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民校草是法医》 第1章 双鹤大桥命案 晚六点十分，南城总局接到报案。 双鹤大桥发生命案。 一具尸体在江边被路人发现，死者未知。 警局立刻派人马前往，双鹤大桥一定范围内被迅速封锁。 警察正在勘察案发现场。 尸体被打捞上岸了，隔着衣服都能看到尸体的浮肿，散发着一阵阵臭味。 法医还未到现场，无法确定死亡时间。 不过可以明显看出不是今天死亡的。 温衍之：“齐阳，找死者身上物件。” “是。”名叫齐阳的警员立即蹲下身搜查死者。 但死者身上没有任何能够证明身份的证件。 齐阳向温衍之摇摇头。 男人眸色淡淡，修长的手指挑起死者的鞋带。 警员一边给现场拍照，一边等法医来验尸，最大限度的保留尸体原状。 “法医到了，快让让。”徐洲后面跟着个人。 入眼是“团”黑物，准确来说是一个全身上下都是黑色衣物的人。 众人看着那一身怪异的装扮，不由自主的多留意了点，不知道的还以为在玩spy呢！ 严格来说，法医是不戴口罩的，一是对死者的尊重，二是能够更准确的辨别气味。 所以傅星禾的口罩在鼻孔处有个孔。 低调是她的原则。 温衍之眸色淡淡，瞥了眼来人，指间顿了顿，未成年人？ 来人低着眸，连自我介绍都省了，上手便开始验尸。 动作专业，不拖泥带水。 面对尸体，神态自若，具备法医基本素养。 傅星禾把堪查箱摆在地上，全身上下观察了一遍尸体，挑开尸体的衣袖，细看暴露在外的皮肤，不紧不慢的开口：“手脚皮肤处无刮伤挣扎的痕迹，指甲无泥，嘴里无白色泡沫，初步判断，死者是在昏迷状态或者死后被抛尸的。” 吐字清晰，直奔主题。 顿了顿，傅星禾接着道：“根据死者有轻微的腐烂症状，死者死于两天前，这里不是案发第一现场，具体信息解剖后另定。” 温衍之身形微顿，侧眸看了傅星禾一眼。 “你怎么知道？”齐阳讶异，顺口接话题。 “这里是多条一级公路的交叉口，二十四小时人流量不少，尸体被抛尸两天左右。” 收拾好东西，傅星禾补充道：“最好查查附近的酒。” “啊？”不仅齐阳懵了，连其他人也疑惑。 温衍之挑眉，气势不减，现在的法医都这么厉害了吗？ 看到傅星禾要离开，徐洲急忙问：“法医……先生能不能说清楚一点？” 管多了，傅星禾脚步不停，“我不是警察。” 意思是这不是他的义务。 “……” 这么嚣张的吗？ 徐洲看向温衍之：“温顾问……他……” 温衍之扫眼徐洲，后者默默闭上嘴。 傅星禾路过温衍之时，两人目光相对。 少年舌头抵住下颌，口罩下的嘴角微微上扬。 很好看的……警察叔叔。 不过，只可秒看，不可久看，她有种……被扒光衣服感觉。 男人眉似远山，薄唇微抿，一双乌黑鎏金的眼不经意地扫来，冰冷淡漠，锐利的眼神仿佛能把一切看穿。 这种感觉一点都不美妙。 温衍之道：“死者衣着是是高定服务场所的服装，领口处有浅色唇印。” 徐洲蹲下对尸体领口拍照，“好细心的法医。” 在水里泡了那么久那淡印如果不是仔细观察难以被发现。 齐阳补充道：“死者鞋和衣服不搭。” 在高定场所，有谁穿着运动鞋配马甲西装？！ 温衍之：“把尸体送回解剖室。” “是。” 第一次写书，可能文笔不太好，我努力写，你们随意看，想嘲就嘲，我佛系了。（欢迎评论。） 第2章 翻墙 傅星禾打车回到出租屋，已经八点半了。 褪了一身装，披上校服。 少年腿又细又长，撑地，头上一个黑金色全武装机车头盔，又酷又劲。 傅星禾今天心情不错，自从黑卡什么都被人以未成年停了之后，现在终于找到一份兼职，她豪车豪房有着落了。 但看到紧闭的大门，心塞了一秒，心情有些不美妙了。 黑如点漆的眸色藏着寒光，嘴角扬起丝丝缕缕的嘲讽。 别墅内灯火通明，大门却紧紧关闭，赤裸裸的显示着该进的人都进了，没进的人就别进了。 傅星禾撕开糖纸，味蕾上一圈圈苦涩晕开。 八月的南城凉风习习，少年拢了拢校服外套，微风吹乱了细发。 她在思考着怎么进去。 大喊是不行的了，也不知道为何，傅家啥都有可能不行，隔音倒是不错，这个点，佣人应该也下班了，她相信喊破喉咙都不会有人给她开门。 傅星禾看着两米多高的精美的建筑物，思考了两秒。 乖女孩是不能在外面过夜！ 把校服外套别着腰间。 三秒后，空中一道干净利落的衣摆弧度。 来不及让人看清，少年已经一个安稳落地。 傅星禾拍了拍手心，嘴角的笑挂不到一秒，看到白色被蹭掉一块的鞋尖。 “……” 快乐死掉了。 三万块没了！ 竖起的胜利手势，缓缓下拉。 少年往里走时，整个人散发出的都是一副“我不好惹”的姿态。 反正还没下班的佣人是这样想的。 今晚主人家特殊，她们加班有加钱。 佣人都没下班的呀，傅星禾眉尖微挑，悠闲的往里走。 紧接着听到的是里面传来一阵热闹的掌声，看来今晚有贵宾。 “大少爷。” 端着果盘的佣人看到傅星禾后，恭敬礼貌的唤道。 “嗯。”少年又问：“里边哪位贵宾？” 佣人微顿，瞥了眼那好看的侧颜，迅速低下头，盯着自己鞋尖：“很多贵人。” 少年淡淡的“哦”了句，继续踱着悠闲的步调往里走。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哇哦，佳佳，快许愿！” “嗯。” “佳佳，这是你的生日礼物。” “还有我的……” 傅星禾推门的手一顿，嘴角的笑愈发邪佞。 修长纤细的手指握住金色的门把柄，几秒后，不紧不慢的推开大门。 和门外的冷清相比，里面的场景可谓是歌舞升平。 入眼的是宾客喧哗和站在人群中间众星捧月的女孩。 女孩很漂亮，肤白貌美，一袭月白色的公主裙，身上每一件首饰都是私人定制的百万饰品，手指挑着杯果饮，高傲又独特的公主。 “生日快乐！”少年微笑走向人群。 华丽的天灯、精美的装饰、精致妆容的客人，这些与少年篮白相间的校服形成鲜明的对比。 少年眸色间是一成不变的笑，一步步踏入，每一步都好像踩着人们的心间上，身后仿佛有万丈光芒。 在场的人，神色各异。 傅夫人看到傅星禾进来的一瞬间，刚才还对嘉宾应付自如的一瞬间沉了下来。 不是说了，今天不能让傅星禾进来了吗？！ 人都死哪去了！ 看个门都看不住！ 傅星禾在距离女孩几米远的地方，站定，笑面如花，两人目光对视。 前者淡然处之，后者神色僵硬。 “好妹妹，生日快乐！” 轻盈的薄纱下，傅佳佳脸色莫名。 那边贵宾席上，刚才还与人绰绰而谈的傅振华此时脸色已经黑沉下来了。 平时不笑的脸，本就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质，现在更是沉得可怕。 此时，整个大厅安静得一根针掉下都能听到。 气氛逐渐诡异化…… 宾客间心思各异的不在少数！ 又一出豪门大戏？！ 无论在哪里，只要事不关己，戏就可以！ 傅星禾笑得愈发灿烂：“不欢迎么，那我先回去休息了，明天还要上课呢。” 看着少年转身的背影，仿佛镀了层孤寂又傲骨的气息。 少年好似完全不知道他的出现，让宴会变了个味！ 傅夫人：“星禾，你总算回来了，吃饭没？” “总算”这个词用得好。 宾客心思十八弯的转。 这边， 女人看着少年的目光慈祥，随即在众人的众目睽睽之下，紧张又担心的上前拉住少年。 但有一个人比她更快，在傅夫人手刚要拉住傅星禾时。 一道高大的黑影不知何时站到了这边，在所有人惊呼的目光下，对方一个抬手：“啪！” 伴之而来的是怒火中烧。 “孽子，还知道回来，都什么时候了，整天跟那些朋狗友在网厮混。” 一记响亮的巴掌声在整个厅堂响起。 猝不及防！ 少年白皙精致的脸上迅速一个明显的巴掌印。 鼻尖缓缓一抹红流出。 宾客席惊呼议论声四起。 “啊！”傅夫人攥着的手心，不可思议的捂住嘴巴，轻呼了声，随即作势拉着怒不可遏的男人，边劝说道： “振华，星禾回来就行，回来就行，这孩子在外面玩惯了一时改不回来，以后慢慢教他，不能急，今天是个好日子，不能坏了心情。” 提醒男人，宴会重要，似乎又在解释着什么。 傅佳佳也上去阻住，“爸爸，您别生气了，哥哥不是故意晚归的，他肯定是有事情要做，您先别生气。” 受力问题，少年脑袋狠狠一偏。 她感觉自己全身都懵掉了，脸上痛并麻感，痛得眼泪猛从眼角滑落。 少年又笑了，不顾脸色的痛，很妖冶的笑，看着一唱一和的三个人，仿佛要把什么给看破！ 傅振华一怒：“还笑！逆子！” “振华！” “爸。” 在男人又想给傅星禾第掌时，傅夫人和傅佳佳急忙上前拉住。 “振华，别气别气，消消气……”傅夫人一边稳住傅振华一边安抚道：“振华，别动手，星禾晚归可能是让什么事给耽搁了，不能一见面就……大家都在等着宴会开始呢，不能扫了大家的兴呀。” 傅佳佳善解人意的道：“是啊，爸，您先别生气，哥那么久不接电话肯定是被事儿给耽搁了，咱先问清楚大哥。” 傅佳佳又去扶住傅星禾，脸上神色心痛不已：“哥，你没事，我们今晚打了好几个电话给你，你都没有接，我们都很担心你，爸爸对你担心过度的，不是有意要打你的。” 两人的一言一语，都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解释清楚了。 给谁解释，别人知不知道傅星禾不知道，但她知道。 第3章 反驳，打脸 傅夫人拉住傅星禾，心痛的伸手想要抚摸少年的逐渐红肿的脸，因为皮肤细嫩，巴印很显眼。 “星禾，痛不痛啊？” 傅星禾脑袋微侧，退了几步。 那仅仅的几步，她仿佛与他们隔了星辰大海距离。 傅夫人讪讪收回手指：“你经常半夜三更回来，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跟妈说，不然总是这样家人也会担心的……” 一听到少年总是夜出晚归，傅振华怒火攻心：“孽子，敢在外面惹事，家法伺候！” “哥，你是外面发生什么事了吗？我们都很担心你。”傅佳佳眼底的担忧不加掩饰，随后十分委屈的道：“大哥，你是不是不愿意参加佳佳的生日宴会，我……我是不是有哪里做得不好？ 女孩长长的睫毛上挂满了泪珠，犹如出水芙蓉般清丽。 宾客听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呢，傅家大少爷傅星禾一直是上流社会饭后笑点，堂堂一个世家少爷，不学无术，纨绔不堪，成天混迹小混混间。 美人落泪，我见犹怜，哪里都不会缺席“正义”的使者。 “是傅家大少爷啊，百闻不如一见呢。”语气嘲讽，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落入每个人耳中。 “傅星禾？经常出入夜店的那个？” “谁说不是呢！” “哦，我还听说夜店一女人因为他怀孕了呢。” 此话一出，引得旁人一阵唏嘘，鄙视厌恶目光落在少年身上。 傅星禾冷眼旁观，重重复复的戏码，一直演一直演，烦不烦！ 又不是录像带，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丰富！ “傅老爷子走了，没人管了呗！像牛出了牛栏，管也管管不住了呗！” 之前，傅星禾是永远也不可能想到，说这种侮辱性的粗鲁话语的人会在傅家宴会上出现，而且还是当着一众宾客面前。 都说死者为大，英明一世的傅老爷子，去世后，竟然被一个无名小辈当众提出，还是为了教训他的得意孙子。 这不是当众打傅家人的脸吗？ 重要的是，还没有一个傅家人敢去阻止。 有些人，兴许不到黄泉，都不会明白一个道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傅佳佳眼底一丝得意：原来外人也觉得傅星禾根本不配被老爷子看重的呢。 在场的人交头接耳着，纷纷不盛唏嘘！ 傅家在这的人，也有十来个，但都敢怒不敢言！ 他们来时，就把参加宴会的嘉宾的家底什么的打听清楚了。 就怕到时触犯到某些贵人，傅老爷子走了，傅家现在在傅振华手上，他们这些旁亲都能感受到傅家一天不如一天了。 听说，那女人家里是开矿的，有钱，她的想挤进京圈，加上傅家公司这几个月财政出了些问题，急着钱补救。 两方一拍即合，互利互惠！ 傅家主家人都不出声，他们旁亲的哪能出声，要是坏了傅振华的生意，他们得不偿失啊。 傅星禾指尖轻擦过流到嘴角的血迹，目光看向依旧喋喋不休的人，眼底似卒了层冰，又冷又狠。 女人猛的一抖，一种被毒蛇看上的窒息感从心头袭来。 少年仿佛变了个人，连气势都变得让人震惊，这真的是一个高中生？ 不，这才是傅家大少爷，傅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该有的气度。 犯傅家者，虽远必诛！ 少年语气冰冷至极：“到底是人走了，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傅家了，还是傅家蛀虫太多，正经场面hold不住了么？hold不住做什么什么人都请？我们傅家已经落败自此了吗？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还不至于靠几条虫急救。” 一番话，齐齐让在场的几个人脸色骤变。 特别是傅振华傅夫人，脸已经黑得能滴出墨水，颇有一种暴雨欲来袭。 傅振华：“你这孽子胡说八道什么？有没有礼仪，这么多长辈在，教养哪去了？被狗吃了吗？” 被一个晚辈当众落了面子，还是自己明面上的儿子，傅振华顿时觉得面上荡然无存。 他以后在商业帝国的威严何在？ 最重要的还是，宴会是傅夫人借着女儿生日搞起来的，目的是什么，明眼人一看就明白。 第4章 曾经的天才 现在公然说傅家人hold不住场面，岂不是打脸傅振华吗。 少年嘴角微挑，带着嚣张又妖冶的笑：“可能，真的被狗吃了，加上一句更完美：子不教父之过。” 在场的嘉宾有点惊，傅大少真t的刚啊，一旦怼起来，连自家老子都不放过。 同时，他们也真正意识到，傅家大少就是个嚣张至极的二世祖！ 先不说能力怎么样，但戳人心窝子的话，一戳一个准。 毕竟看看现场的黑脸碳个数就知道了。 在场的看戏的也不少。 脸上神色成黑碳的，基本都是刚才七嘴八舌的。 这边…… “你……”女人第一次被人这样贬低，顿时恼怒成羞。 但想说话时，触及到被少年又冷又黑的眼神，顿时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因为没背景，她这是极少的一次参加上流社会的宴会，因为和傅佳佳认识，常听她提到自己哥哥的种种不光彩行为，所以真正接触过的上流人士就只有傅佳佳。 但对方心思不是一般的多，有时候气度连普通人都比不上，她不由一次在心里想，傅佳佳真的是上流人士，而不是凤凰窝里产出的土鸡蛋？ 亲哥诶，世界上真的有那么差劲的人？！ 还是豪门水太深，淹死同门？ 当然说白了，她们就是互惠互利关系。 但她心里怎么想，肯定不能说出来，毕竟还要靠对方接触真正的上流圈子。 可可久而久之，被傅佳佳影响，对她口中的哥哥，同样打心底的看不起。 都说家丑不能外扬，但在傅佳佳眼里，傅星禾的丑就是他一个人的事而已，与傅家无关！ 什么事情，只要关于傅星禾的，她都不介意往外说，别人傅星禾越多，相反，她就被夸得越好！ 客厅中间，女生此时真的被吓到了，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了大脸了不说，少年表现出来的气势，似乎比她爸还让她发酥。 眼神无措又惊慌，脸上神色即羞红又恼怒。 “我们傅家的事，也不是每一个人都能说三道四的，傅家蛀虫注定活不久，何况是某些想沾沾蛀虫光的人，可能吗？” 最后一句，少年声音很不轻不重，却能让人底隐隐有些震撼！ 话，是对所有人说的。 少年身姿挺直，光晕下，不卑不亢的气质，遗世而独立。 这是警告，傅家继承人发出的警告！ 不止对外人的警告，也是对傅家人的警告！ 杀鸡敬候！ 在场看向的有些人甚至觉得这次狠了，少年把所有该得罪的不该得罪傅家“蛀虫”都得罪了。 以后上位不就更难了吗？ 不过，既然是蛀虫了，处理掉应该不难。 傅家浑水摸鱼的“蛀虫们”的集体一个想法：不能让傅星禾上位！不然他们以后连吃饭都成问题！ 任何时候，都不乏一些清新的人。 可能是傅家安逸太久了，导致他们都快忘了：傅加大少爷是被那位雷厉风行的人一手培养出来的、指定的傅家继承人。 这样的人，以前他们根本不敢想象会成草包？ 能是真正的草包和废物？ 只是狮子沉默太久了，被人看成了小猫。 傅星禾眨了眨有些乏累的眼了，瞥了眼神色各异的人，慵慵懒懒的开口：“蛋糕我就不吃了，毕竟我自己的蛋糕都吃得有些发腻了。” 少年背影孤傲，经过穿着公主裙的女生时，嘴角的笑依旧邪肆得很：“妹妹，生日快乐。” 知道对方的目的，傅佳佳脸上神色一阵黑一阵白，场面已经乱了，脑子也乱，根本不敢再说什么。 看着少年连背影都显得万众瞩目，她如鲠在喉！ 宾客面面相觑，对了，今天也是傅家大少爷的生日。 流言四起…… 话说， 这傅家大少爷本就与傅家二小姐是龙凤胎。 按理说，两个孩子应该是同一天过生日的才合适，但现在一个在外面约几个狗朋狗友，一个在家里大摆宴席。 这……就显得有些耐人寻味了。 幼年时的傅星禾有天才之称，年仅五岁，作诗诵句，别人在哭奶，他在看人与自然，在拼图识字。 十五岁时，与国棋大师博弈，亦能不相上下，小小年纪，让人刮目相看。 参加各种竞赛，拿奖无数，那时真的是给傅家长了不少脸。 傅老太爷对其尤为宠爱，每当商议大事，都会带着他在旁边。 这孩子也不哭不脑，也不管听不听得懂，就陪在老人身边，自个拼图拆装。 傅家三代都是军人出身，傅老太爷是抗日长官，气质冷硬，平常的小孩看到他都会经常被吓哭。 傅老先生膝下两子：傅振华、傅恒毅。 傅振华从商，傅恒毅进军营。 可以说傅家是妥妥的红色背景。 傅星禾被他傅老太爷一手带大的，二叔对其也是十分宠爱，从小就被进。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曾经的少年一举一动隐隐都有着一股军人风范。 但不知从何时起，傅大少爷的身影和名声渐渐淡出上流社会的视野，再次听闻时，已是伤仲永。 甚至绯闻满天，不少人叹息，曾经被傅老长官看重的人，为何如今变得如此不堪！ 现在想想，细节满满。 更怪异的是，傅家每年都是只帮傅家二小姐过生日。 以前傅星禾喜欢呆在部队就不说了，可自从傅老爷子去世后，傅星禾就回傅家了，可傅家大房就好像装作没有这个人似的。 这就不得不耐人寻味了。 上流社会的人，往往看得儿子比女儿宝贝些，但在傅家大房这，反倒是反过来。 儿子可谓一文不值？还是有继承权的儿子…… 豪门世家的深家大院，少不了尔虞我诈，但还是少见同房内的斗争。 一个未满十八岁的孩子，为何举家不待见？！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宾客目光不由自主的在傅家几人间流转？ 傅家大房几人如芒在背，他们倒是没想到今晚的傅星禾如此不给面子，几人脸色已经不止用黑来形容了，又有些无处可逃。 怼人是怼得爽了，但外面也是真的冷。 夜晚雪花更大了些。 傅星禾伸出被冻得有些红肿的手，掏出手机看了眼，她在计算着骑电驴，一个小时，会不会被冻成冰棍。 微微仰起平淡无波的眼眸，雪花落下，一些凉意在脸颊边，嘴唇已经是苍白无血色。 对着手指哈了几口气，拉长棉袄袖子包住手指，骑车的的动作倒是一气呵成。 通过后视镜，看着灯火通明的别墅，目光半秒便移开。 刺骨的寒风吹得她的喉咙有些涩。 第5章 调查案件 早上，温衍之就收到死者的尸检报告： 余沣，男，身高一八一，年龄:三十二，体重一百三十一，非溺水身亡，身上无明显创伤，未服任何药物，胃有少量溺液，肠内无溺水，死者体内有少量酒精，但不妨碍已有酒精散发。 徐洲查到死者生前工作场所，魅色酒。 通知了死者家人，但由于死者死亡原因未知，不能领回尸体。 “呜呜呜。” 警局门外，死者家人哭的撕心裂肺。 徐洲看着他们，内心百感交集。 唉！ 温衍之眼神深邃，随后面无表情的跨过人群。 “警察同志，我儿子不可能是自杀的……不可能是自杀的，您……您一定要还我儿子的清白！”老妇人脸色苍白，眼角的泪如流水般决堤。 老妇人满头白发，衣衫褴褛，全身上下都是灰尘，她拼命的抓住警察的裤腿，仿佛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 一群人哭得昏天暗地。 好几个警察同志安抚劝说：“阿姨您别哭了，我们能理解你们的心情，我们也正在调查案情，一定会还原真相的。” “各位家属请给我们一点时间。” 老妇人痛苦的跪下了：“呜呜呜，我就一个儿子，怎么就这么走了……这么走了，小沣啊小沣……” 警察同志拉主老妇人：“阿姨……” 在老妇人旁边的女人也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沣哥……你怎么就……怎么走了，你让我跟儿子怎么办……怎么办啊？” “阿姨，你们先回家去，你们挡在门口会妨碍我们办案，请相信我们！” …… 魅色酒…… 温衍之一群人的到来，让顾客吓了一大跳。 酒经理见有警察，小心肝一跳，赶紧出来迎接。 温衍之扫了遍酒环境？，现在是白天，顾客不多，“请问谁是酒经理？” 酒经理：“我……我是，警察同志……请问你们有什么事？” 他这里是合法经营的，连个未成年人都没有！ 徐洲：“你们员工是不是有个叫余沣的人？” “啊？余沣？是啊，他怎么了？”酒店经理疑惑。 齐阳一边观察酒经理神色一边道：“两天前，他去世了。” 酒经理不可思议：“什么？小沣他……他去世了？不……不可能？” 酒经理惊恐，语无伦次道：“他……他昨天……昨天还在这里上班。” 齐阳：“昨天？你见过他？” “对，昨天还在这里上班和我们有说有笑的。”酒经理现在真的是崩溃了，昨天还有说有笑的人，现在被告知两天前就去世了。 难道他们昨天是和鬼喝酒。 酒经理欲哭无泪，腿抖得都快软下去：“警察同志，到……到底是怎么回事？” 齐阳也有些不可思议了，但第一想法就是该不会余沣有个双胞胎哥哥什么的，那事情就没他们想的那么简单：“昨天，余沣的尸体被发现在双鹤大桥下，尸检得出是两天前去世的。” 温衍之指间轻扣着茶几，神色淡漠：“这两天余沣有什么异样？” 酒经理点思考了几十秒，缓缓道：“异样……没，没什么异样。” 温衍之：“把你们酒店的员工全部召集过来。” 第6章 魅色酒吧 男人眸色一片深邃，眉似远山，薄唇微抿。 酒经理知道大事不妙，立即出去召集员工。 “齐阳，联系警局，让他们查查余沣是否有孪生兄弟或者姐妹。” “是。” …… 祁寒已经第十四次看向角落的少年了。 还时不时偷瞄讲台上的“喋喋不休”的老班，不一会儿又看向傅星禾，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那样赤裸裸的目光想让傅星禾想无视都难，捏了捏手里的手机，她真的想甩过去一本书。 还明目张胆的看，真当老班是傻子吗？ “祁寒同学，你看上傅星禾同学了？都盯着人家看了一节课了，这都什么意思嘛？”老班终于忍不住了。 “唰！” 集体回头。 刚好咱们祁寒小同学扭头的姿势还没摆正。 “噗嗤！” 班级顿时发出此起披伏的笑声。 祁寒同学脸皮还是薄的，被全班人这么一看，老脸一红，“没……” 不说话还好，一说话，那样子，别说还真有种被人揭穿心事的感觉。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别看祁寒同学平时一副屌得不得了的样子，天天说跟这个pk跟那个pk的，但性格还是内敛的，特别是被老班当众点名。 谁还没在班里有一两个看对眼的女生。 “有些同学啊长得帅不是你的错，但是出来‘祸害’同学就是你的不对了。”老班板着脸，一本正经的调侃道。 “就是就是！” “这种人就应该去门口，展现魅力，把隔壁班妹子吸引来咱班，解决阴阳调和问题。” 有人笑着起哄。 班级本来“死气沉沉”的氛围，顿时活跃了不少。 被人夸了，傅星禾也开心，她就说过她长得不太安全，现在只是官方认证而已。 只可惜，剩下的半节课都被老班盯得死死的，仿佛她真干了什么违纪了事儿。 她吸了口气后，从抽屉最里边掏出一本“三模五考”，看着白花花的纸张，表情一言难尽。 下课铃一响，祁寒立马扑到傅星禾那边，完全忘记了讲台上的人。 刚想宣布下课的老班：“……” 这……熊孩子真看上人家了？ “老大，你渣了谁？！”祁寒一脸兴奋劲儿，与刚才满脸通红的判若两人。 “嗯？” 傅星禾从“三模五考”抬起头来。 祁寒做出一副极为夸张的惊恐神色指着那满满的数字题，叫道：“老大，是不是那女人嫌弃你一事无成，学习太渣，所以你要发奋图强了？！” 竟然写起了老大自己上高中以来考试没超过三十分的数学题！ 这不就是现实版的偷偷学习逆袭，然后惊艳所有人。 “老大，你老实交代，你是怎么渣的人家或者是人家怎样嫌弃你的。”祁寒痛心疾首：“老大你长得副好样貌，怎么好好的人不做，想干什么呢？真是的。” “戏过了，《男神爱上我》还没看结尾？”傅星禾挑眉。 “没呢，今晚大结局……这不重要是……重要的是……”祁寒下巴微微抬了抬。 “下巴脱臼了？”傅星禾笑了，“嘶！”一不小心扯到脸颊，痛感袭来。 差点忘了，脸上有伤。 “老大，小心点，别笑了，笑得再好看都被红印给毁容了，谁叫你渣了人家呢。”祁寒深感痛心，同时鄙视的看了眼傅星禾，干啥不好，非得去渣人家女生，最后受伤的还不是自己。 不然以他老大的武力值，如果不是心甘情愿被心爱的女生打的，谁敢打他啊？谁打得过他？ “祁小寒。” 傅星禾无奈，一掌拍向少年的后脑勺，祁寒配合歪头。 玩够了， 祁寒收起玩笑，眸色认真又担忧的看着傅星禾：“老大，你怎么回事？” 傅星禾脸上的笑不变，风轻云淡的道：“没什么，昨晚房间蚊子有点多，忘了点蚊香，自己拍到自己。” 打什么蚊子会把自己的脸往死里拍？ 这理由，谁t的信！ 祁寒不说话了，就直直看着少年，仿佛他说，他就站着。 “做什么？祁小寒，我没事，上课了，回座位去。”傅星禾无奈。 “是傅振华？” 祁寒肯定道。 傅星禾无所谓耸耸肩：“所以呢，提起你五十米大刀过去砍他？” 祁寒认真：“是！” 傅星禾沉默了两秒：“我没事，你回座位上课去。” “那位同学，上课了，站那干啥呢？” 祁寒瞥了眼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讲台上的老师，转身回座位。 第7章 每月之约 三天后…… 今天是“七帅”每月之约日，中午就商量好了，晚上魅色酒见，包厢都已经定好了。 被压抑了一个星期，出到外面，祁寒都感觉外面的空气带着芬。 “老大，看……” 祁寒帅气的“斜靠”在骚红所色的酷跑旁边。 一脚抵地，一手撑着酷跑前盖。 做了个自以为很帅气的姿势，还不忘低声问：“老大，有没有那种霸总的排场？” 一人一车，确实引得过路人驻目，那辆骚红色的全球限量版酷跑。 女路人甲：应该值不少钱？好像做他女朋友！ 女路人乙：“这种男生肯定特别舍得为女朋友花钱，想要！” 女路人丙看着那豪气的跑车，移开目光，停着胸，高傲道：“肤浅，得到一个爱你的人才是不容易！” “兄嘚，戏过了。” 傅星禾看着那傻地主家的儿子，忍住又一巴掌拍醒他。 祁寒激灵躲开。 “老大，你真的太厉害了！” 一辆还没开售的diak跑车也能帮他搞到手。 这是他盯了很久的一辆车了。 奈何有钱又势的大佬太多，他就没抱太大希望，本来以为无缘，没想到他老大特厉害，勾勾手，让他备好钱，说车跑不了，而且老大还不收走后门的辛苦费。 傅星禾目光淡淡瞥了眼中二少年，毫不留情的躲过某人的熊抱。 “上车，哥带你漂移！” 少年长腿一跨，推开车门，坐上驾驶座，嘴角挂着笑，嚣张又邪佞，瓷白的肤色在夕阳下愈发让人亮眼。 “好嘞！” 祁寒早就想体会一下老大在秋明山赛车时的酷毙车速了。 男生高兴得嘴角都快咧到耳后跟了，一溜烟的坐到副驾驶上。 他打算用手机全程录屏，羡慕死那几个家伙。 傅星禾把跑车敞篷打开，动作干净利落，侧脸弧度依旧很好看。 女生由偷看转为光明正大的看，眼底的光特像小孩子碰到自己喜欢的棒棒糖。 感觉下一秒就要扑过来了。 祁寒感叹一句，果然，美男配跑车，足以让所有女生尖叫不停。 祁寒当然不甘示弱，帅气的撸了撸头发，对女生挑眉吹哨。 顿时让小女生脸红。 “你觉得傅星禾和祁寒到底谁是攻谁是受啊？” “当然是傅星禾了，气质摆在那。” 跑车上的两位少年，是两种不一样的好看。 蓝色的耳钉在光晕下尤为闪耀。 而驾驶座上的少年，气质清冷如玉，如画般精致容颜，修长的指间慵懒的搭着方向盘上。 看过国际时尚杂志么？ 模特好似轻而易举的一个姿势都能让人感受到的他独一无二的气质。 只看到一个虚影迅速从眼前穿过，带着一阵飓风。 路人：“装逼男！” 傅星禾：还真不是，就单纯想挑战速度与激情！ 祁寒感觉自己的肌肉都在被狠狠的挤压。 你们玩过高空降落伞么？ 没错，就是那种连说话都被风“砍”成几段的感觉，脸还被装使劲揉的感觉！ 没人告诉过他，坐老大的车，简直就是对温室花朵的狠狠“摧残”！ 某人完全把刚才信誓旦旦要拍视频的事给忘得一干二净了。 酒店门口，一群少年在等着了。 衣着与颜值非同一般。 痞气十足，个个都是公子哥的做派，聚在一起嘀嘀咕咕的，不仅不会让人感觉是来闹事，反而成了一道风景线。 只要是他们穿得正型又大牌，明眸皓齿的贵公子，真不像那些来干架的混混。 反正路过年轻女生是这样想的。 第8章 七“帅”相约 时不时有人对着少年们拍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某个未出道的男团。 不过酒保安已经注意几人好久了，京城公子哥他们见多了，也不敢惹。 就怕对方进来闹事。 一倚在墙壁侧的男生，修长的手指夹着根烟，纨绔痞气的气质凸显更甚，眸色嚣张至极：“靠，早知道我就和老大上同一个学校了，以前天天约，现在一个星期约一次，都不能跟着老大嗨了。” 另一男生开口：“谁知道呢，老大中考突然就失利了，搞得我都想转学了。” 不然以老大的成绩，考上他们学校轻而易举。 “不怕你老子揍你？” “废话，不然我拿到通知书那会儿就转了！” 叶扬两手插裤兜，脚一把把地上的饮料瓶踢了五米远：“便宜了祁寒那小子。” 楚悸目光一直盯着路口，颇有一直望眼欲穿的感觉。 老大咋还不来，期待了一个星期，就想一起“叙叙旧”。 恰好明天也是星期天，边拼酒边打把游戏，商量商量明天去耍的路线。 他碰了碰旁边的人。 那人淡漠的瞥了他一眼。 楚悸嘿嘿一笑：“哥，怎么样？” 男生疑惑：“什么怎么样？” “发型啊？”他要以最帅的一面见老大。 楚涵笑了：“牛便便？” 楚悸：“……”过不去的梗了是的！ 楚悸气恼，转过身去弄发型。 他这次要洗清千尘雪耻！ 事情要回到某一次的七“帅”之约上。 那次，因为精心准备了大半天的拽哥发型，楚悸来迟了。 来到聚会地点时，一群人都喝得差不多了。 但，沙发上稳如泰山的少年，不吵不闹，安静又清冷，连脸色都没变，妥妥没醉的象征！ 楚悸顶着时代的潮流，兴冲冲跑到少年面前：“老大，你觉得我帅不帅？” 某人幽幽的抬头，不明所以的应了声。 楚悸开心的站起，自以为很帅气的摆了个总裁poss，嘴角三分……邪笑，四分痞气，剩下两分自带魅力。 少年的目光被吸引过来了，突然抬起手指，一缩一伸的碰着那随着脑袋一动一摇的东西，随后大着眼睛问：“是懒先生同款发型么？” 楚悸疑惑：“啊？懒先生，谁啊？是知名人士么？” 他们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位他们老大认识的知名人士。 楚悸转过头来问旁边的“狐朋狗友”。 一群人齐齐摇头。 少年用十分清醒的语气回答：“是知名人士。” 楚悸得意：“我就说嘛，这个发型好，不然知名人士怎么可能会染这样一款发型，聪明人和聪明人眼光是不会差太远的。” 狐朋狗友祁寒听着少年一口一个懒先生知名人士，努力回想上流圈子姓懒的知名人士，发现好像并没有。 反正他不记得。 但他知道，老大已经醉了。 祁寒眼珠子微转，问到：“老大，知名人士懒先生的全名叫啥？” 让他意想不到的是，他话一出，就收到了少年不可思议中又带着几分鄙夷的目光。 了解少年的人，都能获悉意思：孤闻寡陋的愚人！ 祁寒：“……” 正当他以为少年不会说时…… 少年突然开口：“懒洋洋先生。” 正在撩着发型的楚悸：“什么？” 少年皱着眉重复：“懒洋洋。” 几人集体一愣，半秒后，眼睛又集体转向楚悸的头顶。 高高耸起的发型，被发蜡固定在顶端，前左右都被竖起，还有用梳子故意留下的梳痕。 没人提出来还好，一说出来，果真，是有几分牛便便状的发型。 顿时，包厢里爆发一阵大笑。 祁寒笑到捂住肚子。 所以，知名人士，懒先生，就是曾经风靡全国的懒洋洋。 确实很出名的一位先生，当年都上了全国小学生书包衬衣了，能不出名？ 楚悸：“……”此时的他一句话不想说话。 但这群人笑得太猖狂。 导致他的思绪都被带偏，丝毫不觉得他接下来的话有什么不对，愤愤道：“你们懂什么，今年是牛年，顶着牛便便的发型，是吉利，好运的象征，人都说牛气冲天，‘牛’转乾坤、牛牛大吉、力大如牛…… …… 十分钟后，一群人笑累了。 楚悸也把能想到的牛都说了。 但…… “别摇，牛便便会掉的。” 楚悸累得刚要倒在桌上，一股大力道按住脑袋。 楚悸咬牙切齿，“……” 但对上少年漆黑又认真的眸色，硬是气的说不出一句话。 跟醉鬼有什么好说的呢！ 对牛弹琴！ 想反抗，但醉鬼，力大如牛！ 降维打击尚未停止，同志需努力。 如画般精致的少年，半眯着朦朦胧胧的醉眼，自言自语着，声音却足够所有人听到：“好多个头，怪物么？嗯……好丑。” 说完“扑通”放开大脑袋，咕噜咕噜灌了一杯水。 楚悸默默挪动身体，远离醉鬼，生活棒哒哒！ 傅星禾盯着男生，眼睛一眨也不眨，仿佛在预谋着什么。 楚悸有种不祥的预感，一瞬间的想要迅速逃离。 只是醉了的少年，智商一点都没降，预判了他的预判。 对方突然一个提步上去前，一个弯腰，灵活的一把捏住男生的臂弯，紧接着反手一扣，口号：“俺老孙来也，妖怪哪里逃？” 楚悸：“啊！” 痛出了灵魂！ 现场版的西游记，一群人看着心惊胆跳：“……” 老大，串台了！ “啊啊啊，痛痛痛，老大你放手……”楚悸没想到傅星禾会直接上手。 被死死反扣着，眼泪瞬间决堤！ 一群人想拔开，奈何醉酒的少年眼里只有“多头”妖怪，其余的都是帮手，谁靠近谁挨揍！ 包厢里的东西都被十分有先见之明的祁寒同学让人清理了。 几人混乱成一团。 现在是“你死我活”的状况，他们不把少年绑了，被绑的就是他们！ 刺激的真人版大战反派！ 也知道是哪位狐朋狗友此时还十分有情趣，把屏幕上的背景音乐换成“某”游记主题曲，歌声悠悠： “你挑着担，我牵马……” 一个小时后…… 睡了一觉的少年是被头上枕着的硬物膈醒，悠悠睁开眼的同时，脑袋还是一片空白，看到一群人手连手，脚连脚绑成一圈。 少年清澈又无辜的眼神透着疑惑：“你们玩的什么游戏？情趣真高。” 一群人：“……” 楚悸面无表情：“玩自己绑自己，然后再跟同伴绑一起的游戏，挑战人类极限！” 第9章 这边…… 祁寒感觉自己的满满的胶原蛋白脸快要hold不住了。 反观驾驶座的少年，神色自若，面不改色，瓷白的脸颊依旧桀骜不驯。 祁寒只能认命的闭上眼，感受着五脏肺腑的移位与复位。 在百无聊赖的等人的少年，目光随着迎面的红色跑车，在夕下的夕阳下，车身如同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美不胜收。 “呕。” 一下车，祁寒跑得比兔子还快，到路一旁呼吸新鲜空气。 楚悸一群人已经被骚红跑车给吸引了，看到熟悉的人，兴奋的跑过去。 “我去！这……车真t的帅气！” “老大！！” 少年五人：楚悸楚涵两兄弟、叶扬、赵梓晨、王一帆。 傅星禾嘴角带笑，推开车门的动作，那个干净利落的帅气，一人一个拥抱。 那场面…… 保安：多久没见面了？这群孩子。 几个人围着跑车，好好的研究欣赏一番，完全忘记了真正的车主！ 一群少年抚摸着车身，眼底是羡慕感叹，“啧啧啧，这华丽顺畅的车身，这高配的内置。” “这顶级的配置啊！” “确认过眼神，我一辈子买不起的车！” 直到…… 热情过后，众人才注意到蹲在路旁那边的祁寒。 “寒子，你没事？”王一帆赶紧过去扶他。 祁寒稍微缓了过来，脸色有些苍白：“以后我……我再也不坐老大开的跑车了。” 要命！ 众人哄笑一番，调侃道：“寒子，你身在福中不知福。” “寒子，你眼光不错，这跑车真……牛！” 祁寒呵笑一声：“九百万！” 老婆本都丢出去了！ 他刚想说什么，就：“呕！” 众所周知，祁寒无论开什么车，速度永远都是不超过七十迈。 还记得上次，令祁寒非常生气的一次。 那天…… 面包车司机看着前面拐弯处的跑车，眼睛不由亮了几分。 毕竟车是男人的第二个老婆嘛。 司机有些兴奋，不由加大油度，想再近距离欣赏一下他一辈子都买不起的跑车。 但是，不小心油力过猛，竟然超过了祁寒开的跑车，司机大叔十分不可思议。 他的小黄都已经开了快要十年了，有生之年竟然能得比跑车开得快？！ 当然，司机大叔的想法，正在专心保持速度的祁宝宝是不知道的。 祁寒瞥了眼路边的车在他眼前一晃就被甩后面了，：“我是不是开太快了？！” 另一边，司机大叔惊奇的看着自己的表，七十五速？！ 七十五！ 所以…… 宽敞的一级公路，万里无车，一辆顶级跑车七十五迈都不到！ 侮辱谁呢？！ 司机大叔怒了，透过后视镜重重的鄙视了好几眼。 一位跑车爱好者，是可忍孰不可忍！ 司机大叔把窗户开大，雄浑的声线，很有穿透力的声音对着祁寒：“小子，干什么呢？” “啊？”祁寒疑惑的看了眼对面的车友，打着招呼道：“嗨，你好！” 继续专心致志的保持着六十迈。 司机大叔恨其不争，“小子，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车速在英国是犯规的。” “怎么了，我刚才都超过了好多车了，是不是太快了点？” 以前他去哪里都是司机载的，他也没太关注司机的车速，只是感觉挺可以。 面包车司机一口老血塞喉：“……” 跑车超过摩托车和一群小学生的自行车，很了不起么？ 那眼神祁寒记忆尤深。 狠狠的鄙视。 随后司机大叔生气，一提油门，只留下一串长黑烟！ 心气高傲的祁大少爷很不服气：“……呸，开得快有什么了不起，把跑车开成我这速度才是了不起的！” …… 一群风华正茂的少年明晃晃的进入酒。 经过门口保安时，保安队员保持着十二分的精神态度，时刻准备就绪拦架。 少年们一路都没起什么蛾子。 为了以防万一， 保安队长使了个眼神，一位保安立即跟了上去。 傅星禾注意到保安的动作，有些好笑，倒也不在意。 这酒后台还可以，也不是什么黄金地段，但装修典雅，内里环境很好，距离多所学校较近，放学放假，不少公子哥来这里开party什么的。 平常时也有些小打小闹，但没发生过什么大事，现在安保工作也挺到位的。 第10章 警察叔叔…… 这里经常是他们“七帅”的相约地。 他们都是从小玩到大的伙伴，都是军区大院长大的。 只是，傅老爷子去世后，傅星禾就很少回那里了。 怕……睹物思人么？ 没人知道。 但傅家某些人的想法就很明确了。 既为了顾全面子，又要她手中的利益。 拼了命的把她留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傅星禾倒无所谓，但她爷爷就不一样了。 他在世时就希望她可以跟自己的亲生父母好好联系相处一番，所谓的感受感受来自父母的温暖。 但怎么样的相处法，他就显得有些意味深长了。 意味深长哪来？ 傅星禾现在算是明白了。 老爷子总是让她随机应变，怪淡然的。 傅星禾觉得她爷爷就是个矛盾体。 后来老管家退休后，提到过，傅老爷子以前对大房一家的性格与品性都了解个七八分。 所以对傅星禾没有过多强求，只是告诉她一切顺其自然。 傅星禾本来就对他们没抱什么希望，更不会有失望一说。 一日三餐，有时候吃完就各干各的。 只要她乖乖的，不要涉及到某些利益，他们就随她闹！ 就连她在外面租了套房，傅家的人也不知道。 祁寒一群人有时候看不过去了，会替她打抱不平：“搞得好像等他们老了，老大不会赡养他们似的，吃相着实难看。” 怕触碰到傅星禾的痛处，他们也不敢说太多。 傅星禾觉对这种事情挺冷淡的，耸耸肩，回了句：“对的。” 对的什么？ 不赡养他们，还是讽刺对方吃相难看？！ 傅星禾没跟人提起过的是，刚开始，傅家的几位对她的态度是非不错的。 不！准确来说是讨好。 后来发现她实在是扶不起的阿斗，偶尔在某些事情上，大智若愚。 搞得一整段长时间，他们一点利益都捞不到。 最后看她哪哪不顺眼，一言不顺就家法伺候，借口停掉所有的信用卡额度，连她秘密隐藏的购物黑卡都不放过！ 她知道那些他们的下马威！ 傅星禾是秉着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心态过日子的。 他们反而拿她没办法了。 她是想好了的，过几天就搬出去住，反正兼职已经找到，半个月后正式上班。 存钱罐也有个几千，总归不会饿着自己。 上次验尸，是上面的人看她年纪太小了，即使背着一书包的奖去。 但对方的眼神还是掩不住的怀疑。 傅星禾默默把奖项收起，把单肩包甩肩膀上，刚准备“打道回府”，就被人匆忙拉到现场。 警局接到命案，发现了一具尸体。 当时法医出差学习，暂时赶不回来，就先让她代替去。 后来上级的人说她表现好，暂时让她“兼职”法医。 …… 这边…… 话说“七帅”的由来： 就有些怪谈了。 初中那会儿，七个无良痞子少年扎堆。 虽然不随便欺负人，但奈何气势不错，比校霸还校霸了些。 去哪都是一整群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去打群架。 好几次，把教导主任都招了过来。 任他们怎么解释，教导主任还是一脸怀疑的表情。 几人一放学就“气势汹汹”的聚在一起，就为了集体干饭？！ 完全不符合他们高中那会儿…… 咳，想得有些多了。 经过整整半小时爱的教育，祁寒觉得不去打过一次群架弥补，真的有些对不起这次的爱的教育了。 学校这边，帅哥美男的都玩一块了，走在路上，倒成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妥妥的贡献了一波超高回头率。 到现在，校园风采的版报一角还有几人被抓拍时的照片。 上面被校长提字：风华正茂，正青春！ 关注率高的人，到哪都能引人议论。 所谓的粉丝后援团的自然也不少，什么“七帅”、“七殿”的称号就是那时起的。 …… 这边， 楚悸一个电话，让人提前定好包厢。 傅星禾挑了个沙发角落坐，漫不经心的把玩转着打火机，好看的眉心动了动，掏出手机：“玩几把？” “好嘞，咱们“七宫殿”出手虐人了！”叶扬跃跃欲试。 “老大，你选后羿。” 他们中，傅星禾玩后羿玩得最溜了。 “随便！” 游戏小白的赵梓晨不懂游戏大佬的快活世界，拎起麦，沉迷于独唱，还很豪气的点了一桌子美食，和一箱鸡尾酒，打算一个人独醉！ “老大，救我！”叶扬着急大喊，手指急促操作。 傅星禾看了眼叶扬所在的位置，薄唇微启：“别急，稳住！” “一帆，左边左边……” “小涵，右右右！” “老大，秒得漂亮！干他……” 傅星禾被吵得不耐烦：“给我闭嘴！” 一群人默默闭嘴。 傅星禾看着局势，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指挥道：“小涵，中路守着，一帆下路，楚悸注意草丛……” 第11章 难以决绝的问题 “是！” 他们对傅星禾是百分之百的信任。 少年快速操作机身，精致的侧脸漫不经心，眸色慵懒。 “boss过来了，叶扬辅助。” “小涵，注意附近……” “明白！” 多年的默契与了解，即使不开口，他们都明白对方的意思。 几次后，对方段位掉了不少，“果断”下线。 “对方自闭了！” “老大，牛逼！” “老大，咱们不报名打职业可惜了。” 傅星禾甩甩手，眸色淡淡：“不感兴趣。” …… “不玩了，上个厕所。”傅星禾伸了个懒腰，懒懒的起身出去。 傅星禾站在厕所前，犯难了。 对于女扮男装那么多年的人来说，上厕所永远是多么难以诀别的事情！ 在男女厕门口前， 少年表情犹豫了。 男厕偶尔几个人出来，疑惑的看了眼少年。 几位女生从女厕所出来，看到少年，互相推搡着，脸上羞涩明显。 傅星禾注意力不在旁，她在挣扎，脸色苦哈哈的，这个点男女厕都有人，怎么选？！ 现在的酒都不太规范，包间单独厕所都没有，让女扮男装的孩子不好做“人”。 女生们一边偷偷打量少年，一边嘀嘀咕咕说着话。 几分钟后， 一位女生在同伴的鼓勇下，脸色羞红的走向傅星禾，：“你……你好，能加一下你的微信么？” 女孩子一身白色连衣裙，皮肤白皙，语气暖糯糯的，非常有礼貌。 小萝莉一个。 傅星禾虽然是女生，但身高有一米七五几，足足高了小女生一个头。 傅星禾一愣，低眸，她这是被搭讪了？ 她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早就应付自如了。 少年莞尔一笑：“抱歉，我很少玩微信。” 意思大家都懂。 女生腼腆一笑，倒也没过多的纠缠：“啊！这样的呀，那……打扰了。” 有些失望的回到同伴身边。 几人心有不甘，还是依依不舍的离开。 就在傅星禾做好准备进男厕时， 一位中年大叔边拉着西装外套纽扣边走出来，看到傅星禾一副难为情的样子。 顿时明白了，作为过来人与养儿子的经验，他当然了解少年此时的心理感受。 大叔上去拍了拍傅星禾的肩膀，友善的安慰道：“没关系的，会长大的，不要害怕面对现实，更何况你有颜值在。” 末了，又慈祥的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双手作了个手势：“加油！” 谁还没个青春期自卑感！ “嗯？”傅星禾直接疑惑，看着中年大叔一副“我懂的”表情，一脸茫然。 大叔的话，她不太懂！ 只知道后面那句是夸她的颜值。 大叔说她能长高么？这个她倒不担心，她才十七岁，再长高一点是没问题的。 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和误会，傅星禾一咬牙，眼睛半眯，硬着头皮进男厕…… “砰！” 由于低着头走路和些许的紧张，少年没注意到前面的人，直接撞上去。 “嘶。”疼。 碰墙壁了？那么硬！ 脑震荡了都！ 少年忍不住龇牙。 来人退开一步，磁性好听的声音传进傅星禾耳朵：“抱歉，你没事？” 对方先道歉。 傅星禾摆摆手：“没……没事。”才怪！ 少年一抬头，就对上那微凉深邃的眼眸，男人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绝美的唇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警察叔叔！ 傅星禾顿时觉得额头没那么疼了。 第12章 进警局…… 温衍之看着少年，瓷白细嫩的肌肤红了一小块，双眸炯炯有神，绝美的脸庞显露出一丝痛苦的神情，看来真的撞疼了。 不过……温衍之深邃的眼底微闪，未成年人？ 不是说这里未成年人不能进么？ 看来需要整改整改了。 低音琴声般的音线在傅星禾耳边响起：“我是警察，请出示你的身份证拿。” 温衍之掏出警察证件，眼神微凉的看向少年。 傅星禾瞬间觉得的额头不痛了，是脑瓜子疼！ 半个小时后…… 祁寒一群人整整齐齐站在派出所里，还是一脸懵逼的！ 两个警察已经来回巡视了好几次了。 王一帆使劲向傅星禾使眼眼色。 老大，咋回事嘞？聚会咋聚到派出所了？ 少年斜靠在墙壁，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精致的脸颊面无表情。 她可以想象得到傅家人来后，又是一阵腥风暴雨。 少年忍不住挠头。 “老大，你怎么了？” 叶扬看到傅星禾猛的抓了抓头发，还一脸懊恼的样子。 傅星禾整理整理情绪后，摇摇头：“没事。” 手插进裤兜，依旧帅气高冷。 乖宝宝赵梓晨惶惶不安，问再次经过经过他们旁边的警察：“警察叔叔……我们什么时候能走？” 年轻警员瞥了少年们一眼，道：“等你们家人来了才能走。” 随后的一段时间里，一群人眼观眼，鼻观鼻的。 楚悸表情有些丧，推了推旁边的人，小声嘀咕道：“哥，这次我们死定了，话说家里还有没有护膝垫？” 老爷子不罚他们跪到腿瘸，就不是他爷爷！ 高冷型男神楚涵漫不经心道：“没了。” “完了完了。”楚悸小朋友心如死灰。 站久了，叶扬就有些昏昏欲睡的半眯眼，昨天晚上他就开始兴奋今天的聚会了，睡得晚，起得早，手挨着旁边的人。 赵梓晨看了他一眼：“昨晚做贼去了？” “大哥，昨晚一想到今天的聚会，我就睡不着觉，我还计划着玩几把后，商量明天后天的的计划呢，谁知道……” 王一帆也觉得可惜：“这次真倒霉，咱们去那里那么多次，就这次被逮到，以前怎么没见那么严，是？老大……” 傅星禾漂亮的眼眸一抬，看了眼外面的警员，嘴角挂着邪佞的笑道：“我们去的不是时候，这几天那里的员工出了事去世了。” “what？”一群人不可思议，哪里死人了，他们还玩得那么嗨？！ 傅星禾挑眉，平常时嚷嚷着鬼屋探险的人，此时吓得脸色苍白。 傅星禾好笑的拍了拍叶扬的肩膀，安慰到：“放心，不是在那去世的，晚上不会找到你。” “我艹，老大你别说了……”叶扬一把抱住旁边的人，末了还呸呸几声：“无意冒犯无意冒犯，别来找我！我还年轻。” “……” 少年们站在警局一屋里的墙壁旁，个个身姿修长，气质非凡风华正茂，都是些世家子弟，警员倒也没敢太过。 “嘿嘿！你们在嘀嘀咕咕什么呢？认真点，好好反省！”雄浑有力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叶扬讪讪闭嘴。 一位中年警官走进来，脸上神色一丝不苟，周身的气质刚毅严肃！ 他们倒是没被吓到，毕竟都是军区大院出来的，只是站久了，腿脚麻麻的，感觉上千蚂蚁钻脚底。 傅星禾以前在军队里站习惯了，就算站一两个小时都没问题。 第13章 循循善诱的教导…… “都多大了？“ 中年警官一脸威严，站着傅星禾面前。 傅星禾站得挺直腰板，双手垂下：“您好，警察叔叔，今年十七岁。” “去酒干什么？那种地方多不安全。” 中年警察面无表情，眼神十分刚毅，一身正气，语气十足。 少年有些羞愧低下头：“最近考试压力有些大……就……就想去放松放松……警察叔叔，我错了……” 身体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 精致瓷白的面容愈发无血色，眼眸明亮而清澈，没有一丝杂质。 楚悸、叶扬表情差点破功，这……这算什么？！ 考试压力大？！ 大考大“嗨”，小考小“嗨”的人，还能拿年纪第一，考试好有压力哦！ 他们就是一些被压力压垮的学渣！ 看着少年一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态度，叶扬在心里为老大竖个大拇指！ 装！ 中年警官心口一软，反省自己刚才说话是不是太严厉了。 都是些还没长大的孩子，加上现今学习压力大，叛逆期有也是正常的。 语气不由放软，循循善诱道：“好了，没事了，以后别去那种地方，你们现在都还小，那里不安全因素多，万一你们受伤遇到危险，害的还不是自个儿。” 铁汉化柔情，中年警官眼神愈发慈目，继续耐心劝导道：“还有，你们都是些未成年人，又没有家长的陪伴，如果喝酒喝醉了，怎么回家？这不是让家人担心吗，所以，知道自己错了不？” 少年们：“知道错了，谢谢警察叔叔！” 少年知错态度良好，中年警官满意的点点头。 “来，都来这边坐坐。” 中年警官让人搬了几张长椅子进来。 处于叛逆期的少年，三观未定，只要玩乐有，三观跟着五观跑！ 要一步步教导，转变他们的思想行为，不能操之过急，否则会适得其反。 “谢谢警察叔叔！” …… 半个小时后，王一帆、叶扬、祁寒、赵梓晨都被家里派来的人接回去了。 只剩下傅星禾和楚悸兄弟两了。 楚悸一瞬不瞬的向旁边的少年，眼神担忧，欲言又止。 傅星禾：“做什么？没见过帅气小哥哥。” 楚悸：“老大，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嗯？” 老大家的情况……楚涵抿抿嘴，道：“老大，他们会来接你吗？” 傅幸好漫不经心的瞥了眼外面的天色，耸耸肩，道：“不知道。” 毕竟进警局那么丢脸的时，他们不来也情有可原。 “老大……”楚悸急了：“要是他们不来，我出去后叫人来接你。” 傅星禾揉乱楚悸小朋友的头发，黑白分明的眸子里干净又纯净，嘴角慵懒上扬，好似阳光的微笑，：“放心，我已经发信息让人来接我了，他们不来，求之不得，不然又要应付他们，多浪费时间。” 话是这么说，但…… 他就是不爽！ 想当初，傅爷爷在时，傅家哪个人对他家老大不是恭恭敬敬的。 妈的，现在仗势欺人！ 真狗！ 楚悸鼻子有些酸，突然有那么一瞬间觉得犯了错，被亲人惩罚也是一种快乐，这表示这世界上还有人关心。 有些孩子喜怒哀乐都是一个人扛！ “又在胡乱脑补什么？鼻涕都出来了，像姑娘似的。”傅星禾有些好笑的看着男生委屈气愤交加的脸颊，怎么她自己没委屈，旁边的人就先委屈上了。 楚悸擦了擦，：“老大你逗我……” 少年嘴角上扬：“小乖乖，你现在要想的是怎么应付楚爷爷。” 楚悸：“……” 最后，楚悸一步三回头的被领出去。 路过傅星禾时，楚涵目光复杂，嘴唇微动，：“老大，有事打电话给我们。” 我们永远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傅星禾点点头，调侃道：“放心，记得在路上买几个护膝垫！” 楚涵：“……”他就不应该对老大同情！ 他不需要！ 第14章 温衍之路过休息室，深邃微凉目光定在那趴着的人身上。 少年整颗脑袋都埋进外套领口，只能看到头发黑玉般有淡淡的光泽，脖颈处的肌肤精致如瓷。 “温队，晚上好。”女警员在前前后后走了五六圈后，终于鼓起勇气上去。 温衍之淡淡颔首，转了圈手上的钥匙，问：“那些人怎么回事？” 女警员微愣，顺着男人的目光看过去，“哦，这群孩子今晚去酒被带回来的，看着还都是未成年人，也不知道他们的家人什么时候……” 女警好不容易逮到和温顾问聊天的机会，忍不住滔滔不绝起来。 温衍之目光落在里边，薄唇轻启：“嗯，知道了，谢谢。” “啊？温顾问……” 看着转身离开的男生，女警一紧张就叫住他。 “还有什么事吗？” 男人顿住，冰冷孤傲的眼神没有波动，乌黑的头发，散在耳边，双手插在裤兜，气质慵懒，侧眸漫不经心的瞥了眼女警。 女警被看得一激灵，脸颊微红：“没……没事。” 温衍之把手上的钥匙滑进裤兜，转身往里走。 傅星禾从一踏进警局，就已经醒了一大半，但整个人依旧无精打采、神色恹恹的，纤细白皙的手指百无聊赖的转着一个小陀螺。 祁寒看了又看，眼睛跟着陀螺，被转得眼花缭乱，少年仿佛毫无厌倦。 他忍不住开口：“老大，好玩不？” 傅星禾没看他，轻轻“嗯”了声回应。 楚涵笑：“老大酒还没全醒。” 楚悸也笑着调侃：“我倒是希望他早点醒，想看看老大社死现场。” 没错，少年手中的小陀螺是他喝醉时，从一个三岁小男孩手中抢过来的。 逗得人小孩子娃娃大哭。 小男孩的母亲看着面前漂亮得不像话的醉酒少年，连重话都没说一句，哄着手臂上的小儿子：“儿子乖哈，给小哥哥玩玩，回去妈给你买一大袋。” 小男孩也不好哄，看着自家母亲不帮自己，哭得更厉害了。 少年站在那，神色迷茫，不知所措的看着手上的小玩具，来回推动，犹豫不决：“我给你钱，你给我玩玩，不行么？哥哥。” “哥哥？”为了一个小玩具，连三岁小孩都叫哥了？ 祁寒哭笑不得的看着少年，末了，把少年手中的陀螺抢过来，还给小男孩：“老大，那是人家的东西，你不能拿。” 少年迷茫的神色一顿，看着小男孩旋转陀螺，嘴角蠕动：“我知道的……” 看着少年无辜又可怜的眼神，整个人孤零零的站那，活像被人欺负的样子。 这小祖宗的！ 祁寒顿时觉得自己负罪感十足：“你叫我哥，我给你买一百个。” 傅星禾抬眸瞥了他一眼，转身进包厢：“我哥不长这样。” 祁寒：“……” 什么小可怜小无辜，都去死！ 你哥确实不长这样，长哪样？ 诶，不是，问题是你有哥么？！ …… “同学，你家长呢？” 一位警官从外面出勤回来，看着坐着椅子上玩着陀螺的少年，问到。 傅星禾抬头：“不知道。” 另一位警官从里面出来，就忍不住怒骂道：“这小子喝酒了，也不知道他家人这么想的，打了十几个电话，硬是没一个人来，电话一通，对方的第一句话都是没空没空，说让他自己回来就行，也不知道咋想的。” 但少年酒都还没醒，又是未成年人，谁敢放他回去。 “怎么回事，同学，你家人不在家吗？怎么不来接你。” 少年从陀螺中抬起眸：“警察叔叔，我酒醒了，可以自己回去吗？” 两人异口同声：“不行！” 十分钟后…… “你家住哪？”温衍之修长的手指敲了敲方向盘。 傅星禾说了个地址。 第15章 被时代遗落的地方 有警察叔叔“保驾护航”，就是爽！ 傅星禾直奔深夜小吃店：一个偏僻又热闹的小巷。 还没进门，一阵浓郁的烧烤香味扑鼻而来，她的胃已经忍不住想要“大开杀戒”了。 都半个月没来这边了，多想念这熟悉的味道！ 即使是深夜，这里却比白天的闹市还热闹。 温衍之扫了眼周围的环境，瞥了眼兴奋至极的某人，嘴角微扯：“想回所里蹲？” 男人一身气质冷淡，刚毅俊美的侧脸，眼底如黑夜般无底深邃，与这里的气氛格格不入。 傅星禾也知道这里看上去确实容易让人误会，哪有地方大半夜的还人山人海的！ 要不是她以前常来，她都觉这里就是干“不良勾当”的地方。 但这确实是个比五星级酒店大些的美食街！ 两人穿着价格不菲，一路上，倒也引了不少人侧目。 出来警局，没了公务在身，都是亲兄弟。 傅星禾一手搭在温衍之肩上，一副古代纨绔子弟执扇模样，嘴角挂着甚为轻佻的笑，哪里有在警局时“单纯无辜”的模样，：“温顾问，别紧张，这是正规场所，这些都是些下夜班的农民和普通人。” 温衍之盯着肩上的爪，眸色很冷。 傅星禾手臂一僵，讪讪的放下：“嘿嘿，这是兄弟的相处模式。” 说是这样说，但男人的眼神也是真的冷，感觉再迟一点，爪爪难保。 傅星禾识趣的在前面开路。 生在京都的富贵人家的子弟，也许没体验过真正意义上的“北漂”。 背井离乡是长态，一天两餐是状态，地下室是归宿，值夜班是常事。 他们把楼盖得高了又高，而他们睡的地板潮了又潮，盖的房子大了又大，而他们睡在四周透风的帐蓬里，数着天上的星。 当黑夜降临，所有的都谢幕，而这条小巷是几千农民工深夜里最温暖的寄托，是他们每天饱腹的地方。 京都的消费水平哪里是这些农民工消费的起的，外行人都知道京都人赚得多，却忽略了京都消费也多，最后所剩无几！ 很多外地农民工生活所迫，支撑家庭，“进京”打拼，省吃俭用，满足家庭补贴。 这里食物价格不贵，品类多样，都是一些农民工在这做生意。 这是个被时代遗忘的地方。 温衍之心底一震，看向少年，少年脸上是张扬的笑，全身上下衣物都是私人定制，连那双现在踩着污秽上的白鞋都要好几万。 这么大的地方能存在，肯定少不了少年的杰作。 现在京都每年大面积的扫“穷”，开发房地产，京都房价物价迅猛上涨。 这里对于首都中心可以说是偏僻，但对于商业区地带却是香鸡饽饽，黄金段位。 但现在一整条老巷都能保存下来，并且每年需要的安保费等一些维持秩序的费用都是农民工一辈子的赚不了的，花费的财力物力可想而知。 天价形容都不足为怪。 温衍之目光复杂的看向少年：“你的？” 虽然是疑问句，但语气是肯定。 他从第一眼看到少年开始，就知道少年不简单，看似吊儿郎当，眼神却有不同常人的深邃，举止透露着少年的教养很好，邪正相促，少年伪装得更好，一副年少无知的样子。 傅星禾倒没想到这位警察蜀黍聪明得过分，仅凭她的几句话和周围的环境就能判断这里和她有关。 傅星禾没有解释太多，随意找了个摊位，直接上手点菜，熟练程度足以看出少年是这里的常客。 摊位老板一看到是傅星禾，就十分热情，少年经常带人过来，他们都是聊成一片。 第16章 向温顾问借钱 你有见过穿着高档服装在路边摊撸串的么？ 傅星禾觉得她挺对不起温衍之的。 男人雪白的衬衫一尘不染，纽扣系到最上面，禁欲又高冷。 大长腿踱步在后，仿佛踏雪而来，与这偏僻的小巷有些格格不入。 她敢肯定他是第一次到这种地方。 傅星禾点了好几盘串，油串是一股香味，还滋滋冒油。 这次带着警察蜀黍来，她没敢要啤酒。 “来，温队！” 傅星禾嘴里咬了串，又递了串给温衍之。 男人清冷漆黑的眸色愈发深邃。 见他不接，傅星禾也没觉得什么，第一次来不习惯也是正常，刚想一口咬掉那串。 就见眼前修长骨骼分明的手接过烤串。 傅星禾顿了一瞬，嘴角上扬。 这位警察蜀黍真可爱。 男人吃得非常优雅，气质摆在那，一举一动中仿佛是在拍吃播杂志。 傅星禾是真正感受到这位温队的冷，一路上沉默高冷，但却让人无法忽视，此时坐着这里仿佛是不识人间烟火的神。 末了，薄唇轻启，吐出几个毫无感情的字：“少吃这些。” 语气中没有任何讽刺与嫌弃，只是从客观角度考虑。 “嗯。”傅星禾嘴上大口大口的吃着声音模糊的点头。 老板看到这次少年没拿酒，就贴心的上了凉茶。 温衍之看了眼吃撑的少年，有那么瞬间觉得他像某只胖脸咖啡猫，“秉着送佛送到西”的原则，问了句：“需要我送你回去么？” “嗯。” 今晚是不能回傅家了，门关不关另说，反正都已经决定搬出去了，懒得和他们打“太极”。 “有事？” 温衍之坐在驾驶座上，少年目光一瞬不瞬的看向他，想像想要偷腥的小猫儿，让人想忽略都难，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傅星禾完全没有被抓包的尴尬，挠了挠短发，笑面如花：“温队，咱们商量个事。” 温衍之眉毛微挑，笑了，薄凉得很：“我们很熟？” 傅星禾一噎，也是，对于温队长来说，他们就只是第一次见面而已。 意思是，还没熟到能够“共事商量”。 傅星禾自闭，不说话了，墨发呆呆的垂在光洁白皙的额前，像家里某只敢怒不敢言的蠢猫，耷拉着小小耳朵。 看着少年吃瘪的样子，温衍之嘴角微勾。 不紧不慢的开口：“有求于人的态度可不是这样的。” 一听有戏，少年眼神都亮了，十分真诚的看着驾驶座的男人。 温衍之惜字如金吐出一个字：“说。” 冷峻的目光看着前方飞驰而过的车，气场一如既往的生人勿近。 傅星禾一说话，就颇有一种“狮子大开口”的气势：“借我两百万。” 时间静止了。 滴答滴答…… 傅星禾觉得她绝对是史上第一个跟认识了几天的警官队长借钱了，关键是人家以为他们今天才认识。 两百万？！ 还真敢开口。 “今年多少岁？” 温衍之握方向盘的指甲微顿，语气微凉。 不是知道了吗？！ 傅星禾也知道她这样特像诈骗团伙。 而且还是明目张胆诈骗警方队员。 连监护人都是他人名字的人，有什么理由借巨额！ 她刚想说话，男人一本正经的调侃道： “连一条街都能买下来的人，需要借钱？穷人的门槛什么时候这么低？” 傅星禾：…… 她想说，那条街是她富的时候买下来的，谁曾经还不是个富二代呢！ 但，关键词是“曾经”，她现在是真的穷！ 傅家某些人以监护人的身份冻结她的所有资金，奈何人微言轻，只能“苟且偷生”。 第17章 带温顾问回公寓…… 温衍之看着面前的建筑物——一栋老式公寓。 气质不变，手搭着方向盘：“你确实很穷。” 傅星禾：…… 谁还没个落魄的时候！ “谢了，温队，要不要上去喝杯茶？”傅星禾帅气的推开车门，眸色清澈看向温衍之。 在她以为男人要拒绝的时候，“嗯。” 傅星禾有些愣，她能说她真的只是客套客套而已么？ 她一个女孩子三更半夜邀人回家，总归有些不安全？！ 当然不安全的是谁还不确定呢。 温衍之眼眸深邃，笑得很薄凉：“怎么，不乐意？” “乐意乐意！”才怪，自己挖的坑，跪着也要填完。 傅星禾租的是三室一厅，这里虽然是老式公寓，但环保安保什么都可以，因为是绿化带，空气清新。 这一带都是一些退休的干部老人住，夜晚显得比较安静。 公寓只有五层，所以没安装电梯。 傅星禾租的房在三楼。 温衍之眼底神色微闪，看了眼旁边的人，少年精致瓷白的侧脸在夜里愈发显眼，那细密的血管若隐若现。 温衍之移开目光，道了句：“你真的缺钱？” 傅星禾挑眉，这什么问题？ “还不明显吗？” 房子都是租的。 未成年人租房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你这一身衣服应该值不少钱，当了也是一笔不错的收入。”男人声线很淡，但说出的话让傅星禾差点被自己的口水淹死。 这……这是什么奇葩主意？ 谁能想到世族傅家的大少爷竟然沦落到当衣物补贴生活。 傅星禾低头看了一遍自己的衣服连带鞋子，有些忍俊不禁，无奈道：“说实话，我全身上下最贵的就是这套衣服了。” 少年低头，毛绒绒的发顶，凌乱的发呆呆分布着，莫名让人想狠狠蹂躏一把。 温衍之眸眼微闪，自己都未察觉到嘴角的弧度慢慢变大。 少年的房子一百五十平米，不是很大那种，三室一厅。 但一个人住绰绰有余。 入目的厅间，里面的家具不多，一套真皮长沙发，好几台苹果最新版电脑摆在电脑桌上，地面上凌乱摆放着一大堆杂志和王者手办，很多都是限量版，白色的墙侧摆着好几箱零食与饮料。 “温队，您随便坐坐。” 傅星禾也没想到会这么乱，这是他们几个秘密基地，平常时没事，都聚在这里边吃着泡面打王者，看电视的看电视，玩累了就回房休息。 当然她的房间是不可能给他们“糟蹋”的。 其他两个房间随便。 每次“嗨”玩后，都要请阿姨来收拾一番。 温衍之扫眼客厅，神色深邃复杂：“你的那些小伙伴经常来这边玩？” “嗯，以前，现在大家都基本没空。”上高中了，有时候学校都不放假，只有过年过节的时候来得频繁些。 唉，真的是越长大越孤单！ “这些大叔大妈能忍你们这么久，真的不容易。”温衍之语气愈发冰冷。 傅星禾：“……” 为什么感觉今晚的温顾问不太友好样子？ 她哪里惹到这尊大佛了？ 该不会是屋里太乱了，毕竟像温队这种连衣服上一点褶皱都没有高冷禁欲男神，洁癖有多严重，想想看就知道了。 有洁癖的人是永远也体会不到凌乱的美。 傅星禾泡了杯龙井放到温衍之面前：“温顾问，品茶，寒舍有些不尽人意，请多担待。”诚意十足。 她的文言文到底没白学。 第18章 少年笑得真诚，微弯的腰杆，精致的锁骨随着休闲体恤的摇晃，若隐若现，白得很的肌肤…… 温衍之如夜晚般漆黑的眼底仿佛上了一层愈发朦胧的雾，少年身上偶尔的淡淡茉莉茶味侵入鼻尖。 男人倏然直起，“夜深了，我先回去。” “哦，那……晚安。” 傅星禾看着男人疾步的身影，有些莫名其妙的摸了摸这个的头发。 果然，高冷的警局男神就是不一样，走路像带风，英姿飒爽的背影。 是夜， 傅家别墅， 此时傅家大厅氛围颇有“风雨雷电”欲来时的感觉。 仆人兢兢战战，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傅家之主傅振华坐在厅内主位上，此时脸色沉得似能滴出水。 天使般的女生，一边神色担忧的看着门外，一边安抚着傅中年男人：“爸爸，你别担心，哥哥可能是不小心忘了时间了，有哥哥同学在，哥哥肯定不会有事的。” 一听到这个，傅振华就怒火攻心：“玩玩玩，他就知道玩，整天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以后有什么出息！” 傅太太赶紧安慰道：“振华，别生气，星禾还小，青春期的孩子嘛，叛逆些正常。” 一字一句似乎都是在袒护傅星禾，只是说出来让傅振华怒气更甚。 傅振华眼底黑的仿佛能滴水，眼底是浓浓的失望：“哼！叛逆？佳佳比他小，比他懂事听话多了，这个孽子，刚开始我就不应该接他回来！这是丢傅家的脸。” 傅星禾与傅佳佳都是读高三，一个在省重点，一个在普通的三流高中，孰重孰轻一目了然。 傅佳佳和夏雅默契的对视了一眼。 夏雅有些无可奈何道：“这孩子真是的，放学出去玩，都不通知家里，这……这得让多少担心啊，唉。” 傅星禾洗漱完后，才发现手机没电了。 刚开好机，信息轰炸般。 微信99+ qq99+ 未接电话三十一…… 漆黑的寒月（祁寒）：老大老大，你还好吗？ 叶扬：老大，你出来了吗？ 楚涵：老大，我回去接你？ 第19章 家长会 傅星禾：“出来了。” 楚涵：“傅家人接你的？” 傅星禾倒开水的手一顿，回复道：“不是，是酒的……警察蜀黍。” 回复完，就不再理他们，任由群里一片轰炸…… 点开通讯录， 傅振华（3）…… 傅佳佳（10）…… …… 傅星禾眉间一挑，讽刺的笑了笑。 不过，她倒是忘了一件事：问警察蜀黍要号码。 钱还没借到呢，和尚就跑了。 要不……找个时间去警局跟他商量商量？ 现在她在那兼职的事情肯定不能暴露，还没站稳脚，她一个未成年人容易被人辞退。 第二天早上。 傅星禾刚到校门口，就见一个黑色物体向她扑来。 “老大！” 傅星禾脚一转，侧身，毫不犹豫的躲开。 祁寒踌躇了几步，稳住，悻悻的道：“老大，你终于来了。” 傅星禾挑眉，两手插裤着兜：“有事？” 祁寒走近上上下下的看了一遍傅星禾，又仔细看了看她的脸，显然松了口气：“没事就好，我以为你又被……” 知道他想说什么。 傅星禾笑了笑，打断道：“昨晚我没有回傅家。” 说完踱步往里。 “没回傅家？！”祁寒圆眼一睁！跟上去，痛心疾首道：“老大，你没回傅家，那朵小白莲又多了次诋毁你的机会了，还有那位，每次都是火上浇油，跟谁话里话内都是对你的不满，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废材似的，都说天下父母心，她……我都怀疑你是小时候被捡来的。” 说着说着，祁寒火气就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谁欺负他了。 傅星禾：“……” 谁他妈是废材？！ 说闭，对方觉得不解气，又是一阵絮絮叨叨的怒话。 半个小时后…… 傅星禾抬手揉了揉某人梳得一丝不苟的短发，：“乖，我又不在意，你在意那么多做什么，搞得好像你被欺负了一样。” 过几天，她找个时间搬出去，到时候他们一定会哭死，毕竟一点好处没捞到。 等她成年后，她的银行卡自动解冻，他们能奈她何？！ “老大！” 祁寒深吸一口气，他用了一个小时弄的流行发型！ 祁寒怒道：“我这不是关心你嘛！” “嗯嗯嗯，我知道，有空请你吃烤串。” 傅星禾心情很好，留下一个甚为潇洒的背影给祁寒。 现在还有点早，老师还没到。 一进到教室，就见同学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聊得火热。 傅星禾一坐下，就从抽屉里掏出东野圭吾的悬疑小说。 有八卦的地方，当然少不了祁寒同学了。 祁寒和班上的每个人都聊得很来，一下子加入八卦团体。 几分钟后，祁寒载着他打听信息来到傅星禾旁边。 少年正聚精会神的沉迷如入小说世界。 白色光晕打在少年的侧脸上，细小的绒毛微不可见，白皙的皮肤衬托着俊美突出的五官，气质永远的一丝不羁…… 祁寒一直想不明白，他家老大那么好看，成绩除了数学差了“那么一点点”，其他科都是顶尖，次次稳坐年纪第一宝座。 傅家人都是眼瞎了吗？老大的每一次家长会他们都没来参加过，每次表扬，都不知道羡煞多少家长。 一想到这，祁寒眼底有些发热。 傅星禾瞥了眼面前的人，不悦道：“你挡我光了。” “老大……你……你太可怜了。” 傅星禾抬头，就看到某人哭丧着的脸。 “祁寒同学，你同情心泛滥？看来昨晚祁爷爷对你很是宽容。” 祁寒：“……”一想昨晚的一万字检讨，他到现在还手疼。 但现在重点不是这些！ 第20章 提前兼职…… “老大，都什么时候了，还调侃我，后天要开家长会！”祁寒一脸无可奈何。 傅星禾挑眉，：“所以？又不是第一次开，乖孩子，出去外面玩，别打扰哥。” 少年继续沉浸如悬疑世界。 祁寒着急：“老大，这次不一样，这次是上面的人来开会，特别强调学生的家长一定要到场。” 以前还有学生家长没了，倒不至于老大一个人孤单至极，现在是上面的大领导亲自过来，谁不给几分薄面。 如果傅家人不来，他们怎么看待他老大！ 傅星禾淡淡的应了句，：“嗯。” 连头都不抬。 嗯？ 嗯是什么意思。 祁寒觉得自己的气无处可撒。 刚想说什么，就被少年一记冷眼劝退。 他气馁的回到自个座位上。 傅同学继续沉浸在东野圭吾打造的世界里。 傅家人来不来，她真的一点都不在意。 自从傅老子去世，她就很少在外露脸，傅家的人有什么大活动大聚会也几乎不让她参加。 当然，有很大成分是她真的不想去，远离他们，她也乐得自在。 所以圈里圈外很多人都不知道傅家大少爷长什么样，不知道他读的是哪所“三流”高中，更不知道傅星禾就是世族傅家大少爷。 一说到傅家大少爷，他们只知道那些“如雷贯耳”的差评与风言风语的谣言。 在学校，因为每次家长会，傅家都没人来参加过，很多学生都认为傅星禾是孤儿。 “嗡嗡嗡。” 在桌里的手机震荡了几下。 傅星禾目光从书上移开。 do：x，今晚警局……兼职。 傅星禾回复：没到上班时间。 另一边，一长相妖冶的男生斜躺在沙发上，慵懒至极。 看到信息后，修长的眉毛下，眼神孤淡，嘴角上扬。 do：一万。 对方回复：可以，发资料给我。 do看着秒回的信息，眉毛弯了弯，心情很好的细品着尚好的雪山茶。 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 “支付宝到账一万元。” 教室比较吵，倒也没人注意到傅星禾赚了一万块。 确认到账后， 傅星禾缓缓点开对方发过来的资料。 双鹤大桥？不就是上次那个么？ 死因还没查明？ 死者体内无任何药物，生前滴酒未沾，酒量极差，但尸体残留酒精，死者死前曾有人在一所小卖部购物，神色自然，并无大碍。 死者住居离案发现场二十公里，交通工具依旧在居住地。 尸体发现前一天，死者在魅色酒工作。 前一天？ 死者打捞尸体时，明显死亡已久，绝对不可能是前一天死亡。 让她重新解刨尸体？ 这案件处处透着诡异，明显的不是正常醉酒溺死。 不过一切都不能定论太早。 本来以为是简单的案件，现在看起来挺棘手的。 傅星禾回忆起上次她查看尸体时的场景。 她啥都有可能不好，但记忆力却强大得惊人，虽然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但那天也特别留意了当时的场景。 一遍遍回忆当时的场景，脑海里不知道想起什么一闪而过。 突然，傅星禾猛的站起，引得同学回头。 许是她想得太入迷了，老师来了也不知道。 特别是对傅星禾意见“特别大”的数学老师，此时，她脸色有些不好，语气不悦道：“傅星禾同学，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看着少年的目光，眼底像冒火。 每次考试，傅星禾就她教的数学从来没有及格，她能不气愤吗！ 傅星禾一愣，明显是忘了自己在上课：“……抱歉，老师，刚才以为外面有人叫我。” “赶紧坐下，好好听课，别开小差，你的数学每次考试都倒数第一，还不加把劲，高考数学拉分让你欲哭无泪。” 数学老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毕竟傅星禾是他们学校总分最有可能进入a大的学生，学校重视，老师也重视，奈何少年数学成绩每次都让她抓狂。 傅星禾很是乖巧的听劝告：“知道了，谢谢老师。” 但祁寒敢保证，他家老大就是在敷衍。 第21章 破案 铃声一响，傅星禾就抄起背包往外走。 经过祁寒座位时，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示意：“小寒子，帮我请假，理由随便你。” “诶……老大，你去哪？” 祁寒看着少年消失背影，一脸疑惑，又请假！ 傅星禾拦了一辆车到自己的公寓，把校服换下，套了件宽松的薄长外套。 戴着一副没有度数的黑边框眼镜，让那双漂亮妖艳的眼睛遮了一层纱。 到达警局时，已经有人在门口候着了。 那人上前，有礼貌的问道：“您好，请问你是傅法医吗？” 傅星禾点头，声音故意低沉了几度：“你好，我是。” 警员没有过多打量傅星禾，就带着他走向会议室。 此时一群人刚好在讨论案件。 会议气氛有些凝重。 警员敲门后，就领着傅星禾进去。 有人进来，僵硬的气氛缓和了一些。 一群人看着警员后面跟着的人，有些好奇，这就是上面派过来的人？ 打扮得真奇怪。 “法医先生？”那天晚上的法医！ 齐阳和徐洲倒是认出了傅星禾。 傅星禾进门目光就落在投影仪前的男人身上，此时他正执笔分析案件，举手之间，稳重又贵气，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一身棕色及膝薄外套，整个人的气质与会议室的氛围形成鲜明对比，眸色漆黑深邃。 傅星禾只扫了男人一眼，不敢过多与他对视，她的伪装最容易在这种表面高冷清贵，实际深不可测的人面前暴露。 “这是傅法医，上级派来协助咱们破案的，因为特殊原因，暂时不露脸，大家鼓掌欢迎傅法医。” 众人齐齐看向来人，神色复杂。 齐阳带人鼓掌。 “啪啪啪！” “欢迎欢迎！” 警员向傅星禾介绍：“这位是咱们警局的温顾问。” “你好！以后请多多关照。”傅星禾压低声线打招呼。 男人眸色清冷，与生俱来的冷清对谁都是平平淡淡，但该有的修养还有有的，礼貌性的点头，“欢迎。”声音磁性清冷。 对于温顾问神色清冷，警局的人见怪不怪了。 “这是齐阳，这是徐洲。” 傅星禾：“你好，以后多多关照。” 齐阳一扫先前的郁闷，笑着打招呼：“欢迎欢迎。” 徐洲一副自来熟的样子：“欢迎，进了警局咱们都是一家人了。” “……” 时间一瞬间的静止。 徐洲：“……” 怎么了吗？这是？ 罪犯：“……” 真的希望你说到做到。 一一介绍完后。 一群人又继续刚才的话题，气氛显然没有刚才那么凝重了。 傅星禾找了个角落坐下，警员把一些资料放到傅星禾面前。 齐阳分析把他调查资料投影到前面：“我们勘察了死者的家，发现他家里非常乱，空酒瓶一地，但是根据现场的指纹与脚印，并未发现其他人的踪迹，与任何打斗的痕迹，邻居反应并未发现可疑人员出入他家。” 齐阳投影出领外一张照片，是死者近期通讯录，接着道：“有一个很奇怪的点，死者的手机落在家里，他家离案发现场有二十公里，一个醉酒的人如何走二十公里？而且他死后两天竟然还有与外界联系的记录。” 徐洲补充到：“他的同事透露死者生前是个很热情的人，为人做事老事，似乎他们之间的关系不错，也很少发生过重大的争执。” 第22章 探案…… 一位警员道：“更奇怪的是，我回拨死者生前联系号码，除了联系他家人外，有一个号码打不通，是关机。” “自从我们去酒调查后，与死者相像的人再也没有去过那里上班。” 此案处处透着诡异与谜团，而且所有的线索都有些无厘头，他们总感觉落了些什么。 温衍之轻敲了敲桌面，眸色很黑，“死者是双胞胎。” 徐洲疑惑，“可是指纹检查，相似度95。” 何况即使是双胞胎，指纹相似概率如此高的真的少之又少。 难道真的有那么巧合，更重要的是两人互换岗位竟然无人发现！ 甚至连他的亲人都不知道他们是双胞胎，这有些说不通。 傅星禾坐在角落，一边翻着资料一边理思路，出声道：“我建议再去一次死者家里和酒看一下，只要存在过，一定会留下痕迹。” “他们两个是知道彼此的存在，但他们的父母却不知情。” 有人发问：“何以见得？” 傅星禾：“这就得先去一趟死者家里，只要再印证一点，就可以确定死者是否是双胞胎。” 有人道：“我们已经去过很多次了，并未发现异常。” 傅星禾冷声回答：“未发现不代表没有。” 对于案件，她可以保持着一贯的严格。 那位警员蠕蠕嘴，最后也没再说什么，毕竟大家都是来破案的，对方说得也对，不同的人观察现场不同，是他心急了些。 温衍之眸色微闪，沉声道：“我跟你一起去。” 傅星禾一愣，随后微微点头。 两人都是坐在后坐。 男人一上到车，就闭上眼假寐，保持一贯的高冷。 沉默一向不是傅星禾的风格，“温顾问，对案件可有思路？” 温衍之眼眸微抬，面无表情：“你不是都知道了么。” 顿了一秒，看向傅星禾，很是冷淡的说了句：“你很聪明。” 只要有人夸，傅星禾从来不会拒绝：“谢谢，您也很厉害，毕竟大名鼎鼎的温顾问，仰慕已久。”语气甚是诚恳与热情。 温衍之嘴角微不可查的一丝讽刺。 要是没看到少年眼中无半点仰慕之情，他就信了。 说实话，傅星禾对这位温顾问是挺敬佩的。 刚知道他是警局大名鼎鼎的温顾问时，还是有些惊讶的，对警局的一些事，她稍微了解了一些，一直以为探案如神的温顾问是个糟老头，没想到是个风华正茂的校园男神。 不过敬佩之情什么的，都是以前的事，现在她只希望能好好相处，毕竟他们之间可有些不为人知的“恩怨”呢。 现在看来，这位温顾问倒是忘了，这样更好，不然应付起来太麻烦。 温衍之嗤笑一声，目色微凉：“这样看着我，我有理由怀疑你以前得罪过我？” “咳咳咳。”傅星禾显些被自个的唾液咽着，这么敏感？随后眉眼都带笑：“温顾问，您说笑了，我们才第一次见面，那有什么得不得罪的事。” 当然，因为带着口罩，脸上的神色如何别人倒是不知。 …… 到达死者家里时，现场已经被死者家人清理过了，想要在现场寻找细小的确实很难。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朝着衣柜走去。 如果有第三个人在，一定会不由赞叹，两人的行为与眼神交流看上去仿佛是合作多年的伙伴，默契感十足。 第23章 调查 即使现在是白天，但死者的居住环境比较阴暗、冷清，半透的窗帘被拉上，整个屋子感觉像是旁晚时分，这里原本就是旧公寓，住户也不多，墙角的粉灰等各个地方都有磨损。 自从旁边的居民知道这屋主死了后，很多人都陆陆续续的搬出去住了，现在这一栋本就不大的地方更加静谧无声。 温衍之把昏黄的灯打开，屋子没亮多少，反而添了几分物是人非的冷清。 灯看上去只有四十瓦左右， 傅星禾很难想象，现在还有人用这种黄灯，这得有多省。 傅星禾与温衍之径直走向衣柜。 因为衣柜不大，门一开，两人被迫站得很近。 仿佛连对方的心跳声都能听到。 温衍之身形微顿，一种茉莉花茶的味道若隐若现都在他的鼻翼，手掌微握，想退开，但侧边就是衣柜门。 温衍之松开手心，看了眼旁边的人。 傅星禾目光落在衣柜里，侧脸被口罩遮着，看过去还能看到那粗大的眼镜框架，眼镜就是摆设，丝毫没有妨碍她观察，自然她的注意力也不在旁。 衣柜里的衣服摆得很整齐，清一色的白衬衫，黑色西裤。 还不等傅星禾有所动作，温衍之修长的手指就在衣柜低部轻轻滑过，侧脸冷峻绝美，浅蓝细格的衬衣，手腕处松松挽起，简洁略带华美。 傅星禾挑眉看向手的主人，心底不由“啧”了声，这种级别的颜值，不去出道可惜了。 傅星禾看向温衍之的指甲，一层厚厚的灰尘沾在那里，她顿了一秒，掏出手机打开电筒，弯腰观察衣柜底部。 温衍之修长的手自然的把阻碍某人视线的衣服扒开。 两人没说话，却好似能清楚的知道对方想要做什么。 看到底部的一大片厚灰尘傅星禾添了添薄唇，果然，这里应该很长一段时间没人回来了。 傅星禾开口：“这里起码有半个月没人回来住了。” 不过，她现在在思考一个问题，竟然那么久没回来，那空酒瓶如何一大堆？ 傅星禾目光落在衣服上，“衣服不对。” 温衍之指间一顿，看着某人黑色冒顶，嘴角微扬。 这位法医……资质不错。 傅星禾把其中两套拿出来，把窗户打开，让光线进入。 温衍之手插着裤兜，挑眉看着那两套似乎相同的衣服：“确实不对。” 抬手翻过衣领，因为这两套西装都不贵，里面的尺寸标码没有除掉。 两套衣服长度相同，但一套的腰围比另一套宽了一寸。 为了明显比较，傅星禾干净利落的把两套西装重叠在一起。 明显是两个不同的人的西装。 众所周知，穿西装切忌大，那样会显得你人很松垮，没精神！过于小的话，穿着不舒服挤压感太强，合适才是最好的。 傅星禾是女生没错，但男装店里她是常客。 傅星禾刚想说什么，就见男人禁声的动作。 有动静！ 突然， 两人神色一凝，刚想有所动作，就听： “砰！”的一声。 一声巨响从门外传来，在空阔的走廊里尤为清晰。 两人神色一变，同时门外走，因为屋里东西横放的太多。 两人同时迅猛的一把踩着物件跃过去。 两人出到走廊时，走廊很暗，一眼望过去空无一物。 第24章 惊现红眼怪物 楼梯是上下分口。 两人迅速对视一眼，立马分头行动。 傅星禾灵活冲上楼，温衍之瞥了眼，旋身下楼，修长挺拔的神姿隐没在黑暗中。 这里是一户一层，走廊不大，一眼就能看到尽头。 傅星禾是沿着楼道走，走着走着特意放慢脚步，越往上楼道越黑，没有感应灯，一点光源都没有，楼梯栏杆不是很高，一不小心就能被人推倒翻滚下去，上下层之间几乎看不清楚。 越往上，越觉得楼房像被封死的盒子，漆黑无底，连气息都觉得诡异，好似无论中午太阳如何辣，这里寒气习习，傅星禾感觉像是在冰箱里。 幸而她的夜视力还可以，能够比较清晰的看清路。 抬头往上看，黑得像个无底洞般。 一栋这么大楼房竟然连一点光线都没有，本身就已经让人觉得很奇怪了。 几声似婴儿哭又似猫叫的声音传来，在寂静无声的楼道中线得尤为恐怖诡异，“呜呜呜。” 还有……微不可听的小女孩笑声。 傅星禾眸色不由凝了起来，她的脚步很轻，几乎听不到。 不知何时，她的右手里提了根一米多的棍棒，左手是闪着寒芒的手术刀。 密室鬼屋她倒是玩过不少，但是现在不同，不知道什么东西在某个角落等着她，她有一种预感，一不小心，她就会丧命在此。 再黑，她也没开手机电筒，现在是谁也看不到谁，相反只要“他”出现，她就有机会让“他”倒地。 诡异的声音愈发清晰。 傅星禾周身的氛围也愈发紧张。 这种时候，人的感官会放大十陪。 傅星禾敏锐的感觉到，暗处……有双眼睛在盯着她！ 而且跟了她一路。 不强烈但给人感觉非常不好，但一直跟着她的步伐。 傅星禾身形微不可见的一顿，心底微沉，手上的棍子捏得愈发紧。 “呜呜呜。”声音还在持续不断，还有些有些嘈杂。 她在拐角处猛提几步，眸色微侧，目光瞥了眼后方。 突然心间一疙瘩，红色的眼睛！ 半人高！环境太黑，看不见对方影子，但她能感觉到对方是个“庞然大物。” 很灵活的动作，跟在她后面，要不是她本身过于敏锐，根本发现不了对方的存在。 她提步，“红眼”也提步跟着。 突然，“它”站定了，因为“目标”物不见了。 诡异红色的眼睛，扫描仪般上上下下扫了一遍周围，它迈步声很轻，没有发现猎物，明显的暴躁起来。 暗处的傅星禾终于看清了些那“红眼”。 虽然不确定它是什么东西，但对方是“脚”不着地，微微悬浮着。 嘴角张着大大的口，流着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只听滴答滴答响。 它好似发现了它的猎物，一步一步走向窗台的帘子，目光就这样与傅星禾对上了。 瘆人的目光对上傅星禾冰冷的目光。 傅星禾不敢有一丝松懈，她现在是进退两难，前面是“怪物”，后面是高空。 “唰。”在怪物迅速扑过来后，她猛的推开窗户，在跳出窗户前借力给了怪物一棒。 “呜！” 一声低沉诡异的呜吼，怪物反应非常快，好似不知道痛一般，猛扑向前傅星禾。 第25章 惊险下坠，死亡…… 窗户很小，只能勉强通过一个人，一束光线射入。 傅星禾脑子一瞬间的晕厥，手狠狠抓向一个凹槽。 疼不疼另说，现在一不小心就会摔得粉身碎骨。 因为怪物扑得太过快，傅星禾来不及收回棍子。 整个人就这样翻过去，动作非常利落沿着墙壁与细檐边站定，外套摆带起带着一阵风。 楼房年代太久，外墙壁的粉已经脱掉，这给傅星禾与墙壁之间增加了摩擦力。 手术刀在指甲夹着，她准备给怪物致命一击。 “哇，你看那人，在拍戏吗？好酷哦！” 公寓旁是个老式公园，现在是中午时间段，下班经过的人比较多。 路过的人纷纷抬头往傅星禾方向看。 “嘿！”放学路过的小学生看着傅星禾“攀岩走壁”，激动得冲她大喊了声。 七层楼的高度，傅星禾稳住自己的身形，站的地方太小，她面对着墙壁，连头部都不敢动。 她不敢往下看，轻微的恐高症让她的心跳有些快。 眉眼闭了闭，深吸一口气，脚踩着一巴掌大的地方，慢慢挪向另一个窗台。 底下看戏拍照的人越来越多，似乎有人感觉不对劲，一边报警，一边大喊道：“兄弟，别想不开，没什么过不去，世界那么大你去看了吗？” “对啊，遇到什么困难也别为难自己。” 越来越多的人向傅星禾喊话。 傅星禾听着，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局外人不懂局中人的苦！ “砰砰砰！” 突然墙壁微动，随后一阵阵声音。 傅星禾眸眼微眯，怪物在撞墙，想把她震掉。 傅星禾感觉自己的世界有些玄幻了，现在不仅出现怪物，而且怪物的智商不低。 “砰！”怪物蓄力一震，傅星禾脚步一滑，身体想失重一般往下滑。 傅星禾手拼命的想抓着固定的东西。 长袖被磨破了，手臂一阵火辣的刺疼。 下坠的失重感在持续。 “啊，小心！” 下面的人群轰动了，有人捂住眼睛，不敢直视。 傅星禾从来没有觉得死亡离她那么近，那种难以言语的无力感此时在心口决堤而下。 目光极速看着下坠过程中是否有阻挡物。 几秒中的速度可想而知。 在所有人都不忍直视的时候。 只见坠落的人猛得抓住了一扇敞开的窗户边缘。 惯性的作用，一只手撑着整个身体，傅星禾觉得她的手要废了。 口罩和帽子在情急下已经被扯得不知道那去了。 细碎凌乱的发丝一直挡在若隐若现的侧脸颊前，底下的人甚至可以看得到少年白皙如雪的皮肤。 看到傅星禾有惊无险的过程，人群有人腿软了一滩。 “兄弟，挺住，警察快来了。”有人着急的大声安慰鼓励到。 温衍之见人群轰闹中，眸色倏然一沉。 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萦绕在心底，他从楼道直接滑下了一楼。 就见一百多号人仰望着楼上，他大步跨出去。 抬眸就见挂在三楼摇摇入坠窗户上的人。 男人瞳孔一缩，箭步如飞的往楼上冲！ 看着这老旧的窗子，傅星禾不敢大幅度的动作。 身体上多处擦伤，一阵阵痛如潮水般袭来。 “啧。” 有哪位法医混得她这样惨，为了一万块钱，把京都少爷的脸都丢尽了，亲自出警的第一天就显些丧命。 一万块，医药费都不够。 越想就觉得越委屈。 哎，只有自己当家做主，才知道柴米油盐的贵！ 另一边， 温衍之黑如暗夜的眸色深邃至极，已及高贵清冷的背影，此时显得急促与慌乱，修长身姿在楼道上划过一道道影。 三层楼，他只用了十秒。 当把手伸向傅星禾时，看到那熟悉的脸，精致如画容颜，来时干净整洁的外套此时狼狈凌乱，墨色额前发被汗水打湿了几分，单手死死抓住窗檐，漂亮至极的眼睛一片水雾朦胧，此时迷茫的看着男人，即脆弱又可怜巴巴。 温衍之心口一震，深邃深秘的眼神多了几分难以理解的情绪。 紧紧抓住少年的手。 第26章 请求支援 警局接到群众的报警电话时，就立马吩咐警员前去现场救援。 齐阳从外面进来，手里捧了杯刚泡好的枸杞，听到后，眉眼一皱，怎么又有人想跳楼？ 二十世纪的年轻人怎么这么想不开，动不动就跳楼，这个月都好几起这样的报案了。 幸好前几次都被发现得及时，要不然就是一场悲剧。。 他坐在办公椅上，手速很快的弄着资料。 半个小时后， 邢警队队长杨一白就从门外进来。 “队长，你终于回来了。”本来眉角紧皱着的男人，一抬头看到来人，兴奋的站起。 杨队出差这些天，他代领队长一职，他刚入职一年半，有些事还不是很上手，特别是面对他们警局的神探顾问，总感觉智商被碾压。 加上现在还有一个案件没破解，一大堆的事等着处理，忙都忙不过来。 “嗯，你这小子这些天辛苦了。”杨一白笑着拍了拍齐阳的肩膀。 “不辛苦不辛苦。”齐阳忙摇头，拉开一张椅子，“队长您坐！” “嘿，你这小子，我出去几天就一副把你逼疯的样子。”杨一白调侃道。 一说到这，齐阳就假装委屈起来：“可不是嘛。” 以前还没毕业，看电影什么的，总觉得邢警队长酷毙酷毙的，一身制服，一把92式手枪，破案如神。 谁能想到，电视剧永远都是电视剧，现实生活可不是每天一杯咖啡，男主角好像什么都知道，轻不轻松无所谓，反正看得就爽。 但是现实生活就是只有结局时才是真正的开心一把的。 不！也不能说开心，只是水落石出、不让正义缺席太久的释然心情。 至于过程上，真的是被折磨的“体无完肤”，发际线高得堪比做数理化的那些年。 也真正明白：欲戴皇冠，必承其重！ “队长。”徐洲从外面进来，手里拿着一大堆资料，看到杨一白，脸上不由一笑。 “怎么，一个个见到我，都是一种老父亲的笑。”杨一白调侃道，目光落在徐洲手里资料上，问道：“这是？” “双鹤桥案有蹊跷。”一谈到正事，徐洲立马严肃起来，他刚才再次去了魅色酒，查出了一些不一样的信息。 这个案件，杨一白出差期间也有所了解。 三个人坐着办公桌上研究起来。 “杨队。”一名警员跑进来，神色有些急，“温顾问和傅法医那里出事了，请求支援。” 三人神色一凝，抓起警服，一边走一边听警员汇报。 “青年公寓？今天有人报警跳楼的地方？”齐阳一听，就知道事情不简单。 杨一白他们到达时，之前接到报警赶来的警员在温衍之的吩咐下全面封锁公寓，但人手不够，只能等待支援，并确保里面的凶手出不来。 温衍之把傅星禾拉上来后，看着少年伤痕累累的皮肤，沉着脸带他赶往医院。 不过，已经有善良群众在发现有人想要跳楼轻生那一刻，不仅报了警还打了120急救中心。 迟了一秒钟就是一条生命的消失。 温衍之搀扶着傅星禾到一楼时，救护团队就到了。 第27章 强撑的无奈 傅星禾被拉上来后，已经是瘫软无力。 默默的看了旁边的男生一眼，强忍着痛意，让医生处理完伤口，换了身干净的病号服。 当然晕之前，非常自然的帮自己盖好被子。 确保万无一失。 此时，她真的非常感谢曾经入伍时锻炼的超强意志，也非常感谢她家老头子每天让她跑三个小时，风雨无阻，并且无人机下吊着一盘撒了葱的清蒸排骨。 温衍之修长的身姿靠在墙壁，高贵且不可侵犯，目光深邃的看了眼床上“生命力”顽强的某人，眼底平淡如水。 傅星禾刚开始这样被男生看着睡觉，内心哗成一批，但那时她整个身体都累得瘫在床上，眼睛都撑不开，用尽最后的力气，迷迷糊糊的对温衍之道：“温顾问，您……可以先回去了。” 说完彻底昏睡过去。 少年安静乖巧的窝在被子里，长而细的眉毛舒服的展开着，白色软软的棉被愈发衬得精致的脸颊有几分粉嫩色。 温顾问扫了眼傅星禾，低眸瞥了眼手腕上的表，手里拿着一张检查报告单，踱步往外。 另一边，邢警队持枪上阵，地毯式的搜查公寓。 终于在某一楼层的拐角处找到了“怪物”，一只变异的狼！不，准确来说，是一只结合了机器和狼肉体的怪物，旁边还被安装了“翅膀”。 见多了世面的邢警也不由大倒吸一口气，持着抢，确定对面的东西已经不会动时，才上去把它绑住。 “狼”头上有着血迹，非常致命和沉重的一击，这可能就是狼丧命的一击。 狼即是一个凶狠又聪明的动物，被傅星禾狠狠一击时，知道自己命不久矣，选择与敌人同归于尽。 这只被某些人改造过的狼，比其他野生狼不知道聪明多少陪，傅星禾能被它震落，除了站的地方大小，一个小小“惊吓”就能让她粉身碎骨外，怪物狼的力气也不可小视。 警察把公寓里面的人都登记调查，并带回警局询问。 当时，公寓里的人是不多，但每个人都有操控机器的嫌疑。 ……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的少年，傅星禾是被饿醒的，苍白的脸色让人无法想象这是一个一棍让狼致命的少年。 醒来的第一眼，傅星禾就看到一辣眼睛的一幕。 门前，穿着及膝白色襦裙女孩站在温衍之面前，优雅中带着几分羞涩，神色愧疚的说着什么。 脸颊微红，甜美的微笑透露了女生的娇羞。 一副乖巧完全没有在傅星禾面前的“心机”。 傅佳佳看着面前男人，标杆般笔挺的修长身材，小麦色的健康肤色，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梁，薄薄却紧抿的薄唇男人，她心跳得有些快，极力保持着镇定，：“先生，非常抱歉，给您添麻烦了，我哥哥他平时就是爱玩些，没想到这次……竟然受了伤。” 温衍之瞥了女孩一眼，没说话，眸色淡淡，两手交叉着斜靠着墙壁，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对方不说话，傅佳佳以为他在认真听进，纤细的手理了理头发，露出漂亮的脸蛋，保持着世家小姐应有的优雅微笑，看着男人道：“先生，请问你贵姓？方便问一下您的联系方式吗？” 第28章 表白 好似怕男人误会似的，傅佳佳忙解释道：“您……别误会，就是……您救了我哥哥，就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就是想以后感谢……” “不用。”温衍之冷酷的打断，神邃的眼神落在某处，语气微凉：“看够了没？” “啊？”傅佳佳一惊有些不明所以，顺着温衍之的目光。 就见少年慵懒的躺着床上，眉间几分戏谑未来得及收回，一副看好戏的姿态，完全没有被发现的窘迫，眼神意犹未尽。 傅佳佳心口瞬间堵了一口气，一副恼怒成羞的样子差点忍不住去撕了少年。 温衍之嘴角一丝讽刺，看向少年：“你妹？” 这么直接当面反驳追求者？ “你觉得像吗？”傅星禾挑眉，反问道，嘴角的笑毫不掩饰。 傅佳佳一惊，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失态，就见男人嘴角冷淡微扬，漫不经心瞥向少年：“也对。” 女生的这些心机小技巧，他懒得理，但一个女孩子对自己的哥哥敌意大，这就让人有兴趣了。 温衍之瞥了眼床上的某人，眸色微闪，脸蛋……确实漂亮得过分，怪不得…… 傅佳佳：“……” 两人一问一答，仿佛没有她这个人。 床上的少年笑开了，给那苍白无色的脸蛋添了几分活力与邪气。 “你们！” 傅佳佳心口猛跳，看着男人讽刺的嘴角，脸色一白，怒气未提上来就，一阵疼从胸口传来，眼睛死死盯笑面如花少年。 “易晕症？” 傅星禾早在她倒地前就按了几次急救铃。 看着少年的动作，傅佳佳一口气提不上来，“砰！”的一声向温衍之身上倒下。 温衍之眸色一顿，躲开了半米远。 傅星禾摸了摸自个的脑壳儿，忍不住咽了口水。 这得有多疼！ 护士的效率很高，听到急促的急救铃猛跑过来。 十秒钟的事情。 刚想问怎么了？就见直挺挺躺在地上的人。 护士赶忙把人扶起来，一瓶药从女孩身上掉下。 护士看了眼，立即明白了怎么回事，感觉倒了几颗塞进傅佳佳嘴里。 易晕症！ 喂完药后，几名护士感觉把她扶到到椅子上。 “怎么回事？” “她有易晕症，。”护士回答。 一位医生赶来，看到面色冷若冰霜的男人，身形微顿，面色复杂看向傅佳佳。 唉，又一个被少爷拒绝气晕了的女孩。 医生让护士把傅佳佳扶到另外的病房。 一群人走后，房内的气氛就有些怪异了。 当然，只要是傅星禾现在还没想好怎么面对警察蜀……温顾问。 对上男人的微凉的目光，总觉得她要凉凉，有些心虚的不敢看向男人。 “哟呵，大名鼎鼎的温少怎么有时间光临寒院？” 傅星禾刚想说话，就从外面进来一人。 男人一身白大褂，只见那人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俊美绝伦，一张坏坏的笑脸。 温衍之没说话，眼神中带着睥睨天下的冷冽。 祁书瞥了眼床上的人，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一副差点惊掉下巴样子：“傅大少爷！” 目光在温衍之和傅星禾之间流转。 这……两人怎么搞在一起的？！ 惊！ 京都废少与京都太子爷？ “祁医生，好久不见。” 傅星禾眉角带笑，邪气得很。 祁书，祁家大少爷，祁寒的大哥。 傅家那位？ 温衍之眼神深邃无底。 祁书之所以认识傅星禾只要是有一次祁家聚会，老爷子不顾众人眼光，邀请了傅星禾，当时他俩聊的还挺投机的，看上去比和他还像爷孙俩，至于聊什么别人就不得而知了。 当时他们就只有一面之缘，影响比较深刻的还是少年的外貌，当时他情不自禁的感叹了一句，少年好样貌！明眸皓齿的，眼角几分邪气，嚣张的无人敢惹，一举一动却不失大家风范显然。 只是傅家大房的那几位就有些上不得台面。 这不，傅家大小姐表白温衍之不成反而被气晕。 第29章 “我饿了，想吃东西。”傅星禾目光越过祁书，看向温衍之。 少年长又纤细的眉毛如蝶翼般微不可见的动了动，手臂被白色的纱布包裹着，眼底清澈如水看着温衍之，呆呆安静的坐着，看上去乖巧得过分，像……那只每天缠着他裤腿的胖咖啡猫。 温衍之坐在长椅上，拿着份报纸的手一顿，修长的手指捏着部手机，点着屏幕：“想吃什么？” 声音冷淡无情绪。 祁书不可思议睁大眼睛，温大少什么时候对别人的要求百依百顺了？！ 傅星禾犹豫了片刻，刚想说吃烤串，但一想到自己身上的伤，喉咙动了动，改口道：“谭记鱼肉粥。” 末了加了句：“很多肉的那种。” 如果可以的话，只要肉不要粥，她现在是伤员，需要补身体。 她绝对不是因为贪吃。 温衍之眼底一丝笑意一闪而过。 “还需要什么？” 傅星禾：“一杯热的烧仙草，大杯，全糖。” “重选。”男人惜字如金，但意思明显。 傅星禾：“那……要珍珠奶茶，全糖，微热。” 温衍之指甲一顿，目光微凉看向少年。 傅星禾“……” 说话的气势弱了几分：“那……要一杯热的牛奶，要全糖，如果可以……加一份珍珠。” 男人继续盯着傅星禾。 傅星禾一咬牙：“一杯热的无糖牛奶！什么也不要加！” 文字看上去很硬气，其实声音弱弱的。 她知道自己理亏，毕竟骗了人，说话都硬气不来。 还有加上那么一丢丢愧疚之心。 看着两人熟稔的相处，祁书内心真的有一万匹草泥马飞奔而过。 作为温衍之的多年好友，祁书真想硬气一把，气势凶凶的质问他一场：什么时候外面有人了？忘了他们当年肝胆相照的日子了吗？有了新欢忘了旧爱了吗？ 当初他生病的时候，也不见得温衍之脾气那么好，对他冷的可以结冰，现在呢？！ 呵，男人！ 但接触到男人微凉淡漠的眼神，他默默的挤出一个自以为很有魅力的友好微笑。 温衍之礼尚往来，嘴角微扬，随后一本正经道：“张大点，看不清蛀牙的地方。” 祁书：“……” 狠，狗男…… 好似知道他内心的想法似的，温衍之嘴角带笑，但说出的话成功让祁书嘴角一僵：“看来你很闲，不知道祁老爷子的宴会准备得怎么样了？” 祁书喉咙一堵，明知故问！ 一副得体意的嘴脸。 但事实上，祁书一拍自个脑瓜子，一副想起什么似的，边向外走边道：“嘿呦喂，我想起来了，等一下还有个手术，现在要去准备准备了，你们……好好聊好好聊，哈哈……哈……我去了。” 第30章 陪她住院 傅星禾刚动一下，后背就传来一阵疼。 “嘶！” 脸色一白，痛吸一口气。 温衍之上去按住她，“动什么？” 傅星禾看了眼温衍之，嘴角蠕动了好半会，才开口道：“我……想上厕所。” 温衍之点头：“我扶你去。” 傅星禾一个踉跄，险些被自己的口水给噎死：“……不用，我可以的。” 但，有时候就陷入那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痛苦中。 少年刚站起，就痛得忍不住倒吸一口气，后背被大面积的擦擦伤，虽不致命，但免不了好几天的疼痛。 看着少年站在那里不动，一脸羞涩的表情，温衍之嘴角微勾：害羞什么？你有的哥哥都有。” 傅星禾：…… 痛苦看成害羞，哥，真有你的！ 温衍之把她扶到厕所门外。 “哥……可以了……我自己进就行。”傅星禾停止了。 看着男生丝毫没有放手的打算，傅星禾这次是真的脸红了。 细皮嫩肉的家伙。 温衍之嘴角微扬，放开着少年细细的手腕，转身看向窗户的风景。 只是在转身的那一刻，他眸色深邃了几分。 修长的手指点在屏幕上，几秒中的时间，一条信息已经发送成功。 同一时间点…… 某金牌秘书躺在办公室沙发上悠哉悠哉的品着香茗，脸上一派悠闲，“农夫山泉养育的茶，甜甜涩涩。” 正在汇报工作的经理：“……”不理解。 假装没听到，“这个季度的……” 某秘书放在桌面上的手机震动起来，他目光不似经意的扫了眼，看到发信人，一口茶直喷前头，“噗！” 经理眼前一片模糊水珠：“……”睫毛上，一滴一滴的水珠沿着侧脸掉落。 经理保持沉稳优雅的微笑，缓缓把眼镜取下，默默抬手的抹把脸。 “温秘书，这茶，果然是好茶。” 某秘书此时正慌乱盯着手机，心不在焉的摆摆手：“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等下让人多拿几包给你，你先出去。” 经理忍住咬牙切齿的状态：“……是。” 万年没联系过他的大少爷竟然主动联系他了。 “太太，少爷……” 楚秘书刚要拔通总裁夫人的电话，手机上页面就又跳出一行字：“透露给他人，后果自负。” 看着后面四个字，楚秘书手一抖，瞬间感觉背后一凉，手以极速按掉正在拨打的通话。 手颤颤巍巍的回复：少爷，您放心，保证完全任务。 里面的一只苍蝇都不放过。 温家未来的继承人，他未来的金主，惹不起惹不起！ …… 午后，阳光正好，洒在白色的窗帘上，男人的鬼斧神工般的侧脸在淡淡的光晕笼罩下，生人勿近的脸上中多了几分柔和。 傅星禾内心不由“啧啧称叹”，欣赏美男，瞬间觉得身上的痛缓解了不少。 她脑海中闪过一句诗：言念君子，温其如玉，在其板屋，乱我心曲。 男人已经保持那个姿势半个小时了，好似外界一切都无法影响到他。 温衍之都已经陪她一天了，傅星禾觉得挺不好意思的，十分真诚道：“温顾问，谢谢您照顾我，如果您忙的话可以先去忙。” “不忙。”温衍之头都未抬。 傅星禾沉默。 几分钟后，她突然想到一事，她逃课一天了。 想了想后，以公伤为由，让温衍之帮她请假。 “温顾问，可以帮我打个电话请假吗？” 这个时候学校应该是上课时间了，再不打电话，又要被记大过了。 读个高中，把自己读得个劣迹斑斑，她不要面子啊？！ 温衍之眸色淡淡看向少年。 少年住院到现在好几个小时，傅家重要核心成员一个没到场表示慰问。 足可以看出傅星禾傅家继承人的位置名存实亡。 “哥，咋了？”傅星禾挑眉，男人愈发深邃无底的眼神，想让人忽视都难。 看着少年玩世不恭的笑，温衍之眉头微不可见的皱了皱，随后若无其事的道：“没什么。” 据调查显示，这种处于青春期的少年，对家庭成员关系的特别敏感，也不乐意他人道自己生活上的不好回忆。 温衍之很是随从的打电话给傅星禾所在的学校。 随后，看少年状态不错，温衍之站在床前，着看向少年，声音淡得让人抓摸不透他情绪：“说，你当时都看见了什么？” 如果单单是那机器狼，不足以让傅星禾如此狼狈，傅家大少爷也是个从小被傅老爷子训过来的人，再柔弱，也不可能被区区弱狼给弄得如此狼狈。 傅星禾舌头抵着下颔，眼里神色复杂一闪而过，这位顾问真的是聪明得过分。 不过倒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只是她暂时也还没理清楚思路。 傅星禾回忆着当时的场景：“我确实看到了一……” 第31章 “我确实看到了一个黑影……” 当时，她察觉到机器狼在后面跟着她时，她大部分精力都放在它那里，如果不是微光射入，一个顷长的影子隐隐出现，她可能还不会那么快发现对方。 当时的情况，一不小心就被对方被偷袭成功。 对方很灵活…… 灵活……傅星禾猛然睁大眼睛，看向温衍之：“那只狼也非常灵活。” 灵活到她没发现它跟在她后面，也不知道它跟了她多久。 狼？跟了她那么久，却没有发出半点声音，体型大，呼吸却十分微弱，再聪明也不可能隐匿了呼吸。 有狼的肉身和血液。 还懂得把他们其中一个引开。 除非…… 两人相视一眼。 六点多，温衍之和傅星禾就回警局了。 温衍之看着少年把自己全身“武装”的样子，神色复杂。 想到他把他拉上来时，少年第一句话：“温顾问，麻烦别让别人认出我。” 少年当时手背在流血，一滴一滴的，但嘴角仍然挂着笑，好似不知道痛一般，还有兴趣调侃他：“温顾问，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能……” 少年的眼里是看淡一切的顺其自然，好像刚才差点没命的不是他！ 仿若一切都无所谓，连自己的生命也一样。 “闭嘴！”温衍之冷冷的打断傅星禾的话。 傅星禾默默闭上嘴，不知道为何，她觉得温顾问突然就不友好了，看着她的眼神都是黑沉黑沉的。 傅星禾刚到警局，一群人就围上来。 “傅法医，赶紧坐下。”齐阳赶紧把软登移出来。 “傅法医，你还好吗？伤重不重要。” 傅法医当时的情况他们都听说了，要不是温顾问发现得早，傅法医真的是“命悬一线”了。 “没事，只是一点皮肉伤，过几天就好了。”依旧是低低的声音从口罩传来。 “傅法医……” “你们很闲？”一道薄凉的声音从后方传来，温衍之冷冷的看着围着少年的一群人。 一众人齐齐一僵，“不闲不闲，我去忙了。” “对，我也有些东西还没整理好呢。” 他们说都是真话，现在这个案子真的不简单，竟然牵扯出那么多的事儿。 傅星禾穿着温衍之的长外套，男人的外套套在她身上已经及膝了。 他们两个直接进入审训室，隔着窗户，看着里面的人，那些都是今天他们去青年公寓时还在小区内的人。 公寓楼道口的摄像头只有几个能用。 这些人的刚好被录完口录了。 温衍之推开门，傅星禾紧随其后。 里面的人都战战兢兢的坐着，看到有人进来，一位大胡子的中年男人抬起头，语气暴躁，眼神几分锐利：“警官，我们什么能时候回去，我还没吃饭呢！该说得咱们都说了。” 一位中年妇女颤颤巍巍的站起来，神情有些悲戚，即激动又害怕的问道：“警官，我们小区是又发生什么事儿吗？” 语气中带着惶惶不安，他们小区不知道为何，这两年怪事连连，先是她下楼的人莫名去世，现在又是什么狼被发现。 住了十几年的房子啊，满满的回忆，她人又老了，舍不得搬走。 “您放心，我们一定会调查清楚事情的真相的。”傅星禾安慰道，目光落在一个女孩子身上，对方保持着一个坐姿很久了，任由旁边的人说什么她都没反应。 旁人只当她被吓着了。 第32章 审问 十几个人坐在两张大椅子上面。 全程无交流，神色有些麻木，但可以看出每个人都心事重重。 他们已经被拘留了三个多小时了，有些人暴躁，但更多的是害怕，他们宁愿待在这里久一些，也不愿意再回到那小区，起码这里心安一些。 “你们小区已经不安宁很久了。” 少年坐在前面的硬椅上，语气随和，没有指名道姓要问谁，就像拉家常一般随便聊。 温衍之目光扫了眼少年神态自若的坐在椅子上，身形微顿，一言不发的站在旁边。 几人听了，相视一眼，没有回话。 傅星禾眉眼带笑：“你们有权保持沉默，但是如果你们回去后，小区再发生什么事，我们就不敢保证了，提前告知我们，预防就早些，减少不必要的伤亡。” 众人保持了几秒的沉默。 一位三十几岁的女人抽噎着出声：“我们小区一年前就发生很多稀奇古怪的事儿了，但当时死的都是一些鸡鸭鹅、玻璃窗坏掉的小事儿，没引起多大的注意，后来每到后半夜我们总是听到一些奇怪的声音，像鸟叫……又像蜜蜂嗡嗡嗡的声音，但我觉得不是蜜蜂，蜜蜂不会发出那么大的声音，就感觉……穿透好几扇墙传来的，再后来，小沣死了的消息传来，我们就觉得不寻常。” 女人说着说着自己都就觉得后怕。 傅星禾眉毛微皱，问到：“之前有报警吗？” 女人擦了擦眼角的泪，摇头道：“没报，但是小区物业保安组了个队晚上巡查了一段时间，没发现什么异常，所以就不了了之了，我们都以为是某些人的恶作剧。” 温衍之靠着椅子，双手交叉着，目光仿佛看透一切，：“某些人是指哪些人？” 女人一愣，目光微闪，低着眸，摇摇头道：“我们也不知道。”是不确定。 傅星禾挑眉，看来这个小区的人的问题也挺大的。 突然，另一个女人强压着心底的恐惧，开口道：“有好几次我晚上下班晚了回来，看到好几次一闪而过的黑影，当时我怕极了，当晚没洗澡就休息了，第二天，我邀了几位喜欢冒险的好友来我家，那天晚上，我们一起出去时，同样看到黑影一闪而过，当我们追上去时，在拐角处，黑影就……就不见了。” 但当时他们小区也没发现什么大事，余沣也还没有死，也没有什么复仇之说。 他们都是无神论者，但眼前那一幕让他们感觉惊悚，那几天她都没敢回小区，本来打算过段时间再搬走的，毕竟当时还没找到房子，就这么被耽搁下来了。 女人接着道：“第三天晚上，我们再一次探险，不过这次人增多了，我们守了一个晚上，也许是人多的原因，这次我们没有看到黑影。” 如果一个人看错黑影是有可能的，但一群人总不可能看错。 “余沣是你们小区的人？他已经死了。” 一听到这个，所有人的脸色都微变，只有坐着角落的一个女孩表情一成不变，忧伤中带着冷静。 