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版恶女,绯比寻常》 闲聊区:翠花,上预告 睍莼璩伤 这里是恶搞大过天的碎碎念栏目,我是你们的元气娘大人——锦年、忧! 首先非常感谢大家移动尊手点击进入了《绝版恶女 绯比寻常》,并且转动尊眼瞄进了这里~! 咳咳,瞄进这里就是一种勇气!鼓掌!~ 【卖弄地摇动话筒】lady们,大老爷们,左边正在随地大小便的观众!右边正在打架斗殴的观众!后面正在打瞌睡磨牙流口水的观众!前面正在泡马子钓凯子的观众!看这里!看这里!《绝版恶女 绯比寻常》的女主角是谁? 【台下喊叫声——】贝——可——冉! 【拨弄满是头皮屑的长发】姑的(good)!三克油(thank you)!那么,《绝版恶女 绯比寻常》的特色是什么? 【台下白眼斜飞乱砸】雷——死——人——不——偿——命! 【非常满意,头皮屑飘扬】鄙视特(best)!玩得火(wonderful)!那么,《绝版恶女 绯比寻常》的亮点是什么? 【代表人士萌の乖乖站起】美男如花,乌龙不穷! 【晃悠着罗圈腿,扯出美丽(狰狞?)的笑容】破火特(perfect)!萌の乖乖,我耐你~! 【台下嘘声一片】切—— 【无奈地挥挥手,作恋恋不舍状】今天的开幕式就到这里结束了喔!接下来是精彩简介预报~!左边正在嗑瓜子的观众!右边正在表现脱-衣-show的观众!后面正在吹牛的观众!前面正在说梦话的观众!看这里!看这里!精彩预告开始了!!! 【台下扔来无数锐利的眼刀】切—— ------------------------翠花,上预告----------------------------------------- 《绝版恶女 绯比寻常》 以雷死人不偿命且资深高素质花痴的恶女贝可冉为主线,从为了几件破衣服穿越,到古代遇见冰山自大面具神秘男——洛镜玄,邂逅高贵脱俗秀致无双魅惑美少年——凤未眠,腹黑贪玩成性可爱英挺小王爷——凌墨逝,优雅贵气墨色翩翩酷皇帝——凌墨殇,妩媚动人宛若波斯猫的火焰美人——焰浮光,以及神秘人员——冰掠影! 简单来说:就是一腹黑女为了完成一个简单却又雷人的任务穿越到一个架空王朝与一大堆各色美少年缠来缠去斗智斗勇弄得你死我活非伤即残搞出一系列乌龙闹翻天的瀑布汗诱惑与反诱惑的血泪喷饭史! ------------------------------------------------------------------------------- 元气娘大人再次飘过:亲爱的各位,故事开始了,千万不要转台喔~!雷雷更健康~!爱他(她),就让她看《绝版恶女 绯比寻常》~~ -----------------------------------------------------------------------------------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闲聊区:美人,混乱问 大家好,这里就是大家期待已久的美人问问聊天室。睍莼璩伤 我是主持人——锦年、忧。嘉宾呢,有《绝版恶女》当中的色绝天下四美人以及恶女贝可冉…… 大家明白了嘛。这几位,不管男的女的,老的【……】少的,都是美少年美少女,所以就聚合在一起来啃啃瓜子、聊聊天,相信大家有兴趣知道他们的一些私密问题吧。 下面就进入今日的关键话题:【美人私密XX问。】 忧:咳咳,请问,各位的身高……看看,我多聪明,我多可爱,女性我就不问体重!按年龄顺序来呐! 洛镜玄:…… 暗影:183CM 凤未眠:178CM【诶,不愧是小受型的美男,这身高……】 凌墨殇(微笑……):182CM 贝可冉:158!!!我是标准的好身材呀呀呀! 洛镜玄&凌墨逝(不屑……):是干瘪的身材吧!【注意:这是感叹号,不是问号。所以,这是陈述句。】 忧(摇摇扇子):那啥,这才第一问呐。拜托面具男,您给点面子成不? 洛镜玄:……185CM。 贝可冉(搓手):哇塞!我觉得……他完全和凤大人妖搞BL嘛。这身高、这体型、真是合适得不得了……呃……【之后的话被洛镜玄*】 忧(瞟了瞟凤未眠的脸色):咳咳……好了好了,下一问!请问,你们的年龄! 洛镜玄(沉默):…… 暗影:? 凤未眠:一十有九。 凌墨逝(腹黑的微笑):未满十八 贝可冉:举手!我跟凤大人妖一样!年龄一样没代沟呀呀!而某个已经二十多的老头子面具男……哼哼!呃……【之后的话再次被洛镜玄*】 忧(嘴角抽搐):请问,面具男和暗影美少年,真的不可以透露么?难不成你们真的是老头子?呃……当我没有说!当我没有说!呀呀呀呀!洛宫主,饶命呀! 贝可冉(啃瓜子):这人真像那个猪头三 凤未眠&凌墨逝&暗影:…… 忧(哭泣……):没想到才两个问题就已经这么暴力了啊,大家冷静一点,接下来的问题是:请问,你们的特长是什么? 洛镜玄(千年不变):…… 暗影:画画、箫、武术…… 凤未眠:都还好。 贝可冉(跳起来):什么叫都还好!明明你就是什么都会!唱歌、跳舞、武术、笛子、古琴……请问,你到底有什么东西不会的呀!!!咳咳……我刚才激动了一点点,其实呢,我跟凤大人妖差不多。【众人:我呸!】 凌墨逝:除了武功什么都会。【武功是这孩子一生的痛】 忧:好吧好吧,看来洛镜玄你是没有任何特长了啊!第四问:请问,你们最差劲的是什么? 洛镜玄(这个人完全可以无视掉了):…… 忧(发火):我XXOO!请问洛大爷,你死到这里干什么的来的呀?你就一句话都没有么? 洛镜玄(瞄她一眼):…… 贝可冉:哈哈!那个没品男,还是交给我吧! 【两人死到幕后不知发生了什么东东,十分钟后】 洛镜玄:185、21、所有、没有。 众人:真是简洁……但是总算有答案了…… 暗影(看着贝可冉):她 凤未眠:生孩子我不会 【众人:寒……】 凌墨逝(微笑):武功 贝可冉:我什么都会!你怎么可以问我的差劲之处呢!你可真是鸡蛋里面挑骨头!明明知道我什么都会的呀! 忧:……我呸!第五问:最喜欢的颜色 洛镜玄(在被贝可冉掐了一下的情况下):……红 众人:是因为……人血么?寒…… 暗影:黑 【真是符合你的风格】 凤未眠:白 贝可冉:黄!黄!黄! 众人:你个思想不健康的小丫头!!! 贝可冉(露出无辜的笑容):是你们想歪了好不好?我的意思是想金子那一样的黄! 凌墨逝&洛镜玄:……那是金色。谢谢合作。 贝可冉:……金色黄色差不多啦!!! 求金牌、求收藏、求推荐、求点击、求评论、求红包、求礼物,各种求,有什么要什么,都砸过来吧! 闲聊区:长评,凤未眠 或许,他不如洛镜玄那般霸道而又强势。睍莼璩伤 然而,他的关心永远是默默无闻的。 或许,他不如凌墨逝那般潇洒而又阳光。 然而,他的感情永远是最真挚的。 【倾国倾城】【秀致无双】、 他美,他如同冬日的初雪。 他美,他好似夏日的阳光。 他美,他是坠入凡间的天使。 每一次,是他,第一个赶到贝可冉的身边。 每一次,是他,第一个想到贝可冉的伤痛。 武林盟主。 忆薰医圣。 抑或是色绝天下第一美人。 于他而言,又算得上什么。 他超脱俗世,他是污水之中亭亭玉立的一支白莲。 他技压群雄,他是尘埃之中翩若惊鸿的一支蔷薇。 盛开,绽放。 他为谁而活? 停留,勾唇。 他因谁而美? 他是一只浴火重生的凤凰。 他的心,在期待着与爱人的相逢。 那一次邂逅,只是开始。 未眠,爱未眠,心未眠…… 他就是 凤未眠。 用他独一无二的爱。 守护着有些神经大条的女主。 殇…… 那永无止境的殇…… 这一切爱…… 有没有尽头? 凤兮凤兮。 桅灯初凉。 凤兮凤兮。 未染白霜。 凤兮凤兮。 眠无境。 —— BY 唯爱凤未眠。安可黛丶 闲聊区:新年,上祝福 啦啦啦~忧给大家带来新年祝福了,虽然貌似今天有点晚,但是忧的诚意绝对是比金子还金的喔~! 《绝版恶女 绯比寻常》也长大了一岁(汗……),各位可爱的亲也长大了一岁喔~!可怜的忧老了一岁~!(汗……)对不起,忧首先也给大家道歉,忧真的不是不更文,其实这篇《绝版恶女》所有的情节都已经想好了~(摸手:有想要问结局的亲可以加群:11010433问忧~忧一定最最最详细地为你解答)但是,因为现在忧是一名高三的学生,能够更文的时间真的太少,所以……辜负了大家对忧的期望。睍莼璩伤 新年撒,祝福大家~! 随手从忆薰阁里面拉些笑话给大家,希望大家新年快乐~! ---------------我是笑话分割线----------------- 包公断案【第一部】 衙役:大人、采花贼带到,跪下 采花贼:大人 包公:下跪何人报上名来, 采花贼:回大人,我、、、、 包公:跪何人报上名来,何人报上名来,人报上名来,报上名来,上名来,名来,来 包公:看什么看这是回音你懂吗?什么看这是回音你懂吗?么看这是回音你懂吗?看这是回音你懂吗?这是回音你懂吗?是回音你懂吗?回音你懂吗?音你懂吗?你懂吗?懂吗?吗?(妈) 采花贼:诶(占便宜) 包公:、、、、、、 采花贼:大人说话能不能消除回音,小人记性差,听什么都只能记得一半。 包公:荒谬,记性不可能这么差! 采花贼:大人若不相信可以当场测试我一下 包公:好,本府就测试你下,“88” 采花贼:“44” 包公:“66” 采花贼:“33” 包公:果然记性差 采花贼:大人英明 包公:你姓什么 采花贼:小人姓魏 包公:魏什么 采花贼:不为什么,我父亲姓魏,我也姓魏 包公:荒谬,本府,问你姓魏名什么 采花贼:这、、、 包公:什么连自己的名字都不敢说,除非你办啦假身份证 采花贼:小人说啦,大人别笑 包公:荒谬,公堂之上岂能嬉皮笑脸 采花贼:小人姓魏名生巾 包公:哇哈哈哈哈,这并不可笑嘛 包公:你有三个孩子,对嘛? 采花贼:对 包公:有男孩嘛? 采花贼:没 包公、有女孩嘛? 采花贼:、、、、、 包公:你可知你采花是死罪? 采花贼:大人冤枉啊,你们不能无缘无故的致于我死罪,凡事应该讲理由,讲证据的啊! 包公:只要你足够的理由、本府就放你一条生路 采花贼:是、大人 包公:海尔兄弟为什么只穿内裤 采花贼:没Q币 包公:有理,你为什么要欺骗那些相信你的人? 采花贼:不相信我的人我骗不到 包公:有理,I 服了 YOU,本府不能这样轻而易举的放过你,你先加我QQ、843801818 注名采花贼,本府要慢慢的审问你! 采花贼:是、大人 包公:退堂、上Q聊 衙役:威胁、、、、、、【威武】 包公断案【第二部】 师爷:大人、采花贼加你没有? 包公:他没加我,在网上用QQ对我说,他网线断拉,不知是真是假? 师爷:大人,应该把他抓过来帮您的QQ农场种菜! 包公:本府昨日已经把他抓起来啦现正在我QQ农场帮我种菜,有王朝马汉看守他绝对跑不了 王朝:大人,采花贼刚刚逃走 包公:八格压路 王朝:大人你说什么? 包公:刚刚夸有你们看守绝对不会逃走,你们却一点面子都不给我 王朝:小人,这就把他抓回来 、、、、、、、、、、、、、、、、、、、 包公:大胆采花贼你竟敢逃走 采花贼:大人,逃走并不是我的本意 包公:WO艹,不是你的本意难道还是我的本意不成? 采花贼:大人是这样的,那天,我在农场干活无意中捡到一个桃子、认定上天暗示我逃,所以我才逃走的 包公:既然上天要你逃,那为何有被抓啦回来 采花贼:一时匆忙,竟然没看清桃子是白色的【白逃】 包公:来人呐、铡刀伺候,不过,在你临死之前有什么愿望,本府帮你完成! 采花贼:大人,我想吃芒果 包公:可是,现在不是芒果成熟的季节啊,要等要明年六月才有的吃 采花贼:小人愿意等 包公:成交,明年六月再审,退堂 衙役:威胁、、、、【威武】 包公断案【第三部】 采花贼同党:兄弟们,快,芒果成熟之季,大哥、性命难保,我们要去开封把采花大哥救出来 、、、、、、、、、、、、、、 王朝:大人,不好啦,来啦一窝采花贼救采花贼、大人赶快起床刷牙洗脸尿尿吃早餐 包公:这是做梦把、你掐我一下试试看, 王朝:不是啊,大人今天贼窝要硬闯开封 包公:诶、你如何得知? 王朝:贼群给我彩信说、如果不放出采花贼,就让你、、、 包公:就我做什么? 王朝:就让你过愚人节! 包公:岂有此理,谁让我过愚人节,我就让他过清明节! 、、、、、、、、、、、、、、、 采花贼:大人 包公:采花贼,xiang不到你还有tong党 采花贼:不是同党是qun(群) 包公: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能学我说,wei何不听? 采花贼:大人,你要注意形象,你还代言美白产品 包公:采花贼,你要是去参加快男,一定大有前途! 采花贼:不行大人,快男选出来是女的、快女选出来是男的 王朝:大人直接剁啦他算啦 采花贼:大人,你要是剁啦我,你就失言啦 包公:why 采花贼:去年,你说今年六月给我吃芒果,七月来,你还没给 包公:本府说的农历,哇哈哈哈哈 采花贼:大人我不服 包公:why不服 采花贼:为什么看戏的时候,你总在前排 包公:领导群众 采花贼:那为什么看电影的时候,您又在中间 包公:深入群众 采花贼:为什么各类酒宴中都有您 包公:代表群众 采花贼:那你为什么天天在办公室里 包公:xiang信群众 采花贼:大人,我没话说啦 包公:那就吃芒果吧,在你吃芒果之前,还有什么要求、本府帮你完成 采花贼:我想听您唱首歌 包公:想唱就唱,黑也发光,黑也闪亮,还有月亮 闲聊区:长评,打分吧 ≯≯≯ - -绝版恶女 女主角很活泼很天真很可爱很善良 气质独特搞笑 虽然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不过还是不错的 (抚摸) 至于男主角嘛,-v-美男有爱,四只我都爱,笑眯眯。睍莼璩伤 写作角度嘛 有自己的风格 人物的性格心理神态刻画还算可以 9分 哈哈 毕竟是我的徒儿 适当的场景服饰描写增添了几抹亮色 9分 个人风格 7分 结构剧情 7分 唔,希望忧儿的个人风格能更突出一些,但切记不要为了突显自己的风格而把完整的结构给改变了。 结构剧情还可以 但是希望后面能有一些令我们读者惊艳的章节 你可以写一些后宫争斗或者朝野动荡 阿,都可以。(好吧- -我非常偏爱这类) 忧儿的笔风渐渐成熟了,从透明唯夏的清新动人到绝版恶女的搞笑活泼,风格的转变对一个作者是很大的挑战,希望忧儿的下一部小说能出现不同的风格,今日言尽于此,个人观点,不喜勿看。 念离执笔。 001:相亲 ≯≯≯ 属于初夏碎金色余晖透过旋转玻璃门,在暗红色的东方织锦地毯上洒下斑驳的浅浅光斑。睍莼璩伤 坐在我对面的男人五官深邃,目光似那初夏的阳光,温暖惬意。 “可冉小姐,这一个可是富源集团董事长的大少爷,长得也是响当当的帅气,考虑考虑?” 被身旁那只叽叽喳喳的乌鸦吵得不耐烦,我轻轻地敲击着高纯度水晶制作的桌面,优雅地说道:“你哪只眼睛看到他帅气了?五官比例严重失调,从一进来面部表情就只有一个,活像一块刚出土的化石,简单来说,就是一个面瘫!” “呃——”乌鸦尴尬地挥挥手,“下去!下去!换一个!” 然后,那人依旧保持着初夏般的微笑被推了出去。 “快快快,可冉小姐,这个是在商业圈有了名的忧郁贵公子,你看看!” 我烦躁地掀起眼角,往前边一瞄。 潮气十足的斜刘海遮住妖媚的丹凤眼,那人病怏怏地靠在缀花的椅背上,怎么看都需要别人怜惜。 “请问,这位大少爷,你几天没吃饭了?” “……啊?” 我轻轻侧首,瞄了一眼旁边的乌鸦:“我说这位著名牵线公司的红娘大妈,你带来的这个怎么像快要断气的重症病人呢?你确定你不是直接从太平间把他给拖来的吗?” “呃——对不起,可冉小姐,下一个!下一个!” “可冉小姐,这位是艾斯旺的人事部经理,以冷漠著称……” “他的脸让我想到了冰箱里面冻了三个月的猪肉。” “可冉小姐,你别急,这个是卡纳尔公司的总监——” “他至少也有80Kg吧?我觉得他不太适合当我的男朋友,他更适合用来轧马路。” “可冉小姐,这个是马里亚跨国公司的业务总监,身高192cm,保证你喜欢……” “对不起,我不喜欢竹竿精。” 说完这句话,我抚着晕乎乎的脑瓜,直接走人。 乌鸦连忙追了上来:“可冉小姐!可冉小姐!这还有很多呀!可冉小姐!” 回头,冷冷地看着她,我吐出几个字—— “老娘我TMD要去参加宴会了!” “呃……” ≯≯≯ “靠你大爷!猪蹄子给我移开点!” 流光溢彩的舞厅之中,氤氲着各色甜点和1973年份香槟葡萄酒的香味,美妙动听的蓝调音乐缓缓的流淌着,衣香鬓影,眉眼含波,上流贵族宴会的气息飘逸弥漫在每一个角落。 然而,一切美好的氛围在那一声强悍的吼叫之中‘寿终正寝’。 “你是青光眼还是得了耳聋症?身高跟体重等同的家伙!给老娘移开你的猪蹄!*!” 我扯了扯嘴角,漫不经心地给了他一脚。 “啊!”肥猪的哀嚎声非常应景的响起。 无数双眼睛直盯盯地瞪着吼叫声的发源地。 顾不上那些人眼眸之中的诧异,我猛地灌了一口香槟,接着吼道:“万恶的老爸,你给我听好了!你再让那些猪头三跟我变相相亲的话,我揭穿你的老底!” 或许,你会问,这是不是又在上演两情相悦小情侣由于门不当户不对而被可恶的迂腐老爸逼婚,然后造成可怜的小情侣以死相逼的烂俗戏码?! 错错错! 又或许,你会说,这一定是一个某某恶搞肥皂剧的拍摄现场或者是某某无聊人的炒作节目。 no no no!你太天真了! 这是个名副其实的上流社交聚会,能够在这里出现的非富即贵,不是某某公司的中年发福的董事长就是某某以大胆清凉路线走红的女明星。 而我呢,是至今没有遇见任何一个让我动心的帅哥or美男,却整天被这些老爸派遣而来的媒婆之类的人物缠着和一堆子猪头三相亲! 完全继承了我妈的恶女精神且将之发扬光大的我,自然是有那个勇气把他们通通驳回,然后自毁形象,穿着十块钱一件的T恤和破了十八个洞的地摊货牛仔裤,脚穿一双人字拖,顶着一个乱糟糟的狮子头,光明正大地参加这个着装不是Lv就是Givenchy或者Mark Fairwhale的上流聚会。 可是……今天我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做‘物极必反’,我打扮成这个样子,那些金小开们都以为老娘在特意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我才进来几分钟而已,就有一大堆苍蝇围上来嗡嗡乱叫,搞得我跟那啥大便似的,气得我只好拿出杀手锏——晴天霹雳狮吼功,然后再请出那个【烂俗相亲】的幕后主使者,我老爸! 事实证明:只有有反抗,革命必定成! 这不,一个霹雳无敌美中年从人群之中缓缓走来——俺老爸是也! “可冉!你……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 “喂喂,你是有意见还是怎么着?我倒觉得可冉这么穿极富美感且具有新时代气息!”旁边那个身材娇小长相极度柔弱引起一堆人同情心泛滥的正是我的恶女老妈。 “老爸!你听明白了没有!你最好别逼我!” “贝——可——冉!!!” “喂喂,贝宁默!你干嘛吼我女儿?你想死还是怎么着?“ 接下来的场面完全可以让在场的任何一个人下巴脱臼——当然,除了多年来欣赏全武行已经免疫的我。 娇小柔弱身穿粉色吊带窄裙的老妈脱下白色高跟鞋揪住身高一米八的老爸一阵狂K,然后我那个人如其名坚守沉默是金的老爸绕着偌大的舞厅到处瞎跑,再接着我老妈穷追不舍—— “安安!安安!好了……好了……都听你的……” “以后我们女儿喜欢什么样的美少年就随便让她选!” “是是是……” “以后不准让那些乌鸦去烦我的女儿!” “是是是……” 堂堂Loris跨国公司的CEO居然被一个柔弱如水(彪悍无敌?)的女人欺压到这个地步,真可谓是“恶女当道,万夫莫敌!” 不过,这可是我斗争N久喜闻乐见的happy ending! “哇!她……” “好……漂亮……” 当我还沉浸于以后没有苍蝇没有蚊子没有猥琐男的美梦之中时,被我那个恶女老妈搞得一团糟的宴会突然间静了下来,画面仿佛定格了一般,即使是我老妈,这一刻也忘记挥动她的三寸高跟鞋。 一位白衣飘飘的少女缓步而来。 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一方纱巾遮住她的容颜,然而…… 她的眼睛充满了魅惑,仿佛是天堂的安琪儿,却又带着属于精灵的机灵和恶魔的邪魅。 她缓缓地走向我,然后伸出右手,那手指白皙如玉,柔软而又妩媚,掌心之中的纹理清晰如斯。 就连声音也是那般神秘,柔润甘甜,宛若童年记忆之中的棉花糖。 “贝可冉。” “……嘎?找我的?” 迷人的眼眸眯成了一条弯弯的缝,仿若天边的月牙儿。 “请加入我们忆薰阁吧?” “……咦?” 多年之后,我才不禁扼腕,明白了什么叫作红颜祸水…… 这一天成为了我悲剧人生的开始…… 002:恶女 洋溢着洛可可妩媚奢华风的超大会客厅内,一台57寸的豪华超薄液晶正播发着美丽迷人的画面:风轻云淡,杨柳拂堤,花落处、漾开几道凝碧的涟漪。睍莼璩伤一绝色少女临江而立,白衣飘飘,赛若仙人,只见她白皙似灵玉的美人脸上凝结着千年的忧伤。秀致的柳眉微微蹙起,一行晶莹透亮的泪水缓缓滑落,只留下一道迤逦的轻痕,可真是弱质女流、我见犹怜…… “啧啧……可冉这样子还真是叫人充满遐想啊!” “只可惜这一切令人怦然心动的都只是表象,我们可得透过现象看本质。” “如果一定要找一句话来形容可冉这个人的话,我觉得,沉默林黛玉,爆发王熙凤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嗯哼,是吗?”我半倚在缀满蕾丝边的舒适沙发上,眯着眼睛吸完最后一口奶茶,然后露出招牌的腹黑微笑,轻柔的目光缓缓地扫过眼前一干悠闲的八卦女们,“看来大家对于让我扮演柔弱型少女有些意见呢!那好吧,既然如此,那就由我向忧推荐一下各位亲亲姐妹吧!” 大家猜对了!我口中的这个【忧】就是那个出现在我老爸的上流宴会顺便用美色勾搭我加入这个忆薰阁的绝色大美人。 当初为了逃离老爸的变相相亲,踏上我绯色的寻找美少年之旅,头脑发热的我立马就答应了她的提议。 只可惜……靠他妈诺基亚!现在我才发现,我根本就栽进了贼窝! 这个忆薰阁哪是什么美少年的集中社!根本就是一个为了满足羽泽忧个人古装癖的群众演员组! 上了当的我以及其他N多同样悲惨的同志迫于羽泽忧的恶魔战术与软硬兼施的淫威,只好学西施老奶奶皱眉捧心,不管是37?还是零下4?,都必须套件古装在N多镜头前穿梭晃荡。 于是乎……羽泽忧成了我们心头最大的痛。 这不,下一秒还悠哉悠哉啃瓜子的三个八卦女立即带着谄媚的表情缠了上来。 “好可冉~乖可冉~你心地善良人又聪明……”这个正双眼飙泪的超级卡哇伊真人版SD就是忆薰阁西阁主管——安祁乐,那巴巴的眼睛里含着晶莹的泪花,无辜的表情让人恨不得自甩两耳光来表达歉意。 可惜,我贝可冉可不是一般人,我是人见人怕、鬼见鬼闪、花见花枯、车见车翻、棺材见了都得吐出来的绝版恶女!所以,对于LOLI,我、免、疫。 “刚刚是谁说我表里不一来着?!给我蹲卫生间抄三百遍‘我错了’!” “贝——可——冉!好……你狠!”哇咔咔……小白兔现原形啦! “可冉可冉,我知道我错了,我有罪……其实我才是沉默林黛玉,爆发王熙凤啦!那忧阁主的黑心小报告咱就别打了吧?我们是什么关系啊!”而这个抛媚眼的频率如遭电击的清纯俏佳人就是东阁的羽泽玫。 “错!首先你应该是沉默小绵羊,爆发女灰狼才对!第二呢,除了你还欠我一千块之外,我们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吧?!” “呃……可冉……”羽泽玫石化了…… 而最后这个扯着我袖子不放还刻意摆出一副大气凛然严肃样的就是忆薰阁内的‘八卦之王’元樱爱。 “可冉,羽泽忧那个魔女的所作所为早已是人、神、鬼三界共愤。现在我们和她之间的阶级矛盾越来越尖锐,这个时候我们可不能起内讧啊!可冉……” “谁的所作所为是人、神、鬼三界共愤?”如夏风般清爽的声音缓缓响起。 一袭古香缎水纹宫装的美人缓步走来,乌黑发亮的飘逸长发只斜斜地插了根凝碧的簪子,莹澈冰凝的眼眸妖冶惑人,粉嫩的唇轻轻一抿,耳边的白玉莲花随着她轻缓的步子微微地摇晃着,美得令人窒息。 “忧……忧……忧阁主。”小爱的嘴角抽搐,哭丧着脸转过身去。 003:穿越 “小爱,你这是什么表情啊?”羽泽忧甜甜地笑着,宛若一朵盛开的白莲,淡然出尘。睍莼璩伤 我和小爱的寒毛立马像被魔法召唤了一样乖乖起立了。 “阁……阁主,对……对不起。”小爱的泪水即将夺眶而出。 “小爱,”依旧是妩媚慵懒的嗓音,带着点点仿若天籁的冷意,却好像500KG的重锤般砸在小爱心口,“你看我们忆薰阁前面的草坪好像三个月都没有修理了吧?” 那草坪——至少有3百平方米,正是因为如此,所以三个月都没有任何人愿意来修理。 我对哭着远去的小爱行注目礼。 “可冉……” “啊?” “坐下吧!”这温柔得能够捏出水来的语调,这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羽泽忧!绝对有诡计! 我毛毛地看着她,权衡了一下,明白我和她之间阶级矛盾并不是很尖锐之后,便架起二郎腿皮皮地问了一句:“忧阁主,什么事?” “可冉,你想穿越么?” “噗——”嘴里的茶被可怜得被我喷了出来,“什么什么?!穿……穿越?!” 这厮提这个是什么意思?! “对呐。就是穿越,怎么样?你有什么看法?”羽泽忧细细地盯着我。 “没有手机没有电脑没有小说没有网络没有好吃的卡布奇诺没有帅哥美男只有清朝的半光头和一堆腐朽的老古董,我甚至强烈怀疑那些古代少女大妈们那啥来了都用布条!就这样原始的生活环境,还不如去非洲来个7日游来得刺激。”啃着手指甲,我闲闲地说道。 “你确定?但是……”这个‘但是’拖得至少有10秒之久,“古代有帅哥有侠女有江湖!古代有英雄豪杰有红颜如玉!古代有皇帝王爷有剑法如风!” “也对哦!”听起来就很过瘾的感觉,我的脑海自动浮现出一系列白花花的帅哥美男香肩半露以及限量级锁码画面,然后嘴里的某种液体开始泛滥…… 羽泽忧以手掩唇,咯咯地笑了起来,“拜托,能不能让你脑子中的那点儿限量级画面消停会儿,本来就不怎么灵光的脑袋早晚有一天会罢工的。” “损吧!你就损吧!”我恶狠狠地剜了她一眼。 “好了,说正经的,这一期的《忆薰绝色联盟》策划就交给你啦!” 我一听,立即跳了起来,“等等!什么东西?!” “策划。” 懊恼地咬了咬唇,我死死地望着她,“那我需要怎么做?” 羽泽忧!你这个天杀的,敢情让我贝可冉做个免费模特你还不知足了啊!现在连脑力活动都交给我了! “很简单,你只需要在古代潇洒地走一回,随便泡泡帅哥、整整青蛙就OK了。当然,记得帮我找到几套后宫嫔妃的衣服。” 我冷哼了一声,“我看这才是重点吧!” 真不愧是古装狂,三句话都离不开老本行。 羽泽忧轻轻地抚过云鬓,眼神更加迷离了,朦胧如那水中月,“那你的意思是不去咯?” “去去去!我哪敢忤逆您老人家的意思啊!可是——”我干咳了两声,“前提是你怎么让我穿越呢?时空又不是你家买的,难不成还听你的话啊?” 她但笑不语,从宽大的衣袖里拿出了一个色泽古老的锦盒。 一块月形的淡白色玉石静静地躺在那里,上面刻着一个遒劲的大字——穿。 靠!现在连穿越的玉石都防伪了呀!这上面还摆着防伪标志呢! 凌厉的气息扑鼻而来,冰冷刺骨的触感让我不禁缩回了自己的手。 “这个是镜瞳玉,有了它,你就可以任意穿梭时空。使用方法是——滴下一滴你的血。” 我发出啧啧声,用血穿越?嗯哼~!还真是符合我恶女的个性! “万一这个是什么假冒伪劣产品,我岂不是要死在古代了?我的生命虽说也不是很珍贵,但是,跟几件破衣服来比,还是值两个钱的。”捻起那块好看的玉,我摆起了一张晚娘脸。 “如果是假的话,我们忆薰阁的那些cosplay的古装怎么解释呢?” 也对!就拿我身上的这件白色水纹宫装来讲吧!触感一流、质地一流、缝纫技术一流、颜色一流!如果没有一个独特的路子,羽泽忧怎么可能弄到这么好的货色! “那你为什么不自己亲自去呢?你不怕我卷了你的东西还放你鸽子吗?” 羽泽忧的笑容极其得意味深长,仿佛蕴含着几生几世的深情,害得我的寒毛第二次乖乖起立。 “因为……你比我更合适。” 004:浴池 “可冉honey~可冉baby~你聪明机灵活泼可爱性格开朗英俊潇洒玉树临风才高八斗人见人爱魅力宇宙第一超级无极限上得了天堂下得了电床……” “靠你妈诺基亚!元樱爱!你是觉得修理一下草坪还不够刺激,希望我给你招揽点别的事情?”我双手环胸,冷冷地望着趴在我身上的无尾熊。睍莼璩伤 小爱咬了我一口,愤怒地夺门而出,末了还留下一句,“忧阁主鸿福与天齐,贝可冉早死早投胎!” 这些妖蛾子一听说我有一块能够穿越的好玉,便三天两头地往我这里跑。甚至有一次还让我看到迷离那死丫头拽着我的镜瞳玉就准备‘滴血认亲’! NND!这样下去,指不定哪一天我的古代N日游就毁在这些女人的手中了! 我看我还是早穿早安心,省的夜长梦多。 咬破食指上的肌肤,冒出一滴殷红的血珠,我忍着疼痛,往镜瞳玉上轻轻一按。 淡白色的玉石变成了血红色,凌厉的气息向我的四肢百骸袭来。 感觉不错!应该不是什么劣质产品! 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身体像踩在云端里一样轻飘飘的,就在这个时候,我隐隐约约听见迷离那死丫头在叫什么银子衣服之类的。 靠!我可不记得我有欠她money! 等等~!银子!衣服!OMG!我怎么都忘了!?靠!没有这些东西让我在古代还怎么活啊! 只可惜,现实没有给我反悔的机会,我头一晕估计华丽丽地就穿了。 ---------------------------------- 四肢百骸像是被一股温润的暖流包围着,周身有着说不出的舒畅。 我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眼前是一片凝碧的湖泊。 哇噻!我穿了!我真的穿了!!!哇吼吼~lady们,大老爷们,相信吧!只要有资本,穿越不是梦! 可是—— 为什么我的‘着陆点’不是床?而是露天浴池里?! 难道浴池里面才会有华丽丽的艳遇? 难道穿越小说的定律在我身上发生了质的飞跃? 抬头四顾,我发现这里被一种静谧泊远的气氛所萦绕,雾气四溢,宛如仙境。 泡在湖水里面的腿麻木了,我无奈地揉揉腿,后知后觉地发现了一件事情! 啊啊啊!我上身穿的是一件米黄色无袖T恤,下身是黑色卡其裤,这衣服在现代当然是很普通的,但是……我可不敢想象,在这个腐朽落后的古代,我会得到多少个人的白眼作为大胆的‘奖赏’。 “宫主,让奴婢伺候您沐浴吧。” “下去!” 一道幽冷空灵的声音飘来,寒意凌厉袭人,似乎能够刺破别人的血管,长驱而入,直抵人心。 拥有这种嗓音的人,应该是个绝世大帅哥吧?! 我半趴在浴池边沿,开始光明正大的偷窥。 狂野不羁的银白色长发被一条青色的玉带随意地束在身后,露出他……呃……戴着金色月牙形的面具! 这碍眼的面具,不仅阻挡了我的视线,还吸引了我的好奇心,老娘纵横美男界多年,还是第一次对一个男人产生好奇心。 这张面具后的脸是什么样子的呢? 那幽蓝的双眸宛如暗潮汹涌的大海,宁静底下藏着难以觉察的杀机。那种王者的气质,深深的让人沉醉其中。 但愿老天爷满足满足我的愿望,不要让那张脸布满麻子。 他缓缓地拉开衣襟,我体内的狼女本性立即‘显山露水’,目光也随之变得炙热起来。 啧啧……这个神秘面具男……该不会是……打算过来洗澡吧? “谁。” 他妈诺基亚!这人的问话怎么跟陈述的语气一个样! 得了,第一次偷窥就出师不利,说明我这个光明正大的人实在是不适合做些不符合身份的事情。 我握紧拳头,打算豁出去了—— “我!” 005:窃衣 他重新拉紧衣襟,长发在空中飘舞着,有着说不出的魅力,“你是谁。睍莼璩伤” “这个……初来乍到,你就问我名字,是不是对我有意思?” “……” “我就知道!唉……”有些小得意地摸摸鼻子,我徐徐地叹了一口气,“人气真是高喔!” “滚!”一声惊天怒吼差点儿把我的魂魄给吓跑。 “凶你妈诺基亚啊!算了算了,我不跟你这种人一般计较,咱免贵姓贝,闪亮亮贝壳一枚的贝,名字叫可冉,可口可乐的可,冉冉升起的冉!” “贝可冉。”他低低地念着这三个字,藏在面具下的脸不知道是什么表情。 只不过那眼眸之中的杀意是怎么也抹灭不了的。 我个乖乖!我必须得想个办法顺利落跑! 好吧!就是现在! “那个……白发帅哥!妖是妖他娘生的,跟妖他爹姓,鬼是鬼他娘生的,跟鬼他爹姓,人是人他娘生的,跟人他爹姓,你是你娘生的,跟你爹姓,请问……你爹贵姓?” 他被我的一番语言攻击震憾得愣在原地。 我立马拾掇好衣服,往浴池那边跑。 但是……还没有跑出3米,一把程亮的匕首硬生生地抵在我的颈间。 “呃……白发帅哥,能不能把你的刀刀移开一点。”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是个轻功了得的人,好飘逸的身法,不过,现在不是欣赏这个的时候,我的小命还系在这一把小小的匕首上呢! “老实说出你为何在落痕宫,你是谁的眼线。” “我是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但是……如果我告诉你你会吓得屁滚尿流的,为了保障你的个人面子,我想我还是没有必要跟你说这个,至于什么眼线的话,明摆着跟你说,我才不是什么人的狗腿子。现在可以把你的刀拿开吧?你这刀一不小心,就会要了我这个脆弱小女子的命,人命是很珍贵的,你应该明白对吧?”我努力地挤出一个波澜不惊的淡定笑容。 感觉到那把匕首朝我的动脉处移上了几分,一股刺痛感很快地就在我的脖子上炸开了。 他的语气更冷了,“别跟我开玩笑,快说!” “好吧!”我勉强地忍住那剧烈的痛苦。“我是天外飞仙,穿越来的。” “穿越,”他再次重复了一下我的话尾,“什么意思。” 就在他恍惚的这一刻,我使出了我人生之中最阴险最毒辣最强悍最雷人的一招——狠狠地踩下他的脚,然后二话不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扯下他的裤子。 “对不起,帅哥,先走了!”我一咬牙,疯狂地冲了出去。 那家伙暗骂了一声,赶紧照顾他的裤子去了,我想被女人扯掉裤子那应该是他人生的一大败笔,说不定以后对我这种表面柔软型的女人还有抵触呢!不过……我也是没有办法,人命都在别人手里,还管什么裤子不裤子的啊! “呼呼——累死我了。”我撑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庆幸那白发帅哥没有追过来。 我刚刚可是听到那个侍女叫他宫主的,还有他说了什么落痕宫,看来他应该就是这里的老大了。 真倒霉,没想到我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御姐加恶女才刚穿到这个不知名的地方就被别人看光光了,对!我是穿了一件无袖T恤和一条卡其裤,问题是那都已经泡水了,还不叫被人看光啊?!真是倒霉透了!羽泽忧那死魔女,回去一定跟她算账! “呵欠!”我直起身来,细细地打量着这个房间。 全部采用暗红色的奢华色调,质地超好的羊毛地毯,还有一个个一看就知道价值不菲的古董和意境脱尘的古画。啧啧……这家伙,在古代应该也是一个暴发户! 不过,我还没有笨到现在就屁颠屁颠地偷人家几个小罐子,等等跑路起来还没有卖到钱就先累晕在半路上了。 突然,一抹蓝影映入眼帘,那是一件淡蓝色的女子衣裙,飘逸的裙摆上绣着十七朵曼陀罗和芍药水纹,斜开襟的盘扣设计充满了诗情画意,领口处还有浅浅的细纹。 摸上去轻飘飘的,像一片云彩,几乎没有重量。 啧啧,这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sorry,白发帅哥,我先借穿了反正就是一件衣服,应该没什么关系吧! 006:影蓝 我迅速穿好那件轻飘飘的衣服,得意地在青铜镜前晃了一晃。睍莼璩伤 秀气的眉、如水的眸、浅红的唇、白皙胜雪的瓜子脸,一袭淡蓝色的长裙裹住娇小的身材,裙摆轻柔地拖延至地。嗯!不错!果然是弱质女流一介,属于那种沙猪主义男人喜欢呵护的种类。 不过……这究竟是谁呵护谁,就很难说了!想我堂堂一介恶女,还不玩转这个落后的古代! “宫主,【影蓝】在里面,就等夏小姐来了。” “什么时候到。” 这……不就是刚刚那个白发帅哥的声音么? 刚才我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呢,没想到这家伙居然真是一个自大狂,说话没有问话语气,直接给你整叙述。 不过……现在我哪有时间去管人家说话的方式呀!死了死了!我得赶紧找个柜子躲起来。 “七日后。” “有人!”檀香木门被人大力推开,那个白发神秘男阴沉着目光,一步一步地走了进来。 “宫主,里面应该没有人,我上柱香已经检查过了,为了保护【影蓝】,我们一刻也不敢松懈。”另一个身穿绯色宫裙的清秀女子乖乖地跟在他后面。 我摸了一把额头,湿湿的,全是汗水。 只见那家伙走到桌子边,只是淡淡的一扫:“【影蓝】被盗了。” what?那啥影蓝难道……就是我穿的这件衣服?!不会吧!我该死的居然这么衰! 那女子脸色一白,‘扑通——’一声便跪下了,“对不起,宫主,请您赐罪,奴婢万死不辞。” “你死一百次都不够赔那件【影蓝】!起来!”他半眯起幽蓝的眼睛,危险得要命,“我想……我知道那个毛贼是谁。” 是……是扯了你裤子的人!我无力地朝柜子门翻了个白眼。 “宫主……那人是?” “一个穿着妖冶的女子,红唇如朱,发黑如墨。她应该还在落痕宫内,你带一队人前去找寻。”他说到女子两个字时加重了语气。唉……估计是被我吓得不轻。 但是……那什么,妖冶?!我哪妖了啊?!你TMD诽谤! 绯衣女子施了一礼,应了声便急忙地退了出去。 “还不出来。” 应该不是说我,肯定不是说我,我表面这么想着,但还是往忍不住柜子里面缩了缩。 “你再不出来,我直接杀了你。” “啊!我出来我出来!”动不动就拿杀人威胁人!真是可恶!我悻悻地刮刮鼻翼,钻了出来,“嗨!白发帅哥,我们两个还真是有缘喔!看,怎么又见面了?” 他的手轻轻一勾,我一个重心不稳倒入了他的怀中。 “谁让你穿这个的。” “凭什么要别人让啊!我自己不能穿吗?喂!白发帅哥,你给我松开啦!男女授受不亲你不会不知道吧?” 他冷哼了一声,“那你刚刚对我做了什么。” “呃……那个……那是一个误会!”我伸出手拽开他放在我腰间的狼爪,“真的,纯属误会!不过,这里面还有你的错!你想噢!你一个这么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大帅哥,又是在刚刚那个浪漫的地方,女孩子会主动一点也没什么啦!白发帅哥,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你是谁派来的。”他说着狼爪子又加重了力道,掐得我的小蛮腰一阵酸痛。 “我自己来的,不需要什么人派遣!” 啧啧,神秘帅哥倒是不错,不过这人说话怎么有些风马牛不相及呢! “想什么。”冰凉的指尖拂上我的下巴,然后紧紧一掐—— 哇哇哇,疼!!! “我在想你快点把手放开,好让我呼吸呼吸,早点解脱。” 冰冷的目光缓缓地扫视着我的身体,那双蓝眸轻轻一眯,修长的指尖勾起我颈上的那根线—— 唔唔唔!那个……是我的镜瞳玉! 蓝眸的眸色渐深,眯成一条线的眼角居然出现了一丝嗜血的红影。 我惊愕了,极品美男啊! “哪来的。” “这个么?别人送的!你那是什么眼神?你该不会是想要我这块玉吧?no no no!不可能,这块宝玉的使用方法只有我知道!” 白发帅哥松开手,我一个趔趄,直接一屁股给就摔地上了。 “来人!押到地牢去!” what?!地牢?! 没有给我反抗的时间和机会,两个黑衣男子仿若脱了缰的野狗一样冲进来,拽着我的手就把我拖了下去。 NND!你这个面具男!一定是心理黑暗的变态男,我诅咒你那张脸长满充满光辉的麻子以及疱疹! 007:地牢 阴暗的地牢,潮湿的地面氤氲着丝丝寒冷的地气,我蜷缩在脏兮兮的稻草堆上,几只可爱的小灰鼠在我身边钻来钻去,寂静的地牢时不时传来断断续续的滴水声。睍莼璩伤 “那个可恶的面具男!我靠TMD诺基亚!” 嘴都骂酸了,还没见一个人搭理我,那两个守在门口的侍卫都像忘了带耳朵似的对我不予理睬。 我郁闷地叼着一根稻草,慢悠悠地翘起二郎腿。 那个死面具男!还白发咧!我看他心黑得可以拿去当煤炭! 现在怎么办啊!我连衣服的影儿都没有见到,就被别人拾掇在这吓死人的地牢了! 我的视线扫到身上的那一袭淡蓝色的影,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转。 “来人啊!来人啊!来人啊!再不来人我撕衣服啦!” 守门大哥给我一声冷哼作为回答。 “来人啦!来人啦!来人啦!再不来人我撕【影蓝】啦!反正我窝在这里也是死!既然要死我当然要拉着这件破衣服一起死!!我数三句就开始撕!1!2!3!开始——” “等一下!”嗯哼,终于有人搭理我了,一个蒙面的黑衣男子匆匆地跑了过来,“姑娘……” “什么姑娘?”我恶狠狠地打断了他的话,“我到底是你姑还是你娘啊!老娘又不是没有名字,叫我贝可冉!” “小姐……” 我气急:“小姐?!你说谁小姐,你才是小姐,你全家都是做小姐的!” 这人愣了三秒,估计是被我雷到了,最后他来了句经典的,“那么,公子……我劝你还是不要那么做,【影蓝】是我们落痕宫洛宫主夫人的嫁衣,你如果撕了它……” 公……公子?!好吧,大哥,I服了U,您还真是冷笑话之王! “算了,”我哭丧着脸,“你还是叫我姑娘吧!” “姑娘,本来你擅闯我们落痕宫就已经是死罪,如果你撕了【影蓝】的话,你一定会死得很惨,比如说车裂、凌迟……我们宫主向来是杀人不眨眼的。” 我抛给他一个‘是的,我看出来了’的眼神。 “那你的意思是让我自己乖乖地在这里等待着静悄悄地死去?!” 我这么一个二十一世级的绝版恶女就窝这里挂了,那还不把那堆八卦女给笑死?! “不是,姑娘……” “鲁迅叔叔曾经说过,人,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哦!错,应该是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我绝不可能就这么光荣牺牲,你!去!给我把你那变态的宫主叫来!你眼睛进沙子了啊?眨什么眨?!我可不吃你这一套!你那宫主畏畏缩缩地像个正版乌龟王八蛋!有本事让他和我单挑!” 你这么一个至少有三十七岁的大叔向我抛媚眼算是怎么一回事啊?! “挑什么。” 呃……这声音,好熟悉……标准的白发帅哥叙述性语气…… “嗨!原来是这位宫主大人啊!嘿嘿,你怎么说来就来了啊?!怎么也不通知一句呢?” 我双手合什,谄媚地露出八颗牙微笑,就差没安上一根可爱的小尾巴来摇呀摇。 趴在地上的那位黑衣蒙面大叔一听,扑哧一声就笑出来了。 “下去。”白发帅哥一挥手,冷酷地说道。 “是,宫主大人。这位姑娘说她要撕……” “喂!你说什么?我可是什么都没有说!”我十分机智地制止了那人的黑心小报告。 那个黑衣侍卫慢慢地退回地牢门口。 眼前的这个移动冰箱依旧散发着寒冷的肃杀之气,冷声说出两个字—— “脱了。” 靠!脱了?! 008:偷窥 ≯≯≯ 难道这家伙打算上演一场‘上衣脱掉’‘裤子脱掉’‘内衣脱掉’然后再无限制延伸的锁码剧情么…… 我拽紧衣角,戒备地盯着他:“喂!你不是这么没有人性的吧?居然要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你还是不是人啊!我一介弱质女流落难地牢,你不予援助,反而落井下石,萌生出强抢民女的恶毒邪念,你简直就是心术不正!走火入魔!狼心狗肺!猪狗不如!” “【影蓝】,脱!” “为什么?!”我里面穿得是无袖!无袖! 他猛地靠过来,一把拎起我的衣领,冷凝的语气如同利刃:“快脱!” 那幽冷的眼神如来自地狱的修罗,杀机毕现。睍莼璩伤 我不禁地打了个寒颤:“你先……放手!” “不要跟我耍花样,我的耐心用完了。” “你!转过身去!”我咬咬牙,死死地瞪着他,“你敢偷看的话我就跟你死磕!丫的!我就不信我这一世英名和清誉就这么泡汤了!” 他不满地哼着,却也乖乖地转过身去了。 我升起一抹满意的轻笑,反手将衣服一扯,飞快地脱了下来,这速度绝对不是吹的! 想当初我和迷离那小妮子比脱衣服,每次都把她输得哇哇叫! 可是现在,我一来到这个古代,完了,今天是被迫脱的,惨绝人寰呐! 但是,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易地服从吗?!错!大错特错! “好了,你可以转过来了。” 就在他不耐烦地向后转时,我露出招牌的恶女笑容,指尖只是轻轻一点,击中他的穴道。 嗯哼!完美无极! “你会点穴。” “当然,小时候跟我那万恶的恐怖外公学过一点点皮毛,没想到今天还能派上用场,哼!不许瞪!你瞪什么瞪!现在你的小命握在我手里不知道吗?你现在应该痛哭流涕紧接着高声求饶!”不知道为什么,被他那盛气凌人的目光直视着,我的头皮就一阵一阵地发麻。 他在笑!虽然我看不见他的嘴角,但是从他那双蓝眸上扬的角度我很清楚,他在笑!而且还是那种没有温度藐视的嘲笑! “蠢女人,你以为这样你就能够逃出去。” “我可以拿你当人质!你以为我白痴啊?!”我优雅地上前,欲扯下他的面具一睹‘草’容。 他的眼睛还是那种深不见底的幽蓝:“不要命就扯吧!” “怎么着?你究竟是长得对不起观众还是绝色大美人啊?!每天戴着一副面具把表情藏在底下就可以掩盖自己的心灵吗?我看你是怕别人猜中你的心思吧!” 他没有回答,保持沉默。 算了算了,说不定他有什么隐疾呢!万一待会儿传染给我就死翘翘了。 我权衡了几秒,只是拉起一点点,露出他的唇。 薄厚适中,弧线优美、宛如罂粟般的浅色,偏左处是一朵红莲的刺青,斜飞迤逦,妖冶至极。 “不错!不错!你的嘴唇很漂亮,我建议你以后做一张露出嘴的面具,你想想,不仅吃起饭方便,而且还可以展示一下你这美丽的唇,迷倒一票子古代的花痴姐姐完全是没有问题的!这样你以后要杀人还容易很多呢!” “祁涟、无骞!” “宫主!属下在!”忽的一下子不知从什么地方飞下两个纯黑得跟从煤炭里面钻出来的矿工。 白发帅哥凝视着我,尚未掩住的唇勾出一个绝美的弧线,像振翅欲飞的粉蝶,散发出七彩的魅惑。 我还是呆呆地看着他的唇。 栽了!真的栽了! 这一趟古代果然是没白来,我活了十九年,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迷人的微笑。 然而,眼前的这个白发男身上散发出阴恻恻的冷厉气息,声音就像是地狱之中的鬼魅。 白痴的我还沉浸在花痴之中,丝毫没有意识到那张唇说出了什么样的三个字。 “杀——了——她。” 009:爬墙 “什么?杀?!”大脑卡壳,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直到那两个黑衣大哥站起来时,我才如梦初醒。睍莼璩伤 一个人给他解了穴道后,他没有再多说什么,一挥宽大的衣袖,扬长而去。 “等等!你敢动刀子试试!我临死也要把那件事告诉你这两个属下!” “……” “你不要告诉我你忘记了是什么事情吧!我可是记得很很很清楚的,就是在浴池里面,我那个一不小心扯掉你那什么什么东西的那件事,来来来,我来给你回忆回忆……” “啪——”他屈起两指往那两人一点,两位矿工大哥便沉沉睡去。 冰冷的手指用力地捏着我的下颌,深蓝的眼眸似要刻入我的灵魂之中:“你到底想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你放了不就万事大吉了么!” “滚!”他狠绝地一甩—— 我再一次摔入稻草堆里,与可爱的小老鼠同乐。 爬起来,走到他身边时,我调皮地眨了眨眼睛:“死面具!有本事留下你的名字,女子报仇!十年不晚!” 冰冷的蓝色眸子洋溢着深深的嘲讽,这家伙似乎没有把我看在眼里。 我眯起眼睛,不禁莞尔:“难不成你的名字是张三李四王麻子或者是周富牛钱朱头肉?要不怎么都不敢说出口?” 冰山男沉默。 “呃——难道你的名字比这些还要俗气?天呀!不会是李飞机、张火箭、刘翻身……” 冰山男投来怒瞪的目光。 “或者是史珍香、苟不理、付大蛋——” “洛镜玄!” “啊哈!洛、镜、玄?名字不错嘛,好了,我记住了!”丢下这一句,我扳开他的手指,优哉游哉地抢走【影蓝】,“这个就暂时借我一下吧!老实说,真的很漂亮,你的手艺不错嘛!” 我似乎听见了他磨牙的声音:“滚!” 滚就滚!我脑子又没有问题,谁稀罕呆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啊! 我刚走出阴森森的地牢,四个身穿黑色罗裙的持剑少女就把我团团围住。 “擅闯落痕宫者,杀无赦!” “拜托!四位小姑娘!我是经过你们亲爱的洛宫主允许才能够走出来的,你们连你那个冷酷宫主的话都不听了吗?” “那请脱下我们落痕宫的【影蓝】!这是属于我们宫主夫人的,要不就留下你的狗命!” 我不以为然地打了个响指:“bingo~这句话很经典哦!你们很有做土匪和强盗的潜质!需不需要我来帮你开发开发?!” “你不想走。” “宫主。”一堆又跪下了,好壮观! 我无力地回头:“说了走就会走,催你妈诺基亚啊!“ “大胆!你不配这么对我们宫主说话!”其中的一个少女柳眉一扬,手中的利剑直直地向我刺来。 “铛——”面具男洛镜玄只是扬了扬手指头,那把利剑就蔚为壮观地粉身碎骨了。 “住手!放她走。” 那女孩子还挺委屈地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跪下了,“是,宫主。” 哎,摊上个这么个不解风情的冷宫主,真是够无奈的,得了,别人的闲事我才没空管!我还得继续我的寻衣之旅呢! 朝那家伙挥了挥手,我提起裙摆,把裤子往上一卷,长腿一迈,在众多人此起彼伏的抽气声中爬上了围墙。 想当年,我就是因为跷课才练就这一身的爬墙功夫,今天让你见识了。 辛苦地爬上了墙头,我侧首对上了那个面具男诧异的眼神和那群黑衣女抽搐的嘴角:“不要为我担心,我这功夫厉害着呢!落痕宫,你这墙看来得加固加固,很容易招来毛贼的!这次的忠告不收费的,好好记住!各位大哥大姐,拜拜了噢!” 我利落地一翻,轻巧地翻出墙外。 啧啧,这个落痕宫果然是个厉害的地儿,没想到我第一次穿越就‘有幸’地掉入了这里,不做个纪念又怎么对得起我自己呢! 说干就干,我捡起脚边的小石子,哗啦哗啦就在那宏伟的墙上刻上了一行大字—— 想致富,少生孩子多种树! 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想到我竟然为这里的地儿指明了一条光明的致富大道,我不由地勾起了一抹甜甜的得意微笑。 啊哈!我的穿越生活就此开始啦! 010:客栈 繁华的大街,熙熙攘攘的人群,还有叫卖各种物什的贩子,装潢华丽的酒楼,热乎乎的包子和淌蜜的冰糖葫芦。睍莼璩伤 啊哈哈!好热闹!这种场景以前只有在电视里面才见过,现在居然可以亲眼看到,震撼感和视觉冲突实在是忒强烈了!这趟穿越,没吃亏! “我穿了!我穿了!