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你会爱我成冢》 第一章 双面 富丽堂皇如宫殿一般的别墅里,有古朴雅致的图案的波斯地毯上,花皎白一身白如冰雪的雪纺裙,举手投足间的高贵雅致,令人惊魂,素颜的脸上,一双银装素裹般澄澈的眼,似是湖水流过带走了心神。 花皎白转头看向尹素,她正摆弄着她裙子上的流苏,低垂的头下,不点自红的唇瓣轻启:”他对你的表白还是没有任何反应?“花皎白小脸揪到一起,鼓起嘴咕哝一声:”你明明知道,还要问.....“ 尹素一下子跳起来,”我就知道淳于澜不会同意,那个澜海集团的总裁有什么好的?在说我们是尹氏集团的千金,只要用钱砸在男人身上,哪个男人不会黏过来,而且你已经吊死在这棵树上十二年了!“ 是的,从花皎白十岁那年见到淳于澜开始便喜欢上了他,看着从窗户挤进的阳光,和那天一样暖暖...... 威尔大街上,一个娇小的女孩身影追逐在阳光身后奔跑,身上的洁白裙子轻轻飞扬,特制的蕾丝带系上了大大的蝴蝶结绑在颈后,独一无二的造型,是少出童装的Burberry的限量版。 转过街角,小女孩仰起脸却看到一个冷冷的男孩,目光往下移,却惊异的发现他们穿的衣服是那么的相似,相似到像是...情侣装? 一样的蕾丝在白色的衬衣上裹成一个小小的蝴蝶结领带,并不让人觉得女孩子气,穿在这个男孩子身上,反而透露着阳光的气息,与男孩身上的冰冷形成鲜明的对比。 在阳光的照耀下,逆着光看他,在阳光的流连忘返下,空气中缠绕着男孩超出年龄的成熟眼神,”看够了没?“他冷冷的开口,女孩反应过来,连忙说:”对不起,对不起。“ ”谁让你这样穿的?“女孩没反应过来,这什么意思?”爸..爸..“颤颤抖抖的回答,男孩眉毛轻佻,透着一股不符身份的老成,不禁让女孩看得入迷,竟没发现男孩早走了的背影。 花皎白从卧室中捧出那件衣服,十年的光阴没在上面留下痕迹,轻轻将手抚在上面,盈盈目光似湖水般流转。尹素一转刚才的火爆,目光低垂。 尹素缓缓开口:”这是你刚来我们家时,爸让你穿的衣服。“花皎白从白裙子上移开视线,转头看向尹素,淡淡应到:”嗯” 那一年———— 在蓝天于地上青青绿草的呼应下,伫立在它们之间的米色基调别墅显得格外低调的奢华。别墅门前站着一个身着昂贵西服的男人,正牵着一个女孩的手。 走进别墅,迎面飞奔过来一个女孩,神采飞扬的脸上在见到那个女孩的瞬间敛好,像一朵自由绽放的花,男人走过来牵住女孩的手,指着他带回来的女孩说: ”素儿,这是花皎白,以后她就是你的妹妹,她因为失去亲人,性格有些极端,好好开导她,帮她改变吧。“ 见爹地迈脚准备离开,尹素急急地开口:”爹地,她是从哪儿带回的孩子?“尹申目光一下变得冷刺,”这些事不用你管!“ 尹申叫手下将一条白色的裙子递给花皎白,然后扭头对她说:”皎儿,以后你就是我的女儿。“花皎白闪闪的眼睛中发出希冀的光芒,像是月亮的银霜,轻轻咧开了嘴,明明是高兴的神情,却让人看到了洁白后面的阴恶。 尹素到现在还忘不了那个神情,如蒙娜丽莎的微笑让人探究,到现在,她也终于明白花皎白的性格极端,看到她对待喜爱与厌恶的事的态度,可偏偏也就她犯贱,恐怕世界上也就只有尹素能够忍受她的性格了。 花皎白突然一声大叫,然后猛地从地毯上跳起来,“我忘记去跆拳道 社练拳了!”尹素一脸鄙夷,“你都那么厉害了,还那么刻苦干嘛?"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尹素瞪大了眼睛,看着花皎白那火速飞奔的身影,尹素大声叫道:”你不会是为了淳于澜吧!“ 花皎白一听这话,微微顿了一下脚步,然后对尹素纯美一笑,雪白的裙子在旋转下摆出优美的弧度,”素儿,你跟我一起来吧!” 尹素顿时鸡皮疙瘩起了一身,看着这个从小和她一起长大的女孩,她多年以来被她培养出来的直觉正在大声呼喊:花皎白那个人格分裂,又要“犯病”了! 不过,不跟上去绝对会比跟上去更危险,因为那个人格分裂犯起病来,绝对的恐怖,想想那些被花皎白整过的情敌.....一阵后怕,最可怕的是:那人格分裂,自己分裂折磨了别人后,还一脸无辜的看着别人,一脸无知的问:“你在说什么,我并没有那么做呀。” 尹素都把这称为“犯病”,花皎白这招多狠花拳绣腿的毒呀,自己把别人至于推向水深火热,还淡定悠然的退回,接受同情心泛滥的人儿的安慰,还利用人们的唾沫狠狠的给别人扣上个“活该”的罪名。 不过她却是尹素最好的朋友,可能这就叫缘分。 见花皎白渐渐走远,尹素立刻风风火火的追了上去。 坐上尹素纯白色的保时捷,花皎白脸上挂着淡淡的笑,看着像一幅唯美的女神画报,往深了看,却看到一丝丝阴恶。 尹素立刻头皮发毛,问到:“你又准备收拾哪个狐媚子了,又是为了淳于澜?” “我没有,我从没有收拾任何人。”花皎白不解的说道,尹素转头看向花皎白,表情很真,尹素转过弯来,那是爸爸在是随时就跟她说的:“素儿,皎儿有一些‘选择遗忘症’,有时候她可能会忘记一些事。”“那为什么不带皎儿去看病呢?” 尹平刚毅的脸上出现了一声慌乱,随后又回答:“素儿,那是遗传,治不好的。”“爸爸,选择性遗忘症也可以遗传吗?“尹平脸上闪过尴尬,然后又坚毅的说:”别管那么多了,你和皎儿好好相处就好了。“ 现在看来,皎白是把自己阴暗的一面遗忘了,尹素这样反应过来,不过她反应什么时候这么慢了,记得从十岁起花皎白就这样了吧!怪不得被认为是人格分裂。 不知不觉中就已经到了跆拳道社,尹素和花皎白华丽丽的下了车,蹬着几厘米的高跟鞋就走了进去, 花皎白素淡的眼眸就在人堆中捕捉,直到看到韩霏雨的身影,高挑的身材,魔鬼般妖媚的脸蛋,在人堆中无疑是耀眼的,更何况韩霏雨是平面模特,只不过这妞惹谁不好,偏偏就爱招惹淳于澜,还爱上了花皎白一直练习的跆拳道。 不过她们应该都是为了淳于澜,因为最近那个pokerface好像在打跆拳道,花皎白是比较走运,刚好也练习很多年,不过某些人就非常明显的是讨好罢了。 尹素看着韩霏正对着男教练花拳绣腿,一拳仿佛推搡着男教练,邀他一品柔荑的芳香。尹素立刻一脸鄙夷,扭头看向花皎白,却发现哪有花皎白的影子,便知道那妮子肯定想到歼计了。 等了一会,就看见花皎白如花瓣一般柔美的影子,飘到男教练面前,她竟然没换跆拳道服!花皎白柔柔的一笑,像是春风般拂在男教练脸上,笑的男教练惷心荡漾,花皎白用韩霏雨听得到声音对着他的耳际说了一句:”有个人找你。“ 花皎白盯着韩霏雨有些羞怒的脸看了一会儿,带着男教练离开韩霏雨的视线范围,男教练一脸好奇的问:”是谁要找我呢?“”是我要找你。“男教练一脸无语。 花皎白淡漠的盯着男教练说道:”你教的那个女生是我姐姐,你们打了那么久你难道没看出来,我姐姐她喜欢你吗,她如果真的想学跆拳道用得着这么推搡吗?“韩霏雨本想对着淳于澜做戏就这样被花皎白解释为:推搡男教练,以求喜欢。 看着男教练一脸的恍然大悟,花皎白一脸阴恶,哪有刚才的纯美,鱼儿上钩了! 尹素站在韩霏雨对面,从角度上就看见男教练一脸谄媚的跑来,看韩霏雨的眼神明显有些不对,尹素一副看戏的笑容,那小妮子,开始要”犯病“了! 看着男教练过来,韩霏雨不禁拿出小姐脾气:”你怎么那么久才过来呀,等死我了!“她这样一说,男教练恶心的笑容更深了。 ”那还等什么,开始吧。“男教练拼命斜着他的小眼,一脸不纯洁,看到这里尹素明白了过来,皎儿是要玩”借刀杀人“吗? 可韩霏雨那个蠢蛋却没反应过来,依旧弱弱的出拳,装给谁看呢?淳于澜又不在这,难道有淳于澜的手下在?只这样一想就马上被抛到脑后,男教练的手已经搭在了韩霏雨的腰上,还没有定睛看清,一抹熟悉的身影就跳入眼帘。 花皎白以闪电侠的光速换好了跆拳道服,利落的马尾甩在脑后,洋溢着青春的气息,看到男教练这般作为,立刻惊讶的大叫:”你怎么可以勾搭我男朋友?“ 花皎白这一声大叫立刻吸引了众人的目光,男教练一脸疑惑的看着花皎白:”小姐,我不认识你啊。“花皎白立刻声泪俱下: “你不能装作不认识我啊,我是你的女朋友,你不要被这个狐狸精给勾去了魂,我离不开你啊,你明明知道我有心脏病,受不了刺激的,你却这么残忍,今天,我一定要替天行道,就算病倒,我也要收拾这个狐狸精!” 话落,花皎白就向韩霏雨打去,韩霏雨立刻花容失色,大声乱叫:“你这个疯女人,哪儿来的?”花皎白没有回答,拳头已经落在韩霏雨脸上,不等她反抗就立刻一个踢腿,又是脸上!反反复复几次,花皎白却突然失手。 尹素看了并不吃惊,以花皎白的功力绝不可能失手,除非:她要算计别人。 事实证明,尹素确实很了解花皎白,花皎白抚着脸,对着韩霏雨楚楚可怜的说道:“你怎么打我?我有心脏病啊!”“你神经病吧,只准你打不准我打呀!”韩霏雨托着被打肿的脸狠狠道。 “可这不是我自己想打的,是我替我男朋友打的,是我替被你陷害进监狱的人们打的。”花皎白吼了出来,众人看向韩霏雨的眼神一下变了,看着计划得逞,花皎白马上揪着心脏的位置,装作痛苦的模样倒了下来。 尹素看着花皎白倒下,立刻赞赏般的盯着她看,然后把她抱起,这妮子比想象中聪明嘛,用了招“借刀杀人”还又补了相同的一招“借刀杀人”,借男教练欺负了韩霏雨,自己欺负了她,现在又借众人欺负她,牛! 看着众人将韩霏雨和男教练团团围住,开始唾沫攻击,花皎白勾了勾嘴角,笑得如夜晚招展的曼陀罗。 第二章 陷害与被陷害 柏油马路上流淌着人声的嘈杂,阳光温暖,路却发烫,一圈圈将热度传送到马路旁直耸入云的玻璃大厦,透着光看到玻璃上夏季琉璃般复杂的色彩,诚如花皎白的心情—— 澜海大厦里,白得透明的走廊清醒的传来一群人的脚步声,花皎白抱着文件夹穿过走廊,低垂着头正待一个转弯,却有甜腻的一声惊呼,那做作的声音令花皎白一下抬头。 只看见一只葱白的小手搭在男人的手臂上,韩霏雨亲昵的挽着淳于澜,长长的卷翘睫毛因笑颜而扑朔迷离,脸上淡淡的妆容将她的雅致发挥至极,转视看向她身旁的男人,挺拔均匀的身躯,透过修身的衬衫就可看出他的健硕。 花皎白微微抬头,就看见淳于澜如上帝雕刻般的立体轮廓,深邃的眼眸像海底的星辰般一望无际,找不到焦距的辰光何处,谜一样绝美的男人却并不倾心于她,薄唇轻抿,后又轻起:”你看够了没有,花经理?“听到这冷冷的话语,花皎白终于回过神来,一副怯懦的样子:“总裁,对不起。”跟在淳于澜后面的员工一阵唏嘘: "真爱演,想她前几次是怎么对待霏雨的,现在还想用楚楚可怜样子博取总裁的同情......" "听说她好早以前就喜欢总裁了,老是用这么虚伪的模样来对待大家......."看来韩霏雨把事情告诉同事了。 花皎白听见同事的辱骂,自己却不记得有什么陷害的事了,忍不住想逃,“对不起,我先离开了。”匆匆说完这句就朝楼梯口奔去,淳于澜望着她落荒而逃的身影,半响,轻轻一声:“别忘了是要去开会。” 楼梯口蹲着一个纤弱的身影,花皎白透过楼道里唯一的窗户,看到窗外暖阳,却不住的想起昨天—— 咖啡馆里:“尹素,我真的好喜欢淳于澜。”对于尹素这个好到小时候和花皎白穿同一条开裆裤的闺蜜,花皎白从不怕对她袒露心境,“知道,知道,你能不能别念了,从刚才开始你就一直说这一句。”“你能不能帮我想想打击韩霏雨的方法,好尹素,小素素,尹尹姐......." “那个韩霏雨老是纠缠着淳于澜,你就帮帮我吧!” 尹素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搅着手里的汤匙,淑女的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看,我这身洋装好看吗?这就叫淑女本色”花皎白抬头去看她身上的洋装,纷嫩的蕾丝裙透露着女孩的馨香,是她们22岁这个年纪独有的魅力,配上尹素绝美的小脸,确实好看。 花皎白却无奈的一声叹气,明知尹素是故意岔开话题,她也有气无力地回答;“恩,人面兽心。”尹素的脸一下拉长,尹素的手猛地一拍桌子,神情似妖女,知道尹素受不了来自外貌的打击,花皎白淡淡溢出一句:“看,相由心生。”尹素的脸瞬间媲美猪肝色,然后看到花皎白轻起唇瓣,生怕她又说出打击的话语,只好一声无奈“好了,我帮你。” 花皎白立刻从刚才的淡然中转换,“好尹素,小素素,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真受不了你,你上次不是整过她了吗”尹素假装浑身一抖,以表对花皎白的无奈抗拒。 “不是,我哪有整过谁,我这是第一次。”花皎白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尹素一看这情况,瞬间明白皎儿这是犯选择性遗忘症了,于是开口说道: “我有个女同学去做警察,我们可以用她的身份假装是警察,说淳于澜违法被我们逮捕,现在要韩霏雨去做语录,像她那样的女人肯定做完语录就丢下淳于澜,而淳于澜事后知道这事肯定会讨厌那女人的。”“尹素,这样真的好吗?”花皎白弱弱的问到,尹素一脸正色,“你还喜不喜欢淳于澜?” 花皎白一脸为难:“可是就算是喜欢也不能做出这样恐吓人家的事呀!”尹素斜着眼瞄一瞄她对面那个把手捏的跟橡皮泥似的小女生,心里暗暗吐槽:你哪次不是把手捏成这样,然后时候又对人说:我什么也没做呀! 尹素看着花皎白清澈如冬日暖阳下湖泊的眼睛,樱红花瓣的嘴唇,让人不忍想一采芳香,和小小的瓜子脸是那么的相得益彰,尹素忍不住心里腹诽:这丫的长那么好看,还偏摆出一副受了委屈的含泪模样,是要让我产生罪恶感吗? 尹素立刻打住了这个想法,想想看她清纯的外表与残忍的内心,立刻说道:“皎白,爱上一个人时,就拥有了一个爱的自私权利。”心中窃窃道:其实你已经自私很多次了。花皎白看似为难的点了点头。 然后尹素丝和花皎白转身离开咖啡馆,毫没注意到对桌的身影。 夜晚,花皎白一席女警制服戴着面罩出现在澜海大厦,看着韩霏雨踩着高跟鞋摇曳如柳絮的身影,花皎白面罩上的眼睛像冬日寒风冷冽,穿过威尔大街,韩霏雨刚好要转入一个小巷,花皎白化为劲风迅速撸过韩霏雨,一个女人怎会有这样惊人的速度,就算学过跆拳道,花皎白在面罩下白希娇美已经完成的容颜与表情实不相符,冰冷的让人感到可怕, “淳于澜已经违法被我们逮捕,现在你要跟我去做语录。”炎热的夏天,韩霏雨却感到了冷气从花皎白嘴里呵出,心底不自主打了一个寒战,这个女人让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可怕,可转瞬一想,又说道“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暴露了,花皎白?你们在咖啡馆里的谈话被我录了下了,我已经传给了淳,直到刚才在办公室里看见淳于澜看我毫无波澜的眼神时,我才发现我错了。”于澜。”韩霏雨淡淡说道。 “你去死吧!”花皎白脸色大变,不由得摊开手掌,掌心却突然升起一股白飘飘如寒气般旋转的烟雾,还没有打出,寒气已被暗处发出的一缕令人忽视的蓝色幽光克制。 花皎白拉住韩霏雨的手瞬间划落,转变为无力下垂,神情一下无措起来,刚才的冷然全都不见,变为茫然的喃喃:“我做了什么?我不知道。”韩霏雨一见,精致的容颜映着讽刺而变得狰狞,“真是个好演员!”“演的越来越没技术含量。”淳于澜不知从哪出来,眼底有一丝轻轻的波澜,看不懂深意,似是痛惜,似是坚定? 已经注视好久了吧!淳于澜脸色平淡,没有丝毫的起伏,哪怕是愤怒或嘲讽都好,可他却没有表情,花皎白理所当然的认为这是不在乎,看着远方小跑而来的警察,花皎白瞬间明白,好一场局中局,只不过为了看她的笑话? 花皎白心如冰雪,她为他做了那么多的努力: 她为他去学按摩,因为他说累,为他学画画和摄影,因为他说喜欢风景,为他学跳舞,因为他说喜欢有气质的女生,为他学厨艺,因为不忍心看他饿肚子工作,为什么淳于澜一点也不在意,当成儿戏? 当花皎白把自己的这些努力告诉他,他却冷着脸回答一句:“你让我喜欢你什么,喜欢你为我犯贱?” 花皎白一脸的悲切,目光像是跨越千年追随。淳于澜眼底泛起波澜,像是被什么触动,但很快就被克制,他始终注视着花皎白和韩霏雨,他的眼神没有焦距,不知道他到底在看谁。韩霏雨却在一旁讽刺:“咖啡馆里还看她那不忍的模样,现在终于露出真面目了。” 冷清的拘留所传来尹素急匆匆的脚步声,“亲爱的,吓死我了,我们现在可以走了。”花皎白像一只受伤的小兽:“尹素!” 尹素被愤怒弄得粉红的脸上写着两个大字“活该”,然后又紧紧的抱着花皎白,“傻子,放弃吧。”尹素的雪白的袖子立刻变得湿润,半响,肩膀上传来一声夹杂着浓浓鼻音的“恩”。 忆起昨晚的事,花皎白在楼道里瑟缩,心理安慰着自己:放手吧,是对自己最好的选择。 被吞噬白光的绿荫里,有一个男人挺拔的身影,王者之风在藤叶间蔓延,隐约看到地上跪着的人在风中颤抖,男人开口:“她怎么样?”地上的人声音因害怕而紧缩,发出的声音混着风的狂舞而浮动,显得怪异,“她..放弃..了...”男人转过头来,借着绿荫里幽幽的光,看到他完美的轮廓,眼睛如深海看不见焦距。 地上的人被男人的绝美一愣,然后又胆颤的低下头,“王,自愿接受您的惩罚。”“起来吧,下次别让我听到那样的声音。”男人充满磁性的声音如梦魇环绕地上的人,地上的人立刻被声音拉动起身,同时惊讶于男人的力量,“都十二年了,还这样怕我?”男人慵懒开口。 “是的,王。”男人心想:能不怕吗?力量一次比一次恐怖“你可能还会再见到我,但我们不在现代见面,既然花了十二年完成第一步,那就赶快按照计划执行。”话毕,男人消失在风中,向着澜海大厦去。 澜海大厦总裁办公室里,韩霏雨对着淳于澜一脸幸福的说:”澜,我们等一下一起去吃个饭吧,我还想买LV新出的包包呢。“韩霏雨见淳于澜没反应,于是推了推他,还是没反应。 韩霏雨大胆地将自己蹭了上去,薄薄的纱裙隔着她奥凸有致的身形,如蛇般妩媚的在淳于澜身躯里扭动,见淳于澜的目光渐渐回神,就在韩霏雨以为自己快要成功时,淳于澜却将她推开,似乎眼底还有一丝惊讶,像是刚刚看到韩霏雨。 韩霏雨忿忿的离去。 听着楼道里高跟鞋的声音,花皎白一下回过神来,韩霏雨猛地冲过来,“啪”的一声,手已经甩了花皎白一个巴掌,厉声道:“你怎么可以把戏演到这个地步,你当初在跆拳道社是怎么对我的,现在倒好,装起无辜来了,澜竟然会被你吸引?我以为你这个虚伪的双面性格的人不会得到澜的喜欢,可从他看你的眼神中,我还是看出来了!“ 花皎白一阵呆愣。 第三章 撕裂罪行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还有跆拳道社是什么意思?”