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铸大商》 楔子 夜黑,风高。 国际大厦的顶楼上,一片寂静。 哒哒哒…… 缓慢,沉重的步伐声突兀的响起,打破了这美妙的平衡。 哐当…… 随着天台铁门的打开,沉闷的寒风仿佛找到了发泄的出口,一股脑的肆虐了起来,吹得铁门吱啦吱啦的晃动。 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醉醺醺的撞了出来,一个踉跄,摔碎了手中的酒瓶。 男子嘴里唱着不知名的歌曲,摇摇晃晃的又站了起来,丝毫不在意那只被玻璃碎片割伤,正汩汩的流着鲜血的手腕…… 可是没走几步,又晃悠悠的跌坐了下去,这次他索xing不再起来了,只是两腿一摊,躺在被寒露笼罩下还微微有些cháo湿的天台上。双眼微眯的看着满天繁星,如疯子般毫无理由的,呵呵的笑了起来。 “今朝有酒今朝醉,莫待无花空折枝!来,干杯!” 男子胡乱的抓起玻璃碎片,举起手,遥祝着一颗又一颗的星星。 “不许闪!让我好好看看你们。”男子用手臂烦躁的抹了抹额头,却是眯着眼,痴儿似的抚摸着天空,喃喃自语。 “还闪……呵,连你们都嘲笑我是吧!为了活下去我有多么努力你们知道么!” “不,你们不知道,你们生来就高高在上!你们怎么会知道!”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难道就因为我只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就该受到这种屈辱么。”男子双手无力的垂落了下来,一丝说不清,道不尽的怅然在他的脸上浮现出来。 他睁开了双眼,通红的眼眸中,一行清泪不争气的夺眶而出。想起过去种种,身体的颤抖越发剧烈起来…… 他缓缓起身,颤悠悠的向天台边缘挪步而去,迷茫的看了看高楼下的璀璨都市,又停了下来。 “还记得你对我说过的话么?”男子仰起头,看着天空中那颗最亮的星星。 “你说:当一个人登上最高峰时,摊开你的怀抱,迎接你的将会是整个世界。” “如今,我这也算是站在这都市的最高峰了吧,一千六百英尺,离天堂都很近呢。”男子呵呵的笑了起来,笑容很温和,没有半点喝醉的样子。 他张开了双臂,阵阵的凉风早就吹散了他的醉意。他没有感觉到世界那温暖的怀抱,他体会到的,只有死神的冷漠。 “好想再多挣扎一会儿,可是我真的受够了。” “这世界有光明,可惜人太多了,我分不到一丝的光亮……希望,只希望来世,命运能对我偏心一点,把我这辈子没分到的一份,一起还给我吧。” 苟活这么多年了,也当一回懦夫吧。 男子踏出了那道栏杆,他无力的蹲坐在最后的那道小平台上。 冥冥中,他好像感觉到了,似乎有些东西,正在向自己打着招呼。 一阵晚风吹来,酒意涌上心头。 …… 黑沉沉的天际,一抹莹白sè的光芒,转瞬即逝。 ………… 朝歌的隆冬,显得格外寒冷。皑皑白雪覆盖了大地,一眼望去,尽是赏心的雪白,炫目夺人。 王宫内,少师比干无心赏景。无他,殷商之主受王患疾,昏迷多ri不见醒转,传承了三十一代的商王朝岌岌可危矣。 寝宫内,以往成群的宫女和内侍早被遣退下去,比干独坐一旁闭目沉思。床边上,小疾臣正小心翼翼的行着针,他的双手已经微微有些颤抖了。 大王危矣!不多时,小疾臣叹了口气,收起九针,接着又拿出了一些东西,以莞为席,以刍为狗,双膝跪地,北面而祝之。 窗外,白雪已渐渐停歇,小疾臣从席子上坐起,吁了口气,摇摇头,面sè苍白的说道:“帝降疾于王,小臣已尽全力,愿上下神佑我殷商,保我王圣康。” 比干转过身,如死水般的双眸看向了小疾臣。 “何疾?” “疾于首,药石无灵。”小疾臣不敢直视比干的目光,低了低头,声音低沉地回道。 说完,寝宫内又是一片寂静。 这时,小疾臣似是鼓足了勇气,抬头又道:“先王仙去不久,新君便染此恶疾,这是上帝鬼神对人间的降jing,少师不可不防啊。” 比干闻言,瞪了他一眼,气势凌人道:“此事若是外传,借你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小疾臣方才说完便觉得后悔了,这种事是他这种小臣可以议论的么。此时听到比干的话,更是吓得手脚哆嗦,连忙答道:“少师教训的是,臣下定当谨记于心!” “你先行下去吧,传贞人……算了,回去罢!记住了,这几天无论谁问你什么,都不要答。” “是。”小疾臣恭敬行了个礼,随后在当朝少师的目光下艰难的退出了寝宫。 殿门慢慢的关闭了,比干走到了床边,看着这个英俊少年,默然不语。 想着殷商王朝,想着那道晚霞下,同样是面sè苍白的躺在这个床上的王兄帝乙。 “贤弟,看来为兄要先你一步而走啦,ri后受德便托付于你,请贤弟务必像这些年辅佐为兄一样,尽心尽力辅佐受德,让他励jing图治,做一个功垂万世的英君明主。” “受德自小便聪慧过人,这些年又随寡人东征西讨,涨了不少见识。若是不出差池,就算开疆拓土不足,也守成有余。不过受德xing格放荡不羁,贤弟当多加引导,莫…咳咳……” “王兄务须多言,还是养好身体,为弟还盼着王兄重展英姿,再征四夷。”比干眼中蓄满了泪水,声音哽咽沙哑。 闻言,帝乙的嘴角一咧,微笑道:“寿数皆由天定,帝唤我而去,贤弟应该为我高兴才是啊。” “王兄已经贵为天子了,为什么伴帝架前这种事也要跟我抢,为什么……从小到大,你就不肯让我一回么……” 帝乙惨然的看着比干:“你这样,是让我走了也不安心啊。” “可是,为兄办不到啊……”随着一声怜爱又愧疚的叹息,帝乙闭上了眼睛,再无一丝声息。 比干握着拳头,无声而泣。 …………; 第一章 勾心斗角 “我,我是子辛……纣王子辛!” 空旷的寝宫内,一个男子躺在床上,目光无神的看着眼前这些熟悉又陌生的东西。良久,脑袋终于恢复了点清明。 “真是的,喝酒误事!”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痛苦的喃喃道。 为了生活,自己多年来哪ri不是勤勤恳恳,踏踏实实的工作,为了完成领导分派下来的任务,他更是从来不敢放松自己,以至于没有半刻闲暇。哪曾想到,女友的离开,却打破了自己的心理防线。唯一的一次放纵,却成了最后的放纵。 “也罢,那就重新开始吧。一切,就从这遥远的几千年前开始。”子辛掀开了遮在身上的兽皮毯子,从床上起身,重新打量起这座在记忆中生活了十八年华的寝宫。谁能想到,这个强大王朝,会在接下来的十几年里,逐渐没落,最后被周地吞没。而自己,也在亲力建造的鹿台上**结束荒诞的一生。 这是我的王朝,但那不是我的一生! 子辛想着前世所认识的殷商,想着前世所认识的自己。不知不觉中,竟有些入迷了。 可惜,就算是后世,人们对于殷商这个强大的朝代,也是半知半解。神权与王权的结合,使得就算是在史书上,它也是充满着神秘的sè彩。对于历史的走向,更是无从得知。 “微侯,不可!大王在里面休息,没有命令不可进入!”一声尖锐的声音打破了自己的思考。子辛立即想起,在这个时代,早就有了宦官制度,不过此时的宦官却不叫太监,而是叫寺人,主要负责杂役、传令等工作,权力较之后世的那些宦官,不知低了几何。 “放肆,本候乃大王王兄,要见大王还需要你这寺人允许么!”子辛听着外面的争吵,微微冷笑,并没有马上出去。 所谓微候,便是自己的便宜哥哥微子启。想起这个微子启,就算是自己,也不得不替他感到可悲。他是帝乙的长子,同时也是自己的同母哥哥。按照长幼顺利来排,这个王位怎么排都不会排到自己这里,可惜母后在生他和另一个便宜哥哥微子衍的时候,都还只是个次妃。而到生自己的时候,已经被转正成王后了,所以自己成了嫡长子,而他,也只能捞个庶长子. 在宗法制度森严的殷商王朝,即使微子启再有能力,再得众朝臣喜欢。在自己没有死的情况下,他永远只能当一个臣。而帝乙对于这个矛盾,也无能为力,所以在他自己还没死的时候,就把这个能力出众的儿子封到了微地,避免同根相残。 可惜帝乙低估了微子启对权力的渴望,和对自己这个弟弟的嫉妒,以至于到后来,宁愿帮助西伯侯夺取自己祖宗的基业,当殷商遗民,也不肯为殷商出半分力。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既然老天让自己来到了这个朝代,让自己当了这个国君,就肯定不会让这些悲剧重演了。 这不安分的哥哥,肯定是收到我病重的消息了,想来补我一‘刀’,呵,真是可笑。 子辛刚想出去,看看微子启看到自己这样一副jing神抖擞的站在他面前的表情,会是多么滑稽。 这时,一句沉闷的声音,又打断了他刚想踏出去的步伐。 “混账东西,在大王寝宫门前大吼大叫,成何体统!” 来人正是箕子,当朝太师,是除了比干外的另一个辅政大臣。同样,是帝乙的弟弟,按辈分,子辛还得叫他一声叔父。 不过,箕子对于自己继位还是有些不满的,毕竟,在这个年代,除了嫡长子继承制,还有一种兄终弟及制。恰好,箕子也是那种对于权利非常渴望的人,在自己的王兄帝乙在位时就已经官至太师,权利极大,还盼着等哥哥死后把王位传给他呢,没想到却传给了这个一直不怎么看好的侄子。虽然表面上没怎么表达出不满,但是内心的消极怠工是肯定的。 比干想要把自己染疾的消息掩盖住,或许对于一般的贵族百姓还有效,但是对于这几个手眼通天的人显然是不可能的。这不,在微子启‘捣乱’不久后,他又恰如其分的以一个长者的姿态出来,让人挑不出半点的毛病。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啊。 对于这一切,以前的子辛或许还会被瞒在鼓里,可是现在,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去看待,他们心里的那些小九九,又岂会不知。 果然,微子启一看到箕子来了,不惊反喜。微微作揖,叫了声:“王叔。” 箕子点了点头,面sè缓和了点,道:“子启不在封地呆着,跑回王邑作甚,又何故在大王寝宫门前大喊大叫?” “听闻大王多ri不理政事,坊间又有传闻大王感染恶疾,作为大王的兄弟,子启实在是担心的很,这不,顾不上处理封地的政事,子启连忙赶回王邑探望。”微子启一副忧愁的说道。 接着又把矛头指向了寺人,愤怒道:“却不料这个贱寺却阻我探望,子启实是着急,不觉中便声音大了点,却不料打扰了王叔。” “是这样的么?”箕子点了点头,看向了寺人。 寺人被吓了一跳,今天绝对是他这辈子度过的最难熬的一天,哪怕是阉割的那天,也没今天难熬。 一个是大王的哥哥,一个是大王的叔父,哪个是他这个小小的寺人可以得罪的起的啊,可偏偏是把这两人都给得罪遍了。 “小臣奉命守卫,大王没有允许,这这……”寺人快急哭了,都有些语无伦次了。 “哼,大王数ri不理政事,老夫作为辅政大臣,也不可以进去探望么!”箕子徒然发怒,“莫不是大王已经出了什么差池,你们是想造反是么!” “小臣……小臣……” “滚开!”箕子推开了寺人,就想推开寝宫的房门。 微子启冷笑一声,尾随其后。 ………… 感谢小小战神的打赏,开门红,真心不易,感谢。 ; 第二章 寡人有疾 “嘎吱……” 门被推开了,但箕子却愣在原地了,因为这门并不是他推开的。推开门的,正是站在他们眼前的这个笑吟吟的少年。 受王! 微子启面sè一变,暗道不好。眼前这个唇红齿白的弱冠少年,不是受王又是谁?可问题是,这哪是传言中病重的样子。 “是何人惹怒了王叔,本王替你做主。”受辛好笑的看着箕子,对于紧跟在箕子后面的微子启熟若无睹。 箕子闻言,呼吸一窒。 “多谢大王抬爱。”箕子深吸了口气,却道:“听说大王数ri不理政事,坊间传闻大王患疾,老臣闻言探病心切,倒是莽撞了,还请大王赎罪。” “哦?寡人有疾?”受辛微微一笑,“此言大善,寡人确实有疾,而且此疾重到使寡人夜不能寐,王叔可否助寡人除之?” 王君开口了,作为臣下的人,能说不么。就算箕子权势滔天,但他也不敢冒这个大不韪。 于是,不管是心里愿不愿意,箕子还是老老实实的点头,道:“大王之命,莫敢不从。” “如此甚好,希望明ri廷议的时候,王叔还能记住这句话。”受辛并没有立即说出什么,而是很诡异的笑了一声。 箕子闻言,面sè一沉,心中隐隐感觉到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暗自猜测着帝辛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是无论他怎么想就是想不出什么。 这时,他就有点站不下去了,不管受王这小子打的是什么主意,还是得先回去准备一下,免得到时候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既然大王身体无恙,那小臣就先回大事寮了,还有许多政事未批……” “走吧。”受辛挥挥手,直接遣退了他。 箕子也不客气,拱了拱手,便转身离开了。微子启不动声sè的跟了上去,可是活生生的一个人站在旁边,受辛怎么可能看不到。这便宜大哥还真当自己是sè盲啊。 “王兄留下,本王有话要问。”受辛冷笑一声,叫住了想要就势溜走的微子启。 老的我现在还收拾不了,那就先收拾你这个小的。看看你这个后来所谓的殷商三仁之一有什么把戏可耍。 受辛冷笑连连,可是微子启却僵住了。现在的他,可还没养成后来的厚脸皮和假仁义,打从心里说,他还是有些,不,是很怕这个弟弟的。谁叫这个弟弟从小就气力过人,又加上是嫡长子,哪次自己不是被揍得满地找牙。 他求助的看向箕子,可惜箕子只微微顿了一下,便走远了。微子启低声咒了句老匹夫,只好转身向受辛行礼。 “拜见大王。”微子启此时可不敢摆什么王兄架子,老老实实的拜了一拜,心中的怨气更甚。 如果不是生不逢时,现在跪下的人,就不是自己了。 受辛扬起嘴角,大笑道:“王兄被父君封于微地,数年未见,难道就不打算和本王叙叙旧么?” “依本王对你的了解,王兄也非寡情之人。”受辛注视着他,突然收敛了笑容,道:“亦或是王兄做了什么见不得寡人的事情,所以无颜来见寡人!” “没……没有。”微子启下意识的答道。 “可是朝中却常有人弹劾于你,说王兄有不臣之心,在微地蓄养jing锐,传播对寡人不利的流言呢。”虽然是第一次当帝王,但是受辛很快就上手了,对于胡诌这个功夫,也是得心应手了起来。 俗话说得好,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可是微子启做的‘亏心事’可真不少,这时被受辛这么一番敲打,魂都快被吓出来了。要知道,从成汤帝开国至今,死于哥哥或是弟弟之手的王子,可不在少数,只要君王想杀你,就算没理由,也能给你整出理由。 更何况自己做的那些事情,虽然隐蔽,但也经不起查啊。 “臣弟绝无此心,请大王明鉴。”微子启不知道是怎么说出这番话的,只觉得脑中一片空白。原以为此次重回王邑,能有大收获,更不济也就白走一趟,就当是故地重游,没想到却被受辛抓了个正着,不依不饶的算起了帐来。 真是何苦由来! 按理说,自己这个弟弟登基不久,正是收拢人心的时候,应该不会刻意找他的麻烦,做出这种失德的事情的,可是微子启不敢赌,万一这个弟弟丧心病狂起来,不来软的,而是要来硬的,而自己不正好就是那只杀给猴看的鸡了。 形势比人强,他不敢不低头,而且他也不得不低头,否则让受辛看到他那双仇恨的眼睛,那还能活下去么。 忍住!忍住!微子启内心默默的念叨着。 “抬起头来。”受辛前世在上大学的时候,学到商代史就对微子启这个人物有些不屑,甚至是厌恶了。 这人实在是名符其实的中国史上第一带路党,不仅勾结外人,更是在周军破城而入的时候,手持其祭器造于军门,光着身子膝行而前以告,怪不得有人评价说微子启这副无耻之极的奴才相,千百年来无人出其右者。 不过他这副无耻之尤的做派,却迷惑了不少人,周姬发等人为了丑化自己,更是把他提升到了圣人的地步,真是可笑。 一想到此,受辛自然对他提不起半分的热络。要不是顾全大局,早就杀了他泄愤了。要知道,自己在上大学的时候,也是名地地道道的愤青。 微子启闻言,抬起了头,不过脸上的情绪,却让他很巧妙的隐藏了下去。 “啪。”微子启一抬头,受辛就毫不客气的给了他一巴掌。 妈的,最恨小白脸了。果然,受辛还是没能忍住。 不过,打了也就打了,受辛可不会心疼他。更何况以前也没少打过这厮,现在的这么一巴掌,按照后世的话来说,绝对是毫无违和感。 微子启眼睛一瞪,捂着脸愤然看向受辛。 受辛没忍住,啪的一巴掌又过去。 你这不是犯贱么,干嘛摆出这副再打我一次的表情。 ; 第三章 谋而后定 看着微子启落魄离去的背影,受辛冷笑连连。希望你能长点记xing吧,否则寡人不介意上演诛兄戏码! 不过转眼,他就头疼了。如今的大邑商内忧外乱,用千疮百孔来说也不为过。帝乙常年征战,倒是使奴隶增了不少,但是经济似乎没跟上去。 如今自己接管了江山,摇身一变成为了一国之君,自然要多为国家着想。可是具体要从哪方面入手,却成为了个难题,说来说去还是没经验啊。 内忧就不用说了,有着两个对王位垂涎已久的人就在身边,每个人朝中党羽都不在少数。外患更不用说了,殷商国土看似广阔,权掌九州,威震四土。可实际上掌握在他这个商王手中的,也就王邑以及由王邑四面辐shè出去的小范围四鄙罢了。 其他的四奠四牧四土实际上已经不完全属于商王朝了,它们被无数的诸侯国和族落给占领,大邑商虽然号称是天下的宗主国,代行天命,但是往往是在你强盛的时候,他们会听你的号令,而当王邑衰弱的时候,很多都会由铁粉变成路人粉,甚至是黑粉,抢你物资奴隶。 而如今的大邑商,在帝乙死后,铁粉就很少了,很多都变成了路人粉。甚至还有些路人粉正在悄悄的变成黑粉,妄图逆天行事。其中,最让受辛在意的,自然是周伯昌父子了,毕竟历史中最后推翻自己政权的,就是这两个窃国大盗。 周姬氏一族,向来以黄帝后裔自居,从好几代前就悄悄的发展自己,兼并周围弱小的诸侯国,统领一方,如今羽翼渐丰,就算是受辛也不得不仔细思考,如何智取,而不是强夺。否则最后就算是拿下了周地,也得不偿失,要知道,四土之外,还有一个完全不属于商王朝的四至邦方之域。 不过,如今最重要的就是取得太师箕子和少师比干手中的兵权,否则一切都是空谈。遥想历史,东周王室,汉刘协,后唐李煜,甚至是清光绪,这些人哪个不是胸怀大志,有的文采过人,有的胆识非凡……但到最后,还不是被架空一事无成,归根结底,还是没有兵权,没有效忠自己的强大军队,受辛可不想当这种傀儡皇帝,受人摆布,收益,当务之急,就是重掌军权。有着强大的兵力作为后盾,干什么事才有保障,不至于畏畏缩缩。 这就要看箕子那老匹夫识不识相了,否则凭着自己超出几千年的思维,以及少师比干的支持,如果还斗不过他,那上辈子算是白活了。 受辛微微一笑,心中已经有了主意,自然不用再那么迷茫了。深深地吸了口来自大商朝的新鲜空气,对于未来信心十足。 “你,不错,哈哈。”受辛拍了拍一旁的寺人,大步迈回寝宫,爽朗的笑声传了很远很远。 …… 傍晚,受辛在显庆殿享受了来自殷商后的第一餐美味。猩猩之唇、獾獾之炙、旌象之约,再加上特制美酒,受辛想着今天的晚餐,仍然有些意犹未尽。 怪不得有那么多人只想做食肉的昏君,确实,受辛用过一餐后都有些留恋了。真是美味乡,英雄冢。如果受辛不知道大商邑有着这么多的内忧外患,怕也会陷进去吧。对受辛而言,当昏君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当昏君的资本还要继续昏庸下去。 “禀大王,王后已到宫门候旨。”受辛正躺在床上想事情呢,这时候寝宫外传来了寺人尖锐的嗓声。 王后!受辛一机灵,才想起此时自己已经纳有王后,而这个人,正是东伯侯姜桓楚的女儿,历史上鼎鼎大名的姜王后。 在受辛的记忆中,自己和这个姜王后见面的次数真不多。两人是帝辛在位的时候所许下的政治婚姻,当时的受辛只知斗勇,对于情情爱爱的东西并不怎么懂,再加上姜王后自己也不主动,造成后来两人的疏远,哪怕是在受辛即位后也是如此。 估计也收到了我身体有恙的消息,不来探望不行吧。