傅星禾接着问到：“在你们看来余沣平时是个什么样的人？” 有人叹了口气，语气是难掩的悲伤：“余沣是两年前搬进来的，是个非常热情的年轻人，平常小区有什么难事他都非常热情帮忙，我们小区谁家没有柴米油盐了，来不及买，都会上他家借，他待人温柔有礼貌，都能和我们小区的人聊成一片。” “对呢，他人很好的，但是性格有时候有些古怪，好几次我见他手上提着一箱子，有一次我不小心在楼道看到他打开箱子，里面……里面是些小动物，蛇鼠什么的。” 第33章 他平常时喜欢看动物世界，也对这些刺激性动物比较感兴趣，就多问了几句。 对方笑着回答：“这些东西啊，有时候它可以是致命的毒物，有时候却是护身的宝贝。” 他听得莫名其妙，好奇的问到：“你会训蛇？” 余沣回答：“会一点。”男人的手轻轻抚摸着那条黑色的花蛇，嘴角是不同以往的笑。 特别是看向他时，笑得灿烂，但却让他顿时感觉背后寒气入骨，有些慌张，赶紧找了个借口走开了。 回到家里，他告诉他老婆，他老婆不以为然，调侃他想多了，说出来后，他也渐渐的把这事儿忘了。 现在想起都觉得有些毛骨悚然的。 有人附和到：“对，余沣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行为变得有些古怪了，虽然依旧乐于助人，嘴角挂着平易近人的笑，但总让人觉得怪怪的，和以前的他对比，就感觉一个是白天一个是黑夜。” 相差挺大的。 “大概是什么时候变得古怪？” 问到这个问题时，一群人再次陷入沉默中。 他们在思考，几十秒后，有人回答：“大概一年前……还是半年前……不太记得了。” “我们平常时也忙，也不太留意他，久了才发现的。” 温衍之问：“所以你们认为这一年小区的恶作剧可能是余沣搞出来的。” 有人点头：“我们确实怀疑过是他搞的恶作剧，因为小区就只有他喜欢玩一些小动物什么的。” 晚上他们也确实听到的是一些小动物的声响。 温衍之目光落在一群人身上，：“你们和余沣之间的关系慢慢变差有一段时间了是吗？” 语气淡漠，但气场有些让人窒息的感觉。 那人有些惊愕，没想到温衍之会猜得那么准，但对上男人的深邃冷淡的目光，他颤颤巍巍的回答：“是……是的！” “这段时间有发生过矛盾，而且慢慢上升为争吵，甚至比这还严重。”虽然是疑问句，但男人的语气是肯定的。 审训室纷纷抬头看了温衍之一眼，神色各异。 因为男人说对了。 傅星禾不禁在心里为温衍之赞叹，大神审训就是不一样，联系到的事情真多。 有人以为警察要怀疑他们与余沣的死之间有联系，赶紧解释道：“我们之间都是一些小矛盾，他在小区养蛇什么的，小区孩子又多，这很危险的，我们也怕呀，就偶尔说他几句，他不听，依旧我行我素的，后来慢慢的大家就有一些小矛盾爆发了。” 就有那种互看不顺眼的感觉。 后来有孩子被他养的动物弄伤，争吵就开始了。 家长愤怒至极，希望对方不要在公共场所放养这些东西，还用棍子把余沣的好几条蛇给弄死了。 当时在场的人，都被余沣的黑得可怕的眼神给镇住了，他当时气场和平常那个温文尔雅的的人截然不同。 眼神中透着一股狠辣劲，仿佛要把人撕碎喂蛇的那种感觉，修长的身子跪在草坪上，把死蛇一条一条，小心翼翼的装进箱子里。 宝贝得很。 傅星禾：“这段时间小区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出入？” “应该没有……大家都是在小区住了多年，都是比较熟悉的人的，没怎么见过陌生人来。” “连余沣家也没有吗？” “没见过，他每次下班回来都是关着门，和人交流也越来越少了。” “你们小区楼梯口那么暗，为什么一盏灯都没有。”傅星禾一直很疑惑，几百户业主的小区，竟然连灯都不舍得装。 “有啊，楼梯口都有灯的，就是只有几个坏了还没来得及修。” “哦，警官，可能是你们今天去的时候我们小区刚好停电了。”中年男子回答。 停电了？这么巧合？ 小区停电，余沣家里却有电。 温衍之与傅星禾对视一眼。 第34章 角落的女生一直没有说话，好似与别人不是同一个世界的。 这就是警员说的古怪女孩，录口录时一言不发，只是在猛掉眼泪。 女孩名字叫陆露，父母双亡，从小在孤儿院长大，现在在一所民办小学教书。 余沣是她失散多年的表哥，不久前刚认亲，也是唯一一个给她温暖和照顾她的人。 他们还没来得及好好相处，余沣就死了。 这几天女孩精神不振，连工作都辞了。 傅星禾状似无意的走到角落里的女孩面前，轻声问道：“能方便出去谈谈吗？” 在说这句话时，傅星禾余光观察着旁边人的表情变化。 女孩抬头看了傅星禾一眼，不说话，脸颊上有泪痕，双目无神的看着前方。 旁边的人看着都觉得心疼。 女孩家的事，在一个小区内大家都知道几分。 一位白领女士出声道，手搭在膝盖上，姿态优雅，目光若有若无的落在温衍之身上：“警官，她受了惊吓，可能一下子缓不过来，我是她的朋友，当时和她在一起，也许可以解答您的一些问题。” 说完一脸羞涩，没有了刚才的心惊胆战。 但语气中没有听出太多对女孩的关心。 白领女士说完后，旁边一位穿着高定礼服的女生也站起来道：“警官，当时我也陪在可可身边，想问什么我也可以。” 说完后，也挑衅的看着白领女士。 “可可”是女孩子的小名。 傅星禾看了两人一眼，当然也没有忽视掉陆露的嘴角一闪而过的嘲讽，但很快就恢复原样。 女孩的变化，落在傅星禾与温衍之眼里，两人若有所思。 傅星禾眸间微挑，点了点头：“你们三个都一起出来一下。” 傅星禾把她们带到另一个审训室。 傅星禾看到陌生又熟悉的房间，内心总是有那么一点的五味杂陈的。 第一次被带进警局的地方，现在被她用来审训别人。 就是不知道此时温顾问有什么想法了。 温衍之不知道何时，从外面抬了把软椅放到替换了房间里的硬椅，后椅背披了件外套，动作是那种与生俱来的优雅，随后面无表情坐在傅星禾一旁。 傅星禾一愣，眉角弯了弯，对他说了句：“谢谢。” 两位女士从温衍之进来就一直若有若无的看向他，脸上的羞涩显而易见。 可惜，对方一个眼神也没给她俩。 傅星禾有些好笑，在美色面前，女孩都是无所畏惧的？ 第35章 温顾问锐利的黑眸扫了眼三个女生，薄唇轻启：“你们与余沣什么关系？” “朋友。” “情人。” 三道声音同时响起。 前一道是白领女生和礼服女孩的。 后一道是陆露的。 前面两个女生脸色一僵，刚想说什么，就被陆露面无表情打断：“她们两个是我表哥的情人，不……。”女孩顿了下，冷笑一声，继续开口：“准确来说是缠上我表哥钱的……女人！” “陆露，你胡说什么！”礼服女生快速看了眼温顾问，随即怒目而视看向陆露，手指捏着裙角，但语气显得几分无辜：“我和你哥就只是普通朋友，我家里有的是钱，用得着缠着你哥，你再胡说八道，我告你诽谤。” 白领女士看了眼面前矜贵的男人一眼，镇定自若的道：“陆露，你是不是对我和你表哥的关系有些误会啊，我和余沣只是见过几次面，最多是个普通朋友。” 女孩冰冷的看向两人，随后低下眸，盯着自己的指尖，声音不紧不慢：“我哥死了，你以为你们就能脱得了系吗？你们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你们以为我没有任何证据？！” “什么意思？” “陆露你乱说什么呢？” 女孩三连问，让两个人一瞬间的慌乱。 看着两人如惊弓之鸟般，女孩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容，不过冷得可怕。 落在两人眼里，简直就是恶魔的笑容。 温衍之指尖若有若无的轻敲着桌面，眸光落在三个人身上：“你的意思是余沣的死与她们两个有关系？有证据吗？” 虽然没有指名点姓，但明显是问向陆露。 “警官同志，你别听她胡说，我没有害死余沣。”礼服女孩慌忙的反驳道。 刚想继续说些什么，就被男人一记冷眼阻住。 傅星禾从进到里面，就没开口，修长纤细的手指在键盘上点击着。 是高端键盘，无声。 手速很快，要是有外人在肯定看得眼花缭乱。 温衍之目光落在少年操作的电脑上屏幕上，看清楚是什么时，眸色一震。 几秒钟，温衍之看向对面， 面对女孩的质问， 白领女生倒是镇定不少：“请问你有证据吗？余沣的死，也是我们意想不到的事情，何况他去世那几天，我根本就不在国内，妹妹，血口喷人可不好。” 白领女士恢复一副高雅的姿态。 毕竟是在职场染过几年的人，她知道自己不能慌，反正她又没做什么亏心事，余沣的死与她无关。 陆露“呵”的冷笑了下，说道：“是吗？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们干的事以为别人不知道吗？证据，我有！” 女孩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让白领女人指尖微动，眸色闪了闪，不过很快就恢复正常。 女孩擦了擦眼睛的泪痕，看向温衍之和傅星禾：“警官同志，我想跟你们单独谈谈。” 温衍之眸间微抬，看向女孩，几秒后：“可以。” 随即向外做了个手势，外面几位警员走了进来。 礼服女生慌了，忙拉住女孩：“陆露，你干什么，别在警察同志面前诋毁我们。” 陆露盯着女生的手，随后一把甩开：“你不做亏心事，你怕什么。” 两人被带出去了。 白领女士经过陆露面前时，警员的身影刚好挡住其他人的目光，她意味深长的看陆露一眼，侧身而过时，嘴角一丝诡异的笑浮现，谁也没有注意到。 礼服女孩一脸不情愿的走出去，嘴角微动，刚想警告陆露，就对上了一双比水清澈却让人看不见底的星眸，仿佛看透一切。 少年似笑非笑，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指敲击着键盘，没被口罩遮住的脸白得很。 礼服女孩一激灵，抿着嘴，怒气冲冲的出去了。 傅星禾挑眉，目光落在屏幕上，是三个女孩的资料和照片。 第36章 屋内只剩下三个人。 傅星禾看向女孩，声音平淡：“你在撒谎，你不是陆露。” 女孩低着的头猛的一抬，眼底浓浓不可思议，看向傅星禾，沉默不语。 温衍之眉间微皱，眸色落在少年身上，周身气质是与高中生完全不符的沉稳和敏锐。 他若有所思看向陆露，陆露的照片他看过，确实与眼前的人一模一样，但给人的感觉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你整容了。”少年语气肯定，“整得非常成功，修复得也很好。” 从一开始她看到女孩开始，她就觉得对方脸部不对劲，这是一种学医的直觉。 但没近距离仔细看，不敢定论太早，直到刚才，她查了陆露的资料和以前的一堆照片。 加上女孩说话时，她一直盯着，不过，女孩很敏感，在她第一次怀疑的看向她时，女孩就察觉到她的意图，所以对方尽量低着头，不和任何人过长的对视，甚至会避着她的目光。 女孩看似很正常的行为，其实透露着丝丝不安，不，其实是很大的不安，只是，女孩隐藏的很深。 但不得不说，女孩整容非常成功，可以堪称一次暂时完美的艺术，一般的医生如果没有近距离仔细观察很难察觉。 连修复都做得十分到位，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破绽。 幸得她以前有过很长一段时间非常热衷于对人体的构造和面部微表情的变化，经常对许多“完美”的整容手术进行观察，要不然她也得被蒙过去。 普通人看似完美整容的手术，在许多有丰富经验的医生眼里，始终是一场自我诋毁的手术。 女孩抿着嘴，几分钟后，如释重负般的睁开紧闭着的双眼，吸了吸鼻子：“对，我不是陆露，我叫杨一一，陆露的闺蜜。” 眼角有些红，语气颓废。 温衍之：“陆露呢？” 突然， “呜呜呜。”杨一一大哭了起来，眼里的泪水猛掉，悲伤得肩膀一耸一耸的颤抖着，整个人好似不听使唤一般。 温衍之与傅星禾对视了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了然。 陆露十有八九是遭遇不测了。 傅星禾起身，从裤带里掏出一包纸巾递了过去，轻声道：“擦擦。” 女孩看了傅星禾一眼，哽咽着接过纸巾。 几分钟后，女孩停止哭泣，整理好情绪，边重重吸着气，边道：“抱歉，失态了。” 傅星禾笑了笑：“没关系，理解。” 温衍之神色淡然，手插着裤兜，在看到少年愈发苍白的脸色后，语气不由冷了几分：“陆露是怎么回事？” 杨一一痛苦的回答：“不知道，两年前她就失踪了，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温衍之：“说详细些。” 杨一一：“两年前，那天……” 杨一一回想着当时的情景。 那天，下着雨，温度有些低，是晚上九点，天很黑，伸手不见五指，路上没有任何行人，她当时已经躺在床上了，突然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响起。 第37章 回忆，惊悚事情 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喂。”她接通了。 等着回应。 但对面寂静无声，她继续喊了几声，还是没有回应。 疑惑的看了眼号码，再次确认是自己不认识的号码，刚想挂断。 突然， 滴答，滴答，滴答！ 电话那边传来滴水的声音，很清晰，由远及近。 她忍住恐惧，仔细听了起来。 那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显得沉冗幽长。 继续滴着，仿佛是血般浓稠。 她的呼吸不由急了几分，恶心感接踵而来。 突然，她眼睛一黑，一阵无力感涌上心头，浑身瘫软了一般，倒在床上。 她有恐血症，脑海中不由闪过那一滴滴浓稠的血被拉得老长接踵着滴落，就像是被人扼制喉咙。 加上她来月事，整个人虚脱了一般。 “呜呜呜！” “呜呜呜！” 电话那边传来了古怪的声音，像野猫儿叫，又像婴儿啼哭，还……还伴随着咔嚓咔嚓的声音，像狗啃骨头。 还有…… 小女孩的笑声、寺庙和尚念经的呢喃声。 在安静的空气中回荡。 仿佛发生在她那空荡的卧室。 十分嘈杂，吵得她的脑袋想要炸裂了。 “呵呵呵，呵呵呵。” 古怪的笑声幽幽响起，仿佛像幽灵般盘在她周围。 她瞳孔睁大，眼里的恐惧愈发浓烈，瘫软着身子，颤抖的手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把手机关掉。 关掉的那一瞬间，她仍然听到另一个很微弱的声音， “救……救我！” …… 房间恢复了安静，静得可怕。 她蒙着被子，后背已经被汗水浸透，大气不敢喘。 往日吵得她无法入睡的鸣笛声，此时仿佛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一场恶作剧好似就这样消失了。 半个小时后，她慢慢缓过来，细思考着这些天有没有惹了谁，想着想刚要闭上眼睡着。 “铃铃铃！” “铃铃铃！” 又是一阵急促的响铃声，像似催命符般。 又是刚才那个诡异至极的号码！ 她脸色唰的变白，猛的按掉，随即关了机。 她躺在床上，手死死抓着被单，大脑不敢多想，只盼望着快点天亮。 昏昏沉沉中，带着恐惧入睡。 第二天早上，心里的恐惧被驱散了不少。 她匆忙梳理一番后，提着包就要去上班，打开门后，门外的景象眼神震了震，一阵晕厥袭来。 整个铁门上洒满了诡异的鲜血，甚至有些还没有干，一滴一滴的掉落，殷红得刺眼。 地上还有颗沾满血的无脸假头。 “啊！” 她的大叫了一声，随即晕了过去。 她醒来时已经在医院了，是上班经过她家门口的邻居报的警。 警察去调查了，调查结果是动物血，她所说的那个号码是个没有人注册的空号。 当时她脑袋一片空白。 怎么可能，昨天晚上那个号码一直打电话给她，现在跟她说这个号码一直都是空号。 警察也觉得事情有些古怪。 也对此展开了一段时间的调查，但都一无所获，最后不得不放弃。 奇怪的是，从报警的那天起她就再也没有接过此类电话，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般。 她的生活轨迹仿佛回到了从前，对此，她也没有告诉任何人，但她总感觉有什么在慢慢改变。 比如她的闺蜜陆露，总是面无表情，目光呆滞盯着某一处看得出神。 嘴角不经意间流露出十分诡异的笑。 有时候，她会盯着她看，目光骇人。 更有几次，她手里不由自主的拿着刀比划着什么，一脸惊恐的看着前方，嘴里喊着：“鬼，有鬼，走开，走开。” 像是失去了意识，癫狂着。 她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以为陆露工作压力太大，精神状态出现了问题。 在陆露清醒时带她去看了她们家乡着名的心理医生。 陆露却完全想不起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 只是感觉到每次睡觉醒来都十分累。 经过一段时间的观察，那位医生得出结论：“陆露有被人催眠的迹象！” 那位医生对这个案例非常感兴趣，很有信心的制定了治疗方案，并让陆露每个星期来治疗一次。 一个月后，陆露的精神状态明显有所改善。 但当她再一次去治疗时，得知那位心理医生已经意外去世。 “轰！” 脑子炸裂！ 她们都知道，医生的死绝对不是意外这么简单。 同时也意识到她们似乎陷入了一个阴谋里！ 第38章 恶作剧还在继续 她们也一直在想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但她们一直都是相安无事的工作生活，也没有和谁有过大冲突，实在想不出是谁。 后来，她们把这事告诉陆露的表哥，余沣。 余沣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苦于没有任何证据，他们一直都没有报警。 余沣偷偷派人去调查，但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任何眉目。 她们身边的怪事却接连不断，养的宠物狗莫名其妙的死在家里，晚上窗外有鸟叫，打开灯时，戛然而止，半夜隐隐约约听到口哨声。 他们知道如果还是没有找到搞恶作剧的人，恶作剧是不会停止的，所以他们事先把一群保镖藏在家里，每当晚上有声音响起来时，他们就偷偷冲出去。 但对方似乎很灵敏，每次都能顺利躲过。 不过也不是一无所获，起码确定了是真正有人在搞恶作剧，他们把一个录音机和几个磁带找了出来，旁边有一套小丑的衣服和面具立在哪里，大晚上的看上去透着几分诡异与不祥。 自从那位心理医生去世后，陆露的精神状态越来越差，他们也去找了其他有名的心理医生，医生给陆露做了治疗，可效果非常微弱。 也找不到问题的所在，这让很多医生感到疑惑。 陆露经常收到一些古怪的信息，例如： 今天你微笑了吗？后面是（鬼头）图案。 你还好吗？（血迹）图案。 你忏悔了吗？（彼岸花） 你还记得我吗？（呵呵呵！） …… 同一个时间点， 每天一句话，附上奇怪的图片。 手机屏幕一闪一闪的，搭配着恐怖音乐。 那一分钟之内，手机是不受控制的。 就像是被人控制，不，是百分之百被控制了。 每次陆露听到那种声音，情绪都会变得特别激动。 她怀疑那些音乐对陆露有催眠作用。 有好几次陆露换了手机，还是会出现那些信息。 就像是被恶魔盯上一般。 她们走一起时，陆露总是感觉后面有人跟踪她们，好几次回头，都说看见黑影，但回过头时看时，她什么都也没有发现。 最后，因为长期处于紧张的状态中，陆露精神彻底失常，余沣咬牙一狠心，把她送进了精神病院。 那段时间，她和余沣轮流陪在陆露身边，一边暗地调查情况。 皇天不负有心人，对方终于露出了蛛丝马迹。 他们刚要进一步调查时，却被告知，陆露失踪了。 他们报警了，警察查了监控，看到的是陆露自己走出医院的，而且整个人看上去与正常人时无异。 连医院的医生都惊了，一个被列为严重等级的精神病人怎么可能恢复得如此快，能够准确的打到车，从监控上看，女生还能够顺利的与司机交谈。 从行车记录仪观察到，陆露上车后与司机全程无交流，司机也看不出对方有什么异常。 陆露在贸易广场下的车，她好像在甩开什么人，边回头边疾步一直在商场上拐，直在一个转角处，没有摄像头的地方，再也没有出来。 警察把整个商场都翻了个遍，有摄像头的地方和没有摄像头的角落都没有发现陆露，商场的出口同样没有她的踪迹。 最终，确认是失踪了。 直到现在仍然没有找到她。 他们都猜测陆露已经遭遇不测。 但恶作剧还在继续。 第39章 她无法想象和接受，一个那么活泼开朗，对人热情大方的女孩子就这样遭遇不幸，就这样离开人世。 伤心之余，在漫长的等待中。 为了找出凶手，她和余沣商量引蛇出洞，对外宣称失踪的是陆露的双胞胎妹妹陆一，为了让外界人士相信，她整容了，重金找到世界有名的整容医生汤姆来整容。 让他们庆幸的是，整容非常成功，就算是与陆露非常亲密的人，也难以分辨出来。 因为她们两个相处时间长，又是闺蜜，对彼此的行为举止都十分熟悉，就连陆露的同事都可以蒙过去。 陆露没有失踪的消息不胫而走后。 假扮陆露的杨一一身边也发生了怪事，但经历了那么多，她已经没什么害怕了，一心只想弄清楚真相。 对于一些恶作剧她已经能应付有余，还能不留痕迹的假装与一些普通人遇到恶作剧时该有的反应，她和余沣暗地里去找了许多有名的心理医生和催眠厉害的人。 请教他们应对此类事件的方法，防止自己被催眠。 明里配合他们演戏，暗里一步步调查对方的手段。 每当有陌生来电时，她立马联系早已雇佣好的黑客，追查对方的ip地址。 果然，在与对方“通话”时，ip地址是能够查得到，尽管对方十分小心翼翼，弄了很多虚假ip，但次数多了，他们也能够锁定一定的范围。 白天，她每到一个地方都会十分警醒周围的人和环境，因为她知道，每一个路过她身边的人都有可能是杀害她闺蜜的凶手，身上的微型摄像头也从来没有关过，里面的定位和余沣手机相通。 果不其然，经过一段漫长和心惊胆战的调查与亲身体验。 他们似乎发现了一些更大的秘密。 之前他们发生的一切，好像一切都指向某个大家族，一个让他们都无比陌生的深渊与陷阱。 正当她和余沣商量着下一步计划时，余沣的手机铃声响了。 余沣接完后，脸色有些难看，对她说他要去处理一些事情，处理完后，会赶紧回来的，让她等着。 当时，对方很急促的样子。 经历了那么多，她对凡事都变得谨慎，她感觉到好似又有什么不祥的事情要发生了，女生的直觉有时候该死的准。 果然，余沣去了以后，一直没有回来，连报平安的消息都没有。 在焦急的等待中，她彻夜难眠。 几天后，余沣突然发来信息来，说他没事，让她放心，生活还要继续。 那些话听起来怪怪的，似乎在暗示着什么。 直到后来，余沣死的消息传来，她彻底崩溃了。 也明白他所说的是什么意思。 第40章 她猜测，余沣当时很大可能是被人控制了，他在暗示她继续按照他们的路线调查案件。 傅星禾眉毛一挑，疑惑的看向女生：“余沣一直在酒上班？” 杨一一疑惑：“是的，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温衍之眼睛微眯，指间轻敲着桌面：“余沣的人脉不错，或者是你的。” 杨一一一愣，随即坦然的看向温衍之和傅星禾，道：“余沣是京城余家现任掌权人余文杰的……私生子。” 余家？ 怎么又牵扯出这些世家大族出来？ 傅星禾直觉案件又进入了一个“新高度”。 一说到这些世家大族的勾心斗角，她感觉自己发际线就猛高。 京都余家，在现任掌权人余文杰的掌控下，近几年发展得不错，顺利挤入京都前五十强，这足以让人不敢小视他的手段和魄力。 温衍之侧眸，眼底神色复杂。 余家倒也不值得他关注，只是当杨一一说出余家时，某人就调出余家的资料。 呵，要不是时机不对，他都忍不住要夸几句傅星禾了，手段比黑客还黑客，他丝毫不怀疑少年是个电脑高手。 一大串数据刷下来，余家十八代祖宗都被他找出来了，这能不厉害吗？ 等傅星禾反应过来自己的行为，刚想上扬的嘴角僵住了。 感受着男人的目光，简直是如芒在背，她急着破案，习惯性把旁边的人当成自己的同伴，不小心把马甲露多了。 外界传闻傅家大少爷不学无术，当然她也乐得配合，毕竟暗地里好干事。 对上温衍之的目光，她摸了摸鼻子，想要说什么，就见男人看向杨一一，面无表情的开口：“余家有谁知道余沣的存在。” 这个问题倒把杨一一问愣了，她想了想，摇摇头：“除了余文杰，其他人的我也不清楚。” 余家的事，余沣一向不喜欢和他人谈起。 “不过，余沣非常讨厌余家人，包括余文杰。”他的父亲。 傅星禾一边扫描着余家资料，一边问：“人脉是怎么回事？” 杨一一顿了一下，叹了口气道：“陆露的失踪让余沣非常难受与自责，迫不得已，余沣去求了余文杰，余文杰答应了，但条件是以后一切都得听他的。” 相当于贩卖自由。 “余沣是不是喜欢养宠物？” “不喜欢，我很少见他带宠物出来。” 傅星禾挑眉：“你没去过她家？” “没有，他不喜欢别人去她家，就算陆露也很少去过他家。” 傅星禾就觉得奇怪了，“邻居说他非常喜欢养宠物，你有发现他的什么异常吗？” 杨一一叹了口气，有些无奈道：“说实话，我和余沣不是很熟，每次见面都是商量案件进展，完了之后就各回各家，以前陆露在时，我们还会说几句话，但是自从陆露走了以后，他眼里仿佛没了光，看什么人都一副淡然无味的样子。” 只有案件有进展时，他心情才会好些。 “你再仔细想想，你和余沣接触的过程中，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奇怪的事儿。”傅星禾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杨一一想了想，突然抬头，有些犹豫不定的道：“陆露失踪后，余沣有一次醉酒了，我在接他的路上，他莫名其妙的说到：‘他们都说我是小露在这世界上唯一的一个亲人，但小露何尝不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呢’。” 她当时听得莫名其妙，先不说他是余家的少爷，就是在他那个领养他的家中，有老婆有孩子，怎么说出这样奇怪的话。 该问的都问了，杨一一被带出去后。 傅星禾若有所思的看着余家的资料，随即看向温衍之：“温顾问，我现在得去一趟解刨室。” 温衍之眸间微不可见的动了动，“我陪你去。” 第41章 温衍之和傅星禾出来时，外面已经有好几个人在等着了。 “温顾问，傅法医，有什么新发现吗？” 一群人迎上来，因为案情都好几天没什么进展，他们也每天奔波调查，脸上神色明显的疲惫。 “去解剖室。” 傅星禾手微微抚了抚侧腰，去了说不定会发现不一样的东西。 不过她有把握尸体的情况，但还是更确认清楚些比较好。 众人虽然不太明白傅星禾的用意，但还是跟了过去。 傅星禾刚要抬步，一件外套披了过来。 “嗯？” 侧眸看向男人。 温衍之：“痛？”他看着她的肩后，意有所指。 傅星禾隔着口罩笑了笑：“有点。” “忍着。”男人趁没人留意，把她拉到一侧，低着眸，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抬手帮她把身上的外套拉到下颌，动作算不上温柔，但也没弄疼傅星禾。 这一幕刚好被微微侧头某位齐警官看到，眼里明显的不可思议。 我艹，温顾问什么时候对其他人那么好了？ 以前连别人碰过的杯子他都不会用第二次。 他们和温顾问认识也好几年了，温顾问除了对案件多几分热度外，对谁都是一副我跟你不熟、别来打扰我的态度。 傅星禾微愣，没想到男人的动作，嘴角一勾，微微一笑：“谢谢。” 她刚要退开，男人修长的手抬到她的头顶，扶正她太阳帽，嗓音淡淡：“不客气。” 冰库内， 死者已经被解剖过了，在冷库房里放着，傅星禾觉得倒也没有再次解剖的必要了，该做的报告和检查的做出来了。 她来只是确定一件事。 进入那里，傅星禾直觉一阵阴冷的气息袭来，她能够感受到身体上的伤口已经开始应血，可能是刚才上车的时候，用力猛了点，疼得她咬牙吸气，但都得忍一忍，毕竟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 尸体在冰库放久了，有些膨胀，白得可怕。 傅星禾绕着尸体慢走了几圈，低着头细细看着尸体的。 一群人跟在温衍之和傅星禾后面。 徐洲手里那着尸检报告，重复看了一遍，没发现什么异常。 看着少年眼神严肃围着尸体绕，众人不敢出声。 温衍之站在尸体另一边，眉间微皱，淡声问到：“有问题？” 尸体他们都看过好几遍了，没发现什么异常。 傅星禾抬眸，对上温衍之清冷如水的眸，道：“把他的衣服脱了。” “ok。”徐洲撸起袖子，主动上前。 三下两下脱了尸体的上衣后，又脱了裤子，看着尸体只剩下最后的裤衩，徐洲顿了顿对上傅星禾面不改色的表情，有些犹豫。 傅星禾挑眉，“有什么问题吗？继续脱。”语气有些不容置喙的认真。 在医生面前只有病人和正常人，没有性别，在法医面前只有死人和活人，也没有性别。 她知道他心里想着什么，但对死者最大的尊重就是查出真相，不然一切都是浮云。 齐阳也把裸尸体看了个遍，但依旧像前几次那样，没发现什么异常，看着一直围着尸体看的傅法医和温顾问，不由疑惑问道：“是不是尸体有什么特殊情况？” 傅星禾点头：“问题还挺大的。”不过，都是意料之中的事。 “嗯？”毕竟不是专业人士，一群人看着尸体还是一脸疑惑，该解析的细节他们都重重复复剖析了，确实看不出还有什么异常，但谜团层层。 只见傅星禾蹲在尸体旁边，用微型手术针指着尸体脖子右侧一处。 嗯？ 温衍之目光顺着傅星禾所指的地方，瞳孔微动。 齐阳上前近距离瞪大着眼睛看。 只见尸体脖子内侧两个针眼儿细的黑点。 确实这两个小点，如果不是非常仔细看，真的很难以察觉。 所以，这两个看似蚂蚁嘴小的洞，是死者致命的关键？ 知道他们不了解这些，傅星禾解释道：“这是针孔留下的痕迹。” 所以，死者生前很有可能被人注入药物杀害。 “不对。”徐洲觉得这种想法对不上尸检结果：“死者体内并未发现任何药物。” 傅星禾蹲下，细细看着尸体的针孔，“有些毒药带有类似蛋白质结构的基因，注入到体内会被人体胃部等迅速分解并放出毒物，而其起作用后，其他成分则被消化系统分解吸收，杀人于无形，医学器具根本没有办法检测。” 这些都印证了她之前的想法。 所以， 凶手下一步…… 杨一一！ 两人温衍之和傅星禾猛然对视一眼，道：“快点派人去找杨一一。” 两人异口同声，不难听出彼此语气十分紧迫。 齐阳徐洲直觉大事不妙，赶紧带队人马赶过去。 第42章 黄雀在后 “杨队，这个。” 傅星禾叫住杨一白，递了个像打火机那么大的黑色小盒子给他，蓝色的小灯儿还在一闪一闪。 微型追踪器？ 杨一白不由侧目看向少年。 傅星禾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口罩下的鼻梁，她也知道自己的行为可能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合法。 但为了破案嘛！ “杨一一身上有定位，拿着这个在电脑上可以找到她，她现在已经被幕后凶手抓了。” 傅星禾解释到。 杨一白瞳孔一缩，愣了一秒，深深的看了傅星禾一眼，便大跨步带着警员追了出去。 妈的，人才刚从警局出来，幕后之人就迫不及待的绑架了杨一一，这简直是目中无人，挑衅警局的威严。 偌大的冷库就只剩下温衍之和傅星禾，剩下的就没他们什么事儿了，只要找到杨一一，一切都会迎刃而解。 相信凶手也猜不到他们会反应那么快，秉着最危险的时间就是最安全的时间，在杨一一刚出警局就想先下手为强的原则。 温衍之：“你真的很聪明。” 他不只一次夸少年，他确实有着超出同龄人的睿智与实力。 傅星禾眉眼微微一笑：“温顾问也不差。” 她是打心底的佩服这位温顾问。 他们在审问杨一一时，监控也开着，但她敢保证，守着监控的人没有一个看到她放追踪器的时的动作。 就算他们再次看监控也不会看出什么来，但温衍之在她刚要有所行为时，就已经察觉到了，或许他们的想法自始至终都是同步的，亦或是男人早就想到了这一步，只不过她动作快上了那么一点点。 但她知道，在他们审完杨一一时，温衍之就已经派人跟踪杨一一和另外两位自称是余沣的朋友的女士。 别问她为什么知道，只不过是眼尖，看到他若无其事的发信息，她就猜到他的“动机。” 男人看似漫不经心的行为，其实都是在下套。 载在这位温顾问手里，算凶手倒霉！ 最后让警员大张旗鼓的出动，一不只为了让计划万无一失，二还可以转移凶手的注意力，好来个黄雀在后。 因为他们猜测，幕后之人不只一个，很有可能是一群。 至于为什么要如此大张旗鼓的弄死余沣，相信很快就会有答案。 从解刨室出来，温衍之带着傅星禾到他的私人办公室，不，是强制把她拉进去的。 “脱了。”男人一开口就是单刀直入。 “嗯？” 脱了？脱什么？ 傅星禾懵了一秒，顺着男人的目光，顿时明白他的意思，耳根一热。 嘴角微扯，道：“温顾问，我没事……” 男人没说话，就那样看着她，目光深邃复杂。 傅星禾咽了咽口水，不由自主的摸了摸鼻子，莫名的心虚了一把。 “温顾问，破案要紧……” 温衍之目光不动，定定的看着她，傅星禾咳了声，无奈的再次补充：“我真没事。” 温衍之眸色微动：“什么时候这么倔强了？” “嗯？” 傅星禾疑惑了。 她跟他只不过见了两次，说真的，还没有熟稔到这种程度。 温衍之挑眉：“青春期还没过？” 什么意思？ 傅星禾：“温顾问，我真的没事，您忘了？我也是一名医生。” 相比于身上的小伤口，她的秘密在外人面前暴露了可不是什么小事儿。 温衍之看着少年倔强的神情，转身进入最里屋。 十几秒后，手上提着一个医药箱出来。 “你后背溢血了，自己就能处理吗？” 傅星禾眼睛微眯，有些好奇：“你怎么知道？” 她敢保证，背后只是微微出点血，肯定不可能透过衣服，何况她身上还披着外套。 温衍之低着眸把医药箱打开，薄唇微启，漫不经心的道“猜的。” 少年在审讯室时，不只一次动了伤口，脸色也苍白无血，能面无表情的审完，职业能力，确实让人侧目。 第43章 风华正茂的那些年 傅星禾刚想怎么样过了这个坎，手机就震了起来。 是傅振华。 她从来没有觉得傅振华的来电像这次这么和蔼可亲过。 “我先接个电话。”傅星禾一副抱歉的样子看向温衍之，随即边掏手机边往外走。 温衍之看着少年的背影，眼底是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 还是和以前一样，自尊心强得要命。 锻炼了那么久，少年不仅没有练出肌肉“猛”男，皮肤反而细嫩得像个女孩子。 不过，少年好像没有认出他。 那几年…… 温衍之眼底倏然深邃了一片，指尖微微紧了紧。 另一边， 傅星禾接通电话，对面的人暴跳如雷，她默默的把手机远离了耳边几分，“傅星禾，你这个废物！这几天那儿浪去了？竟敢让人冒充家长！你赶紧给我回来，否则……” 后面的话，傅星禾没有继续听，直接挂断。 看来傅佳佳并没有告诉傅家人她受伤的事，如果不是被气晕还没醒，就是添油加醋的告了她一状。 温衍之跟了出来，眼底神色漆黑如夜，：“要我送你回去吗？” “好。” 警局离傅家公寓比较远，打车回去太麻烦了，她得回早一点处理伤口。 坐上车后，傅星禾从口袋里掏出几片止疼药。 “给，拿着。”温衍之目光深邃的从后射镜看着傅星禾，把一个保温杯递过去。 那是他的！ “谢谢。” 少年看了眼保温杯，不知为何，有些熟悉。 不过，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痛得额头上有了点点汗意，脸色苍白无血，拧开保温杯灌了口水。 温衍之开车，一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傅星禾闭目养神。 可能是药效问题，痛感缓解了一些。 …… 到了傅家，温衍之看着后坐闭着眸的少年，黑色的帽子低低压着，只漏出白皙精致的下巴，手臂无意识的交叉抱着。 仿佛失却了审讯时的“狡猾”，整个人看上去乖巧的过分。 傅星禾今天太累了，一放松就忍不住犯困，但即使是睡着了，她依旧保持着该有的警惕和敏感，这是多年养成的习惯，温衍之看向她时，意识就清醒了。 漂亮的眉毛微动，一抬头就对上一双深邃神秘的黑眸。 傅星禾嘴角微动，对男人笑了下，“到了？抱歉，不小心睡着了。” 温衍之下车，面无表情的帮她打开车门，“回去好好休息，这几天就不要去学校了，有什么事可以打电话给我。” 傅星禾挑眉，温顾问的意思很明显，他可以帮处理学校的事，他知道她在傅家的处境？ 也是，京城有谁不知道京城废少那点儿破事。 温衍之从傅星禾手里抽过手机。 她刚想说密码，就见男人非常熟稔的解锁，输完号码递回来给她。 傅星禾挑眉：“……” 温顾问怎么知道她的密码？！ 对上少年疑惑的眼神。 温衍之脸色一黑，心口莫名一堵，“自己想！” 不就两年没见，认不出他来就算了。 相处了那么久，还没认出来，是猪吗！ 自己想？ “温顾问……”傅星禾刚想说什么，男人就只留下一个漂亮的车后尾给她。 温顾问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一下子情绪有些就反复无常了。 傅星禾：果然，男人心，海底针！ 想不通就不想了，她对纠结的事都不会花太多的时间。 看着傅家大门，傅星禾双手插着裤兜，脸色平淡无波。 她敢保证，傅佳佳并不知道她伤的轻重，傅家人更不知道她的情况，在讨厌她的人面前示弱不是她的风格。 也为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她表面上装得一副没事人的样子。 大门这次倒也没有锁，不过令她意外的是，她进去的时，客厅除了佣人，傅家的人一个都不在。 傅振华在公司，傅佳佳还没有放学回来，至于傅夫人，傅星禾就不得而知了。 傅振华匆匆打电话给她，多半是学校打电话给他，来确认她是否是真的请假。 “少爷。” 佣人礼貌性的问候。 “嗯。”傅星禾载掉口罩，回笑了下，此时没有见到傅家的任何一个人，她心情还是不错的，不用伪装得太辛苦。 傅家佣人对傅星禾还是毕恭毕敬的态度。 虽然现在傅星禾在傅家不得宠，但毕竟是傅家的主子，主子永远是主子，由不得她们这些外来人冒犯。 何况，她们来傅家也好几年了，傅星禾的风华正茂她们也曾见证过，所以对他有着一种打自心底的尊重。 傅星禾把手从裤兜里抽出来，轻轻抚上右手手臂，呼吸有些重，刚走了几步，停下来对一佣人道：“煮些……皮蛋瘦肉粥送到我房间。” “好的，少爷。” 佣人倒也没发现傅星禾有什么异样，应了声就往厨房走。 第44章 痛…… 傅星禾一进卧室，就顺手把门给锁死。 修长的手指随意把外套褪开后，看着那有黑色标志logo外套，愣了一秒。 忘了给温顾问了，叠了叠，放到黑色的电脑椅上。 踱步进侧所，扯掉白色t恤，背后缠着一层薄薄的医用纱布，点滴血迹沾在上面。 她单手轻轻扯掉纱布，另一只定住自己的肩膀，白皙柔软部位完全暴露在空气，镜子中折射出的画面，是一种致命的诱惑。 镜子里的少年墨色短发，肤如凝脂，只是后背和手臂上的擦伤就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褪开纱布的一瞬间。 少年眉角微不可见的一动，漂亮修长的眼睫毛低低垂下。 傅星禾看不到后背的伤口，想了想，转身出去，赤脚踩在屋内绒毛毯上。 把手机摄像头开了，摆着桌面上，后背对着。 伤口在医院被处理过了，有些地方结疤得快，有些结疤了的伤口被又被不小心蹭开了，殷红的伤口丝丝血迹。 这几天肯定是不能洗澡，但浑身上下黏黏糊糊的，今天还去了解刨室，身上的细菌比平时多了几百万都不止了。 一想到这，傅星禾就浑身不自在，脸色蓦然一黑。 沾了药的长棉签在手犹豫了好半天，最后，一咬牙，抓起一件白色浴袍往里走。 傅星禾出来时，头发是湿漉漉的。 精致白皙的脸此时像是透明了一般，好看的唇无半点血色，整个人虚脱了下来，连呼吸都重了几分。 不一会儿，额头的上汗意慢慢溢出来。 长痛不如短痛，傅星禾擦干身上的水珠后，马上在后背伤口涂药。 是透过反射镜上药，手上药棉签总是或轻或重的碰着伤口。 “扣扣扣！” “少爷，您的粥好了。” “嘶！” 傅星禾的手微微一滑，疼得眼眸里起了水雾，双褪瞬间脱力，软了下来，她一把撑住沙发。 缓了缓，放下棉签，慢慢拉上浴袍，脚步虚浮。 “少爷，您的粥弄好了。” 佣人看着门有没开，疑惑的又重复喊了一遍。 傅星禾压下眼底的雾气，神色不变的打开门，看了眼铺了层肉的粥，痛感顿时缓解了不少。 双手接过食盒，嘴角上扬，对佣人扯出一个微笑。 “谢谢。” “不客气。” 佣人一愣，心底一股暖划过。 少爷对人还是那么的好，从来不分高低贵贱，对他们下人也从来就没有无半分的傲慢与歧视。 她微微弯了弯腰，态度愈发恭敬：“少爷，您慢用。” 刚要转身离开，余光不小心瞥到那双纤细白皙的手此时颤抖着接过食盒。 佣人低声惊呼了一下，担忧的道：“少爷，您怎么了？” 傅星禾摇头表示自己没事，“今天有点不舒服，今晚他们询问，就如实回答。” “他们”指的是谁，不言而喻。 “是。”佣人再次看了眼少年，不放心道：“少爷，要请医生过来吗？” 傅星禾：“不用了，我已经吃药了，任何人不要来打扰我就行。” “哦……好的！” 佣人看着少年瘦悄的背影，叹了口气。 第45章 她是菜鸟…… a大附近的一处公寓。 温衍之站在落地窗前，眼神深邃复杂。 漆黑的夜缓缓拉开幕序，天空繁星点点，凉风习习。 微微浮动的窗帘给卧室添了几分生动气息。 宽敞的公路，人来人往的车辆，闪烁着五颜六色的光。 男生目光若有若无的落在手机屏幕上，久久的，逐渐沉了下来。 谁也不知道，他在这里站了多久。 好看眉角渐渐浮现一丝不耐烦。 手机屏幕黑了，修长的手按了按，又亮了起来，一直循环着。 “嗡嗡嗡！” 手机屏幕一亮，温衍之眸色随之一闪，修长的手指一点。 对面传来了男子兴奋的声音：“少爷，你吩咐的任务圆满完成，幕后之人已经被逮捕……少爷您知道是太厉害了，简直是料事如神，少……” “知道了。” 男生面无表情的打断，声音一如既往的冷淡。 对面的人懵了一下，不知道为何，总感觉今天的少爷心情好像有点不太美妙的样子。 “还有事？” “没……没事……”了。 他话还没说完，手里就传来忙音。 挂了，冷酷的挂掉！ 他……他又做错了什么了吗？ 温衍之收回目光，双手插着裤兜，眸色黑得让人看不透他的想法。 踱步回书房，银丝浴袍的领口略微敞开着，露出白皙的锁骨，男生慵懒坐在黑皮沙发上，修长笔直的腿就那样交叉搭着。 目光扫向书架上的书，起身抽出一本。 男生看得认真，淡淡的月光洒在他身上，侧脸愈发显得冷峻。 半个小时了过后，如果现场有人在，说不定可以发现某位顾问手里的书页一直没有翻动。 温衍之目光再扫向沙发角落的孤零零躺着的手机。 没有丝毫动静！ 他烦躁的把书扔开，起身回卧室，一把躺下，伸手揉了揉额头，闭上墨色黑眸，浑身散发着生人无近的气息。 …… 时针滴答转动，皎洁的月色让漆黑的夜多了几分诗意。 傅星禾一觉睡到零点半，是被口渴给弄醒的。 可能是睡着的原因，身上的疼痛缓解了不少，她不敢做太大幅度的运动，慢吞吞踱步到一楼客厅倒了杯开水。 点开手机后，发现有好友验证：我是温衍之。 字如其人般的高冷。 傅星禾目光在上面停了一秒。 抬手一点，同意。 “温顾问，早上好。” 傅星禾也没指望对方回复，半夜十二点，夜猫都该睡了。 她躺在软软的床上，点开王者农药。 随意匹配了一番。 看着那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傅星禾脑海中闪过一个成语：冤家路窄！ 在对方开口之前，傅星禾果断关了麦。 对方可能察觉到傅星禾的意图，改为打字。 “哟呵，又是菜鸟啊，话说你是菜鸟驿站派送过来的吗？打得那么菜。” 傅星禾现在只想打把游戏放松放松，不想理这些三无产品，影响心情。 奈何对方穷追不舍，“菜鸟不仅打游戏菜，还是个缩头乌龟呢。” 那人的同伴大笑：“谁说不是呢！” 另外一个人嘲讽道：“害！这是晦气，怎么每次都匹配到这种出厂设计不合格的人。” “艹，这他妈的倒霉，妹子，我劝你回去好好练练。” 队伍里除了傅星禾，有三个是一伙的，最后一个没回复，小透明一般，不参与骂战！ 第46章 等她下次完虐他们！ 三个人越骂越起劲，骂文字也难听。 傅星禾是前天看到祁寒玩这款游戏玩得起劲才开始玩的，角色与操作确实不太熟悉，但除了段位低了些没有帮队友什么忙，可也不曾拖队友的后腿。 胜在手速方面，自保能力她还是有的。 不知道和这群人犯了什么冲，对方一见她选的角色就各种看她不顺眼。 看着对方愈发不堪入目的字眼，傅星禾的好脾气都给磨没了，冷笑一声。 论怼人她就没输过，直接一行字：“不好意思，我这么菜还总是匹配到你这种‘大神’，果然，大神都是和菜鸟一起打的。” 打字的手速很快！ 对面的几个人脸色同时一黑。 这话伤害性不强，侮辱性极高。 打王者段位的都知道，自由匹配队友的赛制，匹配的都是与自己实力都是不相上下的的人，除非当时玩游戏的人少，大神多，容易匹配到。 可一次两次就算了，但傅星禾总共就登录四次，有三次就匹配到他们。 她都忍不住感叹一句：“猿粪”有时候真的是妙不可言。 说她菜，他们还不是半斤八两！ 玩游戏的心情没了，傅星禾冷笑了声，不给点教训就不知道自己跟谁姓了。 退出游戏前，毫不留情的点了“举报”。 随后她手指快速的点着手机键盘，一分钟后…… 完毕！ 另外一边， 队伍里的几个人中，除了一直没说话的小透明外，其余的人的电脑屏幕突然就一直闪着一串串复杂的数字程序代码。 他们第一反应，电脑中病毒了，慌乱的拔掉电源。 令人怪异惊恐的是，因为是笔记本电脑，拔掉了电源，电脑屏幕还在闪，根本停不下来，更别说关机 然后在一片哀嚎声中顺利黑了屏。 对方怎么样，完全不在傅星禾关注的范围内。 反正她现在开心了。 等过几天她熟练了，再回来完虐他们！ “嗡嗡嗡！” 她刚放下手机，屏幕就亮了起来。 温衍之发的微信信息。 这么晚了还没睡？ 温衍之：伤口处理了？ 傅星禾语音回复：“嗯，没事，谢谢温顾问关心，不过温顾问您失眠了？”大晚上的还没有睡。 调侃语气十足。 可能是还没睡醒的原因，少年语气比平时软了不少，还带着轻微的鼻音，像是小猫儿对人撒娇般，糯糯的。 温衍之身形一顿，被子处的阴影刚好挡住他俊美的侧脸，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傅星禾等了几十秒，对方没回复，有些疑惑。 咋不回了？！断网了？ 该不会是她说错了什么？惹得温顾问生气了？ 她这样想着，自己又听了遍语音。 轻轻摸了摸鼻梁，她没发现有啥问题啊。 就……就调侃了温顾问一句，他总不至于那么小气记仇了。 傅星禾侧躺床上，盯着屏幕，几分钟后，对方回消息，眼皮直打岔，慢慢的磕上了，细长的眉毛像蝴蝶翅般的剪影。 睡着了的人，自然没有看到手机屏幕光再次闪现。 另一边， 温衍之看着自己发过去的信息没有回复，把手机反扣在桌面上。 第47章 出气…… 清晨第一缕阳光射入，蓝色的落地窗帘缝间洒入细微的光线。 床上如画般的少年闭着眸，身子动了动，柔软的被单不知何时已经滑过腰间，一半掉落在绒毯子上。 “扣扣扣！” “扣扣扣！” 急促的敲门声持续传入。 少年眉头狠狠一皱，一把扯过被单死死蒙住脑袋。 几分钟后，陷入沉睡。 傅佳佳门外，脸色有些难看，“砰！”的踢了脚房门，咬牙愤愤转身下楼。 大厅里，佣人把早点端上桌，摆好。 傅振华坐在主位上，手里拿着一份早报，傅夫人再一旁贤惠的帮忙摆弄牛奶。 看到自己女儿下来，温柔的问着：“佳佳，星禾怎么没下来？” 傅佳佳眼圈一红，低着头小声道：“哥哥没有应我，可能是……还在生昨天的气，爸妈我……” 女孩委屈极了模样让傅夫人心疼一番。 温柔的拉过自己的女儿，看了眼脸色难看的男人，安慰到：“佳佳，星禾这这几天心情不好，别放心上。” 傅佳佳撇撇嘴，刚想反驳，触及到傅夫人的眼神，不甘心抿抿嘴，没说话。 “吃，不用等他，以后都不用叫他！”傅振华脸色黑了一大半，一把把扔在沙发上。 …… 今天是星期六，傅家只有傅星禾和傅佳佳在。 傅星禾一直没下来，两人没碰面，自然没有发生什么争吵，傅佳佳就约了人去美容院。 傅星禾一直睡到中午十二点，是被饿醒的。 看到地上两米远的手机和闹钟，她有一瞬间懵圈，摸了摸鼻子。 捡起手机看了看，有地毯的原因，倒也没被摔坏。 解锁点开： 微信99+ 祁寒：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赵梓晨：…… 王一帆：…… 叶扬：…… 祁寒：……真的是大事！ 楚悸：…… 楚涵：又被祁老给罚了？ 叶扬：最讨厌你这种卖关子的性格，有屁就放！ 手机另一边的少年气。 祁寒：老大受伤了！ 叶扬：什么？怎么回事？ 楚涵：怎么伤的？ 王一帆：妈的，谁又欺负我们老大！报他的狗名上来，围他！ 祁寒：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这两天老大没有来学校，我就去老班哪里探消息了，老班也一无所知，只是说有人冒充老大家请假，老班非常生气，后来我让我堂妹向小白莲探消息，得知老大受伤了。 叶扬：怎么受伤的？ 楚悸：老大现在在哪？医院？ 王一帆：伤得重不重？ 一群人一听傅星禾受伤，紧张得一连串问题蹦出来。 祁寒：我也不知道，我得知消息后立马打电话给老大，但他没有接，不过我堂妹说可能伤得不是很不严重，具体得她也不知。 毕竟小白莲一听到他们家老大的名字就像吃了炸药似的！ 赵梓晨：这个点，不知道老大睡醒没？ 傅星禾有多赖床，他们一起长大的能不知道吗？ 能睡则睡，除非外面地震。 学校“光荣”榜都不知道有多少条他的大名了。 叶扬：傅星禾老大，醒了没？ 王一帆：傅星禾老大你身体怎么样？伤得重不重？ 祁寒：傅星禾老大，你现在在哪，我已经让阿姨煲鸡汤给你补身体了，送过去给你！ 楚悸：傅星禾老大，我们去看看你？你在哪？ 叶扬边叹气边打着字：唉！老大受伤了，在傅家那边肯定被欺负死，毕竟连跑都跑不动。 赵梓晨：老大此时肯定是手不能动，肩不能扛，微信不能回了，何况吃饭！ 王一帆：小白莲一家肯定又找机会欺负老大了。 叶扬：走，扛上咱们四十米大刀杀过去！ 楚涵：对，去给老大涨气势，别以为老大就没有娘家人了，谁敢欺负咱们老大，抄了他家。 赵梓晨：弱弱的说一句，老大也是他们家的。 楚悸：……老大没你们想象得那么严重，对付他们，老大一般都是智取，只有莽夫才会提大刀。 楚涵：…… 感觉有被内涵到。 楚悸补充道：放心，只要老大还会动，就不会被他们怎么样，你见老大那次被欺负过。 傅老爷子教出来的人，教养摆在那，傅振华对他动用家法什么的时候，他几乎不还手，但不代表他会坐以待毙，否则逃跑能力怎么练出来！ 祁寒：说得也对。 叶扬：话是这么说，但我还是担心老大。 第48章 案子破了 傅星禾看着一群中二少年的“豪言壮志”，嘴角微扬。 回复道：“刚睡醒。” 声音很是慵懒。 一听这语气，保准没啥大事，一群人顿时放心了下来。 不过，装装样子还是要的。 叶扬：老大，怎么回事，怎么受伤的？ 楚涵：对啊，老大，我们真的很担心你呢。 赵梓晨：老大，伤哪了？ 傅星禾笑了：没事，但看在你们那么关心我的份上，购物车上……你们懂的。 抱歉，我们不懂！ 一秒后！ 系统提示：叶扬已经撤回一条信息，猜猜他撤回了什么。 系统提示：楚涵已经撤回一条信息，猜猜他撤回了什么。 系统提示：赵梓晨已经…… 傅星禾眉毛一挑，嘴角冷冷扬着：好样的，各位！本来是想帮你们清空购物车来着，看来是不需要了！ 楚涵：……老大，我错了。 赵梓晨：……老大，我也错了。 叶扬：+1 闹过之后， 楚悸：老大，怎么回事？ 傅星禾：走路被绊倒，不小心从楼道摔下。 楚涵：多少楼下摔的？ 祁寒：老大，我已经让人煲鸡汤了，送去给你，爱心鸡汤呢。 王一帆：老大，我们去看看你。 正经不过三秒。 知道傅星禾伤得不严重，一群人刚开始十分紧张的心情顿时放松了不少。 祁寒：呜呜呜，老大你终于恢复了，我还以为……以为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呢。 王一帆：活着的老大，真的不容易啊。 楚悸接梗：……所以呢？ 祁寒：撸串去！ 叶扬：庆祝有锦麟附体的老大。 楚悸：所以请客的理应是…… 楚涵：老大啊，必须的！ 赵梓：老大！ 王一帆：+1 楚悸：+1 叶扬：+1 傅星禾：…… 看着几人一唱一和的表演，少年笑了，指间点着屏幕：千篇一律的借口，果然，脑系统没被更新。 楚悸：这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叶扬：所以老大…… 傅星禾无奈：等我伤好了，带你们去南洋一号间开开眼界。 一听去南洋，还是一号间群聊炸了。 南洋，国际有名的豪华酒店，拥有最容华的包间与顶级服务，里面大佬云集。 都说用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但进入那里可不单单有钱就行。 他们进入那里的次数一个手都能数得过来，何况是一号包间！ 一号包间诶！ 京城大佬们才配拥有的待遇！ 想想就觉得爽！ 祁寒：老大牛逼！ 叶扬：老大厉害！ 赵梓晨：老大大佬！ 傅星禾懒得听一群马屁精拍马屁，一把把手机顺进裤兜。 踱步到到一楼客厅找吃的。 “少爷，你起来了，身体好些了吗？” 看到傅星禾下楼，张姨放下手上的活，脸上挂着慈祥的笑，眼底的担忧显而易见。 傅星禾看向张姨，眉眼带笑：“张姨，早啊，我身体没什么事。” 张姨在傅家工作有十几年了，她是看着傅星禾长大的，傅老爷子走后，她就留在傅家照顾傅星禾，看着傅家大房的人不待见少爷，内心不止一次感伤。 “张姨，我饿了，好久没有吃你做的鹿排炖汤、卤味凤爪、还有清蒸鱼肉了，想吃。”傅星禾说着不由摸了摸自己干瘪的肚子，精致的脸上一副委屈的模样。 张姨立即应道：“好好，我现在就去做，你先在下面等着。” 张姨瞬间把刚才的难受情绪抛到脑后，眉开眼笑的“奔”向厨房。 傅星禾看着那有点微胖的微胖的身影此时走得欢快，嘴角微勾。 第49章 案件谜团再现 警局…… 齐阳手上拿着口录本进办公室，“杨队，余明开口了，承认是他杀了余沣，陆露的失踪也是他造成的，陆露被葬在双鹤桥的枫树林里，余沣尸体发现的地方，已经派人去挖，确实挖到了。” 余明，余家二少爷，余沣同父异母的兄弟，至于为什么要杀害余沣。 他解释到，他父亲余文杰想要给余沣一大笔大财产，他当然不服气，一个私生子怎么配！ 他和大哥为了余家拼死拼活的那么多年去谈生意，怎么可能甘心让一个私生子一上来就占了个大便宜，余文杰还三天两头的去接济余沣。 还怒斥他们不懂事，偏要他们兄弟和余沣和睦相处，否则他们兄弟俩一分财产都得不到。 他们父亲真的是偏心极了。 真正让他们愤怒的是，父亲竟然想接余沣回余家，导致母亲当场被气进医院。 他的一切怨念都是一点一点积蓄起来的。 杨一白坐在办公椅，一言不发，抿着嘴沉思。 徐洲坐在沙发上，一听这个好消息，“呼”的一声，整个人放松下来，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终于破了这案，能给家属一个交代了。” 随后叹了口，颇为伤感的道：“豪门怨恨啊！一条人命。” “诶，队长，你们两个怎么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案子不是破了吗？人死也不能复生啊，我们破案做到问心无愧就行。”徐洲看着杨队和齐阳一副大事不好的样子就纳闷了。 齐阳看了徐洲一眼，道：“总感觉案子没那么简单，不可能那么容易破的！” 还有很多细节余明并没有说出来，甚至有些让人想不通他的供词，总感觉怪怪的，但又说不出哪里怪，况且余明认罪了，一副真诚的知错悔改的模样。 徐洲：“不是……我说啊，案子破了那是好事，干嘛想那么复杂，证据都摆在眼前了。” 连杀人犯都自首了。 妈的，真怕它又有一个什么反转！ 齐阳意摇摇头，不是他想多，他就总感觉不可能那么简单，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男人：“杨队，你怎么看？” 杨一白一脸深沉：“余明有交代他是怎么对余沣下手的吗？” 齐阳道：“余明说他那天去到余沣家，刚好看到他在喝酒，而且喝了不少，明显醉了的样子，他那时也是歹心一起，就趁余沣睡着时，把他迷晕了，然后灌了一瓶药给他，让他悄无声息的死去。” 这种说法倒是有点符合，余沣家里确实有非常多的空酒瓶。 徐洲眉头一皱：“安乐死？” 齐阳摇头：“不是，一种他自己也不知道的药，是去黑市买的，卖药那人说这种药比安乐死的药性更强大一百倍，而且也让人察觉不出来，所以他高价买了。” 所以他们没有在余沣体内检查出任何的药物。 杨一白：“余明杀了人之后，为什么还要抛尸水中，多此一举，这样不更容易让人发现？还有余沣死后，为什么还有一个“余沣”在酒工作？” 徐洲猛的睁大眼睛，对哦！他忘了，余沣死后的两天，竟然还有一个余沣在上班？ 这是怎么回事？ 而且连和他亲密接触的同事都没发现他有什么不正常，甚至连一些小动作、小习惯都不曾有异常。 这…… 该不会是借尸还魂、死而复生？ 为什么以前不喜欢养宠物的余沣，竟然养起了毒物？ 而且还莫名其妙的对人诡笑。 我艹！ 一想到这，徐洲瞬间感觉自己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真的是越想越让人心惊！ 第50章 余家…… 余家…… 余管家闻着门铃赶来。 “你好，请问你找谁？” 他疑惑看着门外的人，确定不是他们认识的。 “你好！我姓刘，是张医生让来察看小少爷的病情的。”来人带着口罩，眉眼清淡，一身白色大褂，气质如玉。 “嗯？请问张医生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一听是张医生让来的，余管家态度恭敬了几分，但还是疑惑的问道。 “张医生出差的路上出了些意外，这几天都无法到达这边，他怕耽误了小少爷的病情，就让我先来看看。”刘医生眼神坦荡，耐心的解释到，手上提着一个医药箱。 “您跟我来。”余管眉间微动，心底的疑虑少了几分。 “刘医生，您先坐在这里稍等一下，大少爷在书房处理事务，我去告知他一声。” “嗯。”刘医生点头，目光不咸不淡。 余管家吩咐佣人摆了些茶水出来，便向二楼走去。 刘医生端起茶杯，慢条斯理的品了起来，一举一动显得彬彬有礼。 几分钟后，一个身着休闲服男人从楼上下来，二十五六岁，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 外表看起来好像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 刘医生看见来人，起身，眸色淡淡：“余大少爷，你好。” 余宁嘴角带笑，摆摆手：“你好，刘医生，坐，麻烦你走一趟了。” 男人目光若有若无的打量着眼前的人，一身白大褂让那优雅清冷的气质愈发显眼，连端着茶杯的的动作都透露着一种与生俱来高贵气度。 不愧是张医生极力推荐的人。 不过看上去挺年轻的，余宁闪过一丝疑虑，随后恢复自然。 “言重了，受人之托。”刘医生没有错过男人眼中的怀疑，眉眼笑了笑，态度即不讨好又不怠慢，带着口罩的脸看不出神色，眼神坦荡的与余宁对视了下。 余宁点了点头，倒也没有探究别人隐私的习惯。 客套了几句后，刘医生直奔主题：“余少，小少爷的病情如何了？” 谈及这点，余宁顿了下，摇了摇头，无奈道：“自从上次张医生治疗过后，小宝倒是好了不少，可最近情绪就有些反复无常，时常干一些莫名其妙的事。” 男人脸色有些沉。 刘医生若有所思道：“可否带我去看看他？” 余宁点头，眼睛瞥了眼旁边的余管家。 余管家会意，上去恭敬的对刘医生道：“刘医生，您请跟我来就行。” 对于两人的“互动”，刘医生倒也没在意，面无表情，低头拉过医药箱：“嗯。” 余管家边走边解释到：“不知道为什么小少爷对大少爷非常排斥，一见到他，情绪就……非常激动，所以如果不是有特殊情况，大少爷一般都不会出现在他面前。” 刘医生身形微顿，嗓音淡淡，指尖若有若无抚摸着医药箱，状似无意的问道：“两人发生过不愉快的事情？” 余管家肯定的摇头：“没有，余家上上下下的人都知道小少爷和大少爷以前的关系是很好的，两人在一起非常和睦。” 一想到以前，余管家神色有些忧伤：“以前小少爷可喜欢黏着大少爷了，自从他生病后，情绪就变得特别容易激动。” 对所有人都一副仇敌的模样，有好几次因为过激行为受伤了，大少爷迫不得已才请来医生。 小少爷被查出是精神出了问题，有严重的抑郁症倾向和迫害妄想症。 第51章 第五十一 余管家带着刘医生上到三楼，步伐在一个紧闭的房门前停下。 他看了眼旁边的人，随后敲了敲门，轻声叫道：“小少爷，医生来了，我们能进来吗？” 过了一会儿，没人应。 对于这种情况他们已经见怪不怪了，余管家直接轻推开门。 刘医生踏进的一瞬间，看到的就是一片黑暗，屋内所有的门窗都死死关上，窗帘也被拉上，连一条缝隙都没有。 没有一丝亮光，房间关久的原因，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奇怪的味道，给人一种十分压抑的感觉，闷得厉害。 长年不见阳光，屋里有股凉气透着。 明明外面的太阳那么大，屋内却像晚秋。 开空调了？刘医生明眸微过某处。 余管家也很无奈，毕竟小少爷不让他们打扫他的房间，除了一日三餐外，他们都很少进入这个房间。 余管家把房里唯一一盏微弱的灯打开。 灯亮的那瞬间，只见一羸弱少年稳稳坐在床上，脸色苍白得透明，眼睛是睁着的，就这样对着门，眨都不眨的看着他们，眼里无一丝亮光，死沉得可怕，面无表情。 那副场面让人看着就觉得仿佛在看国际鬼片。 “小少……少爷！”余管家被吓了一跳，虽然已经多次看到这样的场景，但每次对上少年黑得能滴水的眼神，都会被莫名其妙吓一大跳，“少爷，你怎么了？你还好吗？” 余管家不敢上去，整个人显得有些手无足措。 “刘医生……”余管家着急了，求助的看向旁边的人。 刘医生没说话，眼神若无其事的打量着少年和房间内的布景。 过了好一会儿，床上的少年好似才反应过来，身体动了动，看到余管家身旁的陌生人，脸色瞬间苍白，“呼”的一动，钻进了被子里，被子肉眼可见的发抖。 很明显的，少年在害怕！ 刘医生眼神不变的看着少年的行为，他敢肯定少年从他们没进房间就已经保持这个姿势很久了。 他一动不动的，有那么一瞬间，刘医生都要怀疑他出事了。 余管家担忧的看向旁边的人：“刘医生，小少爷他……” 刘医生没说话，做了个禁声动作，身形不动，背影清冷高贵，目光淡淡落在床上。 十几秒后，对余管家道：“你先出去，我跟他谈谈。”目光深邃无底。 余管家犹豫了下，对刘医生道了句：“麻烦您了。”随后转身出去。 房间只剩下刘医生和少年。 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房间很安静。 刘医生踱步到窗前，“唰”的一声，把窗户拉开了个口，亮光照入。 床上的抖得愈发厉害。 良久， 刘医生开口了：“你很聪明，也很愚蠢，这两年很辛苦？” 清冷得毫无情绪的声音在屋里响起。 几句好似五里头的话， 却成功让床上的人的脑里仿佛一道闪电劈过，炸裂般的震撼。 第52章 “还是说……你在害怕什么？”刘医生慵懒的坐在沙发上，眉眼处妖冶至极，口罩下的嘴角挂着淡笑，语气清冷。 床上的人僵了僵。 “你看到了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 清冷平淡的声音在幽暗空荡的房间响起。 看到床上的人不回答，刘医生也不着急，起身在房内缓缓踱步。 经过窗台采风处时，他的身形顿了顿，把窗帘开大，修长白皙的手指细细摸着窗沿。 嘴角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话：“这里采光不错。” 也不管有没有人回答。 长腿一抬，手撑住边缘，一把翻身站在窗沿上，明眸漫不经心的看着楼下的风景。 站在这个窗户上可以俯视着下面的一举一动，甚至是…… 床上的人不知何时已经坐起，眼神幽幽的看着窗上的人眼底一丝狠色闪过。 指尖紧紧抓住被子，有些长的刘海遮住眼睛，让人看不清神色。 “最好把你的那点小心思收起来，毕竟……”她揍起人来可不是什么小意思，敢打主意在她身上。 口罩下的男人……不……是少年突然转身，让床上的人猝不及防，更是来不及收回目光，就对上那仿佛看透人心的眼睛，身体一瞬间的僵硬，眼神闪过一丝慌乱，倏然低下头，肩膀配合的一颤一颤的。 此地无银三百两？ 到底还是嫩了些。 刘医生……不……是傅星禾眉间带笑，口罩下的脸更是丝毫不掩饰的笑容。 床上的男生，十六七岁的模样，太久没晒太阳的原因，皮肤白得透明，嘴唇毫无血色，浑身上下透着一种病气。 当然，如果忽略他刚才的眼神，谁会知道这个深居简出的少年深藏不露。 “怎么，不装了？”傅星禾跳下窗台，慵懒的靠着墙边，仿佛像是在跟人聊家常。 她就这样看着床上的少年一举一动，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杯香茗，悠悠细品着，末了，还赞赏一句：“好茶。” 几分钟后。 男生停止颤抖，脸色恼怒的看向傅星禾，语气讽刺道：“终于来了位医术……还挺不错的心理医生，果然有钱能使鬼推磨。” 男生不伪装时，墨色的眼睛多了几分神色，但嘴角是紧抿着的。 “你有病？”傅星禾突然开口。 “你……”余钧对上那双调侃的眼神，把到口的话吞了下去 他尽量要自己情绪平静下来。 “也是。”傅星禾点头，随即颇为认真的道：“身病易医，心病难医。” 余钧眸色一震，握住棉被的手收紧，死死看向前边的人：“你是谁？” “心理医生。”傅星禾坦荡的对上男生的眼睛。 …… 一个小时后，傅星禾心情愉悦的从楼上下来，看到客厅里坐着和余宁交谈的男人，嘴角的笑都忘了收回，身体僵了一下，眸色微闪，不做丝毫思虑，毫不犹豫的转身往回走。 “刘医生，您下来了？”余管家不知何时站在下边，目光赤然。 傅星禾身形一顿，刚要抬起的步伐就被生生拦了下。 余管家蹭蹭跑上楼，迫不及待的询问：“刘医生，我家小少爷怎么样了？” 因为太紧张，声音就这样大声的喊出来。 傅星禾：“……” 头皮有点发麻。 余管家的话打断了客厅内的两人的交谈，同时朝傅星禾看了，傅星禾站定，微不可见的吸了口气，抬手若无其事的拉高口罩。 自然无比的转身，背后斜着挡住绝美容颜，低着眸，故意沉着声道：“小少爷问题不是很大，他已经睡下了，以后我还会来多做几次治疗，病情好转是没问题的，不用太担心。” “谢谢刘医生，谢谢。”一听小少爷有好转，余管家整个人都容光焕发。 第53章 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不用谢，我还有事，先走了。” 客厅里，温衍之和余宁对立而坐。 温衍之背对着他们而坐，听到声音后，他向后扫了眼，目光平淡清冷，继而移开。 傅星禾朝余宁微微点头示意打招呼后，踱步往外走，文质彬彬的医生气质凸显无疑。 余管家跟在后面，边走边开口道：“刘医生，这里难打车，我让人送你。” “不用，我已经让人来接了，谢谢。”傅星禾目光落在前方，嘴角微动。 也不知道被那位温顾问发现了没？ 不过他竟然和余家人认识？这样就好调查些了。 出了客厅， 傅星禾突然脚步微顿，状似无意问道：“余管家，那位是余家客人？” “小少爷的补课老师。”余管家回答：“小少爷缺课严重，大少爷就为他请了个补课老师。” 已经物色了好几个了，都hold不住小少爷的古怪脾气和性格，不得已又要重新找。 傅星禾眸光一闪，一拍大脑，好似想起了什么，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我看他有点眼熟，原来是那位老师啊，他以前也帮过我的小侄子补课。” 跟着出来的温衍之：“……” 嘴角微勾。 看着少年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是嘛？他补课效果怎么样？”余管家着急的问到，一说到有关余钧的事儿，他都十分关注着。 小少爷已经落下很多课了，成绩更是一塌糊涂，他希望能尽快找个老师，免得以后小少爷又得被人嘲笑没文化没知识没文凭。 “嗯……挺可以的，现在我的小侄子在a大。”傅星禾一副认可的模样。 a大，京都世家孩子梦寐以求的大学。 余管家瞬间觉得他们小少爷有救了，笑得眼睛都眯成了条缝儿。 “那就行，我家小少爷真的很聪明，相信考进……”夸起余钧来，余管家喋喋不休，眼睛都精神了几分。 两人聊起来仿佛是多年的好友，熟稔得就差勾肩搭背了。 聊着聊着，就到达门口了，傅星禾站定，对着余管家身体微弯了下，彬彬有礼道：“余管家请留步。” “嗯，路上小心，有空多来玩……不，多来看看小少爷的病情。” 傅星禾嘴角微勾：“好的。” 看着傅星禾的身影在拐角，余管家把门关上，一转身，就对上一双清冷淡漠的眼睛。 “你……你好！”余管家愣了一秒，笑着打招呼。 经过傅星禾这么一说，余管家看温衍之的眼神都不一样，是崇拜和看重，就像是在看……自带明晃晃光晕的a大。 温衍之：“……” 某人的胡说八道倒是有人信，颔首，踱步往外。 …… “砰！” 傅星禾灵活的从一墙边跳落。 温衍之脚步一停，站定，看着某人干净利落的动作，薄唇轻启：“刘医生的侄子在a大可安好？” 傅星禾起身的动作一顿，默默对上男人眼睛，对方眼里调侃之色明显。 她摸了摸鼻子，“就……挺……挺好的。” 温衍之嘴角微动，扯出一个笑：“呵，我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这么厉害了，能把人送上了a大。” 唇边的笑很冷。 傅星禾被看得不自在，尬笑了声，“您……别误会，这是为了套近乎嘛，成大事者……” 话还没说完，就见男人冷酷的从她旁边经过，双手插着裤兜，留个她一个气质高冷的背影。 傅星禾“啧”的一声，跟上。 两人并排走着，气质就摆在那，引得几个小姑娘驻首，看着两人修长的身姿，一种莫名般配敢，涌上心头。 第五十四章 温顾问醋了…… 偷偷把摄像头打开，对着那身影拍了几张，配图朋友圈：偶遇帅气小哥哥，看背影，爱了吗？攻受明显！ 两人都是插着裤兜，一个是白色的大褂，另一个是黑色的休闲服，两人侧脸的完美线条定格在照片里，修长的腿堪比t台秀里的。 傅星禾一七五，在女生当中就是鹤立鸡群，在男生群里也不见得多矮，这是这么多年女扮男装成功点之一。 温衍之一米八八，修长的身量让人羡慕不来。 两人站在一起，虽然没有最萌神高差，但刚好莫名的让人觉得配一脸。 傅星禾不知何时已经把口罩摘了下来，撺进口袋里，朝着偷拍的女生眼睛眨了眨。 女生脸色一红，一副心花怒放的样子：“他笑了他笑了！” “小哥哥好帅！初恋的味道！” “帅渣渣！”一女生毫不客气打断好友的幻想。 “好希望他能渣我！” “……” 又另一个好友开口：“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嗯嗯。”志同道合的好友满脸赞同。 那双眼睛闪闪发光，就没从那边移开过，一脸花痴的看着那两个高挑的身影。 人间清醒：“麻烦你擦擦哈喇。” 女生一把抹嘴，“……滚！” 手机的录像开着，她打算回去截图做屏保！ 小哥哥的一颦一笑都被她录下来，抠几个好看的图下来完全没问题！ 温衍之瞥了眼某人，薄唇轻启，清冷的声音在傅星禾耳边响起：“你很闲？” “嗯？”傅星禾不明所以，愣了一秒，随后道：“我们就这样走回去？” 男人没回话，低着眸，指间点着屏幕。 过了一会儿，想起了什么似的，道：“看来你身上的伤不严重，请假是没必要了。” 男人声音太过高冷，傅星禾一下子转不过来。 温眼之冷冷的看了少年一眼，长腿跨出的步伐有些大。 傅星禾觉得他有点跟不上温顾问的思绪，摸了摸鼻梁，追上，看到男人手上的资料袋，笑了下，道：“诶……温顾问何时沦落为给人补课了？难道警局工薪不高？” 无视少年一闪而过的狡黠目光，男人面无表情的道：“回警局。” 话音刚落，面前就停下一辆黑色的军事车，低调奢华的外表，流畅光滑的车弧度，典雅的体态。 给人的第一印象，大气奢华。 这种车很少见，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看前面那个镶了金的logo标准就知道了。 傅星禾眼睛亮了几个度，上手摸了摸，触感真的很好，不由问出声：“这车……值多少？” 车是男生的第二个老婆，对车的喜爱是所有男性同胞的共同爱好，当然也包括她这个……“伪男。” “你付不起的价位。” “……”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傅星禾刚想看看车牌号，就被温衍之叫住：“上车。” 上了车，傅星禾光明正大的打量着车内宽敞豪华的设计，故意调侃道：“啧啧啧，把这车卖了，用得着补课？做条混吃等死的咸鱼都够用了。” “……闭嘴！”男人眼神有些黑。 第55章 警局。 齐阳一抬头就看到并肩进来的风华绝代的两人，着时惊了一把。 天啊，温顾问和傅法医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难道以前认识？ “温顾问，傅法医生。”杨一白刚好从办公室出来，刚毅的脸上脸色有些阴沉。 “杨队。”傅星禾有礼貌的打了声招呼。 “先去办公室。” 温衍之眉间微动，淡淡道，踱步往里走，背影依旧的清冷高贵。 傅星禾不止一次感叹，有这种气质，有这样豪车的人，为啥来警局领几万块的盒饭？ 难道因为热爱？ 城里人真会玩！ “傅法医，你有什么新发现？” 杨一白看向戴着口罩的少年，为了保守起见，他派他伪装医生进入余家，因为傅星禾是新来的法医，在警局也没几个人认识，被人认出的风险低。 傅星禾点头，从裤兜中拿出一支录音笔，摆在桌面上，道：“余沣确实有个双胞胎哥哥叫何武，从出生便被人抱走卖掉，后来被阴山长河村的一户家庭收养，那户家庭经济条况不好，听说以抓养毒物为生，具体情况还需调查清楚。” 她顿了顿，接着道她今天发现的：“余家小少爷余钧确实得了抑郁症，但并没有传闻中得那么严重，他有意假装让外人误导，但可以看得出来他对余家的人不太友好，甚至有些厌恶。” 傅星禾继续淡声道：“从余钧的房间布景，余钧他很有可能经常出去，而且能够做到不动声色，连经常服侍他的保姆都不知道他在外面干了什么，甚至不知道他出去。” 温衍之神色深邃的看着傅星禾，少年精致的眉眼中带着沉重冷静，分析事情时姿态，足够让人忽略他的实际年龄。 温衍之眸色微抬，面无表情的道：“杨队长，现在最好派人去一趟湖镇，兴许能问出些什么来。” 傅星禾身形一愣，随即赞同的点了点头，阴山长河村的人基本都搬到那里了，想要问出些什么，还是得要派人亲自去一趟。 温衍之：“听说湖镇是个有名的盛产陶瓷的地方。” 杨一白眉毛一皱，若有所思。 坐在一旁的齐阳不明所以：“这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而且关系还不小。”从门外进来的徐洲把刚调查好的资料摆到桌面上，有些不可思议的道：“不调查还不知道，一调查还真是吓一跳，湖镇是盛产陶瓷比较多的地方，质量也可以，余家近年来或多或少也涉猎了这方面，想不到近两年陶瓷挺抢手的，余家也从这方面赚了一笔，余家主想要把这块做大，几次想要投资到湖镇，巧的是余文杰在当地考察时，与何武碰上过好几次，两人也在生意上有些来往。” 两人都不知道彼此间有亲缘关系，而且还是父与子之间的关系！ 但两人不知因为何事，闹掰了，听后来的人说，当时还闹得挺厉害的。 最后还上了官司，谁输谁赢，一目了然。 从此两人再也没有合作过。 但到底余文杰、余沣何武三人最后怎么相认的，而且余文杰还执意要留一部分财产给余沣，这就不得不让人深思了。 “齐阳，徐洲，你们两个带人去一趟湖镇，不要暴露身份。”杨一白吩咐到。 “是！”两人领命后，带了好几个人快马加鞭的前往湖镇。 下午三点多，几人便回来了。 几人脸色都有些沉重。 阴山长河村是南方的一个山路崎岖不平的落后山区，国家一级贫困区。 二十多年前，国家扶贫政策尚未普及该地，当地许多人捕抓山上的猎物和养一些毒蛇补贴经济。 因为有丰富的经验和城乡道路的普遍相通，当地很多人的养育毒蛇得以大量销往它地做药材，以此发家致富的家庭不在少数。 收养何武的何家就是其中之一。 村里人都搬到镇上去了，何家也不例外。 何家夫妇本只有一个女儿比何武小几岁。 何家夫妇对何武就像对自己的孩子一样好，他们十分重视孩子读书，搬到镇里后，因为户口问题，上不了学。 何家夫妇通过百般拉关系，跑后腿，才把何武和自己女儿送上一所十分普通的小学。 何武也知道自己得来的机会不容易，更加珍惜自己上学的时光，读书十分刻苦努力，加上他的脑子也比同龄人聪明些，所以每次考试在年级第一。 一家人生活虽然刻苦，但也其乐融融，苦中带乐，感情十分融洽。 那一天，何武刚从学校得知中考成绩，考上了镇里的重点高中，他高兴的一路飞奔回家。 但迎接他的确是一场十恶不赦的噩梦！ 那时是傍晚，他远远就看到家里的打门敞开着，看着门口边昏黄的灯，隐隐间散发着一种诡异气息，兴奋劲歇了几分，不知道是不是心里头做怪，心口上涌现出一种不祥的预感。 他一蓄力，猛跑过去，看到了让他目眦欲裂的一幕： 倒在血泊中的三具尸体，他的妹妹全身裸露着，是人都能看出其死前是遭遇了何等的非人待遇。 第56章 厮杀…… 更让他们气愤填膺的是：杀人犯至今没有循归于法，被司法惩处。 他们就是抓住何武势单力薄，无处可告的处境肆意妄为。 何武每天都生活在极度的悲痛，闭眸时，就是恶梦横生时！ 恨，他恨！ 多次逃离那个充满恶魔的地方，但他们怎么可能让他走呢。 每一次的逃离，都被拦下后重重的揍一顿，还出言侮辱。 伤痕累累的他无处可居，只能回到那个让他时刻想起家人遭遇残忍的一幕的地方。 何武从一个满眼是光的男生变成了黯淡无光、双目无神的人。 他沉浸于自我的世界，无法自拔，可以几天几夜不吃不喝，就躺着，像死尸般躺着！ 邻居看着曾经活泼开朗的少年变成了这样，心有不忍，却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关心。 因为罪魁祸首在当地势力众多，根深蒂固，只手遮天。 根本不是他们这些普普通通的小老百姓能惹得起的。 他们只敢在晚上的时候，让人打风，偷偷摸摸的上何家给何武送药、送吃的，帮他包扎伤口，怕他想不开，就极力开导他。 他们势单力薄，想帮何武也是心有余力不足啊。 有外出打工的年轻人看到如此嚣张的赖皮子，愤不过那口气，对老赖子们也是恨之入骨，一群人秘密商量着去首都告状。 因为他们知道，如果他们再不采取行动，只会让赖子们愈发愈嚣张，目中无人，最后谁又能好过，他们的家人每天都过着提心吊胆生活。 生怕哪一天，灾难就会降临他们身上，他们无钱无势。 他们连自己的性命都无法保证。 生活就这样，度日如年！ 一段时间里，一群人没日没夜、全力以赴的挣钱，终于在三个多月里，他们把能省出的钱都拿出来，才将就着够一群人去首都的行程费用。 他们想着人多力量大，就不信讨不回公道！ 正当他们正要到达通往首都的火车站的路上。 一群人冲了过来，三下两下把他们的车拦下来。 他们知道，这次他们凶多吉少！ 因为计划被赖子们发现了！ 一群赖子带着棍棒过来，二话不说，就是一阵殴打。 他们早也已经无法忍耐这些赖子们的欺人太甚，一群人也不甘示弱的和赖子们干了起来。 他们年轻力壮，对上赖子们气势也不弱。 但赖子毕竟是赖子，打架多了，身手比较灵活，加上他们手上有武器。 在他们时候，还没反应过来，赖子们就一棍劈了过来。 他们扔下行李，冲上去，也是拼了命的对打，赖子也有不少人受伤。 但赖子人数众多。 他们受伤的人数也逐渐增多，身体逐渐有些力不从心。 他们知道，计划失败意味着什么，只有现在狠狠的干起来，能干一个是一个，否则面对他们的将是人间地狱！ 他们有家人输不起！ 可渐渐的，他们体力有限，对方人数多，一股绝望之情涌上心头。 此时， 对面来一个人，一袭黑色的套服，身形不算高大，远远看上去看上很是瘦俏。 手里提着根什么，逆着光的，一步步走过来，那脚步仿佛千金重般，缓缓的。 第57章 杀神：一个人眼里没了光 他们暗道一声不好，此时谁来谁遭殃！ 但当他们看清楚来人了，一惊，是何武！ 他怎么来了，一群人愈发绝望。 “何武赶紧跑！赶紧回去找人过来，否则咱们都得死！”一人朝着何武嘶吼道。 “快跑！” 何武不为所动，一步一步，面无表情！ 仿佛踏着万丈光芒而来。 一群人看着何武依旧向前走，愈发急了！ 眼睛红了。 他们知道，今天他们可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但死前得拉几个赖子垫背，死也值得了。 这样想着，一群人蓄力一拼！ “啊！你奶奶的，老子跟你们拼了。” 豁出去了！ 有人余光看到，何武的手上提着的是一把一米多的猎刀！ 猎刀在强烈的日光照耀下，闪着亮眼锋芒。 让人不战而栗！ 就在一群人还没反应过来之前，他疾步冲上去，手上的刀仿佛嗜血般兴奋，一刀见血。 一个一米八几赖子惊恐嘶叫了一声，“轰”的重重的倒地。 扬起的灰，让人看不清提刀的人的面孔。 殷红血的在空中划过一道完美的弧度。 空气中迅速弥漫浓郁的铁锈味。 突生变故，看到有人死了，一群人瞳孔放大，心底一阵窒息和恐惧。 赖子们即惊恐又愤怒。 有好几个赖子见大事不妙，撒起腿就要往外跑。 但显然要他们命的人不打算给他们反应时间，一个箭步冲上去，刀起刀落。 一路殷红是血！ 那薄弱的身躯，此时仿佛有着无穷的力量，眼神红得可怕，整个人看起来仿佛是从地狱来的杀神。 看着惊慌失措的赖子们，他嘴角诡异的弯了弯。 撕心裂肺的叫声在不大不小的公路上响起。 鲜血把一路的泥沙染红，浓重的血腥味让人作呕。 少年就像杀红眼似的，不，也不像，即使眼里全是满地血水倒映出来红，但还是能他避开那群年轻人。 他对他们冷冷的吼道：“不想去地狱待着，就给我滚远点！” 那明显是他残存的一点理智。 他们听着，往外跑了一段路。 多年后，那一天，依旧是在场的人挥之不去的画面。 那是一个孤独无助的人被逼疯的场面。 那是一个人在经历了无数次绝望后的爆发！ 一个阳光的少年眼里从此不再有光，只有无穷无尽的灰暗。 那一天，赖子们死伤重大。 那一天，是嚣张至极的赖子们从天堂坠入地狱的一天。 第58章 事情朝着意想不到的方向进行。 赖子们中死了好几个人，重伤的也不少。 当地某些部门意识到事情可能兜不住了。 但当时又不敢上报，想着能瞒几天算几天，毕竟被上面知道，一定会派人出来彻查，到那时，他们这些年干的所有事情都得暴露在阳光之下。 赖子头也知道此事的严重性，加上他们这些年的肆意妄为，心底也怕了，惹上官司，进了监狱，这辈子就完了。 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他敢在小地方豪横，不代表他敢在大城市里“撒野。” 但他知道，现在必须尽快想出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到底是见过些世面的人，多年来也储蓄了不少的家产，对死了赖子的家庭威逼利诱，让他们息人宁事。 当地部门当然乐意看到这样的结局，上上下下的稍微打点了一番，就息人宁事了。 利用权利敲打了一番。 那年头，日子过得紧巴，有钱人谁会为几条贱命打抱不平呢。 赖子家人平时对赖子也是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态度，人死了，说不难受是假，但也明白纠缠下去是没有结果的。 赖子干的事情，之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自己也羞愧难当。 对赖子头子是那种咬牙切齿的恨。 何武杀了人后，就离开了小镇，四处逃离，最后在落脚京都的一个小房子，在酒找了个工作。 巧的是，那个酒与魅色酒是同一个老板。 一个在最南边，一个在最北边，余沣和何武两人倒也一次没碰上面。 何武在酒干了好几年，平时也做些兼职，赚了不少钱。 听何武所住的地方的房东说：何武平时沉默寡言，性格看上去十分古怪，前两年初，几乎没见过他说话，后来偶尔也会回几句。 何武非常喜欢养宠物，看到小猫小狗都会给他们投些食，但他住的房子从来不让人进，也没见他有什么朋友。 房东偶尔也会见过他养的毒蛇，当时他还劝了下何武，说养这些东西不安全，咬了人就不好了。 何武说他祖辈都养蛇，他不会让蛇伤害到其他人的，请他放心。 幸而他不怎么能回那里，房子位置也偏僻，环境不是很好，堪比美国平民窟。 他早就搬出去了，本打算过几年就拆了重新弄，但奈何事业太忙，一直没赶上行程。 要不是生活迫不得已，根本没人租那里，所以好几年来，只有何武一个人住。 当初看着这个瘦弱的少年，身上又有伤，就觉得挺可怜的。 他特意把房价降了一大半，就相当于让何武帮他看守几年房子。 房东问何武哪来的了？ 何武倒也如实回答，他说因为家里太穷了，不得不辍学出来打工。 房东问他的伤事，他道：为了搭山车，被摔了一跤，没钱，不敢去医院。 山车，也称黑车，司机是一些没驾照的人，给钱就搭，安全什么的肯定没什么保障。 在首都时间一久，何武不仅赚了些钱，整个人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再加上比较时豪的打扮，小镇上几乎没人认出他来。 他雇了好些黑道打手回小镇，把小镇里的老赖们都狠狠揍了一顿，伤重得住进了医院。 因为是京都的打手，效率和动作快得是赖子们达不到的，他们想查也查不出什么来。 无奈之下就只能放弃了。 何武怎么可能就这么放过这群人畜不分的人，心里的家仇还没报，怎么可能就这样放下呢！ 他从杀人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想好了被处死的结果。 第59章 他死之前，就要拼尽全力把事情闹大，也不枉费他的一条贱命！ 但没想到当地政府太过昏庸，或者说，他们已经彻底轮为权势的奴隶！ 竟然就这样放过了他。 他们是不是太小看他了，以为以后就没有能力报复他们。 现在，赖子们的地狱生活才刚刚开始！ 但为了给赖子们的这顿教训，他也把几年的积蓄都花得差不多了。 回小镇路途中，他一路上观察，发现了小镇的商机：陶瓷。 至此，他把剩下的积蓄都投放在陶瓷制造中去，几年里，赚得也不少。 在这过程中，赖子们过着地狱般的生活，久不久又要被殴打一顿，不是断腿就是断手。 场面可以用惨不忍睹四个字来形容。 报警后，也只是查到是京城的人，其余的线索一无所获。 赖子们知道自己惹上惹不起的人，踢到铁板了。 但多年的来的嚣张跋扈，结仇的人也不少，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惹上谁，对方要如此折磨他们。 有些人受不了，远走他乡。 害死何家的，让何家得不到公平正义、含冤而去的，何止是赖子们，那些官官相护的人没有一个是无辜的。 他们踏着无辜的人的尸骨高枕无忧，吃着血馒头，戏弄人间。 但何武明白自己现在根本没有能力去报复他们。 他必须有钱又有势。 所以他一直在寻找机会，等着有一天给他们痛彻心扉的一击。 在生意上，正当何武想要干一大票时，天上掉馅饼般，遇到了首都的商人余文杰。 这简直是一块香机饽饽大饼。 余文杰明显也看到了小镇上的陶瓷商机，他的到来，对于何武来说就相当于一个行走的赚钱商家。 警局陷入一阵沉默和压抑的氛围。 里面的人神色复杂，他们没想到这里面还会牵扯越来越深，甚至是十几二十年前的事。 好一会儿， 徐洲开口：“但目前看来，何武的事和余沣的死，陆露的失踪并没有多大关系。” 首先，何武和余沣是亲兄弟，其二，两人之间目前并没有查出有任何的实际性利益冲突，第三，两人能够互相替换在酒工作，足以看出他们俩关系不错，知道对方的一举一动和生活习惯。 齐阳：“那和余文杰关系也不大，他总不会为了利益杀掉自己的孩子，毕竟他还打算给余沣财产，这说明他对还余沣还是有亲情的。” 众人又陷入一段沉默，他们实在想不出，这几件事的联系何在。 角落里，容貌绝美的两人都没有开口。 温衍之气质慵懒淡淡，修长的腿随意交搭着，好看的手指，微敲着桌面，眸色深邃落在旁边的人身上。 傅星禾懒懒的趴在桌上，漫不经心盯着手腕上的表，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的坐起，缓缓的开口道：“那如果死的不是余沣，而是何武呢？” 众人身形狠狠的一震，不可思议的看向傅星禾。 第60章 少年黑色的口罩下，让人看不清神色。 只露出一双星晨般闪着光点的眼睛，此时整个人像小猫咪刚睡醒般慵懒。 但此时说出的话让人心底震了震。 齐阳不可思议道：“这……这怎么回事？” 他说话有些语无伦次。 他们一直是重点朝着余沣的方向调查，现在告诉他们死的不是余沣，是何武！ 调查的方向错了一大半。 艹！ 徐洲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个脏字。 杨一白表情一如既往的严肃，此时愈发复杂：“慌什么，现在还不能确定，但是如果死的是何武，那事情可能就会朝着另一个方向进行，何武和余沣两人是双胞胎，如果伪装起来，一般人是看不出他们有什么不同的。” 他沉沉的思考了一下，道：“但他们的家人认不出来了，这就不得不让人生疑。” 徐洲做了个大胆的猜测：“尸体身上有蛇口，如果是何武……被自己养的蛇咬死？” 这……好像也说得过去。 齐阳摇摇头：“不对……就算他是被自己蛇咬死，但尸体为何却被抛进河里？” 杨一白看向角落里沉默着的男人，：“温顾问，你怎么看？” 温顾问手里来回揉捏着手上的东西，若有所思道：“通知死者家人来趟解刨室，就能确定死的是谁了，派人调查何武的工作情况，至于余沣的家人是不是真的不知道，或者是故意隐瞒……很快就知道了。” 杨一白：“立马通知余沣的家人过来一趟。” “是。” 有关于余沣的案情进展，收养余沣的家的人十分配合。 半个小时后，一位脸色苍白，神色十分憔悴的妇女风尘仆仆的赶了过来。 可以明显看到她眼角青丝，整个人疲惫不堪。 连说话时都显得有气无力。 她一进门就十分着急的问：“警官，是不是我丈夫的案情有进展了？” 连呼吸都气喘吁吁的，眼底蓄满担忧。 她一接到警局通知就匆匆忙忙的赶过来，连孩子都顾不得。 “刘女士，你先歇会儿。” 杨一白对徐洲使了个眼色，徐洲会意，出去了半分钟，手里捧着一杯温开水。 “刘女士，你先别急，喝点水，别把自己给搞垮了。” “谢谢，”妇女颤抖的捧起水杯灌了口，忐忑不安的问道：“警官们找我来是不是案情发生了什么吗？是不是找到什么线索了？” 妇女有些急，她的丈夫现在死不瞑目的，她每天都寝食难安。 齐阳：“案件正在调查中，我们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齐阳说话时，一直观察着刘女士的表情变化。 不过，令他失望了，对方一听到案件没什么进展，眼底的愁郁更加明显了，神色悲伤欲绝。 杨一白：“刘女士，我们这次叫你来，是想问问你，你的丈夫身上有什么特殊的标记吗？” 刘女士一愣，语气有些紧张：“怎……怎么了？” 齐阳与杨一白默默对视了一眼，看到对方微微点了点头，道：“我们怀疑去世的不是你丈夫余沣而是他的哥哥何武。” “不可能！” 第六十一章 温顾问的温柔 刘女士情绪有些激烈，语气十分肯定。 杨一白把对方的反应尽收眼底，眸色一凝：“为什么？” 刘女士也察觉到自己反应有些激烈，抱歉的看了眼杨一白，深吸了一口气，难受的解释道：“我丈夫如果没出事，不可能不回来看我们的，这些天我和我婆婆、孩子以泪洗面，小宝每天都喊着要见爸爸，我丈夫以前对婆婆一直很孝顺，对小宝也很宠溺，如果不是……” 说着说着，刘女士就泣不成声，一副不可置信的摇摇头：“如果没出事，他不可能不回来的……” 她多么希望他没有出事啊。 齐阳微不可闻的叹了一气，想到余沣衣服上的口红印，疑惑的开口道：“你丈夫之前在酒工作，你知道吗？” “嗯，我知道的。”刘女士点头。 早些年间，他们家庭不富裕，她的丈夫为了一家人生活费，经常起早贪黑。 后来经人介绍进入酒工作，工资高，一家生活也得到了些改善。 她平时除了照顾婆婆和孩子外，也会出去打些零工补贴家里。 本来他们家生活逐渐步入正轨，美好生活眼看就要开始了，谁知道就…… 刘女士抽泣的说着。 …… 在外间，傅星禾通过监控看着里面的画面，沉眸，若有所思。 突然视线出现一个星耀黑的杯子，入目是修长白皙的手指。 “？”傅星禾挑眉。 男人长而微卷的睫毛下，幽暗深邃的冰眸子，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俊美异常。 “温顾问……” 傅星禾看着面前的杯子，不明所以。 “喝水。”男人语气淡淡，温润的眸色落在少年身上。 “哦，谢谢。” 她确实有点渴了。 傅星禾接过杯子仰头喝了口，脖颈白皙秀颀，肤如凝脂，白得很，以致脖子上的血脉清清楚楚地显现出来。 衣领下的延伸……锁骨若隐若现，很精致…… 温衍之眸色深邃，指甲微动。 “嗯，你渴吗？”傅星禾喝完后，递过去给男人。 齐阳、徐洲踏进房间的一脚，就这样被顿住：…… 他们看到了什么？！ 那是温顾问的杯子！ 傅法医用温顾问的杯子！ 温顾问贴心递水？！ 一想到“贴心”这两个字，两人身形猛的一抖，默契的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不可思议。 他们做梦了吗？ 齐阳偷偷掐了把自个胳膊肉，轻声“嘶”了下。 徐洲给了他一个白眼。 他俩从里面出来就看到了他们局里的冰山顾问非常自然的把自己的水杯递给傅法医。 对方不客气的喝了口，温顾问神色不变，还非常顺手的接过杯子，嘴角动了动，不知道对傅法医说了句什么？ 这……这还是他们的洁癖顾问吗？ 自从温顾问来到他们局里，局里的卫生环境都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记得温顾问刚来时，眸色淡得很，气场完全不像是一个来警局“打工”的，气质疏离得让人不敢靠近。 当看到办公室时，虽然没说什么，但站在他旁边的人却可以明显感受到对方的气场冷了几分。 当着局长的面，眼底嫌弃神色都丝毫不掩饰。 一向严肃得连西装都没有半点褶皱的局长，罕见的对着温顾问憨憨一笑。 当时，他们一吓，一副见鬼了的模样。 可能平时一副不苟言笑的面孔，此时“憨”得有点……可怕。 就……就笑得比哭的还痛苦的样子。 第62章 洁癖 让他们记忆尤新。 他们记得，当时的温顾问走向自己的办公桌时，看到桌面上的一层薄灰，眸色彻底冷了下来看了局长一眼。 局长咽了咽口水，立即道：“现在、马上让人处理！” 后来，局长说温顾问身份特殊，是上级高金聘请来着名破案的专家，必须招待好人家，就直接给了他一间私人办公室。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 不知道为何，他们竟然觉得温顾问和傅法医相处的方式十分温馨和谐。 齐阳假咳了一声，“温顾问，傅法医。” 傅星禾此时已经把口罩摘了下来，看向来人。 齐阳、徐洲走进时，表情明显愣了愣。 两人看到傅星禾如画般精致的脸蛋时，惊得嘴角微张。 “你……你你……”齐阳圆眼大睁着，“你”了几个也没蹦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徐洲眼底的震惊不比齐阳少。 傅星禾也一愣，从两人的眼球中看到自己没武装的脸：“……” 在心底无奈的叹了一气。 啧，刚才喝水忘了戴上口罩了，草率了。 她在警局还没站稳脚呢，这么快就暴露了，失策了。 徐洲目光落在傅星禾身上：“你……你就是那晚那个？” “嗯？”傅星禾挑眉，看向他们，道：“我们见过，验尸那晚。” 齐阳快速看温顾问一眼，：“不……不是那晚，是被……被温顾问带回警局的那晚，你不记得了？” 傅星禾：“……” 她一点都不想想起来好吗。 齐阳越想越觉得缘分就是那么的妙不可言。 那晚他俩刚好下班得晚，去教案室取材料，出来时刚好看见所长在对一群少年进行爱的教育。 他好奇就多看了两眼，一眼就注意到一个少年，少年长得很好看，明眸皓齿的，嘴角挂着笑，皮肤比平常女生还白嫩上几倍，灯光下，气质慵懒中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但在所长开始训话时，他却听得格外认真，时不时点头回应。 他当时忍不住，就问了值班的警员，得知竟然是温顾问带回来的，听说是一群未成年人在酒载歌载舞的。 不过，未成年？！ “傅法医？你？”齐阳不可置信的看向傅星禾，觉得这世界不仅妙不可言，还非常不可思议。 着名的傅法医竟然是个未成年人！ 疯了，他的世界观要彻底崩塌了。 “有问题？”傅星禾表示不高兴了，未成年人出来做兼职很奇怪吗？ 她一直坚信的：能力跟年龄无关！ 何况，她明年就十八了！ “干什么？”杨队在里面继续问了刘女士几个问题后，就出来了。 徐洲神色复杂的看向杨队，欲言又止：“杨队，傅法医他……” 杨一白走向洗手盆洗了个手，边抬头边道：“有什么事就直……” 话还没说完，就对上了一双星眸。 杨一白一愣，问道：“你是？” 齐阳忍不住跳起来：“啊！杨队，我的三官要毁了，他就是傅法医！” 傅法医？ 医学界有名的破案法医竟然是个未成年人！ 杨一白：“……” 这消息确实惊人了点。 温衍之修长的身姿倚靠在墙边，双手交臂，整个人看上去禁欲至极。 他把一群人的神色变化看在眼里，嘴角不由的上扬了下，他刚开始知道大名鼎鼎的傅法医就是眼前这家伙时，也着实的震撼了一把。 不过，很快就恢复平静了， 这家伙从小就聪明得很，跟傅老爷子斗智斗勇多年，智商倒也长进不少。 能混出个名堂来也不足为怪。 傅星禾缓缓开口：“能力和年龄无关。” 她明白这群人心里想的是什么，谁让她长着一副让人无法信任的脸。 少年意思很明显。 看着少年坦荡自信的双眼，杨一白刚毅严肃的脸上闪过一丝笑意：“欢迎小傅的到来，大家鼓掌！” 徐洲：“欢迎小傅！” 齐阳：“欢迎欢迎！” 第63章 被耍了…… “谢谢，你们好，我是傅星禾，以后多多关照。” 少年笑起来时，嘴角妖冶邪气得很。 “当然，进了警局，以后都是自己人，我……齐阳。” 傅星禾笑不及眼底：她上次来时怎么不把她当成自己人？！ “徐洲。”徐洲友好的自我介绍。 “温衍之。”男人声音一如既往的淡。 傅星禾看着气质清冷的男人，礼貌的笑着道：“我知道。” 温衍之眸色微动。 傅星禾本着尊重前辈的态度，嘴角带笑：“久仰温顾问的大名，在新闻里看到过您的报道。” 温衍之：“……” 傅星禾的话音刚落。 不知道为何，她觉得有点冷。 大家在一起相处了那么久，齐阳感觉就更明显了，明显的感觉到温顾问周身气息冷了下来，好像脸色还有些沉。 这……又怎么了？！ 杨一白眯了眯眼睛，适时的转移话题：“刚才审问刘女士，你们有没有发现她有什么不同？” 齐阳沉思了下，脸上神色严肃，摇头：“没有，她的一举一动好像都没有什么异常，甚至连情绪也没有什么不对，一个人眼里的情绪是无法伪装的，她是真的悲伤。” 徐洲点头，道：“如果不是伪装的太好，就是她什么都不知道。” 温衍之轻轻抚摸着保温杯，眼神看向屏幕里面的人，：“你们被她给转移了注意力。” 一群人一愣“……” 我艹。 他们瞬间反应过来！ 刚开始他们的目的是询问刘女士余沣身上是否有特殊痕迹，对方眼泪一出，一哭一悲的，他们就逐渐顺着她的话题问了下去。 然后……然后…… 我艹。 连徐洲都忍不住骂句脏话。 作为妻子，刘女士不可能不知道自己丈夫身上有没有什么特殊点，而她在一开始就想好了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好聪明的女人，她进警局之后的一举一动都好似算好了他们的问题，她彼时应该的反应。 齐阳突然觉得自己后背一冷。 傅星禾舌头轻抵着下颌，笑得妖冶，：“这挺好的，起码露出破绽了。” 徐洲：“……” 齐阳：“……” 他们觉得不好，在“新人”面前被嫌疑人给耍了，以后怎么树威。 “杨队。” 杨一白：“进来。” 一位警员进来汇报：“杨队，死的确实不是余沣，而是何武。” 徐洲：“如何确定？” 警员看了眼角落里气质与这里格格不入的两人，眼里闪着光，语气佩服道：“刚才温顾问和傅法医让我打电话询问余沣的同事，果真问到了余沣身上的不同，余沣腋窝处有个比较大的痣。” 对方说是他之前和余沣在同一个寝室时，发现的，他当时还调笑余沣有福气呢。 “我刚才得知消息后，去看了尸体，并没有发现尸体腋窝处有痣！” 如果没什么意外，死的人可以确定是何武了。 齐阳看了眼角落的两人，在心底赞了句。 温顾问和傅法医真的是神了。 发现不同，立马派人从另一个方面下手。 他们都没想到，更何况刘女士在她还没来之前，已经有人把她列入嫌疑人一列了。 她作为余沣的妻子，对于余沣身上的标记自然很有话语权。 如果作为普通的问话对象，加上对方伪装得太到位，在没有发现对方的任何嫌疑之前，对她说的话基本是信以为真。 齐阳十分不解：“一位如此普通的女士，如何能伪装得如此逼真？”把他们都绕过去了不是吗？ 温衍之笑了声，漫不经心道：“不是她装得太逼真。” 第64章 他们太蠢了 “啊？”齐阳不明所以的啊了声，难道不是吗？ 把他们三个人都绕了过去，伪装得还不够逼真？ 杨一白、徐洲扶额：“……” 温顾问的意思是： 他们太蠢了。 傅星禾盯着手腕上的表几秒后，淡淡开口道：“其实刘女士一开始的身体行为已经暴露了她在说谎！普通人在高度紧张时说谎，确实可以从他的眼睛瞳孔睁大的宽度与整个眼睛比例，面部微表情变化，眨眼频率，手指的弯曲程度，身体的僵硬度都可以被察觉得出来。” 徐洲：“这些我们都知道，也有特意观察了她的身体行为，但没有发现太大的异常，她的反应完全是普通人面对这些时的惯有反应。” 一个人说谎时，所有的基本特征，他们都重点关注，重要的是，他们几个人的同时观察，还有360°监控无死角拍摄，对方什么微表情都落入他们的视线范围内。 傅星禾看着隔屏对面的女人，她仍旧安安静静的坐着，目光好似十分呆懈了一般。 少年眼里流光微转，指甲缓缓抚上手腕，嘴角上扬：“那是针对普通人而言，从进门开始，她肩膀都是高耸着，这是另一种紧张状态下的表现，她穿着的外套厚，让人比较容易忽略这一点。” 意思是她不是一个普通的伪装高手。 “这本来就没有什么可怀疑的，但当你们谈及她丈夫时，并向她透露了一个消息，你们并没有确定死的是否是她的丈夫，这也让她了解到，余沣现在并没有被你们抓到，此时，她的肩膀微不可闻的软了下来。” “接下来的询问中，你们谈的话题都是十分严肃的事情，但她肩膀却放松了下来，一个人伪装久了也会累，时间一长，即使你们问的问题都至关重要，但她眼里已经快速闪过一丝疲倦。” 这就很难与她之前说词相符了。 一个因为自己丈夫的离去而悲痛欲绝的人，在面对警官如此重要的询问时，不仅没有打起十二分精神，而是疲倦。 当然这很难让人察觉得到，因为一般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对方的表面上，而她的表面功夫做得很好。 即使有细微的某处露出了破绽，也不会让人察觉。 傅星禾作为法医，能够很敏锐的察觉到人的很多细微动作，普通人都知道的破慌办法，伪装高手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们想看到的，对方都可以完整的“复制”下来。 她敢保证一点的时，刘女士懂些心理学，当所有人都在看她时，她可以做得坦荡，因为她也在观察对方。 她能明确对方在观察他，但对方不知道她也在带着目的的观察他们。 颇有一种敌在明，我在暗的感觉。 傅星禾接着道：“意味着这一切都在她和她丈夫的筹划掌握中，那么接下来，她只需要伪装作为普通人面对你们的询问。” “当然，你们观察的也没有错，她是真正的伤心。” 这次，不止是齐阳疑惑了，连杨一白都看向了少年。 温衍之看了眼少年，微卷的睫毛下，是幽暗深邃的冰眸子。 齐阳：“何出此言？” 他觉得案件愈发不可思议，齐阳懵得连古文都用上了。 “因为她知道她的丈夫没有死，是在逃亡，一个人为什么要逃亡？第一，面对仇人的追杀，第二，他杀了人，怕被查出，所以只有逃避刑罚。” 杀了人，一命抵一命，必死无疑。 但如果被他人追杀，选择报警是一种保障。 而他没有！ “刘女士很清楚自己的丈夫是哪一种，所以她害怕伤心，因为丈夫杀了人，被抓到就是死路一条，她面对审问时，脑海里装着丈夫杀人的事，不可思议的同时，心里自然也被悲伤占据。” 第65章 相认，拥抱他 一番分析下来 杨一白复杂的看了傅星禾一眼。 这少年不简单，很厉害。 杨一白很快就反应过来对方的意思：“所以，下一步我们只需要等！” 傅星禾点头。 “等？等谁？”齐阳听得稀里糊涂的。 既然发现了余沣没死，那下一步应该立刻抓捕他。 还等，等他来自投罗网？ 等他逃？ 杨一白：“徐洲，进去放人。” 说完，就向外走，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 徐洲：“是。” “走。”温衍之目光扫过少年，踱步往外。 傅星禾小表情疑惑了：“去哪？” “吃饭。” 本来挤挤的办公室只剩下齐阳在风中凌乱：…… 他感觉被他集体忽视了。 我艹， 这还能不能好好做朋友的！ “老徐……等等我……给我解释解释啊……” 齐阳急匆匆的跟上徐洲。 傅星禾边走边戴上口罩，虽然该知道的人都知道了，但在外面还是遮一下好。 不然别人以为她又被请进警局进行爱的教育。 跟着温顾问出来，这次傅星禾清楚的看到了那辆车的车牌号：京a 傅星禾身形一顿，明显的一愣，世上竟有这么巧合的事？！ “傻站着做什么？” 男人已经坐进后座，透过玻璃窗看向少年。 “哦。”傅星禾回过神，神色复杂的看了温衍之一眼，有些生硬的坐进了后座。 第一眼时，那依稀熟悉的轮廓，此时好似复原了般，让她看到了一个人的影子。 上到车后，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车厢安静得过分。 傅星禾再次忍不住抬头瞥向旁边的男人。 大长腿，窄腰，清冷俊美的侧脸，刚毅的线条，这很难让她想象出这是当初大院里的那个乖宝宝，每次被人欺负都得她出手帮忙解决。 在大院里，作为小霸王的她罩着他！ 算起来，他们最多五年没见。 五年前，他出国留学了，她当时感觉挺难受的，毕竟少了个小跟班。 在这期间，她有听说他回来过，但是她当时在军区训练，出不来，连向外通信的工具都被没收了，后来她赶回来时，他已经走了。 巧的是，他每次回来，和她都能完美错开，现在想起，她都莫名觉得好笑。 也就是两年前，他又回来了一次，那时她在中考，手机什么的都被老爷子没收了，美如其名专心中考，她当时也计较，乖乖的考试。 没想到，考完之后，才听人说他回来了，她书包都没放下，就出去找他，被他家司机老王告知他已经出国了。 ko！ 又一次完美错过。 她当时还有点小小的失望呢！毕竟是自己罩着长大的崽崽，那么久没见了，甚是想念啊。 原来，温衍之是他的大名。 想着，她又一次瞥向温衍之。 猝不及防，两人的目光就这样撞在一起。 一个深邃无底，一个闪着星光。 傅星禾眉间一动，先开的口，脸上挂灿烂的笑：“辰辰，好久不见。” 男人一直看着她，目光淡如水，眼里好似没有半点情绪，陌生得很，抿着唇没说话。 傅星禾一愣，心口一窒，他把她忘了吗？把她当成了陌生人？ 傅星禾抿了抿嘴，眼眸微瞌，“抱歉，认错……”人了。 “你为什么现在才认出我？”男人突然开口打断，好似在质问，面无表情，语气依旧清冷得很。 但傅星禾莫名的听出了对方夹杂着的委屈。 傅星禾一顿，笑了，身子倾前，轻轻抱住他，“抱歉，欢迎回来。” 少年突然的动作让温衍之眸色微动，贴着额间的碎发挡住了眼底的神色，让人看不清。 少年身上淡淡的茉莉花茶味萦绕在他的鼻间，很清新，和以前一样的，很好闻的那种，能让人心静。 第66章 案子 …… 一个星期后， “老……老大！你回来了！” 祁寒激动的一把把书包摔到座位上。 吓得他的小同桌默默的把桌子移了几步。 “老大老大！你身体没事了？”祁寒上前，搭着傅星禾。 傅星禾挑眉，一把肩上的“爪”推开：“我能有什么事？！” 祁寒舒了口气，随即疑惑的问：“老大，我们上周还打算去看你呢，谁知道你不让我们去，这是为啥？” 傅星禾一愣了几秒，才回想起祁寒给他发的信息。 祁寒：“老大，身体怎么样了？” “我们打算今晚去看你，你怎么样？” 她当时看到微信后，立马当场拒绝了。 她当时正专注于案子，没多大的心情理他们。 何武的案子两天前破了。 凶手是余家现任掌权人余文杰，一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人。 他们在何武住所里，被丢弃的一副捕蛇工具中检测到了他的指纹和刘女士离开警局前，偷偷留下的一个录音带。 事情起因，自从何武与余文杰生意上的合作失败，上诉失败后，身无分文，走投无路。 他好长一段时间流窜在外情绪糟糕到了极致，整日借酒消愁，奈何愁更愁。 对余文杰的恨也逐渐上升。 那天，他遇见了一个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走在某个酒里，他当时惊了，赶紧跟了上去。 发现对方是魅色酒的工作人员 也是被他拘留，后来被刘女士撞破，他威胁她，否则，就给余沣收尸。 刚开始，刘女士也想过报警，但是，被余文杰安排在余家附近的人逮到。 随后，余文杰命人把她抓到拘留余沣的地方，当着他的面，把余沣揍了一顿，还警告她说再有下次，就是替余沣收尸的时候了。 余文杰还把余沣的儿子抓了进来，他知道警察近期在调查此事，就威逼刘女士配合他的计划，如果计划失败，两条人命要就保不住。 刘女士本想将计就计，那成想对方更明白她的想法。 “我想你也已经猜到了，那天死的人是谁，你也知道，那个人是死于谁的手中，但是，你要想明白，我已经是杀过人的人了。” 男人顿了下，低哑暗沉的声音在幽静的房间内想响起。 “就算被抓进警局，我的罪论也是死刑，但是，我这个人也看得开……也想拉几个人一起陪葬，而你作为告密者……你觉得你的丈夫和孩子还有救吗？” 第67章 从刘女士进警局，余文杰就派人跟着她。 那时谁也没有太过关注她，以至于没有尽快发现。 傅星禾添了添有些干燥的唇角，不舒服的干咳了声，若有所思的道：“那天，我和温顾问在在余沣的出租房里遇见的怪物和人是谁？” 杨一白把调查的资料摊开：“怪物狼是余文杰高价从黑市里购买的，本来是用来送给余沣的礼物。” 当初，余文杰知道余沣是他的私生子时，就在筹谋着如何让余沣的身份得正。 当时余老爷子还未去世，余家不完全在余文杰的掌控中，余文杰妻子的娘家的势力也不容小觑。 这些都是他不敢轻举妄动的因素。 后来余老爷子去世，余文杰在外家的扶持下顺利继承余家。 在外家的势力下扶持上位，手中握住的权利多少都会受些外人限制。 而且余氏集团有四分之一的股份是掌握在余太太手上。 恐生变故，他们要求余文杰把未来继承权协议书拟好，规定下一代继承人必须是从余太太底下的孩子中选，否则余文杰手上的股份需要分出二分之一给外家。 这颇有威胁意味。 但这足以看出些端倪，余太太和余文杰的感情不像外界传言那么恩爱，甚至隐隐约约的有些破裂状态。 被压制久了，是人都会生出些“逆反”心理。 作为一位刚上位的掌权人，位子还没坐稳，就有人死死盯着。 连自己的未来继承人都无法选择，任何一个有野心的商人都不会甘心。 