我终于穿了!!!” 旁边有个小伙子畏畏缩缩地探过头,小心翼翼地看着我:“小姐,你是穿了,但是,你穿的好少哦!” “当然了,这可是我第一次穿!” “啊!那你以前都不穿的么?” “以前没有玉我想穿也穿不了啊!” 那人叹气了:“啧啧……没想到这么一个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居然是一个贼。” “靠你妈诺基亚!你说谁是贼呢!”我一记左勾拳挥了过去,顺利砸出一只熊猫眼。 “再怎么可怜也不能去偷东西啊!” 我终于明白了,敢情这小子话里有话啊。 “谁说我以前不穿的,我可是黄花大闺女一个,我说的【穿】跟你说的【穿】不是一个概念!你给我死开点,小心我的拳头!” 那人一听,脸色一黑,捂着熊猫眼急忙闪人。 唉~~这街上真的好多好吃的东西哦! 可是……这么多好吃的,我的肚子……开始抗议了! 我这么个在忆薰阁里鼎鼎大名的恶女御姐,难道就要这么饿死在人来人往的大马路上,然后让众多人参加我死去的尊容? 肚子叫得越来越欢快,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一家叫‘泊英居’的客栈,那店面倒是规模宏大,只不过牌子上一层灰,里面也是冷冷清清的,只有一个掌柜的靠在柜台上打瞌睡。 天大地大!抵不过吃饭皇帝大! 我豁出去了—— “掌柜的!给我来一块草莓慕斯!“ “呃——姑娘,您说的这什么草眉母死……老夫没有听过……” 重重地拍一拍脑瓜,我想起来了,我穿越到了古代! “那你给我上碗阳春面得了!” “好!姑娘,你可真是美若天仙,瞧你这长相,别说我们这里勾栏院里面的红牌,就是天下第一大美人夏晗菲也比不上啊!姑娘,你眉若柳叶,面如芙蓉……” 靠!面若芙蓉?! “你才芙蓉呢!赶紧上面条!” 刚刚他说的天下第一大美人——夏晗菲是哪号人物?!啧啧……看来我有必要对现在的情形好好地了解了解! “掌柜的,这个国叫什么名字来着?” 那老头端碗的手抖了一抖,差点儿就摔我跟前了。 不过,一看就知道他一个见多世面的人,平稳了呼吸之后就回话了:“回姑娘的话,我们这是忆薰王朝——” “噗——”刚刚上的面汤喷了掌柜的一脸,我也顾不得什么淑女形象和卫生不卫生的问题了,“你刚刚说什么?忆——薰——王朝?!” “对啊,姑娘,”他拿袖子擦了擦脸,还是一脸的笑容,“是忆薰没错!” 靠!这羽泽忧的葫芦里面到底卖的是什么药啊!现代一个破忆薰阁已经够我折腾的了,现在还给我整个忆薰王朝! 看我没什么反应,他又接着说了下去:“姑娘,看你这样应该是邻国枫轩国的人吧!那我好好给你讲讲,我们忆薰王朝的皇帝是圣殇帝,英明神武,是老百姓们瞻仰的好国君啊!这忆薰王朝共有十三个城池,分别是这国都夜罗城、东雪城、射手城、巨蟹城、魔蝎城、双子城、水瓶城——“ “stop!”我赶在自己的面部表情严重扭曲之中及时制止了掌柜大叔的宣传。 虽说我很是庆幸自己来到了一个不是半光头的架空王朝,但是,这些城池的名字得到的的确确把我雷得个内嫩外焦。 还有,这个皇帝怎么这么怪里怪气呢?圣、殇、帝?殇?直接给整一个死得了! “斯多泼又是什么东西?” “呃,这个喔,是我的口头禅而已,掌柜大叔,我的意思是说呢,忆薰王朝实在是太有名了,那些城池的名字我都知道,接下来的应该就是金牛城、双鱼座……” 掌柜大叔立即露出了惊愕而且佩服的表情:“看了姑娘真是见多识广啊,不知道姑娘到忆薰王朝来所为何事呢?” 我神秘地笑了笑:“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明白明白,你一定是来看那个……咦?姑娘,你的面条吃完了,我给你再上一碗?” “不需要了。”我满足地打了个饱嗝,把碗筷一推,潇洒地往外走。 “姑娘,你还没有付账呢!” “……呃。” 011:斗嘴 “我刷!我刷!我刷刷刷!嘻唰唰嘻唰唰!one、two、three、four……“ 正奋力地做着来回的洗刷工作,我的脸上已是一片油污,可惜……脚底还有一大堆脏兮兮的锅碗瓢盆要洗。睍莼璩伤 为什么!苍天呐!大地呐!不就是一碗面条么,我怎么就落得个给别人打下手的落魄下场?! “贝姑娘,这两个衣服你也顺带着给洗了吧。” 我叉腰:“孙大娘,我是洗碗的,不是洗衣服的!如果你那七文工钱可以给我的话,我很乐意帮忙。” 满脸麻子的孙大娘撇了撇嘴:“不必了,我自己可以洗的。啧,怎么这么小气!” 我不干了,把碗一盆里一放:“孙大娘,这么你就很大方咯?!” “那当然!我孙如梅可是泊英居里面最大方的人啦!哪像你,才这么年轻啊,就知道偷懒!”她把胸一挺,喜滋滋地说道。 “那好啊,来来来,大方的孙大娘,请您来把我的这么东西都洗了吧!” “你——” 我无辜地瞧着她:“我……我怎么了?!难道您不是很大方么?” “不是,好……我洗!”她铁青着脸,蹲下来开始洗碗了。 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没办法,有人帮我洗,那我就玩去咯! “唉……唉……唉……”掌柜的坐在柜前,不住地叹气。 “怎么了?掌柜大叔!”努力挤出一个甜甜的微笑,我缓缓地走近他身边。 “贝……贝姑娘,你的碗……” 耸耸肩,我郑重地申明自己没偷懒:“好心的孙大娘给我洗了,掌柜大叔,你究竟是为什么叹气呢?” “唉……近来的生意不好啊,这客栈里面的开支是入不敷出,唉……” 我得意地打了个响指,啧啧,毕竟是堂堂Loris跨国集团董事长的女儿,这方面,我还是有点儿小经验的! “掌柜大叔,像你这样整天叹气也没有用啊!不如让我来帮帮你吧!” 掌柜的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望着我:“你……” “千万不要因为我是一介娇小女流就看不起我喔!我一定能够帮你的!” “抱歉,是我太鲁莽了,不知道贝姑娘有何高见?” “高见倒是没有,一点儿小伎俩倒是可以说说。” 掌柜的洗耳恭听中…… 我笑得显山露水,伸出食指:“首先,是噱头!” 伸出中指:“接着呢,是宣传!” 伸出无名指:“然后,是服务态度!” 伸出可爱的小拇指:“再接着呢,就是店面装潢!” 五个指头轻轻一摇,最后虚晃握成拳—— “其实,最重要的呢,还是质量与创新!” 掌柜大叔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贝姑娘,一切依你说的做!” “ok!掌柜大叔!一切交给我吧!” ———————————————————————————————————————————— “呃,贝……贝姑娘,你这是在干什么?” 大大的木刷在朱红色的墙壁上龙飞凤舞,我转过头朝呆愣着的掌柜大叔露出牙笑:“我在写广告词啊!这样才能够吸引群众嘛!” “可是……这……这广告……怎么怪怪的呢?” 我撇撇嘴,不开心地瞄着掌柜大叔:“怪?哪里怪?这可是最新最热的广告词啊!” 那朱红色拖曳而成的长长痕迹,赫然写着几行大字—— 泊英居,吃吃更健康! 今年过节不吃饭,吃饭就到泊英居! 人有多大胆!饭有多大碗! 今天,你吃了吗? “贝……姑娘,你这是在画什么?” 挥舞着那支木刷子,我吃力地在墙壁上圈圈画画。 啊哈,OK了! “贝姑娘,你为何在墙壁上画一只这么大的狗?” 我怒瞪他一眼:“什么狗?我画的明明就是一只飞奔的豹子!难道我画得不像么?” “这个……像!像!四条腿很像!” “……” “那旁边的那一团应该是一个野人吧!贝姑娘真厉害,那神态十分神似啊!” “……” “那地上那些乱七八糟的应该就是那只狗,哦不,那只豹子掉的毛对不对?” “……” 我嘴角抽搐,死死地盯着我画的那东西—— 我画的是一幅绝对经典的画面。 茫茫的大草原上,一只凶猛的豹子正追赶着一位白衣的美貌女子,然后到了悬崖边,女子惊恐地止步,低声向豹子问道:“你为什么追我?” 豹子开口了:“因为我想要你带我去泊英居吃饭!” 我还在做垂死的挣扎:“掌柜的,你觉得这真的不像一头威武而又凶猛的豹子吗?” 摇头。 掌柜大叔目光呆滞地摇着头。 我怒了:“靠!怎么可能!掌柜大叔!我看你是年纪大了,眼力不太好而已,其实我这个画得真的很像——” “娘,这墙上的大狗狗长得好难看喔!” 手举冰糖葫芦的小毛孩刚好路过…… 冷…… “去去去,小孩子就喜欢乱说话,这不狗狗喔!世上哪有这么难看的狗,还掉毛!” 南极冰川…… 012:奇人 ≯≯≯ 忆薰王朝夜罗城今年夏天最热门的话题是什么? 是狗! 什么狗! 泊英居墙上的那一只史无前例丑得惊天地泣鬼神的狗! 午时,泊英居门前。睍莼璩伤 “这只狗确实不应该叫作狗,我觉得这比较像一只猫!” “胡说八道!我看这分明就是一只骨瘦如柴的狗!” “能够把狗画得如此怪诞,不愧为一介奇人啊!” 我无语地望着聚在门口对我的杰作评头论足的一堆子人,心中痛苦地呐喊着:老天啊!那是一只豹子!一只凶猛的豹子! “贝姑娘,接下来的什么……都算了吧……”掌柜大叔再次化身林黛玉,哀怨地叹了一口气。 几天来,有无数的人慕名前来,参观这一只史无前例的狗,却没有一个人踏入店内吃饭,我的‘泊英居五步奔小康’计划彻底破产。 接下来的一切都不需要我废话,我该死的又回到了洗手作羹汤的厨房。 唉,出师不利啊,出师不利。 “贝姑娘,前面来了客人,你去招待一下。”掌柜大叔急急忙忙地跑进了厨房。 往粗布衣服上随意地擦了擦手,我慢悠悠地站了起来:“靠TMD诺基亚,还说没有什么生意,怎么我忙起来的时候就有这么多人上门呢!” “呃……” 以龟速走到门口,发现客栈里面果然是出现了几位大叔级人物。 那四个人皆是一身粗布麻衣,完全现代想看都看不到的原生态风格,看样子也都只是平民而已,他们就临门的桌边做着,就一碟花生米饮酒,个个都在三十岁以上,正在谈论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 见我过去,其中一个黑脸大叔直直地站了起来,那双即使是来人家老鼠的眼睛来比较老鼠也会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枉的贼眼把我从头到脚打量个仔仔细细,然后露出那一嘴一看就知道至少有三年没有沾过牙膏要刷的黄牙,朝我露出无比猥琐的一个微笑:“这位姑娘看着眼生得很呢,这模样长得也是娇滴滴的,怎地到这泊英居里来了,不如跟着我霸天虎王大牛吧!虽说我霸天虎是一介粗人,但这怜香惜玉之事也不是不知,美人儿,你长得确实是美!这忆薰王朝估摸着也没有几个比得上美人儿你了……” 黄牙大叔还在唧唧喳喳,而我心中真是暗笑到爆! 喂喂,有没有搞错?!霸…霸天虎…… 这位黄牙大叔倒是很有远见,不知道过了几百年到了那个二十一世纪,这位黄牙大哥的称号——霸天虎的确掀起了一股热潮。 不知道这四个人之中会不会有擎天柱…… “王大牛!你怎地平白无故就胡说八道!这个小姑娘美是美,可只要与色绝天下四美人相比,也不可是残花败柳,要知道——” “哐当——”我的腿很优雅地踩上了这位口口声声尊称我为‘残花败柳’大叔的那盘花生米。 “大叔,如果真的要做比较才能形容出那四位高级残花败柳的气质,你为什么要拿小女子来做比较呢?” 他本来还在为我的突然靠近而惊愕,一听我这么讲,两眼仿佛快要冒出团团火焰:“你——竟敢对色绝天下美人不敬!” 鬼知道他口中的那四位高级残花败柳是何许人物,我无所谓地朝他耸耸肩:“sorry,我来自异国他乡,并不知大叔你口中提及的色绝天下四美人是个什么东西,适才有所冒犯……” “李树根!你为何与这位小美人斤斤计较?那色绝美人,我们从未亲眼得见,你怎么能就这么把这位弱柳似的美人说成是残花败柳呢,这不是坏了好姑娘的名声嘛!”黄牙大叔朝我露出恶心的谄媚笑容,害得我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迅速发展为珠穆朗玛峰。 切,扯吧!我都这么有型地把脚架上了桌,你还给我安上一个弱柳美人的称号,可见这位霸天虎大哥的演技还真是惊天地泣鬼神。 “王大牛,你……你……哼!无论如何,凤公子的美名天下盛传,其貌若仙人,胜似仙人,这是妇孺皆知,依我看,凤公子若与这位姑娘一比,那便是云泥之别!” 靠!刚才我是残花败柳,现在你还直接说是云泥之别! “云泥之别又如何?!要说我就是那遥不可及的云朵!而你说的那什么凤公子就是臭泥巴!” 我这句话刚刚说完,完蛋了,一直没出声的两位大哥也火了。 “哪儿来的小丫头!如此大胆,竟敢侮辱色绝天下四美人之一的凤公子!简直就是找死!” “姑娘,我看你长得倒是怯弱不胜,说话怎地这么粗鲁?” 粗鲁? 我斜乜了他们四个一眼,缓缓地收回那条吊儿郎当的腿,然后眯起眼睛:“不是我说话粗鲁,倒是你们几个说话不在理,我长得如何如何,不必各位费心,这什么色绝天下四美人还是四丑人之类的,我可是听也没有听过——” “什么?!”四人的眼珠子瞪得差点儿就要与大地进行第一次亲密接触,“你居然不知道色绝四美人!” 013:美男 天呐! 花痴无国界!花痴无性别!花痴的力量排山倒海! 这四位霸天虎、擎天柱之流的彪悍大叔居然在我面前上演起古代疯狂追星族最最最全面表演来了! 黄牙大叔那粗糙的脸上泛红,说起一个凤什么的家伙,竟然变成了正宗蕃茄一个。睍莼璩伤 而那个‘残花败柳’大叔则双手捧心,口口声声说今生今世只要看到小王爷一眼就可以死而无憾。 接下来的更是夸张—— 一位当场英气十足地撩开他的衣襟,露出毛茸茸的胸膛,上面赫然刻着【舍死忘生为暗影,衣带渐宽终不悔】这十四个大字。 另一位泪眼朦胧地捧出一块石头,然后哭得稀里哗啦,说这是一块宫主大人深情凝视过的石头,而他是在与多个壮汉打得头破血流才抢回来的。 啧啧,真是疯狂的石头! 看来,在这忆薰王朝有几个长得像样的帅锅同志。 而且这些帅锅同志的忠实fans还都是男性啊~! 经过我再三验证打听,才得知—— 这色绝天下四美人分别是:【暗】美人——暗影,【魅】美人——凤未眠,【清】美人——凌墨逝和【冰】美人——洛镜玄。 搞什么飞机啊!前面那三个我没见过就不置可否了,但是,洛镜玄这个心灵阴暗的面具男也是四大美男之一?! And—— 我得到了另一个消息:眼下比武大会在即,这四个大美男都会来忆薰王朝的国都——夜罗城参加比赛。而刚刚那对吵吵嚷嚷的大叔们正是这四人的FANS。他们很无聊正在争论谁会获得比武大会第一名。 “哗啦——”“辟啦——”“哐咚——”“咔叽——” 正所谓乐极生悲,当我在冥想那四大美男究竟是何种倾国倾城冷若冰霜艳若桃李*迷人时,一件很不幸的事情发生了。 啊啊啊!!!我手里的盘子倒了,然后又很华丽的撞到了砧板上的那把刀,接着呢,打碎了刀那边的鸡蛋,鸡蛋摔在地上弄脏了我刚刚洗好的青菜——那个抠门得如厕只用半张草纸的掌柜大叔是不会放过我的! “贝姑——啊!这是怎么了?有贼来了么?”掌柜的吓得顺手抄起一把扫帚,满脸戒备地东张西望。 “没有……那个……这个……”我难以启齿地躲避着他的探询的目光。 谁知他忽的一下子冲过来,关切地问道,“贝姑娘,你没有事吧?那个小贼对你做什么啦?!” “没有……” “你伤着哪儿了?我看我还是去报官,现在这世道啊,真是无法无天啦!竟然敢在天子脚下犯法盗窃,定要叛他一个死罪才能平息众怒!” 无语问青天,我欲上西天。 “没有!掌柜的!你听我说!”我怒吼,“这东西……都是我打碎的。” “……贝姑娘,你刚才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年级大了,耳朵不太好。” “这东西都是我打碎的!!!”我卷起裤脚,指着那一堆乱七八糟的的碎片,“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是我打碎的!事情是我一个人做的,我也不推别人身上,掌柜的,您老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他叹了一口气,然后深呼吸?10:“好吧,贝姑娘,我看在你穷的份上,就不要你赔偿了。你……还是走吧!我们泊英居如果再让你待下去的话,很快就得关门大吉了。” “但是……这个,掌柜的,你知道的,我这么一个弱质女流,”我努力地吸吸鼻子,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一出去就会遭到恶棍的调戏、野狗的追击和困乏的窘境……有可能还会落入那种烟花之地,你也知道,我也就只有这点长相对得起大家的品味啦!唉……小白菜啊!地里黄啊——” “好了,贝姑娘,你不要这么说。我们也要混口饭吃呐,你什么都不会,还……”他意有所指地瞟了一眼那地上光荣牺牲的碗碟,“你至少也得有个一技之长是不是?我们这泊英居也养不起吃闲饭的人。” 我信心满满地拍了拍老掌柜的肩膀,“谁说我什么都不会?!我有办法为泊英居招揽来更多的客人!” “上次那种方法吗?” 喂喂喂!掌柜大叔,你这种‘就知道你会来这招’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no no no!”摇了摇手指头,我神秘地笑笑,“这一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掌柜大叔!请给我最后一次英勇就义的机会吧!” 泫然欲泣的表情加上哽咽辛酸的语气,我就不信没点儿效果。 掌柜大叔为难地点了点头:“这个……但是……可是……好吧……不知道贝姑娘打算怎么做?” “古有一鸣惊人之说,现有一夜成名之论,掌柜大叔,你就等着泊英居一夜暴富吧~!当时你就会风光无限坐拥无数欧巴桑~!” 眉头皱成一个大大的‘川’字,掌柜大叔幽幽地叹息,轻声嘟嚷着:“风光……又不是没有过……唉……” 看来掌柜大叔虽然一脸皱纹,却还有一段不为人知的风流史啊! 再次宽慰地拍了拍掌柜大叔的肩头,我信誓旦旦地说:“成败在此一举,我打算牺牲我自己的色相——” “什么?!万万不可啊!贝姑娘,你怎可涉足烟花之地?” “噗——我牺牲色相去卖唱!不是去卖身!” 掌柜大叔看起来有些难以接受,老脸上的皱纹抖呀抖,下巴也正在移位:“这……这……行得通吗?” “不成功!便成仁!” 014:人潮 “贝姑娘,你要的东西拿来了,不过……这样能行吗?” 正在进行女人最喜欢做的一件事——化妆的我,一见门口杵着的那个掌柜大叔,学着迈克尔杰克逊的太空步滑了过去:“掌柜的,您放心。睍莼璩伤今天如果我不为你招来一百名顾客,我愿意随你处置。” “那好吧。” 拜托,掌柜大叔,你嘴里说着好,能不能把你的面部表情也协调一下? 我冲他摆了个OK的手势,然后把目光转到手上轻飘飘的衣服上—— 说实话,羽泽忧那个女魔头虽然邪恶腹黑,但是眼光却还是非常独特的。 之前在忆薰阁她让我玩cosplay的时候,我负责的一直都是外表柔弱飘逸型的,所以……这一次,我延续这种风格。 独具匠心的斜开襟,饰有色调偏暗的云纹,腰部垂下柔软的流苏,裙边是不规则的荷叶边,用线条制造而出的妩媚风情,正好可以露出我洁白的脚踝。 我解开头发,让它规规矩矩地披散在肩头,然后学着电视里面的样子为自己插上一根青色的木簪,至于胭脂水粉什么的,通通无视掉——水水更健康! “贝娃子,又不是当新娘子,你用得着折腾这么久嘛?碗该洗洗啦!”——孙大娘的声音,中气十足。 “唉,孙大娘,您已经错过了折腾自己的花样年华,这种生活,您是不会了解的~!“ “……” 看到孙大娘惊讶的眼神以及妒忌得五官扭曲的面部表情,我就知道我这打扮绝对让她恨得牙痒痒。 她回过神,喃喃地说了一句,“贝娃子,你的脸……” “我知道我的脸美貌无双,能够把万千大娘气得气血倒涌,羞愧得纷纷跳河自尽。”二话不说,我捞起裙边,往腰上一系,七手八脚地往屋顶爬。 “哎呀!贝……贝姑娘,你这是在干什么啊?有伤风化啊有伤风化,快快快下来。” 我匆忙地抹了一把汗,自信地露出甜甜的笑脸:“掌柜大叔,请你相信我这一次吧!” 掌柜大叔愣愣地看着我良久,最后才缓缓地开口:“那好吧,姑娘,你小心一点,千万可别摔着啦!” 咳咳~~~这屋顶几百年没洗了,上面的灰尘都可以堆起一座珠穆朗玛峰了。 我找好下脚的地方,整理了一下妆容,清了清嗓子,大声吆喝着:“走一走,看一看,一文钱三首歌,保证你每首听了心难忘,来来来!忆薰绝版恶女亲自为你们演唱咯!” 整条大街上的人潮都开始往这边涌来,人们开始议论纷纷。 “那个姑娘是谁啊?穿得这么暴露,啧啧……指不定是哪个院里的呢!” “闭嘴啦,瞧这小姐多水灵,那身段……哎~!如果我能够娶她回去,那就有福气了!” “那是谁家的闺女啊,怎么随便往这屋顶上爬,也不嫌丢脸的!” “过去看看,她要唱什么,我看她说不定比那梨落院的梨落唱得还好呢!” 很好,要的就是这效果!我挥动着小胳膊小腿,很有气势地准备开唱,却突然发现我的fans‘唰唰唰——’地转过头去了。 “哇!美……连那身边的两个小丫鬟都长得这般美丽,难道她就是天下第一大美人——夏晗菲?” “不是吧?听过夏姑娘马上就要嫁给落痕宫宫主洛镜玄了,这个时候怎么可能出来抛头露面啊!” “那这位姑娘是谁?” “什么姑娘啊!我看人家一身男装,分明是个男子才对!” “欸,你别推我!别挤啊别挤!” 我的小宇宙彻彻底底地爆发了,NND,这是哪个地儿来的哪位妞儿,竟敢抢本姑娘的生意! 就在我把那位神秘人的族谱从头骂到尾骂了三遍时,众人齐刷刷的让开了一条道,一个白色的人影在两个粉色人影的簇拥下向我这个方向缓步而来。 015:绝色 首先令人感到惊艳的是她的眼睛,澄澈而又迷离,如一泓暗自流荡的清泉,却又笼罩在朦胧的迷雾之中,让人猜不透、看不明,她的瞳仁墨黑,犹如暗夜之中的璀璨的星子,淡淡的孤寂、浅浅的忧郁,更添几分含情脉脉的温润。睍莼璩伤 她着一身浅白的男装,却不会让人有任何粗犷的感觉,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让我的眼睛燃起了嫉妒的火花,随后,我的目光重新回到这人的脸庞,被一方与衣服同色系的轻纱笼着,但那棱角分明的线条突出了她娇俏的下颌与妙不可言的鼻翼。 那一袭墨黑的长发如一道文人的泼墨,抽染出丝丝飘逸的墨丝,晕开超凡脱俗的淡痕。每一丝秀发都柔顺直垂至她的腰间,发尾单系着一根浅色的锦绳,两颗小巧的檀木珠随着她轻缓的步伐轻轻地跳跃着,倒也平添了几分机灵。 就连我这个涉足美男美女界N年的人也感到惊叹……她倾国倾城,秀美无双,简直是养眼之中的极品。 而她旁边的两个丫鬟均是一身绯色的衣裙,也只是简单地挽了个髻,两人都是眉清目秀、不施粉黛,大约十四五岁年纪,圆圆的笑脸煞是可爱。啧啧……原来是一对双胞胎啊! 哇!经过我这么一番仔细得不能够再仔细地扫描以后,我有一下两点感言。 第一、我之所以会用【她】而不是【他】,这就说明这个人绝对是一个女的,而且是一个绝代风华的大美女。第二呢,她应该是朝我来的!看来我这吆喝还真是没有错啊! 淡淡地扫视了一番,据我不完全统计,这客栈门前至少挤满了三千个人,平均每平方米有四到五个人在金鸡独立着。 “喂!到底唱不唱啊?一直待那儿喝西北风吗?!” 我倒是想喝,这也得有风啊! “大爷我的腰腿都等酸了,快点!” 那您是应该服用点中老年的新盖中盖或者三精双黄连了。 “要不是说你长得还有几分姿色,我还不稀罕等呢!” 要不是为了混口饭吃,谁有闲情跑这里来唱给你们这些大老粗听! 最后估计是真不满了,那个大美人右边的一个小丫鬟轻扯了下美人的衣角,“公子, 为什么这位姑娘还不唱啊?” “寒陌,不许无礼,我们走吧。” 那嗓音幽冷慵懒,似从远山的幽谷飘来,又如西湖之中最清澈洁净的泉水,甘甜可口,却又带着点点浅浅的高贵与清傲,如那月宫之中的仙子,可闻不可及。 “等等!不要走!我唱!” 我有办法了!这么个可人儿,一看就知道,即使不是王侯将相的女儿,也是当地名门望族的大家闺秀,有钱人的范儿!我不跟她我跟谁?! “公子……我们看是不看?”左边的那个丫鬟用可怜巴巴的眼神请求着。 “也好。” 我学着电视里面女子微微弯腰,侧身施了一个礼,长长的衣袖飘摇似举,泄落一地……灰尘!!!算了,还是直接唱吧,这些东西我以后再学习学习。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我独独凝视着那位美人的眼睛,希望能为待会儿求她加点儿印象分。 “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我的衣袖在飞舞,我的裙边在飘扬,我轻轻转身,含情万千。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底下的人太静了,他们都屏息,眼光是那种崇高的顶礼膜拜。 空中是我忧伤苍凉的声音在缓缓地流动,似乎从中窥见李清照的相思之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 我的情绪与感伤到了即将沸腾的阶段,眼看最后一句马上就要与我的歌喉纠缠至情感的最高点,谁知道乐极生悲—— “啊!!!”脚下不知道被什么一绊,身子斜着从屋顶滑下去,钝钝的闷痛感在我身体上炸开,轰击着我的理智,耳边哗啦啦地一片喧闹,肮脏的灰尘直往我口中灌来,呛得我都喘不过气来,更别说呼救了! 完了,这是世界上第一个穿越到古代然后在屋顶开演唱会摔死的少女吧?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去申请吉尼斯世界记录…… 016:勾搭 ≯≯≯ 眼看白皙的手腕划上了几道触目惊心的红痕,我突然想起以前元樱爱那丫头片子给我们讲过的一句话:不要自己一便秘,就怪地球没引力。睍莼璩伤 唉~~~那便秘的,我来跟你换吧!我就希望这个时候地球没引力,便秘也比我现在好过。 “公子……怎么办啊?她她她摔下来了!” 那姑娘,哪来那么多她啊,就一个人摔好不好,小姑娘,口吃是一种很不好的习惯! 突然之间,一股若有若无的熏香在我的鼻端飘扬着,我的身体陷入了一个松松软软的怀抱里,恬静的感觉使我渐渐安心起来。 轻轻仰头,在我视线里面晃动的是——她! “美人儿,是你啊!美人救美人这戏码总算是不烂俗了……可是……不知道这会不会被别人说成是蕾丝边啊?”现在我的决心更坚定了!雷打不动!电闪不移!俺一个萝卜一个坑,跟定她了! “……” “就算是蕾丝边我也要当压你的!” “……” “不知道美人儿你觉得我这眼神*不?强势不?帅气不?犀利不?” “你脸上有粒饭。” OH my god!你还是让我直接摔下去得了。 我冷静自若,微微一笑,手指往嘴角一划,捻起那粒干巴巴的饭,往嘴里一放,嚼动:“不能浪费啊!农民叔叔很辛苦的。” 她没有说话,眼睛向上轻轻一弯,如一轮美丽的新月,淡定的温柔一览无遗。 而我的脚尖才刚刚一着地,人就已经悠悠地晕了过去。 ≯≯≯ “嗯呢……” 仰首,我沉浸在一片锦与丝的柔软海洋之中,还是那股若有若无却莫名好闻的熏香在空中氤氲着,我起身,掀起锦被,长长的头发斜飞下落,如云似瀑,紧接着,我的目光触及我的衣襟—— “哇靠!谁干的?!” Why?Why?我怎么穿了件浅蓝色的中衣而已?!哪个乌龟王八蛋?!竟敢扒了我贝可冉的衣服?等一下!扒了衣服不要紧,问题是——我到底*了没? 正当我把手伸进衣服下摆准备确认确认自己的那什么膜还存不存在时—— “贝姑娘,你醒了啊?”一个眉眼如画的少女端着一碗不明物,微笑着走了过来。 这不是废话么,我没醒难道是我的魂魄在这里说话啊!不过……这孩子倒是挺眼熟的噢!咦?这不就是那个神秘美人的小丫鬟嘛?! “你是寒陌?”我记得那两双胞胎里面有一个是叫这名的,反正几率是二分之一,试试就知道。 她慌了神,用一种看外星人的眼神盯着我:“贝姑娘……你……你怎么知道的?” “那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姓贝的呢?” “还不是那日姑娘在那……屋顶上……”说到这她还偷偷地瞄了瞄我,见我还是那一副雷打不动的笑脸,然后还是接着说了下去,“唱曲……自个儿说的。” 我撸了撸衣袖,这古代的衣服穿着就是不舒服:“我也还不就是听你家大美人说的。” “大……美……人?”她重复这这三个字,突然之间恍然大悟地笑起来,“我明白了!你说的是我们家公子对吧?” “公子就公子,谁还不知道她是女扮男装啊!”我把食指放至唇边,轻佻地向她吹了下口哨。 “不是不是,我们家公子——” “寒陌,你送完药了吗?公子要你过去一趟。”又一个清秀少女飘然而至,衣袂飘逸,秀眉轻蹙,虽然长得跟寒陌一模一样,却少了份天真与稚气,多了些成熟与傲然。 寒陌这才意识到自己手里还拿着一只碗:“ 贝姑娘,喝了吧。” 我皱着眉头瞟了那碗黑不溜秋的东西一眼,差点没把我的肠子都给吐出来,:“呕——这是什么啊?也忒吓人了一点吧?” “竟敢嫌弃我们公子亲手熬制的药!你找死!”门边那位怒了,恶狠狠地夺下我寒陌手中的碗,尔后重重地往外一扔,了事,动作非一般流畅完美,一看就知道这事做多了。 “炎阡,你不要这样,贝姑娘是我们公子的客人。” 我气定神闲地看着她:“如果我仅仅是对你们公子的药表示了一下下不屑就应该去死的话,那么敢问一句,这位小姐如此冲动地把药都扔了出去,又该作何处置?” “你……”这位叫炎阡的小姑娘没好气地朝我抛来好几记眼刀,“你……你别装病美人了,我看说话还是挺有中气的嘛,好了,你可以走了!” “难道这不可以是回光返照?” “扑哧——”旁边的寒陌小丫头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 “你……牙尖嘴利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滚出去!” 右腿往左腿上轻轻一叠,我整了整衣领,微微一笑,也不管穿的只是件薄薄的中衣,推开寒陌的手直直往她走去。 “你刚刚说什么?” 她冷冷地瞪着我,一双灵动的大眼睛闪烁着些许不安。 017:拙计 “你……你要干什么?” 我柔柔一笑,伸出双手往她胸前袭去,猛地一扯,一件绯色的碧纹双裙就被我硬生生地扯了下来, 那速度简直就是惊天地、泣鬼神! “借穿一下。睍莼璩伤既然你要我走,我也不能穿件中衣就离开吧?” 她使劲地攥紧衣袖护着自己,然后左手斜地一劈,一个凳子英年就这么早逝了。 “你得意什么,赶快滚!” 忽地一片白云飞来,罩住了炎阡的身子,随之涌进的是那令人沉迷的冷寂声音。 “炎阡,你心不静,如何在此长留?” “公子!”她一听,什么都顾不了就‘咚——’的一声跪了下去,“请宽恕炎阡一次。” 清新如莲的气质混合着蔷薇的魅惑,夜色般迷蒙的长发倾泻至腰,行动间甩出优美诱人的弧度,那位大美人淡淡地往我这边扫了一眼,又转到炎阡那边去了:“下去吧。” “公子……”她泪眼婆娑,梗咽的声音好真是我见犹怜,听得我扼腕不已,小心脏都要碎了。 眼见如此,寒陌也缓缓地跪下了,“公子,您就留下姐姐吧!忆薰虽大,没有公子的庇护,何处又是姐姐的容身之处呢?” “公子,寒陌说得对,我们两个服侍您多年,公子,求您收留炎阡吧!” 哎呀呀……真是哭述衷肠的感人画面,不过,我看着怎么就这么烂俗呢? “炎阡,你这样是打动不了你家公子的,你应该先歌功颂德一番,把她夸得天花乱坠,然后大演肥皂剧,一哭二闹三上吊是上上策,实在不行的话,你可以考虑考虑一下苦肉计什么的,也可以和寒陌唱唱双簧,要不试试拿出你家公子的糗事、丑事、倒霉事来做威胁也不错!当然,想美人计这种估计就行不通了,你想或许你家公子不喜欢搞GL呢,你说我说的是不是很有道理?咦,我知道很有道理,你干嘛还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不会吧?这些没有一个你喜欢的?!”我懊恼地抓了抓头发,眼睛一亮,“叮叮叮!我又想到了一个更绝更妙的啦!你威胁她说如果她要敢你走,你就挖她祖坟、诅咒她一辈子!怨念她一生一世都找不到夫君!” “呃——贝姑娘,你……”寒陌呆呆地盯着我,完了,那种看外星生物的眼神再一次出现了,“你……” “你别胡说!我怎么可能诅咒我们的公子!”炎阡到这个时候还在维护那个大美人,啧啧……可见其多么的忠心啊,倘若哪一天我有这么个小跟班……我死都不会忘记给她留点儿毛爷爷的,吃山珍海味的时候我也会留点儿汤水和骨头给她的。 只有那个神秘美人没有多大的表情变化,她居高临下地说了句:“你们两个都起来吧,这件事明日再说。” “咳咳——我说那个大美人,你是不是……早就有这心?”我毫不避讳地看着那位美人,就巴不得能直接把她透视。 奇怪了,这什么世道噢!一个两个都这么臭屁,整天在脸上罩东西,也不怕像我们忆薰阁可怜的娃儿一样捂出痱子或者是冻疮。 “GL是什么?” 啥米?这妞耳朵还真是跟狗狗一样灵。 “这个GL啊……跟你是很难解释的……” “蕾丝边又是什么?” “那个啊……” 这妞不仅耳朵灵,记忆力还真是特别好。 轻灵的目光一直注视着我,我艰难地咽了口口水,然后陪着笑脸:“蕾丝边就是一种用来装饰衣服的东西!” 她没有说话,径直吩咐着:“你们出去收拾一下,准备午膳。” 她们两个带上门出去了,那个炎阡还朝我咬牙切齿地瞪了瞪眼睛。 有没有搞错?!你们公子是女扮男装耶!演戏演得这么逼真干嘛?!难道她还真是一位蕾丝边,而我的贞洁……就是她夺走的?! “你怎么做的?” “……” 我再也顾不了什么三七二十一,冲上去抓狂地拽住她的衣服,几近疯狂地吼道:“你把我的贞洁还给我啊啊啊啊啊啊啊~!” “它还在。” “……” 还在?我激动地再次伸出手,往衣服下摆伸—— “怎么?” “我必须验货!” “……”美人凤眸半眯,伸出葱嫩葱嫩的手指拉回了我的手,“喝药。” 得~连个主语都给我省掉了,咱还是有名有姓的! 不过,那象牙白般白皙的手指端着青色瓷碗递到跟前,我连反抗都不好意思了。 端着碗,恶心地撇了一眼那恐怖的东西,我‘哇——’地一下吐了出来。 “呕——” 018:面纱 这一吐吐得我是肠子都悔青了,贝可冉,好歹你也是一介恶女,怎么一下子受了美色的影响就接了这碗呢?!这可不光光是吐不吐的问题,这还关系着名誉形象呐! “还好吧?别喝了,我想别的方法,你先到回床躺一会儿,”她侧身,光华流转,一双如水之眸透澈冰霜,所有的尘埃全然忽略,只见她的脸染上一片美丽的彩霞,“还有……先穿上衣服,别着凉了。睍莼璩伤” “等等!TNND是谁给我扒的衣服?就算我的贞洁还在!衣服问题也是很严肃的!“ “毋须紧张,是寒陌为你的换的衣服。” 轻柔的声音并不单纯地流露出关心,还有丝丝冷意。 “是你也没有关心,毕竟我们都是女的对不对,问题是……我个人很不喜欢别人不经过我同意就扒我衣服!所以……”我猥琐地摸了摸下巴,眼睛发光,“寒陌是吧?!嗯哼~~~我一定会扒回来滴……” 美人很镇定,果然具有培养的大家闺秀那雷劈死都不哼一声的范儿,这种人搁抗战那年代,绝对不会是做汉奸的料,显然,我已经很欣赏她了!不光是美貌这一方面,她的善良、凌空华美的英姿、泰然自若的气质以及时不时流露出的温馨……哇哈哈!我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六神无主、七窍流血、八头猪都拉不回来! 不过,这眼神怎么有点儿纠结?我好像没有说错什么吧?! “贝姑娘,你还有什么家人吗?” “家人?!有啊,我那个跨国公司的董事长爸爸、具有恶女精神的伟大妈妈、还有恐怖的爷爷以及……忆薰阁的全体成员。”说到这,我有点后知后觉地想起了我那二十一世纪的家人和死党,看来,我必须加快点速度去找那个该死的后宫衣服了。 “对啊,美人,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凤未眠。” 嘎……这名字好熟悉哦,好像在什么地方听过一样。算了,想不起来就拉倒,我才不想浪费脑细胞,还是先拍拍马屁比较实用。 “啧啧啧!好名字!凤凰不再沉睡,即将腾风而起,翱翔蓝天!”我抓过她的手腕,一扣脉门,脸上浮现出神棍骗人时那种扼腕叹息与欠扁神情,“美人啊,我看你有凤相啊!看来……美人你将来定会成为这忆薰王朝的女主人!” “……” “好了,算完了,不多不多,美人你给点儿那个啥意思意思吧!”我磨了磨手指,示意她给钱。 发青的脸色说明她正在生气,但是……为什么生气的时候都显得这么漂亮呢! “男的。” “啥?!”我一个趔趄,‘噗通——’一声摔到了床底下,我的门牙都差点给磕没了。 “我是男的。” 我得暂停一下,脑子好像有点转不过来了,男……男的?!错错错!人家这是在掩饰身份,毕竟美人好不容易建立起暂时变性的伟大事业,怎么能够让我这么个不相干的人给揭穿了,那得多丢人啊! “得了吧!小样儿,你整我呢!我还不知道你是个女的,不就是女扮男装么,我都知道了,你就别掩饰了!”摸索了老半天,我才捂住嘴巴从床下面钻出来,唉~~~这下子别说形象,连我祖宗十八代的老脸都给丢光了。 凤大美人见我不信,也不再多说什么。 葱嫩葱嫩的手指缓缓向上,然后……优雅地伸向颈后,慢慢地解开了绳结,那条天蓝色的面纱悠悠飘落…… 019:魔女 璀璨如星空的眸涌动着白莲般清幽的魅力,三千烦恼丝柔得如湖中之水,纯粹的墨黑掩映着她透白如牛奶的肤色,带来强烈的视觉感受。睍莼璩伤挺拔的鼻翼突起优美的弧线,一直延伸至她的唇,而她的唇简直就是上帝都难以制造出的神作,娇艳的红,如虹、如炫、更宛如那风雨之中娇柔的花瓣,小巧、迷人。 遥不可及的感觉不仅仅是用绝代风华能够形容的,那种感觉正如刚刚吞下一颗麻酥的极品辣椒,强烈的辣感尚未消化,嘴里又被塞进了一块极寒的冰块,新鲜与猛烈夹杂在一起攻击着你脆弱的感官。 白莲,天山之巅迎风怒放的白莲。 秀美无双的白莲。 美人!绝对惊为天人的美人!原来这美人对我说什么她是男的就是为了要等待揭开面纱让我惊叹的这一刻! 我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然后呆若木鸡的傻愣在那里,接着发出一声呐喊:啊哇哇!羽……羽泽忧! “忧阁主,原来是您老啊,我很快就会完成任务的,您就不用亲自来催吧?” “凤未眠。” “啊?”我左瞧瞧、右看看,紧盯着她的脸不放,果然……是我认错了,虽然乍看下去,都是一样的红颜祸水,不过,很明显,凤未眠比羽泽忧那妖孽可漂亮多了!这份仙子般不染一丝红尘的样子那魔女才学不出来呢! 唉~~~为什么,为什么不管在现代还是该死的穿越到这个叫啥子忆薰王朝的地儿,我还是得被长得跟羽泽忧这样相似的美人给比下去呢? 我是谁?我可是贝可冉耶!不管多么完美的东西我都能从其中找出缺点,我还记得我以前最喜欢干的事情就是在CCTV的新闻与报道里面找错别字还有在新华字典里揪出错误,所以……凤未眠,我承认我是嫉妒你了,身为一个在长得也算上等的美女,我不嫉妒那我就不是人,找茬!你也不会是我放过的一个例外。 “我觉得……你这衣服很不配你的长相,唉~作为一个公众人物还有寒陌与炎阡的主子,你能够注意一下自己的穿着,即使是女扮男装,你也得找见搭的衣服啊,不是我故意要说你啊,你这脸怎么白得吓人得慌呢?还有你这嘴……唉,红得都要滴出血来了,从审美学上来讲,你长得也忒对不起黄金比例这四个字了……还有……”突然之间觉得我在忆薰阁中曾被称为‘百灵鸟’的嗓子有点儿尖酸刻薄,寂静的房中只有我一个人在自说自话,可笑得像个小丑,我停顿下来,没有说话,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 “对不起,我只是有点儿嫉妒,你长成这个样子,别的女人看见你都会恨不得去自杀的。”欲语泪先流,我苦巴巴地挤出两滴眼泪,双手像个民工一样局促不安地搓着。 “你舒服了点吗?” “欸?”这思维跳跃得还真是快。 一只修长的手温柔地抬起我的下巴,这熟悉的动作让我想起了洛镜玄那个王八羔子,等等……我怎么可以想起那家伙,这可是凤小姐的手哇! 温润的眼睛氤氲着点点情怯与关心,“牙……还疼吗?” “你怎么知道我磕着牙了?” “因为……我是凤未眠。” 姐们啊,我怎么您有这么个炫耀的资本,但是……咱们谦虚一点可不可以啊? “谢谢美人儿你救了我,我其实呢……”不安地抓抓头皮,我厚着脸皮说道:“我一人漂泊在外,慕名忆薰色绝天下四美人,所以初到贵地,承蒙美人儿您救我一命,还望美人儿能够看在我一人孤身在外的份上,容许我在府上叨扰一段时日……” “随便。” “呃……”没想到这位美人儿还是冷艳型,我立即转变战术换话题,“听那个小丫头炎阡说救我的药是你亲自熬的,没想到美人儿你还精通医术啊!” “略懂皮毛。” “你还真是学医的?你娘同意你干这行吗?”一想到眼前这双莹白的手曾经开膛破肚,在别人的身体内切来切去,我就忍不住打了寒颤。 “她死了。”丢下这三个字,凤未眠松开我,悠悠地起身离开。 嗝屁了?又是一个早年没了娘的小白菜?我怎么这么笨啊,揭起人家的心事了,唉~~~怎么就这样走了?我貌似这么久都还没有吃饭呢,饿慌我了! 门口那一抹白莲般清幽的影飘然而出,衣带飘扬,袅袅如烟。 “凤未眠!你别走!!!我要吃饭!” 020:打听 “待会儿我让寒陌给你送来。睍莼璩伤” “嗯哈哈,谢谢你哦!”果然,女人嘛,弱点还不就是想要别人拍马屁,我一说她有凤相她马上就笑脸相向。当然,除我之外,我这个人比较低调的。 乐悠悠地哼起曲子,我这才开始打量这个房间。 大红漆的梓木桌凳、装裱好的精致山水画、繁复的罗帐笼罩住雕花的大床。 不错不错,这里倒也是别致大气。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后宫啊后宫,我要怎么进去啊!难不成我还要英勇献身,为了衣服而屈身于那个不知道长什么尊容的圣死帝么?啊呸!一听那晦气的名字,就知道长得非一般爱国。万一是一个八十岁的老头子的话……我的审美观不允许!呕—— “贝姑娘,我送饭菜来了。”是寒陌的声音,我骨碌一下子爬了起来。 “咦?这是什么菜啊?都是青菜……” 寒陌轻笑一声,帮我摆好了碗筷,“这是公子吩咐的,你昨儿个从屋顶上摔下来,我们公子说了,你吃些青菜比较好。” 我懊恼地‘哦’了一声,“你姐姐炎阡呢?那个风未眠不会真的要赶她走吧?” “这个……我也不清楚,公子的脾气有点怪,我们很难琢磨得透,但是,贝姑娘,你不要自责,炎阡的事情不是你造成的。” 瞧这贴心的样,我感动,我流泪,我兴奋,寒陌这小丫头怎么这么纯真嗄。 “寒陌,你们小姐今年几岁?” “小姐?!”寒陌撇了撇嘴,咯咯地笑着,“贝姑娘,你又在跟我开玩笑了。我们公子今年已有一十有九,比我虚长三岁。” “十九?喔~那岂不是跟我一样,嘻嘻~~~寒陌已经十六了啊,已经及笄了哦!不知道有没有心仪的人呢?”我冷不防地在她腰间掐了一把,逗得她笑得都快岔了气才放手。 十九?年龄相通比较好沟通,没有代沟。 “贝姑娘……”小丫头脸都红成蕃茄了,“别闹我了!我和炎阡身为公子的侍女,永远都只忠于他。” 去他的封建礼教!我才不信这些吃人的东西。 “别搭理她,你小姐再怎么着也不能限制你的人身自由,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是她能够决定的事情吗?”叼着根白菜叶子,我打算给我们可爱的寒陌洗洗脑。 “好奇怪,”寒陌嘟了嘟嘴巴,“为什么贝姑娘你总是叫我们家公子小姐?” “我才奇怪呢!你们家小姐长得是国色天香,不过……整天女扮男装也不嫌累么?要学很多粗鲁的东西耶!就凭她那轻功,谁还敢染指她呀?这不是庸人自扰是什么?还有你们两个小丫头,整天跟在后面公子公子的叫,也觉得别扭吗?难道……”我硬生生地打了个冷战,“你们家小姐……有点儿……我明白了,唉~~~可怜啊!” 年纪轻轻的,才十九岁如花的年龄啊!怎么就得了个变装的怪癖呢?!这么美丽的脸蛋她对得起么她! 寒陌有点急了地抓住我的手,“怎么了?我们家公子怎么了?!” 我装出一副‘孩子,我都明白’的表情拍拍她的手,“不要怕,你们家公子会没事的,有我贝可冉在,我一定会让她重回到那个女性温馨的乐园,不过……寒陌啊,你如果也想帮帮你家公子的话,就请协助我吧!” 看着我这副信誓旦旦的样子,寒陌也郑重其事地点点头。 “好!为了我们公子着想,我什么都愿意做!但是,贝姑娘,你能不能告诉我我们家公子到底是得了什么病啊?” “不能,你不能打击她的心灵啊。” “嗯,寒陌明白了。”朦胧的眼睛对上我深沉的目光,一个巧妙的计划已经在我的那脑海之中降生了。 021:无语 ≯≯≯ 经过这几天的深入了解以及细致观察,我对这个地方总算有了一个大概的理解。睍莼璩伤 凤美人和那两个双胞胎小美女住的这个地方叫做:医圣居。对于医圣这两个字我很是郁闷,凤美人这人怎么这么高调呢,不就是会点儿医术嘛,还敢自称是医圣……不过,当我知道他医术是何等高明以及精湛就连医圣这两个字都是形容都很低调的时候,那也是后话了…… 这个医圣居景色极其旖旎,但是地方虽大,却只有凤美人和那两个小丫头居住,因为这里面布满了奇门八卦阵以及古古怪怪的机关,别说人,就连一只蚊子也飞不进来。 我揣摩着在这周围转悠了几圈,突然发现面前出现了一个笼罩着七彩轻纱的亭子,曲折的玉石小径旁盛开着各色姿态优美的花朵,空气之中弥漫着一种淡淡的熏香。 炎阡与寒陌一人手抱琵琶,一人手握一柄华丽贵气的大红鎏金油纸伞,表情静默地分立于亭子两侧。 而亭子之中端坐着的白衣美人正是凤美人无疑,她纤细修长而又白皙的指尖拨动着光泽淡雅的琴弦,卷翘的羽睫在眼睑上投下一层淡淡的影,侧脸秀美倾城,惹人遐想。 那琴声悠扬清越,铮铮作响,让人心事无限、浮想联翩。 仿若天使的羽毛划过我的心扉,仿若无数只唯美的彩蝶拂过我的脸颊,仿若漫天的云朵轻轻招摇……这种琴声是如此美妙,我不知不觉傻傻地凝望着那一道翩然的白影,然后……不明液体从我唇边滑过……滴落…… 琴声暂歇。 “公子,贝姑娘来了。” 对于公子两字我更是郁闷,得了,凤美人,所谓‘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我一定会负责治好你的男装癖的! 凤美人眼一抬,气定神闲地看着我,白皙柔媚的手指优雅地在青玉案上摩挲着:“可还好些?” “虽然那药有点恶心,但是我身上的伤啊疤啊都好了,推荐美人儿你去整形喔!一定会发财的!” “上来。” 我现在几乎已经习惯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美人儿说话时的非常人的跳跃性思维,二话不说,拎起这繁复的裙边,我袅袅生姿,冲她露出淡雅的微笑,款步走了上去。 谁知,乐极生悲,脚下再次一个没注意,一块微微凸起的石块绊住了我的脚步,然后—— “哐当——” 我华丽丽地摔来了,而且是你完全无法想象得到的那种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狗啃泥进化加强版。 没有人出声,我咬牙忍住刺骨的疼痛,露出最甜美的微笑,缓缓地爬了起来,然后抬头,继续微笑,向三位美人:“估计是憋着尿了……” “……”炎阡寒陌两人无语。 唯有道行深的凤美人面无表情,依旧一脸冷艳:“寒陌,带她去如厕。” “……” 022:女装 这什么医圣居地方还真大,我差点找不着北了,捧着寒陌给我的方位图我硬是转了好几圈。睍莼璩伤寒陌啊寒陌,你什么时候去买东西不好,偏偏要在这关键时刻!我贝可冉在现代可是有活地图之称啊!都是这破穿越害的! “栖凤阁在哪儿啊?”我嘟嚷着,又转了好几圈。 “你在找什么?” “还不就是凤未眠的那个啥栖凤阁,搞什么,做个房子还跟迷宫似的,半夜要上厕所岂不是得憋死。啧~难以想象。” “这里都是运用五行八卦阵组成的,你刚来难免会不识路,再过一段时间自然就会熟悉的。” 我转过身,天啊!果然是凤大美人,走路跟鬼似的都没点声音。 不过,下一刻我就泪流满面了,双手挥舞着扑过去给她一个华丽丽的飞鼠抱,“哎呀,凤大美人儿,我爱死你了!这么说你愿意留我下来了么?感谢天、感谢地、感谢上帝让我们相遇……感谢爹、感谢娘、感谢未眠让我留下……感谢风……” “你话还真多。”依旧是那一条碍事的面纱,使我看不到美人的笑容,怨念中…… “只有这样才能说明我对你的景仰之情是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 凤未眠扬起手指做了个‘嘘’的手势,“我不喜欢别人奉承。” “嗄?不是啊,我是真心实意的,我绝对绝对没有一丝奉承和拍马屁的意思,主啊,请你相信我。”越来越佩服我自己了,脸皮怎么变得这么厚? “不想听。”人家哪顾得上我啊,鸟都鸟我一眼,转身进了那幽静的栖凤阁。 望着小屋上笔锋阴柔而又不失大气的三个字:栖凤阁。我再一次不屑地撇了撇嘴,“怎么我不是跟忆薰扯上,就是搭上这个阁字?真是孽缘呐孽缘!” “你不是忆薰人士?” “噢,不是,我是中国人士。”倒霉事都是这三个字带来的,鬼才要跟它搭上关系。 前腿一迈,进了屋,我不禁地感叹了一句,“真是……SO COOL!” 清新惬意的阳光透过支起的小窗,在青砖上印下模模糊糊的幽影,窗外倒也清静,只是一片碧绿的竹林,案桌上平摊着一幅画,笔墨未干,许是不久前作的,白玉的镇纸压住欲飞的纸边,凤竹做的椅子上倚着那位大美人,眉眼如山似画,似嵌入了这静谧的幽景之中。 啧~我看这一个【倚】的动作还真是老少皆宜、男女通吃,长得美的丑的都喜欢用这动作来迷人,不过也是,这个动作已经成为言情*穿越以及校园文都流行的男主招牌POSE,不过,一定要视觉阴柔系才能适用,那些什么八字胡、粗犷男,切记,不可轻易模仿。 “中国?” “对……对啊,”还是先转移话题,我这身份不好谈,“凤美人,问你一件事哦。” “请讲。” 我视死如归地抬起头,声音扬高了八度,“你为什么不穿女装?” “……” 见她面露难色,我赶紧乘胜追击,“凤大美人啊,这点就是你的不对了,好好一个大美人,到底是经过什么刺激变成这个样子啊?唉~往事不堪回首,忘了也罢,你为何要折磨自己呢?瞧你这么一副美人胚的样,千万别把自己的一辈子给毁这上面了。来来来,为了让你重新回归身为女性同胞的乐园,我可是做好了充分万全的准备。” 说着我从随身带来的包袱里拿出一件大家都很熟悉的东西,没错,你们猜对了!就是这个大名鼎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影蓝】。 023:平胸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凤未眠确实、应该、一定是抖了一下。睍莼璩伤 这就对了,这是变装癖患者的常见症状,我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看看,怎么样?这件衣服很配你的个人风格吧?我就知道你会喜欢,”我起身,轻轻地捻着轻飘飘的【影蓝】向她靠近:“试试看?” “贝姑娘,我想你一定是有点误会,我是一个男的。” “我看你确实病得不轻,唉~~~你不要激动,就那么一下子,试了你就会知道的,男人都是臭烘烘的,又粗鲁又恶劣,一点意思也没有,哪像我们女孩子啊,多么的小鸟依人、多么的柔情似水、多么的自由自在……” 我知道我现在的表情一定跟拐卖无知少女的怪大叔一样恐怖骇人,但是……我牺牲这么多,还不是为了凤未眠这个小丫头片子,算了算了,解决完这一桩子破事,我得赶紧去找那些衣服。