受辛微微一想,便有些头绪了。虽然此时流行的是一夫一妻多妾制,在民间妻的地位不比夫低多少,但是在王宫或者大多数的贵族内,还是由夫主导的。而姜王后作为自己的妻子,按照后世的话来说,是要母仪天下的。如果听到自己患疾的消息,还无动于衷的话,明显会被朝臣说闲话,职责无德。 “传!”想通了这些,受辛也豁然了,立马传令接见。而且,受辛也想和这个妻子搞好关系,**和谐,也是很重要的。 不久后,却见一个身着白sè凤纹的宫袍的女子款款走来,绣带飘扬。 “妇姜拜见大王,大王千福安康。”姜王后行了个礼。 受辛看了看眼前的这个女子,并不太大,也就十三四岁的样子,不过气质却是非常的恬静,肌肤如雪,眸若秋水,举手投足间仪态万千。 果然漂亮!受辛看着姜雨晴,暗暗赞叹。 “王后请起,你我同为夫妻,何必客气。”受辛连忙扶起了姜雨晴,道:“以后见到朕,就不必行这虚礼了。” 姜雨晴黛眉轻轻一挑,有些奇怪的看着受辛,道:“礼法不可乱,妾作为王后,岂可带头无视礼法。” 对于姜王后这种大家闺秀,受辛也有点无奈,只好板起脸道:“朕说的话便是礼法,王后想要违旨么!” “妾不敢。”姜雨晴无奈,只好先从了受辛。 “如此便好,夫妻俩框框条条的太多,哪像一个家。”受辛抓起了姜王后的手,柔声道。 “大王……不要。”姜王后哪时被人这样抓过手,不禁有些慌乱了,本能的挣扎起来。 ………… 本来不想写姜王后的,毕竟是《封神》里面的虚构人物,但是我想了好久,还是把这个人物写进去了。原因是我们对商代的可查人物实在是太少了,就算不写姜王后,写薛王后、纪王后什么的,也是虚构出来的,不如写些大家所熟知的,也能有些代入感。 ; 第四章 四座皆惊 “难道王后不希望与朕和睦共处?” 受辛看着姜雨晴,认真道:“成大家者,必先安小家,王后既然下嫁于我,便是朕生命的一部分。如果连王后也不肯与我同心,朕又怎么统治九州,威震四至?” 姜雨晴不再挣扎了,怔怔的望着受辛。多少年了,仿佛才刚认识他,这还是那个孤芳自赏的君王么,还是那个眼中只有天下的雄主么。 诚然,在姜雨晴眼中,以前的受王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天资聪慧,有着雄才伟略,但是却是个及其自负的人。天下都是他玩耍的对象,又怎么在意身旁那个个渺小的女子,就算她集王后光环于一身又怎样。 受辛默默的看着姜雨晴,诚如那年看着那个初恋的女孩。这是种久违的感觉,是种无法言喻的怦然心动。 “来吧,跟朕一起,同心协力,共铸河山。”受辛伸出了手,眼中不再是以前的那种狂傲不羁,更多的是一种自信。 “别说了大王,您这样让妾情何以堪。”姜雨晴拉住了受辛的手,眼角微微有些湿润:“妾既为王后,辅助大王乃妾分内之事,就算大王待我薄情,视我如草芥,妾依然会默默守望,哪……哪怕大王仍然像以前一样,不肯多看妾一眼……” 姜雨晴哽咽着,两行清泪默然流下。 “天不老,情难绝。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受辛握紧了姜王后的手,“朕向帝发誓,从今往后,绝不负你。” “大王……”姜雨晴含情脉脉的抬起头,一双美目流露出无限的温柔。 受辛一把将其搂入怀中,看着眼前这个绝sè佳人,心绪飞扬。这是我的女人,一辈子要守护的人! ………… 龙德殿。 内廷官员齐聚一堂。受王即位至今,这还是第二次视朝,很多官员都在猜测着大王又有什么大事要宣布或者与他们商讨。 箕子跪坐在左边的首席,闭着眼睛,表情严肃,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不过多久,少师比干也来了,向着各位同僚点了点头,便坐到了右边的首席。 “少师心情不错啊!”箕子突然睁开了眼睛,看着就坐在自己对面的比干,不冷不热的说道。 “王兄似乎不是很高兴。”比干闻言,回了一句。 “这就不用你关心了!”箕子冷哼了一声,继续闭目养神。 不多时,受辛穿着一身正服出现了,挽起长袖,坐于正位,廷议正式开始。开头经由贞人卜,接着又是一些繁文缛节,听着受辛一个头两个大。使得受辛更是在心里暗暗下定了改革的决心。 如此一套下来,是在是太影响行政效率了,不行,得改!不过这话受辛可不打算现在就提出来,因为就算是提出来也会遭到众朝臣的反对的。 又过了许久,看到众朝臣都讲得差不多了,受辛清了清嗓子,要开始讲正事了。 “诸卿可还有事上奏?” “大王,小臣有事禀奏。”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比干站了起来。 受辛见此,微角微微一翘,接着点头道:“少师请讲。” 比干拱拱手,道:“大王,先王病逝前,唯恐军队叛乱,将王邑的兵权交由小臣与太师箕子暂为管理,如今大王已熟掌朝堂,这兵权如若还交由臣等保管,怕为不妥,特请大王收回兵权。” 受辛闻言,露出了微笑,“很好,卿能够为君分忧,大公无私,堪为楷模。” “此乃小臣分内之事,大王谬赞了。”比干淡淡的收到,一双眸子看向了箕子。 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箕子内心狠狠一颤,知道受辛这是要集中权力了。可是就算知道了,在这个节骨眼上,也无济于事。同为辅政大臣,比干交出了兵权,自己还能握着不放么?如果此时自己无动于衷,就算受辛不说什么,其他的朝臣肯定会将他看成乱臣贼子,出来弹劾他。 无奈之下,只好也拿出印信,交由侍官,拱手道:“大王已经掌朝,小臣又岂能握着兵权不放。” “好,好,很好,诸卿皆是国之栋梁,朕心甚慰。”受辛哈哈大笑,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兵权到手,是时候做些想做的事了。 “司士何在?”受辛用手指敲打着案台,突然问道。 “小臣在。”马上,站出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长得白白胖胖的,此人正是负责管理王室土地和农业生产的司士来橙。 “来卿,如今国库存粮几何?”受辛问道。 “禀大王,库中有稷三百石,有稻五十石,有黍七十石,合计四百二十石。”来橙朗声道。 四百二十石!受辛微微沉思。据他所知,一青壮男子每天食量就需二升米,一个月就需食零点六石米,十万人一年就需食粮六万石。而且马匹大象等牲畜食量并不比人差,再加上途中的损耗和贵族军的饷银,就算四万石好了。 算起来,一支十万人的军队,每年就需要十万石的粮食。战争动辄就需要几年,甚至是十几年,几十年,而且到时候要是讨伐起诸侯国,没人纳贡……难啊。 说来说去,那就是国不富庶,难以支撑起受辛心中那种改革xing的大战争。 以战养战,受辛倒是想到了,可问题是,商王朝现在的军队实力如何,是个问题啊。总之最大的问题就是没钱,而目前最需要解决的问题就是如何赚钱。 想了一会儿,受辛心中也有了些主意了,接着问道:“今年,诸侯国可皆数上贡?” “这……东土薛地尚未纳贡,有苏氏等几个氏族也一再拖延,目前还没收到上贡的消息。”来橙倒也不马虎,微微一想,就报了出来。 有苏氏……受辛眸中闪过一丝错愕,突然道:“司马何在?” “小臣在。”一个魁梧大汉站了出来,正是负责军队管理和军事谋划的司马熊异德。 “朕命你点兵三十万,出征有苏氏。”受辛起身,一甩袖子,掷地有声的说道。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 ………… 昨天校园宽带到期,今天可能还有一章。 ; 第五章 朕很失望 “大王,万万不可啊。”不料,最先反对的竟是少师比干,这个最忠实的王党。 “有何不可!”受辛看了一眼满堂文武,冷冷地道:“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诸侯国皆乃我大邑商臣子,受我殷商庇护。拖延纳贡,便是有不臣之心。”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既然他们心生不臣,那朕就遂他们的意,让他们付出惨痛的代价!”受辛冷声说道。 比干拱手回道:“禀大王,有苏氏传承于昆吾氏,乃‘传天数者’,在各族落中颇有威望,大王若贸然出兵,风险实在太大了。依小臣之见,还是以安抚为主,较……” “少师毋需多言。” 受辛制止了比干的话,走下台阶,道:“‘传天数者’,传的是夏桀的天数,夏桀的天数便是灭亡!朕领九州,统天下臣民,有苏氏仗着这名头目无法纪,实在是可笑,朕若是一味纵容,教天下人如何服朕。” “再者说,我大商地广物博,人才济济,拥有百万雄师,若有谁不服,杀了便是。如若仍有人敢与朕作对,朕便继续杀,杀到所有人都服朕!” “嘶!” 受辛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满朝文武脚底生凉,齐齐倒吸了一口冷气,谁也没想到新君竟有些偏向杀伐之道。 “可是大王,苏氏并未造反,不过是纳贡微迟,大王若是小题大做,师出无名,必会动摇社稷基本,还请大王明鉴。”司士来橙也站出来说道。 关系自身利益的事情,可不能怠慢了。 众朝臣看有人带头了,于是纷纷道:“请大王收回成命!” 受辛哼了一声,冷眼看着众人,道:“乱世当用重典,此风不正,我大商又岂能永世长存。没想到诸卿竟如此迂腐!” “今ri诸卿齐聚一堂,予本想开诚布公,不过,诸卿让朕好生失望!”受辛一甩长袖,踏步走出了龙德殿。 “大王……”比干拱着手,想说什么,但终究没有开口,双目jing光闪烁,看着背影越走越远。 如此雄主,我大商,是要迎来中兴之世,还是…… …… 等到受辛走出了宫殿,众朝臣齐齐呼了口气。 比干也整理了一下衣服,哀叹一声,心事重重的向着门外走去。一步步的踏下台阶,想着得失。 “贤弟走那么快干嘛。”后面,传来了一声让比干再熟悉不过的声音。 比干顿住脚步,回头望去。正是刚才从头到尾一言未发的箕子。 “王兄唤我何事?”既然是私底下,比干也没必要太师太师的叫箕子了。两人都是文丁帝的儿子,虽然不是同母所出,但怎么说也是兄弟,实在没必要搞得太僵。 箕子嘲笑似的看着比干,道:“贤弟联合大王夺孤兵权,可曾想到今ri?” “兵权本就不属王兄所有,王兄说出此话,是何居心?”比干皱着眉头,死盯着箕子。 “是何居心?”箕子yin沉着脸,抓起比干的衣服,道:“今天你也看到了,大王好杀伐,垄断朝纲,刚愎自负,这是明君么?我倒想问你是何居心!” “你为什么就不肯帮我呢!”箕子恶狠狠的看着他,一双眸子无比犀利,仿佛要吃了他似的。 比干直视着他的眼睛,浑然不惧,平静地说道:“你很有才能,我狠小就知道,但你不是父君选的继承人,也不是帝兄选的继承人!”。 “我无法帮你。” 比干转过身去,不再看箕子。 “今天,我就当成什么都没听到。再有下次,我不保证这句话还有谁会知道,希望王兄自重。”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大步向前走去。 箕子抬起头来,望着刺眼的朝阳,伫立不动。 “既然如此,我也有我的打算。”良久,箕子喃喃自语。 ………… 正当这箕子想着自己的打算的时候,受辛却早已打算好了,他召来了太宰向明。 商朝的官员制度,分为内廷官和外廷官。如今的内廷官主要有卿事寮这个政治机构和太史寮这个神权机构形成。 掌管卿事寮的长官有司马,司空,司士这“三右”,而掌管太史寮的则是太祝,太卜,太史这“三左”,此‘六大’构成了内廷,权力最大。不过在某些特殊时期,设有辅政大臣时,这些长官还是屈居人下的。显然,现在就是那种特定时期,有两个‘皇叔’把持着朝政,谁敢不向他们看齐。 至于外廷官,除了各种小臣外,此时还设有太宰。太宰这个职位,在有的时期又称为尹,相,冢宰等,当然,这些都全凭君王喜好。而这个太宰,也相当于后世的宰相,不过此时的地位并没有后世那么高,只能算是这‘六大’的总执行官吧。 不过受辛还是把他召来了。他此时缺的并不是方案,而是执行者。而太宰向明,正好充当这么一个角sè。 “小臣向明,拜见大王。”向明一进到正殿,便看到受辛已经坐在那里了,于是连忙惶恐的跪下拜道。 “毋需多礼,请坐吧。”受辛一抬手,向明很正经的跪坐在他的正下方。 “向卿知道朕找你有何事么?”受辛以前看电视的时候,经常看到皇帝见到臣子的时候,第一句就这样问,于是也学了起来。 “小臣不知。”果然,还是那个万年不变的回答。 当然,依据受辛多年看影视或者小说的经验,说不知道的臣子除了真正不知道外,还有很大一部分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而故事中的皇帝,总是很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很装叉的说出臣子所‘猜不到’的事情。看着臣子惊讶的表情,好像能找到成就感似的。 受辛可没有那个恶趣味,于是直接说道:“朕有大事托付你!” ………… 商朝时,臣是男奴隶,妾是女奴隶。所以理论上来说朝臣不会自称臣的,不管老幼只会自称小臣,因为小臣是个美称,而且很多官职都是小x臣来着。另,前几章中王后在受王面前自称妾,我觉得是可以的,你俘虏了某人的心,某人不正是你‘奴隶’么,呵呵。万事开头难,目前有很多资料要查,更新可能都会晚点,不过一天一章应该是没问题的,请大家多支持下晴久。 ; 第六章 从零开始 大事!向明眉角一扬,虽然有点惊讶,却是不慌不忙,拱手道:“大王请将,但有使令,万死不辞!” 很好,受辛看这个向明如此稳重,心下也是一喜,只是沉吟了一下,便开口说道:“向卿执行六大,觉得今之大邑如何?” “大邑近年来连连丰收,百姓安居乐业,一片欣欣向荣。”向明如是说道。 受辛点点头,他知道这时候的百姓是非常幸福的,基本都不愁吃穿,而且富庶非常。因为此时的百姓就是奴隶主,而王邑内的奴隶主,哪一个不是贵族,只有剥削别人的份,怎么会被别人剥削。 因此如果只是这样,受辛就没必要召来向明了。作为一个来自后世的人,大局观还是有的,眼光当然不能只停留在这些贵族身上了。毕竟贵族再多,和庞大的奴隶比起来,也不过是一叶扁舟罢了。 历史上的商王朝,就是因为几十万的奴隶大军临阵倒戈,才使得牧野之战大败,周军几乎不费灰飞之力就攻进了朝歌城。 而且这些奴隶,大都是战俘来着。除了老弱病孺外,其他都是身强力壮,只要稍微调教一下,足以成为一支战无不胜的铁军。因此提高这些战俘的幸福指数,是很有必要的事情,而且也是受辛致胜的法宝之一。 再说这些奴隶出生的孩子,其毅力和志气,自然和寻常百姓不同,能忍常人之不能忍,做常人不敢做之事。历史上出名的贤相傅说,便是一个筑墙的奴隶,后来被武丁帝给看中,举其于版筑之间,才形成了历史上有名“武丁中兴”的辉煌盛世。 当然,当初的武丁帝为了任用傅说,可费了不少气力,为了使朝中的贵族相信这个奴隶不是一般的奴隶,借用天帝托梦的手段,连续‘梦’了好几天,托人画出画像,才名正言顺的把傅说接到朝中重用。 受辛微微一笑,接着说道:“天下之大,难道向卿的眼光就局限于此么?” 向明心头一跳,大胆的猜测道:“大王说的可是小人?” 小人,听这名字就知道地位不怎么高了。他们虽然不是奴隶,地位却仅比奴隶高那么一点点。尽管他们也可以分配到土地进行生产,但是这土地却是小小的一块,甚至连维持自己生活都很勉强。 还有一点,他们和奴隶是一样的,那就是在政治和经济上都隶属于贵族,同样受到剥削,一到战争,就会被用为战争工具,在奴隶不够的很长一段时间内,他们扮演的角sè其实和奴隶也没两样。 所以向明在听到受辛说天下之大的时候,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小人,这种游离在百姓和奴隶之间的生物。 向明很惊讶,没想到受辛能有这么大的魄力,要知道小人虽然名义上是ziyou的平民,但是一旦犯罪或负债,也将沦为奴隶,随时都有丧失ziyou的危险,哪天不过得如履薄冰,苦不堪言。 如果大王如自己所料的要提拔小人,那可真是一件震撼的大事情,他想好如何面对这些反对了么? 向明小心翼翼的看向受辛,却见他笑容更甚。 “难道朕的天下,就只有百姓和小人么,难道这众生,就只有百姓和小人么?向卿的心未免也太小了。” 轰!向明感觉自己的脑袋要炸开了,百姓,小人,除了百姓和小人,那剩下的……大王这是想冒天下之大不韪啊,不,这是要逆天! 上至三皇五帝,下至成汤大帝以及诸多圣君,哪个不是奉行奴隶制度。大王想要提拔奴隶,这不是逆天是什么? 一想至此,饶是向明心xing再好,心中也是一阵哆嗦。 受辛看到向明那毫无血sè的表情,一点也不意外,因为他要做的事情,就是要逆天。天是什么?天就是帝!而自己,是殷商的大王。大王是什么?大王就是帝子! 而如今,帝子成了诸帝的反叛者,要是在基督的世界里,这是该被钉在十字架,然后活活烧死的人! 受辛知道这些,可是他还是做了。俗话说破而后立,既然发誓要重铸大商,首先就得先砸破殷商这囚人的框架,奴隶制在此时和世界上的其他国度比起来虽然算是先进的,但是在受辛眼中,早就是**不堪的产物了。 “向卿,朕知你祖上也是奴隶,后来帮助祖庚帝平叛有功,被提为百姓,所以在管理奴隶这方面也没有那么苛刻,如今朝中众卿士一个个愚昧无知,所以朕今ri才唤你来此,想委以重任,如果你有什么为难之处,朕也不强迫于你,卿大可现在就走出这殿门,朕就当做今ri从来没见过你。” “你自己决定吧。”受辛挥挥手,站了起来。双腿微微有些发麻,此时还没有椅子这种东西,只能跪坐在地上,跪久了还真是一种折磨。当然,古人早就习惯了,应该是没有受辛这么直观的感受。 向明诧于受辛这么直白的话,但是他沉默了。此时已经不是君命从不从的问题了,而是赌不赌的问题了,赌注是自己的世世代代。 当然,最好的选择就是如受辛所说的,走出这殿门,就当没来过。最多给受辛留下个不好的印象,然后辞去官职好好生活。可是向明也不甘心啊,自己虽然是百姓了,可是自己的很多支族的族兄们仍然是奴隶,仍然在受着折磨。 一到战争来了,仍然得‘义无反顾’的去前线充当炮灰。 自己也不小了,寿命早有定数,大不了就是一死,为什么不用这有数的寿命,为广大的族兄后辈们博一把呢。 机会就摆在面前,没理由退缩的! 干了! 向明从地上站了起来,一整衣裳,然后扑通的一声跪了下去。 “小臣愿随王举事,共襄复兴,纵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说完,深深的拜了下去。 “好!”受辛走了过来,扶起向明,道:“有卿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此时此刻,受辛心中总算是放下了一颗石头。 重铸大商,就从现在开始! ; 第七章 出兵有苏 转眼间,开chun就来了。 经过了几个月的战争准备,早就点好粮草士兵了。而向明,也在受辛的授意下,选了一些年龄较小的奴隶进行特训,为今后的事情做准备。 朝歌城外,战旗林立。受辛这次,一共清点了十万大军,其中步卒有九万,骑兵八千,车兵两千。而战车,也有三百乘。 “嘭嘭嘭……” 战鼓的声音响彻天地,十万大军排着方阵,列着整齐的队列。一股股的肃杀之气扫清了余冬寒气。 受辛战袍披身,在队列的拥护下,乘着战车缓缓的行至军队的最前方。左手持黄钺,右手拿白旄,站上了祭台。 “拜见大王!”十万大军,吼声如雷,一齐单膝跪下行礼。 “众将士平身!”受辛看着林立的旌旗,和战马不安分的吼声,一时间豪情万丈。 “养兵千ri用兵一时,有苏氏目中无人,藐视王邑,今朕派司马征讨,将率众将士直取苏城,擒有苏牧正问罪!”受辛大声吼道。 接着霍然转身,黄钺拄地,右手扬起白旄,高声道:“直取苏城!扬我国威!” 大风起,鼓声催。祭台上,受辛衣袂飘飘,神圣不可侵犯! 台下众将士一齐拜下,齐声高呼:“直取苏城!扬我国威!” 受辛一抬手,呼喊声顿时停了下来。