所以当他得知他流落在外的儿子时，他就筹划着培养一个听话的继承人计划。 他找到余沣，和他相认，告诉他他的身份，其实这也是对余沣的一种考验。 一种关于金钱的考验。 让他满意的是，余沣听了之后，刚开始确实表现出一副不可思议的神色。 当他把亲子关系化验单拿出来时余沣才慢慢接受。 但他的并不在意，也明确表示他现在很幸福。 坐着审讯室的男人白了的发和挡不住沧桑的脸上，神色十分痛苦道：“小沣是个很懂事的孩子，当我把真相告诉他时，问他是否原谅我？” “他说：‘这种事情没有什么原不原谅，你们是我的亲生父母，父辈之间的恩怨我无权评判，我现在生活很幸福，也没有对谁任何怨言，但不可否认你是我的亲生父亲，如果哪一天，您需要我对您履行抚养义务时，我会尽我所能履行义务’。” 他还明确告诉他，他一点都不希望参与到余家的事中。 令余文杰最满意的一点是他并没有从对方的眼里看到对金钱的欲望，只有一颗遇事平静的心。 在他身上，他看到了成大事者的气度，假以时日，他定会培养成一个合格的继承人。 在家里，他对妻子百依百顺，就为了有一天，余家的权利能够全部回到他手里。 但涉及到余家的事，余沣非常反对，任由余文杰高薪百般诱惑，他都不为所动。 其实余沣心里明白，余家家族错综杂乱，里面就像一个中小型权利中心。 人一进入，为了权利而斗争，尔虞我诈的生活永远将无法停止。 他对现在一家美满的生活很满足。 但是，作为商人的余文杰怎么可能轻易放弃。 他注意到余沣对他所谓的表妹很好，突生一计 他把主意转移到了另一个人身上——陆露。 第68章 他不对自己的孙媳妇和孙子动手，是仅存的一些理智拖着。 至于后来的“自投罗网”，他解释是因为太累了，不想躲了。 他说，杀何武是一个意外，他本来是因为余沣不听话想给他一个教训，但当时意外事故发生了，把何武错认成了余沣。 何武手上有毒蛇，在发生争执何，毒蛇不小心惹怒了那条金颈蛇，反咬了他一口。 余文杰立马叫人上前制服金颈蛇，之后发现对方已经没有呼吸了。 他悲痛万分，想补救也无济于事，但他不甘心自己的后半辈子就没了，只能伪装对方自杀身亡，把何武身上所有的指纹都除去。 并伪造了自己不在场证明。 一脸连几天，他都心惊胆战的，也很后悔。 但事已至此，为了前途，他只能当做什么也没发生。 但他派出去调查的人好像并没有发现领养余沣的家庭的人报警，这让他觉得很奇怪。 后来他才知道，死的并不是余沣而是余沣的亲生兄弟何武，也是他的另一个儿子。 他本想事情就那么过了，毕竟何武在世上没有“亲人”了。 恰巧的是，余沣不知道从哪听到了陆露的失踪和何武的死与他有很大关系，一怒之下就去找了他。 他们之间发生了很大的争执，余沣心里难受，但是更生气的是余文杰竟然如此丧失人性。 枉顾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余文杰说话时，已经面无表情了，他重重的吸了口气，声音有些沉重：“说真的，我不知道陆露已经已经死了，我只是让人把她送出国，等大势已定，就让人把她送回来，至于恐吓她……只是为了下一把的计划顺利实施。” 在余家， 余家小少爷因为听到自己父亲的计划，内心是十分不接受的，他怎么也没想到表面上是光风霁月的父亲，背地里竟然是这样的人。 他第一反应是害怕和恐慌。 他害怕这样的父亲，也害怕失去父亲。 心里有个声音告诉着他，是不是存在什么误会，他不相信余文杰真的会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心底的另一种声音又在告诉他，他的父亲就是这样一个人，让他去揭穿他的真面目。 余小少爷终日心不在焉，整个人看上去有些郁郁寡欢，让人看上去就像是患了抑郁症。 他不知道，如果父亲就这样倒下去了，他的家庭会面临什么样的困境。 外祖父那边的人对余家的势力蠢蠢欲动，到那时…… 但一想到惨死的人，他就做不到不动于衷。 刚好，他的房间可以看到院内发生，出入也方便，他决定装病去调查清楚这一切。 傅星禾的到来，让他的计划更快的实施。 他和傅星禾合作了！ 傅星禾对他承诺余家一定不会落入他外祖父的手中，他看着眼前的人，带着口罩，很精致的眉角，口罩下也应该是一副盛世美颜。 刚开始， 余小少爷嗤笑了声：“我凭什么相信你？” 傅星禾慵懒的坐在皮椅上，淡淡的嗓音，不紧不慢的开口：“你还有其他选择？” 余小少爷一愣，随后冷冷的道：“这就不劳你费心了。” 傅星禾把手上的东西丢到他面前，坐姿悠闲，精致如画的眉眼闪着笑意：“我可不是来跟你商量的。” 余小少爷看清了那个东西，脸色一沉，恨恨的道：“真卑鄙！” 傅星禾笑笑，站起来，手腕一动，动作很酷，一张白色卡片飞到了床上，“好好考虑。” 看着那张扬的背影，祁小少爷一拳锤上棉被，喊了句：“你到底是谁？” “治你病的人。” 余小少爷：“……” 你妹！ 傅星禾嘴角挂着笑，小子，跟她斗，嫩了点。 余家，她稍微“提”一提，还是可以的。 何况有点智商的人都能看出，余家大少爷不是简单的人，鹿死谁手，尚未定论。 …… 第69章 回老宅，重振七霸！ 余明出来顶罪，因为他始终认为如果父亲倒下了，余家的“狼豺虎豹”就会显现，余家岌岌可危他的母亲和兄弟会怎么样，他不敢想象。 他不想看到这种局面，所以他一知道父亲做的事时，就冒出了一种替父顶罪的想法。 …… 祁寒走到傅星禾面前，“老大，你咋了？老班叫你都不应，走神了？” 傅星禾看了男生一眼，缓缓从桌底下掏出一杯全糖红豆奶茶，斯文的吸了口，舔了下唇角。 然后道：“我决定了，搬回大院！” 祁寒圆眼一睁，心头狠狠一愣，不可思议的大叫出声：，“我艹，老大，你说什么！搬……搬回大院？！” “我艹，是真的吗？老大！” 傅星禾挑眉：“不行吗？” “行行行，不行……我……我打电话给叶扬他们。” 祁寒深吸一口气，眼底的兴奋和激动不加掩饰，手里颤颤巍巍的掏出手机，“老大你终于想通了，我好……好激动。” “不是……老大你……你发烧了？！”祁寒握着手机，突然想到什么，不可置信的看着坐得平静的少年，摸向他的额头“没……没发烧啊，该不会是我做梦？” 傅星禾一把推开男生的手，抬手对着对方额头一弹。 “疼不？” 祁寒：“我艹……疼！所以………是真的！哈哈哈哈。” 男生忍不住狂笑两声。 “我马上打电话给他们，咱们大院七大霸又可以重新聚一起了，哈哈哈哈。” 祁寒也不顾有没有领导巡班，噼里啪啦的点着屏幕一边往外走。 傅星禾目光落在嫩白色的书页上，一手翻着页面，一手捧着奶茶。 阳光洒下，周身仿佛镀一层淡淡的光晕，白皙的肤色在阳光下，透明了般。 精致侧脸淡淡，让人莫名想到一个成语：岁月静好。 当然，我们的祁同学是感受不到了，他现在拼命对小伙伴们进行夺命连环call。 本来还困得死气沉沉双眼，此时像放光。 几分钟后，祁寒从外面回来，兴冲冲的对角落的的少年道：“老大，咱们约好今晚和你一起去傅家。” 头发因为猛跑，发际线暴露无疑。 傅星禾指间一顿，抬头瞥了眼男生，“去那干嘛？” 祁寒气势凶凶的一拍胸膛：“给你涨气势！” 傅星禾：“……涨什么气势，不知道的还以为去干架。” 祁寒理所当然的反问：“难道不是？老大，我们跟着你去，如果他们不给你搬走的话，咋们一个挑俩，拦也要拦住他们！” 傅星禾眸色淡淡，手一抬，见底的奶茶瓶稳稳落在垃圾桶里，依旧很帅气的动作。 引得好几个女生眼里冒星，心不由的加速跳。 无论认识多久，在少年面前依旧会脸红。 现实版韩国欧巴的既视感。 傅星禾看了眼面前的呆毛，笑了下，嗓音淡淡的道：“不用，我想走，没人敢拦。” 也拦不住。 少年好看的侧脸张扬不羁，嘴角微微上扬。 正好爷爷定的两年期限也到了，搬不搬出傅家，她说了算，回不回老宅，她做主！ 傅家的那几个人，她从来就没放在眼里过。 他们把她当傻子，以为她什么都不懂？ 第70章 属于自己的领地 她给过他们“和平相处”的机会：不给他们惹事，不用他们操心。 他们把她当傻子，她又不是真的傻子。 往后她再如此将就自己就是傻子！ 虽然以前也没将就过，但不是在自己的领地住，还是挺不习惯的。 傅星禾舌头轻抵了抵着下颌，笑了。 梦回军区大院， 她等的就是这一天！ 何况辰辰也在军区大院，她得回去罩着他呢！ 祁寒不甘心：“我们帮你搬行李，搬家嘛，行李总得有的。” “不多，一个行李箱而已。” “那……那我开车接你，总行。” 傅星禾眼底流光：“未成年开车，祁爷爷知道吗？” 祁寒不服气：“……你之前也开。” “谁的车？” 我艹！ 祁寒气势被灭了一大半。 傅星禾嘴角微弯：“今晚到我那边吃火锅，你们几个去买火锅料。” 祁寒满血复活：“好嘞！” “让司机送你们，自己别开车。” “是！” 祁寒同学兴奋了一整天，连上课都坐得直直的看着黑板。 保持和他的同桌，一位三好学生一样的坐姿。 那认真模样，让老班心底感的自豪感犹然而生，摸了摸没几根发的发顶，脸色缓了下来。 顽皮的学生在他的生动形象的讲课下，终于“改邪归正”，努力学习了。 由此，老班的整节课里，脸上的笑就没停过，胡子都有一种想要翘起来的感觉，讲课愈发有耐心。 那个激情啊！ 当然，也只有祁寒同学的小同桌能清楚的看到某人握在手中的笔正在没有灵魂般的移动，纸上留了好几圈“黑线”。 而祁寒同学双眼有形无神，目光呆滞。 小同桌：“……” 随后坐直，认真的看向讲台上激情四射的老班。 半个小时后， “铃铃铃！” 期待已久的放学铃响了， 但，全班同学无动于衷，面无表情。 连打瞌睡的同学都不曾清醒半分。 老班突然一把把书合上，一锤定音：“同学们，下课！” 同学们：“……” 麻木的心和面无表情的脸瞬间生动振奋起来！ 两年了，老班第一次如此爽快的放人。 看着老班万分“潇洒”的背影走远，教室一阵欢呼！ 阳和高中，一个星期上三天自修，其余晚上时间自由。 今天刚好不用上，学生们兴奋的蜂涌而出。 …… “老大！我想好了！”祁寒一把推开椅子，对着正在整理东西的傅星禾兴奋的道。 “嗯？”傅星禾没抬头，从里面掏一杯未开封的奶茶，盯了好一会儿。 “老大，你觉得怎么样？” 祁同学喋喋不休的说完后，笑容灿烂的看着傅星禾。 “嗯？” 傅星禾把奶茶放回抽屉，想了想又伸手拿出来。 祁寒：“……老大，你干嘛呢？” 傅星禾瞥了他一眼，幽幽道：“过了六个小时的奶茶还能喝吗？” 祁寒：“……” 默了一秒。 愤愤的道：“过了六个小时的奶茶能不能喝我不知道，但我刚才说的话你听到了没？” 傅星禾瞥向他，不说话，眼底神色凉凉。 祁寒对上少年星眸，身体一缩，脸上笑眯眯的道：“老大，你……你别误会，就是今晚我拿个音响去你那，咱们嗨歌，您觉得怎么样？” 傅星禾眼了微动，嗓音淡淡：“不怎么样。” 奶茶不能喝了。 “？”祁寒气馁：“什么不怎么样嘛？” 傅星禾笑得灿烂，但说出的话让祁寒脖子凉凉的：“我家老宅右隔壁是温家，左边是楚家。” 祁寒脖子一缩，“……对哦。” 每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每家都有一两个怪老头！ 第71章 小说来源于现实 …… 傅星禾是打车回来的。 一下车，看到眼前高大豪华的建筑物，她踌躇了几秒，随后面无表情、眸色淡淡的踏入大厅。 傅星禾看了眼客厅里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他们有说有笑，似乎没有人能够插入，当然也没有人注意到她，她不在意。 脑洞突然开了下，脚步微顿，她想起一件事： 初中那会儿， 她的手机被老爷子没收了一段时间，日子过得那可是十分无聊得很。 当时祁寒他们的也被各种老爷子没收了。 一群人“发愤图强”似的，下课就奔图书馆。 后来，经过她的“友好”询问，一群人吐了出来：图书馆里的小说库！ 意思是去那里看小说，消遣时间。 她当时确实是无聊得很，也跟过去了。 祁寒以“老司机”的身份，轻车熟路的给她推荐了一本，据说是时下最火的一类。 好奇心驱使，她还挺认真的看了半天。 那雷人的题目和亮瞎她的眼的简介她至今难忘： 《纯情小娇妻恋上霸总》： （某国首富，年轻帅气多金，身高一米九，气场两米八，是某国所有未婚女士梦寐以求的伴侣，但他一直有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传闻，据说，和他有婚姻的五个女人，都无疾而终。 直到那个女人的出现，她：一名普普通通的大学毕业生，除了颜值外，无一出彩的女人，在一次夜黑风高的夜晚，鬼使神差的救了一个颜值惊为天人的男人，他就是男主。 从此，他赖上了她，宠她如命。 但豪门不好入，女主身份太低，和父母姐妹的关系可以说得上是“敌死我活”的状态，每天回家都被家人各种diss。 被男主家族的人嫌弃不说，还被白富美心机女等一大堆的情敌仇视，终于在历经千辛万苦后，男女主完美撒花，女主的身世得以昭雪，原来女主是某国第二富的女儿，一次意外，在小时候失散，现在终于得以认祖归宗，这为男女主爱情锦上添花了一把，结局：恶人得恶报，好人终成眷属！） 她说过，小说来源于现实，并夸大其词。 她从出生就生活在世家族里，十几年来，灰姑娘变天使嫁入豪门的也见过。 华国自古以来便推崇“门当户对”的爱情，身份低嫁入豪门被婆家嫌弃，是一直存在的事。 帅气多金的男人有很多爱慕者也是真的，但生活在真正世家大族的女人，身上的气质和度量是普通人无法企及的。 所以每次傅佳佳出现在她面前时，她不止一次怀疑，傅家教育系统是哪里出现了问题了吗？ 世家大族的人教养极好，即使是内心十分不悦，也不会大呼小叫，把过多的情绪摆在脸上，甚至对追求者也是以一种不卑微祈求的态度。 她是女生，按理说她和傅佳佳是双胞胎，那她俩应该长得非常像才是，但她们外貌无半点相似，看着就像两个毫不相干的人，难道是“基因突变”的现象？外界人士不怀疑真的是让她觉得十分的不可思议。 而且，傅家大房的人对她甚是排斥，所以结合小说女主的经历，她可能是被捡来的。 按照她的容貌，她应该也是某国首富的女儿。 那她是不是…… 傅星禾眉眼不由闪过一丝笑意。 当然，小说有一个点让她至今想不明白，和男主有婚姻的女人最后都不得善终，五条人命呢，难道就没有人怀疑男主谋杀吗？ 没有人报警吗？男主还能如此逍遥自在？ 第72章 怼人的怼得开心 就算你是国际首富，但也有国际蜀黍，当时，傅星禾在军营，军人的血气满满的，肯定不允许这样在自己国家的事情发生的。 现在作为在警局“兼职”的一员，傅星禾更是觉得警局的威严被挑衅了。 当然，在小说的世界里，你较真你就输了！ 得了，这不是重点。 以后她得找个机会去医院检查一下她和傅振华的血缘关系，说不定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快乐。 傅星禾刚想踱步上二楼。 张姨从厨房出来，看到傅星禾，脸上立即笑开：“少爷，你回来了。” 傅星禾脚步一顿，微笑，：“张姨。” 客厅里的一家三口的温馨气氛，在看到少年时，戛然而止。 这……更坚定了傅星禾的想法！ 看着这一家子都顺眼多了，反正很快就没有关系了，不是吗？ 傅振华不动于泰山的稳坐在首位。 傅夫人和傅佳佳的脸色一瞬间的僵硬，默契的对视一眼。 随后傅夫人一脸和善的站起来，微笑、慈祥的看着少年：“星禾，你回来了” 傅星禾舌头抵了抵下颌，点头：“嗯。” 软软的黑发贴着白皙的额头，整个人看上去少了往日的邪肆和妖冶。 傅佳佳温柔的看向少年，语气很是高兴：“哥哥，你终于回来了，我跟妈妈刚才还在担心你回晚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呢，刚想打电话给你。” 语气软软的，像是在关心傅星禾的安全。 却时刻提醒着在场的人，她又晚归出去浪了。 这几句话成功让傅振华脸色黑了几分。 傅太太：“星禾，以后你回来晚了，记得打个电话回来报平安。” 傅星禾心平气和的应着：“知道了。” 母女俩神色一顿，相视一眼，不知道为何，今天的傅星禾给人的感觉很反常，即不生气也不闹。 如果傅星禾能听到她们内心的想法，估计会笑出来。 他们都还没有见过她真正的闹的！ 少年态度良好，让傅振华脸色缓了不少，这让傅佳佳母女俩神情有些僵。 傅太太嘴唇蠕了蠕还想说些什么。 傅星禾漫不经心的开口打断：“请问还有什么事？” 语气疏离，却很有礼貌。 成功堵住了傅夫人的“寒暄”。 傅振华开口了，雄厚的声线带着威严：“以后回早一些，还没吃饭的让张姨准备。” 男人明显是对傅星禾道的。 “不用了，我吃了回来。” 少年的眸色不动，淡淡的道。 傅振华眼底神色复杂了一瞬。 傅星禾今天心情不错，直接走上去，慵慵懒懒坐在沙发上，修长纤细的腿随意搭在一旁，脚环露出一圈，皮肤白得很。 傅佳佳看着沙发上美如画的少年，眼底的嫉妒横生。 为什么同样是双胞胎，傅星禾一个男生不仅容貌出色，走到哪都能吸引一大片目光，而她就只能默默无闻！ 只要有傅星禾的地方，她都被比下去，被一个男生的容貌比下去！这算什么！ 同等的身份！她差在哪里了？ 少年看向拿着报纸的男人，嘴角挂笑，漫不经心的开口：“傅先生，商量个事。” 对于少年对傅振华的称呼，在场的人都习以为常了。 在他们印象中，傅星禾极少称呼傅振华为父亲。 傅振华面无表情的看了眼少年，金丝眼睛闪着丝丝光线：“说。” 傅星禾看了眼旁边，状似不在意，其实在“洗耳恭听”的两母女，她勾唇一笑，眼里流光微闪。 “我觉得还是去书房商量比较妥当。” 此话一出，成功让傅夫人母女俩脸色一黑，看着傅星禾的眼神愈发不友好。 傅夫人：“哎呦，星禾，有什么事就在这商量，都是一家人，哪有那么多忌讳。” 傅佳佳：“是啊，哥。” 第73章 回老宅 傅星禾笑得灿烂，语气淡淡的道：“隔墙有耳，外人不适合听到。” 意思很明显，她们两个是外人！ 少年眉眼弯弯，看向两人时，邪气得很，嘴角毫不掩饰的挑衅。 母女俩心底那个气啊。 傅星禾嗤笑一声。 就这点气度，怎么那么久不被人气死也算是一种能耐了。 毕竟聪明人的勾心斗角是默不作声的，气死人也不留痕的那种。 少年微笑着起身踱步往楼上走。 傅夫人攥着手掌，不甘心道：“振华你看他……” 傅振华威严的开口：“好了，他既然不想让你们知道就不要多想，他能有什么大事！” 傅夫人胸口一噎，牙齿都快要咬断，微张着嘴，还想说什么，但对上男人严肃的眼神，她只能讪讪闭上嘴。 看着少年的背影的眼神恨不得把它盯出个洞来。 同样的，看着两人的背影傅佳佳咬牙切齿道：“爸爸为什么突然那么听他的话！还去书房？我看傅星禾就是想在父亲面前诋毁我们！” 女孩面色狰狞，“妈，你得想想办法……” 傅夫人神色深邃莫名的看着楼道上，随后看向自己女儿，轻声安慰道：“好了，我会问你爸爸的，急什么？看看你自己，哪有一点世家大小姐的样子。” 一提道“世家大小姐”，傅佳佳脸色一白，心底似针尖戳了下，：“妈……” 傅夫人看着女儿痛苦的表情，立马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心疼的拉住女孩的手，柔声安慰道：“好了好了，你慌什么，现在谁不知道你是傅家大小姐。” 话是这样说，但两人的目光一直没离开过那楼梯口，仿佛一分一秒都是一种煎熬。 半个小时后…… “什么？她要搬回老宅？！” 傅夫人细尖的声音在厅里响起，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 傅佳佳也一副遭雷劈的样子，表情差点失控：“爸，这……这怎么可以让他回老宅住？” 回老宅，军区大院老宅！ 傅佳佳心底的妒意猛生，指甲死扣着手掌，痛而不自知。 军区老宅，一个集聚着京都权贵、国家功勋元老级别人物的几千平米的大院，她一直梦寐以求有一天能够有资格住进那里。 为了能够经常出入那里，她在老爷子没去世之前，就拼了命每天去讨好他。 面对那张严肃得一丝不苟的脸，她忍着心底的恐惧。 可最终她什么都没得到，换来的却是老爷子的一句话。 受无数军人敬仰的老将军的一句话把她伤得体无完肤，就像把她的伤口赤裸裸的暴露在阳光下。 他摇着头，语重心长的道：“你功利心和虚荣心太强了，失了世家小姐的风范，自以为是把所有人当傻子，实在是……” 这是老爷子第一次对她说这么长的话。 实在是什么，她没有听完，就脸色苍白的狼狈失逃。 这么久以来，这句话一直是她心底的一根刺！ 她心里所想，都好似被老人如炬的目光刨开，让她无处可遁！ 她一直知道傅老爷子不喜欢她，但没想到他竟然把心偏向了太平洋！ 死前竟然把军区大院的公寓给了傅星禾，还说傅星禾是唯一的继承人，老宅如何处置任由他。 任何人想要进入那里必须经过傅星禾的同意，违抗者任由老宅主人处置！ 老爷子不仅找了权威律师立遗嘱，还在国际律师事务所里亲自做了证明，并在新闻发布会上公布。 他们连争取的资格都没有。 自此，不仅是她，连她的父亲都没能自由进入那里，除了逢年过节他们能进大堂祭拜，其余地方和时间他们只能望而止步。 平常时，没有里面的人带着，他们根本连那里的边边都到不了。 一座几百年的豪宅就这样拱手让人了。 她怎么甘心！ 住进那里，就是一种优越感和无尽的荣耀感！ 好不容易把高高在上的傅星禾引诱出来，现在他竟然说要回去住，这怎么可以！ 他要进去住可以，但必须带上她！ 想到这个，傅佳佳眼底一片冷色，心底在算盘着。 第74章 商量计谋 傅佳佳心一动，善解人意的道：“爸妈，要不我跟哥哥一起回老宅住，这样我也可以照顾哥哥，你们也不用太担心哥哥的安全。” 女孩脸上挂着俏皮的笑容，说完后，便低下头，看着地板，眼神灼灼，仿佛透过光滑的地面看向某些东西。 末了，有些难为情的道：“爸爸妈妈，我也很久没回老宅了，真的很想回一次，那里承载我的很多快乐回忆，以前爷爷在时，他还总是希望我多回去陪他呢，现在爷爷走了，我对老宅的感觉对爷爷的感情是不会走的，现在我希望爸妈可以同意我去那里住一段时间，毕竟……那也是我们的老宅嘛。” 女孩话里话外，似乎都在若有若无的提醒着傅家夫妇，傅家老宅他们也有一份！ 只是傅佳佳似乎还没明白一个道理，要是傅家夫妇能做主的话，她还用坐在这里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但显然不仅是她没想明白，傅家大房的一家子都没想明白！ 傅夫人眼神微转，对上女儿的眼神，顿时明白了什么，兴奋道：“佳佳这个提议好，我们这里离老家又近，以后办个聚会什么的回去那里也方便，现在先让佳佳先回去住几天也是可以的。” 说着还看了看一家之主的男人。 只要他们女儿进了大院老宅，未来的生活根本就不用愁了，女儿的婚事何愁没一个好人家嫁，随随便便的从里面拉出一个人外界都没人敢惹。 还有，进入那里地位自然就水涨船高了，只要她女儿飞黄腾达了，看以后谁还敢嘲笑她！ 傅佳佳得到母亲的首肯，心一下子就有些沸腾：“嗯嗯，以后爸妈想要回老宅什么的，直接一个电话给我，我随时都出去接你们。” 傅佳佳一直在观察着傅家夫妇两人的神色，随后不动声色的加一把火似的，接着道：“爸爸妈妈你们都辛苦了一辈子养育我们，以后我赚了钱一定会好好回报你们的，而我最大的愿望就是你们以后能够回老宅安享晚年，我们身为傅家人回自己老宅住那是理所当然的事，相信也没人回说什么。” 一想到能回老宅住，傅家夫妇脸上神色有些动容。 傅夫人看着女儿懂事的样子，开口就夸：“我们佳佳就是懂事。” 傅夫人想到以后的生活，心情就好了不少，脸上的笑毫不掩饰：“以后咱们一起回老宅，每天看看风景，养几个小宠物，养些鸡鸭什么的，午后坐在葡萄树下乘凉看书，多惬意啊。” 傅夫人眼里的激动都快要溢出来，想到以后他们一家都会到老宅住的日子，腰杆都挺直了不少。 他们若无旁人的讨论着，仿佛此时的他们就是傅家院子真正的主人在商量着老宅的一切事宜。 母女俩聊得开心，完全忘了自己身份够不够作为傅家院子的主人，够不够资格去安排。 他们似乎也忘了一个叫“鸠占鹊巢”成语，也不会意识到他们就像“鸠”！ 几分钟后， 傅夫人看向旁边的一言不发的男人：“老公，你觉得怎么样？” 傅振华眉间几分威严，沉思了几秒，道：“星禾不同意如何进？” 两人一愣，身体明显的僵硬下来，刚才热情似火的情绪仿佛被浇了一盆水，瞬间什么也不剩。 她们刚才习惯性的忽略傅星禾，就是不愿想起这个事实，现在赤裸裸的把现实摆在她们面前无能为力。 傅佳佳攥着手，唇边都要咬出血来，傅星禾！他们回老宅的阻碍物。 她眸色一顿，嘴角挂着无害的笑：“爸妈，咱们和哥哥是一家人，哥哥总不会连自己的亲人都不管的，何况哥哥平时的吃穿用度都是咱们家的，相信哥哥是个孝顺的人，不会做得那么绝情的，否则外界人士如何看待他啊？” 女孩的话，让傅家夫妇身形一顿！ 就是，他们作为傅星禾的父母，傅星禾的东西就是他们的！ 毕竟连命都是他们给的！一座老宅算什么？对自己的父母孝顺，他还能反抗不成！ 如果不成，他们不介意用外界的舆论。 第75章 实力怼人 一个小时后…… 傅振华接到电话后，就出去了，客厅只剩下傅佳佳和傅太太。 傅佳佳目不转睛的看着楼道：“妈妈，都这么久了，傅星禾怎么还没收拾好？” 傅夫人不以为然，细细欣赏着图着丹蔻的指甲，神态悠然的捏着玉色茶杯，一副典型的贵妇姿态，听到傅星禾这三个字，眉间都不动，淡淡的开口：“这有什么奇怪的，我看他呀，都打算把房间都搬空了才出来。” 说着，嘴角忍不住上扬。 傅佳佳心不在焉，觉得那不像傅星禾的风格，何况他那个房间又没有多少值钱的东西，哪里需要收拾这么久。 不会从哪里逃走了？ 可能是心里作怪的原因，她觉得事情愈发的不对劲，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只要还没有住进那里，她都不安心。 压住心里的担忧，叫来佣人上去询问。 随后她也不放心的跟了上去。 “少爷，你还好呢吗？”佣人刚要抬手敲门，门就开了。 少年换上了一身红蓝相间的运动服的运动服，逆着光，皮肤白得过分。 佣人站着只能看到他的精致的下巴，那曲线仿佛是巧夺天工的画师描绘的。 修长的身姿站在门前，单手握着纯黑色的行李箱，桀骜又张扬的，发尖还滴着水，整气质高贵而不可言，让人不敢直视。 佣人只微微瞥了眼，就低下头，退到一旁。 傅星禾：“有事吗？” 佣人：“少爷……” 佣人刚想话，就被一道温柔的声音打断：“哥哥，我让她上来的，你那么久没出来，我们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 傅佳佳乖巧的站在楼道口，看到傅星禾，她松了口气，脸上挂着软软的笑。 傅星禾看了她一眼，舌头抵了抵下颌，“嗯”了声，面无表情的向楼下走，一手插着运动服裤带。 就这样被赤裸裸的无视，傅佳佳咬牙，眼底一记狠毒，深吸了一口气，随即温柔的笑着跟了上去：“哥哥……你等等我。” 下到一楼， 傅星禾随意扫了眼客厅，目光落在沙发上的女人身上，不说话时，确实有几分贵妇相。 只一秒，傅星禾移开目光，眸色淡得很，踱步往大门走。 正在端着贵妇模式的傅太太没想到傅星禾竟然敢把她这个当家主母彻彻底底的忽视。 摆起的架子和早准备好的下马威的话，就这样不上不下的卡在喉咙里，气愤难忍，涌上心头，脸色涨红了一片。 眼看少年就要踱着步往外推门而出，两道慌乱的声音同时响起。 傅太太：“傅星禾！” 傅佳佳：“傅星禾！” 从怒吼的力度，就可以听出主人的怒火和紧张。 傅星禾推门的手一顿，嘴角挂下妖冶的笑，眼角邪气得很，脚步很是配合的停了下来，手腕微动，行李箱便灵活在原地转了个圈，稳稳停下。 转身时，一副张扬跋扈的大少爷气派。 少年漫不经心的开口：“请问还有什么事吗？” “你……”傅太太一气，手指指指傅星禾，气血一上头，就想破口大骂。 傅佳佳赶紧上去拉住她：“妈，别急别急！” 女孩在傅太太面前低语了一句。 傅太太的情绪瞬间被平复了不少。 傅星禾背靠着门，手指把玩的一个罕见logo牌手机，那双清冷妖冶的星眸若有若无的扫过前面的人，仿佛在看戏般，嘴角带着戏谑的笑。 情绪不受半点影响，淡然得很。 逗趣心起，少年开口：“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傅佳佳一急，喊道：“哥哥，我要跟你回老宅住。” 傅星禾抬起星眸，嘴角的笑一成不变。 啧，原来打的是这个算盘啊。 十几秒过去了， 门前，身姿修长的少年没说话。 对上那双仿佛看透一切的冷眸，母女俩心里有点鼓。 但一想到住进老宅的机会就在眼前了，傅佳佳一咬牙，面上神色软软，尽量保持柔声道：“哥哥，爸妈担心你回老家住没人照顾，让我和你一起回去住，若发生什么事，我们可以互相照顾，你觉得怎么样？” 少年依旧不说话，也不反驳，就这样看着，眼神多了几分深邃，此时脸上面无表情，末了冷冷来了句：“不需要。” 傅佳佳身形一僵，脸上的笑容敛了起来，“哥哥，傅家不止你一个人，大院是我们一起的，不要那么自私，否则小心引火烧身。” 威胁她？ 傅星禾指尖一瞬不瞬的点着手机屏幕，低着眸。 …… 就这样持续了几十秒， 傅太太一怒，提着音量开口：“傅星禾，你什么意思？同身为傅家人，佳佳为什么不能进傅宅，我们傅家养你那么大，你的不就是我们的？！怎么现在翅膀硬了，要飞起来了？！” 傅太太似不解气般，继续道：“我告诉你，现在我们不是征求你的意见，而是通知你！去，佳佳，去收拾衣服，我就不信他们还敢不给我们进！” 突然想到了什么，傅太太冷笑一声，有些得意道：“如果他们敢不给我们进，我找媒体曝光他们！看他们还要不要脸！” “是，妈妈。”傅佳佳一听，欣喜若狂的转身上楼。 身体刚有动作，就被一道清冷得不带任何情绪的声音弄停。 只见一直沉默不语的少年绯色的唇微启，声音冷得很，却不难听出他语气中夹杂的嘲讽：“他们要不要脸我不知道，但你们有没有脸就难说了，请问你们有什么资格进入哪里？请问你们进得了那里么？傅振华都不敢如此放言，你们倒敢，是傅振华的面子大，还是连名都不曾上线的两个后院小丑面子大？” 两人脸色一窒，脸色白得透明，唇无血色，胸口狠狠的上下起伏。 少年的清冷声线像划破最里层的丑陋，一字一刀扎在两人的心底，让两人心尖像剥丝般一点点的畜痛。 资格！又是资格！ 凭什么他们就没有资格，他们也是傅家人！ 傅星禾竟然还把她们比作小丑？！ 少年嘴角的笑仿若恶魔，好似在聊天般漫不经心的开口：“都是没经过社会的毒打的人，把自己想象成别人心中的重要成分，请问你是组织细胞么？” 都是一群贪婪的人！ 少年顿了顿，笑着继续道：“请问你们的面子很值钱么？要到大门口徘徊多少次才能明白一个道理：你们真的不重要！” 怼人，把她从来没有输过。 敢惹怒她，把人往死里怼！ 一个个扎心的问题毫不留情的抛了出来。 傅太太气血一上心头，指着傅星禾半天没一个字：“你……你……” 傅佳佳：“傅星禾，你别太过分！” 傅星禾挑眉：“还有更过分的，想不想听？” 傅佳佳：“傅星禾！” 少年语重心长道：“乖，别妄想钓什么金龟婿，大院的人又不瞎。” 怼人，就得往她们在意的点狠狠洒盐。 傅佳佳气息一提：“你……” 白眼一翻，“轰然”倒地！ …… 第76章 挑礼物 温家， 凉亭里，奕棋局上…… “什么风把你吹回来了？”温老执着白棋，看了眼对面的人，冷哼一声。 温衍之落下一个黑子，漫不经心道：“你这话，让人误以为我经常不回家似的。” 温老挑眉：“难道不是？” 温衍之眸色淡淡，白皙的手轻搓着黑子，淡淡道：“以后我会经常回来住。” 温老下琪的手一顿，眼神诧异的看向自己的孙子，“……” 这么听话？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小子多孝顺。 但了解自己孙子的温老爷子当然不会这么想。 冷笑一句，：“外面惹到人了？回来避难？” 男生不说话。 温老落下一子，瞥了眼面前的孙子，意味深长的道：“你今天心情似乎很不错。” 温衍之身形一顿，没反驳。 温老眯了眯眼睛，刚想说什么，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你输了。” “……” 男生站起来就踱步往外走。 温老回过神来，看着被围死的白子，顿时怒声道： “你……你这臭小子！懂不懂尊老爱幼！” 男生头也不回，留下一个潇洒的“胜者”背影。 气得老爷子胡子一直。 温衍之走后，温老爷子眼神复杂一闪，默了几分钟，招来管家。 “最近京都有关于那小子的什么新闻吗？” 管家想了一秒，摇头，恭敬的回答：“没有听说少爷有在外面发生什么事。” 管家接着道：“少爷这次回来心情好像挺不错的。” 温老爷子微顿，：“嗯，连你也看出来了。” 看来他确实没有看花眼。 …… 酒过三巡后， 傅星禾在客厅里挑出几个礼物。 “老大，你干嘛？” 叶扬吃饱喝足后，叼着跟牙签，默默看着一阵忙碌的少年，疑惑的问了一句。 “挑礼物。”少年头都没抬，一股脑把所有的盒子都翻了个遍，眉间微皱。 祁寒从院子里进来，看到柜子底下一大堆的昂贵的稀有珍藏品，好奇的问：“老大你要送礼物给谁啊？” “邻居。”傅星禾整个人都窝进柜子里，一阵捣鼓，终于把最里层的大礼盒捞了出来。 看着面前的透着复古气息的物件，傅星禾松了口气，她还以为被她年少不懂事时当了呢。 叶扬：…… 看着几百万几千万拍下来的古董，被塞进一个廉价的柜子里，有被惊到了。 祁寒来了兴趣，探着脑袋问到：“邻居？哪个？楚悸他们家？” 鼻翼间浓浓的酒味飘来，傅星禾眉间一皱，把那颗脑袋推远：“以后喝酒都离我远点，别把酒味沾我身上，难闻。” 祁寒感受到自家老大脸上大大的嫌弃，脸一懵：“……哪里？”他抬起袖子，左右闻了闻，“没有啊……哪里臭，今天的酒都是多年珍藏品，很香的，诶，不是……老大，我们之前也喝酒啊！也不见得你说臭，又不是第一次。” 傅星禾眸色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今晚别离我这么近就行。” 说完继续弯下腰找东西。 “哦。”祁寒默默退回沙发上，末了，有些不甘心的碰碰旁边脸色微红的男生。 叶扬一搭没一搭的脑袋微动了眼，抬起狐狸眸：“嗯？” 祁寒身体挨近：“我臭吗？ 祁寒最不能忍的两件事就是别人说他发型丑和他身上臭！ 此时的坐在沙发上的男生闭着眸，眼角没了平时的张扬跋扈，懵懵的摇头：“我不知道。” “闻闻看呗。”祁寒不死心，一把把叶扬懵脑袋压向自己的肩膀。 “嘶！”叶扬的脑袋被碰得一疼，“狗子，就不能轻点？” “臭吗？” 叶扬顿了一秒，推开祁寒战肩膀，眼神嫌弃道：“臭。” 祁寒脑袋裂了：“真的？不可能啊，今晚咱们喝的是十里飘香啊。” “臭烟草味，你又抽烟了？”叶扬帅气的眉间微皱。 祁寒：“没有！” 叶扬这小子，又想回去像老爷子告状！ 祁寒果断转移话题：“今晚的老大改邪归正了？” “嗯？”叶扬微抬狐狸眸。 祁寒下巴微抬示意他看向还在一旁忙碌的少年，道：“今晚的老大没喝酒。” 叶扬微醺，薄唇轻启：“不正好吗？没被醉酒的老大揍够？” 祁寒咬牙切齿：“这不是重点好吗！” “嗯？” 祁寒看着那懵得一塌糊涂的脑袋，：……醉酒的某人智商明显下降了。 “老大今天是主动不喝酒，而且吃串时还离我们远远的，还特别嫌弃说什么……酒气太浓，搞得好像他以前没喝似的，不知道是不是直觉问题，我感觉今晚的老大特别嫌弃咱们喝酒。” 虽然老大容易醉，但对酒也算是情有独钟的，每次他们有好酒，都来个烤串party，老大也会多多少少尝些，但今晚他们为了庆祝老大恢复自由身，特地高价聘来好酒，老大生生忍住一口没碰。 叶杨：“是你想太多了，老大以前也不是每次都喝酒。” 祁寒一想，好像还真是诶，但他还是觉得不对劲，“老大在挑礼物拜访楚悸他们家？” 叶扬摇头，“不知道。” 第77章 邻居，老朋友 “谁要去我家？” 楚悸拖着松松垮垮外衫的进来。 一群人在院子外面喝够了，一个个的醉醺醺的。 今天他们开心，都敞开肚皮的玩。 只要不开几千几百迈的低音炮，在院子里大吵大闹也不怕影响到别人。 当然他们也不会真的大嚎大闹。 军区大院别墅都是结合了京都四合院的风格，外面是个大大的院子，有古色古香的走廊，假山喷泉、大理石砌的石路。 现代风结合古风，豪华又不失恬静。 住在里面的人家就像是古代世家贵族般的生活。 古风建筑穿过两三道大门，才到现代别墅。 祁寒下巴示意。 一群人就见他们老大在认认真真整理东西。 “老大？你又要拿去当了？” 赵梓晨刚想凑过去看看有什么好东西。 就见少年一个抬眸阻止，“你们都离我远点。” 赵梓晨懵了一秒，看着傅星禾，不有些明所以：“为啥？” 傅星禾瞥了眼瘫在沙发上的一群人，身体退回了几步，漫不经心道：“我要去拜访一个老朋友，有酒味……不合适。” 准确来说是他会不高兴的。 “哦。” 赵梓晨点头，又问：“哪位老朋友啊？我们认识吗？” 傅星禾看着某人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勾唇：“知道，你们很快就会见到他了。” 祁寒抬头：“老朋友？那我们一起去，反正都是认识的。” 傅星禾摇头：“你们喝酒了。” 祁寒失望：“……哦，好。” 一群人晕乎乎的也没有想太多，就一齐闹哄着回去了。 今晚玩得尽兴，他们喝酒，都是经过家里人同意的，准确来说是经过软磨硬泡来的。 所以现在回去也没有什么负担，喝多了最多被骂两句。 再不行，就把他们老大提出来挡一下。 楚涵经过傅星禾旁边是，脚步顿了顿，有些不确定的开口的：“老大，邻居？老朋友？该不会是我想的那样？！” 傅星禾挑眉笑了笑：“嗯，开心么？” 楚涵脸色一瞬间的僵，但对上傅星禾那双一无所知的眼睛，嘴角扯了扯：“……开心。”个屁！ 那人回来了，他们还会有好日子过？！ “老大，我们先回去了。” 男生转身后的那一瞬间，心事重重。 …… 傅星禾看了眼时间，九点整。 还早，辰辰应该还没睡下。 都是在大院，两家距离不远，傅星禾刚要按门铃，温家别墅大门就自动打开了。 入目是温管家带笑、“慈眉善目”的脸。 傅星禾：“……”是她的打开方式不对吗？！ 一看到傅星禾，温管家的笑容慈祥了，“傅少爷，欢迎回家。” 大院是他们的家…… 欢迎回家…… 傅星禾一愣，嘴角上扬：“温伯伯，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傅少爷，你快进来。” 温管家把门推开，笑咪咪的带着傅星禾往里走。 此时的温家灯火通明，在夜幕中带着几分温馨气息。 不过……温管家怎么不问她来的目的？ 傅星禾疑惑看向温管家，“温伯伯，我是来找辰辰的，。” 温管家依旧笑眯眯，：“我知道我知道，少爷还在客厅。” 他们家少爷都等了傅少爷一个晚上了，他能不知道么？！ 傅星禾礼貌性的问：“温爷爷休息了吗？” 温管家：“老爷也还在客厅。” “傅星禾。” 傅星禾刚踏入的别墅，一道雄浑有力的发号施令声传来。 “到。” 傅星禾脚步一顿，转身站定，修长白皙的手垂直摆放在两侧，声音如清风过而，清澈中带着不拘。 刚才还漫不经心的气质，此时就像当初在训练时的沉稳与冷静，冷清眉间依旧的飞扬。 看到来人，傅星禾精致眉间带着丝丝妖冶的笑：“温老，好久不见。” 老人一袭浅蓝色唐装，无半点褶皱，手中拄着跟墨玉镶嵌着的沉香木拐杖，身姿挺直。 他身上的军人的气质与文人气质契合着，冷硬中夹带着温润气息，一身正气，莫名让人想到一个成语：“清风朗月” 第78章 甜，互戴耳钉 温老瞥了旁边人一眼，眼里一闪而过的笑意，看向傅星禾意味深长的道：“你这小子，什么风把你给吹过来了？” “今天刚搬回来，找您过几局。” 温老：“……” 这小子一如既往的能胡说八道。 对上温老爷子调侃的眼神，傅星禾也不闪躲，目光落在温老旁边的男生身上时，眼睛都不由亮了几分，“辰辰。” 男生绝美的面容，浅蓝细格的衬衣，伎俩处松松挽起，简约略带华美，又有几分说不出的性感，就像参与完奢华夜宴后刚刚将晚礼服随手扔掉的贵族王子。 温衍之黑眸看向少年，目光落在某处，薄唇轻启：“这么晚了，过来做什么？” 温老爷子：“……” 哼，明知故问，现在这些年轻小伙子，一个比一个能装！ 你都等了人家一个晚上了，桌面上的开心果都剥了一大盒。 转身离去，“唉，人老了，该休息了，没有你们年轻人那么精力旺盛，局什么的，下次来早点开。” 温管家很是配合：“老爷，我扶您上去。” “嗯。” 傅星禾懵了一秒，开口道：“……辰辰，我嫌弃得很明显么？” 男生插着裤兜，语气淡淡：“没有。” 温老爷子脚下一仓促：“……” 他们还没走远呢！ 几分钟里…… 客厅，两人面对面的站着，金碧辉煌的布景和那盏奢华的吊式水晶灯，闪烁着梦幻的光影，仿佛都成了背景…… 他们之间，好像隔着的是，星辰大海！ 那种……连时间也无法跨越的距离。 有一句话：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相互了望的星星，却没有交汇的轨迹。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最怕的不就是，久了，感情变淡了，最后像两条平行线一样，永不相交么，时间终究会带走些什么的。 角落里，折回的温老和温管家默默的相视一眼。 温老收回目光，拄着拐杖，提步往卧室方向。 终究是，他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么？ 温管家也收回了目光，叹了口气，高大的身体往外走。 “怎么，还在生气？” 傅星禾看着与自己距离两米远的某人，哭笑不得。 “礼物呢？” 温衍之眼神深邃，直勾勾的看向某人。 傅星禾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踱步上去，唇边带着邪佞的笑，眼神妖冶至极，看着面前比自己高了差不多一个脑袋的男生，对方黑色的发凌乱的贴着白皙好看的额头。 傅星禾心一动，抬起手狠狠的揉了揉，看着某人瞬间的鸡窝头，依旧很帅气，满意的道：“我家辰辰还是一样的好看。” 自从知道这位大名鼎鼎的温顾问就是她的小辰辰后，她都不带怕。 那种和小时候的反差萌她看着就顺眼。 温衍之目光凉凉的看着面前的少年，少年那精致如画的眉间，闪着狡黠的光。 眸色一低，目光扫过那白色的衬衫下领口，少年精致锁骨好看得过分，隐约中可以看到那白的透明的皮肤，细密的血管蔓延，与交壤，每一寸暴露在空气中的都渗透着慵懒。 温衍之耳朵处一凉，随即可以清晰感受到那有些温凉的指在他耳垂弄了下。 鼻翼间，某人茉莉茶味清新中带着微甜的糖果味。 怎么爱喝全糖奶茶的习惯还没变。 傅星禾看着那枚黑色的耳钉被她完美的扣上了那白皙好看的耳垂上，心情愉悦：“这个耳环有录音和定位功能，无论你在哪里我都可以找得到你。” “找我做什么？想跟踪我？” 温衍之指间一顿，眸色隐藏在阴影下，看不清情绪。 “我说过的，我会保护你的。” 温衍之嘴角一动，想要反驳，但对上少年的目光，抿了抿唇。 少年声音清冷，但目光却无比认真，像是在许下一个很重要的承诺。 两人挨得很近，近得可以清晰的听到彼此的呼吸和心跳声，以及对方身上的好闻的气息。 温衍之指甲微攥了攥 傅星禾勾着唇，欣赏着，想再次抚上自己的“杰作”时，就被男生一把握住手腕，不轻不重的力度。 “那如果我想要找到你呢？” “我们的是双向定位。” 傅星禾摊开另一个手，那是一枚和温衍之耳垂下的一模一样的黑色耳钉，在灯光下，一闪而过的邪佞。 “帮我戴上。” 温衍之薄唇抿着，眼底一闪而过的深邃，“好。” “我戴上的，不许其他人摘下。”温衍之抚摸着手上的耳钉，目光深邃微沉。 好似她不答应，他就不戴。 傅星禾有些好笑，还是和以前一样傲娇得要命。 “好。” 第79章 耳根微凉，傅星禾刚要抬手摸上，裤袋里的手机就响了起来。 傅星禾瞥了眼来电显示，姿态随意的点开，好似不在意面前的是谁：“喂。” “傅总，我们这边有人来闹事了，是夜总会的人，那人说非要见你，现在怎么办？” 那边的人明显的着急了，手机那边声音嘈杂哄乱，还掺杂着怒骂声。 “怎么回事？” 傅星禾眼神换上了凉色，绯色薄唇是溢出的冷。 那边的人明显感受到自己的老板不悦，心惊胆战开口：“好像是有人……在我们这边失踪了。” 傅星禾眸色一沉，挂前补了句，“知道了，稳住他们，我马上过去。” “是。” 断线后， “辰辰……”傅星禾一抬头就对上男生深邃无比的眸色。 温衍之看着她，语气微凉：“又想进警局？” “不想，不是去闹事。”傅星禾眉间微挑，解释到。 走了几步，折回，一把拉过男生的手腕，往外走，动作帅气利落得很。 温衍之看着手腕上纤细好看的手，隔着衣服都能感受的温热，眼眸动了动。 算了，为了不让这家伙在外面惹事，他就将就一下。 …… 老巷…… “今天你们不把人交出来，我非得闹翻这里。” 说话的大哥大一身黑色皮衣，浓眉大目，一大截手臂露出来，黑色的蟒蛇纹身张牙舞爪的，浑身上下闪发着“我不好惹”的气息。 管事身子颤颤巍巍：“大哥，我们这里真的没有你说的那个人啊。” 一小弟愤怒：“没有？你放屁！前两天咱们还接到信息，你现在跟我们说没有！谁信呢？” “就是，今天你们这不把人交出来，别怪我们老大不给面子！” 大哥大的后面一群小弟，人高马大，气势汹汹。 管事欲哭无泪：“……各位大哥，你说的那个人我们都没见过，哪里认得出来，你们……起码给对方的照片我们看一下呀。” “放屁！我们小姐的照片是你能看的吗？”小弟上前揪着管事的衣领，毫不客气的张口，唾沫横飞。 “……”管事默默抹了把脸。 你们都是大佬，他不配！ “这位大哥……你别……别冲动。”小经理看着剑拔弩张的场面，急得团团转，傅总怎么还不来啊？ 他们都快要hold不住这群“妖魔鬼怪”了。 “三子，放开他。”大哥大威严的出声。 名叫三子的小弟紧了紧手，冷哼一声，一把放开管事的衣领，退到大哥大的后边。 管事仓促了几步，站稳后，理了理衣领口，无奈的对着面前一群人道：“大哥……照片……” 大哥大目光扫过三子，道：“把照片拿出来给他看。” 三子嘴角呶了呶，在公文包里掏了一阵，不甘心的把照片递给管事：“喏，小心点拿。” 管事：“……” 我他妈……这是豆腐！ 随后在众目睽睽下，小心翼翼的接过照片。 三子：“看好了没。” “……” 管家不想理他，仔仔细细的盯着照片里的女生看十几秒，和经理对视了眼，双双摇头：“大哥……我们不记的。” 他们这里每天人流量很大，过目即忘，哪里那么容易记得一个人。 三子：“小姐长得那么好看，你竟然不记得！” 经理：“……” 管事：“……” 他看着照片里的女孩，摸了摸鼻梁。 总算明白了，面前这气势汹汹的小弟肯定是这位女孩的死忠粉了。 管事不得已，提议到：“大哥，要不我拿这照片去问问其他的工作人员，兴许他们会认得。” 三子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愤愤道：“还要拿去给别人看？你他妈……” 大哥大：“你给我闭嘴！” 三子快速看了眼大哥严肃的眼神，讪讪闭上嘴。 大哥大目光如炬的看着管事：“我凭什么相信你？” 管事：“这……” 大哥大：“去把你们的老板请过来。” 管事：“我们老板在来路上了，你们稍等。” “我就是！” 第80章 管事的声音刚落下，一道清冷透彻的声音响起。 众人回头，入目是两道修长的身姿。 如神抵般的容颜和让人无法忽视矜贵的气质。 大哥大眸色深邃了几分，这两人不是普通人。 傅星禾扫了眼地上损坏的桌椅，七零八落的散着，眼神彻底冷了下来，气质愈发生人勿近。 少年的手是插着裤兜一步步上前。 气质高贵的男人在后面，不紧不慢的走着，眸色一直的漫不经心。 他不动声色的扫了眼周围，目光就没从少年身上移开，整个人的气质矜贵得很。 两人周身的气息和那强大的气场让在场的人吞了吞口水，大哥大那边的小弟气焰也被灭了几分，大家都不敢轻举妄动。 傅星禾眼神冷清的问：“怎么回事？” 管事一看到自己老板出现，明显的松了口气，解释道：“傅总，他们来找人。” 能在夜总会里混出名堂的人，大哥大当然也是有几分眼力的，眼前这人，不好惹，他刚要解释。 “各位，一来就送这么大的礼，怕是傅某受不起呢，不知道是那条道上的规矩，傅某也找个时间回敬回敬。” 气质摆在那，少年一开口，明眼人都知道他不高兴了。 回敬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妥妥的威胁和怒火。 大哥大眸色一震，更确定了心中的想法，刚要说什么，就被一个人抢先了。 “少废话，赶紧交人的，否则会有更大的礼物送你们，惹到我们算你倒霉！”三子气焰嚣张了起来。 哼，还以为是什么样的大人物呢，那小白脸小身板的，不够他们一个揍。 说着，三子颇为优越的抬了抬下巴。 傅星禾嘴角挂着淡笑。“是吗？夜总会的人就是不一样，够胆量。” 少年提起夜总会时，依旧漫不经心的态度。 普通人一听到夜总会，恨不得避让三分。 如果不是对方对夜总会一无所知，就是真正的不惧怕。 他更相信少年是后面那种。 否则这巷子存在至今，极少有人在这里闹成事。 一想到这，大哥大不由颤了颤小心肝。 靠，他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他知道自己今晚踢到铁板了。 “闭嘴！”看着没点眼力的蠢小弟，大哥大想阻止都来不及阻止。 三子委屈：“大哥……” 瞥了眼少年，对方的神色愈发清冷。 大哥大脸色黑了一大半，狠狠警告道：“不想死就给我好好闭嘴，否则小心舌头！” 怎么以前就没发现这臭小子蠢不可及，还没摸清对方的底线，就敢随便胡说八道，不要命了！ 关键时刻就会坏大事。 大哥大收敛了气息，语气多了几分尊重，：“傅总，今晚冒昧了打扰了，刚才造成的损失谭某会加倍尝还。” 少年清清冷冷的站在那，眸色都不带动，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不满意吗？ 大哥大一咬牙：“三倍尝还，并给在场的一人一万的精神损失赔偿费。” 少年眸色终于动了，瞥了眼旁边的人。 管事立马会意：“好嘞，我现在就去统计费用，傅总你们先聊。” 管事喜气洋洋的往里走，嘴角的笑都可以咧到耳后根，明晃晃的，毫不掩饰。 惊喜总是如此的猝不及防，刚才的憋屈受得值了。 看着少年从一副高深莫测，到一听到加倍的赔偿，连身上的气息都舒畅起来，看来是真的穷了，温衍之唇边微不可见的扬了扬。 既然基本问题解决了，傅星禾倒也没必要死抓着不放，毕竟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目光扫过，“杨经理，你这里的待客之道就是这样的么？还不赶紧好好招待几位大哥。” 杨经理笑眯眯：“是，几位……” 大哥大拒绝道：“不用了，傅总，我来这边是想找一个人的，希望傅总能够协助，谭某会付相应的报酬。” 男人一脸严肃，眸色沉得可怕。 傅星禾眸色微动，：“上上面说，这里人多眼杂。” 杨经理很会的在前面带路。 第81章 老巷闹事 温衍之和傅星禾并排走着，后面浩浩荡荡的跟着一群人。 路过的人都纷纷推让，不敢靠近，以为是来干架的。 大哥大边走着，眸色微眯，目光若有若无的落在少年旁边的男人身上。 不知道为何，他感觉这人有点熟悉，他好像在哪见过。 一下子又想不起来。 让他想想…… 好像是……某次的高层秘密会议上！ 脑子倏然闪过一个画面， 那位被人前呼后拥的男人，如神抵般的气势，连他们的大boss都得对他都要避让三分。 他们这些地位不上不下的人，就只能远远的在护送途中看过几眼。 年纪不大，都可以当他的儿子了。 当然，那只是他当时无聊时，在心里哔哔一下，现在让他想他都不敢想。 那睥睨天下，神抵之姿，让当时在场的人过目不忘。 没想到竟然能够在这些地方再次他。 正当他想得出神时，猝不及防，就对上了那人微侧的目光。 大哥大身形狠狠的一震，他现在真正的确定了，就是他！ 那一眼，足以让他小腿打颤。 目光依旧是的深邃至极，和冷得可以冰冻山河的眸色，全身上下闪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这样的眼神，他上次也体会过了。 因为有人误闯会议！ 失职问题，他差点就交代在那了。 最后被连降多级不说，直到现在，他也一直没能得到提升机会。 …… 傅星禾眼睛微眯：“所以，你的意思是她最后一次出现是在这里？还是不确定的？” 顶级大佬和少年一同出现，不用猜都知道两人关系不简单。 大哥大现在是真正的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惹怒了少年，所以连回答都变得小心翼翼的：“嗯。” 傅星禾眸色微沉，指间转着杯沿，把手中的照片递给小经理，“杨经理，把这照片拿过去，让他们确认，是否认得这个人，尽量快些。” “是，傅总。”杨经理接过照片，就匆忙向外走。 “这怎么……”三子刚要开口，就对上一道骇人的目光。 “你给我闭嘴！这有你说话的份吗？” 连他都得夹着尾巴呢！ 大哥大看了眼三子，冷冷的打断，眼神像是利剑一般，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 同时，心里有了某种衡量， 这个人不适合留着在他身边。 关键时刻会坏事！ 三子周身一冷，对上男人的神色，心里一咯噔，顿时意识到自己行为越举了，急忙低下头，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傅星禾看了三子一眼，嘴角微挑，看向男人：“既然失踪了，为什么不报警？” 大哥大顿了顿，叹了口气道：“我们道上也有道上处理事情的方式，不到万不得已不会选择报警。” 最重要的是，他们不相信警察，连他们都找不到的人，那帮警察又怎么可能找得出来。 不是他们看不起警察，他们说的是事实。 他们道上的人眼多得是，打听起来也方便。 他刚开始以为妹妹只是去玩几天，哪里知道这次是真的出事了。 他四处打听都没有她的下落，只问到她最后一次出现这边，他一急就带人赶了过来。 因为巷子不是很大，半个多小时，杨经理就回来了，看了大哥大一眼，走到傅星禾面前。 “傅总，那女孩一个星期前来过这里，是和一群人来的，有男有女的，应该是同学，他们在一个饭馆吃完饭，就走了，有人看到他们从巷头一直逛到巷尾，走的时候，有说有笑的，很高兴的样子，有人看到他们一群人确实是离开了这里，但那女孩有没有离开他们不确定。” 杨经理看了眼大哥大，小声道：“按理说，咱们这里小，想要找一个人也不难，这位大哥不妨派人进去找找，只要不打扰咱们做生意就行。” 话音刚落， 大哥大手机就响了。 第82章 “喂……好……知道了，不用。”大哥大表情沉重。 “我已经有派人去找，但是在这里没有找到。”挂断电话后，大哥大整个人都失落下来，语气是前所未有的颓败。 他来时为了以防万一，派人伪装提前进去搜查了。 之前他们就把能想到的地方更是都搜了一遍，但全都没有发现他妹妹的踪迹，现在唯一的希望也破灭了，大哥大眼圈有些发红。 末了，收拾好情绪，恭敬的对傅星禾道：“傅总，打扰了，赔偿我会尽快送过来，这是我的联系方式。” 大哥大把一张普通的纸片掏出。 杨经理经过傅星禾的示意后，上前接过。大哥大对着傅星禾微微颔首后，带着一群弟兄出去了。 傅星禾看了眼纸片上歪歪扭扭的阿拉伯数字，递给杨经理。 她倒不怕对方赖账什么的，道上的人讲究的是义气和信用。 当务之急就是该怎么样哄好身边这位傲娇太子爷。 男人坐着，漫不经心的品着茶，一举一动像是在拍时代杂志，俊美又赏心悦目。 “看够了没？” 温衍之眸色微抬，嘴是开口了，但目光没落在傅星禾身上。 男人情绪太淡了，傅星禾猜不透他的心情好坏，想了想，有些不确定的开口：“我错了。” “错哪了。” 温衍之的声音冷淡如冰山上的雪水，指间若有若无的敲击着桌面，发车的声音都让不明所以的小杨经理感到巨大压迫感。 傅总没让他离开，也没让他说话，他也只能默默站角落降低存在感。 但内心的震撼丝毫不像表面那样镇定。 艹！ 他们boss什么时候这么怂了，他还是第一次见！ 平常时，嚣张得不可一世的傅总，面对那俊美绝伦的男人，就像娇妻遇上霸总，示弱得真干脆！ 他们知道傅总是个颜狗，但没想到症状这么严重！ 之前那个跟人干架，牛得不行人去哪了？ 傅总干架，他都碰到过两次，不知道那十几位摔得实惨的兄弟现在过得怎么样了，阴影消了没？ 他当时就想，他们小傅总真的是个神人，平时处理问题时干净利落，成熟稳重，让他们都觉得自己面对的是一个有十几年商场阅历的老男人。 但一旦看到他和一群中学生干起架来，那种反差感，让他的心脏突突的，都快要发出危机信号。 你能相信一个面对几百万几千万的项目，能面不改色的谈下来的人，出了会场，一转身就变成一个天天的就知道和一群只会放言说大话的高中生毫不顾忌干起架来的样子么？ 一言不合就干的那种，兄弟间义气那种！ 他当时很想说：傅总，你的成熟稳重呢？！ 他都有怀疑他们傅总上学学的都是一些使他稚化的知识。 傅星禾懵了一瞬，男人反问，确实不在她的思考范围内，错哪了？她错哪了！ 怎么解释呢？ 傅星禾想了几秒，：“有一种错，就是你觉得我是错的，我就是错的。” 这样说总没有错。 “呵！”温衍之笑了，语气很冷，“听你的意思是我的错了？” 傅星禾：“……” 她不是这个意思！ 虽然她的话听起来是有那么一点点怪，但她说的是真心话！ “今晚我没惹事！” “嗯。”男人漫不经心：“所以错哪了？” 没惹事还有错？ 傅星禾表示智商不够用。 刚想说什么， 管事就一脸笑眯眯走进来，拿着一本画得满满的纸稿，看到空空荡荡的大厅，笑容有一瞬间的滞了下来。 圆眼一睁，不可思议开口：“傅总，他们人呢？” 钱呢？ “我不就是出去一下子，就给他们给溜了？” 管事里里外外都看了一遍。 杨经理：…… 默默瞥了眼手表，呵呵，原来分针转一圈是一会儿。 “走了。”傅星禾心思明显不在上面，看到男人茶杯空了，懂事的满上。 “走了？傅总，他们怎么不给钱就走了，怎么回事啊，小杨，你怎么不拦着，我知道傅总打不过他们那是事实了，但你就不能帮帮忙吗？拖几分钟也好，被打得越惨赔得越多啊。” 管事顶着个啤酒肚，来回踱步着，一脸可惜的表情，右手的纸张折成筒，哀叹着拍着左手，整个人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来回跳动，自己还不知道的滑稽样。 杨经理面不改色。 每天一演，演得不累，他看着累！ 第83章 企业家的算盘 傅星禾面无表情：“收起你劣质的表演，是不是奖金多了，让你说话不利索起来。” 一提到奖金，管事胖胖的脸上，小眼睛缝使劲一大，说话利索的不止一星半点：“傅总，傅家想要收购小巷，他们已经发来邀请，邀请你前去相商。” 傅星禾嘴角上扬，邪佞又冷，“原话不是这样的。” 管事脑子转得是前所未有的快：“他们的原话是：‘希望与你们这里的负责人相商小巷收购事宜，价格上不会让你们亏，小巷地理位置很好，在你们手中多年的景象也是众所周知的，相信你们老板是个会做生意的人’。” 一字不落。 明里暗里的威胁。 复述到最后，管事咬牙切齿，面色铁青。 这商，看他们这边没人没后台，好欺负是，都嚣张到主人家门口来了！ 那个语气，仿佛说他们不愿意也得愿意！还说什么给时间他们磋商，说他们这没他们的支持帮助，一个星期都运营不了，这不是妥妥的威胁嘛！ 他接到电话后，还是一脸懵的表情。 收购小巷的？ 他们没放出消息要出售了。 该不会是他的老板交不起学费了，要卖掉这？ 好家伙！ 他一调查。 发现竟然是一商早早盯上了他们这块黄金地盘。 之所以之前没行动，他们怕这背后有人，万一不小心踢到某位大佬的铁板，得不偿失啊。 商人，想要赚大钱，有时候靠得是耐心！ 这不，一等就是两三年。 当然，他们在此期间也没少暗中调查，但观察得越久，就越发现小巷一直都是平平淡淡的经营。 就几个不入流的保安、管事瞎指挥的维持秩序。 同时，这地方拥有小强般打不死的顽强生命力。 别人拆，它不拆，别人高楼大夏，它就一条巷子，带着一群蛮整齐的四合院，妥妥的京都市最靓丽的钉子户。 傅星禾站在两层的四合院楼上，透过窗户，瞥了眼外面熙熙攘攘的人群，眸色深沉又平静的开口：“不用管，由着他们，这里以前怎么样现在就怎么样，天皇老子来了，也只能逛逛。” 意思就是，管你是谁，不卖！ 管事得令，顿时腰杆都直了，声音洪亮：“是！” 傅星禾补了句：“如果他们敢太放肆，可以给他们点回礼。” 少年语气微凉，眸色一闪而过的冷意。 管事兴奋，眼珠子一转：“是。” 他之前就告诉过那群人了，他们老板可不是只会吃素的！ 面对一群求人还嚣张得不得了的人，他早就想给他们一点小礼物了。 透明人杨经理在一旁看着，直觉后背发凉，刚才还一副怂得不要命的人，现在满脸狡猾算计。 这人是京剧角色，这么会变！ 透明人二号温衍之，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茶具。 单单那浑身的矜贵、桀骜不驯气质不说，明显的他们boss和他关系非同寻常。 他还没见过boss对谁这么上心过。 连给他用的茶杯都用热水泡了好几遍，看向他时，眉眼上的笑都不加掩饰。 boss当然知道叫他来的目的，但明显的对这个人没有丝毫掩饰，说话时连显露的气势锋芒都坦诚得很。 既然傅总放心，那他就没什么可担心了。 “走了。” 傅星禾起身，拉起温衍之往外走。 两人并排着，都是俊美异常的人，想回头率不高都不行。 果然好看的人都跟好看的玩一块了。 杨经理莫名其妙的接受了管事的一记嫌弃眼神，摸了摸鼻梁，他又做错什么了吗？ 第84章 “辰辰，你困了么？我们回去。” 傅星禾看了眼腕上的表。 十一点整。 看着男生眼角的微微倦意，一路不说话，黑发有些凌乱的贴着白皙的额头，除了那一句嘲讽的话，一路不闹不吵的，乖的不得了的模样。 傅星禾手一痒，伸手倾身帮他拢着额前细发，可能夜深雾气问题，把那发弄得有些湿意。 摸着，心中颇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 都说上帝视觉和第一视觉看到的东西是不一样。 从烤串店出来的女孩们愣住了，连到嘴的烤串都忘了嚼。 看着那比拍杂志还赏心悦目的画面，眼底闪星。 大长腿，绝色俊美的容颜，在黑夜里，所有的都成了背景图，比韩国出道的明星还好看。 两人站在一起是有些身高差，如画般的身影，美美的视觉冲击，她们第一感觉就是：好般配！ 男生颓得慵懒的气质，清冷矜贵，眉眼带着丝丝疲倦，整张脸严肃得面无表情，仿佛下一秒就要把他面前的俊美少年一个过肩摔。 少年妖冶的眸色，像是没感觉似的，对着男生的黑发一阵捣鼓，嘴角挂着淡笑，很好看是不错。 但他面前的男生的气质太过冷，他们好怕男生一个抬手就给对方一个过肩摔。 显然没有，男生即使神色冷淡得可怕，漆黑的眸色也让人看不清深浅，脸上嫌弃，但身体的动作却配合得十分自然。 少年倾身那一瞬间，他的头不由自主的微微低了个度。 少年察没察觉不知道，但外人可以明显的看到。 男生薄唇轻启，不知道说着什么。 少年依旧好看的笑，眼神宠溺。 女孩激动的内心一片嘶吼。 感觉手上的烤串不香啊，一直看着那两个修长的身影远去，直到被淹没在人海中，眼神依旧依依不舍。 “真是好看，好想要。” “他们还是学生吗？一对的？” “刚才好像冲上去要高冷小哥哥的微信啊，可惜那个小哥哥面前，我不配！（自卑）” “做什么。”温衍之看着他手腕上白葱般的手指，眉间微挑。 “奶茶。”傅星禾的目光落在十几米远的奶茶店上，星眸点光。 扒开人群人了，勇往直前的朝目的地踱步，完全没有看到某人黑得深邃的眸色。 …… 第二天， 下课…… 祁寒从桌面上抬起晕乎乎的脑袋，脸上被挤压出来的印痕红着好几道，整个人恹恹的，眼睛都不带睁，掏出桌下震动已久的手机。 “喂。”刚接通，对面就噼里啪啦的，语气很是紧急。 “寒哥，职高那帮人把我们堵了，说要找我们老大邀战！” “我艹。”祁寒瞬间来了精神气，“你们现在在哪？” “回到学校了，他们说今晚他们七点在学校后门的小树林等着咱们，咱们应不应战啊，祁哥。” “应，必须应的！” 紧接着祁寒又问了几句，问完之后整个人都不会好了，是更气愤！ 气哄哄的走到傅星禾面前，就一顿告状。 “理由。”少年眸色微抬，语调漫不经心，习惯性的往桌子里面掏。 祁寒很懂的把早已准备好的波霸奶茶放到傅星面前。 傅星禾心情好了几分，听着都耐心了。 “他们说因为你，他们老大的女朋友跟他分了。” 傅星禾：“我不认识他女朋友。” “我知道！”所以这理由就很扯，“但他女朋友见过你。” 是那种一见钟情，再见人分手那种！ 都怪那蠢蛋，自信得要命每次大家都以为自己赢了，把自己女朋友都接过来观战。 结果， 上次干架干不赢就算了，反而把自个女朋友都干分手了，还怪他老大长得太好看，把他女朋友魂给勾走了，说要来找个公道！ 第85章 尸体 长得好看也是一种罪！ 话说，他也是有点罪的。 但这理由还能扯一点吗？纯属是对方心里不快，想拿他们撒气。 他们看上去那么像受气包么？！ “所以我很闲么？”傅星禾反问，眸色都不带动，慢悠悠的吸着奶茶。 桌下是手机，手上的动速快得让人眼花缭乱。 十几秒的时间， 暴碎的效果的屏幕绽放无数烟花。 五颜六色的，占满整个屏的“胜利”氛围。 下面是个字符：荣耀王者。 完虐！ 在退出游戏的前，少年快速点着下一行字：被菜鸟虐的感觉如何！ 对方什么感受，祁寒是不知道的，但他惊得嘴角都没合拢。 “老大……你……你……什么时候变荣耀王者了？” 祁寒下巴都差点被惊掉，不是一个星期前才下载的“农药”吗？！ 当时他们老大的技术真的是……让人不敢直视。 怎么说呢，就是他一个钻石都带不飞的……菜鸟。 仅仅一个星期，就从菜鸟晋级到王者？ 这他妈，该不会是游戏公司系统出现漏洞，给她们老大捡了个便宜。 装备还那么陋，皮肤都是系统的，结合他老大的实际情况，充多少钱是不可能的事。 可现在人家顶着系统最陋的皮肤，挂着最强王者“logo”。 请问，侮辱谁呢？ 祁寒不由灵魂拷问： 现在的“农药”等级都那么容易上的吗？！ 他起码也打了一年才到钻石的！ 他绝对不会承认是他技术问题！ 不过看老大杀气腾腾的样子，连退出游戏都怼上几句，看来是被对方惹怒得不轻。 羡慕归羡慕，现在最重要的是：“老大，咱们应战不？” 祁寒跃跃欲试。 管他什么理由，只要有能耍威风的机会，都去！ 不然多对不起老大的颜值！ 当然，还有他的。 傅星禾刚想说什么，手机屏幕就亮了。 “喂。” “小傅，你现在有空吗？” 是杨队的声音。 “嗯。” 电话那方的人说了什么，祁寒听不清，只看到自家老大从开始的漫不经心到脸色凝重，甚至动作都急促了几分。 傅星禾眸色微滞，拉起外套往外走，“好，知道了，马上。” 挂了电话，傅星禾侧目看了祁寒一眼：“今晚你自己回去，我去办点事。” “老大，你去哪？发生了什么事了吗” 祁寒一愣一楞的看着那匆忙背影，眼神担忧，看到桌面上的东西，喊了句：“老大，你的奶茶！” 对方头都没回。 祁寒懊恼，“老大怎么又翘课。” 搞得他总是帮着打掩护，老班都不信任他了。 最重要的是，他怎么跟老师扯谎，借口都快用完了，总不可能是每次都以不舒服为借口！？ 他都不信！ 傅星禾是打车到明夏高中的。 那里发现了一具尸体。 尸体已经有轻微的腐烂，上面有密密麻麻的尸蛆，浓浓的蝇蛆闻开始慢慢散发，许多白色的蝇蛆在尸体上揉动，好像几万只交汇在一起。死尸睁着充满血丝的双眼，嘴巴张的很大，似乎死前受过巨大的痛苦，凌乱的头发夹杂着鲜血的泥土，显得异常的凄凉。 一阵阵恶臭的腐木味散发着，即使是经验丰富的警察看着都头皮发麻。 齐阳强忍着恶心。 杨一白带着手套，把尸体旁边的散落物放进袋子里。 徐洲在一旁拍照。 此时是中午十二点多，烈日炎炎，温度高达二十五六度，空气都是烦闷的，混合着浓浓的尸臭味。 因为发生命案，又是在学校，引来了不少学生的围观。 警方已经围起的警戒线，校方为了减少事情对学校的影响，安排人驱散学生。 傅星禾到达时，围观的只有几个好奇心很强的学生。 傅星禾出示法医证，警员确认后，她一把跃过警线。 这是一片小树林，即使是烈日之下，人一踏入，顿时感觉一种阴凉敢袭来。 几声布谷鸟鸣，太阳光折射在地上，一个个摇曳不定的光圈。 如若是平时，这里会给人一种静谧中多了几分诡异气息的感觉。 第86章 平常少有人来的地方，发生命案，给这树林添了几分热闹的诡异。 这其实就是名副其实的小树林，从树林外面看，还可以看里面的警察。 穿过小树林也只需要两分钟。 “小傅，你终于来了。”齐阳看到傅星禾，刚好把从尸体身上的东西提了出来，是一张吊牌。 吊牌因为放在里边的原因，保存完好。 杨队和徐洲也朝这边来。 “杨队，前辈。” “嗯。”杨队颔首。 “这是学生证，有死着照片。”齐阳仔细对比卡片和死者样貌，尸体腐烂程度不是特别大，能够清晰的看到死着的轮廓，确实是相片上的人，看着信息：“谭晓，女，高二15班。” 傅星禾目光落在死着的黑沉有些腐烂的脸上。 眼神有些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随后接过齐阳手上的学生证。 眸底顿了顿，带着手套的手挑开尸体嘴巴，弯下腰，面对腐烂带着恶臭的尸体，眼底眸色清冷，缓缓道：“死者，谭晓，女，身高一米六到一米六三，大概死于四天前。” 傅星禾扫过死者额头上的印痕，伸手把头部侧过来，上面有着干枯的血迹，一直蔓延到后颈部，血液已经变黑，一条条血路。 预示着这女孩死于非命。 傅星禾：“死者生前遭受过虐待，后脑不止一次被重创，因为血路很多，而脑后部伤口不是特别大，明显的被多次重创后导致的大出血。” 让后颈部沾入了血痕。 傅星禾撩开尸体臂上的衣服，指着那些黑色印痕，“尸体摆放久的原因，一些伤痕可以清晰的显露出来，这些都是生前留下的，死后淤血更明显，而且一直不会消，额头上的伤痕是被袭击后，向前倒时磕到的。” 傅星禾把尸体后背轻轻翻过，背上的伤痕验证了她的想法。 “基本可以确定生前被虐待。” “这里很有可能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齐阳：“你怎么知道？”他在这里也观察了挺久的，没发现什么可疑证据，怎么小傅一来就确定这不是第一案发现在！有点打击人。 傅星禾扫了眼尸体附近的草坪：“这里是平地，没有致命凶器，尸体旁边也没有任何大块的硬物，被人伤的是后脑勺，而尸体是朝上平躺在，明显被人动过手脚。” 杨一白看着少年的眼神闪过赞许，继而点头，“这里确实不是第一案发现场，你们看这些草，走向不对，都是压向尸体那边的。” 确实，尸体有一边的草通通被压向尸体一侧，这是移动重物导致的。 徐洲：“从这些草的弯曲程度与旁边的对比，尸体是今天早上被移动的，而且还是故意被移动。” 尸体死了至少有四天左右，而尸体却只有今天被移动，凶手让尸体暴露被发现，是在挑衅警察还是其他人？ 齐阳：“凶手敢在白日青天里移动尸体，说明他对这里很熟，知道什么时候这里最少人或者没人。” “尸体的其他内部伤口需要抬回去解刨再分析。” 观察完尸体后， 傅星禾抬起步往外走，她只是分析尸体，其他的事不在她的范围内，会有人处理。 只是路过尸体几米远的地方时，余光瞥过某处，金属光芒一闪，傅星禾脚步停下来，上前弯腰捡起一枚在日光下闪着丝丝光的耳环。 目光落在上面，踱步返回杨一白那边，嘴角微抿，“杨队，发现了一枚耳环。” 一众人目光扫过死者，死者尸体上没有耳洞，明显不是死着的。 杨一白眼神凝重，吩咐齐阳，“带回去检查。” 现场唯一一个可疑物。 案发现场很有可能被凶手处理过了，能发现的东西少之又少。 第87章 “小傅，你等等……” 傅星禾刚踏出警戒线，齐阳气喘吁吁的跑出来。 “前辈，还有事？” 傅星禾停下脚步，颔首。 齐阳：“小傅，你现在是要回警局吗？” 傅星禾点头，尸体是要被送去解刨室的，上面那人让她和另一位法医一起负责解刨，对外美如其名说是让她积累经验。 对方打的是什么算盘，她心知肚明。 当然，条件还是要的，毕竟还不是正式的，她协助一次，五万块，对于她来说是最低的。 上次的一万，权当她急用，将就着干下去。 毕竟现在起码不用她当东西了。 “小傅，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勘察情况？等一下可以一起回去。”齐阳摸了摸后脑勺，厚着脸皮开口道。 傅星禾瞥了眼齐阳期翼的眼神，“可以。” 齐阳咧嘴一笑。 让少年留下来可以说是为了公事，也可以说是他的一点私心。 经过这些天的短暂相处和上次案件，他们都可以看出少年是有些本事的。 不仅细心，能发现别人发现不到的问题，最重要的是，分析事件调理清晰。 敏锐的洞察力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在他身上，他们仿佛看到了温顾问的影子，清冷中带着看破一切的眼神。 和他一起询问，说不定可以发现更多的线索。 现在是两点半左右，上课时间。 偌大的办公室，此时只有齐阳和傅星禾…… 几分钟后，一位学校领导带着一名女生走了进来。 “齐警官，这是赵莉莉，谭晓生前好友。”男人有些紧张的介绍到，让女生站到前面。 女生身高一米六左右，瘦瘦的个子，一身蓝白相间的校服套在她瘦俏的身上，明显的有些宽大。 整个人看起来面黄肌瘦，一副她营养不良的样子，眼窝有些黑而深凹，整颗脑袋深深低着。 进入办公室，眼睛惊慌的看了眼穿着制服的齐阳和傅星禾，急急似的低下头，手指紧张微攥着校服摆边，嘴唇死死抿着，眼圈有些红，可以看出哭过的痕迹。 齐阳对着学校领导微微摆手，男人刚想说些什么，被打断，只能不甘心的转身后，走时眼神快速的扫了眼女生，神色莫名，好似什没发生似的，踱步往外走。 女生肩膀微不可见的一抖，头低得好似埋在脖子上似的。 齐阳眼神一凝，瞥了眼那领导的背影，眼神多了些许的深邃。 呵，敢当着他们的面公然威胁人！算什么！ 看来这个学校确实是有点问题。 等到男人的身影完全到外面时，齐阳边起身去关门，边语气轻快的开口：“你好，这位同学，非常抱歉，打扰了你上课时间，请问现在方便跟你谈些关于谭晓的事情吗？” 当“谭晓”两个字从齐阳口中冒出事，女生肩膀抖动得厉害，脸一直埋着。 齐阳彻底彻底关门之后，脸上挂着慈祥友好的淡笑，像和朋友聊天一样随意：“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 女生没回答，连头也不抬，让人看不清她的眸色，肩膀一直抖着，仿佛是一种极度害怕的表现，当然是真是假那就另说了。 齐阳眸色微沉，脸上挂着笑，面上若无其事的保证道：“别怕，今天我们的谈话，学校的里任何一个人都不会知道的，请相信我们。” “我们只想问清楚一些事情，你这样一直沉默着也不是办法。” 女孩依旧不说话，抬头快速扫了眼办公室，脸上神色惊慌。 “你和谭晓关系好吗？是朋友吗？”齐阳看到女生动了下，接着问下去。 女生依旧沉默。 齐阳无奈： “你这样不说话，是有什么原因吗？” 几分钟里，办公室的氛围依旧僵硬。 末了，齐阳的求助的看向旁边的人。 少年从进来后，目光就若有若无的观察着房间的布景。 也不说话，就这样看着。 女生进来后，他随意看了会，便一直低着头捣鼓着手机屏幕。 齐阳求助：“小傅……” 傅星禾终于抬起头，看向女生，清冷的语调不急不缓道：“办公室里的摄像头的信号全部都被关闭了，你可以开口了么？” 第88章 女生身形狠狠一顿，低着头的眼眸倏然震惊的睁大。 齐阳直觉事情不简单，眸色愈发沉了几分：“……小傅，这怎么回事？” 傅星禾眸色不变：“没事，问。” 齐阳也知道这不是谈论这些的时候，看向女孩：“你叫什么名字？”男人语气变得有些严肃。 女孩一动不动的低着头站着，仿佛封闭了一般，沉默在自己的世界中。 傅星禾漫不经心的坐在黑皮椅子上，修长的腿双搭着，嘴角挂着淡笑，手指慵懒的支着下颌：“谭晓出事了，你不想找出原因么？作为她的好朋友。” 最后那几个字，少年语气多了几分漫不经心。 但女孩的瞳孔猛的猛的睁大了几分，身形微不可见的动了动。 屋里陷入沉寂。 十几秒后， 女孩终于抬起脑袋，脸色憔悴苍白，微凹的眼眸很黑，让人看不到一丝光。 此时， 里面是藏不住的悲伤，她颤抖着唇轻启，仿佛花费了最大的力气说出那句话：“谭晓绝对不是自杀的，请你们一定要找出真相。” 语气有些痛苦。 眼神似是前所未有的坚定看着傅星禾和齐阳，像是抓住最后一丝希望。 齐阳眉毛微皱，看着女孩，若有所思的开口：“我们会的，真相最终一定会水落石出的，你说她是被杀，你怎么肯定你说的话是真的？” 虽然他们已经有初步的判断，但一切未知。 根据尸检的初步结果，谭晓是他杀的可能信很大，所以他们也是朝着这个方向进行调查。 女孩手掌紧攥着，眼眸微闭，一滴泪滑过脸颊。 牙齿颤抖的紧咬着下唇，嘴唇从开始的紧抿到最后的想开口说话时，已经泣不成声了，肩膀像是被巨大的悲伤给占据，剧烈的抖动。 傅星禾和齐阳对视一眼。 傅星禾起身抽了几张纸巾，上前递了过去，两人没说话。 几分钟后，女孩的情绪平复了不少。 齐阳轻声劝导：“想要把真相弄清楚，需要你的配合，如果是他杀，那就更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否则谭晓怎能安心离去吗？” 安心…… 安心离去…… 齐阳的话像是的触到一个点，女孩突然抬起头，猛的摇着，泪水蔓延在脸颊：“不会有真凶的……不会有真凶的，凶手太多了……太多了，像……像老鼠一样，打都打不过来……打都打不过！” 说到最后，女孩情绪在崩溃边缘，失控的摇着头，仿佛听不到任何声音，那瘦弱的身体被一种名为无助气息给包围。 齐阳表情严肃，看着女生像浮萍一样的身影，提高声音想让她清醒：“同学，你镇定镇定！我们一定会找出凶手的！无论凶手有都是我们都会找出来的。” “请相信我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凶手。” 女孩闭上眸，痛苦的表情丝毫没有得到缓解。 “不……不……” 女孩一步步后退，手抓着自己的头发。 齐阳：“小心！” 女孩仿佛没意识般后退，眼看就要撞上电脑台的边角。 傅星禾眸色一凝，身影一动，快速拉住女孩的手臂，修长的腿有力的把桌子踢开。 清冷干净如雪般的声音传入女孩耳中，“你觉得你这样逃避就能解决一切吗？如果能逃得了，就不会发生那么多不该发生的事，有些人难道不应该被惩罚么？” 语气不低不高， 少年的话如一把利剑般，直刺女孩般没入她的心间，心口一窒。 少年身上干净得一尘不染的气息渗入女孩的鼻间，给人一种安全的感。 女孩抬起头看向傅星禾。 傅星禾：“既然我们介入，该了解的事情都会弄清楚，后续发生的问题我们都可以会解决，当然也包括某些不安分的人。” 某些不安分的人？ 什么意思？ 女孩微攥着手，颤抖的看向傅星禾。 齐阳不知道什么时候，眼里的神色变得深沉。 到现在他还听不明白大概发生什么事，他就不配进入警局了。 这里发生的事情远比他们想像的要严重多。 第89章 少年带着口罩，只露出好看的眉眼，锁骨处的皮肤瓷白得可以看到细密的血管，再光晕下，仿佛被镀了一层神秘气息。 女孩对上傅星禾漂亮的星眸，有些发愣，少年身上仿佛有一种能够让人安心的气息，清冷中带着沉稳。 莫名让人相信他说的话。 女孩低下眸，强烈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几分钟后， 像是下定决心般，缓缓开口：“我可以把我知道的全部告诉你们，但是……” 女孩顿了顿，眼神有些发愣，嘴巴微微抿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齐阳以为她担心被别人知道她说的事，安慰道：“我可以保证你今天说的话不被任何一个人知道。” 女孩嘴角微扯，摇摇头，对齐阳的话不置可否，深吸了一口气道：“没事了，你们想要问什么就问。” 被不被知道，这不重要的，从她被叫进入这里，就不会有人觉得她是无辜的，即使她什么也没有说。 当然，就算她没进这里，他们一样不会觉得她无辜。 齐阳眼里深邃一闪，手上捧着的是黑色封面的记事本，一手捏着笔，公事公问的开口：“你的名字？年龄？你的详细信息都说出来。” 女孩像是豁出去般，目光毫不闪躲的看着齐阳，“赵莉莉，十七岁，高三二十一班学生。” 女孩声音不大，带着几分怯懦。 但这已经是她最胆大的一次了，自从听到谭晓的死迅后，她每分每秒都在害怕，下一个就是她，每次睡着后都被被突然惊醒，她不知道她能求助谁。 “你和谭晓是什么关系？” 女孩微顿，“算是……好朋友关系。” 说完嘴角微扯，在齐阳还没开口前，接着开口道：“患难与共的朋友。” 齐阳眉头微皱：“患难与共？请你说详细点，关于你和谭晓的事情，或者谭晓最近是不是在学校发生了什么事？这也许会对破案有很大的帮助。” 赵莉莉闭上眸，末了，嘴角溢出一句话：“雪山的崩塌，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她是个很好的人，不……也不能说好，只能说是和我一样太过自卑，不招惹他人，也……不习惯讨好……迎合他人，一直默默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她一直以为她会默默无闻的度过高中生活。” 女孩回忆着，“她成绩很好，非常努力，她对任何人都一副微笑的面孔，可一个人的人心有多很深，有多暗，是无法探测得到的。他们讨厌你，看你不顺眼，不需要太多理由，可能是你的衣服旧了些，可能是你和他们不一样，不化妆，不买化妆品。” “都说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我和她是同一个宿舍的，她曾经跟我说，她要和宿舍每个人都好好相处，开心的体验高中生活因为她第一次出远门，不惹事，认为外面的世界很美好，她说世界上好人多于坏人，而学生是世界上出了婴儿外最单纯的人。” 女孩讽刺一笑，“她太善良了，不懂拒绝不别人，也不想伤害别人，她说话时，都会首先考虑会不会伤到别人的自尊，会不会让别人下不了台，但她的这种“好心”，换来的是一屑不顾，她对别人好心，但不代表别人会对她“好心”。” “花季少年，不化妆，不去玩，穿着不时尚，省吃俭用，就是跟不上时代步伐，就是他人眼里的异类，他们逐渐讨厌她，在背后嘲笑她。道理她是懂的，越不反抗，坏人就会越嚣张，她反抗了，但雪崩式的反应，如何是她能够抵挡的呢，一个人传流言蜚语是没人信的，但只要有人的地方，他们就会“成群结队”，仿佛谁脱离了队伍，谁就被淘汰，一个人讨厌她，可以引来一群人的诋毁。” 谭晓性格孤僻，不善于交流，不喜欢“合群”，她总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她可以把老师布置的任务和班级活动完美完成，从不拖后腿，优秀又孤僻的单独一个人，总会让人看不惯的。 而……她是没资格“合群”。 可能是两个同病相怜的女孩，在那段漫长的岁月里，给予彼此温暖安慰。 第90章 半个小时后…… 女孩出去了。 齐阳脸色凝重的看向旁边的少年：“小傅，你怎么看？” 傅星禾摇头不说话，动作十分干净利落的站上一个办公桌，眸色迅速扫了往一个黑色物件扫了眼，长腿一转，稳落地上。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前后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少年眸色不变。 要不是现在场合不对，齐阳都要惊叹一句了，现在的法医不仅聪明得过分，武力值也不差，黑带了，还带着一种酷劲，要是…… 咳，想偏了。 “小傅你……” 傅星禾眼神快速瞥了眼门口，开口道：“前辈，等一下你就当我不存在，该问什么就问，记住……我是你的助手。” 傅星禾刚说完，还没等齐阳开口，门口就进来一个男人。 …… “监控，什么监控？” 当齐阳提到摄像头时， 男人有些不明所以看着面前他们，疑惑的问到。 齐阳挑眉，直视着男人的眼睛，“怎么？贵校没有安装监控？” “这……这……”男人面上犹豫：“摄像机……” 齐阳冷哼一声，面上神色严肃得一丝不苟，“希望贵校能够配合警局的调查。” 男人刚想说什么？ 从外面涌进来一群穿着西装皮革人。 走在最前面的男人，身形高大，气场是不同于寻常的冷硬，刚毅的侧脸面无表情。 刚才还一脸面如死灰的男人，在看到来前头的人时，眼底闪过一丝喜意，整个人的腰杆都挺直了不少。 傅星禾意味深长看了他一眼，纤细白皙的手指捏着杯身，抬头看向进来的人，眼神淡淡，毫无存在感的站在一旁，像是个透明人。 确实，进来的一群人多数只扫了她一眼，就自动把她忽略，看向旁边面色一丝不苟、气场不卑不亢的齐阳。 齐阳看着进来的一群人，目光若有所思，微不可见的向傅星禾点头。 随后动作自然整了整警服领口，脸上神色变得不苟言笑的严肃，目光炯炯看向男人：“你好，请问你是？” 一个高中学校倒也藏龙卧虎，出了命案无人恐慌，都一副淡然处之的态度。 是后台太强，还是真的问心无愧？ 前面的男人气场给人的第一个感觉确实是不简单样子。 都是见惯某些大场面的人，面对男人的强大的气势时，他倒不至于怯场，就是好奇是哪位大人物。 齐阳毫不掩饰的审视着为首的男人。 男人身后的人上前介绍：“警官，这是我们刘校长。” “两位警官好，我叫刘田。”刘田颔首，礼貌性的伸出手。 “你好，我是来调查贵校的命案的，打扰了。” 刘田：“诶！警官，言重了，是我校麻烦到你们了，学校发生这样的事，确实……是让人意想不到的，我们也是身感痛心。” 说着男人神色变得有些痛心不已，说话态度诚恳：“希望警方能够尽快破案，我校定会全力配合。” 齐阳点头，“一定，刘校长，现在我们需要贵校的监控记录察看线索，方便吗？” 刘田状似疑惑，随后有些难为情的道：“监控？我们学校的监控已经很久没有维修了，很多设备都坏了，恐怕帮不上什么忙，咋天我们也查看了一些没坏的监控，关于这几天的一些的视频，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男人无奈的叹了口气，神色歉意的看向齐阳。 第91章 校方的隐瞒 看着一群老戏精像模像样的演戏，齐阳心底嗤笑一声，面无表情的开口道：“我们还是希望能亲自察看，有些线索确实是比较难发现的，我们需要详细观察，贵校不方便吗？”态度冷硬上几分。 摄像头坏不坏，他们去看看就知道了。 刘田微低的头，深邃的眸色微闪，当对上齐阳目光时，恢复平静如初叹了口气，状似无奈道：“倒不是，只是监控都是关于学生……这样不太好。” 齐阳一副了然的模样，手指上的笔灵活的转动着，表示非常理解的道：“请刘校长放心，关于学生隐私方面事情，如若与案情无关，绝对不会传出半点不利于贵校的事情，请刘校长带路。” 但实际上，在看一群人眼里，齐阳表情是十分严肃，气势正派十足。 让刚想说话的几人蠕蠕嘴，没敢再开口，都挑明了，他们再拒绝，不就真成了内心有鬼的吗？ 齐阳现在总算明白了这群人的操作了，嘴上说着尽力配合，行为却敷衍得很。 当他们是傻子么？明显的在消磨他们的时间。 看来查监控是必须的了，这群人似乎在隐瞒什么？！ “这……”一位穿着黑色西装，大腹便便的男人没眼色的，刚要开口，就刘田被一个眼神的给制止了。 似在沉思着，最终点点头道：“那……两位请跟我去监控室。” 男人在前面带路，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前往监控室。 傅星禾走在最后面，手指操作着巴掌大的手机，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手机屏幕上，嘴角多了几分意味深长的笑。 点击“发送”后，就把手上的东西顺进口袋。 一群人看着进入监控室，盯着屏幕里的画面。 画面模糊，画质也不太好，偶尔闪过花屏，确实像年久失修的监控器。 一直看了两遍，都没有发现什么问题，能看得清的画面也不多，特别是晚上的，黑乎乎的，不仅听不到声音，连看清人影都难。 齐阳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微微转头看向傅星禾。 傅星禾目光淡淡，眉眼微不可见向齐阳动了动，眼睛着看着屏幕，几分钟后，看向刘田，状似无意的开口：“校园的摄像头确实是很久没修理过了，不过好像老师办公室的摄像头像是不久前新装的？” 刘田身形一顿，看向少年的目光多了些不易察觉的探究，但对上少年清澈的眼神，心底的疑虑消了不少。 男人面色坦然的对上傅星禾的目光，缓缓开口道：“是的，老师办公室里的摄像头确实是两个月前装的，之前是一直没有，后来，因为有些学生嘛……顽皮了些，来到办公室看试题考试答案，所以为了防止此类事情的发生，就安装了摄像头，请问……是发现了什么问题吗？” 男人看着少年，眸色深邃。 傅星禾提了提脸上的黑白相间的口罩，好看的眉眼微动：“没什么问题，就是觉得有些奇怪，既然舍得装办公室的……最新一版监控了，为什么没有修一下其他监控？” 刘田尴尬的笑了笑：“学校资金不太够维修这个……” 傅星禾不可置否。 刘田左手搭在右手，一搭没一搭的：“警官，监控里应该没有发现什么疑点了，是否还需要到别处看看？” “不急，再观察观察。”傅星禾似笑非笑看着男人。 刘田被那仿佛看透一切的双星眸看得有些不自在。 第92章 被剪辑掉的监控视频 是啊，既然是警局来的，哪有什么小白，他刚才差点被那双干净的眼睛给迷惑，失了防备心，“警官，是有发现了疑点？” 男人西服袖子下的手已经开始慢慢握起来了，但面上尽量保持风轻云淡的态度。 傅星禾口罩下绯色的薄唇微轻启：“确实发现一些问题。” 少年的话一出，一群人面面相觑，连带整个监控室的氛围紧张。 齐阳敏锐的眼神扫过一众人，把他们的情绪反应堆看在眼里，眸色微沉，果然，这里不简单。 傅星禾没说话了，径直走近电脑操作技术员，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手腕一动，接下来的动作让技术员想止住都来不及。 “删了一段视频了？” “什么？”技术员一懵。 此时，视频播放的是前五天的校园内监控，时间显示晚上流点十七。 “别动。” 技术员看着傅星禾操作着熟练的操作着鼠标，后退视频，想抢过，被少年一个眼神给镇住。 “你的手最好别动，否则我不知道我会干出什么事来。” 傅星禾眼神微冷，手上的动作没变，在某一点停下来。 少年的行为，让在场的几个人脸色变了变。 技术员看着少年手上的鼠标停留的点，整个人都不好了，脸色以肉眼可见变苍白。 少年鼠标点上某处，“被剪辑过了么？挺仓促的。” “警官，你什么意思？”刘田脸色有些难看。 “不是你们剪的？”傅星禾挑眉，口罩下嘴角的笑，妖冶得很，“剪了的地方的挺多的呢，不过太急了，还没完美契合。” 技术员强装镇定，表现一无所知：“警官，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齐阳冷声配合道：“故意隐瞒案件线索需要负刑事责任。” 技术员一听要负刑事责任，眼神一瞬间的慌乱，但对上某人的眼神时，一咬牙，道：“警官，我们真的没有剪辑什么视频，这些视频被人弄过，我们也是现在才知道的。” 齐阳冷哼一声，：“你说这些视频不是你们剪的？那是谁剪的，这里是你们学校，而且不是只要你们才能进得了吗？” 技术员一副受冤枉、豁出去的样子，斩钉截铁的开口：“警官，我真的不知道。” 随后硬着头皮解释：“这里之前就是比较多人来过，同学们不见东西都会申请来这里查一下的……” 他的意思很明显……所以……也有可能是凶手提前剪好的。 齐阳：“所以你是说凶手可能是学生？” 凶手?怎么又扯到凶手上面去了，他…… 越说越糊涂。 技术员都快要哭了：“警官，这……这我哪里知道啊！” 他只是听上级指挥指令行事，其余的他一概不知。 还有，他真的不知道警方那边竟然有高手在，要是知道，他根本不会用自个的“陋”技术在“关公”面前班门弄斧的。 他以为可以混过了一时，然后再给他一点时间就可以把那些痕迹完美消除，现在时间太仓促了，只能慌乱清除，痕迹也只是稍微遮了下，没想到被这么快发现。 齐阳没有开口，他们不承认，在这种还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还真不能拿他们怎么样。 傅星禾看了眼技术员：“麻烦让一下。” 对方承不承认不重要，把视频恢复了，就由不得他们胡说八道了。 第93章 技术员颤颤巍巍的走到一旁，手心一直冒冷汗，他感觉到外套里面的衬衫都湿了一大半。 少年连露在外面的侧脸都好看得过分。 但，现在这不是重点，只要是对方认真起来的气场真的很强大，特别是眉角那邪佞至极的笑意，仿若贵族般，让人不敢忤逆，偶尔的瞥向他时，他瞬间感觉自己没穿衣服，凉飕飕的，好像……赤裸裸的被看个精光。 技术员被自己的想法给雷到了，颤抖了下身子。 傅星禾当然不是恢复他们原来的视频，而是接收了个长达半个小时的视频。 对于这些人的小伎俩，见多了，就觉得无趣极了。 劣迹的技术！ 视频到底是怎么样传出去的，又如何传出来的，没人知道，现在他们的关注也不在这个点上。 他们关心的是视频里面会有什么样的内容。 傅星禾瞥了眼电脑上方的薄灰，随后默默收回目光，这种老式电脑还能找出来，还真是苦了这群人的用心。 细节到位了。 一群男人看着少年的眼花缭乱的操作，气氛紧张，没人敢发出声。 电脑被换成了非常老式的，操作起来的手感一个字：差！ 滴滴答答的键盘声，按下去上不来的按键，鼠标箭头永远的在转圈。 但对于傅星禾来说，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case，从口袋里顺出一个根黑色的b线，一端连接手机，另一端连接着电脑。 干完后，容易操作了，只是接收视频的速度依旧慢了好几倍。 但对于刘田他们来说，这就是一种极度的煎熬挑战过程，情绪一起一落的。 心脏病都要给吓出来的感觉。 从少年接手来电脑操作时，技术员就知道自己遇到了黑客高手，那流利的动作，仿佛是在操作一部最新版的天河二号。 只有他知道，这是一台用了七八年以上的电脑，都要扔到废物废铁边上去了。 他接受到领导指令后，想办法故意换上的，就为了营造监控室里的设备的那种老旧感、破旧感。 然后附和他们说的慌…… 一步步把谎言完美圆回来。 但显然，梦是美好的，现实总是残酷得有些不近人情。 就像接下来的事情， 几分钟后， 只见少年点开一个视频，里面播放的内容的背景环境就是这所学校的。 刘田刚要开口阻住，就对上少年冷色的眼眸，身形被狠狠震住，张了张嘴，没敢多言。 傅星禾坐上电脑椅上，褪相互搭着，一副悠闲做派，修长纤细的手指滑动鼠标，语气不急不缓开口：“刘校长有什么想要说的，最好看完视频后再说比较好，别落了个妨碍警方办案的……不良影响。” 妥妥的威胁和警告！ “你……”刘田的喉咙一堵，一口气不上不下的咽在喉咙梗。 内心恼火，在一群下属面前被人这样毫不留情面的对待，他瞬间觉得面上有些挂不住。 自从他当上这所学校的校长后，这么多年来，还从来没有人敢这么给他脸色看，谁对他不是一副恭恭敬敬的讨好态度。 现在竟然被一个小小的警察给摆脸色，他当他是谁啊！ 等他把这件事解决了，给他点教训！ 在监控室里的一群人神色各异，最终没人敢反驳，安静如鸡的站在后面看着屏幕。 视频里的画度清晰了不止一个度，甚至还能够比较清楚的看到人的大部分行为。 屏幕上显示： 教学楼…… 走廊尽头的厕所，一个女孩从厕所出来，低着头，整个人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此时在楼道好像等待已久的一群女生，似乎在商量着什么。 厕所没有监控，监控视频到此也就结束了，但是厕所里发生什么事，不用猜都能想得到。 这一幕，谁还不明白。 无视校规校纪的赤裸裸的！ 或者说，是被纵容的。 校方知不知道？ 而让他们清楚的看到的是：那个女孩就是——谭晓！ 刘田此时心都是颤抖的：“警官……” 之前他就稍微有所察觉，但他没想到会如此严重，此时更是在警方面前毫不掩饰的展现出来，说不害怕是假。 以后，只怕是纸包不住火，他的“乌纱帽”不保啊。 傅星禾神色愈发清冷：“刘校长，这只是一个这样的视频，就这么慌了，我有理由猜测，被剪辑掉的视频中，是否都是这样的？” 刘田此时能做的就是赶紧补救：“两位警官放心，校方一定会彻查，把有这种行为的同学做严厉处分。” 语气够严肃低沉，面上神色愤怒。 但，处分…… 这，明显的偏袒，当谁是傻子！ 傅星禾黑沉的眸色，嘴角的笑愈发妖冶、邪佞。 刘田被少年看得有些心虚。 齐阳：“刘校长，我想这已经不是一个学校的事情了，我们警方也会彻查！不管施暴的人是谁，都必须好好进行一番教育！” 什么样的教育，没有明说，但在场的某些人脸色唰的一下苍白了。 因为那群女生中有他们的侄女或者亲戚什么的。 在一所不算什么重点的学校里，里面的学生的家庭背景基本不是什么大福大贵的人，敢这样嚣张，无非仗着在学校里有些领导熟人的背景罢了。 齐阳压抑住心中的怒火，态度是前所未有的强硬，看向一群人时眼神冷得可以结冰！ 把想要说话的人的嘴彻底封住，任谁都感受到这位警官的怒火，谁现在撞上去，谁挨枪！ 这事，谁找得到理由说什么呢？ 第94章 傅星禾瞥了眼男人，徐徐开口：“刘校长，这个视频是五天前录制的，里面人刚好又有死者，我们需要对那几个施暴学生进行审查询问清楚。” 刘田还没有说话，一个男人就抢先，有些惊慌失措的开口：“警官……你们该不会是怀疑谭晓的死和她们有关？这……这不能仅凭一个视频说事啊，肯定不可能的，她们就是……顽皮了些……” 齐阳不想听这群人废话，毫不留情的打断，“有没有关系，谁能定论，现在我们需要问一些事情，刘校长，我们也不想浪费太多时间在这里，希望学校配合一些。” 刘田瞥了眼刚才说话的男人人，黑着脸，但自个眼里慌乱未消，有些语无伦次开口对着齐阳道：“可……可以，老庞你去把她们带过来。” 他现在真的烦得要命。 他总算是明白了，在这两个人面前说啥都没用，他们想干的事，谁也阻止不了。 他们也不敢阻止！ 发生那么大的事情，人家是来合理调查，他们过分的阻挠不就是摆明了说，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如果被上级知道他们学校不仅发生命案，还有着校园暴力事件，降职是一定的了，搞不好他真的得撤职回家过年。 管他妈的谁家的亲戚、谁家的祖宗，现在谁让他乌纱帽丢了，谁就是他的祖上仇人！ “是，校长。” 名叫老庞的男人领命，兢兢战战的往外走。 “庞叔，怎么回事啊？” 一群女生一脸疑惑的被叫了出来，跟在庞主管后面，为首的女生开口问到。 庞主管看着自己的侄女，一副恨铁不成钢：“什么事？还能有什么事！还不是关于那个女生的，这次你们真的给我惹祸了！” 庞舒予还没回过神来，不以为然问到：“叔，怎么了？哪个女生啊？” 庞主管看着自己的侄女，就一阵恼怒：“你别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你们班的，一名叫谭晓的女生死了！你们不知道？！” 庞舒予跟在男人后面，目光散漫的落在还没弄好的红色美甲上，漫不经心的道：“知道啊，今天班主任说了，怎么了，这又关我们什么事？又不是我们害死了她。” 她是中午听到消息的，听说尸体是在后门的小树林里发现的，死像挺惨的，一群人以讹传讹的，搞得她都有心理阴影了。 “你……”庞主管看着女孩依旧一副不知东西南北的样子，气得说不出话了。 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女生无所谓耸耸肩，随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色变了变，开口道：“叔，该不会是你们怀疑我们害死了她？” 为首的女生说完，本来跟在她后面的情绪平静的女生像炸开了锅，七嘴八舌的开口：“不会，怎么赖到我们头上来了？！” “我们又没有害死她啊。” “就是，该不会找不到凶手，想让我们背锅？” “怎么回事嘛？躺着也中枪，倒霉来敲家门，倒霉到家了！” “虽然我们讨厌她，但不至于害死她啊！” 她们心坦荡，才不怕呢！ 庞主管看了眼身后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女生，怒气蹭蹭往上，“不关你们的事？！还有脸说，现在监控都出来了，你们曾经对她校园暴力，现在人家死了，你们……你们……我告诉你们，如果这次的事情搞不好，你们个个都得退学进警局蹲几天！” 第95章 庞主管现在真的是恨不得把这群人的猪脑袋撬开来看看，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在一副无所谓的样的来争论这些。 连他们校长现在都自身难保了，他们还理直气壮的！ 一听要进警局，女生们彻底慌了：“怎么回事吗？我们为什么要去警局啊？我们真的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死。” “是啊，人不在了还要害我们……” “怎么办，我不想进警局，不然我的一生就毁了！” “我也不想……” “你们都给我闭嘴！”庞总管听着一群女生叽叽喳喳的，耳朵嗡嗡响个不停还不算，脑壳都开始涨痛了。 女生们看到庞主管脸色都黑了一大半，不甘心的噤声。 庞舒予一听要进警局蹲，整个人都不好了，几分钟后，才开口：“庞叔，监控？什么监控啊？” 该不会是她们欺负谭晓的时候被监控拍下来了？！ 一想到这，她整个人都不好了。庞主管发福的肚子一坠一坠的走在前面，“什么监控你们自己不知道吗？我以前早就跟你说了，在学校不要总是搞这些有的没的，收敛一些，现在出事了，就算想玩也不要太……过分了！” 唉！ 庞主管深深吸一口冷气，他觉得这次头发都要掉了好几撮才行了。 庞舒予看着自己叔叔脸上的神色，意识到事情可能没她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也有些急了：“叔叔，怎么办？不是说学校的监控大部分都是坏的吗？” 怎么还拍到她们的行为啊？ “你都说了是大部分了！”庞主管现在管不了那么多了，想了想，开口道：“等一下你们就……半真半假的……如实回答。” “叔！”什么叫如实回答？那她们不就完了。 庞舒予都要哭了，她们怎么这么倒霉啊！ 恰巧在监控好的地方堵了谭晓，恰巧谭晓被她们堵后就出事了！ 该死的丑八怪，死了也不安生！ 女生表情恨恨的。 庞主管一把敲过女生的脑袋，“把表情收好！警察还在监控室，监控都拍下来了东西，你们还能怎么样？！我说了让你们半真半假的回答，就是把关于谭晓的事情轻简化表达，懂吗？！” 语文是他教的吗？那么笨！ “知道了。” 一群女生看到主管严肃的脸色，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了，不敢出声，规规矩矩的跟在后面。 庞舒予回头看了她后面的女生一眼，若有所思的道：“如果等一下警察没问到你们，你们就少说话，让我来说，之后你们就适时的附和一下，还有……说话前都给我用脑袋好好考虑一遍在说，别给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否则后果自负！” “是，予姐。” 一群女生应着。 几分钟后， 一群女生兢兢战战的走进监控室。 看到一群学校领导和两位警察严肃的站在里面，她们整个人都愣住了。 房内的气氛即压迫又紧张。 这么大的仗势，她们以前都是没有见过，一想到自己可能要蹲局，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小腿部猛的打颤。 刘田看着一群女生，想到刚才的视频，就气不打一处，上前，“你们等一下一定要对警官所问的问题如实回答！不能说谎！” 眼神扫过她们时，警告意味明显。 只是女生个个都低着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愣是没看到校长眼里的警告和暗示，魂不守舍的应着：“知道了，校长。” 庞舒予看了庞总管一眼后，带着一群人走上前，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对着齐阳开口：“警……警官好。” 第96章 齐阳看向女生，微微点头：“嗯，你们不用紧张，我们就问的一些事情，你们只需要如实回答就行。” “是。” 齐阳面无表情：“你们认识谭晓吗？” 庞舒予低着头，眼了微颤，回答道：“认识，她……她是我们班的。” 微低着头，目光落在脚尖处，眼神多了几分深邃和沉思，她害怕归害怕，但是她知道她现在必须保持理智和镇定，想清楚再回答，减少不必要的麻烦，也不给警官把谭晓的死怀疑到她们身上。 齐阳语气严肃：“同学，请把头抬起来，这是和他人说话时，最起码的尊重。” 对于这群“不懂事”的未成年施暴者，齐阳脸色没给对方好脸色看。 都是未成年人，怎么就和他们的傅法医相差那么远！ 多不成熟的孩子，他们小傅一看就是那种连打架斗殴这种东西都不会碰的孩子，年纪小小就懂得为人民服务，聪明能力又强。 果然，成大事者，都是从小优秀到大的。 越想齐阳看着这群女生的眼神就越严肃。 “是……”女生慌乱的抬起头。 齐阳直视着她们：“你们对谭晓了解多少？” “不……没解多少，不是很熟？”在庞舒予后面的女生适时开口。 “你们和谭晓都是同一个班的吗？” “嗯。”庞舒予点头。 “谭晓是什么时候就没有到教室了？” 庞舒予沉默了一瞬，想了想，道：“好像是……是四天前。” “老师不知道吗？” 齐阳眼神扫过一众学校领导，浑身气势妥妥的高级警察范，举手投足之间和那锐利的眼神让人感觉所有的慌言都会被拆穿。 庞主管挺着大肚皮上前几步，赶忙开口解释道：“知道，老师是知道的，只是他收到了谭晓请假条和她的家长请假电话，所以就真的以为她请病假了。” 说到最后可能是底气不足原因，声音逐渐降低。 齐阳眉间微皱：“家长？” 庞主管看了齐阳一眼，小心翼翼的点头道：“是……是的。” 此时，傅星禾突然把目光从手机屏幕中移开，眸色不深不浅的扫过一众人：“据说谭晓自进入这所学校以来，她所谓的家长就从来没有来过学校，甚至连开家长会也没露过面。” 是真的家长还是假的家长，还不能确定。 呵，每个学校的表白墙都是一个好东西。 傅星禾看了庞主管一眼，声音清冷的开口道：“还有，她的入学注册的家庭成员中和联系方式，也一个没填，你们怎么敢确定打电话的那个人一定是她的家长，难道就没有一丝怀疑么？就这么批准她请假？贵校的管理方式还是需要好好完善些为好……而现在显而易见是，打电话的那个人很有可能和她失踪有很大的关系。” 甚至有可能是杀害谭晓的的真凶！ “这……”庞主管有些无言以对，因为他说的不无道理。 但总归是一个不被重视的学生，谁管得了那么多，老师敷衍也是正常不过的事，可现在当然不能这样说。 庞主管表情有些委屈的开口：“可是……她也亲自去老师办公室请过假，还说会让家长打电话过来确认的，然后老师也没怀疑太多，何况她也不是第一次请假，” 谁知道她这次请假是去……天堂的。 “让她们班的班主任过来一下。” 既然有打过电话过来，就是一条线索。 第97章 跟她玩心理战 刘田给了个眼神庞主管，庞主管拖着庞大的身体出去。 五个女生，穿着学校宽大的黑白相间的校服，此时完全没有了之前在视频里的的嚣张气焰，乖乖巧巧的站成一排着，仿佛是不小心犯了小错误的普通学生。 只是，齐阳知道，这群女生是被家长惯坏的人，内心有多嚣张和暴力，从之前的视频就可以看出一二。 “你们曾经一直欺负谭晓，或者说你们和谭晓有很深的矛盾？” 庞舒予紧张的微攥着手心，她刚才一直在思考着，她们现在虽然是已满十六岁，但未满十八岁啊。 根据法律规定，只要没犯什么大错，完全不用担心要蹲局什么的，何况谭晓又不是她们害死的，她们现在不是九年义务教育，最后被学校退学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退了还能从新回校！ 所以现在心底像是吃了定心丸似的：“我们和她是有些矛盾，但是她的失踪和我们没有关系。” 齐阳心底冷笑一声，冷冷开口道：“有没有关系现在还再调查中，但是你们对她实施了校园暴力，这是不可否认的事实！” 庞舒予眸色微闪，但很快就语气冷静的开口：“我们是和她有些矛盾，我们平时是看她有些不顺眼，因为她总是喜欢偷别人的东西，我们就是……看不惯她，想给她一点教训，才……才这样的，但警官，我们真的不至于至她于死地啊，警官，我们真的错了。” “警官，我们知道错了。” 一群女生一副难过诚恳的认错表情。 低着头，变鸵鸟般。 女生没有否认对谭晓行使校园暴力，但也不没打算继续这个话题说下去，反而拐个弯，把校园暴力的事给绕过去，大胆的承认她们和谭晓之间的矛盾，和自己的错误。 半真半假的混过去。 是有点小聪明的一个人。 傅星禾露在口罩外的时候星眸瞥了庞舒予一眼，指间轻点着桌面，漫不经心的把话题拐回来：“根据我国刑法处罚法中规定，故意伤害他人，且对受害方造成严重的身体和心理损害，属于情节严重者，施暴者已满十六岁，但未达十八岁者，法律规定不能对他判死刑或者缓刑。” 很专业的用语。 听到这里， 庞舒予嘴角快速闪过一丝笑意，她知道这些规定，所以呢？ 所以她才有恃无恐的，知道他们拿她没办法！ 少年语气不急不缓的，目光若有若无的扫过女生，似是无意的停了停，继续开口道： “但如果属于情节严重者，需要负刑事责任，有期徒刑或者是其他的处罚是免不了的，或许是几天，又或者是几年，这就要看他造成的后果和对受害者的影响，任何人犯法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最后那句话，在少年清冷略带低沉的声线下，多了几分郑重和严肃。 那种让人不敢忤逆、睥睨天下的气势。 齐阳内心震撼的看着少年冷如冰雪的眸色。 少年瘦俏修长的身姿不卑不亢的立在那，但吐出的字仿佛有一种强大的力量，足以人让在场的人由外到里的震住。 庞舒予有些被少年的气场给吓到，但回过神后。 手指都在颤抖，对于他的也是话一知半解。 别的意思，她是没怎么听明白，但一个意思就是，情节严重者，需要负刑事责任！ 而她们刚好到了法定年龄！ 搞不好也是要被判刑的，进监狱，被拘留…… 庞舒予面部表情僵了僵，苍白了的不止一个度。 她不知道她们对谭晓做的事情算不算情节严重者，但现在摆在她们面前的事实就是：谭晓死了！ 傅星禾当然不是在谎恐吓她们。 有一句话叫做：高中生了解高中生！ 她们什么想法，对于她来说，清楚得很。 曾经年少无知的她，不是没了解过。 不过她被老爷子看管得严，在老爷子眼里，她是没有性别之分的，不然当初她也不会差点把腿跪断了都。 现在想起，都觉得小腿部还隐隐作痛着呢。 这群人，跟她玩心理战，还嫩了点呢。 第98章 没有原因的虐待 “警官我们错了。” 到底还是一群只会在“自家门口嚣张”的小孩子，此时被傅星禾的一番“言论”给吓得鼻涕横流的。 “我们再也不敢了。” 齐阳对于少年不开口则已，一开口则一鸣惊人的做法已经渐渐麻木了。 刚好符合他现在的面无表情，冷声喊道：“安静！” 校园暴力的事情他们回去后，自然会有人来处理，现在的关键是关于谭晓的案件。 齐阳：“谭晓离校前是否有异常？” 女生们集体摇头：“不知道。” 谭晓除了下课、放学后，受“欢迎”些，其余时间谁会关注她呀！ 在他们眼里， 她就是一个自卑又可怜的家伙！ 一个女生突然开口：“她请完假后，好像有回宿舍。” 他们当时刚好放学，她是第一个奔回宿舍。 她们的宿舍就在谭晓宿舍的隔壁，她当时看到谭晓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忍不住嘴贱吐槽了几句。 “有和谁吗？” 