谁叫我为人善良、助人为乐呢?(忧子插花:可冉你不要侮辱这八个字……) 碍手碍脚的裙边又一次纠结我的脚,我还没有碰到凤未眠一个手指头呢!就呈‘完美’的狗爬式笔直地投入了大地母亲的怀抱。 呜呜!我的鼻子,这次凤未眠可没有那么好心地拉我一把,她甚至拖着椅子往后退了一步,生怕我弄脏她的衣服。 我愤怒了!我的小宇宙终于惊天动地地爆发了!好吧!凤未眠,我要让你见识见识一下恶女发威的杀伤力! “哐锵——”一声,我连鼻子都没有揉,直接爬起,手中的【影蓝】在我的糟蹋之下变得有些皱巴巴的,不过,这丝毫没有影响我此刻要恶整凤未眠的决心! “你!给我站起来!”手指一挥,直直地指向眼前这个令我无比火大的美人。 “你疯了?” 我狠狠地把【影蓝】往地上一扔,上前掐住她的手臂,把她给拖了起来,“我不想跟你浪费时间,你最好马上给我把那件衣服穿好!” 原本好闻得不得了的清香在这种气氛之下只会让我感到更加郁闷和烦躁,我往她脖子上一抹,她冰凉冰凉的体温使我愣了一下,我恶劣地刮了刮她漂亮耀眼的锁骨,“怎么不说话?别以为你救了我一次我就会怕你,也不要妄想以你这种变装癖的特殊之处让我感到愧疚和同情,你快去给我穿!!!” 她的眸似乎能够看穿我所有的心事,亮晶晶如葡萄一般,触感极好的面纱掩住她的鼻翼与唇边,却掩不住她身上散发着的恬静气息,“你好像醉了。” “醉你的头!”我的脸正在发烫,还有耳根子更是软得吓人。 上帝啊!你可不要告诉我一穿我就变成蕾丝边了,虽然对方是一个绝世大美人,我也不想就这么告别我人生之中那些未知的帅哥美男们。 嫩白的手指捡起【影蓝】,波浪形的裙摆轻轻飘逸,华美的衣带更是如雾如云,凤未眠轻轻一勾,脸色有些异常,“落痕宫的【影蓝】!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 “你管它是怎么来的,反正我是不可能偷东西,你不穿那我来动身了啊!”说着我欺身而上,先是扒开她身上那套蕴含清新韵味的男装。 她的手按上我的,“不要这样。” “你放手啦!”我大力一甩,把她推到在竹椅上,双手急切地一扯,面纱落地了。 “你要霸王硬上弓?”她蹙了蹙眉,眼睛里却满是笑意。 给了她一个白眼,我就不信我制服不了这么个十九岁的变装癖患者,捡起旁边的【影蓝】,快速地帮她套好,然后我埋下头,开始系衣带。 TNND,这可是我贝可冉第一次伺候人,好吧好吧!美死你! 当我系到衣襟上面的别致盘扣时,凤未眠笑得更欢了。 清幽的声音里面夹杂着几分戏弄:“你就不觉得有点不对劲吗?” “有什么不对劲?你这不是好好的吗?” 她握住我的手,然后扬起笑容,往她衣襟上一按。 我开始还是莫名其妙,接着脸色一变,冒充锅底,彻底黑了。 啊啊啊!!!谁能告诉我……为什么……她的胸跟搓衣板没有任何差别?! 024:王爷 “你……你……”我被这么一惊吓得连话都说不齐整了,不可思议地傻看着她,哦不!现在应该是【他】了!我闭着眼睛,攒足了吃奶的劲儿,重重地再次摸了摸他的胸口。睍莼璩伤碍于我还是个百分百正宗的黄花大闺女,下面那什么就免了…… 平的!平得不能再平的!OH DY GAGA!老天你要整死我啊?!居然……真的……是……一个男的!妈妈咪啊!怎么会有长得比我还漂亮那么一千倍的男人啊!!!比泰国人妖还逼真呢! 凤未眠那厮眯了眯凤眼,笑得云淡风轻,却拥有秒杀一片菲林的无敌魅力:“贝姑娘,摸完了吗?” “呃……算是完了吧。”我讪讪地缩回手,正考虑需不需要把他身上的那件【影蓝】剥下来时,那家伙已经优雅地起身向那小窗口抒情去了。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悲伤的语气如濒死的蝴蝶,寻不回落英那丝芳香,在迷雾之中停留迂回,徘徊不前,丝丝沁骨的哀愁如一尾温婉的鱼,在相思之湖漫无边际地漂游着,等待另一尾鱼儿的邂逅,然而,沧桑的岁月不给予世间万物任何祈望,残忍的现实打破了这可怜的幻想,只有孤单,没有相遇。 我听得心中一抽一抽跟肥妞抽脂一样窝囊,心里干巴巴的难受,不得不承认,凤未眠这个泰国人妖比我吟的更加绝妙,简直可以称得上是无与伦比。 “凤美人……公……公子,你这算不算侵权啊?你那词是我的。” 虽然我也是从李清照奶奶那里COPY过来的…… “贝姑娘,你这首词甚妙,不知其名为何?” 不妙才奇怪呢! “噢,没有名字,只有词牌名——一剪梅。” 他还穿着那件【影蓝】,一颦一笑,恍若遗世独立的倾宇宙佳人:“把后面那阕唱与我听如何?” 刚刚那逼别人穿女装的事情估计就这么被这狐狸一样的家伙给记恨一辈子了,现在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我可不能再出什么岔子,所以……算了,我忍!不就是吟几句词嘛!算个P啊! “好吧,那可冉就献丑了。”为了适时地让凤未眠凤大人妖改变一下刚刚我所恶搞出来的反面形象,我身姿袅袅地施了一礼,寒呐,再来块熏死人不偿命的手绢,搭上个献媚的公式化微笑,那我就跟那什么妓院里面的老鸨没什么区别了。 “可、冉……不错。” 还需要你说,这可是我那爸妈翻烂了十二本词典外加询问了N个亲戚邻居才想出来的。 “咳咳,”我很大腕地干咳了两声,尔后对老天爷扔了两颗卫生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公子!公子!凌王爷驾到!”寒陌那小姑娘风风火火地冲到门口,一见我也在里面,稍愣下神,“咦?贝姑娘,我家公子呢?” 是,你家公子……可把我害惨了!没想到这公子还真是一真公子!我的脸面啊!丢人丢到西伯利亚去了! 我回首寻找那人,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进了内室,呵!一定是换衣服去了!如果这女装被寒陌看到……啧啧…… “王爷?”一袭蓝影映入眼帘,啥!我眼花?幻觉?还是在做梦?他怎么还穿着【影蓝】呐?不怕羞的! 凤未眠自动无视掉丢了下巴的我,话是对着寒陌说的,“让墨逝在正厅等候,我稍刻即来。” “是,”寒陌也是瞪大了一双杏眼,足足呆了超过5秒,公……公子,您这是……” “下去吧。别让墨逝等急了。” 寒陌有点不甘心地多看了几眼,才一溜小跑往外边去了。 嗯哼?!王爷……墨逝?!我想起来了,在泊英居里面那几个大老粗曾经说过什么忆薰的色绝天下四美男的!其中就有一个叫什么王爷的! 难道他们说的王爷就是这个凌王爷——墨逝? 我有点无语了,啧……这王爷和皇上的爸妈还真是怪异,一个叫圣殇帝,王爷就来个墨逝。又是殇又是逝的,这不咒人死么这是! 凤未眠也不避嫌,美人换衣怎么连个屏风也没有,当着我这么个大黄花的面就脱下【影蓝】穿上了另一件色调偏淡的云纹长袖袍,依旧是飘逸的衣带,墨黑的长发也不见梳理,发尾又是那一根红丝绳,几颗小巧的檀木珠在腰间荡来荡去。 他正在系盘扣,眼也没扫我一下:“可冉,一起去么?” “啊?” 025:郡主 “刚刚听到寒陌提起墨逝,你……愣神了,”他认真地看着我,眼底温润四溢,“你喜欢凌王爷凌墨逝?” “呸!我到这忆薰破地来就见过你这么一个长得还像样的人妖,怎么可能喜欢那老头子王爷?” 凤未眠又笑了一下,所以我很傻地又呆了一下。睍莼璩伤 “你怎么说墨逝是老头子?他今年尚未满十八岁。” 又一个大春雷啊!雷得我外焦内嫩,王爷未满十八岁?!居然是未成年?还比我小一岁?! “……- -!” “呵呵……”凤大人妖掩唇而笑,透白的脸让我联想到一句超级烂俗的广告词:白里透红,与众不同。 “辟啦——” 我这还沉迷于凤大人妖的笑容之中,冷不防一把长剑斜里刺来,差一点儿就送我上了西天。 “凤哥哥,她是谁?”一个娇蛮的女声刺入我的耳膜。 “墨珊……” 来人是一个大约十六、七岁的少女,一身活泼的草绿却也显得格外的惬意,纤细的腰系着一根绣着凤凰的穗带,长长的流苏又为她增添了几分妩媚与俏皮,不过,我可不喜欢她那双娇蛮凌人的眼睛,冷冰冰的,似乎要把我生吞活剥了一样。 凤未眠应道,“这是才女贝可冉姑娘。噢,可冉,这位是玉祈郡主凌墨珊。” 玉祈郡主?哇噻~!这名字还真是俗得有个性!不过……为什么她的名字和凌墨逝的名字差不多呢?看来皇帝老爹以及他的一干小妾们的取名水平有待加强啊~ “喂!你怎么见着我都不行礼的?有没有规矩?” “你的剑差点送我上西天了,你居然还要我向你行礼?!我贝可冉不拜天不百地,不跪爹来不跪娘,你算哪个菜市场上的哪个大妈手中的哪根葱啊?”我怒极,咆哮了,“还一进门就凤哥哥的,恶心……你也不嫌肉麻!” “你……你……你!”一根纤纤玉指愤怒地朝我指指点点。 “你什么你!到底有几个你?还有……”我拽住她的手指头‘轻柔’地一推,“懂点礼貌,不要指指点点,堂堂郡主,成何体统?!” 那丫头一见口头上难以占上风,立即改变了策略,变身小小鸟跑过去依人了,“呜呜呜……凤哥哥,你家的小丫鬟都在欺负我!” 凤大人妖莹白无暇的脸上一片静默,卷翘的睫毛下的眼眸依旧氤氲着白莲般高贵脱俗的悠然,仿佛没听到那位娇蛮郡主的话。 个性啊!不畏权贵的个性啊! “凤未眠!你这个大坏蛋!我恨死你了!你眼中到底有没有我啊?你怎么可以这么无情?我已经向爹爹说过了,他已经同意了我们两个之间的亲事,就等你上门来提亲。凤哥哥……为什么?让我陪着你不好吗?” “呵欠——”我揉了下酸酸的眼睛,“凤美人,我困了,得回去补回笼觉了,你还有什么事没有?” 那个玉祈郡主说得那是天花乱坠,大有四马奔腾之势,听到我打呵欠的声音立马瞪了过来,“走!快走!你留在这里多碍眼!一个丫鬟怎么不知道向寒陌、炎阡她们两个多学习学习?哼!” “可冉不是丫鬟,墨珊,还不向贝姑娘赔礼道歉?” 凤未眠这人可是怪到骨子里去了,怎么对待自己的FANS都是这副冷冰冰的样子? “凤哥哥!”玉祈郡主娇嗔着,还大幅度地摇晃着凤未眠的手臂,撒着娇,“我不要!谁叫她这么不懂规矩?” “规矩是什么?规矩还不是人定的?你有什么凭证来说明我不懂规矩呢?”我也较真了,双手一叉,异常冷静地看着那丫头。 “就凭你不专心听我说话,你……你破了我的规矩!你还敢嘴硬?!” 望着眼前这位理直气壮的郡主,我不由地轻笑起来。 恶俗到让人想吐的人呐~一看就知道是万恶的女配啊~成不了什么大气候啊~ 026:口水 凤未眠没有说话,沉默着独自走了出去,孤傲的身影飘移、不染一丝红尘。睍莼璩伤 “啧!他走了,你还要不要吵?”我翘着二郎腿,不以为然地瞟了玉祈郡主一眼。 “管你什么事?要你多嘴!”她凶巴巴地跺了一下脚,气呼呼地追了出去,“凤哥哥!凤哥哥!” 寒陌静静地跪在门口,有些害怕地死低着头,“公子……对不起……” 凤未眠冷起血来比鳄鱼还恐怖,衣袖一甩,也不见有什么恼怒的面部表情变化,直接就走开了。 那个郡主看了一眼跪得瑟瑟发抖的寒陌,估计那点儿仅存的良心终于觉察了,焉巴焉巴的小脸苦得跟苦瓜王似的,“寒陌,都怪我啦!对不起,害你被凤哥哥罚了!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寒陌,你不要通报那什么王爷去了吗?怎么跟她搭上关系了?”我上前欲扶起寒陌,却被她闪开了。刚刚伸出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我的脸都有点过不去了,那个可恶的玉祈郡主十分卑鄙地在那里落井下石。 “哼!还以为你自己是谁呢!不就是有点儿墨水嘛,以为这样就可以勾搭上我的凤哥哥了吗?你想都不要想!” 我自信地双手环胸,闪出一个甜而不腻的娇俏微笑,“那又怎么样?总比你这种连点儿墨水都没有的好!” “你这个下贱东西!” 我欣赏着她气成猪肝色的脸,施施然地回答道,“往往词穷理亏的人都喜欢用这招,这就叫狗急跳墙。我还真是不得不赞扬一下郡主小姐你的应变能力啊!不过……怎么就这么俗套呢?你身为郡主的仪范哪去了?” “我还轮不到你这个下贱的狗东西来教训!”这位郡主或许真是被我说中了——狗急跳墙。连什么风度、礼仪、体统的都忘得一干二净了,袖子一捞,裤脚一扯,腰带一挽,气冲冲地扑了上来。 我灵巧地往左一闪,轻轻击中她的穴道,“怎么这会儿连衣衫跟发型都乱了?欸~~~歹命啊!还是让我这个东西为你这个不是东西的郡主大小姐整理整理吧!” 寒陌也被我这样子吓了一大跳,却又不敢违背凤未眠的命令,只好跪在那里眼睁睁地看着我得意的笑脸。 “贝姑娘!你莫乱了规矩!” “死丫头,不是让你叫姐姐的吗?!怎么这么快就忘记了!等等看我不挠死你!”我哼哼,然后把注意力集中在眼前这位故作镇定的郡主身上。 “你……你最好快点解开我的穴道,要是让凤哥哥知道了……他一定会把你剁成肉酱!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快点啊!” 这一番话那是超级搞笑啊!有点儿那少林和尚劝浪子回头的味道!还有那句肉酱,我差点给笑抽了!光是想象一下那柔弱的凤大人妖疯狂砍着人肉的画面……欸……有够无厘头的。我看也只有这位草包郡主才能想出这种东西,这狗血画面,搁我那跟凤未眠长得*不离十的魔女羽泽忧身上,我绝对不会觉得有任何不妥! “凭什么你说让我解开我就解开?你不是很厉害么?有本事自己动手冲开穴道啊!”慢悠悠地抿了一口凤未眠这屋上等的毛尖,我可是乐得悠闲。 “可冉,你这是在干什么?” “噗——”这家伙神出鬼没得跟只幽灵似的,吓得我一口气没缓过来,上好的茶啊!呛了我一口。 “凤哥哥!这个坏心的小丫鬟竟然捉弄我!呜呜……好难过哦!你快帮我解开了,我全身都好麻好酸喔!”嗲声嗲气的语调加上拼命眨巴的大眼睛,绝对够煽情! 凤未眠的长发如华贵的锦缎,发丝扫过我的眉角与鼻翼,弄得我很不合时宜地打了大喷嚏,然后……你应该可以猜想得到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哇吼吼!我的口水……对,那是口水没错,喷到了凤大美人的头发上,其中还有几片孤零零的茶叶…… 027:卷发 原本柔顺完美的青丝,沾上了我的几丝银色的口水,这气氛……这画面……这场景……这突发事件……好诡异啊!哇吼!怎么办?算了,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坚持不动,敌激动,我淡定,以不变应万变,方为王道! “你……”还是这位恶俗郡主您厉害,先开口了,不过……您不要才冒出一个字就晕啊! “郡主!”见势不妙,我们的碉堡同学——寒陌也顾不得那么多,直接爬了起来,起来时还趔趄了一下,小腿一迈开,以惊人的速度直奔凤未眠,“公子!你不要紧吧?” 我黑线了,不就是一点点点点口水么?那不成还要命了?! 依旧清幽如水的嗓音,仿佛即使泰山崩于前,也不会有丝毫的改变。睍莼璩伤 “我没什么,你先把郡主扶入厢房,让炎阡过来。” “公子……”寒墨似乎很不放心地又叫一遍,苍白的脸直直地盯着他,“公子……你真的没有事?” “寒陌。” 什么情形?我围观。 “是。寒陌知道了,”点头,吃力地搀起跟死猪没什么差别的郡主,寒陌往心虚的我看了一眼,嘴巴一张一合。 贝姑娘,帮忙照顾一下我家公子…… I 服了ME,连这种高难度的唇语我都能看懂!可是……寒陌,你不会这么残忍吧?你家公子一看就知道是个伪善的腹黑极品男啊!我会死得连尸体都找不到的! 在我哀求的眼神攻势之下,寒陌还是……走了……那个死没良心的啊! 我欲语泪先流,我无语向青天,我凭轩涕泗流,我举杯高明月,我此情无计可消除…… 等等!凤未眠怎么没动静了?不叫的狗更恐怖嗄! 小女子敢做敢当!我还怕什么吗?!哼~脑袋掉了也不过碗大一个疤。 “好吧!你头发上的口水是我不小心吐的,要杀要剐随你便,你可千万别不吭声,这种沉默的睡狮感我可承受不起。而且就凭你这副小身板……睡狮这伟大形象也不是很适合你,喂?!你怎么了?!” 是的,我这一十九岁的光荣人生、这个一个二十一世纪绝顶聪明的恶女、这个个极度腹黑的妖孽、这个……(后面凡是褒义词的都暂时无视掉)……我见过晕车的、晕船的、晕灰机的、晕啥子板车、自行车、面包车等等东西的人……今天还真是让我开了眼界!原来……这世界上还有晕口水的怪胎! “凤未眠!你不要装死啊!”我瞎吼了两句见他一点儿是人该有的反应都没有,只好直接给他拖房间里了。 别看这小子表面长得柔柔弱弱、绝世小受的羽毛样,其实重得要死!万一将来我会落得个心肌梗塞之类的毛病,一定跟他这历史性、里程碑的一压有严重直接的关系。 昏迷过去的凤未眠看起来更加充满魅惑,纯粹干净到极致的美,不需要任何附加的修饰,华丽、嗜美、纯净、澄莹…… 我迅速地别过头去,欸……我可不想成为乘机揩油的女花痴。 手边的触感那么清晰——是这家伙的长发,为什么?这头发绝对可以去做飘柔的广告!为什么我就没有这么好的发质?! 一抹邪恶的女王笑容在我的唇瓣边绽开,对,这是我的招牌腹黑微笑。 接下来呢,凤未眠,就让我来为你做一些快乐的事情吧! 毕竟你会晕过去也有我的责任,那么……为了赔偿,我给你一个全新的、时尚的、包你满意新新发型! 那就是——烫卷发!!! 028:秘密 烧得媲美燎原之势的炉火、锋利得可以当镜子使的剪刀、几块破布做成的理发手套,还有……一把大得吓死人的火钳!刚刚从寒陌那里抢来这东西还费了我九牛二虎之力呢!要不是那句‘寒陌,你的东西就是我贝可冉的东西,而我贝可冉的东西还是我贝可冉的东西’让她小小地SHOCK了一下,我这会儿估摸着还得奔集市一趟,而按我平时的经验来看,这个破医圣居,如果没有寒陌她们带路,我必定会在转悠中寿终正寝,咳咳……有点扯远了,咱们接着继续现在这个话题,很好,卷发工程正式开始。睍莼璩伤 这个时候,我还是得夸夸我自己,贝可冉啊!这世界上没有你敢做的,只有你想不到的啊! 把火钳伸入炉火中干烧了很久,直到那火钳由黑变红,我才满意地戴上手套把它拿了出来。 谢天谢地,如果这个时候凤未眠没有晕倒的话,我是不可能有这么顺利的,说到底,孟子说得对,天时、地利、人和,一个也不能缺啊! 凤未眠此刻正沉沉地平躺在清雅的金丝楠木床上,长而飘逸的头发被我辛辛苦苦地拽好后,垂至木椅上,散发着奇异的光泽。 我首先捻起一缕发丝,红亮的火钳才刚刚搁上去,一股子难闻的焦味立即钻入了我的鼻端,不妙!一定是没有弄湿的缘故!再来! 打了一脸盆的清水,我打湿了他的头发,进行第二次的尝试。 百折不挠,锲而不舍,伟大的雷锋叔叔的钉子精神! 哎呀……又烧焦了,角度不对!我再来! …… 烫反了,剪掉,我再来! …… 不怎么的卷,违背了我个人的审美观,重新来过! 人家S。H。E都鼓励我们要重新来过呢!那首《I 来过》里面唱:I 来过,来得那么神那么美,欢呼着从我人生狠狠碾过…… 我一边哼着调子,一边挥舞着手中的火钳,对凤未眠的头发进行新一轮的改造。 “喂!你在干什么?公子!!!” 檀木的雕花大门被人大力推开,站在门口的炎阡一脸火大地死瞪着我,然后二话不说,冲过来把我撂到一旁,跪在地上傻傻地看着地上散落的发丝,嘴里不知道在喃喃地念着什么东西。 僵直地身体以一种该死的缓慢速度转过来,清丽的小脸上带着‘闲人勿近’的冷气,纤纤玉指颤抖着,哆嗦着,最后还是坚定不移地指向了大门。 “贝——可——冉,你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快点滚!我不想再看见你,下一次被我碰见……”如同来自于地狱之中的幽灵,那眼神怨念得连我都想大叫一声好,“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什么死法……随你选。” 我慵懒地伸了个懒腰,随手勾起那把大火钳,“那我选择老死可不可以呀?” “哼~!跟我耍嘴皮子可没用!且不论你是否有这个本事出得了医圣居的门,即使今日你能够出去,下场也不会好过!竟敢对我们的忆薰色绝天下四美人之首、当今武林盟主、人人赞不绝口的忆薰医圣——凤公子不敬!你简直就是活腻味了!” 哟西……我说当初听到‘凤未眠’这三个字怎这么耳熟呢!原来他就是忆薰的大腕儿啊!啧啧……长见识了。 “啪啪——”我笑着给予她掌声鼓励,然后不卑不亢、不紧不慢地说道,“好厉害哦!在名字前面加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觉得绕口吗?!说到底不就是长得像人妖、武功如莽夫、又会点吊儿郎当的抓药本事嘛!这算什么,我还是忆薰最有名的人见人怕、花见花败、鬼见鬼闪、棺材装了都得吐出来的绝版恶女加御姐呢!切……人比人,比死人,知不知道?!我为人向来很低调的,后面的那些荣誉啊奖状啊什么的就不予赘述勒!” 她愤愤地骂了一句,“不要脸!” “炎阡,”我神秘地笑了一笑,“我知道你的秘密哦!” “……”警告、不屑、无视以及摆明不相信的混合眼神。 我打了一个响指,“恩呢,我知道……你、喜、欢……凤、未、眠。” 029:大腕 接下里我很成功地欣赏了一道华美的真人版走马灯变幻五种流光溢彩的绚烂颜色,红的——害羞,青的——愤怒,黑的——尴尬,绿的——郁闷,白的——恐惧。睍莼璩伤 这变幻之速度,表情之丰富,颜色之炫亮,都让我自叹弗如啊! “噌——”的一声,拔剑出鞘,凤未眠的宝贝头发都顾不上了,寒气四溢的剑锋霹雳般向我砍来,“贝、可、冉,你给我闭嘴!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不就是公子从小客栈里面捡来的下作贱人,或者是哪个烟花之地里面逃出来的娼妓,不想现在就死在我的剑下,就快点给我滚!” “啧,不要这么激动,世界如此美好,你却如此浮躁,不好!不好!人呐,得学得淡定一些,不就是喜欢这个P大的一件事嘛,你何必要表现得如此冲动呢?倘若是我诬陷你的话,你应该也没有这么大反应吧?!”我得意地笑,我得意地笑,笑看红尘不会老,“更何况像你这么美丽清秀、聪明机灵、忠心耿耿的如花少女一个,看上他那个人妖凤为眠还是他前辈子修来的福分呢!不要自卑哦!” 接着我又抿紧嘴唇,严肃得跟要开人大似的,“刚刚你说什么下作之类的,更不对了,人家风尘女子怎么了?人家没有那长相、那身材、那圆滑的处世态度和经过磨练的机智,人家怎么端得起这碗卖肉的金饭碗?!人家那是大智若愚的最佳表现,打个比方来说吧,你说你家这凤公子长得够骚包了吧?但是……你把他扔那勾栏院里,有哪位老鸨敢要?这冰凉若白莲,遗世而独立的淡雅气质,我看没有哪位人愿意掏腰包!” 显然炎阡这十六岁的单纯小丫头被我的一番说辞给吸引住了,连剑也没移,眼皮子都没有眨一下,“为什么呢?” 我继续装严肃,“为什么呢?这个问题问得好,问得妙,问得呱呱叫!你说这凤未眠当不了风尘女子,当个小倌应该没问题吧?但是……还是不行,他这幅仙人之貌,可没有人胆敢上去染指,所以,这种人甭看长得好,挣钱一点用也没有,还是那比较热情的女子更受欢迎吧?那一举手、那一投足、那回眸一笑百媚生、那红唇如花眼如波,岂是我们这种俗人能够学会的?那就是技巧!那就是聪慧!” “闭嘴!你竟然把我们的凤公子跟那些下作的东西相提并论!” 好吧,你强,你牛,你变脸如翻书!你浪费我口水,你侮辱我脑细胞! 急急一闪,我打算先让这冲动的娃冷静下来:“你别冲动!根据我这近来这几天关怀备至、体贴入微到偷看你们凤公子上茅房以及我纵横美男界多年以来的临草经验,我敢响当当地断定:凤未眠不喜欢你这号冲动的女人!冲动是魔鬼啊!你看你那上次受到批评了吧!人家一看就是喜欢温柔如水的那种!” “哪又如何?”炎阡冷哼一声,“贝可冉,你若是还想留下这条命,就安安分分地在这里待着,我们公子……不是你招惹得起的人物。” “世事难料,你又怎么知道我不会是他的style?”轻轻挑眉,我不禁莞尔。 “卑鄙!” “喂喂喂,我只是说了一句话而已,这也叫卑鄙?!” 她淡淡地瞄我一眼,终是整整仪容,缓缓地走了出去,只抛下了一句话:“你……会后悔的。” 这句话像是一把锐利的小刀,深深地扎入我的心中,说不清楚心底究竟是什么感觉,我有些慌张地追了出去。 “你们公子究竟是什么人?” 艳阳下的炎阡凝视着我,眼中满是刺目的骄傲与自豪:“这个世界上,估计也只有你不知道公子的身份了。” 哇?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那个凤大人妖果真很大腕? “也罢,终究有一天你会明白,不如让我告知于你,”炎阡的表情非常虔诚,几近神圣,“我们公子凤未眠是忆薰医圣,也是当今的武林盟主,色绝天下四美人之首。” “what?!” 030:出逃 那天炎阡告诉我的事情,确实让我消化了很久。睍莼璩伤 没想到大牌中的大牌就在我的身边,我还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自从那天我给凤大人妖整了个潮人范儿的发型紧接着便被他列为拒绝往来户,到现在我都没有看到他一眼了……唉……本来就打算要个签名的…… 我现在总算是明白为什么医圣居搞得这么神秘而又高调。 因为…… 这个医圣居是忆薰所有少女少男梦想的乐园——每天都有一大堆花痴群众们在医圣居门口吵吵嚷嚷,为的就是能够一睹色绝天下四美人之首的凤未眠一眼。还好这医圣居非常之大,又运用了五行阵法,迄今没有一个人能够自己走进来的。就连凤未眠那个从小玩到大的小P孩王爷——凌墨逝,也必须在寒陌OR炎阡的带领下才能入内。 我烦躁!我悲愤!我无奈!一个现代人呆在这么一个不能上网、不能听歌、不能啃瓜子、不能看电影、不能玩游戏,甚至除了寒陌、炎阡两个女的就没有任何异性了,唯一的一个男的还长得跟女人差不多!不对,是长得比女的还漂亮很多!我要出去!我渴望自由啊啊啊~ “可冉姐姐,你不要啃手指嘛,很脏欸!” “不啃手指难道要我啃脚趾吗?” “……” 等等~!我眼睛一亮,有了,只要有寒陌在,出去就不是一个问题! “寒陌,你每天待在这破地方烦不烦啊?” “不会啊!”白皙的脸庞上洋溢着幸福与喜悦,“只要每天能够伺候公子,还能和炎阡,嗯,还有可冉姐姐你们在一起,我就觉得好开心喔!” 还真是容易满足的人…… “但是,你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帮那些人看病、还有伺候你家人妖大公子之外,就没有别的事情了,你居然不烦?” “谁说的啊!”小丫头立即反对,扳着手指乐悠悠地说,“我明明还有出恭和走路的啊!” “……”无语…… 寒陌惊异地看了看我,这才注意到我这痛不欲生的表情,还好!谢天谢地,这丫头还不是智障,还不太迟钝。 “可冉姐姐,你是否是……便秘?” “噗——” 上帝啊,摊上这么个单‘蠢’的人,你叫我怎么办呐?! “算了算了,我们来点别的话题吧。”我花了老大的劲才劝动自己无视寒陌的那一句话。 贝可冉啊……虽然你是一个恶女没错,但是……冲动是魔鬼啊! “好吧好吧!我们就说说公子吧,他的长相艳若桃花、顾盼生辉、倾国倾城、人人见而羡之,所以我们公子万般无奈,只好以纱遮面,不以真面目示人,避免引起天下烽烟四起……” “STOP!”我一拍桌子,目露凶光地制止了寒陌第一千零八次的《凤未眠美貌讲座》宣传,“寒陌,除了你家公子就没有点别的吗?这忆薰不是有四个美人么?其余的也跟我说说。” 寒陌瞪我一眼,直截了当地拒绝:“不要!那其余三个人除了凌王爷都不算什么,唯有我们的公子才是真正能够担任色绝天下美人之首的人物!” 护主心切……没办法。 “那好吧,我给你讲讲别的,今天,我们两个出去shopping吧!” “sho…sho…拼?”寒陌傻乎乎地盯着我,一头雾水的迷茫样煞是可爱,“那是什么?” 我伸出一根手指头,轻轻地摇了摇:“no!no!no !你太天真了!这可是自古以来所有女性的终极爱好啊!你居然不知道!算了,让我来告诉你什么才叫作潮流,什么叫做fashion!寒陌,跟我走吧!“ 她舔了舔舌头,“不要……我要伺候公子。” “拜托!这又不会影响你伺候你家公子,我们玩我们的!好啊,如果你不玩,我现在就去找炎阡,我看她可比你好玩多了!” “不要!我玩!我玩!” 乖乖小寒陌,这可是你说的哦!嘿嘿……出逃计划,成功!!! 031:男装 一袭蓝衫如云笼烟,墨黑青丝飞扬似鸿,淡色玉带拘不住欲飞的丝丝青云,浅浅唇色掩不住欲绽的点点笑意,星眸轻眯,手执一柄儒雅的百折扇,腰系玄色的玉佩,我学着凤未眠的步子,优雅地挥着扇子,浅笑而来。睍莼璩伤 “贝……公子,”做书童打扮的寒陌似乎还不太适应这种粗鲁的男子装束,一路都在扶她那顶帽子。 不过……唯一值得欣慰的是,她很应景地唤了我一声公子,没有破坏我在这大街少妇、少女眼中玉树临风的俊男形象。 “哦?小陌唤我,所为何事?” “扑哧——”她不停地扇着风,“哎哟……笑死我了!” 我有手肘子捅了捅她,然后对她咬耳朵:“不许笑!我的形象没了啦!你再笑我把你扔妓院里去哦!” 听我这么说,她的笑意见缓。 “好了,公子,你不是说我们出来逛街的么?我怎么只看到你对那些女孩子抛媚眼了?!” “唉……你还小,不能明白的,”我幽幽地叹了一口气,适时地向街头那个卖猪肉的大婶眨了眨眼睛,“这街上的少女们都需要心灵的抚慰,我这是牺牲自我。唉……所谓君子,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可惜……你并不是一介君子,所以,就不需要如此牺牲了。” “寒陌……”我意识到这低沉的声音不可能出自可爱的寒陌之口,立即充满警觉地抬起头,正好对上一张相貌堂堂的脸,“你是谁?!” 那人跟我一样,也握着一把百折扇,白衣飘飘地特别臭屁,“小姐可否先告知在下芳名?” 我头一扬,斜眼看他,”没名没姓,没爹没娘,只好随天随地,故名为——天地。” “天地?小姐好名字,在下不才东雪人士人称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一支红杏出墙来,压死海棠也不悔的玉面书生——邱裘秋!”那人得意地摇着扇子。 先撇开他那俗得令人呕吐的一番介绍辞,就拿那名字来说吧! 求!求!求!啊哈哈~~~我和旁边的寒陌笑得都差点内伤。 “哎哟,那你可真是好名字啊!”我一边笑,一边拽住寒陌的衣角,生怕一不小心就摔了。 三个球更加得意了,优哉游哉地做了个请的动作:“我看小姐你仪容大方,姿态优美,想必定是大家闺秀吧?在下请小姐到那对面的贺沁楼上一聚可否?” 呃……这家伙是没有带耳朵出门吧?我刚才都说我没爹没娘了,还什么大家闺秀?! 寒陌那小丫头笑得也是一副贼兮兮的。 算了,既然别人送上门来让我整,我为什么不满足别人的要求呢?那就玩玩好了。 “不必了!”我快速地打断他的话,“因为我不是什么大家闺秀,我娘是勾栏院的老鸨,我爹是赌坊的打手,我家没有一个是做正经生意的。” 这下寒陌掩着唇笑得那叫一个花枝乱颤啊! “老鸨?打手?”三个球窘迫地擦了擦额头的汗,依旧镇定地说,“只要小姐洁身自好,家世又何必在乎别人的说辞呢?” 我再一次摇了摇头:“no!no!no!你太天真了!我也不是什么好姑娘,前阵子我还是朱大麻子家的小妾呢,因为偷人了所以被休了,而且我曾经还偷过别人的东西。昨天我娘还说我得了花柳病呢!唉……” 拿着扇子半遮面,我用余光瞄着三个球的脸色,啧啧……娜叫一个白里透红红里带黄黄里还渗着一点黑! 泫然欲泣,哽咽的语调拿捏得恰好合适:“呜呜……看公子你仪表堂堂,又是仪表人才,想必也是个光明磊落的大丈夫,不知道能不能做个善事,收了小女子呢?” 他半张着嘴,傻愣了半天,弯腰作了个揖:“在下舍下还有点急事,如若有缘,定与小姐一聚。今日就此拜别。” 说完灰溜溜地跑了,速度快如被鬼子追杀。 我骄傲地向寒陌抛了个胜利的眼神,示意她跟我学着点:“以后遇见这种众目睽睽之下就敢勾、搭良家妇女的痞子,可得动动脑筋!” “玩完了。” 冰凉的声音让我硬生生地打了个冷颤。 我突觉身子一轻,就被后面的人给抱了起来。 那双寒冷的手紧紧地揽住我的腰,寒意直冲我的头顶。 犹如梦魇般可怕的感觉…… OMG!老天爷!你就玩死我吧! 032:劫持 “喂!你是何人?竟敢劫持我家公子?!”站在一旁的寒陌大叫着。睍莼璩伤 四位身穿火红色长裙皆戴着红色面具的妙龄少女抬着一架富丽奢华的轻纱软轿从天而降,姿态优美如天鹅地落在我的面前。 而从背后抱住我的这位轻轻一笑,鼻息在我的颈间若有若无地飘逸着:“蠢女人,我们又见面了。” 我全身上下任何一个毛孔都颤栗起来了—— “洛……洛镜玄……” 冰冷的指尖在我颈边的那一块皮肤上摩挲着,尔后长袖一挥,瞬间就飞入了那架令我叹为观止的华丽软轿。 轿内的风光那是一个美啊,不过……就算现在是普罗旺斯的薰衣草花田齐齐绽放在我的眼前,我都不会感到任何一丝一丁点的开心,呜哇哇!恐怖的面具男——洛镜玄啊! “可冉姐姐!我来救你!”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寒陌与两个个红衣女子打斗的身影,娇小的,却那么坚毅。 面具男冰冷的声音如千年冰山化作的寒水:“动作快点。” “是,宫主。”守在轿门前的两个红衣大姐应了声,正欲往寒陌那边去。 我急促地叫了声:“不要!洛镜玄,你这个王八蛋想要干什么?我们可是撇清关系了啊!” 金色月牙形面具下的脸很好地隐藏住了他的表情:“我的【影蓝】可还在你那里。” “破衣服一件!还给你好了!” 话一出口,我立马后悔了,那衣服我可没有随身带着,现在拿什么还给他?! 他静静地看着我,“哪。” “那个……我……那个……我忘带了,你也知道,我这么一个柔弱女子上街,也不能什么东西都带在身边吧?你那衣服那么华美,肯定会招来贼子的觊觎,这样很不安全对不对?” “哼!”深蓝的眼眸涌动着不屑的神采。 “……那你想怎么样吧?我不喜欢别人跟我绕弯子,我这人心肠比较直,你要来就来点光明正大的,玩阴的可不行!” “喀嚓——”我听见了我下巴骨骼松动的声音。 洛镜玄!你这个乌龟王八蛋!我恨你!!! “给我乖一点,”蓝色的眸子涌动着凌厉的杀气,“我杀的人比你吃过的饭还多。” 啧……你厉害,你还会改台词了哦! 不过……大哥我们能低调一点么?毕竟杀过这么多人也是什么好炫耀的事情…… 下巴处传来的疼痛感让我叫出了声,但是……我的理智还存在! “那你吃过的饭呢?” “……” 很尴尬的对视,这哥们前辈子一定是瞎子,要不怎么瞪这么长时间都不用眨巴眼睛呢! 我可受不了……酸。 “你给我让开!你知不知道,我们家小姐是凤公子的人!”轿外寒陌的声音已经带些隐忍,甚至还搬出了凤未眠,看来一定是受伤了。 “哼……”下颌处的疼痛加剧了,洛镜玄的目光好邪气,眼角那一抹嗜血的虹影若隐若现,“谁!说!” 靠,你凭什么用这种命令的口吻逼问我啊?! 我恶狠狠地瞪回去,我偏不回答,气死你气死你气死气死你! “快说!” 天啊,疼死我了,你老这么用力我下巴骨头会断裂的! 狼一样充满血性的眼神直直地打量着我:“哼……很好,动手!这条大街……一个人也不要留。” 033:纯净 “不要!……是凤未眠。睍莼璩伤” TNND,洛镜玄你这个卑鄙无耻下流龌龊的混蛋! 那骇人的手终于松开了,湛蓝的眼睛危险地眯成两条缝:“凤未眠……难怪呢……” “难怪什么?!你听到人家凤大美人的名号就吓到了啊?!喂,快放了我家寒陌!” “扑通——”寒陌被摁倒在地,倔强的眼睛满是关切地射向我这边,“可冉姐姐,你怎么样?你还好吧?” 眼角湿漉漉的,我不经意间吸了下鼻水:“寒陌,我没有事,你呢?有没有受伤?!” “哼~!她背部中了三刀,腹部也受了一掌,不死已经是大幸了。”红衣女子冷哼着。 “凤未眠的人……”细长的指节轻叩着豪华舒适的座椅,洛镜玄看向奄奄一息的寒陌,那傲然的神情,仿佛是能够决定别人生死的阎罗。 寒陌挣扎着,眼睛是那么决然,透着灿烂的自信与骄傲:“幽篁御使、寒陌。” “洛镜玄,连这么个才十六岁的少女都要残害?!你还有没有一点人性一点道德一点素养一点文明一点做人起码的精神以及气节?!你怎么着也得有点对得起这忆薰百姓的光辉事迹吧?杀了人不觉得羞耻,你还敢拿出来屁颠屁颠地炫耀,你……我……活该我当初在浴池里面扒了你的——” ‘裤子’两字还没有说出口,就被他给*了,有力的手掌捂住我的唇,一只手提着我腰间的玉带,然后往上腾起,直冲轿顶,五色罗帐迤逦四开,一道劲风迎面扑来 ,轻烟氤氲而起,凌厉之气肆意而至。 飘零的妖异白色花瓣谢落一地暗雪,层层繁复的纯白轻纱在空中飞舞着,淡淡的香气迷蒙清幽,冰蓝色的人影飘然落地,足尖浅然一旋,优雅得不似凡人。 纯净剔透的眼眸琉璃般光华流转,纤柔又不失华贵,冰蓝的面纱笼罩住那片惊鸿之颜,却更增几分神秘与独特,但是……请让我们自动忽略那一头后现代野兽风格的卷毛。 凤欧巴,我知道错了…… 旁边的娇俏少女手执一柄艳丽的火红鎏金油纸伞,遮住那一片傲人的魅颜,行动间环佩轻响,金色的花边妩媚绽放,如同嗜血的幽灵绽开了娇艳的笑颜。 这种气场!这种架势!这种打扮!so cool ! “哼……”腰间的手略一用力,我立刻疼得哇哇叫,那厮的语气如生铁般砸在我的心口,“你……喜欢他…” “喜欢你个头!你才喜欢他!你会喜欢这么个比你长得还漂亮的男的吗?”我呲牙咧嘴,却怎么也逃不开他的铁腕。 “当然不会。” “那你还吵个P!” “因为我男的。” “……” ……你冷! “公子。”寒陌奋力一拼,决绝地挣脱了那两个红衣女子的束缚。 炎阡双手一挥,大红的伞斜飞出去,迸发出几道金色的光芒,两名女子一不留神,被狠狠地击中倒地。 “洛宫主大驾光临呢……这些小货色也敢欺负我们幽篁御使?“ 炎阡的眼神如一块难以融化的寒冰,又似锐利的剑锋,手儿一摇,那柄油纸伞又回到了她的手中,她侧身向左,轻轻地向下弯90?腰,态度谦卑:“公子,如何处置?” “把寒陌带回去。”凤未眠的目光是那么澄澈纯净,纯粹得不似人间之物。 “遵命。” 寒陌的额头上满是细密的汗珠,唇色发白,看了直叫人心疼:“公子……可……可冉……” “我知道。” 冷寂的眼神与我身后的洛镜玄的目光纠缠在一起,擦出砰砰砰的热烈火花。 “你,放开她。” 034:坠落 妖冶不羁的银白色长发在我肩窝处扫来扫去,冰冷的金色面具抵在我的头发上,腰间的双手缩紧,洛镜玄很欠扁的回了一句。睍莼璩伤 “凭什么…” “什么什么什么凭什么?!你这个变态的面具男不会是因为害怕才故意问得这么欠扁吧?!你可是堂堂落痕宫的小小柔弱公主呢!” “蠢女人!”狠绝地扳过我的下颌,如海洋般深不见底的眼睛暗潮汹涌,血淋淋的杀机毕现,“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我的耐心!” “啧,你想怎么样吧你!这么无趣的人生没有一点儿挑战还叫作人生么?!” “很好,你很成功地惹怒了我。” 没有任何预兆的,洛镜玄……他……TNND……松手了! 我拉高声音,压住恐惧,拼命地尖叫了一句:“凤未眠!救……救我啊!” “你妄想!”洛镜玄惬意地欣赏着我双手死死抓住树干的困窘样。 冰蓝色的身影忽的一晃,如蝶般飞来,眼看就要揽住我正欲下落的身子,那个断子绝孙的洛镜玄拔出长剑,直直地朝凤未眠刺来。 两具身影纠缠在一起,一个身法飘逸灵落、轻快如燕,另一个凌厉雷速、翩若蛟龙,蓝白相舞,简直就是一场华丽丽的视觉盛宴。 可惜……现在才不是什么值得欣赏的好时段,我要摔下去了嗷嗷! 粗糙的树皮被我抓住了一道狼藉的印痕,我感觉在指甲钝钝地疼痛,还有下巴处的酸痛,一起涌上心头,一滴冷冷的液体滑落腮边。 贝可冉,你这个白痴真够没用的!人家寒陌被刺成蜂窝煤都没流一滴眼泪,你哭什么哭! MD,人不救我我自救! 那两个武痴还在纠结,我吃力地使劲抓住树皮,双腿蜷起,死死地勾住树干,然后腾出一只手摸着颈边的衣服,狠狠一扯,呜……撕不开! 都怪我选的这件衣服忒上品了!老板可是拍着胸膛对我保证三年都洗不烂的,算了……改变战地,我转向头顶,摸到了系着长发的发带,然后猛力扯开,飞快地抽出,把我的手腕和树干绑在一起。 呼……干得漂亮! 现在总算脱离生命危险期了,再来观看一下那两个白痴的打斗吧! 凤未眠腾空而起,双手自腰间往外一划,无数朵眩目的粉色花瓣如密密麻麻的飞虫从他的袖间飞去,齐齐地刺向洛镜玄。 那些花瓣就像最华丽的暗器,柔软的边沿轻轻一擦,不管什么东西,都粉身碎骨,很美丽地死在飘落的花瓣之中,一曲最绚丽的死亡之曲奏响在耳边。 搞什么飞机!凤未眠……你还真是非一般王子病,连打个架都要弄得跟跳舞似的,纯粹是引诱我们这些定力不高的妙龄少女!还乱扔花瓣,你……你污染环境,居委会大妈,快出来罚五十人民币! 而洛镜玄这人更是让我明白了一句话:没有最BT,只有更BT。 他的指尖轻轻地擦拭着那把冷剑的边沿,只一句‘没用的东西’把很光荣地把那把剑给抛弃了。 指尖如同音乐家的指挥棒,跳跃了几下,便抓住一个红衣大姐姐递来的弓箭。 雕刻着骷髅头的缀羽金黄长箭,垂下银色的薄叶片,大红的铁弓大气而又华贵。 长弓被拉成满月的弧线,搭箭上弓,瞄准绝代风华的那个美人儿。 “等等!!!你们两个不要打了!凤未眠,就你这个决战速度,一百个贝可冉都给摔死了!你是乌龟转世啊你!?还有你这个面具男,上次的事情不是完了嘛,你那四个小妾打伤了我们美丽娇俏的寒陌这事我也就这么算了——” “闭嘴!”洛镜玄回头狠狠地扫了我一眼,寒意顿生。 肯定是因为我一针见血了…… “我的事情不要你管,我们各走各的路!”我愤然道。 “你确定……”懒洋洋的语调带着不寻常的促狭。 “我有什么不确定的?!我确定我肯定我断定我铁定而且从此以后再也不可能否定!” 耳边突然响起了凤大人妖好听的声音,微带着几丝焦急—— “小心!” “啊——” 035:彪悍 ≯≯≯ 你学过物理吗?你知道什么叫做直线下落运动吗?你曾经尝试过飞翔的感觉吗?你自杀过吗? 你明白就好!我现在就是这种受地球伟大的地心力吸引,很快就要拥抱我亲爱的土地母亲,然后与她长久地相拥而终,最后我就会这样挂了…… “蠢女人。睍莼璩伤” 温热的怀抱霸道地搂住了我,我被紧紧地锁在他的怀中。 求生的意识使我攥住了他的衣襟,眼前一花,我再一次晕死过去。 ≯≯≯ “张嘴!” 迷迷糊糊之间感觉自己的嘴巴被撬开,然后被粗鲁地灌入了苦得让我哭爹叫娘的东西。 紧接着我这个极度憎恨吃药和打针的人就这么很戏剧化地挺尸了。 “张什么嘴?!闭嘴!” 尖利的指甲冷不防地掐入我的肌肤之中,那人冷笑着:“哼,宫主大人说了对你这种人不需要客气!” 靠,洛镜玄这个王八蛋!居然这么冷血! “啊!你轻掐点会死啊!白雪公主她后妈!”我一踢腿,手猛地一挥,那杯滚烫的东西就被我掀翻到她怀里了。 “嘶——”她吃痛地尖叫起来,濒临抓狂地冲了出去。 这位大姐胖乎乎的,长得也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虽然刚才一脸凶相,但是…怎么看都没有杀气呢!应该是一个好人无疑…… 不过,我怎么又回到这个穿越着陆点——落痕宫啦? 难道……凤大人妖没有救我? 难道……面具男洛镜玄打算一洗裤子的前辱? oh no!我翻身起床—— “喂喂喂,红衣大姐,你在哪啊?我有要事找你们宫主啊!” “手泡到了啊!” “呜呜……对不起,适才可冉以为是贼人欲行不轨,故才对红衣大姐有所不敬……” “什么?贼人?!”烂俗的红衣重现眼前。 低下头,泪水酝酿中…… 抬起头,我泪眼婆娑,眼眶发红,双手颤抖,扯着她的衣角,楚楚可怜的小鹿斑比眼神发出比萝莉乞丐还令人落泪的治愈系光圈。 “哎哟喂~~~我的命好苦哇!洛镜玄那个天杀的啊!杀了我全家、强了我家那柔弱的相公、砍了我妹妹,现在居然连我也不放过……哎呀喂!我的命咋滴这么苦哇!我家那口子啊,早知道我就跟你去了……我后悔啊!现在被好死不死地困在这地,你叫我怎么对得起你的在天之灵啊?我还是死了算了,反正我两岁就没了爹三岁没了娘……哎呀喂……” “哇靠!”她大叫一声,跳了起来:“你不会是骗我的吧?一个姑娘家怎么这么可怜?!” “哎哟喂~~我哪有这个胆儿敢骗你啊!你可是落痕宫的大角色!我第一眼见你就知道你是一个憨厚亲切的老好人!哎哟喂~~我的那口子啊!你死得好惨啊!哎哟喂……” 红衣大姐有些招架不住,忍不住掏出一块手绢儿擦起了泪水:“还有没有天理啊!没想到宫主大人居然是一个断袖!” 我朝天翻白眼中…… “哎哟喂~~大姐,那不是重点啊~!重点是我的那口子死得好惨啊!他被洛镜玄先杀后奸,再杀再奸……连一具全尸也没有啊!哎哟喂~~!” “还有没有天理啊!宫主大人,我们的落痕宫所有少女的梦想被您给摧残了啊!为什么?您变成断袖究竟为哪般啊?!”她一脸悔恨,双手不停地往自己胸口捶去,“还有没有天理啊!宫主大人啊!” 036:出头 忆薰王朝,果然很好很强大! 这位红衣大姐先是鬼哭狼嚎,紧接着扯着我狂侃她其实早就看出洛镜玄是断袖的事实,并且从多角度分析了他和落痕宫的哪个护卫有奸情…… 然后再说到洛镜玄可能暗恋落痕宫那位守门的大叔级人物,因为他有一次回来的时候多看了那个大叔几眼…… 到了最后,红衣大姐的情绪激动得不能自已,彻底爆发,疯狂地嚎叫着。睍莼璩伤 而我,已经麻木了…… “诺夏!你在干什么!”平地里一声炸雷,又一幽灵牌的姑娘轰然而至,很成功地解救我于水深火热的噪音污染与泪水攻势之中。 烂俗大姐一听来人的声音,立即胡乱地往脸上一抹,挤出一脸严肃,缓缓转过头去。 “蔷薇,你有何事?” 那个叫蔷薇的也是一身洛痕宫的招牌闷骚红衣打扮,乌黑的发际斜插一朵妖艳绽放的粉色蔷薇,倒也显得妩媚动人,一点也不会让我联想到关于烂俗之类的词眼。 “我来找你,能有什么事?宫主是怎么说的你听不明白吗?你这哭哭啼啼的在干什么?!难不成你还要学那低贱的戏子?”说罢,她意有所指地看了我一眼。 我靠!我的身份什么时候搭上戏子了?! “蔷薇,不是的……” 蔷薇妹子撇过头去,一脸冷酷;“不要多说废话了,自己去刑堂领五十大板吧。” 那个叫逸夏的烂俗大姐忍不住地抽泣起来:“我愿意领罚,我愿意……” 本来就颤抖的声音到了最后低不可闻,那种从骨子里宣泄出的哀伤缓缓地流淌。 落痕宫,为什么让人觉得如此可怕?! 回想到洛镜玄差点要捏碎我下巴时的嗜血表情,我下意识地吞了口唾沫。 不行!是我把逸夏弄成这个样子的!我可不是冷血无情的洛镜玄! “打住!”良久没有说过一句话的我不负众望地开口了,“逸夏大姐不许去!” 蔷薇惊讶地瞟了我一眼,尔后谦卑地低下头,微微颌首,“贝姑娘,这跟你没有关系,请不要插手我们落痕宫的私事。” “不好意思!本人有个怪癖,就爱管私事!”挑衅地眨了眨眼睛,我继续说道,“而且……从客观上来讲,这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也算不上是什么落痕宫内部私密事件吧?老实说,不就是哭得难看了一点嘛,你至于这么把人往死里整嘛?!” “贝姑娘,我不想跟你争论这些,这是我们落痕宫的规矩。” 我摆了摆手,示意她让我说完:“什么规矩不规矩!规矩还不就是你们那个冷血无情的宫主定下的。” 我本想多说几句,没想到蔷薇和逸夏大姐突然跪了下去—— “夏小姐。” “宫主夫人。” 嗯哼?!宫主夫人?夏小姐?啊哦~不就是那个有天下第一美女之称的夏晗菲?! 037:老乡 蔷薇与逸夏大姐恭恭敬敬地侧身站于两边,两个明眸皓齿的小丫鬟提着花纹古朴的锦盒也跟着跪了下来。睍莼璩伤 要跪你们跪,打死我都不跪! “你就是那个口才了得的歌妓贝可冉?” 柔柔一笑,我优雅大方地弯腰:“你就是那个名声斐然的美女夏晗菲?” 柔亮的长发用一根细细的丝带随意地一挽,再无任何金银玉器,娇俏的瓜子脸倒也干净清秀,别说痘痘和雀斑,连毛孔都看不见,可见皮肤多好,尤其是那双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似墨玉,长长的睫毛微微上翘,弧度如同碧空划过的一道炫亮彩虹,鼻子也是小巧型的,嘴巴撅得高高的,这个天下第一绝对出乎我的意料! 看她那身鹅黄的紧身夹袄和包裹着修长小腿的粉色裤子,最重要的是——她的左耳处钉着一枚碧绿的玉石,而右耳……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这身打扮还真是超前! “难道你也觉得我很漂亮吗?”夏晗菲把玩着自己的秀发,眼睛一眨也不眨地凝视着我。 “噢,亲爱的,”我猛地扑上去,搂住她就是一顿生猛的乱亲,“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呀!” 三秒之内,夏晗菲的三围体重身高我了如指掌…… “贝姑娘!”逸夏与蔷薇很有默契地叫了起来。 在几个人的*下,我万般无奈地离开了夏晗菲的身体。 我努力地把手伸向前,眼睛滴溜溜地挤下两滴泪珠:“千年等一回啊……是谁在耳边啊……” 夏晗菲被我吓得不轻,整个人呈石化状态:“抓住她……不要放手啊!” “许仙……许仙……”我抽泣着,鼻水一吸一吸,“不要!不要啊!” “贝姑娘……” “抓紧了!抓紧了!” 现场是一片狼藉加混乱。 “啪——”夏晗菲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抽出了一条银色的九节链,虚虚地在空中抽了两把:“不许吵!!!” 终于,所有人沉默了…… “你!贝——可——冉!不许动!” “我没有动,您请说。”我用充满爱意的眼神深情地凝视着她。 为什么?为什么?好不容易让我遇见了这么一个有故土气息的亲切小妞,你们这几个不明事理的死丫头干嘛拽着我?! 夏晗菲似乎打算把野蛮女形象进行到底,凶神恶煞地瞪着我:“贝可冉,你以后不许靠近我,还有……你也不许勾……勾……引洛镜玄!” 啥?!我……勾——引……那个面具男?! 天啊,你可别侮辱我这正常的审美观了!我宁愿死都不愿意靠近那个心狠手辣玉的移动冰箱洛镜玄! “我说夏大小姐,那是你未婚夫,你情人眼里出西施我可以理解,但请不要把你的这种观点强加在别人身上行吗?我对你家那个……算了,具体什么样你自己最清楚,未免影响你们两个人的婚姻感情,我就不多说了……”我举起右手,诚诚恳恳地强调道,“噢,亲爱的,我对你一见钟情……我的最爱就是你!~” 众人颤抖中…… 夏晗菲咬了咬手指头,乖巧的样子令人怦然心动:“可是……他似乎对你有意思。” “啊?!” “所以,为了防止万一,我打算把你杀了,然后埋在这门口的那棵树下面,那里冬暖夏凉,我也找人算过了,风水是落痕宫里面最好的,你就安心地去吧,如果你临死前还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我尽量满足你。” 我额头黑线拉三条,你见过跟受害人谈论死后应该埋在什么地方的人么?完了,BT的洛镜玄就有BT的老婆,果然是天生一对,臭味相投。 “嗯,你猜对了,我是有个小小的请求,我希望能够拉着你和你家那个洛镜玄一起死。” “贝姑娘!”蔷薇和逸夏又开始大惊小怪了。 拜托,你们两个不要一惊一乍的,很容易吓死人耶! 夏晗菲微微一笑:“很好!我满足你,等我和镜玄死了之后我们也葬在那个地方,你现在总没有什么好说的吧?” 我再次冲上前:“不不不~!我不要,菲儿~!你就是我的最爱……我不要离开你!” “蔷薇!