太好。他们能做到的,慕雅歌自然也是想到的,更何况夜境天生在皇族,看管了各类勾心斗角,自然心细如尘。不仅日夜化身普通百姓亲自在马家周围无声息观察,还嘱咐了去往各地的兄弟们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的人,就连各家附近的寻常人家和那些零散的游方术士都进行了明里暗里的排查。别说,还真查了几个可疑的人出来,未免打草惊蛇,兄弟会的人并没有马上动作,而是时刻紧盯这些在他们看来的可疑人,顺藤摸瓜。 也就在这个时候,慕雅歌接到了一份密报,密报就是一份名单及画像。名单都是本名,可本名用处不大,既然是伪装,定然是隐姓埋名,所以画像起了很大的作用。 可是有谁会送这份密报呢? “魄哥哥,你瞧,凤家人心不齐呢。”慕雅歌将得到的密报往桌面上一摆,心底倒有了些猜想,“魄哥哥,你说会是谁呢?” “歌儿不是心中有数了吗?”这密报来得很及时,至少缩短了他们抓鬼的时间,这个人显然是知道慕雅歌的,甚至是知道慕雅歌和凤家的关系。 “是啊,能如此为我着想的,除去小姑,也就是凤天雅的母亲,不作他想啊。”凤天豪?那时凤天豪才多大?虽然有法眼,可也不会知道的这么详尽,而且如果知道早就说了,还会等到现在? “现在可以行动了!”龙君魄看了眼密报,夜境天果然有能耐,盯上的那几人还真的和这些画像很吻合,抬手打了个电话,“黑鹰,配合兄弟会的兄弟,将人一举拿下,反抗者——杀无赦!” 凤家人又怎么样?会玄黄之术又如何?到底还是*凡胎,能敌得过一众持枪械的黑道分子?更何况既然得了确切的消息,慕雅歌那群契约兽会无所事事在家玩乐?还不得趁机大干一场啊? 于是,在一个冰冷的飘着雪花的寒夜,四方以雷霆之势,悄然就活捉了这些潜伏在外多年的凤家人。反抗者?有!可龙君魄发话了,杀无赦,阎门的人都是枪林弹雨中摸爬滚打出来的,手中的人命可不在少数,再多添几条只当是又给自己添了笔胜利的战绩而已。枪一响,兄弟们连眼睛都不眨一下,那些试图反抗的凤家旁支便被就地正法。其他人一看,哪还敢再动?无非都是为了生存,可不想就这么交代在这里,识时务者为俊杰,乖乖束手就擒。 人抓到了,便由契约兽进行看管,若还想什么留着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而起什么歪心思?就以绝对强悍的实力让你们开眼,想活命的就得照他们的意思来。 慕雅歌这几天很忙,忙着去见这些旁支人,可四大家族各居一方,来来去去得费不少时间。不是有瞬移吗?二人双修过后,龙君魄的法力自然又涨了许多,虽还不能撕裂空间,可就算是瞬移到国外也不是不可,所以龙君魄直接抱了慕雅歌双双“咻来咻去”。 慕雅歌见到了剩余的旁支人,也不多说,直接手腕一翻,无名火焰便升腾而出,道了声:“臣服还是死?” “凤凰之火,是凤凰之火,虽还没完全修炼而成,可决计错不了,就是凤凰之火。你、你是凤家人!只有凤家人才能修出凤凰之火。天佑凤家,千百年难出一个身怀凤凰之火的人,老夫竟然在有生之年亲眼目睹了。”有眼力的凤家旁支人,年纪稍长的,看到慕雅歌手中的火焰便跪地叩拜,“小姐,不,家主!您就是凤家当之无愧的下任家主!凤家古训,凡身怀凤家之火者,无论男女,当是凤家之首。家主,您有何吩咐,尽管道来,老夫唯您马首是瞻,绝无二心!” 这回慕雅歌倒是愣了,看了眼手心里的火焰,凤凰之火?难怪、难怪现在自己都不知这到底是何火了,原先只当是三昧真火,却不料想竟然是如此神火。凤家还有这古训?虽然她还不屑做什么凤家的家主,可很显然,面前的这些凤家旁支是绝对臣服了。 “好,既然如此,你们继续潜伏在四大家族身边。但是记住,只是做做样子,别让凤家那些老匹夫看出来了,四大家族并不是我们的敌人。”慕雅歌火焰一收,往椅子上一坐,王者之气顿现,“凤家内里污秽不堪,自命不凡,妄想唯我独尊而做下许多天理不容的事。这样的家族,也是时候清盘了。你们在外多年,许多事都不知晓,无非是为了讨生活,求一方立足之地,我不怪你们。但是从今后,当好好做人。旁支怎么了?旁支也是人,不比本家人差,那些老匹夫有眼无珠,只会沽名钓誉,全然忘记了自己的本分。倘若没有你们旁支在外卖命,他们能有今天?” “家主——”一番掷地有声的正义之言,听得这些旁支感慨万千,年老者更是激动得老泪纵横。是啊,谁知道他们这些旁支的苦处?也就只有眼前的女子为他们说了句公道话,这样的人,才配是凤家之主。 “都起来吧,我可不是那些不要脸的老家伙,只会暗害手足。你们放心,有我在,待我肃清了凤家,你们都是功臣,只要是凤家人,都可进本家。想要自由的,以后任你们天高海阔,莫要再困在狭小的天地坐井观天,我会给你们自由!” “家主英明!”众人齐齐高呼,不敢起身,又是就地叩首。 “家、家主,老夫、哦不,我、我能问问您是谁吗?” “卫老,您是长辈,起来说话吧,这可是折我的寿呢!”慕雅歌亲自扶起跪地的老人,恩威并施,“我,说了你们也是不信啊。我是凤天歌,可现在这具身体却是凤天雅的,可您知道吗?不论凤天歌和凤天雅,都是被自家人所妒忌而暗害了呀!” “凤天歌?您是二少爷的女儿!二少爷可是好人啊,可惜去得早。”凤卫抹了把辛酸泪,原来是二少爷的女儿,凤天歌当初可是凤家百年一遇的天才,本以为天才遭天妒,却不想暗里的真相竟然是这样的,本家人果然是狠毒,“那七小姐也是个好人,可惜好人没好报。不过现在看来,实在是老天开眼,您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多的话我也不说了,你们都各自回去吧,切记要小心,最主要的是注意安全。四大家族那我会去打招呼,他们只当不知,你们继续伪装就好。” “是,我们明白!” 慕雅歌四方走动,凤凰之火一出,那些年长的看了,带着其余旁支人都俯首称臣,领了命各自回归自己的岗位。 接下来,就要开始正式清理凤家了! 长老们、三叔、四叔,你们准备好了吗? 第一百三十二章 慈善拍卖会上的对决 临近新年,龙家举办了一次慈善拍卖会,上流社会人士都好这口,慈善家的名头谁不想要?更何况是龙家发起的,不论自身身家多少,哪怕只是刚挤进商圈的,有那么些闲钱,只要能在贵人圈子里露个脸,能见识一下龙家的当家人,那也是好的。 拍卖会上来了很多人,各界社会名流、大小明星、媒体记者、就连玄派四大家族的人都来了一些,前世今生馆的两位馆主赫然也在其中。 往常在这样的慈善会上,明星的到来很抢眼,虽然在众名流眼里,明星不过是充当花瓶的角色,但至少争奇斗艳的场景看着也是很赏心悦目。可今天,四大家族和前世今生馆两位馆主的到来就得了所有人的追捧。毕竟在平凡人眼里,这类人是他们得罪不起而争相要交好的对象,所以场面之壮观堪称盛会。而这些在外人眼里堪比神人的人来参加慈善拍卖会,显然也是给足了龙家的面子,让人无不感叹龙家作为商界的龙头老大,果真是当之无愧。 而作为当下娱乐圈炙手可热的明星,又是鼎皇的签约艺人,慕雅歌自然得出席,慕雅歌出席了,龙君魄能不来?可真正的慕雅歌和龙君魄是作为前世今生馆的馆主出现,那么假扮二人的任务又落到了梅三娘和胡九枭身上。这样的场合,凤家必定要来,以大长老的修为,梅三娘身上的鬼气又岂会看不出来?所以这次还是动用了慕雅歌特制的黄符以掩人耳目。 此次拍卖大会,龙家全员出席,就连很久没出现在公众场合的龙老太爷都亲自来了。当胡九枭挽着梅三娘和龙家人站在一起,而龙老太爷当众宣布这就是他的小孙子龙君魄时,众人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位就是那神秘的太子爷啊!媒体的闪光灯更是闪个不停,可算是拍了张龙君魄的正面相。可一看到龙君魄和慕雅歌的亲密样子,而龙老太爷又在此时道明了龙君魄的身份,这是不是就意味着慕雅歌已经是龙家内定的孙媳妇呢? 那就难怪了,难怪鼎皇如此对待慕雅歌,难怪慕雅歌能平步青云、一路顺风顺水,原来背后的靠山这么强大!这可是个大新闻,可众媒体不是傻子,娱乐圈里傍大款、想入豪门的女星多不胜数,可像这样得龙老太爷的眼还真没有。换言之,这就是慕雅歌的本事,再一想当初那什么阎主暗皇皆对慕雅歌爱护有加,那么一定是有她的过人之处。既然如此,媒体能胡乱报道?又不是不要命了,还是来个锦上添花吧! “魄哥哥,爷爷今天太高调了!”慕雅歌靠在龙君魄怀里,看向台上俨然已是一家人模样的胡九枭和梅三娘,心下了然。龙老太爷当真是等不及了,这是在催婚的节奏啊。 “老人家的心思,就随他高兴了,反正都是一家人。”龙君魄轻笑,若不是慕雅歌老说要低调做人,他早想这样光明正大拥着心爱的人儿站在世人面前,正好也可以杜绝觊觎歌儿的那些狂蜂浪蝶。 慕雅歌笑笑不语,龙君魄的心思她怎会不知?反正二人都不是畏惧闲言闲语的人,公开就公开吧,只要魄哥哥高兴就好。 就在拍卖会正式要进入主题的时候,会场进来数人,可不就是凤家人么? “呵呵,魄哥哥,那老匹夫可真会赶时间。”果然来了。 “可惜打错了算盘。”龙君魄眉眼不抬,话里无不透着嘲讽。想引人注目?的确够瞩目,只是圈子里的人现在谁不知凤家是个污秽不堪的家族?想在这样的场合出风头?今儿可是要出丑了! 凤家人并不自知,端的一副高人做派,对于众人行来的注目礼,只淡淡点了点头,很自得走进了会场。 “呵呵,这帮人还真有脸来呢!”王钰恒挽了自家夫人的手,讥讽看去一眼。 “王董,又见面了。”凤鸣瀚倒是率先开口打了声招呼,以大长老的身份自然是不屑主动与人寒暄的。 “是啊,凤先生可安好?”王语恒没了往日的热情,却也算有礼,都是见惯场面的人,场面话得心应手。淡扫一眼,却是没见那两位,“凤先生,令嫒呢?” “哦,我那丫头不爱这场合,在家苦修呢。”凤鸣瀚眸光微闪,说到自己的女儿,心里就是一痛,可也不能表现出来不是? “令嫒还真是勤奋。”苦修?是没脸见人吧!话锋一转,“拍卖会就要开始了,众位还是快些就坐吧。” 真是和这帮人多说一句都觉得恶心,什么做派?龙家的拍卖会也敢姗姗来迟,真当你凤家天下第一了? 凤鸣瀚微微皱了皱眉,总觉得今天王钰恒的态度不太对劲,可哪里不对劲又说不上来。客气,就是太客气了,就好像是初次见面般的敷衍,这,不太对啊。 凤鸣瀚觉出了不妥,其他人又怎么感觉不出来?暗想莫不是回本家的几天,这里出了什么事?可现在也不是套话的时候,拍卖会完了不是还有后续的晚宴么,到时候再一探究竟。 众人似乎都没在意这个小插曲,拍卖会进行得很顺利,宴会之上,凤家人走了一圈,就更觉得不对了。本来视凤家为高人的那些富人,言语里无不透着或多或少的讽刺,而且无一例外开口就问怎么不见风天归和凤祁剑的身影。这太反常了,就好像这些人知道些什么又偏吊人胃口,等着看笑话似的,这些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这些人突然改变了态度? 且不说这圈子里的人合该簇拥凤家,可一股脑围着四大家族和那什么前世今生馆的两位馆主,反将凤家冷落一旁是个什么情况?简直匪夷所思! “安先生、安夫人,近来气色不错。”慕雅歌握住郑妍竹伸来的手打了个招呼。 “大师,都是托了您的福,我们现在很好。”郑妍竹由衷道谢,一旁的安文松也是连连点头。 “那就皆大欢喜了,但愿大家都平平安安,不要有找我的时候。” “大师就是大师,何为大师风范?当如是!”王钰恒这句话说得很诚心,比起那凤家,眼前的两人可是更得人心。 一般这种情况谁都会说,要是有什么问题就来找我吧。可瞧瞧人家,最好是别去找她,这才是真正的得道高人,不然怎会有这样的气度和胸怀?凤家和这二人一比,高低立显啊。 “想必二位就是前世今生馆的馆主了,幸会!”凤鸣珏这是第一次见到二人,看到众人如此高抬二人,心底不服,话语一出,手就伸了过来。 慕雅歌自然是不屑和这表里不一的凤鸣珏握手,轻声一笑:“魄,刚见着肖奕,说要和我谈谈上次大会的心得,我去和他交流交流?” “歌儿,当着这么多人面你说要和别的男人交流心得,为夫可是要吃醋的。”龙君魄眉梢一挑,扫都没扫凤鸣珏一眼。抬手揪了揪慕雅歌的鼻子,看似说得酸意漫天,可眼底宠溺十足,惹得众人偷笑不已。 “呵呵,二位鹣鲽情深,真令人羡慕。”王钰恒笑道,哪会真以为龙君魄这么小气?无非是看不上风家人而已,可这般无礼的举动却没一个人觉得二人有任何的失礼之处,反倒在心底叫了声好。 凤鸣珏那伸出的手在半空中显得无比突兀,而众人的笑声听在耳力也变成了嘲笑,尴尬之余心里就腾升了怒气。这二人,真是太嚣张、太不将凤家放在眼里了。 “二位在玄派大会上技压群雄、脱颖而出。可惜凤某却是不在现场、未能目睹二位的风采,着实遗憾得很。”凤鸣珏心底虽是不快,可也忍得住怒火,这话听似挺谦虚,却不料后话突然话锋一转,“在下真是遗憾没能和二位切磋一番!所谓相请不如偶遇,今日既然碰上了,不知二位可否了了在下的心愿,你我切磋切磋,也好为慈善晚宴添些余兴!” 瞧瞧,什么叫为晚宴添余兴?看来凤鸣珏果真是气糊涂了,这时竟然不顾自己身份,搞得像是人家请来的杂耍。 慕雅歌在心底笑开了花,还真怕你不说,刚和龙君魄那般不将人放在眼里就是要激起凤家人的怒火。凤鸣珏的性子按理说并不好激,这人很会察言观色,面上是一般不会和人争执,他偏好在背地里下黑手。可如今是个什么情况?白发人送黑发人心里本就不好受,来了慈善大会又受尽了冷眼,心底无名火大盛,偏偏面前两个不知道哪旮旯冒出的年轻人抢了凤家的风头不说还正眼都不瞧自己一眼。再者之前就听说这二人功力不浅,而凤鸣珏此人最喜欢争强斗胜、不服输,种种原因加在一块,便起了比试之心。 “哦?不知凤先生想如何助兴呢?”慕雅歌回头,可算是上钩了。 “既然大家都是同道中人,在场又有这么多人,不如就给人批命!” “凤先生,我看这样好了。”批命?难度太小,别说是她,就是一般的算命先生,只要是学过一些,即便不那么精通,根据人的面相也是可以看出几分,“咱就在现场随便挑几个人,让大家在纸条上写一个字,就根据他们所写来断他们所求并给与解答,如何?” “好!”凤鸣珏唇角微勾,测字?真是瞌睡遇到枕头,今天就让你看看凤家的厉害。 慕雅歌笑而不语,扫了众人一眼,抬手轻点:“就王董、李董、陈董、何董和于董吧,不知几位可否配合一下呢?” 慕雅歌之前早在一众人中看了个清楚,这些人中或多或少都有所求,而她点出的这几人最近时运不佳,便趁此机会顺水推舟送个人情。 “大师,这是我们的荣幸。”王钰恒正愁不知如何开口,眼下机会便来了,看着慕雅歌略含深意的目光,便知她已看出了什么。高人就是高人,高人钦点这是何等的荣幸,当下笑逐颜开。 “那么几位请。”慕雅歌只手一请,一旁便有人递上了纸笔。 被点到的几人暗喜,哪里还会推脱,拿起纸笔就一一写下了墨宝。 慕雅歌也不急,风淡云轻站在一旁喝饮料,待到众人收笔,凤鸣珏就开了口:“王董,请亮字。” 王钰恒倒是不想让凤鸣珏来看,可人家都开口了,而且有本事是毋庸置疑,也不再纠结,当众就摊开了手里的纸条,上书一字:怒! 当王语恒开出“怒”字的时候,慕雅歌就想笑,这人可是把心思都表现在这个字上了。不知是不是借题发挥来恶心凤家人呢?就是不知凤鸣珏会怎么解了,好戏呀好戏! 凤鸣珏心底“咯噔”一声,看来回本家的这段时间,S市果然有事发生。单看一个怒字本身的意义有很多,可褒可贬,可眼下显然是气不顺,而且还和家里人有关,还是关于他的女儿。 “王董,可是为令嫒所求?”这一点凤鸣珏看得很准,见对方只是点了点头,笑说,“怒通‘孥’,意为妻子儿女。王董夫妻二人鹣鲽情深,感情自不必多说。奴,女左右又,又似交叉的双手,意为女子的双手。女子双手十指不沾阳春水,而奴在心上,显然是王董的心头肉,可见王董爱女心切。可怜天下父母心,所做皆为子女。” 众人听了连连称是,可不是么?这王董出了名的宠爱女儿,捧在掌心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只愿将世上最好的都给自己的女儿。 “王董近日来气不太顺呀!”凤鸣珏自然不会只往好里说,人家显然是生生将脾气写在了纸上,很明显是为了自己女儿的事在烦恼,或者说是在生气。 “呵呵,随便一个字凤先生便能看出这许多,当真是高明!”气不顺?你家女儿若被人如此贬低能气顺?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倒是解啊。 “王董做父亲的心意,令嫒知道定然心生敬意和感激。”凤鸣珏很巧妙地避重就轻,说,“本人只一句话,莫要让心底之火蒙蔽了双眼,一切顺其自然,所有问题将迎刃而解。龙馆主,到你了。” 你倒是闪得快!慕雅歌扯了扯嘴角,接过话题:“李董,恭喜您了。” “诶?大师,此话何解?”李董手里的字条都还没打开,这就开始解了? “李董,儿女双全难道不该恭喜吗?您心底多年的夙愿今儿可是实现了呢。”慕雅歌说着上前接过字条,也不看,打开现于众人面前,“好字已经可以说明一切!” “喝!”众人惊诧出声,可不就是个好字吗?这龙馆主竟然连看都没看就知道人家写了个好字? 慕雅歌五感一开,方圆数十里地的事物便能清晰可见,而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写个字还能不知?说她仗着自己修为逆天也好,之前说测字之时便是利用了自己的长处。而凤鸣珏除非开了天眼,如此一来,高低立见。 “李董,这个好字不光是您心中所愿,而且子上加乃为孕,我看李夫人已是有喜之相。而李董您膝下有一女,命中却还有一子,说晚也不晚,便是此刻。得偿所愿、您已无需再求,也无需太过担心,李夫人现在的年纪只要平时注意些,生产之时定当母子平安。” “你、你真的有、有了?” “这不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吗?”李夫人羞红了脸,但是听了慕雅歌的话一下子安心了,“大师,您真是神了。” 不光没看她丈夫写的字,还一口断言她怀了孕,所怀还是个男胎。而她丈夫一直以来都希望能有个儿子来继承家业,无奈结婚这么多年,偏生只生了个女儿。本以为得子之心无望,谁料到自己这些时竟然发现有喜了,又不想让自己的丈夫失望,所以想等着到时候鉴定出男女再做打算,现在、现在看来是不用了,这可真是件大喜事,的确值得恭喜。 “谢大师、谢大师!”李董激动得连连弯腰道谢,“大师,孩子届时出生,能否请大师给起个名?” “李董,届时我可是要收钱的哦。”慕雅歌俏皮一笑,很显然是应了李董所求。 “应该的、应该的,现在我都已经感激不尽了,若得大师起名,那将是他的造化!” “陈董,至于您,我只提醒一句,提防身边小人,至于这个小人是谁……”慕雅歌并不明说,上前一步,耳语道,“女在门内,您应当心中有数。否则便是囚了!” 陈董微愣,看了眼手中的字条,赫然是个“囡”字。 “多谢大师提醒!”回过神来的陈董不由自主就擦了擦额头冒出的冷汗,神人、神人也! 这之后,慕雅歌一一做了解答,说得人心服口服。而凤鸣珏从头到尾就只解了王钰恒一人,还是看着字解的,解得还那么模模糊糊,两厢这么一比,有眼睛的都看得出谁输谁赢,而且是完胜。 “龙馆主果然高明,在下佩服。”凤鸣珏到底是个人精,心底虽然憋闷得难受,可脸面还是要的,这时候他若有意刁难,凤家就更让人看轻了。 “承让了,而且助兴而已,大家高兴了就好。”客套话谁都会说,而且说得一个比一个好,论交际手段,你自命清高的人能和她活了两世、看惯人间冷暖、八面玲珑的慕雅歌比? 凤麟烨从头到尾就在细细观察慕雅歌,当时凤鸣珏提出什么切磋的时候就该阻止,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不过这样也好,再一次证明了眼前的女人的确高明。不光修为高,那心思也是谨慎细密,此人,留不得! 宴会进行到这个时候,凤家还能呆得下去?王钰恒那字一出的时候,凤麟烨也明白了几分,当务之急还是回去商量一下接下来的打算吧。 凤家走了,走得匆忙,当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佘煜宸,接下来的事你准备好了吗?再给凤家添把火,把那二人烧旺咯。 明白,主人,我早已准备妥当,就等您发令呢。 于是,两张光碟就出现在了凤鸣瀚和凤鸣珏的卧房内。内容是什么?自然是凤天归和凤祁剑苟且的画面,只是那配音嘛,又改了一下而已。 “祁哥,你我这样偷偷摸摸的日子到底要等到何时?” “归儿妹妹,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放任自己的心……明知道这是错的,却还是……可我就是喜欢你。” “祁哥,别说了,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爱情没有对错,喜欢就是喜欢,我不悔。但是你该知道我的性子,我绝不允许你爱上别人!” “归儿妹妹,我发誓,我心里只有你一个!” 两个房间,同样的画面、同样的话语,却听得人怒火中烧。二人不可置信盯着画面握拳,这二人、这二人竟然做下了如此败坏门风的事?难怪、难怪今天宴会上众人看凤家的眼光如此,对了,现在一想,可不就是透着鄙视和厌恶吗?也就是说,这等丑事上流圈子里的人都知道了!该死、该死! “扣扣扣”房门声起,凤鸣珏关了电脑,开门时脸色一片阴郁。 “三哥,这么晚了,找我何事?”肯定是你女儿勾引我儿子。 “四弟,出事了!”凤鸣瀚手中的光盘朝前一递。 “你、你……” “你也有?”凤鸣瀚忽然像是明了什么,进屋马上关了房门,“四弟,你不觉的这事很蹊跷吗?且不管咱那不孝的子女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可显然有人想以此为要挟。哼,想阻止我们凤家?做梦!” “确实蹊跷,三哥,四大家族怕是没那么大的能耐,而且暗里的人也说了他们没任何异动。你再想想咱们这些时碰到的事,一定和那什么前世今生馆有关。”凤鸣珏显然已经将怒火转到了慕雅歌和龙君魄身上,“三哥你说得没错,什么事都不能阻止我们凤家、阻止我们兄弟的雄心。想以此要我们收手?算盘打错了,真当我们凤家好欺,当我们无能?不见棺材不掉泪,咱哥俩就让他们见识见识我们凤家人的厉害!” “你是说?” “先下手为强——” 第一百三十三章 让你有来无回 凤鸣瀚和凤鸣珏整整跟了慕雅歌和龙君魄三天,确切地说是命令在S市的旁支人跟了冥魄和龙宝歌三天,总算摸清了二人的所在地。 “三哥,那二人装得慈悲,说什么最好别去找他们。可你看看住的地方,这里的房子可不是一般人买得起,谁知道这二人给人解忧捞了多少好处?”凤鸣珏隐在树后,看着面前一桩优雅别墅,满眼的不屑。 “四弟,且让他们得意,也嚣张不了几天了。”凤鸣瀚眼底寒芒乍现,又透出一丝狡猾和兴奋,可算是摸清了这二人的作息,“如今可是敌明我暗,谅他们逃也逃不出我们的掌心。剑儿和归儿的仇咱今晚就报!” “哼,我定要让这二人也尝尝魂飞魄散的痛苦。”凤鸣珏眼眸半眯,恨意展露无遗,甩袖回身,“走,咱回去准备准备,今晚就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敌明我暗?这两人还真好意思说!慕雅歌勾唇浅笑,若不是特意大方做给人看,即便是旁支变着花样跟踪,也奈何不了他二人啊。 “歌儿,玩一票?”龙君魄扫了眼远去的两道身影,将目光转向了身边的慕雅歌,视线在那高耸的胸部流连,顺手一带,便是邪邪一笑。 “说来听听?”语气有故作镇定之嫌,瞧那什么眼神,龙君魄,你怎么色得越来越放肆了呢? “一人一阵,在不被他们发现下谁先死谁赢!” 抽了抽嘴角,慕雅歌很不客气翻了翻白眼,两阵?还比什么,只要人来了,就得全部死光光! “赌注。”要的就是人有来无回,这主意听起来的确不错。 “哥哥若赢了你,嘿嘿……战后你得陪哥哥大战三十回合!”狭长凤目眯成一线,嘴角勾起,甚是夺目。 “若是魄哥哥你输了呢?”三十回合……一代暗皇头皮开始发麻。 “好说,反过来就是。”龙君魄轻捻怀里人儿的发丝,说得轻描淡写,可愉悦的神情摆明就是只得了便宜的狡猾狐狸。 啧啧,这反过来……听起来怎么都是她吃亏吧?转身,手便被龙君魄给拉住了:“干什么去?” “布阵啊。”不是要比吗?那可得提前准备好不是? “区区小阵,不过随意动动手,哪值得你浪费如此宝贵的时间?”看了眼日头,虽是冬日,可也有紫外线不是?晒伤了可不好,抬手横抱起人儿走向床榻,“饭后运动,有助于消化!” “……”什么叫连本带利讨回来?做了这么多年和尚的龙君魄终于还俗,百无禁忌要时刻吃肉哇!慕雅歌无语之时又满是心疼,双手一勾却也不忘调侃几句,“魄哥哥,你是嫌我修为太差还是嫌我身边的那些美丽妖兽太少?不知那四大凶兽又是何等……” 龙君魄凤眸半眯,这当口还有闲心想那些个雄性?低头覆上娇唇,堵了慕雅歌那未曾出口的话。那些话,他可真不爱听。 月上中空,大宅内只二楼点了盏小灯,温暖的房间地毯上,二人正惬意品着红酒。也不知慕雅歌说了什么,惹得龙君魄笑声连连。 宁静的夜空下,气温低得异常,寒风中几道黑影悄无声息跃了过来。 “魄哥哥,来了呢!”举杯相碰,浅抿,鲜艳的红唇在红酒的滋润下越发性感诱人。 “来得还不少。”还有三个年轻弟子,这般暗夜出动,不知那大长老可知道?低头,眸光一暗,吻上了艳丽饱满的红唇,“如此良辰美景,偏生有人不安分前来滋事,真是大煞风景!” 起身将人拥入怀中,灯光的反射下,窗帘上浮出两道相拥的身影。瞧,他们多好心,明明白白告诉来者家中有人,要动手的赶紧,别枉费了他们的一番心血。 “哼!”凤鸣瀚一眼望去,真是好情调,死到临头让你们快活一下也算是他们发了善心。手一挥,几人迅速站位,“布阵!” “魄哥哥,看来这二人是报仇心切,也想让咱们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呢。”锁魂阵?慕雅歌轻笑,可惜呀可惜,难道不知道你们现在脚下便是她二人早已布好的连环阵吗? 连环阵,慕雅歌布的七步*阵在内和龙君魄在外布的万鬼凶灵阵,两阵相辅相成。*阵让人自相残杀,而万鬼凶灵阵则在*阵启动的当下也同时发挥作用。阵内相残的当时,万鬼顿出,由外至内形成包围圈,谅你们有再大的本事终归是尸骨无存,名符其实的有来无回! 龙君魄懒得看窗外几个鬼鬼祟祟的小人,*阵的玄妙妙不可言,而自己的万鬼凶灵阵,他能说自己还招了那无间地狱的恶鬼吗?那几个生性凶残的家伙难得出来一趟,还不把人往死里整? 而凤鸣瀚这两兄弟倒好,什么阵不摆偏要摆什么锁魂阵,不知道在这两阵的影响下,到头来锁的将会是你们自己的魂魄吗?这真应了句:自作孽、不可活。 “自寻死路。”龙君魄拉开慕雅歌腰间的腰带,一手已探了进去,“歌儿,一会血肉模糊的场景哪有哥哥好看?乖,看这里!” 龙君魄睡袍大开,腹肌人鱼线展露无遗,转身便靠在了落地窗上,拖臀将人往身上一挂,手一挥,唯独清冷的月光照来一丝光亮:“和着嘶喊声或许别有一番滋味!” “魄哥哥,你……”要不要这么重口啊?人家那啥都是听着舒缓柔美的音乐,他倒好,将一会的鬼哭狼嚎当做了催情乐,“魄哥哥你好变态!” 慕雅歌嘴里说着变态,小手却是用力一扯,那坚韧的睡袍瞬时四分五裂:“既然魄哥哥喜欢残暴的,歌儿就满足你!” 窗外,本是得意之人手里的白光就要击打上二楼,不料撞上一道无形的高墙,霎时间眼前画面一变。 床上纠缠的两道身影可不就是凤天归和凤祁剑么? 无名之火怒烧,凤鸣珏双目赤红就是一声吼:“三哥,你养的好女儿,竟然不知廉耻勾引自己的堂哥,你平时是怎么教导她的?” “四弟,你说什么?你敢这么说我女儿?”凤鸣瀚偏头,压下凤鸣珏打来的拳头,内劲一推,“我还没说你养的好儿子,你倒倒打一耙了?你真当你养的儿子是个什么好东西?表面温文尔雅,那都是做给外人看的,背地里养阴人,如此阴损的事家主知道了他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就连你也是要受罚的。若不是我给你们兜着,你能活得如此滋润?” “呵呵,你高风亮节,你问心无愧!这么多年你害的人还少?上梁不正下梁歪,难怪教出那不知廉耻的女儿,作为没有,只会败坏门风。你好意思说我?”凤鸣珏眸光一寒,开了元气直逼过去,“论修为,你能比得上我?不过是比我年长几岁而已,仗着大哥对我颐指气使,今日就让你看看到底谁更胜一筹。” “以下犯上、不知好歹!”凤鸣瀚被自己的弟弟说到了痛处,不由又沉了目光,修为?天才又如何,不是有句话叫勤能补拙吗?先天比不上你,后天的努力你看到了多少?今天就让你好好看看谁大谁小,真以为他还是以前的凤鸣瀚?不见棺材不掉泪的家伙,我打不死你! 二人不再多话,在合力布下的锁魂阵中视对方为敌手,开始了你死我活的争斗,完全忘记了今天而来的目的。 而阵中的其他三个年轻弟子也不知看到了什么,争吵过后也动了手,大有不死不休的狠劲。 为心魔所迷,阵内一片混乱,飞沙走石、狂风大作,灵气、怒气交杂,白光四下乱作,一片狼藉之下,四周黑气弥漫,伴随着桀桀笑意,一群煞魂悄然而出。 两败俱伤之下,这突如其来的煞魂无疑是众人的催命符。何为万鬼?何为凶灵?五人元气大损又急火攻心,本是带伤的身体如何抵挡得住这一众而出的恶鬼? 也许刚出来的凶魂还不足以致命,可胜在数量繁多且神出鬼没。鬼影此消彼长、丝毫不见疲态,倒是阵中几人有些筋疲力尽。而此时,几个手持不同武器的黑影现身,通身的煞气看了人心惊胆战,这几只魂魄一出,其他的黑影恭敬地退到了一边,退虽退了,却是围城一圈虎视眈眈看着阵中受伤的人类。 一黑影也不说话,几尺长的大刀抬手就砍了过去。 “啊——”年轻的弟子毫无抵挡能力,当下一声惨叫就倒在了地上,再无进的气息。 黑影这么一动,其他几个也纷纷围了上去。刀光剑影之下,血花飞溅,连空气中都泛着令人作呕的铁锈味,却激得一众鬼魂食指大动,舔唇,一双双眼睛都要将人给生吞活剥了。 又一道黑影蹿上前来,五指抓向一个年轻弟子的头顶,另一手随即也跟了上来,左右一撕,生生将个大活人给撕扯成了两半,鲜血喷了煞魂满脸满身。煞魂残忍一笑,舌头兴奋地舔着嘴角的腥热液体,张嘴就将人吃了个一干二净。 惨叫声四起,这是一场单方面的大屠杀。三个年轻弟子早已尸骨无存、连渣都不剩。唯独那二人修为较高,尽管如此,却也是惨不忍睹。身上大小伤口遍布,鲜血汩汩外留,被人打断了手足,拼着最后的力气在地上攀爬,想要爬出这个邪恶之地。 龙君魄今夜异常兴奋,也许真如慕雅歌所说,他就是变态了,为何听着那些惨叫声就觉得无比悦耳动听呢?身下的动作一次比一次更有劲,最后一声低吼,却还是有些意犹未尽。浅尝之下,手一勾,一件狐裘就裹上了满是红潮的慕雅歌:“歌儿,差不多了,去看看。迅速解决了那二人,咱回来再继续!” “看,自然是要看的。”不亲眼见着他们咽气,怎么对得起那二人的一片“热血丹心”? 同样一身狐裘的龙君魄抱起慕雅歌闪身就来到了屋外,拉了拉慕雅歌的领口:“别着凉了。” “鬼王殿下!”一众魂魄,包括那几个无间地狱的恶鬼纷纷跪地叩首高呼。 “嗯。”龙君魄随意挥了挥手,示意众魂平身。 “鬼、鬼王?”穿着粗气的凤鸣瀚忍痛抬头,鬼王是个什么名头? “无知大胆的人类,竟敢直视鬼王殿下!”黑影一闪,手里已多了两颗血粼粼的眼珠,“污浊之眼,不要也罢!” “啊——”又是一声惨叫,蚀骨的痛感传来,却是无力用手去捂。 “你的眼睛也不想要了吗?”黑影嚼着嘴里的眼珠,唇角暗血直流,看得凤鸣珏近乎作呕,“无间地狱鬼王在此,你等竟不知死活布阵,想要殿下和鬼后的命?向天借胆了?” 无间地狱的鬼王!凤鸣珏惊脱了眼珠,这双眼果然是有眼无珠,竟然竟然招惹到了这般人物? “哈哈、哈哈——”气极反笑,这让他怎么斗得过? “三叔、四叔,好久不见,可还认得我?”慕雅歌浅笑,不论前世还是今生,这二人可都是自己的仇人呢。 “你、你到底是谁?”凤鸣珏盯了慕雅歌半晌,能这么叫自己显然该是凤家人才是,可是凤家有这样的人?自己为何从来不知! “四叔,您真是贵人多忘事呢!”慕雅歌弹了弹指甲,美目一转,“今生的凤天歌被家主废了功法赶出家门,四叔你不是还不放心,荒郊野地里不是痛下杀手,莫不是忘了?” “凤天歌?”凤鸣珏目光灼灼,透过慕雅歌仿佛看到了另一个娇小的身影,“不、不,这绝不可能,凤天歌早已经死了!” “是,是死了,前世今生都是死在你们凤家人手里。”慕雅歌眼底已没了笑意,居高临下睥睨,“可我凤天歌就是好命,也许是老天看不过眼,不对,是鬼王殿下看不过眼,所以我重生在了凤天雅身上。对了,凤天雅不也是被你们凤家所不容吗?” “你、你是七妹的女儿!” “是啊,这具身体,论长相和玉姑姑还是挺像的。你们凤家人不是眼力好吗?竟然到现在都没看出来?果然是要眼无用啊——” 慕雅歌话刚说完,那掏了凤鸣瀚眼珠的恶煞又是一动,回身嘴里又多了两颗眼珠。 “魄哥哥,你的手下动作好快。”她可真没让他去掏人眼珠来着。 “你的吩咐他不敢不从!都说完了吧?”龙君魄眼都不曾眨一下,再次抱起慕雅歌回身,“处理干净!” “殿下,我们、我们能留在现世您身边吗?”好不容易出无间地狱的恶煞可不想就这么回去了,还是人间好玩。 “留下,你们几个都留下。不过别没事往外跑,一切听魄哥哥的吩咐。”慕雅歌连连点头,这几个货残暴啊,可是残暴得好! “多谢鬼后!”几人得了令,不敢打搅鬼王的好事,自然是要处理干净的。 生吞活剥不在话下,二人也算是死得瞑目,至少当了个明白鬼!可真要做鬼?这锁魂阵是开玩笑的? 锁魂阵的威力就在于能招魂拘魂,身死,灵魂却被困在了阵中。这一众的鬼魂能饶了他们?鬼王殿下不是说要处理干净吗?显然魂魄也是留不得的,既然留不得,那就当口粮吧。 一夜的激战,天明后慕雅歌赤足推开了窗,冷风呼呼灌来,却是闻不到任何的血腥味,而门前的空地上干净如初,唯独那片玫瑰花丛,竟然在这寒冷的冬日竞相吐蕊斗艳。敢情那修行者的鲜血全然做了花肥,连带着本是普通的花丛也变异了! ——首发—— 凤麟烨一早练功完毕,却是四处找不到凤鸣瀚和凤鸣珏,而且那三个年轻弟子也不见了踪影。这几日便觉二人鬼祟行事,想着这二人极有分寸,也没太过在意。可到了正午,还是没有几人的任何消息,又出事了? “大长老,三叔、四叔昨天晚上好像出去了。”凤天豪从庆忌那得了消息,心底一乐,想害姐姐?简直是不自量力! “你怎么不早说?”凤麟烨眉头一皱,昨天晚上就出去了? “我、我只是半夜如厕无意间看到三叔和四叔,没想那么多。对不起,大长老,我、我出去找找?”凤天豪作势就要出去找寻。 “那么大两个人还要让你去找?”凤麟烨摇头,又问,“有没有发现你三叔、四叔这几天不同寻常之处?” “呃……真要说不寻常之处么……”凤天豪沉吟片刻,说,“堂哥、堂姐的归天,叔叔们心底都不好受,我就偶尔听得一次叔叔说什么前世今生馆。” 凤麟烨暗道一声“不好”,坏事了,那两人该不会去找前世今生馆的馆主了吧?昨夜就去了现在还没回,怕是凶多吉少啊。叹了口气:“真是沉不住气!” 手机铃声起,凤麟烨抬手一看,对着凤天豪使了个眼色,凤天豪很知趣就退了下去。 “彩儿?何事?” “父亲大人,我想我发现了七小姐的秘密!”凤彩说得小声,可言语却透着几分笃定。 “凤鸣玉?”怎么扯上凤鸣玉了? “父亲,我想风天归和凤祁剑的死应该也和这个秘密有关。” “你说什么?”凤鸣玉和这事有什么关联? “父亲,您应当记得七小姐曾经有个女儿吧?名为凤天雅,家族推断活不过十岁的被她亲自遗弃的女婴。”三十来岁的凤彩风韵十足,可眼力的凌厉可不比自己的父亲凤麟烨少。 “继续说。”的确有这么回事。 “前天我无意发现七小姐拿着一张照片出神,可看到我却一阵慌乱,尽管被她很好掩饰过去了,可能逃得过我的眼睛?”凤鸣玉向来淡然,还从没见过她失神而慌乱的样子,显然有什么瞒着凤家,“父亲,那张照片我看了,正是凤天归和慕雅歌拍摄《武则天秘史》的剧照。七小姐只说是可惜了凤天归这丫头年纪轻轻就去了,可谁不知道凤鸣玉在凤家几乎谁都不关心,平时和凤天归话都说不上几句,哪会背地里哀悼?我看,她看的人是那个慕雅歌。” “你的意思是——” “是的,父亲。您想想看,算年纪,慕雅歌和七小姐女儿的年纪一模一样,这难道是巧合?”更重要的是,当年谁都不知道凤鸣玉将她的女儿弃在了何处,“父亲,您不觉的慕雅歌和七小姐长得很像吗?我给您传张照片过来。” 凤麟烨接到两人的照片一番对比,不说还真没发现,这么一看,不光神似,那样貌若说不是母女怕是没人相信。原来如此,那一切就可以解释得清了:“凤天雅的蜡烛可是熄了!” “呵呵,父亲大人,您怕是想不到,这事我若没有确信的把握是不会和您说的。”凤彩唇角一勾,“我差人去本家暗中仔细看过,凤天雅的那根蜡烛确实是灭了,但谁都没有想到那烛心上竟然还有火花,这说明什么?凤天雅绝对没死,我敢断言慕雅歌就是七小姐的女儿凤天雅!” “彩儿,做得好。先别打草惊蛇,你仔细盯着凤鸣玉,倘若她有什么异动——”凤麟烨残忍一笑,敢吃里扒外?“别把人弄死了,她将会是咱们手中最为有利的武器!” “女儿办事,您只管放心。”凤鸣玉,修为的确很高,可现在不是已经转暗为明了吗?她有的是办法对付。 凤麟烨挂了电话,坐在椅子上沉思。如果慕雅歌就是凤天雅,而之前凤天归又怀疑慕雅歌就是龙宝歌,就如凤彩所说,凤天归和凤祁剑绝对是发现了这二人实为同一人才会遭人毒手。 夜郎自大、的确是夜郎自大,和他们的父亲一样,在不知道对方的底细前贸然行动,能讨到半分便宜?活该,死了也活该!凤家从不留无用之人,碍眼的都没了,凤家以后就是自己的天下! 至于那什么慕雅歌么?纵使你有三头六臂,怕也是无暇顾及那么多人吧? 喜欢玩阴的?那他不妨也来阴一把! 凤天豪人虽退了出去,却是在自己的房间里开了法眼,细听之下大骇。知道了,大长老都知道了,这回不光姐姐有危险,小姑也有危险。幸好、幸好自己生就一双法眼,不然这后果当真不敢想象! 第一百三十四章 将计就计 凤天豪当下也顾不得许多,抬手掏出手机就打了个电话,电话自然是打给自己的姐姐。凤天豪倒不是没有顾忌,而是现在已经放开了胆子,姐姐神不知鬼不觉就将凤家几个颇有能力的中青年给解决了。那一众旁支也都收归麾下,他还不放手大干一场岂不是不配凤天歌弟弟的称号?查电话记录?大长老忙着阴人,哪还有工夫管他这个可有可无的“废物”?于是原原本本将自己听到的、看到的一股脑全说了,即便是没有凤鸣玉的通风报信,他这个小奸细也不是干假的。 挂了电话,凤天豪掏出随身携带的锦囊,取出一朵干花,捏碎了来到窗边,嘴里默念了几声后,手一扬:“去!” 粉末悄无声息就飘到了凤麟烨房里,随着房中那盆正在夜里吐露芬芳的夜来香进入了凤麟烨是呼吸道。 凤麟烨极爱夜来香,不光爱它的香气,更是因为夜来香只在夜间吐蕊,而白日里养精蓄锐,就好比他本人。明面上对凤家、对家主忠心耿耿,实际却是阳奉阴违,尽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夜来香何其无辜?以花喻人,本来是赞誉,可比喻凤麟烨,这夜来香该情何以堪? 夜来香本不在冬季开花,可凤麟烨爱她成痴,硬是以自己的灵力来滋养,这才使得这盆夜来香常年花开不败。 成也萧何败萧何,凤天豪非常了解凤麟烨的脾性,便利用了这点,以夜来香为引,配合自己精心制作的干花,有事无事就在凤麟烨面前晃一圈,让两者融合,悄无声息影响凤麟烨。 凤天豪制作的干花没有任何味道,以凤麟烨的精明,哪怕一点异味都会有所警觉。凤天豪可不是傻子,相反异常聪明,既然要做,总不能留下一星半点的痕迹。可凤天豪究竟要做什么?这两者结合在一起有怎样的功效? 其实两者结合对人一点危害都没有,不然日积月累下来,凤麟烨会没半点知觉?凤天豪不过是以此为媒介,做法造出一个梦境而已,而这个梦境却是将凤麟烨和家主联系在了一起。 凤麟烨熄灯后很长一段时间,凤天豪都在窗口静立,琥珀色的双眸看到凤麟烨已进入梦乡,凤天豪唇角一扬,关窗来到床前,又从锦囊里拿出一根雪白的发丝。轻吹口气,发丝漂浮半空,抬手画了个圈,道了声:“虚无幻境!” 这根头发自然是凤家家主凤昭寒的。 “家主,大长老,您二位可得好好聊聊!”稚嫩的脸上浮起一丝诡笑,屁大的孩子此时完全就是个小恶魔。 慕雅歌接了凤天豪的电话,听到这样的消息的确觉得有些惊讶,这便是所谓的人算不如天算吗?倒是不想那凤彩竟然如此心细如尘。 凤彩,慕雅歌自然是认识的,同为凤家本家人,还是大长老的女儿,在凤家也是有一定的身份地位。凤彩其人,自小便是少言寡语,看似闲事不理,也从不刻意亲近其他孩子,本分得很,只一心修炼。想来那时便已得了她父亲隐忍的心性,养成了暗中观察、伺机而动的性格,这个女人,倒的确有些手段。 转念一想,倘若事情发展如此顺风顺水,反倒让她更瞧不起凤家,如此倒还有些些许兴致。至于凤鸣玉,既然他们觉得有用,现在必定还不会使出激烈的手段,也就是说暂且是安全的。既然如此,就来个将计就计。 佘煜宸,吩咐你们的事办得如何? 主人放心,一切尽在掌握! 好,都先稳着,到了时机咱来个出其不意。 明白! 慕雅歌按照事先的计划一步步稳步进行,而此时幻境中的凤家本宅内,凤麟烨坐在那象征家主之位的座椅上,一手轻轻抚着椅把,仿佛一个年幼的孩子终于得到了梦寐以求的玩具。凤麟烨小心翼翼抚摸之后,终于大力拍在了椅把上哈哈大笑,凤家终于是他的了。 “凤麟烨?你怎么敢!”跪地之人虽显狼狈,可脸上并无半分屈服之态,常年身居高位的凤昭寒哪怕沦为阶下囚,身上依旧散发着王者的尊贵之气。 “为什么不敢?”不过是强弩之末还在那装腔作势?凤麟烨不屑抬眸,脸上满是得意,“就是你看到的,我凤麟烨——才是凤家的家主!” “凤麟烨,你可是凤家的大长老!”如果以小喻大,凤麟烨就好比是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还有何不满足?凤昭寒沉痛摇头,“凤家待你不薄,我凤昭寒也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从没做过任何对不起凤家、对不起族人的事。对你也是百般信任,闭关其间,凤家一切都交由你全权搭理,你为何会做出如此以下犯上的事?” 说白了这和谋朝篡位又有何区别? “行了,别和我说什么冠冕堂皇的大道理,自古以来便是成王败寇,你活了这么大把年纪还不明白?”凤麟烨懒得和凤昭寒进行这些毫无意义的争执,起身踱了两步,眼底的野心展露无疑,“凤家可是百世大家族,自古以来风光无限,就连皇帝对咱的老祖宗也是礼让有佳。可你看看如今的凤家,窝在一方小天地里毫无建树,装什么世外高人,即便是装也得有人看啊,现在谁还记得有个凤家?凤家若是再这么下去,终将淹没在历史的洪流中。” “是,你是没有对不起凤家,可同样也没为凤家做出什么贡献,你以为人人都像你这般不知进取?”凤麟烨衣袖一挥,“我不像你,我不甘心,凭什么?凭什么凤家有能力的人都要蜗居在此?我要让凤家再次屹立在这个世界的顶端,我要让世人都知道凤家的能耐!” “呵呵,哈哈!”凤昭寒笑了,仰天大笑,指着凤麟烨说,“凤麟烨,别说得那么大义凛然,说到底不过是你的私心作祟,别拿凤家、拿凤家的族人当借口,这些不过是因为你日益膨胀的野心而已。” “你——”似是被凤昭寒说中了心思,凤麟烨猛然回头,凶光毕露,忽而眉梢一抬,“那又如何?你现在知道也晚了,凤家已经是我的了,哈哈——” “来人呐,将家……。不、将凤昭寒押下去!” 凤麟烨一声令下,便有凤家弟子上前拉扯那还跪在地上的凤昭寒。凤麟烨再次坐上高椅,俯瞰大堂,凤家、凤家终于到了自己手里,多年的隐忍今日终于得偿所愿,如此幸事做梦都要笑醒了。 凤麟烨醒了,的确是从梦中笑醒了,猛然从床上坐起:“原来是梦,不过也不远了!” 那梦境真实得如身临其境,凤麟烨坐在床上哈哈大笑,曾无数次幻想能将凤昭寒踩在脚下,将凤家握在自己的手中,不想今日竟然真做了这样的梦,这是预示成功就在眼前吗?看,他没错,这一定是凤家的祖先显灵,在冥冥中支持着自己,他怕什么?放手一搏的时候到了!等解决了那个还未成大气候的女人,接下来就是凤昭寒了。 凤麟烨做着自己编造的美梦,却是不知那梦境中的一切都被一双眸子看得清清楚楚,而这双眸子的主人正是那从梦中醒来的凤昭寒。 凤昭寒做了个奇怪的梦,只觉得身不自控,飘渺着身躯来到了凤家的大堂,透过窗台却是看到了跪地的自己和那高高在上的凤麟烨。 二人的对话、凤麟烨得意而狰狞的嘴脸清楚映入自己的眼帘,知道那跪地的自己被族人押了下去,凤昭寒飘忽的身影才瞬时被拉回本体,惊醒后竟然汗湿了整个后背。 “这是梦吗?”不对,这不是梦,而是自己看到了凤麟烨的梦境。有了这个认知,凤昭寒双眼一凛,“凤麟烨,好大的胆子!” ——首发—— 寒夜、无雪,北风呼呼,气温极低。这样寒冷的冬夜,绝大多数人早已钻进了暖烘烘的被窝,慕家人也早早入睡,除去那寒风过处带起青松摩擦的沙沙声,这个夜晚很静谧。确切地说,整个山水人家的小区都很安静,可看似安静祥和的小区内外却是有不少暗线。 一道身影纵身越过高墙,如闪电般疾走,若是此间有人,只道是眼花看到了鬼影。 “暗哨的注意了,有外敌入侵。” “收到!兄弟们,准备行动!” 慕家大宅外,一道人影踧足而立,看了眼安宁的别墅,没有妄动,来回走了几步扯了扯嘴角:“倒是谨慎!” 竟然布了保护结界,不过这么个结界他还不曾放在眼里,来人正是凤大长老凤麟烨。 凤麟烨手一抬,连连虚空挥了九道符打了上去。空气中一股波动荡漾,一般人却是毫无所觉。也就在这时,又一股异动传来,凤麟烨皱了皱眉,低咒一声:“果然又埋伏!” 凤麟烨谨慎后退,刚踏入此地就觉得还有生人的气息,虽然不那么明显,可只要有任何的风吹草动还瞒不过他,却是没看到任何人影。直到那细微的波动传来,好像人还不少。 “开火!” 男子的声音果断而坚决,随着一声开火,消音枪的子弹“噗噗”就扫向了凤麟烨。 凤麟烨此时不敢托大,纵然他本事再好,可也只是*凡胎,又不是神仙。发觉到不对挥袖一道劲气就扫了出去,人影也就地几个滚翻,堪堪避过不长眼的子弹,趁着夜色几个跳跃急速逃窜。 没错,就是逃窜,带着些许狼狈。虽是看不到人影,可那气息少说有二三十人。以一己之力对付平常人没问题,可要对付隐身的手持枪械的人,凤麟烨还真不敢,所以,他遁了。遁得灰头土脸、气息不顺。 好一个慕雅歌,这般严防死守,连他都险些着了她的道,也难怪那几个不成器的人会接二连三栽在她的手中。罢了,幸好是晚上,黑灯瞎火无人得知他真颜。而且这番也算是有收获,至少敌人手段颇高,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简单,既然单枪匹马解决不了,就召集其他长老门徒从长计议。 “主子,果然有人夜探。”取了隐身符的黑鹰愣愣看着手里的黄符,这东西还真他娘的好用,“主子,对方可真够大胆的,竟然单枪匹马、只身犯险。要不是您一早让我们在各处布防,说不定还真被人给阴了。我们这么多人,还都拿着家伙,又是隐身的状态,竟然被他跑了!” “嗯,那人不是你们能轻易对付得了的。”龙君魄眯了眯眼,老家伙,祸不及家人,你竟敢真的动歌儿家人的心思?手指有节奏敲打桌面,“黑鹰,继续守护慕家,不管敌人会不会再来,近段时期把我的家人们都守好,容不得半点闪失。” “主子放心,这是属下的本分。”黑鹰对着电话恭敬一语,主子的家人就是他的家人,自然不能出任何纰漏。 今年可真是多事之秋,慕雅歌的契约兽此时已奔赴各地有着自己的任务,留下来的也没闲着,要注意凤家的一举一动。而前两年山口组在华夏受损,明察暗访怀疑到了兄弟会和阎门头上,近来就有一批山口组的成员秘密来到国内,兄弟会的人正在跟进此事。偏偏这时候,那凤家人又将主意打到了慕雅歌身上,龙君魄能不在暗中严密布控?他怎能允许那些龌龊不堪的小人使出卑鄙的手段来拿捏他的宝贝?想都别想! 凤麟烨回了房就开始打电话,召集在外的凤家人火速赶往S市,大战一触即发。 凤鸣玉也来了,只是浑浑噩噩不那么清醒。 四大长老齐聚一堂,本来还觉得凤彩那般对凤鸣玉颇有微词,不管如何,这都是凤家的正经小姐,如何能被药物所控?等到凤麟烨道出了原委,这才恍然大悟。 “七小姐真是糊涂了!”凤二长老凤麟辉怒气冲冲就站了起来,“当真是妇人之仁,女儿怎么了?和凤家作对的都是敌人,竟然吃里扒外!大哥,这事你做得对,即便是家主,也不能偏袒,二弟我支持你。” “还是彩儿机灵,发现了这个秘密。大哥,你可养了个好女儿啊,贤侄女可是一点不比凤家其他小姐差,这事做得漂亮。”凤麟耀笑着夸赞,一点也不觉的这般对待凤家的嫡女有任何不妥。 “三哥,亏你还是长老,凤鸣玉和你同处一地,你竟然没发现她的反心?”凤麟炎白眼一翻,奚落开来,“幸亏侄女警醒,不然咱被人卖了还不知道。” “是是是,三哥我大意了。”凤麟耀一脸菜色,说来真是丢人啊,“如今咱们兄弟四人齐聚,谁能奈何得了我们?大哥,你说吧,怎么做?我们全听你的!” “好,为今之计,咱们就这样……” 果然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兄弟,实属一丘之貉,若不是总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这般兄弟同心还真是令人感动。 昏暗的小房间内,还燃着熏香,本就浑浑噩噩的人此时更显得无精打采,在床榻上昏睡不起。房门一开,一道小小的身影就溜了进来,看到还在沉睡中的人,小手忙渡了些灵气过去。 人影悠悠醒转,看清来人,无力唤道:“小、小豪?” “小姑,醒了?”凤天豪在凤鸣玉身上又点了几点,扶起凤鸣玉安然而坐,从锦囊里掏出一颗药丸就递了过去,“小姑,吃了。” “这是?”凤鸣玉疑惑看向凤天豪,神智虽然还没完全清醒,可眼前的人分明就是那个男孩,只是变得有些不一样了呢。 “解药。”凤天豪此时并未假装自己无知,稚嫩的小脸上写着不符合年龄的成熟,“小姑,听我说,吃了解药就别再吃别人送的饭菜了,凤彩给你下了迷药,所以你才这么不清醒。吃食我会在无人的时候给你送来,你放心。” 难怪,难怪她总觉得这些时精神不济、总是昏昏欲睡,还以为是自己不适应外面的环境,却不料被身边的人暗中下了黑手。可是小豪又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小豪,你……” “小姑,你只需听着便可。大长老他们已经知道你深藏的秘密,所以想拿你威胁我姐姐。不过你放心,姐姐已经全部知道了,就等着他们自投罗网。”这回人都来齐了呢,看姐姐还不将你们一网打尽? “什么?”凤鸣玉闻言瞪大了双眸,大长老他们竟然想拿自己来威胁自己的女儿?显然没注意凤天豪刚才口中的叫法。话锋一转,“不行,这事我必须禀报家主。” “家主?”凤天豪抬眸,满眼的不屑,“远水救不了近火!更何况家主要是真的英明,这么多年哪还容那几个人在凤家作威作福?家主老了!” 所以不中用了,再者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四大长老出来了还不无法无天? “小豪,你怎么能这么说?家主可是你老太爷。” “小姑,你莫不是忘了你当初为什么将自己的女儿送出凤家?家主要是有能耐还会保护不了自己的亲人?”他可没忘是谁亲自动手废了自家姐姐的功法,将年幼的孩子赶出凤家,这是一个当祖辈该做的事?老太爷怎么了?反正他和他不熟、也不亲,自己有姐姐就够了。要不是那些黑心肝的人,他的母亲也不至于那么年轻就郁郁而终,说到底还不是凤家不成样子。什么狗屁老太爷?不过是个眼盲心盲的老匹夫! “你……”怎么知道?凤鸣玉正眼上下打量这个自己现在看不清楚的小人儿,“小豪,你、你的修为……” “小姑,我可是姐姐的弟弟,修为能差吗?”凤天豪自豪一笑,翻手便是一团白光,收放自如,“小姑,你只当什么也不知,继续装无能为力,别让他们瞧出破绽就可以了,一切交给我和姐姐!” 姐姐的弟弟?凤鸣玉这才发现凤天豪嘴里的称呼,怎么听着这么怪?凤天豪也不多说,到时候真相大白,姐姐自然会全盘托出,不管是不是你女儿,终归都还是亲人。 “小姑,我不便多留,走了,谨记我的话就好。”凤天豪如来时般,又悄然离去。哼,四大长老来了又如何?姐姐等的就是你们几个! 至于家主么,看了那个梦境若是还不觉悟,这个家主当真是白活了这么些年。您老,可别再糊涂下去让姐姐失望了! 凤鸣玉吞下药丸,感叹良久,凤家,要变天了!不过,变得好,否则凤家可真要落在那些心怀不轨的人手里了。 ——首发—— “主人,我们回来了!” 胡九枭、、夜境天、佘煜宸、小金子风尘仆仆,脸上却都闪着兴奋的喜色。 “都办妥了?” “主人,本尊出马,还有搞不定的事?您瞧瞧,七尾、七尾了哦。”人身的狐狸,背后却晃着七条毛茸茸的大尾。 “嘚瑟什么?不还差两尾吗?话说你这修行速度可真够慢的,这都几年了?”夜境天冷哼,尾巴再多不一样是鬼王殿下的手下败将? “去你妈的,你以为修一条尾巴出来很简单?老子这才几年工夫就多修了四尾了?”要知道,法力从无到有,且不说别的,一般修行少说也得个几百、几十年,他这才8年就生生修到七尾了,要知道越到后面越难修,“你他妈修修看?站着说话不腰疼!” “老子又不是你!”不过一只畜生,跟他人比个毛啊。 “还不是得了主人的恩惠!”佘煜宸凉凉道出一语,没主人你能修得这么神速? “你这蛇妖给本尊滚远点,你们都没得好处是吧?”胡九枭白眼一翻,懒得跟你们一般见识,回头尾巴一收,狗腿道,“主人,这回那几个老家伙您可赏给我?” 那他的功力又可以大增了。 “急什么?”慕雅歌岂会不知狐狸的小心思,“少不了你的,这些时都给我把眼睛放亮了,咱得好好教训教训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老匹夫!” “嘿嘿,多谢主人!”狐狸上前就要给慕雅歌捏肩捶腿,等的就是这句话啊,只要把主人伺候好了,还怕没好处得? “滚!”龙君魄斜眼一扫阻了胡九枭的动作,当着他的面来占歌儿的便宜?以前是狗的时候就毛手毛脚,现在为人了还这般色心不改,爪子得剁! “得得,主人现在轮不到咱伺候,咱还是别在这里当电灯泡碍眼了。”胡九枭撇了撇嘴,醋劲可真大啊,“哎!许久不见我女人,想她了,本尊回丫头那抱美人滚床单去也,拜了!” 狐狸这么一说,几人也不好多留,很识相地走了,唯独佘煜宸临行前三步一回头,紧紧盯着慕雅歌的肚子,眸光晶亮。主人自己是没福分了,那肚里的娃儿,可以自小养成吧? 龙君魄顺着佘煜宸的目光看去,当下脸就黑了,这不死心的家伙竟然将主意打到了他未来孩子的身上?好大的蛇胆!当下反手一抱,就将慕雅歌抱到了自己的腿上背对着佘煜宸。 “看什么?还不快滚!”手一挥,门板险些撞扁佘煜宸的鼻梁。 佘煜宸撇嘴,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看了眼已然隔绝了自己视线的门板,哼!不和你鬼王殿下抢主人,可未来的事谁知道呢?万一你以后的孩子就真喜欢他这样的呢?嗯嗯,这个可以有! “魄哥哥,你干嘛?”见龙君魄正眼神温柔盯着自己的肚子,一手还轻轻抚摸,这模样、这模样是想要孩子了?那可不行,“魄哥哥,我还小!” “嗯,哥哥知道。”晚点生也未尝不可,他可不想孩子和自己抢歌儿。 “魄哥哥,你喜欢儿子还是女儿?” “只要是我们的孩子,都喜欢。”最好都是儿子,省的那不安好心的家伙惦记。 “那我要生儿子。” “你喜欢儿子?”那不行,那绝对自己是被冷落的一个,“生女儿!” 此时龙君魄哪里还管女儿会不会被别人拐跑,千好万好都抵不过一个歌儿,女儿就不会和他抢了。 “为什么?” “女儿一定像你,咱就就生个小歌儿,而且贴心!” 到时候他一块疼!对,就这样。 “……” 你说女儿就女儿啊?你干脆直接变一个得了! “又干嘛?”被龙君魄腾空抱起的慕雅歌惊呼一声,她真的有脚,不知老这么抱下去自己还会不会走路了呢? “生女儿去!” “……” 不是说了她还小么—— ------题外话------ 魄哥哥纠结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 阴阳师也来凑热闹? “公主殿下,此次秘密而来的山口组可花了血本呢。”楚彦青依旧一副孔雀开屏的装束,吊儿郎当的模样来到了片场,丝毫不顾及他人的眼光,走进了慕雅歌专属的化妆间就进行了汇报。 “哦?怎么说?”连楚彦青都这么说了,想必真的下了狠心来报复。 不过想想也对,以那个民族的特性,睚眦必报也是理所应当了。不过,也不看看这是在谁的地盘,区区一个岛国又想耍阴招,那得先过了她这关不是? “公主殿下,这回来了批武力较高的忍者,咱兄弟会的人现在只暗中跟着,还没正式交手,不过也没让他们发现。”楚彦青如实汇报,“忍者倒也不稀奇,不过我想有几个人您会比较有兴趣。” “楚彦青,什么时候我这里说话这么拐弯抹角了?”慕雅歌对镜照了照妆容,自从那次慈善晚宴站在了龙老太爷的身边,鼎皇也不再遮遮掩掩,一切配备按最好的来。所以专属化妆间内二人说话很是随意,也不怕隔墙有耳。 “安培一族。”楚彦青随意找了个座坐了下来,两腿交叠着晃荡,抬眸轻笑看向慕雅歌,“公主殿下,这个我们一般人可真不好对付,想必您一定喜欢。” 什么叫她一定喜欢?她又不是真的闲着那么无聊、吃饱了撑的,难不成没事还天天找人踢馆不成?不过,安培一族倒的确有那么些能耐,怕是免不了要对上了。 安培一族,说白了就是群阴阳师。他们不但懂得观星宿、相人面,还会测方位、知灾异,画符念咒、施行幻术。对于人们看不见的力量,比如命运、灵魂、鬼怪,也能知原委,并具有支配这些神秘力量的能力。 而安培一族,历史上最为有名的当属那位安培晴明了。很显然楚彦青嘴里说的安培一族都是他的后人及弟子。不管阴阳师能力如何,追根究底所学也都是从华夏传过去的,真要说起来,咱华夏在这方面可是他们的祖宗。所以谅你们再厉害,来到了华夏就老实点,不然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 “楚彦青,人家来都来了,咱就透些风出去,让兄弟们不小心被发现一下,咱可不能让人家白来一趟啊。话说这漂洋过海的,也真挺不容易。”再说有阴阳师在,找到兄弟会和阎门也只是时间问题,早解决早完事,她可没闲功夫和这帮人穷耗。 只能说真是多事之秋,凤家都还没解决,现在又来了一堆阴阳师,真是道尽胃口。 “得令!”那可真有好戏看了,楚彦青唯恐天下不乱,忽而笑道,“公主啊,您说您也不差钱,你家男人家世那么好,您还需要出来接戏?” 慕雅歌白了楚彦青一眼,当她什么人?甘愿做养尊处优的少奶奶?谁说女人就不能撑起一片天呢? “楚彦青,女人并不一定要躲在男人身后,你不觉的并肩而行、相互扶持、共同守卫自己的家园才是最大的幸福吗?” “呃……”楚彦青翻了个白眼,嘀咕,“您就是个变态,以为每个女人都像你这样啊?” “皮痒了?痒了让小天帮你挠挠?” “公主,我是说您是世间少有的好女人,夸您呢。您合该就是那展翅翱翔的雄鹰,哪能被那什么锅碗瓢盆给困住?”楚彦青摸了摸鼻子,让夜境天那货给他挠挠?他还不被整得死去活来啊,“公主,真心话,彦青佩服您,同时也心疼您啊,您可以不那么累,真的。咱兄弟会的兄弟都很自觉,在您英明的领导下蒸蒸日上、前途无量,即使咱是混黑的,也并不以此为耻,相反大家都很骄傲、自豪。” “行了,别拍马了,你们的付出我都看在眼里,明白的。”慕雅歌浅笑,难得见楚彦青这么正经感慨,“我说彦青啊,你也老大不小了,找个好女人,相互疼惜,别整天将兄弟会挂嘴边。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在身边,那才圆满了。” “哈哈!”楚彦青仰头大笑,就手摸了摸慕雅歌的头,这才有了些年长的样子,“丫头,瞧你这老气横秋的语气,才多大啊,别操心我了。你好,我们大家就都好了。” 慕雅歌并不介意楚彦青这般装大,相反这才是他的真性情,他二人虽被楚彦青说成是公主和骑士的关系,实则慕雅歌心里明白楚彦青是真的把自己当朋友、当妹妹在疼。 “反正你多关心下自己,瞧我干爹孩子都那么大了,你还是孑然一身,夜深无人之时总会觉得孤单寂寞的。”慕雅歌起身,拍了拍楚彦青的肩,“现在这里没有什么主子啊下属,你我可以说是朋友,论年纪你比我大,即便是叫你声哥哥也不为过,既然是哥哥,那就是我的亲人。我希望我身边的人都能平平安安、幸福快乐,你明白吗?” 楚彦青鼻头一酸,这都多少年了,哪真正意义上和人说起这些掏心窝子的话?哪怕只是平平淡淡的家常话,可怎么就听起来这么感动呢? 楚彦青反手就是一抱,将慕雅歌拥到了怀里:“公主啊,您真是天下最好的主子,彦青跟着您无怨无悔。公主殿下,彦青无以为报,以身相许怎么样?您就收了我,给您暖床也好,我保证每天洗白白等您!” 慕雅歌额头黑线三条,当然知道楚彦青是句玩笑,这人怕是感动得语无伦次了。抬手在楚彦青腰际拧了一把:“死远点,又没正经了,魄哥哥在这还不扒了你的皮?” 楚彦青忍痛,抱得更紧:“抱一会,就一会,都说是妹妹了,哥哥抱妹妹天经地义,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你家男人来了我也照抱不误——” “是么?”森森阴寒的男声起,温软的身体已被龙君魄拉在了自己的怀中,“再说一次?” “哎哟,阎主您来了啊?”楚彦青马上狗腿起来,满脸堆笑。 “嗯哼!”说啊,怎么不说了? “艾玛,阎主,您别这样看人行不?我这小心肝瘆得慌……” “瘆得慌?我看你胆子大得很嘛!”要不是知道楚彦青对慕雅歌那点心思早就掐了,他还容你在这说话? “阎主谬赞,彦青胆子若不大怎么配做公主殿下的骑士?” “确实胆量不小!”龙君魄这回倒有些佩服楚彦青的坦然了,这人是真的放下了,“汇报完了?” “是,我走,我马上走。”楚彦青很识趣转身,艾玛,吓出他一身冷汗,看来人真不能在背后做坏事,这不,就抓包了么?