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豪门,萌妻慢慢养成》 楔子:君临天下 p>  西斜落日,黄昏在渐染上的夜色之下,没入流云,天幕,一点点下拉,暗色,逐渐将整个世界都吞噬。 三月季节,南方的天气依旧不甚温暖,凉丝丝的空气好似有一种要穿透人体肌肤的能量,一点点的沁入人体内,刚一出来,宁艨就被这等凉薄沁的一阵激灵。 那徐徐夜风,吹拂着她面颊,好冰。 下意识的用双手捂了捂面颊,宁艨缩着脖子就想将自己往厚大的围巾里面埋,就像以往每一次一样。 却在下一秒,后知后觉到——她没系围巾呢。 因为她在参加派对,被迫打扮的娉婷美好,诚如一朵蔷薇在绽放,天知道,她最适合的是冬眠的熊包而非花朵! 水润欲滴的大眼睛眨了一下,眸子下垂扫一眼身上的礼服,宁艨很是无奈。 露肩又露小腿,布料那么薄,还怎么穿都是冰凉,分明只适合最炎热夏日才穿出来秀身材的嘛! 努努嘴,揪一揪腰摆,宁艨多想立刻掉头走人啊,可是…… 幽幽叹口气,强忍着任性的冲动,宁艨迈开莲步,重新往院子里走了去。 庭院很大,却是古旧,偌大的院子被四堵围墙圈成了一方独立的世界,气派十足,一看就是经历过风雨的大户人家。 分明静谧清幽的宅邸,这一刻却透着喧闹,处处都是华彩,攀墙而生的蔷薇花张扬怒放,在夜色下肆无忌惮的蔓延,昏黄的夜灯打出魅惑的光,更显它的妩媚,那五光琉璃的,更是衬的庭院中的宁艨,形单影只,寂寥萧瑟。 当然,同时更兼得她是……一幅画。 画中仙子。 身段纤柔,容颜美好,年轻芳华,灵气逼人。 更何况,虽然人都要瑟瑟发抖了,但是相比回去亲见那觥筹交错,虚与委蛇,热烈笑容背后的冷漠,格格不入的尴尬,以及那不相识男人的不怀好意眸光,她宁愿被冻死! 莲步款款,走出小小的花样,尖细的小高跟在庭院青石板地面上落下,发出一下又一下的细碎声响,宁艨自得其乐,抿着小嘴,渐渐的,面颊上都撩出了清浅的小梨涡,在银色月光之下,颇有几分颠倒众生的惊艳。 ◆ “啊好大!哦天!你……你好厉害,啊!!干 我,再干 深点,我……我好爽!要爽死了!” 宁艨正在自己的世界里玩的兴起,忽的,耳畔传来这等声响。 这音调……这内容…… 竟然真有人敢做出野 合这种事? 这种场合,还叫的这样大声放 荡,也不怕被撞破? 怔住,一秒,宁艨的脸就黑了。 猛地转过身,她迈大步子就往回跑,却是这时…… “哼小骚 货!看我不干 死你!叫你浪!” 是男人的声音,当然从来没有听过,但这并不妨碍宁艨胡思乱想,蓦然之间,她的耳畔就在开始回响某一道声音—— 低沉,磁性,带着些许的冷,外人听似淡漠如冰,毫无人类的气息,却正是这样一道声音,将她生命都捂热。 尤其当他陷入情 欲之中时,会变的格外沉,裹挟着些许的哑,全然不同寻常的性感,热热的,好似有一把火,在他喉头燃烧,也将她的心,都焚化了。 干 死你,这种话,他也说过。 明明是那样冷漠凉薄的一个人,却能突然说出这样火热滚烫的话语,只为了留住她…… 宁艨这一生都不可能忘记,他这言语脱口而出的那一刹,真的有一种,连空气都烧化了的错觉,火热,却绝望。 “轰”的一声! 轰------! 礼炮响起,整座宅邸开始惊动,大厅人潮开始涌动,纷纷朝着庭院奔来,皆是一脸狂喜。 看这声势浩大,好似是有什么大人物登场了? 从回忆中被惊醒,宁艨下意识回头…… 只此一眼,便瞥见一张颠倒众生的脸,一张,贯穿她生命的,熟悉面孔。 男人天生就是王者的存在,莫说现今,即便还未成年时,就已是极为强烈的存在。 黑色的车从暗色中滑来,停下,推门,当他出现那一瞬,周围的一切,都顿然失了色。 笔挺的军服下是颀长挺拔的身躯,狂狷倨傲的面孔,在夜遂微光的映照之下,愈发刚硬,无形中透着冷鹜,下颚线条更是冷峻异常,丝毫没有因为这么多人的涌动关注而浮动,甚至可以说,几乎是平静到不带一丝的……人类感情的! 俨如君临天下。 多少人因他这等气势而心生畏惧,却又有几人知道,正是这样毫无感情浮动的男子,将她整个世界的情感,都填满? 不过霎那,宁艨的心跳,就停了! 他。 竟是他? 真是他? 你怎么来了? 你怎会知道,我藏在这? 不过一念闪神间,宁艨的上方就有一抹黯色笼罩而下,空气中,也跟着有些许淡淡的……男人味道在笼来。 那味道,于她,是刻骨的熟悉。 顾聿森。 真是你。 长眸微微垂,瞳仁似是渡了层薄雾,沁着星点凉薄,却又隐约透出浓恋,深深望着她,他几度流转之间,薄唇轻轻动—— “宁艨。” 只此一句,呼吸漏拍,心跳停止,清眸凝定,愣愣直视着顾聿森,在他的深邃眼瞳中,宁艨深觉,这万念俱灰的世界,万物,都在……复苏! 一如彼此的——初见! 喔吼吼~糖崽碎碎念又要开始了——宝贝们,请一定记得【收藏】【推荐】!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 首卷001.他不知 p>  我带着满身风尘,历经千山万水,只为在繁华落尽的瞬间,遇见你。 ◆ 十八年前。 京城,顾宅。 顾家原就大,此时此刻又正值新春,人都回来了,欢聚一堂,自是热闹非凡,前厅顾家的男人们扎堆在一起,几乎人手一瓶酒,没说两句就干一口,肆无忌惮的说着兄弟之间的体己话,时不时小声几句男人之间的段子,哄笑不断…… 偌大的后院也是热闹,妈妈们都聚在一起,聊着她们的话题,每个人脸上都挂满笑容,眸色真诚,绝无别家兄弟媳妇之间的嫌隙挑拨。 可当真是难得偷闲,聊的格外起劲,自家的孩子们都被抛在了脑后,一个都没人管! 这倒是恰好如了孩子们的愿,俨然是被释放出笼的野马,一匹匹都很是狂野,正在宅邸花园撒欢子奔跑,玩的别提多尽兴了,各种鬼点子搞破坏,调皮捣蛋,而这其中,以最小的弟弟亦城最为皮实,而最稳重的,自当是大哥无疑——顾聿森。 其实都还是孩子呢,顾聿森最大也还不过十岁未到,却明显比四个弟弟要稳重太多,老三老四老五都在挖地洞埋自制炮仗,为老爷子设置陷阱,万分期待老爷子被绊倒之后摔个狗啃屎的狼狈样儿,爬起之后朝着他们吹胡子瞪眼睛的气急败坏样儿,想到就哇嘎嘎的直乐呵,那种肆无忌惮,分明就是孩童的纯真烂漫…… 宠溺神色淡淡的将三个弟弟一扫而过,抬起脚,往身旁胞弟腿上随意的踢了一踢,顾聿森斜眼看他:“你不去玩?” “嗤”了一声,老二顾延奕往弟弟们方向扫去一眼,眉梢眼角分明有浅笑,却透出了点小鄙弃:“才不跟他们一群小毛头混在一起!一点创意都没有,爷爷那只老狐狸!才没有那么容易就上当呢!” 明明同为小毛头,却小大人做派十足,提起弟弟们,一口一个小毛头,好似自己多老了…… 比他稍微年长几分钟的小毛头大哥,面色虽然浮动不大,却也分明是赞同的,点点头,顾聿森轻笑了下:“也是。” 双胞胎,脸蛋都特别好,身上服饰又都上档次,坐在阳光底下,格外像是一对琉璃娃娃,又好似宫廷小王子,会自动发光,别提多扎眼了,绝对是让父母亲骄傲的主,但是仅就他们那小大人样儿,就让顾母看着气不打一处来! 都说男孩子淘气,怎么她家这两位,却一个比一个沉稳? 男人沉稳是好事,但那也毕竟是成年了之后的事情,年纪轻轻的,就老气横秋,俨然一副男人做派,真是…… 强压着想要一小子来一拳狠狠揍趴下的冲动,扬声,顾母笑眯 眯的对着顾聿森喊:“小森,今天你带弟弟去姥姥家拜年哦,就你们两个人!自己去!” 顾聿森再清楚不过自家母亲那皮笑肉不笑背后的深意,鸡皮疙瘩都是一起,黑白分明的眼瞳里面分明起了丝慎意,他不甘不愿的点了个头…… 到底还是孩子呢,再较同龄人性子沉稳,又能成熟到哪里去? 这不,提及到不爱去的地方,不还是一脸孩童般的直白抗拒? 但是没办法,亲爱的姥姥在那,哪怕只是为了她,再抗拒都还是要去的。 在拜别长辈们后,拎着胞弟,青涩稚嫩的眉眼微微皱着,顾聿森向着姥姥家出发了。 他不知,他这一去,就遇见了他这一生的……唯一!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 首卷002.那一瞬 p>  顾顾聿森姥姥的家虽然在乡下,却并不多远,兄弟两个坐上一辆车,没几个小时就到了。 每年的正月初二都会来拜年,这已然成为了习俗,这不,姥姥都已经站在门口等着了,也不知道她到底是等了多久? 远远的望过去,她那苍老的身躯,泛白的头发,直让顾聿森兄弟心头发紧。 “姥姥!” 车子才刚停稳,顾延奕就跳了下来,难得的活泼了几分,泼皮小子一样的朝着姥姥蹦跶而去,跟在他身后,顾聿森也走了过去…… “姥姥。” “诶,诶诶诶,总算回来了,快让姥姥看看,快。” 一手拉着一个,姥姥这个摸摸脸,那个揉揉脑袋的,看着这俩孩子又长大了些,清澈纯真的眼眸都锁在她身上,满满都是欢喜,她就连眼眶都要红了…… “长大了,真是长大了,你们两个哟,长的真快!不过一年的时间,就又高了一个头,再这样下去,不出两年就要超过你们舅舅了!” 男孩子最喜欢的就是这种夸奖了,兄弟两个都不免露出了笑,对自己那格外争气的身高骄傲不已,一人站一边,纷纷拖着姥姥的手,牵着她往里面去。 “姥姥外面风这么大,您快进……” “哎呦真可怜啊,这才刚生下来没几天吧?瞧瞧这小脸蛋都发紫了。” “是啊是啊,你们看她身上裹的那层布,那么薄,大冬天的一奶娃子,就这样扔在外面,不得冻死?哪家的父母亲能这么狠心?!” “嗤这还能有哪家?!这几天村子里新出生的孩子,不就那么一两个?谁会不知道?” “可是李家那娃子在啊,我刚才还看到了呢,虽然不大乐意是女娃娃,可到底是自己家的种,不会那么狠心扔掉的。” “啊?在啊?那……那这孩子是……?” 顾聿森正跟姥姥说着话,就被打断了,是路边妇人在叽叽喳喳,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竟然都聚在了一堆? 顾聿森从来不爱管闲事,小小年纪就已显露清冷本色了,因此也没多在意,不过随意扫了眼,就拉着姥姥的手,继续往屋里面去了。 倒是他那胞弟,从小脑子就长的怪,好奇心比谁都重,打着搞研究的名号到处耍鬼主意,像这样难得的事件,岂能少了他? 不过眨眼的工夫,顾聿森就找不到他了,前一秒姥姥的手都还被他拉着,这一刻人就没了影,姥姥都要着急了,转过身就跟着追了出去。 “诶……哎呦小奕啊!快回来,回来,那种事情有什么好看的?” “姥姥,您进屋,我去拉他回来。” “唉,造孽哟!” 长长叹着气,姥姥摇着头,还是跟了出去,顾聿森自然也得跟着了。 明明身板青涩稚嫩,却努力摆出成熟男人的架势,将姥姥护在身侧,顾聿森陪同着她,走了过去…… 虽然他没开口问,但是不过几步路的时间,他就差不多把事情都听明白了。 原来,是隔壁家门口被人扔下了一个小孩,才刚出生没几天。 那个年代,重男轻女的思想还是根深蒂固的,尤其农村,女孩子被丢弃的事件时有发生。 这女娃娃长的其实格外可爱清透,嫩嘟嘟的,却因为不是男孩子,被硬生生的丢弃了…… 那原该粉纷嫩嫩的小脸蛋,都被冻到发紫了,嘴唇也哆哆嗦嗦的,连哭都哭不出来了,眯着眼睛,气息微弱,刚出生的小奶猫叫声都比她大。 众人看她都觉可怜,只不过大过年的,谁家都不愿意触这种霉头,虽然嘴里都念叨着哪家抱走养了吧,却到现在都还只是围观状态,没有一个人有实际行动。 这感觉,简直就像是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小奶娃送死,偏生还自我以为很善良,在出力。 太残忍了。 顾聿森到底还是个孩子,又从小生活富足,哪里见的惯这种事情? 实在不乐意听这些大人胡诌了,眼瞳眨巴,他直勾勾的看向了那小奶娃。 或者冥冥之中自有安排,当他看向她的那一刹,那孩子,那正耷拉着眼皮奄奄一息的孩子,竟然……睁开了眼睛。 很小幅度,却依旧让顾聿森看全了她的眸。 那一瞬,顾聿森看见了他暂时还很简短一生所见到过的,最美好的双眼。 大哥见到萌宝宝啦~喜欢请支持,收藏推荐!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 首卷003.抱着她 p>  那双眸,或者用钻石宝石星子等来比喻都还嫌太过平庸。 玲珑,剔透,是比毫无污染的山间泉水还要清澈的瞳,带着孩童特有的天真无邪,绝对的天然无瑕疵。 再定睛仔细看,那眼珠子的颜色,竟然是……蓝色的? 在那一刹,顾聿森还以为,是自己看走了眼。 蓝色的,是那种比天空还要更美好澄澈的蓝。 是……混血宝宝吗? 顾聿森难得的有了怔愣,看着小奶娃,他还明显稚嫩的脸蛋上满满都是疑惑。 他没见过混血宝宝,但是眼睛的颜色不一样,应该就……是了吧? 很明显的,顾延奕对她的眼瞳颜色也很好奇,许是想看的更清楚一点,他挤着就凑了过去。 “小奕,别淘气,快跟姥姥回家去。” 姥姥及时将他揪住,并没什么力气却很分明是坚定的,要把他拽离这等是非之地,同样被揪住的,还有顾聿森。 他还在好奇当中,并不想走的,却并不会忤逆姥姥,没辙,只能跟着离开了,却是在他转过身去的那一刹…… “哇!”的一声! 是那个孩子,原都已经哭不出声来,奄奄一息了,却突然爆出一声。 洪亮,却并没让人感觉到多少气力,反倒像是……回光返照般的最后呐喊,绝望,凄楚,无依无靠。 彼时顾聿森年纪尚小,虽然已经不太多话了,却也还是不够淡漠的,带着专属于孩童的善良纯真。 小心脏狠狠一颤,他猛地顿住,很明显是被那孩子的哭声给震到了,他甚至觉得,这孩子就是在……对他哭! 她在呼唤他,就好像在对他说:“哥哥,哥哥,别走,你别走,你别不要我。” 姥姥还想拽着他走,却连呼喊都还没有来得及,这孩子就把她手给挣脱掉了。 转过身,迅速跑过去,一贯最不会多管闲事的顾聿森,竟第一个对那孩子,伸出了……手。 她还在哭,哇哇哇,却明显没了刚才的洪亮,一点点微弱下去,等到被顾聿森抱了起来,更是直接噤了声,只抽抽搭搭着,小脑袋不停的往他怀里拱,一双包裹在布巾里面的手儿也在胡乱的动着,也不知道是不是想伸出来去抓他? 是怕他会……走掉么? 捧着这小奶娃,顾聿森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心里头涌起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他其实真不爱管闲事啊,对小孩,除了自己弟弟,他哪个都不乐意碰的,但是这小娃娃,却让他莫名有种想要……亲近的感觉。 奇了。 ◆ 别说她刚出生不懂事,却也还是有本能的,知道此刻抱着自己的哥哥是救命稻草,一旦错过自己真就会没命了,于是,在很努力的亲近他,讨他欢喜,在他那还很青涩的怀里面踢腾不停,妄图去攥住他,喉间还嘤嘤啜泣。 顾聿森原还不过是轻轻托着她,犹豫不决,心头隐隐带着丝困惑,却在她哭到几乎要断掉了的气息之下,下意识的将她往怀里一按! 将她那小身子紧紧抱住,护在怀中,顾聿森抱着她直接走。 “小森……”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 首卷004.纯爷们 p>  老人家忌讳多,姥姥还是不想参合这种事情的,眼看着外孙把那孩子给抱了起来,她就喊住了他,但是顾聿森这人吧,要么不做,一旦决定了,别说姥姥了,怕是连天王老子来了他都不会管! 将小孩儿抱紧在怀中,看着姥姥,他表情特无辜:“姥姥,还是先带她回去吧?” 这是疑问句,是在征求姥姥的意见,却又不只是如此,更多的,是在表明他的决心。 孩子那么漂亮的眼睛,乌亮亮的,里面满满都是期待,姥姥饶是有天大的意见也没法子说出口了,动了动嘴皮子,蠕吶之间,她无奈的摆了摆手:“那就先带回家里去吧,别杵在外面了,这么冷的天,裹的那么单薄,别说孩子了,大人也没几个禁得住的。” 别到时候真出了人命,那就太糟糕了! 当然,说是抱回去,但是姥姥也不可能会真的就此养着这个孩子的,顶多不过救救急,先让小奶娃缓过来。 顾聿森当然也知道这一点的,这其实也就是他的想法,他还这样小,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当然不可能会有什么养一个孩子的念头。 之所以把这个孩子抱回去,实在是因为……不忍心。 她哭的气息都仿若要断掉了,好似随时都会去了,脸蛋紫青,小小的身子瑟瑟发抖,贴在他怀抱中,那么冰冷,隔着厚厚暖暖的羽绒服都简直要把他的体温跟着吸光了。 这么凉…… 她还那样小,到底是怎样熬下去的? 生平第一次,生出了恻隐之心,就是对这个孩子。 但也就那么一小会而已。 要不怎么说顾聿森这人生性凉薄呢,为数不多的人性化,也就维持了这么简短几分钟,等到把人小奶娃给抱回去了,交给了姥姥,他就……不管了! 也不是不管,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管,弟弟们虽然都是自小跟着他的,但是家里面有那么多人还有保姆,几时轮的到他来操心? 更何况他一大老爷们,怎么可能干的出这种奶孩子的事? 大老爷们,确实,在顾聿森那颗其实还很幼小的心灵之中,他已然是个爷们了。 会造成这种认知,其实都是家庭成长环境的关系,谁让顾家都是纯爷们? 那种阳刚气息,早早的就给孩子们带来了影响,造就了他们一个比一个硬气。 这不,小奶娃一落入了姥姥怀中,他小小的身板就是笔挺,立刻站的远远的,可那一双眼睛却乌亮亮的直盯着奶娃娃瞧,一眨不眨。 苍老的面容上褶皱堆起,姥姥乐呵呵的笑:“哟,我家小森竟然还不好意思了?那怎么刚才那么勇敢的去把妹妹抱回来啊?” 动了动唇,顾聿森原是想为自己辩解什么,却最终连一个字都吐不出,恼怒于自己的笨嘴拙舌,一阵气往脑袋上涌,胸脯猛地再挺起些,站的再不能更直了,他猛地把脸别开,用实际行动告诉姥姥——我堂堂纯爷们才没有不好意思! 宠爱的瞅着自家大外孙的脑袋,姥姥脸上笑纹很深,眼睛里的笑意,却在他别过去的那一刹,消失了,心,微微沉。 她实在不知,手中这小娃娃,该……何去何从? 其实,这会是一篇很温暖的文,命运原该比灰姑娘还灰的女孩子,却有幸遇见了她的暖阳,是糖个人非常想写的故事,一定会很用心不让你们失望的,也希望在这个冬季,带给大家一丝暖意。 盼:新年顺遂,平安愉悦,温暖如夏。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 首卷005.小面瘫! p>  小小的奶娃娃该何去何从?未来的路又在何方?会否过的幸福? 尚且还年幼的顾聿森也并没有想到,到底不过还是个孩子,又跟那小奶娃不过一面之缘,说相识都嫌太重,感情更没有,他怎么可能会为她去考虑那么多? 不过,对于她,他已然算是足够关怀的了…… 他也说不上为什么,就是想。 小身板笔直直的立在一边,顾聿森一直守在一边,漂亮纯粹到不像话的眼睛时不时的瞅一眼那小奶娃,她若是扁着嘴,他就也跟着皱皱眉头,她若蹬蹬腿,他就想去按住她,不是烦,而是……担心。 “姥……” “小森你放心,她不过是睡着了。” 就是怕冻太久了,一会该发高烧了。 这样小的孩子,最多不过出生六七天,本该窝在母亲的怀中吃着母奶,睡的香香甜甜,却被无情丢弃,身上仅裹着一层薄布巾,确实残忍! 姥姥是心软之人,很是疼惜,一直将她抱在怀中,拿着从隔壁借来的奶粉喂给了孩子,哄会摸下的,连带着看向这孩子的眼神都带着点怜悯,只可惜,她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她已年老,家中有个老头子要照顾,还有个不够成器的儿子需要操心,早已是自顾不暇。 “唉……” 长长叹口气,姥姥在寻思半晌之后,最终决定去找村长,或者,经由他的地位,可以劝服村里哪位好心人收留一下。 几乎是姥姥前脚刚走,顾聿森后脚跟就挪动了,分明不过一小屁孩,却愣是闷骚面瘫! 一边挪一边扭头,瞅一眼门口,确保姥姥是真离开了,他才放心靠近。 低头,近距离将那孩子打量了遍,绷着脸,顾聿森伸出了手,照着她的脸蛋,突然就是……一戳! 哇哇哇,好软! 被这般软香奶热的触感激到连手指头都好似要融化了,顾聿森手指头都是一颤。 心里分明荡漾不已,正在不断的惊叹着——怎么会这么软?Q Q的,是不是摸上去会将他手掌心都弹开之类的小流氓话,面上却一如方才,紧绷着,眉眼都没变一下,个小面瘫! 往回缩一些,顾聿森怔了一秒才又重新探过去,指腹按上她脸蛋,微微用力,再……戳一戳! 嗷嗷,好软好软,他没想错,真的是有弹性的! 腹诽着,顾聿森越戳越上瘾,所幸将整个手掌都摊开,贴合上去,摸着小奶娃的脸蛋又揉又搓外带捏两把的…… 所幸屋里现在没人,否则见到顾聿森这般调皮的一面,都会被吓一跳的。 这孩子自小就成熟,几乎没见他玩过,更何况如此不亦乐乎? 这就像是他的专属玩具,在他的手掌心下……价值绽放! 崽子本来已经睡着了,却被他的没轻没重给搅和了,眼睫毛颤颤,她咂巴着小嘴儿,慢悠悠的转醒了。 又是那双他所见过的最美好双眸,好干净。 澄净,透彻,眨巴眨巴的瞅着自己,好似蓝钻,正在晶晶发亮。 会不会,她的眼睛里面真的住着星星,自带发光体? 乌溜溜的眼珠子直勾勾瞅向那抹蓝,顾聿森登时就来了兴致,向着她更靠近些,不过是想看的更清楚,却不曾想自己这抹急切在孩子童真无知的眼中,近乎……吓人! 哇-----! 新年快乐宝贝们!糖崽回来啦,更新会逐渐稳定下来的,还盼宝贝们多多支持,给予我更多的动力,狼吻~!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 首卷006.为什么哭? p>  哇-------! 小奶娃哭了。 被顾聿森欺负的。 小小年纪,就已经知道怎么弄哭女娃娃了,偏生一张脸还绷的死紧,眉色轻浅,小面瘫扮相十成十的足,还一脸的无辜。 耶耶耶,怎么就哭了? 直勾勾的瞅着那正哇哇大哭的小崽子,伸手过去,再度往她那嫩嫩的脸蛋上面戳了一戳,顾聿森本意是想要借此动作哄哄她的,却不曾想,他的手指头才刚触到她,她就哭的更厉害了。 其实哭声也没多大,依旧方才小奶猫般,就是气息稍稍稳了些,听着让人心尖不那么打颤了。 随着她发出的哭声,小鼻子也跟着一张一阖,仿若生气的小马儿正在嗤气,一边还配合着小动作——小腿儿踢腾不断,一双小爪子也都眼看着快要握成拳头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想去揍面前这弄疼了她却没半点自觉性的大哥哥? 总之,动作挺大,很明显是真被惹到了,一双清蓝色的眸子里面水雾缭绕,湿漉漉的,豆大的眼泪还时不时滚落一颗,哭声还带着喘,连带着小身子都在打颤,凄凄惨惨的,好不可怜。 莫名就觉心头一阵不舒服,眉头微皱起,顾聿森那那无辜神色随着她哭声的愈渐增大也跟着加深,瞳孔之中的那抹疑惑,完全将他此刻心思表明——分明是完全不明白,她怎么突然就……变脸了?而且还呈现越发加大的趋势? 他是真无辜,不是假装的。 他私以为,自己不过摸摸她,又不是欺负她,更不是打她。 说直白了,是因为喜欢,才乐意亲近,这等福气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她为什么哭? 为什么哭? 你说我为什么哭??! 你这样欺负人,竟然还好意思质疑我为什么哭?! 短小的身子包裹在小被子里面,四肢都在里面蹬啊蹬,眼看着都快要把小被子给蹬落了,清澈的那抹蓝中,水汽越聚越多,小女娃娃哭的越发厉害了,俨然造反了…… 若说她嚎啕大哭也就罢了,偏偏她不。 也不知道到底是因为还太年幼小喉咙都哭不大,还是因为先前冻的太久了,身子虚弱而哭不出来? 总之,她的哭声还是很小,除了方才爆出来的那一声“哇”之外,余下的几乎都可以用微弱来形容,一点都没有小奶娃哭起来就无法无天声嘶力竭的那种气势,抽抽搭搭着,眼睛半眯着,一刻不停转的直瞅向顾聿森,某位罪魁祸首…… 那眼神,太干净了,水雾迷蒙,无邪又无辜,湿漉漉的,就好比是一只遗失了家园的小动物,寻不到去处,无依无靠,无比的可怜。 被这种眼神锁着,顾聿森没办法形容自己到底是何心情,总之,心头那抹不舒适感是越发浓郁了,甚至隐隐还觉得有一条线,在……牵扯着他的心脏——痛! 年幼的眉眼已经颇有气势了,此刻紧紧的皱成了团,更是显得比同龄人要成熟,僵在半空中的手指头于犹豫之间曲了曲,握紧,不过一秒,旋即就松开,顾聿森猛然俯身下去,将那孩子……抱起。 不过抱起那一刹,顾聿森的心尖,就是……一突! 好烫。 请收藏推荐支持~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 首卷007.她是真黏着他 p>  好烫,她好烫。 即便是隔着小被子,顾聿森依旧感觉到了不同寻常。 单手拖着她,将她圈在怀里,另一只手从小被子外面探进去,顾聿森不过才刚触到她,掌心就绷了下…… 顿一下,紧接着全部展开,用力往小崽子的身子上一按,用力一下,仿若是要把自己的掌纹全部都烙上她的身,顾聿森的眉头皱的更厉害了。 是真的很烫,像火,在灼烧他的掌。 顾家的孩子都是从小接受最严格的专业军事训练的,身体一个比一个好,莫说发烧,就连小感冒都很少,说真的,这还是顾聿森第一次亲密接触到高烧的人体。 这么高的体温…… 在这一刻,他甚至觉得,这孩子简直就是在被火焰团团围住,在被焚烧。 要命,她不会被烧……坏了吧? 难怪她会哭成这样,烧的这么厉害,怎么可能不难受? 偏偏她就只掉眼泪,扑棱棱的看着自己,气都要憋没了,简直可怜死了! 再度用力按了她一下,不自觉的将她抱紧,心头缩的更紧了,顾聿森猛地掉头。 他没喊谁,而是去找酒精了。 按道理说,这样年纪的孩子,遇到这种事情是必然要慌的,完全不知道应该怎样应对,但是顾聿森不同,不,应该说,顾家的孩子都不同,他们那样小就接受军事化训练,跌打损伤几乎是每天必备,有的时候在野外受伤,不可能有医生来诊治的,只能自己来,经的多了,慢慢的,对于基础的医疗方式,就都是懂的。 顾聿森知道,人发烧了应该用物理疗法,先用酒精擦拭下身子,降降温,所以他第一反应就是去找医药箱,但是一摸到酒精瓶,他就又顿住了。 这小崽还这样小,能用这种方式么?她的皮肤那样薄,还嫩,他摸上去都像是能把掌心都柔化了,太滑腻,能经得住酒精么? 顾聿森不敢冒险了。 别烧没退,反而把人肌肤都伤了。 “二舅!” 用力抱紧孩子,顾聿森转身就去找人,胞弟顾延奕在院中玩,听到这声音,人都要愣了。 自家大哥从来都不是焦躁的人,即便是干坏事都四平八稳,一脸正直,俨如在行善,几时这样慌张过? 坏了,肯定出事了。 NND! 哪个敢欺负他大哥? 他一定造一尊大炮把其炸成肉酱,然后炖汤喂猪! 将手上罐子一扔,顾延奕跑着就冲了过去,着急忙慌。 恰这时二舅也出来了,想也不想就从顾聿森手中接过娃娃,她却不肯,活像是要生离死别,突然开始嚎啕大哭,全无力气却奋力蹬腿,一个劲的向着顾聿森去,分明要他抱。 她是真黏着他。 或者真就是命定的缘,分明什么都不懂,却就已经赖上了他,除了他,谁也不要,就连抱一下,都不许。 哭的歇斯底里,岔气了还不肯停休,听着都心慌,顾聿森哪里还敢放任? 再接手过来,抱紧她,顾聿森没出声,只用手掌轻拍她,无声的轻哄带点小宠。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 首卷008.活脱脱一洋娃娃! p>  其实还真就是缘分,寻常的孩子他压根连理都不会理,哪怕是哭死,他都不会回头,更何况是抱紧她,像这样又哄又宠的? 虽然也说不上多宠,但已然是顾聿森的极限了,至少在顾延奕眼中看来,面前这个会紧紧抱着一个小女娃娃不断轻拍,面露紧张眼带怜惜的哥哥,是人生第一次见到。 还真是……稀奇! 难得多看了几眼那孩子,顾延奕直愣愣的将她打量不停,他有些不明白了,不就是一个小奶娃娃么,他刚才也看了的,除了眼瞳颜色比较特别,清透干净,长的可爱了一点,也没比别的孩子多出什么,怎么就如此深得大哥的青睐? 是……青睐吧?他没用错词? 其实还真不太懂,反正就是前两天从书上看来的,他觉着合适,就套上来了。 是不是自己小看了这崽子,以至于错过了她的特殊之处,要不,等会大哥把她放下了,再凑过去多研究研究,看看到底哪吸引人? 顾聿森可不知道胞弟的那么多心思,他现在急的很,这孩子在他怀里竟然越变越烫了,让他生生有了种正在抱着一团火球的错觉,滚烫,灼的他胳膊都快打颤了。 二舅站在一边,看他这样护犊子的样儿,也觉得稀奇,不免多看了那奶娃娃两眼。 这一看才发现,哟,不得了,是真精致! 那小眉眼,香香嫩嫩的模样,活脱脱一洋娃娃! 就是哭的太可怜了…… 谁家这么狠的心,连这么漂亮的小娃娃都舍得扔?这么小就已经很精致了,这长大了还了得? 也不知道二舅到底是在寻思些什么,眼珠子转悠两圈,看着小崽子的眼神越发深了下来,再将顾聿森表情打量番,他咧咧嘴,笑的意味深长。 却也不过一瞬间的事,一抹算计稍纵即逝,二舅便上前一步:“行了小森,快抱她去卫生所吧,这样烧下去绝对要出事!” “走,快走,我在前面带路,你抱着这孩子快跟上来!” 二舅从来都没有这样热心过,主动的叫人都不认识了,顾聿森却没时间也没心思多想,只以为是这小崽的状况引发了其善心。 胳膊用用力,他一边跟了上去一边扯开羽绒服,将散发着奶香的小娃娃往怀里圈,裹的严严实实的,用他那还很青涩单薄的身躯,为她将严寒冷风全部抵挡。 所幸卫生所距离很近,顾聿森速度又快,不至于耽搁,但是小奶娃状况确实很不好,她还太幼小,却在冰雪天地活生生冻了一宿,没死就算她命大! 帮她诊治着,眉梢眼角满满都是怜惜,大夫连连叹着气…… “造孽,真是造孽哦!这才出生几天的娃啊?烧成这样人都要坏了!你瞅瞅这小身上,都要冻出青紫了,还真是她命大,换个人,早该断气了!” 或者,真就是命不该绝。 但,一个弃婴,谁能确保她被治好之后,就能安得其所? 若是没有好人家收养,再经一次折腾,她绝对就没命了! “咳”了声,面对一屋子推搡着不肯出面的人,一直站在一边的二舅突然吭声,他说……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 首卷009.算计 p>  他说——“要不村长,这孩子……这孩子,就由我来养吧?” 二舅这话一出口,一屋子吵的乱糟糟的人就都静了,纷纷扭头看向他,一脸怀疑…… 不能怪他们,实在是顾聿森这二舅,绝不是个这样有爱心的好东西! 顾聿森亦然是满心疑惑,但你别看他年纪小,却已经有了些许长大后的模子了,至少懂得波澜不惊,深藏不露。 随着众人的视线一起看向二舅,神色清淡,顾聿森的表情一成未变,心里,却已经在思量了——二舅突如其来的热心主动,到底是有何目的? 顾延奕也是个有主意的,他的天赋从小显露,比许多大人都还聪明太多,且和大哥心有灵犀,光是看大哥那眉眼,他就知晓事情的不对劲了,也跟着看向二舅,故意露出质疑。 “咳”了声,二舅挠挠头,笑眯 眯的解释道:“这不……这不是看这个孩子实在是太可怜了么?正好我也没有孩子,现在年纪也在慢慢大了,养这样一个小东西在身边,也是个伴儿不是?” 小东西?伴儿? 这话说的,好似人小崽子就是养来让他玩的…… 心下也说不上是哪里不对劲了,顾聿森微微皱了下眉头,却没吭声。 这是大人的场合,他不过一小孩,出声怕是也没人理会,更何况,他确实有些私心,或者二舅收养了小崽,他就能多见见她。 可姥姥却不干了,自家儿子是个什么货色她比谁都清楚,当即出声阻挠:“你养?你怎么养?你连自己都快要顾不上了,整天的吸毒赌博,屋子里面连块像样的布都没有了,你拿什么去养活一个孩子?让她跟着你吃苦受罪吸毒品么?!” “我这不就是因为没牵没挂的所以心才不定么?一旦养了这个孩子我就不这样了!我会好好养她顾家,顺便去讨个媳妇!” 没牵没挂? 呵,自家父亲母亲都还健在,他却竟能脱口而出这样的话,着实叫人心寒! 姥姥心头一抹刺痛,很是难过,虽然不愿意在这么多人面前闹,却也咽不下这口气,张口就斥:“你讨媳妇?你以为就你这鬼样子,还有谁会愿意嫁给你?” “所以才要这个孩子跟在我……” “好了好了,都少说两句!” 村长出面了,看向姥姥,他劝道:“要不然这样吧,先让他抱回去养养?” “村……”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放心,我会跟村里人一起监督他的,如果这娃娃在他身边带着还不错,那就让他养着吧,如果不好,我再另外找别家。再说了,你也想你家瑞儿好不是?没准身边养了个孩子,他有责任心了,就会慢慢变好呢?而且以后孩子大了也算是有个依靠,不至于一个人。” 村长一语戳中姥姥命门,直接让她再没了声,张张嘴,瞅一眼自家儿子再扫一眼那可怜孩子,姥姥明显是动摇了。 村长乘胜追击,一语拍定,毫无反抗的余地。 就这样,这小奶娃便暂归顾聿森二舅,众人皆是松了口气,欢天喜地。 却没有人看见,二舅眼底那一抹,小心翼翼的……算计! 记得戳收藏、推荐哦,谢谢~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 首卷010.吃醋? p>  小奶娃娃暂时就在二舅家住了下来。 按照以往,顾聿森拜完年当天就会回去,这一次却也不知到底是着了魔还是被迷了心窍,竟……不肯走。 心头略略有那么一丝丝的担忧。 亦或者说是……不舍得。 顾聿森可搞不懂这些,他年纪尚小,只当自己不过对那孩子多了份怜惜之心,到底太可怜了嘛。 给家里去了个电话,顾聿森便住了下来,乡下地方并没有任何娱乐活动,他竟也不觉得无聊,每天一大半的时间都在逗弄娃娃。 她被姥姥照料的极好,吃的饱饱的,虽然不过几天,却也还是长开了些,至少面容较之最起初在绽放了,是真的精致,仿若被勾勒的眉眼搭配着那双清澈似天幕的蓝眼,简直就像个洋娃娃,漂亮极了…… 顾聿森最喜欢逗她笑,因为她笑起来的时候会有一个小梨涡,浅浅的,却是真漂亮。 尤其每次听到她咯咯咯的笑声,他总是会不自觉的想笑,心里都在发甜,好似吃了蜜糖。 这种时候,他就总会忍不住去戳她,纷嫩嫩的脸蛋儿,是那样的软,戳一下就会陷进去,往回收又弹起来,再戳一下又下去了,周而复始,好玩极了。 那孩子也是真乖,任凭他怎么欺负都不哭,反而眨巴着一双玲珑大眼睛,瞅着他不放,那样清澈的蓝,简直能把人的魂都定住! 顾延奕也觉得好玩,他比大哥活泼,好奇心极其的旺盛,尤其对人体,活生生一小崽子在眼前,他自然不会错过机会,时不时就要黏上去,变着法的逗她看她的反应。 孩子也挺喜欢他的,见他凑过来,四肢扑棱着要他抱,哇嘎嘎的笑个不停,就连眼睛都要眯起来了。 竟然这么……亲他? 顾聿森不干了,见小崽跟臭弟如此亲近,他心头莫名不舒服,这感觉,就好像是有什么稀罕物被抢了。 但这是亲弟弟,哪能这么小气? 顾聿森也说不出这到底什么滋味,不能训弟弟,小崽就更不能了,于是,便只能坐在一边生闷气。 独自坐在一边,他闷不吭声竟然也没人理会? 就好似他是……可有可无的存在! 这也就算了,尤其那俩家伙几乎黏成一块在玩乐,那笑声,连跟他在一起都没有过! 其实,是顾聿森自己不爱笑,却胡乱怪到娃娃和弟弟头上去了…… 越听越生气,他故意咳了两声,却依旧没人理会,心头憋着一口气,他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斜过眼,去看向小崽。 这一看才发现,原来小崽其实一直就在看他,瞪着圆溜溜的眼睛,好似发光体,华彩熠熠。 早就知道她眼睛漂亮,可冷不丁这样一看,顾聿森却依旧愣了。 怔一下,直勾勾的接住那抹蓝,绷着脸做严肃状的顾聿森突然就挑了下嘴角。 不过一迷惑般的笑意,奶娃娃却乐了,小酒窝跟着就漾开了来,咯咯咯。 简直就像是在叫他——哥哥哥哥。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 首卷011.却是别离 p>  莫名就被治愈了,心头一阵舒畅,抿抿嘴,伸手过去,顾聿森在顾延奕看不见的地方,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捏了下小崽的脚,旋即收回,别开脸看向其他地方,一脸无辜,俨如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 大眼眨了下,再眨一下,见他真不理自己了,她好似眼神都要变暗了,立刻的。 垂下去,她往自己刚刚遭受袭击的小脚丫丫上瞅去一眼,神色无辜极了,完全不懂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却也开始觉得疼了。 下意识的又看向顾聿森,她想撒娇,想他抱抱,可他却依旧不看她。 是不是……不要她了? 小嘴瘪瘪,张嘴,小崽子哇的一声——嗷嗷大哭! “行了,玩也能把人弄哭,一边去!” 这可总算是逮着机会了,腾然起身,将顾延奕一推,顾聿森挤过去就把奶娃娃抢了过来。 顾延奕觉得无辜极了,明明刚才没弄疼她呀,前一秒都还在笑呢,怎么就…… “哥我没欺……” “不许再靠近!” “小气!又不是你亲妹妹,我还是你胞弟,就比你晚几分钟出生,如此深厚的关系,你不信我?都说了刚才我没欺负她,怎么就只见你护着她?!” 撇撇嘴,顾延奕凉飕飕的哼唧着,抗议不断。 他现在还小,那种一开口就渗人的死性子还没发挥到淋漓尽致,却也已然颇见雏形了,不过顾聿森才不管他,他是大哥,最有权威,只有他们怕他的份。 完全当没听见,低着头,顾聿森继续去哄小娃娃。 他抱过弟弟们,动作并不生疏,却依旧还是不同的,这具身子,跟他分明没有任何情感牵扯,可是为什么,乍然抱起那一刹,他心头的异样感,就更深重了? 紧紧锁着小奶娃,从她脸上看到对自己的全然信任,还有那一份明显的亲近,顾聿森心头微微发软。 或者,这孩子就是跟他有缘吧,他想。 要不然为什么,他独独喜欢亲近她?虽然她这小没良心的不是独独只亲近自己! 哼! 哼! 顾延奕也跟着哼了声,眼睛嘀咕一转,他冷冷甩过话来——“真胖!你看她的脸,肥嘟嘟的,小胖子!” “你是大胖子!” 冷着脸,顾聿森完全是睁着眼睛在说瞎话了,不过五个字,却直接把顾延奕噎死! 气呼呼的,捏着拳头死死瞪着大哥,顾延奕就只差嗷嗷叫了,顾聿森却很不厚道的……笑了。 完全就是火上浇油,把顾延奕笑的更火大了,他就别过头,再不看他,低着头一门心思的哄宝宝去了。 “乖,你才不是小胖子,你是乖宝宝。” 嗷嗷嗷! 我是宝宝,乖宝宝! 小崽是真好哄啊,被顾聿森抱着就不哭了,再被他轻声细语的一声哄,立刻就眯着眼睛笑了起来…… 窝在顾聿森怀里,她很黏他,亲近的意味,完全不必言说。 她以为,这具温暖坚实的怀抱,会是她接下来一直的港湾,会为她遮风挡雨,让她无忧无虑幸福快乐,却怎么也没料到,今天这一抱,却是……别离! 首卷012.再相见 p>  这个别离,是顾聿森意料到了的,无论心头有再多的不舍得,最终都还是要走的。 但是也没什么,只要这奶娃娃还在这个村子,还在二舅家被养着,他就还有机会再见到她。 顾聿森如是想。 也算是对自己的一种安慰吧,抚慰自己那一颗,竟然会……恋恋不舍的心。 恋恋不舍,确实恋恋不舍,但父亲开了车,亲自过来接,不得不走。 那个时候,他正抱着那孩子在怀里逗呢,她脸蛋好嫩,白里透着粉,肥嘟嘟的,笑起来肉都要聚堆在了一起,好生讨人喜欢。 她特别喜欢他,黏他黏的厉害,被他戳着脸蛋也不觉疼,甚至还伸手过去抓住他,揪着他的指头直接往自己的嘴里面塞…… 顾聿森怕自己手脏,会让她感染,可是那被她含着当糖吃的触感着实太好,湿漉漉的小舌头,小宠物亲近主人那般,直舔的他心脏都要酥了,好温暖。 他并没怎么笑,可是眼底那种真实的欢喜却是怎么样也掩盖不住的,而且这孩子玲珑剔透,一眼就看出他是高兴的,他喜欢自己这样亲近他,于是,嚼的更欢实了,俨然讨好。 一双眼睛笑的都快要看不见了,只余眼瞳那抹清澈蓝光在熠熠闪耀,灼着顾聿森的心…… 柔软一片。 这么单纯,无忧无虑,她压根就不知道,接下来会有好长一段时间都看不见自己吧? “该走了。” 从背后靠近,单手搭上顾聿森的肩,轻轻拍了下,父亲低声唤着他,跟他说——该走了。 儿子,时间到了,该走了。 那柔软无比的心,顿时就僵了,霎时之间变的硬邦邦,嘴角轻轻抿了一下,顾聿森于无声之中,传递出了他的不高兴。 别看他虽然年纪还小小的,但是那种天生的王者霸气却已然在他身体之中隐形存在了,周身的气息随着他心情的变化也跟着变动,霎时冷硬,是那种足以盖过屋外寒风的气势。 从来没见过儿子这样,顾长亭都愣了下,旋即便笑了…… “怎么,喜欢这孩子?是妹妹?” 低着头,顾聿森并不吭声,眼睛怎么样都不肯从小奶娃的脸上转开,她还是什么都不懂,被他看着好开心,一个劲的对他笑。 那是他最喜欢的笑,干净,温暖,不带一丝杂质,但是这一刻,她笑的越开怀,他的心,就越……难过。 往自家大儿子的脑袋上揉了一揉,顾长亭威武的眉间宠溺一片:“你竟也会耍小脾气,难得,真该让你妈看看。” 也免得她整天怨他把孩子带坏了,一个两个都像他——冷面煞神!毫无情趣!死人脸! 哼了声,顾延奕站在一边,一脸的不服气。 他其实也很舍不得这宝贝啊,可是大哥太霸道了,完全不给他表现的机会。 “哟,小奕也喜欢妹妹?” 勾勾唇,顾长亭忍不住发出低低的笑声:“那好,既然都这么喜欢她,下次爸爸再带你们来,不必等到过年。” “真的?” 眼睛都发亮了,顾聿森难得的孩子气,连带着看向父亲的眼神,都渴求满满。 点头,顾长亭重重允诺:“真的!” 他发誓,他绝无半句虚言,然,世事无常,所谓的真的,却最终化成了……一场空! 再相见,已是…… 今天就一更,接下来的剧情宝贝们可以猜一下,咩嘎嘎~别忘了收藏、推荐,外加添加印象哈! 首卷013.五年后 再相见,已是……五年后! 这五年里,顾聿森由一个青涩稚嫩的小男孩,迅速长成为一翩翩少年。悫鹉琻浪 虽然也不过十五岁,可那由内而发的气质,却已然是连一个成熟男人都及不上的了,丰神俊朗,鹰聿狂魅,神祗下凡。 这一日,又是正月初二,他重新踏上去姥姥家的车,这一次,是他一个人,胞弟在科研方面的才能惊动世人,早在年前就被国际尖端科研组织招收,连年都没能回来过。 至于他,也是五年内第一次回姥姥家,因为他也几乎五年没着过家了。 或者这在外人看来会很奇怪,不过一孩子,怎么可以常年在外? 但是顾家就是如此,尤其顾聿森是老大,自出生身上肩负的重任就非比寻常,五年前,他一回到家就被老爷子塞进了军事学院。 他年纪原本太小,但是托老爷子的关系,产生了有史以来的第一位学童插班生。 那是一个很严密的组织,非尖端人才是进不去的,所幸顾聿森自小就训练,体能这一块并不比年长之人差,再加上他根骨奇佳,是扎扎实实的军事人才。 这一去,就是……五年! 最开始两年,他压根就没回来过,家里人谁都见不上,等到第三年,逐步稳定了,他也算学有所成,学校才开始相对宽松对待,春节那天会放他一个假,让他回去,但也就两天,最多两天,他便要归队,紧接着,就又是地狱般的锤炼。 但就这么点时间,他都有心记挂着一个人——小奶娃。 可惜的是,那孩子早在五年前他回去之后就被……卖了。 自然是他二舅卖掉的,据说那孩子长相漂亮十分讨喜,所以卖了个很好的价钱,二舅乐的连眼睛都要看不见了。 顾聿森生平头一次,这样恨一个人,恨到简直恨不得……宰了他! 那么玲珑剔透的孩子,连他这种冷漠薄情的人都念念不忘,二舅到底多狠毒的心肠,才能将其卖掉? 当然,他不是没想过找那孩子,只可惜当他得知这个消息时,已是年尾,时间拖的太久,他想要查找都无处可寻,更何况,他被困在学院,年龄又还太小,本事不到家,身不由己,最终还是作罢。 时至今日,记忆已经悠远,简直都要淡忘了,但是重新踏上这块土地,他的心头,竟还是被勾起了一丝丝……回忆? 明明也没几天相处不是吗?更没有任何血缘羁绊,为什么会这样深刻? 幽暗的瞳孔有淡淡寂寥,嘴角撩起一丝淡淡的苦涩,允许自己有了一瞬间的放松,紧接着,顾聿森便于面无表情之间,推门下了车。 一如当年,姥姥在门口等着。 五年过去,她越发苍老了,可是那一颗记挂孙记的心,却从未曾改变过,乍然一见到他,她直接红了眼眶,步履缓慢却坚定的跑了过来:“小森!小森你可算来了!” 面容清淡眼底却有关切,纯黑色风衣衣角在冷风中猎猎翻飞,军靴在雪地踩出有力声响,顾聿森迈步迎了上去…… 首卷014.合二为一 第一豪门,萌妻慢慢养成,首卷014.合二为一 “姥姥。ai悫鹉琻” 他喊。 尚还处在发育期的声音,带着少年独有的清亮,同时却又是沉稳的,略低沉,开口就透出了魄力,是独属于顾聿森的魅力。 这还是个少年,同时却又绝对不止如此而已。 他年岁尚小,却已然长成,是经过大事的稳重,有内涵,举手投足都是军人气魄。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常年处在军部严肃环境下的关系,他比小的时候还更不爱笑了,眉色之间就连半点少年的青涩都不见,冷鹜,鹰鸷,硬气,颇成气候的王者之气。 而那张俨如古希腊神话中的完美面孔,在冬日薄阳的映照下,似是渡了层薄雾,极为明显的冷漠感…… 但,不可否认的是,他那沉静而不动声色的表情,非常具有成熟男人的底蕴,让人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想去看。 年纪轻轻就已拥有如此魅力,长大了还不知道会怎样迷碎一地女人心呢! 姥姥看着是既自豪又心疼,她这个大外孙啊,真是好样的,绝对人中之龙! 但是太过出色的坏处就是——没有童年。 不过十岁就送入全封闭式军校,童真乐趣全部封杀,或者连简单的孩童快乐都被消磨,想不成熟都不行。 心酸不已,眼眶通红,姥姥抓住顾聿森的手不放,激动的连连发抖:“诶,诶,回来就好,小森呐,你还肯回来就好。” “姥姥知道你是不愿意回来,姥姥也一样难过,但是说到底,那都是你二舅啊……他再不争气也到底有血缘关系不是?小森呐,听姥姥一句劝,别再埋怨你二……” “外头风大,姥姥随我进去。” 平淡不带半丝情绪波动的一句话,顾聿森很自然的把话题打住了,很明显是不想再谈,张了张嘴,看着大外孙那清冷却裹挟着倔意的眉眼,姥姥在心里长长叹了口气…… 说来也奇怪,不过相处了几天的奶娃,这孩子竟如此重视,甚至五年都不曾释怀,合该就是命里的缘分么? 确实,就是命定的缘,专属于他和她的。 命运的齿轮,在中断了五年之后,重新转动,于时间流沙之中,都在向着彼此靠近,一点点,转啊转,最终,齿口……契合,合二为一。 就在彼此当年初次相逢的同一个日子——正月初二。 ◆ 见完姥姥,简单的吃了顿午饭,当天下午,顾聿森就返京了。 乡下道路泥泞崎岖,车子颠簸的厉害,顾聿森却一点不适感都没有,他难得有空闲,便把这次当成了公路旅行,深邃的明眸一路淡淡凝着窗外,颇有几分自得其乐的意思。 “快快快,快跑,那小妖怪就在前面!” “哈哈,这次看她往哪里躲,逮着就打死她!” 车子正稳步行进着,突然从路边蹿出好几个孩子,其中一个还捏着木棍,纷纷往河提边跑,嘴里还叫嚣不停。 欺负同龄小朋友么,这样的场面,每个孩子堆都会发生,所以顾聿森压根没在意,示意司机先停下,只等孩子们跑远再出发。 却是在车子重新开动那一瞬,突然听到一句话——“你这个蓝眼睛的妖怪,赔我家的鸡蛋!” 恩? 蓝……眼睛? 首卷015.最深的绝望 第一豪门,萌妻慢慢养成,首卷015.最深的绝望 在最深的绝望里,遇见最美的意外。ai悫鹉琻——致宁艨 ◆ 蓝……眼睛吗? 孩子们分明已经跑远了,可顾聿森耳边却已然有这样一个词汇在不断回响,狠狠怔住,他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这就好像是回到了当初,第一次见到她那双清澈剔透的蓝眸,他的心情——惊艳,悸动。 哪怕这一刻根本就不确认是否就是那孩子,顾聿森的心潮,却依旧在悸动——砰砰砰。 坐在后车厢,怔怔几秒,直到车子都已经要提速走远了,顾聿森这才猛然回神…… 顾聿森一贯的性子——雷厉风行,狂肆狠绝,看准就出手,半个废字都不愿有,这一刻亦然。 就连一声都未吭,他伸出手,胳膊有力一推,直接将车门推开了! “少公子?!” 司机俨然是被惊到了,猛然回头…… 这一回头,直接把他整个人都要吓傻了! 因为他见到,后车门已经大敞开了,而自家的少公子不仅没往里躲反而直接往外探,身形矫健一跃,人,就不见了,只余风衣衣角在他眼底猎猎翻飞,气势凛凛…… “少公子!!!” 脸上血色全失,司机彻底吓傻,猛地急踩刹车,火还没熄透,就跟着下了车,他以为,少公子是跌下去的,虽然看那优雅足以媲美黑豹的举止实在不像…… 但他的脚尖才刚踩地,一道黑影便忽闪而过,飞旋,极速,利落。 好似闪电。 司机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那黑影不是别人,正是他家的少公子! 得益于顾家的绝好基因,他不过十五却已经比太多成年人都高了,腿修长笔直,一身的腱子肉,连衣服都遮不住,谁都能笃定,那隐藏在衣料背后的,绝对是已经长成的肌理,肌肉紧实而有力,且他衣着打扮也是成熟的内涵,光看背影绝对不会有人相信那不过是个少年。 他速度是无与伦比的快,仿若前方有稀世珍宝在等他采摘。 若真是她,那么,真就是他命里的稀世珍宝。 当然,这个年纪的顾聿森还并没有这种意识,他只是单纯的想知道,所谓的蓝眼睛,是否是她? 为什么她会变成了……妖怪? “妖怪!你这个眼珠子是蓝色的小妖怪!滚出我们的村子!” “快滚出去!我阿妈说就是从你来了村子收成才变差的!你命里带煞!你害了季老爷爷还要害全村!” “扫把星!你就是扫把星!快点滚啊!” 叫嚣交叠起伏,在小伙伴们的声势支援下,男孩胆子肥了,举起木棍就往女孩儿……头上劈! 顾聿森恰好赶到,但他没冲上去,而是双手抄着兜,站在一边……看。 说他冷血也好,无情也罢,但对陌生人,他绝不会轻易援手,尤其小孩子的打闹,他更是不愿意参合。 若那个小女孩儿不是她,他扭头就会走。 男孩仗着人多,气势汹汹,木棍子毫不客气的往她脑袋上招呼,但别看那女孩儿瘦瘦弱弱的,竟也不是个软弱之辈? 霍然起身,捧起小木盆,她直接往男孩身上泼,头昂的高高的,一脸的倔强不服输,人小骨气却大。 就这么抬眸一瞬间,顾聿森分明看见了,那一双眼,那一双,他迄今为止,依旧见过的……最美好眼眸! 大海般的蓝,澄净,深刻。 首卷016.她还记得他? 第一豪门,萌妻慢慢养成,首卷016.她还记得他? 这样的纯粹干净,简直都不用再看了,顾聿森便笃定——是她。ai悫鹉琻 果然,视线再往下,她那张脸蛋一落入眼底,顾聿森就再没有一丝怀疑了。 虽然她长大了,比之当初那肉包子一样的小肥脸已经瘦瘪的不成样子了,但,是她。 视线在小孩儿的脸上撩勾一圈,最终落定在她右边耳垂,在那粉纷嫩嫩的肉尖尖上停顿一秒,顾聿森那淡漠似冰的眸色,有一丝丝的暖,正在腾起…… 小女娃娃明明都在直面欺负,却竟还有心思挪来关注他,与他对视,好比蓝钻般的瞳孔闪啊闪,她突然张嘴——哇!救我,哥哥快救我,他们要杀你妹妹了! 恩?哥哥? 难道她还……记得他? 这是不可能的,顾聿森很清楚,那么,就只剩下一种解释了——这孩子在借他吓退对方。 呵,小脑瓜子转的还挺快? 一丝赞许在眼底浮现,很浅淡,且转瞬即逝,凉薄的唇微微凛,顾聿森迈开长腿,正欲走过去,却没料到,那小崽儿竟然自己跑过来了…… 趁着所有人都被她的哇哇乱叫唬住,她迅速跑向了他,“跐溜”一声,直接躲在了他身后。 她太小了,明明五岁却不比人四岁的大,明显是发育不良,一躲到顾聿森身后,她瘦小的身板就贴上了他的腿,紧密严实,她一双小胳膊再向前一伸,直接将顾聿森的腿抱住。 这般亲昵,每一个举动之间都透着依赖,寻求保护的姿态被她展现的淋漓尽致,顾聿森都有些懵了…… 这小娃娃,竟这样不怕他么? 他虽然长的好却是骇人的,这一点顾聿森比谁都清楚,但凡是个孩子都躲他躲的远远的,怕的要命,怎么就她,一来就直接抱大腿蹭来蹭去的? 低着头,鹰般的眼一瞬不瞬的锁住小女娃,顾聿森心头有一丝涟漪在微微波动,难得的起了情绪,对面那群小孩也是惊诧的,但随即就又开始叫嚣。 “你……你少骗我们了!谁不知道你是个没人要的!哪里会有什么哥哥?!” “你就是个妖怪,谁沾上你都是要倒霉的,你不要去害别……” 霍然抬起头,眼神如刀,陡然飞向前方,不过一瞬,就将那群孩子震住,全部噤声,尤其那个说她妖怪的孩子,更是被顾聿森特别“照顾”了下,看似清淡实则冷冽,他扫了他一眼:“道歉。” 那眼神,分明也没波动,却俨如锐利刀锋在身上割,本来还雄赳赳气昂昂的孩子瞬间瘪了,直接吓傻。 “我……我……对不起。” “你们。” 眼波流转着将他们挨个扫一眼,顾聿森态度极为强硬,虽然有欺负孩子的嫌疑,不应该这样过分的,但他实在忍不住。 当年直戳他心窝的小奶娃,分明那样精灵可爱,怎能被人说成妖怪? 顾聿森的气场多强大? 莫说孩子,就连好些个大人都扛不住,这群崽子自然不敢违抗,道完歉就跑了。 低下头,顾聿森看向女孩儿,而她,也在这时昂起了头,看着他。 糖崽必备碎碎念——收藏推荐+添加印象! 首卷017.小白眼狼(为红包加更) 第一豪门,萌妻慢慢养成,首卷017.小白眼狼(为红包加更) 小脑袋昂的高高的,直勾勾的看着顾聿森,小女孩儿眼睛一眨也不眨。ai悫鹉琻 看似好勇敢,但她其实是怕的,小身板都在瑟缩,眼神却倔强不已,骨气满满…… 说不上到底是什么滋味,只觉得心口有些微的泛疼,顾聿森弯腰,向着她倾去,明明没有任何攻击力,却还是把她吓了一跳,小身板一个抖栗,猛地将环抱着顾聿森腿的胳膊松开,女孩儿立刻后退。 若她脑袋上有两只耳朵,那绝对就像是被惊着了的小兔子,随着她的后退在一抖一抖,眼神湿漉漉的,无辜极了。 顾聿森发现,他的心情很莫名的好了许多,嘴角若有似无的翘了一下,他蹲下身子,与她视线齐平…… “名字。” 他问她,不过两个字,却直接让女孩儿变了脸。 脸色一垮,她那一对原还清亮的眼神霎时变暗,就好比即将迎来暴风雨的天幕,灰蒙蒙一片…… 连带着看向他的眼神都蒙上了敌意。 “恩?” 顾聿森不解,他就是想问问她的名字而已,怎么她的反应就这样大? 难不成……没有名字? “你五岁了,还没名字?” 哼,要你管! 眼睫毛颤一颤,女孩儿在顾聿森很直接的注视之下,猛地将脸别开,好一副正在闹脾气的小别扭样,直让刚赶过来的司机哑然失笑。 “你这个小女孩,我家少公子是关心你才问一句,别人想求都求不到的,你怎么可以这样没有礼……” 哼! 鼻息再度发出一声哼,小家伙努着嘴,狠狠瞪向司机,然后再瞪一眼顾聿森。 简直就是小白眼狼,转脸就忘记了刚才是谁帮了她! 且明明是个不过五岁的小孩儿,脸上的冷寒却活像是累积了千年,敌意是那样的深,小白兔完全变身成为了小刺猬,不惜刺痛旁人来保护自己。 顾聿森倒是完全不在意,他只是在想,她到底受过什么样的罪,以至于曾经那样天真烂漫格外爱笑一点阴暗面都没有的小奶娃,竟变成现在这样? 依旧蹲着身子,直面向小家伙,指关节曲了一下,顾聿森突然向她伸出了手,他会主动接近一个人,这是稀世难得的,可小家伙却完全不当回事,蹭的往后躲,还在同时将他手打开,“啪”的一声! “嘿!你这个小孩到底是怎么回事?竟然敢……” “徐叔。” 及时喊住司机,顾聿森淡淡一语:“没事。” 垂下眸,看着小家伙,顾聿森再淡淡一句——“我不会伤你。” 所以,你完全不用抗拒我,对我如此敌意。 小白眼狼之所以是小白眼狼,就是她绝对不会轻易记住一个人的好,再多付出都换不回感激,这就是小家伙的现状,浑身带刺,就连眼瞳都带着尖利的刺,她继续瞪着顾聿森,敌意不减反增。 尤其在看到顾聿森竟然完全不受自己的影响,继续向自己靠近,一脸坚毅淡漠,她来火了,蹬蹬两步跑上前,她抬起脚,照着顾聿森的腿上就是一踹! 狠狠一踹! 然后,她……跑了。 首卷018.好……温柔! 第一豪门,萌妻慢慢养成,首卷018.好……温柔! 转身就跑,一溜烟的,那速度,小刺猬又变回小兔子了,从背后看过去,一蹦一跳的,顾聿森差一点就脑补出了她头顶上生出了两只兔耳朵的画面,随着她的蹦跶跟着抖啊抖的。ai悫鹉琻 抖啊抖。 只是,小东西,怎么可能跑的掉? 他又没准她跑,她哪都去不了! 嘴角有着若有似无的翘弧,冰山脸上难得的有了许温度,顾聿森迈开修长笔直的双腿就追了上去…… 小家伙腿短的厉害,再蹦跶也赢不了顾聿森,看,人家都还没跑呢,不过迈着腿走过去的,军靴踩在厚实的雪地上面,一下又一下,是那样的有力,沉稳。 听着都觉心慌,简直就像是被踩在了心脏上面,小家伙害怕极了,这些年被大人拎着往死里揍的场景再次在眼前浮现,本来就不多红润的脸蛋彻底刷白,吓都要吓傻了,她越跑越快,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但是没用,无论她再怎么努力,现实终究摆在了那里——她逃不掉。 他简直比寒风还要烈,狂霸卷席之中,就掠到了她身后,伸出手,就揪住了她衣领,随意一拎,就把她抓了起来,双眼瞪到最大,就连叫都要叫不出来了,小孩儿的魂都吓没了! 她私以为,又要挨打了,又要经受那种俨如死过去一次的折磨了。 脸色发白,小嘴唇不住的发着抖,就连一口小白牙都在打着颤,小东西于瑟瑟发抖之间,猛地闭上了眼睛,好一副任人宰割的姿态。 她想,反正都已经逃不掉了,干脆就打死她吧! 把她打死,她也就不至于活的这样痛苦了! 打死她! 双拳都已经握了起来,瘦弱的手背上,筋都突了出来,张开嘴,小女娃娃闭着眼睛就想直接吼——你打死我吧! 却没料到,脑袋上在这个时候有温度传来。 所有思绪戛然而止,都已经来到嘴边的声音也堵住了,小家伙蓦然睁开眼睛…… 是……一只大手在揉她脑袋。 耶耶耶? 揉她的脑袋?他揉她脑袋? 虽然脸上并没有多余表情,但是……轻轻的。 好……温柔! 就像她无数次在梦里渴望的那样,来自家人的关怀。 但是,他不是家人,她也不信家人,因为就连所谓的父亲也没这样善待过她! 那么,他到底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只发愣了一秒,小家伙便又变脸了,双眸撑着,她发狠似的瞪着顾聿森,俨如遭受到了欺负的小狼崽捍卫自己生死那般。 她想要质问他——你是在做什么?你想做什么?要打就打别磨蹭!别在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反正我就一条命,也打不过你! 很轻的一声笑,从顾聿森的喉间溢出,好轻,且立刻就被冷风卷裹着飞远了,简直就像是没发生过,淡淡锁着小娃娃,他启唇:“我说过,我不会伤你,我从不骗人,你最好记住我的话。” 我凭什么记住!你又凭什么像帝王一样!? 小家伙想这样吼,却…… “好哇!你这个小扫把星,竟然敢在这里偷懒?!” 我亲爱的读者盆友们,元宵快乐,爱情美满! 首卷019.好一个霸性男子 第一豪门,萌妻慢慢养成,首卷019.好一个霸性男子 这个声音一传过来,小女娃娃的脸色整个就变了,如果说她刚才是发了狠的小狼崽子,那么这一刻,她就是变成了扎扎实实的冰疙瘩了,不过才五岁的小孩子,脸色却能冷冻成冰,整个人都散发出了灰暗的气息,拒人于千里之外…… 但在同时,她又是怕的,身子猛然一抖,然后疯狂挣扎着,要从顾聿森的指尖下逃开。ai悫鹉琻 不知道的人会以为,她面前是把刀,正要劈向她,不躲开就会立刻毙命,血流成河。 如果她光是害怕也就算了,偏偏她的小眼神于闪闪烁烁之间,竟然还隐藏着一丝丝的……期盼? 是在期盼对方关心她?还是在奢望对方对她温柔一点? 看样子,这位妇人就是她的长辈了?所谓的母亲么?不知道是否就是当年买下她的人? 微微眯了眯眼睛,顾聿森本还有点人气的脸庞立刻就冷了下来,有力控着小崽,不让她躲,他面无表情的扫向对方,冷漠如撒旦,从地狱而来。 分明就只是个少年,面孔都是青涩,却竟然气势如宏? 对方一上了年纪的大人,都被镇住了,很明显的吓了一跳! 冬日午后的阳光不多烈,却也有淡淡的光,此刻正透过干枯的树影,洒在了少年身上,这就像是为他镀了一层光圈,犹如圣泽的神祗下凡,梦幻般的色调,至少,从妇人的方向看去,是的。 少年身姿挺拔,一袭纯黑色风衣在冷风中翻飞,黑色长裤配的是硬质的黑色军靴,稳稳踩在雪地上,越发凸显了他的冷硬,刚俊。 他脸逆在薄光中,深邃的眸,挺直的鼻,嘴唇很薄,唇角明明毫无起伏,却似染着层凉雾,即使在青天白光的映照之下,都没有沾染温度。 分明是少年,却端的是成熟男人的霸气,再加上五年在军中的积淀,他周身更是无时无刻不透着一股军人的刚强,好一个霸性男子。 且他的脸…… 这也太俊了! 乡下妇人见识短,几时加过这等出色的少年? 她甚至连恰当的、符合他的形容词都不会,直接呆住了,那还想再接着骂的话语立刻哽住,张着嘴,她看着顾聿森,神色呆呆。 “你……你是谁?” “小扫把星?” 丰神俊逸的眉眼之间有一抹玩味,淡淡启唇,咀嚼一般的说出了这四个字,顾聿森神色极为冷漠,那凝着妇人的眼,更是冷漠无波,在阳光的映照下,简直就好比渡了层冰,太过明显的压迫感。 妇人在惊叹的同时吓了个半死,心肝都在颤,下意识后退几步,她结结巴巴的辩解:“我……我……” “我训我自己女儿关你什么事啊!?” 辩解不成就恼羞成怒了,乡下妇人一点修养都没有,依着她平常,破口就要大骂的,却碍于顾聿森的气势,不太敢了,再加上他长的太好,叫人……不太忍心骂! 顾聿森才懒得多做周旋,撩唇,他面无表情扔下一句:“她我带走了。” 云淡风轻的一句话,却霸气十足,分明命令,丝毫不给人反驳的余地,说完,他转身就走,手上还拎着一小娃娃。 他倒是干脆,只可惜…… 首卷020.个小色妞! 第一豪门,萌妻慢慢养成,首卷020.个小色妞! 只可惜,妇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放过了他? “啊?” 张嘴,愣了好一会儿,直到顾聿森人都要走远了,她才反应过来,张口就开始嚎:“嘿!诶诶!你说什么?带走?你是谁啊随便就把人孩子带走?!” “你给我回来!回来!个小兔崽子,才多大年纪竟然就敢给我摆谱装脸子?还有你!死丫头!扫把星!给我死回来干活去!” 妇人的泼辣蛮横本性彻底展露,大步跑着追了上去,她在顾聿森身后叫嚣不断,最起先顾聿森还没什么,不管她骂自己骂的有多难听全然都当成了耳旁风,然,等到她口中的责备对象转换成了小家伙,他就不干了。ai悫鹉琻 奇了。 他也说不上是为什么,明明这几年的锤炼他心性早已成就,饶是再大的冲击于他而言都是毫无所谓的,尤其人们的言语,在他看来,更是完全无用的,压根伤不到他,然而,他却不大乐意她……被骂。 这种滋味,颇为让他受不了。 顾聿森想,应该还是因为当年这小奶娃娃于他印象实在太好了,他是真的喜欢她,怜惜她,愿意疼她,就像亲妹妹一样,所以,才不容旁人诋毁她半句! 脚步微微一顿,军靴踩在雪地里,好似铁桩扎了根,顾聿森回头,眼波流转着,倏然扫向妇人,分明极为浅淡,却将她震到连心……都是一颤! 还有小家伙,也明显是被吓了一条的! 哇哇哇! 这个不知道是哥哥还是蜀黍的家伙,好……凶啊! 小女孩儿可从来都没有见过如此精锐的双眸,因为自己的眼瞳颜色,她甚少与人对视,但即便见识浅薄她也依旧知道,他的眼,很不一样。 简直就像是星星,会自动发光,偏偏眼瞳漆黑到俨如被泼了墨,里面有光在逆流,仿若一眼,即能将人的心都看透…… 好鹰锐,似利刃!会伤人! 可是,却真的……好好看! 她现在还太小,当然不会知道,这种人有个专属的形容词——王者之气! 天生就是比世人高出一等,统领天下的。 眼睫毛颤颤,清透的蓝眼睛眨巴眨巴,小家伙昂着头,直勾勾的瞅着顾聿森…… 个小色妞! 明明害怕却还耐不住想看! 难得她没对他露出敌意,顾聿森冷峻的眉色有一瞬间的转暖,垂眸看一眼小家伙,他把她拎高一些,让她靠他近一些,旋即,就又抬头,扫向她所谓的母亲,眸色如冰。 不过一秒,就是冰火两重天的温度反差。 妇人吓到不行,面露恐惧,下意识就后退,旋即又意识到自己竟然被一个半大的孩子吓成这样,这也太丢人了! 于是,硬撑着装大佬,狠狠瞪着顾聿森,她“呸”了声:“看你人模狗样的,怎么的,竟然想当众挟持小孩?你带走?她可是我的女儿,你凭什么带走她!” “她不是,你也不配。” 不配做她的母亲。 顾聿森一向不好与人拌嘴,就这样一句,俨然是他的极限了,语毕,他看一眼徐叔,示意他来解决。 至于他,则是拎着小家伙继续往前走,背影坚决,是势必要带她离开的! 谁挡谁死! 首卷021.阴谋得逞的味道 第一豪门,萌妻慢慢养成,首卷021.阴谋得逞的味道 这就是顾聿森,一旦他看准了,哪怕是走极端也一定要得到! 一定! 无奈一笑,徐叔立刻档住了妇人,一边对着顾聿森喊:“少公子我来出面完全没问题,但是那个孩子,她……这到底是别人的家务事,少公子即便是想带她走,也该先征求下她的意见才是啊。ai悫鹉琻” 而且寻常人家,哪会让自己的孩子随意跟人走? 徐叔并不知晓当年事,他才不知道,顾聿森指尖拎着的小东西,是他一连惦记了五年都不曾遗忘的,是生平头一个,能让他心生怜惜并且喜爱的小娃娃。 且不说其他,仅就她能让他心软这一点,就足以叫顾聿森另眼相看,别说他霸道,他才不管那么多弯弯绕绕,反正,人,他是要定了! 整张清俊的面容上都写着势在必得,顾聿森心意已定,但徐叔的话,竟让他……动摇了? 其实也不是动摇,只是他想,她的意见,多少还是要尊重的。 再度顿住脚步,低下头,看着小家伙,勾着她衣服领子的胳膊用了点力,就像在称斤两那般,将她拎着掂了一掂,顾聿森低问:“跟我走,留下,选一个。” 其实,这哪里是问? 分明就是在下达任务迫她完成! 大眼睛眨啊眨,眸底清光扑棱棱的泼到顾聿森身上,小家伙也不知道到底搞清楚状况没有,就是不肯说话! 顾聿森等了两秒还没得到回应,竟是直接将她往雪地上……扔!? 一屁 股坐在了雪地上,“咚”的一声,小家伙整个人都震麻啦! 小屁屁就更不用说了,直接一痛,但她都来不及回神,顾聿森就走了。 好干脆,扭头就走,面无表情的,不带半分留恋,颀长的年轻背影,透着一股子决绝…… 那一袭纯黑在一片白雪世界中,越发突出,风衣角被冷风撩起,随着他的走动跟着猎猎翻飞,凛冽如刀,颇有几分黑帮老大的气势,旁人都会怕,但女孩儿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相比他的霸悍气势,她更怕的,是他的……不要她! 虽然他好凶凶,但,他真的是迄今为止唯一一个会帮她的人。 他还揉她脑袋,手掌温热,带着让人心安的力道,好似手掌翻飞之间就能撑起一个世界,瞬间弥补了她心口的空缺,对亲情,对父亲,对家人。 她确实贪心,她不否认她还想要更多,如果他走了,她是不是就再也没有希望了? 这简直完全无法想象! 人都是这样的,一直没有也就罢了,一旦体会过了,再失去,就简直生不如死,女孩儿还那样小,却已然经历太多苦难,她心智极成熟,看透了太多事情,所以她才不会像其他孩子一样,对所谓的父母亲心怀希望恋恋不舍! 反正她就是白眼狼!怎样! “蹭”的起身,五岁的小家伙,火箭般飞速冲向了前方,在与顾聿森还有几步路的时候就扑了过去,猛地抱住他大腿! “带我走!” 她喊,声音清脆响亮,她太抢戏了,几双眼睛都只顾着她,以至于压根没人注意到,她追上来的那一刹,某人眼底就有一抹得意晃过,那是……阴谋得逞的味道。 首卷022.求包养 第一豪门,萌妻慢慢养成,首卷022.求包养 顾聿森承认,他有点太残忍了,竟然让一个才不过五岁的孩子直面这种选择,但也别怪他对小娃娃使计谋,若不来这一招狠的,这小屁孩根本就不可能做的出决定! 人就是如此,一定要等到被逼迫到了某一个临界点,才能真正面对…… 小家伙可管不了那么多,她确实还太年幼,历练还太不够,思想心智方面还太嫩,因此,哪里哪里敌得过顾聿森这种老油条? 她现在是彻底的入了圈套,满心满腹都是慌乱,惧怕顾聿森的离开,怕他的冷漠,怕他的不管她了。ai悫鹉琻 死死巴在顾聿森的腿上,用力抱着他,她俨如小猫咪,蹭一下,再蹭一下,脑袋高高昂着,看着他,几如仰望,脆生生的喊着:“哥哥,带我走!你带我走!” 带我走,她接连说了好几遍了,一改刚才抵死不肯开口的消极姿态,还有小脸蛋上的敌意,也全部都换成了热切,期盼满满。 这可算是风水轮流转了,这一回换成了顾聿森不说话了,薄削唇瓣一丝浮动都未曾出现,面无表情的站着,他就连头都没有回呢,不管她喊的有多热切,声音里面的渴求,乃至是哀求、恐惧,有多深刻。 接连好一会儿,小丫头简直连嘴巴都要喊干了,他还是没动静,但是说他不理吧,他又没把她踹开走掉,所以小家伙心想,其实,她还是有希望的吧? 舔舔干涩的嘴唇,小家伙噤了声,不再喊了,抿抿小嘴儿,鼓鼓双颊,大眼睛圆溜溜的转了圈,她将小胳膊伸过去,颤颤巍巍的向着顾聿森去,原是想抓住他的手指头的,却在即将碰到的那一刹,有点不敢了。 他的手好大,骨节分明,即便只是随意垂在身侧,竟都透着一股子力量,锋芒毕露,就像刀子,一碰就会割破手。 小爪子往回缩,虚握成拳头,在半空中犹豫了一两秒,小家伙蹭的一下,一把抓住了顾聿森的……风衣角。 她没说话,就抓着,双手一起,好几根小手指头紧紧的揪着那衣角,晃一下,再晃一下,再晃一晃。 纯粹的小宝宝在撒娇。 这是顾聿森从来都未曾经历过的,他家全是大老爷们,下面又全部是弟弟,一个两个的赛狂野,怎么可能做的出这么小孩子气的举措? 说不上为什么,心,在衣角被她攥住的那一刹,蓦然……软了。 那感觉,简直就像是她抓住的,不是衣角,而是他的……心! 这小白眼狼真是会变身,摇身一变就成了小宠物,尖牙利爪全部幻化成了萌宠之物,睁着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巴着主人求宠爱,求包养。 嘴角轻轻凛,冷冽眼瞳有着淡淡暖,顾聿森总算回头看她了,俊惑眉眼轻轻一挑,他向着她伸出了……手。 大掌摊开在她眼前,稳稳的,小家伙愣了愣。 分明也没什么特别,就是一只手,她却莫名觉得,这是一个世界,他单手为她撑起的,一个新世界。 昂头看他一眼,还是那样淡漠神色,她却莫名定了心,再无半点犹豫,胳膊抬起,她主动将小手,放进了他掌心。 哈哈,糖也跟着求包养!请多支持~ 首卷023.闷骚货! 第一豪门,萌妻慢慢养成,首卷023.闷*! 好小,捏一捏,还……软嘟嘟的? 再一看,还挺白白嫩嫩的? 这哪里是小孩子的手,分明就是只小兔爪子嘛! 简直就差手背上面长点小毛毛了,绒毛兔! 心间一点点小小的激荡,顾聿森也说不上是什么滋味,心好似要……塌陷了,软崩了! 这是他从未曾经历过的感觉,说不上多好,却也挺有趣。ai悫鹉琻 面上无表情,内心深处却已然各种情绪翻飞了遍,五指收紧,顾聿森微微用了点力气,将某小爪子,一把……握住! 小手整个被包裹进了他大掌,带点凉丝丝的,并不比他这个人的气场要暖,但是小家伙心里却好开心。 说起来,这还是她第一次被一个大人牵住呢,大家都嫌她晦气,说她扫把星,压根都没有人愿意靠她近一点,更别提与她肌肤相近,亲密相牵了。 好奇妙的感觉,心里好快乐,一瞬之间,烟花绽放,在小女娃娃的心间烂漫飞舞。 五根短小的手指头无意识的在顾聿森的手掌心里面挠了一挠,主动向他靠近,小身板贴上他的大腿,小家伙昂着头,勾开嘴角,对着他露出了第一个笑容…… “哥哥!” 她喊,嘴巴好甜,声音也甜美无比,总算是有了点五岁小丫头的娇憨了。 她是真的开心,眼瞳之中全部是笑意,笑的时候就连眼睫毛都在颤,叫人心情也跟着好起来了。 而最叫顾聿森欣慰的,是她的小酒窝。 终于又出现了,他还记得,那是五年前,他最喜爱的,他极爱戳,浅浅的,就像是一朵花儿,在她脸上绽开怒放…… 真漂亮。 却也真是……傻! 憨死了!笨熊一样! 心下做出如此评价,淡淡一句好傻,再紧了紧手掌,将她牵紧,顾聿森转过脸,带着她离开。 毫无表情的面庞上,却在转过去之后的那一刹,浮现出了一点点的……波动。 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暗爽,个小面瘫!闷搔货! 徐叔一直站在一边,看着自家那最不容易亲近的大少爷竟牵住了一个小女娃,他嘴巴都张开了,哑口无言。 尤其看到他脸虽然扭过去了,但嘴角却有了一丝丝的上翘,嘴角一抽,徐叔蓦然明了。 其实刚才,就连他都是被唬住了的,还以为少公子是真不想要这个孩子了,可是现在…… 他终于懂了,可是少公子啊,这样堂而皇之的……欺负一个小丫头,这真的好么?! “徐叔。” “啊?” 嘴巴依旧大张了,下意识的应了,徐叔之后才回神,在接受到顾聿森一记淡漠眼神之后。 “哦哦哦,知道,我知道了,少公子请放心,这事情我会处理好的,你就先带这孩子回车里吧,外头风大,那孩子穿的太单薄了,别冻坏了。” “恩。” 低低一声应,顾聿森便再没了顾忌,带着小家伙走了。 大手牵小手,他手心的掌纹全部烙进了她手背,那纹路,是她新的人生路,向前延伸,是希望,是……未来! 首卷024.天下 第一豪门,萌妻慢慢养成,首卷024.天下 小家伙腿儿很短,在顾聿森看来,简直比三岁的还不如! 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怎么都五岁了,还活像个小奶娃? 尤其他自己又超乎常人的高,牵着她的手都有难度,小家伙也好不到哪里去,几乎是脚尖全部掂了起来才勉强能让他牵住,再加上他腿长,一步比别人两步都还要大,她更是跟不上了,一溜小跑都不行。ai悫鹉琻 从背后看过去,说实在的,挺逗趣的,尤其顾聿森这个人,浑身无时无刻散发着一股冷肃寒气,根本就不是会领着孩子的人,偏偏小东西又紧紧跟在他身侧,不停蹭他,那般活泼灵动,还很可爱,就像是只坠入凡尘的小精灵,与他是截然的反差,乍然一看过去分外的不和谐,但是再多看一眼,却又觉着挺有趣的。 是一种反差萌。 一冷漠一活泼,一鹰锐一呆萌,一那么高一这样短小,一硬朗一柔软,一如撒旦一似精灵,确实,分明两条平行线的,却很奇异的糅合在了一起,很微妙的……相融感。 好似骨血,从不能分离。 ◆ 但就这血吧,某硬骨头没走两步就嫌麻烦了! 因为她实在是太矮了!而他又不愿意将就自己去弯腰配合她! 眉梢微微蹙起,偏眸,淡淡扫一眼小孩儿,见她正在很吃力的追赶自己,小猪一样,哼哧哼哧,裹着她的手掌用力一收,胳膊上的肌肉微微一紧,顾聿森直接就将她……提了起来。 “呀”的一声,小家伙吓了一跳,赶忙抬头看他,他却压根不搭理她,继续往前走,就像是在拎一只小猪崽一般的将她拎在手里。 她整个人都悬空了,随着他的走动一下下的晃荡着,她有点怕,害怕会摔了下来,他这样高,摔下去莫不是连骨头都能断裂的! 她既没人疼又没人爱,只能自己爱惜着点自己。 但也仅就几秒钟,她就放开了…… 反正是自己选择要跟他走的,还怕什么呢? 想通了就无所谓了,湛蓝似天空的双眸扑闪着,在半空中晃荡了几下,小家伙就主动向着顾聿森蹭了去,她就像是在游泳,手脚在空气中扒拉着,折腾了好一会儿才费力的贴上了他的身子,双腿迅速撒开,双臂也张开,她手脚并用着巴住了顾聿森,将他抱的紧紧的! 好似树袋熊。 顾聿森也不嫌烦,甚至没一点诧异感,揪着她衣服领的手指头一松,健臂一展,他很理所应当的将某小崽夹住了,单臂,钳在胳肢窝下,长腿有力迈动,他大步流星的走着,每一步都是军人风采。 当然,还有专属于顾聿森的气度,天生就是王者。 而今时今日,这个王者,牵领着他的专属小东西,回了他的地盘,从此常驻于他的……天下! 他给她的! 全天下! 我知道你们都想看长大后,但是小时候的感情铺垫确实很有必要,就大哥这种性格,想要他对除了家人以外的人拼命几乎不可能,还有宁艨,后面就会知道了,看过我文的人都知道,剧情从不拖沓,所以,还请信任我,不必着急,我要按照构思来,不应付。至于暧昧什么的,又不是只有成年了才能有,哼o( ̄ヘ ̄o#)! 首卷025.插播小剧场 第一豪门,萌妻慢慢养成,首卷025.插播小剧场 为了缓解你们迫不及待想看长大后的戏份,特此来一发插播,咩吼吼! ◆ 彼时,宁艨十八岁。ai悫鹉琻 刚高考完第二晚,宁艨班上就举办了聚会,热闹非凡,宁艨是个爱热闹的人,这种场合自然少不了她。 至于门禁什么的,她喝了点酒,早就忘记啦! 在酒席上,宁艨倒是胆大包天,理直气壮,然,真等她归了家,她就……怂了。 是班长,也是校草送她回来的,到了家,路衡硬是要送她进小区。 摆摆手,宁艨推辞:“真不用了,我下了车就到了,你看,这里已经是大门口了,有保安在,安全的很,完全没有必要再送进去。” 但路衡却很坚持:“不行,你一个女孩子我实在不放心,还是看你回了家我才能安心。” 路衡态度强硬,说完就去推车门,宁艨一着急就拉住了他:“别,真不用!” 路衡很明显怔了,看了眼她的手,他眼神一闪,渐渐的,竟腾起了丝炙热,宁艨这才觉出不对劲,立刻松开了他,推门就下去了。 “我回去了,你别下来,别让司机等……” 一边下去一边说,却于蓦然之间,戛然而止,樱桃小嘴微微张开,直愣愣的看着前方,宁艨当场愕然。 顾聿森!冷漠薄情面瘫闷骚又死没良心的怪蜀黍! 他怎么……回来了?! 他俨然是在这里等她的,当然看到她了,还有路衡。 完了。 宁艨想。 因为她蓦然想起了当初,她十五岁的时候,就因为她跟一男孩子放学一起回家,某小肚鸡肠就将她……屁 股狠狠揍了顿! 而且是剥掉裤子光溜溜的被按在他腿上高高撅着的那一种! 啪!啪! 屁 股蛋儿都是一颤,宁艨下意识就要去捂住,幸的她还有点意识,没真当众丢脸。 张了张嘴,看着顾聿森迈步而来,宁艨的脑子一片空白,明明什么都没做,却心虚的厉害,仿若她做的是什么天大的亏心事。 尤其他棱角分明的刚硬面孔一脸平静无波动,偏偏她却觉得他看着她的眼神有漩涡在席卷。 宁艨一个着急,直接就喊了句:“叔叔!” 她发誓,她真不是故意的,可她也知道这完全就是在触男人的逆鳞,她一喊完他的眼神变的有多可怕宁艨再清楚不过了,就像毒蛇在缠绕着她,透着肃杀的狂放。 “叔……不是……顾聿森我……” “顾聿森?当年创出神话记录至今无人超越的传奇人物顾聿森?” 路衡到底还是跟了下来,听到这个名字,他整张脸立刻透出了崇敬,连带着看向顾聿森的眼神都透出了粉丝般的狂热,顾聿森却完全无视了他,只看着宁艨,好似他的世界只看得见她。 只可惜,一点都不温柔,甚至很骇人。 优美的薄唇紧抿成冷硬的线条,平时就带着冷意的眼睛此刻更是像结了冰,不,是像巨大的冰川濒临崩裂,散发着狂暴气息,危险至极。 宁艨也奇怪,竟不害怕了,甚至是……开心的? 心跳破表,砰砰砰,在如斯强大的气场下,她竟突然跑向他,直接跳到他身上,双腿圈着他的腰,胳膊紧紧缠绕他颈脖,她翘起嘴角,甜甜一笑:“你回来啦!” 面容冷峻,举止却火热,顺势圈住宁艨,手掌托着她屁屁,将她抱的紧紧的,顾聿森占有姿态十足。 然后…… 好了,先止止渴,明天回归正常剧情,安心,进展不会慢,长大指日可待。 首卷026.叔、叔! 第一豪门,萌妻慢慢养成,首卷026.叔、叔! 拎着小东西上了车,在等待徐叔的同时,顾聿森开始询问她。ai悫鹉琻 像他这样少话的人,平常能够让他多吭一个字都算稀奇,更何况是现下的主动? 但是小娃娃也不知道是怎么了,竟又回到了先前的状态——小刺猬。 尤其当顾聿森问道她名字的时候,更是,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一脸敌意,坚决不容许人靠近! 紧锁着小家伙,顾聿森淡漠的眼瞳有些微暗光在浮动,已初见锋芒的面孔隐匿在车厢暗影之中,表情看不真切,但就这气场,某小娃娃也是多少能懂的…… 瘦小的身板瑟瑟一抖,小屁股蹭啊蹭着往旁边挪,将与顾聿森的距离拉远了些,她抿着嘴,分明害怕了,却低着头,抵死不肯再开口了。 哪里还有刚才那副甜美可爱娇憨的黏人样子? 伸手,顾聿森下意识的想去揉揉她脑袋,却被她及时闪开,同时又一次的,打开了他的手。 手掌握成了拳,但也就一秒,旋即松开,不动声色的将手收回来,顾聿森的声音在车厢内低低传荡,他说:“求人的时候乖的像猫,不求人利爪就出来了?” 一脸倔强,小家伙依旧不开口,用发旋对着他,绝对的不够礼貌尊重,眉间一抹不耐呼啸而过,顾聿森的眼神一闪,如刀锋。 但也就是那么一瞬间,所有银闪闪的兵器就收了回去,旋即他就又恢复了淡漠如冰的状态,但是说到底,其实他的表情从头至尾都没有变过呢。 “怎么,你是在耍我么?” 是她自己求他带她走的,一转身就又翻脸不认人,不是耍他是什么? 顾聿森生平,还是头一次被如此对待,以他的傲气,确实不够爽,但他想,因为她是当年那个打进他心窝的小奶娃,他可以再给她一次机会,她的放肆无理,他允了! 暂且忍耐。 薄唇轻轻启,顾聿森再度开口:“你先弄明白,你是用什么身份在跟我闹。” 他淡淡的口气好像在陈述天气,分明无波,却竟像是最强大杀伤力的武器,将小家伙活生生吓出了一身冷汗! 霍的抬起头,高高昂着头,她看着顾聿森,清蓝的视线触及到他,她小身板再度一颤,猛地就开了口:“对、对不起,我也不是有意的,可我真的很不喜欢别人问这种问题!我不喜欢!” “你一向这样别扭?” 顾聿森问,完全无视了她的道歉。 一怔,小家伙的小脑袋瓜子完全跟不上了:“什么?” “你这样。” 忽而小兔子时而小猫咪转而又是小刺猬,小白眼狼! “会让我觉得你是在跟我撒娇。” “……啊?” 张嘴,小丫头彻底惊诧。 撒、撒娇? 什么呀?他怎么会突然有这种想法? 就她这种没人疼没人爱的次等货,谁稀得纵她撒娇? 是在嘲讽她么! 小舌尖舔舔干涩的唇角,下巴高高一昂,小女娃傲娇一哼:“谁让你要么就不说话,一开口就又问我这种问题!这些都是我最讨厌听到的,才不要理你哦!” “叔、叔!” 首卷027.她的名字? 第一豪门,萌妻慢慢养成,首卷027.她的名字? 叔……叔?! 这样两个字一入耳,饶是从来宠辱不惊的顾聿森也不淡定了,在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怀疑是否是自己听错了? 但是看小家伙的脸色,那高高昂着的下巴,对准自己就像是大炮,子弹随时都会发射而出,一颗颗的打入他血肉之中,将他刺伤,分明就是那么回事。ai悫鹉琻 她是故意的。 认清了这个事实,顾聿森也就不在意了,不过一瞬间的事,他的脸就又恢复至方才——面无表情。 看着小家伙,他语气淡漠如初:“下不为例。” 就这一次,下不为例,否则,我再不会惯着你!该揍就揍! 他就那么简短四个字,还没带上任何的情绪,但是小女娃就是听懂了这些言外之意,小嘴儿撇一撇,她再哼一声:“这句话同样送给你,下次再问我不喜欢的问题,我还这样喊你!” “而且你不要以为我小就可以欺负我,刚才你都是在使计逗我的,对不对?” 不要以为撑着一张面瘫脸脸她就看不出来哦! 明明刚才她就看到他嘴角翘起来了,还有那个大伯伯,也在笑呢。 是在笑话她吧? 被他耍的团团转,还主动送上门抱大腿,太没有尊严了! ……她竟看出来了? 可真聪明! 再一次意识到这一点,顾聿森心下又是一句赞许。 他一向就喜欢聪明人,这孩子别看小,却是当真聪敏机慧,小小的脑袋瓜子转的奇快,可以从细微末节窥观全貌,智力与她那小奶娃一般的青涩身板是截然反差的成熟。 真有趣。 尤其她分明害怕却兀自强撑,小小的骨气尊严被她护的严严实实,穿着简陋破烂却不叫人觉得寒碜,反倒有几分气质,这都得益于她的那双蓝眸。 漂亮极了,色彩通透,贵族气质粼粼尽显,再加上她的倔强清傲,很有那么几分欧式皇家公主的范儿。 放在乡下地方被虐待受歧视,真真是可惜了。 不动声色的将小孩儿的反应看进眼底,凉薄的唇角淡淡抿了抿,顾聿森挑挑眉:“人小脾气倒大。” “叔叔你别欺负我,我脾气就会很好的。” 又是一句叔叔,脆生生的,在车厢内响亮传遍,直将刚回来的徐叔震了一跳! 叔叔? 是喊他家的……少公子? 拜托!少公子他才十五岁!这样一个称呼再怎么样都不可能落到他头上的! 再说了,少公子最多也不过是行事作风成熟了点,像大人,长相上分明还很少年的好么! “你这孩子怎么这样不懂礼貌啊,我们少公子对你多好,还不快道歉?” “徐叔。”顾聿森喊,摇摇头:“无妨。” “少公子!” 徐叔抗议,是当真在为顾聿森鸣不平,他没再说话,只淡淡一记眼神扫过去,登时将其镇住,噎声,徐叔不再多嘴。 一时间,车内极为安静,紧随而来的,是顾聿森低低的询问:“她的名字?” 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格外想知道,而她,也分外在意,一听到他问,她就僵住了,脸色粹白,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留言好少,┭┮﹏┭┮,写着没劲。 首卷028.宁艨 第一豪门,萌妻慢慢养成,首卷028.宁艨 看她那副可怜样儿,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顾聿森欺负她了,太可怜。ai悫鹉琻 顾聿森也觉得她可怜,被丢弃的小狗儿似的,但是他却一点都不心软,继续探知他想知道的。 愣了一下,偏过头去看一眼小女娃,徐叔的脸上露出了很明显的不忍,偏偏顾聿森强势如初,咳了声,猛地偏过头去,徐叔表情颇有那么几分不自然:“嗨,就,就很随意的乡下名字呗,她又还这样小,她家里也就随便叫了,没什么正式的名字不名字的。” 其实不是的,不是这样的,她有名字,只不过太……难听! 像扫把星,妖怪,怪物,煞星这一类的,是大家平时叫的,但是据说这些已然是小意思了,真正叫人不忍听的,是她父母亲取的,写在户口本上面的。 据说,就叫畜生,姓也没跟他们,而是特意改了个,不确定是狗字还是什么,总之是很污浊难堪的那一种,是那所谓的母亲特意用来讥讽她的。 听起来可真够扯的! 也不知道这孩子到底是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竟将各种污言秽语往她身上泼? 要知道,她才不过五岁啊! 徐叔明显的欲言又止,但光他这副样子,顾聿森就已然明了,可他依旧不肯罢休,冷淡浅肃的眼神继续锁着徐叔,他于无声之中迫他回答,饶是徐叔都已经用眼神来哀求他了——少公子,别,别再坚持了,瞧人小女娃娃都难受成什么样子了。 脸上一点血色都没了,眼神黯淡无光,浑身都透着消极气息,真就像是被全世界抛弃了,可怜极了。 可是…… “说。” 淡淡一个字,是掀翻世界的魄力,顾聿森的执着,叫徐叔没辙,叹口气,他无奈开口,将他刚才打探到的都说出来了,一字不落。 听到那个狗字的时候,顾聿森的眼底很明显浮起了一丝戾气,无形中能伤人,世间最锋利利刃,也不过如此了。 就连徐叔都吓了一跳,张了张嘴,他讷讷喊:“少、少公子……” 没做回应,任由戾气缭绕眸间,被他刻意掩住的狂肃煞气也正在凛凛绽现,眯了眯眼睛,顾聿森低下了头。 他终于明白,为何一提到她的名,她的反应就那般强烈了。 小家伙很明显被伤到了,一脸心碎又故作坚强,不断的骗着自己——我不在意,都这么久了,我不在意了的,对,我不在意了!谁也不能再拿这个伤…… “宁艨。” 内心深处的加油打气声蓦然打住,被耳畔突如其来的两个字。 宁艨。 诶? 猛地抬起头,眼神湿漉漉的瞅向顾聿森,小家伙一脸疑惑,强掩着难过问:“什么?” “你的名字。” “名、名字?” “对。” 点头,顾聿森淡漠的眼神俱是坚定,眨了眨眼睛,小家伙整个人都懵了,小手却突然温热,是被他执起了,被握着摊开在他掌心…… 低头,他用手指在她小小的掌心中一笔一划的写 ——宁、艨! 首卷029.长存一生 第一豪门,萌妻慢慢养成,首卷029.长存一生 也不管她是否识字,顾聿森执着的在她手心里面写下了这样两个字。ai悫鹉琻 将她的名,刻进她心底,自此后……长伴一生! 诚如他这个人,在她的心间,长存一生! 小宁艨的眼睫毛好长,还微微卷曲,完全不必化妆就自然上翘了起来,她也低着头,视线跟随着顾聿森的手指头一起走,当他最后一笔走完,指尖落定在她手心某一处之时,她那长而卷曲的眼睫毛,颤了一下。 就像刚出生的小幼崽一样,楚楚可怜。 心底说不上什么滋味,有点酸,又有些微的疼,保持着握着她小手的姿势,掌心托着她手背,顾聿森那骨节分明的手指头拢了一拢,将她裹的紧紧的…… “这是我给你的名,记住。” 宁艨。 艨,是古代的一种军舰,同时也代表着一种力量,一种古老沉静恒久镌刻时间的力量,它所代表的历史文化底蕴,远非现代漂亮华丽的字可比拟的。 之所以给她这个字,就是想告诉她——人,并非出身美好穿着华丽就能高出一等,同样的,即便曾经不那么美好,低人一等,但只要你自己坚持住,内涵而底蕴十足,一样可以活的漂亮,就像军舰,是由多少不起眼的材料、耗费了多少心血才铸造成功的? 数十年磨一艘,横空出世就震撼世界,那坚硬朴实的外壳,不多华丽,实力却超凡,难以撼动! 当然,顾聿森可不否认这是他的私心,他就喜欢跟军事挂钩的东西,自己的名字想有也迟了,还不兴他变个法子过把干瘾? 反正她也被他领回来了,以后就归他了,他想怎么折腾都随心意! ◆ 当然,就顾聿森这等什么都憋在心里一字不露的闷搔货,这种深意当然不会说出口,但仅就他刚才那一句——我给你的名,就足以撼动小家伙。 脑袋高高昂起,仰视着顾聿森,小宁艨的眼睛一眨也不眨,蓝眸简直就会发光,在车厢内熠熠闪耀,好一片清澈透亮,似天空。 但是没几秒,这一片天幕就开始蒙上雾气,就像是即将下雨的天空,雾气一点点扑撒,水汽升腾,很简短的时间,就将小宁艨的一双眼瞳都覆盖。 眼睫毛扑棱,水雾迷蒙之间,她的眼睛,忽然,下起了……雨! 很大颗,水晶豆一样,最开始只有三两滴,但是在顾聿森那分明没变化却让她觉得关怀的淡漠注视之下,雨势突然加大,一颗接连一颗,直往下掉。 啪嗒啪嗒。 很急,来势汹汹,更显得她无声的哭泣……楚楚可怜。 直叫人心抽着疼,跟着一起默默掉泪。 可顾聿森却连一丁点的怜惜都没有,依旧没表情。 安慰? 别说笑了! 他甚至还将她的小爪子松开了,瘫着一张脸,要把手收回来,离的她……远一点。 在这种时候做出这样的举动,无疑是火上浇油,叫人心碎,这一刻,就连一贯唯他是从的徐叔都有了怨怼——大少爷,您可真狠的心呐! 淡淡看一眼徐叔,顾聿森面无表情的……继续远离她。 他倒是想的美,只可惜…… 首卷030.拒当奶爸(为红包加更) 第一豪门,萌妻慢慢养成,首卷030.拒当奶爸(为红包加更) 只可惜,小宁艨从来不按理出牌,他想甩开她? 哼,才不准呢! 小爪子往前一探,奋力抓紧顾聿森,小宁艨蹭着他的胳膊,“跐溜”一下就钻进了他怀里,她挪着蹭着的往他身上爬,浑然不顾他的僵硬,一屁股坐在他的腿上,稳稳当当。ai悫鹉琻 小胳膊顺势抱住他脖子,小腿儿也紧跟着缠上了他的腰身,她死死赖着他,好一派亲热表现。 一震,顾聿森整个人都要坏掉了! 难得他的脸上出现如此惊骇的表情,波涛汹涌。 是的,惊骇。 对于顾聿森这种高度冷血,纯粹冰山型动物来说,这种亲密,真真是惊世骇俗,简直……不能容忍! 脸上的冷漠彻底崩了盘,颀长的身躯在她扑进怀的那一刹就僵住了,硬邦邦的,好似石雕,没半点人情味。 偏偏怀里这么个小东西,不比兔子大多少,却那么活泼,死死的巴着他,在他怀里面扭啊扭的,喉咙里面不断有抽泣声传出,乌拉乌拉的叫唤,刚出生的小兽一样,哭着喊着要……喝奶! 被自己这种想法给雷到了,俊脸一绷,拒绝当奶爸的顾聿森伸手就去揪宁艨,想要把她扯开。 然而,他不过刚刚揪住她衣领子,都还没来得及用力呢,她就急了,嗷嗷嗷的抗议不停,反抗的别提多厉害了。 但顾聿森当然也不是个就此服软的,他心肠别提有多硬了,绷着脸,他冷冷一句:“下去!” “不!” 脆生生的一个字,宁艨很干脆的拒绝了他,然后,继续往他的怀里面……钻。 拱啊拱啊,抱的他死死的,青嫩的小身板与他那已趋近成熟的结实胸膛,贴合的紧密无缝。 她好软,是真的好软,简直就像是没有骨头,软嘟嘟的趴在他的怀里,叫他就连心,都在颤! 他粗惯了,在军校里面奉行的就是雷厉风行,铁拳闪速,五年下来都已经养成习惯了,他丝毫不怀疑,自己随便一个用力,就能把她整个给捏碎了! “下去!”再次冷声呵斥,顾聿森坚持不已。 “不!我就不!就要抱着!”再度干脆拒绝,小宁艨执拗如牛。 脸直接黑了下来,顾聿森也懒得跟她废话了,胳膊上的肌肉一紧,他揪着她的衣领子用力一扯,直接就把她提了起来。 总算是脱离了他怀抱了。 拎着宁艨,皱着眉的顾聿森彻底松了口气,正庆幸障碍总算解决了,然而,下一瞬…… “哇----!” 小宁艨哭了! 她人都还在半空中呢,四肢都在扑腾,溺了水的小猪崽一样,偏偏就这样还不肯罢休,划拉着直往顾聿森方向去,真是拼了命了。 “少公子,她都哭成这……” “闭嘴!” 这话不是训徐叔,而是宁艨,他不想再听见她哭声了,烦! 可是小孩子的哭是越凶越厉害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宁艨这次彻底豁出去了,嘴巴大张着,哇哇哇的开始,嚎啕大哭! 脸色更不好看了,眸底一抹不耐闪过,顾聿森气场全开,一手拎着宁艨,一手照着她屁股上面就是……一下! 啪! 感谢咱家雨宁和梦梦送的大红包,挨个狼吻~! 首卷031.扎扎实实的拥抱 第一豪门,萌妻慢慢养成,首卷031.扎扎实实的拥抱 啪! 这下可当真不得了了,总算让宁艨有了借口了,哭起来也格外的理直气壮,跟着就开始嚷嚷:“哇哇你还打我!你竟然打我?!” “所以让你别哭!” 眉头皱的紧紧的,看着都哭成了小泪人儿的兔崽子,那原本清亮甜美的声音也因为哭泣而变的哑哑的,顾聿森的心头有一丝……悔意划过。ai悫鹉琻 这对他来说是一件太过稀奇的事情,要知道,他从不后悔,他私以为,做过的事情走过的路都是自己的选择,哪怕栽了跟头,学会教训就是,没必要去幡然悔悟,自我添堵。 所以他一贯洒脱,随性又自在。 然,此时此刻,他却扎扎实实的后悔了,她到底不过一五岁的孩子,调皮捣蛋不听话都是再正常不过的,幺弟可是比她还要磨人,他却能宠他纵他,怎的对她一个女娃娃,却如此严厉? 说到底,还是不会跟女孩儿相处。 眼瞳被一抹歉意覆盖,顾聿森那淡漠如冰的神色稍稍缓解了一下,顿了一秒钟,他将宁艨拎了回来,直接往怀里一按! 牵着她的小手,绕上自己脖子,随之牵着她小脚丫子,让她圈住他,虽然她腿儿还太短小,根本不可能缠得住。 做完这一切之后,胳膊在半空中犹豫了一下下,顾聿森面无表情的从她身后将她整个圈住,护在自己怀里,缓缓的。 扎扎实实的拥抱。 这番待遇太突然,就连小宁艨都愣了,就连哭都忘记了,眼泪也跟水龙头一样,说关就关上了,霍的抬头,她看向了他,一瞬不瞬,水当当的大眼睛就像被泉水沁泡着的蓝宝石,万千光华尽在这一瞬…… 分明只是一个孩子的眼神,无辜,天真,可就是在这般纯粹直白的注视之下,顾聿森有了一瞬间的不自在。 面色微微僵住,他手掌扣住她脑袋,猛力一压,直接将她按进了胸膛。 “行了,不哭。” 他说,粗声粗气,要多凶有多凶,可就是这样四个字,叫宁艨那一颗小小的心脏,都有了颤动。 “哇”的一声,宁艨哭的惊天动地,在顾聿森的怀里,将这几年所受到的委屈欺负侮辱折磨……彻底宣泄! 从来没有,从来没有谁,用这样温暖的怀抱接纳她,紧紧的抱着她,哄着她,别哭别哭。 虽然他刚才拍了她屁股,可她知道,那真不是打,尤其与所谓的父母亲相比较,方才那么一下,简直就像在逗她玩。 那不是她的亲生父母,这点她是知道的,在她三岁的时候,爷爷去世那一晚。 父亲嫌她命太硬,接连克死了大伯奶奶爷爷,骂她就是个扫把星,专门给家里招灾的,当初就不应该把她买回来! 在那一刻,她终于知道,为什么父亲母亲从来不亲她,对她动辄打骂,让她挨饿受冻。 也是自那时候起,父母亲就再没给过她好脸色,仇恨就像是雪球,越滚越大,直到几个月后,母亲摔跤流掉了肚子里面的弟弟,彻底……爆 发! 请一定记得收藏、推荐! 首卷032.君王的气势 第一豪门,萌妻慢慢养成,首卷032.君王的气势 自此后,她就变成了畜生,去哪哪嫌弃,连院里的猪都吃的比她好! 她饿啊,真的好饿,有时甚至有一种随时会饿死掉的错觉,五脏六腑全被吞了,空荡荡的,快死了。ai悫鹉琻 可没人管她,她没辙了,只能去偷别人家的鸡蛋偷偷煮来吃,可是没几次,就被发现了。 那些婶婶都好凶啊,拿着藤条把她往死里抽,当着父母亲的面! 而更叫她心寒的是,他们不仅不劝阻,甚至还抄起家伙一起,一边抽一边骂,将世间所有肮脏污秽的词汇,全部堆积到了她身上…… 躺在地上抽搐,脸色惨白,还不到四岁的宁艨就连哭都哭不出来了,彻底放弃了挣扎,她于撕心裂肺的痛楚之间想——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 既然当初愿意花钱买来她,为什么不负责到底?既然都根本不喜欢她,为什么当初还要费力费钱又费心的把她买回来啊? 这样折磨她,他们心里难道就好受吗?? 啊?! 可再多个为什么,都换不来那所谓的、将她从水深火热中拯救而出、给了她家庭的绝世好心肠父母亲的一丝心软,改变不了她被虐待的命运。 宁艨有的时候甚至忍不住想,如果弟弟没有流掉,等到他生下来了,母亲应该立刻就会把她赶出家门,那样,她是不是就……解脱了? 可是天下之大,却连她的一席避雨之地都没有! 说句良心话,她真什么都没做错啊,母亲会摔倒也是她自己急着去打麻将的缘故!下雨天路滑,她自己不小心踩踏了,为什么要把罪责推到她头上? 她何其无辜,可这满腹的委屈,向谁诉说?又有谁会纵着她哭诉撒娇? 不怪她太尖利脾气太冲太敏感,实在是伤至太深,心已碎裂,她整个人都坏死掉了,除了尊严,她再没有任何可护着的东西了,就连一件,都没有! 死死巴着顾聿森,手脚并用着,将他缠绕的要多紧有多紧,小宁艨真心是委屈坏了,哭到天崩地裂,哭声凄惨如斯,整个世界都跟着黯然了。 眉梢一点怜惜,虽然依旧很不适应怀里有个小东西,顾聿森却于紧皱眉头之间,悄无声息的将胳膊……收紧了些。 抱的她更紧,让从来没有体会过温情的小孩儿,有了依靠,他于无形之中,用胸怀,为她撑起了一片……天! ◆ 徐叔也觉不忍,一颗心都被她哭碎成瓣了,驱车之间,他总是忍不住回头看,看一眼瘦瘦小小的女娃娃,顺带在不经意之间,瞄到了顾聿森。 这一看不得了,直接吓懵了,脑袋“嗡”的一震! 徐叔常年在顾家开车,顾老将军,大将军,中将他们,每一个都是气势雄浑狂霸豪气,他见的多了,胆儿已经练出来了,轻易不会怕。 可是自家少公子这一刻的眼神,却是真惊到了他! 徐叔从未曾见过,这样鹰隼的少年; 他更从来都没有料想到,可以在一个不过十五的少年身上,见识到……君王的气势。 鹰聿,冷鹜,精锐,成熟,霸悍,活生生能将人杀死! 而他怀中那只软软小小的娃娃,越发衬得他高大狂肃,却为什么,这样巨大反差的违和感,竟叫人看着……心尖发软? 首卷033.陪你从年幼到白头 第一豪门,萌妻慢慢养成,首卷033.陪你从年幼到白头 人生最美好的事情就是你爱的人陪你从年幼走到白头。ai悫鹉琻 ◆ 这种感觉,就好似,他越强大,怀间那软嘟嘟的小东西,就更有依靠,港湾般的归宿,坚定,安全,坚不可摧,不可撼动! 而这个港湾,从他将她纳入怀的那一刹起,就已然奠定,自此后,圈养着她,呵护着她,宠着她爱着她,从年少到白发…… 一路上顾聿森再也没有开口,任凭小宁艨将眼泪全部蹭给了自己,伸手解开了风衣扣子,顾聿森用无声的举动默许她往自己的怀里面钻,在她贴上来的同时,顿了一秒,他用敞开的风衣把她裹住,一点一点,严严实实,将她整个都包在了衣服里面,同时,抱住了她。 她穿的很单薄,也不知道是不是习惯了,知觉麻木了,外头那么大的寒风竟然都还敢去河边洗衣服?也不怕冻死么? 她可不比他,从小锻炼,这五年在军校更是被炼狱般的训练折磨到褪去了一层皮,青嫩不再,皮糙肉厚的,再零下的温度都是两件。 让宁艨的脸与自己胸膛只隔着一层衬衣,任她眼泪把其都打湿了,漆黑如墨染的眼瞳微微收缩,顾聿森瘫着一张脸想,改天一定要把她这五年的经历彻查一遍,看看她到底都受过些什么罪,哭的都岔气了还不停,委屈涟涟的? 身子往车座靠去,允许自己有片刻的放松,顾聿森手脚放松着把宁艨抱稳,虽说依旧面无表情眉色淡漠,但是这无声的拥抱,却足以消融坚冰。 从后视镜恰好捕捉到这一幕,徐叔恍然大悟——他就说为什么少公子刚才那般坚持着要知道真相,原来不是不顾及她情绪,而是因为想让她被治愈的更彻底。 要知道,人只有在被逼迫至了再无可忍耐的极限时,心里的痛才能真正得到爆发,而在这时候给予的关怀,才会真正烙进她心窝,顺利取代过往,将心口上的伤痕治愈。 她还这样小,这一招尤其好使。 家中有孩子的徐叔再清楚不过了,他甚至敢打赌,小家伙现在心里一定只牢记住了宁艨这样两个字,至于以往那些污浊词汇,该是随着她的眼泪一并流走了…… 真没想到,少公子年纪轻轻,竟然就懂的这种手段了? 简直聪明的可怕! 难怪顾老将军总说,家中五个孙子,该是老大最得他真传,能够将顾家军威发扬光大! 真是好样的! 咧着嘴,徐叔笑了起来,将声音放轻:“宁艨饿肚子没有啊,你后面就有吃的哦,原是给少公子备的,可他不吃零嘴,这下子,小宁艨倒是有口福了。” 小宁艨,轻轻巧巧的三个字,直接打进了宁艨的心窝窝,小脸蛋往顾聿森的胸膛上蹭一下,再蹭一蹭,她还黏着他,小宠物一样。 沉默了许久,最终问。 “为什么?” 为什么要帮我取名字,为什么是这个名字? 薄唇微微一翘,顾聿森淡淡回道:“因为我想。” “……那为什么是这个……姓?” 首卷034.都过去了 第一豪门,萌妻慢慢养成,首卷034.都过去了 恩? 眼前忽然飘过当年小奶娃脖子上挂着的玉坠子,上面俨然是一个宁字,顾聿森那个时候就在想,这应该就是她的姓了。ai悫鹉琻 且就算不是,也是他说了算! 垂眸,清淡无波痕的眸光顺着她白嫩嫩的颈子往里看,却什么都没有看到,顾聿森收回视线,淡淡道:“以后你就知道了。” 诶?以后? 双颊鼓起,宁艨一双清瞳大眼圆溜溜的瞪着顾聿森:“为什么现在就不能告诉我?” “恩。” 彻底无视了她的问题,就点了个头,顾聿森用行动告诉宁艨——没有什么为什么,我就是这样打算的。 他太霸道了,仿若这个天下都是他的,他说一就没有二! 小宁艨可不干,一双拳头都攥了起来,小小的两个,就像小笼包,又白又嫩,她昂着头,哇哇哇的开始抗议,跟顾聿森讲道理:“你不可以这样的,虽然这是你赐给我的名字,可是也就成了我的嘛,我至少也应该知道来由吧?尤其是姓这种东西,总不可以胡乱扯过一个来,可是看你的样子又不像是随口掰的,难不成,这是你的……” “啰嗦。” 淡淡两个字,直接将宁艨的长篇大论堵住,小嘴儿微微张着,看着一脸霸气的顾聿森,宁艨表情傻傻。 什、什么啊?她只是想要知道自己名字的来意嘛,这也啰嗦了? “顾聿森。” 就在宁艨正提溜着蓝宝石般的大眼睛在心底谋算着该怎么样反将一军的时候,耳畔就传来了这样三个字,依旧是他的风格,淡淡三个字,却混合着凌厉厚实的气度,总不自觉将人卷进他的强大气场之中,沦为臣服。 “诶?” 呆了一下,宁艨眨眨眼睛:“什么?顾什么森?” 黑森森的眼眸垂了一下,淡淡从宁艨脸上拂过,顾聿森说:“没听清自己想办法。” “为什么你不可以再跟我说一遍呢?是……你的名字?” “恩。” 用鼻息回应了下,顾聿森面无表情的看着宁艨:“记住。” “可……”可是我都还没有听清楚!也压根不知道是哪三个字! “恩?” “……知道了。” 扁扁嘴,化身成小鸭子的小宁艨耷拉着脸点了点头,乖乖的。 “很好。” 满意的点了点头,顾聿森从购物袋里掏出袋零食,递给了宁艨。 他没说话,就递到了她面前,很自然的举措,宁艨却是真愣住了! 老实说,她这两年来几乎就没吃饱过,别说给她东西吃了,就连她去哀求去下跪,都没人肯! 他却这般主动的喂食,着实叫她…… 伸手过去,从顾聿森手中接过零食,用两只手捧着它,宁艨表情呆滞,这倒是叫顾聿森不忍了,破天荒的解释了句:“还有段路,先垫肚子,不够还有。” “谢……” 嘴唇蠕动,宁艨讷讷着想道谢,喉咙却突然哽住了,猛地低下头,她看着那袋包装精美的零食,眼圈发红,双手都在……抖。 眉间蹙起,一丝心疼晃过,这样子的孩子,让顾聿森无声的叹了口气。 “都过去了。” 他说,同时抬起手,用掌心,捂住了宁艨的双眼。 首卷035.未来 第一豪门,萌妻慢慢养成,首卷035.未来 他用掌心,捂住了宁艨的双眼,为她挡去了世间所有磨难困苦暴力和肮脏,为她将一切委屈、难过、心伤都挡住了,温热,有力,安定。ai悫鹉琻 宁艨多想哭啊,在他的手掌心覆上来的那一刹,她眼眶更红了,泪珠已然在打着转转了…… “不许。” 顾聿森说,说话的声音还是那样冷冰冰的,毫无起伏,但是宁艨却已经习惯了,她甚至觉得,这样的声调,好……温暖! “嗯!” 重重点了个头,宁艨很及时的将眼中那就要掉落的泪收住了,咬咬嘴唇,她用双手捧起那袋子零食,在黑暗中递向了顾聿森,长而卷曲的眼睫毛在他手心里面挠啊挠:“哥哥你帮我打开。” “噗”的一声,前面的徐叔一个没忍住,突然乐了出来。 真有趣啊,这小丫头确实好聪明,竟然这样有眼力见,都知道打探形势来行事了?! 愕然只在那么一瞬间,顾聿森勾了勾唇。 光就她这小表情,他就完全猜测的出——掌心底下的那双眼睛,此时此刻是何等的光华。 得,就懂的撒娇了,小小年纪如此谄媚! 哼。 用了点力,将手掌心更往下按一些,与宁艨的眼睛贴合的更近,状似蛮横实则在变着法的揉揉她眼睛,顾聿森冷冷道:“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可……” 仰着头一脸渴求的望着顾聿森,小宁艨正想要继续撒娇求安抚呢,结果被他一记刀子眼飞过来,直接往回缩了,瘪瘪嘴,她慢悠悠的把零嘴拿了回来:“好吧。” 小脸灰暗,不甘不愿,眼睛里面还扑棱棱着委屈,好似受了天大的欺负一样,低着头,她哼哧哼哧的去将包装袋撕开,却不知道是真不会还是动作慢,竟然一直都没动静? 顾聿森实在看不下去了,伸手去将其抢回来,利落一撕,随之又雷厉风行的塞回到她怀里,一张俊面孔,冷冷冰冰。 抱着那袋子零食,小小的宁艨扬起唇角对着顾聿森笑的极甜:“谢谢哥哥!” 没回应,顾聿森将身子往回仰,瘫着一张死人脸,佯作假寐。 抿着小嘴,宁艨吃吃笑了一下,眼底有一抹……小得意在腾起。 她就知道,只要她装可怜他就会帮她。 别看他面色不善,冷冷淡淡,看着凶巴巴的,其实对她挺好的,甚至还时不时透出一丝若有似无的……宠。 而且啊,这个大叔虽然行事比较霸道,却并不会让人觉得讨厌,做出来总能有一种从容的感觉,叫人喜欢的紧。 她就像是只可爱的小仓鼠,埋头吃着从来都没有吃过的零食,吧唧吧唧。 时不时还去看一眼顾聿森,他即使是闭着眼的,依然能给人一种迫人的压力,仿佛那肌理底下蕴藏着无穷劲力。 小小的脸蛋上面全部是满足,宁艨真真是开心极了,即便还什么都一片空白,但她就是无端的相信他。 车子在行进,载着小小的宁艨,走向了她未知却绚烂的……未来! 首卷036.好似初见 第一豪门,萌妻慢慢养成,首卷036.好似初见 三年后。ai悫鹉琻 顾聿森即将满十八,距离他高考只差一个月不到了。 或者高考对别人来说是件天大的难事,但对顾聿森而言,却是全然无压力的,不是说他不重视,只是他天分太高,那些考题于他而言完全不在话下! 要不外面人怎么会总是说顾家真真是得上天庇佑啊! 由顾老将军坐镇,下面的五个儿子几乎个顶个的出挑,五个孙子又一个赛一个的有本事,虽然也才不过十八未到,但是顾聿森和顾延奕这一对双生子却已然震撼世人了。 顾延奕是绝世天才,在科研医学方面的造诣,远超太多成熟专家,而他的大哥顾聿森呢,亦是天才,刚入高中就一举创造了神话,在全国少年锦标竞赛上。 这个竞赛涵括了各个方面,从智力到体能,从文化到艺术。 顾聿森因为一直都在军校,行事低调,以至于几乎没有人了解他,而这场全国最受关注、最具权威性的竞赛,在顾聿森出场之前,这个少年压根没有人看好,要知道,参与人员几乎都是十七八岁的,像他这种连十五周岁都还未满的,绝无仅有。 这就是个孩子,这是上场前报出他年龄的那一刻,所有人的心声,连带着都瞧不起他,觉得他输定了。 然,待到他一出场,就截然不同了。 当那具颀长挺拔的身躯出现在众人眼中,全场蓦然静止,秒速。 那是怎样一个少年? 其实说少年,或者都太不尊重他了,到底他的气场太强大,身间缭绕的分明是成熟男人的风范。 才十五岁竟那样高了,眼睛很漂亮,瞳仁色泽犹如墨染,幽深漆暗,刻着冷冽和漠然,一袭纯黑色跆拳道服,将那张只有童话故事中才会出现的五官,烘托的越发出色了,真实的展现在众人眼前。 这般足以惊艳世人的面孔,强烈到让人忍不住臣服的气势,他竟好似事实本该就是这样的,就那样施施然的站在台上,面无表情,浑然没有被这么多双眼睛盯着的紧张与压迫。 不,甚至是他在压迫周遭,那仿佛睥睨众生的眼神,坚定而锐利,冷光在眼中流转,淡淡倾洒全场,震的大家一时都忘了呼吸,好似在面见帝王的那种紧张感。 这一幕,太过不真实,却又让人太过……沉醉! 而当时,宁艨就在台下,那时她已经被顾聿森圈养将近俩个月了,不说朝夕相处,可好歹对他,她是熟悉的,但是在这一刻,她的心口,亦然悸动。 好似初见。 他在台上,明明对立面就是对手,却好似只有他一人,简直会……发光! 尤其当他眼波横扫过全场找到自己的那一刹,与他对视间,宁艨眼瞳猝然一缩,就连心魂,都在颤! 其实,他和以前并没有任何不同,还是一样的强势狂肃,还是一样高贵得体,只是宁艨却不知道怎么了,心里竟有种天翻地覆的陌生感在翻涌。 分明一直近在咫尺的人,一秒之间竟就离她……十万八千里了。 这才知道,他有多出色; 才知道,原来这个将自己从水深火热中拯救出来的哥哥,是如此这般的震动人心。 顾聿森。 首卷037.威震天下! 第一豪门,萌妻慢慢养成,首卷037.威震天下! 顾聿森。ai悫鹉琻 这三个字早在被他领回去之后的一个礼拜内,小宁艨就学会了。 别看她年纪那样小又压根不识字的,却是真聪明,卯足了劲缠着顾聿森教了她,她拿着纸笔在房间里面接连练了快七天,连气都不带喘的,最终,闭着眼睛都会写啦!。 这可以说,是她生平第一次会写的字,就连自己的名字都排在其后面了,虽歪歪扭扭的,满满都是孩子气的稚嫩青涩,但是一笔一划之间,却尽是感情,那专属于孩童心底的那一份,最为挚诚、热烈、纯真的感情。 她是真的感激他,给了她一个安身之所,让她觉得,自己多少也算是个有……家的人了! 虽然这个家,经常就她一个人,某个圈养她的家主,时常不见踪影。 但他那是在忙,虽然他从来都没有说过,但是小小的宁艨看的出,他与其他十五岁的男孩都不一样,他有抱负有理想,并且在拼力实现。 而这一场全国性质的竞赛,就是他的初战。 却是一战……扬名,威震天下! 且不说第一场跆拳道大赛他一出场就风头尽现几乎把全场眼球都吸了过去,就他接下来那完全不输成年人的身手,几招之内就震的对方,也就是众人眼中最有实力夺冠的种子选手节节败退,也足以征服所有人了。 更别提紧接下来他把剑道散打搏击射击军械操纵军舰模型设计象棋围棋算数书法绘画计算机乃至是钢琴的桂冠都纳入囊中。 扎扎实实的文武全才!简直可怕! 太厉害的结果就是再无对手,顶着个全才的大高帽,彼时,还不过十五岁少年的顾聿森,踏入了高中,正式成为了众多平凡学子中的一员…… 这也是他自己的意思,原本按照顾老爷子的意思,他就该直升军校的高中部,但是顾聿森有自己的想法。 军校固然好,且再不出几年,他的仕途绝对坦坦荡荡,一路高升,但是这对他来说,着实太没有挑战力了,且一直待在军校,眼界无法得到开阔,他的阅历太不够,亟需出来多见世面多经事…… 他已失去童年,不想少年也没有,青春年少若还在刻板严肃的军中度过,顾聿森想,等到他能出来见人了,整个人怕是就彻底变成冰疙瘩了!