女生想了想，有些不确定的回答，“好像有……哦，对了是和那个和她一样讨人……” 话刚要脱口而出，女生被旁边的人推了下，立马回过神来，赶紧改口：“和她的好朋友赵莉莉。” 傅星禾瞥了眼那女生的小动作，没说话。 “赵莉莉？”齐阳停了停手中的动作。 “嗯……没错，就是她！” 女生回想了几秒，确定的道，当时她嘲讽谭晓时，赵莉莉在一旁没敢吱声，她都快要忽略这个人了。 这个可怜又自卑的小白莲，比谭晓还讨人厌！ 当然，她最后肯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看她戏的“观众”的。 所以讽刺完谭晓后，也对赵莉莉进行了一番嘲讽。 当然，这些她肯定不会说出口来的，择轻避重，她又不傻！ 齐阳低着头边做笔记，边问：“之后，有谁知道她们去哪里了吗？” “不知道。”女生摇摇头。 她兴致勃勃的嘲讽她们两个，却被全程无视。 最后觉得即恼怒又无趣，就走开了。 傅星禾：“谭晓在学校和谁关系最好？” 女生撇撇嘴，“当然是赵莉莉了，她们两个在学校可是形影不离的。” 现在一个死了，另一个整天以泪洗面，她们还没走进，就哭成个泪人，搞得好像是她们害死了谭晓似的。 女生一说到谭晓和赵莉莉，表情就是控制不住的嫌弃和讨厌，连旁边有谁都忘了。 这是一种由内到外的讨厌。 傅星禾和齐阳对视一眼。 齐阳：“你们为什么那么讨厌她们？并且对她存在长期的校园暴力。” 一说到校园暴力，她们就想到蹲局。 女生们又一阵心慌。 “警察叔叔……” “如实回答，我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齐阳语气冷硬，公事公办的态度。 “是……” 女生讪讪的闭上嘴。 一群人不知道怎么样开口。 其实她们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讨厌那两个人。 而且还不止她们几个人讨厌。 因为在全校中她们两个都是“赫赫有名”的惹人嫌专业户。 有时候看她们整天兢兢战战、蹑手蹑脚，穿得又土又丑，说话声音小得似乎只有她们自己肩膀上的蚂蚁能听见。 被欺负了还不敢做出任何反抗。 她们就气不打一处，欺负久了无趣中找乐趣，各种办法逗她俩。 她们有时候都想不明白，怎么会有这么窝囊废的人。 顶着一种“为民除害”的借口，她们就越欺负越上瘾，看着两人像小丑一样跳来跳去的，就是无聊时的一种玩闹。 第99章 莫名其妙……也会毁了一个人 一个女生蹑蹑的开口：“就……就莫名其妙的讨厌她们。” 莫名其妙的讨厌，莫名其妙的凌虐。 你长的丑，你穿得土，你不说话，你胆小，你自卑，你出来碍眼了，这就是你的不对，是不是所有校园暴力的开始？ 对于这种三观未定的暴力少年，齐阳表示无话可说。 傅星禾和齐阳对接了一个眼神。 齐阳微不可见的点头，看向站成一团的女生，职业问题，压住自己火气：“你们先回去。” 这群人要被怎么安排，不在他们破案组职业管理范围内。 女生们刚出去后，庞主管就带着一个人进来了。 男人是谭晓班的班主任，戴着副有些褪色的黑色框架眼镜，内心忐忑不安。 “这个就是冒充……谭晓的……家长打过来的电话。” 只要他一想到他批假时，自称是谭晓家属的人很有可能是其他人冒充的，他就一阵心惊。 那人是不是凶手还不确定，但他现在就觉得他已经和凶手有过了近距离的接触。 95开头的，并且八位数。 如果稍微细心一点，都可以发现这个号的不对。 平常人有谁会用这种号？ 傅星禾现在已经可以确定了这是个废号。 回拨……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果然， “是空号。” 意料之中的事。 “小傅，齐阳，死者家属已经来了，对方不同意尸体解刨。” 徐洲打来电话号。 两人往外走，外面哄哄闹闹的，围了一大圈人。 是死者家属。 在一群人包围外的一处凉亭上，傅星禾远远就看到身姿挺拔的男生，白皙的肤色和矜贵高冷的气质与周围格格不入。 任由周围多慌乱，他依旧不染纤尘站在一边。 手上捧着一个鲜红色的罕见logo的平板，在阳光下尤为醒目，低着眸，不为所动。 傅星禾越过一众吵闹的人群。 她没有打扰男生手上的动作，从站台箱里拿过一瓶水，猛灌了几口，冰凉的水溢出到精致的锁骨上，细风微拂过，解了几分闷热。 这种大热天的，风扇吹出来的风都是闷热的。 一出到外面，没了空调，更是浑身冒汗，像被烤在火炉架子上，堪比七月流火。 傅星禾眼神极好，虽然还和温衍之隔着点距离，但稍微一抬头，就能看到男生手上的电脑的内容。 是她发的那些视频？！ 她之前利用了点技术入侵了这里的教务系统。 这所学校里的人什么心思，路人皆知。 想要警方尽快破案，又不想把事情闹大。 配合也是敷衍了事，表面功夫倒是一流而已。 她是不指望能在他们手中得到什么线索了。 不过她也只是在男生电脑上瞥了一眼，就移开了 教养摆在那，不能随便看人家的东西。 目光落在被警员挡着，依旧哄闹个不停人群中。 突然，一个熟悉的人影落入她的视线，傅星禾眉间微皱。 该来的还是要来，少年脚风一转，刚要踱步往那边走去。 一道磁性略带清冷的声线传来。 “站那做什么，过来。” 温衍之深邃眸色落在少年身上。 傅星禾移回目光，口罩下的脸被遮了一大半，但依旧掩不住眉间的星光：“辰辰，你弄好了？” 少年走近了几步。 “嗯。”温衍之淡淡的应了声。 这么快？傅星禾微微错愕。 “那你发一份到我邮箱。” 她发给他的原版视频有多垃圾她是知道的。 当时她搞到视频后，匆匆扫了眼，视频模糊得连个人影都不清。 第100章 因为没有电脑，又要应付那群人，她不好操作。 就把视频发给温衍之，她还以为他是请局里的技术员帮忙呢，没想到是他自己在恢复还原。 在监控室里播放的、被恢复的那段视频质量都可以跟她的相媲美了。 长大后的辰辰还是挺厉害的，不过……仍旧是需要她保护的仔。 温衍之看了眼连眉角都要笑起来的少年，眼神深邃，好听声线不急不缓的开口：“站那么远做什么？能看得清？” 傅星禾无奈的摇头，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辰辰，我身上有汗味。” 以前她每次去找他玩，身上都要喷点花露水什么的。 许是花露水的味道也没能遮住她和小伙伴们玩后，出的汗味。 当时的她仍就能感受到他眼神里的嫌弃，而对方又敢怒不敢言，只能事事顺着她的可怜态。 这还是她有一次不小心在他的笔记本里看到的，上面有一条就是：今天，他又和他的朋友玩了，我不喜欢那种味道，但我不能讨厌。 你看，多委屈满满的语气。 当时，她看着面前那婴儿肥都未消，站在那，气质就像混血贵族小王子，傲娇又矜贵。 心底就一阵软。 从此，她身上只要出了一点汗，她都会处理一下才去见他。 当然，除了用花露水，她还会瞒着老爷子在和管家伯伯，到大院把他们种了好几个月的、散发着香飘飘气味的鲜艳红花给摘下来，揉碎洒在自己身上。 毕竟在电视上，女主人公洗澡时用的和超市卖的沐浴露都是用各种各样的花儿做成的。 照着做总归没错。 傅星禾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当时的自己有点傻叉。 因为花露水的味道比她身上的味道刺激多了。 也不知道她当时怎么想的，就那么肯定对方喜欢花露水味，而且每次喷的还挺多的。 小辰辰没把她推出去，对她真的是无比宽容爱戴了。 不过，久而久之她就有了这个习惯：去见温衍之前，心里潜意识的想一定要把自己“洗干净”再去。 这个习惯想改都改不掉。 温衍之看了少年一眼，“汗味算什么，你身上不是还有死人的味道。” 傅星禾：“……” 事实是这样没错，可，这句话听着怎么就觉得怪怪的。 不待她想太多，男生已经单手拿着电脑，站在她面前了。 可能是太过认真的原因，男生的鼻子会主动忽略掉她身上的其他异味。 傅星禾把注意力转到视频上， “都是校园暴力事件？” 少年柔软的发顶偶尔蹭过温衍之的鼻尖，微微痒意，还混合着淡淡的茉莉花香。 温衍之深邃眸色一闪而过，眼底的燥热不自知的散了些，目光落在屏幕上，薄唇轻启：“这些都是被还原的视频，大部分是有关死者的……” “卧槽，怎么这么清楚啊？！” 突然一个脑袋勾了进来，黑乎乎的阴影把两人的视线都遮住，也打断了男生的话。 温衍之：“……” 傅星禾：“……” 齐阳不可思议的顶着汗头挤进两人中间，目光震惊的看着视频。 “真的是丧失人性！”齐阳看着视频里面被欺负的女孩，愤愤的开口。 一共好几段视频，手段百出，让人无法想象这是一群高中生使出来的手段。 让人看得心神“振奋”得想立马去把这群人抓起来教训一番。 看了一会儿，又语气疑惑的道：“不知道为何，看着这些视频，我感觉背后有些发凉，小傅，你感觉到了吗？” 齐阳非常认真仔细的盯着看着视频。 第101章 傅星禾：“……” 感觉到了，旁边就是一个大冰棍，能感觉不到吗？！ 傅星禾默默拉住温衍之的衣袖，把他的脑袋移开几步，从裤兜里掏出一个黑色口罩。 不动声色的快速给他带上。 温衍之眸色深邃的看着少年的动作，袖子下的指间微抬，最终还是没有阻住。 算了，在外人面前给他一点面子。 如果周围还有其他人在旁边的话，说不定能感受到男生周身的气压回升了不少。 此时的傅星禾内心是暴躁。 齐前辈，你的汗头…… 连她都有些忍不了。 最怕空气突然静止…… 齐阳没得到回应，觉得有些不对劲，缓缓抬头，就对上那双深如海底的黑眸，男生的眼神比寒冬还冷。 他终于知道背后的寒气打哪来了。 齐阳身体狠狠一僵，嘴唇抖得有些厉害，末了，看着黑眸的主人，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死笑容。 “嗨，温……温顾问。” 男人看着他，没说话，但眼神闪着的是可以冰冻山河的冷酷。 齐阳内心已经“泪流满面”，头部微微一转，又对上了一双干净清澈的星眸。 “嗨，小傅……” 眼底求助意味明显。 “前辈。” 傅星禾假笑了声，从温衍之手中，接过电脑，轻轻把他拉到一旁。 远离了些“高压气流”。 齐阳瞬间感觉自己连呼吸都顺畅了几分，感激涕零的对着少年挤出个“苦瓜”笑。 齐阳颤颤巍巍的开口：“我……我还有事，先……先去了……” 舌头打颤，颤音都快要溢出来了。 好想给自己一巴掌，刚才一激动，就忘了温顾问在一旁，还有他那窒息的洁癖。 傅星禾配合的招招手：“前辈，慢走……” 傅星禾有些好笑的看着齐阳落荒而逃的背影。 他们辰辰虽然傲娇了点，但不会随便发脾气的，慌什么！ 傅星禾看向温衍之，笑眯眯的开口：“辰辰，你带口罩的样子真好看，不过你别担心，这口罩是备用的。” 意思是，她没戴过。 “嗯。”温衍之面无表情，淡淡开口：“不过，你拍马屁的水平倒也进步不少了。” 傅星禾：“……” 狗子，你变了，变得牙尖嘴利了！ 傅星禾还没开口，温衍之就漫不经心接着道：“你们倒是熟。” “还行，毕竟以后要一起工作的。”傅星禾笑了笑，侧身抬手想要帮他把脸上的口罩取下来。 毕竟那么热的天气，带着口罩连呼吸都不顺畅。 “不用。” 温衍之侧脸微动，握着少年的手腕，阻住了。 “嗯？”傅星禾疑惑看向男生。 “这里空气不新鲜，看视频。” 温衍之目光落在少年手上电脑上，嘴角挑过一丝讽刺的笑。 呵，某人还真是自来熟。 之前那么长时间都没认出来，那算什么！ 所以，他们不熟！ 男生莫名其妙的敌意，让傅星禾有些丈二摸不着头脑。 不过，当务之急是弄清楚视频的事。 这些视频都是谭晓在出事的两三天前拍下来的。 两人快速看了一遍，除了是一群人手段百出的对谭晓进行凌虐外，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他们又仔细的从新看一遍，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 突然， 傅星禾操作暂停在某一幕上。 “辰辰，你看这……” 是谭晓在走廊里被欺负时的视频，暂停时，可以看到，在一个拐角处，有一个模糊的影子。 傅星禾眸光微动，后退着视频，随后定格在另一幕上。 “这个也有……” 他们发现，在很多次谭晓被欺负的场合中，好像都有一个影子在跟着，不，准确来说，是一个人。 第102章 监控视频的黑影 也不知道是真的跟着，还是恰巧遇到，躲进角落里。 有三段视频都出现了那个黑色身影。 恰巧么？ 不太可能。 监控离得太远，即使修复过了，依旧模糊得看不清对方的轮廓。 不知道是不是那个人故意，每次出现都是蹲着或者故意做出一些让人无法辨认性别的行为来。 从视频上看，根本分不出是男是女。 两人在学校领导的带路下，把黑影藏身之处都去看了一遍。 温衍之眸色淡淡，和少年并排走着，单手插着裤兜，即使默不作声，气质摆在那，也让人不容忽视。 带路的男人一直不敢出声，安安静静的走在前面。 现在他真的是怕了，监控被毁得那么严重的，都能恢复，一个如此不起眼的影子，也能发现。 这种敏锐能力，能不让人害怕吗？ 细思极恐！ 两个俊美异常的人走在一起，无论什么时候都是赏心悦目的一幕。 引得下课一群学生侧眸。 傅星禾三个人站定在视频里的某一个场合上。 温衍之瞥了眼角落，语气清冷，“对方身材不大，体重九十到一百一，身高在一米六到一米六三左右。” “嗯。” 傅星禾赞同的点了点头，对着角落就是几张照。 角落不大，两边都被挡住，而监控里的人站进里面时，可以看出对方行动自如。 傅星禾从新对比着视频里的人影，开口道：“这个身高和体重比较符合女生，而且她的骨架很小。” 傅星禾整个人站进去，左右对比着。 “整个脸也是被包住的。” 说巧合，谁信？！ 两人连续到了几个黑影出现的地方观察了一番。 半个小时后，两人接到回警局的通知。 傅星禾当然没有忘记自己的职业，一到警局里，就马不停蹄的去问工作人员。 “死者家属同意解剖了吗？” “不同意。”工作人员无奈的摇头。 说人都死了，还要被惨不忍睹的剖尸，是对逝者的不敬。 一番“义正言辞”的说辞，搞得好像他们要害人似的。 真相不重要了？死者仪容更重要？！ 傅星默了一瞬，道：“尸体搬回来了没？” 工作人员点头：“已经搬回到解剖室了。” 都不知道家属怎么想的，尸体都腐烂到一定程度了，如果还不解剖，发现的信息就会更少，就更不利于案件破解！ “不用管他们了，去通知杨队他们去解剖室，把我们要准备和该办的手续都弄好就行。” 傅星禾眸色微低，背上白色的手术箱，直往解剖室走。 “是……是，傅法医！”工作人员愣了下，赶紧应到。 不愧是上面派来的人，行事干净利落又不失霸气，不畏手畏脚。 傅星禾当然不知道工作人员所想，当务之急是解剖尸体。 当然，她不是随便乱吩咐的。 根据《刑事诉讼法》的规定，对于死因不明的尸体，公安机关有权决定解剖，并且通知死者家属到场。 换言之，死者家属同意与否并不影响侦查机关对死因不明尸体解剖的进行。 但是，侦查机关应当通知死者家属到场，并让其在解剖通知书上签名或者盖章。 死者家属无正当理由拒不到场或者拒绝签名、盖章的，不影响解剖的进行，但是应当在解剖通知书上记明。 第103章 剖尸分析 “小傅。” 一群人进入解剖室，就见少年一身白色解剖服，手执钢丝刀。 气场变得前所未有的严肃，连眼色都不掺杂着异色。 傅星禾眸色落在白布掩盖的尸体上，眼神一瞬的复制。 意义上，这是她进入正规场以来第一次……光明正大的手执解剖刀。 和以前对比，心情真的是有些五味杂陈啊。 解剖室本来就是一个严肃阴凉的地方，此时更是寂静无声。 如果不是一大群人进来。 普通人都会有点怂。 本来想进来阻止的家属，看着少年的做态，话在口里不上不下的。 傅星禾瞥了眼家属，薄唇轻启：“对于死者而言，什么都不重要，真相才是她应该得到的，我希望在我解剖过程中，不要被轻易打断。” 傅星禾此时成熟得不像一个十七岁的少年，面对令人作呕的腐烂尸体，面不改色。 让一群知道他真实年龄的人，眼底不可说不震惊。 温衍之清冷眸色从进来，就没从少年身上移动。 手插着裤兜，默不作声，指间漫不经心的抚是侧耳的黑色耳环，目光触及少年逆着手术光的耳垂，嘴角微勾。 “我们家属不同意，为什么还要解剖？！”家属嘴角蠕动，愤愤的开口。 “建议去普及一下法律知识。” 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对于一些冥顽不灵的家属，只能强制了。 傅星禾现在完全进入法医角色，连眸色都不抬。 刀起刀落，手法熟练。 徐洲站在一旁，手上拿着记事本。 腐烂的尸体被掀开，立马就有一股腐尸味飘散在整个房间。 尸体必须得尽快下葬了。 尸蛆四处，白白胖胖的在尸身上蠕动。 “呕！”家属首先受不了，一把冲出解剖室吐了。 齐阳看着，心里也一阵反胃，鸡皮疙瘩冒出，强忍站在一旁。 “尸体肠胃有未消化的食物残留物，和根据尸体腐烂程度，是在进食后一两个小时以内死的。” 肠胃存在最里边，接触空气最慢，也最少，被腐烂的程度也是最低的，现在依旧能够发现未消食物，说明是在进食后不久被杀的。 “人死后30分钟—2小时内就会硬化，9小时—12小时完全僵硬，30小时后软化，70小时后恢复原样。但如果在土中或水中，或在低温干燥情况下则会延缓，高温多湿条件下会加快。” 傅星禾目光一丝不苟的落在尸体上，手上的动作速度未减分毫。 “而死者是在树底下的被发现的，树下太阳光照不到，温度低，这几天也未下雨，天气愈发干燥。” 徐洲看了眼少年，有些确定的开口：“所以，根据尸体腐烂程度，更能肯定，尸体发现地不是第一案发现场，而且案发现场可能是在高温多湿地，准确来说是露天的环境下的。” 傅星禾不置可否，低下眸观察，“如果尸体被挪动过，尸斑会发生移位，但死后8—9小时再改变尸体的体位，尸斑只会发生部分的移动，旧的尸斑还会存在，同时还会出现新的尸斑，经过了10个小时以上，尸斑就不会动。” “尸斑位置类型只有一种，可以确定是超过十小时后移动，根据尸体发现时，草的长势，尸体应该是被第一次移动到树下的。” 傅星禾带着手套的手抚上尸体一些完整的皮肤，十几秒后，开口：“尸僵完全缓解，基本确定死者死于三到四天前。” 第104章 线索 傅星禾触摸着尸体头部，沉思了下，开口：“头部的创伤大概有三到四处，头骨处凹入，凶手力道大，确认是重创，故意伤害的可能性大，伤口面积宽，凶器像板砖之类的硬物。” 齐阳听着忍不住眉间微皱，这得多大的仇，才会如此狠心致对方于死地。 傅星禾分析完后，又对尸体上下观察了一遍。 目光落在尸体膝盖上，“这一块黑痕，应该是死者逃跑过程或者被一击后倒地中碰伤的。” 齐阳：“如果是前者，那么凶手可能是陌生人，后者被击后没有防范意识，对于熟人作案。” 傅星禾掀开另一个膝盖，“不过，这一边倒是没有……那么可以这样猜测……死者是在发现有人对她图谋不轨，然后逃跑撞伤……凶手可能开始是在隐藏着的，后来蓄起攻击，当然，熟人也可能把自己隐藏……死者可能也不知道自己死于谁之手上。” 隐藏…… 傅星禾倏然转过身，与温衍之对视了一眼，两人默契的点头。 后者从工作人员手指接过电脑，把一直在手上转动u盘插入电脑。 在场的大部分人顺着少年的目光看去，才发现离他们几米远的男生。 他们有些不可思议，倒不是温顾问存在感低，只要是平常时高冷冷如冰的温顾问很少出现在他们断案现场。 也很少参与他们的破案会议中。 当然，最重要的是，一般的案件根本不会用到大名鼎鼎的温顾问，只有遇到疑难杂案时，才会去“请教”。 而温顾问也很少到局里来，每次有破不了的案件，都是打电话告知他的，他才赶回来。 他们知道温顾问还只是个未毕业大学生，所以也没有太多的疑惑和严格要求。 只是每当对方协助破案时，那种看破一切的灵敏和最强大脑，让他们习惯性的忽略他的身份和年龄。 这一点和傅法医很像。 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错觉，他们感觉自从小傅入职后，温顾问来警局的次数逐渐增多。 比如今天的现场堪查，平时是不需要他到场的，但对方却准时到场了。 他们能不奇怪、震惊嘛。 当然，这些想法和内心震惊只是脑海里的几秒钟时间。 一群人走近距离看：“这个人……” 杨队眉间微皱：“能三番五次的出现在死者身边，对学校地形有一定的了解……不，可以说是熟透了学校的地形和隐藏地点。” 齐阳补充：“而且这些视频都是白天拍摄的，在学校这种人流量比较大的地方，不定时可能会出现他人，而对方非常敏锐的选择一些可以避开监控的点，也不易被他人发现。” 徐洲：“隐藏角落偏僻，但观察的视线不差。” 这个人是校内人或者是在学校生活了很多年的人。 即使别人都说学校的监控都基本坏了，但他依旧小心翼翼的躲藏。 很了解学校的监控设备。 说明是有经常出现在监控室里的人。 但据说监控室平时对外都是正常开放的，要找一个人，何其容易。 可是，这个人为什么三番五次的躲着，是有什么目的吗？却又迟迟不动手。 到底是在跟踪那群女生，还是跟踪谭晓。 跟踪那么多次的目的是什么？找机会下手？ “这根头发不是死者的。” 傅星禾在死者领口处发现了一根缠绕在链条下的发丝，放在亮光下对比了一番，若有所思的道。 杨一白上前：“发丝的存在位置也是奇怪的点。” 有谁的发丝会夹在他人的校服领口的链子里，而且死者死前外套拉链是正常拉到脖颈处。 齐阳提出自己的猜测：“会不会是死者生前和凶手有过近距离搏击，凶手不小心留下的？” 徐洲：“不排除这种可能性。” 傅星禾该观察的都观察了，也仔细看了几遍尸身，开口道：“去办公室。” 思维发散的她，真的没兴趣在这个充满腐臭味的地方讨论案件的，特别是放松下来的时，十分佩服认真起来的自己。 当然，其他几个人的注意力都被案件线索转移，少年不提醒，他们也没太在意这个尸臭味地方。 第105章 她宠着，他就是王！ 警局外依旧围着一群家属，吵吵嚷嚷的，任由工作人员怎么劝，都不肯离开。 傅星禾和温衍之都只是未毕业的学生，被聘请来协助破案的，不到关键时刻，很多流程不用他们出面。 所以两人跟着一群人出来后，就暂时没什么事。 此时的傅星禾边走，边想着事情。 一般的职员，是没有个人办公室的。 而傅星禾是新入职的加上不常在，也没有什么私人办公室。 心里不平衡什么的倒是没有，只是行动上不是很方便。 个人洁癖不算严重，但毕竟刚解剖完尸体，就感觉身上有那么种味道拖着。 不至于说很难受，但也不好受。 目光落在前面不远不近的踱着步，跟她保持一米远距离的男人身。 突然，眸光一闪。 但…… 她上前几步，对方也向前几步，仿佛后背长了眼睛似的。 傅星禾：“……” 她还能不知道某人是故意的，她就白活了。 终于在几分钟后…… “温衍之，我劝你停下你高贵的步伐，否则……” 少年的语气故意压低了几分，带着清澈感，不急不缓的开口。 否则什么，少年没有明说。 本来没注意到他们的一众人，听着少年的话，即使面上若无其事，但脚步却缓了缓。 更是在齐阳震惊的目光下， 他们高冷得不行的温顾问听话的……乖乖的站定了！ 听话的……乖乖的…… 真的站定了？！ 我去！ 其实不怪他们这么震惊。 入警局这么久以来，温顾问一直和一切生物保持着距离。 刚开始那神邸般的气质，确实让局里的单身女性贵族蠢蠢欲动。 但有那个贼心，没那个贼胆。 首先，年龄方面，她们还没下手，内心就有一种老牛吃嫩草的罪恶感出现。 其二，对方一个眼神就能让你心脏停止跳动。 当然，是被冻的。 所以温顾问这朵高岭之至今花没人敢碰。 现在对新来的法医言听计从的，真的是稀奇。 虽然但是两男生，但背影确实……莫名其妙的给人配一脸！ 啊，呸！ 胡思乱想什么，破案要紧！ 温衍之深邃的目光落在雪白的皓腕上，薄唇微抿。 肉眼难见的银丝线，不知道何时套在他手腕关节处。 微抬手，骨节分明的手指，暴露在阳光下，一层层光晕般的气息散开。 细小的银丝线在刺眼的阳光下，闪着丝丝锐利的光影。 落在在那最致命的地方。 仿佛他一动，银丝就能不动声色的割断他的皓腕动脉，废掉一条手臂。 傅星禾漫不经心踱步上前，嘴角的笑愈发灿烂。 有时候人总是要立点威才行，不然某人都不知道到底谁才是老大。 她宠着，他就是王。 她不宠，他就是小弟！ 哪有小弟嫌弃老大的份？！ 实际上…… 在众人的目光下， 少年非常潇洒的踱步到温顾问旁边……一米远的地方，两人并排着。 几米远的他们，都能清晰的感受到温顾问身上发出来那种的低气压。 给人一种错觉，其实夏天也很凉爽。 他们就知道是这样。 表情从震惊到习以为常，一群人又投入到匆忙的破案工作中，招呼一声散去。 看来他们温顾问对谁都是一视同仁的。 傅法医刚来，对于温顾问的性格，还不了解，也是正常事。 只是， 散去的所有人都错过了某人嘴角上一闪而过的笑意。 第106章 完美皮囊下…… 当然，所有人也包括某少年。 傅星禾轻着脚步拐了个弯，站到男生旁边。 温衍之手腕微动，眸光侧着，瞥向少年，眼神冰冷。 少年似是感受不到对方的情绪般，笑眯眯的开口：“辰辰，警局我还不太熟，怕迷路了。” 也不管这个蹩脚的理由男生信不信，反正她是信了。 十几秒过去了， 被男生清冷深邃的目光盯得有些头皮发麻。 傅星禾缓吸一口气，直接开口：“我身上有味道，想用一下你的办公室。” 温衍之默了瞬，开口：“我不喜欢你身上的其他味道。” 傅星禾点头道：“嗯，我知道。” 所以她才要用他的卫生间洗个澡、喷个花露水……什么的。 男生站着在那，不动：“我不喜欢你身上的其他人的味道。” 包括死人的。 “我知道，所以我现在马上去洗掉，带我去你办公室。”傅星禾眸色认真的看向男生，耐心的解释。 只是，傅星禾抬开步伐，但某人却原地不动。 他像是没听到少年的话似的，重复着：“我不喜欢……” 傅星禾：“辰辰，你在嫌弃我了吗？” 少年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委屈，那双清澈明亮星眸此时微不可见的黯然了一瞬。 但是那一闪而过的受伤还是落温衍之漆黑清冷的眸色。 男生身形顿了顿，没说话。 少年抬起强装镇定的眸色看向温衍之，仿佛他只要多说一句拒绝的话，少年黯然神伤表情就立马能演变成悲痛欲绝。 只是， 下面…… 傅星禾指甲不动声色的微弯了弯，慵懒的在银丝线上打了个转。 走病娇的路让病娇无路可走！ 看着眸色深不可见、完全沉浸在自己世界里的男生。 她现在还不清楚他的状况，就不止是蠢那么简单了。 温衍之，外界眼里的天才，京都贵族圈里的太子爷。 长大后，年轻轻轻，更是拥有着不可一世成就的天之骄子。 背后却是个从小患有严重孤僻症和交流障碍缺陷的孩子，出生开始便大病小病的缠身。 直到那年，他出国治疗了，并在国外修养多年，才逐渐得已痊愈。 当然，所谓的痊愈只是外界人眼中痊愈，关于温家继承人事情，他们只是知道他们该知道的东西而已。 这种信息是谁放出来的，没有一个人知道，也无痕可踪。 毕竟连一直照顾温衍之的温太太都以为自己的儿子痊愈了。 后来，也是最近两年她才发现自己的儿子似乎并没有完全好。 不，温衍之的这种情况不能说好与不好，只能说是朝着另外一个，他们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了。 温衍之的交流障碍和孤僻症仿佛看似已经治愈，整个人表面看起来与普通人无异。 只是，一个身体却住着两个灵魂，住着两种思想。 不， 医学上准确表述：温衍之得了人格分裂症！ 分裂出的性格特点是：一种想要与全世界为敌的姿态。 他可以把所有想要伤害他的人或者他想要弄的人都搞残，还装作一副无辜可怜的模样。 用傅星禾的话来说，就是一种“道德沦丧”的病娇人格。 这种是在情绪极端不稳定下产生的两种性格，或者说是情绪受到极大波动时产生的。 另一种人格的出现，会让整个人的身体和情绪情绪受到巨大的冲击性伤害。 甚至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某些行为。 但唯一一个让人欣慰的点就是，无论哪种人格的出现，脑海中都会迅速形成一个指令：吃药！ 第107章 手不想要了是么 因为那种药能抑制某些东西。 这也是他心底唯一一条一直坚持着的底线。 在不清醒时，抑制自己，不做某些极大危害性的事件。 不知道是不是少年的话起作用了，男生再也没开口。 甚至在傅星禾拉着他的手腕，避开着人群，走向他的办公室时没有半点反抗行为。 其实， 傅星禾从从解剖室出来时，就已经发现了温衍之的不对劲。 银丝线不过是一个试探，不过这让她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因为男生发现银丝线的速度慢了五分钟。 这不是一个温衍之该有的正常反应。 只能说，当时的他正和另一个人格在对抗，部分注意力被转移。 当然，也还有可能有另一点，他对她，没有任何防备。 办公室…… 傅星禾无比认真的盯着男生的漆黑的眸色三十秒，：“辰辰，你在这等我两分钟，可以吗？” 温衍之看了眼衣袖下某人的手，忍住拂开的冲动，面无表情的移开目光，语气非常冷淡：“我为什么要等你，很闲么？” 傅星禾主动忽略掉某人情绪的不悦，仿佛自言自语般开口：“我在不熟悉的地方洗澡，没有安全感，如果……如果你真的没有空……就是真的很忙的话，你也可以走开，但可不可以等我出来先。” 接着，还不等温衍之开口，少年又接着道：“如果实在没空，那你就先走，我一个人也可以的，毕竟我可能对于你来说是……是没有你对于我来说那么重要的，是人……总该学会明白的。” 少年的眸色逐渐失落，整个人背影多了几分落寞和颓败感。 温衍之盯着空无一物的手腕，眸色深邃，脸上神色愈发薄凉：“想打感情牌？” 少年没有回应，低着眸，走到沙发前，从肩上的背包拿出一套运动服装，径直走到浴室里。 本来缓缓的脚步，在进到浴室那一瞬间，一把扯开身上的衣服。 以极快的速度，把整个人淋了个遍。 顺手在男生浴室的洗发水、沐浴露都挤了团揉在身上，胡乱默了把。 对于某个傲娇的小公举的地盘，她真的不带半点陌生感。 也许不止她一个人发现了，就是温家的那几个人也能感受到，即使是发病时的温衍之，对她都是一种十分包容的状态。 任由她在他领域胡作非为，比如现在，她成功的用上了他的东西。 如果是其他人，她不敢保证有没有这个“待遇”。 但有一点是，无论是病时的他，还是正常时的他，如果不乐意，没人能在他面前“撒野”。 小公举，名副其实的傲娇又洁癖。 所以，傅星禾秉着“恃宠而骄”姿态“为非作歹”。 把热水开到最大，从头顶往下淋。 傅星禾敢保证，这是她唯一一次用了两分钟就洗完的澡，而且还必须保持身上味道好闻。 被水烘着的原因，镜子里少年，被烘得粉雕玉琢的肤色，面前如玉脂般的凸起，整个人妖冶中带着不同寻常的魅惑。 最后，傅星禾花了三分钟的时间，才从浴室出来。 原因很简单，整理了下某个部位，不得不延迟。 这就是她最烦在外面洗澡的原因。 但为了某个病娇小公举，只能委屈一下自己了。 男生站在窗台前，背对着她，神色让人看不清。 整个人身上的气场好似都与寻常无异。 依旧矜贵高冷得不可一世。 傅星禾把他抵到墙角，眸色亮的可以灼伤别人的眼似的。 一米七五的少年面对一米八八的男生，也许没有霸道总裁那套，但也把纨绔公子那套体现的淋漓尽致。 “看什么看那么入迷？被哪位美人迷了眼？” 傅星禾挑眉看着温衍之抬手勾了勾男生好看的下巴，嘴角的笑几分轻挑。 两人身体近在咫尺，彼此呼吸间都是彼此的气息，少年鼻翼微颤。 温衍之没有开口，薄唇轻抿，目光触及处，是少年滴着水的发尖，还有……沾染着他的味道。 少年身体前倾，运动服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臂，横跨在男生肩上方，撑着背后的墙壁，俊美的脸一副玩世不恭的姿态。 温衍之垂下手，微屈着大腿部，慵懒的靠着墙。 紧抿着嘴唇下，是好看的下巴。 目光灼灼的盯着身下的手，薄唇轻启：“手不想要了是么？” 语气薄凉得很。 傅星禾不怕死的姿态，缓缓从男生的薄外套内袋抽出一个小瓶子，眸光妖冶至极：“，辰辰，你又忘了吃药了么？着实是不太听话了些。” 第108章 教室…… “看来有些人是罚站才认真得起来。” 数学老师瞥了眼窗外的人，语气冷了度。 教室内一阵低笑声。 他们透过窗户，还真是看到罚站的少年手捧着数学教课书，侧脸认真得很，手上的笔没停过。 只有祁寒知道，他们老大的书中间挖了个手机坑。 低着头的绝对不是写什么作业，装得那么像，那是熟练了这种套路了。 在下课铃响得前一秒，傅星禾成功把一个文件发送给了齐阳，若无其事的把夹在最下层的草稿纸放当上面，合起课本。 作为法医，工资虽然不高，但流程还是要执行的，一份法医鉴定报告。 探案小组群： 徐洲：线索在学校里中断了，他们不给进，也没提供任何有用信息。 齐阳：明显的阻住我们破案，明显的校园暴力。 杨一白：把所有的线索捋一遍，看看还有什么新的发现。 傅星禾：建议观察名叫赵莉莉的女孩，她可能知道些线索。 傅星禾把女孩那天的笔录发了过去。 徐洲：这女孩确实有点怪。 …… 审讯室里…… 徐洲看着前的女孩：“你是说那天下午你把谭晓送到校门口就回宿舍了？” 赵莉莉颤颤巍巍的点头：“嗯。” 徐洲：“有谁可以证明吗？” 女孩从进到警局开始，就像个惊弓之鸟，每问一句话身体都是那种自然的颤抖。 是个胆小的女孩。 “宿舍室友。” 齐阳：“听说你和谭晓是学校里最要好的朋友。” 赵莉莉：“嗯。” 齐阳：“你那天说谭晓的死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赵莉莉沉默着，眼神黯淡无光，摇摇头，又点点头：“我……我也不知道。” 她现在脑子一阵混沌。 什么都不想想，什么都不想干，只想静静的，静静的看着那群人无法无天。 齐阳和徐洲对视一眼：“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女孩没有说话，低着头。 背弯成鸵鸟般 几分钟后，神情十分疲惫的开口：“没有什么难言之隐，该说的都说了。” 谭晓已经去世那么多天了，她心很累，什么也想管。 明年就要毕业了，她只希望能安全的度过。 齐阳：“你所谓的谭晓的死与每个人都脱不了关系，是指校园暴力吗？” 齐阳的话仿佛把盐撒在女孩的伤口上，她的身体颤抖得厉害，最后缓缓点头。 徐洲从后柜里推出一个保鲜袋，把里面的东西推到她面前：“这个耳环你知道是谁吗？” 赵莉莉缓缓抬头，目如死灰，看了眼眼环，身形顿了顿，苦笑一声，开口道：“知道，这是我送给谭晓的生日礼物。” 齐阳一边观察着女孩的反应一边开口：“是送一对的吗？” 赵莉莉点头：“是一对的。” 沉默了几秒， 女孩突然抬头，目光悲戚中带着坚定的看向两人：“实施校园暴力的人什么时候才能得到惩罚。” 齐阳和徐洲两人双双一愣，随即想到女孩也是校园暴力的受害者，有这种想法是没有什么奇怪的。 齐阳：“已经让人去调查了，她们会得到相应的惩罚的。” 女孩目光呆愣着，末了，面无表情的开口：“是吗。” 齐阳看着女孩瘦弱得一阵风就可以吹倒身体，周身都是阴郁得毫无生气的气息，眼底的一闪而过的怜惜，他不太懂安慰女孩子，只能轻声道：“会得到教训的，不用怕。” 女孩情绪毫无波动，只是像木乃伊般，乖巧的点点头。 徐洲看着女孩，沉思了下，开口：“听说你和谭晓在校时，形影不离？” 女孩眼底一丝疑惑，点头又摇头：“是，也不算是。” 第109章 为什么受害者永远要跑 两人也不急着打断女孩的话，只是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 女孩深吸一口气：“虽然我每次出门都会和她一起走，但是我不经常出门，而她经常出去，说不上什么形影不离。” 徐洲抓住关键词：“为什么她经常出去？” 赵莉莉轻声回答：“她喜欢到处去走走，逛逛校园，当然，去得最多的也是图书馆。” 齐阳：“她都是一个逛吗？” “嗯，反正别人看到的都是她一个人逛。” 徐洲一句一顿的问：“经常被欺负也还要出去？” 赵莉莉嘴角扯了扯，嘲讽一笑：“所以，我觉得她太天真了，她说对于这种校园暴力，越是反抗越会让他们嚣张，所以她说她不能怕。” 女孩顿了顿：“可是有一句话，叫寡不敌众。最终还不是一样被欺负得伤痕累累的回来，都说人越懦弱，就会被欺负得越惨，可越要强，就越能激起别人的胜负欲。” 齐阳疑惑：“被欺负了为什么不报警？！” 女孩闭了闭眸，苍白无力的开口：“不知道，可能是被欺负惯了！” 她现在太累了。 不知道为何，齐阳和徐洲感觉女孩越说，她的气息就越稳定，仿佛说的是别人的遭遇，不悲不喜。 “你的家人知道吗？” 赵莉莉摇头：“我不知道，他们可能知道些。” 毕竟每次回家都是脏着衣服回去的。 但她不说，他们知道得少。 每次看着父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从外面回来，咽在喉咙的话怎么样也吐不出来。 她知道，他们为了她进这个学校花了多少心思，他们所有的希望都在寄予在她身上了。 想过退却，一走了之，但一想到造成后果不是他们承受得起的，她如何说得出口。 齐阳多问了句：“既然都这样了，为什么不到另一个学校呢？” 不敢报警，不敢告诉家人，那自救的方法总该想些的。 “警官，你的想法太天真了，我们这种人家的孩子没有那么多资金投入。” 能进入京都的一所野鸡高中，日常消费都高得可怕。 高中不是九年义务教育，学校让你进你就能进，不让你进，你就另寻它路。 他们这种人进学校前都是砸了一大笔钱的，不是京都户口，就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齐阳也知道自己的想法太天真了，虽然他从小就生活在富贵乡，但进入局里后，他看到过很多底层民众的生活。 他报考京校时，不顾家族的反对和嘲讽，他们说他吃饱着撑着，有好好的光明前途不要，非得学凿壁偷光。 他每次都是一笑而过，有时候兴趣来了，就调侃几句，华国建国之初，大多数革命是由富贵人家领袖发起的，当时涌现的很多伟大革命领袖都是家底富裕的人群。 家底丰厚，不为柴米油盐忧愁，把主力到用在刀刃上。 “所以，你是去拯救世界？” 自此，家族断了他的经济来源，他得自力更生。 除了案件让他掉发，还他从来没有什么能让他忧愁着的呢。 比起那些“手无寸铁”的人，他是幸运的。 女孩咬着唇边，声音很轻，但带着一种绝望：“为什么永远都是受害者在逃离，坏人却在原地逍遥呢？” 女孩目光炯炯看向他们。 齐阳和徐洲狠狠一愣，眼神复杂的看着摇摇欲坠的女生。 是啊，为什么受害者需要逃跑，而坏蛋却在原地嚣张。 人的惯性思维，斗不过就跑。 为什么斗不过，可能是好人永远没有坏人的手段狠。 第110章 夜探现场 …… “所以，这是怎么回事啊？” 齐阳把所有的事情捋一遍，在群里发起疑问。 傅星禾：女孩的求生欲很低，时刻准备离开人世不想报警是因为信不过警察。 行为侧写心理。 少年的话一出，群里一阵沉默。 几分钟后…… 徐洲：不信任警察？！以前失望过？ 以前报过警？！警里的人没处理妥当么？ 齐阳：？小傅，你……你认真的吗？不会！那她会不会自寻死路死啊，队长，我们要不要让人看着她。 杨一白：现在不会，她在等她们得到惩罚。 她们，指的是施暴者！ 能感受到女孩对那群人的浓烈敌意。 确实，一个人即使假装不在意，但一个人的行为是无法说谎的。 他看得透，女孩从进入审讯室开始，心理行为就不寻常。 镇定得过分。 无论他们问什么，女孩的慌乱情绪都是几秒，就恢复得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讲自己的经历，仿佛笑看他人人生。 如果不是对方心理很强大，就是她对生活没什么期待了。 堪比行尸走肉。 这种人可以是无害的，也可以变得很可怕。 因为她什么都不在乎了。 徐洲：得到惩罚后呢？自杀？ 杨一白：已经通知家属人员。 早在发现女孩异常，从局里出去后。 杨一白就让人通知了赵莉莉的家属，并让他们请个心理医生。 人命关天的事情，谁也不敢保证，家属有权知道。 从局里出来后，赵莉莉被家人接回去。 那所学校本就是个不定因素，不知道女孩什么时候会轻生。 此时更是需要家人的陪伴和开导。 派人监督观察是必不可少的，任何一个潜在不定因数都不能大意。 真相未水落石出前，所有与谭晓有接触的人，都有嫌疑。 傍晚，傅星禾、温衍之、齐阳三人再次到达尸体发现现场。 有些地方，必须要反复堪称。 选择不同时间段。 最好在凶手可能出现的时间点，做一场身临其境的实验。 这是法医查找线索的一个突破点。 傅星禾总感觉有什么线索她是落下了，所以她申请过来一趟。 至于旁边的高冷顾问，自然是被她连哄带骗过来的。 在他情况不稳定下，她不可能放心他一个人呆着。 病娇的人可以对所有事情冷淡，但钻起牛角尖也是难搞的。 齐阳看着前面并排走的两人，再次擦了擦眼角。 说真的，他还是有些不习惯大神在场。 即使对方没说话，站在少年不近不远的地方，但他心里还是鼓鼓的。 当然，注意力很快就被周围环境分散。 虽然没有人在看守，但现场依旧被封锁着，随时作为侦探现场。 此时，夕阳西下，只留下一条金黄的平行线，穿过有些昏暗的树林间。 夜晚，这里尤显得荒凉寂静。 虫叫风吹，树叶动的声音，一阵沙沙作响，脚步声在空荡的地方有着奇怪回音。 几声婴儿似的猫叫，像哀嚎，像惨叫，莫名让人心烦。 让齐阳脸色有些黑，怕倒是不怕，只是他想到这边死着人，心里就有些膈应着。 这片树林给人的氛围确实有些恐怖。 如果不是心理强大些的人，被吓尿都有可能。 最重要的是，树林背后有一座空旧的教学楼，五层高，听说被废旧多年。 白天人多，也没人注意，现在天色暗下来，那栋楼却无一丝亮光。 手电筒的光射入里面漆黑一片，仿佛深不见底的黑洞。 第111章 惊现奇怪黑影 齐阳看着走在前面的两人，一个漫不经心，另一人认真寻找着什么一路观察着往前走。 傅星禾走在最前面。 她猜测尸体是晚上被转移的，尸身附近却没有任何可疑的其他线索。 凶手的杀人地点应该离这不远，否则搬运一个尸体何曾容易，特别是一具腐烂的尸体。 温衍之目光扫了眼附近，不紧不慢的跟在少年身后，手上的电筒也没开，插着裤兜。 齐阳不敢离温衍之太近，也不远不近的跟着。 傅星禾把手机丢给温衍之，手上捏着支强光离子手电。 停在一颗树下，后面的两人也跟着停。 因为夜晚看到的景象和白天看到的是有很大的差别的。 正当齐阳疑惑，才猛然想起，这就是尸体发现地点。 正当傅星禾蹲下认真观察着树干一侧时， “唰！” 猛的一声从旁边那课树窜过一道黑影，两个蓝色亮点一闪而过。 傅星禾和温衍之眼神一凝，来不及对视一眼，一齐往追着黑影。 “卧槽”一声，齐阳心脏一跳，反应过来后，操着手电筒上去疾步追上。 两人的速度太快了，齐阳只能跟着光走。 只是他们走后的，一道黑影从旁边那棵树走出。 全身乌黑，带着黑色的头巾，看不清面容，只露出幽幽的眼睛。 目光黝黑的盯着三道人影看了几秒，没入黑暗。 傅星禾一直跟着黑影追到那栋空旷的教学楼底下，就停下了。 而温衍之从另一边远路包抄过来，长腿一跨，基本和傅星禾同时到达。 “辰辰。”傅星禾看了眼温衍之，下巴微微示意。 因为跑快的原因，男生气息微喘。 抿着唇，目光淡淡看向少年，即使在匆忙奔跑后，气质仍旧保持着高冷病娇该有的风度，身姿挺拔的朝少年踱步。 两人朝角落里那个黑影看去。 不，是黑猫，仿佛走投无路般停在墙角。 两人的目光不是落在黑猫身上，而是落在黑猫前面的食盒上，和已经铺垫好的被子上，目光深邃。 wc！ 赶上来的齐阳，看着黑猫，心底一阵震撼。 主要是这只猫，真他妈的漂亮，毛色乌黑程亮，一双蓝色大眼睛提溜转着，那一根根绒毛被梳得顺溜，根本不像流浪猫。 只是那眼底流转着的诡异光，特像他看过的猫妖传里的黑猫，让人头皮有些发麻。 空荡的教学楼回音特别明显，一点点音量都可以无限放大。 就如，那只诡异的猫漫不经心的吃着碗里的食物，咔嚓咔嚓的声音，目光盯着他们，一双蓝猫眼，防备得很。 不知道吃的是什么，猫儿不急不缓的嚼着，小嘴角边上沾有红色东西。 黑猫背后，就是一床红色的棉被，特像是以前的村里人结婚时的嫁妆被。 红得很，本来喜庆的物件，在这里出现，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诡异。 三日人对视一眼，傅星禾缓步上前。 齐阳脚步不由自主的跟上，手上提着拇指大的电筒，直射着黑猫。 “wc。” 当他看清楚猫吃的是什么后，忍不住口吐芬芳。 它吃的竟然是生骨头，带着红红血水的血骨头。 他们走近几步后，猫儿敌意非常浓，朝他们露出锐利带着血迹的的齿贝，狰狞的着猫脸。 像人生气时的表情，形态却像受惊的狼狗般，背拱起。 看着他们，仿佛随时准备发起进攻的姿态。 齐阳鸡皮疙瘩都出来了。 妈呀，这还是猫吗？ 这是成精的妖！ 他还没见过哪只猫吃骨头呢？而且还是生的，还有那堪比狗还锋利的齿牙。 第112章 凶手的示威 更让人无法接受的是……这猫吃什么骨头？谁给的？ 有种不祥的预感，心跳得一鼓一鼓的。 齐阳看了眼俊美少年无半点异样，运动裤下修长纤细的腿依旧有力的往前跨步。 他咬了下牙，跟上。 温衍之背对着他们站住，眼神漆黑如夜的看着周围，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两根手臂长的双节棍棒，余光却时刻关注少年的行动。 傅星禾看着前面的怪物猫，指甲微攥了攥，抬眸看向男生。 温衍之眸色不变，手上的动作一甩。 一节双节棍像长了眼睛似的，从齐阳面前飞过，少年手一抬，稳稳握住。 动作依旧张扬利落。 “喵！” 妖猫被两人的动作惊着，嘶叫一声。 不止妖猫被吓着，齐阳都忍不住吸了口气，看着从眼前飞过的硬物，呼吸一滞。 离他两米远的少年若无其事的接住。 齐阳：“……” 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他的脑袋要和身体分家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秀默契？ 但，他跟他们没有默契啊，就不能提前一秒知会一声吗？！ 他可不想这样憋屈的死去。 蠕蠕嘴角，眼色复杂的瞥了两人一眼，对上温衍之的眼神，生生的把话咽了回去。 齐阳思想是活络着，但随机应变能力倒是合格的，在少年稳接棍子时，他迅速的走到一侧捞起一个大砖头。 随时准备应战。 看着那只猫妖，他就感觉是变异物种。 “荒郊野岭”的，越好看的，就越有毒！ 夜深后，风吹着破烂的窗户发出“咿呀呀”的声响，还掺杂着树叶被风吹动的声音。 杂乱无章的屋子里，寂静无声。 氛围就是这么被提上来了。 少年和黑猫，互相盯着，谁也不退开，一场无声的较量。 少年动，黑猫动。 少年停，黑猫停。 似乎彼此都在等给对方出其不意的致命一击。 这只黑猫，聪明得很。 很像当初，她遇到的怪物狼。 脑海里一闪而过的什么，来不及抓住，目光就被另一个物件吸住。 傅星禾眼睛快速扫过离黑猫不远的“猫粮”上。 上面沿边干枯了的血迹，碗底还剩着……血淋淋的半截手指头。 傅星禾攥着棍子的手不由加重了力度。 一只……喜欢吃生人肉的猫，不是怪物是什么？ 猫如何成这副模样，一是天生的，二……无非是被化学药物激变。 可能……连猫血都沾着毒。 黑猫盯着面前的“食物”，眼神透着一股虎视眈眈，锋利的牙齿像示威，露出，摩擦着。 少年仿佛激起了它的战意。 它丝毫不退的和少年周旋。 倏然，傅星禾手腕上的棍子一甩，脚下生风般，一个提步，手起棍落，眼神多了几分凌厉很狠劲。 黑猫一没愣，呲起锋利的牙的同时，身子灵活躲开。 仿佛有人性般，身形灵敏，快速反攻，不逃反扑少年。 傅星禾眸色一凝，迅速旋身，白色的薄外套发出凌厉的摩擦音。 动作快得只留下一道给人错觉的影子。 黑猫适时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 “喵！” 齐阳心脏一抖，看着眼睛惊悚的一幕，屏住呼吸，手上紧捏着板砖，不敢上前妨碍少年的动作。 眼睁睁的看着棍子快要落在猫脑袋上。 忽然，黑猫身体一偏，利齿张着，直扑少年露出雪白脚环上。 声东击西！ “小心！”眼看少年就要被咬，齐阳捏起板砖就要上。 傅星禾长腿来不及动，就被有力的撤离。 不知道何时来到傅星禾旁边的男生，身姿挺拔修长，长臂一把捞过少年，另一手的棍子快准狠的落下。 “喵！” 黑猫凄厉的惨叫起来，在空荡的空气中一阵阵清晰的回荡着，像是影视剧里充满怨恨的鬼婴啼哭。 黑猫在十几秒后，瘫倒在地上，彻底没了声。 傅星禾自己都点懵，怪物的动作太快了，也过分的聪明！ 差点…… 齐阳看着面前的一幕，有点回不过神来，同时也松了口气，刚想开口说话，“小傅……” 真的是有惊无险的一幕。 “滴答。” 齐阳话还没说完整，一滴冰凉的液体滴在他的额上。 “下雨了？” 额头一股凉意，齐阳疑惑的偏了偏头。 继续有液滴掉落地上的轻微声响。 他不在意的摸了把额头，手上一股粘意。 感觉不对劲，视线不经意落在手背上。 齐阳深吸一口气！ 殷红得刺眼的液体，视线快速往上抬。 眼睛一直，他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的感觉。 “卧槽，温……温顾问……小……小傅。” 齐阳声音倏然喊出了颤音，瞪大眼睛盯着上方，嘴唇颤抖，整个人处于一种极度震惊状态。 上边…… 好像……有个人被挂在那…… 那一边…… 温衍之看着臂弯里少年凌乱的发，眸色是前所未有的清冷。 傅星禾察觉到男生波动的情绪，讪讪开口道：“辰辰，我没事。” 话音刚落，就听到齐阳惊慌失措的声音。 两人一同朝着男人方向看去，顺着齐阳的目光，动作默契的往上抬。 齐阳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两道身影从自己侧身飞过，只留下额前被带乱的黑发。 两人一左一右的往楼道上跑，身姿敏捷，三步做一步走。 齐阳回过神来，也撒起腿往上跑。 一具被血迹染红的尸体，挂下在楼道上。 现在才被发现！ “前辈，赶紧报警！” 傅星禾扔下一句话，就四处找尸体起挂口。 “哦……好！” 齐阳这时是真的慌了。 今天中午警局的人来过边取证，那么多人，挂尸体的地方又这么明显，如果这里一直挂着尸体，他们不可能发现不了。 而他们五点多才收的队，意思是…… 人是在两到三个小时被挂在这的，甚至是不久前被杀！ 我去！ 齐阳背后一股凉气，手颤抖着打通110。 “喂，我是齐阳，明夏高中发现一具尸体……对……离案发现场不远的那栋废弃教学楼……” 挂了电话后， 齐阳也加入寻找。 因为尸体是被在空中的，必须放下来。 但奇怪的是，他们没有找到任何的绳子，也就是凶手来把尸体挂起来的工具。 更确切的说，尸体不是被绳挂上去的。 倒像是……头部被镶上去的，直挺挺的挂着！ 一想到这， 齐阳一阵反胃和心惊。 尸体依旧滴着血很红…… 就像是刚死的一样。 但从死者肤色还有隐隐约约的淡尸般来看，死了起码有一到两个小时。 还滴着红色的血？ 傅星禾瞥了眼旁边的长棍棒和高椅，没动手。 他们是可以把尸体“残暴”的“撕扯”下来，但被遗留下重要某些线索可能会被破坏。 所以只有等待！ 警察大队效率快，十几分钟就到达现场。 此时，每个人脸上的神色都显得十分沉重。 因为，尸体被摆放的位置和时间，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他们：凶手在向警局示威！ 赤裸裸的藐视！ 第113章 跟着警队来的，还有一位上了年纪的白袍法医。 他是警局的正式法医，五十三、四岁左右。 今天出差回来，就马不停蹄的赶回警局。 一头浓密的黑发，脚步生风，精神抖擞，眼神偶尔闪过一丝凌厉深邃，神色是一丝不苟的严肃。 给人第一感觉就是个“严厉”的老头儿，对方表情太过严肃，让人不敢造次。 如果不是脸上挂着一条条被岁月画上的深邃的勾横，谁能想到这是个年过半百的男人。 他就是法学界着名的苏肃州博士。 中年男人经过傅星禾旁边时，脚步顿了顿，瞥了眼少年，眼神一闪而过的异样，嘴角微蠕，最后面无表情的径直走向尸体。 前后就几秒中的时间。 傅星禾眉间微挑，疑惑的看了眼男人的背影。 她敢肯定，她绝对没见过这位……大名鼎鼎的博士。 但对方明显一副认识她的样子。 不过，这不影响其它，少年顿了顿后，就抬步跟了上去。 另一边， 一楼， 徐洲和齐阳带着手套把红色的棉被翻了个遍，除了几根残留的黑猫毛，什么也没发现。 不过这些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了。 凶手敢光明正大的挑衅警局，怎么可能会轻而易举的留下其他线索呢！ 两人站起身来，就看到不远处的温衍之。 徐洲走近：“温顾问，发现了什么了吗？” 温衍之眸色清冷，目光落在一处：“这个东西出现得不寻常。” 温顾问只有在破案时，才会比往常多几分热忱，连话都多了几句。 但，不知道是不是他们的错觉，今天的温顾问比往常的气息还……薄凉。 两人顺着男生的目光落下，“这圆形的是什么？” 而且刚好在尸体下方。 齐阳想了想又开口：“该不会是棍棒留下的痕迹？” 徐洲疑惑：“凶手用棍棒做什么呢？” 不知道想到什么，两人异口同声：“该不会是把尸体撑上去的工具？！” 温衍之面无表情：“不是，旁边还有个较小浅坑，中间有连弧，明显是一体的。” 两人细看，还真是，一个小孩子拳头小的圆坑和一个更小的圆坑，中间好像有东西连着。 其实说是棍子把尸体撑上，想想就不可能，凶手除非是举重运动员，不然谁有那么大的力气。 齐阳提着手电向一旁走去，长腿还没下，就被一股力道粗鲁的给扯开。 “嗯？” 齐阳反弹的吓一跳，疑惑看向清冷面孔的男生，“温顾问……” 温衍之眸色淡淡，惜字如金的吐出三个字：“有圆坑” 徐洲瞬间明白男生的意思，手电往一侧一射：“还真是。” 一条看似杂乱无章的圆坑，却也挺对称的延伸一路。 三人顺着印迹走，发现圆坑在拐角尽头停了下来。 一条圆坑，并排的四个。 温衍之顿了一瞬，开口：“有两列坑印的方向与另外两列不同。” 齐阳仔细看着对比，后点头道：“特像是什么东西走路一去一返留下的脚印，可是，人的脚印哪有什么圆形的？” 又不是怪物。 印迹在这边又返回，像是有灵性的生物留着的。 徐洲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已经断了气的黑猫上。 “猫的脚也是圆形的。” 齐阳：“但，是梅花形的，，而且没有那么大，嘿……你们看……这形状中间有一网状线条。” 齐阳是蹲着观察的，指着圆形中间道：“大圆小圆都有。” 齐阳对着一路痕迹各种角度都拍了几张。 徐洲把用模型胶复刻了几个下来，兴许以后会用到。 温衍之扫了眼，踱步回原点。 闭着眸，身姿挺拔，站着挂放尸体的底下。 缓缓抬头看上方，之后顺着印记走了几遍，手插在裤兜里，神色冷漠。 杨队站在二楼的转角处，不经意间瞥到男生，站着上面，“小衍，有发现什么？” 温衍之没说话，手一抬，示意男人站着原地不动。 杨一白身形微顿，不明所以的站在那里。 他站的地方恰好是发现尸体的下方，目光随着男生身影移动。 这里虽然不高，但是因为面前很多树都是刚种下去不久的，所以看到的视野空阔，抬眸之间可以看到下面的的一大片空地，还可以看到树林中的某些地方。 突然，杨一白扫过树林那边的，好像明白了些什么，喊道：“小衍，你上来一下。” 温衍之站着二楼，目光落在男人指的地方上，只是一瞥，眼神深邃了几分。 杨一白：“那个是尸体发现的。” 尸体是在那颗树底下发现的，而那颗树旁边的其他都些是小树苗，树枝还是光秃秃的，有些稀疏挂着叶子。 所以，站在这里可以把一切风景看到一清二楚。 包括……他们三个到来时，手电的微光。 傅星禾从另一边走过来，语气微叹：“我们中了调虎离山计。” 那猫，很有可能是凶手故意放出来的，而凶手也很有可能，在他们进入小树林时，就已经发现了他们，并且之后在他们附近隐藏着。 不，不是有可能，是肯定！ 人是提前杀的，但挂上去却是他们来的那个点。 他们来时，凶手刚好想要离开，离开的路只有一条，被他们占了，而猫是转移他们注意力的一环。 凶手可能也没想到他们会在那个点来，他们三个人，他知道自己和他们硬碰硬是不可能的，走时是挺匆忙的。 猫粮是刚换上的，黑猫来不及吃食就被抱走。 一想到凶手无时无刻在盯着他们的动作，齐阳手心冒冷汗。 如果今晚是一个人来的话，很有可能和凶手有一战。 而凶手能把一个一大人挂上去，身手了得。 温衍之：“凶手是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却对自己的每次作品都十分满意，他把尸体挂上时，反复欣赏，还有一点，他多次来回观察，是确保现场有没有留下任何与他有关痕迹。” 在楼下，一抬头，便可以清楚的看到顶上挂着的尸体，而且印迹的一路都可以看到尸体的位置，视野很好。 杨一白点头，确实，上一次尸体的发现，对方也没留下什么线索，但尸体的摆放位置却多了几分形式。 坑的深浅不杂乱，是凶手在停留的时间较长，每走一步，都看一眼自己的“作品”。 他把尸体挂上面，和漫不经心的观察，本想人警察第二天才发现的。 一想到这，齐阳就觉得整个人毛骨悚然。 齐阳问出疑惑：“温顾问，你是怎么确定凶手每走一步就在观察尸体呢？” 第114章 凶手有两个 他实在是想不通，现场并没有发现任何脚印啊！ 温衍之：“如果我说，下面那些浅圆坑就是脚印呢。” what？ 不止齐阳想不通了，连徐洲脑子都有些转不过来，刚才他还否认了那些坑是人留下的，现在竟然告诉他，那就是人留下的脚印。 凶手是基因突变的乖物么？ 温衍之：“准确来说，是鞋印。” 高跟鞋留下的鞋印。 傅星禾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在一群人的目光下，一把从楼道扶手跳下一楼，稳稳落地，身影利落如燕。 两米的高仿佛不是个距离。 杨队眉心一跳，语气多了几分咬牙切齿：“傅星禾！”中年人的气势就出来了。 现在的未成年人怎么这么顽皮，摔着了怎么办！ 齐阳快速看了眼温顾问，对方面无表情，好似习以为常。 他自从知道温顾问和小傅关系匪浅，目光就若有若无的观察两人。 温顾问眸色淡淡的扫过。 齐阳迅速扭头。 傅星禾盯着几个坑形，缓缓开口：“凶手在伪装死者自杀。” 跟着下来的一群人也看着坑形。 齐阳：“……”愈发觉得不可思议了。 一个坑形，怎么还能联系到其他？还扯上“自杀”了。 杨队看着一拍后脑勺：“对！因为死者穿着一双十厘米高的鞋子！” 那种高跟鞋，大家都知道的，防水的，鞋底砖头高！ 而两排脚印的放向，一个是远离，一个是靠近。 有理由猜测：死者刚开始不想自杀，后来又返回自杀了。 傅星禾：“鞋子和死者脚的码数不符，死者穿着略微小了些。” 祁阳猜测：“凶手留下的，而且还被她穿过，那是不是只要找到鞋子的主人就能知道凶手了？” 还有脚纹，只要拿去dna检查，线索又多了一条。 徐洲：“应该没那么简单，凶手，不可能留下一个这么明显的线索。” 鞋子检验是要检验的，但总觉得太容易了些。 齐阳也觉得自己想得太简单了，又开口：“可是她制造的死者自杀的场景明显的不可能，她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 温衍面色表情，如玉质般清冷的音量：“对你们的挑衅。” 对警局的再次挑衅！ 齐阳：“……” 我靠！ 凶手无时无刻不在对他们进行藐视！ ……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的黑夜！ 警局灯火通明。 死的是个女孩，一刀毙命，伤口不深，割的是脖颈动脉，失血过多。 尸检报告出来了。 死者是名叫周欣悦的女生，十六岁，死亡于五月十二号晚7：30左右，体内有微量抗凝血药物，还有一种未消化的罕见菌类——血齿菌。 更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死的是那一群校园暴力实施者中的一位女生。 那么可以往一个方面论断：凶手可能是曾经遭遇过她们的校园暴力，或者是校园暴力的受害者的亲人、朋友。 凶手是来复仇的。 而这位女孩刚好是今天被退学的一位，毕竟有警局的介入，还有上级领导的调查。 肯定要对校园暴力者实施采取措施的。 但校方处理得让凶手不满意。 在她看来，退学，是件无关痛痒的事情，根本没有对校园暴力起到任何实际作用。 所以，她的报复心起了。 很有可能，有两个凶手。 谭晓的死和周欣悦是性质完全相反的两个人。 但两个人都死了。 凶手是想报复受害者还是报复侵害者？！ 如果不是人格分裂，凶手就很有可能是不同的两个人。 第115章 血齿菇 解剖室里…… 傅星禾带着防辐射的黑色墨镜，白色的法医服挽到手臂关节出，肤色白如凝脂，眉间精致，纤细修长的手指捏着银色镊子，俊美侧脸认真的观察着容器里的残留物。 “苏老博士，您有什么问题么？” 傅星禾手上的动作不变，眉间一闪而过的无奈。 这位老博士从她进到实验室，就已经看了她好几眼了。 似隐隐约约中还带着点……欣赏意味眼神！ 不过是第一次见面，她还没干什么，就被大名鼎鼎的博士欣赏一番，她何才何能？！ 最重要是，对方的目光太过……炙热，她想无视都难。 苏肃州没戴手套的手非常自然的摸了摸鼻梁，丝毫没有被抓包的尴尬，看了少年一眼，颇为感叹的道了句：“后起之秀、后生可畏啊。” 傅星禾没听清楚，挑眉：“嗯？” 苏肃州摆摆树皮皱纹的手：“没事没事，年轻人，撸起袖子加油干哦！。” 傅星禾瞥了眼自己撸高的袖子：“……” 挺应语的。 虽然不知道这位苏博士到底在意指什么，但出于尊敬，傅星禾还是“嗯”了声，继续低下头检测东西。 苏肃州越看少年越满意。 满意啥，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警局的“原配”法医已经回来了，傅星禾本来是不需要到警局了。 来了最多打下手，但现在这位苏法医对她真的是十分“看重”。 所有的重要步骤都是由她来操作的，包括剖尸。 男人还一本正经的说“自己刚出差回来，唯恐精力不足，误判了实验结果。” 呵！要是她没看某人出场时的气势，说不定看在他年龄的份上相信了。 作为法医，死者身上的东西，很多流程都是要自己亲自验，当然有助理的另说。 杨一白和温衍之进来就是看到这幅画面：少年戴着黑色激光眼镜，整个人埋在一个小容器上方，表情十分认真严肃观察着什么。 时不时把脑瓜子伸到电脑前，敲键盘的手速很快，另一只手捧着一本大记事本，偶尔做笔记。 邻边桌子上凌乱摆放着好几本厚厚的、半翻开的书，书页有些黄，上了年代感那种。 而让人怪异的是，平时严肃的一丝不苟的老博士，翻着一整桌子的书籍，脸上眉目莫名多了几分慈祥，周身气质也没了以前的那种严厉“刻薄”。 两人“分工合作”的画面气氛就……挺和谐的。 杨一白倒是发现了，自从傅星禾来了后，不仅温衍之对案件多了几分热情，自动跟着他来分析案情。 连刚回来的苏老都变成了“慈父”。 因为在警局，傅星禾和苏肃州没有太大的防备，所以没有发现门口站着人。 傅星禾在电脑上搜了好一会儿，锁定一张图片，把整个电脑推到老博士面前，：“苏老，这个……和我检验出来的东西，符合度有百分之九十五。” 苏肃州扶了扶厚眼镜，看着电脑，眼睛似有精明的眯了眯：“血齿菌？” 傅星禾点头：“嗯。” 现在只差最后一步，就是让人带些这个物种过来，一对比就立马能知道。 血齿菌，是一种菇类，被“誉为”恶魔的牙齿”，没有毒性，但却包含很多抗凝血剂的东西，大量误食后，三个月内都要保护自己，否则受伤后，血流不止。 而之前检测到的微量凝血剂和现在的有抗凝血作用的菇类，两者在体内结合反应。 可以使血液缓慢流动而又无法凝结，所以他们看到的尸体才会流着鲜红的血液，人却死了。 第116章 墨菲定律的应验 在夜幕布下，公路跳动着五颜六色的灯光，湖面波粼荡漾，像是穿上了彩虹姑娘做的衣裳。 京都时间00：50。 一辆黑色奢华的路虎在五彩灯下疾驰而去。 后车座上，风华绝代的两人“相对无言”。 傅星禾这几天都是连续熬夜，眼底血丝比平时多了几分，一上到车，就累得闭上了眸，身子动也不想动。 少年皮肤很白，即使在微暗的车厢内，都能让人清晰的看到他的侧脸。 逐渐沉冗的呼吸，微动的鼻翼，精致绝色的侧脸上细得看不清的绒毛。 温衍之深邃的目光瞥了眼少年，目光落在手腕上的绳子，顺着过去，另一端“绑”着某人雪白的皓腕。 扯了扯，没弄开，反而拉紧了几分。 温衍之嗤笑一声。 呵！倒是有些小伎俩。 闭着眸的少年，眼了未动，绯色唇轻启：“辰辰，别动，困。” 声音依旧很好听，只是比往日少了些低沉稳重，多了几分“娇纵”迷糊。 温衍之看了眼闭眸的少年，嘴角微扯，讽刺意味明显，薄唇微动：“看来是真的缺钱了，傅家大少混成这样，真丢圈子人的脸。” 语气不友好是真的，但声音低下来也是真的。 反正在驾驶座，通过后射镜，一直“默默观察”着自家少爷的司机是没听到什么了。 他只瞥到少爷嘴角动了几秒。 但他现在内心的震撼是一时无法描述的。 从他接到傅大少的电话时，就知道少爷病犯了，马不停蹄的赶来。 入目画面， 两人并排站着，近距离看，还能看到两人之间系着一根拇指粗的绳子，不远不近的。 站在少爷旁边的少年，神情恹恹，两眼困得好似睁不开，背靠着石粗杆。 姿势很是帅气，如果不是近距离看到他闭上的眸，还以为是在拍“电线杆”杂志呢。 他们少爷则面无表情的站在一旁，一手插着裤兜，表情冷酷得像路人甲乙丙。 但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竟然觉得少爷很乖。 像个高冷守护神站着主人身边。 中年人目光， 两人“系”在一起的画面，养眼是养眼了。 就……就莫名有那种在公园时，母亲“绑”小孩，防止调皮走丢的既视感。 该死的荒唐想法，他竟然觉得少爷就是那顽皮略带凶狠的“小孩”的“本色出演”。 毕竟现在的少爷是那种连枯草都想踩死的状态。 当然这样的想法只是一闪而过就不动声色放进肚子里。 可当他的余光再次瞥向后射镜时，就对上一双漆黑如夜的眼眸。 司机眉心一跳，差点被自己口水给噎着，眼睛迅速直看前方。 之后的路程，温衍之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低着眸，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单手划着。 司机只听到“tii”一声，其他时间都是安静的。 警局是在离市中心不远的区域上，但军区大院是在绿化带那边。 根据温衍之的状态，傅星禾打消了带他回她小公寓的想法，此时最好是回大院。 午夜时分，路上人流量逐渐减少，堵车一般是不可能的，一路顺畅。 但从局里到大院，最快也至少需要五十分。 温衍之指间微曲，低着眸，薄唇紧抿着，看了眼熟睡的某人，压下眼底的燥意。 车厢内的氛围明显变得有些压抑，前座司机都能清晰感受到。 但少年好像没有察觉般，睡得那个“惬意”。 不同寻常下的少爷，没人敢肯定他会干出什么事来。 司机聚精会神的开着车，说不紧张是假，但现在又不可能当着少爷的面通知老爷，只有快一些回到大院。 面上保持镇定，但只有他自己知道，方向盘上的手心一直在冒着冷汗。 墨菲定律的发生，往往是在人高度紧张下灵验的。 就是人所说的：担心什么，就会发生什么。 “停车。” 一道清冷如水的声音的从司机脑后响起。 突然的一句，司机被吓得心脏突突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第117章 人格分裂 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说话的不是他家少爷，而是旁边一直“熟睡”的少年。 司机不动声色的松了口气：“傅大少爷，怎么了？” 傅星禾瞥了眼车窗外，声音淡漠：“王叔，我们今晚不回去了，去这个地方。” 少年把手机定位递了过去。 司机眼神犹豫，看了眼后座低着眸几近“无动于衷”的男生，点头：“是。” 司机顺着导航找，六七分钟后，把车靠边停了下来。 傅星禾踱步到司机面前，低着眸，不急不缓的道了几句。 温衍之瞥了眼两人背影，冷嗤一声，目光淡漠：“说悄悄话还是避着别人为好。” “……” ? 有谁隔着其他人只有一米远处说悄悄话的？ 怕不是少爷对悄悄话有什么误解？！ 不是老王多想，只是特殊状态下的少爷说的每一句话都得比平时多留意些。 这不，少爷现在处于一种极度烦躁的状态。 他现在也不敢逗留太久这里，主要是少爷看他的眼神，仿佛在说“快滚”。 司机老王担忧的看了眼少年。 傅星禾微微摇头：“没事，王叔你先回去跟温爷爷说一声，今晚辰辰到我公寓那边，让他放心好了。” 老王意会，麻溜的坐上驾驶座，少爷，傅大少，那……我先回去。” 一踩油门，在夜色下，黑影疾奔。 温衍之修长白皙手指的搭在特殊的绳结上。 不知何时，绳子已经脱离了男生的皓腕。 被挂在那修长好看的指间。 细看就会发现，男生手上捏着的是和之前一模一样的绳结。 傅星禾：“……” 所以，这是不是挑衅，告诉她：她的懂的他都懂！ 配合她演出的他，想视而不见。 温衍之面无表情开口：“我没病。” 傅星禾愣了愣，唇角微勾，星眸似雪：“嗯，我知道。” 两人面对面站着，背后是未熄的彩灯，光晕依旧。 温衍之眸色深邃，开口的语气薄凉了几分：“你该不会要告诉我刚才只是为了糊弄老爷子的？” 傅星禾嘴角带笑，顺着绳子扯过男生，抬起的手刚要触碰那贴着额头软发，男生微微偏头躲开。 “……”傅星禾嘴角的笑愈发灿烂，保持着同一个姿势，眼神淡淡的看着男生。 …… 飞奔而过的面包车，带起的风，也没能松动空气太过“安静”的氛围，秒钟仿佛定格在某一点许久。 傅星禾从来不是个“听天由人”的人，长腿跨上，利用手臂优势。 在男生深邃目光中，如愿的把那软短发揉成了鸡窝头。 对于这种脾气犟的孩子，必须要以强制的手段达到目的。 少年瞥了眼男生又黑又欲的气质，纤细白皙的手指勾着光滑的下巴，语气调侃、轻佻：“宝贝，你这种脾气真的不讨霸总欢心，做人要懂得收敛。” 温衍之的神色肉眼可见沉下来，眸色更是黑不见底：“宝贝？叫得这么熟练……上口，看来是经常叫了。” 傅星禾摇头，实话实说：“你是正式的第一个。” 正式？ 看来不正式的很多。 “看来你是欠教育了。” 温衍眸色让人看不透，修长挺拔的身体突然倾身俯在少年的耳垂侧，低沉磁性的嗓音吐出的字不急不缓，似与情爱之人低语呢喃，几分暧昧。 傅星禾抵住后方硬物，听着那瓷玉般的声音，腿软了的一瞬间，眸色清冷中带着一丝糜息。 傅星禾背着的手指微不可见的滞了滞。 差点忘了，眼前的这个温衍之的第二个人格，一次……意外，知道了她的真实性别的。 男生有力的掌心，搭在傅星禾腰侧，似是有意无意的细细摩擦着。 很软，他喜欢…… 温热的气息在少年耳边弥漫。 “……”傅星禾眼眸间微红，却也只在瞬间，就强迫的清了清眸色，深吸了口气，灵活的退开男生的掌心，在他还没有回过神时，快速转移话题， “我让医生过来，只是不想让你难受，与其他的无关。” 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却又不得不强制压着的感受她体会过。 第118章 宿舍楼红影 明夏高中…… 两点半…… 夜晚的空，黑得很。 女生宿舍五楼…… 空调的音量徐徐，水一滴滴掉落，发出轻微“滴答”声。 整栋宿舍楼静谧无声。 五楼，唯一一个宿舍楼。 原因是学校宿舍多于学生，导致五、六楼就空了下来。 而她们有特权，要求单独到了五楼住。 有了她们住，从此，五楼成了无人敢入的地盘。 她们每次从上面下来面对一群艳羡的目光，都有一种高傲感！ 她们就是比那群人高贵！ 五楼，就是身份的象征！ 五一群。 “姐妹们，睡了吗？” 庞舒予悠闲的窝在床帘围起的“蒙古包”里，抱着airpodspro，边玩着游戏，分屏发着信息。 群里没人回，她也不再意，继续打着游戏。 几分钟后，困意袭卷而来，眼皮逐渐合上。 凌晨三点…… 空气愈发静谧，走廊上最后一盏灯都被定时关掉。 “扣扣扣！” “扣扣扣！” “扣扣扣！” “我他妈，谁啊！” 敲了好几声，四个女孩逐一转醒，脾气暴躁的吼了声。 被这么一吼，外面的声音果然没了。 几人也清醒了不少。 声音不大不小的骂了起来。 “是谁啊，有病，大半夜的不睡觉。” “就是，困死了，被这么一敲，明天黑眼圈准严重了。” 庞舒予迷迷糊糊着眼，抓起手机看了眼，颇有威严的道：“好了，才三点多，困死了，都睡了，有什么事，明天查监控。” 宿舍安静下来， 大家逐渐磕上眼。 十几分钟后…… “扣扣扣。” “扣扣扣。” “扣扣扣。” 又一次，不急不缓的敲门声，似乎还夹杂着稀稀疏疏的衣服掀动声音。 “我艹！” 有人怒跳掀起被单。 明显的恶作剧！不想让她们睡觉！ 她倒要看看是谁，敢来她们这里闹事，不想活了。 嚣张惯了的女孩，从上边跳下，连灯都没开，一把推开门。 外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女孩探出个头，利用微弱的光什么也看不见。 “啪！”的一声，打开了灯。 “妈的，你有病啊，那么响。” 躺在床上的另一个女孩不满发声。 门口的女生探头后，眼睛困困的眯成一缝。 突然定晴一看！ 走廊拐角处，一个未完全消失的红影，漆黑走廊上，即使是隔得不算近，依旧可以看到红影露出的皮肤，白得诡异的肤色，在夜里特别显眼。 女孩瞳孔猛的放大，惊恐的叫出声。 “舒……舒……舒姐……” 红影似乎听到了声音般，缓缓停下来，身体不动，头部仿佛要慢慢向后转！ “啊！” “啪。”的一声，女生迅速合上门。 一个晚上被一惊一乍的吵醒两次，任谁脸色都不会太好看，庞舒予不耐烦的开口：“叫鬼啊！” 女生嘴唇颤抖着，“是……” 庞舒予吐了口气，暴躁的掀开窗帘，“能不能……”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站在门口的女生嘴唇发抖，脸色白得像个鬼。 庞舒予眉间微皱，低声问道：“怎么了？” 女生欲哭无泪：“刚才……刚才外面有……有个人。” 不知道是人是鬼！ 庞舒予：“恶作剧的？怕什么，去把她揪进来。” 女生眼底烦躁明显，大晚上的，被吵醒，刚好缺个人发泄！ 门口的女孩似乎还没回过神来，小腿部打着颤，背后抵住门：“不……不是……是个穿红色衣服的人，那边拐角……” 女生颤抖着微微指了指。 床上的三个女孩探头出来，不屑道：“怕什么，不就是个搞恶作剧的！” “就是，岚岚，你什么时候这么胆小了？”一女生取笑到。 女孩没有平时那样气势汹汹的反驳，此时表情欲哭无泪的解释：“很奇怪的人。” 带着颤音。 没看到的，永远在好奇。 女生们不以为然的耸耸肩：“走！咱们去看看。” 三个女生一股脑爬起。 敢在她们的地盘撒野，不想活了！ 门口的女孩摇摇头，眼神恐慌的拒绝：“不……” 第119章 下到床的女生把门口的女孩不轻不重的推开，语气不好的开口：“怕什么，这么多人，难道她还能打得过我们仨？今天管她是人是鬼！吵到我睡觉，都得挨揍！” 宿舍内灯火通明，但外面是真的黑，学校为了省电，到大半夜时，基本把宿舍楼所有的能关的灯都关了。 女生们打开手电通，往走廊那边一看：“没什么啊……” 庞舒予撇撇嘴，语气玩世不恭：“害怕跑了呗。” 女生们无趣的站在走廊外，漫不经心的聊了起来。 一女生放狠话：“搞恶作剧都搞到你祖宗家门口来了，最好别给我们抓到……” “这里的监控坏了没？明天去查监控，找到人给她狠狠一顿教训。” “大半夜的被吵醒两次，鬼知道她还会不会来第三次。” 叫岚岚的女生余惊微消，但看到她们什么都没见着，就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看错了，眼花了。 其实就是某人搞恶作剧的而已？！ 她在心底暗示自己是恶作剧，但是，刚才的视觉冲击…… 反正她是真的被吓着了。 “那怎么办，总不会整个晚上守在这？” 现在都困死了。 学校里对她们敢怒不敢言的人多的是。 实施行动的少之又少，因为他们受不住她们的报复！ 岚岚嗫嚅在开口：“反……反正我是不敢了。” 她旁边的女生瞥了眼她，开口问：“那人是男是女？” 岚岚低声秒数：“应该是女的，头发很长到半腰，不过很高，到那窗下沿一寸。” 女生比划了下。 一人推测：“是女生……到窗沿下一寸……应该有一米七五。” “那好办了，咱们学校女生过一米七的都不多，何况一七五，找到她容易多了。” “嗯……话是这么说，但现在真的困啊。” 女生眼皮直打颤。 确认是恶作剧后，情绪一放松下来，困意就袭来。 庞舒予看了眼时间：“三点二十，离天亮还早着，咱们先回去睡着，一听到敲门声，立马一起跑出来活抓她！” “嗯。” 女生们打着哈欠回屋，宿舍一整夜，连灯都没关 之后一直到天亮，五零一宿舍再没有敲门声。 中午下课， 几人去查了下监控，也好在五楼的有一两个监控没坏，不过最后什么也没发现。 监控视频是没有被剪辑过，因为她们都在里面，确实是在那个点走廊里什么也没有。 岚岚认真的盯着监控，但令她失望的是什么也没发现。 难道真的是她看错了？！ 但事实证明，就是她看错了，因为监控就是证据。 可有一个点…… 岚岚心底有些发凉，深吸一口气，说出自己的疑惑：“我们确实有听到有人敲门啊，为什么监控里看不到人？” 是的，她们怎么忘了这茬。 一提起这，女孩们顿时觉得不好了。 敲门声是怎么回事？！ 突然一个女孩指着一个点喊暂停。 “怎么了？” 女生们有些紧张。 “这个是什么？”那女孩用鼠标指着那小黑影 “对啊，这是什么？”女生们疑惑。 一群人靠近看着，末了，有人开口：“是个圆球，应该是搞恶作剧的人放的，从里面穿一条线，然后在远处拉着它，敲击门，这样就感觉是人在敲门一样。” 这样的小把戏小时候玩多了。 关公面前耍大刀，不自量力！ 岚岚还是有些不相信自己看到的是假的，：“可是我们早上并没有发现这些东西啊。” 庞舒予：“你傻的吗？！那些东西肯定是被她被拿走了呀，不留任何一点证据，这才会让恶作剧多些乐趣。” 女生说得不无道理。 岚岚最后没有说话了。 一群人从监控室出来，边走边聊：“昨晚年年又没回来诶。” “又去和她男友约了呗。” “害，有男友就是不一样，出校门口都方便了不少，夜不归宿也是快乐的。” “开玩笑，没有男友，我夜不归宿也快乐的。” 一天二十时闷在学校，她觉得她快要疯了。 “舒……舒姐。” 一个女生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因为跑得太急了，脸色红彤彤的一片。 “怎么了？” 女生挑起美甲漫不经心的欣赏着。 “舒姐，大……大事不好了！” 女生边缓边语气急促的开口。 “苏年昨晚死了！” 第120章 早上七点半…… 学生陆陆续续进教室。 傅星禾和祁寒并排进来。 男生一大早是精力旺盛时期，嘴巴一路就没停过。 他旁边的少年偶尔应着，两人都是大长腿那种，连侧脸都好，颇有像韩剧男主的那种既视感，好看又养眼，让女生心动指数飚升！ “老大，你都不知道，你不在的这两天，你妹……小白经常在大院门口徘徊，我一看她就是在等你。” 准确来说是在逮傅星禾的，来时还挺气势汹汹的，走时似乎火冒三丈、夹杂着几些颓败，他远远观察过几眼。 其实，傅家的人进入军区大院不难，毕竟大院里还是有人和傅家有大生意往来的，让人带着进去也不是不可以。 就是，他们哪里咽得下这口气，祖宗都是军区大院的，凭什么他们出入自由，而他们傅家人就只能被别人带着进去。 这……不就成了外人了吗。 还有重要的一点就是，进得了大门口，进不了傅家老宅院。 与其被别人带进去之后，进不了老宅，在大院里边徘徊、丢脸，还不如等傅星禾回来一起进。 她们就不信等了那么久，傅星禾看到了，敢视而不见、不带她们进！ 外界人有得说他！ 傅夫人和傅佳佳在一侧的树底下的阴凉处圆登上悠闲的坐着。 两人聊的愉悦，目光是不是看向门口。 傅佳佳满怀期待，又有些忐忑不安的问到：“妈，你说哥哥会同意我带同学进里面举行吗？” 傅夫人本名：苏静连，此时正漫不经心的翘着贵妇腿，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担心什么。” 傅佳佳手心捏着裙摆，还是不放心的道：“可他上次还不是照样拒绝了我们入住嘛，他根本就不怕什么舆论，脸皮厚得很……” 上次的事情，在傅星禾搬进老宅时，就在上流聚会中传了个遍。 成了别人的饭后谈资，但嘲笑的是他们！ 表面上大家一副和平相处的样子，私底下在胡说八道，夸傅星禾还没傻到那个地步。 搞得好像他们是“鸠占鹊巢”似的。 可别忘了，他们也是傅家的一份子，继承祖辈财产不是应该的吗？！ 不知道那群人怎么想的，脑子带坑了！ 不过，她们在这都蹲了两天了，连个鬼影都没见着。 不排斥傅星禾故意不回来的做法。 一想到这，两人脸色愈发难看，真的是越想越气。 另一边 傅家的人…… 傅星禾眉间微挑，手无力的插着裤兜，嘴角的笑妖冶至极：“等我做什么，我又没欠她钱。” 权利和金钱的欲望有时候是真的很强，因为这些的存在，可以使某些事被黑白颠倒，也可以被有心人说成理所当然。 她们什么算盘，人只有不瞎，都能看得出。 只是有些人不给他们狠狠的一击，都有可能卷土重来。 祁寒耸耸肩：“谁知道呢，来讨债……的呗。” 祁寒触及到少年的目光，讪讪的闭上嘴。 他看着少年愈发冷清的面孔，眼睛转了转，适时转移话题：“老大，你不来的这两天，秃头都快气炸了。” 傅星禾把包推进抽屉，漫不经心的问：“秃头是谁？” “老班的新外号呗，你不知道你没来的这两天，我把……啊……疼疼疼！”男生正说得起劲，完全没注意到后面的人，就被人揪住耳朵，“疼……放……放手……” 男生扑腾着，疼得咬牙切齿。 看到背后的人，硬生生的把话咽了进去，表情那个尴尬啊！ “哼！你还知道疼！你说说看谁是秃头？！” 男人一副厚眼镜，皮肤是小麦色，一米八八的身高，身材魁梧。 平时看着和蔼可亲、笑呵呵的老班，此时在祁寒眼里，仿佛凶神恶煞。 他怕的不是老班，而是老班背后的人！ 这不…… 老班冷笑一声：“看来你需要家校结合教育了。” 他才三十岁，竟然叫他秃头，老婆都给叫没了，一群熊孩子，明显的缺少“良好”教育！ 更重要的是，旁边还有个一直在堕落的人！ “老班……” “闭嘴，回来在收拾你！傅星禾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老班语气不太好的看了少年一眼，气哼哼的往外走。 “嗯。”傅星禾笔直的站在一旁，十分乖巧的点头，随后听话的跟在老班后面。 第121章 教师办公室…… 刘东文长着胡渣的脸，严肃的看着面前的少年，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傅星禾同学。” 傅星禾兢兢战战：“在……” 刘东文拿着尺子敲着桌面，敦厚的脸黑沉：“离高考还有多长时间知道吗？” 傅星禾态度诚恳，默默低着头：“知道，老师我知道错了……” 刘东文看着少年慌乱胆怯的样子，语气软了几分：“傅星禾同学，老师知道你是个听话的好学生，平时也乐于助人，不触犯校规、不打架斗殴，每次考试也能得第一，我们学校领导对你是十分看重的，但是这还远远不够，我们学校的和其他学校还是差了些的，你的分数要想上a大，还是差很多的，要努力啊！” 少年乖巧的点头：“嗯，老师，我知道了。” 刘东文点头，继而又语重心长的道：“小禾啊，咱们要认清自己目标，有些事可能一出生就决定了，但是我们的命运就像掌纹上的线，永远掌握在自己手中，我们要明白我们的追求和目标，不能……不能跟着别人跑啊……” 傅星禾低着的头，嘴角微勾，脸色神色不动：“老师您指的是……” 刘东文看着少年纯静懵懂，表情似乎很是疑惑，顿时觉得喉咙被噎了下。 他嘴角蠕了蠕，到底还是个孩子，分不清人，被带偏了，意识不到也是正常的事。 犹豫了会，刘东文自认为很委婉的开口：“你和祁寒同学是好朋友，祁寒同学呢，性格比较活泼开朗，也比较喜欢玩，据说家庭条件也不错，家里人对他的管理也很松懈。” 男人顿了顿，瞥了眼少年神色无异的表情，接着道：“他的目标……可能你的不一样，咱们要懂得把握机会，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高考就这么一次，再不拼搏以后就会后悔了，此时不搏待何时呢？难道你想要你的青春在悔恨中度过？” “试纸粘墨香，金笔下千言。思虑心平定，谨慎落笔闲。且喜平常度，切忌神慌乱。畅游题海后，金榜题君名。” 刘东文把自己背了两天的励志语段声情并茂的读了出来。 说到最后，男人语气愈发激动，甚至手舞足蹈起来，仿佛想要把自己心中无限的期望表达出来，“浇”醒一个沉睡的孩子。 末了，男人微喘着气平复激动，看着少年补充道：“傅星禾同学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少年点头，无比认真的回答：“明白。” 看着男人笨拙的动作，表情憨厚又认真的对她进行“谆谆教导”，傅星禾有些哭笑不得。 她怎么会不明白他的意思呢。 在他眼里，她和祁寒不是一类人，可以说是天差地别那种。 事情得从挺久之前说起…… 那时，是开学第一天，傅星禾就是一个人来报名的。 其实当时也没啥奇怪的，在她看来，因为所有的事情，她都可以一个人解决，更大的事情她都不曾放在眼里，何况只是个报名。 但在一些人眼里，就多了几分好奇，一是对新校园的好奇，二是对“特别”的人好奇。 高中…… 从一种生活转为另一种生活。 因为那一天，是走进另一种生活的开始，很多学生都是成群结队或在父母亲人的陪伴下满怀期待的进入校园。 但少年就像过路的一样，面无表情，气质清冷得像是不识人间烟火的冰山雪莲。 面无表情这个词，放在一个朝气蓬勃高中生身上，是多么不妥。 第122章 长得好看的，面无表情，就是高岭之花，长得不好看得，还面无表情，就是面瘫。 当然，傅家出来的，还真没一个丑的，不倾国倾城，也让人目光“流连”。 但少年从他们旁边经过时， 即使是不懂看眼色的人，都能看到少年淡漠清冷得能结冰的眸色，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 少年本来就长得好看惹眼，即使形孤影单的，气质也没减，路人目光好奇不免停驻几分，谁家这么会养孩子？！ 刘东文当时在登记注册，因为他是跟班上来的，所以他从一开始就带着傅星禾。 少年气质冷是冷，但干净也是真的。 人很多时候都是视觉动物，对于人的长相，为人师表，他不会搞什么故意区别对待，但语气还是不由自主的软几分。 报名时，他当时出于关心，闲聊似的问了几句少年，当问到少年是不是一个人来的，少年嘴唇抿着，当他以为少年不会回答时，少年轻声“嗯”了句，一个字，话语不多，不悲不喜的。 但，刘东文觉得少年是伤心的，别人都是欢欢喜喜的来，他脸色一摊白的，明显的哭过后才来的。 刘东文怕触碰到少年的伤心事，也就没问下去。 只是后来，班级的每次开家长会，想打电话给他的家长，才发现少年没有填家长那一栏。 问少年，每次都被回绝，说有什么事他自己可以做主解决，不用叫家长，还保证自己在学校不会触犯任何校规。 不会触犯校规，不知道的，听着就觉得好，但知道的就会明白： 少年明显是不给他找家长的机会，平常时，有这种学生他铁定会乐开花，但对于家长会家长一次未到校的学生，他不担心才怪。 不过，少年果真如他所说，在校这么久，一次校规也没触犯过。 反正是没被学校发现处罚过。 上课都是踩着领导的点进的，准得很！ 但， 这怎么可以？！ 未成年人怎么可以自己作为自己的监护人，重要的家长会，自己当家长？！ 刘东文那个气啊，但少年当时孤僻得很，每天在教室不是睡，就是发呆，或者在下面搞小动作。 这些在其他学生身上就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但在少年身上，他就不得不多留意几分，怕少年会不会突然干出点啥来。 但是最后也还是什么也没问出来。 也不知道怎么的，渐渐的在学校就有传言，说什么傅星禾是在孤儿院长大的，小时候被抛弃的，所以没有父母来学校也是正常，传得有模有模的，仿佛亲眼所见。 久而久之，搞得他的都有些怀疑事情的真假。 不管事情的真假，但少年的家境可能是真的不好，从这两年少年的学校生活来看，少年穿的衣服好像都是市面上没见过的，甚至牌子都没有。 有好几件，都是他在某个地摊时尚店看到过的，那店打广告时就明确说是高仿国际品牌的，仿度逼真，难以辨别，还价格优惠。 当时，就挺多人抢的。 …… 看着少年听话又懂事的目光，男人摸了摸少了半发的脑壳，脸色挂着慈祥和蔼的笑，：“那你知道回去后怎么做了吗？” 祁寒什么家庭他不清楚，但他知道他父母都是做大生意的，家里不缺钱。 连校长都对他另眼相待，他能有什么办法。 但少年不一样，祁寒一个富家公子什么样的做法，上面打过招呼，除了基本教育，其他的不是他一个普通老师能管得着的，但他怕傅星禾因为家境不好，和祁寒有了对比，走了偏路，毁了一生。 感受着男人灼灼的目光。 傅星禾站得笔直，不带思考：“明白！” 说完就低垂下眸，眼底一闪而过的笑意，绯色薄唇轻抿着。 “嗯，那就好。” 刘东文一直在观察着少年的神色，看着少年没有丝毫反感的情绪，心口石头落了一大半，呼吸都顺畅了不少。 不过，为了防止少年回去多想，他觉得还是有必要多说两句：“等顺利高中后，有的是时间玩，咱们可能没有人家雄厚的资本，但是，咱们有实力，靠自己拼出一片属于自己的蓝天！” 末了，还对少年做出一个欧力给的手势。 第123章 “老师，我知道了。” 傅星禾态度认真的点头。 刘东文咳了声，开口：“那……傅星禾同学，你……缺课的这两天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傅星禾欲言又止：“就是……” “嗯？”刘东文看着少年，尽量放低声音安慰问：“傅星禾同学，别怕，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没事的，说出来，有什么事，大家一起解决，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少年难为情的样子落在男人眼里，他更加肯定他遇到了困难，语气不由放柔。 平时那么乖的一个学生，无缘无故的请假，肯定是发生了什么。 傅星禾吐了口气，缓缓道：“其实，就是我之前听王专家的演讲，深有感触，觉得他说得非常对，作为一名高中生，学习固然重要，但是深入社会，做到理论和实践结合，是必不可少的，所以这两天……我去当了志愿者，为死……人民服务，毕竟专家的经验总没有错，我就想让自己变得更好一些，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说到最后，少年音量低了下来。 少年满满愧疚感，身体低压着，难受的气息仿佛要溢出来。 刘东文愣了愣，这…… 是不是他说话语气太严了，忙解释道：“不是……不是，傅星禾同学，你这样做是没错……不……你错就错在……你……你别多想！” 看着少年愈发低迷的情绪，刘东文赶紧改口。 感觉自己越解释越乱。 他也是学过学教师基础心理学的人，对于一些性格内向的学生，一定要时刻注意他的情绪波动，跟对方谈话时，尽量以安抚与劝告相辅教育。 多想，是他们的特点之一。 不过，现在刘东文觉得自己都被搞懵了。 傅星禾依旧落寞：“老师，我懂……是我的错，有时候专家的话也是选择性听听就行。” 刘东文：“……” 这……怎么越解释越乱，明明少年逃课不对的，怎么一经这么一说，反而有一种错的不是他！ 刘东文有些哭笑不得，吸一口气，正了正色：“傅星禾同学，专家的话倒是没错，但凡事呢有缓急之分，就像现在，咱们作为快要高考的考生，当务之急当然是学习了，专家所讲的理论与实践结合也是要看时机的，等你高考完后，理论熟了，和实践结合起来才会更得心应手不是？” “还有啊，你一个人出去，多不安全，要是……” …… 半个小时后， 刘东文看着少年纤细修长的身影，长吁了口气，眼神欣慰。 只是当目光一转，心情顿时就不好了，角落里有个糟老头偷听他们的谈话！ 三十五岁的糟老头——赵鸣岐：“……” 刘东文目光若有若无的掠过男人，真是的，这人什么时候坐在那了？ 那……他刚才对学生的谆谆教导，对方听见了？！ 刘东文眼珠一转，咳了声，好似不经意的道：“害，学生太听话了怎么办？挺急的，再线等。” 说完后，目光瞥了眼角落里的人。 对方不为所动，好似没听到，抄写着什么，彻底无视。 刘东文表情一瞬的僵硬：“……” 随即若无其事的转过头。 呵，只要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糟老头！ 谁知他刚要改作业，角落里的人突然开口：“恭喜啊，有这么一位好学生。” 语气多了几分意味深长。 刘东文一愣，夸他的学生，他当然不甘示弱，咧着嘴笑，自豪的开口：“是的啊，这学生从来没让人超过心，次次考试年纪第一还不算啥，动手能力也强，上a大就他希望大了。” 赵鸣岐也咧嘴笑了：“对啊，动手能力确实很强。” 他逛个街都能遇到一群未成年人打群架，动手能力能不强吗？ 刘东文懵了下，这不符合糟老头的作风，平时他俩一见面就怼，明嘲暗讽的事情糟老头也没少干。 就像他，即使是夸糟老头班的学生好，也不会当面夸。 不然对方的尾巴都能翘上天去了。 怎么现在这糟人夸起他们班学生还挺顺口的。 应该背后没少夸。 哈哈！这就是传说中的用实力让敌人唱“征服”！ 第124章 傅星禾从办公室出来，侧身拐进了一空阔的阳台。 有条不紊的掏出手机，点开微信，指甲快速点下。 f：to，帮我找搞定学校请假的问题。 对方秒回。 to：ok！是不是遇到什么问题了？” 傅星禾顿了顿 f：没事，只是突然觉得做好学生有点困难。 那边，妖孽容颜般的男人看着少年的卡哇伊头像，嘴角上扬，修长白皙的手指点着键盘。 to：演戏太累？ f:嗯。 to：听说你的小公举回来了？ 傅星禾顿了下，指甲点着屏幕。 f：他应该不喜欢别人这样叫他。 那边，男人笑了，眼底流光妖冶，看着字幕，眼底神色宠溺，眼珠微动。 to：小星星，偷偷告诉你一个秘密呵，某人的小柜柜里有藏着全都是你的照片哦。 傅星禾内心毫无波。 f：所以…… 男人慵懒的捏起杯根，嘴角的笑意味深长。 还没等他回复，傅星禾又接着， f：小柜子的相片都是我放进去的，他家比较安全。 当初傅佳佳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把她在傅家大房的东西都翻了个遍，把她留在那里东西都毁了。 后来，在那里，她只放了几套衣服，其余的都是他们自配的。 说实话，她从来没有把那里当做家，或许曾经有过，现在，她只是那里的过客。 颇有一种来无影，去无踪的感觉。 男人脸色一瞬间的滞了滞：…… 他绝对不会承认自己错解了的事。 男人咳了声，面不改色。 to：小星星，你哥我知道的秘密比你多，可惜了…… 傅星禾嘴角扯了扯。 f：不感兴趣……行了，不聊了。 傅星禾目光落在并排进来的人身上，侧过身站到一旁，若无其事的把手机顺进口袋，插着裤兜往外走。 祁寒看着自家老大回来，立马迎了上去，眉毛快要皱成一团，表情显而易见的担忧：“老大，老班怎么了你嘛？从你进那办公室起，我……我就一直在担心你……你的安危，他……他有欺负你吗？” 傅星禾瞥了男生一眼，脚下一转，灵活避开男生的“爪”。 祁寒望着落空的手，眼神瞬间变得落寞，长长叹息一声，无奈的摇摇头：“想牵我这双骨节分明的修长美手，是十四亿美少女的梦，也不晓得那个眼瞎的，龙珠看成鱼目，可惜了可惜。” 傅星禾面无表情，一脚放过去：“上王者前记得吃药，带你飞。” 祁寒眼神一亮，脑海中只有“上王者，带你飞”这六个大字。 “好嘞。” 男生从中间空心了的课本赫然倒出黑皮手机。 欣喜若狂的点开。 现在是早操时间，教室里只有傅星禾和祁寒两个人。 傅星禾刚被“爱的教育”，所以错过了下去的时间。 某人以肚子不舒服，躲过了“一劫” 王者荣耀等级，玩王者的心之所向。 祁寒当然也不例外。 他永远相信，钻石等级的他，无限潜力。 但，现在提前感受一下王者荣耀的威力也是个不错的体验。 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一个星期了。 “老大你邀我。” 随着tii一声，祁寒满眼期待。 指甲激动的滑着，眼神目不转睛的盯着页面，十几秒过后…… 没听到少年的回应，祁寒侧头。 “老大，你怎么了？” 祁寒一抬眼就看到少年死死盯着屏幕，脸色黑如锅底的。 “咋了，老大？”祁寒一脸懵逼的探个头过去。 看着那简单得不行的“青铜”logo。 顿时觉得自己脑里像芝麻炸花一样，“晴天霹雳、昏天暗地”的。 他使劲的揉了揉眼睛，忍不住竖起大拇指、口吐芳香：“卧槽，老大，真牛逼。” 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短短几日，能把荣耀玩到青铜的，真是牛逼中的战斗机。 “老大，怪不得这两天请假，换做谁，谁都受不了。” 特别是本就“穷”得能在“街头卖艺”的人还花了不少钱进去买装备。 傅星禾缓了几分钟，脸色黑沉的重重吐出三个字：“温衍之！” 祁寒默默禁了声，听到某人的姓名，眼底多了几分幸灾乐祸。 原来是游戏黑洞小公举啊！ 惹怒了他们老大，以后他们报仇看还有谁能阻拦。 祁寒眼神微闪：“真是的，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该揍！” “唉，不是我说的这人……” 另一边， 警局。 破案组办公室氛围凝重。 一所学校，两具尸体，明显的有着很大的关联。 温衍之指甲轻敲着桌面，目光落在一叠资料上：“熟人做案的几率大。” 齐阳脸色严肃：“对，据调查，死者生前消失在视野中，都是通过正规途径请假的，说明有人约她。” 徐洲：“我在她手机上发现了一个近期的、没有备注的陌生号码，当我回拨时，对方关机，而且没有真正的注册姓名。” 这种卡一般都是不用真人姓名身份注册直接用的，想找到它的主人简直是难上加难。 第125章 杨一白沉默了会，开口：“死者穿的高跟鞋，除了死者的脚纹外，没有其他人的”痕迹。” 很大可能被凶手抹去了，凶手很注重每一个小细节，心思敏锐，手段狠毒。 明夏高中…… “你说什么？” 四个女孩瞬间站起，瞳孔睁大。 进来的女孩颤颤巍巍的开口：“苏年死了，尸体昨晚在旧教学楼被发现，是……头部黏在天花板上，整个人都被挂在那里。” “而且是昨晚被刚好去现场暗中调查的警察发现的，发现时，刚好断气，听说手指也被砍掉剁碎喂了猫……” 凶手的残忍度，可想而知。 她今天早上听他们班同学讨论的，听说死像十分凄惨，加上一群人的夸大描述，现在学校人心惶惶。 导致她脑袋里时不时脑补那个画面，一阵恶心感在胃里翻滚。 苏年死了？ 四个女孩仿佛丢了魂魄。 苏年，她们的舍友，昨晚有事，请假出去了。 但具体是有什么事，只有她们几个人心知肚明。 按理说，苏年应该在校外才对，为什么会死在教学楼？！ 还由不得她们多想，四个女孩就被叫了出去。 齐阳看着几个女孩，直截了当：“她叫苏年？你们的舍友？” “嗯，是。” 女孩们现在脑子浑浑噩噩。 苏年，昨天还在宿舍她们有说有笑的。 现在，竟然被告知，对方已经死了。 你能想像吗？昨天还打扮的光鲜亮丽的一个活生生的人，现在已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 而她们昨晚还笑嘻嘻的调侃，须不知，那时的苏年，已经和她们阴阳两隔了。 四个女孩心情沉重。 齐阳目光严峻的扫过女孩：“她请假去做什么？和谁一起？” 毕竟是在警局打滚好几年的人，该有的气势还是有的。 一连二的发生命案，现在还是和她们联系亲密的人，之前不能同感深受，但现在简直是如入冰窖。 她们是经常欺负人，但也不会把人弄死。 现在是真正的死人！ 女孩们面面相觑，没心情想太多，她们现在只希望抓到凶手：“她去约会了。” “她有男朋友？” 庞舒予站在最前头，有些魂不守舍的，不知道在想什么，缓缓的点头：“嗯。” 齐阳把所有人的反应都看这样眼里，“她离开时，情绪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怪异的举动？” 女孩们摇头。 “没有异常，她很高兴。” “她男朋友是谁？” 女孩集体摇头，她们没见过苏年的男朋友，只知道对方挺有钱的，每次苏年出去都是大包小包的带回来。 满脸笑容，当然，每次都会分她们一份，她们有嫉妒羡慕过，但看在礼物的面子上，没计较太多，对她也多了几分宽容，起码明面上不会和她闹翻。 她们对苏年肯定不会有多喜欢，因为每次她分礼物时，高高在上的，仿佛在施舍般，还不厌其烦的在她们耳边炫耀吹嘘她男朋友的各种好。 男朋友男朋友的，一个鬼影她们都没见过，吹过的屁啊！ 果真应了那句，秀恩爱，死的快！ 庞舒予心底嗤笑一声，面无表情。 …… 四个人心思各异的回到宿舍楼。 当看到苏年空荡荡的床铺时，似乎看到她活生生的躺在上面和她们谈天说地的时候，整个宿舍都觉得阴森古怪，有一个女孩彻底崩溃了。 “舒姐……这……”女孩欲言又止，。 庞舒予看着面前垂头丧气的一群人，气打不出一处：“得了得了，不要搞得像我们要死似的，表情那么丧干什么！” 话是这么说，但看着那铺空荡荡床，心里就怵，膈应得很。 “呜呜呜，我想要外宿了。” 有人哭了，氛围愈发怪异紧张，剩下的人也不好受。 “怎么了这是？”一道幽幽的声音传来，带着几分无力感。 “啊！” 哭泣的女孩被吓一跳。 一群人齐齐看向门口。 第126章 门口的女孩头发乱糟糟的，油得像一个月没洗似的，脸色惨白无色，身子纤细瘦弱，好似能被一阵风给吹走，似是无力般靠挂在门侧。 眼神幽幽中，又带几分木讷无神，盯着她们，那本就营养不良的脸上，加上这诡异的氛围，让几个人心头一跳。 看清楚人后，几个人脸色变了变，连刚才哭的稀里哗啦的女生都收起了情绪。 赵莉莉眼神多了几分倨傲，看着几个人，像看小丑演戏般，没有像往常那般唯唯诺诺的躲开。 那样的眼神彻底惹怒了女生。 一女孩的跑过去想给了她一巴掌：“赵莉莉，干什么呢？想吓我们？！” 只是女孩的巴掌还没落下，就被擒住手腕，女生眼底仿佛含着冰，看着面前的人，没有丝毫情绪。 女孩看到她反抗，表情有些狰狞：“你……” 此时的赵莉莉仿佛力大无穷，任她怎么挣扎，钳着她手腕的手纹丝不动。 女孩刚要怒骂，只是话还没出口，整个人都被甩到一侧，“砰”的一声，狠狠的撞上了墙。 “啊！”女生疼得眼泪溢出，尖叫出声。 此时是放学时间，外面吵吵闹闹得很，她们又是在上层，女孩一声尖叫，瞬被嘈杂淹没。 “丹丹，你怎么样了？” 两个女孩赶紧前去扶住那女生。 赵莉莉神色冰冷的看着她们。 “你！”庞舒予指甲扣着掌心，看着像地狱恶魔般的女生一步步向她走来，女生的指甲好似涂了黑红诡异的指甲油，一动一动的弯曲着。 庞舒予有些慌乱的向后退着。 “你想干什么？我……我要报警了……” 听到报警两个字，女孩身形顿了顿。 庞舒予以为自己的话起作用了，嘴角上扬，但对上女孩的眼睛，眸色震了震，嘴角的笑僵硬的停住。 女孩眼神有些空洞黑幽，漫不经心的瞥了她一眼，没有开口，脚步不停，在庞舒予惊恐的眼神下，她缓步在苏年床铺前站定。 嘴角在无人看到的角度，弯了弯。 末了，从口袋里掏出一朵红得鲜艳的花，轻轻的放到床上的枕上。 好女孩，安息！ 女生嘴角微蠕，眼睛带着丝丝笑意。 那花在场的女孩们都没见过，只会觉得红得有些诡异。 但赵莉莉周身萦绕着的氛围更古怪，是她们没感受过的，此时没人敢上去阻住。 女孩放完花后，什么也没干，转身出去，只是走到门口时，脚步顿了顿。 后面的女孩的动作也跟着停下，战战兢兢的看着那瘦弱的背影，心里一鼓一鼓的，动也不敢动。 人有时候都是这样，欺软怕硬。 直到女孩的背影消失在，也没人敢上去阻住。 “舒姐……” 名叫丹丹的女孩，看着那消失的背影，咬牙切齿。 庞舒予有些魂不守舍，看着门口出神，只有她自己知道，外套里的体恤已经湿了半，小腿部在颤抖。 心口一股脑涌上那种拔凉拔凉的窒息感。 连别人叫她，她都好似没听到。 几分钟后，径直走进厕所，用水拍打着脸。 其他女生以为她被赵莉莉吓着了，多看了几眼后，就走开去干自己的事情。 庞舒予坐在床沿上，眼神发直。 那极其怪异幽深的双眼，她很熟悉！ 此时回想起来，心底庆幸的同时，又心底发凉，因为……她曾跟死神插肩而过！ 第127章 傅星禾披着白大褂从藏尸室出来，就被杨一白叫住。 “小傅。” 傅星禾停止脚步，疑惑的看向男人：“杨队。” 杨一白：“有什么新发现吗？” 傅星禾点头，把手上的本子递过去：“杨队，疑点都详细记录在这里了。” “好样的，辛苦了。” 傅星禾笑了笑：“不辛苦。” 杨一白指了指外面，低声道：“外面办公室有人找。” 傅星禾挑眉，找她的？ 她在这里“兼职”也没几个人知道。 “嗯。” 把白大褂扯下，挂着手腕处，口罩没摘，踱步往办公室走。 办公室里， 齐阳看到少年进来，道：“小傅，你朋友来找你。” “齐前辈。” 傅星禾点头，顺着长椅看过去。 长椅外头，坐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子，一身洗到褪色的旧运动服，身影瘦俏，面色苍白，目光呆滞的看着前方，眼圈很红，是哭过的痕迹。 呆若木鸡的坐在那，仿佛失了魂魄的躯体。 搭在膝盖上的手指颤抖着，不知道想什么想得很出神，连傅星禾什么时候走到他旁边，也丝毫未察觉。 “黄元靳，你怎么来了？” 一道声音清冷清澈的声音传到男孩的耳边。 长椅上的男孩似是受惊了般，身体猛的一动，抬头看向傅星禾，还没开口，眼泪夺眶而出。 不知道是委屈的还是痛苦的。 情绪像绝堤而下的流水，一瞬间的崩溃。 男生从开始哽咽到最后的大哭出声。 “怎么了这是？”齐阳听到哭声，走了出来，担忧的问。 傅星禾瞥了眼男孩，摇头：“齐前辈，没事，你先去忙。” 男孩此时像是不能控制的喷泉，连开口说话都开不了。 此时，哭是他最大宣泄。 那种情绪，是压抑太久后的释放。 徐洲也走了出来，看了眼男孩，又看向傅星禾，“小傅，他这是怎么了？” 傅星禾盯着男生颤抖的发顶，摇摇头，“没事，你们去忙。” 傅星禾也没有开口安慰男生。 因为，此时一切的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的。 十几秒后， 傅星禾眼神无半点波澜的开口：“跟我出去外面……哭。” 徐洲、齐阳：“……” 少年说完，看向旁边的人，“齐前辈、徐前辈，我先出去处理一些私事，帮我转告一下杨队。” 齐阳看着两人，点头：“ok，但是如果发生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一定要联系我们。” 齐阳眼神担忧的叮嘱道。 傅星禾扯了扯嘴角，笑了下，点头应道：“嗯，没什么大事，只是他考差了，心里难受，我出去几分钟就回来。” 齐阳一愣，对哦，他们“老成”的傅法医也是个高中生，想必这位是他的同学，学生考试考差了难受找安慰也是常事。 不过，他可能找错人了，毕竟他们小傅不像是会安慰人的那种。 “明白。”齐阳摆摆手，面上嘱咐：“你先安抚好你的同学。” 两人在警局外面的拐角处停下。 傅星禾看着面前泪流满面的男生，把从局里顺出来的一大包纸巾递过去。 男孩接过，声音沙哑的开口：“谢谢。” 男生皮肤黝黑，脸色憔悴，眼外圈的黑眼圈异常明显，加上那红肿的眼睛，整个人无复之前的活力。 第128章 傅星禾抽出一个白色塑料袋，扔过去给，男孩红着眼圈疑惑的看向眼前高挑的少年。 傅星禾脸上神色不变，瞥了眼男孩，吐出一句：“装垃圾的。” 几分钟后， 男孩哽咽的开口：“禾哥，对不起。” 傅星禾舌头抵了抵下颚，沉默了几秒，语气低沉：“你对不起的不应该是我。” 男孩心口一窒，他知道他的意思，面色转为痛苦，低着头，没说话。 两人靠着墙壁，都沉默着。 傅星禾瞥了眼男孩，此时，她真的不想说太多。 因为她早就预料这样的结局，可惜当时…… 几分钟后…… “回去！” 傅星禾叹了口气，有些事情，她明知道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但却无法扭转。 “禾哥，我……我不敢回……去。”黄元靳摇着头拒绝。 他现在真的不敢回去，他怕看到父母失望至极的眼神，他……也怕回去会被骂得狗血淋头。 黄元靳抬头看着傅星禾：“哥，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自从接到成绩单，他就一直心绪不宁，那是意料之中的事，却又感觉“晴天霹雳。” 他不知道回去该怎么交代。 傅星禾看着男孩，沉默了。 一个生活在被父母“自以为是”的谎言和被夸得失去自我的人，当有一天所有的骄傲和谎言都被现实给无情揭穿时，就是血淋淋的事实。 一揭穿，“天之骄子”跌落神坛的一天。 人，总该承认些什么，认清些什么，而不是永远生活在自己或者家人打造的“梦”的天堂里，泡沫再美丽，也只是一刹那。 昙花一现，也不过如此。 有些事情，在外人看来，是小事一桩，不值得一提，但对于一些家庭来说，却是支持着它前进的动力。 傅星禾目光微凝，看着男孩无助崩溃的身影，开口：“你的父母已经知道了。” 一大早，她就接到了黄家夫妇的信息。 “禾哥……我……” 黄元靳的情绪再次崩溃，掩面哭了起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男孩蹲在墙角下。 傅星禾抿着嘴，其实她心里是真的不好受，因为看透太多，却对一些事情无力回天，不愧疚是不可能的，但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依旧不知道该怎么去处理这类事情。 因为，她不是神！ 她可以看透很多，却无法让所有人都明白她的意思，不能让所有人同感深受。 她曾经对黄金家夫妇说过：“手机是青少年的“毒品”，别给他手机，否则会毁了他。” 什么是毒品？能够让一个人意志力崩溃瓦解的东西。 当学校压力过大时，虚拟世界的诱惑成了很多人解压的世界。 轻触无伤大雅，深触“家破人亡”！ 因为，不是每一个……青少年都像她一样，对于手机是可有可无。 她的从不沉浸在这些虚无缥缈的世界里，因为她如果想，她的世界可以比虚拟世界还要精彩丰富。 不知道是不是黄家夫妇对自己的孩子太过自信，对青少年的自控力太过自信。 觉得自己的孩子可以控制住自己的意志力和行为，对她的话一笑而过。 她可以提醒一次两次三次，但没一次都无效，她也不会多加参与。 她可以把一个尸体完美解剖，她可以漂亮的写一份尸检报告，可以敏锐的察觉到凶手留下的细小痕迹。 第129章 却对那些家庭关系，无从下手。 她看到某些问题所在，却不能事事解决，也不能指使他人按照她的思维解决。 黄家，祖上是地地道道的农民，清贫，有四个孩子，黄元靳是家里的大哥，年仅十五岁，读初三。 下面有一个弟弟和两个妹妹，妹妹一个读初二，一个读初一，弟弟读小学六年级。 家里只有两个劳动力，年过半百的黄家夫妇。 黄家的孩子，是有些小聪明的，成绩一直都是在中上，但想要进入重点中学的话，这还是远远不够的。 黄母是一名公立的农村小学老师，黄父没有固定的工作，吃苦耐劳，只要有钱赚，不违法的，他都能干。 为了让孩子得到更好的教育，黄家一家搬到了高消费的京都。 在黄家夫妇眼里，自己的孩子永远都是比他人优秀的。 即使自家孩子上的是个普通学校，别人上的是名牌，他们仿佛能看到自家孩子的无限潜力，自家的孩子永远是最棒的。 这本就不是什么坏事，但坏就坏在，他们从不肯承认别人的优秀。 他们可以对别人的成绩和成就谈天说地，还对自己夸夸其谈，但从不承认别人比他好。 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教师，一个对别人“不屑一顾”的人，他们的孩子也会是有模有样的跟着。 