悲催啊!不过值了,这一抱心满意足。该想想公主殿下的话了,有的人藏在心底有个念想也是一种幸福,心下顿时豁然开朗。 楚彦青刚走一会又匆忙折了回来:“来、来了。” “什么来了?”慕雅歌有些无奈,这货就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全了? “公主,您这回参演的电影有岛国人一起合作?” “的确有。”虽然不接任何岛国制作,可这部片子却完全是国内制作,只是确实有那么个女二号是岛国人。合作她倒也不反对,所以就接了。 “过来看看。”楚彦青拉门,示意慕雅歌看外面,“喏,那个女人,看见没?山口组老大的情妇,在他们那也算是比较有名的影星,没想到这次是和您一起合作。这女人倒没什么,看到那几个身边人没?特别是那个,我都查清楚了,那人叫安培十一。” 慕雅歌抬眼看去,的确特别。那名名叫安培十一的男人看起来倒很年轻,约莫不过二十五、六。一身白色狩衣,阴阳师最为常见的打扮,也是一种标志性穿着。白衣黑帽,脸色略显苍白,全因擦了层白粉,手里还拿了柄折扇。即便楚彦青不说,这人一看就是名阴阳师。 一介阴阳师伴随在那山口老大的情妇身边,那山口的老大还真是极其宠爱这名情妇呢。 “无妨,片场里还出不了什么乱子。”慕雅歌收回目光,“你先回去,记得我之前说的话。他们既然敢来,咱就尽尽地主之谊,让他们满意而归。” “那是必须的啊!”让你们知道什么叫泱泱大国不可侵犯,都给他打哪来死哪去,不长眼?那就把命都留下! 岛国来的女演员叫小栗慧子,此次参演的电影名为《天使与恶魔》,讲的也就是一对孤女分别被人收养,姐姐一直在海外生活,有疼爱自己的养父母,给了她最好的生活条件和教育。而她自身也能力非凡,老师同学们眼中的优等生。不论学习还是其他方面,都是众人赞誉的宠儿。而妹妹却是在国内,被黑道家庭收养,自幼就接触了社会的黑暗面,性格刚强而嗜血,在黑道混,自然也拿惯了刀枪。如果说姐姐是光辉圣洁的天使,那妹妹无疑就是恶魔。 长大成人后的姐姐为了寻找自己的妹妹就回国,得偿所愿找到了失散多年的妹妹。落入俗套的是,姐妹俩爱上了同一个男子,而男子正是黑道的少帮主。男子喜欢的是妹妹,眼光始终都落在这个从小看大的义妹身上,这让一身光环的姐姐心里很不是滋味,凭什么她这样的天之骄女比不上混迹黑道、一无是处的妹妹?不就是会些拳脚功夫?她也会,剑道、柔道那都是得了奖的。 本来姐妹好不容易重逢团聚是件值得高兴的事,可就因为一个男人,姐姐的心理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为了得到那个男人,不惜背地里暗害自己的妹妹。而看似心狠的妹妹,却是极度渴望至亲的亲人,难得找到自己的姐姐,那颗冰冷的心也渐渐转热。即使知道了姐姐的所作所为,即使姐妹俩摊牌而大打出手,做妹妹的始终都很珍惜这份得来不易的亲情,最终还是无怨无悔倒在了姐姐的枪口下。血流满地之下,姐姐终于落下了悔恨的泪水。 总之这还是一个关于人性的电影,看似恶魔的妹妹其实是个善良的天使,而被当做天使的姐姐却沦落为心里阴暗的恶魔,很戏剧性的转变。人性向来就是这般变幻莫测,谁都难以猜测。而慕雅歌饰演妹妹,姐姐便由那位岛国来的小栗慧子饰演。 拍摄过程很顺利,至少在演戏过程中,那位岛国来的演员很敬业,出了国门不能给自己的国家丢脸不是?所以片场上和谐一片,如果不是那突如其来的意外—— 有打戏自然就会有或多或少的受伤,二人对手戏的打戏上,都没用替身。慕雅歌向来都是亲力亲为,这也是她在这圈子受好评的原因之一。而小栗慧子似乎本身就会些拳脚功夫,所以也坚持不用替身,再者慕雅歌的名头现在很响亮,小栗慧子也是个当红的影星,自然起了比试之心。 有一场打戏,二人虽是赤手空拳,可小栗慧子并没有手下留情,一招一式打得有板有眼,出拳的力道也相当足,换句话说那叫出手狠,想必这也是那山口组老大看上她的原因。而慕雅歌,圈内也是知道她有功夫底子,所以武术指导几乎不用特意编排什么武打动作,就让二人顺其自然发挥。 小栗慧子下手狠,慕雅歌能让?尽管咱是礼仪之邦、得尽地主之谊,可人家明显是要借着拍戏来个下马威,慕雅歌能憋屈地忍?前世今生除了不断变强而忍住不顾一切报仇的冲动,其他事还真没忍过,毫无意义的忍可不是她的作风。再者慕雅歌本来就对小鬼子没任何好感,在自己的地盘上能让人这么嚣张?简直笑话! 慕雅歌心里冷笑连连,淡然的目光一扫,却带出了一丝狠劲。出手再不是花拳绣腿,内劲一动,就将人踹了出去,直打得小栗慧子后退不及就跌坐在了地上,摔得挺狠。 安培十一眉头一皱,起身扶起小栗慧子,目光一扫,拂袖,一道无形的气流就扫向了慕雅歌。他人看着只是这个特别的保镖气愤地甩袖,哪里知道这名正宗的阴阳师却是在暗中动了手脚? 慕雅歌轻笑,丝毫不避,在安培十一蔑视而带笑的目光下,素手轻轻掸了掸衣角,看似在掸灰,同样带出了一道罡气。 没有硝烟的战场上,两道气流相对,慕雅歌的显然更为强劲,不但化解了安培十一打来的劲气,罡气还直直冲了过去。 安培十一本是勾唇的嘴角僵住了,生生退了两步,猛然抬头,正对上慕雅歌浅勾的嘴角。心下一惊,这个女人竟然有这等功力?真是意外啊意外。 “你……”安培十一上前一步,似要说些什么,可又不知该说什么。 “慧子小姐的身手让人赞叹,连我都不由自主打起万分精神对待,不好意思,你没事吧?”慕雅歌嘴里说着抱歉,人却是没走上去查看,众人一看便知是句客套话。可没人责怪慕雅歌的客套,刚才小栗慧子的动作可是一点没留情,观众可不是瞎子,都在心底暗道那一脚踹得真好。 “慕小姐才是身手不凡。”小栗慧子勉强一笑,蹩脚说了句中文,看似极度有礼,转身却丢了句岛国语言,“该死的臭女人,竟然敢踢我,看我接下来不好好教训教训你。当我好欺负么?可别小看了我们的武士道精神。” 喝!这女人的来头怕是不止影星这么简单,看来楚彦青的调查还不够全面,武士道精神? 慕雅歌讥讽一笑,同样丢了句他国之话:“呵呵,武士道精神?慧子小姐是要剖腹吗?这里是华夏,可不是你们来撒野的地方。要是觉得羞愧,滚回你们的老家,想剖腹也好、杀人也罢,别脏了华夏的地!” 二人同时脚步一顿,回头满脸诧异,这女人会他们国家的话? “真不好意思,咱们华夏人才济济,像我这样会几国语言的大有人在,我这不值一提!你们不必觉得惊讶,习惯就好。”这一句用的是中文,说得在场的人捂嘴偷笑。 高,损人不带脏,瞧那两人吃屎般的脸色就大快人心啊。 龙君魄一来就看到了这么副场景,似要印证慕雅歌说的话般,出口就扔了句法语将人往怀里一带:“小鬼子又不识相了?” “是啊,挺不知死活的,还和我说什么武士道精神,够恶心的。”同样是句法语,挽着龙君魄就走向了休息区。 “是嘛?那不用客气,咱是礼仪之邦,崇尚礼尚往来,他人怎么来,咱加倍还回去就好。”流利的英文出口,就揪了揪慕雅歌的鼻子。 “魄哥哥,你真是了解我心,我也是这么想的。”英语对话,笑容满面。 安培十一看着二人离去的身影,眉头紧皱,这男人好强的气势。 “安培大师,这口气我咽不下去,那个女人简直太无礼了。”小栗慧子恨恨开口,从来没被人这么羞辱,不止羞辱了她,还羞辱了她的国家,这真是让人火冒三丈。 “慧子小姐,你别冲动,那个女人不简单。” “安培大师,你怎么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你可是咱们国家一流的阴阳师,还会怕她这么个女人?” “慧子小姐,该怎么做我心里有数,你别妄动,不然后果我概不负责!”安培十一冷了脸色,这个女人冲动无脑,明明刚就吃了亏,怎么还不清醒? “安培大师别生气,我就这么一说,你放心,我不会乱来的。”小栗慧子显然看出了安培十一的不悦,眼前的人自己可得罪不起,不由服了软。 安培十一没去理会小栗慧子,而是不动声色继续打量那两个人。这一趟没白来,这样都可以碰到修行的人?不找机会比试一下可真对不起这趟远行。 山口组的人几天的打探和兄弟会有意无意特意露出的行踪,让这伙人终于找到了突破口。 而凤家人,旁支报告说慕雅歌和黑道有关联,说了那次帝都开张之时“阎主”和“暗皇”都围着慕雅歌转的事,而且近来有阴阳师入境,为的也是黑道上的争端。 凤麟烨不由想起那次夜探慕家,当时只是一个猜想,可现在就证实了袭击自己的人一定就是旁支口里说的什么阎主和暗皇的人。慕雅歌,你真是好手段,竟然连这些人都成了你的靠山。 “大哥,这怎么办?”那可是黑道,都是有组织的不要命的人,这让他们怎么斗得过?凤麟辉眉头一皱,这事显然有些棘手了。 “二哥,你怕什么?人家无非是多了几杆枪而已,咱随便摆个阵就能让他们自相残杀。”凤麟耀可不管你什么黑道白道,只要阻了他们凤家人,那就都清楚掉。 “大哥,旁支的人不是说了么?那是山口组,岛国的黑道组织,这是寻仇来了,还带了阴阳师。那什么阎主暗皇罩着慕雅歌,现在有事,慕雅歌能不去帮忙?唇亡齿寒的关系自然互相庇护。届时免不了一场火拼,不如让那些小鬼子打头阵,咱们坐收渔翁之利。”凤麟炎眉梢一抬,坐山观虎斗,等到两败俱伤的时候他们则不费吹灰之力就将人解决了,多好。 “对对对,大哥,四弟的话没错,这主意好。”凤麟耀连连点头,拇指一竖,“大哥,咱就在后面跟着,时机成熟一举将他们拿下。” “好,做好准备,让旁支的再去探,一有消息就来报告,咱们就来个螳螂捕蝉。”你慕雅歌再有能耐,再多人庇护,他们这里可都是玄派中人。再不济,他们还有妖兽和人质,你慕雅歌能跑得了吗? ——首发—— 月黑风高,初春的晚上寒意阵阵,实在是杀人越货的好时机。一、二十道黑影动作神速窜上屋顶,手里的短刀在月色下寒光凛凛。 兄弟会大宅门外又围了一圈手持枪械的黑衣人,几道白影从人群中走出。窜上屋顶的是身怀绝技的忍着,持枪械的自然就是山口组的组员,而几个白衣人,不用说,就是以安培十一为首的阴阳师了。 安培十一看了眼这座占地面积十足的大宅,这地够偏僻的,倒是更方便他们办事了。回头对着家族中人使了个眼色,一道结界就将整个大宅给罩得稳稳妥妥,不是自己的地盘就不能闹出太大的动静,这个道理他还是明白的。手一挥,屋顶上的黑衣人唰唰跃到了院子里。 “楚彦青,不是还没和这些人交过手吗?去玩玩,看是你这暗堂带出的人厉害还是他们的忍术厉害。”慕雅歌面具下的红唇轻吐一语,回头就看了眼同样戴着面具的龙君魄,“魄哥哥,今晚可真热闹啊。” “黑鹰,手痒了没?”热闹好,阎门许久没有大行动了,兄弟们都急不可耐了。 “主子,您真是深知我心,我早就想大干一场了。”黑鹰嘿嘿直笑,手一招,“你们几个,跟我出去,咱去会会那帮不要脸的小鬼子。给我往死里整,可不能被暗堂的人给比下去了。” “是!” “嗖嗖嗖”,兄弟会和阎门的好手纷纷跃了出去。 “哼哼,小鬼子,吃爷爷一记铁拳!”黑鹰一语一出,慕雅歌就笑喷了,尼玛这是古代武侠片吧?什么台词啊都是。 “魄哥哥,你这黑鹰可真够逗的。” 龙君魄但笑不语,黑鹰就是这直来直往的性子,豪爽好斗,又喜欢看武侠片和武侠书,想来中毒不浅。 那几个忍者本以为自己神不知鬼不觉来了对方的大本营,哪知这才刚落地就和人打了个照面,看样子,人家这是早有准备,难道早知道了在这引君入瓮?坏了!心中这么一想,相互之间使了个眼色。一部分人迎了上来,还有一部分却是想出去通风报信。 几张牌夹杂着婚浑厚的劲道从身后凌厉而来,戏谑的男声起:“这才刚来,就要走么?当我兄弟会的地盘是你家啊,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美不死你!” 见走不了,黑衣人也不退缩,手里的短刀一亮,双方就展开了你死我活的争斗。 门外的众人等了半天也不见动静,安培众人修为在那,自是听到了打斗是动静,可到后来怎么就没声了呢?这是个什么情况? 就在此时,大门吱嘎一声开了,从头顶传来一语:“让众位久等了——” ------题外话------ 话说,给我投月票、评价票、鲜花钻石的却又不冒泡的亲们,乃们可以露个脸让我感谢谢不?让咱么一个也是好的呀,莫不是害羞了? 乃们不要害羞,俺木有节操,你们大胆些,节操可以不要的哈! 第一百三十六章 大战一触即发 一道清丽的女声在寂静却又泛着紧张气息的夜空中显得特别清亮,众人循声而望,仰头。屋顶上站着两个人,虽然各自戴着面具,但至少并没有刻意隐瞒的女性声线和曼妙的身姿看来便是一男一女。 男的揽着女人的腰,而女人则懒懒靠在男人的怀里。尽管看着慵懒,可如此居高临下的慵懒扫视底下的人,让女人反倒显出一股王者之气来,和男人那浑然天成的霸气相得映彰。这二人迎风而立,宛如世外高人,让人有一种看到了的天外来仙错觉,尽管这二人此时皆为一袭黑衣。可也就是这身黑衣更加彰显了二人的不凡气度,霸气侧漏,仿佛帝王般抬手便能指点江山。 “呵呵,魄哥哥,这些人是傻了吗?”慕雅歌悦耳动听的笑声漾了开来。 龙君魄也不说话,只摇头,手指还轻轻点了点自己的脑袋,很明显是指那帮人脑子不太灵光。 慕雅歌这么一笑,底下的人才回过神来,可还不等开口说话,兄弟会和阎门的兄弟就震天高喊:“恭迎阎主、暗皇!” 阎主和暗皇?底下的岛国人瞳孔一缩,这两尊大佛竟然、竟然亲自现身了? 安培十一却是心底一凛,阎主和暗皇?本以为他们行动隐秘,却不料对方早已有所察觉,明摆着这是等着他们自投罗网,瞧瞧刚才听到的那句话:让众位久等了! 久等?言下之意久等的实则为另一方。妄他们还以为自己神出鬼没,到头来却是出了丑让人看了笑话。 “大门已开,众人切莫说我等待客不周,请进。”慕雅歌抬手,宛若女皇接待前来朝拜的使臣。 进还是不进?这情形想来就是中了敌人的埋伏,进,便是瓮中捉鳖。不进?不进就是承认自己怕了。可看对方语出有礼,即使是先礼后兵,他们也不能在这当口装孬吧?更何况自己也不是没人,而且不还有他们这几个阴阳师么? 安培十一快速在心里盘算,输人不输阵,率先一步就踏进了兄弟会的大门。安培十一这么一动,身后几人很有默契就跟了上来。 进门就看到那一票忍者一个个倒地不起,显然已成了对方的手下败将。反观那些兄弟会和阎门的兄弟,虽是挂了彩,看着也有些狼狈,但脸上胜利的姿态展露无遗。 东洋忍术竟然就这么败在了他人手里?安培十一眸色一闪,阎门和兄弟会,山口组还是小看了啊。 安培十一确实觉得很不可思议,这批忍者可都是一等一的好手,暗杀的事情做得游刃有余,还从未出现过如此败绩。所以山口组很放心派了这些人隐秘来华夏进行暗杀行动,却是不曾想到兄弟会和阎门的这些兄弟都是由谁带出来的,战神出马,还是无间地狱的煞魂,那能耐是你们这些小鬼子能比的? 安培一方的人进了院子,龙君魄脚下轻点,揽着慕雅歌便从屋顶上悄然无声落地,就这一手又让对方着实惊讶了一番。这二人,何止是不简单,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那么这二人,究竟是谁?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安培十一上下仔细打量二人,这散发的气可不一般。 “怎么脑子不好使,连听力都废了?”龙君魄凤眸微抬,对方莫不是听不懂人话? “魄哥哥,明知他们脑子不好,就别说得那么高深嘛。”人家那智商,听不懂! 安培一方的人险些气吐血,明知他们少爷的言外之意,偏生揪着一处不放,奚落得毫不留情,真是太嚣张、太放肆了。 当即便有一个弟子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纸人,迎空一甩,道了声:“现!” 那纸片在一阵青烟中幻化成一个人形,其形可怖,青面獠牙,虎背熊腰,手里还拿了个大板斧,看起来的确有那么些气势。安培十一看似来不及阻止,实际也是对手下的纵容,以此来探探对方的底却是不错。只是此物一出,对方能招架得住?不由自主唇角就勾出了一抹笑意,青面煞鬼提起板斧迎面就砍了过去。 “区区低级傀儡术,也拿得出手?”这些小伎俩还无需慕雅歌动手,夜境天银色的手枪已然化成一柄寒光凛凛的银枪现于众人面前,不屑一语,枪尖一挑,就隔了青面鬼的板斧。回头对着慕雅歌一笑,“主人,此等跳梁小丑我都觉得我的老伙计有些大材小用了。” 转身连消带打,也就不过三招,一挑、一劈、一刺,那青面鬼便凄厉一叫化为无形。夜境天将钢枪往地上一杵,一手朝着对方勾了勾食指,下巴一抬:“式神呢?拿出来遛遛,也让本战神开开眼界啊,这等低等傀儡就别拿出来丢人现眼了,爷当真看不上眼。” 说得安培等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那自作主张的弟子更是面有愧色,却还是心有不甘。安培不由转了目光,打量面前的男人,敢情这帮人还有如此能人,难怪有恃无恐。当下起来较量之心,那就让你见识见识。 “犬鬼!” 安培十一大喝召唤,一只犬状的庞然大物便停在了半空中。摇尾晃了晃脑袋,抬起前爪轻舔,斜眼俯视地上的众人,端的一副高傲之态,和它的主子有着相同神色。这当真是应了一句:狗眼看人低! 犬鬼,和犬神略有不同,虽然都是通常的式神,可威力和危险性比犬神要高出许多。如果主人本身的灵力压制不住它则会被它给吃掉,换言之,这个安培十一的灵力相当不错,能游刃有余驾驭这样的凶物,修为也确实不低。 “这倒是比刚才那货要强上一点,可也仅此而已。”夜境天抬眸浅笑,他还以为对方会召唤出什么高级东西来,原来也不过如此,当真是太小瞧他了。 夜境天不惧反笑的态度让安培十一那刚扬起的嘴角就僵在了唇边,他听到什么了?仅此而已?简直欺人太甚!安培十一虽恼,可忍耐力却是非同常人,抬眸又看了夜境天一眼,不疾不徐说:“大话别说早了!犬鬼,战!” 那威武的全鬼霎时一跺脚,就连空气就震了几震,安培一方脸上浮现骄傲的笑意。夜境天嗤鼻,不等那犬鬼有所动作,纵身一跃就浮在了半空中,银枪朝前一指:“孽畜,看本大爷的银枪!” 夜境天如履平地,枪尖一抖,一身战气,威风逼人,就连对方的犬鬼都有一瞬的愣神。可一听到夜境天的蔑视之语,犬眸凶光毕露,一声犬吠,后退一蹬就冲了过来。 “狗就是狗,四条腿的畜生,也只配看看家门,来人吠个几声而已。”夜境天银枪在手,耍了个把式,抬手就刺了过去。 夜境天嘲讽的话语无疑激怒了那庞然大物,爪子一拍就要拂上夜境天的肩头。这一掌下去,不死也残。 夜境天身形就势一矮,脚下微动瞬息向后滑了出去,拉开距离钢枪一转一落,就打上了犬鬼的利爪。来不及收手的犬鬼吃痛,咆哮一声一跃就到了夜境天的头顶,以泰山压顶之势就俯冲而下,嘴儿一张露出尖利的獠牙,看得人心肝发颤。 夜境天丝毫不寒,反而嘴角染了摸残忍的笑意,蠢畜生,是在等着他的长枪将你串成一串吗?当即哈哈大笑:“主人,待我把这畜生串来做烧烤,虽然老了点,可也是肉不是?” 慕雅歌当即笑了:“小天,这货有肉吗?主人我是没口福了,让那几个残暴的家伙打打牙祭却是不错。” 是啊,犬鬼,又怎能和一般的家犬相比?幻化而来,人如何能吃得?不过对于那几个地狱来的煞魂来说,确实是难得的好口粮。 “是啊,我怎么把那几个家伙给忘了?算是便宜他们了。”夜境天枪尖一挑,大手一伸,枪头直指犬鬼的血盆大口,迎面而上。 犬鬼瞬时收口,便要掉头,夜境天哪能让到手的东西就这么跑了,全身灵气一开,黑白亮气缠绕在身,左手五指成爪一抓,黑白二气就缠上了犬鬼的身躯:“小畜生,你给我回来!” 眼见着犬鬼被夜境天吸住拖着往回拉,安培十一的瞳孔缩了几缩,当下跺了跺脚,手一挥召唤:“收!” 被夜境天缠住的犬鬼瞬时消失得无影无踪,能在夜境天手里抢东西,这安培十一的功力也确实不浅,至少做到了收放自如的地步,而且没有不顾式神的死活,就这一点来看,也算是还有些慈悲之心。 “哎!那几个家伙要失望了。”夜境天撇了撇嘴,倒是没想到安培十一会突然出手,也罢,让人见识一下他的厉害便可,态度别那么嚣张,他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在下安培十一,乃安培晴明的后人,不知阁下高姓大名?”安培十一险险救下自己的式神,再不敢大意,此人功力不浅,倒让他起了几分敬意。 “哼,现在倒是懂礼了?”夜境天越回地面,手里的钢枪又化作小巧的银枪插在了腰间,淡扫一眼站在了慕雅歌的身后。 “小天,功力又长进不少。”慕雅歌毫不吝啬夸赞。 “主人,小天从未懈怠,不然如何配跟在主人身边?”论忠心和变强的决心,夜境天当之无愧,抬眸,“实在是那东西太弱了。” 安培十一先还没注意,现在听得夜境天竟然唤对面的女人为主子,心底不可思议,这样的人竟然认一个女人为主?这女人到底有何能耐?他怎么就一点都看不出来呢? “安培十一,你是已经忘了我说过的话么?”对上安培十一疑惑的眼神,慕雅歌缓缓拿下了脸上的半边面具,“我说过,华夏可不是你们撒野的地方。真不知你们是太过自视甚高还是不知死活,区区几个忍者就想来动我们兄弟会和阎门?山口组的老大脑袋是被驴踢了吗?竟然赶着前来送死,那得成全你们才是!” “是……”你? 然不等安培十一说完,慕雅歌已形如鬼魅,脚下轻点就已贴近了安培十一的面前,扬起一抹浅笑:“是我!” 安培十一心下大骇,这是什么速度?好在安培十一的反应够快,气息逼近自己的时候本能闪身,后背却是不由自主汗湿一片。 “嗯,反应还不慢。”慕雅歌轻笑着抬眸,扫了眼安培十一身旁蠢蠢欲动的几人。 不等慕雅歌出手,龙君魄挥手一扫,一道劲气直逼安培十一身旁的几个弟子,这般不老实?找死! 劲气一出,夹杂着股股黑气就逼了过去。安培一方的弟子只觉凌厉的寒风扑面,躲闪不及,生生退了几步,立定过后喉头就涌上一股腥甜。 “不堪一击!”龙君魄负手而立,连眼神也懒得施舍一个。 “安培十一,这便是你们岛国的做派吗?”慕雅歌也没再动手,抬眸直视,“欺我华夏无人?不仅来了忍着进行暗杀,连驱魔卫道的阴阳师都跑到他国来撒野,你们——知道脸字怎么写吗?不知你们的老祖宗安培晴明得知自己的后人和弟子这般无耻,会不会从坟墓里爬出来掐死你们这些无知的徒子徒孙呢?” 安培十一被慕雅歌说得脸色青红变幻,忽觉这趟远行实在是丢人至极。当初他也是不想来的,可无非也是想还山口组一个人情,却被人指着鼻子大骂,偏偏还骂得有理有据,他都不好意思反驳。 “安培十一,就你刚才护卫自己的式神看来,也不是个不辨是非是人,实在难以想象你也会干出这么愚蠢的事来。”慕雅歌义正言辞,“说小了是私人恩怨,可私人恩怨也不该扯上你们这群修行之人,我兄弟会和阎门哪里惹到你们了?往大了说,你们这是在挑起两国纷争。也对,你们大和民族本就是不知好歹,厚颜无耻,不然历史上这么会有那么一笔侵略的事实?偏偏你们还不尊重历史,颠覆历史,简直是无耻到了极点!” “慕小姐,请不要侮辱我的国家!”安培十一上前一步,分毫不让。 “呵呵,侮辱?”慕雅歌仿佛听到了笑话,冷然一笑,“原来你也觉得那段历史不是事实啊,看来我是白费唇舌,竟然会觉得你是个明理的人。也是,都堂而皇之再次欺负到我们头上来了又怎会去正式历史?” “慕小姐,你不要曲解了我的意思……” “行了,你不必解释,多说无益。既然你们不怕挑起两国争端,我们怕什么?”慕雅歌眉梢一挑,“你们能神不知鬼不觉来,我们自然也能把你们神不知鬼不觉弄死,大不了也和你们学,来个死不认账,兄弟们对不对啊?” “主子英明!” 可不是嘛,在自己的地盘,弄死个把人算什么?反正都是暗道上的事,自然搬不到明面去,你们就有苦自己吞吧。再不济,不还有龙组在那压着么? “你你你、你强词夺理!” “承蒙夸奖,比起你们,我这可是小巫见大巫,自惭形秽!”慕雅歌后退半步,似乎很不好意思笑了笑,看得对方几欲吐血。 “动手!”龙君魄冷言一出,屋顶就现出一排手持枪械的人,对着院外就开了火。 “安培十一,谢谢你布的结界啊,真让我们省心了。”慕雅歌退回龙君魄怀里“感激”一笑,这么大动静,若没结界还真是引人注目。 安培十一眼睁睁听着外面的惨叫一声又一声,拳头紧了又紧,闭目深吸口气,似是抛开了一切睁眼,视死如归:“慕雅歌,我等既然来了,自然是不怕死。但是就这么死了,我安培十一不甘心,你若真有能耐,就和我斗上一斗,那么我即便是死,也死得其所。” “如你所愿!”慕雅歌对面前的人虽谈不上讨厌,但绝没有好感,倒是难得此人有扼腕的决心,也不失是条汉子。回头对着龙君魄一笑,“魄哥哥,我来。” “速战速决,还有人要解决。”龙君魄点头,外面另一帮人要么已经等不及、要么就要逃了,可不能让人跑了不是? 慕雅歌浅笑,回头已是满脸肃然,素手一抬,道了声:“请!” 这回安培十一也稳了性子,丝毫不敢大意,嘴里默念几句,衣袂无风自动,周身便起了一片白雾:“出!” 烟雾消散后,从地底冒出一堆骷髅兵,骨骼咔咔作响,骷髅兵后出现一道人形黑影,掠过一群骷髅兵就飞身上前。 慕雅歌眼眸半眯,点了点头,不错,是个高段的。这般年纪,竟然招出了高级式神,算是个天才了。 高级式神,是一种很奇特的式神,一般是无法响应召唤的。一般一只高级式神不受使者控制,拥有完全自主能力,在魔界或是其他地方都属于一方大豪,且其自身也拥有召唤能力。就好像一个高级式神是死亡骑士,召唤他战斗的时候,他也会召唤一大堆骷髅兵一样。很显然,面前的这只式神便是死亡骑士。 这种高级式神一般都是属于家族内部的守护神,现在安培十一使出这招,显然是已经修炼到了一定的境界,不然这种守护神也不会轻易受召唤。 慕雅歌也不多说,直接动用九字真言,一条红色的巨龙从天际呼啸而来:“诛邪!” 安培一方本以为自己的高级式神已经是难得一见,现在竟然看到了龙,一个个眼睁得硕大无比。这可是龙啊,至少在东方人眼里,龙乃神物,乃是王者的象征,这个女人竟然能驾驭得了龙? 安培十一动了动唇,终究说不出办句话来。九字真言他也会,但明显二人会的九字真言不一样,自然招出的东西也不一样。当下心里起了一丝羞愧,祖训一直都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今日一见,可算是开了眼界。 巨龙带着让人不敢直视的气势震天呼啸而来,一堆骷髅兵又哪里是巨龙的对手?瞬息便是溃不成军。 这可是安培家的高级式神,安培哪里舍得就这样损失了?当下躬身低头:“我输了,请慕小姐手下留情。我安培十一发誓,绝不与二位为敌。这番前来贵国,实在是山口组曾有恩于我安培一族,这才应了他们所求还个人情。” 哦?这个安培十一倒还是能屈能伸,既然如此,得饶人处且饶人,反正也教训过了。当下手一挥,巨龙鼻子哼出一口冷气,就地消失得无影无踪。 “既然安培先生这么说了,我也不会赶尽杀绝,不过山口组的人嘛……” “既然是你们的私人恩怨,十一也无权过问,自然不会再来插手。”安培十一很是识趣,倘若知道这回遇上是这样的能人,打死他都不来,他可不能以牺牲安培家族来还人情。而且面前的女人很明事理,那么一定是山口组自己不长眼,撞上了枪眼。所谓自作孽不可活,想必经过这一次,山口组再不会那么不知好歹。不过,此次也不虚此行,至少他见识到了真正的高人。 “爽快!”慕雅歌回身,扫了眼倒地的忍者,素手一挥,“一个不留!” 暗堂的人迅速行动,将地上的人一一解决干净。看到慕雅歌的杀伐果决,安培十一冷汗涔涔,这个女人,得罪不起啊! 就在这时,龙君魄揽起慕雅歌纵身一跃,跃上了高墙:“凤家人,看了这么久的戏,还不准备现身?” 龙君魄这么一说,那隐藏在暗处的人一惊,竟然被他们发现了?不、不是被发现,是早就知道他们在此,这、怎么可能? 纵然四大长老心底惊诧,可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决计不能做缩头乌龟的。凤麟烨领头现身,身后一众人等现于人前。 “哟,好大的阵仗!”慕雅歌淡扫一眼,四方的凤家人齐聚一起,连旁支算在内,少说也有百来号人。一群能人异士来围剿她这么个小女子,还真是看得起她。这情景和前世如出一辙,只是那时就她一人,而对方也只十人而已,可性质却是一模一样。 “小孽畜,身为凤家人,竟然残害同族,公然和本家作对,今日老夫便来清理门户,还不束手就擒?”凤麟烨道貌岸然说得义正言辞,若不是大家心知肚明,真要被这个世外高人给骗了去。 “你这老不死的老匹夫,颠倒黑白的功力炉火纯青,能换点新鲜的说辞吗?我耳朵都要听起茧子来了。”慕雅歌顺手摸了摸耳朵,摇头道,“不对,应该说你颠倒黑白的能力世间绝无仅有,这也是技术活,也就你这老匹夫做得脸不红气不喘,佩服、佩服!” “不知悔改的小孽畜!”凤麟烨怒喝一声,手里一团百光毫无预警就打了出去。 龙君魄眸光一寒,小孽畜?这老不死的果然是活得不耐烦了!当下抬手就是一扫,白光被一团黑气所包裹、吞噬。 “凤家大长老,也不过如此!”龙君魄揽着慕雅歌就跃下了高墙,和众人对视。 早在慕家人现身的时候,安培十一就跟了出来,一见眼前的阵仗就吞了吞口水,好多人,而且还全是修行之人。眼见着那名老者抬手就是一道白光,安培十一的心都吊到了嗓子眼,这个老人好强。下一刻又傻眼了,那团黑气是什么东西?竟然把那团白光啃噬得一干二净,面前这两人还丝毫不见惧色,光是这份胆量就足以让安培十一内心升起了敬意。 “哼,小鬼子就是小鬼子,只会嘴上功夫!”凤麟辉不屑看去一眼,阴阳师?算个鸟! 安培十一霎时一口怒气堵在胸口,不上不下,这、这什么人?竟然出口伤人,他惹他了?慕雅歌刚那句话果然没说错,这帮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慕小姐,十一感激你高抬贵手,今日若有任何用得上我安培十一的地方,尽管开口。”安培十一这句倒是真心话,且不说对面那些人来者不善,光是不分青红见人就咬的作风他就反感。相反眼前的两个人才是真正的修行之人,有徳有量。 “安培先生,这倒不必了,家事而已。”慕雅歌浅笑,既然是家事,自然轮不到你个外人来插手,更何况你可是小鬼子,尽管不讨厌你,却怎么也喜欢不起来。 “小孽畜,忘了国仇家恨?竟然和小鬼子勾结到了一起!”凤麟辉也跟着叫起了小孽畜,吹胡子瞪眼的模样就好似她慕雅歌真的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恶事! “老畜生,勾结你妹啊!你他娘的嘴巴放干净点,老子毙了你个老不死的老畜生!”楚彦青听不下去了,拔枪就是朝前一指,敢骂他们的公主殿下?当真是作死! “彦青,气什么?和这种人计较有*份!狗咬你一口,你还反咬回去不成?”慕雅歌抬手按住楚彦青的手摇了摇头。 “哼,公主殿下发话,老子就不和你们一般见识了。” “慕雅歌,哦,不,该叫你凤天雅才是。”凤麟烨上前一步,“乖乖束手就擒,不然别怪老夫不讲情面……” “行了,一大把年纪了,装模作样不嫌累?”慕雅歌打断凤麟烨的话,丝毫不为所动,“不是要清理门户吗?动手吧!” “好好好,老夫今天就成全了你——” 第一百三十七章 群魔乱舞 凤麟烨说着双手结印,一只巨大的佛掌就迎面而来,金光乍起,照得黑夜宛如白昼,这份功力当真不可小觑。 慕雅歌美目一抬,同样的印记一结,佛掌对佛掌,只是不同的是一红一金,红的自然是慕雅歌所出。 虽然是同门所出,可慕雅歌后来一直修炼的是那本古书上的功法,何为禁忌之法?便是他人不知却又忌惮的邪恶功法,然凤家人却是不知此法非但不邪恶,实在是法术太过强劲而被误认为是邪法而已。佛光为金,红光自然被认为是不是正宗的法术。现在两个佛掌相对,拼的就是修为和法术的高低。 大长老用了几层功力无人知晓,但是此印一出想来也是下了重手,旁支人仰头,在心里为慕雅歌捏了把冷汗。论年纪大长老大了慕雅歌几轮,修为自然是深不可测,可慕雅歌却是修出了凤凰之火,应该不至于会落于下风吧? 众人屏息,但见那两只佛掌在半空中对峙,就好比两个武侠高手推出的手掌在比拼内力。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一时间无人开口说话,只等最后的结果。 终于,两个掌印消弭无踪,消散的劲气震得凤麟烨后退半步,反观慕雅歌,除了衣袖飘动,人影却是稳稳立在了当场,脸上一派轻松。 “呼!”旁支的人暗暗松了口气,大长老显然没捞到半点便宜,而且这一招其实是输了。 凤麟烨眸光一沉,凤彩步上前来:“父亲,您……” “只是小试一下而已,无碍。”凤麟烨胸口有些气闷,当然不会说自己略逊一筹,不过确实也没有使上全力,只是这个慕雅歌当真本事不小。 “凤天雅,看你修为也是不错,若是幡然悔悟,大长老我会为你在家主面前求情,你便还是凤家的传人,倘若……” “我说大长老,你这是开始走温情路线了?”真当她是傻子不成?如此蹩脚的谎话他敢说她还不乐意听呢,“这悲天悯人、宽容大度的模样做给谁看呢?若不是你们几个欺上瞒下、谎话连篇、妒忌他人天赋而赶尽杀绝,我慕雅歌会站在这里和你动手?你真当我是三岁的毛孩、不知凤家的内里乾坤?今日你们敢来,就该有把命留下的觉悟!” “大哥,这小孽畜死不悔改、大言不惭,和她多说无益,直接将她拿下便是。”凤麟辉显然听不得慕雅歌的指控,他们可是凤家的四大长老,哪个不是对他们言听计从、恭敬有加,唯独这臭丫头,竟然当众甩脸,这让他们这些老脸往哪搁? “既然这么不知好歹,就别怪老夫了,布阵!”凤麟烨一声令下,四大长老迅速走位,就连身后的旁支人也动了,“天罗地网阵,不光是你,就连你们这些人也插翅难飞。” 凤麟烨环看一圈,没想到、真是没想到这丫头竟然就是黑帮的主子,还只当是那些黑帮和她是唇齿相依才会出手帮忙,敢情都是自己人,那就别怪他们下手无情了。 凤天豪小小的身影在人群中并不那么显眼,却早已在大长老说话的时候向旁支人使了个眼色。 天罗地网?的确是天罗地网,只是罗的是你们几个老不死的而已。 旁支人迅速而动,看似将兄弟会大宅给围了个水泄不通,手里不停结印,实则走位却是和凤麟烨所想有些出入,只是四大长老忙着布阵而无暇顾及,确切地说是完全不曾料想旁支人早已有了异心。 这些旁支人并不像几大长老所想般那么无能,在外漂泊的旁支对修炼可是从来不曾松懈,甚至比本家的那些弟子更为用功。百来号人同时发力,其威力可想而知。 凤天豪笑了,抬手轻动,在谁都没有发现的地方留了个缺口,他还得顾及凤鸣玉不是?天罗地网阵一旦形成,的确如凤麟烨所说,插翅难飞,不弄个缺口,他和小姑姑还怎么出去? 慕雅歌和龙君魄并肩而立,丝毫不为所动,反而一副看戏的模样看着众人忙活,胸有成竹的样子叫一旁那些岛国的阴阳师在心底竖起了大拇指。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竟然能如此的风淡云轻、面不改色,这份气度,着实让他们敬佩。 “慕小姐?”安培十一敬佩归敬佩,可一看到对方的阵势,心底也赫然发毛,这恐怕不是对手吧? “好戏在后面,安培先生只管放心!”慕雅歌头也不回,让你见识见识咱华夏玄派功法的玄妙。 安培十一抬眸,好戏?回头又看了眼高墙上那帮完全混黑啥也不懂的外行人也是一派看好戏的模样,无语摸了摸鼻子。算了,现在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他到时候也出点力吧。实在不行,不还有枪么。 龙君魄手一抬,身后高墙上的人心领神会。端起机枪就开始了扫射,当然只是随便玩玩,都没打在人身上,尘土飞溅,一众人等哈哈大笑。 好玩,好像猫抓老鼠般逗弄,太好玩了。 四大长老轻蔑一笑,以为他们没准备?灵气一开,集四人和本家弟子的力罩了层防护罩,有枪又如何?还不是做无用功,无非是浪费子弹罢了。等你们子弹用完了,还嚣张什么? 而兄弟会和阎门的人真的只是在玩,子弹算什么?库存多着呢,而且有的是时间和人耗。有本事你们的灵气永不枯竭、防护罩永远罩着,只怕是没这个能耐吧? 旁支的人此时大喝一声,结合四大长老的阵眼,空地上金光一闪,阵成。 四大长老和本家弟子却傻眼了,什么情况?为何这阵是网罗了他们自己?不待他们有所反应,那帮旁支却是朝着慕雅歌就地一跪:“家主,可还满意?” “辛苦大家了,都起来吧,我这里不兴这套,都是自己人,跪什么?”慕雅歌满意点头,这帮旁支果然忠心,想来是真的对凤家人心寒了。 “你们、你们叫她什么?”凤麟烨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家主?天大的笑话! “家主在上,大长老你胆敢不敬?”凤卫上前一步,哪还有平日里的卑躬屈膝。 “家主?什么家主?你们是要造反吗?”凤麟辉怒不可遏,不等自己的大哥说话,抬手灵气化作利剑就掷了出去。 “你们才是造反!”凤卫甩袖,灵剑就被拂向了一旁,他也不是吃素的。回头对着慕雅歌恭敬一鞠躬,“家主,请出凤凰之火,让他们心服口服。” 慕雅歌轻轻一笑,一团火焰自掌心升起:“凤家祖训,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本家弟子面面相觑,有这样的祖训吗?怎么没听老家主提起? “年轻无知!”凤卫摇了摇头,这也怪不得他们,解释道,“凤家祖训,但凡带有凤凰之火,无论男女都将是凤家的下任家主。凤凰之火百年都难出一个,由古至今,凤家也就只出了那么三个,久而久之,凤凰之火近乎成了一个神话。所以,你们都不知晓。而后辈之中也没发现何人有此资质,所以就连老家主都近乎绝望了,这大概也是老家主不曾说起的原因。但是四大长老当是知晓,但凡像我等年长的都是知道的,谁都不能否认。” “凤卫,你们这些旁支倒戈相向,公然与本家作对,既然认他人为主,自然话随你们说。”凤麟炎看到凤凰之火时,心底没来由一寒,可庆幸的是那凤凰之火还不成气候,未免本家的人起疑,又开始了颠倒黑白,“什么祖训?岂容你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信口胡诌?凤凰之火,听听,神话中的火种又岂会出现在人身上?休得再一派胡言!” “当真以为你们布的天罗地网阵就困得住我们本家人了?”话说到这个份上,凤麟烨岂会承认那什么祖训?从怀里摸出一只金色的小塔往上空一抛,“出来!” 小塔瞬间变大,在空中转了几圈,金光之下,一个人影从内里闪了出来,伸了个懒腰,踏空而立。 凤麟烨这么一召唤,剩下的三个长老也纷纷招出了自己的契约兽,四个古装男人在上空齐齐俯瞰。 “哼哼,慕雅歌,现在投降还来得及,不然这几个人形神兽可不会手下留情,别说我们以大欺小,你既然敢扇动旁支造反,就该有被我们擒获的觉悟!”凤麟烨看着四个威风凛凛的人形兽,很是得意。 “说完了?”慕雅歌笑了出来,“亏你们还是凤家的四大长老,当真是老了,越活越回去了。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你们了解我多少?” 唇角一勾,和龙君魄互看一眼,“啪啪”击掌,慕雅歌红唇轻启:“来,让长老们开开眼界!” “妈的,可算是轮到本尊出场了,本尊都等得不耐烦了!” “毛!你不是看得乐呵吗?”夜境天钢枪在手里一转,抬眸就白了狐狸一眼。 “哼,战神,你是乐了,刚还过了个瘾,我们只能干看着,这回我挺狐狸的。”佘煜宸凌空而立,阴冷的眸子就盯住了阵中人,“刚是你们几个对主人语出不恭?哼!拔舌!” “碎尸万段!”小金子双臂环胸,看他一会不把这些老家伙给撕裂了。 “父王,小火要扒了他们的皮、抽了他们的筋!” “准了!” “哎哟,好血腥、好残忍哦!”梅三娘跳了出来,摆了摆手中的手帕,“不过,三娘我喜欢!” 紧接着,十大神兽、两只花妖、五个地狱煞魂纷纷现身,在空中你一言我一语说了个不可开交。 “大长老,人形兽?不好意思,我的比你多,还比你的尊贵。”慕雅歌掩嘴低头,一副真的挺害羞的模样,抬眸,“来来来,现出真身给人瞧瞧。” 霎时,半空中被十来个不同的物种占据了半边天,黑压压一片,漆黑的夜越发深沉了。 凤家人顿时傻眼,变态啊变态,能收得一只就已经让几人觉得今生无憾了,可人家呢?一出手就是一堆,这还打个毛,嚣张个屁啊! 凤鸣玉热泪盈眶,这是激动的,本来看到慕雅歌现出凤凰之火就已经是难掩内心的骄傲,此时看到一大票的神兽围着慕雅歌叫主人,心里能不自豪?这就是她的女儿,心肝宝贝,还法力无边。 四大长老眸色一暗,看着自己的妖兽在那瑟瑟发抖,无名之火顿起。 “你们四个还不动手?即便是死也得战斗到底!”凤麟耀怒了,将火气完全撒在了妖兽身上。 也就在此时,那四个瑟瑟发抖的人忽然站到了慕雅歌的阵营,当空一跪:“主人在上,受我等一拜!” “乖!”慕雅歌巧笑颜兮,抬手让四人起身。 “你们、你们……”凤麟烨懵了,这又是个什么情况?明明是自己的契约兽,怎么会开口叫他人为主? “老不死的,还没看明白?你们这四个妖兽早就被我们给策反了。”胡九枭又恢复了人身,兰花指一翘,捻了垂在肩上的发丝,轻飘飘丢出一语。 “这怎么可能?”凤麟烨后退一步,显然不敢相信。 “没见识。”胡九枭讥讽一笑,对着四人说,“来,彻底做个了断,教你们的没忘吧?” 四人点了点头,依照得来的解约方法,默念了几句,那份本来的羁绊就此斩断,心底一松的同时,各自脚下红光一闪,充沛的灵力瞬时溢满全身,已然和慕雅歌签订了新的契约。各自心底一喜,又是一拜:“主人,谢谢您让我们脱离苦海,还让我们一瞬间就涨了功力。我等必将鞍前马后、赴汤蹈火。” 没错,当初胡九枭几人就是得了慕雅歌的命,去四方策反这几个妖兽。策反并不难,四个妖兽本就不是甘心认主,而且那四个老家伙完全把他们当奴仆看待,没给他们一点尊严。直到慕雅歌派去的几人现身,欣然就反了。来的都是妖界之王,这四人还不俯首称臣? 可解约不是件容易的事,他们这种主仆契约,强制解约可是要遭天谴的。直到来人道出了解约之法,还拿出了慕雅歌事先就准备好的心头血,这才感激涕零,于是便有了刚才那出当众解约的戏码。 “凤鸣玉,你看看,这就是你养的好女儿!”凤麟烨回头,看了眼泪眼迷蒙、神智不那么清醒的凤鸣玉,“凤鸣玉,倒是不知你不惜逆天改命藏了你的女儿,真是好手段啊。如今可是满意了?凤家要毁在你手上了!” 凤鸣玉故作迷糊,昏昏沉沉的样子似乎听不明白凤麟烨说的话,歪歪斜斜看似站立不稳,一个踉跄就退到了凤天豪身边,凤天豪就势拉住了凤鸣玉的手,抬眸暗里使了个眼色。 “凤天雅,这可是你的母亲。”凤彩瞥了身后凤鸣玉一眼,勾唇,“看你母亲为你做了这么多,你又能为你的母亲做些什么呢?” 凤彩这话说得讨巧,言下之意便是识趣的就乖乖服软,否则便是至母亲的安慰不顾,忘记了母女的恩情,当属不孝。 “你们好卑鄙!”安培十一看到现在虽不知内情到底如何,却也明白了几分,无非是大家族之间的相互倾轧,现在拿人家的母亲作为要挟,当真好不要脸。“有本事的就光明正大决斗,拿人家的家人作为要挟的筹码,你们还算是人吗?” “这里没你小鬼子的事,滚回你的岛国!”凤彩美目一抬,你阴阳师算个什么东西?敢在此大放阙词! “堂堂千古扬名的凤家,实在是丢人现眼!”龙君魄冷眼一扫,凤家,瞧这做派,生生让他国人看了笑话。负手静立,淡漠的双眸平静无波,低声道,“内里污秽、腐朽不堪,是时候清理了。” “鬼王殿下,属下这就将他们打入无间地狱!”煞魂肩上扛着的大刀朝前一指,只等龙君魄发话。 “留活口。” “得令!”煞魂等的就是这刻,提刀就要往前冲。 “凤天雅,你真的不管你的母亲了吗?”鬼王殿下?凤彩一开始就将眼光放在了龙君魄身上,好个煞气凛然、神砥般的男子,竟然是鬼王?此时有些慌了,伸手就要去拉凤鸣玉。 本是浑浑噩噩的凤鸣玉眼底精光乍起,抬手便是一掌,拉着凤天豪就从缺口处闪了出去。凤天豪默念几声,小手往地上一拍,霎时又是一道金光,加持了天罗地网的阵法。起身拍了拍手,在几人诧异的眸光中拉着凤鸣玉不疾不徐就走到了慕雅歌面前。 “姐姐,小豪没给你丢脸吧?”凤天豪手一松,就扑到了慕雅歌怀里。 “咱小豪最有本事了,瞧刚才那一手,做得真漂亮!”慕雅歌紧紧抱着凤天豪,心底涌起心疼和自豪,脸上满是欣慰的笑,“咱姐弟俩再不用分开了。” “嗯,小豪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凤天豪抬头,看了眼那几个凶神恶煞的地狱煞魂,“姐夫,你的手下好牛哦。” “小鬼头,一会更牛。”龙君魄摸了摸凤天豪的头,将小人拉到了自己的身边。 凤鸣玉怯怯看了眼慕雅歌,热泪盈眶,却又不敢上前去抱,说到底当初还是自己这个当娘的遗弃了她啊,现在孩子有出息了,她这当娘的心底高兴之余也升起了愧疚,不敢上前,嘴里却不停唤着:“小雅、小雅……” 慕雅歌倒没那么多想法,看到凤鸣玉近乡情怯的模样,大方一笑,上前一步主动将凤鸣玉抱了个满怀:“小姑,谢谢你!” “小雅、我的小雅!”凤鸣玉这才紧紧回抱住慕雅歌,“小雅,这么多年让你受苦了,都怪我、都怪我……” “小姑,你的苦心我知道,我得谢谢你、谢谢小雅才是,若不是你们便不会有我的存在!” “小、小雅?”凤鸣玉这才回过神来,小姑?面露不解。 “对不起,小姑,凤天雅十岁的时候是真的劫数难逃,是我占用了她的身体。”慕雅歌并不隐瞒,将自己不是凤天雅的事全盘托出。 “你、你是歌儿?”对了,叫自己小姑,叫小豪弟弟,除了凤天歌还有谁? “是、我是凤天歌!”慕雅歌点头,“也许我不该在此刻让您再伤心一回,但是自小您便待我很好,我都记在心里。小雅既然已去,而我又占用了她的身体,便是有缘。那我就是凤天雅,就是您的女儿,您若不介意,以后您就是我母亲。” “好、好,一样、都一样!”凤鸣玉潸然泪下,是啊,命中注定的事她还有什么想不开的?这样也好,自小便是把歌儿当女儿看待,这样的结果于她来说已经是福气了,当下也不纠结,开口就叫,“好女儿,娘的好女儿!” “妈!”慕雅歌也不由红了眼眶,一声妈很自然就叫了出来,拉过凤天豪,“小豪,叫妈!” “妈妈!”凤天豪也不扭捏,小姑从小看着自己长大,若说凤家对自己真心实意的人,也就是眼前这个小姑了,什么辈分不辈分,就像姐姐说的,有缘,叫声妈有什么不可以? “乖,乖!老天待我不薄,不仅见到了我女儿,还得了个乖儿子,我、我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了。”凤鸣玉伸手就将两人一抱,喜极而泣。 “你们、你们——”凤麟烨愕然,一*的打击让这个从来都高高在上、自命不凡的大长老有了前所未有的挫败感。本以为胜券在握,谁知道竟然出了这么多状况反将自己陷入了困境,这让他情何以堪? “老家伙,不用觉得意外。你们该知道的,小孩子学东西最快了,小豪可是以你们为榜样,装装样子学起来也不难。”凤天豪无所谓耸了耸肩,出人意表的话语听得这方人员哈哈大笑,而对方嘛,“别动气,这不还没开始吗?气得内伤可就不好咯!” “小畜生,老夫竟然看走了眼,当初就该将你一并解决了!”果然是后患无穷,悔啊! 小畜生、小畜生的,这帮人还越叫越起劲了!龙君魄冷哼一声,手底一团黑气就打了出去。 龙君魄这么一动,身边的魂啊兽啊哪还能干等着?早就等不及了,齐齐出动,对着阵中的人就发起了猛烈的进攻。 本家弟子不敢大意,盘腿席地而坐,加持防护罩的力量,而四大长老齐齐请出了自己的法宝,拼,再不拼便是死路一条。 七巧玲珑塔、无量佛珠、罗盘、收魂铃在夜空中金光四起,朝着一众妖兽煞魂飞去。 那四只刚契约的妖兽自然知晓这些法宝的厉害,当初就是败在这些东西下,不敢硬拼,掉头就去击打防护罩。 “狐狸,带着神兽抵抗法宝。”龙君魄果断一语,身上黑气大盛。 “殿下,一个防护罩而已,就交给我们了,您和鬼后就在一边歇着!”大刀煞魂急于表现,一刀就砍了上去。 “铿”,火花四溅,防护罩只微微动了一下,却丝毫不见破损。 “哼,区区煞魂也想破我凤家的防护罩?异想天开!”凤麟烨抬手结印,一个掌印透过防护罩就推了出去。 煞魂大刀往胸前一横,不过退了两步:“你敢小看无间地狱的煞魂?老子是你的祖宗,今儿不好好教训教训你们这帮老不死的东西老子就滚回无间地狱,永世不出!” 五只煞魂相互看了几眼,通身黑气倾泻而出,将防护罩团团包裹住,让里面的人不见天日。抡起各自的武器、大力砍打。 里面的人近乎喷血,却也不慌,四大长老合力发功,金芒一圈圈由内而外而出,还自己一片清明。 “你们两个花妖,与本王合力,咱以毒破了他们的防护罩。”佘煜宸铜墙铁壁的身躯直立,血盆大口一张,一股黑色浓稠的汁液就喷了上去,两只花妖也不甘示弱,以食人花的姿态喷出猩红的液体。 滋滋作响,防护罩上冒起了白烟,光滑的表面瞬间凹凸不平,有戏!佘煜宸眸光一亮,摇头摆尾,很是得意:“哈哈,老畜生,这什么破防护罩?还不敌本王的万毒金刚罩。来,再加把劲,快了!” “小三儿,如此好事,怎能少了本王?” 天边传来一语,一身紫衣的男人在空中如履平地,瞬息就踏上了佘煜宸硕大的蛇头之上—— 第一百三十八章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紫衣、紫眸、紫发的除了那紫琉璃还有谁? 紫琉璃看了眼凹凸不平的防护罩,紫眸半眯,唇角一勾,手中一团紫雾就罩上了防护罩。 “你怎么跑来了?”佘煜宸似是一点也不介意紫琉璃踩在自己的头顶,一人一蛇边聊天边发起进攻,就好似这般联手战斗稀松平常。 “小三儿,你不想我吗?本王可想你得紧。”紫琉璃又扫了眼一旁对着防护罩猛砍的几只煞魂,回头,“女人,本王这才离开多久,你又整了这些个怪物?” 啧啧啧,瞧那残暴的模样,这防护罩一开,里面的人还不得被这几个活剐咯? 慕雅歌浅笑不语,从锁魂链里抓出一盒“番茄汁”就扔了过去:“接着!” 锁魂链当真是个好宝贝,不光锁魂收妖,里面大有乾坤。既可以让这帮妖兽煞魂在内修炼,还有个空间作为储存仓。给紫琉璃做的那些口粮放里面不论多久,非但不坏,还能保存新鲜且增强灵气。 “女人,你真是太了解我了。”紫琉璃忙不迭接过,美滋滋喝了起来,陶醉的模样哪里像是来打架的,“啊,果然还是这东西美味,这些时可把我给憋惨了。” “是馋死了吧!”佘煜宸蛇眼一翻,动了动身子,“你能喝快点不?你当是参加宴会赏美景啊?” 紫琉璃索性盘腿坐在了佘煜宸头顶,喝得那叫一个悠闲,手下却是没闲着,又是毒雾、又是光刃,噼里啪啦声声入耳:“你觉得这景色不美吗?本王倒是觉得里面那帮人惊慌的样子很合我意!” 再没有比将快乐建立在他人痛苦之上来得更舒心的事了。 不曾断绝的“滋滋”声就宛如毒汁侵入了骨髓,层层渗透直达最深处,伴随着“咔嚓”一声响,防护罩现出了一道裂痕。 佘煜宸极有眼力,当下迅速后退,而紫琉璃稳稳坐在佘煜宸头顶看着一个手持大钢锤的煞魂一锤就砸上了裂缝处。 “哗啦啦”,防护罩仿佛破碎的玻璃,洒了一地。 “哼哼,老畜生,你们再张狂啊!”大刀带起一股黑气,劈头盖脑就砍了下去。 “果然凶残!”紫琉璃又吸了一口,没了?晃了晃手里的盒子,这就没了?意犹未尽呐,回头看了慕雅歌一眼,“女人,完事后统统到我碗里来哦。” 尼玛,这货广告看多了吧?你才要到碗里去! 紫琉璃忽然起身,两指放入口中吹了记响亮的口哨,一股黑压压的黑云由远及近迅速而来。 什么东西?安培十一抬头远眺,等近了,额头就滴落一滴冷汗。好多、好大的蝙蝠群。这都是群什么怪物?目光转向巧笑的慕雅歌,幸好、幸好自己没那么不知好歹,不然连怎么死都不知道。 紫琉璃双臂环胸,悠哉悠哉扬了扬头,那盘旋在头顶的蝙蝠群心领神会,成群结队俯冲而下,嘴里还发着“吱吱”的尖叫声。 这可是一群货真价实的吸血蝙蝠!成百上千?那都不够瞧,起码有上万只。这么一群东西密密麻麻一拥而上,阵内的人还有好果子吃?磨都能把人磨死。 进退两难的地步,让阵内的人乱作一团,特别是那些本家弟子,何曾见过这样的大场面?只差没哭爹喊娘了。四大长老面上难得起了难色,这情况下倒还能耐住性子也的确不一般。 四人虚空制符攻击扑面而来的蝙蝠群,凤麟烨大吼一声:“慌什么?所学都还回娘胎里了?” 凤麟烨的一声吼让众人清醒了几分,是、不能慌,慌便是死路一条,拼或许还能杀出一条血路,至少还有活命的希望。 本家弟子稳了心神,紧挨在一起,使出平生所学,一致对付那群吸血蝙蝠。 “这才是我凤家的子弟!”凤麟烨目光一凛,抬手,那只变大的七窍玲珑塔忽然发出七彩光芒,照得人眼花缭乱。 美则美矣,却没人敢小觑这七色光芒的力量。胡九枭顺势闪身,“桃花祭”一语眼见着就施展开来。 “狐狸,那可是好宝贝,别给我弄坏了!”慕雅歌再不管那么多,看了这么久也差不多了,再这么耗下去天都要亮了。 当下扔出锁魂链,红光一闪,十六座莲台越变越大,将四个宝物笼罩在自己的红晕之下。 “收!” 慕雅歌直接道出一语,四个宝物快速转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缩小,最终被锁魂链给吸了进去。 阵内的众人自顾不暇,忙着应付那潮水般怎么也杀不完的蝙蝠,哪里知道长老们的宝物已被慕雅歌给收缴了一干二净? 凤家弟子虽是齐心协力,无奈吸血蝙蝠数量实在是太多了,惨叫声此起彼伏,一不留神便被蝙蝠给咬了个正着。这么一咬,吸血是小事,可被咬的地方立刻高肿,脓血直冒,痛得人在地上打滚。 煞魂见状,能放过这些到嘴的食物?反正中了毒也活不了多久,不如死前做些好事,填补一下他们的饥肠辘辘。 看着本家弟子一个个人仰马翻,四大长老终于慌了,再这么下去,这些自己亲自带大的弟子可都得死光。 “幽冥火,给我烧!”四大长老不得不合力发动了幽冥之火,蝙蝠惧火,这点常识还是有的。而且这些蝙蝠虽厉害,却又不是妖物,倒更像是变异的品种。既然只是凡物,那么火光便可克之。 “紫琉璃,这些你哪来的?”不是上次都被他们烧光了吗?难不成这货还暗藏了一批? “女人,你还敢说?那会我辛苦的试验品全给你毁了,我想起来就肉痛。”紫琉璃没好气翻了个白眼,惹来龙君魄冷眼一扫,摸了摸鼻子解释,“这是我吩咐手下带回妖界进行试验的新品种,看来效果还是不错,到底还是咱妖界养人啊。” 瞧瞧那战斗力,谅你凤家长老法力再高强,还不是任他宰割? 四大长老幽冥火一出,倒确实一时间击退了不少蝙蝠,而那些蝙蝠也就一时的退缩,不过几秒钟,不怕死又冲了上去。 紫琉璃看到这里就已经知道吸血蝙蝠的作用只能到此为止了,虽然能把人磨死,可也得损失不少,好不容易培养而成的战将可不能就这么全军覆没了不是?当下口哨声起,一群蝙蝠在紫琉璃头顶盘旋几圈纷纷从哪来回哪去了。 阵内所剩无几的人终于松了口气,心有戚戚焉,可算是退了,不然可就要变人干了。 “女人,你那什么眼神?放心好了,我是不会让他们出去害人的。” “算你识相。” “主人,轮到我们了吧?”佘煜宸不等慕雅歌接下来的动作,带领着各妖兽又发起了进攻。 胡九枭也没闲着,十大神兽更是一拥而上,使出全身绝活,五颜六色的光芒在场内不断闪现。更有煞魂凶残地生撕活人,那场面叫一个血腥重口,看得一旁安培一族的人脸色惨白,有几个没见过世面的还当众呕了起来。 屠杀,这就是场单方面的大屠杀。 龙君魄刚才说了要留活口,可不表示就不能凌虐啊,整残啊什么的似乎更有意思。凄厉的惨叫声不绝于耳,人影一个个倒地,被煞魂给生吞活剥了个干干净净,徒留四大长老,就连四人的子女也都在这场激战中一命归西。 慕雅歌摸了摸手里的锁魂链,抬手,一众妖兽停了手,恭恭敬敬退到了二人身后。 慕雅歌抬眸,看着狼狈不堪的四人,眼睛都没眨一下:“老匹夫,宝贝都没了,还拿什么和我斗?现在,可就剩你们四个了呢。” “好残忍的小——” 畜生二字还没出口,慕雅歌再不给人说话的机会,一朵白莲自手上开出,莲瓣凌厉地射向逞口舌之快的凤麟辉:“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难道我还等着你们再杀我一次不成?” 凤麟辉丝毫没料到慕雅歌会突然出手,而且出手得这么快。眼见着莲瓣一一刺入的自己的体内而毫无还击的能力。“哇”地一声,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我残忍?当你们暗害同门、杀害年幼的风天歌时、集结在一起口口声声要清理门户之时就没觉得自己残忍?”慕雅歌冷冷而言,“比起你们背地里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我杀得光明正大,而且只杀该杀之人。你们带来的这帮弟子,手里沾了多少族人的鲜血,你们心中有数,所以别倚老卖老来教训我,你们不觉得惭愧我都替你们感到难为情,今儿我还就残忍到底了!” “魄哥哥,咱比一比,废去他们的功法,看谁速度快。” “嗯,好主意。”龙君魄勾唇浅笑,这四人若是没了法力,怕是比死还难受,这一招釜底抽薪用得极好。 “你、你不得好死!” “大长老,反正你肯定是不得好死的,至于我?你听了又要受打击了。”慕雅歌往龙君魄怀里一靠,又来了个火上浇油,“我男人是无间地狱的鬼王,而冥王是他的哥哥,所以我即便是死了,也会过得滋润无比。哎呀,我福气怎么就这么好呢?果真是大树底下好乘凉,古人诚不欺我也,呵呵!” 相视而笑,慕雅歌已元气大开,一朵巨大的红莲就升上了半空之中:“无量金刚印!” 而龙君魄背后一条黑龙升腾而出,张牙舞爪就奔了过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穿透了凤麟烨的心口。 那边的红莲散发无数细密的光针,“嗖嗖”对着几人的丹田而去。 四人颓然倒地,眼睁睁感觉那股股灵气从自己的体内消失殆尽,就连爬的力气也没了。 二对二,平手。 “啊,天快亮了,竟然折腾了一宿。”慕雅歌伸了个懒腰,显然是不想再呆下去了。 “歌儿累了吧,回去睡觉。”龙君魄拦腰一抱,身影瞬时不见,徒留一句,“善后,记住,别弄死了。” “恭送鬼王殿下!”一众人等对着空气鞠了一躬。 佘煜宸阴测测笑得不怀好意,走近瘫软在地的四人:“小紫,玩玩?” “照旧?” “你还有什么新花样吗?” “佘煜宸,我有我有!”梅三娘跳了出来,围着四人转了个圈,“咱将他们的骨头一寸寸弄碎了,死不了却也动不了,苟延残喘度日,别说害人,就连修行也是无望,如何?等他们以后真死了,咱再将他们的魂魄给吃了,永世不得超生,多爽快?” 几人对看一眼,心底同时升起一个声音:果然最毒妇人心! 小火跳着拍手:“这个主意好,父王,我也要参与。你们折骨,我来断他们的手筋脚筋,让他们变名符其实的软脚虾。” 好吧,这还有个狠毒的骚年,无毒不丈夫,这小子,以后也是个人才啊! “咳咳,小火,做人不能那么残忍……” “父王,我不是人。再说,女主人都说了,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我只对敌人残忍也不行吗?”小火满脸委屈。 “嘘,这是咱父子的秘密,以后别让你母后知道了。”妥协。 “嗯嗯,父王,我明白的。这是咱们男人之间的秘密!我保证不说,嘿嘿。”奸笑两声,身影一闪,四人的手脚便被切断了筋脉。 几个“歹毒”的兽魂聚集在一起整顿毫无还手之力的四大长老,凤鸣玉心底翻了个白眼,乖乖,太残暴了。 “妈妈,他们该死,不值得可怜,我们也去休息吧。”凤天豪双眼无波,拉起凤鸣玉的手就开始灌输恶人恶报的观念。 “哎哟,小主子,还有公主她娘,随彦青来,房间都给你们准备好了,今儿就委屈二位在此歇息了。” 公主她娘?什么称呼?怎么听着就这么别扭呢? “彦青是吧?看年纪我也就虚长你几岁,你若是不介意,就叫我声姐吧。公主她娘这称呼……” “那敢情好,玉姐您可真爽快,跟我来吧。”楚彦青从来不纠结这些,当下玉姐玉姐就叫了开来,带着二人回到了兄弟会大宅。 果然是场好戏,安培十一从头看到尾,对慕雅歌又有了新的认知。这女人不光自身本事强大,内心更是强大,看来自己的修行之路还远着,不过却是有了心得,这一趟华夏之行,让人大开眼界,值了。 “回了。”安培十一招手,带着自己的族人离开了兄弟会大宅,他自然是不会指望这些人给自己好脸色,还是各回各家吧。 ——首发—— “失败了?安培大师,莫不是我耳朵出了问题?”失败了你还能这么安稳站在自己面前?小栗慧子上下看了安培十一几眼,“还是安培大师怕了?或是那姓慕的……” “慧子小姐,请不要侮辱在下的人格,也别去侮辱慕小姐的人格。”安培十一眉头一皱,眼色冷了下来,这女人,不过是稻川会的老大的一个私生女而已,幸而是得了山口老大的眼,做了个情妇,还真当自己是山口组的正经夫人了?别说是山口组,在慕雅歌和那个男人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呵呵呵呵,安培大师生什么气呀?我说什么了吗?我可什么都没说呢。”小栗慧子掩嘴一笑,心底却在嗤鼻,慕小姐慕小姐叫得那么亲热,若说两人没点什么她还真不信。安培十一,你等着,此事一定要禀报回去。 “慧子小姐,我劝你不要动些歪心思,慕小姐不是你能对付得了的。”警告在此,听与不听全在你,若是那么不知死活,可别怪他没事先提醒。 “安培大师放心,您都这么说了,我怎么可能做出出格的事呢?”意外就说不准了! 拍摄现场,最后一场戏,妹妹死在姐姐的枪口之下,这是一出好戏。 “慕小姐。”安培十一走近美男环绕的慕雅歌,礼貌点了点头。 “安培先生,何事?”稀奇了,在小栗慧子的眼皮底下来和自己打招呼? “慕小姐小心,小栗慧子怕是不那么安分。”安培十一说完便礼貌回身,话已至此,他这也算是还了个人情。 “就那个女人么?”胡九枭抬眸看去,顺便丢了记媚眼,见对方面上浮起一层红晕,冷哼道,“欠操的货!” 慕雅歌却是五感已开,看了眼小栗慧子手里的道具枪。眸光一闪,竟然是把真枪!哦?原来打的这个主意!胆子可真够大的,竟然偷梁换柱?想来个纯属意外么?那咱就如你所愿,来个戏中戏! 小栗慧子垂眸,唇角泛起一抹冷笑看了眼手里的枪,十分熟稔地转了一圈:“呵呵,慕雅歌,今日就让你死在我手中。” 正式开拍,二人上场之时相互一笑。一个笑里藏刀,眼角寒芒暗藏。一个别有它意,淡然一瞥,却是扫过了那别在腰间的银枪。 场景为一处废弃的工厂,姐妹俩一黑一白对立,姐姐一身白衣宛如天使,只是脸上的狰狞和手上的手枪显出了恶魔心肠。 