连半丝人类的情感都没有! 而且说句实在话,相比一路平顺的走军途,他宁愿闯荡多磨砺,凭他自己的力量,在军界闯出名堂! 这就是顾聿森,自信,狂霸,极具冒险精神,征服天下的豪气! ◆ 在高中一待就是将近三年,这倒是方便了他照顾宁艨。 当然,虽然说照顾还不如说圈养。 小东西自三年前被他领回来,就一直待在他的圈属范围之内,他不说多尽责,但至少是把她养到八岁还没出任何状况! 当然,顾聿森可不觉得,经过三年自己的那一颗冷硬心肠就变软了,爱心么,更是没见,因为只除了对她会心软之外,其余任何可怜人,他都淡漠如冰。 就像……此时此刻。 首卷038.叫人见之忘俗 第一豪门,萌妻慢慢养成,首卷038.叫人见之忘俗 学校操场上。ai悫鹉琻 “顾聿森顾聿森!加油!顾聿森加油!” 这样的声音此起彼伏,是京一高中近三年一直都存在的,每一次,只要是顾聿森上场,全场女生口中所喊的,必然就只会是他的名字,只是他。 没办法,像他这等俨如神祗般存在的男子,当真绝无仅有,在这等出色的人物光环照耀之下,其他人无论多出色都沦为了配角,压根没有翻身的可能性…… 尤其在全校女孩子们的心目中,顾聿森是无可取代的,他是名副其实的校草,天生就是征服人心的,多少人爱他爱的死去活来,为了追求他,不惜一切代价和形象,只可惜,整个三年下来,没见他对任何女子动心。 不,莫说动心了,就连简单的搭理,都很少。 他太冷,眼中常年一抹淡漠,冷眼睥睨着周遭,谁来谁被冻伤,三年下来,全校的地面上,都被碎裂的芳心铺满! 但是在操场上挥洒热汗的他又是光芒四溢的,瞧,长躯往旁潇洒一侧,健臂同时往前一伸,他于雷厉风行之间就把球夺回了手,紧接着再迈着那一双叫多少女生迷恋的长腿,他一个凌空而飞,如矫健的豹。 “哐当”一声,球被精准扣入篮筐,得分! 这一局又被顺利拿下,随着哨声的吹气,场上爆出欢呼声,当然还有赞叹,都是对顾聿森的,时不时还参杂着“我爱你”“顾聿森你好棒啊我太迷恋你了!”……这一类的告白。 队友们再嫉妒都习惯了,纷纷看向顾聿森,或揶揄或玩笑。 顾聿森却完全当做没发生,一脸的波澜不惊,长眸微微掀起,淡淡看一眼西方的天色,他对着队友点了个头,旋即旋身,迈步就走,背影洒脱优雅,不带半分留恋。 “哎哎哎怎么就走了?都没看够呢!” “你新来的吧怎么会连这都不知道?这可是我们家顾公子的风格,一到这个时候就走,简直就像是上了发条的闹钟,雷打不动。” “我真好奇他每次掐准点是去做什么呢,不会是去……约会吧?” “瞎扯!谁不知道顾大校草就是座大冰山至今没人有幸攻陷啊!” “啊好帅啊!你们看那背影那身材那气度,啊!神呐赐予我点魅力,就让我爬上顾少爷的床吧!” 有些女孩子是真大胆,什么话都敢说,只可惜,再露骨的言词都换不来顾校草的一记眼神留意。 诚如此刻,再浓烈的感情表达于他都是虚无,脚步稳健,他在地面上刻下专属于顾聿森的有力痕迹。 因为运动,他额角有汗珠渗出,沁染着他那如天鹅绒般的黑发更显光泽,夕阳环绕着他,那点点橙红,倒是为他削减了几分锐气,衬的他肤色越发健康,有男人味。 那如刀刻般的五官,叫人见之忘俗。 迎面走来的女生连呼吸都停了,痴迷不已的望着顾聿森,她捏着拳,终于鼓足勇气跑了过去。 而与此同时,不远处有个小小的身影,正在走来。 宝贝们戳推荐,收藏+添加印象呐~ (* ̄︶ ̄*) 首卷039.老!公! 第一豪门,萌妻慢慢养成,首卷039.老!公! “顾、顾同学,我……我有些话想跟你……” 一溜小跑到顾聿森面前,女生很紧张,就连说话都结巴了,其实压根就不必她再说了,就她的这种表现,聪明如顾聿森,又岂会看不懂? 这也是近三年来几乎每天都会上演的一幕。ai悫鹉琻 说实在的,真有些疲于应对了,顾聿森以为,他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一年前也很明确的说过,他只是来读书的,谁都不喜欢,怎么这些女孩子还是不知道收敛? 其实,就他那天才大脑,别说高中,就连大学的课程都早已自学完了,但是老爷子说了,家里一个跳级的就够了,既然你是为了脱离军校来体验生活的,那么,你就扎扎实实的一级一级升。 这也是他当初脱离军校的代价,当初还觉无所谓,可是近一年来,越来越觉得累。 他也不想如此冷酷无情伤碎人心,可是…… “抱歉。” 冷淡似淬了冰的语调,淡淡两个字,顾聿森迈步就要走。 女孩子红着脸低着头,双手绞在一起正在酝酿着该怎么表白呢,结果她连半个字都还没来得及吐纳人就走了,她一个着急,直接冲了上去,伸手就要去抓顾聿森:“不,别……等等我还有话没……” 就顾聿森那种变 态的身手,他若不想被人缠上,谁人能成功? 别说真抓着他了,女生就连他的衣服角都没有摸到,他很轻微的一个侧身,就将与她的距离拉开,明明几乎都感受不到他的动作,但是眼前却有一道凌厉的风呼啸而过…… 太薄情。 女孩子简直就要哭出来了,红着眼圈大声喊:“顾同学你怎么可以这样啊?我是女孩子呢主动找你已经很需要勇气了你怎么还可以这样不给我面子?多少男孩子追我啊我都没有同意就喜欢你这是你的荣幸你知道吗!” 女生叫嚣不断,边喊边掉眼泪,言词凿凿好似他就是个负心汉! 眉头几不可闻的蹙起几分,为他的俊惑更添加了几分冷酷,视线冰冰冷,顾聿森瘫着脸再度迈步,背后的尖叫怒骂于他没有丝毫的影响。 然,他无所谓并不代表别人就不在意,至少刚刚走近的小丫头就很生气! 一股子怒火“蹭”的一下从心口往上冒,大眼睛提溜一转,一脸的鬼精灵,她三步并作两步,猛地从旁蹿了出来…… “老公!” 连跑带跳的扑到顾聿森身边,一把将他腰抱住,抱的死紧死紧,小丫头嘴边突然爆出一声这等……惊天地泣鬼神的高呼! 老!公! 这样一个成熟的词从一个女娃娃嘴边蹦出,这感觉…… 在这一刻,莫说旁人了,就连顾聿森,都是一愣。 但也仅就一秒,他眼底的愕然便消退了,低着头,在学校从来不与人亲近的顾聿森,竟由着她贴着自己大腿蹭。 愕然不已,女生傻了,耳畔那声惊天动地的呼唤还在回响,连带着看向顾聿森的眼神都带上了探究。 “嘿!不许你看我老公!” 首卷040.好漂亮的孩子! 第一豪门,萌妻慢慢养成,首卷040.好漂亮的孩子! 女生私以为,这突然冒出来的女娃娃只不过是在逗着玩罢了,唯一关键的还是顾聿森,双眼含着探究,她看着他,还以为凭借自己这等楚楚可怜的模样多少可以让他心软一些,结果,她这才刚表现出来,那女娃便又开口了。ai悫鹉琻 又是惊天动地的一声,声色清脆,淌入耳中叫人觉得好似喝了口甘甜的泉水,就是这泉水吧,温度实在有点儿太低了,一口牙都能被冻裂了…… 女生分明被震了一下,总算是舍得将视线从顾聿森脸上抽离,看向他身边的女孩儿,在与她对视那一刹,女生愣了。 这…… 好漂亮的孩子! 是真的漂亮极了,脸蛋白白嫩嫩的,还透着点粉,灵气逼人,就像鲜嫩的水蜜桃,水当当的。 小嘴唇粉嘟嘟的,不点即朱,小鼻子挺翘,眼睛大又圆,眼睫毛长而卷曲,就像一排小扇子,闪啊闪啊,被她看着连魂都能被吸走,整个组合起来简直就是再完美不过的五官。 好精致! 尤其那双眼睛,那般通透的蓝,干净清澈,显得她那张脸都玲珑剔透,会发光,就像蓝宝石,还是最稀世罕见的那一款,世间仅此一对,批照在夕阳下,使得她整个人都像是镀了层金光,美好到不真实。 这哪里是个孩子,分明是从瑶池边坠落的小仙子吧? 要么就是精灵,活生生吸人魂的! 不止那女生,路过的人都是这般想法,眼底透出的,是出奇一致的惊艳。 小小年纪容貌就如此出色,长大了还了得? ◆ 意识到自己看一个孩子看傻了,女生迅速回神,掩饰住心里的厌恶,扯着嘴角皮笑肉不笑:“小妹妹不要乱说话哦,这种玩笑可开不……” “我是他的童养媳!” 紧紧抱着顾聿森的腰,腿儿与他的大腿紧密贴合着,分明还很年幼的女娃娃睁着一双大眼睛,愤愤盯着那女生,脆生生的话语脱口而出,竟是那般的理直气壮,誓死捍卫自己的主权。 “童……” “童养媳听过么?就是从小就养在身边当媳妇儿的,这位阿姨您看着就像是阅历丰富的人,这么点小常识一定是知道的吧?” “阿、阿、阿姨?!” 还、还看着阅历丰富? 不就是在说她老么! 高中女生彻底被打击了,脸都黑了,宁艨心里头笑翻了,洋娃娃般的小脸蛋却依旧绷着做严肃状,眼底扑闪着纯真无辜的光泽:“是真的哦,这位阿姨您要是不相信自己问他呗,我就是他的童养媳,从小跟着他一起长大的,他说了等我成年了就娶我,聘礼彩金都交了的,所以他就是我的老公不会有错!” “这……这这这……” 大好灿烂的新世纪,童养媳这种风俗早就不存在了,女生甚至是头一次在现实中听到这个词,是真懵了,她自然不会信,偏偏这孩子说的煞有介事,漂亮的眼睛真诚不已,太干净了,叫人想不信都难! “顾、顾……” “你不用喊他啦,他的眼里心里就只有我的只喜欢我才不会搭理你们这些狐狸精呢!” 仰着头,宁艨甜甜一笑:“对不对啊老、公?” 她话音一落,所有人的眼光都看向了顾聿森,无比一致的期待着他的……反应! 首卷041.磨人精! 第一豪门,萌妻慢慢养成,首卷041.磨人精! 此刻正值下课时分,路边人来人往,都闻风赶了过来,纷纷闪着一双八卦眼,将顾聿森和那紧紧抱着他虎腰贴着他大腿的洋娃娃牢牢锁住…… 所有人都以为,就顾聿森那座大冰山,是一定会发挥他的冰冻威力,震死小女娃不偿命的! 真是可惜哟,这么漂亮灵气的孩子,活脱脱一洋娃娃,就要被冻成冰疙瘩了,着实叫人心疼! 所有人真的都是这样以为的,也都抱着这种心情在忐忑等待,可叫他们大跌眼镜的是,某顾大冰山不仅没有像他们所设想的那般去把小洋娃娃吓哭,甚至还……还…… ◆ 其实在最一开始,宁艨甜美笑着之间顾聿森还并没有回答的,颀长身躯挺立在夕阳之下,并未为他的冷郅卷裹了一丁点人气,鹰隼的眉色依旧浅淡,一脸的波澜不惊,好似不打算搭理,但是宁艨是个什么角儿? 她在顾聿森身边三年了,管他大冰山还是冰坨子,于她都不是个事儿,现下她既把话问出了口,就必然是要实现的! 那露在短袖外面的一双莹白胳膊将他腰身缠的更紧了,死死巴着他,她黏着他蹭啊蹭,就差在他身上生出根来了,脑袋同时高高仰着,用小下巴去往他腹上顶,蹭一下,再蹭一下,摆明了是在招惹他,撒娇娇的小宠物一般,一边动着小嘴软糯糯的问:“老公你说呀,你告诉他们,我就是你的童养媳,对不对?老公对不对?” 老实说,听她喊老公顾聿森的心头可真…… 尤其她还一口一个,明明那样稚气的面孔,脆生生的喊着与她年纪着实不搭调的词儿,这感觉压根无从言说,饶是顾聿森再博学多才都找不到合适的词语来形容了。ai悫鹉琻 这丫头,简直就是只磨人精! 心下暗暗一声斥,面上却不露声色,凛着深眸,顾聿森冷眼旁观着宁艨。 她缠在他脚边,着实黏人的紧,正仰着头睁着一双大眼睛扑棱棱的看着自己,咕噜咕噜的转,虽是可爱的紧,一脸的无辜,但是顾聿森养了她三年,又怎会不清楚这一份灵气背后的搞怪本性? 旁人看她表象觉得是天使,但又有谁知道,她的骨子里面其实是一只小恶魔?! 他是真不想应,但是他完全能够预见,不配合她的下场,回去绝对能被磨死。 就像当初,不就是没在外头应她一声么,她竟是能让他接连半个月都不得消停! 简短几秒钟的沉默,将一切利弊权衡完,心头一抹无奈正在徜徉,顾聿森面上却依旧像个没事人,在宁艨那盈光闪闪的期盼眼神之下,他轻轻的……点了个头。 就那么轻轻一下,全场石化! 皆是一脸惊愕,张着嘴看着顾聿森和宁艨,傻了个彻彻底底。 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唇儿飞扬,对着顾聿森眨了眨眼睛,宁艨甜滋滋的再喊:“老公!” 这可真是火上浇油,而顾聿森的举止,更是让那火焰,一秒变炸弹。 因为他不仅仅是点了头,甚至喉间还溢出低低的一声——“恩。” 轰! 首卷042.别闹 第一豪门,萌妻慢慢养成,首卷042.别闹 应了? 他真应了? “轰”的一声,全场炸了,在场中了解情况的所有人,俨然石化! 但是宁艨才不会在意呢,如果说方才她一个劲的巴着他追问只不过是为了追求效果的话,那么现在,她却是真真切切的开心了。ai悫鹉琻 当然不是因为那句“老公”所代表的含义被他所认可,到底她还这样小,用他曾经话中的意思来说就是——脑力都还没有开发完全,做出来的太多事情都没智商,纯粹孩子的玩乐心,天真无知又傻兮兮的! 所以又怎会就去思考老公这个词背后的深意呢? 她之所以如此高兴,是因为顾聿森对她的态度——纵容。 饶是她做出再出格的事情,他依旧会纵着她,随她心意,甚至还会配合她,即便她的举措是无理取闹。 如此这般,无声无息之间,都是对她的宠,虽然他脸色是一如既往的淡漠,但宁艨就是知道,知道他那一双深邃幽冷的眸子,在看着自己的时候,是有暖意的…… 粉嘟嘟的唇儿往上翘去,弧度拉大之间她脸上的笑意也在加深,太阳花绽放那般,俏丽可人又鲜妍,完全无视了顾聿森那略带着警告性的眼神,宁艨一股脑的往他怀里扎了去,一双胳膊将他腰缠绕的更加紧了,与他亲密无间的相贴之间,她开始用脸蛋去往他身上,这里蹭一下,那里拱一拱,哼哧哼哧着,小猪崽一样。 “别闹。” 顾聿森说,言语轻巧,却带着君王般的魄力,气势浑雄。 旁人该是很轻易就被赶跑了,但是宁艨却一点不害怕,不,她甚至是更开心了,无视之间,她还更加主动的去蹭他,撒娇的小宠物一样,黏人的紧…… 也不知道她到底是在高兴什么,就这样自己玩也能乐的出来? 拱啊拱的,她越玩越疯,最后竟笑了出来,嘻嘻嘻,咯咯咯。 这娇笑声…… 硬生生叫校园增添了一味暖,清新别致,尤其娃娃脸上的笑容也更甚了,真真的花朵儿绽放,瞬间惊艳了无数人。 刚才就觉她是美人坯子,这会子再一笑,真真叫人难以抗拒了。 而同样难以抗拒的,又何止周遭看热闹的人群? 顾聿森心头俱是微微柔软下来,这小东西真的就是他带大的,长成这俏皮性子,心头一点阴暗面都没有,天知道他费了多大功夫! 就是为什么怎么教都没办法让她把这爱撒娇喜黏着他的毛病给改了!? 自得其乐也能笑成这样,眼睛都要眯成缝了,真傻! 眉梢一点无奈,众人灼灼注视之下,那个一向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大冰山顾大校草竟探出长臂去往那小美人脑袋上……揉了一揉,再主动不过的亲昵…… 嘴巴大张着在原地吃惊,那表白女生脸上的傻表情更深了,她不信,她还是不信的,她私以为,不就是一声低应么,又能代表什么呢? 女生如此自圆其说,然,顾聿森接下来的话,却是扎扎实实刺中她的心,叫她心死! (づ ̄3 ̄)づ记得推荐~ 首卷043.抱抱哄哄还么么? 第一豪门,萌妻慢慢养成,首卷043.抱抱哄哄还么么? 他说:“站好,有点童养媳的样子,不许再撒娇。ai悫鹉琻” 当然是对着黏在他身侧的小美人说的,但也不过这样一句而已,就连半点实质性的举措也没见他做出来,相反的,手掌还依旧扣在她发旋上,很随意的揉上一揉,逗小狗狗那般。 这等姿态,任是谁都能看的出来,他不过随口一说。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才越发烘托出了他的……纵。 对她的纵容。 昂着头,用脑袋去往顾聿森的手掌心里面蹭,拱上一拱,宁艨笑的连眼睛都要眯起来了,精致可爱的小脸蛋上俱是满足,好似一只被主人挠肚皮挠舒服了的小猫崽子…… 发现自己心里头的那一片柔软有加大的趋势,眼看着就要侵占他的一整颗心脏了,顾聿森立时制住自己。 冷漠淡情的表面色又回到了他脸上,长眸微微眯起,他锁着宁艨,喉间低低一声:“还不听话?” “听话,听话呀。” 猛点着头,宁艨很识时务的应和着,声音甜甜的,直能将人的心都融化。 然后等到顾聿森面孔上的冷漠表情稍稍退却一点点,她就又开始蹬鼻子上脸了,高高昂着头,她向着他伸出了双手,就像小婴儿讨要抱抱:“前提是你要先抱抱我哄哄我再么么我!” 抱抱哄哄还么么? 脸都是一黑,顾聿森这下子是真不打算再给这小东西任何机会了,面若冰山,他只用鼻息沉沉一声:“恩?” “我……” 张了张嘴,咿咿呀呀的叫唤之间,宁艨还想继续为自己争取宠爱,但是顾聿森再度发出那样一声,低沉中俱是冷硬,连带着锁着她的眼神都淬上了冰,警告满满。 小心脏猝然一颤,小嘴撇撇,她心不甘情不愿的把高高举着的胳膊收了回来:“不撒娇就不撒娇,竟敢这样欺负我,回家看我怎么闹……咿呀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老公我真不是那意思,我刚才说错啦,我的意思是我们回家,我们回家,嘿嘿嘿嘿。” 这个小机灵鬼! 看人脸色的本事倒是越来越大! 眼波淡淡一转,落到宁艨的小屁屁上,在其上很是意味深长的那么一个撩勾,在她立刻捂着退后的动作之间,顾聿森总算的报复够本了,冰漠视线收回,他踱步就要离开。 却谁料,宁艨还有自己的打算。 转个身看向了那女生,笑容甜美,声音也甜若清冽的泉,她脆生生的喊:“阿姨!” “你你你……” “阿姨您刚才都看到了,我就是他的童养媳,他要对我忠诚为我守身,是有主的,所以麻烦阿姨以后不要再缠着我家老公哦!更不可以因为他没有回应你就骂他咒他责怪他,要知道,他这样才是对我负责呢!” 拽着肩上的两根书包带子,宁艨仰头将周遭石化人群都扫了番,小表情好认真:“你们也都听到了吧,以后不可以再纠缠我老公了,他那个人就那脾气,宁得罪人都不解释的,我行我素面瘫无情又自私,还闷骚的紧,老实说,我也好苦恼的,简直都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才好了,唉……” 首卷044.嘴巴不可以随便亲人 第一豪门,萌妻慢慢养成,首卷044.嘴巴不可以随便亲人 摇头晃脑的,皱着眉头,宁艨说的煞有介事的,那哀怨的小口气,那凄凄楚楚的小眼神,好似真真就是那么一回事儿,她的担心和烦忧绝对有道理。ai悫鹉琻 这演技,简直绝了,叫人想要不信她都难! 顾聿森这才刚迈出一步,身后就传来这样的话语,那声调,他听着脸直接就黑下来了…… 转身,长腿一迈,往回走了一步,顾聿森从宁艨身后伸手过去,往她的脑袋上面拍了一拍:“走是不走。” 旁人看着是轻飘飘的,爱抚宠物一样,实则蕴含着全然无法衡量的压迫力,尤其还配着这么一句要凶不凶冰冰凉的话,只一下子,就让宁艨小心肝儿都在打颤了…… “走,嘿嘿当然走了,嘿嘿嘿。” 霍的回过头去,一把抓住顾聿森的手,好似是在亲近他实则是在阻止他更大程度的压迫,双手紧紧抓着顾聿森的手指,拎到嘴边,宁艨照着他手背狠狠的……亲了一口! “吧唧”! “嘻嘻。” 嬉皮笑脸着,仰着头,恬不知耻的对着顾聿森笑了笑,宁艨便撒开脚丫子开始……跑! 这突如其来的亲吻袭击,已经是她的老把戏了,每一次惹的顾聿森快要发飙了开始吓唬她了她就开始来这一招,简直不厌其烦。 其实顾聿森不是没教育过她,训着她身为女孩子首先要学的就是矜持一点,嘴巴不可以随便亲人,尤其男人,然而,不仅一点成效都没有,相反的,还让她掌握到他的一个,呃,算是弱点吧——哦………原来这是你的一个软肋啊,你不习惯别人这样方式的亲近,对不对? 那好办呀,反正我又不是别人,对,不是别人,所以大叔你放心,为了培养的你以后更好程度的接受这种正常人类才会有的情感表达方式,小宝贝疙瘩我是一定会更加努力更加频繁的……亲你的! 宁艨真就是这样对顾聿森说的, 原话,一字不差。 这样一番话,至少有三点是戳中顾聿森怒点的,大叔,正常人类才会有的,更频繁亲他。 无论哪一点,都是让顾聿森会心情不爽的,而这其中,以那句大叔最甚,他堪堪十八,多花样的年华,做她哥哥都嫌太成熟,哪里来的大叔?! 当然,顾聿森这一辈子更忘不了的,是小娃娃在说这话时候的表情——眉毛弯弯翘,眼睛也似月牙,笑眯 眯的,脸蛋上满满都是得意,抓住了他把柄的得意,大眼睛眨啊眨的,水汪汪的,使得她越发灵气了,也愈发的精怪了,活灵活现的小狐狸一只! 但再把她真面目看的透透的又如何,她还不是愈发嚣张,他还不是拿她没辙?! 就像这一刻,即便知道她亲他手是为了讨好他,他依旧没办法斥她,莫说不爽,就是方才心底冒出的那一股气,都跟着……瘪了。 随着她的小亲吻,一起被吸走。 眉间噙着一丝无奈,顾聿森转身一起离开,看着宁艨的撒欢儿背影,嘴角淡淡勾了勾,他迈着步子……追了上去。 首卷045.要倒霉喽! 第一豪门,萌妻慢慢养成,首卷045.要倒霉喽! 她速度倒是快,闯完祸就跑,个小东西,鬼精灵! 心下虽然是在低低斥着宁艨,但是顾聿森的眼睛却半秒都没有从她身上移开过,一边迈动长腿走上去他一边将她锁住,看似清淡实则眸底潜藏着一丝关怀…… 那是独独对着宁艨才会有的,是顾聿森不为人知的柔软面。ai悫鹉琻 连她走路都关照着,生怕她一个蹦跶没看清楚路,又摔了,就像以前的无数次,总是走着走着都能摔个狗啃泥! 她倒是坚强的很,除了被他欺负狠了才会红着眼圈别过脸去掉几滴眼泪之外,其余任何时候都笑嘻嘻的,摔了站起来拍拍灰尘就又走开了,没事人一样。 当然,那也仅就于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若是他在,情形,就又不一样了。 想起前次她摔跤,赖在地上不肯起来哇哇哇的叫唤着一定要他抱起来,他不肯她就撒娇喊哥哥,声音软糯糯的,带着洋娃娃的娇气,直能把人的心都喊酥…… 还有那一对蓝宝石般的眼,一眼就能望进人的心底去,魂也被她吸走了,不自觉之间,身体就先于脑子做出了反应——去抱她,把她抱起来托着屁屁圈在怀里,由着她撒娇耍赖蹭来蹭去讨亲亲。 想到这里,顾聿森整个脸部线条都柔和了,虽然只有一点点,映照在夕阳底下,格外像是批照着日月光华踏马而来的古希腊战神。 宁艨一回头,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就连心里头都是暖融融的,她眼瞳扑棱棱的在顾聿森那丰神俊朗的面孔上面打着转,勾开嘴角眉开眼笑,甜甜一声:“哥哥!” 这般笑容映入眼,大眼睛眨啊眨的别提多可爱了,但是接下来说出来的话,却一点都不可爱,叫人特别想把她拎起来狂揍一顿屁股! “顾聿森你怎么速度这么慢,是不是老了?” 老……了…… 这丫头,果然是不能对她太仁慈! 在脑子里早就已经将宁艨拎起来照着屁股PIAPIAPIA的狂拍了,狂风骤雨的威力,脚步却依旧沉稳,薄唇浅浅勾起,顾聿森冷冷一笑:“这回怎么不喊老公了,我的童、养、媳!” “我……” “恩?” “我……哈哈哈哈!我这不是……啊呀!差点都忘记了我还要赶回去看动画……嗷呜!” 耍了一通赖皮,宁艨拔腿才刚要跑,身子就被拎起来了,整个掌控在了顾聿森指头间。 紧接着,他俯身过去,在她耳边森森冷一声笑:“再跑啊。” 这凉飕飕的语息,十八层炼狱魔鬼之音都比不上!太可怕! 某只小东西要……倒霉喽! ◆ 【娱乐小剧场】:顾校草争夺战: 表白女生(瞪着宁艨):我才不会就这样放弃!我还会再回来的!你等着! 宁艨(点头):好啊你来,什么招我都接! 狠话一放完,她就扭过头看向顾聿森,一改方才的气势,眼睫毛扑闪,扁扁嘴一脸委屈:老公有人说要打我!!! 顾校草(抱起宁艨走过去,站在女生面前恶狠狠):宝宝照着她打! 他不能打女人还不兴他宝宝出手? 表白女生(脸色发白痛哭流涕):顾、顾聿森!你……你…… 宁艨(忽然出拳)——咚一声! 首卷046.绝非寻常爱情可比 第一豪门,萌妻慢慢养成,首卷046.绝非寻常爱情可比 宁艨当然知道这是顾聿森要整治她的前兆了,别看他平常看着倒是纵她的很,实际上是个可小气的人呢! 那心眼,啧,小的就跟针眼一样,随便她怎么一闹腾,明明在她看来是好随意的一件事情,甚至有的时候是在与他亲近,对他好,他都能冷了脸,拎起她就要开始对她逞凶了,那冷面冷脸的模样,堪比煞神,活脱脱一大恶魔! 瞧,这不,又被他拎起来了…… 明明她这几年也长高了不少,体重也上去了,是个大孩子了,保姆阿姨抱着都费力,他却依旧拎的好随意,两根手指头就轻轻松松的把她制在了半空中,看着好似没使力。ai悫鹉琻 手脚并用着,宁艨就像是被翻倒了壳的乌龟,开始在半空中踢腾,这场景,叫她想起了最起初,三年前,与他初见之时,他也是这样拎着她的,用他那分明还不算多成熟的手,将她拽离十八层炼狱,为她撑起了一片……天! 三年下来,这一片天空一直都在她头顶,圈着她,守着她,护着她,生生让她成长到如今。 宁艨虽然鲜少提及,但是她心里头的那一份感激,远非旁人能够想像的,她有的时候想到都忍不住想哭,这种情感,宁艨想,或者都已经没有任何词汇可以精准形容了…… 她只知道,她好爱他,深深的爱着,这世上,除了他,再没有别人可以让她如此。 当然,她这个年纪还压根一点都不懂,这一份爱的特殊性。 那不是单纯的感激,更非简单的兄妹之情,而是在时间累积之下,一点点凝聚的……爱情! 恒久忍耐,深沉坚厚,绝非寻常爱情可比。 ◆ 顾聿森虽然早熟,年纪十八实则心智早已甩出青少年好几条街,然而,对于爱情,他暂时也还是不懂的。 他只知道,这个自出生就在他怀中待过的孩子,这个被他养大的孩子,是世上除了家人之外,唯一会戳中他心脏的,叫他见到她,心,就不自觉的……柔软下来。 就像这一刻,饶是再恼她,他依旧硬不下心来,真正对她生气。 但是样子还是要做一做的,否则这小家伙日后怕是要踩到他头上去了! 冷着脸,一手拎着宁艨,见她又在耍老把戏,蹬着腿的要蹭过来抱住自己,健臂上的肌肉一震,顾聿森直接把她拎远了些,高高吊着,他探出另一臂,照着宁艨耳垂就是一弹! “咿呀疼!哥哥我疼!别欺负我,你别欺负我!” 捂住耳朵,大眼睛圆溜溜的瞪着顾聿森,宁艨咿呀咿呀着就开始撒娇,娇声娇气,软软糯糯,太可人,再那么一张漂亮脸蛋,是个人都硬不下心肠来,直恨不得立刻将她抱入怀中狠狠宠爱。 但顾聿森暂时可不吃这一套,冷哼一声,他瘫着俊脸凑过去吓她:“我竟不知,我养你是用来做媳妇的?” “我……” “童养媳?这就是你的想法?哦,那么聘礼彩金是什么时候给的?恩?” “我……哈哈哥哥你在说什么?宝宝怎么听不懂?” 干巴巴的笑,挠挠头,宁艨又开始了惯常的招数——装傻充愣! 首卷047.见招拆招 第一豪门,萌妻慢慢养成,首卷047.见招拆招 尤其她自话自说着宝宝,别提多自信了,配合着那娇憨的语气和糯软神态,当真就是个宝宝,生生惹人爱。ai悫鹉琻 然而顾聿森是铁了心的要治治她,不仅没有如她所愿的态度软化,甚至还变的更冷了,一身的寒气,凛冽迸放,好比冬日寒风。 尤其他那冷肃森森的口气,更是直吹的宁艨心肝都在打颤。 冷眉冷眼,他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表情越发凶出来吓唬她,叱问道:“既是我媳妇,你跑什么?” 顾聿森完全就是无视了宁艨的装傻充愣,让她连想装下去都不行了,但是宁艨是谁啊? 她最会的就是耍赖皮了,且看她立刻……见招拆招! 她划拨着腿在用力向着他蹬去的同时伸胳膊一把将他抱住,整个挂在了他脖子上,黏着他,她嘻嘻笑着:“哪有跑哪有跑,宝宝那么喜欢哥哥,亲哥哥都来不及,怎么会跑呢?” 一口一个哥哥,叫的别提有多亲热了,还有那举手投足之间的热乎劲,叫人想对着她发脾气都不行了…… 心下训斥自己太过仁慈,应该对她再凶一点,不能再让她蹬鼻子上脸了,但是顾聿森手上却依旧没有将宁艨扯开,相反的,他顺势就去把她圈住了,让她稳稳坐在了自己的胳膊上。 “嘻嘻”一笑,很主动的蹭过去,贴在顾聿森背后的小手儿紧紧攥着他衣服,将他抱了个扎扎实实,宁艨对着他眨巴眨巴大眼睛:“哇哥哥!哥哥你好帅呀!宝宝最喜欢你啦!” “嘴巴倒是甜!” 冷哼之间顾聿森如此一句,看似训她,实则却已经在消气了,宁艨这个鬼精灵,最会的就是审时度势了,猛点着头,她连忙拍起了马屁:“是哥哥养的好,宝宝才这般甜的,尤其嘴巴,被哥哥喂了好多糖所以好甜,喏,哥哥亲亲看就知道了,宝宝没骗人,亲亲。” 小小樱唇微微撅起,宁艨朝着顾聿森就送了过去,分明就是一副送上门给亲亲的表现…… 这般不矜持!简直放 荡! 男女授受不亲这种礼节她怎么就是不往脑子里面放? 前两日又白教了?! 俊朗的眉头皱了一下,顾聿森将脑袋微微往后仰,躲避着宁艨的主动索吻,看着她撅起的小嘴儿,一脸的……嫌弃。 “你看,明明就是哥哥逃跑的!” 脸色一垮,瘪着嘴,宁艨小声的嘟囔着,一脸的小委屈,瞬间由可爱小娇娃变身成可怜小宠物,小嘴里面叽叽咕咕个不停,满是抱怨…… “总躲着宝宝,嫌弃宝宝的亲亲与抱抱,最近也不跟宝宝一起睡了,连洗个澡都要锁着门了,闯进去还要裹个破毛巾,有什么好裹的?明明以前你还跟我一起洗澡换衣服呢……真是搞不懂,你身上又没金子,防什么嘛。” 是没金子,但是…… 宁艨的嘀咕钻进顾聿森耳中,叫他那万年瘫着的脸都是微微一滞,也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他的眼底,竟忽然惊现了一抹……赧然? 宝贝们请多支持,这样糖才更有动力。 首卷048.回彼此的家 第一豪门,萌妻慢慢养成,首卷048.回彼此的家 “哥哥?” 歪着头,大眼睛扑闪着,宁艨一脸疑惑:“哥哥你在想什么好玩的事情吗?” 好玩…… 那种事情,怎么可能会好玩? 顾聿森可抵死都不会跟宁艨承认,他方才想的是什么,个闷葫芦,闷搔货! 恰好宁艨也没真想追根究底,只软糯糯的喊了声:“哥哥。ai悫鹉琻” “……恩。” 顾聿森原还打算再晾她一会,叫她知道有些话是坚决不能说的,但是最终,却还是败在了某洋娃娃的磨功之下。 她有一个特别好的品性——坚持。 骨子里执拗的那种坚持,倒是像他。 就像这会,顾聿森压根没搭理她,她也不在意,继续软着嗓子一声接一声的叫——哥哥,哥哥。 声音清脆悦耳,带着黄鹂般的清新,还有那对他的刻骨眷恋,一双胳膊将他牢牢抱住,她贴过去,将脑袋埋进他颈窝子,脸蛋贴上去,一下又一下的蹭。 好厉害的撒娇工夫! 面对这般柔情攻势,再冷酷无情的杀手都会心软的,更何况是养了她这么久的顾聿森? 最终,他还是应了,很轻,宁艨却满足的笑了出来,好清甜的笑声。 顾聿森再冷硬的心肠也被她笑软了,万年凉薄的唇角有融化迹象,点点温暖浮起,他勾着唇角露出了一抹极浅淡的……笑。 能把大冰山都逗笑,绝非寻常能力,宁艨开怀不已,直勾勾的看了他一会,小心翼翼的将这笑放进心底收藏好,她眨了眨眼睛,将他脖子抱紧之间,嘟起小嘴凑了过去:“亲亲。” 顾聿森当然不会亲,用宁艨的话来说,那就是个没人情味的死面瘫!就连半点情调都不懂!活生生伤碎了她那么一颗火热热的小芳心! 三年下来她多少次讨要亲亲都被他无视了,她早习惯了,才不管他呢,撅着嘴就凑了过去,顾聿森躲她就追,他再躲她再追,最后实在恼了,她直接用双手扣上他后脑勺,用力的一瞬间,撅过去就是一口——啵! 啵! 好响,但好歹是被他躲过了,没亲到嘴上,顾聿森瘫着脸忍不住在心里为小家伙庆幸——恩,好歹初吻还在。 女孩子家家的,再小这方面也应该重视起来。 这是顾聿森一贯的想法,可能也跟自家胞弟是研究人体这一块有关系,他也学会了尊重人,再小的年纪都是一样的,需要得到尊重,尤其女孩子,他既养了她,那么,她的一切就更该由他负责起来,坚决不让她有一丝一毫损伤缺失! 偏偏小家伙不知感恩,甚至还一脸怨怼的瞅着他,清眸圆瞪,委屈极了。 再度弯弯嘴角,顾聿森沉默了一秒,最终还是低下了头,向着宁艨靠近。 薄唇,在她纷嫩嫩的脸蛋上,轻轻……一碰。 “哥哥!” 宁艨大叫,一脸的惊喜,眼瞳瞬间都变亮了,薄唇浅浅勾起一道性感的弧,顾聿森低低一笑:“这么开心?” “嗯!” 重重点头,宁艨笑的甜美极了,像是得到了全世界的满足。 同样把这笑收进心底珍藏,顾聿森没再说话,只抱她在怀中,带她回……家。 回彼此的家。 当然,如果他知道,回家当晚会再次发生她口中的……好玩的事情,打死他他都不会回去! 首卷049.开闹了! 第一豪门,萌妻慢慢养成,首卷049.开闹了! 当天晚上。ai悫鹉琻 某四合院内。 抱着小饭碗,一手捏着勺子扒拉着米饭,张开嘴,嗷呜一口吃进去,宁艨在咀嚼之间仰头看向顾聿森,眼瞳扑闪,在吊灯悬照之下,熠熠光华。 连吃口饭都要看着他,这小东西,到底是有多黏他? 直觉好气又好笑,脸上却不动声色,捏着筷子施施然夹着菜,顾聿森坦然承受着宁艨的注视,举止优雅,皇家王子的风范。 娇嫩的面孔上流露出一丝惊叹,宁艨眼神都变呆滞了……看呆了! 好帅啊,她家顾聿森真的超级无敌帅的! 她都连着看三年了,可是每一次再看,依旧会惊艳! 而且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总觉得他又变……更帅了? 砸吧砸吧着小嘴,宁艨一口饭嚼了好久,越嚼越慢,最后索性不吃了,把勺子放下双手托着腮,就那样光明正大的看着顾聿森,眼神直白,亮如繁星。 这般热切的注视,是个人都感受的到,更何况是警觉如顾聿森,宁艨很清楚这一点,但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要……开闹了! 因为他不理她! 就只顾着夹菜吃饭,就好似那接连吃了三年的饭菜有多香似的,当然,虽然王妈的手艺确实很赞。 但是在宁艨小小的脑袋里,还是自己比较,嗯……香甜一些…… 可是这顾聿森都不带搭理她的,甚至她放了碗筷都不知道嘱咐一声,真是一点都不知道体贴人! 气鼓鼓的,撅着嘴,宁艨双颊都要鼓起来了,眼瞳之中有小火苗正在簇簇而生,尽数撒在了顾聿森身上…… 而顾聿森呢,也确实是真坏,腹黑到了极致,分明什么都看在了眼里,却就是不回应她,任凭宁艨一个人在那边自导自演自我添堵。 这般局面持续了好几十秒,饭厅安静极了,好似都要能听见宁艨鼻孔喷出火气的声音了。 王妈正好从厨房出来,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笑了。 少爷这是又在故意逗小姐了吧? 小姐也是,明明那么机灵的一个丫头,谁都会被她的古灵精怪整到,却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少爷手下败阵,真惨。 说真的,王妈觉得,好多时候其实都是小姐自己在找欺负,不怪少爷爱逗她。 乐呵呵的笑,王妈看时机差不多了,特地插了句嘴:“少爷,您看小姐只顾着看您都忘记吃饭了。” 哼! 重重一哼,听似气性好大实际上宁艨依旧在瞅着顾聿森,眼巴巴的盼着他来看自己。 深邃长眸淡淡往宁艨身上流转而去,顾聿森“总算”是发现她脸色不对劲了,很是“善解人意”的关怀:“怎么不吃了?不合胃口?” “你明……” 张嘴,宁艨本是想嗷嗷叫着去抗议的,说顾聿森早就发现了,但是看他那张死面瘫脸她就气不到一处来,眼睛咕咕一转,她突然捏着勺子往顾聿森面前递,对着他甜甜一笑:“要哥哥喂!” 说着就从自己的椅子上跳了下来,手上的勺子还一直高高举着,蹬蹬跑向顾聿森。 新的一月,祝福大家万事顺遂,咱家大哥和萌宝宝接下来会有小暧昧发生,哈哈! 首卷050.特别好哄 第一豪门,萌妻慢慢养成,首卷050.特别好哄 距离很短,绕过饭桌就到了,站在顾聿森腿边,昂着头,宁艨直勾勾的看着他,一个小花苞头就像是丸子,随着她脑袋的扬起高高翘在半空,鬓角侧还有一缕青丝垂下,看着格外圆润可爱,堪比古代小公主。ai悫鹉琻 发饰什么的,都是王妈在帮她打理,王妈没有女儿,经过这三年,早就把她当成亲闺女了,所以打扮起来也格外用心,今天这个带点古韵的娃娃发誓,是她经过布偶屋看到的,觉得格外适合宁艨就特意去学了,还真别说,一扎起来果然,就像是为她量身打造的。 顾聿森再不了解这方面,也是懂的欣赏的,下午在校园她冲出来那一刹他就惊艳了,当时就想夸她一句,结果她那么一闹,就懒得增加她的得意劲了! 但是这会子,她再度冲过来,香软的身躯贴着他大腿,手上还举着个糖果色的勺子,笑容甜醉清美,真真就像是个用糖果捏成的小人。 就这么一眼,顾聿森的心就泛出了甜味,五指无意识的动了一下,他万般思量间,最终伸出手,往宁艨脑袋上的那颗小丸子上碰了一下,整个手掌心将其包裹住,好似在把玩…… 要不怎么说宁艨特别好哄呢? 就这么一下,她就消停了,方才那些子气啊委屈啊不满啊,只在霎那间就全部消散,睫毛弯弯,她笑的极甜,踮着脚尖将脑袋往顾聿森手心里面送,更方面他摸她。 手掌心里有毛茸茸的触感传来,看着某宝贝那么主动的往他手心拱,顾聿森嘴角浅浅勾了一下,只一下,他就又变回了面瘫脸,把手收回的同时往宁艨的脑门上弹了一下:“就会这一招!” 是啊,确实就只会这么一招,但是谁叫你这油盐不进的冰山就只有这一招顶用呢? 眨了眨眼睛,宁艨没说话,就冲着顾聿森一个劲的笑,勺子还很坚持的高高举着。 顺势就把勺子接了过来,顾聿森微微倾身,单臂揽上宁艨的腰,一个用力就把她抱了起来,用脚勾来椅子让她坐在身边,顾聿森开始喂她,一言不发。 眯着眼睛,宁艨一边享受着顾聿森的主动喂食一边问:“哥哥你明天又要回去吗?” 回去,指的是回顾聿森自己那个家,但是宁艨却从来都只说回去,在她心里,家,是唯一的,就是俩人现在所在的这个四合院。 顾聿森又何尝不知她心思? 却是难得的没有纠正她,因为小时候太惨,她很没有安全感,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家自是要牢牢抓住的,硬讲道理反而会吓着她,他又何必再增添她不安? 点点头,顾聿森淡淡道:“会回一趟。” 他也在尽量避免说家字,如此配合,他对她的良苦用心,可见一斑。 这家伙再瘫着脸不温柔,宁艨依旧满足极了,顺着椅子往顾聿森身边靠,爬到他腿上坐了下去,紧紧赖在他怀里,她软糯糯的说:“那我晚上要跟你一起睡!” “不……” “我不管,今天晚上我跟你睡定了!” 顾聿森当然要拒绝,但宁艨誓死坚持,他也没辙,最终只能由着她了。 却就是这一睡,睡出了…… 首卷051.无奈一叹 第一豪门,萌妻慢慢养成,首卷051.无奈一叹 夜里,将近十点的样子,顾聿森从浴室出来,一边走一边用毛巾擦拭着头发,原是心情还很放松,结果才刚踏进卧房,他脸就黑了。ai悫鹉琻 “嘿嘿嘿!” 某应该正在另一屋酣甜大睡的罪魁祸首却是完全无视了他的脸色,对着他笑个不停,一脸的贱兮兮。 她已经换好了衣服,长发披散在肩头,却是再怎么遮都遮不住她的小香肩,因为她身上那件所谓的睡衣,是……他的T恤! 他本就超乎常人的高,骨架子宽,又比她大了十岁,T恤对她而言未免太宽大了,套在身上简直都成长裙子了,领子也大,松松垮垮着耷拉在她肩头,每次看着顾聿森都有一种会随时滑落光溜溜的错觉。 这孩子好生奇怪,漂亮可爱或萌系或色彩鲜亮的女娃睡衣她是一点都看不上眼,竟就喜欢穿他的衣服!? 整整三年这癖好都没改正过来,到最后,顾聿森都放弃了,索性放任。 但是他想,再过几年这习惯一定要改正过来了,到底是女孩子,这种细节不得不重视。 视线在宁艨肩头淡淡勾撩一圈,顾聿森声色幽冷:“又装睡?” “嗯啊!不这样我怎么可能有机会跟你睡?!” 重重点头,宁艨应的倒是真够理直气壮的,直叫人气不打一处来! 手上抱着只枕头,佯作护身工具,她挺着胸脯隔空对着顾聿森叫嚣:“顾聿森我已经长大了,你不可以再打我屁股了,很丢脸的。” “你还知道自己长大了?” 毛巾随意在头上呼撸两下,一扔,顾聿森扯过上衣就套了起来。 还以为刚才把她吓睡着了,他也就没顾忌,只在腰上围了条浴巾就出来了,到底是她鬼主意太多,万万不能轻视。 很没好气的甩了眼宁艨,虽然明知道希望渺茫,顾聿森依旧瘫着脸赶她:“回自己屋。” “可我想和你一起睡……” 瘪瘪嘴,宁艨不无委屈的嘟囔,楚楚可怜的,可顾聿森却毫不留情的说:“男女授受不亲!” “你……” 眼神一暗,慢慢抬起了头,宁艨一脸落寞的对着顾聿森问:“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你也忍心不让我跟你亲么?” 小小年纪却如此聪明,就这么一句,直接秒杀顾聿森,即便知道她八成又是在装可怜,他也依旧没办法狠下心了。 淡淡撩了宁艨一眼,顾聿森没表情的说:“躺好。” “遵命!长官大人!” 宁艨从床上蹦跶起来,对着顾聿森俏皮的敬了个军礼,然后用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掀开被子躺了进去,还一副主人姿态对他招收:“快来快来,顾聿森你快进来。” 如此主动不矜持,叫顾聿森额角青筋都是一凸,神色变的更严肃了些,他深深看了她一眼,吓的她直接往被窝里一缩。 但即便如此,等到顾聿森尚了床,她依旧很主动的蹭了过来,手脚并用的攀住他,整个人都趴在了他身上,热情奔放没羞没臊。 蓦然想起前几天的事,顾聿森在心底无奈一叹…… 只希望,上一次不过是意外。 只是,真的就只是意外吗? 别……逗了! 首卷052.玉石雕像 第一豪门,萌妻慢慢养成,首卷052.玉石雕像 窝在顾聿森怀中,小脸蛋在他的胸膛上面蹭啊蹭,宁艨在他身上拱来拱去的折腾个没完。ai悫鹉琻 顾聿森也不阻止她,反正就她那泼皮小猴般的性子,阻止也是无用功,还浪费他口水,他嫌太累。 双臂枕在脑后,仰躺着,视线将正在自己身上造反的宁艨锁住,顾聿森神色清淡,一贯的没浮动。 但你若细看,还是可以发现,落地灯光的折射之下,他眼底有那么一抹宠溺在徜徉,深刻如许,竟能将夜色都幻化…… 宁艨心头总算满意了,趴在他身上舒坦极了,人也高兴坏了,脸蛋上面的笑容就没消散过,到处乱挠他乱摸他的同时还一个劲的嘟囔:“为什么要穿衣服?顾聿森你最近变的好奇怪有没有?” “怎么说。” “咦”了声,宁艨不无惊诧的瞪大了眼睛:“你竟然还没有感觉吗?” “……恩。” 其实有,只是不能承认不想承认,但不承认也没用,家有一磨人精,什么都逃不掉! “呐你看啊……”伸出手,宁艨在顾聿森的面前掰着手指头开始一个一个的数落:“晚上开始拒绝跟我睡了,就算睡也一定要穿衣服了,明明以前都只穿一小裤头其余都没有,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也不跟我一起洗澡了,更可恶的是浴室门还锁着!洗完出来也穿的严严实实的,就连我光着屁股在屋子里面跑都要管,一下没听你的竟然还凶我打我屁屁!你不是要跟我生疏吗,那你倒是别再脱光我的裤子照着我的屁股蛋子……” “咳!” “咳什么咳?你身体那么好,装什么感冒咳嗽?难道我说的不对哦?” “行了,睡觉。” “说不过我就会扯出睡觉来搪塞……” “搪塞么?” 喉头一声极低的“恩?”,顾聿森气场蓦然降到最冰点,撇撇嘴,宁艨虽心有不甘却还是收敛了,不再纠缠只是对着他做了个鬼脸:“臭顾聿森混蛋大叔老面瘫大冰棍你讨厌死啦!” “恩。” “哼!” 这一声抗议的好重,但顾聿森却恍若没听见,掌扣住宁艨的后脑勺,稍稍用力一按,他将她整个控在了怀里,语息霸道如斯:“睡!” 再哼一声,宁艨虽然还有些意犹未尽没闹够,却还是乖乖听了话,耳朵贴住他胸膛,枕着他有力的心跳,沉入甜梦…… 顾聿森虽还有些心有余悸,可到底蜷在自己怀中这还散发着奶香的宝贝太可人,他不忍再推开。 于是也阖上了双眸,一同坠入梦乡。 是真的做梦了,只是这梦,太真实! 因为宁艨睡觉极其不老实,总爱蹬被子第二天就着凉,顾聿森为了治她就用自己的双 腿 夹住她,双臂也将她身子紧紧圈住,再不让她翻滚出自己的保护圈。 许是接连做了三年,他都习惯了,以至于在梦里都是这样,但是莫名的,这怀中人儿竟忽然变成了一尊玉石雕像。 盈亮皙白,手感好极了,滑溜溜的,摸上去竟似是能将他掌纹都吸走,叫他这般生性冷淡的人都爱不……释手! 首卷053.可现在 第一豪门,萌妻慢慢养成,首卷053.可现在 玉石雕像就像是磁铁,将顾聿森的手掌心牢牢吸住,那滑腻触感直叫他爱不释手,来回摸索不停之间,他只觉得,就连魂,都好似要被……吸走了! 这可不得了,于他的心性磨练太不利,不过反正这也是在梦里面,无所谓什么收敛性情沉稳自持,顾聿森也就没克制,放任着自己继续去抚摸,去感受那上等的瓷感,温润,柔滑,触手不生凉…… 在梦里面,顾聿森的霸道劲头都压制不住,一簇簇的直往上冒,叫他情不自禁的想将这尊绝等玉石占为己有。ai悫鹉琻 而叫他蓦然惊愕的,是那尊玉石,当他抱着一份纯粹欣赏的心情,放任着自己去将其深刻烙印至心底,好醒来后照着细节自己也雕一尊,却忽然发现,那脸,玉石雕像的那张脸,竟是…… 竟是宁艨! ……宁艨!? 竟是宁艨? 乍然发现的那一刹,顾聿森整个人都懵了,长眸牢牢定在其脸上,他生生是不敢置信的。 然而,这张脸太过形象,这模子,分明就是她。 他自小见她,又养了她三年,这世上谁人都会出错却只有他绝不可能,他是把她放在心尖尖上,用全部的热血将她卷裹住,护在心坎上,用他毕生为数不多的感情去呵护她的…… 这般深刻的用情,怎会看错?又怎可能看错?! 凝着那脸庞,在现实生活中从来波澜不惊的顾聿森是惊住了的,连带着看向她的时候眼底都多了抹探究…… 他不明白,为什么又会做这样的梦,又为什么,梦里出现的,就一定要是她? 是的,又。 上一次,上上一次,他也做了相同的梦,同样是一尊玉石雕塑在怀中,被他紧密搂着去肆意……捏啊揉。 那栩栩如生的模样,分明就是她。 这也是为什么,他这几天会躲着她的缘故,因为在梦里,他生出了一丝现实生活中没有、或者说是被他刻意压抑了的东西。 那让他觉得羞愧,觉得亵渎了她,因此,只得逃开,借着时间来冲淡绮念。 然而,即便是如此,也并非这一次的冲击! 因为,这一次他怀中的,竟是……长大了之后的小东西。 还是刻在他心上的那张脸,却明显长成了,脸蛋纷嫩滑晰依旧却青涩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成熟的底蕴。 她本就长相讨喜漂亮极了,即便这会子闭着眼睛,可无形中散发出的风情,那娇妍,那鲜嫩欲滴,分明就是……女人! 女人啊…… 顾聿森长到十八了,自然是已经发育了。 十八的年华,男孩子最是蠢蠢欲动难以自控的时刻,总有那么点歪心思在发作。 但顾聿森生性淡漠,再加上又养了宁艨一门心思就顾着她了,对自己的关注反而少之又少,连带着对*,都几乎没有过念想,抛却上两次的梦中突发,他连本能的生理成长都没打理,全凭意志力克制住了。 通俗来说,也就是连……手都没手过! 如此这般,用性冷感来说都不为过,他也不在意,自觉这样挺能磨练意志的,是好事。 可现在…… 首卷054.却动了这心思 第一豪门,萌妻慢慢养成,首卷054.却动了这心思 可现在,他却……动了这心思。ai悫鹉琻 不止一次了,且今次,竟如此的…… 她在他怀里,以长大了的模样,一夜从八岁成长到十八,原先的小身板也发育了,成熟了,每一寸都生生是女人的风韵。 尤其她还……寸缕未著。 顾聿森再没亲近过女人也是懂其的生理构造的,以前什么都没想,现下却不知怎么回事,竟那么想去仔细研究,一寸不落的刻进心上? 他没办法否认,他确实想看。 只是,为什么会这样……忍不住? 一贯最坚定的信念在这一刻竟是动摇了,深邃坚定的眼眸都有一丝丝的摇摆,顾聿森在犹豫不定,紧紧锁住宁艨的睡颜,那甜美,直接闯进了他的心底,叫他心魂皆荡漾。 眼神飘忽,幽暗眸光闪烁之间,顾聿森最终低下了眼眸,就要去…… 不,他不能看,他不可以看,他不应该看! 打住! 脑子里有一道声音正在奋力制止他,抓他抓的是那样用力,就想要把他那正在狂啸脱缰的绮念给拽回来,那声音在说——顾聿森,你打住!这是你从小养到大的宝贝,她是那样的信任你,完全把你当成了家人,她的亲哥哥!有对亲妹妹动这种歪心思的哥哥吗? “可是她都叫他老公了!那么坦率直白!分明就是也对他存了这种心思的!再说了,养大的又如何,又不是亲兄妹更加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彼此感情要好彼此想要,他去亲近她有什么不可以的?要你反对个什么劲?!别听这家伙的你尽管去摸!我支持你!”——这是他脑子里的另外一道声音,顾聿森暂且把它定义为恶魔。 而那道正在奋力劝阻着他的,则是天使。 小天使和小恶魔,从来都是对立面的,各自的人生情感价值观都截然相反,自然是各持己见争到面红耳赤,是那样的剧烈,连带着搅的顾聿森都头昏脑涨! 长到这么大,他一贯随性洒脱,想做什么都是直接下手,像这一刻的犹豫不决,还当真是头一遭! 这滋味,可真不好受,一般人都受不住。 顾聿森想,所幸是在梦里,否则他还真有些无所适…… 对了,梦,这只是个梦! 眼神陡然一亮,有烟花在绽放,深深的看着宁艨,顾聿森欢喜不已。 她就连在梦中都如此灵动,那笑容,太过鲜妍生动,让他竟生出了一丝再也不肯醒来的错觉? 不过他想,既然这只不过是一个梦,那么,他放肆一点,又有何妨? 只此一次,唯这一次,他摸摸她,待到梦醒了,他就立刻抽身远离她,自此后,只将她当成亲妹妹,把她养大成人,健康快乐。 就这样,顾聿森说动了自己,至于清醒后是否真的能够如他所想的去远离她,他却都来不及去想了。 掌,已然是在开始……滑。 其实他的掌心方才就已经是来到了她月匈前的,只不过他没动罢了,这会子,僵硬的指关节动了一动,想开了的顾聿森,连带着掌间的动作,都格外的……放的开! 邪恶的糖崽子飘过一下,你们懂的~~ 首卷055.心有所悸动 第一豪门,萌妻慢慢养成,首卷055.心有所悸动 确实是很放得开了,否则,他何至于如此坚定不犹豫,甚至就连半丁点的心理负担都没有了? 当然,顾聿森从来就不是个急进之人,即便是满腹心思的想要去感受下,去亲手感受下这等上好绝佳的丝柔感……但他依旧没有半点急躁,相反的,很是沉定,五指关节动了一动,他将那扣在宁艨某小雪球之上的掌心打开。ai悫鹉琻 全部打开之后,他没撤掉,而是停在原地,顿一下,旋即,他轻轻的往下一,按! 只此一下,顾聿森的眼神都暗了。 他以为,这只不过是个梦,而梦里的她,更只不过是一尊玉石雕像,左右也不具生命力即便他放肆了都不算太放肆,然,叫他没有想到的是,这里居然不是硬的? 石块本该坚硬无比,瓷实晰滑,还冰冰凉的,可是他不过这么一下,很轻柔的按动,为什么竟然感觉到一阵软? 最叫他惊异的是,这软柔甚至还带着温度,温温热热之间,直将他掌纹都要熔化! 心头一阵悸动,顾聿森顶着一张写着惊诧的面孔,开始继续……探究。 还是按在原位,只不过这一次,他动作大了些,将掌心收拢之间他微微用力的,揉了一下。 滑滑腻腻之间柔柔的触感当真不是一般的好! 顾聿森这才知道,原来,女子的特征竟是如此富有弹性的吗? 用力往下一按它会弹回来,打中他掌心; 揉一下也会有弹力,似是在与他掌心做了好朋友正在high five! 再去抓一抓,它甚至都会反弹回来,在他掌心上回以一个亲吻,轻轻的,柔柔的。 好软。 这简直不可思议! 不是梦境吗,为何会这般真实? 真实到,就好似是在……清醒之时发生的一样! 顾聿森真就是这样的想法,他知道,本该打住细究,但他已经顾不上了,也是不想。 这般生动的梦境,他惊诧,他惊艳,他心有所悸动。 砰!砰!砰! 本该就此打住的,但是心脏都在击打他耳膜,频率太大,震的他的脑子都乱了,心思也就跟着彻底刹不住了,掌上力道加大,他开始肆意胡来,揉面团一样,简直就是……玩上了瘾! 玩上了瘾的影响就是,越发控制不住了,心思也跟着跑马了,那在现实生活中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彻底崩盘,顾聿森再没有了半丁点的顾忌,在梦里面玩的,不亦乐乎。 到最后,彻底……失控! 从那翘雪盈软至小腰,在其上抓来按去,彻底把她腰围掌控,记在心上,顾聿森就又开始行走,亲临过她小后背,最后看上了那小屁屁。 别看着小,实际上还挺有料的,肉肉的,象牙白的肤色透着盈粉,粉嘟嘟的,弹一下还会打颤,别提多嫩了! 顾聿森没有半点犹豫的开始把玩,就像方才揉玩那雪球一样,越摸越上瘾,心里在满足赞叹的同时又觉一点空虚,长眸眯了眯,顾聿森心思一动,竟然摸向了…… 首卷056.一躁起来 第一豪门,萌妻慢慢养成,首卷056.一躁起来 眼波一转,顾聿森竟是看向了……那儿。ai悫鹉琻 梦境太过真实,真实到叫他连心脏都在悸动,可是这一刻,他却又有了一种虚浮感,以至于眼前都是白花花一片,什么都看不清楚了。 长眸再度眯起几分,瞳孔之中有着幽邃的光一点点氤氲,一抹深意浮上眉头,性情一贯淡漠如冰的顾聿森在这一刻竟是有些焦躁了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急着去把她……看清楚? 总之,确实是有些急了的,至少手头上开始进击,不似方才的有条不紊,变的急进,在宁艨的臀儿拂动之间就透出抹狂肃,霸道如斯,势要摸到才甘心。 却偏偏是在这个时候…… “唔。” 一身嘤咛竟从这玉石人儿嘴里溢出,那般真实的听感,直叫顾聿森都愣了! 恩? 摸起来是真真切切的人体手感,就连声音都如此生动,这也太真实了吧? 这真的是梦吗? 还是说,是他潜意识里就希望这别是梦,而是……真的?! 即便是在梦里面,顾聿森都没有失去日常中的警觉和精准判断力,愣住一秒,他将怀中宁艨紧紧锁住,眸色满是探究。 正是在他心中有所怀疑的这一刹,那玉石腿竟然……动了! 真真就好似是活了一般,正在他眼前开始踢腾着,看着那灵动鲜活的存在感,顾聿森的疑惑更深了,手臂探过去,他一把将其抓住,不让再捣乱。 然而,这玉石都像是被宁艨真身附了体,被注入了她的灵活俏皮劲,竟然不肯屈服,脚踝在他的掌心之中用力挣,就像以往每一次,她闯祸了顾聿森要收拾她,被逮住了,她都是这般,在他掌间闹腾的厉害。 顾聿森越来越觉不对劲了,连带着手头上的力道也加重了,她依旧不服气,不仅用脚趾头开始在他胳膊上蹬,甚至还伸出了双臂,去往顾聿森的身上造乱…… 随着她动作幅度的加大,顾聿森鼻间甚至有淡淡香气在激荡,是……奶香。 就是她身上的,许是因为三年不曾一天断奶的缘故,当然是奶粉鲜奶这一类的,还时不时泡个牛奶浴,将她整个人沁养的也似是用奶做成的,光滑柔皙,奶白的肌肤焕发着诱人的光泽,常年一股奶香缭绕身畔。 顾聿森早习惯了,甚至是将这股香刻入心上了,这会子在梦里都如此真实嗅到,他不免更觉疑惑,再加上她又闹腾的厉害,又踢又扭的,连他简直都要制不住了,心情不免烦躁了几分。 顾聿森鲜少脾气浮动,这会子一躁起来,果断是刹不住车了,狂放霸气不说,连带着动作间都带上了一股子野性! 他就不信还制不了这小丫头!还是在梦里! 动作真狠,强取豪夺般的魄力,似君王,顾聿森再没了顾忌,开始肆意进击,逮哪摸哪。 这要放在真实的人儿身上,那可绝对算的上一级流氓犯了! 太坏! 但他本人可不觉得,甚至还越揉越上瘾,完全称得上是全神贯注了,却就是在他指尖再度要进击到她那儿时,耳畔突然响起一声…… 首卷057.宝宝! 第一豪门,萌妻慢慢养成,首卷057.宝宝! 耳畔突然响起一声惊叫—— “顾聿森!” 是宁艨的声音,他太熟悉,绝不会错,关键是这声音听起来似乎有点……痛苦。ai悫鹉琻 恩?痛苦? 深邃眼底蓦然惊现一丝情绪,是顾聿森都不自知的心疼,发自内心的,绝对本能的心疼。 这心疼说熟悉却陌生,说陌生却又好似已刻骨,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开始在心头盘旋,顾聿森掌间动作下意识加大,就想去握住她,好似怕她会跑掉了。 “顾聿森!顾聿森!” 那声音再度传来了,比刚才还要大,也更痛苦,是在强忍什么吧,偏偏又委屈坏了所以带上了哭腔,顾聿森的心都要被哭坏了,蓦然一惊之间,霍的一下,他睁开了眼睛。 顾聿森的瞳色本就较旁人要更纯正一些,泼了墨那般的黑,深邃悠远,这样蓦然睁开,即便是漆黑不带一丝灯光的房间,都较之失色了,满满当当都是……担忧,瞬间充注整间屋子,幻化了夜的黑。 与此同时填满这空间的,还有他的一声—— “宝宝!” 是的,宝宝。 纯然由心而发的,就连顾聿森自己都管不住,否则就照着他那闷葫芦的脾性,是断断不可能喊的出这种肉麻词语,尤其还是以着这种……熔铸着他毕生所有情感的语调,再深刻不过的宠溺。 在这一刻,莫说旁的,就是宁艨,都是愣了的。 “顾聿森?” 她喊,嗓子带着丁点的哽咽,顾聿森眼瞳在暗色之中发着亮,直直将她锁住,结实的腰腹有力一弹,他猛然起身,臂膀展过去,一把将她抱住。 按在怀中,搂了个结结实实! “哥哥?” 她又喊,只不过这一次倒是知道改口了,其实这一点连宁艨自己都纳闷,为什么相比哥哥她会更乐意用他的名字来取代? 他养她至斯,多少情感尽付于她,那种用心,怕是连亲哥哥都做不到,宁艨早年间就对人情冷暖有着彻彻底底的了悟,自然是看的更透彻的,按道理来说,这般深刻的养育恩情,她该对他再恭敬不过,可是,她却……做不到。 不是不想,而是不愿意,潜意识里有一个声音在劝阻她,不要用敬语,更别喊尊称,你要跟他平平等等。 为什么? 宁艨自己都不知道,但她是真豁达,既然摸不透,索性随着自己的心意来,正好顾聿森也宠她至斯,压根不会在意这种细枝末节。 但是这一刻,她有些懵了,心……慌慌。 他从来都没有这样过,即便依旧淡漠如初,沉默寡言,但是宁艨又怎会感知不到,他的不对劲? “顾……哥哥,你怎么了?” 怎么了? 顾聿森怎能说?怎可能有脸说? 紧紧抱着宁艨的同时,他立刻就将她打探了遍,确保她是没有任何闪失的,一颗心才安了下来,但是紧接着,他就发现不对劲了。 小东西竟然是坐在自己的……腰上的? 而他的手,也正掐着她的腰不放,明明她睡前穿着他的T,现在却一物没有,光溜溜的被他掐按在腰上,与他贴合了个扎扎实实,紧密无缝。 即便这还只是个孩子,但在顾聿森的认知里,尤其他才刚做了那样一个梦,这种亲密还是太过火了的。 更何况,不是……梦吧? 顾聿森太聪明,反应太快,立刻就了然了,胳膊上的肌肉蓦然放松,他原是想立刻放开宁艨,可转念一想,这样做太醒目了,反而引她注意。 就她那性子,非得把他磨死问出究竟才肯罢休! 于是只是放松了,顾聿森就着握住宁艨腰的动作开始不着痕迹的把她往下放,却是一动,她就…… 今儿就这一更 首卷058.蓦然触动! 第一豪门,萌妻慢慢养成,首卷058.蓦然触动! 却是他一动,她就倒抽了口气——“嘶!” “疼?” 那原本还打算将她放开的掌心立刻就又将她握紧,顺着在她腰间上轻轻揉抚着,顾聿森低低的问,只此一个字,却是万千关怀都尽付于此…… 小嘴扁扁,宁艨分明就还是有点痛的,却是摇了摇头,一反一贯的常态,在他的面前,竟一个字也没有。ai悫鹉琻 顾聿森以为,她是因为痛的所不出话来,掌心间的动作下意识的放的更轻,薄唇凛凛,他启唇,不由自主的就要去关怀她,问问她,是不是还很疼,哪里疼,被他抓的么? 然,他却连一个字都没有问出口,因为。 因为,宁艨的样子,有点儿……赧然。 她坐在顾聿森的腰腹上,满脸通红,看着顾聿森的表情都有些许的特别,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一贯最乐的亲近他的她,竟然在他凑近过来的时候,往后面退了退,嫩白的小手儿,也跟着撑在了他胸膛上。 那满脸通红的小模样……那闪闪烁烁的小眼神……外带着眼底的一抹小羞涩…… 一怔,顾聿森蓦然触动! 他想,完了,果然那确实不是梦,是真的,他真的把她来回上下的摸了个遍!还把这丫头给惊着了! 她还这样小,自己这样子的举止,绝对连畜生都不如!也难怪吓着她了! 可是怎么办,这种潜意识里的本能行动,连他自己都没办法克制。 “你……” “顾聿森。” 深邃能幻化夜色的眼瞳将宁艨锁住,就在顾聿森酝酿着该怎么跟宁艨解释的时候,她乍然开口,一声他名字,清脆脆的在他耳周环绕。 好似在方才的梦里,她也这样叫过他,以十八成年后的声音,虽底蕴万千,清纯却不改今日。 心神蓦然一个激荡,连带着锁住宁艨的眼神都暗了几分,长眸微微眯了眯,顾聿森良久才低低的一应:“恩?” “你……”小手依旧抵在他胸膛,努努嘴,宁艨虽有些害羞却还是向着他凑了过来,整个人几乎趴在了他身上,大眼睛瞅着他,眨啊眨,问:“你刚才是怎么了?怎么睡着了也、也欺负我?” 其实她想说摸来着,但再大大咧咧再不谙世事也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到底刚才屁屁都被他掐着揉啊捏的,那手法,好…… 她说不出口,也形容不来,只得挑个差不多点的词。 ——欺负。 分明是那么正直的一个词,可是心里有鬼的顾聿森却不可避免的想歪了,眼前又闪过那梦境了,就连那手感,都在他掌心回荡,软软的,让他掌心都在发热滚烫。 咳了声,将眼底的深谙掩去,瘫着一张脸,顾聿森本来是想装出镇定模样,偏偏耳尖却在微微发烫,再咳一声,眼神微微别开,他略有些不自在的说:“就,就做了个奇怪的梦。” “梦?” 睁着眼睛,宁艨才不管顾聿森的闪躲,继续扑棱着去看他,玲珑剔透又干净,追着他不停的问:“是噩梦吗?梦见什么了?为什么会到处乱揉着我不放?还摸我屁屁嘞!抓的好用力,可真疼,可是我怎么叫你你都不醒,是什么噩梦,会让你都慌?” 说的真够直接的! 不带半分责备,其他的意思更没有,当真一点不设防,满满都是依赖,对他的依赖,还有关心。 好一派纯真无邪,但顾聿森再清楚不过,这小东西无辜的表象背后,小恶魔的一双翅膀一定在打开,扑闪着扮猪吃老虎呢! 然而,即便知道她是在装傻充愣,即便知道她是在耍诈,但她的眼睛太漂亮,那般纯粹干净,直叫顾聿森心虚。 眼底一抹赧然飞过,他破天荒的率先抽离了视线,猛地将脸一别,他绷着脸,干巴巴的道:“就一噩梦,你别管!” “可是连你都……” “好了,睡觉!” “可……” “听话。” “可……” “恩?” “好、好嘛,不问就不问,我睡,哼!” 首卷059.乱了 第一豪门,萌妻慢慢养成,首卷059.乱了 重重哼了声,粉嘟嘟的双颊鼓起,宁艨气鼓鼓的,瞪着顾聿森,她的那样一双眼睛,就像是有生命力,是活的,会说话。ai悫鹉琻 被如此清光闪闪的眼睛盯着瞧,那蓝色瞳仁之中竟还泛着一丝……小羞涩,顾聿森竟莫名的一阵乱,就连心跳,在这一刻都……乱了。 乱了,是真的乱了! 顾聿森想,他绝对是出什么问题了! 对着才堪堪八岁的一个小女娃娃,竟也能生出那等龌龊心思!甚至连春 梦都做出来了! 简直畜生都不如! ◆ 面颊紧紧绷着,是比刀削过还更甚的凌厉,淡淡冷波在缭绕,顾聿森在心头对自己咒怨万千,他着实瞧不起自己,觉得对不住她。 他太傲,从来如帝王俯瞰这天下,这尘世间所有的情缘爱恨乃至生理*都与他无关,神祗般的无爱无欲,突然来了这么一出,尤其对象还是宁艨,他一手养大的孩子,着实叫他不能接受! 怨气森森,顾聿森的情绪头一次如此暴露,连带着气息也冷了下来,俨如寒风在卷裹,但他应该感谢这夜色,除了月光穿透阳台透进来,屋子里面几乎没有其余的亮光,让他这一刻的情绪有了绝佳的掩饰,面色再不自然也不至于被她察觉。 “顾……” “睡!” 再不给宁艨任何发话的机会,手掌往她脑袋上一扣,一个有力的按压,顾聿森就把她按回到了床上,扯过被子,他动作很不温柔,乃至是粗鲁的,胡乱将宁艨整个一裹,他起身就走。 就连一句话都没有。 宁艨自然是着急的,连忙去喊他:“这么晚了你干什么去啊?不陪我睡了?” 顾聿森依旧没回音,长腿迈动之间,他的颀长身姿,没几步就隐匿在了黑暗中。 “咔哒”一声,房门阖上。 白嫩的指尖轻轻抓着被子,靠坐在床 上,宁艨在黑暗中睁着眼睛,盯着那门板。 瞧了许久,她突然冒出句:“坏蛋!” 顾聿森是大坏蛋! 声音虽大,却真没半丁点责怪的意思,甚至还软嘟嘟的,带着点笑意,是女儿家的娇俏,对最亲近之人的撒娇方式,却又比以往多了那么一层意味,说不清道不明的。 顾聿森耳力极佳,又经过特殊的训练,自是更敏锐些,很精准便将这句话捕入耳中,甚至很精准的勾勒出宁艨在说这句话之时的甜萌表情,顾聿森那正在取出烟的手,都是一顿!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中有鬼,他竟觉得,这在暗夜中飘荡着的娇嗔,竟有几许……暧昧? 长眸微微发暗,眼睫微垂,往自己……那儿看了几秒,那生龙活虎的状态,张牙舞爪的在折磨他,好似在叫嚣着要找女人,要释放,直叫顾聿森心乱。 眸色深谙,盯了一会,顾聿森这才不无狼狈的将旖旎心思猛然拽走。 默默的将烟取出,默默点燃,他狠狠吸了一口,狠狠的! 旋即,霍然起身,他一边夹着烟,一边往院中走去,掌中还握着只手机。 冷峻的面庞披露在月光下,银色的光泽为他更渡上一层冷,无人可接近的疏离,眼神如许狂肆,在夜色下隐隐泛着深光,顾聿森就如神祗,莅临天下。 光是看面色,这位神祗真真就是没有人类情感的,但他那只攥着手机的手,却无形中透出了他的……挣扎。 手背上的青筋时而凸起时而湮灭,足见将手机握紧又放松的。 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想打给谁,竟会犹豫至斯? 如此持续有那么一会,默无声息之间,顾聿森终于将手机,放在了耳边。 首卷060.十八了 第一豪门,萌妻慢慢养成,首卷060.十八了 是越洋电话,打给他双胞胎弟弟,也就是顾延奕的,江湖人称天才圣手的怪少年,他现在在美国高级科研所进修。ai悫鹉琻 电话只响了两声就接通了,对顾延奕这种疯狂科研者来说,是绝对稀罕的,也只因为对方是大哥吧,所以他才会接的如此迅速,把他的科研都扔在了一边。 然而,接起来他口气却一点都不好,就连招呼都没打,就凉飕飕俩字:“有事?” 听着真凉薄,半分情面都不带,但顾聿森却一点不在意,他甚至也是一样的。 凉凉启唇,他声色低低的,直奔主题:“找过女人没。” 如此直白露骨,饶是顾延奕再波澜不惊也是懵了,一愣,他有些不敢置信:“什么?” “做、过、爱、吗!” 顾聿森是真心里不痛快,在自家胞弟面前也懒得掩饰, 不过四个字,却很直接的将他的坏心情展露了。 顾延奕再度一惊,冷气森森的眼底都腾起了一许担忧,但他开口却很平静:“怎么,发育了?” “十八了。” 早该发育了。 顾聿森说。 但就这陈述事实的口气,都裹挟着点不爽,颇有那么几分情绪,是很难得的孩子气,倒像个正常少年了。 嘴角翘起些,顾延奕在那边凉嗖嗖飞来句:“有点晚。” “比你强。” “哦。”很平静的应了句,顾延奕不带半点情绪的接着话:“谁让你是老大,合该比我强些。” 顾延奕是出了名的毒舌,一句话就能噎死人,但顾聿森也不是个好招惹的,三两个字之间就能把话锋拨回去…… 喉间低低一声:“恩。”,顾聿森很坦然的承认着“自己比他强”,同样的噎死人不偿命。 简直都要被噎乐了,顾延奕冷冰冰的道:“怎么,你就是来找我比谁更强的?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爱说话了?” “你回答问题。” 顾聿森如此一句,淡淡没波澜。 顾延奕当然知道就是指刚才的,浑然不在乎周遭是否有人在,他直接说:“我只对死人感兴趣你不是不知道,暂时还没哪个女人有本事勾起我性 欲。” “倒是你,这个点家那边该是大半夜了吧?你突然打电话来,还问这种问题,怎么,思春了?” “我……” 思春二字,简直是直戳顾聿森心窝子,张了张嘴,他难得的词穷了。 亲兄弟之间了解最深,再加上双胞胎本就有心电感应,他简直不必再发声,顾延奕就了然了,单手抄进白大褂兜中,他迈着步子远离科研室人群,走到一边才开始说:“哥。” “恩。” “你老实说,到底出什么事了,以你的性子,正常的身体发育生理*根本不可能影响到你,能让你大半夜心情都起伏的,定不寻常。” “我……” 薄唇浅浅抿,凛出一道淡淡的痕,顾聿森沉默了几秒才重新开口。 他说:“是……艨艨。” 幽暗的夜,少年声色在低低回荡,语息听似平淡实则暗潮汹涌,不过三个字,却叫大洋彼端的顾延奕脑袋都是一炸! “艨艨?是因为她才有的反应?她才多大!” “是啊,她才多大。” 略带点哑的声色之间竟有淡淡苦涩,顾聿森嘴角微微斜起,点点讥讽在心间。 是啊,因一个八岁的小女孩产生了这心思,还是人么? 看样子,他是真该去找个女人了。 否则再这样天天跟她呆一块,他真得变 态了! 双生子真的是心灵相通的,顾聿森再没说半个字,他的想法顾延奕却都懂了,秉持着科学的态度,他开始跟顾聿森分析:“其实你也不必有这么大的心理负担,这更不是变 态。” “怎么说。” “从医学角度,男人到了一定年纪必定会发情,这与对象没关系,十八,最是浮躁的时候,心思不定,想谈恋爱想跟异性亲近,这一点你看看你四周的同学就再清楚不过了,一个个见了女生都想扑上去,说起来,怕也就是你这么冷感,但也就因为压抑的久了,你才会突然爆 发,跟对象无关。” “如此。” 修眉微挑,顾聿森淡淡道:“我保持平常心就好?” “对。等过了这个浮躁的时期,你自会平静下来。至于艨艨,不过是一次意外罢了,不必在意。” 确实,她不过这样小,如此梦境说是生理发育的一次意外对象也不为过,但,如果这梦境,一直持续着呢? 持续到她……长大呢? 今天就一更,明天萌宝就长大了 首卷061.是的,男人 第一豪门,萌妻慢慢养成,首卷061.是的,男人 八年后。ai悫鹉琻 顾聿森快到二十六了,至于宁艨,也快满十六了,正值高一,正是最花样的年华,活脱脱青春美少女一枚。 因为小时候的遭遇,宁艨上学是较城里人要晚的,但是因为后来顾聿森教养的好,再加上她本身也极聪明,学起什么来都特别快,没读两年书就开始跳级,到最后,总算是跳到跟班上人一样的年龄了。 这也是顾聿森的良苦用心所在,在班上,若周遭都是比她年纪小的,虽然不会被说什么,但到底会有些隔阂,他是担心她会心里不自在,本身小时候的遭遇就够让她没安全感的了! 但他什么也不说,就只闷头教她,不仅仅教她知识,还教她学会人情世故,人际交往,当然,虽然某人本身人际交往就不热衷,甚至是冷漠如冰的! 但宁艨性子好啊,特活泼,跟班上同学是处的极好的,现在又正值花样年华,是少女正在极致绽放的时节,就像是一朵花,娇嫩鲜妍,尤其她那样一双眼,活灵活现的,美的竟不似人间会有的女子…… 不仅是班上,同年级,乃至是高年级的男生都对她倾慕有加,这不,才刚升入高一,就有胆儿大的,在向她递情书当面示爱了。 不同于顾聿森的冷酷无情,宁艨即便再不喜欢,也会给几分面子,就像这一刻。 直面向突然堵住路的男生,微微一笑,宁艨双目略含歉意:“抱歉啊,我还不打算谈恋爱。” “不打算也可以试试嘛!没准跟我就能好呢,我发誓,我会对你很好的!” “不好意思。” 摇摇头,宁艨继续婉拒,虽说脸上有着点点微笑,但那一份疏离淡漠,任是谁都看的出来。 她确实会给人面子,因为她自小经历过太多被言语刺碎心的场景,自是会比同龄女孩子多一份考虑,处事会成熟些,但,也仅就如此了,客气完,她便不再多做停留,迈开步子就走。 她穿着很简单的T恤仔裤,简直可以说是毫无特色的打扮,然,不知是为何,她身上硬生生多出了几分雅致,灵气逼人,淹没在校园人群中,却娉婷玉立,抓人眼球的紧。 尤其她那双腿,是真长,笔直有形,包裹在简约的仔裤底下,竟风情犹现,生生有一种成熟女人的韵味,多少男孩子看直了眼啊,眼光一路跟随着她而去,近乎痴迷…… 但宁艨却好似没感受的到,背着书包,只顾着走自己的,看着格外的端庄娴静,温柔典雅。 然,这一份安静表象,却是在一出校门就…… “呀顾聿森!” 原还平静无波的眼瞳猛地一亮,闪闪发着光,她瞬间从静若处子转换成动若脱兔,嘴边咿咿呀呀的叫个不停,一边往前冲,小炮弹一样! 直直飞冲向顾聿森,某让她一脸惊喜,瞬间切换活泼模式的男人! 是的,男人。 彼时的顾聿森,那种成熟的风范,只能用男人来形容才算尊重。 下礼拜三,也就是十二号上架!请多支持! 首卷062.力量之魅惑! 第一豪门,萌妻慢慢养成,首卷062.力量之魅惑! 一身军装笔挺服帖,衬的他本就颀长的身形越发挺拔,狭长的眼,漆黑如墨却透着点冷森的目光,那黑如天鹅绒丝却极短的发,狭窄的鼻梁和薄削的唇,每一寸都透着冷厉,冽寒深深,怎么看都像个马上就要下诛杀令的军将。ai悫鹉琻 气势太足,以至于连周遭人群都被冲击,心头生生一种震慑感,自发自觉的绕开他走,离的他远一些,再远一些。 然而,远离的同时眼睛又不由自主的往他身上撇去…… 到底,这般出色外表的男人,着实稀罕! 这种男人,天生就是用来叫人瞻仰的,就凭他那一身正凛气息,说他不是个大人物都没人信! 或者,还是个来头格外大的角儿,连市长都惹不起? 扫地大妈撑着扫把踩着花坛在一边泛着花痴,一眨不眨的盯着顾聿森瞧,一脸的惊艳垂涎。 而多少路过的人,又何尝不是一样的心思? 若非这是校门口,车辆管制本身就极其严格,否则怕是要直接造成交通堵塞了!一大队交警赶过来疏通也难调动!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等人等的久了,还是因为在外头随意一些,他倒是没有像他那一身军装衬出的刻板,颀长的身躯倚在车身,随意洒脱,指尖夹着一根烟,随着烟雾的淡淡缭绕,他神色微微放松,冷酷的眉眼透着点慵懒,是绝对男人的性感。 力量之魅惑! 就是这样一位绝对男人中的男人,人中之龙,一身的帝王之气叫人折服,然而,等到他正面过来,那整个脸给人的感觉却是和刚才……大相径庭! 线条雷厉风行,轮廓有板有眼,目光一针见血,阳刚不折不扣,煞气不遮不掩,还是那样一张颠倒众生的脸,但奇就奇在,那人看向前方之时,凉薄的唇角竟浅浅勾起。 就那么一刹,不过一秒的刹那,竟是……惷光乍泄! 一时间,天地失色,万物退散,只余他这惷光,惊艳世界。 ◆ 多少人看呆了啊,真是没想到,这样肃杀冷酷的一个人,竟也有这温暖一瞬? 是谁,竟能有这般大的魅力,引得他嘴角凉薄都融化了。 循着男人的视线看过去,人们看见,是一位少女。 背着书包,她一边叫一边跳,脑袋上的马尾鞭在半空中晃荡着,划拨出灵巧的波痕,就好似她这个人,清灵活泼。 她定是非常开心的吧,否则怎么可能笑成那样? 一脸的惊喜怎么藏都藏不住,她嗷嗷叫着直接往男人怀里冲!一点不带矜持! “顾聿森!” “恩。” 面色无波澜,唇角却是浅浅一勾,顺势接住宁艨,顾聿森单臂圈她在怀中,许是怕不小心烫着她,那夹着烟的手在同时抬远了点,随意一个翻转,于悄无声息中,他将烟蒂直接握进掌中……摁灭了! 这举止太不动声色,宁艨又只顾着他了,哪里察觉的到? 双臂将他脖子环住,双腿也在扑过来的那一刹就跳着往他的腰上圈了去,整个人都赖在了他怀里,她死死缠着他,在他耳边不停的喊:“顾聿森顾聿森!” 首卷063.下去! 第一豪门,萌妻慢慢养成,首卷063.下去! 顾聿森顾聿森! 这般呼唤,情真热切,将宁艨内心深处的欢喜,展现的淋漓尽致…… 她是真的开心坏了,也惊喜到了极致,到底接连好几个月没有见到他了,怎么可能不想念? 顾聿森自是也想念她的,却到底是个沉稳内敛之人,又一贯的能忍能装,面对如此热情的青春少女,他面上竟是连半点浮动都不曾显现? 当然,这并不代表他就没表现,至少,他那凌厉如刀锋的眉眼,在宁艨坠入眼眸的那一刹开始,就幻化了,这就像是坚冰消融,点点暖意,正在注入…… 周遭人群简直都要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抹暖闪到眼都花了,就连看都要看不过来了,却在这时,见他胳膊微微一个用力,将那少女抱的更紧了。ai悫鹉琻 万般感情,皆在其中,任是谁都感受的到他的用心,但也仅就于此了,并没有更近一步的表示,甚至分明他是想去往她发旋上轻轻一吻的,却硬生生的顿住了。 真是不得不叹出一句——这可真是个足够隐忍的男人! 这也太能撑了吧? 不,不仅仅是能撑,甚至是在装! 这就是宁艨此时此刻的心情,但她今儿个高兴,就懒得跟他计较了,哼! 嫣红小嘴儿微微撅着,蓝眼睛圆溜溜的瞪着顾聿森,朝着他发出一声重重的哼,宁艨看上去一脸的不爽,但是眼睛里面的笑意,却将她真实心情出卖,还有她那将他脖子越缠越紧密的小动作,黏在他怀里蹭啊蹭的,这般的主动热情,谁傻啊,会看不出来她的欢喜? 嘴角再度勾一勾,一道很轻浅的弧度显现,直视着宁艨,顾聿森目光深深…… 多么叫人喜欢又动人的表现,宁艨简直都要高兴疯了,还以为这大冰棍臭面瘫总算是有点开窍了,结果,她都还没来得及表现出高兴来,他薄唇边就蹦出两个字——“下去。” 原本还高高翘着的嘴角都是一塌,唇角抽了抽,宁艨那阳光灿烂的俏丽脸蛋儿都要黑下去了…… 这个顾聿森,真是坏透了! 怎么会这样不解风情啊? 活脱脱一冰疙瘩!臭木头烂石块破冰棍! 可是怎么办,是真的好想他,分开这么久,不说别的,就光是听着他声音,她就觉得心里满了,满满的都是幸福,连带着就对他的臭木头脾气都包容了。 混蛋大叔,本宝宝心情好,这一次就便宜你啦! 挺翘的鼻子中溢出一声“哼”,将顾聿森的脖子搂搂紧,腰也圈紧一些,宁艨整个人都几乎黏在了他胸怀,脸也笑嘻嘻的向着他凑过去:“干嘛要下去?为什么要我下去?你如果真想让我下去,你倒是别抱的我这么紧呀!” 一只胳膊把她腰缠的紧紧的不说,还用另一只手托着她的屁股蛋子呢,闷骚大叔你要是真想我下去,你倒是表现出一点点诚意呀! 这么热情,是何意思? 还下去,说的简直就好像是她在倒贴,哼! 眉梢微微挑,顾聿森淡淡一句:“要我放手?” 首卷064.木头也会玩惊喜? 第一豪门,萌妻慢慢养成,首卷064.木头也会玩惊喜? “恩啊!” 重重点头,宁艨对着顾聿森挤了挤眼睛:“你要是真想的话,那就放呗,我不怕!” 话虽如此,听着倒是豪气云天的,然,这话音都还没有落下,某胆大什么都不怕的小女子却是更热情的向着某冰山攀了去,蔓藤一样,缠缚着他,直到毫无缝隙…… 如此热切,好似他真会丢下她! 顾聿森没说话,甚至连动都没有动一下,任由宁艨缠上来,待到她抱稳了,他那横亘在她腰背后的胳膊松了一松,在旁人看来是绝对要放开她的节奏,然而宁艨却连半丁点害怕都没有,她甚至没动,就继续保持着手脚并用抱着他的姿势,大大的眼睛圆溜溜的瞅着他,一闪,一闪。ai悫鹉琻 顾聿森当然知道吓不着她,她胆子大,又被他养在身边这么多年,对自己对她的纵容是再清楚不过,俨然肆无忌惮! 但正因为如此,他才更要教她个乖,让她重新认识到自己的权威,因此的,在宁艨纹丝不动的时刻,顾聿森胳膊越发松动,到最后,彻底的放开了她的腰肢,都在往回收了…… 宁艨可是个鬼精灵,当然不可能放任自己被欺负了,大眼睛眨啊眨,她猛地就将小鼻尖往顾聿森的耳尖拱去,紧贴着他,她简直就像是只小猫咪,在他耳尖蹭来拱去的,一边软糯糯的问:“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啊,还特地来接我,什么时候你这根木头也会玩惊喜了?” 斗不过他就来这一招,或装傻充愣或转移话题,顾聿森早已经习惯,却也没惯着她,是真的放开了她,那托着她臀的掌心在其上微微停顿一秒,好似犹豫,他轻轻的,拍了那一下。 那轻轻一拍的触感,直叫宁艨都懵了,眼瞳蓝光熠熠,她看着顾聿森,欣喜异常,正想欢呼着“顾聿森你终于开窍了,不再像以前一样总是在肢体上跟我划清界限啦!” 然,她连这一份欣喜都还没完全展现出来,他就又说道:“下去。” 就这还不够,他甚至还继续补了句:“不是来接你。” 这已经不是不解风情可以形容的了,简直就是没半点人类情感,半分不顾及少女面子,气死人不偿命! 太凉薄,尤其他唇线,虽优美却是真薄削,终年一股寒气缭绕,无论说出什么话来,都不免冷漠。 都说薄唇的男人最是薄情,这句话放在顾聿森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脸一垮,嫣柔小嘴扁扁,宁艨的大眼睛里面开始往外冒委屈了:“顾聿森你也太没心肝了吧?一走就是好几个月,中途也没半点消息,好不容易来接次我,还说这么不好听的话,你的嘴巴怎么就这么不甜呢!明明跟了我这么多年,怎么连我的半点真传都没有学到啊!?” 明明跟了我这么多年…… 这话也就她说的出口,既厚脸皮又自大,理直气壮的,偏偏听起来还真就像是那么回事! 心头直觉好笑,俊脸却依旧瘫着,薄唇微启,顾聿森正想开口,耳边就突然爆出一声笑。 “哈哈原来是他跟了你那么多年啊?” 首卷065.只差一点 第一豪门,萌妻慢慢养成,首卷065.只差一点 是顾亦城,顾家幺孙,顾聿森最小的弟弟。ai悫鹉琻 他跟宁艨同岁,不同于顾聿森的冷漠性子,顾亦城是个极活跃的,同样是顾家的优良基因,他皮相也属一流,身高虽然还比不上顾聿森,可在高中生中,已经算是最拔尖的了。 嘴角总是一抹坏笑,衬的他整个人都坏坏的,说话的语气也桀骜不羁,活脱脱一豪门坏公子! 双手抄着兜走来,看着顾聿森,他年轻的眉目俱是调侃,话,却是在对宁艨说:“怎么他跟在你身边那么多年,没有学到半点你的活泼?” 宁艨并没回头,就对着顾聿森挤眉弄眼的说:“我也纳闷,真要是个聪明人,早该调 教好了。” 同样对着顾聿森挤了挤眼睛,长眸挑出一丝不羁,顾亦城笑的极坏:“我倒真想看看,你是怎么调 教我大哥的!” 当着顾聿森的面,把调教这种带着隐含意义的词说的如此直接,普天之下,恐怕也没几个人敢。 然而,顾亦城和宁艨都是正值最青春风华的年岁,心思又单纯,说话自是口无遮拦,尤其又都是顾聿森护在心尖尖上的人,再放肆他都不会生气,因此,肆无忌惮。 但即便如此,就顾聿森这等天生王者的存在,是断然不可能任人当着话题拿捏来调笑去的。 如刀刻般的五官没甚表情,眉梢淡淡挑起一弯修傲的弧,他开口就是魄力:“都皮痒了?” 非常及时的转了话锋,将两手一摊,顾亦城特别理直气壮的将宁艨出卖:“我只不过是在顺着她接话罢了,罪魁祸首其实是她,大哥你要嫌话不好听,治了她就是。” “喂顾亦城你……” “聒噪。” 淡淡一句,直接将宁艨的话堵住了,顾聿森重新搂上了她的腰,却也只是轻轻一搂,旋即,大掌就顺势把她的腰握住,微一用力,他轻轻松松的就把她整个人提了起来,一边打开车门一边把她往里面塞。 倒是不粗鲁,却也不见得有多温柔,甚至还略略带着点……僵硬。 尤其在不小心看到她撅起的臀时,那被牛仔裤紧紧裹住的曲线,瞬间让顾聿森手掌发麻! 刚才,他就与其亲密接触过,那种紧实、挺与翘,还有那弹性,真……好摸! 五指都有些僵住了,在半空中微微曲了曲,深邃着眼眸盯着那撅起看了好几眼,在她半点没自觉性的撅着挪动瞬间,顾聿森眸色顿暗,眼瞳,更是猝然缩起。 差一点,只差一点,他就扑上去从后面…… 从后面…… 顾亦城也真是个没开窍的,对男女情事半分不懂,一点看不出自家大哥这一刻的深意,分明是对女人,分明是绝对的男人谷欠望! 他就嘴角懒懒勾着,看似没心没肺,实则却是将大哥来回仔细打量了遍,确定他完好无损,他的眼睛里面才有了笑。 “大哥你记得尽早回去一趟,老爷子担心的很。” “恩。” 将宁艨安置好,顾聿森便回了头,挺拔身形在夕阳映照之下,凌云气势,直指天幕! 家有如此大哥,自是骄傲不已,顾亦城却是坏心眼直往上蹿! 特别端详了下大哥那看上去十分青春的脸庞,他啧啧两声:“真是驻颜有术,出门三个月,不是去经受枪林弹雨的么?怎么回来不仅不见沧桑反而年轻了?就你这样,说你没修行过“十二多,十二少”的养生工夫都没人信!” “老实说,是因为太清心寡欲?还是因为出去一趟有了女人了,所以被滋润了?” 要知道,清心寡欲固然是保持青春的秘籍,但他听说,男人有了女人,才会精气十足! 顾亦城是好奇心旺盛,口无遮拦就问了出来,却就是这一句话,直接让车内的宁艨脸都是……一白! 有、有了女人吗? 顾聿森,你真的…… 今天就一更,后天上架 首卷066.却是……出了事(上架通告) 第一豪门,萌妻慢慢养成,首卷066.却是……出了事(上架通告) 顾聿森,你真的……找了女人吗? 宁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总之这种话,非常让她不是滋味儿! 不说多的,只要一想到他会比抱自己还要更加亲密的拥抱女人,她就…… 就什么她都没办法形容出来,怎么办? 小嘴瘪着,鲜嫩欲滴的脸蛋儿也跟着垮了下来,明显没有刚才见到顾聿森的那股子灿烂了,脑袋无力的耷拉着,宁艨坐在车内,浑身都散发出了一股子消极,黯然无边。ai悫鹉琻 顾聿森一进来,见到的就是这一幕,少女一贯鲜活生动的气质都要湮灭了,落入他眼中,立刻就担忧了。 但他面上却没怎么变,在宁艨身边坐了下来,他不动声色的问:“怎么?” “我……” 张了张嘴,宁艨看着顾聿森,那一贯淡然的神色,叫她心头一揪,实在没问出口,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顾聿森眼睛多毒,就她这小模样,分明是写着心事的,怎么可能骗的过他? 但他也没追问,只当她是小孩心性,刚才被他不解风情的话语刺到了,所以暗自不爽一下! 真是个孩子! 深眸缭着淡淡的宠,将宁艨锁住,顾聿森抬起手,往那小脑袋上拍了下。 自她长到十五岁,他是能躲她就躲,不说别的,就这番主动的肢体接触都已经很少了,眼睛陡的一亮,宁艨猛地抬头看向他,整张小脸上都写着不敢置信…… 那眼神也太亮了,简直瞬间把整座车厢都照亮,直勾勾的透进顾聿森的心,那种不敢置信和惊喜,好似他做的是天大的事,莫名的,顾聿森的心里有了些愧疚。 原本要往回收的手再度往宁艨的脑袋上扣了去,抚住,轻轻一揉,“咳”了声,一贯连被缠住都懒得费口舌的顾聿森竟主动开了口:“是特意来接你。” 否则何至于都见到城了,还把他踹走了不让他坐上车? 顾聿森已经是成年男人的,因为性格的关系,他的声色较一般人都会冷沉一些,无形中就透着霸气,但他这会子刻意将声音放轻,低低沉沉之中,竟透着几分……宠。 宁艨本来心里就不舒服,这般明显的哄,直接叫她委屈泛滥! 但她没有像以往一样,依着自己的性子嗷嗷叫着去扑入他怀中,坐在他腿上在他胸膛间蹭啊黏着的把什么心里话都往外掏…… 而是猛地把脸别过去,不再看顾聿森,她咬着唇,坐在一边一声也不吭,生生把一切都忍住了,哪怕心里再难受。 而顾聿森那性子,更是个能憋死人的,就方才的主动开口哄她已经是他的极限了,再加上宁艨这样闹脾气的小戏码经常发生,所以他还真没当回事! 然,就因为这么一出,待到晚上,却是……出了事! 且是涉及……肉 体的大事! ◆ 至此就要上架了,接下来到底出了什么事,是否能够让森哥和萌宝之间突破男女的亲密,会亲密到怎样的程度,造成这事件的原因到底有哪些,这些都会一一揭晓。 你们也看的出来,很多过程糖都跳掉了,一来是为了让俩人先长大,看长大后的戏份才会有真正的男女爱情进展,各种激情迸发无所顾忌! 二则是伏笔。萌宝和森哥之间到底都发生过什么,以至于豁达如艨艨都憋屈至此,最终爆 发,顾聿森这些年是怎么过的,是否有过女人,他对艨艨的感情是怎样埋下的,艨艨对他又是如何产生感情的,彼此之间何时能够真正两情相悦,灵肉结合。 以及他为什么不把她带进家里养,顾家是否知晓,再到艨艨的真实身份,以及简介和楔子中两人的分离、再遇,这些都是怎样发生的,两人之间的有着怎样的爱恨情仇,又会有怎样的婚姻……这一切的一切,皆在下文! 还是那句话——糖会一如既往的用心敲好每一个字,一定让故事精彩,爱情动人! 相信我,追随下去,绝不会后悔! 另:首发三万字,请宝贝们一定支持!【订阅投月票】!月票已经取消了月底翻倍的制度,所以【一上架就可以投了】,糖要冲月票榜,请宝贝们多多支持,给予我更多的动力,糖一定会写出更多的福利回报你们! 挨个狼吻!盼多支持! 首卷067.一万字 第一豪门,萌妻慢慢养成,首卷067.一万字 时光先倒回至车上。ai悫鹉琻 顾聿森是结了任务直接从军营中赶回来的,身上的军装都还没有来得及换下,足见他的迫切心情…… 但是宁艨却没多大的感觉,一来是他的表现太从容,瘫着一张脸,实在不像是急迫之人,二来则是因为自从他大学毕业那年开始,她每次见到他,就几乎都是军装在身了,再帅也该习惯了。 当然,在实际上算下来,近几年来她能够见到他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的! 不是因为不想见,而是不能,见不到…… 他人在军营,管制那么严格,莫说出来见面了,就连想要每天通电话,都不是多么容易的事情。 而宁艨又那样的赖着他,最起初被他领回来的那几年,除了周末和节假日他会回家之外,彼此几乎朝夕相对,一黏就是五六年,她早已把他的陪伴在侧当成了一种本能,形同于呼吸氧气的本能…… 但这本能,却在他二十一岁选择踏入军营那一年开始,就渐渐的被阻拦了。 这当然不是宁艨想的,她黏顾聿森黏的厉害,自然是希望最好每天都能够待在一起,就像早几年前一样,然而,不行啊,他有他的抱负,一心扑在男人事业上,哪怕是为了他的未来,她也不可能阻挠了他! 所以从一开始,宁艨就没有说出过一句抱怨,当然,她心情会失落是肯定的,但最多也就是口头上说一说,扁扁小嘴垮着脸,大眼睛眨啊眨啊,无辜又委屈的看着他,表现的可怜一些,让顾聿森更疼她一点,在相处的时日里与她更亲近一点…… 真正心里开始有了疙瘩,是在两年前,她满十四了。 也恰好是那个时候,她……来月经了。 宁艨其实是懂的,在学校生理课上是学过的,但到底是生平头一次来,多少会有点慌慌的,恰好顾聿森这个时候从军营中回来了,她就一点都不设防了,甚至是下意识的就想撒娇。 于是,真就这样做了,就连半丁点青春少女的不好意思心态都没有,冲过去一把顾聿森他抱住,小下巴蹭着他的腰腹,她张着小嘴软软糯糯的边喊边说:“顾聿森顾聿森我下面流血了!流血啦!” 顾聿森当时的脸色,宁艨记得格外清楚,她甚至很笃定,她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忘掉的! 一向泰山于顶都不会有半分波动的他,竟是当场愣住! 而且是一连愣了好几秒钟,这对顾聿森这种天生面部神经就不丰富的大冰山来说,简直再难得不过了,紧接着,更难得的是,他竟然没有很快的反应过来,甚至是凝着一双长眸,将宁艨来回看了个好几遍,整张脸上都写着不敢置信,好似是在消化她嘴中那句——下面,到底是指的哪里。 最后,在最后的,深深一眼,将宁艨那张已然在长成的漂亮脸蛋刻进眼底,顾聿森眼睛就跟着宁艨的指示往下看了……很是不由自主的往下看了去…… 说起来,当时宁艨也确实是存了心思故意去逗他,兴许就是想看看他的反应,竟然当着他的面,很是大方的揪着裙摆就要往上掀。 也不知道到底是想到了什么,深谙眼瞳猝然一个收缩,某顾大冰山的脸竟是……一热!? 旋即,就像是被针尖刺中了眼瞳,他猛地把视线收回,同时猛地将脸别了过去,耳尖,在某小东西越发故意的“下面流血”了的大声嚷叫之中,在某小家伙抓着他的手帮忙掀起裙摆往下揉的得寸进尺之中,一点点的……变红! 那一幕,可真精彩啊! 于世无双绝妙无伦的精彩! 宁艨当时乐的不行,简直差一点就要爆笑出声了,紧紧攥着顾聿森,她嗷嗷嗷着不停叫唤,追着他越发放肆的要把裙子掀起来,把他喊的连连闪躲,颇为狼狈。 这可是顾聿森,能够让他失却了镇定,连身手都没用上只顾着去闪躲,那样一幕,宁艨毕生也只见过那么一两次。 若她有尾巴,一定早早就高高翘起直指天幕了…… 当然,即便是没有,顾聿森也脑补的出来,但他已然是不大……好意思再往她脸上扫过去了,这丫头太坏,肚子里的小恶魔因子是只要一逮住机会就会开始翻腾,竭尽全力的使着坏,咕噜咕噜! 顾聿森性子冷淡,鲜少有事情能引起他情绪的浮动,让他发脾气就更少见了,但罕见的是他当场就生出了揪起宁艨脱下裤子照着她屁屁狂揍的念头,体内的血液都在蹿流,让他躁动难安。 但顾聿森更清楚,这只怕不是单纯的脾气躁动,而是——热血。 他骨子里面那一股封存了的,被他刻意压制了多年的热血,在开始攒动,狂野肆意! 那是男人对女人的热血澎湃,有个很官方的名词——*! 他对她早起了*,这感觉来的太快太强烈,是连他自己都没办法抵抗的,甚至经常会觉得自己有……恋童癖! 但无论如何,这就是事实,以前或者还可以藏一藏,假装没那么一回事,但是她来月事了,顾聿森再明白不过,自这一刻起,他再也不能把她当成孩子了。 来月经了,是女孩在开始长成为女性的象征,要成熟了,以往再无所顾忌的事情,自这一刻开始,也要下意识的避讳了。 男女授受不亲,这句话真的不止是说说而已,尤其她太黏他,只要他在家,只要能够坐在他腿上她绝不会去碰凳子,只要能够摸着他她就坚决不会再去碰任何东西…… 晚上更是,跟他睡在一张床上都嫌太疏远,一定要手脚并用的缠住他,就像是一只八爪鱼,亲亲热热着去他怀里拱啊蹭啊外带咬啊亲啊的,简直恨不得在他身上生了根才好! 当然,顾聿森自己也确实是存了私心的,想着她还小,不避讳也无妨,也就无形中纵容了她,否则就他的身手,只要他不想,这世上几乎就没有人能够亲近的到他…… 可是现在不行了啊,她开始发育了,不仅仅体现在月经上,甚至连……胸,都长肉了。 随着年岁的增长,正在一点一点的贲起,他是亲眼见着其从一马平川成长到小拱起再至这会的小包子,相信日后也一定还会长大,直至最终变成了两团小雪球,弹性饱满又嫩滑。 而尖端那两枚小果子,也在跟着一起长大,竟是……粉色……咳! 打住! 不能再想了! 耳尖有着微微的烫度,将脱了缰的思绪迅速往回拉,费尽全力控制住旖旎心思,顾聿森当场就开始与宁艨……拉开了距离。 不是不想亲近她,就是因为想,太想,所以才更要尊重她,从点滴做起。 别看顾聿森就跟个没开窍的臭冰块似的,骨子里面却确实是有体贴因子存在的,只可惜这因子啊,对宁艨而言,并不是好的,甚至是会让她不高兴的,好的也就变成坏的了…… 前一秒宁艨还高兴的不得了,下一刻,从顾聿森那无声无息的肢体疏离表现中,她的热情在一点点的被浇灭,直至当天晚上,无论她使计耍诈耍无赖撒娇闹脾气……各种以往分明一使就会成功的法子轮番上阵,哪怕最终她眼眶都红了,顾聿森都依旧冷着脸半分情面都没有的将她赶出房间门,铁面无私,全无撼动。 光着小脚丫子站在门外,只穿着一件他T恤的身影被黑夜披露的越发单薄,抱着小枕头,愣愣的看着那紧紧闭着的房门,宁艨彻底呆了。 第一次,这是第一次,顾聿森真真正正的拒绝她,不讲半分情面。 明明以前一直都是跟你一起睡的,你也明明心里也是很开心的,为什么现在就不行了? 顾聿森,你是不打算……要我了吗? 一个人在门外,站了许久,站到最终连双腿都要僵硬了,宁艨双手抱着自己的小枕头,转身,往所谓她的房间走了去,一步又一步,几乎都是在拖着走。 背影孤零零的,一贯闪闪发亮的眼瞳,也蒙上了一层灰,寂寥,难过,在无声中沁透了这黑暗的夜,满满都是失落…… 就是自那一刻起,宁艨心头开始有了隐忧,但就她那不记事的性子,自然是隔天就变好了,开始继续不遗余力的缠着顾聿森,却没料到,不过是再缠了他两天,他就……跑了! 还美其名曰部队有紧急要务,要他务必当天赶回去。 这样的借口,一次两次或者还会有人信,就当宁艨傻些吧,对他更信任一些吧,但也最多不过五次,再接下来的每一次都是这样,任是谁都能明白,这不过是一个借口而已,一个不愿意与她多待想要尽早远离的借口而已…… 果然是顾聿森,就连借口都懒得多找,你爱信不信,反正他是说了。 接连两年下来,就这样一句,到现在,宁艨都已经能倒背如流了! 再加上他回来的间隔越来越长,每一次回来待的时间又越来越短,而且每一次都与她离的远远的,就连坐,都一定要分开来对面坐,能不肢体接触就不肢体接触,到最后,就连宁艨伸手过去想要摸摸他,他都会不着痕迹的躲开…… 这种状况持续下来,接连两年,再热火朝天的心,也该凉了;再深刻的感情,也该淡下去了。 也真多亏了是宁艨,一贯的没心没肺不记仇,即便心里再有疙瘩每一次再见到顾聿森都还热情依旧,信赖眷恋半分不改当初,就像方才,一见到他就扑了上去,半分芥蒂都没有,只黏在他怀中紧紧缠他,软着嗓子唤着他的名字不停的撒娇耍赖皮…… 可这样一份热情,就连三分钟都没有持续到,就被顾亦城一句话给浇灭了。 奇了,明明顾聿森再使出什么样的招数来疏离自己,她都可以自我调适,怎么偏偏旁人一句话,她就受不了了? 或者,就是因为顾亦城他说的是——有女人的事情吧? 涉及到女人了,宁艨就受不了了,这感觉,真的没法子形容,她知道,确实难以忍受! 当然宁艨也知道,她最介怀的,是——顾聿森没否认。 宁艨再是个不爱胡思乱想的性子也不免慌了,到底是顾聿森啊,就他那性子,若是没否认,便代表——是! 不说百分之百,至少她也算是了解他多一半的,没有否认,多半是因为真的,他觉得没必要否认了。 登时的,一盆凉水兜头泼下来,宁艨的一整颗心,由火热变的拔凉拔凉…… 她与顾聿森之间存在的问题,已经不是一两天了,老实说,她真不知道具体出在哪,但他在躲着她,她再肯定不过了,就刚才她能扑进他怀里蹭他黏他被他抱住,已经是近两年来屈指可数的亲密了。 每次问他到底怎么了他都没回应,就他那么高的道行,她哪里斗的过他? 没三两下就被他绕过去了,等回过头,他人就又不在了,想问都没处问,一口闷气堵在心口,宁艨简直想呕血! 如此下来,接连沉积了好几年,宁艨心里一直就憋屈着,自然心情好不到哪里去,再被顾亦城那无心的话一搅,更是直接要濒临爆发了! 她不明白,明明一直那么亲密的两个人,亲密到都不分家不分彼此了,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就因为她长大了? 说他不疼自己了的吧,偏偏他又依旧对她好的不得了,生活学习各个方面都将她照顾的最为周全,坚决不让她有任何困难,但说他疼自己吧,为什么那么疏远啊? 纤瘦的身躯微微缩着,她故意往车座里面挪了挪,将与顾聿森之间的距离拉远一些,她坐在那,一改在他面前的活泼,车子都开到一半多的路程了,她竟然连一个字都没说…… 当然,她是在等顾聿森先开口,她以为,他会主动跟她解释一下刚才跟顾亦城的对话,然,却什么都没有。 失望透了,耷拉着小脑袋,宁艨一口气憋在胸口提不上来,拳头死死攥了两下,猛地抬起头,她一双清润无双的大眼睛向着顾聿森狠狠瞪去,再愤怒不过的一眼,她便又立刻转过了头,看向了窗外…… 这一瞪,着实来的突如其来,随着她脑袋的扭开那马尾在半空甩出一道弧,传递出了很明显的不悦情绪,老实说,可真够……孩子气的。 这下子,顾聿森更加确定心中设想了——就是在恼怒刚才跟亦城那小子的拌嘴,以及自己的不解风情。 心头略略好笑,冷厉如刀锋的眉宇有着淡淡的暖意在缭绕,看着宁艨的后脑勺,顾聿森淡淡一句:“我回来不容易。” 所以别把时间浪费在闹腾上了,别闹。 当然听得出他的言外之意,宁艨本来就在憋屈着呢,这会子就更是直接被推上了气头,彻底的忍不了了…… 蹭然回头,柳叶眉倒竖着,再去瞪一眼顾聿森,宁艨的口气满是委屈:“你就知道嫌我闹!” “没嫌。” 启唇,低低两个字,顾聿森还是淡淡的口气,完全听不出喜怒…… 但到底是稍微平息了宁艨的怒气,嘴角一瘪,她登时就闹不起来了。 脑袋又一耷拉,她很小声的嘟囔了句:“就知道说这种好听的,每次惹完我就来这一招,简直就是吃定我了!吃定我好哄又好惹!” 他吃定她?完全说反了吧? 森冷的眸幻化出了一点宠,薄唇浅浅一勾,顾聿森难得无奈的一句:“你自己说,谁敢惹你?” “你呗!除了你,还有谁能惹到我!” 很自然的一句,直接顺着顾聿森的话音顶撞了去,宁艨重又看向了他,一双幽广如大海的蓝眸里面有火焰正在簇簇燃烧,简直是恨不得将顾聿森立刻裹进去焚烧…… 虽然气势有点冲,但到底是恢复了点活力,顾聿森即便笃定她不过是在闹小孩子脾气,也到底还是会担心,现下这一份灵气耀进他眼中,他心下都是一松。 伸手过去,往宁艨的脑袋上又是一拍,眯着眼睛,顾聿森顺势摸了下她的马尾,很随意的一个举动,却竟是透出了几分……缠绵悱恻? 宁艨可不知道那么多,她只知,她好生气呀,肚子里面一团火气正在滚滚翻腾,郁结不已,直叫她想咬人! “嗷”的一声,在顾聿森主动摸了她的安抚之下,委屈彻底泛了滥,宁艨再没有了顾忌,直接就往顾聿森怀里扑去! “臭大叔你太坏了!我就说你是特意来接我的还否认!这又不是犯罪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简直不知道你到底在别扭什么!好讨厌的性子!你想憋死我哦?” 一边扑还一边将双手往顾聿森的脸上探去,宁艨就要去揉他的脸,却被他及时躲过,闪电般,呼啸一下…… 双手僵在半空,持续了有那么好几秒,宁艨那本来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就更加不好了,连带着看向顾聿森的眼神都变得不对劲了。 “怎么?” 顾聿森问,明知故问,一本正经。 一身军装,笔挺修正,他坐在那里,就只是坐着,竟衬的他整个人犹如帝王,端的就是威吓天下的气度! 却是吓不着宁艨,但那抹疏冷气息,却扎扎实实的刺伤了她。 一贯带着笑意的嫣柔嘴角都是一塌,扯出一道极为苦涩的意味,宁艨笑的比哭都还要难看:“怎么?你竟然问我怎么了?” “顾聿森你觉得我是怎么了?我好想你,也想跟你好好腻歪亲近亲近,可是你躲着我,这已经不是一两次了,刚才好不容易抱了抱我,我还以为你变好了,心里高兴的不得了,结果现在连摸摸脸都不让,你说我怎么了?刚才都还说你惹我你还偏不承认!” 又是躲着她的这个话题…… 自从一年前,每一次他归来,她都一定会提,但是顾聿森却一如既往的……转移话题。 就像此刻—— 刀锋般的眼淡淡流转在宁艨脸上,顾聿森瘫着脸扔下几个字——“好歹我养着你。” 所以,我招惹招惹你也是理所应当的,再合理不过了。 如此光明正大的转移话题,语气还如斯的理直气壮,简直能够噎死人! 一口气没提上来,宁艨直接气红了脸,攥着小拳头直直往顾聿森胸膛间挥了去,她本是想一砸,却怕自己气头上没轻没重的会砸疼了他,便在即将沾上他胸膛的瞬间将拳头打开,只用手指尖去往上面戳了一戳:“那你养着我倒是跟我亲近一点呀,为什么每次都要我主动赖着你你还都要训我不让我黏?抱抱我亲亲我就那么让你不自在么?我又不臭!” 明明她每天都洗的香香的,既是牛奶浴又是花瓣澡的保养,皮肤又细又滑还香喷喷的,保养的别提多好嘞,有的时候甚至连她自己都觉得很好闻,要醉了,同学也都特别喜欢靠着她,怎么就他,那么不乐意亲近? “明明以前都很好的,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可以抱着你你也愿意亲近我,有的时候还会主动抱着我,帮我洗澡又给我穿衣服的,兴趣愉快了还会亲亲我,为什么现在这么疏远?就因为我长大了?还是你成年了,是男人了,要去找女人了?要为别的女人守身了!” 噼噼啪啪,就像是爆米花,宁艨的嘴边突然爆出一大通话语,一边说她手指头还一边戳着顾聿森的胸膛,是真的气不过,积累了近几年的委屈都在这一大串的抱怨声之中,尽数倾吐…… 然而,她再清楚不过,她真真正正的目的,其实是最后一句。 只在最后一句。 ——顾聿森,你之所以不与我亲近了,是否是因为你成熟了,找了女人了,为了避免对方吃醋误会,所以你才特意与我拉远距离,清清白白? 如果当真是这样,那么,到底是哪位佳人? 能够入的了你堂堂顾聿森的眼已属再难得不过了,更何况她还能让你主动为她守身,无怨无悔…… 宁艨其实不爱胡思乱想,她心胸开阔性情豁达的很,只不过一旦对象换成了顾聿森,她就不由自主的重视了。 她是真的太过在意他,在意到会把他的任何细枝末节放在心上,在意到心情只为他一人转晴转雨,或喜笑颜开或雷鸣闪电…… 要知道,她这么多年的安全感,都是他给的,只有他给。 蓦然之间,他心里面存了另外一个女子,或者,他对那位女子会比对她还要更好,拥抱亲吻无所顾忌,那么她想——她受不了。 光是在脑海之中随意的想一想,她就笃定,她绝对接受不了! 气血在体内翻涌,冲撞的宁艨的心海一片澎湃,一双蓝眸深处也是波涛汹涌,直勾勾的看着顾聿森,她一张洋娃娃般的纷嫩脸蛋上面,被委屈填满…… 她心思这样翻腾,顾聿森却全然没反应,甚至还略显惊诧。 找了女人? 她这话,到底从何而来,难道三年前的那一场事件,她还在介怀? 可到底也并没有什么啊,而且他都解释的不能再清楚了,还耐着性子忍着被污蔑的屈辱哄了她一番,小丫头不至于如此小心眼。 那么,为女人守身,又是从何而来? 女人? 呵,除了她,他身边再没任何异性靠近,他也不接纳,女人是从何而来的? 凝着宁艨,眸色深深,有点滴暗涌在翻滚,顾聿森淡淡启唇,简单一句话,却带点强烈的震慑力:“少说胡话。” “你……” 张了张嘴,仰头看着顾聿森,宁艨差一点没气乐:“咿呀顾聿森你简直就是想气死我!” “算了,我不跟你说了!” 哼一声,宁艨便把头撇了过去,气哄哄的。 她若是刺猬,浑身的刺都该竖起来了,彻底炸了,火气毫无商量余地的去侵袭着顾聿森,但就这,她还嫌不够,脸儿别着看向窗外,她脚却抬了起来,照着顾聿森的腿肚上就是一踢!想要狠狠的把他踢痛以示泄愤! 她没用眼睛在看,只用估摸的,她知道顾聿森的大长腿停留的大概方位,想也没想就踢了过去…… 眼看着就直接往下踢了,但是顾聿森腿压根就不在那呢,她再过去,就该踹到车座了,那么坚硬,一脚下去绝对会疼! 顾聿森多聪明一人? 其实他早就猜透了宁艨的小动作,但他没制止,甚至还赶在宁艨才刚抬起脚之时,直接把腿往前挪了一些,将自己的腿,摆的恰好是对着宁艨飞来的脚尖的…… 这样既不会让她提到车座弄疼了腿又能顾全了她的面子,让她小脾气得到发泄,也算一举两得。 就这么一个简单的挪腿过去,就将顾聿森对宁艨的纵容,展露的淋漓尽致…… 但他做的悄无声息的,宁艨又没看着,哪里会知道这些? 她只知道啊,她脚一踹下去,就真踢到他了,重重的一下,直击他小腿肚,不说特别狠,可搁在一般人身上,却也是会疼的。 顾聿森是何许人物,近几年的锤炼叫他身手更是越发了得,真正能伤到他的,只有一种情况——他没躲。 换句话来说,即是——他愿意。 这一点,宁艨再清楚不过了,于是,再也踢不下去了,都已经再度抬起的脚都顿住了,僵在原地,迟迟不见下脚。 心,也紧跟着软了,软的透透的,像是棉花糖,趴趴在那儿,若是用手指头去戳一戳,还会打颤着呜咽呜咽的哭一哭,以示它的不甘心…… 是啊,是真不甘心就这样心软了,这个臭大叔哦,叫人拿他怎么办才好? 看着冷冰冰又面瘫还半点不解风情,怎么每次悄无声息之间都能安慰到她,做事情直接戳到她心坎里去了? “大叔。” 终于又转回了头,重新看向顾聿森,宁艨绷着脸,用着非常正经的表情,一字一顿的说:“大叔,你是真的好没劲!严肃、正经、冷漠无情,面部神经瘫痪,不解风情又嘴损,脾气不好还很无趣,年纪轻轻就像小老头一枚,老实说,也就我受得了你!” 所以,你就别想着去找什么天仙美女绝代佳人了,有这样一颗柠檬大宝宝在此,又可爱又漂亮笑的还甜美无敌极其惹人爱,关键是特别能忍的了你那破性子臭脾气,全天下只此一颗,算是你天大的福气了,哼! 接连两声大叔,再刺中顾聿森命门不过,再加上她接连一通损,把在外面炙手可热人人疯抢的顾大少爷贬损到一文不值,全然是在睁着眼睛说瞎话,是个人都得生气,偏偏顾聿森没甚反应,只挑了挑眉,一脸修冷,低沉的嗓音之中不无玩味:“哦?就你受得了?” “要不然你以为?” 同样挑眉,宁艨的神色之间颇有几分挑衅意味:“难不成你还想出去找个别的女人试一试,看看人家受不受得了你?” “就你像铁块一样,娇滴滴的千金大小姐,哪个受的住?” 宁艨看着像是在玩笑,实则说话的口气都有些急了,分明是在极力劝服他——别出去找女人,更别接受那些送上门的!都是些狐狸精,专门吸取男人精血的,根本没法伺候! 凉薄的唇角略略翘起,一丝兴味忽闪而过,顾聿森的眼中难得的有了星点笑意…… 他没告诉过这丫头,外头到底有多少女人上赶着来追他,各种手段层出不穷,热情奔放骚 浪狐媚到比A V女星还A V,连他都不免咋舌。 否则,就她这么强烈的不安感以及对自己这么强大的占有欲,不气到直接一把枪架在肩上去满世界扫射才奇怪了。 “你笑什么?难道你真的想?” “想太多。” 难得回来一次,好好的独处时光,为什么总是要扯上外人? 哪个女人,能比得上她? 两指曲起,照着宁艨的脑门上弹了一下,低低一声训,顾聿森便连眼神都收了回来,不再看她,分明是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 宁艨以为,好不容易找到了突破口,偏偏他就不说了,一口气再度憋住提不上来,她再一次的想要呕血! 果然,这家伙就是在外头有了女人了,只不过因为自己还太小,所以在想方设法的隐瞒自己是吧? 瞬间就就又想歪了,某颗柠檬脑子又在开始胡乱转动,她这方难受的不行,偏偏某男还那样一副冰山面孔,半分情绪没有,直叫人气不到一处来! 大眼睛滴溜溜的瞪着顾聿森,宁艨实在气不过,偏偏又不舍得再提他了,那还悬在半空的脚便顺势往旁挪了点,照着副驾驶座那个座位后板就要踢了过去,气哼哼的,以此作为发泄…… “别闹。” 低低一声,俨如君王在下达命令,生生是气势骇人的,可是隐约中,又有一抹担忧,顾聿森速度奇快,大长腿往前一探,用脚尖勾住宁艨脚踝,往自己这边一勾…… 宁艨还不安分,整个脚丫子都在扭动,脚踝却在这时候被顾聿森夹住,制服在了他的双 腿之间。 这番紧密的肢体贴合,又是他主动的,这太难得,宁艨立刻就不舍得动了,生怕一动他就放开了,于是,很主动的把脚往前送,以方便他夹的更紧,小屁屁也跟着蹭啊挪的,向着顾聿森靠去…… 到最后,她的腿贴上了他的,彼此之间,几乎毫无间隙。 此刻正值夏日,穿的衣服都很少,顾聿森就一件军裤,宁艨虽说是仔裤,可到底料子也薄薄的,一相贴,彼此的温度就在教缠,他感受的到她的,她亦能体会到他的,相互教缠,直至最终糅合在一起,倒颇有那么几分……缠绵悱恻的意蕴了。 简直都分不清谁是谁的体温了。 宁艨大大咧咧的,在顾聿森面前全然没顾忌,绝对的厚脸皮一枚,或者真就像是柠檬皮,厚厚一层,极难戳开,但是这一刻,她竟破天荒的有了丝……开窍。 怔住,眼眸微垂而下,循着彼此紧密贴合的腿上看了去,自己的脚踝还被夹在他双 腿之间,许是怕她挣脱,他夹的很紧,即便是隔着两层意料,宁艨都能够感受的到,顾聿森腿踝间的肌肉,紧实,有力。 还有他的体温,明明性子那样冷漠,人又凉薄无情,腿间的温度,怎会这样高? 隔着衣料都简直要被烫伤了,就连毛孔都跟着被焚烧,心,也是,火都要起来了。 好烫! 莫名的,宁艨……臊了,心头一股连她都说不清道不明的羞涩,在萦绕。 好……暧昧! 因为蹭了过来,她上半身几乎都要拱进他怀中了,这会子她低着头,如此近的距离,顾聿森格外容易就将她整个捕捉入眼底。 脸蛋绯红,耳尖也有丝粉泽,在开始攀爬,那长而卷曲的眼睫毛颤了一颤,再颤一下,俨如蝴蝶振翅,每一下,都扑闪在顾聿森心头,直叫他心间,莫名的……酥痒。 不由自主的伸出了手,顾聿森下意识就要去往宁艨的眼睫毛上摸一摸,亲自感受一下,是否真如蝴蝶那般,可他这个人生性太冷静,只不过才刚抬起手的瞬间,他就回神了。 五指一收,霎时紧握成拳,顺势就往回收了,提到唇边,顾聿森低低“咳”了声,眼底那抹不自在,也就跟着消失了…… 眼睛往宁艨腿上扫了去,就一眼,顾聿森的眸色便是一暗,有一股漩涡,正在他眼瞳之中飞旋。 是念,也是欲。 可是旋即,他的峰眉,就微微蹙了起来,不着痕迹的将视线收回,淡淡扫向宁艨,启唇,他突然说:“我记得有校服?” “诶?” 宁艨还陷在突如其来的小娇羞之中呢,顾聿森突来一句,将她打懵,猛然看向他,她眨了眨眼睛,表情甚是无辜:“突然问校服做什么?” “有没有。” “有是有,刚开学那会就发……” “以后穿校服,尤其裤子。” “啊?” 张了张嘴,宁艨越发摸不着头脑了…… 好端端的,他突然提这一茬做什么?校服有多丑,他经历过的人,能不知情? 