黄家的孩子，她第一次看到时，就能从对方的话语和行为看出所谓的“清高”气质。 对于比他们差的人，面上不表露什么，但眼底却有着淡淡的藐视，对于比他优秀的人，心底却也不会真正认可。 当然，这些只是人在心底下的“作怪”，不犯法，对他人不产生危害，别人也管不着。 难受的只有自己。 人有时候最能的就是互相的比照。 单身时，比穿衣打扮、化妆品的价格；恋爱时，比男朋友；结婚后，比丈夫的工作、孩子的成绩。 她有时候不由想，人是不是都在对比中过生活呢？ 比赢了，得到的不是开心，是患得患失的感觉。 比输了，是一种不甘心。 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但生活总归是快乐的不是吗？ 黄家真的是苦中带乐、家人健康和谐，她想，这是不是最吸引老爷子的地方呢？ 此时黄家的状况应了那句：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 他们以后会怎么样，取决于他们的行为。 黄家的教育方式，她无权插手和过多的论断。 她能注意到黄家，是他们恰好住到了傅星禾名下的那小巷，还有老爷子之前的“关注”。 那时，傅老爷子还没去世，家族产业被傅家两个儿子继承后，总喜欢“乔装打扮”成普通农民，到她管理的小巷上溜达，美如其名的帮她“微服私访。” 老爷子每次经过那边，听到那里传来的欢声笑语，都会驻足几秒，嘴角带笑。 傅星禾当时还调侃他是不是想到小巷生活，要不要她在里面腾间屋子出来，喜欢吸这里的空气，天天来。 毕竟这里的地摊美食很多，虽然比不上那些豪华大餐，但绝对能让人“流连忘返”。 第130章 小巷黄家 老爷子愣了愣，眼底一闪而过的深邃，最后挺着鼻子，看着她，冷嗤一声笑，鄙视的道：“无知小儿。” 嘴上怎么说不重要，但身体却诚实得很。 好几次，傅老爷子都是“偷偷”来，或者带着一两个人。 特别是有段时间，小巷的运营项目都需要她处理，当时，刚出茅庐，懂得不是很多，那段时间简直是忙得不可开交。 老爷子看着也不会插手她的事情，她就一个人搞。 所以没法陪老爷子。 老爷子也是耐不住“寂寞”的人，“单枪匹马”就到她那里来。 看到她在忙，到了，不作声，也不让人打扰她，他就站在她办公室外面的窗前，目光炯炯的看着下面的人来人往，也不跟谁说话。 有一次，管家伯伯告诉她，老爷子每次从那边回来，都是一脸带笑的，一连好几天的情绪都高涨着。 那天，饭后散步， 她问他为什么那么喜欢那里，而他反问她为什么花费那么大的精力保下那里。 她没有回答，他也没有回她，两人相视一笑。 其实那时候的傅星禾，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花费精力保下那里，现在连她自己都想不清、说不出。 可能是，十四岁的她，“叛逆”得过分，也可能是钱没地方花了，又或许，她一颗正义的心爆发出来的正义感。 但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是，老爷子生命最后的时光，多数是在小巷里度过的。 一个赫赫有名的商业大腕和军将，最后的时光，不是去观光世界，不是在豪宅里养生，而是乔装打扮“流连”无名小巷。 傅星禾眉毛动了动，嘴角不由自主的往上勾。 只不过只是一瞬间，眼神就滞了下来，黯然了几分。 不知道为何，之前对老巷没什么特殊感受的，老爷子去世后，那里反倒像是成了她的一种归宿。 她对黄家“特别”的关注，是因为之前老爷子对黄家“情有独钟”的关照。 久了，她偶尔也会留意一些。 “回去，我送你，逃避……是解决不了任何问题的。” 男孩嘴角微蠕，胆怯的退到墙侧。 回去？ 他不敢，可……他也哪里都去不了。 他知道自己的怯懦。 现在在他眼里，傅星禾就像是他的救命稻草。 当他知道自己考砸的那一刻，情绪像跌落大海那般无助、崩溃。 结局他是早预料到了，可是还没有做好准备面对这种结局产生的严重后果。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在操场上转了一圈又一圈，也无法平复那窒息的情绪。 当时的某一瞬间，脑海里一闪而过的就是少年绝色的脸。 明明年龄和他们不相上下，但面对他们时，永远一副温文尔雅的大哥哥的做派，笑容很温柔也很暖。 每次巷子里的孩子有烦心事，都会到他的“家”去找他，或者给他发信息。 他从不会表现出半点的不耐烦，总是目光温柔的细心听他们说完。 他不怎么会安慰人，也极少安慰人，只是默默的坐在那里听他们“唠嗑”。 傅星禾把男孩的动作看在眼里，低眸，目光落在手上的白褂上，淡声道：“等我一下。” 修长的身影转身回警局。 黄元靳嘴巴微张，喉咙沙哑得喊不出话来。 傅星禾边走边定了辆某滴。 第131章 其他小朋友 办公室…… “辰辰……” 傅星禾放下衣服转身，就看到那道修长的身影，嘴角弯起。 温衍之看了眼笑面如花的少年，薄唇轻启：“去哪？” 在里边的齐阳目光默默瞥向两人，看着两道修长的身姿，眼珠微转。 不怪他多想，他觉得温顾问的语气特像“质问”深夜未归的丈夫的“深闺妇人。” 要不是现在手头上的事情太多，他都忍不住多想些。 傅星禾倒没觉得不对，笑了笑：“去一个小朋友家，一起么？” “哪个小朋友？” 她还有其他的小朋友？ 果然是渣渣！ 傅星禾笑了笑，没解释，拉过男生往外走：“走。” 温衍之看了眼衣袖上的手，舌头抵着下颚，忍住甩开的冲动。 单手插着裤兜，漫不经心的跟在后面。 看着少年急迫的脚步，心底的不爽多了几分。 呵！他有同意去了么？ 黄元靳看到少年出来时，立即起身，“禾哥……”话还没出口，目光就疑惑的落在少年旁边的白色衬衫男生身上。 眼底一闪而过的惊艳。 他没读过什么书，但他此时脑海里莫名闪过一个词：“风华绝代”。 一个和禾哥一样好看的男生。 只是那眼神，看向他时，透露着一种不好相处的气息。 黄元靳还没来得及打量，就感觉身上一股压迫，不由得微微低下头。 傅星禾应了句，介绍道：“这是在小巷的居民家里的小朋友黄元靳，这是我的好……朋友，温衍之。” 居民？ 温衍之嘴角勾了勾，腰板微挺，站在少年旁边，嘴角漫不经心的笑。 可能是错觉，黄元靳瞬间感觉自己的身体轻松了几分。 两人互相点头表示打招呼，就一齐往外走。 黄元靳看着前面两道身影，不远不近的在后头跟着。 车来后，他刚才要钻进后座，突然感觉后背一凉，转头就对上一双黑得深邃的眼眸，男孩愣了一秒。 正在打开副驾驶门的傅星禾看着愣站的两人，挑眉：“怎么了，还不上车？” 黄元靳咽了咽口水，声音依旧沙哑：“禾哥，我……晕车，想坐前面，可……可以吗？” 男孩快速扫了眼那双黑眸的主人，有些结巴的开口。 傅星禾还没应过来，男孩脚步就不受大脑控制般，硬生生的拐了个弯，走向副座。 “随便。” 傅星禾从另一边的车门进入后座，看向车外一脸抗拒的男生。 “辰辰，先委屈一下哈。” 每次出行，即使再低调，也是私人驾座的男生，现在跟着她打车，着实委屈了点。 温衍之插着裤兜，一副生人勿近的气质，瞥了眼少年亮眼的眸，顿了顿，跟上后座。 高大的身姿让小型出租车显得愈发“矮小”。 看着男生无处安放的大长腿，傅星禾眼底笑意浓浓，抿着嘴，手微蜷着抵住嘴角。 “很好笑？” 温衍之看着少年，眸色愈发清冷，冷哼了一声。 傅星禾摇头，“不好笑。” 温衍之抬手揉乱少年的发：“如果你那眼里的笑收敛几分，兴许还可信些。” 傅星禾：“……” 对上男生比韩剧男主还好看的脸，一直秉着：“头可断，发型不能乱！”原则的傅星禾生生的忍住头上作乱的手。 “就是辰辰你太好看了，忍不住带笑欣赏起来。” 小白菜在她精心的呵护下，安全帅气的长大，能不开心么？ …… 当三人一同到达黄家时，还没进去，就能感受到里面那紧张氛围。 （抱歉，这个月更新的速度确实不好，非常抱歉，我会加油的，谢谢宝贝们的支持！） 第132章 成为心底的一道伤疤 走廊里传来黄父黄母的怒骂声。 “读什么还读什么？这种成绩！还考什么学校！” “拼死拼活的赚钱，最后给他去学校玩手机，有什么用了，这有什么用！” 男人粗犷的声音在楼道上回响，带着极大愤怒。 紧接着是黄母的声音，“我以前就说了，让你少夸他，他是那种易娇易傲的人，总是以为自己最厉害了不是。” “那你还不是，说什么他不会玩手机的，拿手机去学校是为了联系，联系什么？有什么好联系的？！慈母多败儿！” “你之前不是也没阻住吗？你之前不是还挺相信他的吗？要是你阻拦我根本不会给他，为什么一出事就赖到我身上？” 听着父母无休无止的争吵。 黄元靳憔悴的身体不由抖了抖，进门的勇气慢慢瓦解。 “之前还说别人怎么样怎么样的，还笑别人家，现在自己还不成这样了？！” “谁知道他会这样！” …… 屋内，的声音不知不觉停息下来。 末了，传来男人苍老冗长的叹息。 男孩在楼梯处停住脚步，眼底泪如珠。 踏进门的脚，仿佛生生的卡在那里。 听着父母苍老无奈的声音，他心底的愧疚远远大过委屈。 他此时是真正体会到，什么是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了。 父母对他的希望，有时候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因为那种失望的后果，他不敢想象。 就像现在一样。 所以，在学校里，他是逐渐的叛逆。 可怕的就是，父母毫不吝啬的夸奖，让他以为自己仍然是厉害的，不需要努力就能轻松比他们做得好。 父母为他打造了一个虚幻的世界，考差了，他们为了他找借口，考好了，便是无限的夸奖。 某一时刻，他好像明白了，鼓励和夸赞是有很大的不同的。 夸，是对他做的事情的认可，可，无止境的夸，有时候就是对他的某些想法无意间的认同，即使，它是错的。 但在夸的光晕下，人却丝毫未察觉，最终迷失方向。 鼓励，是失败后或者意识到自己错了，依旧会给予人前进的动力，它没有责怪，也没有认可，没有负担，但蕴含的力量却是巨大的。 可此时，他不仅怕被骂，怕他们失望，但更怕看到他们苍老的面孔，那副被时间磨得打了褶皱的面孔，怕看到那逐渐增多的满头银丝，怕他们长满厚茧的双手。 黄元庆看着那道门槛，脚下生畏，迟迟不敢入内。 曾经，父母视他为骄傲，现在父母对他应该是满满的失望了。 傅星禾和温衍之对视一眼，停住脚步。 傅星禾挑眉示意：“回去，逃避什么也解决不了，还有时间，你能把握好，就能涅盘重生，把握不好，就能会“粉身碎骨”。” 高考，是他最后的挣扎，也是他奋力一击的时候了。 因为有些机会，错过了，就要不回来了，留下的可能就是遗憾终身。 说时间会让人忘掉悲伤，那是不可能的，只会淡化痛苦。 因为即使时间再久，遗憾和后悔，永远都会在心间留下一道可深可浅的伤疤。 其实，她真的不懂该怎么安慰同龄人，世上同感深受的事情很少，她能理解他的情绪，不代表她能感受他的痛苦。 何况，她也是个未成年人，不懂的事情也很多的。 第133章 规则 每年，京都的多所重点高中都会提前一个学期特优招生，招的都是初三的学生，考试条件和规格都十分严格。 它不同于中考，但比中考竞争还激烈，因为招的人数不多，但如果能提前进入，不仅学费、书费全免，伙食费也有回扣。 这是对一个普通家庭来说，不仅是一种极大的诱惑，也是一种巨大的帮助，考进了，是一种荣耀，前途无量。 同时，在三年间，可以为普通家庭省下一笔巨大的开销。 对于富家子弟来说，他们需要的只是那份荣耀，被提前录取的荣幸，不就是被保送的另一种说法吗？ 能被保送的人，都是学校的拔尖人才。 不仅为家族争光，还被社会人士看重。 当然，为了考虑农民子弟的实力，和考生考试的公平，会在适当范围内，给农民和工人子弟降低分数线和分配固定名额，响应国家政策。 所有初三学子都可以参加，考完后试卷直接送到上级，改卷规格有甚于中考，舞弊什么几乎不可能。 黄元靳是他们学校可能考上的学生之一，按照以往的成绩，他上的机会可以说是妥妥的那种。 在这备考阶段，一家人忙忙碌碌，在家连说话声音都不由减小。 平时吵吵闹闹的弟弟妹妹都被迫出到外面玩。 一个人中考，全家预备。 黄家夫妇更是明白，对于他们这种无权无势的普通家庭，孩子们读书是目前唯一的出路，也是最快的捷径。 他们是苦了一辈子了的人，这种苦日子，他们比谁都有深刻体会。 因为一旦没工作，家庭生活链就会迅速断开，温饱都可能成问题。 他们不想让自己的孩子未来也过得那么苦，宁愿自己现在苦一些。 他们想过，如果自己的孩子努力了也考不上，心底也不会有太大的难受和遗憾。 大不了，苦着过日子。 最重要的是，提前特优招生的题比中考难。 即使现在考不上，但如果不差太远，中考考上的希望是非常大的。 但他们想不到的是，一部手机毁了一个人，错失了一次重要的机会，连同以后的中考都看不到一点希望。 这是让他们最绝望的点。 本该在学校名列前茅的人，却在了全校倒数。 一个普通中学的倒数生，别说重点高中了，有没有学校读还在他们的考虑范围内呢。 这……他们能不痛心吗？！ …… 傅星禾拍了拍男孩的肩膀，眉间微动，扯出一个笑，示意男孩进去。 她把男孩送回来，是怕他有什么想不开的。 她不懂安慰，但男孩总归被司机大叔“安慰”了一番。 那司机是她利用点小技巧匹配到的，据祁寒他们说有一次她喝了点酒，恰好被这位司机接到单，被进行了一番“爱的教育。” 结果怎么样，她是不知道的，但祁寒他们却是对这位司机崇拜得很，说下次遇到难搞的人，一定要请这位大叔。 说完还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 到底是什么意思，喝醉的她不没有记忆，但总归有点自知之明的。 在他们眼里，她喝醉了的时候，可能成了那个……确实不太好搞的人。 她当时颇有兴趣的瞥了眼那个信息，然后就顺其自然的记下来了。 虽然不知道上次发生什么事，但这次她是亲眼看到司机大叔所谓的“爱的教育”。 本来情绪极大波动的男孩，被一番四十分钟“引经据典”的劝解，男孩情绪稳定下来。 到底男孩心里怎么想的，不是重点，但情绪总归稳定下来了，看那眼泪都被风干了。 第134章 傅星禾和温衍之从小楼房出来，目光就落在一道瘦俏的身影上，两人停了下来，目光相触。 傅星禾套上帽子的同时，从背包里掏出一顶黑色太阳冒。 “辰辰，低头。” “做什么？”温衍之眼里瞥了眼少年手上的帽子，眼底毫不掩饰的嫌弃，顿了急几秒，腰杆顺着少年的方向倾斜。 傅星禾手上速度不变，倾身把帽子套在男生头上。 “戴上口罩。” 傅星禾余光看向另一边，转身前，快速抬手的摸了摸男生的帽檐，“等一下联系。” 丢下一句话，抬步跟上那个快要没入人群的身影。 温衍之站在原地，看着那个连走路都有着几分潇洒气息的身影，眼神深邃的踱步跟上。 眸色扫过附近的几个女孩，身形微顿，单手把外套口袋的黑色口罩戴上，遮住了那张矜贵高冷的脸。 清冷的眸色瞥向傅星禾走开的方向，此时那边已经没有少年的身影。 男生口罩下的薄唇微抿着，看着人来人往，鼻尖少了那抹清新的味道，周围着混杂着各种气味的气味。 眼底的烦躁愈发浓郁，周身气质薄凉了几个度。 修长白皙的手指扶上耳垂，几秒后，长腿拐了个弯，步调依旧漫不经心的，朝着和少年相反的方向走去。 傅星禾余光紧随着那道身影。 在那道身影停下前，少年若无其事的停在一个流动小书摊边。 “嘿，需要买什么书吗？” 摊主大叔操着口东北音，嗓门扯开来。 傅星禾口罩上方的星眸扫过各种各类的书籍、杂志，伸手轻轻挑开书页，清声开口：“叔，我先看看。” 说完就认真的挑了起来。 大叔眯着眼睛，看着少年一身价格不菲的运动服，眼底倏然亮了几分，语气带着意味深长的开口：“好嘞，这些书随便挑，价格优惠，保证让你……流连忘返。” 这个时候，正是小巷人流量大的点，各种熙熙攘攘的声音。 大叔的声音太过响亮，不知道是不是心灵感应，赵莉莉鬼使神差的看向小书摊。 只见一人蹲在那里，认真的挑起一摞书，边跟摊主交谈着，因为是背对着她，她看不清对方的面孔。 “大叔，买多会有大优惠吗？” 声音有些低沉，但却恰好能落入女生耳边。 摊主大叔看着少年手上的书，笑呵呵的，嘴上也爽快：“有，买多的话，不仅可以给你打个六七折，还有其他杂志赠送哦，随便挑。” “好的，大叔，你有没有好看的书推荐？” 赵莉莉收回目光，低头把手上的黑色大垃圾袋扔进垃圾桶。 傅星禾似是不经意间侧了侧头，眸色不动声色，口罩下的嘴角微抿。 赵莉莉也只是看了一眼周围，把垃圾扔入大型垃圾桶，便转身原路返回，脸上没什么表情。 只是离开前，目光若无其事的扫过垃圾桶，步履从容。 一身洗得有些发白的衬衫，依旧被刷得很干净，除了旧点，似乎什么也没沾上，明显不合身的黑色裤子垂落，有些拖地。 女孩蹲下挽起。 眼神清澈无害的打量着周围的东西，只是如果有人认真看，就会发现，女生眼神多了几分空洞。 有熟悉的大妈跟她招呼：“莉莉，出来倒垃圾了。” 女孩看着来人，嘴角先是微微僵硬，随后挤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是的。” 语气毫无情绪，仿若机器人，说完就从大妈旁边经过。 大妈看着那笑，心底莫名其妙的有些发毛，不由多看了几眼女生的背影：“这孩子是怎么了？感觉今天怪怪的。” 傅星禾眉间微挑，看着女孩远去的背影，挑书的动作停了下来，“叔，这些书我先付定金定下来，等一下我回去经过这边来拿，如果半个小时后，我没回来，就卖给其他人就行。” 少年语速很快。 摊主大叔还没来的急开口，便看着少年起身离开，同时还伴随着他手机的一道提示音：“支付宝到账六十元。” 紧接着他看到少年从垃圾桶里捡起一袋垃圾，提着就走。 “……” 傅星禾回老巷子，当然不止因为送黄元靳回来，还因为赵莉莉竟然也是住小巷的。 而死者谭晓生前几天，被带进过这里，然后失踪的了。 听当时目击者描述，赵莉莉当时在场。 谭晓，还有另一层身份，是几天前来闹事的那位姓“谭”的大哥大的堂妹。 第135章 乔装打扮…… …… “扣扣扣。” “来了来了，谁啊？” 妇人透过猫眼看着外面两人，疑惑的问到。 “请问你们是？” “你好，这是赵虎家吗？” 妇女心头一紧，以为自己丈夫发生什么事了，赶紧询问：“是……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吗？” “哦，我们是维修公司的，你们是不是有报那个冰箱维修？” 傅星禾压了压头盔，低头查看着维修记录，再次确认的询问。 “老巷宅九十六号。” 妇女愣了愣，她们家的冰箱确实是前两天坏了呀，可是她还没有报修呢，怎么就来人了？ 不过转念一想可能是自己丈夫报的，心中的防备就少了不少。 “哦……对对，你们是来修冰箱的呀，快请进来。” 赵母在身上擦了把手，几分疲惫的脸挂上笑容，推开门，礼貌的让两人进来。 “妈，是谁啊？”赵莉莉听到声音，从房里出来，脸上的神色多了几分急促。 “是来维修冰箱的小哥，你写完作业了吗？不要总窝在房间里出去外面走走也好。” 赵母目光温和的看着女孩，语气多了几分小心翼翼。 自从知道女儿在学校的遭遇的事情后，她真的怕女儿会不会想不开什么的，做出什么事情来，所以事事都照顾着她的情绪。 “哦，没呢，出来喝水。”赵莉莉听到是来修冰箱的，脸上神色一松，看向赵母，乖巧的摇摇头。 赵母慈祥的开口：“桌上有开水，自己倒着喝就行。” “嗯。” “两位小哥，先到里边喝些水，大热天的。” 傅星禾赶紧拒绝：“不用不用，我们不渴，工作忙，咱们先看完冰箱。” “也好，两位小哥，里边请，冰箱在这边。” 赵母表示理解，带着两人往里走。 赵莉莉手里拿着水杯，眼神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戴着黑厚眼镜两人。 蓝色工作服，可能是穿太久和工作场地的原因，衣服不仅旧得很，连背后都沾着很多洗不掉的黑油垢。 两人脸上黑红黑红的，是被太阳晒的严重现象，乌黑的脖子都是汗液。 两人的身姿都是高挑的那种，气质总感觉跟那一身破旧的衣服不搭。 赵莉莉心里怪异，忍不住多看几眼，但屋里光线不是很好，看不清对方的眉眼。 但不难看出，两道背影确实是很疲惫那种，微弯着，白色旧头盔被严重刮花，还有些许裂痕。 目光移到两人的手指上，肤色不是很好，有些磨皮和茧子，黑黑的，沾上胶水那种，不是很干净。 赵莉莉收回晦涩的目光，心底也松了口气。 傅星禾和温衍之走路步伐不变，对视一眼，前者指甲微动，对着男生一笑。 温衍之默默移开目光，嘴角微动，没有发出声音，但傅星禾知道对方说的话，是唇语：“别笑，皮肤太黑了，和牙齿不搭，丑。” 傅星禾：“……” 赵母在冰箱前站定，打开上层。 “小哥，这冰箱是怎么回事呢？前两天还能用，然后就坏了，突然就不亮了，也不能冻东西了，家里的肉都坏了几斤了。” 赵母叹了口气，忍不住的牢骚了句。 他们太忙了，冰箱坏了，没有及时发现，大热天的，里面的肉臭得快。 傅星禾对着冰箱看了一圈，开口：“你这冰箱买了有四五年了？” 冰箱是很老旧那种，一米五高，外层的白漆已经掉了很多，一块块的生锈面积，像伤痕累累的士兵。 这种冰箱，傅星禾之前到乡下“实习”时，在很多老乡家看到过，感觉稀奇就多研究了下。 在这种地方是非常少见的了。 “呃……差不多五年了。”赵母想了想，点头，随后有些担忧的问道：“还能用吗？” 妇女有些紧张，满是茧子的手上捏着围裙边。 这个冰箱是之前从老家那边带过来的，那时是秉着能省则省的原则，现在坏了，又得是一笔不少的开销了。 傅星禾脸色神色不变，把妇女的动作看着眼里，顿了顿，开口道：“别担心，我们先看看，会尽量帮你修好的，你先去忙着，冰箱买了挺久了，里面坏的东西也多，我们得仔细检查一遍。” 她说的是实话，这种冰箱，现在还能存活，就是一种奇迹。 赵母：“好的，麻烦了。” 少年语气不急不缓，态度温和：“不客气，你先去忙。” 第136章 赵母：“好的，麻烦了。” 阳台这边，只剩下两人。 傅星禾余光扫过整个客厅，客厅不大，东西堆放在一起，看上去是乱的，好在打扫得干净。 温衍之走到阳台外的水龙头，拧开，冲着水，目光往楼下扫去，面上无表情。 阳台外面就是晾衣服的细线，晾着好些衣服。 在阳台看下去，能看到下面一条窄窄的小路，和不高的平房，大同小异的风格。 小路没什么人，弯弯曲曲的绕着，如果不是比较熟悉的人，会分不清方向，严重迷路倒不会，但要绕出来还是需要花点时间的。 温衍之身形微不可见的一顿，眼眸微不可见的瞥了眼赵家的另一间房窗户。 很快就若无其事的洗着手。 赵莉莉透过窗户，看着外面风景，目光时不时落在客厅外的两人身上。 眼底是让人捉摸不透的情绪。 赵家房间的墙是用木板隔起来的，房里可以比较清楚的听到外面的音量。 女孩靠着木板，一动不动的站着。 “嗯。”傅星禾围着冰箱一阵转，看向温衍之，语气低沉疲惫：“老温啊，赶紧把工具包放下…，咱们帮阿姨弄好就能回去了。” 温衍之转过头，看向少年，廉价的镜片一闪而过的流光，灯光下，眼神略过不远处，地下倒映出来的纤细黑影，眉间微动，嘴角扯了扯。 对上傅星禾时，语气变得有些不烦躁：“嗯，快点，还有下一单要干的。” 边说边扯下右肩的工具包，动作随意的丢下，几分显而易见的不耐烦。 “好，会很快的。” 傅星禾眼底带笑。 少年动作熟稔的把工具拿出来，只是瞥向男生时，手上握着工具，肩膀是控制不住的耸动，眼镜下精致的眉间带着点点笑意。 真的是苦了她的大少爷，变成这副……样子。 温衍之眸色深邃的瞥了少年一眼，目光落在黝黑的手背和沾满灰的外套上，强忍住指甲紧握锤人的冲动，一把捞起工具。 “你会干这个？” 男生低沉好听的声音在少年耳边响起，声音很不大，刚好两个人能听到。 里屋的女孩手上一页页翻着书。 傅星禾微微摇头，“放心，我有办法。”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何况，谁说来修冰箱的一定要修好，缺个零件什么的，被终止修程也是正常的事。 几分钟后， 傅星禾音量加重的开口：“冰箱需要打开来看看才行，老旧了，里面很多东西可能都要换。” 温衍之：“嗯，反正快点就行，天太热了。” 赵母从外面提着两瓶矿泉水进来，“莉莉，过来一下，把水送去给两小哥。” 本来挨着墙的女孩，听到开门声，神色一瞬间的慌张。 刚要挪步的身子顿住，转身的同时，迅速收回眼底不情愿的情绪，看向妇女，语气柔柔的应道：“好的，妈，你……刚才出去了？。” 赵母边递水过去，边道：“咱们家的水的消毒水味浓，我就到下面小卖部去买了两瓶。” 赵莉莉点头，看着满头大汗的妇女，嘴角微抿着，抱过矿泉水后，忍不住轻嗔道：“干嘛不告诉我一声，让我去买，我等一下也是要下去买笔的。” 赵母笑了笑，：“没事，就在楼下，不远，赶紧送过去给他们，大热天的，小哥们也热。” 说完，从一旁捞起一个杯子，一把倒下水壶的水，灌了几口，长吁了口气，碎碎念：“这天越来越热了呀，一出门就汗流浃背的，也不知道……” 赵莉莉接过水，没说话，缓步往外边走。 第137章 女孩走进两人时，神色淡淡的把水递过去。 “你们好，辛苦了，喝些水。” 傅星禾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女孩，女孩脸上挂着笑，只是眉眼间淡淡的阴郁仿佛是愁云般抹不开。 傅星禾眼底神色莫名，口罩下的脸笑了笑，接过，道了句：“谢谢。” 赵莉莉目光落在那双沾着黑漆油和有着一层茧子的手指上，眼底的疑虑少了几分，对上少年戴着口罩的脸，微笑着道：“小哥哥还在读书吗？” “嗯。” 少年声音沉着清新，很好听那种，轮廓被太阳晒得乌黑，但那口罩下露出的好看弧度仍无法遮掩，声音疲惫中带着些许的温柔。 赵莉莉疑惑：“那……哥哥不用上课吗？” “哦，我们不用，读大四了，出来实习的，积累经验，赚点家用。” 傅星禾舔了下干燥的唇，把水放到一旁，口罩是不能摘的了，以免被看出什么来。 “哥哥真好。” 傅星禾叹了口气：“责任在身，上有老下有小的，没办法啊。” 温衍之嘴角微勾，少年胡说八道真的是开口就来，编故事的能力也能和金牌编剧比上几分。 赵莉莉了然：“哦，那哥哥每天应该很辛苦。” 傅星禾摇头：“有钱就有动力，其他的都是次要，为了生活嘛，俗话说：不苦不累，生活无味。” “噗嗤。”女孩笑了起来，“哥哥说话真幽默。” 氛围逐渐松下来。 女孩眼底的防备也逐渐减少，她站在不远处，目光清澈的看着两人，一阵子后，担忧的开口：“冰箱还能修得好吗？” 傅星禾摇头：“还不确定，先看看。” “大学毕业了？你们大学是干这行的？” 一个中年男人从卧室出来，一头乱遭遭的发，身形比平常人魁梧些，一身不修边幅的打扮，裤腿还一个高一个低的。 “舅舅，你起来了？”赵莉莉疑惑，平常时他都是睡到下午五六点才床起的。 中年男人摸了摸后脑勺，笑着道：“我以为家里来亲戚了，想着出来招待一下。” “修冰箱的两位哥哥。” 傅星禾和温衍之点头招呼，继续忙活。 傅星禾起话头：“大叔，睡午觉呢？” 走过来的赵母笑着打趣道：“他可不是睡什么午觉咯，是现在才“早”起。” 傅星禾把拆下的冰箱壳放到一侧，疑惑的道：“大叔，睡这么久的？” 中年男子嘴角的笑不变：“不奇怪，上夜班呢。” 赵莉莉眼神微滞，指甲曲了曲，不过是一瞬间的事。 温衍之微抬着眸，透过镜片，口罩下的神色不变，语气不紧不慢的开口：“大叔是送外卖的吗？” 中年男子一愣，看向男生，点头：“是啊，你……是怎么知道的？” 温衍之：“哦，是之前有见过你送外卖送到我们小区那边。” 男人攥着的手心慢慢松开，刚要开口，就被赵莉莉打断。 “就是，舅舅，你送外卖送那么久了，有些人都把你看熟悉了。” 女孩玩笑似的开口，看向大叔时，眼神平静。 大叔一拍脑勺，“对哦，不说你们了，经常送外卖，很多人我看着都觉得熟悉着呢，你俩小伙住哪的？” 傅星禾不假思索的道：“明夏高中背后的那栋蓝阳小区，大叔，你有到那里送过快递？” 赵莉莉和中年男子脸色瞬间微变，只不过是真正的一瞬，就恢复了平静。 中年男子坐着沙发椅子上，眼睛微眯，笑呵呵的道：“当然，别说那里了，半个京都我都送过了。” 温衍之漫不经心的开口：“大叔的送外卖速度可不错呢。” 赵莉莉颇为骄傲的道：“我舅舅每个月的月计第一呢。” “那……大叔可曾送外卖到明夏高中？” 第138章 “那……大叔可曾送外卖到过明夏高中？” 温衍之挑起一条线，漫不经心的开口。 “怎么了？去过啊，有时候里面的年轻老师也会点些外卖。” 中年男子顿了下，眼底的防备迅起，语气却不见起伏，在膝盖上的手，莫名握紧。 温衍之神态自然，：“哦，没什么，只是听说……学校里面发生了命案，家里离得近，关注了些。” 两人脸色变了变。 中年男人猛的提高音量：“不知道。” 赵莉莉赶紧扯着男人的衣袖，低声道：“舅……” 男人眼神微凝，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讪讪闭上嘴，看着两道修长的背影，眸色微侧，眼神示意女生。 傅星禾和温衍之目光扫过亮色钢管，看向后面，好似没有看到两人的互动似的，若无其事的捣鼓着什么。 傅星禾：“嗯。” 赵莉莉微愣了下，很快就领会，看着两人，语气带着几分忧伤，低着头：“不瞒小哥，其实我是在那里读书的，在那里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所以……” 还没说完，眼泪猛流，喉咙沙哑哽咽。 傅星禾转过身，不明所以的看向女生，疑惑的问：“怎么了这是？” “没……没什么。” 赵莉莉转过身，背影悲伤的往里走。 客厅陷入一阵沉默，几分钟后。 中年男子叹了口气：“在学校……被同学欺负，退学了。” 傅星禾看着中年男子，不可思议的问：“这么严重？” 中年男子一闪而过的怒色，末了，缓缓吐出几个字：“是……校园暴力。” 傅星禾沉默了会，略带歉意的开口：“抱歉。” 中年男子摇摇头：“没关系，总归咱们这种低层的哪里拗得过人家有钱有势的，最后还不是退学了。” 男子心底嗤笑了一声，灌了口水，起身整理客厅。 傅星禾和温衍之对视一眼。 温衍之看着男人苍老的背影，顿了顿，薄唇轻启：“遭受校园暴力被退学了？有报警吗？” 中年男子冷笑了声：“有用吗？都是一群……” 男人看到进来的赵母，停了嘴，缓缓坐在沙发上，紧抿着唇。 傅星禾扫了眼赵母。 赵母感觉到氛围的怪异，看向男人，问到：“咋了？” 中年男子脸上挂着笑，：“没啥，就和小哥聊了几句，我以前到过小哥家送外卖呢。” 赵母点头，拿着菜往里走：“嗯，我先到厨房放东西。” 扫了赵母的背影一眼，傅星禾低着眸，语气不急不缓的开口道：“叔，我们……能理解，其实我们也是因为那些被退学的。” 少年语气低落，整个背影都悲伤了起来。 温衍之扫了眼少年黝黑的侧耳，嘴角微扬。 他的傅大少……真的会扯！ 感受着男生揶揄的目光，傅星禾舔了舔有些干的唇，躲开他的目光。 真是的，就……就有点虚。 男生移开目光，低着身，从冰箱里推出了个黑色物体。 傅星禾侧过身体挡住，动作顺溜，抬起隔着手套的手碰着那个黝黑的东西，看向温衍之时，眸色微震，几秒后，对着男生，点了点头。 温衍之微微点头，借着拿工具的动作，把黑色物体放入箱子里，动作自然。 中年男子坐在沙发上，听到少年的话，怒得拍案而起：“什么？你们也遭受了那些！” 傅星禾低着声音：“嗯，所以才想打听一下现在里面的情况，以前不敢报警，听说这次报警了，以为他们会得到惩罚。” 中年男子握紧拳头，咬牙切齿吐出两个字：“畜生！” 气氛逐渐沉重起来，中年男子舔了舔干燥唇边，没再说话。 第139章 气氛逐渐有些凝重。 赵母放下手上的东西，从厨房走出来，看向暴怒的中年男子，开口问：“怎么了这是？冰箱修不好了？” 中年男子：“姐，不是，没什么，你去忙你的，我在这陪着小哥就行。” 赵母看了看几人，对着男人一阵碎碎念：“那你干嘛怒气冲冲的，又跟谁吵架了？别总是发脾气，人家小哥们还在呢，真的吓人。” “知道了，姐。” 中年男子收起情绪，看向赵母，解释到：“姐，只是谈到一些不开心的事……忍不住的骂了句，厨房的水开了，赶紧去看看。” “诶呦，你真的是……” 赵母看着里面直冒烟的锅头，一拍大腿，从还没坐热的凳子起身，“是谁啊？烧水都不看着点，真是的，着火了，窝都会被烧。” 中年男人耸耸肩，回道：“是你女儿。” 赵莉莉从卧室走了出来，看向傅星禾两人，眼圈有点些红肿：“所以……你们也是从那里出来的？” 傅星禾点头：“嗯。” 中年男子觉得不对劲：“你们不是读大学吗？” 傅星禾动作自然的摸了摸后脑勺：“嗯，被退学后，花了点钱上了个技术学校。” 可能找到同类人的原因，两人的态度不由松了下来，看向傅星禾和温衍之时，敌意也减少了几分。 中年男子吸着烟，缓缓开口：“其实我对里面的事情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前几天死的那位……也是实施校园暴力的人之一。” 中年男子怕触到女孩的“痛处”，说话时看向她，确定她的情绪稳定后，才往下说。 中年男子一脸深思的开口：“一个学校一下子死了两个，那位校长的乌纱帽也保不住了。” 赵莉莉听着，表情满不在乎的，扯了扯衣袖。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傅星禾表示理解：“哦，这样的呀，也是，不是内部人员谁会知道那么多呢，听说她死得很惨，害，只是不知道谁手法那么残忍，听着都怕，不知道看过的人会不会留下心理阴影了，真的是可惜了，毕竟是条人命啊。” 少年自顾自的说着。 呸，死了不是罪有应得吗？可惜什么？！ 赵莉莉眼底神色晦涩，只是在赵母进来时，掩饰得很好，把想要脱口而出的话噎在喉咙，撇了撇嘴角。 赵母走进来，边擦着手边问：“两位小哥，咱们的冰箱还能修得好吗？” 傅星禾从冰箱里头探了出来：“阿姨，这个冰箱里面很多零件已经老化生锈了，换的话，可能也要一笔不小的开销。” 赵母扯出个僵硬的笑，蠕蠕嘴角：“那……” 中年男子打断：“姐，换一个，我出钱，反正以后都要用，这个冰箱用了那么久了，也该换一个了。” 赵母反对：“换什么换，就算要换也不是在这边买，咱们回老家那边买了邮寄过来也比这里便宜。” “可是邮寄要一个星期呢。” 中年男子有些好笑了看向妇女：“还有，回老家买一个冰箱过来，嗨哟，谁会这样啊？跑来跑去的，不用车费吗？” 赵母：“可是一个冰箱……” 是一家子一两个月的开销了，她哪里舍得啊。 傅星禾想了想，道：“这样，阿姨，咱们公司有一些二手零件，是从其他旧冰箱里拆下来的，运行得也挺不错的，价格低，有些还有维修期，您要是不介意，下午可以我让人带过来给你看看，安装上去，应该可以用好一段时间，您看怎么样呢？” 第140章 蓄谋已久的凶杀 赵母一愣，眼神一亮，有些欣喜开口：“这……可以吗？” 傅星禾眼色不动声色的扫过赵莉莉和中年男子，语气未变：“当然，您考虑一下，近来我们工厂进行清扫和整理，有些零件进行清仓，活动期是一个星期左右，您可以考虑几天。” 赵母看着傅星禾，眼角的笑怎样都遮不住：“嗯……那我们考虑一下。” 傅星禾点头，看向沉默不语的男生，开口：“老温，那咱们先去接下一个单了，收拾工具。” 赵母脸色的愁云少了不少，说话的语气都变得轻松了，热情的开口挽留道：“小哥俩先吃完饭再回去，我快要弄好了……” 傅星禾摆摆手，拒绝道：“不用了，阿姨，咱们有点赶时间。” “这样啊，那……好，辛苦了，两位小哥。” …… 从赵家出来，傅星禾和温衍之就被接到局里。 不仅是齐阳了，就连杨一白看到“黑”得看不到全貌的两人都愣住了。 傅星禾倒是没什么，提着工具箱直奔解剖室。 “辰辰，你跟他们分析赵家的事，我先去解剖室。” 温衍之刚要转身回浴室的脚步顿住，目光深邃的看向少年。 傅星禾对着男生扯出一个笑，：“弄完了好提前回去。” 少年完全忘了口罩下的笑“不为人知”。 温衍之强忍着身上的汗臭味和“脏”转身进办公室，破旧的修理服在他身上穿出一种矜贵感。 齐阳咽了咽口水，看着男生的背影，又看看少年，不由感叹了句：“真听话。” 徐洲上去拍了拍他：“一个大男人的，在嘀咕什么呢？” 齐阳收回“好奇”的目光道：“没什么，进去。” …… 温衍之把在赵家遇到的事情和发现的异常，都客观的说了遍，半个小时后，“毫不留恋”转身会私人办公室，只是脸上的表情愈发冷清薄凉，行走的bg，带着空调的气质。 徐洲内心啧了声，忍到极限了的神。 杨一白分析道：“所以赵家的人真的不寻常。” 齐阳：“今天警局又接到明夏高中的报警，说有学生晚上遭遇恶作剧，查了监控，也找不出是谁。” 杨一白了然，齐阳未进警局前，是一名擅长网络的黑客警校生，在华国黑客榜上也排得上名。 只是进入局后，有更专业的黑客，就没在这方面搞了。 既然连他都没发现监控异常，那就基本无误了。 徐洲在白板上画着，“死者谭晓，赵莉莉的闺蜜，死者苏年……” 徐洲把所有的和死者相关的人员的关系用线条连了起来。 办公室坐满了人，大家看着白板上，陷入沉思。 一名警员站起来分析道：“死者苏年的身体被检测出来有血齿菇，而这类植物品种不多，很多都是出现在深山老林里边，普通环境难以存活，我国更是少见，在西北太平洋沿岸和中欧的松树林中非常常见。” “确实。” 徐洲把血齿菇的图片放在app上。 血齿菇，一种和普通香菇大小的形状。 外表确是晶莹剔透的红色点滴，像小血蛭吸在菇表面上。 乍一看，人们可能认为这种蘑菇上面血红色的液体是森林动物溅到白色菌盖上的血液。 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红色液体是从蘑菇上的小孔渗出的。 不过，这种蘑菇味道很苦，以避免自己沦为人类和动物的盘中餐。 科学家经分析发现，出血齿菌渗出的亮红色液体中含有一种被称之为“atrontr”的抗凝血剂。 拥有与天然有机抗凝血剂肝磷脂类似的特性。 第141章 徐洲：“总的来说，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凶手案！” 杨一白：“意思是有人购买这种东西，提前让死者误食，后找准机会下手，当然他必须保证在下手之前死者不能受伤，不然一切都会前功尽弃。” 血流不止，那么就会死者发现自己身体的异样，去医院是必须的。 齐阳：“熟人作案？” 不然如何保证对方不受伤，计划无误执行？ 齐阳思考了下，开口：“他应该和学校的那群女生有仇。” 如果不是深仇大恨，怎么会这么长时间就开始蓄谋，还让死者死亡方式如此……残忍。 一名警员疑惑，上去划出几个字，边写边解释道：“有仇，熟悉，确保！凶手和死者有仇，那这两个人走得太近是不可能的事情，当然，也不排除另一种可能，那就是，凶手是一个非常懂得伪装的人。” 前一秒可以和你谈笑风生，下一秒就能让你步入“极乐世界”。 有人疑惑：“让死者误食血齿菇，这个可以理解，但他如何保证死者在这期间不会发生意外呢？” “那……会不会还有另一种可能，凶手有帮手，并且一直潜伏在死者身边。” 众人眸色一震，如果是，这真的是一群高中生的手段么？ …… 另一边， 傅星禾手持银色解剖刀，脸黑得有些看不清脸上神色。 “一只死老鼠？而且还是被别人用来做过实验的。” 苏肃州品了口香茗，目光落在少年手上，带着几分好奇，“案发现场发现的？” “不是，是在赵家发现的。” 傅星禾瞥了眼苏肃州，眼神落在还冒着热气的茶杯身上，目光有些一言难尽。 苏肃州笑着道：“怎么了？没在解剖室吃过饭？” 傅星禾没说话，低头摆弄着已经被“开膛破肚”的小白鼠。 苏肃州也不在意，看着少年，笑呵呵的道：“不过也别担心，以后久了，会习惯，饿的时候，看着尸体下饭也是香的，闲时，还能和他们扯上几句，至少在没人陪你说话，也不会寂寞，毕竟我们是懂‘尸语’的一类人。” 傅星禾手上动作一顿，细长的睫毛微动仿若小蝶般煽了煽，开口语气未见起伏：“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是变态，对一切动物尸体情有独钟。” 苏肃州一笑，“谁说不是呢。” “扣扣扣！” “苏法医，小傅，我能进来吗？。” “进来。”苏肃州悠闲坐在软梯上。 啧，有厉害的接班人就是好啊，这样可以坐到退休了。 “小傅我……卧槽，这是什么？” 齐阳看着小桌面上白色带血的东西，喉咙一噎。 傅星禾没有回答他，走进里间的实验室。 齐阳站在一侧等着，没有上前，看着少年忙碌的身影，目光又落在某位十分……“碌碌无为”的法医身上，刚要开口，就见少年拿着一把化验单出来。 齐阳看向傅星禾：“小傅，有什么新的发现吗？” 傅星禾目光有些深邃，点头：“嗯，去办公室说，这……拿着，等一下把它都发下去。” 傅星禾把一摞纸递给齐阳，看了软椅上人的一眼，从中抽出一份放在桌面上，“苏法医，您不忙的话，可以看一下这些，兴许会发现不一样的东西。” “嗯。”苏肃州铜铃微睁，扫了眼桌面，看着详细写满的报告内容，笑着调侃道：“年轻人就是不一样啊，干事效率真是我们这种老头子比不得的了，唉，该退休了。” 傅星禾：…… 齐阳：…… 严肃得一丝不苟的老法医，竟然也会开起玩笑来。 第142章 办公室， 众人目光从手上的报告移到口罩少年身上。 傅星禾把刚弄好的ppt放上模板，语气严肃的开口道：“这是只实验鼠，不……准确来说，是一只被用于实验的普通家鼠，身上有新旧不同针孔，可以看出是被用来实验有一段时间了。” 齐阳：“黑鼠？做实验不都是用小白鼠吗？” 徐洲对着那颗“好奇心”过重的脑袋一把轻拍了过去：“你傻啊！凶手做实验，又不是正规手法，只要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管你什么鼠。” 傅星禾：“确实，小鼠体内有微消耗的血齿菌，小鼠应该是失血过多死亡的。” 齐阳手抵着下颔，眼睛一睁，梦中惊醒般开口：“所以凶手在赵家！” “不清楚，但是赵莉莉和她舅舅有问题！” 傅星禾突然想到什么，快速走回解剖室，把一团黑色物件提了出来，末了开口道：“杨队，可以去把他们两个带回来了。” 杨一白眼神微凝：“这是什么？” 当塑料袋打开时，一件破碎的旧红色袈裟赫然显现，两边不同的色差，红和暗红。 一边像是被染血般，暗红，冒着诡异的光，周围还带着一股浓郁的铁锈味儿。 齐阳探头，咽了咽口水，道：“好红的颜色，味道……”好恶心。 傅星禾：“暗红色那边，是用鲜血染的。” “what？！” 众人顿时觉得头皮一麻，后背阴森森的凉。 “呕！” 有些人腿部一软，冲出去吐着。 傅星禾：“这是赵莉莉的。” 意思是明显的了。 杨一白站起：“齐阳、徐洲带人过去，立马抓人。” “是！” 一分钟的时间，办公室只剩下三人。 温衍之秉承着能不开口就不开口的原则，坐在最角落，仿佛对所有的事情都置身事外，气质清冷薄凉，深邃的眸色盯着一张张资料。 傅星禾单手撑在桌子上，身上依旧痞气十足，沉眸凝思着，脸上的神色愈发让人看不懂。 杨一白心一动，意识到事情的不简单，不确定的开口：“温顾问，小傅，是不是发现了什么疑点？” 傅星禾舔了下干燥的唇，刚要拿起一个杯子，面前就被递过来一个黑色带着某个logo设计的杯子，白皙修长的手指惹人注目。 傅星禾摘下口罩，露出一口大白牙，对着男生笑了笑。 “真好看，谢谢。” 温衍之看着材料的目光未动，连眸色都不抬，“你也很好看。” 杨一白：“……” 傅星禾喝了口水，缓缓吸了口气。 杨一白心一急，刚要开口，就听见少年清冷的声音：“还不确定，需要等赵莉莉他们来才能确定，但是……杨队，你还记得之前那个案件吗？双鹤大桥抛尸案，余家的那个。” 杨一白脸色微变，点头：“记得，但……和这个案件有什么关系吗？那个案件已经被破了呀。” 那个案件之后怎么处理是交给了上一层，但是凶手是已经入狱了的。 傅星禾点头，：“我知道，所以我还不确定我怀疑的事情。” “杨队，现在我们方便查一下那个案子的宗卷吗？” 杨一白一愣，目光落在桌角旁边的男生身上，顿了顿，开口道：“宗卷已经在温顾问那里。” 傅星禾看向温衍之，男生眸色微抬，薄唇轻启：“嗯。”了声。 傅星禾会意，笑着对着男生做了个手势：“ok，知道了。” 随后看向杨一白，道：“杨队，现在我们只需等齐阳前辈他们把人带回来，有些事情就能确定了。” 杨一白：“……” 所以说来说去，到底是什么事呢？怎么一个个的都在打哑谜，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对方要说什么的吗？！ 傅星禾：“杨队，明夏高中最近是不是还发生了什么事，比喻……某些人的恶作剧？” 杨一白一愣，惊奇：“对的，你这么知道？是有人告诉你了吗？” 他们也是今天才接到报案的。 “猜的。” 傅星禾看了眼“漆黑”的手，眼底神色微动，丢下一句话，踱步到洗手盆，伸手挤了把泡沫液，使劲的搓着。 第143章 …… 徐洲看着脸色憔悴的女生，严肃的开口：“苏年服用的血齿菇是你给她吃的？” 当警局来到赵家时，赵莉莉就知道他们家彻底完了。 赵莉莉：“是。” “什么时候？” “在她死前两天。” 齐阳疑惑的问出口：“怎么样给她悄无声息的吃？” 赵莉莉愣了愣，缓声回答：“假装是她的爱慕者，给她送餐。” 苏年人长得可以，是那种小家碧玉的小姐，在学校有好些爱慕者，当然爱的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那些人为了讨好或者更接近苏年，经常给她送餐示好。 苏年每次到学校看到自己桌面上的食物，态度都是理所当然、习以为常了。 她就是利用这点，让苏年食了那些东西。 “人是不是你杀的？” “不是，是我舅舅，我顶多算个帮凶。”女生语气坦荡，连停都没停，就回答。 她从看到警察开始，就已经想好了自己要说的话了，第一次……帮忙杀人，还要处处小心，像过街老鼠一样害怕被别人发现。 整天提心吊胆的，半夜还会被噩梦惊喜，那种情绪是普通人无法体会的。 徐洲看向一侧的男人：“你承认吗？” 何员看了眼赵莉莉，点头，嘴角微动，语气多了几分悲怆：“是我，是我害了莉莉。” 齐阳：“所以，你是承认杀了苏年的了？” 何员闭了闭眼睛，重重的吐了口气：“是我。” “为什么杀她？” 齐阳一愣，他没想到对方会承认得那么干脆利落。 何员：“你觉得呢？” 徐洲眼神一凛，“警察问话，不得反问！” 何员也不在意，嗓音低低的出声：“是，是我杀的，是我杀的！她该死……她该死啊。” 男人情绪有些激动，坐着拷着手的椅子上激烈的挣扎着。 “你在干什么！”齐阳站起上前按住男人，“别激动！” “我该死啊！”男人拼命挣扎着，嘴里念叨着，眼泪划过嘴角。 齐阳按不住男人，男人力气很大，身体拼命的扭动着。 “嗷！”齐阳不小心手臂磕上牙门，顿时一阵痛感袭来。 卧槽，内心一句“芳芳”，嘴上忍不住脱口而出，：“我知道你该死，但你能不能安分点死！” 一把狠狠的按住男人，让男人动弹不得。 齐阳：“挣扎什么挣，牙门都给碰掉了！” 徐洲：“……” 众人：“……” 徐洲“咳”了声，盯向男人，语气严肃：“这里是警局，你给我安分点！”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徐洲顿了顿，冷笑一声，继续道：“你以为这样就能逃避警局的追查了吗。” 齐阳眼色微眯，立即会意，手上的动作加重：“何先生，你的小把戏最好还是收敛一点，不然……我们都以为你是在隐瞒什么？” 何员身形微不可见的一顿，额头上刘海遮了半的眼影，让人看不清神色。 男人挣扎的动作慢慢停了下来，闭着眼，痛苦的呻吟：“呜呜呜，我错了我错了，我不应该杀她的，不应该的！” 徐洲面无表情：“怎么样杀她的，过程？” 一个小时后…… 警局， 齐阳嘴角带着笑：“杨队，赵莉莉和何员两人都招了。” “我知道了。”杨一白脸色没有任何神色，仿佛早已知道一切。 他透过隔离窗，看着里面的两个人，神色莫名。 何员是杀害苏年的凶手，赵莉莉是帮凶。 第144章 怪异的事情 苏年是杀害谭晓的凶手，他们是为了报仇。 赵莉莉和谭晓是好友关系，同时也是校园暴力受害者，她讨厌苏年，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何员因为自己侄女在学校被欺负，而心存报复。 徐洲想了想，开口道：“但是不知道为何，我还是感觉怪怪的。” “哪里怪？” 齐阳此时有些兴奋，同时也松了口气，眼看一个案件就要破了。 徐洲摇头，赵莉莉和何员的供词中很详细，也符合案发现场的发现，作案手法也对得上，但还是感觉漏了点什么。 齐阳细细思考了下，不明所以的摇摇头。 杨一白看向角落里仿佛与世隔绝的两人，缓缓开口道：“小傅，温顾问，剩下的就交给你们两个了。” 傅星禾抬眸，点头：“明白。” 齐阳脸上的笑慢慢凝固，“怎么了，杨队？他们俩说谎了？” 杨一白摇头：“不，他们没有说谎，但是没有说全部。” 赵莉莉看到进来的两道高挑身影时，莫名感觉有点熟悉，但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何员眯着眼睛，盯着两人探究的看了好一会，缓缓道：“你们是……修冰箱的小哥俩？” 赵莉莉瞬间想起，咬着苍白的嘴唇，错愕的道：“你们……是警察！” 傅星禾挑眉，直直对上何员那探究的眼神，插着裤兜，开口道：“看来两位心理状态真的很强大，成了杀人犯也还是一点都不慌呢。” 少年语气漫不经心，步伐慵懒。 少年背后跟着的男生，身姿修长，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气质矜贵，进来时目光就若有若无的落在两人身上。 何员表情一僵，面对这两人的目光，他有一种被扒光看的感觉。 整理了下情绪，男人扯了扯嘴角，释然的道：“警官同志您说笑了，从我杀人那一天起，就能想到会有今天的下场，只是时间的快慢而已。” 傅星禾嘴角微动，“可是，你不也还是一直在躲避警方的追查么？看来，你也没有你口中那般坦然。” 何员面如死灰，但语气算得上平静的开口：“只是想看到她们快点受到惩罚，可是让我失望了，我想说，她们真的会受到惩罚吗？” 她们，指的是校园施暴者。 男人看着傅星禾和温衍之的目光灼灼，眼底是化不开的悲戚。 温衍漫不经心的开口：“你指的是什么惩罚呢？” 何员：“我当然希望惩罚越重越好，但现在看来，成不了真了。” 傅星禾思考了下，开口：“你指的重惩，就是像苏年那么？” 何员现在是破罐子破摔了态度了，整个人的气质颓得很，“难道不可以吗？” 傅星禾点头：“所以杀害苏年就是你的惩罚方式？” 温衍之看了眼少年，对着何员冷声道：“可不可以不是你说了算。” 还有未成年在，一个杀人犯把三观都给带偏！ 何员微笑，“我知道，所以现在我只想知道她们会不会受到应有的惩罚。” 男人眼底仿佛植下了一种执着，迫切希望得到答案，没人做声，他憔悴至极的脸上希望慢慢破灭 傅星禾与男人对视着，末了，吐出一个字：“会。” 男人眼底亮了个度，浓愁散开了几分，扯嘴笑了，看向他旁边的女孩，开口是压抑着几分兴奋的话语，“莉莉你不是帮凶，你很快就能回到学校了，再也不会被她们欺负了去。” 第145章 帮凶是谁 傅星禾眉间微动，眸色一闪而过的深思：“你……是什么意思呢？” 温眼之瞥向男人，眼神深邃：“是不是帮凶不是你说了算。” 赵莉莉有种不祥的预感，不由提高了音量：“舅舅，你说什么呢！” 何员摇摇头，没说话。 傅星禾看着何员，几秒后，若有所思的开口道：“你说，赵莉莉不是帮凶，那么，和你合作的就另有他人了，是……谁在和你合作？” 何员态度坦然的缓缓摇头：“我不知道，但给苏年吃的东西，绝对不是莉莉，毕竟她连里面是什么都不知道，至于帮我的人，我真的不知道，没见过，只是在交友软件联系过一次，给钱请的人。” “什么意思，舅舅？”赵莉莉眼眸不可思议，紧张的接连追问：“舅舅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傅星禾：“安静，这个事先放一边，待会我们会调查清楚，就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了。” 傅星禾和温衍之并排坐在单椅上一个侧脸绝美，一个容颜俊逸。 傅星禾抵了抵口罩，眼神仿佛能穿透一切似的，看着两人，开口时语气平静得很，“你们说谭晓是苏年杀的，有证据吗？” 赵莉莉和何员微愣了下，互相对视了眼，摇头。 “没有证据警方怎么相信你说的？” 赵莉莉瞳孔微睁：“我们没有证据，但是我们亲眼所见！” 温衍之眸色微动，薄唇轻启，漫不经心的开口：“你们亲眼所见？” 赵莉莉眼泪直流，吸了口气：“是，是我亲眼所见。” 那个残酷画面，她至今无法直视，也不敢回忆。 傅星禾指甲点着桌面，看向女孩：“你很痛苦？” 赵莉莉微愣了愣，对于这种问题，她有些摸不着头脑，低低的应了声：“嗯。” 看着一直跟自己玩的人被杀死了，说不难受是假。 傅星禾：“好，既然是你亲眼所见，那么请你描述你所看到的。” 一回想起那天的事情，赵莉莉就痛哭泪流，：“那一天，我感冒了，放学后，没有去找谭晓，直接回了宿舍，后来，下午的课我也没去，直到下午五点半左右，我突然接到谭晓的信息。” 赵莉莉回忆着：“她说她那边发生了点事，让我赶紧过去，我当时就觉得非常奇怪，因为谭晓一般有什么事，都不会叫我的，和她吃饭都是我主动的，但这次是她主动找我……” 她当时也没想太多，只想着谭晓第一次叫她，一定是有什么急事了，无论怎样，也不能拒绝，披上外套，浑浑噩噩的就过去了。 寻着谭晓发过来的地点去，越走越有点偏，她当时愈发觉得有些奇怪，因为谭晓约她在旧教学楼见面的。 当时太阳还没落实，在那个点，夏季的天尤为早，她心里怪异，但也没觉得多害怕。 因为，白天可以把所有物体都看清。 傅星禾：“你和谭晓不是好友关系吗？为什么说她发生什么事，一般都不会叫你去？” 赵莉莉顿了顿，苦笑了下，摇头：“可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说实话，她的事我知道的也不多，但她是我在这所学校唯一的……好朋友。” 她对谭晓是用心的，起码她问心无愧。 何员以为傅星禾怀疑赵莉莉，忍不住插了句：“莉莉对她很好的，每次回家都会对她提上一两句，她绝对不可能是害谭晓的。” 第146章 赵莉莉：“当时谭晓发信息给我，没有指明具体的地点，所以我并不知道她指的是那间教室，就随便走过去。” “那栋教学楼平时偶尔也会有学生到那边玩，特别是晚上，有比较多喜欢冒险的学生。” 不同的学校，不同的旧教室，传着同一个鬼故事。 傅星禾盯着女孩瘦弱的身体，问：“那你不害怕么？” 赵莉莉摇头：“白天那里采光很好，不像晚上，毕竟黑暗会把一个人的恐惧放大，何况那里偶尔也会有人经过，除了教室脏乱了些，并没有什么可怕。” 起码在她看来。 赵莉莉有些疲惫的闭了闭眼睛：“当时，我在站着教学楼外面，没发现有谭晓，我就发了条信息给她，信息是在几分钟之后回的，她让我上三楼，说准备了惊喜给我……” 她当时看到信息很高兴的，没有思虑太多，刚想踏步伐上去，对方又给她发条信息，这次的语气好像有点急促，意思是让她赶紧上来，不然惊喜就会变惊吓。 信息的风格有点怪，完全不像谭晓平常的语气。 但即然来到那了，就硬了硬头皮走了上去。 她之所以最后还是选择上去，还有一点就是，过几天是她的生日，而在学校，她只告诉过谭晓一个人，她以为谭晓提前给她准备生日礼物。 即使在那种……颓坏的环境下，她还是感觉挺高兴的。 就沿着楼道上去，当时外面的太阳很辣，但在里面有点空空森森的，也许是没人住的原因。 楼道很安静，可以听到她细微的脚步声，走近一点时，还能听到些许座椅移动的声音。 上到三楼楼道拐角处时，她不由放慢了脚步，带着一颗喜悦的心。 突然的一瞬间，她看着旁边敞开的锈迹斑斑的旧铁门，身体不受控制的停了下来。 她想到了一件事，三楼之前一直是被学校锁着的，上面存放的都是一些还能用的旧课桌椅。 所以学生一般是到不了上面的。 现在怎么突然开了？ 她当时犹豫了下，对方又一条信息发过来：你还要多久才到，我都等不及了哦，你来了吗？ 那条短信仿佛在催促、牵引着她上前。 她就从斜侧面看到一个敞开的教室，以为谭晓给她准备的礼物在那里面，脑子一热，就提步走了过去。 但是，她还没走近教室，目光就首先落在了里面，看着里面的一幕时，整个人都愣住了，瞳孔是前所未有的恐惧，连身上的血都开始变冷。 身体由开始的兴奋到恐慌的颤抖。 喉咙仿佛被死神扼制，一阵窒息感袭来，把想要脱口而出的话硬生生的吞进肚子里，心跳猛的加速。 她看到一个人拖着一具带血的尸体，往教室内的一个小里间走。 一条条血迹印在教室里，殷红诡异。 浑身僵硬的她，目光充血的看着那一幕，刚开始那人背对着她，她看不清对方的面容，她害怕极了，匆忙之下，找了个隐蔽的角落躲了起来。 许是拖尸体累了，那人停了下来，喘着气，靠着墙上，脸部慢慢的转向她那边，她才发现那个人是苏年，而尸体的一角露了出来。 那是一双黑白相间的帆布鞋，她很熟悉。 是谭晓的！ 她们当时一起买的。 继而她看到尸体的头部，谭晓睁开着发白的眼球。 脑海里一闪而过的是鬼剧里，死不瞑目的人。 整个人都不好了。 赵莉莉：“我躲在角落里，不敢出来，一直到那个人把尸体拖到里边后，我又再次清晰的看到杀人凶手的脸。” 傅星禾：“所以，你看到的是苏年？” “对！是苏年，那个杀人恶魔，她化成灰都认识！” 女孩说到苏年时，便咬牙切齿。 赵莉莉：“后来回到学校后，我就一直有关注着苏年，还知道了她的一个秘密。” 傅星禾：“什么秘密？” “她说她要把所有她讨厌的人都杀光！” 齐阳走了进来：“她亲自说的？” 赵莉莉：“不是，是我在她的笔记本上看到的。” 第147章 “那意思是，不是你亲耳听到她说的了。” 赵莉莉表情犹豫了下，点了点头：“嗯。” 傅星禾嘴角微挑，直视着女孩的脸，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变动：“有一个点，既然你看到谭晓死了，为什么不去报警？毕竟死了人不是一件小事情，你不报警，是为什么呢？” 赵莉莉瞳孔一缩，不知道联想到了少年，脸色一瞬间的苍白，：“对啊，我什么不报警？我为什么不报警？！” 女孩一下子瘫坐在椅子背上。 “我为什么不报警？我为什么不报警？我完全可以报警的啊！” 此时，连何员都懵了，因为他也完全没有想过要报警，好似这种想法一出来就被悄无声息的泯灭了。 连他自己都察觉不到。 到底是怎么回事，看到死人，他们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报警，而是自己动手报复。 赵莉莉脑子一片混乱，泪珠子直流，“我……我不知道怎么回事。” 齐阳看向傅星禾：“她……怎么了？” 傅星禾摇头，没说话，目光落在女孩痛苦的表情上，和温衍之对视了眼，微微点头。 温衍之看向何员：“我们在你家发现了一只被做过实验的老鼠。” 何员一惊，疑惑的摇头：“做过实验的老鼠？没有，我们家没有谁做实验，也没见谁用过老鼠做过实验，警官您这……是什么意思呢？” 温衍之没有回答，眼神深邃的看着男人的脸色。 傅星禾看向赵莉莉：“你的意思是，你看到的是苏年拖尸体的画面，却没有看到她杀人时的场景，是吗？” 赵莉莉颤颤巍巍的应道：“嗯，我当时到达那里时，她已经杀完人了，在收场。” “我当时不知道怎么的，从那里出来我……我……” 齐阳：“你怎么了？” “从那里出来，我就摔了跤，晕过去了，然后醒来时就在宿舍里躺着了，当时被磕到脑瓜子，浑浑噩噩的过了好几天。” 赵莉莉突然有些惊恐的道：“后来，不知道怎么的，报警仿佛不在我到考虑范围内，就总想着如何报复苏年，好似有一种对全世界绝望的感觉，谁也不相信。” “脑海里一直有一个声音提醒着我，找苏年报仇，其实，我也不知道那股信念哪里来的，就……一直一直在脑海里响起。” 她以前也讨厌苏年，但从来没有像这次的感觉那么强烈迫切。 后来，她就跟在她家住的舅舅不经意间的提了提，没想到他们两个的想法不约而同的对上了。 她舅舅从小就很疼她，看不得她整天在学校被欺负，两人就密谋上了。 说到最后两人的表情已经渐渐麻木，就像两台机器，在复述着别人的话语和情绪。 连齐阳这种不太会观察别人微表情的人都察觉到两人的不对劲。 傅星禾：“血齿菌哪来的？” 何员脑子逐渐有些混乱，：“不知道，好像是网上那个人那买的。” “垃圾桶的红衣呢？” 赵莉莉眼角的泪已经干枯，声音是那种有气无力的：“制造恐怖氛围，恐吓那些人。” 齐阳：“为什么要给死者穿上穿的鞋子？” 何员目光逐渐的呆滞，眼角处红丝明显，缓缓吐出一句话：“制造……恐怖氛围。” 说完，两眼一翻，倒了下去。 “舅舅！”赵莉莉喊了句，也跟着晕死过去了。 齐阳一惊，上去：“诶，你们怎么了？” “怎么回事？” 杨一白和徐洲跑了进来。 傅星禾没说话，有条不絮的拿出备用医药箱上前。 几分钟后，开口道：“他们太累了，晕了过去，歇息一段时间就会醒。” …… 办公室…… 杨一白脸色凝重：“所以，两人都是被催眠过的？” 傅星禾眼神清冷，：“对，现在晕过去的症状，就是过度催眠，使神经有轻微的受损，整个人长时间处于一种精神萎靡不振的状态。” 温衍之轻敲桌面，薄唇轻启：“赵家还有一位是学医的，男性，现在是大学生，刚上大学没多久，这段时间有回来过，还是一位医学……爱好者。” 傅星禾挑眉，眼底流光：“辰辰，你怎么知道？” 他们去的时候可没发现这号……大人物。 齐阳：“温顾问，你有见过他？” 第149章 那么干净的一个人 “没见过。” 末了，温衍之又补充一句：“心理侧写。” “我说你们都蹲了半个小时了，干什么呢？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sir，您听我解释，我们真的只是在等人，没干违法的事。” 齐阳看着一群杀马特少年明显表示不信，指着地上的东西问:“等人？你有见过谁等人需要偷偷摸摸的？一整群人都钻进里面去了。” 一群人目光跟着落在地上的一把绣着大红花的伞上。 祁寒愣了愣，解释到：“sir，我们不是故意躲的呀，外面太阳太大了伞是用来挡太阳的。” 一把伞，当然得所以人钻进去了。 齐阳看着一群细皮嫩肉的少年，半信半疑：“真的？” 楚悸拍拍胸膛，把中二少年的气质演绎得淋漓尽致，笑嘻嘻的道：“比珍珠还真，我发誓我们要是有说半句慌话，咱们老大yyds!” 少年话一出，一整排人抿嘴笑了起来。 祁寒默默给楚悸竖了个大拇指。 楚悸心虚了一秒。 “得了，别胡扯。”这什么梗，他t不到。 齐阳站定在一个看起来比较靠谱的人面前，开口：“你叫什么名字？家在哪？” 楚涵站得笔直：“警官你好，我是楚涵，家在上京路九十五号。” 他熟练的握上男人的手，“初次见，请多多指教。” 在齐阳错愕的目光下，少年非常商业化的握手和松手，脸上挂着淡笑，颇有一副之前局长大人视察时的风度。 “来着是客，请问有茶么？” 齐阳还没说话，男生又补充道。 楚悸、祁寒：“”还能这样？ 齐阳：“你!”真他妈的嚣张，每天来警局的人多得是，有些还是来久居的，但还没有谁敢说自己客人呢，还要茶？ 这群人真的是还没经过社会的毒打。 齐阳安慰自己，上京路那边的，胆子比常人大点也是正常，不过好像小傅也是那边的。 齐阳看向他们：“你们是来找小傅的？” 几人对视一眼，点头：“是的，兼职扫地的那位小傅。” “什么？”齐阳：“我们这里”都是自己扫地的。 “老大!” 看着高挑的少年出来，祁寒眼睛一亮，伸手一把扑过去。 “抱什么？让开。” 少年刚要侧身躲过，还没开始有动作。 祁寒就被一股劲给推到一侧，力道不重，刚好少年的一片衣角都没被碰到。 “嗷!干……”什么？ 祁寒对上那双黝黑又清冷的好看眼眸，喉咙里的话瞬间被咽了下去， 这目光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不过气势不能输，祁寒理了理衣袖，站直，态度友好：“嘿，这位老哥，请问你是?” 楚悸：“” 温衍之瞥了他一眼，很是幽默的回了句：“你哥。” 祁寒错愕：“私生的？” 楚涵上前推开没眼看的某人，看向傅星禾：“老大。” 傅星禾：“你们怎么来了？” 楚涵看向少年时，目光深邃了几分，指尖微不可见的一动，随后笑着道:“老大，聚会快要开始了，我们来接你去，这次你可不能缺席了。” 傅星禾不动声色的挑了挑眉间。 “就是，老大，你上个月又缺席，这个月可不能缺席了，你不去咱们玩起来都不够威风了，喝饮料都比不过那群臭小子。”一想到上次，楚悸一脸的不服气。 “知道了，这次会去。”傅星禾微微点头：“你们先出去，我收拾一下东西。” 齐阳：“你们”上京路的孩子真的一个样，你看连他们平时乖巧的小傅都有一颗狂浪胆大的心。 傅星禾：“前辈，你别担心，我们只是普通的同学小聚会，在小饭馆，不抽烟不喝酒不打架不斗殴。” 祁寒：“对对对，警察叔叔，我们聚会只会喝最甜的饮料和吃最辣的菜，不干违法的事。” 楚悸看着并肩离开的两道背影，推了推他哥：“哥，寒寒，你们觉不觉得，老大旁边的男人有点眼熟。” 祁寒摇头：“有吗？我没印象，就气势害，管他呢。” 楚涵嗤笑一声：“当然眼熟了，老大的枕边白莲。” 两道异口同声的声音：“shit！” “是他！” 半个小时后。 傅星禾拍了拍一直东张西望的男生的脑门：“找什么？” 祁寒脱口而出：“白莲呃，是刚才那位，不是老大，刚才那个真的是温大少?” “嗯。” 祁寒:“shit！真的是他，小时候被我们打得满地找牙的那位。” “” 傅星禾笑了：“是你们不是我，还有，主宾语应该是倒过来才合适。” 祁寒：“才不是！我不会记错这些的，老大！” 显然，楚悸的关注点和祁寒的不同，“老大，他呢？” 楚涵眼底流光，嘴角微勾：“这还用问，老大的手段你还不懂吗！” 傅星禾也不否认，沉吟了片刻，开口：“他那么干净的一个人不应该沾染那种气息。” 第150章 黑鬼城 漆黑的暗夜，万里无星。 青砖石路，绕着一座座御花园的亭台楼阁，那之间点缀着生机勃勃的翠竹和奇石头，那些怪石堆叠在一起，突兀嶙峋，气势非凡。 若是白天，指不定又是一个名胜古迹，让游客流连往返的圣地。 但夜晚的这里，只有恶魔才会出现。 此时漆黑一片的空下，伸手不见五指，竹林绿叶时不时传出窸窸窣窣的声响，路过的人不由加快脚步。 竹林后面是墓地。 几百上千的坟墓，一望无底，无字坟碑，没有人祭拜，没人知道它为什么存在。 几声婴儿似的猫叫声从一大片竹林后面的坟墓里传出，似喊似哭，偶尔有像是女孩子的笑声传出，似幻听，却又感觉真实得诡异。 拐角太多，看不到前方路。 这就是人鬼相混的黑鬼城。 外面寂静无声，屋内，强大的隔音，热闹、混乱、喧嚣、疯狂，把人的欲望无限放大，让恶魔无法无天。 挂着巨大红色的四字“七情六欲”的门店，站定着一道浑身黑的身影，修长，白皙的指尖捻着一个细长的烟，没点。 一袭黑色披肩，看不出年龄，只露出精致、白得仿佛透明的下颌曲线。 这样的打扮在黑鬼城是再也正常不过的打扮了。 但那样的气质，不得不让人多几分关注。 第一眼看时，对方的气质给人的感觉仿佛与这里的格格不入，再眯眼细看时，对方的一举一动似乎本就与这里天生的浑然一体。 白中带黑，黑中混白！ 就像现在，那人靠在广告牌上，黑色裤子下，修长笔直单腿悬挂一侧。 白皙指甲的烟不知何时点着了星火，动作优雅至极，吐了口，白色的烟雾，使那人的身形愈发朦胧不清。 让酒主管真正注意到他的，是那昂贵的袖口处那枚细小的银袖针。 矜贵神秘的身份象征！ 男人眼神微眯，额角一突一突的，心不由自主的加速跳动。 黑执事那边的人？这种人物怎么会光顾这种地方?来视察？ 黑鬼城流传一句话：黑色蔓延，难复宁时! 每一次黑执事那边的人的出现，必有大事发生。 到底是那个龟孙子惹到这个恶魔，躲进他们这里，真他妈晦气！ “主管，您有何吩咐？” 能作为这里的前台招待生，他不仅需要脑转得快，看人眼色也得有一套，察觉到自家管事的异常，懂事的上前询问。 酒主管被人打断思绪，回过神面无表情的道：“没没事，你去忙。” 衣袖下紧握着拳头，对上服务员是，面上恢复了些冷静。 毕竟在这里干了那么多年，深知遇事不可随意丢了方寸，特别是在外面。 服务员见管事的闭口不言，也不好奇，适而可止，好似懵懵懂懂般“哦”了句，转身离去。 “等等”酒主管一把把人拉到一侧，斟酌了几分钟，开口问：“今天有发现什么特殊情况吗？” 前台服务员不明所以：“主管，您指的是？” 不是他笨，只要是这种地方，待久了，对所有的事情差不多都已经麻木了，哪里还能发现什么怪不怪的事情? 对于普通人来说，这里发生的每一件事都是怪事，对他们来说，只要不危机到自个饭碗和性命，一切都是正常的。 第151章 酒管事顿了顿，手心里全是汗液，余光不动声色的瞥向门口的人影，末了，摆摆手，低头沉声道：“近来这里可能不太平，咱们酒店平时管理要多注意些。” 男人脸上神色多了几分前所未有的严肃。 服务员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应道：“明白！” 酒管事想了想，又道：“你现在立刻去通知各部门负责人，让他们现在立刻去视察各自负责地盘，立刻现在去，你、还有你！你们都去。”越想他越觉得事情的不对劲。 黑执事的人行事虽然不按常理，但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出现在某一个地方。 男人把几个人拉到一侧吩咐了一番，就匆忙离开。 他现在得立刻告知上级，因为黑执事的人出现得不合时宜。 “是！” 酒主管不确定是自己人惹了祸还是外来人惹的，然后躲进他们这里，把黑执事的人都带了过来，现在他只希望上级尽快想到办法“解决”这种大人物。 黑执事那边的人，此时对方还没有动作，他们不能把他怎么样，就先假装不认识，不惹起不必要的麻烦。 酒外 “兄弟，在蹲守你家婆娘？” 少年眸色不变，靠在那里，指尖的烟冒着细细的烟雾。 “嘿，兄弟，别扔，浪费害！” 中年男子颇为可惜的看着那支被它的主人非常精准的扔进垃圾桶的烟，咂了砸嘴，惋惜道：“那烟是华夏？兄弟，豪气呢，怎么说扔就扔，多可惜。” 剩那么长，都还没吸多少，他还想要来吸几口呢，扔了真他妈可惜，那是华夏啊！ 他们没舍得买过。 几个中年男子互相搀扶着停在少年面前，一群人脸颊微醺，酒气蔓延。 说话颠三倒四，笑哈哈的打趣着：“兄弟，在这蹲人是蹲不到的，太明显了，你家婆娘敢进里边，就不会让人抓到她。” 有些没钱没势的人，自己婆娘或者男人通过某些手段进里边了，想要抓回去只能在门口等。 没点势力的人进都别想进里边，何况进里边闹了，不敢也闹不起。 傅星禾舌头抵了抵下鄂，瞥了眼他们，移开目光，没说话。 几人也不恼，在旁边随地择了个地方坐下，醉醺醺的旁若无人的聊起天来。 进入这里的人，有有钱有势的人，也有像他们这样的烂人，没钱没势，喝醉酒也有一种潜意识的心理暗示，不能随意惹事，毕竟还想活几年。 “七情六欲”顶楼 偌大的监控屏幕前，一位五十多岁的男人，笔直的西装，眼神深邃透着精明，看着监控下的黑色修长身影。 三角的眼型，壮大的身躯，脸上神色不怒自威，嘴角散发着丝丝诡异的笑容。 “这就是黑执事得力走狗？果然”男人顿了顿，嗤笑了声，声音不屑：“黑执事近些年来越来越不中用了，到底是年纪大了么，培养出的走狗一个不如一个。” 可以退位让贤了。 中年男人看着下面守在门口不敢踏进酒半步的人，大笑着开口。 男人发出怪异的笑声，整个人懒懒的瘫在沙发上，肥重的手上执着高脚杯，红如血色的酒。 男人背后站着几排黑衣人，面无表情。 第152章 黑色蔓延，难复宁时 有人开口：“大哥，咱们这样说会不会被他们听到。” 对方不进来对他们来说不就是好事吗。 黑执手的行事，“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手段残忍不用说，折磨人的方法还千奇百怪。 所以至今为止，还没有人敢这样对他们呢。 都说枪打出头鸟。 大佬打架，小鬼遭殃！ 现在他们大哥抓了对方的人，他们一群小弟时时刻刻提心吊胆的，黑执事的人出现了，已经成功让他们额头冒汗，腿部都在打颤。 真他妈怕监控里的人突然冲进来，神出鬼没的给他们一枪。 中年男子嗤笑一声：“怕他作甚!” 男人悠闲着，好似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开口的小弟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看着自家大哥得意洋洋的脸色，自己则变成一副有苦难言苦瓜脸，目光时不时扫过监控屏幕里那一动不动的黑色身影，有些心惊胆战的开口：“大哥，咱们什么时候让他进来？” 那是让人闻风丧胆的黑执事得力助手白天啊，被人这样冷落，合适吗？ 中年男子不以为然：“怕什么，他们的人还在我们手上，他们不敢把我们怎么样。” 不知为何，小弟感觉自己眉眼直跳，想是这样想没错，可是，他听说黑执事的人都是那种不按常理出牌的，特别是对那些惹到他们的人。 看着那道身影，他总觉得不对劲，黑执事助手白天什么时候脾气这么好了，一等就是半个小时，也不见有什么动作，不应该啊？ 中年男子：“你们知道为什么黑执事行事敢这么嚣张吗?” 一众小弟摇头，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俗话说:知道得多死得快。 为了活命，他们想变呆瓜。 男人也不在意对方想不想听，语气得意的解释到：“那是因为，从来没有人敢反抗过他们，没有人向他们说不，愚人都习惯了臣服，我，就不一样了，我是第一个敢对黑执事说不的人，黑执事这个职位，该易主了，哈哈哈。” 男人的笑声再客厅里回荡，丝毫不掩饰的野心勃勃。 十、九、八、七、六、五、四 黑色连体帽下，少年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完美如漫画般的下颌微微抬起了个度，眸色下的余光，漫不经心的瞥过闪着红灯的摄像头，修长白皙的指尖一点点着手腕的刻着复古图案的表幕。 从刚开始的倚靠在广告牌，不知不觉已经站在门口中央。 顶楼， “是黑执事！” “砰！” 伴随着突然一声尖叫，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在漆黑的夜空中爆发。 冲天的火光，蔓延整个天际。 黑色蔓延，难复宁时！ 午夜十点半，警局接到报案 一处即豪华又偏僻的酒仓库莫名发生火灾爆炸 午夜十二点，警局解剖室尸体被毁 解剖室尸臭味灌满整个屋子，里面一阵忙碌，工作人员手上的动作从夜幕降临起就没停过。 所有人脸上的神色是凝重的，连平时漫不经心的老法医此时脸色都黑得可以滴墨，尸体在他的眼皮底下被人毁了，他的责任不可谓不大。 一具尸体，被人在警局光明正大的毁了，又是一次对警局的威严的挑衅！ 手段残忍，速度雷厉风行，对局里的安排和人员流动了如指掌。 一副已经焦黑的残留物，伴随着浓浓的焦味，整具尸体基本已经变成一滩黑色臭水。 解剖台前的少年目光深邃莫测，一身白色解剖服，口罩下的侧脸面无表情。 警局灯火通明，今夜，注定是个不眠的黑夜。 （以后会正常更啦，票票票什么的赶紧来一波，哈哈！困啊，凌晨了……） 第153章 “小傅，先把遗留物收集起来。” 苏肃州和傅星禾分工把屋内所有的物件都仔细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物和外人入侵痕迹。 这起码说明对方手段干净利落，心思谨慎敏捷，干得滴水不漏。 说不是蓄谋已久，都没人信了。 “嗯。”傅星禾戴着口罩，用铁钳把被烧焦的骨渣一点点装进袋子里，修长的手指一顿，墨眸落在一块未完全烧毁的腐肉上。 焦肉味依旧存留整间屋子，让人莫名的反胃。 “呕！” 不知何时走进解剖室的一群人中，有人受不了那浓臭的腐味，干呕起来。 “杨队，我呕” 女警员脸色变成猪肝色，半蹲在一侧，眼底泪水猛流。 杨一白沉沉的看了她一眼：“你先出去。” 女警是刚入职不久前的一批警员，看到的一些场景还没能完全适应，闻久了些那种腐臭味就有些受不了了。 “是。” 傅星禾把最后一块骨渣收拾好，扫了一眼解剖室的人，末了，嘴唇抿了抿，眸色不变，“杨队，你们来了。” 杨一白：“有什么新发现吗？” 傅星禾：“此人焚尸手段非常狠毒，先用高浓度的硫酸毁了尸体的大部分部位，再用酒精真正的烧掉最后的残留物。” 可能是后来有些匆忙，酒精倒得不均匀，留了些骨碳下来。 傅星禾走到手术台，把剩余的一块沾着些皮肉的骨头轻夹出来。 “因为是高浓度的硫酸，很多骨头和残留物都已经成了焦炭。” 杨一白高大的身影走进，看着那些“焦炭”，“高浓度的硫酸的购买需要经过有关部门的允许和出示证明，齐阳你之后去调查这方面的。” 齐阳从一侧站起，“是。” 傅星禾摆弄着那块骨头，：“杨队，嫌疑人与死者生前应该有很大的矛盾。” 齐阳：“确实，不然人都死了，要不是深仇大恨，怎么可能冒险来警局毁了尸体，明显的多此一举。” 傅星禾嘴角微扯:“他多此的可不止一举，他泼完硫酸后，还大量泼了酒精焚烧尸体，这种浓度的硫酸本来就已经可以把尸体毁得一点不剩了，但是他依旧多此一举对尸体进行焚烧，动作不仅不慌不忙，而且还带着更深沉次的挑衅。” 齐阳不可思议：“挑衅？挑衅谁？” 徐洲眉间沉思:“挑衅警局。” “监控被截取了一段，那一段刚好是我们警局大部分人都出动的时候。”杨一白瞥了眼手机里的消息，脸上神色愈发黑沉。 齐阳懵了:“大部分人都出动？” 他们警局那么多人，今晚不就只接到一个报案的吗?火灾，确定没有人伤亡后，去的大部分都是消防队，他们是熄火后进现场进行调查的，根本不需要带那么多人去。 杨一白解释道：“加上那个火灾案，今晚我们局接到了三起报案，另外两起，一起是柳南岸的一个银行发生抢劫，另一起是大型打架斗殴，而且两个报案时间相差不过十分钟，并且这个点是晚上，值班同志少，当我们接到报案时，几乎是全员出动了，还剩两位警员在局里。” 傅星禾挑眉，口罩下的绯色薄唇不动声色的扬了扬，只是眼底没多少笑意，看来有人浑水摸鱼了一次。 徐洲：“竟然有那么多人一起谋划这次焚烧尸体？不应该啊？” 第154章 大费周章 徐洲：“竟然有那么多人一起谋划这次焚烧尸体？不应该啊？” 杨一白表情一如既往的严肃：“没什么应不应该的，对方敢冒险进警局，就会做出充足的准备。” 一个晚上，三起事故，成功把所有人支开，真的是好大手笔，这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现在最重要的是，调查对方为什么如此大费周章的搞。 尸体，他们本来就打算过两天让谭家的人领回去，谁能想到现在连尸体都没有了，想想脑瓜子就疼得很。 傅星禾抿着嘴沉默了好一会开口道：“杨队，我觉得，就算再大手笔也不可能同时制造三场事故的，听说那个被烧的那个仓库是某个大家族的产业。” 傅星禾分析着：“敢烧某大家族的人，肯定是非富即贵，这么大手笔的人想要一具尸体何须费那么大周折，何况火灾那个案件和其他两个是不同的，另外两起案件，干都是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有伤无辜之人的性命。” “而火灾是避开所有人的生命的，对方还是有意避开人流量，我觉得第三起案件和另外两个无多大关联，顶多是碰上了。” 瞎猫碰上死耗子的那种！ 齐阳听着，也觉得可：“虽然三起案件都挺见不得人的，但小傅分析得不并无道理，一二起案件是为不达目的制造，火灾案件倒像是为了报复仓库主人搞的，三起案件，一起稍微讲点武德，两起无德。” 毕竟伤了人。 傅星禾：“……” 齐阳突然觉得自己脑子一闪，对于豪门火灾，又是自个儿在心底脑补了一出豪门相爱相杀戏码。 杨一白没说什么，拿起电话拨通：“喂，把今晚进入警局的外来人员都叫过来，马上！把他们的资料都整理出来，发给徐洲。” 他就不信了，警局就一个大门，他还能飞天进到里面，神不知鬼不觉的干事？何况还带着大量硫酸和酒精。 徐洲：“他为什么要如此谨慎?对于一具死尸。” 这是他非常不解的一个点，对一具尸体残忍，难道他想毁尸灭迹？都说死者为大，何况法医已经让死人该说的都说完了，要想阻止法医知道些什么不应该是尽早吗？这尸毁得是不是有些晚了！? 傅星禾看着停尸台，顿了顿，分析到：“此人生性多疑，他用硫酸毁完尸后，却又担心毁得不彻底，又用酒精焚烧，对自己不信任，对自己所做的行为诸多不信任，这种行为在医学上称为多疑症，缺乏安全感的一类人。” “砰！” 巨响打断了大家的思绪。 面对着齐刷刷的目光和自家队长吃人的眼神，齐阳尴尬的笑了笑：“抱歉，这也太硫酸浓度也太浓了，哈哈哈” 齐阳缓缓挪步到徐洲的背后，扯了扯对方的衣袖，眉间动了动。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看着那黑不溜秋的木停尸台，就轻轻一碰“咔嚓”一声，整张木的放尸台散了一地。 徐洲瞥了眼怂逼的某人，看向杨一白：“队长，那现在我们是否要通知谭家的人？” 杨一白沉吟了一会，缓缓开口道：“通知，他们有权知道。” “是。” “小傅你怎么了。” 齐阳目光瞥到摇摇欲坠的少年身上，着急的喊道。 杨一白眼疾手快扶住了少年的手臂，“小傅。” 徐洲：“小傅，你怎么了？” 他从另一边扶住少年。 第155章 傅星禾摇了摇有些疲惫的脑袋，脸上神色苍白了几分，被弄得清醒了几分，只是眼底比平时多了几分朦朦胧胧和水雾：“杨队，你们别担心，我没事。” “怎么了？没休息好吗？” 傅星禾摇头：“没事，回去休息一下就好了。” “嘿，你这小子，失眠严重了，那个黑眼圈我老眼昏花的都能看得见，年纪轻轻的就会糟蹋自己身体。” 苏肃州从里室出来，递了几张化验报告给齐阳，“里面是这次的检查报告，还有一些此次发现的遗留物检验，我已经再报告里讲清楚了。” 说完又看了几脸色苍白的少年，“小子，回去休息，这里已经没你什么事了，我可不想今天帮别人解剖尸体，明天解剖的就是你的尸体，死因不明。” “” 苏老爷子仗着自己身份在，看向其他三个人，冷哼道：“你们这些警察呢，破案就破案，别整天问法医这些那些的。” 老头子认真起来，说出的话都多了几分威严的，“我知道我们法医界全能天才很多，可你们又不给两份工资，不仅让我辈法医累死还得亏死。” “你们看看小傅，年纪轻轻，还是未成年人，就这样，为了警察的工作，都瘦成皮包骨了，嘿呦，没两份工资还真说不过去了……以后熬夜秃头了都没地方找理去不信你看看我的发际线” 老头子絮絮叨叨又是一通。 傅星禾：“” 众人看了眼苏肃州有些亮的额头顶，“” 又看向少年，确实，说到底还是个孩子，再成熟也是个未成年人。 此时更是因为疲惫的原因，显得愈发羸弱憔悴，堪比黛玉之姿。 想让人好好保护一番。 看着某老头依旧喋喋不休，众人有些想逃离现场的想法。 两份工资？傅星禾眼睛亮了亮，心底一阵暖，真的，把她一直想说却又不敢说的话说了出来，在心底为老头子点了个赞，你说得dei！ …… 夜色正浓，圆月已经在斜半变天。 今天的温度高达三十三度，连呼出的气体都成了一股烫鼻的热流。 午夜过后， 一层层冷白色光晕驱散了些许白天的燥热，微风拂面，丝丝凉意渗心间。 酒 “看什么？你都走神好几次了，到你了，说，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穿着华丽暴露半肩裙的女人笑着轻推了下有些失神的同伴。 9 同伴回过神来，一把端起装满浓度高的酒的高脚杯：“我自罚喝酒。” 只是余光若有若无的瞥向一侧，殷红似血的嘴唇轻抿了口杯沿，微微勾起，目光蕴含着一种势在必得的自信。 旁边一群男男女女衣着高声喝彩着。 女人也属于敏感型的，察觉到同伴的异样，顺着同伴的目光，瞳孔微睁。 灯光璀璨的舞台，一名穿着短旗袍、婀娜的身材、纤细的头发，魅惑都脸庞，在舞台中火辣热舞。 舞台下的一个巨大台阶围着的人随着节奏摆动着灵活的身躯，那花红柳绿的酒，那嘈杂震耳的音乐，疯狂痴迷的舞步。 调酒师轻轻地摆动着身体，极其优雅的调配一杯五彩的鸡尾酒，推到少年面前，面上神色还算淡定，只是只有自己知道他的大腿部在猛打颤：“傅少，我们这里真的没有厨子” 第156章 搭讪 这位祖宗怎么来了，还一声不吭的坐在他负责的窗口，啥也不要，就让他们把好吃的都端上来。 还真没见过哪个人来他们酒不喝酒不泡妞，一来就让他们把熟食捧上来，就只想要吃的填饱肚子。 这位小祖宗是第一位！ 傅星禾身形一顿，她倒是忘了这茬了，酒是没有熟食的，解决完最后一块水果和蛋糕：“再帮我上一份水果。” “好的。”调酒师毕恭毕敬。 这个酒的台设计和别的酒不同，是设在偌大的厅中间，圆型，中间是众多调酒师的领地，豪华贵气，一进门就给人一种盛大视觉冲击。 傅星禾挑了个较暗的地方。 这是傅家旁亲的产业，加之之前傅星禾经常带人光顾，这里的调酒师基本都认识她。 少年一出现，好几个调酒师就队长被安排时刻为他服务。 傅家大少爷，傅家继承人，身份摆在那里，谁敢在对方面前放肆。 之前他们的经理就说过：“宁可惹傅家大小姐，不可惹傅家废少！” 原因很简单，甭管傅家内部怎么样，但傅家大少爷永远是傅家大少爷，傅家光明正大的傅家继承人。 傅家大小姐再怎么蹦跶，只要一天没坐上继承人的位置，就没有人会承认她的地位，甭管傅家那两位如何对外大肆宣扬。 傅家内部支持傅星禾的却是大有人在。 只要傅少愿意，随时可以收回这家本就属于傅家的酒店。 这是他们总裁某次宿醉时，无意间透露出给他们总经理的消息。 自此，他们也是对傅家大少有求必应的那种。 调酒师看着那略显疲惫的眸色，战战兢兢的开口：“傅少，要不我帮你点份外卖，开个包厢上去休息一下？” 傅星禾摆摆手，“不用了，我在这吃行，不过你帮我准备一个尽量没人住过的房间，房间隔音要好一些的，我等一下要上去休息，还要一套浴袍。” “好的。” …… “真的不可以吗？你只要跟着我，什么都给你哦。”女人手指抚摸着自己露出的肌肤，若有若无的挑衅着。 傅星禾面无表情，眸色都不带抬，动作依旧保持着优雅的风度，吃着盘里仅剩的几颗果子。 要是平时，她倒是有兴趣和对方聊上几句，但此时她是真的累了。 在解剖室她都是半撑着过来，现在累得有张床她都可以瘫下去感觉，否则她就不会坐在这音乐声震耳欲聋的大厅里恢复气力。 女人看少年无动于衷，不甘心，想要更进一步时，就被透明的高脚杯给定住。 少年瞥了眼浓妆艳抹的女人，轻笑了句：“姐姐，真的什么都可以给么？” “当然。” 女人以为对方心动了，眼神愈发亮，涂抹得异常漂亮的双手蠢蠢欲动。 傅星禾挡住对方的动作，抿了口没有度数的“假”酒，轻轻开口：“命也行么？” 少年笑得漫不经心。 “当……”然。 但女人对上少年冰冷至极的眼神时，舌头硬生生的打了个结。 少年语气是漫不经心的，但眼神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仿佛他说的话是真的，她如果应了，他随时会取她命。 “你什么意思？我……” 女人被吓得有些语无伦次，但清楚的看到少年无声的嘴型：“滚！” 第157章 少年眯起的眼睛，仿佛看透人的内心，让女人浑身一冷，脸色倏然苍白，捏着包就转身，因为紧张，脚下一虚，一路踉跄了几次，才赶回同伴身边。 女人从刚开始的势在必得到最后的狼狈离开，真的面子里子都丢了个尽，眼底的阴霾逐渐凝起。 半个小时，一众调酒师亲眼看到他们傅少毫不留情的拒绝了五个妖艳辣妹。 每过来一个女人，他们都忍不住捏一把汗，任谁都可以看出少年心情非常的糟糕，脸还是那张云淡风轻的脸，但眼神可真的是冷了。 吃一顿饭，被打断好几次任谁都不会开心。 也不怪傅少这个样子，在这种地方，最怕的就是被人穷追不舍。 从开始的温柔拒绝到最后的黑脸，他们真的是全程“参与”了。 你的柔声拒绝，给了对方继续纠缠的底气。 这能让人不气嘛？！ 像他们傅少这种一直都很彬彬有礼的绅士都得变脸。 但这么干净精致的少年出现在这种地方，对于某些人来说，不就是一块香机勃勃的肉吗。 出现在这种地方的，谁还不是有点钱，又有点夜市经验的人。 傅星禾的出现倒显得格格不入，那一举一动的温柔却无半点娘气，眼神很是清冷，和那些买醉热舞、眼神迷茫的人简直就是天差地别，容易引起“女强人”的征服欲。 这些年，小奶狗的恋情还蛮盛行的。 只可惜，她们看中的，却是惹不起的。 傅星禾还是第一次出现在酒大厅，之前每次来都是一起群人一起，包厢，走的也是通道，她很少出现在这下边。 刚才那些女人，很多都是这里的常客，见少年脸陌生，以为是第一次来，便忍不住起了些念想。 一般是熟人脸的，她们不会下手，原因很简单，酒客更了解酒客，大家都是来玩玩而已！ 傅星禾在地图上搜了一圈，才咬着牙选择这里。 从警局出来，已经两点半了，警局到大院，需要一个小时的路程，而对于一整晚没吃东西的傅星禾来说，真的让人有些暴躁，想发脾气都没力气。 小众夜市早就已经关了门。 没关门的，还能有吃的除了市中心那个方向的，可距离远不说，时间也不够消耗。 所以就只有这一路的酒了。 一路的酒，要讲好的，真没一家比得上傅家某些人开的。 从方位、价钱方面，傅星禾只能首选这一家了。 但现在被一群堪比饿狼的眼神盯着，眼底的郁闷暴躁愈发明显。 十分钟后， 从里面出来的在调酒师附在傅星禾旁边说了几句，后者在一众虎视眈眈的炙热眼神下，起身往里走。 从被拒绝后，一直不甘心的盯着傅星禾的女人看到对方起身时，嘴角挂起不明所以的笑容，不给对方一点教训，枉费她夜店女王的称号，在一众追随者吆喝的氛围下，女人拿起手机就要拨通外面蹲着的人的电话。 可下一秒，脸上得意的神色有些挂不住。 只见对方被几位调酒师微笑着恭恭敬敬的带进里边。 调酒师还贴心的帮他挡开人群，走的还是super通道。 这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对方身份不简单！ 这酒背后的人是大家贵族，这是有点地位的都知道，她之所以不敢让人进里面闹事就是因为他们这种身份的闹不起。 可现在被他们商量着围殴的人貌似身份是他们惹不起的人。 这里的酒保极少对一个人一副言听计从的态度。 来了这么多次，酒保对顾客更多时是一种一视同仁的态度，只要你有钱，你要什么，对方给你拿什么，不闹事、不挑事、不奉承、不卑微、不索取小费、不讹诈。 女人越想，心底越一阵发凉。 手掌心都出了一层汗液，同时有些庆幸自己还没酿成什么特错大错。 第158章 “老大！”祁寒一下车就看到从出租车下来的少年。 “嗯。”少年还是那种没睡够时，看谁都恹恹的气质。 祁寒担忧的问到：“老大，你昨晚去哪了？我们去你那里都没见你人，等了整晚也不见你的人影，你家保镖可凶了，还蚊子贼多，没有人情味的保镖，大热天的” 男生说着说着就委屈起来了，只是说出的话上句不对下句。 傅星禾：“” 面无表情的踱步往里。 “老大，你最好给你的小心肝一个合理的说法。”祁寒一副奶凶奶凶的模样，扯着少年的衣袖，活像抓到男友出轨的女朋友，路过的女生忍不住侧目，嘴角不由自主的露出姨妈笑。 傅星禾很是配合的摸了摸某个狗头：“行，给我半个小时，等我编好一个理由给你。” “好哒呢。” 高中生，一个一米八，一个一米七五，身高差是有的，但站在人群中，两人颇有那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重要的是，两人都属于那种皮肤白皙。 祁寒韩剧欧巴的脸型，不说话时，高冷得好似不食人间烟火般，让人望尘莫及的气质。 傅星禾，脸蛋是那种美得自然，漫改的精致，一举一动温柔，好似平易近人，却在某些瞬间让人在他面前不敢逾矩一分，慵懒中带着贵气与疏离。 和他们学校其他浓眉大目、皮肤黝黑、身上永远汗臭味的男生相比，简直是落入凡尘的王子。 你想想看，在一众“黑人”中，突然出现两人白得发光、又好看的男生，能不引人瞩目吗。 关键时，两人打起架来却是an得不行的那种，男生看着都兴奋，何况女生呢。 拐角处 祁寒看没人跟过来，才拉定少年，担忧的开口：“老大，你” 傅星禾知道他想要说什么，开口打断：“我没事。” 祁寒一想到昨晚的事情，既愧疚又心虚得要命：“老大，对不起” 傅星禾眼神冷冷一扫，就把祁寒酝酿了许久的情绪给冲散了，只剩下颤抖。 少年看着祁寒，眼底情绪让人看不懂，开口时，连声音都是冷的：“我不希望有下次，如果你再像这次这么冲动，我不会再理你，还有那个王八蛋。” “我们知道错了。” 男生没了之前憨憨的气质，眼底流光，只是此时虚得很，硬是不敢对上少年的眼神。 …… 因为没睡够的原因，傅星禾一进到教室就软软的瘫下去。 “老大” “别碰我。” 祁寒眼疾手快，以为少年就要倒下，但伸出的手对方习惯性的被躲开。 祁寒看着那只留给他一个毛茸茸发顶的某人，委屈了一秒，蹭蹭跑回座位。 前后左右扫了一眼后，从抽屉里掏出一个厚本本，中央被挖空的地方赫然躺着早已经放设备。 轰炸般的震动。 有些是昨天半夜的未读信息。 祁寒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熟练却又让人看不出破绽的操作。 点开一个群，一目十行滑动。 楚悸：姓祁的，还安吗? 楚涵：姓祁的，老大安吗？ 楚悸：某祁应该别厚葬了。 楚悸：兄弟，你一路走好，曾经结拜时说的同年同月什么的，都是放屁时蹦出来的，别较真哈。 楚涵：“别较真，一路走好。” 一向有对谁都几分高冷的楚涵也学起了那种语气来。 祁寒：“”你妹的！ 个个想要本正宫死！ 祁寒咬牙：本宫不死，尔等皆为妾！ 叶扬：咋啦？昨晚又去嗨歌啦？ 赵梓晨：为什么感觉一个晚上不联系，咱们丐帮之间分了两个派，貌似中间还隔着东非大裂谷。 昨晚叶扬家开了个家族party，还没放学，叶父就派人在校门口蹲他，要不是叶扬看到熟悉的车牌号，他都以为自己被跟踪绑架了，最后向同伴道别的机会都没有。 更绝的是，他一上车，他爸就命人没收了他的手机，说是为了防止他宴会中途玩游戏，丢了家族的脸。 让他好好参加完宴会就还给他。 他爸也恁得不了解他了，说得好像没了手机他就好好参加宴会似的，现在这个年代被没收了一两部手机真的不算什么大事。 正当他谋划着如何抢了钥匙，飙车逃离时， 姜还是老的辣，对方直接给了他两个“监护人”，人高马大，肌肉横流，寸步不离跟着他的那种。 最后，为了世界和平，他妥协了下。 这必须得强调一下：不是打不过的妥协，是看为了家族荣耀的妥协！ 赵梓晨也是苦逼中的一个，赵叶两家是世家之交，两块老姜仿佛是商量好似的，没收了他俩手机不说，让两人在同一个宴会下硬是没碰上面。 宴会结束后，已经是大半夜了，两人与自家大boss斗智斗勇也累得不行，倒床就不省人事，手机都是今早才要回的。 没想到他们似乎错过了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看字就能想象对方说话时故意的嗲劲。 祁寒胃里一阵恶寒。 第159章 找一个理由 上课铃响起，最后祁寒只言简意赅回复了几个字：老大安好！ 对于傅星禾还没上第一节就睡得比吃了安眠药还熟的行为，各科任老师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祁寒找的理由：“老师，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他不开口还好，一开口科任老师瞬间就火冒三丈：“不是故意的，就是有意的喽？！有意在课堂上睡觉，真把学校当自己家了？请家长，必须请家长！” 这位科任老师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秉承者世界没有蠢人，只有懒人的原则看待学生。 被强势打断的祁同学寒：“……老师，你听我解释，傅星禾同学真的不是故意的……” 科任老师一拍讲台：“故意故意！没有什么借口能当做上课睡觉的理由，你们大家说说看好了，开学上课到现在，傅星禾同学不是请假就是在课堂上睡觉。” “一次两次我可以不说他，但总是这样，算什么事！家长怎么关心自己孩子的？都这样多长时间了，是不是要校长老师亲自登门拜访才能重视自己的孩子？！” “学习成绩再好也不能这样摧残自己的天赋，总是朗诵伤仲永，别把自己变成仲永！伤了心！” 祁寒：“……” 众人：“……” 目瞪口呆，面面相觑。 好厉害，一老师。 “咱们兴许家世普通，中考成绩不理想，才来到这里，但这不是咱们自甘堕落的理由，难道就说只有进入重高才会前途无量？谁规定了呢？！” “你的命运为什么给别人规定呢？！重高、普高？都是人规定的，但你的命运却是你自己规定的，凭什么让别人规定你的命运，凭什么让别人对你的生活指手画脚？” “知道凭什么吗？”科任老师表情严肃的三连问，“孩子们，沉思！” 整个班级集体沉默，不敢抬头。 入学这么长时间，还没见过气势如此强的老师。 说话的声音能把人从孟婆桥震醒。 当然，吵不醒的是角落里的孟婆本婆——傅同学了。 凭什么呢？没人敢回答。 科任老师一锤定音：“凭你们没有实力！” 又是一阵直击心底的沉默！ 最怕老师突然的飚起，最怕空气突然的安静。 末了，没人敢说话。 祁寒默默把头转向一个角度，看着依旧只有毛茸茸发顶的脑袋。 真的，无论怎么看，他们老大现在就差把嚣张写在那头顶了。 只有他相信他们老大真的是无辜的。 不是故意如此嚣张的， 单纯的就是太困了。 祁寒继而默默把目光转向讲台，果然科任老师对他们老大直勾勾的死亡凝视。 祁寒一咬牙，徐徐把手举高：“老师，我有话要说。”有冤要伸。 科任老师：“你再把那两个字说出口，我就让你成故事！” 哪两个字？ 不管了！ 祁寒对谁都可以怂，但对上傅星禾的事，怂不了十秒，咳了一声，继续刚才未编完的理由。 “是，老师，我们老……傅星禾同学从小到大身体就有一种非常怪的症状，晚上精力特别充沛，白天则会变得无精打采，所以他利用晚上时间来学习，白天就这样，这就是他白天经常睡觉依然可以保持学校第一的原因。” “他不是学习不努力，只是他的努力只有自己知道，他每天晚上拼命的学习，就是为了弥补自己白天睡觉对老师造成的不敬，想用更好的成绩报答老师对他独一无二的关照！” 讲得声情并茂，差点自己都被自己感动，祁寒吸了吸鼻子，继续道： 第160章 黑白天颠倒 “他这种情况他也想过要改，可是效果不理想，所以才不得不带拖着疲惫的身体上课。” “同学们都可以为他作证，傅星禾白天总是睡觉但却是个晚上勤奋好学之人，否则也不可能保持成绩名列前茅的！” 祁寒喘着气一口气说完，说得有理有据，有情有义的。 末了还拉上一群人作证——俗称：垫背！ 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说的那些不全是假的，只能说真假参半。 傅星禾晚上失眠是真，这种情况曾经持续挺长一段时间也是真的，他曾经有过改变的行为，然效果不佳也是真。 当然晚上学习就不太符合他们老大的形象了。 反正他是没见过傅星禾晚上学过习。 只是傅星禾白天有时候即使很疲惫，但就是睡不着，只能用写作业来消磨时间。 有时候作业有着的催眠效果它自己都不知道，他们老大对此挺赞。 傅星禾失眠的这种情况什么时候出现的，现在有没有好些，他们是不知道的。 傅星禾很少跟别人提起自己的身体状况问题，因为不想让他们担心。 有些都是他们自己半推推敲才知道的。 “是的，老师，我们可以作证。” 傅星禾的成绩真的很好，对方在学校看书时间还没他们的多。 原因为是天才呢，没想到也是回家努力去了。 但这不妨碍女孩们内心的躁动。 这不，女孩们看向傅星禾眼神又多了几分崇拜，明明可以靠颜值吃饭，却偏偏要靠才华。 科任老师没想到会是这样情况，面上有些动容，对上一群纯真的孩子，愧疚涌上心头，特别是看向角落里只有发顶露出的少年。 不由反思自己刚才说话是不是重了点。 她没想到一个小小年纪的孩子要承受那么多。 但此时不是抒情的时候，她清了清嗓子：“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跟你们班主任核实一下，如果真的是这样，那我们班上的同学都应该多帮帮他，咱们是一个集体，要团结友爱。” “是！” 女生们应得最大声了。 恨不得对傅星禾有个一对一辅导数学。 在众目睽睽之下，科任老师严肃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了下来，连说话都温柔了几分，似乎怕吵到角落里的某人。 众人：“……” 能不能不要这么双标！ …… 傅星禾一睡就直接睡到了放学。 期间不是没有其他科任老师的问，但有了一个如此美好的开端，后面的事情根本不用祁寒开口，热心又热情的女孩子们就已经代劳了。 还有一个重要的点，就是傅星禾考试成绩从来没有跌落过全校第五，这是让所有老师都信服的点！ 这不，一放学，傅星禾又被老班关照了。 祁寒在傅星禾走之前，走进，低声道：“老大，那我先去占个位置打饭，等一下发信息给你。” 祁寒拍了拍裤带里的手机，意有所指。 傅星禾眯着倦意浓浓的星眸，很没有灵魂的应了个字：“嗯。” 班主任办公室…… “星禾同学，你近的状况我已经基本了解了，就……现在你的身体怎么样了，吃得消吗？”老班刘东文尽可能委婉的问少年。 刚才找了下度娘，了解到晚上有失眠症状的人，比较容易怒、暴躁、情绪消极、胡思乱想、没胃口…… “嗯，一切安好。” 傅星禾眼睛朦胧的眨着，没睡饱的原因，说话都带着些许鼻音。 刘东文以为少年不喜欢别人打听他的私事，抿了抿嘴，不知道如何说起：“傅星禾同学，你……你有去找过医生吗？对于你这种情况。” 傅星禾愣了一秒：“……什么？” 刘东文看着少年太呆的眼神，无奈的叹了口气，决定直白一些：“身体机能如果出现什么问题，一定要去找医生，医生会对你的这种情况有帮助，黑白天颠倒总归不是什么好事的，孩子。” 第161章 那时候的人和事 …… 吃完午饭后，教室里陆陆续续进了人。 他们学校的制度和别的学校不一样，午休时间不长，学生基本在教室度过。 而晚上自习课是根据个人情况而定，以自愿原则优先。 “老大，你……你别这样看着我啊。” 祁某人对上那双清冷的眸，心虚得都快把头低到裤裆下了。 傅星禾冷哼了声，脸色沉沉的：“保证每次全校第一？谁保证？你保证？” 少年的三连问，让祁寒愈发“抬”不起头。 “老大，您听我解释啊……” 为了使他说的话多几分可信度，他以一诺千金的态度，在刘东文许下他们老大每次必考全校第一的……诺言。 “老大，你先别气，你想想看，你每次在教室睡过去时，不是被三番五次叫醒，就是被老师记过，讲真的，要不是看着你那还拿得出手的成绩，像你这种……又穷又懒学生，早就被退学了。”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祁寒忍不住“噗哧”笑出了声。 傅星禾一记冷眼：“你再瞎说什么大实话我锤肿你的小丑脸。” 吃饱后的少年此时没了之前的恹恹气息。 说起话来，脸上神色慵慵懒懒，嘴角微扬，痞气不减。 祁寒：“……老大，咱别人身攻击。” “老大，你怕啥呢？考第一不是分分钟的事。” 祁寒就不明白了，他们老大每次考第一还不是轻轻松松，有啥好担心的。 傅星禾瞥了他一眼，抿了抿嘴角，吐出一句：“你信么？我回家基本不看书。” 祁寒立刻点头：“信！信啊，怎么不信！所以，老大，你还担心什么？天才就像你这样嚣张的。” 傅星禾沉默了半响：“我是吃老本过来的。” 祁寒一脸懵逼：“吃什么老本？” 傅星禾：“之前老爷子没去世之前特喜欢给我讲解题目，里面有高中的……” 少年没有继续说下去，祁寒识趣的没有问。 傅星禾抿了抿嘴，把抽屉里的书摊开，只是眼里的焦点没有落在书里的文字上。 看着少年明显的情绪低落，祁寒担心：“老大，你……还好吗？” 知道老大又想起傅老爷子了。 傅星禾摇摇头，嘴角微微勾起：“没事，你先回座位去休息。” 傅星禾裤兜下的指甲不知何时缓缓的攥紧了几分，看向窗外。 那时的她，可不像现在这么多愁善感呢…… 那时的她……倒也风华正茂得很，嚣张得不可一世，甚至有些被宠爱得无法无天。 目光落在一点上…… 当时她读初中，老爷子那段时间不知道为什么管她管得特别严格，手机基本不在手。 为了缓解烦闷，她把老爷子所有的书籍都走马观花的看了遍。 现在回想起来，老爷子知道自己的身体撑不了多久了，也怕他走了后，没人管她，怕她学坏了。 就让她一整天沉浸在书中，从书中找一些没人教会的道理。 他闲暇时，总是让她做高中的题目。 老爷子最有精神的时候就是为她讲解题目。 当时她觉得特别奇怪，她一个初中生，竟然要学完整个高中的题，老爷子想培养天才也不用这么疯狂。 她都那么大了，过了成天才的年龄了。 直到有一次，她听到他说对管家说：“我提前为她上高中的课，就是为了以后如果没人管她了，她叛逆了，高中不想学了，现在我教会她高中的知识，起码以后她能考个学校。” 那时候的她，听到那些话是一笑而过，说那些话时的老爷子，也像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家长。 第162章 亲缘关系 完全没了在外人前的不苟言笑的威严和气势。 最后，老爷子似乎还低声说了句：“我对不起她。” 对不起她？ 她是谁？ 傅星禾眨了眨有些涩然的眼眸。 顺出手机，点开那个把微信名改了又改的头像。 傅星禾面无表情：to，在吗？ ??:yes，??ishere！（是的，哥哥在这。） 傅星禾：……能把微信名改回来吗？ ??：no，dear，areyouok？what''stheatterwithyou？ “……” 一个伪外！找锤！ 傅星禾直入正题：to，上次我让你检验的那个东西有结果了吗？ 傅星禾指间离“发送”两字半厘米处停住。 面上神色似乎没什么变化，只是眼底多了几分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what''stheatter？bady，??canhelpyouaboutanythg！ 傅星禾：…… 看着那辣眼睛的“杂种”文字，有种想对方拉黑的想法。 手机那端，沙发上妖冶的男人看着迟迟没回复的信息，状似疑惑的摸了摸高挺的鼻梁。 傅星禾笑了下，她没想她会有那种奇怪的想法那么久，都十几年了不是么，看来真的是陪祁寒看小说看多了，脑子无聊得冒出一些奇怪的想法。 修长纤细的手指不轻不重的按下“发送”键。 那边很快就回复了，附带着几张照片，下面一行文字贴心的解释：鉴定结果：两人不存在亲子关系，但存在亲缘关系，血缘占8012。 看着那排文字。 傅星禾笑了声：我也是医生，能看得懂，还有，谁让你验查亲子关系了？多此一举。 对方秒回了个歪嘴邪笑：ithkyouneedit。 傅星禾脸色不变，点着小键盘很快：需要你妹！ 这个人特别容易挑起她的怒火。 ??:o，dear，areyoufet？ihaven''tsister。 傅星禾：…… 手动拉黑！ 傅星禾把手机放到桌面，指尖灵滑的在屏幕上划动，分别把几张图片放大。 她和傅恒毅有8012的血缘关系，那么就意味着她确实是傅振华的……种。 堂堂正正的傅家人。 这是意料之中的结果，只是……她看起来不太像亲生的。 “噗嗤！”少年突然轻笑出声。 挺好笑的，她竟然有这种想法，老爷子不跳出来找她也是够宠她了。 …… “所以，其实他们两个都是被心理暗示和催眠了？” 审讯室单向透视玻璃前，并肩站着身段同样高挑的两人。 审讯室另一侧的两个人经过昨晚一整晚的休息和简单的治疗，情绪已经恢复正常，神色也没了昨天那般憔悴苍白。 杨一白看着漫不经心的男生，顿了顿，开口：“昨晚的毁尸你怎么看？” 温衍之声色清冷：“一伙人。” 男生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 那副高傲得不可一世、冷得仿佛只有一个表情的脸，也不知道面对谁时会笑面如花、温柔至极。 呵呵，可能他有生之年都看不到了。 突然杨一白脑海里闪过某一个看似乖巧实则骨子里极其嚣张的少年。 虽然傅星禾在局里表现的中规中矩，但有时候骨子里的东西是藏不住的。 他看人极准。 他们温顾问好似对小傅比他们多了几分不同。 杨一白已经习惯了自己补充，看向温衍之：“昨晚毁尸的和催眠的是一伙人，也和杀人的是一伙？” 男生没有回答，连眸色都不带动，嘴唇紧抿着，仿佛情绪低到冰点。 这……又咋了？一大早的就低气压。 第163章 活像宝贝不见了似的。 不说话就是默认，杨一白已经得到想要的答案。 拿起外套就往外溜，他虽然人高马大，但抗压能力也就一般般，在低气压下久了他也会背后冒冷汗的呢！ “集合。”杨一白对着一群人一声令。 一出审讯室，男人就恢复了那种让人不敢直视、冒犯的刚毅气质。 真的应了那句，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杨一白正了正青灰色的警服领子，咳了声嗓子。 所有人都放下自己手上的动作，等候听令。 “杨队，去哪？” 齐阳看着这仗势，就知道要出去干了。 杨一白：“齐阳，立刻乔装打扮去赵家附近，对赵家附近发生的一切进行密切关注。” “是！” “徐洲，立马带人赶往f市，调查赵洛的在那边的情况。” “是！” 昨晚，他们已经连夜查出赵家的另一个成员：赵洛，男，十九岁，医学院大二，在f市，昨晚六点有回京都的迹向。 而今天早上，他们派人去找赵洛时，却发现对方失踪了。 根据f市警局调查，赵洛是外宿的，除了上课时间基本不在学校。 一个家境贫穷的大学生外宿，一般有两种可能，一是家里离得近，二是在外面找了兼职。 否则如何支撑得起那笔外宿的消费和伙食。 而根据调查，赵洛在外没有任何兼职，每天放学回家除了吃饭，基本不出出租房。 “赵洛？谁啊？那个大学生？” “对。” 妇人偷偷指了指那道有些生锈的门，压低声道：“他呀，脾气似乎有点怪，在这里住两年了，和咱们基本没说过话，整天窝在房间里。” 徐洲侧眸瞥了眼那扇门，试探的开口：“平时他会带谁回这边吗？或者你们有没有看到有陌生人出现在这边？” 妇人摇头：“那倒没有，除了脾气性格古怪了没什么了。” 徐洲沉思了几秒，“那他整天在屋里，有发现他在里面干什么吗？” 妇人：“不知道，就一个怪人，没人去关注他的了。” 徐洲若有所思的看向那扇门，“你们……” 他还想问些什么，就被妇女打断。 “你们……是什么人？”妇女眉间微皱，看向徐洲眼底畜起几分警惕，手心紧紧抓着衣袖。 徐洲看了眼周围，边掏出警察证边道：“我是警察，来问些事情，别怕。” 妇人一听，立马慌了，瞳孔里焕发出恐惧：“你……你是警察？” 徐洲看向妇人，眼睛微眯：“是的，有什么问题吗？” 妇人慌忙的开口：“他是杀人犯？” 徐洲：“为什么这么问？ 妇人有些急了：“难道不是吗？你们都来调查他了，他肯定犯法了，我们平时就觉得他古怪了。” 一想到自己离罪犯住那么近，她整个人不舒服了。 妇人有些激动。 徐洲一把定住妇人：“女士，你先镇定，别胡乱猜，你这样讲是非常不负责任的，请你慎言，我们找他只是调查一些事情，不涉及其它。” 妇人：“所以，不是他犯罪？” 徐洲：“我什么时候说过他犯罪，只是他家里出了点事，我找他了解情况” 妇人：“那就好，那就好。” 徐洲目光微凝：“女士，这里经常发生什么事吗？还是总是有人犯罪？” 妇人瘦俏的身形一顿：“那倒没有，只是平常多了些集群的打架斗殴，虽然没出什么人命，但也怪让人害怕的。” 这是f市的边缘地区，工厂分部多，出现在这里的杂七杂八的人也多。 第164章 小巷怪事 马路边，此时稀稀疏疏的几盏太阳能路灯，好似为了度过这之后漫漫长夜，只散发着微弱的光线。 在昏黄的路灯下，胡乱并排着的三、四个人，弯着腰一阵狂乱的醉吐。 个个都是一脸菜色的脸，不知道是酒喝多了还是烟抽狠了，肤色蜡黄蜡黄的，身材都是瘦瘦的那种，统一的杀马特半长发，几种颜色混合在一起，看着倒挺也丰富的。 除了喝酒后，整群人疯得有精气，其余时间可能就是像一条死鱼那般无精打采。 几人在趁着酒疯，疯疯癫癫的打闹了一路。 