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头三层有神灵》 第一章:天降好运 我做了一个梦,梦中有一片森林着火了,我听到一个声音在喊救命,于是我飞奔过去,看到一条白蛇,盘踞在树桩下,周围的火越烧越近,我发现声音是那条白蛇发出的,没有多想,我就去救它。 我跑过去抱起白蛇往山下跑,很顺利的逃离了火灾现场。 白蛇为了感谢我的救命之恩,答应实现我三个愿望。 我许了第一个愿望:有自己的房子。 蛇吐了吐信子,我手上多了三把钥匙。 我许了第二个愿望:给我识别人才的慧眼。 蛇吐了吐信子,我胸前多了一条项链,链子上有一颗石玲铛。 可这第三个愿望我还没有想好,于是与蛇约定,想好后再告诉它。 许完愿望,蛇就消失了。地面忽然开始塌陷,我掉落下来,强大的失重感让我从梦中醒来。 窗外烈日当空,我揉揉眼睛从床上坐起来,看看手机,现在已经快中午了。 我叫陈央子,是一名小小的设计师,帮公司做一些产品包装设计。从小我父母离异,我已经练成了一个全能的女汉子,特别是独立生活以后,大到装房子家具修水管,小到给猫铲屎。对了,我养了一只猫叫赛文,但前段时间它跑出去鬼混,失踪半个月后才回来,我怀疑在不久之后,我就会多几只猫。 这个梦让我心情开朗了许多,最近因为公司业绩不好,我已经好几个月没有拿到满额工资了,信用卡、白条都欠款未还,催款电话占据了我手机通话记录的80%。 “真要有梦里这些东西,我一定会生活的很幸福。”我哈哈的自嘲着下床洗漱,周末的生活也不算轻松,下午我还要赶着开一个会。 洗漱罢了,我从卫生间里走出来铲屎,赛文趴在阳台上看着天发呆。自从它回来后,就变得爱发呆了,我觉得这应该是怀孕后的症状。我在网上查过,确实有这些现象,现在就等着它的肚子大起来,那样就能证明我的推断是正确的,同时也在提醒我,要更加努力的工作才能养活这一大家子。 收拾完屋子,我刚坐在沙发上,手机就响了,可我刚才把它丢到了床上,裹进了床单里,翻找了半天才拿出来,结果电话已经挂断了。我以为又是催款电话,打开勉强扫了一眼,上面的号码是个手机号,归属地和我在同一城市。我皱眉想了想会有谁给我打电话,除了工作,基本上就没谁了。 我懒得回拨过去,正要将手机放在桌子上,它又响了。我一看,这一次是催款电话,内心一股惆怅油然而生,我已经用尽了各种借口,不是我不还,是我没钱还。 无奈,我还是接了,对面已经不再客气了,一上来就问“是陈央子吗?” “对。”我一边回答一边想着这次的借口。 “你已经欠款快三个月了,如果两天内你再不还款,你就等着被抓吧。”说完对方挂断了电话。 这一次连借口都不让我说了,看来对方已经彻底失望了。三个月不还钱已经很严重的影响了我的征信记录,我还没买房,我还年轻,时代在进步,我这么早就信用破产这不是件好事。 怎么办? 借钱吧。 我翻找手机里的联系人,判断谁能借给我钱。忽然,电话又响了,把我吓了好大一跳,我看着屏幕上的号码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这一次不是催款电话,是刚才那个陌生的号码。 “喂。”我接了电话。 “是陈央子吗?”对方是个男的,说话的语气感觉有点着急。 “是的。”我回答,我想不出来这是谁,声音陌生。 “你现在在家吗?”对方的语气依然焦急,我心里跳漏了一拍,心说这么快警察就来了?不是说两天吗? “在。”我心里打着鼓,想着等会可能会被抓捕的场面。 “我十分钟后到,有点事情要跟你说。”对方简单回答,准备挂断电话。 “等等,你是谁啊?”虽然我紧张,但基本的安全意识还是有的,不认识的人我都不开门的,这也导致人家抄写水电气表的工作人员从来没有正确的抄写过我家的数字,他们都是回去后估写的。对了...我的电费,还有一周就到最后缴费期限了。 “霍力。”对方回答完我就挂点了电话,在他说出这两字的时候,我听到了车打转向的滴滴声。 挂断电话后,我愣愣的坐在沙发上,回想着这个叫霍力的人是谁,左想右想也没得出结果。 十分钟后我家的门真的被敲响了。 咚咚咚,咚咚咚咚。 敲门的声音有力,应该是个壮年男性,不管他是不是警察,我觉得如果动粗我一定不是对手。于是我将防狼喷雾揣在裤兜里,一手揣进裤兜,一手开门。 我手把着门把手,对门外问:“谁阿?” “霍力,刚才我给你打过电话了。”对方回答,声音和电话里一样。 门只开了一半,我看到门外站着三个人,一个男人,两个女人。 “有什么事?”我警惕的看着他们,打量他们身上的行头。男人个子不到一米七,胖,左手腕上带着名表,右手胳膊下夹着包,穿着短袖体恤,浅白色休闲裤。两个女人一个瘦高,面容憔悴,穿着得体,另一个穿着朴素,也有些肥胖。 这三个人找我什么事?我想不出来。侧身让他们进了屋,但大门我开着,用鞋子卡住免得被风吹关了。 三个人进屋坐在客厅沙发上,因为很少有人来我家,我也没有给人倒水的习惯,所以自己拿着一瓶冰可乐就喝了起来。 “能给我们倒点水吗,外面太热了。”那个自称叫霍力的男人说话了,他的态度很友好,到了我这里后,就不像之前电话里那么焦急了。 我显得有些尴尬,赶紧去冰箱里拿出三瓶矿泉水给他们,他们接过水喝了,解了渴,表情又好转了些。 “你们找我是什么事情?”我坐在沙发对面的小板凳上,隔着茶几问他们。这时候,隔壁的人回家开门,转头看进来跟我点个头,我礼貌的回点头。上一次他家钥匙忘在门锁上,我出门正好看见了,敲他们家门还给他们了,这样我们才有了些许交情。 “我们这次来呢,是这样的。”男人坐直身子,将他右手腋下那个包拿出来放在茶几上,打开从里面取出几份蓝皮合同。“这里是三分购房合同,我们希望你能签下。”他说着将三份合同推给我。 我皱眉看着他,有点没能理解,这是来寒颤我的吗?购房合同!三份!我特么零存款的人,你让我拿什么买你们的房子?! “我没钱买啊。”我看都不看这些合同的内容,哪怕是一个平方的厕所我也买不起啊。 “不,你没懂我们的意思。”穿着讲究的女人面带笑容的给我说话:“你签了合同,这房子就是你的了,不需要你给钱。” 这话确实说的明白,但不给钱的东西谁敢要?更何况不是别的,是房子!还是三套! “为什么给我?”我问。 “确实有些难以启齿的原因,但务必请你收下。”男人很诚恳的回答我,但我还是从内心里拒绝。 “你们平白无故的给我房子,也不说原因,如果换作你们,我相信你们也不会要的。另外,你们是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和地址的?” “你不要多心,这房子不是赃物,也没有麻烦的债务纠纷,我们知道你现在生活拮据,这三套房子给你完全可以改变你的生活,你还在意那些干什么?”穿着朴素的女人也说话了,但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只是在一个劲的排除我的担忧。 我皱了皱眉,喝了一口水,开始细看那三份合同。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三套房子都是在同一个地方,可以说是挨在一起的。这还不算什么,这房子所在的小区是本市有名的别墅小区,每一份合同上的房子面积都在500平米以上,按照现在的价格来说,这一套房子就是一千多万,三套房子就将近五千万了,他们平白无故送我这么贵的东西,刚才还想着要不要勉强接受的心,一下就被震得打消了这个念头。 “你们...”我看着合同,有些不知道说什么。 “不要想那么多,如果你不签这合同,我们估计就没法活了。”叫霍力的男人话语中竟带了些央求。谁会这样求着把房子送出去?我难以理解。 “你们必须给我说原因,不然我实在难以理解。”我抖了抖烟灰,放在桌子上的手机又响了,我瞥了一眼,是另一个催款电话,这让我心情复杂。 男人又喝了一口水,叹了口气说道:“原因你就不要问了,我们也知道你没钱,即便是要从中诈骗你也没有用。这房子请你务必收下,明天就是周一,我们明天就去办理,几天就能办完,到时候这些房子就是你的了。” 他的话加上不断打来的催款电话,让我犹豫了,最后鬼使神差的我点头了。 得到我的同意,他们非常高兴,又拿出另外三份,这合同是一式两份的,他们和我当场填写完了所有的内容,合同上写我已经全部付款了,然后他们要我明天带上这些合同到房管局与他们汇合办理后期的事宜。 他们走后,我一遍一遍的翻看合同。整个一天下来我觉得如同在做梦,莫名其妙的我就多了三套500多平米的房子,这些房子不管是烂了坏了,我要是卖个几十万也能生活啊。但是一切还没有定,我提醒自己不要太高兴,万一他们是骗我的呢。 就这样,我过完了这个周日。 第二天一大早,我就打电话给公司请假,然后带着这些东西去到了说好的房管局。我去的时间比较早,在房管局门口吃了早饭。他们没过多久也到了,三个人从车上下来,和我一起进了房管局。 办理的过程很顺利,他们交了所有的费用,我只需要等着就好了。一上午,所有的事情就办完了,窗口办理人员给我说,三个工作日后,收到通知短信就可以来领取房地证书了。 事情办完了,我们到了一处餐厅吃饭,吃饭间,他们又给我房子的钥匙,过几天领了房地证还要去办理水电气表的过户。我心里越来越高兴,越来越踏实。 他们吃完饭就回去了,我回到公司,忙碌工作,到点下班。 回到家的我心情有些激动,给赛文完铲屎,自己完洗澡,坐在阳台上吹晚风。 “赛文啊,我们马上就可以住大房子了,你的小宝贝儿们出生后就有很宽敞的地方可以翻腾了。”我对着同样也在阳台上吹晚风的赛文说。它在地上翻了一个滚,接着发呆。 第二章:发家致富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三天就过去了,周四我收到短信说我可以继续去办理剩下流程,于是给那个霍力打电话说明天我领房地证,他和我约好时间,我领完证之后就和他们去办理水电气表过户。 催款的电话又来了,我选择不接。虽然我现在有房子了,但我不能马上把房子变成钱啊。 周五一早,我又请了假,去房管局领取了房地证书,霍力他们把剩余的一些手续费用交了后,开车和我一起去办理剩下的事情。 整个事情办完,一天就过完了,临走前,霍力对我说:“现在你是这些房子的主人,你随时可以搬进去住了。” 我看着他的车开远,自己苦逼的走到公交车站坐公交车回家。 到家后,我看了下这些房子,不管是离我现在住的这里还是我上班的公司,距离都比较远。第二天就是周末,我打算中午下班后,下午就去看看。 晚上,我早早的睡了,半夜三点多钟,电话响了,我看电话上的号码是被隐藏的,选择不解,转身继续睡。第二天一大早我就醒了,给赛文倒好猫粮后,我就出门上班了。周六的工作比较轻松,时间很快就到了中午。我到公交车站按照头天晚上找出来的路线坐车去我的房子。 这房子在山上,我从公司坐车过去花了两个小时。在进入小区的时候,闹了点尴尬,我不知道是刷卡进门,我不知道卡就是要钥匙的小片,这让保安跟我扯了很久,最终我还是进去了。 房子在小区里面很深的地方,但是环境很好,这里有温泉,又是山上,大夏天走到这里竟然还觉得有一丝凉意。小区里的房子是独门独院,每户院子里都种着花草。我沿着道路一直走,拐了几个弯,终于到了要找的地方。 这三栋房子有两栋是挨着的,风格相似,隔着一个围墙。我一栋一栋的看。房子里家具都很齐全,而且看起来没有太多的生活痕迹,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急着把房子送出来,但是这很好,我完全可以拎包入住,只不过我现在交不起物管费。 这两栋房子都是三层楼,有游泳池,6个卧室,各有一个独立车库。看完这两栋房子我,我锁好门继续往小区深处走去,还有一栋房子我还没看。 小区的路弯弯曲曲伸向山上树林里,我又走了几分钟,找到了第三栋房子。 这栋房子从小路上走过来看完全隐藏在树林里,我走到院子正门才看到它的庐山真面目。房子进门是一个大大的院落,院子左边是个池塘,池水里有鱼,还有正在开的荷花。太阳光稀稀落落的从树叶缝隙照下来,房子就躲在树阴里。 我开门进去,因为是白天,里面光线不算太差,进门客厅右手边有一个下楼的楼梯,我先下楼。楼下是一个地下露天花园,对着房子背后的树林。花园里修了一个凉亭,周围引了流水绕亭而过,花园四周围种了花草,摆了假山,古香古色。我干着看完下山坐公交车,所以只是大致扫了一眼,就转身上楼了。 楼上四四方方的客厅中,摆了两扇枣红色的木雕屏风。我继续往上走,这房子平层往上有三层楼,每层都有三个房间,每间房都空着,唯独三楼的一个对着房子背后的书房放了家具。 我走进这间书房,进门正对面的窗户边,一个大大的书柜靠墙而立,书柜前摆放着一套雕花的木桌椅,颜色土黄,我不认识这木料,不过看起来很贵。桌子上摆放着笔墨纸砚,桌子旁边放着一个大圆水缸子,没有装水,反倒放满了画卷。我过去拿了一幅画卷,展开来看,是一个在江边洗头的女人,工笔画,线条很细致,画面很美。我就将画拿到楼下的屏风上挂着,然后关门离开。 这里的三套房子都没有哪里坏了烂了,我安心回家。 到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了,我洗完澡,赛文趴在我旁边。我计划着接下去的生活。现在我大可以直接搬过去,但是工作地点太远,我每天来回都要在路上花费4个多小时的时间,如果说辞去工作,那我可以卖掉一套房子,这样一来,我就可以用这笔钱好好做个小生意。但是这房子他们都是送给我的,能卖掉吗?要不然拿去贷款? 我坐在床上刷手机,时不时和赛文商量几句,很快我就瞌睡了,下床去拉窗帘,背后床上的手机响了。我不急不慢的过来手机又挂断了。 “又是没有号码的,神经病。”我看了一下就将手机丢回床上。 这一晚上睡得特别香,第二天我找到我最好的朋友唐雅,只给她说我现在有三套房子,但是没有现金,问她应该怎么做才能用这些房子赚钱。 唐雅和我已经有二十多年的交情了,她在银行上班,是个很有智慧的御姐。她针对我的情况给我讲了两个方案:一个办法是拿两套房子出来做特色旅店,留一套自己住。本来这个小区里面就有别人开类似的旅店,而我家原来也曾经营过旅店,所以做特色旅店是我的强项。再一个办法是卖掉两套房子,用这钱就可以生活好久好久。 应该卖掉房子吗? 应该做旅店吗? 我打算带这唐雅再去看看那房子。 于是我和唐雅约好,下午我们来到了别墅园区,前两套房子没有地下室,但院子特别大,第三套房子的地下花园我上次没有细看,这一次她开着车和我一路,不用着急回家坐不到车,就可以安心细细看。 地下花园其实很大,除了外面露天的凉亭部分,在亭子后面还有一个往下的楼梯。也就是说平层往下有两层,而合同上只写了一层,应该是这个露天花园,唐雅推断说,可能多出来负二层,是原来的房主自己开建了。 我们下到负二层地下室,它装修得和其他楼层一样,古香古色,由于是地下室,所以没有外来光源,只能依靠房间内的灯照明,我们先用手机照亮,看了一圈发现在负二层的大厅里摆着一板烛台,上面有许许多多的小蜡烛。 “不通电?”唐雅走在前面自言自语,我跟在后面,这里的环境让我有些瘆得慌。 这一层也有三个房间,但没有卫生间,其中有两个房间什么都没有摆放,剩下第三个房间里放了一箱子,箱子很破旧,没有锁,没有封条,我们打开里面看到是一些旧衣服叠放在里面,真的是很旧的衣服,古时候的衣服,衣服上面放着两个小盒子,巴掌大。 我没有将衣服打开,只是将小盒字打开,盒子里装着一条石铃铛项链。瞬间,我似乎明白了点什么,这和我的那个梦有点吻合,梦里也有这东西。 “我梦到过这项链。”我将项链捧在手心对唐雅说。 “那你就拿走呗。”唐雅没有过来看,她在用手机照墙上的一幅画,由于光线昏暗,我没有看清楚那画是什么。 这里的环境着实让我害怕,我将小盒子取走,将箱子关好,然后赶紧和唐雅上楼了。 “就把另外两个房子改出来做旅店,但是钱呢?我哪里来辣么多钱?”我们回到车上商量。 “现在你有这两套房子,你可以把其中一套拿出来做贷款。”唐雅回答我。 “说得简单,人家要看我偿还能力,我每个月也就三四千的工资,能贷那么多款?”我并不是对她的提议不相信,而是觉得不能想当然。 “有的是办法办下来,要做事情就不要畏首畏尾,你现在把房子卖掉还需要时间,不如贷款的同时就开始做旅店。我借给你5万块钱,你拿去买一些必要的物资,装修都省了,你自己做宣传设计,再跟你公司的宣传同事商量下,他们帮你出个方案找平台,至于宣传费嘛,你就跟他们商量分期付款。”唐雅一边回答我一边发动车,我觉得可行。 话不多说,周一上班我马上联系公司的同事,有几个和我关系好的同事答应帮我。 事情进展得很顺利,我辞去工作,注册公司,先还了一点我的欠款,然后加紧赶做自己的宣传设计,购买换洗的床单被套,购买几个洗衣机和一些消毒设施,半个月后我迎来了第一笔生意。 生意开张后,来的人陆续增多,两栋房子一共改成20个房间,再加上环境好,我每个房间的价格在300-500元不等,来的人都是度蜜月的了,还有那些有钱人,他们在这里打麻将,聚餐,爬山。第一个月下来,我收入了8万块钱,除去前期欠下的宣传费用和水电费,我还剩下2万块钱。第二个月我就可以把唐雅的钱还了。 生活一下变得美好起来,但那第三套别墅没有家具,所以我暂时没有搬出租住的房子。 一个月后,唐雅给我说贷款下来了,一千二百万。这么多钱让我开始头痛,我做什么才能还得上这么多钱。 “这一千多万的贷款,我做什么才能还上呢?”我和唐雅聊天。 “你可以分散投资,别把钱全部用来干同一件事情,不然有个闪失你承受不起。”唐雅说。 “我现在愁死了,不知道做什么项目好。”我在电话这头说。 “你现在已经是有钱人了,愁什么?扩大社交圈,提高自己的人脉质量,多接触有想法的人,机会自然就会来。”唐雅说了两句,她还在上班,要忙着手里的工作就挂了。 我觉得她说得有道理,我现在的人际关系有限,要找朋友来做生意也没有合适的项目。于是我先给自己买辆车,七八十万的车就合适了,再报了些学习班,理财的,管理的,高尔夫的,主要是为了接触里面的其他学生。同时又去一些比较有名的美容院办卡做保养,接触那些阔太太。这样一来二去,我确实认识了一些小有钱的人,和她们出去玩,唱歌喝酒,又接触了一些新朋友。 朋友认识得多了,我的旅店也渐渐的被他们宣传出去,生意越做越好,接触的人又多了。 第三章:入住别墅 短短两个月,我的社交活动变得丰富多彩,认识的人也越来越多。美容院认识的大姐常跟我聊天,说的是女人嫁好老公的事情,她就说她老公原来是挖矿的,在榆林,年代有些早,赚了不少钱,现在在山里承包了基地饲养土鸡,一年也能挣个一千多万。她说的话吸引了我,土鸡我不会养,但我可以承包果园啊,还有延伸产业,比如农家乐什么的,这是个项目。于是我回家跟我妈商量这事,她再婚的老公是农村的,家里有大片果园,但是孩子都进城了,果园也没什么人打理。 “妈妈,你说我要是承包下那一片果园,要多少钱啊?”我去到别墅,自从我开启了别墅温泉旅店后,妈妈就一直每天来帮我料理事物。 “那就讲究了,要看这片果园有多大,果实结的多少,一年能结几次,果树的年龄、品种、土壤、农药、人力、周边环境、销售渠道等等,你要做果园就必须找个懂行的给你到实地去考察下。”妈妈坐在院子里和我聊天,她在别墅院子里种了些胡萝卜和葱。 “那你说叔叔那片果园怎么样?”我问。 “他那片果园慌了那么久,更要确实的看了。”妈妈回答。 “如果我把那片果园承包下来,然后让叔叔去做怎么样?”我不会,但叔叔会,他就可以做。 “这里面关系很复杂,叔叔本人没什么,但他的子女想法不一样,还是别弄得很复杂了。要是别的地方你想做,可以让你叔叔跟你一路去看。”