顾聿森才不管呢,更不可能会解释,就兀自坚持着——“穿就是。” “可是学校又并没有硬性规定,叫我们一定穿校服呀,而且校服多丑呀,既没型又土气,尤其那裤子,松松垮垮的,简直就像是个麻布袋子,再好的也该变大胖……” “啰嗦。” “厚!你又想管我又不让我提意见,天底下哪有这么美的事……” “听不听话?” “可……可那裤子套在身上,我以后那还能见人么?” 顾聿森才不会告诉宁艨,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只继续说了句:“穿就是。” “可……” 张了张嘴,宁艨分明是还想要继续抗议的,偏偏顾聿森是什么性子的人,他说一不二,谁能反抗? “听我的,没得商量。” “可、可……” 樱桃小嘴微微撅起,宁艨不无哀怨的瞪着顾聿森,还想要撒撒娇让他心软呢。 偏偏他也是起了性子,耐性彻底到底了,眉梢斜斜一挑,顾聿森气势修傲,整张脸上都写着不可抗拒:“恩?” 只此低低一声,从喉间震荡而出,顾聿森神态从容不已,明明不是命令,偏生透出了一股君王之气,震的人非做到不可! 宁艨本来就攒着事儿,这下子更是了不得,委屈爆棚,她彻底的憋不住了。 双颊通红,气的,“哇”的一声,她似被惹毛了的小兽,浑身的毛都炸开了,呲牙咧嘴之间,朝着顾聿森就是嗷嗷嗷的吼:“顾大叔我大爷你也太霸道了!疏远我不解释就算了,竟然连我穿什么裤子都要管!” “问你也从来就是一句长大了,好呀,你长大了变成男人了是吧!行呀,成熟男人了很有成就感了是吧,我倒要看看,你长大成什么样了!” 清蓝色的大眼睛张的极大,圆溜溜的瞪着顾聿森,怒火簇簇燃烧,宁艨是真气糊涂了,吼嚷之间竟是直接伸手往顾聿森的……那儿摸去。 首卷068.一万二千字(请订阅) 第一豪门,萌妻慢慢养成,首卷068.一万二千字(请订阅) 她这一招还当真是出乎了顾聿森意料,一个不察之间,他竟没躲开,真就被她……摸上了! 她抓的极准,直接就扣在了他……那上面,顾聿森发誓,即便是第一次出任务,第一次在枪弹之中生死穿梭,他都没有像此时此刻这般的……乱! 乱,顾聿森是真乱了,脑袋里面乱糟糟的,什么应变能力都没有了,他就像是座石雕,怔怔的坐在那里,怔怔的看着宁艨的爪子,按上自己的男人命脉。ai悫鹉琻 再然后,五指一个用力的收紧,她在按住那儿的同时,竟是狠狠的……揉了一下,然后再……抓一抓! 那是个什么地方啊? 岂能容得了她这般的肆无忌惮,发疯乱来? 脑子都是“嗡”的一响,狠狠怔了一下,一贯的冷静自持全部都没了,就连这是在车里面,前头还有司机都顾不得了,顾聿森腾然起身,俨如跳脚…… “宁小艨!” 低声一吼,犹如春雨惊雷,瞬间将整座车厢震动,生生是撼动人心的…… 前头的司机很老实本分的在开着车,少将先生突如其来一吼,震的他耳膜都在颤,“嗡嗡嗡”,咚的一声,他心脏都漏拍了,脚也跟着一抖,差一点就将油门当成刹车一踩到底了! 乖乖,少将先生有多冷淡凉薄,自己这个早几年前就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小兵,再是清楚不过了,以往,莫说吼了,他就连说话声音都没透出过情绪,更何况如此这般的……惊涛骇浪? 宁艨也是懵了的,对于自己竟然会突然做出这种举动,她其实也没料到,她原本打算的可是直接一拳头砸倒他胸膛上面去的。 谁知道最后她的爪子会不听她大脑的使唤,自己径自就奔向了他……那儿? 不过反正都已经做出来这种事情了,她也就懒得去后悔回头补救什么的了,不就是摸个小地弟么,谁怕谁呀! 不过你还别说,某人的鸟鸟儿还真是……挺大的! 不,不对,是真的很大哟,虽然并没有全部掌控,可就这样直观的感受着,就已经沉甸甸的了,宁艨敢打赌,一定很有分量! 再加上他身材那么好,体力又近乎BT…… 啧啧,谁要找了这么个大鸟无敌老公,得多有福气呀! 简直要嫉妒死她了!嫉妒死她啦! 嘿嘿! 宁艨就是这样,越是懵了的境况她的脑子就会越乱,一锅粥般在混杂着煮,热气咕噜咕噜的冒,直熏的她整个人都傻了,连带着反应也跟着慢了,直至最终的……破罐子破摔。 紧接着做出来的举动是连她自己都没办法控制的…… 全无章法! 这不,她被顾聿森吼的脑袋都炸开了,嗡嗡震颤之间,她不仅没有放手,竟然还按的更用力了。 用掌心勾勒着那形状,很是直观的感受了一下这都还嫌不够,甚至还将其紧紧攥在掌心里面,很是好奇的……掂了一掂,就像是买东西在掂量斤两。 “哇”的一声,宁艨嘴边很自然就蹦出话来,啧啧赞叹之间,她很是真心实意的夸赞:“啧啧,果然是成熟了,连这里都变大了诶,老实说,大了好多哦!” “顾聿森,难怪你总是以大男人自居,一副“我很成熟”的欠扁样儿,原来是真的长成了,我记得明明我六岁的时候摸还软……” “宁、小、艨!” 冷着脸,面孔透着极为严肃森冷的光,眼瞳之中也是暗芒凛凛,顾聿森几乎是在将她的名字咀嚼着一个字一个字从齿缝中扔出来的…… 那气度,那森森冷气,丝毫不用怀疑,他其实是在把她的名字当成她的人来嚼的,骨头都嚼烂和进他的骨血之中,让她再调皮捣蛋放肆无礼! 宁小艨,这是顾聿森在生气之时对她的专有称呼,而且是在真气极了的时候,轻易还不会听到…… 仔细算起来,这也不过是她这么多年下来的第三次听到,却接连听到两声,宁艨再是没心没肺也该领悟了。 但她也在生气呀,一肚子的委屈无从发泄,便也不打算让他好过,抬起头,她掀着眼皮子瞅他一眼,努努嘴,装出一副“不良少女”的表象,颇为豪气的说道:“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呀,以前又不是没摸……” 一把握住宁艨手腕,一个狠力,顾聿森直接将她手提了起来,让某小顾聿森远离了其荼毒,用力握着,他看着她的眼神,深谙无边。 这丫头简直越长大越没正形了,吼她一声竟然当做没听见,甚至还继续去摸啊抓的? 没躲开还不是怕自己会不小心伤到了她,她就以为他真在允许她乱摸胡掂的? 简直放肆! “谁教你的?”顾聿森问,森冷无边,满是紧迫。 “(⊙_⊙)?不过是报复人的招数而已,还用的别人教么?”宁艨答,随性坦然,浑不在意。 报复人的招数? 难不成,她在外头也是这样报复别人的? 如此这般的,无所顾忌,不分男女性别,不懂划清界限男女有别?! 掌间力道越发加大,猛力将宁艨往自己怀间一扯,顾聿森冷眼睥着她,近似狂风骤雨在劈来:“说,是不是对别人也这样?” “诶?别人?什、什么意思?是指我会不会对外人生气什么的吗?” 大眼睛水汪汪的,扑棱棱的瞅着顾聿森,宁艨的眼神何其懵懂,分明是什么也没放进心里去的,薄唇抿成一条线,刀锋般,锐光湛湛,顾聿森心里还真不是一般的搓火! 死丫头! 他在这边气急败坏牵肠挂肚忧心思虑的紧,她却连他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 “不许这样对别人!” “这样?” 哪样? “顾聿森你这话听着好别扭,到底什么意思,是叫我别用刚才的招数对别的……男生么?” 大眼睛转啊转,无辜不已的瞅着顾聿森,宁艨试探性的问出了口,他没回答,甚至连表情都没露出来,可她就是看懂了,他就是这个意思! 怒火“蹭蹭蹭”的直往上蹿,烧的宁艨脑子都炸了! “轰”的一声,某颗柠檬彻底变成了火药弹! “顾聿森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我会这样做,还不就因为那人是你?你竟然怀疑我会这样对别的男生?你不知道我都一直很听你的话,跟所有男生把界限划的清清楚楚一点不亲近么?!” 咿呀气炸她了,真是要气炸她一颗大好又宽和能包容万象的肺啦! “啧啧,好不容易夸你一句,你竟然还这么小心眼?” 脑子里面见天的想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难道男人长大了,思想就也变坏了么? 竟然一点都不念着她的单纯她的好! 那行呀! 哼了声,宁艨的表现完全不同于一般女子,因为她不仅不收敛,甚至还顺着那被顾聿森紧紧钳制住的手腕向着他的怀里凑过去,这般姿势,从旁人的角度看过去,简直就像是顾聿森在主动抱着她,以那一只健硕而有力的手臂。 这小小女子…… 简直不能用正常人来衡量! 做出的事情,就连半点正常女孩家家的尺度都没有! 长眸眯起,幽邃的光度在闪耀,顾聿森简直都要无奈了…… 他知道,宁艨这样做,无非是想让自己主动将她松开,好让她得到解放,偏偏他不想如了她的愿! 他长了她快十岁,又出入各种暗色场合经受如此之多的腥风血雨,如果连这么一个小丫头都还制不住的话,那么,他也就别想再继续混下去了! 那么,他就不是顾聿森! 冷着脸,顾聿森不仅没有如宁艨的愿想那般将她松开,相反的,他将她握的更用力了,胳膊上的肌肉同时一震,他将宁艨死死钳住,单手之间,便将她制在了原地,轻轻松松就让她进退不得…… 要不怎么说顾聿森冷血无情呢,就连从小圈养到大的宁艨都不留半分情面,说制住就制服了,使出的竟还是真正的对决招数,与对手过招那般。 而宁艨呢,也僵持在那,想进不能进,退又不乐意,当真上阵杀敌一般的僵持。 这太伤人了,半分情面都不顾,绯色弥漫的双颊鼓鼓的,一双蓝眸简直都要变成深眸了,死死瞪着顾聿森,宁艨当真是委屈坏了…… 臭大叔坏男人没心肝的大混蛋! 竟然当真这样薄情待她!? 不过,也别以为她就是个会轻易服输的,哼! 小嘴撅着,哼哧哼哧之间,宁艨赌气一般,探出另外一只还抱有自由的手,再度往顾聿森的身下探了去…… 这一次,她倒没有直接袭击他男人源泉,而是探向了他……腰带。 少女的手儿可当真是灵巧啊,两指头随意的一个拨弄之间,只听车厢荡起“咔嗒”一声。 好么,皮带就被她挑开了,再紧随而下,她以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滑向了军裤的文明扣!如此干脆爽利,竟是没有半分少女的娇羞矜持! 额际间的青筋都是一凸,顾聿森差一点就要被气乐了…… 看样子,她还想把自己裤子脱了? 这是女孩子么? 他这些年的用心到底都到哪里去了,怎么会教出这样一个狂放女子?! 果然,这世上唯小小女子最不能招惹! 对她仁慈她竟然还敢得寸进尺? 真以为他被她吃定了,不会对她下手么? 手腕一个灵巧翻转,宁艨那么大个人了,竟然轻而易举就被拎了起来? 这反转来的太快,某人心中那极度欠揍的宁小艨简直都没有反应过来,“咦”了声,她在被拎起来的好几秒之后才有了反应…… 这场景……某大叔这气势……这举止…… 是时光倒流还是她又穿越回去了?怎么跟十五那年被他八光了裤子打屁屁如出一辙? 被整个提了起来,已经在长成的身板也被翻转,脸都被迫朝下了,眼看着某宁小艨就要被扣在了某人的腿上,嗡然一声,宁艨彻底了然:“哇呀呀顾聿森你想做什么?又是争不过我就恼羞成怒了吗?我警告你哦,我已经长大了,不许你再打我的屁……嗷!” 真打了?! 他竟然真又打了?! 不是当初就答应过她,她再闹也会纵着她,无论如何都坚决不会再打她屁屁嘛? “嗷嗷嗷”的叫唤不停,被按在顾聿森腿上的宁艨四肢扑腾不停,嘴巴里面也不断的哼唧着:“顾聿森你明明都答应过我的,我长大了,是大姑娘了,有人格有尊严,即便是犯了错误也不会再粗暴教育,怎么又开始这一招了?更何况我又没犯错呢!” 还敢说自己没犯错? 都敢去掏男人的命根子了,如此无法无天,若他还不狠狠教育一下,这以后岂不得翻天了?! 今天是掏他的,明天呢? 冷眉冷眼的顾聿森面上全是冰,半点不留情面,他举手投之间都是狂肃,捉着宁艨用力按住,照着她的屁 股就是几下狠抽! 啪!啪!啪! 太响亮,瞬间填充这幽闭的车厢内,直叫正在前头开车的司机都是浑身打颤直冒冷汗…… 啧啧啧,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少将都发飙了,这可是跟在他身边近三年下来,破天荒的头一遭! 想来这位姑娘是何等角色,竟然能引得少将情绪如此波动,连场合都不顾及了? “呜……” 喉咙管里面发出近似于小兽呜咽的声音,抗议不断,宁艨四肢一刻不停的在扑腾。 她当然也知道这场合太不对,实在是太丢人了,但是你若以为,她会就此罢休,甚至是因为没脸见人了就把脸埋起来不做声了! 那才不是她呢! 女人当自强,既然他要打,那行,她让他打! 她倒是要看看,这破烂没心肝的大叔能够狠心到何等程度! 四肢在空气中划动,宁艨不是在闪躲,而是在借此给自己身子提供力量,好让自己能够拱的更高…… 没错,拱的更高,她的……屁 股! 高高的撅着,在宁艨的奋力之下,她撅的越发靠近顾聿森了,到最后,简直都不用顾聿森再多往下拍,某半月圆弧就能够贴住他掌心了。 如此举措,分明是在主动送来给他打! 尤其她这个小赖皮,竟然还一边撅着一边摇摆屁 股,嘴巴里面还跟着叫嚣:“来呀来呀,你再来打呀,看我多好,为了给你省点力气,自己就送上门了,你来!” 顾聿森:“………” 小丫头不断晃动着小屁 股,一个劲的向着自己撅来,顾聿森完全能勾勒的出来,那藏在那层布料之后的臀 肉,在震颤出何等性感的波痕。 如斯的豪迈奔放,简直堪比A V女尤! 若非他深知她,绝对会以为,她是在……勾 引他! 可真是皮啊,连打都打不好了? 薄唇轻凛,深深锁住宁艨,顾聿森费尽了毕生的自持力才让自己没有对那紧紧包裹在仔裤之下的翘 挺小臀再次下手…… 指尖微微弯曲,就连手背处都要凸出青筋了,顾聿森冷着脸,煞气森森。 偏偏宁艨一点不害怕,甚至还继续叫嚣:“干嘛?送上门给你揍你还这副表情做什么?脸黑的像锅底,是想吓唬谁?” 脑袋一直保持着扭过来的姿势,看着顾聿森,宁艨的眼瞳清润纯净,一脸的天真无邪,着实可人疼,偏偏她说出口的话,却分外欠扁! 因为她不仅去对顾聿森叫嚣,甚至还满是挑衅:“哦……我知道了,是因为我没有脱裤子对吗?早说就是,我反正也不是第一次给你这样欺负了,再脱一次就是了!” “闭……” “你懒得动手是吧,那我自己脱,哼。” 当着司机的面都一点没顾忌,很是好意思的说出这种话,语毕,宁艨就伸手去解自己的裤腰带了…… 脱了!她真就脱了! 若非顾聿森手脚快,就这么几秒钟,她真就能把裤子一扒到底了! 在这一刻,看着那已经有了松动的仔裤,顾聿森再一次确定自己心中所疑——这丫头绝对非正常人类! 裤子都已经拉下来一些了,小裤裤都已经露出来了,那蕾丝小花边,纯粹的少女情怀,纯白色的,似雪的颜色,分明半分都不容人污染亵渎,偏偏因着她是撅着对准自己的,衬的她那儿形状越发优美,好似天边的半月圆弧,不带半丝赘肉…… 顾聿森眼瞳都要眯起来了,紧紧钉在其上几秒钟,比子夜还要黝黑的色泽,无形的传递着男人的谷欠念,对女人的。 如此放任自己几秒钟,将其深深刻入骨髓中,顾聿森不着痕迹的吸了口气,这才勉强把如海浪般澎湃的心中波动压住,拳头紧紧握住一下,就一下,他便松开! 旋即向着宁艨方向去,以着龙卷风一般的速度和态势,他将她那微微下拉的裤子提好,扣紧,最后再把她这个人提了起来,放在了座位上…… 这一次,彼此之间的距离更远了,虽然后车座内远也远不到哪里去,但宁艨就是知道,他故意的,在拉远跟她之间的距离。 她心里当然不好受,一直以来的堵塞源泉就是这了,刚才所有的闹腾也差不多都是因为此…… 但,她没再发飙,只“哼”了声,嘟着嘴不无抱怨的道:“就知道假正经,真要远离我,刚才就不该摸我屁 股!” 听,明明是打她,从她口中兜转而出竟然就变成了摸…… 偏偏她的表情可爱极了,混杂着委屈的无辜神色,分明一受了欺负的瓷娃娃,任是她嘴巴里面的话语再不靠谱,也都变成真的了。 方才的凌云怒气立刻就消散无踪了,甚至都隐隐有了一丝笑意,顾聿森把宁艨的可爱灵透看进心里,也懒得再多做回应,只说了句:“矜持点。” “叔叔现在已经不流行小媳妇样的骄矜女人了!” 什么矜持? 她的字典里面就没有!她甚至都不懂是什么意思! “我就喜欢热情奔放一点!” 下颚高高扬着,挑衅般的看着顾聿森,宁艨如此一句,分明在气他,奈何顾聿森的情绪刚才已经波动完了,根本再撼不动…… 如刀刻般的五官混杂着强烈的男子气概,淡淡挑起的眉梢透出了凌厉厚实的气度,顾聿森神色很淡:“可我希望你矜持点。” “那你还是去找能够顺着你的心意矜持害羞又保守的吧!” 说来说去,宁艨其实就是在气这里…… 其实也不是气,而是在担心,担心顾聿森是真在外面找了别的女人。 到底今时不同以往,一来他长大了,是个绝对成熟的男人了,有性谷欠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二来则是他几乎都在外面,天知道他执行任务的时候会进什么鱼龙混杂之地,三教九流什么都有,女人也自是不请都自来一大把! 如此便利,天时地利人和的,是个男人也得提枪上阵狠命的干呀! 反正换做她若是没上,她都会觉得好可惜…… 宁艨也知道自己是无理取闹了,她是他一手养大的,虽然已经是一家人了,可他的这种生活,她是不能也没资格干预的。 可是怎么办,她就是难受,好难受,只要一想到他找了女人,她就堵的慌! 偏偏这块冷木头移动冰山,就是不肯松口!甚至就连半句好听的话都吐不出来! 她想听到的,更是没有! 深知顾聿森的脾气,不打算解释的坚决不会开口,宁艨也懒得再多闹腾了,反而更显得她无理取闹,于是,扔下这句话,他就直接打开了车门…… 恰好已经到了他和她的家了,车子也已经停稳了,顾聿森就没做阻拦。 凝眸将宁艨背影锁住,眸色深深,一刻不停的在将她线条勾勒,从美背到柳腰,从臀到腿再到脚踝,最终,重又回到了她那挺实翘紧的臀上,做了停留…… 这丫头还挺高,十二三岁就在拔高了,近两年更是,身高几如雨后春笋那般不断的向上蹿,这才不过堪堪十六,就已经有了成年女子的身材了,虽然略略还有些纤瘦,但那双腿,是真长! 顾聿森再生性淡泊也是知道欣赏的,女子的美,于男人而言,本就是一种本能的欣赏力,更何况又是她,他自是多了份注目。 那么修长的腿,笔直直的包裹在紧身牛仔裤内,臀浑 圆又翘,这线条再完美不过,生生就是勾人魂的,顾聿森想,怕是再清心寡欲的男人也会化身为狼恨不得扑上去从后面侵占! 你问他为何这般笃定? 因为仅就他,也是这般心思! 眼瞳深谙如许,许是因为不用再直面向宁艨,顾聿森再没有了那一份顾忌,任凭那一份欲念,在他眼底,粼粼尽显…… 肆无忌惮的将她线条镌刻入眼,长眸凝定着她,最后在她身影消散在门口的那一刹那,顾聿森无声闭了下眼睛。 就一下,兴许连一秒都不到,被他用来回味了一下方才抚在她线条上的触感,顾聿森再度睁眼,竟就又是一派……清浅冷淡,几许如冰。 他最是能忍,近几年尤其,都是这样隐忍过来的,再难受他也早就已经习惯了,根本不觉得什么了,因此,简短三秒钟,他的一切情绪就都归了位,恢复至了惯常那个冷峻顾少,外界盛传的……铁血军王! “少、少将……” “你守着她。” 淡淡一声嘱咐,顾聿森便也跟着下了车…… 他很高,多年训练身材是再标准不过的,一袭军装穿在身,披露在盛夏夕阳之下,愈发凌气风发。 这真的就是个天生的王者,老天爷对他的眷顾最是多,任何人,只要是站在他旁边,总会不自觉被卷进他的强大气场中,无论其他人多么出色优秀,都会沦为配角…… 而这一刻,这天生的主角,瘫着一张脸,踱着长腿走进了一座四合院。 那是他跟宁艨一直以来的居所,自从她五岁那年被他领回来,就一直是在这里被圈养的,这就是他对她的圈属地,也是她心中的——家! 当然,在这中间的几年,彼此还是出去过的,就是他最开始去军队那几年,她竟是跟着去了,分明还那样小,却倔强如斯,一步一个脚印的跟在车后面追着跑,连他那么硬的心肠都没抗住,愣是从车上跳了下来…… 她便赴死一般冲了上来,飞扑进他怀中,小手儿死死攥着他的衣服角,仰头看着他,眼眶通红,却没哭出来,而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咬的清晰,说:抵死都要跟着去,有他的地方就有她! 顾聿森哪里舍得? 自是不肯的,让她回来就在四合院住着,承诺他只要一告假就会赶回来看她,不是不要她,偏偏她嫌离他太遥远,一定要跟着,哪怕是住在穷乡僻壤之中,一个人在一间破烂民居过活,都一定要跟着! 想起那几年,他吃了苦她也没好到哪里去,偏偏每次见到自己都笑嘻嘻的,半分怨言都没有,顾聿森的心,就彻底软了…… 她真的还是一个孩子,内心的不安定感太多,离了自己就没有安全感,所以才会那样黏着自己,方才那般的撒娇耍赖,何尝不是她的不安表现? 算了,一会再寻个机会跟她解释一句,安了她的心吧。 顾聿森决心倒是下的好,偏偏宁艨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她是真伤心了,一个人躲在房间里面怎么都不肯再出来…… 老实说,顾聿森也确实没怎么当回事,他是大男人,哪里懂的那么多女儿家的心事? 于是,便也没有怎么去喊宁艨,还想着,等到吃晚饭的时候,这气性不大心很宽的小丫头自然就会想通出来了,可是谁知道,等到王妈把饭菜都端上了桌,他却恰好接到了一通电话。 电话那端只说了一句话——“嘿,借点钱?” 这其实是一句暗号,跟顾聿森最近在出的任务有关系,为的就是近两年全国最大的军火走 私案。 原本他是在云缅那一带走动的。 凭借顾聿森的本事,短短几个月就已经打进了毒窝内部,并且探出最新交接消息了——临近最后一步,毒枭头子竟然改为了往北走。 具体目的地,顾聿森至今都是不明了,但这并不妨碍他继续追踪,他此次临时回京,就是要与东城的八爷打交道,兴许能够探出点蛛丝马迹…… 果然不出他所料,竟然一回来就有消息了?! 确实是个聪明角儿,临阵更换地点,且是在管束最为严格的京城,天子脚下,确实够有胆色,也难怪国家屡屡放出人手去抓了他们两年,都没有摸出真正的门道! 不过今次,顾聿森想,再不可能逃的掉了…… 只要他顾聿森想,还没有抓不到的,在他顾聿森手下,迄今还没有人逃脱过! 站在窗边,单手夹着烟,另一手握着手机,顾聿森顿了一下,才用指尖在手机壳后有节奏的敲了一敲:“多少?” “最少一百万吧,美金。”那端说。 总价值一百万美金?看样子这次是想走国际犯罪路线了? 长眸微眯而起,危险冷芒凛凛尽显,屈指弹了弹烟灰,顾聿森声色微冷:“现金?” “那是当然,急着要钱如果不当面拿到手,谁还借啊?更何况现在银行都下班了,再等上一晚上,岂不是黄花菜都凉了?” “在哪?” “就东城区这边,烈焰红唇酒吧,你来了就知道。” “我马上到。” 甩下这话,顾聿森便收了电话,将烟头放在唇边,他狠狠抽了一口。 一百万美金的军械,今晚就交货,可真够雷厉风行的,果然,今天还当真是回来对了! 薄唇间有烟雾吐纳而出,浅灰色淡淡缭绕在空中,顾聿森的整张脸都被笼罩,勾勒的他面容越发刚硬,气质越发冷峻。 将烟头往桌上用力一摁,他转身就走,脚步沉稳有力,每一步都透着肃杀,龙卷风过境也不过如此了…… 王妈正要上楼来喊他和宁艨吃饭,乍然一见到他身影,那种凌锐之气,吓的她胆肝都是一颤! 少爷是当真霸气,无论见过多少次,都还是不免被震慑。 “少、少爷……” “我有事出去,你哄她吃饭,记得,一定让她吃。” “可、可是少爷啊,小姐她除了您,谁哄都没用啊,要不您去跟她说一声再走?” 王妈很真诚的建议着,可顾聿森却连半秒的考虑都没有:“不了,你哄。” 顾聿森很清楚,某宁小艨正在气头上,他若是去打招呼,又是不陪她吃晚饭,就绝对不会只是简单两句话的事儿了,就她那性子,缠都能缠死他! 所以他还是先去,再尽快赶回来,好好的哄上她一天,陪她几天,就不信她还会再闹! 出于此考虑,顾聿森就当真连去宁艨房门口打声招呼都没有,直接就走了,临走前却又不忘嘱咐王妈:“让她早点睡,别等我。” 对他的守卫兵,他也是一句吩咐:“守着她,别让她乱跑。” 不得不说,顾聿森当真再了解宁艨不过了,知晓她那性子一上来,真就会跑出去了,这才严令警卫员跟着,保护好她…… 然而,就连他自己都有些没辙的少女,老实木讷的警卫员又怎能管束的住? 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有了接下来的事情,某人心尖的小艨艨,才会差一点就……出了事! 事关清誉的终生大事! ◆ 几乎是顾聿森前脚刚走,宁艨后脚就跟着出去了。 她气啊,气某座移动大冰山,竟然这样不解风情不知哄人!? 这才刚回来呢,怎么连晚饭都顾不上吃就跑了?这么着急着出去,是去见谁?不会是某只小狐媚子骚狐狸精吧?! 臭男人,有根大棒子就了不起了是吧? 行啊,赶明儿她也去找一根,去跟那根一起过,看他还敢不敢不着急! 哼! 气鼓鼓的,宁艨浑然不顾王妈的劝阻,穿上鞋子就蹬蹬蹬的出门了。 别问她去哪,她就是不想再在家里面待着了,越待心情越是烦躁! 恰好今天晚上有同学过生日,也是有钱的主,不过一十六岁生日,就开什么生日大party,在酒吧大肆庆祝,年轻的少男少女嘛,这种好玩的事情自然都想去参与参与,再加上明天又是周末,不用上课,自是几乎都跑去酒吧了…… 宁艨本来还真没打算去的,可是被顾聿森这么一搅和,她竟也跑了去。 宁艨虽然好相处也能跟同学们打成一片,但是像这种纷乱凑热闹的场合,她还真是头一次来,而且还是主动的,简直稀奇! 乍然一见到她的倩丽身影,多少倾慕于她的男孩子都乐疯了,立刻就涌上去招呼她,纷纷围着她打转转,这里讨好那里谄媚的。 ◆ 而与此同时,顾聿森那方。 顾聿森出门的时候穿的还是军装,下车的时候竟就变了装,换成了夹克,里面是件纯黑色的工字背心,墨绿色的工装裤和纯黑色马靴,裤腿塞在鞋子里,手里还夹着一根烟,如此装束,与方才军装的禁欲少将气质是截然的反差,活脱脱一黑帮太子爷! 狂放不羁,野性十足! 尤其他肩宽腿长,纯黑色的皮夹克大敞开,里头的背心裹着腰身,绝对的八块腹肌,还有那隐隐暗显的胸膛,野性的男人魅惑,绝对的真爷们! 他这样一个人一出现在烈焰红唇,几乎全场被震慑,要说他的装扮颇有那么几分痞子气吧,偏偏他一身的冷峻气息烘托的他这个人威整严肃,绝对的生人勿近,谁靠近谁死! 尤其他的眼神,再正直不过,这样一个人出现在烈焰红唇这等艳俗场合,竟硬生生似天降神祗,凡尘俗世都不可沾染他分毫…… 前来接顾聿森的人看着都是一愣,将他来回打量了遍,对方在心里偷着乐了一下:“咳,正想去接你你就来了,老实说,我还真怕你那脾气会直接穿着军,咳,就来了,没想到还不错,还知道改,倒是白为你事先准备好衣……” “话太多。” 只夹着烟并没有抽,顾聿森拿它作为道具捏在指尖弹了一弹,淡淡一句将对方话语打断,他眼如鹰,将周遭不着痕迹的扫量了遍…… “确定是今晚?” “恩,你安插进去的线人传来的准确消息,八爷就在这里,地下室包层,你直接下去,我已经安排好了人手,只等你骗过八爷。” “走。” 不动声色的对对方使了个眼色,顾聿森将烟头往地上一扔,踩着马靴就跟了过去…… 别看是地下室包层,布局的却是古色古香,青花瓷的古董等人高大花瓶之中,美人蕉长的枝繁叶茂,大屏风绣着侍女出浴图,欲露还迎之间俱是娇媚,老唱片咿呀咿呀的转着,靡靡之音在传荡,更显得气氛淫 靡暧昧,而这其中,有一人正翘着腿躺在贵妃椅上。 是个男人,至少都五十多了,鬓角微微发白,穿着纯黑色的丝绸唐装,嘴里叼着根漆了金的黑色烟斗,眯着眼睛斜斜看向顾聿森,似笑非笑,眼神直接露 骨且肆无忌惮…… “哟,这次来的很上档次嘛,这面相这气派,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咱这是在办什么选秀大赛呐!” “八爷,请开箱。” 请开箱,这是倒上的接头暗语,不深谙此道是不可能知道的,顾聿森此话一出,八爷脸上的不正经便止住了。 “你还真是苍狼派来的?” “八爷若心存疑惑,又何必放我进来?” 其实八爷找的不是顾聿森,而是苍狼,只不过因为顾聿森的人早先一步把消息截住了,这才让他有了可乘之机,再加上他确实在苍狼身边潜伏好几个月,对苍狼,对军火交易这里面的门道都是研究的很透彻的,装的极像那么一回事,确实挺能唬人…… 八爷虽生性机警,可败在太过自信,并没有料到自己强大的消息输送线竟会被顾聿森打通了,消息根本都还没有传到苍狼那边,就被截住了。 但他却也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松口的,手头上的烟斗一扬,八爷指使着保镖上前,将顾聿森团团围住,其中两个还开始去搜他身。 这群保镖都是西装革履,然而,流氓气质一旦上身,再怎么衣冠楚楚也撑不起来,胳膊上那壮的快爆出来的肌肉是怎么都遮不住的,看着凶极了,随时都可以一拳头将人砸死,然而,顾聿森却神态自若。 就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任凭他们对他进行搜身,他都纹丝不动,长眸定定直视着八爷,一言不发…… 他如此镇定,倒还真叫人看不出破绽,八爷握着烟斗眯着眼睛去将他打量,虽然已有几分相信,偏偏心头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总觉得这家伙不是那么简单,一旦招惹便会见血! 八爷最疑惑的是,到底是这样一个明显的人中之龙,岂会甘愿做交接送钱这种下等工作? 顾聿森又岂会看不出八爷这么点小心思? 他也懒得多说,挺直身板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看着八爷的目光,清明直白,是要夺取目标的精准狠劲,心头一震,八爷哼了一声,正要示意保镖们停手。 恰是此时,一保镖突然转过身来,手上捧着块玉牌,向着八爷的方向递了去:“八爷,搜出了这个。” “恩?” 眯着眼睛看过去,只一眼,八爷眼底的光就迸发了,霍的抬起头,他重新看向顾聿森,探究的神色之中,多出了一抹警觉。 顾聿森也不在意,任凭他打量,心中掐着秒数在算,果然,不出十秒,八爷就开了口,如同他预想的一样。 八爷说的是:“哎呀这一直跟苍狼打交道都是老规矩,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不知怎么的,我突然就腻了,要不这样吧,你先回去,跟苍狼带句话。” “什么?” 顾聿森问,依旧不带半分波动,那冷淡眉间,更是半分表情没显现,就连八爷这样的人精都看不穿! 这就更加坚定了他的想法,握着烟斗在贵妃椅上敲了一敲,他似笑非笑的扔出一句:“未见苍狼,就不开箱。” 八爷这话说的极慢,尤其在说到苍狼两个字的时候,更是停顿了一下,分明就是在试探顾聿森,只是,顾聿森早在来之前就做好了万全准备,否则何以会留那样一块玉牌在身上? 他双手原是抄在兜中的,这会子拿了出来,同时被拿出来的还有烟和打火机,取出一支叼在嘴边,顾聿森慢慢悠悠的打着火,慢慢悠悠的抽了一口,最后再慢慢悠悠的抬起头,看向八爷…… “哦。” 他应。 八爷是真没料到他会是这反应,脾气一上来,直接就恼了:“苍狼的人可当真是越来越不上道了,就这样一个字打发了我么?!” “你不是想见苍狼?” 夹着烟,眯着眼睛锁住八爷,顾聿森于吞吐烟雾之间,缓缓吐出几个字——“我就是狼。” “什么?!” 一声惊叫,一直懒骨头般躺着的八爷霍然坐直了身子,看着顾聿森的脸,那种君王气度,那势在必得,那冷静淡然,忽然的,他就笑了:“哈哈,果然我猜的没错,你就是苍狼!” “八爷好眼力。” 斜眼看着八爷,顾聿森勾着嘴角似笑非笑,手上更是在慵懒的把玩着打火机盖子,那样的随性自在,更衬得他什么都不在乎。 到底是顾聿森,就这么一个细微的小动作,便叫八爷再没有了怀疑,再度用烟杆敲了下椅子,他仰头“哈哈”一笑:“哪里是我眼力好,分明是你那块玉牌露了底,再说就你这气度,也不可能是个小喽啰啊!” “我说苍狼啊苍狼,我们合作这么多次,这还是第一次见面吧,是什么风,能把从来只在背后操纵的你都推出台面?” “日后再详谈,有的是机会,现在,先开箱验货。” 顾聿森倒是真我本色出演,几乎不费吹灰之力,就将大佬的气势展现的淋漓尽致,短短一句话,不似命令却更甚压迫,八爷也是道上叫人闻风丧胆的角色了,多少年没被这样压制过,偏偏对方那事情本就该是由他掌控的魄力,叫他挑不出半分毛病! 越发笃定这就是苍狼,八爷将他不断打量,嘴里连连咋舌:“啧啧啧,常听人说苍狼一出谁敢争锋,爷我还一直以为是讹传,没想到竟是真的?你这气势,这身材,还有这等长相,果然对得起你的地位!” “八爷。” 低低启唇,顾聿森口气听起来没什么情绪,实则压迫力已经在增加,脸色一僵,八爷忍不住眯了眯眼睛:“是爷我怠慢了,头一次见到神秘的苍狼,忍不住多说了几句,见谅。” “老五!” 扬起手,将手中的烟杆子一挥,八爷一声令下:“开箱,让苍狼验货!” 食指微一往下按,“啪”的一声,打火机盖子便被盖上了,在八爷的炯炯盯视之下,顾聿森非常自然的将其收进裤兜之中。 只不过食指指尖在钻进裤兜中的那一刹,便在机身上的那颗小碎钻上面,不着痕迹的摁了一下! ◆ 顾聿森负责获取八爷的信任,检验的货物一抬出来,他埋伏在外面的人就冲了进来,接下来的局面,就不必他来收拾了,与负责人接了下头,交代了几句,他便折了身走人。 自己必须尽快赶回去,某丫头本来心里就有委屈,再一见不到他,指不定得怎么闹腾了! 老实说,顾聿森不怕枪林弹雨不怕只身闯进龙潭虎穴更不怕与杀人狂魔对决,却独独拿……宁艨没辙! 长腿猎猎,顾聿森速度极快,出了烈焰红唇,有车在等他,是他在京的专车。 一进车厢,下属就递了手机过来,是顾聿森进去之前交给了下属保管的,他关了机,这回一拿到手就开了。 顾聿森有料到会有未接来电,却没料到会这样多,且都是一个人的——那被他特意留在了四合院守护宁艨的警卫员的! 反倒是宁艨,一个都没打。 不好,出事了。 这是顾聿森的第一念头,皱着眉,指尖飞速,他立刻拨了回去。 果然,那端一接起就喊:“少将!您总算有信了!宁小姐、宁小姐她……” 首卷069.九千字 第一豪门,萌妻慢慢养成,首卷069.九千字 警卫员跟在顾聿森身边几年,再急躁的性子也被他冰冻至缓下来了,这会子竟会连口气都如此焦躁,可见事情出的当真是不一般。ai悫鹉琻 修眉紧紧皱着,顾聿森冷声一斥:“好好说话!” “是!” 咽了咽口水,警卫员勉强稳住心神,将事情很仔细的解释了遍。 其实也很简单,归根结底就一句话——就是他把人跟丢了! 宁艨从家里跑出来,他当然跟了来,紧跟在宁艨的身后,他一见她的目的地是酒吧,就先给顾聿森打了个电话。 想询问下少将的意见,到底是由着小姐呢,还是直接把她给架回去,可谁知道,在那时候少将的电话就已经打不通了,没辙,警卫兵只能跟着宁艨,先按兵不动。 最开始,宁艨倒也没怎样,到底是同班的同学一起嘛,都是一群挺单纯的孩子,女生最多偷喝口酒,男生也不过是抽几根烟喝两口小酒,再大胆些的,也就是招个小姐躲到角落里面去摸摸奶 子蹭蹭大腿什么的。 撑死了就这些,再少儿不宜的也没有。 尤其是宁小姐,别看她是堵着气出来的,可到底是个懂事的人,知道怎么保护自己,从进门开始就滴酒不沾,甚至连水都没碰过,就连活动范围都只在同学的小圈之中,乖的不得了。 可事情坏就坏在,大部分同学都喝高了,被几个领头的男生起哄着,便半点意志力都没有了,跟着一窝蜂的冲进了舞池发疯。 宁艨自然没有跟着去,她就跟几个女同学坐在角落边,不知道是在等什么,她屡屡低下头去看手机,每看一次心情就低落几分,这一点即便是隔着距离观察的警卫兵都感受的真切。 当时警卫兵就在猜想,宁小姐肯定是在等待少将的电话,可偏偏没信,就她那倔脾气,即便只是拧着那口气,也一定是不会回去的,或者,再等下去少将还没有消息,她都能气的做出失去理智的事情了。 果然,好的不应验就坏的灵,还没过多久呢,一直默声坐着的宁艨竟然起了身,投身进了舞池,参与进了同学那场狂欢之中。 别看宁艨方才矜持克制的,还以为她根本就不会跳,可谁知道,她竟然跳的那样好? 那小腰扭的,头发甩的,风姿绰绰,清纯中透着丝媚,舞姿竟是那样优美,指尖从腰一路往上,撩过鬓发她可能是真想借此发泄,竟是将皮筋一扯,长发如瀑而下,那不带半分化学挑染成分的墨色发丝在半空中飘荡,随着宁艨的舞动舞出了动人弧线,一双蓝眼睛清澈足可见底,在这种艳丽低俗的场所,更衬得她那一份少女纯真,如梦似雪。 再加上她本身就长的漂亮,身材又极其出挑,不消几分钟,就引来了不少只狼。 倒是幸亏男同学都在,还有几个更是宁艨的忠实追求者,自然不可能让她吃亏,叫着嚎着就冲了上去,可到底都是孩子,哪里打的过那群地痞流氓? 警卫员当场就冲了出去,倒是把对方都打倒了,可还是出了岔子——有位同学被打伤了。 脑袋被开了个口子,血流不止,看着极吓人,一时间彻底乱了套,跑的跑叫的叫,警卫兵责任感一起,就冲上去救人了,一时间满门心思都只扑在了对方身上,待到一切处理妥当了,他回头去看,却是宁小姐已不见,活生生把他吓出一身的冷汗来! “少将这真怪我,是我的失职我……少将怎么惩……” “说重点!” “是!我……少将我有跟宁小姐说一定要紧紧跟着我,明明前几分钟她都还在我身边的啊,怎么就……是我的错,少将把她交给我我却跟丢……” “她不会走。” 她不是如此不懂事之人,这么乱的场面,一定会乖乖跟着他警卫员的,不见了的唯一解释就只有—— “少将我也是这个想法,所以刚才我一直在找她,到处打听消息,可她的同学竟然没有一个说看到她的,就连当时跟在她身边的女生都说没感觉,不知道她到底什么时候不见的,如果她真要是被别人带走的,那么大的动静,怎么样也会有同学注意到的吧?” “那就只能是熟人了。” “什么?” 熟人? 那个场合,所谓的熟人,除了同学,还能是谁? 可是那些同学可都还不过十六七岁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坏的心眼? 张了张嘴,警卫员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顾聿森才懒得多分析,话锋陡的一转:“失踪多久了。” 看了看表,警卫员说:“刚刚好十分钟。” “我立刻到,你先把她同学都留住,一个也不准放走!” ◆ 立刻,顾聿森确实立刻就到了,宁艨来的酒吧刚好就在东城片区,距烈焰红唇很近。 龙卷风横扫街道那般,顾聿森亲自驱车赶来,都还没有熄火,他直接就推了门,长腿一迈,他一跃而下,颀长有力的身躯在月色弥漫之下,好似一只矫健猎豹,危险迫人! “少……呃少爷!” 迎上去,警卫员张嘴就要喊少将,却在顾聿森的眼锋凌厉之下,立刻改了口:“少爷您来了!” “人都在?” “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警察都赶了过来,所有人都留了下来录口供,都还在里面,没看到有谁走了,但是警察没赶到之前我也没注意,是不是走掉了些我就不知道了。” “这好查。” 抬眸,将四周打量了一遍,眼神不着痕迹的在宁艨的那群同班同学脸上划过,顾聿森对警卫员招了招手,在他耳边低低吩咐了几句。 “是,我立刻就去!” 昂首挺胸,下意识就敬了个军礼,警卫员立刻去执行命令了。 顾聿森来的太急,还是那身黑帮太子爷的装扮,可他气质太正了,以至于叫人忽视了他的装扮只看得见他这个人。 他一进来就气势凛凛,浑然不把那些警察放在眼里,就连眼神都没跟他们打一下照面,老实说,这对那一群被别人捧惯了的警务人员来说,着实够气人! 但他们却不敢轻易去招惹他,这高大男子一看就不是个善茬,谁知道会是何等角色? 倒是领头的那一位,看着顾聿森有些眼熟,总觉得跟顾家那位鼎鼎大名的大少很像,就是这一身服饰装扮嘛…… 摸了摸下巴,领头的警官迈开步子,就欲向着顾聿森走去,却是这个时候,顾聿森主动走了过来。 伸出手,他主动向着警官打了声招呼:“你好。” 如斯气场男儿主动握手,跟他的冷漠疏离太不相符合,警官都愣了,讷讷的说了句“你好”,他也跟着伸出了手,与顾聿森一握:“你看着眼熟的很,不知是否就是……” “顾聿森。” “顾、顾……哎呦瞧我这有眼不识泰山的,原来真是您啊!您好您好!少将先生您好!不知道少将先生您这次回来是有什么重要指示么?顾老将军可还安好?” 几乎是一瞬之间,方才还颐指气使脾气蛮横的警官立刻就换了张脸,一对眼睛都笑眯成了缝,点头哈腰着,他言行举止是再热络不过的巴结。 顾聿森是极不喜欢与这种人打交道的,而且依照他的性子,与其亮出自己的身份去获取特权他宁肯一声不吭,只凭借自己的本事,可是现在不是他能随性的时候。 事关于她,自是越早解决越好。 峰眉半分波动没有,点点头以示回应,顾聿森便直奔目的:“我找人,能否麻烦帮个忙。” “没问题没问题,这好办,您找谁尽管说,我的手下刚好都在,立刻就能调动去帮忙找人!” “就这里。” 顾聿森笃定,宁艨是还没被带走的。 这与他经年累积的经验有关,他判断力极为精准,分析能力又强,旁人看着毫无关联的事情,他却能够从中抽丝剥茧,联想到许多,最终找出真凶。 所以不过短短几年,外界就已有他的名号在盛传——铁血军王,手段狠厉,一枪便是直指命门!聪明到近乎可怕的地步! 确实聪明到可怕,否则何以不过听警卫员将过程描述一遍,他便能得出结论? ——是宁艨的同学把她带走的。 因为在这么混乱的境况之下,人心都惶惶,尤其他们又是一群高中生,更是容易害怕,人在紧张的境况之下,对陌生人是会极其敏感的,而宁艨却能消失的无声无息,就连跟她待在一块的同学都没注意到,除了是认识的人,再无可能。 人在慌乱的时候,记忆是会出现盲点的,而这个盲点,以顾聿森多年经验,最容易出现在这一类人身上——是认识的人,但一定不会是她身边那位同学多么熟悉的,也一定是个在平常没多大存在感的。 这是第一种情况,还有另外一种——就是当时陪在宁艨身边的那位同学,把她带走的,她之所以还在现场,只不过是在确保自己的无辜外加打探情况。 相比而言,顾聿森更倾向于第二种,但感情上,他却宁愿选择相信第一种,因为他深知,在这么慌乱的境况之下能够让某个丫头都愿意黏在一块的人,绝对是她在用心相交的挚友! 挚友么…… 长眸微微眯起,眼波流转着扫向了那位据说出事时一直陪在宁艨身边的女同学,顾聿森打量她的视线,并不比他审讯犯人要好多少! 精锐如芒! ◆ 多亏了顾聿森亮出了身份,警员们做起事情来格外的卖命,以着前所未有的快速帮衬着顾聿森的警卫员把名单拿到了手,并且迅速招人去把溜走了的同学叫了回来,同时又将整间酒吧都搜寻了遍。 所有的事情做完,前后加起来也不过三十分钟,已算绝命之速,却奈何,还是没找到宁艨。 顾聿森亲自在询问那些溜走的同学,并没有探出任何不对,剩下的唯一可能性,就只有宁艨的那位女同学了。 她倒是想溜走,只可惜,顾聿森的警卫员亲自看着她,让她寸步也难行! 顾聿森排除完一切可能性,便走了过来…… “少爷。” 立刻迎上去,警卫员踮着脚往顾聿森的耳边低声说了句:“我看她确实很不对劲,神色焦急,一个劲的看时间还总催着问什么时候能走,中途还偷着想溜出去,被我拦住了她还很躁,我多问几句她就不敢看我了,心虚的很。” 点点头,顾聿森垂眸看了眼腕上的表:“磨的也差不多了。” “不过一十六岁的女娃娃,胆子能大到哪里去!磨了她这么久早该慌了,马脚都露出来了!” 哼了声,警卫员脸色也很不好:“可是少爷,我看她挺倔啊,万一她死咬着不放,一刻不吐出真相,宁小姐就多一分危险啊!” “我来。” 冷冷两个字,顾聿森便直接走了过去。 他袖口是稍稍挽起的,露出了劲瘦的腕骨,那种结实强悍,分明是霸气云天的,所以,他不过伸手拉一下椅子的动作,就把那位女同学吓了一条! 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咽了咽口水,她紧紧看着顾聿森,眼底分明是有些惧怕的,偏偏当他在她对面坐了下来,她那张苍白的脸,竟浮出了点点的……红晕! 眼睛危险眯起,顾聿森沉沉扫视着那位女同学,将她这种表情的变化看在眼底,他立刻了然。 刚才就觉得她很不对劲,所以特意询问了所有人就只晾下她,还让警卫员看着,不过一高中生,合该心虚作乱了! 可是就她微红着脸看着自己的眼神娇羞不已,又是一高中生,最是天真无知,执拗起来绝对难搞,老实说,顾聿森还真有些担心没有那么顺利! “你去外面盯着,免得他们偷懒放松了警惕。” 对着警卫员招了个手,顾聿森将他支了出去,只留他一人在包间内,与这位女同学。 没有人知道他和她之间说了些什么,又是否发生了什么事情,只知道,约莫十五分钟左右的样子,那一直紧紧闭着的包厢门就打开了,随之,就有一道挺拔身影显现。 身形被暗色所笼罩,那股幽深和肃杀,仿若从地狱而来的撒旦,顾聿森从包间里面大步走了出来,强烈的男子气概混合着凌厉厚实的气度,如刀刻般的五官锋芒毕露,叫人一眼便心惊胆战! 这般气势,饶是一直跟着他的警卫员都没见过,简直吓了一大跳! “少、少……” 走上去,他都在手心里面捏了把冷汗,生怕顾聿森突然发飙,可他却是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冰渣子般的一句:“带去警局!先关着!谁都不许探视!” 话锋甩的极其锐利,锋芒湛湛,叫听着的人耳蜗子都像是在被刀子绞,警卫员丝毫都不怀疑,若非急着去将宁小姐找到,他家少将绝对能亲手把那女学生给宰了! 去TMD不能打女人!真要触及了他的底线,女人照旧弄死!弄死! 猛地往包厢里面冲,警卫员都已经做好了准备,里面见血了,然而,真等他冲了进去一看,却是……呆了! 这、这…… 这是怎么一回事?! 怎么这位女学生连衣服都撕开了,还、还正用双手紧紧攥着那已经起不了遮掩作用的碎布片,光着屁 股坐在地上低着头呜呜呜的哭? 真是可怜极了,凄凄惨惨的…… 好一副被侵犯了的良家少女受害者形象! 不知情的人,只此一眼,就一定会断定,是顾聿森刚才做了些什么,反正至少是……猥 亵了人家。 或者更过分的,会直接认定为,他……强 暴了她! 只是,这……不可能吧? 那可是少将!顾聿森少将! 他们军中人人敬畏崇拜、绝对神祗级别的人物!以他做榜样标尺誓死追随的! 这样的人,不说他正气凛然,仅就是他那从来不亲近人的性子,那一身的禁欲气质,也不可能会是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绝不可能! 张着嘴,一副表情傻傻呆呆的,盯着那非常形象的“受害者”,来来回回看了无数遍,最终停留在了她脸上,那梨花带着泪所表现出来的那种委屈无辜和悲伤,莫名的,警卫员心中一阵……作呕! 他只信他们少将,这一生的忠诚都奉献给他,誓死信任! 所以,只能是这位看着天真无邪的花样女生在耍、花、样! “带她走!” 冷眼旁观着那女生,顾聿森的警卫员开始招呼着警员把她带走,不仅没有半分怜惜与情面,甚至还带着很浓切的敌意,就像是在看一位党国反动者! 倒是跟着进来的那好几个警员,一脸的怜香惜玉,捂着嘴轻声细语的躲在一边私语,那样子,分明就是在议论顾聿森,在怀疑他。 不过顾聿森的警卫员可不管,他只听从他少将的吩咐,忠心又尽责。 至于某位正在被怀疑犯了色偷了腥的铁血男儿,正在以着健步如飞的速度,赶往了……地下停车场! 地下停车场其实刚才也搜过,而且也挨个车厢用强光灯探照过,只是到底太多私家车,后备车厢是不可能一一打开检查的,这才以至于怎么搜都搜寻不到。 其实以顾聿森的聪明早就已经猜到这一茬了,只是那女生不过十六,还不到拿驾照的年纪,他就没顺着细究下去,却没料到,那女学生竟胆大到无照驾驶!? 果然百密终究一疏,只希望还来得及! 他家艨小乖对栀子花过敏,一到夏季栀子花开放的季节就容易咳嗽,进而引发哮喘,虽说不多严重,可是在后车厢那么密闭的地方关押太长时间,也是会呼吸困难的。 尤其以顾聿森的推测,那女生怕是特意在车厢内放了栀子花!让她就近闻着! 这般手段,一个没弄好,丧命都是有可能的! 想到这里顾聿森就想杀人! 他这一双手,虽然说在做狙击手的时候穿透过不少人的脑颅,近几年出任务也杀过人,然而,了结的却都是十恶不赦之徒,他确实狠,连眼都不带眨一下的,心肠又极硬,绝对不会产生丝毫的怜悯之心。 可到底这一双手是为国家拯救苍生的,这一点从来就是顾聿森的信仰,他也一直在坚持。 可是在这一刻,他却生平头一次生出了……杀人之心! 就用这一双手!!! 一贯沉定的眸子里面竟是波涛汹涌,有赤红色的光在流转,冷肃森森,顾聿森每跑一步心头的杀气就加深一分…… 他发誓,若他小乖出了半分岔子,他定活生生把那女生脖子掐断!掐断! 搜寻的警察已经撤掉了,地下停车场几乎空无一人,顾聿森的脚步重而有力,每走一下都有回声,肆意侵占着车场上空,每一步都沉甸甸的打压着人心…… “谁?!” 这是一流氓扮相的男人发出的声音,他正压在谁的身上,正在伸出手撕扯她的衣物,满脸即将得偿所愿的兴奋以及淫 秽之气,却突然听到这种脚步声,空洞洞的荡进他耳朵里,吓的他心惊肉跳! 不行,别是那些警察又突然折回来了,他得快点走,要不然一切就都前功尽弃了! 呸!真麻痹的晦气!明明眼看着就要得手了的!却突然来这么一茬! 霍的起身,那流氓男子紧抓着那被他压制在身下的女子,猛力一拽,一边打开车门将她往里面塞,急迫不已,万分粗鲁,蛮横至极! 他是企图立刻将人塞进去开车就走人,带回去再好好的享受享受,只可惜,人女子又岂是那么容易屈服的? 虽然意志不太清醒,但她也是听到了声响的,一丝希望冲破方才的绝望,她用尽全力嘶喊:“救、救我……救我!” 这声音…… 是他的艨艨! 傲眉陡的一竖,顾聿森难得口气焦躁的喊了声:“艨艨!” “顾、顾聿森?” 一听他这声音,宁艨就彻底安心了,那灰暗无边的脸蛋都放亮了,一瞬之间,于绝望深渊直冲向幻彩天堂。 “顾聿森顾聿森!我在这在这!顾聿森!” 霍然回头,宁艨放声大喊着,原本清亮的声音满是沙哑,还略略在颤抖…… 是激动坏了,再没有了任何的畏惧吧? 只是真不知道她到底是从哪里来的那么多力气,分明人都要晕过去了,竟然突然又反抗的极厉害,让那小流氓差一点都没攥住她? “干!竟然还真是来救你的!?” 小流氓男嘴里骂声不断,用力再去攥宁艨,他还不死心的想把她往车子里面塞,妄图逃跑。 双脚踢啊踹的,双手也没命似的直往身后抓,别看宁艨人已经不甚清醒了,可是每一招却还依旧是直指对方命门,或是眼睛或是胯下的,招招不留余地。 只可惜她力气太小,又被制住了,实在发挥不出来,没两下就又被制服了,对方是真着急了,那沉而有力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眼看着就要赶上来了,听着就叫他心慌打颤! 怎么感觉听起来就像是煞神,来夺他命的? 不行,他必须走,立刻马上! 粗鲁无比的将宁艨往里面胡乱一通塞,甚至她的腿都还在车外面,小流氓就折身去了驾驶座,一跃而上他连车门都顾不上关就拧开了火直接踩下了油门…… 方向盘一个往右打死,他驱车直接往外冲,真就是追魂夺命一般的漂移速度,不过一秒之间就将车开了出来,下一秒就可以直线行驶出去了,嘴角往上一翘,小流氓得意了,却是这一瞬,一道黑光划破他眼底。 “谁他……啊!” 车窗玻璃发出“砰”的一声,伴随着碎片往脸上飞,小流氓嘴里爆出一声惨叫,响彻整个停车场! “你、你、你……” 你是怎么赶过来的?! 难道说,方才那一道黑影,就是他么? 那么快的速度,简直连闪电都及不上,而他竟也不怕车的飞速,就这样袭了过来? 老实说,就那么一闪身,在地下停车场这么阴暗的地段,简直就一活生生的鬼魅! 一双眼睛瞪到死大,小流氓灰白着脸扭了过来,在见到顾聿森那张如地狱撒旦般的肃杀面孔那一刹,他就连心脏都被震破! 单手掐着小流氓的脖子,顾聿森就站在车外面,巍立不动! 而那掐着对方脖子的手,正是方才砸破车窗,直接穿透进来,引发车窗碎片惨案的那一只,他力气得多大啊,竟能徒手将车窗玻璃都砸穿? 此刻掐着对方,他手背上面就连青筋都凸显了出来,小流氓吓都吓死了,脖子上的青筋都在跳,颤抖着正要求饶,顾聿森却在这时猛一用力,直接将他从车子里面提了出来。 即便对方再瘦,都是个成年男子,竟就这样轻而易举被拎出来,这种力量…… 简直大的可怕! 惊恐万分,小流氓人都吓傻了,缩着身子颤抖不停,眉头狠狠一皱,顾聿森简直嫌他脏,就像是在扔垃圾一样,猛力将他往地上一扔,长躯陡然翻转,他飞速向后掠。 宁艨正在奋力爬起来,偏偏车子开的急,她完全没有防备,狠狠往下跌了去,那么狠的一下,她人都要疼晕了,脑袋胀痛,却忍着痛去呼唤顾聿森,焦急不已,满是依赖。 顾聿森第一时间去把她抱了起来,碰触到她的那一刹,掌心触及到她的肌肤,那一抹冰凉,直接渗入了他心底,叫他心都被……冻裂了! 尤其她的衣服,已经被撕扯到碎裂,彻底不可能再蔽体了,那么美好的身体,他经年细心万般隐忍着去保护的身体,竟然就这样暴露在外了!? 眸色深深,晦暗无边,将宁艨牢牢锁住,顾聿森将她上下审视着,哪怕只是一个细微的小伤口,他都没有放过。 好,很好,极好! 连他在生气之时都不舍得动分毫的心头至宝,竟然就被这样一个杂碎欺负了去? 看她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还外带着些许的小红痕,应该是被对方咬的,如斯斑驳,顾聿森完全没有办法想象,若是他再晚一步,就那么一步,这心头至宝是否就被真正玷污了去? 指曲起,是那样的用力,指尖的骨节都已经在泛白了,还有手背上的青筋,正在一突一突的跳动,顾聿森猛的把拳头一握,实在没忍住,猝然就回身,照着那小流氓就是一砸,异常狠辣的一记,只此一下,对方下巴就脱了臼! “啊”的一声,惊叫太凄惨,连宁艨都被惊着了,但她却不怕,只是努力睁大迷蒙的双眼,支撑着那不甚清醒的意识,抬手去摸顾聿森:“顾聿森,顾聿森……” “我在。” 立刻应声,顾聿森非常及时的将宁艨接住,双臂有力一圈,他将她从车里抱了出来。 “顾聿森……” “我在。” 低低的应声都带着点缠绵悱恻的意味,低下头去,顾聿森这一次再没有任何的隐忍,薄唇落在宁艨额头,轻轻一吻—— “小乖。”他喊,明明是那样狂猛野性的男人,把她纳入怀中的举止,却轻柔到近乎……小心翼翼! 还有那一声呼唤,低沉到近乎……温柔,温柔的宠溺! 这就像是港湾,在骇浪袭来之时,敞开了胸怀将那在海面上飘零的小舟纳入,完完全全的安全感,绝绝对对的守护! “哇”的一声,某人口中的小乖直接哭了出来,那一直哽在喉间的抽泣声也在这一刻彻底放开,死死扑在顾聿森怀中,她眼泪噗噗噗的流,哇哇哇的嚎啕大哭:“顾聿森顾聿森!大叔!呜呜,顾聿森!” 平常胆子那样大的一个人,在顾聿森面前都无法无天,却能哭成这样,昏天黑地,撕心裂肺…… 抱着宁艨的双臂都在细微的颤抖,顾聿森气疯了,彻底暴怒! 这是他十五岁就开始圈在身边的孩子,这么多年下来,是连对他自己都不可能有的用心,耗尽了他毕生的温柔,看的比自己的命都还要重要,他养她宠她疼她至斯,这就是他的宝,他穷尽一生都会去守护的心肝宝贝,连他都没让她这样哭过! 这杂碎竟然敢? 他可真敢!他可当真敢! 顾聿森是个极能忍的人,这么多年除了偶尔会黑着脸之外,根本没有任何脾气外露过的时候,再大的事情他都能克制住,但是这一刻,怀中丫头哭的稀里哗啦的,哭声里面的颤抖和委屈,还有她本人的狼狈,那些伤痕,那种差一点就被彻底侵犯了去的迹象,叫他再不可能控制的住! 脸色黑的已经可以烙饼了,怒气比天都还要高,在顾聿森的眼底迸发,一寸寸的剜着对方的身,小流氓刚才还格外有骨气呢,想着该怎样逃跑,这一刻却是什么都没办法想了,直接吓懵! 这、这人…… 那狭长的眼和阴森森的目光,那漆黑的头发、狭窄的鼻梁和刻薄的唇,盯着自己的眼神就像是在盯着一个死人,怎么看都像个马上就要下诛杀令的党国刽子手。 浑身的毛细孔都在颤抖,小流氓手脚并用着往地上趴,一个劲的磕头求饶:“先生饶命,先生您饶了我吧我只不过是一时鬼迷心窍看她实在漂亮就动了心思,可到底我也没真对她怎么着,就只碰……啊------!” 顾聿森突然猛的踹出一脚,踢在了对方的头颅盖上! 那是什么地方? 这样一脚下去,不死也得傻! 兴许再踩重一点连脑壳子都能瘪了,是最为残忍的杀人方式了! 可顾聿森却连眼都不带眨一下,黑色的马靴沉甸甸的踩住那颗脑袋,用力往下一碾,狠狠的一碾,他用那格外有压迫力的声音,无比低沉阴暗的说:“她身上几道伤,我就割你几块肉!” “你、你……啊啊啊啊!” 小流氓鼻孔都冒出血了,头疼的厉害,可求生的本能却让他支撑着继续求饶,可字还没说出两个,就被顾聿森用脚踩断了手! 他单臂在抱着宁艨,横梗着掩住她耳朵,让她深埋于自己胸前,将对方手腕骨踩断,他只用了一只手便顺势抓住对方手腕,直接反剪到背后再用脚踩着,然后从自己的内腰侧摸出手铐,咔哒一声,将对方直接跟车门锁在了一起。 他是想将其一寸一寸凌迟,可绝对不是现在,怀中丫头被他保护多年,是绝对的纯白单纯,他不可能让她亲历一丝一毫的黑暗,这种血腥之事,更要远离。 “来停车场,先把人收押。” 给警卫员打了电话,把残局丢给了他,顾聿森脱下外套将宁艨裹住,抱着她上了车。 她是真吓坏了,一直在哭,顾聿森心疼的紧却真不知该怎么安慰,只能用有力的双臂将她抱紧,用自己的胸怀,给她安定。 圈在怀中,紧紧的,顾聿森一言不发,任她肆意的哭,薄唇,轻轻落在她发旋,极致怜爱的吻。 第一吻,再来一个,她都很乖巧,由着他哄,却是在第三个吻,顾聿森的唇都要贴上她眉尖了,她却突然抬起头,猛然将唇,贴了上去,直接堵住了他的……唇! 首卷070.一点都不过瘾好么!(六千字,求月票) 第一豪门,萌妻慢慢养成,首卷070.一点都不过瘾好么!(六千字,求月票) 这突如其来的一吻,直接叫顾聿森愣住了。ai悫鹉琻 是真愣住了,以至于唇上那嫣柔温软的触感都叫他一时……接受无能。 其实也不算是接受无能,就是顾聿森有点儿……懵。 一向精干转动最快速的大脑,竟是彻底的当了机,这感觉,就像是正在飞速旋转着的尖端科技仪器,因为突然的断电,猛地停止! 这蠢小孩,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刚才受惊吓的太厉害,以至于表现都失常了?还是因为心里没了安全感,来向他寻求寻求安慰? 就连半声招呼都不打,更没有任何可供人事先做好准备的时间,就那么不留余地的,扑了过来。 但即便她凑过来的太突然,顾聿森都只是愣了一秒便回了神。 胳膊霍的抬起,他下意识的就要去将宁艨扣紧,那霸道强势的本性驱使着他去掠夺,去侵占她的芳泽,然而,等到他的手掌心触碰到宁艨的后脑勺,那披散着的发丝点点撩在他的掌心之间,毛茸茸的触感,好痒。 简直就好似是有猫咪在用自己的爪子挠他,就连心脏都要被挠酥了,蓦地一软,可就是这么一下太过刺激的感官,将顾聿森震醒! 那眼看都已经摸上了宁艨脑袋的手都停了下来,在半空中僵持一秒,握成拳头又松开一下,再握紧再松开,如此反复好几次,顾聿森最终还是选择了—— “别闹。” 低低一声,顾聿森说这话的同时伸手去往宁艨的脑袋上面拍了一拍,这语气配合着如此举动,简直就像是在……逗狗! 再加上他成熟稳重,宁艨窝在他怀里软软柔柔的一只,真就像是她在无理取闹,像小孩子在蹭着大人讨要糖果! 个坏大叔臭老头子大魔神!老正经! 老神在在的,老这么正经做什么呀?! 她这方激动的要命,而且再认真不过了,他那边却把她当成了孩子闹腾,这感觉,着实是太糟糕了一点,宁艨心再大也有些挂不住了,面子上就更是了,直觉丢脸。 宁艨只听出了顾聿森的拒绝,却并没有听出他那低哑俩字之中所传递出来的淡淡……遗憾。 还有隐忍,万般的隐忍。 本来如此大好时机,尤其她还主动送上门来了,以着顾聿森的性格,早该直接出手强取豪夺了,可他却硬生生的止住了,将那都送到了嘴边的香甜都推开了…… 亲自。 为什么? 还不就是因为在乎!? 在乎的越深,为她考虑的,也就越多。 要知道,他比她成熟太多,对她的感情也是绝对成熟的,绝对成年男人对女人的那一种,可她还是太小了,从心智到感情都不甚成熟,他不能因为一己的私欲就忽视了这,由着她傻兮兮的送掉纯真,以至于日后后悔。 所以,再想也只能忍着,等她再长大一些,大到可以正式接纳男人了。 这感觉,没有经历过的人绝不可能懂,是真艰辛。 顾聿森所想的确实都不错,也完全是在为了宁艨考虑,然而,却忽视了宁艨那一颗心的……本能。 不错,她确实太单纯了,脑子想的事情都太简单,然而,感情这种事情,从来由心才最真,不是吗? 不过宁艨这一刻,确实是不大对劲的,她被关在后备箱里面那么久,栀子花的香气就在她鼻尖缠绕,挠的她呼吸困难胸闷头昏又脑涨四肢还无力的,直想放弃一切努力晕过去。 好不容易捱到后备箱门打开了,她被捞了出来,还以为得救了呢,心情陡然转好,呼吸都跟着要开始畅快了,却没料到,对方竟是开始对她动手动脚? 那只脏手不仅仅开始撕扯她的衣物甚至还专门往她的胸、她的下半身寻去,那臭气熏天的嘴巴也在同时往她的嘴上贴来。 她哪里会肯?她怎么可能会肯? 就连碰都不让碰一下,立刻就奋力挣扎了起来,即便身体再难受再没有力气也是豁出了命的!誓死护住自己的清白! 也真是幸亏顾聿森一直都在有意识的训练她,教过她一点跆拳道之类的防身术,这才让她可以跟那小流氓抗争那么久,即便她脑袋胀痛随时能晕厥过去。 本来她都踹中了那小流氓的胯下,他都疼的捂住那儿蹲在原地直哀嚎了,她欣喜若狂,还以为终于可以摆脱他了,也确实拔腿开始逃跑了,谁知道那小流氓竟然不顾疼痛的扑了上来,直接从身后抓住了她的脚踝,一下用力就把她给拉倒了? 身子直直的坠落地面,刚硬粗糙的水泥地,她穿的又单薄,好痛! 就那么一下,她浑身的骨架子都要被摔散了,七零八落的!好不容易清醒了一点的脑袋又跟着要晕开了! 偏偏那小流氓在这时候又扑了上来,直接将她压住。 她实在不知道那小流氓从兜里面掏出的是什么,竟直接往她的鼻子下面探,并没有戳进去,只是让她闻了一闻, 好呛! 异常古怪的味道,她当场就被熏的连连咳嗽,才刚想再奋起反抗,却是全身的力气,都突然开始消失。 只不过一瞬间的事情,简直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她体内发力将她力气抽干,让她变成了一个废人,一具干尸,只躺在那里,任人予取予求。 宁艨当场就明白过来,是那古怪味道做的怪,看她自己的状况,怕是什么禁药。 说白了,不是迷 药就是春 药! 更甚者会是两者的结合! 让她丧失一切反抗能力的,而她也确实没了力气,就连想动一下手指头,都很艰难。 好热,好难过,脑袋晕乎乎的,真想闭上眼睛,就这样直接睡过去。 可是她不能放弃啊。 不说其他,哪怕只是为了某大叔对她经年的用心,她也不能放弃! 即便他从来一句好话都没有说过,宁艨依旧很清楚,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他视她如至宝,至纯至白毫无瑕疵的心肝宝贝! 他护她如斯,何曾让她受过一丁点的伤害? 虽然常年瘫着一张脸,却是连捧她在手心护着都嫌太轻巧。 回想这么多年,他的任何举止,简直都是在掏出心窝子待她。 分明是从来只等人伺候的大家少爷,却十余年如一日的在照顾着她,小到生活起居,大到她的情绪。 分明是那样狂傲冷漠的一个男人,竟可以为了她,硬生生的转了性子,用着比对自己还要更足的耐心,将她那一颗被伤的七零八落千疮百孔的心,一点一点的……黏住抚平。 这么些年,愣是让曾经尖锐如小刺猬的自己,硬生生的变成了一只无害小白兔。 她活的肆意潇洒,吃穿用度全部都是最好的,在很多生活细节上面是连上流社会的千金小姐都比不上的,没有人敢欺负她,更没有谁伤过她。 她是真干净,活在他的世界里面,被他圈养由他宠爱,有他为她遮风挡雨,为她提供一切盛世繁华。 这么多年,她的身上,只有他的味道,独他一个人的。 这样干净纯粹的自己,宁艨怎么可能允许被别的男人碰? 别的男人都好脏,那气味,简直能熏死人,她闻着就觉恶心,怎么可能容忍被污染到自己身上? 谁都不准碰她!就连半丁点气味都不准留!坚决不准! 正是因为抱着这种决然的心态,宁艨俨然是视死如归,不顾一切的跟那小流氓拼着,可她是真的没有力气了,四肢简直就像是被什么绳索捆缚住了,就连抬起一下子,都不可能! 这种身体不听从意志指挥的局面,当真恐怖极了,简直就像是在……等死。 在那肮脏污浊的小流氓压上自己的身,一边撕扯着自己的衣物一边yin笑不断之时,宁艨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境况! 不怕说一句难听的,她都已经做好了去死的准备,就连牙齿都在开始要咬上舌头了。 可她舍不得。 好遗憾,最后跟大魔君叔叔的相处,竟然是在闹脾气。 他心里面肯定不耐烦极了,觉得她就是只重度炸毛犬! 所以才她出来那么久都不联络她,更不来找她。 好遗憾,好难过。 眼睫毛颤抖着,就连嘴唇都在抖栗,小银牙咬上舌尖,宁艨猛地闭上眼睛,在这种简直就彻底心碎了的心境之下,就要去了结了自己,竟突然有人来了? 其实她听得出他的脚步声的,可是她脑袋晕乎乎的,心又疼,连带着耳蜗都在嗡嗡嗡的颤,有飞机碾过去的那般,根本就辨识不出来! 但她还是听到了声音的,而且正在身上造乱的人也停了,心头涌起一阵狂喜,强压住想要吐出来的恶心感,她张嘴就喊——救我,救我! 那可简直是绝境了,没成想还真有人回应? 那回应来的是那样的快,低而有力,沉甸甸的往她心上一砸! 一颤,她立刻不再绝望。 这声音…… 是他,是他啊! 呜呜,好开心,就知道他不会丢下她,哪怕是她再闹脾气使小性子,他都一定不会不管她的! 就像五岁那年,她那样不懂事的闹他,他都还是把她捡了回来。 嗷嗷! 全世界就顾聿森就最好了!大魔神坏暴君最最好啦! ◆ 宁艨是真高兴,再加上他又那样纵容着她,简直就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她摔疼了抓着他的衣角,昂着头渴求无比的看着他,眼圈通红眼泪啪嗒搭的直掉着哭闹的时候,他再黑着脸也会弯下腰来把她抱起,用臂膀托着她,让她抱着他,枕在他的肩上,安心的哭,放肆的闹,纵情的撒娇任性。 不,还是有些地方不一样的,至少,他绝少这样亲她,那本该凉薄的唇落到她的额头上面,轻轻的,柔柔的,好似羽毛拂过一下,再来一下。 哇哇,好温柔! 简直没有再见过比这时候更温柔的他了,那一刻,宁艨内心深处的殇,彻底被熨平。 而方才的那股子委屈劲,也消散的彻底,脑子一懵,她就抬起了头,照着他的唇,就……亲了过去! 亲了,是真的亲了! 可她不会呀,就连半毛钱的经验都没有,又是主动的,就已经耗掉了她全部的心力,偏生他不仅不回应,甚至还冷着脸训她别闹! 别闹? 还、还拍拍她脑袋? 真当她是小狗狗哦?随意一句就能给打发了? 再说了,人看的狗狗重的,连狗狗的亲吻都会接住呢!有的时候还会主动去亲狗狗! 哪个像他一样? 这待遇,简直比小狗狗还不如! 还不如哇!! 心思如此这般的兜转,脑子里面已经在如此的咆哮了,宁艨是真委屈坏了,她好想揍某位面瘫哦,可是她…… 哼! 将双手环住顾聿森的脖子,双腿跨坐在他的腰上,头手脚并用的将他的健硕身躯缠住,贴在他那雄健的胸膛上,完全被包围在了他的男人气息之中,宁艨撅着嘴看着他,眼睛瞪的大大的,一脸的不高兴。 明明脸上都还挂着泪珠呢,小雨人一样,却就闹起了小脾气,脸色很不好看,但是顾聿森却莫名的安心了。 “小炸毛!” 嘴角勾了勾,若有似无的笑了一下,顾聿森再度伸手去拍了拍宁艨的脑袋,这在她看来,越发的像是在逗狗了! “我没炸毛!我才没有炸毛!而且我也不是小炸毛!” 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某分明已经在重度炸毛状态的小炸毛闹腾的厉害,手脚并用的缠在顾聿森的身上,不断的叫嚣着没炸毛没炸毛…… 就连头发丝都快要炸起来了,还敢说没炸毛? 谁信呢? 嘴角一翘,往宁艨那简直都翘飞了的毛发上一揉,感受着那毛茸茸的抓手感,顾聿森罕见的从喉咙处发出了低笑声…… 是真的笑了,这绝对是多年来都屈指可数的,宁艨一方面被那低笑声震的心肝颤颤,另一方面又是恼怒的。 “你、你笑什么?都说了我不是小炸毛了,还有什么好笑的?” “恩。”毛都炸开了还能不好笑? “我不是小炸毛!” “恩。”才怪。 “我是小乖乖!” “恩。”更是才怪! “你就知道恩,是不是不赞同我的观点其实在敷衍啊?” “恩。”这回对了。 “你!” 气嘟嘟的,宁小艨同学把一双蓝色眼眸瞪的大大的,死死的瞪着顾聿森,简直恨不得将他从头到脚每一寸都剜下一块! 他是当真太不解风情了,虽然她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会突然扑过去亲他,平常闹腾着都不过是亲脸,亲嘴确实是头一遭。 她也知道自己不是小孩子了,亲嘴嘴可是要负大责任的,确实不应该这样鲁莽。 就算是她一时冲动了吧,可是,可是,好歹他也跟那么一丁点的反应嘛! 而最叫宁艨懊悔的是…… 麻蛋!初吻就这么葬送了? 车厢内,幽暗无比,连他的脸都看不完全,自己还狼狈不堪,身上甚至都还残留着那脏东西的气息,衣服凌乱不堪,分明一派受害少女形象! 在这种气氛之下去亲他的嘴,又是初吻,是最糟糕不过的了,智障脑瘫都不会这样做的,偏偏就她,跟着了魔似的。 这也太太太……冲动了! 一点都不过瘾好么! 下次一定要找个没有人气氛又好环境又上佳自己又最最漂亮的时候好好的浪漫一下,狠狠的嘬着他的嘴巴舌吻一把!抵死赖在他身上跟他连成根,看他还敢不敢拒绝?! 哼! 头晕外带脑袋胀痛,鼓鼓颊,宁艨的鼻子里面哼哧哼哧的不停喷着气,好不爽。 她好想生他的气,可是却不知道为什么,那张她看了这么多年、简直都要免疫了的熟悉面孔,在这一刻,在自己的眼睛看来,竟会那样的……诱 人? 突如其来的,就那么一下子,宁艨觉得,面前的顾聿森就像是刚刚出炉的美食,浑身没有一个角落不是在散发着诱人香气,伴随着那蒸腾的热气,尽数扑往她的鼻端…… 怎么办,她想扑过去!扑过去! 完蛋了,不会是那药效又要发作了吧? 会吗是吗? 难不成,自己今晚就要把第一次送出去了? 而且是送给……顾聿森? 咿呀呀,好害羞好嘛! 一点准备都没有好嘛! 连牛奶浴都还没有泡一点都不香香好么! 关键是她连一套好看一点的小内内都没有穿呢,一点不性感,就连外衣都被扒了,身上还到处遍布着伤痕,好难看,顾聿森会不会好……嫌弃? 樱桃小嘴微微张开着,宁艨的呼吸正在一点点的变急促。 看着顾聿森那张脸,在眼前越来越模糊,也越来越诱人,自己的心也越来越痒痒,尤其都已经意识到有可能要发生什么了,自己的第一想法却竟然是这个? 脸蛋“轰”的一炸,彻底爆了血管,宁艨整个人都……懵了! ( ⊙ o ⊙ )啊!? 自己这是怎么一回事? 虽然平常也总是跟他闹腾,撅着嘴巴想要去亲他,在他面前就连丝毫的顾忌都没有,不懂男女授受不亲,不知害臊不会矜持,但是,那也不过是开开玩笑的…… 说到底,她并没有真就这样想,谁让他太冷酷,总是瘫着一张脸? 这也实在是太浪费了那么耀眼让人垂涎引女人犯罪的脸蛋!她看着都觉得可惜! 所以,真就是在逗他,而且说到底,她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他这么一个亲人了,有他在的地方才是她的家,她若是连他不亲近,那还能亲谁呢? 妹妹跟哥哥撒撒娇闹腾闹腾,其实也没什么的吧? 这就是宁艨的真实想法,所以她才会在顾聿森的面前那般的……肆无忌惮。 她一直一直都没有对自己的心思产生过丝毫的怀疑,到底她还太年轻,哪里就到了考虑感情的时候? 可是为什么,真到要走这一步了,自己竟然一点不反感甚至还很期待? 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就像是黄花大闺女坐上花轿即将被掀开盖头洞房花烛的心情,对顾聿森,养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大魔神,比亲哥哥还要亲的家人,这真的……对吗? 完蛋了,自己不会是……性BT吧?! 骨子里面是个BT,随着年岁的增长就开始发芽,否则何至于就连自己的家人都不放过? 想着能够跟他亲密无间,乃至是把第一次送出去,都心跳加速热血沸腾激情澎湃的,关键是,还很……期待?! 这太不对了! 于情于理于道德上,都是不应该的! 宁!艨! 你给我冷静一点,理智一点,不要辜负了顾聿森这么多年的辛苦教养! 忍着时显时隐的痛楚,急急喘息着,双颊酡红双眸迷离,宁艨的脑袋乱糟糟一片,各种乌七八糟的思想都在蹿,各种声音也在叫唤,轰轰轰的响,简直是剪不断理还乱,搅的她整个人都要坏掉了…… 然而,再当机她也明白,自己已经是处在崩溃边缘了,怕是再不躲开来不及了,是一定会把他扑倒的! 这可是她的第一次,对象是他,她不要这样随便,才不要! 对!才不要! 虽然其实好想的…… 心头万般情绪在翻涌,强忍着不舍最终作出此决定,深呼吸着,宁艨猛地将顾聿森放开了,蹭啊挪着的一鼓作气要从他腿上下来,却发现,自己身体的每一寸都在因为过度绷紧而疲累不堪,身体,更是不听头脑的指挥了。 “恩?” 她失控的太明显,身体都在颤抖了,顾聿森看了她许久,在她呼吸都喘出声来之时,这才终于开口低问:“怎么?” 牙齿咬着内嘴唇,是那样的用力,直到舌尖都尝出了淡淡的血腥味,刺痛让她有了一瞬间的清醒,宁艨这才敢开口:“不……没……唔!” “不舒服?” 将宁艨的所有反应都纳入眼底,顾聿森的眸色渐深,眼底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眯了眯,他将胳膊收紧一些,破天荒的把宁艨主动拢进怀中,那扣在她背上的手,也在开始摩挲她,带着很明显的安抚意味。 他摩挲的很轻,分明不带半分色 情,只是关怀,但是对于已经深陷在药效反应阵中的宁艨来说,却如火星子,将她身体里面那正在疯狂蹿动的热欲……点燃! 首卷071.为红包加更三千字(继续求月票) 第一豪门,萌妻慢慢养成,首卷071.为红包加更三千字(继续求月票) 倾瞬之间,真的就只是倾瞬,宁艨身体里面那正在疯狂蹿动着的热欲,便被点燃…… 火苗猝然蹿升,以着坚决不可能熄灭的态势不断的往大长,潜伏的谷欠望更是如火炮,噼里啪啦的,一下子全都在爆开!!! 轰!!! 她反应太过剧烈,顾聿森又洞若观火,岂能看不出她的不对劲? 他是真担心,她一看就是中了药的反应,若是只有一点点也就算了,剂量重了的话,对她的身体是会有极大的损害的! 她才堪堪十六,纯白若雪,岂能被这种肮脏之物污浊了身体更操控了心智?! 不说他不舍得,仅就这孩子那么倔的脾气,醒了绝对要恼火,嗷嗷叫都是小事,就怕她的心里会有疙瘩了…… 掌间扣着宁艨,继续在她的背部摩挲,时而轻轻拍她一下,顾聿森用指腹去往她的穴位上按压,借此让她清醒一点。ai悫鹉琻 他明明知道,彻底让她脱离这煎熬的法子是他的亲近,可他却巍然不动,就那样看着她,面颊刚如刀锋,隐匿在车厢内,被一片暗色笼罩,老实说,这感觉是真……冷血无情! 好似他有解药,却眼睁睁的看着她在痛苦中翻滚。 然而,谁能知道,仅就保持着不动这样一个对寻常人再轻松不过的事情,对这一刻的顾聿森而言,却都是……要他命的艰辛! 顾聿森的用心良苦宁艨可是半点都感受不到,她实在太痛苦了,他的摩挲简直就是在勾引她! “不管了不管了……呜好难受……管你怎样先扑倒再说,剩下的事情醒了再解决……而且反正是顾聿森,我很乐意……” 樱唇一起一合,宁艨在喃喃的安抚着自己,那自言自语蹿进顾聿森耳中,尤其最后一句,直接将他心都点燃,看着宁艨,他眼底的不明意味更深刻了,薄唇微微抿,猝的将掌心一收,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么,她却先他一步,扑了过来。 诚如她自己方才说的,不管怎样先把这冷面冷心的大魔王扑倒了再说! 猛地扯住他的衣服,宁艨仰起头,再度将自己的唇,送到了顾聿森嘴边。 许是怕他又把自己推开,为了不给他这个机会,她在贴上他唇的那一刹,就张开了嘴,张的大大的,将他的上下两瓣唇都裹进了嘴里面,死死吸着,不让跑掉! 这可当真就是个孩子……就连亲吻都如此的孩子气…… 如此动作,配合着她喉咙口那“嗷呜”一声,莫说不知情的人,就连正在前头一门心思开着的车的司机都不免误会了,还以为她是在抢食,要么就是在咬人! 咬……人啊? 不会是在咬顾少将吧? 顾少将? 这孩子可真是敢呐! 就连他们比他年长的都不敢多说一句话造次了,她倒是连咬他都敢了!? 司机是真想看,但是多年老实开车的本分控制住了他,不敢乱看一下,他继续驱着车,在马路上有条不紊的前行着。 倒是顾聿森,难得的失却了那冷静。 有了头一次的经验,他倒是没发怔,就是实在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了…… 亲下去吧,一来她还小二来她神志不清做出来的事情都没有意识,别醒来后悔,叫他不忍亲下去;可是真要不亲吧,这么好的机会,也未免太可惜了点! 尤其他作为男人,又一贯的强势霸道,美人在怀馨香扑鼻,叫他违拗意志去拒绝如此美事,实在是……不怎么爽啊! 顾聿森那么多的考量宁艨可一点都不知道,她只知道,他的味道好好闻,那种绝对男人的强烈阳刚,把她方才的难堪遭遇全部都冲散了,叫她只记得他。 唔,他的味道真的好好,而且要知道他唇的滋味会如此之好,她早几年前就该来抢了,也免得他整天就知道去找别的女人,便宜了外面那一群装腔作势伪装淑女的狐狸精们! 狐狸精们! 十指用力死死的攥住顾聿森的黑背心,某蠢萌小孩儿醋劲大发,将顾聿森的双唇含住,她明明不会却也是一通亲!一通猛亲! 他还是没动静,看上去感觉冰冰冷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那裸露在外的肩侧肌理,竟是火热的? 宁艨亲的太用力,扑他扑的太猛,手背就总是会碾过那儿一下,那火热,竟是让她的手背都是一烫。 那般的热度,丝毫都不用怀疑,会被烧化了…… 一颤,宁艨猛然一个激灵,嘴巴继续攫着顾聿森的,她斜着眼睛,从眼皮子底下去偷偷的瞅了他一眼。 他也正在看着她呢,眼瞳淡淡一层,似是薄雾,却又是那样的深邃,直勾勾的看着她,意味不明。 分明没波澜,却叫人心底深处不自觉的发寒——因为那意味不明之下,有着莫名的威慑力! 尤其他的那种深意,饶是宁艨都看不懂! 但是能吸人,就连魂都要被吸进去了,那倒是真的! 长而卷曲的眼睫毛颤了一颤,被当场逮住偷看的宁艨并没有退缩,相反的,她变的更加勇敢了,脑袋昂起一些,她直勾勾的望进顾聿森的眼底,盯着他,一个字一个字的说:“叔叔,别拒绝我。” 顾聿森嘴角一凛,那迸发的寒气代表着他毫无商量余地的怒气,为着那一句叔叔,但是她可怜兮兮的,尤其那眼神,湿漉漉的瞅着自己,软软糯糯的说着——别拒绝我,别拒绝我,别拒绝我…… 直盯着宁艨,顾聿森眼神冷酷,凉薄的唇都要开始动。 宁艨真以为自己会被推开,更直接点会被他拎起往车外扔了,可叫她彻底吃惊的是——在下一秒,她的后脑勺就被一道猛力按住,狠狠的一下! “唔!” 宁艨脑袋本来就晕乎乎的,再这么一下猛按,直接疼开了,唇间溢出一声痛呼,她下意识的往后缩了一下,他却是不允。 明明前一秒都还带着一身的抗拒,不容许她接近的威慑力,这一刻却竟是主动把她抱了回去,非常大力的按在胸膛,而那异常狂暴的吻,也劈头盖脸的袭来。 不愧是顾聿森,真要决定了,天王老子阻挡在前都是个死! 于是,就连亲吻,都如此直接,霸性,狂放。 那带着强烈男子气息的舌尖直接往宁艨嘴巴里面探,坚定而不失深情,执拗又温柔,瞬间将她的裹住,就那么一瞬,宁艨就感觉到,自己的整个舌头就好像都被他当成食物吃下去。 卷裹、口允口及,整个口腔被彻底扫荡,一改方才的隐忍,他进击的肆无忌惮,狂猛霸性! 手,也开始顺着她的背脊缓缓向下,来到她腰间,五指用力一收他将她腰侧拢在掌心,指腹用力摩挲之间,在她的腰肉上面,狠狠掐了一把,狠狠的!丝毫都不迟疑! “呀!”的一声,宁艨去掐他:“疼!” “你自找的!” 哼了一声,伴随着这霸道一语,顾聿森帝王气场全开…… 揉着宁艨的腰肢往下顺,摸到她那勾撩了他许久的翘臀之时,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报复,报复她这几年以来对他毫不自知的勾 引,大掌“啪”的一下往上一扣,顾聿森就像是方才在对待她腰肉那般,攥着她的屁股蛋子就无比狠劲的挫揉了一把,旋即,便是狠狠的掐! 极狠的一掐! 带着万物破土而出的爆 发力! 或者,顾聿森是当真忍的太久了,以至于突然爆发,像是决堤。 是真的疼,宁艨“嘶嘶嘶”的不断抽着气,额角简直都快疼出冷汗了,偏偏他一点都不心软,心肠硬邦邦的,继续掐啊搓啊外带揉的! “乌拉乌拉”的哼唧声在喉咙口震颤,宁艨就像是困兽,正在暴走抗议,只可惜,顾聿森是真发了狠,他一用力抱她,那就是用铁铸成的城墙,再不可能翻逃的可能性。 于是,只能困缚在他的世界,他用双臂,为她打造的独家世界! 整个人都被压向了他,疼痛让宁艨有了短暂的清醒,但也就那么一瞬间,当他舌若刀锋,一寸寸剜入她唇齿,她脑袋就彻底变成空白了。 屁屁疼,舌头也发麻,那种专属于男人的霸道劲儿,简直让她头皮都在跟着发麻,本来就不清醒,就更加晕乎了。 偏偏巨疼过后翻滚而来的是刺激,他有多狠劲道有多大吸裹的她有多狂猛她就有多刺激,并且在随着他狠厉的加大,刺激也跟着升级…… 宁艨可完完全全是个雏,身体的谷欠望世界单纯干净到若一张白纸,这实在让她有点儿不知所措。 那被包裹在他外套的娇躯一阵抖栗,下腹一紧,陌生的热流随着他的揉搓狂吻蹿了上来,太陌生,太灼热,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正常人不知所措了都会下意识的逃避,躲的远远的,偏就她不一样,不仅不逃跑,竟然还越发主动的向着顾聿森贴过去,双臂紧紧勾住他脖子,她昂着头,撅着小嘴亲的那叫一个……热情似火激情澎湃坦然奔放! 顾聿森更是没客气,坦然的接收着她的热情,他秉持着真男看准了就要一做到底的原则,唇舌进击之间,火热涌动。 谷欠火,一触……即燃! 感谢所有送红包的宝贝,真心感谢~ 首卷072.后悔了?(六千字) 第一豪门,萌妻慢慢养成,首卷072.后悔了?(六千字) 眼睛紧紧的闭着,宁艨的眼睫毛都在颤抖,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耳边竟然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只能够清楚的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声,正在剧烈的狂乱跳动—— 扑通扑通,一下又一下! 宁艨是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热?脑袋为何会这样的晕? 尤其是如此近距离的感受着他的身躯,被他的雄性气息紧紧的环绕住,她就更是犯迷糊了,心跳的极快,总有一种快要从嗓子眼里面飞出来的错觉…… 这种感觉,就是春 药么? 以前不知道,现在亲身经历才深有体会,原来,这种药的药性会是这般的强烈? 但,为什么她的心底深处却总有一道声音在她耳边轻声细语——不,不是的,你会这样的燥热浮动,并不仅仅只是这药的缘故。ai悫鹉琻 不,甚至可以说,你现在如此状况,是心理因素大过于药性控制的,否则何至于,你会明知道面前这个人是顾聿森,一手将你养大的那个他,你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家人,你都还如此肆无忌惮,全无顾忌? 否则又何至于,你整个人都要热到血管爆烈了? 宁艨甚至都怀疑,或者,再继续这样子热下去,她真的会炸掉的,还有那心脏,再这样狂乱无章的跳下去,她怕是会得心力衰竭,心脏提前抵达寿命的重点寿终正寝了! 如果真就只是药性在操控的话,她怎会连心都在被牵连? 宁艨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有这种声音在耳朵里面吵? 她只知道,那是一种知觉,专属于感情的知觉,是只会受个人情绪所控制的,绝非药性可控! 其实说到底,她也快满十六了,虽然还未成年但到底也不算多小了,是个青春年华的少女了…… 这个年纪,情感世界最是丰富多彩,一切以前所没有的感情,都在萌芽,对于异性,更是蠢蠢欲动,好奇不已,所以多少是已经懂了的。 老实说,其实也就是她,对那些男同学都淡的不得了…… 看看她周遭多少同班、乃至是同校的女同学,都多多少少会在心里面有个特定的对象,对那个特定的男孩子投以关注,总是变着法子的去打探对法的消息,时不时制造一点小意外,假装不经意的碰见,好让对方能够记住自己。 就不说别的,哪怕那个男孩子只不过是多看自己两眼,怕是都会脸儿通红,心跳加快,娇羞不已…… 这就是她们口中不断念叨的喜欢了,但是在宁艨看来,这一份喜欢也实在太浅薄了一点,而且一点都不坚定! 因为总是会动摇啊! 今天说着“啊他看我了他看我了,他在我上体育课的时候从教室窗户口偷偷看了我好几眼呢等到我察觉到回过头去他就会撇开,好像很不好意思的样子,他一定是喜欢我啦!我也好喜欢他,一定要跟他在一起!”,分明整张脸上都遍布惊喜,就像她见到顾聿森、得到了他的眼神注目一个样儿,但是呢,没过两天就又开始转移目标了,眼睛循向了另外一个男生…… 其实人家也没多出色,不就是在一场班级篮球比赛上多抢了两个栏板扣进去了几个球,那些女同学们就不行了,满眼精光,看着他简直就像是野狼见着了肉野猫闻见了鱼腥味儿,竟是那样的狂热,不仅在球场上不断振臂叫嚣着对方的名字,甚至在私底下女生聚在一起时,托着腮满脸荡漾表情的花痴着对方,不断的说着什么:“哎呀那谁谁谁好帅呀,昨天扣篮的时候你们看到了么?这才是真男人!男生就都该像他那个样儿!” 什么?你问她那个她喊着好喜欢好喜欢一定要在一起的男生? 那是谁呀,那也太普通了吧?! 尤其一跟那会扣篮的谁谁谁比起来,她简直都要不认识了,甚至有被问恼了,一着急就喊出——“我当初也不过是觉得他长的还行所以多看了他几眼也并没有别的意思啊!什么喜欢?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他?!” 看,明明是她自己曾经亲口说的,那样的喜欢着对方,一定要跟他在一起,甚至还为了引起对方的注意,总是制造不经意的“偶遇”,这般的热忱用心,竟然说变就能变,而且还只不过是短短几天的时间而已? 这样的例子数不胜数,宁艨都已经完全数不清楚,自己亲见过多少次了,有几例还是跟她很要好的朋友,她感受的尤为真切,她们明明都是很好的人呢,却也都是如此,摇摆不定,浮躁不堪,所谓的喜欢的要死,说变就能变…… 这也是为什么,她会对“喜欢”,迟迟下不了定义的缘故所在。 她从书中读到的,明明喜欢是一件好私密的事情,是一个人情感的象征,是绝对专一忠诚的,为什么现实中看到的,却截然相反? 是她死读书太认死理了,还是喜欢本来就是如此随意的一件事情? 其实,不是喜欢太随意,而是十六七岁年华的青春少女少年们,心思都太浮躁不定,情感世界处在启蒙期,是绝对不成熟的! 至于她们口中所谓的喜欢,绝对并非真正意义的喜欢,更无关乎爱,只是很单纯的好感而已,而这一份好感,随着另一人更加出色的表现,就会被转移…… 说到底,你可以被路边一朵花的美丽吸引,可以为一个男生的背影吸引,可以仅仅因为一个男生侧脸好看就投以注目,更可以因为一个男生在困境之时帮助了你而对他产生好感多加关注……却绝对不可能,全部都爱上。 好感只是一时的,爱,却是恒久的,它才是真正牵扯到人类心灵的。 而这也正是为什么,从来霸性、看准了就出手的顾大魔君竟会一直犹豫,对她迟迟不下手的缘故,乃至于连她都主动送上门了在嘴边亲吻,他都推开了…… 他知道她喜欢自己,可是这一份喜欢,到底是爱情还是对家人的好感,抑或者只不过是单纯的感恩? 这一点,说实在的,饶是连聪明若顾聿森,都是看不透的,就更别提这小丫头自己了…… 是他把她护的太过严实,以至于她半点风浪都没经受,这就直接导致了她现在太纯真,满世界只有他一个。 说的好听是纯真,说白了不就是……蠢? 这蠢萌蠢萌的小屁孩! 懂什么叫感情,懂什么是专属于男女之间的亲吻、男人对女人的*么? 竟然还敢这样热情? 其实,即便她不热情,顾聿森都一点不在乎,因为,他真不怕她不热情,就怕这一份热情,太莽撞,太短暂。 就好比烟花,绽放的时候倒是美的惊艳人的眼,熄灭的时候却也真是……伤! 转瞬即逝,立刻消散,只留观赏之人,心有戚戚,怅然若失…… 他承认他思虑严谨,但这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使然。 既然看上了,决定出手了,那么,不拿下,不真正攥在手心里面,让其彻底成为自己的私有物,那就不是他顾聿森!!! 他一向如此,对待任务就是这态度,这一点,这蠢孩子都知道! 她不是还总喊他大暴君,顾大鬼,大魔神这一类的称呼么,还不就是在暗喻他——简直执着的BT!? 他承认,他骨子里面有那么一份执拗在,依照常人的行为来判断,确实近乎BT…… 但,这又有何妨? 这就是他,顾聿森! ◆ 而此时此刻,这个顾聿森,某人心中的大魔神,正在狂肆的进击着…… 但其实,依照他那理智到近乎冷血、冷静到近乎无情的性格,这次还真就算是鲁莽了! 这一点就连他自己都是很清楚的,可是他……忍不住! 至于宁艨,就更是个脑子不想事儿的,更何况她还中着药,简直迷糊!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顾聿森在亲她摸她的缘故,她虽然依旧热到想爆 炸,可到底还是舒畅了些的,尤其下腹处的热流已被某种妖异到难以形容的感觉所替代,这让她如同万蚁噬身…… 酥麻的快 感,随着顾聿森掌心在她臀上的行走捏揉,正在侵占她身体,并且随着她的脊椎,一路侵略进她的脑神经,让她有种下一秒就会溺毙在这鱼水之欢中的错觉! 本来人就够傻的,再这样一受刺激,更是彻底的没了判断力! 但是感情这种东西,是不随理智控制的,到底,随着这个激吻所萌发的,不仅仅是晴欲,那似乎是一早就在她心里种下的一颗种子,一颗名为爱情的种子,此时此刻正在破土而出,被顾聿森的热吻刺激的,以着再不可能更深沉的坚定,正在一点一点的冲破土壤,伸展枝芽,绿郁葱葱,满天满世界的宣告着——她的喜欢! 用胸前那一对小白鸽肆无忌惮的描绘着顾聿森的胸膛,宁艨将他脖子搂搂紧,脑袋高高昂着,非常坦然的承接着他的亲吻…… 当他舌头在她口腔之中肆无忌惮的横扫之际,她不仅没有一丝闪躲,甚至还将小嘴儿更加张开些,很主动的接纳着他,以方便他更加有力的进击。 娇而俏的小鼻子下方还不断的发出声音,哼哼唧唧,好像舒服的不得了。 这小屁孩…… 这么撒欢子?她真知道这一刻自己到底是在做些什么吗?不会是被药性控制到完全失去理智了吧? 眼角难得的斜飞出一丝隐忧,旋即便被*沁染,顾聿森那紧紧扣在宁艨脑袋上的掌心,用力的收拢了一下,将她向着自己扣到更近,另一只托着她屁屁的大掌,也跟着拢紧了几分,将她整个控在了自己的世界里面,感受着她的那一份娇柔,眼睛眯起几分,眼角有一丝极为深刻的光芒在绽放,顾聿森以着前所未有的热情,继续亲吻着宁艨,薄唇,一改以往的凉薄…… 真要喜欢一个人,亲吻是可以夺走人的呼吸,摧毁人意志力的行为,不管对方的技巧好坏与否,不论对方是否会耍什么勾死人的技巧,当亲吻一点点加深,什么这个那个,什么想法顾虑,什么她还小不懂事儿醒了会后悔,抑或者是什么他是顾聿森,那个养她到大,被她当成家人来看待以后一定要报答的哥哥,就都被扔到爪哇国去了。 至少,这一刻的顾聿森和宁艨,就是一对典型的例子。 尤其是顾聿森,这简直就像是他经年梦境的实现! 早几年前就开始了的梦境中的心思,竟在这一刻转变成为了现实,一点一点的填满他心头的执念,这让他如何舍得推开?又如何做得到冷静克制? 说到底,他再强大,也只不过是凡人一个,有情感有*会爱会情动,心中有佳人的正常男人…… 欲,真如深渊,叫人一跌入,便是再无法翻身的! 尤其这头一次亲吻就痴缠着绞成了一团的这一对,更是简直恨不得立刻就…… “少将……” 幽幽的一声敬语从车前驾驶座端传来,飘进顾聿森的耳中,分明那样轻,于他而言,却犹如惊天一声雷,“轰”的一声! 猛然惊醒,顾聿森倒是没慌乱,却也是很急迫的就将唇抽离了出来,猛地将宁艨抱住,他用力搂她在怀中,深眸,直直扫向前方…… “怎么?” 顾聿森问,声带还带着情动时候的热度,较平常要哑,沙沙的,简直性感到爆!让多少女人听了都会流下鼻血忍不住去把他扑倒只为了听到他这种声音!只为自己而产生! 就连司机,都是一愣,总觉得耳朵都要被这一份性感给震麻了,但是那沙哑感再低低磨进他的耳膜,就叫他连心窝子都是一抖! “没、没什么……” 猛地摇头,坑坑巴巴的解释着,不管顾聿森看的到与否,他的眼神都真挚无比,将他的忠诚悉数袒露。 奇了,明明一路都在非常老实本分的开着车哪儿都没有乱瞧一下,但是在少将如此……特别的声色之下,他竟是……心虚了!? 这感觉,简直就好像他刚才一直都在偷窥,做了天大的坏事一样! 可是明明做坏事的,应该是少将才对吧? 自己再老实也是接近四十岁的人了,孩子都十多岁了,这么点经历还是有的,怎么可能分辨不出来,少将声音之中的那一丝丝暗哑,其实是……*? 欲……望啊? 难怪总觉得少将看着宁小姐的眼神不太对劲,总觉得里面藏着很深刻的意蕴,但是再一细看就又什么都没有了,只是浅淡,现在一听,怕是少将心里……有她吧? 难怪少将在宁小姐看不见的地方注视着她的时候,总是会有淡淡的隐忍出现,原来是因为这个…… 都是男人,能理解,他绝对能理解的。 可是这宁小姐,不是他的……妹妹么? 自己自派遣到少将身边来,就见到她的,这都多少年了,宁小姐都还在,分明就是一家人嘛!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这也未免太匪夷所思了吧? 豪门畸恋! 这绝对是豪门禁忌畸恋啊!兄妹之间的虐恋情…… “你在瞎琢磨什么?”低低一声,顾聿森的语调非常冷漠,带着一股子敌意。 听着冷漠刺骨,但实际上,他的眼底是有一丝赧然划过的,那是恼怒,更是……不好意思。 该死! 他竟然会在这种半公开的场合失控了,尤其前头还有下属在场??! 虽然对自己亲自挑选的下属都很有信心,相信一定是有职业道德不会乱看乱说的,但是…… 方才的情动不能自抑,吻的那样有力,唇齿相缠之间都发出了声音,湿糯糯的,连他听来都觉……不好意思。 但顾聿森真能装,硬撑着没事人一样,眼神淡漠到如同结了冰,精芒湛湛的威吓着司机。 这才不过几秒钟,他方才的情动就已被克制住了,声音,只听沙哑难寻真实情绪…… 真不愧是少将,明明都没对视,竟然都能看透他想法?还有那情谷欠,是男人都清楚,哪里有那么容易收控自如的? “哈哈哈”的干巴巴在笑着,摸着脑袋,老实巴交的司机就连气都不敢大声的喘,生怕稍微慢了一拍他就要见血惨死在顾大暴君手下,立刻便开口解释着:“没琢磨没琢磨,少将我真的没有琢磨任何事情,我只是想告诉您,您的家已经到了。” “管住脑子别走岔路。”淡淡八个字,威慑力十足。 “是!是是是!誓死遵从少将命令!坚决不会出现任何脑子走岔路的情形!” 连连点头,司机立刻表明立场,冷哼一声,顾聿森没有再言语,威慑力十足的鹰眼也跟着收了回来,低垂而下,落定在了宁艨的身上…… 就那么低眸一瞬间,他眼底的那一抹精锐便消失无踪,不说多温柔却绝对是带上了些许温度的。 这前后一秒的态度反差,果然,也只有宁艨能够享受的到…… 无端之间做了炮灰的司机看顾聿森的气势在往回敛,立刻非常识时务的问了句:“少将需要我先下车么?” 把私人空间留给您和宁小姐,随便你们两个是想兄妹禁忌恋、亲嘴儿还是直接来上一次车震,我都是会什么都没有看到的!嘿嘿嘿! 司机并没有回头,在没有顾聿森的命令之前,他当然是不敢的,可顾聿森实在是太警觉了,竟然连这样都能读出他的言外之意,眉头微微皱了皱,他眼中意味深长的,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么…… 眼看着那压迫性极强的气场又要回来了,好似龙卷风重新过境,眯了眯眼睛,深深盯了眼司机,顾聿森语息极冷:“你先回去。” 语毕,顾聿森便抱起宁艨,起身下了车…… ◆ 任顾聿森用一双有力的手臂将她圈紧,宁艨软软的窝在他的怀中,一动也不动。 她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动静了,不管是从她的性格还是药性来说,都是不大对劲的,抱着她大步往前走,顾聿森垂下长眸去看她…… 她把头埋在他的肩窝里,让他根本就看不到,更无从探知她的想法。 或者对别人,顾聿森是一眼就能看穿,但是对宁艨,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关心则乱,老实说,他确实在某些时候不怎么……在行。 尤其才经过那样激情澎湃的亲吻,他彻底放开了手脚,情动不能自抑,她再被药性控制,也该是能有所感觉的吧? 是察觉到他对她……感情上的不对劲了?她害怕了,所以在逃避,就连药效都不自觉的控制住了? 想到有这个可能性,顾聿森的心头都是一窒! 他能坦然应对全世界的怀疑谴责乃至是冷漠,却独独受不了她的…… 盯着宁艨的发旋瞧,沉默了片刻,顾聿森突然开口:“后悔了?” 宁艨原还打着或者他会以为自己已经失去了意识的主意躲过去,但他既然能直接开口,就证明他知道她是清醒了的…… 暴暴叔! 为什么总是这般洞若观火!? 让人连想逃避一下的时间都没有! 只不过,他刚刚问的是什么? 后悔了?方才的亲吻么? 狠狠愣了一下,宁艨的身子,都是一僵…… 后悔? 老实说,她还真没想到这一层,她现在就是在不断的想,自己刚才到底做了什么?那样热情奔放的与大叔亲吻的家伙,真的是她吗? 僵着身子靠在顾聿森怀中,宁艨久久都没有回应,只是在不住地深呼吸着,那般急促,仿佛随时都有缺氧而亡的可能。 但也就是她这般动静,让顾聿森的心都是一凉! 果然,她清醒了,而且……后悔了! 她不开口他也不说话,气氛异常诡异。 宁艨就像是被烧坏了脑袋,在顾聿森面前一贯的招数全都偃旗息鼓了…… 失却了古灵精怪,她甚至都变的生疏! 说不上是什么滋味,总之不爽,双臂不由自主的收紧,抱着宁艨,顾聿森大步走进了屋,漆黑一片中,他精准走到沙发边,将她放下。 那傲骨铮铮的男儿长躯向着宁艨倾去,他伸出双臂撑在她身侧,将她圈禁在他胸膛之下,牢牢的,坚不可摧。 首卷073.为红包继续加更四千字 第一豪门,萌妻慢慢养成,首卷073.为红包继续加更四千字 他俯身而来,一双有力的臂膀,圈她圈的异常坚定,许是因为方才的激吻已经将他近几年来所有的隐忍克制乃至是伪装全部都击溃,顾聿森再也没有了任何的顾忌,胸怀的每一寸,无一不是在透露着……男人的情感,对女人的。ai悫鹉琻 然而,一贯没有遮拦不懂避讳不顾男女授受不亲的少女,却是……顾忌了。 并没有多明显,只是在顾聿森的身躯向着她倾过来的那一刹,微微向后退了一下,不由自主的。 你看你看,他担心的,就是这个。 一双鹰眸猝然眯起,在暗色中深锁着宁艨,顾聿森盯她良久,眼神几乎在她的脸上来回逡巡无数遍,就连她的鼻翼是否鼓动都没有错过,良久,他才开口—— “丫头。” 他喊,声色异常沙哑,其间带上了一丁点或者连他自己都不知情的……晦涩。 恋童癖,早在两年前,他家小奕就总是以这种词汇来调侃他,老实说,他其实真不觉得,不过是看上了一个比他小了将近十岁的孩子而已,年龄的差距什么的,为什么就一定要是恋 童癖? 他又不会对其他的女孩儿也这样!就连瞧一眼都不耐烦! 可到底,还是有些出格的…… 或者他顾聿森,就是这样一个人,情感世界太过慢热,又太冷酷薄情,寻常的女子就连瞧上一眼都懒得,也就只有一直跟在他的身边,被他亲手带大的少女,才能攻占他的心,随着年月的累积,一点一点。 直至今日,或者是连他自己都无法衡量的深刻。 他其实还真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的,不过是喜欢上了一个人而已,不是吗? 认准了就出手,管她是何等身份什么年纪如何出身外界的眼光是怎样! 然而,顾聿森确实还是在担心,他唯一担心的,是宁艨会因此而疏远了他,觉得他是个……BT! 竟然对年纪还这样小的孩子就产生了*! 这在正常人眼中,不是BT是什么?! 可是,如果他告诉她,其实早在好几年前,他对她的情感就已经变了质,他看她的眼神,已经不再像是她小的时候那样纯粹,不是对女孩儿,更不是什么外人以为的妹妹,而是女人,实实在在的女人! 之所以会一直按兵不动,只不过是在等着她长大,等到她能够真正的接纳男人,他就出手,将她一举拿下,绝绝对对的囊中之物,绝不会允许旁的男人有任何的机会! 如果,顾聿森想,如果他把这样的事实都告诉她,把他夜晚梦里面的那个绮思对象,他的旖旎之梦……一一告知于她,那么,她是不是更加会被吓到? 不过一个亲吻,就变的如此生疏了,那再进一步…… “丫头。” 再度开口,顾聿森启着薄唇,喉头沙哑。 彼此都还是在客厅里面,顾聿森进来的时候并没有开灯,其实这是他不着痕迹的用心了,怕一开灯她更加不自在了,唯有在这种完全可以隐藏一切的黑暗之中,人的情绪,才能不加防备,肆无忌惮的宣泄。 而他,狙击手出身的眼,是极尖的,好似鹰的眼,即便是没有一丝光透进来的夜,都是可以看的真切的! 可也真是这样一种真切,更加刺他的心,毫无防备,她当真是毫无防备,把一切情绪都展现在了脸蛋上面。 睁着一双清眸看着自己,大大的,却没有以往的灵气,甚至略略有一些空洞了,她看着是在看他,实际上完全走神了,他竟完全看不出她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还有她脸上的那种茫然和无措,毫无商量余地的在他面前展露,可真刺心! “丫头。” 第三声了,顾聿森薄唇微微启着,这一次,他并没有再给宁艨任何等待转圜的机会,而是在开口之后,直接就向着她低了过去,以吻,,封唇。 “唔……” 宁艨总算出了声,一直空洞洞的眼睛里面也透出了一丝光,只不过这光,是暗光。 顾聿森一直都在看着她,凝眸深深,他并没有加深那个吻,只是简单的贴着她,薄削的唇,用着世间人与人之间最为亲密的方式,在描绘,她的唇形。 “艨艨。” “唔……” 又是一声嘤咛溢出,清蓝色的眼底一丝惊诧飞闪而过,宁艨猛地抬起手。 她是想要去推顾聿森的,可是掌心在贴合在他胸膛上的那一刹,那种雄性的气势和力度,直叫她猛地又往回收,就好像前方是岩浆铸成的壁,不用碰触都会熔化成灰烬。 “顾……” “先不要拒绝。” 薄唇依旧贴合着宁艨的唇,被她唇瓣的嫣柔迷的心都是一酥,轻轻啄她一下,某顾大少喉间震颤出低低的话语,他说——先不要拒绝,再试试,或者你能接受。 一向狂傲只让人听从的顾大少将,在这一刻竟然用着这般,低沉到近乎渴求的语气在跟自己说话,这让见惯了他意气风发的宁艨心头都是一酸,眼睫毛颤了一颤,看着那近在咫尺的鹰眸,那眸底的深刻,澄净的蓝眸,决然的光芒一闪而过,宁艨猛地闭上了眼睛,脑袋,昂起…… 老实说,她真的还很难受,身体状况是她前所未有的糟糕,好似随时都能炸裂没法忍了,但是好奇怪,她竟然又再清醒不过了,清醒到完全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在吻他,吻顾聿森,养了她这么多年的唯一家人,哥哥。 眼睛紧紧的闭着,宁艨脑袋昂的高高的,那原本是打算将顾聿森推开又后退的手也不由自主的抓上了顾聿森的衣服,攥的紧紧的,就连手背指节都要泛出青白了,眼睫毛也颤抖的厉害,足见她有多紧张。 看,真正脑子清醒了,平常的胆大包天就全部没有了,变成了只宁小怂包。 与方才的英勇无敌豪迈小奔放实在是太大的反差了! 顾聿森心里头当然是有落差的,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将宁艨抱紧,同时抬起另外一只手,顺着她的后脑勺开始抚摸,一点点的,滑到了她眼前。 “叔……” “顾聿森。” 低沉带着点沙哑的话语将宁艨那即将脱口而出的话打断,提醒着她,不要再乱喊,他是顾聿森,只是顾聿森,一个男人,一个正在跟她做着男女最亲密之事的男人,而非其他。 长而卷曲的眼睫毛继续颤抖,宁艨依旧是紧紧闭着双眼的,她一向胆子大,这会子却是当真不敢睁开,就怕一看到他,就会从他的眼睛里面看到完全不一样的深意。 那彻底颠覆了她的认知,她多年以来对跟他感情的认知。 一贯大大咧咧咋咋呼呼,无法无天到简直都能爬到自己头上的蠢小孩竟然如此娇涩,这实在是破天荒的头一遭,顾聿森的心里头是既自豪又担心。 自豪的是,只有他才能够让这小精灵产生这种娇羞,女人的娇羞; 担心的则是,她在紧张过后,再度的清醒便又是对他的抗拒了。 不,他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绝不! 掌心,缓缓往下滑,一点一点的,将宁艨的眼睛蒙住,感受着她的眼睫毛在掌心里面撩拨的刺痒感,顾聿森那横亘在宁艨背上的胳膊用力一收,猛地将她往自己胸膛间按了过来,将她扎扎实实的拥抱在怀中,薄唇,丝毫不留空隙的……堵住了她的嘴。 他终于开始进击。 一改方才的耐性温和,那亲吻,劈头盖脸的来,简直霸道的让人呼吸困难! 宁艨本来就身体状况不太对劲,方才只不过是在强忍着,被他这样灼热霸性的吻一撩,她的身体,又跟着热起来了。 挣扎无效时,恐慌就掀起了波浪,某化身为无害小兔子的宁小萌唇舌被霸占,淡淡的烟味裹挟着强烈的雄性荷尔蒙气息缭绕在她的呼吸之间,让她又开始意志涣散,直想扑过去。 所幸,他还知道放开她,给她喘息的机会,虽然是直到她简直都快要窒息了的时候,才被他放开。 软软缩在顾聿森的怀中,一双爪子紧紧攥着他衣服,脑袋死死往他的胸膛里面钻,宁艨不敢再看他,更不敢想其他。 她是真想晕过去,偏偏再清醒不过,可是好热,热到她一抬起头看他,就会……失控! 但…… “会后悔么?” 顾聿森再度这样问,换来的,依旧是宁艨的身躯一僵,无声又无息。 心知或者现在根本就不是个好时机,逼她逼的太紧反而会出事,顾聿森却凛着修眉,继续进击。 这跟他的性格有关系,既然出手了,哪里还容得了给她时间退缩反悔? 因此的,他的亲吻虽然停止了,灼热的掌心,却丝毫都没有停止过游移。 从宁艨的眼角移开,顾聿森的掌间似火炭,顺着她的肩胛骨,一点一点的往下烙,拂过她锁骨,划过她雪胸侧面,揉过她的细柳腰肢,最终,等他揉捏在臀部时,宁艨才猛然清醒过来! 抬臂一拦,猛地拉开两人的距离,她直直向后面退去,昂着头,死死盯着顾聿森:“不行!不行!对、对不起……” 她竟然道歉?她竟然说对不起? 这可当真是破天荒的头一遭!!! 眯着眼睛,眼瞳中有点点危险的利芒在闪耀,牢牢捆缚着宁艨,顾聿森沉默片刻忽然开口:“真的这样难以接受?” “不、不……也不是不,其实也确实有点儿难以……我、我不知道……反正、反正就是不、不……” 眼神闪闪烁烁,低着头去躲避顾聿森那鹰锐视线,宁艨的十根手指头都攥了起来,涨红着脸,她不断解释着,只是那结结巴巴的语调,还当真不如直接说——对,我确实接受不了! 支支吾吾,坑坑巴巴,想说不又怕伤了他,到底还是在顾忌着他养她长大的恩情,这对顾聿森而言,简直是再不可能更大的伤害了! 而这一点,也正是他一直以来的隐忧所在,他就是担心这一点,所以才一直都没有出手! 就连刚才在车里,她那样热情主动他都推开过她一次,偏偏她吴侬软语般的喊着他,说着别拒绝她,别拒绝她,好似真的有多么渴求跟他在一起似的,就连那小脸蛋上面的神采,都是绝对渴求的,不带丝毫的抵触情绪! 他还真就以为,她也一样渴望着他,她其实就是喜欢他的,是女人对男人的那一种喜欢,那一刻,他欣喜若狂,无比感恩,万般庆幸,甚至还在心头咒怨自己——为什么一定要隐忍这样久,明明小家伙也不抗拒的,白白浪费了那么多的时间,还瞎操心一场! 可是现在…… 哈,自己可当真可笑! 连春 药这玩意儿能够操控人的意志力这一茬都忘记了,偏生还当了真,以着最为真挚的诚意去投入,投放他的感情,投放他的吻。 结果到头来,兜头一碰冰水泼下来都比这样的境况要温暖!他心都凉了! 这世上,可当真没有比这再更加讽刺的事情了,简直可笑! “你……” 这口开的异常艰难的,从来心高气傲无往而不利的顾聿森,勾着嘴角露出极为苦涩的讥讽:“算了,你先休息。” 伴随着这句话,那具火热的胸膛就变的冰冷,熨在宁艨的肌肤上,让她的体温也跟着冷却了下来,就连心,都是一个哆嗦,冰冰凉的,她猛然抬起头,看向顾聿森:“那你……” “我不走。” 说完就放开了她,顾聿森在心里无声的长叹一口气…… 他是不走,但是丫头,你可知,这对我是多么大的煎熬? 亲眼见着自己心爱的女子在身侧,面颊绯红,情动身热,就连空气都能被那股子晴欲点燃,偏偏他却要守在一边,什么都不能做,这何其煎熬! 世上再残忍不过,就是这了! 尤其他还很心疼…… 皱着眉头,顾聿森抬起手,往宁艨的额头上探去,她明明还攥着他的衣服角,一副生怕他会走掉了的样子,偏偏他掌心探过去,她却像是受到了惊吓的兔子,猛地往后缩…… 丫头这样,暴君叔叔是会伤心的!今天一万字更新完毕,继续求月票 首卷074.再宠你一次(六千字) 第一豪门,萌妻慢慢养成,首卷074.再宠你一次(六千字) 你看,这就是他最担心的事情! 她还当真是不负所望的帮他实现了?! 可当真听他的话! 平常怎么没那么乖?! 手顿在半空之中,眉头猝的一下,皱的更深了,顾聿森万千的情绪都在宁艨这瑟缩一下之间彻底冰封了,声音,也跟着立刻冷了下来:“躲什么躲!我真想做,谁拦得住!” “我……” “闭嘴!” 比方才还要更冷冽的一声斥,气势凛凛的,顾聿森已然决定不再给宁艨任何可开口的机会了…… 反正一开口也是刺激他,莫大的讽刺,直让他觉得自己可笑又可悲,还有什么可说的?! 他那样的桀骜狂驯,怎么可能受的了?! 训完,顾聿森便不再看宁艨,掌心丝毫不受阻碍的继续往她的额头上探去,当那简直能把人都烧化的热度熨上他掌心,他眉色更冷了…… 看着极狠,实则挺轻的在宁艨额头上按了一下,猝然收回手,顾聿森从兜中把手机掏了出来——“来小院,立刻!” 拨通家庭医生的电话,他冷声一令,煞气全开…… 他是真躁了,呕都要呕死了!浑身的血腥肃杀因子全部被激起,直想掏出的是枪而不是手机,扛着朝着天疯狂扫射! 可到底,再是天大的怒气,都无法掩盖他内心深处那一抹真实的……难过。ai悫鹉琻 这世上最可悲不过——你不过随意的应付,我却傻傻的当了真,放在心底,掏出心窝子相待。 却在最终,才知不过是——自、作、多、情! 这就是顾聿森这一刻的最真实写照,再贴切不过。 当然,他是否当真是自作多情,只有宁艨自己才知道…… 但她却真顾不上了。 她是真的被热迷糊了,脑袋就像是一团浆糊,忽而眩晕时而抽着疼的,尤其她的身体,就像是被火包裹着在燃烧,好烫,她要化啦!要么就是变成烤柠檬了! 一双纤细修长的腿蜷起缩在沙发上,宁艨整个人都缩成了一团,喉咙里面不断的发出口申吟之声,断断续续的表达着她的难过,娇俏的脸蛋酡红一片,是那种极其不正常的红晕,分明就是在承受着药物的煎熬…… 而顾聿森,又何尝不是煎熬? 看她受罪,他最是痛苦! 