花皎白一脸不解,流畅的柳眉弯成疑惑的弧度。 韩霏雨精致的五官因为愤怒褶皱在一起,像一只被炸了毛的狮子,“你还在装什么,你当我是傻子看不出是你的把戏吗?真是个“好演员”,好一个践人!” 有些刺耳的声音,穿透花皎白的耳膜,每次都会有这样莫名其妙的人来质问,都已经习以为常。花皎白撇撇嘴,想转身离开楼道。 “你想走哪儿去,”韩霏雨使劲把花皎白往楼道里带,“你给我回来!” 花皎白刚刚迈开的脚,就这样硬生生的被撤回来,身后突来的力量,花皎白腿使劲往后一蹬,几厘米高的鞋跟突然断掉。 “嚓”的一声,花皎白的脚顺着鞋跟断掉的方向崴下去,身后支撑的力量突然抽回。花皎白的身子犹如花瓣一般,轻飘飘的在楼梯上划出优美的弧线,然后重重的落下。 花皎白的身子在楼梯上剧烈的翻滚,身上传来的疼痛随着脑袋的眩晕一起滚落楼底。 意识开始渐渐模糊,艰难的抬起眼皮,隐约看到韩霏雨那一脸阴恶的脸,韩霏雨轻掀嘴角,用嘴型告诉花皎白两个字”活该“。韩霏雨身边走来一个身形挺拔的男人,从脸型轮廓上看就知道是个英俊的男人,一个花皎白爱了十二年的男人。 脑袋开始昏晕,可韩霏雨恶毒的话语,还是一字不落的跳入花皎白的耳朵,“你看到了吗,澜他没有帮你的意思。” 那个冷冷的男人,就这样冷静的看着花皎白的身子,像一朵苍白的花儿,就这样静静的躺在地上,花皎白轻轻勾了勾嘴角,笑得讽刺。 果然,她用十二年的少女情怀,还是不能将淳于澜的心捂热,即便亲眼看着她受伤,也淡的像一泓清泉,冷眼看她受伤,看着她心死,却能这样高高在上的站在楼梯上。 花皎白越笑越开怀,彻底明白了淳于澜那句“你让我喜欢你什么,喜欢你为我犯贱?” 韩霏雨亲昵的挽着淳于澜结实的臂膀,扭臀走出楼道,高挑的女子和挺拔的男子,身影多么的契合,慢慢隐藏在楼道窗户发散出的光辉中。 花皎白轻轻的闭眼,不去看这残忍的一幕,泪,就这样轻轻地淌,轻轻滑过脸庞,滴落地上,心碎一地。 医院里,花皎白努力抬起眼皮,就看到尹素那张放大的小脸。 “我这是在。。。”还没等花皎白问完,尹素的高声就盖过了花皎白虚弱的声音,“你在医院,你在医院!你先不要说话,告诉我,是不是韩霏雨那践人把你推下去的,我刚来澜海大厦看你,就看到他们两个走出楼道,而你躺在楼道里昏了过去。” “没事,就和韩霏雨发生了点争执,然后一不小心····”花皎白越说越小声,因为她害怕尹素这个直来直往的人,去找淳于澜麻烦。 尹素又垮着脸问了一句,“那淳于澜为什么不救你?”花皎白立刻语塞,然后支吾道:“可能是他眼神不好···”尹素立刻火冒三丈怒声道:“那你怎么不说他瞎了,他瞎了眼才看不到,一个爱他十二年的姑娘。” 尹素见花皎白越垂越低的脸,又说道:“你忘了上次在警察局,你说过的话了吗?”花皎白一听浑身一颤,“可我不能不爱他,爱他已经成为我生活的一部分了!” “那你就继续爱他吧!”尹素有些赌气的转身走出病房,留花皎白一人独自在病房。 花皎白看着被白纱缠绕的脚,和病历上写着的轻微脑震荡,脚骨折,似乎也没什么嘛。花皎白正专注于病历,根本没注意到淳于澜走进的身影。 花皎白缓缓抬头,黑黑的头发随着抬头披散两肩,靓丽的眼睛里映入淳于澜的身影,眼睛里闪过惊讶,然后弱弱的问:“你··你怎么来了?” “我是来让你想起自己的罪行的。”淳于澜磁性的声音,仿佛下一刻就要将花皎白,吸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淳于澜的手臂上突然出现了一双葱白的手指,韩霏雨带着被爱滋润的微笑,闪入花皎白眼中。韩霏雨轻起嘴唇:“听说你有选择性遗忘症,我就让澜帮你想起来一下,免去我被人骂为’狐媚子‘的罪名。” 意“拿碟子来。”淳于澜轻声吩咐手下。 花皎白看着出现在液晶屏幕上的自己,一脸不敢相信,看着自己话诱男教练,看着自己打韩霏雨,看着群众谩骂,电视突然黑屏,然后又出现一个个短片,全是花皎白陷害情敌的拍摄记录。 花皎白颤抖着身体,抱着自己在病床上缩成一团,白白的被子围住一张惊恐的小脸,在电视的光照前瑟瑟发抖,脸色越来越苍白,像路边被碾碎的花瓣。花皎白一声尖叫,凄厉的如地狱爬出的厉鬼,带着撕裂的痛楚,感伤被揭穿的伤疤,祭奠着自己多年的自欺欺人。 尖叫着淌出泪,抽噎到尖叫不出。花皎白用带着浓浓的鼻音的声音,对着淳于澜说:“我没有这样做,我不记得了,不是我,不是我···啊-——” 花皎白看着视频里,自己亲手解决了女孩的生命,那狠毒的表情,狠狠的揪着花皎白的心。还有那无故在自己手里升起的透明雾气,竟然是杀人的工具! 这一切都是假的,要不然怎么会有这样奇怪的事。 尖叫过后,花皎白只剩一脸的平静,像一湖死潭,没有任何生命的迹象一般,可偏偏人是活着,是心死了,被自己狠狠折磨死的。 淳于澜看着花皎白的崩溃,眼里翻过丝丝波澜,努力克制住,然后转身离开了病房。韩霏雨立刻跟着跑上去,挽住淳于澜的手臂,一起离开。 夕阳的光辉射进病房,将白色的房子染成淡淡的橘子色,跳跃的阳光洒在花皎白的睫毛上,停止。阳光不再光辉,宣告着几个小时的流逝。 尹素走进病房,看着病床上神情恍惚的花皎白,再看到电视里循环播放的视频,阴霾随着一个个短片的播放,跳上尹素的脸。尹素走到花皎白身边,轻声安慰:“皎儿,别想太多,这不是你的错。” 花皎白还是之前那副样子,坐在床上盯着电视,一声不吭。尹素拍着花皎白的背,“爱上一个人,就意味着你同时得到了一个自私的权利,不管你把它用过多少次。” 尹素讲了这么多,却还是不见成效,正愁眉苦脸时。电视上播放的视频却突然黑幕,接着跳出一则新闻。甜美的播音女声传入耳朵:近日,澜海集团总裁淳于澜,与平面模特韩霏雨宣布婚讯,据可靠消息,两位将直接举行婚礼,省略订婚仪式···· 画面中,韩霏雨一脸幸福的超摄像头哽咽,断断续续说道:“我太幸福了,遇到澜是我这一辈子最幸运的事···” 一行清泪空灵的滑过,直到在脖颈中干涸,然后又被一行泪滋润,反反复复在花皎白脸上,“我太悲哀了,爱上你是我这辈子最错误的选择···“半响,花皎白喃喃。 ”尹素,我要去参加他们的婚礼。“望向尹素一脸的心疼,花皎白坚定的说。 ”你疯了···“尹素气红了脸的看着花皎白,花皎白的目光停留在窗边,眼底没有一丝波澜,像个死士一样人活心死,尹素本想叫嚣出口,可单音节死死哽在喉口,到嘴边就变成了一句,”好,我陪着你疯。“ 华丽的落地窗,年轻的女孩轻靠在玻璃上,手拿着一条纯白的裙子,特制的蕾丝带系上了大大的蝴蝶,独一无二的造型,是少出童装的Burberry的限量版。只不过是十二年前的设计。 花皎白低垂着头,手指在裙子上柔柔掠过,眼眸里泛着缕缕悲切,然后靠着窗缩在地板。 泪轻弹,惹神伤。滴在纯白裙子上,仿佛注入的一股空灵。凄美的画面,让尹素站在落地窗前,不敢出声。 窗外,漆黑一片似水墨涂鸦,压抑着人心,束缚住他们结婚前的最后一点平静。 尹素把目光投向花皎白,看她那副神伤模样。无声叹息一番,然后轻掀嘴唇:”皎儿,明天他们就结婚了。“ 半响,闷闷的女声传来,”嗯,“像是很久没有说话一般,声音有些撕裂,清了清嗓,花皎白继续到:”明天,我要带上这条裙子。“ 尹素深深的望了她一眼,在沉默中同意。 圣洁的白色轻纱将婚礼现场包裹,在露天的花园中,像飘在草坪上的云朵般美好。花皎白和尹素坐在车中,气氛压抑,花皎白哽咽一声,便捂住自己的嘴,快速拉开车门,走了下去。 一席黑色蕾丝小礼服,套在花皎白身上,更显神秘。脚上缠着白色的纱布,被黑蕾丝绑成的蝴蝶结掩饰的完美,花皎白手上抱着一条纯白色的童装女裙,泪眼婆娑,浑身孕育着凄美。 尹素一身黑色丝质长裙。出门前,花皎白一定要尹素穿上黑色。别人的婚礼,穿什么黑色。花皎白只是浅浅一句:"祭奠我存活了十二年逝去的爱情。” 第四章 痛苦穿越 花皎白拉着尹素的手,转头望向尹素,却在她后面看到了淳于澜。他是堕落的天使,一身白色西服将原本恶魔的阴冷掩盖,帅气逼人。可却不是为了她,花皎白差点忘记,今天是自己埋葬爱情的日子。 这帅气的男人不属于她!花皎白紧紧的握住尹素的手,快要把它拧下来似的用力。尹素发现花皎白不太对劲,一转头看见身后的淳于澜。反握着花皎白的手,柔声道;”去一下洗手间吧,以最漂亮的面容来祭奠!“ 花皎白深深的看了淳于澜一眼,不禁开始哽咽,猛地一个转身,抱着裙子朝洗手间狂奔,顾不得脚上传来的痛楚,差点颠簸得摔倒。 花皎白把裙子放在一边,打开水龙头,任脸上激烈的水花,绽开得生疼。望着镜中的自己,水滴混合眼泪一起从眼角落下。镜子里出现一个模糊的身影,在花皎白身后。 韩霏雨一把扯过花皎白的头发,让她靠向自己。恶狠狠的声音拂过花皎白的耳际:”不要以为我看不出来,淳于澜他喜欢你!他只有看向你时,眼里才会有波澜,才会有正常人的情绪!“韩霏雨不解气的用尖利的指甲划过花皎白的脸庞,强迫她看着自己。 花皎白倾斜着身子,挡住放在洗手台上的裙子。韩霏雨已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你说,我在你的脸上写三个字怎么样?“韩霏雨死死盯着花皎白惊恐的脸,邪魅的说道:”你猜我写什么,写’杀人犯‘好吗?“ 花皎白一听,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小心翼翼的问着;”你是什么意思,我没有杀过任何人。“韩霏雨一听,眼神瞬间毒辣一番。”都杀过这么多人了,你还会这么恐惧我?放心,今天你就会得到···死亡的安宁。“ 一股死亡的气息在空气中酝酿。 ”你为什么要杀我?“花皎白蹙着眉质问,”呵呵,为什么?因为澜爱你,这就是理由。我会死,不过死在你后面。“韩霏雨几乎尖叫着开口。 ”他不爱我!“花皎白咆哮般的反对,”你为什么···“还没等花皎白问完,就被韩霏雨一声怒吼的:”傻!“淹没。 韩霏雨轻拍着手,不知从哪儿冒出的地痞流氓,就出现在眼前。韩霏雨冷声吩咐道:”按计划执行,到时候少不了你们好处!“ ”霏雨,婚礼快开始了,你怎么还没换装?“韩霏雨的好朋友催促着,韩霏雨立刻像变脸似的,换上一脸幸福的笑容,柔声道:”好,我马上去。“ 见好朋友走后,韩霏雨马上冷下脸来,看向花皎白,尖锐的声音响起:”告诉你,今天的事都是澜的意思!“ 满意的看着花皎白满脸不敢相信的惊恐,韩霏雨一个得意的扭臀,转身朝婚礼现场奔去。花皎白苍白着脸软瘫在地,却一把被个地痞残暴的拉起,向洗手间背后,早已准备好的暗室走去。 花皎白平静的看架着自己走的刀疤脸,还有他身后一脸凶神恶煞的光头和胖子。”求求你们,让我带上这条裙子,不会碍事你们杀我的!”花皎白颤抖着声线乞求。刀疤脸色米米的虚着眼看花皎白绝美的脸蛋,“带上是可以,等会儿让哥哥我舒服点就行。””嘭“,花皎白被重重的摔在房间的床上,很顺从,并没有反抗,心死,人为何而活? 乖巧的闭眼,怀里抱着裙子,仿佛抱住了淳于澜,任血在脚腕上奔涌,穿透缠绕的白沙,侵染了黑色蕾丝绑成的蝴蝶结,一股脑儿的涌入心脏,感受着刺骨的疼。 刀疤脸yin笑着,“小可爱,别闭眼呀,全程可都是要睁着眼的。”带着恶臭味的手抚上了花皎白的脸颊,却听到胖子嚷嚷道;“老大,那女人叫开投影仪了!” “妈的,那女人真是麻烦,快点开!“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刀疤脸吩咐道:”等一下看着她,不许她闭眼!“”是,老大!“ 投影仪被打开,花皎白被喝道;”把眼睛睁开!“花皎白缓缓掀开眼,入眼的就是那巨大的投影仪,和画面中圣洁的结婚现场。 一身白纱将韩霏雨脸上娇美的笑容,映衬得完美,结婚的女人无疑是最美!红地毯上飘落的花瓣,无不渲染着幸福的气氛。画面扭转到淳于澜身上,还是一无既往的没有表情,却是那么帅气! ”啊,我不要看,不要这么残忍!“花皎白尖叫着,手乱抓着自己的头发,疯癫的乱吼乱叫:”怎么可以让我亲眼看着你结婚,你真的不在意我十二年的感情吗···“ ”还有更残忍的呢!“刀疤脸一脸兴奋的拿过刀子,”我要在你脸上刻字了哟,小可爱,忍着点疼!“ 刀疤脸一把揪住花皎白额前的刘海,用刀削掉,露出光洁的额头。使劲划下一笔,白希的额头喷涌出鲜红的血,红得妖孽对比着画面中的圣洁。额上钻心的痛,狠狠撕裂着脆弱的心。眼睛里映入韩霏雨一步步朝淳于澜走过去的画面,残酷的纠缠着心,然后死死勒紧。 花皎白手中的裙子被死死勒紧,褶皱出现在纯白的裙子上。泪潸然落下,与额上滴下的鲜血纠缠,与心上滴落的鲜血纠缠。花皎白撕破着喉咙尖叫:”不要,不···“ ”要不要不是你说了算的!“刀疤脸狠声道,”光头,你要来试试吗?“光头一脸兴奋的接过刀,满口谄媚:”好好,谢谢老大!“ 画面转为高空俯视,婚礼更显唯美。一抹黑色的身影奔跑在画面,左看右看像是在找人。即便摄影匆忙,花皎白还是认出来了,那是尹素。 对不起,我最亲爱的朋友,这一生,只有你,是我存在的意义。如果有来世,不要再遇见我,求你。 又是残忍的一道刺下,光头的脸上遮掩不住的兴奋,连声请求,“再让我刺几刀吧,老大?”这些疯子! “随意!”刀疤脸大度的说道。花皎白看着韩霏雨和淳于澜交换戒指,心生生的抽搐。花皎白尖叫着,不顾血和泪凝结撕扯着皮肤的疼痛,“不要··” 光头凶恶的扯着嗓子喊道:“你不要也得要!”血干,又被泪晕染开来,泪干,又有不断的鲜血涌现。 闪亮的戒指套入韩霏雨手中,它再也不会摘下来了!一个浑浊不清的“杀”字印在花皎白原本白希的脸上,被鲜血晕染得不再白希的额头,几笔深深的刀痕还是罪恶的显著。花皎白把手里的裙子深深的抱紧,融入身体中。 “老大,刻好一个字了。”光头恭敬的说,“胖子,你来接着刻‘人’和‘犯’字。”刀疤脸冷冷开口。胖子激动地接过被血染得鲜红的刀子,刀子的红深深映在胖子眼中,把他的眼染得通红。 花皎白痛苦的想闭眼,可又被坚守着自己的光头,使劲掀开眼皮,不得不看。想用胖子的身材挡住投影仪,不看残忍的一幕,却被刀疤脸发现。刀疤脸一把将胖子推开,拿过刀子。花皎白眼里映入韩霏雨淳于澜亲吻的镜头,亲密缠绕的双唇,被渲染的甜蜜的气氛,死死包裹着花皎白。 淳于澜,你怎可这样对我,让我亲眼看着你们幸福?“嘶”耳边传来刀划开皮肤的声音,浓浓的血腥味萦绕鼻间。痛,不在脸上,血,不在脸上流。 圆睁着眸,泪在心上流,血在心上溅。 花皎白缓缓闭眼,最后看一眼怀中的裙子,不再纯白,已被鲜血染成狰狞的模样。镜头里,淳于澜那身白衣却依旧纯白。 谢谢你,曾经允许我不爱你;对不起,曾经我允许自己爱上你;再见,如今我已不再允许! 如果让我重新活一次,我决不再爱你! ”王,第二步开始实施了!“跪在地上的人恭敬的朝男人禀报,半响,只听见磁性的一句”嗯,她体内的魔魇没这么猖狂,她可以以原本的性格出现,不过以我的法力也只能控制魔魇两年,自己看着办吧!“”是,王!“跪在地上的男人瑟瑟发抖。”开始扭转时光轮。“男人低低开口。 花皎白缓缓睁眼,浓郁的血腥味窜入鼻中,却没有那阴暗的环境。入眼的是一片战场,自己正躺在高高的城墙上,土黄的颜色,下方鲜红的血色,刺激着花皎白的眼睛。提醒着自己还活着。穿·穿越··? 花皎白一把拉过一个匆匆跑过的士兵,柔声问道:“这位大哥,请问现在是在干什么?” 士兵蹙着眉,拉长了脸,不难烦的掀开花皎白拉着自己的手,“你一个姑娘,来什么战场啊!”“这真是战场?”花皎白一脸不敢相信,半响,脸上渐渐孕育出兴奋··· 花皎白使劲揪着自己的脸,疼痛感传来。揉揉自己的眼,想看清穿越来的世界时,却被一声甜甜的声音打断,“公主,你没事往这儿来干嘛?” 是谁,谁在喊公主?反正不是叫我,还是让我好好看看怎么打仗吧! 花皎白继续淡定的站在城墙,手臂却被人一把扯住,刚想用跆拳道打一架,却发现是一个娇小的姑娘。 视线移向她,水汪汪的大眼睛,此时正闪过担忧,浑身上下流露出一股小鸟依人的气息。 “这位姑娘,你刚叫我什么?”花皎白深吸一口气,友好的问,”公··公主啊!公主,你怎么了,可不要吓着奴婢了。要是生病了,我帮你叫大夫啊,要是嫌弃奴婢了,奴婢可以走啊,要是公主这幅模样,你叫我怎么活呀!“这人儿,看似娇小,怎么可以这么多话! 还有这公主是怎么回事?又为什么在战场? 第五章 嫁还是死? 花皎白眼底闪过灵光,手轻抚住脑袋,微微摇了一下头。成功完成一系列动作后,满意的看着那小丫头的紧张:“公主,你怎么了?” “咦?你是谁呀,我不认识你,你叫什么名字?“花皎白睁大了眼,纯真无知的表情尽显,”奴婢名小曼。“小曼低头答道。 花皎白继续摇头晃脑的问到:“小曼,这是什么朝代?我叫什么名字?”小曼微张着嘴,几个快步走到花皎白面前,手不禁攀上花皎白的手臂,使劲摇着:“公主,你是不是被打仗吓傻了呀?不要吓奴婢···”谁动不动就吓你啊!你有那么胆小吗?花皎白心里暗暗腹诽,可脸上还是天真似花瓣的笑容,”小曼,我好像头有点痛,记不起以前的事了,帮我想起来一下,你也好交差呀!“花皎白尽量用纯美的声音问到,看着手臂上小曼的手,看样子这公主和下属很亲切。 小曼低下头,思虑一阵后,吞吞吐吐到:”公主名讳为花皎白,是央平国皇帝皇后之女,封号冷月公主,芳龄15。现在是矢野王朝,共有5位皇子,6位公主。“ 矢野王朝?看来穿越到不知道的王朝了!不过,还是和前世一样的名字。 还没等小曼喘口气儿,花皎白又开始追问:”这里是哪儿?“”这儿是舍康,是央平国和南离国的交界贸易中心。“小曼耐心的回答。 疯了吧,在贸易中心打仗!“那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花皎白发动了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好习惯,“是皇帝的要求,说是如果战败就··就··” 支支吾吾的话语,一下被花皎白的急切打断,事关小命,不得不急呀!“你快说呀!”小曼抖了一下,然后小声道:“就把公主就地正法。”什么!战败就要杀自己的亲女儿,脑子被抽水马桶抽过吧! “凭什么我要站在这里!”花皎白提高了分贝,小曼疑惑的问到:“公主,你今天好奇怪。”“我被鬼魂附体了。”既然想不出什么正当理由,那就坚持一条信念:越扯淡越有人相信!现在花皎白就在坚持。 小曼眉毛越蹙越深,然后突然舒展开来,“哦,我明白了。”还真信啊,这个王朝人真好骗!“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花皎白出声提醒。 “公主,因为你是天下第一美女啊,士兵都喜欢你,会为了你努力的。”小曼眼底流入仰慕的神色。 花皎白脸色渐渐阴沉,嘴角不可抑制的抽搐一下。小曼机灵的瞟见,“不过,南离国的太子也在城墙的另一端。” 见花皎白脸色稍缓,小曼才继续到,“南离国皇帝说,如果央平国战败,就让公主当场嫁给太子。” 南离国皇帝明显是羞辱央平国,怪不得央平国皇帝要以杀女来挽回颜面。这边要杀,那边要嫁,到底是要怎样?不过,人要爱自己,还是祈祷央平国能赢。 正这样想着,就听到嘈杂的欢呼。“哪个国家赢了?”花皎白使劲摇着小曼的肩膀,“公主,是南离国!”突然“吼”的一声传来,是从城墙另一头跑来南离国皇帝的死士。小曼被这平地惊雷的一声吓得失神,花皎白立刻反应过来,一把抓住小曼的手就朝城墙反方向跑去。 “公主,小心!”小曼突然尖叫,一支箭插翅般朝花皎白飞驰。花皎白在飞奔中迅速抓了一个慌乱奔跑的士兵,紧扣住士兵的脖颈挡在身后,像风一样朝南离国太子那儿奔去。跆拳道还是没有白学的,花皎白暗自庆幸。 快要到了,远远地就可看见挺拔如松树的身影,傲立雪峰似的凛冽。一袭白衣著身,飘逸的衣摆横扫,一尘不染。花皎白猛地朝一旁扭转,侥幸躲过一剑,转头看见小曼满头大汗。花皎白伸出手臂,一下拉过小曼,拖着她在城墙上跑。 花皎白心突然一紧,像是被巨蟒缠住般的令人窒息,隐隐不想见到南离太子。可自己不愿意,不代表小命允许。 熟悉的刚毅轮廓,流畅笔直的脸部线条,巧夺天工的俊美。深邃的眼眸,一如海洋深不可测,由内而外发散的冷峻气质,这样熟悉,看着这张脸十二年! 花皎白心头一颤,一阵呆愣,麻木了目光,僵硬的手指,重组又拆散的握紧又松开。白希的脸上注入一股流动的清泉,两行清泪滴下。一缕清风送过,拂起花皎白乌黑的发丝,抹去脸颊上的晶莹,在空气中飘散。 是淳于澜!怎会不认得这张脸,是梦魇,可怕的纠缠着人心。 前世不易的放手,勒疼了手指,今生此般见面,还想让我再次卑微的伸手吗?只可惜,手已残废,握不紧了。 淳于澜转过头来,看着花皎白,眼底淡淡的滑过惊艳。身后早已准备好的暗卫朝央平国派出的死士猛烈进攻。 花皎白冷冷的目光,扫射在淳于澜身上。磁性如钢琴音符的声音,滑进耳朵;“皎儿,我对你一见钟情,我爱你。”。这美好的一句话,花皎白却用了一生等待,人死心活,爱将永存;人活心死,刀枪不入。 淳于澜微微侧过身子,朝花皎白背后躺去,“看,我已经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了。”花皎白脸色惨白,像是被暴雨冲刷过的花朵。半响,又瞬间变回冷然。 这样邪魅的话语,是从淳于澜说的吗?十二年的了解不是一朝一夕,他前世从不会这样说。或许,她从没了解过。 花皎白讽刺的蹲下身,颤抖着干裂如枯花的唇瓣,凑近淳于澜的耳际,嘴唇一张一合,吐出几个字:“我对你不共戴天,我恨你。”轻轻的一句,却使淳于澜高大的身影僵住。淳于澜是何等的城府,早已学会的隐忍怎会被这样一句话瓦解?淳于澜身后溢出的鲜血,折断的箭支,说明这一切。 从他躺下去的那一刻起,就受伤了,为了帮花皎白档箭。 城墙下传来敲击花鼓的声音,鲜艳的红色刺激着花皎白的眼睛,紧捏着手指,痛感传来依旧不为所动。深吸一口气,抑制住窜动的想看一看他伤势的念头。 ”公主,是迎亲队伍来了。“城墙下奇异的场景吸引了小曼的注意,迎亲队伍踏着士兵的尸体,高高矮矮的走来,依旧气势雄浑,鲜红的衣裳淌过鲜红的鲜血,血花盛开在衣裳上,美丽的背后是狰狞的可怕。 飞扬的红丝带,映衬着金灿的天空,霞红的色彩在丝带的飞扬中流转。耀眼的美丽,美丽的刺眼! 淳于澜勾了勾苍白的嘴角,露出被雪染红的洁白牙齿,对着眼前隐忍的花皎白,掀起嘴角:“你选择吧,嫁还是死?” “我··”花皎白停顿着,踌躇的看鲜红醒目的人群,伴随着浓郁的血腥味。熟悉的恐惧感像恶般攀上心头,占据着整颗心房,在心头张牙舞爪,撕扯、啃咬。脑海中残忍的片段浮现,那场有着*笑声的”刻字游戏“。 花皎白艰难的闭眼,然后猛烈地睁开,盯着眼前的罪魁祸首。差点忘了,真正残忍的在这儿呢!前世你犯下的错误,就让今生的你来洗涤罪恶。 人性本恶! “我嫁给你。”不寒而栗的语气,毛骨悚然的眼神扫向淳于澜。 “好。”淳于澜嘴角勾起一个匪夷所思的弧度。 小曼早已被气氛吓得六神无主,这下缓过神来,担心的抚上花皎白的玉臂,”公主。“ “小曼,带我去换嫁衣。”花皎白转头向淳于澜,”不会连这都没有准备好吧!“ “当然不会,尽头主营里。”淳于澜依旧保持似笑非笑。 血都流成了河,还是这样阴冷的笑容。花皎白看着他喷涌的血河,还是不紧不慢,像看着一个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人。 “小曼,快走吧”“是,公主。”小曼低头,在心中嘟囔:这两人还真是般配,气场都一模一样。 低调中奢侈的主营,在混乱不堪的战场中,突兀的显示着自己的高贵。用金线编制成的纱帘,如金辉般笼罩在外。复杂精致的雕刻,每一笔都可看出工艺的深厚。 花皎白平静踏着士兵的尸体走过,像是踏在入门前的擦脚布上,脸上没有一丝牵动,静得波澜都不曾泛起过。小曼扭曲着自己的身子,躲避士兵的尸体,像一条尾随花皎白的小蛇,缓慢的穿梭战场,极力掩饰自己的痛苦,不引起花皎白的小曼抬起头来,看着金碧辉煌的主营,还是忍不住”哇“的一声,赞叹过后,才后知后觉的象征性用手捂住嘴。 主营前,花皎白悠然走过,身穿死人堆,任是滴血不染。早已等得焦急的媒婆和侍女,此时正恭恭敬敬的站在主营前,整齐的排成一排。 媒婆扭动着身子,挪到花皎白跟前,故作娇柔的嗔道:”我的小祖宗,你终于来了。“侍女们通通一阵呆愣,从没见过美得这么不可思议的人。如果神话中的仙女是假,那么今天就算见到真了。 ”你们还在这儿站着干嘛,看风景啊,还不赶快的把主子扶进去。“媒婆凶神恶煞的朝侍女们吼着。注意。 第六章 大婚 衣衫翩翩落地,白希凝脂的肌肤裸露出来。花皎白踮起脚尖,玉足蜻蜓点水般掠过浴池,纤细的手指捏起一朵花瓣,试了试水温,缓缓将身子放入浴池。乌黑的头发如海藻浮在水面,侍女站在一旁,手里拿着水瓢,细腻的清洗。纷嫩的花瓣顺着水势,一路流下。 花皎白直直的站立,任侍女一层层的穿上复杂繁琐的服饰,大红的颜色,鲜艳的刺痛双眼。答应结婚只是计谋,结了婚就有你好看! 铜镜里,花皎白看着自己小巧的脸,还是和前世一样的面容,不过更加古色古香罢了。一双如流水般素裹的眼,精致的五官也不过是皮囊。 侍女小心的为花皎白描眉,另一个在身后将头发盘叠而上,一根根把钗子插上。花皎白在心底抱怨:弄了这么久,结果像个大狗熊一样出嫁,看我怎么玩儿死你。 花皎白顺手拿起梳妆台上的发饰把玩,边扯着上面的流云装饰,边转头看向正在盘发的侍女,“这个也要插上去吗?”,“是的,公主。” “哦。”花皎白可爱的点点头,像一个没长大的孩子。其实本来就没长大,还出什么嫁?身后的侍女随着花皎白一会儿转头一会儿点头的移动,一不小心扯到根头发。 花皎白一看时机到了,便“哇”的一声叫着站了起来,“你是怎么盘头发的,需要我教你一下吗?”花皎白故意拉下脸,低沉着声音,娓娓道来的口气中,仔细听就会发现里面蕴藏着的滔天大怒。 “公主,对不起,奴婢不是故意的,请不要惩罚奴婢···呜···”侍女说着说着就哭出了声,花皎白见目的达到,立刻从椅子上蹦起来。这下可好,描眉的侍女根本没想到,花皎白会突然站起来,侍女吓得手一抖,细细的柳眉平添歪扭的一笔。花皎白揪住机会,故意勾了勾嘴角,压抑声音: “你又是怎么回事,故意不让我出嫁吗?”明明就是你自己不想出嫁,还非怪罪在人家身上。 描眉的侍女听着花皎白如履薄冰的声音,不由的一抖,然后眼泪就簌簌的落下。两个侍女一起跪倒在地,哭得带雨梨花,嘴里还念念有词的求饶。 媒婆听到声响,就揉面团似的扭了进来,“出什么事了?”“你看你安排的什么侍女,把我弄得此般狼狈,要是太子看到了,准拿你是问。”花皎白立马搬出了“太子”这个最强盾牌。 两个侍女一听花皎白的说辞,连滚带爬的到花皎白脚下,声泪俱下。媒婆瞅着情况不对,开始劝说花皎白,“公主,你看他们就两个侍女,别误了吉时。”说完便拍拍手,又叫了两个侍女重新伺候着。 门外的人突然大喊,“吉时到。”花皎白心里暗暗偷笑,“还没打扮完,吉时就到了,这可怎么办才好呀?”花皎白佯装着焦急催促侍女,可又不停地在一旁捣乱。 侍女刚在嘴上抹好的胭脂,花皎白就大叫着要喝水,抹好的胭脂就这样被擦掉了。花皎白用力的擦掉脸上的粉,嘴里还不停的叨念,“怎么这么热呀?我出了好多汗。”其实脸上光光滑滑,什么也没有,侍女却在一旁急得出汗。 这个不好伺候的主! 淳于澜刚踏进主营,就看到这精彩的一幕,忍不住想笑。这丫头,太有趣了!可让她爱上恨的人,是不是也那么容易呢? “不用画了,我的皎儿,怎样都最美!”淳于澜磁性的声音在主营中响起,花皎白暗叫不好,他怎么来了? 淳于澜只是担心花皎白又耍什么心计,这一来,果不其然。 淳于澜也是一身红袍,气质被衬得有些邪魅。花皎白在媒婆的牵动下,被塞进淳于澜的怀里。还是同样的气场,只不过不是在城墙上的那种冷然。 他们两的身高也是那么契合,花皎白正好可以窝在淳于澜的肩膀。花皎白的娇媚和淳于澜的邪魅,让媒婆看了也合不拢嘴,赞叹到:“我从来没见过这样般配的一对。” 而花皎白,早就没有了刚才捉弄人的灵气,淡淡对媒婆吐出一句:“那只不过是你见识浅薄。”明明是轻描淡写的语气,可还是让人毛骨悚然。 真是个毒舌!“走吧,大见识家!”淳于澜自然的搂住花皎白的腰,却被花皎白灵敏的一闪,给挤到一边儿去。 淳于澜有些哭笑不得。却也不得不看着前面那抹俏丽的背影,独自被甩在后面。 好不容易颠簸着下了花轿,又要跨火盆。眼前的火盆这么大,这哪儿是什么火盆,这明明就是“火海”嘛!放三四只脚进去都绰绰有余。花皎白红盖头下的脸皱成了一团,旁边的人开始催促。 花皎白提着巨大的裙摆,裙子完全将火盆掩盖。花皎白小巧的脚在裙子的完美掩盖下,从火盆的旁边小碎步溜过。淳于澜转头看见花皎白的小动作,忍不住勾起嘴角。 侍从们惊异的看着这奇特的一幕,刚才太子是在笑吗?虽然太子平时也会笑,可给人的感觉都是阴冷,现在的感觉确实如沐春风? 花皎白一把掀起搭在头上的盖头,看着坐落在眼前的庄严宫殿,没什么好奇怪的!电视里见多了,和自己家的别墅气质差不多,都有些严肃。越看越觉得风格相似,花皎白扯了扯淳于澜的衣袖,冷声问道:“这是谁设计的?”“这当然是我设计的,还是我亲自写的牌匾。” 牌匾上滚烫的“东宫”,大气而凛冽,字如其人。东宫?怎么是唐朝的叫法。花皎白自己在哪儿想的出神,丝毫没发现自己还扯着淳于澜的衣袖。等发应过来,就看到淳于澜的一脸坏笑。 花皎白像丢烫手的山芋似的,迅速撒手,自己在心中反省,什么时候自己和他那么亲密了?别忘记他就是前世害死你的人! 快速的走进宫门,花皎白又华丽丽的留给淳于澜一个好看的背影。宫女推开寝室的们,花皎白风风火火的踏了进去,把宫女吓得目瞪口呆:这女的像是上辈子在这儿住过似的,是有多‘自来熟’! “看什么看?没听过‘不是自家人,不过自家门’吗?”花皎白的可怕就是在于,她说的话每次都是蛮横无理,却没有骄纵的味道,更多的是···阴冷·· 话一出口,花皎白就后悔了,可还是理直气壮地说完。理亏势不亏!淳于澜笑看花皎白前一秒还闪忽躲避的眼神,下一秒就摆出一副“我就爱这样,你怎么招”的神情。 宫女尴尬的杵在门口,像枚笔直的银针,没主子的吩咐,又不敢擅自离开,又不敢进去伺候。花皎白看都不看一眼,径直朝里面走去。淳于澜看了小宫女一眼,跟着花皎白进去。“你就这么欺负小妹妹?”一关门,淳于澜就开始盘问起来。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有点听不懂。”花皎白故意装出一副天真的样子。今晚就让那小宫女在外面站一宿,偶尔不当宫女,当当门卫也是不错的。顺便就杀鸡儆猴了! 花皎白有此意,淳于澜怎么会看不出,故意不点破,反而关心起另一个问题:“你为什么恨我?”。 “你的伤怎么样了?”花皎白可不相信,以淳于澜的心智,怎么会让自己受伤? “你为什么会在城墙上晕倒?”虽然后来小曼说是因为受到了惊吓,可是现在看来,花皎白也不是等闲之辈。 “你为什么爱我?”淳于澜会是那么冲动的人吗?至少从这一天的相处来看,他和前世还是比较像的。 淳于澜和花皎白唱双簧似的,一个一个的问题抛过来,可就是没有回答。这场婚姻也不过是他们战争开始的一场仪式。 “*一刻值千金,你不会想浪费了吧?”花皎白思考无果,反而大胆的先发制人。 淳于澜低头思索,花皎白第一次见面时的恨意,那么真实,不可能那么快化解。如果她抱着‘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想法来,那就更不容易让她爱上自己了。 “对呀,当然不想浪费。不如来做点有意义的事吧!” “哦?到底是什么呢,我真的很好奇。” 一场无硝烟的战争,就在两人的‘绵绵爱意’中滋生。 “**,那肯定就是先吃饭了。”淳于澜来到酒桌前坐下。 眼前的满汉全席,都知道是什么菜,可就是叫不出名字来。淳于澜开始挨个介绍到:“这是“箸头春”、“五生盘”、“遍地锦装鳖”···” “这不就是炙活鹑子,羊脂、鸭卵脂副···”毕竟前世还是富家千金,这些菜的原料还是知道的,“你不会就想让我知道这些吧!” “对呀,我就想让你知道这些。”淳于澜坦荡荡的承认。“还有,使用筷子时,忌三长两短,用餐前或用餐过程中将整把筷子长短不齐的放在餐桌上,似棺材板,三长两短,不吉利。忌仙人指路,拿筷子时食指伸出,,像在指责别人····” 花皎白听得昏昏欲睡,“你讲这些繁文缛节干嘛,*你不会不让我吃吧!”“好,你吃吧,正好考验你听得怎么样?” 花皎白不耐烦归不耐烦,可并不代表她没有听,对淳于澜的防备,她就算睡着也会多个心眼。 淳于澜指着桌上的菜,边指边问:“这道菜叫什么名字?”花皎白拉下个脸,顶着越来越明显的困意,虚着眼看淳于澜。然后一头倒在桌上,闷声答出菜名。 一个鲤鱼打挺,倏地站了起来。花皎白雄赳赳气昂昂的指着淳于澜的鼻子,愤怒的抱怨,“老娘不干了,你以为我很愿意配合你啊!”然后倒头向那张大得离谱的床。 什么梳洗再睡的通通一边儿乘凉去!打扮就要那么久,这都大半夜了,梳洗完天都亮了! ——————------------------------------------------------------------------------------------ 求评论!!求收藏!! 第七章 宫宴(1) 花皎白舒服的打个哈欠,一个灵敏的翻身,想换个姿势继续睡。随手一抓,抓到个软软的大抱枕,还是暖暖的,不过在这没空调的古代夏天,抱着这个睡,纯属有病!一脸嫌弃的推开,又有一股热热的气息吹来:“起床了,起床了。”。花皎白恼羞成怒的从床上跳起来。 乱蓬蓬的头发打成了结,嘴角的胭脂晕染开来,害的嘴唇周围全都是,本来樱桃般的小嘴,此刻已变成‘河马嘴’。细细的柳眉在花皎白揉眼睛的动作下,成功沦为黑乎乎的一团。花皎白朦胧着双眼,长嘴就开骂: “哪个眼睛长在胸上的,没看到姑奶奶我在睡觉吗?扰人清梦是传统美德吗?要不要我把你祖宗十三代全从土地下叫醒·····”脾气发过后,花皎白总算清醒,模模糊糊的看见眼前有个人影,然后一个磁性的声音传来:“好呀,我也想看看皇爷爷了。” “皇爷爷···哪根葱?”花皎白含糊不清的回答,正要倒头继续睡,却被人一把从床上拉起来。这下花皎白清醒了,眼前帅气的脸,不就是自己的新夫君淳于澜吗! 花皎白压抑着心中熊熊的一把火,谁叫这妞儿这么有起床气呢!“这么早把我叫起来,有事吗?”这么有腔调的话把屋内的宫女吓得一愣愣的,刚才还骂太上皇是哪根葱,现在就那么平静?按常理来说,情节应该是跪地求饶啊!自从太子妃来,被震惊的次数已经数不胜数了。 “今天有宫宴,要去见父皇和母后。”淳于澜温柔的看着花皎白,花皎白不由一阵心动,但想起前世他的残忍,又死死将这份情谊压下去。“不想去。” “我答应你一个条件,你跟我去。”这招交易式的请求,对像花皎白这样‘不做亏本生意’的人来说最奏效。“好。”干脆利落的女声响起。花皎白看着白白净净的床单,清楚的证明这昨晚他们没有圆房,有些失望攀爬上心头,花皎白却固执的认为,这是自己的愤怒,愤怒淳于澜对自己的羞辱! 这样一想,花皎白就知道自己的要求了,“我的条件就是:分房睡。”“好。”同样干净利落。 在宫女们惊愕的表情中,小曼一身狼狈的来了。花皎白一见,急忙问道:“你跑哪儿去了?”“奴婢比公主···哦,不,奴婢比太子妃晚一点到,想着太子妃和太子早已就寝····就没敢打扰。”毕竟小曼还是个未出嫁的大姑娘,又不能同开放的现代都市女性相提并论,讲到“就寝”就不自觉的脸红了。 看得花皎白一阵好笑,捧着肚子拉过小曼的手,“我们’你我‘相称,不用’奴婢奴婢‘的,来,帮我梳妆一下。”讲到这里,突然想起淳于澜在自己面前,似乎也没有自称“本王”,缓过神来,朝那些宫女中随便一指,“你,过来帮忙。” “是,太子妃。”小宫女大步的走了过来,没有不尊敬的意思,也没有自认卑微。这样的宫女,难得一见啊!淳于澜眼中流露欣赏的目光,不是欣赏宫女的不卑不亢,而是欣赏花皎白的识人慧眼,他安排的宫女怎么可能是普通的,这些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人,花皎白把她们中最好的一个挑走了。 而花皎白又怎么可能随便一指,就选中个最厉害的,不过是偶然在半夜中醒来,看见这宫女给在门外站一夜的宫女送吃的,无意中听到她们的谈话;“大人,有何吩咐?”“主上说,明天的宫宴,如果有人让太子妃下不来台,就实行刺客计划。”“好,我马上传令给澜海会女特组。” 澜海会是什么?为什么要帮她?既然这个来送吃的的宫女是澜海会的大人,那就将计就计,看看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顺便该创建自己的势力了! 花皎白对着那宫女问,“叫什么名字?”“奴婢姹紫。”,“姹紫?那嫣红呢?”花皎白有些好笑的反问,“奴婢在这儿。”昨晚站了“一夜”的宫女站了出来,没想到还真有人叫嫣红。 “你们两个,还有小曼帮我梳洗一下,其他闲杂人等可以出去了。”