妈妈摇晃着扇子,这山里很凉快,但蚊子很多。 我想了想,妈妈说的是这么个道理,他到现在也没给叔叔说她每天出来是到我这里来,为的就是不想引起额外的麻烦。叔叔人很好,但叔叔的子女不太好相处。无奈,我暂时先把这个项目放一下,有机会还是想做。 我继续寻找投资项目,有次和朋友去看演唱会,结束时他带我认识了一个主持人,主持人叫拓拓,他知道我这里有温泉旅店后,经常来我这里泡温泉,带着朋友和家人,我见到明星也是通过他。拓拓跟我说现在办培训学校赚钱,让我多留意,他也可以找机会帮我宣传。正巧我的老师找到我,她知道我现在的情况,急于找项目投资。她是高级教师,也给我提议说办个培训学校,她有资源,再找她的朋友,那些人都是名校的老师,这样师资力量也有了,办起培训学校就顺理成章。我给他们每个人五十万,来了四个人就是两百万,这两百万他们不是拿在手里,而是算成股份在这个培训学校里,我再出两百万,这样一个培训机构我就占百分之五十的股份。 来来回回两个月,学校办起了。一开始我们有五门科目可以补习,分别是英语、数学、物理、化学和钢琴。她们已经很熟悉给学生授课的方式,也知道一个人能带几科,我的班主任注册的是培训学校的校长,她自己会安排招聘员工,我只需要大力宣传这个学校。 学校招来了第一批学生,有一部分的孩子是我在美容院认识的那些姐姐的孩子。只要第一批孩子反响好,我们就可以打响招牌。 从贷款下来到现在,已经半年了,培训学校才成立,我每个月都要还钱,只能用贷来的钱一点点往回还。与此同时,我还在本市寻找寻找开其他旅店的地方,目前已经有多了两个旅店了,虽然旅店员工数量只有18人,但每个店都配有保洁、前台、保安、主管。 又过了两个月,我的生意慢慢有起色,在朋友的介绍下,我在其他城市也开启了连锁酒店,培训学校经过家长推荐,老师推荐和广告宣传,已经增加到40个班,除去员工工资和必要费用,每个月的收入已经过百万,我开始着手装修剩下的一套别墅。 更好的事情是,我恋爱了!单身了三年后,我中雨再一次恋爱了。他叫林菲,是一个演员,我和他相识在一次朋友聚餐上,聊天发现互相兴趣相投,一周后他向我表白,我们开始了交往。 交往了一周后,他接拍了一部电视剧,有好几个月的时间我们只能通过电话联系。 我本就有打算装修别墅的计划,现在趁着林菲外出拍戏,我就用闲余的时间把这栋别墅也装了。这栋别墅原来的装修风格很复古,再加上房子的采光不好,所以设计师采用了大量的落地窗,室内灯光也增多,目的是想让房子变得通透,视野宽阔。 设计方案定好了,找装修师傅准备动工。我从叔叔老家找来的包工队,包工头来到房子跟前看了看,跟我说:“这房子你住了多久?” 我说:“才买了不到一年,是个二手房。” 他又进去上下楼全部走了一遍看,然后出了院门对我说;“这房子不能改。” “为什么?”我听他说不能改,不知道什么原因。 “这房子前后都是树林,再往里面也没有路,它就走在路的尽头,是镇。”包工头给我指了指前后的环境接着说:“你改了这房子,气势不够就镇不住。” “镇不住?镇什么?”我被他说得一头雾水。 “镇魂。”包工头小声的说。 “镇魂?什么意思?”我心里一惊,略微感觉有些不妥。 “说了你也不明白,你这活我不接了。”包工头说完转身就走,我追上前去,也不强求非要他给我装修这房子,只是问了其他的事情。 “开发商为什么不单独修一个什么碑呢?如果别人不知道情况,改修了,会出现什么事呢?”我把我的疑问问出来。 “单独修不是浪费地皮?如果改修了,就镇不了魂了呗。”包工头用手扇着风,我带他走到我那旅店里坐坐,毕竟是叔叔的同乡,晚上还是要请他们一起出顿饭。 进了旅店,妈妈拿来了冰啤酒,包工头喝了一口解了热气,我又接着问:“如果镇不了魂,会发生什么吗?” “魂都镇不了,那魂就出来啦。”他又喝了一口,点上一根烟跟我说:“我给你说啊,你那房子不进光,每层楼各个房间都透着一股凉意,我还注意到空气中似乎有一点腐臭味,这下面镇的,可能是了不得的东西!”他说到最后神秘兮兮,我半信半疑,没多发表什么意见。 房子的装修被搁置了一个月,我查了很多鬼神说法,问了许多人,他们都说没听过这种说法,再加上我自己想装修房子,所以内心更加愿意相信这个说法是胡扯。于是,我又找了别的装修师傅来给我装修房子。 房子一装就是半年,林菲拍戏回来就和我去国外度假,再从国外回来时,已经是一年后的事情了,这时房子早已装好了。 虽然我和林菲在谈恋爱,但他并不住在我家,我妈妈和叔叔有自己的房子,我只剩下赛文和它的孩子。赛文当时一口气生了四只小猫,现在全部随我一起搬入这别墅。 赛文一家对别墅很满意,长久以来我们都蜗居在一个小房子里,动物的天性让它们在那狭小的房子里束手束脚,现在宽了,楼上楼下还有院子,它们怎么玩都可以。 我的卧室是三楼那间书房旁边,房间对着房子后面的树林。书房以及负二楼的那一整层我都没有动过工。或许是害怕,我觉得这两个地方一定不能动。 房子经过改造,视野开阔了许多,我请人做了清洁就正式入住了。搬到别墅的当天晚上睡得很香,次日起来,看到窗外树林间有阳光斑斑点点,鸟也飞来飞去,整个人都清新了。 上午九点多,我开出买些食物回来,今天林菲要过来,我想给他准备些好吃的。 买完东西回到家已经快中午十一点了,我把东西放进冰箱,刚转身,就听到冰箱门开了,我心想赛文平时并没有翻冰箱的习惯啊,可能是我没有关严实,于是转身打算去关冰箱,谁知这一转身,把我吓得够呛! 一个白衣男子站在冰箱前,这人相当高,有一米八几,和冰箱一样高,正在拿冰箱里的东西。他长发及腰,身着白色长袍,腰间系有三指宽灰蓝色腰带,宽大的袖面挡住了他的面容,我没能看到他的脸。 炎炎夏日,我看着这白衣人忽然感觉一股刺骨寒意! 他是谁?哪儿来的?! 第四章:白衣男人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吓得大叫起来,那人不慌不忙的拿了一盘三文鱼出来,关上冰箱门,转过身看我,这时候我才真正的看清这个人的长相,那叫一个美!且眉目间透着一股魅惑人心的魔力,让我的双眼无法离开他的脸。 “吓到了?”他笑着问我,但感觉并不是问,只是一种很不屑的口气。 我双腿有些颤抖,背上凉飕飕的,头顶全是汗! 他说完那句话,端着食物就上楼了。等他走后,我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有被惊吓到的成分,也有被他那张脸吸引的承认,总之我是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赛文被三文鱼的气味引上了楼,我不知道对方是不是贼,下意识的掏出手机报警,可手机这会怎么也开不了机,我赶紧往屋外冲,但院子里的门也像坏了一样,怎么也打不开!不死心的我找来东西垫着脚去翻围墙,那围墙又像是故意和我作对,不管我垫多么高的东西,始终够不到围墙顶边。我矮,但也不至于那么矮啊!怎么办? “救命啊!救命!”没办法,我只能大喊。我一直喊一直喊,外面那些保安巡逻经过,但他们没有一个去搭理我。我有焦虑症,这样的事情时间一久,我就开始感到绝望,整个人慢慢蜷缩在院子的一角,默默的哭起来。 “你为何在此哭泣?”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我紧张的情绪被这一声问话吓得整个人都哆嗦了一下,抬头看到刚才那白衣男人蹲在我旁边问我,脸上还是带着笑容。 他这张脸真的像是有魔法,眼睛一旦盯上,就很难再挪开视线。 “进屋来。”他起身去走向屋内,我也莫名其妙的跟着进去了。 我随他走进三楼那间书房,这里的摆设和我昨天收拾的时候变得不一样了,多了一套靠窗的竹藤桌椅,上面摆放着茶叶和茶具,再配着窗外的树林,格外雅致。 他让我坐在竹藤椅上,他自己则坐到我对面,赛文蹲在他脚边吃着三文鱼,其他猫围着装画卷的缸子躲迷藏。整个画面看起来非常和谐,就像我远到他家做客一般自然。 他杯我倒了一杯茶,我端起来喝,茶味清新,气味芳香,茶水色泽翠绿透亮。我看了一眼没泡的茶叶,像是蒙顶茶。 喝了茶,整个人神清气爽,刚才的绝望感瞬间消失。 “好些了吗?”他问我,从我看到他到现在,我一句话都没和他说过,一开始是害怕,现在是有些愣神。我点点头表示回答,放下茶杯想问什么,却不敢。 “数千年前我曾移居至此处,而后有出外云游四海,期间有人在此地做了法事建了封印,或许他们见我这房屋不能近人,认为有鬼怪出没吧。当时我便知晓此事,但人在万里之外,也就没当回事。现在我已回来,封印自破,没想到你住在这里,我的出现吓到了你。”他喝着茶,不急不慢的说着这些话,我两个眼睛似乎没有眨过,一直盯着他的脸看。 似乎他发现我赤裸裸的目光一直在他脸上,浅浅一笑,微侧头对我说道:“你这样看我,久了,就会忘记尘世的。” 我这才发现自己的失态,赶紧低下头。他刚才已经讲清楚了他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但按照他说的,他几千年前就住在这里,那他今年多大?他是谁?!“你是谁?”我脱口而出我的问题。 “伯益。”男人喝着茶,看着猫,他的长白衣拖在地上。 伯益?“我好像在哪儿都到过你,你是妖怪吗?” “不是。” “你是鬼魂吗?” “不是。” “你是神仙吗?” “不稀罕…” 我像是有源源不断的问题涌入大脑,而他只是简短且耐心的回答,同时给我倒茶。这差点让我忘记这是我的家,而他莫名其妙就出现在我家。或许他刚才说的是假的,他就是个骗子,靠脸吃饭的骗子!我在内心恶狠狠的说着,好让自己赶紧清醒过来。 “你能离开这里吗?这里是我家。”虽然很扫兴的话,但我还是要说。 “这也是我家。”叫伯益的男人没有停下为我倒茶的动作,回答我时,仍然满脸笑容。这样的颜值,我真的很难反驳,不过看并不能当饭吃。 “你是讹上我了吗?”我用手掐了掐大腿,心里千万叮嘱不能被他的皮相所迷惑。 “是你讹上我了。”他放下茶壶,做了一个请喝茶的手势,嘴里却说得义正严辞。在礼貌上,我觉得多少人做不到这一点,但现在就房子归属问题,我不能让步。 “我有房产证。”我说。 “我知道你们有这些东西,从兴起这些规定的时候我就知道,方才我上楼看了下,你确实住在这里,但我的家仍旧是我的家,从没有人敢把它算做别人的房产。”他回答我,伸手从袖子里拿出了我的房产证书。我惊讶极了,赶紧拿过来,心想这人手脚不干净,拿别人的东西。 “你仔细看看。”他指着房产证说。如果说这个人真的是几千年的老妖精,那他也蛮与时俱进的,但更可能的是来我这里骗房子的。 我不信邪的翻看着房产证,户型图部分我看得格外认真,发现这书房确实不在房产内,更别说负二楼了,面积不对我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下我不知道怎么反驳,但气势上一定不能输。 “我去找开发商问!你骗不了我!还有,不要随便翻别人的东西,这很不礼貌。”我说这话的时候有些气愤。 “我是省得你再跑过去一趟,要是我有心,你这房产证上的名字就不是你了。”他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真是把自己当作神仙了,这种改图的技术,我一个设计师最在行。 我正想找点什么反驳他,楼下的门铃响了,应该是林菲到了。我下楼去开门,心想林菲来了我就有个人帮我说话,刚才要报警要出去都没成功,一切还是走法律程序最好。可谁知我到了楼下,院门依旧打不开,白衣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后,他对我说:“我很难得才回一次家,这件事情你可以慢慢去查,如果你觉得不合适,我可以买下你的房子,但你阳寿不多,还是不要浪费自己的时间了。” “是你把这里弄的出不去进不来的吗?”我生气的转身问他:“阳寿不多什么意思?你是诅咒我死吗?” “实话实说,你自思量,若同意,我便恢复。”他脸上有千万种笑容,千万种魅惑的魔力,我莫大的愤怒,看着他的脸竟然完全消气。我叹口气答应了,心里想这肯定是他的什么迷惑术,等我远离他清醒些在报警也不迟。他歪着头看我,像是听到了我暗暗在心里做的计划,大笑不止。 “哎呀,你倒是开门啊!”我见他笑,心里发毛,只能大声嚷嚷。他轻轻伸手一挥,我手上抓着的门把一下就能转动了。 门一开,林菲站在外面扑过来就是一个大大的拥抱。 “我还以为你生气了。”他撒着娇的说。 “刚才门把手坏了。”我赶紧解释,他最近在和一个模特传绯闻,而报道不属实,因为那段时间他和我都在国外,所以我相信他。其实我是一个不太相信绯闻的人,即便是欺骗我,只要没让我亲眼看到,我就可以当做没发生。 林菲松开我抬头看到了我身后的白衣男人,有点尴尬地问:“这位是…?” “他…”我刚要说却忽然不知道怎么说了,说是来骗房子的?这件事还有待调查,那么除此以外我该怎么介绍他呢? “在下伯益。”白衣男人礼貌的点头。 林菲也回一下点头说道:“你好,我是央子的男朋友,我叫林菲。”他一边说这一边用手搂了搂我的肩膀,我想他可能是在宣扬主权之类的。男人总认为女人为他所有,但女人才是这方面的执行者,女人宣扬主权的方式,让多少男人彻底灭了再生二春的心。 我想转身对伯益说下次再见,可一想到我刚才答应他的话,再加上他说这里有地方是他的家,无奈我只能说:“进屋吧。” 伯益进屋后直接上了楼,林菲围着在厨房做饭的我,东问西问。 “那个伯益是你亲戚啊?穿得好奇怪,他也是演员吗?没见过啊,是要准备报考电影学院吗?”他这话里面夹带了许多要表达的意思,我耐心的回答。 “不是亲戚,他在外留学,现在才回国,他的房子出了点问题,所以现在暂时住在我这里。他不是演员,只是爱穿一些奇装异服。”我将伯益告诉我的换了个方法回答林菲。 “苗苗,你电话怎么了?我给你打了一上午的电话,一直都是关机。”林菲吃着黄瓜,坐在厨房的台子上问我。苗苗是我的小名,因为他说央子听上去就像秧苗的感觉,所以他就爱叫我苗苗。 “我手机上午坏了。”我把所有半成品放进微波炉,弄完这些我转身和他到了客厅。 “怎么了?打那么多电话给我有急事?”我刚才买东西回来因为被吓到了,所以好多东西都还没来得及归放,现在才开始收拾。 “我明天要去录一个节目,可能就没办法陪你了,再过两天就是你生日了,你想一想怎么庆祝。”他帮我收拾着东西,我点头说知道了。没一会,微波炉就到时间了,林菲把食物端出来,我们准备吃饭,忽然赛文跑过来眼巴巴的看着我。“你个小妮子,刚才不是还吃了一盘鱼吗?怎么又来守嘴了?”我笑嘻嘻的看着它。林菲问我说要不要把楼上那位叫下来一起吃,我赶紧摇头拒绝了。要是让那位下来,我一直盯着他看,林菲误会吃醋了怎么办?要是林菲一直盯着他看,我应该祝福还是什么?太混乱了,还是免了吧。 饭后,林菲接到电话,说有事情就先走了,我回到房间在电脑上问我朋友关于房屋纠纷的问题,她是个律师,我问她比较踏实。本来我想找唐雅商量,但她上个月嫁到英国去了,现在还在蜜月中,不太好因为这种事情打扰她们。律师朋友最近比较忙,所以回复我比较慢,等待的时间我在网上查了下伯益的名字。这一查,把我吓一大跳!这个伯益还是赢姓始祖!那他就是秦始皇的老祖宗了!网上记载说这个伯益当年帮助大禹治水,他本身又是哪个皇帝的直系后代,这算起来地位很高啊!他死去的时间有明确记载,那眼前这个肯定就是假的! 我愤怒的冲到隔壁书房,开门时,他正在看书,丝毫没有因为我开门的声音而受到惊吓。 “那个伯益早就死了!你说的话是骗人的!”我指着他嚷嚷起来。 他不慌不忙地放下书对我说:“史记都是通过文献和文物来考证的,有很多事情都是表象,你看到的,未必就是真实。” “这种话谁都会说,我不跟你扯别的,你最好现在就离开,不然我就报警!”我走到书桌前拍着桌子对他说。 “这样吧,你这房子我买了,价格随便开。”他面对我满脸怒气,居然还是一脸的笑容。 “我不卖!”我非常生气。 “你不相信我是谁,而我也不喜欢强迫别人,你就说一件事情,我给办到。证明我身份后你再考虑下我刚才的提议如何?”他叹口气,将刚才看的书放回身后的书架。 “那好啊,你把赛文变成人。”我故意为难,这些事情怕是只有神仙才办得到。 “好。” 他没多想,人背对着我在放书。 第五章:他是神仙 我和他一起下楼,赛文正在沙发上睡午觉,他蹲到沙发旁,在赛文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接着脱掉他的外套给赛文披上,只露出个脑袋在外面,然后退回到我身边。我不屑的看了他一眼,心想着他能弄出点什么花样。 再看向赛文,奇怪的事情发生了,赛文渐渐长大,四肢慢慢从衣服里伸出来,头也转变成人的脑袋,最后完完全全变成了一个正在睡觉的女人!还好沙发长,不然她都躺不下!这一下把我吓到了! “赛文!”我大喊,难以相信眼前这个黄黑相间发色的女人就是赛文。 “喵~”赛文懒洋洋的翻了个身,虚了虚眼睛看我,我又喊了一声,她这才坐起身来,木了两秒,发现有些不对,看着自己的手和脚,整个猫都惊了。她开始退后,往沙发后面跑,由于对现状的不理解,她仍然保持四肢行走。 “赶紧把她变回来!”我看着赛文害怕的样子,心疼极了,抓住男人的手大喊。 男人轻轻将我的手松开,然后走向赛文,此刻赛文已经躲到了墙边,满脸惊恐地看着周围的一切。等男人靠近,在她耳边又说了些什么,一瞬间,她两眼发直,接着整个身子开始缩小,最后小到裹进衣服里面。 我赶紧跑上前去抱着赛文,它又变回了猫的样子,但受到了惊吓,把我抓得死死的。 我一边哄着它一边给它顺毛,过了好一阵,它才勉强安静下来,等看到了自己的孩子围过来,情绪才慢慢恢复。 等赛文终于可以正常走动了,我回身看着翻冰箱的白衣男人,心里开始害怕。 “你不是人!”我眼睛死死盯着他,他把我的零食全部拿出来,放在客厅的茶几上。 “我没说我是人啊。”他打开一包薯片吃了起来。 我慢慢走过去,坐在他对面问他:“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这是你让我做的啊,以此证明我的身份。”他嚼着薯片说:“我只是回家而已,你说这房子是你的,而我的房子并没有算在你的房子内,你觉得我是来骗你的财产的,那我提议说把这房子都买下来,你又说不卖,同时你还怀疑我的身份,所以才有了刚才的事情。你忘了?” “你既然神通广大,为什么还要和我商量?”我听他梳理挺有道理,所以语气上又稍微平和一些。 “我又不是土贼…”他把薯片递过来问我吃不吃,我尴尬地拿了一篇在手里,根本就吃不下。 不知道是不是被猪油蒙了心,我竟然觉得他说的…似乎有道理,现在我不敢再怀疑他什么了,于是我同意他住在这里属于他的房子里,但有些事情我还是不明白。 “史书上有记载你是某年某月死的,那你现在是鬼魂吗?” “我跟你说了,你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的。那个伯益不是我,我只是去帮助治水,之后就走了,而后封位嫁女那些事情都是伯益没错,我叫伯益是因为这是我只有这么一个凡人的名字。”他拍了拍手,让手上的那些薯片渣子掉落下来。 我听他说这个有点感兴趣,想多问,他却起身说:“以后再说这些陈年旧事吧,我们先来说下这房子。” “这房子?”我都已经勉强同意了他的提议,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在离开大禹后就来到此地,建起了自己的房子,此山也因此有了灵气,前来山中修炼的妖精甚多,后又有人误封了我的住地,灵气在,正气没了,所以现在这里气味刺鼻。你这房子之前住了不好的东西,自己要多加小心。” 