不清醒的人真幸福,什么都不用知道,就他,想不清醒都不行。 但他这一回还当真是铁了心不要去帮她,不仅不安慰她,他甚至是离她离的远远的,站在落地窗边,夹着烟,他单手抄着兜,就穿着那军绿色的工装裤和黑色背心,闷不吭声的抽着,一根接连一根…… 对于宁艨那一声又一声支离破碎的呻 吟,唇齿之间断断续续的飘出——“叔叔,顾聿森,大叔,哥哥,顾聿森我难受,你在哪儿怎么都不理我”……这一类的呼唤,他一概都不做以回应,用他的背影,直接传递着他的没听见! 要不外界怎么会说顾聿森冷酷无情呢? 就他这样的表现,说他对宁艨有感情都没有人会信! 他甚至就连把她抱回房间里面都没有,就那样扔她在沙发上,抓过一张小毛毯往她身上一盖住,就算是完事儿了,然后就站在一边,继续抽着他的烟,好似一烟瘾成性的男人。 然而在事实上…… 一边嘱咐着助手将宁艨手腕摁住,一边从医药箱子里面取出针管,家庭医生把一切准备工作都做好了,正要去给宁艨扎针,她却像是有感应,立刻剧烈的挣扎了起来,嘴巴里面一直不停的喊着——“我不打针我不要打针我不打针!” 若非她力气丧失,声音小的跟猫儿叫似的,就那么强烈的抗议惨叫,简直凄厉! 没有看到事实真相的人光是听着,铁定会觉得是谁在虐待她! 夹着烟头的两根手指头都是一紧,指节上都泛出了青白,顾聿森依旧一言不发,但是那暗肃的背影,却是瞬间就冷下来不少,活像是一座*大冰山杵在屋子里! 捏着针管的手都是不自主的一抖,家庭医生掀起眼皮子往顾聿森的方向看了一眼,确定他的背影所传递出来的情绪是不爽躁怒,他心下的谨慎就更甚了…… “按紧了,这镇定剂必须尽早打进去!” “按着呢,可是小姐她……” 扁了扁嘴,年轻的助手委屈的很,明明她什么都是按照医生的指示来的,也都做得极其到位,只不过是因为小姐她挣扎的太厉害,她实在制不住啊。 再说了,以往小姐生病要打针,从来都是顾少哄着的,没有他的圈着,就小姐这等性子,谁都管不住,也不敢管! “顾少您不来陪着小姐么?她一直在喊您……” “不会就滚!” 一声低吼,某*移动大冰山发挥出了他举世无敌的冰冻魄力,短短四个字,直接将年轻的助手给震红了眼,浑身冒着冷汗,冰凉一片…… 什、什么不会啊?她就是摁不住小姐而已,哪里就不会了?为什么顾少会这样凶? 明明他虽然冷酷了点,却也不会是轻易发怒的人啊! 这般怒气,是为哪般? “行了,你闭上嘴,好好把宁小姐按住,我尽快把针扎进去,少废话多做事!” 瞪一眼自家助手,家庭医生听着没好气,实际上却是在劝着她护着她…… 你个蠢货诶,好歹也跟着我一起给顾少工作好几年了,怎么会连顾少这一刻心情不好都看不出来?还有宁小姐,才不过十六岁的年华就被人下了这样的药,就顾少那视她如命的风格,怎么可能不动怒? 你是眼瞎了啊还是当真就这样蠢?怎么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看不透?! 在心里面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家庭医生低下了头,非常认命的去给宁艨扎针…… 他在来之前,少将已经用土法子给她简单的洗过胃了,所幸药剂并不重,就随意吸进了两口,倒是不会对身体有什么大碍,就是暂时还有残余留在身体里面,宁小姐一时身体受控情绪浮躁,失去了控制,是再正常不过的。 按理来说,这一剂镇定剂打下去,过一会也就没事了,偏偏这个牛脾气的宁小姐哟,怎么连人迷糊了都还跟明镜似的,眼都没睁开,可他针头一要扎下来,她就一个劲的躲呢? 制都制不住! 偏偏他还不敢不管不顾的扎进去,万一宁小姐一尖叫起来,就顾大少那一掌就能见血的狠厉性子,他就算是有十条命都扛不住! 无声叹着气,对助手使着眼色,家庭医生深觉非常棘手,某造成这境况的宁小棘手,却是懵然不知,继续踢腾着四肢抗拒不断,嘴巴里面更是不停的在喊着顾聿森,叔叔哥哥的跳跃不断,每喊一句就让顾聿森额角上的青筋,多凸出一分…… 这破小孩! 简直半分不让他省心!但她必须受到教训! 额角青筋一突一突的在跳动,背对着宁艨,他深眸凝定着前方,内里透出了极其复杂的情绪,正在穿透落地窗玻璃,笔直的甩向前方,带着几近穿破夜色的魄力…… 这样的眼神,绝对的危险,一定是没有人敢直视的,甚至就连偷偷的瞄一眼,都会畏惧。 而顾聿森呢,也不知道到底是在看些什么,想法呢,更是没有人能够看透,就那样直勾勾的盯着前方,看着自家四合院那粗壮高大的树干,他沉默良久,竟没有丝毫把宁艨的呼喊听进去的表现…… 她的痛苦全部分给了他,那么,他的煎熬她也必须承受!必须! 近乎冷酷无情的想着,抱着如此较真的心态,哪怕是再想要折回去冲到宁艨身边将她抱进怀里面哄,顾聿森都忍住了,硬生生的忍住了! 直到针头终于扎了进去,一声近乎高亢的尖叫从宁艨喉咙里面跳出,听着就好痛,迟迟都没有动静的顾聿森,这才……曲了曲手指头。 烟已燃到尽头,都已经要烧着他的手指尖了,动了一动,顾聿森并没有将其扔掉,而是直接裹进手掌心,用力一攥! 任由那烟头,灼烧着他的掌纹,然后再一点一点的熄灭,在他的威力之下…… “顾少,好了。” 身后这样一声,带着绝对的敬意,眯着眼睛用指腹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掌心,那被烟头烫着的地方,顾聿森沉默两秒才回的头。 “确保没事?” “恩。” 点头,家庭医生站的笔直,看着顾聿森,表情非常的严肃端正:“是的,顾少您还请放心,宁小姐中的只不过是些很普通的……秘 药,并且她并没有服食只是吸进去两口,看着情况严重实际上也只是因为宁小姐一贯的生活都太健康了,连吃药都甚少,这才会对这药性敏感了一些,反应强烈了一点,处理恰当就不会有什么事情,清醒后也不会有什么不良影响的。” “我已经给她打了镇定剂,过会就会安静下来了。” 安静下来? 就她现在哭的这样惨兮兮的,鼻子通红满脸挂着泪珠,只不过是打了个针就跟受了天大的委屈的似的,再哭下去这喘气声都能变成打嗝了,他没哄,真能安静了? 蠢小孩!小婴儿都比她要坚强! 深邃视线从宁艨身上飞速划过,淡淡一声冷哼,顾聿森转而看向了家庭医生:“去附近开个房,有事方便。” 其实,真要方便就该留人家直接在家里面的客房住下嘛,偏偏顾聿森这么个野兽性子,自己的地盘坚决不允许任何他不乐意亲近的生物存在,哪里肯留人住下? 还有宁艨,也真是顾聿森亲手养大的,骨子里那兽性的霸道简直如出一辙,对于彼此的家,旁的人莫说住进来了,就连气温都不准有! 那就是他和她的地盘,除了顾二哥、五哥、王妈和顾大暴君的警卫兵之外,谁人都不许擅闯,不许! ◆ 家庭医生走了,门被关上,外人的气味一点点消散,就又只剩下他和她了…… 顾聿森还是站在原地的,就连一步都不曾挪动,而宁艨呢,也还是躺在沙发上面的,纤柔的身子蜷缩着,双臂环着胸,她在这忽而冷忽而热的体温变化之下,继续颤抖。 喉咙口也继续呜呜呜的……哭! 保持着笔挺的站姿,长躯披露着夜的黑,以及那穿透窗玻璃闯进来的月光,顾聿森远远看着宁艨,就那样瘫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哭! 她其实真不爱哭,特坚强一丫头,这十一年里,哭的次数屈指可数,但是今晚却接连哭了两次,且眼泪都掉的极凶,是真被吓坏了吧? 蠢小孩!看她还敢不敢屁颠屁颠的跑到那种风月场所玩! 眉头淡皱,视线来回不断的在宁艨的脸上逡巡,那梨花带着泪的委屈劲头,可怜兮兮的,格外的招男生疼,偏偏某大魔神一点不心软,竟然站在一边看了许久,任她哭到眼泪都要干了,嗓子也喊哑了…… 是真的铁了心要惩罚她吗?就因为她后来拒绝了他的亲热? 宁艨可不知道,她彻底糊涂了,迷迷瞪瞪之间,她不断的在做梦,什么内容她是真不知道,就觉得是一片空白的,里面除了她,再也没有谁了…… 其实她也不要谁,只除了顾聿森,却奈何,唯一需要的那一个,更是看不见,这就像是回到了五岁之前,从来都只有她一个人,无依无靠,飘零凄婉。 “顾聿森顾聿森……” 不断的喊,宁艨倒是不哭了,可那期期艾艾的小语气,那伸着在半空中胡乱抓探的小手儿,那种被全世界抛弃了的可怜劲,还不如直接放声大哭呢! “啧”了声,一道黑影在房间内呼啸,前一秒还在落地窗边的顾聿森,这一瞬竟然就已经抵达了宁艨身边? 瞬移的速度,那傲然立挺的长躯,向着宁艨俯去,长臂一探,一把将宁艨的下巴捏住,顾聿森眯着眼睛打量着她,一脸的无动于衷…… 啧,昏迷不醒着竟然都能哭成这样? 这么惨,是想让谁心疼呢? 让谁心疼!? “顾聿森……” “MD!你倒是会接话!” 在心里暗咒一声,用力将宁艨下巴捏起,低头下去,照着她的唇上就是狠狠的一咬,顾聿森简直就是在泄愤! 但是旋即,他就坐了下来,伸出双臂将她抱起,按在了腿上牢牢拥住,而那一身的冷漠气息,也在搂上宁艨的那一刹,烟消云散…… 宁小艨,我再宠你一次,就这一次! 下一回你再哭,老子宁拿枪崩了自己也绝不哄你! 他暗自发誓,倒是真坚定呢,然而,这种摆明了赌气的话语,谁会信呢? 反正宁艨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她只知道,她的梦又变的丰富多彩,色彩斑斓啦,很安心呢…… 格外主动的往顾聿森的怀里贴去,小下巴在他颈窝处蹭啊蹭,宁艨手脚并用的攀着他,还残留着泪痕的脸蛋上,竟然开始浮现出了笑意? “蠢物!” 低低一声咒,顾聿森照着她额头弹了一下,然后又拧住她的鼻子,狠力一掐! 倒是真凶,但是那抱着她的姿势,却分明温柔,深情如许…… “乌拉乌拉”的叫着,宁艨昂着下巴哼唧不断:“别,别欺负我嘛大叔!” 说话的时候都还在张着嘴巴呼吸,是真被他掐疼了鼻子吧? 再度“啧”了一声,拧着宁艨的鼻子又是一掐,顾聿森再度咒了声:“小屁孩!醒了揍翻你!” “嘻嘻……” 管你揍不揍,反正我现在很高兴就对了! 翘着嘴角笑,宁艨在顾聿森的怀里拱来蹭去的,就连做梦都这样黏着他。 看她这样,顾聿森的心情也跟着放松了下来,饶是心里头有再大的怨气,也都没辙了…… 只能忍着。 拧着眉,顾聿森虽然还很不爽,却还是松开了宁艨的鼻子,开始用指腹去往她的眉心按揉,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的手法到位,将她按揉的极为舒服,她那原本还紧紧皱着的眉头正在一点一点的开始放松,一张娇俏的小脸蛋上面,满满都写着享受…… 理直气壮的占据着他的胸怀,死死巴着他,腆着肚皮呼呼大睡,一夜,安宁。 ◆ 倒是真在他怀里面睡了一夜,但是一睁开眼睛,就又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宁艨是从噩梦之中惊醒的,噩梦里面,小流氓那只肮脏至极的手又在开始撕扯她的衣物,与昨晚的经历如出一辙。 “啊”的一声惊叫,宁艨直接从床上弹坐了起来…… “大叔!” 她喊,完全是下意识的呼唤,等到喊完了,回声在房间上空传荡她连耳膜都震颤了,却还是没有听到某位大叔的回应…… 愣了一下,宁艨脸都黑了,那前一秒还被噩梦困扰的心思,就全部都被这不爽情绪侵占。 “这大暴君,怎么又不见人影了?千万别告诉我刚回来就又要赶回军营了!” 双颊鼓着,嘟嘟囔囔个不停,宁艨扭头就去看往床头,翻找了一遍都没有看到那熟悉的字条,她的一颗心,总算是落回了原位…… 还好还好,没有留条子,那就证明他还没有离开! 嘻嘻! 止不住的乐出了声,宁艨掀开被子就去找人,找顾聿森。 就她这迷迷瞪瞪的样子,很显然的,她还没有完全醒过来,尤其是记忆,还没正式开工…… 王妈听到动静走来,看到的就是自家小姐穿着一身睡衣睁着眼睛四处张望的情形,嘴巴还微微张开着,红扑扑的小脸蛋,脑袋上面还有一两根头发丝直往上面翘,随着她的走动一下一下的晃荡,分明没睡醒的小模样,可爱极了,直让王妈忍不住想要笑。 抿着嘴,乐了一下,王妈开口问:“小姐这可是在少爷?” “是啊,他人呢?我怎么没有见到?就出去了?” 揉了揉睡意朦胧的双眼,宁艨继续张望着,一脸的渴求,真真切切…… 与她这样的纯真无辜相比,少爷的成熟稳重,就太凸显了,眼前蓦然闪过先前见到少爷之时,他脸上的那一抹暗沉,王妈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了。 “小姐你是不是又跟少爷闹脾气了?” “啊?跟他闹脾气?” 总算是把注意力拉回到王妈身上了,张了张嘴,宁艨看着她,楞乎乎的表情,傻极了…… 叹了口气,王妈忍不住往宁艨的脑门上拍了一下:“小姐你可别总是这样没心没肺的样子了,我看少爷早上出门的时候脸色很不对劲,眼神看着也不太对劲,明显心情不好,而且眼下都快要见乌青了,绝对是没有睡好。” “这种表情啊,除了是被你闹的之外,我还没在其余时候见到过。” “真、真的哦?” “还真的哦!?” 再度往宁艨的脑门上一拍,王妈看着她的眼神简直都要变成恨铁不成钢了…… 她照顾小姐少爷多年,这么点门道还是看的出来的,这小姐啊,哪都好,就这没心没肺,有时候实在是气人! “你昨天不还在跟少爷生气?他有事出门没陪你吃晚饭你还不高兴,然后我怎么拦都拦不住就跑了出去,到最后还是少爷把你找回来的,你忘记了?是不是在那个时候你又跟少爷闹脾气了,说什么话气他了?” “昨晚啊?气他么?” 抿嘴,宁艨真要说“没有”,眼前却是忽的闪过某些画面,一幕又一幕,就像是老电影在放映,让她蓦然呆住…… 而当黑白默片放映到她主动扑进顾聿森怀中,撅着嘴向他索吻的那一片段,宁艨的小脑袋瓜子都当了机! 彻底的停止了转动,但是同时,她却是全部都……想起来了。 尤其后来,顾聿森又亲了她,她拒绝了他,瑟缩着躲开,并且还很没心肝的说着——对不起。 对、不、起!? 是了,她跟顾聿森说了对不起。 她竟然跟顾聿森说了对不起? 虽然当时没开灯,但是彼此靠的那样近,他的表情她还是看的很真切的。 蓦然浮现出当时,她说对不起时,他顿暗眸色那一刹的……伤。 轰然一声,睁着眼睛,宁艨整个人都不好了,脸色……惊变! 首卷075.小兔子是顾大少的心尖肉啊(七千字) 第一豪门,萌妻慢慢养成,首卷075.小兔子是顾大少的心尖肉啊(七千字) “王、王妈!” 惊声一叫,宁艨分明就是着急了,王妈虽说方才是在嗔怪她,却真没半分埋怨她的意思,更不想见到她着急,立刻揉着她的脑袋哄劝:“诶怎么了这是?小姐你别着急先别着急啊,有什么事情慢慢说,王妈刚才也只不过是在吓唬你,少爷他几时真的跟你生过气啊?是吧?” “那是在以前,这一回不一样!” 胡乱往头发上面抓了一把,彻底清醒过来的宁艨急的直在原地跳脚,止不住的念叨:“完了完了,我完了,竟然敢跟顾聿森说那样伤人的话,还、还很害怕他的样子,他一定是误会了,以为我有多讨厌他,完蛋了!他一定是误会了所以才会一大清早就跑了的,为的就是不要再见我了,他对我彻底失望……” “小姐。ai悫鹉琻” 搂住宁艨的肩膀,王妈带着她往房间里面走,一边安抚着她的焦躁情绪:“听王妈的,你先别着急,静下心来,把所有的事情完全捋清楚了再去找少爷,好么?” “可是……” “你每一次睡醒脑子都迷迷糊糊的做出来的事情连你自己都无法预料,这种事情发生的还少么?还有一次把少爷的衣服都掀了你难道都忘记了?这种状态下,你怎么能够跟少爷好好谈?” “可……” “别可是啦,先去刷牙洗脸把衣服换了,左右今天是周末,王妈就先不管着你的功课了,等你把事情都想清楚了,再做不迟。” “那……”咬咬唇,宁艨在王妈的带动下往房间里面走了去,一边说着一边看向她,眼巴巴的问:“那……顾、顾聿森呢?他人在哪里?” “小姐你这可真是急糊涂了。” 咧嘴一笑,王妈摸着宁艨的脑袋摇了摇头:“你啊……少爷的事情,从来都不跟我说的,你忘了?如果连你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会知道?” “也对。” 胳膊抬起,再度往头发上胡乱的抓了一把,呼撸了一下,管它是否乱了,又有多么的凌乱,宁艨踩着莲步“蹬蹬蹬”的往洗浴间跑了去…… 挤好牙膏,她站在洗漱台边,一边刷牙一边看着镜子前面的自己神思,双眼直愣愣的,也不知道思想到底是跑脱到哪一国去了? ◆ 昨晚的事情,她从头至尾仔仔细细的回想了一遍,从她被同学叫走突然被钝器从后面砸晕了,睁开眼睛就在后备箱里面开始,一直到顾聿森前来救她,然后是两人在车里面所发生的,最后再到回了家,彼此在客厅中的纠缠。 这一连串的事情顺下来,中途虽然有些宁艨是真想不起来了,但大致上的,她却都是明了的。 尤其跟顾聿森之间,那三个吻,从她单方面的索求,到彼此的投入,再到他单方面的主动,都在她的脑子里面,真真切切的浮现…… 尤其最后一个。 或者前面两个她都是真迷糊不大清晰了,但是最后在自己家客厅里,他那般真挚,情感是难得的敞开了对她袒露,她却是再清醒不过了。 只是当时,为什么就会是那样的反应呢? 为什么会以着那种方式和态度拒绝他,满满都是抗拒,甚至就连言语,都那样的伤人? 站在洗漱台面前看着自己,看着那被镜面反射出来的自己,与里面的她对视着,宁艨眼神直愣愣的,老实说,还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她只知道,她很乱。 或者,在当时那种情况之下,又是被司机伯伯突然惊醒的,她一时脑子发蒙了吧? 被顾暴暴叔按进胸膛的那一刹,耳尖是他对司机伯伯低沉冷肃的苛责声,鼻尖是他的雄性荷尔蒙气息,以及那种男人的热度,老实说,全部冲撞着她,叫她一下子有些承受不住了。 太过震撼的体验纷至沓来,她在清醒的那一刹,完全没有想到自己刚才竟然主动吻了他,并且……如痴如醉! 脑子好乱,心更加的乱,完全理不出个所以然来,连带着应该怎么样去面对他都不会了,所以当时才会那样这样对他,彻底的伤了他。 而与此同时,脑子里面那根紧紧绷着已久的弦,竟是……断了! 宁艨想,她还是有意识到自己情感变化上面的不对劲的,只奈何,她连这一种变化都还没有来得及消化,他竟然就、竟然就…… 或者,她只是真没有想到,顾聿森竟然会那样直接地回应了她吧。 她黏着他赖着他进而产生眷恋这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是他…… 他是她的哥哥呀!哥哥! 虽然她一直都爱叔叔大叔大暴君的叫,但实际上,她心里面是很敬他的,妹妹跟哥哥,可以……接吻吗? 而且还是舌吻,她记得好清楚,他的舌、他的舌头往她的嘴巴里面钻了去还那样狂热的卷裹着她的。 老实说,这也太……情 色了! 饶是宁艨再蠢萌,法式舌吻这种事情只有情侣可以做她却还是很清楚的,但她却和顾聿森做了,自己唯一的亲人,家的归宿。 最关键的是,她……并不后悔! 宁艨是真的被自己的这个念头给吓着了,迷糊的时候还可以无所谓,但真清醒了,却不可能假装不知道了,更别提还能够继续肆无忌惮的亲吻下去。 伏在顾聿森的怀中,眼睫毛颤啊颤的,小手儿紧紧抓住他的衣服,宁艨于急急喘息之间,蓦然醒悟…… 好似,在那一刻,她的体内有什么东西已经消失不见了,而有一些新的东西,正在悄悄的……萌芽! 只不过那萌芽来的太过突然,以至于她从迷糊到转醒这一瞬之间,念头上有些扭转不过来的,反应慢了半拍,消化能力更是彻底迟钝了,连带着对顾聿森的方式也那样的叫人焦急! 焦急,可不就是焦急么! 当时啊,连她自己都很着急呢,就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意思呢,更是表达不清楚。 好么,然后他就生气了?就把她撇在一边不搭理了,让她一睁开眼睛就见不着他的人了? 宁艨承认,自己当时确实做的过分了,可…… “哎呀简直太笨了!笨死算了!!” 大叫一声,宁艨胡乱的扒拉了一下那顺着肩头而下的青丝,脑袋紧接着狠狠甩了两下,好似是在把某种混乱赶走好让自己能够清醒一点。 一把抓过梳子,她开始打理自己,直勾勾的望进镜子,望着那个一脸愁容、一点儿都不活泼不讨人喜欢的坏蛋少女,她气嘟嘟的,双颊一直鼓着,颇为投入,一双蓝色的大眼睛,晶晶亮的,生动如许,灵气满满的。 若是顾聿森看到了这样一幕,不知道会是何种心情?又该是好笑又好气了吧? 想来,在这个世界上,也就只有她会跟自己生气较真吧? 而且还是对着镜子,撩眉毛瞪眼睛的,还很投入,好似镜子里面的那一个自己,是真的一样! 傻!当真傻透了! 心中虽低咒却是饱含宠溺的,顾聿森会瘫着脸,双臂环着胸,面无表情的看着宁艨,将她一切都捕捉入心底,那颀长高大的身躯,将整个洗浴间的门口都填满,就连空气都要钻不进来了,只有他…… 这就好似他为她撑起的世界,满满都是他,坚决不会让丝毫外人的气息侵入,去伤害了她,将她护的再好不过。 或者在以前,顾聿森会对自己的这种保护手腕格外自豪,但是经过了昨晚,他却是在开始反省了——她太天真了,虽是好事,可是过头了却会坏事。 否则何至于明明开头那么热情,后来却退缩了? 顾聿森敢打赌,某只小兔崽子醒来之后绝对迷迷瞪瞪的对他的纠结毫不知情! 真想狠狠揍她一顿,啪啪啪的,把她屁股揍的比猴子屁股还要红! 看她还敢不敢没心没肺不知深浅?! “怎么,我们的顾大少将先生刚才在里面逞了那么一大通的威风还不够?”提起手中的台球杆直接往顾聿森的肩上一撞,某位青年叼着根烟问他:“现在还冷着一张脸吓唬我,难不成是想让我不战而退?” “吵。” 利眸斜飞过去,淡淡一个字,顾聿森直接镇住了他,喉头一噎,青年分明没面子了却活像个没事人一样,耸耸肩,他继续嬉皮笑脸着:“闭嘴就闭嘴,正好可以专心投入的去打球,这一次好不容易能够跟你一较高下,说什么我也一定要把你给拿……” “闭嘴!” 干脆利落的两个字,声色之间有着隐含的恼怒,这可不是顾聿森说的,而是坐在一边半张脸都隐匿在了黑暗之中的另一个男人,与顾聿森相同的是俩人都是一袭黑,不同的则是他是西装而顾聿森是警服,铁黑色的警服。 至于他为什么会穿警服? 还不是为了处理昨晚留下来的残局,帮某个小没心肝的丫头报仇?! 就顾聿森这雷厉风行的手段,事情自然是早就已经处理完毕了,原本想去把这一身方便他出手的警服给换下来,结果腿还没迈出去两步,就撞见了熟人——沈御风。 虽然并没有太多深交,可是相比京中其他的公子哥而言,沈御风,已然算是和顾聿森最熟的人了。 他是来警局保他弟弟,哦,也就是方才那位胆敢拿台球杆子顶顾聿森的年轻小子,恰好碰见了顾聿森,这倒是帮了他,省的他再费力调动沈家的背景来保人! 顾聿森那么个冷漠性子,最擅长于看着别人受罪吃苦了,尤其他才刚刚将昨晚两个杂碎扔进警局,心正狠着呢!简直恨不得再来那么几个炮灰让他练练手锻炼狠心! 所以啊,这时候想要让他出面保人? 简直天方夜谭! 然而最终,为什么还是出面了呢? 眼角斜过去,顾聿森面无表情的睥了眼沈御风,对方手上握着一杯酒,正在散漫的摇晃着。 他一直都在注视着顾聿森的,见他看了过来,便举起手中酒杯,对着他隔空做了个敬酒的姿势。 眉梢冷意绽放,一向不屑于给人面子的顾聿森倒是点了个头,给了对方一个台阶下。 “呵呵”笑了下,从来一脸阴郁表情的沈御风,极难得的露出了暖笑:“顾大少放心,这个人情我沈御风还不至于还不起。” 点点头,想起那个所谓的还人情方式,顾聿森的眉尖才微微放松了些。 见他这样,“呵”了一声,沈御风的眼神都深了一些:“果然那小兔子是顾大少的心尖肉啊,只是你私下为她做这么多,她可知道?” “不准叫她小兔子!” “啧,霸道成这样?” 玩味的笑,沈御风深深看着顾聿森:“奉劝你一句,你痴情成这样,可别到头来养这么多年都没熟还跟别人跑了,多年心血尽为他人做嫁衣,你岂不是太亏了?” “没人敢。” 低低三个字,顾聿森说的霸气凛凛,真就是一代霸主,横行这世间任他想怎样就怎样,旁的人,谁也不可能将他所想夺了去! 摸了下鼻子,沈御风紧紧的盯着顾聿森,听到他这样信心十足又决心满满的话语,他的眼中,有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警觉如顾聿森,又岂会感知不到? 但他一点都不在意,甚至连看都懒得再看沈御风一眼,提着台球杆,他弯腰,上半身微微向着台球桌面上倾去,一个再标准不过的撞球姿势,被他摆的如斯优雅洒脱。 这种男人,天生就是用来惑人心魂的!迷死人不偿命! 但他不管,继续毫无知觉的散发着专属于他顾聿森的雄性气息,眯着眼睛将桌面上的球全部扫量一遍,在大脑内精密测算一下,他随即只将手中杆子对准一球,微微一撞。 白球往右前方一飞——“啪!啪!啪!啪!” 四声响动,竟是四个球,挨个被撞击滚动,最终坠落至桌洞,将四个边角,都占齐了。 这技术含量,绝非一般人能够做到,直让嘈杂的撞球俱乐部安静下来,全都看直了眼,太TM帅了! “我靠!”一句,青年的脸直接绿了:“这种球你也打的出来你特么不是人是吧?!这么高超的技术,合着你刚才一直都不过是在耍我玩而已呢?!” 挑起眉梢,直接忽视了青年,顾聿森视线极淡的扫了眼沈御风,一脸的云淡风轻:“奉陪完毕,先告辞了,记得你的承诺。” 语毕,将台球杆子一扔,他转身便走人了,一袭铁黑色的警服将他背影衬的越发出挑,那种冷漠疏离,绝对的叫人……肃然起敬! 这般禁欲气息的男子,越发勾的人心痒难耐,直恨不得将他扑倒啃遍他全身! ◆ 顾聿森没有回四合院,而是直接回了军区大院,脱下那一身警服,再换回军服,他瞬间从冷峻警官变身成禁欲少将了。 那张出色的脸,从来意气风发,远远看到他,门卫一脸的惊喜,直接叫了出来:“哎呀大少您回来啦?前几日就听说大少又立下了大功劳特意授予勋章提拔一等功,将军和夫人都乐疯了,就盼着您赶快回来加以庆祝呢!” “徐伯。” 点点头,顾聿森难得的没有嫌一个人话这样的多,反而停下来听他说话,冰冷的面容上都透着一丝尊重。 徐伯简直高兴坏了,止不住的点头,乐呵呵的笑:“诶,诶诶诶,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这都快大半年没见着你了,大少又长大啦!你一直在出秘密任务一点消息都没有,徐伯实在是担心的很,将军跟夫人就更是了,还有老将军,虽然没说但是一直都在盼着您回来呢!” “劳烦徐伯费心照顾了,我这就去见父亲母亲。” “不辛苦不辛苦,快进去吧您快进去,别让将军和夫人等急了。” 乐颠颠的马上按下大门开关,看着顾聿森把车子徐徐的开进去,徐伯脸上的那一抹骄傲,简直和看着自家儿子没什么分别! 这是顾聿森出生又长大的军区大院,但是自从他十岁那年被老爷子扔进了军校,回来的机会就很少了。 虽然十五岁又回来读高中了,但是他独立惯了,想要继续培养自己的独立性和生活能力,再加上又要养着宁艨,他依旧还是没有回来住,而是选择了住校。 当然,住校也只不过是说说而已,是他用来搬出来的借口。 事实上他一得到父亲母亲的允准,就直接搬进了四合院。 顾家家大业大,作为老爷子最得意的大孙子,顾聿森名下的产业还是不少的,有这么一座四合院,简直太小意思不过了,而当初会带宁艨住进这地方,也是考虑到她,从来不安定,必须得有个像样点的家,才能抹去她心口上的伤。 所以干脆安家落户! 至于她的户口,对顾聿森也算是小意思,他甚至都不用惊动任何人,只要顾姓一出,便有太多的人上赶着帮忙去办理了,顾聿森当然想把宁艨挂在他名下,但他养着她是没让家里知情的,这种大事自然不可能乱来,于是便先挂在了王妈名下。 所幸王妈这么多年也一直把某蠢孩子当成亲生女儿对待,名义上的反倒是要成真了,否则何至于当初他去军营,那蠢孩子跟着去了,王妈竟也自愿跟着来了,硬生生的在山沟沟里面照顾了她几年,吃尽苦头? 一想到当年,那个在车子后面穷追猛打的孩子,那张分明万念俱灰却抵死不肯掉下一滴眼泪的委屈面庞,她清瞳之中的那种坚定执着和依赖,简直绝世无双的美,再一想到她那几年吃过的苦,顾聿森心头饶是再大的气,都瘪了,倾瞬之间,瘪的干干净净。 罢了罢了,她还只不过十六岁,又被他保护的太好了,不谙世事单纯懵懂,蠢了点也是正常的,不跟她计较了。 蠢小孩! ◆ 顾聿森难得回来,自然是留了下来,陪老爷子下下棋喝喝茶,听他骂两句,瘫着脸任他逗两下,时不时看他被幺弟顾亦城气的吹胡子瞪眼睛,满院子跑的去追着他打,三弟顾成涵在一边没心没肺的添油加醋,喊着老爷子加油揍扁那丫的看他还敢嚣张,四弟顾君临则是悄悄的使绊子递棍子,爷孙六个,除了老二顾延奕就全部都在了,一大家子其乐融融的,好不热闹。 但他这边越是热闹,宁艨那边就越发显得寂寥,形单影只。 坐在院中石凳上,枕着胳膊趴在石桌子上面,宁艨空洞着双眼在戳着一尊不倒翁,戳过来再打回去的,如此重复,百无聊赖。 她这个样子已经持续快一整天了,从她早晨给顾聿森打了个电话他没接开始,就她这样的小吃货,竟是连午饭晚饭全部错过了,不肯吃,任凭王妈怎么哄都没用。 月光下,光是看着她那个背影,王妈就觉得心疼,凄凄凉凉的。 “小姐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什么?我刚好烤了点小饼干,是你最爱吃的酸柠……” “王妈您去休息吧,不用管我。” “不管你?” 哑然失笑,王妈摇了摇头,在宁艨对面坐了下来:“丫头,跟王妈说说,到底怎么了?少爷怎么说的能让你这样难受?” “还怎么说呢!?” 王妈不问还好,一问宁艨就要炸开了,脑袋上面的毛都是一炸,她坐直身子猛地一拍桌,管它是不是石头做的掌心会否拍麻了! “他压根就不理我了!打他电话都不接!” 不理? “这不可能吧。”试探性的看着宁艨,王妈问:“是不是忙一时没顾上接?” “我都打一天了没有一百也上五十个了,可他就是一个都不接,更不回!” 哼了声,宁艨鼓着双颊吹眉毛瞪眼睛的:“小肚鸡肠的男人!大恶棍!” 小肚鸡肠?大恶棍? 如此歪曲的字眼落入耳中,直让王妈失笑,拍拍宁艨的手背,她直言道:“你以前再闹腾,少爷可都没冷待过你,肯定是你自己又耍小孩子脾气哪里踩着他底线了,否则就少爷对你的用心,不可能会不理你。” “底线?” “底线吗?顾聿森对我也有底线设置吗?” 喃喃着,宁艨歪着脑袋略是疑惑的瞅着王妈,被银色月光笼罩的双眼,迷蒙蒙一片,映衬着她的那样一张脸蛋,活脱脱一月光小仙子。 就是那说出口的话,不怎么讨喜。 果然是天真无邪不谙人事的孩子一枚! 再度往她的手背上面拍了一下,王妈瞅着她的眼神都带上了点无奈:“你啊……” “诶?我怎么?” “可真还是个孩子!这要是被少爷看到了,岂不得活活呕死?!” 他那方肯定是什么都想的透透的,心情也跟着翻转了很多次,她倒是好,还这样迷迷瞪瞪傻乎乎的! “丫头啊……是个人都有底线,再好的脾气一旦被踩中底线也是会爆 发的,少爷他这个人吧,怎么说呢,虽然还很年轻却是真稳重,处理事情的方式很成熟,他这样的人呢,幸福又不幸福,可能人生际遇方面会少许多波折,可个人心思上,太早成熟了就会容易想太多,这人呐,你自己肯定也有体会的,一旦想多了,就不容易快乐,但是呢,就他这般性子,竟能把你养的这样好,让你一点世故都不沾,一切都他自己来扛着只让你快乐自在的生活,而且一护就是十几年,这真不容易,王妈是真的佩服。” “我……” “所以你自己说,就他这样的用心,怎么可能轻易跟你动气甚至都不接你电话了?” 肯定是你自己又傻兮兮的招惹他了!而且还惹大发了! “我……”张了张嘴,宁艨原还气鼓鼓的面孔立刻就瘪了下去,樱桃小嘴扁一扁,她耷拉着脑袋自我反省:“是啊确实是我的不对这一点我承认的,我找他就是想跟他道歉把他哄好嘛,可老实说,我其实还是有点没想透的,不光是我自己的心思,还有他的。” 宁艨话里分明还有话,什么心思他的她的,王妈都没听懂! “恩?” 王妈深表疑问,宁艨却兀自陷在了自己的世界里面,只耷拉着脑袋一个劲的嘟囔:“我是他带回来的,当初若没有他,我现在是生是死都不一定,我对他的感恩绝不是三言两语说的清楚的,我也知道他并不喜欢我把这些挂在嘴边,可我是真的感恩,而且一直好敬他,真把他当亲人,家人,哥哥,可是这唯一的依靠突然转变了感情,我有点儿转不过弯来了,而且总觉得,这样是不对的。” “这种事,别人知道了会笑话他的,而且我这出身,这对他的前途事业他的家族什么的,其实都是不利的。” 别说她傻,什么都不想,但实际上,她有担忧,只是从不曾言说而已。 “不行,这样吊着不是个事儿,我得去找他!” 腾的站了起来,捏着双拳在原地来回走动着,宁艨就像一只暴躁的小母狮子,完全陷入了无人之境,自言自语许久,也不知道她的脑袋瓜子到底都是怎样运行工作的,嘟囔了好一会儿,她竟甩出这样一句,然后,拔腿就跑! 去往外面,去找……顾聿森! 今天更新完,周末愉快宝贝们~窝如此亲口你们怎么都不留言啊?!愁死我了!还有那月票,┭┮﹏┭┮小心窝明天还不让这一对鸳鸯见面!╭(╯^╰)╮ 首卷076.我喜欢她 第一豪门,萌妻慢慢养成,首卷076.我喜欢她 但她哪里那么轻易就找得到顾聿森? 暂且不说顾聿森所在的是顾家最中心的部位,外围封锁都是重重,更何况进去之后还有各种关卡。ai悫鹉琻 尤为关键的是,顾聿森依旧还没接电话,更没回。 头脑一热就跑了出来,什么都没考量清楚,这种事情也就宁艨这种小冲动鬼做的出来,等到她回了神,就像是个没头苍蝇在原地打着转转,喉咙里面急的在不断的乌拉乌拉叫,连紧紧跟随在她身后的警卫员看了都觉得心疼! 但是又想笑…… “宁小姐。” 跟在宁艨的身后,关注了她好一会儿,见她迟迟也没下文,那头发都快被扒拉掉了,警卫员迟疑片刻,最终还是选择了出声,一边走向前他一边说:“宁小姐您先回去好不好,少将临出门之前特意吩咐过的,他今天一天都很忙,没有时间回来,但这肯定也就是在说,他一有时间就会回来的。” “你不明白,这不是他回不回来的问题……” 摇了摇头,宁艨势要去找顾聿森的心思就连半分都没有动摇。 不,甚至可以说,听到警卫员这样一席话,她心头那一份迫切想找到顾聿森的念想,就更强烈了! 就他那能憋死人的性子她很明白,他若不打招呼其实都还好,提前说了反而不妙,说白了,他只不过是在说这样的话语哄她而已,心里头其实是真有了结。 不怪他,是她伤了他,活该的。 但他好歹也给她点恕罪的机会嘛,别这样闷不吭声将她一棍子打死!杀人犯还有去牢里改过自新的机会呢! “小兵哥哥,你能给他打个电话问问他在哪里么?他不接我电话,王妈他又肯定不会透露,但是你打就不一样了。” 哥哥,这种称呼,宁艨只会用来叫顾聿森,但其实早在好几年前,她是没有顾忌的,但是顾聿森这个人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在某些方面霸道的要死,竟然听她这样喊别人一次他就火一次。 他火了的招数很磨人,就是不理人,平常就够冷了,再一动怒简直*冰山! 任她怎么使出浑身解数去闹他乃至是死缠烂打,他都不理,偏偏问他也不给答复,让她连到底做错了什么又该怎么改都无从下手,心肠可硬啦! 这样几番折腾下来,差一点把她活生生冻成一块冰疙瘩! 但宁艨也聪明,三四次之后就悟到了这其中的关窍——哦……原来是某移动冰山不喜欢她唤别的男孩子哥哥呀,原来是吃醋了?个死老头!霸占欲这样强!倒是早说呀!差点没把她憋死! 但是今次,她竟对着警卫员唤出了这等称呼,足以见得她是真着急了,连感情牌都打了出来,现在就看这个只知道听命于主子的楞大个儿会不会上钩了。 事实证明——“宁小姐真是抱歉,少将有命令,我只要守着您不再让您出任何的岔子就行,其余的少将没有吩咐,我不能擅自执行,更何况,少将的任何行动都是保密的,做下属的擅自打探,属于探知军事要务,是僭越,是犯罪!” “你……” 小嘴儿微微张着,宁艨彻底傻了眼。 好么,顾聿森可当真是好样儿的,手段这样高明,教出来的下属,竟然连小小一个警卫兵嘴巴都这样严实! 还真是…… 无从下手,任凭怎么磨警卫员都不动摇,没辙了,宁艨只得改为打给顾亦城。 顾家那么多人,却是除了顾二哥,就只有这个最小的哥哥知道她的存在,知道她是被顾聿森放在身边养大的。 顾二哥远在国外,还是不烦他了。 “亦城哥哥,是我。” 顾亦城那边一接通,宁艨就是极甜的一句呼唤,一改平常的皮实,顾亦城多人精啊,一听就知道不对劲了。 捏着一颗葡萄往嘴巴里面塞,顾亦城挑着眉梢坏坏的笑,可算是来劲了! “哟,我顾家四代都只有雄性,这是从哪蹦出来的妹妹啊?” “顾亦……”一听顾亦城那种得瑟语气宁艨就来不爽,张嘴就要像以往一样顶回去,却突然想起自己的目的,立刻抿着嘴换了个腔调,谄媚不已,活像是一只小狐狸:“嘿嘿哪的话,大叔的弟弟就是我的亲人,我一直就是你的妹妹呀!” “滚蛋!我可伺候不了你们女娃娃,哭哭啼啼娇怯怯的,看着就烦……” “你知道顾聿森在哪吗?” 将顾亦城话语打断,宁艨张口火速直奔主题,捏着葡萄的手都是一顿,掀起眼皮子往前方看了去,顾亦城眯了眯眼睛,玩味一笑:“我大哥的行踪,你比我还清楚,怎么突然来问我?” “他……没什么就是我突然打不通他电话了,有点担心。” “宁艨同学,你既然想要从我这里挖他下落,确定还要瞒我?” “不是瞒,只是没脸说。” “我有脸听,快说!” “我……我惹他生气了……” “哦?怎么惹的竟能让那么座*冰山动了怒?” 眉毛一挑,顾亦城的一双魅眸都要闪出八卦火花了,坏的不得了,偏偏宁艨个傻乎乎的,就这样上了套。 眼睫毛低垂而下,她眸色都是晦暗,失落不已,非常坦率的说:“我坏,犯了错,胡乱亲他还反悔,然后又说错了话去气他,他不理我我都找不到他了。” “啧。” 一双八卦眼都是一直,顾亦城坏坏勾着唇,笑中玩味更深了。 胡乱亲他? 瞧瞧,他都听到了什么? 摸了摸下巴,顾亦城眯着眼睛说:“他难得结任务回来,肯定要回家一趟,总不可能不住一晚,你等着就是了,不过你还是抓紧时间好好想想怎么补救吧,就我大哥那脾气,真要生气了,天王老子都斗不过他!” 但一来他生性不爱跟女孩子打交道,嫌烦;二来他脾气直说话不分男女性别说的很直;三嘛则是这家伙是宁艨,大哥的小童养媳,还是别惹她的好,要不然她一旦心情好起来了,一定会翻身整死他的! 就她那一份古灵精怪,老实说,连他都快要甘拜下风了! 也没多言,只此一段话,顾亦城便挂了,握着手机继续看着前方,他桃花眼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家那某位应该在家中休息的大哥——顾聿森! 这眼神太直接,意味深长的,很容易感受的到,偏偏顾聿森按捺了好一会儿才有了动静,回眸,挑眉,他淡淡一句:“少瞎琢磨。” “你怎么知道我是在琢磨?” “你以为?” “那好,顾神算子,你倒是来分析分析,我到底在琢磨什么?你要真能说的出来,那么我就服你了!” “滚去睡觉。” 浑然不搭理顾亦城的激将,顾聿森毫不客气的下着逐客令,语气又冷又毒辣:“发育期超十点还不睡,长不高!” “哈哈是啊,小孩子十点还不睡,是一定长不高的哦臭小子!你再这样下去,小心沦为顾家最矮的一个!” 其实,即便是顾家最矮的一个,也要快一米八了,更何况就顾亦城这拔高态势,稳稳是会超的,这恐吓对他半分没用,“嗤”了一声,他起身就直奔顾聿森,还没怎么靠近拳头就先飞了过去。 顾聿森当然接招,稳稳将那铁拳扣在掌中,他起身,借着要与幺弟练练手顺势就把他拽走了。 两人走到一边,远远的没有人听得见。 “有话直说。”顾聿森开口。 “刚宁艨的电话你肯定猜出来了。”顾亦城答,直直看着顾聿森,他也懒得兜圈子了:“她在找你,很着急,说是惹你不高兴你不理她了,但你的度量不至于此,大哥,你直说,是不是跟她有什么事,可是因为她亲了你?” 顾聿森原本真不打算说,但是自家幺弟那么关切的眼神,寻思几番,他最终还是决定和盘托出,启唇,他说:“你也长大了,我不瞒你。” “我喜欢她。” “恩?” 喜欢?什么意思? “就你想的那个意思。” 顾聿森平平淡淡一句话,却是让顾亦城嘴间直接飙出一声“靠”,看着大哥,他直接傻了! “我平常那小童养媳都是喊着玩的,结果大哥你玩儿真的啊?!” “我从没玩过。”——这是顾聿森的回答。 只此一句,顾亦城再不必多问一个字。 一切,再了然不过。 “那成!” 狠狠揉了把脸,收起一切调侃,端看着顾聿森,顾亦城的表情再正经不过了:“大哥,既然你都这样说了,那么我也就一句话——从今往后,她就是我嫂子了。” 嫂子? 这种词汇第一次听到,连顾聿森都不免觉得新鲜,嘴角难得的翘了一下,他略是玩味:“这词让她听见准能炸了。” “那我可就管不着了,我只管自己表态。”双手插在裤兜中,耸耸肩,顾亦城懒懒的笑:“你知道的,无论你做什么选择我都支持你。” “就是想着要叫那么个丫头片子嫂子,我怎么那么不自在?” “忍着。” “艹!” “恩?” 冰刀子眼斜飞过去,利利一剜顾亦城,顾聿森气势凛凛,摸了摸鼻子,顾亦城没辙道:“行,那我没二话了,就嫂子!” 就嫂子! “只希望她别太惊讶就行,要不明天我试试,看看她的反应?”顾亦城如此担忧,嘴巴上却说的很是嬉皮,听似是在玩笑。 但顾聿森知道他是认真的,这小子从来皮实,嘴巴最是不轻易服软的。 因此他神色很是认真,低低一句:“先别惊着她。” “怎么,还没跟她托盘么?” 扯着肘子,往顾聿森的身侧顶了一下,顾亦城向着他凑过去,在他耳边一脸贼兮兮的笑:“诶,我说大哥,我很好奇啊,你到底是看上她哪一点了?那么个丫头,又淘气嘴巴又损,幼稚又无知,脾气还很不……” “顾亦城。”淡淡咬着幺弟的名字,直直望着顾亦城,顾聿森的眼神简直就像是冰渣子,能冻死人了。 “啧”了声,顾亦城痞痞的笑,调侃意味十足:“连说一句都不行了?这就护上了?我可是你弟弟!亲弟弟!” “老婆就一个,弟弟可不止。” 挑挑眉,顾聿森如是回答,一怔,顾亦城的脸都是一绿,虽然知道大哥是在开玩笑,但他亦然一张嘴就像要爆粗口,偏偏顾聿森大王气势十足,那眼神,分明是在管制着他——再敢在哥面前说脏话,哥掏枪把你毙了! “我……”薄唇撇一下,顾亦城心不甘情不愿的把脏字咽了回去,一连串的火星文开始从他的嘴巴里面蹦出:“¥%#&@%&#……” 这可是顾亦城自创的骂人法子,平常在家的时候他一个嘴痒,偏偏家中老佛爷坐镇,跟面前这尊大魔王一样的能渗人,他只得咽下去,偏偏嘴巴又是在是痒,不说点什么实在难受,几番下来,就变成了这——顾亦城式火星文。 别看他在外面嚣张狂傲,天王老子都不怕的,但在家人面前,他却格外收敛,很尊重家人,没办法,谁让他是顾家最小的后代,所有人都是他长辈,窝囊也是没辙啊! “得,”两手一摊,顾亦城没好气的道:“你要护就护着她吧,反正我以后是不敢再得罪她了,免得你这种有异性没人性的大!哥!胳膊肘往外拐!从今以后我见到她就绕道走!” “不过话说回来,她真亲你了?她都主动了你还没把握?为什么连她电话都不接了?你要不想说,就跟做弟弟的传授一下经验,亲儿童的嘴是什么感觉?” “自己去找人试!” 你若真想知道的话! 斜眉冷睥着顾亦城,顾聿森如此不留情面的一句话,噎的他喉头都是一哽,再度耸了耸肩,他切道:“你少教唆我猥 亵儿童!再说,我们家老佛爷见天的在我耳边叫唤着不能荼毒青春美少女,被她念叨久了,我实在觉得女人真烦!一点亲近的念头都没有!” 摇摇头,顾亦城玩笑着感慨:“真服了我爸,当初怎么找上她的?!” 看着自家幺弟那故意做出的鬼脸,顾聿森的眼前蓦然闪过另外一张面孔,漂亮,生动,青春,鲜嫩,也是这般的精灵古怪,表情丰富的不像话! 眼角一丁点的笑意,飞闪即逝,重又回到了面无表情,顾聿森并没有接下顾亦城的话,而是凝眸透过他的肩膀看向了他身后,开口低低一句:“小婶。” 他是在对着空气喊的,分明巧合的不像话,怎么样都该是在吓唬人,偏偏他瘫着一张脸,唤的是那样的理所当然,即便是假的,看着也让人觉得真,心头都是“突”的一跳,顾亦城简直惊吓! 尤其想起自家老妈那发毛了之后笑的越发灿烂的脸,那种折腾死人都不偿命的手段,他青春洋溢的俊脸都是一绿! 还没回头,顾亦城就开始为自己辩护,语气急的不得了:“妈!老妈!我刚才都是乱说的,我可没半点贬损您的意……咦?” 连辩解都快要说完了,谄媚的语气也已经成型了,偏偏回过头之后,那个让自己讨好谄媚的对象却并不在,只是一团被月光冲铸的空气罢了,狠狠一僵,顾亦城顿在原地愣了好几秒,旋即才回神。 “顾!聿!森!” 脸更绿了,顾亦城抡起拳头就往顾聿森面前砸:“不就是刚才贬了她两句么?你就这样耍我?!” “教训你。”他顾聿森的女人,谁都不能说半个字的不是! 长躯往旁边一侧,顾聿森悠闲承接着顾亦城飞来的拳头,这一来一往之间,两人就开始比划起拳脚来了。 一边切磋一边看着自家幺弟那张丰富多彩的脸,看着他不着痕迹的逗着自己高兴,薄削的唇淡淡一勾,顾聿森总算是露出了今天第一个,真心实意的笑…… 他这方是总算笑了,宁艨那一端,却简直快哭了! 没有他的消息,她给顾亦城打完电话,依旧是半分他的踪迹都没有寻到,其实她知道顾亦城说的是对的,他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回来了,不仅自己没有见到他,他的父亲母亲,他的爷爷,那么大的顾家,都没有见到他,肯定是要回去一趟的。 但是为什么,就总是她被撇下? 他高中毕业时候是,他去军营的时候也是,现在又是,总是这样,闷不吭声的把她撇在身后,要她去追,去拼尽全力累到虚脱的追。 心里好难过。 她知道这一次两个人之间所发生的,并非那样简单,是牵涉到情感的事情,可是,她是真的不知所措,一直认定的亲人,突然要用爱情的水去灌溉,她慌了。 她怕,不是怕自己给不起,而是怕,她……要不起! 宁艨从来都没有说过,顾聿森是她的氧气,离了他,她是不可能生存的。 这话太肉麻,饶是厚脸皮惯了的她,都不敢说,但,这是事实。 她本就是个无根的浮萍,若是没有他,她合该在这个世间飘零荡漾,无依无靠,最终在没有人关心的角落里面,凄凄死去,带着对这个世界的怨恨,可是却遇见了他。 他就像是从天而降的神,将她从苦难世界拯救而出,用他的一双手,牵着她走进极乐世界,由他铸造的天堂。 在那里面,她活的自由自在,简单快乐,她的心思真的好简单,只要有他就行,不要多少,只要一点点的陪伴就好,这十一年的岁月,于她而言简直就像是偷来的,她看着没心没肺,实际上每一步都走的胆战心惊,所以才会在他离开去奔赴前程的时候,都要紧紧跟随着。 因为她怕啊,她怕会被丢下,又变成一个人! 这偷来的日子,越过她越没办法舍弃,既然连作为亲情的陪伴都让她胆战心惊,那么,爱情呢? 亲人变成了爱人,哥哥变成了男友,这般身份的转换,简直天翻地覆! 她这样小小的一个世界,有点……承受不起。 实在不敢! 实在怕,怕要不起,怕要了之后,尝到了甜头,就该被打回原形了,那她会死的,她一定会死的! 没有经历过苦难的人是永远都不可能体会到,她这种死死抓住救命稻草不放的心情的,进退都不敢,有着太多的顾虑和担忧,活的其实一点都不轻松,好悲哀。 耷拉着脑袋,拖着一双沉重的脚步,宁艨特意去将京中为数不多的那几个顾聿森会去的地方都晃了一遍,都没有看到人。 拿起手机,她再一次拨了通电话给顾聿森,还是没有人接。 抬起头,两眼无神的盯着前方天空瞧,宁艨披着夜色在街道上站了好一会,忽而,深吸口气! 看样子,她只有去那儿找他了! 她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定要执着着今晚就找到他,她只知道,有些情,拖不得,尤其她这种人,更是……拖不起! 缓缓的把手机塞进口袋,宁艨伸手拦了一辆计程车就赶去了顾宅,愣了一秒,警卫员才重新踩下油门追了上去。 宁小姐方才都一直由他载着去到处找人的,怎的这会子,突然…… 思前想后的,警卫兵最终决定打破他一直遵守的准则——违背少将命令,主动联系了他。 少将原是嘱咐,无论今晚宁小姐做什么,他都只要跟着就好,只要确保她别出事,反正她累了自会回去的,但是少将,您应该没有想到,宁小姐竟会执着到这种程度,大半夜的在全京城找您吧? 确实足够执着,否则宁艨也不至于跑到顾宅来找顾聿森了。 但她很清楚,自己不能引起注意,更不可以给顾聿森添麻烦,所以她并没有去惊动顾家门卫,而是站在顾宅对面那棵树下,远远的看着。 她是想守在这,等到明天一早,顾聿森若是出来了,她就能看见了,坚决不让他溜走! 纤瘦的身影披露着月色,宁艨站姿挺立眼神坚定,眼眸一眨不眨,清蓝色的光,普照着前方那个点,那个她认定的点。 顾聿森一出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这场景,一如当年,他从军营走出,她在老树下,守着他,任它瓢泼大雨泼上身! 心,猛然一窒! 首卷077.叔叔你懂不懂!? 第一豪门,萌妻慢慢养成,首卷077.叔叔你懂不懂!? 站在树下,月光穿透树叶打照在脸上,宁艨于那银光浮动之中看到男人正拿着手机贴在耳边,一边打着电话一边四处看,应该是在找谁,而且他应该出来的很急…… 因为他身上只随意套了一件衬衫,莫说袖口,就连衣领前襟都是大敞开的,只堪堪扣了下面两颗而已,像他那种在军中锻炼多年的人,条理性早已铸进了骨子里面,几时衣衫不整过? 这般的凌乱,胸膛在大敞着的衬衫底下若隐若现,散发着蜜蜡色的光泽,被银色的月光打照着,活像是被镀上了一层金,更显得他的紧实胸膛,狂野有力,再搭配着那样一张脸,简直俊的不似人间会有的,生生画中才俊,天降神祗,勾的女人不要命也要他! 那挽了起来的袖口,露出劲瘦的腕骨,搭在手机壳上的手指,优雅而不失力量,真恨不得把那手机抢下来换上自己的手,让他牵着,在他的掌心里面揉来蹭去,然后顺势往上攀…… 或者,这真的就是雄性的魅力所在吧? 男人一旦男人味到一种境界,是绝对让人飞蛾扑火的you惑力! 他的寻找极具目的性,只在顾宅大门口四处翻查了眼,他眼光就甩向了前方,直勾勾的对上对方那如泼了墨般黑的眼,宁艨忽然一个晃神…… 如此男子,竟然是陪伴了她十一年,圈养了她十一年的他?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从男孩变成了男人? 一晃眼,竟就是十余年了,依稀他少年身形都好似昨日,但是这一刻,却绝对的男人,那样的丰神俊朗,身姿挺拔,屹立在月光之下,竟是比松柏还要更加让人心安!? 不过因为他看人总是带着一丝冷意,让人颇有压力,但现在,宁艨的心里面,却无端涌上了一丝奇异的感觉,但是具体她又说不清楚,因为她很懊恼地发现,自己竟然又开始觉得局促了…… 明明是这世上与她最亲密之人,是她一直的家所在,为什么现在只不过一见到他,就会局促? 心里面砰砰乱跳着,好紧张呢,那一直想着找到他之后要狠狠闹腾他的注意力,也于瞬间被转移了,转移到了他的身上,只专注于他这个人…… 宁艨近些年其实已经见过不少大人物了,并不再是当初乡下那个毫无见识的小丫头片子,但是,这么多年了,却没有一个人会像顾聿森一样,仅是站在那,就有一种特别的存在感,让人心生压力,就连呼吸,都不自觉的屏了起来。ai悫鹉琻 从她的这个角度看过去,顾聿森他…… 麻蛋太帅了好么! 她家暴暴叔实在是帅的太过分了一点好么?这还让不让别的男人活命女人喘息了?! 心里近乎抓狂,宁艨简直不能再更欣赏顾聿森了,被迷的要命,她的小急脾气一个没按捺住,才顾不上他正在对面与她两两相望着,拎着裙摆踩着莲步就向着他直线冲了去…… 冲,真就是冲,看的出来她是真急了,明明心里那样欢喜,好不容易见着他了,又那样的帅,她脑子里面都想着应该喊一句他喜欢听的“哥哥”再说两句好听的,可是结果呢? 她一张口…… “叔叔!” 叔!叔! 顾聿森原本直勾勾的看着她,隔着一条街道将她一切纳入眼底,看她那可怜兮兮的小样儿,他心都要软了,甚至还在感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当年那个瘦削纤弱,青涩稚嫩的小丫头,竟变得如此这般的风姿绰约,楚楚动人? 尤其就着这朦胧的月色,她胜过这世间所有美好,就像是繁花,在他眼前绽放,夺去他一切眼球注意力…… 这不再是一个女孩儿,而是女人了,纵使依旧天真无邪,但是她女人的韵味,却体现出来了。 更难得的是让他觉得,跟她之间总算有了点起色,她不再傻乎乎的只很纯真的眼眸瞅着自己,好歹是带上了点……小心思。 那小心思他在别的女人那里见到过,是女人对男人的那种,欣赏、赞叹、喜欢! 好不容易旖旎了点吧,就连两两相望之间都要透出一丝丝的暧昧了,可结果呢? 宁艨是扯着嗓门喊的,那样两个字,经由空气震荡到顾聿森的耳膜,嘴角一抽,他的面瘫脸难得的黑了几分…… 这小屁孩!活该被他欺负冷落! 都晾了她一天了,竟然还不学乖? 叔叔? 他简直不知道这小家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就那样喜欢用这称呼来喊他? 情趣么? 连他的亲热都会躲开的熊孩子,懂什么叫情趣?! 冷哼一声,原本还想着大步走过去迎接宁艨的顾聿森停了下来,将心头那一份欣喜按捺住,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几乎是在斜着眼睛看宁艨,居高临下…… 双手还插着兜,好一副君王老大的做派,宁艨就好比那小喽啰,活该主动送上门挨揍! 但是宁艨可不管,她心思一向就不够细腻,心宽的很,一点不会注意这种细枝末节,一般人都会生气的事情她却能像是个没事人一样,她现在只知道啊,她终于见到顾聿森了,太高兴了,她直接就冲了过去…… “叔叔!” 又是这样一声,宁艨跑到顾聿森面前,就连停都没停稳,就直接从原地一跃而起,弹跳性非常好的精准扑进了顾聿森的怀中,双脚将他精壮虎腰缠住,她紧紧搂着他,用小鼻子去往他脸上蹭,狗狗幼崽跟主人撒娇那般,亲亲热热的喊:“顾聿森!顾聿森我可算见到你啦!” 犯了错的家伙,可休想让顾聿森去接住她,这男人心眼有的时候是真小,再加上年龄差距本来就是他的忌讳,她越这样喊就越是在提醒他,自己比她大了将近十岁! 因此的,他就越发不可能将心眼放大了…… 其实说到底,顾聿森任何都不担心,就只担心宁艨会跟不上自己的脚步,他走的太快,等到彼此垂垂老矣之时,他不能晚于她离世…… 那何其残忍! 而且真要那样,又是只留她一个人在身后了,她得多寂寞? 再者就她这样黏赖着自己,没有了他,谁来照顾她?谁来纵容她的任性,让她耍小性子闹小脾气?谁又能够像他这样子,毫无保留的去爱她护她? 雷鸣电闪的时候,她去找谁?她哭的时候,谁哄她?她孤单的时候,谁陪她? 依旧挺立着身板,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顾聿森就那样任由宁艨扒拉在自己的身上,手脚并用…… 宁艨个傻兮兮的,也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的,反正他一向冷淡,她都习惯啦! 他的怀抱好舒服,身上的味道是她熟悉的,让她闻着就觉得舒心,还是赖在他的怀里死命的蹭他黏他来的比较实在,才不要去把心思放在计较这种小事情上面呢! 因此,半分影响都没有受到,继续非常主动的往他的怀里黏,小眉眼往上翘,宁艨笑的可甜了,鼻子也继续憨呼呼的往顾聿森的脸上蹭啊拱啊,嘴巴里面不停的嘟囔着:“顾聿森顾聿森,顾聿森我找了你好久……好久……” “哪里有你这样赖皮的人呢?转脸就跑,连声招呼都不打,更不给人辩解的机会,这样是不对的好么顾聿森!” 把脸往后仰一点,躲开宁艨的黏腻,顾聿森故意不让她蹭,眉挑起,他看着因为不得亲近而嘟起了嘴的她,皮笑肉不笑的问:“怎么不喊叔叔了?” “那你要是这么想听的话,我也可以这样喊!” “……宁小艨!” “到!叔叔!” 清脆脆一声,格外的响亮,神色更是理直气壮,好似他就是那活该大她二三十好几的叔叔! 顾聿森:“………” 俨然彻底无语,本来就够冷的,再气场冷下去,活脱脱一*冰棍! 偏偏宁艨还很开心,就像是期盼的大奖得到了手,差一点没乐出声音来! 这可是她惯常的招数了,就是以激起他的各种表情为人生目标,见顾聿森越发黑下了脸就连眼睛都要发射出杀气了,她更是得意,把右手抬起抵在额头前,对着顾聿森做出一个敬礼的姿势,她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非常天真无邪的问:“不知道叔叔你找艨丫头做什么?” 她摆明气他,顾聿森也当然不是个这样轻易就能被她玩弄于鼓掌之中的,冷着眉,他淡淡锁住宁艨,一直插在裤兜之中的右手抬起,顺着她的脊线,一点一点的,就像是在弹着钢琴键那般的,一路……向上! 这手法着实太陌生,全然不似她小时候他帮她洗澡搓背那样,而是带着点旖旎,但是你说他在吃她豆腐吧,他偏偏就又只是用指尖点住她的背,慢条斯理的往上爬。 颇为暧昧。 *! 这是电视里面看到的那种,男人与女人*的手法! 眼睛猝然睁大,直勾勾的看着顾聿森,看着他那张面瘫脸,宁艨惊了,小耳朵都要开始发烫,但是吧,再仔细感受了俩下就又不是那么一回事了,冷意经过他指尖穿透她衣料往她的皮肤里面渗,明明轻的都要感受不到了,却为什么,他每按重一下她的心跳就停拍一下? 没体会两下,她的毛细孔就全部都在张开,一点一点,加上月光打照在他脸,那种银亮色的光泽,镀的他气质越发冷烈,硬硬的脸,硬邦邦的胸膛,再加上夜风吹拂过来,竟是让宁艨无端觉得紧张! 好紧张!就连呼吸都要困难了! 从未见过他这样一面,他是不是在吓唬她?! “叔……” “叔、叔是吗?” 嘴角斜起,月光之下的顾大面瘫,竟是露出一丝丝的笑意,宁艨简直都要觉得渗人了,他的指尖就弹走到了她颈后,随着那几如魔音的话语传出,他猝然之间,扣住了她的后颈,一个用力! 宁艨都吓到了,“啊”的一声惊呼从唇边蹦出,她死死抱住顾聿森的脖子,眼睛大大的看着他:“叔、叔……” “你要跟我乱 伦?” “什……唔!” 眼瞳猝然缩起,望着那在眼前无限制放大的俊脸,宁艨彻底傻了。 亲她?他又亲她? 明明前几年那样的疏远她,简直恨不得跟她划开番邦国界井水不犯河水,为什么从昨晚开始,却一而再再而三的亲她?而且还是嘴? 嘴唇被攫住,宁艨瞪着大眼睛傻傻的看着顾聿森,整个人都似是被定住了。 她长的是真漂亮,水灵灵,一双眼睛也是水汪汪的,好似会说话,这样一不保持不动,简直就似一只洋娃娃,造价极高每一寸都是纯手工投入万分心血做成的洋娃娃…… 只可惜,有点儿呆。 顾聿森并没有亲多久,只是攫着她的唇瓣细细吮了番,舌尖也连带着将她的唇线来回描了一遍,然后,就……撤了。 他都拉开与她的距离了,她还是那样傻愣愣的表情,简直萌爆了! 顾聿森的眼底终于出现了一抹真实的笑意,在夜色中浅浅浮动,他勾着唇角懒懒一语:“叔叔做的到位么,我的小侄女?” 小、小侄女? “轰”的一声,在顾聿森面前脸皮奇厚的宁艨,脸蛋……爆红! 那样一份热度,让她怀疑自己的血管都要爆烈了!好热! 顾大魔神的小心眼简直一点不浪得虚名,小肚鸡肠的很,竟然这样揪着她的称呼不放?! 当真是人比花娇,一抹嫣红点缀其中更胜红妆娇妍,在男子深刻眼底缓缓绽放,一点一点的,渗入他心底,直到,再无可拔除的……深刻! 勾着的嘴角愈发往上翘起一些,顾聿森终于去将宁艨接住了,单臂托着她臀部,他另一臂膀横缠在她腰间,掌心扣上她腰侧那一刹,他顺势的,轻轻的,捏了一下。 “你……” “恩?” “你、你……” “怎么,还想再来一次?” “你……你你你……啊顾聿森你变坏了!” “咿呀”一声,惊天动地的叫,宁艨瞪着大眼睛圆溜溜的看着顾聿森,眼睫毛闪啊闪的,嗷嗷叫唤个不停。 她在吼:“顾聿森你竟然都会耍流氓了?而且竟然还耍嘴皮子工夫?!” 她还叫嚣着:“你竟然还说乱 伦!?什么乱 伦?我跟你又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你也不是我的叔叔!” “你还知道!?” 冷冷一声,顾聿森终于回话,直接将宁艨噎住! “我……”张了张樱桃小嘴,宁艨倏然瘪气。 “好、好么,是我的错,不该总挑你不喜欢听的来刺激你,那以后我改就是了,我会尽量把臭老头,顾大叔,老爷子这几个称呼撤掉的,可是……” “还有可是?” “对,可是!” 瘪了的气瞬间跑了回来,胸脯挺的高高的,将顾聿森脖子搂搂紧,宁艨底气非常的足:“可!是!叔叔我一定要保留!” “理由。”表情好淡,顾聿森分明眼底都在刀锋湛湛,却用着一副非常好说话的语气哄道:“说说。” 宁艨也是当真傻,竟然一点儿没看出来,非常直接的甩出了理由:“因为我喜欢这样喊你,这是情趣,情趣!你这个大叔臭老……叔叔你懂不懂!?” 眉梢挑起,依旧那副淡淡的表情,顾聿森咀嚼一般的说着话,“情趣么?” 蠢孩子小小年纪竟然就懂的情趣了? 只是这情,她若敢说只是亲情的话,他绝对毙了她! “咦”了声,宁艨看着顾聿森,懵里懵懂:“你怎么突然眼露杀气?难道我说的不对吗?你真不觉得我变着称呼的喊你很有意思么?生活之余的调剂品,可不就是情趣?” 宁艨一口一个情趣,顾聿森眯起眼睛盯着她那张不停说着话的嘴儿止不住的想—— 若是在他身 下,她被他折腾的面颊潮红四肢软瘫,鬓间汗*,就连呼出来的气都是滚烫的,急喘着唤他——叔叔、叔叔…… 再过分一点,或者还会一边喊他一边嗔着让他轻一点、轻一点…… 该死! 只不过这样一想,顾聿森就热了,体内那冰冷了一整天的热血重新开始沸腾,烧滚了般的在刺激着他,热流一股股的直往他的下…… 完了! 出任务的时候被女人跳着火辣辣的舞蹈一件一件衣服的往下脱来勾 引他都没反应,怎么现在只不过是想一下她,就如此身热不能自抑? 甚至都……石更了! MD! 难得的爆了句粗口,在心里面,顾聿森猛地撇过了脸,不再去看宁艨,生怕再继续下去,他会更热的! 但你真别说,那种时候被叫着叔叔,这感觉,确实超级有情趣,还颇有那么几分禁忌的味道。 难怪男人都爱搞这一套,果然越是禁忌就越刺激!这种激情,再细想下去,就连他都要按捺不住了! “叔叔你怎……” “闭嘴!” 猛地将宁艨往怀里一摁!拢了拢胳膊,圈着她开始往路边走,顾聿森面无表情耳尖却微微有点烫…… 脸蛋被强自摁在他的胸膛内,宁艨用力挣了一下没挣开,便鼓着嘴用手指甲扒拉着去挠了他一下! “你就那么不喜欢我喊你叔叔么?那喊什么?哥哥?” 撇撇嘴,面颊贴合着顾聿森的胸膛,宁艨把脸蛋凑更近了,眨了眨眼睛,再眨一下,故意去用自己的眼睫毛撩他,见他竟然还纹丝不动,不让她挣脱,她一个气恼,张开小嘴,照着他的胸脯肌肉就咬了下去,嗷呜一声! 她其实咬的真的很轻,但男人的这种地方,也并不就只是摆设,当她小银牙一口陷进去,竟莫名有种情调,女人亲近男人之时的那种情韵旖旎,活脱脱就是在勾 引他。 暧昧的很。 一声很低的闷哼从喉咙间溢出,随即就被压住,顾聿森的脸绷的紧紧的,臂膀上的肌肉一震,他猝的把宁艨抱紧,死死按住,那托着她臀部的掌心,也在同时下意识的将她往上托高了一些,让她离的自己的……那儿,远一些。 眼底,有一抹不自在,正在飞闪而过。 真是要命,这也能激动? 果然,他就是偏爱哥哥这个称呼的! 原本就起了反应的,她再这样一撩拨,本就难以按压下去的谷欠望,更是热火蒸腾谷欠气冲冲! 偏偏某罪魁小祸首还不自知,仿佛是咬上了瘾,小白牙在他的蜜色胸膛上移走,竟然又是一口,再一口,小兔子咀嚼胡萝卜那般,嘎吱嘎吱,留下了不少的小牙印。 “别闹!”顾聿森斥,低哑的声色中透着一抹极明显的压抑。 但宁艨才没心思去注意呢,粉嘟嘟的嘴巴微微嘟起,她咬住顾聿森月匈口上的肉,竟然用力的……口及了一下? 怨气满满的,而且还很冲的甩出一句:“你就知道闷不吭声,个闷葫芦!” 她还含着那呢,竟然就开了口,含含糊糊的语调,听的不甚太清楚,但是那沁着清甜的少女呼吸,却是正在一点一点的往顾聿森的肌理里面钻…… 好痒。 让他胸膛上的肌肉都为之一震! 但更加让他震动的,是她口中的那一句——哥哥。 他一直就特别钟情于这个称呼,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她这样喊他,他就连魂,都是一阵激荡…… 当然不是在把她当成妹妹,这种念头他至始至终都不曾有过!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或者,就像她方才说的,是……情趣吧? 深邃的长眸都蒙上了一层月朦胧,眯了眯眼睛,顾聿森不由自主的把宁艨搂紧了些,坚硬无比的心脏正在发软,被那声哥哥催的,情动不能自抑。 那本来就有了动静的小顾聿森,更是彻底没了抵抗力,在顾聿森的裤裆里面,非常欢快的唱起了站立歌! 氛围分明变的不对劲了,也就宁艨这种马大哈注意不到,竟然还在这般要命的时候甩出一句:“那如果照你那个意思,哥哥也是*!哼!” “是不是啊,哥、哥!?” 最后那一声哥哥,还是咬着字极慢说的,缓缓而来,太要命,简直就是磐石,将顾聿森脑中那费尽全力绷着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直接……压断! 眼瞳缩起,一道危险的芒飞闪而过,顾聿森旋身就将宁艨抱进了顾宅旁边的胡同口,长躯一倾,他将她往院墙上一压,极猛! 首卷078.民族幼苗?(为月票加更三千字) 第一豪门,萌妻慢慢养成,首卷078.民族幼苗?(为月票加更三千字) 男人长躯如海浪,惊天动地般席卷而来,就那么狠狠一下,宁艨就被整个压制在了墙面上,猛力的一下撞击,直让她疼的脸都白了…… 但她没有叫出来,甚至就连一丁点的声音都没有发出。ai悫鹉琻 这丫头从来就是这样,许是因为小的时候经受过太多的磨难困苦,这种小嗑小碰的,她即便是真的疼,也不会喊出来,半分千金大小姐的娇气都没有,极坚强…… 反倒是顾聿森那摆明了是逗着她玩的小打小拍,打打小屁股啊,捏捏小肉肉啊,掐掐小脸脸呀,弹弹小耳垂呀,拍拍小脑门呀,分明不疼,她却能叫的比哀嚎还要更加凄惨,夸张至极! 看着她分明疼的连眼睫毛都在打颤了,却只用小贝齿紧紧咬住唇瓣,宁扛着也抵死不吭一声,顾聿森那冷眉冷眼,忽然被融化,有一丝丝的温柔,正在一点点的幻化而出,在月光照耀之下,竟是比夜还要惑人的…… 大眼睛扑棱了一下,宁艨睁着大大的看着如此别样一面的顾聿森,心都要被他眼角那屡温柔融化掉了。 心跳加速,开始急剧跳动,那速率,好似是把她的整颗心脏掏了出来放在了云霄飞车上,开关一按下,便是直飞冲天! 直接把她带上天际了! 她好紧张,虽然他还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用他的身体紧紧压制住自己,但是那眼神,实在是太深了,就像是一口幽井,只一眼,就是坠落! 就连魂,都要被吸进去了,跟着她的心一起坠落,见不到底,更回不了岸…… 扑通扑通! 她的心跳声好大啊,连她自己的耳膜都要被震破了,她听来都特别的不好意思,下意识就去把手往胸口上面捂,宁艨小嘴里面开始嘟囔——拜托拜托,别跳,你别跳!就、就算要跳,那也别跳的这么厉害啊!叫的太大声,某只大魔神听见了会笑话的!才不要在他面前丢脸! 她这样自话自说,还配合着表情,小眉头还紧紧皱着,低垂着眼眸直勾勾的盯着心房处瞧,好似她的心脏妹妹是*,就站在她的面前让她嗔怨让她训! 这简直太可爱了! 冷肃的修眉在月光之下挑出一道斜斜的弧度,从来不苟言笑的顾聿森,竟是就这样,笑了出来…… 是真的笑出了声,很清晰的笑声,低低的,沉沉的,磐石一样往宁艨的心脏上面砸,她愣了,猛地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神,全然是不敢置信。 “叔……不是,顾聿森,你……你……” 他不过是笑了一下,还出了声,眉角眼梢俱是笑意,春意盎然的,虽然确实罕见,却也不至于让人难以接受,但她却活像是见到了鬼,樱唇蠕动着,一贯的口齿伶俐,在这一刻却是连说话都不利索了,而且分明不信! 她才不信这顾大魔君会笑呢!哼! “顾聿……” “呆成这样,让我怎么放心松手?”咀嚼一般,一声低语,喃喃在夜色之下飘忽,叫宁艨听来又是一愣! “诶?” 松手? 松、松开她么? 难不成……难不成…… “顾聿森你不想要我了?!” 真是被吓着了,纷嫩嫩的脸蛋唰的一白,在月光下越发白亮,一声惊呼,直接从宁艨的口中蹦出,前一秒还呆头呆脑一脸楞样的她,这一刻却表情格外丰富,脸色发白眼神却灵光夺目,直直逼进顾聿森的眼,好似是她最稀罕的宝贝要被抢了那样,据理力争! 她朝着顾聿森吼:“坏蛋大叔你敢不要我!我念你一辈子老头子!直接把你喊老!让你没有中年直接老化!” 她气呼呼的嚷,被强占了生存地盘的小兽一样,浑身的毛都竖起来了,笔直直的,直恨不得一头往顾聿森的身上扎,把他全身扎出孔,让他变成小破人! 她还嗷嗷的叫,甚至为了捍卫立场,就连拳头都抡了起来,双双抬起在顾聿森的眼皮子底下,脑袋昂的高高的,死死瞪着他,一脸凶悍的小母狮子样儿,竟是在恐吓他:“你、你敢把我撒手扔下我就去满世界的贴你的裸 睡照片说你猥 亵了民族幼苗还不负责任!” 这样一句话,包含的信息量实在是太大太大了,几乎每一个字眼都沾着深意,但是顾聿森的注意力却只投放在了一个点上面…… “民族幼苗?” “哼,那可不?!我多年轻呀,风华正茂的,哪比得上大叔你,就要三十好几的人了,半只脚都快踏进老年范畴了!” 胸脯高高蜓起,向着顾聿森顶撞而去,宁艨气势汹汹非常的理直气壮,丝毫没有注意到,当她那软雪,盈盈送进他眼皮子底下那一刹,他那顿然变暗的眸…… “笨蛋!”他骂,哑哑的。 那声音,竟让宁艨莫名听的口干舌燥,咽了咽口水,在顾聿森那近乎能把她吃了的眼神之下,宁艨脑子开始发热,小身板往后缩了一下,她下意识的舔了下嘴角,明明气弱了,却依旧强撑着去辩争,嗷嗷嗷的叫:“哪里笨了?你说要松开我,听起来好似还很惆怅似的,不就是那个意思吗?不就是想把我丢掉不要……嘿!你……你干嘛!” 下巴高高昂起,拉远与顾聿森的距离,逃避着他差一点就贴住了她的薄唇,她伸手就要去捂住他,才不要让他再什么解释都没有的就占去了便宜夺去了理智! 顾聿森却速度更快,手抬起,他一把将宁艨手腕扼住,单掌就把她的抵抗挡了回去,轻轻松松的按她在墙上,眯着眼睛,用着悍狼盯上了猎物的野性目光,他一边向她凑近,一边启唇低语,一个字一个字的说——“猥、亵、民、族、幼、苗!” “什……唔!” 背抵着那坚硬的墙壁,身前是他的健硕胸膛,推都推不动,宁艨整个人好似是被钉在了墙上,手脚并用的攀着顾聿森,她才想扭开脸蛋闪躲,就被顾聿森结结实实的按进怀里,薄唇紧随而来,丝毫不留空隙的堵住了她的。 又被吻住了。 这男人好似是吃她的嘴吃上了瘾,竟一而再再而三的袭击而来…… 那亲吻,简直霸道得让人呼吸困难,属于顾聿森的味道简直让宁艨快要发疯了,她不明白,分明是那样刚硬的男子,却是在强势进击之中,带上了点温柔的感觉,让她连想要推开他的心思,都无法萌生。 而且他好霸道,让她连吐纳出抗拒的机会都没有呢…… 可宁艨还是有点儿想抗拒的,不为别的,只因为她觉得跟他之间的事情还没有说清楚。 不,是根本还什么都没有来得及说! “顾……” “嘘,闭上眼睛。” 就着含住宁艨唇儿的姿势,顾聿森在她口齿之中低低的说,那声音,是哄,更是诱,诱的她神魂颠倒,思想停止。 小家伙的柔荑正在松动,抗拒也在一点点的消散,如此听话乖巧的蠢小孩,直让顾聿森眼底都腾起了一丝笑,如此近在咫尺的看着她,他薄唇如刃,继续狠狠的吻着,把她顶在墙上,吻到她四肢失力浑身都发软! 迷迷瞪瞪之中闭上了眼睛,在黑暗之中,宁艨忍不住的在想,如果不是自己的双手是撑在这大暴君胸前的,恐怕立刻就要整个人都直接往他的身上瘫去了…… 真到那时候,她怕就变成了投怀送抱,真就是彻底的任他予取予求了吧? 那可怎么行? 她还有好多的话没有说呢! 而且他的心思,他也并没有说明呀! 不行,她得跟他先捋清楚,要不然她总觉得,彼此之间的这一层跨界,也实在是来的太突然了点,也太迅速了一些! 这样是不好的,不对的,她可是个矜持又纯洁的小孩子,还是祖国的花龄幼苗,不容大叔老头子糟蹋侵犯! 想到这里,宁艨的眼睛又霍的睁开了,月光之下,那抹蓝光简直就胜似夜明珠,璀璨光华,绝美的芳华无人能及…… 就是她眼底那一抹抗拒的小心思太让顾聿森不喜欢了,傲然的眉头一皱,他继续用力去亲她,分秒之间就把她唇齿领地彻底侵占。 但是宁艨也真是个执拗的主,这拒上心头竟然就怎么样都不肯服软了? 但是顾聿森比她更加执着,而且他就好似一块海绵,在瞬间就吸收了无数理论拱他自己去实践,这不仅仅是体现在他嘴间的亲吻技巧有了些提升,更关键的是,他掌握住了男女之间制衡的技巧,懂的也去用手,操控她…… 因此的,每一次宁艨一挣扎,顾聿森就会惩罚她,而且那惩罚,每次都格外的有效—— 是火热的掌心正滑进她的衣襟里,顺着她的侧身线条一路摩挲到了月匈前,捏住她的一边,惩罚似的、用力的……捏了一下! “啊!” 一声惊叫不由自主的溢出,从宁艨的喉咙里,传到彼此唇舌的教缠处,再飘荡至了夜空之下,惊扰了月的宁静…… 明明声音并不多大的,但是那回声,竟是连宁艨自己都惊动了! 她从来都不知道,原来,自己的那儿,竟然是那样的……敏感!? 谢谢宝贝们的月票,每一票糖都很珍惜,谢谢~也请继续投哦,不必等到月底(づ ̄3 ̄)づ 首卷079.因为我想 第一豪门,萌妻慢慢养成,首卷079.因为我想 宁艨原本还一直以为,那两个点,只不过是点缀的装饰品罢了,就像是虎头帽上镶嵌的两颗明珠,起画龙点睛之笔,只不过是为了漂亮,可谁知,可谁知道,竟然、竟然…… “啊呀!” 又是一下,这一回他不仅仅是捏了,而是带上了揉意,而且还不轻,而是极为用力的那一种! 就那么一下子,宁艨就被刺激的再度尖叫出声,就连整个上半身都往上拱了去,如此举措,简直就好像是在把自己送到顾聿森那去,更加方便了他…… 不过几番下来,宁艨的那儿就已经被揉到泛起了殷红的色泽来。ai悫鹉琻 更过分的是,她因为刺痛而暂时放弃了挣扎时,那带着惩罚意味的掌,就会轻缓的把揉意变成抚,这样的做法只重复了不过几次,宁艨就全身都没了力道,到最后,直接连头皮都炸开了! 于是,挣扎便更是直接了!只可惜,她越是挣扎,他就弄揉的她越厉害,到最后简直就变成了折磨! 痛意变成了刺痒,还麻麻的,瞬间在宁艨的身体里面掀起了波浪,唇舌继续被他霸占着,他淡淡的男人烟味缭绕在她的呼吸之间,一丝战栗感,果断袭来…… “啊!……嗯……” 宁艨继续叫出声来,也不知道到底是吃痛还是因为那陌生战栗,让她心魂皆是震颤,她好想去把顾聿森推开,然而爪子,却当真是没有力气了! 安静到极点的顾宅院墙旁侧,没有人目睹这个角落里的景象,于是,对施暴者也好,受害者也罢,都能够感觉的到的,也就只有彼此的心跳声而已了…… 亲吻,继续进行,持续的如火如荼,激情的火花,在黑夜之中迸发,掺进月光之中,倒是显得愈发的凛冽了。 这世上能够把亲吻都亲出如此境地的,怕是也就只有顾聿森一人了。 但是很显然的,在顾聿森看来,热吻还压根就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放开就快窒息过去的宁艨,顾聿森终于腾出嘴来了…… 双臂都在做着有用的事情,不是抱着她就是在揉她,根本就空不出来,所以现在对他而言,最有用的大概也就是嘴了。 而在让人几乎都要死掉的亲吻结束之后,宁艨也就只剩了死死抓着对方衬衣的衣服领子,低着头,慌乱的调整着呼吸,找寻着那在顾聿森唇舌勾颤之下被一并卷裹而走的理智…… 但是很显然的,顾聿森并不想寻回理智,这里是户外,光 天 化 日的,也就幸的是夜晚,否则再继续进行下去,真就是激情野战了,绝对的少儿不宜进行时! 但是他极其的有自信,他对顾宅的每一寸都是了解的格外透彻的,他很清楚,彼此现在待的这个角落很暗,是死角,视觉的盲点,再加上顾宅绝非寻常宅邸,来往的车辆人流都很郑重的,并不多…… 说起来,也就只有这个蠢孩子了,竟然打上一辆车就跑了来? 也幸亏她只站在宅邸大门口的对面,远远的遥望着,否则若是依着她寻常那种倔牛般的莽撞劲头来,真要朝着顾宅横冲直撞而去,被警觉尽责的警卫员举着枪打中了都是有可能的! 子弹不长眼,那子弹壳的铁质,泛着金铜色的光,每一寸都蘸着无情,世间最残忍不过如此,他这个早年的狙击手,最是清楚不过,只一发,就是能够毙命的…… 所以他刚才才会那般着急,甚至连衣服都来不及扣上,就冲了出来。 然后以着生平第一次的不整洁,拥抱了她,然后…… 眯起的眼瞳深处泛着危险的芒,将宁艨牢牢锁住,顾聿森忽然伸手过去,掌腹摩挲着宁艨的肌理往她的背后滑去,动作虽然缓慢但是目标却分外的明确——某小内内钩子。 “别……” 迅速的伸手过去,宁艨紧紧抓住顾聿森的胳膊不让他再继续,小脸蛋涨红一片,说话之间,不断的摇着头:“别……” “怕什么!” 手腕随意的一个翻转,轻轻松松就将宁艨的钳制挣脱开了,同时将她阻挡化解,顾聿森看似很随意的在她背后钩子上拨弄了两下,实则就连呼吸,都屏住了…… 指节微微僵硬,动作很慢,而且生涩。 然而,别以为他没什么经验就不会,可在实际上,托将她养大的福,很多女孩儿的事情他都接触过了,尤其这胸衣,去年她已经逐渐发育,别看就这个年纪,但是因为这些年养的好,她发育的是极好的,那身材,简直优良品种! 所以当时不过十五,女人模型就已初见,尤其前端这一对,是真发育的好! 冬天还算好,穿的衣服多自然看不出来,但是一到春季,衣服单薄了,就连小 奶 头都能看出来了! 就顾聿森这样霸道的性子,自然是护宁艨护到了极致,岂能容许被旁人瞧去了半分? 于是,她没着急他反倒是更上心了,在无意中瞧见了两次之后,躲在书房里面擦了擦鼻血,狠狠抽了几口烟把冲动压下,他便立刻着人去为她购置了内衣…… 那些小小精良的衣服一购置回来,顾聿森就先过目了,确保会是小家伙喜欢的颜色才让王妈给了她,自然是说王妈买的,就连穿以及该怎么保养注意之类的,也是王妈在嘱咐。 但是吧,某只小炸毛很缠人,竟然连这种事情都要跑过来跟他说! 顾聿森至今都还记得分外清楚,她第一次穿上时候的场景…… 当时,他正在后院打靶练习射击,明明不容许谁打搅的,她却不管不顾,兴冲冲的跑到了自己跟前,双手绞在身后直面着他,笑眯 眯的问:“大叔你有没有觉得我今天有什么地方不一样的?” 能有什么不一样的? 衣服是他买的,王妈也是他嘱咐了去教她的,他比谁都清楚! 但是老实说,这种私密的事情,一般人是不会说出来的,尤其青春小少女,这种事情一定是格外含蓄害羞的,所以在当时,顾聿森还真没想到这一层,还以为她又是在变着什么法的闹腾他…… 所以他也没多想,只淡淡撇她一眼:“站一边去。” “可……” “不许闹。” “不行不行,这事好重要的,而且很简单啊,就是跟你说两句话的工夫,不费时间,你就多理我一下呗!” 既重要又简单? 真要有这样好的事情,谁人都不会觉得重要的事情难办了…… 宁艨一向就是个嘴巴没边的,顾聿森当然不会放进心里去,瘫着脸,他依旧是淡淡的语气在驱赶她:“听话。” “那难道你就不觉得,我今天胸部特别挺嘛!?” “噗!” 警卫员是一直守在一边的,猛不丁的听到这话,他直接发出了这种声音,要知道,他虽然只是个小小的警卫员,却也是经过了极其严苛的军事训练的,不夸口,但至少除了任务的紧要关头之外,其余的事情是已经惊不到他了,可是这一刻…… 冷眼眯起,顾聿森一记刀子眼迅速斜扔过来,是极致的震慑力,吓的警卫员立刻撇过了脸不敢再看着宁艨,脚步,也跟着连连往后退,恨不得立刻就逃到九霄云外去,也总好过被上峰暗杀! 嚷完宁艨才意识到还有个警卫员在,脸一红,她立刻跳着往顾聿森的怀里钻,整个身板都被他挡住,分明没人瞧的见…… 她如此举措,顾聿森那煞气才收住了点,心情勉强好了那么一丁点,但是这熊孩子是真让人头疼! “这会知道害羞了?” 那刚才到哪去了? 还故意把月匈挺的高高的,就差直接送到他眼皮子底下去了! 不就是穿了个内衣,至于活像是刚从战场上打了胜仗归来在像帝王邀功的女豪杰一样么?! “嘿嘿”一笑,缩在顾聿森的怀里,被他圈着,享受着他难得的没推开,宁艨昂着脑袋,对着他眨了眨眼睛:“那我刚才不是因为太激动,所以一下子忘记他在了么!” 激动? 俊脸黑下了几分,顾聿森冷冷一声:“还是个小孩子,有什么可激动?” “小、小孩子?!” 眼睛猝然瞪大,张嘴不敢置信的看着顾聿森,宁艨一脸的受伤表情:“我特意让你来看看,就是想告诉你,我长大了呢!王妈刚才都说了,除了来例假,可以穿月匈罩,就是一个女孩子长大的另一个标志!所以我才不是小孩子了!顾聿森我告诉你,我已经可以穿月匈衣了,是大女人了,你以后不可以再把我当小孩子办!你要不信你就来摸摸呀!都这么大了!” 蠢小孩…… 说话倒是半点不忌讳! 如此直白干脆,还敢说自己不是小孩子? 薄唇角微微一抽,顾聿森不着痕迹的松开了宁艨,想要拉开与她……那儿的距离。 他想,普天之下也就是她了,能够如此肆无忌惮的跟他这种男人讨论着…… 掌腹在宁艨的背后轻轻摩挲着,指尖勾着那处一点点的解开,顾聿森脑中飞闪而过当初的画面,那一幕,在当时的他而言是绝对烦恼的,但是这一刻,手头上正在做着这样的事情,他却忽然觉得,是一种幸福! 对女孩子家家的私密事情都可以毫无遮掩,足以可见这丫头对他的信任,已达至何等境地! 就像这一刻,明明她很害羞,却还是一点抗拒都没有的,在任由他琢磨。 指腹摩挲着那钩排,摸着黑的将其构造揣摩了番,直至彻底了然于心,轻轻勾了两下,顾聿森虽生涩却轻而易举的将其解开了,然后,直接顺着往她前方游移了去…… 勃然生机的盈雪突然被一下子握住时,宁艨差点儿又叫出了声来。 咬着唇,死死忍耐着,她耳尖鲜红欲滴,在银月之下越发显眼夺目,哼哼唧唧着,她别扭的圈坐在男人腰上,别扭的抓着这大魔神男人的衣襟,别扭的想要去用手臂遮挡,却被一把就拽开了…… “挡什么!都看过了。”顾聿森说,霸道浑然天成,莫名让人觉得心安。 但就这种地点,尤其还是他的家,宁艨死也不可能彻底安心! “会有人看见!” 鼓着嫣红的双颊嚷嚷着,用残存的理性发出警告的声音,宁艨极其想拽开那只已经在开始缓缓弄搓她月匈的手,却奈何因为敌不上他的力气又完全没有经验,因而总也不得要领…… 至于顾聿森,更是压根就没理睬那警告,反而在调整了姿势之后还加快了动作。 宁艨被他牢牢控在怀里,被他毫无章法却又在研究的手法摩弄之下,膝盖都跟着软了下来,颤抖的厉害…… 哪里还有力气? 因此,只能被动的承受着那让人欲罢不能的快 感了…… 欲罢不能,确实太让人欲罢不能了。 他那是长年拿枪的手,正在伺抚着可以说的上是女人最脆弱的部位之一了,那稍稍带着点茧子,颇有几分粗糙的指腹,每次在她的软绵绵上那颗小红果子上面磨蹭,都像是带着火,激的她整个人也跟着烧了起来…… 他每磨她一下,她喉间就会跟着被带出一声低吟,小爪子死死的攥住顾聿森的衬衣,将其碾的皱皱的,宁艨的小眉头都要皱起来了。 她很不明白,这半是痛半是刺的感觉,竟会如此这般的……销云鬼?! 尤其他的手法,分明也不多么熟练啊,为什么她在经历了几下之后,竟然觉得可以说是有几分……技巧的? 眼睫毛在扑棱,如同蝴蝶在振翅一般,急促喘息之间,宁艨忍不住在开始幻想——这臭暴君究竟还碰过多少女人?! 否则何至于会如此的了解女人的敏 感之点,不过几下子的工夫,就让她整个人都要化成了一汪水? 明明宁艨就是个甩手掌柜,什么都没做,完全摊开着自己任顾聿森伺候,就在那享受着,甚至就连话都没再说一句,但是顾聿森却依旧极其精准的抓住了她的走神,眼底危险冷芒一绽,他死死钉住她,眸色深谙…… “还敢走神?” “我……不是……啊顾聿森你疯了?!” 疯了,可不就是疯了么? 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即便再黑暗再没有看的见,他如此放肆大胆的去摸她上面还是不好的! 而更过分的是,他现在竟然、竟然还直接拉着她的腕往下按了? 什么意思,让她也去……摸摸他? 以前就连胳膊都不让她碰一下,怎么这会子,倒是这般的坦然直接了? 大方成这样,怎么不索性拉着她的手直接往他裤裆里面钻呢? 让她直接毫无阻碍的摸上他的大弟弟,那才好呢! “想?” 薄唇斜出浅魅的弧,顾聿森发出了一声近似冷笑的低沉声调,只不过一个字而已,却让宁艨觉得简直就是阎王在人世,魔音在耳畔! 怔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顾聿森的意思,直勾勾的看着他,那种一改往昔冷淡的霸道占有欲,还有某些她完全看不懂的东西在里面,太深刻,不知道为什么,宁艨突然就觉得委屈了…… 尤其是想到他今天一天都没有搭理她的冷酷举止! 太无情! 偏偏还不解释,拉着她到墙角就开始耍流氓蹭豆腐! 真坏!!! 一种近似于委屈和无助的感觉蓦然萌生出来,迅速的将宁艨的整颗心都侵占了,瘪瘪嘴,她在呼吸都还不够平顺的时候就忍不住开口去责问那无情暴君…… 她喊他的名字:“顾聿森。” 她问他:“你到底……到底为什么非要这样对我啊……” 话还没问完她就露出了个哭的表情——T.T 别说,还真是可怜! 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哀怨委屈的小眼神,当然没哭,却比掉下眼泪更加的让顾聿森觉得心疼…… 扣住宁艨手背的掌都是微微一顿,停住一切进犯,顾聿森这一次一改从来不回应的闷骚劲,虽然回答来的还是略略有点慢,却是相当明显的坚定,语气沉而有力。 他说:“我刚才说了。” 宁艨:“(⊙_⊙)?”说什么了? “因为‘想’。”——顾聿森答,终于给出了很正面的解释。 “什么?” “我想。”越发有力的语调,顾聿森这一次再坚定不过了:“因为我想。” 重复着,虽然确实给了解释,却是这么一个值得反复琢磨推敲好一阵的答案,然而这对顾聿森而言,已经是最大的底线所在了…… 说完,他就收了声,然后在怀里那还一脸茫然的蠢小孩想明白之前,就再度俯了过去,唇,再次覆住了那已经被他气息全部沁染的唇儿。 那扣在她盈雪上的掌,也跟着突然加快了速度和力道,非常尽力的在伺候着其上的樱红果子,不过几分钟不到的工夫,他的手法就已经比方才要熟练一点了…… 果然是好学生,绝妙无双的聪明劲,很懂的怎样举一反三。 暴君的霸性总是没有底线的,它会随着事态的变化也随之增长,就像这会子尝到了甜头,他在一边亲吻一边揉着她的同时,竟然当真开始往她的下方移去了…… 而另外一只扣着她的掌,不仅没有松开反而在更加坚定的拉着她前进。 除却上一次的故意闹他之外,这还是宁艨第一次有幸亲自接触到,虽然是隔着裤…… “帮我。” 被月色笼罩的黑暗王子低低的说,声音嘶哑,裹挟着万般的谷欠,他身形好挺拔,那种健硕有力,竟是浑身都在散发着诱人因子,简直于方圆十里之内都能感受的到,让她那惑人男儿气息随着他的话语一点点的往宁艨的鼻间扑去,是那样的烫…… 还有那眼神,盯着她,好似里面藏着两团火,直让宁艨从耳朵直烧到了脚尖。 至于帮什么? 当然是帮他解开裤子,然后帮他的大兄弟舒服了! “不,不成,这里不……咿呀别叔……啊!” 热的额角都出汗了,不断的摇摇头,从来没脸没皮的宁艨总算知道慌了,小脸蛋红扑扑的,都要被烧化了,紧跟着腾起了一丝丝的慌乱,她下意识的就在拒绝,拧着扭着把手儿抽回来。 然,却是已经晚了,他用力按住她的小爪子,掌控天下的气度,很明显的执着,执意着要她往里面去,去摸他…… 宁艨方才想是一回事,倒是胆大包天的很,可真当要亲密接触了,她却是彻底怂了,在被牵引着将那军裤的文明扣解开那一刹,她狠狠愣了一秒钟! 旋即,脸就红的好像烈士洒遍战场的鲜血了,轰的一声,以往纯白无暇的世界,彻底轰塌。 偌大的天幕之下,每一寸都盘旋着谷欠望和煽情的气息,就连稀疏的空气都变的令人难以顺畅呼吸了,仿佛被瞬间渗入了大量烈度秘药,让人神魂颠倒,迫不及待的想要去……肌肤相亲! 不点而朱的嫣唇微微启合着,宁艨就连气都要喘不过来了,那被迫在前往亲密接触途中的小爪子,更是颤抖的厉害。 但,她没躲,而是于颤抖之间,继续去解那文明扣,虽然有顾聿森的大魔爪在扣着操控,但到底是比方才少了分抗拒,多了点……主动。 也就是她了,青涩如此却依旧可以坦坦荡荡,不扭捏更不矫情,想怎样就怎样去做,绝不遮掩! 唇角轻轻一勾,顾聿森悄无声息的笑了一下,往宁艨的唇上啄了一下,他低魅魔音在诱哄她:“乖。” 好,乖,他让她乖那么她就乖乖的吧。 她不挣扎了,反正他归根到底,不就是想让她摸摸他么? 那她就摸! 咬着嘴唇努力把呼吸控制住,虽然几乎没有成功,宁艨却依旧在坚持着,去强装镇定,眼睫毛却颤抖的厉害,整个人都在发烫,她颤抖着柔荑去把其解开了,然后,一个咬牙,她把心一横,跳过那最后一层屏蔽,猛地往里一探。 她倒是勇气可嘉,都不等顾聿森带领呢,就自动探索了,结果…… 啊啊啊啊这!这该死的! 这该死的顾大暴君!! 这、这凶器! 竟然这么大这么石更还这么…… 混蛋!混蛋! 怎么能这样!怎么能啊!TAT 突然觉得窝好色啊有木有(* ̄︶ ̄*),嘘嘘嘘……河蟹时期,宝贝们还请低调一点,但是月票推荐啥的还是高调支持吧哈哈。 首卷080.一万字 第一豪门,萌妻慢慢养成,首卷080.一万字 虽然上一次她才感慨过,可是这一刻,宁艨才深知——自己好幼稚! 现如今如此真实的感受着他,这才知道,上一次自己的感知也着实太天真了点! 果然,无知的女人就是可怕,傻的可怕…… 但是他的魅力更加可怕! 可怕的魅力总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攻无不克的,一个有着那么惑人脸庞的男人,是怎么样才能有这样可怕的力量? 如同天使的面孔却有着魔鬼的内在! 这地方,绝对属于男人的尊严所在,被她如此毫无隔阂的亲密接触着,竟是比前次感受还要更冲击着她…… 或者到底上一次她只不过是在闹着他玩的,这一次却是真枪实战的,关键是他的态度,不闪不躲还进击,太执着,分明就是要迫她握住。ai悫鹉琻 还用那么温柔的语气在哄着她——乖。 她听话了,也握住了,毫无隔阂,再直接不过的亲密接触。 可就是这样子的丈量,让她直观感受到了他最最真实的男人面目…… 我的个天! 这就是宁艨在傻傻呆了许久,在心底嗷嗷嗷的咆哮了许久之后,唯一能够发出来的感慨了…… 眼睛瞪到最极限,宁艨的眼睫毛这会子倒是不颤了,就只顾着去把他的大兄弟来盯,当然,其实她并没有怎么看清楚啊,到底这个角落很暗呢,而且他又没有真的脱裤子,只不过她的爪子从前面摸了进去嘛。 难怪裤子都爱在前头看条拉链,原来是为了这! 宁艨简直都没有办法想象,到底有多少男男女女借此方便,随便钻进一个阴暗的角落里面就干了一炮,偷了一份情?! 两眼都发直了,居高临下的瞪过去,死死的瞪着,宁艨红扑扑的脸蛋上面各种小情绪在飞闪,一会儿这样感慨,一会儿那样愤慨,再一会儿又带着点夸赞欣赏,可是转而就又在埋怨他…… 好似那让所有女人都渴望的尺寸,到了她这里却成为了天大的过错! 性感的喉结来回轻滚了一下,一声极压抑的闷哼被控制住,顾聿森微微闭了下眼睛,在她握住他的那一刹…… 就那么一秒,他于黑暗中感受着她掌心带来的蚀骨块感,旋即…… “还没完。” 重新睁开眼睛,顾聿森只说了这么三个字,就重新去扣住了宁艨的爪背,单臂牢牢将她锁在怀,托着她,他开始教她,怎样的手法和力度,才可以真正取悦到他…… 当然,虽然她什么都不用做,就这么傻傻呆呆的抓着他,就已经很销云鬼了! 但这是不够的,他想了她这么久,当然是不够的…… 但是宁艨的勇气,在摸过来的那一刹全部耗光,那所谓的乖乖的,也坚持不住了,反倒是反抗的心思,正在奋起! 当然,多半还是因为害羞,也真是难得,她也会害羞。 “我才不管你了你撒手!放开我!” 拼命拼命的将爪子往回拽,宁艨几乎是在用生命去跟顾聿森做着最努力的抗争,然而,在顾聿森这等绝世无双的大魔神面前,任何的强力都会被化解,很轻易之间,就又被他的暴力给镇 压了下去,奇快…… “由不得你。” 酷酷的语气,酷酷的神色,顾聿森只甩出这么一句话,就不再顾忌了,拉着那委屈到连兔子耳朵都要垂到地面上去的孩子的腕,他把那还在颤抖的小爪尖,再次包住了自己…… “帮我。” “可是会有人看见!”抬起头,略带着惊慌失措的四处看了眼,宁艨很是担忧。 直直的盯着宁艨,好几秒,男人那眼神简直都深的要把她整个人刻进骨子里面了,宁艨头皮都在开始发麻,顾聿森终于有了动静——冷酷的嘴唇微微张开,凑过去,一口咬住了她的丝滑小耳垂,狠力的口及了一下,而后在她吃痛的低叫声里,他探出舌尖,沿着那明显的牙印一点点舔了过去…… 宁艨由衷的觉得,自己现在就是马入夹道兵入险道,往前一步是深渊,往后一步又是死路,完全进退两难。 那么,除了就站在原地,让敌手一箭射死乱刀砍死,还能有什么事情,是比她现在的境况还要更惨的吗? 答案当然——没有! 可…… 甩着头发,宁艨用着那双水汽汪汪的大眼睛去瞅顾聿森,眨巴眨巴的,企图卖个萌装个可怜把他给闹心软了,然而…… “怕什么!都这样了。”顾聿森是铁了心了,听听这语气,多么的坚定! “可……” “一切有我。” “那……”嘴巴微微嘟起,宁艨还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她无从反驳了。 好吧,也对,有他在,她几时受过委屈?他又怎可能将她置之于险地而不顾? 而且确实就是如他所言的,都这样了,还能更臊人不成? 其实能,只不过,他还不至于这样忍不了。 到底是彼此的第一次,怎么样也要在最好的地方,给予她最大的尊重和呵护…… 至于现在,就先让他过一把干瘾吧,也多少能够缓解一点他这么多年下来,一直为她守身、做那能让男人笑掉大牙的处 男! ◆ 眼珠子提溜转了两圈,迷离背后是专属于少女的灵气,青春洋溢的,宁艨虽然一语不发,却真的没有再抗拒了,而是去主动掌控住那男人源泉,在他的指引之下,开始……撸! 其实她一点都不懂啊,这又是别人的东西,还是个雄的,像她这种雌物哪里会知道抓哪里舒服,按哪里会没感觉? 她只想着啊,赶紧速战速决,让他出来了完事就成了。 不过,宁艨很快就发现,糊弄事儿是行不通的,在顾聿森这等精明的人精面前! 因为他很分明是发现她的敷衍,可他倒是也不着急着去迫她怎样掌握技巧,相反的,他竟是把她放开了,由着她一个人在那里研究,探索着去服侍他…… 至于他自己,则是在放开了她之后,重又开始……折磨她了! 刃唇继续在她耳间把玩了一会,顾聿森开始顺着她的脸部线条往她唇上去,他应该是分外喜欢她这儿的吧,否则也不至于一而再再而三的亲近,如斯沉迷。 不过这一次倒是并没有沉迷多久,也没有将他的霸道魔性彻底释放,只简单的啄吻了几下,他便将她的唇放开了…… 迷迷糊糊中,宁艨还以为,他会放过她,只一门心思的教导着她去服务他,却没料到,他竟然突然开始往她的……领口里面钻了去?! 那张引的无数女子疯狂痴迷的脸,直接往她的两团之间钻,挺正的鼻梁顶着她,就势,他张嘴照着她的左边就是一咬! 这可是嘴,它的威力绝非单纯的掌心可以相较的,就这么一口,宁艨的体会更加深刻了——果然,她这儿就是好敏感! 就这么一下而已,她就被硬逼着……爽了一把! 而且非常给面子的给予了最为真实的反应——秀美的下巴陡的一扬,乌丝在半空中甩出一道弧,一声近乎高亢的呜咽从她的喉咙口传出,宁艨整个就像是被抽干了力气,虚脱一般的软在了那结实火热的臂弯之中。 她整个人都不好了,偏偏他还不肯放过她,甚至还在她才刚从舒爽边缘往回坠落的时候,就冷冷扔过来一句——“继续,别偷懒。” ( ⊙ o ⊙ )啊!? 偷、偷偷偷……偷懒?! 他说她偷懒?她?! “谁偷懒了!” 重重一哼,宁艨是气糊涂了,既然哇啦啦就是一顿乱吼…… 知道她在吼什么么? 那遣词造句,那字眼,几乎个个都沾染着某姓黄的颜色,偏偏她的语气是那样的正直,好似她是在法庭之上,为自己的清白正义辩驳! 愣了一秒,看着宁艨那分明迷瞪了却还在强撑的小脸蛋,顾聿森直接乐了…… “蠢女人!” 低低一声,听似咒怨却是世间最宠溺,顾聿森咬住某小女子月匈前的小果子狠狠口及了一口,含糊不清的低语道:“别停,让我舒服。” 他是真的舒服,从来都不知道,原来青春少女的纤纤玉手竟会拥有这等的魔力。 明明那样生涩,甚至连力道都拿捏不准,即便是在他的指导之下,都会不小心弄疼了他…… 而且她竟然连握法都不怎么精通,其实说到底,不就像是在拿着一根大火腿肠么? 为何连怎么样去抓住都不知道? “你真是想的轻巧,大火腿肠?顾大叔你会不会脑子太简单了点?!” “嗤”了声,宁艨简直都要恼火了,涨红着脸蛋去狠狠的往小顾聿森上头一掐!泄愤一般! “你见过谁家产的火腿肠这么巨无霸的?谁吃的下?!”她吼,理直气壮,却是让顾聿森心魂都是一阵激荡…… 眯着眼睛,他牢牢盯住她,眸色深浅不明,一句话说的深意十足——“你是真想让我现在就要了你。” 竟然连这样暧昧不明的话语都敢说?还嫌他不够激动的吗? 火上浇油都比她这番话要轻! 但是顾聿森很清楚,其实宁艨真没有任何其他的意思,她耿直,说话更是直接爽快,尤其是在他的面前,绝绝对对的无所顾忌…… 蠢丫头! 哼! 下巴扬起,对着顾聿森重重的一哼,某小宁丫头简直拽上天啦,但实则,她的心里面却在不停的打着鼓,心脏更是要直接从她的喉咙管道里面往外跳了,扑通扑通…… ◆ 臭大叔,是真的好大啊!她又没说错! 而且就他这近乎BT的体能,能那么轻松就放过了她吗? 她可是听说,男人身体越好,这方面的持久度就是越强的呢! 拜托拜托,这臭臭的顾聿森可别这样,千万别…… 吞了吞口水,努力克服着旖旎心思,专心致志的开始去帮他,随着自己努力的操作,宁艨变的越来越热了,口干舌也燥,她直觉自己的脑子都被烧成了一锅粥,彻底的乱了,坏了。 耳朵也嗡嗡嗡的唱响不停,好吵,到最后,她实在什么都感受不到了,只除了掌间那大家伙…… 而顾聿森,应该也是太舒服了吧,爽到没力气了吧? 终于是停止了对她的挑弄,把面颊往她的颈窝子里面深深的埋了进去,他就连一动也不动了,只余那呼吸,在她的耳畔,粗粗拂过…… 可是为什么,明明就只是这样,她就要受不住了? 甚至仅就那粗沉若野兽的呼吸,她竟然就觉得,能够催发她体内的谷欠望,撩的她谷欠生谷欠死? 这才不是他的呼吸,而是沁染着春情的药! 连带着的,宁艨的呼吸也跟着急了起来,让她简直都要喘岔气了,到最后,她实在受不了了,便干脆自暴自弃一样的将他握的更紧,非常尽心尽力的在伺候着…… 与此同时,她另一只胳膊将那绝对男人的宽阔肩膀抱紧,宁艨把酡红如血的脸颊,在顾聿森那阳刚的肩侧处磨蹭。 就这样,顾聿森和宁艨,你压着我我拥紧你,紧密教缠在一起,谁也没有交谈,更没有进一步…… 夜空下,看似一切平静如水,但若是在这时候有个谁走了过来,他都不必走的多近,只需稍稍的走过来两步,就会听到,那粗沉如兽的喘息之声,象征着绝对的谷欠望迸发,危险之中尽是男人魅力。 以及那细细密密的低吟,娇滴滴的,好似能掐出水分来,分明是男人跟女人,正在做着人与人之间,最为亲密的,那档子事! 这两种声音单单是分开来听,就会让人面红耳赤了,更何况还揉粹在了一起? 怕是只要听上那么一耳,就会叫其耳尖俱酥心跳破表! 如斯的情热持续了不知道多久,久到最后,就连空气都在燃烧了,终于,一声极其低哑的嘶吼之声,幽幽传来…… 大家伙狠狠抽了几下,好似在跳动,直让宁艨都快要握不住了,掌间纹路都要被烧化了,猛地抬起头,她在那声近乎野兽的嘶吼声之中,彻底愣住! 怔怔的,宁艨表情傻透了,就那样直愣愣的看着顾聿森,当然看不到他的脸,只盯着他的后脑勺瞧,宁艨整个人都不对劲了…… 说不上哪里不好,就是很不对劲。 直到感觉到大魔君那粗重的呼吸在耳边开始收敛,带着几分压抑的在回荡; 直到感觉到那火热健硕的身体都在微微的……颤,那紧密贴合着她的胸膛,那上面的肌肉,似乎都全部绷了起来,紧紧的,非常坚硬; 更是直到感觉到,有滚烫的粘稠把自己的掌心都灼疼了,宁艨这才总算回神了。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他总算是够了,爽的出来了。 松了口气,宁艨忍不住喃喃嘟囔着,但就这么轻的语调,顾聿森竟然都能听得分明…… 霍的抬起头,彻底兽化了的眼,带着万千情谷欠的锁住她,他一言不发,千言万语,尽在他薄唇的轻轻一记撩勾之中。 这太帅了,这与他平常无形之中所散发出来的魅力全然不同,是真正男人的,野性,带着只能意会不可言说的情韵…… 这是宁艨从来都未曾见到过的一面,老实说,她都看直了眼。 “你……” “圈紧我。”他说,打断了她想说的话,一边拍拍她的臀,示意她主动将月退将他腰圈的紧密。 宁艨本来就还不怎么清醒,他这样一说,她就更加愣了,但中华五千年传统好美德——虚心求教,在她这里是得到了极致的发挥的,呆呆的看着顾聿森,她很快便讷讷发问:“为、为什么呀?” “我要摸你。” 也就是顾聿森了,犯色都能说的如此直白,眼神坦坦荡荡,他再度勾着唇露出浅笑,嗓子异常哑心情却非常好:“圈紧,乖。” “可……” “没有可是,乖。” “可……” 虽然顾聿森诱哄的她好温柔,低低哑哑的音调简直都掺进了春态之药,让她只听一声都会为之迷醉,神魂颠倒,然而,宁艨还是下意识的想出声,并非抗拒,而是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大对劲。 是哪呢?到底是哪儿不对劲呢? 她刚才握着他了,那大家伙张牙舞爪的在她掌心里面耍了好大一通威风,老实说,她胳膊都已经酸了呢,他都还没有结束的迹象,然后她就懵了,然后她就毫无抗拒的主动去服务他,再然后,她脑子就乱糟糟的没了意识,再然…… “呀!” 本来还写着迷醉的双眼猝然睁大,迷雾瞬间散去,变的清澈足可见底,宁艨猛然惊醒,她指关节下意识的用力一收,整个就握成了拳头,然后就着上下来回了一下,不知道是在丈量还是感受什么…… 果然,有一种糯湿的感觉传过来,那黏哒哒的意味,直叫宁艨头皮都开始发麻,浑身的毛细孔陡一扩张,她死死瞪着顾聿森,然后,轰然炸裂! “啊啊啊!纸、纸纸纸……快拿纸出来擦啊大叔!” 连连惊叫,好似活见到了鬼的表情,宁艨用着毕生最快的速度去把拳头松开,其实也就是把小顾聿森放开,但是那糯湿感她却无论如何都摆脱不掉,依旧残留在她掌心,火星子一样,足以烧开燎原。 脑袋低垂着,掌心摊开在眼前,宁艨盯着其瞧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傻乎乎的表情看向顾聿森,愣愣开口:“顾聿森你还呆着干什么?快点拿纸出……!” 顾聿森从始至终都没有开口,就看着宁艨一个人自我炸裂又自我惊醒的,这一惊一乍之间,她终于彻底噤了声,脸蛋,红到滴血。 “顾、顾……” 顾聿森就等着逮她呢,她支支吾吾,低着头不敢再看他,露在外面的耳朵都红透了,他终于满意,抬起手,掌心往她耳垂上面摸了摸,他屈指,忽然弹了一下! “终于反应过来了?” 勾勾唇,施施然的开口,顾聿森眼底藏着的笑意,正在月光下盎然绽放,摆明了是在笑话她的,但是宁艨却顾不上了,她觉得好丢脸啊,实在是太太太……丢脸啦! 难怪她从刚才他发出那种近乎野兽的嘶吼开始就一直觉得不对劲,原来是在这! 原来就是因!为!这! 因为他!身寸!了! 而且是在她的掌!心!里!面! 偏偏她还傻兮兮的慢了好几拍才反应过来呢,这流氓猥琐大叔一定看了她好一会儿的笑话,一定! 低着头,宁艨看似臊的直想钻地洞,一贯的伶牙俐齿也哑了,但是实际上,她的心里活动却异常的丰富,正在把顾聿森翻来覆去的啃,拎过来踢过去的咬!好似在烤鱼! 她怨念那样的深,就连空气都要被感化了,顾聿森哪里会感受不到? 似笑非笑,他盯着她的头顶瞧了好几秒,随后,他低下了头,唇,往她的发旋上落下轻轻的,一吻。 好温柔,深情至斯,宁艨再大大咧咧也该感受到了…… 如果说,方才她还有所怨念,这一回,却是真真正正的害羞了,那种不掺杂半分私心,不觉丢脸,只为了他而害羞的心绪。 一切情绪,心起心落,都只因他,都只为他。 若她是一只兔子,那长长的耳朵早就已经耷拉至地上了,顾聿森已经脑补出来了,觉得可爱极了,心都软化了,闷闷一声低笑,他再度往她的发旋上吻了一下:“别怕。” 别怕,他说,听着轻淡,实则包含着他全部的用心,对她的疼惜对她的宠。 红彤彤的耳尖颤了一下,不自主的往顾聿森怀里倾去了些,脑袋向着他的肩膀靠去,宁艨的手,那一双方才奋力为他的纾解做出过巨大贡献的手,却还是僵僵的,想握不敢握住,想抓住他的衣服更是……不好意思…… 真乖。 眼角眉梢都是满意,大掌往宁艨的脑袋上揉了一揉,顾聿森突然开口:“给你。” “啊?” 给她?把什么给她? 抬起头,顶着一张羞红如娇的脸,表情傻傻的宁小艨一脸呆萌样儿,看的顾聿森心更是软了,却只是抿了下唇,他执起她的手,拉着其往自己的衣服上面去,然后按住,带着她轻轻蹭了一下…… “你不是想擦手么?”他说,一边牵着她在擦,丝毫听不出情绪的声调。 却活生生把宁艨气到毛都炸了! “你!” 死、死老头!!! 臭流氓!!! “我不管了!自己造的孽自己负责!” 掌心蹭的抵上顾聿森的胸膛,狠力将他推了一把,宁艨彻底炸开了,脸红脖子粗的…… 看着这炸毛的蠢小孩,她那近在咫尺的眼睫毛一颤一颤的,还有她的脸蛋,平常就已经够嫩的了,这会子因为红透了,再被月光一照耀,就更是鲜嫩多汁,好似伸手随意的一掐就能掐出水分来了,如一颗水汪汪的水蜜桃,真是好看。 还有那一双美如清露的眼,因为炸了毛,所以里面满满都是生机,非常的鲜活灵动,丝丝都是生动,直能把人的灵魂都吸进去了,紧紧的绞缠着她,跌宕沉沦,起起伏伏…… 那般深深的看了宁艨片刻,顾聿森便略微低下了头,喉间发出了一声像是在笑的动静,而后,他便握住宁艨的手,牵着她主动往自己的衬衣上面擦。 这一次,确实是他急进了,竟然在这种几乎纯然公开的场合做出了这种事情,可是没办法,谁让这个蠢小孩那样的无邪,无辜纯真的脸蛋配合上她那一声声的叔叔,还有非常不自知的带色话语,简直就是在勾 引他! 他本就隐忍颇久,在这种投怀送抱的时候若是还忍的下去,那么他就枉为男人了! 枉为顾聿森! 宁艨可不知道顾聿森的那么多心思,她只知道啊,她的掌心真的都要熔化掉了,好烫,这种害羞的境况是她人生的第一次,让她这种马大哈都史无前例的心细敏感了一回——好羞! 低垂着脑袋,宁艨当然不怎么好意思再看顾聿森了,但是他这个闷葫芦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竟然也都不跟她说话的? 爽完了就拍拍屁股走人了么? 要不要再为他点上事后一根烟,让他坐在一边眯着眼睛好好的抽上一回销云鬼蚀骨? 可怜了某在外顶天立地说一不二信守承诺极具责任感的顾大少将,竟然只是因为不怎么爱说话,就被硬生生的扣上了拔 *无情的称号! 而且还是被自己唯一钟爱的女子,他的心尖肉! 他不知,他当然不知道,他现在正在一门心思的帮着宁艨擦手呢…… 老实说,方才的任何时候他都没有不好意思过,却是现在,亲自在将那象征他情谷欠的罪证清理干净时,看着她的掌心一点点的变的干净,他竟然非常的……不好意思了!? 这才导致了他没有再去看宁艨。 低着头,顾聿森扯着衬衫,将宁艨的手指头一根一根的清理干净,神色何其认真又专注,叫人都不忍心去打扰…… 却是悄无声息的,他的耳尖,也有着微微的发红,发烫。 而那一尖尖上的热度,随着时钟的滴答油走,正在一点一点的增加,并且顺着他的耳管脉络,徐徐往他的身体里面去,让他越发的热了起来,到最后,被他指节上的热度给感染了,就连彼此相握之间的手,都一起热了起来…… 指尖微微动了一下,宁艨觉得好烫,有一种手指头简直都要被烫掉了的错觉,这样一份热度,好危险,她应该要逃离的。 而且依着她的性子,是一定会把自己护的好好的,坚决不容许丝毫的被伤及,可是为什么,她却……舍不得? 舍不得抽回手,舍不得与他的手分离,甚至连挣扎,都不舍得一下。 她愿与他共赴一切,她愿与他分担一切,不论是否会受伤。 于是,手指尖只是象征性的曲了一下,便又回归宁静,安安分分的待在顾聿森的掌心里面,任由他掌心的宽大,将她牢牢护住,就好比这十一年以来,他对她的守护,坚定,执着,强势,安全。 ◆ 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被夜色的静谧所环绕,顾聿森和宁艨都变的非常安静,这于顾聿森而言是再平常不过的,但是对宁艨这种小咋呼,却是头一次…… 至少,是顾聿森将她圈入自己范围开始养着以来的头一次。 他是在将宁艨的一双手全部都清理的干干净净才回过神来注意到的…… 她的害臊意味太过明显,而他亦然,自是深觉不好意思,眼底一抹赧然晃过,耳尖又红了几分,顾聿森顿了几秒,这才开了口。 轻轻咳了一下,打破着诡异又安宁的暧昧,顾聿森用指腹揉了揉宁艨的掌心:“好了。” “诶?” 被他一声惊醒,猛地看向顾聿森,宁艨愣了一下:“好、好了?” “恩。” 点点头,在蠢小孩那又迷蒙又无辜的干净眼神之下,顾聿森竟是破天荒的……红了脸。 所幸他皮肤属古铜蜜色调,天色又这么暗,根本看不出来,但是情之一字,从来都是直经感受就可意会的到的。 就那么一瞬间,宁艨的脸蛋就跟着涨红了,其实本来就红扑扑的,再这么一加深,更是犹如天边的火烧云,炉灶里的火焰,是极致的艳…… 顾聿森本来就那个什么,她再这样一红了美人面又烧红了脖子的,甚至还拿着那羞涩涩的眼神瞅自己一眼,并非一贯的光明正大理直气壮,而是只掀起眼皮子,从眼角那里,偷偷的去看他一眼,带着一点的怯,更满满都是羞意。 就那么一眼,顾聿森的耳朵就更烫了几分,眼眸深深如许,他深深的凝视着宁艨,而她,也在偷瞧了他一眼之后,又瞄着眼角去偷看他…… 但是哪里逃得过他的眼? 他一直都在看着她,从来淡漠冰冷的面庞竟满是迷醉,她一偷偷看过来,彼此的眼神即刻就是碰撞,彼此眼底又都是那种活生生能熔化空气的热度,因此,就那么一下,空气中,就好似听到了噼噼啪啪的声音,有火星在溅出,这太强烈了,让顾聿森和宁艨俱是一愣…… 只此一秒,就都躲开了,他移开眼,她别过脸,一个看向这边,一个看向那边,都非常的不好意思。 如斯场景,任是个谁看到了,都不免会心一笑…… 是初次恋爱心动吧,害羞成这样,就连对视一眼都不好意思,男孩子虽然看着没多少表情耳朵却红了,女孩子就更不用提了,脸再这样红下去,真叫人怀疑她下一秒会否血管爆烈浑身烧化! 到底是年轻人呐,就是纯洁干净,就连爱情,都可以如此的纯粹,害羞都不加遮掩,叫人看着都为之欲醉,怦然……心动! 初恋就是这般,虽然青涩,但这其中的浓情蜜韵,却是彼此之间的最深刻表达,做出的一切,都只关乎情,都只为了爱,毫无保留,全无计较。 这种干净纯粹,绝非下一次恋爱可以相较的。 或者这也是为什么,人们总是会怀念初恋,即便未来再次陷入爱河,内心深处,总会有那么一个小角落,是留给初恋的,封存在时光的宝盒之中,加个锁锁住,除了自己,谁人都无从探究…… 而好在,这夜色小角落之下的这一对,却是扎扎实实的初次心动,彼此都是对方的唯一。 尤其宁艨,那真就是个还没怎么开窍,绝对不动情事的,这一刻竟然也被感化了,觉得羞的厉害,脸儿通红之间,她眼睫毛颤抖着看向一边,心里,却按捺不住的还想要去看他…… 去看看他,是否也是同她一样的,不好意思,青涩腼腆。 去看看他,是否也跟她一样,脸红的厉害。 她右手还是被顾聿森执在掌心里面的,左手是自由的,宁艨却紧张的攥住了衣服,颤抖着在绞着,心跳的厉害…… 就在这种想看又不好意思去看的纠结之下,宁艨持续沉默着,顾聿森亦然,就连一言也不发。 难得任何惊险之中都不曾紧张过的他,却是紧张了,脸虽然说没她红的过分,却也到底是有一抹深的,尤其耳朵,热度急剧飙升,紧接着,再感染了她…… 时间一分一秒的划过,成熟的男人和萌美的少女都没说话,暧昧缭绕,几番轮回下来,到最后,竟是连空气都被沁染,有火苗,把空气点着,正在凛凛燃烧。 