妹妹一身黑色劲装,对着枪口扬起了浅笑,带起一抹苦涩却又无怨无悔,指着自己的胸口说:“姐姐,这里,就这里,你只要食指轻轻一动,我就不再碍你的眼。但是——你不要后悔!” 姐姐拿着枪的手抖了抖,可以听到妹妹的话心底又升起了一丝恼怒,咬牙就扣下了扳机。 “砰”地一声,火药味窜入鼻尖,小栗慧子眼角一抬,成了。 慕雅歌唇角微微勾起,高兴得太早了。 枪响之时,安培十一霍然起身,死死盯着小栗慧子,她怎么敢?竟然、竟然动用了真枪! 电光火石间,片场的灯光闪了闪,慕雅歌脚下一个轻移,身子侧了侧,让子弹滑过自己的肩头,带出一道血痕,随即“啊”了一声跌坐在地。 可紧接着,飞出的子弹射向前方的挡板后,轨迹一变,砰砰反弹声起便是子弹入肉的闷响,紧接着一声更大的惨叫声起,小栗慧子同样跌坐在了地上,膝盖处正汩汩流着鲜血。这条腿,很显然是要废了。 “歌儿——” “公主——” 几道身影飞奔而来,龙君魄抱起慕雅歌转身就走:“胡九枭,查清楚。” 片场一片混乱,小栗慧子本来如意算盘打得很好,枪是道具组准备的,她可什么都没碰,而且是赶着点来的,谁能怀疑到她头上。任谁都会想是慕雅歌与人有仇,而有人偷换了枪械借她的手来干掉慕雅歌。然后千算万算却是不知当真就出了意外,那子弹兜兜转转竟然让自己中弹了。 暗恨之下抬头,正对上慕雅歌讽刺勾起的唇角,看嘴型,似乎在说:“挨自己枪子的滋味如何?” 小栗慧子心底忽然就凉了,回头看了眼安培十一:“大、大师……” “送慧子小姐去医院。”安培已然没了笑容,脸上也不见怜悯之色,有的只是一片冷然,“自作自受,我早说过别自作主张,慕小姐你惹不起!” 胡九枭也不知从哪变了个塑胶手套和一只塑料袋,拎起枪支往袋子里一放,又将那几个岛国人拦住了:“在指纹检验结果出来之前,你们不准出境。安培先生,此事你看着办吧。” “你什么意思?你这是在怀疑我们吗?”小栗慧子忍痛一声吼,“安培大师,你看他们——” “慧子小姐,既然是在我们华夏出的事,我们一定会负责到底。不查清楚了怎么给慧子小姐一个交待?慧子小姐就安心养伤,不要想太多。”胡九枭打断小栗慧子的话,又转向了安培十一,“安培先生,你可以跟在下走一趟,省的慧子小姐不放心。” “那好吧,我和你走一趟。”拉下小栗慧子紧抓着自己的手,安培十一淡扫一眼,以示自己会看着办,小栗慧子这才放心松了手。 而安培十一跟着胡九枭走了,没有去警局,而是直接去找到了慕雅歌。 “慕小姐,真是对不起,我只知道小栗慧子心怀不轨,却没想到她……慕小姐你没事吧?” “安培先生,你不是已经提醒我了吗?”慕雅歌笑着摆了摆手,肩头的伤口早已愈合,“我没事。” “安培十一,回去带句话给渡边方旭,此事到此为止,切莫生些不该有的心思,否则我会亲自取他性命!稻川会也是,区区一介私生女,废了也就废了,我也不会再追究,明白了吗?”龙君魄靠坐在皮椅之上,不怒而威。 “是,我明白了。”安培十一松了口气,无疑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不然后果难以预料。 小栗慧子,你得感激对方留你一条性命,安培十一如是想,千恩万谢就退了出去。 是,慕雅歌的确没有要小栗慧子的命,可那条腿是决计保不住了。一个残疾的女人,就不能再在娱乐圈发展,山口组的老大也不会再要她了。而对于稻川会来说,残疾的私生女就更没什么用了,可想而知,小栗慧子将来的生活绝对比死更难受。这,便是慕雅歌对她心怀不轨的惩罚。 “歌儿,事不过三。来,算算,这都第几次了?”龙君魄撕开慕雅歌的肩头,指尖轻抚白嫩的肌肤,倘若不是有灵力护体,这里就要留疤了。 “魄哥哥,别计较这个嘛。我怎么会以身犯险呢?我就是仗着自己的修为才出此下策的嘛,你别生气嘛!”慕雅歌跨坐在龙君魄身上,勾着龙君魄的脖子撒娇卖萌,还不惜又将肩头的衣服拉低几分进行色诱。 “你这坏丫头!”龙君魄无奈一叹,却是将人横在自己腿间,“啪啪”打了两下屁股,“真当哥哥不会打你?还长不长记性了?” “龙君魄!你还真打?”慕雅歌手捂屁屁跳了起来,眼泪唰啦就流了下来,万分委屈,“魄哥哥你打我……” “过来!”龙君魄抽了抽嘴角,这眼泪倒来得快,就是哭得太假。 “你打我!”不过去,就不过去,都这么大人了,哪还兴打屁股的? “当真不过来?” “哼!” “三……二……二点五……”龙君魄忍笑,终究是长腿一迈,就将人抱了个满怀,“那只有哥哥来了!” “你干嘛?”手真不老实。 “哥哥不打你,哥哥疼……你!”换个方式惩罚也不错。 “唔……” 第一百三十九章 回凤家本宅 由于小栗慧子的受伤,《天使与恶魔》暂停拍摄,原本大家都以为最后这场戏要拖很久,毕竟当时的意外大家都看在眼里,小栗慧子的伤可不算轻。可谁知道不过一个星期,小栗慧子便来到了片场,只说子弹没伤及骨骼,也就没什么大碍,反正也不是什么动作戏,坚持拍完也就是了,倒是为这岛国来的演员博了个美名。 可真实的情况却和大家看到的截然相反,兄弟会大宅的医疗病床上,小栗慧子大睁的双眸里无一丝神采,应该说是空洞无神,本来丰腴而红润的脸颊此时已凹了下去,唯独看到从门口进来的男人时瞳孔缩了缩,带了几分惊恐。 “你、你不要过来,让他走、让他走!”小栗慧子从惊恐转为歇斯底里的嘶吼,无奈身边的保镖面无表情,看都不看小栗慧子,就好像从来不认识这人一样。 “你以为我想来?”男人冷哼一声,无丝毫怜香惜玉之心就将手里的针筒扎了过去,引得小栗慧子浑身一颤,大叫出声,“叫得真难听!” “你们、你们都是死人吗?回去后我要你们好看!” 保镖淡淡瞥去一眼,要他们好看?你以为自己真是稻川会的千金小姐?不过是个不受人待见的私生女而已。再说了,被他们山口组老大看上又如何?充其量不过是个玩物,以前或许还能狐假虎威,现在腿都废了还做什么春秋大梦?更何况也不看看现在是在什么地方,连安培大师对对方都礼让三分,早警告你不要妄动,现在纯粹是自讨苦吃,自作孽可别把他们也拖下水。 楚彦青推开房门,扫了眼忿忿不平的小栗慧子,嘴角一勾:“女人,老实点,要不是公主慈悲,你有活路?” “这女人还要在这几天?叽哇乱叫你们竟然能忍?”男人药箱一提,转身就走出了房门。 “她叫得越大声,咱兄弟越爽,说明小宫你配的药有疗效哇。”楚彦青哥俩好般勾起了宫南星的肩膀,“到底是医生,整人一套套的,难怪阎主会派你来。啧啧,阎主真是把咱的公主疼到了骨子里。” 可不是么?外国演员在华夏境内拍戏受了枪伤本来就是件大事,而且这女人偏生还是黑道组织的人,一般人哪敢得罪?阎主呢?不但摆平了媒体,还对山口组放了狠话,而对方竟然就这么认了。 去往医院的小栗慧子中途就被人堂而皇之劫来了,对于一个意图并且真切实施计划对慕雅歌下杀手的人,龙君魄能这么就放过?死,人活一世,最终要去向黄泉,不过早晚。可就这么死了,岂不是便宜她了?人世间最大的痛苦莫过于众叛亲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且让她自己尝尝从云端跌落泥底,被家族唾弃、被情人抛弃、被世人厌弃的滋味。 龙君魄唤来宫南星,下了死令,不论使出什么手段,一定要让这个不知死活的女人享受一下生无可恋、死不可求的非人折磨。 宫南星是谁?在外是妙手回春的医学界翘楚,暗地里却是阎门的专属邪医,那整人的手段层出不穷,花样百出,无怪乎小栗慧子看到宫南星就仿佛见到了鬼。 宫南星一个也就算了,偏偏慕雅歌契约的那帮唯恐天下不乱的货也来凑热闹,每逢晚上一个接着一个就化作了本体在小栗慧子的病床前溜达。还有那几个无间地狱的煞魂,还每晚来吸食小栗慧子的阳气。 有谁能在身心俱创下安然无事?没吓死已经算她命大了。 病房的门又开了,这回来的是安培十一。 “安培大师。”保镖们恭敬行礼。 “嗯。”安培十一淡淡点了点头,看了眼魂不附体的小栗慧子摇了摇头,丢出一个摄像机,“我早就提醒过你不要动歪心思,自己好好看看。” 本来在见到安培十一的时候,小栗慧子无波的双眸起了几分波澜,可以听到这话,转瞬就暗了下去,成了一潭死水。艰难起身靠坐,哆哆嗦嗦打开了摄像机。 “这、这是怎么回事?”小栗慧子不可置信揉了揉眼,为什么,为什么有个和自己一模一样的女人出现在画面里?那语气、那神态,谁敢说那不是小栗慧子? “慧子小姐,你该感激慕小姐留了你一命!”安培十一说完凑上小栗慧子的耳边低语,“无间地狱的鬼后你也想杀?” 小栗慧子霎时瘫软在床,无间地狱的鬼后? “哈哈、哈哈——”小栗慧子捶床仰天大笑,两行清泪自眼中滑落,完了,什么都完了。 “她已经疯了,好好看着,别让她死了。准备一下,明天回国。”安培一十说完甩袖,最后怜悯看了小栗慧子一眼,拂袖而去。 ———— 春日暖阳,透过纱窗照进宽大的卧房,暖风轻送,玫瑰香四溢。 对镜换好衣衫的慕雅歌神清气爽看着自己愈见妖娆的身段挑眉,这具身体当真是比起前世的自己有过之而无不及。再这么一双修,肌肤吹弹可破,真真是个绝世美人。 “魄哥哥,别闹了,狐狸他们早走了,我们已经晚了许多,一会还要赶飞机呢。”镜中身后现出一人,慕雅歌一把拍掉在她身上游移的大手,“魄哥哥,还没够?我都腰酸背痛了!” “生生世世也不够!修行之人哪那么娇弱?”“撕拉”一声,新衣顷刻报废,龙君魄直接横抱起慕雅歌往软床上一扔,剥光扑倒,瞬间化身为狼,上下其手:“赶什么飞机?歌儿,你得尽快习惯我的私人飞机?” 龙君魄你还要不要脸了?习惯你的私人飞机?是在提醒她要习惯在飞机上和你那啥吗?捂脸! 一室春光乍泄…… 电影拍完,慕雅歌就下了去凤家本宅的通知,旁支人早就提前远行为慕雅歌造势。龙君魄有私人飞机,去凤家本宅不过弹指间,狐狸他们虽是身怀绝技,无奈要带上那四个瘫痪的长老,也提早就走了。最重要的是,一路颠簸又能颠去四个老家伙的半条命,这等乐事他们能错过? 狐狸他们的确走得早,比凤家旁支人走得还要早,足足提早了几天,为什么? 乡间的小路上,几辆拖拉机专拣不平之地行驶。驾车之人却一个个丰神俊朗,就连车上坐的都是俊男美女,除去那几个妖孽还有谁? 尼玛,拖拉机有木有?光鲜亮丽的人坐在颠簸破旧的拖拉机上还一个个谈笑风生。尼玛,这是在刺激人眼球还是来体验人间疾苦? 然而四辆拖拉机上各摆一张床,床上各躺着白发苍苍的老人,因为车身的颠簸,躺在床上的老人也跟着上下颠簸不停。不用说,这四个老人就是那凤家的四大长老。 “瞪你妈啊瞪!没坐过拖拉机啊?”胡九枭白眼一翻,粗鄙的话语和那妖孽的容颜毫不搭调,偏听得身边的人嬉笑不已。 “老匹夫,看你也是从没吃过苦的,咱这可是给你机会体验一下人世疾苦,说来实在是功德一件,你该感谢才是。”梅三娘手帕一挥,仿佛给了人多大的恩惠。 “你、你们……嘶——”又是一颠,凤麟烨浑身骨头都要散架,不对,本就碎了,此时怕要成粉末了,“不得好死!” “老匹夫,不是口若悬河吗?换句新鲜词,本尊听腻了!” 凤麟烨双眼一闭,再不说话,若不是还被人下了药,他哪能受这等侮辱?早就咬舌自尽了。 “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啊好风光……” 梅三娘起了个头,一路歌声飘荡,“拉风”向目的地进军。 早已到目的地的慕雅歌和龙君魄以及凤鸣玉、凤天豪和旁支人足足等了两天,才看见四辆拖拉机由远及近慢悠悠驶来。 “歌儿,我们还是来早了。”龙君魄瞧了眼拖拉机队,这阵仗,够惹眼的啊。 “魄哥哥,我没看错吧?”拖拉机?慕雅歌抽了抽嘴角,谁想出来的? “主人,对不起,我们来晚了。”佘煜宸跳下车,回头看了眼车上的人,“嗯,还有气,果真是祸害遗千年,这么颠都颠不死!” “咳咳,这谁的主意?”慕雅歌简直要拍手称快,绝了。 “女人,除去咱阴毒无比的小三儿,谁想得到如此奇葩的点子?”紫琉璃嘴里喝着香甜的“番茄汁”,勾过佘煜宸就是眉头一扬,“小三儿,你这心思可是越来越活泛了。” 话说这到底是夸人还是损人呢? 佘煜宸?慕雅歌抬头,正对上佘煜宸自鸣得意的笑眼,没有最歹毒、只有更歹毒,这货,果真是妖界第一毒男。 “倒是绝妙。”龙君魄浅笑,又一次夸了佘煜宸,这只蛇妖,歌儿没收错,物尽其用说的就是他了。 “好了,人都来齐了,咱们进谷!”慕雅歌手一挥,旁支便让出了道。 “家主请!” 出现在众人面前的不过是堵峭壁,显然并无路可走,可几只契约兽却是看出了此处的结界。这结界、这障眼法当真玄妙,有谁能料到这里就是凤家本宅的入口处? 慕雅歌走上前去,在峭壁上毫不起眼的一块凸起小石上轻轻敲了三下,手下结了个繁琐的印记就覆了上去。 红光一闪,面前的峭壁宛如芝麻开门,现出一条道来,豁然开朗。众人依次走进山道,峭壁又自发关闭,就好像从来不曾开启过。 “哇!主人,这里可真是个好地方,好美!”梅三娘就似那游山玩水的旅客,看到如此世外桃源赞叹不已。 鲜花遍地、碧草青青、轻烟袅绕、鸟语花香。山青水绿,一大片桃花林正开得艳丽。不远处亭台楼阁映入眼帘,就好似一副隽秀的山水画,人间难得几回见,说是世外桃源再合适不过。这地,就是神仙来了也会流连忘返。 慕雅歌的几个契约兽十分欢脱地欣赏风景评头论足,凤卫等旁家的几个老者在前方带路,也不催促,甚至很有耐心给几人一一做了介绍,就仿佛导游般带着众人来旅游。论地方,这些旁支人内心是向往而骄傲的,因为本家的地盘若非有人召唤,他们这些旁支并不是随意能来的。在外漂泊那么多年,其实十分渴望过这种平凡而幸福的田园生活。 一众人声势浩大,本家在劳作的弟子见了十分诧异,特别是看到那些个生人,可还是有人认出打头的凤卫,这些旁支今儿怎么全来了?这阵仗,是要干什么呢?本家弟子虽心高气傲、可面对这么多人倒没有立即上前阻拦,只相互交头接耳传递消息。 “家、家主……”有弟子匆忙进大堂通传,却见凤昭寒正端坐在高椅之上,似乎早已料到有人前来。 果不其然,凤昭寒之淡淡挥了挥手:“凤小青,你毛躁的性子何时能改?” 自从那日看见了凤麟烨的梦境,凤昭寒便卜了一卦,可卦象显示的内容颇让人难以辨别是福是祸,所以算着时辰,一早就侯在了本宅的大堂。 “家主,来了好多人!”凤小青擦了擦额角的汗水,那阵仗可不像是来参拜的。 “开门迎客。”凤昭寒起身就大步走了出去。 一出门,来人已来到了大宅的空地前,两侧站满了旁支的子弟,见到步门而出的凤昭寒,凤卫很是恭敬就唤了一声:“老家主!” 凤昭寒眸光一闪,老家主?这称呼可真耐人寻味。只微微点了点头,抬眸便看到了一众生人,这些人,可不是人呢。 “家主。”凤鸣玉自人群中走出,扯了扯凤天豪示意他叫人。 凤天豪之淡扫了一眼,撇了撇嘴角就牵住了慕雅歌的手。 慕雅歌唇角一勾,素手轻抬:“抬出来。” 契约兽们侧身一让,几个旁支子弟抬担架的人影就现了出来,不等人动手,佘煜宸手一挥,四个担架就“砰砰”几声飞跃而出砸在了地上,溅起一地的尘土,想当然地痛苦的呻吟起。 “长老?!”本家弟子惊呼,这是四大长老吧?这才出去多少时日,怎么就成了这么副鬼模样? “你们是什么人?竟然如此对待我们的长老?”凤小青上前一步,这绝对是来找碴的。 佘煜宸眸光一寒,抬手就挥了道劲气出去:“你是个什么东西?敢在我主人面前如此大呼小叫?” 凤小青躲得极快,却还是被劲风扫到,生生退了几步,涨红了脸便要反驳,被凤昭寒抬手给阻了:“退下!” “来者何人?”凤昭寒目光凛凛看了眼面前的一男一女,看不透修为呢。 凤卫等一众旁支子弟互看一眼,很有默契地对着慕雅歌就是一拜:“恭迎家主回家!” 本家子弟面面相觑,家主回家?难道说的是面前的这个女人?看年纪不过十八、九岁的年轻女子,竟然被旁支人当着家主的面给称作了家主。放古代,这是造反吧?竟然连新君都推选好了。 “大胆旁支一族,竟跑到本家来撒野了……” 撒野?那又如何,他们就是来撒野的,多年来所受的憋屈今日也该得纾解纾解了。 “老家主,但凡凤家中人,可有携带凤凰之火无论男女便是凤家家主这条祖训?”凤卫脸上毫无怯意,抬头挺胸直视凤昭寒。 “有。”凤凰之火?掩下心底的激动,又细细看了慕雅歌和龙君魄一眼,会是哪一个呢? “家主,请!”凤卫只手一请,很显然是要证明自己所言非虚。 慕雅歌上前一步,和凤鸣玉站在一起,微微一笑,一手牵着凤天豪,一手手腕一翻,手中的幽蓝似乎又纯净了不少:“您可还认得我?” 何出此言?凤昭寒不解,可看到和凤鸣玉几分相似的脸庞,眉头一开:“你、你是凤天雅?” “家、家主,她不是凤天雅,她是那杀我同门的孽畜凤天歌!”凤麟烨目光含恨,顾不得身上的痛,恨恨开口,“此番出世的本家弟子皆被她杀了个一干二净,家主,您可不能放过这狠毒的小畜生!” “老畜生,你骂得可真够顺口,死到临头嘴里还不干不净,舌头不用要了!”夜境天枪尖一挑,却被慕雅歌抬手挡住了,“主人?” 本家弟子听到凤麟烨的说辞,又看到四人的惨状,顿时义愤填膺。 凤天豪环看一眼,嗤鼻:“家主,看在您是我祖辈的份上,我还尊称您一声家主。可是——到现在您还相信他的片面之词吗?莫不是忘了那晚看到的情景?” 凤昭寒眸光一闪,那晚?那晚的梦境? “凤天豪,是你?”凤昭寒不可置信,深深看了眼凤天豪,这身上的灵气可是毫不掩饰外露,这孩子藏得可真够深的。 “可不就是我么?”凤天豪也不隐瞒,轻笑,“家主,您老糊涂了太久,我不过是给您提点了一下。倘若您还依旧那么是非不分、忠奸不辨,凤家的列祖列祖可是要从坟墓里跳出来指着您鼻子骂了!” “家主,别听这小子信口开河,这小子深藏不露,显然是对凤家早有异心……” “呵呵,老匹夫,你是在说你自己吗?”慕雅歌说着从锁魂链里拿出投影机,“来,众位,睁大了眼睛仔细看看!” 龙君魄顺手一扬,一白色幕布平铺,投影机启动,幕布上就显现了那晚本家弟子前来围剿慕雅歌时的场景。 “凤昭寒,这便是你们凤家人的高贵做派吗?”龙君魄挂着浅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凤家主,当年这几人将我的罪行说得天花乱坠,您可曾有过一丝的疑虑?您还记得是怎么废我功法的吗?” 慕雅歌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口气淡得不能再淡,手中火焰却是越烧越旺—— ------题外话------ 妹纸们,28号是我生日,这几天有朋自远方来,我必将尽地主之谊,所以没什么时间码字,字数比较少,亲们别见怪,群么! 第一百四十章 皆大欢喜 凤昭寒紧紧盯着慕雅歌,有一时的愣神,确切地说是游神,透过慕雅歌仿佛看到了一脸倔强的小人儿。 “你,你真的是凤天歌?”凤昭寒动了动唇,吐出这个已消失多年的名字。 “是啊,想不到吧?”当凤昭寒吐出这个名字,本家子弟一阵骚动,当年凤家的惊世天才不是死了吗?慕雅歌唇角微勾,又说,“一个年仅十岁的孩子,不过是偷偷召唤了你们嘴里的魔物,被您老人家亲自废去功法不算,还赶尽杀绝抛尸野外,残忍否?我父母若在天有灵,心寒否?而你们——该忏悔否?” 一连三个质问,外加眼底的冷光和一时间迸发而出的凛冽之气,本家弟子立刻被这油然而发的气势给震住了,不由低头噤声,就好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正等着大人的责罚,就连凤昭寒都无言以对。 “老匹夫,说我们信口开河?”慕雅歌踱到凤麟烨身边,手中的幽蓝神秘而耀眼,看在凤麟烨几个长老眼里就成了威胁,慕雅歌讥讽一笑,回身又说,“家主,我且问你,凤家出世为的是什么?” “四方妖魔横行,凤家出山,自然是除魔卫道,还天下安宁。”这还需要问?凤昭寒一身正气,说得正气凛然,此乃凤家的职责所在,难不成还……想到这里,心下一咯噔,看了四大长老一眼。 “呵呵,妖界动乱影响到了人世是什么时候的事?而旁支在外打探多少年了?为的又是什么?”慕雅歌眉梢一挑,朝凤卫点了点头,“凤老,这个你最清楚,你且说与家主听。” 于是凤卫将这么些年本家的吩咐原原本本、事无巨细说了个明明白白。不光说了,还将本家传来的吩咐都整理归案,一只木箱抬了出来,开盖一开,里面全是整整齐齐的资料袋。 “老家主请看!”凤卫随意拿出一个资料袋打开,就递了过去。 “家主,您可看仔细了?长老们的笔迹您当认得出吧?”旁支人做事果真谨慎,竟然还保存了这么多的证据,“现在您还认为是我们在信口开河吗?” “主人,有句话叫什么来着?这老匹夫的作为是不是叫假传圣旨?”佘煜宸斜睨躺在担架上气得发抖的人影,开口又是一讽,“人在做、天在看,这叫苍天有眼。修行之人难道不知道天理昭昭、因果报应?” 而凤天豪此时又从锦囊里拿出一颗米粒大小、闪着白光的东西,在众人议论纷纷中往泥地里一扔,手中灵气就弹了出去。 在灵气的滋养下,米粒大小的花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发芽抽枝,壮大开花。就在花开全盛时,花朵朝着那白色的幕布一转,抖了抖身子,幕布上便出现了一副画面。而画中的人正是凤麟烨和跪在地上的凤昭寒以及窗外另一抹魂魄状态的人影,仔细一看,可不就是家主凤昭寒么?怎么有两个家主?众人心底疑惑不已,可一看到画面的内容就惊了。本来对之前那场血腥、残暴的战斗画面还心有余悸,现在这放映的,可就是真真切切的“谋朝篡位”了。 这画面所显示的,正是凤昭寒那天所看到的凤麟烨的梦境,如此一来,真可谓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老匹夫,你那想夺取家主之位的野心昭然若揭,还有什么要狡辩的吗?”凤天豪摸了摸硕大的花盘,这可是他养了几年的聚梦花种,今日花开,此花便算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在凤天豪的抚摸下,花瓣逐渐凋零,枝干慢慢枯萎,又化为米粒大小的花种,不同的是已没有了早前的光华,灰败黯淡。 凤天豪将已然“寿终正寝”的花种又小心翼翼放回了锦囊,抬眸:“家主,四大长老的罪行罄竹难书,人证物证皆在此,您还有什么疑问吗?” “真想不到,大长老竟然是这样的人……” “是啊,这么一算,这部署也有好些年了呢。竟然趁着家主闭关修炼的时候就开始盘算着要把凤家掌握在自己手中,啧啧,这心思,可真够深的啊!” “你、你们……”凤麟烨耳边充斥的全是凤家子弟明目张胆的指责,无奈身不能动,即使还能言语,终归是没了往日的气势。 “家主,您说这事该怎么处理呢?”慕雅歌微微一笑,凤昭寒,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你可别说什么顾念人家是凤家的元老,劳苦功高之类的场面话。 凤昭寒本也不愿意相信四大长老会有反心,即使之前心里已有疑虑,可还是抱着一丝信任之心,到底是凤家的元老,论功绩也不能全给抹杀了不是?可现在,他最后一点的信任悄然瓦解,再不抱有一丝希翼。 凤昭寒扫了眼和废人无异的四人,或者说连废人都不如的四人,衣袖一挥:“但凭凤丫头你处置便是。” 说完不等众人说话对着祠堂就是一跪:“凤家的列祖列宗,昭寒愧对祖先,身边一群狼子野心之人环绕竟不自知。枉顾了我凤家那么多子孙的性命,昭寒心中有愧啊!” “家主——”本家子弟见状,忙跟着跪地,凤小青更是跪在了凤昭寒身边,“家主,知人知面不知心,实在是四大长老太过狡猾,您不要太自责了。” “家主,既然您说了任我处置,那您可得看仔细了。”慕雅歌等的便是凤昭寒这句话,还好,到老算是明白了一回。 “主人,这等事何须您亲自动手?可忘了我本来的职责?”白卓逸自珠链中飘出,通身煞气凛然,手里的大镰刀赫然显示着自己身为死神的身份。 “死人脸,这还真是你的职责所在。不是说以前都进不得凤家吗?来,今日就在凤家内宅来行使你的权力!”这可是当之无愧的死神,由他来动手再合适不过。 众目睽睽之下,白卓逸丝毫不在意四人还活着的事实,镰刀一挥,鲜血便在四人的颈项中开出了艳丽的血花。按理说,人还未死,他是不能如此堂而皇之收割人命。可今时不同往日,面前站着的可是鬼王和鬼后,管你活人还是死魂,只要是这二人的命令,你就是那天王老子也妄想躲过他的收魂刃,更何况这几人他早看不过眼了。所以,这一挥真没留情。就在四人临近咽气的时候,镰刀上的黑气化为四条锁链,将内里的的魂魄生生给剥离了*。 被缚的魂魄面有不甘,动了动手脚,竟然能动?也不顾身上的手链脚铐,五指一抓朝慕雅歌扑面而来。 “当真是做鬼都不安分呢!”慕雅歌浅笑,看着狰狞而来的身影,手里的火光一扫,凤麟烨便在凄厉的惨叫声中灰飞烟灭。 其他三魂见得此景,哪还敢心生不轨?畏畏缩缩就退了几步,转身就跑。 “想去哪啊?”五道煞魂嘴角大咧,闪着蚀骨的诡笑就堵了三只魂魄的去路,“老子等这刻等得挠心挠肝,可算能如愿以偿了。” 手里的大刀对着凤麟辉的脑门直劈而下,嘴一张一吸,分成两半的身影还没来得及复原便被煞魂吸收入腹。 其他几个煞魂一看,白了“大刀”一眼,好家伙,动作可真够快的。不等那两只魂魄反应,欺身而上,四魂就这么瓜分了仅有的两道孤魂,心满意足拍了拍肚皮。 “鬼王鬼后,二位可还满意?” “你们可吃得满意?”慕雅歌抬眸一扫,看得几人嘿嘿直笑。 这几只无间煞魂的作风慕雅歌这边的人早已见怪不怪,那一帮凤家本家弟子却看得胆战心惊。这手段,堪称生吞活剐了吧?凤小青惊讶过后忽然回过神来,这些人是来报仇的,那也就是说家主有危险了。 凤小青将心一横,壮着胆子就挡在了凤昭寒的面前:“我我我,我不管你们是谁,家主待我们极好,可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即便一时不查,那也是被几个长老给蒙蔽,你们、你们不要乱来。” “小青,退下。”凤昭寒沉声,看了眼挡在身前的弟子,想他活了这么多年,修为不低,怎能让一介小辈豁出命来保护自己? “不退,就不退!”凤小青死命摇头,反而双手一张,如同一只护犊的老母鸡,“家主,凤家有难,我们做弟子的就要守护家园,绝不退缩。都愣着干什么?家主是凤家的支柱,你们还不过来守护?” 被凤小青这么一说,本还心有余悸的众弟子马上聚集在凤昭寒身前,一堵肉墙将凤昭寒护在身后。 “你们、你们……”凤昭寒忽然鼻头一算,这便是日久见人心,真正忠心的人却是这些还不成大气候的年轻弟子,可就这般团结一致,日后必将成长为参天大树,着实让人欣慰。凤昭寒一声感叹,“老夫活到现在,有你们这些忠心不二的子弟相护,即便现在立刻死去也老怀安慰。” “魄哥哥,这个凤小青倒是不错,你觉得呢?” “凤家也算是后继有人!” “家主,我凤天歌恩怨分明,绝不滥杀无辜,不过您老既然有错,也要为自己当年犯下的错忏悔,可是这个理?”慕雅歌此时心里也有了计较,端看你凤昭寒的态度如何了。 “一人做事一人当,凤丫头,当年是老夫的错。”凤昭寒已从众人中走了出来,颇有几分视死如归的傲然之气,“常言道祸不及家人,不管你是凤天歌还是凤天雅,不管你本事有多大,这些也都是你的族人。从未踏出本家半步,对当年的事也是一概不知,老夫自己做下的孽自己一人承受,请你放过你的族人。” “家主,您不能啊……”凤小青红了眼眶,谁敢说家主糊涂?糊涂又如何?人生在世谁人无错,贵在知错能改。 “还当我是你们的家主吗?”凤昭寒淡扫一眼,内心早已动容,却还是板了脸孔拿出家主的威严,“谁敢乱动,凤家家法处置,都给我退下!” “家主——” “好!现在这样子倒还有几分家主的样子!”慕雅歌拍手一赞,这才是凤家的大家做派,“家主,今日就将往日的恩仇做个了结,凤家子弟我一个都不会动,这点您放心。” “如此便好,你动手吧!”凤昭寒双眼一闭,站得笔挺,即便是死也要堂堂正正。 慕雅歌却是笑了,听起来相当愉悦,让人摸不着头脑。美目一转:“家主,您这是干什么?是,当年您那事做得的确让人心寒,也确实让我受到了重创,可真正黑心的却是长老和几个心怀不轨的叔父,说来您的确要负责任,可现在这般任人宰割的模样却有些英雄气短呢!好歹是一家之主,哪能让您这般受辱?” “那……”凤昭寒又糊涂了,这是个什么意思? “家主,起因全因那本禁(和谐)书,我的所学全出自那本古书。今日你我不妨比划比划,看谁更胜一筹,倘若我赢了,为我也为了那本古书正名。即便是输了,也只当是我技不如人,绝不怨天尤人,如何?” “好,既然是比试,老夫可不会因你年幼而手下留情,不然就是否定了你这未来家主的能耐,请!”凤昭寒已撩衣摆,周身元气已开,浓郁的灵气在周身萦绕。 慕雅歌点了点头,家主就是家主,端看这架势就是那几个长老所比不来的。当下也不含糊,马上调起了自身的灵气,墨发无风自飘扬,论风采和凤昭寒不相上下。 “无量金刚印!”清亮的话语一出,一朵红莲已跃然升空,红光熠熠,煞是好看。 凤昭寒心底哦了一声,无量金刚印?摇头浅笑,这丫头当真是个倔强的主,时刻提醒自己当年犯下的错,当年自己可不就是动用了此印废去了她的功法么?既然如此,多年后的今天就以此印来为此事做了了断。 “无量金刚印!”凤昭寒双手结印,一朵金色的莲花也腾空而出,金光灿灿,照得人睁不开眼。 “狐狸,那什么凤麟烨的功力比起这老家伙,当真差的不是一点半点,家主就是家主,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这个金印够强悍!”佘煜宸也不由感叹连连。 可不是么,这才叫佛光普照! 两朵莲花同时绽放光华,又同时花瓣剥落幻化成针,针锋相对之下有一刻的停顿。便如万箭齐发,向着对方攻了过去。 一片亮光笼罩之下,无数细针针尖相对,你进一寸,我攻一份,丝毫不让。但见得双方的细针由长变短,最终消失无踪,那对峙的气流却是震得空气来回波动,花草树木摇曳不止,几个修为低的抵不住那强劲的气流,纷纷盘腿席地而坐运功。 “砰”地一声巨响,两座莲台撞在了一起,几个盘腿的弟子受不住这随后而来的劲气,一时间仰面倒地,嘴角不期然就流出了鲜红的印记。 红光渐长,掩盖了那耀眼的金光,莲台猛然朝前一进,金色的莲台转瞬化为无形,没有了阻碍,红色莲台长驱直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打上了凤昭寒的胸口。 “噗”地一声,凤昭寒连连后退,稳住身形后,嘴角已然见红。 “凤丫头,好修为!”凤昭寒手捂胸口,自己几十年的修为还不及面前不到二十的女孩,凤家当真是后继有人。 “家主——”凤小青忙上前扶住凤昭寒的手臂,“您……” 凤昭寒拍了拍凤小青的手,以示自己无碍,回头就是哈哈一笑:“好,好啊!老夫我输得心服口服,凤丫头,今日起你就是我凤家当家无愧的新任家主了!” 慕雅歌已然收了手,听到这话勾唇浅笑:“家主,我可是姓慕。什么家主不家主,要不是为了小豪,为了还自己一个公道,还那些枉死的凤家子弟一个公道,我可没想过再踏进本家半步。家主这位子,我本就无意,我只想做个平凡人,和我的家人幸福生活,如此足矣。” “家主!”凤卫却是马上跪地,对着慕雅歌就所以叩首,“家主,如今恩怨已了,留下的也都是忠心的凤家子弟,您还在乎自己姓什么?无论您姓什么,您都是凤家的骨血,这一点是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为了凤家,为了这么多年轻有为的弟子,您就接受了老家主的传承,将凤家继承下去。隐世也好,出山也罢,您只要一句话,我等自然遵从,绝无二心!” 凤卫这么一动,旁支的弟子也跟着跪了下去,就连本家的子弟也纷纷下跪,高喊家主之名。 “主人,盛情难却,卫凤说得不错,您就勉为其难做了这个家主吧。”佘煜宸此时跳了出来,加入了劝说。好歹是个大家族,就这么弃了岂不可惜? “魄哥哥——” “歌儿,你不是已经有主意了吗?无论你怎么做,哥哥都支持你。” “魄哥哥,谢谢你一直都在我身边,我知道该怎么做。”慕雅歌心头郁结已纾,抬手轻扬,“都起来吧,且听我说。” “家主老当益壮,现在还轮不到我来接任,您说我说得可对?”慕雅歌走上前去,拿出一颗药丸递到了凤昭寒手里,“喏,这是小豪所制的丹药,您且吃下。至于家主之位,您还是再辛苦些,这些子弟可都是忠心护主,有您在一旁看着,日后必有所成。” “凤丫头?”凤昭寒拿着药丸的手微微发抖,这丫头竟然有这等胸怀,当初……哎!自己真是老糊涂咯! “如今四大长老之位空缺,我倒是觉得旁支的这几位论人品和修为一点不比别人差。旁支的人以后可自行出入本家,不,应该说是在本家安家落户,相互照应。都是凤家人,何分彼此,您说可是这个理?要知道,他们为了凤家鞍前马后、毫无怨言、忠心不二,这才是凤家的肱骨之臣,要重用。” “凤丫头啊,你说得对,以前的凤家太过自我,才让他们寒了心。”不然怎么会反?自古以来便是官逼民反,此理可同样用在凤家身上。 “家主,我看咱凤家年轻弟子中人才也不少,该着重培养,凤家的未来可全指望他们呢。您身边这个凤小青就不错,就当日后的长老来培养吧。”慕雅歌轻笑着看去一眼,倒让凤小青不好意思红了脸,“凤家隐世百年,虽是不问世事,可与世隔绝也不是件好事。坐井观天只会夜郎自大而最终终将默默无闻消失于尘世,不如敞开了大门,走向社会。但请各位子弟谨记人外有人,你们不是要和人逞凶斗狠,也不是要和人比家世,你们的责任就是维护人间安定,除魔卫道。” “至于小豪,我要带在身边,我现在有家人,我想让小豪跟着我享受得来不易的亲情,所以我暂时是不会回凤家。况且就像卫老说的,我骨子里流的是凤家血,那么我无论身在何方,都是凤家人。现在科技发达,有什么事也只需电话一个,所以我在与不在本家都没有区别。而我的母亲大人……”慕雅歌转头,“妈,您如果习惯了本家的生活住在这里也好,如果想跟我们住在一起,我自然高兴,一切遵循您的意思,您看如何?” “我,我就和小雅一起吧,以前没尽到做母亲的责任,始终是我心里的痛。如今有机会了,我肯定得跟着自己的女儿。”凤鸣玉别无他话,好不容易和女儿团聚,怎么会再次弃人而去?“家主,既然大家都敞开了心胸,我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当年我确实挺怨恨您的,怨您是非不分,保不住我们凤家的子孙,所以我才将刚出生的小雅遗弃在外。但您始终是我的亲人,所以我也会做好自己的本分,有空我就会来本家看您,可我还是要和小雅生活在一起,享受天伦之乐。” “玉儿,爷爷对不起你!”说到这里,凤昭寒不由老泪纵横,他还能说什么?对于凤家来说,这已经是最好的出路,而自己还得了儿孙的谅解,他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一切就听凤丫头的,凤丫头,在你面前,我这张老脸都没地方搁了啊。”凤昭寒胡乱抹了把泪,紧紧握住了慕雅歌的手,“凤家有你,当是祖先开眼,我放心了。” “家主英明!”众人齐齐跪地,特别是旁支人,一个个激动得语不成调,终于、终于可以光明正大进本家了。 “不是说此地是世外桃源么?既然来了,就住几天,你们几个就当是出发前的舒筋活骨,休养几天我们杀回妖界,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主人英明!” ------题外话------ 祝我自己生日快乐,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亲们,我出去玩咯! 第一百四十一章 一来妖界就开打? “紫琉璃,你确定你不是个路痴?”说什么妖界美不胜收,让人乐不思蜀,可眼前一大片黑色浓雾,伸手不见五指,阴风阵阵,饶是她灵力充沛从不觉得冷的人都会觉得寒风刺骨呢? “女人!我可是蝠王!”堂堂蝠王会是路痴?妖界的路他闭着眼都能摸清楚,堪称活地图怎会不认得路? “沾着个王就不能是路痴了?”凤天豪翻了个白眼,人无完人而已,“承认自己的不足不丢人!” “小不点,要本王说多少遍本王是个完美的王者?”从不轻易将心情写在脸上的紫琉璃也炸毛了,佘煜宸赶忙递上一盒“番茄汁”,凭着自己灵敏的感觉将吸管塞入了紫琉璃嘴里。 “那你确定你定的传送地正确无误?”慕雅歌万分怀疑,摸出夜明珠,霎时眼前光明一片,“你仔细看看,这是你说的那什么花涧谷?别说连朵花都没有,就连活物都不曾见到一只,你好意思说你是完美的王者?” “主人,我们怕是进了迷雾森林。”佘煜宸四下里看了几眼,这里浓雾弥漫,依稀还可以闻到妖兽的味道,除去迷雾森林不作他想。 “小三儿,此地真是迷雾森林。”紫琉璃点了点头,奇怪了,他明明是传送到花涧谷来着,怎么会出这么大的错? “迷雾森林?”听名字就不是什么好地方啊,慕雅歌偏了偏头,“这里有什么说法?是不是类似于什么死亡森林?” “主人你怎么知道?”佘煜宸咋舌,明明没来过妖界,怎么能一语中的?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小说什么的也看得多了,通常有这样的名字决计不会是什么好地方。 “女人,倒是有几分见识。”紫琉璃点头,解释道,“迷雾森林,说白了就是一个妖兽森林,看这里的黑色浓雾,我们该是进了迷雾森林的深处,也就是说来到了高级妖兽的聚集地,情况不妙啊。” “小紫,你那传送门到底是怎么回事?”佘煜宸皱了皱眉,紫琉璃不该这么大意才是。 “我还纳闷呢,我上次回来很正常啊,难道是我们来的人太多了?”紫琉璃摸了摸下巴,觉得这个可能性比较大。 “亏你还是个王,常识有没有?”小金子白了紫琉璃一眼,这么拙劣的借口也说得出来?他还没听说过传送门定好了点还能出错的。话锋一转,“既然来了就提高警惕,这里妖兽数量繁多,小心点好。” “嘘!警戒!”龙君魄一把将慕雅歌拥入怀中,一手则将凤天豪护在了身后,“十一点位置有两只,三点钟方向两只,我的正前方有一只气息很浅,应是只大的,而我们身后则有——一队!” 凤天豪瞬时竖起大拇指,下巴一抬,对着紫琉璃挤眉弄眼,很是神气,完美的王?怎么没听出有异动?果然还是鬼王更靠得住,小嘴一张就是一句马屁:“姐夫威武!” “梅三娘、五煞解决身后的威胁,你们四个解决两边。歌儿,咱们去会会那只大的!小火,带着小豪先观战。”语落,身形一动,带着慕雅歌就跃了出去。 还未接近,一簇火焰就迎面而来,灼热的气息似要将人烤焦了。龙君魄飞快转身,一股黑气席卷而去,慕雅歌就手一团火红如血的凤凰之火就甩了出去。 是,艳丽如血,在凤家本宅休养了几天,凤凰之火终于由幽蓝转成纯正的血红色,龙君魄直言道慕雅歌功力大增,凤凰之火终于现出了原本的美丽面貌。 “吼”一声龙吟,不知是否被慕雅歌的火焰所伤及,一条通体白色的巨龙狂躁升空,巨尾一扫,周边的大树应声而断。 尼玛,迷雾森林里竟然还有龙?这么个庞然大物居然窝在密林之中,这是作死的节奏吧?话说你那庞然的身躯不觉得这树木异常碍事吗? “魄哥哥,这货脑子是坏掉了吗?”倒是便宜他们了。 “想来应该是我们打扰了他的清净。”明知此地不宜作战,显然选择这样的地方栖息为图安宁。 “虽然此地我们也算误闯,打扰就是打扰了,他现在正在气头上,那就斗上一斗,且看看高级妖兽的威力如何,也不枉我们来此一遭。” 龙君魄点了点头,也不多言,直接唤出黑龙就缠了上去。 一黑一白两条龙,深处同样的环境进行比拼,也不算是占了人家的便宜,尽管此黑龙并算不上什么实体,可也是龙不是? 再看那白龙,嘴上本该是威风凛凛的长须此刻已然全无,显然是被慕雅歌的凤凰之火给烧了个一干二净,白龙正如龙君魄所说,清净的日子被打扰了,心中自然怒火中烧,又被人给烧了长须,怎能不怒?那声龙吟便是在发泄自己的火气,现见着一条黑龙对自己虎视眈眈,晶亮的眼眸似要喷出火来,爪儿奋力一抓就扑上了黑龙。 黑龙鼻子里喷这粗气,眼神一眯,一点也不急,悠然自得的模样和龙君魄倒有几分神似,当真是什么样的人养什么样的宠。 “魄哥哥,这黑龙到底是什么来头?”慕雅歌掩嘴偷笑,若不是黑龙是友非敌,这般小瞧人的模样换做自己也会气不顺吧。 “歌儿,你该是发现他并非实体,不过是我的黑气所成,乃是我意念自行幻化而来。” 瞧瞧这语气,意念幻化?这是得多自傲!也难怪,无间地狱的鬼王,龙便是王者,黑龙煞气凛然,自然配得起龙君魄鬼王的身份。 “魄哥哥,你好牛B!” “再牛B也是你男人!”龙君魄浅笑,被自己的女人夸赞,心里自然骄傲。然而这份骄傲和实力全是为了面前的女人,没能力如何配得上她?又何谈守护? 说话间,两条龙已经斗上了。黑白交缠,看似不是实体的黑龙却是强悍无比,龙爪一扬就直扑白龙的面门。 白龙被黑龙小瞧,怒不可遏,看到对方竟然来抓自己的脸,眼一瞪,龙嘴大张就咬了过去。 黑龙是龙君魄意念幻化,等于和龙君魄是一体,心随龙君魄而动,从根本来说,实际上就是龙君魄操纵黑龙和白龙在比斗。白龙这么一咬,龙君魄微勾了唇角,就见黑龙巨大的龙身陡然扭转,利爪顿收,龙尾却是已经扫向了白龙。 敢情只是个虚招?慕雅歌眸光一亮,真贼啊。引得白龙发怒,只顾眼前,却是暗地里摆了白龙一道,那一扫可不轻。 高级妖兽就是不同凡响,看似巨大的身躯却灵活无比,很有灵性地将身躯一蜷,躲了那黑龙的攻击,但是那强劲的摆尾所刮起的劲风还是让白龙蜷缩的身躯一颤。 白龙也是个傲气的,尽管那劲气让它感受到了不小的压力,可哪能容得他人在自己的地盘作威作福?当下身姿一展,也来了个长龙摆尾,嘴里也瞬时喷出了一道火光。 “魄哥哥,这白龙本事不小呢。” “高级妖兽若没点能耐如何在迷雾森林里存活?而这条龙,贵气非凡,当是有些身份。”就是不知如何会来到这迷雾森林里栖息,看来此次妖界动乱真有些蹊跷。 黑龙的优势便在于他不是真正的实物,所以那看似凶猛的火焰并不能对黑龙有实质性的伤害,这也是龙君魄偷了个巧来试探白龙的实力。火光过处,黑龙似是被火焰给烧了个烟消云散,可就在白龙认为自己得手之时,黑气如丝缠上了白龙的身。 “你敢使诈?”白龙只觉身上寒意彻骨,扭头看了眼自己洁白无瑕的身躯已然被黑色的纹路给爬满,当下怒瞪地上的二人开口质问。 “兵不厌诈!”龙君魄眉梢微挑,倒也没发动攻击,只说,“白龙,你乃火性之躯,这刺骨的寒意正好克你。” “好个刁钻的人类……”白龙语顿,人类?又不像啊。管你是什么,打扰它清修就该死。这么一想,张嘴不停喷火,火焰所到之处,被烧的树木噼啪作响,“我烧死你们!” “小白龙,脾气倒是不小,不知这一身白换个颜色是不是更漂亮?”慕雅歌连连几个跳跃,足尖在树干上轻点就蹿上了枝头,手里火光顿起,抬手就甩出几个火球。 白龙霎时眸光一闪,刚才若不是自己机警,怕是着了这火焰的道,身躯骤然变小,左躲右闪:“你这是什么火?好生厉害!” “凤凰之火!”慕雅歌手里的火光跳跃不停,作势又要击打出去。 “凤凰神火?你竟然有凤凰神火?!”白龙吃惊不小,侧身闪过一个火球,热气过处,浑身的鳞片都烫了,长啸一声忙道,“停手、停手,不打了不打了!” 哦?这白龙倒挺识时务!慕雅歌收起火焰,抬眸就是一笑:“小白龙,我们误闯迷雾森林,并非有意打扰,若不是你突如其来的攻击,我们也不会贸然动手。只想快些出林,不想与你为敌。大家各退一步,让我们过了此地,之后死活各安天命如何?” “你这女人胆子倒是挺大,竟然和我谈起条件来了?”什么叫他突如其来的攻击,倒成了他的错了?不过拥有凤凰神火的人么,还真是难得一见。鼻子一个喷气,却不见往常的龙须,这才想起早被面前的女人烧光了,“你你你,你竟然烧了我的龙须?” 难怪他觉得别扭,那龙须可是他的宝贝,多漂亮啊。现在这模样……爱美的白龙霎时宛如耍赖的小孩,在空中打起滚来:“这以后我还如何见人?你赔我龙须、赔我龙须,不然就不给你们过。” “呃……长不出来了么?”要赔也不是难事,也许…… “我扒了你的皮你还长不长?”一赖到底! “倒是有个法子,就不知你愿不愿意了。”慕雅歌笑得异常灿烂,眼如弯月,却是个不折不扣打着小算盘的狐狸。 “你说说看!”白龙狐疑投去一眼,当真有法子? 可真够谨慎的! 慕雅歌眉梢一抬,笑说:“与我契约,保准你的龙须比以前更神气……” “你你你,你竟然要我认你为主?”白龙翻滚的身躯马上停住不动,诧异望向地面巧笑的人,“做梦!” “不愿意?那就没办法了。”慕雅歌无奈耸了耸肩,抬手火焰一出,“哎!白龙还真是挺漂亮,说来我也还真不忍心动手的。但是没办法,咱只有手底下见真章了,魄哥哥,这回咱可得动真格的了!” “嗯,既然来了这迷雾森林,哥哥自然做了最坏的打算,咱就杀出一条血路吧!”抬手,黑气已然成剑,身形一动便要出击。 “等等、等等……”白龙即刻化成人形落地,翻了个白眼,“都说坏了我清净你们还打?就不能服个软?我可是向来爱好和平,不然也不会来这里了。” 尼玛,爱好和平你还问都不问就喷火?狡猾的东西! “魄哥哥,时间不早了哦?” “是啊,这暗无天日的更看不出时辰,大事可耽误不得。” “行了,你们两个别在那唱双簧了。契约就契约,女人,来吧。”白龙说着已割破了自己的手腕,一滴血便停在了半空中。 慕雅歌抬眸睨了白龙半晌,这么爽快?这骄傲的东西可不像是会轻易认人为主,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凤凰神火对他有益。 “女人,你倒是契约啊,这条件可是你提的,别白白浪费了我宝贵的龙血,最主要的是浪费了我的感情!”白龙急了,好不容易逮到个凤凰神火的人类,不结契约可对不住自己哇。 慕雅歌忍笑,罢了,反正对自己也没坏处,这白龙虽狡猾,倒也不坏。当下引了自己的血,两滴血相溶,道了声:“契!” 二人脚底红光一闪,白龙只觉浑身舒爽无比,张嘴对着一边又喷了口火,火光所到之处,原本的噼啪声不见,但见青烟一缕,寸草不生。 “哈哈哈哈,凤凰神火果然是威力无穷。”白龙仰天舒爽大笑,白净的面容光滑如玉,一身白袍,下摆底边处还裹着金边,一看就是个有身份的,“主人,以后我龙子翊就跟着您混了!” “慕雅歌,这是我相公龙君魄。” “主人,有我在,要出这迷雾森林小事一桩。”龙子翊又化作白龙,示意二人坐上来,“我直接带你们飞出去,这里都是我的地盘,无人敢挡!” 这么牛B?看来自己真的契约了个不得了的妖兽啊。 龙君魄抱着慕雅歌就跃上了龙背,回头看了眼还在战斗中的几人,看来也差不多了。 白龙升空,直接丢出一语:“本王今日出山,尔等立刻停手,不然休怪本王不念旧情!” 底下的几只妖兽听闻此话,马上停了各自的动作,跪地仰望:“恭送大人,倘若大人有任何需要小的的地方,请随时召唤,我等绝无推脱。” “难得尔等忠心一片,若有需要我自会来寻,走了。”白龙在空中点了点头,又看了地上佘煜宸等人几眼,“不是时间紧迫么?还不上来?若不是主人的面子,本王才懒得驮你们,仅此一次!” 紫琉璃几人这才纷纷跃上龙背,看着脚下的庞然大物,佘煜宸不解问道:“白龙?龙族太子?” “我当是谁,原来是你这个阴险狡猾的臭蛇妖啊,啧啧,你这家伙竟然也会认人为主?”白龙稳稳在高空中飞行,也不忘出言调侃几句。 “哼!我是何人还轮不到你来议论,主人的英明你日后自会知晓。”佘煜宸蛇眼半眯,龙又怎么了?到头来还不是认了主人为主,好意思说他?“哼哼,倒是你,没好处的事你会做?” “哈哈,我知道了,你一定是被主人打趴下不得不认主的。”白龙嗤笑,轻蔑回头扫了佘煜宸一眼,“我和你不同,光这一点,你比不了我,哈哈哈哈……” 听着二人争执,慕雅歌但笑不语,这白龙还真有些眼力。坐在龙背之上升到了高空,顿时阳光普照,和地下的暗无天日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俯瞰之下,只见一望无际的密林笼罩在浓雾中看不真切,唯独那高耸的树梢露出一点尖头,现出几分翠绿。迷雾森林,当真名不虚传。 “紫琉璃,你不觉得这传送门传送的点有些蹊跷吗?”听紫琉璃的口气,这传送门该不会出错才是,“确切地说,此番妖界动乱很是蹊跷!” “女人,你也这么认为?”紫琉璃心下佩服不已,不过是从他们这些人口中听了些许妖界的事,就敏锐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他也只是上回回妖界几方打探才觉出些许不对。 “很简单的道理,动乱皆有起因,若天下太平绝不会无故反乱。”慕雅歌沉吟片刻,侃侃而谈,“无论人界还是妖界,大环境基本相同。妖王也好、人皇也罢,倘若不得民心、残暴无道,必定官逼民反,放在哪都一样。妖界应该也是有最高统治者妖王对吧?” “妖王啊!大人物,也不是所有的妖都能随意见的。”紫琉璃出神,那个男人,神秘莫测,谁都看不透,“女人,妖王亦正亦邪,从不按常理办事,但是妖界在他的统治下,各族之间倒也是相安无事。” “这就是了,既然如此,妖界怎会发生如此动乱?”那妖王就没半点动作?这实在说不过去,“狮王被反、佘煜宸无奈下凡、就连白龙都隐于迷雾森林,那么其他的种族呢?我看情形也好不到哪去。这么广范围的叛乱,几乎同时而起,这说明什么?” “背后的黑手!”龙君魄总结一语,就是不知这黑手是谁,能耐不小呢,“妖王呢?” “这个……”紫琉璃皱眉,两手一摊,“无人得知妖王下落!所以我才奇怪,这么大动静妖王不可能坐视不理!” “你们的妖王可真神出鬼没啊,难道失踪了?”凤天豪眼珠一转,“不会,堂堂妖王不可能这么失踪。一定是觉得这动乱来得蹊跷,所以微服私访了。” “谁知道呢?”紫琉璃也想过这个可能,可是…… “小豪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龙君魄点头,在不知道敌人是谁之前,唯有暗中查访,“但还有一个可能。” “魄哥哥,你是说就连那妖王也被下了黑手?”那这背后的黑手还真不是一般有能耐。 “难说!希望只是我们的猜测而已,不然……”龙君魄眯了眯眼,后话不必多说,众人都心中有数。 可有场硬仗要打了! ------题外话------ 谢谢亲们的祝福和礼物,么么哒! 第一百四十二章 紫琉璃的刑房 丛林包围了一汪温泉,热气袅袅,泉内一男子白发湿漉漉披散在脑后,一手枕着泉边的玉台,一手端起盘中的琼浆玉液送入口中。外溢的酒水顺着性感的喉头一路蜿蜒而下,滑过*光洁的胸膛和池水融为一体。 男人虽是白发,却不是老人的白发苍苍,年轻的面孔让人过目不忘,绝非相貌丑陋,而是太过耀眼而让人一眼万年。湛蓝的眸色清如海水,若是有人不小心抬眸,便会掉入那勾人的漩涡无法自拔,自此甘愿沉睡不起。红唇一翘,万花失色。可也就是这么副妖孽无缺的完美容颜,让跪在一旁的侍女却是连头都不敢抬,只怕泉水中的人一个不如意,那时的眸光便冷得让人发寒,不用男人动手便会自我了断。 可此时的男人看着泉水中显现的画面愉悦一笑,心情显然极好,手一挥,侍女们如释重负悄然退下。 男人伸手拂过水面,画中之景顿时消弭无踪。健美的身姿潜入水底前只低声笑说了一句:“凤凰神火,有些意思!” ——首发—— “看,本王没说错吧?花涧谷是不是景色怡人、美不胜收?”说起自己的地盘,紫琉璃那股骄傲之情溢于言表。 花涧谷,顾名思义,就是一个有花有水的山谷,乃是紫琉璃蝙蝠一族的栖息地。刚踏进山谷,入眼便是碧草青青、花开遍地、芬芳四溢。不远的山上瀑布飞流直下,底下一汪清潭,还升腾着袅袅雾气。鸟雀展翅欢叫、鱼儿在湖里畅游,好一派生机盎然之景。 待进得深了,便见几只大蝙蝠在蓝天上恣意翱翔,见着地上的人影,纷纷落地,幻化成一个个俊男美女,向紫琉璃请安问好。和乐一片,不见任何纷争,似乎与妖界的动乱扯不上半点关系,是处难得的清静之地,若说仙境也不为过。 “确是名不虚传,你治理得很好。”慕雅歌点头称赞。 “那是自然,既然身为他们的王,便要为族人负责。”紫琉璃一派仙人之姿,对着和自己打招呼的族人点头,既有作为王者的威严也不乏和善,为王之道掌握得很好。 “切!”佘煜宸撇了撇嘴,看着紫琉璃得意的模样不由出言相机,“主人,您可别被他现在的模样给骗了,这货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那是,小三儿,不然本王怎会与你狼狈为奸?”紫琉璃一把勾过佘煜宸的肩头,不以为耻,看样子还挺自豪。 尼玛,还有人这么形容自己的,你当狼狈为奸是好词?凤天豪翻了个白眼:“两个极品奇葩!” “小不点,这你就不懂了吧?咱妖界可是比你们人界更直接,弱肉强食,没有绝对的实力可别想在妖界立足,更别谈是一族之王了。”真以为一族之王那么好当?即便他是蝙蝠一族的王族血脉,倘若没点真本事,能稳坐蝠王的宝座?想当初的王位争夺战也是历经了一番腥风血雨,“在妖界,实力很重要,人脉也同样重要。能找个强有力且不会背叛自己的盟友很难,我和小三儿也算是有缘,当初他可帮了我不少的忙,却是不想他的族人下手那么快。我都来不及支援他就……这事我一直耿耿于怀。不过现在好了,既然回来了就杀他们个片甲不留。女人,走,我带你去看看我的精锐部队!” “王,您回来了!”得了消息的青焰赶来,对着紫琉璃就作了个揖,态度毕恭毕敬。淡扫几人一眼,却不敢造次,虽然对于紫琉璃认人为主的事有几分不甘,可慕雅歌的本事摆在那,而且王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原因,还轮不到他这个做下属的质疑,他只要忠心跟随就行。 “青焰,本王的主人难得来次妖界,前面带路,让她好好见识一下我们蝙蝠一族强悍的战斗力。” 自己下属是什么心思紫琉璃岂能不知,此时一句主人脱口而出,明显的告诫,同时也肯定了慕雅歌本身实力超群,他服。可这话同样也是在说我蝠族之人不单各个忠心耿耿,也有自身的骄傲和不输他人的本事。 “请!”青焰躬身后站得笔挺,侧身一让就在前面带路,王的话没错,他们蝠族可不容人小觑。 几人来到校练场,说白了其实是花涧谷深处的一个秘密基地,一片碧湖旁是一大片空地,空地另一侧是一片密林。众人登上瞭望台俯瞰,冰刃、水剑、火球、木刺、光闪等等不同属性的妖人们操纵一系列的技能在场中较量比拼。法术所到之处,空地之上尘土飞扬。待烟消土散,只见众人身着统一的短打服,在烈日的照耀下已覆了一层汗渍,用来做菜倒可以省去买盐的钱。想来已是操练许久,却不见一丝疲乏之态,反倒各个精神奕奕,声吼震天。 此时有一小队胜出的人走进了一旁的密林,那些落败者显得很遗憾,但却并不气馁,反而目露羡慕之色,握紧了拳头盯着密林处出神。也不过一瞬,马上恢复如常,各自又开始了训练。 “那密林?”值得这些人这么向往?慕雅歌极目远眺就询问出声,“里面有什么?” “呵呵,此林虽比不上迷雾森林那么大、那么神鬼莫测,却也是陷阱重重。不光训练他们的胆识、反应力、凝聚力,还可以训练他们的凝聚力,同时让他们认识到自身的不足。里面有我们蝠族的密卫,那都是皇族里一等一的好手。” “皇族护卫队?或者说是暗卫?”慕雅歌勾唇,这倒是和人间古时的皇家秘密部队类似,这般训练确实不差。 “可以这么说吧。”紫琉璃点头,“我蝠族虽不是逞凶斗狠的种族,可也绝不容他人侵犯。倘若没点自保能力,如何在妖界争一席之地?” “主人,您何不让他带你去看看他的刑房?”佘煜宸蛇眼一挑,那地,啧啧,看了叫人叹为观止啊。 “女人,那可是我得意之作,你一定得看。”紫琉璃倒也不藏掖,非常爽快在前方带路。 来到湖边,紫琉璃对着水面拂了拂袖,水波一分为二便现出一条道来。 “好心思!”龙君魄看着紫琉璃将一众人等带入湖底,随手点了一点,湖底现出一条暗道,直抵地底,竟还藏有地宫? “得鬼王夸赞,琉璃深感荣幸之至。”紫琉璃眸光带笑,说是荣幸却毫不掩饰自己的得意。 几人入了地道,走过狭长潮湿的小道后眼前豁然开朗,当真是个地宫,还是个用于刑罚的地宫。各类刑具五花八门、多不胜数,叫得上名的、叫不上名的,应有尽有,只有你想不到的,此处就已然可以开个展览馆了。 而一旁的囚笼之内还关押着各色不同种族的妖兽,清醒的或目露凶光、或咆哮嘶吼,见着紫琉璃更是拖着手链脚链冲到了牢笼前咒骂,而不清醒的则浑身皮肉翻飞在牢笼内痛苦呻吟,更有的直接以原形缩在角落,看到人来瑟瑟发抖,显然是惧怕自己再受什么伤害。 紫琉璃带着众人转了一圈,似笑非笑,面上全无一丝怜悯之色。来到刑堂前,手一挥就指了之前那个咒骂自己最狠的妖兽说:“提上来。” “主人,小紫的手段您一会就可以见识了,啧啧!”佘煜宸也不多说,可嘴角的笑意带了几分兴奋,显然也是亲身参与过。 “女人,小三儿这是在给我打广告呢,你别急,一会让你一饱眼福!”紫琉璃又勾过佘煜宸,紫眸半眯,“你也来玩玩?怕是想念了吧!” “别破坏我在主人面前的形象!” “你有什么形象我怎么不知道?”紫琉璃嗤鼻,余光扫到被提上来的人,手里正好拿了根带倒刺的钢鞭,顺手就抽了出去。 本就浑身没块好肉的人又新添一道伤痕,那带刺的钢鞭猛力一扯,生生扯下一块烂肉,血水滴滴答答。紫琉璃抬手看了一眼沾染上污血的钢鞭,随手一弃:“太臭!” “紫琉璃,你有本事就弄死我,不然总有一天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来人踉跄着咒骂,青焰抬腿就是一脚踹上了被抽之人的膝盖:“蝠王面前竟敢大呼小叫、出言辱骂,好大的狗胆!” “我呸——” 紫琉璃不怒反笑,将慕雅歌和龙君魄请到了刑堂上的高椅上:“坐,慢慢欣赏。” 说完“啪啪”拍了拍手:“青焰,你且说说,辱骂王族之人者,该当何罪?” “王,拔舌!” “嗯,那就拔了吧!”紫琉璃淡淡一语,仿佛切西瓜白菜般轻松,身形一动,一手就捏住了囚犯的下巴,“咔嚓”一声,囚犯还来不及挣扎就被卸了下巴,口水和血水交杂着不自控就流了下来。 “真脏!”紫琉璃紫眸泛着冷色,说是脏,指甲却瞬间变长钳住了囚犯的舌头,生生将那条有些泛白的舌头给扯了出来,不顾囚犯尖利的嘶吼声,指尖拎着那块肉往管囚人手里的托盘一扔,顺手抓了块湿布将手擦净,眉眼不抬吩咐,“扔出去喂鱼!” “是!”狱卒似是见惯不怪,只小心翼翼拿着托盘恭敬应声,后退着走了出去。 “够狠!” “主人,这就狠了?您接着看!”佘煜宸瞟了眼那满眼含恨的囚犯,真是不长眼的东西,该是活不过今日了。 紫琉璃步上前去,看了眼那满是血污的嘴,又看了眼自己白净的手,嘴一撇,抬手劲气轻拂,又将人的下巴给接了上去。极富磁性的声音说出来的话却是冷漠讽刺无比:“不是喜欢骂本王吗?本王就在你面前,给你机会,继续骂吧,记住,这次来些新鲜的骂词,那些老掉牙的东西本王耳朵都听起茧子了。” 尼玛,拔了人家的舌头还叫人继续骂?你倒是骂一个给他瞧瞧看啊! 凤天豪鄙视投去一眼,却看到身旁忽然现出了五道煞魂,一个个舌头舔着嘴唇、馋涎欲滴。 “紫琉璃,你这口粮好多呢!”大刀煞魂嘿嘿奸笑,看着一众妖兽摸了摸肚子,这回可以吃个够本了。 我去!凤天豪马上挨近慕雅歌身边,离这几人老远,他怎么就忘了还有这么几个残暴的货呢?瞧那迫不及待的兴奋劲,竟然又眼馋起别人的东西了。不要脸,真不要脸! “有兴趣?”紫琉璃笑看五魂一眼,“不过是些乱臣贼子,死不足惜,你喜欢一会给你就是!” 不过前提嘛,自然是得他玩舒心咯。 紫琉璃嘴里的乱臣贼子双眼瞪得死大,张嘴咿咿呀呀,虽已口不能言,可愤恨的表情显示一定不是什么好话,只可惜即便是什么新鲜词,紫琉璃也听不到了,不过他并不在乎。手里一对铁钩,钩尖寒意凛凛,还泛着幽蓝的光芒,一看便是有毒的。 紫琉璃一脚就将人踹翻在地,单脚往人背上一踏一踩,平静无波的眼里透着体无完肤的人影,嘴角残忍勾起,手里的铁钩赫然就刺穿了伏地之人的琵琶骨。血水一飚,紫琉璃抬手便是一拂,不让那血红污了自己的身,听着脚底之人含糊不清的低吼声,低头道:“我亲爱的好哥哥,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本王可是嫡亲的王族太子,你不过是个野种,往日你我虽不亲厚,可到底也沾了些皇家的骨血,叫你一声哥哥是看得起你,安安分分做你的小王也就罢了,我也不会与你为难。可你偏生不知足,想要王位?你配吗?身份不如我、实力不如我,你凭什么想要那高位?既然做了就要承担后果,成王败寇的道理你不明白?” 哥哥?这囚犯浑身新伤旧疾,面上早已看不出原貌,却不想竟然是紫琉璃的哥哥、王室之人。紫琉璃这么一说,众人明了,果然是乱臣贼子,那也勿怪紫琉璃会对其施以这样的酷刑。 紫琉璃残忍?慕雅歌却是从他眼里看到了一丝痛楚,尽管很浅,一瞬即逝,可还是被眼尖的慕雅歌捕捉到了。这紫琉璃,应该是爱之深、恨之切吧! “噗”又是一声钩子入骨的声音,紫琉璃手里没有一丝停顿,一勾一提,地上有气无力的人就被紫琉璃给提了起来,与紫琉璃对视。 “瞪什么?我说得不对?我亲爱的哥哥,你该感谢你这双和我一样色彩的眼睛!”紫琉璃扯了扯唇角,若不是这双眼睛,还能留你到现在?可偏偏这样一双漂亮的眼睛承载了太多的阴谋和*。说完二指就抓了上去,两颗圆滚滚、血淋淋的眼珠就被抠了出来,就手往后一扔,“有眼无珠,不如不要!” 利钩穿透的琵琶骨周围的肤色早已变黑,这毒性还真强,似是疼痛难忍,男人不断摇头挣扎,双手乱挥,可越动,那痛楚就更加深一分。脸上两个血洞,嘴里呜哇不清,似是求饶又是求人给个痛快。 “现在后悔了?晚了!”看着不成人形的哥哥,紫琉璃此时已没了兴致,面上起了丝不耐,提着人往五魂处一抛,“给你们了,不要客气!” 五魂咧嘴阴笑,人影的四肢和头颅便被五只残暴的家伙给抓个正着,“撕拉”一声,血肉飞溅…… 龙君魄眉头一皱,拂袖一挥,身形往慕雅歌身前一挡,很是不悦:“残暴可以,别脏了歌儿!” 五人动作一顿,到嘴的肉就那么滚落在地,立马就地一跪:“鬼王息怒,属下再也不敢了。对不起,鬼后,请饶恕我们的无礼!” 五魂低头,冷汗湿透后背,该死,太得意忘形了,竟然忘记鬼王的杀伐果决了。幸好那血没真溅在鬼后身上,不然大家全都得滚回无间地狱。 “下不为例!” “谢鬼王!”五魂长舒一口气,小心翼翼捡起地上的尸块,身躯一转,擦了擦额角滴落的冷汗,背着人又开始了大快朵颐。 “真是帮喂不饱的贪吃货!”风天豪又翻了个白眼,扯了扯龙君魄的衣袖,“姐夫,你的手下都是饿死鬼吗?” 饿死鬼?龙君魄听着那“咯咯”的肯骨声轻笑,摸了摸凤天豪的头:“是啊,无间地狱的万年饿死鬼!” 五只煞魂身躯一抖,血色在唇间流淌,内牛满面:鬼王殿下,无间地狱都是一帮老面孔,哪有什么新鬼给他们凌虐?