稳住她!” 038:测试 夏晗菲是一个疯子! 我敢以我的人格证明。睍莼璩伤 是的,这么一个黑灯瞎火、夜黑风高杀人夜的时候,我被她那几个洛痕宫的小妮子用麻绳绑在了洛镜玄那面具男的寝宫外面的一棵梧桐树干上。 夏大小姐已经很明白地放话了—— 除非洛镜玄亲自解开我身上的麻绳,要不……我就这么绑在明天早晨。 我说夏晗菲小姐啊!你自己要证明洛镜玄对你的爱意,能不能不要拉我来凑个人头当炮灰啊?! 我的腰,那个酸喔!我的腿,那个痛喔!我的眼,那个花喔! “夏晗菲!!!你给我松开!”我使出了我的无敌狮吼功。 但是……效果欠佳,只有那几片树叶很应景地摇了两下。 “夏晗菲!!!我要解手啊!” “亲爱的菲儿啊,你这么绑着我究竟为哪般呀!” “贝姑娘,你还好吧?我这里有些小点心,你要不要尝尝?”逸夏提着锦盒偷偷摸摸地靠了过来,左顾右盼的表情看得我表情麻木,“宫主夫人现在已经睡下了,你别害怕。” “呜呜……红衣大姐……哎哟喂~!我的那口子啊!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我靠!我已经在这里绑了将近两个时辰了! 洛镜玄,你这王八蛋半夜三更逛窑子去了?! 逸夏尴尬地在离我半米之外放下了东西,尔后小声地叮嘱着:“贝姑娘,你不要急,平日里这个时辰,宫主应该会回来的,你就耐心地再等等吧。毕竟宫主夫人的命令,我们也不敢违抗,对不起了呵,我也得先回了。” 呃,你回去梦周公,我没有意见,可是……你这点心我够不着啊! 眼看着逸夏渐渐走远,悲剧再一次上演。 秋风习习,我很夸张地吸着呈直线下落的鼻水,闭上眼睛,拉高嗓门,大声地吼了出来。 “我站在烈烈风中,恨不能荡尽绵绵心痛。望苍天四方云动,剑在手,问天下谁是英雄……” “我站在烈烈风中,恨不能荡尽绵绵心痛。望苍天,四方云动,剑在手,问天下谁是英雄 ……” “人世间有百媚千抹,我独爱爱你那一种。伤心处别时路有谁不同,多少年恩爱匆匆葬送。我心中你最忠,悲欢共生死同。你用柔情刻骨,换我毫情天纵……” “歌倒是不错,但由你这种唱法……实在是不中听。” 我努力地仰起脖子,望向树顶,不禁地破口大骂,“面具男,你爱听不听,谁要你发表意见了啊?” “唰——”一身俐落黑纱长衣的洛镜玄翩然飞下,倨傲地斜视着我,“是菲儿把你绑在这里的。” 各位大老爷儿,LADY们,看清楚了哦!这个面具男用的是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 “你都知道了,还问个P!你的那位娇妻还真是温柔如水,啧……我大开眼界了。” “喀嚓——”我听见了我下巴哭泣的声音。 “注意一下你用的措辞。” 我现在绑着的,没有条件跟你这个虐待狂动手,你小样儿凶什么凶?! “我就这么个措辞,你爱听不听!赶紧把我送回医圣居!”我咬着牙,忍住了巨大的痛苦,一字一顿倔强地说道。 幽蓝的眼眸氤氲着寒冷的湿气,简直就像来自于地狱深处的恶魔:“再说一遍。” “再说十遍都OK。我让你赶紧送我回医圣居,你这个心灵阴暗的面具男!” 039:断袖 我信心满满地等待洛镜玄像上一次一样恶狠狠地来一句:滚。睍莼璩伤 只可惜,悲剧往往就是因为不遂人愿而产生的—— 洛镜玄缓缓地松开手,手高高地扬了起来,指尖一挥,我身上这些麻绳应声而断。 “你没有任何资格决定你的去留。好好的洗漱一下,到我房间里来。” 交代了这些东西,洛镜玄扬长而去。 洛镜玄,你今天是没有吃药就出的门吧?! 我还没来得及哀悼我逝去的自由,夏大小姐就带领着她的两大跟班走了过来,一袭鹅黄的夹袄在夜色中显得格外的美丽。 “我就知道,会是这个样子,”她哀戚地盯着我,“贝可冉,我本来是应该杀了你的。要不我就不会明白这个残酷的事实。但是……我下不了手。” “夫人,夫人,这月凉如水的,您还是睡了吧。”一个伶俐的小丫鬟搀着她,嘴甜得跟摸了蜂蜜似的。 “亲爱的,人家都被你绑了这么久,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啊?”我纠结地回望着她。 唉……夏晗菲这么一个十七岁的小丫头片子还这么喜欢多愁善感,哀花悲秋的,真是搞不懂。 “但是……我不会就这样放手的,我相信,总有一天,他会明白我的心。”人家夏大小姐俨然升级为戴望舒般的诗人,对身外之事毫不理会。 这样的表情,为什么我会觉得竟然如此忧伤呢…… 逸夏P颠P颠地跑过来,帮我提着点心送我回房间梳洗去了。 夏晗菲的那种哀戚眼神和表情让我感到从灵魂深处蔓延而出的悲哀,为什么? 只可惜……现在不是深究这些的时候,我的精力还得用在应付洛镜玄身上。 “逸夏,你们的宫主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啊?”揉着太阳穴,我打算先了解一下敌人的具体情况。 “你是说宫主大人?”逸夏慌慌张张地摇了摇头,“宫主的脾气哪是我们这些人能够摸得清楚的啊!贝姑娘,你问这些干什么?你该不会是……跟宫主夫人说的那样……你是不是对我们宫主大人有——” “啪——”我的扇子冷酷地拍上逸夏的大嘴巴,“没有!什么都没有!” “也对……还有没有天理了啊!我们宫主大人居然是个断袖!” “打住!”我无奈地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红衣大姐,你觉得我好看吗?” 青铜镜之中的我,娇小、纯净、柔弱…… 仿佛是寒风之中一朵懦弱的小白花。 逸夏愣愣地回答道:“好!贝姑娘……真的很漂亮!” “那是我漂亮,还是你们宫主夫人漂亮?” “这个……” “算了,不要说这个了,你给我说说你们宫主,今年几岁、喜欢什么……” 拿出他喜欢的东西,或许有可能打动他,让他不打我的主意。 “宫主……好像是二十有余,还有两个月就二十一了呢!至于你说的什么爱好是什么,我就不清楚了。这些东西是我们洛痕宫的门规,不能随便乱说的。” “啊?什么?!连个爱好也是洛痕宫的机密?!” “对啊,我想……估计一只有宫主夫人才知道吧。咦?贝姑娘,你到底问这些东西想干什么呢?” 我烦躁不安地揪着自己的头发:“干什么?!我还能够干什么?像我这种聪明善良的人,难道还会靠这些东西来害你们宫主吗?!如果今天不是他来招惹我,我恨不得能够躲得远远的呢!” 逸夏八卦地挤了上来:“那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还不就是你们那恶毒宫主让我死到他寝宫去!。要不那家伙还能够想出什么东西来么?” “啊!!!” 逸夏,你是看见僵尸了还是直接见鬼了? “贝姑娘……你不是骗我的吧?” 我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我脑子有毛病啊?拿这种无聊的事情骗你有趣么?唉……你说你这宫主是不是真的脑子有问题啊?” “不用怕!贝姑娘!”她豪气地拍了拍我的肩膀,“你也知道,我们宫主大人是一个断袖嘛,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只可惜,他其实不是断袖啊! 040:揭秘 夜色如墨,晕开诗意的淡痕,璀璨的亮星如同无数颗睿智的瞳眸,静静地凝视着红尘。睍莼璩伤 白色的碧纹翠烟衫外罩粉色纱衣,下搭一件同色系的百褶裙,刚刚齐腰的墨色青丝挽了个飞仙髻,其间缀着几颗小小的玉珠,我不快地提着累赘的繁复裙边,大步地迈向洛镜玄的寝宫。 门口两个侍卫见我这副怏怏不乐的样子,也没有多说什么,恭敬地弯下腰:“贝姑娘,宫主已经久候多时,您请进吧。” 我双手一叉,一只腿半卡在门槛里:“如果等等有人尖叫,你们两个会不会帮忙?” 他们面面相觑,其中一个较为沉稳地回话了:“贝姑娘,宫主的命令,我们永远都不会违抗。宫主的事情,我们永远都不会插手。” 不得不说,洛镜玄还真是深得人心啊…… 孤灯摇曳,浅浅的灯影扑朔迷离,映在朱红色的织锦长毯上更添几分迷蒙的意境。 我一咬牙,毅然地跨了进去。 寒风吹拂着我额前的秀发,拂过我的脸颊,眼前的一切逐渐清明,灯火摇曳处,一身飘逸蓝衣、白发如雪的洛镜玄以没有任何活着迹象的僵硬姿势躺在大大的雕花木床上。 那背对着我的背影是那么挺拔如松,骄傲而又霸气。 我突然想起这家伙也是传说中忆薰四大美男之一,只可惜,搞了这么久也没有一睹庐山真面目的机会。 “欸,洛镜玄。你不会已经见周公了吧?睡了啊?”我试着叫了两句,“睡了最好,嘿嘿……我走也。” 潇洒转身的我开始仔细打量这里面的东西—— 与医圣居一样,这里的东西也充满了诗情画意。 不过,医圣居是那个谪仙般的诗意画境,如水中月、镜中花,飘渺而又遥远。 而这个洛痕宫,虽说也是诗情画意,却多了一些肃杀之气,大气浑若天成。 正在欣赏的我忽觉身上一凉,外衣已经被人给扒了下来。 “……” 那双冰冷的手已经转移到了腰间的绯色宫穗,危险的暧昧氤氲而生。 “我说洛大爷,你觉得这触感不错吧?” “嗯……”冰凉的鼻息喷洒在我的颈间,他的声音有些低沉,看样子不是宿醉就是睡过头了。 “但是,你扒我的不太妥。我看咱们还是到那个浴池那边去,毕竟我在那里可是很强悍地扒了你的裤子啊!这事交给我来做就行了,不劳你动手。” 趁这家伙光顾着我腰带的那会儿,我急速转过身,使尽十二分吃奶的力气,左脚抬起,翻转360?旋风强力无敌霹雳踢! “啊……”洛镜玄闷哼一声,一下子松开手跌坐在地。 “哼!你姑奶奶我可是跆拳道黑带!就你这么个王八蛋还想硬上弓!不要以为自己喝了一些酒就可以随便撒疯,你这个样子还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越想越气,我点了他的穴,然后握紧拳头给了他一拳,结结实实的一记铁拳。 清冷的烛光愈发清澈,那在烛光中戴着金色月牙面具的脸让我多了些许不忍。 算了算了!谁叫我大人大量,就不跟你这种王八羔子计较了,不过……我的衣服都让你给扒了,我看一下你的脸应该没有关系吧?! 我在心底嘿嘿地冷笑着,狼爪伸向了那张华丽的面具—— 041:惊艳 “噔铛——”一道金色的弧线划过,月牙形的面具摔在地上。睍莼璩伤 白发如天山纯净的初雪,幽蓝的眼眸此刻正轻眯着,浓密的睫毛如同小小的扇子,挺拔的鼻梁似利刃削出,鬼斧神工,一朵妖冶的红莲从唇边开出,一直延伸至美丽的左眼,没有一丝突兀、没有任何奇怪,就像这天生就应该是属于刻在他脸上的神的圣洁作品,迤逦如画,盛开点点醉人的轻柔,白色的发丝干净剔透,仿佛凝结着万年寒冰,每一根发丝都美得如诗如画。 这是一种与凤未眠截然不同的美丽,他是野性与华美夜色的结合,是来自于暗夜的绝美精灵,翩飞着寂寞的魅力,在沧桑的金色月牙下老去。 “嘶——”我倒吸了一口气,愤愤地低咒了一句,“你这个死面具男,居然不是光辉的麻子!你居然不是面目可憎的家伙!这还真是……浪费!对,就是浪费,上帝赐予你这么好的美貌,你不仅不珍惜,还拿来浪费!” 说完这些我冲到一旁,顿足捶胸地嚎了起来。 “上天啊!你是不是最近便秘心情不好啊?!怎么我碰到的一个一个都长得跟娘们似的?!居然连这个……洛镜玄……都长成这样!你叫我情何以堪?!你就不能让我遇见一个纯爷们么?!” 冰凉侵骨的手抚过我的脖子,然后霸道地掐下去。 啊!啊啊!啊啊啊!洛镜玄这个王八蛋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贝可冉,你胆子真是大得出奇。” “咳咳咳咳!”他的手劲大得吓人,丝毫没有任何放松的迹象,呼吸越来越困难,我难以抑制地干咳起来。 洛镜玄的眼睛亮得如同午夜里面的车灯,炫白的牙齿咬得咔咔作响,那朵妖冶的红莲在白色的发丝掩映下,越显魅惑。 巨大的恐惧感宛如密密麻麻的爬山虎缠绕着我的心头,一下一下吞噬着我的理智。完了,完了!我这坚决地一扒扒得是舒心顺手,但是,洛镜玄可不舒服了!他不会要杀人灭口吧? “你……你……放手!” “哼,蠢女人。”他扼着我的咽喉,然后猛地往后一扔,我被大力地扔到了那张豪华的雕花大床上。 柔柔的丝被稍稍减轻了我的痛苦,但是咽喉处的手并没有就此放开。 他的脸沉浸在摇曳的烛光里,如雪的白发披散在肩上,冷酷的表情简直比阎罗王还恐怖。 “你怕死。” 又是一个不带任何感情的陈述句。 我喉间一闷,‘呃——’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 鲜血!是血啊!至少有500CC呢!好吧,我承认我有点夸张,但是,那是我的血啊!这要是用来贡献给献血车还能拿个雨伞之类的纪念品吧?! “我怕死怎么样?难道……道……咳咳……你就不怕?” “哼。”他似乎对黏在他身上的鲜血有些厌恶,轻轻地皱了一下眉。 腾开的两只手虚虚地晃了两把,尔后抓住了洛镜玄的手,“你放开我!” “好啊,”深蓝色的眼眸宛若上等的猫眼,怵目惊心,绝美的笑容轻轻绽开,“你求我。” “好吧好吧!我求求你,洛大爷!你放过我吧!小女子我怕死啊!呜呜呜……你放了我吧!求求你了,求求你了!”他的手才松开一点点,我深呼吸了一口气后呼天抢地地哭了起来。 “……” 看他表情没有什么变化,我只好更加动情地嚎着,“对不起啊!洛大宫主,你简直是世界上最帅气最无敌的了,求求你,放过我吧!我不要死啊!我不想死啊!” “没点羞耻心。” 丫的,你说啥?!我没有羞耻心?!要这点羞耻心干嘛?不牺牲一下这点儿羞耻心,我以后都用不着羞耻心啦! “那你到底要怎么样才放过我?” “很简单。”冷酷的俊颜渐渐放大,洛镜玄扳起我的下巴,鼻尖都碰到我的脸上了。 淡淡的、冰冷的、浅浅的……一个吻缓缓地印了下来。 042:惩罚 宛如一只粉色的蝶悠然飞过,七彩斑斓的蝶罗翅轻轻地掠过我的唇瓣,冰凉的触感淡淡的,如春风、似阳光,那朦朦的感觉,像是一个不真实的梦境。睍莼璩伤 OH NO!我刚刚在想什么?!这个王八蛋夺了我千辛万苦保持了十九年的初吻欸!我的天!TMD胆子比豹子还大! “亲亲亲!亲够了没有?你是不是看到一个女的就想亲啊?你不会回房抱你的娇妻啊?!”我愤愤然地一脚把他踹开,却不期然地被他抓住了脚踝。 “这是惩罚。” 我要疯了!!!惩罚你个头!这惩罚还真是不公平,我看了你的脸,你就要我初吻,如果我看了你全身,你岂不是……呃,算了!可恶啊!我还是一朵娇嫩嫩的大黄花呀! “你可以滚了。” 我不可置信地盯着这家伙,你见过亲完别人就要人滚的么? “洛镜玄!你……得了,我今天就当是被狗咬了,狗咬了我我可不会回咬一嘴毛,我回家打狂犬疫苗。哼~~~就此拜别。”我酷酷地扔下这句话,狠狠地拍开他的手,一拐一拐地往门口走去。 “去哪?” 我猛地回转过身体,朝他挥了挥拳头,嘴巴长得大大的,“你管得着吗你!我当然是回我的医圣居!粗、鲁、男。” “宫主已经睡了,您请回吧。” “睡什么睡!我进去你们也有意见?!”“啪啪——” “宫主夫人,不行啊!” 不是吧?我说夏晗菲大小姐您这大半夜又要玩什么刺激游戏啊?!居然连武器都带来了?! “吱呀——”一身鹅黄长裙的夏晗菲挥舞着九节链潇洒地走进去,冷漠的目光直直地望着我和洛镜玄。 这不就是一翻版的捉、奸、在、房?!那个……洛镜玄是那奸夫,我不会是那啥吧?! 洛镜玄这闷葫芦也没有搭理她,只是捡起地上的面具,估计打算戴起来继续他的捂痱子大业了。看来,可怜的夏晗菲还都没有见过自己夫君长什么样子呢!唉……那怎么这么放心的就打算嫁过来了?!难道不怕洛镜玄是侏罗纪时代的霸王龙?这一嫁可是没有全国联保甚至消费三包啊!连个发条都没有,万一真是个青蛙男想退货也不行呢! “你,出去!”程亮的九节链朝我甩来,幸好我身形快,及时地夺过了这一劫。 “好吧,你可千万别动怒,我们在这房间可是什么都没有干。夏小姐,镇定啊镇定!”留下这句话,我就打算溜之大吉。 谁知道一双霸道的手把我圈在怀里,洛镜玄抓起我的一根手指放置唇边轻吻着,寒冷的目光扫向她,“你,出去。” 哎呦呦!这是什么状况?洛镜玄你小子狠毒啊!杀人不见血的!你可不是盼着我被你的娇妻一巴掌打死么?! “洛镜玄!你在说什么?”夏晗菲的脸色黑了。 “我的话从不想说第二遍。” 啧,你这不说第二遍的第二遍可比原来的第二遍更多几个字啊! 我急忙抽开自己的手,悻悻地朝夏晗菲笑着,“没事没事,你家夫君似乎发病了。你不要理睬他。我们出去聊?” 夏晗菲的眼睛泛红,粉嫩的唇被咬开了一道细痕,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面打着转,手中的链子发出哗哗的细碎声响。她一步一步地走近,柔弱的肩头一抽一抽的,似乎难以承受这个天大的打击。 “洛镜玄。你这个混蛋!你当初为什么答应要娶我?” 白色的发丝飘舞着,蓝色的眼眸、血红的莲花,一切看起来都是那般的惊艳,他残忍地扬起一抹微笑,声线冷得不能再冷,“有趣。” 我也打了一个寒颤,洛镜玄这个家伙太恐怖了!真是有够变态的,是人都受 不了! “我看你是爱上她了吧!”夏晗菲突然转过脸,冷笑着指着我,“我真该杀了她。” 洛镜玄也不看我,只回了三个字,“随便你。” 043:炼狱 我恨不得现在能够冲上去给洛镜玄那混蛋两耳光! “很好,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睍莼璩伤”夏晗菲的轻笑让我的心跳得跟动力车组一样。 天啊,那冰冷得深入骨髓的笑容,怎么那么恐怖?! “出去。” 那家伙大手一挥,语调是没的商量的决绝。 朝他的背影做了个狰狞的鬼脸,我长腿一迈,潇洒出门。 “贝姑娘,等一下。”寒气四溢的九节链如一条妖媚的蛇,缠绕着勾住了我的脖子。 忍住难过和恶心的感觉,我尽量地挤出一个甜美的微笑,缓缓回头,“呃……这个,亲爱的,您还有什么事儿?” “洛镜玄说了,随、便、我……所以呢,我打算对你进行一些小小的惩罚。” 笑得比花儿还艳,却比罂粟还毒,这样的美人儿啊,最吓人,也最阴毒。 惩罚?又是惩罚?!好吧,你们是一对没错!但是……拜托你们也不要这么协调OK? “对不起,我不接受。那家伙可没有资格决定我的生死。”我环胸,微笑着回望她。 “但是,你认为你逃得了吗?”夏晗菲挥舞着手中的链条,突然之间猛地一勾——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剧烈的疼痛感向我袭来,强大的力道勒上了先前被洛镜玄掐出的淤青,刺痛加上闷痛的双重打击令我的大脑在短暂之内一片空白。 “蔷薇,把她给我拖到地牢里去。” “是。宫主夫人。” 来不及挣扎的我只觉得胸口发闷,不知道是谁粗鲁地拖着我,双腿与青石板的剧烈摩擦,使我的大腿也开始传来*辣的痛苦,全身上下就像被沉浸在辣椒水之中一下,被撕扯开的伤口是那么的脆弱,逃不开细小石子的刺入。 “亲爱的,你到底……想干什么?” “没什么,只是玩玩而已。”轻松的语气却说着残忍至极的话。 “亲爱的,想要玩S……M吗?那人家不要当M嘛~!” 沉默着,夏晗菲低下头来,双手拿着一对沉重的铁链,然后命人把我推到冷冰冰的墙壁上,‘咔嚓——’一声,沉甸甸的铁链拷上了我的手臂。 “贝可冉,不要惹火了我们的宫主夫人。”一旁的一个小丫鬟上前扭住了我的手腕,然后用力的一转—— “啊——”我清晰地听见了腕骨断裂的声音,前所未有的锥心疼痛侵入四肢百骸。 夏晗菲用一把尖利的刀锋拍打着我的脸颊:“你觉得你比我更美丽吗?” “亲爱的,你知道我最喜欢你呢……“ “你……”那冷凝的目光渐渐柔和,又掺杂着几丝悲哀,“难怪他会喜欢你,你真的是一个有趣的人……” “夫人,千万不要被这个下贱的戏子骗了!” “对!”夏晗菲挥起手,狠狠地抽了我一耳光。 我吃痛地抬起头,咬紧牙关,冷冷地从喉间挤出了几个字:“亲爱的,今天的一切我记住了。” “你最好就是给我乖乖的记住,洛镜玄那个混蛋敢勾三搭四,跟你有莫大的干系!我奉劝你一句,不要再靠近他。” “哎哟喂~!亲爱的,我都说我心中只有你呢……” “对不起了,贝可冉,谁叫你是我的威胁呢!” 甜美的笑容暗隐着几分嗜血的冷意,寒气逼人的九节链如一条银色的毒蛇,扭动着漂亮耀眼的身体一步一步向我逼近。 044:拯救 死都不认命地瞪着夏晗菲,我吃力地摇晃着束缚在手腕上的锁链。睍莼璩伤 但是……一切挣扎都是无济于事。 那小妮子依旧带着那抹令人发慌的笑容,优雅地向我靠近,银白的九节链大力地朝我身上袭来。 “啊!”我转过脸,闭上了眼睛。 “哐当——” “夏晗菲,你要怎么办跟我们医圣居没有关系,但是……这个人是我们的人,你就是动、不、得。” 一抹揪心的粉色身影映入我的眼帘,拉风得要命的红色油纸伞就像《犬夜叉》里面的冷漠女珊瑚的飞来骨一样帅气,仅仅一转,就砸开了我身上的锁链。 “你是谁?”两个还未成年的小丫头都瞪着大眼睛,互相露出藐视的表情。 “切,连这个都不知道?!我是医圣居的静月御使,炎阡。” 炎阡说出医圣居三个字时,白皙的小脸上带着一丝盛气凌人的高傲。 天啊!说来说去,还是凤未眠那人妖最人道啊! 一知道我有危险就立马给我派人来了。 “医圣居?”夏晗菲一边念着这三个字,一边毫不示弱地挥舞着九节链,“没想到凤未眠居然也插手了呢。” 炎阡低低一笑:“怎么?你怕了?” “打就打!谁怕谁?!”夏晗菲撅起嘴唇,腰杆一挺,一脸的英姿飒爽。 说话间,那两个就直接无视掉我和另外几个小丫鬟,撸起袖子就打了起来。 我揉着酸痛的脖子和手腕,兴趣缺缺地看着她们的武打戏。 “哼,这种废铜烂铁也敢拿出来丢人现眼?”炎阡酷酷地拽着那条九节链,轻轻一扯,就把它从夏晗菲的手中扯了过来,砸在墙面上,哗啦啦一阵细碎的轻响。 而夏晗菲明显也不是一个吃素的主儿,伸出两个手指头飞速一点,击中了炎阡的手腕,大红色的油纸伞‘啪拉——’一声掉在了地上。 “啧,你怎么连把伞都拿不稳?回去找你的公子多练几年吧!” “宫主夫人!宫主夫人!别打了!别打了!”一个紫衣小丫鬟急匆匆地一路跑来,“宫主往这边来了。” 很好,正主儿到了,就让我来赌一把,看看那个面具男是不是真的对我有意思。 我以光速退至墙边,忍住剧痛把红肿的手腕扣回那条冷冰冰的锁链之中,然后气若游丝地抽泣着:“呜呜~~~~夏晗菲,你好残忍啊!放开我!” “……”炎阡一边喘着气一边向我投来BS的目光。 而夏晗菲更是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呆样。 “叩见宫主大人。” 逆光之中的玄色身影为这阴暗的地牢带来几丝霸气的亮色,那矫若游龙的身姿让人无法移开目光。 我哭得更加卖力了,间或插入一些断断续续的吸气声:“救命啊!救命啊!夏晗菲,你这个女魔头……” 045:重现 夏晗菲用那种悲愤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我,肩膀一抖一抖的,一看就知道受了很多的刺激。睍莼璩伤 “贝——可——冉!你为何睁着眼睛说瞎话?” 我弱弱地回以她一个楚楚可怜的委屈表情:“我没有。你明明就想害死我的。” “你胡说!” “什么胡说?你看我的手!” 伸出已经发青的手腕,上面的淤青可谓是触目惊心,还有脸上火辣辣的掌印,我撇了撇嘴,“你自己看看啊!” 洛镜玄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静静地站在原地装门神。 我一想起他那一句随便你,气就不打一处来,上前正欲给他一记追魂夺命踹。 没料到他扭住我的手腕重重一扯—— 我才不是那种容易认输的人! 趁这个时机,我也使劲力气踩上他的脚。然后,张开嘴对准他的手臂狠狠一咬。 结果,我失算了—— 他勾住我的下巴,左手飞快地一搂,顺势搂住了我的腰,结果……我就很丢脸地被压在了地上。 幽蓝的眼眸定定地望着我,似乎能够看穿我此刻所有的心事,眸内浅浅淡淡的不屑更是刺痛了我的心脏。 “……” 我都听见了那其他一干人的抽气声。 “王八蛋!你看什么看?没见过长得像我这么标致的啊!” “丑死了。”那个杀千刀的洛镜玄扔下这么一句,就走向傻了的炎阡。 我一个鲤鱼打挺,双手正好扯住了他的裤子,接着……就是十分戏剧化地历史重演—— 我们一堆子人都很纠结地看到洛镜玄的裤子以一种该死的致命的缓慢速度……悠悠落下。 “洛镜玄,你干什么?!这么大的人,裤子都系不牢的啊?” 我很明白事情严重性地吐出这句话,然后腿变成坦克轮子,拽住炎阡就往外面冲。 地牢里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暴喝,“贝!可!冉!” 我像无头苍蝇一样疯狂地往前面跑着,冷不丁地撞入了一个散发着淡淡熏香的怀抱。 “小心一点。” 清爽动听的音线,宛如青莲绽放的宁静。 我猛地抬起头,恰好对上一双墨玉般迷人的眼睛。 “哇!是你啊,凤美人儿!快快快!掩护我!” “公子。”炎阡这小丫头一到凤未眠面前立即化身为温柔的可人儿了,连语气都是360?大转变。 而我还没有躲好,一双力大无穷的手就扳住我的身体往后面一拉。 “蠢女人,你死定了。” “啊啊啊!凤未眠,救我啊!”我挥舞着手,泪眼朦胧地哭叫着。 身后的洛镜玄可怕得跟恶魔一样:“凤未眠,试武大会尚有半月有余,我不想现在就与你较量。” 凤未眠那厮眯起了眼睛,黑宝石般的眼眸闪动着莹莹的水光。 “也好。不过,请你放开她。” 我向他投去一记赞许和感激的目光。 话说,凤未眠虽然长得妖孽了一点,让人无法接受,但这人果然是古道热肠,好的没话说啊! 洛镜玄凶巴巴地掐着我的手腕,眼神充满了杀气,“不、可、能。” “你还不配对我们公子说这三个字!” 红得耀眼的油纸伞宛如一把淬火的利剑,斜飞着往我这边刺过来。 “不是吧?!炎阡,你给我悠着点!” 洛镜玄冷哼一声,抓住我也不管我是死是活就飞上了屋顶,手掌一点,那把华丽绚烂的油纸伞立即碎成了千万片,“这点小伎俩你也拿的出手?!” 我屏住了呼吸,要知道,那把伞可是擦着我的脸颊飞过去的啊,要是洛镜玄这王八蛋的动作慢那么零点零零零零一秒,我这会儿当真得去见阎王爷了。 足尖轻点,身轻如燕的凤未眠一瞬间就飞了上来,姿态优美飘逸…… 046:巧妙 洛镜玄腾出一只手,身形漂移,巧妙地避开了凤未眠袖中飞出的花瓣。睍莼璩伤 “看来,你是定要跟我切磋切磋了。” 我不甘心地瞪了他一眼:“你这王八蛋,赶紧放开我!我跟你无冤无仇的!你为什么老是找我的麻烦啊!” “哼~聒噪。”屈指一点,我不得不陷入沉默之中——他点了我的哑穴!!! “抱歉,贝姑娘是我医圣居的客人,我不能容忍任何人伤害她。” 凤未眠的声音依旧是轻轻的,带着点点的清脆,好听得要命! “你好像有点儿感动啊。”洛镜玄暧昧地在我的耳边边吹着气。 无奈的我送给他一个免费的挑衅眼神。 “感动地死吧。” 啊?啊?啊?我呆呆地瞪着这个恶魔。 我尚未从震惊之中醒悟过来,就看见那双幽蓝的眸子中闪过一抹促狭的笑意,仿若流动的荧光般美丽。 妖孽啊妖孽…… 然后—— “哐当——”我被那个王八蛋洛镜玄随手扔在屋顶上。 我感觉自己变成了一只木桶,咕噜咕噜地在屋顶的斜面上滚着,身体根本就不受自己的控制。 眼看就要滚下屋顶了,结果一条银色的九节链像蛇一样缠住了我的腰,夏晗菲飞了上来,冷冷地看着我:“你怕死吗?” “……” “喔~我想起来了,你被点了哑穴呢。”她微微一笑,解开了我的穴道—— “怕怕怕!是人就会怕!” 她似乎很满意我的这个答案,骄傲地露出绝美的一个微笑,然后松开手,冒出了一句让我恨得牙痒痒的话。 “那你就去死好了。” 我使劲地抓住屋檐边沿的瓦片,双腿不安地晃荡着,想找到一个合适的落脚点,可下面是什么我可不敢回头看,晃荡了N久还是什么东西都碰不到。手腕上韧带断裂的疼痛让我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亲爱的,不要扔掉人家嘛!” 她又笑了,完全是官方式的皮笑肉不笑,“别要怕,你死不了的。最多也就是摔断你的两条腿而已。忍一忍就过去了哦。” 我气急地剜了她一眼:“好!摔就摔!不就是两条腿嘛,我才不怕呢!” 我嘟了嘟嘴,在她惊讶的注视之中,慢慢地松开一只手。 “哟,还有一只呢!你就松一只可摔不断你的腿啊。” 我也柔美地一笑,笑得云淡风轻:“当然了,这么美好的摔断腿大业,夏大小姐不一起玩多没有意思啊!我们一起来玩玩好了。” 松开的那只手完美地在半空划开一道弧线,然后死死地抓住了夏晗菲的衣服,接着,我成功地欣赏到了她脸上的惊恐,最后,我咧出一个甜甜的笑容,松开了另外一只手—— 047:一对 “可冉!” “菲儿!” 看吧!在危急时刻,人的选择可都是心中最原始最真实的想法! 白衣飘飘,红颜似水,凤大人妖柔美地一转身,以最浪漫最令人浮想联翩的姿势接住了呈直线下降的我。睍莼璩伤 然后我俩深情对视,彼此眼中只容得下他与我,这个宇宙再也看不到任何闲杂人等的存在,那望穿秋水的情思,缠绕在我们的心中,从此情意绵绵,绝美的爱恋犹如滔滔的江水,突然决堤,此后便一发不可收拾。 最后,我和凤未眠在这短暂的深情凝望之中,手携手开始了浪迹天涯的神雕侠侣生活…… 好吧,我承认,上面的那些都是我个人的幻想,但是,难道连幻想一下下也不行吗?!现在我可是以四脚朝天的乌龟壳着地形式地摔在了地上。 倒霉的或许已经错了位的手腕,还有身上的鞭伤,密密麻麻地痛疼感混杂着惊惧的骇人,使我情不自禁地把眉头皱成了天字号大麻花,还是一块钱两根的那种,全身的骨头就像散了架一样沉重隐隐作痛。 呜呜……这还不算什么,毕竟我没有嗝屁。但是,大家不要忘了,还有一个人和我一起摔下来了。 而且还好死不死地正好叠在我的身上。 “夏晗菲!你给我起来!我告诉你,我身上传染病可多了!花柳病、疱疹、天花……只要你能够想得到的毛病,我身上一个不缺!如假包换!” 这狠话才一撂,夏晗菲爬起来的速度那简直就一宇宙飞船。 “啧,没想到你们两个一个都没有摔死啊,”炎阡带着一脸幸灾乐祸的坏笑,双手怀胸地斜视着我们,“真是令人失望。可惜啊可惜。” “我怎么舍得死啊!连你这种长成这样惊世骇俗的人都还没有去死,我和晗菲这种当然不能先死了。”我咬着牙,苦撑着半天才爬了起来,全身上下的骨头就像被重新组合了一般,颈上和手腕连绵不断的痛感就像有无数只蚂蚁在爬动,而背上的肌肤一阵针刺般的疼痛,让我差点儿就晕死过去。 “贝可冉,你赢了。”夏晗菲也是一拐一拐的样子,她固执地走过来,握了握我的手,然后被两个小丫鬟给搀扶了下去。 我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心,那上面的属于夏晗菲的温暖还尚未褪去。 这个小丫头片子,是什么意思?!我都快被她给弄死了,她还突然之间给我扔下这么一句话,真是匪夷所思。 屋顶上面的那两个人妖还在打,啧啧,我都快要佩服到五体投地了!为什么他们一见面就是‘柔情似水’的打来打去,眼中果然是再也容不下任何人的存在,洛镜玄把王八蛋竟然连自己的老婆都给忘得一干二净了!难道他们两个就是传说之中的惊天地、泣鬼神、六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BL!!!断背山!!! 我被我自己这个雷人的想法吓了一大跳,全身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毛孔都在急速收缩啊!这也忒恐怖了吧! 完了,估计得有一大票子古代女花痴要去跳河跳海跳池塘了!!! 想到这里,我用那种极度同情的眼神扫向一边正崇拜地看着凤未眠的炎阡。 可怜的娃!喜欢的人像人妖不说,现在居然变成了一个gay!好可悲啊! “你干嘛那样看着我?”炎阡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我正看着她,脸都红成了猴子PP。 “唉,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我拖长嗓音,余音袅袅地哀叹到。 她不屑地瞥我一眼,“嘁,装什么才女!明明就是一个歌妓而已。” 炎阡这人平时牙尖嘴利也没有什么,但是只要我一提到跟凤未眠有关的东西,她立即毫不留情地开始揭短了。 “炎阡,你不必如此尖锐地对我,我对你家公子那种人妖没什么兴趣。而且,我也打算帮你的,但是,你现在这种态度真的很难让人接受呢!唉,算了,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也不就不趟这一滩浑水了,这不,怎么还落得个别人唾骂的命啊!唉~~~这人啊,就是不能做好人啊!要知道,好人死得早,祸害才留千年呢。”一说到这个祸害两字,我用余光狠狠地瞪了那个洛镜玄一眼。 完了,这不瞪不要紧、一瞪就完蛋! 我还没有欣赏够炎阡那小丫头忏悔的样子,祸害头头就捏着我的下巴阴笑起来。 “祸害说谁?” 048:祸害 我腰杆一挺,无比潇洒地拨了拨刘海,幸好,没有雪花飘扬—— “祸害说你!!!” “原来你是祸害。睍莼璩伤” 此话一出,笑翻了一帮子人。 洛镜玄,看不出来啊!你这王八蛋还有一幽默因子啊! “错!我的这句话说的祸害应该是你才对!我们来分析一下,祸害说你。这四个字明显是有歧义的,倘若你单单从一方面来理解的话,这只能说明你个人的理解能力有限,唉,而我原本的意思呢,应该是祸害这两个字说的就是你,这个祸害在这个句子之中不是代词,而是一个带有明显贬义的名词。最后奉劝一句,你作为落痕宫这么个江湖著名组织的老大,很有必要理解别人话中的意思。” “扑哧——”炎阡笑得那叫一个花枝乱颤,引领花痴界潮流时尚。 此刻,另一个翩翩人儿悠然飞下,白衣舞动着千百种白莲般清幽的魅力,浅色的面纱飘逸,翻飞间露出那白皙如玉的魅颜。 我撇嘴,暗骂了一句人妖。 老实说,我才接受不了一个大男人长得比我还好看。 这样出去逛街SHOPPING,有可能会发生以下场景—— ——哎哟喂~贝姑娘,你又带你妹妹出来买东西啊? ——我再次申明,他是我相公! ——哎哟喂~贝姑娘,你就是喜欢跟别人开玩笑!你相公怎么可能长得这么漂亮! “公子。”炎阡微微颌首,态度谦卑,拉回了我飘渺的思维。 这种姿势,卑微到让人心疼。 “袖中花泣泪果然是不同凡响。”洛镜玄秀出了他千年难得一见的破天荒温和语气,天知道他现在是不是在心里暗骂人家凤大人妖的户口本。 对对对,伪善的狐狸最恐怖。这种人,还是少接近为妙! 而可怜的我,居然……两次历史华丽重演地扒掉了他的裤子,这一次更为惊世骇俗,我竟然还是在他未过门的老婆面前给扒了…… 很好很强大的人生啊! 而凤未眠一点表情也没有,仅是轻轻地点了点头,算是回答。 那墨玉般的眼眸涌动着魅惑而又不乏清纯的绝美气息,虽然他的脸被轻纱给遮住了,但是,就凭我的超高视力,我很清楚地看见了两抹淡淡的红晕! 天啊!这是个什么年代啊!一个男人有红晕就已经很珍稀动物了,可是,这还是一个长得漂亮至极的男人啊! 挣脱了洛王八的桎梏,我冲上去搂住凤未眠的纤腰,颤抖地问了一句:“我说凤未眠,你这样子简直就是被那什么勾栏院里面的红牌更有味道啊!斗胆问上一句,你以前是不是……被什么皇子王孙包养过?没有?!你确定没有?!你真的没有?!” 一股巨大的力道把我给撂开了,护主心切的炎阡掐着我的胳膊发出了一声暴喝:“贝可冉!你如果识相就快点闭嘴!你想死在这里吗?”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这是赞美!我这是歌颂!” 洛镜玄缓缓地走过来,看似轻柔实则粗暴地攥住了我红肿的手腕,声音低得不能再低。 “蠢女人,你最好乖乖地给我留在这里,要不……你会死得很惨。” 我吼开了:“不要!如果我乖乖地留在这里,我会死得比什么都惨!” 恳求的目光转向可爱的凤未眠——我逃出落痕宫的唯一希望。 我深知,凭他的武功造诣,绝对能够和洛镜玄这恐怖王八蛋打上个八八六十四天,只有他,才可以在洛镜玄的视线内带领我得以生还。 拜托了,凤未眠,你可是我光明正大走出落痕宫的启明星啊!你回答可得想仔细了,想明白了,我的生与死,就在你一念之间了。 笑靥如花、芳唇轻启,不染任何尘埃的微笑,散发着只有天使才有的高贵优雅,仅仅一瞬间就能够令人怦然心动。 “贝、可、冉。我要定了。” 049:沦落 萧瑟的秋风还在呼呼地吹着,卷起暗色的轻沙,舞动着暧昧的涟漪。睍莼璩伤 而悲催的我,被洛镜玄恶狠狠地掐在怀中,泫然欲泣地望着离我七八米的凤未眠。 “如此放过她,难在江湖上立足。”冷凝的声音自我耳边响起。 立你的头啊立足!就你这种放荡不羁的人,什么时候把江湖之人的说法看在眼里? 哼~想报我二度扯掉你裤子的仇就直说! 悠然一笑,凤未眠缓缓地开了口:“贝姑娘是在下从一家小客栈带回的,不知之前与你有何过失,然而今日你我都不愿就此放开,不如就让贝姑娘自由来去,倒也不拂了彼此的面子。” “面子?!喂!凤大人妖!是你面子重要,还是我性命重要啊?!” 身后的冰冷人儿倒是点头了:“少了你的庇护,她难以在忆薰存活。” “仁义至此,在下已尽全力。”淡然的轻笑,如春风拂过,令人心头一片温暖。 我气得那叫一个牙痒痒啊! 这死人妖的意思就是让我到大街上去乞讨吧?! 拜托啊,我身上别说银票和黄金,连一文钱也找不到啊!你现在就这么把我给抛下了,那我岂不是比当初在泊英居还惨?! 换上一脸巴结的灿烂笑容,我慢悠悠地转身,开始对洛镜玄上下其手。 “嘿嘿,洛宫主,您大人有大量,留下我吧!” 如海洋般幽蓝的眸子慢慢地眯了起来,最终眯成了两条危险的细缝。 “你觉得呢?” “当然没有错啊!我对不起您,就得留下来,您要杀要剐,我贝可冉毫无怨言!” 撇开目光,他不再看我,径直对着凤未眠说道:“既然我答应了你,就不会反悔。今日之事,就此作罢。” 说完风流倜傥地甩了甩袖子,高调地转身离开。 落痕宫的那一帮子御姐般的人物也紧随而下。 “洛镜玄!我诅咒你一辈子都娶不到老婆!搞BL也是永远当绝世小受的料!” 一阵浅浅的熏香忽然飞扬四溢,令人迷了心智,凤未眠那双宛若青葱般嫩白的手儿轻柔地覆上了我的手腕:“疼?” 我本来气就不打一处来,但仔细想想,凤未眠和我也没有什么交情,根本就犯不着来趟这趟浑水。 现在美色当前,温柔似水,我心中的愤怒也暂时压了下去。 “还好,好像骨折了。” 纤长的指尖点着我的手臂,一路滑下,最后缓缓地印上手腕处的一片淤青,仅是轻轻一点,就在我还沉浸在幻想之中,手腕一阵刺骨的疼痛,然后又是活血的一袭清亮,倒也舒服了不少。 “这个是我自制的雪融霜,你每日擦拭几次,不日即可消去肿痛。贝姑娘,就此拜别。” 手心被塞上了一瓶青色的小玉瓶,色泽淡雅。 一看就是好东西。我赶紧喜滋滋地藏起来。 “公子,我们走吧。” 衣袂翻飞,凤未眠点头,衣袖轻轻一挥,恍若谪仙。 我看得差点口水泛滥,那两个没良心的就这么飞了出去。 “凤未眠,我算是看错你了!你完全就是羽泽玫所说的那一种大尾巴狼!”暗暗地骂着,我不得不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我被抛弃了。 “既然是宫主下令,请你立刻离开落痕宫,否则格杀勿论!”一个娇俏的配剑少女出现在我面前。 “哎呀!你不就是上次那位!” 这不就是上次我在落痕宫门口遇见的要手刃我的小姑娘嘛。 “是又如何?你倒还有颜面出现在这里,还不快滚?”她‘嚯——’地一声拔出剑,“难道要我送你一程?!” “我为何没有颜面?” “你……你对我们宫主大人无礼!” 无奈地挑了挑眉,我冷哼一声:“难道你说的是我扒了他的裤子那件事?” “呃——你……闭嘴!” “鼻血都流出来了呢!小孩子定力不高喔!一定要多加修炼才行呢!”轻佻了摸了她粉嫩嫩的脸颊一把,我张狂地大笑着离开…… 洛镜玄,一直都不是我的菜。 050:老鸨 “笑看世间,痴人万千。睍莼璩伤 白首同倦,实难得见。人面桃花是谁在扮演。事过境迁,故人难见。 旧日黄昏,映照新颜。相思之苦谁又敢直言?” 我悠闲得哼着这首李宇春的《梨花香》,拖着沉重到不能再沉重的步伐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闲逛着。 “哎呀喂!这位姑娘好才情啊!长得也是水灵灵的呢!”一阵熏死人的香味迎面扑来。 “哎呀喂!这位大娘好艳丽啊!长得也是粗糙糙的呢!”我学着她的样子,捏着鼻子发出一声娇滴滴地怪叫。 你敢恶心我,就别怕我恶心你! 那欧巴桑一脸尴尬,不过,毕竟人家是吃揽客这碗饭的,一下子就给缓过来了,笑容二度重开:“这位小姑娘,怎么着?这可是饿着了?哎呦呦,如果想吃东西,不如跟妈妈我来好了,保证让你吃香的,喝辣的,整日里有好日子过!” 啧,这可怕的古代啊,居然连老鸨都找上我了!都是皮相惹的祸! “不需要,我还没有沦落到要卖笑的地步,谢谢你了,”我摆了摆手,示意她找错了门路,“如果你真的要做生意的话,应该在街上逛一圈看看能不能瞎猫撞见死耗子,碰巧遇见几个要卖身葬父的那种小丫头。” 我这话才刚刚说完,那老鸨就上上下下地把我打量了一番:“这位姑娘还真是明理儿的主啊,只不过,这年头,生意都难做啊!唉~~~你说的那的丫头都给大户人家买回去当丫鬟了,那轮得到我们这些做这种烟火生意的啊,唉~~混口饭吃也难呐。” 老鸨都哭穷,世道真稀奇。 “我说这位大娘,你找错地了吧?我这又不是衙门!您要哭诉请随便找个本地人。我也是人生地不熟的,您找我一点用都没有。”扔下硬邦邦的这句话,再次像快要死的鱼一样拖着沉重的两条腿开始寻食之旅。 “不是啊,姑娘!我是看你长得标致,这人也机灵,你真的不打算来我这梨落院?” 我的头顶燃烧起一团旺旺的火焰:“我——不——去!” 那老鸨仍然不死心地跟随着我:“姑娘,去嘛!我们梨落院可是这夜罗城里面最有名的妓院,我们的花魁梨落就是凭那美妙绝伦的一支梨花舞闻名于京城。我看你长得很标致,身段……啧啧,也真是迷人,我看你啊,一到我们梨落院来,就能够在全夜罗城有名呢!” “不去!不去!我不去!”我烦躁地甩开她。 终于,唧唧喳喳的报丧乌鸦停了下来,她死死地盯着我,眼睛里有一道促狭的光芒一闪而过。 “姑娘的面相很奇特呢,总有一天会属于我们这个地方的。” 奇怪的语调,害我大白天打了个冷战。 为什么?听到她扯这种东西,我TMD居然有种宿命的感觉? “咦?这……这不是贝姑娘嘛?”一个熟悉的声音把我吸引了过来。 我仔细一看,兴奋地叫了起来:“啊!!!掌柜大叔!” 这个泊英居的掌柜的,虽然表面有点保守腐朽,但是,骨子里面还是有那助人为乐的雷锋叔叔精神,现在只要遇上他,我绝对不会饿肚子! “欸,贝姑娘,是我。”诚恳老实的笑容,真是一个老好人。 “掌柜的,我……我……” “贝姑娘,你这是为什么啊?到底发生了何事?” 我在底下下狠劲掐了掐大腿内侧,然后幽怨地双眸含泪,缓缓地抬头,治愈系光圈无敌:“唉,一言难尽辛酸事,却盼觅得好去处。如若无人愿收留,恐得沦落烟花地。” “贝姑娘,唉~~~如果不嫌弃的话,还是到泊英居来吧。” 要的就是这句话! 我楚楚可怜地点点头,道了谢,回头看了看还跟在后面的老鸨:“看吧,不是我不想去,现在我遇见熟人了。呵呵,我们无缘,真没办法。” 那人却笑得高深莫测,笑得我心里直发毛。 “不打紧,姑娘,我们会有缘的。” 051:病人 我乐悠悠地跟随着掌柜的回到了久违的泊英居。睍莼璩伤 凝视着泊英居的屋顶,我的脑海突然浮现一张秀美无双倾国倾城的脸庞…… 那个散发着神秘气息的凤大人妖。 啊呀!如果有机会的话,把他卖到妓院,那我一定可以变成暴发户呢! 哎……这就叫悲催的人生啊 “贝姑娘,你这是在想什么呢?为何笑得如此……如此……如此……” “我说掌柜的,您这口齿是否有点不太好啊,怎么一个‘如此’还要重复这么久?” 掌柜的有点尴尬地接着说道:“姑娘还是收敛点比较好,这笑得实在是失了份,过于……奸诈。” 我差一点就要拿手中的抹布去‘招呼’掌柜的的大脑门了,什么?!奸诈!失策啊失策,我怎么能够露出这种不符合我身份的表情! 送上一个牲畜无害的甜笑,我扮起了乖巧的小兔子:“嘿嘿,掌柜的,您老找我究竟所为何事?是不是又得去洗碗了?!这就不对了,您看我们这泊英居生意也不多,不能老是拿那几个碗碟洗来洗去吧?!” “贝姑娘,”掌柜的的头上一片都是汗,“我没有说让你去洗碗啊,只是有生意上门了,我们这也没什么准备,还望姑娘你去对面的街上买些菜。” 有生意?!我左顾右盼,实在是不敢相信,居然会有生意?! “掌柜的,您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掌柜的也有些困窘,咧开嘴笑了起来:“对啊,现在可都在二楼的里间呢,我仔细瞧了瞧,总共有九个人,虽说均是一身莽夫打扮,但一瞧就知道是大户人家,你不好得罪,你快去买些菜回来吧,这里有五两银子。” 嗯哼~!大户人家,都打扮成莽夫?!哇塞!我激动啊!这就是江湖!谢天谢地,我终于也踏入江湖了! “得令~!”我接稳那几两碎银子,说完蹬蹬蹬就跑上二楼。 “铛——”一道白光刺眼地晃来。 “你是谁?”一个沉稳的男子忽地拔出剑,冷冷地盯着我。 哎呀!我的小心脏差点儿都跳出来了! “这位客官别激动,好好收好剑啊,伤了小人不打紧,仔细伤了客官的手可不行,小人就是这泊英居的打杂的小二,特来问问几位客官点些什么菜。” 趁那人仔细打量我时,我也抓紧时机往里间里面瞧。 小小的里间竟然坐满了八个人—— 其实我这句话有些错误,真正坐着的只有一个人而已。 其余七个都恭恭敬敬地弯腰站着,而坐着的那位……我X老天爷十八辈祖宗! 又是一个蒙面男,而且这位蒙面男的还比前两位更为彻底,头上一顶煞风景的斗笠,连眼睛都看不见,估计是一个麻风病人。 “看什么看?菜随便上,快走!”守在门口的这位肌肉大叔狠狠地推了我一把,害我差点一脚踩空。 “我什么也没有看到?!麻风病人有什么好看的啊!还有,你一个大男人推什么推?!我可是一个女孩子耶!男女授受不亲你不会不知道吧?!” 叫我说的在理,那人也不好意思了,但目光还是凶狠的:“我们主子——” “咳咳……”里面的那个麻风病人干咳了一声,接着这肌肉大叔立即改口了。 “我们小弟偶感风寒,你快点走。” 主子?看来里面还是一位大人物呢?我双手捧心,开始YY—— 情景一:当今皇上微服私访,遇上卑微的灰姑娘小二贝某人,在送茶水之时两人手指一不小心碰到一起,然后天雷勾动天火,从此一发不可收拾…… 情景二:无敌冷漠的武林高手隐姓埋名,遇上卑微的店小二贝某人,突然发现店小二其貌不扬的外表下有一颗善解人意的心,立即两人陷入了爱海之中,最后却发现店小二贝某人居然是仇人的女儿…… 情景三:一家店里突然来了个神秘的客人,遇上了卑微的店小二贝某人,在不经意之间,贝某人发现了客人其实是位断袖的事实,然后内心无比愤慨,开始牺牲自己让客人回头是岸,两人OOXX之后,贝某人才得知客人其实早就暗恋着自己…… “你还愣着干什么!我们的饭菜呢!” “啊?哦……”回过神来的我漫不经心地瞄了眼那里面的麻风病人。 啊哈,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他一定会和我交手的。 052:街头 老实说,这还是我到古代来第一次上街是为买菜的,鬼知道这里的菜价是多少,希望不要被别人当成猪头一样狂宰。睍莼璩伤 走到一个卖猪肉的摊子前,还不等他开口,我就抢占先机霹雳扒拉地冒出一大堆话。 “我说大叔啊,你不要看我样子小就随便开天价,你这人在这里卖肉也卖了很多年了,如果今日你为了一己私利而欺骗别人的话,我想那对你今后的生意会造成很多的困扰,所以,为我也是为你,希望你能够在开价之前仔细地衡量一下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千万不要一失足成千古恨。” “小姑娘,你到底买不买?!”一把程亮的剔骨刀荡地一下子看在砧板上,溅起了N多碎肉末子,卖肉的大叔往地上吐了口痰,凶神恶煞地斜瞄着我,“叫什么叫?老子想卖就卖,你不买就给老子滚远点。” 我最讨厌两种人:一种是不讲卫生的人,还有一种就是把老子老子挂在嘴边的粗人。很好,这位大叔全部中奖了。 慢悠悠地撸起衣袖,我咧开一抹女王般冷冷的笑容,在众人看热闹的目光之中,很潇洒地把一条腿架上了那块砧板。 “我说大叔啊,你这种态度让我很不舒服,我这个人很讲究公平的,既然你让我不舒服,我也不打算让你舒服。现在,我允许你来点儿打架前的宣言。” “什么?你这丫头是疯了吧?!”卖肉的大汉也撸起衣袖,粗壮的胳膊比我大腿还大,上面青筋暴起,看得旁边准备买菜的少女、少妇们都退开一大圈。 “这就是你的宣言啊?一点劲都没有,”我缩缩嘴角,眼疾手快地抓住了那把剔骨刀,然后往地上一扔,笑着说,“靠这刀可没有什么好令人称道的地方,如果你真有种,就跟我单打一番如何?” 这么说着,众人自觉地退开了一个大圈,看样子就知道是打算免费看一场好戏了。 我懒得对这些人嗤之以鼻,现在正事要紧,穿越第一次让我发这么大火,还真是罕见。 二话不多说,我冲上去飞快地一记过肩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他扳倒在地。 观众圈里发出了几声赞叹,那个大汉也是一脸惊愕,大骂了一句‘贱货’就爬了起来。 我冷哼一声,足尖用力,狠狠地踩在他的胸膛上,“你最好不要再让我听到那两个字。” “贱货!你是哪来的野丫头,也敢欺压到我头上来了?!今天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还会以为我朱十一是吃素的!哼~!娘的,看我不扇死你!” 他猛地一下子抓住我的足踝,使出蛮力往地上一摔,凶狠的目光如狼似虎。 我适时地抓住旁边的一颗大树,才稳住了身形,尔后大力一踹,正中下怀,“哼~!朱十一?!我看你是王八!” “嘶——”一个没注意,那个混蛋居然撕破了我的裙摆,弄得那些人又是倒吸气声一大堆。 NND,你这猥琐男居然来这招?! 我奋力一挣,爬起来抡起那把剔骨刀,“你干什么撕别人衣服?!” 或许是因为看见刀的缘故,那个大汉和其他的一干人等都害怕地退后。 “喂,你这野丫头想干什么?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难不成你还想持刀行凶?!” 053:若夕 我轻轻地擦拭刀尖,斜着眼望着他颤抖的熊样,故意恐吓道:“你小声一点,如果你这样子我很容易激动耶!如果我一激动,这刀就不知道会往什么地方砍了。睍莼璩伤” “姑娘啊,你不是要买菜嘛,我便宜卖给你,七……七……文钱一斤……” 那些看热闹的一听,唏嘘声连成一片。 “啧啧啧,这朱十一还真是吃硬不吃软,前阵子卖给我们都是一两的价儿。” “还不是因为这丫头太野了,这人是不是新入城的,以前怎么都没有打过照面?” “你们这些人,怎么连她都不知道,真是没见识,这个不就是一个月前在那泊英居屋顶上脱衣服的那姑娘嘛,我有小道消息说她可是梨落院的呢!” 什么?!脱衣服?! 我气得七窍生烟,转身就挥着剔骨刀走向那群人:“刚刚是谁说我在屋顶上脱衣服的?!给我站出来?!” 我一个规规矩矩的娇嫩嫩大黄花,你这些混蛋竟然污蔑我在屋顶上跳脱衣舞?! 你们是把我当成《无极》中的倾城了吧?!我可没有那么大魄力,随便就能够豁出来。 “欸,姑娘,不是我!不是我!你的刀千万不要对着我。”其中一位大哥战战兢兢地说道。 “呜啊~!