说了半天,他是让我自生自灭啊… “我会遇到什么吗?房子里有鬼吗?”我把刚才拿在手里的薯片吃了。 “这里不会,有我的印记,即是后来你们说的结界。”他又开了一包辣条。 “结界!你是阴阳师?!”我惊呼。 “这都是你们后来人的叫法,不过也好,把这些东西都系统化了。”他挑出一根吃了起来。 “确实…你都是好几千年前的人了。那么你会法术咯?”我也拿起桌上的果冻吃起来。 “会啊,不然怎么去看这世界。”他回答的理所当然。赛文一家们跑过来,他冲着赛文笑,赛文一下就忘了刚才的事情,撒着娇靠了上去。 晚上我叫了外卖,他也跟着一起吃。在吃饭的时候他跟我约法三章。 “第一,你不能用我的东西,即便要用,也要给钱,不然折你阳寿。第二,我们算是供住在一个屋檐下,互相的朋友来往尽量不要大惊小怪。第三,你我仙凡有别,你承受不起我的仙气,所以你必须听话每日服用我给你的丹丸。” “所以,你是神仙?”我瞪大眼睛看着他,老天爷,我和一个神仙住在一起! “恩。”他认真吃饭,不抬头,回答得也很敷衍。 “那你能实现我的愿望吗?”我两眼发亮的问他,似乎看到了金山银山就在面前。 “你付不起钱的,吃饭吧。”他笑了笑,用筷子敲了下我正在胡思乱想的脑袋。我被他一盆冷水泼下来,憋憋嘴继续吃饭。什么神仙嘛,动不动就是钱钱钱。 事情就这样决定了,吃完饭,他早早回了书房。在他上楼时我问他谁在哪儿,那书房没床,难道他睡在桌子上?他笑而不答,只在桌上给我留下一颗绿色丹丸。我也懒得追问,吃了丹丸便回房睡觉了。 第二天早起他便坐在餐桌前,他做了些早餐,摆了两份餐具。我便坐下吃了起来。 “今天我会有个朋友到访,你见了莫要惊讶,不然不礼貌。”他跟我交代,我点头答应。 吃完饭后我就出去了,今天上午培训学校有董事会要开,出门前,他交代我带些植物种子回来好送人。 我能想到买种子的地方只有花市。我没种过植物,不过那能值多少钱,没想到车开了没一会,手机短信就像了,银行有一万元的入账,这下可是逼得我非要去认真挑选才是。 培训学校内,几位我老师都已经是董事会成员了,她们跟我讨论关于学校一些新的营销方案,这种事情本来应该交给营销部去做方案,但是几位老师不放心年轻人,觉得他们做事马虎,所以还是打算自己讨论。 “别的学校都已经推出了多门课程配搭的培训套餐,我们要不要也整一整?”数学老师先提议,我承认,我们学校在这些方面不够灵活,之前营销部门的方案都太过于传统,是该换人了。 “那就分文理科吧,另外兴趣类科目培训也太少了,我们可以加入陶艺、茶道之类的陶冶性情的科目,让学生除了学习书本上的知识之外,还可以提高额外的知识。”语文老师也说话了。 “我们的广告宣传太没创意了,我们可以结合当下的游戏主题和动漫为主题,变换教学方式,把原来的老师讲课,学生听课变成互动,变成自由发挥,不要扼杀孩子的创造性思维。”英语老师也提议到。 其他老师都表示赞同,我没什么意见,经过老师们热情的讨论,三个小时后我决定“拿出一百万的资金作为改动预算经费,包括广告,设备等。虽然不是很充裕,但先试一试也可以。我们学校要做到设施一流,师资力量一流,还有,我们和各大高校的合作要加紧谈,有了这些我们才能留住学生和家长。” 会后其他老师会把事情安排下去,我叫来负责人事部的小李,告诉她继续扩招营销部,三个月之后我要把营销部的人不行的全换了。 我觉得我对做生意没什么脑子,但已经开始了,成效还算不错,就慢慢的学习经商之道吧。 离开学校,我开车去了城北的花市,这里真的是各种植物,应有尽有。我买了水仙种子、百合花种子、西瓜种子、曼陀罗树苗、茉莉花苗、栀子花苗、枇杷树种子以及一大堆不知道什么种子,然后开车回家了。回家的路上手机响了,我看号码又是被隐藏的,没接。 到家后的场景简直不能用热闹来形容,客厅里都是人,他们长得奇形怪状,三只眼睛的、背上长了翅膀的、长着马腿的、六只手的、两个头的…这些人衣着也奇怪,盔甲、长袍,最奇葩的是有个胖小子只穿了个大红色肚兜!我的天哪!这都是些什么人啊?他们和雕像上严肃的形象太不一样了,会动,会说话,而且...还满屋子汗臭味...神仙们都不洗澡的吗? 见我进门,大家都看向我,伯益坐在沙发上和一个头上长了包的老头喝茶聊天。 “回来了?” “嗯。” 我与他有约法三章,只能默默的把一堆乱七八糟的种子树苗都给他,然后上楼进了房间。上楼时我还听到那头上有包的老头问到:“这姑娘是凡人啊,她与你同住?” “恩。”伯益饮了一口茶点头回答。 “她住几楼?”穿肚兜的胖小子凑到伯益身边,笑嘻嘻的问。 “三楼。”伯益回答。 “那道君住几楼?“孩子抢过头上有包的老头手上的茶杯喝了一口,一屁股坐到伯益旁边。 “三楼。”伯益皱了皱眉。 “哦~!”这一声回答引起了大厅里那些奇装异服的神仙怪异的回响,脸上似笑非笑,咳嗽几声不再说话。 现在是下午三点半,我累了一天终于可以躺在床上休息一下,刚闭上眼,门就被敲响了。我起身去开门,门外就是那个只穿了肚兜的胖小子。 “姐姐,你能陪我玩吗?”胖小子笑嘻嘻的看着我。 “额…” “他们嫌弃我,不同我玩,我上来和你玩。”他瘪了瘪嘴说到。 是伯益的朋友,我又不好拒绝,只得让他进我房间。 “你吃东西吗?我下去拿。”我问小孩。他摇摇头,看着我的电脑想打开。 “你玩游戏吗?”我走过去打开电脑,他坐到我旁边兴奋地点头。 “有窝窝和撸啊撸,你玩哪个?”我觉得他可能都不会,毕竟是个穿肚兜的小孩。 “窝窝。”他回答。我差点没惊出声!神仙玩游戏!还玩国外的游戏!这世道是怎么了?!那就是说我很有可能在游戏的时候遇到神仙!? 他开始用我的电脑玩游戏,而我则躺在床上看书。 “姐姐,你为什么不下去和他们一起玩?”胖小子打完一把副本转身问我。 “我不认识他们啊。”我没抬头,继续看书。 “你不认识?!”小孩有些惊讶,丢下电脑跑过来对我说:“我给你介绍吧!” “不不不不不,我大概知道…我的意思是,我见着活的是第一次。” “姐姐没去过仙宫吗?”小孩歪着头问我。 我摇头。 “姐姐不会道法吗?” 我摇头。 “姐姐是会死吗?” 我点头。 “对啊…姐姐是凡人……那就不能离你太近了,不然你会折寿的。”他说着话坐到了电脑那边去,但还是面对我。“姐姐,你是祖上的小媳妇吗?” 我摇头, “姐姐,你和祖上认识多久啦?” “祖上是谁啊?”我诧异地抬起头,这什么怪异的称呼啊,祖上不是应该指一大帮子先辈吗?搞不懂这些神仙的规矩。 “就是道君啊!你们都住在一起了难道你还不知道他是谁吗?”孩子笑哈哈地反问我。 “道君?哦…你说那个叫伯益的啊…一天。” “都一天了呀!姐姐可要抓紧时间为祖上生出子嗣啊,不然人寿一尽,姐姐就只剩一滩白骨了。”胖小孩说这话扣着指甲,忽然跑到门口听了听,说:“姐姐,姐姐,祖上叫你呢。” “额…”我迟疑不知道怎么回答,伯益会友,叫我干嘛? “他上来了!”胖小子说完马上躲进了我的衣柜,完了还露个头交代说千万别说他在这儿。 孩子话音刚落,门就被敲响了。 “姑娘,我有事问你。”伯益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我起身去开门,伯益面无笑容,手拿我给他买的一堆树苗种子问我:“这些东西有何稀奇?我要送远道而来的朋友,你却买来一些普通的种子,那我何不在路边摘些来送与人?” “我又不懂植物,帮你买东西了你还挑剔,爱要不要,自己买去。”我说完话就把门关上了。这个伯益把我当什么了?我和他又不熟,能帮他买东西就是给他面子了。 小孩听我已关门,从衣柜里出来,笑嘻嘻的对我说:“姐姐,你可别得罪道君,他神通广大,三界五行管不住他的,虽不记仇嘛,但好面子,你若让他在朋友面前出丑,那你会吃苦的!” “吃苦就吃苦,我跟一个会法术的人有什么好说的,他要害我怎么都能害,我还能和他对抗吗?”我对着门白了一眼,坐回床上。 “话不能这么说,你这里周围邪气浓重,有他庇佑你这可是千世万世修不来的福气啊。” “人各有命,生死威胁不到我。”我大意凌然地说道。 孩子看我倔强,不再与我争论,看着窗外树林直摇头。这时候我手机响了,我拿过电话一看,又是之前的那个被隐藏了号码的来电,于是将手机放在一旁不接。 “姐姐怎么不接电话?”孩子见我把手机丢在一旁不理会,跑过来拿起手机,我还没说话他就接了。接了就一秒钟,他马上给挂了。 “怎么了?”我见他挂了电话后面露疑色,所以追问。 “姐姐可有仇家?”孩子原本笑嘻嘻的脸变得认真起来。 我拿过电话来看,又问他:“怎么了?电话里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姐姐莫怕,有道君在,他们翻不起什么浪来。”小孩说完转身出门下了楼。我一个人坐在床上看着这个电话的来电记录。这种被隐藏了号码的电话,似乎这一年来断断续续有个七十多次,我觉得可能是某种恶作剧,或者其实一些诈骗电话。胖小子可能想多了,毕竟他是个小孩嘛。 窗外树林被风吹的沙沙作响,我将电话放在一旁,闭眼睡觉。 第六章:出事了!? 小孩下楼后就再没上来了,一直到晚上七点多钟吃饭我才下楼。楼下的人都走了,只剩伯益在厨房做饭。 一个有法力的人,做饭都不会自己动手。我走过去看到的都是那些锅碗瓢盆自己在动,而伯益则靠在一边看书。 “怎么在这里看书了?”我在客厅问他。 听我问他,伯益将书放下,走到客厅跟我说话。 “你将房子卖给我,与你共住多有不便,条件任开,卖房后你即刻搬走。”他说话时,讲书卷拿在手中,双手背在身后。 我听他说这话有些无语,明明一开始是我勉强同意让他住下,且不说那些房间到底属于谁,起码我是已经让步了,可我他现在反倒要赶我走?简直是无可理喻。我没有说话,他又说:“你印堂发黑,身染邪气,不出一月必见血光,到时候你同样会卖掉房子,不如早做打算,到时候还不至于抛尸荒野。” “你这话什么意思?威胁我呢?”我听到他说这个,马上联想到胖小孩说他伯益好面子,必定是今天我买回的东西不如他心意,他借机要刁难我。 “你若不信,到时别来向我求助。”他满脸无所谓的样子,坐到沙发上,又看起了书。 我虽然没有说家大业大,但也不至于抛尸街头那么可怜啊。这个伯益还算是个神仙,怎么说话做事如此蛮不讲理,咄咄逼人? 谈话到此结束,出门吃饭,深夜才回。 夜深山上莫名起了雾,我缓慢开车,车灯穿过雾气照到远处有一个人影,那人勾背驼腰,步履阑珊,看起来像个老年人。他往山上行,夜深又起雾,我担心他独身一人走夜路不安全,于是将车停在他前面点,摇下车窗问他:“您这么晚了是回家吗?”由于晚上光线不充足,我只能隐约看到这个老年人有齐耳短发,可能是个老奶奶。 老人慢慢行至我车窗边,手扶车门喘着气,休息片刻用沙哑的声音回答我说:“小姑娘,我住在山顶的村子,这夜路走起来格外累人,你能送我一段吗?” 这里山上有两个村子,离我住的别墅区有几百米,我开车送她上山也是举手之劳。于是我让她坐上车,一路上她和我聊着天。 “小姑娘你是住在这里吗?”老奶奶坐在后座上和我说话。 “嗯,我住水晶泉别墅小区。”我回答。 “哦,那离得不远,你怎么这么晚才回家啊?” “有点事情耽误了。” “小姑娘,我见你和我孙子差不多大,你谈朋友了吗?” “谈了。” “你这么漂亮,你男朋友应该也很好看吧,他是干什么的啊?” “哦,他是演员。” “演员啊,那就是在电视上的人咯?” 话说到这里,老奶奶说的那个村子就到了,一路上我和她说笑着,临下车时她对我说“下次再遇到,再和你聊。” 我和她道别后又往回开,没一会就到家跟前了。将车停好进院门,迈步进去的一瞬间觉得头痛,不过马上就好了。小事情我并不在意,进了客厅,没有人在,但灯开着,桌上放了一颗绿豆大小的药丸,我知道是伯益放的,将药丸吃了,洗澡睡觉。 一夜怪梦,记不得内容,醒来已经天亮,我觉得头又有点痛了。下楼找杯水喝,看到伯益在院子里将那些植物种子、苗什么的种入土里。他仍身穿白袍,在树荫下看起来居然有点发亮!可能是因为白色的布料太显眼的缘故。 “想好了吗?要不要卖房子?”伯益不转身问我。 “不卖不卖,你就别想这事了。”我白他一眼。他有法术,我是个凡人,我打不过他,只能不惹他。但凡事不能过,过分了我还是不会退让的。 “哦,那不急,你阳寿将尽,到时候我就和你家人协商。”伯益转身进屋,拿着一个盘子又出去了。 “其实如果我要死了也是你害的吧?”我刻薄的回答,尽量减少看他脸的机会,因为那样我又会莫名其妙的妥协。 “你是凡人,命里有定数,我等得起。”他边说边将一颗树苗埋进土里。 我不理他,去冰箱拿点吃的出来。 炎炎夏日,我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吃着水果和零食,蓬头垢面,无视伯益。他弄完了植物也坐在客厅,他似乎永远也不会热,头上没有汗,脸上带着笑。 “吃饭吧,不管怎么样,还是一起吃吧。”我虽然有些讨厌他,可一想起他用法术做饭的场景,觉得相当省事,于是想暂时和解。 “要我做饭就要付钱。”他将齐腰长发理了理,拿起我的火龙果切块吃了一口。 “多少钱?”我问。 “一顿饭一千。” “一千?!你抢劫吧?!”我惊呆了,我自己一个人在哪儿吃顿饭也不会去花那么多钱啊! “那你就自己做饭。”他扫了我一眼,目光落到了赛文身上,笑了起来。 自己做饭就自己做饭!谁不会做饭一样! 我驱车去山下买了些食材,回家准备做些好吃的,巧得很,在进山时,我又见到了那个老奶奶,说我看出她来是因为昨晚上送她上山,在车上我看到她后面头发有一缕棕红色,蛮有特色,我就记住了,今天开车到山脚,看到她坐在路边歇脚,于是停下车和她打招呼。 “老奶奶,你回去吗?我送你吧。”我摇下车窗和她说话。 “又是你啊小姑娘,真是巧。”老奶奶今天说话的声音不那么沙哑了。 “来,我送你回去。”我热情的邀请,老奶奶笑呵呵地上了车。 “小姑娘啊,要不你到我家我给你做饭吃吧。”老奶奶在后座上给我说。 “不了,我买了菜回家做饭。”我望着后视镜,看到后座的老奶奶脸上的皱纹很多,头上的发色是白红相间。 “唉,要是我孙子能有你这么能干就好了。”老奶奶给我说其他孙子来:“我孙子都三十了,还没结婚,他当个保安每个月的收入也不高,没有什么姑娘看得上他。我就着急啊,什么时候他才能成家哟。” 说到这里,车已经快到我住的小区了,我安慰老奶奶说:“不要急,他总能找到合适的。” “能不急吗,他一个人过,我这个老婆子焦心得很。”老奶奶说着话往前靠,小声对我说:“小姑娘,你是哪年的啊?” “我?89年的。”我回答她。 “属蛇,属蛇好啊,我孙子属牛的,和属蛇的能配。”她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我大概猜出她要说什么了,婉言说:“这还是要看两个人的感情。” 老奶奶还在自言自语,我只好不再回答。车开到她的村子我和她道别后掉头回家了。 今天我回家前,先去了趟旅店,妈妈在看电视,简单交代我两句我就回自己房子了。 进院门时,头又痛了下,这次像是撞着什么东西一样痛,可周围什么都没有,我只得捂着头进了屋。 进屋后我把东西往厨房送,看到伯益已经在吃饭了,赶紧凑过去伸手想偷一片肉来吃,又觉不好意思,犹豫间看了一眼伯益,没想到他也正盯着我。 “一千块,随便吃。”他脸上堆满笑容对我说。 “哼,财迷。”我白他一眼,不甘心的把手收回来捂着头去了厨房。 我刚将菜切好准备下锅,伯益的声音忽然在背后响起。 “你卖房子吗?” 一开口就是这句话,我都快被烦死了,把手里的菜一摔,转身冲他大吼道:“不卖呀!你烦不烦啊?你再问信不信我砍死你啊?” “好吧,我在等两天。”他耸耸肩,会客厅吃饭了。 我继续做饭,但整个人心情变得特别差,做到一半就不做了,也没什么胃口,直接上楼睡觉。好在伯益会给赛文一家做饭,我可以省点心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做了个梦,梦里我站在大雾中,四周围都是在沼泽泥潭,我想走动,却迈不开双腿,无奈我只好傻站在原地。忽然前方有亮光,由远而近,我伸手去抓,像是抓住了一块冰,太冰了,把我一下冰醒了。睁眼第一个看到的,是伯益的侧身!我的手正抓着他的胳膊,这把我下了好大一跳,赶忙甩开他的胳膊惊呼:“你在这儿干嘛?” “你今天的丹药还没吃。”他说着话将脸转过来,让我有了细看他的机会。 说实话,虽然和他已经共处两天了,但因为他的脸太美,我还从敢这么近距离的看过他的五官。他双眉如剑,桃花眼,高鼻梁,嘴唇红润,皮肤细白,黑丝长发,眼眸就像藏着浩瀚星河,整个人在不笑的时候,完全只能用冰雪皇后来形容,明明是个男人,却比女人还要美!而一旦他笑起来,千万种媚,又不失阳刚之气!怎么做到的?怎么做到的?果真不是凡人啊! 我前一秒还在惊呼,后一秒就看得入神,伯益叹了口气坐到床边,让我吃了丹药,又用他那双冰沁的手理了下我的头发,带着无奈又心疼的表情说:“再看,就要收钱了。” … 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多美的一刻,看着这么美的容颜,却听到了铜钱滚地的声音… 我转身背对他,可一点也没有听到有离开的动作,于是又转头想请他出去,谁知转头后谁也没看到,整个房间只有我自己,仿佛刚才我只是做了个梦。 “唉,这伯益可能是狐狸变的吧,林菲啊,你快回来啊,不然我说不定哪天就被诱拐了...”我看着漆黑一片的窗外叹气。 第二天清晨我早早的起了床,今日夏至,又是我生日,我要好好想想怎么玩。 下楼到客厅,空无一人,赛文一家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我怎么叫唤都不来。我翻找冰箱里的东西吃早饭,将食物拿到院子吃,院子里新种下的植物身上绑了些绳子,非常细小,我不细看,倚着门望着天,思考着今天的娱乐项目。 “一个小小的生日就让你这么高兴吗?”伯益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客厅,我被他忽然开口说话的声音吓了一跳,手抖了下,端着的牛奶就撒了一地。 我有些生气的转身用责怪的眼神看他,而他却正在给赛文喂吃的。我只好瘪瘪嘴继续吃我的三文治。 “卖房子吗?你现在不卖,等会可就跌价了哦!”他又开始了,我气得直接冲过去抓住他的袖子大喊道:“你有病啊?你是为了让我疯掉才成天念叨的吗啊?” 他被我突如其来的行为吓了一跳,微微皱眉,定睛看我。我处于愤怒状态,甩掉他的袖子跑到院子里大吼大叫以是发泄。 几分钟后,我情绪稳定了些,坐在院子里望着天,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姑娘,你的电话响了好几次了。”伯益白衣飘飘的将我的电话拿到院子来,我接过电话看到有两个座机和两个林菲的未接。 两个座机号码我不认识,忽略不计,林菲给我打电话是要说来不了吗?于是准备给林菲回拨过去,可我还没点,林菲的电话就先打过来了。 “喂?”我接起电话。 “苗苗,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林菲的语气很关系,很着急,我不知道他在担心什么,莫名其妙的愣了两秒才回到。 “你...在说什么啊?” “学校不是出事了吗?你...难道你还不知道?”他惊讶的反问我。 第七章:祸不单行 “出事了!?”我惊住了,赶紧挂了他的电话给学校那边打过去。 “喂,王老师,学校出什么事了?”电话一接通我就问。 “哎呀陈总,可算找到你了,有几个人持枪挟持了我们一个班的学生,他们说要我们给他们一个亿,不然就杀光那群学生!现在我们已经报警了,但目前情况不稳定,有一个孩子在慌乱中被他们打伤,急需治疗,警方正在和他们周旋,刚才给你打电话也打不通。”