打来打去都是打的自己人,可这帮自己人还能真下杀手?死光了漫长的日子得多无聊!难得来出那鬼地方,不吃个够本可真对不住自己哇! “别急,慢慢吃。”紫琉璃扫了眼那早已四分五裂的尸身,抬手指向刑房内囚禁的人说,“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本王也玩腻了,他们——你们就好好享用吧。” 语落转身,再不看那些可憎的面孔半眼:“女人,这血腥的场面你还是少看,别到时候说来了我花涧谷睡不着觉,那我可担待不起。” 慕雅歌也不由翻了个白眼,少看你还带人来?现在还说什么冠冕堂皇的话,这是存心给人添堵的吧?腹诽之下却是明了紫琉璃内心的一丝无奈,这样的结局其实并非他心中所愿,也就没去计较此话的前后矛盾。 “也是,难得来次妖界,可不能被那些肮脏的东西污了眼,魄哥哥,我们出去吧。”慕雅歌起身,自觉往外走,经过紫琉璃身前一顿,抬手递了罐“番茄汁”过去,“问心无愧便无所畏惧,也无需心伤。你不需要别人的谅解和同情,也不需要为那些浪费你真情的人神伤,你便是你,是蝠族的王者,有自己的责任。洒脱一些,往事如烟,那些宵小之辈不值得你劳神,放下便是解脱。真正的恶人早已无心,而你,热血丹心,只是有些人看不到罢了!” 慕雅歌挽着龙君魄、牵着凤天豪就走了出去。跟在身后的佘煜宸眼底火花闪动,抬眸看了眼有些愣神的紫琉璃,同样拍了拍他的肩头:“小紫,主人懂你!” 紫琉璃眨了眨眼,一口鲜红下肚,顿时觉得今天的饮料分外甜美。会心一笑,忙跟上前去:“主人,您这库存还有多少?够不够我喝啊?您是不是又改良过了,这美味我哪里还吃得进别的东西?您真是把我的胃口养刁了,您可得负责啊!” 慕雅歌和龙君魄相视一笑,终于开口叫她主人了呢。 青焰跟在众人身后,听了慕雅歌的话感慨不已,心底的那丝不甘也随即烟消云散,难怪王会心甘情愿认人为主,这个女人当真不一般。可是王,您喝的那东西该是不会改良过,您觉得好全因您心底困扰已久的死结在今日终于解开了啊! 第一百四十三章 妖都会晤 “这就是你们的妖都?挺繁华,看着和人界也没什么太大的区别。”走在古色古香的大街上,让人恍如穿越了时空,去到那历史长河中的某个时期、某个国度。 “主人,宇宙万物,除去各自形态不同,其他本就没什么大区别。”佘煜宸面上做了少许手脚,不至于让人一眼就看出原本的身份。 “倒是这个理。”慕雅歌点头,宛如游客继续欣赏妖都的民俗风情。 妖都就好比一国的首都,大街上车水马龙,行人络绎不绝。小孩的嬉闹声、大人的讨价还价声及小贩的吆喝叫卖声此起彼伏。林立的商铺一家挨着一家,比起当代的什么商业街一点都不逊色,当然繁华中也不乏有乞丐在沿街乞讨。忽略那些还未完全化形成人而外露毛茸茸的耳朵或是尾巴什么的,要么干脆以兽态在街上行走的妖兽,这完全就是一个人间的古代繁华京城。 “妖就是妖,那基因着实好得让凡人羡慕。”入乡随俗的慕雅歌一身鹅黄色纱裙,更显得人青春娇俏,娇俏中又带了妩媚妖娆。可看着一众俊男美女在眼前晃悠,也不由衷心赞叹,“啧啧,随便抓一个去娱乐圈,保证大红大紫。” 龙君魄浅笑,一把揽过身旁的人:“不及歌儿你半分。” 紫琉璃听了慕雅歌的话嘴角一翘,显然很得意,那可不,凡人哪能和他们这些妖相提并论?虽这么想,还是上下细看慕雅歌几眼说:“主人,你很美!” “主人,咱小紫眼高于顶,可不是夸人的主。连他都这么说了,您自然是最好的。”佘煜宸投来一眼,眼底的赞叹毫不掩饰。比起妖的美貌,主人更多了几分清新灵动。 “姐姐自然是最漂亮的。”凤天豪自豪仰头,诚如龙君魄所说,这天下谁都不及慕雅歌半分,“姐夫当然也是最帅的!” “小不点,你倒是会拍马。”紫琉璃伸手摸了摸凤天豪的脑袋,这小子,认定的事绝不容他人说半句不好,可真够护短的。 “哎!这年头说句真话怎么就没人信呢?”凤天豪老气横秋摇了摇头,拍马?他需要拍马吗? 凤天豪摇头晃脑的小模样瞬时逗笑了众人,紫琉璃轻笑着摇头,脚步一顿,抬头一指:“主人,就是这里了。” “香客来?”慕雅歌顿足,这名取的,可真够雅致。 “几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立刻有小厮上前迎客,看到蝠王时一愣,马上恢复原态,躬身唤道,“原来是蝠王,您订的包间就在楼上,请随小的来。” “嗯。”紫琉璃颔首,抬脚就跟了上去。 “翠竹苑”内花香沁人心脾,自然清新,墙壁上山水字画淡雅出尘,倒是应了雅间的名。这样的客栈、这样的小厮和内里装潢,和电视上演的有何区别?说是穿越了历史洪流来到古代,一点也不为过。 几人坐定身后,慕雅歌饮了口香茗,眸光一亮:“嗯,清甜可口,这茶的确比人间的要好。” “呵呵,那是自然。”紫琉璃端着茶杯挑眉,紫眸一转,“人类贪婪,虽说科技文明发达,可同时也毁坏了大自然,乌烟瘴气一片,哪有什么干净地?咱妖界不同,灵气充裕,养出来的东西自然都是上品。再者这泡茶的水,堪称琼浆玉液,泡出来的茶自然不一般。主人,妖界好东西多了,您来了可以好好享受享受。” “小白龙,我有个疑问,来妖界之前咱可都是掩了人气的,为何你一眼就看出我们的不同?而刚在大街上行走,却是没人发觉我们的身份呢?”说起这点,慕雅歌百思不得其解,当初自己都觉得自己身上妖气冲天来着。 “主人,您掩饰得很好,就是现在我也瞧不出您和妖有任何不同之处。”龙子翊放下茶盏,对于慕雅歌引妖气掩身的本事很是叹服,开口解释道,“一切只因那是迷雾森林,不论你做了什么掩饰,掩饰得再好,可一进入迷雾森林,必将原形毕露,这便是迷雾森林的厉害之处。” “是啊,我确实没想到传送出错,会把大家送到迷雾森林。”紫琉璃对此事一直耿耿于怀,幸好遇到的是这龙子翊,不然还真免不了几场恶战。 “此事你不必介怀,事出反常必有妖,至少给了我们警醒,这是好事。”慕雅歌摆了摆手,丝毫不以为意。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迷雾森林被称之为死亡森林绝非夸大其词,几百年前也曾有自大的人类伪装来闯妖界,可进了迷雾森林就再也没出来过。”佘煜宸思绪飘得老远,为几人做起了讲解,“小时候从父王嘴里听得一些,迷雾森林不光是邪恶妖兽的聚集地,而且似乎有什么被封印的东西隐藏在最深处,可究竟是什么却无人知晓。如果真有谁知道,恐怕也就只有妖王了,只可惜妖王向来神秘,现在又不知所踪,这些秘闻咱无从探听。” 见着几人若有所思,佘煜宸瞟了眼龙子翊,这龙族太子竟然会跑去迷雾森林隐居?怪哉!莫非……思及此处问道:“龙子翊,今儿在主人面前交个底吧,你去那迷雾森林可是要查探什么?” “哼!三王子,你在咱妖界的狠戾那可是出了名的,却不想心思如此活泛且细密,我就奇怪了,这样的你也会逃往人界?当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龙子翊挑眉望去,自己似乎要对这个狠毒的佘煜宸另眼相看了,悠闲喝了口茶,也不隐瞒,正色道,“你说得没错,我确实是想去那查探一番,妖界动乱来得太突然了,而且毫无预兆,就连狮王都着了道,我也怕我的族人会受到波及。小时候也从我父王那里知晓一些关于你刚才说的那什么被封印的东西,联想到这回的动乱,这二者可是有什么关联?既然身为龙族的未来之王,势必要为族人做些什么。只可惜去到迷雾森林却是空手而归,倒是收服了不少战斗力极强的妖兽,这也算是个收获。” “空手而归?”龙君魄拿着茶盏把玩,扫了龙子翊一眼,得了歌儿的好处还说这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呃……”好利的眼!龙子翊偷瞄一眼,有些心虚,最终撇嘴,“不就是交底么?我说还不行?反正都是自己人,也不怕你们笑话。” 这家伙如此爽快契约果然是有隐情,那且听听理由。 “咳咳,我龙族有一镇族之宝,能知我龙族吉凶,出发前预言我会在迷雾森林里遇到贵人,此贵人还身怀凤凰神火,叫我无论如何都不能错过,哪怕是死皮赖脸也要将人给留住了。”龙子翊摸了摸鼻子,面上泛起可疑的红晕,“凤凰神火,可烧万物于无形,得此火者便可得天下。我倒是不想什么天下,可凤凰神火却是有助我修行,所以……” “明白,明白,不是命令你死皮赖脸都要把主人留住吗?咱不笑话你!”胡九枭悠悠喝了口茶,说是不笑话,可与其可不是那么回事,“你也真够厚脸皮的,明明听到主人说要契约你心里直乐呵,偏偏还在那装模作样,当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是是是,我心里美啊,被强者契约不丢人。我还想着怎么留下主人,不想主人竟然说要契约,这对于我来说绝对是美事一件。什么自尊、什么王者的威风?只要能保族人的平安,就是要我的命我也在所不惜。不过一点面子,我也不会少块肉,契约了我就是主人的人,反之主人也就是我的家人,既然是家人,自然就留得住,也不算辜负了族人的期望,值得!” “啧啧,这算盘打得可真溜!”胡九枭浅笑,倒是多看了龙子翊几眼,能屈能伸大丈夫也。 “得凤凰神火得天下?”龙君魄却是抓到了这个重点,紧握慕雅歌的手,眼底一片深沉,“换言之歌儿将会成为有心人的目标!” 如此一来,就危险了。 龙君魄这么一说,众人缓过神来,可不就是这个理么? “主人,对不起,为了我们反让您陷入了危险之地,要不趁现在还无人发觉,您现在赶紧回人界去吧。”小金子面含愧色,如果早知会这样,他死都不会让主人以身犯险。 “说的什么话?你们都是我家人,既然是家人哪有不相互守望的理?”慕雅歌摇头,不战而逃可不是她的作风,“再说了,换成我有危险,难道你们还袖手旁观?” “谁敢对主人不利,先问过我手里的枪,我打得他回炉重造!”夜境天起身,银枪就势往地上一杵,就仿佛敌人已来到了自己的面前,要杀之而后快。 “主人,以前的我还是太仁慈,现在么……”佘煜宸蛇眼寒光乍现,“我佘煜宸势必将狠毒进行到底,谁敢打您的主意,我杀他全家!” “可不是么?自然还有我,我和小三儿可是双剑合璧,咱哥俩联手,谁都别想好过!” “你们别太担心了,不是说凤凰之火能烧万物于无形么?既然我有这么厉害的东西,还怕他人不成?凡事小心点就是了。”这帮契约兽,还真是弄得人哭笑不得,可这份衷心实在令人感动。 “就是,我姐姐是谁?惊世天才干假的啊?收妖除魔本就是我们的专长,咱这么多人,怕什么?”凤天豪豪气干云,胸脯一拍,“别看我人小,本事可不低。姐姐,我会保护你的。还有姐夫这么牛B的地狱鬼王在,谁来咱削谁,打得他们落花流水!” “歌儿说得没错,小心驶得万年船,真正的有心人都隐藏得极好,切莫大意了。”龙君魄也不多说,若论保护,可不是嘴上说说,身为行动派的龙君魄沉吟片刻,唤道,“小花,作为妖界的包打听,该发挥你的能耐了。去,探听妖界这段时期的所有异动,事无巨细,哪怕一点小线索都不能放过,包括妖王。” “明白!”小花猫自小金子肩头蹿下,领了命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扣、扣扣、扣扣扣!”有节奏的声响自墙壁传来,紫琉璃唇角微扬:“来了。” 回身也回了同样的几声声响,不一会隔壁雅间的门一开,转身就进了“翠竹苑”。 来人一袭便服,不过料子却是上等的锦缎,由此可见身份不低。剑眉入鬓,双眼炯炯有神,发髻高束,浑身英气勃发,紧抿的唇瓣、严肃的面容显示此人言语很少、一丝不苟,看样子应是名武将。 来人进门谨慎扫视一圈,有些愣神,再一看似乎在搜寻什么,眉头微皱。看着一众人面含笑意看着自己,脸色微微泛红,带了丝窘迫开口:“王,请恕属下无能,对面相逢不相识,属下实在罪该万死!” 说着就要跪地叩拜,小金子一个箭步上前拦住那几欲跪地的人,摇头浅笑:“言将军,这些时辛苦你了。” “王——”言敬泽起身抬头,看着完全变了样貌的小金子撕下脸上的人皮面具,严肃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抹笑意,连带着被小金子扶着的手也激动得抖了起来,“王,不辛苦!全怪属下无能,出事之时竟然未能保王周全,属下惭愧万分。若不是王后还在深宫中昏睡不醒,属下早已自裁谢罪,哪还苟延残喘到今日。属下、属下真的无脸见王!” “敬泽,说的什么话?说到底还是我这个做王的无用,非但保不住王位,护不了族人,就连自己的王后都保不住,还要让你在宫中与人周旋,委屈你了。” “王,只怪那莫于狼子野心,背地里下黑手。王仁慈,我狮族在王的带领下本是和乐安宁,自从那青狮夺了王位,却是残暴不仁。那贼人不光手段残忍,就连本事都比以前高出许多,所以族人大多敢怒不敢言,背地里却早已是怨声一片。现在您回来就好了,属下再也不用忍气吞声了。”言敬泽激动得紧抓小金子的手,险些落下男儿泪,“王,属下已秘密纠集了您的衷心部下,只等您一声令下,拿下那乱臣贼子。” “小心行事,别走漏了风声。” “王请放心,属下与他虚与委蛇,且此事一直是属下在暗地里秘密行动,他毫无所觉。”犹豫了一会又说,“他现在一心等着王后苏醒好……好举办婚礼,所以也没什么心思来管我等……” “王后现在如何了?”还好,自己回来的不晚。 “有许多宫人的心都是向着您和王后的,所以属下从宫人那得知王后的情况日益见好,性命无忧。至于还不曾苏醒,医师说是王后封闭了自己的心不愿醒来,只要有外界的刺激,比如至亲之人的呼唤,要醒来指日可待。” “那就好,王后安好便可。”小金子松了口气,看来得找个机会进宫,“歼灭青狮的事需从长计议,一切以王后的安危为重。” “王的意思是……” “保护自己的妻子是每个男人的责任,我虽为王,却也只是个平凡的男人,是王后的丈夫,我儿子的父亲。若不能守护自己的妻儿,如何对得起王后做出的牺牲?”小金子感慨一句,丝毫不觉得自己儿女情长、英雄气短,话锋一转,“家人重要,可我的臣民却是国之根本。那些肱骨之臣则是我族的栋梁,所以……言敬泽听令!” “属下在!”言敬泽就地一跪,等着自己的王吩咐。 “当下除了保护王后的安危,也要确保元老的身家,护他们周全,就说我回来了,一切照旧,不要让莫于发现任何不妥之处。”小金子说到这里自信一笑,那些老臣,有几个可精明得很,不光衷心还很会做戏,相信他们不会让自己失望。 “属下领命。” “还有,各族王室都有自己的隐秘部队,咱狮族也不例外。”说到这里倒有些犯愁,“莫于夺了王位,却是不知那调动隐秘部队的令牌在哪,但他一定知道此事。隐秘部队只听令令牌,倘若他得了那令牌,即便是我回去,那队人也不会讲情面,只会在心底嗤笑我我的无能,所以当务之急我们得先拿到那令牌。” “王,那莫于谨慎得很,现在皇宫内庭都是他的人,看守严密,您怕是很难深入。” “无妨,且不说他有没有得到那支部队,即便是得到了,只要我们的实力足够强大,必定会让人心服口服。”倘若他真惧怕那支隐秘部队,那他这个王者就是真的毫无作为了,“下令我们的人手加紧操练,积聚实力,暂且按兵不动,以免打草惊蛇。” “你说他实力大增,当初我也察觉到了,按理说来,他的实力我最清楚不过,突然之间功力突飞猛进,且有恃无恐夺了宫廷,身后势必有所依仗。”小金子不由又想到了白龙的话,这事必定和那封印的东西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沉吟片刻道,“秘密查探莫于这些时都和哪些人来往,我就不信查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啪啪”掌声起,慕雅歌抬眸浅笑:“小金子,不愧是一族之王,调兵遣将恰到好处,懂得隐忍且知人善用,无怪乎拥有这样的衷心良将。运筹帷幄于千里之外,王者,便该如此!” “主人过誉了,我不过是做了自己的本分。”小金子挠了挠头,此时倒显得有些憨厚了。 言敬泽早就注意到慕雅歌几人,现听得王这么恭敬地唤人为主,便知面前浅笑的女人是救王的恩人,当下右手捂了胸口恭敬弯腰:“您救我落难的王于水火,便是王的恩人,是我狮族的恩人。在下言敬泽,在此对您表示崇高的敬意和感谢,请受敬泽一拜。” 说着就跪了下去,小金子倒也不拦,这份恩情即便是他也是感恩戴德、无以为报。 “不必多礼,小金子是我的家人,应该的。”慕雅歌手一抬,一股劲气就将人从地上托起,“若真要感谢,日后凯旋,你就做个向导,带我们好好领略一下你们狮族的风采。” 言敬泽被一股劲气轻巧托起,心下一惊,好强的内劲,人类竟然有如此能人?还是个年纪轻轻的女人,心下又多了几分崇敬。连连点头:“若您不嫌在下无趣,在下必定随传随到。” “女主人,您忘了小火吗?小火陪您!” “哦?你确定你识路?” “呃……”小火小嘴一瘪,垂头丧气,忽而大眼一亮,“言将军是吧?日后你先带我熟悉狮族的领地,一草一木都给我说个明白,我很聪明的,过目不忘。女主人,等我都弄明白,我就给您做向导好不好?” “这、这可是小殿下?” “是,我就是你们未来的狮王!”小火上前一步,手一摆,颇具王者风范就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属下拜见殿下!”言敬泽又是一拜,抬眸看了眼器宇轩昂的小火,当真是王的儿子,这么小就已经显现王者之风了,狮族后继有人啊。 “起来吧!”小火手一挥,允了人平身,回头又凑到了慕雅歌身边,“女主人,以前都是您和主人照顾我,教我做人的道理,指点我修行。既然我是狮族未来的王者,您来了我小火的国度,自然得我这个主人来尽地主之谊,好不好嘛!” “魄哥哥,瞧瞧,当年的奶娃娃长大了呢。”慕雅歌爱怜摸了摸小火的头,这算是在尽孝心吗? “还需再磨练磨练!”心性还不够沉稳,这样就想当王?早了点! “是,主人,小火会努力的,绝不给您丢脸,不给父王丢脸,也不给咱狮族丢脸。”小火低头,心下又腹诽不已,主人最喜欢打击人了,还是女主人好,会疼人。 “我们无须你来长脸,你最大的对手是你自己!” “是,小火谨遵主人的教诲!” “王儿,莫要心里不服,主人们的话都是金玉良言,一切都是为了你好,明白吗?” “嗯,父王,我明白的。”小火捏紧了拳头,青涩的脸上满是认真。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敬泽,你先回去吧,多事之秋别让人寻着错处。” “是,那属下先行告退。”临走前又看了眼父子二人,回头对着紫琉璃说了声,“谢谢蝠王。” 紫琉璃也不说话,只淡淡挥了挥手,算是受了他的谢意。 “我说紫琉璃,你倒是不怕隔墙有耳啊,堂而皇之带我们和他见面。” “狐狸,这你就不懂了吧?”紫琉璃拍了拍手,示意酒楼的人上菜,“各族之间私下有个什么交往都属平常,且我蝠族和狮族也没什么冲突,见个人而已,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偷偷摸摸反而引人注目。” “话虽如此,可你毕竟是一族之王,而他却是狮族的将领。若被人看见,不说你有什么企图,也会有人怀疑他打了什么算盘。”胡九枭始终觉得不妥,说出自己的担心。 “这个你放心,狮王的这个手下我也是暗中盯了很久,办事很谨慎。就那什么莫于,不过是个刚愎自用的小人,有勇无谋,外加心有些狠而已,成不了什么大器。那位子,他可坐不了多久。更何况我们见面,也不全是光明正大,不有暗号么。”等到上完了菜,紫琉璃顺手夹了个虾球给慕雅歌,“主人,尝尝我们妖界的美食。狐狸,你就别杞人忧天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真被人发现,我蝠族也是站在狮王这边的。主人不也说了么,都是一家人,自当守护相助!吃饭吃饭,与其愁这愁那,不如加紧修炼,提升自我的实力。只要自我足够强大,便可所向披靡。” “狐狸,吃饭吧。”慕雅歌倒是很赞同紫琉璃的话,安抚胡九枭,“不论咱在明还是在暗,紫琉璃那总有个秘密基地,咱回去后再好好盘算便是。” “哼,算我白操心了,你们都不急,本尊急个毛啊。” “死狐狸,吃你的饭吧,废话怎么这么多?” “是,老子说的都是废话,有本事你吐个金句出来啊!” “金句?”夜境天歪头想了想,看了眼满桌的丰盛的菜色,“金句就是——吃饭皇帝大,填饱肚子再说!” “我勒个去——” ------题外话------ 艾玛,一个月过得好快,真是时光匆匆啊!不知不觉此文就到了后篇了,追文和养文的妹纸们,你们也辛苦了!影影在这里鞠躬表示感谢大家的支持! 第一百四十四章 暗潮涌动 “什么事这么热闹?”酒足饭饱的众人步出酒楼,街道上嘈杂一片,被龙君魄揽在怀中的慕雅歌循声而望。 但见一顶銮驾由远及近,轻纱四垂,在微风中摇曳,内里高坐的人影若隐若现。华服加身,面若桃李,贵气非凡。街道上的人瞬时一份为二纷纷跪于两侧大呼:“妖后万福!” “妖后出巡?”慕雅歌挑眉,銮驾内只有妖后一人,美目微眯,奇了,问道,“你们妖界都是妖后前来巡视?” 这般大张旗鼓,妖王却是不见踪影,蹊跷。 “非也,以前都是妖王或者王和王后同来,王后单独前来也不是没有,今儿这情况……”紫琉璃也不多说,可后话谁还不明白?妖王失踪的事知道的人并不多,未免引起妖界恐慌,即便妖王不来,有妖后镇场也未为不可,谁没有个头疼脑热?妖界众人也只当是妖王身体不适罢了,“主人您来的日子可真巧,倒不想竟碰上了妖后出巡。” “紫琉璃,我们这么站着是不是太突兀了?”几人虽出了楼,却也只是退于一边,并未像其他人一样跪地叩拜。这么一站,倒有点鹤立鸡群的感觉,这是对上位者的不敬吧? “主人,您看仔细了,整条街并非所有人都跪。”佘煜宸努了努嘴,对面一些身着锦缎的人不也站着么?而且还有不少人伸长了脖子观望,“主人,妖界虽也分等级,但不像人间有那么多规矩。您看那些跪地的人,通常只是一般的平民,跪地迎接表示自己的尊敬之情,这都是自发的。跪与不跪只是一个形式而已,妖王和妖后并不介意这些。而且也有很多人想一睹王和王后的风采,这一点你们人间的什么不能冒犯天颜的规矩是比不来的。” 说话间銮驾已行了过来,慕雅歌抬头,正对上妖后看来的眼。妖后并不是刻意看几人,街上那么多人,作为出巡的王后,自然会扫上几眼。 妖后的视线虽然和慕雅歌对上了,却很快就掠了过去。可也就是这一眼,让慕雅歌心底哦了一声。 这一眼,很是淡漠,淡漠中似乎还带了些高傲和不屑。其实简单一眼并看不出什么东西,只是慕雅歌精通玄黄之术,已经习惯了看人面相,下意识就对妖后做了评估。 无论人、妖还是鬼,相由心生。妖后的这一眼,以及转头后嘴角的一丝冷笑,就让慕雅歌觉得不舒服,不是那种心怀不轨让人心底发毛的不舒服,而是慕雅歌压根就不喜欢这种表里不一的人。 这妖后,心底怕是根本就不屑出巡。不由想起紫琉璃之前对妖王的形容,虽说神秘,紫琉璃等人的话语中还是透露着对王者的尊敬及佩服,这样的妖王怎么会娶这么个不大气的妖后呢?至少在慕雅歌的眼中,这个妖后太小家子气。尽管锦衣玉袍在身,贵气非凡,可这妖界的人哪个不是仙姿卓绝?这妖后,给慕雅歌的感觉就是心不正,这种人也能为后? 呵呵,这趟妖界之旅,倒真有些意思了。 “姐姐,这妖后不过如此……” 童言童语一出,佘煜宸马上掩了凤天豪的嘴,谨慎地四下细看几眼,见无人注意才松了口气说:“小祖宗,小声点,咱妖界虽没那么多规矩,可你堂而皇之说这话就是大不敬了。妖后还在,被人听去可不妙。” “切!还不让人说实话么?”凤天豪撇了撇嘴,果然不论人间还是妖界,实话都不太中听。 “小豪,你也这么认为?”慕雅歌浅笑,自己这个弟弟,人小本事还真不低。 “看吧,姐姐认同我。” “是是是,小祖宗。”佘煜宸翻了个白眼,无奈道,“心里知道就好,你瞧主人,不也没说吗?” 妖后的銮驾一路前行,这方跪地的人都起身了,却还是勾着脖子张望。人潮一拥挤,便乱了起来。 “噗通”一声,一白衣男子被挤得跌倒在地,正好趴在了慕雅歌脚边,顺手一抓,就抓住了慕雅歌的脚踝。 “不不不……不好意思啊……”男子仰头结结巴巴道歉,手却是没松,另一手却是掩了鼻子,手下依稀可见一抹鲜红,这是跌出鼻血了? 这一跌有些狠,男子灰头土脸,几乎看不清样貌,唯独露了双湛蓝的眸子显现了些歉意。 慕雅歌微微皱眉,也没去细看,只垂眸扫了眼脚下,男子的手还紧抓不放。 龙君魄显然也注意到了这个意外,紧紧盯着男人的手:“阁下的手,是不是可以松了?” 再不松他可不介意踹上一脚,佘煜宸却是二话不说,直接一脚踹上男人的肩头:“还不滚?脏!” 被佘煜宸突如其来这么一踢,白衣男子措手不及之下,就地滚了两圈,起身低头道:“对不起、对不起!” “算了,人多拥挤,想来他也不是故意的。”没去理会那男人,慕雅歌看了眼脚下的污渍,还真脏了。 “主人,都脏了,晦气!”佘煜宸才不管人是故意还是无心,敢弄脏主人,就是不对,转头正要再念叨几句,“咦?跑得倒真快,真是便宜你了。主人,回去净身吧。” “也好,出来一天也累了。魄哥哥,我们回去吧……”抬头,见龙君魄正望向一方出神,顺着视线看去,该是之前那男子消失的方向,“魄哥哥?” “嗯,回去净身!”龙君魄转头,将人往怀里一护,避开拥挤的人群,心底却若有所思。 上好的白色锦袍,一看便是非富则贵。这样的男人有必要挤在人群里看热闹?还被人给挤得摔倒?摔倒也就罢了,至于摔个狗吃屎而面目全非吗?妖界之人多少都有些身手,佘煜宸那一脚虽突然,却也不是不能躲,且被人这般羞辱还能面不改色道歉,这人的自尊心去哪了?即便大度不予计较,可理论两声也不为过,竟然就这么灰溜溜地走了?他们才刚来几天,就被人给盯上了?若真是这样,这背后的黑手,伸的可真不是一般的长。 “魄哥哥,那人可是有什么不对?” “万事谨慎些好。”对于自己还不能确定的事龙君魄不会轻易下结论,可诚如此言,一切小心为上,“无碍,一切有我!” 对街的小巷内,白衣男子轻掸身上的尘土,随手摸了把脸,露出精致妖孽的容颜,湛蓝的眼眸透出一丝精光,哪还有之前滚地的狼狈样? 转身之际,一手揉了揉肩头,冷笑声起:“无非是条被自家兄弟反水的蛇精,也敢动脚踹人?” 既然是条蛇,要脚何用?就一辈子在地上爬吧! ——首发—— “紫琉璃,你的这支部队操练不错。”再次来到操练场上,慕雅歌看着在烈日下精神振奋、刻苦操练的众人由衷赞叹,把玩着夜境天钢枪所幻化的银色手枪,“实力不确实不错,可想不想再提升些战斗力?” “说来听听?”这可是他一直在想的问题,可修行操练是个日积月累的过程,不可能一步登天。 “瞧瞧你们的武器。”慕雅歌一手指去,底下之人要么赤手空拳,以妖力法术进行对决,要么就是些常见的冷兵器,论起杀伤力还是差了些,这一点和人间的什么枪支弹药相比就显得落后许多。 “不明白?”慕雅歌浅笑,一小缕灵气灌入手里银枪上的子弹内,“砰砰砰”连发数弹。 空地上霎时显现六个大坑,对着枪口吹了口气,笑道:“威力如何?不过多了把手枪,而灵力却也只用了一缕而已,威力却是不可小觑,这便是物尽其用。” “哈哈哈哈,我明白了。”紫琉璃茅塞顿开,喜上心头,对着慕雅歌手中的手枪精光直冒,“主人,您怎么想出来的?” 论妖力,伤人自不在话下,随手一扬便能横扫一片,可同样的,却是要消耗许多妖力。待到筋疲力尽之时只能肉搏。而现在,不仅能保存实力,还能横扫千军,这主意妙哉。 “火药的威力很强大,但是不足以对付你们妖。”慕雅歌虽是心血来潮这么一试,想法却是早已在脑海盘旋了许久,回头对着夜境天一笑,“小天,这得谢谢你。” “啊?谢我?”夜境天挠了挠头,他什么也没做呀。 “是,你以前用枪的时候不是以灵力化弹吗?伤口让人察觉不出是枪支所为,我就在想如果灵力和火药结合又会出现怎样奇妙的反应,现在一看,果真如我所愿。” “主人,您这堪称创举,小天佩服!”夜境天恍然大悟,真有这么回事,主人当真聪颖,举一反三,最主要的是敢想敢做,话说这世上还有什么是主人不会的? “紫琉璃,明白怎么做了吧?”慕雅歌将枪支往夜境天手里一扔,弄几尊大炮什么的该难不倒这帮妖孽吧? “主人,咱蝠族之人可有不少能工巧匠。恰巧在人间的时候,我就见识过人类的枪炮,造批出来也非难事。就是没主人您这般玲珑的心思,琉璃叹服!”紫琉璃躬身作了个揖,崇敬之情溢于言表,也不多说,转身,“主人,您自己玩,我这就去吩咐那帮能工巧匠,秘密行事,到时候来个出其不意,哈哈!” 紫琉璃是个行动派,此时哪里还有身为王者冷静自制?倒和个发现新玩具的小孩似的,得了妙法屁颠屁颠就跑了。 “歌儿,你是哥哥的骄傲!”龙君魄抱住慕雅歌就是一个响吻,他就说这几天慕雅歌怎么老对着这把手枪出神,敢情是在研究这档子事,摇头浅笑,“脑子里也别装太多东西,累!妖界灵气充裕,该是养人才对,可瞧瞧你,怎么就瘦了呢?今日无事,太阳也烈,午休去。” “魄哥哥,大白天的睡什么觉啊?”哪里瘦了?明明就胖了不少,不带这么睁眼说瞎话的。 “不睡?也行!”龙君魄拦腰抱起慕雅歌,唇角一勾,“谷内有处温泉,舒筋活骨又去乏,倒是极好的去处。” “你确定只是泡温泉?”美目一转,勾上了龙君魄的脖子。 “嗯哼?看来歌儿是想做些别的,哥哥满足你便是!”龙君魄低头看了眼怀里媚眼如丝的人儿,凤眸染上愉悦的笑意,身形一闪,便瞬移至温泉旁。 “魄哥哥,大白天,露天温泉,你到底懂不懂什么叫害羞?”她不过就是被太阳照得眯了下眼,随手勾了下脖子而已,怎么就被人给误会了呢? “自己的女人,哥哥还需要害羞么?”故意曲解慕雅歌的意思,长腿一迈便跨入了温泉,“紫琉璃是这里的王,你又是他的主人,谁敢冒犯?” 随手布了个结界,一手就扯了二人的衣衫,坦诚相对:“如此,便没什么好忌讳了吧?” “魄哥哥,你可是鬼王、鬼王啊!怎么这么没脸没皮?这要让你属下知道了,你还要不要活了?” “哥哥只知道自己是个男人!”谁没有个七情六欲呢?温泉的热气的熏染下,面前又是春光一片,龙君魄又不是那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想要便要了,有什么好羞的?大手一捞,便将人禁锢在怀,“歌儿,你怕是还不了解我的属下。那帮人巴望着他们的鬼后能早些诞下小主子,而哥哥向来体谅下属,自然不能让他们失望不是?而且,你希望他们说哥哥无能么?” “……”龙君魄,你那委屈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堂堂无间地狱杀伐果决的鬼王殿下,竟然会露出这般呆萌的表情?还有,向来体谅下属?谁不知道你杀人不带眨眼的?好意思说这话? “魄哥哥,你是狼吧?是狼吧!” 都说狡猾腹黑是狐狸,龙君魄还多了那么些狼的狠戾和野性,这温泉一泡,她还不得被他给吃得渣都不剩? “是,大灰狼要吃小红帽了,准备好了吗?” “啊——” 相对于温泉池里的春色一片,一座金碧辉煌的宫殿内,虽是金光四溢、流彩纷呈,可跪在地上的人却被无声的诡异气氛给汗湿了后背。额角一滴冷汗滴落在地,“啪嗒”一声竟然清晰可闻。 跪地之人低头不敢动,更不敢抬头看不远处床榻内侧卧的人影,即便是想看也看不真切。珠链垂落,遮了内里人的容颜,倘若有人抬头穿透珠帘的缝隙看去,看到的也不过是半张金色面具。唯有那垂落的白发、湛蓝的眼珠和红色的薄唇,以及喉结的滚动显示是个男人,其他一概不得而知。 白色男子懒懒侧卧在床榻之上,胸襟衣衫大开,露出性感的胸膛,随意拂了拂垂落于胸前的白发,手指便捻了一颗水晶盘内的葡萄送入嘴里。 床上的男人吃得漫不经心,眼眸半眯似很享受,让跪地之人心如战鼓,咚咚作响。上面的人明明上面也没做、上面也没说,可那无形的压力却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男人抬眸扫了眼地上颤颤巍巍的人,嘴角扬起一抹讥讽的弧度,就手一挥,一道强劲的内气就扫了过去。跪地之人却是不敢躲,生生受了一击,喉头涌上一股腥甜,强忍着继续跪好,却还是壮着胆子问了声:“主、主人,属下可是做错了什么?还请主人明示!” 这样把人招来,又不说话,就让他这么跪着算怎么回事?心底虽有怨言,可对方的实力要弄死自己就跟捏死蚂蚁似的简单,再心有不甘也只能忍气吞声。毕竟,自己得来的好处可全是拜上面的人所赐。 男人轻笑,长胆了啊,竟然敢这么和自己说话?也不想想那王位是怎么得来的。 “呵呵,当了一些时的王忘记自己是谁了?”男人说得风淡云轻,可话里的寒意让下跪之人又冒起了冷汗。 “属下不敢!”直接叩首,以示衷心。 “谅你也不敢!”白发男子冷哼,又捻了颗葡萄,“莫于,想让本尊明示?” “属下蠢钝,请主人明示!” “确实蠢钝!”白发男子毫不客气出言相讥,“莫不是忘了居安思危的道理?不过是个女人而已,还是个昏迷不醒别人穿过的旧鞋,值得你这般心心念念?自古红颜多祸水,这还没醒都把你迷得神魂颠倒,日后要真醒了,你是不是夜夜笙歌,从此君王不早朝了?当真以为你的王位很稳妥?” “属下该死!” “金黎圣回来了,你说你的王位还可以坐多久呢?”若不是他时刻注意妖界的动静,发现紫琉璃频繁在人间和妖界来回走动,联想起他和佘煜宸的关系,便在传送时动了手脚,哪会知道妖界来了那么多外人?不过凤凰神火的出现倒不失为一个开心的发现。 “狮王回来了?”莫于大惊,猛然抬头,倒是忘了自己现在已经是狮族的王了。 白发男子暗暗摇了摇头,烂泥扶不上墙!瞧那点出息,一听到往日的王者回归,那份心底的自卑感就冒了出来,竟然忘记自己现在已经是个王者了。这种人,能有什么大气候? 似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莫于懊恼不已,随即直了直身子:“主人,莫于受主人照拂,功力大增,那金黎圣当初可是被我打回了原形,即便此刻回来,也是螳臂当车,这回属下一定会斩草除根!” “只怕你没那个能耐!” “主人,属下定当竭尽所能,不再儿女情长,为了您的大业,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漂亮话谁都会说,你莫于有几斤几两他还不知?不过好歹也是自己养的狗,身先士卒也是应该的,那就提点几句。 “逃往人间的蛇族三王子也回来了,和金黎圣一起,看样子倒成了朋友。还有那紫琉璃,别说你不知道紫琉璃和佘煜宸的关系!”话已至此,不用他再多说了吧?若还想不明白,此人便是个废子,弃了也罢。 莫于一愣,这几人联手了?那自己也得找人结盟才是,蛇族三王子?哼哼,不知道你哥哥知道这个消息又会怎么做呢?眸光一闪:“属下明白了,想那佘煜刚会很乐意听到这个消息,属下这就亲自去找他。” 算是聪明了一回,没蠢到无可救药的地步。白衣男子眯了眯眼,嘱咐道:“与他们同来的还有几人,别人我不管,那个女人你们可别伤了,本尊有用。” “是,属下告退!”莫于低头退了出去,女人?什么样的女人值得他这般在意?哼,还嫌自己儿女情长,你不也一样么! “随风,盯着他,倘若他有什么异动,杀无赦!”手里的葡萄在指尖碾碎成泥,水汁迸射。 “是!”应声而道,人影悄然跃了出去。 莫于,就你那点演技还想逃过本尊的法眼?也不想想本尊最拿手的便是操控人心!在本尊面前耍心眼,你还真是嫩了点! ——首发—— 慕雅歌餍足地靠在龙君魄怀里,被龙君魄有一搭没一搭把玩着秀发,气氛温馨而甜蜜。忽然一声张狂的笑声起,打破了二人的浓情蜜意。龙君魄一手滑过水面,顿时起了一道水墙,再看,龙君魄已然从锁魂链里取了两条大毛毯将二人裹了个严严实实。 “鬼王殿下,你还是这般小心谨慎啊?遮什么嘛,看一下又不会死!”戏谑的声音起,一袭黑衣的男子立在温泉上空双臂环胸,垂眸紧紧盯着龙君魄怀里的人。 龙君魄眸光一沉,一条黑龙自身后而出,张牙舞爪朝黑衣男人扑面而去。 “鬼王,老子被你关在那串该死的珠子里那么久,这才刚出来你就开打?”黑衣男人翻了个白眼,身形一矮,就跃到了慕雅歌面前,“主人,管管你男人,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龙君魄将慕雅歌往身后一带,抬手二指就朝黑衣男人眼睛抓去,就来了个“双龙抢珠”。 “要死了、要死了!鬼王你不是这么小气、这么狠吧?老子什么都没看到,你就要戳瞎我双眼?”黑衣人连连闪躲,气得直跳脚,“主人,您发发慈悲,你男人再这么疯下去,我这五公子漂亮的眼睛就保不住了!” “龌龊的眼珠不要也罢,歌儿不缺你这么个凶兽!” 五公子?莫不是饕餮? 慕雅歌抬眸浅笑,露了颗脑袋笑眯眯地说:“饕餮向来贪吃,却不想还这么好色?魄哥哥,别客气,挖了那眼珠给大刀他们尝尝龙眼的滋味,也不算白来人间一趟。” “你们、你们夫妻俩真是夫唱妇随啊!”饕餮冷汗涔涔,当下哭丧着脸求饶,“主人,鬼王殿下,饕餮知错还不行吗?再不敢乱看、乱说了。可是、可是这也不能全怪我啊,鬼王您在这布了结界,我就是想出也出不去啊。哪知道这才刚出来就看到你们、你们……” “非礼勿视!出不去你不会在里面呆着?反正也锁了那么些年,等一时半会会死?”好个刁钻的家伙,竟然怪起他们来了,慕雅歌抬手就是一团火焰。 “艾玛主人,您衣服掉了!”饕餮作势捂脸,脚下却是一动,躲到了一边,对着结界使力就是一打。 龙君魄马上调转头,哪里掉了?当下脸色一沉,竟被这狡猾的东西给骗了。 “白泽、穷奇、梼杌救命啊!”饕餮打破结界就是一阵叽哇乱叫,又三道身影现身,还引来了紫琉璃一干人等。 “白泽(穷奇)(梼杌)拜见主人!”三人恭敬低头,目不斜视躬身。 “嗯,这三个倒是个好的。”慕雅歌点了点头,看着躲到紫琉璃身后的饕餮无语。这叫出不去?不是明明破了结界么? 紫琉璃抽了抽眼角,这是个什么情况?捅了捅身后的人问:“怎么回事?” “不就那么回事么?双修,然后主人功力更进一层,我们四个就出来了呗,然后鬼王就发火了呗。然后,然后就是你们看到的这样咯!”饕餮耸了耸肩,显示自己很无辜。 尼玛!破坏了人家的好事你还装无辜?紫琉璃又抽了抽眼角,回头看了不以为意的饕餮一眼,这货胆真肥。 “咳咳!”紫琉璃干咳一声,看着还阴沉着脸的龙君魄,赶忙挥了挥手,二人身上便罩了件精美的长衫,身形瞬时就移了过去,“主人,消消气,别理那不要脸的东西。” “我怎么不要脸了,我可什么都没看。”饕餮反驳,随即翻了个白眼,“话说这都几个月了?主人的肚子怎么还没动静?鬼王殿下你到底行不行?” “嘶!”夜境天倒吸口凉气,这货、这货真有种,竟然、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质疑鬼王的能力! 白泽脸色一黑,伙同另外两个凶兽在龙君魄动手前将饕餮脱离了危险地带。 “你想死啊?这才刚出来就发神经!” “老子怎么就是发神经?老子这是为鬼王、为主人着想,女人要趁早生育,年纪大了那是高龄产妇,有危险的。” “你还说?老实点!” “唔唔……”显然这是已经被人给捂住了那张臭嘴。 夜境天等人低头忍笑,双肩抖动不已,这饕餮当真是什么都敢说啊。不过却也是有理,他们也想抱小主子来着。 “都很闲哦?”龙君魄淡扫一眼,浑身的黑气却是越发浓烈了。 “鬼王殿下,您别气!”紫琉璃吞了吞口水,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瓶塞到龙君魄手里,凑上前说,“殿下,这是我们蝠族之宝,保证您心想事成,一次抱俩!” “走了走了,别打扰主人和殿下了,咱等着小主子出世吧!”紫琉璃闪离龙君魄身侧,拉着佘煜宸就走,回头不忘补一句,“主人,您可得争气点,一次来个儿女双全吧。女儿就给我当王后,我保证像殿下对您那样对她!” “滚!主人的女儿是我的,小紫你敢和我抢!” “那简单,让主人生两个女儿好了,我们一人一个,谁都不用抢!” “这还差不多!” “你们这两个家伙,怎么能光生女儿呢?咱鬼王殿下英明神武,总得有个继承人吧?儿子是一定要有的,小殿下到时候肯定和鬼王殿下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想想就激动人心啊。本大爷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抱抱小殿下了。” “这也简单啊,我那瓶神药别说两个,一次来个三胞胎也不成问题,只要鬼王肯努力就好了。” “呵呵,这个你们放心,咱殿下生猛得很!” 慕雅歌嘴角抽了又抽,这几个货就这样定了她女儿的终身?有没有问过她的意见?而且生儿生女是你们嘴皮一动的事?还什么一次生仨,当她是猪啊! 龙君魄对几人所言充耳不闻,倒是看着手里的小瓶出神,一次抱俩?这倒是不错,歌儿可以少受些苦! ------题外话------ 一次生仨!好吧,我没节操了! 亲爱的们,愚人节快乐!提醒大家别被人给愚了哦! 第一百四十五章 妖界水深 一座绮丽的花房内,鲜花正开得艳丽,内里一池温泉,还汩汩冒着热气,花丛中摆了一张软榻,鲜花布满床榻,榻上安详躺着一个女人。脸色红润,呼吸平稳,一头幽蓝色的长发披散在胸口,沉睡。 榻前一男子单膝跪地,执起女人柔若无骨白嫩的手轻吻:“蓝儿,你怎么还不醒呢?只要你醒来,我们立刻举行婚礼,我一定给你这世上最完美、最令人羡慕的盛大婚礼,让你成为最幸福的女人!” 然床上的人只紧紧闭着双眼,对男人的一腔柔情全然无知。 男人温柔看着自己朝思暮想的女人起身,手掌轻抚那绝色面容,温柔的双眸忽而绽出一丝凶光,却又转瞬即逝,唇角微扬,勾起一缕发丝:“蓝儿,金黎圣回来了,你不是心心念念都是他么?现在他回来了,你还舍不得醒吗?” 回答他的却只有满室的花香和偶尔几片悄然落地的花瓣。 “他既然回来了,不若我就成全了他?让他见你一眼?”不是说只要有了外界的刺激,人便会醒吗?那么放任金黎圣进来来唤醒他的王后,是不是自己就能得偿所愿呢?届时再将人一举拿下,不费吹灰之力,这主意真好。转身对着花房外守卫的士兵说,“都隐去暗处,若见到外敌入侵,暂且莫要打草惊蛇,待有人唤醒了王后再动手不迟。” “谨遵王命!”士兵们面无表情就退了开去。 “金黎圣,你的王后在此,你可别辜负了我给你的机会!”莫于大笑着走出花房,看着自己一手夺下的宫殿,眼里闪着残忍的笑意。金黎圣,你还不知道我已经知晓你回来了吧?来吧、来吧,蓝儿醒来的时刻便是你的死期,我看你这昔日的手下败将如何同我斗! 月色如水,晚风习习,良辰美景花前月下该是多惬意?花涧谷内紫琉璃的皇宫御书房里,气氛却有丝凝重。 “小花,这消息可靠吗?”紫琉璃难得皱了眉头,难怪白龙探听那么久一无所获,原来早在白龙去到迷雾森林之时,魔物早已出来了,而且还没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蝠王,我九命猫妖虽没什么身份,可百晓生的名号也不是平白而来。您可别小瞧了咱的这些小道消息!”小花不乐意了,说他没大本事他无言以对,论妖力比不上这些大人物,可若质疑他打探消息的功夫,哼哼,那简直有辱他的专业能力啊。妖界那么大,即便是为王者,能知道民间多少事?还不都是他们这些贫民百姓在做贡献,他就胜在结交的人多,关系网强。回头看了眼低头的伙伴,道,“这可是我生死之交,如此大事绝不会妄言,就这消息他都险些丧命,还能有假?” “是是是、蝠王,小的决计不会说假话,当时若不是我机警,逃命的本事一流,我就真小命不保了。”小地鼠捣头如蒜,就差没指天发誓了,拍了拍胸口,显然还在为当时的险情心有余悸。 话说那天小地鼠心血来潮和一帮结交的兄弟出外郊游,不知不觉竟然就走到了迷雾森林的外围。 “汗,怎么不知不觉就走到这里了?快走、快走,这可不是我们呆的地!”小地鼠擦了擦额头的汗,瞬间化为本体,本能就开始刨地洞。 “你怕什么?咱又不进去。话说你怎么又挖地洞?” “呃……我一紧张就习惯刨土了……”小地鼠囧了,可脚下还在拼命刨土。 “你还真是胆小如鼠!”众人笑,这里又没什么高级妖兽,用得着这么自己吓自己么。 “我本来就是鼠类,哼!”灌木丛下的地鼠说着就钻入了自己快速打好的洞内。 “哈哈、哈哈……” 可就在这时,笑声一顿,几个好兄弟就被一阵强大的劲气给扫得撞到了树干上,瞬时鲜血喷涌而出。 小地鼠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给吓得屏息躲在地洞内不敢出来,乖乖,刚说没高级妖兽这就被袭击了?保命要紧。 几个被打趴的身影也顾不上身上的伤,转身拔腿就遁。 “不知死活,见到了本尊还想跑?”几道黑色的气流就缠上了逃跑的身影,霎时只听闻凄厉的惨叫声,一众修为不高来郊游的妖兽就这么失了性命。 小地鼠窝在地洞里不敢出声、不敢动,身上的皮毛都湿得粘在了一起。似乎感受到那股强大的气息在远处还未消散,小地鼠在心里默念着祖先保佑。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随便一出手就将他们杀个片甲不留,可又没他们那样的妖气,大抵是自己修为太低,所以感受不出来吧。 半晌过后,气息渐远,小地鼠这才偷偷探出脑袋,透过灌木丛从细缝里小心查看,却也只看到一个黑色的背影,不过是个虚影,倒是身上那外溢的黑气让人胆战心惊。小地鼠此时很谨慎,就怕对方杀个回马枪,那他这条漏网之鱼就真的要交代在这里了,足足在洞里等了一个时辰,就从没觉得这一个时辰是如此的难熬。身上的汗干了又湿、湿了又干,估摸着这辈子的汗都出在这里了。四周静谧无声,夕阳西下,小地鼠这才爬了出来,长舒一口气瘫软在地。 捡回一条小命的小地鼠看到一地的尸体和被毁坏的树木心底唏嘘不已,再不敢久留,只回头看了眼迷雾森林,那股劲气是从迷雾森林里而来,也就是说那东西是从迷雾森林里出来的。 庆幸自己逃过一劫的小地鼠之后的日子过得提心吊胆,就在度日如年中妖界各族叛乱起,不由又想起了那黑影,难道和那东西有关?对,一定是和那东西有关,不然妖界怎么会突然暴动?看来妖界的天当真是变了,可这话他能乱说吗?小命还要不要了?他只是个小老百姓,天塌下来也有个高的顶着,不还有妖王么?再说那东西实力强悍,对他这样的小角色该是没什么兴趣才是,还是安分点过自己的日子吧。直到九命猫妖来找自己,将自己带到了几位王者的身边,才将前因后果说了出来。 “妖王呢?”龙君魄问来一语,异动四起,妖王不可能如此无动于衷。 “妖王?这个小的真不太清楚,除去每次巡视,妖王基本行踪成谜。”小地鼠抬头看了龙君魄一眼,这个男人好内敛稳重,妖界什么时候出了这样的强者?顿了顿又说,“妖王虽行踪成谜,可小的还是有亲戚在宫内做事,有消息说妖王微服出巡了,这消息该是不假。也是,咱妖界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妖王能袖手旁观吗?就是不知去向哪里,可有查到什么。别的,小的就真不知道了。” “小地鼠,我问你,妖王和妖后感情如何你知道吗?”慕雅歌开口问了句八卦,笑得人畜无害。 “呃……”小地鼠抬头打量了慕雅歌几眼,难道女人就喜欢听这种宫廷秘闻?话说这事能说吗? 哦?这小地鼠知道?慕雅歌美目一转,再次开口询问:“你别怕,只管大了胆子说,并非我有意探听宫闱间的秘事,只是此事事关重大,我们必须知道一些内里乾坤以后才好应对。” 小地鼠不解,内心腹诽不已,这事和妖界动乱有关系吗?怎么就事关重大了?明明就是你八卦了好不好! “小地鼠,常言道家和万事兴。国家也是一样,男掌外、女主内,帝后共同治理,琴瑟和鸣,国家才会强大。”慕雅歌轻笑,说起道理来一套套的让人无法反驳,“咱且不提妖界动乱,你们且想想,如果自己的王后千娇百媚、贤良淑德,二人浓情蜜意,那妖王怎会总是行踪成谜?” “紫琉璃,你若是有自己心爱的人相伴,你会成日外出丢下佳人独守空闺?” “怎么可能?我紫琉璃要么不爱,爱了就从一而终。我紫琉璃的王后必将是我心头宝,走哪带哪,怎么忍心丢下她一个人?”这还要问吗?他又不是滥情的人。即便是王族之事,也该是夫妻携手、同心协力,那自己就更有干劲了。 “主人,这话不用问,咱看鬼王就知道了啊,榜样!”夜境天点头,就是这个理。 “哎,本尊好想小菲菲!”胡九枭弹了弹指甲,算是答了慕雅歌的问话。 龙君魄则直接抓了慕雅歌的手,来了个十指紧扣。 “小地鼠,主人问话自有用意,你如实说了吧。”佘煜宸更直接,诚如主人所说,帝后若是不合,则堪称是内忧外患。 “呃……这个,貌似可能听过我亲戚提起,妖王和妖后私下里还真不那么像夫妻。而且妖后的脾气也不太好,一直郁郁寡欢,有时候还会和妖王争吵。”细想之下,可不就是帝后不合么?他们也只当秘闻在听,不敢乱传,不然就成了散布谣言,“不过为什么会这样就不得而知了。” 感情的事他们可管不来,再说还是妖王和妖后的事,谁那么大胆子敢管啊? “倒是听说前段时期很奇怪,妖后似乎对妖王特别殷勤,即便妖王给妖后脸色看,妖后也没发火,要换做以往……”这么说来,还真挺奇怪,心如止水的人怎么会突然表殷勤? “那此次妖王微服出巡,妖后是什么反应?” “反应?据说妖后这些时一个人在宫里还挺自得其乐。”越说越觉得蹊跷了,要说帝后就这么和好了,打死他都不信。 “小地鼠,辛苦你了。”得到了想要的消息,慕雅歌也不再多问,“今日所说不要和任何人提起,你从没来过,明白吗?再有什么新消息,或是遗漏了什么你告诉小花,他自会来禀报。” “是,小的明白。”小地鼠连连点头,今日所说都是大事,他能随便在外宣扬吗?要不是小花和自己生死相交,他死都不会透口风,关乎性命的事自然得小心谨慎了。 “小花,带小地鼠下去领赏。” “谢蝠王!那小的就告退了。” “去吧!你自己也小心些。” “是是,小的明白,蝠王请放心。”小地鼠千恩万谢,谁说蝠王阴晴不定?明明是赏罚分明嘛,这才是王者该有的做派。蝠族之人好幸福哦! “魄哥哥,你怎么看?” “妖后突然之间一反常态现殷勤必定是有所图谋,要么是为了挽回妖王的心,要么就是要害妖王了,但一定和那迷雾森林出来的东西有关联。”龙君魄骨节轻敲桌面,抬眸带了些慎重,“如果只是为了挽回妖王的心,她现在自得其乐,那么妖王便是还在宫中且受了她的掌控。如果要害妖王,妖王就不是微服私访那么简单了。可妖王身为一界之主,定有他的能耐,且对妖后又心存间隙,该不会那么轻易被害。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妖后一定知道妖王的下落,而且有所依仗才会如此不动声色。” “魄哥哥,你我想法不谋而合!而且我更倾向于后者,那女人可不是善茬。”最毒妇人心,也许一开始是想挽回妖王的心,可如果妖王心若磐石呢?难保妖后不会恼羞成怒,真要做出点什么也在情理之中。 “也就是说微服私访是假,妖王其实是被妖后给囚禁了?”紫琉璃不敢相信,如果真是这样,那背后的力量该有多强大? “难说。”慕雅歌点了点头,又摇头道,“可我总觉得有些不对,似乎有什么东西还没抓住,还差那么一点。这事,有些棘手。” “不急,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至少现在有些头绪了,只要有线索,抽丝剥茧便是,既然来了,就要把事情完美解决,这点自信龙君魄还是有的。 “主人,小豪不是有法眼吗?看看不就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了,这么好的功能不用岂不是浪费?”胡九枭脑门一拍,怎么大家都会把那小不点给忘了呢? “你以为我那么笨?那天妖后出巡,回来趁着妖界灵气充沛我就动用了法眼,可是没什么收获。”凤天豪气馁地摇了摇头,“那股力量很强大,我只模糊看到一道黑影,大抵和刚才小地鼠形容得不差。至于那妖后么,我只见她往汤水里渡了一丝黑气,就只看到这么一次。之后无论我怎么看,都瞧不出所以然来。可是很明显,妖后肯定是有问题的。” “歌儿,看来我们要准备夜探王宫了。紫琉璃,妖界你熟,可有王宫的地图?” “地图倒不难,可也只是基本的平面图,内里到底有什么暗道之类的就不得而知了,而且王宫内守卫森严,夜探有难度。” “无妨,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龙君魄轻笑,别说是王宫,天宫都可以闯上一闯,话锋一转,“歌儿和小豪的隐身符也该派上用场了。” 真有什么危险,不还可以瞬移么? “好,我来准备隐身符。”凤天豪沮丧的小脸马上乐开了花,总算有自己出力的地方了。 “小豪,多准备几张隐身符,小金子还等着去看他的王后呢。”难得小金子沉得住气,这么些天了一直和大家在一起商量大事,反倒耽误了自己的事。 “姐姐,你放心,我负责画符,你们就分头行动。” “多谢主人!” “客气什么?应该的。” “紫琉璃,吩咐下去,去各族打探消息,异动前可有什么蛛丝马迹。”龙君魄运筹帷幄,身为鬼王的气势展露无遗。 饶你这黑影再厉害,也不可能那么滴水不漏,不然那小地鼠又怎么给他们传消息? ——首发—— “父王,我和你一起去看母后。” “这……”小金子犹豫,看了眼满怀期待的儿子,“太危险了,父王不能让你涉险。” “父王!你就让我去嘛。”小火眼里闪着泪花,苦苦哀求,“不是说亲近的人更能早日唤醒母后吗?母后那么疼爱孩儿,在孩儿出生的时候就把功力全传于了我,那么我身上就有母后熟悉的气息,只要我靠近母后,母后肯定有所感觉,一定会更早苏醒。” “这个……” “我是父王母后的孩儿,以后也是狮族的继承人,我不能老躲在父王身后寻求保护,我以后的责任很重大。父王虽是我遮风挡雨的大树,可我不能只做温室的花朵,我需要历练。而且我是男子汉,平日也有刻苦修炼,我现在也能独当一面了,让我去好不好?” “小金子,让他去。”龙君魄微微点头,小火真是长大了,不枉他平日里的悉心教导,“他说得没错,不经历风雨如何见彩虹?而且有你在,会保护好他的。” “父王,主人都说我可以去。” “那好吧,乖乖跟着父王,别乱跑。” “嗯嗯,我知道的,我保证紧跟父王,绝不添乱。” “那走吧!” 语落,两道身影踏入夜色,疾驰。 狮族皇宫外,父子俩贴上风天豪画的隐身符,隐了身上的妖气,相互点了点头,小金子一跃而起,小火紧跟在后,就跃入了高墙内。 对于自己的地盘,哪怕是一花一草,小金子闭着眼都能摸出路来。此时熟门熟路就带着小火在宫廷内穿梭。 皇宫内的守卫三步一哨、五步一岗,当真是守卫森严。而且都是些生面孔,当是莫于换血后的自己人了,果然够狠、也谨慎。 不过自己又有何惧?隐身符在身,还敛了气,这些个守卫还不足为虑。二人身影一闪,就“光明正大”从一队守卫人眼前掠了过去。 “哎,我说,有没有觉得刚一阵阴风刮过?”一士兵说着搓了搓自己的手臂,没人啊,奇怪了。 “阴风?你见鬼了吧?”嗤笑一语,捶了那搓手臂的士兵一拳,“这可是妖界,怎么会有鬼?有鬼咱也能让它魂飞魄散,你们说是不是啊?” “可不是么?大惊小怪,还阴风呢,这大晚上的,叫夜凉如水,正常,继续巡视吧,别净说些有的没的。” 前方的父子俩勾唇浅笑,隐身符可真好用呢,跟着主人果然福利多多。 倘若毫无目标,小金子要找王后也是有些难度,谁知道那莫于将人藏到哪去了?可有了那两只花妖,要找人轻而易举。 花房么,可不就在前方? 小金子难掩激动之情,就要见到自己的王后了,却忽然挺了脚步。 “父王,怎么不走了?”小火在身后压低了音量,前面就是花房,难道是近乡情怯? “嘘!”小金子比了个噤声的动作,低声道,“王儿啊,你还有得学。仔细瞧瞧,这里可有什么不同?” 小火依言四下看了看,竟然无人守卫?怪哉!细心查看聆听,却发现暗处的气息,好狡猾,竟然埋了暗卫。多亏了父王的提醒,不然可就着了人家的道了,自己真得好好学习。 小金子显然是发现了此处的不同寻常之处,眉头微皱,这可和得来的消息不一致啊。那两只花妖说花房四周守卫森严,可那都是明着站满了岗哨,哪像现在这样布暗哨的?心下一沉,莫非那莫于知道自己来了妖界,等着自己自投罗网? “父王,有暗哨,那咱还去不去了?” “你说呢?”似是有意要考验自己的儿子,反问。 “父王,依孩儿看来,那乱臣贼子肯定得了我们来妖界的消息,不然不可能突然撤防。不对,不是撤防,这是一出请君入瓮之计。”小火眯了眯眼,沉思片刻说,“父王,不如今天就到此为止。咱先晾他们几天,当然咱可以日日来看看情况,等他们放松警惕的时候咱再进去,如此便神不知鬼不觉了。到时候,气死他们。” “不错,会思考了,孩子,好样的,父王也是这么想的。”小金子依依不舍看了眼花房,掉头,“走,咱们回去,明天再来。” 一连数日,皇宫内无丝毫动静,倒叫莫于有些心浮气躁了。 “蓝儿,那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好郎君,来到妖界这么久,竟然都不来看你,是把你忘了呢!”莫于深情握着狮后的手,眼底暗芒微闪,“还是说他怕了我莫于,没那个胆子来了?哈哈,金黎圣,原来也不过胆小如鼠,也配和我斗?蓝儿,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做我的王后,我会对你死心塌地,绝不容忍伤你半分。醒来吧,蓝儿你快些醒来吧,我等你够久了!” 远远在外探视的父子俩拳头握得死紧,该死的乱臣贼子,爪子还不拿开? “父王,我要杀了他!敢如此亵渎母后,合该千刀万剐!” “小不忍则乱大谋,凝神静气,别让他发现了。”小金子怒火在胸中烧得旺,可不能激动,否则便前功尽弃。 待到莫于终于出了花房,暗处的人影却有了些乏意。 “王太小题大做了,那金黎圣又不是傻子,明知咱这里守卫森严,怎会不知死活来犯险?” “可不是,狮后一直昏迷不醒,来了又能如何?我要是那金黎圣,就等着狮后醒了举办婚礼的时候来抢亲,顺便夺回王位……” “嘘,你不要命了?什么叫夺回王位?被王听到了你的脑袋还要不要了?” “我只是打个比方,可没有对王不敬的意思。那金黎圣既然回来了,肯定是在寻找同盟、积累实力,怎么可能在这节骨眼儿女情长?王真是太杞人忧天了,我看啊,咱这是白守了,都这么多天了一点动静都没。” “说得有理,话说我有点困了,不若咱打个盹?就算真有人来,咱修为也不低,还怕寻不着气息?更何况,王也说了暂时按兵不动,那咱还这么苦等干什么?” “有理有理,等狮后醒了咱动手也不迟!” 父子俩互看一眼,相视而笑。倒让他们发现了莫于的小算盘,打得可真够响亮的。 趁着守卫们偷懒的时候,二人悄然就进了花房。 “王后……” “母后……” 看着床上静躺的美人,父子俩的眼泪潸然而下,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面对至亲至爱的人,真情流露,落泪有何丢人? 花涧谷内此时却传来一声大叫。 “歌儿,怎么了?”龙君魄正在盘腿打坐,听得惊天动地一声呼,马上就奔到了慕雅歌面前,随后一众人等都纷纷现身。 “你们看——”慕雅歌指着自己的脚踝,眉头紧锁。 喝,这是—— 第一百四十六章 魔尊的标签 一个黑色的火焰图标赫然出现在慕雅歌的脚踝上,依稀还泛着诡异的黑气。 “魄哥哥,这是什么东西?擦不去也洗不掉,我都快磨掉一层皮了。”慕雅歌那白嫩光滑的脚踝处已然见红。 龙君魄覆上慕雅歌的小脚,脚踝处还有些发烫,心疼地渡了丝凉气过去,语气却有丝凝重:“这印记打上便擦不掉了。” “鬼王殿下,您知道这个?”佘煜宸盯着那黑火焰眼底满含焦急,听口气这可是个异常邪恶的东西,脑中灵光一闪,带了丝后悔道,“我知道了,一定是上次那个人,对,一定是他,只有他碰了主人的脚踝,还紧抓着不放。当时我怎么没把他给踹死?该死!” “胡九枭,这东西你也认识的。”龙君魄细细抚摸那火焰,可真是该死,就觉得那人可疑,原来竟是他。 胡九枭眸光微闪,显然也觉得事情相当棘手。是啊,他可是上古神兽,有什么是没见过的?这火焰印记,还真就见过,可不就是象征魔尊的标志么! “原来那魔尊竟然被封印到了迷雾森林,难怪妖界大乱,妖王怕是真有危险了。”胡九枭显然很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直接断言魔尊出世。 “魔尊?”龙子翊偏头,竟然没听父王提起过,也就是说年代久远。 “是,魔界之主。”胡九枭看着一众人一头雾水,开口解释,“不止法力无边,更拿手的是操控人心。不论妖、魔、人、神,但凡有心之人,喜、怒、哀、惧、爱、恶、欲,魔尊都可以拿来利用和掌控。魔尊,本事大、野心也大,一心想统治天下,成为世间最高统治者。当年,那要追溯到五千年前了,集合妖王、冥皇和天帝之力,才将那魔尊给打败,却也只是封印而已,可想他的实力该有多强悍。” “什么?三皇之力才只是封印?”紫琉璃紫色的瞳孔猛然一缩,这么强大,他们这些人能对付得了吗? “鬼王殿下,这事你哥哥很清楚,当年你我若不是大战一场,又怎会错过那场精彩的世纪之战?说来还真挺遗憾。”胡九枭摇头,损失啊损失。 “遗憾?”龙君魄扫了唯恐天不乱的胡九枭一眼,“现在机会来了,这一回,你我都将和那魔尊交手,你可准备好了?” “鬼王殿下,不是我说泄气话,你看看我、再看看你自己。”胡九枭身后多出几条大尾,“我的修炼已算神速,刚进了八尾,还不能发挥十足的威力。你呢?若是换做以前,要拿下魔尊并非难事。可现在呢?*凡胎,能力不全,且妖王已不知所踪,能是那魔尊的对手?” 众人缄默不语,是啊,拿什么和人家斗?一时间气氛有些低迷。 “狐狸,这可不像是你说的话。”龙君魄扫了眼神色不一的众人,丝毫没有气馁之心,“魔尊被封印五千年,听起来时间很长,可封印中能做得了什么?能顺利恢复自身的功力便已是极限,不然妖界早已在他之手,又怎会像现在这样悄无声息?显然是有所忌惮。” “而且狐狸你把那魔尊说得太夸大其词了,以三皇的能力要消灭魔尊并非难事。可上天有好生之德,天帝下令说只给他一个教训,让他反省而已。你们别小看了封印,封印才是最难的。”当初三皇齐齐出动,龙君魄才懒得去插手,“既不能让他形神俱灭,又不能让他出来为祸,得费多少心思和精力?