要不是那还能看得出一星半点得校服样外套，恐怕没有人会觉得这只是一群刚上高中的中考生。 疯疯癫癫，在马路边上大唱大跳，酒气带了一路。 偶路过的几个人远远就捂着鼻子躲开。 “妈的，刚才喝得爽，现在真他妈的狼狈！” 一男生一把坐在一道侧墙旁，嘶哑的声音抱怨，眼睛眯着只剩一条小缝，看什么都是重样。 他的几个同伴，有些弯着腰吐，有些直接晕得跪地吐。 男生浑浑噩噩中抬头，目光扫过一个路牌，眼前一阵摇晃着，手指着那在他眼中摆得厉害的字牌，口齿不清的嘀嘀咕咕着：“阳……阳巷口，真熟悉的名字……好像在哪见过……” 话还没说完，就被旁边的人推搡着到了一旁。 同伴三个人接连坐在墙侧。 “头好晕。” 有人摇晃着晕乎乎的脑袋问：“你说我们这次逃课，光头会知道么？” 秃头是他们班主任，一个发顶被刨得铮亮铮亮的中年男人。 一人回答：“管他呢！就没带怕过。” 那男生眼底下是掩盖不住的浓浓嫌恶和厌烦，紧握着的手心，也压不住脸上狠厉的戾气。 他们都是被送进全封闭式管理学校，之前自由疯惯了，现在突然有人来管，他们能习惯才怪！ 以前都到那去了，现在才来跟他们说什么考大学，考你妹啊考！ 自己的孩子几斤几两没点自知之明么？ 察觉到自家大哥情绪波动，几人都没敢出声。 他们酒量不好，虽然以前初中每个星期也会出去浪，但喝的都是一些基本没多少度数的酒饮料。 这几天在学校憋坏了，大家心情都烦躁得很，拉拉扯扯就商量着出来大干一场。 昏暗的小街道，寂静无声。 偶尔传来些窸窸窣窣的声音，无灯，连天上的月光都被黑云遮住光线。 一道沙哑如电锯般让人听着难受的声音在巷子里响起。 细听时，却又什么也听不到。 几个人都累瘫了，挨着墙边都能睡着。 几声婴儿似的猫叫从黑暗的巷子里头传出，在寂静无星的夜空下，多了几分瘆人的气息。 随着夜渐深，小巷里的声音愈发吵闹，狗吠声夹杂着又细又尖的鸟叫声。 几人逐渐被吵醒，还没来及得缓过神来整理凌乱的衣服。 一声惊恐慌张的尖叫让所有人瞬间清醒。 “啊！” 几人迅速站起。 “卧槽，怎么了？” 寻着喊声看去，与此同时所有人都把手机灯亮起。 “卧槽，那是什么？” 一人瞳孔大睁着，惊恐的望着小巷里，不着地的多个蓝色光点。 第165章 旁边几人也被一吓，差点想拔腿就跑。 “妈的，叫你妹啊，那是狗！” 四个人里，有人视力比较好，顺着照不远的手机电光，大概的看清楚蓝色眼珠下的体型。 几人手电机光合在一起，倒也照亮一大片，人多胆壮，逐渐也没多害怕。 有人问：“刚才你们有没有听到有人大叫了一声吗？” “废话，刚才他不是叫了么？”一男生像是看智障一样的眼神瞥了他一样，下巴抬了抬指向刚才大叫的男生。 那人摇摇头，有些不确定的开口：“刚才我好像是被一声叫给吵醒的，你们不是么？” “是吗？” “好像是？那……是谁叫的？” 酒是醒了大半了，但睁眼那一瞬间容易忘事。 几人把手机光举高了些，看向小巷里边，小巷子的路不宽，但里边倒是挺长的。 手机光也照不到里头。 “卧槽！”之前那个大叫的男生猛的拍向自个脑瓜，指着旁边的牌，嘴巴大张着，可半天就挤不出字：“这这这……” 旁边的人一巴掌拍在他后背：“作死啊，有什么话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神经病。” “大晚上的，见鬼啊，心脏病都被吓出来！” 被他一高一低的声音吼得，几个人脸色都不太好。 “嘿，不就是一个牌吗，至于嘛你！” 有人看着那男生盯着牌一脸惊恐的模样，不以为然，觉得有些好笑的调侃到：“怎么，感觉被鬼附身似的……” “妈的，别胡说八道信不信，大晚上的。” 一男生打断对方的话，细风吹过，突然就觉得后背凉嗖嗖的，一阵鸡皮疙瘩冒起。 “干嘛做这副遇见奇迹的样子。” 有人碰了碰那依旧呆看着指路牌的男生。 “卧槽！”男生被吓得跳起，还没等来同伴的白眼，他咽了咽口水，指着写着“阳巷”的牌子急促的开口： “我记起来了，这……这就是之前在咱学校表白墙上特火的阳间巷。” “卧槽，真的？”一男生一听到“阳间巷”这三个字整个人都不淡定了。 那起头的男生：“我不知道，但表白墙那个牌是这个没跑了！” 之前无聊，他还亲自弄了个出来吓唬女同学呢！ 没想到这里来了个真的。 此话一出，几个人愈发不淡定了，有人拔起腿就想跑，“走，走。” 一直是这群人的头头的男生难得的迷茫，看着那块牌，表情还是淡定的，一把拉住想要离开的男生，嫌弃的道： “干什么，不就一个牌子吗？用得着大惊小怪的嘛？” 此话一出，其他三个人都怪异的看向他。 有男生开口：“你没看表白墙？ 头头囧了一秒，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没……没看，我确定不会有人跟我表白。” 集体阵亡：“……” 觉得这个时候，他们的表情像是在讨论有没有人表白的事情吗？！ 之前尖叫过的男生表情非常严肃：“哥，你这个笑话太冷了。” 他们现在只想哭！ 头头：“……” 最右边的男生咽了咽口水，看了眼周围，恳求道：“咱们能不能先离开这里，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看着三个小弟一脸神神秘秘的样子，头头的好奇心瞬间被激起，故意板起脸道：“说！现在说。” “大哥，不行啊咱们先回去，回去再说。” “大哥，咱别任性，先回去。” “哥，赶紧走。” 不然等一下后悔都来不及，谁知道之后会发生什么事。 “什么时候这么胆小了，你们不说休想走！”头头男生可能是酒还没醒全，一把扯住他旁边男生的衣袖。 “哥……先走！”之后一切好说。 三个人脸上神色焦急，真的，现在看着他们顽固的老大，特像看那种不听劝的作死炮火！ “哐当！” 只是他们话语刚落，莫名其妙的巨响从巷子里传来。 “啊！” 几人脸上一僵，非常默契的撒腿就跑了，狂奔掉的拖鞋也不值钱了。 只是，从四个人的队伍，变成了三子，而且拼命狂奔中的人没一个发现。 第166章 “催眠唤醒法？” 杨一白看向一身蓝色夏季校服少年，有些不确定的开口。 傅星禾眸色不动，点头：“这是最快的办法。” 杨一白眼神落在少年左边的男人身上。 温衍之眸色淡淡：“确实是目前最快，最有效的办法。” 今天是对方说过的最长的一句话了。 杨一白忍俊不禁，不过随即拒绝的摇头：“不行，这不合规矩。” 吹眠首先是不合法的。 非专业人员对催眠了解少，被催眠者也存在不信任，是很冒险的行为。 搞不好两败俱伤。 傅星禾：“催眠确实有一定的难度，催眠效果也并非100正确，实施条件环境有限，对承受人员也有限制。” 杨一白：“并且无意识状态下的口供，不受法律支持，所以，你们所谓的催眠有什么意义？” 杨一白看着两人，满肚子的疑惑，脸上神色是拒绝的。 傅星禾和温衍之对视了眼，后者挑眉，看向杨一白：“你们传统意义上的催眠是什么？” 杨一白不假思索的回答：“催眠难道不就是让对方没有意识说出隐藏在心底、暂时被遗忘的事情，就像现在两人被催眠忘记了自己看到的一些线索。” 对上两人似笑非笑的眼神，杨一白嗫嚅了半会，有些不确定的继续道：“还有就是像你们现在所说的，催眠也可以让对方想起一些回忆。” “并且可以操控人心，让对方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一些自己没有意识的事情，以便达到自己的目的。” 傅星禾眉间微挑，口罩下的嘴角上扬，眼底带笑的看向温衍之：“辰辰，你们警局把催眠术这类东西想得这么神的么？” 温衍之瞥了对方一眼，冷哼一声，语气不可谓不嫌弃的道：“把‘你们’两个字去掉。” “……” 感觉被嫌弃了都。 杨一白难得迷茫了：“难道不是了吗？” 他在网上看到的都是这种说法的呀，虽然他也觉得有点传得神乎其神了。 傅星禾摸了摸口罩，调侃道：“如果催眠术那么神，那警方不都破案如神了么？” 杨一白一时哑口无言：“可……如果不是催眠，那你们刚才……”不是还说着催眠吗？ 怎么现在又说不是催眠了？说来说去的，最后啥也不是。 傅星禾简洁明了：“杨队，这样跟你解释，所谓的催眠不是什么可以窥探别人内心、操作别人行为的东西，更多的是一种暗示效应。” “我们刚才所说的催眠唤醒法只是一种通俗的大众理解的代名词。” 杨一白：“那……赵莉莉和何员是怎么一回事？” 一个人总该不会莫名其妙的少了点记忆。 “若说赵莉莉和何员被催眠，不如说是两人是受到巨大的冲击后，被人做了心理暗示，被遗忘掉的那段记忆，恰好是两个人都不想看到的。” 温衍之接着少年的话，道：“一种选择性失忆行为。” 傅星禾对着男生明眸皓齿的一笑：“对的。” 温衍之侧眸无视。 杨一白仿佛恍然大悟了：“这么说来，赵洛的嫌疑又大了几分，之前让齐阳去赵家调查时，赵家邻居透露赵家兄妹和何员的关系非常好。” 第167章 傅撒娇星小禾 这不是没有可能赵洛为了赵莉莉，对校园施暴者进行报复。 杨一白：“会不会是何员和赵莉莉看到一些他们并不想看到的场景，比如说看到赵洛的某些行为……” 所以不敢相信，自己骗自己，选择性的失忆。 有些人遭受到巨大冲击，身体一时无法承受，就会适时的做出一些事情来对自身进行保护。 这是一些医学中少见却又存在的案例。 傅星禾：“而我们所说的这种心理暗示效应，无论是对被催眠者或施眠者的不良反应都是比较小的。” 杨一白思虑再三后，道：“你们所说方法，先要通过他们两位的同意，我会向上级征求批准。” …… 杨一白把所有的线索都串联起来，愈发觉得他们的线索又明了了很多。 不过很快，杨一白就否定了自己之前的想法：“不对，总感觉哪里不对。” 但就是说不上来。 如果事情这么简单那就好办了多了。 为什么感觉他们兜兜转转都在某个死胡同里绕圈圈。 傅星禾眼角微眯，口罩下的神色让人看不清，：“确实越来越不简单了。” 一个校园暴露的案件，牵扯出那么多谜团。 傅星禾：“校园暴力。” 温衍之：“校园暴力。” 两道声音一清澈一磁性的一致响起。 杨一白：“……” 两人的谈话似乎永远让人插不上，思维跳跃得太快，仿佛与别人不是一个线的。 杨一白听得脑瓜子疼：“这……怎么又转到了？” 傅星禾解释道：“杨队，你想想看，一个无权无势的平民子弟，为何能搞出这么大的动静，两起车祸同时发生、警局毁尸、毁监控，这明显的不是一个人能操纵的。” 杨一白依旧不解：“是，已经确定是团伙作案了。” 这是他们唯一确定的一个线索。 傅星禾白皙的指尖点了点桌面，眼底流光：“问题就在这，一个普通高校的校园暴力案件，那，是谁……又有能力致使后面的事情发生？” “无权无势的人，是谁一直在帮着他！” 杨一白瞳孔放大：“是受害者！” 一个受害者也许不能做什么，但一群受害者聚在一起，却能干出让人无法预料的事。 也因为只有受害者才会帮助受害者，不遗余力的报复施暴者。 杨一白：“据调查结果，那些受害者基本占全校平民子弟的百分之四五十。” 一个普通高校，本就平民子弟较多。 即使抱团取暖，也会或多或少的被欺负过。 当情绪压抑到一定程度，就会爆发。 傅星禾提到另一个点：“平民子弟中，学习成绩排名靠前的不少，那受害者里，学习不错的应该不少。” 学习成绩好的，不乏有聪明的人。 有时候，一个人的潜力，是无法预料的，特别是那种濒临崩溃的人。 杨一白点头：“确实，我会让他们照这个点查下去。” …… 私人办公室…… “过来。”一道磁性如提琴音般好听的声音在少年耳边响起。 傅星禾抬头看向男生，对上那双深邃的眸色，笑着道：“辰辰，相信我。” 温衍之嗤笑一声：“谁给你的自信，让你来兼职的傅家么？也不看看你那白得跟鬼似的脸，还在逞强什么，别人又没给你加工资。” 第168章 藏进他的世界里 傅星禾难得的委屈：“辰辰……今晚不干完这个，我睡不着，这该死的事业心纳……” 温衍之面无表情：“……你觉得撒娇对我有用，一个男生比女生还白，营养不良？还是谁虐待你了？！” 确认过眼神，不是有用的“撒娇”！ 对方的眼神太过通透，傅星禾气势莫名弱了半分，“……我脸本来就白。” 末了，又道： “哥，别在人家伤口里撒盐，现在谁不知道，我跟他们的关系糟糕透了，小白莲的套路你还不懂？！” 自从她搬回大院后，她所谓的母亲妹妹都不知道在门口蹲了多少次了。 一次也没逮着她，估计两人恨她也是恨得牙痒痒的那种。 她就是喜欢那种：你看不惯我，又不能把我怎样的感觉！ 俗话说，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他们不要脸，横行社会。 那就别怪她了，一不做，二不休，她直接在一次股东视频大会上宣布以后与傅家大房无关。 但未来傅家大房夫妇年老色衰，她不介意支付一定的赡养费，报答生育之恩。 至于多少，就看她心情的咯，他们省点花，总归不会饿着。 至于养育之恩，抱歉，他们对她，没有！ 上流贵族圈中，是个人的都知道，她从小就是被傅老爷子一把带大的。 要不是某些人三天两头找借口往大院里跑，她还真不知道自己还有父母这两个人。 伤口上撒盐？ 看着少年眼眸那藏都藏不住的笑意，他差点就信了，温衍之移开目光，“身高不见长，脸皮倒厚了不少。” 只是话音刚落，额前发下，菱角分明的容颜，气质依旧那般高贵淡雅，闪过让人难以察觉的冷意。 傅家某些人确实欠些被社会毒打的经历…… 男生眼底一闪而过的深邃。 傅星禾：“……” 温顾问一天不怼人一天不是人！ 傅星禾不服气：“我还能再长的！” 少年乌墨一样的短发软软的贴在额头，生得像女孩子一样秀美绝伦，认真时，眼眸却似笑非笑，仿若有流光。 温衍之清冷如雪的眸色倒映出少年的身影，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卷起。 一个男孩子，长得细皮嫩肉，靠脸吃饭么？！ 傅星禾：“……” 不知为何，以她那想忽略都忽略不了的敏觉，隐隐约约感受到这位温顾问看向她时的眼神，怎么说呢，嫌弃得要不要太明显！ 审讯室…… 赵莉莉看着面前两道高挑的身影，神色复杂，略带歉意的缓缓摇了摇头：“抱歉，我真的什么也记起来了。” “别急，慢慢想。”傅星禾表示理解。 少年随后不急不缓的开口：“那在你的记忆中，你哥哥赵洛最近的一次回家是什么时候？” 赵莉莉想了想，看向两道雍雅贵气的身影，有些不确定的开口：“好像是暑假，就两个月前，之后他去学校了，我妈跟他偶尔联系，都是通过电话的，警官，我哥他怎么了？” 女孩浑身颤抖，半张着嘴，声音嘶哑疲惫，只是内心的惶恐提到了嗓子眼。 傅星禾看了女孩一眼，轻声开口：“只是问一些案件的事情，我们怀疑你哥这段时间有回来过。” 少年话一出，赵莉莉立马摇头摇头：“不可能的。” 傅星禾眼睛微眯：“为什么不可能？” 第169章 赵莉莉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了，有些不好意思的侧了侧眸。 平复好情绪，她开口解释到：“我哥身上的钱不多，先不说回来需要车费，但之后又不回家，他不可能还有那么多费用在外面，何况前一段时间我妈天天跟他打电话聊着，如果他回来我们不可能不知道。” 赵莉莉还是不相信自己哥哥会干出什么不合法的事情来，她哥是什么样的人，她不能说特别了解，但从小一起长大的，了解七八分还是有的。 傅星禾瞥了她一眼，声音淡淡的开口：“如果一个人有意要隐瞒你们，谁会知道呢？何况现在我们联系不上他。” 赵莉莉明显一愣，语气担忧：“联系不上？那……他……” 知道对方想要说什么，傅星禾嘴角微扯，打断道：“这个就需要问他了，我们现在也正在找他，目前一切未知，只是需要你帮忙找点线索。” “帮……帮忙？怎么帮？”女孩神情有些失魂落魄，整个人看起来心事重重。 “下面我会做对你做一项测验，但要征求你的意见，和你的高度配合。”傅星禾从温衍之手上接过一张表格。 “什么？” 看了眼风华绝代的两人，赵莉莉颤颤巍巍的接过，随即胆怯的低下头。 少年旁边的男生即使不说话，也保持着高冷贵气，让人无法忽略存在。 只是对方的目光好似从未落在除了少年以外的其他人身上。 这是赵莉莉看到时的第一感觉。 傅星禾：“听过暗示效应么？” 暗示效应，外行人眼中的一种催眠。 用于刑侦只是帮助当事人身体放松，有助于他回忆。 但这不能算得上真正意义上的催眠。 人们印象中的催眠是探索这个人的内心秘密，这是一个大大的误解。 探索人的内心秘密必须在信任的情况下，愿意告诉你的情况，是有条件的。 否则人的神经一旦出现崩溃现象，难以挽回。 如果当事人不想告诉你的秘密，催眠也毫无用处。 傅星禾不做自己没有把握的事情，也不做别人没有把握的事。 另外，催眠曾应用于刑侦的案例非常少，但被谣传的太多，太玄。 傅星禾：“所以，同不同意一切决定于你，如果你一旦同意，就必须全心全意的相信我们，我们也会有法律的立项保证，除了问有关于案件上的问题，你隐私上的一切问题概不过问。” “我……我考虑考虑。” 赵莉莉对上少年俨如天鹅般的眼眸，夜空一样深邃、神秘，仿佛可以穿透人心底的秘密。 她犹豫了，手指紧紧攥着手心。 她害怕得到的是她最不想知道的结果。 傅星禾：“其实你也有过猜想的不是吗？” 少年意有所指。 虽然是问句，但少年语气是十分肯定的，直视着女孩的眼睛。 赵莉莉躲开少年的目光，没有回答，她现在脑子太乱了，心理状态也很累。 谭晓的死她到现在都走不出来。 每当入睡，那残忍画面就会涌入脑海。 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像梦魔。 就在女孩快要沉浸自己的思绪时，一道冷清的声音打断：“你觉得逃避有用吗？事情一天不水落石出，你永远都走出不来，你就不想要一个真相吗。” 第171章 藏进他的世界里 “想！”怎么不想，可是既想又害怕。 赵莉莉有些不知所措，哽咽着，末了，低声开口：“我……我知道的。” 她就是一时接受不了。 傅星禾非常自然的拉过某人的手腕，握住，低着眸，看着那上面的表：“现在是十点半，给你半个小时考虑时间。” 齐阳一进来就是看到那一幕：“……”感觉他进来的不是时候吗？ 其实这种暗示效应的效果大不大，谁都不能肯定，这只是让对方的身体达到一定的放松状态，想起一些被遗忘的事情。 当然，也会有人对于自己死都不愿意想起的事情，无论别人怎么暗示，都是无济于事的。 这种暗示效应的深入程度，是根据个人身体状况而定。 而赵莉莉这些天经历了大事小事的起起伏伏，身体已经处于一种中上疲惫状态，神经系统不似平常人那般强大。 身体的防线必须是在清醒状态下有松懈，做心理暗示成功的概率才高。 温衍之低眸，不知道在想什么，整个人的气息都是沉沉的。 谁都可以冒险，但他绝对不允许傅星禾出现任何他承担不起，也不想承担的意外。 只是，认真起来的少年，仿佛眼底有星辰大海，亮得灼眼的光。 瘦俏的背影，动作比任何一个男人还要干净利落。 杨一白曾经就这样评价过傅星禾，明明未满十八岁，披上战袍时，在众多的精英当中，显得那么卓然不群。 温衍之深邃孤傲的眼眸里，藏着别人看不懂的情绪，从开始的清冷如冰雪，到最后的狂风暴雨般涌动。 紧抿的薄唇仿佛在压抑着什么。 对于光芒四射的某人，他只想藏起来，藏进他的世界里，让对方的眼眸倒映出的影子只是他。 …… “小傅，温顾问，他们怎么样？” 杨一白一整晚都守在外面，看着并肩出来的两人，赶紧问。 “杨队，这是在里面的录像。” 傅星禾递了个u盘给对方。 杨一白有些不确定的问：“他们……说了。” 傅星禾点头：“但这只是做参考作用。” 杨一白领会：“我知道，小傅，温顾问，辛苦了。” 杨一白从两人出来，就注意到傅星禾脸上的薄寒了，即使带着口罩，也能看到对方苍白的脸。 杨一白对此愈发愧疚了，其实，作为一位法医，而且还是未转正的人员，傅星禾不需要事事亲临。 但对方却经常陪着他们细无巨细的分析案件，非常深有感触。 就……挺感动的，感觉祖国的未来有了希望。 温衍之在少年把东西交给杨一白时，就把少年带出去了。 傅星禾确实是累了，在男生的半拉半扶的状态下，一上到车就闭目养神。 半个小时后，才缓缓睁开眼，“辰辰，我们是去哪？” 少年的声音清澈，比起平日里的不可一世，此刻长睫低垂安静的姿态反倒更为打动人心。 就连月色都极为眷顾他，轻柔流泻在其清隽侧脸上，投下淡淡剪影。 温衍之指尖微滞，偏了偏头：“回大院。” “你……你就是傅家大少爷？” 一道不可思议的声音从副驾驶位置传来。 此时傅星禾才发现车里除了司机外，还是第四个人。 傅星禾眉间微挑，看着眉眼几分熟悉的人，开口：“你是？” 祁书瞥了眼丝毫没有半点想要为他介绍的男生，微叹，看向少年，咧嘴一笑：“你好，傅大少爷，我叫祁书。” 傅星禾：“祁书？祁寒的大哥？” 祁书：“对，上次我们见过，在医院。” 傅星禾眸色淡淡：“哦，想起来了。” 第172章 祁书和祁寒的眉眼有几分相似，鼻梁高挺，带着副金丝边眼镜，皮肤白皙，上身是白色衬衫，搭配黑色裤子。 嘴角带着笑，颇有几分斯文败类的样子。 和祁寒那憨憨气质完全不同。 傅星禾：“你真的跟祁寒是一家的？” 祁书优雅的笑了笑：“如假包换。” 祁书一副自来熟的样子，和少年聊了起来。 祁书与温衍之同岁，读医学院，现在在医院提前实习。 祁书透过后视镜，看向精致的少年。 “你是法医？” 傅星禾瞥了眼温衍之，“嗯。” 祁书不知道想到什么，看向少年，调侃：“未成年人能领法医证？” 傅星禾一听，扯嘴笑了，目光妖冶：“是啊，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未成年人领个法医证挺正常的。” 祁书：“……”温大少的小猫这么厉害的么？ 温衍之瞥了眼半个小时前走路都可以睡倒的某人，现在倒像是充了电，怼起人来丝毫不示弱。 像龇牙咧嘴的小猫儿。 傅星禾语气淡淡的补充：“我还不是正式的，在实习，不过有时候法医证跟年龄无关，就像实力和年龄有时候也可能会是负增长的哦。” 淡淡的凡尔赛语气和贱贱的怼人语气。 祁书：“……”一个晚上被内涵两次，侮辱谁呢？谁还没点脾气！ 瞥了眼少年身边漫不经心的坐着的某人，意味明显，家属这么嚣张，不管管？ 但，男生眸色都不带抬，目光落在手上的实时报上。 只是要是祁书没看到男生那微微勾起的嘴角和肉眼可见的情绪变化，他心里会多少平衡一点。 祁书：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看够了没？” 不咸不淡的声音在车厢内响起。 祁书做贼心虚：“我没……”看啊。 只是话还没出，另一道带笑的声音清澈响起，傅星禾眨了眨眼睛，毫不吝啬的啧啧夸奖：“没看够呢，辰辰，你真的是长得越来越好看了，简直是一辈子都看不够。” 长大的崽崽真的不一样了，可以独当一面了。 完全没了几年前稚嫩的婴儿肥，整个人气质变了不说，还处处散发着行走的荷尔蒙气息。 祁书：“……” 卧槽，傅家大少这么猛的吗？ 一开口就是撩人不偿命的话，还有，那两人的距离，干什么，离得那么近！ 都不考虑考虑外人的感受的吗？！ 一辈子也看不够？ 温衍之看着越来越近的毛茸茸脑袋，和少年身上淡淡的茉莉花味，目光微窒，一把扯过后背的毯子覆上去，“坐好，有多动症？在车上别动来动去的。” 男生脸上神色沉沉，气压低了不止一个度。 傅星禾：“……”怎么又生气了，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 好，换种方式！ 傅星禾一把扯下，一副颇为感叹的道：“行，果然，儿大不中用，长大了，翅膀就硬了。” 少年话一出，温大少脸黑得可以滴墨水，不用开空调，车厢内温度急剧下降，比刚才更甚。 傅星禾：“……”又不对？！ 祁书和司机老王坐在“小角落”里瑟瑟发抖。 话说，这傅家大少还是个未成年人，怎么感觉从他的嘴上说出来，人温大少倒成了未成年中的未成年人了。 听听，这都是些什么话！ 调戏人就不能找个没人的地方吗？！ “……”温衍之紧了紧手，压制住想给少年一个证明的冲动。 之前装得太严重的后遗症？！ 祁书绝对不会承认他看得津津有味的，只是，一个非常冰的眼神让他差点被冻僵。 温衍之对着后视镜挤出一个人性化的笑。 意思很明显：看够了没？ 祁书一个哆嗦。 后来的一路，祁书都不敢明目张胆的看，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祁书和老王只想祈祷傅大少一路平安，别被扔出去为好。 他们怕得要死，只是一路上，少年嘴角挂着邪肆的笑，心情非常好的手游pk。 那音量是调小了，但祁书眼力好。 这傅大少是不是脑子缺根针啊，心怎么这大的吗？旁边的自动空调都能无视？ 傅星禾也是见好就收，男人嘛，什么都可以丢，但面子不能丢，特别是在外人面前，辰辰有多害羞，她是知道的。 只是当打开自己的游戏界面时，脸也黑了起来。 青铜的logo可还好！ 傅星禾幽幽的看了眼旁边的人。 最后， 傅大少盯着页面，打起十二分的认真，手上的动作却是非常快的操作着，像是在报复发泄着什么。 算了，在外人面前，先给某人留点面子里子！ 第173章 …… “我t，如果不给我们一个合理的交代，我今儿就不走了！” “就是，尸体在这儿，怎么说没就没！” “你们警局是怎么办案的？” 早上…… 警局门口被围得水泄不通，闹闹哄哄。 几辆不新不旧的面包车载着几车人，大摇大摆的堵在门口，神色愤怒。 大阵仗，引得过路人群众过来围观。 这个点，出来买菜的人多。 有些不明所以的人开口问：“咋了，一大早的，发生什么事了？” 一人皱着眉头回答：“听说是昨晚警局发生了火灾，人家存放在里边的尸体被毁了，现在家属来闹了。” 那人觉得不可思议：“还有这种事？在警局被毁？” “警局没人了吗？怎么发生这种事情？谁那么大胆？” 男人摇摇头：“谁知道呢？” 一妇人提着大皮包，在一侧探着耳朵听了好一会，神情异样：“在警局被毁的？这年头怎么哪哪都不安全了？” 另一人也探过来：“就是啊，话说，该不会是惹到什么人了……或者该不会谁来毁尸灭迹？” 普通人的脑洞大开起来，确实挺接近真相。 他们这么想是没错的。 不然谁会做得那么绝…… 无论在哪里，对死人都有一些忌讳，更不会说是什么去烧人家尸体的这种冒天下之大不韪。 可能是觉得自己说的事情不适合明面上说，那人声音不由压低。 人群越涌越多，警方出来好几波警员想要疏散人群。 奈何无论在哪里，吃瓜群众都不会少，也特别顽强，特别是警方的瓜。 半个小时后，人群依旧没有被驱散。 人反而越来越多， 事件在人群中越传越邪乎。 仿佛是有人故意引导般。 有时候，民愤的爆发是势不可挡的。 “听说啊，这个案件的迟迟不破，是因为牵扯到某些人了，有上头的人压着了。” “这有什么办法呢，死者家属无权无势呐……” 人群中一直站着一个人，一身普普通通运动服，有些旧的帆布鞋，目光扫过警局，脸上神色好奇，眼底的眸色却无半点波动。 那人年龄不大，皮肤黝黑。 像看客，又像局外人。 只是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人群，人群中同一年龄段的人，却有着好几个。 都是挤在一个个小小的聊天人群里，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好奇宝宝的样子。 问的问题好似无关紧要，却能把民愤引深。 今天是星期六，时间:七点半，按理说，这个点能出现在这里基本都是路过买菜的大叔大妈。 当然也没有人会在意出现的是些什么人，他们仿佛是很有默契的战斗伙伴，聚在一起，气势汹汹，好似警局不给一个说法，他们誓不罢休。 这个事情，昨晚他们看朋友圈什么的，都会了解到一点。 没想到里面藏着那么深的关系，特别是听到那“官官相护”，心中有一份正义的都会忍不住暴起吐槽。 这不是公然挑衅民权吗？不把人命当人看！ 警方人员挡在门口外，试图劝散人群：“大家不要慌，事情正在调查中，我们一定会找出真相，请相信警方。” 死者家属情绪激动，好像面对的是恶徒，怒声大喊：“案件那么多天了，为什么还没有半点进展，好好的尸体，在你们警局被毁，你让我们如何相信你们！” 另一个家属方接着道：“我们作为受害者家属，却对案件进展一无所知，要不是发生这样的事情，是不是你们就打算这般拖下去了？！” 第174章 警局闹事，瓮中捉鳖 “就是！” “这不是欺负人嘛……” 警方人员一时哑口无言：“案件需要，我们只是暂时保密，等真相水落石出，我们一定会公布。” 他说的是事实。 “案件已经有了进展了，相信很快就能出结果，大家不要慌，请给我们一点时间，我们一定不会放过任何犯法犯罪的人，如有半点不公正，大家可以去法院，相信法律也会给出最公正的答案，我们会做到问心无愧。” 警员以最大的力度安抚群众，同时也是回应人群中传着的有上头压着的说法。 警员声音过于真挚有力，人群安静了不少。 案件的破否，不是警局的人，根本不了解破案所需要的时间，所有的蛛丝马迹，都需要他们一点点挖掘。 人力、物力、精力的花费也更多。 甚至有些警员已经好一段时间，每天休息不到五个小时。 此次案件的难度确实超出了他们的预料范围。 死者家属痛彻心扉的哭诉着：“那我女儿尸体呢？怎么办？呜呜呜……她怎么这么惨啊！连死了都没得个全尸。” 警员面面相觑，眼神示意后，有人上去安抚家属：“对不起，这件事，我们也感到非常抱歉和愧疚，事情已经上报上级了，会处理的，一定会给……”家属一满意的答案。 警员停了下来，嘴角微扯。 最后的那些话，警员没有说出口。 满意的答案？什么是满意的答案呢？ 尸体已经被毁，就不会有什么答案是家属满意的了。 案件破不了，谁也不好受，就像一根刺，插在喉咙，痛在心里。 警局里…… 监控室。 几个人围成圈，目不转睛的盯着监控屏幕里所有人的一举一动。 杨一白拿起桌面上的对讲机，声音低沉：“齐阳，电杆左侧五米处，蓝色体恤，黑色裤子，运动鞋，年龄十六到十七。” 便衣打扮的齐阳，挤在吵吵闹闹的在人群里，身形不明显的一停，手指若无其事的摸上右耳侧的微型通话器。 左手手指在侧腿旁轻轻敲击三下：“收到！” 齐阳手插进裤兜里，戴着普通的蓝色口罩，漫不经心的踱步往那边走去。 旁边的警员提示异常人员：“杨队，这个……” 杨一百点头：“徐洲，人群中央，男，黑色卫衣，年龄16到17岁。” “收到！”同样的手势。 人群中的男人，像是看热闹路过般，好奇着脸挤进去，边走边疑惑的道：“这是这么了？怎么那么多人，有人打架了？” 也不管有没有回答，反正挤进去看热闹就对了。 随时伪装、随时身份转换是每位警校毕业的警员基本功。 成功的警察，也是一位成功的演员。 “001号，门口右边第三棵树的石椅上，女，手上拿着一杯可乐。” “收到！” 便衣警员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随即灌了口手上的豆浆，摇了摇空纸杯，面无表情的走向石椅那边的垃圾桶。 …… 石板椅上， 女孩好似若无其事的在那边坐着，其实目光从来没有离开过人群。 大家都发现了一个特点，他们蹲的人，未成年人，年龄基本都是在16、7八岁左右。 因为不知道有监控，女孩悠闲的晃悠着细腿，时不时低头看手机，随手拍着照片。 扫了眼旁边人来人往的人，继续玩着手机。 偶尔嘴角有微笑。 这边…… 锁准目标的齐阳，眼神漫不经心的扫过附近的人群，突然眸光一顿，眨了下眼，又扫，眨眼。 三米处， 不知是不是错觉，这两道高挑的背影有那么点熟悉啊。 只是那普通又旧旧、沾着红漆的衣服…… 他不记得他认识的谁有穿过。 第175章 伪装高手 对面隔着人群中的两人，仿佛有感应般，微微侧眸扫了眼他。 “卧槽！” 齐阳内心一句p，这还是他认识的洁癖优雅温顾问吗？ 傅星禾眉间微挑，倦意浓浓的星眸微微示意。 即使戴着口罩，隔着人海的距离，他都能感受少年恹恹的情绪。 明显的没睡够？这…… 确定是熟悉的人——小傅和温顾问。 这两人站在人群中，真的比吃瓜群众还吃瓜，连气质都掩盖得好好的。 他是警校毕业的，曾经在警校时，各项成绩即使不是顶尖，但也是名列前茅的佼佼者。 敏感度自是不用说，要不是对方转头，他顶多觉得有点熟悉，根本不会那么快想到是哪两位。 齐阳眨了眨眼睛回应，很快就收回目光，面上神色不变，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一般，脚下步伐闲悠悠的随着他监督的人移动而移动。 脸上神态自然。 为了以防被敏感的人怀疑，盯人用的是余光，还“入乡随俗”，聊进了人群的“吐槽”大会。 如何三心二意干大事，齐阳体现得淋漓尽致，那痞气爱聊的气质，根本不会引起其他人怀疑。 徐洲嘴角动了动，也只是大概看了眼对方，继续自己的目标。 这边， 傅星禾瞥了眼身边男生，眼底神色复杂，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声道：“你……怎么出来了？” 少年声音空灵清澈，眼神瞥向男生。 温衍之轻笑一声：“你指的是什么呢？傅法医。” 连称呼都变了？ 傅星禾眸色淡淡，看着对方一副我不知道你说什么的姿态，傅星禾也没继续问，余光若有若无的扫过人群。 “放开。” 傅星禾无奈的把瞥了眼衣袖下被缠着的手腕，低声开口。 “不要。” 温衍之的修长白皙的手紧了紧，眸色清冷深邃。 因为有工衣外套遮住，男生肆无忌惮的把握着少年纤细白皙的手指。 傅星禾动了动，没扯开，眼不见为净，目光移开，落在一个人身上，漫不经心的从上到下看了几眼。 好一会后，缓慢踱步向前，好似若无其事般。 顺少年目光的落点处，温衍之抬起的眸色清冷，微微紧抿着薄唇，之前冷白色的皮肤被抹了一层死灰色，明显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 男生也不说话，不紧不慢的和少年并排走着。 走着走着，就扯住一个年过半百的男人。 男人一套旧西装，皮肤黝黑，眉毛像毛笔画上去的一样，又粗又黑，头发有一半的白丝，三角眼，看人时，几分精明，眼珠子转得紧。 男人的衣袖突然被人揣了把，身体吓得一跳，脸上慌乱的神色一闪而过，刚要有所动作，就听到一道清冷略带好奇的声音，“大叔，怎么了？这是？” 傅星禾假装什么也没看见，嘴角微不可见的扯了下，眉眼带着单纯的笑。 男人对上少年无辜懵懂的眼神，面上情绪迅速淡定下来，目光往下移，快速扫了眼两人的穿着打扮，眼珠子一转，看了眼周围，压着声音，神神秘秘的开口：“孩子，你还读？” 傅星禾不明所以的微微点头应道：“嗯。” 男人引出话题：“听说过明夏高中命案不？” 第176章 伪装高手 少年依旧眼神疑惑：“我就是明夏高中的，昨晚听学校同学说警局今天有好戏看，今天一大早就跟了过来，但……这怎么回事呢？” 说着还兴奋的踮起脚尖往前看，完全像个看热闹不闲大的孩子。 男人一听，嘴角微微上扬，脸上神色缓了下来，心底的算盘慢慢转了起来：“是这样的啊！那你们一定知道你们学校的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一提到这个，少年脸色也不太好，看了眼男人，眼神防备，连语气都疏远：“抱歉，我不太了解这些，现在警方已经在调查中了，其它的我不知道，叔，请你也不要造谣、信谣、传谣。” 男人和善咧嘴笑到：“知道知道，我也有孩子在里边读，学校不让到外边说，要不是自家人，谁会知道呢！” 男人余光的瞥向少年，不动声色发观察中他的神色，末了，道：“可是，作为家长，担心孩子在学校的安全嘛，这不一大早也想来了解情况。” 傅星禾淡淡点头，“哦！”了声，整个人还在往前探。 男人眼神微闪，苍老的脸，神色有些悲伤，似是自顾自的道：“唉，家长担心孩子有什么错呢？就想了解清楚一些，可不仅案件一点进展都没有，连人家当事人也什么也不知道，没办法啊，眼看又是一个无疾而终的案，别人有钱有势，这些穷人哪里斗得过啊。” 处于这个青春期的少年，好奇和一颗狭义肝胆之心是必不可少的。 傅星禾看向男人，拳头紧握，微微皱眉：“叔，案件复杂，不会的……” 男人沧桑的摇摇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孩子，你不懂啊……人家……害，这么多天了，你说这么可能一点进展都没有，可警方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无论家属怎么闹，都没人理，这……明显是被有钱人压着了。” 男人压低声音，语气是非常无奈。 “大叔，大叔别造谣，事情还在进展中。” 少年对上那双饱经风霜的脸，一副不知道怎么开口的样子，目光逐渐变得不确定。 男人笑得和善，说起话来也平易近人了许多：“害，你这孩子，瞧你说的，造谣、传谣什么的是违法的，谁会干呢？我这不是听他们聊时，提及的嘛，就好奇问一下。” 少年语气执着的重复道：“我相信我们学校和警方，一定会处理好的。” 末了又嘟囔道：“何况，就算怎么样，也不是我们这些人能干扰得了的，我们不就是让人宰割的鱼肉吗？我……我就来看看热闹而已， 发生什么也帮不了忙的……” 旁边，漫不经心插在裤兜的男生：“……” 温衍之低着眸，既安静又卑微，整个人畏畏缩缩得可以被忽略。 杨一白目不转睛的看着监控视频，这臭小子挺会演戏的。 那边， 男人仿佛没看到少年的情绪变化似的，叹了口气：“谁不希望呢？可是……” 男人似乎有难言之隐，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 少年皱着眉头，不解的问：“大叔，可是什么？怎么了？” 第177章 探入 男人摇摇头，没有直接回答少年的问题，又看了眼少年衣着，意味深长的说了句：“孩子，你现在还小，还不懂，没权没势的人总是有很多无奈的，孩子，如果……你愿意，还是可以帮些忙的……你知道的，现在我们国家是社会主义国家，人民当家做主。” 少年身形微愣，脸色微变，似乎非常同感深受：“叔，你什么意思？” 而旁边的男生胆怯卑微的低着头，很怕生人的样子。 男人捕抓到两人的反应，眼底一闪而过的满意之色，一番暗示后，把两人带到少人的一侧：“孩子，过来。” 傅星禾目光落在男人瘦俏的背影上，一转眼间，目光从懵懂变得清冷，与温衍之对视一眼后，前者微微点头，不紧不慢的跟了上去。 温衍之兴趣缺缺的跟在少年后后，瞥了眼被“甩”开的手，抿了抿薄唇，眼底微暗，默不作声的跟着。 人来人往的路口，根本没有人注意到谁来了谁离开了。 作为时刻观察全局的男人，齐阳是注意到两人的动作的，但是很快就若无其事的转移视线。 就连三个人经过他旁边，他也只是一扫而过前面的男人，微不可见的点头对着傅星禾、温衍之示意。 …… 最后，民怨平息了。 至于闹事家属，也被警员安排到一处。 路口的人群逐渐散去。 齐阳也是在十几分钟后回来的，径直走向办公室，“杨队，确定了，都是明夏高中的学生。” 徐洲也从外面走了进来：“杨队，我盯的那两个也是明夏高中的。” 杨一白深沉的点了点头，刚想说什么，手机铃响了起来。 杨一白放的是扩音，那边的人：“杨队，第三起火灾和前面两起确实没有关系，第三起是道上的人的个人恩怨，当事人要撤诉，不调查。” 杨一白默了半秒：“嗯，立个底。” 既然是道上的事故，没有伤及性命，主家人也不计较，那就没有调查下去的必要了。 那边的人继续道：“后两起案件也没有伤及无辜性命，司机自己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对方说他只是把车停到路边，去吃个夜宵，一辆车就撞了过来，肇事司机逃走了，至于后面那起打架斗殴，是聚在一起了，但还没能斗起来，纯属起哄的人多，所以围观者也多。” 人多场面难免会混乱，有热心肠的人就报警了。 杨一白微微皱眉：“后两起不是抢劫和打架斗殴吗？” 那边的人沉默了一瞬，“没有啊，是一起车祸案和一起打架斗殴！车祸案发现场附近是所银行，车子撞上了银行玻璃，路人以为抢劫案……” 杨一白：“知道了，车牌号有调查到吗？” “没有车牌号，黑车一辆。” 杨一白：“嗯，继续调查明夏高中的学生，查看他们最近聚众出现的地方。” “是。” 那边挂了电话， 徐洲继续道：“那些学生被人煽动过，对咱们警局敌意挺大的，但属于一问三不知那种。” 齐阳似乎想起了什么，道：“对，他们接到的消息是从某个群里里发出来的，好像他们管理得还挺严的，进群都有好几道关卡，我想加进群，都被问得清清楚楚，可最后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哪里露馅了，就被拒绝进群了。” 杨一白：“小傅他们呢？” “杨队。” 男人话一出，外面就进来两道身影。 第178章 傅星禾把手机聊天记录投屏。 齐阳惊讶：“小傅，你们混进了他们的群了？” 傅星禾：“嗯，被人拉进的，那天我们遇到的应该是管理员之一。” 被群主直接拉进方的，不需要其他过多的程序。 这也可以肯定，他们的防备心很强。 叮咚。 新的聊天记录： qq没有红包：“下次看戏是什么时候？” 苦菊很长（群主）：“新人？又是一个闲事不算大的主（偷笑）。” 那边人瞄了眼“qq没有红包”的聊天等级，笑了笑。 队伍又多了两个水鱼。 qq没有红包：“进里面不就是为了看戏吗？” 文字一出， big哥（管理员）：“是的，进来都是看戏的，新人新人，还不了解。” 苦菊很长（群主）：“明白。” 因为有人起了头，那边发信息的人越来越多。 所有人的目光移向敲字的男生。 傅星禾看了眼对方秒注册的账号：qq没有红包。 “……” “你们听说了吗？那些家属又被资本安利了，进了局，大半天也没有出来，出来也什么都不说。” “实图照片……” “实图照片……” “实图照片……” qq没有红包：“你们怎么拍的这些图？清晰度可以呢（微笑）。” qq没有红包：“但是你们怎么确定你发的这些照片、内容是真实的，虽然我们是喜欢看戏，但是想要看的都是实锤的戏。（微笑）” 下面一堆+1 big哥（管理员）：“兄弟们，放心，都是实锤，人家家属亲自暴料的。” 盯着屏幕的一群人，眼神不由自主的瞥向温衍之：“……” 男生打字很快，他们只见到两根修长白皙的手指在动，只留下动影。 qq没有红包：“不是说受害家属被资本安利了吗？什么也不说，哪来的受害者家属爆料？” 那边的人回慢了些：“这就是资本分配不均匀的后果，你们忘了吗？受害者不止一家。” 要不是知道对方是个十几岁的孩子，那种熟练的语气，仿佛什么都了解的姿态，他们真的以为是一群对资本了如指掌的人了。 还真说得有模有样的。 不过， 这真的是他们平时生人勿近的，一脸冷气的温顾问？！ 再一次证实了网上交友有多不靠谱。 他们平时最靠谱的温顾问，在网上完全的变了种风格。 简直是聊天达人。 虽然他们知道这是破案需要。 杨一白“咳”了声，脸色无过多表情，语气严肃：“都愣着干什么，很闲？还不快点去整理线索。” 齐阳：“是。” 众人从屏幕中移开目光，各干各的。 杨一白站在办公桌前，默了半分钟，才开口：“小傅，衍之，你们怎么确定他们一定回来呢？” 他们即指闹事的，又指那些被煽动的学生。 温衍之抬了抬清冷眸色，薄唇轻启：“我觉得你问某人会更好，毕竟是某人一手促成的。” 杨一白微愣，看向安安静静，乖得不行的少年，有些不可思议：“小傅？” 傅星禾适时腼腆的笑了笑：“……杨队，就是，我与死者家属有过一面之缘，对方同意与警方合作引出背后之人，就是时间匆忙，来不及告诉你们……” 意思就是，先斩后奏了。 杨一白：“……”对上少年无辜，一副我知道错了的样子。 骂也不是，不骂也不是。 就梗在喉咙里。 杨一白沉思着，有些悟了。 怪不得一群人来势汹汹，被他们带进警局后，反而安静了。 握拳咳了声，杨一白语重心长：“小傅啊，下次有行动，提前告知我们一下，不然那家属临时反悔什么的，我们也能做好第二手准备，不容易暴露目的。” 傅星禾点头：“是，杨队，这次只要是有温顾问在，就……就比较放心。” 温衍之冷淡的瞥了少年一眼，面无表情的移开目光。 杨一白看了眼浑身清冷的男生，笑了下：“哦，这样的呀，那……那没事，我先出去忙整理资料了。” 男人一转身，脸上尬笑表情褪去，害，原来温顾问也有参与的呀，想去报告给上级的想法都没了。 第179章 技术部。 杨一白把从温衍之聊天套出的信息交给了技术部。 两个小时后…… 办公室， 杨一白：“下面我们来做一下这些天的调查线索总结。” “是。” 办公室里坐着两排人，里边前头是杨一白。 左边齐阳、徐洲和其他两位警员，右边是温衍之、傅星禾。 左边警员走上前，把手中的资料放到大屏幕上，“qq群主之一是赵洛，对方在qq上有实名认证，他多次伪造证据，煽动群里的学生，以便引起群愤，据群里的人透露，那两起事故是群里面的某些学生造成的。” “他们被多次煽动，对所谓的警局资本主义有着一定的仇恨。” 这是他们技术部人员混进里边，跟着一群学生聊了半天对方才透露的。 他们是懂些心理学的，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就攻破这群小孩的心理防线。 赵洛伪装证据很有手段，半假半真的证据是真的能唬人，即使有些人刚开始不相信，但久而久之，潜移默化，又被人煽动自代入个人情绪，很容易落入圈套，被牵着鼻子走。 齐阳：“我之前在赵家蹲守，没有发现赵洛的踪迹，我怀疑他已经不在京都这边，或者在京都某个角落里躲着。” 技术人员：“不，对方应该还在京都，他的ip地址显示在京都，但对方很敏感，经常转移地点上网，并且上网时间不多，很多时候，都是由其他管理员发布信息点。” 杨一白把线索画在白板一侧，“他在京都的可能性较大，因为他妹妹赵莉莉说过，赵洛身上的钱不多，从京都到f市一趟，需要好几百块，他是舍不得花这笔的。” 徐洲是赞同杨一白的分析的，因为在赵洛的出租屋时，他就发现对方是个很节俭的人，门口摆放的拖鞋、扫把什么之类的，旧不旧的另说，但真的是硬撑着用的感觉。 徐洲听完后，道出自己的调查：“我在f市调查时，进了他的出租屋，可以确定里面的东西一部分被转移，赵洛是学医的，我怀疑他转移的是一些医疗器材，里面的书籍还有一些实验固定没被转移。” 可能是走得太匆忙。 杨一白沉着墨黑的眸色思虑，看向齐阳：“齐阳，赵洛上的大学那边事情调查得怎么样了？” 齐阳一拍脑袋，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对哦，差点忘了这事，赵洛的一个科任老师说，他们前一段时间确实有研究过植物，恰巧，血齿菇在里边，并且有做详细解释。” 那关于血齿菇的来源和用处，赵洛是一清二楚的。 技术部警员：“杨队，这是赵洛的相片，而一个星期前，他在本地读大学的同学说有见过他，貌似对方脚步很匆忙。” 杨一白：“这可以作为一条线索，在哪里见到的？监控有吗？” 技术部人员：“在一个小巷子里，那巷子里没有安装监控。” 在技术部人员说到小巷时，傅星禾：“……” 不知为何，有种不祥的预感。 技术人员边翻笔记边道：“东巷街，京华路78号。” 傅星禾：“……” 这不就是她的地盘么？ 人在局中坐，祸从天上来。 傅星禾刚想给自己做个脑部按摩，就对上了一双清冷深邃的眼眸。 傅星禾嘴角上扬，眨了眨星眸，双手一摊，意思很明显：她什么都不知道。 两人底下细微的动作，是没有人注意到。 除了温大顾问知道那地是她的以为外，局里其他人是不知道的。 当然，某人看向她，绝对不是担忧她，那双看戏不闲热闹的黑眸，真特么想打人。 然，这只是想想，文明人只需要一个自信的微笑即可！ 温衍之看着少年傻愣傻愣的笑，眼神微凝，随后面无表情的移开目光。 傅星禾：“……” 确认过眼神，又是被嫌弃的人。 第180章 带警察抄自己的老窝 …… 东巷街，京华路78号，晚六点。 管事战战兢兢的把属下召集过来，目光若无其事的扫过最后面的两个人。 一个是他们风华绝代的小傅总，另一个是小傅总上次带过来的人，小傅总说他值得信赖。 管事恭恭敬敬的把一群保安下属带到杨一白面前，保持商业镇定微笑：“警官，人都到齐了。” 说完后，内心忍不住嘀咕了两句。 害，他们小傅总怎么悄无声息的把警察带来抄了自己老窝了呢？ 他们都还没做好准备。 也不知道啥情况，要是是他管理不周造成的问题，那他被降职不说，还被那群人笑死。 咋微信不发条来提示一下！ 管事扶了扶胖脸上的大黑框眼镜，借着手上的动作，偷偷瞄向后边的少年。 少年似是有感应般，墨黑明亮的眸色微抬，两人视线不期而遇的对上了。 傅星禾无声唇语：如实回答。 管事眼珠微转，随即若无其事的移开短胖手指，脸堆着油腻又憨憨的笑。 傅星禾觉得辣眼睛，拉下眼了，百无聊赖的盯着自己的白色帆布鞋鞋尖。 因为站满了人，除了少年旁边的男生丝毫不落的把两人的动作看在眼里，其他的人注意力都在询问事情上。 察觉到对方的眼神，傅星禾侧着眸，对男生露出一个微笑。 温衍之眼神清冷，瞥了少年一眼，把少年扯到后边，压低磁性好听的声线：“别惹事。” 傅星禾手指微举，也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保证到：“没惹事。” 齐阳侧了侧目眸，一不小心余光微瞥了后边，眼神不经意间就看到了在咬耳朵的两人，嘴角微滞，随后表情麻木的移开。 这边， 杨一白眼皮微抬，眼神示意徐洲。 徐洲领会，把一张照片摊开：“见过这照片上的人吗？” 照片是个剪着寸头的男生，单眼皮，皮肤呦黑，身材很瘦，灰色旧衬衫，洗得有些发白牛仔裤，手上拿着一本医学类书，给人第一印象：妥妥的穷家子弟扮像。 管事接过照片，仔细看了几眼，摇头：“警官，我没见过这人。”说完，把照片递给离他最近的下属。 管事扶了扶眼镜框，作为日理万机的大忙人，他不是很关注来这里做客的人的呢。 穿着保安服的年轻男人盯着照片三秒，摇头：“警官，我也没见过他。” 照片继续传给下一个人。 杨一白看向一身西装的管事：“你们这里有安装监控吗？” 管事正襟危坐的摇头，憨憨的模样：“警官，您说笑了，我们这里怎么会安装监控呢？你知道的，这个破地方，每月收入和支出都是持平着来，要不是咱老板心善留着，这地方早就被哪些吸血鬼资本家给拆了，哪有钱安装监控？” 把自己家底盘出来，这算实话实说了。 “……” 傅星禾：“……” 她需要这种又夸又损的话语吗？！ 杨一白表情严肃：“正经点。” 管事收起憨笑，态度诚恳的应着：“是，警官，我说的是真的，你相信我。” 杨一白眼神直接跳过他：“知道了。” 两秒钟后， 管事实在忍不住好奇的问：“警官，我们这里是不是有人犯法了？还是闹事？” 齐阳：“闭嘴你，乖乖回答问题就行了。” 管事委屈的把表情收好，“好的。” 天塌下来，有小傅总顶着。 “警……警官，我见过这个人。” 一保安服男子缓缓举高手臂，几分不确定的道：“这人好像我在哪我见过。” 杨一白眼神微凝：“在哪？” 第181章 杨一白眼神微凝：“在哪？” 男子被对方凌厉严肃的眼神吓了一跳，愣着摸了摸有些秃了的脑门，一紧张，脑子就放空，有些不好意思的道：“抱歉，警官，我……我忘了。” 齐阳挤出温和的笑：“你再仔细想想看。” 男子一激灵：“我再仔细想想……” 男子旁边的人突然探头去看那张照片，十几秒后，几分肯定的道：“这人我也见过，挺眼熟的，好像在……” 一群人看向男子。 男子有些紧张：“好……好像在老黄的店打工！对，在那打工。” 男子一拍脑袋回答。 老黄？黄家？ 傅星禾手中不知何时被塞了杯奶茶，单手捧着，因为带着口罩的脸，硬是没扯下喝一口，听到老黄两个字后，微微抬眸，身体依旧挨在墙边，脚尖点地，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温衍之目光在少年被冻得微红的手心里停了半秒，修长的手指一动，从少年手中接过奶茶。 手中的奶茶突然脱离，傅星禾思维一空，手腕一转，速度之快，就要抢回，就见一只白皙好看的手从一侧抽出一个干净的塑料袋，把滴水的奶茶装进。 傅星禾这才看向手主人的脸，堪堪收回手，嘴角微扬，脑子的里思绪从新回到室内。 杨一白眼神直视着男子，确认他没有说谎后，开口道：“说明白点。” …… 黄家大排档…… 此时是工人下班的时间点，人来人往，成群结队的，拖着疲惫的身体坐在小圆椅子上。 “老板，来一份小炒肉，一盘青菜，四碗白米粥。”一对中年农民工夫妇随意找了个空桌坐下，朝里边喊到。 “好嘞！” 浑厚的声音从厨房传出，黄老三笑咪咪的招呼着：“兄弟，先坐着歇会儿，小洛，给顾客倒茶。” “好的。” 一个高高瘦瘦的男生放下手中的抹布，把早已经准备好的凉茶端了上去。 “叔姨，喝茶。” “谢谢。”女人伸出粗糙的手，笑着接过男生递过来的两个茶杯，语气爽朗的道谢。 “不客气。”赵洛笑容腼腆的把茶水倒到杯子后，又走向下一桌。 “洛哥，洛哥。” 拐角处，一道细微的声音传出，赵洛身形微顿，一回头就看到躲在侧门的男生。 赵洛把手中的水壶放到一旁，疑惑的看向男生：“怎么了，元靳？” 黄元靳表情有些急促，来不及解释，就一把把赵洛拉进后门，边推着他往外走边道：“洛哥，你赶紧走。” 赵洛微愣，明显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脸色一变，连身上的围裙都没有解开，直往外走。 黄元靳把对方带到后门侧，“洛哥，你快走，稍后咱们联系。” 店里人太多了，需要人顾着，他走不开，不然老黄会起疑。 赵洛已经来这边一个星期，基本路线已经摸透，顺着路，借着微弱的光，一路摸黑往外走。 黄元靳这么急，一定是发现了什么，很大可能是警方的人已经在小巷了。 “抱歉，对不起。” 因为是小路，挤挤的也只能通过两个人，迎面而来的一个人，和赵洛相撞了，他道歉了几句，转身冲忙离开。 摔到的人默不作声，赵洛也没想太多，只是在他快要疾步离开时，对方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紧接着就是过肩摔。 黑夜中，赵洛眼睛沉得可怕，猝不及防，一个重重的闷响，整个人都被按压在地。 他反应很快，基本在倒地瞬间，长腿一踹，蓄力想要挣脱，但对方的力气明显大过他，是个练家子，动作干净利落。 “咔嚓”一声，手腕一凉，赵洛瞳孔猛大，眼底剧烈的震动。 第182章 齐阳没想到这小子劲儿这么大，抽出侧腰上的锁扣，一把扣住男生手腕和自己的手腕：“臭小子，给我安分点。” 齐阳把男生的手按在后背，让对方一动不动的。 赵洛痛得脸上冒汗，忍不住叫出声：“啊，疼疼疼，轻点轻点。” 在武力值方面，赵洛当然是远远不敌齐阳。 赵洛边扯手腕，边粗喘着气，语气疑惑的问：“你是谁，干什么？” 齐阳冷笑：“不知道我们是谁？你这不是跑得挺快的嘛？” 也许知道自己挣脱不了，男生情绪逐渐平复，看向齐阳时，眼神淡定：“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齐阳看了眼胡说八道的男生，扯着他就往外走：“不知道我们说什么，跟着走就对了，待会就会什么都知道了。” 男生站定不动，保留最后的倔强，讽刺道：“我不知道你是谁，凭什么跟你走？” 话音刚落，一道强烈的手电筒光打到男生的脸上，赵洛反射性用左手挡住，还没反应过来，继而耳边传来一道低沉严肃的声音：“说话漏洞百出，却又画蛇添足，不知道我们是谁？没看过电视剧？不认得我们是谁，难道还认不出扣在你手上的东西就行，你不知道么，人露馅于话多。” 徐洲缓步到两人面前，锐利的眼神直视着男生。 赵洛被拆穿，身体一僵，眼神肉眼可见的慌乱，脸上神色已经苍白。 说到底还是只是一个涉及未深的大学生。 怎么可能斗得过“侵淫战场”已久的人的对手。 齐阳把男生的反应看着眼里，小兔崽子，想跟他们斗，还嫩着点，拉着已经呆木的人：“老徐，咱们走。” 徐洲点头，提着离子手电筒跟着两人后边。 另一边…… “星禾哥，你……你怎么来了？” 黄元靳一进大厅，就看见里嘴里叼着一根草的狂拽少年，脑子短暂的一片空白，被吓得心怦怦跳，随即很快调整，微笑着上前。 “你这臭小子怎么说话的呢？你星禾哥来了还不赶紧去倒茶。” 黄老三一把拍向男生的脑壳。 还在懵逼的黄元靳被突然一拍，疼得不得不侧了脑袋：“痛痛痛！亲爹你能不能注意点你的手劲！” 脑袋会被拍圆的。 黄老三冷哼一笑：“手劲怎么了？娘们唧唧的，没点男人阳刚之气！你看看人家小傅，那什么……明眸皓齿，风华正茂的，满满的阳刚之气。” 黄老三终于找到人，把他在刚在某词大会上学到的两词给用上了。 傅星禾：“……”抱歉，她不太需要这样的夸…… 黄元靳瞥了眼和他肤色差了个十万八千里的少年，默默在心底画圈圈。 呵，再怎么看都是傅星禾比他嫩，特别是安静时，完全没他猛！ 黄元靳对上老爹的虎脸，忍不住小声嘀咕：“也不看看你那杀猪的手劲，一巴掌能呼死一头猪去。” “你说什么，还不快去倒茶。”黄老三抬起手又要一巴掌呼过去。 黄元靳举起手求饶：“爹，手下留情，我这就去！”说完一溜烟跑进茶水隔间。 “小傅，你想吃什么？黄叔给你弄。”黄老三脸上挂着憨厚老实的笑。 傅星禾看了眼男生的背影，随后语气温和看向黄老三：“黄叔，你客气了，我已经吃了，只是来看看你们，近来生意可好？” 一说到生意，黄老三就忍不住笑得眼睛只剩下一条眼：“好好，比以前好多了。” 自从他们这里有人正式管理后，治安有显而易见的好转，那什么高得要命的保护费也没人敢收了，现在收入简直是比以前好了不知多少倍。 傅星禾点头：“那就好……” “黄老三，来一盘白切猪蹄，和四碗煮骨头粥！” 那边一有人进门，就放开嗓子嚎起来。 黄老三“不甘示弱”的扯开粗哑的喉：“好嘞，马上！” “小傅……”男人有些歉意的看向傅星禾。 傅星禾笑了笑：“黄叔，你去忙，不用管我，我在这坐会儿就行。” “那行，想吃什么尽管说，别给你黄叔我客气。” 黄老三忙忙碌碌的走开，走前还念叨着几句：“这小洛也不知道跑哪去了，人影都不见一个。” 傅星禾眸色微顿，捏着草根的姿势不变，只是眼神扫了大堂一眼。 十分钟过去了， 黄元靳看着依旧在悠闲品茶的某人，表情有点蹦不住，腿就定在那儿，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星禾哥，你想吃点什么吗？” 傅星禾漫不经心的给自己又倒了杯茶，挑眉看了眼男孩：“你很忙么？” 黄元靳一骨碌的机灵，急忙摇头：“不忙不忙！” 傅星禾拍了拍男生的肩，保持一贯的微笑道：“那就坐下陪哥喝几杯。” 不知为何，他傅哥每拍他一次，他身上的感觉就怪了些，虚汗都冒了出来。 黄元靳看着满满一壶绿茶，苦笑着脸：“是，哥。” 接着，又是一段长达侏罗纪的时间。 时间越久，男生头顶上的汗，越多，桌面上一包纸巾逐渐见底。 傅星禾总算在“饮”完最后一杯查后，看了眼头顶转得愉快的风扇，疑惑的问：“小黄，你很热么？” 黄元靳有些尴尬的默默把额头上的纸巾拿下：“哈哈，还行还行。” 男生懂眼色，很是贴心把茶壶续满。 傅星禾：“嗯，那就好。”说完又给自己灼了一小杯，“来，小黄，咱们干！” 黄元手指颤抖的把比他妈嘴巴还大的口杯捧起：“……” 还喝？！ 又一个侏罗纪。 最后， 十几分…… 又一个十分钟…… 黄元靳忍着要吐的表情，一副视死如归的悲惨表情，“哥，你想问什么你问，别再折磨我了，行吗？哥，求你了！”都快给跪下了！ 他……他真的受不了了！储尿系统告危：濒临崩塌边缘。 傅星禾似笑非笑的看向男生：“学乖了？” 黄元靳捂住下体，小鸡吃米般捣鼓，幅度却又不敢太大。 傅星禾浅笑：“先去放水。” “是。”黄元靳顾不上任何形象了，当然，他也没啥形象，姿势奇怪的往里跑。 他喵的，真的差点憋不住了。 幸好，他们在的是偏僻角落的一桌“畅饮”，否则就丢馐大了。 那边，监控摄像头的另一边…… 一群人目瞪口呆的看着少年“狸猫换太子”动作，纷纷不由同情桌子底下的两盆惨遭“水淹”的塑料姐妹花。 桌面上是整整齐齐摆着少年的小小收获，不知他何时从黄元靳身上顺下来的黑壳手机和电子通话手表，以及能跑路的电驴车钥匙。 这“……” 要不是监控，他们真的不敢相信高手竟然在他们局里。 这还是从前的那个少年吗？ 他还是从前的那个少年，没有一丝丝改变，只不过是他们格局太小了。 黄元靳在进入厕所的同一瞬间，立刻把把手伸进裤兜。 摸着空荡荡的裤兜。 表情长达侏罗纪的僵硬末了，似乎是不敢相信的双手再往里掏，还是空荡荡！ 用力拍了拍裤袋鼓起的气流，依旧空荡荡，男生目瞪口呆了，僵在厕所，没有灵魂的放水…… 第183章 吃人手指的猫 当他看到傅星禾在店里坐着的一瞬间，就有着不祥的预感，非常想拔腿就跑，但奈何他杀猪劲的爹在，不敢跑啊。 现在想跑，却发现想跑的工具被“偷”得一件不留。 妈的，东西什么时候被拿的，他比熟睡时还蒙圈。 不管了，跑！ 男生裤子一提，撒腿就往后门跑。 现在外面人来人往，他跑的声音再大，外面也听不见。 “嘿，你这小子，干什么？” 男人揉着被撞痛的肩膀，看着那横冲直撞的人，狠狠撮了口牙花。 黄元靳脚步不停。 …… 但有一句话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刚要踏出后门的腿步像注了千斤重的水，整个人僵住了。 “禾……禾哥……” 男生颤颤巍巍的往后退着。 “嗯，去哪呢？” 傅星禾精致的眉间微微挑动，语气清冷，目光调侃的看向男生。 黄元靳手心紧紧提着裤腰带，脸上变了又变。 外面的少年，绝色的容颜，上身白色休闲t恤，搭配黑色裤子包裹着修长纤细的腿型，站在那，痞气十足，半个身体倚靠在侧墙壁上，姿势酷劲。 看着气质和在警局时截然不同的少年，齐阳有些讶异，啧啧称奇道：“小傅伪装得真好。” 打架气质少年，一点违和感都没有，妥妥的十七岁痞气少年。 其他人：“……” 不知道为何，就……好像……少年挺本色出演的。 当然，大家的关注点不是这个。 少年即使不说话，就已经让黄元靳的后背冷汗津津，看着少年，不由吞咽着口水，“禾……禾哥，你怎么在这？” 男生目光不离少年手上动作。 特别是在黑夜中白得发光的手指握住黑溜溜的双截棍，棍子像是有灵性一般，在对方纤细白皙的手指中转得贼溜，仿佛下一秒就要抡到他的小脑瓜上。 那棍，一战成名，他有幸，熟悉得不得了。 就好几次，他禾哥用来单殴隔壁收保护费流氓群时用的那根！ 一棒一个准的棍！ 傅星禾：“厕所上完了？” “啊哈哈，是啊……”男生微微颤抖着点头。 男生脚趾收紧，心里默数：“三……二……” “你再跑，我就废了你的腿。” 幽幽的声音从男生已经迅速转过去的后背响起。 黄元靳瞳孔一睁，本来一个惯冲的，硬生生的，让他急急的来了个比脑筋急转弯还难的拐，和黄土墙一个亲密“接吻”。 “嗷”的一声，隔着屏幕，齐阳都感觉到对方的痛。 “……” 这都是什么事啊？！ 讲真的，人小傅不就一根双节棍吗？他们小傅是懂分寸的人，用得着撞墙么？ 中二少年的思维果然不是普通人能比的。 “啊，嘶，痛痛……痛……” 黄元靳摸着沾满黄泥土的脸蛋，痛得咬着下齿贝。 “这只猫的毛非常漂亮呢，是什么品种来的？” 清冷却又略带调侃的声音从少年背后响起。 黄元靳喊“痛”的声音戛然看向而止，头部僵硬的缓缓看向少年。 目光落在少年臂弯上黑色毛上的物体上。 “啊！” 那蓝色眼睛的黑猫，眼睛滴溜滴溜的转着，黑色的毛发被打理的一丝不苟、光滑亮丽的整齐。 黄元靳：“……” 随后一阵“撕心裂肺”的呕吐。 齐阳隔着屏幕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吃……吃人手指的猫！” 杨一白眉间微皱，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屏幕里的人的反应。 第184章 …… 瓦房二楼， 黄元靳整个人忐忑不安的坐在木椅上。 他面前是几个身形高挑，气质正直凛然的人。 其中有一个带着笑，但他丝毫不觉得温暖友善。 屋子本来就不大，现在愈发觉得拥挤了。 屋内气氛逐渐有些紧张起来。 被人这样看着，特像电视剧里的罪犯一样，黄元靳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禾哥把他带到这后，自个就捧着奶茶，乖乖巧巧坐在角落里，看也没看他一眼，连气质都变得不一样。 妈的，仿佛刚才威胁他的不是同一个人，少年旁边坐着的是同样风华绝代的男生，浑身气质慵懒，此时正在漫不经心的把玩着双截棍。 那个人他见过，他星禾哥宝贝得不行的人。 除此之外，面前的几个人，他一个都不认识。 但他知道，他们都是警局的人。 杨一白目光深邃的看着男生：“你叫黄元靳？” 黄元靳看了男人一眼，战战兢兢的点头：“嗯。” 杨一白：“你认识赵洛吗？” 黄元靳紧张的有些结巴：“认……认识。” “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黄元靳微微蠕动，低声道：“从小就认识，都是一个地方长大的。” 他们都是在这个巷子里长大的。 “洛哥他……他发生什么事情了吗？”黄元靳有些不安的看向男人。 杨一白没有回答，继续问：“他为什么在你的店里打工？” 黄元靳面上神色愈发忐忑不安：“这，有什么问题吗？警察叔叔，您……什么意思？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在他家店里打工不是挺正常吗？ 穷人家的孩子，经常在他们店里帮些小忙，然后他家会给对方一些报酬之类的。 杨一白身形顿了顿：“赵洛的家人知道他在你家店里打工吗？” 黄元靳眼睛滴溜转着，随后不明所以的开口：“警察叔叔，我不明白您……什么意思？洛哥都是成年人了，他自己的事情可以自己决定。” 越说到后面，男生越小声。 也不是他怕警察，他又没做啥亏心事，只是他禾哥突然瞥向他，非常莫得感情的眼神，让他忍不住心虚。 少年咬着吸管的红唇，微微勾起，眸色清冷丢了个眼神给他。 黄元靳一个激灵，咽了咽口水，随后若无其事的保持镇定的移开视线，但心里咯噔咯噔的跳着。 徐洲把两人的“互动”看在眼底，再看看男生脸上有些苍白的神色，像是遇到定星，整个人都老实下来。 齐阳语气严肃：“你不需要知道我们什么意思，我们问你什么你就只管答什么就行了。” “是，是！” 被傅星禾无形的“温馨提示”后，男生确实是安分了不少。 齐阳：“赵洛在你们店里打工，他的家人知道吗？” “我不知道他们知不知道，不过我猜应该不知道。” 杨一白眼底微沉：“不知道你们还敢乱收人打工？” 黄元靳摸了摸发顶，有些羡慕道：“警察叔叔，洛哥是成年人了，不需要事事通知家人的。”成年人是有自己的选择权的。 害，这就是成年人的自由，他好想快快长大。 杨一白一贯严肃脸赞同的道：“你说的没错，但他的家人以为他失踪了。” “啊？事情这么严重了吗？”黄元靳有些不可思议。 “所以你们是赵家报警委托来找他的？” 第185章 随后，还不等其他人开口， 男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激动的道：“警察叔叔，俺们家收的不是童工，你别罚钱啊，洛哥已经是成年人了，我虽然不是成年人，但毕竟帮自己家打工，不算外界童工，这是合法的啊，你们……” 男生猫着一张苦瓜脸，仿佛开启了话叨模式，噼里啪啦的就开口。 “……”齐阳低吼道：“臭小子，你给我闭嘴！” “啊……哦……” 黄元靳被突然一吼，瞬间噤声，气势都低了下来，他动了动嘴角，最后怯怯的低着头。 杨一白深邃不见底的目光把男生一丝一毫的情绪波动都收入眼底，沉声问到：“他什么时候到你家工作的？” 黄元靳想了想，黝黑稚嫩的脸蛋神色认真的扳着手指数了数，“大概两周前，这……我也记得不太清楚了。” 齐阳：“他在你家店里打工后，晚上也是在你家休息？” “嗯。” 杨一白顺着男生的思路：“为什么？这里离赵家也不算远，他为什么不回家住？” 黄元靳：“我不知道。” “唔！”男生突然一拍自个脑门。 齐阳：“怎么了？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黄元靳：“好像洛哥之前说过他跟家里闹了矛盾，暂时不想回家那么快，说在我家店里帮忙工作一阵子，然后住宿费伙食费从工资里扣，他说他过几天等他爸妈情绪稳定些再打电话回去知报一声。” 杨一白：“他在工作这段时间有经常离开店里。” 黄元靳讶异的看向男人：“警察叔叔，你怎么知道？确实是，但也不全是，就……就偶尔离开一段时间，晚上还是会回来的。” 聊了这么一段时间，男生逐渐胆大开口，思绪好像灵活了不少。 所以，现在才是正剧的开始…… 徐洲在准备后勤工作，把之前的监控调了出来，“黄元靳，刚才你为什么如此匆忙通知赵洛离开？” 黄元靳瞳孔微缩，随即很快恢复自然，依旧忐忑的开口：“我……我不知道你们是警察，我以为是来找洛哥茬的人。” 齐阳：“为什么这么说？他惹了谁吗？” 黄元靳：“我不太了解，但洛哥从学校回来，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和他学校的人闹了矛盾，回家避一避。” 徐洲：“一部份原因？那另一部份原因是什么？” 黄元靳沉默了，只是低着的眸色一闪而过的异样，果然，警局的人，心思缜密还有咬文嚼字的技能。 徐洲连串问：“在发现傅星禾时，为什么你的第一反应是逃跑，你为什么要逃？” 还不等对方回答，徐洲看向男生时，微眯着眼睛继续道：“你是知道傅星禾在警局工作的是吗？上次你还去那边找过他，所以你刚才说谎了。” “……”黄元靳心底愈发慌乱，但面上依旧保持镇定的反驳：“我没有说谎，我知道禾哥来，但不知道警局的人会来，禾哥虽然在警局工作，但是他平时也会来这边吃东西的，至于逃跑，是……是因为前几天我和同学打架了，我答应过禾哥中考之前不能打架的。” 徐洲看了眼角落里的少年。 傅星禾抬起明亮的星眸，微微点头，随后一副若有所思的盯着奶茶瓶。 齐阳：“那你为什么看到那只猫呕吐？” 这才是问题的关键，他们看到那只猫的第一反应就是反胃，是因为他们知道那只猫曾经吃过什么。 第186章 伪装 黄元靳对上一双双探究的眼睛，咽了咽口水，有些胆颤的道：“那只猫，会吃生……人肉。” 一说到这，脑海中里面涌现当时看到的诡异画面，黄元靳瞬间感觉浑身发凉。 齐阳脸上神色十分的不可思议，满眼难以置信的看向男生：“吃生……人肉？怎么可能，你这个臭小子别乱说，你不知道吗？在警察面前讲话是需要证据的，否则就定你造谣罪！” 看着男人猝不及防的浮夸表演，徐洲眼底一闪而过的笑意，但看向男孩时，脸上还是严肃的：“小孩子，说话注意点，说这么离谱的事情，谁信？” 看着两人同款的一脸不相信的表情，男生心底一急，急忙开口道：“警察叔叔，我没造谣，这是真的，我亲眼所见！我……我还拍有照片出来呢！” 说着就掏出花了一大半屏的手机！ “看看，就这，这个……” 男生按出一张在夜晚里拍的照片。 浑身黑得可以融入黑夜的物体，在细微灯光的照射下，眼睛幽幽的闪着蓝色光波。 可能是离得远的原因，碗里的东西拍得不是很清楚。 但那节白股股的东西，和人手指十分相似。 男孩怕别人看不到似的，很是贴心的指着屏幕解说：“看这个就是，白色的，人的手指，看上去挺新鲜的，有些红，冒着血呢？应该是女孩的手指，很纤细……” 男生的解说让除了角落里的两人外，其余三个人齐齐变了脸色。 傅星禾不为所动的喝着奶茶，偶尔抬起头来，也是看前面那张赏心悦目的脸，十分的漫不经心，好似对方所说的，她已经知道了般。 而温衍之就一副置身事外、独善其身的高傲气息，仿佛天塌下来，只要不压着他的人，他就永远的以看戏的姿态存在。 男生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说的话没有什么不对，“这种皮肤，手指是纤细了，但皮肤是嫩的，应该不是穷人家的孩子才有的……你们说一只猫吃竟然也会吃骨头，还嘎嘣嘎嘣脆的样子，我在两三米远处都能清晰听到，这简直是……是有违背常理！” 齐阳想象力丰富，已经在脑海里脑补出了一个形象生动的可怕画面，赶紧用手指微微压住喉咙，忍住想吐的冲动。 杨一白瞥了眼男生认真解说，还一副想要得到认可的表情，他眼底神色微动：“你怎么敢肯定，毕竟照片是模糊的，虽然这和手指有点像，但目前我们依然无法确定你说的话千真万确的，果然，孩子的话是不是信的。” 说着，男人还摇了摇头。 旁边，徐洲配合的点了点头。 黄元靳见自己说了那么多，对方还不信，急得再次拿出杀手锏：“我才没有说谎呢！真的，我还知道猫吃的肉是从那里来的呢？警察叔叔，你不能因为我是未成年你就什么都不信啊，我们孩子才是最诚实的，比大人们老实多了……”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男生的话戛然而止，张开的嘴还来不及收回，赶紧用手捂住，眼底神色慌乱。 杨一白脸色再次变得无比严肃：“你知道猫吃的人肉从哪里来的？” “我……我不知道！”男生似乎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面对着几人眼神的“拷问”，额头猛的冒汗。 第187章 给自家小朋友展示 齐阳沉着声音道：“黄元靳，你知不知道，你已经涉及犯法了。” “我……我没有！”男生红着眼摇头，“我没有犯法！” “猫吃的肉哪里来的？”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男孩语气倔强。 齐阳：“你知道的，你在包庇谁？你在说谎！” “我……我不知道，别问我，别问我！”男孩情绪突然的激动起来，快速站起，暴力的一把踢开面前的椅子。 杨一百脸色一变，齐阳和徐洲身形一同出动，快速出手按住男孩，但有一道身影的速度比他们都快。 在男孩濒临崩溃时， 傅星禾已经从对面桌子，一个旋身，修长的双腿带着凌厉的风速落地，手心一把撑过黄元靳面前，在对方猝不及防的瞬间，把一颗白色药粒塞进了男孩嘴里，随后干净利落的一个手势，迫使对方仰头，把药咽了进去。 男孩想反抗，却被少年一个用力，背着手按压着墙侧边。 一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又不失凌厉，堪比武术展演。 少年走动时，连防晒衣晃起的弧度都是带着一股有力优美的酷劲。 齐阳：“……”看着自己的手硬生生僵在半空中。 有没有被帅到的感觉。 徐洲面无表情的收回手臂。 杨一白依旧严肃管理表情的脸，抽了抽：“……”现在的孩子都这么猛了吗。 半分钟的时间，男孩无力的闭上眸，沉睡下去。 众人反应过来后，就见少年边拖着黄元靳沉睡的身体，边一个长腿把翻了的椅子踢正，随后很是……粗暴的把男孩扔到上面。 众人：“……” 逐渐麻木的表情…… 现在的法医，是不是把警察的那套一起学了。 他们毕业几年，消息不灵通了，都不知道现在的院校为了学生未来就职选择多样性，真的什么有用教什么了？ 杨一白看了自己手下的两个傻愣子一眼，握拳低声“咳”了句。 两人对上老大不太明显，但他们还是发现了的嫌弃眼神，“……” 齐阳回过神来，立马上去查看椅子上的人：“小傅，他这是怎么了？” 男生情绪突然的一激动，他们立马发现事情的不对劲。 徐洲接话，猜测到：“黄元靳应该是被心理暗示过了。” 在看到少年在群里发的信息时，他就已经猜到一半了。 询问黄元靳时，男孩仿佛什么都不知道，又好像知道些什么，但你想要仔细一问，却什么都问不出。 他们当时就察觉男孩的不对劲了。 像是被人在不知不觉中设了道心理防线。 想要突破这道若有若无的防线，必须要有一个突破口。 他们当时还不太明白傅星禾在群里发的意思：“围绕他的年龄谈事，适时的否认他、激怒他。” 人在激动愤怒时，说出的信息往往是最真实的，口不择言，却是内心最想表达的想法。 还有另一个方面，破除男孩的心理防线，需要触及对方在意的事情上。 齐阳：“所以，小傅让我们抓住黄元靳的年龄说事。” 因为在不知不觉中，可以看出男孩是十分在意别人在他年龄这方面对他所做事情的否认。 他想要得到别人的认可。 而傅星禾刚好让他们抓住这点。 齐阳不得不佩服少年的智商：“厉害啊，小傅！” 徐洲想到另一个事情：“所以，小傅，你让我们先把赵洛放到一边不询问的原因，是因为你知道对方的心理防线很强。” 消磨战术也是一种十分有效的审问方式。 “嗯。”傅星禾也不否认，低眸擦了擦沾了些许灰尘的手，“就如你们看到的一样，黄元靳的心理防线已经让我们问不到什么有用信息，那么赵洛心理防线的比黄元靳强的可不止一星半点。” 有些事，欲速则不达！ 齐阳看着少年风轻云淡的表情，犹豫了几秒，开口道：“所以，小傅，你看到这小屁孩的第一眼就知道我们问不出什么来了是吗？” 傅星禾笑了笑，“算是，不过比我预想的还要好一点。” 杨一白：“……” 徐洲：“……” 齐阳：“……”感情他们刚才在尽力表演，却是别人意料之中的剧情。 即使这样， 齐阳今天已经不止一次在心里为少年点赞了，要不是有这么多人在，他都想给少年一个爱的抱抱：“那……小傅，我们下一步该干什么？” 现在他是完全忽略了少年的年龄问题，完全一副老大队长看待。 傅星禾指了指椅子上睡得嘴角咧开的人，道：“把他挪回去，然后等。” “好嘞！”齐阳二话不说撸起袖子就上手，“嘿呦，这小子还挺重的……老徐，搭把手呗……” 徐洲：“……” 小屋子还剩下两个被遗忘的人。 杨一白：“……”当他不存在？！ 杨一白看向角落里一手提着奶茶一手把玩一根双截棍的人，心里平衡了许多，正了正衣领，一本正经的调侃道：“温顾问今天格外的沉默，是不是有种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的惭愧感？不过这也没关系，排不了第一，第二也是顶呱呱的……” 看着一直清高气傲某人，杨一白怎么可能放过机会打击一下他！ 男生半挨着桌边，长长腿抵地，眉间淡漠的气势不变，周身矜贵又优雅。 好看的薄唇轻抿了抿，勾起时，是漫不经心的笑意，“并不，让杨队长失望了，毕竟给自家智商超群的小朋友展示身手的机会，这种快乐不是谁都能体会得到的，特别是杨队长您了。” 杨一白：“……” 什么叫他永远都体会不到的了？！ 他虽然回不到年轻时候，但他智商一直都是碾压当时同龄伙伴的，何况他三岁半的儿子正在茁壮成长！ 谁还没个骄傲的十六七岁呢！ f市…… 三个穿着松松垮垮的蓝色校服的少年蹲做在操场边的竹子下，看着外面活辣辣的太阳，手里使劲的扇着大张枯叶子。 目光漫无目的的扫过那些与天“作对”的学生，他们在跑道上狂热的奔跑，呐喊。 像之前他们一样，只是那时的他们是四个人，现在只有三个人在观望了。 但此时，三个人明显的心不在焉，气势恹得不止一半。 一个男生开口打破这沉闷窒息的气氛，“要不，我们告诉老师我们那天晚上的事情？” 有人立马反对：“不行，告诉老师，那我们岂不是露馅了，到时候咱们可能会被退学。” “就是，特别是你们是知道我爸那种性格的，他要是知道我晚上逃出去喝酒，腿都得被削断了不可。” “那怎么办？小天还没回来？” “在等等，可能他是去哪玩几天了，过几天就会回来了，现在不是才过了一天吗？咱们一天不上课不是挺正常吗？老秃头班主任都对我们这种做法习以为常了呢，这不谁都没觉得小天不来是怪事。” 那有个男生还是觉得不对劲：“可是小天之前每天跟我们联系，逃课都是一起逃的，从来没有单独行动过的啊。” 第188章 …… 傅家老宅。 傅家大会…… 民国装饰，形式讲究，古木雕花的一扇扇珠帘避风屏，即古典又豪华的一楼偌大的大厅，此时已经坐满了人。 穿着正规西装、戴着昂贵领带的。 每个座位都是按照在傅家的地位排序。 天花板挂着亮如白昼的星光灯，佣人成列，安静严肃的站着一侧侯着。 坐在椅子上的是傅家众多旁亲，每个人脸上都挂着和平友爱的微笑。 氛围仿佛是前所未有的和谐。 只是每个笑容下的面孔藏着什么心思，就不得而知了。 座位前头坐着的是傅家长辈，位高权重者。 傅家后辈没资格在同一张桌子上座，集体在一侧的另外一张桌子上。 他们此时危襟正坐，连平时带头玩得最嗨的傅其远，在这种严肃的场面都不敢放肆，坐在那，乖巧安静得像小学生般。 这种傅家权利象征的场面，自从傅老爷子去世后，这是第二次！ 座位上的每靠前一个，就是一个等级的差异。 他们好奇的打量着金碧辉煌却一点也不俗气的大厅，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惊艳。 军区大院本就是让无数人望而止步的地方，傅家老宅，更是让傅家远亲近亲望而不得的地方。 长长的桌子旁，最里边的主位现在还是空着，它的主人至今还未到场。 而主位左右两边，是穿着一丝不苟军装的两个人。 气质和所有人都不同，凛冽中带着让人不敢侵犯的正气和锐利。 傅恒和他的夫人楚景如！ 这就是即使主位上的人还没到，下面的人也不敢出声的原因。 京城谁不知道，傅老爷子去世后，他们是唯二能管得住傅家继承人的人了。 而这边，后辈的主座位上，同样坐着两人缩小合体版，傅星宇，傅家第二个被傅老爷子亲自取名的人。 一个年龄不大，但身上的凛冽气质却和傅家二房夫妇如出一撇的让人不敢小视。 眉目绝色倾城，却丝毫不显女气，身形高挑，也许是在军中戴久的原因，一举一动矜贵优雅，又带着干净利落的豪气，碾压京中贵公子，即使是十六岁，却足以让无数少女脸红心动。 他坐在哪，嘴角微微上扬，眼底却丝毫不见笑意，气质很冷，疏离但不傲慢。 低着眸，偶尔滑动着手机。 下面的傅家女孩子们，已经不止一次偷偷看向对方了，每看一次心就加快一次，用面若桃花形容也不足为过。 特别是三代之后的女孩，心底的算盘逐渐打起。 也许在外人眼里，傅星禾是傅家的太子爷。 但在他们傅家内部，他们认为太子爷却是傅星宇，一个让所有人都不敢冒犯的存在。 傅佳佳看着离自己隔着一个座位远的人，嘴角有些僵硬，整个人都有魂离状态，面色逐渐的血色退尽，指间死死用里攥着手心。 傅星宇，一个集结万千宠爱，却让她觉得比傅星禾更让人讨厌的存在！ 她永远也忘不了，两年前，十四岁的傅星宇看她的眼神，比珠穆朗玛峰的温度还低，直幽幽的看着她，也不说话，但眼底却是明晃晃的厌恶。 后来，对方每天在她房间弄各种各样的恶作剧，简直就是顽劣不堪的模样！ 害得她连续恶梦了好一段时间，现在一看到对傅星宇，之前的心理阴影就倏然放大。 她当时不过就是把傅星禾放到她家的照片给烧了，然后和对方吵了起来。 那时的傅星禾嚣张跋扈得不行，两人在楼道里推搡起来。 最后，她一个错手把傅星禾推下了楼道，当时她还小，一慌乱，脑子一白，就被吓晕了过去，最后两人被闻声而来的佣人送去了医院。 傅星禾因为脑震荡和骨折，在医院住了半个月，因为这事，她被老爷子罚了好几天，自此愈发不待见她了。 呵，一想起这个，她还委屈呢，要是是她掉下去，他们肯定不会这么紧张。 一个个的，当傅星禾是捧在手心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吗？ 傅星禾最后不也没事吗？再说了，她又不是故意的。 傅星禾和傅星宇名字只差一个字，但关系好得仿佛他们两个才是一母同胞。 因为傅星禾受伤， 傅星宇每次见到她就一副视而不见的高傲样子。 第189章 （前一章被屏蔽了） 傅星禾…… 傅佳佳突然想起了什么，目光不由自主的瞥向那边的那群位高权重的人身上。 主位非常显眼，但此时却还没没有人坐！ 可，坐着的人中，无论年龄高低，却无人敢有异议，他们都在等一个十七岁的孩子！ 安静得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似的，气氛貌似还……挺和谐的坐在一起品着香茗。 傅佳佳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群人是疯了吗？ 为什么在外面光风霁月的人，此时如此窝囊废！ 傅佳佳目光扫过她的父亲——傅振华，对方的脸色黑是黑了，但却不敢有所动作！ 老子在等儿子！ 一句话也不敢说！ 凭什么，一个两个恶魔肆无忌惮的逍遥，而他们就得受制于人！ 傅佳佳眼底的不甘心愈发明显，连身上的气息都变了变。 傅星宇滑着手机的修长指甲一顿，缓缓一抬眸，就对上一双愤怒狠辣的眼睛。 嘴角微微上扬，随即扯嘴笑，两颗好看小虎牙露了出来。 目光看戏般回视着女孩。 有好几个一直关注傅星宇的人，顺着男生的目光落去。 “佳佳姐姐，你这么了？” 有女孩仿佛被吓到一般，低声惊呼起来，却足以让小辈座上的每个人听清楚。 一群人不约而同的看向傅佳佳。 傅佳佳猛的回过神，触及到主位男生调侃般戏剧的目光，和其他人若有若无的探视。 傅佳佳来不及收回的狠厉的目光，在众目睽睽之下，像是被剥光衣服一样，眼底一闪而过的慌乱。 还没开口，刚才那个女孩大着眼睛，纯真好奇再次出声：“佳佳姐姐，你怎么了？你……怎么感觉像是做恶梦一样，脸色那么白。” 女孩的再次出声，众人的目光从开始的扫视，继而转为光明正大的看。 众人的目光在傅佳佳和傅星宇身上流转，对上一群人看戏般的眼神，傅佳佳的脸上是难忍的惨白。 对方想把战火引到她身上！ 傅佳佳桌子下的指甲死死抓着手心，强忍着怒气，“没……没什么，就……身体有些不舒服。” 十岁的小女孩，挂着纯真乖巧的笑：“哦，这样啊，刚才看你看星宇哥哥的眼神，好可怕啊我还以为你跟哥哥打架了呢？就想我和我哥哥一样打架。” 女孩的话一出，让气氛凝固到冰点。 傅星宇眸色不抬，连身形都没动。 傅佳佳怒火直上心头：“你……” 但抬头看到女孩的面孔后，硬生生的把喉咙都的话咽下。 这个面孔，她记得…… 女孩的父亲是傅家旁亲，但在傅氏集体拥有的股份却是不容小觑的。 傅佳佳来之前，傅大夫人就已经让她看眼熟了今晚会来的有些份量的人。 而女孩的父亲，也是其中一位，她父亲想要拉拢的一个。 而在众多人中，女孩的地位从座位上看，确实是明显的不低，而对方的亲哥哥与傅佳佳相对而坐，地位高低，和其他人相比，显而易见。 但小女孩胜就胜在年龄上。 即使是得寸进尺的话，在他们眼里都童言无忌！ 谁计较谁就失了风度！ 傅佳佳眼底慌乱的快速看了眼主位上的男生：“我……我没有！你别乱说！” 主位上的人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一般，低着眸玩弄着手机，依旧漫不经心的姿势。 主位上的人一言不发，好似别人说的话与他半点关系都没有。 小女孩眼底一闪而过的失落，但面上依旧乖巧，暖糯糯的声音：“哦，对不起，姐姐我错怪你了。” 女孩的哥哥摸着女孩的脑袋，似是责怪的道：“妹妹，不要乱说话。”随后看向傅佳佳，有些歉意的道：“佳佳姐姐，你别在意，我妹妹不懂事，她没有恶意的。” 傅佳佳强忍着怒火：“没事。” 话题仿佛已经终结，只是下面低声讨论的声音却没有停下。 “傅佳佳？我还以为张得很好看的呢？原来不是。” “不应该啊，他哥哥挺好看的……不是双胞胎吗……” 有人借着喝茶动作，低在声音向同伴道。 傅星宇嘴角微勾，小宫甄嬛传？ 他哥……的妹妹，确实让人失望了些…… 聪明的人，从来不会把情绪现出来。 容易被挑起的怒火，就是明晃晃的把一个弱点摆在明面上。 呵呵，明明单纯如花季一样的年龄，尽学些勾心斗角的事。 真应验了那句:上梁不正下梁歪！ 怪不得，他爷爷走后，傅家产业利润连年下降！ 第190章 “傅总，大少爷可是有事忙？” 终于有人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但面上还是耐着脾气询问傅振华。 此话一出，不仅是傅振华了，其他人也是神色复杂。 傅振华一瞬间的沉下脸没会回答。 男人立马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内心一紧，立马噤声。 傅星禾和傅家大房的人闹翻了是众所周知的事了，他怎么就忘了呢？ 傅恒深邃的眼神瞥了眼傅振华，棱角分明的额角微皱，随即面无表情的移开目光。 有人开了头，就会有第个人开口：“大少爷让我们所有人等他一个，是否有不妥？” 开口的是傅氏集体的大股东之一。 “傅大少爷是不是有些太目中无人了，让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人等。” 男人和另一个人对视了一眼，接着道。 “就是啊，傅大少爷作为我们傅氏集体的继承人如何能这般迟到！” “我看啊，他根本就没把我们放眼里！” “……嚣张至极！” …… 有人带头，股东纷纷发言表示不满。 只是，任由一群人如何评论，坐在最前面的两人依旧无动于衷，安静听着，品着手中的香茗，颇有一副静若泰山不倒之姿。 傅星宇是第一个发现对面气氛不对的人。 他和傅星禾的聊天记录停留在三天前。 今天发的信息，他哥一条都没有回。 更怪的是，当他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对方的手机显示关机。 “什么？我哥已经三天没回家了？” 傅星宇心头一紧，一把用力扯住佣人。 “是……是的，二少爷。”女佣有些吃痛的点了点头。 傅星宇眼圈都红了下来：“他离开时有没有说什么？他去哪了？和谁一起？” 三天前，他们才通着电话，聊着天，根本没听说对方有要去哪里。 看着男生接近发狂的样子，佣人害怕的摇头：“没有，少爷没说去哪里，三天前，他当时刚回到家就接到一个电话，然后就出去了。” 女佣尽量回忆着少爷出去时的场景。 傅星宇：“还有呢？还有什么异常？” 后面的女佣把能想到的都说了出来。 “少爷出去时好像很匆忙，仿佛有急事一样。” “是的，少爷是开着黑色法拉利出去的。” 黑色法拉利？他哥很少开跑车的，要不是遇到急事，根本不至于这么慌乱。 傅星宇有些稚嫩的俊美皱着，语气十分暴躁：“管家伯伯呢？” “管家在下面忙着……” “去把他叫过来，记住，不要惊动下面的人！” “是，少爷。”一个女佣颤抖着腿提着步伐匆匆走去。 剩下的佣人整齐的站在一旁，低着头，不敢出声。 “喂！你是……” “喂，表哥，我是傅星宇，我哥在你哪吗？” 电话一通，也不管对方是不是他表哥，傅星宇直截了当。 电话那边，刚才还漫不经心的palyga的人，耳朵被突然一震…… “我艹！谁啊……什么？傅星宇？星宇？”楚悸不可置信的把手机屏幕移到眼前。 “是我，表哥，我哥在不在你哪？”傅星宇忍住不耐烦，再次问到。 楚悸懵了懵：“你是暴躁小狗？”平时高傲得不可一世的人竟然会打电话给他。 傅星宇咬牙切齿：“……我哥在不在你哪？” 楚悸一听对方语气严肃，意识到事情不对劲，收起玩闹心，急忙问：“老大？老大不在我这，他……”怎么了？ 但明显对方不给他询问的机会，看着三十一秒通话结束的界面。 楚悸：“……” 这小子知不知道的啊，三十一秒是按一分钟来算的，有必要浪费二十九秒吗？ 不过，他们老大怎么了吗？ 楚悸打开聊天群。 楚天一色：“老大老大，呼叫老大！” “老大老大，呼叫，听到请回答。” 海涵（楚涵）：“有病？” 楚悸也不回怼他哥：“老大，接到请回答，接到请回答。星星没有眼泪” 第192章 套话 叶扬：“……老大怎么了吗？” 楚悸：“刚才他万年面瘫堂弟打电话过来找老大。” 王一帆觉得不可思议：“小霸王？” 楚悸：“对，依旧嚣张得不行的那个。” 等一群人聊得差不多后， 祁寒才冒出来：“实不相瞒，老大已经三天没来学校了。” …… 审讯室…… 徐洲：“赵洛，男，身高一七五，年龄19。” 椅子上的男生开口：“我是，警官，为什么带我来这里？我又没做错什么。” 语气平淡得仿佛不是在警局。 徐洲也不急：“为什么要逃？” 赵洛眸色不变，目光坦然的对上徐洲：“警官，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徐洲指间夹着根烟，没点，“在黄家的时候，你看上去很慌乱的样子，为什么？” 赵洛：“所以你就说我在逃？” 徐洲反问：“难道不是吗？” 赵洛摇了摇头：“当然不是了，警官，您说笑了。” 徐洲眉间不动，扫了眼表情无变化的男生，唇角微启：“好笑么？办案期间，我从不开玩笑。” 赵洛很是淡定：“我没有逃走，我又没有做什么亏心事，为什么要逃？倒是警官一声不响的把我带来这里……” 徐洲直看着他的眼神，语气不变：“没有逃走吗？那为什么在里面干得好好的，突然慌乱的跑出来？” 赵洛：“因为店里的蒜没了，老板吩咐我去买，当时客人多，他们很喜欢吃蒜，老板让我快去快回。” 徐洲没开口，表情就那样，也没说信或者不信。 这小子果然不好审。 赵洛仿佛怕他不信似的，表情真挚的补充道：“警官，要是不信可以问我们老板，但警方突然不明不白的把我带到这边来，可以说明原因吗？” 这心理素质…… 透过单向玻璃，齐阳不得不感叹对方应付自如的强大心态。 徐洲：“我们警方怀疑你和明夏高中的谋杀案有关系，希望你能把知道的事情都说出来。” 赵洛眼了微动，笑了笑道：“怀疑？警方仅仅凭怀疑就把我逮捕？” 说着，男生动了动固定他身体的椅子，“这……有证据了吗？怎么感觉像是在拷嫌疑犯？” 徐洲神情不变：“难道不是吗？” 男生脸色变了变，讥讽道：“警官不是在破案吗？怎么反问起嫌疑犯来了？” 齐阳：“……”这心理素质真的是一个大一学生该有的？ “小子，别逞口舌之快。” 赵洛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边，笑着道：“警官，麻烦给杯水。” 徐洲眼神瞥了眼单向玻璃屏。 齐阳得令，把水端了过去，送到对方的嘴边。 赵洛：“谢谢。” 齐阳把水杯放在一旁，没出去。 徐洲：“你为何如此淡定，是太相信你自己的行为没有暴露吗？还是太相信你背后之人？” 男生眼角微动：“警官，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徐洲：“看来还是你太相信帮你善后之人了。” 赵洛脸色微变：“警官你……” 徐洲打断：“别急着否认那么快，你觉得我们为什么会以嫌疑犯的形式拘留你，我们就真的没点证据吗？或者说，你以为你的行为真的没有落下半点破绽吗？” 徐洲接着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你自认为完美的局，其实已经破绽累累。” 赵洛：“竟然已经破绽累累，为什么还需要审问我。” 男生眼底一闪而过的不耐烦。 徐洲笑了：“所以你承认你和案件有关系了，说实在，我们审问你只是为了确实你背后是否有人，现在基本确定了。” 赵洛脸色白了又白，嘴角蠕动，“警官，讲话需要证据，到目前为止，你们……” 徐洲手抬起，打住对方的话。 第193章 证据 “明夏高中的周欣悦，你认识吗？” 赵洛否认：“不认识。” “不认识？据说，她曾经和你有过矛盾，而且是关于你妹妹赵莉莉的。” 徐洲把一个照片放到男生面前。 照片背景是在一个咖啡屋，像素不是很好，但足够看清楚女孩面前的人，是赵洛无疑。 “然后呢？一面之缘而已，忘了。”赵洛扫了眼照片，面上表情没有改变。 徐洲眼神深邃：“我们拍到的你们可不止一面之缘，对于我们的提问，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会作为你判刑的依据，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的。” 徐洲知道，对于这种心理素质强大的嫌疑犯，不能用平常的方式审问，因为一不小心，就会被对方反侦探。 “这……不同的时间点，同一个地方，你们有见面，貌似还交换了什么东西，请问你交换的是什么东西。” 这次徐洲放出的是一个几秒钟的视频。 男生放在椅子上的手指微微蜷缩没说话。 徐洲：“你曾经在聊天群里煽动明夏高中的学生和你制造事故现场。” 徐洲把几张打印着聊天记录的a纸纸张放到男生面前。 赵洛：“我……” 徐洲：“在证据面前，你没有否认的资格。” 赵洛沉默了好一会，开口承认：“是，我是煽动了。” 徐洲：“煽动的原因是什么？制造事故的理由又是什么？” 赵洛：“他们都是校园暴力的受害者，情绪被压抑久了，需要释放。” 徐洲：“就算这条，已经足够拘留你了，事故的主谋。” 齐阳开口把话题拐回来：“赵洛，那天你和周欣悦交换的是什么？或者说你给周欣悦的是什么？” 齐阳把视频拉回某个点，指了指道：“这个，是一小包类似粉末状的东西，这应该是你约见她的主要目的。” 徐洲看着沉默不语的男生：“你保持沉默越久，对你也无益。” 齐阳：“而周欣悦是在你们见面后的三天后被杀的，你是她最后一个见面的陌生人，也是可疑人。” 而周欣悦是血流不止，是因为血齿菌。 赵洛给周欣悦的东西不怕排除是这类。 赵洛有些心不在焉：“凭什么这么说，见面了，但不代表我就是杀人凶手。” 徐洲：“你说得没错，所以，现在我们给你机会解释为什么见面？给她的是什么东西？” 又是一阵长达几分钟的沉默，赵洛低着头，一动不动的，嘴唇多了几分苍白。 徐洲也不逼问对方，换了个话题：“赵洛，五月十二号，你去过明夏高中，而且是偷偷进去的，当晚，周欣悦被杀害，就是你进去那段时间。” 齐阳配合的放出另外的视频，视频是从一些刁钻的角度拍摄，好在经过专业人士，身影基本可以确定是赵洛无疑。 赵洛身形微不可见的一顿：“但这并不能说明我是杀人凶手。” 齐阳：“你一直都在说我们没有证据证明你是杀人凶手，但你对你的种种行为却也解释不通，而你每次出现的地方都充满嫌疑，你不做解释，是因为背后有人帮你，让你一问三不知，如果可以，再来一次鱼死网破吗？” 赵洛低着头下的瞳孔狠狠的一缩，随即恢复正常，坐在那，仍然一言不发。 徐洲：“明显，你跟你背后之人都想错了，有些事情，只要我们有足够的证据，你不用开口，你的罪永远也逃不了。” 两人目光交汇，齐阳微微颔首，踱步出去，半分钟后，提着一个笼子进来，里面是个浑身发黑的物体：“这只猫，是你一直养着的，而它却出现在案发现场，说明你有去过案发现场。” 齐阳：“那晚我们擦肩而过，你自以为隐藏得很好，但你却忘了，你留下的印迹，现场的留下的鞋印，和你的刚好符合。” 第194章 齐阳把那天晚上留下的痕迹照片拿了出来。 看着照片，齐阳不得不感叹，他们组里的两位不愧是大神啊。 那晚，当三人前后追着黑猫到达旧教学楼时。 傅星禾盯着那只正在吃骨头的黑猫几秒后，再次转身出去。 “小傅，去哪？” 看着走出去的背影，当时齐阳是懵了几秒的，对方是在五分钟左右后回来。 与正在堪查现场的男生对上了一眼，少年只吐出两个子：“走了。” 温衍之微微点了点头，移开目光。 这时才从一侧捡起一根木棍。 齐阳当时在现场，没听清：“怎么了？” 两人没回答，他也就没在意。 后来警方到达后，傅星禾神情几分凝重的和杨一白交谈了一会。 末了，杨一白叫了两位警员，对方接到指令后出去了。 当时他就觉得不对劲， 现在想想，齐阳才知道不对劲的地方还蛮多的，一只猫，被他们追了一路，追到时，竟然在毫无疲倦的吃东西。 那只猫，仿佛是不知道他们来似的，正吃得津津有味，看到他们的一瞬间，猫的反应是害怕后退。 这完全不符合，而且他们在后面追着，猫在前面跑，就只慢了一小段路，该说这猫胆子太大，还是他们威慑力太弱。 现在想想，那只跟他们追着跑的根本不是同一只啊。 只是当时发现尸体时，整个心思都挂在那了。 两位警员回来时，手里拿了一个黑色塑料袋回来。 里面的东西倒出来，是一双鞋子，一身黑色的带帽薄披挂。 而当他们到达黄家时，就已经确定了他们的猜测。 看着那只跟之前已经被打死的相似度极高的猫，还有什么不明白。 从黄元靳的供词，基本可以确定，它们都是一个品种。 而且还是同一个主人。 齐阳：“我们在垃圾桶里搜到的衣服上，不仅仅有你的指纹，还有死者血迹。” 据说当时两位警员把一路的垃圾桶、密草丛都搜了个遍，都没搜到，最后眼尖的一位，发现的一个小池塘，里面浮起的浑浊引起了两人的注意。 一打捞，果然有东西。 徐洲目光沉沉：“说，为什么要杀害周欣悦？” 赵洛突然笑了声：“所以你们是早就确定了我是杀人凶手了。” 两人没有否认，齐阳：“为什么要杀她？你跟她不是同一伙的吗？” 在这几天，他们警局当然不是闲着的，自从知道确定是赵洛是凶手后，却没有马上下来令对他全面搜查，并继续跟进着学校的案件。 一方面，引出赵洛的帮手，一方面，查出更多内幕。 而里面藏着的秘密远远比他们想象中的还多。 周欣悦曾经也是校园暴力的受害者。 在高二那年，她父亲经营的公司有了回转，生活也慢慢富裕起来，手头上的零花钱也逐渐增多，因为舍得花钱，倒也和外面的大姐大玩得开。 学校曾经欺负过她的人，逐渐巴结起她来。 她仿佛忘了之前被欺负的事情似的，倒乐得应了她们的巴结，仿佛成了一群“形影不离”的好姐妹。 只是谭晓的死，给了她重重一击。 让她记忆回旋般，揭开了她内心深处的崩溃与对那群人的厌恶。 看着那具伤痕累累的尸体。 她眼底是黑的，整个人不受颤抖的站在原地。 而警方也发现，在每一个凌虐他人的视频中，周欣悦每次都是在最后面。 有时候她一动不动的站在那，仿佛局外人似的看着面前的“闹剧”，当然这时周围的人也会发现她的不对劲，但没一个人敢说她。 第195章 死者日记 在她的一本笔记本中写到：“谭晓是怎么死的？是被凌虐而死的，那凶手是谁呢？不确定啊，凶手太多了，一个人一击，谁能确定是谁打死的呢？而作为旁观者的我，不知道算不算凶手，不管算不算，反正都没人管。” 一问一答，嘲讽式的日记。 “看到谭晓，我仿佛看到了另一个我，如果当初我家没有钱，我最后会不会变成和她一样的结果呢？” “总有些地方，存在着不为人知的一面，而你仿佛身处泥泞，挣扎不得，无人救赎。” “他们都说这世界有光，我是相信的，但太阳升起的时间也会有快慢，而我怕坚持不到那时候了，谭晓的死，总归会被掩埋了？呵，果真，平穷的生命如草芥啊，校方依旧在隐瞒，他们对学生说：结果会被公布的。” “可，真的会公布吗？” 周欣悦日记的标题：谭晓死后第二天。 “外面下雨了，谭晓的位置空着呢，老师和同学仿佛忘了这个人似的，一如既往的上课、下课，可怕，除了我，有谁还知道，校园内有一具尸体在淋雨，我敢保证，那天动手的人一个都不知道她们的施暴者已经去死了，而且死不瞑目，她们心安理得的睡个好觉。” 下午…… “仅存着的一点良心，我去把谭晓的尸体移回旧教学楼屋子里，尸体还没开始腐烂，但天气太热，已经开始有味道和尸斑了，真是的，平时怕鬼怕得要死的我，竟然敢独自一人搬一具尸体，人死后，好像也没什么两样的感觉，就闭上眼了，仿佛在做梦，但谭晓在地狱里做的应该都是噩梦。” 依旧这样的日记开头，谭晓死后第三天…… “我今天啊，经过谭晓家了，去敲门，没人开，是的了，有人开那才怪嘞，毕竟鬼是不能开门的，她的邻居说，谭晓的父母去世得早，好像还有一个哥哥在外面打工赚钱，很少回来，她一直一个人住。那就不怪了，没人去学校要人。” 下午： “现在竟然还没有人发现，一个学生的失踪，怎么可以怎么冷淡，我今天去看了，她的尸体已经出现腐烂，我有一个大胆的决定，把这个学校闹垮！把这个学校的丑闻公之于众！” 日记的最后一页，更新到了谭晓第四天，也就是尸体被发现的那天。 “昨天晚上，我把谭晓的尸体搬到了一个树下，那棵树位置不错，尸体应该很快就会被发现了！越悬的案件，越会引来外界人的关注，所以，我肯定不能让警局这么轻易破案……必要是加点料……” 赵洛嘴角微微勾起，厚厚镜片下，一闪而过的弧度光，看向徐洲：“就像她所说的，必要时加点料，不过，人不是我杀的，她是自杀，而我只是帮她达到目的的一环。” “什么意思？” 赵洛：“我出现在案发现场，你们正常人的思维，第一反应当然以为是我杀的，但事实却是你们错了，周欣悦是自杀，而我在现场，只不过是为了让现场看上去更加充满恐怖气息，就像周欣悦所说的，让更多人关注，我们最多是合作关系罢了……” 最后带来共赢！ “你有什么证据？毕竟现在我们掌握的证据就是你和周欣悦的死脱不了关系。” 赵洛抬起眼眸看向他们，“见死不救，什么罪？” “啊？”齐阳有点蒙：“什么？” 徐洲大概明白了：“所以你是属于见死不救的类型？” 赵洛嘴角微扯：“算。” 齐阳：“算不算自会有人判断，破坏现场的罪，煽动他人制造事故，这两点你是逃不了了，但是你现在需要证明你自己没有杀人。” “我有视频为证，周欣悦是自杀。” 赵洛沉默了几分钟后道。 （别呀，如果不喜欢看的，咱划走，求求别打低分……心碎了﹡?o?﹡，含泪加油！） 第196章 赵洛外套从内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你们想要的证据都在这。” 齐阳：“闯入警局焚烧尸体的人是谁？” 赵洛：“是我。” 徐洲：“什么时候有这种想法的？” 赵洛：“不算太久，那天早上刚好经过警局，想法就冒了出来。” 徐洲：“目的。” 赵洛：“想把事情闹大。” 齐阳看了眼手上的u盘，沉默了一会，道：“你对明夏高中有很大的不满。” 赵洛有些愕然，“很明显吗？” 不过他也没打算否认：“确实，曾经我也是那里的一名学生，也是被施暴者之一，现在，我只想知道，他们得到惩罚了吗？” 男生眼神深邃中带着执着，仿佛他只需要一个答案。 这个眼神，有些熟悉，好像某个人也这样说过，也是这样的眼神。 徐洲眸色微顿：“犯了法的人，没有一个能逃得过，有些人终究会为自己所做的过事情付出代价。” 事实上，从案件到他们这里的时候，已经有人对他们动手彻查了。 具体是谁，他是不知道了，只知道上面的人态度很坚决，派了一批一批的人下来，抽丝剥茧的扫查。 手段那个雷厉风行，该革职的革职，该进局的进局。 赵洛承认了人是自己杀的，猫是从黑市场购来的，一公一母，从幼儿就被训练成喜欢吃生肉。 周欣悦被挂到墙上，只是为了把让现场氛围更诡异。 果不其然，事情被闹大了，还上了新闻。 “舅舅你救救我！我不要去警局，我不要顿监狱！” 女孩惊恐的看着外面停着的警车，握住手机的手指是颤抖着的。 “舅舅，我要蹲监狱了我要蹲监狱了。” “舅舅救我，呜呜呜，我不想去监狱。” 女孩看着穿着黑色制服的两个男人从警车里出来，声音逐渐失控。 也不管电话里的人说什么，她完全听不进去，嘴唇颤抖，死死抓住棉被，脸色惨白的无一血色。 “呜呜呜，舅舅……” “我不要去蹲局，舅舅你救救我，人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 女孩窝在被子里，嚷嚷着道，眼前是一片黑暗，声音嘶哑，偌大的恐惧占据心底，电话已经传来忙音。 从前的她，随心所欲，嚣张跋扈，每次犯下错，总有人摆平收尾。 没有人认真严肃的呵斥过她，她的朋友、亲人，仿佛对她的所作所为没有半点怨恨，依着她、迁就她。 她以为日子就会这样无聊且一如既往的过下去。 即使是死了人，她也只是愣了几分钟，事后还嗤笑打趣几句。 因为，一切与她无关！ 即使有那么一点关系，舅舅也会处理好一切的。 她照常上课下课，和男同学嬉闹聊天，和朋友购物聊八卦。 就连警察叫她们一群人去问话时，看着好几个女生逐渐哭红的眼，她是不屑的。 真正让她开始害怕的是被问话完后遇到的同样风华绝代的两人。 那个少年后面跟着个男生，逆着光，两人的背影被拉得很长，都是一身一尘不染的黑衣，在夜里逆光而来，气质仿佛像是地狱使者，来没收一切罪恶。 灯光下，两人斯曼般的脸逐渐清晰。 后面男生漫不经心的扫了她一眼，也仅仅一眼，极为的淡，却似乎看透了她的一切，手里捧着一杯和他的气质极为不符的粉色包装奶茶。 她看着走近两人，脸颊微微红，刚想开口说话，少年抢先一步，嘴角带着轻奢慵懒的点点笑意：“你相信鬼吗？” “啊？什么？” 一道低迷却带着少年质感的笑溢了出来，“午夜轮回，一切都是真的，特别是，你日夜害怕的鬼，是别人日思夜想的人……” 庞舒予站定，依旧嚣张的神色：“你谁？什么意思？！” “哈，没什么，只是祝你生活愉快。” 少年带着几分痞气的笑，很好看，但落在对方眼里就显得扎眼。 全校都知道，她这两天心情非常不好，看谁不顺眼，就怼谁！ 女孩的脸色有些难看，她记起这两个人来了，是白天审问她们时的那群警察中的人。 女孩脸上顿时一层薄怒：“你们警察果然最会搞威胁恐吓人这一套，怎么？想恐吓成招？！” 少年眉间微挑，漫不经心的摇摇头，半开玩笑的道：“no，no，no，警察叔叔可不会恐吓成招，只会屈打成招，何况，我不是警察，顶多是个警局里边的打工仔，相当于那种扫地工的品种，现在下班了，以路人甲乙丙的身份跟路人123聊几句。” 庞舒予：“我不关心你是干什么的，我现在没空，别来烦我！” 对上对方仿佛洞察一切的目光，她移开眼睛，再好的皮囊，她都没兴趣看下去！ “给我……” 还不等对方开口说完，少年又似是无奈的道：“姑娘你又没犯错，没必要跟路人甲乙丙说的胡话计较，俗话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最怕的是，做了什么，想逃都逃不掉。” 少年手指微微抬起，半曲着，修长白皙，像是能扼制人脖颈的恶魔鬼子！ 最后一句话，他的语气轻柔了下来，莫名的带着几分意味深长，漂亮的眉眼不带半点妆饰，眼角处一个黑色的泪痣若有若无，妖冶至极的目光。 说中了…… 庞舒予心底一股凉意，手脚都有些麻麻的错觉，有一种想要瞬间逃离的冲动。 “你他妈……” 女孩忍不住爆粗口。 但话还没说完，一抬眼，对上少年身后的男生清冷无波的眼神，瞬间清醒，一股气涌上心头，但嘴里却是阻不住的些口无遮拦：“有本事报上你的本家，别以为你能靠关系在警局里谋个小职位就得意洋洋，你信不信我一个电话……” 少年双手举起，立马怂了下来：“我信！请你放过我……” 庞舒予：“你神经病你！” 她怒气冲冲的跑开。 那天晚上，事情仿佛就这样过去了，但真正恐怖的是午夜时…… 有人敲门，有红色影子，但监控里什么都没有，她手机莫名的录像和黑屏，却无半点黑客入侵痕迹，总是有奇怪的照片出现。 那个午夜后，一直持续到现在，从来没有停过。 小孩子哭，猫叫，敲门，十大禁曲的循环…… 像索命环一样，一件件的接连发生，而且只有她能听到！ 她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她已经一个星期没去学校了，甚至连门都不敢出。 因为，黑夜里有鬼，是死去的人的魂魄来找她报仇了。 “你是说，这几天晚上，你总听到有人敲你的房门。” 第197章 “对，总是有人来敲我家的门，总是敲，敲得我睡不着！他知道的，他说对了，警察叔叔救救我救救我！” 女孩情绪有些激动。 “他？他是谁？” 坐着笔录的警员抓住字眼，抬头看向庞舒予。 女孩囔囔道：“他……他是上次在监控室中的人，你……你们的同事。” 他们的同事？ a级侦探组人员？ 两位警员对视了眼，“他跟你说了什么？” “他说这世上有鬼，会来找我的，他说对了，他说对了，鬼真的来找我了。” 庞舒回忆着那天晚上的情形，瞳孔放大的惊恐，手指紧紧抓着杯沿。 警员不动声色：“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就是那天，好多警察来学校的那天晚上。” “那个人长什么样？”警员提着钢笔的手不动，看向女孩。 庞舒予犹豫了几秒：“他……他很好看，他身后的男生也很好看，要不是……” 她看了眼面前的两人，没有说下去。 “要不是什么？” 他们也不急着追问，事情涉及到侦探组的人，说大不大的，问清了，减少不必要的麻烦。 庞舒予有些不可思议：“要不是亲眼……警局也会招这么年轻的人，看上……最多刚满十八岁的样子。” 这么一说，他们瞬间明白是谁了。 “他们除了跟你说这些，还说了什么吗？” “没了，但……。”庞舒欲言又止，“但你们警员也相信世上有鬼的吗？你们……你们不是看过很多尸体，是不是真的见过鬼?” 女孩神色胆怯看向两人。 都说穿警服的，是这世界上最能给人安全感的人。 可现在对方好像早有预知她身边会发生什么，心底就发凉。 警员：“世上本无鬼。” 他又在心底补充了句：庸人自扰之。 “可……” 女孩还想再说什么，就被另一个警员打断，“庞舒予，你这件事情，我们待会会调查清楚的，到底是某些人恶作剧，还是你自己幻想出来的，都会知道，现在我们想问一些关于你在学校的所作所为。” 