接着走下台来,站上战车,一挥白旄,大声喊道:“司马听命,开拔!” “是,大王!” 熊异德收到命令,拔出自己的青铜钺,钺指西方,大声吼道:“开拔!” “开拔……” “开拔……” …… 命令一级级的传了下去,前军作后军。十万大军缓缓开动,向西土进发。 ………… 邺西苏城,牧正己昭,已经没了往ri风采。 只见他蹲坐在高堂,面sè严肃的说道:“受王发兵讨孤,众卿可有妙计解围?” “首领,受王大题小做,不去讨伐拒贡的薛国,而是拿我有苏下手,分明是忌我有苏乃夏伯候之后,想趁机铲除我族,贬为奴隶。首领若是屈服,我有苏则大难来矣!” “殷地商军处境优渥,大志早就磨平。首领只需派我三万jing兵,便可破之!”一名粗壮的大汉闻言,立马站了出来,只见他满面红光,目露腥sè,恨不得马上就带着族军前去迎战。话音刚落,便引得诸多人出言附和。 大汉得意的点了点头,看向对面的身材较为瘦小的人。“智师觉得如何?” 那个被称为智师的人闻言,确是站起来,摇摇头道:“如此怕是不妥,诚如师长所言,王畿之地的士兵宠命优渥,战力不足我有苏儿郎,但是师长不要忘记了,商邑乃如今天下的宗主国,代天行令,能掌握的士兵何止百万。师长威猛,能挡住十万士兵,那二十万,五十万,一百万呢?族内士兵有限,当到时候百万大军压境时,师长又当如何自处?” “这……”粗壮的大汉顿时哑言。 己昭绷着脸,听到这个智师的话,也不露痕迹的点着头。 “如此,智师觉得孤当如何?”己昭问道。 “立即清点物品,献粮食、牛、羊、猪、鸡、珠宝、玉器进贡,献少主求和。”智师深吸口气,平静的说道。 “粮食、牲畜、珠宝、玉器没问题,可是我儿……”己昭捏紧了拳头,挥挥手道:“你们先下去吧,待孤一个人考虑考虑,明ri再说。” 待众人离去,己昭肃穆的神情顿时颓了下去,他实在没想到受辛会如此大张旗鼓的讨伐他。作为夏代昆吾集团的后裔,有苏一族一直是低调做人,唯恐触犯到王畿。没想到到了他这一代,终究还是没能逃过一劫。 己昭蹙起了眉头,暗里哀声叹气,这可该如何是好啊,总不能真的献出我儿吧。 己昭走出了议事大殿,心乱如麻,不知不觉中来到了后院。 院落里,几声嬉笑声打断了己昭的思考,己昭抬起头,却见自己的小儿子正和女儿在那玩耍呢。这笑声,正是女儿己妲传出来的。 “阿爹,你来啦。”这时,己妲也看到了己昭,连忙领着小弟走了过来。 己昭点点头,勉强露出了一丝笑容。 “封儿今天乖不乖,读书了没?”看到自己的小儿子走过来拉着他的衣袍不放,己昭摸了摸他的头,开口问道。 “封儿很乖,阿姐也这样夸我呢。” 己封nǎi声nǎi气的说道:“长大后封儿就可以和智师一样,为阿爹出谋划策了。” 己昭听到出谋划策后,脸上的笑容顿时凝固。 看到自己父亲的脸sè反常,聪明的己妲也顿时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于是蹲下摸了摸己封的小脸,说道:“封儿怪,去那边玩,阿姐有事和阿爹谈。” “嗯。”己封很懂事的点点头,然后自己一个人在院子里玩耍去了。 看到小弟一个人在那玩得不亦乐乎,己妲露出了一丝微笑。 这时,己妲才转过头,看向自己的阿爹,看他的笑容有些勉强,不禁蹙了蹙眉头,问道:“阿爹,你的脸sè不是很好,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听到女儿的话,己昭沉默了一会,道:“女儿,有苏氏将面临灭族的危险了。” “什么!”己妲闻言,大惊失sè。 “受王的十万大军,过几ri就要兵临城下了。”己昭叹了口气,道:“阿爹无能,让族人面临此种险境,却半点办法也没有。” “阿爹!”己妲喊了一声,紧张道:“阿爹可和几个叔叔讨论过了?智师难道也没有对策么?” “智师……” “智师……” 己昭喃喃自语,接着闭上了眼睛。 “智师的主意,是让阿爹把你献给受王,可是阿爹……” 己昭睁开眼睛,老泪纵横,“可是阿爹怎么舍得啊!” “呜呜……”己昭瘫了下去,流下了悔恨的泪水。 己妲愣在原地,双眸无神的看着前方。 ………… 王畿,与击同音,指的是王城周围的千里之地。另外,妲己此人,姓己,名妲,所以正确的应该是己妲,有苏是她的氏。查了很多资料,来晚了,抱歉。 ; 第八章 夜语闲话 王宫的花园中,受辛坐在由司工新造的摇椅上,惬意的看着满天繁星。想着后世的严重污染,雾霾笼罩的天空,那一句‘星空下的奔跑,是我们逝去的青chun’不知道感染了多少人的心。 如今能悠闲的坐在星空下,没有高楼大厦,没有鸣笛jing报。入眼一望无际的星星,悦耳的虫叫声,这是多么大的享受和满足。 此乐间,夫复何求,可惜我不是刘婵啊!受辛叹了口气, 哒哒哒…… 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受辛转过头一望,原来是寺人走过来了。 “有什么事么?”受辛开口问道。 “禀大王,太宰大人求见。”寺人说道。 “传。”受辛也不废话,直接吩咐寺人将向明领进来了。 “小臣拜见大王。”向明进来后拜道。 受辛露出一抹笑容,挥挥手道:“起来吧,无需多礼。” 接着又打了个响指,对着另一旁的寺人说道:“给向卿赐坐。” “谢大王。”向明道了声谢,小心翼翼的坐在椅子上。 受辛侧过头,看到向明别扭的样子,不禁莞尔一笑,不过倒也没有挤兑什么,毕竟是新的事物,第一次难免会觉得有些奇怪。 “向卿深夜来寻朕,有何要事?”受辛很随意的问道。 “苏城前方传来军讯,有苏氏首领己昭主动投诚,问大王如何处理?”向明正襟危坐道。 “哦。”受辛平淡的应了一声,接着问道:“若是以往,诸帝是如何处理的?” “收贡,纳奴,而后班师回朝。”向明答道。 “哦。”受辛微微一思索,而后又摇摇头。 如此一来,未免有些不划算了,大张旗鼓的开拔行军,竟只是收贡纳奴,除了能给王朝刷点存在感,还真没别的好处了。算起来几个月的准备和行动,还真是亏大了,不行! “寺人,去给朕取张地图过来。”受辛扭头吩咐道。 “遵命。”寺人一屈身,退了下去。 没过多久,那寺人就招呼着两个内侍抬来了一个大大的木板。 “大王,地图来了。”寺人打发了那两个抬东西进来的内侍,上前复命道。 “嗯,你先下去吧。”受辛打发了寺人,接着从椅子上起来,向木制地图走去。向明也立即站了起来,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 受辛看着地图,指着上面的几处地图道:“苏城在我大邑正北,再往上点便是邢地了。” “十万王军,再加上有苏氏的兵力,与及邢师,大约能聚起兵力二十五万。如果过太行山脉,奇袭土方……”受辛想了想,觉得还是不妥,现在内部矛盾还没解决好,实在不是征伐外敌的好时机。 接着,受辛又看了临近苏城的几个不起眼的小方国。想起薛国拒贡的事情,便说道:“那就整合一下苏城族军,转攻薛地。”受辛说道。 接着看向向明,淡淡一笑道:“传我命令给司马,薛候一脉,无论抗降,屠戮殆尽!” “什么?”向明踉跄后退一步,深吸口气道:“大王,这样是不是太过激进了?” “激进有何不可,朕以后要做的事情,可要比这个激进多了。”受辛抬头望着满天繁星,幽幽一叹:“现在朕缺的就是威势,没有威势,又怎么能镇得住那些贵族呢。威势何来?方法或许有千千种,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用鲜血渲染来得快。” “当不了以德服人的贤君,那就当个铁血无情的暴君吧。”受辛平静的看着他:“向明,你明白朕吗?” “从你接受朕的使命那刻起,就不能有半点仁慈了。否则,那些残忍便是对着自己了。”受辛叹了叹气。 自己又何尝想杀人呢! 可是不杀人,谁能服我。可是不杀人,谁会怕我。更有谁,能坚定不移的跟着我,相信我! 社会想要进步,是逃不过改革这条路的。而改革,是避免不了鲜血的。不是敌人的鲜血,就是自己的鲜血! 受辛不怕死!但是就算死,他也想死得壮烈,死得其所!而不是窝囊的过一辈子。 “向明知道该怎么做了!”向明神情一肃的点点头。 “好了,这件事就这样了,来说说我托你办的事情吧,都怎样了?”受辛摆摆手,随意问道。 “按照大王的吩咐,小臣在奴隶中选出了几个头领,有序的组织的起来,并按照大王给的方法训练了。” “而那些年龄较小的孩子,也都已经由族中的智者分配教授知识,进展的还算顺利。”向明低着头禀报道。 “嗯。”受辛听着向明的叙述,也不禁的点点头。 “做的不错,不过保密措施一定要做好,这些将来都会成为朕的有利先手。不过,现在他们还不是暴露的时机,所以做事一定要低调。” “小臣晓得。” “嗯,如此便好。” “这样,传朕诰命,发布招贤令。无论贵贱,只要有才能,朕便能收之左右。”受辛轻笑道:“如此一来,不但能试探这些贵族的底线,也能看出有多少人一心一意衷心于朕,而且还能混淆视听,减轻向卿的压力,一举三得,何乐而不为。” “大王英明。” 向明不禁赞了一声,随后决然道:“小臣定不会让大王失望!” “有你这保证,朕就放心多了。”受辛拍了拍他肩膀,道:“好好干,向氏一族,朕不会亏待你们的。” “谢大王!”向明又拜了下去。 “天sè不晚了,回去吧。”受辛又坐了下去,摇摇晃晃的摆来摆去。 继续享受这久违的满足。 向明抬头望了一眼天空,默默的退了出去。 花园中,待向明走后,受辛哼起了小曲。 满天繁星,应是一片晴。 可是受辛却念叨着:“天黑黑,yu落雨……” ………… 又到一年选课季,晴久也不能免俗。再加上今天是平安夜,几个同学聚聚,不小心就晚点了,不过晴久还是熬着夜把它码出来了。诸君有意见或者建议的,书评区欢迎留言。 ; 第九章 子牙之忧 “姜伯,这里便是朝歌么?” 朝歌城外,熙熙攘攘,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站在城门,兴致勃勃的问着身旁的中年人道。 “嗯,公子,这里便是大邑了。”中年人颔首微笑。 “那咱们快点进去吧,我倒要看看这王畿和咱那有什么不一样。”少年说着,便踏进了城门。 中年人莞尔一笑,快速的跟了上去,不时开口喊道:“公子,跑慢点。” …… 太宰府内,向明紧皱眉头。自从招贤令颁布出去,受到的压力一天比一天多,或明或暗的来自贵族世家的压迫或利诱已经将他压得有些烦躁了。对于这些层出不穷阻力,向明开始有些心力交瘁了。 蚂蚁不怕,怕的是数不清的蚂蚁,蚁多嗜象,这句话一点也不假。 “哎!”向明揉了揉脑门,唉声叹气。 “太宰大人,府外有人求见!”这时,一个侍卫走了进来。 “又是哪个世家的人来了?”向明眉头一皱,烦躁的挥挥手,“不见不见!” “可是大人,那人说他姓姜,大人……” “什么?”向明站了起来,问道:“是个什么样的人?” “是个身材消瘦的中年人,身边还跟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侍卫答道。 向明闻言,思索片刻,接着双眼闪过一丝异彩,连忙催道:“快,现在就把两位客人请进来,别无礼了。” “是!”侍卫又急匆匆地的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侍卫便领着两人进来了。向明站在室外,一见到两人,便迎了上去。 “哈哈,多年不见,子牙兄弟近来可好?”向明笑着拱手道。 姜子牙露出了笑容,拱手回了个礼,道:“明兄安好!” “对了,这位小兄弟是?”向明的目光在一旁的少年身上转了转。 “我家公子。”姜子牙微微一笑。 侧过身子,对着少年说道:“公子,这位便是太宰大人。” “小子姜检,见过太宰大人。”少年倒是一点也不矫情,上前行礼道。 “不敢当,不敢当。”向明摆摆手。 “快,二位别站在外面了,屋里坐。”向明让出了个道,让姜子牙两人先进去。 姜子牙席地而坐,望了望屋子,和旁边凌乱的杂物,不禁眉头一皱:“明兄缘何如此繁忙,竟连屋子也弄得如此邋遢。” “子牙兄弟有所不知,大王下了招贤令,这满屋子的东西,都是召选记录。”向明随地指了一张木板,道:“看,这里有祁氏的人,还有滕氏的,酉氏的,我看这些人都是要官不要命了!” “呵呵,明兄又不是不知道,这些都是王畿大氏,族人众多,岂会怕那无功罪。” 姜子牙皱起了眉头,说道:“倒是明兄要小心了,要是各个氏族都对你不满,煽动百姓反对你,这无功罪可要降临到你的身上了。” 向明闻言,也不禁的一哆嗦。无功罪是什么他当然知道,简而明了的来说,就是无功便是最,不管你做的好不好,对地方或者方国做没做出贡献,只要有大多数的百姓反对你,那么就犯了无功罪。 无功罪可没有轻罚,一旦罪名确立了,就将受到最严厉的酷刑,折磨致死。这也是大多数贵族不喜欢当官的原因。但是眼前的这个招贤令,招的可不是一般的官,虽说也有被外放的可能,但是只要有能在大王身边当官的可能xing,就没有人想要放弃。 大王近臣,官位或许不高,可是这身份可直逼三公! 三公是谁?那是天下除了大王以外,最有权势的三个人。天子无爵,三公无官,说的便是这个! 不过如今的三公倒有些特别,因为其中两个都是辅政大臣,而且还都是先帝的兄弟,当今大王的王叔。至于另外一个,则是姜地的姜伯侯,也是姜王后的父亲姜虎臣,当今大王的岳父。 可以说,当今三公,都是大王一家的。 特别是大王尚且年幼,只要能讨他欢心,那荣华富贵,权倾朝野不在话下,很多氏族的人,都打着这样的主意。 可是向明却知道,如今的大王,可不是个简单的人。没有能力的人,再怎么谄媚献宠,也是无用的,只会让大王更加的厌恶。 一想至此,向明的不安也就瞬间消失了,只要干好大王安排下来的事情做好,一切的问题都不再是什么问题。如果有人阻碍王的大业,向明知道,大王师绝对不会手软的。 对于一个厚今薄古的人,怎会忍受传统的束缚。 而这些氏族,便是阻碍王的大业的最大一个绊脚石,拦路虎。一山不容二虎,向明此刻心中明亮。 是时候进宫一趟了,向明想到。 “子牙兄不必为我担忧。”向明一扫颓废,自信满满的说道:“吾一人往矣!” “还有大王!”向明内心补充道。 姜子牙看到向明如此的自信,担忧更甚,但同时也有点疑惑。 明兄一向是个谨慎的人,怎么会…… “好了子牙兄,检公子,你们也来王畿,肯定是有事要办的吧,有什么要我帮忙的么?。”向明问道。 “自然是要进宫,还请明兄代为通报一下。”见向明转移了话题,姜子牙也不好深究,只要说出了原本的来意。 “哦,原来如此。”向明点点头:“子牙兄如果不急的话,那就先在府中用餐吧,兄弟这就进宫通报。” “如此甚好,有劳明兄了。”姜子牙拱手感谢道。 “子牙兄何必如此娇情。”向明哈哈笑道,然后又唤来了府中的家仆。 “去给两位大人,安排好膳食。”向明说道。 接着又对着拱手道:“二位好好用膳,向明去去就来。” 说完,便快步走出了室内。 ………… 原谅一个身在外地的人,这几天一直在刷网页抢车票,奈何到现在还是一无所获。在家的时候,我都难以相信七班车会在几秒内被人抢光,这是何种的速度我不知道,但是我想回家,我必须继续抢,抱着那微小的可能xing去刷新,再刷新。 ; 第十二章 腥风初起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姜子牙一方面担忧自己的脑袋,另一方面又想有所作为,来证明自己。所以在受辛的威逼利诱下,最终还是妥协,娓娓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各方国实力参差不齐,小者夹缝而生,大者号令一方。各伯候拥兵自重,不出五十年,将成天下祸乱根源。” 姜子牙想了想,一咬牙,又道:“其中实力最为强盛者,有周国、九国、鄂国、姜国等方国,弱小者有如纪、沚等国。大王此时若是能有方法阻止诸方国兼并,收回诸伯候的一些权力,或许能避免危机出现。” 姜子牙说完这些,抬起头看了受辛一眼,原以为受辛神情会很严肃或者愤恨。没想到受辛的神情依旧那样淡然如水,甚至还露出了些许微笑。 那是……赞许的眼神。 “姜卿觉得,有什么方法能阻止这种恶xing的继续蔓延,或者说斩断这些隐xing问题?”受辛问道。 姜子牙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以前自己想的是怎么建一个新的秩序,从来没想过怎么修复这个旧的秩序,所以他现在压根就想不出来。 但是他也不能跟受辛大言不惭的说实话,否则不被剥皮抽筋才怪呢。姜子牙心中想着,熟不知受辛早就知道了他的想法。但是受辛又本可能因为一些还没发生的事情就对某人怀有偏见吧,毕竟,历史上的姜子牙,xing格方面还是比较值得人称赞的,并不像箕子和微子启这些人一样,表明一套,暗地里又是一套。 姜子牙憋了半天,愣是没憋出什么主意。受辛并没有觉得失望,反而还有些高兴,毕竟方法,自己心中已经有了。而姜子牙这么聪慧的人,一时半会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这至少代表了自己在某些方面有优势。 对于整个大局的把握并不比历史上的这些圣人弱。 “既然姜卿想不出办法来,那就来听听朕的想法吧。” “在朕看来,这天下早就是一个烂摊子了,与其遵循着这套古老的制度苟延残存,还不如破而后立,让朕自己打破这框架,再建立一个新的框架。”受辛似笑非笑的看着姜子牙,仿佛是在说着一件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 “破而后立?”姜子牙吓了一跳,受辛的想法不可谓不疯狂。但是细想起来又觉得不是不可以,只有打破鸡蛋,才能孵出小鸡。 但是破而后立却有着一个最大的缺陷,那就是打破了后,到底能不能立起来,立起来后的东西,会不会比原来还**不堪。 “大王打算怎么做?”姜子牙小心的问道。 他当然不会觉得说打破就打破这么简单,这种事情只要是稍有一点差池,便能使受辛这个帝子的优势荡然无存。 受辛笑了笑:“当然是哪个不规矩,就做掉哪个了。” 姜子牙目瞪口呆的看着受辛。 只见受辛从椅子上站起,缓缓向他走来。 “等着吧,过不了几天,你就会见到朕是如何打破的。到时候,朕再和你好好讨论,如何将它打破得更彻底。”受辛轻笑一声,大步的走出了正殿。 正殿里,姜子牙一个人站在那里,眼神闪烁。 向明! 良久,姜子牙终于反应过来了,他要马上赶去见向明,弄清楚这个年轻帝王的要做的事情。因为受辛的笑声,让他感到了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甚至,他隐隐的闻到了一丝血腥的气息。 “这朝歌,怕是要发生大事了!我到底该不该把自己的这个赌注,压在受王身上?”姜子牙想道,如果不想压这把,那么还是趁早逃出王畿。 可是,逃得掉吗?姜子牙又想到了受辛似笑非笑的脸颊。 罢了,就这样吧! 姜子牙念头起,连忙小跑走出了正殿,他得去见向明! ………… 王后寝宫内 受辛抱着姜雨晴,用手轻梳着她的长发。 “雨晴。”受辛轻声叫道。 “嗯。”姜雨晴睁开那双好看的眼睛,看向了受辛。 “你说,自古治国开太平,是不是都离不开血腥?”受辛皱着眉头,轻叹道。 无论是向明还是姜子牙,都觉得他是一个嗜杀的君王,可是他们哪真的了解自己。若能不染鲜血,谁愿扬起屠刀。 说到底,受辛只是一个保守的现代人,不然也不会在前世混的那么惨淡了。重活一世,若是太平盛世,自己又岂会活得这么辛苦,大可花前月下。 抱着美人,举杯邀明月,好好聊一聊问君能有几多愁。 “大王为什么突然这样问。”姜雨晴从受辛的怀中稍微起了起身子,“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困扰到大王了?” 姜雨晴皱起了好看额眉头。 是的,在受辛眼中,这个女子无疑是完美的,什么都好看。如果没有这么多烦心事,受辛真想就此君王不早朝。 自己在前世是个老实人,就算是现在,他也是个老实人,只不过在这吃人的时代,他不敢把这种老实曝露在眼光之下。老实人,有一点最可恨,也是受辛最厌恶的,那就是对于誓言的坚守,可惜,就算自己厌恶,他也改变不了自己的这个xing格。 