就好比杀一个高手容易,可囚禁一个高手却耗时耗力的道理一样。” “魄哥哥说得没错,五千年,一个是被打伤封印的魔尊,而三皇却是时刻都在修行,他再自视甚高,也不会傻到和人硬拼。”不然也不会只是在背地里动手脚了,显然也是觉得实力不足,“魄哥哥当年能打败你,还收服了那么多神兽和凶兽,有多少实力狐狸你再清楚不过。尽管现在功力不全,可还有我们。江山代有人才出,谁能说我们齐心协力还斗不过他?更何况我还有凤凰之火在身……” “歌儿,他便是在打你凤凰之火的主意。”得凤凰之火得天下,龙君魄低头看了眼黑印,“你已被他打上了标签,显示他志在必得之心。” “魄哥哥,这黑印可有什么说法?”如若只是被打上标签,无非只是多了个记号而已,可如果对她有什么影响,那就得仔细了。 “主人,一旦被打上此印,无论你身在何方,他都能找到。再者……”胡九枭面有难色,看了眼龙君魄,这是在考验二人吗?劫数啊。 “狐狸,都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说出来我也好有个心理准备,看看有什么解决的办法。” “歌儿,刚才狐狸说了,魔尊最擅长操控人心,此印会影响人的心境和神智。” “也就是说我会被他操控,为他所用?”慕雅歌冷笑一声,美目里寒光乍现,“他做梦!” “姐夫,此印可有办法破除?” “除非魔尊亲自解除,或者他死。”答话的是胡九枭,倘若那么好解,龙君魄会就这么傻看着? “你们都什么眼神?狐狸说得很清楚啊,那咱们弄死他就是了。”慕雅歌不怒反笑,想操控她也得看她愿意不愿意了,“我两世为人,什么离奇的事没见过?又有什么苦难没吃过?或许我现在还不敢说心智就一定是坚不可摧,可我有爱人、有你们这帮家人在身边支持,有何可惧?这世间爱的力量才是最强大的,想来操控我?那就试试!” “歌儿,哥哥会永远紧握你的手,携手并进。”如果这是上天给他们的考验,那么,来吧,让暴风雨来得再猛烈些。 “主人,我们一定不会让您有事。”一众契约兽、包括珠链里的那十五个异口同声,没有过多的誓言,仅此一句已经表达了众人的心声。 “这也未必就是坏事,至少这个印记已经暴露了魔尊的身份,我们能明确知道自己的敌人是谁。他既然想要得到凤凰之火,势必会亲自找上门来。操控人心是么?这印记是在潜移默化中来影响人的心智,也需要一段时间。”龙君魄唇角微勾,垂眼眸光微闪,抬手便覆上了黑印,“我虽不能解了此印,但可以压制它的力量,只要咱们在这段时间内消灭魔尊,那么一切难题迎刃而解。他若找上门来,哼哼,咱也可以来个将计就计!” “魄哥哥,这正是我想说的。”什么叫心心相印?无需任何解释,一个动作、一个眼神便能清楚了解对方所想,二人联手,有什么坎是过不去的? “我们得尽快找到妖王,此事他应该比谁都清楚。” “鬼王殿下,您既然知道魔尊,对妖王应该也比较熟悉吧?” “紫琉璃,这你就别指望了。若说妖王神秘,比起咱的鬼王殿下,那可是小巫见大巫。”胡九枭翻了个白眼,大爆猛料,“鬼王殿下才是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主,所作所为全凭他心情。别说不爱与人结交,就连天帝他都懒得理,冥皇都拿他没办法。无间地狱一帮凶魂恶煞被他调教得服服帖帖,连十大神兽和四大凶兽都被他封印在锁魂链里,可想而知他平时都干的些什么。妖王?怕也就是见过几次而已,可也仅此而已,都不知有没有入咱鬼王的眼!不信你们让他自己说。” “没空!”龙君魄凉凉道出一语,妖王关他鸟事? “看吧,看吧,我说得没错吧?”胡九枭撇了撇嘴,真不知自己当初怎么就那么多事,偏偏去惹这尊煞神,现在想想还真是自讨苦吃,没事找抽。 “狐狸,这事你怎么这么清楚?” “切,本尊是谁?本尊可是鼎鼎大名的九尾狐!岂是你这蛇妖能比的?哎!当初我也是脑袋被门夹了才会去招惹他,也怪我自己争强好胜,听说鬼王殿下骁勇善战,名号一处,各路妖魔闻风丧胆,我就不服了,所以……后来的事你们都知道的,咳咳!” 龙君魄斜睨胡九枭一眼,还好意思说?有事无事就来挑衅找碴,真当他是逞凶斗狠之辈?要不是那些神兽啊凶兽不知死活前来下战帖,他有必要把人都收了么?说到底就是你们这帮货不知天高地厚! “如此,咱就更不能等了。”小金子握拳,主动出击的时候到了,“昨日蓝儿的手动了,相信苏醒便在这几日。主人,我们可以照计划行事了。” “这倒是个好消息。”慕雅歌再不去管脚踝上的黑印,起身和龙君魄并肩而立,“咱就让妖界再乱一把,就不信引不出魔尊。” “呵呵,主人,那批枪炮也打造得差不多了。”显然那些叛乱分子都已被魔尊给操控,届时可以大干一场,先断了魔尊的左膀右臂,挫挫他的威风,看他还藏不藏得住? 就在慕雅歌这边商量大计的时候,另一处宫殿内的大床上,掌心传来的微热让白发男子瞬时惊醒而起,竟然有人识得他的魔印,还进行了压制?莫非是那个男人?背手在床榻前来回踱了几步,复而唇角一扬,又躺回了床榻:“有意思,真有意思,竟然也有我魔尊看不透的人?” 那他可得好好会上一会! ——首发—— 花香四溢的花房内,金黎圣父子二人隐身在于可蓝床榻前,低声说着体己话。 “兰儿,我回来了,我们的王儿是个小男子汉了,我们来看你的这几日,你一定感觉到了吧?你醒来看一眼可好?”小金子神情握着于可蓝的手轻声低语。 “母后,孩儿想您,您醒来看看孩儿好不好?”小火又渡了丝灵气过去,忽然看到母后的手又动了动,“父王,母后、母后真的有反应,你看,你看母后的手在动,是真的在动。” “蓝儿、蓝儿——”小金子抓着于可蓝的手一紧,似乎同样感受到了手心里的触动,抬眸见于可蓝的眼皮微动,心下一喜,“兰儿,是我,是我和王儿,我们接你了!” 于可蓝又动了动手指,沉重的眼皮终于缓缓掀开,动了动唇,却是说不出话来。 “父王,母后醒了,真的醒了。”小火喜极而泣,虽看不见人影,可那滴落的泪珠却滚烫了于可蓝的心。 “嘘,别说话,你现在还很虚弱。”小金子说着贴了道黄符在于可蓝头顶,一把抱起轻若无骨的人,“三娘,接下来看你的了。” “小金子你放心,这是我的拿手好戏,看我不把那乱臣贼子给忽悠得团团转?你们就等着来参加婚礼吧!”梅三娘话语一落,撕掉头顶的黄符,赫然显现于可蓝的样子往床榻上一躺,“怎么样?像吧?老娘反正也是个死人,装昏迷小菜一碟,就是太无聊了。” “三娘,你自己小心,忍耐几天,大恩大德我金黎圣铭记在心……” “别这么煽情好不好?你们还是赶快走吧,说什么恩啊情的,一家人哪计较这么多?以后皇宫里给我好吃好喝的就行了,有什么宝贝再赏赐一些给我就知足了。”梅三娘挥了挥手,很是豪气。 “好,那我们走了。” “三娘姨,保重,以后小火带主人和你游皇宫。” “嗯嗯,去吧去吧,我睡一会!”眼一闭,当真就开始了睡觉。 “……” 这梅三娘,还当真是没心没肺,这也能睡得着? 梅三娘还真睡得着!瞧这一片花海,还有温泉,在这样如梦似幻的美景中睡觉可是一种享受,好歹现在变的是狮后,可是一族之后啊,有好待遇干嘛不享受?再说了,不睡觉她还能干嘛? 然后梅三娘真没睡多久,小金子父子俩走了没一会,那莫于就来了。 “蓝儿,你到底要我等多久呢?”莫于执起梅三娘幽蓝的发丝轻吻,含情脉脉看着沉睡的容颜低喃。 去你妈的,脏手拿开!老娘的秀发也是你这不要脸的妖怪能摸的? “蓝儿,你告诉我,你到底怎样才肯醒来?我对你是真心的,难道要我把心都掏出来给你看吗?” 掏啊,你倒是掏出来给老娘看看啊?光嘴里说说,还是不是男人? “呵呵,蓝儿,人世间好像有这么个童话故事。是什么呢?”莫于单膝跪地,抚上了梅三娘的娇颜,“对了,睡美人!蓝儿,你就是那睡美人,听说王子的吻能唤醒睡美人,不若本王来试试?” 呕!就你还王子?充其量是只癞蛤蟆! 忽然额头一热,尼玛!这货、这货竟然敢轻薄她?下面,该、该不会就要吻她的、她的嘴的吧? 梅三娘恶寒,心下一抖,就微微动了动手指,眼皮也跟着动了动。尼玛,果然装睡是个技术活啊,面对畜生还真装不下去了! “蓝、蓝儿?”莫于显然是看到梅三娘的变化,心下激动不已,“蓝儿,你可是要醒来了?” 梅三娘虽气愤难当,又恶心无比,可还是不动声色缓缓睁开了双眼。 “蓝儿,你、你真的醒了?!哈哈……哈哈……金诚所至金石为开,蓝儿你一定是被我感动了对不对?”莫于激动得一把抱住梅三娘,眼里泪花闪动,“童话故事果然美好,如果早知这样可以让你苏醒,我哪用等到今日?” 金诚所至金石为开?开你妹啊!梅三娘背着莫于白眼大翻,有气无力喘了几下,还不把老娘给松开?要死人了! 似是察觉到梅三娘的不舒服,莫于赶忙松了手,拦腰横抱起梅三娘:“对不起,是我太鲁莽了,没伤到你吧?走,我们回寝宫!” 梅三娘几欲吐血,可又不好发作,寝宫?你这禽兽该不会想什么龌龊念头吧? “王后”这么一醒,最高兴的莫过于莫于本人,大踏步抱着梅三娘就进了自己的寝宫。将人轻轻放上床榻,就吩咐了侍女端茶倒水。 “蓝儿,以后你就住在这里,这是我们的家,我会给你世上最好的东西,只要你喜欢。”莫于说着接过侍女递来的水,亲自送到梅三娘嘴边,“来,喝口甘泉,你昏睡已久,身子太虚,一会再吃点东西填下肚子可好?” 若不是知道眼前的人是那犯上作乱的乱臣贼子,这般温柔还真的挺让人感动。梅三娘不语,倒是乖乖喝了那所谓的甘泉,许是喝得有些急呛到了气管,顿时咳嗽不已。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毛手毛脚……”莫于手忙脚乱拍着梅三娘后背顺气,嘴里不停道歉。 “有、有些烫……” 闻得此话,莫于脸色一沉,茶盏大力往案几上一放,屋内的侍女便跪了一地。 “好大的胆子,你们这些该死的东西是不会伺候人吗?王后这才刚醒,你们这是要王后的命吗?都拖下去……” 乖乖,自己不过小小试探一下,这家伙残暴的心性就显现出来了,可不能连累无辜的人不是?瞧那跪地的侍女一个个身如筛抖,这莫于是真的想要这些人的命啊。 梅三娘一把拉住莫于的袖子:“别……” 对上梅三娘的泪眼,莫于心下一软,甩袖道:“看在王后的面子,今日就放你们一马,还不退下?” “谢王、谢王后!” 侍女们如临大赦,纷纷退了下去。 梅三娘挣扎着坐起,双眼带着些懵懂盯着莫于细看。 “蓝儿,你怎么了?”莫于赶忙将一个软枕垫到了梅三娘身后,“哪里不舒服吗?” “你、你是谁?”梅三娘无辜眨眼,忽而双手抱头,显得痛苦不堪,“我、我又是谁?你认识我对不对?为什么我一点也想不起来了呢?” “你、你不认识我了?”见痛苦地敲打着脑袋,莫于赶忙抓了梅三娘的手不让她伤害自己。心下却是微动,竟然不记得了?不记得好啊! “是啊,我怎么了?为什么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呢?”梅三娘迷蒙看着莫于,落下一滴泪来,“不过看你对我这么好,一定是我很重要的人吧?对不起,我、我……” 艾玛!这么肉麻的话自己还真说不出口了,干脆不说,欲语还休不是更打动人吗? “蓝儿,别这么说,没关系,记不起来也没关系,我一直都在你身边,你想知道什么我全都告诉你。”莫于听闻此言心里大喜,“蓝儿,你是我莫于心里最重要的人。” “莫于、莫于……”梅三娘念着名字努力回想,看得莫于心惊胆寒,“不好意思,我还是想不起来。” 莫于暗自松了口气:“别逼自己,我是莫于,是狮族之王。而你,于可蓝,将是我莫于的王后。” “将是?”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妖界动乱四起,身为王者的我竟不知下属起了反心。你我大婚之日狮族便起了动乱,尽管镇压了叛乱,却没有保护好你。”莫于自责不已,摇头叹息,“自那日后你一直昏迷不醒,蓝儿你自幼极爱花草,我便给你造了个花房,将你置放于花房内,日日守在你身边。皇天不负苦心人,你终于醒了,过几天,待你休养好,我们就将那场没完成的婚礼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让你做天下最幸福的新娘可好?” 我靠!你还真是不要脸,颠倒黑白的功力可赶上凤家那几个老不死的了!那于可蓝若真是失忆,没准还真要信了你这说辞。 “可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这样也没关系吗?” “你就是你,是我莫于心爱的王后。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帮你找寻丢失的记忆。”莫于说完起身,唤道,“传圣医!” 幸好、幸好主人什么都想到了,不仅掩了她的鬼气,还引了小火的妖力给她。而小火的妖力有很大一部分是狮后所授,这气息以假乱真,圣医来了也查不出什么。本还担心自己是个鬼,不像人那样有心跳脉搏。想那封神榜里哪吒身死,太乙真人用莲藕塑身而起死回生,而主人更是好手段,动用凤家秘法,直接在黄符上画了个小人,五脏六腑齐全,凤家血往上一滴,烧为灰烬让自己喝下,竟然就有了人的心跳和脉搏。如此一来,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圣医花白着胡子,看着与人无异,上来就行了个礼。见到王后苏醒,也很惊诧,又听得失忆,更是不敢大意就进行了一番检查。 “回王上,王、王后身体机能一切正常,只是有些气虚,老臣开几副药给王后养身便可,并无大碍。至于失忆,应是、应是那次事故的后遗症,相信有王上的陪伴,王后终会记起来的。” “嗯,本王明白了。”莫于又招来些侍女,“好好伺候王后,本王要向圣医问清楚忌讳,日后由本王来亲自照顾王后。蓝儿,我去去就来,有什么需要就吩咐她们去做。” “好。”梅三娘点了点头,眼睑低垂。问忌讳?话说得真好听,谁不知道你是要吩咐那医生别让她好转,不然真记起来了,还会和你举行婚礼? “圣医,王后她什么时候能恢复记忆?”莫于一手负手而立,一手却是掐了朵牡丹放在鼻尖轻嗅。 “这个……”圣医垂眸,很清楚莫于心里所想,低声道,“一切看王的意思!” “果真是个聪明人。”莫于满意一笑,“那你该明白怎么做吧?” “是,老臣明白。若没什么事,臣就去给王后开补身的药方了。” “嗯,去吧!”人影渐远,莫于手下一紧,一朵艳丽的牡丹便揉碎于掌心,手一扬,随风飘散,落地成泥,“金黎圣,到时木已成舟,你——还有什么可期待的?哈哈,哈哈哈哈!” 当真是天助我也! 寝宫内的梅三娘老远就听得莫于得意的笑声,嗤鼻:笑吧,趁此机会尽情笑吧,有你哭的时候! 第一百四十七章 狼狈的妖王 “蓝姐,恢复得还不错吧?”慕雅歌看着于可蓝明显又好了许多的精气神,满意点了点头。 “小雅,真是谢谢你了。你说你这恩情,我们一家……”于可蓝话到嘴边又有些说不下去了,感激的话说多了矫情,也见外,想来人家也是明白自己的意思,可心底是真心实意这就是天大的恩惠。 于可蓝回来后,小金子就把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对于小金子认人为主的事于可蓝丝毫没有意见。相反是打心眼里感激慕雅歌,所以当慕雅歌称呼自己为狮后的时候就觉得很不好意思,也觉得不合礼数。自己的夫君是人家的契约兽,哪有主人拉下身段那么尊称自己的?按年纪于可蓝肯定是大出慕雅歌好多轮,可妖界与人界不同,千百来岁的妖其实也相当于人界慕雅歌这般年纪,所以二人便直接唤了名字,也显得更为亲近。 “蓝姐,你只管安心休养,你好了,小金子才会放心。”慕雅歌自然是知道于可蓝的意思,感谢的话还听得少吗?话锋一转,“那莫于也真心急,梅三娘醒来没几天,他就想举办婚礼了。也是,三娘现在可是失忆呢,这么好的机会他怎么会白白错失?蓝姐,咱这里也都准备好了,你就等着看好戏吧。” “那是自然,反叛臣子人人得而诛之,我倒要看看他做得出,又能否承担后果。”这时候于可蓝作为一族之后的威严就显现出来,温柔什么那都是对自己人而言,对敌人,合该狠绝。 对于谋朝篡位还想娶自己为后的莫于,不管他对自己有多少真心,这种以下犯上还肖想王上女人的乱臣贼子,于可蓝可生不起半点好感。为臣者,谋朝篡位是为不忠;朋友妻不可戏,堂而皇之夺妻是为不义。对于这样一个不忠不义之徒,谁不唾弃?更何况此人还残暴不仁? 婚礼么?变为葬礼也是不错。 “魄哥哥?”慕雅歌推开房门,还没回来? 近段时间大家各种忙,龙君魄大多数时间都是和慕雅歌共同行动,可似乎因为魔印的关系,龙君魄不忍慕雅歌操劳,有些事都是亲力亲为。再者狮后也来了,男人们忙得不可开交,两个女人在一起说说话也不那么无聊。 慕雅歌四下看了一圈,去到后院,雾气升腾的温泉里的男人可不就是龙君魄么?原来在泡温泉啊,想来是累着来解乏了。 慕雅歌带着笑意轻手轻脚朝温泉走去,待走得近了,就着龙君魄的背影似乎看到他的手动了几动,一股黑气自龙君魄肩头窜出。嗯?这是在干什么?练功?和往日不同啊。 龙君魄已然察觉有人靠近,可除了慕雅歌还会有谁?勾了勾唇角,迅速在心口点了几下。转身长臂一伸,就将蹑手蹑脚的人儿给拉下了温泉。水花四溅,不等慕雅歌开口,龙君魄便吻上了那红艳的娇唇。 慕雅歌只觉得肺里的空气都要被抽干了,龙君魄还不放手,反而身影一沉,将人一同带入了池底,纠缠着娇唇渡了气过去,手下一阵拉扯便剥去了那碍事的衣衫,完全不给人说话挣扎的机会将人就地给法办了。 尽管慕雅歌心底疑虑重重,却还是认命地与龙君魄在池里纠缠。 龙君魄今儿精神似乎特别好,在水里折腾了几次还不够,捞起人一跃而起就瞬移到了床上。 “魄哥哥!你刚干嘛呢?”慕雅歌躺在床上微微喘气,身上还泛着潮红,大眼里闪过一丝不解。 “哥哥我如此努力,歌儿看不到?”大手在粉嫩的娇躯上游移不停,显然还未尽兴。 慕雅歌翻了个白眼,翻身而上,若不是二人都光裸着身子,此刻就是要揪着龙君魄的衣领来个严刑拷问了。大眼一眯:“哼哼,魄哥哥,你明知道我问的不是这个!” “哦,歌儿更喜欢主动,来吧,哥哥任你予取予求。”龙君魄笑说,四肢一摊,摆了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魄哥哥——”慕雅歌无奈捶了龙君魄的胸口,“别想瞒我,说,刚才你在温泉里干嘛呢?别和我说是在练功。” “你这丫头,还真敏锐。”龙君魄抬手揪了揪慕雅歌的俏鼻,顺手而下,说得很是轻松,“魔尊神出鬼没,谁都不知道他会以何种形态示人。未免大意而着了他的道,哥哥在自己身上做了防护,防患于未然,只有保护好自己,才能更好的保护自己身边的人,歌儿说可是这个理?” “当真?” “嗯。”龙君魄抓着慕雅歌的腰杆往下一压,听到令自己愉悦的呻吟声唇角一勾,“解答完了是不是该专心办事了?” 慕雅歌没好气一笑,动了动身子:“是,歌儿今儿就好好办了你!” ——首发—— 狮族皇宫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狮王娶后,能不喜庆?可喜庆的同时,皇宫内外却是守卫森严,想来也是为了以防万一。金黎圣来妖界这么久都不曾有什么动作,如今曾经的反叛臣子要娶狮后,金黎圣还能坐得住?估摸着也是等今天来抢亲,那便让你亲眼见证自己的王后另嫁他人,来得去不得。 狮族的领地上,皇城大道上挤满了观礼的群众。狮王带着狮后在婚礼前绕城游行,莫于这般大张旗鼓似乎就是要昭告天下没有什么是他得不来的,同样是对金黎圣的挑衅和炫耀。 梅三娘坐在銮驾上,挑帘,笑嘻嘻朝众人招手。 “我说那莫于也太不要脸了,身为人臣叛乱不说,竟然还要沾污咱们的狮后。” “嘘,你小点声,不想活命了吗?”对于打抱不平的小老百姓来说,是一定不会为这个乱臣贼子祝福的,“你看咱的王后,好不容易醒来,竟然失忆了。那姓莫的真是太不要脸了,一定花言巧语欺骗了咱们的王后,不然咱的王后怎么会笑得那么开心?作孽啊!” “咱能有什么办法?也只能眼睁睁看着,狮王,您究竟去哪了呢?快些回来吧!” 也不知是谁传出了狮后失忆的消息,如今大街上的人议论纷纷,虽说得低声,可一传十十传百,你一言我一语,即便说得再轻声,也还是传到了莫于的耳里。 莫于的脸色很难看,可今儿是他如愿以偿大喜的日子,抓几个嚼舌根的人开开杀戒见见红也未为不可。不过狮后刚醒,在这节骨眼开杀戒自己努力维持的形象不就坏了么?更何况大街上这么多人,狮族的人几乎全在此,难不成还全杀了? “我说兄弟,你们难道还不知道狮王其实已经回来了吗?” “当真?” “嘘,小声点,我也是听来的消息。狮王不光回来了,修为更是胜于从前,韬光养晦这么久,就是等着这一天重新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你们且看,今儿这场婚礼那姓莫的怕是笑不到最后了。” “兄弟,这消息可靠吗?” “九命猫妖传出的消息怕是不会有假吧?”说话之人可不就是佘煜宸么,在群众里听了半天,金黎圣显然很得民心,那就煽动煽动。 “九命猫妖?哎呀,那应该不假。王回来了就好,兄弟们,王在位之时将咱们狮族治理得很好,咱们这些百姓可都是得了恩惠的。如今王回来了,咱是不是得做些什么?” “应该的,你向来主意多,你且说说该怎么做?” “反正咱今天都是来看热闹的,咱就把热闹凑到底。只要咱的王出现了,咱就制造动乱,咱大本事没有,可也是修炼了那么多年,对付些虾兵小将还是没什么问题。咱全部动员起来,少说也可以给咱的王让条宽敞的道,再不济,也是可以给王打打掩护的,你们说对不对?” “对,我们不怕死。要不是想着王会回归,咱早就反了。如今王既然已经回了,咱再反也算是师出有名。” “就是这个理,稍安勿躁,咱就等着!” 隐在人群里的金黎圣感慨不已,这就是他的臣民,感恩护主的臣民,想来也是被那莫于给打压得狠了。倒也懂得韬光养晦,先保命再等伺机而动。 “小金子,你的臣民真不错。” “是啊,他们很好,我很自豪。佘煜宸,你以后也要做个好榜样。”转身,进行接下来的部署。 狮王娶后,各族自当来观礼祝贺,与莫于交好的各族之王一个不漏,全来了,那佘煜宸的两个皇兄,不、一个现在已经是蛇王了,二人满脸笑意随着各王进了皇宫。 然而婚礼举行得很顺利,别说没半点风吹草动,就连那帮平日里并未完全心服的老臣也没发出什么反对之声,只是脸上的神色不是那么好看,却也没太多失礼的地方,似乎是认命了的感觉。 当然老臣们暗地里摇头叹气的模样莫于都看到了,却也没做声,心道:还指望你们的金黎圣吗?这么重要的日子都不来,想必是真的力不从心吧?你们这帮老家伙,现在不动你们不代表自己宽宏大量,只是还没到时候而已。 金黎圣说那几个老臣精明,便在今天得到了很好的体现。是,他们这帮人的确忠心,忠心不代表可以蛮干。平日里忍气吞声不过是养精蓄锐,等待王者归来,而今王真的回来了,就更不能掉以轻心。却又不能在面上表现出来,所以平时怎样,婚礼这天还是怎样,太过高兴敷衍趋势反而会让上面的人起疑,可不能功亏一篑啊。 至于莫于,心底会没有疑惑?虽然在魔尊眼里,乃至在所有人眼里,他莫于不是那么聪明,无非是个莽夫,但也不是一点脑子都没有。诚如他所想,以金黎圣的性子,这么重要的日子不可能不来,可二人都拜了堂,在众人的见证和祝福下结为了夫妻,于可蓝已经是他正儿八经的王后了,金黎圣竟然还没有现身,这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呢?不有得心生警惕,悄然吩咐自己的手下打起万分精神加强守卫。 日头渐落,前来观礼的各族之人也纷纷打道回府,城里看热闹的人有一部分都回了家,可还有一大部分,基本都是些年轻力壮的却纷纷躲在暗处不动声色。 “我说,宾客都走了,王还来不来?” “急什么?你没见着城外守卫严密吗?想来那莫于也是警惕万分,也就是说王今儿一定会有所动作。”还是之前那个颇有领导气派的人开口说话,“你们看,现在出来的几乎都是我们狮族的元老,这些人可都是王的忠实拥护者。王向来爱民如子、对待朝臣更是彬彬有礼,不可能对他们不管不顾。依我看,王一定是等着晚上动手,这样一来那些元老也不会受到波及,王这是为了保护他们啊。都别急,咱再等等。对了,城外可有探听到什么消息?” “我再问问。”小个子男人手里拿了块白水晶,开始了对讲,眼眸一亮,“我不知道咱的王用了什么方法,可你也知道小五的感官最灵敏了,他说虽看不见人影,可感觉有一大批秘密部队集结在城外,正在向这里进发。” “没错了,那一定是王的部队。”没见着人影么?莫非都隐身了?谁人这么大能耐?今晚可真的有好戏看了。 二人嘴里说的小五感觉确实不错,可不就是金黎圣的部队么。没错,就是隐身,这自然得归功煜慕雅歌和凤天豪了,二人的手都快画断了。不光有这么一批大军,紫琉璃的后援更是在传送点等命令,而且还有一队身姿矫健的秘密人马事先就埋伏在了皇宫内外,只等该走的人都走了再来个出其不意。 月上中空,万籁俱寂,空气中却流淌着不安分的因子,似乎在预示这个夜晚势必不会平静。 一对隐身人在宫廷内穿梭,悄然放倒内庭的守卫,取了隐身符换了衣衫在内庭里巡视。 寝宫内,梅三娘披着盖头撇嘴小声嘀咕:“好无聊,怎么还不动手?我还等着大显神威呢。” “蓝儿,嘀咕什么呢?可是嫌为夫来得晚了?”莫于大笑着走进寝宫,手一挥,就将侍女给遣退下去。 “盖头是不是可以揭了?”奶奶的,老娘快憋死了,头重得要死。 “是是是,本王这就给王后揭盖头。”莫于好心情一笑就挑了盖头,入眼便是日思夜想的娇媚容颜,心花怒放就凑了上去。 “王,你急什么嘛?交杯酒都还没喝,咱这还不算真正的福气呢。”梅三娘嘴儿一噘闪身就避了过去,娇滴滴的样子看得莫于哈哈大笑。 “是,说得是,来,咱这就来喝交杯酒。” 莫于倒了两杯酒,二人各执一杯,两手相交,一个含情脉脉、一个眼底火花兴奋地闪动,眼看着酒杯到了各自的唇边,忽然一阵笑意传来。 “小金子,等了这么久,还要不要你的王后了?” 听到慕雅歌的声音,梅三娘心下大喜,却又腹诽不已,小金子哪会放着身边真正的王后而要她这个假货?主人您可真会做戏。 “什么人?”莫于一把将梅三娘给护到了身后,小金子? 慕雅歌和龙君魄悄然现身,看了眼在莫于身后探出脑袋挤眉弄眼的梅三娘轻轻一笑:王后的生活可还如意? 如意,太如意了,只是没我身前这家伙就更完美了。 “小金子,你来说说我是什么人?” 语落,金黎圣也突然显现,恭敬地一鞠躬:“主人!” “哈哈,哈哈!”莫于虽有些心惊这几人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就闯入了他的寝宫,可一听到金黎圣唤个女人为主就乐了,“堂堂狮王竟然会认主?狮族的脸都给你丢尽了,你还有脸来皇宫要你的王后?来人呐,都给本王拿下。” 莫于此语一出,寝宫的门便被推了开来,一众守卫手拿武器就将几人围了起来。 “金黎圣,我佩服你的勇气,竟然就这么来了,是想和我单打独斗吗?”莫于冷笑,“那可真不好意思,今儿是我和王后大喜的日子,可没空陪你过招。不若你就和我亲自训练的手下玩玩,看看我的训练成果?” “大傻逼!”身后突然传来一语,莫于左胸一疼,不可置信转头,却见梅三娘五指血淋淋对着自己咦了一声,撇嘴道,“真他妈是个怪物,尼玛心脏竟然长在了右边,你他娘的运气也太好了吧?” “王后?”莫于不可思议的同时也不忘调动灵力为自己疗伤。 “王你妹的后,你看仔细了,老娘是谁?”梅三娘舔了舔指尖的鲜血,摇身一变回复了本来的面貌,“傻逼,现在明白没?你嘴里的王后早就被我们偷梁换柱了!主人,王后呢?王后来了没?” “小雅,你这个梅三娘可真有意思。”一道笑意盈盈的女声起,金黎圣身边就多了一人,可不就是于可蓝么。 “狮后,你也觉得三娘我有意思?嘿嘿,我自己也这么认为。”说话间抬手又向莫于抓了过去,“臭不要脸的,竟然敢轻薄老娘,老娘今天打不死你!” 莫于忽而化形,一声狮吼就朝梅三娘扑了过去,头也不回地说:“还愣着干嘛?将人拿下!” 一闪就退到了一边,乖乖,那一爪她才不去接呢,毁容了怎么办? 青狮回头一看,那所谓自己训练出来的守卫竟然矛头调转指向了自己,都是些生面孔,明明就换了人。该死,该死! 化作青狮的莫于怒不可遏,嘴一张,无数冰刃就射了出去,趁众人闪身之时就跃向了屋外。 “想跑去哪呢?”头顶踏空而立黑压压一片,带头者一身紫袍,紫眸里满是不屑,手指把玩着自己的紫发悠闲抛出一语。 莫于庞大的狮身俯瞰皇宫,喊打喊杀声一片,宫门已破,一众老臣随后就跟了进来。好手段,短短瞬间就控制了狮城,莫于气恼不已,回复人形,从怀里掏出一块令牌:“密卫何在?给我杀了这些叛变的臣子!” 金黎圣看了眼莫于手上的令牌,这东西终归是被他找到了啊。却也毫无惧色,他是王,就该有王的担当,那便以实力来让那群密卫臣服。 莫于话音一落,园里光圈四起,一众蒙面的黑衣人瞬时显现。抬头看了眼密密麻麻的军队,并不胆寒,他们的使命便是保卫王族,不管对方多少人、多么强大,也要战到最后一刻,决不放弃。 金黎圣纵身一跃就到了莫于的对面:“小火,保护好母后。众将士听令,本王的王位由本王亲自夺取,密卫的职责在于守卫皇族,他们没有任何错,切莫伤他们性命!” “谨遵王命!” “莫于,今日就由本王亲自取下你的首级!”说话间人影以欺身而上,手里一把火红的剑直刺莫于的心口。 “好,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看招!” 二人都不再多言,长剑对大刀,开始了生死存亡的战斗。 “魄哥哥,莫于大势已去,绝不是小金子的对手,我们也该功成身退了。”慕雅歌看着空中二人争斗的身影,丝毫不为小金子担心,“妖王的宫殿去了那么多次,唯独那个地方咱还没去探,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去?” “嗯。”龙君魄点头,揽住慕雅歌的腰闪身便不见踪影。 暗处的白发男子轻笑:“好手段,竟然来了批隐身部队,有点意思。” “主人,咱的魔卫要去……” “不过是本尊养的一条狗,还是条野心大、又没什么本事的狗,帮他做甚?弃了也就弃了。”魔尊懒得再看一眼,倒是那一男一女让人比较在意,转身就走,“你且留下,那莫于倘若被生擒,明白该怎么做吧?” “是,属下明白。” 妖王的宫殿内,两道无形的身影驾轻就熟在皇宫内院跳跃。一处假山,看着很一般,不过是花园内的一处普通景致,可就这几天的观察所得,此地内有乾坤。 “魄哥哥,可记清楚了方位和机关?”魔尊啊魔尊,本事可真够大的,心思也深沉,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谁能想到那魔尊竟然是悄无声息藏在妖王的皇宫里?还弄了这么一处暗地,且不说妖王是否被囚禁于此,这里必定有她们急于得知的秘密。 龙君魄浅笑,也不说话,揽着慕雅歌就来到了假山前,抬手,往假山上一出很不显眼的凸起处一转。 哟呵,假山瞬时让出一条道来,直通地底。二人相视一笑,顺着台阶就走了下去。 甬道并不黑,两壁上燃了灯,虽有光亮,却显得有些阴森,空气中依稀还飘散这丝丝血腥味。就算这不是地牢,也绝不是用来金屋藏娇的好去处,定然是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二人一路走,一路评断此处不是人呆的地,比起紫琉璃那刑房,这里可真是不这么招人待见。阴暗潮湿,气息令人作呕。 忽然一阵悉悉索索的链条声,还伴随着几声呻吟。 果真是处地牢! 二人加快了脚步,去到内里一看,乖乖,当真是囚禁了一人,只一人! 男人,一个黑发男人,乱糟糟披散在身前遮了脸,看不清样貌。粗大的铁链缚住了男人的四肢,浑身伤痕累累,皮肉翻飞,新伤旧疾看来关在这里时日已久。 对于有人进来男人似乎毫无所觉,只无意识地动了动手脚,不过即便是他此刻睁着眼,怕是也看不到隐身的二人,更何况二人本就掩了自身的气。 “魄哥哥,此人……”会是谁呢?会不会就是妖王? 慕雅歌一声问,在空荡的地牢内尤为清晰,男人皱了皱眉,又动了动身子,歪头似在思量什么,这不是他熟悉的声音。 “是谁?”嗓音暗哑,被折磨得不成人形的男人艰难发声,“何方高人请现身,本王……咳咳……本王需要帮助。” 果然是妖王! 二人互看一眼,没有立即行动,龙君魄沉稳发问:“你是哪族之王?” “惭愧,本王正是妖界之主,让你们看笑话了,咳咳……”咳嗽之下,一口血水自嘴角流下。 “如何证明?”你说是就是?龙君魄向来谨慎,眯眼看了眼虚弱的妖王,那魔尊可真够厉害的。 “我胸口处有传承的妖王印记,金色之焰,你看了自然明白。” 龙君魄上前仔细查看,全身带伤,唯独胸口完好无缺,果然是妖王。妖王之印,的确是妖王的象征,不可模仿,同时具有保护心脏的功能,这一点龙君魄倒是很清楚。 “既是妖王,那我们就不能见死不救了。”龙君魄回头点了点头,二人现出身影。 慕雅歌直接散出凤凰之火烧断了铁链,妖王瞬时软软倒了下来。 “魄哥哥,你怎么也不扶着点?”慕雅歌无语,狐狸真是说得没错,鬼王还真是谁的面子都不卖,竟然眼睁睁看着妖界之主软趴趴倒地。 “身为妖界之主,竟然被人囚于此地,还受了这么重的伤,实在丢人。”龙君魄眉眼未抬,凭什么要去扶?救下你就不错了。 “是,让二位见笑了。”妖王很是狼狈,却也不恼,反倒扯出一抹笑意,“此地不宜久留。” 龙君魄再无他话,一手揽了慕雅歌,一手抓着妖王的胳膊,直接瞬移。 金黎圣的寝宫内,“噗通”一声响,一个人影砰然落地。 “这是?” “妖王——” 第一百四十八章 扑朔迷离 妖妖妖、妖王?这个血肉模糊、完全看不清样貌、狼狈至极、宛如丧家犬一样的男人竟然是他们英明神武、顶天立地的妖界之主? 众人大跌眼镜,紫琉璃被那入喉的“番茄汁”切切实实给呛了一下,咳嗽不止。看了眼一旁不关己事的龙君魄,嘴角一抽。鬼王殿下,您还真是……胆大包天?这可是妖王,您就这么把妖界之主像扔垃圾似地随地丢弃?回眸看了眼胡九枭,正对上那狐媚的双眼正大翻白眼,却是见怪不怪。当真是没说错,鬼王做事全看心情,谁都入不了他的眼。 小金子赶忙上前,扶起妖王的同时又急忙唤来了圣医,这可是他们的妖王,鬼王不将人放在眼里,可他们不能如此无礼啊。 “主人,你们是怎么找到妖王的?”紫琉璃顺了口气,竟然真的找到了。 “运气,只是几日探访发现皇宫内有一处可疑之地,今儿就去瞧了,是处地牢,妖王便是在那里发现的。” “什么?竟然把王囚禁在地牢里,好大的胆子啊。”紫琉璃看了眼浑身是血的妖王,询问圣医,“圣医,妖王情况如何?” “幸而妖王修为深厚,且有妖王印护体,不然……”可就难说了,瞧这体无完肤的样子,何人竟敢对他们伟大的妖王下此毒手?圣医唏嘘不已,同时也松了口气,“伤势虽重,却是救济及时,休养些时候便无大碍。” “那就好。”小金子点头,唤来侍女为妖王擦洗身上的血污,又吩咐道,“妖王受伤的消息不可外传。” “老臣明白。”圣医点头,妖界本就动乱四起,此时若是传出妖王受伤,妖界不更要动荡不安了么? “那我们就先退下吧,王需要静养,一切都王醒了再做打算。”至少安全找到了妖王,等王醒了,便可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 “哎!竟然让他们跑了!”高声一语,佘煜宸一身寒气就踏进了房门。 “嘘,你小声点,妖王需要静养。”小金子一把拉过佘煜宸就出了房门,“去会议厅说。” “妖王?找到妖王了?”这倒算是个好消息。 “嗯,主人在皇宫的地牢里发现了被囚禁的妖王,伤势严重,那魔尊可真够狠的。” “不然如何叫魔尊呢?”这一点佘煜宸倒是毫不意外,“被封印五千年,这一出来不报仇才是怪了。” 别说是魔尊,换做谁都会想着报仇雪恨,自己不也是想把那两兄弟给灭了么,只是可惜。往椅子上一座,端起茶盏就是一通牛饮,以平心底的火气。 “佘煜宸,你何时这般毛躁了?”不过没抓到人而已,日后总有机会的。 “主人,我就是气啊,本来可以将人活捉的。偏偏半道杀出一队人,看样子是训练有素,功力不浅。”想起自己在半路做了埋伏拦截自己那两个哥哥,手到擒来的事偏生被那伙人给搅了,想来就觉得气闷,“主人,那伙人可不是咱妖界的人,定是那魔尊的手下,如此看来,魔界中人已然侵入了我们妖界,还和各族勾结在一起,咱这妖界腥风血雨的日子怕是不远了。” “打探了这么久的消息,除去异动的种族,也有不少还未受侵袭的,联合一下,将叛乱的逐个击破。”魔尊虽出,可一时间魔族之人不会那么快大举进攻,无非是在分化妖界各族,那就先安整内部。龙君魄淡定发令,“攘外先安内,记住,是安,不是赶尽杀绝,要联合起来抵御外敌,明白?” “鬼王,蛇族就交给我来平定。”佘煜宸请帅。 “现在起不要叫我鬼王,魔尊无孔不入,不能让他探听到我们的虚实。我既姓龙……”龙君魄眉梢一挑,看了眼龙子翊,“就当是你们龙族的表亲吧。” “殿下果真心思细密,子翊佩服。”龙子翊点头,是啊,魔尊本事再大,也是无从得知身为人身的龙君魄到底是何身份,这便是我方的一张王牌。 “我看那妖王功力不浅,无非是些皮外伤,不日便会醒来,待问明了事情原委,你们便可各自行动了。宜早不宜迟,要尽快将敌人歼灭,还妖界清平和乐。” 无非是皮外伤?鬼王殿下您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敢情那伤的不是您吧?众人心底腹诽,却又不得反驳,不管怎样,妖王就是着了魔尊的道,怎么说都是失了面子,也难怪眼高于顶的鬼王口气这般不屑。 果然如龙君魄所说,第二天妖王就醒了,一众人等齐聚小金子寝宫,身为妖界之人的小金子等人齐齐跪地请安。龙君魄和慕雅歌从不跪人,此时也没有来个入乡随俗,好歹也算是妖王的恩人,要他俩下跪?别说鬼王的身份比起妖王也是丝毫不差,就算是慕雅歌只是人类,龙君魄会舍得她屈居人下?至于胡九枭,在妖界也算个异类,自称本尊等人也是不屑屈膝的。 妖王倒也没有显现什么不愉之色,随意摆了摆手就让几人起身,抬眸:“承蒙二位相救,本王感激不尽,不知二位是?” “王,这是我表兄龙君魄,自幼隐居,不懂什么规矩,还请王莫要见怪。这位是我表嫂慕雅歌,都是与世无争之人,修为却极高。若不是妖界动乱四起,我父王派我等出来查探,我这两位表兄表嫂也是不愿踏足尘世的,呵呵!”龙子翊干笑两声,这话说得连他自己都心虚不已。倘若有外人在此,肯定有微词了,不懂规矩?再不懂规矩人情世故该懂吧,面前的可是妖界之主,问声好还委屈你们了? “无碍,本王也不讲什么虚礼,倒是我要感谢二位的慷慨相助。”妖王斜斜靠在床榻之上,擦去血污的脸上展露了真颜。 勿怪慕雅歌说妖界基因好,自从来了这妖界,可是一饱眼福,一个个俊美异常的妖界男女看得人眼花缭乱,都快有审美疲劳了。却不想这妖王真是好风姿,尽管此时显得有些气虚,可那容貌当真是天下少有。 龙君魄凤眸虽不带什么感情温度,可每每看到慕雅歌总是柔情万千,凤眼的神采光彩夺目,就这一双眼睛已经是人之精魂所在;胡九枭的狐狸眼时刻能把人电晕,妖孽之姿已是无人能及;紫琉璃高贵淡雅、举手投足间自有他的一派雅致;可面前的妖王,黑发光滑柔亮似锦缎,三千青丝便是个女子也会觉得羞愧。冰绿色的双眸流光溢彩,虽没有胡九枭的媚,没有龙君魄的冷,却如宝石般勾人心肝,晶亮又不乏温情。唇角一弯仿如春风拂面,却又是笑得恰到好处,不过分热情却也不显疏远,这个度掌握得极好,说起来这一笑还真是个技术活。可显然妖王是已经习惯了这般姿态,这便是他身为王者的一贯风姿。 清高自傲有,却看着不让人讨厌;温和近人也有,却没人觉得这温和能让人肆无忌惮去亲近,不光因为他王者的身份,而是那股骨子里散发的东西让人觉得不可亵渎。就好比那水中莲,只可远观不可亵玩一样的道理。慕雅歌便有这样的感觉,这个妖王,想要和他交心,难! “王,您怎么会……”小金子欲语还休,后话就这么咽了下去,这还真不好明说,挠了挠头,有些囧。 “是啊,本王终究是大意了。”妖王摇了摇头,不难听出一丝恼意和自责,眸光不知看向何处,瞳孔忽然紧缩,盯着慕雅歌的脚踝,激动得险些跌落下床,小金子忙上前一扶。妖王手指朝前一指,似是不可置信,“你、你竟也被那魔头打上了印记?” “是啊,我也大意了。”谁会料想魔尊那么快就盯上了自己,还付诸了行动?话锋一转,“也?妖王难道……” “那倒不曾,可我那王后却是被魔尊给掌控了,不然我也不会被自己亲近的人出卖而遭人囚禁。”妖王说到这里便叹了口气,“也怪我这王不好,家务事处理得不够好,倒叫那魔尊钻了空子。” 哦?这是在间接说夫妻二人感情不合吗?倒也算实诚,至少一般人不会这么谈论自己的家事,更何况是一界之主,虽说得隐晦,可在座都是聪明人,又如何听不出那弦外之音?这倒是和小地鼠所说无差。 “妖界初起动荡之时,我便有所疑惑,算算日子,魔尊被封印已经整整五千年了,可还不等我去迷雾森林查探,我那王后就给我下了药。偏偏还是魔尊亲自调制的化功散,呵呵,所以接下来的事也无需我多说了。” “我有一个疑问。”龙君魄凝神看了妖王一眼,“破除封印并非小事,魔尊出世,妖王是一点也察觉不到吗?” 哥哥是怎么做事的?封印的水平也太次了吧! “这也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封印若是破除,且不说天摇地动,但不可能一点动静也没有。若不是看到我王后手臂上的魔印和魔尊的身影,我也不敢相信魔尊出世的事实。”妖王眯眼,百思不得其解,“不过,魔尊虽是现身,却只是道黑影,他需要适合的载体,由此我可以断言,那封印并未完全破除,那黑影不过是他一缕强悍的神识,且现在附身在我王后的身上。” “也就是说只要再加持封印,消灭他的神识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佘煜宸,那只是他的一缕神识而已,加持封印无非是再封印一段时日,并不能永世无忧。”迎刃而解?慕雅歌可不这么认为,天帝要他反省,可五千年过去了,却是仇恨日益加深,“此魔不消,天下终不会太平。要想永绝后患,势必要从源头处解决,什么天帝的命令,什么给人悔过的机会?五千年悔过的时间还短吗?既然魔尊还想着再次颠覆世界,那我们就让他烟消云散!” “这话有理,唯有此法才能绝了后患。”胡九枭连连点头称是,“妖王,既已知晓妖后被魔尊所附,您可别舍不得。” 反正夫妻不和,趁此机会废后妖界也没什么可以诟病的,多好? “事关妖界生死存亡,本王必定不负众望!”冰绿色的双眼绽放出一丝精光,语态斩钉截铁,显然是下了狠心。 “如此,就请妖王好好休养,其他小事便由我等去解决。”佘煜宸躬身行礼,哼哼,先解决了他那两个哥哥,将蛇族掌握在自己手中,也好助大家一臂之力。 “那就辛苦你们了。”妖王微微颔首,不再说话,盘腿而坐就开始了调息。 众人见状,也不便打扰,纷纷退了出去。似乎再无需犹豫,妖王的家务事很快便可整理,那他们这些小王也要开始去整治各族叛乱了,魔尊,妖界可不是你想掌握就能掌握的。 慕雅歌与龙君魄一路无话,待回了房,慕雅歌就问了:“魄哥哥,我说不上来为什么,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也不是质疑妖王的话,可就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好像眼前所谓的真相只是冰山一角,到底哪里有遗漏呢?” “歌儿,依照妖王所说,你觉得魔尊最在乎的是什么?” “自然是破除封印,让自己全盛复出后报仇雪恨。”谁会让自己的一缕神识在外游荡那么久而不顾本体?眸光一闪,“对呀,这就怪了,没道理霸占别人的身体马上去扰乱妖界,挑起纷争而对自己视而不见,这太不寻常了。除非封印早就破了,那么……妖王的话,换言之妖王不是妖王?” “妖王还是妖王,这个做不了假,只能说妖王被魔尊给掌控了!不过这都是我们的猜测,是与不是待我问问。”龙君魄双手一旋,一团黑气升腾至半空,指尖一弹,黑气平铺如一张薄薄的纸片,咬破指尖,血滴一挥,那黑气便形成了一个玄光镜,“出来,有事问你。” 镜面一闪,一张放大的脸孔显现,还打了个呵欠,似被人扰了清梦般带了丝迷蒙:“王弟,妖界可好玩?” “注意自己的身份。”他又不是来玩的,龙君魄抬眼淡扫,“魔尊的封印可是破除了?” “嗯?王弟你说笑呢?封印破了我会不知道?”冥皇眼睛一闭,往床榻上一倒,“三皇合力制作的封印哪那么容易破?没事了吧,别打扰我休息,走了!” 冥皇手一挥,画面顿失。 冥皇的话自不会有假,龙君魄皱了皱眉头,这事还真是雾里看花,看不真切了呢。 “光一缕神识怕是操控不了妖王,你哥的话该是不假,那么妖王被囚只有一个原因,定然是知晓破解之法,所以魔尊控制了妖后想从妖王那套口风。只是还不曾得手,所以才会先挑起妖界动乱来转移众人的视线,这样他就有足够的时间来为自己谋算。” “一切皆有可能,反正我们不能大意了,至于那妖王……”龙君魄沉吟片刻,“你我还是需要谨慎些。” “嗯,咱就在背后盯着,倘若真如我们之前说想,他总会露出马脚。” 妖界的事,还真是有些扑朔迷离了呢? ——首发—— 妖王恢复得很快,仿佛真如龙君魄所说那般只是皮外伤,不过几日,就已好得七七八八,让看的人都心底赞叹妖王不愧是妖王,修为到了什么境界真是不可估量。 妖王随意弹出一指,不远的山头轰然倒塌,满意勾起唇角,拂袖回身:“寻不到本王,魔尊怕是急了,本王这就去会他一会。走,各位随本王进宫。” 慕雅歌望着远处倒塌的高山,这等功力,当真可怕。看着妖王意气风发的模样,和龙君魄相互交换了个眼色,轻笑,行啊,那就光明正大去趟妖王的皇宫。 “佘煜宸呢?”妖王扫了一眼,就连紫琉璃都不见踪影。 “哦,王无需担心,他们为王解忧去了。”虽说是去攻打蛇族,有那么些私心,可最终的目的不也是为了妖界和平着想么?慕雅歌也不明说,问道,“王,此番回宫需要准备些什么?” “魔尊虽是一缕神识,却也不可小觑,倒是要小心他的一帮魔卫,皇宫内外怕早已被他的人渗透。”妖王沉吟片刻,却是早有打算,“本王看你们的那什么枪炮不错,就来个出其不意,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王,是否太过匆忙?” “狮王,不算匆忙,只是先下手为强而已。”话锋一转,“上次听你们说了夺位之战,本王很是佩服,不是可以隐身么?本王来进行传送,到了目的地让军队隐身包围皇宫。本王在内亲自对付魔尊,你我里应外合,要消灭那些乌合之众并非难事。” “是,我立即去集结将士!”对于妖王的果断,小金子再无二话,转身就要去传令,却传来战报。 “狮王,城外来了一大批部队,要攻打我们狮城!” “怎么回事?”小金子脚步一顿,悄无声息就来攻打他的领地,好大的胆子,“来的都是什么人?” “回王的话,虎族、象族和鳄族,不知他们听到了什么风声,说是,说是拥有凤凰之火的人就在我们狮族里……” “什么?”魔尊,好一个魔尊,这就开始动主人了吗?做梦! “狮王,既然是冲着我来的,那我可得露个面啊。妖王,不好意思了,看来咱们得先解决面前的问题了。”打上门了呢?那就让你们又去无回,慕雅歌转头朝妖王歉意一笑,率先走了出去,“走,让他们尝尝咱们枪炮的厉害!” “你……”妖王眸光微闪,毫不掩饰自己的激动之情,“你怀有凤凰神火?” “嗯哼,妖王,不若一同去看看?” “你既怀有凤凰神火,便是妖界的希望,那魔尊想要一统天下的美梦怕是要破灭了。” 不同于古代的鏖战,战前先下个战帖、叫个门什么的,那帮前来攻城的人招呼也不打一声就开始进行了攻击。等到慕雅歌几人上了瞭望台,城门口早已是尘土飞扬,打得不可开交。 慕雅歌和龙君魄二人相视而笑,各自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魄哥哥,你我来比比枪法?” 说话间已然射出一颗子弹,对面战车上摇旗的人眉心一点红下,整个脑瓜就如被爆裂的西瓜,血红合着白色的脑汁就炸了开来。 “歌儿的枪法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啊。”龙君魄浅笑,抬手扣下扳机,连发数枪,一个个活靶就在原地炸开了花。 “彼此彼此!”慕雅歌眉梢一挑,也是连发数弹,毫不手软,不给敌人任何喘息躲避的机会,一枪枪百发百中,瞬息就歼灭了一片。 妖王看着二人谈笑间就解决了那么多人,唇角一勾点头称赞:“好枪法。” 慕雅歌回眸浅笑,手一挥,城墙上的士兵挥了挥旗子,战鼓一响,场上战斗的人瞬时回防,便见一尊尊大炮已点燃了引子。 “轰轰轰”爆炸声响彻云霄,饶是那些身经百战、浑身妖力的妖人们也无处可躲,更是无从抵抗,残肢断手在硝烟中四下里飞扬。 “妖王,威力如何?”慕雅歌双臂环胸,嘴角展开一抹灿然的笑容,却带了丝决绝和嗜血,“谁敢打我的主意,我便让他尸骨无存!” 语落,也不等人答话,一跃而起,便踏空而立,手中一团妖艳的火焰就挥了出去,那些残肢霎时被清理得一干二净。 慕雅歌迎风而立,火焰在手中跳跃不已,俯瞰,玩味地说:“谁还要尝尝凤凰神火的滋味?我一定满足你们!” “凤凰神火,果然是凤凰神火。是她,就是这个女人,给本王将这女人活捉了,重重有赏!”鳄族的王摇身一变,一只硕大无比的巨鳄就跃上了半空,嘴一张,一道水墙就挡在了自己身前。 鳄族之王这么一说,底下水属性的将士纷纷使出自己的拿手绝活,无数冰刃、水箭就朝着慕雅歌攻去。 “不知死活。”龙君魄旋身已来到慕雅歌身侧,手一挥,一道道黑气就缠上了那迎面而来的各色“利箭”,吞噬得干干净净。不等众人发起第二轮进攻,一条黑龙自身后升腾而出,呼啸着朝三族奔去。 慕雅歌也没闲着,双手一摊,一抛,凤凰之火仿佛用之不竭,自半空中一一落下,宛如下了场火雨。所到之处,被火星沾染的人还来不及喊叫便顷刻化为灰烬。 “歌儿,这一招没看你用过啊。” “我刚发明的,就叫凤凰火舞吧!”慕雅歌俏皮一笑,看着地底仓皇逃窜的人素手一挥,“给我杀到他们服为止,不然就一个不留!” “是!”狮族之人呼声震天,领了命又是一阵狮吼,紧接着灵力包裹的炮弹不要钱似地朝着地方“嗖嗖”而去。 本就被慕雅歌的凤凰火舞给杀懵了的敌方还来不及反应就被这一*强劲的攻击给打得抱头鼠窜,丢盔弃甲之下早已忘了反抗,霎时溃不成军。 哭爹喊娘声一片,炮弹却未曾停歇,叫娘也没用,不投降就将你们斩杀干净,谁让你们不知死活上门挑衅?那可得做好赴死的觉悟才行! “狮王,那二人果真厉害!”妖王看着不费吹灰之力就将敌方打得落花流水的二人,笑得很是舒心,“武器很不错,本王今儿可算是见识到了,威力无穷!” 小金子也不说话,只是捣头如蒜。那是自然,那可是自己的主人和鬼王,能不厉害吗? 紧盯着二人的小金子忽然心下一惊,险些“主人”二字就要唤出口,但见龙君魄已一把揽过了突然下坠的人影。 “歌儿,怎么了?” 慕雅歌手捂发疼的胸口,眉头紧皱:“我没事,但是,佘煜宸怕是遇险了!” ------题外话------ 可怜的小三儿,俺要开虐了! 第一百四十九章 魔印转移+悲催的佘煜宸 心口那突然撕裂的痛楚,虽对慕雅歌没有任何实质性的伤害,可也让她感同身受,定是佘煜宸出事了。 但凡缔结了契约,人兽之间心心相印、血脉相连,像佘煜宸这般的主仆契约,主伤,仆定然会受到损伤,可反之,主人却是不会受什么影响的。所以慕雅歌只是忽然感觉心口一痛,而自己却是分毫无伤,尽管如此,心还是在那一刻就揪紧了。 佘煜宸、佘煜宸?你在哪?回答我啊! 主、主人……我…… 佘煜宸?说话啊! 回答慕雅歌的却是无尽的沉默,真出事了,而且伤得很重。对了,紫琉璃,紫琉璃是和佘煜宸一起的。 紫琉璃,快说,发生什么事了?佘煜宸他…… 主人,小三儿被那两个猪狗不如的亲哥哥给抓了,我还在和他们交火,该死! 怎么被抓了? 不应该啊,此次行动十分隐秘,去的也都是精英,佘煜宸的本事在那,不可能这么轻而易举就被抓才是。 主人,您相信吗?我们竟然被人给中途拦截了,还中了人家的埋伏。小三儿真是个大笨蛋,说一定要立功,在主人面前博个脸面,傻不啦叽又被他那两个哥哥阴了,气死我了。对方准备很充分,还和一众魔族的人勾结在一起,我被魔族的人给绊住了抽不开身,眼睁睁看着小三儿被他两个哥哥给生擒了去,我、我去他妈的! 一直都是谪仙般的紫琉璃此时也不由得爆了句粗口,可想定然是心急如焚。 紫琉璃,你那现在战况如何? 妈的,有句话你们人类怎么说来着?对,像打了鸡血似的,那帮魔物对于我们的炮火似乎毫无畏惧,眼见着尸骨无存还巴巴往上凑,前赴后继,生生拖住了我们的脚步,这么说来是似有意阻拦。该死,这回是冲着小三儿来的!我怎么才想到? 紫琉璃,不要恋战,速回,佘煜宸已经被俘,莫要消耗战斗力。既然对方是有备而来,你去了也是寻不到,待我来查查佘煜宸的下落。别把自己也搭进去了,明白吗? 我、我不甘心。小三儿可是我生死之交,我不能弃他于不顾。 紫琉璃,我命令你回来,人家就是在激你,莫要中计。现在这当口收起你的不甘心,别说什么生死同当的话,你若自乱阵脚还怎么救人?听话,回来! 远在战场上的紫琉璃听后牙根一咬,就打了几个手势,意为:传送、撤退。 奶奶的,怎么就不能像人类网游里那些传送符一样,定哪传哪呢?不然直接传送去人家的大本营,直接端了他们的老巢,也不至于被人给半道阴了。 倘若慕雅歌听到紫琉璃的暗自腹诽,大抵会忍不住吐槽:尼玛,亏你还是妖界的蝠王,如果能那样传送,妖界还不乱套了?话说你紫琉璃难道不知道这一张传送符得多金贵?这可不是花钱就能买的东西,没足够的修为可炼不出这么好使的传送符。 传送符,非卖品,世面无任何销售,这东西就好比那品级高端的丹药,完全由修行的人自行修炼而出。修行人功力越强,传送符的威力越大。低修为的能成功炼制一张传送符已是好运,不必施展法术便可传送个几里地,不过妖界之人与其使用低劣的传送符倒还不如自己行路来得快。可功力深的,像紫琉璃这样的,就可以传送整个军队,功力越强,传送的人数越多。然而却不是想传哪就到哪,各族之间都有分界岭,有自我防护的结界,不是谁想闯就能随意闯的。 就在慕雅歌和紫琉璃进行心灵对话的同时,龙君魄已揽着慕雅歌退下了战场,胜负已成定局,自不需他们再操心。龙君魄看了慕雅歌脚踝一眼,意有所指,说慕雅歌身体不适需要休息便直接回住所。 妖王此时脚下一动,身形就定在了高空,挥手止了狮族的攻击,居高临下道出一语:“本王在此,尔等还不缴械?” 溃不成军的部队仰头,看到高高在上的妖王,立刻泄气,是谁说妖王失踪了?如今妖王好端端现于眼前,那风姿端的让人敬仰,他们可不敢反!什么得凤凰神火得天下,没看见妖王和那女人是一起的么?他们还敢肖想神火?王不给他们定罪就算是天恩了,纷纷跪地叩头谢罪。 慕雅歌在龙君魄怀里朝妖王投去一眼,妖王的威名果然响亮,这可也称得上是万妖臣服了吧?行,你本就是妖界之主,他们可不想居功。眼下最重要的是,找寻佘煜宸的下落,救人要紧。 “魄哥哥,佘煜宸被擒,目前下落不明,我和他也联系不到,该是受了重伤。” 慕雅歌的语气不免有些沉重,佘煜宸以前是什么样她不管,谁没有个过去?可自从跟了自己,却是从没做过什么对不起自己的事,哪次不是小心翼翼看自己的脸色行事?就怕惹自己不高兴了,人前恶毒阴险的蛇族三王子在她面前就跟只时刻讨人欢喜的忠犬似的,饶是她以前万般厌恶,时间长了终归有感情。现在佘煜宸遇险,下落不明,怎不叫人揪心? “失联了?”佘煜宸是不长记性?被自家兄弟阴了一次又一次还学不乖么? “嗯,除了最开始回应了我一句便杳无音信,听语气十分虚弱,情况很不好。”所以她才这么担心,对方明知他是回来报仇还能放虎归山?此次怕是凶多吉少了。 “恐怕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哪。”重伤到失联,对方显然是下了狠手,看着怀里人儿沉静伤神的模样,龙君魄低头吻了吻慕雅歌紧皱的眉心,“他是你的契约兽,只要还在世,你就一定可以找到他。” 二人回了房,拿了妖界的地图,慕雅歌直接引出心头血。因为二人缔结了契约,所以也无需佘煜宸身上的物件,既是血脉相溶,这滴心头血自然也是属于佘煜宸的一部分,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东西了。 “主人,主人,怎么样了?小三儿在哪?”风风火火的身影也顾不得什么礼数,伴随着焦急的询问声,堂而皇之夺门而入。 “嘘!”龙君魄也没怪罪紫琉璃的莽撞,二人这般情谊实属不易,也当是情有可原,只悄悄比了个噤声的动作,示意紫琉璃静心等。 只见血滴在地图上顺着脉络缓慢蜿蜒,看得紫琉璃焦心不已,越过各族领地却是不停,不在蛇族?那两个家伙到底将人带去了何处?血线顿停,再无游走的迹象,该是此处了,定睛一看—— “妖王的皇宫?”可不就是皇宫么?紫琉璃又问,“皇宫那么大,能查出具体的方位吗?” “紫琉璃,我已经尽力了。”慕雅歌摇了摇头,咬唇看着血线轻叹,“看来我们要尽快和妖王走一趟了。” 刚妖王不也急着回去降魔么?现在可是顺理成章了。 “主人,你说小三儿会不会被囚禁在之前妖王的所在地?”皇宫大概也就那里最为隐秘了。 “未必。”龙君魄也不想在此刻打击紫琉璃,收起地图,“妖王出了皇宫,那地牢便已暴露,魔尊应该不会再将人囚禁在那,但也不排除这个可能,毕竟有时候反其道而行也是很好的办法。” 所谓的逆向思维大抵也就是这个意思,思及此处,龙君魄果断发令:“庆忌,去皇宫地牢查看,注意安全。” “是!”黄色的小人儿应声后“嗖”地一声便不见了踪影。 “魔尊的动作可真够大的!”龙君魄冷笑,半途截杀,又传出凤凰神火的消息让各族前来争夺,虽然止住了这一批,即使有妖王镇场,也难保那些心大的妖族不会再犯,“刚收服了三族,妖王定然有话要问,今日怕是去不成了。紫琉璃,你且稍安勿躁,魔尊抓了佘煜宸应是有所图谋,不会那么快杀他。” 紫琉璃不语,这个道理他也明白,可同时也意味着小三儿将会受更大的折磨。 “紫琉璃,佘煜宸和我虽签订的主仆契约,可与我家人无异。魔尊怎么对他,我定让他加倍偿还!”既然真心实意唤她一声主人,那么理当由她来相护,“紫琉璃,佘煜宸从未仔细说起自己的家事,可自古皇族间的倾轧不外乎那么些破事。就佘煜宸的性子和本事,要说他阴人我毫无异议,可被自家兄弟给阴了,这点我还真不敢相信!” “主人,您和小三儿认识的时日也不短了,他性子虽有些歹毒,可对自己人却是掏心掏肺,您真觉得他是一个狼心狗肺的人吗?小三儿其实就是个傻货!”紫琉璃叹了口气,遥忆当初缓缓开口,“蛇族三兄弟中,小三儿是最小的,也是天赋和修为最高的,最得蛇王青睐。所以他的父亲在他年幼时就已封他为蛇族的太子,未来的继承人。别看他对外人狠,那是立威,不让蛇族被外族人欺负,可是对蛇族人、对自己的父母兄弟,却是竭尽自己所能,掏心窝对他们好。” “他两个哥哥天赋不如他,他毫不藏私,时常提点他的两个哥哥,因为想着一家人,就该兄弟同心,家和万事兴的道理他比谁都明白。做弟弟的做到这个份上,我紫琉璃很是佩服。”所以他才和这个在外界名声不那么好的人做了朋友,显然,佘煜宸对朋友也是极好的,“只可惜人心隔肚皮,他对人好人家可不这么想,总觉得他这个做小的夺了属于他们的东西。我曾无数次提醒过他,即便是自己的亲人也不要傻傻地全然交付自己的真心,可每每说到这些他就和我翻脸,我也就不再提了。结果,他果然被自己真心相待的亲人给阴了,这让他情何以堪?所以他寒心了,想必在人间的时候他也做了很多让主人不耻的事。但是,主人,请您相信,他真的是个好人!被伤透了心的他实际上比任何人都渴望亲情、渴望人的理解。” “还真是个傻瓜!”慕雅歌听后久久不语,不曾想到佘煜宸有这样的过往,着实令人唏嘘不已,“不过傻得可爱,也傻得让人心疼!紫琉璃,我慕雅歌对于自己人从来都是将心比心,你放心,我们一定会救出小三儿!” “紫琉璃在此拜谢主人!”躬身,低下高贵的头颅,得主人如此,此生无憾。小三儿,你可要挺住了!心生感慨的紫琉璃眸光掠过慕雅歌的脚踝,咦了一声,“主人,您……” “嗯?我没事,就刚那会心里疼了一下,受苦的是佘煜宸……” “不是,主人,您的魔印好像变淡了。”紫琉璃伸手一指,这东西应的颜色该是越来越深才是,怎么…… “怎么会?”自那日龙君魄给自己压制了魔印的力量,就再没去注意过,因为她从来不是自怜自艾的人,有问题想办法解决就好了,没道理自己给自己徒增压力。可现在一听紫琉璃的话就纳闷了,低头一瞧,“还真是变淡了,魄哥哥,这是怎么回事?” 忽而想起之前龙君魄怪异的举动,莫非?心下一沉:“魄哥哥,你有事瞒着我对不对?这魔印你并没有给我压制,你……” 说话间就去扯龙君魄的衣衫,不要,千万不要是她所想这般。龙君魄一把抓住慕雅歌的手,责怪看了紫琉璃一眼:“多事!” 紫琉璃摸了摸鼻子,无辜耸耸肩,看着拉扯的二人有些无语,这又是什么情况? “龙君魄,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是不是在替她受苦?慕雅歌连名带姓叫唤,显然已是动了怒气,可一想到这个可能,鼻头一酸。 龙君魄无奈拉开自己的领口,胸膛上心口处赫然就是一枚黑色的印记,比起慕雅歌脚踝上的黑印可是深了不少。淡定开口:“过了今晚,歌儿的印记就可以完全消除了。” “鬼王殿下!”紫琉璃紫眸紧缩,还需要问吗?显然龙君魄是将那魔印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魔印可以转移?” “是,或许连魔尊自己都不知道。”龙君魄浅笑,似乎对自己心口的印记完全不放在眼里,“的确,魔印一旦被打上,除去魔尊本人,谁都没办法将其消除。然而万事都有定律,魔物隶属黑暗,唾弃光明、自然也是不喜光明之物。别看咱歌儿手段凌厉,可她有一颗善良的心,而且消除了仇恨的她心里是满满的爱。而我不同,我虽为凡体,可我的灵魂却是鬼王,无间地狱本就是个充满黑暗和怨气的地方,身为无间地狱的鬼王自然是集邪恶于一身,这也是为什么我生来自带黑气的原因。我便是黑暗之王,相比歌儿这个光明体,魔印自然是更喜欢我,所以要转移到我身上很简单。” “魄哥哥,不许你这么说自己!”