于是,他和她就更加的热了,到最后,两个人都活像是由火铸造而成的! 右手微微动了一下,宁艨心跳的太快,那纤柔的指头下意识的攥紧了顾聿森的手指头,就一下,她即刻便松开了,涨红着脸要将他甩开,他却是不允,竟立刻就又把她握紧了,五指往她的五指之间穿插,收紧,一点一点,由握变成了……十指教缠。 绞的紧紧的,他中有她,她中,亦有他! ◆ 旖旎持续,于空气之中无声的殷勤缠绵,到最后,就连彼此的呼吸都要熔铸到一块儿去了,顾聿森终于回神…… 也终于转回去看了她一眼,眼中藏着笑意,顾聿森便低头去将彼此的衣服都整理好了,从凌乱回归至整齐,而后,他捏起过那仍旧跨坐在自己腰腹上的少女的下巴,凑过去,亲了一下那光滑白希的脸蛋儿。 同时,就着那十指教缠的姿势,他用指腹往她的掌间轻轻摩挲了下…… 他已经清理的干干净净了,浊白不再,只是那玩意儿就是这样,若没用清水彻底清洗,摸上去怎么样都还是会有点黏黏的,幸好又隔了这么一小会,它挥发了,倒是没有刚才那般黏了。 否则,她一旦回归炸毛本性,是一定又会揪着他闹个不停的! 闹腾事小,就怕她那张嘴,一个上头又说出什么直白话语,激起他的兽谷欠…… 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别看他一直都冷冷静静的,实际上一回过身,就跑去浴室里面借用忠实的五指兄弟,自我解决了! 就因为她,他近两年来打手枪的次数比他以往二十四年都还要多! 眼底深浅不明的在闪耀,顾聿森就着往事对比如今,顿觉再满意不过了,就是耳朵还是有点热。 抿着唇再给了宁艨短暂的缓释时间,“咳”了声,顾聿森低低打破沉默:“回去?” “……嗯。” 点点头,宁艨应的很是乖巧,好一派纯洁乖巧的漂亮小兔纸,耳朵通红通红的,简直再可爱不过了。 忍不住勾了下唇,顾聿森再度在她的指腹上面揉了一下,轻轻拿捏着,他满心满腹的甜蜜…… 宁艨心里也好甜,明明是他欺负了她,逼的她去为他做出那种事情,还把她手都弄脏了,她却不仅不生气,甚至还如吃了蜜。 果然,臭大叔不仅仅是那里有着攻无不克的魄力,就连迷惑起人来,都是一把好手,魔力无穷! 大魔君!坏人! “哼……” 很轻却又刚好能够让顾聿森听见的一声哼唧,宁艨摆明了是在让他听见的,顾聿森也不跟她计较,就哑哑一语:“没有纸,先将就下,回去再洗干净,恩?” 纸这一字,再度让宁艨想起了方才,她很清楚,某位顾魔神是故意的,别看他冷面冷脸的,实际上可腹黑了!肚子里面的花花肠子不晓得几多,可坏啦! 但她现在不仅没有法子治他,甚至还更臊了,坑坑巴巴的,她到底也没说出个什么所以然来,到最后,她索性放弃,就在男人那兴味十足的调侃眼神之下,“啊呀”一声,她受不了的一头扎进了他怀里,一把抱住他的脖子,把熟透了的脸蛋,深埋了进去…… “不许再欺负我!” 她嚷,闷闷的声音全是恼意,害羞满满。 被她这种娇羞撩酥了魂,顾聿森心神都是激荡…… 无声的笑了一下,他看着她脑袋,宠溺满满。 “不是欺负。” 他说,只此一句,便将他方才对她所做的一切,给予了解释。 当然,同时所掏出的,还有他对她的……心! 所谓欺负,其实是爱。 这是他的爱意表现,再真诚不过,换做她人,他定是连看都不会看一眼的! 何来欺负? 首卷081.他的小磨人精! 第一豪门,萌妻慢慢养成,首卷081.他的小磨人精! 不过宁艨才不管呢,那种事情除了用欺负来总结之外,她是找不出别的更合适的词了,暂时…… 死死抱住顾聿森,继续用脸蛋在他的胸膛之上蹭,宁艨的喉咙口里面发出“乌拉乌拉”的哼唧之声,摆明了就是在赖皮,说不过他,又不甘心什么都不回击,就随便发出个声音来,以示抗议,这可是宁艨惯常的手法了,顾聿森可是从拎她回来开始,就一直在体会着。ai悫鹉琻 顾聿森当然不会跟她去较真什么,而是伸出手往她的脑袋上面揉了一揉,同时补了一句话:“我认真的,你听进去。” 说这话时,顾聿森一直都保持看着宁艨的姿势,不管她是否在看自己,神色是他所能表现出的最认真,郑重不已。 他很高,即便是控她在墙上,几乎刻意让她保持着与自己齐平的视线,都依旧还是需要低垂下眼睛去看她。 尤其她头还是低垂着的,脸蛋又往他的怀里揉,就更是只能看见她的脑袋了,还有那光洁的额头,随着她的蹭动造乱时而会冒出来让他看到一下,就那么惊鸿一瞥,却能在月光下泛着茭白的诱人色泽,盈盈润润的,一看就是触感滑晰,丝丝勾撩着人的胃口,让人忍不住扑过去狠狠感受! 长眸微微眯起,盯着那看了好一会,顾聿森薄唇微微动了一下,最终,却还是按捺住了再度亲下去的冲动。 他深知,在这个夜色如许的角落,他的情已彻底敞开,方才已是前所未有的失控,若是再继续下去,不说多的,只一个简单飘忽的轻吻,他怕是就会兽化,那时候,是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住的兽性,别真在这里就把她要了,那也太委屈她了! 于是,最终也只是再往她脑袋上面呼撸了一把,任其乱糟糟的,顾聿森将那横亘进宁艨腿之间的右腿收了回来,紧紧双臂,他把她抱了起来,重又托着她的臀,带她离开。 只不过,许是他刚才的霸道气场全开,做出来的事情已经太给宁艨造出了心理阴影,所以他不过一动,她就抬起了头,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面做出推搡姿势,小小嫩嫩的脸蛋上面一脸警惕,凶巴巴的问:“你又要干嘛!?” “抱……”你回去。 顾聿森这才刚说出第一个字,宁艨就直接爽利的打断了他,脸蛋之上警惕加深,继续冲冲的质问,问着她自以为是的答案:“抱我?抱着我做什么?是不是还想着让我把你圈紧好方便你再摸我?” “老实说,我都不知道你所谓的摸我是什么意思,毕竟你都已经摸了呢,还耍了好大一通臭流氓,又捏又揉的,那手法摆明了是在欺负人么,幸亏像我这样的祖国娇嫩花骨朵儿无比坚强意志力坚定不移,这才没有让你的猥琐心思得……” “闭嘴!” 瘫着脸,一声不吭的听着,顾聿森原本还在忍耐,但是越是往下听,他就越是忍不了了,于是,一声低斥,从他薄情的唇边,冷冷跳出,顷刻之间就带来了极为霸悍的震撼力。 老实说,就连顾聿森这等BT忍者都没办法忍了,足以可见,宁艨那叽叽呱呱的本事是有多“高超”! 不过一通话的工夫,就把顾聿森那深深涌动的旖旎心思给冲散了,暧昧不再,温情也不再,他现在只想重新将她压回到墙上,拎着她的衣服领子把她整个人翻转过来,按她撅起屁 股去狠狠的打! 蠢小孩! 气死人的本事比熊孩子还要高!折腾起人来一溜一溜的,不听话的小婴儿都没她花招多! 脸上宠溺立刻消散,完全无踪可寻了,顾聿森那好不容易暖了一回的面孔又冷回了原先,托着宁艨翘 臀上的掌,用力一拢,他非常用力、毫不客气的狠掐了把! 这还不够,他实在不解气,就又照着原位置补了一手,这一次,竟是比方才那一下还要更加的狠,更加的重,就他这力气,丝毫都不用怀疑,某人的那里一定红了,一个不好,没准肿了都还不一定。 而且她又那么的嫩,平常随便磕磕碰碰一下都容易受伤,或者还青了呢。 好可怜…… 这顾大暴君,果然是暴政人物,冷血无情,没有心肝!欺负起祖国幼苗来,竟然就连眼都不带眨一下的,如此狠心,可憎可恶! 实在是可憎可恶啊! 宁艨痛的连眼泪都要出来了,她倒是没叫,全部的精力全部都投放在去控诉他之上呢——双颊尽力鼓起,一双眼睛圆溜溜的瞪着顾聿森,她的努力让她一瞬之间由精灵通透的洋娃娃变成了一只肉包子! 眉头间的褶皱,就是那包子褶痕,可爱倒是可爱,就是看着叫人心疼,再加上她有那么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里面的蓝光映衬着月光熠熠而闪,撒欢子一般的在表达着她的委屈,她的可怜,她的柔弱…… 如斯强烈,顾聿森的眼睛都要被刺疼了,想假装没看到都不行。 小蠢货!又在装可怜! 果然就该狠狠调 教她一番,迫切让她重新认识到他的命令如山,威严赫赫! 顾聿森定定看着面前这卖萌加装可怜的一把好手,长眸一丝绝冷之光,慧深莫测的,或者旁人完全看不透他在想什么,但是宁艨却瞬间就懂了,大眼睛扑棱扑棱的,她眼珠子转了下,旋即就向着他扑了来,小胳膊重新抱上了他脖子,她将他黏紧,昂着脑袋看着他,一改方才的气势汹汹,而是眨着眼睛露出了被遗弃在路边小狗狗那般的求抱养表情,可怜兮兮。 “不许你再弄疼我了。”她说,小嘴扁扁,委屈满满。 “………” 顾聿森无语了好一会儿,将那花招百出的炸毛蠢孩来回看了个遍,他本来还真打算再掐她一把,却被她看出,先他一步扭了扭小腰,让小屁股蛋子蹭着他的掌心在扭啊扭的,死死巴着他,她扑在他耳边吹着热气,一声声的喊——“哥哥。” “哥哥,别欺负我了,我怕疼。” “哥哥,你刚才掐的真的好疼呢,肯定都红了,不信你看看?” “哥哥,好疼,你给我揉揉,好不好?好不好?” 这样一连串的话语扑来,又是每一句都以“哥哥”称呼开头,这在顾聿森这边,就是杀伤力最强大的字眼,原子导弹都不及它! 再坚定的决心也在“哥哥”的软糯柔腻声之中被撼动,最开始是动摇,再来一句就是松懈,最后就直接给飞没了…… 这等手段,或者,宁艨其实是拥有间谍的潜力,再强硬无情的暴君,只要她此招一出马,在其耳边吹吹枕头风,必定百发百中,再残酷的暴政都会被幻化成为绕指柔。 当然,她这绕指柔,也就只能缠缠顾聿森这样一块百炼钢了! 而且即便她真有这么大的本事,就顾聿森的霸道劲,能容了她去黏上别的男人才真是见鬼了! 俊脸一黑,顾聿森看似冷漠薄情,实则已然不再坚持,看着宁艨那分明得意洋洋的小嘴脸,他磨了磨牙,从唇齿之间挤出字眼来——“磨人精!” 这绝对就是他的小磨人精! 小小一个鬼点子倒是一大把,一肚子的坏水使起来,竟然不输给他顾家某位老五的老道,手法竟是连他都有些难以应对,无比棘手? 果然,先爱上了的人,就是地位比较低…… 难得的在心底腹诽了句,顾大面瘫冷着脸,眼底没有半点情绪的波动,看着宁艨,他那托在她屁屁上的掌微微松开了些,只轻轻拍了下,他便淡淡启唇:“抱你回去。” ( ⊙ o ⊙ )啊!? 原来是抱她回去啊? 搞的她还误会了,以为他色心还在,总想抱着她继续去犯色呢。 那刚才就是她的错了,让他平白无故的挨了她一顿嘴皮子摧残。 被顾聿森非常直白的话语点明了过错,宁艨却连半分悔悟致歉的意思都没有,而是顶着那张奇厚的脸皮开始笑,眉眼弯弯,比头顶月牙还要美,生生醉人。 顾聿森和那双清澈的眼睛对视了一会儿,忽然低头用腹语低低喃喃的不知道说了句什么,倒是从语息分辨格外无奈,其中裹着几分淡淡的宠。 想来应该就是拿她没辙了,又舍不得骂,只能自我发泄一下,鄙视一番自己的没有男儿冷硬手段! “嘿嘿”一笑,仰着头,宁艨高高的去往顾聿森的脸蛋上亲了一口,啵的一声! 而后,不等顾聿森反应,她便又低下了头,将脑袋去往他的颈窝子里面埋,拱过来蹭过去的,最粘人就是她了,比粘腻着主人的小宠物还更爱撒娇,哼唧哼唧…… 修眉淡淡融化,逐渐被深宠所取代,顾聿森就着这就像是抱小孩一样的姿势抱着宁艨往外走去,神色看似清淡,冷唇,却是不着痕迹的轻轻,弯了一下。 本该世间最为冷酷无情的男子,就连表情都甚少,看人从来带着一点冷意,煞气重重,让人不敢轻易靠近的寒气,咄咄逼人,远隔着道路都能镇住人,这一刻却因为怀中抱着的那位灵气少女,无形之中多了几分生动,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人情味。 首卷082.一万字,为月票红包加更在里面 第一豪门,萌妻慢慢养成,首卷082.一万字,为月票红包加更在里面 宁艨虽然没看到他的表情,但到底也能够感受的到,他对她是不一样了的,具体到底多了什么或者她还不知甚解,但,这并不妨碍她去开心,心里头甜滋滋的。ai悫鹉琻 吭哧吭哧,宁艨继续在顾聿森的颈脖之间拱来蹭去的,他的脖子修长,从侧边看过去,那古铜的蜜色格外诱人,是引来吸血鬼都恨不得扑上去啃咬吸食的魅惑。 所以就像宁艨这等爱闹爱折腾他的小炸毛,又那么喜欢他,自然是也一定会看上了他的脖子,蹭了没几下,她大又圆的眼睛滴溜溜的转了圈,再转一圈,她张开嘴,“嗷呜”一声,突然咬上了他的脖子! 可真猛啊! 这样一口下去,那小白牙坚硬的,顾聿森竟然都疼了一下。 浑身的肌肉猝然收紧,是他遇到了危险之时的本能反应,但是旋即他就想到了宁艨,于是立刻放松,任自己颈脖上放松到最为柔软状态,任凭她去咬,去啃,去留下一排排的小牙印子,也丝毫不会伤及到牙齿。 宁艨嘴唇如此紧密的贴合着他,他这一来一回的反应自然是敏锐掌控的,愣了一下,她即刻就反应了过来,眼角眉梢都翘了起来,她就着这咬着他颈肉的姿态,笑了。 嘴里含糊不清的嗔了声——“坏大叔!” 笑容之中尽是甜蜜,宁艨眉眼弯弯之间甜滋滋的嗔着顾聿森,虽是在说他坏,嘴巴里面却收敛了,一点点的将他松开,她往后退了几分,圆溜溜的盯着那小牙印瞅了几秒,脸上甜蜜更深了,她撅起小嘴,重又贴了回去,只不过这一次,不再是咬,而是在亲,在……舔。 小粉舌探出,沿着自己造出的小牙印一点一点的舔,某化身为小猫咪的宁小艨同学,分外的乖巧可人疼,关键是知道心疼自家主人。 至于她家的某高大主人,则是瘫着脸,面无表情的继续走着,长眸,却微微的眯起了几分,一半是享受,一半是危险。 ◆ 如斯表情,被警卫看到,直接愣了! 活活见了鬼! 是顾家的警卫,而非顾聿森的。 顾宅大门口从来都有警卫在守护,不分日夜,风雨无阻,方才宁艨远远在对面隔着街道的站着,就已经引起其注意了,后来大少爷冲出来,神色是他们从未曾见到过的焦急,都是聪明人,自然一眼即透。 哦……明白了,他们最让老爷子头疼婚姻大事的大少爷,竟然开窍了,知道心疼女人了? 不,其实说是女人都是不对的,虽然其身形挺高,目测大概至少有一米六五了,也发育的挺好,但那张脸,到底是青春无敌的,那种风华灿烂,任是谁都不可能看不出——这是个少女,如花似玉的年华,鲜妍欲滴。 啧,大少爷很有一套嘛,竟然连这么呦齿的美人儿都能被勾来,而且还是主动找过来的,仅就她一见到他们大少爷就直接飞扑而来的急躁样儿,他们就再清楚不过,这可是人美少女心甘情愿的。 当然,他们的大少爷也确实有这等资本,身高、相貌、才华、能力……无一不是出挑的,龙中之龙,王者之中的王者! 外头多少官宦之家名流社会的千金大小姐都倾慕不已,日夜祈祷只为求的与他的亲近,哪怕只是短暂一小会,都是满足的。 就是他们的大少爷,实在冷漠,不比二少爷,是个扎扎实实的性别障碍,他却是还不开窍,绝对是性冷感! 然而,调侃归调侃,一左一右两个警卫的表情还是很庄重的,紧紧绷着脸,站的笔挺在继续坚守岗位,尽职又尽责。 当然,那眼睛却还是管不住会去乱看,但是谁让大少爷跟那位美少女直接在大门口拥抱亲热呢? 那么显眼,他们就算是不想看都难哦! 免费观摩了好一会儿,总算大少爷抱着人小萌妞走了,虽然看走向绝对是顾宅的院墙周边,但是那个范围,已经不属于他们能够去插眼的了,因此便老老实实的继续看守着。 可是老实说,心头确实都很好奇,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心理作用,否则为什么总是会觉得,隐隐有声响传来? 不多大,甚至可以说微之又微,可关键是那声响之中所折射出来的感觉——暧昧,旖旎,迷离,火热。 听来就让人容易胡思乱想,当然,他们是死都不敢去打探的,就连靠近一步都不会,好不容易把好奇之心压制了回去,大少爷却于这个时候突然又现身了,还是那个抱着小孩子的姿势,轻巧巧的托着那位美少女,虽然不多表情变化,但是那眉色眼神,却还是叫他们……为之一震! 知道大少爷会急冲冲的掠出来,心里头就一定是存有那位小姐的,但是在顾宅这么多年,几乎是从小看着大少爷长大的这两位警卫,却都从来没有见过他如此一面——冷眉冷眼点点融化,那其中隐隐闪现的,竟是温柔。 温柔? 他们的大少爷么? 这着实太过天方夜谭,俩警卫只不过看了一眼,就直觉惊悚! 一改一直的冷静克制,纷纷张着嘴,表情都好傻,看着那不一样面的顾聿森,呆了。 顾聿森能够如此坦然的抱着宁艨走出来,就必定是做好了万千的准备的,自然是把警卫们包括了进去,大步流星的走着,在走到他们的视线之中时,顾聿森眉眼之间的那一点深情宠溺,尽数敛去。 好似开关,只不过是按一下,一瞬间,就全部湮灭了,被他深藏在心底,拼命护着。 随之,他便看向了警卫,瘫着脸。 心头俱是“咯噔”一下,俩个警卫立刻收神,将一切奇奇怪怪的八卦念头全部斩断,对着顾聿森,他们同时敬了军礼:“大少爷!” “今晚什么都没发生。”启唇,顾聿森语息淡淡,魄力却深深,分明是命令,是警告。 军令如山,他已是少将,自然只此一句就甚是威严,绝对不容人抗拒,军官的气势凛凛尽显,换成任何人,都是不敢不从的,但是两个警卫却是陷入了两难境地。 大少爷的话他们自然不敢不从,但是说到底,他们是顾老将军的手下,是他一手挑选上来的,自然是以他的命令为先,誓死服从。 今晚这一幕,实属大事,他们不敢不上报。 眉头都没皱一下,顾聿森只冷冷一句:“老爷子那边我自会去说,无需你们多嘴。” 他没有任何警告的言词,甚至连语气都很淡,但是警卫们就是能从中听出威吓,就好似只要他们多嘴了,命就会没了,惊的心都是一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脸吞进了苍蝇的表情。 顾聿森可不管那么多,他话已下达,自是不再多言。 相信,还没人敢不听。 朝着警卫一人扫去一眼,顾聿森最后无声震慑了下他们,便迈开步子重新走了,没有回顾宅,而是往路边去了,臂弯之中,当然还抱着他的心上人,稳稳的,紧紧的。 宁艨自始至终都在听着,脸儿深深埋住,就为的不让他们看清楚她长相,当然,其实已经没必要了,身为顾家的警卫,若是连这么点记忆力都没有的话,实属不可能! 任由夜风拂过耳边,耳朵贴在顾聿森的心房之上,枕着他的心跳声,宁艨抱的他紧紧,直到估摸着差不多了,她才重新抬起了头。 皱着眉,她仰望着顾聿森软糯糯的问:“是不是会给你带来麻烦了?你这样跟他们说,他们会听你的吗?万一不听,转脸就去跟你爷爷说,是不是对你很不好?” “你这是在担心吗?”挑起眉梢,顾聿森看着宁艨,略带惊讶的问。 其实他是故意的,宁艨怎会不知道? 眼睛一闪,扑棱了两下,她鼓着双颊哼哼道:“美死你!” “我这是在幸灾乐祸!” 听着这明显就是在闹别扭的话,顾聿森并没有去戳穿,而是敛着修眉看着那张在同龄人当中完全算得上是拔尖的脸蛋,看着她那清澈的、纯真无邪的、带着几分萌动之气的漂亮眉眼,顾聿森只觉这世上,再没有比她更加美好的容颜了。 情人眼里出西施,而他的西施,却是世间最美好!绝妙无双的美! 冷冽的眼都氤氲出了一丝暖意,抬起手,顾聿森去摸了摸宁艨,先是触上她的眉眼,用指腹轻轻摩挲了下,便是顺着她的眉心往下滑,揉了下她的小鼻梁,划过她面颊,最终,停在了她的唇瓣上…… 指腹轻按住,用指尖蜗纹去描绘她的唇形,感受着那少女之唇的柔软,顾聿森沉默着表达着他对她的喜爱。 他若光是不说话也就罢了,反正他就那死样子,她早习惯了,偏偏他还做出这般温柔举止,那冷冷淡淡的眉眼,竟能让她瞧出不舍来,心尖尖都是一揪,宁艨瞬间慌了! “真、真的会有事吗?” 宁艨问,语气很急,神色也不见得好的到哪里去,思绪又开始浮想联翩…… 于是,紧连着就叽叽咕咕问出了一连串:“是不是会对你造成什么影响?还是说其实你的爷爷早就已经知道我的存在了?他是什么个态度?是不是对你施压了?还是说这事还有别人知道?万一传出来了,会不会对你产生什么很不好的后果?是不是会影响到你的升官发……” “嘘。” 低声,顾聿森用指腹按住了宁艨的唇瓣,将她那噼里啪啦的急问全部掩住…… “别乱动。” 他说,倒是没见的怎么哄,偏偏宁艨最服他这种态度,一下子就静下来了,但是啊,在实际上,她那股子炸开了毛的劲头根本就还没过去的,鼓着小嘴,她哼哼叫的瞅着顾聿森,当然不是在生气,而是因为太担心,所以才急躁不已…… 心底深藏着笑意,看了宁艨好一会儿,将她这样的灵动一面一点点刻进眼睛里面,顾聿森这才开口:“其实……” “其实什么?你倒是快说呀,别这样吞吞吐吐,一句话不说完全还带停顿一下的!” “其实没什么。” “顾!聿!森!” “本就没什么。” 耸耸肩,顾聿森一句话说的如此这般的云淡风轻,却活活没把宁艨点炸引爆! 他这话的言外之意不就是在说她——是她自己想太多自己添堵自寻烦恼了么? 可是在事实上,若非当事人是他,她压根就连去想一下的念头都不会起…… 而且说到底,这才是她最为担心的地方,一直就是她的隐忧所在。 “顾聿森,你跟我说句实话。”凝眸牢牢盯着顾聿森,与他对视好一会,宁艨咬着嘴唇沉默了片刻才再次开口:“我不求别的,只想听到你一句大实话——是不是我的存在确实会对你有所威胁?抑或者是说——我的身份,于你不利?” 其实后面那个问题,不用顾聿森说宁艨都是懂的…… 说到底,她是弃女,身份低微无权又无势,这样的存在,不说对一个在军政仕途场上的人,哪怕只是稍微有点追求的男人,都绝对不是受欢迎的品种。 更何况他还姓顾!又是顾家的长孙! 简简单单一个姓,就让他背负了多少旁人所没有的责任和使命啊? 他又这般优秀,桀骜狂放的,事业心强的很,势必是要做出一番大作为的,有她这样一个存在,别说帮忙了,恐怕生生是要拖后腿的! 难怪,难怪那些个名门望族都只愿意找门当户对的千金大小姐来配对,什么商业联姻,政场联婚,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并非势利眼,而是现实所迫…… 这一点,宁艨其实早在十三四岁的时候就已经了解的很清楚了,或者,也正是因为如此,她才一直没开窍吧。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不敢让自己的感情开了窍就怕一动心就管不住自己了,他太过宠她,她若是真表现出了感情,他或者是连拒绝都舍不得,那会害了他的…… 更不敢把超过了兄妹的感情投放到顾聿森的身上,甚至就连憧憬一下,都是不敢。 于是,恪守本分多年,只敢认他做哥哥。 若非昨晚他的激吻他的霸道占有谷欠,将她内心深处刻意压抑的情感所激发,宁艨想,她至死,都不敢踏出一步,用她的真实情感去面对他。 而且老实说,她到现在,都还是有些迷迷瞪瞪的,不敢多想…… 好不容易放开了心情好了吧,就又让她开始担心了! 抿抿小嘴儿,宁艨闷着头想了一会儿才重新开了口,她喊他,带着点犹豫:“顾、顾聿森。” “恩?” “你为什么不回答我呢?是不是真的很为难,你怕伤了我所以才什么都不肯说?那……”顿了一下,清眸凝定着顾聿森,宁艨深吸一口气,下定了天大的决心那般:“那要不然……要不然我们就当昨晚和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还像从前一……” “你说什么?” 迈动的步伐猛然停住,稳稳踩在地面,顾聿森猛地低下了头:“你再说一遍。” 他的眼神既精锐又锋利,如刀锋,寸寸剜入宁艨的心,生生是骇人的,可她却并无一丝一毫的退缩,而是昂着头看着他,继续勇敢大无畏的说:“我的意思是说,我们之间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还和以前一……” “你还真敢说!” “这有什么不敢说的?我真就是这样想的,你还像以前一样,继续跟我拉远距离,在外人看来,你只是哥哥我不过妹妹,很单纯的兄妹关系,可到底我也不姓顾,跟你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说是兄妹还是有点对你影响,所以旁人若要是问了起来,你干脆直接就说你救过我一命,看我可怜才带回身边的。” 宁艨是真敢,哪怕顾聿森已经再度幻化成了那一枪崩人脑袋却毫不眨眼的冷血军将!她却依旧开了口,将她心底所想,一五一十的表达了出来,商量的方式,却带着已下了决断的决然…… 这孩子,当真是还未真正开窍,她还是不懂,顾聿森对她所付出的,并非单纯的喜欢,而是爱情,男人对女人那种,最深刻的爱情! 亦或者说,她还没有领悟到爱情,即便是喜欢顾聿森的,她也没他爱的那样深,所以才可以一张口就说出这种话来,撇清关系的话语,竟然一句不停顿,半分不犹豫…… 看似黏他,实则最残忍的,却是她! 只要一下决心,她就当真能与他划清了界限再无瓜葛! 若是说,昨晚她的本能致歉伤了顾聿森的心,那么,她这一刻的话语,却是扎扎实实的让他……寒了心! 还以为她热情澎湃的跑来找他,是彻底想通了,结果她竟然能说出这种话来? “宁小艨,你还不懂?” 温情不再,顾聿森立刻迸放出了寒气,咬牙切齿之间,直恨不得那个惹他生气的蠢孩子能化成字眼被他咀嚼! 把她嚼碎了吞入腹中,与他的骨血混在一起,两人合为一个,看她还能不能跟他什么都没发生过! 顾聿森这样还真是有点渗人了,尤其那方才还春风得意的眸子,竟忽然就变的暗沉沉,与狂风骤雨来袭之前的天幕竟没有任何的区别…… 心尖尖上面的肉“突”的一跳,宁艨下意识的往后面缩了一下,睁的大大的清眸看着顾聿森,竟是懵懂满盈,无辜不已。 她根本都不必再说什么了,仅就这样的一个眼神,就足以让顾聿森了然她的想法,却也正是因为这样,他的心里头,才会特别的……不是滋味儿! 确实不是个滋味儿,他这到底都是做了些什么,养了她这么多年,竟然养出来个情商如此之低的小蠢蛋?! “顾……” “我问你。”压根就没有跟宁艨再度开口的机会,顾聿森直接爽利的问她:“你这样急着来找我,到底抱着何等心思?” “心思?” 眨了一下眼睛,宁艨脑袋略略歪了歪,直愣愣的往顾聿森的眼睛里面望过去,被里面的那种深刻意味所击中,她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自己突然有点儿……疼了,莫名的,无端之间,心疼了。 “顾聿森,你、你别多想,我并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不对,我的意思就是说,我之所以会那样建议,也只不过是因为在担心你,我这身份到底没什么拿的出手的,你肩上的担子即便你没有说过我也是知道的,仅是你这个顾姓,就注定了你未来的路跟别人不一样,像那些大户人家名流望族家的孩子就连身边站着的女人都一定会是出身高贵,有钱有势的,而我,若是被别人知道了,还不知道会让你遭受怎样的排挤指点呢。” “不必解释。”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甚至连眉头都没动一下,顾聿森就直接回应了一个摇头,以及紧随而来的一句——“你只需回答我方才的问题即可。” “方才的问题?” 她之所以会大半夜的跑到这里来找他的原因所在? “当然是因为你都不理我了我找不到你,我实在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我的,还有就是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以后还会不会再回来,是不是不要我了,只要一想到这些我心里就急的慌,若是不跑出来找你做点什么,我实在没办法安心!” 没办法安心么? 既然知道为他着急,揣摩他的心思,那么,她就应该是在意他的,这一点,他自是不必再探知。 那么…… “对于昨晚以及刚才,你怎么想?” 瘫着一张俊脸,顾聿森的声音毫无波动起伏,叫人压根就听不出他的情绪,然而,宁艨还是于那么一声低低的追问之中,感受到了压力…… 无形的,悄无声息的,巨大的,压迫力! 心头一紧,宁艨想,是不是她刚才说错什么话了? 可是,她真就是那样想的呀,而且她之所以会那样为他考虑,还不都是因为是他么? 要知道,她也是很难过的! 她明明最为害怕的就是他的不要她,然而,她却可以为了他好,而自动选择拉远距离,放他不要她…… 这样,还不足以表明她的心思么? 心里念叨着难过的少女漂亮的脸蛋上面却是一脸的懵懂无知,还有那眼神,干净的过了分,简直一片纯白,她这个样子,任是谁,都只会觉得——她是不懂的,不懂情感更不懂男女之爱,想的更过分一点,或者她就连方才彼此的那般亲热,都并没往心里去,还直以为,因为对象是顾聿森,所以他做一切都是应当的,她不会拒绝,哪怕只是为了感恩。 可…… 她的心呢? 她的意愿呢? 真的就一句感恩,就能把一切都解释过去,就能够让顾聿森满足,然后心安理得的继续去抱她,吻她,爱抚她,乃至是日后的……彻底占有了她么?! ◆ 看着那懵懂无知的面庞,明明还是那样的美好,但是顾聿森却莫名觉得,那上面蒙上了一层灰,倒是没降低她的魅力,只是拉远了他和她之间的距离,让他跟她之间,隔上了一层无形的墙,他靠不进去,而她,也走不出来…… 嘴角的冷郅是那样的深厚,心里的晦涩也正在一点一点的加深,顾聿森欣喜不再,心头唯一剩下的,也就只有那苦涩了。 但他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只继续淡淡锁住宁艨,低低迫问她:“回话。” “我……” 樱桃小嘴儿微微张了张,与顾聿森深眸相视着,宁艨沉默了片刻才重又开口:“昨晚、昨晚……昨晚我很多事情都想不起来了,今早醒来之后我就一直在回想,一直想到刚才你出来那一刻,即便我还不甚清楚,但我却知道,你一定是被我伤到了,我跟你之间,十一年的时光,绝对是世间最为亲密的家人,你的亲近却只换来了我的一句对不起,这样的客套生疏,莫说是你我之间,哪怕只是对普通朋友,也会难受。” “所以你躲开,一直都不接我电话不理我这些我其实都是能理解的,也没生气,我之所以那样着急着赶来找你,老实说,连我自己都说不出个完全来,我只知,我是真的着急,心里面总有一种感觉——如果我今晚不来找到你,那么,我跟你之间,真的就回不去了。” “回不去?” 冷峻的脸上面色极怪,慧深莫测的看着宁艨,顾聿森将她那话语咀嚼了番,然后,暗着眸去盯她,神色极为古怪:“你的意思是,你还只想跟我回到过去?” 回到过去,就意味着她的心思其实还放在过去,也就是说,她还只是把他当成了哥哥,不管再越界的亲热粘腻,于她而言都只不过是哥哥与妹妹之间的亲昵方式,就好比她,来了例假,胸部发育……这等根本难以启齿的事情,她都可以对他说的肆无忌惮。 不是没脸没皮,更不是不懂男女授受不亲,而是在她那颗小小的脑袋瓜子里面,压根就没有把他当成男人来看待! 他是哥哥,是家人,却独独不是……寻常男子! 冰漠的脸庞都要出现裂缝了,顾聿森难得的持续流露着表情,将他的情绪展露出来,不多,就那么一点点,直指怀中的十六岁少女。 其实他深知,她才不过十六岁,心智都不算完全长成,对于太多事情,尤其关乎于爱情,更不可能了解的通透,所以他要求太高是不对的,可,他着急! 顾聿森是真的着急!难得的一件事情,让他从十八一直开始挂心着急! 到底他有二十六了,依照顾家的风俗家风,不出意外的话,两年,最迟两年之后,就该为他安排女子帮他筹谋成家之事了…… 他当然可以拒绝,但若没有一个正当且站得住脚的理由,莫说旁的,仅就是去跟爷爷开口,拒绝他老人家的好意,他都不忍。 那是不孝,是对老人家莫大的伤害。 尤其不仅是他在成长,老爷子也一样,他在成熟,前头有着大好的岁月时光任他去驰骋,然而,老爷子却是在奔着老年去,垂垂老矣,身为顾家长孙,成家立业开枝散叶的重担,自然是落在他肩膀上的,若是他与一位女子私定终身,彼此情投意合你侬我侬,老爷子即便再生气,也是应该可以理解的…… 但这前提是——要情投意合! 否则只他剃头担子一头热,老爷子会由着他才有鬼了! 真到那时候,老爷子是一定会用着无比强硬的手段逼他就范,让他放弃那个心并不在他身上,转身去迎娶顾家挑选的孙媳妇的…… 他当然可以不从,然而,要知道,无论他顾聿森在外头多么的冷酷无情,桀骜不驯,但是对顾家,对顾老爷子,对父亲母亲,必定再尊重不过,谦逊有加! 更何况,试问这世间,有谁会当真愿意,与自己的长辈闹僵得罪家族? 而如果她的心里也有他,她对他的感情并不比他对她的少,在现实和家庭的压力面前,她也可以像他一样,有着坚定的决心去克服,同他一样执手并肩,一直坚持下去,丝毫不动摇,那么,无论未来的路是何等的艰难,他都——永不言弃! 关键的,顾聿森了解自家爷爷这个人,看着强硬无比,他说的话就是军令,如山压上身,谁敢不从就等着被压死或者直接被砸死吧,然而,在他的内心深处,对于爱情,是有着非常敬重的心态的…… 他尊重爱情,尊重两颗年轻相交融的心,只要相爱,不管那名女子身份地位是何等的微小,出身如何不能够帮助到他孙儿,他最终都是会妥协的,会支持。 所以,顾聿森才着急,急着去把这事儿彻底解决了! 可这小丫头片子竟然在跟他差一点将“野战”进行到底了,回过头来还敢一脸的懵里懵懂,睁着大眼睛说着那么天真无知的话? 简直…… 拳头握了又握,手背上的青筋都在挤压着夜色了,顾聿森的眼神竟比夜还深,点点环绕在宁艨的身,忍了又忍,他最终在她的懵懂眼神之下,只说了一句话——“你先回去,一个人好好琢磨,弄清楚对我的感觉,更弄清楚刚才那种事情的深意!” “那你呢?你去哪里?” 仰着头,紧紧抓着顾聿森的衣服,宁艨一脸的小着急,那种神色,竟好似是一离了他她就不能呼吸了,就像鱼儿离不开谁,人类离不开氧气那般。 或者在以前,顾聿森还会为此而欣喜若狂,私心的以为她是在无意识的表达爱意,但是在这一刻,这曾经的欢喜于他而言,却是最大的讽刺! “我留在这,给你独自思考的空间。” 启着唇,顾聿森以着一个完全成熟人的方式和心态在跟宁艨交流,不管她是否成年了,在他心底,她都是对等的,他尊重她,一分一毫! 只可惜啊,某位被最大程度尊重的青春少女,却是小脸蛋皱巴巴的,一团小褶子,衬的她那张脸越发青涩,整个人也越发懵懂了…… 关键她还发表着疑问,在问顾聿森——“为什么?” 她还说:“你的意思我其实已经想到了,喜欢我嘛,而我,虽然确实心里还觉得有点突然,角色转换不过来,可我这么多年来都这样依赖着你,我知道,我一定也是喜欢你的,这不就够了么?” “至于刚才我给的建议,只是因为实在担心,到底我的出身摆在这里,会害了你。” “不够。”顾聿森说。 当然不够,她若真的爱他若他爱她一样,那么,她一定会连半分推开他的想法都不会有…… 别说什么是在为他着想,为他考虑,那只不过是不够深爱的借口罢了。 如果连什么都还没有发生她自己就先打起了退堂鼓,把他推了出去,那么,他还怎么去打拼未来?还怎么去说自己是在捍卫爱情? 说到底,爱情是件太脆弱的东西,它不是圣光,更不能治愈,除了只能让一个人的心里升华之外,根本无法普照其他,而在更多的时候,它只不过是一场无人观看的烟火,独自璀璨,终归沉寂…… 她若不爱,他再爱,都只是自燃,终归毁灭。 到头来,莫说夫妻做不出,只怕是连这十一年来他的用心,都该是化为灰烬,从此陌路。 他怎可能容许?! ◆ “丫头。” 顾聿森唤,定定望进宁艨的眼,声色嘶哑,低低的说:“我接下来的话,你一个字一个字给我听进心里去,我此生只说这一次。” “我……”张了张嘴,宁艨本想再解释点什么,可是在顾聿森那般深刻的视线之下,她最终什么都没说,只点了个头:“好,你说。” 她听着,一定很听话,很认真的听。 于是,他说了,在她极为郑重严肃的眸光之中,他淡淡启唇,喊着她的名字——“艨艨。” 他说:“我爱你。” ( ⊙ o ⊙ )啊! 听到这样三个字,这是宁艨所给出的第一,也是唯一反应,真的就是这,看着顾聿森的眼神,也活像是不认识他了,整个世界都变天了的感觉! 这……这这这…… 会说出这样话的人,是顾聿森吗? 最最关键的是,他、他他他……他……爱她? 宁艨当然知道顾聿森是喜欢自己的,但是,喜欢跟爱还是不一样的,而且老实说,她真没敢往深了去想,谁知现在却如此直白的听到,她的心灵不可能不受到撼动,震颤涟涟! 太过吃惊的下场就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其实,顾聿森也并没有打算让她说什么,他只是想让她听…… 而且明明是在说着世间最为温情浪漫的字眼,他却依旧有本事说的活像是在扛着枪对准敌手迫其投降,硬邦邦且冷冰冰的,还很没温度! 甚至就连过渡一下的时间都没有给予宁艨,他就继续说了下去,看着她,一瞬不瞬…… “我这话你记住,只此一次。” “可是大……” “现在你终于明白了?” “可……” “没有可是,别可是。我只是以为,你来找我就是已经想通,你明白我的感情也对我同样情感,所以才让我亲任我摸,甚至还跟着我一起放肆,结果……” 结果,你还是不懂。 唇角淡淡一勾,一抹极为苦涩的意味撩出来,顾聿森闭了一下眼睛,只一秒,复而又睁开:“艨艨,我不会说话,我没办法告诉你,就在刚才那个角落,我的心有多满,可你现在却来告诉我,你可以把我推开,只为了你口中所谓的保护我。可事实上,你的为我好,不过是在保护自己。” “我……” “先别辩解,我这点看人的本事还有,你瞒不过我。” 依旧保持着抱着宁艨的姿势,而她也依旧抱着他,顾聿森却偏偏觉得,彼此之间的距离,是这么多年从未曾有过的遥远,看着宁艨,他就像是在看着一个初次会面的陌生人:“我以为你想通了,结果你却这样不懂,其实也不是不懂,你只是在害怕吧,怕靠我太近会受伤,怕付出太多最终仍被我抛弃,却打着保护我的名义,你不觉得,这对我太讽刺?” “不是……我……” “你还小,我本不该对你这般强求,可我有我的打算,既然你不懂,那我现在就直接告诉你,我对你存的,是这心思,不管你成年否,我从来只把你当女人,我在用男人的眼光看你,在用男人的心照顾你,你只要知道这个就行,其余的,不是你操心的范围。” “可是我不敢去放任自己在这方面任性,到底我这身份。” 抿抿唇,宁艨沉默了好一会,终于开口,这一回,她的神色很是郑重,是史无前例的成熟,一改方才的懵懂无知,就连看着顾聿森的眼神,都是成熟底蕴…… 说到底,她早年的经历让她早熟,她的内心其实早就已经经受过锤炼,很多事情,一点即透。 可…… 首卷083.竟就是 可就这被点透,却并非顾聿森所想要听的。 到底她这身份? 她这身份怎么了? 就因为无父无母,从小被丢弃,所以就活该不被人喜欢,不能被接纳? 根本没有这样的道理! 他不说多,但是至少他的天下,能由他做主! 当然,前提是她也愿意投身进他的世界,被他的天下包围环绕…… 伸手过去,顾聿森往宁艨紧紧皱着的眉头上摸了摸,明明很轻,没表情任何多余情绪,他的脸部也没变化,依旧瘫着,宁艨却不知道为何,竟然从中感觉到了一缕……缠绵悱恻? 尤其他方才才说着爱她,她的心,没有办法不悸动。 但他却只摩挲了她一下,立刻就又收了回去,不给她任何回应余地的说:“我说过了,这些都不在你操心范围。” “那我需要操心什么?”宁艨问,非常谦虚。 薄唇淡淡一勾,顾聿森低低一句——“摸清自己的心。” “我是喜欢你的这一点我很确……” “不够。” 摇了摇头,顾聿森还是那句话,不够的,光是喜欢并不足以让彼此未来坚定,不惧风雨。 而且…… “而且就你这喜欢,丫头,你摸着心说,是男女之间的喜欢,而非家人。” “我……” “你不会以为,你让我又亲又摸我就会满足了?你以为,我想要的只是这个?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专门养着小女孩来亵 玩的BT?” 难得的话语这样多,顾聿森的冰漠脸庞上有着一丝丝的怒气…… 到底再冷静他也只不过是个凡俗男子,受到了最心爱之人的侮辱,换成谁,都不可能无动于衷,而他,亦不可能免俗。 而宁艨,可以说是头一次被他这样态度对待,他虽然还是那样淡淡的没表情,可到底那种话语,一连串的反问句,简直就是在指责她! 当然,虽然她确实有那么一丁点,以为他就是……想要这个的意思在里面,可到底…… 可论到底,她哪里有他说的这样坏? 不说别的,仅就这是顾聿森,她就不可能会这样去想他!绝不可能! 还、还什么专门养着小女孩来亵 玩的BT? 简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心里一阵委屈,气鼓鼓的,宁艨高高昂着下巴朝着顾聿森立刻就嚷嚷了回去:“那不然还怎么样?我也没说那么多,可是论到底,我除了这个之外,已经再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可以给你了!你还要怎样?!” “所以你就拿来报恩?” 那对他简直是天大的侮辱!是对他多年用心的践踏!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 摇了摇头,张着嘴,宁艨本来想说,不是的,她其实真不是这个意思,可是为什么,看到面前那近在咫尺的俊帅脸庞,他是那样的认真郑重,为什么,她就说不下去了? 或者在她的潜意识里面,其实,她确实还是对顾聿森报着感恩的心态,他若想要什么,只要她有的,她都会给吧…… 虽然她刚才一直没有提过报恩的字眼,可到底,她的遣词造句里面其实已经有包含这种意思在里面了吧? 顾聿森他,简直太……可怕了! 这样的聪明,一眼即可看穿她所有的本质,让她连辩驳都没法子去开口,这等男人,谁人能在他面前糊弄过去? 所以,她真的没话说了,越说越是错,越说越是会伤了他! 说到底,还是她脑子想的太过简单了,有些事,一旦牵涉到感情,它就不再是单回线路,只一根筋走到底就成了,它还是需要她去用心琢磨的。 顾聿森很明显也就是这个意思,所以,他才提出再给她多一点的时间,让她去琢磨清楚…… 反正该说的话他刚才都已经说完全了,那么一大番长篇论述,于他这种从来惜字如金的男人来说,着实太过例外,心里很不爽,累! 凛着长眉,难得的表现出了一回不爽,盯了眼宁艨,顾聿森便开始冷着脸变回了*大冰山,话题不再继续,面无表情的开始赶人:“回去,想清楚再来找我。” “那我要是需要想好久呢,到那个时候该怎么办?” 都这种时候了,宁艨竟然还敢讨价还价的,简直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顾聿森也没多做回应,只低低甩出两个字——“三天。” 三天,这是他的最大底线所在了,否则再拖下去,他又该离开了,动身去往军营出任务…… “不要再让我感受到一丝一毫的报恩意思,你若只悟出这,那,如你所愿。” “什么?!” 如她所愿? “顾、顾聿森,你这话什么意……” 坑坑巴巴着,死死的攥住顾聿森的衣服,宁艨仰视着他去追着询问,但他却已然下了决定,不会再动摇,眼神收回,就连看都不再看她一眼,顾聿森从兜中掏出手机。 “出来。” 是打给他的警卫员的。 他一直都是紧跟着宁艨的,也是他打电话给顾聿森的,说宁小姐已经到了顾宅大门外…… 这太突然了,是她从未有过的第一次,所以顾聿森才会那般着急,随意套上了衣服就冲了出来。 也幸亏那会夜色已深,顾家一大家子又全部都是非常规律的军中作息,早已经进房安睡了,他这才不至于惊动了人,否则就他那般神色匆匆,完全打破了他平常的表现,老爷子还真就该起疑了! 但是他当时确实管不了那么多了,要知道,以往无论发生任何事情,她都从来不会来顾宅。 即便顾聿森从未曾多言过,她依旧深知,顾家是他跟她之间的一道底线所在,她断不可去轻易碰触,所以不仅不会去顾宅,她甚至就连顾家的事情,都从来不会过问一下,而有关于顾聿森这个顾姓的各种传闻,她一个在他身边一待多年的亲密人,竟然都只是从传闻听来的…… 这一点做的是真的极到位的,所以说,这宁小艨丫头啊,有的时候懂事是真懂事! 但是有的时候,蠢又是当真蠢,蠢的透透的,连小婴儿都比她要机灵聪明! 冲出来的途中内心深处兴奋异常,仅就着她会跑来这里找他,顾聿森就以为,她一定是想通了,知道自己是喜欢他的,爱着他的,这才在黑夜之中,肆无忌惮的不掩激动。 可到头来…… 真是浪费了他的表情! 指腹在手机表面上摩挲了一下,顾聿森冷着脸去扫了眼宁艨,管她是否着急了,又是否缠着他不断的追问他刚才话语的意思,他都一概以沉默应对…… 不过倒是也没把她松开,而是继续用臂弯圈她在怀中,稳当当的。 直到……警卫员开着车缓缓滑了过来。 他当然没走远,一直就停在宁小姐的附近守着她,就连眼都不眨一下,就怕她会有什么闪失,但是一看到少将出来,宁小姐与他会了面,彼此拥抱教缠,那般亲密,自是再没他什么事了,他便开着车躲到了街边角落里去,把所有的空间都留给了那一对,非常的知情识趣。 他驱着车徐徐驶来,还没停稳他家顾大少将就大步走了过来,怀中抱着他的小磨人精…… 她倒是没有在追问了,但是那一脸哀怨的表情,鼓着双颊直勾勾的瞪着顾聿森,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写满了控诉,反倒是越发叫人无法不动容了。 也就只有顾聿森了,竟能对这样楚楚可怜的洋娃娃女子视若无睹,一颗刚强坚硬的心肠,丝毫不动摇! 柔软? 那就更不用提了! 试问,谁有那个本事,可以让一颗已经被钢化了的石头变柔软? 除非,有……爱的侵蚀! ◆ 弯腰下去,打开车门,顾聿森直接将手头上的宁艨往里面塞,她倒是也没挣扎,就是一张粉纷嫩嫩的小脸蛋很是不爽,而且……苍白。 应该是被顾聿森刚才的话吓着了吧? 老实说,他若是厚道一些,他最后那一句“如她所愿”压根就不该说出口的,然而,顾聿森此人,从来不打没有胜算的仗,退一万步讲,即便是毫无胜算,他都可以只手扭转乾坤,让一败涂地瞬间转圜至胜利! 而他那一句话既然会出口,就摆明了他的决心——势要得到她,她的心,完完全全! “带她回去。” 手上动作当真并不温柔,就像是在训练的时候扔沙包那般,将宁艨随意的往车厢里面一塞,确保她坐稳了,顾聿森便松开了她,修长的身躯挺直,他给警卫员扔过去一个眼色,无声下达着他更深层次的命令之后,他便转过了身,走了。 全程,就连看,都没有再看宁艨一眼…… 那背影,决然,冷肃,透着一股子毫无商量余地的……决绝! 月光打照在他身,将他影子拖的长长的,从后面看过去,那种气势,竟好似天降神兵,暗夜撒旦来袭,是谁人都无法靠近的冷漠疏离。 一双拳头紧紧捏着,抵在车座上面,坐在那里,宁艨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窗外看着他,一动也不曾动,身躯僵僵。 其实依照她以往的性子,自然是不可能会让顾聿森这样轻轻松松就离开了的,她会吵吵,会闹腾,会发挥她宁小炸毛的威力缠的他无法脱身,头疼眼晕! 看他还敢不敢对她扔下一句恐吓就把她丢下了!? 但,她深知,今次不同往昔,她再是懵里懵懂,也是知道的,这次不一样了,她没资格,而他也不会再纵容她的……任性胡闹。 他方才的话语,她每多想一分,心头的恐惧就加深一分。 宁艨不明白,明明他最开始说的是那样浪漫的话语,我爱你,这是世间最为神圣的字眼了吧? 为什么,她却觉得,是那样的……苍凉? 尤其这会子,看着他疏远的背影,披着夜色越走越远,最终隐匿在了黑暗之中,都看不见了,她耳边不断回荡着那三个字,竟然会有一种,无法言说的痛。 这感觉,竟就好像是她的心,忽然被谁,随手扔进了冰窟…… 至于是谁,除了他,还能是谁? 呵,明明是在表明爱意,却为何,给予她的不是希望,而是绝望? 透着世间最为悲怆的绝望,好似人生最后一次的会面,他的说爱,自此后,再不复相见…… 一想到这里,那冷入骨髓的冰凉感觉便在汹涌袭来,从宁艨脚底尖一直到她脑袋,就这么一小会,她胸腔里装的,也仿佛不再是心脏,而是一颗坚硬的冰块,冷到让她就连呼出的每一口气,都是冷的。 尤其每多回响一次那句话,那三个字眼在她脑子里面一个一个的翻滚,她那被苍凉由里到外侵蚀的心,就又会垂死挣扎般,微弱地一抽。 很疼。 ◆ 顾聿森,你的爱,这样高高在上,叫如斯低如尘埃的我,如何敢回应? 你有你的底线,那么你可曾想过,哪怕只是那么一秒钟,为我去考虑一下,为什么我会连喜欢这种人类的本能,都不敢深想?为什么我会连你都说爱了,却连真正的回应,都不敢呢? 愿意与你那般亲密接触,愿意把自己给你,毫无保留,完完整整,这已经是我所能,是我敢做出来的极限了…… 要知道,不是怕不爱,而是怕,真的给予回应,到头来,还是梦一场啊! 真到那时,我的爱,该魂归何处? 顾聿森,我不是不信你,我不信的,是我自己,从来都只有我自己,而已。 要知道,我不仅只是卑微,我甚至是连一个平凡正常的家庭出身都没有,我的存在除了增加你的负担之外,压根给不了你任何,这样的我,还怎能奢望去追上那如星月光辉,高高在天幕的你? 小脸蛋上纷嫩不再,毫无血色的在车厢中挥散,与车厢的幽暗融为一体,愈加显得她的脸色,苍白,凄惨。 尤其她的双眸褪却了懵懂,泛着深思的光,倒是青涩不再,成熟懂事,却真叫人……心疼! “小、小姐……” “回去吧。” 轻轻一声叹息在车厢内飘忽,宁艨幽幽轻语。 回去吧,先回去吧,让她再好好想想,很多事情,即便她还太年轻,却还是需要细细考虑的。 然,宁艨却没料到,她这一离开,与顾聿森竟就是…… 今天只此一更,交代完彼此的情感路程,过两天进展就会很快,这本文可能不会太长,糖心情不太对。 首卷084.只求你回来 竟就是……两年后。 ◆ 两年后,宁艨即将满十八,在她即将临近高考的阶段,同时,她的十八岁生日,也快到了…… 自从她五岁那年开始被顾聿森拎了回来开始,每一年她的生日,顾聿森都一定会陪伴在她的身边,即便他从来都没有对她说过一句——生日快乐。 但是,相比言语,相比那些形形色色包装花哨的生日礼物来说,他的陪伴,对宁艨而言,才是最好的礼物! 世上独此一份,绝不再有! 其实在最开始的那两年,宁艨还并一点都不知道顾聿森如此用心的…… 因为她的生日是临近除夕,要过年了嘛,自然是一定会弄很多的好吃的,不说别的家庭,仅就她以前呆的养父养母家,即便是再穷苦,都一定会提前准备好多好吃的,牛肉鸡鸭鱼,都是平常根本就吃不上的好东西。 所以王妈会准备这些,宁艨一点不觉得意外,她是等到第三年,才察觉到这其中的不对劲的…… 其实也不是不对劲,只是在她那个日子,回了顾家的顾聿森,一定会回到他和她的家,在彼此四合院的温馨小居之中,与她一同吃饭,从早饭,一直到晚餐,一顿不落下。 而且就连一贯闲不住的王妈,都一定会坐在饭桌上陪着一起吃,一下不走,至于菜色呢,早餐一定会有一碗长寿面上面叠加一个荷包蛋,煎的黄橙橙的,好看极了…… 午饭自然是好菜好饭,晚餐过后呢,则一定会有小蛋糕。 虽然王妈经常会变着法子的为她做小甜点,但是,接连三年在这一天,都雷打不动的是奶油蛋糕,虽然做的小小一个,上头却写着生日快乐,八岁的宁艨已经是认识很多字了的,当然看的懂…… 宁艨极冰雪聪明,记忆力又超强,很快就联想到了前两天,从早餐开始,都极固定的样式,再加上从电视上面看到过,即便从来都没有过过生日的她也是知道的——生日当天早上要吃长寿面加荷包蛋,中午要有海带排骨汤,奢侈点的晚餐过后一定会有蛋糕,上面写着生日快乐。 当然,虽然她并没有听到他或者王妈哪个说过一句生日快乐的祝福语,还有蛋糕上面也没有插蜡烛。 但…… 顾聿森的生日她是知道的,当然不会蠢到去问他,于是,大眼睛滴溜溜转动好几圈之后,宁艨便仰着头看向了王妈,翘着嘴角笑的甜滋滋的喊:“王妈王妈,今天是不是您的生日呀?” 王妈正在无比慈爱的看着宁艨,等着看她捏着只小勺子,将小蛋糕一口一口的叉进嘴巴里面嚼,她长的甜美可人,那种好似吃到了世间最美味食品的满足感,那种怎么样都藏不住的笑,是极甜的,把她当成自家女儿的王妈,自是欢喜不已,格外喜欢看她的这一面…… 她却一改前两年,竟是突然对她问出了这种话,手上还捧着个小蛋糕。 简直就像一个小天使。 王妈愣住了! 看着宁艨好一会儿,被她眼中的那抹小娇俏打动,王妈心头柔软无比,慈爱笑着的把手伸了过去,往她脑袋上揉了揉,然后笑着说:“这个啊,你得去问少爷了,这些都是他让我准备的。” 王妈格外的懂的分寸,不该她说的一句都不会开口然而,老实说,王妈还真不知道,原来今天其实是小姐的生日? 因为她还一直都以为,这个日子是少爷的生日呢,要不然她何至于会连一句生日祝福都不跟小姐说?! 至于少爷,那自然是另当别论的,少爷这个人别看年纪轻轻的,实际上气势足的很,小小的君王威慑天下那般,让她即使是以为今天他的生日都从来不敢多说一个字…… 祝福呢?更是不敢。 长的再好看又怎样?这个人再出挑又怎样? 试问,谁敢跟一冷面煞神笑意吟吟的送祝福? 但是王妈也确实很有礼节,会在这一天一直陪着顾聿森和宁艨一起吃饭,用实际行动来表示她的祝福,就像长辈用心的祝福着晚辈…… 可结果谁知道,直到三年之后她才发现,原来今天竟然是小姐的生日?! 这也总算是接触了她的疑惑——为何少爷的生日竟不在顾家跟着长辈一起过? 顾家是大家族,长孙的生日绝对不可能会草草了事的,更别提能够放他出来独自度过了…… 也难怪为何一直都是小姐在吃蛋糕,她只以为是少爷不爱吃甜食,所以倒是满足了小姐的胃口。 把一切都想通之后,王妈实在没忍住,瞥过眼睛去往顾聿森的方向看去了一眼,却是一秒就又收了回来…… 真是要命,分明是才十八岁的少年,做她儿子都绰绰有余了,怎么就会让她都心生畏惧? 而且自己好歹都已经在四合院待了快三年了,为何仅就这样一眼,却是吓她吓的肝都颤了!? 宁艨至今都记得格外清楚,王妈那一记眼神撇过去,某人瘫着的面就微微有一抹……不自在飞过。 那个时候她还小,并没想明白,后来才理解,原来,某面瘫是因为被当场揭穿了小心思,所以不好意思了。 很多时候宁艨都忍不住去幻想,如果,如果当时的她立刻就看懂了的话,依着她的性子是一定会去调侃他的,那么,是不是在那个时候,可以见到他更多的不一样一面? 是不是,可以更深刻的体会到,他对自己的用心? 可是当时她是怎么反应的? 只是捧着小蛋糕,昂着头将视线转向了他,扑棱棱的看着他,一瞬不瞬,喊道:“叔叔?” 她总是这样,只要情绪一激动了,就特别爱叫他叔叔,并没有任何用意,就是下意识的,喜欢这样喊,或者就是因为,每一次只要她这样一喊,某*冰山就会龟裂,不至于一直面瘫…… 他那样帅的一张脸,总是瘫着,多可惜,又是多么的没有情趣啊是吧? 多来点小表情,那才更出挑呢!简直帅爆了! 完爆世上任何帅男人!!! 这也是为何,她后来会跟他说,喊他叔叔是情趣,她才不要戒掉!才不要! 否则啊,她当时就见不到顾聿森那活像是吞进了苍蝇的表情啦! 前一秒还带着被看穿的不自在,这一瞬却因为她的一声呼唤,瞬间黑了下来,连带着看向她的眼神,都非常的不赞许,不爽的戾气,寸寸逼仄着她…… 多有趣! 尤其当她后来得知,其实这一天是她的生日之后,当天晚上就一直缠着他不放,追问他为什么会知道她的生日,还问他为什么都不告诉自己,就这样一整天的下来陪着她庆祝,她却不知道,岂不是等于做无用功么?他也不觉的难受? 最后还一定要他唱生日歌哄她睡觉的那一刻,他那时的表情…… 活像是见了鬼! 还有那参杂着的对她既是想揍又实在不想跟小孩子计较、装成熟大人的没辙模样,恼的牙根都要直痒痒了,好有趣呢! 人生仅此一回,自此后,随着他年岁的增长他面瘫的本事也越发强大,她再没有见到过了,以至于让她现在每每回味起来,都既是遗憾又是欢乐…… 小嘴儿抿抿,正想的入了神的宁艨,右颊边都有一个浅浅的小梨涡在漾出,更衬的她那张青春美好的容颜,绝代风华。 她已经即将步入十八岁了,过不了多久就是她的十八岁生日了,可是,那个曾经雷打不动在她生日当天会陪伴她左右的人呢? 一想到这里,宁艨方才的快乐稍纵即逝,小脸蛋往下一垮,她嘴儿扁扁…… 你在哪? 顾聿森,你到底在哪里啊? 两年了,她竟然有两年都没有见到他了!? 这岁月长的,不说掐指仔细的数日子,即便只是随意算一下,都觉心惊…… 好可怕,时间它真的好可怕,竟然一晃,就是两年,将近七百三十个日夜,她竟然就这样熬过来了? 熬,真的就是熬过来的,这七百来个日日夜夜,于宁艨而言,每一天都是煎熬,所幸她也一直都身处在炼狱底层,自他走后,就一直都是待在炼狱底层的,所以,再痛苦都习惯了…… 就是真……想他。 真的好想,想到肝肠都断裂为一寸寸了,一点不夸张! 一缕痛苦,从宁艨的眉间,悄无声息的划过…… 单手托着腮,另一只手正在无意识的把玩着笔头,她皱着眉头将双眼看向窗外,那一贯灵动清澈的眸子,在这一刻,竟是全无神采的…… 呆呆的看着窗外,视线随意的落定在某个点上面,宁艨在心中默无声息的念叨着—— 不管怎样,你都快回来,好吗? 我是真的真的,快受不了了! 尤其这越是临近年关,城市的每个角落都已经在开始有过年的气氛了,看着那张灯结彩,热闹非凡的,还有那已经在开始漫天飞的红色,她心中的思念,就越深刻,简直都快要爆裂了! 宁艨丝毫都不怀疑,若是顾聿森再一直这样不回来,就连消息也没一个,她怕是到最后,就连想死的心都就会有的! 尤其到了她生日那一天…… “宁艨,你的生日是快到了么?” 宁艨正皱着眉头一脸纠结的在心底牵挂深深,耳畔就突然传来这样一句问话,同时扑过来的,还有呼吸,近在她的耳畔,一点点的飘忽着…… 眉眼之间的痛苦立刻掩饰了去,眉头上的褶皱也跟着稍稍缓了下来,宁艨于瞬间调整好了状态,转过头去,面向了对方,以自己惯常的神情,并且于同时,不着痕迹的往后面挪了点,拉远了彼此之间的距离,同时也隔开了对方的呼吸。 是个男孩子,路衡,京一高这几年风头正盛的新晋校草,也可以说的上是自顾聿森之后,唯一一位本校算是才貌兼备的校草人物了,当然,同某神话级别的顾大校草相比,还是太过平淡了,到底这世上,像顾聿森这等什么都出挑,样样都拔尖的BT,实属少之又少! 路衡喜欢自己,这一点宁艨再清楚不过,虽然对方并没有明说,但是那一举一动之间所表现出来的意味,她看的透…… 如果在经历了两年前与顾聿森的那一场之后,她还懵懂无知的话,那么,她就真不配得到顾聿森的喜欢,不,是爱。 他爱她,他爱她啊! 脑海之中爱这个字眼一晃而过,宁艨心底深处的那一抹哀伤,才稍稍缓解…… 他是个极专一的人,一旦认定,绝不会回头,所以他的深爱一定不会随着时间的油走而流逝的,这一点她深信!从来不怀疑! 这才心情稍微好了那么一点点…… 旁的不说,只要他还爱着她,那么,一切就都是有望的,她等! 她就不信他再不回来了! 顾聿森,你给我看好了,只要你一回来,你这一辈子,都休想摆脱我!我缠定你了!缠定了! 魂归了都要跟你做一对鬼府夫妻!缠死你!哼! ◆ “宁艨,你在想什么这样入神?” 向着宁艨凑了过去,路衡竭力与她亲近,笑的很是阳光灿烂,那清俊的眉眼之中洋溢着的,俱是温柔…… 这是一个气质非常温润的男子,他待人接物都很是温和,脾气也很好,这一点光是从他的表面就看的出来了,所以人们都特别乐意跟他亲近,这一点是与顾聿森截然反差的。 不,应该说,他从头至尾,从里至外没有任何一点是与顾聿森相似的,只除了彼此都有一个京一高校草的名号,仅此而已,再无其他…… 对于自己无论见到哪个男子都会不由自主的想起顾聿森,然后拿来做比较,最后再完胜这一点,宁艨着实有些无奈! 可是没办法,人总是在失去之后才明白,有些情,是控制不住的…… 所谓爱情,哪里有那么轻易就让你参悟? 可是那个终于让她参悟了的男人,他却不见了…… 心思兜转之间还是在围绕着“顾聿森”这个人打转,宁艨面上却已经做足了伪装,神思不再,她再度向后仰去,与路衡拉开距离的同时微笑着摇了下头:“没什么,只是想着时间好快,竟然就又快过年了。”不知道那个人,今年会不会回来。 “是啊,再开学回来的话,我们就要应战高考了,然后就是报考学校,再然后就都要分开了,想要再做同学,怕是不容易了。”用着温柔至极的眼神看着宁艨,路衡说话之间有一丝丝的恋恋不舍,想来应该是不愿意与宁艨分开的…… 宁艨听的出来,却假装不知道,礼貌笑了一下,她很自然的将话题转移了:“不说这个了,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你的生日。”深深看着宁艨,她的那种疏离客套,让路衡心里泛起了些微的苦涩,他却也是很能伪装的,依旧笑意吟吟:“我是来问你,是不是你的生日快到了?” “是啊是啊,大家都在讨论呢!” 欢蹦乱跳的靠了过来,一位少女噙着青春洋溢的笑意,站在路衡的身边对着宁艨眉开眼笑:“我们的意思是啊,反正寒假补习也快结束了,我们干脆趁着放假之前找个借口聚一聚,正好,你的生日我们总是错过,干脆连着前两年的一起补啦!宁艨你说好不好?” 她很热情,好似跟她关系格外亲密,但是宁艨却也只是淡淡回以一笑,摇着头拒绝:“不了,我自己有事呢。” “你能有什么事情啊?陪你家人么?反正每天都回家见得到,还是跟大家一起聚聚比较难得,你就出来吧宁艨!” “是啊,宁艨。”点点头,路衡跟着应和:“大家本意就是为你庆祝,你不在多没趣。” 他和她都好热情,倒是笑的好,然,路衡那带着笑意的声音里面竟透着许强硬,这让宁艨几不可闻的皱了下眉头,继续摇头,她格外坚持:“抱歉,我真的有事。” 路大校草许是因为从来没有被这样连番拒绝过,心里不大痛快了,脸色微微变,却还是用着很温柔的眼神看她:“宁艨你先别急着拒……” “她一早就跟我约好了要去度假村,票都订好了,放假就走,除夕前夜才回来,所以,你们还是别为难她了。” 坐在宁艨左手后侧的女生开了口,淡淡一句话,就为宁艨解了围…… “是吗?” 笑了一下,路衡状若无意的扫了眼那女生:“那可真不巧。” “沈轻悠你跟宁艨两个平常还不够黏糊的么?怎么连放假都黏到一块去了?!” “我俩连体婴儿这点全校都知道啊,还用得着见怪么?” 总算是恢复了点灵气,从对顾聿森的思念中抽离出来,宁艨笑米米的开始了玩笑,俏皮又可爱。 其实这也是跟对象有关系,因为对方是沈轻悠,所以她才会笑的真心实意…… 只是她那般真实灿烂的笑容,直让对面的路衡眼底温度都上升了,热热的向着她扑去,略觉尴尬,干干的笑了一下,宁艨干脆站起了身,向着沈轻悠走了去,而她,也恰好在同时,走了过来。 相视那一秒,彼此俱是一笑…… 这与对路衡,对他身边站着的女生都不相同,是发自内心的,最为真诚朴实的情绪表达。 路衡虽然没直面,却也还是从侧面感受到了,温润的眼瞳有那么一瞬间的黯淡,他苦涩一笑…… “既然这样,那么就只有等下一次再寻机会了,那么,宁艨,在此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谢谢。” 勾着嫣唇回以路衡浅浅一笑,宁艨的态度拿捏的是很到位的,礼貌,周到,看着谦逊有加,实则骨子里透出来的,是疏离…… 路衡的眸色更是黯淡了下来,不过宁艨装傻充愣的本事实属一流,完全能够当做没看见,眉眼弯弯笑的没心没肺的,忍不住抿嘴轻轻笑了一下,沈轻悠拉过宁艨的手:“小萌,陪我去洗手间,好不好?” “恩啊,走!” 点头,宁艨笑容甜美,可爱无敌,拉着沈轻悠就往外走了,浑然不顾身后某位校草的眼神,是有多炙热…… ◆ “小萌,你没事吧?”走出来之后,沈轻悠便拉着宁艨问,言语虽清淡,神色却满是关怀。 说到底,别人或者看不出来,但是沈轻悠与她相交近两年,感情很深,又蕙质兰心的,岂会看不出她的低落心情? 而宁艨也没瞒她,脸色瞬间垮下,扁扁嘴,她把脑袋往沈轻悠的肩膀上面靠,小语调格外的委屈:“悠悠,我好想他。” 一个“他”字,再一个“想”,足以让沈轻悠一切了然。 微微叹口气,她抬手抱了抱宁艨,用着很轻柔的语气说:“我知道。” 宁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那般能忍,沈轻悠这样三个字,却是直接让她红了眼眶。 “悠悠……” “诶。” “你说,如果,如果他今年还不回来,我……我……”我怎么办? “再等等,你不是一直都相信他一定不会丢下你么?” “我是相信,可是,好难过,原来等人的感觉这样糟……” 尤其越是临近她的生日,她就越焦虑,尤其再去回想他曾经都是怎样陪伴她度过生日的,她就……心如刀绞! 痛! 好想自虐! 是不是只要她出事了,他就会回来了? 是不是只要她去鬼门关走了一遭,一睁开眼睛,就又能见到那张早已刻入了她骨髓,伴她一起走过生命岁月的男人面庞了? 如果这样方式当真有用的话,我真愿意去做,只求你回来,顾聿森,我只求你回来! 纤柔的身板在颤抖,额头贴着沈轻悠的肩膀,宁艨把脸儿用力埋进去,不让任何人瞧见她脆弱,死死咬着唇,她并没有发出一丁点的异样声音,然,却连呼吸,都是哽咽…… 顾聿森,你快点回来吧,好不好? 就算我求你了,你快回来,我错了,我再也不让你等那么久了,我再也不气你闹你折腾你了。 我爱你,我爱你啊! 今天更新毕 首卷085.七千字 下午放学时分。言悫鹉琻 校门口熙熙攘攘,学子丛丛,与沈轻悠告别之后,宁艨一个人迈开步子沿着街边走了起来…… 她不像沈轻悠,也不似路衡,都是有着非常雄厚的家族势力的,孤家寡人一个,自是不可能有私家车接进送出。 不过倒是乐得自在。 只不过她才走了没几步,就有一辆车子跟着驶了过来…… 宁艨注意到了,眉头皱起,她立刻加快了脚步,几如小跑,可到底两条腿还是跑不过四个轮子的,没几秒就又被追到了。 “艨艨!你先别走!等等!” 车窗滑下,有个人头从里面探了出来,车边开她边喊,可宁艨抵触情绪太足,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她立刻指使前座保镖下了车,跑过去挡在了宁艨面前:“宁小姐,夫人找您,还请您稍停片刻。” “我跟她没话说!” 宁艨就像是只刺猬,浑身的刺都直直竖立了起来,每一根都带着尖锐的冷芒,直恨不得将面前阻挡之人,将车内的贵妇人一一刺伤! 叫他们还敢阻挡在她面前! “艨艨你别这样啊,我是真的很想你,有很多的话想跟你……” “不必了!”利落打断对方,宁艨回过头,死死瞪着那贵妇人:“我已经跟你说过不止一次了,我不认识你,更跟你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你不要以为你来讨好我几次,跟我说几句肉麻的话这些就都可以改变了,告诉你,不可能!” “艨……” “别再说了,下次不要再让我见到你,真没意思。” “可我是真的好想你啊,好想跟你说说话,好想看看你,我们之间每一次都闹的很不愉快,让我就连好好了解你都不可能。” 嘴里说着想念,脸上也殷勤切切,好似非常热情的贵妇人,却是坐在车上一动也未曾动,就连丝毫想要下车来与宁艨面对面直接交流的念头都是没有的…… 冷冷笑出了声,宁艨肆无忌惮的展露出了她的嘲讽:“我不知道是不是这就是你们上流社会的通病,最钟爱的手段就是弄虚作假,你去照照镜子看看自己那张脸,假成这个德性,还敢口口声声说想我?你也不嫌做作?!” “你把我当成敌人来探视,你口中所谓的了解也只不过是想摸透我的心思,看看我有没有回去争抢家产的念头,如果我有,您怕是就该对我暗下杀手了吧?这位虚伪做作的苏氏夫!人!” “宁小姐还请您嘴巴放尊重一点,夫人是千金之躯,从来都是受人敬重的,也从来都是别人去求她的,您还想怎么样?” “滚远一点!” “你!” “我什么?”冷笑连连,宁艨继续肆无忌惮的直白讥讽:“我不够尊重人,我没有上流社会的礼仪周全是吗?这一点我很清楚,所以我从来都不属于你们那一块!而且我也从来都没动过那个心思!” “所以,”眼神从保镖身上移开,重新转向了那位贵妇人,宁艨一个字一个字咬的非常的清晰:“所以,这位拥有千金之躯的贵妇人,还请您把您那颗高贵的心放回肚子里面去,我是绝对不会回你们的家族,更不会去争抢你们的家产的!” 哼! 最近心情一直都很糟糕,宁艨心头正堵塞着,突然冒出这样一位虚伪之人,倒是让她有了发泄之处,一连串的话语从嘴巴里面扔了出来,蓦然的,她就爽多了,心情舒畅愉快自在…… 宁艨扬长而去,那背影都透着欢快,小脚步也一改方才的沉重,轻快异常,保镖直看到目瞪口呆:“夫人您看看她……” “呵,她一直都是这副样子,你又不是第一次见到,还用得着再见怪么?” 倒抽一口气,眯着眼睛盯着宁艨的背影,贵妇人一改方才的笑容满面,那一张描绘的异常精致,不留半分缺陷的面孔,于瞬间就暗了下来,那一抹阴郁,是涂抹再多的脂粉都无法遮掩的,由心而发…… 所谓做作虚伪,当如是!直让人看着想要吐! 可是保镖却看的很舒心,就连眼睛里面都是爱意,回过头去,走到后车窗边,他站稳,弯下腰,对着里头的贵妇人恭恭敬敬的问:“夫人您别生气,只不过是一个小丫头片子罢了,夫人要是当真苦恼,改天随便寻个由头把她料理了就是。” “不成。” 摇了摇头,贵妇人一脸阴郁的在咬牙切齿:“我派出去多少人,竟然怎么查都查不出她的过往,她这些年到底是怎样过来的,为什么会从小山沟里跑到了京城,甚至还在我脚下生活,还有她现在的家庭是怎样的,是由谁在照料,这些我竟然一个都查不出来!这其中,必有古怪!万一我的人还没有下手就被逮了个正着,被对方握在手中当成了把柄要去太老爷那边告状,我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而且我寻摸着,没有点背景实力,是不可能将她保护的这样好的,我苏氏虽然不算太强大,可好歹也是有点人脉在的,却……” “那派去跟着她的人,也没有任何的消息么?” “有个屁!” 非常“高贵典雅”的嘴唇之中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脏话,直让保镖都听呆了,横过眼去瞪他,贵妇人立刻就又恢复了清高,将手抬起到眼前,她眯着眼睛一点一点的摩挲着手指甲,好似在擦拭一把尖刀…… “放心,时日还长,一个不过要成年的小丫头而已,我跟她慢慢磨!她若是敢生出什么心思,威胁到我的地位,我第一个不放过她!” “夫人还请放心,我一定会尽心竭力保护好您的。” “这是自然。”冷笑一声,贵妇人用力按了下涂着蔻丹的指尖:“我这么多年经营的心血,眼看就要到手,岂能容她抢了去?!” “老爷对夫人是没的说的,夫人您还怕什么呢?” “他眼看着就要不中用了,太老爷本来就对我不满意,他真要被撤换下来了,哪里还有我们的容身之地?” 提及太老爷,贵妇人眼底竟是有一瞬杀意闪过…… “妈?” 满是疑惑的一句呼唤,乍然响起,杀意立刻掩下,贵妇人重又换回了温婉典雅的高贵形象,看着窗外突然出现的女生,笑的一脸的慈爱:“诶,辰辰下课啦?” “是啊,每天不都是这个点么?” 歪着头,女生背着个书包看着自家母亲,忍不住发问:“妈,您怎么会来这里?来接我的么?” “对啊,妈妈刚回来,想着有快半个月没见到你了,实在想念,就自己过来接你了。” “还是妈妈疼我!” 嘻嘻一笑,女生便钻进了车里面,一脸雀跃,紧跟在她身后,还有另外一个女生,也是京一高的学生,她那张脸,其实就是先前站在路衡身边,一直在劝着宁艨跟她们一起去玩的那位女同学,也是这位贵妇人的女儿,她是姐姐,叫苏景,那位苏辰是妹妹。 “妈。”苏景喊了句,一改方才在宁艨面前的明艳阳光,就连眉眼,都透着与贵妇人有几分相似的阴暗…… 看着她的眼神里面透出了真实的欢喜,贵妇人对自己的大女儿很是得意,这才是得她真传的好丫头。 抬起高贵的手去揉了揉苏景的脑袋,贵妇人笑着问:“怎么这么晚才出来,我看这些学生都要走完了。” “妈妈您是不是等好久了?都怪姐姐啦,一直都在跟路衡说话,怎么叫都不肯走。” “路衡可是个好孩子,你姐姐这是对的。” “切不就是长的还算可以入眼么。”撇撇嘴,苏辰的口气并无好气:“再加上有路氏的名号在,才这样响亮的吧,其实照我看,真正能担得起校草称号的,从前至今也就顾聿森一人。” “顾家啊……”叹了口气,贵妇人在说到顾字的时候,眼底都带出了一抹憧憬。 对她这种渴望权势财富的女人来说,顾家,确实是整个中国最为叫人向往的了,只可惜,顾家的男人都太难磨了,根本缠不上! “诶,不是听说顾家最小的孙子也在这读高中么?” “他要是在,校草桂冠哪里还轮的上路衡?”笑的一脸的不怀好意,提到顾亦城之时,苏辰很明显多了一抹少女娇羞:“只可惜,他早两年前就转了学,听说是去军校了。” “哼”了声,一直都没有开口的苏景整张脸上都写着不甘心,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 再揉一下她的脑袋,贵妇人淡淡的笑中带着点压迫:“小景,告诉妈妈,今天有请到你同学么?” “别提了!” 不甘心的脸更加不爽了,黑黢黢的,苏景气急败坏:“那个宁艨!什么玩意儿!仗着自己颇有几分容貌就一个劲的拽!我和路衡都那样去邀请她了,路衡甚至就只差求了,她却还是半分不松口,那个沈轻悠也是,不就是因为有沈家撑腰么,竟然睁着眼睛说什么俩人早约好了要去度假村,搞的我再想劝也张不了口了,这一对好姐妹!尾巴简直都翘上天了!” “那个路衡也是,这种清高的人有什么好喜欢的,竟然连被那样拂面子都还不放弃!换我早不甩她了!” “越是得不到,越是想要追逐,人心自古从来都是这样。” 贵妇人如是说,带着点惆怅,更多的,是……不甘! “妈。” “行了,我们回去吧,至于你那位同学,既然人家不给面子那就再另想办法就是了,总能把她请出来。” “我真搞不懂,妈您为什么就一定要我请到她?还有她的生日,竟然还要我打探出具体的日子,真就这么重要么?” 听着自家大女儿的咋呼话语,贵妇人并没有回话,只是抿着嘴冷冷的笑,一抹深意,徜徉徘徊…… ◆ 转眼,宁艨的生日。 为防她一个人待着实在会难受,沈轻悠便特意辞了家族的宴会,去往了她住的四合院陪伴着她。 宁艨从清晨睁开眼睛开始就在等,等那个曾经的十一年,在这一天都一定会守在自己身边的男人出现…… 她想,以前一直是他在等她,那么,这一次,换她等,不,是从今往后,她都一定会守着他的,不论前路有多大阻挠! “可是小萌,你这样完全摸不到消息的等着,也不是个事儿啊。”沈轻悠说,不无叹息。 “没事。”摇摇头,宁艨笑的一脸坚强:“反正他是出去忙任务了,肯定是绝密任务,否则他不会一点消息都没有的,而且顾家那边他也两年没回去过啊,又不是真的丢下了我。” “那你问过他弟弟了么?” “问了,亦城哥说他也好久没跟他联系了,叫我安心,说顾聿森绝对不可能丢下我的。” 所以,她信他,她会等。 “那,要不要出去逛一逛,散散心?” “不了,以前一直是他在家守我一天,现在换我,没准过一会他就突然回来了呢?要是找不到我,那怎么办?” “可……”可是,他真要会回来,应该会提前打个电话的吧? 这句话,沈轻悠咽进了肚子里面,并没有说出。 罢了,小萌愿意等就等吧,只要她别难受。 再无言语劝阻,沈轻悠一直陪在宁艨的身边,直到夜半,将近十点。 她本来是打算干脆在宁艨这边住,一直陪着她的,却突然接到了电话,是她哥哥沈佳烽的。 “哥,嗯,我在小萌这边……嘘你小点声,小萌好不容易才睡着的……对,她心情很不好,所以你别这么大声说话,吵……什么,你要来接我?为什么?爷爷在找我?可我在出门之前就已经跟他请过假了,说我今天不会回去……你少来,肯定是你想让我回去吧?……不成,我不走,别,你别来接……喂?哥?哥?!” 盯着手机,沈轻悠清雅的脸庞上尽是无奈,她这个哥哥什么都好,就是太爱管东管西了,尤其是对她,说是女孩子家的,一定要管严厉一点。 想来,他这是来查岗的吧?怎么,怕她会跑出去跟男孩子鬼混? 无奈的摇了摇头,回眸过去看一眼宁艨,见她还在熟睡,并没有被自己吵醒,沈轻悠总算安心。 走过去,用指腹轻轻在宁艨的脑门上揉了一下,沈轻悠无声叹了句——“傻丫头。” ◆ 轻手轻脚的出了宁艨的卧房,沈轻悠站在四合院的门口等着,她以为,前来接她的人会是沈佳烽,却没料到,竟然是…… “三哥?” 瞪大了眼睛看着沈御风,沈轻悠下意识的后退了两步…… “跑什么?我是鬼么?” “不是。”摇着头,沈轻悠明显神色有些慌了:“三……哥,怎么会是你来?你怎么知道……” “我怎么知道这里?” 冷眼一斜,沈御风施施然道:“连你会去她身边读书都是我安排的,还有什么我会不知道?” “可是三哥,我……” “放心,我不是来找你兴师问罪的,你虽没听从我,可到底是帮我看好了她,这一点三哥记着了。” “我才不是在看着她,我是真的把她当朋友!当姐妹!” “我知道。”向着沈轻悠走近一步,沈御风皮笑肉不笑:“可是你那位好姐妹要是知道你最开始接近她,其实是另有所图,不知道还会不会信你?” “三哥你不可以这样!明明当初就是你逼我转学的,让我去她身边陪着的人也是你,我所谓的另有所图你明明再清楚不过,一切都是你一手在操纵,为什么要把我说的这么脏!?” “沈家千金,高贵纯洁,干净的好似一朵茉莉花,沈老爷喜爱的不得了,如此高人一等,谁敢说你脏?” “啧啧”摇头,沈御风那藏在黑夜之中的脸,表情根本就看不清楚,只是那眼神,着实让沈轻悠……恐惧万分! 她这个三哥,其实是沈家在外的私生子,性情最是阴晴不定,手段也很残酷,格外的吓人,她是真怕他,见了他都要躲着走,却偏偏两年前被他主动找上了门,以她母亲的安危作为逼迫,迫的她去接近宁艨,虽然她什么坏事都没有做过,可到底一开始意图不够干净,这是她一直以来的心病,就怕小萌有朝一日会知道了,再不会理她了! 不可以,她是真的好喜欢小萌,发誓要跟她做一辈子的好姐妹的,才不要被这个坏人破坏了! “你走!” 突然蹿出了勇气,大步向前,伸手就去推沈御风,沈轻悠竟一点不害怕了,非常凶:“你快走开啊!这里才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去伤害小萌的话,我跟你拼命!” “哟”了声,沈御风倒是真惊诧了:“原来温柔婉约的沈家大小姐也有这泼辣狠厉的一面?看样子,你倒是真跟她投缘,这样,我当初到底还是做了一件好事的,不是吗?要知道,如果没有我,你怎么可能会跟她认识?” “那也不需要你时不时的来提醒!小萌那边我自己会寻个日子去交代的,才不要你恐吓我!” “不必寻日子了。”沈御风说,双手插着袋,他扬起下巴向着前方指了过去:“看,你的好姐妹出来了。” “什么?!” 脸色惊变,沈轻悠吓坏了:“小、小萌,你怎么……” “这是谁?” 就像是没有听到沈轻悠的话,宁艨一步一个脚印的走了出来,向着沈御风一步步靠近,气势骇人:“你是谁?为什么要欺负悠悠?你对我是有什么意图么?为什么要派她来看着我?” 沈御风愣了一下,随后就笑了,笑的很冷,一点都不达眼底…… “果然他什么都没有跟你说,啧,私下做这么多你却一点不知情,简直吃力不讨好!” 沈御风虽然没有点出名字,但是那个“他”字,宁艨却是瞬间就了然…… 眼瞳猝然瞪大,她几乎是小跑,立刻冲到沈御风跟前,她双手抓住他衣服领子,超乎寻常的急迫:“你是说顾聿森对吗?你认识他?你见过他?你知道他在哪?是他让你找人陪着我的,对吗?” “你问这么多,我先回答哪个?” 面部依旧阴暗,嘴巴上说的不动听,但是沈御风看着宁艨的眼神,却是于悄无声息之中,缓和了几分,有点……温暖。 宁艨一愣! “你……你到底是……” “这你得问她了。”努努下巴,指向一脸苍白的沈轻悠,沈御风淡淡一笑:“宁小姐如此喜欢我这件衣服?一直揪着不放,需要我脱下来送你么?” “我……” 立刻撒手,脸微微涨红,宁艨有些手足无措,立刻将手垂到身侧,掌心,在下意识的蹭着衣服擦拭。 “对不起啊,我只是一时着急了,可是这位先生,既然顾聿森他都能够拜托你这种事情,一定就是对你有一定程度信任的,还请你一定告诉我,他的下落好吗?” “我真不知道。” 两手一摊,沈御风眯了眯眼睛,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但看的出来,他说的是实话。 脸都是一垮,宁艨瞬间瘪了…… 好难过。 还以为终于可以知道他的一丁点消息了,结果,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瞬间从希望顶峰坠落至谷底,这种感觉太糟糕,真的好难过。 眯着的眼底有一丝丝关怀,只一瞬,沈御风便又露出那惯常的冷笑表情,凉凉开口:“不过可以告诉你,确实是他托我找人去陪着你的。” “你知道的,你们学校上流学子太多,很脏,他也是不放心吧。”真是将她保护的好,竟然把他沈家的千金大小姐都搭了进去做陪读!哼! “我……”张了张嘴,宁艨蓦地想起两年前,与自己交好的那位女同学了。 确实,她让她见识到,原来,校园之中也是有算计的,好生肮脏! “而且听说,最近苏氏二夫人正在努力讨好了,真不知,你背后到底潜藏着什么秘密,竟能惊得那种贱妇找上门?” “这我不管。”摇了摇头,宁艨摆明了不在意:“我只想知道顾聿森,我……” “从来就只有他掌控别人的份,有关于他的,他若不想,谁也不可能知道,就是真不知,他到底去做什么勾当了,竟然连你都不知?!” 冷冷哼了声,沈御风在提到顾聿森之时表情略有几分扭曲,但是他立刻就又调整好了姿态,大步跨过去,他一把拉住沈轻悠…… “走!” “不,不行,我不要,我才不要跟你回去你好可怕!而且我本来出来就是要跟我哥说的我不回去,才不是让人来接的!我要在这里,我今晚要陪着小萌的……啊小萌!” 沈轻悠挣扎的厉害,那样一位温婉纤柔的女子,竟然可以变得那样刚烈,沈御风这个人的可怕程度,足以想见了…… 一双手都在半空中扑腾,沈轻悠拼死不要被他拽走,不停的回头去看宁艨,喊的格外着急:“小萌,小萌,我真不是存有坏心的,你千万别生我的气,我改天一定会跟你好好解释的你真别不理……” “啰嗦,进去!” 冷着脸训斥,沈御风就像是拎小鸡一般的把沈轻悠拎上了车,而后再无比粗鲁的将她往里塞,再然后,全然不给她与宁艨沟通的机会,开着车子便走人了…… 临离开,他最后甩下一句话——“宁艨,他对你,连我都感受的到,你要真如此惦念他,就安心等,只要他没死,就一定回来。” 只要他没死…… 这样一句话,瞬间戳中宁艨命门,叫她,面如死灰,泪,横流。 到底,她不怕岁月催人老,就只怕,某人会连让她看着他老去的机会,都没有啊! 他那样的身份,那样一份职业,她从他一脚踏进军营开始就一直在担心,枪弹不长眼,危险上身谁人都无法预料,但凭他身手再好再有本事,怕是也不可能全部防的住的…… 他要当真为公事捐躯了,那她…… 想到这里,宁艨浑身都在开始打颤,咬着唇,她一双膝盖瞬间软透,直直的往地上跪了去。 低着头,她眼泪“噗噗噗”的直往下流,撑在地面上,浑身冰凉…… 这是她从来都不曾言说的担忧所在,也是自他两年前离开之后,一直存在的隐忧,却是从来连多想一下都不敢,可是今天,却被沈御风如此直白的挑了出来,她再也骗不过自己了。 这种可能性,单是想想,她就已经撑不下去了! 好痛! 宁艨发誓,若顾聿森当真那什么了,她一定跟着他去,一定! ◆ 宁艨哭了多久没有人知道,只是那夜色,都被她的眼泪打湿,寸寸沾染着凄凉。 后来,她拖着双腿回了房。 一直都没有任何动静了,直到后半夜,将近两点钟的样子。 她的房间,竟然……着火了! 火势很大,火苗就像是火蛇,正在吞吐着蛇信子,一点点的将她房间燃烧,红通通一片,远远看过去,就连天,都要被烧红了。 糖人在路途,实在没办法敲字,所以明天凌晨不会有更新,等我白天再敲字哈~别着急,肯定会更的~ 首卷086.这,难道就是你想要的? 这火来的也真够奇怪的,竟然说来就来,而且来势如此汹汹,好似一眨眼的功夫,宁艨所居住的房间就被整个烧着了…… 若是放在日常,或者这火压根就烧不起来,没两三下就被人扑灭了,然而,这是在深夜不是?且又正好是所有人都最为熟睡的时刻,所以,一时之间没有人发觉是太正常不过的一件事情了。言悫鹉琻 而等到有人注意到的时候,已经是难以扑灭的地步了,远远看过去,竟是就连天空都像是被烧着了,红通通一片…… “快,快,救火,救火啊!!!” “我的天!这么大的火!里面还住着人吧?照这样烧下去?岂不是人都得被烧没了?” “哎呀看那个方向,你们快看那个方向,好像是小萌妞的院子?完了完了,火竟然猛不丁都烧的这么大了,她们家却还是连一点动静都没有,可千万别出了事,快快快,快去救火啊!再多叫点人!就说是艨丫头家!快!” “还有报警,赶紧的!要不然真来不及了!” 那么如花似玉的一个丫头,水灵灵的,一双眼睛大而有神,光是看着你她都不用说话你就已经喜欢她喜欢的不得了了,再加上她嘴巴又甜又爱笑的,人都还没有走近她就已经笑开一个小酒窝对着你甜甜的笑了,非常的讨人喜欢,且她又在这里一住就是这么些年,四周邻里哪个不认识她? 形象早就已经深入人心了! 因此,宁艨可以说得上简直就是这一整条街的宝贝疙瘩!尤其老人家,都格外的喜欢她! 这会子都这个点了,都上了年纪、七老八十的老人们竟然都闻风赶了过来,一个个的从床上爬了起来,连衣服都没怎么穿好就颠簸着小脚步往宁艨家的方向去了,神色都带着担心,焦躁不安…… 他们私以为,宁艨家没有动静是因为宁艨和照顾她的王妈两个人都还正在睡着,即便是醒了,说句难听的,没准都已经被困在屋子里面出不来,只能任由大火讲其团团围住,最终,直至……被焚尽! 一想到这里,人心就更是难安了,惶惶不宁。 却是谁知道,原来王妈和宁艨已经出来了呢…… 自然是被从睡梦中惊醒的,俩人彼此身上都只有一件睡衣,尤其王妈,就连鞋子都没有穿好,挽着宁艨,带着她迅速的往外冲,那张一贯带着笑意的慈祥面容,此刻却是灰若惨白,痛苦异常。 至于宁艨,那个一贯乐观开朗的小萌妞,竟然是比王妈看上去更加的……痛苦! 不,就她那个表情,已经不是用痛苦就足以形容的了,简直就是……绝望! 那张从来都带着一抹笑意的、粉扑扑的脸蛋,竟是就连半丁点的血色都没有了,在滔天火光的映照之下,越发显得苍白。 眼神空洞洞的,眼睫毛就连抖都不抖动一下了,就灰蒙蒙的瞅着前方,其中裹挟着太多的悲怆,满是绝望,那神色,直冲天幕,竟是醒目到连呐火光,都要被比下去了,黯然失色…… 这幸亏是有王妈在搀扶着她,否则就她这个样子,谁人都不会怀疑,独她自己一人怕是连走路都不会了! 其实也难怪了,这里是她自五岁那年开始就一直居住着的地方,这里已经不单纯只是她安身的一个地方而已了,而是家,她和顾聿森的家! 其实最关键的,就在于这里是她和顾聿森一起成长的地方,这个地方存有太多他和她一起的痕迹,她不用仔细回想,仅就是掀起眼皮子随处落定在一个点上,那里,就一定会有记忆…… 那记忆,烙印在她的心底深处,深深的,牢牢的,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因为记忆之中的那个人,那一道,即便只是站立就都是称霸天下的绝顶完美身形。 顾聿森,她的爱! ◆ “哎哟艨丫头你们出来了就好,这么大的火,可真是要吓死我们了!” 脸上的担忧依旧还在,只不过心却是安下来了不少的,隔壁家的李奶奶踩着小脚踉踉跄跄的小跑到宁艨跟前,拉着她的手,眼睛将她来回打量不停,见她确实没有被伤着半分,这才总算露出了点微笑,灾后存活的希望笑意…… 然,这笑意只不过持续了一秒钟,就又转变成了担忧,因为宁艨的状态实在是太不对劲了,一向最是懂礼貌尊重老人的她,竟然连老人家如此主动的关怀都不理会,依旧灰白着一张脸,两眼无神的盯着前方,惨淡无光,叫人一眼看上去,都觉得世界一片灰暗。 与王妈对视一眼,从她的脸上也读到了担忧,李奶奶便故意笑的随和,佯装出无所谓的语气,摸着宁艨的手道:“这么晚了,先去李奶奶家凑合凑合吧。” “来,快。”转头,李奶奶对着自家孙儿招手:“快把小艨丫头和你王阿姨扶到我们家去休息,至于火……” 重又看向宁艨,李奶奶安抚性的笑着道:“就让他们来救,别担心,已经叫了挺多人过来的,还报了警,一会就会灭……诶小艨丫头?” “丫头?!” 王妈一惊,照着宁艨的背影大声的喊着,她却就像是完全都没有听见,只兀自走着自己的,李奶奶仔细一看,这孩子竟然连鞋都还没穿上? 虽说这里是四合院里面,被顾聿森找人整修的是极好的,青石板的路,倒是平顺,可到底是在外面,各种小石子硌着脚在所难免,尤其她还那么的嫩,这一路踩下去,脚底心不说磨破了一层皮,可到底也是会疼的…… 可宁艨却像是个没事人,不,应该说她是已经完全没有了知觉,赤着脚在青石地板上面踩着,一步,又一步,在漫天红光的火焰之下,就连身形都在晃了,背影所透出来的虚与悲,简直就好像是下一秒就会倒下。 但,她却是真坚定,将身后王妈和李奶奶他们一群人的呼唤归置进了静音模式,全然当做无人境地,就那样一步接连一步的走着,强自撑着,毫不动摇的朝着正前方走去…… “小姐你别……” 王妈原本也还在叫着她,跟着李奶奶她们一起,然而,当她看清楚宁艨直奔的目的地之时,她那都已经抬了起来的脚,都收了回来,站在原地,一步都不追上去,就连旁人要追上去,都被她拦住了。 摇着头,她示意大家伙都别再喊她了,她不会应的。 算了,还是给她一点空间吧,她是当真难受…… 旁人或许不知道,王妈却是再清楚不过了,这丫头最近的状况是极其不对劲的,尤其越是临近今天,她的生日,她就越发忧郁了,明明那样爱说话的一个孩子,那样的活泼爱动,竟然能够一连沉默一整天,嘴巴紧紧的闭着,怎么样都不吭声。 今晚远还想着或许有沈家小姐的陪伴她或者心情能够好一点,可是谁知道,沈家小姐竟然又突然不见了? 还有这火,这火,到底是怎样起来的啊?! 幸的她总是挂心着小姐,怕她一个人难受所以压根没怎么睡,否则就她平常熟睡就一夜到天明的状态,即便是被吵醒了,怕是也迟了! 想起方寸冲进房间去把小姐喊醒的那一幕,那火焰,王妈就连心脏都在“突突突”的狂乱跳动了,太惊恐! 王妈压根就没有办法想象,若是她迟了一秒,哪怕就那么一秒钟,她视若女儿的小姐,是不是就……不在了?被大火围困,团团湮灭? “这小艨……” “没事,她就是心里难受,您让她一个人静一静吧。” 拉住又忍不住想上去的李奶奶,王妈频频摇头,李奶奶却还是着急:“可是她才穿那么一点,还连鞋子都没有,她这是……唉她怎么这会子还有兴致坐那秋千?那地儿……” “那是少爷亲手为她做的,她十六岁的生日礼物。” 也就是少爷消失两年前,最后的一次生日礼物了,就连绳索,都是少爷亲手绑上去的,呐上面,满满都镌刻着少爷的用心呐! 只可惜…… 王妈实在是不明白,少爷到底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竟然可以连视若生命的她,都一连两年都没音讯? 唉…… 在心底长长叹出一口气,看着那空洞无神的小姐,摇了摇头,王妈皱着眉,抬眸看了眼天空。 少爷,你真就这样狠的心?再天大的事情,怎可以一走就是两年? 你把这孩子一个人扔在这里,她对你的依赖和眷恋,你让她怎么办? 少爷啊少爷,这孩子这副悲怆模样,活脱脱被全世界抛弃了的绝望,我不信,你看到就不会难受! 这,难道就是你想要的? ◆ 颤抖着手将秋千绳索抓紧,手背指关节全部都在泛着青白,宁艨缩起身子窝在秋千上,双眼无神的盯着前方,那还在被火燃烧的房间,心,都要跟着被烧毁了…… 他不在了,是不是就连带有他气息的家,老天爷都要夺走了? 樱唇惨白着在抖栗,宁艨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一股浓深的疲惫感瞬间向她袭来。 她想就这样睡下去,会不会那样,等到她睁开了眼睛,他就会回来了? “宝宝。” 首卷087.是顾聿森! “宝宝。言悫鹉琻” 一声这样的呼唤, 在耳畔响起,狠然一震,宁艨猛地睁开了眼睛! “顾聿森?!” 猛然站起身,宁艨下意识的就叫出了他的名字,声音很大,镌刻着再不能更加深刻的期待了…… 她起的急,很猛的一下,秋千下的地面又是青草葱葱,上面铺满了水汽,很是潮湿,就那样猛地一脚踩下去,又是赤着脚的,宁艨差一点就没站稳,纤柔的身板摇摇晃晃的,她看上去就单薄,无依无靠。 偏偏她不管不顾的,紧紧攥住秋千绳索,漫不经心的稳住自己,一双眼睛就如鹰,四处找寻,找寻那个她认准的目标! “顾聿森!?” 她继续喊,苍白的小脸儿可怜楚楚的,偏偏整张脸上都写满惊喜…… 扎扎实实的惊喜,就好似失而复得,悲惨的人生终于得以一线希望,自此后,不再暗无天日。 然而…… 没有,没有人。 一双眼睛大大的睁着,在睁开的那一刹,宁艨的眼瞳之中当真都是满注着惊喜的,好似得到了全世界的那般欢喜,脑袋转着四处看,她看完左边再看右边,看完右边又去看身后,即便都还没有看到人她却依旧欢喜连连,直到在最终,几乎将院落的每一个角落都看遍了,却还是依旧没有搜寻到某刻骨一物时,宁艨的整张脸,迅速黯然…… 真的就是一瞬间的速度,奇快,宁艨那注满亮彩的眼瞳,也跟着暗淡了下来,绝望,重新覆盖其中。 猛地闭了下眼睛,宁艨眼睫毛颤抖着不肯让眼泪掉下来! “宝宝。” 那声音竟又来了,如影随形,在她的耳畔惊起,惊的宁艨就连心肝都在颤抖,明知道是自己的幻觉,她却还是再度睁开眼睛,嘴里应着:“顾聿森,我在。” 然后再度去四处搜寻,希望满满…… 然而,结果还是一样。 宁艨却依旧不死心,竟再度闭一下眼睛,复而又睁开也虽然明知道结果根本就不会有任何的改变,她却依旧不死心的继续看着,再度将四周搜寻了一遍,最里面…… 如斯举止,她竟是循环往复了无数次,多到简直都已经完全数不过来了,王妈站在一边看着,看着这孩子,一遍遍的充满希望,又一遍遍的绝望,偏偏还不肯放弃,嘴巴里面竟然不停的喊着:“顾聿森,顾聿森,我在,我在,我一直都在啊。” 那么,你在哪? 这样一句潜台词,是个人都听得出来,尤其王妈,了解她至斯,更是完全听得出这其中的意味,她担心的要命,就连心都要揪起来了,却偏偏看着宁艨那如死寂般的面孔,就连一声都不敢吭,更不敢打扰了她,打扰了她这形同……自虐的举措! “顾聿森……” 我在啊。 有气无力的一句,形同叹息,拖曳到最后,宁艨简直都绝望了,声音满满都是颤抖。 她难受的要死,慌乱无措,却偏偏竟然还要继续去自虐,眼睫毛颤抖着要去闭上眼睛,睁开后,就又会是一片希望,颇为破釜沉舟绝望式的那种希望…… 王妈心惊,在宁艨再度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实在是看不下去,跑着冲了上去:“小姐你不要再……” “别过来!” 一声大叫,宁艨好似受到了天大的惊吓,清瞳大睁着瞪着王妈,用着她从来都不曾对她有过的防备眼神去看她:“别过来!别过来,房间被烧了,家也没了,我就只剩下这么一个角落可以感受他了,就只有这里还有他的味道,不许过来,谁都不许过来!” 带着浓烈悲怆意味的绝望,宁艨朝着王妈不停的嘶喊着,颤抖的嗓音俱是沙哑,王妈的心都要被她给喊碎了,却是再也不敢靠近了…… 这个秋千架,确实是只属于少爷和小姐的,是彼此的专属领域,每一次少爷从军中归来,他都会带着她来这里待待,挺拔高大的身子站在小姐身后,轻轻推着她,哄宝宝那般的陪着她玩,玩这种他压根不可能会看一眼的小女孩玩物! 明明面无表情,但那双看着她的眼,竟然可以让人感受到宠溺,好似世间万般深情,尽付于此…… 王妈曾经偶然看到过一次,那惊鸿一瞥,简直都把她给惊到了,也是自那一刻开始,她才知道——原来,少爷对小姐,竟然是那种感情; 也原来,像少爷这等冷情之人,心,却可以容纳万千感情,那情深的,只用一双眼,就表现出了大海的广阔…… ◆ “小姐,少爷他一定会回来的,他那么……”爱你。 蠕呐着嘴唇,王妈就连宁艨的眼睛都不忍直视,心头揪着疼,她很想多说几句好听的来安慰宁艨,然而,却是连话都还没有说完,宁艨的脸就来了个大变天! 而这一次,是更加浓深的绝望,她的世界都轰塌了的悲怆…… 王妈的声音越发真实的在她耳畔传荡,就越是表明——她听错了! 自虐了这么多回,终于在这种时候,才意识到——她听错了?她竟然听错了! 不,其实压根就没有人喊她,这个世界上,除了顾聿森,就再也没有人这样喊过她了…… 她就是傻,可真傻啊! 想她如斯卑微,一介弃女,除了他,再也没有人会把她当成宝贝…… 可是那个会瘫着脸低低唤着她宝宝的男人,他,在哪里? “顾聿森……” 嫣柔唇瓣开启,有着微微的抖栗,宁艨喃喃低唤着某人的名字,眼睛,再度闭了起来,缓缓的,慢慢的。 这一次,在王妈心惊胆战的注视之下,她再没有再睁开。 有一滴泪,从眼角,悄然滑落…… 坠入草坪内,恍如无声,可那伤,却是世间再不可能更加深刻的,就连骨头,都在抽。 痛,好痛! ◆ 眼睛是不敢再睁开了,眼睫毛一个劲的抖,宁艨凄凄惶惶的坐了下去,指节还死死的攥住秋千绳索,依在那上面,就连一动也不动…… 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久到耳边那闹哄哄的声音全部消散,久到好似整个世界都消散了只剩她一人了,久到似乎连时间都静止了,久到天,轰隆隆一声,大雨……瓢泼而下! “小姐,小雨了,先跟王妈去李奶奶家好不好?” 王妈去喊她,却是不敢再靠近的,生怕又惊了宁艨,但她这一回却是真多虑了,因为宁艨简直就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耳朵关闭,听觉彻底失了灵,就那样坐着,恍入无人之境…… 谁都叫不走,也没人敢去吵她,不忍。 不过片刻的时间,伴随着轰隆隆的雷鸣电闪,雨,越下越大,来势汹汹,倒是把这一场火给浇灭了,四合院瞬间归为宁静…… 宁艨也总算是有了点动静,眼睛缓缓的睁开,她看向了房间,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就这样呆呆的坐着,表情也呆呆,盯着那被烧的黑洞洞的窗户一个劲的瞧,就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谁也看不出她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任由雨水浇打在她身,浑身湿透了,从外到里面,就连裤管都是一路潮湿到脚尖,光着的脚丫子随意的踩在草地上,湿哒哒的,简直就像是浸在了水里面一样。 这可是冬季,外头简直能冻死人,更别提穿的如此单薄又湿透了,整个人怕是连骨子里面都是冷着的,可宁艨却竟像是没事人,身体就这样不舒服的姿势趴在秋千上,好似要睡着了…… 就在这个时候,有一辆霸气的军车在街道奔驰,直向着她所在的这个家而来。 飞快,如闪电那般,呼啸而过,不过一瞬间,“嘎吱”一声,划破夜空,惊醒了这瓢泼大雨…… 车子压根都还没有停稳,驾驶座就被推开了,有人从里面一跃而出,就像是猎豹,瞬间跃下地,那身影,高大又挺拔,包裹在一袭军装之下,更显威猛。 军裤,短军靴,漆黑的头发短而刺,将他那张极为阳刚之气的脸颊轮廓大大方方的崭露在外,是说不出的英俊,还有一双深邃的眼,简直连夜色都不如他…… 是顾聿森! 循着声音跑了出来,王妈还以为是谁来救火呢,却是就在和这等男人四目相对的一个刹那,所有言辞,就都卡在了喉咙里,半点也讲不出来了…… 少爷,是少爷! 顾聿森从来就是个显眼的人。 身高、相貌、气势,各方面来讲,他都是那种用天生来的压迫感来逼得别人不得不瞻仰他的类型,但是这一瞬,他却一改一贯的从容淡定,稳而有力的脚步非常急切,飞速往四合院里面冲,就连看也不看王妈一眼,一阵龙卷风般,狂肆席卷而过…… 再一眨眼,他人就不见了,是直奔宁艨去了,毫无疑问。 可宁艨却半点知觉都没有,继续神游,任大雨冲刷而下,那背影,顾聿森光是看一眼,心头就是发紧! “艨艨!” 他喊,三步并作两步,一个弯腰,揽住宁艨的腰,直接将她从地上捞了起来,胳膊肌肉一紧,他狠力将她抱紧,在她压根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捏住她下巴,猛地……亲了下去! 今天还是三千字,最近事情实在太多,宝贝们体谅一下哈,安心,大哥回来了,再不会让他走了,至于大块红烧肉嘛,既然他都回来了,那么,还会远嘛?~~(= ̄ω ̄=)蹭~ 首卷088.宝宝,你都不抱抱我吗? 顾聿森生了张薄唇,薄唇的男子大多无情,这话确实不假,这一点仅是看顾聿森寻常待人待事的那股子狂傲冷冽的劲头就足以明了,然而,这薄唇在这一刻,却竟是热情如许! 攫住宁艨的唇儿就开始进击,顾聿森用着他史无前例的热情开始对她的小嘴儿加以亲吻,狂放,肆意,是比两年前股宅院墙那个小角落还要更加深刻激进的,海浪冲袭而来的那般澎湃,汹涌…… 明明唇边都还有待其他人的冷郅在残留,可是那热度,却是足以融化天山顶端的积雪,消融坚冰的!一寸一寸的侵占着宁艨的口腔,与她唇齿教缠,只恨不得能够融为一体,再不分开。言悫鹉琻 只可惜,他吻的再是如火如荼,火热激情,却也都只不过是他一个人在投入,而那位让他挂心投入,动情又动心的宝贝疙瘩,却是连半丁点的反应都没有…… 甚至可以说是从一开始,男人薄唇压下来的那一瞬间,宁艨整个人就是呆滞的,双眼无神,呆呆的落定在前方。 而前方,就是那么一张……颠倒众生的男儿脸庞,阳刚,硬朗,深邃不可见底的长眸暗藏鹰鹫,是属于人中之龙的凌云气势…… 她想了他多久啊,就连心都要碎成一小块一小块的了,按道理来说,见到他自然是会用着毕生所有的热情去将他扑倒的,偏偏经历了方才那么一场,近乎自虐式的折腾,心早累了。 甚至可以说,是……死了! 什么都无法再撼的动她! 卷裹着宁艨的舌,品味着她久违的芳泽,还有鼻尖点点萦绕着的少女清香,虽然是裹挟着水汽一起直扑而来,但是顾聿森依旧心头知足不已,这空了两年的心,也总算是……满了! 然而,那小粉舌却是连半丁点的朝气都不在,甚至连他卷着其又吸又吮的,她却还是没有半丁点的反应。 阔别两年,他原本就不怎么在行的吻技更是直线下降,甚至压根都已经没有什么所谓的经验,再度变成当初那个雏了,而且顾聿森很清楚,就他现在这股子热情劲头,力道肯定是没有控制好的,她一定被他吸疼了,或者连头皮都在发麻…… 可是这个在他面前从来爱撒娇喜装娇气来博他哄博他爱怜的小家伙,竟是连抽气这本能的声音都没有了,任他搂着,一动不动,毫无知觉,活脱脱一具小僵尸! 怔了一下,顾聿森将宁艨的舌放开,舌尖在她的舌苔上面轻轻划拨了一下,最后享受了下她的芳泽,他这才抬了头,冷峻的眉宇暗含着几分……恋恋不舍。 然而她都这样了,他再是不舍也不可能不放开她,反正来日方长…… 只见一双利目灼灼发亮,闪耀兽性的光芒,顾聿森低低的问:“怎么?我回来你不高兴?” 宁艨依旧没有回应,甚至连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只嫣唇微微动了动,在豆大雨珠的冲刷之下,近乎微弱,叫人无法察觉,却是依旧逃不过顾聿森的眼…… 长眸将她凝定住,他眼瞳微微收缩了几分,放开那扣在她后脑勺上面的手,掌心顺着她面颊往下,一路撩起不少雨丝,顾聿森用两指捻住了宁艨的下巴,微一用力,托起! “看我。” 他说,低低的两个字从他薄唇边溢出,卷过雨水拂进宁艨耳中,叫她耳尖本能的颤动了一下…… 却,还是没有去看顾聿森,甚至就连眼皮子,都没动一下。 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了,魂魄当真从体内跑出去去四处找寻顾聿森了呢,还是今晚当真被伤碎了,自我封闭起来了? 顾聿森只知道,这样毫无生气的她,简直叫他心碎,狂躁不已! “艨艨。” 再度开口,顾聿森这样喊着她,她却还是不搭理,额际上的青筋“突”的一跳,按捺住那一份无从宣泄的狂躁,顾聿森猛力捏了下她的下巴! 那样大的力气,怕是再多捏几秒钟,宁艨下颚骨都能被他给捏碎了呢…… 自然是疼的,顾聿森当然也心疼,但是好在,她终于是有了点反应——眼睫毛轻轻一颤,根部还有细小的雨滴,随着其眨动而一颤一颤的,看着当真可怜。 却也可爱! 活脱脱一与主人走散,正缩在角落里面泛委屈的小狗狗,浑身的毛发都被雨水打湿,湿哒哒的服帖在身上,显得其越发可怜了,眼神还湿漉漉的,瞅着人的时候,还哀怨无比…… 那哀怨的小眼神,简直就是在无声的把主人控诉——怎么可以把她给弄丢!? 怎么可以!! 要知道,你都把我领回来了,难道照顾好我,把我看好不就是你永恒的责任了嘛,怎么还会犯这种错误,竟然还能把她给弄丢了? 是不是主人你其实不喜欢我了,把我领回家之后发现我太害,家里东西全部被我捣的乱七八糟的,你嫌烦了,不愿意再操心了,所以就寻个借口把我扔掉,一了百了?! 就是这副光景,简直可以说是一模一样,顾聿森光是看了这么一眼,心,就软的透透的了,酥酥一片…… 薄唇浅浅勾了一下,有一弯极其淡的笑意顺着他眉间撩过,顾聿森手头上再度用了下力,将她下巴狠狠抬起。 就这样,宁艨被迫抬头,顾聿森眼眸微垂,牢牢的将她锁住,她眼神直勾勾,彼此眼波自从交汇,只此相碰撞的一霎,即是芳华! 时间,在这一刻,在这个瓢泼的雨夜……定格…… ◆ 虽说顾聿森也很乐意跟宁艨对视,只不过她的眼神实在是太不对劲了,半分灵气不在,呆愣愣的,就那样看着自己,简直太……傻! 顾聿森莫名就觉得心口泛疼,心口上面的肉也在开始一阵又一阵的发着紧,手抬起,往宁艨的脸蛋上面抚了去,用掌心在其上轻轻摩挲了一下,顾聿森再度启唇。 从来,他就不是个爱多言之人,话语更是少之又少,可这丫头竟呆立不动,他只得再度开口,声音之中裹着淡淡的宠,看向她的眉眼,也有点点关切,深深闪现…… 开口,他喊她:“艨艨。” 她不应,还是那副呆滞模样,看似在看着他实则神游,心更加的疼了,顾聿森再喊:“宁儿?” 宁儿,是他少有会喊的昵称,出现的频率只比宝宝高出那么一丁点而已,眉尖微微一颤,宁艨眼睛里面恢复了生机…… 只是顾聿森还没有来得及高兴一秒钟,心就沉了,因为她竟然用着一种非常陌生的眼神瞅着自己,脑袋略略歪着,长而卷曲的眼睫毛卷着雨珠一起打颤,探究一个陌生人一般的在打量着他,好似怀疑他是谁,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这眼神,着实让顾聿森心尖子都在发颤,莫名的寒意。 而她,也竟是眼底平静无波痕,看了他一会,她这灵透眼瞳,孤清如水,竟然就也开始出了阵阵的寒意,一点一点的,打湿顾聿森的心…… 这孩子…… 竟然与他生疏至此了? 不,应该说,其实她压根就不相信,面前站着的人是他吧?还是她觉得,自己不过是一具幻影,转瞬即逝,所以即便他再热情她都压根不敢当成真,就怕他突然又消失不见了? 看样子,他这一次的杳无音信,是当真吓着她了! 与宁艨两两对视了许久,顾聿森终于再度开口,薄唇微启之间,他唤她——“宝宝。” 猛地一震,宁艨眼睛猝然瞪大,一抹惊喜的绝光忽闪而过,旋即就又变成暗沉,顾聿森心头一酸,那向来沉静的眸子里显出某种极其陌生的炽热,用指腹摸了摸她的眉尖,他说话的嗓音低沉了下去,再喊:“宝宝。” “宝宝,是我,我回来了。” 他这样对她说,掌心擦过她眉梢滑至她后脑勺,将她轻轻往自己面前一扣,他低头下去,薄唇,轻轻触碰在她眉心…… “我回来了。” 唇纹熨帖着她眉心,顾聿森就像是在膜拜稀世珍宝那般,一点一点的向下,擦过她鼻尖再吻上她唇儿,在其上轻轻啄了一下,顾聿森便用额头抵住她的,唇与唇之间,只有微毫的距离…… 热热的呼吸卷着冰凉的雨丝一起朝着宁艨涌去,顾聿森说话的嗓音越发低沉了下去:“宝宝,我回来了。” 宝宝,宝宝。 顾聿森一声又一声的喊,一声比一声低,沉甸甸的往宁艨的心上砸…… 宝宝,宝宝,我回来了,是我,我真的回来了。 再不会走。 只是,宝宝,我这样想你,你怎么都不理我?两年未见,你竟不敢认我了? 顾聿森幽邃的眸底,一抹绝光倾轧而过,薄唇微勾,一弯极深的苦涩浮现,他哑哑的喊:“宝宝。” “宝宝,你都不抱抱我吗?” 从来狂傲不驯的男人竟用着那般悲恸的语气在说话,眸,深情如许,竟还带着点伤感。 惊惶一眼,宁艨睫毛瞬及又打颤,死死瞪着顾聿森,她的喉间,发出了一声近乎悲亢的呜咽,泪,瞬间落下…… 首卷089.她宣泄她的,他宠溺他的 她宣泄她的,他宠溺他的 抱你? 我想你想的连心都快死了,就连平常清醒着的时候都在幻想你的身影,渴望感受到你的气息,怎会不想拥抱你? 只是,只是,顾聿森,我怎敢……再抱你? 我何尝感受不到,你就存在在我面前? 但是,心伤透若我,我怎么可能敢再轻易相信? 若那还依旧只不过是一场梦,我的手,伸出去时是希望,到头来却只不过收回满掌心的绝望,这可是比方才还要悲怆太多倍的,别说心死,怕是连魂魄,都该要碎裂成片,一块一块的消散在宇宙之中,直至我整个人都被击溃,如斯这般的痛苦,你叫我如何承受的起?! 眼泪横流,从宁艨的眼角一颗一颗的,直顺着她的面颊往下掉,是那样的肆无忌惮,理直气壮…… 只可惜,这样一份理直气壮之中所透出的,俱是……殇,歇斯底里的殇! 还有她的眼,她的眼…… 直直往宁艨的眼睛里面瞧去,顾聿森差一点没被她眼底的那种空洞无神、悲怆凄婉给弄到心都溃烂! 这孩子,是真被他伤坏了,也吓坏了。言悫鹉琻 顾聿森是个做事从来不走回头路的人,却从来没有哪一刻,让他像现在这般的后悔! 他悔,悔他两年前的那个决定,悔他还是不够包容她! 遥想当初,他走的多坚决啊,竟然连让她发出一句挽留的机会都没有给,也难怪她会心碎成这样,就连那在幼年之时惨遭虐待家暴都依旧从来不会消散的灵气,竟都不见了! 生动不再,余下的,就只有那一整片的灰暗,以及……空洞! 是被他亲自给扼杀了!活生生的亲手扼杀了! 甚至眼珠子就连转都不转一下,只大大的睁着,放空的盯着他,任由眼泪肆虐,卷裹着雨水一起,翻腾飞舞,悄无声息,是那样的柔肠百结,直搅的顾聿森的心口一阵阵的发疼,让他就连多看一眼都觉不可忍受…… 那种感觉就犹如是银针,一根根的往他心口下猛力狠扎一般,痛楚,连绵不绝…… 雨水哗啦啦的倾盆而下,越发衬的宁艨的无声哭泣悲怆又决然,顾聿森紧抿着唇,用着他毕生再不可能更深重的爱怜,紧紧凝视着她,雨珠子“啪嗒啪嗒”的直往他的面庞上砸,打的他视线都快要模糊了,满心疼惜之间,他猛地闭了眼睛,格外使劲的一下,旋即就睁开,重新看向了宁艨,正好看到她的眼睫毛上一颗雨珠子往下翻滚着卷住了一颗泪珠。 眼瞳猝然一缩,顾聿森长腿向前一跨,一个大步,右臂向前一展,攥住宁艨的胳膊,他猛地就将她拉入怀中,左臂也顺势将她圈住,牢牢的,死死的,圈禁在他的世界,他用胸怀为她铸造的世界,自她五岁开始就一直存在的…… “宝宝。”他喊,声音前所未有的嘶哑,当真是用极了力气,眼底都透着一股野性,灼灼将宁艨盯紧:“宝宝,别哭。” 虽然男人只不过这样简短四个字,但是他的眼神,他的表情,直至他整个人的气场,都在表达着这样一句话——宝宝,我回来了,自此后,再不会离开你,我顾聿森以生命起誓! 所以,别哭,宝宝。 如果说,宁艨刚才是在本能的宣泄伤痛的话,那么顾聿森这样一句话,却是扎扎实实的戳穿了她的心脏,击溃了她最后的一丝理智防备…… 眼睫毛一个劲的眨动,跟着一起滚落的还有泪水,死死瞪着顾聿森,嫣柔唇瓣粹白一片,她死死的咬着,死死的,彻底用尽了全力,却还是咬不准,唇瓣跟着眼睫毛一个劲的抖,抖啊抖的,抖到她憋到呼吸都要停止了,抖到她唇齿之间都透出血的铁锈味了,最终,她还是没能够忍住,在顾聿森那轻吻上她眼角泪珠的那一刹那,“哇”的一声……嚎啕大哭! “你走开!走开!!!” 宁艨终于开口,带着万分悲恸的嚎啕大哭之间,她朝着顾聿森歇斯底里的喊:“你不是连头也不回的就走掉了么,还一走就是两年,让人连是生是死都不知道,这样狠心,你还回来干什么?走啊!你走!快走!” “宝……” “你别喊我!” 别这样喊我! 格外迅速的将顾聿森的话语打断,宁艨吼的厉害,哭也哭的厉害,喉咙里面直发出呜呜呜呜的哭声,悲惨兮兮,可怜坏了,手头上去推搡顾聿森的动作,更是剧烈! 悲壮异常! “走开!不要你再来找我了!人都要烧死了你才回来,还有什么意义?!” 