男人语气刚毅平稳，带着不容拒绝的态度，看向女孩时眼神多了几分严厉，“如果你因为这件事情，就想逃避你的所作所为，你觉得可能吗？” 庞舒予脸色倏然一白，自己瞬间抓紧枕套边缘：“我……我没有！” “据我们调查，你在校期间多次对同校学生实施校园暴力，造成对方受伤与心理阴影，有些人至极住院。” “你的行为伤害是严重程度的了，检察院提起公诉追究犯罪嫌疑人的刑事责任。《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条：故意伤害他人身体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犯前款罪，致人重伤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致人死亡或者以特别残忍手段致人重伤造成严重残疾的，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无期徒刑或者死刑……” “不，我不要！我不要坐牢，我不要被判死刑！” 听到最后，庞舒予整个人都不好了，激动得就想要往外跑。 警员一个反手，把对方制止。 “怎么了怎么了？小予！” 门外有人进来。 第198章 迷团 半掩的门被一股猝不及防的力到踹开，一道尖锐的声音刺破空气传来。 紧接着是一道高挑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高跟鞋踏着地板的清脆声音都显示着主人来势汹汹。 “你们干什么？！”穿着精致高档服装的女人走进来后，看着自己狼狈的女儿，顿时怒火涌上心头，一个跨步，一把推开警员，抱住自个的女生。 “你们这是干什么？！干什么？警察就能这样嚣张了吗？没有经过主人同意就轻易进入别人的地盘！像什么样啊，这是？！” “女士，你误会了，我们是来办案的……” “办案？办什么案？你们不知道没有家属的陪伴下，是不能审问未成年人的吗？我要告你们告你们！” “女士，我们没有审问……”警员看着激动的人，解释道。 “你给我闭嘴！没有审问，那这是怎么回事？！一个两大男人的闯入民宅！”女人看了眼两人，眼底冷得像卒了冰，一副仿佛对方敢再说一句，就立马让他们消失的样子。 “女士，请你注意言辞，我们只是来按例问一下庞小姐的一些情况，而且是经过庞小姐的舅舅，也就是她暂时的监护人庞珠海的同意才来的。” 看着女人口不择言，警员也强势了起来，事关清誉问题，他必须严肃处理！ “你……” “妈，我害怕……”庞舒予带着哭腔的声音转移了女人注意力。 “小予别怕……别怕，妈妈在妈妈在呢。”女人眼底红丝明显，眼了下黑色眼圈浓的不止一个度，身上的衣服风尘仆仆，应该是急忙赶回来，没来得及换的。 “妈，他们要害我他们要害我。”庞舒予带着哭腔的声音激动的大喊着，“我不要进监狱，我不要我！” “不会的不会的，小予。”女人怜惜的轻拍着女孩的后背，安抚着。 “妈，你救救我……女生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像受了天大的委屈情绪决堤而下。 “小予，别怕别怕。”女人怜惜心痛的安抚着女生。 “妈，他们要抓我进监狱！他们……” “不会的不会的，即使倾家荡产，我也不会让你有事的，小予，相信妈妈。”女人继续柔声安慰到。 “妈，我们去求大舅舅他们，去求他们……”女孩眼泪直流，在被女人的安抚下，心底的恐惧慢慢被驱散了些。 “好好，我们等一下就去，小予别担心……妈妈不会放着你不管的。” “妈……” 女孩的声音脆弱又依赖，让女人心底软了一片。 要不是看过对方嚣张至极的霸凌事情，他都要误以为对方是只小白兔子了。 被推在一边的警员面无表情的看着这“母慈子孝”的一幕，嘴角略微讽刺，恐怕这次请你舅的祖宗都没用了。 别人的孩子不是孩子了么？伤痛在别人身上倒是理所当然的忽视了。 警员看着两人差不多了，理了理有些褶皱的衣摆，语气不冷不热的开口：“这位女士，我们还有些事情要问问庞舒予……” 话一出，女人明显感受到怀里的女儿异常颤抖，脸色黑沉，气势提了不止：“你瞎吗？没看到孩子已经成这样了还问什么问！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情你付的起责任吗？我还没跟你算账你？私自来审问我的孩子，谁给你的权利！我要去告你！” 提笔的警员也不生气，直站在一侧，露出一个极其冷淡的微笑：“那你去，但去之前，我希望你能搞清楚你的孩子都干了些什么事情！我在被受处罚之前，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心中藏着魔鬼的人！这位女士也许你还不知道，你女儿在学校干的事情，够她坐一坐牢房了。” “我不要！”好不容易被安抚下来的女生一听到坐牢两个字，整个人又激动起来。 “你给我闭嘴！”女人气急败坏，抬手就对他着一个巴掌。 “小徐，注意言辞！”另一个警员神色不变，一把拦住女人的手腕，气势是前所未有的冷：“女士，注意你的行为，否则别怪我们控诉你阻碍办案！” “你……你们……”女人感觉自己要气疯了。 警员一把摔甩开她的手腕，而后，抬起手指，若无其事轻轻摸了摸耳边难以发现的东西。 “抱歉。” 小徐看了眼同伴，退到一侧，语气里的歉意没多少，冷眼看着面前的画面。 监控室里， 庞主管已经大汗淋漓了，胖胖的腿隔着西装裤大幅度的颤抖！ 额头的汗抹都抹不完，余光小心翼翼的瞥着旁边漫不经心的两人。 女人每说一句话，他的小心肝就狠狠的抖一次，恨不得立马跑过去捂住那张红艳嚣张的嘴巴！ 这次真的是惹到大咖了！ 上面比他级别大的领导都被革职查办了，他一个小喽啰在这里真的是不够看！ 女人仿佛觉得他死得不够难看似的，那张凌厉的小嘴，依旧不停的“吐”着污言秽语，让庞主管火上浇油般难受。 “警官……” 他想开口，就被坐着桌子上的少年阻止。 少年单腿修长纤细的抵地，眸色冷淡，一个漫不经心的抬手。 桌子下侧的男生，黑色衬衫下的背部靠着皮椅，骨节分明的手指漫不经心搭着桌子边缘，与少年白皙的指间只隔毫米距离，气质如猫科动物般慵懒至极。 两人的动作不用特意摆拍，却比拍国际模特照还赏心悦目的画面，只是，庞主管越看越腿软，每一秒的逝去都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煎熬。 特别是对上少年似笑非笑的嘴角，好几次，他都希望对方给他一刀，快刀斩乱麻一样，凌迟处死算了。 少年薄唇轻启，声音好听得过分：“庞主管的家人真的是神通广大，貌似还能只手遮天。” “警官，我……”努力降低存在感的庞主管突然被提到，快速看了对方清冷的眸一眼，立马低下头，像是每次没能按时交费用，被他留下训罚的学生。 另一边， 女人看着气势弱下来的两人，眼底是一闪而过的不屑。 “怎么？还不走，想让我请你吃饭么？趁我现在没空理你们，回去乖乖做人，我告诉你，只要我一个电话，你们以后就别想在局里干了，是进入局里内部探索。” 言外之意，蹲局！ 庞主管听着自家妹子的大放厥词，都不知道该夸奖她的“无知者无畏”呢，还是骂她的不知天高地厚。 反正，他现在已经是心如死灰了。 什么大舅二舅的，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能在警察面前如此熟稔讨论如何偏袒犯罪人的人，想必之前也干过不少这样的事情，可惜，不是每次都会成漏网之鱼。” 清冷带着少年质感的声音随着门的推开传了进来。 这道声音就算化成灰，庞舒予都不会忘记！ 就像当初那样，顿时心底一股凉气涌上心头。 …… 齐阳和徐洲刚从明夏高中，就立马赶回总部。 徐洲：“队长，小傅猜得每错，庞舒予有迫害妄想症倾向，据明夏高中的人反应，在校期间，庞舒予的行为是非常怪异的，她总是觉得有人要害她，非常的没有安全感，似乎对谁都不太信任。” 杨一白神色深邃复杂的点了点头：“嗯，知道了，把这个消息发给小傅。” 徐洲：“是！” 齐阳抓起水杯灌了口水，疑惑的开口：“杨队，庞舒予的案件不是下面分局在管吗？怎么又推到咱们这了？” 这个校园暴力案件，调查起来并不难，而且所有的线索基本已经明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让他们去调查，不就是有点大材小用吗。 说实话，他只对疑难杂案感兴趣。 杨一白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问：“你们在那里是不是还发现什么怪异的事情。” 齐阳和徐洲默契的对视了眼。 齐阳很是不可思议的“啊”了声：“我靠，杨队，你真的神了。” 这个都能想到。 徐洲：“杨队，我们确实在明夏高中发现了一下奇怪的事情。” 第199章 药物 杨一白：“说。” 徐洲从口袋里掏出几个白色药盒子，表面印刻着精致而又带着几分神秘的纹路。 远看与普通盒子无异样，近看却能看出盒子上的精贵不同。 徐洲：“队长，这是我们在调查明夏高中时发现的。” 杨一白拿起看了几眼，拆开，是一排排透明外壳的胶囊，里面是五颜六色的粉末，他问：“这是什么？” 徐洲把从学生那边调查到的说出来：“他们叫它智脑营养剂。” 杨一白：“智脑营养剂？” 齐阳：“就是聪明药。” 徐洲：“聪明药，一种神经兴奋类的西药，包括利他林、莫达非尼等，一些高考的学生、大学生和企业管理人员服用类似于兴奋剂的药物，来增强记忆力，使思维更灵活。” 杨一白：“这么厉害？” 齐阳：“不，杨队，它厉害的可不止这一点。” 杨一白看向眉间带着笑意的人，“还有什么？” 徐洲默不作声的移开目光。 齐阳眉间微动，笑了笑道：“最重要一点，它来源于，一个设想。” 杨一白：“……别胡闹！” 他看向徐洲：“所以，这种药是不存在的，但它的设想药性却能蛊惑人心。” 特别是一些急功近利，心存侥幸之人。 徐洲无声点头：“这类药按理说应该很少存在了，大概十年前就被揭露了是商家虚假广告贩卖的，后来也逐渐少有人提及。” 齐阳收起笑脸，正色分析道：“这种药对于那种文化程度不高的人群影响较大，这也是它还能存在在明夏高中的原因。” 明夏高中的学生多为普通民众或者北漂工人的子弟，他们多多少少都是一路吃苦过来的，所以往往十分重视自家子弟的教育素质。 只要能够提高孩子们的学习成绩，再大的代价他们都愿意付出。 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 道理他们都懂。 这就使得某些无良商家有孔可钻！ 徐洲：“一部分民众他们根本不了解这类药物的真实性，即使心存怀疑，却又半信半疑，但胜就胜在商家的广告费没白出，能够半真半假，又天衣无缝的消除他们的怀疑，让他们心甘情愿掏钱。” 被卖了还得感谢别人。 杨一白沉默了会，有些沉重的吩咐道：“徐洲，你现在立马把这些东西送去法医那边，让他们验成分。” “是。” “齐阳，你带人去调查工人子弟存在较多的学校，看看有多人人购买过这种东西。” “是，杨队。” “杨队。”齐阳拐出去的步伐，身体在拐角倾斜，探出个脑袋看向里面的人，眨着眼睛，疑惑的问：“杨队，这事跟咱们上个案件有关系么？” 上个案件基本结案，凶手都已经伏法受刑了。 杨一白瞥了他一眼，“你这臭小子又再想什么坏心思，齐阳，我告诉你……” 齐阳：“杨队，我明白，大案小案都是案，戒骄戒躁，莫要敷衍了事。” 杨一白神色不变，正声道：“既然明白，那还不赶紧去办事。” 齐阳不死心：“不是……杨队，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有个疑惑嘛，就想知道……” 杨一白：“你哪那么多疑惑，我命令你现在立刻、马上去调查，等有结果了，今晚开会自会分析！” 齐阳恹了一秒，“是！” 昂首挺胸，踏着正步出去。 杨一白：“……” …… 另一边， 傅星禾看着手里的东西，抬头看向对面沙发的人：“这种药，她吃了多久了？” 第200章 耀眼又神秘的存在 “我……我不知道。” 女人妆容依旧精致容华，但完全没了之前高高在上的气势，战战兢兢的坐着，眼睛不敢直视面前的人。 傅星禾看向女人旁边的人。 庞主管立马像打了鸡血一样，精神了起来：“我……我也不知道。” 这几天，巨大的压力让他身心憔悴，面色也没了之前的神气焕发、油光满面之态，不说话时，眼睛更像是睁不开般，眯成一条缝。 “我……我都不知道小予生病，警官，这……这药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男人的声音颤颤巍巍，足以听出对方的紧张。 凭他的直觉，这肯定不是什么好药。 看着两人的反应，傅星禾眼神不变：“从目前的观察来看，庞舒予长时间患有迫害妄想症，已经属于较严重状态，随时可能有轻生的念头，更严重一些，可能会出现人格分裂症。” 这是身体对抗不协调时出现的后果。 至于其他的，都只是还在她的猜测范围之中。 “什么？！” 轻生的念头？几个字一出来，庞母脑子一白，头部一阵眩晕感袭来，脸上的血色尽数褪去。 整个人想站起，却又无力的瘫软了下来。 “这……这怎么可能？” 庞主管扶住庞母，眼里同样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庞主管：“不可能的，警官，小予这孩子我一直都看在，怎么可能无缘无故的患有迫害妄想症？” 庞母也燃起希望：“是啊，警官这……” 傅星禾眸色清澈透明的直视着庞男人：“无缘无故？确定么？” 庞主管脸色变了变：“警官……” 少年黑色的发软软凌乱的贴着额头，眉间神色被掩盖在细发下，声音缓缓：“无缘无故的人会把别人打进医院，治疗至今，会怂恿他人校园暴力别人，致使发生命案么？” 心理的扭曲程度完全不亚于一个杀人犯了。 只是被压抑着，还没有彻底的爆发。 拥有这种心理的人，在医学界，她见的不少，研究的时间也不短。 特有的少年质感声音，不大，却很清冷，那双墨色眼睛透着让人不敢直视的气息。 庞主管呼吸逐渐急促，嘴角蠕动，最终没敢开口。 这段时间，他算是明白了，他踢到铁板了。 从出事那天起，他把所有能打的电话都打了，所有能帮得上忙的都叫上了。 最终，都是得到一样的结果，无能为力。 他曾经一直以为的铁饭碗没了。 他苦心经营的一切没了！ 在外人看来，他只是被降职了，事实上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降下来的，哪还有提起来的可能了。 一切人脉资源都会断掉，他儿子的路还没铺好，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庞母看着逐渐被推开的手指，嘴唇发白，手心颤抖，头脑一热，也不管不顾了：“警官你不能因为我们管教不严，让小予犯了错，就拿这种事情来恐吓我们！你这种行为是非常不负责的，你知道我上面有谁吗？我要……” “姐！别胡说八道。”知道女人要说什么，庞主管快速慌忙出声打断，抬手拉住她。 庞母提高音量：“你干什么呢？！我不怕他们！” 仿佛在母爱面前，任何人都能变勇敢。 只是如果忽略女人突然提高的音量，那微微颤抖的声线，还是能够让人信服一些。 少年笑了笑：“怕什么？是啊，你怕什么呢？想告就去，但是你觉得我有必要说这种一戳就破的谎言么？” 庞母哑然。 少年目光看着两人，似笑非笑，继续开口：“似乎，我们有些偏离了原来的轨道了，你说呢，庞主管。” 少年的声音多了冰雪般的冷淡与透彻，举止处事间，姿态帷幄运筹、仿佛能看破人心。 第201章 后面几个字多了几分意味深长。 庞主管额头不知不觉多了几滴冷汗，“警官，您继续。” 也许男人自己都不自然，自己对少年的称呼从开始的“你”，慢慢换成了“您”。 但少年明显的不急了。 无关紧要的扯起其他话题来。 傅星禾的声音清晰冷淡：“这位女士的行为让人不得不怀疑里面躺着的人是否是你的亲生女儿。” “你……”女人眼里迅速散过一抹痛色，表情愤怒：“我什么行为？！” “姐，别激动。”庞主管扯了扯女人，语气多了几分强硬。 女人触碰到男人深邃的眼神，嘴角蠕动了下，愤愤甩开他的手，扭头侧坐着。 傅星禾漫不经心的交叉把玩着自个修长又好看手指，漫不经心的开口：“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庞舒予行为逐渐变怪异？还有，药，是谁给她吃的？” 没有指明点姓问谁。 才让两人面色双双难看。 也不知道是因为被别人这样怀疑，还是因为少年瞎猫碰上死耗子，戳中某个点。 少年简单logo设计的衬衫下，却硬生生穿出了精致感，修长纤细的腿叠搭着，整个人慵懒的半靠着沙发，张扬又贵气的气质。 庞主管头压得低，眼底的神色让人看不清，“警官，我……” “不要试图在一位学了几年的心理学的人面前说太多慌，否则都不知还有没有继续交谈下去的必要。” 少年声音带着几分不容置喙的气息。 温衍之转着手机的指尖顿了下，目光落在少年仿佛十分成熟却又依旧稚嫩的绝色侧脸上。 舌尖轻轻抵住下颚贝齿处，末了，眼神深邃的移开目光，嘴角微不可见的微扬。 还是和以前一样，敏感又聪明，把握人心的本事还是不错的。 少年每一次的行事，都是若有若无带着目的性，即使是看似无意义的对话，却能把人观察透彻。 那种天然的气质，仿佛星星一般耀眼，又神秘。 温衍之眼角微眯，这样的气息，似乎带着几分似曾相识，不是来自傅家大少爷，而是来自…… …… 晚八点…… 看着默默坐着角落里，重新当起透明人的少年，齐阳脸上的惊叹都还没有收拾起来，朝着那边竖起了个大拇指。 “小傅，不愧是学过心理学的，厉害厉害。” 上次，傅星禾和温衍之把庞舒予拦下时，他还以为两人发现其他线索，没想到只是简单聊几句。 “小傅，她有……问题？” 当时，齐阳从后方出来，看着女孩走远的背影，奇怪的问。 傅星禾眉色一挑：“前辈以为呢？” 齐阳神色严肃的回想女孩的一举一动，然而，并没有什么怪异之处：“好像没什么问题，小傅，你发现了其他线索？” 起码对方刚才的问话没有说话的迹象，行为也挺正常的。 “挺”？ 为什么要用“挺”呢？ 傅星禾没回答，眼神平静无波的看着那纤细的背影。 此时，齐阳恍然大悟：“怪不得我当初就觉得哪里不对劲，原来那时她的心理就有些不正常了。” 他当时没多想的原因就是因为对方还是个高中生，又是个女孩子，而傅星禾一开口就是鬼啊、神之类的，害怕也是正常。 傅星禾：“其实有很多迹象都表明对方极其缺乏安全感，你见过那个女孩子身上总是藏着电棒，桌子里面藏刀片，即使是白天，屋子的窗户依然紧紧关闭着。” 齐阳：“确实。” 少年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着，接过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指递过来的水杯，放到唇边，抿了口水，接着开口道： “我和温顾问去庞舒予家时，就暗访过她的邻居，其中有一个人，他经常深夜睡不着，起来看书，因为是套房室的房子，构造都是一样。” “而他的书房窗户是他改造过的，刚好可以看到对面庞舒予看到的场景，而根据庞舒予所说，她听到的声音应该是非常大的，而他完全没有听到庞舒予所说的。” 判断一个人是否有心理疾病，几个对照面当然不可能就下定论。 细枝末节，往往已经给出了真相。 齐阳也回想：“上次我们去探访她的家时，她迟迟没有开门，而是利用变声器询问我们的身份，当时又是白天，邻里邻居还是出入得较多的，而她过分谨慎。” 而他们摆明身份后，对方似乎依旧犹豫了几分钟，才缓缓开门。 傅星禾：“这个药应该有致幻作用，杨队他们呢？” 少年把口袋内的白色盒子抽出来。 齐阳：“又是这个盒子？” 傅星禾挑眉，一秒后，了然道：“你们去学校调查果然发现了这种东西，应该不少人有，其他的几所学校多多少少存在些，杨队现在派人去调查了？。” 齐阳：“……是的。” 又知道了，他还没开始说呢！ 果然，学心理学的挺可怕的，他都还没开口，对方就知道他们的行动了。 傅星禾：“但我想说，这盒里面的成分和其他的不一样。” 第202章 判刑 经过三个小时的入校调查，得到的结果并没有他们预想中的那么严重。 买药的学生，除了明夏高中的较多，其他学校的不多。 但是他们的线索断了，因为卖给他们药物的人先是通过一段时间的广告，然后是有人趁自习课时间入校推广。 对方能够清楚的知道学校教师的工作安排计划。 明夏高中每周一晚自习是教师总结大会，而留班的老师就那么几个，三个年级几十个班，根本看不过来。 班级纪律松弛也是正常的，时间又充裕，这就给对方钻了空子。 打着自愿购买为主，极力诱导为铺。 齐阳把一个视频投放在白板上：“这个是学生拍摄出来的视频，但对方带着口罩和帽子，样子分辨不出来。” 视频一开始，是一段斗志昂扬的演讲。 一大推垃圾般的伪证书摆出来。 从头到尾，半个小时的演讲，就能让几百一千的学生掏出几千块钱。 齐阳有些哭笑不得的把电脑关掉。 实验室…… 傅星禾看着手上的药物报告，整个人都不好了。 “哈哈哈！” 旁边的人已经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杨一白第一次看到这位都快要退休的人肆无忌惮的放声大笑。 对方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额头上的皱纹越发明显。 傅星禾目光死死落在一整排、同样的字体上，药物检测：淀粉…… 人工智能服务检测机，也是非常智能了，在“淀粉”后面加了个括号，里面备注：请重新归类，淀粉不属于药物。 傅星禾表情木木的挠了又挠短发，神色还是懵的，显然这种结果出乎她的意料。 少年捏着纸，看了又看。 杨一白不苟言笑的脸，本来就不白，硬生生的憋成古铜黑，忍了又忍，最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傅星禾抬头。 对上少年清澈的眼睛，铁骨大汉不好意思的转过去笑，最后肩膀变成一耸一耸的。 傅星禾：“……” 一点都不好笑好。 但，相比于会检查出其他结果，这种是好的了。 毕竟……起码能确定学生吃的东西不会有问题，顶多消化不良，拉稀。 这也许是无良商家最后的良性，不然就是多了一群像三鹿奶粉那样的受害者了。 虽然……但是，少年目光再次落在纸单上，抿嘴，语气几分闷闷的开口，“杨队，我可以下班了。” 看着两个老家伙围在一起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傅星禾扯嘴咧牙假笑了笑。 她去找她的辰辰去，要笑得开心。 杨一白：三十几岁的老家伙有话要说！ 傅星禾：我怀疑药物被掉包了…… 可惜没有证据。 走出门外时，还能听到年纪大的老头那震天宫般的声音，“看看，天才也会犯笨蛋的错误！” 傅星禾：“……” …… 法庭上…… 几十个家庭的同时申诉！ “原告吕一龙，张生洋，胡年华……共五十七位，被告庞舒予。” “被告庞舒予故意伤人致残……” 当宣布刑事前， 法官顿下，声音不急不缓，但沉着有力的问：“各位原告是否接受被告家属的调解？” “我们不接受任何调解！” “对，不接受！” “调解？我女儿的腿谁给她调解，一辈子坐在轮椅上，谁能调解？！不可能，倾家荡产我都要告她！” “我孩子已经好几月不敢进学校了……” 此时，那边带着镣铐的女孩，泪流满面，拼命的转过头了看那边坐在的人：“我不要，妈，我不要！。” 只是那边的人，同样也是一阵慌乱，当宣布女孩的判刑时，庞母已经晕了过去。 庞家，是从十年前发展起来的。 通俗点，就是给人一种暴发户既视感。 第203章 在京城算不上真正的贵族大户，但人脉和金钱是逐渐向大富迈进了。 庞家几代下来，都是男多女少，到了庞舒予这一辈，更是厉害，十个后辈，就只有一个女孩子。 物以稀为贵，永不变定理。 身为女孩的庞舒予，平时更是被一家子宠得无法无天，特别是庞家老爷子，对这个唯一的孙女百依百顺。 看在这面子上，叔叔伯伯、远亲近邻，那个不是迁就、纵容着她。 为此，庞母的外家人也是受益匪浅。 庞主管就是个例子，他是庞母的亲弟弟，这些年沾了不少庞家光，又是姓庞，油滑会来事，经常借各种原因带庞舒予串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庞家人，办起事来还是稍微给几分面子的。 可以说，一路走来飞黄腾达了。 这次，庞舒予犯事，还是在他管的地盘上，以后庞家人不可能再给他好脸色。 其他的更是不用说了，一切都没了，烟消云散。 今天的庭审能开，就可以看出来，不止是他踢到铁板，庞家人踢到铁板，也无能为力了。 这次，恐怕庞母在庞家的地位都会降些档次。 庞母在晕下去的瞬间，是前所未有的后悔。 看着自己的女儿被带走，简直心如刀割。 这些年起起落落，荣华富贵，贫穷困苦都过过了。 有些时候，人的成长只需要一瞬间。 争了大半辈子了，了无生趣。 本想在日后里，一家团团圆圆，和睦生活，可是现在…… “是我的错啊，是我的错！” 早些年，她为了抢地位抢面子，把儿女都放一边。 这两年好不容易缓和了关系，没想到又变成了这样…… 此时，她恍如隔世，怎么也想不到她的女儿入狱了。 她女儿入狱了，从此，她女儿人生的污点被画上了。 还没开始的人生，就这样毁了。 一副好牌，硬生生烂过去。 在这“闹”起来的法庭，角落里的两人，把一切都收入眼底。 温衍之瞥了眼沉默不语的少年：“看完了，有什么想法。” 傅星禾挑眉：“我能有什么想法。” 人都是她送进去的。 “辰辰，你这什么眼神？”少年轻笑一声。 男生的目光依旧没有移开。 傅星禾以为对方不相信，解释道：“庞舒予是患有迫害妄想症，但她是在精神正常的时候，具有辨认和控制自己行为的能力下，犯罪的。” 这次庭审开审前，是有专业人员调查过的。 所以，受刑是始终不变的结果。 她在公事公办上从不会动私心的好！ 温衍之移开深邃的目光：“我知道。” 傅星禾笑着拍拍对方的肩膀：“……对哦，你是警局顾问，能不了解。” 只是若无其事偏过的眸色里，藏不易察觉的情绪。 …… “少爷，你怎么了？” 难道是和温少爷分开了，不开心了？ 还是因为回傅家大房那不开心？ 司机老福看着沉默不语了一路的少年，关心的问。 傅星禾撸了撸凌乱的发，笑着道：“我没事。” 看着少年不想说的态度，老福也没有追问，只是目光多留意后边几分。 越看眼底的担忧越多。 少年是他看着长大的，老太爷走后，他反而像担起长辈的责任，对少年更像是对自己的亲孙子一样疼爱。（虽然他现在还没有孙子） 只是傅星禾独自一人回老宅住后，他们见面的次数就少了。 只能每次逢年过节，利用空余时间，给他寄家里的“特产”。 这次都是他私心，来接少年的。 当初老爷子在的时候，大少爷哪里用活得这么辛苦哟，明明是一家人，却两颗立场不同心。 大少爷明明是从小被宠过来的贵公子，依然能那么的优秀。 学不会恃宠而骄，其他的都学会了，怎么还会有人嫌弃呢。 【啦啦啦，记得投票，评分啦，哼，不是五星评分人家不要！】 第204章 害，这么优秀的孩子，要是长在他家，他做梦都能笑醒。 只是现在少爷的处境…… 傅星禾闭着眼睛都忽略不了老福目光里丰富情绪从悲痛转为自豪，又变成浓浓的遗憾之情。 傅星禾：“……” 不用猜就知道对方在弥补什么苦情大戏。 讲真的，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了，干什么还这么多愁善感？ 她不动声色的把发散的思维收回，脸上挂着温和轻松的笑，调侃道：“老福啊，听说洋哥进了大公司工作了，啥时候退休回家享福去？” 洋哥，老福的儿子，去年大学毕业，拼了一年，今年倒是靠本事拼进一家国企。 “怎么，大少爷嫌弃我老了，人廉颇老矣，尚能饭否，我老福老矣，还能开车！” 傅星禾表示惶恐，“那能啊？老福，这不是怕你被我爷爷的儿子压榨吗？毕竟人身强体壮的，你手脚就那样了，斗不过啊。” “你这臭小子！尽会胡说八道。” 似曾相识，真心交流的人，几句话就能打开话匣子。 老福是这样想的。 “老福啊，你可有悔呢……悔当初没答应我的贿赂。” 少年调笑着。 “悔，悔不该来接你，尽会逗我这老头子！” 此时的少年，仿佛还是从前的少年，无忧无虑与他人开着玩笑。 想想那时的少年，风华正茂，跟人玩转贵族酒席，道尽世间趣事。 那时的少年，能明了世间情，也能天真有趣，更能让人头疼。 每天都能找各种让人哭笑不得的乐子。 那时的小男孩经常学着他儿子的口音在他家门口，喊上一句，“老福回来了，开饭了”。 有时作为“传话”者：“老福，你儿子叫你回家吃席去嘞，他今天考满分呢，贼噶的。” 一口标准官方腔的少年，硬是学他都东北大汉的口音，说完自个还忍不住在一旁哈哈大笑。 八、九岁的少年，活泼又开朗。 总是让他辞职来老爷子那边干。 大放厥词的说要给他双倍的工资。 搞得他像是进了容嬷嬷后宫团。 少年拼死拼活要就想拉他出“坑”似的。 “讲真，老福，洋哥真的进国企了？贼噶啦。” “哪能啊！这臭小子，不知怎的走运了。” 一说起自家儿子，老福那个自豪，笑都能咧道嘴巴，但眼神还是认真的看着前方的路。 老福，老家在东北，出来创拼，年轻时，特讲义气，又能干，被老爷子安排在公司打杂做事。 谁能想到一干，就是一辈子都在傅家干了。 被这么一打岔，老福完全没了之前的伤感，整个人都乐呵呵的。 最让他放得下心的是，大少爷提起傅家大房时，态度都是若无其事的对待，说明已经不受他们影响了。 也不知道这样是好还是坏，老福在心底叹了一气。 傅星禾目光落在闪起的屏幕上。 最新消息…… 祁寒：老大，你说得没错，温少在打听你这几年的事，似乎他不相信你对外的那套说词。 傅星禾指甲快速点着屏幕：把似乎去掉。 祁寒打着字：所以…… 那边已经秒回了条：智商高的人都不会相信，所以，机灵点，别傻傻被套话。 祁寒：我又不傻，老大！ 但，智商高是的人？什么鬼？ 果然，白月光眼里里出西施！ 第205章 傅家豪宅…… 一楼大厅， “傅先生，打扰了。” 傅振华语气沉稳，语气多了几分难得的恭敬：“杨老先生，您言重了。” 男人脸上挂着笑，礼貌的和对方握了握手。 “杨老先生，这边请。” 傅振华手微抬，与老人一并向里走，傅夫人跟在他的右侧。 客厅里，老人一身一丝不苟的黑色西装，眼镜框衔接处是一条银丝线，手里拄着根黑滑的拐杖，脸上全是时间留下的温柔痕迹。 目光沉稳中带着透彻与精明，一举一动，典范的文人气质，让人仿佛是看到了民国时期，那些满腹经纶的教师先生。 但是在场的人都知道对方是手执了一辈子刀的人，上过的官方新闻报道次数更是上到八十岁，下到三岁小儿都对他面熟。 他是华国首都大学医学部院长，同时又是联合国国际医学院授予终身金牌教授。 执刀的手，出神入化，手术下，无亡者，外界人称“杨一刀”。 从医一大辈子，挽救过的重病患者，数之多，量之大。 杨老先生二十四岁医学博士毕业，后应母校热恋邀请，留校就职，目前为止，是京都大学最年轻的院士，实至名归的年少成名，天赋异禀。 他不仅在国内医学界中德高望重，声明更是享誉国内外。 曾被受邀于各国各地授学讲课，被众多医学界泰斗认可。 即使讲学无数次，但他的一生，真正的“嫡传”弟子，却只有一个。 一位同样年纪轻轻，且天资过人少年。 两人真的完美诠释了，什么叫天才同途。 但无人知道他嫡传弟子的真面目，甚至性别。 他每次给人动手术，隔着一副金色薄薄眼镜片，朦朦胧胧中，让“有幸”接触过他的人，印象深刻记得一双明亮好看的眼睛。 神秘低调是他的代名词。 但在各种不露脸的国际比赛的参赛奖项拿到手软。 少年人，风华正茂，年少轻狂，曾婉拒多个欧美国政府的热情邀请。 因为在公共场合永远的一袭黑色衣服、一副从不离身的银色手术刀，与在手术台上，刀不离手，阎王远走的人生格言。 网友戏称他为：“天使国的黑执事！” 这个词，来源于当时华国一部非常火爆的动漫。 外界人士见过“天使国的黑执事”真面目的一个手指都数得过来。 只知道对方很年轻，杨老先生每次提及得意嫡传弟子时，满脸的骄傲与自豪。 二楼…… 傅佳佳看着被热情招待的七旬老人，眼底一闪而过的异色与带着几分不甘的眼神，唇角微咬。 因为她知道，对方是来找她那个废材哥哥傅星禾的！ 也不知道傅星禾踩了什么狗屎运， 老爷子去世了，把黄金地段的百年老宅单独转到他名下就算了，还能给他留了一大批的人脉关系。 之前就来了好几位找傅星禾的商业大亨，说是老爷子生前对他们有恩，现在老爷子走了，他们回来报恩的，要邀请傅星禾参加一些私人高档聚会，态度那个诚恳认真。 当时，她是疑惑的，老爷子人都走了这么久了，才来报恩，也不知道这群在外老奸巨猾、无利不图的商人怎么会突然变得如此重情重义了。 但她清楚的知道，什么是高档私人聚会！ 外界人也许不知道，所谓的高档聚会，它不止是那些装修华丽精明的酒店宾馆，更是一些平时基本不露面的各界大咖的私下聚会，一次聚会，可能就会成功一次上百上千万的交易。 那时，来的人，他们本想留住的，毕竟留住了，就是一条得天独厚的人脉资源。 但是这群人非常的顽固执着，非得见着傅星禾再谈其他的，否则一概商业事情不谈，仿佛傅星禾就是他们宝贝一样。 傅佳佳又气又无奈，他们也是傅家人，要报恩，向他们报恩也行啊！ 但，对方冥顽不灵， 最后都被傅夫人以各种理由打发走了。 现在倒来了位咖位更大的，他们打发都打发不走，也不敢轻易打发的人。 有时候，位高权重的，不仅仅是有钱有势，而是能让有钱有势的人看重三分的人！ 但凭什么？一个除了出生是在他们傅家外，一无是处的人能得到那么多人的偏爱。 傅佳佳紧握了握手心，眼底不甘愈发明显。 几分钟后，眼珠微转，凝神思绪着，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勾起。 末了，一咬牙，踏着婀娜优雅的步伐向下走。 “杨老先生，这是我女儿，星禾的妹妹佳佳。” 傅佳佳声音甜美又带着几分青涩：“杨老先生，您好。” 杨老先生颔首：“小友，你好。” “杨老先生，您喝茶。” 得了傅夫人的示意，傅佳佳把泡好的茶端出。 老人微微点头，脸上挂着星星点点看似十分慈祥的笑容。 傅佳佳乖巧的把茶放在桌面上，见对方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目光就转向大门处。 傅佳佳微微咬了咬唇部，眼底一闪而过的异色。 傅夫人似是有意无意的开口：“说起来佳佳和星禾还是异卵双胞胎，怎么差别怎么大呢，两个孩子都是非常聪明的，佳佳内敛沉稳，星禾顽劣调皮，喜欢到处去游山玩水，不务正业，诶！” 女人语毕后，完全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不对，而在一旁的傅振华，好像也没有阻止的意思。 他们完全忘了家丑不可外扬、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 杨老爷子依旧微笑的点头，神色无异，看向傅佳佳，声音缓缓的开口：“这孩子倒是生了副好容貌，果然傅家的基因还是一样的强大，特别星禾那小子，更是明眸皓齿的，之前在研究院那边时，引得几个教授的女孩儿天天报到。” 说起这个，杨老爷子忍不住笑皱了眉头。 刚要扬起微笑的女孩，嘴角僵了僵好似被夸得不好意思似的，女孩脸上挂起羞涩的笑了笑，礼貌的坐到角落。 她是知道的，老爷子在世时，每次出门聚会会友什么的，特别喜欢带着傅星禾一起。 可以说，整个京城的大人物基本认识傅星禾了。 杨老先生的目光再次落在门口，眼底一闪而过的异样情绪，随后收回目光。 傅振华略带歉意的道：“杨老先生，实在是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星禾他贪玩自由惯了，不喜欢陪我们住一起，又不经常回来，所以找他的人可能一时间找不到，望谅解。” 说完，还无奈的叹了口气。 杨老先生摆摆手，脸上带着淡淡笑容，不急不缓的开口：“没事没事，年轻人嘛，个性自由是好似，哪像我们这些老古董啊，现在都是年轻人的天下，任他狂。” 傅振华跟着应是。 “老爷，夫人，大少爷回来了。 大门外…… 一辆黑色光亮的大奔驶过来。 车子还没停稳，佣人就已经激动跑进去传递消息了。 客厅里的人，神色各异，只是当一齐站在门口处时，脸上都挂着温和慈祥的笑容。 就连平时在外面最注重表情管理的傅振华，脸上的神色都温润了不少。 宽敞的大门，整齐的站着的两列佣人保镖。 那仗势妥妥的在欢迎贵宾！ 门还没开，洪亮的声音就响起： “欢迎少爷归来！” 傅星禾跨出车门的长腿顿了顿，眸色挑动：唱的那出？ 只是还没等她发出疑问，一道纤细妖娆的白色身影就已经兴奋跑向她了。 女孩一身白色过膝长裙，丝绸的柔软制成，裙摆柔柔又直落的顺下来，微卷的长发垂落至腰间，搭配着女孩白皙细腻的肤色，甜美又不失优雅的气质。 一举一动，优雅灵动。 看到从车上下来的少年，女孩眼里欣喜明显，开口就是甜美欢快的嗓音：“哥，你终于回来了！” 还不等傅星禾有所反应，女孩亲昵的上前去挽住对方的手臂腕。 “哥，太好了，你终于肯回家一趟了，你都不知道见你一面有多难……” 女孩语气多了几分撒娇亲昵。 第206章 没有 傅星禾脚下微移，不动声色的躲开。 “有事吗？” 少年依旧一副桀骜不驯的表情，嘴角微微轻扯，明显的不想多说话。 老福有一瞬间的喉咙微涩，刚才还跟他谈笑风生的少年，为什么一下车就感觉变了个人，陌生得很。 傅佳佳委屈极了，漂亮的眼眶几滴晶莹的泪在闪烁，欲言又止：“哥……” 傅星禾单手提着单肩包，纤细修长的腿在地上抵了抵，眼神淡漠。 “麻烦别碰我，你身上的香水味太浓，沾到身上怪让人误会的。” 少年调侃的语气说着流氓的话，身体跨着远离。 仿佛触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特别不喜欢过于浓烈的玫瑰花香水味，因为鼻子会过敏。 傅星禾上身是一件格子薄外套，看上去是市场十几块钱淘来的那种，格子衫没扣，懒懒散散的挂着。 把外界传言中的少年嚣张又痞的气质凸显的更明显。 傅佳佳脸色白了又白，忍了又忍，但触及到傅夫人的目光，及尽全力保持优雅。 少年站在那里，修长略显单薄的身姿散漫又慵懒，目光透过倒射玻璃，隐隐约约的人影，她笑：“原来是有贵客啊。” 要不怎么突然派老福去接她呢，生怕她拒绝似的。 说话是看向门口处的傅家大房夫妇。 她是这样称呼他们的，陌生得很。 随后淡淡的移开目光，丝毫没有打算进去的态度。 “既然有贵客，我就不打扰了。” 少年抬步就往外大型绿化带宽路走。 那是大院的方向。 这次回来本就没打算回傅家的公寓。 傅家大房公寓是买在大院附近的郊区里，从这里到大院门口，走路需要二十分钟。 不远不近的距离，这是老福得令把她接到这，她没拒绝的原因之一。 傅振华眼神一沉，笑容几分挂不住。 旁边，傅夫人脸上本来就不怎么自然的笑容，此时更是僵了僵，她受意后，手指忍不住微曲，不动声色的吸了口气，依旧优雅的笑容：“星禾，你回来了，吃饭没？赶紧进里，你太忙了，咱们一家好久没一起吃过饭了，赶紧过来。” 她招手，少年看着她。 傅星禾没动，“不用了，我吃饱了，要回家休息了。” 家，指的是哪里？ 他们心知肚明。 说完，抬起修长的腿就抬起往外走。 傅夫人一气，刚想训诉，余光一扫，就看到里面的人逐渐往外的身影，心嗓子一提：“傅星禾……” 傅振华商场气势一提：“怎么，翅膀硬了，这就不是你的家了，去哪？回来人都不懂礼貌问候了吗？” 傅星禾脚步一顿，目光直视着男人，对上男人的眉眼处，气势丝毫不显弱。 站过几年军姿的少年，再痞，本身的气质还在。 她嘴角上扬，扯出一个又淡又嚣张的笑：“傅先生，你这套，确定对我还有用。” 她对他从来不是惧怕，只是应有尊重，曾经，是后辈对长辈的尊重。 现在，他们连基本的谈话都显得多余与别扭！ 她与他，除了那一层比水浓的血缘，真的什么都不剩了。 呵，父母不爱自己孩子，真可悲…… 这是别人这样在背后说的。 傅星禾从来不是个多愁善感的人，真的，她一点不伤感。 她很冷血。 别人这样评价她的。 只有她自己知道，没有得到过谈什么失去后的痛苦。 她完全不懂，她想，她也许不需要懂。 平常，一个人的时候，她会想很多事情，关于梦，关于未来，关于工作，关于……辰辰。 唯独没想过家人，除了关于老爷子的。 因为，她不懂怎么去回忆那些糟糕的记忆。 傅星禾：“话说，我之前的卧室不是早就改成衣帽间了么？我留着，哪还有地方住呀？” 少年语气真假难辨的调侃道。 事实上，拒绝的话语很明显。 她完全不想跟他演戏，现在已经基本可以确定了，里面的人，十有八九是找她的！ 而那个人，还挺“贵”的。 傅振华脸上一阵好黑一阵白：“你……” 傅星禾礼貌起来：“真的非常抱歉了，傅先生傅夫人，我今天没空，改日再聚，里面的贵客，抱歉了，在别人家谈事情，不会合适。” 少年嚣张至极的对着里面的人喊了句。 少年话一出，四周一片安静。 傅夫人没想到一两个月没见，这人愈发跋扈了：“你……傅星禾你成什么样，眼里还有没有我们！” 一家人说改日再聚，真的是陌生的不能在陌生的客套话了。 少年站定，转身，直直的看着他们：“没有。” 探进侧包袋的指尖，缓缓摩擦着什么，只有她知道。 里面是血缘化验单。 她跟她二叔的！ “我走了。” 少年语气突然低了半分，不明显，但停车回来的老福感受到了。 他看着少年。 傅星禾不带一丝情绪的转身。 就很奇怪，明明确定了的事情，有些恍惚又有些无措。 之前，期待的东西，没了期待。 反正就那样。 有些事情，真的是靠缘分的，她就很可能是从受精卵开始就跑已经错路的怪小孩罢了。 佣人不敢看主人家的戏，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第207章 “星禾小友，好久不见。” 一道爽朗有力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傅星禾顿住脚步，回眸：“杨老先生？” “是我是我！好久不见，星禾小友近来可安好？” 杨老先生拄着拐杖笑眯眯的上前。 傅星禾站得笔直，手臂抬起，一个作揖：“安好，多谢杨老牵挂。” 恭敬又有礼貌。 她古声古气的回答，配合着标准的动作，如果手中有一把扇，定能与古代世家公子比拟了。 杨老先生瞬间笑得眉目都开了花：这臭小子，就会投他的喜好！ 知道少年的心思，他默不作声。 人生入戏，全靠演技。 “好久不见，贵公子愈发气质不凡了，得之幸也，不知是否有机会叙叙旧？” 杨老先生上上下下的看了遍少年，慈祥的眉色一动，目光若有若无的扫过是傅家夫妇。 话一出，几人神色各异。 对方明面上是在夸傅星禾，实际上，是在帮他撑腰。 傅振华居高位已久，世家贵族里哪个不给他几分薄面，被人这样警告，身上的气压忍不住沉了。 傅夫人面色也不太好，但保持着贵妇的优雅。 傅星禾嘴角微扯，到现在为止，她依旧搞不明白，从小到大，为什么这一群人都在装！ 也不懂累不累，这样。 装优雅，装大度，装气质…… 甚至在老爷子面前都得装一装。 二叔说过，爷爷年轻时即使再忙，都会挤出时间来陪奶奶和他们。 朝夕相处，老爷子又精明得很，怎么可能不了解兄弟俩。 比如她二叔，在外面在怎么“嚣张”，一回到家，褪去那身军绿色的服装，和老爷子逗起嘴来，比她还厉害。 爬起树来挂鸟屋，比她还要上瘾。 而傅振华，在老爷子面前，总是若有若无的生疏，忌惮多于尊敬。 就很可笑，儿子为什么要忌惮父亲？ 这完全不像父子关系。 她从小好奇心就不大，只是察言观色能力比平常小朋友强，加上记忆力好，心思又敏锐。 把看到的东西默默记在脑海里，因为不知道记干什么，自然而然的，所以不说出来，也没人知道，就这样默默记着。 杨老先生这样的身份的，能被他夸的人寥寥无几。 叙叙旧？ 这不就是明面上的邀请吗？ 傅佳佳脸上血色全无，指甲死死抠着掌心，手心痛觉浑然不知。 得知杨老先生来的同时，她妈妈就告诉她了。 小道消息传，杨老先生有再收一位徒弟打算，想在有生之年把所学知识传授出去。 因为大徒弟的医学天赋太过异禀了，很多医学学问，他一点就通，杨老先生闲着难受。 内部人员都说，他其实，就想再找个天才，戳戳大徒弟的锐气！ 或者说给他找个伙伴。 世上哪有那么多天才可找，她相信，只要她够优秀，机会就越大！ 杨老先生的亲自造访，对她而言，简直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如果能成为他的徒弟，单单一个名分，在贵族世家就没人敢看不起，而在同龄贵族小孩身上，简直是出类拔萃的天才了。 在京都的地位涨的可不是一星半点了。 可，谁知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她怎么样也想不通，傅星禾就除了一副好样貌，其他的样样普通，为什么就能得到那么多人的青睐？ 只要有他在的地方，她周围一切黯淡无色。 明明她表现得很好。 仿佛，她一出生，就是傅星禾的陪衬！ 可她似乎忘了，人一来就表面了目的。 第208章 一个星期后…… “啪！” 手术灯一灭，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高度警惕的身体如释重负。 持续了五个小时的手续结束了。 “手术很成功！” 话语里是藏不住的狂喜！ 简单的四个字，传递的是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意味着他们的辛苦没有白费。 此时，一群人的落在洗手盆边的那道修长身影上。 那人依旧戴着口罩，脸上神色看不清，只知道对方很白。 不知道是累的，还是本来就这样。 他们记住的还有那双执着手术刀时，白皙好看的手指。 站着的五个小时，对方一刻都没有离开过。 手术期间，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松懈，中断更是风险大。 特别是这种难道极高的手术。 “傅医生，您辛苦了。” 开口的那人眼里是前所未有的尊敬。 他们知道他姓傅，杨老先生的得意门生，外界传闻的“天使国黑执事。” 外界传闻，真假掺半，曾经，他们多以理智态度看待。 但此时，说不佩服是假。 更多的是对对方能力的敬佩。 因为要手术，他褪去一身黑衣，穿的是手术服。 此时，他们觉得，他是天使国的天使，敢和阎王抢人的神。 手术难度大，是因为患者的肿瘤紧贴肾脏、坐骨神经、髂动静脉等重要脏器和大血管。 必须在有限的时间内安全拿下被肿瘤包裹的半侧骨盆，并现场调整安装新的人工半骨盆。 手术5个小时，用到的器械多达上百种，术中的敲、拧、凿、锯，缺一不可，不仅是医者的脑力挑战，更是繁重的体力劳动。 这种手术被称为世界上难度最大的骨科手术。 那道修长身影顿了顿，眸色认真：“你们也辛苦了。” 站着的五个小时，谁都是平等的。 阎王也是！ 手术灯一灭，顶着莫大的期盼的，莫过于隔着一个门的患者家属。 “医生医生，手术怎么样了？” 护士一出来，患者家属急忙围了过来。 一个老妇人与一个女人，女人穿着朴素带着几分凌乱，搀扶着老妇人。 两人是肉眼可见的黑眼圈，脸色更是憔悴疲惫。 但此时，更多的是情绪激动。 那漏掉的半拍心跳更快了。 护士扶住妇人，轻松的笑了笑：“老夫人，你放心，手术很成功！” “谢谢医生谢谢医生！”家属一把跪地上，喜极而泣，瞬间泪流满面。 “诶诶，你们先起来先起来！” 护士急忙扶住跪在前面的七旬老妇人。 “谢谢医生谢谢医生。” 护士用力扶住半跪着的老妇人：“老夫人，你别这样，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谢谢，谢谢……” 旁边的女人仿佛再也压不住情绪般，忍不住呜咽着。 老妇人一共两个儿子，大儿子当兵，但十年前，在一次海上护航中，遇险身亡。 晴天霹雳般的消息，让整个家庭迅速垮了下去。 小儿子是老来得子，比大儿子小十岁，大哥身亡，他刚上初中，家庭一下子就遭遇重创。 母亲痛失儿子，头发一夜全白，整个人迅速憔悴苍老，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最后患上老年痴呆症。 顶着巨大的痛苦，父亲撑起整个家，为了让小儿子能够继续读书，一边工作一边照顾生病的妻子。 靠着国家抚恤金与父亲的工作，小儿子顺利大学毕业。 小儿子罗盛泽为了安抚痛失儿子的年迈父母，大学毕业后，主动请求回乡，担起了基层干部。 娶妻生子，生活逐渐好转，本以为日子就会这样平淡幸福的度过。 谁知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 罗盛泽被检查出了重大疾病。 眼看家庭又要面临“倒闭”，一家人心急如焚，四处求医，四处碰壁，花光所以积蓄，没有医生敢接这样手术。 难度大，风险高，费用多。 正当他们万法俱灭、走投无路时，却接到一个消息。 罗盛泽的手术有人接了，对方是谁，他们不知道，也不认识，但被告知，有百分之五十的成功率。 同不同意，决定权在他们手中。 对方说，手术费问题，先不用担心。 这为他们燃起了希望。 同意，他们别无选择。 手术门再次被推开，病患已经通过消毒通道转移到重症病房观察。 老妇人和女人依旧在不停的道谢。 看着最后面那道白色修长的身影。 护士急忙又尊敬的介绍道：“老夫人，这是你儿子罗盛哲的主治医生，傅医生。” “傅医生，谢谢您谢谢您。” 老妇人苍老的手颤抖的抓住他的白色衣袖。 “你拯救了我们一家啊，谢谢你，谢谢你！” 老妇人浑浊的眼珠子，无比有精神的转动着，带着激动兴奋。 修长的身影愣了半秒，紧紧回握，“没事了，一切都会好的，医生不会让你儿子有事的，相信我们，你儿子的风险期已过，我们会尽力的。” 声音带着倦意，却掷地有声，给人一种镇抚的力量。 “谢谢医生，谢谢医生！” 一位从外面老人赶过来，连衣领处的内衫都显得风尘仆仆。 他一接到儿子手术成功的消息，让邻居帮忙看小孙子，就激动的赶过来。 人还没到跟前，就重重的跪在地上，“谢谢你们，谢谢你们啊！” 眼角泪滴流落。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 “老爷子，这是我们应该的。”一群人急忙阻住。 但白色身影已经更快的拉住那道苍老的身体，“没事了，一切都会好的。” …… “我勒个去，老大，你去偷盗了？！” 脸色白得像鬼！ 少年一把不轻不重的推开面前表情夸张的男生，把脸埋在臂弯，补觉。 看，这后背，几分忧伤萦绕。 祁寒错愕了几秒，捞起手机，就是一串语音。 “老大被欺负了！” 对面是在十几秒后回的 “?” “?” “被谁欺负了？！” “你发烧了，有谁能打得过老大？” 祁寒：“图片adj”一张苍白的侧颜图片后，他在后面补回：“你们决定呢？（挑眉）” 楚涵：“能让老大身心疲惫的，除了老大家的，没谁了。” “+1” “+1” 楚悸：“干嘛不问问老大？” 祁寒：“你当我傻？疲倦的老大，下手也不会敷衍，不敢。（抠鼻）” 第209章 拦截 “姓傅的，我们终于逮到你了！” 前边带头的老大很是嚣张，马甲皮衣配帆布鞋，漏洞裤里貌似套着一条秋裤，手臂一整条黑龙纹身。 后面十几个高矮不一的小弟，手上都拿着臂长的棍棒，为了彰显地位高低似的，本就拥挤的双人小道，硬是并排着四个人。 “别挤啊，大块头！” “你挤我了！” “你别动，先让我过去！” “你踩到我三十五块五的新鞋了！” “你身上的汗味真浓，能不能别挨着我！” “噗！” 祁寒忍不住转过头。 黄毛老大看着一群还没出场就开始丢脸的小弟，脸色一黑：“给我安静！” “什么毛病？” 傅星禾拢了拢额前的碎发，双手慵懒的插兜，眸色还带着几分倦意。 祁寒靠着墙，语气痞得很：“找茬？” 他手上一个包，单肩一个，漫不经心的甩着。 “小子！你不记得我了？！”黄毛不可思议的看向祁寒，指了指自己的头发。 他这黄发，小弟们都说非常有辨识度，每回走在大街上，他都是最靓的仔，回头率百分百。 祁寒点头：“记得啊。” 黄毛老大：“所以，你们现在是两个人，我们是一群人，我就不信干不翻你们。” 傅星禾看向祁寒：“你惹的？” 祁寒摇头，指了指她：“你惹的。” 傅星禾努力回忆：“怎么惹的？” 祁寒：“人前女朋友见你明眸皓齿的，长好看，表白墙表白你了！” 黄毛老大一听着就不干了：“你放屁！我女朋友表白过的人多得是，也不见得每个都好看！你怎么知道我女朋友表白他是因为他好看！” 傅星禾：“……” 祁寒：“……” 祁寒侧过脑袋：“老大，之前你请假，他约架，楚涵楚悸他们来赴约，这群孩子盯着我们看了好几分钟，提起棍子就跑。” 也不知道是啥子原因。 傅星禾看向前面的人，好声好气的开口：“这不重要，所以……你们打算要怎么办？” 黄毛愣了愣，没想到对方这么好说话。 转过头去跟小弟商量起来。 小弟一号疑惑：“不揍他了？” 二号小弟：“你忘了，人也是有人的，只是现在落单了。” 上次来赴约的几个人人，都跟他们惊呆了。 妈的！一个本科上线率都不高的破烂高校，突然哪来这么多富二代，个个手腕上带着的表都是积家的，少则几万一块，多着十几万。 小弟四号：“所以我们上次走得急做什么？” 富二代是富的只是家，本身就一个弱鸡。 黄毛老大一把拍着四号的头，“你一六的身高，人一米八的，打你个头啊！” 一见面，气势就输了个先。 最重要的是，他当时约了他女朋友来观看，他女朋友欣然答应。 虽然他对这群人的颜不感冒，但他女朋友感啊！ 他当然是趁他女朋友没来前，去半路拦截，然后编个牛逼又真实的理由搪塞过去。 老大心里想什么，作为小弟是不知道的。 四号只想到某音上的幽默回答，不假思索的道：“跳起来打他的膝盖！” “……” 五号想得总归有些不一样：“也不知道咋的，那小子长得一般般，穿得还没我fasion，怎么就有一群富二代朋友呢！” 六号点头附和：“确实，那小子看上去弱不禁风的，我一巴掌就倒！” 他说这话倒是没人反驳，毕竟他是这里最高的一位了，穿上鞋子后，足足一米八的个儿，因为是体育生，腹不腹肌的另说，但用牛高马大的来形容都不足为过。 所以，他们最终决定…… 第210章 天才的缺陷 “人呢？” 上下左右，前前后后打量了一番。 终于确定了，人跑了！在他们眼皮底下跑了！ 不是对方长了妖法，而是他们眼瞎！ 黄毛暴躁了：“你妈的，孙子，给他跑了！” “老大，这孙子属老鼠的，什么时候走的我们都不知……”道。 话还没说完，黄毛更加生气了，怒斥：“你们怎么盯人的！” 这么一条直来直去的道，一眼就能看到尽头，竟然就这样让两个大活人明目张胆的跑了？！ 小弟们噤声。 他们都以为有人看着了，然后放心大胆加入火热的讨论对策中。 最重要的是…… 小弟：“老大，他们人品不行，走都不打声招呼，闷没礼貌，下次咱们都不用商量对策了，直接开揍！” 小弟八号觉得对：“可！” 金庸先生的江湖，讲的是义气，他们的讲的是绅士与风度！ 一声不吭就走了，闷地没风度！ “我第一眼看到他们就知道他们什么品质了，下次我们堵……” “老大……你咋了？！” 小弟们看着也变得不绅士不风度的老大，迷茫了。 黄毛不理，径直走到树下，单腿一踏，身子潇洒利落的后甩，屁股就像黏着坐凳上，踩着二十八寸掉完漆的自行车离去。 不带走一个二楞子。 特没风度，但背影是如何的萧瑟，更是坚定了小弟们群殴刚才那两小子的决心。 “老大！我们还在！” “老大！等等我们呐！” 说好的，你不离我不弃的呢！ 后面一片哀嚎。 晚八点…… 一个小时半张试卷都不够，温衍之本就没什么表情的脸，愈发的清冷。 男生白色衬衫和黑色裤子，包裹着修长的身姿和笔直的大长腿，一副金丝薄眼镜，侧边挂在黑色丝链。 他不说话时，像民国时期的大学教授，诺雅中带着严肃，棱角分明的侧颜，光晕下带着几分不可企及，当然，这种不可企及只是对于别人来说。 要是平时，傅星禾指不定会好好欣赏一番。 但是现在，她一动不敢不动。 旁边的祁寒更是目瞪口呆，浇花的手都停了下来。 讲真的，他留下来，就是因为看到老大家枯萎的花儿草儿，就想帮一边兼职一边养家糊口的老大省点佣人费。 没想到还能看到总是被人称为“天才”的老大咬着笔杆，挠破头皮都做不出题来的画面。 祁寒探过头来：“讲真的，老大，这题我都会。” 傅星禾更不敢动，在心底默默为某人划了笔。 祁寒学渣扫描法，秉着有仇报仇的快乐：“老大，你错得有点厉害哈！” 别问他为什么知道，因为民国教授脸色愈发平静无波了。 傅星禾：“……天才都是有缺陷的！” 开学到现在，听课的时间都没三分之一。 每次回家都是一倒床就睡，题目认不认识她，她不知道，反正她是不认识它了。 害，现在真的体会到了，赚钱养家真的不容易。 她倒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了，但花花草草也是一条条可爱的生命啊！ 枯萎了怎么换钱！ 祁寒：“哈哈哈！”看着基本是“叉叉”的试卷，忍不住放声大笑。 “你很闲？” 声音很好听，也很冷。 祁寒一个寒颤，笑声戛然而止。 对上那双深邃的眼眸，僵硬的收起笑容，手一掰，扯开的嘴角，合成了面无表情。 有一句话叫：得意忘形，终害己！ 祁寒缓缓放下花洒：“不闲不闲，老大，我妈叫我回家吃饭，我先走了！” 真的，所以他才不是因为害怕谁呢。 傅星禾：“伯母不是昨天才去的美国么？” 看着逐渐远去的背影，少年眼里的光也逐渐熄灭。 别走啊，在外人面前，温衍之从来不会罚他的！ 终究是要走的人，谁能拦得住。 第211章 三个小时后…… 白宣纸上一条条无厘头的黑线和浓墨黑点。 密密麻麻的字体和数字在傅星禾眼中逐渐移了形。 “砰！”脑袋着桌的声音。 “嘶！” 额头一阵痛意，傅星禾睁开朦胧的眼睛，就对上了一双冷眼旁观的清眸。 傅星禾瞬间清醒：“……辰辰。” 男生面无表情的瞥向她，骨节分明的手上还拿着一本高三年级下册的数学教材。 也许被盯久了。 少年难得几分不好意思：“辰辰，几点了？” 男生声音不急不缓的开口：“挺准时的。” 傅星禾不明所以的轻“啊”了声，随后疑惑的转向墙上的表，分针不多不少的碰到中间。 十一点了，温衍之的睡觉生物钟快到了。 傅星禾顿时觉得十分愧疚，脸上的表情都丰富起来：“对不起，辰辰，我可以继续学的。” “是吗？那我们继续。”男生声音一如既往的清冷好听，像夏夜海上的钢琴音般让人迷恋。 傅星禾嘴角一瞬间的僵住，看向男生，有些不确定开口：“真的……继续吗？” 温衍之放下手上课本：“去洗澡。” 傅星禾站起：“好的。” “……” 温衍之笑了：“洗完澡继续。” 傅星禾顿住脚步：“……”认真的么？ 温衍之眸色不变：“你看我像开玩笑么？” 傅星禾气势恹了下去：“哦，那我先去洗澡了。” …… 傅星禾从卧室出来后，灯火通明的大厅已经没了那道修长的身影。 客厅里还剩寥寥无几的佣人在收拾最后一次卫生。 少年盯着那闪着的无数层光晕，不知道在想什么，黑发尖滴着晶莹剔透的水珠子，一直沿着好看细长的脖颈往下，洗澡后的红润的皮肤，在灯光下愈发被衬成了冷白皮。 傅星禾抹了把额前发，突然感觉，滑进衣领内的水滴，有些冷人。 从厨房出来的张妈，看着站着楼道上的少年，温声道：“少爷，夜宵已经弄好，赶紧过来吃，不然冷了。” 傅星禾有些心不在焉：“张妈，我不饿。” 张妈摇头：“嗯？那有些可惜了，温少刚弄好的粥。” “啊？辰辰还没回去么？” 傅星禾停止脚步，转身。 看着少年呆愣的模样，张妈笑道：“你去洗澡的时候，温少就在厨房弄夜宵。” “不过。”张妈眼底带笑，面上故做感叹的道：“可惜了温少的一番心意，我们家少爷不饿。” 少年一个滑身，从楼道杆溜了下来：“不可惜的，我饿了。” 厨房…… 桌上已经摆好一碗热腾腾的面。 热气腾腾的面上铺了层薄葱花，侧边放着几根青菜，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露出来的鱼肉片，少量清酸的酸菜混合着。 卖像是非常好看的。 厨房里飘着一股股诱人的清香。 温衍之看向门口呆着的少年：“傻楞着做什么？过来。” 厨房里，男生半挽在手肘上的衬衫，手上动作慢条斯理，带着几分禁欲又高冷的气质。 傅星禾提着步子就往里走。 “辰辰，你真厉害！” 事实告诉她，卖像好的食物，吃起来的味道也是绝美的。 正当她吃得正香，脑袋被一压。 “嗯？”搭在肩膀处的毛巾突然被扯开，少年疑惑的看向身后的人。 第212章 宠溺 温衍之没说话，手上的毛巾轻柔的落在少年的头发上。 少年的发质很软很柔，在手中的触感是细腻如丝的。 配上那白得要命的肤色，和比女孩子还细嫩的脸蛋。 温衍之动作不由自主的放轻柔：“你上辈子该不会是个女孩子。” “嗯？”傅星禾低着头干夜宵，没听清楚。 少年嘴角被塞得鼓鼓的，像只偷食的小松鼠。 温衍之有些好笑：“急什么，又没人跟你抢。” 十分钟后…… 傅星禾满足的咽下最后一口后。 “喝了这杯牛奶。” 看着已经擦得快干的黑发，温衍之把毛巾挂回少年的肩膀上，踱步单手拿了杯温牛奶放到少年面前。 傅星禾眼睛一亮：“甜的么？” “不甜，原味。” 傅星禾：“我……”有点饱了。 温衍之：“看来今晚学的时间有点短了。” 三个小时好短哦！ 傅星禾扯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我……挺喜欢喝牛奶的。” 拿起杯子，为了显示喜爱，连呼气都不用，一口干完。 “很好喝。” 温衍之：“好喝就行，以后每晚都有。” 傅星禾眼眸微僵。 …… 市…… 晚八点…… 寒风硕硕，天空突然飘起了细雨。 夜空漆黑一片，偶尔几声未南去的孤鸟凄厉的惨叫几声。 只能通过三轮车的道路，零零星星的几盏路灯散发着微弱的光线。 最后一趟把垃圾送到站了，清洁工张姐收拾好工具，和同事阿南打了个招呼后，就行色匆匆开着洗过的垃圾车往家里赶。 因为今天是小儿子的生日，她答应了要早回的。 今天是她最早下班的一次了，连个晚饭都还没来得及吃。 寒风刺骨，冬季的夏夜行人少得可怜，特别是乡下的路，伸手不见五指。 除了风的声音，一切都是安静的很。 寒风袭进衣领，引起一阵寒颤，张姐拢了拢棉织围巾，干裂的嘴唇，微张的呼出热气，从厚厚外套口袋抽出钥匙后，又隔着胶手套的手呼了几口热气。 小腿边冷得直发颤，连行动都比夏天笨时拙不止一星半点。 随着上了年纪，身体的抗寒能力愈发不行了。 微弱的车灯下，她只听到发动机不大不小的声音。 即使路上没人，但在崎岖不平的路，把手加压到最尽，车依旧是开不快。 张姐只能顶着寒风，稍稍把头脖子往下缩了些。 风吹得有些睁不开眼，割得眼了疼得厉害。 眨了几下眼睛，一抬头，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沾了一层薄灰的后视镜。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三轮车后面的一道黑色身影，戴着鸭舌帽与一个蓝色口罩。 帽檐压得低，张姐看不清对方的样貌。 那人骑着一辆自行车，很灵活，速度可以赶得上张姐的车速，不紧不慢的在后面骑车。 张姐不太在意的收回目光。 以为是自己的车挡到对方的道了，不由自主的加快。 只是十分钟后，她逐渐感觉到不对劲，好像对方一直在跟着她，她快，对方也快，她慢他也慢。 明明道路变宽敞了些，对方想要更快，完全可以从旁边经过。 张姐心底一疙瘩，隔着外套里面的皮肤都起了寒意。 抢劫的么？ 她身上的钱也不足一百块。 第213章 张姐屏住呼吸，手上的力道不由加大，整个人都进入一种戒备状态。 透过后视镜，黑影如影随形的跟着。 她心头不由自主的漏了半拍。 田地里传来几声孤鸣，高高麦苗摆动，车灯下有朦朦胧胧的倒影。 近了……近了…… 黑影越来越近了。 张姐似乎对上一双深邃的眼睛，古井无波。 很奇怪，可能对方上穿着大衣，她看不清踩车的腿。 她猜对方是个男人。 她的车子像个踌躇的老牛，怎么也驶不快。 手心慢慢溢出汗意。 口袋的手机铃声此时更像是催命符，她不敢去掏，因为不能有半分松懈。 她瞄准了车底盘下的一个铁锹…… …… 今天是双休日，准确来说是高三学生期待已久的月假。 阳光明媚，下了两天雪的停了。 冬树上挂着丝丝银线，冬日的银色装扮。 傅星禾把手机顺进口袋，套上鞋子就往外走。 她的外卖到了，大院是不允许外人进入，所以她要到门口去拿。 “少爷好！” “嗯，好。” 傅幸禾走到后园，捋起袖子，奋力从角落里掏出一辆自行车，她爷爷留下的，二十八寸。 这里到门口走过去要十几分钟，有些费时间。 傅星禾拍了拍座凳，用力捏了把两个沾雪的轮子。 嗯，没漏气，能开。 “少爷，自行车很干净，我经常擦。” 张妈手上拿着花洒，脸上挂着是慈祥的笑。 少年嘴角一咧，露出一个灿烂的微笑：“谢谢张妈。” “少爷，你这是要出去么？” 张妈眼底多了几分担忧，这种天气即使外面有太阳，还是冷的。 积雪又还没化完，路上滑。 少爷好不容易才放假一次，难得休闲在家。 傅星禾单腿撑地，左右摇了摇摆手：“不出去，奶茶到了，我去拿。” 说完一个借力，自行车灵活的划了出去。 张妈看着少年青春年少身影，无声的笑了笑。 找机会，她也得学学做奶茶。 这样少爷在家想喝就不用再点外卖了。 不过，温少说奶茶喝多了不好，他在，少爷从来不点奶茶，要不然现在也不会早起拿外卖。 想想应该还没有八点，少爷在家休息，温少一般九点才来。 张妈暗自嘟囔了几句，手上的浇花动作不减。 侧花苑，几只小猫儿偶尔探出毛茸茸的小脑袋，萌哒哒的眼珠子四处转动，新奇的蹭了蹭地上的雪片儿。 旁边有着几排修剪得很整齐的冬植，茂盛的枝丫，绿油油的叶子，雪风吹的原因，黄色花瓣落在地上。 …… 温衍之是在跑完步后看到某人的。 这家伙起这么早锻炼？ 少年是混在一群老年人里边。 呵，这家伙，长得一副不合群的脸，但对谁都是自来熟的样子，混得如鱼得水。 代沟这种东西，在他身上根本不会存在。 温衍之目光落在少年绝色的容颜上。 少年笑起来很好看，阳光洒下，落在他小小的酒窝上。 他聊起天来的语气更是熟稔至极，跟着一群爷爷奶奶辈丝毫不见生疏。 温衍之有些好笑，这就是网络热词：社交牛逼症么？ 有耐心、嘴又甜的小孩，确实很讨老一辈的人喜欢。 “太极拳第四十八招！” “嘿！嘿！嘿！” “行啊，臭小子，动作挺标准的呢。” 傅星禾眉眼都带着笑：“是徐爷爷您教得好，几个月不见，您越发精神了呢？有空下两盘？” “这个好这个好，下两盘！” 徐老爷子平生的爱好之一就是下棋了，自称打遍天下无敌手的人。 退休后，更是四处找人博弈，但嫌弃别人棋艺不精，总是赢不过他，觉得没了斗志，就来这边打太极了。 傅星禾是有幸在他手上博弈时间最久的小年轻，又能和对方聊得过来，他自然喜欢些。 “哟，这不是星小子嘛。” “是我，赵爷爷，好久没听你唱歌了，什么时候和赵奶奶来几首，我这几天学了拍摄，能给你录几张碟片寄给赵大哥了。” 少年一心二用。 “感情这个好，那咱约个时间呗。” 赵老爷子兴奋了，一口的东北粗狂的腔。 为了录歌，他特意造了个录音室。 “星小子，我告诉你，这几天我学了首“强国战歌”，老婆子听了都说好听，改天我唱你听听，保证让你流连忘返。” “好嘞好嘞，赵爷爷唱歌好听又有气势，有时间一定要听的。” 少年一口京腔。 “阔以阔以！” 赵老爷子的儿子在高级军事基地军官，严酷训练时，信号都是被屏蔽掉的，何况是电子产品。 仅有的电视剧，就是为碟片而诞生的。 “杨奶奶，您这衣服，真特别，扬州刺绣的么？很有特色，非常符合你的气质呢，一看就是小杨哥选的。” 换了个方向，换个人聊天。 “可不是嘛，还是星禾眼光厉害！这衣服可是小杨亲自挑的。” 老人眼睛笑得眯成一条缝，脸上的岁月痕迹愈发明显，整个人精神焕发起来，连眼底神色都多了几分色彩。 她儿子是退伍军人，之后创业，生活也越来越忙了，百忙之中还捎人把衣服带回来给她。 “这不是刘姐姐吗？越来越年轻了呀。” 温衍之看着一切：“……” 五十岁的姐姐笑得开心：“这不是傅家小禾嘛，越来越帅气了，多大了，有女朋友了没，我侄女……” 商业互夸后，姐姐滔滔不绝的关心起傅家小禾来。 不按常理出牌。 傅星禾：“……” …… 正当温衍之走上去想把某个社交牛逼小朋友拉回现实，裤兜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喂……好的，马上。” 京都警局…… 市警局接到命案，派负责任人去堪查了半天，没有太多线索，觉得案件诡异。 为了不引起公民恐慌，上级让总部的人接手案件。 “那里没人了吗？怎么什么案子都报这边，我们这边也有好多疑难杂案需要解决的！” 杨一白眉色一皱，脸上带着几分怒火。 “以为我们很闲？天天天天的，领工资破不了案，干什么吃的。” 齐阳和徐洲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底看出疑惑。 他们都还没开始抱怨，怎么平时工作狂的杨队就怨起来了。 “得了得了，戏过了。” 看着两个小年轻出去了，案件整理员老何毫不留情面的揭穿。 杨一白面不改色：“老何，这你就不懂了，心理战术，总得在他们面前提前抱怨几句，这样在破案过程中就不会有人在我面前絮絮叨叨怨个不停了。” 毕竟，他也心情不好的呢！ 说完，男人提起大口杯往外走。 老何不置可否的嘟囔了句：“你这杨一躁的名声就这么来的。” 几人是在交界处汇合后，坐公车前往市的。 （两章合一张啦，有人喜欢的么？冒个泡泡呀……） 第214章 烤尸 “杨队。” 傅星禾和温衍之是被家里的司机送过来的。 “啧啧啧，这车……不错哈。”齐阳绕着车转了圈，眼睛越了亮：“小傅，这车应该能卖不少钱？卖了都不用来局里上班了。” “嗷！”话音刚落，齐阳脑壳就挨了个敲。 杨一白板着脸：“正经点。” “嘿，小傅，辛苦你了，等案子破了，请你吃烤串大餐。” 对少年，他们这些叔叔辈总归偏心些的。 “好。” 傅星禾笑了笑，丝毫不忸怩的一把钻进车厢里。 齐阳起哄：“我也要！” 长版车厢内，徐洲坐在副驾驶座上，中间是杨一白和温衍之。 用齐阳的话说，同类就应该跟同类坐一起。 所以社交牛逼症的人坐在一起分析起案子来，滔滔不绝之势。 当然，多是齐阳开口跟傅星禾科普。 不过当看到市的人发来的现场照片时，他瞬间想要把隔夜饭给吐出来了。 我勒个去！ 齐阳脸色铁青。 车厢里的脸色各异。 徐洲抿了抿嘴唇：“队长，我建议你的大餐换个种类。” 杨一白：“……” 他现在完全不想想起他说过的什么大餐。 杨一白的余光落在后座的少年身上，少年神色只是一瞬间的不自然，随后若有所思的盯着照片，遇事不慌。 男人眼底多了几分赞赏。 照片上，只能看到一推黑色的灰烬。 旁边摆着烤架和各种各样的香料。 中间还放着中等大小的香炉，香炉上插着燃尽的香头，一个白色的旗子什么下着两个字，用餐，很有仪式感的画面。 仿佛在为谁准备午餐。 让人看着一阵毛骨悚然。 徐洲边接受着市负责人发来的信息，边开口道：“死者是被架在火架上烤死的，现场已被封锁。” 因为尸体成了堆灰烬，灰烬是无法检查出死者dna，加上市警局法医部某些技术尚未成熟，很多信息无法准确判断出来，现在连死者身份都在排查中。 尸体是在一座废弃的小学里发现的，虽然属于城市与乡村的交接处，但因为长久无人居住，门窗已经破烂不堪，里面更是杂草丛生，背面是山体坟墓。 如若不是有人祭祀经过这边，透过破烂的后窗，看到里面的景象，好奇心驱使，走近一看，隐隐约约看到血迹，愈发觉得不对劲，就报了警，可能十天半个月都不会有人发现现场。 现场的血迹样本，已经被市局的人带过去检查，得出的结果是鸡蛇之类的血迹。 前前后后检查了几遍现场，把能发现的东西的收集在一起了。 但还是没能发现其他有用线索。 市负责人忙的焦头烂耳的，也弄不出个线索来，不得已上报请求京都支援。 傅星禾一群人来到现场时，警员在界限处看守。 因为杨一白交代过他们，现场依然要保留。 一个现场就像一本书，十个人看，就有十种不同的结果。 市负责人看到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后，神情不由缓了些，高度紧绷的神经，也软了几分，仿佛有了主心骨般，寒暄两句后直奔主题：“杨队长，这是我们在现场发现的动物皮毛。” 量不少，整整一大袋动物毛，里边还夹杂着几条蛇皮。 蛇皮已经风干脆了。 温衍之和傅星禾蹲在沾满干枯血迹地板上，下面是条堆了不少垃圾的水道。 血迹延伸至里。 两人看了片刻，默契的对视了眼，同时抬步径直走向里边灰烬堆。 一个手上拿着个简易刀具箱，另一个透明袋。 少年修长的身影，干净利落的提上手套，对着灰烬就一顿轻翻。 接着把几块黑乎乎的东西放进温衍之手上的白袋子里。 齐阳看着，摸了摸鼻梁，默默退到一侧，收集其它证物。 第215章 线索…… “小傅小温，有什么发现吗？” 杨一白后边跟着市负责人，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刚毅的脸上神色疲惫憔悴，但步子很是沉稳，颇有一种走路带风的气势。 有了京都局的支援，破案指日可待。 恹了两天的情绪，瞬间高涨了不少。 傅星禾用小木棒轻轻拨开一侧尸灰，“杨队，这具尸体是经过多次焚烧后成灰烬，你看这……灰烬颜色深浅不一。” 木棒拨开的灰堆中，如果仔细看，可以发现下层灰烬颜色较深，而上层明显的新灰。 温衍之扫了眼附近，接着少年的话道：“能够把一具尸体焚烧成粉末，有两种方法，一种是在超高温度下，可以迅速化为灰烬，一种是多次反复焚烧。” 第一种方式多用于殡仪馆的火化场，需要的费用较大。 显然，凶手选择的是后者。 温衍之瞥了眼微微扬起的灰，不动声色的退了步。 傅星禾带着手套的手，把尸灰上面的一层薄塑料纸盖上，轻轻压好边角。 市负责人刚睁大要细看的眼睛，默默移开，有没有看仔细，谁也不知道，但他有些不可思议的开口：“这得有多大的仇恨啊。” 把一具“活生生”的尸体烧成粉末灰烬，需要的不仅仅是时间还要有极大耐心。 如果不是深仇大恨，谁会如此残忍，真的是冲着想把死者挫骨扬灰的那种。 傅星禾盯着那堆灰烬，突然问到：“有确定死者身份了吗？” 市负责人脸色一垮，“还没有，正在努力排查中。” 他们现在正在一个个排查市失踪人口，具体是谁还不确定。 傅星禾轻轻点了点头：“你们有没有觉得这堆骨灰有些奇怪。” 一群人围着骨灰，若有所思。 温衍之瞥了眼少年神采奕奕的眉间，缓缓开口道：“骨灰量不对。” 经这么一提醒，一群人马上反应过来。 市负责人恍然大悟：“对，骨灰的量不对劲，一具完整的尸体焚烧后不应该只有这么一点。” 齐阳：“怪不得我第一眼看这尸堆就觉得有些奇怪。” 一具尸体的骨灰量不可能只是这么一小摊。 而且更奇怪的是，尸体真的全部被焚烧成粉末。 但接触过这类东西的人就会知道，一具尸体是不可能完全被焚烧的。 只有人体的组织会被烧成灰，而骨骼之类的，用普通火种是不可能烧成灰。 傅星禾舌头抵了抵下颌，压了压着黑色的口罩：“对，一具尸体，用普通的火，烧得再久，也不可把所有的骨头都烧成末。” 因为人的骨骼的成分由30的有机质和70无机质所组成。 “那么，剩下的尸骨，被凶手藏在了哪了？找到尸体另外的部分，就等于找到了另一个线索。” 死者的身份也会昭然若揭。 少年的话一出，一群人仿佛有了方向感般，整个人都鲜活起来。 市负责人动作迅速：“我现在立马吩咐人仔细搜查附近。” 尸体必须得尽快找到。 因为火化后大部分的dna都已近分解成无机物，残存的也很难再提取出来了。 这会让警察确认死者身份难上加难。 齐阳提着相机，对着现场再次留记。 温衍之目光落在一大排香料瓶上，语气冷淡：“死者酷爱烧烤，而且很有仪式感，对某种东西怀有一定的敬畏感。” 烤架旁边的香炉，里面的香灰差不多已经蓄满，这说明凶手经常焚香祭拜什么东西。 杨一白赞同的补充：“凶手对这里很熟悉，知道这里不会有人经过，所以才肆无忌惮的在这里行凶，而且……” 他的指尖摸了摸一个小板凳，抬手时，指甲已经沾了灰：“凶手已经有三、四天没来过这里了。” 是因为行凶暴露了吗？ 齐阳走了遍现场后：“凶手是凶手是有备而来的，胆大又心细，现场没留下什么有用的信息，应该是被他故意清除了，可是，我有点不明白，既然都清除干净其他痕迹了，为什么还要留这堆骨灰在这里。” 这不是自行暴露行事吗？ “杨队，我在外面发现了这个。” 徐洲带着个熟料袋进来。 “这个袋子里边沾了些血迹，应该是被风吹出外边的。” 袋子上面印了几个字：阳村超市！ 第216章 市警员解释到：“阳村超市是市的一个小村子里的超市，距离这不远，大概四五公里。” 他之前调查个小案子时，了解过那里。 阳村超市是附近几个村子与市中心长距离间的唯一一个售物处。 因为交通不便，村子距离市中心要几个小时的路程，阳村超市成了当地最受欢迎的地方。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 小小的地方，什么都卖。 附近几个小村子里的人平时都去那里买生活用品食物等。 用人山人海来形容不足为怪。 杨一白：“袋子是新的，凶手最近应该去过那里买过东西，或者说，他就是村子里的人。” 杨一白把塑料袋翻转仔细看了了几遍。 因为是乡下超市，塑料袋里没黏有购物印条。 温衍之踱步转身，清冷的眸色不变，修长的手指挑起不远处的一个香料瓶，里边的一大瓶香料已经被用完，但瓶子很新，上面的灰尘也可以看出是这几天落下的。 男生薄唇轻启：“新的，可以肯定凶手不久前在阳村超市买的，缩小范围，调查买过香料的人，从现场动物羽毛数量来看，凶手经常烧烤，那购买香料的数量和数次应该不会少。” 警员：“这可能有点麻烦，每天去那边买东西的人不少，而店员就两到三个，还有一点，阳村超市没有安装监控。” 小地方的超市，没必要安装。 去那边问店员可能问不出什么线索。 傅星禾：“无论如何，都有必要先去调查一番，能不能发现什么，还说不准。”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只要出现过，一定会留下某些痕迹的。 杨一白：“徐洲齐阳，你们两个去这个地方查一下，看看有没有其它线索。” “是！” 齐阳把手中的相机递给旁边的警员。 两人刚出去，迎面而来的警员急忙走进来道：“杨队长，在后山发现了死者的其他尸体部位。” 尸体是在后山上发现的，凶手藏尸的地方很隐蔽，对方也很细心。 杂草丛生，成年男子半蹲着，草就能没头顶，甚至掩埋尸体的地方还被盖上了一层绿皮。 附近有着十几个大大小小坟墓，一眼扫过去，还能看到新的。 连警员第一次搜索时都没能发现这个地方的异常，想必凶手应该花了不少时间掩饰。 尸体被挖出来时，已经属于严重腐烂状态，腐臭的味道难闻至极，尸虫遍布，密密麻麻。 市负责人看着头皮发麻，鸡皮疙瘩都起了。 年轻的警员更是想逃离现场，不时有人呕吐。 这是尸体上半部分和一些骨头。 死者被拦腰斩断的，断口看上去崎岖不平，但某些地方很平滑，可以看出是一刀下去那种，说明刀具大，傅星禾比较倾向哪个于西瓜刀那类刀具。 尸体的腰以下部位，可以确定就是被焚烧掉的那些。 一众人再次见证了凶手的残忍力度。 杨一白脑海中闪过几个字：挫骨扬灰，碎尸万段！ “小傅……” 杨一白看向傅星禾，眼底担忧。 他不是不相信少年的能力，只是这尸体……残忍力度，害，他看着都犯呕。 傅星禾一直观察着尸体那边，仿佛蠕动的尸虫根本不是一种干扰。 第217章 察觉到杨一白的目光，少年抬头，对他微微点了点头，示意她没事，低眸套上手套。 神色如常的走上前，半蹲下，手上不知何时多了几把手术刀。 少年眉色不变的挑开尸体内部，里面的腐烂程度比外边小。 切，割，挑…… 动作标准，操作熟稔稳重，具备一切法医所具备的职业素养，甚至给人一种错觉，他不是一位十七岁的少年，而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法医。 看着成堆的尸虫，杨一白都不得不佩服少年的定力，想当初他这个年纪的时候，就只懂刷刷题，偶尔打打球，顺便逗逗妹子。 杨一白又看向少年旁边的人，男生站在傅星禾后边，眼神是落在少年前面的尸体上。 好巧不巧，站的方位，恰好能够挡住所有洒在少年身上的阳光。 让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的是，男生盯着令人反胃的腐尸，一动不动，淡定得仿佛面前就算是再血腥的画面，他依旧能保持那种与生俱来的优雅。 如果“优雅”能干饭，他一定是秀色可餐的。 杨一白满意了，他们警局就需要这样的人才！ 齐阳感受到自家队长的颇为内涵的眼神后，丈二摸不着头脑，莫名其妙了一番。 傅星禾手上动作不减，戴着口罩，眼神认真，随着解剖动作的深入，一些信息就出来了：“这一部分尸体也被火烧过，尸体埋在这里的时间，最多不超过一个星期。” 少年继续摆弄着手术的刀具，把腐肉翻过一侧，一点点的观察着，确定的道：“被埋了四到五天。” 末了，少年把一块样品放入透明袋后，观察着半截尸体，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手术刀又落在半截尸体的脑袋上，果然：“这里受过重击。” 她带着手套的手指探了进去：“坑很深，属于一招致命，手臂有骨折现象，死者与凶手发生过打斗，手指与皮肤无挣扎迹象，是在无知觉后被烧死的，但死者鼻孔处有灰，应该是凶手先用迷药把死者弄晕，在放上烤架，死者极有可能逃脱过一次。” 昏迷睡眠中死亡是不会感觉到痛的，对于窒息也是没有感觉的。 昏迷即意识丧失，属于严重的脑功能障碍，且对外界的刺激会失去感觉，但短时间内呼吸是不受影响的，浅昏迷的人是有感觉的，只是无法表达出来。 深昏迷的人，对外界任何刺激都没有反应。 显然，对方第一下属于浅昏迷。 随后少年解剖胃部，里面还残存少许未消化的食粲。 根据量与程度，傅星禾判断：“饭后三到四个小时被杀害。” 她抬头看向身后的人。 温衍之拿出一张照片，是烤架图：“这个烤架上有两种不同的固定物的，一个是不细不粗的普通绳子，另一个是粗铁丝，凶手先把受害者迷晕，再用绳子把死者固定在烤架上，在中间的一端时间里，他想不到死者醒来得那么快。” 杨一白猜到了后续：“受害者应该很快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用尽最大的力气挣脱开，所以才有了搏斗和重击。” 这样猜是没错的。 法医和警员在解剖与调查现场，首先任务就是根据现场布景与痕迹等一下线索，通过侧写，判读出凶手极大的行为概率。 这是破案中最关键的一点。 傅星禾把没被分解的手指甲部分弄了出来，可惜没有任何残留物。 死者身份，dna检测出来，应该很快就能得出了。 半个小时后， 几人回到烤架现场，杨一白围着烤炉很边转了几圈，肯定的道：“凶手为男性，力气不小。” 烤架重量不小，而它的单把手特殊构造，只能是单人操作，能摇动烤架上的尸体，力气很大。 温衍之：“这是一起谋杀案件，想必是蓄谋已久的行动了。” 再次验证，凶手对死者积怨已久，时刻等待时机。 温衍之视线一寸寸扫过周围。 齐阳跟着四处看了：“温顾问，你找什么呢？” 男生没说话。 傅星禾：“他在找凶器。” 几个人开始的搜索附近隐秘地 几分钟后，温衍之在长长的干水沟里停下。 不远处的齐阳也停了下来，“温顾问，发现什么了吗。” 男生“嗯”了声，傅星禾顺着他目光，看到干水沟下的情况，她刚要跳下去，另一道修长的身影已经长腿一跨，跳到了下面。 水沟下是一块残缺的旧砖头，上面还残留着丝丝血迹。 温衍之握着砖头，薄唇轻启：“这里是第一案发现场，凶手是被昏迷后绑架的，而下迷药的人，有两种，一种是受害者在公共场吃了陌生人的东西，另一种就是熟人作案，而这种地方，要不是凶手很熟悉的人，根本不会跟着他来这里，熟人作案的可能性大一些，因为公共场合难以移动巨大的人体。” …… 第218章 市人民医院…… “医生，我老婆是怎么回事？怎么成这样了？”男人语气着急的向医生解释到：“我老婆昨天晚上回到家就这样了，嘴里一直囔囔着见鬼了见鬼了，然后饭也不吃，澡也没洗，就一股脑走进屋子里，关着门，缩在被子里喊见到不干净的东西了，谁怎么叫都叫不出来。” 医生看向女人，问：“她这种情况以前有出现过吗？或者说有什么严重的病史之类的吗？” 丈夫一夜长胡子的脸使劲的摇了摇：“没有，之前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状况，医生，她到底怎么了。” 医生示意家属先安静，目光落在女人身上，女人双眼无神，眼珠子四处流转，脸上是惶恐不安的神色。 医生拿起手电筒，轻轻掀开女人的眼皮，几分钟都没开口。 只脸上神色愈发沉重。 在一旁等待的男人，有着不好的预感，压抑着激动的情绪，看到医生收回电筒后，小声问：“医生，是不是被什么东西吓着了？她一回到家就这样，像……” 最后的话，男人似乎有顾忌般，没有往下说。 医生收回手电筒，突然问：“被什么吓到？” 男人嘴角蠕动：“我……我不知道啊。” 医生瞥了他一眼：“你夫人确实是有被吓到的迹象，但具体是怎么一回事，还得通过检测和观察，她身上有什么创伤吗？” 丈夫快速回答：“没有。” 医生看向女人，不动声色的观察着，末了，温声开口：“张姐，你渴了，来喝点水。” 女人听到有人叫她，缓缓回过神来。 “张姐，你渴了，喝点水。” 医生把杯子放到她面前。 心理研究过表面，在诊断一些特殊情况的病患中，喊对方熟悉又贴切的称呼，可以让对方放下心防，对诊断帮助很大。 女人看了看透明的杯子，有点胆怯的摇头，又看向自己的丈夫，像个小孩子一样，需要家人。 女人的丈夫点头，语气多了几分苦涩的开口：“喝。” 自从昨天晚上妻子回来后，仿佛变了个人，以前强势的妻子，现在处处依赖着他。 说不能离开他半步，否则有鬼会来。 一整个晚上说话颠三倒四的。 女人得到首肯后，颤颤巍巍的接过水，小声道了声谢。 此时的她似乎镇定了下来，只是整个人看上去还是恍恍惚惚，颇有一种丢了魂魄的样子。 “张姐，你现在在哪里工作呀？”医生耐着性子温和的问。 妇人语气如常回答：“在市区卫生局。” 医生循序渐进：“你昨晚提前下班了？为什么呢？” 女人声音嘶哑疲惫：“为儿子过生日。” 怕一下问出来，会吓到女人，女医生又拐了拐。 “你儿子多大了？看你挺年轻的，就有儿子了，真幸福呀。” 提到儿子，女人嘴角终于露出些许笑意：“儿子七岁了，读一年纪，他平时可听话懂事了……” 聊起家常，女人与女人之间仿佛有着聊不完的事情。 大概十分钟后， 女医生看时机差不多了：“那张姐，昨天晚上你怎么了吗？怎么不给儿子过生日了。” 女人正聊着没回过神来，眼底的防备基本没了：“昨天晚上啊，小宝生日，我跟阿彩换了班，然后就提前下班了，我还经过一个超大给小宝买了礼物呢，足足挑了半个小时，小宝喜欢奥特曼，喜欢大卡车，喜欢……诶，他喜欢的东西可多了，嘿嘿。” “那挑完礼物后呢？” “挑完后，我就回家，然后经过一条黑黑的路，然后……” 女人声音戛然而止，紧接着失控大喊：“我看到了鬼，看到鬼了，是真的鬼，他……黑色，无腿……他……” （抱歉，第一次写，可能文笔不好，你们喜欢就看，想嘲就嘲，只能说，我尽力写，你们随意看【欢迎评论，全部解答】。） 第219章 抓鬼 “老婆，你别胡说八道!” 男人一把拉着妇女，“我都跟你说了这世界上没有鬼，没有鬼!” 平时温和的妇人此时显得特别执着激动：“我说有的有的，我都看到了，医生这是真的！” 妇人看向医生，医生微微摇头，尽可能的安抚：“是不是你看错呢？毕竟晚上回家嘛，黑灯瞎火的，很有可能是路人，你先别急，有什么事情慢慢说。” 妇女摇头，抓住男人的手臂：“有的，我看到了……我都看到了，你相信我，你相信我……” 男人被闹得有些不耐烦，忍不住骂了句：“你这个疯婆娘，我……” “女士，我信你的，我也看到过。” 一道清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屋内的人都往外看。 门外不知何时站了两道修长的身影。 “我也看到过很多鬼，但你看到的鬼是什么样的呢？” 少年眼睛清澈，脸上神色好奇又认真，踱步上前，坐在妇人身边的椅子上，大着眼睛看向她。 “你们是谁，别在这胡说八……” 坐在桌子另一侧的医生看着就诊被打断，脸色瞬间有些黑沉，刚要开口，目光触及到一个证件本子。 脾气瞬间降了下来。 妇人的丈夫显然也看到了男人手上的证件。 面上一愣，目光落在两人身上，随后又担忧又有些不知所措看向自家老婆，抿嘴不说话。 齐阳转身把门关上，向少年微微点头。 终于遇到一个肯信相信她的人，妇人神色一喜：“对，我看到了，你信我的是么？” 妇人眼神迫切期待。 少年十分认真点头：“信的信的，我之前在电视上看到过很多个鬼，十分好奇现实中的鬼长什么样，你能跟我说说么？” 妇人：“当然可以！但这个鬼可比电视上的可怕多了。” 说着，妇人忍不住抖了下。 少年：“我想要从开始听起。” “昨天是我儿子的生日，我昨天晚上七点多就往家里赶了……” 妇人神色恍惚的回忆着，即使嘴上的事情已经说过十几遍了，她依旧不厌其烦。 好似这样就能缓解内心的恐惧。 少年很有耐心，而旁边陪着的不敢不有耐心。 “鬼没有腿？有手么？”少年觉得不可思议，眼睛不由很亮。 看着少年角色转换的场景，齐阳眼睛不由突了突。 “有手的，我看不清，当时下雪了，后视镜模糊着，但他走得飞快，不……是骑自行车，骑得很快。” 生怕少年不相信，妇人神色愈发认真，时不时比划着：“他那样一路追着我，嘴巴上沾着血……很可怕……看着我的车，眼睛都快瞪出来似的，我看向他时，他向我张口了，里面的牙齿都是血，我敢肯定它一定是刚刚吃了人的鬼，奇怪的是，没腿怎么能骑自行车呢？还骑得很快的那种，但……我说的都是真的，。” 妇人再次强调她没有说谎，手指依旧紧紧攥着丈夫的一摆，仿佛这样更有安全感。 少年也给对方信任感：“我信的。” “……”齐阳默默看了眼少年：“女士，那辆自行车是怎么样的呢？可以描述一下吗？” “黑色的……” 她当时非常慌乱，死亡在飞速靠近她，直觉告诉她如果没逃掉，她就会死掉。 本能的心理，拼命的逃跑，根本记不住太多。 齐阳：“你是在哪里遇到的呢。” 妇人：“阳光道。” 齐阳和傅星禾对视了眼。 前着微微点头。 阳光道，离旧小学不到一公里的，通往阳村的一条水泥路。 少年微笑：“嗯，我知道的了，女士，你好，先自我介绍一下，我们是世代抓鬼的，你放心好了，那鬼跑不了了。” 妇人面上一松：“你们是神婆后代的？” 齐阳：“……” 傅星禾面不改色：“比神婆还厉害的人。” 齐阳正气禀然：“请相信我们，阿姨，回家好好休息几天，我们抓了鬼，一定会通知你们一声的。” 看着胸有成竹的两人，妇人像是吃了定心丸一样，神色松了下来，情绪已经逐渐稳定：“你们一定要抓住她呀……” 第220章 阳村超市 阳村超市…… “叮铃叮铃～” 有人进来了。 趴在电脑前的男人抬头瞥了眼，一如既往的话语：“要什么自己拿就好。” 男人下颌刮得很干净光滑，深邃的眼眸和那微凸的颚骨，眼圈外一圈黑，不深，走得近，能清楚看见，颇有一副我不好惹面容。 身上披着一件深色的羽绒服，脚上的红蜻蜓皮鞋被磨得发亮，膝盖上盖着一番普通毛毯。 不苟言笑的侧脸，严肃又刻板的气质。 齐阳礼貌的打招呼：“老板，你好！” “嗯，你好。”冷淡的声音。 男人面前是电脑监控，因为这个时间点人少，他偶尔抬头看几眼，剩下时间都是百无聊赖的躺在椅子上，闭眸假寐。 齐阳愈发疑惑了，他们在外面观察了也有十几分钟了，到超市购物付钱的人虽然少，但买的东西却不少，可老板好似对所有人都是一副冷淡的面孔。 完全没有“顾客就是上帝”的觉悟，也没有医院里头张姐所说的那样爱财如命。 此时是傍晚六点多，超市里边零零散散的几个人。 “哥，你好，来两瓶你们店最贵的冰饮。” 齐阳一进门就财大气粗的开口。 躺着摇椅上的男人，连眸色都不抬，“门口外，自个拿去。” 语气淡得不能再淡了。 齐阳：“……” 意料之中…… 谁说的老板爱财如命的？！ 但……当齐阳站在站立冰箱前时，看着上方的最贵系列冰饮的时，整个人都懵逼了。 一眼扫过去后，最前瓶，瓶身两个大大的“五洋”，下面补充：可乐，（大）价格：65元。 齐阳揉了揉眼睛。 传说中一百一瓶的矿泉水呢？ 他默默闭了半秒的眼眸。 那标价，充分展示了作为阳村最大的超市对此的不屑。 看着那2000l的贵饮，齐阳犹豫了半分钟，弯腰，伸手，拿了瓶500l冰露矿泉水。 另一边。 傅星禾：“叔，你这里的项链挺不错的呀，我想要挑一条送给我妈，她过生日……” 话还没说完，男人快要闭上的双眼瞬间睁开，抬头，眼神深邃锐利的扫过少年，刻板的面容逐渐“融化”，“啪”的一声，关掉笔记本电脑，语气显而易见多了几分兴奋：“你要买项链？” “是的，哥，快过来，我们挑两条项链给爸妈，作为生日礼物。” 少年对着冰箱前的人招手。 齐阳：“……”戏精又附体了。 他再次看了眼手上一块一瓶的冰露，踱步上前。 “嗯，确实要买礼物给爸妈了，要买就买最好的！” 越贵也能让对方破防！ “两帅小伙子真有孝心！”店老板忍不住竖起拇指夸赞道，“小伙子，要什么样的项链？” “嗯，大叔帮我们挑挑，我们兄弟俩是第一次买这种东西给父母，不知道咋挑，你帮我看看，价钱不是问题的。” 少年语气多了几分不好意思。 白白净净的“亲民”的名牌外套蹭过桌角。 名牌标记刚好露了出来。 “好办好办！” 又是一条水鱼！ 椅子上的男人乐呵呵的，嘴上说着，余光不动声色的打量着两人，名牌标签落在眼底，他眼珠子微转。 “这个好办，我挑的，包你们满意……哦，不，是包你们父母满意！不怕说的，小伙子我告诉你，这些都是绝对好的东西，货真价实，在外面买百分之百不止这个价格，你不信可以拿起给人家看看，买到就是赚到了。” 店老板一扫之前的阴郁，说起话来爽朗豪气。 透明橱柜摆了十几条银色项链，最便宜的也要四百多，贵的也有上千块。 齐阳眼神落在一排项链上，定在最便宜的项链上，多了几分意味深长。 “小伙子，是哪里人啊？” 傅星禾：“贵阳的，现在和家人一起出来旅游的，早听说阳村附近有一座飞天而下的瀑布，非常的壮观美丽，今天刚好经过这边，就下车来看看。” 时刻注视着两人表情的男人，眼中的疑虑消了下去：“哦，这样的呀，怪不得我觉得有些面生呢。” 村里上到八十的老人，下到三岁的小孩来他这里买东西，久而久之基本上混熟了。 傅星禾笑着指着透明橱窗的一条项链道：“老板，可以拿这条上来给这条我们看看吗？” 八百的。 店老板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当然可以！小伙子眼光不错，这条虽然不是最贵的，但是是质量最好的一条手链了。” 手链很紧致细巧，最亮眼的是中间那颗白色的砖石。 上层的。 傅星禾笑了，可能是被夸赞受用的笑了。 齐阳也笑了。 四百多的手链？骗鬼呢？ 那颗钻石就不止四百了。 哦，不，原本应该是项链的，变成手链确实会掉些价，买个两千绰绰有余。 齐阳看着高架上的一个佛像，开口道：“老板，这如来佛挺特别的呢，栩栩如生的，跟真的似的！” 少年也看了过来，非常的没有世面的“哇哦”了声，眼神发亮的看着，金口玉言：“老板，这个佛像卖不？价格你开！” 老板想都不想就拒绝：“不卖，这个很有灵的，能保佑祖孙后代的……” 另那边…… 济宁初中…… “陈斌，我同学，身高一六八左右，体重一百散左右，是b血型，他没有家人，父母出车祸死了，哦，对了，我很久之前听他说过，他有个叔叔的，但他不喜欢，不过我们都没见过……” 徐洲向杨一白点了点头，简单的信息对上了。 徐洲：“他多久没来学校了？” 另一个男生回答：“他都请假都半个月了。” 徐洲：“你们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男生想了想：“最后一次见面差不多半个月了。” 男生不确定的看了看同伴。 同伴点头：“是的，差不多半个月了。” 徐洲：“你们是在哪里见最后一次面的？” 几个男生犹豫了，互相看了眼。 杨一白扫了一眼几人，了然：“看来不是在学校了，逃课出去的，说，如实回答，不然我们也不好意思让学校对你们从轻落。” 男生们脸色一垮：“能不告诉老师领导不？警察叔叔……” 杨一白笑了笑：“当然可以。” “谢谢，谢谢警察叔叔！”再生之恩，无以为报…… 杨一白大手一挥：“诶诶诶，打住打住，我们是不说啊，但是你们必须得亲自去认错，一五一十的跟老师说清楚！” 徐洲：“说，在哪见的最后一面？” “鬼村。” “鬼村?” 第221章 无头女尸 …… a大…… “衍之，在局里干得怎么样？” a大知名心理学教授吴铭看着手上完美详细的病态心理学调查报告论文，笑着问道。 温衍之冷淡中带着礼貌疏离的语气：“嗯，很好，谢谢教授关心。” 早已习惯男生脾性，吴铭笑道：“能得到这个实践机会就好好干，上次副局还亲自夸了你一把呢，衍之啊，有出息了。” 说着，吴铭不自觉的露出自豪感。 吴铭是温衍之所在班级的辅导员，也是教他们的心理学学科。 外界人士不了解的是，真正的a大心理学专业是专职培养心理学专家，毕业后，学生几乎任职于国家重要机关单位，政府授权管理。 而警局犯罪心理学顾问，就是其中之一，也是最难胜任的一种。 因为真正能在警局工作，又能协助破案的，少之又少。 有时候，不得不说，天赋这种东西，真的是不可缺少，命中注定的。 得之，天下幸事！ 天才自带的敏锐嗅觉，在面对犯罪嫌疑人时，如虎添翼，而温衍之就属于其中之一。 吴铭很早之前就发现了温衍之对于研究人心理方面的天赋，敏锐的洞察力，准确的预判能力，一双仿佛能看破他人的明眸。 那一张张比某知某度还详细准确的卷，让吴铭沉寂多年的心再次激情澎湃。 那时的他就隐隐感觉，他们学校又有一位心理学天才诞生了。 “是。” 对于男人的话，温衍之有问必应，礼貌又尊敬。 警局犯罪心理顾问在一般的案件基本不会涉及到，这个职位有时候无比重要，有时候却可有可无。 温衍之刚开始警局时，男性基本没人注意到，女性们只知道有个年轻帅气的小伙子入了职，她们猜是刚好心理学有个位置空缺。 而当时的警局断案，靠得是线索和“老警员”多年的破案经验，“一丝一线”的跟下去。 哪里管什么犯罪嫌疑人的什么变态心理。 只要是这类厉害专家不多，加上很多犯罪心理学专家经验不成熟，容易误判。 他们第一次注意到他，是在一次无头女尸案件中。 那是两年前，也是温衍之刚加入警局不到三个月。 一具无头女尸出现在警局门口。 警局苦苦寻找了一个月，却无半点线索，凶手仿佛销声匿迹般消失在人世间。 正当警察手无足措时，凶手的再次挑衅出现了，同样的一具无头女尸，放在了警局周围的角落。 凶手依旧的把痕迹处理得很干净。 芸芸众生中，他们甚至连受害者的姓名身份都无法查出。 网络谣言的发酵，民众恐慌，上级的s级命令，警员高强度的运转，依旧没有得到丝毫线索。 那些天，天空乌云密布。 日落后，人们成群结队的出入。 而让警员们如鲠在喉的是，凶手的血红字体的一月“约定”：恶魔人间，一月之约！ 眼看一月之限就要到来。 所有人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民众的恐发愈发明显，凶手仿佛像是无机作案，而下一个人，不知道会是谁，会在哪里。 警员即使全力以赴，但案件丝毫无进展，当务之急就是如何阻住凶手在几天后再次杀人！ 第222章 但一则“冒险”新闻，让凶手见了“光”。 “新闻头条：无头女尸案件凶手落‘网’，人间守护者——警察。” “不行，这样太冒险了！” 有人反对，这条新闻一出，显而易见会激怒凶手，让对方提前一步计划，这是把他们的希望堵死，即使还剩一天，都还有一线希望，因为他们不知道下一位死的会是那个无辜之人。 “行不通……之后引起的社会恐慌更大，后果很严重。” “如果凶手没抓到呢？凶杀案还在继续，我们警局将会承受多少压力和猜疑，散步虚假消息？这罪责谁担得起！” 副局的回复。 男生眸色很淡，默默的听完会议室所有人的反对与建议。 与吵闹的科室不同，他站在那，逆着光，显得格格不入。 性子使然，他从不会与人正面争对。 人往往在开始争吵时，就已经输了。 争议停止，每个人的脸色都显得疲惫，更多的是对案件的无奈。 温衍之：“人已经死了……” “什么？” 所有人都的目光都落在男生身上。 “受害者已经有第三位了，死的不是今天。” “法医表明过，前两位死者，死亡时间超过十天，身体被福尔马林浸泡保存。” 男生声音清冷沉稳：“凶手不是无目的作案，嫌疑人有暴力倾向，心里因为遭遇某种重创留下阴影，有反社会人格，心思缜密，学过一些心理学，这种杀人手法他在心底已经演变过无数次，在零次与无数次之间突破。” 也就是，从开始的长时间克制，到当第一次尝到杀人的快感后，就会有无数次！ “而投尸的日子是今天，而不是这个月的最后一天！”男生一语惊人，修长的身子踱步上前，把一张日历表投影到屏幕，日历上画出了一圈圈连续红圈，看上去杂乱无章，却又隐藏着规律。 “这些日子是传说中的恶魔节日，西方一些小国小岛，每到这一天就会狂欢，而每个月都是不同的日子，有些类似于美国的圣诞节，在这一天向世人曝光，就是凶手所说是恶魔之约。” 温衍之把凶手留下的纸条的一角扩大，上面是一个类似符号文字，复杂又透露着神秘气息：“这是西方小语种，类似铭文，现在即使在西方都已经很少有人用，但只有在恶魔节那一天，少数年岁高老人会用这个制作福纸，寄予美好的期盼。” “但有另一种传说，这个符号如果放在死人身上就是一种残酷的诅咒，这种诅咒波及离他最近的人和物，显然，凶手三番两次的这种行为，是针对警局，他厌恶警察，或者附近的某一个人。” 有人不明白：“所以，为什么要放出假新闻。” 温衍之：“放出假新闻，就是对凶手的一种挑衅！他这种人，如果被挑衅，他就会做出回应，这是恶魔教教徒的教言！” 警员：“如何确定死者已经死亡，不能单凭前两位死者就断定第三位死亡。” 这样太冒险了。 男生继续解释：“恶魔诅咒的实行，需要人死后十天以上，意味着已经经过了神的洗礼，而当凶手把第一具尸体放出来后，后面已经有了一具或者以上，叫绵延不息。” “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发现，只是在一天内，我们警局尸体发现过程就详细的在网上公布，甚至有人添油加醋的夸大事实。” 第223章 确实，他们发现尸体才是早上八点多，而下午两点多，恐慌消息就散发于网络，甚至还有图片！ 警局相关部门去排查时，却发现散发的ip地址就是一些普通民众的手机，而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有散发这种消息。 手机电脑就像中毒一样奇怪，总是跳出广告。 警员：“凶手懂些黑客技术，他想把事情闹大！” 警员接到了网警的消息，民众手机有被黑客入侵的倾向。 但他们去调查后发现对方的ip地址是在一些非法小网内，根本无法查出是谁。 温衍之：“凶手性格十分张扬自大，不容别人挑衅，对自己‘作品’感到的满意，同时他是一个十分缺乏关注的人，所以想借此机会让自己‘万众瞩目’。” 经过一个晚上对凶手行为的侧写“临摹”。 一个身影逐渐出现在他都脑海里。 一个自大又自卑的家伙。 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厌恶，对每一个路过他身边的人，都感到厌烦，想把他们都除尽，像对待动物一样。 因为没有人会在意他。 第一次的杀人，是惶恐的，却又带着前所未有的刺激和兴奋。 他想到了一个游戏，一个有趣的西方游戏。 游戏规则和目的他都懂，第一步，他要报复他隐藏在心底里的仇人！ 准备好一切后，于是，他开始了游戏…… 中午十二点整，凶手被当场抓获。 对方很聪明也很胆大，利用高超的化妆技术把自己化成一个老人，一大早就蹲守在路边摊上卖菜。 而尸体就在被剁成肉酱，放在青菜大箱子底下。 他在等待时机，等十二点的到来。 男人很有耐心，顶着寒风，一个早上不吃不喝，淡然又接地气，和顾客聊起天来，豪无违感，寻常人根本发现不了他其实就是个残忍的杀人犯。 有一种心理学，没有“抗体”的人叫传染，能够抵抗的，温衍之管它叫共情。 “叔，都快要中午了，你的菜怎么还没卖完？平时你们都卖得很快的。” 男生骑着自行车，看着一路摊位上，老头子的菜剩得最多了，忍不住停下来，目光落在一大堆蔬果上面，不解的问。 老头神色不变，额间皱纹微微皱起来，他看着男生，憨憨的笑了笑：“嘿嘿，昨天晚上摘得有些多了，要卖完才行，不然留久了得降价，孩子，要买两斤不？” “要，叔给我称五斤胡萝卜。” “好嘞。”老头笑眯眯的提起称盘。 “叔，你这有肉卖不？”男生突然开口问。 老头宽大衣服下，身形一顿，握住杆秤的手停了下来，帽子下的眸色漆黑无底。 但从其他的角度下，只是看的对方认真看称的样子！ “哦，是我傻了，叔这卖青菜的哪来的肉，叔称好没，我还要赶回家做饭呢。” “好嘞。”看着男生远去的背影，男人提起的心逐渐放下。 他缓缓站起身子，锐利的目光扫视在周围，慢慢往外移动脚步。 只是还没开始动，他就被几个便衣按在了地上，有人一把掀开青菜盖子，顿时一阵呕吐反胃。 那一年的案件，轰动整个警局，他们才知道，犯罪心理学还能这样用。 凶手确实是受到了挑衅，改变计划，本来应该在后天执行的计划，提前了，让他还赶不及杀一个人，来延续。 幸好……不然又是一条无辜的人命。 …… 吴铭：“衍之，下个月的国际心理学奥赛，学校想派你去，你觉得怎么样呢？你不用担心，只需要两个小时就可以，而且还是在咱们市举行，奖励什么的，肯定丰厚，而且这作为你多日离校的考核成绩。” 生怕对方拒绝，恩威并施。 吴铭：“……学校安排的……已经报名了，如果不去的话，会影响个人信誉……” 对上男人愈发冷淡的眸色，吴铭有些发虚！ 妈的，都是学心理学的，他怎么就在气势上被这小子碾压了呢？！ “我都说了，专业跟气势没什么关系，人风华正茂，气质摆那了，你肯定得输啊。”同事鄙视了眼躺尸的某人。 吴铭没被打击到，脸上神色反而愈发自豪：“什么输不输的，气势再强他还不是我学生！” …… 这边…… 刑侦队的人从案发到现在，没有一个人是空闲的。 第224章 温衍之只是警局顾问，不涉及盲区，一般不会出动。 即使杨一白多次向上级反应，他做顾问真的是太屈才了。 两年前的无头女尸案件，他依旧历历在目。 男生当时的侦破能力完全不比一个经验丰富的警察差。 案发那天，刚好是他年迈的母亲去世，他整个人都沉浸在极度悲痛之中，不管不顾的，连夜赶回老家处理丧事。 当时是晚上，警队人手不够，那是男生极少的出警的一次。 因为路程远，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当他从老家赶回来，案子已经破了。 那时，温衍之已经在警局内部名声鹊起，都传他们队出了个破案天才。 语气有真正的夸，有七分假三分真情的夸，笑里藏刀。 他了解清楚事情后，当然是感骄傲的了。 什么天才？ 齐阳听着听着，听多了真假参半的夸，忍不住感叹道：“是啊，是天才，可天才的努力他们注定是看不到的，也做不到的。” 人温顾问一天跑多少次现场，看多少次监控视频，查看多少叠资料，他们知道么？ 厉害是不可否认的，但厉害的人依旧如此努力，就让人不得不佩服了。 在破案方面，有时候天才还是会落了些在经验丰富的人身上。 何况还是在一个第一次接触破案的大学生身上。 只因为，上级一个命令，让案件压在他们队里，队长不在，他们多多少少有些慌乱。 他们队的警员不少，但真正有经验的不多，徐洲算一个。 齐阳承认自己不……可，因为进来还不到两年，经验不多，跑腿能力可，处理监控视频能力也可，但现场勘察就差了不少。 男生几天就能完美破案，外人看到只是男生展现出天才的一面，仿佛是个经验丰富的老警员。 平时严肃着脸的徐洲都忍不住道：“他很确实厉害，如果再给他几年积累经验的时间，警局真的是如虎添翼了。” 杨一白之所以说他像经验丰富的“老警察”，是因为对方沉着冷静的思绪，与细腻却又雷厉风行的行事态度。 真的非常符合警察的标准和气质，仿佛对方就是一个天生行走在白道上的人。 后来， 警局的人都知道，刑侦队大名鼎鼎的杨队长在若有若无的培养一个顾问。 每次，出警时，都想尽办法让男生跟着出去。 但男生是拒绝的，他的眸色极淡，仿佛没有光，又似冬季的结冰让整个夏季都没能融化掉，他说：“我不想当警察，不想当英雄，我只是在警局等人。” 警局等人？ 等谁，每个人都心知肚明的没有问，看得出，男生情绪很低落。 背影孤独又傲骨。 …… 杨一白：“小傅，你和齐阳负责沿着店老板的线速查下去。” “是，队长。” 老法医处于半退休了的状态，傅星禾虽然处于实习期，但基本是正式警局法医的待遇了。 法医跟进案件？ 傅星禾只是愣了下，就应着。 因为她收到一条信息：另外的价钱。 这边…… “项链哪来的？” 店老板不假思索的回答：“从市场上购来的。” 年轻的警员瞥了他一眼，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严肃威严，说话一板一正：“哪个市场？有没有凭证？” 男人吞吞吐吐道：“警察同志，没有凭证，就是、就是在那些地下批发市场。” 地下批发市场，俗称黑市，什么三教九流的人都能在里边交易。 第225章 “警察同志，我、我会被罚么？”男人面色羞赧：“我真的不知道这些东西怎么来的。” “罚肯定是被罚的，现在，你下面的问题好好回答，否则罚加一等。” “是是是……” 阳村超市老板苦着张方正的脸，只是微低着的眸，一闪而过的异色。 年轻警员摊开笔记本做笔录：“姓名？” “张瑞峰。” “年龄？” “51。” “家庭地址。” “市阳村77号。” …… 一问一答式的过了半个小时。 期间坐在角落里的少年，似是百无聊赖的盯着笔记本屏幕。 要是在她旁边的人，肯定会发现，少年漂亮的指甲在键盘上飞速敲击，屏幕无数代码滑过，让人眼花缭乱。 几分钟过后，一段监控视频跃然于屏幕。 警员对还不确定罪行的人问话，是不能在审讯室审问的。 把人带过来后，齐阳就让警员在没人的办公室做起笔录。 “警察同志，我……我什么时候可以走啊？我的店还开着，我保证今后再也不干这种事情了，我甘愿罚款。” 男人签完自己的名字后，小心翼翼又信誓旦旦的道。 年轻警员瞥了他一眼：“急什么，等一下我会带你去走一趟司法程序，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下次还有这种行为就是知法犯法了，罚的可不像这次这么轻了。” “是、是是……”男人态度十分诚恳的应着。 只是他刚要站起出去，就被一个力道按了下去。 两人的同时看向不知何时站在他们旁边的少年。 年轻警员知道他，入职两个月不到，就能得着名苏老法医青睐的年轻法医，听说他未满十八岁，但苏法医说他是一位医学天才。 少年好看又没有天才架子，天生的好相处模样。 年轻警官疑惑：“怎么了，小傅。” 少年让他这么叫的，因为对方说他先入的职，经验丰富，是前辈。 傅星禾：“抱歉，前辈，打扰一下，我想问这位老板几个问题。” 少年漫不经心的看着男人。 但店老板却感觉如芒在背，坐着的身形有些僵硬，默默咬着牙，面上尽量保持着泰然处之的状态：“这位小警官怎么了？我把我知道的都说了，没有半点隐瞒的。” 男人有些疲惫的仰头看向少年。 傅星禾没说话，踱步到男人对面的椅子上，坐下，平视着对方：“真的吗？” 店老板一副懵样：“什么？” “项链那些东西真的是你在黑市买的么？” 傅星禾把平板电脑移向男人，里面是一些竞奢品的拍卖。 “这些商品，在一个小型拍卖会现场被盗来。” 店老板脸色微变：“警官，你是什么意思？我没有偷盗。” “你是没有偷盗，但和你交易的那个人，偷盗，有人看到过好几次，深夜，有个男人，会进入你的店里，每次都是半个小时才出来，那个男人是谁？” 男人摇头，坚决道：“警官，我不知道你说的是谁，我不记得了，你是知道的，我是开超市的，大晚上也会有人来超市买东西的正常，何况我哪记得了那么多人，我说了这些东西是我从黑市买来的，对于什么偷盗，我丝毫不知情，警官，别冤枉好听啊。” 