慕雅歌心疼抚摸那刺眼的印记,眼泪无法自控,潸然而落,“你是这世上最好的人!” “傻瓜,傻瓜!魄哥哥大傻瓜!”什么黑暗之王?能如此默默为他人牺牲,将所有的痛苦自己一个人默默承受,谁能说他没有一个无私、满怀爱意的心? “别哭,哥哥这不好好的吗?”龙君魄最怕的就是慕雅歌的眼泪,小打小闹装哭那是二人间的小情趣,可这样带着自责和心疼的眼泪龙君魄手足无措。 “魄哥哥,我不要你这样为我牺牲,你说过我们要携手并进,你凭什么瞒着我自作主张扛下所有的苦难?要不是紫琉璃今天无意发现了这个秘密,你是不是就一直这么瞒下去?”慕雅歌说到此处重重甩了自己一个耳刮,“亏我总认为你我心有灵犀,亏我以你的女人自居,竟然没发现你在暗地里为我做了这许多。魄哥哥,不论前世今生,你都一心为我。对你,我却大意到如此地步,我情何以堪,情何以堪?你让我以后如何面对你、又该如何面对我自己?” “歌儿!”龙君魄心下骇然,不料自己的举动会引来慕雅歌这般歇斯底里,将人往怀里一带,“对不起,对不起,是哥哥不好,哥哥不该不和你商量就自作主张行事。哥哥只想着自己鬼王的身份,能很好地控制事态不往更严重的地步发展,却忽略了你的感受。你说得对,你我夫妻一体,就该是坦诚相待,哥哥不该骗你,千错万错都是哥哥的错。你别再说什么无法面对我、无法面对自己的话。前生已失去过你一次,那种痛刻骨铭心,每每想到在自己的眼皮下竟护不了你周全,哥哥悔恨不已。哥哥只是怕了,怕再次失去你,那种痛一次就够了,所以,原谅哥哥好不好?嗯?” “怕再次失去我?”慕雅歌泪眼一顿,抓住了这个重要信息,“也就是说,此印真的威力无穷,连我也抵抗不了,所以你才出此下策?那么你呢?你能全身而退?龙君魄,今儿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了,不然我就、就……” 生怕慕雅歌说出什么决绝的话,龙君魄情急中覆上慕雅歌的唇,堵住那自己不忍听的话语。 紫琉璃垂眸,感叹龙君魄的痴情,可看到发急了的龙君魄也不担心,想来一定有办法稳住失控的主人,轻笑一声就退了下去。 龙君魄急切而带着心慌的吻让慕雅歌泪流不止,挣扎着想问个明白,龙君魄死死压着慕雅歌,深深一吻,由热烈转为安抚,直到身下的人渐渐安静下来才轻声低语:“傻丫头,哥哥可是要和你白头到老的,怎么舍得先你而去?哥哥自然有办法压制住心魔,你要相信哥哥,至少也得相信鬼王这个身份不是?” “当真?” “比珍珠还真!”龙君魄郑重点头,拉起慕雅歌轻啄一口,“以后再不许说乱七八糟的话了,有气就发出来,打也好、骂也罢,哥哥任你处置,但是,绝不可以离开哥哥!今生今世、乃至永生永世,你都是哥哥的宝,是哥哥的妻。” “魄哥哥,我是很生气,可我更气自己……” “嘘,哥哥知道,哥哥什么都知道,你再这么说哥哥真觉得自己无用了。哥哥保证,以后事无巨细都向你汇报,绝无隐瞒。眼睛都哭肿了,哎!别人看见还以为哥哥欺负你了呢。” “就是你欺负我!” “是是是,是哥哥不好,不许再哭了,哥哥心疼。”龙君魄细细吻去慕雅哥脸上的泪珠,话锋一转,“不觉得佘煜宸被抓得蹊跷吗?就算那兄弟二人想要赶尽杀绝,没有万全的准备也是不会轻易动手,像这般半路拦截一定是得了消息。” “可谁会是内奸?”狮族之人应是不会有吃里扒外的人,自己那几个契约兽就更不用说了,“魄哥哥,难道真是那妖王吗?” “这个,试试便知。”龙君魄摸了摸慕雅歌脚踝处还未完全褪去的印记,“你我反目,那魔尊会如何?” “好久没做戏了,未免演技生疏,咱就来一场吧!” ——首发—— “蛟龙水宫”,大晚上宫殿内灯火通明,水族之人正欢歌笑语,和蛟龙太子把酒言欢的正是蛇族兄弟俩。 觥筹交错间,蛟龙太子搂着怀里的美人说:“妖王困本王于此已久,幸得魔尊解救在下于水火,此水宫才能如此歌舞升平。对了,本王的暗牢二位可还满意?” “太子殿下的暗牢自然玄妙。”佘煜刚举杯,蛇眼里精光一闪,“我那不知好歹的弟弟不是最会用刑么?如今也让他尝尝我为鱼肉的滋味。殿下,可有兴趣随本王一同前去观赏?” “好主意,只当是宴会的余兴节目。”蛟龙太子起身,拍了拍手掌,便有侍从在前方带路。 比起大殿的金碧辉煌,暗牢里昏暗无光,阴森森还泛着寒气,型架上涌铁链绑了一个男人,衣衫褴褛,血迹斑斑,已然奄奄一息,除去那佘煜宸还有谁? “啧啧,想不到大名鼎鼎的佘煜宸也会有今天?”蛟龙太子摇头轻笑,看了眼一旁红灿灿的辣椒水,“还没醒呢!” 佘煜凤会意,上前端起盆子,那红艳艳的辣椒水就全数泼在了佘煜宸的身上。 本还奄奄一息的人经由辣椒水这么一泼,辛辣的刺激让全身如同火烧,瞬间一个激灵就清醒过来。 “本王的好弟弟,你可算是醒了!”佘煜刚手里生满倒刺的长鞭就挥了过去。 闷哼声起,佘煜宸咬牙忍住不让自己叫出声来,抬眸,语不成调:“你、你们有种!有、有本事就杀了我!” “杀了你?”佘煜刚阴寒一笑,他也想,他做梦都想扒了他的蛇皮,无奈上面发令要活口。这样也好,就让他尝尝生不如此的痛苦,“杀你不是便宜你了?这些不都是你的最爱么?那你得亲自尝尝滋味不是?” 语落哈哈大笑,身旁的人也跟着笑了开来。 “我佘煜宸哪里有对不住你们的地方了?”明明是一家人,明明自己掏心掏肺对待自己的亲人,何以被人如此作践? “你的存在就是对不起我们。”佘煜风冷笑,一点不觉得面前遭受酷刑的人是自己的亲弟弟,“从小到大,你都是被父王捧在手掌心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我们呢?活得小心翼翼、胆战心惊,就怕自己做错了什么惹父王不高兴。可是无论我们怎么努力,父王、不,那老家伙眼里从来只有你一人。凭什么?我们是你的哥哥,修为虽不如你,可我们付出了多少汗水?忍受了多少冷嘲热讽?还是换不来那老家伙的正眼,他的心偏得太狠了!” “是啊,我们本没想那么多,只求他能好好看我们一眼,给予一个做父亲对孩子应有的疼爱。”佘煜刚说到这里眸光一寒,“可是他没有,他心心念念的全是你。我们哪里做得不够好了?难道天赋不如你、修为不如你就合该被自己的父亲唾弃吗?那他当初怎么不直接将我们掐死?反倒任由我们来给你充当绿叶,受够了,我们受够了!你是天之骄子,我们就是被你踩在脚底的烂泥,不服、我们不服!” “父王只是望子成龙,他只是对你们严厉了些,可这不代表不疼爱你们。有多少次他抚摸着我的头说:希望你的哥哥们能体会我的苦心,潜心修行,让我们蛇族能蒸蒸日上。父王老了,希望都在你们后辈身上。你是弟弟,修为比他们高,但要谨记谦让和恭敬,人外有人,不要妄自尊大。”佘煜宸一口气说完,已是气喘吁吁,“我时刻谨记父王的教诲,对你们也是发自内心的喜爱,你们可都是我的亲兄弟。天赋高又如何?这世上有句话叫勤能补拙,我也一点都不认为你们比我差,相反我还会将自己的感悟告诉你们,希望我们三兄弟的修为能更上一层。可是你们呢?你们是怎么对我的?” “呸!别说得那么好听!”佘煜刚说着又是一皮鞭抽了过去,“我们不需要你的怜悯!你真当以为你那是好意?你越是如此,越让人觉得恶心,不过是提醒我们你修为高深,是蛇族的希望,而我们不过是你心血来潮随意逗弄的小丑罢了。说的比唱的好听,你以为我们是三岁的毛孩会相信你的蛇蝎心肠?” “呵呵……呵呵……咳咳……”佘煜宸呕了口血,抬眸,这回是真的怜悯看向自己的两位哥哥,“你们就是这么看我的?呵呵!我真为你们感到悲哀!” “王兄,他那什么眼神?是在鄙视我们吧?”佘煜风一把夺过佘煜刚手里的缏子,发疯似地抽了过去,“我让你傲!身为阶下囚了还在此大言不惭,我打死你这恶心的丧家犬。” 佘煜宸咬牙忍受非人的折磨,不怒反笑:“你们如此对待自己的同胞,父王知道吗?他老人家怕是要寒心且心伤了吧!” “那老家伙?呵呵,这就轮不到你来操心了。”佘煜风手下动作不减,邪邪一笑,“老家伙早就归天了!”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听到噩耗,佘煜宸双目赤红,怎么会?你二人怎么敢? “不过是个不明事理的老匹夫,既然不把我们当儿子,我们为什么要将他当父亲?笑话!早死早超生,我们可是为了他好!”佘煜风冷哼,看了眼愤怒的弟弟,“瞪什么?哎呀,还真可惜,早知道你这么快就落到了我们手里,我们真该让他老人家再等等的,不知看到这样的你,他还会相信自己的眼光没错么?可惜可惜……” “你们,你们真不是东西!”佘煜宸啐了口血水,“你们最好把我弄死了,不然我一定将你们碎尸万段,以祭父王在天之灵!” “骂吧,你也就只剩骂人的劲了,成王败寇,能让你活到现在你该感激涕零了!”佘煜刚说着一把弯钩就刺穿了佘煜宸的琵琶骨,“你的用处可大着呢!” “主人!”随着一声唤,一道白影轻巧走了进来。 来人剜了眼不成人形的佘煜宸,眸光闪动,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主人,我们、我们……”佘煜刚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做小伏低,“我们没有违背您的命令,他还活着。” 魔尊轻笑,挑起佘煜宸的下巴:“踹本尊?” “可真脏!”看了眼手指沾染的血迹,眉头微皱,“既然是条蛇,也只配在地上爬!” 几人松了口气,还好没怪罪下来,不过魔尊的意思? “还不动手?难道要本尊脏了自己的手么?”魔尊冷眼扫去,也不想多呆,转身,“本尊很忙,别弄死就好!” “是!”佘煜刚抬头,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手一挥。 “啊——” 再忍不住的惨叫声传来,佘煜宸已被人剜了膝盖骨,顷刻就软了身子。 魔尊头也不回,唇角笑意盎然:佘煜宸,可别就这么死了,你的主人可还在等着你呢! 第一百五十章 大结局(上) 只要别弄死就好! 残酷而不带丝毫感情的冰冷话语让迷糊中的佘煜宸心底一凉,却让那两兄弟乐开了花。 是啊,魔尊的意思再清楚不过,只要不死,随他们高兴。昔日集万千宠爱、高高在上的人,现在却像只狗一样在自己面前苟延残喘,让两兄弟心里万分舒坦。杀了他不费吹灰之力,可如此一来,还真少了些乐趣。瞧,这样多好?原来折磨人会给人如此畅快淋漓的快感,难怪这小子以前就好这口。只是,这家伙骨头挺硬,除了刚才剜髌之刑时发出了一声嘶吼,之后都是闷不吭声,若是能听到他在他们脚下俯首求饶就更好了。 “我的好弟弟,你怎么不吭声呢?”佘煜刚拨弄着那从琵琶骨处外露的钩尖,不意外听得丝丝抽气声,轻笑,“你求我们啊,只要你开口,或许能让你少受点苦,哈哈!” “你……你们做梦!”佘煜宸挣扎着睁开了双眼,一口血水就吐在了佘煜刚的脸上,“自家兄弟的血,是不是很香?哈哈……咳咳……” “不知死活!”佘煜刚抬手抹了把脸,一巴掌就抽了过去,“你以为你自己多高贵?竟然认一个人类为主,不知那个女人看到你这个样子还会不会要你呢?哦,不是,听说那女人对你们挺不错。我的好弟弟,你福气真好,明明恶人一个,竟然还能得怀有凤凰神火的女人的青睐。” “瞪什么?省点力气吧!”佘煜刚一把捏住佘煜宸的下巴,逼近道,“想死?想不给你主人添麻烦?只要你有那个本事,就去死吧,做大哥的绝不拦着,哈哈!” “蛇王,反正他也跑不了,死更是痴人说梦,不如出去再喝杯酒水歇息片刻?” “也好,太子殿下请!” 三人说笑着转身离去,反正也是废人一个,别提自残了,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看着也挺倒胃口,不若先去快活快活。 佘煜宸无数次在非人的折磨中清醒、昏迷,已然进入了一个虐身又虐心的恶性循环。他很想就此沉睡不醒,可模糊的意识总会被无情的摧残给拉回现实。耳边是兄弟俩的污言谩骂,受的是花样百出的各种酷刑。如果自己是个人类就好了,那样便可以就此死去、一了百了。偏偏自己是个妖,还是个修行很不错的妖,看了眼琵琶骨上的铁钩,修行再好又如何?还不是任人宰割,连死都成了奢望,不光活着受罪,还被当成威胁主人的筹码,他还有什么脸面去见主人? 回想起和主人的点点滴滴,主人的一颦一笑都暖入心扉,是主人让自己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哪怕是对他视而不见、或是怒目相向,都让他觉得真实而窝心,直到后来主人终于对自己敞开了心扉,一声朋友、家人,都让他无比动容。失联前主人焦急的询问仿佛还在耳边回响,清晰可闻。 主、主人,对不起…… 佘煜宸,小三儿?是你吗?你可算是有回应了,谢天谢地。我只知道你在妖王的皇宫,快,形容一下你现在身处的环境,我来找你。 清丽的女声传来,就好比一道五彩的霞光,照亮了佘煜宸眼前的一片漆黑,霎时灰暗的世界鲜活起来。心脏不由自主就咚咚跳得欢快,唇角扬起一抹满足的笑意,就连牵动伤口的痛苦都消失无踪。 佘煜宸,傻笑什么?快告诉我,你真是急死人了。 我,咳咳…… 粗重的喘息声,撕心裂肺的咳嗽声让传来的语调骤变:很疼?伤得很重吧!好好,别说话了,我不问、不问。佘煜宸,你给我挺住了,哪怕聚不起妖力,也别浪费一丝力气,静心休养,等着我,明白吗?你是最聪明、心计最多的,不要和他们对着干。必要时服下软不丢人,保命要紧,你可是未来的蛇王,明白吗? 若不是佘煜宸无力答话,此时怕是要笑着取笑自己的主人了。这是身为主人该说的话?什么叫必要时服个软?要服软也是对自己的主人服软,哪有对敌人卑躬屈膝的道理?可还是在心底轻笑一声,主人这是在关心自己,这就够,如此便死而无憾了。 对不起,主人! 佘煜宸双眼一闭,狠心掐断了心灵交流,心中已然下了决定,便是死也不能拖累主人! 佘煜宸、佘煜宸? 没反应了?什么叫主人对不起?该死,那家伙该不会做什么傻事吧! “歌儿?可是佘煜宸有消息了?” “魄哥哥,那家伙……我怕他为了我……”不敢往下想,那家伙没准真会干出什么疯癫之事,“魄哥哥,他会自残么?会么?” “怕是有心无力!”龙君魄回握慕雅歌的手,安抚道,“不似我们人类那么脆弱,虽不知他现在情况如何,但落在魔尊的手里,还有他那两个蛇蝎心肠的哥哥,是一定不会让他好过。但很显然,为了你的凤凰神火,抓了他一定是用来作为交换的筹码,折磨肯定不少,但决计不会让他这么轻易死去。你且放心,只要人活着,我们就有机会把他救出来。” “魄哥哥,没来妖界之前,我们都只当是妖界发生了大范围的暴动,却一直不知此事和封印的魔尊有关,现在发生了这么多事,再回想刚进妖界时直接传送到了迷雾森林,显然也是那魔尊动的手脚。”思及此处,慕雅歌霍然起身,暗道一声不妙,“也就是说,从我们进入迷雾森林那刻,魔尊便知我们是人类。小白龙他们可是说过在迷雾森林里,人类的身份是藏不住的,而魔尊目的可不光是妖界。现在他能抓了佘煜宸来做筹码,那会不会也将心思动到了我们家人身上?” “我们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妖界,甚至连魔尊到底在哪也都只是猜测。虽然家里有母亲看着,可寡不敌众,万一那魔尊真动了什么歪心思……即便凤家和四大家族发现不妥,怕也是慢人一步。”一想到这个可能性,慕雅歌便再也坐不住了,“不行,我得赶紧通知凤家和四大家族,时刻警惕,做好随时战斗的准备。十大神兽听令!” 慕雅歌一声呼,十大神兽纷纷现身。 “主人有何吩咐?” “除去你们,我们在妖界的人手也有不少,包括紫琉璃他们,还有联合那些妖族,妖界的劫难该是可以应付。可人界不同,到底都是*凡胎,有修为的人极少,而且并不知道魔尊出世。魔族若是突然对人界发动攻击,势必生灵涂炭。”慕雅歌说着动手写了两封书信,“这两封信分别交给凤家家主和肖奕,你们便在人间守卫,倘若真发生战乱,一定要联合有能之人击退魔军,明白吗?” “明白!” “毕竟两界之间有结界,不可随意打破,有什么消息我也没办法直接传到人界。你们是我的契约兽,和我心灵相通,我只有指望你们了。有什么风吹草动,一定要在第一时间通知我。注意,一定要隐秘行事,最主要一点,注意自身的安全。” “主人,这个您放心。我们可是神兽,那些魔物算得上什么,就怕他们不动,他们要是来了,我们一定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凤凰接过信便往怀里一揣,魔族人?不过是群见不得光的跳梁小丑,在他凤凰面前算个屁! “好,一切交给你们了,事不宜迟,去吧!”幸好、幸好她还有这么一批实力超群的契约兽,这锁魂链当真是龙君魄给她的最好礼物,“魄哥哥,有你真好!” “歌儿,哥哥就喜欢看你如此意气风发的模样。沉着冷静,分析利弊后运筹帷幄,一切尽在你手,前世,你便是如此,让我着迷!”龙君魄眼里倒映着慕雅歌沉稳自信的身影,仅此一人,将人往怀里一拥,“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说的就是歌儿你了。既然如此,哥哥也不能落于人后不是?也是时候放我那批无间地狱的煞魂们出来玩玩了!” 同样隶属黑暗,论凶悍,无间地狱的煞魂可不比那帮魔物差,且都是从腥风血雨中历练而来,更是心智健全,甚至绝大部分都是玩惯了阴谋诡计。而那帮魔物,却不是个个都开了神智,说白了也就是群只听命令行事的杀人机器而已。就这点来说,无间地狱的煞魂们的档次可是要高出许多,那就来斗斗吧! “什么人?”龙君魄沉声,人影已跃了出去。 慕雅歌随后跟了出去,看到花园内的人影却是一愣,那是妖王? 那个在地上抱头自言自语的人影可不就是妖王吗?可陷在天人交战的妖王显然没注意到二人的到来,月光下依稀可见脸色惨白,还在瑟瑟发抖。 龙君魄忙拉了慕雅歌隐在了暗处,这妖王抽的什么风?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妖王竟抽了自己一个耳光,一个鲜红的掌印清晰可见。慕雅歌抽了抽嘴角,自残?怕是没这么简单!看来心中的疑惑今晚便可以解答了。 妖王蹲下的身子霍然起立,腰间悬挂的玉佩现出一道白光,紧接着一个女人的面孔在妖王面前显现。 妖后?这又是闹哪样?二人互看一眼,可真够错综复杂的。 “王,您在哪呢?臣妾、臣妾寻你多日……” “你这毒妇给本王住口,莫不是忘了自己的所作所为?” “臣妾、臣妾是无心的,一切皆因臣妾对你的爱啊。这么多年了,你还忘不了她吗?” “她?她是你姐姐!”不提还好,一提妖王就怒了,“你害了自己的姐姐,得不到我的心便联合魔尊来害我么?” 艾玛!皇室秘闻,原来还有这出?难怪帝后二人感情不合,这中间竟然有这么个隐情啊。 “王,我从来没想过害你。是,将你囚禁是我不对,我承认心魔作祟影响了我的神智,可是我后悔了,好歹我也是妖界的王后,怎能被那魔头所惑?我、我已经清醒了……” “你以为我没看见你肩上的魔印吗?一旦被魔尊打上魔印,受他所控,是不可能无缘无故清醒的。说吧,你到底有什么阴谋?其实不说也没关系,无论什么阴谋诡计,我都会粉碎,保我妖界平安。” “王,魔印?那都是做给那魔头看的,我乃堂堂妖后,自然有自我保护的金印,就如同你身上的金印一样,是不会轻易受他掌控的。”妖后泪眼迷离,扯下肩头的衣衫,抬手搓了搓那黑色的印记,“你看,没了吧?这是我画上去的。魔尊的确想来控制我,我也只是一时糊涂受了蛊惑才做出那些傻事,可我真的没想过要害你。唇亡齿寒,没了你、没了妖界,我就是千古罪人,我是自私,可并不糊涂,有关妖界的生死存亡我怎会胡来?” “不必多说,是与不是,本王自会查清,至于你的罪行,本王自有定夺!” “王、王……” 妖王似再不想和那女人浪费口舌,抬手一会,画面消失无踪。坐上一旁的石凳,手指敲打着桌面,似是在思量妖后所言的可信度。 “魄哥哥,你怎么看?”难道二人的怀疑错了?这事还真是越来越扑朔迷离了。 “什么人?出来!” “跐溜”一声,花丛里蹿出一只猫。妖王眸光一凛,手一勾就将猫儿抓到了怀里,轻轻抚摸:“原来是只还未化形的猫,小家伙,你可得加油了!” 猫儿舔了舔妖王的手,舒服地发出一声“喵呜”的猫叫,便安然躺在妖王的臂弯,随妖王而去。 慕雅歌松了口气,拉着龙君魄就回了房:“魄哥哥,难道我们真的猜错了?” “歌儿,妖后是没有金印的。”龙君魄勾唇,看来魔尊并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如此便好。 “是么,好个魔尊,竟然这么和我们玩把戏?”慕雅歌也笑了,“那就一同做戏吧,看看谁技高一筹!” 次日清晨,众人是被打斗声惊醒。小金子的御花园里狼藉一片,待看到半空中相斗的两道身影不由傻眼。 慕雅歌和龙君魄正大打出手,当然,龙君魄绝不会还手,反倒是慕雅歌单方面打得欢。这是什么情况?这如胶似漆的二人怎么就突然打起来了呢?看情形可不像是切磋!一个是自己的主人,一个是鬼王,重要的是鬼王是主子的夫君,等同于他半个主子,帮谁都越矩,这该如何是好? 看的人很急,且不说妖界本就一片混乱,这当口内斗可不是什么好事。再者二主相争,伤了谁都是一大损失。 于可蓝悄悄扯了扯小金子的袖子,低声道:“夫君,小雅是不是发作了?” “看情形应该是,没想到在鬼王殿下的压制下那魔印发作的速度还这么快,该死的魔尊!” “歌儿,停手,别伤了自己!”龙君魄身形一闪越到了慕雅歌身后,不敢发力只使了记小擒拿扣住了慕雅歌的肩头。 龙君魄的速度快,慕雅歌反应也不差,旋身手一扭,玉臂如同蛇般就缠上了龙君魄的手臂。大眼一眯,唇角浅勾带出一丝不屑:“你能奈我何?” 慕雅歌手下一沉,另一手一团白光显现,就要打出去。龙君魄的手没放,也不躲,反将人往自己怀里带:“歌儿,清醒点,精心、凝气,别被心魔所惑。” 慕雅歌打出去的手微顿,眸光闪了闪,似乎被龙君魄的话唤回了些许神智。就在这发愣的一瞬,龙君魄紧紧将人给抱了个满怀:“哥哥在这,没事了,乖……” 慕雅歌头枕在龙君魄肩上,看似迷蒙地扫了一圈众人,目光对上妖王的眼,后者若有似无扯了扯唇,慕雅歌微微点头,眸光一沉。手底白光一现—— “小心!”紫琉璃在下面看了半天,不对啊,鬼王殿下不是将主人的魔印转移到了他自己身上吗?按理说主人该不会受影响才是,可今儿这是……小三儿被擒,此事并不单纯,就好像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了他人眼里,若说狮族内没内奸他可不信。可谁又有这么大的能耐?顺着慕雅歌的眼光看去,妖王?心下一个激灵,这二人是在演戏,那自己可得凑凑热闹。眼见着慕雅歌的手就要打上龙君魄,紫琉璃大叫一声,人影便蹿了出去。 紫琉璃一把抓住慕雅歌的手,挑眉道:“啧啧,女人,看清楚你眼前的人是谁,可别让亲者痛、仇者快啊。到时候后悔莫及,都没处哭!” 慕雅歌来回看了二人几眼,忽然手一挥挣脱了紫琉璃的钳制,双手抱头:“滚出我的脑海!” “呵呵呵呵,别再挣扎了,顺应自己的心,凤凰神火在身,天下唾手可得,所有的人都要对你俯首称臣,随心所欲地生活多好?” “是啊,天下唯我独尊……”慕雅歌自言自语,忽而狂笑、忽而摇头,“不不,我不要什么天下,我只要我的魄哥哥和我的家人安康和乐,你滚,滚!啊——” 被心魔折磨得异常狂躁的慕雅歌狠狠咬了咬牙,手里火光一起,也不看四周都是什么人,火球“唰唰”就飞了出去,一通乱打下妖王自然也受了波及。众人人人自危,冷汗涔涔地左躲右闪。慕雅歌却是在狂暴中不动声色查看妖王的神色,但见妖王嘴角一抽,眉头紧皱,指尖萦绕着一丝黑气缓缓画了个圈,人影就跃了上来。 慕雅歌闷哼一声又扶住了自己的脑袋,颤颤巍巍从高空跌落,妖王身姿矫健一跃,拦腰就揽过了慕雅歌的腰身,对上慕雅歌略显迷蒙的眼一凛:“控制好自己的情绪!” 被妖王一声厉喝,慕雅歌愣了愣,眼神渐渐恢复清明,就在这时,妖王眸光忽然一变,仿佛变了个人,带了丝急切在慕雅歌耳边低语了一声:“不要相信眼睛看到的,石凳……” 嗯?慕雅歌心底咦了一声,这妖王好奇怪,这一刻的气息竟然发生了微妙的变化,这话,是在向她传递什么消息么?就在这愣神的工夫,妖王的神色又变了,慕雅歌两眼一翻直接“昏倒”在妖王怀里。明白了,一体两魂,是了,刚才那才是妖王,而现在这个……定是魔尊无疑! “歌儿!”龙君魄步上前去,从妖王手里接过昏迷的慕雅歌,抬眸,“多谢!” “应该的。”妖王摆了摆手,转而问道,“这是第几次发作了?” “之前对魔印进行了压制,这是第一次。”龙君魄也不隐瞒,但显然忧心忡忡,“不想还是发作的这么快。” “这情况已经算好了,还好是第一次,初期间隔时间比较长,不会那么频繁发作,就这一点来说万幸。”妖王看着万紫千红的花园早已夷为平地,不由又是一阵感叹,凤凰神火的威力果然无穷,话锋一转,“看来我们得趁着再次发作的这段时间间隔内,尽早除去魔尊。去皇宫刻不容缓,不过她的情况……这样吧,狮王、蝠王,你们先集结兵力,秘密包围皇宫,仔细查看皇宫内的一举一动,莫要打草惊蛇,皇宫有任何风吹草动立刻来报。龙君魄,你再加持一下压制的力度,让她休养两天,然后由本王亲自引出魔尊,届时将人一举拿下。” 慕雅歌在心底冷哼,将人一举拿下?是在说等着他们自投罗网,再将他们一网打尽吧。 紫琉璃、小金子,小心妖王。先照他说的做,但记住,精兵良将在后埋伏,他若想当黄雀,咱就当那猎人。当然,你们的地盘也得有人留守,以防对方的调虎离山。 小心妖王? 小金子,主人说的话是不会有错的,刚是主人和鬼王殿下联手做戏呢,主人的魔印早消了。 消、消了? 也不是,确切地说是咱伟大的鬼王殿下把魔印转移到了自己身上! 你说什么?鬼王殿下他…… 果然是将主人疼在了心尖上。 嘘,知道就好,别漏了陷,否则功亏一篑,小三儿也难保命。 ------题外话------ 好吧,字数超过5万,发不上来,只有分开来发了,这章少点,下章可以一次看个爽快了! 结局下中午12点准时发布! 第一百五十一章 大结局(下) 两日后,分布在各处的众人兴头都很足,确切地说是充满了战意,说重一点妖界存亡在此一举。妖王也很是兴奋,或者说是意气风发更为恰当。 慕雅歌和龙君魄显得比较淡定,偶尔眼神交流露出会心一笑,此乃心有灵犀。 紫琉璃、小金子,你们那情况如何了? 主人,皇城内除去守卫比往常更加森严,倒也没太大的动静,不过…… 小金子,你那也发现情况了吗? 嗯,紫琉璃,我这边秘密埋伏的部队发现一批魔军,怎么你那也有? 哼,那魔界的人竟然渗透得这么快?主人,看来果真如您所说,这几批魔军是趁着我们出征而去攻打我们的地盘了。算盘确实打得挺响亮,只是可惜,他们没料到主人您神机妙算,早就猜出他们的意图而做了防卫。 好,小金子、紫琉璃,秘密埋伏的部队不要动,让他们去。只要他们进行传送了,呵呵……小金子,你不要担心,小火也需要历练,此次便是检验他所学的好时机,再不济还有那几个残暴的货。 无间地狱的煞魂对魔界的魔兵,看谁更胜一筹。至于龙族,就更不用担心了,龙族在妖界的地位一直很高,且都是精兵良将,再者本就对妖界此次的动乱起了警惕之心,又有小白龙的事先通知,对付那些乌合之众该是不在话下。 妖都一如既往地热闹,看上去一切照旧,没有什么改变,好像对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丝毫无知。倒是闲逛的人影中有几道熟面孔,可不就是那次狮王夺宫时那几个煽动群众力挺金黎圣的臣民吗?说到这几人,那次事件中也是出了不少力,金黎圣论功行赏,将这几人招入了皇室的侍卫队里,这次出现在妖都,显然也是得了金黎圣的命令来探听消息的。 慕雅歌一行人,其实加上妖王也就四人而已,既然慕雅歌二人现在的身份是龙子翊的表亲,小白龙自然是要同行。四人不疾不徐走在妖都的大街上,那悠闲的模样可不像是接下来要大干一场,反倒更像是来欣赏风景、体验妖都人文风情的。 一路走走停停,吃吃喝喝,来到皇宫面前竟已是夕阳西下,看来不管人间还是妖界,这宫变什么的都选在了晚上,大抵夜间真的是进行杀人越货的好时机吧? 四人往宫门口这么一站,立刻有皇宫的守卫上前,将几人细细打量了一番:“你们是什么人?” 哦?堂堂妖王竟然无人得识?弄得跟人间似的,想那人间古时的皇帝不也是外出在外无人识么?难怪刚在妖都时也是一派轻松,想来妖王行踪不定的传闻不虚。只是奇怪了,不都说妖王也会定期循例去各界巡视么?怎么就没人认识呢? 小白龙此时在慕雅歌耳语道:“妖王不爱在人前露真颜,即便是出巡,咱妖界的臣民每次为一睹妖王的风采都勾长了脑袋也只是管中窥豹而已,也就只各族的妖王或者有些身份的进宫朝拜之时才能一睹真颜,所以才说咱妖王神秘嘛。” “……”慕雅歌翻了个白眼,这性子还真够怪的,又不是见不得人,更何况那张脸人见人爱,藏着掖着干什么?还是说就是因为容貌太妖孽了,以防招蜂引蝶才这么“低调”? 妖王背手而立,淡扫侍卫一眼:“怎么本王还需自报身份?” 慕雅歌暗自无语,你这不废话么?人家压根不认识你你不自报身份还能如何?怕是你就是报了身份人家也当你是冒充捣乱的。 “王?什么王?”侍卫皱了皱眉头,看着这人倒是端的好气度,怎么说话就这么不清不楚呢?莫不是脑子有问题? “咳咳。”龙子翊干咳两声,看着侍卫怪异打量的目光觉得恶寒,这是在看神经病吧?话说没开赶骂人就不错了,看来这帮侍卫的素质还是不错的,“王,您能直接出示能表明身份的东西吗?” 妖王似乎也挺无语,在怀里掏了掏,便摸出一块令牌,往侍卫面前一摊:“现在可看明白了?” 侍卫定睛一看,就懵了,妖王?瞬间就跪了:“小的该死,不知妖王驾……不知妖王回宫,挡住圣驾,实在该死。” “起来吧,不知者无罪!” 自然无罪,不都是你自己弄出来的事么,怪不得任何人。 “谢妖王!”侍卫赶忙麻利起身,手一挥,就开了宫门,“恭迎妖王回宫!” 语落,又是齐刷刷跪了一地。妖王抬了抬手,示意众人平身,便领着三人踏进了皇宫的大门。 “我说妖王,您平时都是如何回宫的?”想来那妖王本人应该也是常出宫的吧,慕雅歌不由调侃了一句。 妖王想到刚才的情形也不免觉得尴尬,轻咳一声道:“本王平日不用走宫门的,今日若不是带着你们,且是光明正大回宫,也就……” 后话不必多说,想来也是觉得没什么脸面。 “哦,原来妖王平时习惯了走空门啊!” “不提也罢、不提也罢啊!”妖王摆了摆手,也许日后也该高调些了,被自己的臣民拦在家门外还真是挺郁闷的。 知道真正入了内庭,才算是人人皆知,侍女侍卫跪了满地,高呼妖王万福。得了消息的妖后亲自前来迎驾,看到妖王就是一个福身:“臣妾接驾来迟,还望王恕罪。王,您……还好吗?” “王后,你觉得呢?”妖王只扫了妖后一眼,语气说不出的讽刺。 “王,您总这样微服私访,也不带几个侍卫跟着,臣妾提心吊胆,夜不成寐。如今看到王平安归来,臣妾便安心了。”王后扬起笑脸,就挽上了妖王的手臂。 微服私访?倘若慕雅歌几人不知这内里乾坤怕真是要被王后的好演技给骗了去,真是好一个微服私访! 妖王倒没有立刻甩开妖后的手,只是眼里的神色讳莫如深:“是啊,以后的确要带些侍卫了。” “王,莫不是遇险了?”王后一脸惊恐,上下细看几眼,“可有哪里伤着了?” “若不是他们,本王没准真就……” 王后似乎这才注意到妖王身后跟着的人,回头一看:“这几位是?” 啧啧,瞧这夫妻二人,可真是一个比一个会演,话说二位也不嫌累得慌吗? “本王的救命恩人!”妖王此话一出,手一挥就将王后的手给甩了出去。 王后身形不稳退了几步,站定后已红了眼眶:“王,臣妾可是做错了什么?为何您要如此对待臣妾?” “做错了什么?”妖王冷笑,手一挥,“来人呐,将这个与魔族勾结的毒后给本王拿下!” 一队人影悄无声息从暗处显现,将妖后团团围住。 “王,臣妾知道、知道您心里一直想着姐姐,以前对我不闻不问也就算了,可臣妾自认为了王族尽心尽力,从未做过任何对不起王、对不起臣民的事。”妖后潸然泪下,哭得梨花带雨,这语气、这模样看着颇惹人怜,“王,您若是真对臣妾有什么不满,直接将臣妾的后位废了也就是了,何必给臣妾扣上如此谋反的罪名?既然如此,臣妾要问一句了,凡事讲求证据,您说臣妾与魔族勾结,请您拿出证据来,也好让臣妾心服口服。也让万民瞧瞧,您不是一个为了自己私欲而胡乱给人定罪的昏君!” 慕雅歌听到这里不由在心底给王后叫了声好,好气魄呀!当着众人的面公然就说妖王是昏君,这是谁给的胆子呢?不知道的还真以为这王后正气凛然、不畏强权、敢说敢做呢。 一旁的暗卫听王后这么一说,倒也没立即动手,似乎这义正言辞的说辞挺得人心。 “王后果真是牙尖嘴利,惯会颠倒黑白。”妖王“啪啪”鼓掌,仿似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般讥讽一笑,“死到临头还要狡辩,本王今天就让你心服口服。证据是吗?本王就是证据!” 众人一愣,这话何意? “魔尊出世,你与他勾结给本王下药,将本王囚禁于皇宫暗牢不见天日。你以为骗天下人本王微服私访就能一手遮天了?” 妖王此语一出,四下里议论纷纷,王后怎么敢?妖王回身,看着慕雅歌和龙君魄说:“若不是这二人相救,本王怕真要遭了你这毒妇的毒手了。” “王,您怎么能如此污蔑臣妾呢?”王后不可置信捧心,摇头泪眼汪汪,“什么魔尊?臣妾都听都没听过。如果真如王所说,是臣妾联合什么魔尊给您下了药,又将您给囚禁在暗牢里,那必定是极其隐秘之地。且王您也说了是不见天日,那您又是如何给外界传递消息让人来解救你?再者倘若真有人来,皇宫守卫森严,没人能在皇宫里神不知鬼不觉来去自如,更何况是要救出您这么个大活人?为何皇宫侍卫没有一点察觉?您这话说得,别说没人相信,您自己相信吗?” 哇哦!这女人还真是巧舌如簧,瞧这反驳得,还真让人挑不出刺来,可不就是这个理吗?果然是出好戏! “王后,你千算万算,以为囚禁了本王就可以安枕无忧。可本王身为妖界之王,倘若只这么点能耐又如何护我妖界太平?”妖王抬眸轻笑,一身王者之气顿现,“本王自然留了后手,妖界动乱起,本尊就知是那魔尊捣的鬼。而这二位是本王的秘密暗卫,本王派他二人在外查探。深知那魔尊为五千年的事耿耿于怀势必要报复本王,本王一直很谨慎,却是没料到你会给本王下药,如此才着了你们的道。幸而本王事先就对他二人说过,若是本王不知所踪必是遭人暗算,他二人这才解救本王于水火。如此,你还有何话可说?” “王后说皇宫守卫森严,不由人随意走动,那么本王告诉你,本王的暗卫本事一流。既然你不见棺材不掉泪,本王就让你见识见识本王暗卫的厉害!” 王后见招拆招,这妖王也是丝毫不差,竟能编出慕雅歌二人是他暗卫的说辞,也的确是有些手段。此时忽然让二人露一手,慕雅歌在心底翻了个白眼,尼玛,耍猴戏啊? 慕雅歌虽有些不情愿,可这种情况下自己若不动,就等于妖王在说假话,一个王若在众人面前作假,自然是有损威信,王的面子么,还是得给的。 慕雅歌转身,抬手二指就在龙子翊额上随意画了几下,那高大的身影就悄然消失在众人眼前。而后众人只觉得面前一股轻风拂过,再回首时,龙子翊已然现身,而手里还拿着几样配饰在人前晃悠。 那几个之前觉得轻风拂过的人看看人家手里的配饰,咦?怎么这么眼熟?低头往腰间一摸,艾玛,不见了?感情刚那阵轻风……难怪能如此轻易出入皇宫,王的暗卫好生厉害,如此便没了任何异议。 “王,您既是有心要置臣妾于死地,您带来的人自然是向着您的,臣妾不服!”王后眼泪一收,死不认账。 “当真是死不悔改!”妖王冷哼一声,再次挥手,“给本王拿下!” 尽管妖后说得义正言辞,可妖王也是有理有据,更何况身为妖界之主,哪还能任你一届妇人随意拿捏?别说现在是有理,就算是没理,杀也便杀了,和你说了这许多已算是给你这个所谓的妖后一些脸面。 现在妖王发令,还有谁敢不从?暗卫的包围圈瞬时缩小,毫不留情就攻了过去。这情形一看就是来真的了,妖后显然没料到妖王一回宫就开始算账,还如此不留情面说打就打。想她好歹也是一界之后,向来是被人崇敬的对象,像今儿这样被王责难、甚至是打杀的局面是从来也不曾想过,当下就怒了。 论修为,妖后的修为还真不算低,铁青着脸足尖一点,人影就腾空而起,手腕的飘带看似飘逸柔软,在妖后素手一抖之下,如蛇般就向暗卫们缠去。那缠上手臂的飘带顷刻间收紧,看似薄如蝉翼,却宛如锋利的刀片,转瞬便刻出道道血花。 “魄哥哥,这妖后手段凌厉啊。”她就说这人面相一看就是个狠的,果不其然,若不是那些暗卫本事大,怕是这一招就削皮带肉、瞬时见骨了。 妖后在半空中挥舞飘带的身姿煞是优美、轻盈,不明白的人只当是美人迎风而舞,又哪里会知道这“舞姿”会夺命勾魂? “王,你竟然真的对我下杀手?”妖后此时除去不可置信,便升起了浓浓的恨意,双目里火花闪动,“我知道为了姐姐的事你一直对我耿耿于怀,是,我是使了些手段让她看见你我二人在花间亲密,可我并没想她死,她是自杀的、自杀的你懂不懂?我那么爱你,为什么你总视而不见?既然你不爱我,又为何要娶我?” “难道你不知道有句话叫: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么?”妖王冷冷一笑,“而且自杀?晴儿确实单纯、但是她不笨,你的诡计是让她伤心难过,可最终她还是相信我对她的感情。你看这样也无法离间我们之间的感情,竟然又生毒计。蛟龙太子一直肖想晴儿,你便利用他来破了晴儿的身子。晴儿冰清玉洁,却被龌龊的小人所玷污,你让她情何以堪?其实我一点也不介意,凤袍后冠都给她准备好了,可是,谁料她还是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妖王说到这里不禁酸了鼻子,那么善良美好的人竟然被自己的亲人所出卖,接下来的话便没了一点温度:“你说,这和你杀的有何区别?你知道她留给我的书信里是怎么说的吗?她知道你的心意,竟然让我好好照顾你,说就你一个妹妹,无论之前做了什么措施全因为你对我的感情。可她真傻啊,如果知道这一切都是出自你的手笔,她该是怎样的心伤?既然是晴儿的遗愿,我自然会遵从。我娶你、但是我永远都不会碰你,就让你在这华丽的牢笼里日日夜夜以泪洗面,让你承受无尽的锥心之痛,这便是对你的惩罚。可不料,你竟然心生怨恨与魔尊勾结,你说,你该不该杀?” “哈哈、哈哈……妖王,你、你好狠!这就是你娶我的原因吗?”妖后笑得有些癫狂,泪水不自觉就流了下来,回头却是不认,“是,我对不起我姐姐,我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你若要杀我也无话可说,但是,那莫须有的罪名我不认。我不认识魔尊、没有与外人勾结……” 慕雅歌和龙君魄互看一眼,这句话可不像是假话呢。 妖王眸光一闪,身形一动就来到了半空,大手扯住了那挥来的飘带,往身前一扯:“不知死活!” 妖王顺手一扯,妖后的肩头便出现一个黑印:“都被魔尊打上标签了还说自己无辜?这便是最好的证据!” 说王手下一动就拍了上去,就在此时,妖后呵呵呵地笑了起来,闪身便脱离了妖王的钳制,明艳的脸上已满是狰狞,身上还若有似无泛了层黑气,再出口却是男女二声合体:“哈哈哈哈,既然被你识破了,本尊也就不再隐瞒。既然来了,就给本尊把命留下!” “终于不再演戏了吗?本王能将你封印、就能将你毁灭,纳命来!”妖王瞬时欺身而上,也不再留情。 魔尊却是踏空而躲,看了眼地上的慕雅歌:“真不错,我还在想是谁救了你,原来是带有凤凰神火的女人,本尊正愁无处去寻,今儿竟然自投罗网了?当真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天助我也!” 魔尊说着抬手一挥,一道黑气直冲慕雅歌而去。 不等慕雅歌动手,龙君魄背后的黑龙磅礴而出,一口就吞了那黑气,吃完后抖了抖身子,摇头晃脑,睥睨道:“区区一股魔气,也想张狂?” “你是何人?”不想自己的黑气竟然如此轻易就被这黑龙给吞了,而这黑龙又是那男人所出,这人到底是谁? “呸!你还不配知道!”黑龙鼻子一哼就扑了过去。 魔尊霎时气红了脸,连连挥袖,身形在空中残影飞掠,翻身一跃踏上了屋顶:“本尊的魔兵们,可以出来美餐一顿了!” 语落,皇宫上空黑云密布,一个个黑色的身影从密云中下落,眼里还泛着红光,将整个皇宫给围了个密不透风。 “哈哈哈哈,本尊要的就是你们自投罗网,现在,看你们奈我何?妖王,看你现在还怎么和我斗?”魔尊仰天大笑,手一挥,狰狞道,“那个女人留下,其余的格杀勿论杀!” 慕雅歌看了眼妖王的背影,还真舍得啊!既然你这么舍得,不杀白不杀,娇喝声起:“紫琉璃、小金子,此时不出,更待何时?” 但见黑压压的天空下开出了耀眼的火花,可不就是得了令的狮王和蝠王部队所放的灵力弹么? “魔尊,枉你聪明一世,也有如此糊涂的时候,你真以为本王就没准备么?”妖王看着天空中黯然消失的一个个身影,拳头一紧,本尊的好部下,如此也算是对本尊尽忠了。抬眸道,“莫不是没听过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道理?” “嗖嗖”两道身影现,紫琉璃把玩着紫发,睨去一眼:“堂堂魔尊,原来也不过如此,太不经打了,我说,你能派些拿得出手的吗?这些,跟蝼蚁似的,实在不够瞧啊!” “可恶!”此时完全是句男声,显然是真的怒了,身上的黑气越浓,残影一道就向紫琉璃跃去。 “魄哥哥,不过一缕意识而已,竟然如此强悍,那妖王?” 慕雅歌抬眸看去,妖王却也伺机而动,奔着魔尊的身影急速而去:“你的对手是本王!” 此时的妖王妖力全开,身上罩了层金光,转瞬就挡在了紫琉璃身前,抬手便是一掌。 两掌相对,一个金光闪耀,一个黑气凛然,似乎势均力敌,让地下的人不禁为妖王捏了把冷汗。可也就在众人翘首以盼的同时,但见妖王掌心冒出一把锋利的金箭,穿透魔尊的掌心直逼而去。 魔尊显然没料到这时候妖王竟还藏有私招,双眸圆瞪便急速后退:“没想到你还有这手?” 妖王岂能让他跑了?但见那金箭忽然变形,形成一道软丝就缠上了魔尊的手臂:“你当我五千年是白修行吗?” 那金丝一缠上魔尊的手臂,就蜿蜒而上,甩也甩不掉,魔尊烦躁的当下速度显然慢了下来。妖王却是乘胜追击,一掌拍上了魔尊的心口,连消带打将魔尊给打落了云端。 下落的魔尊忽然恢复了女声,大喊一声:“王——” 妖王理也不理,手中妖力化剑便刺向了魔尊的心口。 “噗!”半空开出妖艳的血花,那妖娆的身躯宛如华丽坠落的蝴蝶,翩翩而落,眸子里一片清明,却又带了几分幽怨:“如此,你满意了?” 妖王已然来到妖后的身侧,唇角泛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凑近耳旁低语了一句,妖后便无力垂下了双手,砰然落地。 没人知道妖王说了什么,可显然落地的女人已经气绝身亡。 至于妖王说了什么,他说:多谢妖后,你也算死得其所,本尊亲自动手省得你日后受折磨,你该感谢本尊! “妖王威武!”皇宫内的众人跪了一地,果然妖王出手,无人能敌! 妖王落地无声,负手而立,端的一副王者的姿态,点头轻笑:“平身!” “魔尊死了吗?”慕雅歌上前一步,看了那死得不能再死的女人一眼,你也是活该!裙摆向上一提,脚踝的黑影却是分毫未消,眉头一皱,很是不解,“魄哥哥,不是说只要魔尊消亡,此印便会自动褪去吗?难道……” 妖王却是接了慕雅歌的话:“本王说过,妖后身上的不过是魔尊的一缕强悍神识,只有魔尊的本体和神识完全消亡,你这印记才会自动褪去。” “那……” “无需多虑,一切尽在本王的掌握之中,你们随我来!”妖王说着便兀自朝前走去。 紫琉璃和小金子已经来到了慕雅歌身侧,看着妖王的背影皱眉,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呢? 主人,怕是有诈!您真要跟着去? 放心吧紫琉璃,有句话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就瞧着吧,好戏还在后头,我们走! 众人跟这妖王就来到了一处泛着碧波的大湖边,妖王勾唇:“你们想知道的答案便在此湖中。” 说完纵身一跃便潜入了湖底,慕雅歌忙从锁魂链中掏出一颗珠子轻笑:“避水珠可算是有用武之处了,可惜只有一颗,魄哥哥你……” “无碍,你忘了我的身份了?别看哥哥是*凡胎,可那自带的黑气却足以能护我在水中畅行。” “好吧,你就是那开了挂的变态!”慕雅歌莞尔,看着珠子又发起了愣。 死狐狸,这避水珠一定要含在嘴里吗?那我一会怎么说话? 咳咳,含在嘴里不容易掉嘛!要不就放胸口上?保证不掉,嘿嘿…… 去死! 慕雅歌想了想倒是觉得挺有理,背身将珠子往胸衣里一塞就跃入了湖中。 “这东西可真好用。”竟然衣衫干燥如新,人可以像鱼一般在水里自由呼吸,宝贝就是宝贝。 狐狸,你可算是办了件实事。 主人,我何时让人失望了?太小瞧人了吧?再这么说我可要伤心了。 行了行了,说你胖你还喘起来了?说说,你那情况如何? 本尊出马,无需担心,等我凯旋吧,主人你自己也小心。 那就好,不说了,拜拜! “蛟王宫?”慕雅歌抬眸,看了眼金光闪闪的三个大字,我还水晶宫呢! 蛟王?刚妖王不是说什么蛟龙太子么,这里莫非就是蛟龙族的地盘?竟然在皇宫的碧湖内! “若不是蛟王向本王求情,当年本王就将那色胆包天的蛟龙给处死了。但念在晴儿一心向善的份上,本王便将他囚禁于此,永世不得出宫。” 乖乖,看似恩泽保人性命,实际上却是温柔一刀,永世不得出宫是个什么概念?看不到花花世界、永远困于湖底,便是有再大的雄心壮志、年月久了也消磨殆尽。这便是活着受罪,妖王的手段,当真高明。 瞧瞧这湖底,一路走来,妖物稀少,显得很是冷清,待进了宫殿,除去几个年迈的虾兵蟹将,哪有半点生气?这境况和电视里的冷宫无异啊,啧啧,那蛟龙太子困于此地,想来是郁闷得紧吧? 正想间,迎面走来一人,对着妖王恭恭敬敬行了个礼:“王,您来了。” “嗯,交代你办的事如何?” “王的吩咐,小民不敢不从,这边请。”来人面色苍白,低眉顺眼,粗布衣裳在身,看年纪倒还挺年轻,莫非就是那太子? 妖王接下来的话便得到了很好的印证:“本王向来赏罚分明,带本王解决了魔尊,你便可以重见天日。” “多谢妖王!”蛟龙太子感恩戴德,眼里泪光闪闪。 七弯八拐之下,来到一处地牢,昏暗中妖王手一挥,四方便亮堂起来:“众位且看!” 几人抬眸望去,一个男人,黑衣白发,也不知是死是活,白发蓬乱遮了面貌看不真切,正歪歪斜斜靠坐在石柱下,唯独四肢被栓了铁链。 “这便是魔尊的本体!”妖王朝前一指。 果然!不过单凭这铁链能栓得住魔尊? 似是知晓几人心底疑问,妖王轻笑:“此乃千年玄铁,魔尊本就是被封印,那缕神识游荡在外,本体的意识自然较为微弱,他,挣脱不出!” 莫雅歌向前走了一步,脚下一顿,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佘煜宸? 佘煜宸?回答我! 只闻粗重的喘息声,慕雅歌心底咯噔一声,眼底却染了丝喜色,是佘煜宸。 紫琉璃,小金子,佘煜宸在此。 小三儿在这?哪里?我去救他。 具体方位不知,不过气息就在附近,错不了。 妖王看到慕雅歌停了脚步,眸光微闪:“且莫靠他太近。” 切!带我们来不就是为了进行你的下步计划么?还别靠他太近,不嫌这话虚伪得紧?那且看你打的什么鬼主意。 慕雅歌勾唇,挽了龙君魄的手头也不回地说:“那不行啊,这可是鼎鼎大名的魔尊呢,不靠近点怎么看清楚呢?” 慕雅歌举步向前,又走了几步,紫琉璃和小金子倒是未动,刚才慕雅歌一语便是在提醒他们,还是先救人要紧,于是不动声色四下里查看哪里较为蹊跷。 二人又走了几步,妖王喉头不由自主就溢出了愉悦的笑声,轻吐一字:“缚!” 只见龙君魄脚下金光一闪,一个亮眼的光圈就将人围在了当中,反观慕雅歌便被那突入起来的亮光给震了开去。 “魄哥哥!”慕雅歌伸手,却是碰上了一层阻碍,生生顿足,回头便是一声冷哼,“妖王这是何意?” 妖王唇角愉悦上扬,得意之色再也掩饰不住,手底一丝黑雾绕了绕,便说:“女人,过来!” 龙君魄心口一痛,脑子就嗡鸣了一声,该死,这魔印的法力好强。转身深吸一口气,全身黑气升腾而出,他人只道是龙君魄怒了,实则只是为了压制那股钻心的魔力。 慕雅歌眼见异常的龙君魄便知是“妖王”动的手,当下发挥出超级演技,眼神忽然变得游移而空洞起来,依言朝着妖王缓缓而去。 “主人——” 二人急急开口,该死,这妖王果然没安好心。 慕雅歌歪了歪头,手下一拂,就将人给扫向了一边的墙壁。 注意你们身后,趁此机会看看可有机关?佘煜宸应是在那了。 “哈哈,妖王啊妖王,如今这个女人也在我手,你还怎么和我斗?”妖王自言自语一句,头上的黑发瞬间变白,眼眸也成了湛蓝色,朝着慕雅歌招了招手,“来,到本尊这里来。” “你是魔尊?!”小金子上前一步,便遮了紫琉璃的身形。 “总算是会意过来了?”魔尊一把拉过慕雅歌,随手就挑起了一缕黑发放在鼻间轻嗅,“晚了!来人——” 语落,本是萧条的地牢便凭空多出了几道身影,带头的黑衣人恭敬弯腰道了声:“主人!” 黑衣人说着就走近了那石柱下的身体:“属下不负主人之命,本体保护得很好。” “做得好!”说话间手一挥,那所谓的千年玄铁便四分五裂,“妖王啊妖王,你这具身体本尊还真有些舍不得了呢?不过,看来看去还是本尊自己的身体更为顺眼,如此,你的便留不得了。” 说话间抬手画了个印便要放上胸口。 就是此时了!慕雅歌手中火光一起就要拍上属于妖王的后背。 感受到身后的温度,魔尊心下一惊,顾不得手里的动作,一道黑影自妖王体内抽离。慕雅歌唇角一勾,手里的火焰消失无踪,伸手就接住了妖王的身体往一旁一带。 “你、你竟然——” “怎么只许你做戏?你不知道我生来就是个杰出的演员吗?”慕雅歌扬唇娇笑,“很奇怪我为什么不受你控制?” 说着裙摆一提,露出了脚踝,手一挥,那黑色的印记便消失无踪:“画得可像?” “不、这绝不可能,我的魔印无人能解!”那道黑影瞬间化形,俨然还是白发蓝眸,只是不同的是不是实体,确确实实只是道黑影而已,难怪那小地鼠说当时只见了一道虚影,还真的只是一道强悍的魔魂而已。 “的确不能消。”龙君魄转身,“但是可以转移。” “魄哥哥——”你干嘛要说出来? “事已至此,说与不说他都会知道。”龙君魄摆手安抚,此刻还是一心想把魔尊的注意力转到自己身上,绝不能让歌儿受半点伤害。 “哦?”魔尊上下打量了龙君魄几眼,“好大的本事,这点本尊倒不曾想到,你到底是谁?” “你还不配知晓!”一想到龙君魄将自己身上的魔印转了过去,慕雅歌心头火又烧了起来,眼见着魔尊眼珠一转便知此人又开始打歪主意了,那怎么成?抬手一团火光就打了出去。 魔尊冷哼一声,凤凰神火他自然是怕,但是不代表他躲不了,眼见着自己的本体就在面前,黑影霎时就掠了过去,只要能回到本体,自己就算是真正出了那该死的封印。当年三皇联手才将自己封印,而面前的人虽有些能耐,也不足为虑。 魔尊本体旁的黑衣人却是抬眸冲着魔尊一笑,一手覆上本体的脑袋,五指一紧,魔尊的脑袋便开了花,眼见着整个身体迅速成灰飘散在空中。 “随风——”那差一点就要进入本体的魔尊霎时红了眼,“你怎么敢?竟然背叛本尊!” 亲眼见证自己的本体消亡,魔尊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抬手一道黑气直击随风的心口。 “噗——”一大口血喷涌而出,随风的身体直挺挺倒了下去,可也就在魔尊击出黑气的同时,自随风眉心射出一道金光,迅速钻入对面妖王的眉心。 斜靠墙壁的妖王缓缓睁眼,白发恢复本色,眼眸也被一片冰绿之色给取代,闪着慑人的光芒,动了动手脚后对着慕雅歌就是一拜:“多谢!” “合作愉快啊!”慕雅歌扬了扬眉,“妖王心思缜密、深谋远虑且忍辱负重,雅歌佩服!” “妖王!你、你竟然……” “彼此彼此!”怎么只许你占他人身体就不许别人照葫芦画瓢了?妖王眉梢微挑,笑得很是赏心悦目。 “好好好,好个狡猾的妖王!”魔尊怒火中烧,“妖王真是好胆色,不惜牺牲了本体来和本尊斗法,本尊竟然被你那残存挣扎的意识给骗了!” “本王若是毫无反抗岂不惹你生疑?”妖王轻笑,“既然大家都在做戏,便看谁演得更像更好了,显然这一点,本王又是胜你一筹。” “你是何时知晓本尊出了封印?又是何时传递消息给他们?”为何这一切自己竟然丝毫无所察觉? “就在你的神识出了封印之时,本王便已有所怀疑,只是那时还不确定,直到妖界出现动乱端倪,本王便知是你在从中作祟。”妖王回忆当初,还有些后悔自己没能发现的更早,“封印乃我三皇联手,又是将你封印在我妖界的迷雾森林,有个什么异动我自然是最早知晓。不过你倒的确有些本事,神识出了封印竟然还做了个完好无缺的假象。待到本王确定后你已控制了本王的王后,所以本王不得不出此下策,任你侵占我的身体。” “本王虽是提早抽离了自己的神识,可你借着本王身体行事,本王一清二楚。一开始看到他们的时候,就想趁机传些消息,可本体的意识还是太过薄弱,以至于让你借机给她打了魔印,这一点本王惭愧不已。”妖王说到此处对着慕雅歌又弯了身,“这是本王的疏忽,只一心想着能快些传递消息,反倒让他趁虚而入,让你们受累了。” “妖王严重了,其实那天魄哥哥便已起了警觉之心,你已经引起了我们的注意。”回想当时龙君魄的神情,慕雅歌也不得不服,龙君魄果然是警觉。 “魔尊,那天晚上你和妖后的对话也是做戏给我们看的吧?”想来是魔尊控制了妖后,不然为何妖后到死都不承认自己与人勾结?怕是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受了魔尊的利用,只当是自己的心魔作祟而做出陷害妖王的事来。 “没错,本尊阅人无数,却是看不透你二人的心思,本尊也唯恐你们起疑,才连连做戏,却不想还是被你们看破了。那晚一来是为了打消你们的疑虑,二来也是为引你们来皇宫所做的铺垫。”拨乱反正,多好的理由?这几人本就冲着妖界动乱而来,岂会错过这样的好时机?只是万万没想到如此精密的计划竟然还是被人识破,不甘心、实在是不甘心,“妖王,你既附在随风身上已久,本尊命你办事你也是一丝不苟,其余时间都是隐在本尊身侧,不曾与他们接触,你又是如何传递消息的?” “哼,本王的本体虽被你控制,意识薄弱不足以压制你,但是不代表就没有一点自己做主的时候,尽管那时间非常短,却足以让本王来给他们提个醒!”妖王侃侃而谈,继续为人解惑,“你莫不是忘了慕姑娘前几日装魔印发作之事,还是你动手让她安静的呢。也就是那时,本王的意识便趁机和她说了一句话,如此便够了。” “难怪、难怪本尊觉得有那么一、两秒的时间停格,原来是你捣的乱。只是时间太短,本尊没在意罢了。”魔尊听到这里摇了摇头,大意、终究是大意了啊。 说回那日,妖王抱着慕雅歌说了句:不要相信眼睛看到的,石凳…… 话虽说得不全,可摆明了是要透露一些信息。当天,慕雅歌和龙君魄二人就将花园的石桌、石凳翻了个遍,果真寻到了一封书信,而书信上记载了所有的前因后果。 而在此之前,龙君魄曾问过冥皇魔尊封印的事,冥皇并未在意,事后却是想到什么,又联系了一次龙君魄。 “王弟,魔尊封印若是强制破除,的确会惊动到我们三皇,可是我确实没受到任何感知。但是,封印却是能解的,而且如果是正常解除,就是悄无声息,谁都感受不到。而解除的方法唯我三皇知晓,且单人解除需要花费些时日。如果你的怀疑没错,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妖王动了手脚。”冥皇说到这里心下一凛,魔尊出世,必将天下大乱,“王弟,你且秘密注意妖王的动静,见机行事,随时和我保持联络,人间的事自由我来处理。” 连冥皇都这么说了,龙君魄基本已经确定妖王已被魔尊所控,可按理说妖王有金印护体,是不可能那么轻易被魔尊控制,所以之后才进行了连番试探,就发现了那封妖王留下的书信。 五千年,封印不曾加持,魔尊又位处迷雾森林,此间的妖气充裕,倒是给了魔尊自我修复且增强功力的机会。魔尊强悍的意识便溜了出来,但本体却是还困在其中。如妖王所说,神识一出,妖王的确有所察觉,所以亲自进了迷雾森林进行查探,却被魔尊布的假象给糊弄过去了,直到妖界开始动乱,王后被心魔所控,妖王这才意识到事情严重了。 既然是在自己的地盘出了遗漏,那么所有的责任必须由他来扛,因此将计就计,抽出自己的神识,喝下妖后调制的汤水任由魔尊所掌控。因为他知道只有自己以身犯险,才能牢牢掌控魔尊的行踪和想法,换做别人,他还真不敢保证事情会往什么方向发展,但决计只会越来越糟。而他自己的神识则附身到了魔尊的得力护法随风身上,以便在暗中做手脚。 而这手脚便是针对魔尊的本体,如冥皇所说,解除封印只有三皇知晓。魔尊也正是利用了这一点来让妖王亲自动手释放自己的本体,可魔尊事情多,无暇面面俱到,便取了妖王的血交到了随风手上,让他来跟进。此时的随风已经是妖王,便依言将妖王本体的血液在封印上足足滴了几月,近日才将魔尊的本体顺利带出安置在蛟龙宫内。 本体安然无恙,魔尊自然是想着回自己的本体,这才引了众人来到蛟龙宫,本想着消灭妖王的同时回归本体,又能掌控慕雅歌,一举两得的好事何乐而不为?只是魔尊想到的、妖王自然也想到了,所以书信中恳请慕雅歌帮忙,先逼出魔尊的神识,而自己趁机销毁魔尊的本体,如此一来,魔尊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是无力回天。 论计谋,魔尊的确高明,一步步稳步实施,不急不躁,却是没料到妖王会破釜沉舟、以牺牲自我本体来了个将计就计。一个是心心念念、计谋百出想要争霸天下,一个是大公无私、一心维护妖界和平。面对这样无私、自我牺牲的妖王,慕雅歌自然是敬佩不已,所以不动声色和妖王配合,假装被魔尊所控而暗地里阴了魔尊一把。 当然这也是招险棋,但也真是摸准了魔尊那野心,决计不会让自己的神识消散,才动用了凤凰神火来逼魔尊脱离妖王的身体。慕雅歌其实也是捏了把冷汗,倘若魔尊再慢一步,那自己还真不可能下得了手,这样的妖王妖界需要,她怎么可能真的拿凤凰神火来销毁妖王的本体?幸而,这招险棋算是赌对了。 如今真相大白,魔尊唏嘘不已,自己完美的计划就这么破灭了?心有不甘之下拍了拍手:“果然好手段,不过你们以为这样就赢了吗?当本尊只顾眼前?本尊的魔军可不止这么一点……” “不好意思又让你失望了。”慕雅歌笑语嫣然,弹了弹指甲,“你是说你那些秘密潜入我们各族的部队吗?魔尊,你是气糊涂了吧?我们既然已经知晓你的野心、你的计划,又怎能让你轻易得逞?你的那些魔军现在恐怕已经全军覆灭了吧,话说小豪的*阵已经够你们自相残杀了,更别说还有无间地狱的煞魂和上古神兽九尾狐在旁助阵了,你还是想想你如今的境况吧,你认为你跑得了吗?” “啧啧,别急,我还没说完呢。”慕雅歌唇一嘟,看着几欲跳脚的魔尊,食指轻晃,“至于人间,你就放心吧,人间能人也不少,听说过凤家没?那可是自古以来降妖除魔的好手,还有玄派的四大家族,那都是修行之人,本事可不小。当然这是不够的,毕竟*凡胎嘛,哪能和你那些什么亡灵啊、妖魔相比?可如果再加上十大神兽和无间地狱所有的煞魂呢?哦,对了,冥皇也说了,人间的事包在他身上,为了确保地府清净,想必他定会竭尽所能,杀你个片甲不留!你说,你还能拿什么和我们斗?” “呵呵、呵呵……哈哈……”魔尊仰天大笑,湛蓝的双瞳已然呈现血红色,“本尊只要你一个便够了!人呢?还不带上来?” 紫琉璃和小金子身后的墙壁赫然大开,佘煜刚提着面目全非、浑身是血、不成人形的佘煜宸就走了出来,顺手一扬,佘煜宸就软趴趴倒在了魔尊的脚下。 “佘煜宸——” “小三儿——” 看到被人挑去了手筋脚筋、还剜去了膝盖骨,琵琶骨上两个血洞更是刺人眼球,好狠!竟然将人折磨成了一个废人! 看着冲上来便要夺人的人影,魔尊呵呵直笑,抬手一扬,佘煜宸的身子就直了起来,脖间是魔尊修长的五指:“都别动,人现在可在我手里,我只要动动手指,这后果就不用我多说了吧?慕雅歌,他不是你的契约兽么?你不是很心疼你的那些契约兽吗?只要你乖乖过来,做我的人,我便放了他。你我二人携手,这天下便唾手可得,届时我为皇来你为后,天下任我们逍遥,如何?”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慕雅歌狠狠啐了一口,该死,该死!果真是卑鄙无耻的小人! “哦?不见棺材不掉泪呢!”手指豁然收紧,佘煜宸本就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陡然变青。 “你放手!”慕雅歌含恨而望,却不敢乱动,静心、静心,一定有解决的办法,“佘煜宸,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出来。” 魔尊的手松了松:“给你时间考虑,好好想想!” 得了呼吸的佘煜宸艰难睁眼,看到一个个熟悉的面孔,心底抽痛不已,险些落泪。可一想到自己最终还是拖累了主人,悔恨不已,都怪自己报仇心切,不然怎会中了那兄弟俩的圈套? 佘煜宸深深吸了口气,双目狠狠一闭,唇角微扬,露出一抹讥讽的笑:“主人?什么主人?我说女人,你真当我心甘情愿跟在你身边?当初你反契约了我,还是主仆契约,你以为我能忍得下这口气?若不是看你修为甚高,又怀有凤凰神火,能助我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我会奉你为主?我不过是利用你罢了,等我拿回了属于自己的东西,解约不过动动手指的事罢了……” “小三儿,你胡说什么?你不是这样的人……” “哦?那你说说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以为我是随便和人做朋友的人吗?你真是太不了解我了!朋友?那都是虚的,这世间我相信的只有我自己!妖界的传言可是一点没错,我就是阴狠歹毒,没有利用价值的人我岂会多看一眼?不过是看你身份高、能力强罢了,我随便说几句体己话你就认真了?你怎么这么蠢呢?反正我现在也是贱命一条了,也不怕和你们摊牌……” “傻蛋!佘煜宸你个大傻蛋!”