王老师一口气把事情全部说完。 “行行行,我马上来,老天爷,一个亿啊!唉...”我听得手都在颤抖。这什么事情啊?那么多孩子,多少个家庭都揪着心啊! “陈总,你一定要想想办法啊,学校的声誉要包住啊!”王老师在那边都快哭了。 我挂了电话,没有来得及梳妆打扮,穿好衣服就开车出去了。 车从小区开过,忽然车前出现一个人,我心急没踩住刹车,直直将那人撞飞两米多远,她倒地瞬间血就从她脑后大量流出来,我吓坏了,赶紧下车查看,这一看把我吓傻了,眼前到底的人,正是前两天我开车送的那个老奶奶!没有多想,我立马把她抱上车一路直直往医院开去。 山下就有医院,一路上还算幸运,没有堵车,我开到医院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医生将老奶奶推入手术室,我预付了医药费以后留下电话就马上离开去学校了。 医院到学校本来路程就远,再加上拥堵路段很多,堵车就花两个小时,等我到了现场,已经是中午十一点多了。 一上午的混乱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到达现场时,一个学生不知道怎么逃离了歹徒的控制,但可能是惊慌失措。他竟然从五楼窗户跳了下来,当场身亡!事情一度失控,特警进入教学楼,却以为歹徒转移了地方,不敢轻举妄动。这样的事情是我们极力希望阻止的,不管对谁都是悲痛的打击,不少记者看到我到达现场,马上涌上来采访,警察问明身份后,将记者隔开带我往指挥车走。但可恨的记者却喊着问我:“陈总,这次绑架事件这么严重,你为什么足足晚了三个小时才出现?你是害怕承担责任吗?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早点来,那个孩子就不会死?” 我听到这里内心中几天来的愤怒一涌而出,不管警察的阻拦,冲上去拽着那个记者的衣领恶狠狠的说道:“搞清楚你提问内容的严重性!我接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赶来了,路上堵车谁都知道,有人伤亡谁都不想,我并不是超人,我的出现并不是决定他们生死的关键因素,你不要在这里引导舆论,我不知道你几点到的,但在这件事情上,你除了嚼舌根,还干了什么?”说完我狠狠将她往后一推,她没站稳再继续往后跌坐,一群记者也连带着被她拉倒在地。 王老师得知我到了,赶忙过来把我拉走。我们到了指挥车里,警察情况给我说明,来的这几个人都是有前科的,他们手上有枪,以学生家长的名义进入学校内,挟持了一批英语班的学生,只有学生没有老师,一共二十三个,他们要求我们提供一亿元的赎金以及一辆没上牌的越野车,现在学生的家长都挤在现场周围,拉不走。 “钱我没有那么多啊,车可以先准备上,还有一个受伤的孩子,能交换人质吗?”我和警察商量。 “他们不交换,钱你能准备多少?我们会在车上安装定位系统。”一个年轻的警察跟我说:“他们有人在教学楼的大门看守,特种兵从侧面进入楼内,但发回来的信息说歹徒把学生转移了地方,有十几名学生被打,为了人质的安全,暂时不能轻举妄动。” 我沉思了一下说:“我手上能拿出来的钱顶多五千万,我马上去想办法,你们千万稳住歹徒,不要再出现人员伤亡了!” 警察和我达成共识,我打电话给我那些朋友,东拼西凑借来了一千万,那我还差四千万。 我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指挥室外焦急的来回走动。忽然,电话响了,是家里的座机。 “卖房子吗?”我接起电话听到伯益的声音,瞬间觉得遇到了救世主。 “买买买买买。”我激动得声音都在颤抖。 “一千万。”伯益开口给出了他的价格,这让我整个人差点没哭了。 “你不是说价格随便开吗?”我冲他大吼,周围的警察都看向我。 “此一时彼一时。”电话那头的伯益声音不急不慢,他应该知道了现在的事情,不对!他应该早就知道要出这事。可现在却马上压价!最没有良心的商人也不会这样啊! “你给我五千万,我还有两套房子也卖给你。”我赶紧和他商量。 “我拿来也没用。”伯益回答我。 “我现在要用这钱去救人,你就当借给我,以后我还给你。”我恳求的说。 “你还不了。”他的语气柔和,却觉得没有商量的余地。我现在恨不得拿刀架在他脖子上。 “求求你,这里有二十几个学生被歹徒挟持了,有一个已经被杀了!那都是活生生的命啊!如果再有人被杀,社会印象会很恶劣,孩子的家人承受不起这样的打击啊!”我说着说着开始哭了。 “让家长帮忙凑钱啊。”伯益说得很轻松,像是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不过,确实与他无关。 “你能不能像个男人一样啊?这是救命!你们会法术的不是讲积德吗?这也是给你积德啊!”我哭喊起来。 电话那头不再说话,十几秒后再次开口。 “我给你四千万,这房子归我,多出的三千万你要还给我。” 他说完电话就被压了,我的手机马上收到了入账信息。四千万,神仙做事就是快。 两个警察陪同我去银行提钱,回来已经下午一点多钟了,正是烈烈夏日,有些家长已经中暑了。 警察告诉绑匪钱已经到位了,歹徒派出一名学生让他把钱带过去,然后他们挟持了两名学生一同上车,特警赶紧将剩余的二十名学生从教学楼里就出来。 本以为事情会进入到下一个环节,可谁都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只听见教学楼外“轰”的一声巨响,那辆劫匪开走的车,爆炸了!一车人连同人质全部当场死亡!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车上被炸死的两名学生的家长晕倒送往医院,警察封锁现场。记者争先恐后拍照,我整个人完全蒙逼,瘫坐在地上傻了。 这辆爆炸的车是我提供的,警察将我带回警察局做笔录,对车的残骸进行检查,发现爆炸是因为歹徒自身携带了炸弹。 我不记得我怎么回的家,不记得有谁对我说了些什么,我就那么傻着。这件事情对我的打击太大了,我接受不过来。 回到家的我在客厅坐着,微张着嘴,脑子里面一直回放着那场爆炸。这或许是我人生种最恐怖的一天把。 “你电话响了。”不晓得伯益叫了我多少声,最后都把电话拿过来摆在我面前我才反应过来。 来电是座机,我接起来是医院的。 “是陈央子吗?这里是城南市医院,今天上午你送过来的人已经死亡了,但是有些问题,现在警察要求你过来配合调查。”说话的是一个男人,应该是医院医生之类的。我由于绑架事件早将医院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忽然现在又给我说那个老奶奶死了,这让我整个人犹如晴天霹雳,顿时两眼一抹黑,晕倒过去。 待我再醒来,还是客厅沙发上,赛文一家依偎在我身边,伯益下楼走过来,看看我,叹口气道:“本为凡人,就是脆弱。” 我撑起身子坐起来,甩甩头,让自己清醒点,准备去医院,临出门前,对伯益说:“谢谢你,多的钱我会还你。” 医院,警察警察在某科室聚集,记者又来了。或许我是林菲的女朋友,所以备受关注。我有些奇怪,为何警察不直接传我去警察局,而是到医院。见我到了,他们先让我看照片,而后又给我看当时入院的记录,我都承认。 “你说说经过。”一个年纪稍长的女警对我说。 “我早上七点多钟接到电话说,我的培训学校发生了绑架事件,我赶忙开车去学校,由于心急,路上撞到了那个老奶奶,于是我先把她送进了医院,然后再去了学校。” 我把事情经过告诉她。 “白天那起绑架案?”警察挑眉问我。 “嗯,是的,我白天都忙着学校的事,等回到家才接到医院电话。”我回答得有些无力,想起白天事情,情绪非常低落。 “我们看了,你在医院预付了五万,也留了电话,我们相信你并不是逃逸,只是这件事情有些奇怪,所以让你先到医院来。”她真神对其他警察小声交代了什么,然后又对我说:“先去看下死者吧。” 其实我这人最怕看这些,一想到死的曾经是活的,就会让我感觉到莫大的恐惧,害怕自己某一天也会变成这样。我听到他说去看死者,内心里极不情愿,但也不得不去。 走进停尸间,遗体还没有放入冻库里,警察拉开遗体上的白单子,老奶奶的脸露出来了,原本布满皱纹的脸上,现在惨白没有血色,双眼紧闭,口微张,头上的头发被血染红,现在血干了,有些泛黑。 “是她吗?”警察问。 “是。”我回答。 “那现在跟我们回警局说明下当时的情况。”警察说这引我出去,他似乎并没打算铐我。 我跟警察回到警局,在一间审讯室里,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了,他们开始对我问话。 “你和死者认识吗?”一个年轻警察问我。 “见过两次,前天晚上我开车回家,在上山路上看到她,担心她一个人走夜路危险,就送她回家。她的家就在山顶上的村子。”我回答。 “你进去她家了吗?”警察又问。 “没有,从到村口我就回来了。” “第二次呢?” “第二次是昨天下午,我买菜回家,看到她在山脚边坐着,我和她打招呼,送她回家,也是送到村口就走了。” “也是开车吗?” “是的,也是开车。” “今天早上你撞到她时她在干什么?” “在下山。” 警察们小声说了些什么,旁边那个负责记录的女警察问我:“你无缘无故送她两次?有那么好心吗?你们交谈过什么?” “我见她年纪大了,一个人走夜路不安全,第二次见到就觉得顺路也就送了。两次路上都只是闲聊,她问我谈朋友没,说她有个三十岁的孙子,当保安,还没成家。”我如实回答。 “你见过她孙子吗?”警察追问。 “没有。” 这时候,审讯室的门被敲开,进来一个穿便衣的人,他们小声说了两句,年轻的警察就跟着那个便衣出去了,剩下纪录的女警察。她没有继续问我话,也没有写字,只是看着我。 第八章:撞了鬼 过了片刻,那个便衣警察进来叫我出去。我出去后跟着他走到一个办公室里,做到一台电脑前。电脑画面是监控录像,正是我回家的那条山路,有四个分格。警察将录像点开播放,我看到时间是前天晚上的十点多钟,我的车出现在左上角第一个分格里,正在往山上开,接着右上角的分格里也出现了我的车,我的车开得很缓慢,然后左下角的第三个分格里也出现了我的车,我将车停在路边,两分钟后开走,期间并没有那个老奶奶的身影。接着是第四个分格,是山顶的村子,我将车停在这里不到一分钟,马上掉头下山。看完前天晚上的监控录像后,警察又调出昨天下午的监控录像,一直到山顶村子我停下,又掉头开走,一直没有谁从我车上下来。接着是今天早上的监控录像,我开车出小区,车速并不快,进入主路时停下,我下车绕至车前蹲下,片刻后我回来打开后座车门,再次绕至车前手作搀扶状,却什么都没有,然后看似将空气搀扶上车后,有开车下山。这一段录像看完后,警察又打开了医院大门的监控视频,我开车到医院门口,下车跑进医院,片刻后一个医生和几个护士推着担架床就出来,从我车后座抬出一位浑身是血的老人放在担架床上送入手术室,我在柜台办理入院手续,随后离开。 “解释一下。”所有视频放完后,警察坐下来和我面对面交谈。 在看前天的视频时,我已经惊呆了,接着后两天的视频我就更是不知道怎么解释了。明明那个老奶奶活生生地出现在我面前,我还送她回家,她还和我聊天,怎么现在忽然就没有了?后来送入医院的那个浑身是血的人又是怎么回事? 我半天都没搞清楚状况,警察继续问我:“你现在还坚持你之前的说法吗?这个死者你到底是在什么时候撞到的?”他似乎怀疑我的说辞,觉得我在刻意隐瞒什么。 “我之前说的是真的,我真是前天第一次遇到那个老奶奶。”我尽量保持理智,今天一天的事情足以让我崩溃。 “你再想一想回答我的问题。不要急,老实交代对你有好处的。”警察说完将我带回审讯室,只留下我一个人呆在里面。 我坐在审讯室里焦头烂额,想到培训学校的事情,想到刚才看的录像,脑子一片混乱。 一整天我没吃饭,加上高度紧张,我感觉到整个人有些虚脱,坐在椅子上老想吐,刚想起身走两步,忽然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睁开眼时看到一片雪白的天花板,滴滴的仪器声在我耳边有节奏的响着。我想抬起手,却觉得被什么压住了。侧头看过去,有两个人在我右侧,一个人坐在我床边趴着,头压在我手臂上,这人是林菲。还有一个人站在他身后,个子不高。我眼睛有些雾,使劲眨吧几下才看清,是那个老奶奶! 我下了一大跳,整个人瞬间清醒。 “别害怕,小姑娘。”老奶奶比了一个不要说话的手势,我赶忙紧要牙齿不让自己叫出声。 “给你添麻烦了。”老奶奶慢慢说着,我心跳加速,仪器上的记录线条变得起伏很大。 “我一个老婆子,就想自己的子孙能过得好。”她说着叹了口气:“唉,那混小子干了不该干的事情,害了性命,你是个好姑娘啊,帮帮他。”她说完这些话就开始哭,我被吓的满头大汗,咚咚的心跳深冷如雷贯耳!忽然,一只冰凉的手搭在我额头上,我像受惊的兔子赶忙转头躲让,却看到一席白长袍站在我左手床边,和另外两个人对立。 他拿出丹药送到我嘴边,说:“今天的药。” 我已经吓呆了,乖乖张嘴吃药,他手上传来的凉意让我安心许多。我在转头看那老奶奶,她哭得满脸都是血。 “越界了。”伯益淡淡的说。 老奶奶听到伯益的声音哭得更厉害了,边哭边说:“我魂飞魄散都好,小姑娘啊,你要帮帮我孙子啊。” “伯益,我该怎么办?”我心里害怕极了,同时又觉得那个老奶奶可怜,我不知道她到底是鬼还是魂,但她似乎有难言之隐。 “你阳寿不多,毋管闲事。”伯益说完,抽手消失,我在转头看,那老奶奶也不见了,整个病房就剩下趴在我床边的林菲。 林菲觉察到我动了,赶忙抬头看我。 “你醒了?感觉好些了没?”他担心的问我,同时按了铃。 我无力的眨了眨眼,一会护士进来,叫喊了我的名字,看我有反应,调整了下我的吊水速度,然后出去了。 “你都吓死我了。”林菲等护士出去后又坐回床边,“打你电话也关机,后来警察通知你妈妈,你妈妈又打电话告诉我,我才知道。现在你妈妈回去给你做饭了,一会就来。” 我还会想着刚才的场景,头上冰凉的触感那么真实,让我无法用梦来解释这一切。 一个警察从门外进来,走到我床边跟我说话:“陈央子,你好,我是刘警官,我们已经查到了死者的家庭情况,有些复杂,你现在可以说话吗?” 我点点头,林菲却很不高兴的说:“有什么你们不能等她恢复出院了再说吗?” “没事。”我打断林菲的话说道:“我希望早点把这件事情解决了,不然我一直会担心这件事情。” 林菲无奈只好坐在旁边陪我。 警察找来椅子,坐在我床边,我让林菲把床摇起来。 “死者姓李,今天早上七点在家中死亡,死于脑淤血,她的家人得知她死后联系了灵堂,但尸体半小时后消失不见,她家人报了警。在死者死后一个半小时,尸体出现在你车上,就是你送她进入医院的时候。”警察拿着死者生前的照片给我看,我确定这两天来见到的确实是这个老奶奶没错。 “先不说你这两天的事情,先说下她的家人。她的孙子是在你的学校当保安,在绑架案发生后他就消失了,家人反映他已经有一个多月没回家了,我们调取了学校的监控录像,发现他就是让歹徒进校的那个保安。”警察继续拿出照片和监控截图给我看,我看着这些图片,回想着刚才见过的场景,忽然明白了什么,说道:“我懂了!这个保安和那帮绑匪是一伙的!” 警察听了我的推断,皱了皱眉说:“这个,我们也只是推测,能确定的是,死者的死和你是没有关系的,但她的尸体为什么会出现在你车上这个很奇怪。” “我的车是从家里开出来的,我这你让我怎么证明?”我泛起了难。 “这个我们正在调查,另外,那个保安我们也在追查,我们发现随着那车上爆炸的一亿元现金是假币,我们从重案组那边问到说之前是他们亲自点过的,那么我们推测,有人在车辆爆炸的时候换了钱。这个人很有可能是不愿分赃早有预谋,把钱掉包后将其他人炸死在车里,以此制造混乱,让我们误以为劫匪都死了。”警察分析说道。 “那就那几个已经死了的嫌犯里面有没有那个保安?”我问。 “没有。”警察收起了照片继续说:“你的推测也是我们的推测,不过我们这边主要办理的是你这桩奇怪的车祸。” “有些事情我说了你们未必会信,你想啊,我去拿一个老人的尸体做什么?难道我早就知道保安要绑架学生,然后把他奶奶的尸体做要挟?那我何必送往医院?”我把我的立场说个警察听。 “我们是觉得你的行为很反常。”警察笑了笑说:“看起来像鬼附身一样。” “就是鬼附身啊!”我激动的回答。 “好了,我们会调查的,目前你在学校那件案子上还是有嫌疑,但在我们找到有力的证据前,不会对你怎么样。”警察起身出去。开门正好遇到给我送饭来的妈妈。 妈妈提着保温桶进来,林菲去关门,妈妈说:“你看看你,把自己弄成什么样了。”我知道她是担心我。 在医院吃完饭,林菲留下照顾我,妈妈就先回家了。我什么都不想说,林菲也累了,在床边的沙发上睡觉。 安静的夜里,我一个人思考着那个老奶奶的话:帮助他孙子。要怎么帮?我坚信她的孙子就是绑匪的同伙,不然不会那么巧就是我学校的保安。我能帮他的,就是把他送进监狱,不要再祸害人了。 想来想去,我想到一个办法,打电话给刘警官,此时已经凌晨两点多钟了,刘警官接电话时已经睡下了。 “喂,是刘警官吗?”电话接通后我问到。 “嗯…是的,哪位。”他的声音有些哑。 “我是陈央子,我有点事情想和你商量。”我小声的说话,怕打扰了睡觉的林菲。 “什么事?” “我想你们公布说是我撞死了那个老奶奶,一定要讲我是培训学校的董事长。” “为什么?”刘警官疑惑道。 “不知道,只是感觉这关系很微妙,说不定就能引那个保安现身。”我回答。 “这个我明天到距离讨论下去,你早点睡吧。”刘警官说完就挂了电话。 我将手机放在一旁,继续望着天花板,手上还挂着吊瓶。 “果真是拦不住。”忽然,伯益的声音又在我耳边响起,我惊得坐起来左看右看,却没看到伯益的身影。 “难道我出现幻觉了?”我纳闷地自言自语,沙发上的林菲翻了个身,继续睡觉。 夜很漫长,我想了好多事情,终于天亮了,我看时间已经是早上七点多,赶忙给刘警官有追了个电话去,他说他已经安排了早上的会议,做了决定给我打电话。 中午,我妈妈来给我送饭时,刘警官来医院了,他告诉我说这个办法通过了,从现在起,会有警察全天监视我的活动。 妈妈不知道我们在说什么,我赶紧给刘警官打眼色,他理解的对我点头,然后转身离开。 “你们在说什么?他们监视你干什么?”妈妈一边给我喂饭一边问我,我糊弄两句就过去了。 下午林菲接到电话要先离开,妈妈也要忙着旅店的事情,我说我已经叫朋友过来了,让她们安心去做他们的事情。 他们走后,医院就剩我一个人,我看着手机上铺天盖地的新闻,等着保安自动现身。 可事情并没有预想的那么顺利,日子一天天过去,我出院了也没等到保安出现,警察给老奶奶的家人说明了情况,他们自己也知道不关我事,所以也没有来找我麻烦。 由于新闻大肆报道,我的亲戚朋友都知道这事情了,她们看了那些别有心机的记者,用刁钻的言语报道这件事情,纷纷打电话问我妈事情的真相,无奈,我们全家人只能不接电话,等待着保安的出现。培训学校因为报道的事情被暂停,其他我没露过脸的产业还在继续,可是我要靠它们赚回一个亿,这是多么漫长的事情啊。 又过了一周,警方觉得这个方法基本宣告失败,于是撤出警力,做其他安排。 这段时间我每日回家都有家人陪伴,周围也有警察暗中蹲守,现在大家都走了,一下变得清静了许多。伯益这段时间只在我入睡后到我房里让我吃药,他不想被打扰,也不喜欢见生人。 “伯益,你说那保安会出现吗?”我坐在院里跟伯益说话,他在给他的植物浇水。