也不是我啊,我什么都不知道。” 完事,这一位更是夸张,居然……尿裤子了。 一个小女孩开始呜呜哇哇地哭起来:“我也不知道啊,不是我啊!你不要杀我,我是出来帮我爹娘买馄饨呀!呜呜哇哇……” 不要弄得我跟土匪一样好不好,我气馁地收起刀,无奈地白了他们一眼:“好吧,算了,哪个敢做不敢当的王八羔子,我今天就先放过你!以后你再敢胡说八道,我诅咒你们祖祖辈辈都是绝世小受受受受受——” “哼~!世风日下,竟敢在大街上胁迫平民百姓,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值得好怕的。” 迎面出现一头毛色纯白的高头大马,一个穿着袭透着淡淡绿色的罗裙,大约十八、九岁的丫头神情高傲地看着我,她发式梳得倒也清爽简洁,几缕发丝散散地披在肩上,一双水眸清灵透彻,宛若冰霜,别有一番大气而又不失清高的风情。 我也毫不示弱地回瞪着她,吊儿郎当地说:“怎么?难不成你还想打架?” “凌王府,凌若夕。”她略一抱拳,神色是掩饰不住的骄傲。 “啊?凌王府呀?!” “难怪看起来如此眼熟,原来是凌王爷身边的得力护法——若夕女侠啊!” “她向来很少隐名于江湖,今日突然出现,我看一定因为凌王爷已经从其他城回来,现已抵达夜罗,还有半月即将举行比武大会呢,我决定雷打不动,支持凌王爷。“ 哟西,没想到还是一个很出风头的主呀! 凌王爷?就是凤未眠口中的那个小P孩王爷——凌墨逝?! 双手一握,我微笑着行了个礼:“凌姑娘啊,哟?敢问一句,凌姑娘是否患有隐疾?” 柳眉一竖,她娇叱着:“你怎的平白无故在这里胡说八道?” “那我就弄不明白了,姑娘怎么坐在这马上不下来,难不成是裙子开了?” “你!”她飞身下马,绿影翩翩,英姿飒爽,一根鞭子猛地向我甩来。 “我?我怎么了?哦,你要我的自我介绍啊,要你就直说嘛,你不直说我怎么知道你要干什么呢?做人啊,不能懒惰,你看你,想问也不能就说一个字吧?”我一边笑着一边轻快地躲开她的鞭子。 好歹我也是一个跆拳道黑带,像凤未眠和洛镜玄那种发烧级武痴,我肯定是打不过,但是,像这种较弱女子和那种粗鲁大汉,我还是可以划拉划拉几招的。 凌若夕神色越发凌厉,一记鞭子狠狠地抽在我的胳膊上,立即出现了一道深深的粗痕,血肉模糊,白色的衣袖上绽开红莲朵朵。 失策啊失策!没想到这个丫头还真是一江湖侠女,今日果真是在劫难逃了。 “哦,就这么点本事你也敢出来打劫百姓?” “哟,就这么个样子你也敢出来吓唬百姓?”死也要死得光荣! 凌若夕气急,奋力地挥舞着鞭子,朝我脸上抡来—— 呀呀个呸,女人的妒忌心就是可怕,老娘的脸怎么着也得装点门面。 不知道是不是我好人有好福,就在这千钧一发时刻,一道清亮的声音拯救了我的脸蛋—— “若夕,住手!” 054:废话 --------------------------------------------------------------------------- 【欢迎大家进入《绝版恶女 绯比寻常》の【一卷结文论】专区。睍莼璩伤我是主持人——锦年、忧。】( 【首先说一下,我的文似乎很少人看(泣泪ING),不过,我还是每日一更(周末是三更,放假N更)的坚持了下来。希望以后亲亲们千万不要看霸王文,有什么意见尽管砸过来吧!批评、赞美、鲜花、鸡蛋……我随便!!!】 【不要潜水哦,同志们~~~~我爱你们哦!我爱你们!(请想象一下韩庚的专用名词)。】 【请记住我们伟大的口号:以看文推荐收藏为荣,以看文霸王潜水为耻~~~~~~~!】 ------------------------------------------------------------------------------ 【现在呢,已经出现了三位男主了,咦?谁在砸鸡蛋?!错错错!虽然真正露面的只有凤未眠和洛镜玄,但是……反正……卖个关子,你们仔细看看,是有一个的啦!凌王爷凌墨逝也出现了呢!接下来的第二卷呢,会更搞笑更刺激哦!】 ----------------------------------------------------------------------------- 【到现在我得感谢一些亲亲,比如说墨染三生,你写的长评实在是太经典了。谢谢。我亲爱的师父。还有萌の乖乖、等待千年那首歌、口爱娃娃和唯爱凤未眠,真的跟随我走了太久太久,从《透明唯夏》一直到《绝版恶女》,我真的很谢谢你,亲爱的,我爱你。此外呢,还有请搬离、和可可等人……谢谢!!!同时也希望你们能够一直支持忧忧和忧忧的文文。】 【写文真的是一件幸福而又痛苦的事情,痛苦的是要怎样设想情节,怎样构思人物,怎样描写细节,怎样才能够使自己的文不落窠臼,拥有自己独特的风格,而幸福的是,只要看到那怕是一个点击、一个收藏、一个推荐、一条留言、一个红包、一个礼物,内心都会感到特别的满足,因为,这样我才知道,原来我的痛苦是有回报的,是有价值的,是有期待的,是有希望的,歌手们都说,那怕是只有一个观众,我都要把这场表演进行到底,而作为一名毫不出众的写手,我要说,那怕是只有一个读者在看,我也要把《绝版恶女 绯比寻常》这篇文进行到底。如果相信我,请给以我信念和力量,好吗?我的宝贝们。】 【啊~~~(呼出一口气)亲耐的,就这么完了吧?完了就完了。88~!】 -------------------------------------------------------------------------- 【现在呢,贡献出接下来的《绝版恶女 绯比寻常》简介咯!】 ------------------------------------------------------------------------ 嗯哼~!小P孩王爷?!暗影美男?!拜托,我贝可冉进过妓院,逛过皇宫,你们两个难道还会比凤未眠和洛镜玄那两个腹黑男更恐怖吗?!对不起,我错了!你们两个简直就是地狱之中的恶魔?绑架、威胁、下毒,为什么什么都敢做?!好吧,你们尽管虐吧!不过,不要以为我不会反抗!错!错!错!大错特错! 月下被迫跳伦巴!王府池边钓青蛙!额哼~!要知道老娘我可是华丽丽的恶女一枚~~~~~! EVIL QUEEN!华丽出击!!! --------------------------------------------------------------------------- 【亲爱滴各位大大,记得给票和留言哦!忧忧给你们一鞠躬了。THANKS~~~~~~~!(好有爱的波浪形~!)】 【以扇掩嘴……悄悄退下。】 【我轻轻地来正如我轻轻地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 最后还有一件事,因为这篇文里面的角色都来自忆薰阁,所以有想成为角色之一的忧饭们,可以加入“忆薰阁の联盟”。群号:11010433。敲门暗号:书名。 注意:请注意忆薰阁的阁规和考核。 ------------------------------------------------------------------------- 系好安全带!准备!READY!下面有请我们的EVIL QUEEN——贝可冉!!! ----------------------------------------------------------------------- 055:恩人 >>> 凌若夕一见来人,冷若冰霜的脸上居然泛出微澜。睍莼璩伤 她低下了头,收起鞭子,往纤细的腰上一系,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 原来,侠女和良家妇女的区别就在于鞭子到底是握在手里还是别在腰上。 我靠!这算哪门子的英雄救美啊? 世界还真是小得可怜,这所谓的‘英雄’竟然就是让我出来买菜的那位麻风病人。 目测身高大约在一米七八到一米八之内,身形修长挺拔,但是,那套估计连八十岁的乡下老大爷都嫌弃的灰色粗布衣和那罩在脸上的黑色斗笠……印象分骤降下跌为零!!! “几位客官,这么快就吃完了?” 那几个人本来打算溜之大吉,其中一个肌肉男见我酸溜溜地开口,凶狠地回过头瞪了我一眼,毫不留情地回敬道:“姑娘,这么快就买完菜了?这才过了两个时辰而已啊。” 我被他这么一抢白,肝火又旺了几分。 只可惜,这么一大堆人,就算我多出十只手,我也打不过啊。 还是灰溜溜地回去准备洗耳恭听掌柜的《政治教育课堂》吧! 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有那孙大娘的客串麻辣口才训练呢。 唉,没见过像我这样窝囊的恶女,悻悻地摸了摸鼻子,我挤进拥挤的人群,头也不回地往客栈的方向走去。 “等等!等等!那位姑娘等等!” 呀呀个呸,搞什么啊,就现在我这种半死不活还未达到温饱阶段的可怜贫民,别说去偷后宫妃嫔的衣服,我就连这忆薰王朝皇宫大门的伟岸光芒也无法瞻仰啊。 “姑娘!胡娘!”突然之间,一个趔趄,我很悲剧地被别人当做乌龟壳掀翻在地。 “啊,姑娘,抱歉,是在下太鲁莽了。” 我认出来了,这位办事缺IQ的同志就是客栈里面对我上下其手、拉拉扯扯(……)的那位肌肉大叔。 麻利地拍开他的手,我不耐地皱了皱眉头:“你这人怎么回事啊?怎么老是对别人动手动脚?!换我对你欲行不轨,你这心理能够接受啊?” 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时,我飞快地起身,白眼一翻,在他的胸膛、胳膊、大腿……等多个人体器官上摸了一把,然后一脸无赖地看着他:“怎么样?被别人摸的感觉好还舒服吗?” 他头上的青筋挑跳起了踢踏舞,脸颊上的汗简直就是一个黄河之水天上来,我看如果不是因为定力高,他现在估摸着跳黄河的心思都有了。 “姑……姑娘……我……对你什么想法,你……你不要误会,是我家小弟找你有些事情。” “哼~!随便找个人当掩饰就以为你可以脱身了?!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怎么说也有三十多岁了吧!怎么还这么扭扭捏捏的呢!”看着这么一位大叔脸蛋红红的样子,那感觉特别的滑稽,我忍不住又在他脸上摸了一把,顺便故意气势汹汹地瞄了他一眼:“我说大叔,你还蛮可爱的嘛,叫什么名字啊?!” “我……我……叫……叫……” “铁风!”清爽秀丽的若夕女侠一叫,这位大龄害羞男立即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其变脸速度简直能够让日月为之失色,天地为之动容。 当然,很有可能这位大叔是凌若夕的夫君,所谓河东狮吼,妻管严又怎能不风云变色呢? 想到这一层可能性,我立马对肌肉大叔涌起了一股祖国的花朵对高尚烈士同志们的崇敬。 只可惜,这人名字怎么叫什么铁风?! 上帝圣母雅典娜,怎一个‘俗’字了得! “姑娘,几次冒犯都是在下的失误,望姑娘原谅在下,实为误会,在下并没有恶意,只是我们小弟请你过去一趟,说是有要事要与你商量。” 我顺着他手指指向的方向一望,那个浑身上下黑乎乎可以媲美乌鸦的斗笠男,堂而皇之地出现在我的视线之内。 嘶,那位凌若夕是什么凌王爷身边的红人儿,可这位斗笠男刚刚一声吩咐她就乖乖照做了,而现在这位铁风肌肉大叔对他的态度就极其恭敬,依我看,这个人十有*是位大人物,说不定就是……传说之中的凌王爷…… 如果他是王爷的话,巴结着他,让我深入皇宫内部就有机会了! 想到这些,我理了理衣服,眉含情来眼似波,袅袅地装成一副弱柳扶风的盗版林黛玉模样,踩着扭捏的淑女出行必备小碎步:“噢,伟大的江湖大侠,您找小的有何事?” 黑斗笠摇了摇头,吩咐边上的一个大汉拿出了一张银票:“事倒没有,这银子赏你的。” 我呆呆地看着那张银票,面部肌肉拉开纵波横波,紧接着交织在一块,开始做伸展运动——正是通俗意义上的面部抽搐…… 呀呀个呸,敢情这位审美观严重扭曲甚至为零下几度的黑斗笠兄台,把老娘我当成了所谓的特殊行业工作者? 士可杀,不可辱! 冷冰冰地瞪了他一眼,我接过银票,当着他的面,在众人眼红到想扑上来的目光中,‘哗啦——’几下,麻利地撕开,然后一招潇洒的天女散花,往半空中一抛—— “SORRY,我、不、需、要。留着清明节你自己扫墓用吧!” ----------------------------------------------------------------------------------------- 056:救命 >>> 凌若夕一见来人,冷若冰霜的脸上居然泛出微澜。睍莼璩伤 她低下了头,收起鞭子,往纤细的腰上一系,规规矩矩地站在一旁。 原来,侠女和良家妇女的区别就在于鞭子到底是握在手里还是别在腰上。 我靠!这算哪门子的英雄救美啊? 世界还真是小得可怜,这所谓的‘英雄’竟然就是让我出来买菜的那位麻风病人。 目测身高大约在一米七八到一米八之内,身形修长挺拔,但是,那套估计连八十岁的乡下老大爷都嫌弃的灰色粗布衣和那罩在脸上的黑色斗笠……印象分骤降下跌为零!!! “几位客官,这么快就吃完了?” 那几个人本来打算溜之大吉,其中一个肌肉男见我酸溜溜地开口,凶狠地回过头瞪了我一眼,毫不留情地回敬道:“姑娘,这么快就买完菜了?这才过了两个时辰而已啊。” 我被他这么一抢白,肝火又旺了几分。 只可惜,这么一大堆人,就算我多出十只手,我也打不过啊。 还是灰溜溜地回去准备洗耳恭听掌柜的《政治教育课堂》吧! 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还有那孙大娘的客串麻辣口才训练呢。 唉,没见过像我这样窝囊的恶女,悻悻地摸了摸鼻子,我挤进拥挤的人群,头也不回地往客栈的方向走去。 “等等!等等!那位姑娘等等!” 呀呀个呸,搞什么啊,就现在我这种半死不活还未达到温饱阶段的可怜贫民,别说去偷后宫妃嫔的衣服,我就连这忆薰王朝皇宫大门的伟岸光芒也无法瞻仰啊。 “姑娘!胡娘!”突然之间,一个趔趄,我很悲剧地被别人当做乌龟壳掀翻在地。 “啊,姑娘,抱歉,是在下太鲁莽了。” 我认出来了,这位办事缺IQ的同志就是客栈里面对我上下其手、拉拉扯扯(……)的那位肌肉大叔。 麻利地拍开他的手,我不耐地皱了皱眉头:“你这人怎么回事啊?怎么老是对别人动手动脚?!换我对你欲行不轨,你这心理能够接受啊?” 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时,我飞快地起身,白眼一翻,在他的胸膛、胳膊、大腿……等多个人体器官上摸了一把,然后一脸无赖地看着他:“怎么样?被别人摸的感觉好还舒服吗?” 他头上的青筋挑跳起了踢踏舞,脸颊上的汗简直就是一个黄河之水天上来,我看如果不是因为定力高,他现在估摸着跳黄河的心思都有了。 “姑……姑娘……我……对你什么想法,你……你不要误会,是我家小弟找你有些事情。” “哼~!随便找个人当掩饰就以为你可以脱身了?!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怎么说也有三十多岁了吧!怎么还这么扭扭捏捏的呢!”看着这么一位大叔脸蛋红红的样子,那感觉特别的滑稽,我忍不住又在他脸上摸了一把,顺便故意气势汹汹地瞄了他一眼:“我说大叔,你还蛮可爱的嘛,叫什么名字啊?!” “我……我……叫……叫……” “铁风!”清爽秀丽的若夕女侠一叫,这位大龄害羞男立即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其变脸速度简直能够让日月为之失色,天地为之动容。 当然,很有可能这位大叔是凌若夕的夫君,所谓河东狮吼,妻管严又怎能不风云变色呢? 想到这一层可能性,我立马对肌肉大叔涌起了一股祖国的花朵对高尚烈士同志们的崇敬。 只可惜,这人名字怎么叫什么铁风?! 上帝圣母雅典娜,怎一个‘俗’字了得! “姑娘,几次冒犯都是在下的失误,望姑娘原谅在下,实为误会,在下并没有恶意,只是我们小弟请你过去一趟,说是有要事要与你商量。” 我顺着他手指指向的方向一望,那个浑身上下黑乎乎可以媲美乌鸦的斗笠男,堂而皇之地出现在我的视线之内。 嘶,那位凌若夕是什么凌王爷身边的红人儿,可这位斗笠男刚刚一声吩咐她就乖乖照做了,而现在这位铁风肌肉大叔对他的态度就极其恭敬,依我看,这个人十有*是位大人物,说不定就是……传说之中的凌王爷…… 如果他是王爷的话,巴结着他,让我深入皇宫内部就有机会了! 想到这些,我理了理衣服,眉含情来眼似波,袅袅地装成一副弱柳扶风的盗版林黛玉模样,踩着扭捏的淑女出行必备小碎步:“噢,伟大的江湖大侠,您找小的有何事?” 黑斗笠摇了摇头,吩咐边上的一个大汉拿出了一张银票:“事倒没有,这银子赏你的。” 我呆呆地看着那张银票,面部肌肉拉开纵波横波,紧接着交织在一块,开始做伸展运动——正是通俗意义上的面部抽搐…… 呀呀个呸,敢情这位审美观严重扭曲甚至为零下几度的黑斗笠兄台,把老娘我当成了所谓的特殊行业工作者? 士可杀,不可辱! 冷冰冰地瞪了他一眼,我接过银票,当着他的面,在众人眼红到想扑上来的目光中,‘哗啦——’几下,麻利地撕开,然后一招潇洒的天女散花,往半空中一抛—— “SORRY,我、不、需、要。留着清明节你自己扫墓用吧!” ----------------------------------------------------------------------------------------- PS:因为排版原因,这一章和上一章相同了,大家原谅下啊…… 057:被绑 >>> 那人也只是一声轻笑:“既然不要,姑娘为何要撕了呢?这样清明节,我不是也用不了么?” 说实话,这个人的声音特别迷人,完全就一现代广播里面的男主持人,如金属般动听,跟凤未眠那种清冽幽然相差甚远,和洛镜玄也不尽然相同,因为那个死面具男的声音虽冷,却有几分飘逸,而这位才是传统意义之中帅哥所拥有的那种带有磁性的嗓子。睍莼璩伤 听他的声音,大概年龄也就是介于未成年与成年之间,大估摸着就是十八、九岁的样子吧。 不过,我对他可是一点好感都没有,以为自己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啊?! 出个门还带一队子左护法右护法贴身保护,你以为你是金轮法王啊? 一看就是那种恶势力的地头蛇! 而且是长得不能见人的地头蛇! “你管我?!”我嗤之以鼻,轻描淡写地给了他N记眼刀后,把手插在腰间,晃悠着走回去。 管他是什么王爷还是大侠,就是你这忆薰王朝的皇帝那这种态度站我跟前,我也绝对敢一走了之。 紧走了几步,那后面的几位也没了什么动静,我的手腕又疼了起来。 谢天谢地,如果没了凤未眠的这一瓶子东西,估计我这只手现在已经很荣幸地去九泉之下见我祖宗了。 走到一个胡同暗处,我掰出一点往手腕上涂抹着,浅浅的青色晕开淡淡的痕迹,掩盖了那一片红肿和淤青。 其实,现在我的手好多了,要不是刚刚跟那个粗鲁的卖肉男打架,应该不会触及旧伤口。 这些古代人封建死了,上次我当着掌柜的擦了一点药,还被他碎碎念了一下午。 悲剧啊!后来我擦药都要看地方的,我可不想擦个药都能引起公愤。 突然之间,察觉头顶笼罩着一片黑色的阴影。 我警戒地抬起头,非常意外地看见了三四个衣着破旧,手臂上还有一些丑陋刺青的痞子。 他们都拿着跟我人差不多高的木棍,一脸横肉,绝非善类。 我抓紧衣角,打算从旁边绕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这可是我做人的宗旨。 可是,那几个人似乎并不打算让我有机会继续践行我的宗旨心,二话不说,冲上来把我围在中间。 “呃,几位大哥,你看我穿成这个样子也知道我身上一文钱也找不到,不必这么大费周章地来抢劫我吧?我也不是故意要埋汰这个强盗的职业,只是……你们这么做实在是不符合常理啊!这夜罗城怎么说也是一个国都,富得流油的人绝对不止一个两个,你们要抢劫也得有点儿职业意识啊,那些人才是你们打劫的对象,对付我这种——” “老板说了,不要跟这死丫头废话,这丫头嘴皮子特别厉害,我们直接弄晕送回去。” 我吓了一大跳,恨不得现在能够被刘翔附身,来个110米超速跨栏,直接一跳越过这几个混蛋奔回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 但是,事实证明,老天爷果然是没有长眼睛的。 如果你硬要说他长了的话,那好,他就是高度近视! 什么好人什么坏人傻傻分不清楚,要不怎么动不动什么事情倒霉就什么事都往我身上招呼?! “好!”其余三个人附和着那个领头人的话,抡着木棍朝我扑来。 看着这幅场景,我脑海立即浮现出纯真少女即将被恶霸蹂躏然后有美男降临的恶俗画面,于是纯真少女应该具备的恶俗台词一下子就出了口—— “喂喂喂,你们不要过来,你们再过来我喊救命了!” 那个瘦子猥琐地笑着:“你尽管叫吧!这条街都是我们的地盘,我倒要看看有谁敢来救你。” “得了吧!小样儿,你骗谁呢?!”我扫了他们一眼,拉高喉咙就叫了起来,“救命啊!救命啊!HELP!HLEP!SOS!SOS!亚美蝶!亚美蝶!” 呀呀个呸,老娘使用了多种语言,怎么就没有一种生物出现呢? 该死的,没有生物出现也就算了,那四人也丝毫遵守恶俗情节,根本没有被我的呼救吓得屁滚尿流或者愣在原地,直接朝我挥来一记重重的棒子。 刚刚开始我还能够凭着我灵活的身形躲避着他们又快又恨的攻击,但是,没想到这些人还是有脑子的,居然采用包围缩小的战术,一步一步地把我围住,我根本就无地可逃。 我咽了口唾沫,定了定神,冷静地问道:“你们既不劫财,我以前也没有强过你们家的什么哥哥弟弟等男性,更没有拔过你们家的萝卜偷过你们的母鸡,你们到底是所为何事要如此针对于我?!要死也得死得明白点对吧?” 一个稍胖的痞子冷笑着,面目狰狞地围上来,冒出了很狗血的一句话:“拿人钱财,替人消灾。” “噗——”我差点一口喷他们脸上了,杀手也带这么搞笑的?! 为什么都是这几句台词,也不见一个创新的。 “笑什么笑?等等就有你好哭的啦!哼~老大,麻利点,弄晕了比较省事。” 只见其中一个高大的从身后拿出了一个巨大的麻布袋,然后顺溜地扔给这个瘦子。 我根本就没有抗议的机会,就这么被别人一麻袋套下来,然后非常配合地眼前一黑…… ------------------------------------------------------------------------------- 058:凶手 >>> 清浅的笑容宛如冬日初升的暖阳,那明媚的温度一下子就直达人心,暖暖地温热着逆流动的血液。睍莼璩伤 凤未眠坐在床边,一袭白衣纯洁映雪,骨节分明的指尖轻轻覆上我的额头,声声呢喃深情清幽—— “可冉……” “未眠……” 彼此的视线缠绕在一起,擦出朵朵娇艳美丽的火花。 动情的时刻,适时地响起了奥林巴斯广告曲——《Hey Juliet》 Hey, Juliet Hey, Juliet Hey, I’ve been watching you little thing you do Every time I see you pass ss, makes my heart beat fast I’ve tried to page you twice …… 我感动地握紧他的手,十指相扣:“未眠……” 上帝圣母雅典娜,凤大人妖,你我一世情缘两厢情愿三生也不变,四肢大敞五指交缠情深意~绵~绵~ “老板,这就是你亲自点名要抓的丫头啊?我看好像有点……这个……脑子是不是有点问题?” “怎么说话的?” “不是啊,老板,你看撅着嘴握着您的手都已经好几个时辰了,这像是脑袋正常的么?” 其实这个伙计的言下之意是:我的爹娘呀,怎么会有人对着老板这副尊容还能深情款款? “这就犯不着你担心了,去,把这五十两银子给那几个人送去,没有我的吩咐,谁都别来打扰我,更不许进这个房间,听见了没?” “是……是……” 我还沉浸在那优美轻缓的抒情旋律之中,突然一阵揪心的疼痛使我冷不防丁地对上了一张浓妆艳抹的脸。 “呕——”我捂着胸口,无力地干呕,我敢用我昨天吃的两个荷包蛋发誓,只要长期对着这个人,想和芙蓉姐姐一样创造变身传说绝对不是一个传说。 我终于用惨痛的亲身经历验证了那句话:梦想就是那刚吃饱的杨贵妃,但现实整一饿了几个星期的非洲难民。 刚刚都还是凤人妖那张祸水的红颜在我面前晃荡呢,我一个心理准备都没有,突然就给换成一张半老徐娘的风干腌萝卜脸了,我不吐那我就是一瞎子! “我说姑娘啊,我把你给劫来也不容易啊!花了我大把大把的银子呢,你这整天窝房间里不打扮打扮怎么接客啊?” “呀呀个呸,敢情是我巴着求着您把我劫过来的啊?您是不是打算要我付您那请帮手的雇佣费?该不是也估摸着要我加上那利息呀?”我拍拍胸口,终于抑制住了那昏天暗地的呕吐感。 对,那天我就是被这位古代星探级人物的老鸨给整了,她那天看我是做这行的料子,就鼓捣了几天找了几个打手,趁我不注意,把我给劫来了。 我不知道这到底算是噩运还是好运…… 而当时什么也不知道的我一个劲地挣扎,也成功赢得了那些无耻的家伙好几记‘爱的教育’,以至于现在眼睛也肿了,脸蛋也青了,整个一女版猪头三。 “贝可冉,你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惯了你这么多天,你也该给我消停消停了,闹了这么久,你得了就算了,像你这种姑娘我见多了,也有刚来就拿脑门子往墙上撞的,现在还不是规规矩矩的,你也别跟我装哪门子清高,你乖点,对我们都好,不要逼我把你给关进那柴房,到时候可就有你哭的,好了好了,你给我抓紧抓紧好好地把自个儿给打扮打扮,明个儿就给我接客去。” 老鸨甩着香味浓得可以熏死方圆三十里所有生物熏活方圆五十里所有死物的手帕,又是威胁又是恳求地说道。 软硬兼施,冷磨热泡,看来她是打算下大工夫了。 我翘起二郎腿,咬了咬下唇,对她摆出一副‘老娘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你不整我’的拽拽表情:“不好意思,打死我也不去!” “你……你……你……哼,我告诉你,小丫头!你就是死了也得给我去!”她丢下硬邦邦的这么一句话,起身走了出去顺带‘咔嚓’几下给门上了三把锁。 我郁闷地搔搔乱糟糟如鸡窝的头发,开始考虑对策。 死老鸨,你不去劫凤未眠那号人物,怎么专门把我给逮了呢?! 这人长得显眼还真是祸害! 话说我也是真是一倒霉催的娃,别人喝凉水都塞牙,而我买个菜都会被别人搞到青楼来。 唉……现在该怎么办呢? 门窗都给钉得严严实实的,别说人,一只蚊子都飞不进来。 我也试过拆窗子,谁知道手都拆酸了筋骨活动了三百六十回也不见一丝炙热的光芒。 什么美人计、离间计、调虎离山之计……我倒是想试,问题根本就没有一个人给我这个机会,我每天吃的饭菜都是那老鸨亲自给端来的。 唉……要相信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看样子,我必须拿出当年佛祖割肉喂鹰的伟大精神,开始实施那个计划了…… --------------------------------------------------------------------------------------- 059:正太 >>> 天杀的!我真的很想问候一下这位老鸨大娘的族谱名单上所有的成员! 不就是稍稍地反抗了一下嘛! 不就是暗暗地趁她一个不注意的时候给了她一记粉拳嘛! 不就是偷偷地从后门跑了出去嘛!不就是呆呆地跑了出去还被打手给拎了回来嘛!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要只是这可是所有被迫进了青楼被迫要去接客的纯真少女必须上演的戏码! 你们这群天杀的干嘛把我关在柴房里面! 难道打算在这里上演一场限量版的《唐伯虎点秋香》里面的经典镜头——祝枝山和石榴大姐的那啥柴房激情舞曲! 想到以上那副辟邪又避孕的画面,我全身上下非常应景地泛起了各种型号供应齐全的鸡皮疙瘩。睍莼璩伤 “吱呀——”乌黑乎乎的木门被推开,一股浓烈的香味扑鼻而来,差点没把我给活活熏死,紧接着又死死熏活,直到熏得我死去活来,活来死去。 “贝姑娘……你可是想仔细了?” “仔细仔细!我想得比谁都仔细!” 她笑眯了眼睛,却不着颜色地淡笑着:“那你明天到底接不接客?” 我在背后吃力地移动着手腕,希望能够解开那上面的麻绳,脸上却还是带着甜甜的笑容:“我是想仔细了,但是,我有说我想仔细了什么吗?我的意思是我当然想仔细了!我、坚、决、不、接!爽快点!你们要杀就来!鞭子伺候也行!士可杀、不可辱!我堂堂一介小女子,当然拥有大气节!岂能随便任你威胁?” “你……你……好呀!看来,不给点颜色瞧瞧,你也当老娘我是开慈善堂的了啊!小锐!小狈!进来。” 腕上的勒痕勒住了先前的旧伤,一阵酥麻的痛感向我全身袭来,如同成千上万的蚂蚁在我的骨髓里面钻来钻去,疼痛被自由释放,在我的体内疯狂地逃窜着,压迫着我的神经,挑战着我的理智。 我咬着牙,死死地撑着,用理智压住了身体上的疼痛,随即强撑着睁开眼睛,望向进来的两个人—— 那两个进来的男孩子大概也就是刚满二十岁的样子,一脸的稚气未脱。 左边的那个张着骨碌碌的大眼睛转也不转地盯着我。 而右边的那个明显比较老成,手里还拿着一节张着倒刺的鞭子,此时正低着头应着老鸨子的话。 “老规矩,往死里打!仔细着不要伤了那张脸蛋。要不,我们可亏大了。” 我勾起一抹笑容,哼~!得意个P啊!现在不是被我发现死穴了嘛! “是。小狈遵命。” “丫头,你现在还有机会,到底要不要接客?” 我死死地盯着她,送上一个八颗牙标准微笑:“不……要。” “好啊,你要强?随你强去!总归有你好受的!” 她‘砰——’地摔上门,扭着肥大的屁股走了出去。 而那两个男孩见BOSS走了,都愣了一下,一时间不知所措。 看样子都是刚刚学打人的新手啊! 不过,刚刚那老鸨还说了什么老规矩,人不可貌相,我可不能掉以轻心。 “小狈哥,真的要动手吗?”娃娃脸的那位瞪着大眼睛,傻乎乎地说着。 叫小狈的正撸着那根约莫一米长的鞭子,还故意装出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鼓起腮帮子,粗声粗气地对我吼着:“你这种要强的小丫头片子我见多了,最好现在就乖乖听话,等等一鞭子抽下来我看你的小命也就没了,好好想想!” 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与此同时,我也感觉到身后的手腕一松,那些麻绳已经被我手心里面的发簪刺断了,断成了两半。 “你这种有意思的打手我也见多了,最好现在就乖乖听话,放下鞭子,立地成佛,我相信上天有好生之德,不会追究你们这些小小的错误。” “你……你……你胡说什么?”那个大眼睛的小锐也发话了。 且不说你那结结巴巴的一番话,就你那颤抖的手,唉……怎么一点都不镇定呢? 这点儿大气都没有,怎么还当打手的啊! 唉……浪费人才!我看像这种货色应该是在什么勾栏院面前挥舞着小手绢儿的那种小倌倌! 如果上天能够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选择把这小子逼良从娼送去接客,如果上天非要给我一个限制的话,我希望是一万个。 想到小锐香肩半露泪眼婆娑接客的样子,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你……你又在笑什么?” “我有笑么?我都这个样子我怎么可能还笑得出来?我看你是出现传说之中的幻听了。真的,我娘说过,像你这种呢,属于癔症的一种,据我刚刚观察了大概几秒的时间,我觉得你已经病入膏肓了,如果你现在还不打算去看大夫的话,说不定都等不到明天早上升起的太阳了,完事,你别颤抖,我这人从不骗人的,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信了。” “小……小狈哥……现在怎么办?” 其实,拿鞭子的那位也有点儿慌了神。 不过毕竟是在这个身为弟弟的面前,哥哥的尊严是怎么也不能丢的! 他稳了稳身形,指着我的鼻子就吼了起来:“住……住口!我们才不会相信你的话呢!” --------------------------------------------------------------------------------------- 060:忽悠 >>> 呀呀个呸,拜托了,既然嘴里说着不相信我的话,也请你把自己脸上的表情给协调统一一下吧! 你这个样子很像《DEATH NOTE》里面的帅气可爱男主角——夜神月挂掉时候的那个面瘫王耶! 一边想着夜挂掉的样子,我一边开始悄悄地移动受伤的手腕,企图放松放松腕上的疼痛。睍莼璩伤 那种血液不流通的酥麻就像被高压电击中了一般,让我的头痛欲裂。 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一种非常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 我知道了为什么这几天我一直对那只凤大人妖进行肉麻的幻想! 都怪前阵子被万恶的面具男和他同样万恶的老婆虐得死去活来。 结果凤大人妖随便丢了一瓶子狗皮膏药给我,我就乐得P颠P颠的,差点欢悦得要叫他亲爹了! 就拿现在这状况来说吧,只要凤大人妖突然如希腊神话之中的太阳神菠萝大哥一样完美地降临在这个漆黑的柴房,然后像佛祖一样解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我敢打包票,接下来的几个月,我每天晚上睡觉都会流着口水梦见那家伙的祸水样子。 人呐,就是这样,每每渴望什么东西的时候,一旦得到了那样东西,就会把给予那样东西的那个人当成神帝一般的救星,对他产生深厚的感情。 “小狈哥……打,还是不打?我看她……怪可怜的呢!” “打!当然打!你杵在那里当门神啊?喏,拿着棍子!使劲!给我仔细着啊!你可不要像上次一样人影儿都没碰着,还让人给跑了!上次把你关了三天你还没点儿教训啊?管她可不可怜。快去!我们都是做打手的,同情心能够当饭吃呀?” 小狈挥了挥至少有棵卷心菜那么大的拳头,怂恿着小锐那小子来揍我。 哟西,没想到碰到一个刚刚入门的实习生打手了! 看样子上天你还是待我不薄喔!这一次,贝可冉,你一定要抓住机会!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如果今天的行动失败了的话,你明天估摸着就得跟你身上某层薄薄的珍贵之膜彻彻底底地SAY GOOD BYE了! 如果遇见的是一个长得差不多的,还能够挺得过去。 万一上帝要整你,给你一个龅牙、兔唇、秃顶、香肠嘴、朝天鼻孔、倒八字眉……的那种人,甚至还得了一身子烂病的…… 真的,上帝啊!圣母啊!雅典娜啊!我拜托你们干脆点让世界末日早点到来,或者直接把我给人道毁灭了吧! “等……等等,我看她还在想事情呢,我们等等再打吧。” “打人就打人,还管那么多干嘛?你给我快点!一棍子抡下去!” 手腕好得差不多了,但是要我对付这两个还是有点悬,我开始动了动酸痛的腿,死死地盯着那两位,希望能够用语言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喂喂!你们两个打还是不打?痛快点,给句话,你们这样说打又不打的,给受害者心灵造成了很大的阴影耶,你们知不知道这个样子有可能造成别人的死亡啊?心肌梗塞什么的就是因为有你们这种人的存在!拜托,拿出一点职业道德和职业精神出来吧!快点打,打完了姑奶奶我好睡觉。” 或许是因为第一次遇见我这么‘爽快’的人,我这么一说,结果那两个人谁也没有先动手。 感觉到腿好多了,我忽悠,接着忽悠:“怎么不打了?不打我睡觉了啊!不许趁别人睡觉的时候打人,趁别人睡觉的时候大人可不是所谓顶天立地男子汉的作为!” “小丫头,我告诉你,我才不是小锐!我才不跟你说那么多啰啰嗦嗦的废话!打就打!” 完了完了完了,碰上一个不是男子汉的准备玩真格的了。 我急着爬起来,谁料到,腿一软,又倒了下去。 现在我简直就是困兽之斗,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呼呼——”耳边响起挥舞棍棒的风声。 我知道,那根棍子正直冲我面门砸来。 我很清楚,这个时候,我应该做点什么说点什么,来挽回一下恶女应当具备的尊严应当拥有的气节,于是,我气血上涌无比豪迈地吼道—— “啊啊啊啊,好汉饶命!” “……” “……” 谁知道没有一丝怜香惜玉之心的小狈哼了一声,重新挥舞棍棒朝我砸来。 这一刻,我感觉我自己穿越千年,来到了乌江,一面江水滔滔,一面是彪悍的追兵,我知道,大势已去—— “啊——上帝圣母雅典娜我知道我快要与世长辞所以您忠实的信徒打算含着泪光留下一封充满爱意的遗书那就是亲爱的爸爸我不该把您喜欢的那件红内裤拿来送给门口的叫花子亲爱的妈妈我不该把您最喜欢的LV水桶包拿来当垃圾桶亲爱的” “欸,你叫什么叫?我根本没有打到你!” “啊?”睁开眼睛一看,可不是么,那棍子砸偏了,一下来就砸在那堆断了的麻绳上面。 叫小锐的也半张着嘴,哆哆嗦嗦半天才冒出一句话:“呃……那个……我说小狈哥,你……是不是也抖了啊?” 真是诚实有趣的好孩子模范。 小狈脸色发窘,耳根子都涨得通红:“呃……我下不了手。” ----------------------------------------------------------------------------------------- 061:逃跑 >>> “……” 我的嘴角华丽丽地抽搐了。睍莼璩伤没想到连这家伙也是一个外强中干的纸老虎啊! 啊哈哈!机会来喽! “那小狈哥,你刚刚为什么还骂我?你自己不是一样嘛!”某人不服气地抛过一个极度幽怨的怨女眼神,看得我差点儿把昨天老鸨送来的稀饭都给吐了出来。 死要面子的另一位脸色发窘,耳根子都涨得通红,却还是嘴硬地回道:“你平时都叫我哥的,哥哥的话你也敢不听?我看你是欠揍!!!” 嗯哼,现在就是机会! 你们两个吵嘴,我坐山观虎斗,等着坐收渔翁之利。 按了按发麻酸痛得都不想是我自个儿的膝盖,哗地一下子跳了起来,左脚顺势地往后面一滑,不偏不倚,恰好踩中纸老虎手中的那根大木棍。 我露出一个招牌腹黑笑容,轻巧地一勾、一抛,那根木棍就稳稳当当地飞到了我的手中,然后模仿着迈克尔。杰克逊的太空舞步,潇洒地转了一个圈,轻灵地一个滑步,溜到了小锐的身后,那两个人明显地大眼瞪小眼,傻乎乎地看着我。 而我就在这个时候使出了最具威胁力的一个动作,揪住小锐的身体往我这边一扯,木棍恰好架在他的脖子之上。噢!perfect!!! 我打了个响指,轻佻地向呆呆的小狈吹了声口哨。 噢,亲爱的小受受~~~~! “你……你……你的绳子什么时候断了的啊?我怎么都没有看见?”那家伙完全就一副还没有从我刚才那一系列帅气的动作之中回过神来的二愣子表情。 我勒住小锐,顺便加重了几分力道,得意洋洋地瞄了小狈一眼:“切,谁让你没点儿警觉性呢!我什么时候把绳子解开了都不知道!喔,真可怜。拜托你不要当打手了,我看打手的祖宗会从棺材里面爬起来探望你的。你这哪是打手啊,有手没有手差不多嘛。如果你真的要混口饭吃的话,我劝你还是趁早改行比较好。要不全家上下迟早都会被你给饿死。” “小……小狈哥,救……救我,咳咳……咳咳~!”可怜的孩子不停地干咳着,一双大得出奇的眼睛直直地盯着他家小狈狈哥,散发着无数个治愈光圈。 我没有看错,这种特属于小白受的无辜眼神,绝对可以令所有的攻*熏心,日夜攻之而不怠。 那个纸老虎看样子也不是很害怕,甚至还盛气凌人地说着:“小锐,你不要怕!她伤不了你的,那就一根木棍子而已,根本就难刺伤你,除非她现在改变主意用她头上的那根发簪对着你,要不你想死都死不了啊。” 我了然一笑,扔掉害我手酸的木棍,拔下发簪,往小锐的脖子上捅去,死死地抵着他的咽喉,然后抬起头望着纸老虎:“哎呀,谢谢你的提醒哦,我现在已经改成发簪了,应该能够刺死人吧?” “呜呜……小狈哥,你救救我,好痛啊!” “小锐,好歹你也是一个打手,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要哭!虽然她现在已经换成了发簪,但是,你仔细看看她的发簪拿反了,那头也刺不穿你的咽喉,所以你不要怕,我马上来救你!” 幸好他提醒了我,要不今天我的计划就泡汤了,我赶紧转过发簪,改用尖尖的那头对着哭得哇哇叫的小锐:“好了,这次对了吧,我已经改成尖得能够当剪刀使的这一头了。” “呜呜呜……小狈哥,你还是不要说话了啊!!!” 身边的人儿哭得我耳膜一阵又一阵地发疼,看来这家伙也是一个被保护过度的人,俨然一个小白兔,遇见这么点事情就哭得要发洪水了,一点都没有我当初被面具男胁迫时候的镇静范儿。 没想到小狈这下子笑得更欢了,而且连腰都直不起来了,他一边笑一边结结巴巴地说:“哈哈哈!!!那个死丫头真笨啊!小锐,你忘记了吗?昨天你摔伤了脖子,她对着你的那个部位其实已经黏上了一块很大的膏狗皮药了,就凭一根发簪,怎么刺都刺不进去的啦!啊哈哈……” 我低下头仔细一看,果然,小锐的脖子上赫然贴着一块又厚又大的狗皮膏药。 如果我刚才一下子捅下去,估计还真插不穿这块膏药。 我急忙换了一个地方划上去,而且还学聪明地认真扫视了很久,直到确定再无纰漏,再重新换上阴森森的笑脸对上小狈:“这次一定可以了,我看过了,他脖子上的这块皮肤是最细最嫩的,我只要轻轻地一划,保证血溅三尺,你如果不想看到一个死翘翘的小锐,就麻利一点,赶紧前面的带路!” ------------------------------------------------------------------------------------------- 062:小倌 “呜呜哇哇!小狈哥,我恨你……” 在我恐怖目光的胁迫之下,小狈那家伙硬着头皮,跑过去拉开了黑乎乎的柴房之门——让我通向自由的幸福大门。睍莼璩伤 一瞬间,灿烂的阳光涌了进来,我不得不用右手掩住眼睛,从指缝间观察门外某人大便一样的脸色。 “死丫头,你出不出来?你再不出来就别想走了。” 哟西,拜托你有点儿被威胁的畏缩样OK?!我可是劫匪耶,你居然用这样的口气跟我说话,我怒了。 “你吵什么吵,你再吵我一发簪插下去,哼~!就白发簪进红发簪去,以后后悔你都没地方哭去,你可别以为我不敢插,倘若让我呆在这里任凭你们责打的话,我还不如随便拉一个人给我陪葬!你说话给我小心点啊,你不小心不打紧,万一我也跟着不小心……”我作势就要往小锐的脖子上插。 “好好好!我什么都听你的,您千万得镇定,手千万不要抖。我带你往后门出去。” “这样才好说嘛。”我长长地吁出一口气,一颗提起的心终于落了下来。 “我看……似乎、有点、不太好说啊。” 幽远绵长的语调,宛若蓝田玉互相碰撞发出的细微轻响,轻轻地叩击着人的心扉,在你脆弱的心脏点开一道又一道浅浅的涟漪。 那种属于少年特有的清爽声音,犹如拨动心弦的银色亮片,透过我曲起的脉搏,随着我奔腾的血液充斥我的四肢百骸,清清爽爽的感觉就这样羁绊着我的心灵,从此再也无法逃开。 哼~!我倒要看看这是哪号大人物!要知道,世界上那种听了声音想DIY,而看了长相就想自卫的人多了去了。 就在我抬起头的那一霎那,我感觉自己的眼睛都灼亮起来。 墨色的发丝上跳跃着无数个耀眼的光点,那张纤细的脸庞,兼具少年的稚嫩、朝气、青涩和青年的俊美无俦、英挺卓绝。 他的眼眸如同墨青色夜空之中的两颗恒星,让我联想到了美丽的启明星。 而他的鼻翼就像安琪儿的羽翼,绝美的弧度划开属于天使的诱与惑。 他的唇畔含着一抹清浅的笑意,如是讽刺,又像是爱意。 这个少年,把百合的清纯以及小雏菊的清新糅合至一种完美的融合。 他优雅又不失霸气地侧坐在屋檐,修长的腿重叠着,给人一种晨雾般迷蒙的的美感。 我仔细看了看他的衣着,一袭蓝色的水纹,长长的云袖飘逸至极。 嘎?难道这位帅锅同志是一个……小倌倌?! 天啊!这个打击太大了!我受不了!!! “喂,死丫头,你看傻了啊?”小狈突然叫道,毫不掩饰他的嘲笑。 “死一边去!”为了掩饰我的窘迫,我腰一挺,故意朝屋顶上那位美男凶巴巴地吼了起来,“你是哪根大蒜啊?敢管我的事情?!” 那人也不恼,居然对我的怒吼无动于衷,阳光的脸庞上带着浅浅如兰的笑意,“你见过长成我这样帅的大蒜么?” 嘎……这句话……怎么这么亲切?! 我的大脑在三秒钟之内暂时地停止了运转,然后……三秒过去了。 我一撒手松开哭哭啼啼的小锐,这次连裤腿都没有卷上,就热火朝天、七手八脚地顺着墙壁爬了上去。 “……”空气之中一片恐怖的死寂。 我万分激动地忍住了那想哭的冲动,二话不说,撒开双手死死地抱住了帅锅的腰,然后嚎了起来! “啊哈哈!!!大蒜帅哥!你是不是……也是穿越来的?!” 063:故知 【属于我低到尘埃里的爱恋,挽不住你仰望星空的情牵——忧。睍莼璩伤】 -------------------------------------------------------------------------------- 那个小倌倌虽然很镇定,但是就凭我多年来的观察加上女性特有的敏锐感知力,我确定了一件事情——这个娃,在发抖。 “大蒜……帅哥?!”墨玉般的大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我。 似水的瞳仁洋溢着丝丝温馨与霸气,强烈的对比与疑问,把我的视觉感官升级到了一个天国的阶段。 哇!可爱!正太!LOLI!受不了! 我终于按捺住想要亲吻他的那种激动,淡定地抬起我的脑瓜子,傻傻地盯着他,半天才挤出了一句比较完整的话。 “哥们,你也是穿越来的吧?上天啊!真是无巧不成书啊!哥们俺也是穿越来的,这日子过得苦巴巴的。你咋滴?还行吧?!” “……” 屋檐下的那个死小狈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居然向我投来了一道极度鄙视的眼神。 我才没有那个美国时间去搭理他呢,现在我可是正享受着人生四大喜之一——他乡遇故知。还是先联络联络一下与帅哥的感情比较好。 “喂喂,你怎么不说话了?你也是太兴奋了对吧?哥们,再怎么激动,你也不能不说话啊。欸,你毕竟也是做这一行的,见过的世面应该够多了,是不是?等一下!你穿越到这里,居然敢起这一行?!我的天,你简直丢光了我们二十一世纪的脸面,我必须拯救你于邪恶的地狱之中。不行!不行!我得想办法了。怎么办呢?怎么办呢?我还得带你这个大包袱一样走,现在就更困难了,我必须想出一个万全的策略……”我又一次扮演起热锅上的小蚂蚁这一角色,慌慌张张的样子说明我已经陷入严肃的沉思之中。 如果在这个时候,谁敢打扰本人思考的话,就算是玉皇大帝,也会死得很惨! 但是,就是有些人似乎听不到我内心的嘶吼,眼前的这位正是这群不识好歹的典型代表之一。 小倌倌同志缓缓地站起来,长长的衣带随风扬起,拂过我的脸颊,痒痒的,那一袭蓝洗涤着晴朗的天空。 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柔和的光线磨平了他衣服上面的那些棱角,唇的边缘闪着奇异的绯色光泽,微微上翘的睫毛不知道用了什么牌子的睫毛膏,居然能够达到这种效果。 “姑娘,你在嘟嚷什么?” 一张被放大N倍的帅脸哗地一下子出现在我的眼前。 我真不该花痴的,可是……这人的皮肤好好哦,跟凤未眠差不多了。不过,凤未眠那个大人妖是像雪的那种白,让我看了都感到惭愧。而这个孩子的是蜜色的,看起来很健康啊! 所以,接下来,我把我的禄山之爪伸向了他的衣摆—— 长长的衣袖轻轻地飘忽起来,他身形往后一移,我就很背剧地摔在了屋顶上。 这还不是最悲剧的,因为更悲剧的来了…… “贝——可——冉!你这个死丫头又想要逃跑?!我养了你这么多天,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还当你是仙女儿了啊?!小狈,上去!把她给我抓下来!” 一个肥胖的身影渐渐走近,熏死人的香味老远就传了过来。 完蛋,光顾着帅哥了,没想到,小狈他们居然偷偷地跑去把可恶的老鸨给叫过来了。 我的二次出逃计划,就这么胎死腹中勒。 老鸨后面还躲躲藏藏着那两个让我看了想要杀人的家伙,那个小狈居然还朝我挥了挥拳头。 唉~~~一失足成千古恨呐。 就在我幽幽得感叹时,我听到了一道清爽的声音缓缓响起。 “今天就放了她吧。” 064:开骂 【即使破镜重圆,也抹不去那道岁月的伤痕。睍莼璩伤——忧。】 -------------------------------------------------------------------------------- 我不可置信地回过头,瞪着那个通体蓝色的人。 “我说老乡,你是穿越穿成脑残了吧!自身都难保了,你还管我?你的这种舍我的精神很是让我感动,但是……你的这种白痴精神也很是让我怀疑,你没有别的目的?拜托,你又沉默干嘛?沉默就是承认!你居然真的……”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是,我没有什么好害你的。” “解释就是掩饰!!!” 英挺的脸颊已经有抽搐的迹象,他忍了忍,半天才挤出一个优雅的笑容:“你不需要我的好意,那就免了吧。” 说完轻轻地捞起飘动的衣摆,起身飞了下去。 OMG!又是一个会轻功的?!这位穿越的老乡是怎么做到的?!他日我一定要请教请教。 老鸨一见那人缓缓地飘下来,立即堆上了一张谄媚的笑脸,手帕儿甩得那叫一个如花如雾,她半低着腰,细声细语地应道,“一切都听爷的吩咐。” 爷?!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那家伙,等等?!爷!!! 他不是这个梨落院的小倌倌么?!为什么那个老鸨欧巴桑居然叫他——爷?! 小狈和小锐的表情比我更夸张,他们两个直接掉了下巴。 “嗯。”也不管已经石化的我和小狈他们,那人几乎是连看都没有看老鸨一眼,就扬长而去。那修长挺拔的身影就像一棵杨树,似乎永远都是那般挺直。 “好了!贝可冉,今天如果不是爷的吩咐,我一定扒了你这个贱蹄子的皮,哼,小狈,你们两个是嫌我这庙小使不动你们两尊大菩萨啊?快愣着干嘛?!快去把她给我押到柴房去!”老鸨大娘絮絮叨叨地骂着,一张嘴还真是不饶人。 “喂!你这老女人,骂谁贱蹄子呢?我是贱蹄子,你就是卖贱蹄子的,那可别我贱得多啊,你敢认第二,我可都不敢自称是第三呢。所以,这尊号还是送给大娘您比较好哦。您老留着慢慢用,我可配不上这名字。” “你……你这个……好啊,贝可冉,老娘我今天就让你说个够,”她突然神神叨叨地笑起来,笑得我全身上下都在发毛,“小狈,你们两个给我在这里盯着,不许她住嘴,她今天要是敢不说话的话,我唯你们是问。该打的时候就打,不要留情。我倒想看看,你能硬到什么时候!” 