慕雅歌怎会不知佘煜宸的心思,他这是为了让她不受魔尊胁迫而故意拿话气他们呢,知晓佘煜宸过往所受的苦,再加上平日里对自己忠心耿耿,此时还宁愿牺牲生命来换他们平安,慕雅歌当即高吼一声,眼泪不由自主就落了下来,“佘煜宸,你给我听好了,我是你的主人,生生世世都是,既然契约了你,你就休想独善其身。你想死?呵呵,那也是我的人,你的命在我的手里,要死也是由我来亲自动手。魔尊不过是强弩之末,你给我好好想清楚了说话!” “你……”为什么要哭?傻女人! “你忘了你的誓言吗?你忘了你来妖界的目的吗?如今他们都在你眼前,你忍心就这么看着他们张狂?你的自傲去哪了?”慕雅歌上前一步,盯着佘煜宸的眼说,“你不是阴狠歹毒吗?那你得歹毒到底啊,歹毒都是对付外人的,你拿话伤我们,你的心不痛?我不要你为我牺牲,我是你的主人,我就要肩负起主人的责任护你平安。如果护不了你平安,我也不准你自暴自弃,你以为你这样牺牲很伟大吗?你将我、将和你共患难的兄弟放在何处?我们情何以堪?你是要我们愧疚一辈子吗?你还真是歹毒得专诛自己人的心啊!” “我……我不值得……” “值不值得不是你说了算,我说值得就值得,你问问紫琉璃,看他是不是也觉得和你做兄弟、做朋友是件幸福的事?” “小三儿,你怎么这么傻?咱过命的交情岂由你一句话就能随意抵消的?你拿我紫琉璃当什么人?主人说得没错,我们不要你自我牺牲,打起精神来,我们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紫琉璃说完衣袖一挥,对上魔尊的眼,“有什么事冲我们来,小三儿已经被你折磨成这样了,你若还有那么丝雄心壮志,就别做这种让人看不起的事。” “主人、小紫,你们别说了,我已经是废人一个,即便是你们成功救出了我,我也就这样了,倒不如让我死了算了!” “知道叫主人了?想清楚了?佘煜宸,我告诉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在我心里你永远是那个意气风发,有心计、有手段的好帮手。你残了、伤了,没关系,我养你,哪怕你不能自己动手吃饭,我亲自喂你,一定将你养得白白胖胖。” “主……主人!”佘煜宸哽咽了,尽管白白胖胖这话听着让人有些发笑,可此时谁也笑不出来,不说佘煜宸动容,就连及时现身的四大凶兽和一旁的紫琉璃、小金子也不由鼻头发酸。遇上这样的好主人,死有何惧?也勿怪佘煜宸会生出这样的念头了。 饕餮瞅了魔尊一眼,语出讥讽:“我当魔尊是如何神勇,不过是个卑鄙小人罢了。主人,咱直接灭了他,别忘了您还有凤凰神火,只要他敢动,你就一把火将他烧个精光!看他还嚣张什么?我呸!” 慕雅歌正色抬眸,手里火光顿起:“魔尊,你且动动试试?我说过,佘煜宸即便是死,也只能死在我手上,你只要手下一动,我的凤凰神火定将你烧个尸骨无存!” “好,此人既对我无用,我也不屑脏了自己手。既然你们主仆情深,我就全了你们的意思!拿去——”魔尊随手一挥,黑影却是奔着龙君魄而去,“哈哈哈哈,想来我早该用他才是,想必这个男人的身体会让本尊满意!” “你他妈的敢——”慕雅歌接过佘煜宸便往紫琉璃怀里一送,爆粗口的同时身形一动,自锁魂链中取出轩辕剑“唰唰”挥舞,那罩在龙君魄身上的结界就破了,另一道剑气直逼魔尊的面门。 “轩辕剑?竟然是轩辕剑?”魔尊闪躲的同时眼底大骇,心底忽然就全明白了,“你是无间地狱的鬼王?!” “想上我的身?”龙君魄抬眸,双眼冰寒,手下一动,一柄随身携带的利刃就划向了自己的胸膛,手一勾,一颗血淋淋却泛了层黑气的心脏就映人眼帘,“本王若是没了心,你还如何控制本王?” “你你你、你竟然……”魔尊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慕雅歌登时傻眼,大吼一声:“龙君魄!这就是你所谓的坦诚相待?” 人没了心还怎么活? “你是要让我内疚一辈子吗?当初转了魔印我已心伤不已,你说全在你掌控之中,我信你。可这就是你所谓的好办法?你到底还要不要和我白头到老了?”慕雅歌吼完,转头看向魔尊,气不打一处来,提起轩辕剑就冲了上去,“都是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大魔头作的孽,三皇将你封印是让你反省,你若改过还不失一条好汉,魔界也可以在世间共存,不是所有人都想天下大乱的。你死性不改,还想一统天下?脸皮厚也就罢了,还尽使些肮脏龌龊的手段,说到底就是一句没本事!还魔尊?尊你妹啊尊!” “侵占妖王的身体、控制妖后、祸乱妖界、残害我的人、给我打魔印,还想占我男人的身体?你他妈的真是活得不耐烦了吧?今儿要是打不死你,我他妈的就不姓慕!” 慕雅歌彪悍的话语让一众人等额头黑线直冒,外加更彪悍的身手也让人啧啧称奇,这是开挂了吧?不过如此彪悍的主人还真让人觉得自豪,谁说女人就该在家相夫教子?就该楚楚可怜等人怜?谁说女子不如男?便是像这样敢说敢做,才显真性情,女中豪杰当之无愧! “四大凶兽,还愣着干什么?将这伙人给本王可劲地虐!”龙君魄看着暴走的慕雅歌冷汗涔涔,完了,歌儿发飙了,得稳住不是?抬手将自己的心脏王往妖王面前一送,“你那有什么冰骨盒吧?给本王存着,待本王灭了那魔尊来取!” “咳咳,你怎么知道?”妖王看了眼血淋淋的心脏,吞了吞口水,好一个鬼王,这比自己当时将身体送人还要狠啊!果然鬼王不按常理出牌是真事,抬手一只晶莹剔透的玉盒现于手中,开盖,一股冰凉之气袅袅上冒,“放进来吧,本王会护好鬼王的心脏,安心!” 慕雅歌轩辕剑和凤凰神火齐上,连消带打,身上的灵气鼎盛,说完一通死死咬紧了下唇,泪滴混着嘴角咬出的血滴“啪啪”落在了锁魂链上。 一滴、两滴、三滴…… 忽然一道红光显现,从最后一颗珠子中飘出一颗五彩光球,自主朝着龙君魄飞了过去。 “哈哈哈哈,没想到主人一发飙,这最后一颗珠子的封印也解了。”饕餮拇指一竖,“主人,您圆满了,这是鬼王殿下的能力之珠,现在鬼王殿下的功力全恢复了,哈哈,还不打得那大魔头屁滚尿流、挫骨扬灰!” 只见那光球钻入龙君魄的胸口,霎时光圈一闪,胸口便完好无缺,背后一人形黑影就附上身来。 慕雅歌已然进入忘我状态,丝毫没听到饕餮的话,也没看到下面的奇景,只手里动作不断。忽然腰身一紧,一只温暖的手掌就包裹住慕雅歌拿剑的手,额头一暖,便听得柔声一句:“歌儿,我回来了,我来!” 不等慕雅歌回神,龙君魄轻风一托,就将慕雅歌送到了地面:“保护好你们的主人!” 此时的龙君魄一身黑衣,身上弥漫着令人心惊的煞气,冰冷的眼眸扫去,就连空气都仿佛结了层冰,也没看清怎么出的手,身形便在原地消失不见,而那把轩辕剑已削掉了魔尊一半的白发。 “就这么点能耐?”龙君魄的话语冰冷地在魔尊耳边响起,下一刻,魔尊那修长的五指已被生生截断,“便是这只手碰了歌儿的头发吧?” 别说是一缕头发,哪怕是一根汗毛,碰了就要付出代价!魔尊本事不是很强吗?怎么此时完全被龙君魄给压制得毫无还手能力? 是,魔尊很强,那是他全盛时期、且是身心合一的时候。现在本体已经销毁,独剩一缕魔魂,功力自然是大打折扣。再者连番的打击已让他失了自信,且刚刚慕雅歌又是轩辕剑、又是凤凰神火的招呼,已让他应接不暇。此时鬼王全盛复出,他还有还手的余地?自然是不能了。 说回下面,慕雅歌回神后便见着煞气凛然的龙君魄正好端端和魔尊交手,不、不是交手,纯属单方面的虐杀。又想起龙君魄之前掏心的所谓,还是忍不住憋了口闷气。 “主、主人……”倒在紫琉璃怀里的佘煜宸怕慕雅歌又难自控,忙虚弱地出声叫唤。 “佘煜宸,你怎么样?”慕雅歌回头,看到气若游丝还勉强扯出笑容的佘煜宸就红了眼眶,从紫琉璃手中揽过佘煜宸,没好气说了声,“一个两个都这么不让人省心,你们的脑子里到底都装了些什么?” “主、主人,您不要生气,也不要生殿下的气。”佘煜宸试着抬手,无奈被人挑了手筋,一动不动,摇头苦笑,慕雅歌见状忙握住了那无力的手。 “主人,殿下若是没有万全的把握是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的,您要相信他。” “哼,你伤得这么重,少说些话……” “不,我怕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佘煜宸摇了摇头,“殿下若是真和您说了自己的打算,您能同意?您看殿下不是没事吗,相反还恢复了法力,这是好事一件啊,咳咳……” 妖王忙将手里的盒子往慕雅歌面前一放:“慕姑娘,你且安心,鬼王是不会有事的。一会等鬼王回了,这心上的魔印也就自然消散了,到时候本王亲自为鬼王安心,保证还你一个健健康康的鬼王。” “主人,我、我怕是不行了,以后不能陪在您身边了,对不起……” “说什么胡话?天下之大,我就不信没有任何办法能救你。你不是人,你是未来的蛇王,是有法力的,不会那么脆弱。听话,别说了,好好休养。”说着调动了自身的灵气为佘煜宸疗伤。 “主人,不要浪费了灵力,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别白费力气了。”佘煜宸摇头,“主人,您竟然为了我又落泪了,我佘煜宸死而无憾啊,呵呵……” “笨蛋,干嘛要惹我哭?” “是是,都是我不好,对不起主人,但是我真的很开心。主人,我喜欢你,一直喜欢你!”佘煜宸似是知道自己时限不多,一股脑将心底的话全说了出来,敬语也不用了,完全以一个男人对心爱的女人诉说,“一开始,我只是对你有兴趣,因为你和我遇见的女人不同。不似一般女人虚伪做作,敢爱敢恨,你可是第一个打我的女人,呵呵。我是谁?我可是阴毒的蛇族太子,谁人敢打我?女人想来对我投怀送抱,可你偏生对我不理不睬、甚至是厌恶,这让我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打击。” “我想征服你,可又不忍心伤了你,想把你契约了供我使唤,打掉你脸上的自信,让你唯我命是从。却是不想反被你给契约了!”佘煜宸又是一笑,却没有一点不甘,“其实那一刻我没有不甘,因为你的强大足以证明你是非同寻常的女子,我就更喜欢了。我多希望你能多看我一眼,也能像对小金子、狐狸他们那样对我,可是你没有,为此事我郁闷了好久。我也好想得到你的关爱,哪怕只有一点点。去你家过年,又让我再一次感受到了家庭的温暖,那是我梦寐以求的家庭生活,谢谢你让我再次体验到了,真心谢谢!” “嗯,我知道,我都知道。你别说了,你看,你又吐血了……” “不,让我说完……”佘煜宸眼神很柔很柔,柔中又带着倔强,仿佛不说完真的死不瞑目,“和你在一起的日子让我感受到了你所说的一切都是发自真心,作为契约兽,特别是像这种主仆契约,一般人绝不会将仆人当朋友、当家人,使唤和谩骂那都是家常便饭,甚至是随意可弃。可是你没有,你真的如你所说那般,将我们当做自己的家人般爱护。你说,你这样的女人我怎能不爱?可惜,可惜鬼王对你情深意重,你们两世情缘无人能插足。如果,如果是我先遇到你,你会爱我吗?” “……。”慕雅歌无言以对。 “不,您还是别说了,让我留点念想也好。”佘煜宸哭笑,“其实我说要你以后的孩儿做我未来的王后,那是我随口说说的,我心里装着你又如何会爱别人?更何况还是你的孩子,那不是对你不敬,也对孩子不公吗?再者像我这样的人,早已肮脏不堪,又哪里配得上你的孩子?” “佘煜宸,你很好!”慕雅歌紧握佘煜宸的手,却也明明白白表达了自己心中所想,“别说什么配不配,感情没有值不值得,也没有配不配一说,只有爱与不爱。佘煜宸,我爱龙君魄,上辈子就爱了。不管你有没有出现,我都只爱他一个,这便是心之所向。但是你很优秀,是个顶天立地的好男人,以前怎样我不管,我只相信我亲身经历的。我可以把你当朋友、当家人,但是抱歉,我不爱你。其实人世间的感情未必只有爱情更令人动容,在我眼里,友情和亲情才是最无私、最让人感动的。佘煜宸,就请继续做我的家人吧。” “谢谢你,主人!我就说了你和其他女人不一样,不虚伪,一般这个时候,即使骗骗我也是好的。”佘煜宸叹了口气,心底却是一松,“奇怪了,我竟然一点都不难过,难道我爱得不够深吗?” “小三儿,好样的,不是你爱得不够深,是你懂得成全和放手了,你心底早就觉得主人和鬼王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觉得主人跟着鬼王比跟着自己幸福,所以你释然了。” “是吗?是这样吗?”佘煜宸抬眸,见众人点头,哦了一声,“原来是这样啊!我很想继续做你的契约兽、你的朋友、你的家人。真的,很想、很想……可是,只怕没这个机会了!” “有,你可以!”不知何时来到众人身后的龙君魄突然出声。 “魄哥哥,当真有救?”慕雅歌眸光一亮,龙君魄说有救便是有救。 其实早在慕雅歌说只爱他一个的时候,龙君魄便已打败了魔尊站在了众人的身后,听得此语心底一热,自然也不会怪佘煜宸的深情表白了。此时佘煜宸若是不说,龙君魄还真觉得稀奇了,瞧,现在多好,说开了,也可以死心了吧! “凤凰神火。” “魄哥哥,你不会是要我用凤凰神火送他上路吧……”汗! “凤凰神火可以烧万物于无形,同样,只要你有心,便能起死回生,确切地说,是能让他凤凰涅槃,得以新生。不过——”龙君魄低头看了眼佘煜宸,“过程会有些痛苦,死而后生,而且你的修为也得从头练起。如此,你还愿意吗?” “愿意,我愿意!”佘煜宸眸光一亮,只要能继续跟在主人身边,什么他都愿意,“鬼王殿下,您放心,我不会再对主人有什么非分之想。我只想跟在主人身边,做一个契约兽应尽的义务守护主人,以后你们有孩子了,我就守护小主子,绝不给你们添麻烦。鬼王殿下,我敬重您,同样也衷心祝福你们幸福安康!” “那好,本王就成全了你的一片赤胆忠心。”龙君魄满意一笑,回头搂着慕雅歌说,“歌儿,动手吧!” “佘煜宸,忍着点,我动手了!”慕雅歌将佘煜宸放平,抬手就起了一团妖艳的火光。 红色的火焰烧在佘煜宸身上,不似以往那般瞬间将万物烧噬干净,里面的人反而不断扭曲着身子,凄厉的嘶吼声听得人心肝发颤。 紫琉璃不忍看,被过身时已红了眼眶,小三儿,坚持住,之后便是你的心声,你我还能同甘共苦,还能笑看天下。 嘶吼声渐渐变小,人影也越来越小,火光由旺到灭,地上却出现了一条碧绿的小蛇,拇指粗细,正吐着红信,却是两眼含泪看向众人。 “小三儿……”啊,这修行还真得从头练起了。 慕雅歌蹲下身子伸手,小蛇就兴高采烈爬到了慕雅歌掌心,摇头晃脑之下吐出一语,奶声奶气:“主人,我好看吗?” “好看,很漂亮。”其实蛇也不是那么惹人嫌恶,冰冰的、凉凉的,夏天戴在手上还能解暑呢,“佘煜宸,以后修炼休息的时候就做我的手镯吧,很美。” “多谢主人、多谢鬼王殿下!”佘煜宸连连点头,欣喜不已。 “好,那你赶快去我的锁魂链里修炼,事半功倍,希望早日见到你玉树临风的模样。” “主人,这几个家伙如何处置?”饕餮提着蛇族两兄弟和蛟龙太子就扔到了慕雅歌面前。 “佘煜宸,你来说吧。”慕雅歌拍了拍佘煜宸的小脑袋,你的恩怨就由你自己来亲自解决。 “主人,我既已新生,过往的一切也烟消云散了。这两个人,我不认识,主人您随意处置便是。”说完自觉钻入了慕雅歌手中的锁魂链,再不去看人一眼。 那两兄弟本听到烟消云散还庆幸不已,可一听到后话就傻了,魔尊怎么死的他们清楚看在眼里,当真是挫骨扬灰,他们可不想死。当下叩首求饶:“请大人高抬贵手,我们再也不敢了……” 没骨气的东西!慕雅歌暗啐一口,这二人真是和佘煜宸没一点可比性,直接转身就走,徒留一语:“佘煜宸受的苦你们都看到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吧!” “不要——” “歌儿!歌儿?” “哼……” “殿下,您发什么愣啊?还不去好好哄哄?” “歌儿等等我——” ——123言情首发—— 三年后 龙家大宅,龙老太爷拉着龙君魄坐在了沙发上:“雅丫头大学都已经毕业了,算年纪再过几个月就满二十一了,你准备什么时候让爷爷抱重孙啊?” “可不是么,君君,爷爷和爸爸可都等着呢,你倒是速度点啊。” “大哥,长幼有序!”龙君魄眉眼不抬,双腿交叠而放,优雅执起案几上的茶杯浅酌。 “你们两个,谁都别说谁!”龙老太爷白了二人一眼,吹胡子瞪眼,“咱龙家全是大老爷们,无趣得很,老头子我今天把话放在这里,年底不把人给我娶回来,你们就都别回了,也别叫我爷爷了。翅膀硬了,都不听话了,老头子也是时候和老婆子团聚了!” “爷爷,您怎么老用这招?”龙君凛无语,手肘拐了拐龙君魄,“你倒是……” “爷爷,您放心,年底我就将歌儿娶进门,明年就让您抱重孙!”龙君魄悠闲放下茶盏,也是时候结婚了。那几个货说得对,女人还是早些生育比较好。 “乖孙,真是爷爷的好乖孙。”龙老太爷眉开眼笑,回头瞪了龙君凛一眼,“你弟弟都表态了,你呢?难道你老了,不中用了?” 龙君凛一口茶水喷涌而出,诧异看向自己的爷爷,您这说的什么话?怎么能质疑他的能力呢?为老不尊有木有? “是是是,爷爷您最大,孙儿遵命还不成么?” “哼,这才像话!记住了,年底,双喜临门,别让老头子我失望!” “是——” 黑白格调的大房内,龙君魄摸出一个小瓶,一次抱俩么?歌儿,看来哥哥得出绝招了,不然你老拿年纪说事,等生米煮成熟饭有了宝宝,看你还怎么推脱!只是,这东西要怎么用? 起身,抬手往空气中一抓,大房内瞬时被撕开一道裂缝,长腿一迈就进了一间富丽堂皇的寝宫。 正在喝“番茄汁”对着电脑看电影的紫琉璃猛然回头,红色的液体就喷了出来:“鬼鬼鬼、鬼王殿下!您怎么来了?” 艾玛,瞧把人吓的,浪费了那喷出的口粮,可惜啊可惜。 龙君魄手掌一摊:“内服?外敷?” 紫琉璃莫名其妙低头,什么啊?等看清楚龙君魄手里的东西,不由抖了抖肩,这可不就是当年他送给鬼王的神药么。 “鬼王殿下,您可算是开窍了啊。”紫琉璃大咧咧勾上龙君魄的肩头,“准备一次抱几个?” 龙君魄扫了眼搭在自己肩头的手,也没在意,问:“有区别?” “区别大了!”紫琉璃得意一笑,“来来来,鬼王殿下,让我给您好好说道说道……” “保证有用?”了解了用法,龙君魄又忍不住问了一句,他要绝对的成功率。 “骗谁也不敢骗您啊!” “嗯,好。”龙君魄点头,转身又撕开了空间,徒留一语,“到时候来参加婚礼!” “一定一定!慢走不送啊……”忽而想起什么,对着只剩一道细缝的空间说,“鬼王殿下,哦不、岳父大人!女儿留给我啊……” 龙君魄险些绊了自己的脚,岳父大人?你还真叫得出! 按照紫琉璃说的方法,龙君魄服下了那神奇的药水。药水下肚,小腹便是一热,龙君魄无语抽了抽嘴角,竟然还有催情的成分!眸色一暗,闪身便晃到了慕家慕雅歌的闺房。 没人?耳朵动了动,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水声,和着悦耳动听的歌声,龙君魄凤眸染上了耀眼的笑意,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时机恰到好处。动手扯去衣衫,光裸着身子就悄无声息进到了浴室。 “什么人?”慕雅歌浴巾快速往身上一包起身,下一刻却被人紧搂在怀,那刚裹住的浴巾就掉落在浴缸里。熟悉却又粗重的喘息声在耳边烧得人浑身发烫,“魄哥哥?你……” 龙君魄舌尖轻舔,一口含住了小巧粉红的耳垂,低哑而极富磁性的嗓音在慕雅歌耳边响起:“想哥哥了没?” “……”吃错什么药了? 还真是吃了药!却是不错。 “哥哥想你了,所以来了。”龙君魄说着绵绵情话,双手肆无忌惮在慕雅歌娇躯上游走,眸色更暗,满室欲流涌动。 “魄哥哥,明儿我还有场戏,要早起。” “耽误不了,大不了哥哥抱你去片场!”反正也不是第一次抱了,一把将人抵在墙上,身上早已是滚烫一片,低头委屈看了眼小龙君魄,“想得疼了!” 你还好意思说?没见着人家暧昧的眼光都要将她给羞死了么? “魄哥哥,你能脸皮再厚些吗?” “能!”低头覆上娇唇,辗转吮吸,“歌儿真美!” “你能节制些吗?” “不能!”直接攻城略地! ——123言情首发—— “姐姐!”凤天豪一把拉住慕雅歌的手,脉象便摸得一清二楚,上下打量几眼,一手掐指。 “姐姐面前还神神叨叨的?”慕雅歌轻笑着摸了摸凤天豪的头,“作业做完了?” 凤天豪煞有其事将双手背于身后,笑而不语。 “姐姐脸上长花了?还是又变漂亮了?” “确实漂亮了!”有喜的女人最美。 “你这小子,倒学会了花言巧语了?”不过弟弟的赞美绝对是真心,摸了摸脸,确实漂亮。 “走路小心点,别太欢脱了。”凤天豪看着快步离去的背影提醒,“冷的不要吃了。” “莫名其妙!”连她的饮食也来管?这孩子怎么就这么八婆了呢? 凤天豪摇头轻笑,这个姐姐啊,平时多么精明的人,这时候怎么就大意了呢?抬手拨了个电话:“恭喜姐夫,你要当爹了……” 挂了?话还没说完呢!凤天豪对着手机撇了撇嘴,眼前忽然多出一道身影,抬头却被人抓了双肩:“歌儿当真有宝宝了?” 才一个多月吧?也就是说浴室那次就一举中标了?哈哈哈哈! “嗯,不过……” 还有不过?抓着凤天豪的手一紧:“歌儿没事吧?” “姐姐刚走得好急,头三个月呀,可不能大意……” “咻”人影转瞬不见,风天豪唇角一勾,姐夫,您可得把人看好咯! “啊——”慕雅歌腾空而起,反手一把勾住龙君魄的脖子,“魄哥哥,你干什么?不带这样吓人的!” “对不起对不起,哥哥不是故意的,哥哥会小心,一定会小心。”低头看了眼那还平坦的小腹,这里有属于二人的爱情结晶,想着就笑出了声。 慕雅歌一把探上龙君魄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没发烧啊!诶?去哪?” “医院!” “魄哥哥你病了?哪里不舒服?”低烧? “歌儿,是哥哥带你去医院检查。” “我?”慕雅歌噗嗤就笑出了声,“我好着呢,连感冒都不曾有。快放我下来,大街上的,也不怕人笑话?” “不放,哥哥说了要小心的,你也要小心。”龙君魄手一紧,将人抱得更谨慎了。 “魄哥哥,我真没病!检查什么呀?”慕雅歌哭笑不得。 “产检!” “产检?我又没……”话语顿停,高呼一声,“产检?!” “你要做妈妈了!” 你要做妈妈了……做妈妈了……。妈妈……了! 直到拿到检验单,慕雅歌还半天回不过神来,这就有了? “魄哥哥,我、我真的、真的有宝宝了?”话说这个月大姨妈还真没来,肿么这么快就有了呢?安全措施……貌似这一个月来龙君魄还真有些疯!没日没夜要个不停,没有才怪! “是,这里——”龙君魄一手捂着慕雅歌的小腹,柔情道,“有我们的孩子了!歌儿,谢谢你!” “龙君魄!”慕雅歌一把揪起龙君魄的耳朵,“你早有预谋?” 龙君魄抓过自己耳朵上的手轻吻,笑得有些无赖:“这怎么是预谋呢?这叫有计划、有目标地做事,值得表扬不是?还是说,歌儿不愿意给哥哥生宝宝?” “龙君魄,你能再无耻点吗?” “夫人面前,为夫可以无耻到底!”龙君魄一把抱起慕雅歌,“走,告诉爷爷好消息去,顺便让李婶做十全大补汤,歌儿得好好补补!” 不要哇—— ——123言情首发—— “别动!我来!”龙君魄忙扶过起身倒水的慕雅歌,接过杯子,一杯红枣茶就递了过去。 “魄哥哥,我有手……” “哥哥喜欢伺候你!” 得,那她看风景总可以吧。 “慢点——”龙君魄闪身就将人抱在了怀里,“要去哪?” “……”抬眸,泪眼汪汪,“魄哥哥,我不是残疾!” “孕妇不可以哭的。” “魄哥哥,这样下去我真残了。这也不让、那也不许,我快发霉了。”慕雅歌手一勾,圈上了龙君魄的脖子,“魄哥哥,你行行好,我什么都听你的,可以不去拍电影。但是有个广告还等着我……” “推了!”小小广告,哪有自己的宝贝重要? “魄哥哥,孕妇得多运动,你难道不听宫南星的话了吗?”宫南星可是说了,适当的运动并无大碍,“就拍一个广告好不好?你陪着我总可以了吧?” “月份太小,容易动胎气,听话!” “啊呜——爷爷、爷爷,您孙子欺负我!”慕雅歌扯着嗓门就哭喊起来。 “宝贝孙媳妇,怎么了?”龙老太爷闻声健步如飞,一点也不像年迈的老人,“臭小子怎么欺负你了?爷爷给你出气!” “爷爷,他什么都不让我做,虽然我知道他是心疼我、紧张我,可是宫医生都说了,成天在家吃了睡睡了吃,不运动以后不利于生产的。”慕雅歌直接搬出权威人士,美目可怜兮兮望向龙家老宝贝,“爷爷,他连我接的广告都要推掉。钱的事是小,可是这是我的兴趣爱好,我不要当米虫。爷爷,那个广告不跑不跳,绝对不会动到胎气,而且我身体一直很好,只有多运动,孩子以后才更健康,您说对不对?” “呃……这个……” “爷爷,您不疼歌儿了吗?” “疼、疼!”龙老太爷受不住那软糯的语调,“臭小子,现在都不听老婆的话了,以后还不翻天?雅丫头说什么就是什么,去!你陪我孙媳妇一起去,这样你总放心了吧?” “爷爷——”龙君魄无语,真是不能指望您老人家,胳膊肘尽往外拐,什么翻天?他这不都是为歌儿好么? “爷爷,谢谢爷爷。爷爷,我一定生个白白胖胖的大胖小子,让您来取名!” “哎,好好,乖!” “……”爷爷,您老怎么这么没原则? 安抚完慕雅歌不平的心绪,龙老太爷就将龙君魄拉到了书房进行祖孙对话。龙老太爷收了之前护孙媳妇的笑脸,正色道:“说说,你们两个究竟是怎么回事?再过几个月雅丫头就满二十一了,且不说别的,那肚子也是等不得了的,难道你们还等着以后自己的孩子来给你们做花童吗?还不趁着丫头没显怀的时候把婚事给办了?我龙家是不怕外人怎么编排,谅他们也没那个胆子。可慕家好歹是书香门第,是要脸面的人。虽然时代进步、社会风气开放了,可未婚先孕对女人来说始终不是件好事,外人背地里的唾沫还不把人家给淹死了?你舍得丫头受这样的委屈?你是我们龙家的男人,不光要有身为男人的担当,还要有守护妻儿的觉悟。丫头是个好的,不光是做大事的料,最主要的是心善,对你死心塌地,对咱们龙家也推心置腹,你可得宝贝着。赶紧选个好日子,把丫头娶进门!” 龙君魄哪里舍得慕雅歌受半点委屈?含在嘴里怕化了,恨不得将世间所有的好东西都双手奉上,若不是急着抱得美人归,他何必用那什么紫琉璃的神药,还把那些避孕药全换成了维生素片?不就是打着奉子成婚的念头么?可也正因如此,反倒让心爱的人耿耿于怀,非但不提关于结婚的话题,还心心念念想去拍什么广告,他也是无可奈何而郁闷不已。 只是龙君魄却从不曾后悔自己的举动,为了自己心爱的人,不择手段也要将人给牢牢绑在自己的身边。反正预谋也达到了自己要孩子的目的,那就不妨再谋划谋划,为了尽快讨到老婆,无耻也得先下手为强了。 当下凤眸一挑,胸有成竹:“爷爷,我自有打算!” 龙君魄走进龙老太爷身边耳语,听得龙老太爷心花怒放、连连点头称是:“这才对嘛,不愧是爷爷的乖孙,就这么办,咱分头行动,誓将那丫头给尽早娶回咱龙家的大门。” 如今的慕家,说到底其实是慕雅歌在全权当家,可慕老爷子也并非就此啥都不管,尽管许多事都是听从宝贝孙女的意见,可始终是家里的权威长辈,且慕老爷子在整个家以及在慕雅歌心里的分量也是重中之重。虽然许多事都是慕雅歌在做主,可这种婚姻大事却也是会听从长辈的意见,倒不是说她自己做不了主,实在是龙君魄在慕家人心里就是那独一无二的乘龙快婿。只要慕老爷子点头了,本就心里装着龙君魄的慕雅歌又怎会再推脱?所以,就来一次曲线救国吧! 不过,除去这些,还得来一个正儿八经又让人无法拒绝的求婚才是。自己的女人得自己宠不是?那自然得让她永生难忘了。 “歌儿,这一次你可再跑不掉了!”龙君魄眉眼飞扬,准备实施自己的计划。 “咦?魄哥哥呢?”奇了怪了,自从自己有孕以来,龙君魄便是形影不离伴随左右,这会儿产检竟然莫名其妙不见了踪影,可不太寻常啊。 “哟,这是怎么的呢?才一会工夫不见就想他了?也不嫌腻歪吗?”宫南星看着这个小不点华丽蜕变成千娇百媚的成熟女人,还成了准妈妈和准新娘不由感慨万千。可感慨归感慨,还是忍不住出言调侃了几句。 “宫南星,你是没女人吧?哦,不对,是没人爱吧!这也就难怪了,没正儿八经谈过恋爱的人是不懂我这种心情的。我就是想魄哥哥了,还想得茶饭不思,一眼见不着就失魂落魄!”调侃她?行啊,不就是想听肉麻话么,成全你便是,再说了你哪次调侃占上风了?话锋一转,“我说宫南星,你也老大不小了吧?一大把年纪的老男人了就别玩什么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游戏了,伤身!小心得意忘形而错过好姻缘,日后抱憾终身呐!” “……”宫南星狠狠抽了抽嘴角,自己不过说了一句,这丫头怎么就跟念经似地说了一大堆呢?一个暴栗过去,敲上了慕雅歌的脑瓜,“丫头,小时候的你虽老气横秋,好歹也是叫我一声大叔。如今大了反倒没大没小起来,还给我上起感情课来了,我反倒成了那不谙世事的小学生了?哎!本大叔还真是无比怀念那个人精似的小萝莉了啊!世道变咯——” 没大没小?你宫南星多大,能和活了两世的人比么?说出来还不得吓死你? 慕雅歌轻笑,只抬头细细打量宫南星一番,煞有其事掐指道:“宫大叔!离红鸾星动的日子不远咯,眼睛放亮些,别再挑三拣四了,遇上好女人就娶了吧。我言尽于此,断看你有没有这个心了,别说我不照顾自己人哦!” “你这丫头,赶紧躺好,检查了。”宫南星失笑,自然是相信慕雅歌的神算,心下一动,红鸾星动么?倒也不错。 慕雅歌安心躺好,思绪却飘了老远。其实她只要随便动动手指就能知晓龙君魄的行踪,可二人相处两世,经历了那么多的风风雨雨,龙君魄对自己如何慕雅歌心中有数。这世间人们口中所说的绝世好男人可不就说的龙君魄么?可不论夫妻还是恋人,贵在坦诚相待,彼此信任,她可不会像其他女人那人时刻紧迫盯人,搞得自己胆战心惊、风声鹤唳不说,还惹人嫌。谁人没点自己的私人空间?又不是什么大事,更何况龙君魄的私人空间基本都是以自己为中心,她有什么可担心的?他可是她的魄,世间独一无二、宠她入骨的魄啊! 就在慕雅歌安心在家接受产检的同时,慕家大宅全员到齐、一个不漏端坐在了大厅内,而龙家,四个男人也来了,不光来了,那搬进门的“聘礼”就堆了满屋。 龙老太爷一见这情形,便知龙家的用意,这是来正式提亲了。抬头扫了眼对面正襟危坐,目不斜视,一副等着听训模样的龙君魄。好小子,竟然神不知鬼不觉就弄大了自己宝贝孙女的肚子?虽然自己等着抱重外孙,可也不能让你小子这么舒服就娶了人过去。 “哼!”慕老爷子想到这里,鼻子就发出了一声怪哼。 龙老太爷一见,便知慕老爷子心里憋了口闷气,这气若是出不舒坦了,今儿这事还真挺磨人的,当下满脸堆笑说:“老弟啊,都是老哥我教导无方,这臭小子也不知打哪借的胆,竟然做出这种事来。年轻人血气方刚我能理解,可不知不觉就弄出条人命来就是他的不对了。老弟,今儿你只管好好教训教训这臭小子,你就算是打,我也绝不阻拦,让他没脸没皮,该打!” 龙老太爷嘴里说得好听,一口一个教训,心下却是对自己孙子这种看准就及时下手的做法很是赞同。男人嘛,面对自己心爱的女人,就该是如此有魄力,该出手时就出手,牢牢把人栓在自己身边才是正解。乖孙,好样的,爷爷挺你! 慕老爷子又重重哼了一声,老家伙,话说得倒真好听,谁不知道你心里乐呵着?这不巴巴就赶来了,瞧那心思,可全写在脸上了。 “龙君魄,你就这么等不及了?”雅丫头才多大?年底才满二十一,正是风华正茂、肆意享受青春的年纪,难不成就这样成为人妇,为人斟茶倒水了? “是,晚辈等不及了!”龙君魄抬眸,直直看向慕老爷子的眼睛,说得理直气壮。 慕家人在心里比了个大大的赞,这般不犹豫就说出了心中所想,还说得理所当然,也就只有面前的男人敢说,果然够男人。 龙君魄这么大方地表态,丝毫不见半点为难,反倒让慕老爷子一时语塞了,不过,够爽快!心底忽就笑了,可面上还端着长辈的架子,故意重了语气,拿礼教说事:“你你你、你还有羞愧之心吗?” 龙君魄不慌不忙,正色而坚定道:“对自己的女人,只要不做任何对不起她的事,不让她伤心,我就问心无愧!” 羞愧之心能让他讨到老婆吗?那要羞愧干什么?他的女人,他不需要羞愧! 龙君魄斩钉截铁一语,听得慕家上下感叹不已,有气魄!凤天豪更是抬手竖起了大拇指,以嘴型说:姐夫威武,我挺你! 慕老爷子简直了,还真不知羞,不过话却是中听,细细看着面前英伟不凡的男子,龙君魄也算是他从小看到大的。算算日子,也有十一年了,从少年长成这般成熟稳重,十一年来一直守护在自己宝贝孙女的身边而不变心,光是这份心就足以让人动容。豪门子弟,哪个不是花天酒地?换女人像换衣服似的,可他对宝贝孙女的宠却是有增无减,心忽然就宽了。语重心长说:“丫头才二十一岁,太年轻了,老头子我虽然想乐享天伦,可也是真心舍不得她啊,难道你舍得她就此做家庭主妇?” “我龙家不需要自己的女人操持家务,我龙君魄更不需要,我只需要一个我爱和爱我、懂我,能和我并肩而白头到老的女人,歌儿就是这个唯一。”龙君魄说得万般诚恳,“歌儿不是被人豢养的金丝雀,我龙家也不是那华丽的鸟笼,绝不会困住她让她丧失自我。相反,歌儿就是那展翅高飞的雄鹰,合该自由自在遨游天下。而我,就是那片天,我会一直看着她、守护她,必要时送去一阵清风,让她飞得更高、更远!” 同时——也始终在他的怀抱下,无论天涯海角,都只是他的女人! 慕家上下,包括龙家人听了都在心底叫了声好。这才是真正的男人,不需要女人在身后默默支持,要的就是并肩而行,共创辉煌,同时也能细心呵护,给予最深切的关怀和爱。 龙老太爷听到这里,看到慕老爷子脸上的松动,便知成了,马上趁热打铁:“老弟啊,你我都等着抱娃娃,现在丫头有了,且你我两家本就结了姻亲,你还有什么好犹豫的?你等得,丫头肚子里的孩子能等?你慕家可都是文化人,而老哥我最敬重的就是你们这些人。丫头是你慕家的宝贝,也是我龙家的宝啊,我们怎么舍得她受委屈?可丫头是名人,一举一动都在世人的眼里,多少有心人在等着看丫头的笑话?我龙家是无所谓,不怕那些什么流言蜚语。可那些有心人的话会很难听,老弟你活了这么大岁数,也许可以做到不在意,可你舍得让丫头来承受这些?你舍得、老头子我可舍不得。” “他们敢?老头子我和他们拼命,我家丫头是最好的。”慕老爷子吹胡子瞪眼,看了暗笑的龙老太爷一眼,撇了撇嘴,老家伙,不愧是商人,谈判技巧一套套的,还祖孙俩轮着来。不过真是这个理,话也中听,这可是实实在在为慕家、为雅丫头着想,龙家能做到这份上,至少能想到这一点,也实在难能可贵,自己还有什么可说的? 龙君魄此时却忽然往地上一跪,一杯香茶就递到了慕老爷子的面前:“爷爷,晚辈求妻心切才犯下大错,您有气就撒在我身上,哪怕就是一拐棍打我身上我也无怨无悔,我合该就应来负荆请罪。但念在我爱歌儿的份上,您就成全了我的一片真心吧,只要您点头了,歌儿也就不会再拒绝我了!” 龙君魄这么一跪,把一众人给吓了一跳。凤天豪更是惊讶得合不拢嘴,这可是鬼王啊!别说男儿膝下有黄金,那鬼王是随便跪人的主?如今为了自己的姐姐竟然就真的跪了,这份心天地可鉴呢!姐姐,你可真是找对了人,这么好的男人千万得抓牢了! “你说什么?那死丫头竟然拒绝了?她脑子里想什么东西?”慕老爷子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放着这么好的男人也忍心拒绝?臭丫头,身在福中不知福。回头看了眼还跪在地上的龙君魄,好小子,竟然跪了,好,果真是有担当的好男人!接过茶一把扶起龙君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孙女婿,快起来,有爷爷给你做主,你只管安心做你的新郎,那丫头,老头子我就是绑也将她送到你手里。鸣玉,挑个好日子,咱把那让人不省心的丫头给嫁出去!” “爷爷,您安心,我和老妈早选好了日子,就等着您点头呢!”姐姐,你准备好了没?咱全家可是把你给送出去咯! 龙君魄和龙家几个男人相视而笑,可算是把慕老爷子给搞定了。 歌儿,接下来就等着哥哥的求婚吧! 落日余晖之下,咸湿的海风拂面,浪花轻拍礁石,一对璧人亲昵地相互依偎,男人低头… “卡!” 不知是谁大煞风景冷言喊卡,紧接着一道颀长的身影大踏步而来,边走边脱西装、扯领带、解纽扣,露出古铜色胸膛。 慕雅歌看着面色铁青的龙君魄,掩嘴偷笑,小样儿,这也吃醋?又不是真亲! 龙君魄淡扫一旁无辜的年轻男演员,站在了二人中间,伸手拉过慕雅歌的手往怀里一带,一手紧揽腰身,一手点上娇艳的红唇:“牵了、抱了,这里…我的。” 俯身,两唇相贴,真真切切缠绵而霸道的吻,丝毫不在意周遭一众傻了眼的观众。柔和是夕阳洒在二人身上,渡了层美丽的光晕。 “好!自然、唯美、甜蜜,就是这感觉!”导演回过神来,向众人使了个眼色,这位可是鼎皇的掌权人,如此大方示人显然是不介意了。只要这位爷不介意,他还求之不得呢!台本“啪”地打在了拍摄人头顶,“还愣着干什么?快拍快拍!” 一旁的年轻男演员摸了摸鼻子退到一边,这叫什么事?那他这正主是干嘛来了?不带这样玩人的! 二人吻得难舍难分,导演也不好意思喊卡,得了想要的镜头赶忙收拾东西。 就在众人准备撤离的时候,龙君魄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小盒开盖,一只鸽子蛋跃于众人眼前,尽管夕阳西下,可那耀眼的光芒还是亮瞎了在场所有人的眼。 众人纷纷顿足,但见胸前春光一片的龙君魄手一动,沙滩上奇迹出现郁金香摆成的两颗红心,一支金箭将两颗红心紧紧串在一起,而两人正分别站在两颗心中间。 众人揉了揉眼,靠,这魔术变得……怕是连那什么大卫。科波菲尔都要自叹不如了! 在一片啧啧赞叹声中,龙君魄单膝跪地,深情看着慕雅歌,递上手中的戒指:“歌儿,嫁给我!” 随着龙君魄这一声求婚,天空下起了一片玫瑰花雨,又引来惊叹声无数,艾玛!这这这、这到底是咋整的? 在场的女观众眼冒红星,好像被求婚的是自己,痴痴看着玫瑰花雨,双手交叉相握抵在下巴上:“好浪漫啊!” 这样一个多金帅气且痴情的男人,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做出这样的举动,如此梦幻浪漫的求婚场景是无数女人梦寐以求的。 “嫁给他、嫁给他!”众人异口同声为龙君魄造势,就连那本是一脸尴尬的男演员也不由出声加入了众人的行列。 慕雅歌着实没有料到龙君魄会突然来这么一出,显得有些措手不及,可对上那双柔得要滴出水来的凤眸,心下激荡不已,愣愣回望着龙君魄都忘记了答话。 龙君魄跪了半天也不见佳人表态,心下急了,意有所指看着慕雅歌的腹部,凤眸染上了些许委屈,只以二人听得到的声音说:“歌儿,已经到了法定适婚的年龄,就算你不急,宝宝也该急了。” 抬头又是高声一语:“歌儿,嫁给我吧!” 慕雅歌面色一红,回过神来,瞪了龙君魄一眼,都合着自己的爷爷定下了婚期,她还有什么可推脱的?伸手:“我愿意!” 龙君魄生怕佳人反悔,麻利地将戒指套在了慕雅歌纤细的无名指上,起身。 “亲一个、亲一个……” 龙君魄心情极好,异常配合,低头又是一吻。 飘落的花瓣不停,众人的掌声起,欢声笑语中送上了自己最诚挚的祝福。 龙君魄牵起慕雅歌的手,走过年轻男演员身边的时候丢下一语:“李导演的新片正在筹备中,看你也是不错,演男一号可有信心?” “啊?”男演员眨了眨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男一号?他能演男一号了?这可是自己的梦想啊,天上掉馅饼的好事竟然就这么落在了自己的头上?这位爷一开口,就保准靠谱。回过神来就是捣头如蒜,立正坚定一语,“有信心!” 这么好的机会可得抓牢了。 “嗯,很好!”龙君魄扫了站得笔直的人影一眼,倒是个聪明人,“等着吧!” “谢谢龙先生!” ——123言情首发—— 算日子,慕雅歌有孕在身已经四个多月了,可那肚子很是给面,竟然还未显怀。想当初那帮爱凑热闹的契约兽还在打赌,不得使用任何法力来猜测主人所怀几胎,是男是女。而宫南星检查后直接宣布是两男一女的三胞胎,可把两家人给乐坏了。两男一女,儿女双全不说,以后两个男娃娃还可以守护女娃娃,想着三个宝宝相亲相爱的画面就乐得合不拢嘴,对慕雅歌是更宝贝了。 两家人凑在一起,又是查字典,又是问凤鸣玉,折腾了许久,总算把三个娃娃的名字给取好了。两个男孩取名为龙夙夜和龙夙凌,女孩则为龙夙雪。 三胞胎的几率可不是那么高,还是两男一女,龙家后继有人,且兄弟俩同时举行婚礼,可谓是三喜临门。只是四个多月,还一次怀仨,竟然不显怀,婚礼上谁也看不出来,等到木已成舟谁还能说什么?那肚子不是给面又是什么?就是这般事事顺心才让宫南星觉得不可思议,看向慕雅歌和龙君魄的眼神也透了些怪异,当然更多的是羡慕和祝福。果然是同人不同命,这二人可不就是上天的宠儿么?只是三胞胎,生产的时候可有罪受了,看来自己得更加用心了。 而龙家果然如龙老太爷所说那般,两个孙子的婚事同一天举办。龙家人忙翻了天,慕家人也是忙得热火朝天,不过这期间慕雅歌的那帮契约兽可是出了不少力。 慕雅歌和龙君魄的婚礼这些人能不来?紫琉璃和小金子一家三口丢下妖界的事提前就来到了人间,为慕家操办婚礼的各项细节,就连那几个无间地狱的煞魂也人模人样来沾喜气,冥皇和冥后更不用说,这二人的婚姻大事是真的大事,巴巴着就赶来了。 这帮妖兽是慕雅歌的契约兽,自然是作为娘家人来出席婚礼,而那几个煞魂是龙君魄的手下,便自告奋勇外加死皮赖脸求着做伴郎。龙君魄欣然应允,这几个煞魂煞气虽是重了些,却也是哥哥英伟不凡,带在身边也是能给他长脸的。再者又是自己的忠实部下,无间地狱里关了几千年,难得来到人间也得给他们些甜头不是? 然而这次龙君魄没在国外定制婚纱,却是说了自己的想法,慕雅歌那几个契约兽就按照龙君魄的意思一手揽下了打造新娘的活。 婚纱和礼服,自然用的是妖界的材质,怎么高贵怎么来,怎么好看怎么做,恨不得将妖界的所有宝贝全用在这里。 钻石算个鸟?瞧这白纱上点缀的晶亮碎片,这可是妖界的高等晶石所制,无光自亮,那耀眼的光芒足以亮瞎所有人的眼。头饰?皇冠算个球!新嫁娘要妩媚动人,又不是女王登基,花环好,花环既能衬出慕雅歌的娇俏,又平添了几分妩媚。且不是寻常花,乃妖界的神花,香气袭人,又不腻人,连香水都可以省了。而且花开不败,没事放家里当装饰也是极好的。 而胡九枭则当仁不让再次发挥了他神乎其神的高超技艺,给慕雅歌画了个媚而不妖的新娘妆,在这无法用金钱衡量的婚纱衬托下,更显得高贵美艳。 一身婚纱看着贵重,穿在身上却宛若无物,最重要的是保暖。慕雅歌这么一打扮,本就是明艳照人的脸此刻更显得超然脱俗,连她自己都有种不真实感。她还是凡人吗?怕是那九天玄女都要自叹不如了。 慕雅歌起身就转了个圈,笑道:“让你们费心了。” “主人,小心些,您现在可是有孩子的人,可不能这么大手大脚的,鬼王殿下看了又该惊心了。”夜境天为慕雅歌捏了把冷汗,无怪乎鬼王殿下总是小心翼翼,就主人这般跳脱,连他看了都胆战心惊,主人,您可得宝贝自己的身体啊,千万别闹着了那些小主子们。 “没文化了吧?四个多月了,而且主人是修行之人,身子骨可没那么娇弱,胎位已经很稳了。多运动对以后的生产有好处。”胡九枭撇嘴,这一点他倒是完全站在主人这边,谁说孕妇就得卧床不起?又不是做月子,没见识。 “哼,你就说风凉话吧,等你女人有孩子的时候,看你还能不能淡定?”夜境天白了胡九枭一眼,“是谁说咱鬼王殿下无能来着?咱殿下可是威武得很,一次得三个宝贝。倒是你,怕是自己不中用,羡慕嫉妒恨了吧。” “宝贝,别听那家伙的,你男人的能力你再清楚不过。”胡九枭勾起面色泛红的王语菲就是一吻,“哼哼,夜境天,你等着瞧,老子一定让菲儿生一堆出来。” “呸!死狐狸,你当我是猪啊!”王语菲怒瞪,一堆?有本事你自己生去。 “呵呵,怕是生出一窝小狐狸来吧。”紫琉璃眉眼微抬,斜扫而去。嗯?人类和九尾狐结合,能生出什么呢?这个要不要再赌一下呢? “哼,那也是帅狐狸。这就不劳你操心了,本尊基因良好,不似你这丑不拉几的蝙蝠,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胡九枭反唇相讥,也不想想你那本体,能和本尊比吗? “哼哼,本王风流倜傥,生出来的自然各个是俊男美女。”紫琉璃摸了摸下巴,一窝小蝙蝠还是一堆白白胖胖的小娃娃呢?回头直直盯着慕雅歌的肚子,伸手一摸,“宝贝,你可是本王的王后,本王等着你早日出生,让你心里、眼里只有本王一个。本王也会疼你爱你,将你放在心尖上,乖乖等本王哦,本王绝对不会让宝贝你失望的。” 一道小小的身影一把拍掉紫琉璃的手,挡在在二人中间,看似稚嫩无比的脸上,神情却显得老气横秋:“小紫,你做梦呢?都说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情人,鬼王殿下的女儿可宝贝得紧,你还指望小主子眼里心里只你一人?醒醒啊!再说,都还没影的事,你就料定小主子能瞧得上你?” 这个小小的身影看着不过五、六岁,可不就是已经可以化形的佘煜宸么? 紫琉璃一把托起佘煜宸往自己肩头一放,挑眉:“小三儿,你会不会说话?谁不知道鬼王殿下上辈子的情人是主人?怎么人变小了连脑子也不好使了?再说了,你怎么就知道宝贝看不上我了?我哪里差了?要样貌有样貌、要风度有风度、要身份有身份,论本事也是一等一的好,又洁身自好,这么好的男人怎么会不得宝贝的眼?” “主人,您这宝贝闺女我可是定下了啊,只要您点头,其他都不成问题。”紫琉璃赶忙又旧事重提,“即便她一时看不上我,我也会努力让她爱上我,哪怕是死皮赖脸我也缠着她。你们人类不是有句话叫烈女怕缠郎吗?我一定会好好发扬此话的精髓,而且我保证只对她一个人好。” “省省吧你,老牛吃嫩草。”佘煜宸毫不留情出言相讥。 “呵呵,也不知是谁之前也说要主人的宝贝来着?”现在倒说起他来了,你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 “我看你们俩才是真爱吧?”慕雅歌看斗嘴斗得不亦乐乎的二人,邪邪一笑,“放心,主人我很开明的,男男恋什么的我从不介意,看你们二人也相配,又知根知底,佘煜宸现在虽小了点,但长得也快,紫琉璃你就等几年?” “呕——”二人互看一眼,搞基?顿时浑身一寒,不等紫琉璃动手,佘煜宸就从肩头跳了下来,二人异口同声,“谁要和他相配!” “主人,我和您说真的,我就要您肚子里的宝贝,主人,您就行行好,应承了我吧,难道您忍心看着我堂堂蝠王孤独终老吗?”紫琉璃哪还有之前清高自傲的模样,活脱脱一个不要脸面的哈巴狗了。 “这还早着呢,都没出生你就确定自己非她不娶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慕雅歌可不会对自己子女的感情事多加干涉,倘若小宝贝以后真看上了紫琉璃,那自己也不会阻挠,毕竟就各方面来说,紫琉璃确实也不错。 “主人,您这是答应了?”紫琉璃喜上眉梢,有谱有谱,“我亲爱的未来王后,你就等着本王来娶你吧,本王一定让你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 于可蓝掩嘴偷笑,窝在小金子怀里说:“真想到堂堂蝠王也会有如此讨巧卖乖的时候,原来脸皮还挺厚呢。” “是啊,平时可看不到,果然还是主人身边趣事多,话说紫琉璃,你这般模样,你的臣民知道不?” “本王的事还轮不到他们指手画脚,本王是什么样子也轮不到他们说三道四!”紫琉璃眉梢一挑,又恢复了本来的傲娇模样。心底却道,讨巧卖乖怎么了?脸皮不厚找不到可心的王后啊,人家鬼王殿下都能拉下脸面求美人了,他只是向榜样看齐而已,不丢人。 “哟!好热闹……”楚彦青开门进来,就看到仙女般的慕雅歌,不由看直了眼,脱口而出,“公主殿下,你好美!” “喂喂喂,名花有主了啊,眼睛别那么直,你这模样被我姐夫看到了,你还有活路?”凤天豪挡在二人身前,抬手就在楚彦青眼前挥了几挥,德行,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吧?姐姐可是姐夫的。 楚彦青摸了摸鼻子,嘀咕一声:“夸人也不可以吗?” “小豪,没礼貌!”慕雅歌嗔了凤天豪一声,抬步走向前去,两手一伸,“哥,抱一个?” 楚彦青本是尴尬的脸上瞬时就染上了笑意,大方抬手就将慕雅歌抱了个满怀:“好妹妹,一会哥哥给你送嫁。” “这本就是你的任务嘛,有这么帅的哥哥给我送嫁,不知羡煞多少旁人!”慕雅歌自豪一笑,毫不吝啬夸赞。 这里送嫁有个规矩,新家娘出嫁这天是由娘家这边的哥哥抱着送上婚车。按理慕雅歌的娘家人里堂哥表哥都在,怎么也轮不到楚彦青来送嫁。可比起自家的几个兄弟,慕雅歌倒不是说对他们没感情,只是心中的天平会更倾向于和自己摸爬滚打、生死相依的兄弟。而楚彦青又是个成熟的男人,且一直对自己唯命是从,忠心不二,这些都是那两个所比不来的。 再者楚彦青是个什么心思,两世为人的慕雅歌会看不出来?只是聪明地没说破罢了。再者前几年在片场那次就唤了他一声哥,还让他找个好女人就娶了,明里暗里的提示无不显示了自己的态度。但是一声哥却又唤得真诚无比,也是明明白白告诉他除去暗皇和堂主的身份,他们之间可以更亲密,只是无关爱情,更多的是如家人般的亲情。 此时让他来送嫁,也许知晓楚彦青心思的人会觉得慕雅歌残忍了,这等于是让他亲手将自己喜欢的女人送到别的男人的怀抱。可慕雅歌却是有自己的考量,楚彦青看似嬉皮笑脸,没个正经样,可内心深处感情细腻无比,且知情趣会疼人,这种人一旦爱了必会对对方视若珍宝。然这样的楚彦青却是一直都将感情埋藏得很好,说明此人理智,一个理智的人会考虑多方因素,对待感情也会是慎中之慎。除去这些,慕雅歌还了解他是个洒脱随性的人,不会轻易作茧自缚,所以就让这他自己亲手对自己的感情做个终结,也算是有始有终,只有全然放下才能展开新生。 楚彦青诚如慕雅歌所想,非但不觉得慕雅歌残酷,反而相当赞赏慕雅歌的做法,因为她给了自己尊重,一声哥哥、一个灿烂的笑容、一个温暖的怀抱已让他感怀不已。 看着很是动容的楚彦青,夜境天心底感叹不已,只能说鬼王殿下太过强大,且对主人情深意重,二人的情谊坚不可摧,外人实难插足。不过对楚彦青却起了几分敬佩,这人虽和自己时常斗嘴,看着也不那么着调,可接触的时间长了,却发现这人心思细腻、敏锐,极有头脑,能为兄弟两肋插刀,为帮会赴汤蹈火,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所以,楚彦青,如此优秀的你必定会寻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噼里啪啦的鞭炮声起,王语菲忙关了房门,严防死守,果断下了命令:“都守好了哈,今儿咱可不能让龙少那么轻易把小雅接出去,可得好好敲他一笔。新婚这天无大小,只管放开胆子整龙少。这里可是人间,都得按咱的规矩来,他们若是动用法术什么的,哼哼,你们也都不是寻常人,发挥自己的能力和他们拼了,一定要把新娘给守住了,明白吗?” “宝贝,你放心!”胡九枭好笑看了眼发号施令的王语菲,还拼了?又不是打仗!抬手就布了个结界,“咱也就只有趁今天捉弄下鬼王,是不会那么轻易放过这么个好机会的。来来来,都准备好,他们来了。” 龙君魄携带强大的亲友团就来到了慕家,身旁的几个煞魂见人就分发红包,很是上道。上了楼,龙君魄凤眸一挑,哟,结界啊,自己都还没动手,这帮家伙倒先行动了? 冥皇搂着冥后轻笑着调侃:“王弟,这新娘可不那么好娶呢。” 龙君魄笑而不语,脚下不停就带着一众人来到了房门口。 “开门开门,接新娘咯!”几个煞魂门板拍得响亮,嗓门更是响亮,充分尽到了身为伴郎的义务。 门扉上开了个小窗,透过不大的窗口却清晰可见一排男人站在门前,挡了新娘的身影,让人见不得真颜。 “奶奶的,真无耻,竟然还布了结界。”大刀煞魂嗤鼻,“殿下,咱干脆直接冲进去抢人得了。” “稍安勿躁!”想和他玩?那就陪他们玩玩。 一只白嫩的手伸出窗口,王语菲嬉笑着摆手:“龙少,今儿可是你大喜的好日子,但是过不了我们这关,你可别想抱新娘。来吧,红包拿来,分量不足咱可瞧不上眼。” 龙君魄神情自若从怀里掏出四个红包就递到了王语菲手上:“这是给你和小豪、婉灵、楚彦青的,接着。” 王语菲拿着红包在手上掂了掂,这么轻?打开红包一瞧,艾玛,金卡!人家发红包给现金,这位爷直接给金卡有木有?果然是财大气粗,大手笔啊,不过—— “嘿嘿,龙少,这卡有额度限制吗?”笑得很是谄媚和厚脸皮,分别将剩下的红包交到了三人手里,“拿着。” “我不是慈善家!而且王大小姐也不缺钱花吧?”龙君魄丝毫不讲情面,一点也不在意这话会不会惹恼里面的人。 “看看不就知道了?”胡九枭手一动,一台刷卡机就现于眼前,“堂堂鬼王殿下出手,该不会那么小家子气才对。” “死狐狸,你当咱们殿下是什么人?”眼见着胡九枭当众就拿过王语菲手中的金卡往刷卡机上刷了一下,看得几个煞魂气愤不已。尼玛,鬼王殿下是那么小气的人吗?再说了,鬼王殿下给出的东西那是对你们的恩赐,不感恩戴德也就罢了,还在那说风凉话,活腻歪了吧? “哟,十万大洋,不错不错,够大方!”胡九枭扬眉浅笑,就将卡塞到了王语菲手里,对着众人使了个眼色,“该咱们的了。” 紫琉璃上前一步,同样手一伸:“殿下,钱财对于我们来说并无用处,您不给点什么特殊的、让我们满意的,今儿就别想进这个门。” “胆够肥!”龙君魄轻哼,却还是依言从怀里又掏出了几个红包,“喏,自己看。” 红包?紫琉璃眯了眯眼,这鬼王打的什么算盘?打开红包,却见一缕黑气就钻入了身体,霎时通体舒畅。乖乖,这可是好东西啊,瞬间就增加了功力,心下舒坦了,躬身一弯:“多谢鬼王殿下!” “开门!”龙君魄凤眸一抬,不要你谢,只要你乖乖开门就好。 “慢着!”王语菲明艳的脸庞再次出现在窗口前,笑得很是嘚瑟,“新郎官,我可不管你是什么王啊殿下的,在咱这就得按咱的规矩来,想接新娘?行啊,可得表示诚意不是?对我们的诚意我们都看到了,可对小雅呢?也不表表衷肠?情话也好、以歌表情也罢,总得来些表示吧?要不这样好了,就唱个《爱你一万年》吧,应景!” “放肆!”大刀又跳了出来,他们没听错吧?要鬼王殿下当众唱歌说情话?虽然他们也很想听,可自己到底是鬼王的人,这么丢人的事怎么能让殿下来做呢?决计不行,袖子一撸,“殿下,直接抢人!” 龙君魄却是阻了大刀的动作,抬眸浅笑:“爱你一万年怎么够?生生世世都不够!多的话没有,只一句:你若不离、我便不弃,生生世世、生死相依。老婆,跟我走!” 语落,那几个煞魂再是忍不住了,齐齐动手,门板就消失不见:“抢新娘咯!” 人影一拥而上,门内几个契约兽纷纷挡在了慕雅歌身前,胡九枭勾唇浅笑:“本尊布的结界你们几个还解不了,除非鬼王殿下亲自动手。只是,殿下,您不是这么没风度吧?” 龙君魄也不看他,只将视线转向了几人身后,神情唤了一句:“歌儿,哥哥来了!” 守在慕雅歌身侧的慕婉灵早在听到龙君魄说出那句生死相依的誓言便已红了眼眶,这么好的男人世间少有,当下就说:“小雅,龙少情真意切,你一定会幸福的,去吧!” 慕雅歌起身,众人见状,便知主人允了,胡九枭手一挥,结界消失无踪,纷纷让出道来,让二人相见。 慕雅歌双臂一张就扑进了龙君魄怀里,甜甜叫了声:“老公!” 龙君魄凤眸霎时流光溢彩,整张脸溢满了幸福的笑容,紧紧一抱,回了句:“老婆!” “姐夫,这得亲啊!”凤天豪挤眉弄眼使眼色。 龙君魄很是给面,当着众人的面就吻上了慕雅歌的唇。掌声、起哄声、叫好声起,一派喜气。 一吻过后,龙君魄小心翼翼牢牢牵着慕雅歌的手,将人稳步带出房门:“走,给爷爷奶奶、爸妈敬茶。” 厅堂内,四人坐在高堂,看着跪地的二人满怀欣慰。 “爷爷奶奶、爸、妈,请喝茶。”龙君魄依次敬茶,诚恳握着慕雅歌的手说,“请你们安心将歌儿交给我,我会竭尽所能守着她、爱着她,不离不弃。” “好好,我们放心。乖,都起来。”慕老爷子热泪盈眶,起身将二人一扶,顺手就递了红包过去,“丫头,做了人家的媳妇,就要为人家着想,可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胡来。要孝敬长辈,你们两个更要相亲相爱,白头偕老。” “嗯,我会的,爷爷奶奶、爸爸妈妈放心。” 凤鸣玉喜极而泣,上前就搂住了慕雅歌:“小雅,妈妈终于看到你出嫁了,还嫁了户好人家,妈妈高兴。可是,妈妈还是舍不得你!” 慕雅歌抱着凤鸣玉也是泪水连连,以前看人家新嫁娘哭得稀里哗啦,还觉得矫情。现在自己亲身体会才知道这是所谓的真情流露,是无论如何也忍不住的。哭嫁,原来如此。 “妈,歌儿不过是换了个地方住而已,况且两家本就离得近,和往常无异。我们会时常回来的,您别哭了。歌儿是孕妇,不宜落泪。”龙君魄心疼地看着哭得稀里哗啦的慕雅歌,哎,女人果真是水做的,可不能这么哭下去了,身子可受不住。 “是是,我倒把这茬给忘了。小雅乖,不哭了。”凤鸣玉忙擦去慕雅歌脸上的泪水,回头对着楚彦青说,“彦青,快,将小雅抱上婚车,咱都去礼堂观礼。” 楚彦青应声点头,小心翼翼抱起慕雅歌,看着心爱的女人即将在另一个男人身边开始另一段幸福的人生,鼻头一酸,却也是满怀安慰,至少她能长久幸福。这么一想,心一下就宽了,当下扬头一声高呼:“公主起驾——” 一众人浩浩荡荡奔赴S市大教堂,进行观礼。 教堂门口各式名贵轿车停了个满,前来观礼的人山人海,龙家两个太子爷一齐举办婚礼,可谓盛况空前。而龙家此番非常高调,邀请了社会各界的朋友前来观礼,商场上的人自不必说,都是受邀名单中的一员,哪怕是那些报社媒体也纷纷受了邀请。凤家未来家主的婚礼,凤昭寒亲自带着长老和弟子前来赴宴,就连四大家族也纷纷赶来,真是各界名流齐聚,这般盛大的婚礼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不过现场人虽多,却是井然有序,热闹归热闹,却无人敢在这场合胡来捣乱。 即便是有心人想要弄什么幺蛾子,也没那个胆子。这话从何说起?这看现场的安保人员就知道了,这可不是什么一般的保安,各地黑道纷纷前来道贺,兄弟会和慕雅歌交好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可之前的阎主和暗皇这次又来了! 二人依旧是面具遮脸,看不见真颜。可正主今天办喜事,这二人又是谁?可不就是梅三娘和白卓逸么! 梅三娘角色扮演得多了,早已得心应手、驾轻就熟。而阎主本就神秘冷然,恰恰白卓逸这个死神话也不多,身上的那份煞气和龙君魄相近,反正也没人见过阎主的真颜,他只要戴上面具往那一站,谁敢有异议?躲都来不及了。 试问这样的场面下,还有谁敢乱来?即便是那些八卦媒体,拍照都很小心翼翼。 龙君魄和龙君凛的婚车几乎同时抵达,各自挽着自己的新娘就进了礼堂。当然,去到礼堂还得等些时候,必要的补妆还是要的,再者新娘得和自己的父亲一起走红毯,再由父亲亲自将女儿交给新郎。 休息室内,两个新娘在一起补妆。 “弟妹,一家人了哦?”取了眼睛的李欣茹实际也是个美人胚子,此刻洁白的婚纱穿在身上,很是突显其自身的优点,想来龙君凛也是花了番心思,无怪乎世人都说婚礼当天,新娘就是最美的女人。 “嫂嫂,不早就是一家人了么?”慕雅歌抬眸一笑,“得偿所愿了啊,瞧你美得!” “那是自然,我可是喜欢他那么多年了,修成正果自然美啊。这就应了一句话:该是我的东西是怎么也跑不掉的。”李欣茹扬起自信的笑容,满脸幸福毫不掩饰。 “你们真好,为毛龙家就只有两兄弟呢?为毛、为毛啊?我也想和你们成真正的一家人!”王语菲如八爪鱼般扒在李欣茹身上,怨念四起。 “咳咳!”白秀秀作为李欣茹的伴娘,此刻看着正给慕雅歌补妆的胡九枭嘴角一抽,忙说,“你男人还在呢,怎么老这么口无遮拦呢?” “小九,为毛你就不是龙家的男人呢?啊——” 王语菲一声惊呼,就被强劲的人给压在了桌上,抬眸正见胡九枭眼里冒着危险的火花:“女人,脑子怎么就差这么根筋呢?你敢再说一遍么?信不信本尊在这就把你给办了,看你还敢不敢想龙家的男人!” “死小九,你还要不要脸了?这里是教堂,你敢——” “教堂算个鸟,只要本尊愿意,哪都可以办了你!说,还敢不敢了?”胡九枭逼近王语菲,一手已毫不客气罩上了胸前的柔软,似乎在说:你看我敢不敢! 王语菲惊恐地摇头,下一刻主动仰头送上红唇:“人家就是随便说说嘛!” 胡九枭翻了个白眼,将人一把拉起,转而继续给慕雅歌补妆:“随便说说也不行,本尊哪里比不上龙家人了?你个没脑子的女人,本尊是主人的本命契约兽,你嫁给了我不同样是一家人吗?笨得要死!” “呵呵,也对哦,我倒忘了这茬。”王语菲霎时笑开了花,“嘿嘿,你们俩,别想丢下本小姐,咱可是一家人,以后要相亲相爱明白吗?” “是是是,王大小姐,都是一家人。”李欣茹笑道,狐狸说得没错,可不就是这个理么? “傻姑娘啊,不是一家人又如何?难道咱姐妹的情谊还能少了去了?”慕雅歌一把拉过王语菲和白秀秀,“你们三个,都是我的好姐妹,好家人!” “OK了。”胡九枭满意看着自己的手艺,按下李欣茹,“既然都是一家人,本尊也得一碗水端平了,小李子,看本尊也为你画个美美的新娘妆。” “小菲,瞧瞧你男人,多上道啊,你跟着他怎么就没学聪明些呢?” “小李子,本尊的女人不需要那么聪明,只要本尊喜欢就好了。”一听到有人说自己女人的不是,哪怕只是玩笑,胡九枭马上就进行了维护。 “小九,我好爱你哦!”王语菲马上抱着胡九枭就献上了大大的香吻。 “嗯,那是必须的,宝贝,我也爱你!么么哒!” “艾玛,真心看不下去了,太肉麻了。”李欣茹搓了搓手臂的鸡皮疙瘩,这二人还真是绝配,都一样不要脸。 画完妆的二人终于来到了红毯的一方,挽着自己父亲的手,在婚礼进行曲中缓缓走向自己心爱的人。 佘煜宸作为花童,尽职地抓着慕雅歌婚纱的尾托跟在身后,将自己心爱且崇敬的人送上幸福的彼端。 主人,谢谢您让我一直伴随身侧,我会随奉左右,守着您、护着您、生生世世! 两位新郎在牧师和众人的祝福下深情看着自己的新娘,相互交换戒指、诉说誓言,亲吻。 “王弟总算是苦尽甘来,如愿抱得美人归了,这二人,真般配!”