男人一脸哭相，活脱脱就像包青天里的喊冤老头。 傅星禾语气不急不缓：“你知道为什么会有人特意提到这个人么？” 为什么？他也想知道！ 到底是谁大半夜的，到人家店里偷窥！ “因为陌生呀，只有陌生的人到来才会引起别人注意。” 第226章 在阳村的人，谁能不认识谁呢，都熟个透了。 “大晚上的，来的都是同村的，他们也有认错了的可能……” 咬定警方没有证据，店老板抵死不认。 几分钟后，眼看就要进入僵局了， 少年嘴角带着笑，妖冶又邪气：“你之所以敢光明正大的把东西摆在专柜了，无非两个原因，一是那个人让你放心大胆的卖，二是你心存侥幸，希望东西能被阳村旅游的旅客看上，能赚一笔不少的利润，就算是被警察发现也无所畏惧，因为那个人已经帮你已经找好借口了，这些东西性价比高，罚的款，一条项链就能抵过。” 傅星禾靠在软椅上，漫不经心看着男人：“还有他让你保密，否则交易停止。” 店老板错愕，全猜对了，眼珠子转着，可脑子动不快：“不……” “别急着否认，你觉得去黑市凭你的资产能买得起这十几条项链？还有那尊佛像，可值不少呢。” 镶了金的佛！ “我……”店老板脸色微变。 那佛确实镶了金，他找人看过，不少二十万。 他就等着哪个识货的看上。 因为如果拿去大市场，要登记信息太多了，不合适。 知道自己否认不了了，店老板沉默了。 不过到这，他是明白了，跟他交易的那人肯定不是什么好鸟，说不定是个杀人犯。 店老板猛一个激灵，看向少年：“警察小同志，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现在才想起来问，傅星禾都不知道该说这人心大呢，还是装得太像了。 少年眼底几分意味深长：“跟你交易的人犯案了，目前是盗窃罪，搞不好还有其他罪。” “啊……其他罪名？杀人罪？”店老板刻板的脸上惊了惊，该不会就他想的那样？！ 他懂看些脸色，少年虽然没有正面回答，但神色已经说明了一切。 齐阳拿着几张报告检测从外面走进拉，递给傅星禾，看向店老板，加了剂猛药：“所以，大叔，再不如实招来，搞不好就是包庇犯罪嫌疑人了。” “我说我说！”讲真的，硬气了大半一辈子，一但涉及到人命关天的事情，气都硬不起来。 “警察同志，我说，我知道的都说，您问。” “店里的项链和其他贵重物品哪来的？” “什么……”贵重物品？ 糊弄人惯了，还真是一时改不过来，店老板眼神诚恳：“买的，从一个男人那里买的，但我不知道他是谁，每次送东西来他都是带着帽子口罩，还有墨镜，很神秘……也很可疑。” 年轻警员气着：“知道对方很可疑，你还敢买他带来的东西？胆子不小啊。” 这人会说慌会装，差点给他糊弄过去了。 知道警官生气了，店老板不敢反驳，只能重复的道：“但我真的不知道对方是谁，他只是每个月都带来些贵重物品。” 他之前就怀疑这些东西来历不明，但那个人再三保证，他说这些东西是她拿她老婆的，那个人说他跟他老婆离婚了，他老婆让他净身出户。 他不想，但家里的财政大权都掌握在老婆手里，他一分没捞到，不甘心，从家里拿了些珍藏品出来，然后四处旅游。 现在急需要钱， 那个人说他走到哪就卖在哪，多次到他那卖，是因为他给的钱巴适。 …… 温衍之从a大出来，看着人来人往的大道，他站在一侧，手上的手机界面是一连串只发未回的信息。 他有些烦躁的提了提肩上的背包，把手机滑进裤兜，手指握住黑色三柄，矜贵又冷淡，整个人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温衍之同学？” 温衍之侧眸，雨伞遮住半侧脸让人看不清他的情绪。 迎面走来的女生脸上挂着优雅的笑，高马尾，马甲外套，干练清爽。 “温衍之同学，你在等人吗？” 女孩声音有些惊喜，嗓音很独特，像风铃般清脆中带着几分羞涩，不知道是风吹的原因，还是别的，她脸蛋微红，皮肤又白，看上去非常赏心悦目。 第227章 一路上，落在女孩身上的目光，不在少数。 温衍之淡淡的看了对方一眼，就移开。 没印象。 女孩拢了拢耳边的细发，不经意间露出耳垂上一颗晶莹的珍珠耳环，温声自我介绍道：“温衍之同学，我是你同班的同学，薛暖，我们正式认识一下。” 女孩伸出手。 温衍之：“抱歉，我不习惯和别人触碰。” “啊，这样的呀，没关系，那我们算认识了吗？” 女孩落落大方的把手收回，脸上的微笑不减。 “请问你还有事吗？” 女生对上冷眸，微愣：“啊……没……没事。” 温衍之微微点头，目光扫过前方过往的车辆。 第一次被无视，女孩不可思议之中带着一些不甘：“你在等人么？” “嗯。” 男生很高，她即使穿着垫了几层鞋垫的黑靴，仰头时，却只能看到他那修长白皙的脖颈。 “等女朋友吗？”女孩攥着指尖。 温衍之指尖微顿，“不是。” 女孩一瞬间的欣喜，微微挺起腰杆。 也许是风有些大了，男生外套拉链拉到最顶端，下颌缩进里面，遮挡住裸露的皮肤，最后只露出一双深邃的眼睛。 不说话时，又恢复那种疏离、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 女生：“那……可以加个微信吗？” “滴滴，滴滴！”女生还想说什么，就把被的一阵鸣笛声覆盖。 男生没回答。 应该是没听到，女生有些不确定的再次问：“可……” “不方便。” “啊？”女生一瞬间的呆愣。 被拒绝了？！ 她脸上神色有些难堪低下头。 “小姐。” 司机以为女生没看到，喊了句。 女生手指紧紧捏着包沿，脸上淡定与优雅差点保不住，她微吸了口气，看向司机：“我不是说过吗，不要在这里学校附近鸣笛，会扰民的。” 她想找个地方发泄怒火，但现在不行，要保持优雅与大度。 只是当她再次抬头时，旁边已经没有温衍之的身影了。 男生已经朝着某个方向踱步。 “温……” 女孩痴迷又不甘心的看着那修长背影！ “怎么来得那么慢啊？”女孩突然脸色一变，愤愤的开口。 “啊？” 司机有些懵，他来得不慢啊。 都比平时多等了半个小时了。 但他此时不敢说话，小姐脾气不好，惹怒了又得扣工资。 司机默不作声的启动发动机。 “等一下。” “啊？哦，好的。”司机马上息了火。 女孩透过车窗，眯着眼睛看着外面，几分钟后，突然开心的笑了。 “走。” …… “辰辰！” 看到雪花里行走男生，少年眼睛亮了亮。 开着窗向他招手。 温衍之目光落在招手的人身上。 少年趴在车窗沿上，毛绒绒的羽绒服外套帽子，耷拉着，像只刚出生的小咖啡猫。 雪花飘落车窗，少年的耳朵被冻得微红。 温衍之站定在窗外，语气不见起伏：“把脑袋缩进去，危险，关窗。” “哦。” 少年关上车窗，乖巧的坐进最里边的座位。 在车门打开前，温衍之已经抖落身上的雪花。 长腿一跨，“砰”的车门就关上了。 前后不到两秒。 “辰辰，给你。” 温衍之：“嗯？” 少年笑面如花。 “暖手袋。” “不用。”话还没说完，少年已经塞道他腰间上了。 一股温热从手心里传来，温衍之眸色微顿：“你怎么来了？” “来接你呀？没看到信息？” 傅星禾大着眼睛问。 温衍之低着眸：“忘了看了。” “辰辰，刚才那个小姐姐喜欢你，是吗？” “不知道。” “她问你要微信了。”她懂唇语。 “嗯。” “那你给了吗？”小姐姐挺漂亮的。 “没给。” “为什么？”少年睁着眼睛，一副好奇宝宝的问。 “不认识。” “怎么拒绝的？” 傅星禾想知道高冷男神一般都是怎么拒绝人的呢。 是不是像电视里的那样。 “你会随便给一个陌生人微信？”温衍之看向少年。 傅星禾想了想：“那得看她够不够漂亮！” “刚好我也一样。”男生面不改色。 傅星禾错愕，觉得自己之前格局小了，原来她家辰也是个颜狗。 冬天的猫儿，夜晚时，特别喜欢缩在一起，恹恹的，却又显得格外的乖巧。 喋喋不休了一路的人，突然安静下来，紧接着温衍之肩膀一沉。 侧目看到的只有一个毛茸茸的发顶。 少年整个人都挨着一团。 因为案件毫无头绪，她已经三天没好好睡过一觉了。 第228章 “陈斌是你侄儿？” “是，警官，这……这又和那臭小子有什么关系了？” 超市老板脸色微沉，“他是不是惹事了？” 徐洲盯着他的面部表情，末了，道：“他的尸体在一所废弃小学被发现了。” “不是……警官你……你说开玩笑？”男人瞳孔一大，眼里震惊不已。 徐洲盯着男人脸上表情，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变化。 超市老板不可置信的看着徐洲：“不可能啊，不可能的，那臭小子不是在学校上课吗？怎么可能……” 几分钟后， 男人已经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到最后，一米八几的男人蹲在地上抱头哭了起来。 徐洲看了眼镀膜单反玻璃，暂停询问。 杨一白看向温衍之，“小温……” 温衍之收回落在男人身上的目光，声音清冷无波：“他没有说谎。” 杨一白点头：“他的嫌疑基本可以排除了。” 半个小时后…… 男人失魂落魄的瘫在角落里，不说话，眼圈很红，目无焦点的看着脚下擦得反光的黑皮鞋。 徐洲从外面进来，看着逐渐冷静下来的男人，顿了顿，问：“你侄子不跟你姓？” 男人脸色苍白无色，嘴角微微张开：“他跟他妈姓，他爸妈出车祸死了，我成了他的监护人。” 徐洲：“他跟你关系好吗？” 男人发愣，没说话。 几分钟后，他喉咙哽咽的断断续续道：“这小子叛逆，我管得严，他不乐意给我管，我们一见面总是吵架……总是吵架……呜呜呜！” 说到最后男人泣不成声。 脑海里的画面，那小子仿佛昨天还在他面前，生龙活虎的跟他吵一顿。 和往常一样，两个人吵完，继续坐在彼此对面干饭。 隔着一个半米高的小圆桌，谁也不说话。 这小子补课，一个月才回来一次，但每次都要吵，臭小子脾气暴躁，他脾气也不好。 两个人吵是吵，但从不会动手。 臭小子说他老了，打不过他，不想跟他这老骨头打。 可，现在却被告知，那小子死了，死了…… 男人捂住胸口。 都怪他，怪他啊，没能把他哥唯一留下的血脉保护好。 徐洲无言，把一包纸巾放到男人面前，转身出去。 …… 杨一白撵了把地上的新土，开口道：“凶手那天遇到清洁工女士，应该是刚处理完尸体，而凶手出现的那条路，也是死者陈斌失踪的地方。” 那天的问话…… “那天晚上我们从酒出来，就四处晃荡，因为酒醉的原因，大家都走不动了，就随便找个地方休息，我们当时迷迷糊糊，根本不知道停哪里，后来不知道是谁说了，那条是鬼路，当时我们还不当回事，后来好像是听到了惨叫声，我们被吓得清醒了不少，撒起腿就跑了，根本不知道陈斌是什么时候掉队的。” 几个人又自责又难受的回忆着，眼圈都是红红肿肿的。 徐洲：“你们跑的时候，有发生什么事么？或者是陈斌掉队那段时间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摔到之类的?” 另一个男生回答：“没有，他掉队的时候，我们也没听到什么，也不知道。” “我觉得他是自动离开的，不然我们不应该什么都没听到啊，当时我们是三个人，而且酒醒得也差不多了。”男生难受的哽咽着。 徐洲：“你们没有回去找他？” 男生互相看了眼，抿着嘴唇摇头：“没……没有，当时也……也有点害怕，还有就是陈斌从小在那边长大，熟悉那儿，我们以为他回家了，就没多担心他。” “那第二天没见人来，为什么不报警？老师不知道么？” 第229章 闻讯干赶来的班主任，还没来的及擦额头上的汗，赶忙解释到：“我也是接到他家人的电话说请假的，说陈斌喝醉酒，摔断骨头了，要请假住假，我……我当时也没怀疑太多。” 男人颤颤巍巍找出当时的号码，此时背后已经湿透。 看着那重播回去的号码已经成空号。 杨一白和徐洲脸色都不太好。 …… 回到当前…… 杨一白看向视频通话的电脑。 视频的背景是一片白色天花板，少年戴着口罩，手里还挑着几根骨头，边摆弄着边回答：“根据尸体腐烂程度，有被风干迹象，的确是被摆放了一段时间后再埋的。” 否则，人已经死了半个月了，尸体就不止这点程度的腐烂了。 齐阳愤愤道：“谁他喵这么残忍，连个孩子都不放过！” 杨一白看着地上的泥土，眸色复杂：“也许事情远比我们想象中的复杂。” 不知何时站在背后的温衍之，声音冷清，目光落在屏幕上的：“游戏没有结束，受害者不止一个。” 在场的人脸色一变。 特别是市负责人，整个脸都白了：“温顾问，请问你指的是什么意思呢？” 受害者不止一个是说已经成受害者的人，还是正要变成受害者的人？ 温衍之：“都是，凶手不落网，游戏还在继续。” 对，对于凶手来说，这只是一个游戏。 体验把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快感。 温衍之：“能够如此熟稔利落的处理尸体和抹掉痕迹，不是第一次杀人能做到的。” 杨一白：“确实，现场足以说明，凶手心思缜密，而且在杀人处理尸体过程中都是沉着稳定，根本不怕被人发现。” 徐洲：“有一点，凶手为什么会在那种废旧又不安全的地方烧烤。” 现在到处都是烧烤店，没必要偷偷摸摸的去那烧烤。 先不说那里没水没电了，还肮脏凌乱，动物粪便也不少。 想想那副画面，再香的烤串咽在嘴里，都被吐出来。 齐阳吐槽：“凶手都干杀人烤人了，你觉得他会在意其他，这种人本就不能和正常人比，心理没扭曲到一定程度不可能手段如此残忍，简直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凶手不是本地人，四处游走，在这里逗留了一个星期左右。” 温衍之看着现场物品报告单，眼神深邃：“这些动物毛，折算起来的动物数量，刚好是一个成年人一个星期的饭量。” 杨一白脸色一沉：“所以，我们多半扑了个空。” 凶手行踪暴露后，转移目标，很大可能已经离开市。 温衍之：“凶手对目的地有很大的计划，所以他基本不会真面目示人，也不会在同一个地方呆太久。” 这就是对方选择在荒郊野外烧烤的原因之一。 凶手对这一带有过详细的调查，选这边，是凶手深思熟虑过的。 温衍之侧写着凶手的行为与心理：“这类人往往属于工作上精英。” 拥有敏锐的洞察力和较常人高的智商，善于伪装自己，甚至在家人面前都是另外一副模样，却又带着一股藏在心底里自卑感。 自信的外表，但面对真正发生的事情，整个人就会显得特别凌乱、不知所措。 男生一张张仔细的看着各种数据报告，思路清晰的分析着：“我说过的，凶手很自卑，一个人自卑的原因无非就几种，外貌自卑，二感情上受打击，三工作不顺。” 徐洲脑海一闪而过的思绪：“店老板说过，卖给他项链的人，家庭原因，妻子与他离婚，又让他净身出户，属于感情上十分不顺。” 这个是凶手的可能性很大。 但，因为没有人看过他的真面目，茫茫人海中，加上这个路段没有监控，想要找到对方，难上加难！ 现在唯一办法，就是去询问附近居民，调查这段时间的可疑人员。 而现在知道的，和凶手有过近距离接触的就是保洁员张姐和店老板。 带上犯罪画师后，齐阳和徐洲就到两人家里。 由于两人都属于情绪极度不稳定状态，画师的工作难度也加大了。 零零散散的，只确定鹰一般眼睛，强健的身型体魄，身高一米七八左右…… 第231章 午饭都没来得及吃，杨一白就马不停蹄的向上级案件进展情况，同时提议让各市政府留意类似未破的案件，并加强防范。 因为现在他们对凶手的行踪一无所知。 不知道下一位无辜者会出现在哪里。 他们每时每刻都必须做好严阵以待的准备。 杨一白一群人再次走访了阳村。 “我之前在洗衣服的时候，看到过一个陌生男人，一身黑，戴着个口罩就从那条路走过。” 一位村民指了指离他们50米远的水泥路，道。 “我前几天也看到过，也是一身黑，当时以为是来俺村看风景的，没在意，他包得实，看不清。” “我也注意到了，我还让我家孩子出门多注意，那人看着就不像普通人。”妇女回忆着道。 哪有一个大老爷们出门包的严严实实的，生怕别人看到什么似的。 “我曾跟他大过招呼，问他来做什么的？他看了我一眼，没说话，就走了。”一个老头吸着旱烟，反映道。 …… 意料之中，从村民哪得到的有用信息少得可怜。 他们刑侦队，五人，分两拨，杨一白齐阳徐洲走访村民。 而傅星禾和温衍之相互对视了眼后，同时抬步往阳村超市方向去。 几天不见，超市老板面色苍老了不止一星半点，满脸胡渣，头发又长又乱。 更让人有种“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错觉的是男人鬓角边的发肉眼可见的变白了，气质颓废的躺着旧椅上。 这几天，店里气氛悲伤又紧张，连来买东西的村民都不由轻声细语起来。 他们的目光同情中夹杂着惧意。 他们都知道店老板侄子死了，死得惨，凶手还没找到，闹得人心惶惶的。 带着整个村子的氛围都没了以前的自在轻松感。 村里人多，聚在一起聊，一时，各个版本的恐怖故事就传了出来。 小学生出门放学都要求成群结队，学校领导老师一路护送。 加上连警方都抓不到的杀人魔，村民们都传凶手有十八般武艺和变态至极的残忍心态。 一时间，人人自危。 “小傅小温，这些项链有什么问题吗？” 杨一白三人从外面勘察了一番，没什么发现，心灰意冷的赶回来。 其他市区的警局也正在扫盲式搜寻。 不止一个受害者！ 那那些受害者的尸体哪去了？ 凶手特意隐瞒行踪，他们得到的线索少得可怜。 顶着上级的压力，每个人都身心疲惫。 “小傅，小温。” 三人一到达阳村超市，就看到项链柜子前的两道身影。 温衍之时时刻刻展现着高冷男生范，能不开口时就不开口。 少年倒是相反，热情似火 “杨队，齐前辈，徐前辈，你们回来了。”傅星禾看向他们，手里捏了条闪闪的项链。 齐阳无力开口：“小傅啊，你们有什么发现吗？” 傅星禾点头：“有，杨队，兴许我们找到了一条线索。” 几人一个激灵，都走了过来。 少年提了提手里的闪亮项链。 项链的来源。 这些项链对于普通民众来说，就是一笔价格不菲的交易。 而如果嫌疑人没撒谎的话，基本可以确定他生活的家庭富裕，他本事也是个职场精英。 根据这十几条项链的款式和价钱，能够找到它们的生产厂家和连锁店。 这么大的一笔交易，在品牌饰品店里都是留了底的。 只是要花费的人力物力就比较大了，而且所需要的时见也不短。 但现在只要有一丝希望都不能放过。 第232章 …… 警察的到来，一众店员又好奇又担忧。 “警察办案。” 徐洲和齐阳拿出警官证。 齐阳示意没什么事，“麻烦让你们店的经理或者管事出来一下。” 有人去叫了。 徐洲趁机问：“你们店开了多久了？” 店员：“我们店是老店了，开了又有十年了。” 那人担忧的问：“警官，我们店出什么事了吗？” 齐阳笑了笑，调侃道：“不用担心，你们店没事，失业不了。” 十几分钟后， 珠宝店经理来了，脸上神色还是懵的，一见到两人，就马上表态，“警官，我们是合法经验的，大大的良民。” 他们做这行的最怕犯了事，被官方盯住！ 特别是他，好不容易混到经理职位，店可不能在他手上出了啥事啊。 看着男人着急得嘴唇一直打颤。 齐阳有些好笑的拍了拍男人的肩膀：“老板，别急，你又没犯事，怕什么，来，看看这几款项链，有印象不？” 徐洲在一旁配合的把十几款项链的照片拿摆在桌面上。 然后又招来店里的所有员工，让他们确认。 这家珠宝店是比较有名的大众牌全国珠宝连锁店之一。 卖的大多数都是几千几万块的饰品。 几分钟的时间，就有店员给出了答案，他指着几张照片，肯定的道：“这款、这款还有这的，这四款都是两年前我们店里售卖过的。” “确实，这几款挺熟悉，不过时间有点久了，记得不太清楚了。” 另一个女店员补充到。 “不过这种项链目前市场上已经不出售了，一年前就停产了。” 项链款式像手机型号一样，更新换代得快。 他们记得这几款，主要是因为它们当时的售价高，属于他们这里的镇店之宝！ 当时三十万一条，现在少少也能值个二十四、五万。 买得起的都属于中型富商之类的人。 徐洲和齐阳相视了眼。 徐洲会意：“你们店里有款式记录吗？” 不能有纰漏，必须百分之百确定。 “哦，对，有的有的！”店经理反应过来，吩咐店管理员去把记录调出来。 齐阳：“这几款的消费人数不多，那每位消费者的信息都是有登记的，是吗？” 店经理点头：“是的。” 这种高消费的饰品，消费者的信息都会记录在册，作为凭据与保障！ 以防后续出现问题，顾客和商家产生不必要的矛盾。 齐阳想了想，开口道：“老板，麻烦你把所有购买这几款项链的名单给我来一份，越详细越好。” 既然是镇店之宝，那买主就好找了一些了。 “这……”店经理犹豫了。 每个行业都会有这样的规定，保护消费者信息是他们一直遵循的规矩。 “放心，老板，你们现在是协助警方办案，是合法的，通融一下，信息部门已经批准了证书，要看一下么？” 齐阳也不废话，直接从包里掏出手续证书。 为了不让人难做，他们当然会准备充分！ 店经理看警方手续证书充分，也没再说什么，示意人去把名单信息弄出来。 徐洲趁空挡时间，又询问了一些问题。 店经理解释道：“警官，我们这个品牌的，在全国有二十几家连锁店，对方不一定是在我们店买的，所以……” 齐阳：“这你就不用管了，你只需要找出你们店的名单详细信息就行，还有，麻烦给你们公司上级的联系方式我。” “好的。” 这次店经理没有犹豫了。 第233章 毕竟人是办案，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徐洲把那些不确定出处的名单分出来，放到桌面上，又问：“剩下的几款中，你们知道基本上会出现在哪种店铺吗？最好是具体名称的。” 他们警方对这些不了解。 但现在人都是珠宝行业的，经验不少，竞争对手的产品也应该了解不少的。 店经理和店员又仔细观察剩下几款：“都是小众品牌，几千几万块，警官，我们市还有一些珠宝店，规模较小，差不多也是这个价格。” 齐阳：“麻烦你把你们知道的，本市内的珠宝店无论大小，名单都给我一份。” 店老板这次是毫不犹豫的回答：“好。” …… 这边， 杨一白向上级汇报后，几个小时，市接到一启报警事件。 发现了一具死相残忍的尸体。 同时在京都警局也接到了在某一个老式花园发现了一具烤焦的尸体报警电话。 作案手法与现场，与市的未破案件有不少相识的地方。 都是手段残忍，现场还有烧烤香料。 上级立马决定并案处理。 只是这次的案件过于重大，警力也加大了。 齐阳和徐洲马不停蹄的四处联系各方警局。 但有些地方山高皇帝远，配合得十分不到位。 这让案件破解难度提高得不止一个度。 “京都警局？好的，我会吩咐人去调查的，同志，你别太着急。”电话那边的人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和敷衍，“话说，我们这个地方，富翁都没几个，凶手怎么可能会逃这边来拿呢？同志，你会不会搞错了呢。” 齐阳额头上青筋，使劲捏了捏手机，忍住性子解释：“凶手现在出现在在哪谁都无法确定，民众的安全已经受到了威胁！”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后，又道：“我知道，但现在主要是我们这边没接到上级指令呀，同志，要不你发那个上级给的指令我，这样咱们也好办事啊。” 齐阳回答说现在还来不及汇报给上级，程序手续等都在递进之中，赶不急的。 破案，讲究的是争分夺秒，哪来那么多花里胡哨的借口。 他们刑侦队有时候为了破案，迫不得已，对一些古板旧规不得不打破。 手续什么的都是后补。 这种情况就相当于你眼前有个罪犯，在无法控制的情况下，而你身边又有无辜人群，你必须采取最快速的方式解决。 那时，就是靠人的判断和武断。 刑侦工作充满着太多的意外了。 这时，随机应变能力十分重要。 那边不干了：“同志，你们这不行的啊，没有指令，我们不能干！话说要是出什么事了，你也付不起责任啊。” 指令需要层层审批，没几个小时，根本无法传达下面。 而几个小时耽搁下来的事情却能把案件破解速度甩下一大截！ 齐阳咬牙表示理解。 涉及到较大案件，刑侦队基本不能运用自己的方法破案。 说什么要经过上级的深思熟虑再做决定，但凶手往往不会给他们深思熟虑的时间！ 杨一白一把接过话筒：“我是京都刑侦局杨一白，现在马上去调查这件事情，有什么事我来担。” 男人火气冲冲的走了进来，脸上神色十分难看，走起路来的速度仿佛能带起龙卷风。 原因是，京都那边又传来消息，再次发现一具尸体。 案件已经超出了他们的预料范围，但各层各局中，却没有一个人能够领导局面。 上级也没有指派谁主负责案件，导致现在的局面就是各干各的！ 执行什么命令也没个统一。 谁都想破大案，立大功。 现在是事情越理越乱，越查越乱！ 得到真正有用的线索却少得可怜。 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一些线索，上下级都不配合，陷入谁也不服谁、谁也不听谁的局面。 那边的人应该是认识杨一白的，没再开口说话。 杨一白挂了电话之后，脸色十分黑沉的拨通一个号码。 电话那头接通了。 男人单刀直入，“现在我希望您能让各方配合刑侦局的行动，而不是各干各的，像盘散沙一样。” 文字看起来是尊敬的，但语气比平时多了几倍的强硬。 齐阳对自家队长的性格和行为还是比较了解的 杨一白平时在领导面前，保持一副沉默不语的样子，对谁都不恭维，但涉及的到案件，火气一上来，就刚得不行。 谁都不放过的态度，这也是他能力比一般人出众，却一直止步于一线队长的位置！ 经过一天多的排查，第二天下午，徐洲和齐阳身心疲惫的把一份经过筛选的名单带拿出来。 齐阳边把名单放到男人面前，边道：“杨队，一共有两百个人买过单子上的四种项链以上。” 这两百个人中，是否有凶手在内，还需要进一步调查对方的家庭情况。 徐洲接收了其他警局发来的文件，快速看着信息，随后道：“这两百个人除了五十七多个人至今未婚，十六个有结过婚，但已经离婚，其余的人都有家室老婆了。” 杨一白：“嫌疑人仍然是已婚现状。” 店老板曾经说过，那人和老婆关系不好，已经闹到离婚地步，但他不甘心，什么都没有就结束婚姻。 这才有了后面拿项链贩卖的事情。 杨一白思考了几分钟后对着两人吩咐道：“徐洲齐阳，你们两个对市这些人的家庭情况做一遍了解。” 他们人手不够，剩下的人必须让当地警局配合调查。 第234章 …… “那两位就是京都总局派来的人。” 市分局的一位警员看着已经在尸体旁研究了一个多小时的两人，有些不可思议的推了推旁边的同事。 同事不明白瞥了他一眼：“有什么问题吗？” “也闷年轻了些，该不会上面的人为了敷衍了事，故意随便派两个小伙子来的。” 分局警员忍不住怀疑。 两人看上去年龄还没他大，经验肯定不用说了。 同事看着前面的人，不赞同的低声道：“京都人才辈出，年纪小不代表能力不行，怎么样，听上级安排就行。” 警员应着是，但目光也还是忍不住怀疑的往那边看。 心底时不时啧啧两句，真的太真年轻了。 但两人胆子不是一般的大，面对一具都快要溶入泥土的尸体，一点反应都没呢。 他刚才一靠近就吐了一通。 现在才稍微缓了些过来。 傅星禾戴着白色胶质手套，踱步在尸体旁，一寸寸地方的观察着。 温衍之在一侧配合的做着记录。 两人仿佛有着多年的默契，只需要一个眼神，对方就能明白另一个想要表达的。 傅星禾称这是一种超越肉体的灵魂沟通！ 她站起来松了松腿，看向旁边的男生：“辰辰，你发现了么。” 温衍之淡淡的应了声：“嗯。” 傅星禾兀自道：“这一具尸体比废旧小学那时候埋的时间久一些，皮肤细胞没有生活反应，是死后被烧尸。” 温衍之：“凶手的作案手法往往最能体现对方作案心态的变化，此时的凶手手法生疏，应该是刚开始杀人。” 傅星禾看了看周围环境，眉间微顿：“都是在荒郊野外的，这人的心理够变态的，杀了人还能心无旁骛的，也不怕鬼敲门。” 看着这具严重腐烂的尸体，她敢肯定，一个月都不想踏进烧烤店。 傅星禾刚想说什么，外头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响了，因为带着手套，不方便接，她下颌微微扬了扬，看向男生。 温衍之手指自然而然的探进对方的口袋，摸索了一阵，忍不住吐槽：“怎么这么深的？做什么装那么多东西？” 傅星禾解释：“这是法医特定外套，就为了防止手机掉落，里面东西都是要用到的验尸药品。” 两人站得很近，都能闻到彼此身上的特殊味道。 傅星禾调侃道：“辰，你身上比腐尸闻到好闻多了。” 温衍之：“恰好相反，你身上的味道比腐尸的还难闻。” “……” 这不能怪她，今天干的事情都是比较有味道的。 早上就在实验室里研究标本和福尔马林实验，时不时要观察尸体在各种药物存留时间与反应。 从实验室出来就已经浑身的药水味道。 而后，接到通知，就马不停蹄到现场。 法医是离尸体近接触的第一人。 傅星禾挑起腐尸的手指，“少了三根，腿部的肉腐烂得有些不均匀啊。” 少年带着手套的手摆弄着尸体。 温衍之眸色微沉：“所以？” 傅星禾耸耸肩：“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人吃人。” 凶手是一个吃人魔！ 旁边听着的警员神色错愕的看着两人一下子就能找到点上，心底佩服，但一听到人吃人，喉咙就忍不住恶心了把。 傅星禾：“刚才京都的那边说什么了。” 温衍之：“京都传来消息了，那边的尸体时间是在一个多月前。” 傅星禾和温衍之相视一眼。 重点调查京都！ 时间线从京都开始。 对方很大可能生活在京都很长一段时间了。 如果还没有意外，京都是他第一次作案。 手法极其不成熟，处理尸体的方式也很随意和充满慌张。 但胜就胜在对方是选择在偏僻处作案，死者又是流浪汉，基本没人发现他的失踪，导致尸体现在才被发现。 三具尸体，一具久未归家的中学生，一个在外兼职大学生，还有一个流浪汉。 都是一些远离家庭，或者容易让人忽略的人群。 凶手在作案前，已经在神不知鬼不觉的盯上了对方一顿时间了。 而死者生前，生活一切如常，没能及时发现暗处的那双充满黑暗的眼睛！ 导致不知不觉的丧命！ …… 第235章 …… 晚上，几人在市警局安排的套间里住下。 因为时间紧急，安排的房间都是两间一套，还不在同一层。 这距离，他们商量事情会有些麻烦。 市局的人怕他们人生地不熟，直接派了个人过来跟他们居住。 齐阳自然的把手搭在傅星禾的肩膀上，挤眉弄眼的道：“小傅，咱们一层？” 傅星禾进入警局后，最能聊得来的人就是齐阳了。 主要是两人年龄相差不大，温衍之又是个沉默的主，打游戏还陋成一批。 徐洲是个甚至连游戏都没碰过的老干部，甚是无趣。 一个想带带不动，一个无从下手。 总之， 傅星禾和齐阳都不想带他们。 空闲时间，他们两个基本上都是窝在角落里玩游戏。 打着打着还打出了05°的默契感来。 齐阳这几天四处奔波，调查嫌疑人家庭情况，与各种各样的人交谈询问，身心憔悴。 过度的紧张了几天，案子没破，但人不能累倒了。 身体是破案的本钱！ 所以，齐阳打算今晚和傅星禾玩两把，清新清新头脑。 傅星禾当然没问题，反正又不是住同一间。 两人蹲在角落里吸着外卖奶茶，一拍即合！ 只是她刚要点头应，就被一道略带疲倦十分沉稳的声音打断，“吃完饭后，所有人来办公室一趟。” 杨一白神色严肃的从外边走进来，后面跟着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 在一侧整理文件的徐洲站起应道：“是！” 杨一白扫视了眼临时办公室：“齐阳和小傅呢？” 齐阳吸溜了口奶茶，和傅星禾双双站起。 “杨队，我们在这。” 杨一白看了眼两小伙子懵圈又丧丧的表情，有些好笑道：“你们两个什么表情？” 傅星禾和齐阳对视一眼，什么表情？ 两人把奶茶放一旁：“是！” 杨一白顿了顿，又道：“破了这案子，给你们放个假！现在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是！” 齐阳眼睛都亮了。 其实他们都明白，办案期间哪有什么放松，对凶手的每一步判断，都是下面兄弟一次劳累奔波的结果。 但身体有时候就是困得不行。 什么说好的打游戏，半个小时的吃饭时间，傅星禾只是潦草吃了几口，就困得不行了。 “辰，我去买杯咖啡。” 少年摇摇晃晃的站起，打了几个哈欠，眼角都有泪。 “喝什么，想猝死？先回房间睡。” 温怼怼上线，他瞥了眼傅星禾，声音不大，刚好能让少年听清的道：“床已经给你换了被单，上去睡，别眼圈黑成熊猫。” 傅星禾：“……” 傅星禾：“还是要的，醒了再喝，辰，你帮我买呗。” 因为太困的原因，少年语气软了几分，本就好看的眼睛，此时困得眯成小缝，整个人恹恹的站在起来。 温衍之看了少年一眼，目光微顿，“嗯。” “小傅，我带你去睡觉。”齐阳也吃饱了，一把站起，摇了摇手里的钥匙。 温衍之看了他一眼，拿起少年放椅子上的外套。 这边，齐阳只是还没等少年应话，对方就被拉远了。 “诶，钥匙在我手上……” 徐洲瞥了齐阳一眼，低头继续干饭：“人跟温顾问，你凑什么热闹。” 齐阳连提异议的机会都没有，眼睁睁的两人走远。 他当然要凑热闹了……不是，他当然得说一说了，有相同爱好的人凑一起才有趣。 还有，温顾问什么时候这么关心别人睡哪了？ 齐阳不小心把心里的想法说出来。 徐洲负责补刀：“你是别人，小傅就不一定是别人了。” 齐阳：“……” 解决完晚饭，因为杨一白接到上级视频会议，所以他们内部会议暂时推迟了两个小时，几人陆陆续续回客房。 温衍之把一杯温热好的牛奶放在少年前面，就拿着手机踱步在外面阳台。 温衍之去接电话的空余，齐阳发了几条信息给傅星禾，手机震动了几次，把本就浅眠的少年震醒了。 齐阳神神秘秘的问：“小傅，温顾问在你旁边不？” 傅星禾半睁着眼眸，懒懒的敲着手机按键：接电话去了？有事么？前辈。 那边秒回：小傅，你是不是跟温顾问以前就认识？ 傅星禾十分没有感情的回复：怎么会这么问？ 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么？ 齐阳发过来一串感叹号：果然！ 话中有话！ 傅星禾是学过心理学的不说，心思也比平常人敏锐。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可不止话中有话那么简单了。 敢打包票，对方要说的，绝对是她感兴趣的。 傅星禾瞌睡被驱走了几分，眼底有些心奋：怎么了？ 齐阳想了想，又再次把编辑好的信息删了，回了三个字：没什么…… 才怪，齐阳心里想着。 手指继续点下几个字：有机会再聊。 现在不是聊这个的时候，因为徐洲光着膀子已经从厕所出来了，深邃的眸色落在齐阳身上：“跟女朋友聊天？这么开心。” 齐阳嘿嘿一笑：“单身贵族，哪来的女朋友，就是和小傅讨论怎么样拼接解剖室的一具白化骨。” 对上男人意味深长的眼神，单身贵族觉得解释一下为好。 徐洲淡淡“哦”了声，走向架子上的吹风筒。 齐阳放下手机后，起身去找换洗的衣服，心思却活络着。 真的，以前温顾问，对他们警局的案件真的是一种“爱答不理”的态度，就是能沉默就沉默那种，高冷得要命。 要是早几年，齐阳气血方刚的，最看不惯这种装逼的人，还能被领导看重，说不定还会不服气的跟对方干一场。 当然那都是“无知者无畏”的想法。 有幸领略到温衍之的待武力值后，他非常庆幸此刻的自己成熟懂事。 还有一点就是，和温衍之相处得久了，就会发现，对方真的就是那种妥妥现实版的高冷男神。 颜值方面不用说了，实力还强，懂得又多，各方面能力都十分出众。 警局的年轻女孩为了进他们部门，真的是挤破脑袋。 奈何最后没几个能通过他们部门的魔鬼考核，看着与自己擦肩而过的男神，不甘心，又无可奈何。 …… 没等来傅星禾的信息，齐阳先发困睡着了。 当然手机另一边的少年也是睡了。 两个小时的补眠。 让傅星禾也错过了班级老班和傅家人的电话。 温衍之功不可没。 第236章 危险的气息 一个命案的侦破，是从已有线索中寻找可疑对象。 嫌疑人体貌:一米七八左右，体型强健，年龄在30到40岁之间，拥有一双锐利又灵敏鹰眼，性格孤僻却又善于伪装，脾气暴躁，生活环境属于富裕型，但婚姻不幸福，与妻子处于闹离婚阶段。 在茫茫人海中，想要调查一个人，必须通过警局数据库，而市警局数据库并没有京都总局的完善与庞大。 散会后，杨一白打了个电话到京都局那边。 珠宝店数据后台配合京都警局，在反复的调查与搜索中。 两个小时后，京都警局那边终于传来消息，锁定一位嫌疑人。 杨一白和徐洲继续跟进上级消息。 傅星禾、温衍之、齐阳三人开车一路到一栋装修不俗的别墅。 富人区地带的别墅构造都是与邻居隔着几百米的距离，远看时，像巨人，披着华服，孤零零的蜗居在一方土。 一路驶来，宽大的路，路灯却不多，隔着一两百米才有一个。 齐阳觉得新奇，边开车边打量一路的环境，这带别墅和其他地方的不一样，这个时间点，人富人区的路基本都是灯火通明的，这反倒不一样，乌漆麻黑的，都能买得起别墅了，还吝啬几盏路灯电费？ 也许是冬天冷的原因，一路上，人影稀少，淡淡的月色下，树荫成影，随着风摇成各种奇形百怪姿势。 晚八点多，一路的别墅安静得很，有些只从里边透出些许微弱暗黄的灯光，有些似乎是没人住，连一丝灯火都没有，远远看去，一个个窗口像一双双漆黑的眼睛，凝视着黑夜，让人莫名多了几分心悸与胆寒。 也许是没睡够的原因，傅星禾神色恹恹的看着外边，也不说话。 连温衍之问她话，她也只是点头有些敷衍的应了几句。 “怎么了?” 温衍之察觉到少年落在他身上的目光，抬头对上少年漆黑的眸色。 傅星禾顿了顿，张口，却没有声音。 并不是她不想开口说话，只是可能缺少睡眠，又没喝水，喉咙闭着，有些干得难受，开口发不出声音。 温衍之瞥了她一眼，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保温杯，一如既往黑色的，和之前那个好像有些不一样，傅星禾隐隐记得些。 男生单手按开瓶盖，身体微侧，水杯放到少年的唇边。 齐阳不经意间的抬眸瞥眼后视镜：“……” 他越来越相信男生与男生之前是存在纯友谊的。 傅星禾就这那双好看的手，猛灌了几口温热的水。 男生另一侧修长白皙的手指漫不经心的敲着窗沿，大长腿交叠曲放着，姿势依旧的优雅至极，还不等少年开口，他薄唇轻启：“感受到危险的气息了？” 傅星禾又看了眼漆黑无比的外边，眼眸微眯，点头。 齐阳在前头听着，耳朵提了体提，心底一紧，“什么危险气息？” 不会凶手就在附近，手里扛着一把95，随时准备来干掉他们？ 就算不是，这边的公寓氛围也够怪异了。 第237章 别墅 傅星禾透过车窗，一瞬不瞬看着在外边的景象，神色晦暗：“我们来之前，杨队告诉调查过这边，即使是富人区，里边住的人也不少。” 齐阳也疑惑了，握住方向盘的手顿了顿：“所以人嘞？” 少年转身和旁边的男生对视了眼，随即道：“也是是我们想多了，齐前辈，先到嫌疑人公寓那边再说。” 齐阳顺着路线，直达信息中的嫌疑人别墅门口，和附近的别墅差不多，里面都是没开灯的。 之前进门口时，傅星禾多了个心眼，问物业要了电话。 傅星禾上车前，又停下来：“保安大叔，这边有没有一个叫罗奇东的业主。” 罗奇东，目前唯一的嫌疑人。 这别墅地带奇葩的还真不止这个点，一条直直的大路，两边的尽头都设置保安厅。 但对于这四处开外的地带，也不知道设这些的意义。 保安笑了笑，解释道：“之前几年，这边居住的人流量少，离市区那边远，发生了几起小偷晚上光明正大入室抢劫后，大家就商量着设请保镖巡查守夜。” 他们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派人一路巡查，确保业主安全。 小偷入室抢劫，富人们多为手无寸铁之人，别墅里又不像电视里的那般佣仆成群，当然不敢跟对方硬拼。 往往这个时候，钱财都是身外之物。 傅星禾打电话给物业那边，才知道，这几天电路检修，加上这带公寓人员一年一度的团建，所以人基本都一起出去旅游了。 提到罗奇东，保安说他是新来的，不太记得里边业主名称。 进门前，傅星禾和保安攀谈期间，温衍之和齐阳不知何时去了外边，出现时，已经是十分钟后了。 两道修长的身影后面是无底洞般的黑暗，温衍之和少年对接了个眼神，后者微微点头。 温衍之眸色淡淡，长腿一跨，坐进车后座。 齐阳是进到车后，才使劲大喘气，大口喝着水。 两人都没说话，主要是齐阳刚才跑得太急了，累着呢。 “警官，怎么了？”保安顺着少年的目光，也注意到两人，不解的问。 傅星禾：“没什么，大叔，问一下这路通往哪里的？” 少年好奇指了指保安亭右侧十几米处的一个小路口，目测只能通过一人。 保安转身看了看，表示他也不知道，他来这工作才两个星期不到。 傅星禾问他：“今晚的保安怎么这么少？”。 “放假了，今晚的保安只有五个。” 一个月一次的双休，也不知道到咋的，他们放假都窝在一起放了，就剩他们五个新人值班。 上车后，傅星禾看着两人，特别是看到齐阳满头大汗时，更疑惑了：“前辈，你看到了什么吗？怎么跑得满头大汗的” 齐阳神色微顿，有些难以启齿。 少年看向温衍之。 温衍之眼神不变：“后面是坟墓。” 傅星禾：“所以前辈这有什么不能说的？!又不会吓到我。” 齐阳尬笑一声，启动发动机往里走。 他当然不会说是他被一大群坟墓吓到了。 傅星禾支着下颚：“所以刚才是鬼火。” 温衍之轻轻的“嗯”了声。 傅星禾看着已经镇定下来的男人，调侃：“前辈别怕，你是火龙王附体，火气旺呢。” 此时的齐阳硬气着：“谁怕了！小傅你别瞎说。” 车里的氛围逐渐恢复。 …… 齐阳叹了口气：“我们可能扑了个空……小傅，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少年从自个的裤兜离抽出一个本子。 “业主们的电话号码。” “……?”齐阳惊：“你干嘛拿一整本？” 傅星禾颇为无奈的道：“从刚才的谈话中，就可以看出他们这边的保密工作很强，对外来人很是防备，即使我们已经提前告知那位保安身份，对方透露消息时还是挺谨慎的。” 想必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保镖，不然也不会在她打电话时才告诉她小区情况。 特别是当时，她问信息电话时，对方不仅支支吾吾，还找一大推借口推辞，说什么请示过领导，得提前告知业主…… 他们哪有这么多时间等，案件已经推迟了一周多。 看着两人从那边出来。 傅星禾趁着保安注意力放到两人身上，把整本信息册都捞进裤兜。 …… 回到当下，三人抵达一座公寓。 里面无灯光，齐阳有些失望，但抱着侥幸心理，他上前按着门铃。 温衍之和傅星禾属于夜视力好的那一类人。 齐阳在按门铃期间，傅星禾抬头往上观察，目光透过一个窗户，定住。 白皙纤细手指微动，扯了扯温衍之的袖子，半开玩笑的道：“辰，看那，那特别像挂着个人。” 第238章 入室 温衍之凝眸几秒，“破门而入。” 傅星禾微顿，还没开口说话。 这边齐阳因为没人开门，他讪讪的走回来，没听清男生的话，嘴里还嘟囔着摇头：“什么？小傅小温，没人没有开门，看来真的扑了个空。” 傅星禾神色不明的看向齐阳，微微叹了口气：“扑空了才好，可惜，我们并没有扑空。 齐阳眉间微皱，不明所以。 傅星禾下颌微抬，指了指上面，“报警，前辈，上面有一具尸体。” “什么？”齐阳一惊，顺着少年指的方向。 但迷迷糊糊，只见一团黑影。 显然他的视力并没有好到可以看清几十米的高楼，并且隔着窗户的内景。 “那是尸体？” 齐阳眯着狭长的眼睫毛，呼吸加促了几分。 傅星禾点头，没人比她更清楚温衍之的视力能力。 几百米的真枪射击弹弹保持在十环。 傅星禾打电话给保安。 齐阳打电话报警。 不过报啥警，他们就是警察了呀。 但得汇报给上级。 杨一白那边接到电话，就让他们上去现场。 法医都在这边了，能直接进行验尸。 自从入职警局，外勤很多时候都是傅星禾出勤，而苏老法医在警局法医部接手后勤工作。 只是这次，他倒是来了。 他们队的人是相信少年的能力的，这段时间，少年干的事，有目共睹。 上面有人说傅星禾太年轻了，验的结果没有保障，仍然不放心。 即使苏肃州这个老干部多次在领导夸她有能力，是天生的干这行的天才，并且入职以来的几个案子的验证结果都没有出现差池。 但对方明显的不相信，让傅星禾拿出法医证。 众所周知，获取法医证需要年满18岁，具有全日制普通高校法医学专业大学本科以上学历。 对心理、身体方面的素质都要高度的要求。 法医，面对的不仅仅是一具的没有生命迹象的人体，更多时候，面对的是千奇百怪的尸体时要保持平静如水。 如高度腐烂的尸体，气味熏天，特别是高温密闭环境下，强忍着尸体臭，衣服沾上的味道，有时根本洗不掉。 法医身兼警察的职责，伤情检验，执勤，蹲点，看守……此外，写总结，做ppt，建立未知名尸体和失踪人员系统，参加比武，迎接检查，也都是日常。 法医就像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儿搬。 警局法医的招聘，是需要更高度的条件。 证书是第一步。 显然，他们认为少年连个基本的法医证书都没有，更加难以信任。 不信任也是人之常情。 傅星禾是这样想的，她都不相信自己能这么厉害，何况别人呢。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但只有苏肃州知道，对方对尸体这一块真的比有些老法医还要有经验。 一个从小接触这一类的，并且经常有实战经验，有时候往往比他们这些中途“入伙”的强。 他一直相信，天赋与敏锐，不是指天生就有的东西，而是指比别人优先得到的东西。 只是在这一小块天地里，加上时间又短，他们看不到也正常。 苏肃州心底叹了口气，神色深邃看了眼少年，希望这孩子不要心里不痛快。 但出乎意料他意料，但又在情理之中的是，对方回之以笑，完全没有看出难过，嘴角带笑，谦虚又有礼貌。 破门而入…… 室内很干净，装饰也比较豪华，并没有他们想象中的凌乱。 只是不知道尸体摆放了多久，开门的那一瞬间，一股尸体腐烂的气味袭来。 第239章 脖子断了 傅星禾主动上前做苏肃州的助手。 进门前，傅星禾走在前头，到受害者房门后，站定，带着手套的掌心捏了把磁粉，薄薄的洒了层在门把手上。 这是警方最常用也是最直接最有效的采集指纹的方法。 指纹是表皮上凸起的纹线由表皮、真皮和皮下组织三部分组成。 因为遗传基因不同，指纹也不同。 一个人可以改变容貌，可以改变dna，但指纹是一个人致死都不变，也无法改变的纹路。 是一个人独有的标记。 近几百年来，罪犯在犯案现场留下的指纹，均成为警方追步嫌疑犯的重要线索。 门把手最上层的指纹印迹，很可能是最近一次来过这的人留下的。 站在少年后面的苏肃州笑了笑：“还是小傅细心啊。” 傅星禾哂然一笑，没回话。 倒是齐阳眼底一闪而过的诧异，这老古董啥时候这么喜欢夸人了，以前看着他们，天天板着个脸。 勘察现场时，磁性粉一般用来显示光滑客体上的新鲜汗液手印。 这种指纹采集方法跟人接触后的时间长短有很大的关系。 什么是新鲜的汗液手印？ 这就意味着时间越久，效果就越鲜微。 傅星禾无法确定里面的尸体被害多久，嫌疑人有没有留下手印，但任何细节都不应该放过。 细节决定成败，有时候在哪里都适用。 温衍之目光深邃的落在少年娴熟又认真的动作上，对方手指又细又白。 黑暗中，手电筒的强烈光让瓷玉般的肌肤通亮中带着神秘，侧颜如画。 温衍之指尖微窒，移开目光，手指不知不觉已经细细的抚摸着耳垂下的坠感。 傅星禾采集完指纹后，退开一边，给苏肃州让出一条道。 苏肃州圆眼一瞪：“嘿，你这臭小子哪来这么多臭规矩？” 傅星禾回之一笑，道：“我还需要您多指教。” 少年温润儒雅的态度，倒让苏肃州有气撒不出。 越靠近尸体的位置，腐尸的味道越浓。 尸体是在别墅四楼，跟其他楼层装修风格大同小异，一个两百多平方米的套间，而腐尸味就是从最里间发出来的。 推开门，入目的景象，让齐阳险些心脏都被吓出，一把跳的躲到傅星禾的背后。 一具女尸被高高挂起，及腰的发披头散着，头部以一种诡异的姿态转向门口，眼睛直直的睁着，像是在盯着什么，阴森又恐怖。 尸体血色裙摆偶尔还会随着微风飘了起来。 齐阳咽了咽口水，但随着而来的是后脑勺微凉，灵敏的感知危险能力，他本能转过头。 离他后面一米多的地方，是温衍之。 他顿时松了下来。 温衍之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眼底无波却又幽深。 但不知道为何，齐阳感觉温衍之在看他，但又好像不是。 但凉意从哪里，他不知。 这时，傅星禾嘴角微扯，看着扒拉在她肩膀的手，推开，调侃道：“前辈，别怕，只是一具尸体。” 齐阳：“……”谁怕了？！ 小傅一个刚入职不久的都不怕，他怎么可能怕！笑话！ 苏肃州冷淡的瞥了他一眼。 就一眼，但意味深长得很。 齐阳仿佛再次被暴击，脸色微赤，再次强调到：“……我只是没做好准备，这……确实没什么好怕的。” 说着还证明似的走上去几步。 苏肃州：“臭下子，你站人尸体裙底下干什么。” 齐阳脸色一僵，反应过来后，赶紧走到一边。 “显而易见，脖子已经断了。” 苏肃州抬头观察尸体，吸了口气道。 齐阳顿时一阵汗毛竖起，颤抖着声音愤愤道：“妈的！太残忍了！！” 看到尸体状态的那一瞬间，傅星禾眼底神色微窒，默默肚子里吸了口气，让自己淡定下来。 她倒不是怕，就是进一步意识他们面对的是一个心理极度扭曲的变态杀人犯，手段极其残忍。 第240章 尸体是被掉在四米高的天花板上，绑着尸体另一段的绳子被凶手系在端是不远处的天灯上。 身子向里，脑袋向外。 警员搬来工具，费了牛二虎之力，才把尸体小心翼翼放到地上。 但在警员碰到尸体的那一瞬间，死者脑袋圆鼓溜鼓溜的掉到了地上，转了几圈。 齐阳看着自己脚下的那颗脑袋，低头，四目相对。 那双眼睛，无神，空洞，这就是妥妥的现实版的死亡凝视么！ 齐阳表情一言难尽。 傅星禾声音适时的幽幽在他背后响起：“她来复仇了。” “……小傅！！！”齐阳鸡皮疙瘩四起的退开几步，对上的就是少年调侃的眼神。 齐阳讪讪的摸了摸鼻子，解释道：“我不是害怕。” “嗯，心理学表面，一个人嘴上总是念叨着的事情，事实上往往与它相反，就像一些人嘴上说的不要，就是我要的意思，我们称其为强迫性对抗思维，前辈，你做得很好，犯罪现场需要这种精神。” 齐阳：“……” 别以为他听不出来，明夸暗损，明褒暗贬！！！ 傅星禾嘴角上扬，踱步上前，蹲下，戴着，手套的手把脑袋拿起放回原位。 齐阳嘟囔道：“鬼姑娘啊，冤有头债有主，你去找你害死你的人就好，我是好人。” 傅星禾经过温衍之旁边时，他眸色深邃轻声问：“不怕么？” 傅星禾脚步微顿，对上男生的眼神时，嘴角微扯，扯出一个苦苦的笑：“怕呀，晚上会做噩梦，辰辰，你陪我么？” 男生盯着少年的脸，沉默了半秒，“好。” 少年笑了，眉目带星光。 齐阳：“……” 这什么氛围！ 特么，要是换成个女的，他就磕了！ 好想说，小傅，麻烦你先给鬼姑娘的脑袋复位，再说怕怕可以不！ 一个个的睁眼说瞎话的！ 只有瞎子才会上当受…… 温衍之转过眸，盯~ 齐阳做贼心虚的赶忙捂住嘴：“……” 下一秒回想起来，特么，他什么都没说。 傅星禾观察着死者脑袋和头部下方断口，手上动作微顿，起身到那边拿了块湿抹布，把切开残留的血迹擦掉。 她看了旁边的老法医一眼，对方点头。 少年边摸着平齐的骨口，边分析道：“一刀而断，手法干净利落，伤口血迹呈喷射式，是在人活着或者丝毫不急被砍断脖子。” 伤口类型有割伤、瘀伤、刺伤、枪伤、挫裂伤。 傅星禾不知何时从法医勘察箱里拿出了测量工具。 她低着眸，底下是腐烂的尸体，手下动作不变：“伤口是锐器所伤。” 傅星禾把脑袋吻合的放在尸体上，“水果刀之类的锋利刀具。” 一位警员在一侧做着笔记。 苏肃州目光停在死者衣领下发，随后把死者的衣领掀开，左肩部有一处裂创。 傅星禾配合量长度：“长4厘米，呈?形，刀口很深。” 苏肃州沉默了下：“死者很有可能是能挣扎的状态下被害，这是锐器说划伤。” 苏肃州把尸体的发白有些腐烂的手翻过来，又是一刀伤口。 傅星禾走过去用工具勘测伤口，根据刀口两侧深浅不一的伤度，把自己的手伸了起来，抬起，向前方，做出一个被袭击时，手握对方刀具的状态。 末了，似乎发现不对，又从从另一个角度握刀。 几分确定的道：“凶手是从后面袭击受害者的。” 如果是在前方袭击，被袭击的人反应过来，反握住刀具，那么受力处为虎口处，虎口处的伤口应为最深。 按照常理，是应该从前面袭击，但死者肩膀的伤痕，和手上的结合起来时，却十分吻合于后方袭击，刀具压在肩膀上。 因为是冬天，温度低，即使是室内，尸体腐化速度也大大减缓，但从尸散发出来的气味，却是表明人已经死了有十几天了。 杨一白和齐阳分别带人对别墅附近地带进行封锁和调查。 第241章 尸体肚子着动…… 苏肃州判断：“死者死了起码有五天以上了，尸体已经慢慢浮现巨人观现象了。” 腐败巨人观，在春秋季节于死后3～7天，夏季于死后2～3天，冬季于死后15～30天。 人的生命终止后，寄居在人体内的腐败细菌由于失去人体免疫系统的控制而疯狂滋生繁殖，并产生大量腐败气体。 这些气体会在尸体内迅速充盈，随即出现颜面肿大、眼球突出、嘴唇变大并且外翻、舌尖伸出、胸腹隆起、四肢增粗、膨大等诸多尸象。 整个尸体膨大像巨人一样，所以称为巨人观。 什么是巨人观？不仅是普通看了都头皮发麻，连年轻法医都有些适应不了的场面。 这边，越靠近尸体，看的越清楚尸体状态，齐阳头皮越发麻。 最后，忍不了了，走到那边窗口干呕了几次。 再次回来时，齐阳突然指着死者的肚子，惊呼道：“她的肚子在动！” 隔着衣服的尸体肚子，在一上一下的微弱鼓动着。 齐阳这次没躲，手指摸向放枪的口袋，双眼戒备，随时准备好战斗的样子。 但几秒过去了，除了他，其余人无动于衷。 还接收了苏老法医一个嫌弃的眼神，冷哼一声道：“胆子不小呵，敢跟鬼决斗！” 齐阳：“……” 嘿！不用说，这老头子在心底又拿他更小傅对比了！ 怎么法医说话都这样的吗？明褒暗贬，搞得他智商很低听不懂的样子。 齐阳有些尴尬，以为他们不相信：“她真的在动，你们别不信啊！真的，你们看，还动！” 傅星禾面无表情的放下手中的工具，突然看向激动又鼓噪的起来的男生，眼神十分疑惑：“有吗？没看到呀，要不你上来打开来看看，里面什么在动，反正我们是没看到了。” 齐阳这次彻底的面部僵硬了。 该不会就真的只有他一个人能看到！ 难道真的是她来了，她来复仇了！ 他真的不是故意站人裙底下的！ 他什么也没看到，鬼没走光啊。 傅星禾眉毛微挑，不逗他了，漫不经心的掀开尸体的衣服：“里面是蠕虫在动，这还算好的了，如果是夏天，你看到的就不会是这副场景了。” 只会让人头皮更发麻。 曾经她解剖过一具高度腐败尸体，刀一落，喷涌而出的是虫蛹。 那时候，是夏天，情况紧急，直接在现场解剖，顶着烈日高温和浓烈的腐尸味，一站就是两个小时。 傅星禾当时不是第一次解剖尸体，但却是第一次解剖完后，被累到晕倒的一次。 全程她一个人操作，加上一个半吊子的助手。 法医，面对不仅仅是新鲜的尸体，还有了各种各样高度腐坏尸体，和许许多多意想不到的血腥残酷场面。 现在警局内部当然不止她一个法医，除了苏肃州，还有两位后勤法医。 年龄不大，都是三十多。 而如若不是必要，傅星禾负责外勤，和对尸体的第一现场的观察，解剖基本都是给后勤部。 齐阳讪讪的摸了摸鼻子，之前他基本是在外面搜索线索，或者在电脑里跟踪人。 很少看法医的解剖现场。 傅星禾和苏肃州把尸体里里外外都仔细观察了一遍。 苏肃州指着衣服的一处：“衣服一侧有严重的摩损。” 他探测着尸体腋窝处，末了，道：“手臂骨关节处已经脱臼，还有一圈的拉伤痕。” 第242章 傅星禾站起来看了一遍周围：“这应该不是第一案发现场，第一案发现场不可这么干净，死者衣服磨损程度中等，第一案发现场应该就是这栋楼的某个房子里，根据地板的摩擦力度，是从这里到一楼的距离。” 苏肃州赞同的点头：“死者死前经过一段时间的挣扎，侧腿壁还有腿裸，都得擦痕，被拖地而走擦伤。” 傅星禾：“我们刚才从一楼一路走上来，却完全没有发现任何拖延的痕迹，现场的血迹也没有，如果尸体的头部是先砍了再拖上来的话，就会留下一条长长的血迹如果是在这里砍下的话，那么就会存留一道星射状的血迹，而无论那种，都表面现场被清理过了。” 傅星禾模拟着杀人角色和把握着死者被砍下的角度。 苏肃州眉色微皱，叫来人把尸体搬回警局解剖室。 这边，温衍之和齐阳一间间的观察隔壁的房间。 这几间房子都没啥特别，很普通的客人房。 里面除了床，就是几乎统一的衣柜。 齐阳提出疑问：“这家主人该不会是很喜欢宴请？准备那么多客房。” 两人进入离门口最近的一侧房间。 里面很黑，窗帘被拉上，丝丝微不足道的光亮通过缝隙透进来。 齐阳走在前面，熟练的把手按在门口的灯开关上。 “咔嚓咔嚓”几声，灯并没有像其它几间房子那样亮起来。 灯坏了？ 齐阳耸耸肩，看向温衍之。 男生眸色不变，眼神看着黑暗中的里屋场景。 还没等齐阳掏出手机打开电筒，对方已经踱步进去了。 男生手插在裤兜，气质还是那样的慵懒中带着漫不经心，长腿一跨，他走到黑色的窗帘前，顿了几秒，一把掀开。 加上齐阳手里的电筒光，屋内亮了不少。 齐阳看着男生站在哪不动，疑惑问道：“小温，怎么了？” 他手里拿着手机灯，踱步走过去。 两人站在窗户，看外面的景象。 因为停电的原因，外面依旧一片黑暗。 远远的看过去，零零星星的灯火。 冬天依旧喜欢遮遮掩掩的月亮，偶尔探出头，让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亮了些。 齐阳左看右看，没觉得有啥特别的。 这时，温衍之开口了，声音依旧冷淡如瓷玉：“这里的风景很好。” “嗯？” 齐阳眼神不解，探着头看，哪来的风景，大晚上的又人烟稀少，看个鬼呢，他只感觉周围一切都是如此的寂静无声。 是不是富人都喜欢独自深山野林里居住啊。 加上后山的坟墓比住在这里的人还多的，他们不觉得发憷么。 齐阳边观察着周围，边思绪发散的想着。 “视野确实挺好的。” 突然，一道空灵又清澈的声音幽幽从两人背后响起。 齐阳吓得猛的一跳开，手同时反应迅速摸向侧腰带：“我勒个去！” 转身就看到笑面如花的少年。 傅星禾嘴角微勾：“前辈。” 齐阳面色微赤：“小傅，你走路怎么没声音的啊，想……”吓死我啊。 最后那句，他没说出来，主要是面子上挂不住。 生生的拐口道：“想让人误揍啊。” 傅星禾眉间微动，也不揭穿他，笑了笑道：“是前辈你看得太过专心了。” 齐阳几分心虚：“没办法，办案就得专心。” 第243章 血色的墙 傅星禾上前几步，跟温衍之同排站着：“视野很好，可以看到过路人的一动一静。” 齐阳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眸光一动，指着一处，问：“那边是停车场么？” 傅星禾，“对，是这户主人家的停车场入口。” 齐阳也想到了一些不寻常的事情。 他们刚才也是从一楼一直看到四楼，虽然都是粗略的看，但现在回想起来，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一共四层楼，凶手为什么唯独选择在这里行凶吊尸。 第一，这里可以观察到外面的一切景象，包括主人家出入行动。 第二这里的位置倒也有些意思，附近的别墅大多就两到三层，所以这在这边属于最高的一楼层，加上这里的构造问题，从外面看，很难看到里面的场景。 这就是为什么，尸体挂在天花板那么高的地方十几天，而没一个人能发现这里的不对劲。 要不是那微微侧漏的窗帘缝，和他们今晚特意过来的调查，基本很难有人会发现里面竟然挂着一具尸体。 温衍之踱步到一个柜子前。 齐阳目光随着男生的身影：“小温，又发现了什么了吗？” 温衍之抬起的手指微顿，微微瞥了男人一眼。 听着齐阳这胆大又可爱的称呼。 傅星禾有些忍俊不禁。 她以前就发现了，从小到大，不知道为何，温衍之就不喜欢别人叫他名字多加一个“小”字。 就连温爷爷叫他，他都高冷着一张脸的应着，细看就能发现对方的不情不愿。 高冷王子嘛，从来不屑于直接开口说出内心的想法，只会利用高智商的脑袋，多次暗示自己不喜欢被人这样叫。 而齐阳因为不小心把手机电筒按灭了，正在努力开锁，重新亮灯，完全没有注意到男生神色微冷的一瞥。 有时候人的关系就是这么奇妙，之前还他还觉得男生太过高冷不好接近。 但自从傅星禾来了之后，齐阳和傅星禾聊得来，而自从知道傅星禾和温衍之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现在连带齐阳都不自觉对温衍之有着莫名亲切感了。 即使对方不回话，他也不会觉得有啥的。 毕竟温衍之平时对小傅这个青梅竹马，都是爱答不理的。 齐阳把小傅很多时候都是单方面聊天的场景记着呢，也不管对方有没有回应。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错觉，齐阳有时候又觉得他俩之间是有些不同，但又看不出到底哪里不同。 如果硬要说最大的不同，就是小傅胆子超大，使唤起温衍之来，也得心应手的。 心思活跃的齐阳抬起头时，只见那边，温衍之修长的手指一拉扯着一根绳子，动作还是那样的干净利落，紧接着“噗啦”一声，一大堆东西从里边掉落。 入目是一张张红色墨水涂鸦的照片。 齐阳目测着没有几百张也有个有一百来张。 十分钟后， 外边，安排好工作的杨一白和徐洲提着个超大光亮的手电筒进来。 傅星禾、齐阳：“杨队。” 杨一白点头回应，“有发现什么线索？” 齐阳失望又无奈：“都是一些看不清脸的照片。” 照片不是被打了马赛克，就是被严重涂鸦掩盖过的面孔，根本看不出是谁和谁。 照片被涂鸦得十分恐怖。 像是在泄恨一般。 特别是有一张似乎是一家三口的照片。 外边， 有警员在三楼和四楼转角之间的地方发现了血滴。 后来他们沿着楼梯，一路观察，隐隐约约都能发现被故意抹去的血痕。 警犬闻着味道，找到了一个地下室。 这地下室不算隐秘，但不仔细看，容易让人忽略。 门口就在一堆杂物后面。 也不知道是本来就有这么多杂物，还是被人故意放上去的。 门一开，黑暗的地下室顿时传出的一股混杂着血腥的臭味。 灯光落下，所有人都能够看清里面的场景，一群人顿时瞳孔一震！ 人眼里折射出的是一片让人腿软的猩红，暗红的墙壁都是被血迹沾染成的。 一条一路的从上往下落！ 有一边，被染成了暗红色，每一条细缝都不放过。 像是把血当成了工匠的染料般。 诡异又恐怖。 齐阳稍微让自己适应了这场景，但声音有些颤抖：“这该不会是四楼尸体的血迹。” 傅星禾眸色深邃：“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就是了。” 她刚才和苏肃州检查尸身时，就发现了死者脖子和手腕处，特别是血管附近，有很多密密麻麻的针孔。 刚开始他们不知道凶手这样做的目的，现在总算明白了。 能做出这样的行为，很大可能是泄愤，和照片的目的一样。 为了确保结果准确，傅星禾走进里边，提取了血迹样本。 ……………………………………………………………………………………… 第244章 通电了，别墅楼下灯火通明。 四五辆警车停在别墅前，隔着几米处站着个制服警员。 犯罪现场已经被死死封锁。 本来已经休假的保安队长接到消息，被吓得冷汗一出，马不停蹄的骑着125过来。 看到到保安亭的保安，也来不及像平时那样责骂，就急急的问：“怎么回事？” 保安哈着气在手心，有些无措的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还傻站着干什么，不去了解情况，出了事，谁也不好过！”男人怒骂。 保安拳头微攥，声音微颤的为自己解释到：“今晚是我值日，哪能走开？！” 保安队长被顶撞，粗粗的眉目一皱：“你还敢顶嘴！” “噗嗤！”一道忍不住的笑声传来。 保安队长作威作福惯了，顿时愈发不开心了，浓眉一挑，气焰嚣张，一把转过身：“你谁啊！” 齐阳谦虚：“本人不才，小小警员一枚！” 边说边拿出黑色证件。 “我管你是……啊哈哈，警官你好，你好！” 男人目光触及到盖着国章的证件，思绪反应过来后，赶紧换了个语气。 看着面前比他高了足足一个头的人，气势立马弱了下来，胖胖宽大的身材，齐阳觉得他转身都困难。 “警官，你好，我是这里的保安队队长黄河。”男人说话的没了之前的趾高气扬，但语气还是有些掩盖不住的傲气。 齐阳嘴角微扬，瞥了他一眼：“上车，跟我们来一趟。” 保安队长有些急的问：“警官，我……我没犯事呀。” 齐阳看着刚才还一副气势逼人的男人，此时一副被吓破胆的样子，有些好笑，咳了声后道：“怕什么，只是让你去确认一些事情。” 保安队长听着事情和他没什么关系，但心底依旧十分忐忑不安。 嘴里小声嘟囔抱怨着：“妈的，怎么回事？我入职还没一个月，就出了命案。” 真是晦气！ 齐阳默不作声的把男人的一切行动收入眼底。 远远的保安队长就看到了那栋灯火通明的别墅。 男人眉间微皱，眼底的神色莫名：“那家出事了？” 那家？ 一位警员在驾驶座开车，齐阳坐着副驾驶座上，透过后视镜观察着男人的一举一动和情绪变化。 齐阳问：“怎么了？那家比较特别？” 保安队长收起外露的思绪：“倒没有……” 齐阳：“那就是有了，那栋别墅发生过什么，还是说它的主人怎么了？” “……” 男人沉默了，没有回话。 虽然他平时对手下是能压榨就压榨，但他还是有些职业素养的，起码知道不能随便透露业主信息。 越是有钱人越要讲究这些。 齐阳仿佛自顾自的说到：“也不知道怎么的，人死在家中，十几天才被发现。” “什么？”保安队长有些惊，他一路飚着125过来，还没仔细问手下，只知道他们小区死了人。 具体情况，他是不知道的。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男人有些惊悚的囔囔道：“怎么回事？死了十几天？我们竟然没发现？应该不可能的呀。” 车停了，齐阳看着里边，漫不经心的道：“怎么不可能？难道前几天还见着人别墅主人？” 被这么一问，保安队长又不淡定了，脸上神色快要变成猪肝色了。 看来是被猜对了，齐阳眉间微挑：“进去看看。” 齐阳带人进去时，刚好碰到把尸体推出来的警员。 杨一白走在最前面。 杨一白看了眼齐阳身后男人，两人对视了眼。 杨一白微微掀开白布，让尸体的头部露出来。 保安队长被示意后，颤颤巍巍的走近，看到尸体第一眼，那腐烂的肉，摇摇欲坠。 保安队长头皮发麻，忍不住干呕起来。 几分钟后，才渐渐稳定下来，紧张又害怕攥住手心，盯着尸体看了半响。 随即肯定又面色惊恐的指着尸体道：“我不认识这人，没见过这人，这人不是我们小区的。” 忍住恶心，说完一大串话，又到十几米处干呕起来。 他实在是受不了腐烂了十几天的那个腐尸味，胃里一直翻腾着，腿都快要软了下来。 第245章 作秀夫妇 从案发到现场，已经是四具尸体，但连凶手的身份都没有确定，整个警局的压力可想而知。 死者不是别墅主人。 案件似乎又进入一个新高度。 保安队长经不住杨队的“死亡凝视”，最终一五一十的把知道业主情况说出来。 业主是一对三十多岁的夫妇，结婚七八年了，恩爱至极，唯一遗憾的是至今没有孩子。 当然，遗憾一词，都是外人给加上的。 事实如何，别人不得而知。 至于原因，据说是因为某一方没有生育能力。 但即使如此，两人依旧对彼此不离不弃，恩爱如初。 男人姓李名波，女人姓王名敏。 李波的原生家庭是经营小本生意，生活上还算富有，他从小就衣食无忧，加上是家里唯一的孩子，父母亲戚都对他十分宠爱宽容，仿佛要天上星星月亮都能满足。 李波从小就属于别人家的孩子，受人瞩目，名牌大学毕业，毕业后独自创业。 凭借着自己敢拼敢创的性格，几年后，创业有成，拥有十几家中型珠宝连锁店。 与妻子王敏相恋与大学期间，毕业两年后，两人喜结连理。 王敏，原生家庭属于小康水平，父母是小学教师，从小父母比较重视家庭教育。 王敏也十分争气，高考成绩优异，考入与李波同一所高等学府。 毕业后，因为能力出众，进入一家高薪的大型私有企业工作。 她上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因为生得貌美如花，属于那种御姐气质，强势又性感，备受男生爱慕，但她唯独对王波情有独钟。 两人，一个娶到了爱情，一个嫁给了爱情。 在亲朋好友眼里，两人门当户对，郎才女貌。 结婚这么多年以来，邻里邻居没见过他们红过一次脸。 “结婚七八年，有领养过其他孩子么？”温衍之眸色很淡，指尖捏着张照片，细细摩擦着。 保安队长想了想，回答到：“应该没有，平时见他们一起进进出出都是两人，没见过他们带什么孩子。” 保安顿了顿又道，语气隐晦：“平时邻里邻居说他们因为工作太忙了，没时间理孩子。” 傅星禾眼底神色微动：“邻里邻居平时不少讨论他们？” 保安脸色微赤，但还是老实回答道：“人多的地方嘛，少不了八卦的……” 人，尤为钟爱谈资他人私密之事！ 在别人眼里，夫妇俩确实是生活富裕，日子幸福美满。 但没有孩子家庭，终究是不完美的。 少不了受人在背后议论。 齐阳有些不解：“这有什么关系吗？太优秀的人，外人总得在他们身上找些优势，然后沾沾自喜的加以夸大讨论。” 温衍之：“照片。” 男生依旧的言简意赅，语气冷淡得很。 齐阳：“嗯？” 傅星禾：“照片一家三口。” 没有孩子，哪来的一家三口？ 一抽屉的照片，不同场景的都有。 即使脸上被涂鸦，但一些亲昵举动还是掩盖不了的。 这不明摆着不是有一个人不是夫妇俩中的一个吗。 齐阳目光微凝，随即瞳孔放大：“该不会是情杀？” 傅星禾问：“那么，到底是谁杀的谁？” 齐阳沉默了，死者不止一个，有男有女，特别是市那边的那个未成年死者。 跟他们的距离可不是一星半点。 傅星禾嘴角微微上扬，目光扫过大厅里的一张大型婚纱照：“也许他们并没有别人想象中的那么恩爱，或许曾经有过真爱。” 现在…… 就说不准了。 保安队长惊诧：“不可能。” 第246章 从小保安队员，干到保安队长，他也干了不少年了，若问要评选小区最恩爱的夫妻，他肯定会毫不犹豫的选李波王敏！ 傅星禾下颌微抬了抬：“看那边的照片。” 一群人顺着少年的目光看过。 大厅最前面是一张偌大的婚纱照，男的相貌不凡，气宇轩昂，女的确实如保安队长所说的那般貌美如花。 男人手搂着女人，女人小鸟依人般挨着爱人。 彼此脸上都挂着喜悦有幸福的微笑，看着对方，仿佛满屏快要溢出来的爱意。 保安队长忍不住开口：“根据我多年的恋爱经验，这应该不是作秀。” 齐阳瞥了眼胖得流油的男人，嘴角微动。 但说实话，他也觉得没啥问题，他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嗯，确实没问题。”傅星禾踱着步伐，走到大厅的里边的一条不长不短的走廊里。 里边挂满了让人眼花缭乱的照片，每一张都是夫妇两人相爱的独处自拍。 浓浓的爱意，仿佛溢满整面墙壁。 或抱着，或搂着，搀扶着，依偎着，说着笑。 有拍大头照，有女人哭了的时候，男人紧紧搂着安慰的画面，亦或是男人生病，女人不离不弃的细心照顾。 男人看女人，眼底的怜惜不似作假。 照片除了日期外，偶尔还附加着几句简单又朴素的便利贴语言： “宝贝，记得吃饭。” “生病了，让你不锻炼！” “啊哈哈，今天是在一起的五周年，一如既往的爱你，我的亲爱老婆。” 下面有一个小小的便利贴回复： “宝贝儿，我喜欢你！也一如既往。” …… 徐洲目测有二十几张。 一张张照片，仿佛就是一幕幕的美好回忆，好像爱情就是如此的美好。 看着那一张张照片和男人女人甜甜蜜蜜的笑容。 自认为非常有渣男体质的保安队长都忍不住被感染。 脸上挂着丝丝笑意。 人生得一与之相爱的之人，幸也！ 但渐渐的，他们跟着少年的步伐，发现了一个他们一直没注意到的细节。 墙壁的最末尾处，也就是最后一批照片的粘贴时间，竟然是停在2016年12月22号。 那一排细细的小小的字体，莫名让人心口一窒。 “墙壁没了，该不会是贴别处了。” 保安队长有些不甘心，胖胖的身子左看右看。 傅星禾眼神深邃又肯定的道：“没了。” 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在那一天或者在那一次旅游后。 所有的一切都停止了。 墙壁被人画了一道逼真又宽大的裂痕。 似乎在预示着什么。 一种浓浓的窒息感袭来。 傅星禾站着裂痕处，温衍之站在照片的最开头处。 隔着触手可及的距离。 隔着别人的甜蜜。 四目相对！ 少年嘴角上扬，笑得星眸如花。 男生眼神深邃，眉目似水。 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再抬头，少年已经踱步过去，修长的手指轻轻握住他手腕：“没吃药？” 因为是背对着几人，加上几人还没从照片中回过神来，没人注意到她的举动。 杨一白在外面指挥警员行动。 徐洲跟在齐阳后面，手里是台电脑，一言不发查着什么。 齐阳和保安队长也不知道咋的，好像非得找出2020年的，也就是今年的照片。 这边…… 你有病？ 你有药? …… 温衍之脑海里顿时冒出是一个短视频，他眸色一顿，眼了微抬：“难道你吃了？” 傅星禾微愣了下，嘴角勾了勾：“不是骂人，认真的。” 第247章 温衍之理直气壮：“没吃，为什么要吃？我又没病。” 傅星禾手指微顿，把他拉到另一侧，轻声问：“药呢？” 少年眼睛很漂亮，特别是认真又严肃的看着一个人时，满眼都是那个身影。 温衍之嘴角闪过一丝连他都不曾察觉的笑意。 但一提到“吃药”这两个字，立马一言不发。 连脑袋都偏了偏，整个人看起来又乖又冷的站那。 半响，精致又好看的少年无奈的叹了口气，语气软了下来：“可以不吃，但你必须回去休息了。” 温衍之的脑袋偏得更远了。 傅星禾：“……” 现在她百分之百确定这位少爷已经两到三天没吃过药了。 男生突然开口：“这不是病。” 傅星禾眸色微顿，随即笑着漫不经心的道：“我知道，没人说它是病。” “所以为什么要我吃药。”男生眼眸一瞬间的很阴冷，眼神放空了瞬间，又死死的盯着某一点。 他不看少年，他知道这种眼神很可怕，但又不会在少年面前掩饰他真正的情绪！ 傅星禾仿若丝毫未察觉，柔声解释道：“这药不是治病的，只是缓解痛苦，你现在脑海里的行为很危险。” 她从来不会忌讳在这个他面前告诉对方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男生没有说话，但不代表他认同少年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正确的。 绑个人，他觉得并没有错呢！ 傅星禾盯着男生的眼睛，仿佛要把他心思看透。 而回视他的是温衍之目光赤裸得让人快要人窒息逃离。 傅星禾：“……”现在逃还来得及吗？ 两人不知道何时调换的位置，男生的手指紧紧捏住傅星禾白皙的皓腕。 若有其他人在现场，丝毫不怀疑白皙纤细的骨节处，已经烙上一道深深的红痕。 但相反，少年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嘴角弯弯的勾起，邪气逼人：“用不着绑，我又不走。” 说完，一把把男生推到墙壁的一侧，动作帅气利落。 在对方明显有些错愕深邃的目光中，手腕挣脱，横在男生两侧，一个又轻又软的吻，落在他的下颌。 温衍之怎么老实安分，脑袋一低，直接吻上那绯色的唇，骨节分明的手握住那柔软的腰，手上一提力，让少年仿佛要与他融为一体 少年那白瓷般好看的脖颈微微仰起，像天鹅般迷人。 连细细的青色血管都能看得见。 温衍之眸色一深，沿着她唇角，一路吻下。 缠绵悱恻。 第248章 习惯很可怕！ 可，能听话就不可能是温大恶魔了！ 够了？ 男生微顿，呼吸也有些不稳，但语气执着：“不够。” 远远不够！ 这才是他不想吃药的真正目的！ 傅星禾还没反应过来，脖颈处又是一阵细细麻麻的吻。 因为被拦住了，男生倒是没有再得寸进尺，手上动作也安分了不少，但还紧紧扶住少年的腰。 足足十分钟，男生像个喂不饱的野兽！ 温柔又霸道。 “嘶！你是狗？” 一阵尖锐的痛在肩膀处袭来，傅星禾趁着对方失神的瞬间，把男生推开。 再次阻住：“够了。” 温衍之眼神深邃看着少年。 傅星禾没看他，手指探进某人裤兜里震动了好几次的手机。 温衍之任由着少年的动作，随即趁她接电话空挡，把她拉近，低眸认真的整理被他弄乱的衣领。 傅星禾瞥了他一眼，眼神警告他别作乱，“喂，你好。” “杨队，我是傅星禾。” 那边的人明显的顿了顿，以为打错电话了，拿开看了眼备注。 哦，没错呀…… 一分钟后…… 傅星禾：“好，我们马上回警局。” 挂了电话，傅星禾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面前这人。 温衍之恢复了出厂设计，气质矜持又禁欲，此时更是慵懒得很，任由少年打量。 末了，不耐烦的道：“怎么？对刚才吻你的人有疑问？” 傅星禾给了他一个眼神：“你觉得呢？” 男生目光一沉：“我就那么拿不出手，非得要伪装成那个蠢货？” 傅星禾有些好笑：“……” 自己骂自己蠢货可还好。 “什么时候刷的视频？” 温衍之也不避讳，全盘托出：“几天前的午休。” 傅星禾忍俊不禁，抬手揉乱男生的墨色微长的发：“乖，那视频不适合你，等破了案，我推荐些给你哈。” 温衍之看着少年修长手指里夹着的一小瓶药片，眼神微眯。 还来不及说什么，就见少年精确的唇边咬住一颗白色药片，一个按头，把药片渡进男生嘴边。 温衍之眸色很深，但嘴唇紧抿着。 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反感，他觉得根本没有发明这种药的意义！ 但显然，有时候，身体比脑子还顺应少年的动作。 傅星禾一只手轻轻的抚摸着男生柔软的发质，另一只与他十指相扣，“乖，你需要休息了。” 少年眉眼带着柔和的笑意，却转眼间，眼底神色妖冶又邪气。 男生失神瞬间，药片被少年推进。 耳边是少年仿佛能蛊惑人心的话，让人不自觉顺应着她。 药片入喉，温衍之瞳孔微睁，“你……” 低着眸的眼底又黑又冷，也不看少年，仿佛在自个生闷气似的。 这该死的习惯，说什么都听！ 无论什么地点，有点眼力的人，都会对此时的男生避之不及。 但……他们不知道的是，从小就能把大魔王拿捏的死死的小霸王，早已司空见惯，怎么可能走。 要走也是公务在身。 就比如现在…… 傅星禾有些好笑的看着男生每次被她哄着吃完药都是这副要毁天灭地的气息。 “你先回车厢里等我，我去通知他们。” 说完嘴角带笑，心情十分愉悦往外走。 温衍之看着那道穿着黑色休闲服背影，眼底沉了沉。 渣女！ 男生嘴角微动，无声：不需要！ 十几秒后…… 修长的腿却是听话的往外走。 男生走着走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眉间深邃无底，缓缓嘟囔道：“我才不会像他们。” …… 警局解剖室…… “胸腔积血，肋骨断了三根……” 面前一摊腐烂充满血水的腐肉，傅星禾黑色口罩上的眼眸，平静无波，带黑胶的手指，执着银色闪着刀芒的解剖刀片。 她一寸寸调开尸体皮肤，手法娴熟干练，仿佛解剖的不是一具高度腐烂的尸体，而是一块石头，无色无味…… 第249章 解剖 其实很多人，在进入解剖室前，心情多多少少都是会被死者的死相、死因影响些。 秦素穿好防菌服出来后，就一眼看到门口站着的身影，一个穿着和她同样款式防菌服你少年。 秦素远远就叫了声他，但对方似乎没听到，不知道在想什么，整个人发呆着。 秦素笑了笑，走上前。 少年身姿属于那种给人第一印象是高挑型。 一米七五的身材，也许在男性中不算最高，但胜在身姿纤细行为斯文，气质优雅。 在人群中，都能让人眼前一亮。 秦素偶尔想，如果她那追星狂妹在，不就是现实版的最近距离追星吗。 少年不仅人长得精致好看，还待人谦虚有礼貌，好相处，对医学又有天赋，是个阳光男孩。 不用想，对方在学校应该也是很受女孩欢迎的一类班草校草，年龄与她妹相近，要是她妹未来有这福气…… 咳！扯远了！ 秦素一直把他当做弟弟看待，此时看对方站那一动不动，身影寂寥的看着解剖室门。 以为少年被即将要解剖的尸体产生情绪，她毫不犹豫的上前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轻声温柔安慰道：“小傅，别担心，有姐在。” 女人穿着黑色低帮高跟鞋，刚好到傅星禾鼻梁下一点。 傅星禾脑袋微低，与她平视，笑了笑，微微摇摇头道：“素姐，我没事的。” 这边，刘国庆也从外边进来，已经换了防护服，一如既往的一脸憨厚和善的笑：“小傅，别紧张呀，等案子破了，咱哥两pk几把，告诉你，我又升级了。” 傅星禾看向激情四扬的男人，有些忍俊不禁。 秦素有些好笑的调侃：“庆哥，人小傅还小，你自称他哥，到底是谁亏谁赚呀。” 有些死气沉沉的压抑氛围被打破，瞬间感觉空气都清新了。 傅星禾看了眼老顽童一般的法医，知道男人是安慰她，傅星禾眉眼弯了弯：“好。” 其实傅星禾心底是无奈的，到底是什么给他们的错觉，让他们觉得她在紧张。 说实话，她不过在回想一些今天早上在案发现场的疑迹，想着想着就入迷了。 秦素看了眼手臂上的时间，朝两人微微点头。 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几人话不多说，直接进入解剖室。 三人把手套戴上，好似不用商量似的，同时十分默契的对着尸体弯腰，一个虔诚的鞠躬。 这是他们这法医部不成文的规矩，表示对逝者打扰了，愿谅解。 法医，其实并没有人想象中的那么神秘，只是大多数人不愿意去过多了解。 就像是对未知的死亡那般，不敢探究。 他们很普通，就是为生者权，为死者言！ 进入解剖室， 刘国庆目光首先落在一个明显的脖子处的扯痕。 这是被吊上去的绳子痕迹。 傅星禾和秦素也看过去。 刘国庆问：“你们怎么看？” 秦素近距离观察，几秒后，声音平静的分析：“第一看到的就是两条十分深有明显的勒痕，说明绳子勒在上边很久了。” 她顿了顿又道：“但仔细观察还可以发现，最上边那条更深一些，好像有一种拼命往上拉的趋势，下边这条往脖子后面拉，符合人在后面偷袭。” 旁边的细细密密的擦痕就是尸体被吊上去的摩擦伤。 第250章 警局法医部 她看了眼刘国庆和傅星禾，思路清晰的推断，指着上边的勒痕道： “这是尸体被挂在天花板时的绳子勒痕，而下边这一条，向后，受力均匀，是凶手让受害者窒息死亡的痕迹，凶手先杀后吊尸。” 刘国庆点头。 傅星禾：“我赞同素姐的分析。” 傅星禾盯着尸体沉默了半响，踱步上去，顿了顿，抬手把死者的手指抬了起来。 刘国庆和秦素的目光顺着少年动作。 傅星禾观察着，末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抬起受害者是手臂。 “庆叔，素姐，死者似乎没有挣扎痕迹，按理说一个人被勒住脖子或者被偷袭，都会有挣扎痕迹。” “试想一下，当一个被人从后面勒住脖子，他们的挣扎动作，首先是想把勒住自己的绳子扯断。” “但你们看，受害者的手指和手臂都没有任何拉扯痕迹，而且对方的手指甲比常人的指甲都要长一些，保养得也好。” 傅星禾不知何时，手上多了一块湿布，轻轻擦拭着对方的指甲处。 把血迹擦掉后，死者装饰得十分漂亮的指甲露了出来，保养得很好。 可以看出受害者生前十分爱打扮自己，可现在仿佛一切烟消云散，和一具冰冷的尸体。 秦素微微叹了口气。 傅星禾眼眸微动，但神色看不出太大变化，依旧平静的分析着：“受害者要是稍微挣扎，指甲都会有磨损或者断掉，但她的指甲很干净没有任何磨损，肩膀也没有其它的拉扯伤痕。” 傅星禾顿了顿：“我倾向于熟人作案，而且是在对方意识不明的情况下。” 三个人中，傅星禾是唯一一个亲自到案发现场的法医。 她能够直观的看到现场没有丝毫的打斗痕迹。 想不是熟人作案都难。 而，那几张照片就是一个突破点！ 京局法医部，一共四个人，傅星禾、苏肃州、秦素、刘国庆。 刘国庆，五十多岁，与苏素州是校友，但比苏肃州低两届，同样的法医学博士。 他留着几许胡须，不笑时，很高深的样子。 他头发很黑，但发际线已经不能称为发际线了，都已经成了“地中海”边界了，发光得耀眼。 这是傅星禾对他的第一印象。 刘国庆站起时，背部微微佝偻，这是长时间弯腰手术解剖造成。 但还是能够看出年轻时高大强壮型的体格。 与冷硬的外表不同，喜欢和年轻人“混”在一起，讨论各种流行时事，王者荣耀等级已达至尊星耀。 齐阳惊诧眼神无不透露着：这“老东西”都快成就精了，年轻时怕不是有职业选手的潜力！ 话说，在刑侦部没谁不知道“大名鼎鼎”的游戏迷三剑客：傅星禾、刘国庆、齐阳。 俗话说三个女人一条街，那“三个”男人就能炸街。 秦素，刑侦部法医学硕士毕业实习生，刚过三十，性格文静，面部清秀。 给人第一印象就是一个斯斯文文、安安静静的乖乖女。 但现实是，一个人能推动一具死尸稳步如飞。 深夜，单独在解剖室对着一具面目全非、高度腐烂尸体面不改色的解剖完成。 末了，还能把尸体推进冷藏室。 进过冷藏室的都知道，里面的尸体少少有十几具，具具都是身份不确、无人认领。 据说在校时，秦素体能训练连续四年第一，比人男人还男人，年年市内马拉松少不了她的身影。 现实版的外柔内刚。 齐阳称她为：素姐人狠话不多！ 解剖室里…… 刘国庆是老手，公认的经验丰富，主负责解剖头颅。 解剖头颅是种技术和力气相结合的活儿。 头颅有一处明显又尖锐的创伤，是致命伤。 秦素和傅星禾负责解剖尸腹部，取出肺切片。 刘国耀解剖前，手探在头颅凹陷处，目光微沉。 头部撞击，可轻可重，到底是失血过多还是一击致命，需要完整的解剖出头颅。 法医解剖尸体和医生动手术差不多，主要区别是刀口长短的区别，以及对象的新鲜程度。 动手术有主刀、一二三助，法医没有，也不需要器械护士传递器械，个人取手术刀、刀柄、大湾针、缝合线、持针器、有齿镊子…… 刘国庆开颅手术，先用电钻…… 第251章 齐阳这一整天都有些心神不宁，徐洲喊了他几次，都没回过神。 齐阳眼神有些呆滞的看向他。 徐洲：“……有病？” “有病”两字一出。 齐阳瞬间感觉又不好了，浑身一抖：“没病！” 徐洲疑惑的瞥了眼他：“不是……你没病就没病，吼什么。” 齐阳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忍住没说。 但只有他自个知道，他内心到目前为止依旧是多么的震撼。 因为，他发现了一个惊天秘密！ 他敢保证，他是警局第一个知道的。 此时的他，特想找个人发泄一下心底的激动与不可思议，但想想又觉得这种行为是非常不可取的！ 徐洲看着一会激动一会垮脸的男人，忍不住调侃：“干什么呢，一个劲的变脸，等下说你没病都没人信。” 齐阳：“……” “老徐，你能不能别提那个病’字啊！” 别人不懂他的心，他也得假装冷静！ 他心里有秘密，但不能说！ 聊着聊着两人已经快步到达一间询问室。 屋内有两位年过七旬的老人和一位年轻男子。 两位老人是别墅女主人王敏的父母亲，年轻男人是她的弟弟。 老妇人一脸愁容和担忧，老爷子站在一侧，面上还算平静，但长满皱纹的双手是肉眼可见的颤抖，并用了力的攥着手心，显示着他并没有表面上的那般平静。 他们一听到女儿家出事了，连吃饭都顾不上，急急忙忙的驱车一个小时从小镇赶到市区，然后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就进入警局。 老妇人旁边的年轻男子搀扶着他，眼神飘忽，有些心不在焉，不知道在想什么，神色偶尔一闪而过的复杂与紧张。 齐阳倒了几杯水放在他们面前。 年轻男子轻声说了句“谢谢”。 王敏和李波手机已经显示停机，导致他们双双联系不上。 警员只能通过小区业主信息里的紧急联系人找到双方的家人。 而李波的父母此时正在国外谈生意，暂时赶不及回来。 警员根据别墅团建这条线索找两人的踪迹，但都一无所获。 而那所谓的别墅团建，听王敏李波的邻居说，两人根本没有参加。 有时候，越有钱的人，生活上越忙，所以小区要团建都是提前一个月通知和报名，方便业主空出时间来。 而往年都十分热衷于参加这种集体活动的夫妇俩，这次竟然没报名参加。 都是老邻居了，有人就好奇。 几位和夫妇俩走得近的邻居就问他们。 他们夫妻二人都十分默契的回答说今年工作实在太忙，抽不出时间。 邻居们安慰他们几句就走开了。 参加这种团建，都是以自愿为主，也不强求，人数够了，就举办，所以他们也没多说什么，口头上约好明年的假。 安慰？ 温衍之抓住敏感词。 “安慰”这个词，不是什么时候都适合用的。 傅星禾立马领会，开口问道：“为什么要安慰他们？他们心情不好吗？” 都是成年人了，团建不了倒也不至于不开心。 安慰，是一个人遇事不顺，情绪低落时等人类心情呈现贬义词时才会用到。 说起来聚会这种事情，都是熟人和熟人换个地方继续聊天。 那人一顿，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用到这词，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我也不知道，就觉得他们当时心情挺不好的，害，时间久了，我也忘了，也可能是我当时先入为主，以为他们不开心就安慰了呗。” 但傅星禾和温衍之都明白，这不是先入为主的行为，人的无意识话语，往往是对记忆里事情最真实的感受。 第252章 傅星禾和温衍之相视了眼。 另外一位邻居倒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口道：“好像还真的是诶，他俩当时都仿佛心事重重似的。” 贵妇回想着那天的聊天场景，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说来也奇怪，那天我发现他们夫妻俩情绪都很低落的样子，面色也比平时疲惫，两人之间的氛围怪怪的，该怎么形容呢……” 邻居微微皱起眉，脑海里想汇聚适当的话语形容。 温衍之：“都不太想搭理对方，还是说他们之间仿佛有了隔阂，给人感觉就是没了以前的那种夫妻间恩爱感？” 邻居一拍脑子，诧异的看了眼说话的男生：“对，都有，就是这帅伙子说出的那种感觉，小伙子你真厉害。” 潜意思：你真懂！ 傅星禾刚要扬起嘴角，就对上男生暗沉的眼神。 少年眼神表示无辜。 她不是故意想笑的。 这边，说完，邻居忍不住好奇的又问：“他们之间真的是怎么了吗？那你是怎么猜到知道的？你又没在现场。” “该不会是闹离婚了，不应该啊，平时多恩爱，都可以评选了小区内模范夫妇了。” “我告诉你们哟，小伙子们，恩爱的行为不是时时刻刻都能装出来的，所以我确定他们是恩爱的，夫妻嘛，床头吵架床尾和……” “所以他们是怎么了？” 人尤为喜爱以探寻他人私密之事为趣…… 傅星禾有些好笑的看着一副好奇宝宝样子的八卦贵妇人：“姐，他猜的。” …… 警局里，到来的王敏的三个家属已经确定屋内的死者不是王敏。 老妇人确定死者不是自己女儿后，微微松了口气，累得一把摊软在儿子怀里，但眼底的担心并未消散。 这人不是她女儿，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但是这人是谁？怎么会死在她女儿的家？跟她女儿女婿有没有什么关系？ 一连串的疑问，使她内心无法平静。 齐阳问：“你们能联系得上王敏和李波吗？” 三人摇头。 年轻男子回答：“我们一接到警局的电话，就立马联系他们，但一个也联系不上。” 说到这，他神色一闪而过的深邃。 监控室里，杨一白和温衍之观察着几人的一举一动。 杨一白把年轻男子的神色收入眼底，眉间微皱：“这小子有问题。” 屋内，齐阳又问：“最近一次联系他们是什么时候？” 他们从小区监控里看到了几天前依旧在别墅里行动自如的王敏。 监控里没有出现另一位主人公李波。 而小区监控是每十五天自动清除一次，这十五天内，李波一次的身影都没有出现过。 小区的保安被人一提醒，也想起来了，他们也是很久没见到过李波。 “李先生平时也是经常出差，有时候也蛮久的，有时候少少要一个星期，所以我们都习以为常了，也没太注意，但经这么一提醒，好像这次李先生出差是这么多年来最久的一次了。” 一位保安队员道。 李波是老业主了，第一批别墅刚建好，他就买了一栋。 所以一些老保安对他还是特别有印象的。 监控显示，在三天前的一个下午，王敏似乎是急匆匆的走近私人车库，开了一辆奔驰出去，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没人知道她去哪里的。 而从别墅出来，有一段山路，没有监控，能开车的岔路也有好几条。 根本不知道她走那条道，去了哪里。 第253章 傅星禾把在现场收集的指纹痕迹，交给痕检部。 痕检部是外行的叫法，真正的叫刑事科学技术。 人员一般是技术大队或技术中队，主要负责现场勘查，物证提取，痕迹比对，物证鉴定。 负责案发现场的指纹、脚印以及各种痕迹、遗留物的提取、比对、储存，以备工作中使用。 两个小时后，检验结果到了杨一白手上。 杨一白眼神深邃的看着检验结果：“指纹是同一个人。” 傅星禾瞥了眼，不动声色的收回目光，这个结果意料之中。 几个小时前，傅星禾回来后，不止把在别墅里找手集的指纹交给痕检部，还把在旧小学楼里的收集到的指纹一齐交上去。 特意让他们留意这两个地方的指纹。 凶手是很聪明，懂得如何抹去现场痕迹，但聪明反被聪明误聪明误。 擦手的纸巾被对方粗心大意扔在了附近。 这几天没下雨，所以纸巾留着了原处。 对方还在一个不起眼的易拉罐上留下了半截手指指纹。 痕检部的人发现别墅里手集到的指纹，是三个人的，除了死者的和旧小学楼里的，还有另外一个人的。 他们基本可以确定，其中两个人就是王敏和李波。 这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凶手！ 或者两个都是凶手！ 温衍之话一出。 齐阳惊了：“我的妈呀，这属于什么类型的混合双打！” 夫妻都是凶手！ 傅星禾：“他们分开独立作案，很大可能至今都未知彼此的犯罪事件。” 齐阳更觉得不可思议了：“所以夫妻之所以能走到一起是因为杀人犯法都能心灵感应吗。” 痕迹部的警员又进来了，手上拿着几张纸。 傅星禾接过结果分析，目光落在一个对比图上：“死者身上的指纹还有别墅地下室里的，都是同一个人，而那个人基本可以确定王敏。” 其实，在监控之后，他们就百分之九十确定了别墅的凶手和烤尸凶手不是同一个人。 死者死亡十几天，王敏几天前才出现在监控，并且行动自如的进出自家。 这意味着，对方杀了人之后，把尸体放在别墅里面。 并且根据尸体的解剖观察结果，傅星禾还发现了一个点，尸体有被严重虐待。 不是生前，而是死后！ 尸体上的伤一般可以分为两种，生前伤，死后伤。 生前伤是指在受害人死亡之前所受到的机械倾向的伤害，而死后伤则相反。 稍微有些经验的法医判断这个并不难。 生前损伤，损伤软组织会有炎症、出血、充血、淤血、红肿的表现，创面创周发红，内有血痕，这叫生活反应。 如果是死后损伤，因为不会有炎症出血反应，所以创面以及损伤周围色泽不会有变化，和正常软组织颜色基本一致。 而尸体表面有七八道不深不浅的伤口，伤口泛白，无血液喷溅。 傅星禾：“人活着时，心搏存在，血液在血管中有压力，血管受损，尤其是动脉破裂，有大量血液流出，甚至呈喷溅状。” “生前伤，可在皮肤形成皮下出血，在形成创的损伤中，创口内有凝血块形成。” 如果骨折，在骨折处有骨折周围软组织有出血，死后伤，一般无生活反应。” “虽然损伤尸体的低下部位或大血管时，有时死后出血也可能出现，但出血量很少，且不凝集，呈流动性。” 沉浸的解剖室内，少年的声音缓缓，却又沉稳。 手上的动作并未随着自己说话慢下来，提取的肺切片转手又放进痕迹袋。 “死者少了颗牙齿，是门牙，应该是在打斗和反抗时被磕掉的。” 傅星禾看了杨一白，半开玩笑似的道：“杨队，如果让人回去找，兴许还能找到，在离地下室不远的地方，嗯……那里不是有个客厅么，柜子桌角上的血迹应该也还有……” 真正是在反抗后留下的血迹迹，微小，存在的面积不大。 而在傅星禾印象中那衣柜的颜色是紫檀木做的，又被染成灰紫色，事后，更容易让凶手忽略掉。 看着少年细心又警慎的分析着每一个细节。 杨一白忍俊不禁，马上拿起手机给还在现场大家警员一个电话。 几分钟后，那边果然回复说找到了，杨一白笑着调侃道了句少年：“行啊，你这小子，厉害……” 在一旁的刘国庆毫不掩饰的赞叹道：“这小子确实厉害，理论和实践也懂得转换，一个人能干两人的活，领两份工资都不为过了，杨队，我建议你跟上面提提去。” 杨一白：“一定一定，破了案后，得好好犒劳这帮年轻小伙子。” 傅星禾笑了笑。 另一边，徐洲把两位老人带出去后，屋内只剩下温衍之和王敏的弟弟。 年轻男人对上那双平淡又冷清的眼眸，眼神飘忽，眸色有些闪躲的偏了偏脑袋。 衣袖下的手指不自觉的紧握了握。 明明看着这警员跟自己年龄一般大，怎么这么大的压迫力。 相反，他面前男生就显得漫不经心，骨节分明的手指，细细摩擦着耳垂下的精致物，慵懒又冷淡。 “眼神飘忽，指尖颤抖，时不时吞咽口水，心不在焉，说谎时，急于掩饰，内心纠结矛盾，先生，你在隐瞒什么？” 温衍之单刀直入，一出声就揭穿王海的伪装，丝毫不给对方掩饰的心机。 王海瞳孔微大，错愕的快速看了眼温衍之。 第254章 侧写 …… 十分钟后，王海一五一十的说出了他所知道的事情。 话毕…… 他看着男生，希望从他冷漠的脸上看出点什么似的。 温衍之：“嗯。” “嗯？” 王海有些紧张，不明白这个像冰棍一般冷清的警员一个单字回复是什么意思。 徐洲隔着监控器，心里补充道：意思是你可以滚。 虽然他也有些懵，他发现最近温衍之的情绪很善变。 心情好时，话多一倍，心情不好时，像现在，高冷得仿佛连说一个字都是奢侈。 男人啊，越来越难懂了。 徐洲起身亲自把同款懵脸带出来。 从王海嘴里也问出了些线索。 再次回来时，他还没开始的工作。 男生就吐出两个字：“抓人。” 徐懵脸洲还是疑惑，顺着一看，只见桌面上，不知何时多了台折叠笔记本电脑，屏幕红点位置拼命的亮着。 红点基本不移动，展开一看，是某个三星级酒店。 徐洲立马明白过来。 王敏的手机定位。 把消息汇报给杨一白时，他点了支烟，立马开会安排任务。 徐洲齐阳带队去定位的地方，定位的方向是市市中心的一个商场 杨一白让傅星禾和法医部成员继续跟进尸体其他痕迹。 解剖尸体，每一次都可能得到不一样的信息。 而每条信息就很有可能是破案的关键点。 这边，杨一白和温衍之急忙整理案件线索。 当然，急的只有杨一白。 男生依旧慢条斯理，吩咐做什么就做什么，不敷衍，也着急。 面对温衍之这副高冷得不要不要的态度，杨一白想开口又不知道说什么。 看来想让对方积极些，得找小傅才行。 王敏那边即使有了手机定位，但这一切未知，不可能把太多警力放在同一个方向。 现在案件基本确定嫌疑人的身份。 可李波的行踪至今基本未知。 他是本案的负责人，上级下了指令，最多一个星期就得破案。 杨一白沉沉吐了烟，看向那边慵懒淡漠的男生，问：“小温，你怎么看这案件？” 温衍之：“不符合侧写。” 杨一白捏着指尖的烟，微顿，目光变得有些深沉，等着温衍之的下文。 男生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仿佛在叙述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根据尸体的作案手法，凶手是个冷漠无情之人，善于伪装。” “而这样类型的多为童年家庭不幸，成长环境恶劣，长大后生活和工作不训里，厌世心理严重，性格缺陷明显。” “对于善于伪装的人，性格缺陷旁人难以发现，多为与他亲近之人。” 因为一个人无论如何伪装，都不可能在长达二三十年里连身边的人都能瞒得过。 李波的父母透露，李波从小就十分懂事，他们即使工作上再忙，对孩子的关心丝毫不少。 一有空就陪着孩子，很对节日在家也好，去旅游也罢，基本没缺席。 李波父母都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而且大学的专业是心理学，后来转型创业，但明白一个道理，钱可以少赚，可孩子的成长不可缺席。 杨一白明白温衍之的意思，按理说这样的家庭是不会出现这样心里扭曲的孩子的。 而李波现场爱情事业双收，这样的人还有什么理由放在好好的生活不要，做个杀人犯呢。 当然，一个变态杀手心理，不能以常人思维看待。 凡事不能过于绝对，保留怀疑态度，因为侧写也不是任何情况下都是准确。 另一边， 徐洲和齐阳按着定位来到一个酒。 出示警官证后，他们直接进行询问搜索。 而王敏的手机是在前台上被发现的，手机是装在一个昂贵的女士包包里。 徐洲问服务员：“这包哪来的？它的主人呢？” 服务员回忆了几秒，小心翼翼的开口解释道：“这个包是一位顾客不小心留下来的。” 那天他们打扫卫生时，在一个桌子底下发现的。 第255章 他们就等着它主人回来找呢，谁知道一连几天都没有来领，只好先放这了。 齐阳看着那手机，手机电量格已经是变显红色了，眼底毫不掩饰的失望。 看来这次他们又要空手而归了。 …… 傅星禾和秦素刚再次整理好尸体线索，困得都快要睁不开眼，刚想打车回家眯一会。 就被杨一白叫到办公室。 傅星禾连疑惑的表情都显得木木的疲惫。 也不知道对方是出于什么目的。 杨一白先是对少年一顿尬夸，然后是亲切的慰问，最后，“小傅呀，我知道你很辛苦，年级那么轻，但承担的责任可不轻，但没办法呀，案子没破，这几天你都会是这副疲倦有困顿的模样了，害……小傅，你要坚持住！” 男人拍着少年边说着，余光若有若无的瞥向一侧。 傅星禾何等聪明和敏锐，打着哈欠的手顿了顿，立马就知道对方的意图。 有些好笑又有些无奈，刚要的开口，就被人打断。 温衍之冷冷的瞥了眼少年眼了仿佛在拼命撑起的眼睛，看了眼杨一白，面无表情：“今晚把所有有关资料发给我。” 杨一白眉毛一撇，笑开了，“好嘞，小傅，今晚睡个好觉，做个好梦哈。” 傅星禾：“……” 工具人下线了。 少年十分敷衍：“杨队，你也是。” 随即好像拖着几百公斤的步伐往外走。 温衍之插着裤兜，长腿也往外跨。 傅星禾的外套放在温衍之的办公室。 她走过去拿，回头看向他后边的人：“辰辰，你今晚回去吗？” 温衍之看了眼她：“嗯。” 这语气…… 那句你吃药了的话，傅星禾差点脱口而出。 “那你是回大院吗？” 少年又问。 温衍之没说话，打开抽屉把里边的钥匙拿出，扣在手心里。 少年道：“我今晚不想回大院，明天要去学校，我回出公寓，大院和公寓不顺路，你先回，我打车，很快的。” 温衍之瞥了他一眼，语气依旧冷淡。：“顺路。” 傅星禾挠了挠头：“不顺……”啊。 温衍之看着她。 傅星禾：“确实顺路的。” 做在副驾驶座上。 傅星禾揉了揉脑门，单刀直入：“说，怎么回事？” 温衍之瞥她了眼：“什么怎么回事？” 傅星禾脸色有些冷。 温衍之握住方向盘的手一顿：“我不想让你进局工作。” 傅星禾笑了：“所以你就不配合他们工作。” 温衍之眼神深邃如黑夜，“没有。” “原因？” “嗯？” “不想我进警局工作的原因？” “累。” 傅星禾眸色是前所未有的认真，看着男生棱角分明的侧脸，十几秒后，她闭眸假寐。 直到下车， 少年不轻不重的一句： “我上去了，你回去注意安全。” 温衍之沉默着不说话。 第256章 狗狗不听话 …… 看着少年逐渐消失的背影，驾驶座上的男生没有离开。 他神色晦涩的盯着漆黑的前方。 黑不见底眸色落在一个精致烫金的纸盒子上。 他拿起，缓缓抽出一根，右手上下按着印着logo，zippo的小铁盒子，咔嚓咔嚓的打着。 点燃…… 这烟不是他放的。 他第一次碰这东西。 生疏的吸了口，几秒后，被呛得眼角微红。 很奇怪的味道，不是那个人喜欢的味道，他也不喜欢的。 温衍之拿着，没再放进嘴里。 火星从最尖端燃到顶头。 直至指尖关节处传来一阵尖锐的痛。 …… 傅星禾上去后，冲了个热水澡。 穿上黑色浴袍，赤脚踩在毛绒绒的羊毛地毯上。 因为已经打算长期住这边了，屋子让家政公司彻底打扫了一番。 祁寒又请着名设计师改造了过，连家具都换了一遍，换成京都最有名的家具公司直接定制。 与之前杂乱和随意相比，现在显得焕然一新，装修整体大方低调，主打色黑色、白色、蓝色。 温馨、低调又随处可见奢华昂贵。 这是按照傅星禾喜欢的风格来装修的。 祁寒曾经调侃道：“这就是你所说的不挑剔？” 傅星禾笑了笑：“这不是挑剔，这是习惯。” …… 傅星禾躺在白色柔软的棉被上，指尖碰到棉被上的硬物。 脑海放空几秒，慢慢回放着案件的细节。 半个小时后…… 傅星禾拿起硬物，看了眼，十点半。 指尖顿了顿，打开聊天软件，聊天记录截止时间是早上八点十分，她敲了几个字，按下发送键：辰，到家了么？ 她盯着屏幕，直至息屏，对方都没有回复。 傅星禾闭上眸，又睁开。 几分钟后…… 傅星禾按了个号码，几声响，对面接通了。 “喂，辰。” 那边没有声音。 “辰，怎么了？” 傅星禾眉间微皱。 对面依旧没有声音，她耳朵灵敏，能够听到手机那端的呼吸声，和夹杂着隐隐约约的鸣笛。 傅星禾把手机放到面前看了眼。 一个小时，还没到大院？ “温衍之，回话！” 这是她极少的一次全名叫他。 又是一段长达十秒的沉默。 “我数到三，不说话后果自负，三……二……” 傅星禾已经坐起，语气有些发狠。 “你是铁了心不回话是吗！温衍之！” 那边又是一阵鸣笛。 这一次鸣笛，她听到了加强版，傅星禾瞳孔一震，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倏然起身，依旧赤着脚，黑色浴袍微微飞起，很酷的动作，但少年眼眸也很黑很冷。 她几步踱到客厅，一把掀开的客厅那边窗帘。 目光迅速往下看，心口微窒。 深邃的眸子里，倒映着那辆低调、奢华的黑色路虎，依然停在原处，但看不清里边的人。 “shit！” 傅星禾抽起椅子上的长外套，疾步往外走。 楼梯口处，风很凌厉，吹得黑发凌乱，连带着她的心都冰冷了半分。 眸色是前所未有的黑沉冰冷。 手机的通话已经被她掐断丢进外套兜了。 不知道是被冷的还是怎么样，少年的一下又一下按电梯的手有些抖动。 “小禾？” 电梯门开了，里面有三人人，是一家子。 傅星禾认得他们，是隔壁邻居，一位中年妇女和她的儿子儿媳。 “小禾这么急去哪呀？” 中年妇女面带和善的微笑，一手放在衣兜，另一手和儿媳相扶着，她眼神温和的看向少年。 傅星禾嘴角微动，扯出一个笑，在电梯没合上之前，道：“狗狗在外面，不肯回家。” 中年妇女一听，急忙道：“那你赶紧把它牵回来，不然会冻坏的。” 众所周知，她是个爱狗人士。 车内…… 温衍之目光深邃的看着被挂断的电话。 骨节分明的手指紧紧捏住方向盘。 气息有些急促的烦躁。 薄唇紧抿。 第257章 道歉与感谢 车窗被敲了敲。 四目相对。 温衍之抬头，入目的少年长外套裹住黑衣，头上沾了点点雪花，嘴唇有些苍白无色。 一个深邃无比，一个冰冷似雪。 少年眼神是少了往常的妖冶和邪冶。 零零散散、细细碎碎的雪花点悠悠飘落，白色灯晕散开，一切天然般恰和的融合在一起，成了比画还美的背景。 而温衍之仿佛眼底只有少年，精致好看的容颜，痞气又斯文贵公子的气质。 眼神，一个深邃无比，一个冰冷似雪。 像极了冰与火的碰撞。 “砰！” 车门打开瞬间，少年被一股力道扯进车里。 少年的脑袋被按住，倾向一侧，紧接着唇边一阵温热，狂暴又温润的吻…… “这就是你哄人的方式？” 傅星禾想要退开，男生整个身体压了上来，修长好看的手指护着少年的后脑。 再次分开时，他的嘴角已经移到侧上边，咬着那圆润的耳垂，呼吸和心跳都有些急促，说了句成功让少年脸红透了话。 他的语气带着愉悦后的性感和磁性，傅星禾心间微颤。 精致少年白皙的手指搭着男生宽厚的肩上，微喘，平稳着有些紊乱的气息。 她是不是该庆幸她是如此年轻！ 年轻到让某人退而却步。 不过，她现在敢肯定，这人一直在她面前演戏。 真的，医学中有些奇迹是让人无法预测的，比如某些双重人格的人，可能一直都知道自己干的事情。 但，善于伪装，让人无法看透。 又是半个小时…… 屋内，暖气开着。 傅星禾翻阅着案件信息，听见脚步声，微微抬起头。 入眼的比男模还让人心动的身材。 同样是黑色浴袍，穿着男生身上，身影修长，气质又禁欲。 傅星禾眼神微晃，有些移不开眼，啧啧赞叹道：“这衣服挺合你的。” 显然，男生的关注点不是这个，完全没有被夸赞的喜悦，相反脸色有些淡得可怕。 他的目光落在又伏头“案台”的少年身上：“确实挺合适的，看来他的上一个主人和我身材差不多。” 傅星禾又翻了页文件，心思都在上面，顺口就道：“这衣服没人穿过。” 温衍之语气几分讽刺：“买这么多不给人穿，不浪费么？看来傅法医还是挺有钱的，之前还跟陌生人说借一百万，看来是开玩笑来着。” 傅星禾笔尖一滑，终于明白这人阴阳怪气的语气那来了。 祖宗，得寸进尺、哄不好了是？！ 她揉了揉脑壳，抬头看向他，耐心的给傲娇王子解释道：“这是一整套定制的，一共十套。” 冰蚕丝的制作，加入纯棉，丝滑又不贴身。 是国际着名服装设计师anda提前设计好的，全球只有十套。 傅星禾之前某一次看到新闻，好奇的多了几眼那被吹得天花乱坠的衣服款式。 祁寒就一声不响的把这十套全买了，说做生日礼物送给她。 至于全买的原因，祁寒认为，送人礼物就要送独一无二，把十套都买了，礼物就独一无二的属于同一个人的了。 十套衣服，三个码数，一个刚好适合傅星禾，还一个码数傅星禾可以穿。 至于最后一种码数嘛，阴差阳错，适合了温某傲娇。 屋内空气有些闷热， 傅星禾干净利落撸了撸袖子，撸到手肘处，站起踱步到侧边把空调调低了几度，边按边道：“所以，我的温顾问，你duck可放心。” 这人的洁癖，有多严重她略有耳闻。 “情侣套装么？” 男生仿佛被哄好了般，姿势慵懒的坐在傅星禾对面的沙发上，漫不经心的开口。 傅星禾脚步微顿，竖起食指摇了摇，漫不经心的开口：“nonono！这是兄弟装，一男一女才叫情侣套装，哥，你别搞错了。” 男生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不轻不重的“哦”了声。 傅星禾泡了杯枸杞放温衍之面前，意味明显。 杨一白有些错愕的看向手机屏幕里的号码，疲倦顿时散了一半，同时也是对号码主人的主动“受宠若惊”。 果然，他今晚拉小傅出来做筹码……啊呸，是做助攻的效果是非常好的。 这不，人尽职守则的温顾问一如既往的积极起来了。 刑侦队团结一心，破案指日可待。 …… 另一边，齐阳和徐洲查看监控视频，发现王敏被拉走时，刚好在监控死角。 拉走她的人，连正脸都看不清。 齐阳目光如炬的盯着每一个过往的人，突然，指着一个西装男子，问服务员：“这人你们认识吗？” 第258章 雪花飘飘 宝们~非常抱歉，本月暂时停更！ 四六级等重要考试近在咫尺！ 疫情原因，所有的考试都要提前，实在是无过多精力更新。 但，弃更的说法是永远不存在，就算你们放弃抹茶，抹茶也不会放弃自己的！！ 很感谢你们的支持，特别是还有很多熟悉的面孔，原来你们一直都在。 之前总有人说抹茶更新太慢，对此抹茶也感到十分抱歉和愧疚。 在这说两点…… 一、我不是职业作家，写作只是兴趣和爱好，生活上要兼顾的事情很多。 二、抹茶是个新手，不像大神作家那般，下笔如有神，加上抹茶是平平凡凡的理科生，知识面浅薄，文学素养也不高，很多脑海里出现场景无法生动具体描摹。 （当然，这不是抹茶为自己不思进取找的借口，抹茶会继续努力提高自身能力的！） 现在停更一个月，抹茶要变成更好的人，才能带个宝们更好的作品！ 好了，祝所有还在读书的宝们学业进步，期末要好好复习哟！ 祝要工作的宝们一直能够被岁月温柔以待。 如果有要弃坑的宝，也没关系，反正我一直都在。 兴许，下一次我们遇见，就是抹茶逆袭的时候了。 这一部作品没能留着你的心，咱们下部作品见！ 下个月“见”哟！ 祝我们能在各自领域取得好成绩！ 晚安，么么哒！ （下个月放假了，开心吗？但只能开心今晚哟，明天要努力的！！） 有问必答，有你们才会有抹茶的未来，一起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