现在房子是他的,我住在这里要开始遵守他的规矩,那就是没人的时候我就得跟着他,他干啥我都要在旁边守着陪着,我问为什么,他只是说“许久没与凡人相处了”。 伯益起身将水桶放在一边,转身进屋,我也跟着进去。他坐在沙发上看起了书,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则坐在旁边刷手机。良久,他说:“夜不宜行。”接着他便上楼了。 我跟着上楼,见他进了书房,我就回房间了。夏夜漫长,林菲去了国外拍戏,我和他每天打电话保持联系,今天我打过去是关机,我想起可能是在忙就没有继续追拨了。 站在窗前,看着屋后的树林发呆,忽然有一点亮光闪过吸引了我的注意,我赶紧关灯,好看清楚窗外的情况。 屋内的灯关了,窗外的景象就清楚多了。只见窗外有一人影摸索着往别墅走来,那人手拿电筒,偶尔开一下看路,眼看就要到别墅外围墙了,我赶紧下楼。 第九章:神仙救命 我跑到后院,由于楼下有一层露天花园,所以后院靠近围墙的地方特别窄。我仔细听着墙外的声音,细细嗦嗦的不晓得在搬什么,我猜是在找垫脚的东西好翻进来。 我侧身躲到一棵树后,前外那人果然翻上来了,但不知为什么,左右试探了下,又退了回去。我继续听着,声音在墙后一点点移动,方向往着大路上去。 我又绕到前院,轻轻开启院门往外走。刚一踏出门,我就被人一把抓住,那人捂着嘴硬是将我拽到了后面的树林里。 在拽动中我感觉到这是个男人,心里瞬间有个猜想:保安! 果不其然,那人将我抓到树林里一手掐着我的脖子,嘴里恶狠狠的骂道:“臭女人,妈的老子拿你一亿,你特么要了我奶奶的命!特么的!那么有钱分出来点怎么了?”说着他将我一把摔在地上,开始用脚踹我。我一个弱女子哪里能经得住他下手,几脚下来我都站不起来了。可这混蛋还不罢手,竟撕开了我的衣服想要对我不轨,而我只剩一嘴牙的力气,看准时机,咬着他的手死死不松口,把他疼得用另一只手轮圆了拳头对着我脑袋就是一顿揍。 不知道他打了我多少下,不知道我被打成了什么样,他的手被我咬出了血,我也没更多的力气了,最后他抓起我的头发往外一丢,我整个人彻彻底底摊在地上。 他觉得我再无还手之力,开始脱裤子,嘴里污言污语。裤子脱完了,他径直向我走过来,眼看就到跟前了,我眼前白光一闪,那歹徒应光倒地。 我有气无力勉强睁着眼睛,看着一个浑身泛着白光的人蹲在我身边,用衣服盖住我的身体,他的五官清秀,长相俊美,脸上带着笑,看着我。 “今天的药还没吃。”伯益声音温柔,伸手将一颗绿色的丹丸送到我嘴边。冰冷的手指碰到我的嘴唇,少稍微减轻了刚才被打的疼痛感。我张嘴吃了丹丸后,他将我抱起慢慢走回别墅。 “谢谢你。”我在他臂弯里没力气的靠着,他身体透出来的全是寒意,却让我觉得舒服。 “睡吧。”我晃晃悠悠隐约听到他说了这句话,接着,我就进入了梦乡。 梦里一片火海,而我坐在一艘小木船上,身后是伯益,他悠然自得的看着书。 “火不会烧船吗?”我问。 “不会。”他没有抬头,眼睛仍旧盯着书。 “四周围都是火啊!”我指着周围对他说。 梦到这里,我就醒了。伯益坐在床边正看着我,见我醒了,微微一笑。 “我…”我想要起身,忽然想起谁去之前的事情,马上用手摸摸脸,发现脸上没有伤,四肢也不觉得痛。 “到岸了。”他笑着对我说,用手拨开搭载我脸上的头发。 “昨晚上?那个保安!”我想起那个被他打翻的保安。 “昨晚?”他挑眉看了下窗外,笑了笑说道:“那已经是五天前的事了。” “什么?!”那他肯定跑掉了!”我瞬间失落,心想眼看就要抓到的人,却没有及时通知警察。 “他已经被捕了。”伯益起身端来一杯不知道什么水让我喝下,有点苦,但我还是喝完了。 “那我昏迷了五天?”我问。 “嗯,五天。” 那天下午,警察带我到警察局录口供,过后两天,警察开记者会,将实情讲出,同时给我颁发了好市民奖,只是那一亿元暂时还没有找回来,因为警察说那小子被抓住后就精神错乱,罪是认了,但钱的去向却一直问不出线索,他们还在进一步调查。我的学校重新开业,原来那些别有用心的报道也被事实击碎,事情又变得顺利起来。 时隔一个月,我终于感觉到真正的轻松。 “伯益,现在事情都过去了,你给我说说我晕倒后的事情吧。”午后的阳光洒在树林里,我吃着苹果坐在书房的藤椅上,看伯益在写字。 “之后...你昏睡了五天,没什么事。”他现在和我说话比较多了,不像原来那样感觉很远。 “是你报的警吗?”我把吃完的苹果核丢在垃圾桶里。我现在每天要负责打扫房子,做饭,洗衣服,倒垃圾,不管怎么说,我现在是欠了钱的人,做什么都节约,伯益说我给他做清洁,他管吃管住,每个月还给我五千的工资。按照这样的算法,四千万全部还完,我要花上21年的时间。不过跟一个会法术的人相处21年,也可以保我平安了,这笔账还是我赚。 “我向来不与人打交道,是次日小区保安发现了那人衣衫不整的晕倒在树林里,那人面生,小区保安为了安全报了警。”他一边说,一边将笔放下,在新写好的字上撒上一点粉末,然后过来泡茶。 在他泡茶的功夫,我拿着手机自拍。正拍着照,林菲的电话打过来了,他已经拍戏两个月了。 “喂,林菲啊。”我接起电话。 “苗苗,在干嘛呢?”林菲那边很闹,他只能加大说话的声音。 “没干什么。”我回答,伯益的茶已经泡好了,给我倒了一杯,我端起茶刚送到嘴边,伯益淡淡说了个“烫”,我又乖乖地吹了两下茶水,放回桌上凉一凉。 “今天我们拍戏现场出了点事情,有人受伤了,所以我现在有空给你打电话。”林菲找到一处安静的地方和我说话:“你吃午饭没?” “还没呢,你人没事吧?要不我过去看看你。”我担心的询问。 “没事,你不要操心我,再过一个星期我就回来了,到时候我有礼物送给你。”林菲神神秘秘的说,我在电话这头泛起笑脸。 简单闲聊两句,他又要回去忙了,我挂了电话,这才端起茶杯喝茶。 伯益的茶有时候是普通市面上能买到的,有时候是我没听过、没见过的。比如现在正在喝的,就是我不知道的茶。 “这是什么茶啊?”我端起杯子左看右看。 “院里的野草。”伯益起身下楼,我也跟上。 “今天我们要去一个地方。”伯益说。 “你要出门?!”我惊呼,和他认识两月有余,第一次见他出门。上次那个走到屋后树林的不算。 “嗯。” 我随他走入了通往地下负二层的楼梯,我基本不去负二楼,那里阴森恐怖,给我留下了不好的影响。现在又来到了这里,等我反应过来把我吓了一跳。 “怎么到这里了?”我下意识的后退半步。伯益走在前面不说话,我犹豫了下,决定还是跟上吧。 我记得这层楼不通电,只有一板烛台。结果现在跟着伯益下楼后,这里的场景让我眼前一亮!真的是...好亮!整个房间如同在太阳下,各个角落都被天花板上一个圆球发出的白光照的全无死角。而且这层楼和我之前看到的空无一物截然相反,大厅里摆放了十二把椅子,这些椅子造型各异,每把椅子靠背上都镶嵌着一颗白珠子,唯有一把椅子,在椅背上该有珠子的地方空出了一个圆形凹槽。十二把椅子围成一圈摆放,圆圈中间是一颗盆栽,我没见过那是什么植物,蓝色的叶子,白色的花。 伯益让我等在客厅,他自己进入了那个原来放了箱子的房间。 我不知道他去干嘛,他进入房间后,客厅里剩我一个,感觉空唠唠的。或许出于紧张或者害怕,我似乎听到了一些声音在我周围环绕! 妈呀!我是不是出现幻听了?!这屋子里除了伯益家,就只剩下我了,要说有声音,肯定是风声,是风经过地下入口时的声音!或者是赛文它们跑下来玩弄出的声音。 我本就有焦虑症,凡事有一个开头,就会让我无限遐想,最后觉得眼前就是世界末日。 “没事的没事的,有伯益在,他会法术,他会法术,阿弥陀佛,阿弥陀佛…”我嘴里碎碎念,聪耳不闻那些声音。可倒霉的是,我越是自我安慰就越是紧张,明明一开始只是很小的声音,现在渐渐变得像是有人在窃窃私语! 我捂着耳朵往后退去,脚不小心绊到了一把椅子,重心不稳,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这下可不得了!我像是坐进了那声音的窝,叽叽咕咕的声音在我耳边一哄散开,我瞬间被这些声音包围了,它们不知道是什么,你一言他一语的说着,可我完全听不懂那些语言。 恐惧感慢慢占据了我的整个大脑,我捂着耳朵埋着头,将整个身体蜷缩在椅子上,大声喊着伯益求救,可整个世界就像是被这些声音隔绝了,任我怎么大喊大叫,伯益都没有出来,也没有回答我。 忽然,有什么搭在我肩膀,顿时吓得我浑身僵硬!我快速的扭了扭肩膀想躲开那东西,可那东西忽然有了力气!硬是按住我的肩膀让我动弹不得!一个声音靠近耳边,它像在说什么,可我听不懂,只得一个劲地摇头哭喊:“救命啊!伯益救命啊!” 第十一章:一头黑牛 我哭喊着,继续把身体往椅子里躲,可肩膀上那东西是越来越沉,我感觉自己骨头都要被它压断了!或许我就死在这儿了吧!妈妈呀,我还没来得及给你做顿饭生命就终结了,你要好好保重啊…可怜我还年轻啊,还没嫁人哪,就要死在这里了,好惨啊…… “怎么蜷在这里?” 混乱中,伯益的声音如同清脆的滴水声,一下子,我周围耳边的声音全部停止,这负二楼的客厅如我们下来时一样鸦雀无声。我睁开眼看到伯益蹲在椅子面前,歪着头面带笑容地看我,我像是看到了希望,猛地扑过去搂住他脖子开始大哭,边哭边说:“你上哪儿去啦?吓死我啦,呜呜呜呜,刚才这里有鬼啊,呜呜呜呜,鬼啊呜呜呜呜” 伯益轻轻地一下一下拍着我的头,从他身体传来的凉意让我内心平静,我的哭喊减成哭啼,再转成默默流泪。在他的安抚之下,我渐渐恢复理智。待我完全止住眼泪,他轻声说道:“好了,出门吧。”这时,我才松开伯益。 “诶?你这身打扮…”松开伯益后,我本想起身,可看到他的衣着发生了变化,顿感惊讶。我认识他这段时间以来,它就像没别的衣服穿一样,每天都是一身白袍,从来没换过衣服,现眼前的伯益身着黑体恤,蓝短裤,脚上穿着人字拖,齐腰的长发用皮圈扎着,整个一文艺青年的范,让我差点没认出来。 “入尘世,便要有凡人的样子。”他说着起身往楼上走去,我跟在他身后。他个子高我个子矮,让我感觉自己就像个书童小跟班。 我们步行至前面别墅旅店跟前,我车停在那里,进去和妈妈打了个招呼就开车下山了。 伯益坐在副驾驶,我开车慢慢往山下行,他看着车外的环境,叹口气说道:“山中确实多了些妖气,应是有东西在修炼,你平时莫要上山顶。” 我点头回应,谁去啊?上次上去就撞鬼了,还整了那么大件事情“刚才房子里那些声音是怎么回事?家里是不是进鬼了?”我想起刚才在地下室那些奇怪又可怕的声音,不禁打了个冷颤。 他拿着我的手机翻看,最近我在教他用手机玩游戏,他本不感兴趣,在我三番五次游说下他还是学了。 “鬼什么鬼,那是十二辰。”他回答我,同时翻出我的照片看。 “十二辰?!”我惊讶地看向他,他知道家里有妖怪?! “看路。”他淡淡的说。我赶紧转头看前方,好好开车。 五分钟后我们已经堵在路上了,此行要去屠牛场,伯益说有头牛在等他。会法术的人,说话都要绕个弯,想吃肉了就说嘛,难道他也有什么破解的说法? “你翻我照片干嘛?”我问他。 “看看有没有变化啊。”他继续翻。 “对了,之前那个老奶奶,在医院那个,你也在,你记得吗?那次是我做梦吗?”我会想起那时候的事情,心里还是很害怕,但又好奇。 “你就当做了个梦。”伯益敷衍的回答我。 “你都说'就当'了,那肯定是真的。那老奶奶后来怎么样了?她真的是鬼吗?”我不死心,继续追问。 “不是鬼,是魂。她死前你看到的是天地魂,她死后你看到的是命魂。而命魂散,魄散,就叫魂飞魄散。”伯益一边回答我一边拿手机像是在自拍。 “那你怎么不超度一下?魂飞魄散会怎么样?找不回来了吗?”我问着话,将车挪到左边的道上排着。 “心之精爽;是谓魂魄;魂魄去之;何以能久?”他喃喃说着,将摄像头转向窗外,然后继续对准自己歪着头看。 “要不,找个和尚超度下吧。”我提议。他听到这句话转头看我。我被他炽热的目光看得有些发毛,怯怯问道:“和尚...你看不惯?” “你为何如此关心那个老者?”他问我,我在开车,不敢正眼看他。 “她都死了,尽点人事呗。”我答道。 “神仙佛陀,不管信仰什么,都不是你随时想用就可以拿来用的,入不入教先不说,虔诚的心都没有,是不会得到回应的。”伯益将手机放在车前,我用余光看了下,瞬间无语,这家伙开着网络直播! “伯益,你干嘛要开直播啊?”我说着话,把手机拿过来关掉摄像头。我就说他刚才东拍西拍什么呢。 “入尘世,随尘俗。”他耸耸肩,笑嘻嘻的看着窗外。这神仙...怎么有点傻? 我不再和他说话,堵车的时候最考验技术,我小心开着车,尽量避开那些穿梭在马路上的摩托车。安静了有十来分钟,伯益似乎已经在座位上睡着了,我用眼睛瞟了他一眼,长长的睫毛,高高的鼻梁,一个男人居然长相精致的像个女人,眉目间却又不失英气,他是狐狸变的吧! 正想着,忽然放在前面的手机响了,来电显示无号码,我不耐烦的想去挂掉,旁边闭着眼的伯益却先一步伸手拿了手机。 “喂。”他接了电话,电话那头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挂断了电话。 “谁啊?”我好奇的问。 “你不认识。”他伸了个懒腰,一只手放在收纳盒上撑着下巴,另一只手继续翻看我的手机。 “你可别再开直播了!”我腾出一只手来想抢过手机,可他灵巧的把手一收,我还在开车不能转移注意力,只能就此作罢。“打到我手机上的电话,你接了,说我不认识,你是在搞笑吗?”对方肯定说话了,只是没说几句。“对方说什么了?”我追问。 “对方说他打错了。”伯益随便找了个说法回答我,然后在手机背面用指甲敲了三下,很清脆的三下。 我继续开车,伯益玩着手机游戏,一个小时后,我们终于从拥堵的路段出来了…车跑起来,我也轻松许多,又和他聊起来。 “你不是神仙吗,为什么我们不用飞的呢?”我好奇的问。 “你付不起。”他看着窗外,窗户是打开的,风吹过他的头发竟一点都不乱。 “那飞一次多少钱啊?”我白他一眼,他该不会飞不来吧?哈哈哈。 “拿你十年寿命来换。”他回头笑嘻嘻的看着我问:“飞吗?” 我赶紧摇头,这完全就是抢人!“神仙不都是长命百岁不老不死吗?怎么还要别人的寿命?” “不是我要,是你受不起。”他说完别过头去。 这话我听了怎么那么污啊?什么要不要受不受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神仙。“那有什么是我受的起的吗?” “供养我,我佑你平安。”他将车窗关上,叹了口气说:“那头牛怕是等久了吧。” “快了快了。我安慰他说,刚才堵车确实耽误了太多时间,现在路通畅了,我猛踩油门直奔屠牛场。 十分钟后,我们到了目的地,这里的人已经下班了,博弈带着我绕到屠牛场后面的围墙边,驼着我翻过去,然后他自己穿墙而入。我第一次看到穿墙术,把我高兴坏了,拉着他的手一个劲的要他再来一次,他完全当我不存在,自己往牛圈里走去。 牛圈里关着许多牛,他走到一头黑牛跟前停下,然后蹲下开始跟那头牛说话! “久等久等,我路上堵车,过来费了些时间,你莫见怪。” 嘿,这神仙真的有点傻,一头牛能听懂他说什么吗?更何况他还是赶来吃它的。 “道君客气,道君肯移驾到此煞地,小仙已感激不尽。”那头牛也说话了!牛也说话了!牛说话了! “那走吧。”伯益站起身来,伸手碰了下那头黑牛,瞬间,那头黑牛浑身泛红光,慢慢变成一个没穿衣服的男人,我吓得赶紧捂着脸转过背去。 “多谢道君。”那个牛变的男人向伯益致谢,伯益走过来轻轻敲了下我的头,凑到我耳边小声说道:“好了好了,我给他穿衣服,他叫黑土,是十二辰。” “就是咱屋里的鬼?”我想起出门前那地下室的情景,马上紧张起来。“你不是来卖牛肉的吗?” “吃什么吃啊,我要吃牛肉也不会来屠牛场啊,我还没那么饿。他是十二辰,就是你们说的十二生肖。”他又敲了下我的脑袋,说完转身去给那个叫黑土的牛人穿衣服了。 十二生肖?!不是鬼啊!?那这黑土难道是…生肖里的那头牛?!我的天哪!生肖也活了! 黑土穿好衣服走过来跟我打招呼。 “姑娘好,方才小仙失礼了,现给姑娘陪不是。” 我抬头打量他,这牛…额…这人…额…这黑土是真黑啊,比非洲人还黑,笑起来露出雪白的牙齿,这不知道的晚上见了肯定吓疯。还有…他这身衣服裤子… “你这么黑,怎么还穿一身黑衣服啊?”我想吐槽却又害怕他们这些会法术的,只能怯生生地问。 “这是道君赐的,他说姑娘你是凡人,不能接受没穿衣服的人。”黑土回答我。 拜托,不是我不接受阿,你这样不穿衣服出去是会被警察抓的啊!还有,这个伯益怎么给人家一身黑衣服啊?这跟没穿有什么区别啊?我叹口气摇摇头,神仙的思维,我不懂。 我们三人往外走,确切地说是我一个人往外走,另外两个是神仙。待我行至院墙下,伯益让黑土三两下将我带出院外,而他则穿墙而出。 “算你运气,我们不能走正门,你才有机会再看一次。”伯益说话时高昂着头颅,好像让我再看到他从墙里出来是一种莫大的恩赐…哈哈哈哈哈不过真的很神奇!我忍不住去摸了摸墙。这个动作引起黑土的注意,他不晓得我在干什么,凑上来跟我一起摸墙。 “姑娘,这墙怎么了?”黑土一边认真检查这墙,一边问我。 “不知道啊。”我回答。 “那你在摸什么?”黑土纳闷的问我。 “他刚穿墙了,好神奇哦!我摸摸看这墙是不是有问题。”我回答他,黑土一脸看白痴的表情看着我,接着转身跟着伯益走了。我赶紧追上,万一他们等会要腾云驾雾,说不定我还可以蹭一把飞天呢。 不过可惜的是,他们并没有腾云驾雾,而是和我上车。 “要把黑土放哪儿?大草原吗?”我想牛都是吃草的,要让他能生存下去,就要让他去有草的地方。 “回家。”伯益坐在副驾驶,又开始翻我手机玩。 我发动汽车,往回去的方向开。路上伯益带着黑土对着镜头打招呼,不用问,他们肯定在玩直播…神仙直播蟠桃大会吗?神经病。 他们在车上玩的不亦乐乎,我开车在公路上行驶,路况不通畅,我减慢车速,想着在前面路口拐进去换一条路走。 正计划着,背后一辆车撞到了我的车屁股。追尾。我熄火正要下车,伯益一手拉住我说:“继续开车。” “后面车撞到我了。”我解释道。 “没有车撞你。”伯益将手机关掉,转身过来对我说。:“你肉眼凡胎,容易被迷惑。” “可我明明感觉到车被撞了啊,你看。”我指着车后面想给他看撞我的那辆车,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我抬头在看窗外,路上原本拥堵的交通瞬间通畅,那些原本堵在我旁边的车都消失不见,一条大道上只有我一辆车停在路中。 “耶?那些车呢?”我疑惑的四处查看。 “障眼法而已,开车回家。”伯益笑笑说到。 第十二章:你说谁是狐妖? 回到家后,伯益带着黑土下了负二楼,我跟在后面,有些害怕。 负二楼的客厅里,十二把椅子对这中间的盆栽围成圈摆放,我没敢往前走,只是站在门前。 黑土在大厅中间站着,伯益摘下一朵的白色小花,两只捏住,放在口边轻轻一吹气,小花瞬间分解,四散如繁星,围绕着浑身漆黑的黑土,慢慢将他包裹在内。最后黑土被包金一圈火红的光圈里,渐渐缩小化成一颗白珠子,飞入了那把没镶珠子的椅背上。此时,整个房间的光忽然变暗,十二把椅子上的白珠子发出刺眼的光芒,几秒钟后,房间内忽然出现一团黑气,它出现的瞬间便如闪电一般直冲这那本植物就去,伯益伸手一抓,空中那来势汹汹的黑气变成一条乌黑的长蛇。 “不会开车就别乱撞。”伯益冷笑的看着那条露出尖牙的蛇,顺手扯了一片蓝色叶子放在嘴边,说了几个字后将叶子塞进那蛇的嘴里。我生怕那尖尖的牙齿扎到他,可那蛇却像暂停了一样,张着嘴任由叶子进入嘴里。 叶子进入蛇的嘴里,那蛇就像通了电一样左扭右扭,伯益将扭动的蛇丢在地上,地面上立马燃气一团蓝色火苗子将蛇包裹起来,它就在里面弹啊,扭啊,最后画作以炭烧干得血水印在地板上。 我眼看那蛇被烧没了,赶忙跑过去凑热闹。只见地面上映出来的一圈黑胶的血巴子,再仔细看,竟然还像一个什么图案。 “哎?