花皎白有模有样的吩咐,被晾在一旁的淳于澜终于开了口,“我也算闲杂人等吗?” “不,你不算···”微微停顿一下,看着淳于澜欣喜的表情,又继续道,“我是说,你不算人。” 花皎白转头看姹紫和嫣红的表情,没有一丝波澜,果然是训练过的人,一般的小宫女听到这样说,早就吓得魂飞破胆的了。可是以她们的智商,应该不会傻到装都不想装了吧。如果真是这样,那只有一个原因:“主上”的吩咐。为什么这么做?可以看出,“主上”并不想我受伤,而且想让我接纳这些‘女特’。 澜海会···难道是淳于澜?想通了这一点,花皎白阴阴的邪笑起来,好!你非把这些人推给我,我为何不要呢? 快速的梳妆,这次花皎白没有捣乱,恢复了以前死气沉沉的脸。铜镜里,化着淡妆的美丽人儿旋转一圈,然后目光锁定在身上花蝴蝶似的裙子上。花皎白嫌弃的脱掉裙子,“拿条素一点的。”“是,奴婢这就去。”姹紫一走开,花皎白就从铜镜里看到淳于澜的脸。 “啊,你个色胚,怎么在这儿?”花皎白说着手就往身上挡去,其实也没什么好挡的,花皎白身上只不过穿着肚兜和一条裹裤,对呀!又不是现代的内衣裤,就算是现代的,当成比基尼给他看不就行了,还有什么害怕的? 花皎白迅速拿开手,挺直了胸脯,“我的身材好吗?”“还不错!”淳于澜点头称赞。 一旁的嫣红自是没什么表情,倒是小曼脸一阵白一阵红的,小曼心里嘀咕着:这对夫妻真是太大胆了。 换好衣服,淳于澜又称赞,“我的皎儿真是漂亮。”花皎白不屑的反讥,”这我知道。“,不害臊的太子妃! 汉源殿,淳于澜牵着花皎白的手,甜蜜的气息在空气中发酵。般配的两人,简直是天生一对!同样的气场袭来,外人看他们两都是甜蜜的气场。只有跟在后面的小曼,姹紫和嫣红才知道,他们是相同的气场,不过不是甜蜜,而都是虚伪。 刚刚在轿子上,“等一下,要表现出我们很甜蜜的样子。”淳于澜开口提议,“为什么,我不。”,“没关系,大不了我们回去把房圆了,我不介意得一个‘暴夫’的名称。”,“你···”花皎白使劲用眼神比拟刀子,剜着淳于澜,从牙齿中死命挤出一个字,“好。”,然后立马换了一副表情,脸上甜的似乎能掐出水,“好,夫君。” 姹紫,嫣红看得满脸隐形黑线,小曼则是一脸惊恐。 花皎白挽着淳于澜的手,在众人赤luo裸的目光下,走到席位上。见众人的目光,千载难逢的好时机来了!花皎白脚一崴,假装要摔倒,淳于澜非常配合的伸出手臂,将花皎白的迁腰整个圈住,挺拔和纤细的身影,隐约在飞扬的衣衫中。 淳于澜又要忍俊不禁了,这丫头,表面上是故意要在众人面前秀恩爱,其实那双可爱的小脚,在裙摆的掩盖下,已经踩在了他的脚上!花皎白轻轻一个挑眉,表示惊讶,淳于澜却看出另一个意思,“小心我把你踩成残废!” “没事吧。”淳于澜担心的问,“我没事,谢谢你,澜。”两人带着深情款款的眼神,坐在席位上。众人一阵唏嘘。 “儿臣见过父皇母后。”淳于澜随意的开口,花皎白照着淳于澜在事前的指导,说了一遍。高座上的淳于启,面无表情,但一席龙袍显出他经过岁月洗礼后的稳重,他旁边的皇后,蓝琥珀的端庄典雅,脸上带着浅笑。可直觉还是告诉着花皎白,这对夫妻不好惹!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宫宴开始吧。”沉重如大提琴的声音,无时不显示着淳于启皇帝的位置。莺莺燕燕的舞姬跳着进入殿门,一群胭脂俗粉伴着刺鼻的味道在殿中央旋转。不得不说,汉源殿是富丽堂皇的,最高贵的金黄色,繁华复杂的雕刻,带着庄重的风格,是花皎白不喜欢的。 比起汉源殿,花皎白更喜欢东宫的大气。“皎儿,你刚来到这里,想来没有什么朋友吧,”蓝琥珀友好的笑着,拉过一个年龄相仿的女孩,什··什么?韩霏雨?那张标志性的脸,就算只是一座坟,花皎白也会认得。“这是韩霏雨,我的侄女,你们以后好好相处吧!” 花皎白迅速反应过来,柔柔的笑道:“我们会的。”,会好好相处的,不相处怎么算账?只不过是不是“好好”就不知道了。 “皎儿,你不介意我这样叫你吧?”“当然不介意,霏雨。”花皎白笑得天真无邪。“既然你们相处得那么好,那我以后也不用担心了。”蓝琥珀在一旁佯装欣慰。 老狐狸!花皎白在心里暗自叫骂,不难听出,这女人用了一种十分委婉的方式,告诉花皎白,以后韩霏雨要和她共侍一夫。 第八章 宫宴(2) “来,我敬你一杯。”韩霏雨豪气的举起酒杯,再拿起酒壶,在众人火辣辣的目光中为花皎白倒酒。不过,花皎白可没忽略韩霏雨的小动作,她给自己倒酒可不是拿的这个酒壶。别当她眼瞎了,看不见她眼底对淳于澜快烧起来的爱意。 这杯酒肯定有问题! 不过,花皎白还是笑吟吟的接过,心里的算盘打得铛铛响。花皎白笑看着韩霏雨喝下,递到嘴边的酒杯一个旋转,对准了淳于澜,“澜,带着霏雨的这份情谊,我们来喝个交杯酒怎么样?”花皎白笑得如花般纯净。淳于澜本来还想看一下好戏,没想到这么会儿就被扯进来。“皎儿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澜,你对我真好。” 众人疑惑的看向这诡异的三人,韩霏雨轻皱了一下眉,一股不好的预感浮上心头。花皎白举起酒杯凑近淳于澜,淳于澜的手臂正准备绕过花皎白的,却被花皎白一把拉住,“澜,交杯酒当然是要交换杯子呀!”花皎白一脸天真,手上的动作可不慢,悠悠扯过淳于澜手中的酒杯,把自己手上的塞给他,再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傻眼的不光是韩霏雨,所有人都呆愣了!淳于澜勾了勾嘴角,这招毒呀!一石二鸟之计,不仅推脱了酒杯,还把这个祸水推给他。韩霏雨惊讶了,本是想给花皎白好看,现在怎么变成喜欢的男人受罪了?不行,不可以这样! 韩霏雨计上心头,装作头晕,然后假惺惺的想走几步,身体向前倾,好像要摔倒了似的。韩霏雨一头栽进淳于澜的怀里,手里捏着的酒杯顺势就倒在花皎白脚边,侵湿了花皎白的鞋子,还顺带撞倒淳于澜的酒杯,杯中的酒撒了一地。 花皎白冷眼看韩霏雨的计谋,一石三鸟!害了花皎白,救了淳于澜,还把自己送给他!韩霏雨,你还是和前世一样啊,不过,我可不太一样了。“霏雨,你有没有怎么样?”花皎白“担心”的问。走上前去,装作要扶一下韩霏雨。 干净的地面不走,花皎白偏偏走上了被酒侵湿的地面,脚上湿滑,身子就向韩霏雨扑去,手猛烈地扑腾,顺便把前面桌上的酒杯打下来,“嘭”的碎了一地,花皎白暗自偷笑,身体失重,花皎白找准时机,狠狠压下韩霏雨,改变方向。 “啊”的一声尖叫,韩霏雨被碎杯渣子划伤的背部,淌出血来。花皎白见她伤得这么重,自然自己不能毫发无伤,眼都不眨一下的把手压上碎片。 鲜血淌了一地,两人的血交融在一起。所有人都花容失色,花皎白还好死不死的吐出一句,“对不起,霏雨。刚才洒在地上的酒让我摔了一跤,连累你了。” 花皎白这样一说,所有人都想起刚才那一幕,是韩霏雨把酒洒在地上。聪明一点的人,明白过来:花皎白是要告诉韩霏雨,”自作自受“。 这两个人都不好惹呀。淳于启还低估了这两个女人心计,轻咳一声,以示肃静,“传太医!”坐在他旁边的蓝琥珀,脸上还是那一副笑容,不过显得有些刺眼,以她在宫里混的年头,怎么会看不出她们的伎俩?虚伪的面皮,带了十几年,当然舍不得摘。 “澜·····”花皎白弱弱的叫了一句,把沾了血的手,抹得衣服上都是,努力咬着下唇,唇色一下子惨白。淳于澜心一颤,明知她是故意,可就是忍不住心疼。 “怎么样?我做的还不错吧!”花皎白背对着众人,在淳于澜耳边气若游丝。淳于澜邪魅一笑,“当然。”。 太医瞧见花皎白满身是血,而韩霏雨只有背部,于是非常“明智”的先跟着花皎白走。淳于澜轻松的将花皎白抱起,走出殿外,不顾殿内的疑惑私语。 门外守着的三个女婢,看见花皎白和淳于澜俏丽的身影,立刻奔过来,“公··公主”,小曼快要哭出声来。姹紫和嫣红满脸黑线,在殿外听到的声音,让她们知道太子妃不需要她们的帮助,这么狠的女人,怎么会让自己吃亏。 回到东宫,简单的让太医把手包扎一下。花皎白以大字型的不雅姿势,一头栽进大得离谱的床上,扑腾几下寻找一个舒服的睡姿,不料却被人一把从床上扯起来。花皎白猛地窜离枕头,坐在床上,愤怒的抓着自己的头发。抬眼看见罪魁祸首,花皎白立刻变脸,一脸平静的理了理头发。 “你有事吗?不是说好了分房睡吗?”花皎白镇静的坐在床上,丝毫没发现自己的惷光大露。“你是想gouyin我吗?”淳于澜直勾勾的目光射向花皎白的胸脯,花皎白闪过一丝慌乱,而后淡淡道:“我就是想gouyin你,你看都看过了就答应我一个条件。” 反应真快!还很开放!淳于澜也丝毫不收敛自己的目光,“大不了我也给你看,这样我们就扯平了。”“你···你··别忘了刚才是谁替你化解了一段孽缘,你不该答应我一个条件吗?”,就不信你不答应我! “你说吧!什么条件?”,花皎白冷哼一声,韩霏雨都穿越来了,那么尹素是不是也穿越过来了呢?“我要你帮我找一个人,名字叫尹素。”淳于澜眼底泛起涟漪,半响,“好。”花皎白有些奇怪,淳于澜怎会有这般奇怪的反应,他有前世的记忆?不管他有还是没有,都会死在她手上······ 目光冷冽,月下银霜浮动在花皎白的脸上,花皎白暗暗部署自己的计划,不能对那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心动,不可以!他会死在她手上的,会的。 一大清早,“小曼,姹紫,嫣红。”花皎白对着门外喊,三个小丫头跑进来,惊讶道:昨天花皎白是雷打都不醒,今天··· “既然我们亲爱的霏雨受了伤,我哪有不去拜访的道理?”花皎白阴森森的笑起来。三个人迅速燃起鸡皮疙瘩,这个表情通常出现在有人要遭殃时。“她现在在哪儿?”姹紫一脸公事公办的表情“她被安排在依华宫,和三公主淳于卉一起住。” “好,我们就去拜访一下三公主,好歹我也是个公主,要不要比比哪个公主更厉害呢?”花皎白邪邪的勾勾嘴角。 “快给我梳洗打扮,越隆重越好。”“公主,去拜访人不需要这么隆重···”小曼担心的开口,姹紫和嫣红已经想通花皎白要做什么了,姹紫扯了扯小曼的衣衫,示意她不要多问。“你们三个以后就是我的姐妹了,‘你我’相称,除此之外,还要记住,对我忠心···至于打扮,就按我刚才说的去做,等会儿你就明白了!” 花皎白说到忠心,便朝姹紫和嫣红看去,哼!目光闪躲。这种人自不会成为什么心腹,而小曼太过单纯,也绝不能告诉重要事情。不过,姹紫和嫣红到是可以利用····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那就暂且将她们都归为“疑人”吧! 花皎白指指点点,“那个胭脂要重一点,就像去去宫宴那样!”“衣服不要太俗了,颜色要鲜艳点!”终于按自己的要求改好。妖异的气息渐渐爬上花皎白的身上,感觉和一个人很像,和那个人一样可怕·····淳于澜! 优雅的迈着步子,隆重的服饰披挂,却丝毫不显珠光宝气。三千青丝在走动的幅度中摇曳,丝滑柔顺如绸缎。花皎白这份空灵气息自是吸引人的注意,不像那些贵族小姐,天天打扮如此,却吝啬看一眼。 “请问依华宫怎么走?本宫想去看看霏雨郡主。”花皎白随意扯了一个宫女问路,从不在侍从前自称“本宫”的人却突然这样做,自是别有一番深意。只不过这宫女怎可能知道这些,自从那场宫宴,众人都以为太子妃是一个宽容豁达,善良包容的人。 而对韩飞羽的感觉就是“自作自受”,自己洒下的酒,连累别人摔倒,害自己受伤,这不就是“自作自受”吗?那小宫女一听花皎白自称本宫,再看看她的样子,天下第一美人,可不是浪得虚名。 于是小宫女规规矩矩的回到,“穿过御花园,再走过池塘就到了。”“好,谢谢。”花皎白露出温柔的笑,如沐春风的感觉,怎么也想象不到,刚才她还散发着妖异的气息。世界万千,变幻多端!更何况主子的心思。 小宫女一惊,没想到花皎白那么金贵的人,性格是那么的好!花皎白从容的迈着猫步走了,留下小宫女一人傻愣着。小曼迷糊的问,“公主,你可以问姹紫和嫣红呀,你为什么要问宫女?”,以姹紫和嫣红智商,估计已经想到要做什么了,花皎白也不再隐瞒,“不大肆宣扬一下,谁会知道我要去看霏雨郡主?” 小曼反应是慢半拍,可是也不至于听不懂这句话,反应过来后,心里毛毛的,主子太狠了。 第九章 又是宫宴 花皎白淡定的忽视小曼像看鬼一样的表情,转头朝姹紫和嫣红吩咐,“去把这件事说出去,知道的人越多越好,你们知道该怎么做吧?”花皎白瞄了她们一眼,“嗯?”像羽毛一样刷在心头的调调,透着一股阴险的味道,邪魅的表情像极了淳于澜。 三个人清一色的颤了下,在小曼惊恐的眼神中,姹紫和嫣红已经朝宫女多的地方走去。“走了!”花皎白出声提醒,小曼这才反应过来,花皎白禁不住摇摇头。 这丫头那么容易被吓住,以后还怎么办呀?这么单纯的女孩,迟早会被宫里的而虑我诈污染,是不是该找个机会把她送走? 花皎白边走边想,忽略了周围的风景,直到富丽堂皇的宫殿挡住了阳光,花皎白才抬起头。 眼前的依华宫,处处张扬着主子高贵的身份,金色的屋檐飞翔在顶端,红木在卯时阳光的照射下,忽闪着光滑的质地,整个宫殿在阳光的笼罩下,神圣典雅,在花皎白眼中,那却是一个披着阳光的危楼,诚如它的主子————一头披着羊皮的狼。 花皎白勾勾嘴角,想起昨天在宫宴上,蓝琥珀极力撮合韩霏雨和淳于澜的事,表面端庄得体,背地里还不是自私自利,想为自己找靠山? 这种虚伪的女人,花皎白一向是很讨厌的,可这次却没有特别厌恶的感觉,这有些奇怪。不过,不讨厌不代表喜欢,还是提防着那个女人好了! 想好之后,花皎白抬脚走进依华宫,小曼跟在后面。“太子妃娘娘,让我去通报一下。”太监一见是花皎白,立刻点头哈腰谄媚的说。看来昨天的宫宴,让花皎白知名度猛升,连小小太监都认识了!“嗯,快去吧。”花皎白优雅的扯动唇瓣,摆出优美的弧度,很好的诠释了‘善解人意’。 小太监被电流狠狠的击了一下,半响,从殿内走出来,一副恭敬之态,“皇后娘娘请您进去。” 花皎白迈出修长的腿,婀娜的身姿,高贵清新之气流露,引人注目。“皎儿,你来了。”蓝琥珀脸上还是挂着虚假的微笑。 “儿臣给母后请安。”学着电视上的样子,微微蹲下,“起来吧。早就听宫女说你要来了。”看来姹紫和嫣红办得不错。 花皎白装作很懂事的样子,“昨天的那场意外让儿臣深感愧疚,若不是我老摔跤,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事了。”“这不是你的错,霏雨也有责任的,你看他们昨天都抱在一起了,实在有辱明洁。”蓝琥珀一番话看似以大局为重,其实还不就是想把韩霏雨嫁过来,好给自己找个靠山,毕竟她膝下无子。 “母后的意思是?”花皎白佯装不明白,只许你虚伪就不许我无知了吗?“母后的意思就是让霏雨嫁给淳于澜,当然还不是现在,毕竟你们刚结婚,这么快又把霏雨嫁过去,皇室会引人非议,到时候就不好收场了。”花皎白心谙,考虑那么周到,就那么肯定她可以嫁过来吗? “霏雨是个好女孩,我很高兴和她做好姐妹。”花皎白一副识大体的模样,“母后,我能去看看霏雨吗?”“当然可以,我陪你一起去吧。” 花皎白微笑着点头,瞟了眼身后不吭声的小曼,示意她去门口等着。穿过蜿蜒的长廊,到韩霏雨住的房间。 “霏雨你怎么样了?”还没等蓝琥珀站定,花皎白就心急的奔向床沿,任谁看了都是那么重情重义。“霏雨,昨晚要不是我摔倒,你也不会这样,对不起···” 花皎白把受伤的手递上去,握住韩霏雨的手,把手里的伤展露。关切之色直达眼底,却没到心尖。 “哼。”韩霏雨激动地甩开花皎白的手,花皎白一个不稳跌坐在地,“啊”的一声吸引了侍从的注意。蓝琥珀见着局势快把持不住,立刻上前来把花皎白从地上拉起来,“皎儿,没事吧!霏雨她发烧了,可能情绪不太好。” 你怎么不说她烧坏了脑子!这么明显的‘黄鼠狼给鸡拜年’都看不出来,微微使了个小伎俩,就被激怒了。不过,这正合我意。花皎白心里冷笑,就让这一世的韩霏雨,来还清上一世韩霏雨欠我的债。 “母后,我都知道,我看我还是下次再来吧!”花皎白故作一脸痛色,这幅善良宽容的样子,自不是摆给这对姑侄看的,旁边还有那么多的侍从呢! 等下一定要叫姹紫和嫣红好好‘炒作’一下,皇宫马上会有一个新的话题,‘太子妃看望郡主被欺’,这个八卦标题还不错,是哪个记者写的?当然是花皎白这个非人类————一个自编自导新闻的记者。 走出依华宫,老远就看见在宫门口,忐忑不安走来走去的小曼,心头激起名为感动的热流。花皎白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别晃来晃去了,这次我没自残。”。 天知道昨晚小曼知道真相后的碎碎念有多可怕,还以为她会正义的说“公主,你怎么能做这样阴险的事呢?”,但现实比猜测更可怕,“公主,虽然你被鬼附身了,但也不用自残吧!”,穿越后醒来的性格大变,被花皎白说成鬼附身,小曼当时相信也就算了,现在还记那么清楚,该说她记忆太好,还是执着? 镇定如花皎白,也被十万瓦电压雷得焦透了! 依华宫,蓝琥珀撕开虚伪的面具,深沉着眸子,“这女人留不得,让男鬼去把她解决了。”,蓝琥珀对着黑暗中说道。这女人不可小觑!当年的事谁不知道,十几年前淳于启就知道她不能生子,却还是娶她当皇后,没点城府能行吗?明明膝下无子,可如今朝廷中有一半官员听命于她,没点手段能行吗? 姹紫和嫣红刚刚结束了‘大肆宣扬’,气都还没来得急喘一口,就被花皎白拉着进行下一轮‘炒作’。谁叫她们那么倒霉,遇到一个爱编导新闻的主子。 花皎白和小曼刚到东宫,就和淳于澜撞了个满怀。“皎儿,你去看母后和霏雨了?” “是呀,你有意见?”霏雨?霏雨!叫的多亲热呀,在花皎白还没有觉察时,酸酸的味道就已充盈了心间。“没有,只是觉得皎儿很孝顺。” “哪里,哪里,为夫君分忧是皎儿的荣幸。” “多礼,多礼,拥有皎儿是我的荣幸。” “彼此,彼此。”两人异口同声的结束了这场“双簧”表演。 看得奴婢三人小心肝颤了又颤,何其有默契的两人!反应快的跟流星似的,砸得众人晕乎乎的。同夫妻同气场,此时他们散发出同一种客套气息。 “皎儿,准备一下,要去参加宫宴了。”“怎么又是宫宴?很负责的问一句,南离国管吃饭都称为‘宫宴’?”花皎白蹙着眉问,淳于澜挑着眉回答,“这是很早以前就有的传统,宫宴一般连着开两天。你,不知道?” “我被鬼附身了。”花皎白脸色平淡,大有泰山崩塌关我什么事的作风。“哦?”淳于澜发出长长的疑问,花皎白见淳于澜‘打死都不信’,立刻朝小曼发出一个‘你来解释’的眼神。“太子,这是真的,在舍康之战的城墙上。” 花皎白不等淳于澜细想,“宫宴我就不参加了,我可是伤员。”花皎白摊开手心,手心里露骨的斑驳痕迹显示出来。