老天给了他重生的机会,他若是不做点什么,良心又怎么过意的去。 又怎么对得起那满天的繁星。 这种深深的感恩和愧意,让受辛给自己许下了重重的誓言。 所以,就算厌恶血腥,也不得不制造血腥。 “这些,都是你们咎由自取啊。”受辛心中想到,心绪已经飘扬到王畿的各个黑暗的街角。 完全没听到姜雨晴的呼唤。 ………… 古之暴君,晴久认为,并不是每个都是无由来的暴君。只是心中有着种抱负,或者说是心中有着一把衡量世间的秤。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我一直觉得受辛是个这样的人,不管是历史上的,还是本书中的。纣克东夷而损其身,周乘虚而入,这只是两个势力的斗争,无关好坏,更无进步可言。 ; 第十四章 朝堂发威 “小臣向明,拜见大王!”不多时,太宰向明便被传了进来了。 其实受辛早在之前,就已经示意他在偏殿里候着了,不然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来到朝堂之上。 “嗯,向卿请起吧。” 受辛点点头,看着向明说道:“甘卿对于滕氏等四族意图造反一事尚有疑虑,向卿就跟他讲讲吧。” 说完,就好整以暇的坐着,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甘幼看大王好像也没怎么特意包庇向明,心想大王肯定是想弃卒保帅了,虽然心中仍旧有些不满,但更多的是无奈。 罢了,就先拿向明的人头祭奠几位兄弟吧,至于其他的,他rì再谋吧。 心念至此,甘幼便大喝道:“向明,你身为太宰,不尽本职,却教唆士卒伙同,犯下屠杀恶行,你可知罪?” 向明可不是会被一言两语给唬住的人,不慌不忙的拱手道:“甘大人此言差矣,滕马等人意图造反,证据确凿。小臣身为太宰,守卫王畿安全义不容辞,岂能坐视不管?” 甘幼恨得咬咬牙,说道:“你私养甲士步卒,又作何解释?” 要知道,这些氏族在各个军队中可都有眼线,如果向明动的是这些军队,滕马等人不可能没有提前发现,以至于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而且到现在,他们也没听到有哪个军队有调动的命令。这说明什么?说明这是一只无人所知的军队,甘幼想的就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向明也坐实造反的名头。 “小臣私养军队?”向明故作震惊的说道:“甘大人为何如此污蔑于我,小臣乃带令领兵,这些士卒,皆乃王师,何来私养军队之说?” 甘幼闻言,气急败坏的说道:“那我为何都没有收到消息?” “收到消息?”向明惊讶的说道:“甘大人乃贞人,主祭祀,为何会收到王师的调动消息,难道……” 向明瞪大了眼睛,转身对着受辛拜道:“大王,甘大人此言是何意思,小臣不懂。” 受辛看着向明的表演,暗暗觉得好笑,这甘幼哪知道这一切都是向明在他的授意之下进行的。在君权神授的现在,贞人作为商王朝的大祭司,虽然没有什么实权,但是威望还是挺高的,所以受辛才没选择和滕马等人一样率xìng的将他处死,而是想先打压他的名声,再将他羁押处死。 而甘幼没让他失望,一步步的走向他的圈套。如今又说出了这句越权的话,还真是狗急跳墙了。 “甘卿,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受辛发出森森冷笑,道:“你的手,也伸得太广了吧!” 甘幼听到受辛的话后,顿时惊得后背发凉,自己不是要跟向明讨要证据的么,怎么说来说去,竟被牵着鼻头转。证据没讨到也就算了,竟然还把自己搭上了。 难道大王,一开始就想收拾我了? 这个念头一起,甘幼便再也平静不下来了,满脑子里想的都是如何逃过这一关。至于帮助异姓兄弟讨说法的事,早就丢到九霄云外了。 “小臣冤枉!”甘幼泪流满面的说道。 “小臣族中有位侄子在军中任千夫长,所以小臣对于军中事情才略有所闻,刚才说的,只不过是一时气话,没其他意思,大王明鉴!”甘幼拜倒在地。 “哦,军中纪律竟然如此懒散,作为千夫长,泄露军机,罪大恶极,理当处以极刑!”受辛脸sè一变,拍桌而起道。 “来人,速去军营,羁押这个泄露军机的狂徒,凌迟处死!” 甘幼脸sè一白,一口老血喷口而出,口中呐呐的说不出话。 “司士听令,以卿为首,太宰辅之,着手重新整合军队,对于那些不守军纪的人,该捉的捉,该杀的杀,朕的军队,不允许有这种害群之马!” “小臣领旨。”来橙和向明一起拜首道。 “嗯。”受辛轻微的点了点头,冷冷的看着甘幼。 甘幼呼吸一窒,深深的俯下了头:“小臣年初确诊患有重疾,不再适当任贞人一职,恳请大王开恩,准许小臣回乡养疾。” “既然甘卿这样说了,朕还能说什么,也罢也罢,准了。”受辛挥挥手,一句推辞也没有便准许了,至于贞人这个职位的人选,受辛早就有想法了。 不少朝臣见到甘幼就这样落寞的走下了政治舞台,不禁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大王今天对甘幼出手了,明天会不会轮到自己? 可受辛可不管他们的想法,对于这么一个**不堪的朝堂,他早就深恶痛绝了,要是有人想搞小动作,受辛乐的收拾。 这些人心不完全在自己这边,行事又一板一眼的,实在让受辛提不起什么好感。所以从第一次廷议的时候,受辛就想着要把这些顽固不化的老贵族都给换掉,再换上一批自己起任的人。 只有那些经过自己亲自过眼的人,才能让受辛放心。 至于这些已经身居要职,想的却只是一味的为自己的氏族的争取利益,而对于国家的利益一点也不关心的人,作为帝王,受辛又怎么会喜欢容得下他。哪怕这个帝王心胸再宽广,更何况,受辛自认为自己在这方面还是个比较自私的人的。 当然,这些全心全意的为他办事的人,受辛自然不会让他们寒心,该有的甜头还是要让他们尝尝的,一味的松弛和紧迫,可都不是御下之道。 最后,一场朝堂闹剧,在甘幼的告职下,提前的落下了帷幕。有些人虽然心有不甘,但是看到甘幼的下场,又怎么敢继续当这个出头鸟。倒是两位辅助大臣一直没有吭声,这让受辛和众朝臣感到意外。 不过不管怎样,结局对于受辛来说还是挺美好的,至于这两位王叔怎么想的……管他们怎么想。 ………… 转眼间半个多月就过去了,说实话,晴久的更新并不勤,承蒙各位书友看得起,收藏一天天的增加,晴久看在眼里,喜在心头,希望新的一年里,能和大家一起度过美好的时光。 ; 第十五章 军队改制 这天中午,受辛正在吃着饭,却见姜雨晴拧着眉头,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受辛觉得奇怪,要知道这时候的女人,虽然还有些母氏社会的遗风,但大多数女人还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而姜雨晴作为王后,身份超然,平时也没出去走动,怎么会有什么烦恼的事情,于是受辛便询问了起来。 不想姜雨晴却是回答道:“大王如此草率的屠杀几个氏族满门,现在民间谣言四起,都说大王刚愎自负,喜怒无常,是个十足的暴君。” 受辛一听,原来是为这件事担忧啊,不过却丝毫的不在意。对于受辛来说,不管是明君还是暴君,都是一样的,是非功过,总有后人来评说,他不在乎这点名声。而且受辛也很清楚,自从自己下定决心要改革社会,名声这种东西就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因为自己要面对的,是天下的贵族。而天下,正是由这些贵族把持着的。从某种层次上说,自己便是天下最大的贵族,而自己想打破这种贵族的垄断,在大多数人看来,就是种自残的行为,更是种自寻死路的做法。 要知道,这个时期的贵族多是承自炎黄诸帝,骨子里带着天生的优越感,这使得他们心灵深处都比较叛逆,要不然当初成汤大帝也不会被夏桀逼得造反了。 可是姜雨晴哪知道,受辛并不怕有人造反,他怕的就是没人要造反。天下太平静了,他的很多事情都做不成,所以他才想把自己表现得暴虐一点,给那些已经蠢蠢yù动的人一剂强心剂。 不过为了让姜雨晴安心,受辛还是好说歹说的抚慰了一番,这才让她脸上的愁容淡了一些。 午饭时间,就这么悄然的过去了。 过了正午,受辛又召来了向明和来橙两人,跟他们说了一些军队改编的问题。并要求他们放松对于士卒的选拔,不管是小人或者奴隶,只要各方面素质达标,有过人的本事,便可破格从奴隶的散乱军队中提为王师的士卒,享受普通士卒的待遇。 不但如此,受辛还要他们扩大王师的征收人数。关于这点,受辛也是考虑到以后要是那些氏族纷纷倒戈,那么自己可调派的族师便很少了,为了不使到时候出现兵力不足的问题,现在就开始扩大也是个不错的选择。而且向明也早就秘密训练着一支强大的奴隶军队,到时候想必能让很多人大跌眼镜吧。 一番磋商下来,最后还是受辛拍板决定了军队的新编制。以前‘师旅’的编制关系过于简单,导致军纪松弛,漏洞百出。现在则增设军司马、军将、师长等职,仍然以万人为一师,下设十个千夫长,各领一千名士卒。千夫长下面是百夫长,管理百人小队。另外,增设虎贲军,由军中选出的jīng锐组成的五百人小队,负责保护皇宫的安全,和自己的出入仪卫。 “以大王的意思,那扩大后的军队,要增设到几师?”司士来橙问道。他虽然有涉猎到军务这么一块,但主要还是农务方面的,这方面不像司马熊异德懂那么多,所以还是有点自知之明,问这些主要要执行的问题就好了。 “朕yù组建三十师,如此一来,应该勉强够用吧。”受辛想起历史上西周就有‘西六师’、‘成周八师’的记载,想起来最少也要十二万吧,再加上某些敌对的族落和方国的军队,如果王畿没有个三十万正规王师,那还真吃不下这么多野心勃勃的人。 “三十师!”此话一出,不说来橙,就是向明也吓了一跳。此时的朝歌,也就六个师,一下子要增加到三十个师,那就是在原先的五倍了,先不说征不征得到,养不养得起还是个问题。 “大王,如此怕是不妥。”来橙拱手说道:“三十万士卒,以如今国库每年的收支,根本就养不起。而且大王要征收士卒,必然会减少很多劳作的青壮,这些青壮一走,田间便无人耕作了,这样来年收成也会减少很多……” “来卿莫急。”受辛点点头,来橙说的这些,他自然也有想到,可是这些并不能阻挡他的决心。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只要稍微一变通,这些问题就很好解决了。而且受辛也不是要他们一下子就征收到三十万士卒,这只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三十万只不过是他的一个目标而已。而且受辛心目中,可是有着车千乘、骑万匹、带甲百余万的这种远大理想的。毕竟后世的秦国就办到了,自己优势这么大,没理由办不到的。 受辛说道:“其实要解决这个问题,也不是没办法。我们大可让军中士卒战时为兵,闲时务农。” 不过受辛也很清楚,这个方法也有一个很大的弊病,那就是会使士卒对新战术、新技术的掌握相对迟钝,不利于作战。不过尽管如此,受辛还是想到了解决办法,那就是从数量往质量方面转化。 通俗点来说,就是改变一下训练的方式。这些,后世的那些现代化练兵方法,受辛没吃过猪肉,还没讲过猪跑么。理论的东西,只要和这些‘专家’那么稍微一提,想必他们也能清楚了。 “既然如此,那小臣就照大王说的来办了。”来橙也是个聪明的人,他不说同意或者反对,就说依令行事,以后要是出了什么篓子,也和自己没什么关系。 受辛点点头,说道:“如此便有劳来卿多多费心了,办好此事,朕自有封赏。” “谢大王。”来橙松了口气,不过心里可不奢求有什么封赏,但求无过就好。 “那你便下去准备吧。”受辛挥挥手,谴退了他。 来橙看了眼向明,心中若有所思。但还是很识相的拱了拱手,退了出去。 ………… 嗯,什么不合理的地方请继续给晴久指出来,我会慢慢完善的,再次谢谢朋友们的意见。 ; 第十六章 思路转变 () 受辛留下向明后,又跟他秘密交代了一些事情。当然,这些事情怎么聊都避不过氏族、奴隶、军职、人才等几个关键词。但目前最重要的还是军队的事情,军队改制后新增了很多职位,普通的百夫长千夫长什么的就不用受辛关心了,但是军司马、军将还有师长什么的,可都是重要的军职,怎么可以马虎的决定。 向明思来想去的说了几个人物,但是这些人物受辛听都没听过,更别说见过了,也不可能因为向明这么一说,就草率的决定。于是就先让向明回去了,等找个时间,再让向明把这些人都叫到一起,自己再去看看考量一下。 毕竟将领才是整支军队的灵魂,一个将领的好坏,往往决定着一场战争的成败。就比如历史上的赵国士兵,在廉颇的带领下,其战力在在整个战国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可是这么一支军队到了赵括手中,就只能被如数坑杀,惨不忍睹。 第二天,天还刚蒙亮,受辛便接到消息,有苏氏少主己妲已经到了朝歌城外,问受辛要怎么安排。 怎么安排?受辛还能怎么安排,该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呗。挥手谴退了前来报信的侍卫,下令吩咐向明招待。这时候,受辛也算是明白了,这向明就像后世的县官似的,什么事都管,但偏偏是在王畿,所以什么事都得请示别人。这官,还真是当得憋屈啊。 不过,受辛才不管他憋不憋屈呢。现如今,朝堂上可没有什么空缺让他来补,更何况,太宰这个职位对于如今的受辛来说还是很重要的,让其他人来担任,自己也不放心啊。至于姜子牙,甘幼留出来的空缺,正好让他补上。 按理说,贞人这个职位不可能就这么轻易的落到姜子牙身上的。可惜众朝臣刚见到受辛发威,甘幼的下场还在眼前晃动,又怎么有勇气反驳。再加上姜子牙是姜氏族人这一身份,大家不给姜子牙面子,也得给三公之一的姜伯侯面子吧,公然反驳还真不是明智的选择。 于是乎,姜子牙的新屋顿时门庭若市。 当那些人想着给姜子牙准备什么礼物的时候,此时受辛想的却是怎么定位己妲这个人,毕竟历史上的己妲,可是自己的‘爱妃’,所以受辛也很想见见这个被称为祸水的女子到底长什么样,是不是真的如史料上记载的那么妖媚动人,祸国殃民。 至于九尾妖狐附身什么的受辛当然不相信了,且不说受辛对于这些妖魔鬼怪的传言嗤之以鼻,就实际而言,只要有读过历史的人都知道,每个亡国之君,其‘暴行’总是惊人的相似,这或许就能说明点什么了。 值得一提的是,有苏氏的族落图腾,正是九尾狐。 “来人!”受辛想了想,便开口喊了一声。 声音刚落下,门就被小心翼翼的打开了,进来的正是那个一直跟在自己身旁的寺人申奇。 申奇恭恭敬敬的拜了一拜,问道:“大王有何吩咐?” “嗯,起来吧。”受辛摆摆手,说道:“朕今晚yù于显庆殿酒宴各卿士,你下去安排一下吧,另传口令给太宰,让其领有苏氏少主也前来赴宴。” “是,大王。”申奇起身行了个礼,又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受辛笑了笑,暗道不管哪个年代,为人臣子的都不容易啊。 之后,受辛又坐回了椅子,仔细思考起了自己的那些计划。自己重奴隶而轻氏族,真的能成么?那些奴隶起来后,会不会又成为新的**氏族。 其实就氏族本身而言,受辛是不排斥的,毕竟任何一个时代都不可能做到人人平等,哪怕是在几千年后,几万年后,也没人能做到。总有那么一部分人,是站在时代的顶峰,而受辛,无疑是这个时代,最大的氏族领导者。 更何况,他现在重用的几个人,哪一个不是氏族出生?就算是向明暗中培养的那些奴隶,很多年前,也很可能是氏族,只不过后来犯了事情才沦为奴隶,任人驱使。 他们是怎么成为奴隶的,很可能是因为自己发动的一次战争。或者他们的祖先得罪了自己的祖先,得罪了原本所在的方国伯候。总之有着种种原由,而自己救赎了他们,他们或许会感恩,但是谁会在感恩中过一辈子,受辛扪心自问自己是做不到的。 历史上的王莽新政,王安石变法,甚至是光绪帝改革,哪个不是先进的,代表广大民众利益的,但事实表明,他们都失败了。失败的原因或许有很多,但最主要的还是太激进了,哪怕是受众是天下最广泛的人,没能温水煮青蛙,终究出不了锅。 再先进的生产关系,在不对的时候使用,带来的有时候不是繁荣,往往是灭亡。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受辛有点明白了,其实自己根本就不必强扶这些人上来,也不必强压那些人下去,只需给天下这么一个坏境,让天下人知道只要有能力,就能得到更多。不管你是贵族,还是普通平民,或者是小人,还是奴隶…… 是的,就应该这样做!受辛咧嘴笑了,原来事情就是这么简单,自己一直在往复杂的方面想,导致陷入了一个死循环。这种循环一下去,可能会弄得天怒人怨,到时候不只是这些氏族不心向自己,甚至连普通百姓也不会向着自己,那么自己估计也会循着历史的轨迹最终灭亡。 ………… 嗯,昨天书评区的几个兄弟说的有理,一味的提拔奴隶实在不是个明智的选择,改革太激进也是个硬伤,所以晴久想了一天,终于决定改变一下思路,嗯,这章就是晴久的最新思路了。还有一个好消息就是,本书已经签约,过几天应该就会改状态了,所以晴久是不会半途而废的,谢谢各位朋友的支持,撒花~~~ ; 第十七章 倾城己妲 () 君王诰命一下,谁敢不从? 所以,一到晚上,整个显庆殿就坐满了人了。虽然受辛还没来,但是大家都已经敞开肚子的喝起酒来了。 其实这一点也不奇怪,因为商王朝就是个无酒不欢的国度,每个人都喜欢在无事的时候把自己喝的醉醺醺的,然后发几句酒疯,呼呼的大睡起来。 像君王宴酒这种很难得的盛宴,大家更得敞开胸怀的喝,喝少了就是不给大王面子,喝多了发几句酒疯,只要无伤大雅,君王也不会怪罪下来,就算怪罪下来,最多也就罚些丝什么的,无关痛痒。 君王在位期间,酒宴越频繁,百姓不会觉得你**,反而会觉得国家昌盛。当然,后世史料记载的那种酒池肉林的昏庸行为,就不在此列了。 当受辛携着王后姜雨晴来的时候,正值大家喝得兴起。受辛也就摆摆手,示意他们不用多礼,便带着姜雨晴一起坐于殿首。 自从喝酒吸取了教训,受辛就尽量的避开了酒这种东西。可是如今大家都喝得兴起,自己也不能扫兴吧,于是也拿起小鼎饮了几口。一入口,便觉得有点索然无味了,此时的商人还不懂什么蒸馏技术,度数自然不可能提得上去,所以对受辛来说,这和开水也没什么两样,最多也就是有点酒味的水罢了。 不过受辛已经决定把酒jīng提纯了,以作军用。 这时,申奇在受辛旁边耳语了几句。受辛眼睛一亮,随后哈哈大笑了起来。 众朝臣停下了饮酒,目光一下子定在受辛这边。 受辛摆摆手,笑着说道:“司马大人传来捷报,已经攻下负隅顽抗的薛地了,并处死薛地牧正一族,来……请以此杯,敬那些为国抛头颅洒热血的战士们!” 受辛说着,便举起酒杯,一饮而光。殿里众朝臣也学模学样的喝了个jīng光。 “有大王保佑,我大商王师,定然战无不胜攻无不取!”司士来橙喝完酒拱手道。 受辛点点头,很是满意的说道:“司马大人还问朕是要继续征战,还是班师回朝,众卿觉得如何?” “自然是班师回朝。”久未吐言的比干站了起来,拱手道:“国库空虚,不宜再动干戈。” “好,就如少师所言。” 出奇的,受辛并没有反对比干的话,而是笑盈盈的说道:“少师rì夜cāo劳国事,记得要爱护身体,朕可离不开你。” 比干一怔,看向受辛,然后反应过来似的点点头:“承蒙大王吉言,小臣在此谢过。” “嗯。”受辛笑了笑,随后望了望显庆殿的众人,却不见向明坐落,便开口问道:“太宰何在?” “禀大王,太宰大人正在偏殿候旨。”来橙又站出来说道。 受辛有些诧异的看着他,这来橙,似乎有意讨好自己,这是彻底要投向自己了么。 想了想,先把这件事放到一边,朗声道:“传向明进殿。” 没过多久,向明便走了进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个长发女子,只是那女子低着头,受辛并没能看清其容貌。 “小臣向明,拜见大王。” “臣女己妲,拜见大王。” “都起身吧。”受辛摆手说道。 “谢大王。”己妲抬起了头,一双清澈的眸子看向受辛。 己妲这一抬头,倾城之姿立刻显于众人眼前。受辛不由得一愣,说实话,他对于己妲还是有点小期待的,当然,这些都是后世的那些传说导致自己的小心思作祟。不过饶他怎么想也没想到,己妲竟然这么一个女子。受辛在她身上并没有感觉到半点的妖媚气息,在她身上更多的则是一种温和仿佛能包容万物的气息。 拥有如此淡然气质的女子,能祸国殃民?受辛终于明白有些史料是那么的不靠谱了。 眼睛是人类心灵的窗口,受辛从她眼中,看出的只有淡然和丝许的愁绪,如果说这些都是装出来的,那受辛就不得不慨于她的演技了。 算了,rì久见人心。受辛并不是那种见了美女就走不动道的人,事实上,经过前世一段失败的恋爱后,受辛对于爱情的观念已经很淡了,就算是对于王后姜雨晴,受辛更多的是亲情,而不是什么爱情。 被一个女人迷得神魂颠倒,这种事情在这一世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 “都坐吧,今rì不用多礼。”受辛笑着说道。 两人又行了个礼,各自找了个位子坐了下去。 众朝臣有些诧于受辛的神情,他们之中其实有一些人在早之前就见过己妲了,当初受辛说要攻打有苏氏的时候,有些人都暗自猜测受辛是不是听说了己妲的美貌,才如此大动干戈的,如今见受辛如此淡定,又开始有些怀疑自己的猜测了。 就连比干也暗自点点头,“看来是自己多心了。” 箕子却是一皱眉头,不知怎么了,袖子下一双拳头早已攥得紧紧。 “大王,今rì如此良辰,众卿士齐聚一堂,岂能只有美酒,没有歌舞?”箕子站起来,拱手说道。 受辛看向箕子,不明今rì事怎么了,这么多人都跳出来。难不成都喝多了,酒气上来了? 想想,这么多人喝酒,没有助兴的东西,确实有些乏味。便应予道:“那就传乐师歌姬上来吧。” “大王英明!”箕子低着头,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 比干紧紧的看着箕子,有种不安的感觉溢于心头。 今晚,会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么? 比干对着站在自己后面的侍从耳语了几句,接着那个侍从便急忙忙的走了出去了。 “胥余,希望你不要做出什么傻事,不然……”比干心中叹了口气,接着又拿起酒鼎,一口饮尽。 箕子回过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冷笑连连。 ………… 突然又讲到酒池肉林了,当年晴久刚知道这个词的时候,还以为此肉非彼肉,是暗指玉体横陈什么的。后来知识面广了,才知道还真是在林子里挂肉,只是晴久想弱弱的问一句,如果真是这样,纣王就不怕肉发臭么?真的肉成林了,就算不差钱,每天换也不太可能啊。 ; 第十八章 王畿风暴 () “小臣师延,见过大王。”没过多久,乐官师延就抱着五弦琴走上殿来了。 受辛打眼一瞧,只见一个面无胡须,穿着白袍的中年人跪于地上。旁边,放着一把类似于古琴的乐器。 “起来吧。”受辛对于师延这个名字倒有些印象。传说历史上的自己就是经常听这个乐师的靡靡之音,才导致亡国。到后来周军破城而入的时候,这个师延便投濮水自杀。不管是怎么想的,受辛对他的第一印象还不错,至少不是什么两面三刀的人。 “谢大王。”师延缓缓的从地上爬起,很有讲究的理了理袍子,随后接过一个寺人帮他拾起的弦琴,抱至东面的位子上,稍微的弹了两下,对着鱼贯而入的舞师们点了点头。 受辛这时才注意到这些舞师,这些舞师大多数穿着浑身长满羽毛的衣服,只有一个穿着与众不同,似乎是要扮演什么。这时,坐在一旁的姜雨晴在他耳边解释了起来。 原来这是种叫《桑林》的乐舞,舞师们用鸟羽化装成玄鸟和先批简狄进行表演,乐师在一旁演奏,大约说的就是玄鸟生商的故事。 众朝臣饶有兴趣的看着那些舞师,不时对着旁边的人耳语几句。 受辛却是看着师延,只见他将手轻轻的放在琴弦上,闭上了眼睛,跟着手指缓缓的动了起来。 不愧是音乐大师,受辛自认没什么音乐细胞,可是第一次听见还是觉得悦耳动听,仿佛能直入心灵,不觉中都微微有些入迷了,殿中的众朝臣也差不多,都沉迷于乐舞之中,更有甚者闭上眼睛,摇头晃脑了起来。 唯有比干例外,他满脸肃容的左右看看,不时的看箕子一眼,却见箕子闭上眼睛,仿佛也沉醉于琴音之中。可是箕子越是这样,比干就越是jǐng惕,紧皱着眉头,一刻也没能放松。 这时,乐舞进入了高cháo阶段,只见那个扮演简狄的舞姬,在众玄鸟的包围下,翩翩起舞,包围圈越来越大,那舞姬越舞越jīng彩,在服装的衬托下,仿佛一只浴火重生的凤凰。 长袖越舞越长,也越舞越多,受辛不知道是不是在衣服里设了什么机关,或者还是什么障眼法,反正就觉得特别的绚丽,场面很宏观,真是乱花渐yù迷人眼。 “嘭!” 突然,一声声响响起,随即整个大殿笼罩在一片迷雾之中。 “来人!有刺客!快上去护驾!”受辛被惊醒了,就听到比干在大声的吼叫。 这时,受辛惊觉前方传来一阵不寻常的风,下意识的侧了侧身子,推开了姜雨晴。只见一柄寒芒破空而来,受辛什么时候见过此等仗势,见到匕首袭来,立马掀起案台。 “咔嚓!”青铜匕首似乎还挺锋利的,一下子就把案台捅破。受辛这才想起自己貌似天生神力,于是便试着趁刺客要拔起匕首的这一霎那,一手刀对其手腕斩了下去。 受辛听到一阵骨骼错位的声音,刺客立刻缩回了手,痛苦的捂着自己的手臂。受辛拔起匕首,趁势对着那刺客的脖子一刀抹过,鲜血迸然而出。 这一切都发生在几瞬之间,受辛虽然是头次杀人,但或许是记忆在作祟,以前的受辛可是有着上场杀敌的经历,所以并没有觉得害怕,见杀了一人,反而有点跃跃yù试。 这时又有几个刺客向他冲了过来,受辛刚想冲上去,却见比干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一把异形铜剑,冲过来挡在受辛面前。 “大王跟着我,有小臣在,看有谁能伤得了你!”受辛仔细一瞧,只见比干不知何时,已经满身是血,这血,不知道是刺客的,还是他的血。 瞧他这个保护自己的劲头,受辛说不感动那是不可能的。不过此时却不是婆婆妈妈的时候,毕竟虽然王宫军队已经进来了,但是此时显庆殿还是一片烟雾,刺客肯定还是有的。 “王叔去保护王后,朕这边自有能力御敌。”受辛对着比干说道。 “可是大王……”比干有些犹豫不决的看着受辛。 “快去!”受辛低吼道,方才有刺客来袭,受辛慌忙之下把姜雨晴推到了一边,不知道现在怎么了。毕竟此时整个宫殿都处于混乱之下,而受辛他们所处的这个位置又比较敏感,天知道刺客要是没能刺杀到自己,转而刺杀王后呢。 所以现在当务之急还是先确认姜雨晴的安全,受辛才能放下心来。 “好,大王你自己小心点!”比干往后走,扫着烟雾寻找姜雨晴。 受辛手持匕首,神经紧绷的站在原地。混乱声似乎越来越低了,这时几个宫廷侍卫跑了上来,一个个手持大刀,呈三角之势,将受辛护在zhōng yāng。 过了许久,烟雾见见淡了下去,虽然还没散光,但至少可以见到人了。受辛暗暗松了口气,紧攥着的匕首,也微微松了松,正打算转过头寻姜雨晴的时候。 “咻!” 一根箭矢从远处shè来,擦过一个侍卫的手臂,一箭正中受辛左胸口。 众朝臣和侍卫都惊住了! “大王!”比干正扶着姜雨晴走来,突然见到这么一幕,手中的长剑脱手而落,大喊了一声,放下姜雨晴,向受辛扑来。 “大王!”殿中的众朝臣反应过来后,也不禁惊呼了起来。 人的心脏就在左胸口,被箭矢正中,岂还能好活。 “你们怎么保护大王的!还不快传小疾臣!”比干冲冠眦裂,对着众朝臣和侍卫吼道。 “若是大王出了什么事,你们一个个都得陪葬!不管是谁!”比干看向箕子,一字一句的说道。 箕子转过头,不去看比干那杀人般的眼神,平静的对着那些侍卫说道:“马上封锁所有宫门,全城戒严,不准让刺客逃了!” “遵命!” 整个皇宫,彻夜灯火通明,空气中,弥漫着肃杀之气。 ………… 商朝的兵器种类已经很繁多了,有戈、矛、钺、刀、戚、镞、以及异形剑等,皆是青铜制品,士卒应该是持戈矛作战的较多,晴久觉得刀比较适合近战,所以侍卫出场描写为持刀保护。另,弓矢此时也已经有了,不过主要的还是车战用的大弓,拉开有一人高那么长,所以要几人合力才能拉开。 ; 第十九章 各方反应 () 微子启这些rì子过得非常的艰苦,原以为离开了王畿,就能摆脱受辛诸加在他身上的yīn影,没想到那个心魔却始终纠缠着他,让他无法摆脱。以前让自己津津乐道的那些舞姬,现在是一点也提不起兴趣。每到晚上,一闭上眼睛,总会想到受辛那似笑非笑的笑容,以及那一掴掴透彻心扉的巴掌。 “又是你!又是你!”微子启从梦中惊醒,想着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的笑脸,撕心裂肺的吼叫了起来。 “君侯,衍公子在门外求见。”一位侍女走了进来,小心翼翼的说道。 “这么晚了,可有说什么事么?”微子启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将侍女拉至怀中,一双手伸进袍内,纵情的游索着。 侍女红着脸,不敢反抗。只好埋着头,低声道:“衍公子说是急事,非见侯爷不可。” “急事?”微子启从床上站了起来,将侍女随手推到一边,拿起衣服就往外走。 微子启走到正厅,就见微子衍正一脸兴奋的在那来回走动,嘴中不时的念叨着什么,脸颊竟微微有些绯红。 见微子启走过来,也不等他问话,便激动的迎了上去,使劲的攥着他的袖子,道:“王兄,我们的机会来了,我们的机会终于来了!哈哈,没想到我有生之年竟能见到这么一幕,王兄,你知道吗,我现在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子衍,你干嘛,冷静点!”微子启皱了皱眉头,道:“先坐下,跟为兄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哈哈,想必王兄还不知道吧!” “王宫遭刺客闯入,咱们的那弟弟,左胸口正中箭矢,现在生死未卜!”微子衍兴奋得直拍案台,道:“报应啊,帝降下的报应终于来了,哈哈!” “什么?竟有此事!”微子启吓了一跳,不过并没有像微子衍那样兴奋地手舞足蹈,吃一堑长一智,上次贸然前去王畿,可是给了他不少的教训。 “消息可确定?”微子启冷静了下来,开口问道。 微子衍笑道:“当然了,王兄尽管放心,那厮在众目睽睽之下中箭,为弟听说他当场就倒地昏迷不醒了,为此比干王叔还大发雷霆,声称要众朝臣陪葬,岂会作假?” “哈哈,说不定此时已经归天去见父君了!”微子衍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满脸兴奋。 微子启眉头一扬,抑制住兴奋的心情,又思索了片刻,站了起来,说道:“很好,现在传孤两条命令。” “一,加强微地城门jǐng戒,没有孤的命令,不许放任何人进来,也不许让任何人出去。二,散布受王中箭的消息,渲染得越夸张越好!哼,最好把箕子那老贼也牵扯进去!”微子启冷眸微眯。 “至于我们,还是再等等。反正如果受辛真的死了,我们必然会收到来自王畿消息,如今不急,先静观其变吧。”微子启说道。 “王兄英明!” “放心吧,到时候天下,你我兄弟一人一半!”微子启拍了拍微子衍的肩膀。 微子衍拱手感谢,喜形于sè。 ………… 西岐,周伯候府。 姬昌坐在上头,一脸肃容,底下是他的一众儿子和谋士武将。 “朝歌传来消息,受王遇袭中箭,命在旦夕,诸卿可都知道了?”姬昌盯着众人说道。 “什么?”长子姬考吃惊道:“父君消息从何而来,可否属实?” “此消息乃族中之人从王畿传来,断不会作假。”姬昌沉吟了片刻,说道:“此等局面,几百年难得一遇,诸卿可有策相献。” “父君,这等事情,还犹豫什么,此时我们应该立马派人联络各同盟方国,以及平时与我们相互联系的族落,共图大业。”次子姬发正sè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父君!” “可是,为父心中总觉得有点欠妥。”姬昌抚了抚胡子,道:“要不再缓缓吧,等受王逝去的消息传来,再作打算……” “父君,到那时就算知道受王死了,新王也早就立出来了,如此一来,我们就无何优势可言了。”姬发急道:“还请父君尽快下决定。” “散卿,你觉得呢?”姬昌无奈,虽然觉得二儿子说得在理,但心里又有些不安,只好问身边的谋臣散宜生。 “君侯若是不能做下决定,不如占卜如何?”散宜生说道:“就让上天来替君侯做决定吧,到时候不管结果如何,也都无怨无悔。” “如此也好!”姬昌眉头舒展开来。 ………… 薛地,熊异德正在牧正府内和众将士喝酒庆功。 “众位将军平叛有功,以一敌百,本司马代大王为各位将军行酒,来,干了!”熊异德举起了手中的酒鼎,就要喝下。 就在这时,一个侍卫急匆匆地的跑了进来,不小心被绊倒了脚,连打了几个滚,撞翻了几个桌子。 众将士见此,都放下了手中的酒鼎,不喜的看向那个侍卫。 “何事如此慌张!”熊异德重重的放下酒鼎,大声质问道:“不说个所以然来,本司马定斩不饶!” 侍卫的头盔歪了,也顾不上整理,便大声说道:“司马大人,不好了,大王在宫中遇害,xìng命危在旦夕,少师大人命你赶快班师回朝,稳定局势!” “什么?”熊异德一下子从案台上站了起来,一脸骇容,不觉中打翻了酒鼎。连忙从上面走了下来,扯着侍卫问道:“此时可否属实?” “是的大人,臣下句句属实!”侍卫泣道。 “赶快收拾东西,班师回朝!”熊异德问完后,二话不说,快步走出大殿,留下一班形sè各异的将领。 ………… 这章要查的资料比较多,所以来晚了,但还好赶上了。接下来局面会逐渐展开,大家有什么意见请在书评区提,晴久真的很需要你们。还有一件事,那就是本书晴久对主角的情感戏或许不会写太多。毕竟写的是帝王,太多儿女情长反而不好,当然,如果大多数的朋友想要看情感戏,可以在书评区提,晴久再想想办法。 ; 第二十章 谋略王畿 () “大王,王畿受部分氏族煽动,已经有不少地方发生暴乱。羑里东对等几处牢狱,也皆出现不少奴隶反抗事件,已经半个多月过去了,大王还在等什么?”受辛寝宫内,比干在旁急劝道。 “不急,还有些大鱼没跳出来呢。”受辛不温不火的说道。用手摸了摸胸口,看到血痂已经结得厚实,而且伤口处还隐隐有些发痒,受辛猜测着伤势应该是好得差不多了。 想到显庆殿那晚,就算受辛也不得不承认刺客的计划是如此的完美,先是利用师延的天籁琴音和舞姬的曼妙身姿吸引住大多数的目光。然后再制造迷雾,使场面混乱趁机刺杀。见刺杀不成,随后更是果断的牺牲大多数的同伙,等着烟雾散去,受辛和大多数人都放下戒备的时候,从远处突如其来一记飞箭…… 换做平常人,在这等jīng密的计划下,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但是他们万万没想到,受辛的心脏却是生偏的,再加上从小锻炼出来的结实肌肉,所以那箭只让受辛在床上躺了几天,就能下地行动了,经过半个多月的修养,如今更是好得差不多了。 而受辛,更是借着此事,冷眼旁观。比干想出去控制局势,也被他留在了寝宫内。进退不得,实在让比干急的不行。每天也只能在受辛耳边唠叨几句,说说局势,让受辛尽早出来掌控大局。 “还能有什么大鱼!”比干受够了,他指着门外头说道:“如今王畿之内都大乱了,街头上每天有着无数的人抢劫,杀人,犯罪!田间庶人罢工逃逸,百姓都无法以物易物,只能窝在家里,要不是有着王畿的十万王军震慑,周遭的人方土方,早就兵临城下了,国之危矣,大王还囚着小臣,跟小臣说不急?” “难道要等到城破国亡,才着急么?”比干看着受辛,大声道。 受辛仍然坐于床上,任比干说破嘴皮,无动于衷。 ………… 甘府大院,前贞人甘幼此时正满面红光的看着族人聚集站好。 甘氏乃王畿的大族,族众庞大,在军政商等各个领域皆有不俗的成就,所以就算此次只召集了嫡系族人,但也挤满了整个大院,看上去密密麻麻的。 甘幼作为族长,当仁不让的站于人前,大声的说道:“族人们,今rì召大家聚集于此,只想跟你们说,我甘氏之辱,终于得报了!” 甘幼义愤填膺的大声道:“今之受王昏庸无道,较之夏桀不妨多让。” “我们不能再助桀为虐了,我们必须奋起反抗,推翻暴政,还天地一片朗朗乾坤!” 甘幼用昂扬的声音道:“西伯累善行德,治下西岐井井有条。凤鸣岐山天命所归,治下大小方国不计其数!” “承蒙周伯相邀,让我们甘氏为其内外呼应。大家准备好了么,成事与否,就在今rì!推翻暴政,壮我甘氏!” “推翻暴政,壮我甘氏!”族人们闻言,士气高昂,纷纷呐喊,这一刻终于让他们等来了。 ………… 王宫内,申奇推开小小的门缝,转头看看两边,轻声的走了进来,并在受辛身边耳语了几句。 受辛点点头,将他谴退出去。从床上站了起来,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 比干看向他,正好迎上了受辛的目光。 “王叔,跟朕出去见见阳光吧!”受辛冷冷的笑道:“朕的王师,在忍受了那么久的黑暗后,也该见见阳光了!” 受辛时隔半月后,终于走出了寝宫。一抹阳光照在脸上,受辛揉了揉眼角,深深地吸了口气,转头对着申奇说道:“传向明,姜子牙,熊异德,来橙,崇侯虎,攸侯喜去正殿议事!” 是的,崇侯虎,攸侯喜,历史上最忠于自己的两个方国君侯!事实上,这两人也和历史上的一样,是个忠实的保皇党。 这半个多月下来,正是他们,才让受辛的计划很好的得到了实行。任何人都想不到,如今王畿的乱世,皆是崇师和攸师两支军队所演出来的一部大剧。 他们每天都在‘杀人’与‘被杀’之中来回反串,同时还扮成奴隶逃亡,伪装氏族反叛。之后又在羑里东对等庶人集中地暗中登人入伍,稳定奴隶,并制造假象。 这就是受辛的计划,仍然将全天下分为两类人。但这次,这两类人并不是贵族和奴隶,而是忠臣和贼子。 此次刺杀事件,虽然不在受辛的计划之内,但却让受辛的计划得以提早进行了。相信此事事了,对于王畿的改革,也可以开始大刀阔斧了。 当然,这其中也不是每件事都如他所预料的进展。而姬昌,就是他这个计划内的最大变数,任受辛怎么想也没想到,周伯候竟然提前反了,虽然到现在还没有消息,可是甘氏的那次动员,却有眼线把事情的全程都一五一十的上报了上来。 这虽然只是甘幼的一面之词,但是受辛想不到他对族人说谎的理由。所以到最后,受辛还是认为,姬昌那老小子真的按耐不住造反了,而且提前发了消息给甘幼,让他到时候配合自己里应外合。 至于王畿中的其他氏族族长有没有收到姬昌的消息,受辛目前还没收到消息。不管怎样,现在是收网的时候了,至于姬昌会不会在自己收网后缩回头,受辛就不得而知了,也管不了这么多。 今之时局,受辛乐得姬昌造反,因为此时王畿的军队,有着惊人的三十万。只要姬昌敢来,受辛就有能力让他回不去。当然,如果姬昌当了缩头乌龟,受辛也有能力像历史上一样,想办法将他收押羑里。 让他好好的搞学问,别老想着造反。如果可以的话,受辛还能帮他出书,何乐而不为。 至于剩下的几个小的,在没有姜子牙的情况下,就算有着‘文王四友’的扶持,早晚会被自己一口口的蚕食掉,不费灰飞之力。 ………… 来晚了,为了弥补,晴久继续码字。 ; 第二十一章 比干认罪 () 受辛带着比干来到正殿的时候,向明,姜子牙,崇侯虎等人已经列坐两旁,正热火朝天的讨论事情。 见受辛走进来,众人纷纷停下说话,起身行礼。 受辛点点头,示意他们坐下,便径直走向殿首。比干也找到了自己的位子,整理一下袍子,坐了下去。 “诸卿可都准备好了?”受辛也不废话,直接问道。 受辛话音刚落,崇侯虎便踏步上前,道:“但使大王一声令下,虎肝脑涂地,万死而不辞!” “小臣喜,愿往矣!”和崇侯虎不同,攸侯喜是个比较内向的人,这点和姜子牙有点相同。但也是有点而已,毕竟姜子牙是个谋臣人物,不说话怎么运筹帷幄,而决胜千里。 