伯益,这蛇就这么死了?你看它这像不像个什么图案?”我指着地上的那坨黑血巴子看了又看。伯益抓着我的胳膊就拖到一边。 “去去去,那边儿玩去。”伯益边说还边用两只手赶我。 那蛇被烧尽后,屋内的光线又亮了回来,再看那些椅子,原来是木质的椅子现在竟变成了一把把浅蓝色透明的椅子,内里像是浩瀚宇宙星空,看起来漂亮极了! “黑土呢?!” “归位了。”伯益淡淡说道,转身两手一拍,十二把椅子齐齐发出了一种共鸣声,确切的我也说不出是一种什么样的声音,那种声音如同超低音,如同木头撞击大地。 声音过去后,伯益就上楼去了院子。此刻已经是晚饭时分,我去做饭,他在院子里和赛文一家看天发呆。 有时候,我觉得这个神仙高深莫测,有时候又觉得他像个孩子。厨房的窗户看的到院子,我一边做饭一边从窗户看他们,要说这样俊美的一张脸仰望天空,应该是诗情画意的,可我怎么看到的是一张傻傻的脸啊?神仙也会傻吗?不过这傻得着实可爱。我就这样偷笑着做完了饭,把饭菜端上桌,叫伯益进来吃饭。 我和他坐在桌前吃饭,闲来没事我就和他聊天。 “伯益啊,我刚在楼下听你对那蛇说开车什么的。今天回来的路上就是它撞得我吗?”我端着饭碗却一口没吃,我有好些话想问他。 伯益点点头,大口吃着饭。 “那它来干什么啊?”我看他没回避这个问题,就抓住机会接着问。 伯益将口中的食物咽下肚后跟我说:”此蛇来自章尾山,此处有神,人面蛇身而赤,是烛龙。此蛇名乌信,是烛龙的一根头发,它追十二辰来此只为那一株羽嗟草。此羽嗟草虽名为草,实为树木,上栖十二辰元神,若毁此树,便再无十二辰,无守岁神,烛龙本能呼风唤雨,睁眼为日闭眼为夜,他若再有十二辰,便可自立教派,划分天宫。” 我听得入神,”原来这十二辰有这么重要!可它们为什么在这房子里呢?那烧黑的血映出的图案又是什么?“ “那图案意为死结,意思就是对方还会再来,等于你们的挑战书一个意思。至于十二辰为何跟着我嘛...因为跟着我安全啊。”他笑了笑继续吃饭。 我这才开始往嘴里送一口饭,而伯益已经盛第二碗饭了。 “伯益,你们神仙也会饿吗?”我夹了一片黄瓜就着米饭吃了一口。 伯益摇头回答说:“神仙不会饿,也不会死。” “那怎么还要吃饭呢?”我歪着头看他,他吃饭的样子儒雅斯文,和刚才在院里傻傻的模样判若两人。 “仙宫里又没有好吃的,这尘世的食物就是美味些。”他喝了口汤,接着吃饭。 “但人家都说天上的美食是人间吃不到的啊?怎么神仙还贪恋人间美食呢?”我咬着筷子不能理解。 “人间的食物能品出七情六欲,仙人没有那么多情绪,所以做出的食物也淡白无味。” “那仙人怎么会结婚生子啊?” “不是没有,是没有那么多。仙人若与仙人结合,多半两百年不到,就过烦了。而如果和凡人结合,仙人元神不灭便可不死,凡人一生最多也就百余年,这样的年岁对于神仙来说就是一眨眼的功夫。所以大部分仙人会把一段时间的记忆存放在仙豆里,种入土,长成树。记忆被种下了,就不会为了它伤神动气,自然也就没有那么多情绪了。而且我说的情绪是指的七情六欲,不单单说男女之情。”伯益将一块鱼肉丢给桌下的赛文,然后放下筷子,这表示他吃好了。 “哦…”我似懂非懂的点着头。 “说了你也不明白,如果那么漫长的岁月里,一直记得一些事情,是很痛苦的,一定要会整理,不然怎么说神仙逍遥自在呢。”伯益说完,起身去到院子里,我继续吃饭。没一会他又进来了,手里拿着一片叶子对我说:“你这些天晚上做噩梦,睡前将这片叶子放在枕边,便可摆脱梦魇。” 我拿起那片巴掌大的叶子瞧了瞧,这不就是门口的梧桐树叶吗,这梧桐树还有这功能? 我将树叶放在桌上,正巧电话响了,我拿出手机看是林菲打来的,赶紧接电话。 “林菲啊,怎么这么早就给我打电话啦?”我乐滋滋的说。 “这不是想你了嘛,苗苗,之前我拍的那部电视剧今晚上在番茄台首播,你要看哦。”林菲在电话那头嘱咐我。 “知道啦,你在干嘛呢?什么时候有空回来啊?”我问到。 “还不知道呢,本来这周末有时间可以回去的,但临时加了个通告,所以只能再等等了。” 三两句说完,他便挂了电话。我赶紧吃完饭,收拾好了正好晚上八点钟。 “伯益,你看电视吗?”我问他。 “我回书房,画还没画完。”他说着往楼上走,我拿着平板电脑跟着上楼了。这两天他在画画,说是客厅没有装饰显得空荡荡的,打算画了挂在客厅。 进入书房后,伯益在一边画他的山川河流,而我则坐在窗台边用平板看林菲的电视剧。我举着平板看了十来分钟,两只胳膊酸的抬不起来。 “伯益,你可不可以变个投影仪出来啊?我这样举着看累死了。” “何须变一个。”伯益笑了笑,放下笔,用手指沾了一滴水反手一弹,空中就出现了我平板上的画面! “哇!超赞!伯益伯益,你是神仙可以不睡觉的,要不和我一起看嘛。”我激动的欢呼,直让伯益过来一起看电视剧。 “额…”伯益思考片刻说道:“也好,反正也不急。”说完,他便走过来,白衣飘飘地坐在我旁边和我一起看电视剧。 这部电视剧是讲婆媳关系的,现在这类型的电视剧很多,千篇一律,主要是因为林菲主演的我才看。我和伯益一边喝茶一边吃薯片一边看电视,时不时的我会被剧情逗得哈哈大笑,而伯益则是浅浅一笑。 我们正看看得起劲,忽然伯益问我:“这个女的…你可认识?” 我纳闷的看了伯益一眼,又看了看电视里他指的那个女人,那演员演的女二号,她演过的电视我倒是看过几部,但本人没见过。 “怎么了?”我狐疑的问道。 “狐狸精啊。”伯益瘪了瘪嘴喝了一口茶说到。 “啊?你的意思是她是个小三?!”我惊讶的张大嘴问他,难道看面相就知道是不是做小三的?! 伯益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笑罢说道:“我是说她不是人。” “什么?!”这一句话直接把我惊呆了!他说那女的不是人?!狐狸精!?是狐狸变的妖精吗?! “你那么惊讶做什么,那个林菲也不是人啊。”他若无其事的将一颗樱桃放进茶杯里。 “什么?!”我再一次被惊到,而且是惊呆了,他说林菲不是人?!“你可别胡说啊!林菲怎么不是人了?” “世间有三界,这三界中本就有妖,妖是畜生修炼的,本是为了修仙,却无人指点,误入歧途就沦为妖。妖能变成人形需要几百上千年的潜心修炼,虽说妖分好坏,但与凡人相近必定会则损凡人阳气。妖有法力,最爱使障眼法,肉眼凡胎无法辨识。你认不出很正常,无需过多自责。”伯益将身子斜靠在圆形靠垫上,慢慢给我讲着。我早已无心看电视,听他讲话,同时回忆与林菲相处的时光有没有异样。 “那你说他是妖,他第一次见你时为什么不害怕?那次在医院我看到了那老奶奶的魂,她都怕你,为什么林菲还睡的很香?妖不是都怕神仙吗?”我反驳道。 “怕我首先得要知道我才行啊,他到道行太浅,且我又有意遮掩气息,他当然不怕我。那日在医院,那命魂已归黄泉地界,能见我身环异光,所以怕我。”伯益的头发垂到胳膊上,他用手将头发拨到一边,漫不经心的回答。 “那神仙的名号不都是响当当的吗?他为什么不知道你?意思是就天上的神仙深居简出,妖怪不认识?”我问到。 “非也,自万物初生到现在,神仙班子一点点的扩建,从你们熟知的女娲,到后后来的三清、盘古开天辟地,有很多东西被系统化的同时也有了改写,人们缺乏认知,以讹传讹,便有了诸多误会。而同样的,人们在传说时,随着时间的改变,故事也发生了改变,一些动物从那时候开始修炼,听到了那时候的流传,信以为真,自然不知道前事。”他说到这里,端起茶杯喝一口茶,放下接着讲:“你可知道,女娲造人时,我亦守在旁,后来仙多是凡人修炼,修成后再教与人。” 我听他讲了那么多,忽然觉得有点慌,他说女娲造人时他就在了,再想想他说他数千年前还曾帮助大禹治水…天哪!他比妖还老! 见我目瞪口呆久久不语,伯益大笑起来。我看着他那张俊美无比的脸,再想想他的岁数,简直是老不死啊! “上次你那些朋友,他们为什么叫你道君呢?”我忽然想到那个穿肚兜的胖小子。 “他们是后来仙,有他们自己的历史,在他们的历史上无法解释我为何人,我不入教,也不传道,他们知道我乃远祖神灵,只得尊称我道君。其实他们最怕的是女娲,在他们的历史里,女娲辈分不高。女娲造人才有他们,只是女娲自补天后再不过问凡事,是非黑白任由他们,所以从不计较。”他边说边笑。窗外吹起了大风,而院子里的树却纹丝不动。 我不高兴的嘟着嘴,气鼓鼓地问:“那你说,林菲是个什么妖怪?” “也是狐妖啊,就因为这样,我才问你那个女人你是否认识,他们修为相仿,应该认识,我以为林菲为你引荐过了。”伯益递给我刚才他泡在茶杯里的那颗樱桃,我拿过来吃了,味道格外清香。 “我不相信你,林菲要是狐妖,那他干嘛跟一个毫不起眼的我在一起?”我不愿意接受他说的事情。 “这个不好说,或许是一时兴起,妖不会整理思绪,每一件事都会跟随他们一生,这也是为什么许多修仙的沦为妖的原因。” “那神仙不是都喜欢收妖吗?你是不是也要收了他?!”我马上警惕起来。不管这伯益所说是真是假,我是绝对不允许谁伤害林菲的! “这点…你又误会了。收妖为非常时期的说法,妖物横行,影响三界秩序,有仙者捉妖以保苍生安宁,这才有收妖的说法。一般收妖多为修仙者,他们在修炼过程中为了提高法力,积攒功德,就去寻找那些祸害凡间的妖怪,要么收,要么杀。而我又不用再修炼,我去管妖干什么?众生芸芸自有命数,区区千年小妖收来还不够我做顿饭的元气。”伯益说话时沏了壶新茶,他给我倒上一杯,而我则不开心的吃着薯片。 “好了,说点认真的。”他伸手过来敲我的脑袋,我极度不情愿的瘪着嘴转身听他说话。 “刚才问你的那只狐狸精面露杀气,她与林菲又在同一部戏中,虽人间多妖魔,出现两只狐狸不奇怪,杀气会在妖与妖之间蔓延。林菲与她靠得近,很有可能沾染杀气,若是此刻再靠近你…”他说到这里停下,半提着头用手指沾了点茶水,伸手在我眉心一点,冰冰凉凉的,我浑身打了个冷颤。 “他靠近我会杀了我?”我不信邪的嘟囔着,用手去摸他点在我眉心的水,可就一秒钟,水就没了!冻成冰块掉地上了吗? “你可想修仙?”他忽然眉毛往上一挑,脸上露出笑容对我说到:“你若是修仙,我可以教你。” 我嫌弃的退了退身子,摇头拒绝。“修什么修啊,没看文件啊?说了建国后不许成精的。而且我修仙干什么?我要赚钱!赚钱!” 博弈哈哈大笑,我喝茶喝得累了,打算起身回房睡觉,走前伯益给我丹丸让我吃下,又交代楼下桌上那片树叶一定要放于枕边。 我下楼拿了树叶便回房睡觉了。说来奇怪,这树叶似乎有一种香味,我说不出什么香,从来没闻过,可这气味让人觉得心情舒畅,我这一晚上睡得那叫一个香!第二天早上醒来,觉得这个世界都美妙了。 “姑娘,有人敲门。”伯益的声音如在耳旁,可他人一定是在客厅。我赶忙下楼准备去开门,他却拦着让我先去洗漱。我乖乖到卫生间洗脸,一照镜子竟发现自己脸上还粘着那片树叶…要不是伯益叫住我,我就是这幅形象去见人,那可就糗大了。 整理好自己,我去开门,那人还真是执着,敲了那么久的门硬是没离开。 “谁啊?”我在门口询问。 “请问是伯益的家吗?”门外是个女孩子的声音。 “你哪位?”我询问对方身份,感觉自己又像个管家。 “请你开下门,我们有东西要给伯益。” 第十三章:鬼宅 伯益是神仙,应该不存在有什么危险会对他造成威胁的,再说对方还是个女的,这让我放心大胆的开了门。 我开门一看,我的个乖乖!这哪是一个女生啊?这特么是一个连的女生啊!她们个个手抱礼物,中间还有人举着横幅,上面写着“博宜我们爱你”,拜托!字都写错了好伐! 我吓得赶紧关门,转身跑会客厅。 “伯益,你干了啥?为啥外面有你一个连的粉丝?”我质问伯益。 “额…”伯益皱眉想了想,“哦,我用你手机上直播了。”他轻描淡写地回答。 “喂,那么多粉丝来家门口堵的啊!你才开了一两次而已,这粉丝也太过头了吧!”我指着门口方向吐槽到。这哪里是过头!这明明就是恐怖!连住哪里都知道了!肯定是开车回家的时候被看到了小区的名字。 “这就是仙凡的区别啊,凡人容易被迷惑。妖物以魅惑之术让凡人追从,而神仙本就是凡人所追从的,所以不用法术都会受人青睐。”他耸耸肩解释道,我居然还看到他脸上有一丝得意!嘿!这个伯益,自诩是神仙就了不起。 我白他一眼,转头看了看门外,问到:“你要不要去和你的粉丝见下面啊?”粉丝不是我的,当然要问他咯。 “凡人同烦人,我与你一个凡人相处便够了,多了就太吵了。”他说着起身去了楼下,下楼时说“我们等会出门。” 他说要出门!我赶紧上楼换衣服!因为外面有一大帮子粉丝,虽然都是冲着他来的,但他等会肯定会暴露在人群中,粉丝会给他拍照拍视频,而我有可能入镜,所以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把自己打扮得漂亮才行! 我挑了件露背的连体衣裤,将头发盘起来,这样既显身材又大方,怎么拍照都好看。 换完衣服下楼,伯益的造型简直是…黑体恤,蓝短裤… “你都不会换一套啊?”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就这一套。本来有多一套,昨天给黑土了。”伯益回答。什么什么什么!?那黑牛穿得一身黑的衣服居然是他的!?我听起来觉得好凄惨,多么厉害的神仙啊,竟然只有一套衣服…再想想我,我一个凡人都有…十几件衣服…对啊,我也没什么衣服…每次和林菲上街,他也是总会引来一大帮粉丝,所以我基本上没时间买东西。现在想想伯益说的话,有可能林菲真是妖呢,不然怎么那么招粉丝!哈哈哈哈,不过妖就妖,我从来不介意的,反正我爱他。 “今天我们去哪儿?”我问伯益。 “记得昨天那条蛇传的信吗?今天烛龙会来,若十二辰外出与其对抗,必定大败。我早已在家布下阵法,只要烛龙全身至此,便会被我擒住。但表面上这件事情只能让十二辰自己处理,不然就会有谁忌惮我是否也打仙宫的主义。既然我不能出面,不如就给他们腾个地方。”伯益解释道。 “谁会担心你打仙宫的主义啊?“我听的新奇,马上追问。 “自然是想要仙宫的某某了。”伯益将头发扎好,我们往门外走去。 我先出门,粉丝一拥而上,伯益再出门,我又被粉丝挤回门内。她们尖叫着,大喊着,争先恐后想拉伯益的手,但怎么也抓不到,伯益周围一圈的距离任何人都挤不过来,这肯定是他念了什么咒。 许多人拿着手机拍照拍视频,我们往前走,她们就跟着。一直走到车前,我们上车她们还在拍打车窗。最后伯益摇摇头,轻敲了下车窗,那一瞬间我感觉到有一种气浪从他指尖弹出来,气浪经过我时,似有某种花香入鼻,接着扩散开去。而车外的粉丝们就不一样了,她们马上像礼仪小姐一样各个站好,给车让出道。真是奇了! “我们现在去哪儿?”我问。 “不如你带我去你想去的地方吧。”伯益挑了下眉毛笑了笑,然后用我的手机自拍。 “还玩!你看看门口那一堆人!不知道的以为是来讨薪水的呢!”他既然觉得凡人很烦,就不要再去招惹更多的凡人啊! 伯益不理我,继续自拍,无法,我只好自己开车。 要说我最想去的地方,应该就是城北有名的鬼屋了吧,那地方传说以前是个大户人家,但家里少爷败家,赌钱输了将自己老婆买给别人抵债,谁知道老婆被带走后第二天就死了,死相惨烈,肚子都被人破开了!自那日起,这房子就闹开鬼了,屋里的人一个个被剥了皮挂在院子中间,官府来查也没有收获,请道士和尚来都没用,这样没出几日,屋里的人全部死光。这房子里有口井,从这家人全部死光后,白天那井里冒血水,晚上那井里就有女人的笑声。许多专家进入房子内想用科学的解释这些现象,但解释的都很牵强,而且跳过很多重要的地方,这样的解释不被大众所接受,但又无人敢进,所以它就变成了一个传说。我虽然好奇心重,但自己去那种地方还是会很害怕,现在有伯益这位神仙在,我觉得可以试试。 我将车开到城北那间鬼屋附近,这里围满了人。 “怎么还成了旅游景点了?”我自言自语说着,和伯益一起下了车。忽然,一个人从背后拍了我下,我转身一看,嘿!拓拓! “拓拓!你怎么在这儿啊?也来观赏这鬼屋的?”我和他打招呼。 “什么呀,我们是来这里做节目的。”拓拓指了指远处的工作人员说到:“最近有人在这里看到许多小动物的尸体,警察解释说这是动物误食了老鼠药的缘故,我们想做一个特别纪录片,将这鬼屋内的情况呈现给观众。” “啊…这样啊,我们本来说去鬼屋内看看的,现在你们拍摄,我们又要改天再来了。”我有些沮丧,好不容易大神仙可以和我一起进鬼屋,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逢呢。 拓拓这才看到我旁边的伯益,小声问我:“怎么?撩了个帅哥?极品啊!可林菲怎么办?” “胡说什么呢!这是我朋友,林菲见过的。”我反驳道,他可不能胡说,我是一个有原则的人。 “好好好,朋友就朋友。”拓拓脸上露出谜之笑容,我知道他在想什么,瞪他一眼。这时候工作小组叫他过去,片刻后他神色慌忙地跑过来。 “怎么了?”我问。 “哎呀,嘉宾生病去医院了,这拍摄怕是要停工了。”他焦头烂额,然后贼兮兮的看向我说:“你和你这朋友还想进去吗?” 听他这么问,我大概猜到了他说嘉宾生病肯定是骗人的,人家肯定害怕不敢来。 “进去啊。”我抓住机会,这神仙能上电视,是他们的福气。“不过嘛,嘉宾的劳务费要给我们。”我开出条件。 “好好好,”拓拓大出一口气,“我们现在马上签合同,签完合同就开始。” 伯益站在一边,听了我们所有的交谈内容,他并没有反对,只是在拓拓过去取合同时笑言道:“你还真是个爱钱的人。” “那必须啊,我欠了那么多钱,不想办法挣钱怎么行。”上次那一亿元的下落还没找到,我现在光是朋友就欠了一千多万,更别说这位大神仙借给我的了。 拓拓拿着合同跑过来,我细细看了没什么问题,于是签下了合同。但签合同的只有我一个,伯益属于随行人员,没有报酬。 一切准备好,摄制组简单给我补了个妆,我和伯益贴上节目标志就开始了。 “等会你们和大家打个招呼就行了,你看过那些台湾的节目吧,就按照那种风格就行了。”拓拓交代了几句节目就开始了。 “大家好,现在是茄子台为大家带来的一档特别节目:探鬼揭秘,我是主持人拓拓。今天的嘉宾是习悦培训学校的董事长陈央子小姐。”说着,拓拓转头给我使了个眼色。我赶紧跟着接:“大家好,我是陈央子。” “好,这次我们的探鬼行动就要开始了,那么会有什么样的情况等着我们呢?让我们拭目以待吧。”拓拓说完,深吸一口气,转身和我们一起走进鬼屋。 进门一瞬间,一股带着臭味的冷风迎面吹来,我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这是城北的郊区,房子是平房,但很大,里面有一圈两米宽的走廊,走廊将中间的院子围起来,右边是两间没有门的房子,看上去像是厨房,左边的几间房已经垮了。在院子左边靠近那几件坍塌的房屋跟前,有一口井,井边立着一根木杆,这应该就是传说中冒血水的井和挂着尸体的杆子。正对大门的就是整个房子的主厅,几扇木门虚掩着,里面一片漆黑。 我们加摄影师一共七个人往这屋子里走,我和拓拓走在前面,摄像师在我们后面跟着,伯益自由活动。在进门的时候,他扯了一根我的头发握在手里,说是这样我就跑不远。 因为左边的房屋已经塌了,所以我们沿着走廊往右边的厨房走去。厨房破旧不堪,顶上的瓦片都掉得差不多了,但屋外几棵茂密的树遮住了屋顶,阳光几乎照不进来。这间房子靠左边是一个灶台,漆黑的墙面像是被火烧过,灶台上赫然放着一把锈迹斑斑的菜刀,除此以外,别的一片狼藉。 “那么现在呢,我们是已经进入这所鬼屋了。确实啊,在进门的时候有一股凉飕飕的风扑面而来,胆子小的人可能开门就要跑了吧。”拓拓对着镜头解说,我在一旁看那把生锈的刀,想伸手拿一下,却被伯益咳嗽一声摇摇头阻止了。 “进到这间厨房内,我们看到了一些曾经的生活痕迹。”拓拓带着摄像机走到灶台前,“这就是灶台,我们看到这灶台很大,灶台背后的墙呢,可能是因为原来烧柴的火苗烟子长期熏染,现在已经是漆黑一片了。”