宁艨没有说假话,她是当真差一点就要被烧死了,但是,这其中她未曾说出口的是——她其实一早就醒了,然而,在可以逃离的那一瞬间,她……选择了留下。 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只睁着一双大眼睛,空洞洞的看着那一团大火发呆,整个人都透着格外浓郁的绝望,就连半分求生的*都没有。 而在那个时候,火势还不算太大,虽然凭借她一个人的力量是断然扑不灭的了,但是逃离,还是半分悬念都没有的,可是她不想逃了,在那么一瞬间,莫名的就丧失了任何求生的意志…… 那个时候她脑子里面想的是什么呢? 哦,对,是……死! 真就是死! 她想啊,反正也已经没有人要她了,就连顾聿森都不肯回来了,那个会唤她宝宝,把她当成心肝宝贝来呵护宠爱的男人都不要她了,那么,她活下来还有什么意思? 索性存有彼此所有回忆、她人生在世唯一的家都被烧掉了,那么干脆,她就跟着一起走吧,跟着被火苗吞噬,一起化成灰烬,这样,总也好过一个人孤零零的,就连想要去怀念他,都万般艰难! 这样活着还有个什么劲?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还不会终日活在追忆、懊悔之中,被思念活生生的折磨死!顶多就是被烧着的过程会凄惨一些,烧死了之后会难看一点,其余的,都比之强太多! 宁艨的清瞳决然,透着一股子狠绝,这样子的眼神,即便她什么都没有说出口,顾聿森却怎么样都不可能看不懂…… 心脏都是一跳,突的一下,他猛力将双臂收紧,将她死死锁在他臂弯之间! “你生气我知道,我没半句辩驳,任你制裁,只是,再不可以有任何轻生的念头,绝不可以!” 字句铿锵而有力道,低低沉沉之间俱是威严,死死捏紧宁艨下巴,迫她一定要承接住自己的视线,顾聿森压迫非常,每一个咬字之间都是震慑力,甚至还用着军官下达军令的语气在迫她:“必须听我的!回话!” 背着光,他的眼神实在是太深邃了,卷着满尘世的气势,宁艨根本就望不到底,稚嫩如她,像是赤luo裸般昭然在他眼底,沉重的压迫感,逼她就范,但,他竟然还敢命令她? 必须听他的? 呵,说的倒是挺溜,美的他! “你做梦!” 高高昂着头,宁艨几乎是在恨着顾聿森,气势汹汹,她勇气可嘉,格外的勇敢无畏,张开嘴就照着他吼了回去:“你做梦!谁要听你的?谁要听你这种不负责任没有良心没心没肺冷酷又薄情的混账的话?!” “你还命令我?你还敢命令我?!” 用力抹了把眼泪,宁艨简直是发了狠,瞪着顾聿森的眼神都格外的气势凛凛,势要把这两年的委屈全部宣泄…… “你一走就是两年,什么消息都没有了,以为回来喊我两句宝宝我就会原谅你了?还敢对我下达命令?!我是不懂事,不懂事的厉害,可我不傻!你以为你随意喊我两句,亲我一下,露出一脸哀伤又心疼的表情,我就会心软了?你以为你故作关切我一句,我就可以什么都不追究就原谅你了?你把我当成什么了?!我宁艨是那样好糊弄的人吗?!” 用力推着顾聿森,宁艨是真气疯了,口无遮拦之间,她手头上的拳头也开始失去了分寸,既然怎么样都推不开他,那么,她就去折腾他! 他不是自诩大男人纯爷们,力气大完全将她秒杀轻轻松松的制住她么? 既然他这样想要抱着她,那么,她就打死他!打死! 一双手都握成了拳,往顾聿森的胸膛上胡乱砸着,宁艨简直就是化身成了困兽,朝着那禁锢她的坏蛋呲牙咧嘴,凶悍异常…… 甚至还每说一句就踹顾聿森一下,叫着他走,快走,走远一点,才不要再见到你这种人了! 若非她悲怆到近乎哀鸣的语调,旁人听见了,简直就会以为她是在跟顾聿森闹决裂,而且格外坚决,心肠硬的透透的,就连半分希望都不再给与顾聿森,留恋,就更是没有了…… 圈住宁艨的身体两侧,她全湿透了,顾聿森亦然,在黑夜之下,简直就像是每一寸皮肤都泛着水光,彼此化身成为了雨人,可两个人却都浑然不觉,她宣泄她的,他宠溺他的。 首卷090.至于干什么事情 第一豪门,萌妻慢慢养成,首卷090.至于干什么事情 “你走开呀!快点走!” 浑然不管顾聿森的宠溺,宁艨挣扎的非常厉害,手脚并用着去对他又锤又砸连打带踢的,可到底她还是个很有分寸的孩子,即便是再生气,也不至于口无遮拦到完全丧失了分寸,虽然嘴里面一直在不停的喊着让他走,叫他离开,可也就仅止于此了,再过分的话一句也没有,什么气急攻心叫人听来伤自尊的言词,更是半句不沾。ai悫鹉琻 说到底,她也只不过是心里面有气,一别两年本来就难受的紧,再加上又经历了今晚,本该是她和顾聿森一直腻歪在一起的她的生日,可是到头来,非但人没有见着,就连家,都被烧没有了。 这样一连串的冲击下来,实在叫她不能不难受,最为关键的是,他……回来了。 真的回来了,在用着那早已刻入她骨子里面的身躯在拥抱她,用那阔别了两年却依旧坚实的臂弯搂紧她,用他的冷唇,唤着她——宝宝,宝宝。 再没有可能比这更圆满的现实了,再没有了。 所以老实说,宁艨起先是当真决绝,抵死了要跟顾聿森划清界限推他离开,然而,推着推着她就偃旗息鼓了,心头,圆满至斯…… 也不知道到底是她力气用完了,还是她宣泄够了,情绪正在一点一点的拉回,对顾聿森的情感彻底占据了上风,在最后吼了一句——“顾聿森你这个良心长了毛的大混蛋”之后,她便收了声。 脑袋高高仰着,一瞬不瞬的盯紧顾聿森,她眼睛都是猩红,嘴唇狠狠抖栗之间,她原本是还想要继续吼的,想让自己不要这样轻易就原谅了他,一定要跟他狠狠的算算账,算算她这两年以来所经受的委屈害怕孤独无望,然而,却是在四目对视之间,被顾聿森那史无前例深情又宠溺的眼神刺到了,心尖尖上面的肉猛然一揪,眼泪一掉,她突然又……哭了。 “哇”的一声! “顾聿森……顾聿森……顾聿森!!!” 猛然扎进他怀中,死死攥住顾聿森的军服领子,攥到手背上面的青筋都凸现出来了,在雨丝中泛着深刻的粹白,宁艨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她蹭着他,浑身颤抖,一下又一下的哭着喊:“顾聿森!顾聿森!你可回来了!你总算回来了!” 坏蛋大叔,一别就是两年,你终于又回来了,又回到我的身边来了。 你可知道,没了你,我就恍如离了水的鱼,就连存活,都做不到! 你可知道,你这两年,伤了我多少心? 你看,你看,我连多跟你生一下气都不舍得,就怕伤着了你,我这样宝贝着你,你怎么就,怎么就能……这样狠的心?你怎么就……舍得?! 死死的攥住顾聿森的衣服领子,宁艨死死扑在他的怀中,不断发出“呜呜呜”的哭声,眼泪非常理直气壮的往他的军服上面蹭,泄愤一般,气呼呼的,同时却又可怜兮兮的。 这孩子,总算是又恢复一些些的灵气了…… 就着那一声又一声接连不断的呼唤,被唤着的某位主人的嘴角很是应景的往上勾起了几分,虽然面部依旧刚硬,但是线条却是扎扎实实的松缓了几分,紧跟着松缓下来的, 还有他的……心!、 还好,小家伙终于心情好一些了,不枉费他连夜赶回,连从来尊若人生信条的军令都反抗了! 薄唇再度勾了一下,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在雨丝之中绽放,顾聿森安心了不少,于是,一双铁臂也就跟着松动了一些…… 他原是想着,刚才为了控制住她他实在是太用力了一点,就她那么点小身板,铁定是疼了的,这会子眼看她就已经不怎么挣扎了,他便想着松一些好让她靠的自己更加的舒服,可谁料到,他这厢才一刚松开那么一点点呢,她那厢就不干了! 小腰肢轻轻扭了一扭,即像是抗议又似嗔怨,宁艨向着顾聿森胸怀之间贴了去,一双手儿将他攥到更加紧了,非常明显的亲他举止,喉间同时还格外配合的发出了“乌拉乌拉”的声音,想来,或者是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她是如此的黏腻着他,她是如此的……不舍得离开他一下下! 哪怕只是一下下! 如斯这般的明显,因此,即便她就连半个字都没有再发出了,顾聿森却还是深切感受到了,心,柔软至一塌糊涂…… 眉间点点满足的笑意,薄唇轻轻勾,顾聿森低头下去,在宁艨的额头上,轻轻一吻! “我在。”他说,即便她已经没有在喊他了,他依旧说了,兀自回应着他的,嗓音低而沉,声色偏哑,起音回转之间,勾出了他心底潜藏的万般深情,在雨夜之中……百转千回! 宁艨原还在懊恼,怎么就又那么热情的去粘着他了,就连他松开一些都不乐意?额头上面却突然落下一个吻,虽然轻,却好生温柔,她猛然一怔,却是旋即,耳畔就又跟着来了这么两个字。 我在。 宝宝,我在。 恍若无声,她耳畔就惊现温情,即便他并没有如此唤她,她却依旧还是听见了,听见了他在喊她——宝宝。 用他的心。 宝宝,宝宝。 “轰”的一声,心底烟花绚烂绽放! 狠狠怔住,仿若脑袋上被人用铁锤狠狠的砸了那么一下,宁艨脑尖子正在“嗡嗡嗡”的唱响着,猛然抬头,她仰着头,高高看顾聿森…… 宝宝,宝宝,他还在喊,她看得出来,从他的眼神之中。 是那样的温柔,就连她的心,都要被喊醉了…… 心头一酸,宁艨的眼眶就又红了,眨巴着一双大大的眼睛,她直勾勾的瞪着顾聿森,眼泪只止住了那么一瞬间,旋即,就又开始扑簌簌的直往下掉了。 这哭法,可当真是绝了! 不仅仅是眼睛都不眨动一下,甚至是连眼睫毛,都不带颤动一下下的,就眼泪在一个劲的往下掉,那般的理直气壮,活脱脱一布偶洋娃娃,可爱透了! 她有一双很灵很美很清秀的大眼睛,内秀的开扇型双眼皮,让她的眼角从来都是微微往上抬起的,即便是她不笑,看上去都格外的神采飞扬,灵气十足。 方才无望盯着顾聿森的时候,眼角却是耷拉着的,毫无生气,看着就像是个活死人,所以顾聿森担心坏了,就连心口上面的肉,都紧紧的揪成了一团…… 以至于突然又见到了如斯生机,叫顾聿森心头的欢喜怎么样都无法抑制了! 嘴角克制不住的往上翘起一下下,顾聿森实在没克制住,双臂又是一紧,下意识的将她牢牢锁紧在怀中,他再度低下去一些,额头抵住她的,薄唇再启:“我在。” 又是一下心的猛烈跳动,宁艨楞的厉害,纷嫩嫩的小脸蛋上面镶嵌着一双灵动的眸子,夜色投入眼底,越发衬得她晶亮的瞳仁儿在柔柔的泛着光,就是这雨幕,有点儿太大了,噼噼啪啪的直往下打,连带着宁艨的脸都要被盖住了。 但是那哭的小样儿,却怎么样都无法遮掩…… “我在,宝宝。”顾聿森再度发声,就着抵住她额头的姿势,往她唇上啄了一下,轻轻的。 她唇一颤,顾聿森发出一声低低的笑,再度往其上啄了一下,她再颤,他再啄……如斯循环往复,直到她唇瓣上的粹白总算是有了些退散了,顾聿森这才停休,带着一脸的满足。 轻轻松了一口气,宁艨还想着,总算是消停了,能让她好好说说话了,却谁知,不过一瞬间的工夫,他的唇就又落了下来,这一次,是极狠的,猛力压上她的唇,狠狠的碾,重重的吸! 宁艨这一次不再是先前了,虽然依旧楞了一下,但是她旋即就又回神了,脚尖踮起,一双藕臂向着顾聿森探了过去,她下意识的就要去将他抱紧,去回吻他。 却是突然想到——不可以这样没有骨气! 她还在跟他生气,才不要如此轻易就又让他得逞了! 于是,探出去的胳膊落了回来,改为贴上顾聿森的胸膛,宁艨开始去推了他一下,昂着的脑袋僵僵着,非常严肃认真又正经的在表达着她的—— “拒绝!” 简直装模作样! 喉头再度发出低低的一声笑,顾聿森扣紧宁艨的后脑勺,继续进击她的唇齿, 狂放肆意。 亲着亲着,宁艨就投降了,脑袋晕乎乎着被他搂在怀中,任凭他将她唇齿扫荡了个遍,随之眼角的眼泪也被软韧的舌尖卷了去,那个消失两年没有踪迹的无良主人似乎还很开心很得意! 宁艨都能看到他眉角在隐隐飞扬了,一个气恼,憋的小脸都是通红,她猛的咬了他一口,非常的狠,随之就又要开始装模作样的推他,他的嘴,却在这时候总算离开了她。 彼此的唇与唇之间,甚至还有一线银丝正在……藕断丝连! 张着小嘴,宁艨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小拳头也在捶打顾聿森,照着他就又要吼,却谁知道,她就连他的姓都还没有来得及发出,她就被他……抱了起来! 双脚瞬时离地,他用着王子横抱心尖公主的法子,紧紧抱着宁艨,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去他的车里。 至于干什么事情…… 首卷091.你也要脱! 第一豪门,萌妻慢慢养成,首卷091.你也要脱! 至于干什么事情,也就只有当事人最清楚不过了! 就连宁艨,都不甚清楚,她只知道,猛然被他抱了起来,她就连心,都跟着提起来了。ai悫鹉琻 下意识的去将顾聿森抱住,她小胳膊圈着他的修长颈部,彼此身躯贴合,遥遥看过去,亲密无间,即便再无更多、更进一步的举止,彼此之间的那股子亲昵,却依旧无法掩盖,心中,皆是藏深情。 想来,这便是只有发自内心的情感才有可能做的到,不,是连什么都不用做,情,就已明了。 只是宁艨这个小家伙生起气来,还真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够被顺平了毛的,瞧,这不,她的胳膊才刚与顾聿森脖子上面的肌理相贴合,她便立刻收了回来,只是一下子收的太猛,动静实在太大,导致自己的身子都摇摇晃晃的,若非顾聿森力道强大,抱她抱的稳稳当当的,否则,随意换成个他人的臂弯,她铁定得摔了! 但就是这样,她却依旧还是不肯老实,小手儿在紧紧攥住了顾聿森军服前襟以保持稳当那一刹那,她便立刻往回收的将自己眼睛捂住。 好一派正在跟他生气闹小脾气的别扭小样儿,看似凶巴巴,实则无一寸不是在透着娇俏。 薄唇浅勾,无声笑了一下,顾聿森将双臂紧了紧,把宁艨往怀中按的更近的同时,低头往她的手背上轻轻的吻了一下。 “小东西!”他唤,满是笑意。 狠怔一下,那被他薄唇轻触到了的手背也僵硬了那么一秒钟,宁艨将手儿移开一些,从指缝之间去狠狠瞪了一眼顾聿森,旋即,便扭过了头。 “哼!” 她鼻尖乍然发出如此声音,以示对顾聿森的回应,至于手头上,倒是没用掌心捂住眼睛了,而是直接用胳膊,一双胳膊都横亘在了她眼前,宁艨将自己的一整张脸都挡住,别开,抵死不看顾聿森。 看上去倒是真强硬呢,绝绝对对的不肯原谅了他,但是,仅就她这般将自己全部交予他的姿态,从骨子里面透出来的信任,任是谁都不可能看不出她此时此刻的真意——小脾气要闹一闹,男人的哄与宠,却也要享受着,同时再不着痕迹的撒个小娇,黏腻黏腻他! 叫他还敢不敢欺负她,哼! “哼!” 再是一声哼唧,宁艨继续保持着双臂横档在脸前的姿势,雨还是很大,雨珠子一颗又一颗的直往她身上打,本来就湿透了她,更是彻底成了泡在雨中的,光裸着的脚尖有水在不断的往下滴,衣服贴合在身上湿到透透的,一头如瀑的美丽长发也没有一处是干的,顺服的黏贴在她脑袋上,还有几率在她面颊旁侧,着实可怜透了,再这么一副耍小性子的模样,着实一只……遮面小怪兽! 如斯形象,她即便保持不动,都依旧演绎到淋漓尽致,直让顾聿森这等没什么情趣的人看着都想发笑。 但是更深层次涌来的,却是……心疼! 要知道,她从来都特别会照顾自己,尤其自从她十三岁那年生过一场大病把他都急坏了之后,她更是越发懂得如何料理自己,随意一个变天,她都能拖出衣服来穿上,哪怕是绝不美观的厚重大袄子,她都能坦然上身,只为把自己护好。 这样大大咧咧的一个孩子,竟然可以做到如此,老实说,就连顾聿森都不免惊讶了一下,时至今日他都依旧记得很清楚,他问她之后,她的回答——“因为你会担心呀,我实在见不得你着急的样子,就只好为了你好好照料自己啦!” 她很直,嘴巴里面说的是,就一定是她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绝无半分装乖讨好他的意味,但是她那一刻的乖巧柔顺,又岂是三言两语能够形容完全的? 尤其那一句——为了你,是真打进了顾聿森的心,让他扎扎实实的……疼了一下! 他想,或者,他就是从那一刻开始,才真正学会用大人的眼光去看待这个孩子,去学会更加的尊重她。 与她平等相待,虽说她是年纪小了些,但是懂事起来,却是连太多大人都及不上的,她可以为了不让他担心,就不顾女孩儿的爱美,将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如此实在的孩子,真真叫人……爱从心坎起! 所以,他实在不舍得不疼爱。 所以,他对她的感情,逐渐的变了质,缓缓的,满满的,直至今时今日的,铭心……刻骨! 所以,如斯谨慎细致又体贴的一个宝贝,又如何可能放任自己在瓢泼雨夜之中经受凉风入骨,雨帘拍打?! 所以,顾聿森的心里,疼痛满满,紧紧揪成了一团!犹如万千只蚂蚁在齐齐张嘴啃噬,又犹如万千跟银针齐发,笔直扎进他心窝子! 心疼! ◆ 深深看着宁艨,哪怕她只兀自浑然的遮住脸,顾聿森的眼神,依旧炙热,同时卷着一抹疼惜,这一次他没有再开口,只是在深锁她几秒钟之后,便再度迈开了步伐,军靴踩在地板上,是那般的狠而重,每走一步雨水就溅起一下。 异常冷峻的脸颊更是布满雨水,森冷的薄唇紧紧的抿住,任由雨水从他的唇角滑落,从来都不畏严寒的顾聿森,在这一刻,却觉这夜的冷寒,竟是如刀锋一般,刺穿了他的表皮正在往骨子里面刺,在其上一下又一下的刮着。 骨屑都快掉了…… ◆ “少爷!少爷!” 王妈一直都守在一边,这会子见到顾聿森大步走了过来,怀中那丫头已冻到瑟瑟发着抖,她实在是心疼坏了,浑然不顾平常的恪守本分,冲上前就要把自己身上披着的衣服往宁艨身上盖,一边盖还一边念叨不停,口气之中有着潜藏的抱怨:“少爷,少爷您可算是回来了,您看把小姐都伤心成什么样儿……” 向后退了一步,躲开了王妈的动作举止,顾聿森看着她:“您自己穿。” “可是小姐她近几日本来身体就不好,这么冷的天穿的又这样单薄还淋了……” “我立刻带她走,车里开着暖气,衣服棉被都备着,安心。” “可是……” “有我在。” 只此三个字,顾聿森便将王妈心头的一切忧虑都堵住了,叫她再说不出半个字,张着嘴,她看着他,开开合合的,欲言又止…… 顾聿森又何尝看不出她的心思? 说到底,王妈是当真把丫头当成自家的了,否则何至于如此的上心? 这些年若非有她如此全心全意的照料,这孩子压根不可能长到这样好的! 想到这里,顾聿森冷峻的眉角有了短暂的回转,点点感激在心头,他对着王妈点了点头,破天荒给了她一记算是安抚的眼神,旋即便又扭头看向了等在门口的警卫员。 “带王妈去休息,暂时先住酒店,具体再等我安排。” “是!” “记住,好生照顾,吃穿用度一应打点妥当。” “少将还请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恩。” 点点头,顾聿森便又抱着宁艨走了。 他的那辆军车静止着停在四合院门口,宛若一头优雅美丽的怪兽,在雨夜之下,张狂而沉稳的蛰伏着,形同它的主人。 而它的这一位主人,神色竟是匆匆,一打开车门,他就非常迅速的将臂弯里的少女放了进去,弯着腰,他也正欲跟着进去,却是再腿都抬起来了的那一刹,猛又回头…… 眼神格外亮,湛湛看着王妈,顾聿森淡淡一句却蕴含万千感激,他说——“王妈照顾她辛苦了,聿森铭记在心!来日定当回报!” “诶诶!”猛地摇头,王妈一个劲的在抹眼泪:“我没什么,这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就跟我的女儿一个样,我照顾她是应当的,而且就我那么点照顾真不算什么,真正重要的,是少爷,是少爷您呐!她不是个会无理取闹的孩子,或者发泄几下就会没事了,但是少爷,还请以后您,您不要再这样扔她一个人了,她真的……” 真的是心都已经碎掉了! 却连多责怪你几分都不舍得,这么两下子就已经要原谅你了,连她看来都觉憋屈,简直没骨气!气疯了! 唇依旧紧抿着,顾聿森虽只轻轻点了个头以示回应,但是就那么一下,却传达出了他毕生最为郑重的心。 前次确实是他不好,被她那呆头鹅般的劲头伤着了,一个生气竟然就答应了组织的安排,等到命令真下了来,他再后悔都来不及了,简直昏了头! 情绪波动之时坚决不可做出决定,他可当真是失常了一次! 蠢毙了!!! 但,再不会了。 ◆ 宁艨这个状况已经不适合再离开顾聿森了,哪怕只是一米的距离,她都不干,他也不舍,因此的,他也没把车开走,只是将车门牢牢锁住,倾身过去,一手圈她再怀中,顾聿森另一手开始去解她衣服。 三两下之间,就把她扒了个精光,一寸不遮。 而她也倒是真不扭捏,任他看着,格外柔顺,却……是在他捏了毛巾就要伸手过来替她擦拭的时候,突然猛地将他一推! “你也要脱!” 哎哎,这三千字三千字的更连糖自己都觉得太少,很多情节内容都展不开,自己都急!摸摸大家,还请再谅解一下,从明或后天糖就会努力恢复更新的。老读者都知道我的文品,若非真有事是不可能影响更新的,这些天都只睡几个小时人都要病了,就这不断更也是挤出来的,见谅一下,糖一定尽快稳定更新!谢支持! 另:大碗肉真的很近了,待糖稳定下心思再好好敲,那样才能更有味儿嘎嘎~ 首卷092.因为我也想你(六千字) 第一豪门,萌妻慢慢养成,首卷092.因为我也想你(六千字) “你也要脱!” 宁艨嘴边突然爆出如此一声,好似从睡梦之中被惊醒之人的第一反应,声音格外的大,还带着特有的强悍气势,誓死要将自己捍卫,将企图侵犯她的坏蛋推出去,推到离的她远远的,再不可靠近…… 然而,她面前的这一个坏蛋,却并非她想推就能够推得开的,更何况,她也根本就不想……推开他! 伸出去的一双柔夷将顾聿森军服前襟死死的攥住,宁艨高高昂着脑袋,大而明亮的眼睛圆溜溜的瞪着他,自以为是的凶光扑棱向他的同时,她自以为是的放着狠话,再度一声——“你也要脱!” 顾聿森,你也要脱,要不然我才不让你再用眼睛吃我的冰淇淋了,简直白白便宜了你! 哼! “好,我脱。ai悫鹉琻” 格外的听话,轻轻点了点那颗高贵无比的脑袋,顾聿森深深凝望着宁艨,眸底有着潜藏的笑意,就连说出口的话语,也透出了星点愉悦,很是轻松…… 但是宁艨听来却一点都不觉得轻松,因为他竟然紧接着就扣住了她的手背,一边将她指头掰开牵引着她去往他军服最上面的那一颗扣子上,一边对着她说:“你帮我。” 什、什、什么? 她……她帮他? 即便男人并没有点明最后那个字眼,但是即便不是冰雪聪明若宁艨,都不可能会听不懂! 因此的,不过堪堪一秒钟,这其中的深意便在宁艨的脑袋里面升腾,一个帮字,后面无形就蹦出了跟随着一个“脱”字,足以让宁艨脑袋震颤,只此一瞬间,她整个人便都犹如被水雷弹包围……炸裂了! 轰! 脑仁都被炸裂成一小瓣一小瓣的了,抽着在发疼,紧紧揪住顾聿森的衣服领子,宁艨向着他更加贴近一些,一颗小脑袋,也昂的更加高了…… “我……我帮、帮你脱哦?”一眨不眨的盯着男人,女孩儿说话吭吭巴巴。 一整句话好不容易才刚说完全,对面的某只狼,就用着专属于狼会犯色的眼神将她盯紧,在她那无比紧张的小眼神之下,薄唇浅浅一勾,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弧痕,随之,点了点头:“恩。” “可、可……” “没得商量。” 全然不给宁艨可是完毕的机会,顾聿森攥紧她的小爪子就用力一压:“脱!” “还、还真让我脱啊?” “这是自然。”再度点点头,顾聿森掌间更加用力了几分,捻着宁艨的手指头迫她去开始勾那一颗扣子:“乖。” 宝宝乖,帮我脱。 即便顾聿森表情再淡,可是他的眼神,却依旧分明在说着这样一句话,蓦然之间,宁艨的心口,就是一疼! 因为她至死都不敢相信,这个家伙,这个一别就是两年然后突然就蹿了出来的家伙,竟然还可以用着如此这般自然的神色与自己相处,一如既往的霸道着她,就好似过往的一切都没存在过似得? 他太自然,但是显得她太过扭捏了…… 可她还是不敢的,只是如若一切当真都像是没存在过,那么是否,今晚的一切也都只不过是梦境? 那个承载着她最欢快人生时光,承载着彼此最为珍贵回忆的地方,是否,也还依旧……安然存在? 那么一场火,只不过是她的一场梦,噩梦? 面前的这个人,也只不过是她的一场幻想,天真幻想? “别犯傻。” 抬起手,顾聿森还像是这些年一样,往宁艨的脑门上面弹了一下:“我是真的,由不得你怀疑。” 男人清淡的语气霸道如斯,却也……宠溺如斯! 麻蛋! “你犯规!” 麻蛋!麻蛋!这个坏叔叔就知道使用美男计!*计! 太犯规啦! 恶狠狠的剜了一眼顾聿森,宁艨的小爪儿一个收紧,将某位还在使用美男计迷惑她心魂的坏大叔向着自己的跟前用力一拽。 “叔叔你再犯规试试!我闹到你头晕!” “哦?”眉梢一挑,顾聿森一连的云淡风轻:“敢问小侄女,叔叔怎么犯规了?” 一声小侄女,一句叔叔,直接叫宁艨脸蛋上面的血管都炸裂了,轰的一声,爆红! “你!你……” “恩?”我怎样? 男人眉目清淡却分明不屑的表情直接让某小炸毛炸了锅,鼻间发出哼哧哼哧的声音,她眼睛瞪着大大的,企图用眼神杀死某所谓的叔叔! 怪蜀黍! “你还敢瞎说话?!什么叔叔?就你这样儿的,顶多也就只能称得上是怪蜀黍了!” “恩。” 点头,顾聿森非常大方又坦然的承认着,然后在宁艨更加气嘟嘟的眼神剜杀之下,开始用手去往她那鼓鼓的脸颊上戳了一戳…… “不许你戳我!我跟你的账都还没有算完呢!你还欠我那么多的解释,休想蹭我两下亲我几口我就会原谅了你,哪儿有这么好的事……” “先脱衣服,全是水,太凉。” 话音一落他就开始将那只掐在她腰间的掌将她扣紧,半是提半是抱的将她拉离他身边,举止小心翼翼的,无一不透着怜惜,想来,是怕他一身的水汽会冻着她了吧? 他竟如此用心,这一刻,饶是宁艨心头有再大的怨气也于这么一瞬间给瘪了下来,小银牙轻轻咬着唇,看着顾聿森开始手动帮衬着她去为自己解扣子,她鼻尖微微一个发酸,手腕猛力一拧,她立刻化被动为主动…… “脱就脱!又不是没见过!” 是啊,确实是见过的,只不过真真正正的全果相待,却也只是在她六七岁那年发生过,还是她耍赖撒娇外加嗷嗷吵闹打滚的,才磨的他帮自己一起洗澡。 她调皮,没两下就把他的衣服给弄湿了,他那样有纪律,自然受不了湿哒哒的衣服黏在身上,再加上她死死抱着他大腿蹭着嚎着的“求共浴,求疼爱!”他再是坚硬的心肠,却也还是妥协了。 只是最多也不过两次而已,坚决不再抱着她一起洗澡澡陪她戳泡泡玩小黄鸭子了! 尤其自他十八岁之后啊,那防她防的哟,简直就把她当成了一女色狼,活脱脱的色谷欠熏心见男人就扑! “哼!” 发出如此之声音,宁艨低着头,开始在帮顾聿森解除着那一袭湿哒哒的屏障物,神色看似不甘,实则格外的认真,长眸低垂,顾聿森看她看的也认真,比夜色都还要更加深刻的眼神在她的身上逡巡,将她每一寸都重新打量一遍,近似膜拜,来回不断…… 宁艨最起先还没什么感觉,但是等到她把他的上面全部解除,那威整而健硕的胸膛落入她眼底,肌肉结实,肌理线条清晰完美,无一寸不在透着男儿本色,宁艨就开始有些……紧张了! 随之,就意识到了顾聿森的眼神,一刻不停的在将她锁紧,用那种深意,为她打造出了一座无形的城堡,护她紧密,牢牢一生。 心口一揪,她咽了咽口水,才勉强让自己没把视线一直钉在他腹肌上,盯着那简直都要被他看到发麻的头皮,深深呼吸着,宁艨开始去往他下的那一部分,指尖轻轻触及那腰,只那么捎带一划,宁艨的胳膊就都是一抖。 好、好紧张! 扣住宁艨手背,指腹轻轻摩挲了一下,顾聿森低哄:“别怕。” “我……”舔了舔嘴角,宁艨刚想要点个头,说句好,结果头顶就又有男人的声音传来,这一次比刚才还要更加的暗哑,让她好不容易稍微缓释了些许的情绪又跟着紧绷了起来。 因为他说——“反正迟早都要做。” 所以裸裎相见你脱我衣服我撕你衣服什么的,完全是正当的,很是随意。 是这个意思吧? 额角上面的汗都要冒出来了,猛地抬头看向顾聿森,宁艨一张小脸儿涨红着:“美得你!你将我一扔下就是两年之久,中途还理都不理我,哪有那么容易就让你占去便宜了?美死你!” “不是扔。”摸了摸宁艨的脑袋,顾聿森一边用毛巾为她擦拭着一边往她眉头上亲了亲:“我从不会扔下你。” “那你为什么就这样狠的心啊?!” 小嘴一扁,宁艨差一点就又要哭出来了,红着眼睛,她是当真委屈坏了。 “我一直最纳闷的,就是你怎么可以做到这样狠心。” 嗓音哽咽着,宁艨讷讷轻语:“我是真纳闷啊,闷到心口都是沉闷,好难过。” “宝……” “自你走后我一直就在反省,我很清楚,当时确实是我做的不对的,那样伤你的心,而且还一点都不懂你的感情,让你满腔的热情全部都被泼了凉水,我回头想,如果换成是我,也一定会好难过好难过的,兴许连心都要碎掉了,会觉得对方很不识好歹,而以我当时的那种表现,也确实当得起不识好歹这四个字,可是,可是即便是这样,你也不应该这样对我呀?” “我……” “你先别说,让我一次性把话说完!” 要不然就她这么点屁大的本事,这只大魔神随意一两个字就能把她哄到迷迷糊糊,在云里雾里的转弯弯了。 嗔起眼睛恶狠狠的瞪了眼顾聿森,宁艨旋即就又瘪了,非常可怜的小模样,耷拉着个脑袋在那里抱怨连连:“你说,你要是生我的气了,难过了,暂时不想要再看到我那样一张傻兮兮的脸了这些都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你可以先离开一小段的时间呀,就像你那会说的那样,先给彼此一点点冷静的时间,也给彼此单独思考的空间,或者就能够想通了,可你却不嘛!一走竟然就是两年中途还连半个字的消息也没有,你到底安的是什么样的心?我就不明白了,到底是感情这样的大事情,我又还那样小,怎么可能一下子就能搞得明白呢?可这又并不代表我就真是个不开窍的,会一直那样吊着你,你是个多么聪明的人呀,怎会连这一点都想不透?” “在感情面前,任何智慧都无发挥余地。” 低低一句,顾聿森便将当日自己所作出的愚蠢决定,阐述到淋漓尽致…… 宁艨一愣! 再多的话语,在男人如斯无奈又深刻的一句话语之下,尽数崩盘…… 勾勾唇角,顾聿森用指腹去往宁艨的面颊上摩挲了一下,一边将她的发丝撩至她耳后,一边继续扔着重磅炸弹,就好似没有看到她的状况似得。 他说:“我心已给你,再引以为傲的理智,情绪却依旧占据上风,只跟着你摇摆。” 他还说:“更何况,若我真还能运用智慧去操纵情感,若我的理智凌驾于对你的感情之上,这样的男人,你还愿意要吗?” 不,当然不愿意,这句话压根都不用宁艨来说,顾聿森就深刻明了。 她是多么傲气的一个女子,在早年间被那样虐待都不失却半分骨气,这样的女子,是断然不可能允许自己被玷污的,被一份不够纯粹,不够真挚干净的感情所玷污。 而归根结底,顾聿森也不舍得,不忍,更不能,这样去对她! 既然要爱,就全部身心的付出吗,毫无保留; 既然要她,就一定要先把所有的自己,先全部给予她! 他虽是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动心,这基本的一点,却也是懂得,这就是他的爱情观,谁人都是无法撼动的…… 理智、道理,更不可能! ◆ 顾聿森的那张脸,刚俊清寒,若是低压在深邃的长眸上,则是会带着逼人的冷寒,更加的让人不敢正视,这就是在平常时候的他,但是这一刻,他那双足以穿透人骨魂的利眸,却是有簇簇情深在卷裹,看向宁艨的时候,深刻如许,连带着叫她的心底,都有几分浓情,氤氲而生。 宁艨是当真还想再抱怨些什么的,却终究一个字再未吐纳。 他都已用情至此,她此生已无憾,还有什么可多怨念的? 最关键的是,他……回来了! 一切,都不再那么重要了,在一起,才最要紧! 鼓了鼓双颊,在顾聿森的腰腹上轻轻摸了两下,宁艨便主动扑进了顾聿森的怀中,依偎在他胸膛,她用指尖在其上轻轻戳了一戳,撅着嘴低低嘟囔:“坏蛋大叔,你就知道犯规,明知道我最无法承受你的柔情攻势竟还一而再再而三的使用这一招;也明明你嘴巴那么笨,说起甜言蜜语来,竟然也这样溜?”、 “只是心中所想。” 只不过是经由他这张嘴说出来罢了,别无其他。 所以他一直都不喜多言,原因也是在此,人的嘴,只存在传递言语的功能而已,真正的情感表达,还是行动,做出来了,实现了,才最为关键。 但是或者,有的时候他还是太冷漠了,有些话,或者,还是必须说的! “这两年的具体经过,回头我一定详细说明,现在,先顾好你。” “我很好,没事的,你现在……阿嚏,你现在……” “听话!”湿漉漉的小兔儿一只,都已经冻到瑟瑟发抖,唇瓣都要紫青了,竟然还敢装作无所谓的样子?两年没揍过了,屁股就又痒痒了是吧? “可我是真的……阿嚏……” “恩?” “可我真的……好想你……”扁嘴,宁艨委屈不已。 “我懂。” 点头,顾聿森三两下之间就把自己的军裤给扒了,扔远在一边,然后很自信的擦了擦,将彼此身上的水都擦干,他便倾身而去,双臂展着将宁艨抱了起来,按她在腿上。 “我懂。”他再次说,开口之间将薄薄的唇贴向她耳尖,轻轻吻了一下,低语若轻喃:“因为我也想你。” 所以所谓相思,最是当事者才深懂! 顾聿森的眼神过于炽热,依偎在他怀间,宁艨整具身躯都是冰冷,身前却如火在熨烧一般的烫…… 方才连他衣服都敢脱的勇气瞬间泯灭,她缩着靠紧他,双臂,正在一点一点的将他,抱紧! 顾聿森同样将她抱紧,伸出舌尖舔去他面颊边的水珠,舔着舔着,就舔到耳朵那里去了,沿著耳廓,顾聿森正在轻轻的画着圈,好似缓慢,实则火热异常,乃至于还透着一股子的小……情 色! 火热的眼神配上如此这般逗挑的动作,说有多煽情就有多煽情,煽的彼此之间的那一把火,瞬间腾烧,于他一寸寸逼近的唇舌之间,簇簇高涨,直到最后,彻底包围了彼此,火烧火燎了! 宁艨瞬间热了起来,冰凉的手脚都像是有火焰在燃烧,这热度来的实在是太快,叫前一秒都还冰冷颤抖的她,格外的难以承受。 所谓——冰火,两重天。 当如是!!! 浑身的毛细孔都要扩张开来,尤其当顾聿森那湿湿热热的舌,正在模仿着某男女之间亘古不变的永恒动作往她的耳洞里面钻的时候,她更是忍不住的……抖了一下!狠狠的一下! 这一抖,就像是按下了某个开关,瞬时之间,有一股麻酥的电之流,由她的背脊底处往上窜来,来的是那般的汹涌,竟于顷刻,就冲击到她的全身,将她的所有器官都席卷。 膝盖发软,双月退无力,胳膊绵软,浑身打颤,如斯难过兼销云鬼的境况之下,她竟然还想……主动的……蹭上去?! 这份感觉,宛如猫遇到了木天蓼,饿狼遇见了鲜肉,抵挡不了,绝对的性吸引力,想不发情也难。 而顾聿森,又何尝不是一样? 不,甚至说他应该更加激动才对,男人在谷欠这一方面,生来就会比女子要更加热衷一些,又是如此深爱之人,一恋就是多年,这叫他这个隐忍了多年,等待了多年的绝对成熟男人,如何可能不激动? 简直就像狂流冲击了堤坝,再强悍的力量,都是……溃不成军! 他顾聿森,亦然! 向来沉静的眸子里显出某种让人陌生到都要畏惧的炽热,猛一用力,将宁艨提起,顾聿森扯开她的脚踝就要去…… “叩叩”! 是有人在敲打车窗,混杂着雨珠子砸下来的声音,显得越发响亮。 该死! 没忍住爆了句粗口,猛地将宁艨重又放了回去,死死按她在腿上,顾聿森扯过放在一旁早就准备好了的大衣,飞速将彼此裹住,尤其宁艨,几乎整个全部被包在了里面,只留下一丁点的发旋,在他胸怀之间,隐隐若现……、 彼此,相互依偎,亲密教缠。 ◆ 确保一切无误,顾聿森这才摇下车窗户,只那么一点点缝隙,他的眸顺着其直直甩向窗外,利如刃,锋如刀! 冷冷一个字——“说。” “额……” 活脱脱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车窗外的人就连眼睛都不敢乱瞟一下,低眉顺眼的说:“报告顾少,人已全部到位,刚刚检测了一下,技术人员说是地面泼了油的关系,想来,该是有人故意纵火了。” “查!” “查到了呢?” “有案底的,杀!” 最后一个字,顾聿森说的干脆利落,丝毫不带情绪,说到底,他早已是个在生死之间走过无数遭的人,早年的狙击手经验,也早已锻造了他这等冷血无情的性子,对于胆敢触及他底线的人,没第二个下场! 窗外之人也是个懂规矩的,二话没有就点了头:“这点倒是好办,若是对方本身有见不得人的案底,随意一个手段就能把他弄进去了,在监狱里面,整死一个人还是很轻松的,就只怕,若是没案底……” “留着,我亲自解决。” 眯了眯眼睛,顾聿森的脸上,突然迸出一丝锐光,冷鸷无比,眸,更是暗沉沉,危险至极…… 饶是窗外那么个硬汉子都有些被镇住了,张了张嘴,他迟迟才应了下来:“遵命!” “那这房子……” “连夜整修,你盯着,抓紧时日修补好,一切,务必回归到原来!” “工人倒是已经都在路上了,就是……” “装修图纸明日我给你。” “如此就再好不过了,顾少还请放心,这些事情我一定办妥!” “恩。” 轻轻点头,顾聿森最后扔下句:“通知沈家,明日筵席我会出席”,便重新摇上了车窗,将一切喧扰都阻挡。 求月票哈~现在就可以投,放心,更新会渐渐恢复的,情节也要快起来啦~前头出现的那么一堆人,一个个的都会出来的 首卷093.泡女人?(六千字求月票) 第一豪门,萌妻慢慢养成,首卷093.泡女人?(六千字求月票) 车窗内安静如斯,某人的宁小艨正紧紧抱着他缩成一团,浑身都在开始打哆嗦,若说方才还是因为他的挑 逗亲吻,这一刻,真就是冷的了! 顾聿森心疼的紧,摸了摸她的头发,取出另外一块毛巾帮她擦了擦头发…… 宁艨昂着个小脑袋,怎么样都不肯低下头去,看着顾聿森就心里舒坦,一动也不动的任由他擦拭着,他动作轻柔,擦拭的舒服之间,她甚至还眯了眯眼睛,冻到粹白的小脸蛋上面写满享受,乖巧不已。ai悫鹉琻 浅浅挑眉,顾聿森在她耳边低语:“先凑合下,一会就带你去酒店,在那边住几天。” “那这边……都不用谁来看着么?” “不必。”摇摇头,顾聿森面无表情的说:“你刚才也听到了,有人在这里看顾,你安心便是。” “我听到了,也知道你的人一定会打点的妥妥帖帖的,就是我这心里……” “我一定把家回归原样。” 所以,别伤心。 你看你看,这个男人就是这,即便是安慰人,话语都少的可怜,可即便是如此,宁艨的心,依旧是……安了。 彻彻底底,完完全全! 重重点了个头,她用鼻腔重重的应道:“嗯!” 唇角不由自主的上翘几分,虽浅淡,却是足以勾魂夺魄的男儿笑意,顾聿森往宁艨的耳尖亲了亲…… 并没有言语,可是这举止,已然说明一切,好似在她耳畔哄着她——“乖。” 低低的,温柔的。 小嘴儿抿起一些,宁艨笑了笑,眉眼弯弯…… 她最喜欢他勾唇轻笑的样子了,就仿若春月里的阳光,打照在人身,手脚都舒坦,连带着炜的人的心,都是暖洋洋的! 他声音也很好听啊,虽然没不经常说也面瘫的厉害,可是看着她的样子却足见温柔,眼神深刻,透亮,再加上他身上常年有一股男人阳刚之气,那是很温暖的味道,给予人安定,让人直忍不住想要去亲近…… 脸儿深埋进顾聿森的颈窝子里面,深深呼吸着,感受着他的肌理正在熨帖着自己,感受着他的气息在往自己的鼻尖上面涌,宁艨忍不住蹭了蹭:“真好。” “恩。” 点点头,顾聿森神色非常坦然的应和了句,手上的动作依旧不停,待到她发丝差不多有见干迹象,这才松开…… 转手就要把她松开。 “你干嘛呀!?” 宁艨急了,还以为顾聿森又要把她扔下呢,着急忙慌着就把他抱紧了,紧紧缠在他身上,手脚并用的…… 托在她臀上的掌心轻轻收紧一些,顾聿森懒懒的说:“给你穿衣服。” “诶?” 愣一下,宁艨重又看向了顾聿森,写满疑惑的表情傻乎乎的:“你不跟我爱 爱了?” 简直一句话噎死人! 这小家伙,这口无遮拦,心直口快的毛病,当真是一点都没改! 不过一别两年,倒是这股子奔放劲头,越发热烈了…… 还爱爱? 这样软糯可爱的一个词语,她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 冷硬的面部镌着些许的无奈,顾聿森忍不住拍了拍宁艨的小屁屁:“你倒是真不害臊!” “不是你的说的么,迟早是要做的!既然迟早都要做,那么我还扭捏什么?害羞就能不用做了嘛?!” 双颊鼓起,气嘟嘟的瞪着顾聿森,宁艨说的很是理直气壮,倒是一点都不扭捏,却是叫顾聿森简直要哑然失笑了…… “做也不是今天。”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 高高昂着个脑袋,宁艨一连串的为什么,情绪竟如此激动,好似失却了万分稀罕的宝贝似得,顾聿森:“………” “干嘛不说话?” “………”她还追着问,顾聿森额头上面的青筋都跳了一下,眉头微微皱起,他低沉又无奈的一句——“女孩子家,矜持些。” 这种事情也追着问,他暂时不动她自然是为了她的身体考虑,淋了一场大雨,又是寒冬,铁定要发烧!哪里经得住他?! 再说了,消失两年再回来,一出现就是抱着她做,什么解释都还没有,着实太不够尊重,他太喜欢她才愿意这样为她去做考虑,按捺自己的*,她是女孩子,竟然也不觉会受了侮辱? 在心底对如此小丫头摇了摇头,顾聿森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 “你这是什么眼神?怀疑我?还是我哪句话说错了?!” 摇头,无声的否认了宁艨的嗔问,顾聿森再度用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去看了她一眼,不过几秒钟,就看的她简直都要发毛了,心尖子上面的肉也一突一突的跳着…… “你有话就直……” “撇去做与不做,关键不在我。” “什么意思?” “关键是你。” 想不想做,想不想跟他做,愿不愿意接纳他,愿不愿意成为他的女人,而非妹妹。 顾聿森可从来都没有忘记过,两年前的那一场离别,她是怎么样伤自己心的,她一口一个“哥哥”的提醒着他,莫要忘记了他的身份,还有那一句——“彼此是兄妹,越了界限就是*!顾聿森你三思!” 两年来,一直都在他的脑子里面盘旋,时至今日,依旧不可忘怀…… ◆ “哎呀那些都只不过是我以前不懂事时候的想法罢了,你也知道我心直口快,很多话都不过脑子的,你怎么还记着?” “那么现在?” “现在就是……” 张嘴,宁艨下意识就要去回答,但是下一瞬,就立刻噤了声。 也好歹她这么个大大咧咧的性子总算是回神过来了,知道自己即将出口的话,并不能随意的说…… 脸儿通红,在顾聿森那隐藏着期待的调笑眼神之下,宁艨“哼”了一声,总算知道矜持了:“我才不要告诉你,你休想套我的话!” “哦?套你什么话?” “就是我愿……顾聿森你又套我的话!” “哈哈!” 这笑声,可当真难得,宁艨都懵了,双眼发直般的看着顾聿森,她怎么样都不肯相信,那是笑声,他发出来的笑声…… 他会笑,原来他会笑出声音来? “顾聿森你……” “呆!” 屈起手指头,顾聿森往宁艨的脑门上弹了一弹:“真呆!” 这样都能上钩,不怪他爱逗她。 “你少来!”抡起小拳头,狠狠的往顾聿森的胸膛上面砸了去,宁艨看似生气实则笑了开来:“我可是很精明的,还不是因为是你,才变得这么笨,可也能理解啊,因为我信任你嘛,在你的面前毫无防备,任何的心事都没想着遮掩,你又这般坏,想让我上钩自然是很容易的。” “你说的坏,也只是因为你。” 好一句情话,竟是出自顾聿森之口,但是且看他那张瘫着的脸,便知他自己都没有说出了甜言蜜语的自觉,还只当是实话实话…… 不过也确实,就是实话实说。 喉头一噎,宁艨完全再嗔不下去了。 “呸”了声,她红着脸去瞪了眼顾聿森,旋即就又依进了他怀里,主动将他抱住,分明眉开眼笑满意至极,却依旧嘟囔不停:“两年不见你倒是会油嘴滑舌了,改天我得找个时间跟你好好聊聊,看看你这两年都干些什么了,把我以前那个嘴笨又木讷的顾大叔给拐到什么地方去了!” “没走。”顾聿森说。 “不管,就要问,就要问!” 不断的摇晃着脑袋,宁艨不依不挠着,顾聿森没再开口,只拍了拍她,一切宠溺纵容,尽在不言中…… ◆ 出于对宁艨的尊重,当晚,顾聿森说没碰宁艨就没碰,虽然他确实想她的紧,也连亲带摸又带啃啊揉的将她全身膜拜了一遍,却依旧还是打住了,止于最后一步…… 然后,在宁艨那昏昏欲睡的状态之下,载着她去了酒店,先安顿了下来。 这小炸毛倒是当真听他的话啊,他担心着她会不舒服,结果她还当真后半夜发起高烧了?! 应该是在做着噩梦,闹腾的厉害,嘴里面也跟着一直在喊个不停,没有一句是离了顾聿森这三个字的,那语气,即是凄凉又是哀婉,时不时还带着哭腔,说着“别扔下我,别不要我,我会好乖好乖好听话的,你别不要我”……这一类的话,可怜兮兮的。 是真被他两年离别伤着了。 与她同一被窝,将她紧紧抱在怀中,顾聿森下颚抵住她发旋,轻轻蹭撩之间,他薄唇几乎抿成了一条直线,凌厉如刀锋,配合着胳膊上面凸显出来的青筋,格外的骇人,气势凛凛。 说到底,他是在气他自己,竟把丫头伤成这样。 承诺都是空的,而他,也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语来,只能在心里对自己暗下决心——再不会这样了,定不! ◆ 因着宁艨身体的关系,原本都决定好了的要去的那一场沈家筵席,顾聿森都打算推掉了…… “对,去不了。” 顾聿森正站在窗边打着电话,是跟沈家的老爷子,沈家与顾家地位相差不多,亦是全国的四大家之一,只排在顾家之后,且沈家老爷子和自家的老爷子是旧识,颇有那么几分交情,所以顾聿森才格外给他几分面子,亲自解释。 “什么?” 电话那一端,沈家老爷子一听这话都愣了…… 顾家长孙的脾性他是清楚的,这孩子最是重承诺了,军人的秉性在他身上得到了绝对的传承,一诺千金,说出口的话从来都不曾反悔过,今次,是怎么了? “可是我沈家有哪里怠慢了小森你不高兴了?老头我已经不当家了,所以沈家有太多的事情都是你沈伯伯在处理,他到底历练还不够,如果有什么地方得罪了的,小森你还多担待些。” “不,沈老多虑了,与谁都无关,只是聿森个人有点事。” “这样……” 摸了摸胡子,沈老爷子眯着眼睛细细考量:“你这孩子我还是能了解几分的,就你这性子,既能开口解释了,自然就不会是借口,那好吧,既然这次不行,那么改期吧,你先忙你自己的事情。” “沈老安心,改日聿森定登门拜访。” “行。那先这样。” 收起电话,指尖摩挲着屏幕,沈家老爷子沉思了一会,最终还是决定拨通了一个号码,是顾老爷子的。 “老顾啊,是我。” “哟,今儿怎么有空想起我了?不是早断交了么?” “哈哈哪的话,跟谁断交也不敢跟你啊,我们多少年的情分!” “少绕弯子,有话直说,我忙的很,没工夫跟感情破裂的昔日战友闲扯。” 嘴里面说着忙的很的顾老爷子指尖夹着一枚棋子,正在非常忙的摸索着棋局,说话间,笑到胡子都翘起来了…… 沈老爷子亦是在笑,听着那洪亮的声音就高兴,却是旋即,就皱起了眉头:“我说老顾啊,你先别忙着玩了,先听我一句,是正事。” “怎么?沈家要倒了?” “………原还以为你很关心你家孙儿,现在看来,倒是我多虑了!真是要跟你断交了!行了,就先……” “我孙儿?可别告诉我又是我家这不成器的老幺!” 无端被冤了一回的顾亦城原本还正在高高兴兴的陪着老爷子下棋呢,一听他这话,脸都要绿了…… TMD又是哪个闲的蛋疼的臭老头子在告他的状?明明他最近也就不过是炸了炸军校的院墙跟教官干过两回架还挑起过两连之间的群架,仅此而已,已经不可能再安分了,谁TM还嘴碎告状?! “一边去,少搅和!” 捏着手上的棋子佯作要扔顾亦城,顾老爷子脸色很是严肃,不羁的脸上镌着不爽,顾亦城虽然很不甘心,却还是很懂事的走开了,留下老爷子跟沈老交谈。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不是亦城,而是你们家聿森。” “聿森?这孩子最是叫人省心,他能……” “你也先别急,不过是我的揣测。” “你说。” “聿森本都已经传了话来,说是今晚筵席会才出场,刚才却突然改口说来不了了,这孩子我多少知道点,是个重诺如山的人,还从来都没听说他临场改变主意过,所以我才有些担心了,别是这孩子出什么事了?” “他有给你理由么?” “就说个人的私事,我自然信他,可也就是因为如此,我才更担心,别他那边当真出了什么棘手的事情……” “私事?” 眼睛眯起几分,摩挲着棋手中棋子,顾老爷子眉头都皱起了几分…… “你老沈家的面子,聿森这孩子是一定会给的,这一点,我是再清楚不过了,能够让他改变主意的私事,确实不大对劲。” “就是这个意思,所以我才担心呐……”轻轻点着头,沈家老爷子在电话那端不无担忧的揣测道:“老顾啊,你看这事,别是那孩子在军部出了什么问题吧?我可是听到了些许的风声,他原先定下的出关日子是年后,所以我这一次的邀约,其实都做好了他接收不到的准备的,只是问总该问一句,倒是没料到,他还真接了,就是突然提前这么多,可别军部那边出了什么岔子……” “哼!说到这点我就恼!” 气哼哼的,顾老爷子就连胡子都要翘起来了,每一下胡子毛的抖动,就都是他气恼一下的象征…… “这小子竟然敢抢了军车不顾阻拦的跑了出来,连我都还是前不久才接到的消息,还以为他是赶着回来为我老头庆生,他倒是好,都现在了却连人影都没见到,现在竟然答应了你的事情也反悔了,简直越活越回去了,白教他这么多年的大道理了!” “原来他会出来还存在这一茬……老顾你不厚道啊,这么大的事情都不跟我通个气,怎么的,如果不是我打电话来说,你是不是都不打算告诉我?” “我都跟你绝交了,说个P!” “你等着,这事回头跟你算账。” 笑骂了句,摸了摸胡子,沈家老爷子的神色开始变得越发严肃了:“那么他这次连军令都违抗就跑了回来,怕是就跟这私事有关系吧?都这样了,我说老顾你怎么还有心思坐在家里下棋玩乐?!” “孩子是成年人了,又是男人,做事自有分寸和担当,我不逼他,等他自己主动回来向我坦白。” 所以才没追问,甚至连电话都懒得去给他打一个,结果这个没心肝的小兔崽子,竟然到现在也没个消息? 哼! “那你就不担心?”沈家老爷子着实纳闷。 “哈哈”一笑,顾老爷子一句话回答的是何其的自信:“如果连这么点事情都处理不好的话,那还是我顾淮庭的长孙么?!” “再说了,聿森这孩子我再信任不过了,他既然会选择那样做,自然有他的道理,我还是那句话,不催他,给他时间,等他自己回来跟我交代清楚。” “那你刚才还那么着急!” “你也是做爷爷的人,孩子的事情,哪个会不上心着急的?我一听到他的名字,再一联想到这事情,就不免急了些。” 听着顾老爷子如此解释,“哼”了一声,沈老爷子看似恼怒实则还是挂心的…… 开口,他继续问顾老爷子:“那么你说,他这私事,该由我来继续帮你问一问,还是就这样装作不知道的过去了?” “后者吧,不必你去再问,想来聿森自有分寸,我给他时间去处理。” “你这样会宠坏了孩子!” “那么你看,我顾家哪一个种,是坏的?多给一点自主权,只会培养他的独立性,是对他好,哪来的宠一说?更别提会宠坏了!我看呐,也就只有那些整天的紧紧跟在孩子屁股后面,管着管那就连孩子想要撒泡尿都恨不得帮忙提裤子的糟老头子,才真真正正的会教坏了孩子!” 也是一声“哼”,顾老爷子言辞之间,对自家孩子们的自豪和骄傲,无从遮掩,对别家教育方式的不认可,也是格外的直接干脆,半分面子都不给,狂傲至斯,直叫沈老爷子听来就想去揍他一顿,胖揍丫的! 然而,他也深知,这老顾说的是大实话…… 顾家基因当真绝了,竟没有一个是长歪了的,一个个的出类拔萃,在各自的领域里面混的风生水起的,至于某位曾经闹出大事现已残了双腿的那孩子,都一样是个好样的,只是因为当初少了点防备之心,被陷害才至此的! 他们这些个老战友,看着都觉惋惜,心疼不已…… ◆ 然而,说归说,顾老爷子嘴里面说着不过问,威严的面容上好一派“我好正直,一点都不着急”的表情,然而,真当挂了电话,随意那么一想,他就……急了! “兔崽子!滚回来!” 抬头,照着楼梯间的方向,顾老爷子一声吼,中气十足,活像是狮子在咆哮,直震得整座山林都要塌陷了…… “坏了!” 心头如此一句感慨,顾亦城倒是不怕,就是有点急着去把某告他状的人给胖揍一顿!叫他敢嘴这么长!割掉才好!MD! 汲着拖鞋,顾亦城一边按捺住心头急躁,一边掏着耳朵懒洋洋的往下走:“爷爷您练嗓么?突然吼成这样,也不怕家都被你震塌了?” “少废话,兔崽子快点滚下来!” “已经在滚了,爷爷还容咱多点时间,到底身材太好长的太高大,一时滚不动,您老人家再着急,也该理解理解。” “臭小子!” 老爷子原还揪着心,看自家幺孙这副皮皮的样子,突然就乐了,笑着骂了句,他声音跟着就小了些…… “行了,别跟我扯皮,我问你,你大哥是不是在外面泡女人了?” “什么?” 脚步一顿,手指头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顾亦城瞠目结舌:“我大哥?泡女人?” “臭老头您确定您指的是我顾亦城的大哥,我们家那块臭石头一样的顾聿森大哥?她泡女人?” 炯炯盯紧顾亦城,看看有无做戏的嫌疑,顾老爷子“哼”一声:“没有就最好,否则我约好的相亲宴就该泡汤了,岂不是太对不起对方了?!” “相亲?!” 魅眸一蹙,顾亦城呆了。 首卷094.好乖(五千字求月票) 第一豪门,萌妻慢慢养成,首卷094.好乖(五千字求月票) 相亲? 真是想不到啊,老爷子竟然还埋了这么个重磅炸弹在等着大哥? 坏了坏了,这下可当真是彻底坏了! 不成,必须得立刻通知了大哥才成,否则老爷子真要耍起诈来,莫说本来难度就太高极其就难以辨识,更何况真要辨识出来了,就老爷子这样一个身份杵在面前,大哥再是不愿意,也不可能不给他面子的…… 更何况,是否现在就要将一切都戳破,把宁艨摆到台面上来,怕是都要经过仔细考量再做打算的吧? 心思几番兜兜转转,顾亦城的脑袋瓜子别提转动的有多快了,他也当真是个皮实的,倒是真够能装的,心思这般的丰富,脸上却也还能维持不动,到底是顾家的子孙,在某方面的能力,也确实得以真传! 然而,再是继承到精华,再是学的佳,在顾家这样一位开山祖师爷的面前,所有的人都必须要靠边站了,因此的,饶是顾亦城面上装的再是像那么一回事,顾老爷子不过几眼之间,就已然是把他的内心情绪读通了…… 这个小兔崽子!!! 竟然还敢瞒他?老头他都主动开口问了,他竟然还学不乖,不仅不知道老实甚至还要跟着他那位倨傲不驯的大哥一起隐瞒他? 以为他老了,眼睛也就跟着花了? 呵,胆敢在他顾淮庭眼皮子底下耍这些小动作,且看他怎么样去折腾他们! 嘴角边的胡子上翘着去看着顾亦城,顾老爷子那个装模作样才真叫一个到位,明明心里都快气出大火球了,脸上却还是笑面春风,不露丝毫的破绽…… 顾亦城也确实是个皮实的,他才不会被老爷子的眼神吓着,反而还眯着眼睛笑了起来:“臭老头你瞧什么瞧啊?是不是觉得您的小幺孙我实在是长的太出众了,连您老人家都要看直了眼,对着我眉开眼笑骄傲自豪到合不拢嘴了?”、 “快滚!看你兔崽子就烦!” 再听他扯皮几句,怕是连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嘿嘿”一笑,眉梢高高挑起的顾亦城还洋洋得意,自以为是没有叫老爷子看去任何蛛丝马迹,眉开眼笑的看着他,一脸的贱兮兮…… 顾老爷子实在是暂时看不得他这副样子了,躁的厉害,挥了挥手,他捏起放在棋面上的棋子照着他就扔了过去:“小秃猴,快滚!快滚!老头我看着你就脑袋疼!想吐!” “成成成,您放心吧,不到年夜饭那会,这几天我是再不会出现了,就是您如果这几天听到什么军校打群架院墙被炸毁了教官断了腿住院了这一类的绯闻,可千万别来召我,我为您老的胃口考虑呢,老头再见,老头吃好!” “兔崽子!” “就走就走,老爷子我这就走,您别急了。舒悫鹉琻”上半身左摇右晃的,轻轻松松的将自家老爷子手边斜飞来的棋子躲开,顾亦城不仅半分不收敛,甚至还在走之前补了一句:“祝您老千万别再想吐了哈哈!” 笑的嚣张如斯,在顾老爷子那既好奇又好笑,非常想要狂揍他一顿偏偏又实在舍不得的无奈咒骂之下,顾亦城踩着有力的步子,迅速离去,那股子得意劲头,就只差大狼尾巴甩出来了,嘚瑟坏了…… 然,一出老爷子的视线,他就用着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掏出手机,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拨通了……三哥顾成涵的电话:“嘿,老三,交给你一个任务。对,江湖救急……靠你还是不是兄弟了,竟然还要跟我算出场费?而且还要按照市场价码三倍来?……亲兄弟明算账?我X@¥#%&*¥@#……行了行了,回来我从我家老头公司那偷本支票簿给你,想要买游艇开你的淫 乱派对还是去开家鸡店都随便你开,只有一点,快滚回来!对,一定要快!下午若是还见不着你人,我让你倒贴我张无限额支票!!” 恐吓完自家的三哥顾成涵,得到了他绝对肯定的答复,顾亦城这才安心了些,再与他饶舌了几句,嬉笑怒骂之间,他便挂了电话,眯着眼睛想了几秒钟,随之又拨了个号,这一次,才总算是正主——顾聿森! 顾聿森那边才刚接起电话他就开了口:“大哥,老爷子近期会给你准备一场相亲筵,具体对象是谁暂不清楚,但我看老爷子挺认真,具体事宜我还会去给你打探打探,就是你最近需要谨慎着些,如果不想让老爷子知道宁艨,就尽早回家一趟,还有就是你最好提前想好招来应对,咱们家老爷子你知道的,他若是下定主意,你不可能不听从他的安排,即便你去了,一句不中意怕是堵不住他的口。” 顾聿森一直在那端听着,并没有任何插话的意思,任凭顾亦城说着,直到最后,他喉间才发出低低一句:“……恩。” 眯起的长眸,暗光湛湛。 ◆ 现下已快临近午时,冬日午时的暖光早已将窗棂染透,穿透窗玻璃斜照进酒店的房间,一室的暖光,衬的屋内如同春天般明媚,娇妍。 而那站在落定窗边迎着阳光而立的男子,却是更显冷郅了,一道长长的黑色影子在他身后拖曳,愈发衬得他气质冷硬,而在他身后那一室的煦暖色调,也渐渐的勾勒出了大床上那隆起的身形…… 自然是宁艨,她还在睡,真是一只小猪猪! 不过这只小猪崽子,脸蛋上面那持续了几乎一整晚的不正常红晕却是消退了,只看过来一眼,顾聿森的心里便是安下来不少…… 小东西不安生,生了病尤其折腾人,一晚上都没消停,他虽然知道只是高烧不会有事的,但是那一颗心,却是当真被她连连惊叫高喊给叫到几欲破碎了。 宝宝,不可以再生病。 在心里默声念着,站在窗前,顾聿森一手夹着烟,另一手插在兜中,顾聿森神情带着一点凝重,就像是在思考什么的样子,宁艨一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他这样一幅样子…… 其实他没有在抽烟,只是因为近几年工作熬夜太多的原因,他已经抽习惯了,再加上这会子是又被宁艨折腾了一晚上,这一安静下来,他的烟瘾就跟着上来了…… 其实不是不可以出去抽根烟缓释缓释再回来,但是在经历了她那近乎撕心裂肺一般的一场大病闹腾之后,他实在舍不得离开她半步,且却有私心,只愿陪在她身边。 因此的,只能夹着一根并未点燃的烟,佯装在抽,以抚慰一下那蠢蠢欲动的烟瘾…… 一双白白嫩嫩的小爪子下意识的紧紧抓住了被子,宁艨的眼睫毛抖了一抖。 不着痕迹的将手中的烟收入掌心,碾碎,顾聿森瘫着脸看着宁艨:“饿……” “叔叔!” 万般言语,万千温存情窦,在宁艨这样一句高喊声之中,尽数消散,额角上面的青筋一个跳动,顾聿森的脸差一点都绿了…… 这只死兔子!蠢小孩!简直已经是蠢到不能再蠢了! 这般大好的氛围,她竟然飙出这样一句,不知道他对这等字眼有多忌讳是吧?! 都已经来到嘴边的关怀话语咽下,好不容易想要温柔一点的心思也跟着没了,顾聿森眼神冷淡的瞅着宁艨,面庞一层淡淡的铁黑色…… “嘿嘿”一笑,宁艨总算露出了近日来的第一个笑容:“嘿嘿,叔叔,嘿嘿。” “蠢物!” 绝对蠢透了,却也最是合他的心意。 嘴角勾出一抹弧,顾聿森低低一句,听似平淡无情绪,实则暗含宠溺…… 眉眼弯弯,宁艨笑的就更深了,颊边酒窝涟涟,脸蛋上好似有一股小甜蜜在萦绕,连带着把顾聿森的心都要甜化了…… 将掌间的烟碎往烟灰缸里撒,抽出一张纸巾,顾聿森一边擦拭着手掌心,一边迈着长腿向着宁艨走了去。 他脚步频率并不快,只是步伐比较大,却也是因为他的腿太长的关系,再加上他天生的王者之气,致使他只不过是这样徐徐走来都有一种君王的意味…… 宁艨简直都要看直了眼,肆无忌惮的将顾聿森来回打量,呆呆看着他,她露出了一脸的垂涎表情,丝毫都没有遮掩。 顾聿森扯了扯嘴皮子,长眉挑起一丝倨傲淡淡睥睨着她:“还没醒?” “嗯嗯嗯……” 连连点着小脑袋,宁艨还在迷迷瞪瞪的状态,但是旋即,在男人那一点点向着自己倾轧而来的颀长身躯暗影之下,她猛然回神。 “嗷”的一声,她立刻从床 上弹了起来,抬起脚就去往顾聿森的肚皮上面踹:“我醒啦,你别再过来……咿呀顾聿森!?” “不叫叔叔了?” 握着宁艨的脚踝,顾聿森低低责问。 说话之间他微微用力一捏,将她向着自己的方向一拉,将她的逃离,瞬间毫无商量余地的制止住了…… 干脆豁出去了,腿肚子用力一蹬,宁艨将小脚丫子贴上顾聿森,在他的腹肌上面用力踩了一踩,被那种蓬勃的力量给刺激到了,脑子一热,她张嘴就又喊了句:“叔叔!” “还敢喊?!” “我……” “恩?” “喊就喊了么,我就是喜欢这样喊你,这都两年了,还不让我喊上几句过过嘴瘾?” 下巴高昂着去瞪顾聿森,脚丫子踢腾之间,宁艨嗷嗷嗷的叫个不停,倒是真气势足,但是随之,就偃旗息鼓了…… 小嘴儿一扁,她红着眼睛讷讷的说:“我多想你啊……” “知道。” 说着话之间,顾聿森将宁艨的脚抬起,低头,薄唇照着她的脚背上面就是一……吻! “顾聿森?!”宁艨惊恐,实在震惊。 顾聿森却一脸的理所应当,用着非常坦然的眼神直视着她,应:“我在。” “你……” “怎么?” “你……你你你……” “恩?” “你竟然亲我的脚丫子?都不嫌脏的嘛?!” 关键这人还是他,形象太高大,如斯近乎膜拜女神的姿态,着实不像是他这种人能够做得出来,所以宁艨震惊,心跳狂乱。 顾聿森却越发云淡风轻,照旧瘫着一张俊脸酷酷的说:“不脏。” “洗过的。” “那也是脚丫子,你就不嫌弃?” “少废话!” 低低三个字,顾聿森便果断的将话题终止,语气中的不容反抗,是绝对的霸道了,但是宁艨是谁? 他越是这样,就越证明他心里面有鬼,她不坚持继续闹腾才见鬼了。 转了转眼珠子,宁艨一脸的贱兮兮,向着顾聿森的脸凑了过去,她“嘿嘿嘿”的贼笑着:“顾聿森,你不会是害羞了吧?” 眼睛眯了一下,顾聿森警告性的看了眼宁艨,并没说话,就是宁艨实在不怕他,抱住他的脖子就去蹭。 “哎呀你就说嘛,连亲都亲的出来了,就回答两句话也会不好意思?顾聿森你快说,快说,是不是害……” “别闹。” 轻轻往宁艨的屁股上面拍了一拍,顺势将她圈住,顾聿森抱紧她,一贯冷漠的面庞,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深情熠熠。 说着别闹的男人最是帅了,那语气,那一份宠和纵,只能叫全天下的女人都为之疯狂,宁艨那般的爱他,自然也不例外。 因此,虽然狠不甘心,她却还是听了他的话。 “好乖。” 摸着她的脑袋,顾聿森往她脑门上面亲了下,指尖,顺着她的腿线往她的脚踝处抚去,重又摸上,他在她的脚底心挠了一挠。 “咯咯咯”的娇笑出声,宁艨一个劲的往顾聿森颈窝子里面蹭,嘴巴里面不停说着“别挠我别挠我,痒痒,痒痒!” 顾聿森却不听,继续挠着,甚至还时而变换着手法去摸她的腿,揉她的肉,还像是小时候逗她玩那样。 宁艨何曾不知道,他是在逗她笑,哄她高兴? 臭大叔坏蛋大暴君!以为这样哄她几下她就会原谅他了? 美得!做梦! 哼! 哼哼唧唧之间,宁艨心里面倒是叫嚣的厉害,胳膊却一个劲的去缠住顾聿森,一口小白牙也在他的颈肉上面咬来啃去的,跟他亲近的不亦乐乎,若是所谓做梦就是如此这般的话,那么,顾聿森想,他宁愿一辈子都活在这等梦中。 确实足够……美死他了! ◆ 被顾聿森这么一哄,宁艨心头对家被烧了的那一份难过倒是当真没多少了,高烧过后的虚弱也有了些许的转移,就只顾着跟顾聿森玩,他走到哪就跟到哪里,手脚并用的巴着他,怎么样都不肯松动分毫。 没辙,顾聿森最后就只能让她一直这样把自己挂在他怀里,跟着他走来走去的,他忙他的,她睡她的。 如斯温情一刻,太过温暖,反倒不像是真的了。 至少宁艨就一直有一种自己是身处在云里雾里的错觉,也不知道是因为生病的缘故还是怎的,脑袋一直迷迷瞪瞪的,直到……他突然接到顾家老爷子的来电。 “晚上七点云都,顶层包厢,穿帅点,我也去!” 就这么一句话,直直从话筒那端甩了过来,从头至尾都没有给顾聿森开口的机会,顾老爷子就又把电话给挂了。 垂着眼睛看着屏幕若有所思,顾聿森心头暗暗叹了口气。 老爷子是真出招了,“我也去”三个字,摆明了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想来,这就是城说的——相亲筵吧? ◆ “怎么了?”宁艨问。 沉默几秒,看着宁艨那纯真无暇的面容,那种快乐和幸福,让顾聿森最终选择了……摇头。 “没大事,只是老爷子想见见我。” “唔……”嘤咛了声,宁艨用脸儿贴了贴顾聿森的,手指尖去他的眉头抚着:“你也该去跟你爷爷见一面了,回来就一直在陪我,怕是不好,反正就是跟他老人家见见,也没什么,你别皱眉,本来就像个老头子的做派,再一皱眉,就更像了!” 顾聿森直接选择了无视宁艨的话,兀自交代自己的:“你先在这,要不要叫王妈来陪你?” “不用。”摇头,宁艨笑嘻嘻的说:“我一会给悠悠打个电话,好几天没找她了,她怕是也该着急了,到时候顺便看看她有没有时间,我去跟她玩一会。” 悠悠? 沈家那位千金小姐么? 沈御风够有点意思,自己让他找个人去陪着这孩子,他竟然连沈家如此高贵的大小姐都请动了? 眯着眼睛若有所思,顾聿森心里已然有了自己的想法…… 然后再交代了宁艨几句,收拾妥当便出了门,他算到了老爷子今晚必定是场鸿门宴,也算到了会很艰难,更算到了或者就该牵扯出他家宁小艨了,然,千算万算,他终没算到:今晚的相亲对象,竟然是——沈轻悠! 宁艨自然更是没有想到,亏得她还窝在酒店里面给沈轻悠打电话呢,结果没有人接。 宁艨还以为沈轻悠还在因为她生日那一晚而担忧,不敢接她电话,转了转眼珠子,她决定给她发短信,问问这小绵羊怎么会这样胆小,对自家姐妹就这样木有信心么? 沈轻悠倒是回了,虽然是在半个小时之后,宁艨依旧心情很好,然,短信一点开,她脸上的笑,便僵了! 家里来了装修师傅,倒腾一天了,这五千字是挤时间敲的,宝贝们阅览愉快~别嫌少~ 首卷095.我家宝宝饿了 第一豪门,萌妻慢慢养成,首卷095.我家宝宝饿了 “我在跟咱们学校的镇校神草相亲呢。舒悫鹉琻” ——这是沈轻悠发来的短信,仅此一句。 她们学校的镇校神草? 说白了,不就是神话般的传奇人物,顾大校草,顾聿森么?! 这样一个配顾聿森的专有名词,几乎人人都知道,宁艨更是铭记于心…… 虽然她从来不参与有关于他的讨论,但绝对会当一伙小团体在叽叽喳喳八卦他的时候,她耳朵直竖起来光明正大的偷听,闷不吭声的在内心深处自我得意。 看吧看吧,你们再是讨论也不可能有我知道的多,你们再是憧憬、向往着有朝一日去亲近他,去终是不可能亲的过我! 但是这一刻,这个她才能够亲近到的绝顶传奇人物,却在跟她的好姐妹,闺蜜……相亲! 脸上的笑容都还在,却已然僵住了,宁艨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手掌心上面那一小方块,死死的看,那眼神犀利的,简直恨不得将这一行字眼一个一个的抠出来给塞进嘴巴里面生吞了! 相、相亲? 悠悠? 跟顾聿森? 跟她的顾聿森?她宁艨的顾聿森?! 沈轻悠原本就是个文静内敛的女生,除却性格的关系,应该也跟沈家这么大家族有关联吧,长年的家庭教育之下,她从小便很是懂礼貌,很会审时度势,冰雪聪明的,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不该说,她都格外的有分寸,而且也很谦逊,懂得如何照顾别人的情绪,既不会嘚瑟且不爱显摆…… 但是这一刻,仅就这样一句话,却是让宁艨很直接的感受到了她内心深处的那一股子……得意。 尤其最后的那个“呢”字,她的耳边简直都已经在回荡了,那股子骄傲劲头,丝毫没有掩饰。 宁艨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实在是太多心了,否则为何眼前立刻就浮现出了自家姐妹那一张写满得意,既是骄傲又是自豪的脸蛋? 关键还超!级!漂!亮! 沈轻悠确实挺有资本的,现在也十八了,是个成年女子了,知书达理,既温柔又娴静的,长的还挺出色,那眉眼,那鼻子,那小嘴儿,都挺精致的,关键穿着打扮也好,一看就上档次,是名流千金…… 这样的人,摆在哪里都是个出挑之人,天生就是招人嫉恨的,但偏生她性情和顺温婉,叫人讨厌不起来,尤其那绵软似水的温柔小眼神,总是能激起人的保护*,尤其是男人,简直恨不得不要命也要她! 宁艨也好喜欢她,跟她好的不像话,就差同住一屋子了,什么都一起分享,但是这一刻,宁艨却心情格外复杂…… 她眼前一直都浮现着沈轻悠的表情——嘴角微微上翘着,温柔如水的看着自己,用着温柔如水的语气唤她——“小艨,我在相亲哦,跟顾聿森呢。” 简直让人骨头都要酥掉了! 抿了抿小嘴,脸蛋微微发着白,小白牙咬着嘴唇都还在抖栗,宁艨实在说不上是个什么滋味,只觉既苦又酸,既是难受又是生气的,关键还很恼自己…… 要知道,这可是悠悠! 你俩可是发了誓这辈子都要做好姐妹,互相扶持患难与共的,你怎么可以跟她置气还吃的醋,甚至还、还突然觉得她那样一张颜好生的不顺眼了? 冷静冷静,宁小艨同学你要冷静,冷静,先克制住你的小暴脾气,毛不可以炸,理智更不可以丢失,苏格拉底还曾经说过呢,人的心性才是决定一个人脾……去TNND苏格拉底!去TNND冷静! 这可是顾聿森!她宁艨的男人! 事关爱情以及一辈子的幸福,谁能够冷静?! 患难她可共,苦难她也可一起扛,一口水她都能分成两份跟她一起分享了,义无反顾,但是男人,坚决不可以共享!绝不! 泛着白的指尖微微曲起,深深呼吸之间,宁艨按捺住心头的一切躁动,去给沈轻悠回了条短信——“在哪?” 很快的,沈轻悠那边就回了过来,蓝色瞳孔一缩,将那地点刻在心上,把手机用力一收,攥到紧紧的,宁艨从床上一跃而下,扯过外套一边往身上套一边就往外冲了去,直奔——沈轻悠与顾聿森所在,哦,也就是相那该死的!亲的地点。 其实,她也有不够坦诚的地方——有关于顾聿森。 即便跟悠悠相处两年多了,彼此早已上升到了不是姐妹却胜似亲姐妹的闺蜜高度,然,对于顾聿森,悠悠依旧毫不知情。 她知道,她自小便被一男人带回来圈养,知道这男人后来对她起了情愫,还表白了,甚至还知道她跟这位男子很是亲近要好,连嘴都亲过了,却就是不知道,这男人就是——顾!聿!森! 每每提起他,宁艨就只一个他字,而沈轻悠,也当真是不会多嘴问,每每来到四合院,听王妈说起,也只知是一位少爷,他具体的身份,还当真毫不知情…… 这自然是宁艨有意识的隐瞒了,不为别的,只为保护顾聿森,不想让有任何的流言蜚语传出去,哪怕是她信的过的沈轻悠,都绝对嘴严。 这下可好了,直接导致了悠悠跟他相亲去了都还不知情,甚至还跟她嘚瑟…… 该死的,悠悠可千万别看上了顾聿森,否则,她一定去把顾聿森脸上那张皮给扒了,叫他还敢不敢出去勾 引女人勾 引她闺蜜!? 扒了他的皮! 哼!!! ◆ 宁艨一出门就拦了辆的士,直奔顾聿森那儿,车子都还没有停稳呢,她扔下一张就跳下了车,直奔酒店大厅,四处都找遍了,来回好几趟,却还是不见顾聿森踪影,急都要急疯了…… 与此同时,顾聿森这边。 “聿森呐,怎么都不说话呢?” “是啊。”点点头,沈轻悠的母亲应和道:“我看这孩子话也格外的少,进门开始,从打了声招呼之后就一直几乎没再开口呢,怎么,是今晚的饭菜不够合胃口么?” “哈哈这一点倒是跟我们家的悠丫头挺像的,都是个内敛沉静的。” 捋了捋胡子,沈老爷子笑哈哈的打着圆场,眯了眯眼睛,顾老爷子盯了眼顾聿森,他却活像是没看见,一脸的没表情,依旧——不说话! 哟呵,这兔崽子,竟然还敢用这一招来表示他的抗议,对着他耍小性子了? 这可当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啊,小的时候都没耍过小性子听他话听的不得了,这会子倒用上了,就为了那么一个小弃女? 再度盯一眼顾聿森,顾老爷子脸上看着和煦如风的,实际上眼底暗藏杀机,偏生顾聿森是个能抗的,活脱脱一隐形人,尤其对沈轻悠,他至始至终都没看一眼。 干笑一声,打了这么久圆场的沈老爷子终觉有些累了,连带着顾老爷子也很尴尬,跟着干干笑了声:“嗨,我们家这一个就这性子,你们不是早就知道了?从小就这样,半天吭不出一个字来!” “是、是听说过,哈……哈哈……” 可也听说过,是个懂礼貌会礼数的呀,怎的…… “嗡嗡嗡”,顾聿森的手机在震颤。 立刻掏了出来,顾聿森看似依旧面无表情,实则动作之间的那股子利落,已然透出了一种……解脱意味。 或者这电话对他来说,是个太好的借口了。 只是也不知道来电人是谁,竟能让他锋芒立刻就收了? 眼底锐气被一层淡淡的暖覆盖,看着屏幕上面那来电人名称时,顾聿森思量了一秒,最终决定就在这接。 “宝宝。” 如斯称呼,顾聿森喊的毫不忌讳,却震惊了一屋子的人!包括顾老爷子! 脸色都是一变! 他却半分不觉,没事人似得继续喊:“宝宝?” “你在哪?!”就宁艨这怒气冲冲的口气,顾聿森立刻明了——她知道了。 正好,懒得瞒她。 “云都顶层011,与老爷子一起,相亲。” “你……”樱唇抖栗着,宁艨脑袋一炸:“你还真敢说?!” 表情半分不变,启唇,顾聿森懒洋洋的说:“我心中坦荡,不存半分心思。” 所以没什么不敢说的。 “可……” “宝宝安心。” “可……” “安心。” “可是我饿了!!!”转了转大眼睛,宁艨突然飙出这样一句话,吼的那叫一个理直气壮,声音奇大,再好的手机也挡不住,几乎一屋子的人都听见了。 嘴角轻轻,暖意一晃而过,顾聿森轻轻巧巧甩下四个字——“原地等我。” 随之,他就收了手机,长眸懒懒掀起,淡淡看一眼沈老爷子,他低低致着歉:“抱歉,我家宝宝饿了,先告辞了。” 如此直截了当,顾聿森当真好样的,语毕,他站起身,最后深深看了眼自家的老爷子,便光明正大的离开了,留下一屋子的人……瞠目结舌! 昨天晚上装修收工时不小心砸到手指头了,好疼,敲字奇慢,所以今儿只能三千字(真不是借口,老读者都知道糖的负责程度,不多言,只盼理解) 首卷096.她选择的 第一豪门,萌妻慢慢养成,首卷096.她选择的 确实目瞪口呆,一屋子的人,包括顾老爷子自身,都被这样一面的孙儿给惊到了…… 宝、宝宝? 这般叫人听来都觉鸡皮疙瘩起一身,浑身的汗毛都直直竖立,外加头皮都要炸开的黏腻称呼,竟然有朝一日让他从这孩子嘴边听到? 还、还我心中坦荡,不存任何心思,这种话,是该当着对方的面说的吗? 即便、即便是他对沈家这丫头当真不喜欢,也好歹顾全一点对方的颜面,怎么样都不至于如此这般光明正大的说出! 甚至还敢用——“我宝宝饿了”这种话语来当做借口?然而堂而皇之的离席? 顾老爷子心中盘算的好主意,想的就是即便自家长孙心中不喜欢,可依着他的多年的修养,也定然是会给足他这个老头子面子的,却当真没有料到…… 这死孩子!!! 隐忍克制内敛含蓄都到哪里去了?! 这么多年都叫他安心的不得了,竟然在这种当口上,给他来上演这样一出? 威严的面孔上面俱是惊诧,讶异连连的,顾老爷子的眼光一直保持在看着门口,心中对着某早已经在门口消失的兔崽子咒骂连连,但老实说,却当真没有……生气。舒悫鹉琻 为何? 就顾老爷子这样一只老狐狸,顾聿森的表现才是他的真实目的,他会安排这一局,为的就是这,既然目的都已经达到了,他又何必去置气介怀? 倒是沈家老爷子看,确实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他这个孙女儿,可是他老沈家最最得意之作,漂亮,年轻,懂事,温婉,善良,半分千金小姐的骄纵都不见,关键是沈家的家世,外头多少人上赶着要去追求她啊,他却一直守的严实,就连她跟男生多一丁点的接触都会管制着,如斯的宝贝呵护,老实说,若非对方是顾淮庭这个老战友,多年交情上他信得过他,否则他才不舍得让她这么早就跑出来相男人谈论婚嫁之事呢! 当然,他也不可能否认,多半以上也是因为对象是……顾聿森。 到底这个孩子太过出众,是京城多少女子的春闺梦里人,他宝贝孙女若是跟了他,绝对响当! 自然的,也不算委屈了她,他也安心些。 可谁知…… “咳。” 轻轻一声,顾老爷子率先开了口,中气十足的声音将这一场异常诡异的沉默打破:“老沈呐,真是对不住,聿森这孩子从小就太有自己的主意了,这事也算是我太急进了,并没有先过问他的意思,这才导致了这……” “你先别跟我打这种圆场,没必要,反正事情也都已经这样了。”抬起手,止住了顾老爷子的话语,沈老爷子看着他,表情格外的严肃又认真:“老顾,我现在就只想知道一件事情。” 抿了抿嘴,与沈老爷子对视了几秒,顾老爷子沉默之间,最终点了点头:“你问。” “我现在就想知道,聿森他口中的“宝宝”,是何等人物?自然不可能是他的孩子,你们顾家这样的大家,他又是最得意的长孙,不可能有了孩子都不宣扬天下。” “他的孩子?你也想太多了。” 用指尖去轻轻拂了拂嘴角边的胡须,慢慢悠悠的开了口,顾老爷子答话之间,把话说的斩钉截铁的:“孩子当然不可能,我顾家的血脉,定然不会藏着掖着不告诉人。” “更何况,你且看聿森那表情和语气,也该知道他口中的宝宝,是女人了。”他的女人。 “哼”了声,沈老爷子一脸的不爽:“这一点我又怎会看不出来?更何况,我从那话筒声音听来,怕是个妙龄女子!” “这具体我可就不清楚了……” “你少给我打马虎眼,就你这贼精贼精的样儿,你自家长孙的事情你能不关心?我现在算是看出来了,你这个老东西就是包藏祸心!老实说,你是不是在借今晚这一出去逼聿森坦诚?” “哈哈”一笑,顾老爷子只是玩笑似的说了句——“我哪有你想的那么坏”,便不再多言了,摆明了就是心中有些鬼的! 其实也就是因为对方是沈老爷子,他才会这般坦诚几分,更何况,到底是利用了人家么,事后坦诚一点也是应当的…… “哼!” 眉毛一抖一抖的,沈老爷子当真是气坏了,多想照着老战友破口大骂啊,然而,老战友那般坦诚的眼神,正在光明正大的说着——这一次是我对你不住,我的错,任凭老友责罚!这叫他实在又骂不出口了…… “简直就是个糟老头子!竟然借用到我头上来了!” “嘿嘿”笑了一下,顾老爷子没有接话,可到底,也算是承认了,但是别看他一脸陪着不是的笑意,实则底子里面俱是贼兮兮的…… 本来么,若非对方是老沈,他还未必肯用,能找到他就已经算是给他面子了,二来也到底是曾经一起经历过生死的兄弟,何至于这样一点事情就翻脸?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一点…… 眼神陡然一个翻转,移到了沈轻悠脸上,定定看着她,顾老爷子眸光灼灼,意味深长。 沈轻悠从头至尾就几乎没开口,顾聿森方才那么一番举动,她也是半字未言,自家爷爷正在跟顾家爷爷拌嘴斗气呢,她就坐在一边乐的悠闲,嘴角都要浮现出欢喜笑意了,正得意着呢,顾家爷爷这样一个眼神,直接叫她吓到脑弦一紧,背上就连冷汗都冒出来了,寒意涔涔…… 为什么她会觉得,顾家爷爷什么都知道?甚至还有一种他分明是有意为之只为测试她表现? 怎么,顾家爷爷是在保护小艨,怕自己这个常年跟她黏腻在一起的好友会因为男人而去害她? 可是不应该呀,她跟小艨是挚友这种事情,就连自己爷爷都不甚清楚的呢,更何况,她短信都是躲在桌子底下很小心着发的,顾家爷爷离她那么远,哪里看得见?又何至于会怀疑上她? 嘴角轻轻一翘,顾老爷子对着沈轻悠笑了下:“今晚倒是委屈你了。” “顾爷爷这……这没什么的……” “也是,小年轻的心思,我们上了年纪的老头子怎会清楚?尤其是感情这种事情,喜欢不喜欢的,我们老头子更是插不上手的,是吧小悠?” 继续笑着,顾老爷子表情之上倒是也不乏慈爱,就是沈轻悠心中有鬼,总觉有些不对劲,连带着表情都要露出几分心虚了,幸亏她自己的爷爷就是坐在她身边的,否则,只正面直视她一眼,就必定了然了! 是啊,她是故意的,可不是为了害小艨,而是为了她好。 沈轻悠深知宁艨脾气个性,且深刻了解她对顾聿森的感情,寥寥一句话,就足以激怒她,只要她一知情,顾聿森必然会被惊动…… 果然,事情如同她所预料的,小艨炸毛了,顾聿森走了,他的心思也已明了,那么,把自己跟他凑作对的心思,爷爷和父母亲那方,也总算可以消停了吧?! 她就这么点心思,别无其他,害人之心更是没有…… 而且说到底,她是在帮助小艨呢,不管顾聿森有多出色,是个女人,包括她自己,都会对他存有几分倾慕,有一次亲近机会就会巴不得攥住,然,朋友心上人,她坚决不靠近,不觊觎! 只希望小艨那边可以了解她的用心,改天她再跟她好好解释一下…… 至于她这会子的怒气炸毛,反正已经有顾聿森了,他肯定会去哄她高兴,为她顺毛的吧? ◆ 顾聿森速度奇快,一出了包厢就立刻往楼下大厅下去了,根本没让某小炸毛久等,可这也没让她心情好起来…… 他甚至还在走过来呢,某只炸毛小宠嗔着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用着恨不得将他一寸寸剜成片的眼神恶狠狠的瞪他一眼,然后,转身就走! “咚!咚!咚!” 脚步踩的格外的重,沉沉落定地面上,一下又一下,都是在表达她的怒与气…… 或者,某位胆敢跑出去勾 引她闺蜜的流氓臭大叔在她的心目中,已然是化身成了地板砖,被她用力的踩,狠狠的碾,当然,她自然不可能舍得,而高贵如他,自然也抵死不会至此地步。 可是她生气啊!气疯啦!!! 宁艨很清楚,她在吃醋,吃大发了,整个人都化身成了酸柠小人儿,侵泡在醋缸之中,呲牙咧嘴的哼唧哼唧,鼻子里面也有酸气在咕噜咕噜的直往外冒,呛到眼圈都要红了…… “哭了?” 顾聿森从身后追上去,抱住宁艨,微一用力,一把就将她扯进了怀里,垂眸,从她脸侧去看她,他低沉的声线之中有淡淡疑虑。 自然是关心的,只是这丫头没这么脆弱,绝对不可能经这么点事就哭鼻子了。 咬着嘴,宁艨耷拉着脑袋不作回应,确实没哭,可酸涩当真熏眼! 不成,她必须做点什么! “艨……” “先不准你说话!” 扭头瞪一眼顾聿森,小腰一扭,宁艨挣动之间伸手就去攥住顾聿森,主动拉着他,她带着他大步往地下停车场去,气冲冲。 宽掌一个翻转,变被动为主动,将宁艨的柔夷裹住,顾聿森由着她拉,看着她后脑勺,他慵懒的眉眼有着几分期待。 他想知,这宝贝又会使出什么鬼马招数来闹腾他? 知宁艨莫若顾聿森,而他也确实猜中了她心思,然,他却怎都没料到,她选择的,竟会是…… 首卷097.哥哥 第一豪门,萌妻慢慢养成,首卷097.哥哥 竟会是……直接把自己给了他! 就在云都的地下停车场内。舒悫鹉琻 顾聿森的车是停在贵宾专区的,方位极佳又很是静谧,被顾聿森的手掌心包裹着,包的紧紧的,宁艨在他前头走着,拉着他大步大步的向前走去,当然,车位具体在哪,还是顾聿森给指的路…… 他倒是没开口,就只在宁艨气哄哄向前走着的时候用手腕轻巧一拧,用自己的力量提醒着她,该往哪边走,无形之中在为她引路。 他每指引一次,宁艨就哼一声,好轻,几乎听不见,却依旧瞒不过顾聿森的耳朵,长凜着的修眉淡淡的拢了一拢,顾聿森眉间徜徉着的,尽是无奈…… 他想,这一回是真要气着这小炸毛了,一离开就是两年,并且中途毫无消息,一回来家就简直要被烧掉了,人还高烧了一场,本来就还是虚弱着的,不只是身体,更有心,这小炸毛原本就难受的紧,急需自己的陪伴,自己却以着要去跟老爷子见一面而离开了她身边。 她肯定也是完全的信任他,为他着想,这才即便面目俱是眷恋眉目俱是不舍都没有说出一个字的挽留,就由着他去了,结果这才刚离开没有多久,就被她得知了去相亲,顾聿森想,若是角色转换一下,换做他,即便是不把对方抢回来关在家里面再也不允许她出去了,也定然是要捉她回来按在腿上将她的屁股蛋子揍开花的! 至于那些个胆敢为她相亲的人,绝对的会被他狠狠的教训一顿,不死也得残! 他就是这样霸道的一个人,对待危及到自己所在乎之人的对象,绝对的心狠手辣,收拾起来连眼都不眨一下,至少,绝对不会像这个小家伙一般,只兀自生着闷气,攥着他闷头就往前面,横冲直撞…… 将宁艨身影牢牢锁住,看似被动实则完全掌控者主动权,在顾聿森无声的引领之下,宁艨与他都来到了他的车边。 脚下一个停顿,某颗胸腹之中酸气咕噜咕噜直冒的宁小艨低着个头,闷不做声的,不知道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笔直双腿向前一个大跨步,长臂一展,顾聿森重又从身后抱住宁艨,将她纳入怀中,低下头去,他正欲去往她耳边说些什么,突然的,她竟然挣脱开了。 但是并不是要摆脱他,因为她的小手儿依旧攥着他的,再度重又向前迈开了步子,她在走动之间甚至是将他抓的更紧了,那种溺水之人紧紧攀附住最后一棵救命稻草的举止,让顾聿森停止了一切行动…… 还有言语。 了解她最莫过于他,顾聿森极清楚,丫头这番举动,定然是心头已经有了什么打算,他先由她…… 可谁知,这一由,就直接由着她坐到了自己的月退上! 拉开车门,大跨着往后车厢内一上,躬身钻了进去,宁艨死死的攥着顾聿森的手指头,用尽全力那般的拉着他也跟着上来,就好似生怕他不会跟着她进来似的…… 顾聿森自然由着她,跟着上了车,主动把车门关上,他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低眸看着她,深邃的眸在幽暗车厢之中,灼灼而燃:“恩?” 宁艨一改话痨本性,抵死都不开口,贝齿紧紧咬合在唇瓣上面,她低着头,伸手从顾聿森的手头上面把车钥匙抢了过来,按下了中控锁,然后把钥匙随意的一抛! 直接把彼此锁在了幽闭车厢之中。 紧接着,她便去开始月兑顾聿森的衣服,不是上衣,而是直奔他月要带…… 老实说,她这样一招顾聿森还当真没有预料到,而且以这小东西以往多次的表现来判定,他甚至都还只以为,她只不过是又在使出这样一招来惩罚她,借此扳回一局。 反正她是要惩罚他,而他也确实不对,就由她吧…… 所以顾聿森就连一动也未曾动,颀长的身躯仰躺在车座上面,他长眸凝定,深深的看着宁艨,眸底点点宠溺,无声的纵容着她的放肆举止。 放肆,确实放肆,将他的月要带解开之后再是拉钅连,那金属下滑的声音,刮进宁艨的耳中,让她忍不住缠了一下…… 柔夷,一下抖动,无声又无息,耳尖子也不着痕迹的颤动了一下,红潮,一点又一点的往其上浸,这样子的宁艨分明就是不对劲的,瞳孔一缩,顾聿森豁然意识懂了什么,正要伸手去拦她,她却在这个时候,霍的拉下他最后一层,随之就坐了上去。 是的,坐了上去。 她的速度简直快到叫人瞠目结舌! 跨着往和顾聿森月退上一去,爪子探过去,将自己的屏障扒拉开,掌心顺势紧紧握住小顾聿森,深吸一口气,心一横,臀往下一压,在顾聿森这等角色都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之时,宁艨猛地就坐了下去! 对着他的小顾聿森。 对的准准的! “艨艨!” 顾聿森简直是惊着了,他这样的人,生性比旁人多一份凉薄,冷静异常,可是这一刻,却着实被这孩子的举止给镇住了…… 连带着一贯沉定的声音都高了些:“艨艨!?” 宁艨依旧不做任何的回应,继续攥住小顾聿森,不管不顾的要往下坐…… 虽然她勇往直前,半分都不退缩,可到底一来她没有任何的经验,如此的横冲直撞,完全找不到准头;二来则是顾聿森太过惊诧,并没有全部激动起来;三来则是她自身,从来都没打开过,那儿得多青涩稚嫩,哪里是说坐就能够一坐到底的? 这不,半分准头都没找到,只在其头上蹭了几下,偏偏她如此倔强,打定了主意要走到那一层,于是,继续不遗余力的努力着,拼命对准去坐。 “丫头。”眉头不着痕迹的皱了一下,顾聿森喊,掌心轻轻扣上她手背:“你没必要做到这样。” 没必要? 既然她爱他,他也喜欢她,为何没必要? 感情,从来不都是以追求彼此合二为一,彼此之间再无间隙为最终目的,怎会没必要? 宁艨终于抬起了头,一双蓝眸闪耀着清澈的蓝光,用着足以穿透人心的力量,定定直视着顾聿森,她神色史无前例的的坚定:“Nein。” 猛然一怔,顾聿森的薄唇都僵了一下,从来清醒无比的大脑,被某宝贝这样一句话,给砸到“嗡嗡”作响。 她说的是法语,还是他教的。 Nein。 不。 虽然并不是什么煽情之词,可是那语息之间透出的坚定执着,她眼神之间的那种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却足以消融坚冰,叫世间最为冷酷无情的杀手都为之而动容…… 不,我不,我不要听你的,这一次,我要听从我自己的心,我要把我自己给你,我想跟你在一起,就是这样。 这就是宁艨所有的意思,语毕,她重又抬了抬腰,重新扶住小顾聿森,双膝跪在座椅上,她猛一用力,就要再度坐下去…… 这一次,她没有移开视线,而是一直盯着顾聿森,直勾勾的望进他眼底,看着他,用着她毕生所有的勇气和……情感。 掌心猛一用力,将她月要肉掐的死紧,顾聿森用力制住她不让她继续。 神色一个恼怒,宁艨又气又急又觉得丢脸,张口就要去吼顾聿森,他却在这时扔过来一句——“我来。” 身为男人,岂有让女人做到这种地步的道理? 他疼她,她当然知道,然而,宁艨这一次却贴了心,一定要自己做完…… 猛烈摇头,她看着顾聿森,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不,我一定要自己坐下去,我要让你知道,我可以把我唯一拥有的,主动给你!” 话音还未落下,宁艨就重调整了姿势,腰轻轻扭了下,将顾聿森的掌控摆脱,重新将主动权攥回到自己这边,宁艨一个用力,狠狠的……坐了下去! 这一次,终于对了。 猛然一下,脸色都是惨白,血色顿失,虽然只堪堪坐进去一点点,宁艨都疼的厉害,额头上面立时就渗出了冷汗…… 可偏偏就是这般的疼痛,她却连半点都没叫出来,只喉头一声极压抑的哼,痛苦异常。 是真疼,疼的厉害。 处子血衣最是脆弱,又什么准备都没有,还是采取如此上位,疼晕都不见得算最厉害的…… 可在事实上,疼的,又何止她一人? 顾聿森亦然的,她不得其法,他也是个初次进洞的,偏生的只进去那么一点点,进退两难之间,卡的极其……销云鬼。 同时也疼,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男女之事会是这样,一半天堂一半炼狱。 额头上亦是汗珠冒出,隐忍到青筋都凸显而出,眉头皱起,顾聿森去将宁艨用力抱住,臂弯搂紧她的同时他去将她托住,把她的重量全部转移到了自己的掌心之中,凑过去,在她额上亲吻一下,他声色沙哑:“宁儿。” 宁儿身子一僵,眼圈骤红,死死抱住他,她嫣唇在他耳边抖栗,哽着嗓子喊:“哥哥……” “哥哥,我把我唯一宝贵的给你,你别不要我,好不好?” “哥哥,我把我唯一能给的给你,你不要去喜欢别的女人,好不好?” 首卷098.你自找的! 第一豪门,萌妻慢慢养成,首卷098.你自找的! “哥哥,我把我唯一宝贵的给你,你别不要我,好不好?” “哥哥,我把我唯一能给的给你,你不要去喜欢别的女人,好不好?” “哥哥,我把我所有能给你的都给你,你别再丢下我一个人了,更别去找别的女人,好不好?” 抱紧顾聿森,指尖死死的掐进他的肩颈肉里面,宁艨趴在他耳边,一连说了三番这样的话语,一句比一句长,更是一句比一句要显哀婉…… 凄凄戚戚的,那种近乎要哭了出来的声调,将她内心深处所有的担忧和不安,展现到淋漓尽致。舒悫鹉琻 是啊,归根究底,她最担心,且唯一在意的,不就是他的——不要她么?! 那声色之间隐约透出的颤抖之意,那种惊慌失措,直叫顾聿森心口发疼,疼到发紧…… “傻。” 顾聿森突然开口,掌心捏着她的软月要,来回上下的轻轻抚了两下,同时用下巴去往她的发鬓之间轻轻磨蹭了一下,他用着低沉暗哑的嗓子幽幽喊她:“宝。” 就这样一个字,直接叫宁艨眼泪流了出来…… 说到底,她可以在得知他去相亲,且对象是她最好的朋友;在他离开两年毫无音讯都可以忍耐的住,不让眼泪流下来一滴,却是在他温柔低唤的情感表露之下,彻底崩溃,无法控制! 女人到底是心软,无论男人犯了多大的过错,只要他轻声软语一句甜蜜呼唤,就足以消弭一切…… 脑袋不停的摇晃着,任眼角眼泪横飞,死死抱着顾聿森,宁艨腰儿拧动着要继续往下坐,誓要把自己给他的心思,一路坚定到底。 只是顾聿森哪里还会肯? 他虽然也是个雏,却到底是男人,绝对不可能不了解一些,至少他深知,在这种事情上,女子是一定要做足准备工作,让她变得湿润一些,这才好方便容纳爱人的…… 更何况,他的尺寸,在东方男人里面,绝对算是超标了,或者甚至,都已然赶超一大部分西方男性。 这样的他,又岂是她说容纳就能容纳的了的? 重重在宁艨月要上掐了一把,无声的警告着她——别再乱动了,要来也得由我来,顾聿森低着头,开始在她耳边细细密密的亲吻着…… 他也是不懂的,经验呢,更是半分也没有,可到底这是情到深处的自然反应,身为男人更是有绝对的本能,更别提顾聿森这等高等霸道进攻性人物了,都不必给他任何暗示,他都可以化生疏为熟练,寸寸逼近。 于是,被动再度被他化开,进而转为主动,凉薄的唇逐渐染上热度,火焰在烈烈燃烧着那般,顾聿森一寸一寸的在宁艨的脸上开始进击,掌,也如烙铁,在将她身上衣衫一点点撕开,再一点点的灼进她的肌理之中,眼看着就要去摸上她那与他亲密接触着的最*幽园了,宁艨却突然又炸开了…… “我都这样主动了你还没动静?还在这里亲来亲去的,怎么就是不真进来?难道真的就这样不愿意接受我吗?还是说你看上了悠悠,觉得她比我温柔比我善解人意比我懂事比我漂亮,所以就不想再惹上我了?” 宁艨是真委屈坏了,到底是女孩子家家的嘛,却做到这样一步,换成个别的女子早该觉得没脸见人了,她已然足够坚强,偏偏这混账大叔竟然还按兵不动! 守着那么一杆子大枪是要做什么?难不成,还想留着去打别的猎物?! “没动静?” 鼻间很轻微的一声嗤,顾聿森瘫着的面庞上面难得的浮现出了一丝情绪,深深锁住宁艨,他气息格外的重,且急:“早两年前我就想的要命,我一成熟男人,都这年纪了,却还是个雏,你觉得,我是为的谁?” 还不是在等你长大?! 等到你彻底长成,成长到足以接纳我的年纪! “我若不愿意接受你,你以为,我还能对你硬的起来?” 如斯这般的激动,大冬天的却浑身遍布汗水,她以为,这一番隐忍,是为的什么? “我……” “你含着我,是硬还是软,你会不知道?” 说话格外的直接,顾聿森的用词直白异常,或者换成别人嘴里,真就是在调又戈了,但是他,却绝不可能,这一点且看他那严肃又认真的神情就足见一斑…… 这人就是在陈述事实,当然,即便是知道这一点,宁艨依旧被激红了脸,浑身发热。 这男人…… 怎就这样口无遮拦? “没什么好遮掩的!”低低哑哑的语息,顾聿森坦荡异常。 心神一个激荡,宁艨倒是突然就不害怕了,再一想到反正都已经进行到这一步了,还有什么好矫揉造作装矜持的? 于是,照着他就是一句:“那你倒是继续呀!我都送上门了你还有什么好等的?” “你是真不懂?” “我……”当然不是,只是,正陷在吃醋之中,难免心思难安,连带着说话也口无遮拦了几分,于是便迫不及待的将他占为己有,卑劣到用清白责任捆绑住他! 心思难安? “我步步隐忍,爱你至斯,你以为,我这会子是为什么在忍?你以为,在我心里,谁还能比的上你?你又以为,仅凭沈家小姐,就足以撼动我情感,让我弃你于不顾?” “顾聿森……” 眼睫毛眨眨,宁艨被他这样一连番的话语给直接哄上了天,简直都要飞起来了,偏偏还有残留的眼泪在眼底打着转转,看着格外脆弱。 顾聿森看着这确实显得可怜非常的孩子几秒钟,眸色格外的深谙,低下头,他在她颊边轻轻一吻,随之,突然发出了一声低笑。 那透着野兽狰猛,和隐约疼爱的,低哑深刻的笑容,直接让宁艨浑身的血脉都要倒流了…… 这男人在笑!这男人竟然在笑?! 而且,这次不带着任何嘲讽的因素,不不,或许,他以前在偶尔笑的时候,也并没有嘲讽的意思,只是,因着脸上表情匮乏早已经成为了习惯,人们也都已经看惯了,以至于他偶尔笑那么一下下,就会给人在嘲讽的错觉…… “还不是因为怕你疼……” 格外低的一句,在宁艨耳边刮过,话语之间,薄唇启动,顾聿森照着她就是一口! 然后,没再给这小炸毛更多胡思乱想的时间,甚至是连他脸上的笑容还没完全消失掉,顾聿森就凑过去,堵住了她那那软柔清甜,却也总是不肯屈服的嘴…… 亲吻从彼此之间唇舌的缠交开始,然后一点点向下挪移,越过她的脖颈、锁骨……却在到达月匈前那璎红之上突然离开。 宁艨从鼻孔里嗯了一声,在这种时候,简直就像是在表达她的不满,叫人听入耳中格外有揣测余地。 勾着薄唇,顾聿森自上而下看着他,然后突然抓过后车厢内备着的水,随意拧开,往掌心里面一倒,他再直接奔到彼此的衔接处,沾染了一番。 虽说不顶什么多大的用处,可到底也可以打湿几分,更加方便他。 而且说到底,他真忍不住了,本来就亟待炸裂,好不容易按捺住了,去亲吻她抚着她让她适应适应,她倒是好,一被摸的舒服了就又开始不安分了,扭啊扭的,再没知觉的死人都该被搓出火了,更何况是爱她若命的他?! “忍住。” 沉沉两个字甩下来,猝然掐准宁艨的腰,顾聿森压根不给她任何可适应的余地,猛地往上就是一挺! “啊------!!!” 惊声尖叫,宁艨差一点直接晕过去了…… 这一回是真进彻底了,宁艨再清楚不过,因为好痛,是真的好痛!!! 原来,方才都只不过是小意思罢了,她所谓的主动,也只不过是开了个头而已,就连皮毛都还没体会到呢,这会子,他只此一下,就叫她彻底感受到,那所谓的真正的男人力量,是何等的强大粗悍! 死男人臭男人大混蛋,为什么长的这么大? “痛痛痛……痛,大叔我痛……” 咿咿呀呀的叫唤着,惨白着一张小脸蛋,嗔瞪着顾聿森,在他的肩膀上面咬来啃去的,宁艨怪他怪的倒是真理直气壮,那神色,就好似从头至尾她都是持反对意见,而他却硬要强上那般。 低低一声闷笑从喉咙口溢出,咬着宁艨的唇,顾聿森狠狠戳穿她:“你自找的!” 这是大实话,不过好在她脸皮比较厚,可以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哼一声,宁艨假借嗔怨去转移娇羞,再度去瞪一眼顾聿森,她便猛地扑进了他怀里,抵死不肯再抬头。 额上汗珠直往下滴,血管都要爆裂了,顾聿森却还是强按住狂肆进击的冲动,将掌心往下探,摸到了黏腻的血,还有那铁锈般的血腥味钻入鼻中,他脸上万般冷寒,瞬间化作了深情…… 从来没有哪一刻,会让他觉得血,是这般的暖人。 “虽然地点时机都不对,非我心中设想,但。”用另一只手将宁艨的下巴托起,鼻子抵住她的,顾聿森看着她眼睛,一字一顿的说:“但,宁艨,此生,你是我的人了,只能是我的。” “而我,也是你的。” 实在不敢写露骨了,先凑合着看吧,等寻着时间了糖再详写福利在群发放。 首卷 099.让爱,无处可逃 第一豪门,萌妻慢慢养成,首卷 099.让爱,无处可逃 “而我,也是你的。舒悫鹉琻” 所以,你不用害怕,更不要再时刻担心着我会丢下你不管,要知道,我从来都未曾丢弃过你,自从把你领回到身边的那一刻开始,你就是我的命运。 “顾聿森……” “我会等,等你一到年纪,我们就结婚。” 我会宠你爱你,我会用尽我毕生的一切去给你最好的,我会让你成为这世上最幸福的新娘! “我……” 柔唇微微启阖,宁艨原本是想要说些什么,也确实好急着去说出些什么的,然而,却终究一字未曾再发出。 说到底,在这种时刻,任何的言词都是多余的,她只要他对她有感情,这就足够了,这就足以支撑起她全部的世界了! 伸手过去,摸摸宁艨的脑袋,用指腹去往她的额头角上轻轻擦拭了番,顾聿森不无满意的道:“这样想就对了。” “哼!” 再这样想也不能抹杀你去相亲的事实! 还、竟然还敢瞒着她?! “你确定现在是要谈论这种事情的时候?” 薄唇浅浅一勾,如斯一句,一半是质问一半是宣告,一语毕,顾聿森便握住了宁艨,一个用力,另一只掌心扣在她背后,在将她往自己怀中拽拉的同时,他猛地向上一挺:“先做!我要全部进去!” “你敢!!!” 又是一声惊叫,宁艨这次是真的喊出来了,声音里面甚至都还带上了哭腔,这般的可怜楚楚,竟就好像刚才的勇猛无敌、主动豪放都不复存在了,她一转眼就变成了娇羞矜持的小女人,任何主动套牢他的想法都不存在了,就只有无限大的痛感在她的骨子里面蔓延…… 痛,痛到她全身都颤抖起来,猛地摇着头,宁艨拼命想往后退,却发现身后就是前车座,抵挡着她,叫她俨然已经无路可逃。 而最大的掌控力,自然是来自于身前,身前这一位俨然彻底苏醒了的雄狮悍狼! 确实,顾聿森是彻底苏醒了,体内蛰伏了多年的谷欠望狂肆涌出,再是不可抑制,理智都在摇摆,眼看着都要崩盘了,偏偏又顾念着她是头一回,且又是在这般糟糕的环境之下,他再是雏,可身为男人再怎么样都应该多怜惜一些,多隐忍几分的,可是…… 一转眼,这孩子都已经十八了,照顾她太久,让他简直都快要忘记了,她十八了,不再是个孩子,而是个成年女子了,女人的底蕴她一样不缺,甚至更丰富,讠秀人到了极致! 瞧,她疼的眼泪都流出来了,掀起眼眸子看向自己的那么一瞥,眼底都带着几分委屈,眨巴眨巴的,正在悄无声息的控诉着他,还裹挟着些许的水汽,从他的角度看过去,竟然似含着一汪春儿泉,就连眼睫毛上都带着细密的水珠子,含羞带怯,似怒似蹙,真真是美丽不可方物的…… 如斯美人在怀中,怕是死人都该重又活过来恢复生机,底下那男人力量绝对的生龙活虎,蠢蠢谷欠动着要去进攻,再进攻! 他又这样深爱着她,于是,就那么一眼,顾聿森只觉得积压了多年的火,一下子就涌上来了! 于是,再是不可能抑制了; 于是,扯开宁艨,他一个狠,就是疯狂的进攻,俨如狂风骤雨。 “啊!顾聿……呜啊!” “很疼?”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伴随着啄吻在耳根缭绕,是男人史无前例的温柔,还有那粗粗喘气声,直叫女人心都要跟跟着碎了,宁艨却是疼到压根就不想回答。 麻蛋啊啊!!! 早知道这事儿会是这等的折磨人,那撕痛的裂感,俨如撕心裂肺,她才不要做! 可是怎么办,只要一想到这个人是他,她就没有办法不幸福了。 只要是他,再痛都是甜,她都愿意。 张开小嘴,大口大口的呼气吸气,宁艨努力再努力的去适应,让自己放松下来,迷蒙的水汽模糊了视野,她劲的闭了下眼睛! 就在这时,一滴水啪的落在她月匈口上,眼睫毛颤抖着猛然睁开,宁艨正好看到顾聿森下巴上凝着另外一颗汗珠,他双臂撑在她的身体两侧,每一寸肌理都泛着水光,肌肉纹理那般清晰,将他的隐忍勃发彻底暴露于她,太过性感,她脑袋都要被震麻了! “犯规,你犯规!” 性感成这样,还让不让她活了啊?啊?! 撅着嘴儿嘟嘟囔囔着,宁艨的呼吸轻轻拂向顾聿森,一脸的不甘心,偏又粘的厉害,她最终还是抱紧了他,用面颊去蹭着他的。 罢了罢了,疼就疼吧,谁叫她就乐意给他折腾?谁叫自己就是乐意跟他,再痛都甘心? 喉头低低一声笑,顾聿森难得的情绪外露,真真是男人尊严得到了满足,得意至极,他在宁艨身上又啃又咬着,着实毫无章法,声色嘶哑着在喘着粗气,同时进击更加狂猛。 “呃……” 咬着嘴唇,压抑着难耐之极的复杂感觉,宁艨浑身一个哆嗦,竟是几欲崩溃。 简直就像是虚脱了一样的感觉,当然是痛的,头一次嘛,他又这样不管不顾的,哪个女人真天赋异禀,可以彻底排除痛感? 不过,即便她痛到浑身都活像是被车碾过去一般,顾聿森显然距离发慈悲饶过她,依旧还差得很远呢。 不不,甚至可以说,他才不过刚刚……开始! 初尝巫山之云滋味的男人心性,着实叫人难以抑制!就连顾聿森也不行! 理智上知道她会痛的厉害,但是感官上,却已然彻底占据了上风,一个眨眼,在外头冷静自持到叫人害怕的顾大暴君,俨然是被谷欠望彻底占据了上风,狠起来,是当真狠! 宁艨这股子痛劲都还没有缓过去,她竟就被翻了过去,背对着某只凶兽趴伏在车座上,这等有点耻辱的姿势,让她狠然愣住! 这……这这…… 下意识的,她就要开始抗拒,直觉丢人,而且臊的厉害,但是暴君先生俨然是在最兴奋头上了,哪里还会允许? 压住她那略显细瘦的腰,他用膝盖稍稍顶开宁艨的又又 月退,而后,将早就忍不住了的男儿之源,抵住那青涩却终究还是被他拓开了不少的口。 “啊哈顾……” 宁艨声音里的颤抖明显起来了,身体也因为这史无前例的失控而开始条件反射的排斥,但已经决意要彻底攻陷这座城池的君主根本不准备临时放弃,要知道,他能够拎着枪稍稍减缓进攻强度,已经是他最大的宽限,是他对她最大的疼爱了! 于是,还是毫无商量余地的重新侵占。 被钝痛侵扰到呼吸困难,宁艨喉头间那么点可怜的女乔喘,此刻终于变成了呜咽。 果然理想太满而现实太骨感,想象状态下的跟了他,和现实中经历的竟然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情况。 哦……她现在就只想学着《尼罗河上的惨案》里那老头儿的语气说出那句:“这次,是真的疼啦……” 好疼好疼!疼到就快要晕过去啦! 然,也许人的伟大之处就在于此,当本能的排斥看来无法阻止沦陷进程时,本能的适应就又会跟着开始了。 强迫自己放松身体,用全部的心力去感受着顾聿森,宁艨红着眼眶去调整呼吸,不断的说服着自己,反正都已经做到这一步了,何必再想什么害臊不害臊? 至于某物件的尺寸,她更是半分都不敢再去想了。 反正与其如此痛苦的捱着,还不如欣然接受呢! 豁然之间,宁艨就觉得自己可当真是个天才呢! 第一次跟他那啥啥,都疼成这样了,自己居然还能主动做出配合反应,甚至还那般的体谅着他,这不是天才又是什么? 天赋异禀的她,简直要美死他! 他以后可当真“幸”福死啦!!!! “还敢走神?” 极为凶狠的一声,顾聿森眼神都跟着狠起来了。 看样子,果然还是他太轻巧了,这丫头,对她就是不能太仁慈,就是欠教训,狠狠的教训! 呼吸烈风般扫过宁艨,拿掌心固定住她,顾聿森再不许她躲开,毫无商量余地的将她的理智也拖着拉向了自己,将她一切都掌控,他炙热的进犯,彻底……失了控! 男人如斯的霸道,彻底击碎她仅剩的神智,宁艨觉得自己整副身心都在他霸悍强势的气息里沉浮,不断给予,不断索取,不断燃烧。 情,丝丝渗透,让钢筋铁骨都柔软下来;谷欠,汹汹袭来,让寒冰冻雪都燃烧不熄。 最终,让爱,无处可逃,只能在彼此的世界里沉沦,幻化成一! 明天应该会多更一些,谢谢大家体谅,写文这样久,头一次这般怠慢,在此致歉,只是今年于糖而言,当真多事之年,坎坷多舛,连带着大哥这本书一开头就写的格外不顺,时至今日依旧,但是糖可以拍着良心说:每一次的更新,糖都格外用心绝无应付,只是主角性格设定不同,自然情节走向都不同,这也是为什么,糖的每一本书,风格都会有所区别的缘由所在了,糖其实别无所求,只盼大家看完能够心怀暖意——原来,爱情还可以是这个样子的。 爱情百转千回,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爱情体会,糖只是希望能够尽自己的心力,努力给大家呈现不一样的爱情,不体验,也感悟。 首卷100.五千字求月票 第一豪门,萌妻慢慢养成,首卷100.五千字求月票 这一个晚上,宁艨能清楚记起来的次数,至少也是三回以上了,具体的次数她还真没办法去计较,而至于那暴君留下的侵略罪证,和自己满身的吻痕,她已然更是无力再去顾及了,她没这个心思,也没这一份精力了,整个人都虚脱了…… 她只知,她后悔了,后悔死了! 早知道一招惹就会把这样一头凶兽给招来,三两下之间简直把她的骨头都要给碾碎了,她还当真宁愿他一直吊着自己,在哪里假装隐忍强装忄生冷感。舒悫鹉琻 自己也当真是傻,竟然还打什么鬼主意,想着把自己给了他,就可以把他套牢了这种心思了!? 果然,没经历过的雏就是没自制力,再冷酷无情的男人一旦爆 发,都好比火山喷发…… 这等血淋淋的教训告诉她,以后可千万不能随意发傻招惹,尤其还是身体素质这般过硬,体能这般BT的老大叔!色暴君! 不过倒是总算他也是有几分良心的,知道顾念她是第一次,不,不对,或者也是因为在车里他压根就施展不开的缘故吧?! 可到底,早在第一回发泄了出来之后就将她收拾了一番,虽然只不过草草收拾,可到底是知道打理她了…… 可也仅就于此了,他转眼就又把她抱了起来,安放在了副驾驶座上,至于他自己则是掠到了驾驶座那边,跨上去打了火就开始走了,迷迷蒙蒙之中,宁艨听到了车轮子碾过地面的声音,她也当真是佩服自己,都这种时候了,竟然还有心思去想着——是不是被车轮子从身上碾过去的感觉,就跟被顾聿森狠做了一回差不了多少? 嘿嘿。 菱唇勾着甜甜的笑,宁艨脑袋枕在车座子上面,傻兮兮的笑着,顾聿森单手握着方向盘在开车,另一只手自上了车开始,就一直是握住她的,这也是为何,他分明知道她刚刚经历了自己累的慌都还要把她抱到前面来的缘由所在了…… 想他顾聿森,自出生开始就超赶同龄人的独立,最是黏腻人的孩童时代都从来未曾黏过谁,像今时今刻这般,竟不舍得放开她一下,着实稀罕! 可就是放不下,又是头一回负距离等的亲密,叫他如何舍得就此断续? 还以为这宝贝会耍些事后小别扭,可谁知道,她竟然在笑? 傻兮兮的,简直蠢物! 心头满是宠溺的如此一句,顾聿森牵起宁艨的手,拉至了自己唇边亲了一口,正好又赶上了红灯,他向着她俯身而去,在她颊边吻了一吻。 他的呼吸就像是羽毛,一点点擦过她,有些微的痒,宁艨忍不住往后缩了一缩,眯着眼睛柔柔娇笑…… “还有力气笑?恩?” “那不然?” 哼了一声,宁艨努力掀起眼皮子去瞪一眼顾聿森,柳眉倒竖:“没力气你就能放过我了?” “不能。” 干脆两个字,顾聿森何等的利落,冷眉冷眼噙着星点的深情,他看着宁艨,宠溺异常…… 宁艨虽是在嗔怨着顾聿森,却也还是在笑着,眉眼都要弯成两座小拱桥了,甜蜜异常。 然而,很快的,她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一到酒店,她就又该开始……哭了! 臂膀如烙铁,圈住她,顾聿森单手去刷门卡,伴随着门打开的声音,宁艨迈开腿儿就朝里面走了进去,然而,她这才刚进门,甚至脚尖才刚刚碰到地板,一股大力从背后涌来,把她狠狠压在那又厚又暖的白色长毛地毯上。 他那样重,又是如此急切一下倾轧,宁艨在那一瞬简直连呼吸都要停了,唇儿启开,她忙不迭的大口大口喘气,可这样近,那混合着烟草气息的男人麝香味,专属于顾聿森的味道,正藉由呼吸侵入她的五脏六腑,旋即再从体内烧出来,铺天盖地。 简直比呼吸停滞还要更加难捱,心口的难捱…… 顾聿森嘴角弧度加大,薄唇从身后去开始舔宁艨的耳朵,同时用鼻子去蹭蹭她耳后颈侧的敏感肌理,闻嗅她与生俱来的淡雅清香,还有那情事过后的热火气息,他再不可能比这更满足了。 “你……你……啊呀顾聿森!不许你再……啊!!!” 竟然就又这样进来了?! 而且竟然还是在地毯上,难道就连多走两步都等不及了么? 疯子,这男人简直是疯了,彻底疯魔! “我早就疯了。” 岂止是今天而已? 为了你,一众名门千金、绝色美人……全都不要! 为了你,连恋童癖这种词,我都担上了! 你以为,我哪里还能痊愈? ◆ 如斯反复,来回折腾,数不清到底被折磨多少回了,最终,在宁艨的一句满是哭腔的——“你到底让不让我睡床了?别人第一次都在床上,怎么我不是车里就在地板?你就饥渴成这样,连抱我去床的力气都没有?”的喘喊声之中,那能够狠到人死去活来的凶器,终于有了些微的消停。 可也仅就那么一小会,因为那刃器压根就没离开过她…… 双臂将她有力托住,顾聿森就着这抱孩子一般的姿势抱着宁艨,走一步就送一下,狠极了。 眼泪翻飞,宁艨这一回是当真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了,欲生欲死。 