只能说两人都比较内向,攸侯喜擅长执行命令,冲锋杀敌,而姜子牙却是那种不鸣则已的谋士,平时不爱说话,但是一开口,却往往能让人眼前一亮,拨云散雾。 受辛接着又看向熊异德向明等人,几人也纷纷起身表态。比干不明所以,也不好说些什么,只能静静地听着。 “好,既然诸卿都无异议,那今rì便随朕了却王畿之事,还天下一个太平盛世。”受辛站了起来,朗声说道。 崇侯虎此时却拱手道:“大王重伤初愈,此等小事便交由臣下执行吧,大王只管静候佳音。” 受辛摆摆手,冷哼一声道:“此等jiān贼不敬天恩,欺上瞒下图谋不轨。制造混乱,屠我百姓,朕不亲手杀他,难泄心头之恨!” “卿且速去点兵三千,随朕前往杀贼。” “是!”崇侯虎倒也识相,见受辛拒绝,便不再啰嗦。告了声退,和攸侯喜先下去点兵准备,毕竟大王要一同前往,保护措施还是要做好的,不然狗急跳墙伤到圣体,他们只问可付不起责任。 等崇侯和攸侯下去了,接着受辛又看向姜子牙和向明,问道:“刺客的事情,是何人密谋,两位卿士可有头绪?” 向明和姜子牙互看了一眼,接着向明站了出来:“刺客大多当场死亡,并没能得到什么口供,不过,我们却在刺客身上找到了这个……” 向明看了眼比干,接着从衣袍中中拿出了一样东西。 这是一个上好的玉琮,受辛接过玉琮,只见上面赫然刻着‘中子’两字。 受辛脸sè一变,将玉琮拍在案台上,看向比干,冷声道:“王叔,你有什么话可说?” 比干目光呆滞的看着那块玉琮,嘴角一阵抽动。 这块玉琮,他怎会不识得,正是自己出生时,太丁帝封赏下来的,上面的‘中子’两字,更是由太丁帝亲自刻上去的。 如今这种贴身之物,却在刺客身上搜到…… 众人都看向比干,原以为他会解释几句,说物品丢失什么的。可是,让众人出乎意料的是,比干什么多余的话都没有说,只是叹了口气,缓缓起身,俯首殿前。 “小臣知罪!”比干平静的说道。 受辛冷眼看向他,深吸了口气,什么也没问。 “来人,将少师羁押,囚于东对,静候发落!” 熊异德和来橙都吓了一跳,他们没想到,受辛连问一句也没有,就直接下令收押比干,难道叔侄两的关系真的差到这个地步?而且任他们怎么想,也想不到比干会是刺杀大王的主事人,毕竟比干的形象一直在他们心中鲜明的立着呢。 为大王收拢权力的人是他,大王生病受伤陪在身旁的人是他,就这么一个人,怎么可能刺杀大王,没有理由啊。 “大王,少师大人一生忠心为国,这其中,会不会有所隐情?”待比干被压走后,姜子牙站了出来,拱手道。 受辛看向他,淡淡的说道:“可是,少师已经认罪了,不是么?” “朕已经给过他辩解的机会了,可是,他并没有珍惜。”受辛拿起那玉琮,攥紧在手中,说道:“朕不管他有没有隐情,朕只想要一个结果。” “少师俯首认罪,这就是结果。” “可是大王……” “姜卿不用再说了。”受辛摆摆手,道:“这件事就先告一段落吧。” “当务之急,便是重选右学学官。”受辛看向姜子牙,问道:“姜卿对于此官,可有信心就任?” 姜子牙吓了一跳,右学学官谁不想当啊,可是自己,真的能行么?大王真的放心把这个官职交给王族以外的人? 姜子牙想想都觉得疯狂,一时间都忘记答话了。 所谓右学,其实就是商王朝的一个教育机构,这其实就和后世的大学差不多,专门教导贵族子弟。而比干,正是右学的学官,管理右学的rì常事务。 值得一提的是,右学中教导的内容很广泛,习文习武,学舞学乐;学行仪,知礼容,敬耆老都在教学范围之内。就连驭马竟shè,阅武cāo练在右学内都有专门的课程。师资力量更不用说了,有乐师多万、jīng通各种乐器祀乐的瞽蒙者、巫师、亚官也在其中,就连商王也会是老师之一。 可以说,每一个上过右学的,都是天子门生。当然了,此时还没有这个说法。 受辛刚知道右学的时候,也被吓了一跳。他怎么也没想到,远在商朝的时候就已经有这种教育机构了,亏得他还一直想着要不要办个学校,兴兴教育。不过王畿的右学和其他方国内的序都有一个漏洞,那就是只允许贵族子弟进学。普通百姓也就只能想想,至于小人奴隶什么的,更是连想都不敢想。 想要靠右学普及教育,显然是不行的。而此时的受辛,也不想把这么多阶级的人放在一起,免得出现动荡。其实这就像后世上世纪末时,把黑人送进白人学校,这样造成的结果,就是不只会伤了黑人的尊严,更会激起白人的叛逆情绪,两边不讨好。 ………… 晴久这几天要考试了,为了避免挂科重考,浪费时间。晴久打算花点时间复习一下,大家如果对于更新有什么要求,请在书评区指出,晴久会好好调整安排一下。 ; 第二十二章 臣下知罪 () “大王,右学学官自古以来便是由王室中人就职,小臣若是接任,怕不合适。”想了一会,姜子牙最终还是咬咬牙抛开了这个诱惑,拱手说道。 “姜卿何必管合不合适,朕也不管合不合适,朕只问你,你想不想担任这个官职?有没有信心管好右学的贵族子弟?”受辛看着姜子牙,掷地有声的问道。 “小臣自然有信心!”姜子牙也是个骄傲的人,对于骄傲的人来说,最致命的东西莫过于别人对他的质疑。所以当受辛这么问的时候,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就脱口而出。 “既然姜卿有信心,那就够了。”受辛看着众人说道:“右学学官,今天起就由姜卿来担任,几位卿士可有疑议?” 作为姜子牙的老朋友,向明自然不会拆他的台,见来橙等人都不说话,就站了出来,道:“姜氏乃异姓国族,算来也是王室的一支,并不违反祖法,小臣附议。” 向明也是个聪明的人,一下子就想出了事情的关键,姜子牙什么都有了,但就是缺一个名头。而向明,就帮他找出了这个名头。 其实真算起来,姜子牙离王族这条血脉还是很远的。不过不管怎么说,这条脉络算是整起来了。名正则言顺,别人才不管你远不远,只要能对上就行了,太吹毛求疵,反而给自己找不自在。 受辛也很满意向明的话,点点头,说道:“那便这样吧。” 接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步步走下殿首,边走边说道:“此事已了,诸卿且随朕去会会甘幼那老匹夫吧。” 说着,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大殿,殿中几人见受辛走后,皆轻吁了口气,随后向姜子牙道了声喜,便急匆匆的紧跟上去。 ………… 甘府内,受辛好整以暇的坐于大室。甘幼一双拳头在袖子下攥得紧紧地,大汗淋漓的在旁伺候着。 目光装作不经意的撇了撇受辛的身后的人,心中有些惴惴不安的思索着什么。同时,也在暗暗地猜想着受辛来此的目的。 在此之前他怎么也没想到,受辛竟然会没死,而且还如此生龙活虎的出现在他的面前。要知道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基于受辛已经中箭身亡的这一基础之下,否则给他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勾结姬昌造反啊。 如今,木已成舟,他也只能祈祷着族人还未行动,没能惊扰到眼前这位大神,然后再带着家人远离王畿这个是非之地。 “甘卿虽然退隐了,但却为朕做了不少好事啊。”受辛手上一直把玩着那枚玉琮,随口说道。 甘幼听着受辛的话,千百个念头在脑中闪过,可是越想,面sè就越发苍白。他当然不会天真的以为受辛是专门来府上嘉奖他的,心中只能祈祷着受辛只看到表面的东西,而不知道他和姬昌勾结的事情,这样即使有些罪过,但最多罚点丝,花些代价便能挽回。可是要是……甘幼不敢再想下去。 此时他可是连半点反抗的念头都没有,因为站在受辛后面的人,他可是认得的,正是诸方国侯中最以征战出名的攸侯喜,有他在受辛身旁,就算是倾尽府中所有的力量,也不能留下受辛,更何况大王出宫,能不带侍卫出来么?到时候先变成刺猬的肯定是自己。 “大,大王,臣下对于这些事,实在是不知道啊。”甘幼哆哆嗦嗦的说道:“臣下自从退辞后,便修身养xìng,鲜少过问世事,如果族中有谁冒犯了大王,但凭大王处置,臣下好无异议。” “哈哈哈。”受辛大笑数声,赞道:“甘卿还真的能说会道啊,一句鲜少过问,就把这些好事给撇得一干二净,真不愧是国之栋梁!” 受辛将‘国之栋梁’这四字说得很重,一边说着,还边看着甘幼,却见他身子如癫痫发作般的颤抖个不停。 “怎么?甘卿又病发了么?”受辛冷冷的说道。 “可是朕已经给过你机会养病了,你却没能好好珍惜啊。”受辛将那枚玉琮戴于手中,盯着甘幼一字一句的说道:“朕真的不想杀人。” “但是有些人却一直要逼朕,那朕便遂了他们意吧。”受辛站了起来,负手背对着甘幼,冷声道。 甘幼听着受辛的话,仿佛是在聆听死亡的丧钟,脸上的汗水如大豆般颗颗滚落下来,一双眸子充满了血sè。 受辛转过身,看着他那颤抖畏缩的身躯,叹了口气:“人啊,一辈子哪怕活得再好,也不能犯糊涂,否则也只能惨淡收场。就算是朕,贵为帝子,也是如此,如果不狠下心来,那狠心就会对向朕啊。” “如果甘卿想要留个好名声,朕可有给你,但是,要怎么做你应该知道的。”话已至此,受辛也没再多说什么,便带着攸侯喜负手走出大室。 室内,在受辛走后,甘幼噗通的一声跪在了地上。宁静了片刻,室内便传出了凄厉之极的哀号:“大王,臣下知罪了!大王!” 大室外,受辛听到哀叫声,脚步一顿,无奈的叹了口气,接着又继续往门外走。 “好好把守四边,不要放任何一个人出来。”待到门外,受辛对着攸侯喜说道:“明天天亮之前,就让甘氏永远的留在历史之中吧。” “是。”攸侯喜拱手回道。 “恩,甘卿不肯于国贼姬昌同流合污,姬昌恼羞成怒,残忍杀害甘氏一族。朕感甘氏一族忠烈,特加封为异姓国族。”受辛淡淡的说道:“甘卿死后,以侯葬之。” 受辛说着,便坐上了马车,看着攸侯喜说道:“攸侯便留在此地吧,朕还有些事情,接下来就不用你陪同了。” “那大王……” “朕的安全,攸侯不用担心。”受辛摆摆手,放下了帷幕。 马车缓缓的开动,很快就在街角消失了。 ………… 今天查了下资料,才发现夏商两代人们泛称房屋居宅建筑为室,贵贱无别。有文室,中室,南室什么的,不过晴久之前已经写了王宫为殿,要不要改一下呢? ; 第二十三章 师延很怕 “去东对。”受辛坐上马车,对着赶车的侍卫说道,接着便闭目沉思起来。 侍卫应了一声,马车便平稳的开动起来,后面的步卒和甲士也有条不紊的快速跑动起来,跟了上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受辛感觉马车停了下来。 “大王,东对到了。”侍卫不敢掀开帘子,只在外面轻声的喊道。 受辛理了理袍子,走出车厢,蹲在车头,目光直望着这一片漆黑yīn冷的监狱,侍卫想要过来扶,却被受辛叫退到了一边。 这么大的一个监狱,也不知道费了多少血力才造成的。 “小臣吉丑,接驾来迟,还请大王恕罪!”这时,一个身材偏瘦的中年男子急急忙忙的跑了出来,见到受辛,便一身子跪下,叩首道。 受辛收回目光,瞥了他一眼,随意道:“吉卿可是东对司正?” “正是。”吉丑仍然跪在地上,谨慎的答道,双颊隐隐有汗水流下。受辛的突然的视察,确实把他吓得不轻。好在吉丑是个应变能力还不错的人,当下就连忙吩咐手下的几个司史去安抚或者jǐng告狱中那些不老实的人消停点,这才急匆匆的赶出来。 “起来吧。”受辛看着绵延数百里的东对监狱,不禁有些出神。这么一片阳光照耀不到的地方,到底掩盖着多少罪恶? 叹了口气,看向吉丑,问道:“师延羁押于何处?” 吉丑一愣,原以为受辛是来见比干的,没想到先见的倒是师延这个乐师,不过大王要见什么人,自然不是他管得了的了,于是恭敬一拜道:“启禀大王,师延羁押于左个。” 受辛点点头:“带路吧。” 吉丑低了低身子,让出个道来:“大王这边请。” ………… 漆黑的走道,yīn暗的光线,散发着令人作呕的味道。吉丑在前面带着路,受辛走在后面,不禁捂了捂鼻子。 不多时,受辛便走到了最里面的一间囚室里。 单薄的身子,穿着一件破烂的白袍,双手被拱在柱子上,一头散发披在脸上,看不出脸上的表情,这个人,就是师延。 似乎是听到了囚室外的动静,他扬了扬头,露出一双平淡如水的眸子。 脸上裸露出来的皮肤已经有不少的伤痕,似乎在这里面也吃了不少苦头。 “大王?”师延声音沙哑的问道。 受辛一蹙眉头,冷冷的看了一眼吉丑:“谁叫你这样对待师卿的?” “这……”吉丑冒着冷汗,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还不快去准备些膳食和水,给师卿解绑!”受辛冷哼道。 “是,是大王!”吉丑亲自上前把绳索解了下来,连连道了几声歉。接着又和跟在后面的小吏嘀咕了几句,见事情都安排妥当了,又讪讪的站在受辛的后面,满脸的不自然。 受辛回过头看了他一看:“你就先下去吧,等会朕再唤你。” 吉丑知道自己让大王有些不喜了,也不敢硬着头皮留下,于是又行了个礼,一步一回头的走出了囚室。 “这些rì子让师卿受苦了,朕对不住你啊。”待吉丑走后,受辛轻轻地抓起师延那双布满伤痕的手掌,一脸歉意的说道。 确实,作为乐师,最宝贵的就是弹奏的手了。可是如今,却被折磨成这样子,虽然还不至于残废,可是想要在短时期内再弹奏,显然是不可能了。不能弹奏对于一个乐师来说,比死更加难受。 “大王……大王不认为是小臣勾结刺客么?”师延抬头望着受辛,涣散的眼睛散发出一丝希翼的光亮。 “师卿对朕忠心耿耿,朕怎么会怀疑你呢。”受辛苦笑道。 明明知道这是个忠心的人,却还不管不顾的让他受到这种疾苦,其实受辛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的。 “大王……”师延闻言,突然跪了下去,颤声说道:“有大王这句话,就算是要了小臣的xìng命,又有何妨。” 受辛连忙把他扶起,苦笑的说道:“师卿你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 “不,大王。”师延摇着头,央求道:“就让小臣这样跪着说完吧。” 受辛诧异的看着他。 师延自顾着说道:“当初被侍卫羁押的时候,小臣真的很怕,但小臣怕的不是这皮囊之苦,小臣是怕大王不信任我,认为小臣是jiān佞,如果是这样,小臣又有何颜面去见天上的祖先……” “小臣怕师氏的世代忠名,就葬送在小臣手中。小臣怕大王因为小臣的弦乐,才失察让刺客有可乘之机。小臣怕江山付诸东流,英主……”师延红着眼圈,颤声连连,到最后,就只剩下哽咽声了。 受辛将他扶起,安慰道:“师卿不必自责,错不在你。有错的,是指使刺客的人。师卿身陷东对,不过是无妄之灾罢了,朕又岂敢让师卿自责。” “你这样说,着实让朕汗颜。”受辛叹了口气:“朕有愧于你啊。” “大王贵为帝子,怎么可能犯错。错在我,错在我。”师延说着,又要下跪。受辛连忙把他扶住,又是好一阵的安慰。 平稳了下情绪,受辛道出了此来的目的:“师卿,朕之前查过,所亡那些舞师皆不是宫中之人,为何会跟师卿一起进殿演奏呢?” 师延抬起头,看向受辛,一脸惊异的瞪大眼睛,说道:“不是宫中之人,怎么可能?” 他抹了抹脸,道:“这些舞师皆是由卿事寮送来的,说是有苏氏进贡的妾臣,大王想让小臣训导他们,小臣才,怎么可能……” 师延面sè一苦,若得若失的喃喃道:“原来如此,是这样的,是小臣识人不明,才让大王遭此劫难,是小臣的错,小臣的错……” “小臣有罪啊!”师延噗通的一声又跪了下去,连连叩首。 受辛吓了一跳,连忙扶他起来,替他理了理额前得散发,肃容道:“师卿一而再再而三的下跪,把朕的话放在哪了?是要抗令么?” “小臣不敢。”师延连连摇头,一脸愁容。 ………… 白天读书,晚上码字。生活的节奏就这样,很辛苦,很充实。 ; 第二十四章 师延的错 () “大王……大王不认为是小臣勾结刺客么?”师延抬头望着受辛,涣散的眼睛散发出一丝希翼的光亮。 “师卿对朕忠心耿耿,朕又怎么会怀疑你呢。”受辛苦笑道,其实这句话也就半真半假,如果不是在后世知道师延在自己死后不肯屈服周国,而背琴投江,自己怎么也不会这么相信他。但是尽管如此,受辛还是经过了一段调查,真正确认了他的清白,才赶来见他的。 谁知道历史会不会跟他开个玩笑呢,小心驶得万年船,这点并不能怪受辛多疑。因为历史就是个任人打扮的姑娘,谁知道师延也是不是别人打扮出来的呢。不过结果还是很好的,至少受辛知道了师延这人,还是没人去打扮的。 可是受辛却没料到,他以平常心态去回答的一句话,却让师延泪流满面。 “大王……” 师延听到受辛的话后,不禁泪目纵横。不顾着身上的伤痛,一身子跪了下去,颤声说道:“有大王这句话,就算是要了小臣的xìng命,又有何妨。” 受辛连忙把他扶起,苦笑连连,说道:“师卿你这是做什么,既有伤痛在身,就无需多礼了,快,快起来。” “不,大王。”师延摇着头,目光坚定的说道:“就让小臣这样跪着说完吧。” 受辛诧异的看着他。 师延自顾着说道:“当初殿内惊现刺客,整个大殿乱成一团的时候,小臣真的很害怕。当大王被刺,小臣被侍卫羁押的时候,小臣真的很害怕……” “但大王,小臣向帝发誓,小臣怕的绝对不是这等皮囊之苦,亦或是诛杀之刑,小臣怕的是满朝卿士不相信我,大王祖先不相信我,认为小臣是jiān佞,如果是这样,就算小臣死后,又有何颜面去天上见祖先和诸帝……” “师氏的世代忠名,葬送在小臣手中;弦乐的神赐天籁,变成靡靡亡国之音。小臣太渺小了,是在是背不起这个罪名啊,大王……”师延红着眼圈,颤声连连,到最后,就只剩下哽咽声了。 受辛看着这么一个人在他眼前泣涕涟涟,说没有感触那是假的。虽然对于师延这种愚忠保守的人,受辛不会重用他在那些要职上,但是这并不妨碍受辛对他的欣赏。这人是忠于自己,忠于国家的,这点事最重要的,恰巧师延具备了这种赤诚之心,凭这个,受辛就不能让他寒心。于是将他扶起,安慰道:“师卿不必自责,错不在你,要论错,也错在指示刺客的人!师卿身陷东对,不过是无妄之灾罢了,朕又岂敢让师卿自责。” “师卿这样,着实让朕汗颜。”受辛叹了口气:“朕有愧于你啊。” “大王贵为帝子,怎么可能犯错。”师延抹了抹泪水,一脸严肃的说道:“错在臣下,这一切都错在臣下,臣下有罪,罪该万死!” 师延说着,竟想着撞柱谢罪。受辛吓了一跳,连忙把他拦住,又是好一阵的安慰,这才平息了师延要以死谢罪的念头。 待两人情绪都平静下来后,受辛这才道出了此来的另一个目的,当然,首要目的自然是释放了师延。 受辛迎面坐在师延对面,开口问道:“师卿,朕来前令人查过,发现宫中所亡的那些刺客,很多都是舞《桑林》的舞师,可有点让朕很是不解,这些舞师皆不是宫中之人,不知怎么会跟师卿一起进殿弹奏呢?” 师延平静了心情,倒也没有刚才那么失态。听到受辛的话后,虽然有些惊讶,但并没有要死要活的,而是思索了片刻,整理下思路,说道:“是的大王,这些舞师并非寻常同臣下配合弹奏乐舞的人,而是几天前,由卿事寮的一个小吏送过来的,说这些舞师都是有苏氏送来的庶人,大王要欣赏他们的乐舞,所以才让小臣跟着配合他们。” “师卿可记清楚了,这些舞师都是卿事寮的小吏送来的?”受辛面sè严肃,看着师延问道。 “是的,因为那个小吏比较特别,所以小臣记得非常清楚。”师延很肯定的说道。 受辛闻言,有些诧异的问道:“那个小吏有何特别之处?” 师延拱手解释道:“寻常小吏名多是一字,可是那个小吏的名字却是两字,所以小臣不知道怎么了记了下来。” 受辛一汗,心道看来每个人都有潜在的强迫症啊。不过也好在师延有这个强迫症,才让自己有了线索。于是便问道:“这个小吏是谁?” 师延拱手道:“卿事寮许寒冰。” “恩,朕知道了。”受辛点点头,没再多问什么。这时,吉丑又走了进来,后面跟着几个小吏,陶瓷碗中乘着满满的黍粥,飘出阵阵香气。 受辛起身,接过一碗黍粥,递给师延,微笑道:“师卿肚子饿了吧,来,先吃了这碗黍粥吧。” “不敢,不敢。”师延连连摇头:“怎么敢劳烦大王给小臣递粥,正是折煞了臣下了。” “朕叫你拿着,你就拿着。”受辛板起脸,下令道:“还不拿着,你就让朕这样给你端这么?” “这……”师延满脸为难,不过看了看受辛,还是跪了下去,接过这碗粥。 