啊?什么意思?!不会是打算让我说到明天早上吧?! “是。”那两人用‘你今天死定了’的表情盯着我,然后对视了一眼,贼兮兮地低笑起来。 老鸨大娘得意洋洋地瞪着我,接着又加了两句,“还有,不许她一句话说两次,要不,你们两个就直接动手给我掌嘴。听到了没?” “是。” “很好。贝姑娘,既然你口才了得,相信老身的这一番教训也算不上什么教训吧?”邪恶的老鸨居然露出了那种腹黑的恐怖笑容,尔后一步一摇,扭着身子向远处去了。 气急的我,差点就想跳下去轧死那位老大妈。 更气人的是,小狈拿着一把长长的戒尺,跟同谋小锐一起把起哦拽了下去。 “死丫头,快动嘴吧。要不……我这戒尺可是不会留情的。” 好汉不吃眼前亏,不就是要我骂人嘛,不是我自夸,我贝可冉这点儿本领可是顶呱呱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我白了那家伙一眼,立即开骂。 “老鸨!你这个天地之所不容、人神之所公愤的家伙!你……你不得好死!” “我要挖你家祖坟,强你家儿子,卖你家女儿!” 可爱的小锐插嘴了,“我们老板没有儿子和女儿……” “……”我定了定神,“那好,我要挖你家祖坟,强你家相公,卖你家房子!” “我们老板也没有相公……” 我第一次想彻彻底底地晕菜过去,算了算了,童言无忌。 065:人影 【在你眼中,我就是你人生舞台的一个小丑。睍莼璩伤幕落之后,在观众的嘲讽以及嬉笑中黯然低头。——忧。】 ------------------------------------------------------------------------------- 随便给我个空地就行了,我要补眠!我要补眠! 昨天那个晚上简直就是我人生的一次地狱体验,就算是舌战莲花的韦小宝同志,估计还不能骂脏话骂一晚上而且还不重复的吧?! 刚刚开始我还能够应付,到了后半夜,我发出的声音就只有类似于‘BT’‘好BT’‘超级BT’‘宇宙第一BT’这种没营养的了。 那个死机灵鬼小狈听到我这么说,差点就那巴掌往我脸蛋上招呼了,幸好我嘴快,跟他仔细地讲解了这其中程度的不同,导致性质的不同。 我还记得我当时这么说来着。 “喂,你们两个白长脑袋不会想啊?我杀你、我杀你父母、我杀你全家、我杀你九族。这有没有区别?” “有。”还挺一致的。 唉,就算是打手实习生又咋滴,还不是被我这个IQ、EQ、AQ超高的三高人才唬得跟愣头青的。哈哈,人嘛,就是需要历练历练。 对喔,还有那个貌不惊人死不休的大BOSS老乡。 听他那语气,应该也是穿越来的没错啊。怎么还装出那副古代纯情男的表情看我啊?看来,这其中……有蹊跷!!! 逃出去估摸着是前途无‘亮’了,我还是想想怎么夜探那个神秘大BOSS的居所吧。说不定会对我这次的穿越之旅,有所帮助。 我摸索着回到了黑漆漆的柴房,居然沦落到睡妓院柴房的地步了。果然是我悲剧的人生。 躺在脏兮兮的稻草堆上,我从衣袖里拿出了那瓶狗皮膏不停地摩挲着,这好像是我唯一的财富了。 等等?!唯一?! 我一个鲤鱼打挺,猛地坐了起来,我怎么把那个最最最最重要的东西给忘了?! 我是靠什么穿越的?是镜瞳玉!!!这可是一块使用方便,能够任意穿梭时空的宝玉啊!我现在过得这么惨兮兮的,干嘛不利用起宝玉,重新穿回去啊?我这个白目! 说干就干,我喜滋滋地把手伸到衣襟里去掏我脖子上的玉片。 “吱呀——” 一声细微的轻响,本来被封得严严实实,防鼠又防蚊的窗户不知道跟着抽了什么风,居然自发地开了。 为了防止是有些猥琐男在偷窥,我赶紧把衣服拉好,站起身来,往窗外望去。 微微亮的天,远方还是一片鱼肚白的迷蒙,有些东西看起来模模糊糊,不甚清晰。 搞什么?连个鬼影都看不见! 就在我嘟嚷着,转过身的时候,我眼角的余光之中出现了一角纯白的影子。 好啊,原来还真是被我猜对了!这里藏着一个猥琐男啊!!!BT偷窥狂!今天我不教训教训你,我看你还会把孔老先生极力宣传的东西都还给他老人家了呢! 我假装一点兴趣也没有地回去睡觉,还故意伸了个懒腰,“哎呦呦,这天气差不说,环境还脏,看样子我真的是太累了,竟然出现幻觉了,必须得美美地睡上一觉才行呀。” 躲在暗处的人影似乎有些松动,看样子是打算要逃跑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我突然抓住窗棂,身子灵活地往外一翻。 “偷窥狂!被我抓住了吧!嘎——是你……” 066:推测 【时间不是伤痛的催眠药,而是仇恨的清醒剂。睍莼璩伤——忧。】 ------------------------------------------------------------------------------- “是你?我明明没有以真面目示人,你何出此言?” 眼前一袭夜行衣的神秘人冷冰冰地反问道。 我了然地轻笑一声:“本来我是看不出来你是谁的,但是……你这一张嘴,我听出你的声音就知道你是谁了。” “满嘴胡言!你我并不相识,你为何能仅凭我的声音辨人?” 我无奈地解释道,“如果我们真的不相识的话,你为何要蒙面呢?如果我们真的不相识的话,你又为何躲躲藏藏、鬼鬼祟祟?好了好了,炎阡,我知道是你!蒙个东西也不怕捂出痱子的啊?” 那人吃了一惊,认输地扯下了面巾,“算你厉害,贝可冉。” “这算什么厉害?只是一点小小的逻辑而已。你找我有什么事?不要告诉我,你是专门跑来看笑话的。” 看她那副吃瘪的样子,就知道我这先下手为强顺利地堵住了她的嘴巴。 “哼!若不是公子的交代,你以为我会踏足于这下贱卑微的龌龊之地吗?” “是,是,是!怎么可以脏了您金贵的贵脚呢?”我忙不迭地学小鸡啄米,“您这脚怎么说,拿到那街市上去卖,也能卖个猪蹄的价儿啊。” 炎阡这个闷骚女一句话也不说,直接扔把大红的油纸伞过来,要不是我动作快,或许早就是那伞下亡魂了。 “喂,拜托。我说你这么大老远地跑来,不是为了来这低贱之地污染环境的吧?难不成你是好奇心盛想要参观参观?”我装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扼腕叹息着,“天啊,你要改行了么?天啊!我倒不介意跟你换换,毕竟我长得稍稍那个不像干这行的人,我觉着炎阡妹子,你更有做这行的神韵啊!” “贝可冉,你觉得像你这种人,也能得到我们公子的一片痴心吗?” 一向嬉笑怒骂的我在那一瞬间静了下来。 我这种人?!我是哪种人?或许一直以来,我都没有考虑过别人眼中的我是什么样子的,但是,一向我行我素的自己,似乎并不是那样洒脱。 我突然之间,有种想知道炎阡眼中的我自己。 “那你说我是什么人?” 她轻蔑地哼了一声,“你还真是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你可知道,因为你,震惊了整个武林。亦是因为你,使公子不得不亲自解决那些女子的纷扰。你……呵,还真是一摔就此成名啊。想必得以今日,必定是你精心策划、处心积虑的下场吧?” “你说的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我都被关在这种妓院的地来了,你可不要说我还有什么好名气!”我语气不善地应道。 炎阡忽然仰头,柔情四溢的眸子此刻只有满腔刺骨的恨意,仿佛一把把锐利的冷箭,直直地插入我的四肢百骸。 “贝可冉,你该不会自大到以为我们家公子和落痕宫宫主是任何平凡之人都可以亲近的吧?你擅闯世人难以得见的落痕宫,却得以生还。你既不是王子皇孙,也不是皇亲国戚和武林泰斗,却能够与当今医圣兼武林盟主——我们凤公子共居于医圣居,甚至还得到公子的救助。若你不是工于心计的女子,那该做何解释?贝可冉,我今日来此,定要向你讨个说法。” 我扯出一个僵硬到媲美僵尸的冷笑,“讨说法?你怎么不去找《今日说法》,多谢静月御使——炎阡大人抬举,不过,我可不敢当。倘若仅凭这番说辞,就能断定一个人的品行,我想,这个世界就不需要养衙门那帮人的那碗饭了。好了,你也说完了,我也想睡了。走好,不送。” 甩了甩头发,我撩起裙摆,转身就往柴房里走去。 “等等,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易地放过你这种人吗?像你这种人,就应该受到应有的惩罚。” 真的搞不懂炎阡又是被谁挑拨离间,她好像已经沉浸到什么大醋坛子里面咕咚咕咚大口喝醋了,但是,本人可没有闲情陪她唱双簧。失节事小,睡觉事大! 067:计划 【绕了地球直径的距离,却找寻不到属于你的存在,在无人的街头哭泣,以为我已经失去了你。睍莼璩伤背过身去,张开双臂,竟发觉你一直站在我的身后,一直就站在那里,从不曾离去。——忧。】 ----------------------------------------------------------------------------- “贝可冉!我奉劝一句,如果你还想在这个世上多活几日,就少招惹我们公子和那个落痕宫的宫主!” “我说炎阡大御使,我的事情就用不着您老人家插手了!我会好好处理的。” 欲晓的曙光披落在炎阡那张清丽娇俏的脸上,那一袭艳色的黑衣,充满了黑暗的极致诱与惑。火红的油纸伞如同亘古不变的油画,在她手里散发出独特的妖魅气息。 不管现在她对我有多少偏见与误会,我从来都没有都她感到任何一丝的厌恶。 这么独特专行的一个少女,在这种男的都非一般沙猪主义的社会,还能够保持着属于她的那一份纯真与个性,实在是不得不叫人另眼相看。 “哼,什么下场你就自己等着瞧!” 犹如晴空之中翩翩飞舞的一只蝶,炎阡淡然地看了我一眼,“还有……贝可冉,我不是关心你,只是要提醒一下你这个笨蛋,这个妓院……不会这么简单。” “……”我停顿了几秒,呆呆地看着她,品味着这句话里面到底有几分真几分假。 “还有……”某同志又补充道,“……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你……还是过于单纯,不要过于骄傲,否则……你会尝到苦头的。我们公子对你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情,希望你不要误解!“ 呃,我有误解么?我可是什么都没有乱想啊! 我自信地拍拍胸脯,“这个你放心,我对人妖是不会有任何兴趣的,即使你们家公子倒贴过来,我都不会看他一眼的,乖孩子,别担心了,我们可不是情敌!” “废话真多!”炎阡的脸在一秒之间变成了红彤彤的大苹果,那一声娇嗔叫得我骨头都要酥了。 唉,我现在怎么还有心情讲究这个啊?怎么逃出这个地方才是当务之急吧? “炎阡,既然你能够跑到这里来,应该……也有办法救我出去吧?”我学着安可乐的招牌清纯小媚眼,一个劲不停地抛啊抛。 “抱歉,我不愿意,你如果真想逃出来的话,现在就是你发挥你那三寸不烂之舌的好时机了。”炎阡很欠扁地露出了一个神秘的笑容,水袖一挥,持着那把富丽奢华的油纸伞腾空飞去。 那翩然的身影犹如美丽的燕尾蝶,一个掠影,惊起孤鸿一片。 我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看来……突破点应该是那个小屁孩才对。 是的,我口中说的这个小屁孩就是那个长得天地之所不容、人神之所公愤的妓院的大BOSS。 连那个浓妆艳抹的老鸨子都对他唯唯诺诺的,只要能够抓住这个把柄,应该……哈哈哈!那我前途就是一片光明啊!!! 想到这里,我立即随手抓起了一根小树枝,在满是沙子的地上划拉划拉出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 黑屋子计划! 对的!我的目标是那个家伙! 068:圈套 【在寻寻觅觅、冷冷清清之中,我丢失了属于我的那颗心,知道我遇见了你,我的心田盛开了至美的花朵,你……就是我的唯一。睍莼璩伤——忧。】 ------------------------------------------------------------------------------- “唉哟,我肚子疼!我肚子好疼啊!” 还是刚蒙蒙亮的天色,依旧看不甚清的柴房之中,一个乱蓬蓬的少女在抱着肚子在脏兮兮的地上不停地翻滚着,惨白的脸上无一丝血色,看样子正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没错!这位楚楚可怜、娇弱动人的佳人就是我——贝可冉。 我就不信,这个小小的破妓院,我逃不出去了我! 柴房外传来一阵急急忙忙的脚步声,逐渐靠近,在我脆弱的耳膜激起点点滴滴的浪花。 嗯哼,人来了,好机会!!! “吱呀——” “贝姑娘,你……你这是怎么了?”老鸨的声音有几分颤抖,连伸向我的那几根手指头都是哆哆嗦嗦的,“莫不是着凉了?” “哎哟,哎哟,我肚子好痛啊……受不了了,老鸨大娘,你为什么要这么折磨我,你干脆点,让我死了算了吧?我跟你无冤无仇,空长着这副皮相怎么能够报应到我的身上?哎哟……唉哟……”糟糕!都怪我嘴快,刚刚一下子说了那么多话,这奸诈的老鸨似乎已经有些起疑了,我连忙捂住腹部,一波又一波的哀叫如潮水般此起彼伏,“疼啊……疼……” 老鸨不愧是老奸巨滑的角色,双手往腰部一插,嘴角一扯,笑得那叫一个惊心动魄,“哼,你不会是打算要逃跑吧?看样子,你还是没有学乖,这样的小角色还真是应该好好地调教调教啊。” 不是吧?这样还不够惨烈?看样子,我必须拿出点真正的演技了。 我狠劲地掐着自己的手腕,修建齐整的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掌心之中,连绵不绝的痛苦向我袭来。 大丈夫能屈能伸,更何况我贝可冉这么个堂堂的恶女,忍下今日的痛苦,幸福一生。 我狠下心来,把吃奶的力气都使了出来,掌心之处血肉模糊,那种粘稠的液体缓缓地从我的指间流泻出来。 “啊……血!”老鸨见势不妙,也是一脸的呆愣,尔后大叫起来,“小狈!小锐!快来!!!把城西的大夫给我请来……哦,不对,不对……去暄日楼把爷给请来。” 那两个影子一样的家伙应了声,忙不迭地冲了出去,我大约地估计了一下,那速度或许可以与兔子媲美了,啧啧,厉害!很好很强大!!! 不过……那个什么暄日楼,听起来感觉怪怪的?我怎么觉着……这名像一个勾栏院的名呢? 老鸨站在那里都有些焦急,脑门上全是汗珠。 我突然觉得有些奇怪,事情的来龙去脉似乎果真有些蹊跷啊。 那日我在泊英居的屋顶上唱歌,听到一些大老粗们提起过一个叫梨落院的,似乎是这个夜罗城最大的妓院,平日里面的生意那是一个熙熙攘攘、人来人往。 而这几天,我住的这个妓院……先不说我是被这个妓院的老鸨在大街上诱拐了这么久,然后还是被几个打手给绑回来的。 难道堂堂一个忆薰王朝京城最红的妓院,老鸨还需要自己亲自去大街上招揽良家少女吗?这是疑点一! 第二,虽然这个院子跟富丽堂皇或者是精巧别致搭不上边,但是…我在这里这几天,也不是光来蹭饭吃的!很明显这里阵法复杂,一般人根本就难以逃出。而只是一个招揽客人的妓院,竟然没有别致的风景,还设计得如此别具深意。 我把探究的目光投向神经兮兮的老鸨,连一根寒毛也不错过地打量着她。 我……似乎……陷入了一个圈套呢。 069:厢房 【如果再也找不到希望,我相信,你……将是我的信仰,北极的光芒。睍莼璩伤——忧。】 ------------------------------------------------------------------------------- 雍容华贵的屏风,迤逦开绝美的画意,檀木桌上的鎏金香炉,抽染出丝丝飘逸的浅蓝。 清悠的罗帐垂下一片神秘的风情,临窗的书桌边,一白衣少年正手持书卷,英挺的眉目间满是清浅的惑人气息,一种温馨静谧的感觉,油然而生。 我和衣而立,挂起福尔摩斯特有的表情,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 衰!衰!衰!我简直就是衰到家了,我本来是打算抓住那个行迹可疑的老鸨把事情问个一清二白,可是,我还没有开口呢,后颈处一阵强烈的冲击性闷痛,使我彻彻底底晕菜了。 而等我醒过来时,就到了这间高质量的厢房里面来了,而且……这个有百分之五十可能是我二十一世界老乡的家伙,怎么也在这里?! “孩子,你是迷路了吗?” “……” 他没有说话,一双好看得不得了的眸子紧紧地盯着我,瞳仁是淡淡的颜色,有一种君临天下的霸气,仿若古希腊雕塑般的侧脸,闪动着金黄色的完美光泽。 这种沉闷的气氛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我伸手扯了扯颈边的领结,暗暗地观察着他的神色。 他表情有些哑然,看样子是不习惯一个女孩子在他面前做这些古代很不合规矩的动作吧,不过,上帝可以证明,我没有任何意思想要对他染指的心思。 “姑娘,你似乎有些闷热。” “你先不要说话!为什么我在这里?是不是你刚刚把我打晕的?是不是你趁人之危把我绑架到这个地方来的?是不是你做出此等卑鄙无耻下流龌龊的事情,居然把人弄晕然后再次趁人之危私自脱去别人的衣服?是不是你——” “不是,”衣带尚未束好的他,微微敞开的衣襟犹如香水百合,蜜色的肌肤出奇得迷人,那一丝丝纹理就像上好的女儿红,辣辣地刺动着人们的心灵,引起人们内心最原本的那一张冲动,“我没有趁人之危的习惯。你若是不信,找老鸨问下便知。” 这个人说话慢声慢气,但声音所带的那一种金属般吸引人的磁性,再一次使人沦陷。 我看,他有可能不是二十一世界穿越过来的人,因为这种古代人特有的语调和语速,跟现代人相差甚大,即使他是穿越已久的老手,毕竟他看起来才刚刚成年的样子绝对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学会这么东西——除非他是天才,然而,天才就不可能这么冲动地跑到古代来,更不可能出现那种无缘无故被卷入时空漩涡的奇异事件。 想到这些,我又有几分黯然了,我这次的穿越之旅简直就是人生的一大败笔!哦,不对,煞笔!!! “好了,看在你长得像个小倌倌的份上,我就大人有大量先相信你一回。但是,那日老鸨那声‘爷’是什么意思?” “你在明知故问。” 呜,跟这种直接的人讲话,还真是有点头疼。 我稍微调整了一下语调,“不是,您可千万别误会,这么说来,你应该就是这家妓院的幕后金主吧?” 他轻轻点头。 “嗯,这样就对了。那你应该也知道老鸨把我绑架到这里来的原因吧?” “老鸨绑人,无非是为了挣些卖笑钱。” “你错得很离谱,”我神秘地伸出一根手指头朝他摇了摇,“我认为恰恰相反,既然你是这里的老板,应该也知道梨落院是夜罗城之中最负有声名的勾栏院吧。且不说这座庭院的构造,我在这里待了几日,未曾看到一个青楼女子,这是为何?” 他笑得更是神秘莫测,一袭纯白的袍子倒也是一尘不染,但是,他的这种美与凤未眠是千差万别。 凤未眠穿白衣,总是给人一种仙人坠入凡间的错觉,他的圣洁、他的高雅,无一不散发出无与伦比的神祗之美。 而这位穿的白衣,更显得精神抖擞,仿若一株在冬日寒雪中挺立的青松。 “你未免过于武断。” 070:游戏 “既然老鸨有挟持之心,也懂得在驯服你之前将你隐藏,又怎么可能让你与他人接触?” 他的眼睛熠熠生辉,就像许愿池里面一块又一块的硬币,反射出傲人的银色光芒。睍莼璩伤 “好吧,先算你说得对。但是,日进斗金的妓院需要到大街上去招揽姑娘吗?这你又如何解释?”我也毫不示弱,咄咄逼人地问道。 “近来梨落院生意不如从前,而老鸨恰好上街,途遇你这种长相标致而又落难的姑娘,凡是身处烟花之地的人,皆有询问之理。” 我得意地笑了起来,“可是,你好像忽略了一个最大的疑点!作为妓院的打手,小狈和小锐未免也太善良了吧?而且,他们两个人的性格与之前胁持我的打手相差甚远,应该不会都是梨落院的人手。更何况,梨落远即使近来再怎么落魄,也不可能住在这种无一丝景致的地方吧?” “……”他还是没有说话,一双充满睿智的眼睛眨也不眨地凝视着我。 “还有!”我指向他的脸,“你是这里最可疑的人物,据我估算,你的年龄应该在十七八左右,如此年轻,竟能掌管一家生意兴隆的妓院,若没有一些身份,恐怕也说不过去呢。” 墨黑的眼眸燃起不为人知的戏谑,“你似乎很聪明,但是,这不会给你带来什么好处。” “是么?我看啊,你一定就是这场阴谋背后的主使人!可是,我既没有与你有什么杀父杀母之仇,更没有把你甩掉,而且,我们两个从来都没有见过面吧?所以,我很奇怪,希望你可以告诉我原因。” 这个小P孩的表情让我郁闷得差点儿想跑到墙角去画圈圈,“我们以前见过,而且不是一次。我也知道……你想要什么。” 这种诡异的感觉如密密麻麻的爬山虎,死死地缠绕着我那脆弱的小心脏。 “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意思不会是说他果真是冲着无辜的我来的吧?看样子,来者不善啊,连我这种没有来头的人都开始有潜伏者了,世道不平静啊。 突然一下子,炎阡的话出现在我的耳边。 难道,真的是因为前几次与凤大人妖还有那个面具男接触的缘故,使得江湖人士对我格外的‘关照’么?! 完蛋,那我以后的日子难过了…… 会被众狼女围攻、会被他们俩的那些男FANS的口水淹死、会被嫉妒而又容易冲动的部分人暗杀、会被一些无聊的大婶们的长舌头念叨死…… 一想到那种种残酷的死法,我硬生生地打了个冷颤。 “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他屈起长指,在桌面的边沿轻缓地敲击着,“就以你现在的的处境,很难拿到你想要的那个东西吧?” WHAT?!他真的知道我想要什么?!!! “你信不信,现在你走出这个妓院的大门,想要夺你性命的人……恐怕不少呢。” 我再一次被SHOCK到,这家伙……似乎能够看透别人心里在想什么东西。 “你不会无缘无故、没有任何目的地对我说这些吧?所以……请亮出你的底牌。”我冷静地握住我的手心,那里面一片潮乎乎的,汗水与尚未痊愈的结痂的疤痕混合在一起,那种钝钝的疼痛又一次地涌上心头。 “我当然没有企图,纯粹是觉得有趣而已。” “我不管!至少你得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要不……哼哼,你比为我对你没有任何威胁!”我故意地把拳头握得咯咯作响,然后露出电视之中黑社会老大特有的猥琐的狰狞笑容。 “扑哧——”我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你还挺有趣的。但是,想知道我的名字,就要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这样好了,我们来个猜谜游戏,如果你能够在三天之内猜出我的真实身份,我就把我的名字告诉你。” 071:赌局 “你想得还真美!我坚决不同意!” 死死地盯着他那雕塑般的侧脸,我可是咬定牙关,就是不受某些外在因素的影响,“我既然都已经猜到了你的真实身份,你还告诉我你的名字有P用!” 他不易觉察地轻蹙着眉,显然是对我嘴里蹦出的某个不雅词语不满,“不要说脏话。睍莼璩伤一个女孩子整日说这些东西——” “成何体统!!!”我顺着他的意思,四个原本严肃的字眼到了我们两个嘴巴蹦出来,就显得特别的滑稽了。 “有意思,这个游戏,你玩也得玩,不玩也得玩。因为游戏规则我来定。但是……看在你今日让我开心的份上,我允许你提出别的要求。” “OK!”我潇洒地弹了弹我的刘海,笑眯眯地望着他,然后阴冷地说出了我的条件,“我的条件很简单,就是……带——我——去——皇——宫!” 他竟然一点也不奇怪我的要求,而且还非常了然地露出了一个阳光到了极点的笑容,“成交。” 嘎,成交了…… 这么简单…… 我真的有点被华丽丽的一个大春雷劈中的感觉,这未免……也太简单了点吧?我还以为接下来会有一番讨价还价的争吵呢,害得我把接下来的台词都想好了。 …… “贝姑娘,爷……把你叫去,到底吩咐了什么?”这个像苍蝇一样的老鸨从我刚刚从那个什么暄日楼回来就一只唠叨个不停,大有不告诉我我就把你烦死的架势。 看来,这几天我都没有耳根清净的机会了。 “我怎么知道,要问你自个人问他去!” “哟,你跟老娘摆个什么谱?”虽然嘴上这么说,老鸨还是一扭一扭地走了出去,顺手带上了门。 算了,我才没有那个美国时间去管她的脾气!本恶女还要研究那家伙的真实身份呢! 长相如此斐然不凡,而又年纪轻轻的就这么有钱,会是谁呢?会是谁呢?烦躁了!我对着干忆薰王朝根本一点都不了解,这让我怎么猜啊!!! 我郁闷地抱住软绵绵的枕头,然后把自己呈大字状地扔入雕花木床。 对啊,那个家伙绑架我的事情成为铁的事实之后,我的待遇发生了一点点改变。 现在,我可以回到比较华丽的厢房睡觉了,而且一日三餐还有点保障,甚至还可以出门去买点东西。不过,最后那条形同虚设,这个破落的大院子,我根本就走不出去! 等等,什么声音?! 一阵窸窸窣窣的细碎声音传入我敏感的耳膜,然后无限放大、放大、再放大。 “王爷,皇上急召,您真的不回去?” “皇兄那些出了什么事情?” “皇上与太后在商量王爷您的婚事,这次似乎打算让领国枫轩国的长公主与您和婚。” “哦?怎么,皇兄现在还打算去巴结枫轩国吗?哼。即刻回去,说我抽不出空。” 那个唯唯诺诺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王爷,请三思。” “若夕,什么时候,连你都不听我的吩咐了?”而那个满是威严的声音也提高了几度。 “若夕不敢。” 若夕?!这个名字好熟悉啊!我心里一阵激动,连忙蹑手蹑脚地走到窗边,仔仔细细地望声源处张望。 逆光望去,远处的正是一片小树林,有两个模糊的黑影站在树林里面,我细心地揉了揉眼睛,还是看不清楚,他们的长相。 但是,其中的一个身材挺拔颀长,煞是迷人,而另一个显然是一个娇俏的少女,玲珑美好的身体曲线怎么掩也掩不住。 这个若夕,应该就是上次在大街上跟我有过一‘打’之缘的侠女凌若夕,那么,这个凌若夕口中的王爷应该就是传说之中的凌王爷——凌墨逝吧。 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我满头问号地开始了行动,系好了衣带,我尽量小心地推开了门,打算一探虚实。 这个凌王爷会不会正是那个小P孩?按道理上来讲,他们年龄相反,身形、背景、身份都十分符合。 “唔——” 一块散发着浓郁香气的布巾捂住了我的口鼻,松松软软的触感让我一阵沉迷。 “嘘——” 072:众怒 我拼命地挣扎着,用双手狠狠地掐住那个人的手背。睍莼璩伤不行!不行!我绝对不可以错过这次的机会!谁也不能阻止我! “可冉。”低低的嗓音飘扬着无与伦比的魅力。 “……”这个声音……轻灵透明,好像要刺入我的血液之中。 凤未眠!!! 我低声地呜咽着,示意他赶快松开手,要不,我估计就得缺氧而死了。 “抱歉,我忘了。”有点冷清的气息在我的耳边轻轻吹拂着,还有那种浅浅淡淡的熏香,仿佛是来自于天堂才有的圣洁香气,把我迷得七荤八素的,身体好像踩在五彩的云端。 凤未眠撤开手,如玉的手指纤长迷人,甚至比我的还嫩白,真是让人妒忌。 他就好像是仙风道骨的神祗,不光是他那惊为天人的相貌,因为,在他身上,更为吸引人的是那种纯正的贵族风格,仿佛是那柔和的月光,拂上了七弦琴的琴弦,化作翩翩的音符不停地跳起了圆舞曲。 “你怎么……” 还未等我说完,凤未眠就执起我的手指,手腕绕过我的腰际,轻柔地把我给抱了起来,而且是那种最最最经典的公主抱! 我的头抵在他的单薄的胸膛上,轻轻地抬头,就可以望见他白皙如灵玉的脸庞和挺拔的鼻翼,还有那黑色的长睫毛,就像是神最完美的作品,又长又卷又浓密,跟那个小P孩有得一拼! 凤未眠足尖一点,身体悠悠地飘扬起来,身法之轻灵,动作之迅速,实在是不得不让其他人叹为观止。 “这里不太方便说话,我们换个地方。可以吗?” 我痴呆地点点头,伸出一只手傻傻地擦了擦嘴边呈直线下落的不明液体,“你……你说了算。” 天啊,我真的连死了的心都有了,拜托,不要告诉我刚刚流的那个东西叫某个分泌物。 白莲般的面容浮现出神采拥有的清浅笑意,灿如星子的眼睛带着丝丝沁人心脾的温柔,“可冉……” “啊?”我很好很强大地保持着我的花痴表情。 “你……流口水了……” “呃!!!”我的脸很槽糕地在一瞬间唱起了东方红。 我以前的推论果然是血淋淋的事实,凤未眠这家伙肯定不是什么天使!他是恶魔!他是人妖!他是极品腹黑男!可是,为什么我老是这么不争气地中了这家伙的圈套呢?果然啊,色字头上一把刀,要忍啊!忍忍就能够变成东瀛忍者了。 “你不打算下来吗?” “?”我有点疑惑地反复品味着这句话的意思,直到一阵嘈杂的吵闹声传入耳中,我终于后知后觉地醒悟过来,对的,我到终点了。 而这条大街,那叫一个熟悉啊!我很清楚地记得,我华丽穿越之旅就是从这条大街开始的,而上次被绑架也是这条街,现在,我终于回到了这里!谢天谢地! 我挥舞着双手,兴奋地做着深呼吸,然后学着*爷爷的阅兵动作,大声地吆喝着,“卖肉的大叔,卖白菜的二娘,还有那啥卖包子的孙大哥,我回来了!同志们,辛苦了啊!” “……那个疯子是谁啊?长得还挺漂亮的嘛。” “我看她倒是有几分眼熟,莫非……她就是……江湖之中臭名昭著的贝可冉!” “对对对!我记得这丫头曾经在泊英居的屋顶上面跳过脱衣舞,有伤风化啊!” “这个黄毛丫头人人唾骂,她怎么还有脸面大咧咧地在我们面前出现?” 我彻底地呆了,虽然这个局面我有过一些心理准备,但是,这……未免也太夸张了点吧?! 073:晗菲 “滚出夜罗城!滚出忆薰王朝!我们不欢迎胆敢染指凤公子和洛宫主的丫头!” “别以为你做的那些丑事没有人知道,总有一天,你会受到上天的惩罚!” “你会付出代价的!” …… 越来越多的人向我涌来,就好像奔流不息的大海,我感到了陌生的恐惧感,是那么的强烈。睍莼璩伤 但是,我可是恶女!我不会退缩!这一切都只是误会而已!我为什么要承受这些不白之冤?! “闭嘴!”我粗声粗气地大吼一声,把那些纷纷扰扰的群众们给吓了一大跳,“这只是一个误会!是一些无趣的人在散发谣言!你们切莫以讹传讹!中了那些人的圈套!” “你说是圈套就是圈套啊?你当我们这些人的眼睛都瞎了吗?” “对啊!我看你简直就是妖言惑众!” “我可以证明。”一双白瓷般的手搂住了我的腰,身边的人儿像天神般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之内。 嗷,天啊!他甚至摘下了面纱,难道他不怕引起人们大恐慌么? “嘶——”我听到了那一堆人们抽气或者是吸气的声音,仿佛夏天的蝉鸣一样,此起彼伏。 “抱歉,大家似乎有些误解了,贝姑娘只是我的客人而已,她并没有对我造成什么伤害,谢谢大家的关心。”他弯下腰,有礼地鞠了一躬,雪白的衣带被风拂起,轻轻飘悠着,宛若天边的云彩,掠过眼前这一堆色男涩女的心扉。 现场沉默了整整三十秒,大街的上空似乎有一圈低气压在徘徊。 忽然之间,不知道是哪位大叔带头吼了起来,“啊!是凤公子!果真是凤公子!” 然后,原本已经是闹哄哄的大街开始了人潮暴动,排山倒海的呐喊声煽动着忆薰王朝的新一轮‘起义’啊! “凤公子!您永远是我们心中的神!” “对不起!以后我们再也不会为难这位小姐了!凤公子!” “凤公子,请来我们家做客吧!寒舍略备薄酒,在下望能与凤公子您痛饮一杯!” …… 我按捺住抽筋的冲动,转过脸看向依旧一副渡水而来,迷倒众生的凤大人妖。 “欸,我们可以走了吧?” 他的手指滑入我的掌心,然后轻轻地捏住我的指尖,转眸一笑,“那就走吧。” “等一下!谁都不许走!!!” 不远处,一个一身绿色双纹裙、小姐打扮的女孩命身旁的两个魁梧大汉扒开了人民群众的重重包围,一脸凶煞地向我和凤大人妖这边走来。 我揉了揉眼睛,再三看了看,才敢确定,呃……这位不就是忆薰王朝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野蛮黑心女——夏晗菲姑娘嘛。 “贝可冉!今日我誓要与你一决高下,既然现在这么多人都在,就让大家做一个见证,你敢是不敢?”她的语气不善,一双杏眼差点儿就喷出火来了,完全就是一头侏罗纪的母霸王龙。 扯淡!完全就是扯淡!这丫头还真是有事没事就喜欢找我麻烦!如果现在我不接受她的挑战,那我可就丢脸丢大发了。 “唷,这位不是有天下第一美女之称的夏晗菲‘吓’大小姐嘛,我可是听说您就快要与落痕宫的洛宫主成亲了,既然将是成家之人,还出来抛头露面,这于情于理,恐怕都与这忆薰的风俗不合吧?”我的手指还被凤大人妖握在手心里,他的手掌润滑如上好的丝绸,传递至我手心的温度不高,但是,令我很安心。 果然,我此话一出,人堆里面又是一片唏嘘不断。 夏晗菲气得脸色发青,火焰般的眼眸恶狠狠地扫过那一众窃窃私语的人们,“笑什么笑?!哼,贝可冉,你要跟我来这些有的没的,你就给一句话,到底是接受还是不接受?” 好吧,夏晗菲,你狠毒!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哪还有路可选? “倘若夏大小姐执意要与我来一场决战,那我当然只能奉陪了。” 074:发怒 朗朗乾坤,风高气爽,夜罗城的福泽街上挤满了熙熙攘攘的人群。睍莼璩伤 缘分这两个字,似乎就是为我贝可冉定做的,这不,我又回到了第一次献艺的地方——泊英居那个灰尘厚得可以砸死人的屋顶。 几丈开外,一身灵动绿衣的夏晗菲手持一条明晃晃的九节链,柳眉倒竖,挑衅地斜瞪着我,“规则我来定,我们两个就来比比武艺,若是谁先掉下屋顶,就算谁输,贝姑娘,你看如何?” “你都说规则你来定了,我哪还敢有什么看法啊?”我酸溜溜地损了她一句,赤手空拳的,连根棍子都没有给我准备,这丫头摆明是欺负我人生地不熟,没有点家庭背景。 “你——哼,既然你也没有意见,那就毋须废话,直接开始好了!” “好!好!好!”底下一片喝彩声,如果这次换了他们自己在这上面,我估计谁也叫不出一声‘好’来!哼,一群看热闹的。 “夏姑娘,稍等片刻,”温润的嗓音一点也不突兀地插了进来,“即是比武,贝姑娘怎可没有兵器?” 噢,THANK YOU!凤大人妖,关键时刻,还是你对我最亲啊!赶明儿等我贝可冉有钱了,一定请你到这忆薰最大的酒楼去撮一顿。 夏晗菲即使是天不怕、地不怕,对于凤未眠,她看起来还是有几分忌讳的,“凤未眠,这是我与贝可冉之间的争斗,与你无关。” “是么?”看似漫不经心的温暖语气,暗藏千丝万缕的杀机。 凤未眠的笑容在那一刹那还是那般圣洁美好,但是,我感觉我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这个家伙,腹黑!腹黑!腹黑!我看还是不要轻易得罪这家伙,要不,哪一天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清楚呀! “若我硬要插上一脚,不知夏姑娘有何指教?”完了,这次是阴森森的威胁了。 夏晗菲没料到凤未眠会冒出这么一句话,眉头皱得跟大街上的大麻花一样,“凤未眠,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要与落痕宫作对?” 真是蠢丫头,我敢肯定,这句话完全可以把她打入十八层地狱。 果不其然,那些凤未眠的忠实FANS们愤怒了。 “喂!你算是个什么东西?竟敢如此小瞧我们凤公子?!” “看你年纪轻轻的,怎的这般口无遮拦?倒还不如一个耍泼村姑!” “洛宫主居然迎娶你这样的黄毛丫头做夫人,真是倒霉!” 我观察着夏晗菲铁青的脸色,唉,也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小丫头,面对这样的状况,估计也很难一下子就反应过来吧? “咳咳,请大家息怒!可冉倒觉得夏姑娘只是性情使然,想必这天下第一美女的称号大家也都是家喻户晓了,这位夏姑娘向来以口齿伶俐、豪爽大方著称,今日突出此言,怕也是一时性急,说错话而已。毕竟……凤公子那种高风亮节的品质,也不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能够学得会的,大家又何必这般责怪一个年仅十六的小丫头呢?”我微微一笑,落落大方地朝众人施了一个礼,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地劝阻道。 一个体形偏胖的中年男人从人群中徐徐走出,手里摇着一把题字的折扇,口气倒是不疾不徐,“贝姑娘说的倒也在理,可今日不是我们有心为难夏小姐,而是……这么直接的挑衅,怎叫我们咽得下这口恶气,落痕宫在江湖上的威名自然是人人知晓,但是……我们忆薰医圣凤公子的名号何尝不是响彻云霄?若今日如此轻易放过夏小姐,日后凤公子又如何在江湖上立足?还望夏小姐给我们大家一个交代。” “交代?什么交代?!难不成你们这帮庸人要本小姐向他下跪请罪?”夏晗菲也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嘴巴硬得跟金刚石有得一拼。 “还有贝可冉你这个只知道勾引男人的贱东西!本小姐不需要接受你的同情!你也别一副假惺惺的样子了,我看了只觉得恶心。” 刚刚好不容易才安静下来的人群又开始众说纷纭了。 而我,静静地凝视着夏晗菲,周身上下的血液宛若条条纠缠不休的蛇,在我的静脉中攀沿、上升。 这就是好心没好报吧?夏晗菲,对不起,你是彻底地把我给惹毛了! “停!” 075:墨逝 凤未眠的一个字使得吵吵嚷嚷的众人再一次陷入平静。睍莼璩伤 他迂徐走来,一身如雪的白衣不似人间之物,寒潭般的瞳仁镶嵌着上弦月般明媚的怒意。 他在生气,虽然看不出一丝怒气,但是,我从他的眼底之中探询到涌动的冰意。 夏晗菲跟我一样,只是愣愣地盯着往我们这边走来的凤未眠,然而,她揪住九节链的指节却微微泛白,可见其力道之大。 我也不知道凤未眠接下下到底会怎么做,可这种低气压的死寂真的让人很不舒服。 凤未眠越来越近,眼看马上就要飞到我们身边了。 那一袭温润的雪白,那一抹眼底的炫亮,那混合着魅惑的清澈眼神,在不知不觉中散发出强大的威迫感,让在场所有人都感到难以呼吸。 就在接下来的一霎那,一抹冰蓝色的单影迤逦飞来,宛若天空中散落的一团云朵,缓缓地落在我们面前,阻隔了我和凤未眠的目光交流。 来人背对着我,挺拔凝直的脊梁就像隆冬之中的一棵青松,那飞跃灵动的光芒,静静地环绕着他。 “墨逝。”这是凤未眠的声音。 “未眠,这一次就饶过她好了。” 嘎,我石化了!这两个大男人还真是有够变态的!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这么郎情妾意地喊昵称,不让我想入非非才怪! 等一下!啥?墨逝?!凌——墨——逝?!这可是等着我抱的一棵大树啊!此时不抱,更待何时?! “小女子贝可冉叩见凌王爷,祝凌王爷您寿比南山、福如东海、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祝您早生贵子,儿孙满堂……” 我麻利地整理好衣服,二话不多说,弯腰施了个屈膝礼,辟啦啪啦一堆祝福语、吉祥话就从我嘴里蹦了出来。 压抑,恐怖的压抑,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伸至跟前,熟悉的那种戏谑语调像一道闪电哗啦啦地劈中我的头顶。 “和初次见面的态度相差很大啊。” 我猛地弹跳起来,冷不防撞进一双墨黑的瞳眸之中。 “啊!是你!小P孩!!!”就算再怎么沉稳的人,也难以掩饰这种错愕,我愣愣地看着眼前这个阳光的美男,夸张地叫了起来。 “哼!不要脸。”果然,再次引起了夏大小姐的BS。 “我不要脸就不要脸!你还整天只知道管你的那张脸呢,你就知道靠你那张脸吃饭!”我色厉内荏地望向白眼乱飞的夏晗菲。 “噗——”小P孩轻轻地笑出声来,“真有趣。未眠,把她借给我玩几天吧?” “墨逝……” 终于,这句话蹦出来之后,冷场了很久的那堆老百姓们开始抽气了。 “凌……凌……凌王爷……” “老天爷啊!您对我真是太好了,今日让老夫得以窥见凤公子的音容,还让老夫目睹了凌王爷的英姿!啊!老夫死而无憾。” 呃,夸张啊!老天爷,您都快有七十岁了吧?您还追星族! “对啊,对啊,今日可真是我们泊英居三生修来的福分啊。”完了,连掌柜的也来凑热闹了。那一把鼻涕一把汗的样子还真是让我很难接受。 就在我叹息掌柜的形象问题的时候,一个松松软软的环抱轻轻地搂住了我,凤未眠在我耳边呢喃着,“玩够了吧?玩够了我们回去。” 我们?! 这个主语用得好啊!亲密得滴水不漏。 “未眠,一起回去?我们很久没有促膝长谈了。今日好好聚聚?”凌墨逝缓缓走近,稚气未脱的脸庞上漾着迷人的笑意。 凌墨逝,这个小P孩果然是王爷!哼哼!这次不是我不猜,你自己都送上门来了,让我猜对,真是没办法啊。 “自然。可这位贝姑娘,是我的客人。”凤未眠的语调不卑不亢,那份独有的暧昧在静静地流淌。 好吧!你们两个是想弄死我吧!在这么多人面前跟我玩暧昧!!! 如果我不想这么英年早逝的话,还是采用行动比较好。 我尴尬地挣脱凤未眠的桎梏,干笑了两声,“不必了不必了,两位在江湖上都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小女子我不打扰了,还是呆在泊英居打打下手比较适合我。” 076:怀抱 【缓缓地在雨中散步,漫不经心地发现,似乎没有人在关注这么一个在雨中行走的陌生人。睍莼璩伤——忧。】 ------------------------------------------------------------------------------- “哼!眼不见为净!”又是一句习惯性的冷哼,夏晗菲把九节链一甩,往腰间系好,然后飞身跃下,跟着那两个彪形大汉走远了。 啧,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啊?难不成连凤大人妖和这个小P孩也是你的未婚夫么啊?完全是女性心理的虚荣心作祟! “好了,各位都散了吧。”饶是凌墨逝这个小P孩,还装出一副深沉的样子朝一干人等挥挥手,不过,话说回来,虽然他看起来还介于少年的朝气与青年的霸气之间,但是,那一举手一投足之间的风采,跟王爷这两个字搭上还是恰如其分的。 那屋檐下的人还真是忠民,废话也没有一句,乖乖地回家洗脚、睡觉、抱老婆了。 不得不感叹啊!这个忆薰民众还真是非一般好管,看来,那个什么圣死帝也是蛮有功劳的。不知道这会不会对我下次进攻后宫造成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一个具有独特金属性的嗓音把我从臆想世界拉了回来,“贝姑娘,你还待在这儿待到什么时候?需要未眠把你抱下去吗?” 这一句话害我的耳根子都很不争气地红了起来。 而前面的凤未眠似乎有些生气,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看了都让人要痛骂几句上帝的不公! 凌墨逝看了看我,很诡异地轻笑一下,然后趁我不备一把把我给抱了起来。 “看来,未眠是顾不上你了呢。那我来代劳一下吧。” 我大张着嘴,傻愣地盯着他。 不是吧?这个家伙不会是真的想要我以后死得连个葬身之地都没有吧?!居然在这么多面前跟我搞暧昧,啧啧,我还不想死得那么惨烈。 “怎么?你忘记了吗?我们两个的那个猜谜游戏。” 猜谜游戏?!我差点就从这个温暖的怀抱之中跳了起来,对哦!猜谜游戏! “我怎么可能会忘记?!我当然记得,我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是凌墨逝!” 当我直接呼出他的名字时,我看到他的眼睛里闪过一道锐利的白光。完了,犯忌讳了。 “呃,对对对!你可不就是大街小巷,家家户户都认识的色绝天下四美人之一的【清】美男——凌王爷嘛!其实,你的大名我早已知晓,今日能得以一见,实在是贝可冉我三生三世修来的福分啊。” 腰间的手收紧,凌墨逝拉紧我,长长的睫毛像两把美丽的小扇子,不停地眨呀眨,然而他的声音对于我来说,就好像来自于地狱的招魂曲。 “你私自从妓院里逃出,我还没有定你的罪吧?怎么可以这么容易就让你的心愿达成?” 好吧,我忍,我按捺住那股想要骂三字经的冲动,平稳了一下呼吸,调整了一下甜美的笑容,然后仰起头,绝对无害地撒着娇,“欸唷,王爷,您是什么人物啊?这点小事就不要跟小女子计较了嘛。” 他捏着我的鼻子,笑得那叫一个爽朗,“哈哈~!真有趣。好吧,如果你想要我帮你的话,就乖乖地听我的话,怎么样?这个协议不错吧?” 不错才有鬼!您小子处处主动得益,而本大爷我处处吃亏被动! 可惜啊,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头,有求于人,面子问题还是需要牺牲的。 “嘿嘿,可不是嘛,凌王爷,您可真是英明神武,天下第一啊,小女子P服P服。”我摇着谄媚的小尾巴,吧嗒吧嗒地缠上去。 “P服?应该是佩服吧?!”他故意卷着舌头纠正我的发音,一脸见不得人的捉弄。 我在心底暗骂这小子的奸诈,哇靠!他是不是今年刚满十八的小P孩啊?我怎么感觉自己遇到了一个大尾巴狼呢? “墨逝。”本来走在我们前面的凤大人妖不知何时又返了回来,一张绝美的脸让我看了差点就要血尽人亡。 凌墨逝贼兮兮地一笑,抱紧我往前飞去,“如果不是这丫头重得要命,我早就超过你了。” 077:腹黑 凌墨逝完全就是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小P孩,特别是在我们美丽又聪慧的凤大人妖面前,如果不是因为先前见识过他的奸诈,不好意思,我会再次以为他对我们凤大人妖有那啥意思。睍莼璩伤 就凭这副牲畜无害的尊容,不引起一帮子花痴女母性泛滥才奇怪! 可我们凤大人妖明显是冷静的主儿,别说那斜飞入鬓的柳眉,就连眼皮子都没有眨一下,那语气依旧是千年不变的冷淡,“把她留下来,她不是你可以随便捉弄的人。” “哦?”凌墨逝也还是那一副欠扁的阳光笑脸,睫毛刷子长长的,眨来眨去,“可是,你以前的那些女孩子,不都是让我帮你解决的吗?” 凤未眠没有任何表情,魅惑的眼神只是往我这边一扫,极快地越了过去,“她不一样。” 我呆了,我是真正的呆了。 “呃……那个,允许我插一句话吧?”我小心翼翼地问道,生怕这张惹事的嘴一不小心就给我惹出什么大事,“允许吧?” 凌墨逝也没有说话,那睫毛就像安琪儿的羽翼,在扑闪扑闪的引诱之间把人引入天堂的方向。 反倒是平日里话少喜欢沉默的凤未眠先开口了,“说吧。可冉。” “接下来,你们打算带我去哪里?我比较想回泊英居。而且……凤未眠,上次你不是答应了洛镜玄,要让我自个儿去流浪的么?” 经我这么一提醒,凤未眠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目光又是一片黯然,那本来如南非真钻般耀眼的眸突然之间黯淡下去,还真是暴殄天物! “也罢。墨逝,那就让可冉在王府暂住少日吧。待比武大会之后,我便接她回医圣居。” “悉听尊便。这个小丫头,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我对这句话中的某三个字眼特别的敏感以及愤怒。 “呀!你咬人?” “对!”我得意洋洋地斜瞄了他脸上的两排红红的牙印,没错!君子动口不动手,恶女动口也动手!这个正是我的得意作品! 凌墨逝非一般孩子气地盯着我,脸蛋好像好有点可疑的红迹,“你适才突然间靠近,我还以为你在占我便宜。莫不是对我有意,为何做出这般亲密的动作?” 完了!我这才意识到事情大发了!回头尴尬地瞄瞄凤未眠的脸色。 还好!还好!一脸白莲的清幽,未染上凡间的一丝灰尘,浑身上下出类拔萃的清纯气息,似乎漾开一圈淡淡的绯色光芒。 没反应啊?没反应那我就直接选择当鸵鸟无视掉好了。 “天色不早,早点回府。”扔下还非常顶真的一句话,凤大美人我行我素地离开了。 在我追随的视线之内,那一袭如雪的白衫,最终还是消失在看不见的地平线。 美人逝夕不可求~! “还在看?已经走远了。怎么?你喜欢我们家未眠?”凌墨逝这个小P孩不安分的咸猪手突然间捏上我的鼻子,“可惜……似乎我们家未眠看不上你呢。” 你个死娘娘腔!白浪费了那张纯爷们的脸了! 还一直我家未眠来我家未眠去的,我的隔夜饭都得给你呕出来了。 我嫌恶地撇了他一眼,转过头来开始策划我接下里的行动。 嘿嘿~!王府?! 凌墨逝,你这个小P孩有本事把本恶女绑架到那个妓院里面去吃苦,现在还胆敢开出如此丧权辱国的苛刻要求,就不要怪本恶女把你的王府弄成一团糟! “距比武大会尚有七日,看来,这段日子我们得好好地过了,是不是?肥猪?” “肥、猪……” 凌墨逝见我脸色不善,竟然点点自己的唇,“唉,我是不是说错话了?但是……贝可冉肥猪,你莫不是没听过一句话?” “什么话?”如果这小子敢拿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或者什么小不忍则乱大谋之类的话来堵住我的嘴,我一定要狠狠地取笑他一番。 “人,要接受事实。” 那白晃晃的牙呀,那明亮亮的眸呀,那阳光光的笑呀,得,我再一次被美色给迷惑了。 我看这次的王府之旅,搞不好是前门拒狼、后门迎虎。 别看这小孩还比我小上一岁,有可能他比洛镜玄更恐怖! 078:王府 鸟语花香的庭园、玲珑剔透的楼阁、浑然大气之中透出一种帝王皇子才拥有的桀骜不驯,葱郁的奇花异草掩映着透亮的红墙绿瓦,白色碎石子铺成的小径倒也是别致精巧,大片大片的寿菊牡丹散发出沁人心脾的香气,数十名身穿白衫外罩淡绿色轻纱的侍女在亭台楼榭之中穿梭。睍莼璩伤清澈见底的湖水之中有几只色彩斑斓的锦鲤在翩翩游动,清泉撞击着白玉般的湖岸,发出天籁般的清香,仿若不可多得的人间仙乐。 好吧,王府的STYLE就是和别的地方不一样,我承认了,但是……你弄得这么像人间仙境,皇帝不会眼红的么?树大招风这个道理都不明白! 八抬软轿里一片奢华风光,我坐在软绵绵的舒适位置上掀开珠帘左顾右盼,那乡巴佬这三个字演绎得那叫一个淋漓尽致。 “乡巴佬。” 耶?这不是我的心理活动吧? 凌墨逝的俊美的脸上挂着一副‘你奈我何’的表情,身子斜倚在轿边,一袭浅蓝劲装倒也英挺卓绝。 “乡巴佬怎么样?我就乡巴佬给你看!”我狠狠地抹了一把鼻子,二度掀开珠帘,身体猛地站起,左脚好死不死地架在轿口,然后拉高嗓门,一顿大吼,“同志们!兄弟姐妹们!你们家王爷回来了!!!你们家王爷刚从最最最最有名的梨落院回来了!!!” “扑通——”“哐当——”“叮咚——”“吧嗒——” 原本静谧的王府顿时陷入一片白热化的混乱之中。 一堆如花似玉的侍女的神色就好像活见鬼了一般,而几个年长的嬷嬷人物也是慌慌张张,还有几个管家之类的老大爷更是吓得满头是汗。 我得意地拍拍手,缓慢地收回架得高高的腿,然后轻缓地转身,莞尔,“王爷,您对我这乡巴佬的友情客串还满意吧?” 凌墨逝的唇角向上抿起一个完美的弧度,“这叫友情客串?我怎么觉得是本色出演啊?” 毫无疑问,我又一次呆了。 “你刚刚说什么?本色出演?!”我感觉自己全身上下的血液可是在我的血管之中倒流了,酥麻酥麻的,就好像触电了般,我开始抑制不住地颤抖,接着,手哆哆嗦嗦地摸上了凌墨逝粉嫩嫩的脸,“天啊!我不能激动呀!我要淡定!我要淡定!可是,我怎么就淡定不起来呢?我怎么就好像得了鸡爪疯呢?我怎么就觉得我快要兴奋死了呢?我怎么就是高兴得说不出话来呢?” “到了,下去吧。” 喀嚓,冷静的五个字把我彻底地打回了原形。 天!我刚才在干什么?!我在趁机揩油?!虽然这不是我的原意,但是,像凌墨逝这种纠结的小P孩难免会在那里沾沾自喜。 “你那副呲牙咧嘴的表情是什么意思?打算在轿内呆在何时?” 整理好纷乱的裙摆,我努力挤出一个波澜不惊的微笑,然后扶着轿边缓缓地布下马车。 凌墨逝!有猫腻!说他不是穿越来的好同志,打死我也不信! “奴婢小环(小佩)见过贝主子。” “噗——”我一个没留神,脚下一踩空,人就直接给磕轿边上了。 那两个丫鬟七手八脚、慌了神地把我扶了起来。 “贝主子,您这是给磕哪了?” “贝主子,您哪儿疼?要不要去叫大夫来看一看?” 我还没有吱声呢,那两个可爱的小丫头就开始苦着一张脸对我全身上下来了个仔仔细细的全方位检查。 “等一下!两位小妹妹!我没事,身体倍儿棒!你们先等我把话说完可以吗?” “是,贝主子请吩咐。”她们点了一下头,马上就给我跪下了。 我忙不迭地把她们拉起来,发现这两个小丫头长得还真是讨喜,“首先呢,我不是什么主子!我是你们王爷从妓院——也就是刚刚我说的那个梨落院里面带回来的,第二呢,你们不需要一见我就跪得跟要拜祖宗似的,我活得好好的!你们两个不是想让我折寿吧?还有呢,你们那个王爷主子死什么地方去了?我有点事要找他。” 两个单纯的小丫头听得一愣一愣的,嘴巴张成了‘O’字型,半天都合不拢。 “咦?找我什么事?我不是在这里么。” 079:主子 “哟,王爷您在这里呀!小的怎么都没看见呢!”我堆上甜美到令人腻的笑容,搓着双手慢慢靠近笑得跟一只老狐狸似的凌墨逝。睍莼璩伤 “那不是因为你白内障!得了,你们两个下去吧,把西润阁整理出来,作为贝姑娘的客房,给我好生伺候着,还有……铁风,吩咐下去,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准靠近西润阁。” 一旁的那个大胡子彪形大汉正是那个做事少IQ的害羞大叔铁风,啧啧,真是没想到,我们还能够再次交锋啊。 “稍慢!我说王爷啊,您这是把可冉当成什么人了啊?我来这里又不是享福的当主子的!”我上前一步,暗暗揪住凌墨逝的衣摆,在外人看来,就好像我在帮他整理衣角一样,我低声道,“喂!小P孩,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不是有什么协议嘛,你这又是来哪一招?” 他也低下头来,富有磁性的声音在我的耳边轻轻响起,“想玩,当然就得有一颗敢玩的胆。怎么?我把你伺候得舒舒服服的,你还是怕了吗?” “我怕你?!笑话!国际笑话!你这个小P孩明明跟我一样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来的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如果现在就把底牌掀给你看的话,游戏还有什么意思呢?所以,就请好好地期待吧!” 我气得牙痒痒,手中的力道不禁地加重了几分,“凌墨逝,你这个烂人!你这个猪头三!” 凌墨逝这个小P孩有开始展示他的阳光*的正太笑容,就在他唇角划开的那一瞬间,我似乎看到了春暖花开,世界都亮堂了起来。 “贝可冉,注意一下你的言辞哦~!毕竟我可是王爷呢。” “哎哟,王爷大人,那小女子还真是得罪了啊!”我暗暗地咬了咬唇,趁他没防备之时,恶狠狠地踩下一脚。 “好了~!那个什么小环、小佩,到我去西润阁吧!我好想真是有点乏了呢。” 小环和小佩的眼珠子瞪得更大了,这一次别说活见鬼,简直就是魑魅魍魉纷纷出动在眼前了。 “是是是,贝主子,请您随奴婢来。” --------------------------------------------------------------------------- 这就是西润阁?这就是传说之中的西润阁?! 凌墨逝!你这个艾滋病的源头!你这个神经病的教父!你这个猪霍乱的祖宗! 面对这眼前这个连那个梨落院的柴房都比不上的西润阁,我硬是反复平稳了N次呼吸才使我自己没有叫骂连天。 乱七八糟的杂草长得比我还高,黑乎乎的窗棂好像历经了数十百年的沧桑,破碎的石子路上也不知道多久没有收拾,沾满了各种颜色的臭泥巴。 这猛地一看外部,还真是吓死了人的一间鬼屋,我仔细地看了几眼内部,啧,还不如猛地一看呢! “贝主子,您别介意,现在是有点阴森森的,待我们收拾一下就好多了。”小环开始七手八脚地忙了起来。 而小佩也不知从什么地方拿来了一把扫帚,细心地进行着大扫除。 我呢,像一个白痴一样呆在门口。 我还以为凌墨逝突然之间发了什么善心呢!原来这家伙那外表都是装的! 表面上让我来这王府当什么贝主子,我看我至多算得上是一个北柱子! 好吧,羽泽忧你这个魔女害惨了我,这一个月来我在这个什么忆薰王朝过的日子还比不上非洲难民了,为了你那几件破衣服,看来不仅是我的青春、我的贞洁、我的尊严,现在连我的命都快要搭进去了。 “喂,贝可冉?你……” “哟西,这不是若夕女侠嘛,你穿的这衣服跟小环、小佩怎么这么相似啊?”我假装大吃一惊地问道,目光锁定她身上的那件白衫搭绿纱。 凌若夕羞愤地瞪了我一眼,“手下败将也敢如此放肆!哼~!” “NONONO!你错了!”我轻轻地摇了摇头,“上次那只是我的一次小小失误,如果真的要算输赢的话,我倒是能够与你再来一次。” “哦?”她的脸上露出了明显的鄙视,“你敢?” “记住一句至理名言吧!这世界上只有我贝可冉想不到的事情,没有我贝可冉不敢做的事情!” 080:沐浴 淡淡的夜色如水,泻落一地金黄色的皎洁月光,玉石小径没有任何人影,王府抛物线型设计的檐角挂着几盏红彤彤的大红灯笼。睍莼璩伤 “你确定你敢做?” “你确定是这里?” 凌若夕朝我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很怪异地压低声音,把我拉了过去。 “贝可冉,你说过你敢做的啊,不许中途反悔!” 我给了她一记白眼,“切~!日月作证,我从不反悔!” “好吧,你既然已经答应了我,就开始做吧。明天我来验收成果。” 我怎么觉得这个丫头有什么阴谋呢?STOP!我谅她也不敢欺骗本恶女!不就是玩玩‘不敢做事件’嘛!以前在忆薰阁我和迷离、小乐那些人玩了N的N次方了!我还怕你这么个古代的老古董?而且这件事算个P啊?!不就是跑到凌墨逝的房间里在他的茶水里面加点儿‘好料’嘛,今天我就让你得意得意,等明天晚上我开出条件,看你怎么跟我道歉认输! 凌若夕微微一笑,施展去轻功飞远了。 我握紧拳头,信心值恢复之后,走近那个华丽奢靡的金丝楠木门口,然后举起手,轻轻地敲了两下。 “王爷,您在里面吗?” 没声音。 我就不信这个邪了,这么大半夜的!凌墨逝那个小P孩死什么地方去了?莫不是跟洛镜玄那个没品的面具男一样半夜逛窑子了?!一、二、三,再敲! “王爷亲爱的啊~您在里面吗?” “吱呀——”雕刻着奢华木质花纹的大门被一个长相清丽的小丫鬟缓缓打开。 “你是哪个院里的丫鬟?怎的这般不明事理,王爷已经睡下了,你倒是像个报丧的乌鸦似的吵吵嚷嚷,莫不是不懂得这王府里面的规矩?” 我选了个比较舒适的姿势,靠在门框上,倾听这位丫鬟的口水教育。 “首先说明一下,我不是一个丫鬟!然后呢,我是一个人,跟你一样打娘胎里面生出来的!不是什么乌鸦,如果你承认你是一个鸟类的话,那我才勉强能够接受你的这个比喻。再者,我也没有像你说得那么吵吵嚷嚷,我明明是温声软语不是么?而且,就你现在这种分贝来讲,如果我都算是吵吵嚷嚷的话,你这个应该是沸反盈天了。” 撇开已经石化了的那个小丫鬟,我长腿一迈,直接跨入传说之中凌王爷富丽堂皇的厢房。 “你你你……不准进来!谁让你进来的啊?快给我出去!” 081:捉弄 我头也不回直接在里面转来转去,找寻凌墨逝的身影,而那个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小丫鬟就像护着小鸡的母鸡一样跟在我后面巡视着,生怕我会碰坏什么东西。睍莼璩伤 “王爷……” “哗啦——”隔着迤逦曲折的素色屏风,传来一阵激荡的水声。 那个小丫鬟听到这里脸上也是一片飞红,她嗫嚅着,“王……王爷,奴婢拦不住……让这位姑娘给进来了。” “哪位?”凌墨逝那家伙明显是孩子洗澡,嗓音有着说不出的舒畅,听起来都格外得迷人。 完了。撞上这家伙洗澡了! 我虽然表面装得很深沉,其实也被雷了一把,清了清嗓子,“那个……王爷,小的找你有点事。” 素锦屏风里挺拔如松的人影似乎在两个侍女的伺候下开始穿衣服了。 我突然想到那天第一次遇见凌墨逝的时候,他穿的那件极度小倌倌化的水袖蓝衫。 “欸,王爷啊!你这是穿的哪一件啊?我个人觉得你穿上次那件小倌倌衣服比较好看!” 空气之中静得连尘埃落地的声音都听得见。 “好了,你们都退下吧。” “是。”三个小丫鬟应声退下,而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们离开。 Oh dy ga ga!如果我现在还有一点点理智的话,我就明白我再一次成功地惹怒了这个高高在上的王爷。 缓缓束好飘扬的衣带,凌墨逝从素色屏风里面走了出来,优雅的唇边含着一抹马蹄莲般清新的微笑。 “夜色已深,不知贝姑娘前来此地,有何用意?” “并无要事,小的只是跑这来跟王爷您谈谈心而已。”那一团小小的纸包被我暗暗地握在手心之中,过于紧张的我觉得手心里面潮乎乎的,好像出了很多汗。 他转了个身,往奢华的檀木椅上一坐,随手就端起了一杯茗茶,准备入口。 好时机!要抓住! 我甜蜜地一笑,上前很狗腿地巴结着,“王爷呀,你这杯茶怕是已经凉了吧?要不……小的给你重新倒一杯?” “也好。” 我一听,心花怒放地端起青花瓷的茶杯,乐呼呼地往外走。 凌墨逝那小子警觉度倒是蛮高,“嗯?你这是打算往哪儿去?” “小的不是要去给王爷大人您倒茶嘛,当然是往厨房那边去。”我抬头挺胸,不慌不忙地回答道。 长袖一挥,他的语气也未见什么变化,“去吧。可是…你知道厨房在什么地方吗?” 呃……这不问不要紧,一问还真是把我问倒了。 我灵机一动,连忙应道,“不打紧!不打紧!外面倒是有三位小丫鬟,小的可以问问她们,王爷您请闭目养神,小的就不劳您操心了。” 说到这里,凌墨逝用那种探询的目光盯了我足足十秒有余,半响后才听见他那特有的富有磁性的声音像特赦令般传了过来。 “那就多谢贝姑娘了。” 我被他盯得如芒在背,心里也是一片发虚。算了,算了,正事要紧! 偷偷摸摸地出了门,向一个丫鬟问了厨房的大致方位,我就兴冲冲地走进了厨房。 纸包里面的白粉就不必让我赘述了吧!这个就是穿越文之中绝对不能少的必备道具!大名催情散,外号——春药。 082:倒霉 “王爷,茶好了。睍莼璩伤您请用。” 我体贴地为他倒好茶,然后双手举得高高的,像金牌婢女似的,缓缓地递至他的跟前。 凌墨逝双手放至唇边摩挲着,小眼神就像那一片洞庭湖一样迷离迷离的,朦胧死了。 “贝姑娘还真是有心啊,不如也陪我饮一杯如何?” “啊?这个……当然可以。” 这小子明显是在怀疑我了。 可惜啊!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我贝可冉岂是那种莽撞的人物?刚刚在厨房之中,我就料到他会来这一手,所以事先把药粉抹在了杯子上。 从旁边拿起一个干净的杯子,我也为自己斟了一杯。 “王爷,这您应该放心了吧?茶是好茶,小的事先品过,身体还是倍儿棒!”为了证明我所言为实,我还特意拍了拍胸脯。 我看到他不易觉察地皱了皱眉头,“女孩子还是应该稍稍注意一下场合。好了,你去帮我把水倒了吧。” 啥?还要我帮你倒洗澡水?! 无奈地撇了撇嘴,谁让我和凌若夕那丫头打赌了呢!算了,牺牲一下体力也没什么。 我费力地一桶一桶地把那些洗澡水往外倒,跑了大概二十趟,才彻底倒干净了那些水。 “怎么样?累不累?” 我没好气地回了一句,“不累你自己倒到试试,一个大男人洗个澡要用十几桶水?这资源还真是够浪费的。” 他倒是不恼,自桌上端了一杯茶递给我,“累了就喝吧。” “嗯,”二话不说,我咕隆咕隆一口气喝光了所有的水,“啊~~~真过瘾!好茶!” 但是,当一杯茶真正下了肚时,我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不妙。 我的体内仿佛燃起了一团跃动的火焰,全身上下都沉浸在一种强烈的躁动之中,练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额头冒出了许多细密的冷汗。 “贝姑娘,你的脸色不太对劲,是否感觉到有任何不妥?” 凌墨逝还是保持着那副清新如雏菊的阳光微笑,可是,我从其中看到了一丝算计!对!绝对是算计! “呃……无碍。许是天气过热,我还是回去休息休息,王爷,小的就先退下了。还要……王爷,您给我喝的这杯茶是不是……过期了?” 我没有看错!我绝对没有看错! 凌墨逝眼睛之中一闪而过的是恶魔的光芒,“这茶还是昨日送来的,何来过期之说?我只是把茶与贝姑娘适才递与我的那杯稍稍换了一下。” 什么?稍稍换了一下?! 我烦躁地差点冲上去扯烂凌墨逝脸上那亘古不变的欠扁笑容。 TNND!有没有搞错!我放的那个可是催情散啊!!! 我死了,我死了,我现在真的要死了。 欲哭无泪的我冲出门去,现在什么也不能做!我必须赶紧回到我的那个西润阁,观音菩萨啊,千万要保佑我,我可不能一个没有控制住在这王府之内把某位无辜纯洁的美少年给XX了! 特别是那个长相优质的凌墨逝小朋友,我不用犯这种低级错误啊! 一口气冲回了我那个破落的西润阁,站在门口守着我回来的小环和小佩立马迎了上来。 “贝主子,您这是大半夜哪去了啊?可把奴婢一顿好找。” “贝主子,您不是走丢了吧?” “你们两个谁也不要管我!还要,不许进来!我可不想变成禽兽!”扔下这番话,我急冲冲地跑进房间,然后“砰——”地一声大力甩上门。 那两个不明事理的小丫头在门口磨叽着,“贝主子,您这可是怎么了啊?要不要去请大夫?” “不要!不要!不要!!!” 我周身上下都热得吓人,体内的火焰越来越旺,我的理智在欲海之中沉沉浮浮。 好难过,真的…好难过。 那个凌若夕!那个凌墨逝!害死我了! 万一本恶女连衣服都没有拿到,失去了清白,甚至还要承担上XX别人的责任,天呀!不敢想象! 视线开始模糊,隐隐约约之间,我看到房门被人拉开。 一团如雪的影越来越近,清新的熏香扑鼻而来,如火的房间因为有了他的存在,似乎温度有所下降。 “可冉……” 083:解毒 清灵飘逸的声音仿若不可多得的天籁,轻轻地叩击着我烦躁不安的心灵。睍莼璩伤 我迷蒙地意志力越来越弱,只好瞪大眼睛向后退。 “你……你……你不要过来!千万不要过来!” “可冉,我是来给你解毒的,墨逝说你中了毒。” “啊?”我仔仔细细地做了个眼保健操加长版,“凤未眠!怎么是你?天啊!这更不可以,天下人会杀了我的,你赶紧走!我不要你帮我解毒!” 他用一种诱导的语气哄着我,“不要怕,我不会欺负你的,我只是为你解毒。” 不要这样啊!凤大人妖,我可不要就这么毁了你的贞洁呀! 还是拿绳子把我自己给绑起来好了,我发觉我自己的手不受控制,似乎想要扑上去把人家凤大人妖狠狠地蹂躏一番。 我马上就把我脑海之中的邪恶想法给CUT了! 凤未眠好像一点也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居然靠近我然后开始夺下我手中的绳子。 “可冉,你别怕,我会帮你的。” 几行泪水自我眼角滑落,我无力地挣扎着,“你走开!你走开呀!我不要让你为我解毒!凤未眠,我不能这么做!” 一双冰嫩莹白的手抚上我滚烫的额头,那冰凉冰凉的感觉让我一阵美妙的舒适。 “真烫。” “唔,好舒服。” 我忍不住覆上他的手,想把那份薄荷般的清凉贴入心底。 等一下!我这个没有一点气节的笨蛋在干嘛?哎呀呀!我居然在染指人家凤大人妖! 我连忙起身,一把推开他,然后开始咆哮,“你你你!赶快出去!你这个样子会让人兽性大发知道不知道?!你快走开了!” “兽性大发?”他低声念着这四个字,脸上也呈现出一片迷惑不解,“为什么这么说?” 拜托!我说美人大哥,我中的是什么毒?!我中的可是大名鼎鼎的那个——春药!!! 叫我没有回答,他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从袖中拿出一卷不知是什么的东东。 银色的浅光刺疼了我的眼睛,一排长短不齐的银针摊在我的眼前。 耶?搞什么?凤未眠不是要献身帮我解毒吗?怎么弄成这么多针,害的我以为我自己身在犯罪现场。 勉强地撑起唯一的理智,我口干舌燥,呆愣地仰望着他,“喂,你在干什么?” 他连眼皮子都没有抬,“把衣服脱下来。” 完了!完了!要进入正题了! 我努力地抗拒着,“凤大人妖啊!你不会是真的要牺牲自己了吧?千万不要这个样子!你最好快点走!” “我不会抛下病人不管的。” “呀呀呀呀!我不要!你再怎么伟大再怎么无私再怎么是忆薰医圣,也不能够用你的美色来帮别人解毒!我不允许!我的高尚品质以及伟大气节不允许!” “美色?一点虚弱发热的药怎么让你满嘴胡言乱语?看来,墨逝也是不太清楚其间的底细…”他自言自语,纤长的指尖轻轻一划,一根细长发亮的银针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优弧,“忍着点,会有点疼。” 我被他给弄蒙了。唔,现在是什么状况?我不是中了那个传说之中的催情散么?难道凤未眠不是跑到这里来帮我解毒的,而是打算用这个银针来怎么着? 我还沉浸在迷迷蒙蒙的思考之中,一阵尖锐的刺痛立即把我拉回现实世界。 “嗷嗷!你在干什么?你的针不要随便乱扎好不好?” 凤未眠还是那副难得的好脾气,白莲般优雅出尘的气质让人叹为观止。 “我在帮你解毒。” 我火了,“我中的是春药!你随便扎两针有个P用啊?” “春药……” “是呀!你跑到这里来不是打算牺牲你自己的清白来帮我解毒的嘛?” “可冉,你中的不是……春药,而是一点少量的热毒而已。” 咔——我似乎听见了自己理智神经断裂、面部神经抽搐的声音。 妈妈咪呀!丢死人了!!! 凤未眠也看出了我的困窘,白玉无瑕的脸上更是迷人的点点红晕。 “呃……这个……”我打破这沉重的尴尬氛围,不死心地问了一句,“真的?” “千真万确。” 084:形象 经过长达两小时的针灸,我终于摆脱了疑似春药的症状。睍莼璩伤 毕竟是大毒初解嘛,我这个中毒者应该有点好好地休息对不对?可是,这两位在我眼前晃荡的又是怎么回事? “未眠,这某人的本意应该不是半夜三更跑到我的房间里面来服毒的吧?为何我不能询问询问?” 切~!你这意思不就是说我打算害你的嘛! “事情的来龙去脉,总归有个结局。你也不必过于愤懑,先让可冉休息一下。”这松松软软的清灵嗓音,哎呀呀!还是凤大人妖心肠好啊! “未眠,这里就交给我吧,你往还应该也累了,小环,带凤公子去花厅小憩。” 那两个小丫头站在门口大气也敢出一个劲地用极度崇拜的目光盯着凌墨逝和凤未眠,直到听到凌墨逝的吩咐,才小脸红红地应了声。 凤未眠彷如九天之中的仙子,飘然一飞,便走了出去。 “很好,贝可冉,现在我们可以关起门来好好算账了。” 望着凌墨逝那种阴险的表情,我恍然间有一种大难临头的预知感。 “呃……那个,王爷啊!你好歹还是一介王爷对不对?适才必定是跟小的我开玩笑的吧?小的这心脏能力不咋的,恐怕禁不起王爷您这一吓啊,”我一边陪着笑脸一边往后退,尔后听见“砰——”地一声,我倒在了简陋的木床之上,仰望着凌墨逝英挺卓绝的脸颊,“这个……王爷,您这是要干嘛?我……我的毒已经解了,您就不需再次……” 他扳住我正欲逃开的身体,然后扬起一抹清新纯洁的笑容,“我们有过约定,只要你都听我的,我就带你去皇宫。明白吗?” “是……是呀。天啊!王爷啊,你现在是不是打算反悔了?做人可不带这样的啊。” 他直起身,掖紧松散而开的衣角,“那好,我要你逗我开心。” 啥?我呆若木鸡地盯着他那张俊脸,“王爷……您敢情是把我贝可冉当成马戏团了吧?有本事你就来整我好了,打死我也不逗你开心!” “呵呵,算了,不欺负你了。未眠让你好好休息,你就好好休息吧。” “得令!”我一听,麻利地爬进被窝,却被一只突然伸出来的手给拦住了。 只见凌墨逝像个没事人一样掀开我的被子,凝重匀净的身体也跟着一跃,我的床位就这样被霸占了一半。 他钻入被窝,转过身来用单手拥住我的腰际,然后倒下来就呼呼大睡。 “喂!凌墨逝,你在搞什么飞机啊?谁要跟你同床共枕呀?!” “你不想休息吗?这么闲不如我们来算算刚才的帐好了。” 威胁!凌墨逝这个小P孩还真是比谁都奸诈!可惜呀可惜,我就是这么没有骨气,明明知道他这是威胁,却不得不被动接受他的威胁。 “好吧好吧!你想体验一下这硬邦邦的木床跟我一点儿关系也没有,但是,拜托王爷大爷您把您的爪子移开行不行?” 他像一个小孩子一样紧紧地抱着我,发丝拂过我的脸颊,还故意发出甜甜腻腻的呢喃,“呀,好舒服的抱枕!” “王爷!我觉得你还是回去抱你的娇妻美妾比较好,我这人身材偏瘦,不太适合当抱枕。”我还是不死心地游说着,希望着家伙能够立马滚出我的视线。 没想到凌墨逝居然变本加厉,不仅是那两只鸡爪子,甚至连腿也非常章鱼化地缠上了我的腿,“舒服……我想睡觉了,贝可冉,你不要吵,一起休息一下吧。你这么干瘪的身材,我对你才没有意思呢。” 我遭遇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干瘪!吼!谁说我这一等一的好身材叫做干瘪!? 我使劲地推开八爪鱼,“喂喂!王爷,形象!注意您的形象问题啊!” 085:共眠 没想到我怎么推也推不开,这家伙已经睡着了。睍莼璩伤 平日里面奸诈卑鄙无耻闹腾的小孩,睡着了真的很恬静。 特别是那长长的卷翘睫毛,仿佛燕尾蝶的翅膀,那浅浅的淡影,恰似那一幅淡妆浓抹总相宜的山水画,眉眼如山,唇似水,书卷之气悠然而生。 逃离了勾心斗角、脱去了阴谋诡计、洗涤了肃杀之气,凌墨逝,他仅仅是一个未成年的少年而已。 我抚上他的眉心,那里有一颗小小的泪痣,若不是近距离观察,根本就发现不了。 “你在干什么?闭上眼睛!赶紧睡觉!”忽然间睁开双眼的凌墨逝脸上一片淡淡的红晕,他慌乱地把我拉入他的怀中,然后不再言语拉上被子直接睡觉。 “……” 睡就睡!谁怕谁! 我用手肘子捅了捅他,“嗳,王爷,你刚刚那是不是脸红啊?” “胡说!还不睡觉?!” 我心中有数地吹了声响亮的口哨,眼珠子骨碌一转,脑海之中的恶女计划立即萌生出小小的嫩芽。 刻意地往他怀着钻,我轻轻地转过脸,把头抵在他的肩窝上,然后施展出甩也甩不掉的牛皮糖战术——我蹭!我蹭!我不停地蹭! 一只冰冷的手伸入我的颈项,然后兴风作浪,悄悄地扯开了我的外衣。 “你再敢动一下,我就把你的这件衣服脱下来!”凶巴巴的语气没有一丝可以上来回旋的余地,那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王者之气摄人心魄。 我拍掉他的咸猪手,拿出了当年狼牙山五壮士才有的豪迈大气,把胸一挺,“不要威胁我,要不你也别想睡觉,哼哼~!你敢随便乱动的话,我就叫了啊!” “你真的很吵!”不知道什么地方被这个家伙偷袭了,一阵昏天暗地的眩晕袭击了我。 TMD!居然偷袭!!! ——————————————————————————--------------------------- “贝主子,昨天……” “主子,王爷……” 好吧!说话都给我来这招是吧!跑古代都能遇到这么一堆强大的八卦女,我不得不感叹这个世道的新奇。 “啥事也没有,你们如果喜欢猜的话,就自己猜去好了,”我不耐地挥舞着美人扇,“你们王爷还是一个未成年呢,我们还能发生什么限量级的事情啊?” 听到这些,那两个八卦小丫头立即来了兴致,左一个、右一个地缠上来。 “贝主子,您倒是给我们讲讲嘛,除了凌女侠,您还是王爷第一个带回来的女人呢!” “是呀,贝主子,您性格虽说……那个,但是……如此活泼大方,说不定正好是王爷喜欢的女人,以后的一辈子也就飞黄腾达了呢。” “整日做着这样的梦,麻雀也要飞上枝头当凤凰吗?”满含讽刺的声音飘入耳中,那个把我害得惨兮兮的凌若夕居然还敢公然出现在我的面前。 我卷起衣袖,摆出大汉杀猪的驾驶,然后发出惊天动地的一声怒吼。 “凌——若——夕!你给我居然不是春药!!!” “噗——”小环体力不支、轰然倒地。 “哐——”小佩刚刚爬起、再次倒下。 而冷若冰霜的凌若夕脸也是在一瞬间之内蹿红,“……你……你怎么……这么大胆,女孩家的,也不害臊?” “这是怎么了,冷冷清清的西润阁为何这般热闹?” 不远处,一白一蓝两个人影逐渐走近。白衣如玉胜雪、蓝衣飘扬如烟。不必细说,正是凤未眠和凌墨逝那两个穿衣恋‘色’狂。 086:离开 “王爷,凤公子。睍莼璩伤”除外之外的三人一见他们俩立即低头行礼,不管八卦女还是豪迈女,此刻统统化身娇俏小淑女——这就是绝色美少年的力量。 凌墨逝招手让她们都免了,然后皱起眉头凝视着我,“这位贝姑娘……似乎不太懂得我们忆薰王朝的礼仪啊。” 好你个凌墨逝!你还真TM狠!不就是要本恶女向你下跪么,好哇!我就跪死你,折你阳寿! 我的牙咬得咯咯作响,眼刀也没少往他身上招呼,然后缓缓屈膝,不服气地跪了下去。 “小的贝可冉有礼了。” “嗬,小的贝可冉?莫非贝姑娘还有兄长或是姐姐名为大的贝可冉?”凌墨逝的一番言辞惹得那群不厚道的人又是笑得一阵花枝乱颤。 所幸的是,凤未眠虽然眉梢温润四溢,但那份温暖却未抵达眼底,他并没有为凌墨逝的恶搞冷笑话而吸引,而是沉浸在属于神祗的世界之中。 “哎呀,那可就不是小的错了,毕竟是人生地不熟嘛,小的打小父母双亡、上无兄弟姐妹、下无小强小美,向来是了然一身,这不知忆薰礼仪也不能全怪罪在小的头上,适才王爷批评小的行礼不符合常理,那小的恳请王爷给小的示范一番可否?”这番话说得我口水都干了,不过为了扳回一局,一点口水算什么? “……”那家伙显然是没料到我会这么说,也愣在了原地。 最后还是凤未眠打破了这沉闷得葬礼一样的氛围,“墨逝,后日便是比武大会,我打算把可冉带回医圣居。” “哦?”凌墨逝轻轻点头,明亮的星眸之中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狡黠,“不如让贝姑娘自己决定好了。” 嗬!一遇到烂摊子你就跟我玩踢皮球啊?我在心里怒吼着凌墨逝这个死小子的狡猾和卑鄙! 不安地顶着小手指,我泫然欲泣地抬起头,说话的声音降低了百分之五十,每说完一句话就抽泣三秒,“呜呜……王爷啊,您这可不是为难……呜呜……小的嘛,王爷这般英明……呜呜,还是王爷大人……您决定吧。” “也罢,随你的意。皇兄传召我有些事情要商量,未眠,你就照顾她吧。切记,不可过于张扬。” 凤未眠静静地望着我和凌墨逝,淡然的脸如上帝做好的作品,默默地流露出倨傲又不失和煦的光芒。 唉,这可真是“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 ” 凭什么我的人生让这几个古代的臭小子说了算啊?不行!我要起义!我要反抗! “我不去!我哪也不去!” “贝主子……” “欸,贝可冉,你是疯了吧?”凌若夕冷冷地抛来讽刺一句。 凌墨逝用一种冷静到极点的眼神盯着我,宛若盯着属于他的猎物。 “若你不想再进行我们的那个协议,那你就自己走吧。” “得了,小的哪敢违抗王爷大人您的意思啊。”我就像一只败下阵来的丧气公鸡,只能任他处置。 087:坦白 阳光非一般灿烂、天空非一般蔚蓝、细风非一般和煦,而我的心、非一般悲惨。睍莼璩伤 坐在奢华舒适的软轿之内,帘外的风景如画,我的心绪却十分杂乱。 那个凌墨逝,为什么怪怪的啊?!难道年龄越小的美男越是高深莫测? “可冉,在想什么?”一张天仙看了都得自卑而死的脸放大N倍出现在我面前。 我有气无力地应道,“哎,凤大人妖,我好烦喔!而且我还是一个贫血患者,你这张脸就不要再我眼前晃来晃去了。” “为何?” 算了,我总不能夸他长得气死金城武、羡煞河莉秀吧?转移话题最最最重要! “耶,凤大人妖,我有件事要问你,”我摆起一副刚上幼儿园的好奇宝宝脸,“凤大人妖,上次我给你弄的那个潮人范儿的卷发……怎么没了?” 轿内空气滞留三十秒。 “可冉,那个中国距离忆薰王朝有多少时日的脚程?”结果,凤未眠很鸡同鸭讲地冒出了这么一句。 我有点跟不上他的思维跳跃速度,“什么?为何突然转到这个话题上来了?” “我见你说话举止都异于常人,有时更是惊世骇俗,故有此说。” 无比潇洒地甩了甩我那又长了N公分的刘海,我神秘地靠近凤未眠,然后悄声说道,“这是一个秘密,我只告诉你一个人,其实……我是……穿越来的。” 尔后,良久没有声音。 “凤未眠,你怎么了?即使惊讶你也不能变哑巴吧?” 他正色道,“可冉,这番话……以后你逗不能告知任何人否则将给你招致杀身之祸。” 现在换我惊讶地瞪着凤未眠了。什么?他居然……听得到我所说的‘穿越’二字的意思?! 这个世界,强人太多! 凌墨逝时不时冒出几句现代化的专用字眼也就算了,反正这些时日我的小心脏已经完全对他的惊人语言免疫了,可是,现在!居然连凤未眠也这么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你叫我如何接受得了啊? “那个……凤大人妖……你能不能把你刚刚的那一番话再给我说一遍?” “可冉,到了。我们从这里进去吧。”又是一次成功的鸡同鸭讲! 我放弃了继续与火星人凤未眠沟通的计划,直接随他下了轿。 “咦?凤大人妖,这里根本就不是医圣居啊!” 他侧过脸,银色如山间缓缓流淌的清泉,听起来特别的舒服,“前面人太多,我们必须从这边入居。” 哎,明白了,医圣居正面前一定又是千年不变地围绕着N多花痴男女。 转过几条曲折的回环走廊和幽深的树林,一片碧绿的湖水出现在我们面前。 我一见那湖水就像见了自己亲爹亲娘一样兴奋,撒开蹄子就奔了过去,“哦也!哦也!我贝可冉终于又回到医圣居喽!” “贝姐姐!”一声娇啼飘入我的耳中,只见不远处一个面目清丽可爱的少女飘然而起,足尖快速地掠过宝石般的湖面,尔后向我飞来。 “寒陌!” 眼看我们两个情深意重的好姐妹就要抱在一块了,谁知寒陌突然收回伸出的双臂,膝盖一曲,“扑通——”一声给后面的凤大人妖跪下了。 “寒陌恭迎公子回居。” “起来吧,日后旁人不在,这些繁琐的礼仪就免了。你陪陪可冉,整理一下厢房。”凤未眠很有人性地让她起来了。 我嘟起可以挂上一壶金龙鱼的唇,幽怨地瞪着手足无措的寒陌,“好你个寒陌,居然把手给收回去了,呜呜……我丢脸死了!” “对不起,贝姐姐!”寒陌那小丫头立即哭丧着脸,泪水可怜兮兮地挂在眼眶。 “得了,我跟你开玩笑的呢!这些天来我可想死你了!你还愣在那么干什么啊?我坐了这么久的臭轿子,你都不打算带我去休息休息么?” “是!贝姐姐!” 088:用膳 这一次回到了医圣居,我终于开开心心地泡了一个舒舒服服的澡,睡了一个无比惬意的觉。睍莼璩伤 哎呀呀,怎么说还是医圣居好哇!那什么王府、落痕宫,可都是刀光剑影、杀机四伏的龙潭虎穴。 “贝姐姐!公子让我前来请你和他一道用膳。”寒陌像一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欢悦地跑了进来。 我让她为我梳了个简易的发髻,随便插了个木头簪子,然后便起身,跟着她去和我们魅力无极限的凤未眠共进早餐。 炎阡很不屑地扫了我一眼,“哼~!不——要——脸。我向来不喜欢跟下作的人计较!” 我卯足力气狠狠地踩了她一脚,然后在她猪肝般的脸色之中冒出冷飕飕的一句,“哎呀,我恰恰相反。” 跟在我身后的寒陌发出了贼兮兮的笑声。 而炎阡碍于凤大人妖在场,又不敢跟我动手,直接狠狠地剜了我一眼。 而我则非常嚣张地还以她一个挑衅的眼神,然后大大咧咧地走到凤大人妖跟前,“今天吃什么呀?” 精致的莲木小桌上整齐地码着许多色系一律为绿色的菜肴。 我的脸也非常一致地绿了,“凤未眠!我要告你虐待员工!你再怎么省钱也不能每天用这种喂兔子的东西来喂养我们可怜的小小炎阡和可爱的小小寒陌吧?炎阡!寒陌!你们两个一定是被欺压得太久了,你们两个有什么怨言就尽管地说出来,要不然压迫的日子永远也不会结束,你们要坚信只要主义真!革命必定成!来,你们也很有意见对不对?” “一点儿意见也没有。”两人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凤未眠恬静地夹了根绿油油的蔬菜,轻声说了一句,“都坐下用吧。” 哎,没办法,人家把我当空气,而我肚子又饿得咕咕叫,管他是青菜还是萝卜,都只能将就着吃了。 我徐缓地坐下来,端起碗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夹了一捧青菜,然后飞速了扒了几口饭。 “啊哈~这个白菜是谁做的?味道真的好棒喔!” 凤未眠淡淡地撇了我一眼,没有做声,继续低下头来吃他的饭,那小口小口的优雅姿态,活像一现代灭绝了的淑‘男’! “是我做的,不知贝姑娘是否有何指教?若味道偏咸或是偏淡,炎阡愿意为贝姑娘再煮一次。” “没有!没有!我就是觉得你煮得太好吃了,才问问你喔!我可没有什么别的意思,指教更是谈不上了,嘿嘿…”我干笑几声,感觉敷衍过去,然后一个劲地盯着凤大人妖,“凤大……呃,凤公子,不知你上次提到的那个比武大会何时举行?” “啪——”寒陌的筷子狠狠地敲了一下我的手背,那丫头瞪着眼睛看着我。 “贝姐姐,用膳的时候不要说话。” “无碍,可冉有什么想问的就说吧。”凤未眠柔声道,清沁如玉的嗓音好似天籁。 我咬着筷子,吊儿郎当地说,“我还不就是刚刚的那个问题嘛,到底什么时候举行比武大会呀?” “你对比武大会有兴趣?” 我反问了一句,“你觉得像我表现得这么明显,难道是没有兴趣么?” “忆薰王朝每年一届的比武大会皆于九月初旬进行,各地的英雄好汉纷纷参与,江湖高手更是数不胜数……” 炎阡很专业地为我解答,那态度、那表情、那姿势,真是连名流服务员都望尘莫及。 “等一下!你刚刚说的是九月上旬,而今日恰好是九月!哈哈~”我朗爽地大笑着,一边使劲地拍着凤未眠的肩头,“哈哈哈~~凤大人妖哇。原来你跟凌墨逝,哦不!是凌王爷说的都是真的呀!我还以为你在撒谎呢!” “贝姐姐(贝可冉),不可对公子不敬!” 089:换装 望着青铜镜之中的自己,那袭飘逸如仙的影蓝再次回到了我的身上,飘扬的裙边如欲飞的蓝烟,不规则的斜开襟更是唯美如诗。睍莼璩伤 “贝姐姐,你穿这件衣服真的很漂亮哦~!”寒陌双手合什很花痴地碎碎念。 我瞄了她一眼,不急不慢地说道,“真的?假的?” “若寒陌有一句假话,天打雷劈!” 看她那信誓旦旦的样子,我“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好了,你这个小丫头就是这么认真,玩笑都开不起来了!哎呀呀~!虽然这个是很漂亮,但是……这次的武林大会我可不打算就穿这个去哦~!因为……我要穿男装!!!” 寒陌瞪大了双眼,“贝姐姐,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吧?” “谁谁谁谁有那个美国时间跟你开玩笑啊?”我很随便地把影蓝往包袱里面一塞,打算下次再见到那个恶劣的面具男就还给他。 “美国?那是什么国?” “这个嘛,一时半会很难跟你解释。”我费尽了脑汁,终于选择了敷衍。 “贝可冉,寒陌,该走了。” 冷冰冰的炎阡也很统一地扔来了一个冷冰冰的眼神附加一句冷冰冰的话。 “这么叫我也就算了,居然还这么生硬地叫自己的妹妹!”我换上上次在大街上精心选购的那件很耐穿的男装,然后在寒陌呆若木鸡的目光之中昂首挺胸地走出大门。 凤未眠正在门口守候,一袭纤瘦不胜的身影惹人遐想。 “公子,她们来了。” “嗯。” 我看着凤未眠,很是酸溜溜地问了一句,“凤大人妖哇,你以前出门的时候不是总是喜欢戴上一个面纱嘛,为什么今天打扮得这么OPEN啊?” “喂!贝可冉,不要对公子说你那些不知所谓的语言!” 哎……炎阡与寒陌这两个小丫头永远都是这么护主! “那对不起,反正我的大概意思就是说为什么今天凤大公子舍得让忆薰王朝的各位观赏到您的尊容?这样够有礼的吧?” 炎阡漠然地冷哼一声,算是回答。 “这一次的比武大会除了你们家公子还有谁啊?”那两座冰山不好突破,我直接攻占可爱的小寒陌,这就叫因地制宜! 寒陌乖乖地回答道,“嗯~~~除了公子啊?那应该还有落痕宫的洛宫主,还有凌王爷以及一个叫暗影的神秘大侠,当然,这四位正是上一届的忆薰色绝天下四美男了,还有其余的一些歪瓜裂枣也会参加。” “歪瓜裂枣?”我被寒陌天真的语言吓了一大跳。 得了吧!难不成这忆薰除了这四位其他的都是原始时期的原始动物? “嗯!在寒陌的心目之中,公子!永远!是!最棒的!” “呃……”我沉默了。 “你们两个还在后面吵吵嚷嚷的干什么?快点!”*女王炎阡再次现身。 “你凶个什么劲?你和你们家凤公子都是练家子,我贝可冉可是一介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质女流,我的速度当然赶不上你们啦!算了,算了,要不这样好了,你们两个先去吧!我和寒陌负责善后,稍后就到!反正不就是泊英居那个地方,我都是那里的老顾客了!先走吧!”我很不耐烦地挥挥手,直接把她给打发走,然后我和寒陌就可以考虑考虑好好地进行我们接下来的浪漫“二人”旅游记。 寒陌看样子也是被那个母老虎炎阡压迫了很久,立马就首肯了我这个提议,而面热心冷的凤大人妖则是干脆不搭理我们,走他自个儿的路。 “哼~!寒陌,小心点,你好歹也是我们医圣居的幽篁御使,切不可掉以轻心!” 090:完蛋 我和寒陌很顺溜地在大街上逛了一圈,随便跟附近的张大婶、刘大娘、王二叔、李大爷之类的人物打了个招呼。睍莼璩伤 要知道,在这种穿越过来的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啊,人缘是非一般重要的!而我,身为二十一世纪鼎鼎有名的恶女一枚,自然是很清楚这个原则了。 或许是因为今日是这个忆薰王朝难得一见又有武戏又有美色的比武大会,来的人完全可以媲美一个新中国。 “贝姐姐,你的样子好奇怪喔!” “哪里奇怪了?”我左瞧瞧,右看看,硬是没有发现什么不妥之处。 “就是因为你身上的这个衣服呀!明明贝姐姐是一个很标致的美人儿,现在居然穿成这样,当然很奇怪嘛!耶?贝姐姐,那边好像有一个人在跟你打招呼哦!” 我顺着寒陌手指向的方向望去,大老远就看到一个灰色的人影,那人倒也是一表人才,相貌堂堂,不过……我怎么觉着有几分眼熟呢? “嗳,寒陌?你确定他是在叫我么?我觉得他那傻头傻脑的样子有可能是因为看上你这个小丫头了哦!” “不是!不是!那个人很眼熟,我想他应该就是上次我们上街遇见的那个……”说到这里,寒陌小丫头有些失态地低下头去捂嘴而笑,“就是……那个……邱……邱裘秋公子。” “噗——”我一口气没有缓过来,很丢脸地喷了一口唾沫星子。 哇靠!三个球,你这家伙居然还敢出现在我面前,上次我的厄运都是你这衰小子带来的,这一次我不整得你哭爹叫娘,我就不叫贝可冉,改叫窝囊男! 而三个球也是打老远都看见我和寒陌了,然后一溜小跑,喜滋滋地送上门来。 “天地姑娘,在下这厢有礼了,天地姑娘近来不见,别来无恙?” “无恙个P!如果我这都叫无恙的话,那美国大战伊拉克就叫和平事件了!”我抓住时机,声色俱厉地大骂道,“你这个家伙居然还有脸面出现在我的眼前,你知不知道上次就是因为我失去了我可爱的医圣居生活、失去了每日享受眼神保养得美男时间、失去了与我相伴的小寒陌,这还不算什么!最最最可恶的是,你害得我被那个王八蛋洛镜玄逮到,不仅全身都是鞭伤、摔伤,而且心理上造成了很大的阴影!”一说到这家伙,我气就不打一处来。 而三个球居然还露出了那种小动物般的无辜眼神,“对不起啊,天地姑娘,这些都是在下的错误,只是,天地姑娘你也不能把所有的过错都归咎于在下啊,在下知晓我每次一出现落痕宫的宫主就会随着降临,但是……这些都跟在下没有关系……” “呀?你刚才说什么?!”我错愕地盯着他。 哇靠!没想到这还是真的呀?我刚才其实也只不过是想一报当时的被掳之狠,谁知道这家伙还真是有招‘洛’体质呀! 寒陌悄悄地扯了扯我的衣袖,“贝……贝姐姐……贝……” “哎呀,寒陌,你先不要烦我嘛,让我先问清楚!这个家伙实在是太厉害了!他真的能够招来洛镜玄那个没品又卑劣的家伙呢!你说我神奇不神奇呀?”我乐淘淘地甩开了寒陌的爪子,继续盘问三个球,“喂!喂!你别愣着啦,不用管寒陌那小丫头,你接着给我讲讲!” “不是……天地姑娘……”三个球的脸庞上很可疑地出现了豆大的汗珠,他畏畏缩缩地应道,“你……后……” “什么你厚我厚的?你快点给我讲洛镜玄那个王八蛋的事情!” “谁是王八蛋?” 我不假思索地给出了答案,“当然是洛镜玄那个挨千刀的家伙!这么简单的弱智问题还需要问么?” “是么?”这有点熟悉有点刺耳的寒冰声音像鬼魅一样萦绕在我的耳边,“你居然说我是王八蛋?看样子,上次的惩罚,你还是没有学乖呀!” 091:锁定 NO!NO!NO!NO!NO!!! 贝可冉,你只是出现了幻听而已,绝对是幻听!嗬嗬,洛镜玄那个面具男不可能出现的!只是幻听!只是幻听! “祁涟,她傻了,泼水。睍莼璩伤” “是!宫主大人。” 我还沉浸在我的希冀之中,谁料知一盆不知道是哪位大爷的洗脚水从天而降,狼狈地浇了我一头一脸。 “喂!谁干的?有没有公德心啊?” 然而,回过头来的一瞬间,上帝似乎根本就没有听到我的祈祷,记忆之中最恐怖的金色面具还是活生生出现地在我的面前。 “嗬——是洛镜玄洛洛小宫主哇,真是三生有幸呀!小的我还有点事务要处理,寒陌!寒陌!我们该走了。” 那双带着致命吸引力的幽蓝眼眸静静地盯着我,“谁允许你走了。” TMD!我这么大个的成年人了!想走还需要你允许呀?! 我带着笑意巴巴地仰望着他那张月牙形金色面具,突然发现下端改成了一个优雅的弧形,恰好露出了他那绝美的妖异唇线。 他……不会是因为我上次的提议才把面具改成这个样子的吧? “看了这么久,还没有看够吗。”洛镜玄身形一移,一把把我拥入了他的怀中。 霸道的怀抱强劲而有力,任我左扭右动就是难以挣脱。 “嗳,天下第一伟大魅力无极限兼具可爱与霸气的无敌人气王与实力并重的智慧型白发狂野翩翩如云美少年——洛宫主,咱们似乎无冤无仇了吧?大不了我就是把您老人家的这个隔三差五要问的东西还给你不就得了?”我对寒陌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把手中的包袱拿过来,“喏,这就是您的宝贝,影蓝。现在物归原主了,咱们也没有什么纠葛了,洛大爷,您能让我走了么?” 那双骨节分明的手看似温柔如水地抚上了我可爱的小下巴,洛镜玄的语气甜腻得吓人,“不必还了,现在它就是你的。” “……” “宫主,万万不可!”那个叫什么祁涟的黑衣侍卫速度极快地跪了下来,悲呼声震天撼地,宛若死光全家——这只是我个人恶毒的比喻。 湛蓝的眼眸半除,眼角一抹如丝的浅蓝,如同天空与海洋之间的那一道弧线。 “我做事还需要你同意。” “属下不敢!属下不敢!”那人惶恐万分地往后退了几步,尔后狠绝地举掌往自己胸口劈去,嘴边渗出一缕嫣红的鲜血。 “罢了,退下去吧,”那个恐怖而又可怕的面具男居然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吩咐着,“还有……把那丫头也带下去。” 我这才知道他指的是寒陌。 “放开我!”寒陌奋力挣扎着,“我不想再与你们落痕宫有所过节,请不要逼我出手。” 我一听这句话,差点儿就笑岔了气。 我家可爱的小寒陌哇,你虽然是医圣居的幽篁御使,可是……你那武功造诣未免也忒差了点吧?你这面对的可是大魔头洛镜玄耶!这种精神还真是可歌可泣! 如我所料,洛镜玄半眯着那双湛蓝的眼眸,瞳仁里面散发出凌厉如刀的杀机。 就在我还愣着的那一刹那,只见一抹惊鸿玄影翩然飞过。 再转首时,却发现寒陌已俯伏在地,小脸苍白无力,显然是昏了过去。 “带下去吧。” “等一下!那个……洛宫主,你不能伤害她!绝对不可以!” 洛镜玄淡然地乜了我一眼,不再言语,转身欲走。 我自然不能任他对我们小寒陌为所欲为,于是大大咧咧地追上去。 “等一下!等一下!寒陌好歹也是医圣居的人,你不能这么做!” “你以为我会害怕么。” “小的哪敢呀?谁不知道您洛宫主是死猪不怕开水烫?!我估摸着这忆薰王朝可没有您老人家不敢得罪的,您说是不?”我立即马屁先拍好,等等条件就好谈。 他的眼角掠过一抹艳艳的浅蓝,微醺的眉眼如丝妖艳,渐渐加深的笑意寒冷如冰,那瞬间,我就像逃脱不了命运魔咒的俘虏,被锁定了。 092:被掳 一袭素腰的滚雪细纱衬底的席地长裙,裙角的边上用金银错杂的闪线层层叠叠的绣上了深浅不一的繁复花纹,腰际系着一根白色软烟罗,缎织的发带将松散的黑发轻轻挽住,云丝乌碧亮泽,不饰珠钗,镜中的人儿清秀优雅,又不失那一份独特的风格。睍莼璩伤 “不错。”青铜镜里倒映出一张俊美绝伦的面容,洛镜玄那家伙倚坐在黄花梨木椅上。 我‘霍’地一下子转过身,愤怒地盯着他。 “拜托!我好不容易弄来的男装耶,你把我搞成这种样子是什么意思啊?” 我明摆着是打算在比武大会上诱拐几个可爱的大姐小妹妹,这家伙现在把我弄成这副……纯粹就是那什么花魁之类的样子,叫我还怎么进行我接下来的计划啊?反抗!我一定要反抗! “不乐意。”他的眼睛,深邃幽蓝如深夜的大海,语气则是千年不变的冰冷寒冽,“不顾那个小丫头了吗。” MD!又是威胁!一个二个都只知道威胁我! “好吧,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反正不就是一件衣服嘛!”我垂头丧气地耷拉着脑袋,站在一旁装尸体。 他起了身,也不看我,治对着窗外,“忆薰每届的比武大会,都有其特有的风格演绎,而你……负责我的。” “什么?!”我惊呆了。这家伙的意思不就是说我是他的拉拉队?! “没的商量。” *!你个*的封建暴君!哦,不,应该是*的无敌王八蛋! “宫主,今年的比武大赛于泊英居后的枫影山举行,各派人物已然抵达,我们是否立即前去?”那个叫祁涟的男子低头走来。 洛镜玄沉吟片刻,然后轻声问道,“那三个人来了吗。” “凌王爷正在泊英居品茗,凤公子尚未正式现身,不过静月御使已经在枫影山打点了,而暗影……我们派去的人员打探不到任何消息。” 我哈哈大笑,“啧啧,洛镜玄啊!原来你也很怯敌嘛!事先还做好这么多的准备呀!真是想不到呀想不到!” 他一记凶神恶煞的白眼扔过来,示意我闭嘴,尔后侧过脸去盯着祁涟。 “先不用急,我们最后去。” “是,宫主大人。” 我用一种哀悼的目光凝视着他走出去,然后默默地在自己心中为他画上一个十字架。 我个人观点,洛镜玄就是一个严重末期的精神病加暴力狂患者,而这些可怜的落痕宫之人都是被变态长期压迫而成的精神衰弱。 “蠢女人,你会些什么。” 我惊叫一声抗议他的那个白痴称谓,然后得意洋洋地回答道,“你问这个充分说明了你的无知,我贝可冉嘛,暂时还没有我不会的东西!” “狩猎。” 同志们,看清楚‘狩猎’后面那个符号,是句号!不是问号!这个自以为是的,面具男居然这么肯定我不会! “呃……这个……一般来说,女孩子都不会呀。” 银白色的发丝此刻正服帖地披散在腰际,诡异的红莲图腾在迷蒙地发丝间隐约可见,洛镜玄一步一步向我走来,仿若来自于地狱深处的绝唱鬼魅。 我颤抖着,感觉到自己的全身上下都浸泡在咸咸的海水之中,沉重无力。 他轻柔地牵起我的左手,然后把我拉入他的怀中,清冷的气息在我耳垂边流淌着,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就在我以为这场精神上的折磨将永无止境之时,他松开了我的手,淡然地来了一句—— “晗菲就会。” 呀呀呀!洛镜玄你这个千年乌龟大王八!!! “在吃醋么。” 我停止疯狂扯衣角的白痴行为,接着凶巴巴地瞪了他一眼,“嗬——你倒是想得美!” “你就唱歌吧,我看你就这个比较不丢我们落痕宫的脸。” 我诅咒你比武大会被别人给砍死!我贝可冉明明就是钢琴、芭蕾、伦巴、唱歌、TROT、跆拳道样样都完美的强人!!! 093:夺吻 此刻,我正被迫享受轻纱软轿的惬意与舒适。睍莼璩伤 这绝对会是一架拉风的轿子,因为抬轿可不是什么彪形大汉,而都是清一色的娇艳美人儿。我不得不高吼一声:洛镜玄!你这个男权至上的变态!你这个心灵扭曲的变态!你这个丝毫不怜香惜玉的变态! “你怎么又惹上了凌墨逝。”还是陈述句。 我衰运地悲叹着,“我说洛大爷,您能让我清静会儿么?” “不能。” “……” 得了,老话一句,惹不起我还躲不起么。洛镜玄这种恶魔人物,我还是躲得远远的比较好。 洛镜玄重新戴起金色面具,也没有说话,独独望着帘外的风景。 我有些倦意,便靠在轿边开始打盹。 “蠢女人,过来。” 原本浓浓的睡意全被这家伙的一句话给驱散了,我睡眼惺忪地望着他,“喂!什么事啊?” 他搂住我的肩膀,抬起了我的下巴,那双好似会说话的眸静静地盯着我,我从那一片诗意的蓝色之中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一抹小小的影子。 “不许靠近凤未眠和凌墨逝。” “噗——”我忍俊不禁,口水很自然地喷到了他的脸上,金色面具很好地掩饰了他的尴尬与愤怒,但是,我很明智的知道:我贝可冉的死期,要到了。 他愤愤地用帕子擦干净面具上的液体,然后恶狠狠地说,“自己说吧,想要什么惩罚?” “我能选择不选吗?”我不甘心地卖乖。 “你说呢。” 好吧,我知道我惨了,我知道我要完蛋了,但是……我的贞洁是很宝贵的—— “除了上次的那什么亲我的破烂惩罚之外,我都能接受!” “很好。”他弯下腰来,用一根手指勾起一缕我的长发,放至唇边轻吻着,那嫣红的唇角旁盛开的莲花,散发着极度的魅惑之美。 那种难以言明的感觉,像一团被猫咪弄乱的线,紧紧地将我的心缠绕。 就在我慌神的那一刻,洛镜玄这个言而无信的家伙突然抓住我的手,然后那张妖孽的脸飞速地压了下来。 oh my god! 洛镜玄他果然是很聪明呀,他是不像上次那样用亲的,TMD直接给我来一个法式浪漫的舌吻! 我的脑袋昏眩,大脑瞬间充血,全身上下所有的感知都集中于这个吻。 仿若层层看不透的藤蔓,在阳光照射不到的斗室,涌入了那大片大片的尘埃,我的心一直沉沦、沉沦…… 大约就这样过了几十秒吧,这个断子绝孙的王八蛋终于松开了我。 我使劲地抹了抹唇边的不明液体,刻意掩饰心中那一抹挥之不去的辛酸,老神在在地说,“洛镜玄,你们落痕宫的女人是不是长得都跟母猪一样啊?” “比你美上几分。” “我靠!”我一记飞旋踢毫不留情地朝他招呼过去,“那你是脑子有毛病呀?放着美女不要来招惹我一个大蒜头?!” 