几度晕厥…… 在最后,脑子一锅粥的被侵略者就只记得疼痛逐渐被块感吞噬的全过程里,耳边有隐约的低语传来,她耳间轰鸣,头皮都在炸,已然是听不太清楚了,可是她很明白——是顾聿森的声音,且不管她怎么样的听不清楚,都抹不掉那每一个字眼里所渗透出来的……热情味道! 本能的收紧胳膊,死死攀附住顾聿森,宁艨用着所能发出的最大声音,实际上也气若游丝,窝在他怀中喃喃轻语——“我爱你,我也爱你,顾聿森,我爱你,不要再抛下我了,我真的爱你,是真的……” 真的。 爱到等你心都要碎了。 一愣,顾聿森怔怔看着宁艨,很明显的,他并没有料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俨然已经昏睡,是真累坏了,可那张噙着柔情的面庞,却无一不在彰显着她的情感,她是认真的,在认真的对他说爱,她爱他。 遍布着情潮的猩红双眸之中瞬间有烟花烂漫而出,汗珠一颗颗的往下滴,顾聿森死死抱住宁艨,用他所能用尽的全部力气,死死抱住,就连臂膀上的肌肉都在……震颤! “傻宝宝。” 傻宝宝,你都把自己给我了,我能不知道,你是爱我的? ◆ 翌日。 外头雪花纷飞,整个世界都是银装素裹,一眼望过去,白茫茫一片,好似望不到尽头…… 好美,好似整个世界的污浊都不再,只余洁白,纯净无暇。 这样的雪色,映照在巨大的落地玻璃上,将房间里面的空间都透到清亮,在这样一片白光之中,宁艨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没有人说话,但是她能够感受的到,有人的存在。 是他吧? 因为只有他,才可以有着存在感这样强的眸光,一眼定人心; 也因为只有他,才会用这般深刻的眸,看她,好似在看一个宝贝。 还未彻底睁开眼睛,宁艨就先笑开了来,一双藕臂下意识的抬起,她想要去将他抱住,却奈何,竟是……无力动弹? 脸上笑意都僵住了,蹭然将眼睛瞪大,盯着那惺忪睡眼,宁艨去瞪顾聿森:“你!” 顾聿森撇起嘴角笑了一笑,那向来幽深的眸子里显出某种炽热,说话的嗓音竟是嘶哑的:“我怎么了?” “你说呢?!” 哼唧哼唧,宁艨挪着小身板要去蹭顾聿森,原本就是抱在一起的,顾聿森只稍稍拢了拢臂弯,就把她抱了个满怀…… 宁艨既想强装矜持伪做生气,可奈何实在不是个有心机之人,嘴角还是忍不住的向上翘了,为着他的如斯体贴 但开心归开心,骂还是要继续骂的,以免他日后再如此兽化,简直不是人! “以后不许你再这样了!” “那不可能。” / 顾聿森拒绝的干脆,浑然不顾宁艨的小动作,紧紧手臂,他在她耳边哑哑低语:“我对你从来都是这样的。” “还是你以为,一个男人对着自己的女人,都是柏拉图式精神恋爱?” 自己的女人,短短五个字,直接将宁艨一切嗔怨都击溃…… 好么,他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若是还骄矜就当真矫情了,反正她也不是当真不肯。 “……嗯。” 轻轻颔首着,轻轻的吐纳着语息,用着绵软无力的指尖在顾聿森的身上随意挠了一挠,宁艨用那贴在他胸膛之间的脸颊去轻轻的蹭了蹭他…… 在她的发旋额头上面轻吻不断,喉间不知道在低声念着什么,或者是她的小名,又或者是在说着喜欢,语气和眼神里都流露出了绝对难得一见的温柔的男人,终于带着相当的满足,发出悠长的一声轻叹。 宁艨同样是一声叹息,却不像他是满足的,她是难受的,疼! “疼……” 宁艨的嗓子也是嘶哑,哭的,而且消耗太多,用的力气太大了,以至于她现在说起话来都有点疼,费劲。 可还是忍不住想撒娇,小嘴扁扁,软软糯糯的就是一连串的——“疼……叔叔我疼……” 还疼? 挂着满足的面庞立刻警醒,灼灼盯着宁艨,顾聿森都顾不上去追究她的言辞,直接从被子下面去往她的那儿摸了去:“这?” 横他一眼,小腿儿无力踢腾了下以示抗议,随之就又跌落回去,宁艨贝齿紧紧的咬着嘴唇,才开睁开的眼睛就又闭上了,抵死不言一声,娇好的脸蛋,红扑扑的,纷嫩异常…… 顾聿森心下了然,心头有一丝丝的骄傲正在升腾而起,到底是男人,这种事情上面可以把自己的女人折腾到惨,绝对是一种本事和能力! 这可是全天下男人的追求,绝对的尊严得到满足! 只是看着宁艨那粉嘟嘟的脸蛋上面有丝丝的疼痛在渗出,顾聿森就又开始心疼了…… 掌心在她那处揉着,顾聿森的动作史无前例的轻。 一个大老爷们,掌心从来都只是握枪的,又是在军队里面待惯了的,骨子里都是男儿豪气,现下能够做到如此的轻缓,已然是他的极限所在了,可是宁艨还是疼…… 小女儿家的,又是那种地方,这才刚成年,除了他就从来没沾过别人,干净的不像话,自然是娇贵异常,被他活生生的折腾了快一宿,她没疼死就算好的啦! 双颊鼓起,宁艨实在气不过,脖子一扭,小嘴一张,闭着眼睛照着顾聿森就是一咬! 管它的咬在哪里了,反正她咬到他的肉了,这就够了! 只可惜这个男人皮糙肉厚的,身上尽是些紧实的肌肉,硬极了,若非他有意放水,或者她连牙都能给崩坏了…… “你怎么这么讨厌!?” 依旧保持着咬住顾聿森的姿势,宁艨含含糊糊的嘟囔不断:“先前一直叫你不要那么重,轻点慢点,反正以后还有的是机会,你怎么就是不听,看吧,硬是把我折腾成这样,我还怎么见人呀?” 确实见不了人了。 月匈月甫那里又疼又麻的,随便抬下手都会牵扯到,她可当真是怀疑,若是去碰,会疼成怎样? 可是现在连她自己都不敢再碰了,就怕疼…… 而那处,那承接了他的那一处就更不用说了,又疼又麻的,简直都快要感觉不到了,宁艨可当真是怀疑,是不是她现在连站都站不稳了? 或者,即便是站稳了,也该合不拢了吧? 至于浑身上下,宁艨压根都不要再去看一眼就能够想见,会是何等的……精彩! 脖子上面肯定都是吻痕一片,或者还青了,再穿着高领衣服,围着围巾,进屋也该脱掉了吧?那到时候,还怎么遮掩? 所以就她现在这个样儿,根本就没法儿见人了! 所以,她能不气么? 可疼归疼,气归气,其实宁艨最主要的还是面子上下不来…… 说到底,也是她主动的,造成这样的局面,说白了,她自己才是原因。 顾聿森要是不厚道一些,都可以直接用——不是你自己主动扑上来,赖着蹭着的要跟我在一起的?你自找的,我只不过是配合而已,你倒是还有脸怪到我头上来?……这一类的话语来堵她的嘴了。 “别胡思乱想。” 两指曲起,往宁艨的脑门上一弹,顾聿森的口气略略有些无奈…… 蠢小孩! 脑子里面见天的不想些好东西! “我就随便想一下,反正脑袋空着也是空着。” 听,她就是这种理论,两年时光,倒是把她锻造的越发伶牙俐齿了…… “实在无聊就继续磨牙。” 虽然是在他肉上磨。 可无论她牙齿多尖利,咬的他多狠,顾聿森都是半分怨言不会有的…… 闪躲? 更是不会了…… 不不,他不仅是不会躲,甚至还主动向着宁艨靠去,把自己往她的嘴边送,让她都不用动一下,就能非常方便的咬住他,连咬好几口! 看着那正在埋首努力磨牙的小炸毛,眼底晃过一丝宠,无声疼爱着宁艨,顾聿森继续在被子底下帮她按揉着,她倒是也真坦然,虽羞红了脸却也不躲,甚至在被他摸的舒服了之后,一个翻身,干脆四肢舒展着,摊平了去让他按,嘴巴里面还指使不停:“这儿……不对,再上面一点,不……对对,就是这,哎呀真舒服,顾聿森你手头上有点功夫嘛……两年不见,你是不是去哪里学过?” 手头上有点功夫? 冷唇一抽,顾聿森的脸都要黑了…… 这种事,他去哪里学? “还在记仇?” 言语上压他两句,她心里就舒坦了? 果然…… “那可不!” 宁艨如斯张狂语气,直叫顾聿森:“………” 就知道这小屁孩,逮着机会就要翻身做主人了! “哼,这回知道愁了?欺负我的时候怎么不控制控制?” 下巴陡然一扬,半掀着眼皮子,不断的在顾聿森青黑的脸上逡巡,化身为小懒猫的宁小艨嘴角翘着得意不断:“从你离开两年到你昨晚的相亲事件,我可是都记在小本本上了,都给你记着,我一无聊就时不时拿出来教育你一顿,看你还敢不敢欺负我!” 一无聊? 那他岂非要被念叨死? 某人的磨人功夫顾聿森最是清楚不过了,只要一想起都头皮直发麻,哪里还能容许自己再经历一次? 黑着脸扣住宁艨的后脑勺,将她往自己怀里重新一压,腰一挺,顾聿森把自己的肩膀送到了她嘴边:“咬。” “为什么?” “咬完就翻篇。” “不!” “必须!” “不,就不!我就要记账!不用这个抵!” “由不得你。”霸道异常,顾聿森气势骇人:“咬!” “咬就咬,你可别喊疼。” 大眼睛滴溜溜的转动着,宁艨打的好主意——反正她就记着,咬完了再继续闹腾他,他也管不着,还让她白咬了一顿,嘻嘻! 重又扑了回去,宁艨扒拉着顾聿森,“嗷呜”一声,张嘴就又要去咬他了,揉揉她脑袋,顾聿森让自己矮下几分,圈着她由她造次。 彼此正玩的开心,抱作一团,他的电话,却响了起来。 还有加更,在晚上吧~ 卷二001.五千字(红包加更) 是顾老爷子打来的。 淡淡看着正在手机屏幕上面闪耀的字眼,顾聿森忍不住在心里赞了一句——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老爷子可当真是个有主意到家的人了,就连电话寻来的时间都掐算的这样精准,半分不差! 倨傲的眉眼有那么几分无奈,又有几分随性,轻凛着薄唇,顾聿森将手机放置在了耳边,低低一声,平静,却饱含尊重:“爷爷。” “哼!” 好重的一声,从那端传过来,中气太足,魄力强盛,顾聿森这个接电话的人还没事,反倒是宁艨,差一点没被他这样一声给把耳膜都震破! 吓,顾大暴君的爷爷好威猛啊,简直吓死人,可明明,人家压根都还没有真正开口呢…… 脑袋高高仰着,环着顾聿森的腰,依着他,宁艨一瞬不瞬的直瞅着他,眼瞳之中满满都是担忧,同时,还有那么几分紧张,正在熠熠闪耀。 往她的脑袋上面摸了一摸,顾聿森面无表情的继续喊:“爷爷。” “哼!” 这一声其实比刚才还要更大,然,宁艨却是敏感的感觉到了——没那么重了,至少,气势不像先前那般的骇人了,兴许,顾聿森再哄上两句,他就会彻底消停的。 显然的,顾聿森也是这个想法,他也没怎么哄,就继续喊着他——爷爷。 声音硬邦邦的,都没见的有任何的情绪波动,感情,更是没见的外露,然,就这么接连几声,电话那端的冷哼之声,就一点一点的隐退了下去,直至最终,顾老爷子终于不耐烦了,直接吼道:“你这个小兔崽子!亏我还一直以你为傲,觉得我们顾家虽然有那么一干子不靠谱的小货可好歹还出了个你,让我省心又省力,这下可好了,白嘚瑟了!看看你都干得是什么事?昨晚竟然让老头我在老友面前那般丢人?我这一张老脸呐……几乎被你给丢尽了,你倒是好,跟个没事人一样,转脸就走了,扔下个烂摊子给我收拾,事后也不知道来跟我老头解释几句,可怜老头子我白等了一个晚上,却是连半个字的音讯都没有,可怜哦……” 摇头晃脑的,顾老爷子的口气听上去格外的可怜,可事实上呢?、 他正翘着个二郎腿,非常慵懒的躺在贵妃椅子上面,手里捏着个葡萄在往嘴里放,一边吼还一边吃着,细嚼慢咽的,那享受神态,呵! 坐在他对面的顾成涵和顾亦城两兄弟脸都要绿了,简直恨不得直钻进地缝当做不存在!也好过于站在这里听这么个糟老头子唧唧歪歪些完全不找边际的话语强! 两兄弟你看我一眼,我斜你一下,都是一脸的鬼主意,正在寻摸着该怎样悄无声息的逃离呢,顾老爷子突然拍着椅子边爆出一句——“你说,你说说我,我这么个糟老头的命啊,怎么会这么的苦?看着家大业大的吧,结果愣是没一个省心的!儿子们一个比一个招人烦,孙子们更是一个比一个让人看着想暴揍!” “噗”的一声,正坐在一边优哉游哉喝着茶听着戏的顾博明直接喷了出来…… 得,敢情他们这么一大家子被老爷子用着急电火速的召了回来,是为着来听这样一番吐槽的? 还、还糟老头子,还命苦? 我的老父亲,您要是命苦,这世道上就再没一个活的好的了!这样的嚣张!天王老子都已经被你比下去了! 另外几个躺着也中了一回枪的不幸的顾家子孙们,最起先是脸都黑了,那可不么? 平白挨了一顿训,还附赠了老爷子专属白眼一枚,都是些傲气高贵的主,又都成年了,哪个受得了? 然,紧接着,听着老爷子噼里啪啦一通训,他们又都憋不住的直想要笑,为着有这么一位活宝似的长辈…… 就是可怜了顾聿森,被当成了活靶子,替全家做了一回顶罪羊。 然而,即便是没有在现场,光是自家小叔那么一声“噗”,他也该是猜的出来了…… 嘴角微微一抽,顾聿森的额角都皱了几分。 看来,老爷子又在使手段闹腾人了…… “爷爷。” “嘿!”的一声,非常命苦的可怜糟老头语气可是一点都不可怜:“现在还有脸来喊我爷爷?昨晚上怎么就不知道惦记着我这么一大把年纪的老骨头?” 抿抿唇,顾聿森半个字的辩驳都没发出,他不似顾亦城,总会忍不住顶嘴,时不时的就冒出几句叫人又气又好笑的话语去转移老爷子的注意力,可到底,每个人有每个人应对事情的方式,顾亦城那般的小贱兮手段能够让顾老爷子开怀一笑,阴霾全部一扫而空,而顾聿森这样的,就不见得不能哄得老爷子高兴…… 瞧,这不,顾老爷子在电话那端叽叽咕咕一阵,言词简直就像是鞭炮,噼噼啪啪甩个不停,没几分钟,都不用顾聿森开口,他自己就消停了。 也不知道到底是累着了,还是发泄够了,觉得没有必要再骂了? 顾聿森看着表情上没什么变化,可到底,心头还是有了几分松动的…… 抿着小嘴,一直窝在一边听而不出声的宁艨忍不住笑了出来。 还以为这家伙天不怕地不怕的,也原来,到了自己的爷爷面前,到底还是有几分忌惮的。 “你身边有谁?” 顾老爷子耳朵可真是尖呐,宁艨那么轻忽的声音,且就只那么一下,他竟然就都捕捉到了…… 这样一句问话甩过来,只把连在顾聿森面前都肆无忌惮的宁艨给镇住了,嫣红的纷嫩脸蛋猝然变为苍白,紧紧捂着嘴,她瞪着一双眼睛大大的看着顾聿森,担忧极了。 再度往她的脑袋上面摸了一摸,顾聿森用眼神无声的安抚着她——没事的,不必紧张,老爷子不吃人,只是听着凶了些。 随即,他便对着某位不吃人的老爷子低低道:“是她,爷爷。” “呵”了声,顾老爷子的声音很是阴阳怪气:“这回终于舍得让我这么个老头子知道她了?” “爷爷,您知聿森并非此意。” “我知道?” 苍老的面容之上有那么几分失落,顾老爷子幽幽叹了口气…… “森儿呐,你自小就最有主意,太多的事情都一个人独立完成,或者也跟爷爷的教养方式有关系,太小就用严苛方式操练你,养成了你太过独立的个性吧,可是森儿,你可知,其实爷爷最担心的,就是你?” 眼瞳陡的一缩,顾聿森的俊脸之上,有着一闪而过的惊讶…… 说真的,爷爷这句话,他是当真不知道,从来,他都只以为,他是顾家的长孙,肩负着顾家的未来,而上至爷爷下至幺儿,都视他为小辈之最,他什么都懂也自小就能干,所以无论他做什么,都是放心的。 这么多年,他简直都理所当然了,不是理所当然自己的能干,而是对顾家的每一份子看待自己的态度,理所当然了,因为习惯,却不曾知道,爷爷他竟然…… “是啊,爷爷确实最担心的人是你,成熟是好事,可超乎年龄的成熟,有的时候却只能坏事,你这么多年担的责任都太重了,从来未曾放松过,爷爷每次看到你都难免心疼,你这个孩子哪都好,就是话太少,什么都只憋在自己的心里头,有了主意也一定要做到了再开口,这样是好,可是你可知,就你这样的性子,若是心头有了些什么歪头邪念的,连爷爷都没办法预防?” 所以他顾淮庭看上去对这个大孙子最是宽松,实际上,看他,却是最紧,他的心……在紧紧看着他! 就怕他哪天被自己的性子给闷坏了,一个憋不好,直接犯出什么惊天大案子来! 天才的大脑,绝佳的身手,精密的思维,高科学的学识,连最顶级侦查人员都无法匹敌的头脑,以及对犯罪全过程的精确掌控……这样的人,他若是想要犯罪,根本无人可敌! 要不为什么人们总是说——最优秀的警察其实也是最高端的犯罪分子呢? 就是这个道理。 所以顾老爷子担心,这并不无道理…… 可这样一份忧心,却着实让顾聿森哑然了。 “爷爷您……” “其实你不知道我这心思也怪我,自小就给你太大的压力了,让你被迫扛起顾家的重担,森儿,这一点爷爷得跟你认认错。” “爷爷不是来训斥孙儿不懂礼仪周全的么?” “哈哈你小子!话题转移的倒是很快!装蒜起来也属一把好手,跟你爷爷我有的一拼!” 照着椅子就又是一下猛拍,顾老爷子豪放至极,笑声也爽朗,简直连顾宅屋顶都要被震动了…… 可说起来,前后也就不过一秒钟的事,他竟就能活人大变脸,立刻从忧伤小老头化身为爽利大活狮! 实在无奈,顾聿森在心底暗暗摇了摇头,到头来,还得他这个挨训的人去主动提醒:“爷爷,别忘了您的目的。” “哎哟瞧我都给忘了!” 猛一拍脑门,顾老爷子再度端着老脸严肃起来,咳嗽一声,他清了清嗓子:“咳咳,森儿,你快告诉爷爷,你身边的丫头到底怎么回事?” 如斯的装模作样,每一个字眼都透着八卦,直让顾聿森:“………” “我晚上回去一趟。” 言外之意,到时候再解释,更言外之意,现在就不罗嗦了吧爷爷? “哼”一下,顾老爷子胡子吹起来:“怎么,这么迫不及待的要挂了电话去跟那小丫头腻歪?连爷爷都不想搭理了?挂了电话干什么去啊?老头我给你一晚上的时间,还不够消停的?那可是个未!成!年!少!女!你确定你要做个猥亵幼童的叔?” 脸是彻底黑了,一瞬之间,额角上爆出的青筋都是一突,顾聿森实在被这等胡搅蛮缠的老爷子给绕到头晕,揉了揉眉头,他有气无力的道:“爷爷,您别这么调皮了成么?我给您闹的头都晕!” “亦城就不会嫌我闹他头晕!” “那是因为只有他闹你头晕的份!” “你这个……%¥&*#¥%……” 叽里咕噜一阵,顾老爷子这一着急上火就冒火星文的状态还是随的顾亦城,实在气不过,掀起眉毛,他狠狠瞪了眼正在一边扒橘子吃的幺孙,气急败坏。 一脸的无辜,眨了眨眼睛,顾亦城就像是看个神经病一样的看了眼自家爷爷,随之就又埋下了头,继续去扒他的橘子吃…… 至于某位实在犯羊癫疯的臭老头,他才懒得理,哼哼! ◆ “那丫头在?” “恩。” “算了,你自己知道分寸,爷爷懒得多说。” “爷爷放心,时候到了,自会带她去见您。” “时候到了?” 顾老爷子分明期待的不得了,一双眼睛都在闪啊闪火花,偏偏却还要打肿脸充胖子,装出一副“我才不在乎”的高贵冷傲模样,再度冷哼一声:“行了行了,反正你主意多的很,懒得跟你多说了,你只要记住——别把自己逼的太紧,凡事别总是一个人硬扛着就成。” “恩。” “有事记得第一时间告诉爷爷,别再瞒着了!” “恩。” “沈老头那边,你必须去给一个说法,道歉也好哄骗也罢,好歹让人把面子捡回来。” “知道,爷爷安心。” “那就先这样,具体等你晚上回来再说。” “恩。” “对了,差点忘记交代你了,再折腾也别出格,尤其要记得做好保护措施,别闹出什么未婚生育的出格……” “爷爷!” “得。” 无奈一笑,顾老爷子摇着头把电话给挂了,别看他好似神色自若的,实则眼睫毛底下遮去的,是分外担忧的眸…… ◆ 张着嘴,宁艨看着顾聿森,整个人都要傻了! 伸手过去,顾聿森往她的鼻子上面轻轻刮了一刮:“吓着了?” “不,不是……”点点头,忽而又猛摇头,宁艨依旧还是不敢置信:“顾、顾聿森,你爷爷他,他怎么这样……开放?” 竟然连做好措施这种话都交代的出来? “不是开放。” “那是什么?” “见得多。” “诶?” “见多识广,阅历丰富,自然就心怀宽广,更何况对我们,他从来多一份宽容,开明至极。” 淡淡的说着话,顾聿森难得的展露出了几分骄傲情绪——对于有这样一位爷爷,他从来都自豪不已。 “你的家庭……” 眸间都是几分晦涩,宁艨即为这样的顾聿森感到高兴,同时却又为自己感到担忧:“你的家庭太好了,我这身份,我这身……” “你这身份怎么了?” “我没有背景没有权力更帮不到你,这就算了,我怕我还会啊拖了你后腿。” “是男人就不会靠女人。” 真正有能力的男人,从来都只靠自己,凭借自己的一双手,去创造世界!给女人幸福! “那……那关键是我没有一个像样的家……” 拍了拍宁艨脑袋,顾聿森语气颇为冷冽:“我不是?” “也对。”嘴角一翘,宁艨笑的甜蜜蜜:“我已经有你了,你就是我的家人,咱们的四合院就是家!” 眉梢一挑,冷冷睥睨着宁艨,顾聿森一脸冷酷。 勾i住顾聿森的脖子,宁艨向着他怀子靠去,仰着头一点点的啄吻着他,用暖唇将他面颊的冷意消融:“是我的错,说错话了,你别生气,以后不会了,一定,我保证,我发誓。” “恩。” 颔首,顾聿森张开臂膀将宁艨圈进怀中,却还是没气过,照着她的屁股蛋子就是一拍! “呀!疼!” “自找的。” 再是一拍,顾聿森干脆就势拧了她一把,那小屁股别看着小小的,实际上还挺肉呼呼的,手感绝佳…… “咯咯”一笑,宁艨娇俏至极,扭着腰的在顾聿森的身上蹭,欢乐极了。 彼此都没穿衣服,又是刚起床,这叫顾聿森这么个刚刚才开了荤的毛头小子,哪里禁得住? 于是,底下那处直接以雷霆之势站立而起! 着实壮观! 脸蛋蹭的一红,宁艨羞了…… “你……顾聿森你先别闹,我还有好多事情都没有问清楚呢!” 他又何尝不知道? 更何况太多事情没交代清楚,绝对要出事! 可是…… 绷着肌肉深深呼吸,顾聿森的脸皮都有些发热了,实在觉得丢人! 深深看了宁艨两眼,他猛地就翻身下了床,然后迅速拽过被子,倾身刚要给宁艨去盖上的时候,却突然看到那被自己折腾的青青紫紫的两团盈雪…… 俨然女人风韵。 关键是上面的那两粒圆润可爱的花骨朵儿,因为被他虐狠了,这会子正直直站立着,鲜红欲滴的,这般的艳,光是看着就煞是惹人怜,叫人只恨不得化身为吸血鬼,扑过去狂口及狠卷! 被他那眼神看的浑身直冒火,烫的厉害,宁艨猛然遮住:“别再看了。” “你都不知道有多疼……” “是我失控了。” 嗓子哑的不成样子了,顾聿森浑身直冒火,偏偏看宁艨那可怜兮兮的样儿又心疼的要命,什么也没办法做了,于是,只能勉强的闭了闭眼! 额头汗珠直冒! “诶你去……” 今天一万字更新完毕,感谢所有宝贝们的红包支持,挨个狼吻~咳,那个谁你自觉例外啊,男女授受不亲哈哈! 卷二002.六千字求月票 第一豪门,萌妻慢慢养成,卷二002.六千字求月票 “诶你去……”哪啊? “放水,你泡澡。舒悫鹉琻” 闭着眼睛就直接的转了身,顾聿森简直快要避宁艨如蛇蝎了,迈着大步就直奔洗浴间,风驰电掣的,就怕自己再多待一秒,就又该兽化了! 顾聿森他寸缕不着,那肩,那背,那臀,那长腿的曲线,还有那随着他的走动。 耳尖颤颤,红到都要烧起来了,宁艨忍不住捂住了眼睛,实在害羞。 然而,却在最终,还是没能忍住,手指头悄悄的打开两条缝,她从缝隙里去瞧,从身后盯着顾聿森猛瞧,即便只不过是背影,她依旧看的仔细,眸色专注,把他一寸寸的……纳入眼底! 至于顾聿森,更是个好不到哪里去的,初尝情爱滋味的男人,又正值最鼎盛年华,体能好成这个德行,做了一晚上都不仅不见他虚累反倒是精神头更加的足了,光是多看宁艨几眼就都要兽化了,眼神十足十的狼性,这样的男人,你还能指望他谷欠望立刻就消减? 当然,他也已经算是有自制力了的。 然而,他虽然自省的及时,也懂得心疼宁艨,却当真是不太会能想得到女儿家的那点子细腻的小心思、小别扭。 顶多,也只一径的为自己的粗鲁狂猛以及放肆而感到自责罢了,可是在懊悔着的同时,他却又着实控制不住,脑海里面总是会不由自主的浮现出昨晚那一幕又一幕,一遍遍的在回味。 说到底吧,男人确实是感 官类的动物,下半身总是先于头脑表现出反应,真实的,内心深处的反应。 所以即便顾聿森再想要去克制,可是身为男人的本能的感觉,却还是无从避免。 所以,他只消稍稍的回想一下,某只丫头那一双大眼睛在发着红,双目中满含泪珠,被他折腾的想要掉下来却又死倔着的小模样,那又羞又气的小表情,被他用胸膛捆缚住,想要去推他,偏偏小爪子没甚力气,在他眼中反倒是变成了欲拒还迎,鼻息轻轻哼唧,那般的娇,那完全可以任由自己为所欲为的娇俏模样,就让他整个人就又沸腾起来了。 如同有一把火,正在他的身体里面燃烧,把他的骨头都烧化。 刚才醒过神来后,帮她盖被的那一刹那,她那狼藉却媚的模样,丝毫不加掩饰的落入他眼底。、 一头如瀑的发丝更是散乱,看着凌乱却又一种别样的美感,分明讠秀人,一双清澈的蓝眸迷雾蒙蒙的,看着就觉可人。 往下去就是唇,那柔,那芳泽,他昨晚的品尝过无数遍的,再往下,就是玉色般精致细腻的颈子,弧形优美,紧随而下的就是蝴蝶谷,真真就如一双蝴蝶正在展翅,美好到了极致。 而那雪月匈,那雪月匈,青红斑驳,是被他又抓又口及的,再往下…… 如斯皎洁的身躯,哪哪儿都被烙印着他的印记,镌刻着他的气息, 这个人就是他的,从头至脚,从里到外,都是他的! 他顾聿森的! 无论她怎么遮挡,都更改不了的事实! 当然,同时氤氲而出的,还有她那一股子欲盖弥彰的惊人女眉惑。 躺在那张蓝黑色的大床上,怎么看怎么像是在勾……引他。 顾聿森只堪堪扫了一眼,就倒抽了一口凉气,底下以着冲天之势而起,那股子势头,难得的连他自己都觉得难堪,实在丢人,于是,只能闭上眼睛,将如斯撩人的一幕隔绝。 打住,绝不能再看了! 否则定然又要冒火的! 于是,潦草交待完一句,他便急匆匆冲进了浴室,一边帮着她放水,准备她泡澡要用的东西,一边默念着各类军事器械的数据,企图转移自己注意力,同时还一遍遍的警告自己,不能冲动,绝对不能再冲动了,否则真弄伤了她,心疼的还是他自己! 然,想归想,真等到把宁艨抱进浴室放下来泡澡的时候,看着这么个活色生香的娇美人在怀中脸儿红扑浑身泛着粉泽,顾聿森最终还是没能忍住,就地按着她又放肆了一回。 蹬着小腿儿,宁艨简直连哭都已经哭不出来了,累到气都岔开了。 早知道撩出了他的火就会是这般大的后遗症,这说来就来的,简直就跟连环炮似得,一下接着一下,她都被碾碎了还来,她宁肯一辈子做个处,都不要跟他擦枪走火有半点这方面的牵扯! 混蛋啊!! 真真是承受不住了! 粗粗喘着气,额头上面一层汗,顾聿森整张脸上都写着舒爽,绝对的吃饱餍足了。 紧紧抱着宁艨,让她枕着自己的胳膊,不许她乱动,更否驳回了她自己洗澡的要求,他在她可怜兮兮的脸颊上连连轻吻着哄道:“是我不好,被你迷疯了,实在失控。” “你!呜……” “乖,别哭了,我保证,以后一定都轻轻的,恩?” “你还敢说以后?!” 乍然一听到顾聿森说以后俩字,宁艨心头都喜了一下,她还以为,他说的是以后都不再这样对她了呢,可结果呢? 人家压根就没这个想法,只说会轻一点! 可是宁艨也算是看明白了,男人在这种时候的话语简直就能当成一个那什么,直接放掉就没了,真等到下一次,他再度失控,哪里还顾得上当初说过的什么轻一点温柔一点,兴许恨不得把她按着做死在床 上才甘心! 轻轻“呸”了一声,宁艨有气无力的去挠顾聿森,实在是累坏了,竟然连这样的小动作都维持不下去,最终手臂无力的滑落,抿着小嘴,她顶着那红彤彤又全湿了的脸蛋,去只盯着顾聿森瞧。 她是企图用这种无辜的绵羊小眼神把他镇住,看的他心口直泛疼,也就知道怜惜她了,却奈何,她却不知道,自己的如斯小眼神,在男人眼中简直就是原子弹,杀伤力无穷。 只这么一眼,他就又恨不得来一炮了! 归根结底,男人都是有掌控欲的,最钟爱的就是在这种事情上面去征服女人,逞他的男儿威风,所以在这个时候,女人表现的越是柔弱,反倒是越容易引起男人的占有谷欠,勾去男人的魂。 眯着眼睛,危险的光芒将顾聿森整个人都笼罩,活脱脱一苏醒的狮子一头,摸了摸宁艨的头发,他突然猛力将她按进了自己怀里,打定了主意不让她的那张脸再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晃荡。 “顾……” “别乱动。” 虎腰挺了一挺,很直观的让宁艨再度感受到自己的喷张,顾聿森很是不客气的去吓唬着她,小耳尖通红着颤了一下,宁艨是断然都不敢再乱动了,即便闷的再难受,她都只窝在他的怀里,一动也不曾动。 闭了闭眼睛,顾聿森在黑暗之中深深呼吸,一边继续默念各类枯燥无生命的器械数据,一边探掌去帮宁艨清洗。 眯着眼睛享受着这独家的待遇,宁艨一时间也没开口,彼此,倒是难得的有了这么几分沉默却不显尴尬的温情时刻。 直到宁艨简直都要被他给按摩到睡过去了,顾聿森终于开口:“艨艨。” “唔……”嘤咛,那脸颊蹭了下顾聿森,宁艨迷迷糊糊的应:“嗯?” “爷爷怕是早就知道你的存在了。” “吓”的一声,宁艨猛然惊醒! 坐起身,她直勾勾的瞪向顾聿森,哪里还见半分方寸的睡意? “早、早、早就知道?你爷爷?” “恩。” “你怎么这样肯定?” “猜测。” “只是猜测的而已?” 唇儿微微启动了下,看了顾聿森两眼,宁艨抚着胸口万般庆幸的道:“还好还好,吓死我了,还以为你爷爷有什么确切的证据呢,原来搞了半天,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你的猜……” “*不离十。”一语,顾聿森毫不客气的将宁艨希望打断,并且不给她丝毫缓释的余地:“我的推测至今从不曾错过。” 自信天生而来,分明陈述句的语气,顾聿森绝对没有半分显摆之意,然,宁艨这会子正着急着,乍然一听,当真挺不爽的,可…… “那照你的意思,你爷爷早就已经知道了我的存在,那为什么却一直都按兵不动?难道是在等你主动坦白不成?” 眼睫毛眨啊眨的,宁艨的脑袋瓜子也开始跟着转动了,虽然被身子的虚脱拖的实在有点累,却也依旧不失精准:“你以前跟我说过的,你家爷爷好开明,向来懂得尊重你们,断然不会因为你们是小辈就专断独 裁的,他这样的做法,是不是就是在等着你去找他坦诚?” “不止。” 摇摇头,沉吟几秒钟,顾聿森一边继续为宁艨清洗,一边哑着嗓子低低分析:“确有你分析的,但更多的,怕是在考究你。” “……我……”指着自己,向来伶牙俐齿的宁艨都开始结巴了:“我、我、我?考究?你确定你没想错?” “差不多。” “那你家爷爷考究我做什么?你跟我之间,也不过是两年前才开始有所突破的,而且几乎是一戳破那层窗户纸,你就消失不见了,你爷爷怎么会知道你跟我的事?又怎会猜到你对我的心思?” 怎么想都觉得不至于,顾家爷爷再头脑聪明会看人,却也到底没有亲身接触过他和她,哪来的这么些小想法? “所以他才整出一记相亲来试探我。” “整出?” 张了张嘴,宁艨觉得自己的思维有些跟不上了:“什么叫做整出?什么又叫做试探?” “怎么我听你的意思,昨晚的相亲是你爷爷故意为之,相亲只不过是个幌子,对象是谁, 你看不看得上都无所谓,关键只在于探出你的态度?” “恩。” “所以,悠悠就这样被无端利用了一场?” “悠悠?” 听着宁艨那竟然透出了怜惜的语气,顾聿森简直都不知道是该夸这个丫头善良,还是该说她太不在乎他了! “这样心疼她?”都直接无视他了? 敲了敲宁艨的小脑袋,顾聿森脸瘫着,神色淡淡,可是宁艨,却还是感受到了他的真实心情。 小嘴弯弯,她对着顾聿森眨了眨眼睛:“当然,我是吃醋更多的,要不然昨晚上也不至于那样不懂事的直接打电话去朝你吼啦!只是因为她是悠悠,所以我才多了几分心思分给她,到底她又没做错任何事情,即便是真的跟你去相亲,也是她的家人为之,跟她无关的,我还不至于不讲道理到这个份上,把无辜的她都牵扯进去了。” “但是一事归一事,她若是当真看上了你,我定然是不会肯的,抢也要跟她抢到底!” 感情这玩意,哪有说让就能够让的? 古人常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其实把淑女换成俊男,也是一样的,谁规定了女人就不能去公平竞争,争夺男人? 冷唇点点融化,顾聿森却依旧没说话,拽酷拽酷的,宁艨就稀罕他这个样子,伸手过去就往他脸上拧:“你又摆出这种表情,怎么,不相信我说的话啊?” 修眉挑起,顾聿森继续冷酷的看着宁艨,越看她就越稀罕,一头扎进他的怀里就拿脑袋去死命的蹭。 这丫头绝对是把撒娇好手,如斯撒娇态势,铁石也要被熔化成一汪水了。 顾聿森笑了,虽浅,却格外真实,揽紧宁艨,他用掌心在她的背上,轻轻摩挲,宠爱不断。 勾着笑意,甜蜜在脸上无限制的扩散着,宁艨满足极了。 她觉得,经历了这样一场之后,她和顾聿森简直再亲密不过了,让她就连过去那两年的凄楚无望都要忘记了,又或者,分开并非坏事,至少,让她看明白了自己的心,也让她深刻懂得了,他对自己的感情,叫她学会了珍惜;更让她了解到了,什么叫做——刻骨铭心! ◆ “继续。” 爱抚着宁艨,顾聿森冷静的将彻底脱了缰的话题拉了回来。 赖在他怀里不放,宁艨仰头看着他,撒着娇道:“那我们就这样抱着说,我好喜欢这样被你抱着坐在你腿上。” “你别乱动就行。” 小弟还活跃着呢,根本受不了来自于她的刺激,丁点都不行。 红着脸,宁艨点了点头:“知道呢,我会小心点的,那我们继续说,你爷爷的意思,只是在借相亲刺探你心意么?” “对。” 点头,顾聿森嘴间难得的浮现出了几分无奈:“你不知道老爷子,实在皮。” 想出这种招来诈自家孙子的,这世间,怕也就他一个了! “那你既然都知道,为什么还要中招呢?” “起先不知,去了见到是沈家人,才有所察觉的。” “为什么是沈家?又为什么是沈家你就知道了?” “老爷子这是一石二鸟。” 无奈之余,顾聿森喉间竟是轻声一笑,让宁艨着实稀奇,眼睛大大的看着他,疑惑不已。 “沈家向来注重联姻,现能让其更壮大的,也就顾家这一脉,他们自然存了心思。” “你的意思是?” 眼瞳一耀,宁艨豁然开朗,摸了摸她,顾聿森满意一勾唇。 “没错,老爷子早看出了,他性子傲,又一向尊重我们自己的意愿,所以最厌恶的就是借联姻来冲门楣,但沈家不同寻常,且沈老又是他多年故交,当面拒绝太损颜面,不仅会伤及他与沈老关系还容易惹来误会。” “也对,换成是我,这么大的家族,那么优秀的孙女,我能够看中你家提出跟你联姻已然是在给你面子,而你若什么都不考虑就直接拒绝了,确实会让我觉得你是看不起我,或者当面会说着没事,可到底,心里会有疙瘩。若是沈老再傲一点,是个心气小的人,怕是会一直记着仇,疏远你爷爷都是小事,只怕会影响到日后对你们顾家的想法,觉得你们太傲了看不起他们沈家,这样下去,到最后,不过很小的两个人之间的事,怕就要变成沈家整个家族对顾家的仇视了,实在不划算。” 宁艨倒是想的很透彻,顾聿森不过随意一点拨,她再三两句话之间就能把关系厉害给挑出来了,她的冰雪聪明,足见一斑。 心底一抹赞许,顾聿森看着宁艨的眼神都多了几分光泽,拍拍她脑袋:“小屁孩挺聪明。” “你才小屁孩!你才小屁孩!” 脑袋高高昂着,宁艨嗷嗷嗷的叫唤不停,势要为自己挽回形象:“我已经十八了,成年了,就连成年礼都行过了,还不止一回,已经是个成熟的女人了!女人!女!人!” 女人? 表情这样丰富,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活脱脱一小炸毛,都这样了,还好意思说自己是成、熟的女人? 眉梢一点儿无奈,某顾大暴君往自己的女人腰肉上面掐了一掐,示意她安分一点,女、人! 脖子都红透了,在顾聿森那半是奚落半是调笑的眼神之下,宁艨往他怀间缩了缩:“你等着我以后再跟你算账!” “什么时候?” “等我有了力气可以揍你了的时候!” 哼! “成。”点着头,顾聿森瘫着脸冷冰冰的道:“我等着。” “对,等着就对了!至于现在……”顿一秒,宁艨转了转眼珠子:“你爷爷昨晚那一出,一来就是为了借你的手让沈家死心,二来就是要把你的态度激出来,对吗?” “不错。” “那你傻啊,明明都看穿了为什么还不肯掩饰?” “他既有心,我为何不配合?” 到底是爷孙俩,明明什么也没说,就在酒桌上一来一回的眼神对视之间,就把彼此的那么点心思全部都看穿了,然后他唱红脸爷爷唱白脸,配合的天衣无缝,于三两下之间,不着痕迹的把沈家念头给彻底打消了。 以沈家这般大家,自然面子大过于一切,被顾聿森这样一出,面子丢光了,当然再不可能会有跟顾家联姻的想法了,然而,缘分的事情当真没有人可以预料的到,谁会知道,兜兜转转之间,顾沈二家,最终还是携手了呢? 到底顾聿森不稀罕,底下不还有四个弟弟么?谁又规定了,他们中的某一个,就不行?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沈家不必你操心,我会去处理妥当,你现在需了解的,是老爷子的心思。” “他让你去跟悠悠相亲,未必就当真只是想打消沈家的念头,或者他也确实存了你会看上悠悠的心思呢?万一你看上了她,岂不是皆大欢喜么?所以我觉得,你爷爷他虽然没有明说,可到底,心里还是对我有几分不满意的吧?” “未必,可……” 凛了凛修挺的鼻子,顾聿森难得有几分为难了,眉头微微皱:“老实说,我也还把握不准,我现在的道行,实在还不足以跟老爷子齐平。” “你已经很厉害了。” 笑了笑,宁艨整张脸上都写满了骄傲,拢了拢胳膊,她将顾聿森抱的死紧,浑身的毛细孔,都在细微的颤…… 心头一窒,顾聿森有些泛疼了。 这丫头,明明担心的厉害,却还敢在他面前强作欢笑? 但他也没说任何虚浮的话语,只将宁艨抱紧,用自己的坚实胸怀,去给她安慰,让他感受到他对她的……坚持! “嗯!” 重重点头,宁艨在顾聿森的耳边细细的咬:“我知道,你不可能会丢下我了,我信你,我现在就只担心你爷爷那边如果不喜欢我,对你施加压力,你就难熬了。” “但我不怕,只要跟你在一起,什么难关我都愿意去闯,他若是不喜欢我,我努力讨他欢心就是了。” “乖。” “我好乖的。” 露出一个乖巧的笑,某位好乖的少女非常“听话”的拿屁屁去往男人的大宝贝上蹭了一下,狠狠的一蹭。 闷口亨,额际青筋猝然一紧,顾聿森浑身的肌肉都绷了起来,足见她这一下厉害。 长而卷曲的睫毛底下,刚转为女人的小乖狡黠一笑,继续去蹭他一下,她在他耳边吹着气:“不行哦,都这么晚了,你要是再来,可就赶不上回你爷爷家了。” 薄唇紧民成线,顾聿森不说话,眼神活像是要把宁艨整个吃了,她直觉都要被烧坏了,却还是继续去蹭他:“顾聿森……” 今天更新完毕,祝阅历愉快 卷二003.我的身世? 第一豪门,萌妻慢慢养成,卷二003.我的身世? “顾聿森……” 她喊,软软糯糯的腔调,残留着情谷欠的气息,羽毛一般拂过顾聿森面颊,撩出一丁点的酥痒,是个男人都要无法自控了,偏偏她还不管不顾的继续在他耳边不无媚 惑的娇道:“我要跟你一起回去。舒悫鹉琻” 顾聿森前一秒还沉浸在少女这等主动的撩 拨之中,万般享受呢,这一刻就突然听到这样一句,俨如天堂直坠而下的感觉…… 难怪了,难怪这丫头知道来主动撩他,果然是她的风格,有事找他就各种撒娇卖乖耍萌的,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是真萌! 却也真销云鬼! 眯了眯眼睛,紧紧锁住宁艨,顾聿森的嘴角忽而邪起一缕玩味:“你确定你要去?” “我……” 男人这般俨然是危险的,饶是一贯胆大的宁艨都懵了一下,怔怔的看着顾聿森,她讷讷开口:“那、那为什么不去呢?我是想着,既然你爷爷他已经知道我的存在了,我就懒得再隐藏了,怕是对他不够尊重,印象也会不好,而且我觉得,只要我去跟他好好相处,他是一定会喜欢我的!” 然后就不会再寻摸着去给你找女人安排相亲,又是试探你又是拖你下水的,多麻烦! “老爷子从来这样调皮。” 闷声低笑了声,顾聿森的语息之间透着淡淡的欢喜,当真宠溺的紧…… 想来,这世上除了宁艨,也就只有他家的老爷子还有其余家人,可以让他生出这般温暖心情了,即便对方是老爷子,年长他太多,在他眼中看来,老爷子依旧是个调皮的孩子,需要他去宠爱,去纵容。 所以,老爷子昨晚应对沈家的那一招,他就连半分犹豫都没有,就直接配合了…… 管他沈家会怎样,反正他是小辈,任性妄为也是在所难免的。 “哼”了一声,努努小 嘴,宁艨忍不住拧了顾聿森一把! “你想的倒是真随意,万一沈家小心眼一点,现在就该去筹谋着怎样去应对了,那样岂不是在为你自己,为顾家平白招来祸端么?” “那你的意思,是让我接受?恩?” 眼睫毛压下几分,在刀削般的冷峻面庞上洒下一片暗影,顾聿森的嗓音突然变的低沉,甚至还暗哑了几分,透着淡淡的危险…… 心口“突”的一下,既是为这样魅惑横生的顾聿森而着迷,又是为他的危险冷芒所震慑,宁艨心跳急速加快,咽了咽口水,她把脑袋向后仰了一仰,企图将自己与这尊危险活物拉远一点距离,别被他勾的连魂都不知所踪了! 可顾聿森却不允…… “恩?” 顾聿森声色更显低沉了,嘶哑之间冷锐袭人,这就好比在北极冰寒地带被雪狼盯上了那般,对方双眼泛着幽幽绿光,随时都可以直扑而来,将她寸寸撕碎…… 眼瞳缩了一下,宁艨是想再与他拉远几分距离的,偏生身体先于她的意识,向着他靠了过去,一双臂膀重又抱住了他,很本能的寻求保护姿态。 你看,你看,这人明明让她觉得危险,却又为何能让她心有所依?? ◆ 收紧胳膊,宁艨黏腻在顾聿森的怀中,心头是说不出的满足,同时却又有几分说不出的害怕,眼神幽幽闪烁…… 她对他的感情已经深到这样的地步,哪怕他手上握着的是刀子,她都敢义无反顾的把心捧过去,本能的眷恋,这样的感情深到让她觉得可怕! 宁艨真怀疑,是否离了他,自己就当真活不成了? “顾聿森……” “恩。” “顾聿森……” “恩?” “不许再离开我。”嗓音嘶哑,砂纸磨过心口那般的感觉,宁艨如此开的口。 顾聿森胳膊上的肌肉紧了一下,旋即,便是把她用力圈禁。 “恩。” 不离开,再不了。 “嗯!”重重点着头,宁艨用着自己那毛茸茸的脑袋去拱了拱顾聿森,引来他的一声低笑。 摸着她的头,他说:“越来越爱撒娇了。” “那还不是因为我实在太喜欢你了?” 斜横一眼顾聿森,宁艨鼓了股双颊,看着他,犹犹豫豫之间,最终还是决定开口:“我……我……” “怎么?” “我一直都还没有问,你这两年都去做什么了?” “研发。”顾聿森就俩字,宁艨却已然了然。 眨了眨眼睛,她仰视着顾聿森,小脸上不无崇拜:“军方的?又是军中绝等机密事件么?绝对不可以泄露出去的那一种?” “恩。”顾聿森点头。 小脸一垮,宁艨虽然有些遗憾却还是很坚决:“那还是算了吧。”摸了摸鼻子,她有些讪讪的道:“你别再跟我多说了,我也不问了,免得让你破坏了规矩给你招来祸端,反正只要你回来了,在我身边了,这就够了。” “以后也不走。”摸着宁艨的脸蛋,顾聿森淡淡一句,直接让她眼睛都亮了:“真的?!” “真的。” 点头,顾聿森应的何其简单。 但他没有说的是——当初,他之所以会答应了上级的这个提议,这一点是占了绝大币重的一部分! 因为顾聿森深知,宁艨就要成人了,他不可能总还过着时不时离开她去出任务的日子,不利于感情不说,也容易叫她担心…… 更何况,再等到她大一些,彼此成婚了,总不至于让她经常独守空闺吧? 她那么爱热闹的一个人,会寂寞的,她会难受,而他也舍不得。 所以,哪怕彼此之间都还没个影呢,他依旧还是早早的就为彼此的未来做足打算了,当初军方提出要他隐秘两年,他趁势就提出了这个要求,虽然上级明显不干脆,可到底也还……算是同意了。 只是他自己做错了事,临到最关键时刻接到她房间着火了的事情,一个着急,就不顾一切的赶了回来。 希望不会太棘手。 眯着眼睛思考着,顾聿森低下了头,那薄凉的的唇瓣扫过宁艨脸上的每一寸肌肤,他面上并无表情,心头却在惊叹连连,为着她那细如白瓷的触感…… 明明已经品味过这么多遍了,为什么重新吻上,还是会让他心有悸动,惊艳满满? 甜甜一笑,宁艨仰着脸主动让顾聿森亲,同时又开始提要求:“那就这么说定了,晚上我跟你一起回你家,去见见你爷爷?” 宁艨以为这已是铁板钉钉的事情了,却没料到,顾聿森却是——摇头。 拒绝了她。 “为什么?总不至于是你嫌我丢人拿不出手吧?!” “………” 视线在宁艨脸上淡淡一勾,顾聿森看着她的眼神氤出了点冷意:“好好说话!” “那……好嘛,是我错了,不该一着急就乱说话,可是我确实……” “时机还不成熟,否则我刚才不至于跟老爷子说以后总有机会见。” “什么时机?” “一方面是老爷子那边的想法我确实还不甚清楚,我要先探探,另一方则是你。” “我?” “你的身世。” “身……什么意思?” 转着大眼珠子,宁艨的小脑瓜子又开始转动了:“难不成你是觉得我的身世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所以想要调查清楚了再去么?可老实说,我一点都不在乎我是哪家人,有没有父母,虽然这话听着冷血了些,但是我的真心话。” “可是吧,有件很奇怪的事情我必须告诉你。” 挑挑眉,顾聿森无声的示意着宁艨——继续说。 也不知道她怎会这样排斥,竟然立刻就皱起了眉,好生的不情愿:“是这样的,大概半年前的样子,突然有个女人来找我,说是我的家人,我刚开始根本不信,只当她是个骗子,开始她隔三差五的来找我,还有几次说出了我身上的一些特征,前段时间更是直接给了我一张照片,里面的那个人,跟我小的时候长的一模一样!” “你几岁。” “六七岁时候的样子。”努了努嘴,宁艨一脸的不高兴:“我当然不想信她,可是那照片里的小孩确实跟我长的一个样儿,那女人又说什么这是我妈妈小的时候,我再不信她照片也做不了假,我细看,确实跟我是一个模子里面印出来的,所以我就信了几分。” “那还这样不高兴?” 细碎的吻沿着宁艨长长的脖颈渐渐下移,她美丽的蝴蝶谷如山涧里的清泉般香甜,顾聿森沉重至极的呼吸有了点热度,低沉的话语在这一刻显得,竟好似调 情。 瑟缩了下,宁艨将脖子仰的更高,抿着小嘴一脸的委屈:“她们当初说扔就扔,需要我去争家产的时候就又来找我,物件一一样的对待,我怎么可能会高兴?” “家产?” 顿一下,顾聿森掀了眸:“对方底细你清楚了?” “不清楚,只知道是什么苏氏。” “这我去查。”粗粝指腹抚上宁艨眉尖,无声的勾勒着她容颜,顾聿森深幽的鹰眸浑浊着鼻腔里的呼吸,全部给了她。 这太勾 魂。 小腹一股热流莫名蹿升,拢了拢双月退,宁艨脸皮子上浮出了一层薄薄的红晕…… 脂粉未沾,却……胜似红妆! 太美好,还有年轻的气息,生生是诱 人心醉的,渐渐低头,抚着她,满目痴迷,顾聿森的薄唇,眼看着就又要吻上了她,却在这时…… 卷二004.你不要脸! 却在这时,有道声音在唱响…… 当真煞风景!!! 靠! 难得的爆出了情绪,那一个字的粗口都俨然要爆出来了,撑在宁艨的两侧,顾聿森勉强将自己拉离于她…… 却终究还是不舍得的,眸底眷恋涟漪深深,整张面孔上面难得的写满情绪——抗议,不满,甚至是……委屈? 乍然一看,宁艨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睁着一双迷迷蒙蒙的大眼睛,瞅着他看了好几眼,再来回好几眼,最后落定在他那青筋都凸显而出的额头上面,上面还有薄薄的一层汗铺洒,宁艨这才回神。 嘴角翘着笑了出来,宁艨用掌心去抚摸顾聿森的脸:“快起来呀……” “不想!” 非常干脆了当的抒发了此刻心情,顾聿森的臂膀松动几分,重又将自己向着宁艨靠回去了一些,压制着她,健硕胸膛有力喷薄,心脏,更是跳动的非常有力…… 哭笑不得,难得的有了一次,是宁艨要去哄他的时刻,掌心在他的面颊上来回抚顺着,她用食指指腹去往顾聿森的额头,轻触了一下那薄汗:“好烫。” 呢喃着,指腹再度蹭摩着顾聿森额头,指尖纹路几乎都要被他的温度给灼烧了,宁艨努力抬起上半身,下颚扬起,去男人的额间亲吻:“呐,我知道你难受,可是又不是几十年没做,你再想也到底考虑下精力和现实,现在就先克制克制,去应门,看看是谁来找,至于我,也让我趁机休整休整,咱们%嗯……改日再战,对,改日再战!” 改日再战。 听,说的多轻巧啊,但实际上,宁艨觉得,说着这样子露骨话语的自己非常的不够好女人,而当这话语翻滚而出的那一刹,她甚至觉得——自己的喉咙口都要被烧坏啦! 但…… 抿着小嘴轻声一笑,宁艨神色格外坦然,虽然脸儿鲜红欲滴,大大方方的看着顾聿森,她眉角嫣红,才刚哭过的眼角,也是嫣然一片,胜过世间万千美景,桃花灿然盛放! 顾聿森本来就汹涌澎湃着呢,就她这样一幅美样儿,是个男人都忍不住,可…… 磨了磨牙,深深呼吸好几次,顾聿森内心深处的小恶魔和小天使做了无数次的斗争,最终还是在怀中女孩儿那如同天使般的纯真眼神之下,他心底的小天使取得了短暂的胜利,“咚”的一声,将小恶魔打败。 眼睛都是猩红,危险至极,汗珠从额头滴落,“啪嗒”坠至宁艨胸前,那美景,让顾聿森再度磨了磨牙:“欠着!” 硬邦邦的字眼砸来,顾聿森同时就猛地闭上了眼睛,他翻身从宁艨身上一跃而起,飞快的转过身去背对着她,扯过浴巾边走边擦拭着,就连背影,都带着浓郁的不爽…… 活脱脱欲求不满姿态。 宁艨心头万般好笑,直觉这般好似赌气模样的男人实在难得,她觉得有趣极了,忍不住一笑再笑…… 但是顾聿森却实在笑不出来,这敲门声来的实在太突然,且一敲再敲,颇有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态势,分明不怀好意。 顾聿森并不以为,会是他的下属,他的下属都是格外有眼力见又识趣之人,断然不会在这种时刻来打扰他,可除了下属,再无人知道他的住所。 那么,会是……? 俊脸绷着,揣测之间顾聿森的眉眼唇角重新染上冷意,穿戴整齐的他,踱着步子去打开了门。 落入顾聿森眼底的,是一张熟悉的面孔,却着实让他有些意外…… “顾大少。”懒懒喊着,对方笔直站在门口,面带着淡淡笑意,好似温和却着实刺眼。 是沈御风。 长相虽好却非常碍眼的一个人,笑意总是不达眼底,还总带着一股子探究,看人活像在算计,再配合上那实在有点阴郁的眼神,以至于他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招人嫌的气质…… 偏生他本人不自知,甚至还格外自信,时不时的就爱在别人面前晃荡。 顾聿森倒是不会因着这些表象就去评判一个人,可这家伙突然杀来,绝对的不怀好意! 心底冷意飒飒,顾聿森将沈御风来回审度了两眼,眼神如刀:“别告诉我你跟踪我。” “不知顾大少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我沈御风,像是会做出这种见不得人勾当的人吗?” “像。” 利落一个字,顾聿森绝非抬杠,更不是斗嘴,却也正是这样陈述事实的语气,最是叫人无法辩驳,气都能气死! 沈御风心底血都要呕出来了,憋得内伤,脸上却还笑得一脸毫不在意:“两年没见,顾大少这脾气可当真是一点都没改啊。” 嘴角冷冷一勾,顾聿森如刀眼神越发冷淡,一句——“彼此彼此”,更是雪上加霜,让沈御风吐血。 “你这个人……” 磨磨牙,沈御风见这一招诈他不成,只得不再抬杠,直奔主题,同时,又一次把主动权主动扔给了顾聿森。 “我去了四合院,是送我们沈家大小姐去找她好姐妹的,结果四合院竟一夜烧的漆黑,沈家大小姐吓的魂飞魄散的,生怕她的好姐妹给烧到骨头渣子都不剩……” “沈御风!” 一直远远站在过道尽头拐角处的沈轻悠听到这话,实在没忍住,一句喊了出来,耸耸肩,沈御风都懒得看她一眼,继续看着顾聿森,一脸“我分明说的是实话”的继续说道:“沈家大小姐一个劲的在车里面抹眼泪,哭的我实在烦,原地丢下又怕她冰清玉洁的被人抢了去,整个沈家都要找我拼命,我没辙了,只好来找你,至于你的行踪,当然是你的好下属透露给我的。” “不止。” 冷眉冷眼的看着沈御风,顾聿森那了然神色,真叫人不爽! 可偏偏他说的都是实话,沈御风的目的当然不止如此,否则仅就因为沈轻悠,他还不至于走上这么一趟…… 说白了,她没那么大的面子。 斜过眼角去扫了沈轻悠一眼,看她那副柔柔弱弱内向矜持的样子着实不爽,沈御风忍不住皱了下眉头,心头一阵烦躁。 蠢女人! 不就是跟人相亲了一回而已么,怎么,这就害羞上了? “沈御风!” 顾聿森没那么多闲情看沈御风心思兜转,冷冷语息,将他心思全打断,怔了一下,沈御风这才重又回神:“呵,差点都要忘记了,你顾大少将是擅离职守跑回来的,这事可闹挺大啊,沈家老头子都把这当谈资跟他老友八卦了番,我路过听了一耳,特意来瞧瞧你,结果你竟然还如此悠闲自在?” 沈御风话中有话,顾聿森这等聪明人,怎么可能听不明白? “老友?”眯了眯眼睛,他定定锁着沈御风:“哪位?” “具体不清楚。”耸耸肩,沈御风非常随意的道:“我只听到沈老头喊他程兄程兄的,还特意提及了你残忍无情的伤害他宝贝孙女的事儿,言辞颇为不满啊。” 程。 眼瞳陡然一个深谙,深深看了眼沈御风,顾聿森勾了勾唇角:“谢了。” “我只不过是来看你笑话的,何来谢……靠!顾聿森你TM是不是神经质附体了?” 看着乍然关上的门板,听着那干脆一下关门声,沈御风的表情活像是吞下了一只苍蝇,紧紧盯着,好一番过后,他忽然斜唇一笑…… 极冷,裹挟着他深入骨子里面的阴郁,偏偏还带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活生生能吓破人胆,才刚走近的沈轻悠不过看了个侧脸,就被惊着了。 “沈、沈……” 枕着沈轻悠微微颤颤的语调,沈御风再度深盯了一眼那门板,随后才转过来头,重新挂上直面她的嫌恶表情:“你的好姐妹就在里面,一门之隔,猜猜,她跟你的心上人都做过些什么?” “什么心上……” “你没注意到吧,你心上人的脖子上面有咬痕,那种深度,定然是被咬狠了,你说,就你心上人那种谁人都不可能伤到的BT样儿,哪个能这样咬他?除了是做 爱,这种销云鬼的印子平常可没女人能咬的出来,你猜,他和她两个人当时是什么体位……” “沈御风!” “叫什么?”掏了掏耳朵,沈御风阴涔涔的对着沈轻悠笑,同时,一步步的,缓慢靠近:“我不过是在说实话而已,你这么激动,怎么,听不下去了,沈家小姐干净单纯的心灵受到创伤了?我这还是轻的呢,我想说的是——是什么样的体 位才能让你好姐妹激动成那样?观音坐莲?抱着她站在地上插,还是老套的男上女下?” 虽然有很多是沈轻悠听不懂的,可太过露骨的言词,她终究烧红了脸,耳尖都在打颤。 这人……这人实在、实在是太、太……不要脸了!!! “这就受不住了?那你要是想象一下,像你心上人这么冷漠凉薄的一个男人,竟然可以做到让你的好姐妹激动至此,你猜,他得插……” “你不要脸!” “啪”的一下,在幽静的走廊上空传荡,是掌心拍打脸面的声音,自然是沈轻悠打的沈御风,她性情一向温婉和顺,可是这一刻,却当真是没能忍住。 到底他说的话语太过分,男女之间最*的事情,他却连半分顾忌都没有,对方又是她的闺蜜,自己那样的在乎她,岂能容许了她被人如此的用言语来亵 渎? 再来就是,沈轻悠确实太单纯,才高三学生而已呢,家里保护的又太好,俨然一张纯白无暇的纸,何时听过这种直白黄 暴话语? 怎么可能受得了? 可是这样一巴掌下去,连她自己都懵了,眼睛里面满是惊诧,视线在自己的掌心和沈御风的脸上来回不断的看,沈轻悠自己都慌了,绝对不相信自己竟然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 关键还是对沈御风…… 这人虽然也姓沈,可是却连外人都不如! 就他那阴郁性子,怕是连她的皮都能被剥了吧? “我、我……我……” 结结巴巴着,沈轻悠涨红的脸蛋惨白一片,是真吓坏了,看着沈御风的眼神都透着股惊悸,不知情的人,绝对会以为,她才是那位被扇了一掌的人呢。 抿着唇,抬手去摸自己的脸,慢条斯理的抚着,沈御风眯着眼睛看她,一脸的阴晴不定。 着实吓人。 门外如斯僵持光景,门内却是风和日丽,阳光格外灿烂! 面无表情的关了门,顾聿森便又折身去了卧房,脚步踏入,那混合着彼此气息的空气一钻入他鼻中,顾聿森面孔上的那层冰,便立时消融…… 宁艨正在很艰难的穿衣服呢,听到动静,她立刻抬头去看他,亦然春风满面:“就回来啦?是谁来了?” 这是酒店顶级套房,隔音好的惊人,她只隐约听见是个男人的声音。 “沈御风。” “沈……?” 这名字,她怎么这样熟悉? 哦,对了,昨晚从悠悠口中听到的,那个来接她的人,好像就是沈御风,只是不知道,他跟她是什么关系? 都姓沈…… “恩,沈家人,沈轻悠三哥。” “三哥?可是悠悠看上去好怕他的呢,悠悠那个人,看着柔柔弱弱的实际上很坚强,轻易没见她怕过谁的。” 薄唇轻凛,顾聿森完全就当做没听见,走到宁艨身边,他接过她的衣服去帮她穿。 双眼笑的像月牙,宁艨顺势就往他的怀里依去,把一切都交给他,而且很自觉的把话题转移了:“那个沈御风,他来找你做什么?沈家当真这样小气,就派人找上门来对付你了?” “他在帮我。” “……帮?” “恩。”轻点头,圈着宁艨的腰,单臂将她提起,顾聿森单手去为她穿着小裤衩,一边低低解释:“他是来通风报信的——沈老不爽我拒了沈轻悠,借由闲谈把我踪迹透露给了我上峰。” 也就是那位程兄,程将军。 他是顾聿森这两年间秘密研发的领头人,他的直属长官。 “那怎么办?” 一惊,宁艨心都要跳起来了:“你上峰知道了,岂不是立刻就要来找你麻烦了?” “所以沈御风才来通风报信。” 周末愉快~ 卷二005.还笑? “所以沈御风才来通风报信。” 提醒他不要再悠哉…… 虽然他每一句话都听着像在奚落,状似调侃,可要是连这么点级别的话中带话都听不明白的话,那么顾聿森,也就不是顾聿森了。 他知,沈御风定然是在顾忌着沈轻悠在场,不愿让她听去了他的真实心意…… 只是可怜了这沈家千金,又一次的被当做了借口,拿来利用使唤。 不过慌换个角度想,她来了倒也算一件好事,对他的艨艨而言…… 眼角拢了一下,顾聿森淡淡想着。 他这念头若是让沈家老头知道,定能气疯了! 真要那样的话,到那时候,沈家老头可就不是只通过电话告告小状那么简单的了…… “沈家老头怎么这么坏????!” 小拳头紧紧的攥着,昂着个小脑袋在跟顾聿森抱怨,宁艨在这一刻,心里头简直是要讨厌死沈家老头了! “亏他还是个大家族的人呢,还以你爷爷的老友自居,怎么就这么一丁点的度量?感情之事最基本的就是两情相悦,若非当事人双方都自己愿意,哪个去强行要求都是不对的,不够尊重,他一个年级这么大阅历这么多的人了,怎会连这一点都不明白?说到底,你也就是不喜欢悠悠而已,又没有犯任何的过错,他这样背地里使手段阴你也实在太让人瞧不起了!” 这秃老头子,好坏!好坏!是真的好坏!说他让人瞧不起都算是轻巧的了! 她要诅咒他,就诅咒,诅咒他的……头发全掉光,以后变成一个没毛的老秃子,哼!!! “他只是想挽回点面子。” 顾聿森并不在意,却还是在跟宁艨解释,一边趁机进行教育:“事情已经发生不必再抱怨,重要的是如何应对。” “喔。” 点头,宁艨乖极了。 其实她也知道,这样的咒骂他一个老人家着实太不够礼貌了,可,谁叫他要去招惹她的顾聿森! 亏他还是一个做长辈的人,怎的可以背地里使出这样的手段?这要是沈御风没偶然路过听到这一茬,然后赶过来提醒她的顾聿森,那他岂不是要坐以待毙了? 真到那时候,那顾聿森岂不真就危险了? 只要一想到这里,宁艨就能被吓出一身的冷汗来…… 下意识的向着顾聿森靠去,拳头抵住他,缓缓的松开了些,小指头将他衣服攥住几分,她看着他,大眼睛眨巴眨巴不停:“大叔你快点逃吧!” 快逃吧!!! “恩?” 什么? 在这一刻,顾聿森简直怀疑是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听错了? 叫他逃跑?这小丫头竟然叫他逃跑? 虽说她是好意,可…… “可什么可呀,你快逃,别再杵在这里了,快点逃!” “为什么要逃?恩?” 眯了眯眼睛,似笑非笑的反问着,顾聿森的声音暗哑低沉,那刚从漩涡之中退出来的魅惑,是绝对让人无法忽视的…… 尤其这最后一声听似平静实则慵懒无限的——恩,尾音上翘之间,俱是男儿魅力,动听,悦耳,直叫人的耳朵都要麻掉半边了! 宁艨听的魂儿都打了下颤,轻轻的,连带着她的柔夷也跟着抖了一下。 握住,顾聿森继续问:“怎么不回答,恩?” “咿呀”一声,宁艨忍不住砸了顾聿森一拳头:“你简直太犯规了!明知道我受不了什么就用什么招来对付我!” “我跟你说逃跑是很认真的,不信你看我这张严肃又正经的脸,你看!” 纷嫩的小脸儿紧紧绷着,大眼睛也睁着,大大的看着顾聿森,端端正正的让他去看,宁艨的表情确实格外的严肃又认真,也确实够正经,但是在这等情境之下露出这等吧表情,却是能叫人彻底笑喷饭! 若非顾聿森向来冷淡惯了,是个天生的面瘫相,他这会子也定然能给笑喷了…… 然而就是这样若他,却也还是忍不住笑了一下,低低哑哑的笑声在他的喉头间翻滚,轻轻飘出来。 “还笑?” 再度砸了顾聿森一拳头,宁艨的表情既是着急又是担忧,眼神甚至还有些恨铁不成钢? 看着这样的宁艨,顾聿森简直哭笑不得了,而她接下来说出的话,更加让他哭笑不得…… 她说——“你再这样悠闲自在的,就是要让人上门来抓了你才高兴是不是?” “抓?” 摸了摸宁艨的头发,顾聿森勾着嘴角浅浅笑之间低低去哄她:“没这么严重,安心。” “只是违抗了程老的一次命令而已,不是大事。” “你少哄我!”嗔瞪着顾聿森,宁艨很是没好气:“如果没这么严重的话,能惊动了沈御风跑过来给你通风报信?诶,说到这里,他是怎么知道咱们两个在这里的?是不是他派人跟踪你了?” “小脑袋瓜转的倒是快。” 眼底一抹欣赏,深深的看着宁艨,顾聿森忍不住在心底深处骄傲连连…… 看,这就是他教出来的孩子,不过十八的年纪竟然就能够想到这一层面上去了,到底是底子好,聪明。 眨了眨眼睛,宁艨挺起身板骄傲连连:“那是!” 顾聿森:“………” “哎你这人,又企图转移话题是不是?” “不是。”摇摇头,噙着一抹无奈,顾聿森声色慵懒:“是我下属透露的,沈御风并没跟踪。” “确定?” “恩。” 确定。 他顾聿森别的不说,这么点看人的本事还是有的,方才在门口对他的试探,沈御风的任何表情都逃不过他,而且据他的了解,沈御风这家伙也压根就不屑于掩藏,做了就是做了! 而这一点,也正是顾聿森最为欣赏的地方,所以当初才会让他去找人陪伴他艨艨,只是没想到,他竟直接请来了沈轻悠…… “艨,沈轻悠……”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这一点我也是昨晚才知道的,不能否认,我刚知道的时候实在震惊,可当时我实在是一心牵挂着你,就没多细想,可实际上也并不用多想,我。”顿一下,定定直视着顾聿森,宁艨一个字一个字的道:“我信她。” “能让你这样信任的人绝少。” 宁艨那神情实在是太过坚定不移了,那种信任,虽然知道只是对好姐妹,可顾聿森却不免……醋了一下。 酸。 直觉自己再这样下去简直都要变成个小心眼的娘们了,顾聿森忍不住皱了皱眉…… 宁艨还以为是她哪里说得不对了,忍不住去抚平他:“怎么了?悠悠有哪里不对么?” “老实说,我真的信她,虽然都只不过是凭借我的直觉,可能让我这样直觉的人,除了你和王妈,还有奕哥和亦城哥哥,也就只有她了,是一样的感觉,全无差别,所以应该没有问题的。” “恩。” 点点头,顾聿森没多说…… 她难得能够这样敞开心扉去信任一个外人,他不想阻拦,别让她日后连个可说话作伴的同龄人都没有了,至于沈轻悠是否当真无辜,他再去查探就成。 相信也不会太有心机,简单易看透,眼神也算干净,这是与沈轻悠有过一面之后,顾聿森对她的评价。 ◆ “既然说到她,她也来了,就在门外,一会我会出去一趟,留她陪你。” “悠悠来啦?!” 眼神都是一个放亮,宁艨立刻从原地蹦跶而起,就连衣服都还没完全穿好,就要冲出去了,顾聿森那原本还在为她打理的掌心都落了空,握了一握,大步向前一跨,紧跟在宁艨身后,一把将她捉住,往回拎,他垂眸一眼,尽是无奈:“先穿整齐了!” “(⊙o⊙)哦,噢噢噢,我都忘……哎暴暴叔你又打我?!” “脾气太急!” 顾聿森可是拍她拍的异常顺手,顺势就又去帮她整理衣衫了,一边低声说:“你就跟她呆在这,不准瞎晃悠。” “嗯嗯,知道,我就在这里等你回来,你要快一点。” “今天怎么这样听话?” 以往可都是撒欢子似得到处跑的,让他简直恨不得拿条绳子把她拴住锁在家! “因为这里满满都是你的味道,我舍不得走。” 仰着脑袋,宁艨眯着眼睛一脸享受的任由顾聿森帮忙,懒洋洋的腔调,竟是这样一句话,顾聿森手都是一顿。 这丫头,竟是想他至斯。 眼神来来回回的在宁艨的小脸上逡巡着,顾聿森一颗坚硬的心肠瞬间融化…… “顾聿森你都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沈御风能知道我们的下落?你下属不是口风最紧的么,怎么会肆意透露?” “说我会有危险。” “喔,原来是这个借口,他倒挺聪明。” 笑着,宁艨夸了沈御风一句,顾聿森眸色都是一暗,那种狂风骤雨般的霸道,简直骇人! 就连宁艨都惊了一下。 “顾聿森你……” 唇成线,利刃那般,锋芒湛湛,顾聿森没说话,只往宁艨脸上狠狠拧了一把! 用实际行动惩戒她——不准再夸任何男人! 狠狠的痛了一下,宁艨捂着脸蛋闪到一边,红着脸一边嗔他一边甜蜜无限。 深深看她一眼,顾聿森便重又向着门口走了去。 门外,沈御风正好在…… 以后多关注留言板,有任何情况糖都会置顶留言告知 卷二006.你不配! 而门外,沈御风正在……狠狠的……吓唬沈轻悠! 也不知道这个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按道理来说,沈轻悠是他的妹妹,他即便再是不热络的性子,也好歹顾忌几分兄妹情谊,多少对她尊重一些,也善待一些。 然,对待沈轻悠,他竟然就跟个看见了仇人似得,活脱脱一从地狱底层蹿出来的撒旦人物! 一步一步的走着,缓缓又慢慢,沈御风向着沈轻悠靠近,步履分明慢却竟是透出了几分肃杀之气,配合着那张阴冷的面孔,简直鬼气森森! 那皮鞋,踩在吸音地毯上,明明应该就是悄无声息的,可是那落下之时的声音轻簌簌的,每一下竟都让沈轻悠听得真切,睁大眼睛瞪着沈御风,她简直是要吓坏了! “你……沈御风你……” 咽了咽口水,沈轻悠下意识的往后面退了去,一双手无力的低垂在身侧,就连手指头都在颤抖。 是吓的。 老实说,虽然都是姓沈,可是这位所谓的三哥,却也从来都只是所谓而已,除了称谓上她迫于无奈要尊重长幼秩序之外,其余的任何地方,她都不会产生出一丁点这个人是她哥哥的想法! 一点都不会! 不,在很多时候,她甚至是不希望有这样一位哥哥的,因为他,真的……好恐怖! 沈轻悠自诩不是什么娇滴滴的角色,虽然有着身为女子那与生俱来的柔弱,然而,她并不胆小,身在沈家这么个大户,这些年下来,她好歹也是见识过一些狠辣事件的,然,哪个都没有对面这一位吓人。 他简直就不像是人,活脱脱一从地府出来锁魂的鬼煞! 更何况莫说亲戚了,就是平常人,也不可能会有这种终日阴着一张脸去吓唬女生的男孩子吧? 更别提他还是个大男人!成熟的男人! 看着他那张欠扁的脸,她实在喜欢不起来…… 所以每每见到他,她都好似见了猫的老鼠,怎么样能躲开就怎么躲着来。 可是现下…… 整张小脸都是粹白,俨如无色,沈轻悠的唇都在开始打颤:“沈……不,三、三哥,你……” “三哥?” 嘴角邪起,沈御风发出了阴冷的笑声,眼神也极为阴郁,颇为玩味的锁住沈轻悠,将她来回打量,他活像是在看一桩货物:“沈家妹妹可是名门千金,是沈家这么大的家族最为骄傲自豪的杰作,将来可是要傍上更大家族投身去做少奶奶帮沈家壮大家族的,这样大的来头,这样珍贵宝贝的存在,我区区沈御风,岂能承受你一句三哥?岂能承受的起?又岂敢承受?” “我、我没……我没……” 拼命摇着脑袋,沈轻悠好想大声的辩解,说她从来都没有这样抬高过自己,更从来不会想把自己的婚姻当成家族的牺牲品,她虽然年轻无知,可到底也是有她自己的追求的,她想要过自己想要的那种生活,而不是成为笼中的金丝鸟,而那所谓的沈家千金,所谓的家族骄傲……这些压根就不是她所想的,每次面对着爷爷和父亲母亲那种宝贝似的眼神,她都格外的有负担,更有时候在压力太大的时候会忍不住想要哭,想去哭诉——到底有谁,会尊重她的意见,去考虑一下,这,是否是她想要的生活? 可,她说不出口,面前这个人,又凭什么可以听取她的心里话? 于是,只能张着嘴,去看着沈御风,眼神害怕又彷徨,就连眼睫毛都颤抖的厉害,带着点恐惧…… 沈轻悠长相偏柔,是格外容易引起人怜惜的那一款,尤其这一刻,她的这种小眼神,简直是能够引得男子争相疼惜的,然而,沈御风不仅没有半分心软,甚至还生出了几分要把她吓到哭出声音来才有趣的念头。 可真是坏啊! 眼神简直比方才还要更加渗人,大步一跨,瞬间将彼此之间的距离消减到近乎毫米,沈御风向着沈轻悠倾去,翘着嘴角笑的阴涔涔的:“你没?你没什么?怎么,难不成,沈家高贵无比的千金还想说自己没有这种念头?就你那提到顾家大少就放亮的眼神,你敢说你对他没有肖想?顾家可是现今唯一能够压住沈家的家族,沈家那老头子简直恨不得把你打包扔给顾家任凭处置!依我看,你这么听他的话,应该也早就被洗脑了吧,你现在是不是心里很憋屈,痛恨你的好姐妹,为什么抢了你的男人,是不是恨不得取而代之,代替了她去跟他沉沦谷欠海随他压制摆布?!” 随着沈御风那股子阴郁气息的袭来,无力低垂在身侧的柔夷一点点的捏成了拳头,再一点点的握至紧密,沈轻悠浑身都在开始颤,这一回不是吓的,是气的! 但她没有发作,而是站在原地,安安静静的听着沈御风说完那么一大通格外难听的话语,耳尖尤为刺…… 好想把他那一张嘴都给撕烂了喉咙毒哑了再不让他开口了! 太难听! 偏偏沈御风不停休,嘴角再度邪起几分,他冷笑连连:“怎么,沈家的宝贝才听这么点话就受不了了?” “果然是没吃过苦的人啊……” 竟长长叹出一口气,沈御风那种恨铁不成钢的语气以及表情,最是让沈轻悠无法忍受,她以为,这已然是他能够表现出来的底线了,却不曾想,他竟然还能更过分? 因为他竟—— “尝过男没有啊?” “你!” “我?我什么?” “你别太过分!” “我过分?” 冷笑继续,沈御风的眼神越发放肆了,看着沈轻悠的眼神简直就像是在看一堆垃圾:“沈家千金知不知道什么样的女人最引人厌恶?不知道?又露出这样一副懵懂无知的眼神?你知不知道,就是你这样的眼神,最让人厌恶,简直恨不得弄死你!” “啪!”的一声,响彻整条走廊,极响亮,是沈轻悠毕生所能用上的最沉重力气了…… 可她还嫌不够,手掌翻转,她抬起,再度照着沈御风去,又是一下,这一回是右边,他是猝不及防,完全没有料到胆小无害的小兔子竟然会发狂至此,出手连连打他? 尤其她还不停,竟然还要继续? 胳膊一抬,猝然攥住沈轻悠的腕,非常用力,沈御风看着她,表情阴森无比,简直恨不得把她给整个捏石卒! “沈、轻……” “你别喊我!你不配!爷爷说的没有错,你就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其实根本就不配为沈家的种,沈家没有你这样的野……” “反了你了!” 嘶声一吼,沈御风气的扬起胳膊就要…… “悠悠!” 近乎是冲出来的,宁艨飞一般的奔向沈轻悠,一把将她拉过,她挡在了她的身前,死死瞪着沈御风,一脸愤怒,火气蒸腾…… “你敢动她试试!我第一个不放过你!!!” “滚开!”沈御风是当真气急了,被沈轻悠那一番话语给刺碎了,尊严彻底扫地,以至于面对宁艨时怒气半分不减,怒声一吼之间,他竟然就要去推宁艨。 沈御风当真是个渗人的角色,那骇人之气活生生能把人的心脏病都激出来,然而,宁艨却纹丝不动,脑袋高高昂着,愤愤瞪着沈御风,她一脸的勇猛无畏…… 当然,沈御风也不可能得手,甚至可以说,他连挥下去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扼住了。 自然是顾聿森。 单掌扣住沈御风,他根本不管他是否当真伤到了宁艨,只要是胆敢对她生出半分伤害之心的,他都绝不姑息! 因此,就连半分犹豫都没有,面无表情的将腕用力一拧,顾聿森直接就把沈御风的手踝给拧错位了。 闷痛一声,沈御风冷着脸去横顾聿森,他却只会比他更加冷酷:“她也是你能动的?” “你X……” “沈御风。” 凉飕飕的语息,顾聿森瘫着的面孔上面俱是煞气,他没有多说任何一个威月办字眼,只冷冷咀嚼着他的名字,来警醒他,他俨如在把他这个大活人当成字眼来嚼。 气势太狂。 一怔,沈御风猛然回神…… 猛然看向沈轻悠,望进她那写满……委屈的怨怒眼神,那都泛出了红的眼眶,叫他整个人都是一懵! 说不清楚到底是哪里不对劲,他只知道,他很不喜欢沈家宝贝这么可怜的眼神,甚至不喜欢到无法忍受的地步,霍的别开脸,他坚决不再去看沈轻悠,转而看向了宁艨…… 宁艨自是愤怒异常的,她眼睛又生的那样美,现下两团火焰在里面簇簇而燃的感觉,看着他好比看着什么天大的仇人似得,直接让沈御风觉得寒,好似兜头一盆凉水从他的头顶上泼了下来! “我……” 森森的阴气瞬间退散,脸白了几分,定定看着宁艨,沈御风忍不住抓了抓头发:“对……我……抱歉。” “什么?” 这一回换宁艨懵了…… 这人,刚才还气焰那么足,怎的一转脸就来道歉了? 一抹不自在飞闪而过,沈御风干巴巴的接着话:“没有什么,只是抱歉,我本无意对你怎么样。” “那也应该是向悠悠道歉!” “小艨……” 拉着宁艨的袖子,轻轻的扯晃了两下,沈轻悠脸色灰白着去对她摇头。 不要,小艨,不要,我不需要他的道歉,我不需要! “那我们走。” 牵起沈轻悠,宁艨拉着她就走,与顾聿森擦肩而过的时候她勉强对着他笑了一下:“顾聿森我先带悠悠进去了。” “乖乖的,别乱想。” 点点头,顾聿森伸手去揉了揉她脑袋,全然无遮掩的哄。 宠溺,肆无忌惮…… 宁艨这才算是发自内心的笑了一下,眉眼弯弯,似月牙,她看着顾聿森的眸子里面,满满都是喜欢:“放心吧,我一定会很听话的,不到处乱跑,就在这里等你回来,你要快点。” “恩。” “那我进去啦?” “去吧。” 再度往宁艨的脑门上拍了一拍,顾聿森用眼角不着痕迹的往沈轻悠的脸上看去一眼,旋即收回,瘫着脸目送着宁艨走进房间并且等到门阖上了,他才重又回了头,面无表情的看着沈御风…… “下不为例。”自然是指的那近乎要对宁艨下手那一瞬。 沈御风自然也想到了这,脸色都是一暗,他顿了顿才说:“这次是我不对了,放心,再不可能了。” “你对她……” 半说不说之间,顾聿森看着沈御风的眼神渐渐被探究布满,他并没有点明那个“她”字,但是到底指的是谁,彼此心中都有数! 心尖子都是一突,沈御风瞬间警醒——该死的!刚才大意了竟一时露了马脚,看顾聿森这模样,可千万别看出了什么! 绷紧脸皮,沈御风迅速恢复了惯常的阴郁神态,笑着面对顾聿森,一脸的无所谓:“你不是都拒绝了沈家千金么,还管我对她什么怎么样?而且老实说,我才是姓沈的,做哥哥的想要教训教训妹妹,教她学乖一点,也不是什么大惊小怪的事吧?竟值得你顾大少来盘问?” “那自然是你分内的事。” 勾勾唇角,顾聿森随意回了句,眼神,意味深长…… 分明云淡若风轻,偏偏那种深入骨子里的鹰芒锐气,活似能X光能够把人都看穿,沈御风心尖再度打着突,脸上却也依旧神态自若,装的很像那么一回事:“哈哈顾大少真是个挺有趣的人,老实说,我对你还挺感兴趣的,要不是因为你现在有急事在眼前要解决了,我还真想跟你痛饮一杯!” “有何不可?” 顾聿森答的痛快,沈御风却差一点直接变脸:“你、你确定?” 顾聿森瘫着脸看沈御风,分明在说着——有何不能确定的? 眼角跳了一跳,沈御风笑的阴气凛凛:“能和你鼎鼎大名的顾大少去喝一杯自然是再好不过的,只是,你现在不是要去处理你的烂摊子么?哪里还有这一份闲情逸致?也不怕你的宝贝守在酒店苦等却只等来了你被抓的消息?” 眼神越发变深,顾聿森神色讳深莫测,全无波动的定一眼沈御风,在他那分明气虚了的面色之下,他淡淡扔下一句话——“明晚,沈宅。” 卷二007.却是这时候 眼神越发变深,顾聿森神色讳深莫测,全无波动的定一眼沈御风,在他那分明气虚了的面色之下,他淡淡扔下一句话——“明晚,沈宅。” 坚定不移的气势,不容人反驳分毫。 明晚? 怎么的,他左右还是逃不过这一场酒局是么? 这个顾聿森,可当真是不可小觑啊,自己不过是随意露出了一丁点的马脚,竟就被他攥住了! 眼底阴郁也变的更深了,眯起几分,沈御风心中盘算连连,启着唇,他朝着顾聿森冷涔涔的甩着话:“沈宅我就不踏入了,顾大少还是另行安排时……” “我不接收借口。” 淡眸如冰,冷冷的在沈御风的脸颊上面打了个转,顾聿森如此一句,是比他的眸还要更冰寒的语息,以及那——滔天骇浪一般的震慑力! 天生的王者在此,不论沈御风的心头是有多么的不情愿,终究,还是不可避免的要……妥协。 顾聿森可不管他心头那么多的小九九,这句状似陈述实则命令的话语一说完,他转过身便迈开步子离去。 今日确实不是一个合适的时间,虽说程老不至于对他痛下狠手,可到底是他自己违抗他命在先,程老失望在所难免,经由沈老那么一通电话的抱怨,程老那边怕是难免对他产生误会,还以为他是赶回来相亲找女人的! 所以,他必然是要先去见程老一面,把这件事情处理妥当才能去做其他的…… 但是沈御风,怕是还真不简单,仅就他刚才对他艨艨的态度,就足以了然。 他怕是对艨艨……有什么不一样的心思吧? 只是若说男女之情,好像又不大像? 眼瞳微微收缩着,顾聿森一边走着一边思考,他以前从来都没有对沈御风产生过这一方面的怀疑,让他找人去陪伴艨艨看护艨艨也是他自己先提出来的,沈御风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异样心思,再加上他确实跟他艨艨私下并无任何的交集,甚至连面都没有见过,这一点光从先前艨艨都不认识他便足以明了,因此,他便也没多转个弯,现下看来,还真得往深处去探究探究了…… “大少。” 顾聿森才刚步入电梯,就有人迎了上来,是他的下属,一直守在楼下,耐心等待,其实也是生怕顾聿森会出了事…… 眼角斜过去看下属一眼,见到他毫无保留的担忧,一整张脸都写满忧心忡忡的,顾聿森难得的主动开了口——“无碍。” “那就好,那就好……” 瞬间亮了起来,一张脸都是神采,顾聿森的下属张二虎一改方才的憨憨大兵头样儿,摸着那硬刺一样的脑袋止不住的连连笑眯了眼:“那就好,不会有事就好啊,只要有大少这么一句话,我就安心了。” 瘫着的脸孔冷酷依旧,只是声音较之对待旁的人要温度适中几分,顾聿森淡淡的开口询问:“沈御风怎么找上你的?” “属下一直在电梯口这边守着呢,是门口的小李突然跑进来跟我通风报信的,说是门口有位姓沈的先生想要求见您,说是急事,与您突然赶回来的事情息息相关,晚了就该出事了,您回来这件事情本就属机密,沈先生却是知道,小李也不敢马虎了,便来找了我,是我决定的,告知了沈先生,您所在的房间,他这才上去找您了。” 跟在顾聿森的身后走着,张二虎解释的很是详尽,看顾聿森一直没说话,那张憨呼呼的脸上,立刻写满紧张:“大、大少,可是我,不,可是属下我的这个决定做错……” “没。”摇摇头,顾聿森看张二虎一眼,眼神颇为鼓励:“做的不错。” “哦这就好……” 长长叹出一口气,张二虎总算安心了,又开始露出那副傻憨傻憨的表情继续笑。 张二虎跟随顾聿森多年,忠心耿耿,完全视顾聿森为尊者,全然都为他考虑,是个再合适不过的下属了,这些年下来,顾聿森的事情多数是由他经手,算是他最为信任的人了。 所以很多事情,顾聿森也不会太防着他…… 就像事关宁艨的。 “我出去一趟,你留在这,守着她,断不能让她有了闪失。” “大少还请放心!属下一定把宁小姐守的严严实实的!” “尤其沈御风,盯着点。” “沈御风?”顿了一下,张二虎变了变脸:“就是方才的那位沈先生么?他到底还是对大少和宁小姐不利的?是不是我刚才还是……” “并非不利,只是。”薄唇微微凛了凛,一抹冷气在顾聿森嘴角划过,他低沉声音清冷若冰:“只是他的态度叫人怀疑,暂时我还摸不透,总之先防着。” “是!大少还请放心,我一定再也不让沈先生接近宁小姐分毫!” 重重点头,张二虎应的干脆,后来却又有些许犹豫:“只是大少,那位,那位沈轻悠小姐,好像跟宁小姐关系很亲近,这万一沈先生借要去接沈小……” “也防着。” 而且顾聿森想,就方才沈轻悠对沈御风的态度,就算他不嘱咐,沈轻悠自己怕是都不会待见沈御风的…… 素来听闻沈御风不得沈家好感,却并不曾想到,会连自己的妹妹都是这般。 沈家的水,怕是深的很。 长如鸦翅的黑色睫毛微微垂了一下,在俊逸非凡的面孔上面洒下一片暗影,顾聿森的表情讳莫深测的,完全叫人看不真切,同时却又能紧张死! 张二虎这种跟在他身边多年的都捉摸不透,但这就是顾聿森,谁人都别妄想看穿他,将他掌控在掌心…… “大少……” “纵火之人找到了么?” “还在找,大少放心,最迟今晚也该有消息了。” “叫人多盯着点,消息一出立刻通知我。” “大少放心。” “再叫几个人去调查苏氏,尤其苏太太,天黑前我要见到她生平所有资料!” 将一切该注意的都嘱咐完,留了张二虎在酒店守护宁艨,顾聿森独身一人便走了。 他先是去了趟四合院,盯了下整修进程,而后才驱着车去找的程老,他的顶头上峰,他近两年机密任务的直接负责人…… 中途他还是不甚放心,又找了几个人去酒店外蹲守,势必要护的宁艨的安全,可他如此严密的守护安排,没料到到头来却还是——出了事! ◆ 房间里,沈轻悠红着个眼睛,坐在沙发边上低着头,一个劲的抹着眼泪,闷不吭声的,哭的惨兮兮…… 宁艨简直要心疼坏了,悠悠虽说性子偏柔一些,可到底不是个娇滴滴的,平常哪里见过她哭成这样啊? “悠……悠悠,你别……哎你别哭,别哭……” 抓了抓头发,宁艨蹲在沈轻悠身前,一个劲的去哄她,可她平常嘴巴伶俐正当到了这种时候,却也还是笨了。 人们总是这样,在外人面前可以谈笑风生,伶牙俐齿,偏生在相熟之人面前,无从言语…… 到底在乎的太多,反而无从开口了。 咬着唇,沈轻悠可不管那么多,低着脑袋浑身发出消极讯息,她一个劲的哭,宁艨说什么都不听,哭了好一会儿,直到她眼睛都红肿了,喉咙也是干涩一片,她这才有所消停。 “悠悠……” 清了清她那也简直要哄到哑的嗓子,宁艨忍不住叹出一口气,伸手过去,她在沈轻悠的脸上抹了抹:“别哭了,再哭下去明天眼睛真会疼的厉害了,会难受。” “可是我心里难受……” “我知道。” 哼一声,宁艨忍不住捏了捏拳头:“我不知道沈御风欺负你到这样狠,下一次见到他,我一定要把他狠揍一顿!” “你打不过他……” “悠悠!” 嘴角一抽,宁艨简直要抓狂了:“悠悠你怎么可以长他人志气而灭咱们自己的威风呢?!” “他沈御风再厉害,我也要帮你报仇回来的,而且他到底是男的,总不至于当真对我一介小女子下手吧?” “至于。” 抹着泪,擦着眼角,沈轻悠一脸嫌恶:“你不知道他有多么讨人厌,一点男儿的气度都没有的,在家里对长辈不恭不敬就算了,听说在外头对女人,他都怎么狠怎么来,完全不会顾及男女有别,该出手就出手,我以前一直以为只不过是传言罢了,可是经历了方才我才知道,流言并没有夸大。” “也对,刚才若不是我冲出去,他的巴掌就真的下来了。” 努努嘴,鼓着双颊,宁艨气鼓鼓的:“这样没有君子风度,简直可恶!” “可是悠悠,你到底怎么惹他了,你跟他,又到底是什么纠葛?大叔说他是你三哥,他脾气再坏,怎么会连自家妹妹都不放过?他以前是不是也经常欺负你?” “我……” 张了张嘴,沈轻悠红着一双眼睛与宁艨对视着,在她诚挚的关切之下,正打算开口详说,却是这时候。 “叩叩!” 父亲住院了,糖需要回去一趟,今晚的飞机,来回五六天吧,这段期间应该不会更新,实在没时间也没精力,需要陪伴家人,宽慰他们,还请宝贝们见谅,不过安心,糖会尽快回来恢复稳定更新的,还请继续支持。 卷二008.吓傻了! “叩叩!” 是敲门声。 宁艨愣了一下…… 大叔就回来了?还是他忘记什么东西没有拿,所以折回来一下下? 蓝色的眼瞳有一抹清光一闪而过,极亮,宁艨“蹭”的站起身,拔腿就往门口冲…… 小炮弹一样,速度奇快,还有那背影之中透出的迫切,只消一眼就知道,她心心念念着的是谁。 沈轻悠也有第一反应出现在脑子里面的那个人,只可惜,却是截然不同的心境,因为是——沈御风。 她躲都来不及,怎么可能欢喜雀跃的去迎接他? “小艨,小……诶,小艨……” 脸色发着白,沈轻悠冲一样的跟了上去,从背后伸手去把宁艨拉住,一样也是急迫,同时还多了几分焦躁,以她的脾性而言格外难得的焦躁。 宁艨担心了,立马停步,关切的眼神在她脸上逡巡不断:“怎么了悠悠?” “别、别是沈御风……你别急着开门,万一、万一是他……” 光是提到沈御风这个人,沈轻悠就一阵寒从心底来,太害怕,连带着胳膊都抖了一下。 下意识的垂眸去看了眼,宁艨伸出手握住沈轻悠,轻轻扣了扣:“别怕。” “我……”沈轻悠想说我不害怕的,然而,这种字眼说出口是连她自己都欺骗不了的,何必呢? “别怕。” 再度扣紧沈轻悠胳膊几分,轻轻抚了抚,宁艨眉眼勾开清浅一笑:“有我呢,我绝对不会让他伤到你的。” “刚才是我忘记有这一茬了,你别急,我先不开门,先看看是谁再说。” 宁艨被顾聿森保护的太好,在四合院又是一切都有王妈在打理,把她养的好似一朵从未曾经历过风雨的花儿,以至于她半分防人之心都没有,若没有沈轻悠这一提醒,她当真就不管不顾的开门了,还以为是在自己家呢,半点危险都没有! 反手一扭,牵住了沈轻悠,宁艨拉着她一起往门口走去,即便只是从猫眼去看一眼,都下意识的把她护在了身后,看着她那透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背影,沈轻悠的心,都是一酸…… 小艨待她,当真是极好的,全无私心,就连她当初接近她的目的不纯,都不介意,是她的错,竟然藏着掖着一连两年,太不够朋友了。 “咦”了一声,宁艨惊诧连连:“他怎么来了?” 心脏都是一突,沈轻悠紧跟着就凑了过去:“谁?” 不至于当真是沈御风吧? “不是沈御风。”回头去看沈轻悠,宁艨笑到颊边梨涡涟涟:“放心吧悠悠,不是他。” 紧紧提着的身子一松,沈轻悠就连呼吸都畅顺了:“那就好……那就好……” “可是来的人也挺出乎我意料的,我很奇怪,他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 “谁?” “是……” “叩叩”声再度响起,打断了宁艨的话,与沈轻悠对视一眼,宁艨就懒得管了,直接就去把门给打开了。 “你?” 这一回换成沈轻悠惊诧了,看着对方,她心怀疑虑:“你怎么来了?来找小艨还是我?” 双臂环着胸,对方嘴角挂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两位妹妹就是这样待客的?杵在门口?” “小姐,这位先生说是你们的同学,想过来打声招呼。” 保安站在一边开口,紧紧的守着,是顾聿森的手下,一直很尽责…… “同学?” 咀嚼了一下这字眼,扯了扯嘴皮子,宁艨不无玩笑的道:“你都一大把年纪了,还好意思装嫩充装我们的同学?” “小姐,他……” “没事。” 摇摇头,向保安递过去一眼,宁艨示意他不必担心,感受着保安那防贼一样的打量眼神,对方嘴角再度勾开几分,似笑非笑:“没想到宁艨同学竟然这么大牌?出门住个酒店都保镖随身配?果然是深藏不露啊,原来我们身边最大来头的人,竟是你?” “是我的保镖,我爷爷安排的,怕我出门遇到危险。”沈轻悠及时插话,把事情都往自己的身上揽了来,及时掩护好了宁艨。 眼睛眯了一咪,对方收缩着瞳孔看了眼沈轻悠,深藏探究:“哦?” “原来是沈家千金的人,难怪了,这么大的阵仗。” 抿唇,沈轻悠矜持一笑:“哪里,都是爷爷的心意,我不好拂了罢了。” “不说这个了,你还没告诉我们,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方才沈千金、的、保、镖不是都说过了么?” 耸耸肩,对方站直了身子,表情不甚在意的解释着:“我就在这一层住,刚才出来时正好看到你们两个一眼,记住了你们的房间号,事情办完就过来了,打个招呼,不行么?” “既然是来打招呼的,那么招呼打完了,你也该走了,我跟悠悠还有事情要谈,就不多留你了。”开口,宁艨毫不客气的下着逐客令。 对方却丝毫都不妥协,直勾勾的锁住宁艨:“事情?什么事情?” 被对方那种不依不饶弄的非常不适,宁艨忍不住皱了皱眉:“好像这些都跟你无关吧?” “别生气。”两手一摊,对方表情没什么变化:“我只是好奇而已。” “那也……” “小衡也在,要不要去我们房间玩玩?” “不了,我跟悠悠真的还有事,谢谢好……” “如果我一定要呢?” 双手插着兜,对方继续不依不饶,那种神色让宁艨和沈轻悠皆是一怔:“什么?” “我说,如果我一定坚持要你们去呢?” 对方依旧是勾着笑意的,跟方才一样,根本就没有变脸,却怎么看怎么恐怖,对视一眼,宁艨与沈轻悠心中皆是升起了不好的预感…… “你什……” “到底去、不、去!” 皮笑肉不笑着,笑意在脸上兜转倒是幻化成煞气了,比阴着个脸来吓人还要更加恐怖,一个字一个字的咬着,对方吐字格外清楚,活生生的笑面虎姿态,格外渗人,偏偏宁艨却是个傲气的主,骨气永远要比铁骨铮铮的,才不会惧怕他,挺直着腰杆就堵了回去,声音很有气势:“不去!” 随即,看了保镖一眼,宁艨拉着沈轻悠的就要去关门…… 却不知道,对方竟比她手脚更快,脚一抬,直接往门缝里一插! 气势汹汹,裹挟着分外明确的目的性——不让她们走! 这样明显的挑衅举措,保镖自然早就出动了,大步向前一跨,保镖抬起胳膊就要去钳住对方,可是对方却比他速度更快,一出手之间,就把他的行动扼杀在掌心之中了…… 分明看着挺斯文的一个人,竟然能把保镖那比他足足粗了一圈的手腕都给钳住,紧紧的握在掌心,用力收缩之间,保镖竟然……疼了? 即便是单脚横亘在门缝之中,他都丝毫不受影响,仅凭着一只手就足以应付保镖。 这可是宁艨、沈轻悠和保镖都没有预料到的事情,简直震惊! 分明看着挺书生气的一瘦长男士,竟然有这样大的爆发力? 还有这手法,这架势,分明就是个练家子。 简直恐怖!!! 而更恐怖的是,也不知道他到底用的是什么手法,指腹随意拧转之间,保镖便感觉自己的神经脉络线被掐住了,手腕上面的血管也被掌控,立时之间,一阵剧烈的发麻传来,他那粗壮有力的胳膊,竟然瞬间就……没了力气? 没、没、没了力气? 保镖对自己的身手向来自信,也确实有能力,这一点仅从他能够被顾聿森挑中,甚至被指派到宁艨的身边来随护就完全明了,可是就这么简短几秒钟的工夫,他竟然就彻底失却了力气,那么高高壮壮的一个男人,被攥住在一年轻人掌中,竟然会连半分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 比一滩软豆腐还不如! 刀俎上面的鱼肉,任他操控,宰割…… 这惊变来的实在太突然,直叫宁艨和沈轻悠心脏都在打突。 瞳孔一猝,宁艨脸色都白了,停了一下,旋即她就又用力去关门,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才不管是否会把对方的脚给夹断! 而沈轻悠,也几乎是在同时伸出了手,跟着宁艨一起去关门,脚也从门缝之中不断的去踹对方,想要把他阻挡在门外。 偏偏对方竟然好似个充饱了电量的机器人,力量无穷尽,即便是耗尽了她们两个人的全部力气,都没有撼动对方半分…… 且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些什么,门板外突然传来一声哀嚎,这种时候,除了保镖,还能是谁? 那叫法,声音之中透出的内容,是宁艨毕生都没有听到过的凄惨,太渗人…… 脊背上冷汗都是一蹿,宁艨的脸蛋“唰”的一下全白了! 沈轻悠亦然,额头上全是冷汗,吓都要吓死了! 而对方在这一瞬间猛地发了力,门板一声巨响,竟然被他直接踹开了,更是让她们吓到呼吸都在打颤。 贴着门板的那半边身子都是一麻,宁艨和沈轻悠被震到直接弹开了。 紧随而来的,还有那人,收回脚,他……走了进来! 呼吸一郅,两颗年轻的少女心跳,在那一瞬,都停了拍。 吓傻了! 谢谢等待,糖回来了,几日不见,宝贝们都可还好?糖很是想念你们。 卷二009.你要做什么?! 对方依旧在靠近,一步,一步,又一步,整个人周身的气场都是阴暗,脸色也阴沉沉的,颇有那么几分吓人…… 宁艨和沈轻悠都想不明白,一个人,怎么可以变化如此之快? 这脸变的,竟就好似是一眨眼之间,京剧脸谱,前一秒黑脸,下一秒却竟是红! 翻手覆云之间,天地已然转换。 说起来,这个人也是经由路衡才认识的,虽然平常交集也不算多,大家也都觉得这人的那性子有些让人捉摸不透,可到底也算是认识两年了,一直都未曾有过任何摩擦,甚至有的时候班级出游他也会现身,跟大家呆在一起,不热情却也算挺融洽的,怎么样都不至于让人防他,所以宁艨方才才会无所顾忌的开了门…… 可就这么一会功夫,他就彻底颠覆了以往的形象! 着实叫人难以置信,更难以接受! 只可惜,宁艨和沈轻悠都还没有时间来消化这个事实,两个人都还只顾着稳住自己了,脚下皆是踉跄,那门板的震动力道,至今依旧还在她们的身体上残留,震的她们就连毛细孔都在颤抖…… 尤其宁艨,经历了昨晚顾聿森的那种狂野肆行,本来就不怎么舒服,就连走路都是挺艰难的,更何况这急迫跌撞? 颇为狼狈。 迈着步子,一步一步的往里走来,那人看着挺斯文的脸庞上竟是浮现出了一丝若有似无的满意…… 这感觉,仿若旁人越是狼狈,就越得他心! 尤其看到宁艨在后退之间脚步一个不稳,眼看着就要往地面上倒了下去的时候,他更是勾起了嘴角,微笑肆意…… 颇有那么几分残忍。 “小艨!” 眼尖的看到宁艨,沈轻悠就连自己都要顾不上了,却也还是不管不顾的冲了过去,惊呼之中,她担忧不已…… “呵”了一声,对方眉尖皱起,手指头轻弹之间,他猝然也跨步前去,速度奇快,竟是赶在了沈轻悠之前,就冲到了宁艨的身边。 “小艨!!!” 沈轻悠简直要吓坏了,眼见着对方伸出胳膊去将好姐妹攥住,她进是不敢退又不能,只得呆呆的立在原地,整个人都是不好…… 大睁着的眼睛之中清更是晰倒映出了这样一幕——那人的胳膊如同长蛇,正探着脑袋向着她的脖子延伸而去,包裹在衣服底下的胳膊是蛇身,指尖是蛇头,滑行指尖那蛇信子,正在一点点的吐纳着,发出“嘶嘶嘶”的声音,所到之处尽是冷冰冰的,连带着空气,都在瞬间……冰冻! 太阴森。 张着嘴,看着对方,沈轻悠一脸的震惊,宁艨这个当事人就更是了,清瞳之中写满了不敢置信…… 这人、这人的速度也未免太快了些吧? 这种速度,她除了在顾聿森和顾亦城身上见到过之外,再无旁人。 简直比电视特技里头的表现还要更加悬乎!!! 而更加让人难以接受的是,他那样一张凶神恶煞的脸,明明连杀气都显现了,却是竟然还能够保持着笑意? “你……”咽了咽口水,沈轻悠费力的在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你放开小艨,你快点放……” “去不去?” 终于开了口,对方打断了沈轻悠的话,却并没有看她,从头至尾,他的眼神都只落定在宁艨身上,好似针对…… 他掐的很紧,非常难受,宁艨简直就连气都要喘不过来了,一双手出于本能的要去攥他,却是在都要掐上他腕上之时,又停下了。 用力握住双拳,白着脸,宁艨胳膊重又低垂到身侧,费力之间,她让自己将将站稳,那纤瘦单薄的身子几乎被整个禁锢在了对方威胁之中,在光影重重之下,竟好比一张纸,不能经受任何的风雨飘摇…… 对方却越发来了劲,眼底逐渐被高涨的情绪侵占,那种兴奋,是野兽见了血,野猫闻到了腥的兴奋,天生的猎捕性,绝无半分怜悯与同情之心,相反的,只有猎物下场越是凄惨,他才能越尽兴!才能越激动!下手也才能够越狠! 这种气质,这种嗜血,好似天生,如影随形,绝非一朝一夕之间可以养成的,心头“咯噔”一下,宁艨心想——坏了! 仅就他这么几瞬之间的表现,就绝对是个有来头的人,至于来头有多大,她根本就连半分线索都没有,无从知晓…… 他在暗她们在明,甚至就连他突然爆发的目的是为何都根本摸不着头脑,实在危险! 但有一点她却已然有了自己的揣度——或者,他这近两年以来,都只不过是潜伏罢了。 再更大胆一点去揣测,或者,他根本就是——冲着自己而来的! 意识到这一点,宁艨眼皮子都跳了一下! “你……”深深呼吸,宁艨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尽最大的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你到底是谁!” 眼瞳猝然收缩,对方有那么一瞬间的惊讶,旋即了然,凝定着宁艨,他眸色讳深莫测,忽而—— “呵”,再度发出一声,紧了紧掌心,将宁艨的脖子攥的更紧,他低下了头,向着她凑去几分,声音冷冰冰的:“现在可轮不到你来做主发问!” 对方充其量也就是向着宁艨靠近了几分,分明还什么都没有表现出来,可是那举止,却活脱脱像是蛇在张开血盆大口去把她吞噬,随着他的趋近宁艨的脑袋就要跟着没了,实在太恐怖了! 沈轻悠看的心脏都是一跳,惊声就是一吼:“你放开她!” “你放开!你这混蛋你放开她!快点放开她!放开!我不许你伤到她!不许你这样对她!!放开!!!” 明明都要吓到脑子当机了,也明明根本就怕到连一双腿都在打颤,可是沈轻悠却依旧还是冲了上去,朝着他又吼又叫的,灰白的面孔露出视死如归的表情,势要将宁艨从对方的手里救回来。 一切都浑然不顾,抛在了脑后,只有宁艨的安危,才最重要! 双手又抓又挠,脚也不断踢踹着对方,虽说这种毫无章法的打法对他而言根本不值得一提,可女人真要撒起泼来,还当真不好甩开。 “啧”一声,对方眼底瞬间腾现出杀气,非常的不耐烦:“滚开!” “你放开她!放开放开放开她!你……” “滚开!” 简直都要被沈轻悠那尖锐叫声刮破了耳膜,脑袋一个劲的震,非常的头疼,偏偏一时间还真甩不开,胳膊都要被抓出血了,对方气急了,抬起脚就往沈轻悠身上踹:“你Tm烦不烦!叫你滚就给我……!” “你竟敢打她?!你竟然打她!?” 宁艨也气了,眼看着那人的脚一个劲的往沈轻悠身上踢,那种声响叫人听来都心慌,她担心坏了,一改方才的不挣扎,奋力扭挣之间,她一指甲就抓在了对方的眼角,瞬间见血。 一怔,对方彻底红了眼,竟不比眼角血的红逊色,暴怒异常:“宁!艨!宁艨!你敢伤……” “我叫你打她我让你打她!” 气急了,宁艨真就跟疯了一样,才不管对方有多凶狠,照着他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打死你!我打死你!我打死你!让你打她!” 女子力量虽不比男儿,可当真爆出来却着实让人头疼,尤其宁艨这彻底陷入狂怒边缘的,更是难以制服,因此,饶是对方再厉害,一时竟然也无从抵抗? 沈轻悠被他一连踹了好几脚,原本都摔下去了,却也被激到了,眼见着好姐妹都爆了,她更是得到了鼓励,爬起来又冲上去跟着一起狠狠出手! 那力道,还当真不像是个柔弱女子干得出来的,尤其那举止,更不是个大家闺秀会做的,可沈轻悠才不管,这人连女人都下的了手,一点不手软,她若不奋起反抗,转脸怕就是她和小艨遭殃了! 两位少女双双出击,都陷入了最大的愤怒境地,出手更是史无前例的重,尤其女子出手还真不比男儿,抓挠咬踹她们无所不能,毫无顾忌,对方防的了这个那个却又冲上来了,真真棘手。 一时之间,场面,混乱异常。 但到底对方也不是个无能之辈,被两名女孩子给整成这样已然属于他这么多年经历下来的最无能状态了,实觉丢脸,愤怒异常,双臂一挥,他竟然是拿出了针对男性敌手的手段,照着宁艨就是一记非常标准的格杀。 一个吃痛,宁艨瞬间败下阵来,沈轻悠一个着急,就又要扑上去,那人的脚却又踹了过来,这一次,他可当真是试出来了全力,连男子都无从抵抗的猛力。 “噗”的一声,沈轻悠直接吐出了血! “悠悠!” “你们这两个女表!” 一声暴喝,对方抓住宁艨的头发,照着她就是一扇! “X的!” 再是一扇,对方将,宁艨猛力一推,直接就把她摔到了地上,同时照着沈轻悠的肚子就又是一踹,而且还根本不给她缓释的余地,弯腰下去就把她攥了起来,同样是一扇! 阴狠至极,丝毫都不管,这只不过是两位柔弱女子而已! 盯着她们的眼神,更是活脱脱是在看着杀父仇人!杀气丛生! 宁艨同样愤然,一双绝美的蓝眸之中此时此刻俱是怒火,簇簇燃烧之间,只恨不得将对方直接烧死!焚化成灰烬! 如斯倔强眼神,倒是叫那人楞了一下。 好似不敢相信,这世间,竟然还有在他的狠辣手段之下还不低头服软的人,尤其还是女子! 宁艨依旧愤然,强忍着疼痛去往沈轻悠身边靠去的同时,她心疼之余傲气丝毫不消,拉着沈轻悠将她死死护在身后,仰着头瞪着对方,她那眼神,简直是要宰了对方! 气势一点不弱,全然不像是个才刚被狠狠打了一顿的。 这般傲骨,倒当真要叫他刮目相看了。 怔愣之间,那人的火气倒是消退下去不少了,“啧”了一声,他看着宁艨,竟忽然又扯开嘴皮子笑了:“好骨气啊!” “从来在我面前,只有示弱不够的人,像你这样不知悔改不懂低头的,倒是头一个。” 呸!连女人都打!简直就是禽兽不如的东西! 对你这种人,谁要低头示弱?! 谁要! “呵。” 将宁艨全部表情看入眼底,探究之间发觉竟然没有丝毫畏惧,甚至于她都这种时候了竟然还刚烈异常,对方一脸玩味的阴森,将宁艨来回看了许久,忽而之间,他竟又笑了一下:“还真是有趣。” 他笑的恐怖,叫人忍不住寒气从心生,可在经历了方才那般混乱,宁艨倒是忽然冷静下来了,脸色冷淡异常,她用看着死人一般的眼神剜着对方,冷冰冰的问:“虽然你连女人都能下得了手绝对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可好歹也算是个男人,该坦荡的地方就别藏着了。” “说吧,你到底是谁?如此大打出手的,又是想做什么?” 她依旧不服软,甚至还能够如此冷静的开口,那话语听着像在置气,实际上却分外有内涵,遣词造句之间俱是方式方法,将她的聪明劲透露无疑,这又是叫对方惊讶了,盯着宁艨的眼神更加深了,他勾着嘴皮子继续笑,非常随意的说道:“路衡的表哥。”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你少扯!”宁艨扬声一斥,胆色非常,冷静更是异常:“你我心知肚明,你绝对不是一个普通人,什么路衡的表哥?都只不过是个幌子而已吧?又或者,你也确实是路衡的表哥,可你绝对不仅仅只有这个身份而已!我有眼睛,看的清楚,所以,你少拿这种话来骗我,更别把我当成个傻子办!” “是么?” “怎么不是?!”冷哼一声,宁艨继续激他:“左右你也已经暴露了,是不可能再装的下去了,你又何必再遮遮掩掩?倒不如大大方方的交代,也好让我知道,你能在我身边潜伏两年,到底是为的什么!” 潜伏两年? 她竟就猜出来了? 该夸她太聪明么? 眼底透着光,是完全看不透的深沉,对方沉默了好一会,在把宁艨看的浑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的时候,他忽然…… “你要做什么!?” 卷二010.所以 “你要做什么!?你想做什么?” 眼见着对方将手抬起来,宁艨立刻惊起,反应格外剧烈,俨如惊弓之鸟,那样一嗓子,还真出乎了对方的意料,耳膜震颤之间,他忍不住皱了皱眉,那才抬起几分的手都是一顿:“我还没怎么样呢,你就这么大惊小怪做什么?” 大惊小怪? 呵,在历经了他如斯变态毫无怜悯之心不含半分男人风度的手法之后,他竟然还真有脸说的出这种话? “我不管你要做什么,总之,我不准你再伤她!” “呵。”一声,对方忍不住又向着宁艨瞧去了一眼:“你倒是重情重义,这样的护着她啊?” “她”字在唇齿之间流转之际,口气冰冷的好似是要去把沈轻悠给吃了,就这都还嫌不够,这人竟同时还拿眼角去往沈轻悠的方向瞅了过去,冷冰冰的,如裹着剧毒的刀锋,尖利锋芒。 本能的将沈轻悠攥到更紧,宁艨用自己的身躯,将沈轻悠死死的护在身后,即便她自己的身躯,也并不会比沈轻悠就高大几分…… 一样的纤瘦,一样的娇柔。 沈轻悠咳的厉害,嘴角那儿全是血,纤柔的身板正在跟着颤动抖栗,本就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的,这会子乍然感受到那样一记俨如毒蛇的冰冷眼神,她更是直接僵了,剧烈一颤之间,她猛地往宁艨的身后缩,一双手死死的攥住她衣服,剧烈颤抖着,怕的厉害…… 一个护着一个躲,分明是极为真挚的一种友情表现,却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触到了对方的命门,竟让他瞬间就变了脸?! 冷笑不再,阴暗无比,就好比瞬间暗下来的天幕,狂风暴雨,随时来袭…… 太过恐怖! 心头一惊,宁艨下意识把沈轻悠挡的更加严实了,脑袋高昂着直面着对方,她菱唇轻轻抿了一抿:“你……” “你” 她们两个人倒是姐妹情深你真我诚的好,在他眼前上演这等戏码,是有何目的? 脸色冷的直往下掉冰渣子,将宁艨和沈轻悠来回打量了个遍,那人喉间突然发出一声冷笑:“你们两个应该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吧?你这样拼了命似得护着她,能得到什么好处?沈家老头又没在,你再拼命表现也只不过是枉然,做了也是白做,何必多此一举??” 用着一种在看傻子的眼神瞅着宁艨,对方的脸上分明写着鄙夷,他是在嘲讽她——真够假的! 变态就是变态! 竟然连真正的人情关怀都能心生怀疑,真怀疑他的心到底是用什么做成的?怎么可以扭曲成这样? 冷眼盯着他,宁艨非常的勇敢无畏:“不劳你费心,我爱怎么表现都是我的事,与你无关,你只需告诉我,你到底是谁,突然出手的目的又是什么?” “我这不就要告诉你了么?” 停顿在半空之中的手掌一个翻转,在收回之间特意去向宁艨的方向,故意做出了一个想要去扇她的姿势,见她本能的后退,对方终于满意,眯着眼睛捕捉着宁艨脸上那终于闪过的一丝慌乱,在心里狠狠享受了一把,他这才将手收了回来…… 分明就是故意的,就是要看她受到惊吓,他才满意,着实心理阴暗! 宁艨何曾被人这样对待过? 即便小的时候经受过太多的磨难,可也从来没有被这样侮辱过,她简直气疯了,傲骨都在“簌簌簌”的响,只恨不得立刻扑上去将对方给揍扁! 可她根本不敢轻举妄动,以她的气力,绝非他的对手,悠悠又伤的这样重,她全无胜算,还是按兵不动的好…… 因此,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对方嚣张,露出一副得意嘴脸,从兜中掏出手机,往屏幕按下去之间,他眼角都要飞起来了,也不知道到底是要打给谁,怎么会快活成这样? 当然,这一份快活是刽子手即将下手之前的那一种,周遭亲人的悲恸哀嚎越是惨烈,他就越发享受! 心头一下“咯噔”,突突突的直跳,不好的预感,直冲宁艨心际…… 她想,这人的这样一份得意,莫不是…… 果然…… “哟,你家相好耍大牌,竟然都不接电话?” “你!” “是我蠢了,应该拿你的打。” 摇了摇头,好似对自己非常不满,对方将自己的手机往地毯上随意的一扔,同时,伸手就去往宁艨的身上摸…… “你休想拿我威胁他!” “NoNoNo!”竖起一根手指头,在宁艨的眼前摆了摆,这人看起来心情非常的好,一脸灿笑:“这可由不得你。” 若非他眼角皆是阴郁,森冷至极,宁艨还当真是要被他这样一副笑脸给欺骗了去,随意就能转换一张嘴脸,把人迷惑! 心尖直打突,那么突然意识到——对方绝对来头非常大!绝对不是那么轻易就能应对的! 只是不知道,会不会对顾聿森产生什么影响?他这针对的,到底是他还是她? 下手极狠的制住宁艨,一瞬间就弄痛了她,对方轻而易举的就把她的手机给抢了来,滑开之间,他更是笑意吟吟:“恩,就让我来瞧瞧,这威名赫赫的顾大少在心上人的手机里面,存的是什么名……呵呵,是这个吧?” “啧,暴暴叔?大魔君?你是对他爱的太深,昵称实在太多,所以连名号都不忘多标注几个?” “你少阴阳怪气,快把我的手机还给……” “滚开!” 照着宁艨就是一脚,丝毫都不收敛的力道,这人吼的尽兴,怒气丛生之间,他竟然转脸就又笑开了来,啧啧之间,他拨下了顾聿森的号。 “你说,他那边看到是你来电,兴奋的不得了,结果突然听到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他心里什么感觉?你说,我要不要告诉他,你在跟我偷情,你正……” 宁艨史无前例的怒,忍的手背上面的青筋都要往外突了,死死攥住,她脸色再不可能的冰冷:“这你就不用费心了,他不会信的。” “这可不一定,男人么,哪个不是对自己的女人占有谷欠极强的?更何况是顾聿森这……哟,大牌的顾大少终于接电话了?怎么,不忙了,能腾出时间来临……” “你?” 眼瞳猝然收缩,电话那端的顾聿森瞬间站起,那常年没有表情的脸上,也是瞬间惊讶浮现…… 他现在程老家中,两个人刚刚谈拢,好不容易将程老给安抚好了,难得的要放松几分,这惊诧之间,表现的实在太突兀了,直叫程老都是狠狠一怔! 顾聿森也已经意识到了,却也没心思去顾及,长腿快速迈动着,他一边往窗台边走一边发问:“你是哪位?” “呵呵,原来还会有顾大少不知道的事情?您可是鼎鼎大名威震四方的铁面冷王,据说从来没有任何事或人可以逃脱你的眼,怎么,你会不知道我是谁?” 对方摆明了是在挑衅,这发声格外的阴阳怪气,搭配着他的笑声,经由无线电波传过来,当真刺耳,宁艨都受不了了,但是顾聿森却是什么都没表现,只淡淡一句——“你是哪位?” 他真不知道对方是谁,这声音好陌生,他在脑子里面迅速搜罗了一遍,依旧没有寻到任何的踪迹,想来,就只有一种解释了—— “我并未见过你。” “哟呵,堂堂顾大少就如此自信,确定是没有见过我而不是见过也忘记了?” “你如此凸显。”刃唇微微一勾,冷意尽显,顾聿森语气很淡却是非常明显的讥讽:“我岂可能忘记?” “呵!” 倒抽一口气,对方在电话那端气到不行,好似分外惊诧:“真没想到,顾大少也有这等毒舌的时候?” “目的。” 压根不跟对方绕弯子,顾聿森一语直指正中心,主动权瞬间被夺走,这让对方非常的不爽,他的胸脯都在上下剧烈的起伏着,亟待爆发,却偏生的忍住了,眼神非常狠的往宁艨脸上砸过去,他忽而又是一笑:“呵呵,顾大少你现在就尽管猖狂吧,等一会,我看你还怎么嚣张!” “你敢伤她分毫,我把你切了!” 一块一块。 “一定!”顾聿森的誓言从不轻易甩出,可一旦出口,绝对是真! 这等气势,即便只不过是隔着电话,都是骇人,然…… “哈哈”一笑,对方却竟是乐了:“那就看看吧,看看我到底敢是不敢!” 语毕,他抬起脚照着宁艨肩上就是一踹! 即便有吸音地毯,却依旧还是发出了“咚”的一声,极响,光是这声音就知道有多疼,然,宁艨却连半分声音都没有发出,牙齿死死的咬着唇瓣,她抵死都不妥协! 她不想顾聿森心疼焦急。 然,沈轻悠却是瞬间尖叫,急都要急死了! “小艨!!” 拳头一紧,顾聿森的臂上直接暴出了肌肉,直恨不得立刻杀人! 然,他却硬生生的忍住了。 “你的目的应该是我吧?” 瘫着脸,顾聿森语息格外森冷:“我才回来一天,你却就找上了门,保镖都没挡住你,本事不小,两年前我经手过的大事件,无外乎那么两件,而能在我威慑之下都猖狂的人不多,所以……” 下午还有更新的 卷二011.四千字加更,节日快乐 “所以什么?” 抢白在顾聿森的前头,对方在电话那端笑气鬼森:“所以你仅仅是这样就猜出我是谁了?你从哪里知道,我应该跟你两年前处理的事务有关系的?两年前?呵,我竟不知,原来我竟有这般好的隐忍本事,足以隐匿两年?” “目的。” 顾聿森完全没有理会对方,只继续重复着他的问话,低低两个字,裹挟着凛冽寒气,隔着电波翻滚之间,竟俱是肃杀意蕴,他心头在这一刻的怒,足以可见…… 生生是骇人的,震的人们退避三舍慌乱失措! 偏生对方当真是个颇有胆色的,不论他心头是什么感觉,至少,他面上半分畏惧都未曾表现出来…… 沉默几秒,他再度笑出声来,再度继续方才的话题,企图把主动权攥回自己手中! 他笑,声音之中满是激将:“为什么不正面我的问题?怕了么?两年前,所以……,这些话你倒是编造的真够顺溜的,哈哈,我怎么不知道,原来这顾大少爷,竟是也有这凭空捏造的好本事?” “凭空捏造么?” 