受辛这次倒没有阻拦他,如果不跪下,受辛怕是他死也不会接过去的。心中暗自感慨了一下,不过表面上并没有多说什么。 “师卿且好好享用,然后梳洗一番。”受辛笑着对他说道,随后转身脸sè一变,对着吉丑下令道:“等师卿整理好了,便命人送他回去,要是师卿有哪点不满意,朕唯你是问!” “是,大王!”吉丑吓了一跳,连忙说道:“臣下亲自送乐师大人回去。” “恩。”受辛点点头,转身对着师延说道:“朕还有些事,便先走了。” “恭送大王。”师延放下手中的黍粥,俯身叩首。 受辛点点头,走出了囚室。 ………… 前面一章有所改动,昨天看的,今天可以去再看一下。另,现在停电中,我是用EDU上网的,也不知道明天有没有电。 ; 第二十五章 西岐青年 () “去,把卿事寮的许寒冰叫来!”受辛一回到宫中,便对寺人申奇说道。 申奇是个很会听话办事的人,所以听到受辛的吩咐后,二话不说的就趋步而出。 殿里,受辛负手走动,脑中寻思着今天的所闻所见。此时的商王朝,确实算是世界上最大的文明王朝之一了,唯一可以与商王朝比较的,也就只有古埃及了,其他的后世所称的五大文明中的古巴比伦,古印度,古希腊,都或是衰落或是灭绝,有的则是处于内乱之中,虽然有过灿烂的辉煌,但是现在显然是比不上商王朝的。 此时的商王朝,在受辛看来,并非后世所说的农业文明,更多的是倾向于海洋文明。因为此时的殷人已经掌握了风帆技术,并且能通过风帆进行小范围内的海上交易。特别是东南沿海的越人,更是靠着海洋活动而生存。 海洋文明的发展,使得人们对于农业方面的认识并不深刻。可是民以食为天,受辛虽然乐于商业的发展,但是也知道农业这方面不能放下,所以对于农业技术的改革,也是很迫切的任务,可是受辛对于这些,也都是只有一些印象,毕竟前世自己并非主修这方面的,说起来容易,但真正实施起来,难免还会有些束手束脚的。 “哎,如果现在我眼前有本《开工天物》,哪有这些烦恼,直接推行下去,各种农业手工业何愁发展不起来。”受辛暗暗地想道。 不过这些终究只是如果,受辛还是得好好筹划一番。脑袋中使劲的想着后世的那些法令或者所读书籍中的记载。 真是书到用时方恨少,胸中点墨就这么多。受辛越是想着,脑袋越是发疼。没办法,索xìng揉了揉太阳穴,找了个地方坐了下去。还是等会把司工唤来,共同商讨吧。 受辛刚坐下去,这时申奇却趋步进来了。 “大王!”申奇行了个礼。 受辛看向他,却没发现他身旁有人,于是开口问道:“许寒冰呢?” “小臣赶去卿事寮的时候,几个小吏告诉臣下,许寒冰已经十多天没出现了。卿事寮的几位卿士,也正在寻他呢。” “几位卿士在寻他?”受辛有些诧异,问道:“这小吏有什么特别?” “听说卿事寮少了几件物品。”申奇小心的说道。 “可有说是什么物品?”受辛问道。 申奇摇头,说道:“小臣只想着大王的吩咐,便急忙赶回复命,并未多问。” 受辛点点头,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儿,道:“你先下去吧。” 申奇行了个礼,趋步退出。 ………… 西岐,周伯侯府。 大室内,姬昌父子正在听着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男子的禀告。这不听还好,越听姬昌父子的脸sè就越发苍白。 “你说什么?受王没死?”姬昌一拍案台,从地上站了起来。 “是的,父君。”青年拱手说道:“不但如此,就连父君联系的甘氏一族,也被攸侯喜的军队所屠戮殆尽,好像也是受王下的命令。” 姬昌面sè一变:“那甘幼人呢?” “甘幼是自杀而亡,不过……不过他临死前留下了卜辞,说父君假仁假德,想要收买他造反……” “而且,屠戮甘氏一族的罪,也泼在了父君身上。”青年低着头说道。 “什么!这老家伙死前还反咬孤一口?”姬昌瞪大了眼睛:“他甘幼脑袋没问题吧!孤哪里对不起他了?” “人争一口气,死后要名誉。”青年低叹了口气,若有所指的说道。 姬昌沉默了,自己保不了甘幼,更给不了他名声,他凭什么替自己保密。 “那三弟你呢,怎么父君没传唤你,就贸然离开朝歌了?”这时,姬发突然问道。 青年冷冷的看着姬发,眼眸中一抹厌恶一闪而过,淡淡说道:“为了帮助刺客,我已经暴露了,继续留在朝歌,等死么?” “刺杀受王是你策划的?”姬发质问道,姬昌也闻言看了过来。 “虽然不是我,但事情却yīn差阳错的经由我手,并且我……” 青年说到一半,突然姬发插嘴道:“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的后果!你现在让西岐陷入了困境你知不知道?” “如果你没把握就不要做!”姬发大声道。 青年的话被打断后,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静静的听着姬发的吼声,一股子悲哀油然而生。 刚回到西岐的时候就有人跟他说了,姬发极力鼓吹父君姬昌出兵。最后不得已之下,问卜上天,才导致现在的局面。而这个哥哥,都这个时候了,还不肯反省,只知道推卸责任,西岐有着这么些人,想要完成祖先的大业,除非是天上掉馅饼了。 另一方面,又想到自己那几个哥哥弟弟们的勾当,悲哀的同时又是深深的恶心。 你们以为我想回来么? 青年内心嗤之以鼻,如果真让他选择,他宁愿客死他乡,就算让受王生吞活剥,也比回来更加好受。 生在这么一个家庭中,是他这辈子最大的痛苦。而这种痛苦,他不能跟任何人说,哪怕是‘文王四友’这几个西岐的股肱之臣。 “我已经做了,你想怎样?”青年不想解释,也不屑解释,对于这个家庭,他已经心灰意冷了。 父亲姬妾如云,到处留下风流债。自己那些兄弟,自从十岁那年见到那一幕后,他就彻底不想和他们多见一次面,多说一句话了。就算姬昌问他为什么,他也从来用沉默应对,讲出那种事情,他真的办不到。 终于,在那年,他收到了一个让他兴奋了好久的消息。自己终于要离开这种鬼地方了,不用再每天装聋作哑的面对那些让自己恶心的人了。 那一年,他十三岁,一个人,一匹马,离开了西岐。 从此改名换氏,混进朝歌王宫。 他名,许寒冰。 ………… 第一章送到,另外,今天有人问我玉琮是什么,这里晴久解释一下,玉琮是种礼器,在商代是就是一种身份的象征,通常身份尊贵的人才有。商末时期的玉琮,形状跟戒指有点像,内圆外方,不过并不是戒指。 第二十六章 姬发计谋 “既然你都承认了,那就简单了。”姬发对着姬昌拱手道:“父君,此时绝非和商邑干戈相向的时机,父君遭小人暗算,挽回贤德,消除受王jing惕才是当务之急。” 姬昌点点头,道:“此言不差,发儿可有妙计解围?” “这个儿早有主意。”姬发拱手道:“父君只需亲自前往朝歌,于宫门前袒胸自缚请罪,随后把三弟献给受王,说明原由。在此众目睽睽之下,受王就算有心除掉父君,也无可奈何。如此一来,父君不但可以挽救西岐危机,更可重整声誉,一举两得。” “话虽如此不错。”姬昌点点头,又摇摇头道:“可是要让为父坦胸自缚,作贱自己……孤宁可死,也不受这等侮辱!” “还请父君三思。”姬发一脸沉重道:“我姬氏上承黄帝,却只能当一方诸侯,这是为何?公季含冤而死,有仇不能报,这是为何?几代人的苟延残喘,难道父君就要眼睁睁的看着今ri一朝散尽?” “这……”姬昌又有些犹豫了,姬发的这番话,可谓是说道了他的心底里了。 当初父亲姬历就是过于jing明,把西岐整的井井有条的,所以遭太丁起疑杀害。自己比起父亲的作为,真论起来也差不了多少,这才是他最害怕的地方,谁知道自己会不会因此步了父亲的后尘。姬昌一双眼神飘忽不定,紧皱着眉头静静思考着。 所谓知父莫若子,姬发一看姬昌这神情,便知有戏,于是接着说道:“父君,儿并非伯候,亦非嫡长,名声不显,不足以平受王怒气,否则儿代父君前往朝歌请罪又有何不可?可是,儿终究只是父君之仲……” “请父君以大事为重!”姬发拜下叩首。 “咚咚咚……” 整个大室静悄悄的,只有姬发在地上磕头的声音。 姬昌目光呆滞的看着这个儿子,姬发的每一记磕头声,都仿佛能直入他的心灵。看着毛毯染出的血红,姬昌不由得生出一种愧疚之心。 儿子都能这样,自己作为父亲,做出点牺牲又怎样。 姬昌深吸了口气,刚想说点什么。这时,姬考竟站了出来,拱手道:“父君,二弟说的没错,一切以大事为重。考作为嫡长,在危难关头,岂能退缩!就让考前往朝歌,为父担忧吧。” 姬发一顿,嘴角微微翘起,磕得更加起劲了。 姬昌愣愣的看着两个儿子,心中有些安慰,又有些感动与愧疚。可是,从头到尾,他都看不见整件事中最大的牺牲品,他的三子,许寒冰。 或许,在他改名换氏的那一天起,从心底就忘记这个儿子了。 许寒冰冷眼旁观一切,心中唯一的一点希望也堕入了深渊。 “这,就当是为你们做的最后一件事了,此事过后,我就带着无憾,离开这陌生的氏族,陌生的世间。”许寒冰暗暗地想道。 过往流年,各不相欠! 我就是许寒冰!死后我也叫许寒冰! 他在一旁默默地想着。那边,姬氏父子已经商量出了最佳的对策了。是的,姬氏父子,和他没半分关系。 “那便这样吧,为父带着考儿……还有寒冰前往朝歌,西岐便由发儿代为看管,休养生息,等为父回来再做打算。” 姬昌说完,沉吟了一会,又道:“如果为父出了什么事情,不能及时赶回西岐,便由考儿嫡长姬空继承姬氏大业吧。” “父君英明!”姬发俯首拜道,眼中却闪过一丝狠厉。 姬考也拱手道:“空儿就拜托贤弟了。” 姬发还礼道:“大哥尽管放心,此程定会一帆风顺。” 姬考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却看向了许寒冰:“如此,三弟可有异议?” “不敢。”许寒冰闭上了眼睛,嘴里冷冷的蹦出两字。 姬昌瞥了眼三子,整整袍子,坐下道:“发儿下去准备些贡品,明ri启程。” “考儿,你带着寒冰下去休息。”姬昌说着,向姬考打了个眼神。 姬考不动声sè的颔首点头。 ………… 这天,受辛见完司工后,便跟着崇侯虎以及司马熊异德来到了军营,至于攸侯喜,因为攸地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完,就先让他回去了。 “这是何人,shè术竟如此jing湛?”受辛来到军营后,也没声张,到处走走看看。看一处地方甚是热闹,便好奇走了过去,却见场中一人拇指带着shè决,勾起弓弦shè出一箭,竟正中靶心,直接将厚厚的木板穿透,不禁问道。 “此人恶来,是军中百夫长。”熊异德拱手说道。 “恶来?”受辛一愣,一种怪异的感觉油然而生,怎么好像……这些历史名人都以各种方式出现在自己身边。 难道,天天命不可违吗?受辛怔怔的想道。随即醒转过来,姜子牙这个历史上的敌对者,现在就在自己的阵营,这就说明命运是会随着蝴蝶飞舞的。 而自己想的这些,都不过是杞人忧天罢了。受辛露出了一抹笑容,问道:“此人可有一位父亲,名飞廉?” 这下换熊异德发愣了,有些惊讶的看向受辛,拱手道:“大王英明,其父确实叫飞廉,本来也是军中百夫长,不过因其手脚敏捷,就被臣下派往新增的斥候军任千夫长了。” “斥候军已经建起来了?”受辛提起兴趣问道。其实这个只是受辛想到历史上周军都攻到牧野,而商王朝才后知后觉,才偶然间提起的事情,没想到熊异德这么快就落到实处了。 “大王之言,臣下不敢忘记。”熊异德应道。 “恩,不错。”受辛很满意的点点头,接着说道:“斥候军不必太多,千人足矣。每十人一小队,只要训练好基本技能,便可遣往各镇诸侯国。” “当然,在登斥候军人选时,记着仔细查探背景,免得有小鬼混进去。”受辛严肃的说道。 对于一个间谍队伍来说,最怕的就是碟中谍。 ………… 昨天坐了一天的动车,回到家已经很晚了,动车内外温差让晴久有点头痛,所以没更新,抱歉了。还有伯、仲、叔、季是先秦时期的长幼顺序,伯邑考的伯便是长子的意思。 ; 第二十七章 恶来之痛 () 熊异德仔细的听着受辛的话,不时的点头称是。不一会儿,他就悲哀的发现,自己戎马大半辈子,但是在军事了解方面,竟然还比不过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君王。同时,随着对受辛的了解越发深入,熊异德就越发现其不凡之处。 又过了一会儿,受辛终于停下说话了。见熊异德和崇侯虎还在那思考,不由得微微一笑,开口道:“行军打仗,靠的不仅仅是武力,有时候更多的是智战。你们身为师长,是要统领全师,掌控大局的,这方面应该多多钻研学习。” “谢大王教诲。”熊异德和崇侯虎拱手谢道。 “恩,至于现在,就先不要想那么多了,熊卿,喧百夫长恶来过来见朕。”受辛对着熊异德说道。 “是。”熊异德没半点迟疑,大步向前走去。 “大王,外面人多眼杂,不若先回营中,再等候司马大人。”崇侯虎瞧了瞧周围时常投来的隐晦目光,不禁轻声说道。 受辛看了眼崇侯虎,点点头:“也好。” …… 受辛和崇侯虎刚到营中,没过多久,熊异德便带着恶来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与其说是大营,其实就是一个室,或许是受到受辛的影响吧,室内竟然座椅齐全。受辛初看时都有些愕然,心道这熊异德还真是个好学的人。受辛想了想他那虎背熊腰的样子,脑中竟不由的出现了白衣渡江的吴下阿蒙。 希望熊异德也能让我士别三rì吧。 接着受辛又看向恶来,这是一个二十来岁面sè黝黑的小青年,双眼炯炯有神,曝露在空气中的肌肉显得格外的结实。唯一的缺点就是长得矮了点,受辛这么看过去,估摸着也就一米六左右吧。 不过人不可貌相,历史上的恶来,也算是自己身边的一大权臣,他的作为可比熊异德这个在历史上籍籍无名的人强了不知道多少。当然了,受辛也不会因为这样就来评定一个人,至少现在的熊异德,他就非常看好。至于恶来,还得多考量考量。 这边恶来,站在营下已经有很久了。行完礼后,见受辛迟迟不说话,不由得抬头偷偷瞥了一眼,却发现受辛正在望着他,嘴角露着一抹诡异的笑容。恶来不由心里一颤,赶紧低下头来,想着这几天有没有做过什么错事。 一颗心惴惴不安的跳着,却整不出任何的头绪。 “难道大王已经知道我的身份了,要把我贬回奴隶?”最终,恶来也只能想到这点,心中不由有些戚戚然,自己父子两,终究还是逃不过啊。 恶来这边心中正四十五度哀愁时,那边受辛却好似看透了他的心声,轻笑一声,道:“百夫长不必慌张,朕观你shè术了得,一时爱才心起,才召你来营的。” 营下,恶来冷不丁地听到受辛说话,下意识的颤了一下,待听清楚受辛的话后,又发了下楞,随即缓过神来,抑制住内心的狂喜,拱手谢道:“初见大王威仪,臣下惶恐,请大王恕罪。” 受辛笑了笑,挥手道:“坐下说话。” “谢大王。”恶来看了看坐在前面的崇侯虎和熊异德两人,想想自己的身份,下意识的隔了两个座位,小心翼翼的坐下。 座位还没坐热乎,受辛又发话了,恶来不敢马虎,坐直身子,不敢错漏半句。 “如果朕没猜错的话,百夫长应该是凤凰家族的嬴姓族人吧?”受辛笑吟吟的说道,所谓的凤凰家族,其实就是少皞氏,因其以燕鸟为图腾,故世人称为凤凰家族。而嬴姓就是少皞氏的两大支族系统之一,乃殷商贵胄,历代受用,且多有分封。 按理说恶来是不可能舍近求远来朝歌当小兵的,可是事实却偏偏如此。而且受辛也不知道历史上这对父子是怎么来到自己身边的,也是不禁的问道。 但受辛的这个问题,却又让恶来一颗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脑中苦苦的寻思,试着找出一个合理的理由。可是要他上阵杀敌还行,要他编造事实,却比登天而难。见受辛正目不斜视的看着他,也不禁的咬咬牙,绊绊磕磕的说道:“恶来志当王军,而非旅军。” 那边,熊异德见自己的部下说出这么长脸的话,也露出了笑容。可是受辛却是不信,那些贵胄子弟,就算是入营从军,哪有从小兵当起的,而恶来父子三人,却是确确实实的通过登人而被召进军营了,这点就让受辛有点奇怪了。 更何况恶来还有一个弟弟仍然当着小兵,飞廉已经是千夫长了,却没有半点提拔他的意思。这在商王朝这种家族式一荣俱荣的世代来说,是很少见的。 “真的只有这样么?”受辛眯着眼睛,继续问道。 “难道你父亲也是志当王军,而非旅军,你弟弟也是志当王军,而非旅军。”受辛笑了笑,道:“那朕还真得好好表彰一下你们父子三人了。” 恶来见受辛说得漫不经意,额头不禁又渗出阵阵冷汗。 “大王,不会知道了些什么吧?如果这样,那我岂不是欺君了,而且还连累了父亲和小弟。” 恶来转念想道:“不行,我不能连累他们!父亲已经够累了,身为儿子,大哥和三弟可以为父牺牲,我为什么不可以?” 于是恶来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臣下有罪!” 受辛惊讶道:“百夫长缘何跪下,汝等一家有功于朕,又何来有罪之说呢。” “其实臣下志当王军不假,从小臣下就有志为国开辟四方,征服四至。可是yīn差阳错来到军营,却是事出有因。”恶来拜下道:“臣下惶恐,对于大王不敢不言。” “哦?”受辛一挑眉头,静静地看着他。 “其实臣下,乃族中逃亡之人。”恶来一脸悲伤道:“臣下失手杀死了族长的公子,父亲听闻后,才带着我和四弟逃走,可是大哥和三弟却是因为在族长身边任职,被……” ………… 回家努力适应中,兄弟们别急,下周晴久有推荐了,肯定会多码一些。 ; 第二十八章 恶来升任 () 受辛一听,顿时恍然,怪不得飞廉的另一个儿子叫季胜,原来他除了恶来和季胜外,还有另外两个儿子,只不过都被嬴姓一族的族长给杀之泄愤,而剩下的次子和季子也只能跟着他亡命天涯。 而又恰逢自己颁布招贤令,父子三人便遁入了军营,默默无闻的当起了普通士卒。不过正是应了那么一句话,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最后飞廉被看中当上了千夫长,而恶来也荣升了百夫长,至于季胜,如今也就十一二岁,就算再妖孽,也不可能让他当百夫长啊。 不想当将军的兵不是好兵。恶来父子也是有理想有抱负的人,所以在荣升之后,就更加积极了,不敢想当上司马军将什么的,只要能当上一个万人师的师长,就能堂堂正正光鲜亮丽的做人了。为此父子三人都在默默地努力着,没想到今rì受辛的注意,却打乱了他们父子三人的打算。 “一个小小的百夫长,大王又岂会看在眼里。”恶来心中悲哀的想道。 可是恶来没想到,受辛偏偏就都把他们看在眼里了。飞廉父子叛族这种小事,在受辛看来不痛不痒,毕竟那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嘛。有人要杀你你跑不跑?这其实就是个仁者见仁的事情。 “朕当是什么大事呢。”受辛晒然笑道:“你们父子一没叛国投敌,二没弃朕从夷,何罪之有?” 受辛说着,从案台上拿起毛笔,摊开竹简,在上面写了几个字。接着又把笔放下,吹吹了吹竹简。 待墨水干了之后,直接扔给恶来。 “朕这封诰令,不知能否解卿之忧?”受辛笑吟吟的看着他。 恶来颤抖的摊开竹简,待看清上面的字后,泪流满面。噗通一声跪了下去,俯首拜道:“蒙大王恩典,恶来死无以为报,但使令下,赴汤蹈火愿悉听之。” 受辛走了下来,将恶来扶起,道:“朕不用你们父子赴汤蹈火,只要你们好好为国效力,一展所长便可。” “谢大王。”恶来虎目含泪,情真意切的说道。 受辛又点头安抚了一番,接着转头对着熊异德说道:“恶来以后就跟在朕身边了,朕将委任他为虎贲军领军卫。” 熊异德闻言,有些发蒙,他可从来没有听说过领军卫这个职位,只好问道:“大王,这领军卫?” 恶来也好奇的向受辛望去。 “一军之领,是为领军卫。”受辛开完笑的说道:“朕之虎贲军,不过五百,总不能任之军将吧。” “不过其尊,可与师长比肩。”受辛接着又说道。 可与师长比肩! 恶来一听这个,顿时就懵了,他可是做梦都没想到,可以一下子从百夫长摇身一变成为领军卫。而且还是在大王身边任职,有些人一辈子都不敢想的事情,竟然在一天内都发生在自己身上了。 恶来真的懵了,几起几落,没想到最后却是掉馅饼的好事。