“不行,不管何时何地,或伤或残,你吊着一口气也要参加·····这是传统。”,淳于澜俊脸上飞速飘过·····看戏的表情,他倒想看看这丫头怎么推脱。 “伟人都因打破传统而伟大,我愿意做那个伟人!”花皎白认真的眼神眨也不眨,负责的拍着胸脯,颇有一番豪爽气息————如果忽视她的目的的话。 夏日炎炎,室内急速低温······三奴婢额头上的三条黑线,灰溜溜的蹦了出来。 “呵呵···”,像小提琴飞跃的音阶让风吹拂,丝丝缕缕的沁入心里最柔软的圣地。连姹紫和嫣红这等淡定人物,也被淳于澜的笑声摄魂。 花皎白的心冰冷异常,散发出不寒而栗的稀薄之气。这个男人有魅惑的皮囊,和迷人的声线,但内心是猜不透的,你永远也想不清他心里在想什么,用一辈子也看不清他究竟是怎样一个人。不论前世今生,这一点从未改变。 这样的男人,太危险!更不可能轻易决定某事,花皎白至今还想不清楚,他第一次见面时的一见钟情是真是假?也许是为了其他。爱上他,就注定死亡,不是他杀就是自杀!花皎白用前生证实这个结论,必不会第二次犯错。 “皎儿,你还忽略了一点,打破传统的伟人,都因付出惨痛的代价伟大。”淳于澜轻盈的挑了挑眉,带着玩味,“不去参加宫宴,视为对祖先不敬,每日自行凌迟。” 每日!自行!凌迟!凌迟就凌迟吧,还自行,自行就算了吧,还每日。不但是身体上的痛楚,更是心理的折磨。这个架空的时代,果然是与众不同! “现在就去吗?”,花皎白十分积极的询问,她聪明的选择在宫宴上明争暗斗,也不愿意“自虐自残”。 第十章 又是宫宴(2) “当然,现在都已经中午了!不过·····”淳于澜用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花皎白,像一把鸡毛掸子浑身扫着灰尘,弄得花皎白心里痒痒的。甚至严重怀疑,自己是不是没穿衣服!“不过,你这打扮现在就可以去宫宴了!”。 花皎白冷哼一声,风风火火的踏出门槛,朝汉源殿走去。小曼自是小碎步紧随其后,姹紫和嫣红却没有跟上来。 “她刚才打扮的那么隆重,去干什么了?”淳于澜颇有深意的问着姹紫和嫣红,“主上,她去了依华宫。” “哦?这个女人现在变得那么有心计,是好还是坏呢?”,淳于澜僵硬的扯动嘴角,苦涩的笑映上脸颊。 汉源殿,和昨天的形式不同。昨天是两排长长的宴席,一字排开在大殿两边。今天却是一张一张的红木圆桌,整齐排列在金灿的殿内,像一块金色布料上点缀的圆点。 很显然,今天是要围在一张圆桌上吃饭了,希望不要和韩霏雨那个女人坐在一起。倒不是怕她又使什么伎俩,只是懒得。 但事与愿违————花皎白在韩霏雨穿孔般的注视下,淡定的保持微笑。坐在花轿白旁边的是淳于澜,他正含情脉脉的盯着花皎白,看得花皎白笑容僵在脸上,像挂了一个有弯弯弧度的面具。“太子妃,我是尤卉,是尤丞相的女儿,霏雨的好朋友。”一个甜腻的声音突兀打破僵局。 花皎白轻轻点头,诠释着温婉雅致的模样。尤卉也有张好皮囊,眼睛是甜美的笑眼,樱桃小嘴上扬,无处不洋溢着青春气质。可真实是怎样?能和韩霏雨成好朋友的,也不可能那么单纯吧!如果这个女人是表演者,那就可怕了! 桌上的气氛有些奇怪,这张桌上只有四个人,三个人都在看花皎白。花皎白被这三个方向射来的x光,扫描得血管里的血都快凝固了。你们是要把我有几颗牙都看清吗? “霏雨,你的伤没事了吧?”,花皎白暗暗警告韩霏雨:不要乱来,你还想再受一次伤吗!韩霏雨显然读懂这层意思,这女人明知故问得很好,才一天而已,伤能好吗?可不明白的人还以为,花皎白有多么的善良。毕竟经过姹紫和嫣红那么一炒作,早上花皎白去依华宫的事,已经像细菌一样迅速传开。 “我没事了。”韩霏雨强忍住想冲过去,掐死花皎白的冲动。尤卉见好友隐忍的样子,纯美一笑,眼底滑过的狡黠,短暂却还是被花皎白捕捉到了。“皎儿,我帮你夹菜。”,皎儿?好像还没那么熟吧!花皎白心中敲起警铃,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 “谢谢。”花皎白果断的送到嘴边,没有犹豫的吞咽。她倒不怕尤卉会毒害她,花皎白已经打好了算盘,只吃这一夹菜,如果有毒,尤卉一定脱不了干系。 尤卉一愣,显然没想到花皎白会这么果断。她的表情,直白的告诉花皎白,有诈有诈!“皎儿,知道刚才吃的什么菜吗?”尤卉反应过来。 “当然知道,是‘箸头春’。”那一晚,淳于澜恶补了花皎白的餐前礼仪,还让花皎白记菜名。花皎白这才发现桌上的菜,和新婚那晚的一模一样。难道是淳于澜早就想到有这一天,所以才·····花皎白意识到这一点后,心里像丢进一块小石子,一圈圈散开涟漪,忍不住的悸动。 转头看向淳于澜,他深邃的眼底,温柔得让冰化成水,缓缓的流进花皎白心里。 旁边一桌有对父子在窃窃私语,花皎白坐得近,听得一清二楚。“你知道这菜叫什么吗?”“不··不知道··” “不是叫你好好记吗?要是被谁问起答不出来,你就死定了!”“这是什么破传统!没记住还要实施死刑,因为对祖先不敬!为什么就我们南离国有这规矩·····” 花皎白眼神开始冰冷,眼睛像一颗被冻星辰,向尤卉直射出寒光。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花皎白因为嫁的仓促,而没有嬷嬷教礼仪,所以不怎么了解南离国。原本以为尤卉只是想让自己吃点苦头,没想到你要我死!好,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真以为自己是张白纸啊! “皎儿,等一下有‘宫宴擂台’,我们去参加吧!”尤卉甜甜一笑,像吃了糖似的,不过是吃的一颗叫‘居心不良’的糖。韩霏雨一见机会来了,“我也···”。 还没等韩霏雨说完,尤卉就打断了韩霏雨的话,“霏雨,你伤还没好呢!”。韩霏雨看着尤卉胸有成竹的模样,半信半疑的点点头。 花皎白见她们狼狈为歼,装作转头像在看什么似的,再神神秘秘的凑近淳于澜,“如果不想出丑,就告诉我‘宫宴擂台’是什么?” 带着威胁的问话,不由惹得淳于澜勾起唇角,这丫头总是那么可爱!刚才还什么都懂的样子,转过头来就威胁人了。 “就是两个人随便比什么,输的人答应赢的人一个条件。”,“是先比再说条件吗?”花皎白璀璨的星眸里闪过狡黠,像一只蓄势待发的小老虎。 “是。”淳于澜已经猜到尤卉的命运了,向她投去一个惋惜的目光,虽然那看起来比较像幸灾乐祸。 “嘭”,刺耳的敲锣声。很显然,擂台赛已经开始了。花皎白和尤卉腾地一下站起来,互相对看一眼,一个甜美,一个温婉,都是两个‘好女人’的典范。 走到擂台上,“皎儿,我们要比什么呢?”。花皎白终于在尤卉甜美的面具里,找到了挑衅意味。大臣妃子们开始八婆的吧唧嘴,“尤卉是皇帝亲封的‘全能才女’,尤丞相和皇后为伍,独揽朝廷一半大权,太子妃贵为一国公主,肯定是有点技艺的,这擂台赛谁输都对南离国不利·····” 花皎白听清了目前局势,看来这比赛还不得不赢了。正好打压一下皇后的势头,要不然那一天脑袋搬家了,都不知道。今天早上,花皎白已在蓝琥珀眼中,看到了杀气。 “卉儿,我们比‘你做我也做’,好吗?”花皎白牵起一缕妖异的笑容,心里在为刚才叫的那声‘卉儿’恶心,“皎儿,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我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同样的:你做什么我也做什么,随便什么都可以。”,尤卉心里揣摩着花皎白的心思,最后实在想不通,花皎白总不可能做什么对自己形象不利的事。“好。” “卉儿,不介意我先来吧!”“皎儿是第一次玩这个游戏,我当然要承让着了。”花皎白心中冷笑,尤卉在你故作宽容的时候,这一场角逐就已经输了! 花皎白朝淳于澜瞟了一下,示意他上台来,然后转头对尤卉说,“卉儿,不介意我叫个人上来吧!”,尤卉就算猜测到有阴谋,也拒绝不了。规则中没有明确规定,第三方人士不可介入。尤卉抽搐着面部,挤出一个别捏的笑容,“好。” 淳于澜飞逸着衣衫上台,翩翩君子风度。花皎白凑向他的耳边,像是小两口的耳鬓厮磨,“你只要站着不动就好。”“你现在欠我一个条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花皎白勉强的点点头。 “让我来为大家献上一支‘杨柳依依’”,这名字够诗情画意,听得大家一阵期待。只有韩霏雨,尤卉和蓝琥珀奇怪着,不明白花皎白要使什么花招。 其实,花皎白所谓的‘杨柳依依’,是一段现代的钢管舞!不过,跳的含蓄。花皎白轻勾住淳于澜的腿,迁腰下弯柔软如柳叶,发丝飞扬飘逸似绸缎。按住淳于澜的肩膀,脚步随着音乐节拍旋转,像在逐浪的女孩。音乐越奏越激昂,花皎白越跳越劲爆。 小手芊芊抚上淳于澜结实的胸膛,随着身子慢慢下滑,像一条美女蛇,又一个翘臀站起。与淳于澜的发丝缠绵,媚眼如丝。空气中蕴育着暧昧的气息,像有花瓣随着花皎白的转动飞舞,飘飘而落在花皎白的指尖,淳于澜的眉。熟练的动作,虽然受限制,可还是依旧妩媚动人。 曾经这个场景,花皎白想象过多少次,面对同样的淳于澜的脸,却是不同的感受。今天这支舞是她逼他,换做是上一世,花皎白是绝不敢这样做的,只可惜物换星移。但还是忍不住的悸动,就放任这一次,弥补上一世的缺憾。 前世,她为他学习了那么多,却从没在他面前表现,她前世的一生,都被这个男人牵动,临死还抱着缘分开始的白色裙子。可换来的是什么,是性格大变,是心如刀割。不得不将心冰封,可还是被他融化了。也许是从城墙上的“一见钟情”开始的······要不要再爱他一次? 花皎白动作一顿,眼底全是波涛汹涌的疼痛。音乐也随之一顿,花皎白被惊醒,才发现舞蹈音乐结束了,立刻往淳于澜身上一扑,手捧着他的脸,唇若有若无的嚓过淳于澜的唇,引人一片遐想。 全场倒吸一口气,当然不包括尤卉,她现在已经是脸色惨白,想吸一口气,怕是也提不起气来了。先不说这舞蹈的难度,尤卉见都没见过,复杂的动作怎么可能记得住。这还不是最关键的:花皎白是跟淳于澜跳的,毕竟她们是夫妻,秀一下恩爱也没什么,可尤卉去的话岂不是受人非议。 换一个人跳,偏偏这个游戏又是‘你做我也做’!尤卉愤怒得脸成猪肝色,像一朵染了牛粪的鲜花。花皎白心中冷哼,清纯面具终于撕了。 温婉的微笑浮现在花皎白脸上,让人想象不出,刚才那么劲爆的舞是她跳的。这个时代是比较开放的,不像中国古代那样的封建。刚才的舞虽有些暧昧,但是是夫妻也没什么,就是比较大胆罢了。而且,花皎白是真的跳的好看! 第十一章 又是宫宴(3) 大臣又开始七嘴八舌,“你看他们多般配啊!格恩巫女说的真的没错,冷月公主就是太子的‘真名天女’,传说只要南离皇室与‘真命’相结合,就可以保国家平安,要不然太子怎么会娶她?”。花皎白目光一寒,疑惑终于解除了,所谓的‘一见钟情’就是为了保国家平安。 淳于澜,你好样的!当我再次为你悸动的时候,残忍的告诉我:你不爱我。花皎白努力克制住,泪流出的冲动,淡然的面对。只要把心冰封住,就不会受伤了····· 直到一个掌声响起,众人才闭上聊天的嘴。花皎白顺着掌声响起的地方望去:玉冠束青丝,白袍称身姿,谪仙气质晕染着气氛。狭长的丹凤眼,丝毫不显阴柔,倒多了一股豪气。好美的男子!花皎白淡看一切,对帅哥的抵抗力太强大。 “居安五皇子,欢迎你的到来。”淳于启公式化的微笑,蓝琥珀虚伪的典雅微笑,多么相得益彰!花皎白冷然,笑面虎夫妇,没什么好惧怕的。 “萧陵皇子,没有听说你要来到,莫怪央平国失了礼数。”,蓝琥珀不愧独揽朝廷一半大权,一切为利益着想的人,能不厉害点吗?一句话就向萧陵挑明:是你自己没有通知我们,这样冒失的出场,不管我们的事! “是萧陵冒失。”萧陵剑眉微微上挑,眼神勾向花皎白。花皎白目光渐寒,这男的绝不会那么简单! 刚才那一幕,萧陵自是看到的,真有趣的小丫头! 花皎白回过神来,直勾勾的盯住尤卉。现在她紧握着双手,身子轻微的颤抖,像在阴风怒号中左摇右晃的花。而那阵阴风就是花皎白发起的,花皎白风一样的站在尤卉面前,上扬着眼角,一副‘你是鱼,我是刀’的模样。 花皎白伸出葱白的玉手,抚上尤卉的手,同样的白希光滑。花皎白粗鲁的扯过她的手,像鉴定商品似的,带着温婉的似笑非笑,对着那双手又摸又看。温婉?看得大家一阵胆寒,淳于澜的额头隐隐的出现黑线:这丫头,一个转世,心境变化如此之大!她还能熬得过吗? “我看你····手上的这两块皮还不错,割下来给我吧!”,花皎白压低了嗓音,声音听起来,像在尤卉的心尖尖上扫灰尘,“不···不··不要!”,尤卉的舌头开车始打结,恐惧满布了整张脸。 韩霏雨惊恐的看着花皎白,庆幸自己没有傻到正面向她挑战。蓝琥珀蹙了一下眉,当初只是以为花皎白有点手段,可万万没有想到,她会如此血腥! “卉儿,你自己来还是我帮你!”,淳于澜禁不住柔和了笑肌,摆出优美的圆弧,前世的她和现在的她,他都爱! 这丫头!叫‘卉儿,卉儿’的叫得那么亲热,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心惊胆战。 “啊————霏雨,霏雨救我!”,尤卉大声的尖叫,高分贝刺痛了花皎白的耳朵。花皎白优雅的掏了掏耳朵,“卉儿,你的声音好像太大了。” 尤卉向韩霏雨投去求救的目光,韩霏雨却故意将头一撇,无视她的目光。花皎白在心中恶寒,这就是所谓的好姐妹,真让人感到恶心!虽然都不是什么好人,但至少尤卉是因为她才被圈进来的。 不过·····花皎白也不是什么好人!“卉儿,你考虑好了吗?”“不,皇上皇后不会允许你这样做的!”,尤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颤抖着声调。 “卉儿,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呢?”,花皎白的手抚上自己的胸口,受伤的小样儿。众人也无法反驳,毕竟擂台赛就是这样,谁叫这是传统呢? 花皎白速度飞快的在侍卫手中抢走一把刀,前世的跆拳道可不是白学的!萧陵好笑的看着这一幕,却不觉得有什么血腥,因为他自己也常常这样,她真是个特别的丫头。 刀尖已经触到尤卉的手上,尤卉剧烈的挣扎,却像被钉在菜板上的鱼肉,任花皎白宰割。血慢慢渗透出来,滑过尤卉白希的皮肤,花皎白微微一怔,想起前世的‘刻字游戏’,恐惧爬上双眼,手中的刀一抖,带着刺耳的声响掉落地上。 眼神空洞,像丢失了灵魂的人。花皎白颤抖着双腿,无力的滑到在地。无助,绝望,愤怒·····浇灌心头,当然还有····仇恨!目光凌烈如冰刺向韩霏雨,淳于澜,猛地从地上弹起,顺带捎上躺在地上的刀。 花皎白一步一步迈向韩霏雨,脚步沉沉走得缓慢,却带起一阵莫名的风。吹起柔顺的青丝,像披上了黑色的绸缎,遮住了布满恨意的双眼。一把推开挡在前面的尤卉,花皎白力气突然变大,尤卉“嘭”的一声摔倒在花皎白跟前,又挡了花皎白的去路。 “嗯?”,低沉的声音意味深长的响起,不像花皎白的声音,倒像个·····男人?但确实是花皎白发出的。周围沉静如鬼魅,接受不了这突来的戏剧化。 “嘶”,刀尖已在尤卉的额上刻了一个“杀”字,血淋淋的痕迹令人毛骨悚然!淳于澜换下邪魅的表情,向来波澜不惊的心出现裂痕,手指轻轻一弹,一团蓝色的雾气隐在指尖,射向花皎白。 花皎白手中的刀再次划落,眼神再次空洞。怔愣半响,花皎白晃过神来,却被淳于澜迅速牵走,直奔大殿门口。 “我····我怎么了?”,花皎白茫然的甩甩头,想让自己清醒,“我刚才好像睡着了·····还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在尤卉脸上刻字···” “你刚才从台上下来后,就睡着了。”“那可能是我早上起来太早了吧!尤卉呢?我记得我要割了她的皮,吓唬吓唬她!” 淳于澜依旧风平浪静,“尤卉的额头上,被刻了字!”,花皎白联想起前世惨遇,警惕着眼眸,“谁?” “萧陵。”,淳于澜直觉的想在花皎白心中,给萧陵留个坏印象,“萧陵为什么这样做?”“不知道,就像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宫宴一样。” 花皎白微微皱眉,总感觉丢了某个重要的环节,却想不起来。 “你知道该怎么办。”,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渗入空气环绕耳边,带着一股可怕的震慑力。“王,早就消除了宫宴上所有人的记忆。”一个清亮女音应和着男声,“不,本王是说让你注入一段记忆” “王,我马上去办。”,男人勾勾嘴角,冷峻的面部线条却不像在笑,倒是有些邪魅,“是萧陵刻的字,对吗?”,另一个沙哑女声,“王,我知道该怎么办了。”清亮的女音随着声音的主人,腾出门外。 “王,既然要让她重新爱上你,又为什么将她带去宫宴?完全可以避免的。”“这是命定的,不能改变,不然本王十二年的努力就全白费了。”,男人语气中流露出悲伤。 “王,你花了十二年时间,费尽所有的功力去救她,值得吗?”,沙哑的女声听着有些撕裂,痛苦与无奈。“收起你对本王的心思,你应该知道本王爱的是谁,还有·····你今天的话太多了!” 男人的眼睛瞥向女人,深邃似海慑人心魂····· 花皎白无力的躺在床上,腿搭在床沿,一副‘累趴’的模样。痞痞的晃着小腿,纤细的手指无聊的揪着长发,小曼这小丫头片子去哪儿了? “公主!公主!“,一定是小曼来了,只有她会叫她公主,怎么改都改不掉。”担心死小曼了!”“你这丫头跑哪儿去了?都没看到老娘我的劲爆辣舞。” 小曼别扭的摇晃着身子,像一棵歪脖子树,匪夷的红晕爬上脸颊,“公主,其实····其实小曼都看到了。” 不用小曼自己说,花皎白就从这别扭姿态看出来了,“没看到你在宫宴上。”“小曼被侍卫拦在殿门外,偷偷看到小姐跳舞。”,小曼一脸神秘兮兮,像说什么可怕的事。 “然后,你看到了什么?”,花皎白总觉得少了某个环节。“然后,小曼看见居安五皇子在尤卉小姐·····脸上刻字。” 既然小曼也这样说,那就暂且相信吧!花皎白眉心一紧,现在最重要的就是······除掉那对前世的‘好恋人’!不知为何,心里涌上一股疼痛,但那是他们欠我的!天知道,淳于澜对她说‘一见钟情’时,自己心里的悸动,等那一刻,等了十二年,能不心动吗? 但,这只不过是信奉什么女巫,才这么做的!他,从来就没有喜欢过。 “姹紫和嫣红去哪儿了?”,花皎白平静下来才想起,“她们和小曼一起回来,然后就不见了。”,哦?不见了,有意思。淳于澜,你要和那两个人商量怎么补救吗?哦,不,想错了,是商量怎么欺骗。 必须出手的时候,身边却连一个帮手都没有,何其可悲。等找到尹素就不一样了! ps:各位,觉得好看就收藏吧!要不然活不下去了呀··· 第十二章 花好月圆夜 朱门打开,淳于澜英俊的出现在门口,眼中流转着不被察觉的悲痛。悲痛?呵呵,花皎白凉飕飕的笑着。 “你在生气?”“我是女人。”,淳于澜被花皎白无厘头的话,弄得轻蹙了下眉,“我只生小孩,不生气。”,花皎白挺直了胸脯,活生生的理壮不吃亏。 淳于澜僵硬的拉扯嘴角,有种无语的感觉。清脆的笑声从花皎白背后响起,花皎白挑着眉转过头,小曼那家伙第一次有除惊恐之外的表情。花皎白伸出芊芊玉手,微笑着比了个顶呱呱的手势,然后大拇指扭转,指向门口,“小曼,去外面慢慢笑,本公主十分好心的准许你去‘放疯’,记得报答我的大恩大德!” 花皎白手指慢慢张开,机械的左右摇晃,‘byebye’的标准姿势,“后会有期,明早再见!”。小曼尴尬的朝门口跑去,跌跌撞撞的崴了好几次脚,又扭曲着爬起来继续跑,像只坚强的···蛇。 “你是故意把小曼支开的吗?”,淳于澜颇有深意的看了花皎白一眼,“你是准备给我生孩子吗?” “我不准备给你生孩子,我准备给你三个字‘想太多’”,花皎白的嘴已经咧到耳朵后面去了,“夫妻间就应该礼尚往来,我也给你三个字‘笑太早’。” 花皎白的哈哈声猛地停止,害的一口气憋在喉咙,不住的“倒吸一口气”,“不至于害怕到这种地步吧!”,淳于澜优雅的挂着半圆弧。 “我记得你还欠我一个条件,在宫宴上答应过我的。”,花皎白周身的温度急速下降,怎么把这茬儿忘了。 “你说,什么条件?”,事情绝对不会这么简单,光是花皎白认真的表情就很令人怀疑,从宫宴上回来就变得嬉皮笑脸的,虽然之前要么冷要么邪魅,可也绝不会现在这样腹黑,如果是受‘真命’的影响,那可就惨了,第一道劫数都跨不过去,接下来怎么办? 淳于澜强迫自己镇定,希望皎儿的心性不会在劫数中沦落,这才是他最担心的。“我的条件就是:不要分房睡。”“哦,那太子的意思是,不要分房睡,要分宫殿睡对吧!”果然,用嘴皮子推脱掉了。 “不,我的意思是:我们睡同一间房。”,淳于澜此时有些头疼,不知道她又要耍什么把戏。“哦,我知道了。”花皎白淡淡的吐出,又恢复了宫宴前的淡然。 半响,“我只是欠你一个条件,没说我要履行。”,淳于澜阴森森的笑起来,“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之前你之前的分房睡的条件,我也可以不履行。也就是说我们是夫妻,还是得睡一起。” “好,我履行。可你不能和我睡一张床,这张床就像是我的女儿,你不会睡了我的女儿吧!”,花皎白故意加重“睡了”二字。谁信啊!你在这张床上也不过睡了几晚而已,才这么会儿,就有感情了?皎儿,你的一见钟情真容易!淳于澜手轻轻敲击桌面,一副悠闲之态,慢慢朝那张床走去。 淳于澜站在床边,从衣袖中掏出一把匕首,淡定得像掏出一块面纸擦嘴。匕首手把用香木雕刻,流云图案若隐若现,香气飘飘然然,简约的风格甚是和花皎白心意。不过,转眼看那刀锋,在有夜明珠的明亮房间中,噌噌的发着寒光,很锋利啊! “你要干什么?”,花皎白实在不懂他玩的哪一招,要杀她干嘛跑那么远,难道是远一点冲过来,可以借着助跑的力量,把人杀得透彻一点? “我当然是威胁你了。”,淳于澜笑得妖异,又摆出个好说话的样子···诡异的搭配,令人毛骨悚然。淳于澜说着就把手上的匕首搁到床沿上,“你要是不同意,我和你一起睡床上,我就把你孩子杀了。” 花皎白额头隐约浮现三根黑线,淳于澜还真是让她意外呀!立刻收起想无语的表情,露出担忧的神情,小跑到床边,“不要杀我的孩子!” 说出这句话时,花皎白自己都为自己恶心了一把。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两有幻想症的神经病! 淳于澜意味深长的看着花皎白,那感觉,像鸡毛掸子在身上扫来扫去。“嗯·····好吧,我答应你。”,花皎白无奈中头疼。 “皎儿,我们还没圆房呢!”,花皎白身子猛地一阵,然后迅速牵起嘴角笑,“这事儿,我们明天再说。”“那皎儿,我们快睡了吧!”,淳于澜眼底的邪魅的似笑非笑,把花皎白弄得烦躁,前世的淳于澜只有冷冷的一个表情,突然那么多元化还真是不习惯。 你把我惹火了,就别怪我在你身上“惹祸”!“呵呵·····”,花皎白又搬出不正经的嬉皮笑脸。淳于澜心中带着些许玩味,看这丫头的表情,估计又要出事了!小心为上,小心为上。“皎儿,怎么了?” “没事,只是想到要和夫君同床共枕,有些兴奋罢了。”,淳于澜暗自腹诽:你是挺兴奋,想到要整人你当然兴奋! 花皎白正呵呵的傻笑着,丝毫没发现淳于澜略微抽搐的脸。“夫君,我想服侍你梳洗。”,“皎儿,你对我真好。”就看看这丫头到底在打什么如意算盘。 “对夫君好是皎儿的幸福。”,花皎白边说边跳跃着身影,去了铜镜前拿了一把红木梳,然后又轻飘着到淳于澜身边。花皎白摇摇手中的梳子,“夫君,我知道一个偏方,说睡觉时梳一个好看的发式,有助于睡眠。” “皎儿想得真周到。”,这个偏方是从哪儿来的?当然是从花皎白脑子里蹦出来的!“夫君,这是我该做的,我们夫妻之间就不用那么客气了。” 花皎白还是招牌嬉皮笑脸,扯过淳于澜比女子还柔顺的头发,黑发如高贵的绸缎,花皎白皱皱鼻子,有些嫉妒了。这样精彩的表情自然映入淳于澜的眼睛,这下更惨了! 计上心头·····花皎白葱白细嫩的手指,不断穿梭在淳于澜黑亮的长发,像隐在黑纱中的白花,显得格外的好看。淳于澜虽然不知道她到底在搞什么鬼,不过很显然她自己是个捣蛋鬼! 花皎白看着自己手中攒在一起的头发,一个半成品的女子发式跃然眼眶,花皎白却顿住了动作。这个发式如此熟悉,是花皎白前世学习美容美发的时候学习的,本想在淳于澜面前扎。 可如今····是自己为他扎,这个搞笑的逆转!花皎白的手越捏越紧,手中攒着的发,扯得淳于澜头皮一阵阵的疼痛。但淳于澜一声不吭,静静的等待她缓过神来,心中已有了答案,她又记起前世的事了。 花皎白的目光渐渐有了焦距,开始变得灵动,迅速完成剩下的步骤。细小的辫子攒成一个花苞头,再用旁边的碎发再将小小花苞包裹,脑后还留有的发丝,用辫子的方式盘到花苞上去。 具有鲜明的现代风格的女子发式,配上淳于澜这张招桃花的脸,像个长大的小哪吒。不过还是照样英俊,这逗趣的情景应该有更多人看见才好! “皎儿,弄好了吗?”,淳于澜轻声问道,“夫君,已经好了。”“皎儿,这样真的有助于睡眠?”,花皎白露出一个自以为十分真诚的笑容。 “可是皎儿,我这样岂不是不能平躺着睡了吗?”“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好。民间有传说平躺着睡觉容易鬼附体。”,花皎白故意向四周望望,好像怕谁听去了什么秘密。 淳于澜隐忍着笑意,这周围哪会有什么人,就算有,暗卫也会在第一时间把人抓住。 “夫君,这花好月圆之夜,我们该趁着·····”,花皎白眼睛滴溜溜转,“我们该趁着人烟稀少,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淳于澜听出其中的端倪,“哦?那皎儿我们现在就走吧。” 花皎白假装亲昵的挽上淳于澜的手臂,拖着他就往门口走去。 这里可没什么路灯之类的东西,还好有银白的月光,朦胧的装点着御花园。大晚上的谁会看得到淳于澜美丽的造型,除非······除非做点什么。 “夫君,皎儿给你唱首歌,可好?”,花皎白流转的眼眸里闪动着灵光,“那皎儿要唱什么?” 花皎白清清嗓子,干净如银铃般的嗓音幻化为风,悠悠送入耳里,“我最深爱的人,伤我却是最深,进退我无权选择。紧紧关上心门,留下片刻温存,只怕还有来生,我的爱依然最真。我深爱的人,伤我却是最深。教我点亮一盏灯,温暖我无悔青春,燃尽我所有无怨的认真。” 淡淡的哀怨,清灵的嗓音。微微的风,在风中飘零的音阶,起伏的延绵着情愫。 淳于澜深深颤抖着双眼,‘我最深爱的人,伤我却是最深’?是在说他前世伤她太深吗?是不是她现在还在爱着他? 花皎白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唱这首歌,前世第一次听的时候,就哽咽的落泪唱着‘只怕还有来生,我的爱依然最真’。前面那句实现了,后面那句她永远也不会让它成为现实! ps:各位觉得好看,就收藏吧! 第十三章 花好月圆夜(2) “刚才只是热一下嗓,现在正式开始。”花皎白自不会忘了正事,掩着嘴轻咳几声,声音却大了个几分贝,至少安静的夜晚里,鲜明得整个宫殿都听得见。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绵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摆,什么样的歌声才是最开怀,弯弯的河水从天上来,流向那万紫千红一片海。哗啦啦的歌谣是我们的期待,一路边走边唱才是最自在,我们要唱就要唱得最痛快。你是我天边最美的云彩,让我用心把你留下来。悠悠的唱着最炫的民族风,让爱卷走所有的尘埃。” 这么奇特的歌,这么大的声音,不把侍卫吸引来就奇怪了!淳于澜看清她的意图,第一次的轮回使皎儿变得更多面了,邪魅,冷然,嬉皮笑脸。不过,淳于澜照样有办法对付。 远处几点星火越放越大,很显然,侍卫来了。花皎白眼睛扫过淳于澜头上的‘花苞苞’,笑意吟吟的拉过淳于澜的手臂,“澜,我教你唱一首《哪吒传奇》好不好?”,这丫头也够狠的,把他的头发弄成这样不说,还让他唱《哪吒传奇》!谁把他弄得像哪吒似的? 淳于澜上扬着嘴角,用食指勾起花皎白小巧的下巴。花皎白被这突来的插曲弄得不知所措,颤抖着眼眸看淳于澜,只觉得身上一轻,系在肩头的丝绸披风舞蹈在面前,遮住了两人的脸庞。 莫名的风拂动着披风,却始终挡在他们的面前。侍卫瞪眼看诡异的一幕,愣在原地。他的吻霸道的侵略着她的所有,带着清新的味道,花皎白却尝出了四季变化的味道,一季又一季,等待了一年又一年,无尽的思念化成曼陀罗华,诉说无尽思念,等待了千年的爱恋。 一行清泪莫名的划落,花皎白不知自己为何落泪,像积压了千年的心得到了栖息,努力的朝淳于澜靠近。直到淳于澜的唇离开花皎白的,花皎白才想起那件邪恶的披风,完全就把淳于澜完美的造型挡住了。 花皎白舞着手把披风扯下来,正期待那群侍卫震惊的表情,却不想他们一个个都跪下来,恭敬道:“属下参见太子,太子妃。”。这些侍卫太有素养了吗?花皎白疑惑的转头看向淳于澜。 他的“花苞头”哪儿去了?他如瀑布的长发一如既往的撒下来,一部分用精致的玉冠盘起,溢满风情的双眸深邃的看着花皎白。很显然,花皎白的计划失败了,真是整不到他啊! 花皎白突然笑出了声,淳于澜脸上迅速闪过一丝错愕,然后以同样的笑对着花皎白。这奇怪的二人让侍卫一阵汗流,花皎白灵敏的捕捉到淳于澜的错愕,笑得越发灿烂,一挥手打发那些侍卫下去了。 侍卫连滚带爬的跑掉,生怕自己看了不该看的东西。 现在已是半夜,怕是这花好月圆之夜也废了吧。正这样想着,淳于澜就在旁边惋惜,“花好月圆夜在这个时刻进行是最好了。”听得花皎白耸起身。 PS:各位喜欢就收藏吧!!!!! 第十四章 花好月圆夜(3) “是啊,这个夜晚最适合赏花赏月,一个人在幽静的夜晚得此意境,也算不负此生了。”花皎白转头看向淳于澜,上扬的嘴角宣告着:我看你怎么接。一个人?淳于澜自是捕捉到一长串话里最关键的三个字。 “可惜今日花未开,月未圆,独留你一人在此,我何会放心?”淳于澜在斑驳的月光下淡笑。 花皎白暗自咬唇,淳于澜这话说得让人恨得牙痒痒,要是让他放心,就要和他在这儿留一夜;要是不让他放心,就要自己在这个恐怖无人的御花园里呆一晚。 飘扬的白衣在假山背后若隐若现,一把淡雅别致的折扇轻轻摇动,发出簌簌的声音。“谁?”花皎白警惕的问。 萧陵悠闲的从假山背后走出来,笑意吟吟,“真是抱歉,扰了太子、太子妃的花好月圆夜。”说得谦虚,脸上却是一副‘我怡然,我自乐’的神态。 “不必抱歉,三皇子何会在半夜来此?”花皎白轻蹙着眉,“自是为今夜的花好月圆。”萧陵眼底溢出的幸灾乐祸,嚣张的告诉着花皎白:你们说的我全听见了。 花皎白不肯放过这个好机会“既然偶遇三皇子,不如续上一宿。”三个人的戏,结局总有人被挤出去,那她就荣幸的做那个被挤出去的人吧! “我也正有此意。”萧陵一边说一边摇晃着折扇,朝皖西亭走去。走了几步,身后花皎白脆铃般的声音响起,“若五皇子与太子要续上一宿,怕也是商讨国家大事,如此,臣妾便听不得了,臣妾告退。” 花皎白对着淳于澜行了一礼,这在外人面前还是守规矩,谁知道私底下花皎白从就没对淳于澜行过礼。花皎白低下头,只看见柳眉隐含着隐隐笑意。 “那便下去吧。”淳于澜抬眸,眼里流转着月光眷恋的笑意,像不小心席卷了星辰。这对夫妻都带着笑意,不过所谓之事却是不同。不过,有人是为自己,有人是为为自己的人。 萧陵平静的看这场戏,心里却掀起波涛汹涌的海浪。这个女子,有智慧!还是第一次有人安若泰山的把他当棋子用,花皎白这番话看似为他人着想,实则是赤luo裸的威胁:要是在让她留在这里,就是女子干政,对其影响自是不用言明。 花皎白婀娜的步伐,像踏在无数花朵铺成的道路,优雅在裙摆的摇曳里自然的流露出来。无论何时,就算是奔跑,花皎白的步伐依旧优雅,就像千年前那样。性格怎样改变,可习惯却并不容易。 乌黑的发丝缠绵着风的节奏起起伏伏,隐约在月光下的精致面容,被银白的月光撒上了神秘。御花园的湖水有了美人的滋润,而更显晶莹。花皎白还不想回去,回想穿越来的种种。 她变了,好像选择性失忆症也随之离去,那些连她自己都想不透的陷害案。最可笑的是,她看不清淳于澜了,他····到底是什么意思?更可笑的是,她竟不明白,自己对他的感觉。 各位,觉得好看收藏一下! 第十五章 劫数 “哟,好一副美人忧湖图,看得我的心都为你打动了呢!”尖细的女声突然从假山后传来。尤卉?她为什么会在这,这个夜晚可真精彩,怪不得淳于澜想要把这个夜晚作为花好月圆夜。的确,很多人也认为这是个好夜晚。 至少,现在发现了两个。 “卉儿,怎么到这里来了呢?”“我当然是跟踪了你一个晚上,你和淳于澜很恩爱啊!”花皎白突然一震,倒不是在意尤卉跟踪的事,以淳于澜的智商应该不会不知道,尤卉跟踪的事,还有萧陵到底偷听了多久? 他不可能没发现,但他却没说出来。他到底想干什么? 尤卉看花皎白一脸的疑惑的样子,理所当然的认为,花皎白是震惊还有害怕。“哼,你不用怕,妹妹我会好好对你的。”尤卉扬起下巴,俯视花皎白,像一只阴险的孔雀。傲娇的束起自己的羽毛,张扬的炫耀。 “卉儿,你在做什么呢?”花皎白明知故问,心里早已经开始盘算,接下来怎么办。“我在做什么?你难道看不出来吗?谁让你在宫宴上让我难堪的,你做的我都要还给你!” 这下花皎白明白尤卉为什么了,不就是嫉妒二字吗?花皎白手抚上后面的发鬓,轻轻取下隐在手掌中,“卉儿,我做什么了?”花皎白决定傻到底,手在背后偷偷捏住簪子,“少废话。”尤卉尖叫一声,正想向后招手,把暗卫叫上来绑住花皎白。没想到,这个手势的动机,被花皎白发现了。 “扑”血直直的从心脏身体迸出,血伸展着枝桠,梳理着脉络,鲜艳的红色不断分叉,慢慢顺着纱料蔓延裙角,沿着裙角滴落在地。裙子上鲜明的映上树的模样,血树? 花皎白疑惑,随便一刺而已,力度绝不会让她流那么多血。而且这图案,到底有什么蹊跷?花皎白来不及细想,那帮她还没来得及召唤的暗卫怎么办?如果是死士就麻烦了,不管怎样,先招出来看一眼。 “出来吧。”花皎白尽量铿锵有力的出声,“嗖”的一声,后面整整齐齐站了一排人。“看见了吗?你们的主子被我杀了,明白的告诉你们,你们活不了了。” 一阵沉默,花皎白却一点也紧张,这些人应该不是死士,如果是死士的话,现在就应该冲上来直接把人杀了。毕竟十几个人杀一个并不是什么难事,更何况,花皎白就一个人风轻云淡的这么站着,暗卫肯定以为花皎白有随行暗卫。 有人开始把持不住,开口求饶,“太子妃,请饶我们一命。”花皎白心知,自己没暗卫,他们自然不可能死,但又不能非要他们死,如若引起公愤,那就事与愿违了。 再等半晌,花皎白故作踌躇模样,然后说道:“你们走吧,记得避开我的暗卫。” “谢太子妃不杀之恩!”花皎白轻盈的转身,快步向东宫走。还好有侍卫手中提着的一点星火,不至于太过昏暗。隐约看清宫殿的轮廓,好在花皎白方向感不错。记得回去怎么走,“嘭”的一声,好像撞上了侍卫。 花皎白忙说:“伤到哪没?”待侍卫看清是花皎白的脸时,努力把嘴巴闭上,生硬的撤出恭敬的表情。“奴婢叩见太子妃娘娘。”“伤了没?”花皎白在依旧保持亲切形象,再通过去依华宫“看望”韩霏雨的举动,被大肆宣扬,为她营造了一个善良的形象。 各位觉得好看,收藏收藏啊! 第十六章 劫数(2) 那侍卫想起花皎白的“事件”,又听花皎白这样问,心中算是放心下了。恭敬道:“回太子妃娘娘,奴才没伤着,多谢太子妃娘娘抬举。”“本宫只是出来散散步罢了,可不巧灯笼掉了。” 侍卫本还疑惑花皎白这么晚出来干什么,现在得到了答案。殷勤的把手中的灯笼递给花皎白,然后继续巡视去了。 花皎白暗松一口气,还是快点回去比较好。幸亏在现代还学了点跆拳道,也不至于没有防身保障。 走了好一阵,风吹动黑夜,整个天空似乎摇摇欲坠。树木喧嚣着挥舞,落一地树叶,又被风卷起。在地面奔驰,又聚集在一起,有规律的交错相通,像特定的程序。 花皎白瞬间意识到情况不对劲,这一条路好像不是去东宫的。花皎白方向感强烈,走一次的路都会记得。可现在望向远处,连矗立的宫殿都看不见,更没有巡视侍卫的一星半火。 树叶突然停下来,轻落在地上,原本的青葱色渐变为血红色。花皎白目光凝聚,映入眼里的图腾慢慢清晰,血树!随着枝桠的蔓延在眼里荡起层层波涌。 “海,我亲爱的皎儿。”花皎白转头迎上一缕飘扬的红丝带,带着蛊惑的浓香萦绕鼻间。尤卉轻移步伐,动作透着无限魅惑,可爱气质变成妖媚。花皎白表面依旧镇定,眼底深深颤动着。 尤卉刚才不是死了吗?她亲手杀了她,亲眼看着她死,如果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那群暗卫不会看不出的,要不她也不会看到这一幕。死而复生的把戏,她从来不信。 “卉儿,你不是去世了吗?”