摄像师配合拓拓的介绍,将灶台和墙面拍摄了一番。 接着我们退出灶屋,去到院子里的那口井。 “这口井可有意思了。”拓拓开始介绍井。“传说啊,这里住着大户人家,因为败家的少爷把妻子卖出去抵债,隔天妻子惨死街边,接着这宅子里的人相继死亡,全部都是剥了皮挂在这根杆子上。”他一边说一边指着井边的杆子,“因为这里离井很近,所以那些尸体的血水全部低落侵入地下,然后慢慢混到井水里。所以有人说这井白天会冒出血水,而晚上呢,则会听到女人的叫声。”说道这里,他将一根从厨房带过来的数字伸进井口里:“那么现在我们来看看,这口井是不是真的会冒出血水。” 我也围过去看,这井里的水很满,伸手就能够。拓拓将放进去的树枝搅了搅,再拿出来,那树枝上真的过着鲜红的像酱汁一样的粘液。 “哇!好恐怖!”拓拓在取出树枝时明显吓了一跳,手一抖,将树枝扔在地上。“真的是血吗!?”他身为主持人,即便再害怕,也会照顾节目效果,带着颤抖的声音继续主持节目:“那么我们先通过气味来判断下。”他说着,蹲到地上,捡起那根树枝放在鼻子前闻了闻,这一下完全让他脸色刷白,我知道那肯定是血。 “真..真的是血...怎么井里会有血呢..哈哈哈,是恶作剧吧...”拓拓吓得有些站不起来,蹲在地上咽了口唾沫。摄像师傅也下意识的退了一步。我仗着伯益在,什么都好奇,也拿过那树枝闻了闻,血腥味很重,很新鲜,不像是隔夜的血。 “新鲜的?”我自言自语着转头看向伯益,他却皱着眉侧头看着那间我们还没进去的正屋,不知道在想什么。难道那屋里有什么东西!?有鬼?! 一时间,大家都很尴尬,是继续往下录制呢还是马上撤离?新鲜的血代表有新鲜的尸体,或者说有什么在流血。什么东西会流那么多血?多到可以填满一口井?! “回家吧。”伯益靠过来小声说。在鬼屋里还是要听神仙的话,可别人不知道他是神仙啊,而且节目还没录完,现在走真的合适吗? “拓拓,要不咱回吧,这屋子我们也进来了,意思意思就走吧。”我转身跟旁边的拓拓说话,两个摄影师傅也不想继续拍下去了,所以经关掉机器快步离开。 “不行啊,这节目不录完交待不了啊。”拓拓硬是坚持继续拍摄。 没办法,我扶着拓拓往里屋走去,剩下的两个摄像师傅们已经快疯了,要真是出现任何状况,他们可能是最难逃跑的,但是为了节目,他们也不得不上。 我们进入正屋,开门进去是一间大厅,左右两边各摆了两把椅子。正对门的那堵墙做成了灵台的样子,上面摆放着十几块灵牌,最下面一层有一根白蜡烛。灵台背后的墙上,两边各有一扇通往内间的门。 “额...那..那么现在呢,我们已经来到了这个鬼宅的正厅,大家看到了啊,这里呢摆放着四把椅子,在大厅里面还摆放了灵台...”拓拓强装镇定的对镜头说话。忽然,一阵风从灵堂背后那两扇门吹出来,这风极大,我们所有人的都被吹得往后退了两步。当然,我说的是人,伯益一个神仙面对这样的风完全没有什么感觉,我余光看到他站在原地,连头发都没动一下。 “得..得有好几级吧!”拓拓双腿颤抖的过来抓住我,一个摄像老师更是吓得丢下机器就往门外跑。剩下我们几个人各自心里都开始慌了,到底要不要继续进去? “好大的胆子!”一个辨不出是男是女的声音从灵堂背后传出来,霎时间,门窗像是活了一样自己关上,拓拓赶忙跑过去推门,可怎么也推不开。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我们要死在这里了!”最后一个留下来的摄像老师嘴里念叨着,将机器放在地上,自己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哎呀,鬼老爷,鬼祖宗啊!我们不是有意闯进来的啊!你饶了我们吧,我们马上走!”拓拓被吓得跪在地上。对着灵台磕头,边磕头边哭。我去拉他,可怎么也拉不起来。 “怎么办啊伯益?”我心里也害怕了,可抬头却发现原本站在屋内的伯益不见了!顿时,我觉得背后一亮,心脏也开始乱跳。 “伯..伯益..你在哪儿?” 第十四章:捉妖在床 拓拓和摄像师傅都已经绝望了,我知道伯益一定不会丢下我们的,他不是大神仙吗?这些妖魔鬼怪在他面前算什么?不怕不怕!伯益一定不会走的,他肯定是进里屋去了。 我安慰着自己,慢慢起身往里屋走。 过了灵台后面的那扇门,里面完全没有光线,我只能用手机照明。从外面进来,先是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连接着里面的一个房间,那山房间门窗完好,我猜想,刚才的风应该也是这里面吹出来的。此刻门是开着的,肯定是伯益进去了。 我快速跑过走廊进到里面这个房间,这里更黑,似乎连窗户都没有。 “伯益?伯益?”我站在屋内小声喊着,没有人回答我。算了,还是出去吧,这里漆黑一片,我手机快没电了,一会回去的路都看不见就好笑了。 我立马转身,这一转身我整个人都不好了。背后的门不知道什么时候,关上了! 我赶紧去推门,没用!使劲砸门也没用。 “拓拓!拓拓!”我边砸门边大喊,希望外面的人能听到过来救我,可是喊了半天也没人理我。 “送上门来的东西,不吃没道理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一个尖锐的女人声音在房间内响起。 我第一反应就是:房里居然有人! “谁?”我警惕地转身,可是因为害怕,我浑身都在颤抖,声音也在颤抖。 没有人回答我。片刻后,屋内亮起微微光线,一盏大大的屏风挡在我面前。屏风中间是绸布之类的,透光性强。我绕过屏风看到屋内摆了一张圆桌子,桌上摆了一盏红蜡烛,它就是整个屋内的光源。左边是一张床,床上挂着帘子,我看不到里面的情况。 “谁在里面装神弄鬼?”我不知道哪儿来的勇气问了这么一句。问完我就后悔了,这要不是装神弄鬼呢?这要真的是鬼呢?我会怎么惨死在这里? 床帘开了一条缝,一条白细的腿从里面伸了出来。我吓了一跳,脑补这是一个两眼翻白吐着舌头的死尸要出来,赶紧又躲回屏风后面。 在屏风后的我透过屏风的布往里面看,床上下来的那个是一个人的轮廓,这人从床上下来后,慢慢往我这里走过来。 完了!发现我了! 我马上往后退,一退就撞到了什么,刚想转身,一只手就卡住了我的脖子!这手奇长,一把就将我整个脖子我住了!我吓得想大叫,却被这手掐得死死的,一点声音都发不出! 这手拖着我就去到屋内,将我重重的丢到床上。我裹着床帘被甩带床上,撞到了另一个人。 “妈呀!救命啊!伯益!拓拓!救命啊!”我趁能喊出声音赶紧大喊。刚喊完一句,床上那人一掌抓住我整个脸,接着二话不说就开口咬! 我吓得快疯了!内心的恐惧让我不停的蹬打着床帘,希望能有一线生机让我逃出去。 就在这时候,屋内一片大亮,那个正在咬我混蛋停了口,起身做出防御姿态。他们似乎遇到了可怕的东西。 “作孽。”一个声音传到我耳朵里,是伯益!我欣喜若狂的坐起来把拉开身上裹着的帘子,看到伯益一身白袍站在屋中。 “伯益啊!”我看到他像是看到了妈一样,瞬间各种委屈害怕难过全部涌上心头,冲过去抱着他哇哇大哭起来。 伯益一手护着我的头,嘴里念到“万恶不存。”接着,背后两个要吃我的不晓得什么东西马上发出难受的呻吟。 我转过头去看,两个长了尾巴的人跪在地上捂着头痛哭的扭曲的,惨叫着。我偷偷用眼睛看了一下,他们的手指甲非常长,难怪我觉得那女的手指能完全圈住我脖子。 “林菲?!”我看到那个床上的人,他怎么长了一张林菲的脸?!“伯益伯益,那是林菲!那是林菲啊!”我激动的摇晃着伯益,让他别念了。 伯益叹口气将我放开,“让你走,不走,还要跟过来...”他念叨着背手站在一旁。我跑过去扶起林菲。他蜷缩在床边,没穿衣服,身后有七条白毛尾巴,伯益说过,林菲也是狐妖,难道这是真的?!那另一个是…我忽然明白了什么,转头看向那个女的,她不正是昨晚上电视剧里的那个女二号吗?!她怎么也没穿衣服?他们在这里不穿衣服…在干什么?! 瞬间我火冒三丈,抓着林菲的头发狠狠给了他一耳张。这一耳光让他清醒了些,定睛看了看我,马上脸色惨白。 “苗苗?!你怎么在这里?”林菲抓着我的手问我。 “你们在干什么?你给我说你回不来,那现在是怎么回事?衣服呢?你给我解释清楚!”我现在才不管什么妖怪,奶奶的,竟敢给我戴绿帽子!不想活了吗?我气得快要发飙,两眼瞪得比枇杷还圆。 “苗苗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林菲赶紧解释,但所劈腿男都会说这句台词。我狠狠推开他,他却又上来拉我。推攘之间,那个女的趁人不备,再一次掐住了我的脖子。但这一次,她是拿我当人质,威胁伯益。 “快放我们走!不然我杀了她!”女狐狸恶狠狠的对伯益说道。 “人家两个人在吵架,你一个三不找地方躲起来,怎么还敢往上挤啊?”伯益觉得好笑,“对了,外面有人是叫三吧?”他问我。 “是小三啊!”我艰难的回答,但愤怒的情绪让我没时间去理会伯益的问题,伸手反抓那女狐狸的头发,使劲往前拽,我一拽她就更使劲地掐我。 “艹你奶奶!”我大喝一声,用靠近女狐狸身体的那只手肘用力往后一顶,接着另一只手松开她的头发,一拳打到她的肚子上,这连续两下,竟让一个妖怪松了手!我赶紧乘胜追击,将她撩倒在地,左一脚右一脚的踩!混蛋!睡我男人! “苗苗,苗苗你别踢了!”林峰赶紧上前拉我,我不理。他急了,伸手就要打我,我心里一惊,赶忙用手护头,可接下来却听到他惨叫一声。 只见林菲跪倒在地,恶狠狠的看着伯益。 “哎呀,你怎么能打她呢?”伯益不急不慢地说。 “你究竟是谁?”林菲咬牙切齿的问,“为何要坏我好事?” 伯益笑而不语,伸手一个“觉”字在手心。林菲见字瞬间大惊,连忙跪下叩头,嘴里求绕道:“不知是道君,小妖万死。道君向来不理三界事,为何现身在此地?” “你刚才可是要打她?”伯益伸手招我过去,我去到他身后站着。 “我是想让她别再打了。”林菲跪在地上回答。旁边被我打的那只女狐狸小心翼翼的退到林菲背后。 伯益笑了笑说道:“她欠了我钱,要是被你打死了,我上哪里讨债去?” 这话说的林菲傻了眼,不知道怎么往下接,愣了两秒没想出办法,只得继续磕头。 伯益挥手作罢,各人赐了一颗珠子,交代日后不可再做恶,每日供奉此珠,百年内定可修身成仙。这样算起来,似乎比伯益给我说的正常休闲时间短,那俩狐狸听了感激涕淋,在三叩首后转身离去。 狐狸走后,我瞬间大哭。伯益不明白我哭什么,好奇问我。 “这人也没事,气也出了,你哭什么?” “我对他那么好!他为什么出轨啊?还和一个女妖精!那女的哪儿好了?气死我了!还有啊,你为什么要给他珠子啊?他不是妖吗?你怎么不收了他啊?你收了他交给我啊!现在他们两个如愿以偿在一起了,你让我怎么办啊?”我边哭边说。 “哈哈哈哈,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修炼的两人又为同族,若是能产下后代,那必是纯血纯精,这种事情很常见。他们自有一族,没有滥杀无辜我何故要收他?”伯益拍着我的头。我已经哭得天魂暗地,懒得听他说那么多,转身推门而出。 “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了?你们是不是都知道?只有我一个人像个白痴一样还傻傻的等着他,相信他。!我不管!我要去吃东西!我要去购物!”我边走边哭,伯益却在一旁大笑不止。 哭罢,我们走到外屋,拓拓和摄像师傅都已经虚脱晕倒,我们赶紧打电话将人送往医院。等这些事情都结束了,已经下午四点多钟了。 “走吧,操蛋的一天还没过完。”我憋着嘴和伯益上了车。他从那鬼屋出来的时候衣服已经换了,现在我要带他去买更多的衣服,我要发现我的情绪。 驱车到市中心的商业街,我带着他这大都市里漫步行走。或许真是神仙的光环,一路上尽是女孩子的尖叫声,更有甚者还前来要求合影。而我就像头上顶着乌云,眼里没有人群,只有林菲和那女狐狸离开时的背影。 就这样一路晃晃悠悠,我们在商场里逛几两个小时,买了大包小包无数件东西,伯益很好心的把这些东西都丢给我拎着,而他只顾吸引人群。 我憋着一肚子气,刚刚被劈腿,现在情绪还没平复,又被当作佣人使唤,一气之下,将东西全部丢到车上,然后拉他去吃火锅。 火锅店的包间内,我拿来菜单,点了最贵的那些招牌菜,什么东西招牌牛肉,招牌鹅肠,招牌牛肚,只要带招牌两个字的,就比正常才会两三倍,我专门点这些,点了满满一桌。 “伯益,你说林菲没有滥杀无辜,那最近说的那些鬼宅边的动物尸体呢?井里的血水呢?难道不是他们吗?”我想起我们今天去鬼宅的目的,不正是因为这个吗,难道这房子有别的鬼? “他们虽动了杀生的念头,可那也是在你进屋之后。”伯益穿上服务员递来的围裙,用湿巾擦了擦手。 “那也就是说,那房子真的有鬼?!”按他说的逻辑,那些小动物不是林菲他们杀的,就只能是房子里原本就有的鬼杀的了。 “吃饭,不说这个。”伯益将目光投向锅底,我知道自己再追问也没用,所以识趣的闭嘴。 “神仙吃肉吗?”等菜上齐了,我挑眉问道。 “我什么都吃。”伯益笑了笑拿起了筷子,“火锅我有许久没吃过了,原来吃的时候,世界还在打仗,这里被轰炸,那景象真是炼狱啊。”他回想着曾经的时光,有些感慨。 “那时候神仙为何不出手相助?”我问。 “三界个各有定数,神仙若是有战乱,凡人可会相助?妖魔若是打仗,凡人又是否在乎?但人总认为神仙无所不能,应该保护凡人,但这个想法是错的。神仙为什么保护凡人?因为信仰?你们的信仰真的是我们吗?还是我们手上的法力?人各有命,那些说神仙会保佑你们的,都是看在你们可以供养他们的份上,凡是一分耕耘一分收获,要保住一条命,那得是几世修福造业才能换得来的,神仙使用法力也会耗损他们自己,人间大爱那是无量功德,可无量功德也要神仙付得起才行啊,施法耗损元神,救了一些人后,神仙自己都快废了,但凡人却只是拍拍屁股走人,最多时不时说两句感谢上苍的话,那神仙又要修炼千万年才能恢复。”伯益讲着,我听着。我觉得作为一个凡人,我是多么的无耻… “为了保住自己,就不出手相救吗?”我问,但似乎明白了一个道理,他所说的神仙,其实应该叫神族,而我们理解的神仙,是保卫我们的战士。 “万物修仙是为了去保护凡人的吗?信仰确实会造神,但那样的神仙不一样,他们的力量来自于凡人自己,说白了,那就是凡人自己真正的力量汇聚在一起造的一个神,你们给他们写历史,加名字,让他们从想象中活过来,这是属于你们的神仙,这些神仙才会保护你们。至于法力大小,就看你们的信念。”伯益耐心给我讲解。说话间,菜已经上齐了,我开始涮,第一张腰片夹给伯益。 其实他说到后面我都懂了,我们认知里的神仙就是我们的保卫战士,但其实世界上有真正的神仙,他们并不是为了凡人而存在的,就如同我们,不是为了神仙而存在的一样。难怪他老说我和他仙凡有别,因为他的法力不是来自我们凡人的信仰,所以我们自身无福消受。 一顿火锅让我涨了太多见识,被劈腿的事情完全被抛到九霄云外,只是在吃完饭后闲聊时,我问起了林菲的去向。 “那现在林菲现了原形,以后就没有这个人了吗?”我说起林菲忽然想哭,毕竟相处了快两年了,心里已经产生了依赖,忽然说这个人就没有了,我一时半会很难接受。 “他本欲修仙,结果无人点化沦落为妖,方才我又没废他道行,维持人形他还是可以的。”伯益吃着水果,这顿饭我吃了他两千多,心里勉强好受些。 “为什么?”我听说林菲无恙,心里稍感安慰,可又听他说林菲不会再与我相见,心里有失落了。 “因为…“伯益脸上有一丝顾虑一闪而过,“因为他要修仙啊。”伯益话锋一转,将原本要说的话带了过去。 “那接下来回家吗?”我问伯益,他想了想摇头说:“不急,十二辰还在忙。” “你为什么不帮他们呢?他们也是神仙啊。”我不明白他的处世之道。 “此乃劫数,此劫中无我,帮了反添是非。”他看了看窗外的天,狂风大作,似是大雨将近。 第十五章:阎王来了 “你可去过江上?”伯益忽然问我,满脸高兴的表情,但马上就要下雨了啊,难不成我们为了淋得透彻,专门去江里游泳? 我狐疑的看着他,等着他的下半句。 “走吧,我们去看看。”他做了决定,我叹口气与他下楼。 从火锅店出来,外面已经是狂风大作,天空中电闪雷鸣。这里离江边很近,我们开车五分钟就到了江边堤岸。 “这江有什么好看的,快下雨了,我们还是回家吧。”我看到车窗外有树已经被吹得弯了腰,现在正是夏天发洪水的时候,一会若是真下起大雨,那我们回去路上肯定不好走。可伯益不理我,竟然开门下车了,我赶紧从后排拿上伞跟下去。 “走吧。”他说完就要往前走,我一把将他拉住。 “看看就好了,走得太近一会掉水里了危险。”我提醒道。伯益侧头对我笑了笑,伸手拉牵着我往前走去。我被他牵着那一瞬间,似乎有种奇怪的感觉,他手本是冰凉,此刻却感觉有些温暖。我就这样莫名其妙的跟着他一起往江边走去。 到了江边他还不停步,这再走鞋子就要碰到江水了,风吹浪高,我已经感觉到水汽扑面而来。 “别走了,再走真就掉水里了!”我想甩开他的手,可嘴里说这话,脚竟然随着他迈出了步子! “我说的是江上,不是江边。”他不回头领着我往前走。我低头看着脚下,本以为水已经淹没了我的鞋子,可没想到自己的鞋子竟然完全没有沾到水!我的脚在水面上迈着步子! “这...伯益!”我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有些害怕又有些惊讶。“伯益,我可以在水面上走!” 伯益只是笑笑,拉着我继续往前走。我们就这样一直在江面上走着,水浪打过来从我们两边绕过去,这简直是奇观!你根本无法想象,在江面上看着四周围狂风大作,波涛汹涌那种感觉,就像自己进入了电影里的场景一样! 我们走了没一会,就已经到了江中央,此时天上已经下起了暴雨,原本翻滚的江面再加上暴雨,那场面简直叫一个混乱。我和伯益站在一起,一点也没有被雨水淋湿,不用问,这肯定是他的法术。 “伯益啊,”我摇晃着他拉着我的那只手问他:“你之前说过,我是凡人承受不起神仙的法术,那你这带我来看一次江,我会耗损多少元气啊?“ 伯益嘴角上扬歪着头看我,用手比出两个手指。 “什么?!看一看就两年!?这不是抢人吗!”我吓呆了,我站在这里看一次江水居然花了两年的阳寿! “两什么两啊?二十年!”伯益白了我一眼,纠正我的错误理解。 “二十年?!”我惊呼的声音大过雨声,在整个嘈杂的江面扩散开。“那我是不是随时都会死在这儿啊?!”我吓得腿都在抖,恨不得马上甩掉他的手,自己游回岸边去。伯益觉察到我在搬开他的手,哈哈大笑起来。 “你笑什么笑啊?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好心带我来看什么江水,我在这里多耽误一秒,生命就会缩短。你其实根本就是在谋杀我对吧?!”我一边冲他大吼,一边万名想挣脱他的手,可不管我怎么扭都始终没办法将他的手掰开。 “嗯,看来十二辰步入正题了,我们还要再等一等。”他仰头看着天,双手往背后一背,我整个人硬是被扯过去站好。“哎呀,那我们回我的旅店吧,我教你玩新的游戏。“我哀求到,”求求你让我多好两年吧。“ 伯益转头看我,良久点点头算是同意不去江边了。 总算是可以保住性命的我,飞一般的开车回家,路上风大雨大,本以为会堵车,没想到一路通畅。到了小区,我们去了别墅旅店。今天没有满房,妈妈见我们来了,就安心回屋睡觉了。她从来不关心我跟谁在一起,她只关心我吃饭了没。 旅店的客厅做成了大厅的样子,沙发那边当了游戏机,我带伯益过去玩游戏。 “这下雨的天,最适合来一把赛车游戏,你拿着这个手柄,按这个是前进,按这个是后退,这个键呢可以切换视角,这个是氮气,等那条管蓄满了你就可以按,用了车可以跑得更快。”我给伯益讲着游戏的玩法,然后自己也拿着手柄,游戏马上开始。 