淡漠一记,顾聿森转过了身,直面向程老,他一边向他使着手势,一边继续不动声色的跟这人周旋,语气狂傲如斯,并且被他刻意注入了几分轻蔑:“至今为止,我顾聿森还未曾错过。” “啧”一声,那人被轻视的直恼怒,火冒三丈之间,他直想爆发,却最终还是忍不住了,只眸子暗了下来,深深呼吸之间,他阴笑连连:“啧啧啧……既然顾大少自信成这样,那么,你倒是猜上一猜,我现在,在做……什么?” 话语吐纳之间,这人倾下了身子,臂膀抬起之时,他猝的就将宁艨的下巴捏住,向着宁艨缓缓趋近,他面露狰狞,恐吓的话语也跟着吐纳而出:“啧啧,这皮肤,光滑如丝,不知道我一刀划下去,会变出什么花样?” “这样一抹雪白,染了鲜红该多漂……” “放、开、她!” 是从牙缝之中挤出来的字眼,顾聿森瞬间迸放杀气,分明还只是个二十八出头的年轻男人,可这种气势,却是让一旁的程老都愣了一下…… 这是他最为得意的弟子,曾经观察过他好几年,自己对他各方面都满意至极,否则也不可能把这般重要的机密设计交到他手中,并且一参与就是两年。 这两年下来,虽然并非每天都会接触,可程老却自诩对顾聿森已算是了解掌握,私以为这个年轻小伙子性情再内敛不过,天大的事情都不会皱一下眉头,却不曾想,竟也有这等暴怒时刻? 想起他方才的解释,程老蓦然了悟,拧眉间,他折身走往了书架边,在某一里层的书背后探寻着,摸出了一个纯黑色的物体,方块形状…… 眼底一抹诧异恍过,顾聿森立刻别过了头,指尖在手机后盖上用力按了一下,勉强压制住那在体内肆意乱窜的喷张杀气,他将对方当成了食物来咬:“不管你有何目的,直冲我来,再一遍——你伤她分毫,我要了你的命!” “呵呵,那就来……” 试试俩字还只在喉间翻滚成形,顾聿森就已经把电话撂了,嘴巴大张着,这人彻底傻了! 他前一瞬还得意万分,自以为掐住了顾聿森的命门,叫他死他绝对不敢活,任他处置,得意值飙到了极点,顾聿森这样一下,简直是在用塞子将他出口活生生的堵住,直让他一口老血闷在心口,差一点没憋死! 万分憋屈,拧着眉头,对方瞪着眼睛死死的盯着手机,时不时还放回到耳边,全然的不敢置信——是不敢置信竟然有人敢这样对他!更是不敢置信顾聿森竟然这样就撂了电话!? 宁艨还在他手,他竟也敢如此? 如斯张狂,是谁给他的这一份胆?! 啊?!!! 嘴角噙着血,宁艨冷笑一声:“就凭你,也想跟他斗?” 什么? 霍的抬头,眸子尖利利的刺向宁艨,对方气急败坏:“你敢讥讽我?”、 “你不过一阶下囚,竟然也敢来讥讽我?!是谁给你的胆子,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讥讽我了?!” 将吸音地毯都踩出了巨响,这人迅步向着宁艨直冲而来,那种震怒之气,竟也不输顾聿森几分,这样的表现,绝非平凡小人物,分明是那样的显眼,却直到他爆发她们才看出,他这两年以来的隐忍负重,实难衡量! 宁艨表面还算的上平静,心头却禁不住在打突,连连叫嚣着“糟了糟了”! 他竟然能按捺住,一藏就是两年,这到底是有多大的仇恨? “你的目的其实就是他吧?你看,即便你什么都没说,他不还是照样猜出了,你是两年前就出现了的人?他刚才在电话里面还说了什么?是已经猜出了你是谁?你急着去反驳,不知道这样更会引起他的怀疑么?你以为你藏的有多好?我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呢,在我们跟前装傻卖乖;两年,还不是几句话的功夫就让他猜出来了!?” 撑在地毯上,即便矮人许多分,但是宁艨依旧不减半分骨气,下巴高昂着,她双眼喷火,愤愤而燃:“所以,就凭着他这样大的本事,你以为有了我做挟持就能够控制他?你以为顾聿森就是这样不中用的人?!” “做梦吧你!他立刻就会赶过来,三两下就能把你的皮都……啊-----!” “小艨!!!” 惊叫,沈轻悠猛地扑了过去,这一回换她将宁艨挡在身后了,怒目圆瞪着对方,她强忍着惧意怒吼:“路桓!你到底还是不是男人了?!” “男人?” 玩味一笑,冷着脸去摸沈轻悠的颊,路桓眸色阴晴不定的,透着格外深沉的意味:“你的意思是,打女人就不算是男人了?那么,我该怎么做才能显现我的男人雄风?” “女干了你们?” 张了张嘴,沈轻悠吓傻了,一张脸儿惨白无色,而在她身后的宁艨也好不到哪里去,心都要跳到嗓子眼里面来了,慌的厉害…… 这人当真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若是真做出了这样的事情,那么,她还拿什么去见顾聿森?还有何颜面再去许顾聿森一生承诺,跟他白头到老? “哈哈,瞧把你们吓的,恩……果然……” 摸了摸下巴,眯着眼睛,在宁艨和沈轻悠的脸上各自来回斜视,路桓神色何其嚣张:“果然还是这个法子好啊,你们想,如果顾大少知道他的女人被我共享了,脸色该是何等的精彩?至于沈大小姐么,正好我跟你们沈家老三也有点仇怨,正好,一起了结了吧!” “哈哈,果然,还是这个主意好!还当真要多些沈大小姐的提点!” “你……” 艰难的吞咽着口水,沈轻悠挡着不断的往后面缩去,纤柔身板,如在秋风之中的落叶,萧瑟抖栗。 说到底,她们是女子,抵死不可碰触的命门,就是这。 怎么样被殴打,身体上经受多么惨烈的伤痛,她们都无所畏惧,左不过就是疼一疼,躺在榻上修养一段时间,并没有太大的损失,可真要被这么个变态占了去,那让她们怕是连活着,都觉恶心! 不,莫说其他,光是这样一想,就已然无法承受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极想吐! 回过眸,沈轻悠看向宁艨,慌乱不已,彼此两两对视之间,脸色皆是难看至极,好似两朵雪白的莲,全无血色…… 从身后握住沈轻悠的手,宁艨用自己那满是冷汗的掌心,触碰着她其上的冰凉,无言之间,传递着她心口那一份抱歉。 对不起,让你卷进了这样糟糕的经历之中,是我连累了你。 ◆ 宁艨这厢压抑到了极点,顾聿森这边,亦然。 电话压下那一刻,他猛地闭了下眼睛,把一切暴力都掩住! “聿森。” 程老面露担忧,捏着那个纯黑色的小方块向着顾聿森走去。 顾聿森用力捏了下拳头,用手指尖狠狠的攥了一下自己的掌心,这才睁开了眼睛,深呼吸两下,应道:“程老。” “出什么事了?可是你方才跟我说的恋人?” “是。” 点头,顾聿森语息还残留着对待路桓的冰冷,即便他已全力克制,然,那样一份发自内心的嗜血,终究不可抑制…… “程老。”他说,眼角扫向他手掌心的黑色:“程老,您……” “无妨,我信任你,终究不过是个东西,藏在哪里也只不过是个藏而已,你知道也无妨。” 摆摆手,程老将掌中方块掂了两下:“知道你着急,也拖不得,你拿走,尽快赶过去吧。” 俊酷的面容上有一抹谢意,顾聿森的眼神真诚不已:“谢程老,只是我并不需要。” “对方挟持了你心上人,肯定会把她带走,你不用这个追踪器,还怎么去找她?时间可不等人,万一在这途……” “她身上有追踪器。” “你……你竟然私自把研发的军方追踪器给了她?!那么昂贵的……” “抱歉,程老。” “你……” “抱歉,日后聿森再向您请罪,现在……” “罢了罢了,你快走,快点走!” 否则晚了真就遭了! “谢程老体谅!” 有力一句,顾聿森转头就走,利落至极,从来稳健的脚步,透露着史无前例的急迫…… 在原地看着他,程老那俨如苍鹰一般的犀利眼神将顾聿森整个人来回看了遍,眼底一抹担忧浮起,在空气之中暗暗浮动,良久,直到顾聿森身影彻底消失不见,程老幽幽叹出一口气…… 折身回到书桌边,程老拨通了他手下的电话:“多跟着点,千万别让他做出什么激愤的傻事来。” 这手下是顾聿森在通电话时与他打手势之下就出动了的,目的地——顾聿森下榻的酒店。 也即是宁艨所在之处。 就近调遣的,他们速度又奇快,现下就已经赶到了,只是…… “顾少,人已经被带出来了,是从酒店后门……最后一位出来的?” 眼睑微微抬高一些,程老的手下仔细盯着路桓瞧:“目测一米八,挺瘦,肤色偏白,看着挺斯文一人,对,光是这样看过去确实没什么危害,只是嘴角还一直露着笑意,眼神挺凶。突出特征啊?挺普通……不,不对,他颈后有露出一点点的紫黑色。” “紫黑色?”眼瞳猝然缩起,顾聿森眸顿暗! “对,紫黑色的,好似是个纹身之类的东西。只是被衣服遮住……是,对!宁小姐正在被押上车,对了,还有一位,好似是她的朋友……对,也被押上去了,他们人手挺多,且都拿着木仓,都是对准两位两位小姐的,我们出手肯定没他们快,不敢轻举妄动,现在安排狙击手又来不……” “暗中跟着,远一点,尽量不要被发觉。” 为什么用了尽量这个词? 因为从那个紫黑色的标志,顾聿森就很清楚,对方到底是何来头了,就他那样的人,这么点警觉能力肯定是有的。 或者,就以对方的身份和经年经历,怕是连他自己,对付起来都有困难,程老的下属就更是不可能了…… mD! 难得的爆了句粗口,顾聿森抡着拳头照着车前方就是一砸! mD! “大少……” “你下车,去找程老拷贝“暗”事件的所有联系人。” “暗……” “去!” 眼神如刀,顾聿森的面容之上全无表情,却是比杀人狂魔都还要更骇人的气势,司机瞬间惊恐,立刻推开车门就冲了下去。 顾聿森在此同时,直接从副驾跨至了驾驶座,同时还从兜中掏出公用手机,长指滑动之间,他按下了几个字…… 旋即,将手机狠狠往窗玻璃上一砸,他踩下油门就往前冲。 车子如深林之中最狂猛的兽,獠着牙,直冲它猎物,而它承载着的主人,只会比它更狂猛! 几秒的延迟,路桓那边,手机发出“滴滴”两声。 是一条简讯。 眉角飞扬,路桓心情极好的低下了头,却是于眼波落定屏幕的那一瞬间,脸色……惊变! 宝贝们五一玩的愉快哈,苦逼的糖崽子不会休假的,每天都会更文的,哼哧哼哧~ 卷二012.五千字 因为简讯上面写着——“你敢动她,我一定会杀了你,苍!狼!” 只此一句,却生生让路桓吓出了一身冷汗…… 因为那最后面的两个字。 苍狼。 这是一个在暗色地带极具威慑力的名号,很是响亮,多少人闻之色变,而这些人中,个个都已经是叫人闻之色变的边缘人物了,却是在听到苍狼这个名号之后,脸色瞬间裂变! 足以可见“苍狼”这两个字,背后所代表的威慑力有多大…… 但是苍狼者,道上却从无一人见过,他太神秘,神秘到让人以为几乎是不存在的虚幻,也由此的,越发渲染出了“苍狼”这二字所代表的威力。 然,这却并不是路桓惊变的缘故,要知道,这世上任何一个人或者都会对苍狼有所畏惧,唯独他不会,因为,他就是——苍狼! 然而,也正是因为这,他才会惊出一身的冷汗来…… 因为有关于他是苍狼这个事实,这世上,除了他本人,根本无人知晓! 那些个与他有所接触的人,都只以为他只不过是苍狼身边的一条狗,他只是在为苍狼奔波忙碌卖命罢了…… 说到底,也是因为他会伪装,看着太面善,斯斯文文的,那种儒雅的气质,实在不可能让人与毒枭中的毒王、走私的领舵者,杀人不眨眼的苍狼联系在一起。 当然,也更因为他警觉到变态,除了自己和死人,谁都不信任! 他隐瞒了这么久,从来都没有人识破过,为何这一刻,却让顾聿森识穿? 分明,他连自己的面都还没有见到过! 分明,自己还连半丁点有用的讯息都没有透露过! 这个顾聿森,到底是从何知晓的?、 他既然能够发出如此讯息,定然就是已经心存笃定了的,然,是谁给他的这一份自信? 难不成,这个顾聿森,当真就拥有着那般强悍的能力,轻易之间就能参透旁人所不能? 到了这一刻,苍狼终于承认——顾聿森当真名不虚传! 这倒是让接下来变的越来越有趣了,真是叫人……期待啊!! 历经过最起初那乍然一瞬的惊恫之后,路桓,不,苍狼就又恢复了惯常的面貌——阴晴不定。 最后再盯了眼手机屏幕,将那一行并不长的字眼一个一个的瞧了过去,嘴角笑意再度撩起,用食指往鼻尖上面推了一推,苍狼抬起了头,重又看向了宁艨…… 眼眸凝定,瞳孔深处的那一缕鄙夷凛凛尽显,映衬着宁艨眼瞳的那蓝,愈见深刻,毫无情绪浮动的承接着苍狼的打量,宁艨的神色简直就像是在看着一个死人。 苍狼也不甚在意,只再度用指尖往鼻尖上面推了一下,他似笑非笑的道:“知道吗,我突然想要改变一下策略了。” 悄然无声,就好像是没听到一样,宁艨一点点的把脸撇开,呈现慢动作回放那般,这倒是比霍然扭转过去更加侮辱人了,管他说的什么,她都当是个P! “呵呵”一笑,在苍狼喉间翻滚,与此同时翻滚的,还有他的……阴谋! ◆ 时光飞逝,好似一眨眼的功夫,就来到了夜晚,整个世界满目黑暗…… 车子载着宁艨和沈轻悠行进了将近三个小时才停下来,被蒙着眼睛推着往前面走去,宁艨和沈轻悠于踉踉跄跄之间互相找寻着彼此的手,想要借此找寻一点安慰。 跟在她们身后,苍狼嘴角噙着笑意的看着,看着宁艨和沈轻悠由远及近,在摸索之中慢慢的靠近,最后,在彼此就要牵手在一起,两个人脸上都不由自主的露出抹放松那一刹,他扬起下巴,他的手下便上了前,立刻将她们两个人分开…… 沈轻悠惊叫,宁艨也好不到哪里去,这种从希望跌入谷底的落差感觉,可远比一直处在暗色之中要绝望的多! 这就是苍狼的变态所在!他就乐于看到人们承受这种折磨! “哈哈”一笑,苍狼在宁艨和沈轻悠身后乐的如斯,气焰嚣张至极,脸都要黑了,一咬牙,宁艨在黑暗之中照着沈轻悠喊了声:“悠悠,千万不要上他的当!他只不过是想看到我们受折磨而已!一定不能如了他的愿!” 再度“哈哈”,苍狼继续嚣张:“我才发现你当真挺聪明的,难道就因为此,所以顾聿森才如此钟爱于你么?” 冷着脸,宁艨咬着银牙抵死不去搭理苍狼,她算是知道了,这人纯粹的心理变态! 这种人越是搭理,他只会越嚣张! 沈轻悠终究也是发现了,她也不想表现出来,可她是当真害怕,害怕极了,害怕到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才好…… 要知道,她才是真正的温室花朵堡垒公主,莫说磨难了,就连半分的风吹雨打都没有经受过,怎能承受的住如此惊吓? 说起来,好像自从沈御风回来之后,她就再也没有顺过了,沈轻悠想,真如爷爷所言,沈御风就是个扫把星,他的存在只会给沈家,给沈家的人带来灾祸! 沈!御!风! “悠悠。” 轻声唤了一句,宁艨并没有再多言,但是两年多的相处,沈轻悠已然与她建立了默契,知道她的深意…… 银牙死死咬着下唇瓣,沈轻悠眼眶之中有泪在打转,却硬生生的忍住了,深呼吸,她重重的应:“嗯!” 小艨你放心,我会坚持住的。 啧,倒是真小看了这两个丫头啊…… 眼神来回在宁艨和沈轻悠身上打着转,沉默间,苍狼脸上笑意涔涔,透着完全形容不出来的阴森。 即便看不见,宁艨和沈轻悠都忍不住打了个冷战,浑身鸡皮疙瘩直冒,却是连恐惧都还来不及,就被推入了更深层次的绝望。 因为—— 苍狼把她们两个分开关押了!!! 这才是让彼此最为恐惧的,仿若失去了城墙庇护的小草儿,无依无靠,在风雨之中,独自飘零,孤寂承受…… 沈轻悠简直都要哭出来了,意识到苍狼的目的之后,她又是喊又是叫的,抵死不肯从,却是完全没有反抗的余地,扬着手,苍狼于悄无声息之间,指使着下属把宁艨和沈轻悠分开,分别在两个屋子,每间屋子里面都有两个,门口还有两个,将她们看的严严实实的,至于他自己,则是带着剩下的那几个人去了走廊尽头的房间。 已经被绑缚着四肢快要一整天了,中途什么都没干,还带着一身的伤,这一刻,宁艨不仅要以这种非常难受的姿势倒在这潮湿不已又有异味的床上,而且水米不进,喉咙又干又涩的同时肚子还饿的空,伤口还很痛,着实痛苦至极! 最痛苦的是要承受心理上面的折磨。 想着分隔开的沈轻悠,硬生生的被她连累,她就心如刀绞…… 仰着脑袋,扭转着脖子,万般艰难的从墙上的小窗户口往外面看去,看着那还算有点光亮的天幕,宁艨心里发着苦味的同时,多少还是抱了点渴望的。 她丝毫都不怀疑,顾聿森是肯定会来救她的。 她也当然希望顾聿森来,可是同时她却又非常担心,担心顾聿森来了会受伤…… 路桓此人太过捉摸不定,连打起女人来都不带眨一下眼的,这种人,太卑劣,实难对付。 她当然怕,只是没有表现出来而已,她不想让苍狼嚣张,更不想被苍狼捏在手心里面操控,不过她也还没有怕到乱了阵脚的程度,大眼睛提溜转着,她在四处观望的同时,只能尽量调整出一个相对不那么难受的姿势,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等待着苍狼的下一步折磨; 更等待着……顾聿森的到来! 耳朵里充斥着那看守人们的划拳声,思考之间吗,宁艨在身体疲倦和精神折磨的双重压力下,没撑多久就……睡着了! 不知道到底睡了多久,她只知道,在迷迷糊糊之间,一声异常尖利的叫声响起,把她从睡梦中彻底惊醒! “啊---!” 这声音…… “悠悠!!!” 太凄惨,听着叫人浑身骨头都在跟着打颤,疼的厉害,宁艨彻底慌了,在潮湿的地面上疯狂挣扎着,企图去挣开绳索冲向沈轻悠…… 而那两个在屋子里面看守她的人竟然也不上前来阻止,就坐在那里继续大口大口的喝着酒,看着她,猖狂大笑。 “你们瞧啊,这女人可真够蠢的!以为这样就逃得掉?哈哈!” 在这一刻,宁艨的一切努力,都只不过是一个笑话。 宁艨只觉史无前例的屈辱,可是她没有办法,悠悠叫的太惨,她听的直瘆的慌,再无用功也必须争取! 就这样被看着嘲笑了好一会,就在她好不容易都要爬到门口去了,门板,猛然被踹开,眼角都是一跳,宁艨迅速一个翻滚,咬着牙强忍着万般疼痛。 也幸的她反应快,否则,就门板那么一撞,直接就能把她给震出脑震荡来! 收回脚的同时,看到宁艨的狼狈模样,苍狼愣一秒,旋即仰头大笑:“哈哈,你这一份礼也行的太大了!我知道我是你的主宰,可也不至于趴地欢迎吧?” “呸”一声,下颚高高扬起,再是狼狈也一脸高贵,宁艨丝毫都不露怯:“你把悠悠怎么了?!” “你这个变态有本事就只冲我来!!!” “哟,当真姐妹情深啊?” 阴笑连连,苍狼踱着步子一寸寸移进,得意堆满脸,再不可掩饰的兴奋:“别着急,就轮到你了,放心,既然你这样姐妹情深,我定然让你们患难与共!” “只不过你的好姐妹是左边,那么,你就右边吧,正好左右相衬,好一对美丽的姐妹花!” “你……” 唇瓣发白,不由自主的颤抖开来,宁艨心头的预感很不好,从看穿路桓真面目开始至今,这还是她头一次的,慌到失却了阵脚。 咬着牙,她挪动着捆绑住的四肢奋力往后退,清莹的小脸蛋上面终于露出了恐慌,在路桓弯腰下来,手臂如蛇,向着她一点点吐纳蛇信子的那一刻…… 心跳,彻底爆乱! 尤其在看到路桓的指尖捻着一小块的刀片,那上面沾满了鲜血,靠近的同时正在一滴滴的往她脸上掉,她吓都吓懵了! 血,血,这血…… 不会是悠悠的吧? “你滚……” “按住!” 一声呵斥,阴冷至极,宁艨眼中的路桓一边指使着手下上来将她按住,一边向着她把刀锋亮出,身旁还跟着个手下,他的手中举着手机,将摄像头对准她。 这架势…… “不!!!!!!” 眼瞳一缩,狠狠一个打颤,宁艨猝然意识到路桓的目的,立刻惊叫出声,浑身的血液在这一刻都停止了游动,在她的身体里面,冻结成冰,并且同时迅速渗入她的骨子里面,将她骨髓,都冻至结块! 再然后,路桓指尖捻着的带血刀尖往她的右颈子上面轻轻一碰,血色冰块——咔哒,碎裂成片! 与此同时裂开的,还有她右颈子上面的那块……肌肤! 喉咙间俱是震颤,宁艨止不住的惊恐,吓到再无生还的气息,路桓嘴角边的笑容却越勾越大,一手捏住她的下颚,他另一手开始在宁艨的右颈子上面……划。 一点,又一点,再一点…… 痛,好痛,痛到了极致,连骨头都要碎裂的痛! 而最让宁艨痛苦不堪的,是她的这样一幕,竟然被摄像头尽数摄了下来,清瞳倒映之间,她好似清晰的看到自己的……肉,是怎样被割下来的,那鲜血,又是怎样由一滴,汇聚成小河川的。 她以为,她已经痛到连什么感觉都没有了,却并不知道,那惨叫之声,从她的喉咙口,不由自主的溢出,那种凄惨,并不比沈轻悠要少…… 隔壁房间的沈轻悠已经痛的在地上蜷缩抽搐,又忽然听到挚友的叫声,她连魂都吓没了!面如死灰! 到底是为什么,要让她们两个如此无害之人,经受这种非人的折磨? 为什么!!!!! ◆ 指尖猛一用力,最后一下完工,顺势摊掌去接住,“啪嗒”一声,是那血糊糊的小肉块,坠落掌心的声音…… “呀吼”一叫,苍狼瞬间乐开了花:“这声音可真好听啊,叫人听之欲醉,若非时间不够还真想再听一次。” “哈哈那等一会吧,等一会忙完,再割下一块就是了!”是捏着相机在拍摄的那人,笑容何其狰狞,品味着他人的痛苦,他何等兴奋。 一群心理阴暗至极的变态!!! 低垂着头,轻轻掂量一下那一小块的肉,捻住,去用指尖用力感受了下,随之再提到鼻子下方,闭上眼睛非常用力的一吸,苍狼“啧啧”两下,整张脸上都写着享受:“这肉……这肉可真够嫩的啊!!果然还是年轻女孩子的肉才有这种味道啊!!“ “来。”举起来,高高的,放到了摄像头跟前,苍狼扯开嘴角露出一个他所能给出的最灿烂笑容:“来,给个大特写,然后发过去,记住,分别发给顾聿森和沈御风,这般愉快的经历,总不至于就只有咱们哥几个享受不是?!” “他一定……是一定会杀了你的!一定!” 眼角含泪,宁艨苍白脆弱的好似一个不曾存在的人,呼吸也是微弱至极,偏偏还喘的厉害,每一下都透着无尽的痛苦,却也还是咬牙,她一个字一个字的咬着,骨气只增不减! 苍狼惊住了,脸上的灿笑有那么一瞬间的僵裂,霍然回头,他照着宁艨的脑袋上就是一脚:“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说话了?!” “拍!给我拍下她这样一张脸!”再度附身下去,再度捏住宁艨的下巴,另一手扯住手下往下拉,将摄像头整个对准宁艨的脸蛋,把她史无前例的脆弱和凄惶整个摄入,苍狼笑的何其猖狂:“发!再发!让她这样有骨气!我倒要看看,等到顾聿森心碎了,她还怎么嚣张!!” ◆ 顾聿森的公用手机已被他砸坏,苍狼所拍摄下来的视频他并没有第一时间看到,倒是沈御风,点开之际,脸色彻底黑下,难得的有了一丝异样情绪,对沈轻悠…… 尤其当看到她眼角那最终未忍住的眼泪,他的心口,蓦然一钝痛! 这感觉,是他从未曾经历过的,他完全不知是何。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不是跟宁艨在一起么,顾聿森的保护措施何其严密,怎会让她陷入这种悲惨? 冷着脸,沈御风立刻去给顾聿森打电话,一个不通再打另外一个,一定叫他mD给他一个解释! 解!释! ◆ 苍狼在这一刻,身心都得到了彻底圆满,觉得史无前例的舒爽。 总算自己这两年的隐忍没有白费,能享受这样一场,也算是有所圆满了。 他私以为,彻底折磨了宁艨和沈轻悠的心魂,叫她们心头留下了一辈子的阴影,更折磨了顾聿森和沈御风,捏着那两块,他勾着笑意阴沉不断,却也还是不满足,正在继续努力的寻思着,该怎么样才能更加有味,却就在这时,门口不知道是谁大叫了一声——“着火了!” 卷二013.这样连环袭来 苍狼和他的所有手下均是一怔…… 着火了? 果然没两秒,鼻尖就闻到了一股浓烟的味道…… 可是这冰天雪地的世界,风如此之狂硬,又是处在格外偏僻之所,除了这一栋,压根没有房子,且他们又没有一个人在用火,连烟都不曾抽一根,哪里来的火? 火……火…… 思绪如斯兜转,旋即,苍狼立刻惊醒! 紧接着他的手下也同时惊醒,其中一个人直接跳了起来,下意识地去打开了门…… “别!你TmD关上……” 苍狼更是惊了,脸上的得意笑容瞬间崩裂,一边也朝着门口飞冲而去,他一边照着手下怒吼,眼看着门被打开了一条缝,是要来不及了,心头一个打突,苍狼立刻就飞扑过去,企图用自己的身板整个去把门撞回去,难得的急了一回,偏偏他的手下还懵然不知情,手握着门栓还想继续去拉开,嘴里面疑惑个不停:“怎么了怎么了?着火怎么能不去……” 他的话都还没说完,门板就是“咚”的一声——巨响! 紧接着就是“砰”地一声,苍狼的属下整个人直接飞进了屋子里,是被那门板弹的,随之咣当一声,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紧跟着被波及的,还有——苍狼。 只不过他到底异于旁人,身手是绝对的一流水平,这么点对危险的应变能力还是有的,门板弹力极大,虽是倾瞬之间,可到底还是被他给躲过去了,一个旋身之间,苍狼先于门板一步闪到了旁边,这样的极速,叫宁艨看着心都是一凉! 她已痛到崩溃,可是这万般的疼痛,都及不上亲眼所见所谓路桓其人的身手,她自然是相信顾聿森的,他在她心目中就是无敌的,不管对手有多强大他都可以战胜,可是现在有她拿来作为挟制,绝对会成为他的负担,掣他肘,万一受了伤,那她…… 猩红的眼角都是一紧,眼睫毛颤抖之间,宁艨强撑着去挪动身子,企图趁乱躲远一点,或者这寸毫的距离就可以为顾聿森制造决胜有利时机! 只是她都还没有来得及,也实在痛到一动就浑身跟着抽,门口就接连冲进来好几个人,他们也都是人精,这才进门不过看一眼,就判断出了苍狼是最难制服的,跟他打简直是浪费时间,因此的,都直接忽视了苍狼,直奔他身后、屋子里面的那几个人了,就两三秒的功夫,苍狼的手下就挨揍了…… 自然,苍狼的手下也并不是全然吃素的,很快就反应了过来,从衣服里面掏出刀子扬起来就朝着顾聿森的下属们冲了过去,只不过顾聿森的下属们显然是受过正规训练的,打他们这样一群地痞流氓简直就跟玩儿似的没,三两下就把人撂倒了! 这场面,当真乱的够可以的! 隔壁房间也是混乱,光是那打斗声,就震得宁艨身下的床板子都在抖,彻底乱了! 宁艨心慌的厉害,身体里面有无数股说不清楚的气流在蹿涌,太乱,可宁艨抬眼就那么瞧一眼,就见到其中一个人的鼻梁都被打折了,满脸是血…… 她一个女孩子家家的,见到这么多血自然是害怕的,简直恨不得立刻蒙了眼睛直当不存在了,可是那个出手揍人的是她曾经见过一面的人,是顾聿森的一个下属,就那么一瞬之间,宁艨立刻就激动了起来。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他肯定找得到她! “呵”一声,苍狼脸色非常的差,阴暗的眼底聚满暴风雨,将屋中情形转了一眼,他浑然不管他的手下是被揍到满脸是血还是脑袋开瓢,死活都与他无干,他反正是全部都扔在了脑后,长腿一跃,他直接就奔往了宁艨…… 却是突然,外头传来“哒哒哒”的声响,非常的强烈,紧跟着,墙上的窗户就被震开了,窗玻璃噼噼啪啪碎裂一地,有好些碎片直接飞弹向了屋子,好似不长眼的子弹,逢人就扫射,苍狼的速度确实快的出奇,然而,在这种境况之下,再快的速度都只不过是枉然,到底抵挡不了危险,就形同于无。 除非……他不怕死! 不怕被那不长眼的窗玻璃片此中脑门刺穿眼睛割破耳朵! 更甚者,直接非进他的心窝子,叫他一下毙命! “mD!!!!” 暴怒,苍狼简直气疯了,却实在没辙,为保性命,他不得不立刻停下来,身子,更好似爆炸那一瞬,直接扑往了地面,整个趴下,借此逃避着那四处乱飞的玻璃片子。 当然,还不止这些,紧跟着飞进来的,还有——真正的子弹! 而且还根本就不是普通的枪发出来的,而是机关枪!!! 哒哒哒,毫不停歇的从窗口穿进来,瞬间横扫整个屋子…… 当然了,也就是苍狼这身手和应变能力才能够反应如此之快,换成他的手下们,就算是拼了命的想要闪躲开都是不行,一来是反应能力根本不行,另一方面就是——有顾聿森的人在! 顾聿森的下属们从来都经历的多,这种场面好似也司空见惯,不同于他们的瞬间惊恐,他们是非常的不慌不忙,一个人揪住一个,直接挡在了自己的身前,把他们的肉躯当做了靶子。 既不必再浪费自己的力气去跟他们打斗,又直接保护住了自己,关键是也除去了他们,简直一举三得! 苍狼刚开始是真没人管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顾聿森事先吩咐过的,总之直到这一刻,他周遭都还没有手伸过来,趴在地上,苍狼一面躲着弹的同时一面继续向着宁艨不遗余力的匍匐而去,手臂贴服在地面上,他像蛇,一点点的接近,眼看着就要抓住宁艨了…… 却在这时候,窗户整个都被直接震开了!瞬间被凿穿成了一个窟窿! 还有那“咚”的巨响,不知是何物撞击而来的声音,总之是整栋屋子都在震颤,紧跟着而来的,就是墙面的坍塌…… 眨眼之间,真的就只是眨眼,那一整面的墙壁就都塌了,瞬间爆破的能力实在是太强大了,墙面碎成了一块一块的,正在极速往下掉。 这样连环袭来,威力简直不亚于七级以上的地震!!! 叫人根本毫无反抗的余地,除了趴着抱头护命,别无其他,可宁艨却是不管,在这一刻,她什么都顾不上了,她深知,能够在瞬间制造出这样强大破坏力的,除了顾聿森,这世间再无第二人! 轰鸣巨响,整个地球都在倾塌爆裂那般,刺的宁艨耳尖子都在发颤,好似都要听不见了,直觉可怕极了! 可是又满怀希望。 这堵墙一直将她与外面的世界阻隔,叫她根本连自己到底是身处在何方都不知道,这会子乍然被撞裂,就好比天幕向着她重现希望,阻挡在前路的坚冰没砸碎,黑暗被抹去,光明,瞬间袭来…… 她想,果然只要有他在,她这一生,都明辉灿亮! 哪怕是她还身处在苦海之中,她的心,都已经不苦了,不,是甜的,即便她都还没有见到他,她的心里都是甜的。 他来救她了,真的来了,如此轰动,肆意狂放,分毫都不顾及他的身份! 仰着脑袋,秀美的下颚在空气之中划拨着一道绝美的弧形,宁艨就连眼睛都不眨一下,迎着烈风,只盼在这场威震赫赫的混乱之中找寻到她心心念念着的身影…… 却是当真风太大,刮的她眼睛都要睁不开了,生理性的眼泪水也要跟着本能的涌了出来,而这风,根本就不是大自然的威力,而是人为的。 因为,宁艨于万般艰辛之中,最终还是看见——是直升飞机! 难怪这么大的风,还有那简直叫人耳朵都能被震聋,直接彻底失去听觉的声音,原来竟都是因为这…… 那么墙面,也就是被它给撞碎的了? 心尖一突,宁艨瞬间惊慌——直升机这样撞上来,不会出事么?里面的人岂不是要危险了? 眼睛太难受,她根本看不见到底是谁在里面驾驶,心,甚至是魂,却都是本能的一个……停拍! 别是顾聿森,千万莫是顾聿…… “!!!” 就在宁艨在心里头千念万叨,轰隆隆的声音越发大了,螺旋桨转动之间,直升机越来越靠近,就在那半面残破的墙壁边缘,趴伏在地面上,宁艨眼睁睁的看见一个人从驾驶座上冲了出来。 先是上半身,原紧接着就是他整个人,一袭纯黑,披露着夜的黑在半空中一跃! 这样的身形,早就超脱了她本身而存在于心的,宁艨岂会认不出来? 她怎么可能认不出来?! 是顾聿森!是顾聿森呐!! 他竟这样就一跃而下,他竟这样就冲了下来,是当真不要命了吗?! 还有那飞机,他竟就这样扔下了? 坠毁岂不是要直接炸了? 他离的最近,金刚不坏之身都无法脱离,必然要被炸飞的! 他还要不要命了?他到底还要不要命了?! 啊?!!! 原本难受至极根本都要睁不开了的清瞳竟是猝然瞪大,死死的盯着那矫健如猎豹的身姿,恍惚中,宁艨听到有人在喊,很急,非常急——“大少!!!!” 糖努力在下午再敲一更,只能是尽量~ 卷二014.千钧一发 ( )宁艨被这声音惊到心脏都要裂了,浑身都僵裂了,停顿在原地,可事实上,她分明好想动,却是连动一下手指头的能力都丧失了,彻底丧失…… 因此的,只能大睁着眼睛,仰着下颚看着,看着那个被人惊慌嘶声叫喊着的某大少,纯然不顾危险的从机舱之中一跃而下,身形是野外生存的猎豹都根本及不上的矫健,还分外优雅,最关键的,是无时无刻不透着一股子——杀气! 他单手扛着机关枪,随着他纵身而下的同时,那长柄的机关枪都好似在震动,在空气之中划拨出了硬气的弧,并且顺着他最后落定地面那一瞬,枪口,朝着地面,一切,也都好似……尘埃落定! 而他的眸子,也在同一时间,落定在——宁艨的身上! 视线相互碰撞的那一个刹那,他和她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一种浓烈到根本无法形容的气氛萦绕在俩个人的周围,让他和她的心,都感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触动! 这就是爱了,不分场合,不管时机,再艰难之下,都见真心! 眼角泪红,宁艨真真就在这么一瞬之间,感受到了一种,整个世界都将她包裹的感觉,全是圆满。冰火!中文 来了,他终于来了,总是这样,在她最为狼狈的时刻,他就出现了,将她拯救于水深火热之中,当年是,现如今又是。 虽然她万般狼狈,可心,也是万般的……需要他! 浑身都在打着颤,趴伏在地面上,宁艨哪怕是疼到都抽筋了,却还是在用力的往前爬去,不管不顾的。 她想,她必须离的他近一点,再近一点。 顾聿森哪里舍得让她遭这种罪? 脚面这才刚堪堪踩住地面,他就连半分的停歇都没有,飞速向着宁艨而去,然而…… 苍狼一直趴伏在地面上,原本就是向着宁艨在靠近的,这会子子弹停下,于他而言完全是再好不过的下手时机了,且他也真不是个吃素的,身手也是绝佳,因此的,即便顾聿森的速度再是快,他都依旧还是赶在了顾聿森的前头,握住了宁艨的脚踝! 宁艨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苍狼的手实在是太过冰凉,与她的脚踝相互碰触那一刹,她简直就有一种在被蛇身缠绕的错觉,太恐怖。 因此的,原本从来都不会这样慌张的她,瞬间都是溢出了“啊!”的一声惊叫。 眉尖蹙起,顾聿森的眼底瞬间迸放出了杀气,暗色无边,他提起枪对着苍狼的胳膊就是一下! 苍狼并非铁打的身子,当然是痛的,且顾聿森的手法太准,也太狠,竟然是直接照着他胳膊上面的血管打的,那样一下,瞬间爆出了血,剧痛之间,苍狼差一点就把宁艨给松开了,但……若是以为他苍狼会就此就放弃的话,那么,也太小瞧他了! 他苍狼自小就在最狠毒的狼窝之中长大,什么样的折磨没有经受过? 还会怕这么一下不可? 且苍狼深知——宁艨是他唯一的筹码。 他发誓,他死都没有料到——顾聿森竟然会做到这样的地步! 诚然,这个丫头是他的心上人,她被抓了他自然是着急的,可是……直升机出动? 他还亲自驾驭,甚至还不管死活的直接开着就撞了上来? 那半面的墙壁都是瞬间倾塌,后头还有他的下属们阻拦,饶是他苍狼再有能耐,也是不可能逃得掉的…… 真tmd!!! 素闻“铁面冷王”手段极狠,做出来的事情根本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今日得此经历,还当真是名不虚传! 不负他的盛名!!! 苍狼惊愕,震惊,同时却又是愤恨的。 说到底,他也是太自信了一点,拿着以往对付旁人的那一套来对付顾聿森了,自以为挟持住了他最最在乎的心尖肉,他就是有将天都捅破的本事也施展不出来! 却不曾想,这人他根本就不是别人,是顾聿森! 好,好能耐啊! 他倒是要博一博,看看到底他的身手到了何等的地步? 反正说到底,他手头上还是握着他的心尖肉的,且他苍狼孑然一身,无依无靠,根本就无所畏惧,一条贱命罢了,拼就拼了! 苍狼当真非常人,那样剧烈的疼痛竟然都扛下来了? 且他是当真豁出去一切了,浑然不顾自己的境况,费尽心思的扑向了宁艨,那身手,饶是他受着伤,都比许多人要好太多了…… 只是顾聿森就在眼前了,哪里会允许他向着宁艨靠近? 他也是飞身而去,同样向着宁艨而去,誓死要护住她,同时,他将枪口微微转了个方向,直接对准了苍狼的脑门,指尖扣着扳机,眼看着就要直接打穿苍狼的脑袋了…… “不可!大少千万不可以!”近乎是惊叫,顾聿森的下属在一边出声制止,就这么一下,顾聿森就回了神。 妈的! 指尖撤了回去,顾聿森再是想弄死苍狼都不能,于是,只能再度凭着自己的身手去扑上去…… 只可惜啊,就这么一秒钟的事情,苍狼就已经成功了——宁艨,被他掐在了手掌心。 死死卡住她的脖子,苍狼一个用力,把她直接往后一拖! 宁艨的伤口本就在脖子上面,苍狼如此不留余地的一下,简直疼得她眼冒金星,直恨不得立刻死过去才好! 可她却是连半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牙齿死死的咬住唇瓣,血的味道都在她的唇齿之中蔓延了,她依旧不松动分毫,只是她越是这样隐忍,就越是衬的她脸上的表情——深刻万分! 撕心裂肺都及不上疼痛,同时却每一寸毛细血管都包含着隐忍,顾聿森是个经惯了大事的人,可在这一瞬,宁艨这等表情一入眼,他还是……慌了一下。 “宝宝……” 一怔,顾聿森出手的动作就停顿在了半空之中,根本无从下手,眼瞳收缩着,他那样强大的一个人,竟然都不敢去往宁艨的脸上停顿半秒钟了…… 心都要碎了! 尤其眼底还同时倒映着苍狼那得意至极的脸色,他恨到简直只想把整个天都捅穿了,将这个世界都搅到天翻地覆!唯他主宰!所有的威胁全部去死!去死!!! md!!! 狠狠朝着自己的下属就是一脚,顾聿森怒吼道:“妈的,为什么不先救人!?叫你们冲进来第一件事就是护她你们脑子都去哪里了!蠢成这样怎么不去死!!!” 以至于现在她都还在苍狼的手中,让他根本无从下手! 顾聿森是那样沉稳的一个人,从来连情绪都不外露,可是这一刻,竟然如此爆发,这让他的下属彻底懵了…… “我……大少我们……” 他的下属们也大抵知道自己是犯傻了,当时冲进来的第一件事情应该是先救人才对的,可是…… 紧张地看着顾聿森,被他那样很的剜着,下属们简直连想死的心都有了! 苍狼却是真心得意了,疼的呼吸都在喘,他却还是纹丝不动,面色狰狞的把刀子横在了宁艨的大动脉上,他笑道:“顾聿森,我他妈告诉你,想要制服我可没那么容易,我告诉你,你要是敢上前一步,我就直接挑了她的大动脉!你一定知道,这里荒郊野地的,离这里最近的医院你就是开飞机也要至少半个小时,可我要是失手一下,她的脖子要是漏了,怕是连五分钟都撑不过去!这一点你一定比我更清楚!我倒是要看看,看看你还怎么得意!哈哈哈哈!” 顾聿森气得脸色发青,直恨不得立刻杀人! 他是真没想到,自己带来的人竟然这么没用?连这么点事情都办不好?! 他是想亲自抓住这个人的,所以才会把这整个屋子里的人都交给了他们,却没想到,他们竟然连艨艨都直接忽视了? 以至于造成现在这样的局面,让他再多的手段却也都是根本没法子动! md!!! 刚才就该一枪崩了他!根本就不要管这个人是苍狼!md! 手指尖都在收缩,顾聿森是当真气疯了,眼见着宁艨疼到脸色发白,眼看着都要晕过去了,他却无能为力…… 真tmd! 霍然将抢抬起,对准苍狼,顾聿森就要不管不顾的下手…… “哈哈顾聿森你这样聪明的角,怎么可能想不清楚,我的手会比你更快呢?你杀了我又如何,我的刀尖可是抵住她了,我只要稍稍一个失手,她可就没命了,你确定要拿她的命来换我的?” 笑声何其猖狂,苍狼面部何其狰狞,更加映衬着那得意,万般不堪入目,顾聿森脸色铁青,根本进退不得…… “哈哈真是没有想到啊,鼎鼎大名的顾聿森竟然也有这么无能的一面?怎么样,亲眼看着自己的女人受苦却根本救不了的感觉,很不错吧?其实黄泉路上要是有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丫头作伴也挺好的,要不然,你就照着我的脑袋崩吧?啊?哈哈哈哈!” 猛一缩瞳,顾聿森脸色铁青之间咬牙道:“说吧,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什么?” 凶狠地看着顾聿森,手里的刀往宁艨的肉里扎了几分,脖子更是见红了,苍狼猩红着双眼恶声道:“你把我经年的心血都毁了,我的世界,我的钱财,我的权力,一切一切都被你断了,你让我苍狼的名号都毁于一旦,你让我活的连丧家之犬都不如,这样的深仇大恨,你说,我还能要什么?!” 顾聿森目光亦然凶恶如狼,杀气簌簌而凛:“想要我的命?” “可以,放了她!” “不-----!” 凄声一叫,宁艨不顾疼痛的大喊道:“绝对不行!顾聿森我不要你拿你自己来换我!绝不允许!” “哈哈你们两个倒当真是情深意浓啊!”苍狼笑。 顾聿森冷冷地看着他,面孔不见半分人气,声音更是不带半分人类的情感,冷冰冰的甩着道:“你如果敢碰她,我让你生不如死。” 森冷地盯进苍狼的眼眸,顾聿森幽暗漆黑的双眸毫无波动看着他,那眼神就好像在看两只死狗,一字一顿道:“我一定会让你活的比死还不如!” 苍狼心头大震,竟被顾聿森的表情吓到……慌了一下。 旋即却又露出了疯狂的笑容,“行啊,让我不动她可以,但我饶不了你。” 下巴微扬,顾聿森倨傲地看着他,“你敢?” “哈哈你可以试试看。我现在是没有时间跟你磨叽了,顾聿森,我就一个要求——你,过来,跪下,对我磕头请罪,顺便把你的手伸过来,我要把你的手指头,一根一根的剁下……” “你敢!!!!”宁艨吼出声,声色之中满是颤抖。 顾聿森静静地看着她,强忍着一切情绪,深深的看着她,对着她无比轻声的道:“嘘,别怕。” “我不管!” 宁艨害怕的浑身直抖,她根本不敢往下想了,顾聿森是真的疯狂,为了救她绝对什么都做得出来,这万一他答应了这个变态的要求…… 如果她真的眼睁睁的看着聿森的手……,不,她接受不了,她根本无法想象!! 她会死,她宁愿去死!! 什么都还没发生,宁艨就已经忍受不了了,怒火滔天,瞠目欲裂之间,她拧头对着苍狼大吼一声:“你别碰他!!你敢碰他!!!!!” 那音量何其凄厉,甚至还带着倾覆世界的决心,带着玉石俱焚的决心,震得苍狼安都是一个愣神。 也就是在这么千钧一发的时候,长眸一凛,一抹杀气瞬然丛生,顾聿森突然暴起! 一跃,他整个人像条豹一样直扑向了宁艨,速度之快,让人眼花。 苍狼眼见着顾聿森冲了过来,立刻就要做出反应,却是已经来不及了,甚至还没等他的身体做出反应,他只感觉胳膊一阵剧痛——是顾聿森又开枪了,他在冲过来将宁艨从他手里抢过去的那一刹,照着苍狼开了枪。 一下,一下,再一下,再一下。 接连将他四肢都打中。 疼痛欲裂,苍狼无力再动弹。 卷二015.还好 ( )紧接着,苍狼被顾聿森直接扑倒在地,拳头就像是石头,往他的眼睛上砸,就这么一下子,就把他给砸懵了! 短短几秒的时间内,局势骤然逆转,宁艨眼睁睁的看着,根本无法反应。 顾聿森将她抢过来就把她放在了一边,这还是头一次,以往,他绝对是先安抚她的。 足可想见,他对苍狼的恨意,到底有多深! 恨到他一定要立刻把这个威胁的存在给整垮,让他再也不可能伤害到她!分毫都不行!! 只是他这样一身的杀气,实在是叫宁艨惊心,她当然不是怕路桓会出事,而是怕顾聿森一个下手太重,做出了无法挽回的事情! 要知道,他不是什么三教九流不能上台面的人物,更不是什么混混,他是顾家的长孙,是军最富盛名最富希望的新星,他的未来可是前途无量的,断然不能因为路桓这样一个卑劣角色而被毁! “顾聿森……” 身体乏力,一双手无力的垂在身侧,宁艨颤颤巍巍的唤着,顾聿森多么重视她,以往哪怕她不出声,只是出现在他眼前,他都一定会关注着她,他的那双眸,一定是深深的烙在她身上! 可是这一刻,他却是连回应都没有,单膝撑着地面,他在苍狼的身侧,单手制服着他,另外一只手直接从靴子里面抽搐了一把……刀子! 刀柄锃亮,在灯光之下,耀的宁艨眼睛都疼了一下,锋芒太过尖利,却是根本不及顾聿森分毫,她心都在颤…… 可顾聿森却全然不管,捏着刀子,他头也没回地对自己的手下说:“先把人带出去。” 其中一个手下直接会意,将苍狼的人随意往地上一扔,他径自走向了宁艨,帮她把捆缚在身上的绳子给割掉了,随之直接去把身体僵硬到压根就无法站立的宁艨给扛了起来,大步往外走去…… 宁艨更是心慌了,直接乱了,照着顾聿森大声叫道:“顾聿森!!!” 声音急切,凄惶无比,裹挟着无止尽的担忧。 长眸微微凛一下,顾聿森依旧没有回头,只是把刀柄在手心里面转了一圈儿,无比低声的道:“你在外面等我。” “我不……” “乖。” “我……” “快带走!” 顾聿森万般隐忍的一声低吼,在这个已经残破了的屋子里面震荡,惊的人们的心魂都是颤裂,扛着宁艨的手下更是直接打了一下颤,继而飞速的冲了出去…… 宁艨自然是不肯的,她不可能放任顾聿森做出傻事儿离开,因此挣扎的极为厉害,然而,她已然受伤,气力消耗到近乎全无,老实说,当真形同于蚂蚁,因此丝毫不费吹灰之力,就把她带了出去,这才刚出门口,宁艨就听到了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声,那声音震得人鼓膜都发麻,异常的渗人。 宁艨听得浑身发颤,从手脚一直凉到了骨子里面,脸儿灰白着,她颤声道:“你、你放我下来,你快放我下来,他……他不会……” 顾聿森的手下面无表情,冰冷地说:“不会的,死了是便宜他,半死不活才最过瘾,更何况他的身份特殊,大少晓得这个分寸,不会真犯错误的。” 不会吗? 真的吗? 那么为何话音都还未完全落下,就又是一声惨叫划破天空? 那样的叫声,这辈子听一次就再也不想听到第二次,比把魂魄给割裂了都还要来的更磨人! 眼瞳之中都是惊悸,眼睫毛打着颤,宁艨实在是不敢再往下想了…… 她从来都是个守法良民,这辈子即便开头非常的潦倒,变着小手段报复过他们,可到底,也只不过是小孩子的戏码,而近些年,她也顶多就是跟同学闹闹别扭吵吵嘴,从来没有历经过今天这种境况。 还一直以为自己格外强大,可事实上呢? 她根本连对抗血腥暴力的强大心脏都没有! 尽管她也觉得路桓活该,可…… 顾聿森你可千万别做出傻事来! 宁艨被塞进了车里面,这才刚挨到座椅,她浑身就是一塌,瞬间软的像是一滩烂泥,这样一场直接耗尽了她的精力,她现在四肢都因为捆绑时间太长而无法正常活动了,气息弱而急,偏偏心跳快到了极致,让她有一种直接就能爆表而亡的错觉…… 尤其还担心的厉害,担心顾聿森。 当然,会担心的可不止宁艨一个,屋子里面,顾聿森的手下几乎是冲也似的扑了上去,一边一个的将他攥住。 “大少!!!” 死死攥住顾聿森的胳膊,制止着他的继续行动,顾聿森的手下语速极快,情绪也极为强烈,满脸慌张:“大少!大少这可是国家的特级犯罪分子,为了找到他我们动用了多少人力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了,岂能让他就这样死了?他造了多少孽带给我们多少痛苦,岂能就这样便宜了他?啊?” “大少您生气我们知道,可是这个人他是苍狼!他是苍狼啊!!您想想我们有多少兄弟死在了他的手里!而且还有不少活着的人都不见踪影了,就指望着从他的嘴里面挖出东西了!他们家里面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您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好歹想想他们!他们在家里面等的得多绝望?!” 宁小姐被伤了您就恼火成这样,那么,那些弟兄们的家人呢?他们该是如何的绝望悲怆? 顾聿森的手下吼声撕心裂肺的,竭尽全力的要去阻止了顾聿森,阻止他去把苍狼杀了,更阻止他把自己毁了,就因为这么一个人渣!!! 顾聿森也是当真被刺激到彻底失去冷静了,以往的判断力、自持力、理智……在看到宁艨的伤口之际,全部倾覆,满心就只剩下恨,就只余恨。 他要把苍狼杀了,他要把他给活剐了,他要把他的肉,一块一块的切下来,全部剁碎!剁碎! 而他,也当真这样去做了,眼见着苍狼浑身都开始冒血,怎么看怎么凄惨,亲耳听着他的凄厉叫声,顾聿森只觉得痛快! 然,这些也根本不足以抵消他心头的半分痛恨! 丫头是他宝,他这么多年都护她爱她,让她连半根手指头都没有被伤到过,却因为他,活生生的被割下来了一块肉! 这样的恨,顾聿森想,这岂是苍狼这样一副糟践的身躯,他那粗鄙又肮脏的贱命可以抵偿的? 可,若是不拿他的命来抵,又叫自己怎么甘心?! 又叫他日后怎么去面对他的艨艨?! 顾聿森下手正下的畅快,耳边却有这样的劝阻声音不断传来…… 他们不是在说什么大道理,而是在陈述事实,是啊,是啊,想当初,他为了要活擒了苍狼,费劲了多少心血?他们阵营,为了要揪住他,又赔进去了多少弟兄的性命? 虽然两年前他有把苍狼的老窝给端平了,也把他的生意彻底毁了,甚至可以说苍狼经年的王国都在两年前被自己摧毁,然而,苍狼其人却丝毫不知所踪,与此一起消失的,还有他手头上攥住的、他们的弟兄们! 且苍狼这个人,本身的价值实在是太大了,他完全可以称得上是走私的最中心,他的手头上实在是掌握了太多有价值的信息了,想要把这条道给彻底堵死,唯有从苍狼下手! 唯有他! 这些大道理,顾聿森比任何人都要清楚,然而,也正是因为清楚,他才更……恨他自己! 他的宝贝因他而被卷入这样一场灾祸,承受着前所未有的伤痛,可他自己却连为她报个仇都做不到,这样的人,还配为其男人么? 这样的他,还有何脸面去面对她,去对她说——我护你一生周全,我保你一世平安?! 啊?!!! “大少,宁小姐她清楚的,她肯定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她不可能会怪您的。” “是啊,您看看她刚才,怕你会做出什么后悔的事,急的不得了,她已经身心都受创了,您还忍心让她担心么?” 你一句我一句,顾聿森的手下继续尽着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劝阻着他…… 许是他们口中的那一句“忍心让她担心么”,亦或者是那一句“她已经身心都受创”,刺激到了顾聿森,心头一揪,他蓦然惊醒! 霍然起身,他扔下手上的刀就往门外冲…… “大少……” ◆ 宁艨瘫坐在车内,又急又沉的喘息着,紧咬着牙关强忍着痛。 她的伤口刚才已经处理过了,当然只不过是粗粗的简单处理,可好歹是不流血了,鼻尖再也闻不到那么浓重的血腥味了…… 然而,她才不过刚刚觉得鼻端清爽了,却是忽而之间,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就又直扑进了她的鼻腔,伴随着车门被打开,冬夜寒风呼呼呼的直往里面刮,那股子血腥味,就越发散发,几乎是一瞬之间,就填充整个车厢! 心头一郅,宁艨猛然抬头,只见那让她心心念念着的男人已经坐进了车里,借着车外的灯光,她勉强看清楚,他的衣服上面全是血,将那一袭黑,侵染的越发深谙了,冷遂的下巴上面都沾染了血,越发衬得他神色阴沉,看着非常骇人,气势滔天…… 可宁艨却是最爱他这样的气度,这是抚平她创伤,将她的世界都安定的魅力。 专属于他的。 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顾聿森,宁艨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了,才刚经历了那样一场惊吓,这安定来的太过突然,她反而适应不过来了……。 顾聿森在这时候凑了过来,就好似怕会惊到了她,他的动作极其缓慢,向着宁艨伸出手,他摸了摸她那被打得已经肿了起来的半边脸,轻轻摩挲两下之间,他沿着她的面颊开始向下,滑向那真正叫人心悸的伤口处。 那样强大的一个男人,在这一刻,却是连手指头都在微微发抖,宁艨的心一下子坍软,一汪水似的,鼻头酸涩,她的眼眶瞬间红透…… “顾聿……” “吓死我了!” 猛力把宁艨抱入怀中,彼此相贴那一刹,顾聿森声音竟已然哽咽,他他紧紧的抱着怀里的人,低沉声调哑哑重复——“吓死我了。” 吓死他了,是真的要吓死他了。 他还以为,他这些年什么都见识过了,早已锤炼出了天不怕地不怕的一颗心脏,冷血坚硬,根本无法撼动,然而,今次,他却是,从头至尾都处在惊慌之中…… 这是他从未曾体会过的恐惧,已然彻底侵蚀了他的心,顾聿森完全无法想象,自己若是再晚一步,她还会遭受怎样的创伤? 如果,如果她再发生半点意外,顾聿森想,他杀了自己都不够,杀了自己都嫌不够! 不过还好,还好,还好怀里的人,是热的,还好。 ◆ 顾聿森的胳膊都在颤,虽然很细微,宁艨却依旧深刻如斯,连带着心也跟着在一起颤抖了,用尽全力去将他抱住,她把全部的重量都给了他的肩膀,红着眼圈轻轻的唤:“顾聿森……” “顾聿森……” 顾聿森一直都没有再说话,只死死的抱住宁艨,胳膊简直恨不得在她的身上生了根,紧紧环绕。 他的体温都是冰凉的,与他胸膛一贯的温度截然反差,这叫宁艨心坎都是一疼,眼圈通红之间,她鼻子一酸:“大……” “宝宝。” 宝宝。 顾聿森喊,声色嘶哑,暗藏着无法衡量的怜惜与心疼。 “宝宝。” “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我的承诺没有兑现,对不起我让你置身于这种险境让你遭受这种黑暗,对不起我现在还不能为你手刃了仇人,对不起我让你担心了…… 对不起。 顾聿森有千言万语,都在这一声对不起之中,低哑声线俱是痛楚,为着她的痛而痛,为着他的不能护她而痛! 宁艨很明显的愣了一下,有那么好几秒,她的脑子都是一片空白,耳波震颤之间,她彻底明白了顾聿森的痛,明白了他对她的那般用心,眼泪,骤落…… 卷二016.怎么可能不难过? 泪如雨下,一颗又一颗,直往顾聿森的肩膀上面砸落而去,宁艨哭的厉害,心,却是满满当当的…… 她本不爱哭,可是最近哭泣的次数,却是当真比过去的十八年加起来都还要多,如果说,这就是成长的代价的话,那么,她还是宁愿不要这么快的长大,她不爱哭,关键是不喜欢她哭的时候,某个男人那一副分明心疼却万般隐忍的表情。 他是真的话少,也不爱说些什么甜言蜜语来哄她,他那样顶天立地的一个男子汉,却竟然拿她小小女子的眼泪没辙,每一次她掉眼泪,他就眉头紧紧蹙起,看着她,一张俊脸绷的死紧,长眸之中分明盛装着担忧,却又不想要表现出来,看着都觉得纠结…… 果然,这男人还是只适合面瘫脸,一切表情都不要出现,否则只会叫她看着心疼! 泪眼朦胧,凝定着顾聿森,与他对视之间,宁艨忽而就笑了出来…… 这家伙! 又这样一副比她还要更痛的表情,叫她还怎么忍心哭? 更何况,单就只是看着他的脸,她的心里就都是安宁,好似只要有他在,怎么样的痛楚艰难都变的简单,伤口,也就跟着没那么痛了,心情,很好…… 眼角都还有泪儿残留的青春少女就这样笑了出来,眉眼弯弯,满是风情。 顾聿森看的直觉心疼…… “宝。” 他喊,掌心一直抚着宁艨的脸颊,眸色极深,微微有些闪烁。 心头一紧,宁艨忍不住摇了摇头:“不疼,我不……”我不疼的,宁艨想这样说。 事实上,当然是疼的,很疼,可是他竟然连看都不怎么敢去看她的伤口,想摸也不忍去摸,指尖都还在微微发着颤,宁艨的心就软的一塌糊涂了。 但是,她也骗不下去,她自知自己的脸色非常的难看,在他的眸中倒映而出,是连她自己都不忍直视的惨白,憔悴,脆弱…… “大叔……” 咬了咬唇,宁艨改口,一双藕臂抬起,她去把顾聿森抱紧,长躯跟着下倾而去,更加方便宁艨来抱自己,顾聿森也不管自己一身的血,猛力就把她抱了个满怀,紧紧的。 “恩。” 等到抱稳了,确保她在他的怀中一切都安定了,顾聿森这才应了句,低低的,沉沉的,裹着点哑,好比磐石砸落心间,咚的一声,宁艨鼻头酸了一下…… “我现在还好,你不要难过了。” 用鼻头在顾聿森的颈子上面蹭了一蹭,宁艨嗓子也是哑哑的,一开口就成哽咽…… 修傲眉宇紧紧皱成一团,顾聿森没吭声,只紧了紧手臂,将宁艨抱的更紧了。 他是真用力,她连气都快要喘不过来了,却不忍,也不想推开,反而还想更靠近一点,于是更是向着顾聿森请胸怀趋近了,紧密相贴…… 然,她却是当真高估了自己在这一刻的承受能力,她伤口实在太痛,现下又正是最为放松的时刻,随便一下,都能牵动她的伤口。 疼,疼的厉害。 不可控制的颤抖了下,嘶出一声,倒抽着气之间,宁艨简直都要晕过去了…… 狠然一怔,顾聿森立刻惊醒。 “艨艨!?” 紧紧握着宁艨的双肩,顾聿森目光灼灼,死死握住双拳,宁艨勉强让自己没有晕过去,强撑着,她对他笑了一下:“没……” “不准骗我!” 顾聿森吼,眼睛近乎赤红,是真急了,粹白的嘴角无力一勾,宁艨气若游丝:“别难过……” 说话之间,她的手跟着抬了起来,顾聿森立刻低下了头,将自己的脸送到了她手边,扣住她的手背,他用脸颊在其上蹭了一下,深深看着宁艨沉默了半晌才哑道:“怎么可能不难过?” 他说,怎么可能不难过? 是啊,怎么可能不难过? 他心头挚爱珍宝,他唯一起誓拼了命都要去呵护的女子都伤成这样了,叫他怎么可能不难过? 摇了摇头,宁艨继续去强撑,用着最后的一分力气去感受了下顾聿森的温度,她声音好轻:“反正,不要这样,我见不得你这个样子,我不会有事的,一定不会。” “还有悠悠,悠悠她……” “沈御风来了。” 只此一句,顾聿森便把沈轻悠给交代了,听到这里,宁艨当真说不上来,自己到底是应该庆幸还是担忧——庆幸的是,沈御风到底是沈家人,是悠悠的三哥,妹妹有难他自然不会袖手旁观。 担忧的是,悠悠那样怕他,才刚经受绝等惊吓,再见到沈御风那样一张阴郁非凡的脸,岂不是更是缓不过来,连魂都要吓没了? “不许再多想,关心你自己。”指腹轻轻触了下宁艨的眼角,顾聿森低头下去,在她额头上面轻轻一吻:“医院就快到了。” “嗯……” 疼的厉害,简直都要岔过气了,宁艨咬了咬牙关,还想对顾聿森笑,想去安慰他,却直接被顾聿森蒙住了眼睛。 “睡。” 实在不忍再看到她强撑的样子,顾聿森低低一个字便把她一切伪装都击溃。 霸道如许,垂眸,深深凝定着宁艨,顾聿森看着她的眼神,都带着强忍的愤怒,以及……哀伤…… 他要怎么样,才能真正让她再也不受磨难了? 他自以为,保护的手段和措施已经做到足够到位了,可到头来,却还是让苍狼这等人物钻了空子,看样子,自己两年前的离开决定,当真是个天大的错误! 眼睫毛都在打飘,颤抖的厉害,宁艨在黑暗之中,猛地攥了下顾聿森。 她本还以为自己是撑得住的,可到头来,还是……晕了。 疼的揪紧了顾聿森,紧接着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所以她根本就没有看到,当她晕厥过去的那一刹,从来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面容上浮现出了多大的……痛; 她不知道,那一双从来都深沉不见情绪的眸底,有着怎样的惊涛骇浪在涌动; 她更加不知道,某位男人终于去看了她的伤口处一眼,指尖,也缓缓的,去探了过去,在触及到她伤口边缘肌理冰凉的那一刹那,他连眼角,都红了一下。 猛地闭上眼睛,死死抱住宁艨,顾聿森在黑暗之中沉默了良久,久到,连前座司机都要感受不到他的存在了,被那种死寂压制着心灵都是压抑,司机惊慌极了…… 他真觉得,这感觉比跟在阎王身边做活还要更加艰辛,压力太大! 驱着飞速直奔医院,一路,都是无言,压抑至死的无言,以及那潜藏在其后的……惊涛骇浪! 男儿怒气,惊天动地! 苍狼,必然会活的连死都是奢侈! ◆ 当然,愤怒的不止顾聿森一个,沈御风也好不到哪里去,当然,他并不以为自己是因为沈轻悠受伤而起的情绪,而是因为她是因为他才受到的牵连,他最不乐意的就是与沈家的人有任何的关系! 这下可好了,直接一欠就欠了这么大的一个人情! 真T娘的! 关键因为对方是苍狼,他竟然是苍狼?! “淬”了声,死死盯着苍狼,沈御风实在没忍住,上前照着他的脑袋就是一踹! “你TmD!竟然就是苍狼?!顶着个路家大孙子的皮子在老子面前转悠这么久,你可当真好谋算啊!” 想起自己那差一点就要被坑了去的公司,沈御风的脸色更难看了…… 那公司可是他经年的心血,若当真被苍狼取走了,简直比要了他的命还要更糟心! “呵”了一声,回眸,用眼角扫向了沈轻悠,沈御风勉强给了她一个好脸:“总算你也有点用,那一天若不是因为你的突然出现搅了局,我真就跟他签下约了,加上这次,算我欠你两回了。” “既如此,我就勉强帮你一回。” 冷哼一声,脸色阴涔涔的,沈御风踱步向着沈轻悠走了过去,顿了几秒,最终在沈轻悠那已然痛到极致的痛苦表情之下,他耷拉着个双眼皮,顶着一张万般不情愿的脸,去把她……抱了起来。 沈轻悠意识渐失,却还是敏感的嗅到了沈御风的气息,呼吸都是一紧,眼皮子一撑,她在看到沈御风的脸竟然近在咫尺的时候,脸色都变了,那神色,丝毫不亚于被苍狼伤害之时所流露的。 沈御风顿时有了一种吞了苍蝇的感觉,糟心极了,本来就不好看的脸色瞬间裂变:“你Tm别不识好歹!” “我不要你帮!!” 即便已然撑不住了,沈轻悠这一句话却依旧吼的底气十足,怨恨深深的,刺耳的紧,只听的沈御风火冒三丈,莫名不爽极了! “你以为小爷愿意帮?要不是不想欠了你的,我这金贵的胳膊抱你都嫌太脏!” 阴着脸,沈御风的声音也凉飕飕的,听着沈轻悠直打颤,可她也还不死心,竟然还想着挣扎,去摆脱掉沈御风? “老实呆着!既然两两相厌就尽早两清!我不想欠你的!不过你也别得意,你那好父亲欠我的实在太多,根本抵不了!迟早我要你还回……嘿!沈轻悠你T娘说晕就……草!” 脸色奇臭无比,沈御风身子僵硬,以着一种非常别扭的姿势,将沈轻悠……抱上了车。 卷二017.疯狂 医院,高级病房。 宁艨经由医生仔细的检查处理之后,伤口已经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了,只是她人还在昏迷之中,左手手背上挂着水…… 坐在床边,长眸低垂,顾聿森默无声息的看着她,掌心,扣在她的右手手背上,整个人都一动不动,俨如立定。 看着好似面无表情,实则仅仅从他的背影就可以看出他内心深处的情绪了——伤痛,自责,懊恼,愤怒,心疼……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叫他整个人都有一种陷在混乱边缘的感觉。 顾聿森的心情很糟糕,史无前例的糟糕,眼神在宁艨苍白的小脸蛋上面逡巡不断,他的眸色越发变的深刻,心,也越发的沉了下去。 这一次算他无能,竟让她陷入这种境地,他无能! 眸色深沉,内心底沉重异常,但是粗粝的指腹,却是在宁艨的手背上面,非常……轻的摩挲了下,再一下,轻轻的,好温柔。 薄唇微微凛,顾聿森的眼波流转之间,划到了宁艨的颈子上面,落定。 上面已经被白纱布裹的严实,是最为专业的医学处理,但是顾聿森这一辈子都忘不了,方才揭开这上面的简易包扎时,那伤口的情形…… 他根本不忍再看第二眼!!! 再想起医生所说的话,他的心就更痛了,近乎碎裂! md!!! 猛地闭上眼睛,硬逼着自己的视线与之相隔绝,顾聿森深深呼吸,停顿了好几秒钟,这才复而又睁开了眼睛…… 低头下去,在宁艨的额头上面轻轻吻了下,然后是她的眉心,最后是唇,轻轻一啄,顾聿森拿自己的鼻尖抵住了她的,不再移动。 “宝宝。” 他喊,声色嘶哑,裹着无止尽的懊悔和自责,还有那根本就不必言说的……心疼。 “宝宝。” 对不起。 在心底默无声息的说着,歉意何其浓深,顾聿森再度啄了一下宁艨的唇,脸上镌刻着万般留恋,鼻尖蹭一蹭她的,眷恋不舍那般,根本不舍得离开。 只是…… “等我。” 尽管宁艨依旧还在沉睡状态,顾聿森依旧交代着自己的行踪,给予了她最大的尊重,再一次的亲她一下,他这才起了身…… 背影颀长,每一步都像是踩在苍狼的尸体上,带着万般的肃杀之气,顾聿森迅步走了出去。 病房门口。 “大少。” 顾聿森的手下一直守在那儿,半步也不曾离开,这会子乍然见到顾聿森,心都突了一下…… 是想起了方才,宁小姐在治疗的过程中,大少的疯狂模样了。 疯狂,真的就是疯狂。 那种暴怒和煞气,那一翻手就能把天都捅破了的骇气,那双猩红至极的眼,那种狠辣神色,手下发誓,这一辈子见这一次就够了,若是再让他亲身经历一次,简直还不如直接取了他的性命来的更为实在一些,他的心里也更踏实一些…… 整个世界都在被侵袭的那种强大气势,天翻地覆都不足为惜! 太骇人。 饶是他这样一个旁观者,都不可避免的吓着了,更别提是那些医生了,真是可怜了那几个小护士,前一秒还在为顾家大少的非凡风采而倾慕不已,一个个看着他的眼神都是倾慕,红心泛滥,花心连连,下一瞬却是直接被他吓的心脏都能停止了! 简直都不知道是怎么了,风暴来的那样……毫无预兆。 但实际上,顾聿森的手下心里是清楚的,宁小姐对大少的重要性,他看的很清楚,尤其在赶过去救治的过程中,大少有接到一个电话,应该是沈御风的,也不知道他到底在那边说了些什么,竟然能够让从来不崩于泰山的大少直接变了脸,当场就把车门都砸出了个大窟窿! 然后一路就都是这种状态,但是大少忍住了,活生生的忍住了,再没有任何的言语,非常的平静,那张脸看过去也格外的冷静,然,是个人都知道,那只不过是暴风雨前的短暂宁静罢了…… 事实上,他们反倒是更希望大少可以再多砸几拳,再多砸几拳,砸翻了车子都没有关系,也总好过于大少一路隐忍,一直到目的地。 老实说,大少会做出那样疯狂的举动,竟然直接出动了直升机,还亲自驾驶着去直接往那墙壁上撞击,这点当真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的,他们甚至连那直升飞机是什么时候嘱咐的,怎么突然就降临了,一概的不知情…… 直到墙壁被撞塌,子弹如雨点一般密集的往里面扫射,他们都还不知情,最后直到大少从上面跳了下来,看清楚了他的脸,他们这才恍然惊醒。 是大少,竟然是大少啊! 真是疯了!彻底疯了! 他们素来都知道,大少是个绝对的人物,做起事情来的手段方式是任何人都猜不到的,却真不知道,原来大少也有这样疯狂的一面,当真是什么都抛在脑后了,前程未来,人生信条,命令道德……这一切的一切,在宁小姐的面前,竟都幻化成了虚无? 这感觉,就好似……他的世界只余下她,就只有她! 他可以为了她去争取一切,同样的,也可以为了她……放弃一切! 亲眼见识到了这样一面的顾聿森,他接下来再疯狂的举措于他的手下而言,都不足为奇了,然而,当宁小姐的伤口暴露在眼前,大少又一次的让他们震惊了。 太…… 形容不出来,手下们只知道,看着那样的顾聿森,他们心头既是骇然,同时却又很……心疼。 心疼极了。 迅速站直身子,走到顾聿森身旁,手下看着他的眼神都带着点怯怯,却又不由自主的掺杂上了关怀:“大少,大少您……”您还好么? “苍狼?” “大少放心,早就安排妥当了,程老亲自出面在审他,一定不会有任何差池的,您安心就是!” 安心? 难得的带上了点讥讽,嘴角冷冷斜起,顾聿森看向手下的眼神格外冰冷:“你再说一遍。” “大、大少……” “我问你,你们到底谁的人。” “什、什么?”一惊,顾聿森的手下脑子都被问冻结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他的,对视之间都带着点……心虚。 其中一个稍微大着点胆子,喏喏的问了句:“不知道大少这话是什么意……” “呵”了声,顾聿森的表情冷到了极致:“真是出息了。” “大、大少……” “我面前也敢装糊涂?!” 眼角斜飞过去,用着根本不带半分人类情感的眼神去扫了一眼那问话之人,顾聿森的神色何其淡漠,惊的一干人等均是心头肉都在跳,彻底的撑不下去了。 心虚满满,脸上纷纷露出了愧疚…… “大少,这次是我们的错,大少抱歉。” “倒是说说错在哪。” “错在不分主次,我们冲进去的第一件事情应该是救宁小姐的,而不是去制服苍狼的人,以至于宁小姐后来身陷危险,也牵连了大少受苍狼威胁,这一切都是……” “至今还不坦诚。”嘴角冷弧涟涟,顾聿森分明心寒,面上表情却是半分不见。 将周遭手下挨个看过去,顾聿森生平第一次,对自己的手下用了对待敌手般的语气,道:“我容许犯错,却绝不容许背叛!” “大少……” “你们虽不是我一手挑选,却是我信的过才放在身边的,她是谁?她是宁艨!你们明明知道,她是我的命!我能让你们去救她,就证明我把自己的命交在了你们的手里,绝无怀疑,而你们呢?” “我……” “不分主次?你们都是最精干之人,个个身手出众,出过的任务没有一千也上百了,你们会分不清主次?分明是故意!” “大少我们……”一个个都面露愧疚,顾聿森的手下们都觉得羞愧极了,纷纷低着头,不敢再看顾聿森,而顾聿森,更是不再看他们,眼神冰魄一般,丝毫温度都没有。 他就是这样,信任的时候连命都能交,可一旦不信,你连他一个眼神都休想得到! 他视你如空气,如这世间的不存在!虚幻! 羞愧到面红耳赤,其中的一个手下直接跪了下来,朝着顾聿森猛地磕了个头,咚的一声! “大少对不起!临出发前程老有交代,一定要以大少为重,任何威胁到大少存在的,都一定要放弃,所以我们才……” “威胁?” 眼神陡的一锐,顾聿森脸色瞬间冰冷,一块块的冰渣子直往下掉,他从来都不知道,原来,在程老,在他们的眼中,艨艨竟然会是威胁的存在? “大少程老不是那个意思,大少!程老的意思是说,您遇到宁小姐的事情就会失去冷静,她会让你做出任何不顾后果的事情,这种人是不利于您的心性成长发展的,所以才让我们先……”先弃了她。 这话手下根本说不下去了,是不忍,更是……不敢。 因为顾聿森的脸色,是史无前例的狠,深眸之中戾气丛生,他看着自己的手下,活像是在看着杀父仇人! 卷二018.一瞬的温柔 因为顾聿森的脸色,是史无前例的狠,深眸之中戾气丛生,他看着自己的手下,活像是在看着杀父仇人! 他的手下们全部惊悸,一瞬间骇然:“大、大……” “都滚。” “大少!” “去告诉程老——我顾聿森,此生的信条是她,是家人,前程未来全部靠边站!程老身为长辈我敬重,管好他该管,若再乱伸手,我照、杀、不误!” 眼神一蹙,一抹狠绝飞山而过,顾聿森是第一次在提及到自己敬重的长辈、事业之时如此的冷酷无情…… 脸色裂变,是前所未有的难看,在这一刻,所有的人都深受悸动。 他们原本就是心虚,虽然并非大少亲自挑选上来的,可到底也归置给了他,算他的人了,而大少,也确实做到了坦诚相待,诚如他自己所言的——把命都交给了他们,对他们持有绝对的信任,丝毫怀疑都不曾有过,可是他们却在程老和他之间,选择了……先遵从程老的。 说到底,不就是在前程和忠诚之间,选择了……前程么? 程老官大一级,所以他们弃之对大少的忠诚于不顾,俨如活生生的把大少的信任给踩在了脚下,这种感受,他们很清楚,绝对不比被亲朋好友伤害要来的浅薄。 “大少对不起!” 那个跪在地上的手下对着顾聿森重重的磕了个头,那样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纯爷们,却是在说着歉意的时候,连声音都哽咽了,满面都是……泪。 而其他的手下们,也都纷纷耷拉下了脑袋,满面羞愧,只恨不得钻进地缝再也不出现了,再没面目见人,面对他们的大少! 可顾聿森已然是不再在意了,他对他们的信任早在宁艨被他们抛之身后之时就已然彻底崩裂,现在的他们于他而言,说句难听的,并不比仇人要好多少…… 幸好她没事,幸好。 否则,顾聿森自己都无法料想,他到底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天崩地裂都不足为惜!!! ◆ 长腿迈动,顾聿森走的坚决,背影都是决绝,透着无止尽的寒气,那是绝对的生人勿进,熟人,也要掂量掂量! 沈御风就在隔壁病房,这样大的动静自然是听到了的,双臂环着胸,他倚在门边,嘴角勾着一抹阴涔涔的冷弧一直看着,沉默的看着,直到顾聿森离开。 环着的臂膀紧了又紧,好似是在犹豫些什么,沈御风如斯反复了良久,最后,终于下定了决心似得。 “呸”了声,沈御风霍然直起身板,狂风袭来那般直冲到了顾聿森那些手下的圈内,抬起脚,照着其中一位就是一顿猛踢! “一群叛徒!叛徒!你们该庆幸她没事!否则本少也饶不了你们!” 沈御风亦是突然爆发,原本全程他都很是平静,即便是在眼睁睁的看着沈轻悠在处理伤口之时,他都只是微微蹙了蹙眉头,并无丝毫波动起伏,现下却是当真的狠,好似心里头积攒着无数的狠意似的! 脚下完全没轻没重,他踢的极畅快! 踢完这个踹那个,顺带把另一个也揍一番,这也是个练家子,动起手来并不会比这些手下们要轻,而这些人又是心中有愧,自然没什么脸面反驳,倒是乖,顿在原地任凭沈御风发泄,只是听着他口中一连串的“叛徒!吃里扒外的狗东西!”……这种话,叫他们实在有些……忍不住了。 可到底,沈家大小姐那万般金贵之躯也确实受了伤,现在都还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沈三公子会生气也是理所应当。 所有人都以为,沈御风口中的那个“她”字,值得是沈轻悠,然而…… 顾聿森并没有走太远,不,应该说,他走远了又回来了,被护士给叫回来的,却不曾想,这才刚回头,就听到了这样一出。 站在走廊拐角处,顾聿森挺拔的身形斜斜拉长,在地板上映出影子,如鬼魅一般…… 他听着沈御风的怒吼咆哮,声音之中尽是怎么都掩盖不住的愤恨,以及那隐隐掺杂的……后怕。 眉头微微皱起,顾聿森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沈御风对沈轻悠的态度是个人都看得清楚,绝对的憎恶,再加上他与沈家的那么点事在他们这个圈子里面根本就不是个秘密,仅就这一点,就足以让沈御风对沈轻悠深恶痛绝了。 他会关心沈轻悠? 他会因为沈轻悠并没有受到更严重的创伤而庆幸?甚至于在此时来后怕?来迁怒于他的手下? 修傲的眉宇再度皱起几分,静静再听了会,顾聿森心头的疑虑越发加深,但是与此同时,一种大胆的设想,却又在他的心头腾起…… 沈御风关心的,是他的艨艨吧? 为何? 因为喜欢?爱? 说是却又好似不太像,顾聿森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最终深深看了眼沈御风,看着他那因为没有旁人在而难得彻底袒露的情绪,顾聿森视线将其一点点锁住,放进心底…… “顾少?顾少?” 小护士站在一边,想要靠近又不敢,一方面为着顾聿森的绝佳出色外形而沉迷,另一方面却又因着他的寒气而不敢接近,表情都很是矛盾,缩手缩脚之间,她只得轻声的去喊他…… 接连叫了好几声,顾聿森才算是勉强看了她一眼,就一眼,很淡的从她脸上划过,他面无表情的道:“带路。” “哦,诶诶诶,顾少这边请,这边请。” 为顾聿森引着路,小护士把他带到了宁艨主治医生的办公室。 “顾少。”站起身,主治医生请顾聿森坐下,他却只是轻轻点了个头,瘫着脸没有情绪的道:“说。” “顾少是这样的,宁小姐的身体情况最近好像一直不大好?” “一直?” “对。”点头,主治医生在顾聿森那淡到近乎没有情绪的眼神注视之下竟隐隐变的有些紧张了,推了推眼镜,他润了润喉咙:“我刚拿到她的检验单,上头的数据显示,不说一直,至少宁小姐近一段时间的饮食方面是极其不合理的,有些……营养不良的迹象。” “营养不良?” 顾聿森眉都皱起来了…… 这丫头,怎么又会营养不良? 是不是因为他不在,又开始不好好吃饭,不好好照顾自己了? 王妈呢?竟然也纵容着她? 顾聿森这算是错怪王妈了,王妈在照顾宁艨方面可以算得上是最为尽心尽力了,俨如亲生女儿般的对待,只是宁艨自己情绪不对,总吃不下去,王妈再哄再劝都是无用功…… 以至于导致了今日的状况。 “恕我多句嘴,宁小姐近期是不是遇到了什么事情,情绪也不太对?她的状况可绝对算不上好,可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再加上今次惊吓过度、失血过多,这么个伤口不比大病一场消耗少,醒来之后身体会格外的虚,往后可一定要好好调养,否则落下了病根,以后就不好了。这样吧,我的太姥爷也算的上是国手了,我明天去请他来一趟,给宁小姐诊断诊断,再开出个好好调养的方子来,让她照着调养,相信不日身体就可以恢复了。” “恩。” 颔首,难得的脸色缓解了几分,顾聿森顿了下,低低说了句:“谢谢。” 顾聿森是个很难亲近的人,外头多少人绞尽脑汁的想要跟他搭上关系,却都是无用,这位主治大夫一句话,倒是扎扎实实的让顾聿森欠了他一个人情! 乐的眼角都开出皱纹了,主治医生很是开心,连连说着不用不用,顾少不用客气…… 顾聿森狂傲如斯,最是不喜寒暄,却也耐住了性子多听了几句,随后,他问主治医生:“能否做个血液鉴定?” “额?血液鉴定?顾少您是想检测谁跟谁?” “这你不必知道。” 顾聿森酷酷一句,直接把主治医生的八卦之心扼杀在了摇篮之中,干巴巴的笑了下,医生猛点头:“那倒是啊,那倒是,这些不在我们医生的了解范围之内,行的,可以做,只是需要顾少您提供鉴定之人的血样。” “明天会有人送到。” “好的。” “恩。”深深盯了眼医生,顾聿森无声的警告着他——保密! 这可胜却一切言语威胁,直接就把医生给镇住了,顾聿森转头就走…… 他先回了趟四合院。 在经历了这样纷乱的事件之后,看到那生活了多年的四合院,顾聿森的心里,瞬间注满温柔。 这里的一物一景于他而言都是刻骨的熟悉,有着彼此最美好最纯粹的回忆,即便还在修建之中,顾聿森的心里,依旧充满了宁静。 站在院中,伸手过去,在秋千架上轻轻抚了抚,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宁艨缠着他推她玩的场景,顾聿森的冰漠面庞上面难得的浮现出了……笑容。 手下远远的守在一边,都是一愣! 这一刻的大少,好……温柔! 是漫天繁星比之都逊色的耀眼,太绚,只可惜,只在一瞬间。 顾聿森旋即就恢复了面瘫,回过头,他面无表情的唤着手下:“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卷二019.不好的预感顿生! “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顾聿森问,这事情,指的就是纵火之事。、 顾聿森的手下倒是干事情当真利索,才这么一会的功夫就已经把事情全部调查清楚了…… 看着顾聿森,手下鼻子是鼻子眼是眼的站的挺直,板着面孔很仔细的回着话:“查清楚了,是西街那边的几个小混混动的手,都是有案底的人,我已经按照大少您先前的意思给找了个由头扔进去了,里面也都已经打点妥当了,人现在已经在里面受罪了,想必不日就会尝到真滋味了,就是这个指使者,一时有点难办,手下无方,还得请大少出谋划策。” “谁?苏氏?” 这是顾聿森目前唯一能够想到的人,他的艨艨心思恪纯,又还只是个学生,生存的环境相对而言是非常单纯的,身旁有坏心的人其实极少,而能够引来这等近乎危及性命的,除了社会上的人,他不觉得会有别人…… 而苏氏,想来该是艨艨近两年以来唯一接触过的,目的不纯的社会人了。 所以,除了他们,不可能有别人。 这一点早在顾聿森得知苏氏对宁艨的骚扰,他就已然笃定,然而,原先他一直以为,最多也就是苏氏的夫人为了遗产的继承所以找人害他的艨艨,可是经历了今晚,顾聿森想,事情就绝对没那么简单! 想来,恐怕连苍狼都要考虑进去…… 可他的手下给过来的消息,却是跟他原先设想的如出一辙——“大少,就是苏氏,我原先以为应该是苏夫人,可是经由调查才发现,其实是她的大女儿,听那几个小混混说,她平常就挺喜欢在西街那几条街混迹的,穿的跟个小太妹似得,有一群狐朋狗友,平时玩的很开,而这几个小混混又恰好是正在追求她的大哥的人,前几日她去西街玩,心情很不好,那大哥打探了几句,听了她的唆使,这才来放的火,她与宁小姐是同班,小小年纪就如此歹毒,简直让人不敢相信!” “同班?” 脸色顿冷,两团碎冰包裹住眼瞳那般,一双眼神透射出凛冽寒风剐入骨子的冷,顾聿森瞬间想到了两年前,那一晚,艨艨不也正是遭她同学所害么? 再小的年岁,真要害起人来,手段也不会比成年之人要逊色!相反的,或者因为年少轻狂不懂事,做出的事情更是大胆妄为叫人难以承受! 所以,心思与年纪有何关系? 只不过两年前那女生,是因为嫉妒于他艨艨的美貌,憎恶于自己喜爱的男生在追求她,更因为自己的哥哥看上了艨艨明的法子不成就想要通过卑劣的法子把艨艨抢到手,这位所谓的苏氏千金,为的,又是什么? “听他们说,苏千金的意思是宁小姐夺去了她母亲的注意力,日后或者会危及她们的家产,再加上她喜欢的男子只看的见宁小姐,所以才引来她的嫉恨,想着与其日后麻烦无限还不如趁早就解决了宁小姐。” “解决。” 咀嚼着这两个字眼,顾聿森的眼底有利光,戾气横飞,他的手下同样是极生气的,简直恨不得立刻去把那苏氏千金给生吞活剥了! 可是…… “大少那苏家千金她给出的供词是当天喝多了酒,随口说了几句而已,并不是有心,只是对方自己太过上心去下了手,她根本毫不知情,与她无干。虽说是推脱,可到底下手之人与她没有直接利害关系,还真站得住脚,加之她还未满十八岁,就算供词被推翻,顶多也就是个小小的处罚,根本形同于无!” “想要处理她,法子多的是,既然她本人不安分,根本无需我们费工夫,先放她出来。” “大少!这怎么……” “她不是喜欢混迹夜店么?正当法子不行,夜店里的阴暗,你见的少?” “大少您的意思是……?” 眼睛陡的一亮,手下瞬间明了:“是!我这就去办!马上把她放出来,安排几个靠的住的人跟着她,一旦她出现在夜店等场所,我立刻嘱咐人出手!” 具体出手的法子,根本无需言说,鱼龙混杂的场合,青春妙龄的少女一旦沾染,即便光明磊落,也不可能全身而退了,更何况苏家那大小姐本身就不是个自爱的人,这种人让人抓住把柄肆意玩弄,诱她口及个毒,卖个银,简直分分钟的事! 根本都无需费工夫,她自己就会上赶着去自我毁灭! 顾聿森根本都不屑于对她多一秒钟的关注,只是…… “你确定这事不是苏夫人在背后出的主意?” “这……” 手下犹豫了,明显有了几分不确定,引来顾聿森一记格外有杀伤力的眼神,冷冷看着他,顾聿森瘫着脸冷冰冰的甩着话:“再去查,看看是否是苏夫人的主意,另外再查查她是否与苍狼,不,路家有过联系。” “路家?大少您的意思是说,这次纵火事件或者会是苍狼的示意?” “不无可能。” “好,我知道了,立刻着手去查。” “明早将苏氏夫人的血送到医院去,会有人接应。” 眉色清淡,除却那一双凝视着秋千架的眸子里面有星点隐隐的暖之外,顾聿森整个人全无温度,声色也是冷冰冰的,说出来的话,好似是嘱咐人送一顿饭那么平常,然而,一个人的血,又岂是能够像饭食那样简单就弄得到的? 但是顾聿森不管,他既开了口,苏氏夫人就算是死,也一定要把血给出来! 手下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嘴角一抹残酷的笑意,他重重点头:“放心吧大少,一定办妥!” 撇去医院那几个为最终选择了前程听命于程老的人,顾聿森手下之人都还是非常有能力的,尤其面前这一个,可是顾聿森亲自挑选出来的,自从他一入军职就开始跟着,一直到现在,不多不少也有快七八个年头了,对他,顾聿森还是放心的。 也算得上的现在唯一放心的下的了,不比那几个…… 想起程老,顾聿森的脸色又冷下来几分,抚在秋千绳上的掌心微微紧了紧,手背青筋跳动一下,旋即就又松开了来,顾聿森轻轻在绳子上抚了抚,动作格外温柔,好似在抚着他心尖的宝,他的心头肉——宁艨! 也唯有在想起她,他的整个人,才微微变暖。 长眸抬起,将这熟悉的四合院每一寸都看了便,顾聿森嘴角微微勾起,旋即,折身走了。 回了医院。 住院部门口,沈御风站在那,大晚上的就一件风衣单薄挂在身上,在大门口迎着冷风呼呼呼的吹,也不带多穿一件御寒一下,也不知道到底是在特意等人还是发什么神经? 看他那个样子,顾聿森就连停都没停一下,眼角眉梢更是没半分留意,好似没看到他这个人似得,迈着长腿从他身边擦过,就要进去。 “顾大少。” 沈御风迫不得已开的口,懒洋洋的口气,带着点怒气,许是吹了大半夜凉风的缘故,他说话的气息都裹着冰冷。 可是于顾聿森而言,却全然没有影响,脚步依旧不停,顾聿森冷冷两个字——“顶楼。” ◆ 住院部顶楼。 黑夜之下更显空旷,乍然立了两个身形挺拔的大男人,倒是颇有那么几分气势了。 顾聿森立起领子,用手挡着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又慢慢吐出,青色的烟很快就被风吹散。 纵然沈御风不想承认,却也不得不在心头赞一句——顾大少确实有迷人的资本,仅就这抽烟的举止,就无一处不透着风采,男人魅力十成十的足。 用眼角看他一眼,沈御风在心头忍不住骂了句“骚包!”,旋即将身子往边上一靠,冷鼻子冷眼的道:“顾大少特意把我叫到顶楼来,不会就是想让我看你抽烟的风采的吧,要知道不管顾大少多有魅力,风某都是个只喜女色的正经男子,你摆的再帅也没人……靠!顾聿森你放……” 手字还未出口,沈御风的手就是一痛! 是顾聿森,他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一把刀,在沈御风的指上一戳,血立刻往外渗,却一滴未落地,全部被装进了一试管里面。 透明的玻璃试管,血正在一滴滴的往下,将那透明染的透红,在黑暗下散发着猩红的光,惊的沈御风眼角都是一抽! 不好的预感顿生! 他用力挣扎,抬起脚就踹顾聿森:“滚开,我的血岂是你说取就能取的?!” 沈御风倒是有气势,只可惜啊,顾聿森岂能容他放肆? 攥住沈御风的指尖,用力挤着,顾聿森稳稳制住他,直到试管里的血够了,他才松手。 立刻闪身,拉离了与沈御风的距离,顾聿森面无表情的把试管盖好,那架势,跟要去做验血的医务人员没任何区别,沈御风预感更不好了,甚至都有些慌了,张嘴就吼:“顾聿森你Tm想要干什么?取我的血去做什……” “谢了。” 捏着试管,在半空中晃了晃,顾聿森转身就走,一句谢了,直接把沈御风堵死,站在寒风中,怔怔发愣! 就这么几秒钟,顾聿森便消失不见了,他去把血样给了护士,交代了几句,便折身回了宁艨的房间。 恰此时,她也……醒了过来。 卷二020.岁月静好 顾聿森一推门进去,就看见宁艨半坐了起来,上半身仰靠在床头,正睁着一双大眼睛,将病房看来看去,眼瞳迷雾蒙蒙的,里面装满了无措和慌乱,还有那刚醒过来的……懵懂。 想来,她也不过是刚刚睁开眼睛,对于她的各种细微末节都了如指掌的顾聿森自然是明白的,脚下一顿,他手扶着门,凝眸定定看过去,眸色深深,丰神俊朗的面庞似乎全无半分表情,然,那轻轻扶在门板上面的手,却是在当看到宁艨的包扎处之时,猝然一紧! 循着声音缓缓的看了过来,宁艨清澈的蓝眼睛里面更见无措,慌乱也更甚,配合着她那包裹在医院病服之下纤瘦单薄的身子,更显脆弱了,真叫人心疼…… 顾聿森的手指头突然攥的更紧了,眼瞳,也跟着微微一缩! 心疼,不言而喻。 可宁艨却是在看到门口之人是他时,狠狠一愣,很明显的,她还有些睡醒之时的小迷糊,盯着顾聿森静静的看了两秒钟,眼睫毛一动不动,待到了确定了门口站着的人确实是他,顾聿森之时,她眼底的无措和慌乱,瞬间就……烟消云散…… 取而代之的,是浓郁到根本都化不开的信任,依赖,欢喜,以及那……非常显而易见的爱恋! “顾聿森!”她喊,声音里面都是欢喜,只恨不得立刻就长了对翅膀不用走动就可以飞到顾聿森的身边了,瞬时之间。 她的情绪转换的太明显,是个男人都会满足,男儿尊严瞬间得到满足,然而,顾聿森却是心头更揪了一下…… 愧疚更甚。 因为她如此全然的信任,他却……辜负了。 若非因为他,她根本不用经受这样的苦楚,也若非因为他,她的十八岁生日也不至于过的这样凄惨。 顾聿森是太过在乎宁艨的缘故,这才以至于太心疼,她一点点的伤痛都在心头呈现万千倍的放大,更是从来都没有考虑一下自己,他怎么就从来不想——若不是他,宁艨现在连生日是否会过,都是未知?更甚至,她或者,根本连十八岁都活不到?! 是他给予了她一切,所以,即便是命都奉给了他,宁艨也是甘之如饴的…… 所以,她根本连半分异样念头都没有产生过,一睁开眼睛,就很自觉的把自己受伤这一回事,扔在了脑后。 是他太重责任太重她,这才心有所罪。 瞧,这不,他在那厢心思满天飞的,宁艨却只看得见他,心里,也只想着他…… “顾聿森?!” 脑袋歪了歪,宁艨在纳闷,为什么顾聿森都没有反应的?怎么还杵在门口当个松柏一动不动? 难道他见到她都不高兴的吗? “大叔!”声音有着很明显的扬高,焦急,暴躁,甚至还隐隐掺杂了一丁点的……委屈,宁艨喊着顾聿森。 小嘴儿也跟着微微撅了起来,清亮的眸色点点灰暗。 很明显的是要开始不理人的节奏了,可是宁艨却没有耍任何的小脾气,甚至还蹭着挪着的要从床上下来,去奔往那从头至尾在扮演木桩子的坏蛋男人臭大叔! 被子掀开,她抬起脚…… 却瞬间被按住。 顾聿森的速度可真够快的啊,宁艨这才刚抬起来呢,他的人就过来了,手掌心按在她的脚踝上,微微用了点力,顾聿森的身子也跟着贴了过来,左臂探过去圈住宁艨的腰,顾聿森将她整个人都抱在了怀里,薄唇顺势在她的耳边轻轻吻了一下,之后才——“恩。” 楞了下,宁艨瞬间就乐了出来…… 这家伙,这个样子叫人想要跟他闹别扭生气都不行,这种性子,简直太会……磨人了! 本想装出一副“我在跟你生气哟你别招惹我离我的愤怒圈远一点以免被本宝贝的爆发力危及到哟”的样子,然而,嘴角非常不争气的自觉往上翘了起来,宁艨自己也深知,她这个样子是根本不可能有说服力了,干脆不装了,顺势就抱住了顾聿森,将脑袋往他肩膀上面一搁! “逮到你啦!” 明明是顾聿森主动送上门来的,她却一句话直接扭转成了是她经过千难万险才将他抓住的,好生的无赖,但也确实是宁艨的风格,小赖皮。 就这么一句,直接将顾聿森心底的雾霾直接击溃,叫他的心绪,都跟着开朗,好似双臂正在拥抱着太阳似的灿烂…… 冷冽的嘴角泛着一丝暖光,指腹在宁艨的背上轻轻摩挲了两下,顾聿森眼角都勾了一下:“是啊,被你逮住了,跑不掉了。” “那是,被本女大王看上了就只有认命的份!你就每天乖乖等着被临幸就好,逃跑?休想!” “哼”一声,宁艨将顾聿森抱的更紧了,下巴在他的颈窝子里面蹭来拱去,说话的声音都是俏皮,听着就叫人心情美好,喉间不自觉的一声低笑,顾聿森的眼神温柔如许:“恩,不跑。” “乖~~~~~~” 尾音拖的极长,犹如在风中摇曳的丝线,绵长深远,宁艨故意用着耍宝似的口气说着话,逗的顾聿森无声无息的……笑了开来。 掌间继续摩挲着她后背,哄小孩子似的手法,明显把她这耍弄当成了逗乐。 然而,宁艨却是在忽而之间……安静下来,非常用力的将顾聿森一攥,她手指尖死死掐着他肩背上的肉,声音无比的闷:“我说真的,不要再离开我了,不许你再跑掉了,我受不了,真受不了再来一次,你答应我,不要再跑掉,你答应我。” 略显哑的嗓子都是哽咽,即便没有看到她的脸,顾聿森也能够非常清晰的勾勒出她的表情——快哭了,眉心都是纠结,带着点悲怆,与世诀别的那种绝望,就好像她的整个世界都在面临倾塌危险…… 他不在,她亦不复存在。 眉心也是一皱,顾聿森有着很明显的一顿。 他还以为,他的保证已经让她安了心,不再担忧,却不曾想,她的心理负担还是这样的重。 他还以为,她已经迈过去了,恕不曾想,这个坎,其实一直还横埂在她的心间,时不时都会冒出来刺她一下,再刺她一下,时刻提醒着她,他曾经的离去。 一别两年,杳无音信。 宝贝,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你彻底安心呢? ◆ 皱着眉,轻拍着宁艨你,顾聿森低低开口:“好,不再跑掉。” “可……” “艨艨,你信我。” 我说不会,就再不会。 怔住,宁艨抬起头,眼睫毛扬起锁住顾聿森,他眼底的那抹黑足以将夜色幻化,同样望进她的眼,他低低重复:“艨艨,你信我。” 沉默半晌,宁艨重重点头:“嗯!” 换来的,是顾聿森更加有力的拥抱,坚实,安定,温暖。 深吸一口气,宁艨再度将整张脸都深埋在顾聿森颈子处,如此毫无间隙的感受着他,嗅着专属于他的味道,熨帖着他的体温,感受着他的强大,她一言也不发…… 顾聿森也没再开口,只用尽他的宠爱将她拥紧,用他的怀抱给予她安抚。 肌相贴,肢相缠,顾聿森和宁艨的呼吸绵长绞缠,这一刻,在这无言的情爱之中,彼此心头皆是安。 或者,岁月静好,就是如此。 ◆ 拥抱有多紧,心就有多近,再持久都不嫌时长,在这岁月静好里,彼此倒都有了一种只此到白头也满足的心思…… 只是到底还有现实存在,拥着拥着宁艨的呼吸就有点变了频率,顾聿森听的仔细,瞬间警醒! “是不是伤口开始疼了?” 止痛药效一过,就该开始疼了,这伤口看着小可到底是掉了块肉,这种疼痛并不比钻心要好多少,医生特意交代过,提前给顾聿森打了一剂预防针,以免他一个暴怒又把医院护士都给吓晕过去。 可他们哪里知道,即便她不疼,那个伤口的存在,都足以叫他连杀人的心都有! 努力吐纳着气息,宁艨拧紧眉头,想要忍最终却还是没能忍住,自知骗不了顾聿森,只能很老实的点了个头:“嗯……” “止痛药不能依赖,只能熬过去。”摸了摸宁艨的脑袋,顾聿森原是想说句好听的哄哄她,可张了张嘴,临到最后还是说了句大实在话,老实说,连他自己都对这样不善言辞的他着急,可…… 在心头无声给了自己一拳头,顾聿森把胳膊抬了起来,无声的递到了宁艨嘴边,盯着她的眼神关怀满满又自责连连的。 宁艨——(⊙o⊙)啊! 旋即就明白了过来,瞬间垮下了脸,“啪”的往顾聿森的手背上一打,她很没好气的哼唧道:“你以为咬着你的手我就能不疼了?我已经够疼的了,难道还要、还要……嘶让你也跟着疼不成?” “我倒是想!” 冷冷一声哼,顾聿森眉毛都冻结了下,他倒是真想跟着她一起痛! 总好过她一个人! mD! 他是真难得这样表情,颇为孩子气,而且还爆了粗口,宁艨注意力瞬间转移,直接乐了出来,“咯咯”一笑。 卷二021.什么都没有你重要 “与其想着跟我一起痛,还不如去找那个让我痛的人。” 宁艨笑意吟吟的说,虽然眉眼之间都透着几分痛楚,隐隐纠结,但是万千情绪都敌不过那一抹笑靥,青春妙龄的少女,长相本就出色,这样憔悴之下的笑容,反倒是为她平添了几分柔美,比之她平常的精灵俏皮更是女人风味,底蕴无限,端的就是倾国倾城之态……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小丫头真真正正的长大了,成为女人呢? 顾聿森看着心头既是骄傲又颇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的——到底,她变为真正的女人,还不是……他自己做出来的? 可即便还是在以前那个青涩娇嫩的青春少女,不还是一样招人么?不还是随便出去溜一圈就能勾去了不少男孩子的心,引来人的注意追求不说,甚至连眼神都灌注着少年特有的冲动热情和莽撞,怎么遮掩都遮不住! 这种眼神,顾聿森不是没有瞧见过,当时就恨不得把对方的那一对眼珠子给活生生挖下来!、 叫他敢乱看他顾聿森的人,叫他敢对他顾聿森的女人流露出垂涎之态!、 简直找死!!! 而更过分的是,男生也就罢了,到底光明磊落心思没有那么深沉,顶多也就是看着她的眼神猥琐了点,轻易不会真出什么格子,可是女生就不一样了…… 高一那会就因这美貌招来祸端,若非他及时赶到,她怕是就要彻底被毁了! 这一回又是! 苏家那位大小姐说到底,还不是因为对她产生了嫉恨,这才痛下杀手的? 虽然说是年纪轻轻的,可是女人的嫉妒心是分外强悍的,能够让一个青春少女对同龄人下这种毒手的,除了青春萌动之期的那种纯粹又热烈的感情因素之外,根本就不可能是因为其他! 两年前那个对她心怀不轨的杂碎他已经悄无声息的除掉了,那么,这一次又是因为哪一个? 想着那个都还未曾谋面的情敌,就这么几秒钟的沉默,顾聿森就已经在心里头对他的下场进行狠直接的假想了——拆了他的骨头再挑了他的筋,收拾的他哭爹喊娘再也不敢把心思动到顾聿森的女人头上去,且从今往后都活的生不如死!不能人道! 虽然对一个还不过高中的少年就如此残忍,实在有点失了男人气度,可,感情之事,谁能做到退让? 雄性对于自己的所有物本就有一种天生霸占的本能,不说碰触了,哪怕只是一个稍微带了点色的眼神,都是会引起雄性怒气的爆发,占有谷欠望的轰炸的…… 更何况是顾聿森这种,骨子里面比野兽还要更兽性的霸道因子,绝对的偏执不可扭转,所以…… 都不准再看她!不准!她是他一个人的,他一个人的!!! “嗯?你在想什么?” 脑袋略略歪着,宁艨瞅着顾聿森,眼神有点儿琢磨意味,分明是觉得他不对劲的,肯定在心里面盘算着什么,因为他这突然迸发的气场实在是有点儿太……坏了! 可是偏偏他天生面瘫相,叫人怎么琢磨都琢磨不透彻。 隐约只捉住了个大概,宁艨下意识的就把顾聿森的胳膊抓了抓紧,靠近他,大眼睛眨巴眨巴着去继续追问:“顾聿森你怎么啦?在想什么突然变的这样有……嗯……杀气?” 嗯哼,可不就是杀气么,这么冲,瞎子都不会判断出错! 顾聿森迅速回神,几乎是伴随着宁艨的问句,他就把那一身的气势收了起来,拢了拢双臂,他把宁艨抱抱紧,下巴在她额头上面轻轻顶了一下,故意去用胡茬刺她一下…… “呀”的一声轻呼,宁艨觉得刺痛,还痒痒的,可是她却没有躲,相反的,她甚至还把脑袋仰仰高,去主动送给顾聿森,更加方便了他,自己也跟着晃了下脑袋蹭了他一下。 小宠物争宠那般,蹭着主人求抱抱,求宠爱…… 这样软萌的感觉,饶是刚硬冷峻如顾聿森,也是不自觉就脑补出了一只耳朵尖尖的小萌物在喵喵喵的叫唤着,蓝色的眼睛如魔魅一般瞅着自己,水汪汪的,直冲着他喊——主人主人,要多亲亲,多亲近一下,多摸摸我。 嘴角不由自主的一个轻勾,顾聿森故意压低嗓子道:“知道什么意思么,就主动送过来?” 男人语气不急不缓,声线磁性而迷人,像是中提琴的弦音,明明是掺了似恐吓的,可宁艨却听得如痴如醉,直觉耳朵都要麻掉半边了,半眯着眼睛,她小猫咪一样继续去贴着他,轻笑着回道:“什么意思?还能是什么意思,你想我了呗!你这个大闷骚,想要让你表现一下亲昵都特别难,想要亲我就直说,干嘛做出这种暧昧的小举动?只用下巴蹭蹭我?你不知道你的胡茬冒出来了刺的我很痛么?” “就是要你痛!” 顾聿森说,语气非常平静,杳无情绪,话音还未落下,紧跟着,他就伸手扣住了宁艨的后脑勺,用下巴更用力的顶了她一下! 这回是当真有点疼了,磨的厉害,她皮肤那么嫩肯定都要红了,他这样狠心,倒当真是头一遭了…… 宁艨总算是后知后觉出这个男人的不对劲了,他这个难得的样子,怎么感觉像是在……赌气? 闹别扭?耍性子?还是在跟她生气? 可她什么也没有做呀,乖得很! “为什么?”眼瞳清光扑棱棱着,宁艨追着顾聿森问,换来的是他更重的一次磨! 宁艨恼了,捂住脑门就往后撤,撤退的同时甚至还不忘拿脚去踹顾聿森一下,瞪着他的眼神灵气闪耀的:“顾大暴君!你生气就直说!突然这样我根本都不知道你在恼什么!” 发了怒的小兽在奋起,可就这么点怒气对顾聿森来说根本就什么都不算,一阵清风飘过去一般,没两秒就散了,可到底也是给了他一个收手的理由,后退一点,垂眸锁住宁艨,顾聿森嘴角冷冷一勾:“不知道?” “嗯!真不知道!”继续捂住脑门,唇儿微微撅起,宁艨一脸委屈。 喉间一声低笑很轻的翻滚而过,顾聿森心瞬间就软了不少,可是旋即想到或者就是她这样一副惹人爱的样子才招来那么多男生垂涎,他就又气不打一处来了,再度……泛酸! “不准装可怜。” 屈指,往宁艨的脑门上面一弹,顾聿森面色依旧冷冷浅浅的,宁艨更委屈了,嘴巴更是往高里撅了,气哼哼:“不是装可怜,是真可怜!” “你看你看,都红了!” 脑门也撅高高的,屁屁都离了榻,宁艨整个人几乎都要贴到顾聿森的身上去了,非常明显又故意的……撒娇! 顾聿森再大的酸气也被她这样一搅和给搅没了,瘫着的面孔有着一丝皲裂,他下意识就接住了宁艨。 旋即,就对这样的自己皱了下眉——没骨气,不争气! 如此轻易就被她俘获了! 宁艨眼睛里面都闪过了一丝狡黠,得意极了,她趁势往顾聿森的脸上亲了一口:“呐,既然心疼我,就不要再随便欺负我了,还有,你倒是说说,为什么突然这样?” “纵火人已经找到了。” “嘎——!”宁艨原本还想着趁热打铁的继续闹他一闹,可他这样一句,瞬间就把她的任何心思都给浇灭了,坐了回去,她满脸迷茫:“是有人纵火不是失火吗?” “为什么会以为是失火?” “因为……因为……”双眼皮耷拉着,宁艨眼神变的有些闪闪烁烁的,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分明是心里有鬼了! 顾聿森捏住她下巴,迫她看准自己,深眸湛湛:“恩?” “我……”张了张嘴,宁艨最终放弃挣扎,一鼓作气的道:“因为我在房间里面点蜡烛了!点了一整圈,把以我为中心的外围全部包裹了起来,窗台下面也有一排,窗帘又垂的低,我窗户还忘记了关紧,可能是风太大,吹着吹着就……就烧起来了……我、我一直是这样以为的。” 所以当她从房间里被救出来看着整个家都要被火吞噬了,她才会那般绝望,说到底,她以为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养父母说的没有错,她就是扫把星,谁沾染她谁就倒大霉! 没把她烧死就算了,竟然还把顾聿森这些年苦心经营的家给烧毁了! 怎么没把她烧死?! 宁艨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阴暗,那种破釜沉舟的绝望,叫顾聿森心头都是一沉,长眸眯起几分,他将她下巴攥的更紧:“毁了可以再建,没了可以重盖,可你只有一个。” 所以,什么都没有你重要。 鼻头微微一涩,宁艨美好单纯的容颜上面露出了一丝窘迫:“我……对不起,我不该这样乱……” “这些都不重要。” 指腹压住宁艨的唇瓣不再让她开口,顾聿森只在乎他关心的:“先告诉我,为什么点蜡烛?” “我生日,你每年都会陪我一起过的,可是这一次没有你,我难受,想起你当年用蜡烛拼出我的名字点燃为我庆生时候的那种温暖,我太怀念了,我就……” 卷二022.吃醋? “我就……我就……” 支支吾吾,接下来的话宁艨是无论怎么样都再也说不下去了,因为对面的男人脸色俨然是已经变难看到了极致,他那样的沉稳,几时有过这样的时候? “顾、顾……” “以后这种事别做了。” 冷眼森森,顾聿森口气淡的出奇,好似根本就没有情绪,但是细细琢磨起来,还是可以听的出,那背后的惊涛骇浪…… 也对,就他那性子,得知她把自己亲自送入到这种危险之中,他底子不彻底爆了才怪! 眸色一暗,脸色也是黯然,侵泡在夜色之中,宁艨揪住顾聿森的衣服袖子,轻轻的晃了一晃:“顾聿森你别生气……” “生气?” 顾聿森好似是听到了什么惊世骇俗的话语那般,脸色竟然都是一僵,看着宁艨的眼神,也瞬间变的冷锐:“你以为我是在生气?” “是,我是在生气,可气的不是你!” 气的是他自己,不懂女儿家心思,不够体贴不够温柔,一点都不会为她着想…… 竟然以为她长大了,即便是分开两年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怎么样也不会像小时候那样,一离了他就好像鱼儿离开了水,树根离了地!? 说到底,她对他的依赖,根本就与年龄没有任何的关系,只关乎他…… 明明是这样浅显易懂的根本点,不是当年她追着跑着一路跟到了山区连鞋子都走掉了脚底心都磨破了皮到处是血的那一刻就已经彻底了然了么? 不是在他去训练一走就是小几个月不回家她就天天站在老树底下等着望眼欲穿,浑然不顾风吹雨打的时候,就已经很清楚了么? 他怎么到今时今日才真正明白这一点? 难怪她会再度营养不良,更难怪她会再度彻底没有安全感了。 心底深处有着万千的情绪正在上涌,顾聿森从来没有哪一刻,会像此时这般的痛恨着自己,即便是当赶回来看到四合院被火苗吞噬她瑟缩在雨中都没有过这种情绪,一时间,竟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猛地闭了闭眼,他猛力将宁艨抱进怀中,死死搂着。 “顾聿森……” “我不会再离开你。” 再度做出保证,顾聿森这样一句话,说的比在圣坛之下许出终身的承诺都还要更加的郑重,眼角眉梢皆是酸涩,宁艨楞了一下,随之就笑了开来,用着同样深厚的情感去回搂住顾聿森,她下颚搁置在他的肩膀上,重重一蹭:“嗯!” “那我以后也不做这种危险的事情了,一定保护好自己。” 同样是许诺,一开口,宁艨就觉得这样的话语跟顾聿森的对比起来,实在是太不够瞧了,分量根本不止相差几个档次,于是,她立刻就又补上了一句——“我也不会离开你的,一定。” 承诺在许下的时候总是那样的轻易,张口即来,当然,宁艨在这一刻也确实是发自内心的,绝对的真诚郑重,然而,在日后的某一天,她却还是辜负了,被她自己亲手,推翻了这个重若泰山、某个男人放在了心上绝对相信了的……诺言! 只是未来不可预测,饶是顾聿森再聪明再料事如神,在这一刻他终究是不可能预知的到的,冰冷的面孔上总算又有了些许的回温,他扣住宁艨的后脑勺在她发间嗅了嗅,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他再度开口:“失火不是你的责任,你不必再担着了,安心养伤。” “嗯……” 沉默了一会,宁艨乖乖点了个头,随之就又迫不及待的追问了起来:“照你的意思是说有人蓄意纵火了?想要置我于死地吗?是谁?不会是路桓吧?” 思来想去,除了路桓那种大变态,她身边也根本没有人可以做到这样残忍呢…… 但是顾聿森的答案却彻底出乎她的意料——“是苏景。” “苏……”眼一瞪,宁艨惊住了:“苏、苏景!?” “我那个同班的同学苏景?” 宁艨原还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呢,结果顾聿森一个轻轻巧巧的点头,就将她的一切希冀都彻底击溃…… “真……还真是她啊?” 怎么样都不敢置信呢。 “可……可这是为什么?” “她是苏氏之女。” “苏氏?”愣了一愣,宁艨随之反应了过来:“那个苏氏么?” “恩。” “那么她对我下手,可别告诉我是为了什么家产,这也太牵强了,说到底我根本连入苏家的兴趣都没有,甚至连苏家到底是不是跟我有血缘关系都不知道,她何必这样着……” “她喜欢谁?” “诶?” 唇儿微微张开,宁艨虽然很不明白为什么顾聿森会突然问这样的问题,却也还是很老实的说了句:“应该是路衡吧,虽然她从来没有明确说过,可那种喜欢是根本遮掩不住的,大家都看的出来。” “路衡。”顾聿森轻轻的念,分明是暗藏着杀机的,可是宁艨却浑然不觉,甚至还不无赞许的点了点头:“是啊就是他,他其实还算不错的,大家都称他为路大校……呀顾聿森你干什么?为什么突然打我?” 而且又是打屁屁这种叫人万般害臊又丢脸的举措? “你是有家室的人,检点点。”语气非常的理直气壮,顾聿森整张脸上都写着认真,无一不表明他没有在开玩笑,绝对坚持! “什……” 宁艨(⊙o⊙)… “什么啊?什么家室检点不检点的,我哪里不检点了?” “就是这样。” 一语定乾坤,霸道的顾大暴君很自然的将话题打住结束,瘫着的面孔没有一寸不在以某人的家室自居…… 伸手,他正要去揉一揉宁艨的脑袋,却被她立刻躲开。 “顾聿森你说清楚,我哪里不检点了?家室,喔,你的意思是说,我俩已经成家啦?你是老公我是老婆我不仅要为了你守身如玉还要为了你管住自己的眼睛?” “没什么好说的。”——顾聿森的表情分明在这样说,看着宁艨,他一言也不发,倒是当真霸道,可是宁艨还是捕捉到了他脸上那飞逝而过的一缕……赧然。 耶耶耶,赧然? 难道他是……不好意思了? 定定看着顾聿森,宁艨的眼神何其滚烫,非常直白的灼烧着顾聿森,她那颗灵活的小脑瓜子开始飞速运转,正在竭力的搜寻着某些不寻常,突然之间,她就想到了他方才用下巴上的胡茬扎她的突兀行径,颇有几分气恼意味,再一联系到这里,她的眼睛陡的一个放光,晶亮晶亮的…… 顾聿森正觉得有什么不对了呢,她就叫了起来:“顾聿森你是不是吃醋了?” 吃、醋! 就是这两个字,非常直白的戳进了顾聿森的心窝子,好比两柄刀子,闪着银亮色的光泽,逼得人无所遁形…… 确实,他就是吃醋了,可他……不想承认啊。 极其不想! 尤其还是在被她察觉了的情况之下,她这样嚷嚷,神色何其飞扬,他若是当真承认了,她绝对连尾巴都能翘到天上去了! 笑都能被她笑话死! 耳尖在微微发烫,顾聿森脸上却绷的很完美,丝毫情绪都不露,非常坚持的去揉了揉宁艨的脑袋,他低语如暗含危险:“别闹,坐好,扯到了伤口又要哭鼻子!” 宁艨最忌讳被人说她爱哭鼻子了,那样好弱,平常顾聿森这一招是百试不厌,可是这一次却彻底的……失灵了。 她满门心思全部聚集在他吃醋了,顾聿森吃醋了这件事情上,压根就不在乎自己被说成怂包了还是哭鼻子小鬼了,整张脸亮如星辰,非常的鲜妍,瞬间夺去了男人的眼球。 在这一刻,顾聿森忍不住想,如果只是他吃醋了这样一个事实,就能换来她这样的熠熠神采,他倒是甘愿承认,最多就是豁出去他的男人面子不顾了,也没什么。 于是,鬼使神差的,在宁艨那格外晶亮璀璨的眼神之下,顾聿森竟……点头了。 点头?他竟然点头了? 要知道,天有多高,顾聿森就有多闷骚! 闷到了骨子里,什么都不愿意展露出来…… 更别提是让他承认一件他觉得很丢男儿尊严的事情了,宁艨非常清楚他这张个性,根本就是宁愿拿命去换也抵死不从! 可是他却承认了,不管是为了哄她开心还是他转了性子,宁艨都高兴坏了,不只为承认,更为这件事情本身…… “你也会吃醋啦?” 欢呼声连连,宁艨几乎是从床上跳了起来,蹦跶了两圈接着就直接往顾聿森的怀里跳,手脚并用的攀着他,她笑到眼角都弯了…… 顾聿森就纳闷了:“至于么?” “至于,当然至于,难得你这种从小缺失人类情绪的面瘫也会有这种情绪,而且还是因为我,我很开心。最关键的是你在吃醋,这是你在乎我的证明啊,我当然会高兴。” 顾聿森虽然觉得面子上有些挂不住,被一个小丫头笑成这样,可是能够让她一展笑靥,也算是值得了…… 脸色微微发黑,他盯着宁艨看了好一会,将她的灿烂笑颜一点点刻入心底,过后,他忽然闷闷开口:“既然知道我会吃醋,以后就更要注意,要检点。” 语毕,也不等宁艨回应,他直接就转了话题,语气非常强硬…… “好了,别闹,说正事。” 男人何其霸道,压根就不给宁艨反抗的余地,可宁艨也不是个好招呼的,眉开眼笑之间,她用脚丫丫在顾聿森的腰线上面挠了一挠…… “你说的不检点,是指这样么?还是……” 小脚丫子眼看着就要往男人的本命那里探了,简直要人命! 幸亏顾聿森身手了得反应奇快,否则真被她挠上,这一晚又别想消停了…… 迅速攥住宁艨脚足果,用力握了一握,顾聿森非常有力的压制住了她:“不准再闹!” “总之,检点些,时刻想着自己是有主的。” 不要再去外面胡乱勾引人了,虽然知道她很无辜,完全都是没意识的,可谁叫她的美,是浑然天成的? 根本就无从遮掩…… 可恨那些个毛都还没长齐的小男生们,一个个的自制力极差,见到稍有姿色的女孩子就都忍不住发情,更何况是他艨艨这种天生的绝色! 处理了一个又来一个,偏生你还不自知,竟然还敢在他面前夸赞那个姓路的小子? 顾聿森先前就已经是很不爽路衡了,这会子就更明显了,瘫着脸,他再度在心里面将路衡来回教训了个遍,那种手段放到现实是绝对一下就叫他见血的,亏得他还一脸平静,毫无起伏…… 不过说到路姓,这丫头方才说的路桓…… “你怎么认识苍狼的,他化名是路桓?同样姓路,跟路衡有关?是不是借由路衡接近的你,装了两年好人?” 不愧是顾聿森,对于平常人而言根本就俨如不存在的线,他都能捋出来,三言两语之间就猜了个大概…… 宁艨再想闹腾也收敛下来了,受顾聿森的严肃所感染,她也由小精灵瞬间变成了小学究,玉润的脸蛋板着,眉心纠结,非常的认真正经又严肃。 舔了舔嘴角,她很快的进入状态:“是啊,他是路衡的表哥还是堂哥,具体我不记得了,反正有亲戚关系,两年前突然出现的,据路衡自己说,他这个哥哥以前一直都是在国外生活的,平常接触虽然很少可是好像两个人感情一直都还算不错,所以路桓一回国就来找他了,从那以后就在这里定居了下来,我们班上有什么聚会春游之类的,他都会出现,一来二去的,大家就都认识了,我虽然跟他接触也不多,可是总归是认识人,不至于会防着他,在酒店的时候他突然来敲门,我从猫眼看到是他,虽然觉得奇怪可也没多想,就开了门,结果他突然变脸了……变的好像以前那个路桓根本就不存在了,很……可怕……” 可怕到她现在想起都忍不住打颤,一身冷汗。 掌间用了点力,无声的给予了宁艨安全感,顾聿森的眼神浮现出了一丝戾气:“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