花皎白不解的望着她,尤卉见花皎白这幅傻傻的模样,一时气急,“装!继续,来人。”来人?什么人,就算趁花皎白走路这段时间,不可能换好衣服,还叫一群人来当帮手吧! 不,这何止是换了身衣服,这简直是换了一个人呀!气质改变了,还是改不了的娇气。 “嗖”后面站满了一排人,花皎白一眼扫去,还是那群侍卫!究竟是怎么回事?“拖下去!”花皎白无力反抗,只能任他们摆放,心里盘算着怎么办,顺便看看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把她放进那间屋里。”尤卉在后指挥,完全看不出她前一秒,还双目不瞑。花皎白打量着房间,熟悉的感觉又攀上心头,同样气氛的黑暗房间,放肆着死亡的气息。周围令人恐惧的刑具,有着血腥席卷后的死寂。 那个酒店,那些可怕的人再次清晰无比的想起········那个穿越前的绑架。花皎白惨白的脸,像在风吹雨打后的山茶花,恐惧明显铺在脸上。 尤卉看着花皎白,尖锐的笑声刺激着耳膜。“害怕了?没事。把那个拿过来。”尤卉指着放在房间角落的一根鞭子,比起满屋的刑具,这个已经算是九牛一毛了。 鞭子划过空气,束成刻刀般的尖利,向着花皎白挥舞过来。身上多了几条血淋淋的痕迹,像几条蚣盘在身体·····像一个字······“不,不要在我身上刻字!” 收藏!收藏! 第十七章 劫数(3) “在你身上刻字?好主意,没想到你这么聪明!”尤卉灿烂的笑容像血洗后的娇美百合,有多纯洁就有多血腥。“不过我得换个工具呢!”尤卉看似发愁。 花皎白使劲的摇着头,泪水就这样随着摇摆的弧度,像断了线的珠子般落下来。头上梳着的整齐的发鬓散落下来,钗子歪斜在发上,有着楚楚可怜的姿态和凌乱的美感。 死咬着牙,尤卉愤怒的看着花皎白永恒不变的美丽,狠狠地喷出字眼:“拿刀来。”“是。”暗卫恭恭敬敬的递上一把银白的小刀。花皎白凝视着刀光反射在眼里的惨白,慢慢汇集成深深的恐惧。 那一夜,那一夜······ “不!”花皎白声嘶力竭的叫着,气流在声带剧烈的摩擦,猛然收紧的疼痛燃烧在脖颈。声音戛然而止,突兀的没有了回荡。尤卉刺耳的笑声在这寂静的夜显得白骨森森。 刀片比上花皎白光滑的脸,阴白的刀片白希的脸,诡异得相得益彰。花皎白感受到那冰冷的温度,轻颤着身体,睫毛一下一下缓慢的闪烁。“刻几个字呢?三个字好了,额头,两颊······” “刻什么字呢?杀字好像不错。”花皎白听着那个杀字,不由猛烈地颤抖。尤卉恶毒的话语分解成一把把银针,割占着她的身体,分裂着她的精神,撕咬着灵魂。 同样的做法,同样蔓延的惧怕······ 花皎白身体更加猛烈地颤抖,像飘摇的柳絮。身体惊鸾在一团,大脑开始混沌,耳边尤卉的声音死死纠缠,荡起阵阵回音“杀人犯,杀人犯······” 花皎白疼的合上了双眼,时间仿若静止,身体的感知逐渐消散,周围的一切渐渐模糊,四肢的抽搐慢慢平静,像昏睡了过去。 尤卉转身吩咐暗卫将她弄醒,回头白雾却猛地乍现,刺眼的强光映在双眸,在瞳仁里扩散到整双眼睛。空洞如被抽走了灵魂,像冬夜凝结的湖面,波澜不惊的沉寂透着死一般的气息。 白雾延伸到地面,爬上侍卫的眼眸,空虚······ 尸体软软的倒下,光消雾散。隐约清晰起一个曼妙的身躯,发丝舞动如墨黑的绸缎,衬得花皎白肤如凝脂,如在月光下洗涤,发散着淡淡光晕。轻迈脚步如踩云端,衣衫飘扬如划清风。 花皎白缓缓走出门槛,走下台阶。面色平静冷然,散发着不起波澜的湖水般的气息。径直走到御花园,脚步却腾地停止,再也迈不出步伐,花皎白斜直的倒下。 晨曦晕染着天际,雾气层层明朗。宫女整齐的跟在嬷嬷身后,各领各的劳务。“苏嬷嬷,御花园那好像有个人。”苏嬷嬷冷冽的目光扫向那个宫女,“不是你该管的事就不要管。”“是,奴婢谨遵嬷嬷教诲,可是嬷嬷那边的好像是太子妃娘娘。” 苏嬷嬷眯着双眼,密布皱纹的脸因动作而紧凑在一起,像一只贪婪的哈巴狗。乐颠颠的朝花皎白的方向跑去,声音因刻意的轻柔而显得古怪,“太子妃娘娘,太子妃娘娘。” 花皎白听到支离破碎的声音,迷茫的睁开双眼,透着惺忪的睡意朦胧。弥漫着慵懒的气息,平添一份魅力,看得人惷心荡漾。 收藏收藏!!!!!! 第十八章 劫数(4) “太子妃娘娘怎么会在这里?”苏嬷嬷眯弯着眼,谄媚之态让花皎白蹙了蹙眉,不着痕迹的打量了一遍周围。御花园?她怎么到这儿来了,努力回想昨夜的事。遇到尤卉,尤卉要绑架她,结果·····怎样? 空白填满脑袋,眼神穿过宫女伸展到遥远的地方,空荡。 “可能是昨夜出来散心的时候,就晕倒了吧。”花皎白尽力维护自己塑造的亲切形象,温柔的笑了笑。然后撑着花坛站起来,微微摇摆衣裙,抖落身上的灰尘。虽衣装略有狼狈,还是不减韵味。 “太子妃娘娘身体可有恙?”这话问得关切,却是别有深意。 花皎白笑得温婉,隐约在眉宇间的气势逼人。苏嬷嬷待在宫中那么多年,自是知道昨夜不可能会那么简单。现在又淌上了这滩浑水,脱不了干系了。 如果花皎白记不起昨晚发生的事,出了什么茬子,苏嬷嬷一干人就是第一个杀鸡儆猴的人质。苏嬷嬷当然要把花皎白专注着,本以为能抱上大佛腿,结果反而舔上了刀尖。 花皎白冷眼看着苏嬷嬷凝重的表情,心中轻蔑一笑,迈着大步朝东宫走去。 这一夜如隔几日,恍惚得人心空空。朱门前的侍卫一见花皎白出现在门口,甚是疑惑。天刚亮,花皎白不在宫殿的寝室呆着,怎会出现在这。再疑惑,主子的事也不该过问,老老实实的开了门。 小曼眼尖的看到花皎白,本想去寝宫叫醒她。却意外的发现花皎白出现在这儿,还一副狼狈的样子。担忧的红了眼“公主,你去哪儿了?”花皎白一阵无语,虽相处了一段时日,但还是有些受不了小曼泪腺太发达的毛病。 这是病该治!“小曼,隔天去看一下太医吧!”小曼意识没反应过来,“啊?” “姹紫,嫣红呢?”花皎白不得不把这两个人观察得密切点,淳于澜到底想干什么毕竟现在还不知道。“她们在服侍太子。” 书房暗室,微弱的光透过小小的窗口,逐渐扩散到案几。柔和的光线凝聚到一席深紫衣袍,金丝囊边水墨图案绣于前胸,犹如黑暗中的罂粟,有着沉默的危险。 淳于澜目光穿过窗口投向远方,深邃似海没有焦距。深锁的眉头,性感的薄唇轻起,“她怎么样了?”低沉的嗓音像轻拨的琴弦,在空旷的屋室中显得格外幽深。光晕外,隐约透出两个女子的身影。 “冷月启动了第一次血树。”姹紫拧着眉,“不知道这次她又会变得怎样?”淳于澜平静的声音流淌着担忧。“王可不必担心,冷月不会被完全控制的。王,为何不可躲避这次启动呢?”嫣红急着开口。“只可惜这是躲不了的劫数。” 清幽的纱帐内,女子黑亮的长发铺散在枕边,微醺的香气弥漫屋室,花皎白猛地睁眼。“小曼.”小曼听到花皎白的呼唤声,急忙跑进寝室。见花皎白呆坐在床头,不由感到奇怪。 好一会儿,听到花皎白幽冷的声音,“小曼,今天该带你去检查医生了。” 小曼怔愣的摇摇头,不懂什么意思。 PS:收藏吧! 第十九章 劫数(5) p>  花皎白勾唇一笑,杏眸含春盈盈闪动,眼神里的光不怀好意的闪亮。 轻抬手臂摸摸嘴唇,老歼巨猾的形象鲜活起来。小曼在一旁打了个激灵。 抖抖衣裙,花皎白潇洒的站起来。正想打开朱门,却没想到想去见的那个人已站在门口。“哦?准时一直是你的优点!”花皎白将手背在背后,一只手拍拍淳于澜的肩膀。无形的话语宣告着“你很迁就我啊!” “那你要跟我说什么呢?”淳于澜掀开衣袍,跨进门槛,身后跟着一红一紫的窈窕身影。花皎白目光一凝,姹紫和嫣红跟在他后面。“我要出宫。”花皎白侧目凝视淳于澜。 “这是通知,不是商量。”花皎白淡然的模样,显然气场强大。淳于澜向后比一个手势,奴婢三人就自动的退出了房间。看着她们出了房间,花皎白眼珠都没转一下,更没问他要做什么。 淳于澜静观花皎白的反应,心底暗暗有了比较。她,更冷静成熟了,并不像从前眉宇间总隐含些许忧郁,眼底总是死潭。现在没有死潭,却什么都没有了。 “说吧,什么条件。”“果然聪明!”花皎白慢慢走进淳于澜,靠近他耳边“这我知道。” 花皎白气若幽兰,淡雅的香味萦绕周围空气,慢慢渗入淳于澜的呼吸,越来越沉重。淳于澜心里狠狠一震,反应过来就将手臂抚上花皎白的后背,淳于澜精壮的胸膛感受着花皎白的身体,两具完美的身躯凑近在一起,暧昧的元素在彼此延绵。 黑亮的发丝掩映着花皎白的小脸,白希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红晕。淳于澜都怀疑自己的魅力,在这丫头面前就消散了吗?挑起她小巧的下巴,认真注视她的眼睛,没有一点娇羞。 淳于澜都快忘了是她主动凑过来,都快忘了她还是个现代人,都忘了思考她这样做的目的;美人心计!为了出宫干什么··· 这老土的一招,差点就泥足深陷了。淳于澜收紧手臂,牢牢地将花皎白禁锢在怀里,炙热的小腹紧贴在一起,嘴唇有意无意的擦过花皎白的耳垂。怀里的人儿,目光闪烁,狠狠的退出他的怀抱。 “我及时退出就不算失败。”淳于澜必定是发现了她的企图,一般人都会先回话,而他却没有,花皎白在心中定夺得清楚。 淳于澜抿唇轻笑,“我没说不许你出宫。”淳于澜十分无辜的眼神,好像刚看完一场自导自演的戏剧。可花皎白也不傻呀,“我也没说我演这一场戏的目的是要出宫,我只是想你不要派人跟着我!” 那言外之意,不过就是:我出宫是必定发生的事。 何等机灵变通的对话! “那也就是我可以跟着你了。”淳于澜话锋一转,花皎白不语,先行走出朱门。走出门的那一瞬间,只见花皎白嘴角的一抹浅笑。是呀!淳于澜不跟过来,这后面的事怎么进行下去呢? 这一出戏中戏,可是为他编排的呢! 淳于澜深邃的眼眸中倒影着花皎白的身影,焦距渐变深沉。淳于澜心中盘算,这盘棋只怕是要跟着下,才会洞悉其深意了。 第二十章 大浪淘沙 p>  轿子内,花皎白轻撩丝帘,目光渐渐凝聚。 这古代的街市,不免有些新奇。石子地,红木店,建筑中透着股灵秀的江南风韵。低调的奢华,萦绕在街道的每个角落,甚至没有看到一个乞丐。 花皎白放下帘子,秀眉微蹙。“南离国是个幸福的国度。”淳于澜深沉的声音突然响起,花皎白转头疑惑地看他:不过这是在疑惑他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 “皎儿,还有人比我更了解你吗?”她总这样,观察事物最先考虑细节,不管个性怎样改变,一些习惯总是改不了。淳于澜伸出食指挑起她的下巴,一个吻缠绵的突袭,席卷万物的霸气,仿佛压抑许久的,释放于唇齿之间。 他们的唇缱绻悱恻,犹如天造的契合。带着遥远的朦胧感,熟悉如千年眷侣。这一吻持续了很久······ 直到马车突然停下,突如其来的颠簸感让花皎白猛地回神,伸手弱弱的推了一下他。距离却没有丝毫改变,花皎白稍微侧头,脸上带着浅淡的红晕,表情依旧没有娇羞。 实在受不了被淳于澜炙热的眼光扫射,花皎白一把推开淳于澜,下了轿子。心中不由的疑惑,为什么和他亲吻一点排斥也没有,还有着非常熟悉的感觉。难道她还一直喜欢他吗? 还有,他竟没有问起那晚发生了什么,花皎白自是不会去提起,毕竟自己也有些迷糊发生了什么,所以还是别说比较好。再努力回想一下,一些模模糊糊的片段闪现·······奇怪的血树!尤卉,真的被她杀死了吗? 空荡感再次袭来,花皎白摁住太阳穴,保持思绪清晰。淳于澜平静的面孔下,孕育着激动。她,没有忘记从前的感觉!目光测斜,投向花皎白,见她站在原地不动,像是意识到什么,大步的往前走去。 “怎么了?”淳于澜软化了面部线条,见花皎白神色慢慢恢复,于是道“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了?”还是被他问起了,幸好花皎白有心理准备。“就是不小心在花园晕倒了。” 花皎白随便搬出理由来搪塞他。淳于澜挑起眉毛,半信半疑“嗯?”过了一会,“那我只好跟着你,看你有没有心虚。”这什么破理由!花皎白现在一点都不担心尤卉事件,反正也不记得了,就算真犯什么罪,随便使一招就糊弄过去了。 倒是旁边这个人不好利用啊! 每次想做的事都被他圆回来。花皎白在心中略微一想,眼中狡黠一闪而过。 淳于澜定在原地,若他不问她会起疑的,若他无理取闹点,她会平衡一点吧!淳于澜刚才就做了这样的决定。 “先生怕是少付了钱吧!”钱老板尖细的声音在英俊男子背后响起,那男子面容清瘦,刀削的眉下镶嵌着一双清灵悠瑞的眼睛,没有起伏的平和,却把他的气质衬得凌厉。 花皎白投去了目光,在转身的一瞬,她从他眼角看到转瞬即逝的冷冽,这么高傲的男子怎会少付钱?定是那老板的污蔑,不过在这条街上,钱老板的名声可是响亮! 人送诗句:贪大官骗百姓,逛青楼住酒楼。连花皎白第一次来,都听到人们的议论。 第二十一章 大浪淘沙(2) p>  花皎白径直就朝那家兵器店走去,店内装潢富丽得伧俗,到处镶嵌的鎏金,足以凸显钱老板确实贪了不少。 收好厌恶的表情,摆出一脸平静。花皎白轻挪莲步,淡淡的开口:“钱老板真是巧舌如簧!” 风铃似的声音清脆的摇曳在花皎白的裙摆,如此清新的声音却透着讽刺,可偏叫人反驳不起来,毕竟说的是夸奖的话。钱老板硬绷着脸,“姑娘何出此言?” 来店内看兵器的人见情形不对,都作鸟兽散。谁都不愿来淌这一滩浑水,先不说姓钱的富得流油,关键是他背后的靠山是当今皇后,蓝琥珀。这个女人不容小觑!从嫁来南离国起,手中的权力越来越大,甚至拥有半壁江山,若不是淳于澜出来分权,蓝琥珀绝对能成为女皇。 这些都是听那些小宫女七嘴八舌的讲的,花皎白在心中权衡:该怎么做?“因为弄虚作假乱说话。”花皎白几个字就精简的慨括钱老板恶心人的作为,钱老板看花皎白还是腰背挺直,像一株傲然的曼陀罗,静默的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还没有人敢这么跟他叫板!“你到底想要怎样?”钱老板咬牙切齿的声音突兀的在字里行间,花皎白沉默。 钱老板以为她被威慑力吓着了,心中暗喜。其实,花皎白是在等着淳于澜走到这里,那样事情就好办多了。淳于澜目光锁定在兵器店那一抹小小的身影,潇洒的抬脚走进去。 店内的气氛不言而喻的诡异,钱老板正要开口将花皎白赶出去,花皎白却突然抬头,晶亮的眼底流动着狡黠。恰逢淳于澜走到身边时开口:“钱老板,哦,不,也许明天你就不是老板了。” “你,你什么意思?”钱老板敲诈人自是有眼力,看花皎白身上的首饰,虽不多但哪一件不是进贡的上品,加上花皎白身上的气质,明明静若止水般的优雅,却如无形的网在静谧中束缚人心。 所谓隐形的威慑力应是如此吧!这个女人大有来头,钱老板心中评价一番,心虚得更严重,但还是壮着胆子:“把这个女人拖出······”一声沉稳如来自远方的声音打断钱老板,“谁敢动她。” 淳于澜颀长的身影从花皎白背后显现出来,一双眼眸孕育着深海般的摄人心魄。 两个人一样沉默,一样是安静的危险。 钱老板怔愣一会儿,一眼扫到淳于澜故意显在腰间的令牌。太子!原来是太子,那这个女人肯定就是太子妃了,怪不得口出狂言。略微思索其利害关系,钱老板立刻跪在地上赔笑脸,可不能让蓝琥珀和淳于澜闹僵。 “请太子赎罪。”任钱老板在地上怎么摸爬滚打,淳于澜任是毫无动静,只是看着花皎白,心中了然。难怪花皎白会同意他跟来,原来是下了一步“得贵人好办事”的棋。 花皎白借着余光看旁边清傲的男子,他静待这出剧的结束。本无心理会这些行为,花皎白也绝不是个有爱心的人,但这是她需要的人,现在看到这个男子懂得怎么把握机会,遇事不会强出头,花皎白由是欣赏这样的人,心中的决定又坚定了一分。 “你叫什么名字?”“在下轻燃。”轻燃?轻轻的燃烧,挺适合他。 PS:一个收藏,给我支持吧! 第二十二章 大浪淘沙(3) p>  “我给你讲个故事,一只鹰雕外形是白鸽,原本要被割掉翅膀,却被一株山茶花救了,鹰雕为了报答于是效忠于山茶花,数日后,他们一起大浪淘沙。 ”轻燃清冷的表情渐渐硬化,在花皎白轻柔的声音里,越加凝重。 这个奇怪的故事!周围的人像热锅蚂蚁,发出滋啦啦的议论声。半晌,花皎白显得有些不耐烦,“我不就是要你报答我,有那么痴笨吗!”轻燃微蹙的眉头依旧没有放松,那个故事绝不那么简单,那像是在暗示着什么。 轻燃心中*浪涌,若山茶花是花皎白,白鸽是他,他要报答她,效忠她。且大浪淘沙预示着层层考验,那数日后是几日后? “恕轻燃痴笨,还请姑娘见谅。敢问姑娘要轻燃做何回报?”轻燃语气歉然,“回报就不必了,本想与你交谈,可看现状还是算了吧!”花皎白优雅的神情中含有愠色,使劲扔下手中的丝帕。 “这家店本叫大浪淘沙。”花皎白转身拉着沉默的淳于澜,踩着最后一个字的音韵走出商店。 花皎白背对着淳于澜,轻轻扬眉,浅浅涌现一个微笑。淳于澜望着花皎白素雅的身影,她绝不会为这样的事发怒!从尤卉事件她的改变看来,那血树应该是让她回到了天朝时期,她成熟的时候。 那一段日子,每天都像在迷宫里下棋,猜她的动机,猜她的目的。而她现在也不可能主动拉他的手臂,那很显然,原因只有一个:她想让他离开那个地方,但为什么要让他离开?因为,那张丝帕。 淳于澜大概明白她的用意。“回去吧。”花皎白挑开帘子,目光穿过川流不息的街道: 两个矫健的身影缠打在暗黑的小巷,凛冽的招式席卷落叶满地,那个如青竹一般宁静致远男子,一身白衣毫不见泥泞,衣摆泼墨的山水衬得男子身姿越发挺拔。虽是这样的气质,招式却阴狠,一下吸引了花皎白的目光。 黑衣男子显得狼狈太多,有骨气的从地上爬起来,一步步朝白衣男子走去。看得出,白衣男子内伤也不轻,黑衣男子前进一步,白衣男子就后退一步,看样子好像是不行了。花皎白透过他羸弱的眼神,看到了傲然不屈。 他不可能不反击!花皎白在心中断言,果不其然,白衣男子退到墙角,一把折断身旁的树枝,狠狠插进黑衣男子的心脏,利落的转身走出巷口,背影依旧如青竹一般。气质如此,心却狠烈。 花皎白下了马车,听到钱老板尖锐的嗓音,转头看过去,竟又看到了那男子,轻燃。 轻燃捡起那张丝帕,淡淡的蓝色,用纯白的丝线绣着几朵清幽的山茶花,柔滑的质地好像可以闻出山茶花的清香。观察花的形态,每一朵的交错纵横,有着凌乱的美感,再仔细看,就可看出其实乱中有序。 将丝帕拿远点,就可看出,隐约透露出一个五字。 五天后? “太子,查出来了。”“说。”淳于澜冷峻的脸上严肃的表情,使他更显可怕。 PS:给个支持的收藏!!! 第二十三章 五日 p>  “尤卉死亡,皇上已派人侦查,现场只发现一株山茶花和一封奇怪的信。 初步估计,应该是刺客故意留下的,具体的还待查证。”夜阑说得条理清晰,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看来,应是和淳于澜十分熟悉的人。 