看着拥吻的二人,冥皇宛如一个长辈,终于安心了。 “是啊,小叔可真痴情,不过话说回来,没想到咱杀伐果决的鬼王殿下竟然会看上一个人类。”冥后失笑,似是想起什么调侃了一句,“那时候弟妹才多大?咱鬼王殿下是有恋童癖吧?” “嘘!心里知道就好,别说出来呀!”冥皇眉梢一挑,恋童癖?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婚礼圆满结束后,众看客皆满意而归,两对新人在无数祝福下双双回到了龙家本宅。虽然各自有各自的住所,可这新婚还是沿袭了传统,龙家本宅为新房,也让长辈心安。 一众契约兽倒很自觉没想着闹洞房,毕竟慕雅歌有孕在身,经不起折腾,虽有些遗憾,可之前龙君魄的表现也算让众人满意,便识趣地和兄弟会、阎门的兄弟们把酒言欢去了。 “君君,*一刻值千金哦!”龙君凛勾搭着自己弟弟的肩膀,又瞧了眼慕雅歌,“不过嘛,你可得悠着点,弟妹的身子骨可吃不消,哦呵呵呵呵!” 龙君魄淡然看去一眼,这个大哥,真心没羞没臊,再不客气,直接一脚将人踹了出去,搂着慕雅歌挥手:“大哥,弟弟我可是后继有人了,倒是你,到底行不行呢?” 说完房门“砰”地一声关得严实,龙君凛哼哼唧唧起身,好小子,来真的?哎哟,屁股摔疼了。 “老公,你说你是不是活该?谁不招惹去招惹你弟弟,被取笑了吧?怎么老不长记性呢?”李欣茹满头黑线扶着龙君凛,这男人也是脑子差根筋。 下一刻,便被龙君凛给稳稳抱在了怀中:“老婆,你老公被人欺负你怎么还胳膊肘往外拐呢?咱不能让他给取笑了,来,咱今晚加把劲,争取一次中标!看他日后还有何话说?” 长腿一伸,便踹开了房门,进屋脚一勾一带,直奔大床,就将人给顺势扑倒。谁说他不行?他就行给你看看!不就是个孩子嘛,他也会有的。 而另一间大房内,壁灯泛着温暖的黄光,二人依偎着躺在柔软的大床上,彼此对视。 “歌儿。” “魄哥哥。” “老婆。” “老公。” “哎——”一声长叹。 “怎么了?”新婚夜叹个什么气啊? 龙君魄此时满脸委屈,一手抚上慕雅歌的小腹:“都是你们这帮不省心的小东西,难得的新婚夜,你们的老爹却要做和尚。等你们出生了,看爹爹我不狠狠打你们的小屁股!” 慕雅歌失笑,美目一转,哼了声:“怪谁呢?” 要不是你非要整这什么奉子成婚的戏码,用得着这般憋屈? 龙君魄霎时无语,眼一闭就将人抱了个满怀:“睡觉!” 慕雅歌鼻尖充斥这熟悉的男人味,又有些于心不忍,轻声说:“其实也是可以的——” “睡觉!”龙君魄不为所动,他做和尚的日子还少么?也不差这几个月,反正一次三个孩子也够了,以后再不会出现这样看着却吃不着的痛苦日子了,“你是我的宝,说什么也不能因为自己而伤了你,只要孩子还没出生,哥哥是不会碰你一根头发。不过几月,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哥哥会好好爱你的。” “老公,你真好!” “因为是你!” ——123言情首发—— 慕雅歌的肚子确实奇怪,四个多月婚礼时不曾显怀,可婚礼一过,开始并不那么明显,五个月后就陡然一天天渐大,那大起的速度就跟坐火箭似的。时不时一阵胎动,小家伙们在肚子里拳打脚踢可把慕雅歌给折腾坏了。每逢这个时候,龙君魄总是一手抚摸着慕雅歌的肚子,摆出一副冷然的面孔,隔着肚皮对里面的娃娃就进行警告:“还没出生就这么折腾人,以后还不得上房揭瓦?都给我安分点,不然全给我滚去无间地狱反省!” 慕雅歌好气又好笑,一把拍掉龙君魄的手:“有你这么吓孩子的吗?这可是你的亲骨肉,你到底有没有当爹的觉悟?” 还滚回无间地狱?你以为是你的手下啊?真是无语了。 不过小家伙们似是听得懂自己父亲的警告,乖乖地不再调皮,龙君魄这才笑了:“小家伙们,算你们识相,以后都给我老实点!记住了,无间地狱啊!” 慕雅歌捂着肚子,满脸慈爱:“宝宝们,你爹地是不是很凶?咱们不喜欢他了,妈咪爱你们,所以你们要乖乖地,等你们出来了,妈咪亲亲哦。” 慕雅歌这么一说,肚皮又是一阵轻动,似是在回应她的话,轻动过后就安静了。 “看,宝宝们多听话。” “老婆,你不喜欢我了吗?无论什么情况都不准再说这话,哥哥心里,疼!”龙君魄万般委屈,可又霸道地将人搂在怀里亲吻。 “老公,你这是在吃宝宝的醋吗?”慕雅歌忍笑,这样的龙君魄可真可爱。 “是,哥哥就是吃醋了。歌儿,你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就算是宝宝也不可以抢走你的爱!” “你真是……”哪有这样的?自己的孩子自己不爱谁还来爱?这醋也吃得太莫名其妙了吧! “不管,歌儿,你的心里、眼里,只能有我一人!”看吧,还没出生都得了慕雅歌的疼爱,以后出来了可怎么办?这可不行!龙君魄少见地嘀咕了一声,“早知道这样,就不生了。” “龙君魄!”慕雅歌连名带姓唤便是生气了,斜睨一眼,“别看孩子小,可他们都知道的。你这个做父亲的说的是人话吗?也不怕他们以后不和你亲近。” “我只要老婆的亲近!” “……” 简直了! 眼见着肚子一天比一天大,七个月的肚子大得不像样子,大腹便便的慕雅歌此时真的连走路都有些困难的,一举一动看得人胆战心惊,两家上下时刻紧迫盯人,龙君魄更是寸步不离守在慕雅歌身边。就连那几个契约兽也是轮流着来照看慕雅歌,紫琉璃更是放下妖界的一切事物,除去吃饭和睡觉,也跟着龙君魄一块守护着慕雅歌,确切地说是守护他未来的王后。 “歌儿,都是哥哥不好,让你受这么大的苦。” “说什么呢?这是女人必经的经历,我愿意给你生孩子。想想以后粉粉嫩嫩的小宝宝,想想以后你教他们学说话、学走路,教他们做人的道理,再看着他们长大成人、娶妻生子,是件多么自豪又幸福的事!” 忽然肚子一阵发疼,紧接着下身一热,慕雅歌深呼吸一口,紧抓着龙君魄的手:“我、我好像要生了……” “要生了?”龙君魄腾地起身,抓了抓头皮,没了往常的冷静,“才、才七个月,就要生了?” “殿下,本来多胎就很容易早产,主人还是一次怀了三个,您看这肚子。”紫琉璃忽然瞄到慕雅歌身后现出一抹鲜红,“见红了,殿下,快,送医院,主人是真的要生了。” 龙君魄迅速抱起慕雅歌,也不管自己现在还是人类的身份,转身身形顿失。医院,他龙家就有自己的专属医院,抱着慕雅歌出现在医院的走廊上,也不管自己的突然现身会不会引起混乱,边走边对身边经过的护士说:“速去召集产科医生,为我夫人接生!” 艾玛,龙二少!小护士本还觉得莫名其妙,哪里来的男人竟然敢这么吩咐人?可抬头一看就傻眼了,竟然是龙二少,她们的衣食父母。赶忙麻溜地去召集人手,心底却在感叹,龙二少对老婆可真不是一般的好! 不出一会,医院里妇产科的权威医生都匆匆赶来,乖乖,少夫人生产,她们可得尽全力啊。一众人进了产房就看到龙君魄正握着慕雅歌的手柔声安抚,艾玛,没看错吧?这个温柔得要滴出水来的男人就是传说中的冷面二少?瞧那轻言细语哄人的模样,谁说不是将人宠到骨子里了?那些等着看慕雅歌笑话的人怕是要大失所望了,这对夫妻好着呢,是真真切切的好,不是装出来的。 众人进了门,心底虽感叹,却是不敢多言,马上就有医生上前来进行产前的各项工作。有位年纪稍大的女医师上前,对着龙君魄说:“二少,我们要准备接生了,请您出去。” 龙君魄眉头一皱,冷眼扫去,饶是权威的老医师都不由抖了一抖。 “别和我说男人不能进产房的那套鬼道理,现在是科学社会,很多医院都在实行丈夫在一旁陪产,难道我们医院没这个规矩吗?” “二少,您误会了,现在只是阵痛,离生产还需要一段时间,一会真要生了您再进来陪同可好?” “你是说歌儿还要这样痛很久?”龙君魄当下心就疼了,紧紧抓住慕雅歌的手,不动,“我是她丈夫,如果不是我,她就不会受这样的苦。既然离生产还有段时间,我就更应该陪在她身边。夫妻一体,本该同甘共苦,她受难我就要在一旁给予支持和力量,不然我不配为人夫,你们做你们的事便可。” 小护士们眼眶都红了,天啊,世上竟然还有这样的好男人,这可比任何情话都来得感人。 年长的医师心下一叹,也不再劝,豪门中这样的男人少有,也好,就让他们夫妻俩一起吧,或许更有助于生产。 慕雅歌阵痛的间歇时听到这样的话,也是感动不已,看着龙君魄如临大敌、比自己还要紧张的模样不由打趣一笑:“魄哥哥,你既然这么心疼我,不若下辈子我做男来你为女,让你为我生孩子好不好?” 一听便是玩笑话,堂堂鬼王怎么可能会去做女人嘛,其实慕雅歌也只是为消除龙君魄的紧张,才随口一说,不料龙君魄郑重点了点头:“好!” “傻瓜!”慕雅歌红了眼眶,一手抚上龙君魄的脸,怎么可能让你做女人啊,“魄哥哥,做你的女人很幸福!” 众人大跌眼镜,手里的动作一停,艾玛,她们都听到了什么?龙二少竟然说愿意做女人为人生孩子?你说你有才有貌又有钱也就罢了,怎么还这么体贴、这么会换位思考呢?这一个好字可把世间所有男人都比下去了啊。 “停下来干什么?专心做你们的事,歌儿的情绪有我来照顾!”龙君魄眉眼不抬,说出的话却是威严无比,听得人又是心肝一抖。 产房里众人努力又小心翼翼奋斗着,产房外也来了一大群人,龙家人和慕家人几乎全员到堂,那些契约兽就更不用说了,一个个在外焦急等候。 “哎呀,怎么还不出来啊?”慕老爷子坐不住了,怎么也听不到任何动静呢?人家生产夸张的哭爹喊娘,怎么自己的孙女一声不吭?不会出什么事吧? “老弟,你别走了行不行,本来就急,你这么来回走动老哥我的心都吊嗓子眼了。”龙老太爷也是提心吊胆,没事吧?丫头可是有本事的人,可一想到要生三个,还是有些胆战心惊。 “爷爷,没事的,小雅福厚,又有小叔在身边陪着,一定没事的,您就等着抱重孙吧。”李欣茹安抚拍了拍龙老太爷的手,心下却也不踏实。小雅再本事,也是*凡胎,三胞胎可不是那么好生。 王语菲靠在胡九枭怀里,也满怀担忧:“小九,小雅她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嗯,主人是修行之人,必定没事,更何况有殿下在,即便气虚,殿下也会渡灵气滋养,宝贝,你就放心吧。” “王后,我未来的王后,你就少让我的主人受苦成不成?赶紧出来吧!”紫琉璃也难得失了往日的冷静,在产房门前徘徊,“王后啊,我不是怪你啊,我只是想尽快见到你,别生气哈。” 佘煜宸站在门口一动不动,蛇眼里满是焦急,主人,您一定要好好的,挺住了。小主子以后也由我来守护,您加把劲,过了这关就好了。 小金子接过于可蓝递过来的回神丹,隐身符一贴,身形一动就来到了龙君魄身边,轻声道:“殿下,此物对主人有益,让她含着。” 龙君魄感激接过,迅速塞进了慕雅歌嘴里,一边渡着灵气一边将手指放到了慕雅歌嘴里说:“歌儿,痛别忍着,咬哥哥的手。” 慕雅歌摇头轻笑,虽然生产的痛楚只有女人才知道,可自己是修行之人,倘若这点痛都受不了她还怎么做鬼后? “歌儿,要不剖腹吧!”实在不忍看到心爱的人长时间受这样的苦,龙君魄便说出了剖腹一词。 慕雅歌摇头:“顺产对孩子好,魄哥哥,听我的!” “再加把劲,看到头了,来,吸气、呼气……”年长医师亲自接生,忽而一笑,“出来了、出来了,是个大胖小子。” 小护士给医师擦了擦额头的汗,正要松口气,龙君魄突然一语:“还有,继续!” 可不就是还有么?而且还有两个呢。 众人回头,果真。还好,第一个出来后,后面一个异常顺利,两个男娃娃顺利生产,这时,轮到小护士说了:“好、好像还有一个……” 我滴个妈呀!三胞胎?勿怪这些人不知道慕雅歌所怀是三胞胎,谁叫产检全是宫南星一手包办的呢?看到这里傻眼了,可不敢大意,继续接下来的战斗。 最后一个也顺利出来了,众人仔细查看,这回是真没了,纷纷放下了心:“二少,两个哥哥一个妹妹,恭喜二少。” 却没听到任何回应,纳闷中回头,但见龙君魄紧握着慕雅歌的手,一滴泪就这么落了下来。哭、哭了?龙二少竟然哭了? “歌儿,辛苦你了,都是哥哥不好,让你受这么大的罪!”低头就是一吻。 众人无不动容,就连年长的老医师也不由红了眼眶,谁说男儿流泪是窝囊,龙二少的泪让人敬重、感动,这才是真正的好男儿。 “张、张医师,孩子怎么不哭呢?”小护士急红了眼,三个孩子竟然没一个哭的,这可怎么办啊? 张医师面色一暗,不哭?这可不是好事,接过孩子倒提着对着屁股就是一巴掌,静悄悄的,别说哭,哼都没哼一声。可看着面色挺红润的,不像是有事的模样呀。可是这不哭出来可是对小孩不利呀,怎么办? 龙君魄抬眸,扫去一眼,冷声道:“爹地的话你们都忘记了吗?还不快哭?” 三个小不点动了动嘴,看着很是委屈,忽然哇哇放声大哭。 艾玛!真神了,龙二少一声喊,这三个娃就乖乖哭了!今儿怪事还真多啊。不光如此,刚生出的小孩哪有开眼的?可这三个娃却一个比一个眼睛睁得大,眼珠还滴溜溜四下乱转。 更怪的事还在后面,门外听到哭声的众人终于笑了,紫琉璃第一个冲了进来,朝三个孩子看了一眼,一模一样的容颜,却奇迹般地心有灵犀小心抱起其中一个:“王后,为夫来看你了,为夫可是你第一眼见到的男人,要爱本王哦!” 语落,小娃儿顿时止住了哭声,小手儿在空中抓了抓,扯住紫琉璃的紫发,“咯咯咯”就笑了起来。 “哈哈,你喜欢我对不对?我就知道你喜欢我!不枉我每天对你的呼唤,你一定听到了对不对?”紫琉璃哈哈大笑,凑近那小小的面孔细看,“真漂亮啊!” 紫琉璃抵着小娃儿的脑袋,满脸喜色,这时,小娃娃忽然嘴儿一嘟,就碰上了紫琉璃的唇,小小的舌头还伸出来舔了几舔,似是觉得好玩,又也许是饿了,就如吸奶似地含住了紫琉璃的唇吸吮。微愣之下,紫琉璃鬼使神差伸了舌头任小娃娃吮吸。 初吻,当真是二人货真价实的初吻,还是舌吻有木有? 慕雅歌满头黑线,紫琉璃你要不要这么饥渴?你抱的可是婴儿,婴儿懂不懂?婴儿都不放过,也不怕把你未来的王后给弄死么? 众医生和小护士虽没多想,只当是个意外,可看到这画面还是不由红了脸。龙君魄脸一沉,身形微动便到了紫琉璃面前,伸手抢过宝宝低头。奶娃娃正吸得带劲,忽然失了嘴里的柔软,俨然欲泣,可抬眸一看到龙君魄阴沉的脸,小脸一僵,将泪水逼了回去,讨好似地绽放一抹笑颜。 龙君魄霎时心底一软,这就是他的宝贝女儿么?小小的、软软的,还对着自己笑,当下脸色就柔和起来,低头在奶娃娃额头轻吻了一记。奶娃娃瞬间在龙君魄的怀里手舞足蹈,笑得更灿烂了,龙君魄小心翼翼抱着怀里的宝贝,转头又是一副冷脸瞪了紫琉璃一眼,却见紫琉璃正傻傻发笑,那模样就好似真的是恋爱中的男人一般,这紫琉璃果真魔障了。 龙君魄再无他话,抱着女儿就来到了慕雅歌跟前:“歌儿,这就是我们的小公主,长得像你。” 慕雅歌接过细看,别说,还真是漂亮。一般刚出生的小婴儿就跟个猴子似的皱皱的、就算不丑也决计谈不上漂亮,可怀里的小娃娃却是眼睛晶亮,小嘴儿一噘一噘,小小的脸粉嘟嘟的,就跟个粉嫩的小团子似的,看着真是讨喜。 小奶娃笑得很开心,慕雅歌亲了亲那粉嫩的小脸:“小雪儿,爹地和妈咪可算是等到你出生了,瞧瞧咱的小公主,长得多漂亮呀。” 慕雅歌这么一夸,小奶娃笑得更欢了,小奶娃这里笑得欢,那边两个却是哇哇哭得越来越大声,似乎在说:妈咪妈咪,你怎么把我们给忘了呢? 小护士很有眼力,见小宝宝哭个不停,忙抱了过去:“少夫人,这是您的两个儿子,真可爱。” 龙君魄从慕雅歌怀里接过小公主,那两个小护士就将两个男宝宝递了过去。 两个宝贝一到慕雅歌怀里,马上止住了哭声,眼睛睁得溜圆,伸手就去摸慕雅歌的脸。慕雅歌脸上洋溢着幸福笑,低头就在二人脸上亲了几口:“夜儿、凌儿,妈咪也爱你们。魄哥哥,你看,是不是很可爱?” 龙君魄低头一瞧,当真是粉雕玉琢,漂亮得不像话,神色一动,嗯了一声,却是没去抱,男孩子嘛,抱什么?弄得娇滴滴的可不像样子,要从小就开始吃苦才对。淡然低头,逗弄起怀里的小公主。 产房外的人进来了,自然不会全部来看,不过龙家人少,就一起来了。慕家么,慕老爷子早已按耐不住,现在孩子生了,自然是心花怒放,拉着老伴就夺门而入。慕国荣、凤鸣玉和凤天豪紧随其后。 一下涌进了这么多人,医生护士本想说人多,产妇需要休息,可偏生都是大人物,就连院长亲自都跟着进来了,还能开赶吗?她们可得罪不起。 “孙媳妇,辛苦了。”龙老太爷首先就是向慕雅歌道谢,之后两只眼睛就直勾勾盯着二人怀里的宝贝,“宝宝乖,让太爷爷抱抱。哎呀,和我小孙子小时候长得一模一样啊,哈哈!” 慕家几人也分别说了几句体己话,就争着抱重外孙了。凤鸣玉拉着慕雅歌的手,眼泪还在打转:“小雅,受苦了。” “妈,喜事啊,您哭什么?我这不好好的吗?您当初生我的时候不也是这么过来的么?再说了,有魄哥哥陪着,我很好。” “嗯嗯,妈就是高兴了。”凤鸣玉擦了擦泪,回头对着龙君魄说,“小龙,谢谢你。” “妈,应该的。” 佘煜宸进门瞧见紫琉璃还在发傻,狠狠白了他一眼:“傻不啦叽的魂淡!” 紫琉璃这才清醒过来,却咂了咂嘴,仿似意犹未尽还在回味,摸着下巴来了句:“小嘴儿真甜。小三儿,小宝贝的初吻给我了,哈哈!” “滚!”你还好意思说?脸面都被你给丢尽了,“离我远点,我不认识你!” “滚?我的王后在这,我怎么能滚呢?”紫琉璃乐呵地丢来一语,人影就又凑了过去。 张医师看着满屋子的人有些为难,还是忍不住说了句:“各位,产妇需要静养,孩子也要去清洗,一会你们去婴儿房外看行吗?” “对对,瞧我这老糊涂,都高兴坏了。老弟,撒手吧,有你看的时候。”龙老太爷嘴里这么说,可抱着孩子的手却是一点不送,叫一旁等着接孩子的小护士忍俊不禁。 “哼哼,你倒是放手啊。”慕老爷子毫不客气白了一眼,凭什么要我撒手,你却还抱得死死的? “好好好,放手就放手,一起放,来——” 两个老人此时就如同两个老小孩,互看着对方依依不舍放了手。 紫琉璃眼疾手快,等凤鸣玉就要将小公主交到小护士手上的时候一把给抢了过来,甩了甩头,发挥自己的无边魅力朝小护士一笑:“我来抱,你教我怎么洗好不好?” 小护士脸色一红,紫琉璃是谁她们这些怀春的少女都是认识的,电影里见过啊,当初那什么吸血鬼可是风靡一时,现在本人就在眼前,还对着她们笑,差点没被电晕。 “不要脸。”佘煜宸恨自己现在是个小豆丁够不到,不然早从紫琉璃手里把人抢过来了。 “本王看自己的老婆要什么脸?”紫琉璃抱着宝贝就跟着护士走了出去,低头一笑,“亲爱的,为夫给你洗澡澡好不好?” 小奶娃又是一笑,抓着紫琉璃的紫发不放,似乎很乐意。 “瞧瞧、瞧瞧,本王的王后愿意!”紫琉璃得意一笑,“既然是老婆的命令,为夫自当遵从。走,咱洗澡澡去!” 小护士们虽然很奇怪紫琉璃嘴里乱七八糟的称呼,可慕雅歌在外本就被人叫做公主殿下,想来这紫琉璃也是受了些许影响,喊着玩罢了。不过,王后?难不成这刚出生的小宝贝已经许配给他了?话说这年龄也隔得太大了点吧! “歌儿,哥哥有没有说过我爱你?” “貌似、好像、真没直接说这三个字!” “我爱你!” “我也爱你!” ——全书完 ------题外话------ 正文部分就此完结,感谢各位亲的陪伴和支持,希望结局大家喜欢! 后续有关小包子等番外会陆续发上来,敬请期待! 此致,敬礼! 咳咳,结局了,各种求了,都到碗里来吧! 爱你们哦! 宝宝篇 枭宠神算辣妻,宝宝篇 “妈咪还没出月子,你们几个不许整天闹腾,影响了妈咪休息……”龙君魄的身影霎时出现在三个宝宝的婴儿床头,满室柔和的光亮下,小宝宝们手舞足蹈的四肢顷刻间一顿。舒悫鹉琻龙君魄看着几个奶娃娃的萌态其实很想笑,却还是板着脸孔说了声,“就让大刀他们带你们去无间地狱见识一下!” 此话一出,天花板上飘着的几个煞魂不由冷汗涔涔,空气中的温度骤然降了几分。殿下,这可是您的心肝宝贝啊,怎么能这么吓他们呢? 温度一低,龙君魄又不乐意了,凤眸朝上扫了一眼,眼里警告味十足,吓得几个煞魂麻溜地遁了出去。 艾玛,殿下!我们也不是故意的,乃不要用那种眼光来射我们行吗?刚您还在吓您的宝贝,现在又心疼了?话说做下属的肿么就这么难呢? 龙君魄警告完毕,细心给三个小家伙盖好了踢掉的薄被,转身脸上漾起了一抹温柔的淡笑,手一挥,房间又转为黑暗。 龙君魄倒是没有立刻就走,无声无息在房门口站了一会,三个小家伙在黑暗中屏息装睡并没有逃过龙君魄的五感,摇头轻笑。这几个宝贝还真是“狡猾”,这才多大,别人家的孩子这么大的时候神智都还未开,自己的这几个呢?不光自带法力还懂得“掩人耳目”了! 龙君魄也是无意之间发现自家宝宝和别人家的不同。老婆大人坐月子,家里请了专业的人进行护理,两家长辈更是悉心照料,只不过龙君魄向来当慕雅歌是宝,本着自己的老婆自己疼的原则,向护理人员和长辈虚心请教,所以绝大部分时间都是龙君魄亲自料理。 尽管在慕雅歌怀胎的时候,龙君魄就时常拿什么无间地狱来吓他们,可等到真正出世了,龙君魄面上对孩子不冷不热,最多对宝贝女儿会多些关爱,可背地里对孩子却是无微不至。白天除去两家人轮流看管孩子,绝大部分时候都是和慕雅歌呆在一个床上,可到了晚上,三个孩子便被抱到自己的房间内,龙君魄总会半夜去看看孩子醒了没、尿了没、饿不饿,甚至还亲自动手换尿布、冲奶粉,将二十四孝好老爸发挥得淋漓尽致,也就是在两房奔波中发现了自家孩子的不同。 龙君魄向来浅眠,现在既要照顾老婆还要照顾孩子,自己的神经时刻绷得紧紧地。某天夜里给孩子喂了奶,回到房里拥着慕雅歌,看着心爱人的睡颜露出满足的笑意。可也就在这时,听到了隐隐约约的嬉笑声,是婴儿独有的嬉笑声。 嗯?孩子没睡?龙君魄眉头一皱,为了不惊醒熟睡的慕雅歌,抬手就布了个结界,轻手轻脚下了床,等出了房门,却见婴儿房的门缝透出了光亮。自己可是关了灯的,那几个煞魂虽在一旁看着,可也不会去打扰孩子的休息才是,更不用说开灯了,那是?龙君魄没有过去,开了五感去探识,这一探—— 房间里五个煞魂掩了自身的煞气,看着三个奶娃娃手舞足蹈不由私下窃窃私语。 “殿下就是殿下,生出来的娃也是非同一般,这才多大?你刚才看见没?刚是老大随手一挥,灯就亮了吧?” “你当我眼瞎啊?老二刚还自己飘起来了呢!” “就连小公主刚才一笑,那床头的彩灯就自己亮了,这是要逆天吧?” “艾玛、艾玛,你们看——” 三个奶娃娃齐齐飘到了空中,四肢乱蹬,你看我、我看你,转而“咯咯”直笑。 “小主子诶,悠着点,别掉下来了。”大刀煞魂忙上前去抱,虽确定三个娃娃自带法力,可到底出生没多久,谁知道这法力的时效有多长,万一不小心掉下来可怎么办? 遗传了父亲凤眼的龙夙夜扭头,凤眸里满是不悦,仿佛在说:你再多嘴一句试试? 那小眼神和龙君魄的如出一辙,看得几个煞魂心惊胆颤,小祖宗,乃能安心睡觉不?大半夜的这是闹哪样?眼神用多了老费神的。 老二龙夙凌“邪邪”一笑,至少在几个煞魂眼里那笑容可不怎么天真,小手儿一摆,房里的物件就飘了起来。龙夙雪一看,顿时乐了,半空中以爬的姿势就去抓那飘了满房的小物件。 是,就是爬,婴儿爬没什么特别,稀奇的是还未满月,而且是在半空中扑腾,这情形怎么看怎么诡异。 “小主子们,睡觉了好不好……” 三个奶娃娃排成一排坐在空中,老大睥睨,老二“双臂环胸”,老三则在两个哥哥中间流着口水嬉笑,下一刻,那漂浮的物件全朝着五个煞魂飞去。 “大爷、姑奶奶、小祖宗们,消停点成不?一会把殿下吵醒了可如何是好?”几个煞魂忙着接东西,并将东西一一归位,还不忘进行安抚和劝说,“要是被殿下发现了,以后晚上就没得玩了。放心,我们决计不会说出去,以后晚上就稍微活动活动,动静别太大就行了好不好?” 兄妹三人相互看了几眼,各自歪头,似是在认真考虑煞魂的话。明明一副人小鬼大的模样,嘴角偏残留着可疑的水渍,这景观看得几个煞魂憋笑不已,也让在外观察的龙君魄暗自抚额摇头,自己怎么就生出这么几个怪胎来呢? 最终三个奶娃娃齐齐点头,似是和五个煞魂达成了某种协议,纷纷落回了自己的婴儿床内,灯火一灭,可算是安分睡觉了。 “呼——”几个煞魂总算松了口气,话说照顾这样的娃娃绝对是一种高难度的挑战啊。 殿下,您自己变态也就算了,为毛生出来的娃儿也这么变态呢?可变态归变态,那粉嘟嘟的小模样看着可真是讨喜啊。 龙君魄也只装作不知,三个娃娃要闹就闹吧,累了自然就去睡了,白天就没那么多精力去吵自己的宝贝老婆。可三个娃娃的胆子越来越大,从一开始还收敛着轻声嬉闹到了现在肆无忌惮的闹腾,龙君魄再忍不住了,这才出现在三个宝贝面前板着脸进行警告,相信以后不会那么放肆了。 三个宝贝等了一会没听见任何动静终于一一睁开了眼,各自手一挥,那黑暗的房间又再次亮了起来。坐在各自的小床上,确切的说是飘在自己小床的上方看着又转回来的几个煞魂。 龙夙夜竟然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凤眸微抬,几个煞魂当下就差点给跪了。 “没有,您别这么看小的们,小的们的嘴向来都紧,答应你们的事是决计不会说出去的。” “是啊是啊,小祖宗们,别生气好不好?这几天……你们……你们确实……” “砰”一只小黄鸭就打在了铁锤煞魂的脸上,怎么着?开始编排他们三个小娃娃了? “祖祖祖、祖宗们啊!”铁锤煞魂擦了擦冷汗,满脸的委屈,“殿下不光是你们的爹地,还是掌管无间地狱的王者,那本事,堪称世间无人能敌。同住一个屋檐下,殿下他能不知道你们晚上都干了些什么?以往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几日……咳咳……怕是真的吵到殿下他们休息了,这才……咱以后悠着点行不行?就像平常那样,玩一会就睡了好不好?” 龙夙雪嘟了嘟嘴,似还有些不乐意,身边忽然又多出一道身影。娇小柔软的身子就被人小心翼翼抱在了怀里,龙夙雪抬头一看,笑颜如花。 “亲爱的,为夫来了。”来人可不就是紫琉璃么?低头就在那粉嫩的唇上亲了一口,“为夫带你去花涧谷玩玩好不好?” 龙夙雪顿时笑开了花,显然是对这个提议很满意。紫琉璃旋身就要回妖界,被两个男娃娃挡住了去路。 “哟?这是——” 瞧瞧,这两个哥哥还真是护妹啊,虎视眈眈盯着紫琉璃,一人抓了紫琉璃一只胳膊,死活不让人走。 紫琉璃眉梢一挑,笑道:“要不一起去?看看本王的地盘,那里可比这好多了。” 龙夙夜和龙夙凌互看一眼,就坐到了紫琉璃的肩膀上,小手一挥,意为——出发! “你们别跟了,放心好了,本王天明之前就会带他们回来,省的给殿下闹心。这些时也辛苦你们了,不若趁机好好休息。”紫琉璃话语一落,就消失了踪影。 哦呵呵呵呵,本王的王后,要时常去本王的地盘看看才是,尽早熟悉环境,以后才能安心跟在自己身边嘛! ——潇湘首发——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兄妹三人就一岁了,人间的惯例,周岁时要让孩子抓周。这一天,龙家大宅里人声鼎沸,都是来道喜的。 一岁,三个奶娃娃已经会走路了,也能开口叫人了。尽管在众人面前走路还有些不稳,说话也不是那么清晰,可也只有身边亲近的人和他们自己知道,走路和说话其实根本不在话下,要懂得藏拙不是? 地毯上整齐摆着各式物件,应有尽有。在众人的翘首以盼下,老大龙夙夜先来抓。 龙夙夜凤眸一扫,直接向自己的目标歪歪扭扭走去—— 轩辕剑! 好家伙,显然这么小的人是拿不起那上古神剑的,于是干脆整个人扑到了轩辕剑上,肥嘟嘟的小手抓着剑柄就再不肯撒手了,这绝对遗传了龙君魄的性子。有目标、打定主意就出手,得到后就谁也别想抢走。 “夜儿,喜欢这个?”慕雅歌蹲在龙夙夜面前,看着趴在剑身上不肯起身的小人儿,慕雅歌顿觉好笑。 龙夙夜抬眸,眼里满是认真,郑重点了点头,他就是喜欢这个。 “好好好,咱的夜儿以后肯定是个了不起的大人物!”这在古代就该是个大将军了吧! 慕雅歌这么一说,小人儿扬头就是一笑,似乎在说:妈咪,你和爹地就等着看我以后的成就吧! 轮到龙夙凌了,这个小娃娃滴溜溜转着眼珠,看着面前的一堆东西,似乎在想什么才是最好的。足足围着所有的物件转了几圈,才动手了。 一张钞票在手,哟,这是个爱财的。还不等众人说话,小家伙又动了,随手又拿起了一旁的银行卡。 瞧瞧,果真是个爱财的。 众人一看,不由哄笑出声,小家伙理也不理,蹒跚着又走向另一个目标——凤家的血玉! 哎哟喂,这是要继承亲娘的衣钵啊。 凤家的来人,特别的凤昭寒,摸着胡子大笑:“丫头,这小子像你,好,好啊!咱凤家又有传人了!” 小家伙抱着三个物件再不动了,还煞有其事将东西往自己的口袋里塞。乖乖,这真是,要财又要势啊! 等到龙夙雪来,这被人捧在手心的小公主却是啥也不看,直接走到了紫琉璃身边,抱住了紫琉璃的大腿,奶声奶气地说:“琉璃、琉璃!” 慕雅歌和龙君魄顿时头顶乌鸦飞过,这是要男人? 紫琉璃眉开眼笑将人一把抱起,冲着众人挤眉弄眼:“小雪儿真聪明,有了为夫,就等于什么都有了,这才是高!” 紫琉璃乐不胜收,太给面了!看来自己潜移默化中就感染了小人儿,可不是么?刚出生就将初吻给了自己,还不是自己的人?抱老婆的日子不远咯! “哼!”佘煜宸没好气哼了一声,脸皮真厚。 “你就羡慕嫉妒恨吧!”紫琉璃抱着龙夙雪笑得开怀,对于众人投来无语的眼神视而不见。和老婆比起来,脸面这东西算个球啊?再说都是自己人,怕什么丢脸! 小娃儿三岁,已经有模似样像个小大人了。 “我是姐姐,你们要听我的话!”小萝莉头一昂,将手一背,在自己两个哥哥面前争大小。 龙夙夜低头看着手里的书,听了这话,抬眸,眉梢微挑,却是一言不发。 龙夙凌头一歪,轻轻一笑:“姐姐可是要照顾弟弟的,小弟饿了,姐姐是不是得给我们做些餐点?” 想做姐姐?行啊,那可得把兄弟俩给照顾好咯。回头看了眼大哥,手一动,龙夙夜小西装上的扣子就悄然落地,忙上前拾起摊在了掌心:“哎呀呀,扣子掉了,姐,给缝缝?” “你、你使诈!”气呼呼的小脸登时就红了。 “这怎么是使诈呢?要当姐姐,自然是得有姐姐的样子才对。” “哼,我去告诉爹地妈咪,说你们欺负我!”小妞儿屁股一扭,就去找能为自己做主的大人。 “站住!”龙夙夜放下手里的书籍,二字一出成功让小小的身影顿在原地。 龙夙夜走上前去,摸了摸小妹的头,显得很是老成:“小雪,你要玩扮家家酒的游戏,哥哥们陪你就是,凌让你体验一下做大该尽的义务也没什么不对。虽然咱们三个论年纪大小也就差了那么几分钟而已,可依旧是长幼有序。做妹妹有什么不好?且不说全家上下拿你当宝,即便别人不疼你,也有哥哥们宠着你、爱着你,给你撑腰。有哥哥们在,你可以肆意享受人生,这样不好吗?” “大哥,我就是那么一说嘛,你又来了。”龙夙雪小嘴儿一撇,偷偷看了眼语重心长的大哥,小小年纪,大道理一套套的。可偏偏就怕这个哥哥,被老大给吃得死死的。 龙夙夜轻笑,抬手,一支郁金香就插在了龙夙雪的发间:“好看!” “那是,雪儿是最漂亮的。” “那妈咪呢?”慕雅歌挽着龙君魄就走了过来,刮了刮小宝贝那灵巧的小鼻子笑问。 “妈咪是爹地心里最美的,也是我们兄妹心里最美的。” “瞧这小嘴儿,怎么这么甜呢!”慕雅歌吧唧一口就亲在了那粉嫩的小脸上。 “那可不,谁叫我是妈咪的小宝贝呢?”凑近慕雅歌耳边坏笑着又低语一句,“雪儿可是听见咯,爹地有说妈咪是他心里的宝哦。” “人小鬼大!” 五岁—— 一家五口,外加佘煜宸、紫琉璃坐上了去往岛国的飞机,慕雅歌虽生了孩子,又是豪门贵妇,可影视圈的事也没完全放弃。这次去到岛国取景,顺便受了安培十一的邀请,于是一家子人坐上了飞往岛国的航班。 机身忽然一抖,龙夙雪在紫琉璃怀里睁了睡眼,迷蒙问:“肿么了?” “气流——” “未必!”龙君魄搂着慕雅歌的手一紧,带了丝幽怨,“歌儿,私人飞机不是挺好?现在好了吧,遇上劫机了!” “呃……”慕雅歌无所谓耸了耸肩,“也好,本来也就是带孩子们来体验生活的,这样也不错。” 体验生活?佘煜宸抹了把额头并不存在的汗水,主人,这体验得也太刺激了吧? 机长室和经济舱已被恐怖分子给控制住了,头等舱上也上来几个端着枪的黑衣人,可不就是劫机吗? “魄哥哥,玩玩?” “玩玩!” “好玩好玩,妈咪我来——”龙夙雪小小的声影登时飞蹿而出,一脚就踢掉了黑衣人手里的AK47,“枪都拿不稳还来做土匪?” 一旁另一个黑衣人怒了,举枪就要嘣来。紫琉璃身形一动,就将小人儿给抱在了怀中,还不等出手,龙夙凌抬手就掐了个指决:“敢欺负我妹妹?做好赴死的觉悟么?” 紧接着龙夙夜冷哼一声,一把小巧的匕首直接割断了那人的喉咙:“找死!” “魄哥哥,看来不用我们动手了呢!” “嗯,那就让小家伙们好好玩玩吧——” 紫琉璃篇 枭宠神算辣妻,紫琉璃篇 人间四月芳菲尽,妖界的花涧谷却是繁花似锦,风起,各色花瓣漫天飞舞、美轮美奂。舒悫鹉琻一个紫发的小男孩,看着不过六、七岁光景,正从花海中蹦跳而出,手里还抱着一只未曾化形的小白兔。 “小兔子乖乖,今儿你是遇上了我,不然可就被别人可烤着吃了。下次要小心了,好好修炼,早日化形知道吗?”小男孩轻轻抚摸小白兔的白毛,兔子虽不曾化形,却是听得懂面前男孩说话,红红的眼睛罩了层水光,目露感激和男孩对上了眼。 这是怎样一双眼?男孩有着一对紫色的双眸,晶莹透亮,紫光清澈宛若琉璃,配在白净稚嫩的脸上,是那么地纯真、可爱。 小男孩确实天真可爱,这从他欢快的脚步和干净的笑脸可以看得出来。远处的一颗古树之下,站着一男一女两道身影,看年纪比男孩似乎大不了多少,约莫十二、三岁,面貌却是极其相似,想必是对龙凤胎了。 “嘻嘻,是哥哥姐姐。”紫琉璃抱着小白兔加快了脚步,健步如飞却悄然无声,如此一看,当是有些修为,至少树下的二人不曾发现。紫琉璃忽而放慢了脚步,慢慢凑上前去,“嘿嘿,待我吓你们一跳……” “哥哥,你怎么对紫琉璃那么好?难道就因为他是王后的儿子?”少女脸上不似往常的笑颜如花,反倒尽是一派忿忿不平之色,“再怎么说我们也是他的哥哥姐姐,即便不是一母所出,母妃的地位也不低,同为皇族,更何况是妖界,凭的是实力。他现在只是屁大的孩子,修为也不如你我,你还怕他能得了太子的位子?父皇可不是那么昏庸。” 紫琉璃脚步一顿,欢快的笑意霎时就僵在了小脸上,这是平时待自己闻言软玉的姐姐说的话? “傻丫头,父皇自是明白事理,可正因为如此,咱就更得对他好。即便是心里不乐意,面上也不能表现出来不是?”少年眼含笑意,那笑意却让紫琉璃看了心底发寒,“咱只管宠着他、由着他,做出兄友弟恭的样子让父皇看,不论父皇心里的太子是谁,咱谦虚一些,父皇才更会对我们另眼相看。现在他修为不如我们,可以后呢?你可别忘了他的天赋,这种东西是老天给的,别人怎么求都求不来。” “呵呵,哥哥,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咱得更努力,不光要对他好,最好能让他玩物丧志。他只要越霸道骄纵就越能突显我们兄妹俩的优秀,如此一来,除去是皇后儿子的身份,他便再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那么太子之位就一定是哥哥的了,寻儿说得可对?” “不愧是我的好妹妹,一点就透。”紫玄天笑得很舒畅,仿似自己已然是那未来的蝠王,“所以咱得一如既往宠着他、掌控他,如果再大一些不受我们的掌控,那么……” “哼哼,妖界可不是那么好生存,有个什么意外也在情理之中,对吗?”紫寻儿勾唇一笑,年纪不大,心眼可不少。 “聪明!” 呵呵,这就是他视为亲人、真心以待的哥哥姐姐?多讽刺啊!还真如他们所说,面上兄友弟恭,背地里竟然起了如此恶毒的心思,他这双琉璃般的紫眸怎么就盲了这么些年呢?本是天真的小脸瞬间沉了下来,清透的眸子霎时一片幽深。 意外?那他是不是得把这个意外的时间给缩短些呢? 手下一紧,小兔子吃痛,血红的双眼看到忽然阴沉的紫琉璃不由瑟瑟发抖,挣扎着就从紫琉璃怀里蹿了出去。 紫琉璃眸光一闪,暗自深吸了口气,就地一滚,悄然滚入了及人高的草丛。 “什么人?”紫玄天眉头一皱就掠了过去,伸手一抓,五指已紧紧掐住了惊慌失措的小白兔咽喉,“哦,原来是只未化形的兔妖?” 这时,草丛中悉悉索索声响起,伴随着呵欠声,两只小手就探了出来。人影从地上坐起,揉了揉眼,迷蒙地四下张望一翻起身,掸了掸身上的草屑,抬眸。 “咦?哥哥姐姐,你们是来找我的吗?还给我抓了只小白兔?好可爱!”紫琉璃忙不迭迎上前去,就去抱兔子,“我刚又睡着了,哥哥,不要告诉父皇我在偷懒好不好?修行什么的最无聊了!” 紫玄天柔声一笑,摸了摸紫琉璃的脑袋:“王弟,你这样可不行,父皇可是要生气的。你天赋那么好,不好好修行以后怎么带领咱蝠族在妖界立足?” “哎哟大哥,不还有你吗?我只要安心跟在大哥身后就好啦,反正你和哥哥姐姐会护着我的,怕什么!”紫琉璃嘟唇一哼,抱着小白兔童言童语,“我就是不喜欢那些嘛,我不管,大哥你别告诉父皇就行了。刚睡醒,我要去活动活动了,小白白,我们去玩!” 回身大眼已淡然无波,演戏而已,谁不会? 小孩子的心最为敏感,一朝发现自己亲信的人实则包藏祸心,纯真的心灵迅速染上一抹阴影。是谁说小孩子无害?便是这般自小记仇的娃儿大了才更令人害怕。 时光荏苒,往日天真的孩童已成长为翩翩少年,紫眸已不复纯真,反倒是让人看不清的琉璃色为人添了几分神秘的色彩。 紫琉璃长大了,风度翩翩,淡然儒雅,这和小时候有很大的不同。具体有什么不同,大抵是性子变了,变得不那么跳脱、多了几分沉稳和大气。不过还是对上头那兄妹俩言听计从,可尽管如此,那强悍的天赋还是让兄妹二人嫉妒得要死。 老天不公,明明都没有这么修炼,竟然修为比他们还高了,这是什么世道?凭什么好处都让他一个人占尽了?不甘心! 既然如此,对了,迷雾森林—— “青彦,本殿的好哥哥和好姐姐终于要动手了呢。”紫琉璃斜倚床榻,一手把玩着发丝,一手拎起一只酒壶,酒水自上而下落入瑰丽的唇间,笑得很是意味深长,“迷雾森林呢,那可得如了他们的意不是?” “殿下……” “无毒不丈夫!”紫琉璃缓缓从床榻上起身,踱步忘月,“知道该怎么做吧?” “是,属下明白,属下这就去部署。” “嗯,去吧!”紫琉璃衣袖一挥,瞬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小紫,大半夜的,你这是?”佘煜宸一把挥开身前的美人,“不是来看我双修的吧?” 紫琉璃翻了个白眼,一把勾过佘煜宸的肩头,紫眸闪过一道亮色:“小三儿,过几日随我去迷雾森林玩玩?” “哦?”佘煜宸蛇眼一眯,迷雾森林里玩玩?这家伙可从来不做什么没目的的事,眉梢一挑,莫不是他那对兄妹要整幺蛾子了?轻笑道,“近来正觉得无聊,那便去玩玩吧!” “王兄,这大清早的,是要干嘛去啊?” “王弟,身为王族之人,为了族人便要肩负起自己应尽的责任。皇兄正准备去迷雾森林历练一翻,王弟可要同去?”紫玄天兄妹俩已然装备妥当,带了一小队自己身边的侍卫队正准备出发。 “迷雾森林?王兄真是好气魄!”紫琉璃拍手赞道,抬头看了眼清晨的阳光,懒腰一伸,“好,那王弟便随你们去长长见识。” “王弟,不带侍卫?” “不有大哥吗?”紫琉璃嬉笑着搭上紫玄天的肩头努嘴,“大哥会保护小弟的对吧?” “王弟,你这是调侃大哥吗?你的修为,大哥可是自叹不如。”说着摇头,眼底闪过一缕暗色,这也是令自己无比气恼之处。 “大哥,你妄自菲薄了不是?实战经验小弟可得像你学习呢。好了,出发吧,迷雾森林,说真的,我还真没去过,那里的妖兽当真很厉害吗?” “去了便知——” 迷雾森林外围,大多是些低级的妖兽,三人带着侍卫对付这些低级妖兽可谓不费吹灰之力。眼见着日头高了,迷雾林里的雾气却是并未消散,走得深了,依稀可闻几声妖兽的低声咆哮。 兄妹二人相互点了点头,趁着雾色身形一闪,就和紫琉璃拉开了距离。咆哮声渐渐近了,兄妹二人却喊了起来:“王弟,你在哪?可有遇上什么妖物?” 紫琉璃唇角一勾,可真会惺惺作态,不是你们刻意和自己走散么?那就好好享受吧!身形拔地而起,就越上了浓密的树之间。 “吼吼、吼吼——” “王兄,我们快走吧,不能再往前走了,还不知道前面有什么高级妖兽呢。”紫寻儿捏了把冷汗,听着越来越近的妖兽声,心下一紧,“咦?咱们的侍卫呢?” “慌什么?莫不是忘了他们的任务?”侍卫?自然是去暗杀紫琉璃了。 紫玄天眼角一挑,紫琉璃,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然后令他绝对想不到的是,此时的那些侍卫早就死在了佘煜宸带来的人马手中。 “啧啧,就这么点能耐?可真弱啊!”佘煜宸舔了舔唇,解决掉最后一人,也一跃而起,和紫琉璃一同坐在了树枝上,“咱还是离远些吧,你的手下引来的妖兽可不少,可别把自己也搭进去了。喏,看我的灵光镜!” 佘煜宸手一摊,一块巴掌大的镜子就现于二人眼前,手在镜面一摸,清晰看见那兄妹二人的身影。 “如何?咱在林外看戏便好。”这个险他可不想冒大了。 “也好。” 二人在林外悠闲吃着零嘴,看着镜中人惊慌失措被各类妖兽追赶的情景饮酒开怀。 “哎哟哟,这便叫花容失色吧?”佘煜宸动了动唇,就这么点修为还以身犯险进迷雾森林?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有野心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可有野心没实力还要做出阴人的事就太愚蠢了。 “错了,叫血肉模糊才对!”紫琉璃扫了眼镜中人浑身带血,连滚带爬的模样就是一记愉悦的笑。 “不对,现在是尸骨无存了。”瞧瞧,那些妖兽可真像是刚从饿牢里放出来的,瞧他残肢断章,啧啧,够血腥、够暴力,看着可真特么的爽啊。 确定那兄妹俩全数落入妖兽之腹,紫琉璃才缓缓起身:“来,你我来切磋切磋,别留情,能让我挂彩是最好的了。” 不然他一身轻松回去可怎么向父皇交代?做戏也得做全套不是? “哼哼,你放心,我最乐意的事便是蹂躏你了!”说话间欺身上前,一拳就打向了紫琉璃的脸。 “我去,大人不打脸,你怎么总来这招?” “我喜欢……” 紫琉璃从梦中惊醒,起身推开窗,自己多久没梦见那场单方面虐杀的场景了?轻轻呼了口气:“成王败寇,本王的好哥哥姐姐,自己种的因就好好承担那果吧!” 回眸紫眸又恢复了一惯的清冷,还想什么呢?自己并没有对不起他们,一切都是他们咎由自取而已,所谓自作孽不可活。还是想想主人怀着的宝贝啥时候出来吧! ——潇湘首发—— 生了,主人可算是顺利生了。紫琉璃怀抱着粉嫩的团子欣喜不已,小宝贝不但认得他,还把初吻给了他,这怎不叫他高兴?这便是喜欢他、爱他的最直接的表现啊。 “护士美女,可不要这么看我哦,我可是名草有主咯。”怀抱着小宝贝随着众人出了房门,不忘表明自己有妇之夫的身份。 护士MM额头黑线滑过,看着二人,确切地说是看着紫琉璃顿觉无语,名草有主?老牛吃嫩草吧。 拗不过固执的紫琉璃,护士MM手把手教他如何给宝宝净身,紫琉璃学得很快,大手轻轻以温水滋润着那小小、软软的身体,嘴里还不停念道:“宝贝喜欢吗?为夫的力度如何?可喜欢?” 龙夙雪拍打着水花,咯咯直笑,以显示自己开心的心情。 “真乖,以后为夫天天给你洗澡澡好不好?” 四肢扑腾得更欢腾了,溅了紫琉璃一身水花。一旁的护士忙拿过一条毛巾递了过去,龙夙雪见了小嘴儿一嘟,小小的手掌就抓向了紫琉璃的手臂。 “哟哟哟,小宝贝吃醋了?”紫琉璃哈哈大笑,推了护士MM的手,“不要碰我哦,我的身体只有我家宝贝能碰的。” “……”吃醋?这么点大的奶娃娃哪里知道什么叫吃醋?那不过是无意识的动作好不好?护士MM在心底吐槽。 龙夙雪却在这刻笑了,粉嘟嘟的唇“啧”了一声,在紫琉璃眼里那就是示威呢。 “宝贝儿,为夫在这里呢,我们继续,洗白白哦!” 又是啪啪的水花声,一大一小玩得不亦乐乎。 龙夙雪未满周岁,便随着紫琉璃来了妖界无数次,每次来妖界都显得异常兴奋。 “宝贝儿,来,尝尝为夫亲自给你酿制的琼浆玉液!”紫琉璃对着壶嘴就饮了一口,低头就覆上了那软糯的唇,“好喝吗?这个有助于你的修为哦,你要快快长大,这样为夫就可以早日取进门,时刻守在你身边了。” “喝、喝!”龙夙雪小手儿在空中挥舞,显然对入口的琼浆玉液极其满意。 “哟,宝贝儿,你会说话了?”紫琉璃瞬间就将小奶娃给抱着转了个圈,“为夫叫紫琉璃,来,叫声来听听?” 龙夙雪歪着脑袋,似乎在思考该叫什么,一只手指还放在嘴里啧啧吸吮,口水顺流而下。 好吧,只怪她太小,虽然有了不同寻常的意识,可生理反应还是自控不了。 紫琉璃看着喜滋滋一笑:“宝贝儿你真是太可爱了,是在想该叫我什么吗?人间怎么叫来这?对了,老公,就叫老公好不好?” 小人儿眨了眨眼,老公?那是妈咪叫爹地的,不可以。嘴一嘟:“琉璃、琉璃!” “叫名字么?也好,琉璃多好听,又亲近。”不急,慢慢来,总有一天这妞儿会心甘情愿叫自己一声老公。想起那软糯糯的声音叫自己老公,紫琉璃就觉得浑身都要酥了。 “走,为夫带你去泡温泉——” 五岁,小萝莉在妖界已经是熟门熟路,还没有她不知道的地,可破坏力也是超级惊人。 “王,龙……” “嗯?”龙小姐?不知道那是本王的未来王后吗? “王、王、王后她……”青彦身子一抖,就抽了自己一个嘴巴。 “宝贝儿怎么了?” “王后她、她把您从人间带来的几副古画给烧了,还说……说……” “说什么?”几副古画而已,反正也看得腻了。 “说、说那都是死人的东西,不吉利!还说,一点也不好看,不如她画的,所以、所以要亲自给您画一幅。” “哦?本王的小雪儿要亲自作画?”那得去看看啊。 “所以、所以王后拔了您药田里的药草,说做颜料……”尼玛,那是药草,做什么颜料啊,那可都是几百上千年的珍品。 “什么?她去拔药草了?”紫琉璃瞬间就奔了出去。 “王,您可别生气,打打屁股就好了……” “屁话!那些药草可有好些带刺的,本王的宝贝要是手伤了怎么办?速去请聖医,要最好的凝肤膏明白吗?” “……”王,您要不要这么宠着未来的王后啊?日后在您头顶拉屎拉尿可如何是好? “宝贝儿,宝贝儿……”紫琉璃风一样在药田里转了一圈,没看到人,马上闪身去到了书房,但见小人儿正聚精会神、煞有其事地握着毛笔在作画。赶忙上前,抽了画笔,捧着那小手细看,“为夫看看,可有受伤?疼不疼?” “紫琉璃——”龙夙雪气鼓鼓地瞪着紫琉璃抽手,无奈被人抓得紧了,白眼一翻,“我有那么弱吗?你是瞧不起我?呜呜……你觉得我配不上你是不是?我要回去告诉爹地妈咪,你不喜欢我了,你始乱终弃!” “为夫错了,为夫错了还不行吗?”紫琉璃忙将小人而往怀里一抱,擦去那泛滥的眼泪,“为夫惹小宝贝哭了,都是为夫不好,该打!不哭了好不好?咱们的小雪儿本事最大了,来,为夫看看你画的是什么?” “你还说,我都快画完了,你突然抽了画笔,结果就污了我的画,你赔你赔——” “呃……”紫琉璃低头一看,两只鸭子在池塘里戏水,中间一大抹黑印,可不就是自己做的好事么,讨好一笑,“瞧瞧,多传神的水鸭啊,看它们游得多欢快……” “大笨蛋,鸳鸯戏水懂不懂?鸳鸯、鸳鸯!” “……”鸳鸯?紫琉璃眨了眨眼,变异了?眼见着小人儿又要哭出来,马上执起画笔,在墨迹晕染处填料,“是,这是一大片荷塘,两只鸳鸯情意绵绵在戏水,一只是你、一只是本王对不对?看,是这个意境吧?” 龙夙雪低头,看到一片片荷叶生机盎然,荷花开得娉婷,登时就笑了:“对,就是这个意境。嗯嗯,画得不错,衬托出了我那两只鸳鸯的深情,有赏!” “赏什么呢?”紫琉璃眸光闪动,托起小人抵在了自己的鼻间。 “姆玛——” 欢笑声久久,一大一小浓情蜜意。 岁月静好,一切都是那么完美! 紫琉璃和雪宝 枭宠神算辣妻,紫琉璃和雪宝 “紫琉璃,你在妖界的日子是有多清闲?你的族人还要不要了?”慕雅歌一大早起来去到楼下,便看见紫琉璃在自家的厨房做“厨师”,瞧那营养早餐,看着还挺有模似样。舒悫鹉琻顺手拿起一片吐司正要往嘴里放,却被紫琉璃给拦住了,“怎么的呢?真把这儿当自己家了?” 也不想想这些食材都是谁的,还不让人吃了? “主人,这是我给我老婆特意做的爱心早餐,您可不能随便吃!”紫琉璃嬉笑着端出另一盘递了过去,“喏,这才是您和殿下的,琉璃我不会忘记你们的。” “算你识相!”慕雅歌端起餐盘回身上楼。 “还有啊,主人,我的族人虽重要,可小雪儿是我的心肝宝贝,以后可是我亲爱的老婆大人,我自然得多抽出时间来陪她了。”紫琉璃一边煎蛋一边说,“都说要抓住男人的心得先抓住男人的胃,在我看来,为了我以后的幸福生活,就得趁早先抓住老婆的一切,让他习惯我的存在。所以您就当我是个隐形人,我绝不给您和殿下添麻烦!再说了,我是您的契约兽,也是您的家人,那您的家自然也就是我紫琉璃的家了,您说是这个理不?” 慕雅歌端着餐盘翻了个白眼,这货、这货还是那个清高自傲的一族之王吗?这就一死皮赖脸的千年老痞子吧! “弄完了收拾干净!”有个免费的“男保姆”好像也不错。 “得令!”紫琉璃嘻嘻一笑,关了火,洗了洗手就去到了龙夙雪的房间,“宝贝儿,起床咯,为夫给你做好了早餐哦,都是你爱吃的。” 五岁的龙夙雪迷糊翻身,将被子蒙头,嘴里还嘀咕了一句:“琼浆玉液,好喝……” 哟!宝贝儿做梦都想着喝自己特别酿制的琼浆玉液?这个好办啊,身形一旋,一盏茶的功夫手里就多了箱东西。 “宝贝儿,起来喝琼浆玉液咯,这回还有各种各样的口味,保准你喝得爽歪歪!” 一听到琼浆玉液四个字,小小的身影马上坐了起来,迷糊中眨了眨眼,伸了个懒腰,却只看到眼前放大的俊颜,当下瘪嘴:“琼浆玉液呢?” “乖乖,咱们先穿衣服漱洗好不好?你要的东西在这呢——”说着指了指床边的一大箱。 龙夙雪循声而望,就笑开了花,两手一伸示意抱抱。 “好嘞,为夫这就带娘子去漱洗咯!” “宝贝儿,今天想做点什么?”紫琉璃耐心地给龙夙雪擦去嘴角的面包碎屑,“哦,为夫差点忘了,今天还要去幼儿园,不去好不好?” 龙夙雪抬眸,你以为她想去啊?都是帮毛孩子,完全没有任何共同语言,可是妈咪说了,小孩子就要有小孩子样,要尽情去享受童年的乐趣。虽然那些东西自己早就会了,可妈咪说的话一定没错。 “琉璃,我要做个正常的小宝宝,不能被人说成是怪物!”其实被人当成怪物应该也是不错吧! “嗯?谁敢说我家宝贝是怪物?谁?”紫琉璃登时怒了,抓住龙夙雪的手说,“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宝贝儿别怕,你放心说,为夫给你灭了他!” “灭你个头啊!”慕雅歌一掌就拍在了紫琉璃头上,“你当人间是你们妖界啊?小孩子就该循序渐进,要守人间的规矩。成日里把灭字挂嘴边,也不怕把孩子教坏了?再说,谁是你家的?这可是我的宝贝女儿!” “哎哟主人,别这么见外嘛,反正迟早都是我的……”被慕雅歌美目一瞪,紫琉璃赶紧住口,“好好好,不灭不灭,为夫一会亲自送你去幼儿园好不好?” 龙夙雪在一旁偷乐,听到这话点头,嘿嘿,果然还是妈咪大人最厉害了。不光爹地被妈咪吃得死死的,就连紫琉璃都不敢还嘴。嗯嗯,要向妈咪学习。 紫琉璃抱着龙夙雪就去了幼儿园,园里的老师们一见到紫琉璃就双眼大冒红星。艾玛,这、这不是那个娱乐圈红人么?虽然片子拍得不多,可或多或少总会在媒体上露个脸,算算日子出道也有个七八年了吧?长得这么帅,演技又好,偏偏没什么绯闻。不仅如此,这脸面怎么就一点不显年龄呢?这么个大明星今儿怎么会来这里? 再看到紫琉璃怀里的龙夙雪就大致知晓了几分,紫琉璃和慕雅歌在圈内的关系几乎无人不晓,那可是相当亲密。有人怎么说来着?结拜的兄妹?那来送人家的女儿上学也不是什么稀奇事了。 “呵呵,紫琉璃先生,能给我签个名吗?”年轻的女老师也不知从哪变出一支笔就递了过去,直接扯着自己的衣服说,“就签这吧?” 紫琉璃接过笔,看了怀里的龙夙雪一眼,似是在说:宝贝儿,可以吗? 龙夙雪看了几个犯花痴的女人一眼,撇了撇嘴,最终点了点头。签呗,这样自己又可以有特权了。 紫琉璃微笑着一一给众位老师签名,一边签还不忘嘱咐:“辛苦各位老师了,我们家宝贝儿还承蒙各位的照顾。” “呵呵,应该的、应该的!”拜托,这可是龙家的宝贝,你不说她们也知道怎么做。 “老师,我可以旁听吗?”得寸进尺。 “可以可以,相信小朋友们都会喜欢你的!”众位老师求之不得,这不就表示自己可以多看几眼大明星了? “嗯,那我以后有空的时候可以常来。”对,就是这样,只要逮到机会能离宝贝儿更亲近就行。 “呵呵,欢迎、欢迎!” 一天就是在一片欢笑声中愉快渡过,到了放学的点,紫琉璃抱起龙夙雪匆匆就出了园门,却被两个老头儿给堵住了。 “紫琉璃?你怎么在这?”龙老太爷亲自过来接人,一看自己的宝贝重孙女儿在紫琉璃怀里,瞬间就郁闷了,手一伸,“小雪儿,到太爷爷这来,太爷爷抱抱!” “死老头子,又和我抢!”慕老爷子不甘示弱,挤上前去也是两手一摊,“来来,太公抱抱。” 紫琉璃额上黑线三条,这两个老祖宗怎么来了? “二老别激动,这种体力活就让我这年轻人来做就好,小雪儿好歹也五岁了,怎么敢让二老受累呢?我来就好、我来就好——” “哼!”这时两位老人倒是异口同声哼了一声。 老妖怪,你年轻?别以为我们不知你是个什么东西!都是几千年的老妖怪了,好意思说自己年轻? “好好好,轮流好不好?我真是为二老身体着想,二老的命令我紫琉璃哪敢不从?这以后都是一家人嘛!” “哼!” 老牛吃嫩草! 龙老太爷一把接过龙夙雪,这才高兴了,一口就亲上了那粉嫩的小脸:“老弟啊,咱们的小宝贝真是可人啊,瞧瞧,生得多漂亮啊,这以后不知得迷倒多少好儿郎啊!” “那可不?也不瞧瞧是谁生的!咱们的宝贝儿谁人能比?走走,咱们带着宝贝儿逛会公园如何?” “好啊、好啊,走,咱两个老家伙也就这么点乐趣了。还是丫头好,那两个臭小子说什么是男子汉了,都不和我亲近,老头子我怎么这么苦命啊?” “可不就是么,果然还是丫头贴心,小子只会让我们生气……” “太爷爷、太公,不气不气,雪儿疼你们哦!” “乖——” 紫琉璃无语跟在二老身后,摸了摸鼻子,两个老家伙,又把我的宝贝老婆抢跑了。老婆啊,你可要快快长大,为夫都要等不及咯! 终于把小宝贝从两个老人那带回自己身边,马不停蹄就回了慕雅歌的家。 “爹地妈咪、大哥、二哥,我回来了。”龙夙雪小手儿一伸,就抱着慕雅歌和龙君魄送上了香喷喷的吻。 “乖!” 龙君魄将手里的报纸一放,抬眸扫了眼跟在自己宝贝女儿身后的紫琉璃:“蝠王可闲得慌!” “殿下,我乐意啊。自己的老婆自己宝贝不是?”在忙也得以老婆为主。 “蝠王也有如此不要脸面的时候?”龙君魄悠闲喝了口茶水,这比当年的自己更胜一筹吧? “瞧殿下您说的,脸面那都是做给别人看的,自家人,就别消遣我了行不?”话说不要脸还不是和鬼王殿下您学的?回头看了眼摊开一大摞纸的龙夙雪,“宝贝儿,这是要干嘛?” 谁和你是一家人? “作画!”一本正经。 又画?不知这回画什么呢? 半晌过后,龙夙雪满意搁笔:“看看,我画得好不好?” 但见画纸上一片水塘,水面上浮了一队小鸭子,带头的,姑且应该算是一只大鸭子、或许是母鸭子吧,看着又有些像鹅。 “宝贝儿,这回几只鸭子倒是比上回要画得好些,有进步!”紫琉璃抽了抽嘴角,乃这是和鸭子杠上了吗?还是说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不过,这画画的水平,还真是让人不敢恭维。 “紫琉璃,你又笑话我?都说了上次的是鸳鸯、鸳鸯!”龙夙雪双手叉腰就站了起来,随后一手指着画纸说,“哪里是鸭子?爹地、妈咪、哥哥,你们说说,这哪里是鸭子了?” “嗯,这个……”慕雅歌扫了一眼,也不由抽了抽眼角,不是鸭子是什么?“雪儿,那你说说这是什么?” “天鹅呀!”龙夙雪指着大鹅,“看,这是天鹅妈妈,后面跟着浮水的是还没有变成天鹅的小天鹅。” 好吧,丑小鸭,倒也说得过去。 龙夙夜摸了摸妹妹的头,忍俊不禁,又不忍心打击那幼小的自尊心:“雪儿真聪明,这是在给大家科普丑小鸭变天鹅的知识呢。” “对对,雪儿啊,下回变天鹅了再画一幅!”龙夙凌点头。 “哼,那是必须的,过些时我就把他们都变成白天鹅!”信誓旦旦! 你确定是白天鹅而不是白毛鹅,红掌拨清波? ——潇湘首发—— “大哥,你瞧瞧,那紫琉璃是不是越来越习惯人间的生活了?”龙夙凌瞄了眼大屏幕上的画面,手中的非标就掷了出去,正中红心,“都一大把年纪了还来娱乐圈抢人类的饭碗,当真是太不要脸了。艾玛、艾玛,吻了!” 斜扫一眼正在插花的小妹,无意外看见一剪刀下去,那花枝就残了,心底一乐,继续添油加醋:“哟哟,那是借位吗?嗯,有小妹的监督,该是不会乱来才是。可是大哥你也知道,紫琉璃一副妖孽容颜,有多少女明星拉了脸投怀送抱?谁知道这后脑勺下的实际情况是什么?” 龙夙夜眉梢一挑,你小子就幸灾乐祸吧!看着挤眉弄眼的二弟,脚一翘:“小妹,花残了!” 龙夙雪看了眼笑得贼兮兮的二哥,剪刀一扔:“大刀!” “属下在,小主子有何吩咐?” “哼哼,二哥的皮痒了,爹地说什么来着?只要谁不听话就送去无间地狱,今儿也是时候让二哥长长见识了。” “呃……这个……”大刀煞魂霎时无语,这他可做不了主啊。 “怎么?主人的命令也不听了?” “不敢、不敢!”殿下,救命啊,您宝贝女儿发飙了。 龙夙凌起身哥俩好般就勾住了大刀煞魂的肩膀:“去吧,我早想见识一番了。大哥,不若今儿咱同去看看?小妹,二哥说的都是为你好,不若趁此机会考验一下你的男人如何?” 嘿嘿,其实你很生气吧?吃醋了吧?吃醋就对了,是时候好好考验一番了,这个妹夫可不是那么好当哦。 龙夙雪眼珠一转,挽起自家两个哥哥的手对着大刀煞魂使了个眼色,就嚎了开来:“琉璃,救命啊,爹地罚我去无间地狱反省了——” 爹地啊,对不起了,就让我利用一次吧! 龙君魄在办公室里凤眸一抬,抬手抚额,这几个家伙,还真是不让人省心,才十岁,就越发地无法无天了! 在片场赶着拍新戏的紫琉璃似是听到了龙夙雪的求救,当下就急了,恰巧化妆室无人,一个闪身就不见了踪影。 “老婆,等我啊!”说话间已来到了龙君魄面前,“殿下,无间地狱那是人呆的地吗?您怎么这么狠心?那可是你的亲骨肉啊,平时说说吓唬一下也就算了,怎么您还来真的?” 龙君魄眯了眯眼?怎么着?兴师问罪来了,胆子可真不小!不过这份心嘛,却也难能可贵。 “玉不琢不成器!”龙君魄定定看了紫琉璃一眼,身体往椅背上一靠,不怒而威,“有本事自己去啊!” “好好好,你别怪我今儿以下犯上,今儿救不出小雪,我就把你的无间地狱翻个底朝天,你可别心疼咯!”紫琉璃起身就没了踪影,连敬语都不说了。 龙君魄勾唇浅笑,堂堂蝠王也会有犯傻的时候?想想他也不可能对自己的儿女做出什么出格的体罚嘛!果真是陷在爱情中的人智商为零啊。 无间地狱内,煞魂严阵以待,看到某个紫色的身影匆匆而来,互看一眼。哼哼,小主子发话,他们可得尽心照办啊。抄起家伙二话不说就迎了上去—— 紫琉璃发丝无风自扬,妖气大开,也不多话,见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开启了冷酷模式见魂就打。哼!想要阻他?那就看看谁更技高一筹。 而在鬼王殿内的三个身影却是透过玄光镜看着缠斗的身影,当然,两个哥哥是纯属看戏,正悠闲地喝茶吃水果。至于龙夙雪,虽装作无意,可紧握的拳头却是出卖了她的担心。 “真不错呢,那一条水龙可使得真漂亮。”龙夙凌扔了颗葡萄在嘴里,“大哥,咱们可真得再加油修行了,不然被自己的妹夫比下去多丢人?” “他——老了!”龙夙夜看着画面挑眉,长江后浪推前浪,总有自己超越高手的一天。 一番战斗下来,煞魂们累得气喘吁吁,虽然是得了命令阻人,可到底是小主子未来的夫婿,死手不能下不是?话说这什么蝠王还真有两把刷子,虽然大家都没下死手,可也没放太多的水,瞧瞧自己这边,一个个累得跟只狗似的,那家伙虽然挂了点彩却是一身凛然,风度犹在。不错、不错,配自家的小主子也是可以。 “好了,既然过了我们这一关,蝠王就请吧!” 众魂纷纷让路,紫琉璃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哼了一声向鬼王殿进发。 没走多久,面前忽然现了层青烟薄雾,这是?又来什么阴魂了? 正想见,十来个穿着暴露的美貌女子现于眼前,一个个搔首弄姿就围了上来。 “哟!好生俊俏的妖啊,瞧瞧这脸面,不知摸起来手感如何?”红衣女子说着就靠了上来。 “滚开!”紫琉璃掌风一扫,就将人给甩了出去。 “哎哟,别这么无情嘛。难道我们姐妹不美吗?”红衣女子倒是不怒,起身手里的飘带往紫琉璃脸上一挥,“来了无间地狱可没什么乐子,难道你不觉得无聊?看看咱们,个个国色天香,来嘛,咱们姐妹俩一定让你享受无以言语的快乐!” 说着一众美人就扭了腰肢一拥而上! “不知廉耻!”紫琉璃身形一闪,就绕到了圈外,一条水龙在身前显现:“既然不知死活,本王今儿就如了你们的愿,无间地狱你们也别呆了——” “小妹,紫琉璃却是不错,你可以放心了。”这么多美人在侧,竟然豪不受影响,还完全不懂怜香惜玉要将人给打得魂飞魄散,唯独对自己的妹妹言听计从、宠溺无边,这一关,过了。 “嗯,去吧!”龙夙夜也点了点头,小妹的终身,这男人可以托付。 龙夙雪早已坐不住了,身形一动就闪了出去:“紫琉璃,你住手!” 真打下去,爹地还不真罚自己了?这些煞魂可都是听自己的命令行事,摆了摆手:“你们下去吧。” “是!”美人们掩嘴偷笑,“小主子,这男人,不错哟!” “雪儿,你没事吧?”紫琉璃一把将小人儿抱起,上下细细打量了遍。 “没事,我很好。其实——” “嘘,没事就好,什么也不说了,我明白!”到现在如果紫琉璃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他这个妖王也不要做了。 “你不生气我无理取闹吗?”龙夙雪倒有些心虚了。 “你是我老婆,我气什么?这是你爱我、在乎我的表现,我高兴都来不及。” “真的?” “比珍珠还真。” “那你还去和别人拍什么吻戏……” “不拍了,退出娱乐圈……” “啊?退出娱乐圈?” “是,为夫只要你——” 哥俩二人看着二人相拥的画面会心一笑,再过几年,自己的妹妹就是别人的人咯,想想还真挺舍不得! ------题外话------ 正文和番外就此完结,本书顺利完成,感谢大家的陪伴和支持! 不想再写多了,多了啰嗦,当然这一本也有很多的不足,影子会自省,希望以后的文文能更进一步! 再次表示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