他现在真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把诸天神祗给一一拜遍,然后再好好的跟父亲弟弟分享一下喜悦。 熊异德也有些发懵,他怎么也没看出恶来这个黑黑的小个子,除了shè术厉害了点,有哪方面吸引到大王关注了,竟然一下子就把他提到这种地位,不过他也没感到什么不适的,毕竟恶来是从自己的军营里提拔出来的,自己平时也待他不错,给他升任百夫长,他父亲更是被自己升任到了千夫长的职位,相信只要不是白眼狼,都知道心存感恩的。 至于崇侯虎,就更是无所谓了。对于他来说,提拔谁不是提拔,只要不妨碍到他,就行了。所有忠于大王的人,都是自己人嘛,崇侯虎很单纯的想道。如果受辛知道他的想法,会不会也大吃一惊,这亘古第一忠臣,应该颁给崇侯虎才对啊。 当然了,受辛不会读心术,也就没有这么多如果了。摆摆手,示意几位都坐下,自己也坐回首位,新收一名小将,再加之架前两位大将都在身边,是时候谈谈姬昌的那点事了,若是真要打仗,也拖不得啊,总不能别人打到牧野了,才草草迎战吧。 于是受辛指了指身后的大木板地图说道:“周伯侯yù图谋逆之事,西南诸侯也蠢蠢yù动,朕虽有心杀贼,但若是多路征伐,牵扯甚大,必会劳民伤财,不利我商邑大业,不知诸卿有何看法?” 受辛话音刚落,崇侯虎便起身严肃道:“若战事起,虎愿一马当先,为大王鞠躬尽瘁。” 受辛苦笑的摇摇头,示意他坐下:“崇侯切莫急躁,朕说过,智过于勇,就算要出兵征伐,也得先谋划一二。” 崇侯虎讪讪的坐了下去,也不敢置气,只得把目光投向熊异德。 “臣下倒有一计,但不知是否可行。”熊异德起身拱手道。 受辛看向他:“但说无妨。” “时值朽月,秋高气爽,大王何不下令合围田猎……”熊异德说道,一点即止。 受辛闻言,顿觉眼前一亮。都说chūn夏为万物生发之际,不宜杀生,冬季万物萧杀,不适狩捕,值此秋季,不正是田猎的好时机?更重要的是,此时的田猎,不同于后世的游乐,田猎对于商朝人来说,既是战争演习,又是生产活动。田猎的收获,正好可以补足畜牧收入的不足。 而在这种时机下田猎,既能强兵,又能增收,还能震西南,乃至天下的宵小,可谓是一举多得。自己作为组织生产,统率三军的帝王,也可以在这个时候,展露出自己的能力。让那些摇摇摆摆的墙头草,找准方位。 受辛越想,便觉得田猎这项活动,实在是太全能了。看向熊异德的目光中,也不由得多出了几分赞赏之意。崇侯虎虽然人如其名,虎头虎脑的,但是基本的察言观sè还是懂的,不等着受辛说话,就出来附和称赞了。 至于恶来,虽然地位一下子提升了,但是在几个大人物面前,还是有些胆怯,只好坐在一旁,闷不发声。 最后,在皆大欢喜的氛围下,田猎之事就这么定下了。 ………… 根据裘锡圭先生的《文字学概要》里面提到:在商代,毛笔是主要的书写工具,主要书写在竹简和木板上,这从殷墟中发现的有毛笔痕迹的玉璋便可证明。另外,介绍一本朋友的书,喜欢玄幻类小说的绝对不容错过。 ; 第二十九章 姬昌来了 () 转眼间九月已过,收割的季节也快到了,整个殷商,上至贵族,下至百姓庶人,都其乐融融的。丰收的喜悦,在他们心头久久挥霍不去。每年的这个时候,就算不务农,整天东奔西跑以物易物的‘商人’,也赶回了家,共同迎接这个神圣的时刻。 受辛也而就在这个时刻,和时任贞人的姜子牙讨论田猎事宜。在这种神权和王权结合的时代,每rì占卜,事事占卜可是主流。就算受辛觉得没必要,但是在大事情上面,还是要做做样子的。另一方面,也让姜子牙出出风头,毕竟如果一个贞人常年没有作为,声望自然就一落千丈,甚至还会渐渐被贵族和百姓遗忘在一边,这对于受辛来说并不是件好事。 姜子牙作为自己的得力助手,受辛还指望着他通过神权这个有利的辅助手段,来给百姓们传输自己的‘教义’呢,所以才不遗余力的帮助他,甚至还让他担当右学的学官,这其实就跟明星养成差不多。 既然摆脱不了,那就好好利用,让它成为自己最有力的武器。受辛甚至还想着,等将来稳定了内部的事情后,就学上辈子西洋人的那套,到处派出传教士,传播自己的理念,先从思想上侵略他们。当然了,这些事情还有待磋商,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善起来的,而自己目前在做的事情也都是一半一半的,看起来很多,可真算起来,成熟的东西实在是太少了。 大业终究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完成的。受辛心中叹息,但却没有多少的气馁,反而是充满了干劲。上辈子当销售员,一家一户推销的rì子都这么挺过来了,害怕这点困难? 而就在受辛和姜子牙谈的差不多的时候,又有一个消息传到了受辛这边。 周伯候姬昌携嫡长姬考前来朝歌请罪! 受辛听到这个消息,也不由得一愣。好你个老小子,我还刚想找你麻烦呢,就自己找上门来了,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当然,想归想,受辛当然不会认为姬昌有这么老实。遥想历史上的姬昌,也算是一个大圣贤吧,总不可能无脑到这种地步。他敢来,而且还是带着最宠爱的嫡长来,想必已经做了万全的准备了。不过受辛可管不着他有什么准备,反正不能放虎归山就是了。 趁着姜子牙这个大智囊也在这,受辛也随口提了一下。 没想到姜子牙却是很严肃的想了起来,过了一会儿,拱手拜道:“昔rì凤鸣岐山,天下皆以姬昌为德。虽然甘幼的事情让其名声跌落不少,可是如今这厮有备而来,大王还是小心为上,不可大意视之。” 凤鸣岐山这词受辛在后世电影电视中倒是时有耳闻,不过在这还真是第一次听到,而且还是出自姜子牙这个大谋略家之口,倒是新鲜。 姜子牙见受辛沉默不语,还以为大王久在朝歌,不知道外面的事情,于是就把姬昌在岐山时,有凤来仪的事情叙述了一遍。然后说道:“凤凰者,祥鸟也,雄曰凤,雌曰凰,相传天下有德乃现,周伯候借此谣言笼络周边诸方国,西土三有其二尽归其辖,如今已然是庞然大物。” 受辛闻言一愣,没想到虽然已经早了这么多年,姬昌还是暗中把势力发展到这种地步了。不过就算是受辛,也不得不承认其手段的高明,竟然会利用舆论来给自己增加光环。想必历史上的刘邦斩白蛇,陈胜藏帛书于鱼腹都是从他这儿受到的启发吧。 至于什么凤凰的,受辛才不相信呢,就算真有这种东西,也不能代表着什么,最多算是比较稀有的鸟类吧,真飞到自己面前,还是照样把它炖了。作为二十一世纪懂知识讲礼貌的新青年,受辛可是一点也不相信这些神神怪怪的东西。 于是他开口朗声笑道:“朕还是玄鸟化身呢,就算他姬昌是凤凰,在朕面前还是得低下高昂的头颅。” 姜子牙无奈的笑了笑,拱手继续说道:“话虽如此,但是姬昌此人,还请大王绝对不要小视他。” 受辛收敛了笑声,点点头,说道:“姜卿你且放心吧,朕对于任何一个敌人,都不会放松一丝的jǐng惕,即使他不是凤凰,而是只病鸟,朕也不会小视他。” 姜子牙愣了一下,随即俯首拜道:“大王英明!” 受辛笑了笑,想问姜子牙一些右学的事情。不过却想起了自己的那个叔父比干,受辛将他羁押在东对,这阵子来求情的人可不少啊。 比干的夫人妇孟就不用说了,整rì以泪洗面,看得受辛都有些不忍了。其他的一些国族的叔叔婶婶什么的就更多了,数也数不清,一个接着一个的到自己面前求情,请求自己重新调查这件事,就连王后也时常在耳边唠叨,真是让受辛烦不胜烦。但怎么说也是亲戚,甚至很多都是宗室的长老,虽然没任什么官职,但也都是德高望重的人,受辛也不好发作。 不过到现在,最让受辛在意的是,箕子这个太师,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有说。哪怕是表面的惺惺作态也没有,这让受辛一度有些怀疑,这还是印象中的箕子么。 要知道他这番作态,可是已经让不少宗室的人都对他颇有微词了。一向爱惜自己羽毛的箕子,在面对这种事情,竟然还在沉默下去,这是受辛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的事情。 这让受辛等得都有些心痒痒的了,他甚至怀疑,箕子是不是在酝酿着更大的动作,所以才会对这些事情视而不见。可是一切都没有证据,受辛也只能先静观其变了,实在忍不下去,就再去趟东对,找比干谈谈。 ………… 有时候卡文很烦躁,但是逛下书评区,发现有人给晴久写评,支持,不知道怎么了,总会让晴久少了许多烦恼。创作的过程是漫长的,希望你们能一直陪晴久到最后,感谢! ; 第三十章 姬昌朝见 () 虽然姬昌父子是以罪臣的名头来到朝歌请罪的,可是在待遇方面却没有丝毫的减低,负责接待的小臣也明白这点,所以事事顺从,溜须拍马的事情也没少干。 室内各种摆设俱全,装扮得光鲜亮丽的,宛如一个小型的王宫。姬昌高坐上头,底下姬考和许寒冰一左一右的坐着,脸sè冷峻。 姬昌看了眼许寒冰,淡淡道:“你准备好了么,明天就要去王宫面见受王了,不管怎么样,为父一定会想办法保住你xìng命的。” 他叹了口气:“至于其他的……你自求多福吧,为了姬氏大业,为父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要怪就怪我吧。” “不敢。”许寒冰低下了头:“该说什么,我知道的。” “如此就好,希望到王宫后你也能好好配合,到时候为兄也会为你奔走,让你少受些皮肉之苦。”姬考冷冷道:“做错了事,就该受些惩罚。” 许寒冰闷声不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姬昌两见他这幅模样,也没再多加关注,把目光投向姬考,道:“考儿,咱们这次带来的东西不少,等会清点一下,拿出多出来的那部分,去王邑内多多走动。” “是,父君,小子明白。”姬考点点头,称赞道:“父君今rì埋下的这步棋,有朝一rì定能奏效,如果受辛知道的话,不知道会不会yù哭无泪,哈哈。” “你想找死么!”姬昌见他笑得这么张狂,不禁低骂了一声:“这里不是西岐,人多眼杂,说话小心点。” 姬考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也觉得有些不妥,赶紧收敛住笑声,朝四周望了望。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王畿之地,为父也不能保证能全身而退,等会出去的时候,给我低调点。”姬昌嘱咐道:“为父前rì递给你的名单都看了没,办事细腻点,不要弄巧成拙。” “多谢父君教诲,考定当不负父君所托。”姬考拱手说道。 “恩,你现在就去吧,明天过后,就很难找到笼络王邑这些卿士的机会了。”姬昌摆摆手说道。 “是!”姬考作为嫡长,从小就得到姬昌的着重培养,能力自然不差。姬昌发下话后,丝毫没有犹豫,起身拱手道:“父君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那就最好不过了!”姬昌满意的点点头,目送着姬考离开。 待姬考走后,许寒冰也站了起来,拱手道:“寒冰身体突感不适,就先告退了。” 姬昌挥挥手,也懒得说什么,都到这个时候了,多说些什么也无济于事。 ………… 第二天,天还刚刚蒙亮,受辛便从睡梦中醒来了。看了看盖在身上的兽皮毛毯,送了口气,这几天总是梦到很多事情,亦真亦假,搞得他都有些jīng神疲乏了。 招呼了几个侍女进来帮自己整理一下,没办法,今天是要建姬昌的,重要搞得威严些是吧。虽然不可能达到什么不战而屈人,但也要展现一下自己作为天下宗主国君王的气派吧。所以受辛很难得的穿上了正装。 对于几个漂亮的侍女在身上摸来摸去的,受辛也没觉得不妥,毕竟自己一个人也做不来这些。正装这种东西,装饰品还是很多的,而且还要插笄固冠什么的,总不能叫几个不男不女的寺人进来帮自己搞这些吧,不管怎么说,受辛是绝对接受不了的。 没过多久,受辛就洗漱完毕整好衣衫,白袍黑纹,头戴王冠,好一副天家气派。 对着几个侍女称赞了一声,随后跨门而出,门外几个寺人和一众侍卫早就在此就等候着了。见受辛出来,连忙跪下行礼。受辛挥了挥手,因为寝宫离正殿不远,便自顾着走去了。申奇和一众侍卫连忙跟了上去。 当受辛来到正殿时,人都已经到齐了。廷议这种事情,众卿士可不敢怠慢,再加上周伯候来朝歌请罪,着两件事情连起来就算一部大戏了,怎么可能错过。 受辛坐于帝位,下意识的往右下边看去,只见那里的位置空空如也。心中叹了口气,接着把目光移向左侧的箕子。让受辛感到惊讶的是,今天的箕子竟然没有摆出那副臭脸,而是嘴角微张,心情好像很不错的样子,丝毫没有前些rì子那副忧国忧民的做派。 受辛心中不由jǐng惕了一下,箕子在他心中可是朝堂里的一颗不安定分子。可惜是宗族中的代表人物,又抓不到他的小辫子,所以一直没有找到一个好的机会对付他。而现在,姬昌那老小子要来了,自然不能让他看了笑话,所以也没刻意去找箕子麻烦。 有心把姬昌晾在外面,所以受辛也不着急,先和众卿士聊了一会儿农作物收成,再聊了聊士卒的训练,甚至还聊起了下海捕鱼的百姓们收获怎样云云,反正受辛是能拖就拖,想到什么就将什么。 聪明的一些朝臣们或许也猜到了受辛的用意,所以一些鸡皮小事也拿出来讲。期间受辛也把田猎的事宜告诉了大家,并且让姜子牙出来说一下事宜。对于田猎这种事情,众朝臣自然乐得参加,不少人更是高功颂德了起来。 就连箕子,也笑呵呵的说了几句。转眼间,几个小时就这么过去了,可怜的姬昌父子,还站在宫门外候旨。秋rì的太阳,虽然不如夏rì的毒辣,但是晒久了,也很是折磨人。更何况姬昌也是四五十岁的人了,实在是受不住,到现在,已经摇摇yù坠了。 好在姬考这个‘孝子’扶着他,否则早就瘫倒在地了。至于许寒冰,则被五花大绑的扔在后头,谁也没管顾到他。 “周伯候,大王宣尔等进殿!”终于,在姬氏父子千盼万盼后,一个寺人走了出来,对着姬昌说道。 对于内服官员,特别还是宫里的人,姬昌也不敢放肆,拱手回了个礼。推开姬考,跨步走去,没走几步,又是一踉跄,差点摔倒。 姬考赶紧招呼后面的几个人,把许寒冰从地上架起,随后跟了上去。 ; 第三十一章 姬昌作死 () “臣下周伯昌,拜见吾王,吾王万寿无疆!”姬昌迈着艰难的步伐,走进了大殿,几个卿士见此,都不禁的皱了皱眉头,没想到风头无两的周伯昌竟会弄得如此狼狈。 姬考此时也狠得咬咬牙,不过表面上却是一脸虔诚,待姬昌行完礼,连忙的拜了下去,叩首道:“陪臣考,拜见大王!” 受辛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淡淡道:“都起来吧。” “谢大王!”姬昌父子齐齐谢道。 “周伯不替朕镇守一方,怎么来王畿了?”受辛明知故问道。 “臣下有罪,故来畿请罪!”姬昌俯首拜道。 “哦?”受辛轻笑道:“周地在卿的治理下井井有条,百姓安居乐业,年年丰收,岁贡又不曾少过,周伯何罪之有?” “西岐能有今rì,全仗大王庇护。”姬昌拱手道:“可惜臣下有愧圣恩,让周地出了个乱臣贼子。” “此人趁臣下失察,竟做下大不逆之罪行!”姬昌伏拜在地,轻泣道:“害的大王险遭毒手,是臣下的罪过啊。” 受辛神情一整,心中暗自赞叹姬昌的演技,冷着脸说道:“周伯所言何事,具体向朕说来,不可有半句隐瞒。” “是,大王。”姬昌轻拭眼角,说道:“请大王容许臣下先把那贼子押上庭来。” “准了。”受辛挥挥手,他倒想看看姬昌想要耍什么花样。 命令一下,被羁押扔在殿外的许寒冰便被两个侍卫提了进来。 “此为何人,怎么……” 受辛刚问到一半,便有人高声惊呼出来了:“此人是许寒冰!,是他,许寒冰!” 箕子眉头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看向虽然狼狈,但还算jīng神的许寒冰,却见他的目光也正好对上了自己。 箕子目光闪烁,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时,姬昌又说话了:“启禀大王,此人便是此次的祸乱根源。” “许寒冰?”受辛听到那些朝臣的惊呼,也轻声的问了一句。 “是的大王,他乃臣下一时糊涂,与一贱妾所生之子,年少时便心术不正,坏事做尽,所以臣下便把他驱出西岐,以期他能够悔过自新。”姬昌拱手道:“没想到他却不思悔改,暗中与一周旅将领相互勾结,企图控制臣下,并对大王不利,待臣下发现时,已然晚矣!” “臣下愤而诛杀那将领,擒拿此子前来朝歌面见大王,还请大王赎罪!”姬昌俯首拜下,老泪纵横。 “你说他是你儿子?”受辛指着低埋着头的许寒冰,冷声说道。 “正是孽子。”姬昌哽咽道。 “哼!周伯知道他是什么身份吗?”受辛冷声道:“此人乃卿事寮一小吏,许氏族人,怎会是你儿子?” “大王明鉴,他确实是臣下三子姬冰,至于他为什么会成为卿事寮的小吏,臣下确实不知。这种事情,大王就算是借臣下一百个胆,臣下也不敢有所隐瞒啊。” “许寒冰,朕问你,周伯说的可是事实?”受辛看向他,冷声问道。 只见其无力的点点头,一言不发。 “来人,现将许寒冰羁押下去。”受辛冷哼一声,下令道:“朕等会要亲自审问!” “是!”两名侍卫应了声,将他拖了下去。 受辛接着又把目光投向还跪在地上的姬昌父子,不冷不热的说道:“周伯大义灭亲,还真是忠臣啊!” “承蒙大王厚爱,臣下一族才有今rì,可此子却不思君恩,犯下此等滔天恶行,实在该杀。”姬昌拱手道:“请大王千万不要手软,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 “不错!不错!周伯还真是忧国忧民!”受辛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赞道:“卿虽远在西岐,但却心系于朕,该赏!” 姬昌闻言,却连忙摆手道:“子不教,父过矣!臣下岂敢奢求大王赏赐!还望大王收回成命,臣下惶恐。” “好!”受辛站了起来,拍拍手道:“好一个子不教,父过矣!朕尝问周伯仁德,堪比圣贤,今rì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大王谬赞了。”姬昌摇摇头,可眼神中却飘过一丝自得,只是这个神情来得快,去的也快,就算是受辛,也没注意到。 受辛走下台阶,负手而立:“既然周伯都说子不教父之过了,那么朕也不再娇情了。” “来人啊,把周伯羁押,囚于羑里。”受辛笑吟吟的说道。 姬昌闻言,面sè一僵,满脸惊容的看向受辛,受辛与之相视,笑容更甚:“不知道朕这样做,周伯可否满意?” “子不教,父过矣。”受辛说道:“朕一定会好好宣传周伯这种思想,相信不久的将来,天下定能更加和谐,这一切都拜周伯之功。” 姬昌张着嘴,缓缓的低下头,良久回了一句:“大王英明。” “恩。”受辛温和的将他扶起,看向进来的两名侍卫,说道:“传朕命令给羑里司正,周伯此举功于天下,务必要善待周伯,衣食等方面,绝对不可差了。” “是大王。”侍卫回道。 “恩。”受辛点点头,看向还跪在地上有些失神的姬考,笑了笑,并没有管他,说道:“诸卿可还有要事禀报?” 受辛问完,殿下并无人发言,于是便说道:“既然如此,今天廷议便到此为止吧。” 受辛说着,便一甩衣袖,向殿外走去。 众卿士连忙拜道:“恭送大王。” 姬考抬起头,目光无神的看向受辛远去的背影,身体一抽搐,便昏倒过去了。 ………… 今天电脑又卖萌了,几次无故黑屏。来晚了,抱歉。另外说明一下,殷商时期,诸侯分封的制度还不完善,诸侯国的等级差别也不大。一般来说,有几个方伯帮着商王管理就够了。而我们通常说的“公侯伯子男”的爵位制度,是西周才有的。所以,我们总说的“西伯姬昌”的“伯”和“公侯伯子男”的“伯”并不是一回事。这其实是《封神演义》的作者许仲琳不了解制度沿革造成的误解,们想当然认为姬昌贵为一方之长,爵位至少也应该是“侯”一级的吧,所以就叫了一个不伦不类的名字“西伯侯”。晴久前面好像也写错了,等会会去改一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