花皎白站在门外听了个一清二楚,推门而入,“那封信上写什么了?”花皎白直接问出了口,也不怕让淳于澜知道她听了谈话,以他的眼力恐怕早就看见了吧。 见淳于澜没有任何表示,也算是默认了花皎白可以听。夜阑道:“只有一句话,愿用此生求共死。”,半晌,淳于澜眉目含笑“皎儿有何见解?”花皎白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案几上的摆设,“这共死是与卉儿呢,还是另有他人呢?” “夜阑会继续追查的。”夜阑脸上坚定,淳于澜挥挥手让他退下。“皎儿,你怎么会在花园晕倒?”淳于澜站起身来,将花皎白手中的物品拿开,牵住她的手,“我不知道。” 花皎白悄无声息的的抽出手,这事情一多倒是把尹素的事给忘了。“找到尹素了么?” “一个名字找一个人,那是这么容易的事。”淳于澜一步步走近花皎白,花皎白倒也不后退,依旧站在原地,像一株清香的山茶花,在云淡风轻下淡雅的盛开。“以太子的能力,应该已经找到了才对。” 淳于澜却不直接回答花皎白的疑问,“皎儿,我们夫妻应该睡在一起才对。”这赤luo裸的邀请并不难听出,睡一起才告诉尹素的下落是吗?花皎白几乎没有迟疑,“好。” 天朝时期的她就是如此,为了达到目的什么都能做得出来,但之后履不履行就是她的可怕之处了。不过,什么样的花皎白他没见过,就算再狡黠也照样应对如流。 今晚,又是一个良辰美景。 风吹花落成雨,挑起女子柔软的长发,雪白的花色装点在浅蓝的纱裙,顺着女子优美的线条滑落。轻轻转身,旋转的衣衫顺带微风,花朵抖擞着落在花皎白脚边,夏花总是如此激烈的绽放,然后在寒风中凄惨的死亡。 永不敢做夏花,不管是以前,还是今后。 淳于澜站在落花园前,看着花皎白静若止水的背影,久久伫立。 房间已按照花皎白的意愿重新布置了一番,没有一点花纹,一件物品只用同一个颜色,简约大气又不失江南独具的婉约美。窗外薄云静谧的飘移,悄悄露出皎月的影子,微亮照在地面,如深海的涌动。 淳于澜推门而入,花皎白正靠在窗棂,眼里倒映的皎月衬得双眸明亮。淳于澜走到花皎白身旁,“你喜欢月亮吗?”“它的光芒总是微弱隐匿的,却足以在黑夜中独尊。”花皎白不知不觉就把心里的想法告诉了淳于澜。 “那你喜欢大海吗?”淳于澜眼中被月光遮盖不住的柔情,在花皎白周围织成情网。“大海,大海?”花皎白说不出什么感受,转头见淳于澜,突然反应过来,他们现在是在聊天吗?何时变得如此亲密。 花皎白没有怔愣或惊讶的表情,虽然她都是如此,可淳于澜依旧看出:花皎白眼中欣赏的目光渐渐淡去。 “那你喜欢大海吗?”花皎白若无其事继续聊天。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 第二十四章 五日(2) p>  "喜欢。 "淳于澜深邃似大海的目光望向窗外,带着淡淡愁绪的脸若隐若现在被风拂起的头发里,花皎白看不清他的神情。 "为什么喜欢?"花皎白随口一问,"因为他可以容纳下月光。"淳于澜柔情的声音渲染得气氛暧昧,微风也吹不散的燥热。花皎白实在受不了,慢慢走到床边。 花皎白轻轻拉扯纱幔,坐在床边。淳于澜走到花皎白身边坐下,"皎儿,要不我们睡觉了吧。"花皎白面不改色"好。" 多诡异的对话! 素色的衣衫裹着风落在花皎白脚边,玉足轻踏在朱红的地板,屏风后曼妙的身影褪下小衣,躺在豪华的浴桶里。花皎白澄澈的眼隐在白雾缭绕中,可她还是感受到淳于澜的靠近,他停在屏风外。 淳于澜凝望着屏风,突然不知所措,多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自从那日之后······ 突然想念她温暖的馨香,突然想念她灵动的神情,突然想念霸道的话语,突然想念她,从前那个她。她已经变成另一个人了,不是吗? 就这样了,就这样保持现状,就这样陌生,就这样重新开始。 淳于澜走到窗边,沉思。真的要让她变回从前吗?"就算你想这样,怕也不行了,王。"夜阑恭敬的用隔音对淳于澜说。 "她神力没有恢复。"淳于澜也用隔音,"你出现很久了,她也没察觉。"淳于澜语气平淡。"第二阶段了,一旦开始抑制她体内的诅咒,你们的命运共同被绑定。也就是说,你们被共同诅咒了,所以你必须继续,王" "但我不会改变,这就是格恩巫术的狠毒之处。只可惜那是神界的禁忌,我对它一无所知。" 花皎白从屏风内走出来,牵引着丝丝水汽。躺在床上,一片静谧,两人的不约而同,是无言。花皎白背过身,淳于澜忽然开口,"皎儿喜欢什么颜色?" "你喜欢什么颜色?"花皎白反问,"海的颜色,皎儿呢?" "月的颜色。"花皎白漫不经心的回答。"皎儿喜欢什么食物?" "你喜欢什么食物?"花皎白接着反问,"海里游的,皎儿呢?" "天上飞的。"花皎白依旧不转过身。"皎儿喜欢什么样的人?"花皎白正要开口,淳于澜却快她一步说,"你这样的,皎儿喜欢什么样的人?"花皎白冷淡淡一句,"和你一样的答案。"这嘴还是一样巧啊!巧! 花皎白纹丝不动,乌黑的长发柔顺的摊在枕头,接着微光反射出光亮。两人之间隔着这长长的头发,隔着这微亮,只剩这微亮。 这就是我们之间,这就是无声的隔阂。 淳于澜也不翻过身去,烧灼的眼神在花皎白身上缠绵。他不能碰她,以她现在的性格,就算做了也毫无反应,像一块木板,一块由无生命树强硬雕琢的木板。他至今还记得她那被雕琢的样子------ 女子皎月般的衣衫和玉白石交融在一起,铺散开的头发显得越发黑亮,女子神情呆滞望向远方,"皎儿怎么变成死鱼了?"淳于澜邪魅的声音穿透花皎白的耳膜,花皎白依旧保持着躺下的姿势,缓慢的眨眼,缓慢的呼吸。 霸道的解开花皎白的胸衣,粗鲁的吻落在细滑的肌肤,一路绽放出妖冶的花,盛开,盛开,一直到腰部,一直到腹部,仿若攀登在火山的花朵,巅峰的狂热······淳于澜实在按耐不住,撩开花皎白的裤子,长驱直入······ 那妖艳的血色绽放出雪峰山上最圣洁的花朵,血腥味刺激着嗅觉。淳于澜感到不对劲,胸膛突然剧痛,浓重的血腥味在胸膛蔓延,淳于澜看着花皎白淡漠的神情,没有颤动的面部完美的令人心惊。 ps:收藏啊!收藏吧,亲们???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 第二十五章 五日(3) p>  淳于澜瞬时停止动作,肌肉精壮的轮廓颤动,悲伤从眼角流露,"皎儿,你怎么舍得?"花皎白瞳孔无光,淳于澜却从那眼中看到悲凉,看到绝望,像悬崖边血色弥漫的珠花,飘逸在空中的血丝滑落为无言的伤痛。 "舍得,因为我爱你。"话落,花皎白嘴角牵扯出妖艳的红线,顺着脖颈优美的弧度,像涓涓不息的小河一直流进淳于澜的眼里,"皎儿,不要,不!"撕心裂肺的声音响起,花皎白轻声说,"知道我最大的愿望是什么吗?" 苍白的唇瓣无力的张合,"先杀死我爱的人,再杀死爱我的人,然后自杀。"花皎白费力的喘气,"你,两个都是。"淳于澜眼底深深的震撼,血流淌出来的滚烫,交织在两人之间,渐渐变成温热,渐渐凝固。 花皎白淡漠的看着,"我追求的自由。" 一群微亮的云引来天明,四处飞舞的纱帐内,两个身体间隔的空隙像一条长长的鸿沟,任空气在之间流窜。 "皎儿,起来了。"淳于澜对花皎白的耳蜗吐着暖气,花皎白扑闪着双眼,缓慢的睁开眼晴,让光线进入眼眶,像一朵清水里洗涤后的莲花,带着蝉翼般的朦胧美感。 很优雅,却不由让人想起她刚来这里时,还有起床气,还凶恶的抓着淳于澜的衣领说,哪根葱。变化如此之快,没有任何过渡,叫人措手不及。 "服侍我更衣,该去上早朝了。"花皎白愣了几秒,掀开薄被,拿了一旁的衣衫走到淳于澜面前,"自力更生,上早朝亦是如此。"花皎白凑近淳于澜说到,又轻盈的绕过他,走到衣橱旁拿自己的衣服。 淳于澜轻轻勾起一个笑容,他的目的并不在让她给他更衣,只是想在早晨听听她的声音,那狡黠的样子。 金碧辉煌的大殿里,鎏金镶嵌在地面,晨曦初亮的光,照射着大臣们昂贵的绸缎,点缀得大殿更加富丽堂皇。 "太子,尤丞相爱女之事侦查得如何了?"淳于启低沉的声音在大殿回荡,"回父皇,现场只留下一株山茶花和一封信,信上只写了一句话,愿以余生求共死。"淳于澜直视高坐上的男人,没有低头。 "皇上可要为臣做主啊!"尤丞相略带哭腔。也难怪,他那么宠爱那个女儿,甚至是打破古代重男轻女的传统,所以尤卉比她的哥哥尤铮更得重视。 "那可有查出是谁留下的?"淳于启话音刚落,一溜刺眼的白光突然闪进大殿,朝尤丞相身后的尤铮奔去,尤铮怔愣在原地,那雪白的刀片直直插入胸膛。 大殿内的大臣们四处闪躲,像蚂蚁筑巢。谁都没有想到有人会闯进皇宫,谁都没有想到有人会闯进大殿。半晌才有人反应过来,大喊,"刺客,刺客,保护皇上。" 带刀侍卫踏着整齐的步伐,训练有素的队伍很快将刺客制服。所谓刺客,那名男子却没有一点反抗的意识,只是癫狂的笑着,笑得让人毛骨悚然。胡子拉碴的形象隐藏不住一双沧桑的双眼,格为醒目,一幅风尘仆仆的模样。 淳于澜冷静的站在原地,从男子出现到现在他都没有动过,好笑的看这些人慌张的躲开又尴尬的回来,像一棵坚毅的雪松,所有雪花也不过围绕他转罢了。 等众大臣都回到原位后,淳于启还保持着威严说,"你叫什么名字?" ps:收藏,收藏!!!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 第二十六章 五日(4) p>  那男子朝淳于启白骨森森的笑,目光却落在尤铮的身上,"我想尤大将军应该知道吧。 "尤铮脸上藏不住的惊讶,略带稚气面部轻颤着,吞吞吐吐道,"本,本将军怎会知道。"尤铮眼神闪躲。 "尤将军可认识此人?"淳于启质疑道,"不,不认识,怎么会认识呢?"尤铮立马否定到,"你不认识,我章渠可把你记得清清楚楚,就算你变成一只狗,变成一堆白骨,一把灰,我都认得。"章渠恶狠狠眼神仿佛刀剜着尤铮。 众人都拧着眉,淳于澜依旧保持叵测的微笑。山茶花与信是否是章渠留下的? "对,那封信和山茶花就是我留下的。"章渠理直气壮的说出来,倒是让大家突然寂静。"大胆庶民,竟不以卑称自谓,皇上他这是大不敬啊!"尤丞相一番话说得头头是道,眼睛狠狠的瞟向尤铮。 章渠冷笑几声,"我都是将死之人,何会在意这些?"淳于启眼眸里透着探究,"那你说说为什么是将死之人?" "都是尤铮,是他要把我逼死!"章渠像被火星子点燃似的,在火海中咆哮着,"我那么忠心于他,像狗一样。他却背叛我,让我来背黑锅,让我妻离子散,让我人道毁灭,愿以余生求共死!愿以余生求共死!" 尤铮脸上止不住的恐惧,声音也颤颤巍巍,"你,你在,在胡说什么?"章渠猛地抽出一张纸,那纸上点着红梅般的血迹,零零星星,还有些在阴暗角落印上的污渍,脏乱不堪的纸上唯一看清的就是醒目的三个字,卖身契。 "还记得这个吗?没想到当时我把它偷出来了吧!皇上,皇上,你可要好好看看。"章渠夸张的挥舞着双臂,颠簸的跑向淳于澜,却一把被侍卫挡在跟前。淳于启接过侍卫递来的纸,越往下看眉皱得越深。 淳于澜一把将纸扔在地上,"尤铮大将军你是否要跟我好好解释一下?"所有目光齐刷刷的砸向尤铮,尤铮呵呵两声笑,越发响亮,越发猖狂。 "事到如今,我也不必再隐瞒。是,那张纸就是卖身契,不过可不是章渠一个人的,是他全家的。章渠用来顶罪尤卉的事,至于他家里的其它人就一件抵一人了,这个连环计划多么完美,可是,那些准备来封杀你的死士却被尤卉夺了去,谁知道她会死?倒也如了我意。"尤铮仿若冰雪摩擦的绝望声音,是最后一棵稻草压碎的震响。 尤丞相再也听不下去,声音狠狠的冲击在声带里,几乎是咆哮,"不孝子,你竟想杀了你亲妹妹!" 尤铮猛地抬起头,猩红的眼里充盈着愤恨,"你只会关注她,你给过我什么了?冷漠的父爱,刺激的话语,残忍的利用,这都是你给我的,我好好谢谢你,我的父亲!" 大殿里突发的沉默,使人人的表情显得怪异,有幸灾乐祸的,也有悲痛欲绝的,有面无表情的,也有轻声叹惋的。这就是几类人,与事有关联的考虑利益,与事无关联的出于人品。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 第二十七章 五日(5) p>  "是谁杀了尤卉?"淳于启抚抚眉,有些不耐烦。 也难怪,因为尤丞相一直偏爱尤卉,淳于启也比较关注她。本是安排尤卉嫁给塞周王,好拉拢塞周与南离国的关系。近来尤丞相终于同意舍弃爱女,可又出了这事。 大殿里又是沉默,尤铮惊恐的脸显得格外狰狞,"不是我,不是我,不,不是。"淳于启拧紧眉头,也无心去管尤铮是否在演戏,只好将目光转向尤丞相。 "皇上,天地良心,臣愿从没这个儿子,请相信臣对皇上的忠诚!"尤丞相说得激昂,几乎老泪纵横。尤丞相心中倒甚是明了,事到如今,尤铮算是完了,但尤家需要保住,即便皇上下令赐死尤铮,他也绝不阻拦。 淳于澜听到尤丞相这句话,心中也甚是明了,尤丞相这样选择也难怪他能当得上丞相。章渠似是嘲讽的干笑几声,森森的音调仿佛纠缠在每个人周围,辗转不绝。 "哈,哈哈,尤铮你没想到吧,我对你多好,事先就替你解决了尤卉。怎不好好感谢我呢?对,尤卉就是我杀的,但别忘了,杀她的其实是你!杀我的其实是你!杀你自己的也是你!"章渠笑得越加猖獗,像来自地狱阴暗潮湿的诅咒。 尤铮惊恐的神情转瞬即逝,愤怒醍醐灌顶的涌上心头。"原来是你,是你害惨了我!"章渠停止疯狂,表情渐渐冷却,"你既然背叛了我伤了我的心,那我们就一起死去,若今生你负我,望来世能共度。" 说得像是有断袖之癖似的,众人带着疑惑的眼神和八卦的心扫射在尤铮、章渠之间,也有人大胆的切切尔语,"章渠不会是喜欢尤铮才这样说的吧!""难怪尤丞相偏爱,不会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我们就是这样的关系!"章渠斩钉截铁的声音响起,仿佛震碎了大殿华丽的雕花,一切伪装在灿烂下的污浊都原形毕露: "我南离泱泱大国决不容许有这等羞耻之事存在!" "皇上,尤大将军使朝廷蒙羞,还请下令处决尤大将军!" 最混乱的早朝,最惊吓的早朝。淳于启轻抬手,示意大家安静,"尤卉之死交给太子调查,明日早朝宣判。现将尤铮、章渠关押,听候太子处置。" 众人纷纷散开,淳于澜薄唇轻轻勾起,心中暗道:这第一劫是顺利过关了,若不是让夜阑暗中将章渠送进宫,还要花点心思在瓦解尤家兵权上。 尤铮是有过人的锐气和熟练的兵法,却没有做大事的谨慎和稳重,要说对付起来也并不很难,但少做少破绽,一石二鸟之计总是好的。既帮能皎儿完美掩饰,又能瓦解尤铮兵权。 明日只需解释山茶花,至于尤铮章渠必死无疑。 清新高雅的卧室内转来小小的嘀咕声,"公主前次在御花园晕倒,身体甚虚,应该补补身体。看公主平日吃得那么少,小曼心疼得痒痒,公主想吃什么?小曼立刻准备,喝点乌鸡枸杞汤如何?" 美人椅上静静躺着一个曼妙的身影,蒲扇而下的睫毛在眼周投下淡淡的阴影,纤细的手随意的搭在椅把上,手指漫不经心的敲打,像在思虑着什么,绯色的唇瓣轻启: "小曼。"小曼立刻停止碎碎念,"小曼在,公主有何吩咐?" PS:收藏吧!算是给个鼓励,也不急这一会儿!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 第二十八章 五日(6) p>  花皎白轻盈的从美人椅上起身,目光笔直的刺向门口,颇有深意。 一看到这样的目光,小曼就知道公主又要"大展身手"了。 "上早宴。"小曼以为花皎白终于想通,高兴的转身朝厨房奔去,那背影像一只此时自由飞旋的小鸟。花皎白盯着小曼的背影,心中不由感叹:曾几何时,她也是如此,只为一个人飞旋。 五日如今已过了两日,花皎白心中倒也笃定,轻燃定会守约,并不因为看透了他,只是直觉,那样相信冥冥中注定的伧俗言语在此时得以灵验。 应该怎样出宫?花皎白渐渐深沉了眼眸,半晌,素白的小脸绽放出优雅的笑颜。何不妨简单直接,这是另一种出其不意! 繁琐精致的雕花门发出清脆的声响,淳于澜衣袂飘飘的出现在门外,挡去了一大部分的光,在地上投射出他颀长的影子。他笔直的望向桌前的花皎白,很自然的坐在她身旁。 桌上呈的个个精美,菜色很多菜量不足。那桂花酥看则玲珑,闻则清香,吃则细滑,乌鸡枸杞汤则香浓,在温热中细细品味文火慢炖所赋予的浓滑之感。从在一个早上准备这么多且全是精品,就可看出皇宫不仅养人,还吃人。 "太子请用餐。"花皎白朝淳于澜微微一笑,仿若洗涤的花朵,清新高雅。淳于澜透过这完美的笑容,看到的是毫无感情。 "皎儿,不用叫我太子,称我为澜更好。"淳于澜笑得不可意味。花皎白怔愣了一瞬,又瞬时恢复过来,"好。" 看着淳于澜低头吃菜,花皎白心中低沉,澜?韩霏雨以前不就是这样叫的。这样吃味的心情花皎白再熟悉不过,但诚然,她不想再感觉。 淳于澜接着余光见花皎白出神,不由出声提醒,"皎儿为何不吃?"花皎白一下回过神来,刚才本是想得出神,现不如将计就计。 "皎儿情郁于心,实在难以下咽。"淳于澜见花皎白身如柳絮,脸色苍白,好像真是整日压抑成疾的人。 花皎白说得矫情,虽心里恶心,但依旧摆出一副楚楚可怜样。 "皎儿所谓何事?"淳于澜明知她是故作,也十分关切的问,只不过是关切她为何事故作。花皎白观望着四周,再目光灼灼的向着窗外,院里的景色浓缩成一道小小的缩影,淳于澜从她眼里看到了素白胜雪的落花。 在她眼里纷飞飘落,还有一只素白的鸟,跟随着花瓣跟随着风飞旋。淳于澜明了了花皎白的用意,"这皇宫诺大,却不比天大,不比地大。这飞鸟渺小,却拥有天空,拥有大地。"花皎白气若幽兰。 "所以,我想出宫。"淳于澜还微有震惊于她这一句话,本以为她会使怪招,没想到是直接表明。"好。" 很显然,这下换花皎白震惊了。不过很快就恢复过来,"如此甚好。" 沉默尴尬的在两人之间盘旋,不自然的空气使人心烦意乱,浅浅的呼吸声都显得如此露骨。两人的心思不由飞得很远,很远。 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我该用怎样的方式对待你?这样不咸不淡最是让人苦涩无味,苍白被放到无限大,直至变为空荡,在空荡中不安就幻化为一荒芜。我很迷茫,你到底怎样想?或者说,我更迷茫,我到底怎样想? psps:哈哈,虽然厚脸皮了点,但还是希望收藏不停砸来!后面的故事决不让人失望! 做土豪,返小说币!仅限7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