游戏设定是警匪追击,伯益选的警车,我只能选的车。一开始两把伯益在转弯时控制不是很好,但第三把开始之前,他沉思了片刻,再开始游戏后,那简直是天翻地覆!我的车被他撞得稀烂,而他的车基本完好。玩了九把,输了六把,心里不高兴,我不玩了。 这九把玩下来,用了两个多小时,外面的风雨逐渐减小,伯益坐在沙发上,我起身去收拾游戏机。 忽然,我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这么晚了,应该是来住店的吧。我赶紧去开门,门外一个个子高高的男人被雨淋成了落汤鸡,开口第一句话就是“有房间吗?” “有有有,先进来。”我带着男人往屋里走,刚走没两步,那男人从后面一把掐住我喉咙,我大惊失色,反手一膀子打向他的裆部。这一下很用力,我整个一天尽被人掐喉咙,似乎有点经验了。手打下去,他马上将我松开,我趁机往屋内跑,却听身后有脚步声越来越近,心里一急,大喊“伯益救命”,瞬间,一个白影在我面前一闪而过,我再转头,伯益已经挡在我身后。 雨中那人停止了动作,站在原地大笑起来。伯益右手背在身后,站在屋门口,与那人相对立。 “道君果真在此,让我好找。”雨中男人迈着步子往我们这边走,在离伯益一米的距离停了下来。 “无相可是闲的慌?没事找我做甚?”伯益轻笑,侧身不看雨中男人。 “道君难道不打算让我进去坐坐吗?”那人在雨中,天又黑,看不清他的长相。 “不打算。”伯益回答得干脆,转身带我进屋。我一头雾水地看着伯益,此时身后那人早已消失在雨中,空中传来他的声音:“今日确不宜登门造访,我明日再来。” 伯益不理那声音,轻轻挥手,旅店大门嘭的一声关上了。 我淋了雨,去库房拿了条干净的浴巾擦头发。伯益坐在客厅沙发上,用我的手机玩游戏,我头上搭着毛巾坐过来。 “刚才那人谁啊?”我翘着脚在沙发上搓头发,伯益赶忙用手机陪我拍了一张,然后拿进了看,摇头删掉。 “那是无相魔王,就是你们说的阎王。”伯益将手机调到前置摄像头,靠过来和我合照,在他那张俊美的脸庞遍,我一头乱发,看起来就像个魔王。 “什么什么?!阎王!?”我惊呆了!刚才伯益带我看江花了我20年的寿命,阎王这是来带我走的吗?“他来干什么?索命吗?刚才我阳寿用完了?” “索命是无常的事,阎王要是还管索命,那他得累死。”伯益大笑说道。 “那他平白无故来干什么?对了,他刚才说找你好久了,他是来找你的吗?他要杀了你吗?”我继续搓头发,但脸上完全是一张八卦脸。 “他…我也不晓得他发什么神经。”伯益继续找角度和我合照。 “明天那个阎王会来找你吗?”我配合的摆了个造型,等他拍好我继续问他。“刚才他说明天会来的啊。” 伯益抬头看了下挂在墙上的时钟,时间正好午夜十二点,他轻哼一声,“对,已经来了。” “什么?!又来了?!不是明天吗?”我瞪大眼睛心慌起来,阎王都是死人那一坨的,这么快又回来做什么? “已经跨天了。正好,十二辰已经完事了,我们回去吧。”说罢,伯益起身往外走。 屋外的雨已经停了,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味道。我们提着大包小包进了家门,客厅里一片狼藉… “这…”我一下傻眼,屋子里乱的比进贼了还可怕,到处都是烂掉的家具,墙上还掉了好多墙皮。 “无碍,不是来了一人吗,让他收拾。”伯益看向客厅中间,我打开灯,整个房间瞬间亮堂起来。在屋中间有一张还没打的太烂的沙发,上坐一人,白发披肩背对我们。 “哈哈哈哈,道君总算回家了,让我好等。”那人说话,整个房间都在回荡他的声音。 “才过眨眼功夫你便觉得等久了,难道说无相的元气已尽?”伯益将东西放下,松开头发,伸个懒腰。 “我只是开个玩笑而已,道君何必在意那些细节。”那阎王起身过来,这时我才发现他和这伯益好配啊,穿了一身黑袍子…其实他们两个就是黑白无常吧?! “把屋子收拾了,乱的跟什么一样。”伯益交代到,转身给我一颗丹丸。“吃药吃药,都过了时间了。” 我憋着嘴把药吃了,这屋里乱得无处落脚,我只好到院子里转悠。伯益也跟着出来,外面空气好,他伸手接了些雨露滴在我刚擦干的头上。 “哎呀,我刚弄干的,你干什么呀?”我责怪的看着伯益。 “哈哈哈哈,这雨水从天上落下,又从地上蒸发,聚天地之灵气,我滴于你头上是为你驱邪。这无相有煞气,你身为凡人是不可接近的,我先给你增些元气,好让你身体无异样。”伯益与我一边散步一边解释。 我恍然大悟问到:“那今天我能徒手打到那只女狐狸,还有刚才我能打痛这阎王爷是不是都是因为你啊?那我其实都折寿到明天就会死吗?” “昨夜我便用茶水开你印堂,让你不受浊气。单论体质,凡人与其他二界无异,只是凡人易被迷惑,所以只要你不受浊气便不会中道,发挥正常水平,自然可以与其一博。”他说完蹲在地上找什么,我好奇也弯腰查看。 “对了,你今天晚上为什么带我去江面上啊?真的是为了谋杀我吗?”我忽然想起这个事情,这可花了我二十年的寿命,我总要知道为什么吧。 “无相不喜欢有水的地方。”说完,他站起身来,手里捧着什么,神秘兮兮的放到我面前。我好奇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看着他的手,不知道里面是什么。 他的手慢慢打开,里面闪烁着莹莹绿光。 “萤火虫!”我激动得直拍手。 “季夏之月,日在柳,昏火中,旦奎中。其日丙丁,其帝炎帝,其神祝融。其虫羽,其音征,律中林钟,其数七,其味苦,其臭焦,其祀灶,祭先肺,温风始至,蟋蟀居壁,鹰乃学习,腐草为萤。”他喃喃自语,虫子闪着光一点点熄灭在他手心里。 萤火虫只能活21天,他们要在这段时间里要寻找伴侣,传宗接代,稍有耽搁就荒废了一身。 “它们的生命好短暂...”看到在他手里死掉的萤火虫,一种悲伤的情绪用上我的心头。 “凡人亦是如此。”伯益将手收回。“稍有耽搁,就是一生。” 我们说到这里,已经在院子里逛了一圈了,再回到门口,短短十分钟内屋内居然变回了出门前的整洁!坏掉的东西都好了,墙也光溜溜的,一点痕迹都没有! “哇!太棒了!这一看就是家政好手啊!”我拍手称绝,伯益哈哈哈大笑,可那阎王听了怪不高兴。 “你阳寿已尽,怎么还敢留在凡间?见了本王竟不下跪,如此大胆,你当真以为黄泉是你可以逃离的得了的吗?”阎王一脸严肃地看着我,我当即吓坏了,这还真是来算账的!伯益是说过我阳寿不多,可那都过去那么久了,当时没事,我会不会是已经躲过一劫了? “她的阳寿你可看清楚了,不,得,再,提。”伯益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阎王还想辩驳什么,他看了看伯益又看了看我,微微皱眉,沉叹口气不再说话。 要说这阎王,也是俊美的人儿!虽不及伯益那般独绝无二,但也算是少有能比。他本就是白发,再加上那孤傲的脸、眉宇间的邪气,如果走在街上,他随便看人一眼,估计都会把人家的魂给收走吧! “不知无相登门所为何事?”伯益坐在沙发上,阎王爷坐在沙发上,我则坐在楼梯上,看着他俩的背影…… “我来找你还非要有事才行?”阎王侧头问到。 “既然无事,就请回吧,你煞气太重,此处均有生灵,你的出现难免会对他们造成麻烦。” “生灵?你是说那女的吧?”阎王说话时余光看我一眼,这一眼看的我是浑身透凉。算了算了,我还是上楼睡觉吧,本来今天我就难过,我要去哭会。 上楼后,赛文一家从书房出来,我才想起它们吃饭的事情。伯益说别操心,难道是早就给它们准备了食物? 我打开书房的门,进去看到那地上放了两条吃干净的鱼骨头…他还真是…唉…这猫都喂成这样了,我还买猫粮干什么? 回到自己的房间,我将灯全部关掉,这时候我听不到别的声音,终于可以将一张假装笑了一天的脸放松下来。 失恋。一段感情的结束往往伴随着眼泪和愤怒,我想打电话大骂林菲一顿,骂他负心,骂他混蛋,可是那又如何?我不在乎他是人是妖,可他在下口的时候一点都没发现我的气味吗?那他是爱我吗?爱过吗? 心如刀绞一般,眼泪啪嗒啪嗒地流。怎么别人就能轻松愉快的谈恋爱呢?我曾经也和他轻松愉快的恋爱,那些美好的场景历历在目,而今却再也无法挽回了。我边想边哭,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这样疲惫的一天,让我整夜无梦。再起来,天亮了,我明显感觉眼睛肿了,只好去楼下冰箱里找冰块冷敷。 “伯益,伯益。”我习惯性的早起叫他,可回答我的不是伯益。 “吵死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从楼下客厅里传上来。谁啊? 我慢慢下楼,不慌不忙。家里有伯益在,我谁都不怕。 “你是谁啊?”下到客厅的我,看到厨房跟前站着一个白发男人,一时没想起来昨晚上的事情,愣头愣脑的问。 那男人回头看我一眼,他那张冰冷冷的脸让我瞬间恢复记忆…阎王…妈呀!这货怎么还在啊? “你…还没走啊?”我愣了一秒不知道用什么语气和他说话合适。 “与你何干?”阎王背阴对我。 “伯益呢?”我问,自己走向厨房准备去找冰箱里的冰块敷眼睛。进到厨房,我看到一群长发遮脸的人缓缓的在厨房里游荡,还有一个露了半张脸在外面的,她眼睛全白,面目狰狞,比所有日韩恐怖片里的鬼都吓人! “妈呀!鬼啊!救命啊!伯益救命啊!”我吓得魂都飞了,转身抱住那白发阎王大喊大叫。 第十六章:死孩子 “你有病啊?”阎王嫌弃的将我推开,掸掸身上被我抱过的衣服。我吓得腿都软了,他将我推开,我只好抱着锅铲蹲在角落大哭。 “伯益,有鬼啊!啊!伯益!伯益!”我哭嚷着喊叫,觉得世界都黑暗了。我是招谁惹谁了,家里尽来些要命的东西。 忽然一只手搭在我肩上,我惊得头发都要立起来了,尖叫着求饶:“我不好吃啊!我没洗澡啊!妈呀!伯益救命呐!” “好了!够了!”阎王烦躁的喝止我,接着那只搭在我肩上的手用力将我一提,我整个人总算是站起来了。 “都走了,别喊了。”他极度烦躁的将我丢在一旁,我这才慢慢安静下来,嘘着眼睛看了看周围,确定一切都正常后,慢慢靠近冰箱取出冰块快速跑到院子里敷眼睛。 这一下让我整个人都清醒了,等冰块全部都化了,我眼睛差不多也消肿了。进到屋内,看到那个阎王正在客厅里,他对着空中指指画画,不知道在干什么。 “伯益呢?”我怯生生地问,这个阎王似乎不待见我,我可不敢得罪他。 “闭关。”他简单回答我两个字,手里面的事情没有停下。 “闭关?神仙还需要闭关啊?”我见桌上有吃的,走过去看看能不能吃。刚伸手要拿,一道无形的气浪奔我而来,狠狠打在我伸出的手背上,瞬间,手背被打的地方红了…不让吃就说啊… “那是给他准备的,你不许动。”阎王转身冷冰冰的看我。我吓得大气不敢出,但心里有委屈,瘪着嘴去厨房找吃的。 怎么伯益是个大神仙还需要闭关啊?难道他也要修炼?我从冰箱里端出一盘炒饭,拿到院子里吃。 吃过饭都已经快十点了,今天我要去学校有事情,经过上次的绑架案,我们学校增加了监控设备和报警系统,今天完工,我过去看看怎么样。上楼换衣服再下楼,那阎王已经不晓得去哪里了。他们这些仙人来无影去无踪的,我管不了。 开车去学校的路上,我接到了拓拓的电话,他已经出院了,今天节目剪辑,有些事情要我去一下。 我在学校视察完了正好中午十二点半,于是仙约拖拖出来吃饭,下午一起去看剪辑。 拓拓今天的脸色看起来不怎么好,他说昨天被吓坏了,后来就什么都不记得了,今天看剪辑有很多情况他不知道,只好找我过去一下。 我们吃完饭后就去了茄子台大楼,走进大楼时,一个男人坐在沙发上恶狠狠的一直瞪着我,我想了想自己不认识他啊,不明白他瞪我干什么。本来想问拓拓那人是谁,这时候电梯又到了。 我们一同上电梯后坐到12楼下,他将我径直领导放映室。 “不是剪辑吗?怎么要先看一遍?”我问。 “对啊,有些情况我不知道了,你先看一遍。”他说着将窗帘拉上,把灯熄灭,大荧幕上投放着昨天录制的画面。一直到我们进入正屋那门关上为止,画面都很清楚,可一进去了画面就开始变得抖动起来,我原本以为是摄像师傅吓到了抖的,可这抖动的频率很奇怪,就如同水的波纹,现实很有力的一下,接着是余波,这样的抖动时紧时慢,后来摄像师傅将相机放在地上后,抖动仍然在继续。 “你看,到这里之后我都不记得了。”拓拓指着画面中呆滞的他,他和摄像师傅两个人就像傻了一样,一个磕头,一个呆呆的看着前方。 我们继续看画面,一切并没有停止,机器被放在地上依旧还在运作。我看到我跑进了那扇门,而我背后似乎…趴着一个六七岁的孩子?! 我皱眉认真看,可光线太暗,我看不清楚那孩子是怎么趴在我背上的,因为我一手拿手机照亮,一手扶墙,完全没有去背他的动作。 忽然那孩子转头了!一张惨白的脸,两眼眶漆黑一片。他那双漆黑的眼眶似乎就对准镜头,嘴唇血红,慢慢露出了一个大,大,的,微,笑! “妈呀!”我瞬间吓到了,今天早上我就被吓到了,现在还来!简直要疯了! “这谁啊!?特效加上去的恶作剧吗?”我怒瞪拓拓,发现他也脸色惨白。 “不是特效,我以为…你…认识呢……”他说话的声音都颤抖了,看来事情超出了他的想象。 “继续看吧。”我深吸一口气,觉得背后凉凉的,硬着头皮继续往下看。 画面里我的背影消失在门内,这段时间我在里面捉奸在床,摄像机在大厅没有记录下来,那画面就一直定在那里。一直过了有五分钟,画面里那扇门内有黑影往外走。我在里面呆了起码十分钟,这肯定不会是我,难道说这里还有别人? 只见那走出来的人只有桌子那么高,穿着黑衣服,一蹦一跳来到摄像机前蹲下,用手拍了拍机器,然后弯腰对着摄像头看,瞬间,整个画面里被一张惨白的脸挤满!他的眼睛是两个窟窿,嘴里往外渗着血… “妈呀!”我再次吓得大叫起来。这就是刚才趴在我背上的那个小孩! 画面就在这里定格了,整个视频到这里结束。 拓拓赶紧关掉投影仪,打开窗帘。 “这是什么呀?!”我飞奔着跑出了放映室,拓拓也跟出来。 “我们也不知道,因为最后是你和你朋友送我们去医院的,我们对这一段事情完全没有印象。”拓拓皱着眉,头上满是汗,肯定也是吓惨了。 “这个你们打算播吗?”我问。 “怎么可能?!这是限制级别的!只能剪辑。”拓拓带我去坐电梯。下楼后我仍然惊魂未定,在大厅里坐了好久。 “那现在怎么办?我的劳务费怎么给?”我最关心的还是这个。 “这个我们会像上面说明情况,如果视频经过剪辑还能使用,那你的劳务费也会如数打给你。” 从茄子电视台出来,我首先想到的是回家,但是家里伯益正在闭关,而那个阎王也不晓得走没走,我可不想回去在遇到满屋子的鬼,于是约了唐雅去做头发。 唐雅和他的老公蜜月回来后整个人都晒黑了,我和她一起去做头发时她问我林菲的事情,我情绪忽然又上来了。 “他在外面有人,昨天被我撞见了。”我们坐在椅子上,发型师将头发定型后就忙别的去了。做一个头发大概需要两个小时,服务员送来了水果和饮料。 “什么!?他平时对你那么好,怎么会有人?”唐雅惊讶的瞪圆了眼睛,“那你知道那女的是谁吗?” “知道...”我回想起昨天的事情,眼眶又红了。唐雅赶紧安慰我,臭骂了林菲一顿。 “你看啊,要找就要找这样的老公,”唐雅骂完了林菲后,伸出右手给我看她的手镯,“这个手镯可是我家亲爱的给我买的,这样的男人才值得托付终身。” 我看了看她的手镯,很普通,让我好奇的是她唐雅怎么会说这样的话。但是人家正在幸福中,我也不好多说。 做完头发,我和她各自回家,她现在新婚燕尔,能抽时间出来和我说话,我已经很感激了。临走前,她神秘兮兮的说让我下周末去她家,她给我做好吃的。 我开车回家,家里没有灯光,我猜可能那个阎王已经走了。心情低落的我,懒得去开灯,径直走到沙发前躺下。失恋是多么沉重的事情啊,如果我能想神仙一样将这段记忆拿出来种在土里,那该多好。 躺在沙发上,安静的听着自己的呼吸声,一下一下,不知不觉我就睡着了。 梦里,我又站在那栋鬼屋里,面前是一堆新崭崭的灵台,上面鲜红的字似乎是才写上去。我伸手拿起一块灵牌,上面写着“先姐陈如玉”。 “放下。”我背后一个小孩的声音响起。我想转身看,却浑身僵硬动弹不得。有种莫名的恐惧感从胸口蔓延至全身各处,我开始心慌,流汗,想要大喊却喊不出声!身后那个孩子爬上我的背,慢慢翻过肩头,将脸慢慢凑到我眼前! “喂!”一个男人的声音在我耳边大喊,我被吓得蹭一下坐起来。 “你带个孩子回来干什么?”那男人将脸凑到我跟前,过了好几秒我才反应过来刚才是在做梦。再看看眼前这个人,白发,冷脸。 “阎王!?”我终于认出了眼前人,喘着大气惊魂未定的看着他。 “那孩子,”阎王看我总算是醒了,指着沙发背后说:“哪儿来的?满屋子乱跑,烦死了。” “什么孩子?!”我完全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转头看向沙发背后。我的妈呀!一个脸色惨白,空吐鲜血的孩子坐在地上玩,泥,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这不就是今天视频里趴我背上那孩子吗!我当即吓得尖叫,整个人跳起来往楼上跑,刚跑没两步,就被阎王拽着脚踝拖下来。 “别惊着道君。”他严肃的瞪了我一眼,“快把那孩子带走。” “我哪儿知道他哪儿来的啊...”我都快哭了,看都不敢看沙发的方向。“你不是阎王吗,你看看他是不是你们那儿的。” “我们那儿的,不,玩,泥,巴。”阎王冷笑一声走过去跟那孩子说话:“来,死孩子,告诉本王,你从何处来?” 那孩子不理,继续玩泥巴,那坨泥巴应该是院子里的,孩子将泥巴搓成小球对着阎王砸去,阎王侧头躲开,孩子又砸,阎王又躲,但这次没躲开,泥巴砸到了阎王雪白的头发,这让他一下愤怒了。 瞬间,屋内灯光俱灭,独有阎王双眼火红,一股巨大的杀气充满整个房间,他伸手就要抓住小孩,忽然一道白光从我眼前闪过。 “伯益!”我惊呼!他不是在闭关吗!? 屋内的灯光又亮了起来,伯益站在阎王身后,抓着他伸出的那只手,阎王傻愣的回头看着满脸笑容的伯益。 “你出来作甚?”阎王不解的问。 “你何故对一个孩子起了杀心?”伯益声音还是那样的温和。 “他脏了我的发。”阎王甩开伯益的手,站起身来将脸扭到一边。谁知道这时候,那小孩又用泥巴砸了阎王,这次正好砸到他那张冰冷的脸上。 阎王眉头一皱,一把抓住小孩的手,欲用力,又被伯益拉住了。 “区区尘土,何必在意。”伯益笑着将阎王的手松开,把地上那孩子抱在怀里说道:“这孩子魂魄不全,你莫要和他一般见识。” “全与不全与我何干?”阎王气鼓鼓的坐到沙发上,我由于害怕,一直坐在楼梯上安静地看着三个非人类你一言他一语。 伯益用手拍了拍孩子的背,三两下,那孩子就像睡着了,软趴趴的靠在伯益的怀里不动弹。伯益将孩子放在沙发上,小声对阎王说:“无相,随我来。” 我跟着他们两个一起上了楼,本以为我可以回屋睡觉了,却没想伯益却说一起喝杯茶再睡。 进了书房,赛文一家在窗台边爬了一排。最近可能伙食好,四只小猫长得比以前壮实了许多。 “你为何要护那孩子?”阎王坐下质问伯益,伯益则不紧不慢的泡着茶,等他给我们都倒上一杯后,这才开始讲。 “那孩子是只幼狐,未足月便来到这个世界,魂魄不全,心智缺失,所以他并非有意激怒你。”伯益说完,喝了口茶。 “又是狐狸!?”我现在听到狐狸就敏感,林菲是狐狸,找了个小三也是狐狸,现在这儿有个吓死人的孩子也是狐狸...我这是掉到狐狸窝里了?!“该不会是...林菲他...”我都不敢往下想了... “哈哈哈哈,非也非也,这孩子并非他们所生。”伯益大笑。 “行了行了,那孩子让他走。”阎王不耐烦的打断林菲的说话。“不是凡间人,亦非黄泉物,留着作甚?” “留着可有大用处,你可知他是谁?”伯益卖着关子看了阎王一眼,脸上带着迷之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