那个大脑构造不正常的变态男忍不住轻笑出声,“为何把自己当成大蒜。” 我没好气地回了一句,“别废话了,你不是要去参加比武大会嘛,用嘴比呀?” 他静了下来,“蠢女人,你人认为谁会赢。” “你自己都说我蠢了,哼~!蠢的人会有什么想法啊?你干脆回去问问落痕宫里面养的猪好了。”我哼哼。 “你觉得你自己是猪。” “我觉得有个P用呀!我觉得你是猪你就是猪么?”我再次哼哼。 谁知这个霸道的洛镜玄脸色一暗,冷冰冰地说道,“不许再哼哼,要不我杀了那个丫头。” “宫主,我们已经抵达泊英居,是否下来歇息片刻?” “不用,继续前行。” 祁涟面露难色地支支吾吾,“可……贝小姐……看似已有倦意……” “好了!祁大哥,你不要管我啦!你们洛宫主根本就不会管我的死活!” 洛镜玄定定地看了我数秒,然后丢来两个字。 “歇息。” 094:包间 刚步入久违的泊英居,一个小伙计就带着谄媚笑脸迎了上来。睍莼璩伤 “三位客官,要些什么?” 洛镜玄正攥着我的手,我可以感觉到他微微不悦。 身后的祁涟已然会意,走上前去,冲那个小伙计拿出了一锭金元宝,接着沉声道,“滚。” 那伙计一件惶恐地接过元宝,一件其底部的暗记,脸色‘唰’地一下变得苍白,他一下子就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磕了三个响头。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居然不知洛宫主的大名,还望洛宫主海涵。” 洛镜玄只是攥紧我的手,一声不吭地牵着我就往二楼里间走。 那人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还在身后不停地磕头,客栈里面的食客也不够求情,都只是远远地望着。 我对这种漠视的态度感到十分悲哀,这些素来都号称自己是什么名门正道,一碰到高手就都畏畏缩缩,变成了缩头乌龟。 “哭什么哭呀!不许哭!”我甩开洛镜玄的爪子,飞快地跳下楼梯,对着在那个可怜兮兮地小伙计大声地叫道,“哭就能够解决问题吗?你一个大男人哭着哭着像什么样子呀!你有没有错!干嘛向他道歉呀!难道不认识他的人就是犯了错误吗?!天呀!那这个世道还有没有王法啊?!洛镜玄,你刚刚那是什么意思,你为什么不直接挑明?不就是说别人不认识你,你心里就不舒服嘛,你至于把这么一个大男人弄得哭哭啼啼的么?!” 那个小伙计还在不停地抽泣着,可怜兮兮的眼睛之中就写着两个大大的字:害怕。 祁涟惊讶地瞪着我,轻轻地皱了皱眉头,似乎不知道该拿我怎么办,只好向洛镜玄投去求助的目光。 而在场的其他食客也都只是静静地看着,不敢出声,自洛镜玄身上散发而出的威仪,使他们不得不投以注视——甚至都不敢正眼看他,只是偷偷地瞄上几眼。 “随她吧。”洛镜玄稍停片刻,便起身上了楼。 祁涟应了声‘是’,随即跟了上去。 那些看热闹的人都说了几句没劲便各干各的了。 “贝姑娘,欢迎欢迎!要不要来点什么?呃——洛……洛……洛宫主!”方才闪出来的掌柜的才堆着笑脸冲出来,一看见洛镜玄便老泪纵横,立马就哭了起来,“洛……洛宫主!真是我们泊英居三生修来的福气呀!今日……我等今天等了整整十八年啊!终于让我等到了!哈哈……洛……洛宫主,您请楼上坐!” 我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地打量着掌柜的,然后发出一声爆笑,“掌柜的!你穿的好帅气哦!耶,掌柜的,最近这么多人,你……是不是发大财了呀?哈哈……不管怎么样,我一定要分红哦!” 掌柜的也不小气,乐呼呼地刮了一下我的鼻子,小声道,“今天是赚了不少,你呀,少不了的!” “哦耶!掌柜的!万岁!” “蠢女人。”耳边突然响起了洛镜玄那王八蛋的声音,他很粗暴地拽着我的衣服,像拎小鸡一样把我拎上了二楼。 别看泊英居外表破旧不堪,其实这二楼嘛,可就是精华之中的荟萃!那个装潢,还真不是一般的有格调! 里面大概也就三、四个包间,皆用漆成朱红色的桃木围好,上面有银质的小牌子标好了号,清一色的青石地板,亮得可以映出人脸,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隔音效果超棒! 我看中了临窗可以看风景的那个包间,谁知小二却一脸为难地对我说,“对不住啊,小姐,这个包间已经被人给包下来了,您给选别间?” 像我这种心肠好的人,自然不会做出那种夺人所爱的事情,不过……洛镜玄那种没良心的就不一样了。 “就这间,谁定了让谁出去。” “我定的。” 095:演绎 所谓不是冤家不聚头,我发现……原来不是美人也不聚头的呀! 传说之中英挺卓绝、卓然超群的无敌腹黑*男凌墨逝迈着标准的英国公爵才端得起的步子,缓缓地走过来。睍莼璩伤 洛镜玄冷哼了一声,“ 原来是凌王爷。” “洛宫主呀,久仰、久仰……” 眼看着这两人又要虚伪地寒暄一番,我立即岔开了话题。 “嗳,凌王爷!没想到你也会来泊英居呀!真是无巧不成书哇!哈哈哈!” 谁知道凌墨逝这小子根本就不打算缓和气氛,反而笑得一脸无辜纯真,“并非巧合,我正是打算在这里等你而已。” “……” 洛镜玄脸色未变,唇角勾起一抹妖媚的微笑,“只可惜,这个蠢女人是我的演绎。” 凌墨逝淡然地扫了我一眼,然后讥讽地答道,“你们落痕宫居然选她?我还以为可冉是未眠的演绎呢,只不过……她会些什么呢?” Shit!怎么又是一个这么个自大狂!我贝可冉什么都会会会会会~~~~~! 洛镜玄倒也淡定,但说出来的话确实能让我抓狂,“她的确是什么都不会,但是这演绎也只是一种形式,何人在意?要比的可是武艺而已。” “也对。” “欸,你们两个打算这么啰嗦到什么时候啊?我的肚子在叫!”不管他们死活,我自个儿先跑到桌前吩咐小二给我上些好吃的酒菜。 小二笑得彬彬有礼,侧身朝那两人打了一个千,“两位爷……这包间……” “既然都看上了这个包间,反正地方也算宽敞,不如凑合着就一起用膳吧。”凌墨逝这人说话办事,果然都是滴水不漏,老练得很。 洛镜玄也不拒绝,让祁涟点了些好酒好菜,便打我身边坐下。 “菜都不会点,真是蠢女人。” “欸,怎么说话来着?!谁说我不会点啊!酒菜不是菜么!” 凌墨逝一身浅蓝色缎织长衣,云袖的设计有些飘逸之风,他缓步走来,坐在我的对面,闲闲地插了一句,“洛宫主是说你不知道菜名。” “哎哟,谁还废那个劲去记菜名呀!饿都要饿死了,”我很不屑地哼哼,“有本事让他来点啊!” “不许哼哼!”洛镜玄的手从身后环住我的腰,下巴抵在我的肩窝不停地摩挲着,“祁涟。” “是,宫主,”祁涟点了头,尔后絮絮叨叨地吩咐小二,“什锦苏盘儿、熏鸡白肚儿、清蒸八宝猪、江米酿鸭子、各来两盘,抓炒对虾、软炸里脊、软炸鸡,少搁点辣椒粉,再来上好的茗茶两壶,酒就免了,听明白没有?” “是是是,小的这就吩咐下去。” 我狠狠地扒开洛镜玄的手,“拜托!这是人家祁涟点的!又不是你!少来耍赖!” 突然之间,我的脚好像被什么地方给踩住了,害得我差点就惊叫出声,抬头一看,正好对上了凌墨逝那带着警告的目光。 他的唇轻轻地张合着,从口型来看,说的好像是……让他放开你,要不我们的协议就完蛋了。 威胁!又是威胁!老娘我不干了! ‘唰——’一声大逆转,我利索地抓住洛镜玄的手给他来了个标准的过肩摔,正欲把他给撂倒在地,可是,这个实力不如人,事情发展就是不合我意。 洛镜玄用力过猛,我觉得我自己的手腕都被他的力道给捏碎了,然后身子一轻,就外窗外飞去—— 096:得瑟 “可冉——” “蠢女人——” 急速下降的我头脑发胀,双手不知道往什么地方放,就在这时两双有力的手同时抓住了我的手腕。睍莼璩伤 “疼疼疼疼……”我咬牙切齿地呼痛,“你们两个快点放开我,我的手要断了啊!” 一道幽冷空灵的声音自我头顶飘来,“蠢女人,上来!” 另一道悠远绵长的嗓音似乎也不甘示弱,“可冉,不许放手!” “TMD你们两个在搞什么?这里是二楼!才三米而已,甩不死人的!快点放手啊!”我愤怒地大吼着,要知道,我的两只手腕都快要废了,痛不欲生。 “喀嚓——” 很清晰很残酷很心寒很真实很郁闷的声音在我的耳膜里扩大、扩大、然后变成了一连串长长的杂音。 “洛镜玄!凌墨逝!我饶不了你们两个混蛋!!!!!” ----------------------------------------------------------------------------- “欸,洛镜玄,你这是怎么了?快点给我吃。”我一手拿着香喷喷的鸡腿,一手举着甜滋滋的糕点,还不忘监督旁边的洛镜玄。 据说他最怕的就是吃辣,所以我特别要求小二给我往死里放辣椒,甚至还多花了五两银子让伙计特意跑到大街上给我买来了最辣的辣椒,哼~!洛镜玄,终于让我贝可冉等到这一天了吧!我得意地笑!我得意地笑!我笑! “可冉,你这是何必?” 我回头凶神恶煞地乜了凌墨逝那小P孩一眼,得瑟道,“谁让你插嘴了啊?你也一样,快点把那盘猪大肠吃完。” 可怜的凌墨逝眨巴着他那一双清泉般明净的眸子,试图用美男计让我改变初衷。 谁叫你们两个神经兮兮地把本恶女的手给弄断的?!美男计有个P用! 我开开心心地消化了一只鸡腿,然后伸手向第二只—— “啪——”两只手不约而同地拍掉我那只还能够活动的右手。 “不许吃!” “还没有吃够吗?!” 我很女王地给他们两个每人一记卫生球,“管你们两个什么事?!你们快去消化你们自己的东西好了!洛镜玄,你的辣椒居然还有三根!还有你,凌墨逝,你的猪大肠还有大半盘没有吃完吧?” 洛镜玄的嘴唇已经变了颜色,原本就比较嫣红的唇线都模糊了——是的,肿了。原来是怎么看怎么都绝美无敌,现在是怎么看都怎么像芙蓉姐姐的嘴。 而凌墨逝那更是惨绝人寰,我都不知道该用什么形容词来概括了。 “好,你吃。”丢了这么一句,芙蓉姐姐翻版男回去和他的辣椒做斗争了。 “随便你。”抛下这么三个字,惨绝人寰的娃窝回座位继续‘伟大’的猪大肠事业。 我兴奋地进行我的第二轮鸡腿大战,然后三下五除二地把它消灭干净,再次伸手向木桌—— 咦?没了?!只剩下一只烤鸡了,得了,我就将就着吃吧。 望着洁净盘中被‘分尸’的鸡块,我突然想到了一个无比邪恶的注意用来整蛊洛镜玄和凌墨逝。 “好了好了,看我多么善良啊!你们两个可以不用吃了,吃完这盘子里面的鸡块就好了。” 那两人如获重负地站起身来,纷纷向我靠拢。 “你确定这不是鸡屁股?” 洛锦玄那双幽蓝的眼眸在我面前晃动,闪着猫眼般奇幻的光芒。 完了,那股霸气回归了。 我小心翼翼地回答道,“这个……不太确定。” 098:挑战 恐怖的洛镜玄继续靠近,“认真回答!” 丫的,这哪是做错事情的人所该有的态度呀!我的小宇宙华丽丽地爆发了。睍莼璩伤 “不太确定就是不太确定!” 闻此,他似乎也不恼怒,缓缓地勾起嘴唇。天呀!这明明就是芙蓉姐姐一样的猪唇,为什么我还会觉得很有吸引力?!完了,完了,贝可冉,你完了。 “真奇怪,不就是弄断了你的一只手而已,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吩咐。” “这个……” 在这么煽动的情况之下,凌墨逝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连忙附和道,“洛宫主说得有理,我为何要受这种气?!” 然后,两人都很潇洒地把碗筷一扔,直接悻悻地盯着我。 “呵呵——两位大人,这是怎么了?”我装傻。 “你说呢。”简短的洛镜玄式叙述性语气。 “还要不要我们吃鸡屁股?”著名的凌墨逝式无害腹黑型语调。 “我怎么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呢,哎呀呀,真奇怪啊。”我继续装傻。 佛呀!求求你,救救我吧! 谢天谢地,老天爷终于开了眼,听到了我的呼唤。 “贝可冉,你居然还在勾搭镜玄!!!”不远处,一抹淡绿色的身影飞奔而来,心中挥舞着的银色九节链在阳光下泛着晶莹透亮的光芒。 她飞身而上,精致的鹿皮长靴踏在墙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宛若充满朝气的华美乐章。 那沉浸在灿烂阳光之中的清秀脸庞,洋溢着只有花季少女才有的特殊气息。呜呜……我贝可冉已经错过了那个最佳时期,我十九了…… “哎呀呀,是晗菲妹妹呀!我这可不是正想你么,没想到你就来了!实在是太好了!”忽视掉她手中的拿一根银色的东西,我激动地扑上去就是一个飞鼠抱,“太好了!” “喂!贝可冉,你脑袋被马踢了还是被门挤了?”丢给我这么一句话,小色女一个的夏晗菲终于意识到了她家老公的存在,然后立马化身小红帽腻了上去,“镜玄……你来比武大会为什么都不带我?” 逃离逼问的我有空喝茶了,我很低调地翘起二郎腿,“对呀,洛宫主,你这可就不应该了啊!你出门怎么能够不带自己的娘子去呢?你可知道这是犯了多大的错误啊!你——” “别吵了。”该死的凌墨逝从后面捂住我的嘴巴,然后活生生地把我给*——拖出了包间。 “欸……放手了!放手了!我的鸡屁股呀!那个鸡屁股还没有吃完!!!” 其实,我是想看洛镜玄被抓包的锉样,以后好多点把柄磨磨他的锐气。 “你还敢提鸡屁股!”凌墨逝这个混蛋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打了我的小PP! “嗷——凌墨逝,你这个王八蛋赶紧住手!!!” “啪啪!”结果,我又挨了两下,SHIT!居然被比我小上一年的小P孩打屁股,我不报仇我就不叫贝可冉!!! 我抓住时机,当凌墨逝的猪蹄再次落下的时候,我快速地扑上去,用我的小虎牙对准他胳膊上最水嫩的那一块肌肤,狠狠地咬下一口,然后再360?大旋转—— “贝——可——冉!”果不其然,凌墨逝终于放开我,弹跳到一旁哀悼他那死去的N多细胞了。 底下一楼的食客都忍不住一阵哄笑。 “哼~!你们笑什么笑?也想尝尝这个霹雳旋转阎王掐吗?”我稍稍地整理好衣袖,故作优雅地布下楼梯。 “她是谁呀?!” “你怎么连她都不知道?她不就是那个……那个……贝可冉嘛!” 座中大概有二十余人,其中女性偏少,皆以白纱遮面,望向我的目光眼带几分鄙夷,几分讶异,更多是那掩不住的嫉妒。 其中一个白衣女子长得分外妖冶,虽未见其面目,但那一双眼眸肆无忌惮,让我觉得非常熟悉。 “王爷,你怎可让她如此放肆?!” “凌若夕!” 097:愤怒 “原来她就是王爷身边的若夕女侠了,难怪她适才我就觉得眉目间隐约有几分凌厉之气。睍莼璩伤” 事后猪哥亮,事前猪一样。 “唉,据说此次比武大会,若夕女侠便是凌王爷的演绎啊。” 演绎?!哦~!没想到果然有这种东西,看来洛镜玄那个没品的邪恶面具男真的不是骗我的,只可惜……他干嘛不让自己的老婆亲自去演绎啊?居然叫上我这么个外人?脑子有毛病! 凌若夕拍案而起,手中那一柄系着玉蝴蝶吊坠的柳条软剑熠熠生辉,她挑衅地望着我,“不知贝姑娘今日到此是为何而来?这比武大会,刀剑无情,若伤了手脚,那可真是天大的不幸。” 我露出招牌的无辜笑容,轻声答道,“此行目的,自是与若夕无二,都是应他人所邀,前来参与演绎。” 她脸色一变,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盯着凌墨逝,然后半垂着头,不再言语。 “呵,今年的比武大会似乎会更加有趣呢。”凌墨逝缓缓地走过来,清新如菊的面容上不带一丝嘲讽,但是语气却强硬得让人无法忽略,“可冉,你可愿做我的演绎?” “嘶——”我面带微笑,暗地中偷偷掐住他的胳膊,“呵呵~~~王爷如此厚爱,只怕可冉承受不起呀。” “你是不愿意?”小鹿斑比般的无害表情让人恨不得扑上去咬上一口,凌墨逝这个腹黑男又开始演戏了。 狠狠地踩上他的脚,我呲牙咧嘴地吼道,“愿意又怎么样?!不愿意又怎么样?!难道你还想逼老娘?!” “贝可冉,你!” “你吼什么吼?我骂他你心疼呀!哼?王爷?王爷又怎么样!我就是不愿意!” 几个身穿月白色布衣的男子从衣袖之中抽出刀剑,个个瞠目,“大胆蛮女!竟敢对我们凌王爷不敬!” 这一次,我是真的被惹毛了。 “蛮女?你从何处得见我蛮?只是拒绝我不想要做的事情这也叫蛮?那你们几个名门正派合起来以权压人,这又算不算蛮?” “我们一心保护王爷,怎可算得上蛮呢?你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丫头,竟敢口出狂言,今日比武大会,你若真是身怀绝技,不如与我们比划比划?” 凌墨逝摇着他那把破扇子,依旧眼带浅浅笑意地注视着我们,并不言语。 好!不就是玩嘛,反正我喜欢的就是玩了,要玩,那咱就陪你们玩到底! “可以呀!不过,我们必须得约法三章,”我潇洒地打了个响指,“我既无师父、又无爹娘,家中再无老小,你们若以多欺少,那也是胜之不武。所以……规矩就让我来定!而且,你们只能选出一个人来与我比试。不、许、耍、赖。” 座中有个八字胡的青衫大叔表示赞同,他朗声道,“姑娘所说有理,我们就选出若夕女侠与你一战,你看可否?” “我当她是怕了,手、下、败、将!”凌若夕斜瞄了我一眼,双手环胸,柳条软剑像一条灵活的青蛇,缠绕在她的腰间。 “胜败乃兵家常事,若夕女侠为何对此念念不忘,这一次,有众多侠士在场,你我也能有一场真正的比试,可若夕女侠这种态度,只怕是不肯赏脸吧?”我反复地斟酌着,才能说得骂人不打脸。 凌墨逝脸上笑意渐深。 果然,凌若夕这脾气跟夏晗菲还真是相似,都是受不了激将法的主。 “谁说我不愿意!我只怕你输得没脸见人,比就比!” 嗬——鱼儿上钩了!!! 第96话:【恶女】经典评论一览 =====================我叫分割线================================================== one 。睍莼璩伤 乌龙层出不穷,美男多如浮云。—— 萌の乖乖 。 【萌:我说忧呀,你打算写几个美男?】 【忧:(擦汗……) 我哪里知道?】 【萌:那你觉得贝可冉会和谁在一起?】 【忧:(喝茶……)- - 我哪里知道?】 【萌:……= =!】 two 。 情节搞笑不已,个人风格不够。 —— 墨染三生 。 【墨:忧,你的风格在哪里?】 【忧:(擦汗……)雷人算不算是风格?】 【墨:(瞪……)我看你是无厘头吧?要加油,写出属于自己的Style~!】 【忧:(虚心……)是!】 three 。 老实说、凤未眠美则美也、 却不是我喜欢的那种型。 感觉他更像那种BL文里面的弱受……或者是其他的受…… - -。有时候我会想……他和洛镜玄、小王爷以及老妖怪焰浮光是不是都有一腿啊? —— 洛瑞斯。 【洛:这里插花一下,至于那位老妖怪焰浮光是后面出现的……三十二岁……】 【忧:(擦汗……)在爆剧情么?】 【洛:你有情节让我爆吗?】 【忧:……】 four 。美少年是最大看点,个性分明得有些怪异。不像是女主戏弄N个美男,倒像是N个美男把女主当宠物豢养(什么医圣居、落痕宫、王府、皇宫……到处蹦达!) —— 浅夜之殿 。 five 。文风搞笑、情节新奇、美少年如云、女主搞笑却很有个性、不小白…… 说的是一个外表柔弱实则BH的恶女贝可冉因为衣服而穿越。却一不小心掉入了冰冷寒冽的落痕宫宫主洛镜玄的浴池之中……从这里开始了她的邂逅忆薰色绝天下四美男以及两大浮光掠影美男`~~ 什么假春药事件、误以为男主之一的凤未眠是女人的换装事件、客栈屋顶卖唱事件、皇宫卖黄瓜事件…… 总之,那叫一个令人喷饭啊!!!! 虽然如此,但是锦年、忧的文笔的确很好。特别表现在描写美男这一方面…… 老实说,我到现在还没有看到过任何一个描写美男比她更厉害的人。 —— (百度问问 ) Black 。 six 。美男纷呈,个性独一——冷。 凤未眠面热心冷,最难捉摸。 洛镜玄 —— 整个一移动冰箱。 暗影,到现在就只有六个字。(FAN还真多……) 凌墨逝,表面纯真无邪,内心……腹黑…… 《绝版恶女 绯比寻常》 让我见识到美少年冷也有多重化…… —— (文学群 ) 月月 。 seven 。 女主外表柔软似水,内心彪悍无敌。 看似小白脑残,实则深藏不露。 前面风格走无厘头搞笑路线,我想,之后定是伤感风。 看点,不笑死人才奇怪! —— (文学群) 冷儿 。 eight 。 群众的呼声是一女N男,然而忧却一直支持一女一男。 我也知道,这样写的热度会下降,不过……忧能够一直坚持的话。 也能说明忧不随波逐流,一女一男就这样吧! 如果《绝版恶女 绯比寻常》不火的话,我还是会继续支持的! —— 等待千年那支舞。 …… 【忧:我汗了……先溜了……】 第97话:忧忧紧急召集! 【亲耐滴,各位晚上好!(一鞠躬、)欢迎来到《绝版恶女》碎碎念栏目,我是你们的支持人——锦年、忧同志。】 【其实嘛,(搓手、憨笑……)我觉得我最近实在是更得非常的辛苦、艰辛、杯具!毕竟我已经写了12万字了!⊙﹏⊙b汗,可是呢,什么东西都没有上去】 【让忧抱怨两下啊!实在是我的RP忒差劲了,事情是这样的,明天呢,我亲爱的老妈要与我的老爸共度美丽的蜜月~~~~~!所以……她要带走这台破电脑!】 【据我了解,我妈妈度蜜月的时间大概就是一个星期,所以,我这一个星期都没有更文!!!我也不会更文!!!】 【Sorry,拜拜了,亲耐滴各位。忧子先睡觉了,一个星期之后见哦~】 第98话:别出心裁的比试 “好吧,贝可冉,你且说说,究竟是何规矩。睍莼璩伤” “这规矩有点特殊,不过,正式因为特殊之时,才会有特殊之策,”我神秘地笑着,“这次,我们不比武,我们比别的。” 众人皆是一惊,特别是凌若夕,米眉头皱得好似东非大裂谷,“别的?那是什么?我闻说,贝姑娘你以前在屋顶上卖唱跳不雅之舞,我凌若夕可没有那个胆做出此等伤风败俗之事,若是如此这般,我还是直接认输罢了。” “对呀!蛮女,你可不能如此荒唐!” “今日是比武大会,搞那些名堂做甚?” 我望着凌若夕那一脸志在必得的盛气凌人,心中早有主意。 “各位不必着急,且听可冉慢慢道来,可冉不曾学得一招半式的功夫,这唱曲的事情虽然确有其事,但那只是可冉贝生活所迫,怎可归咎于我?那日可冉正是在这泊英居的屋顶唱了一首《一剪梅》,至于不雅之舞,实是以讹传讹!各位如若不信,可唤这泊英居的掌柜前来询问。” “不必问了,这事我们公子能证明。”一道娇俏清脆的女声插了进来。 众人皆望向泊英居门口,只见一抹粉色的人影傲然而立,手中的大红油纸伞更是有着说不出的霸气。 “呃……静月御使!” “不错!我便是医圣居凤公子身边的静月御使,这位贝姑娘曾是医圣居的贵客,那日屋顶之事,实是公子与我有所共睹,一切皆为贝姑娘所言,没有丝毫差错。” 炎阡的话才出口,那些人立即没有任何异议,凤大人妖的影响力与号召力可见一斑。 我向她投去一记感激的目光,谁知那小丫头片子根本就不领情,叫了小二上壶茶便选了个较为僻静的桌坐下,准备看戏。 我实在是很难捉摸炎阡的脾性,她有时对我怀有敌意,恨不得把我拆分入肚,然而,她又多次出手相救……或许是这人有点变态的虐待症——只许她自己虐待我,不许别的女人虐待我。 “贝可冉,你不必说这么多的废话,有什么规矩赶紧说!” “啧啧,若夕女侠不必着急,规矩嘛——欸,凌墨逝,你干嘛?!” “待会儿再说。”凌墨逝捂住我的嘴巴,强行把我拖入包间。 我再一次恶狠狠地咬了他的手背,“你想破坏我的完美计划么?你是怕你家的凌若夕惨败?!” 他认真地盯着我的眼睛,认真得一塌糊涂的表情让人动容,那属于少年特有的青涩与脆弱,在不知不觉之间洋溢出沁人心脾的优雅及温馨的书卷气息。 “贝可冉,我很欣赏你这种直来直往的性格,但是……若夕也是一个固执的人,你们这般闹下去,谁输谁赢也说不定……” “S—t—o—p!说来说去还不就是怕输嘛,哼!放心啦啦啦~!”我很大姐大地踮起脚尖甚为宽慰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顺势揩了一把油,“我贝可冉人生的字典之中可没有失败这两个字!好了,我出去应战喽!” 身后凌墨逝那特有的绵长幽深的嗓音就像回荡在暗黑隧道之中的细微杂音,跃动于银色琴弦之上的休止符,紧紧地缚住了我的心。 “做我的演绎吧。” “……” 他从后面轻柔地拥住我,炽热的气息让我几乎难以呼吸。 “可冉,你很特殊,你大胆、你美丽、你独来独往、你不服输、你自信、你霸气……这些时日,我一直在观察你,这一次的比武大会上的演绎问题,必定要别出心裁,请做我的演绎吧。” 第99话:奇幻魔术世界1 演绎……又是演绎。睍莼璩伤凌墨逝这个王八蛋倒是知道使用美男计这一招,问题是……哼哼!我可是美人在旁心不乱,这么一点小小的诱、惑怎么可能使我这坚定的心动摇?~可能么?!其实……我早已动摇了,都怪面具男那个混蛋的威胁!!! 要知道……凌墨逝这种小正太正是我的style啊!~ 得了,还是亲亲寒陌的性命比较重要,我疏离地推开了凌墨逝。 “我已是落痕宫的演绎,抱歉一人不可身兼二职,还望王爷您另选人才,我个人认为若夕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那双清新的眸中充盈着点点滴滴的落寞,宛若藏青色夜空之中的星子,洒下一片迷蒙的星辉,让人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我不管……当也得当,不当也得当。” “你!!!” “好了,出去吧,他们估计也等得有些急了。” 这话说完,凌墨逝便起身下楼而去。 “王爷,不知贝姑娘……” 袖子一挽,长发一甩,我雄赳赳气昂昂地尾随着凌墨逝走入众人的视线之中。 “咳咳——适才让各位久等了……” “废话少说,要打就现在!”一阵凌厉逼人的寒气袭来,凌若夕双眼眨也不眨,直直地冲向我。 身形飘逸地往左一闪,我顺势抓住凌墨逝的小衣袖,然后对着凌若夕那张气成猪肝色的脸吐了吐舌头,“刚刚都说不动手的哦~!现在居然先反悔了,若夕你好歹也是一介女侠耶!这么做不怕别人说你言而无信,将来如何在江湖上立足哇?” 她脸色一白,轻轻地挥舞两下,那把柳条剑便如有灵魂般自动闪回她的腰间,“哼,那你干嘛磨磨蹭蹭,到底是什么规矩,我们速战速决!” 非常哈姆雷特地扒了扒我的刘海,我这才缓缓地从凌式‘靠山’旁边走出来,“规矩很简单,也很容易。比的可不是蛮力,而是——智慧。所以呢,今天我们要比的就是这个,变魔术!” “刚才那个蛮女说的是什么?变魔术?!这是什么门派的什么功夫?” “或许是老衲才疏学浅,不识‘变魔术’为何物。” “这个……石大侠,你素来有‘江湖百晓生’之称,不知这位姑娘口中的‘变魔术’究竟所指何物?” “……据我说知,应该是来自于北方荒蛮之地的一种歪门邪道,不足为惧。” …… 这种反响,我很满意。虽然我知道我这是在冒险,但是,让这些改变对我之前那些不好的看法,我也只有就此一搏了。 “若夕女侠,莫非你是怯战了?” 凌若夕用一种略带惊奇的目光深深地凝视着我,良久才开口,“我不知你是何意。” 哈!没想到她还真是一个诚实的娃呀!这令我对凌若夕那原本打折的印象分又多了三个百分点。 “即使如此,我也不会就此认输。你若是能够向大家展示一下你所谓的‘变魔术’,而且能够令在场所有的江湖侠士们折服的话,若夕自当认输,毫无怨言。” “OK!”我打了一个响指,斜眼里瞧见那尊贵的小王爷已经挨着个华贵的软椅坐下,非常搔首弄姿地看着我们,整齐的衣着和那洋溢着阳光气息的面容加上一点坏坏的腹黑笑容,已经够令人大喷鼻血了,Oh no no no!现在是比赛要紧,“下面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喽!” 我从宽大的水袖之中拿出一块很矫情的手帕,然后拔下头上的玉簪,朝在场的人挥了挥手,露出非常专业的微笑,“嗯哼,大家看清楚这根玉簪了吧?” 第100话:奇幻魔术世界2【7月9日】 底下是一片夸张得恐怖的静默,连细微的声响都能在悠远的空气之中拉长、拉长,然后在我那脆弱的耳膜之中渐渐放大。睍莼璩伤 我知道,成败就在这一个小小的瞬间了。虽然在现代这只是一个家家都明白的小小魔术,但是,在这个相对起来比较科学比较落后的时代,或许我可以带来意想不到的好效果。 “看清楚哦!千万不要眨眼,因为……接下来我就要让它消失!” “简直就是无稽之谈!” “她是疯了吧?” 用帕子掩住淡绿色的玉簪,我把它轻轻地举起来,示意游戏马上开始。 利用速度的错觉,我右手虚晃了两把,趁大家都把视觉转开的那一霎那,我手中一滑,玉簪直接顺着我的手腕滑入了足够宽大的衣袖之中。 摊开素色的手帕,我轻轻地抖了抖,尔后露出极度蒙娜丽莎的含蓄微笑,“现在……玉簪在哪里呢?” “哼!~你就这么一点雕虫小技?!竟敢拿出来糊弄我们这些武林中人!” “你当我们是白痴还是傻瓜?刚刚我们可是都看到你把那个簪子弄到衣袖之内去了!” 这种情况是我始料不及的,看来,是我小看了他们的能力。这一次如果真的要服众的话,我想我必须拿出我的看家本领! “各位不要着急,也不必焦躁,因为刚刚只是我给大家开的一个小玩笑,自知不能骗过各位的眼界,现在才是今天我要表演的重头戏。诶,小二,你去给我拿个鸡蛋过来!不对!不对!你去叫掌柜的拿个鸡蛋过来!” 刚刚差一点儿就破功了。以前在客栈里面我老是给孙大娘和掌柜的表演这几个小魔术,也只有我们亲爱的掌柜的才知道我这个魔术其中所蕴含的奥秘。 果然,不出三分钟的时间,那个小二就拿着一颗鸡蛋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 很好!鸡蛋、手帕。道具都有喽!!! “咳咳——这次是真正的魔术哦!大家看仔细啦!” “哼~!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够折腾出什么东西来!” “别又是在那里开开玩笑,却什么东西也没变。” 下边的人又在开始新一波的风凉话,我没听见,我什么都没有听见…… 我接过鸡蛋,往后退了几步,直到后面根本就没有任何人——当然,除了那个看戏的搔首弄姿的小王爷。 暗中确认鸡蛋是经过特殊处理之后,我满意地笑了笑,然后再次拿出我的那个小手帕,对着已经忿忿不平的观众们晃了晃,“大家看清楚,这一次呢,我要把这个手帕放入这个鸡蛋之中,而且……前提是保证不打破鸡蛋哦!” “不可能!”凌若夕首先就叫了起来。 “对啊~!那怎么可能!” “可能不可能,看了你就会知道!”我悄悄地捏住我的空鸡蛋,把那个小小的洞口握在手心,然后很优雅地挥舞这手帕,嘴里故意发出‘咻——’的怪声。 用食指和大拇指捏住鸡蛋壳,我利用袖子的遮掩极其快速地讲手帕塞了进去,然后潇洒地一晃,“好!大家看,手帕已经不见了!到底在哪里呢?” 这个时候,一直低着头喝茶一句话也没有说的炎阡邪邪地笑了起来,斩钉截铁地吐出两个字,“衣袖。” 哼,就知道你们会这么说。 “绝对不是衣袖哦,就在鸡蛋里面。要不……这样好了,既然你们不相信,那我就有请王爷来帮你们验证一下吧。” 现在,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凌墨逝身上。 呜呜,我的面子、我的名誉、我的咸鱼大翻身、我的希望……凌墨逝,你要是敢揭底的话,我……我一定叫上五百个弟兄带上50KG的大铁锤跑到你家门口,直截了当地冲上去……我我我就哭给你看了我! “我不愿意。” 第101话:传闻之中的七世莲1 我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混蛋!混蛋!凌墨逝,你果然是千年难得一见的腹黑乌龟王八蛋啊! “啧啧……贝可冉,这里可没有树让你抱。睍莼璩伤” 又是炎阡,刺耳的笑声让我起了一身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我看这样好了,不如让我上去帮这位姑娘验证验证吧,这主意如何?”一位非常善心的大叔主动站了出来,仙风道骨的样子煞是迷人。 只不过……就是不行啊!让你一看,我就完蛋! “呃……谢谢这位侠士的好心,只不过……” 仿若沉闷的空气之中突然开出了一支洁白的马蹄莲,一道悠远的声音插了进来,那其中所特有的冰冷以及残酷,都让人觉得室内温度直线下降10摄氏度。 “我来吧。” 咔——是面具男!!! 洛镜玄慢慢地走起来,犹如一只姿态优雅而又凌厉的波斯猫,宝石蓝的眼中闪耀着猫的智慧以及锐利的光芒。这一种强大的气场,让人难以忽视、无法侧目。 “洛宫主……” “他不是向来不插手于江湖任何事端的么?今日这是……” “啪——”一根程亮的链子哗啦地甩在润滑的地板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夏晗菲黑着脸走出来,完全一个翻版的女阎罗,“不许吵!今日要举行的是比武大会,不是废话大会!全部给我住嘴!” 专门女王夏扒皮!我的脑海之中自动浮现出夏晗菲挥舞着羊皮鞭子,一只腿还好死不死地架在一位骨瘦如柴的大哥身上,然后惊天动地地发出一声怒吼,“叫你不还钱!我叫你不还钱!” 嘶——冷!真冷! “蠢女人!” “干什么!”我下意识地顶了一句,但发现面具男这人用那种阴森森的目光直视着我,我的气势立马就没了,“嘿嘿,不是,不是,我是问洛……洛宫主,您有什么吩咐?” “验证。” “啊……这个……”我立马同手同脚地把鸡蛋壳递了上去,然后非一般狗腿地使了一个眼色,“哎呀……洛宫主,您可得看仔细了哦!这可关乎我的名誉问题……” 死一般的沉寂。 洛镜玄用两根手指捏着那个鸡蛋壳,我只看得见他那眼中望不见底的幽蓝,如暗夜之中的霞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也就是我以为他已经退化为哑巴的时候,洛镜玄终于开口了。 “嗯。” “……”嗯?这个嗯是什么意思?这个嗯所代表的是同意还是反对?是正确还是错误?这个洛镜玄,都什么时候了还玩起抽象派语言风格了?! 要不是因为有求于人,要不是寒陌的小命还握在他的手中,我铁定上去给他上一顿批斗会。 只可惜,我这种小人物就算是发言也是被别人当成空气的料,下面那些人也根本没有谁敢吭声。 “呃……这个,既然洛宫主都这么说了,姑且就这样吧。不知石大侠,您有什么高见呢?” “不敢,不敢。自然是一切都听洛宫主的吩咐。” “这样也罢,只不过……若夕女侠……这个……” 话题终于绕到凌若夕身上了,她依旧死死地盯着我,那眼神之中有幽怨、有不甘、有无奈、有仇恨…… “等一下!不知洛宫主你这个嗯到底是什么意思?你这个嗯是对还是错?!这么草莽地决定一件事,各位不会觉得是对若夕女侠的不公吗?” 是炎阡!!!果然是炎阡!噢,亲爱的,我佩服你!我崇拜你!我敬慕你!我看好你! “嗯不就是嗯,还能有什么意思?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洛镜玄还没有发声,夏扒皮直接跳了出来,坚决捍卫自家老公的利益。 第103话:传闻之中的七世莲2 二人第二次世界大战全面爆发,对视之间硝烟滚滚,电闪雷鸣。睍莼璩伤 “女人就是烦。”可恶的面具男扔下这么一句,便转身进了里间。 而一直窝在椅子上装尸体的某位小王爷也一脸无趣地摇着帅气的白玉折扇,随着走了进去。 眼看气愤就要这么僵下去,我正欲开口客串客串和事佬—— “呀!快看那边,快看啊!” “石大侠,这就是不是我说你了,你怎么着也是而立之年的人,怎么也这么冒冒失失的?” “哎呀,不是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之所以选择泊英居这个破烂的小客栈落脚,还不是为了观赏每年一次的七世莲!” “什么?!”前一秒还镇静得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大叔立即化身为抓狂强人,双手抓起那位石大侠的衣襟,不停地抖呀抖,“七世莲?你刚刚说的是不是七世莲?真的是七世莲?!天呀!是不是七世莲!?七世莲啊!” 在这位变脸泰斗非常现代诗格式化的感叹之中,我很聪明地明白了这个所谓的七世莲的可观性。 “是呀……呃——你先放开我,我要过去看七世莲……” 可怜的人话都没有说完,只见原本都镇定的一堆人哗啦啦地跑了出去,其速度堪比被日本鬼子追杀。 这个七世莲……究竟有什么好看的?我的好奇心立即涌了上来。 但是……眼前已经挤成了一片人山人海,人口严重膨胀,即使是瘦成一片纸的人估计也难以顺利通过。 可惜哇!我是一般人么?!我不是!特殊时候,须用特殊战术! “哎呀!楼下有一个绝世大美女啊!谁掉了一万两银票呀!不说话我捡了!!!” “什么?银票?!是我的,今天我来这里的时候我老婆塞住我衣服口袋里面的。” “你放屁!你穿得这么破烂怎么可能有那么多钱?明明就是我的。” 壮观的人海一下子跪倒一大片,而我,忍住爆笑的冲动一下子冲到了窗口最前面。 窗外是宝石蓝的幽深湖泊,模糊的朦胧雾气冷冽了浅绿色的水草,隐约间可以在清澈的水底游动的锦鲤,通体赤红,别有情趣,但是……我这两只眼睛都是1。2的视力,怎么看也没有发现任何一丝莲花的影子。 “七世莲到底是什么东西呀?!” “笨蛋!居然连七世莲也不知道。”可恶的腹黑男——凌墨逝不知从什么地方给冒了出来,一脸鄙视地瞪了我一眼。 啧啧,很少见这家伙这么真性情啊! “你这么狂妄算什么呀?有本事你就说说什么是七世莲好了!” “七世莲——出现了……”他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眸色一沉,直直地盯着前方,那清新的瞳眸,如一幅浓淡总相宜的山水画,让人在不知不觉之中陷入那沁人的温润。 “真的是七世莲!”不知谁带头叫了这一声,接下来所有的人都沉静下来,空气之中没有一丝杂音,连呼吸都是那么平稳。 迷蒙的氤氲雾气悄悄褪去,湖水翻腾着,漾起了金黄色的涟漪,琥珀般的湖面上突然出现一个五芒星的漩涡,空气之中飘荡着一股浅浅的泠泠香气,一朵奇大无比的绝美莲花悄然地浮上水面,那纯白的花瓣缓缓地舒展出五瓣。 这一个神圣的时刻,没有一个人敢去打扰。 我瞪大了双眼,并不仅仅是因为那朵美得惊人的莲花,而是莲花蕾之中的人儿。 美到极致的面容,夜色般的长发柔柔地流泻在莲花之上,那与七世莲无异的同色系白衣,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模糊了性别界限的魅惑。 这不是……凤未眠!!! 第104话:美男的战场1 原来,凤未眠就是传闻之中的七世莲王者的象征,换句话说,这只有在每一年的比武大会才会奇迹般出现的七世莲,只能选择历届的武林盟主作为它的征服者。睍莼璩伤 而凤未眠这一个粉墨登场,绝对征服了在场的所有男女老小、歪瓜裂枣。咳咳,我这里的意思并没有包括凌墨逝以及那个邪气的面具男。 而比武大会的准备工作到这里就应该进入下一个阶段了,也就是——演绎。 非常可怜的我被神出鬼没的洛镜玄用*拖到了枫影山,呜呜……本来还想和我们家美丽的凤大人妖联络联络感情的……面具男!你这个恶毒的面具男!嫉妒!纯粹是嫉妒! “你又在想什么?” “关你P事!”咬牙、白眼、冷哼。 “噢,祁涟,杀——” “哎呀!不是!不是!洛大爷,我错了!我是真的错了!”我痛心疾首地扑过来,诚诚恳恳地认错,“还望洛大爷您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小的计较。” 一直站在旁边的夏晗菲磨牙磨了N久之后,终于忍不住地叫出声来,“不要吵了,这是比武大会!不是废话大会!” “KAO,又来了,你就不能换个词?” “什么KAO?我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 我斜乜了她一眼,“刁蛮!我不跟一般人计较,我比较平常心。” “哼!”她也不再搭理我,转过身去和洛镜玄沟通,“镜玄……那个演绎,你不会真的让贝可冉去吧?” “有何不可?” 夫妻吵架,我听墙角。 “不可以!”夏晗菲很尖利地叫道,“她并非我们落痕宫之人,且盗去【影蓝】,你怎可一而再、再而三地容忍她这么胡作非为?!今日倘若让她作为演绎,只怕会贻笑大方。” 洛镜玄冷冷地盯着她,目光没有一丝温度,“你不觉得烦吗?” 漫长的对视,最后还是夏晗菲败下阵来,她气愤地甩开衣袖,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我的心中,漫过一丝罪恶感。 “那个……洛大爷,你家娘子跑了,你不去追?” “滚!” 仿若春日之中的一声响雷,我被洛镜玄的断喝吓得呆若木鸡。 “这是老年痴呆提前的充分体现……”小声地嘟嚷着,我抖着我标致的小腿,掀开轻纱便出了轿门。 枫叶如火,迤逦开梦境般的绝美画面,如一只只翩翩飞舞的枯叶蝴蝶,在漫天的霞光之中穿梭,那侧身的魅影,带来永无止境的惊艳。 在满山的枫叶之中,有一条白色的碎石子小道,恰巧通向用白玉搭起的擂台,随着目光的转移,此外便是一望无际的席位,在火红的枫叶之中若隐若现,此刻,来自于江湖各道的门派人士都已经按部就班,乖乖地待在自己的席位之上。 而像凌墨逝、凤未眠这一类人,自然是专门的贵宾VIP席位等着他们,所以这个时候,我连他们的影子都找不着,比武大会已经正式开始,首先是一些林林总总、乱七八糟的女人在演绎。 唱歌。 跳舞。 弹琴。 画画。 …… 真可谓是无奇不有,这些古代沙猪主义的大男人,打个架也有弄出这么多花里花哨的东西,头疼! “咳咳!各位大侠注意了!接下来的演绎者是凌王府的若夕女侠!” “若夕~若夕!”那一望无际的席位上人声鼎沸。 嗯哼,我也很是期待凌若夕会演出什么呢?这本来是一场男人之间的战场,似乎也沾染上几分女人的比试。 呵——真是有趣。 第105话:美男的战场2 白玉砌就的擂台之上,一袭粉色长裙的凌若夕飘然而至,腰间一柄柔软的黑色柳条剑,拉风得要死。睍莼璩伤她微微欠身,略一抱拳。 “在下是凌王府的凌若夕,特演绎一支剑舞,给各位助兴!” 剑舞,因执剑器而舞,故名。剑舞 又称剑器舞,是手持短剑表演的舞蹈。短剑的剑柄与剑体之间有活动装置,表演者可自由甩动、 旋转短剑,使其发出有规律的音响,与优美的舞姿相辅 相成,造成一种战斗气氛。舞蹈节奏为“打令”。剑舞 原为男性舞蹈,经长期流传,逐渐演变成为一种缓慢、典雅的女性舞蹈。 凌若夕借此一搏,还真是明智之举。 只见她上下翻飞,手中的柳条剑细碎有声,粉衣如花,身形时而帅、时而柔、时而矫、时而脆。动作迅速敏捷,静止时姿态沉稳利爽,使台下的观众看着如山失色,神怡目眩。 她一边舞动一边轻声念道。 人影窗纱,是谁来折花? 折则从他折去,知折去、向谁家? 檐牙,枝最佳。 折时高折些。 说与折花人道:须插向、鬓边斜。 …… 春云粉色。 春水和云湿。 试问西湖杨柳,东风外、几丝碧。 望极。 连翠陌。 兰桡双桨急。 欲访莫愁何处,旗亭在、画桥侧。 …… 那翩舞的人儿,恍若来自于九天的玄女,却又不失那一丝洒脱之气,剑舞,寄魂于舞,魂舞相随。凌若夕,把这一切融合,又加上那气势非凡的《霜天晓角》的曲儿,实在不得不令人刮目相看。 一曲完毕,她依旧抱拳而下,台下已是掌声混着喝彩,嚷得连天了。 “如何?”不知不觉,凌墨逝来到我的身边。 “燿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我很佩服我自己的投机取巧,这一句。哈哈!恰好用上喽!杜甫大叔,你可千万别从棺材里爬出来告发我侵犯你的个人著作权。 凌墨逝看我的眼神之中随着多了几分惊异,“没想到,你也倒是好文采。” “一般一般,小声点,我这个人向来是平常心,很低调的。”我也是笑得好不得意,其实心中对接下来的演绎一点底也没有。 “那你接下来将打算演绎什么?” “哟!敢情这位小王爷是跑我这里打探消息来的啊?” “贝可冉,这样好了,反正你也喜欢玩,我也是这样。那我们这次就好好地玩玩吧!我们就来赌谁输谁赢!” 凌墨逝的眼神永远如此明媚,如五月的天空,在其中我们找不出一丝的疲倦和邪恶,永恒的纯净。 但是……是人都知道,这个家伙骨子里面是多么的邪恶又爱玩! “玩对不对?嗯哼!我最喜欢的就是玩!赌就赌,可惜如果没有赌注还有什么意思呢?”我斜着眼看他,希冀能在其中捞出一点儿油水。 “赌注?好吧,你想要什么?” 冷冷地哼了一声,我伸出空空的双手,“什么都可以么?” “当然。我说话向来算数。” “很好,如果你赌输了,你就当着大家的面亲凤未眠一口!” “……” 成功地欣赏到这个平时就喜欢装深沉的家伙纠结的表情,我心中那叫一个暗爽呐! “怎么样?我赌凤未眠赢!” 凌墨逝的眼睛之中满是不以为然,“有些时候,往往表面看起来最有可能胜利的最后总是功亏一篑。我押洛镜玄。” 第106话:美人的比试1【7月14日】 “好哇!一言为定!”我兴奋地朝他伸出了小拇指,然后趁他不注意拉过他的手自个儿盖了一个章,“还有上次我们的约定,你可不要忘了!如果这一次我猜对了的话,上次的和这一次的好处,你全都要一次性给我!不许再磨磨蹭蹭。睍莼璩伤” 趁机签下霸权条约,以后可都是没有这个好机会的。 “你不会赢的。”凌墨逝朝我露出神秘莫测的微笑,然后优雅地起身、走开。 “下面是医圣居的幽篁御使——寒陌。” 咔——我傻傻地呆在可原地,什么?寒陌?!为什么是寒陌?!完了,完了…… “诶,幽篁御使呢?”负责支持比武大会的一位年长大侠有点尴尬地左右张望,“幽篁御使?” 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之中,医圣居的暂时代表人炎阡缓缓地走向我。 “贝可冉,寒陌不是跟你一同出门的吗?她人呢?” 就在那一刻,我感到了一股闷痛。就仿佛心中某个地方被细长的钉子刺入,猝不及防的伤痛就那么直接地侵袭至五脏六腑。 炎阡,明明在泊英居就应该发现了寒陌不在我的身边,为什么那个时候不问我,却要到这一刻众目睽睽之下才来质问我?原本我对她的那一丝欣赏,此刻却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她早就挖好了一个坑让我跳,在这种情况下,我又怎能承认?然而,即使我不承认,我的借口也会被她予以反驳。所以,就算我深知这是一个事先挖好的大坑,我依旧要毫不犹豫地跳下去。 炎阡,你到底想要什么?我偏不让你得逞!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就让你见识见识即使我贝可冉要跳入坑,也要挣扎到底! “寒陌啊,她好的很,身体并无大碍。至于为何没有前来参加比武大会的演绎,那我实在不知晓了。” “噢~~~~”她长长地嘘了一口气,“那她此时又在何处?”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她应该正在落痕宫喝茶。” 或许是没有料到我如此漫不经心,炎阡的脸色有些难堪,“你为何不把她唤来,难道你不知道今日比武大会,她是我们医圣居的演绎吗?” 唉,原来多么英姿飒爽的一个奇葩少女,没想到竟这么俗了。 “我身为落痕宫的演绎,自然知道此事,只不过,寒陌有些话要我告知静月御使你,医圣居并非只有她一个女子,而您身为她的姐姐,应该更能担当演绎这个重任。” “对呀!对呀!让静月御使做医圣居的演绎岂不妙哉?!” “我也觉得静月御使更为合适,幽篁御使虽然在江湖上小有名气,但毕竟资质太浅,涉世无深,这担任医圣居演绎的重任岂能如此鲁莽?不如就让静月御使代幽篁御使前来演绎,这样是否行得通?” 一位长老的话语一出,立即就引起了一堆人的附和。 我微醺了眉眼,巧笑倩兮地盯着炎阡,“既然各位都有此意,不如静月御使就应了大家的请求吧。” 不知道为何,炎阡有些慌张,“我……必须先请示公子的意思。” “也罢,毕竟凤公子才是此次比武大会的主角,就请他定夺吧。” “咳咳——那就请出凤公子吧,静月御使,麻烦你了。” 炎阡很奇怪地绞着自己的衣角,身形不稳,“不如就先请落痕宫的演绎为我们表演吧。” 什么?我!?有没有搞错,这绣球抛来抛去,居然还是抛回了我身上?! 第107话:美人的比试2 望着脚底下那些拼命呐喊的人群,我一步一步地走上了擂台,来自于白玉的冰冷气息,不停地侵袭着我的四肢百骸。睍莼璩伤 众人的目光,就好似密集的聚光灯,斜斜地打在了我的身上。 演绎。在现代,这个对我来说,绝对是小事一桩、小菜一碟。 只不过,这是古代,而我,又是落痕宫的代表演绎,要怎么样,才能做到独树一帜,而且超过凌若夕的剑舞,让大家深深地记住我呢? 在这短短的几刻之中,我根本无法做好万全的准备,所以……也只有赌一把啦! 以前在忆薰阁的时候,我有一段时间对斗牛舞极度感兴趣,今天就现学现卖,让这些古代人士开开眼界。 虽然服装以及发饰对我整体的协调性和随意性造成了一些影响,但是,我决定,要用自己的动作将这些影响降低到最小值。 “我是落痕宫的代表演绎,既无才、又无武艺,自然是比不上若夕女侠的飘逸轻灵以及各位演绎者的别出心裁。所以,我就特意带来一支可冉家乡的舞蹈,还望各位英雄侠士多多包涵。”敛目、低头,我谦卑地行礼。 听闻是来自于他处的舞蹈,那些看戏看得有些乏了的人们也渐渐有了兴趣。 斗牛舞源于法国,盛传于西班牙,模仿西班牙斗牛士动作的一种舞蹈。男拌如斗牛士般气宇轩昂、钢劲威猛;没有胯部的扭动动作,脚步干净利落,进行曲式的舞曲,给人一种勇往直前的大无畏气概。女拌红色披肩,英姿飒爽,舞姿迷人。斗牛舞是从斗牛运动演变的,西班牙人对自由的渴望,勇敢者的祟拜及爱情和幸福生活的追求.斗牛舞是一种两步舞。男士象征斗牛士,气宇轩昂、刚劲威猛!女士象征斗牛士用以激怒公牛的红色。 只可惜,今天我找不到舞伴,算了,就让我来一场独一无二的单人斗牛舞吧! 舞吧!冉! 由于斗牛舞所着服装需要裙摆宽松,这样才能淋漓尽致地表现出那些大幅度的舞蹈动作,我毫不犹豫地撕下那些纷扰的裙边,白色的衬裙正好露出那些弧线的边锋,倒也增加了几分随意。 我往后退了一步,嘴里默念着《西班牙斗牛曲》,然后以一个优美的踩步开始了我的表演。 攻步、追步、并进走步、推分离步、侧行前进、大圆圈转、开式折线步、并退快扫步、斗蓬步、切分推离步、短扎枪步、扭摆步、矛刺步、费列戈利那、行进连续转。 这是斗牛舞的GOLD级的舞步,虽然我学得并不到家,但是,身体方面的协调以及动作的流畅,舞姿的挺拔,这些我都考虑到了。 我在白玉砌成的擂台上舞动着,迷离的眼眸望不穿人群的表情。 在旋转以及跃动之间,我看见了凌墨逝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惊艳和洛镜玄幽蓝眼眸之中的沉重,我是否成功?这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我在舞动间找回了我自己——属于贝可冉的自信与惬意。 这才是我,英姿焕发的绝版恶女——贝可冉。 最后以一个帅气地收尾Pose,我倾身向前,微微弯腰。 “This is ending 。” 再是一个不经意地抬头,我望见那红色枫叶之中的身影,都以一种惊异的眼神紧紧地锁住我的紧张。 “很棒不是吗?”人群之中,只见洛镜玄飞上擂台,淡然地说道,“这是我的演绎,她很棒不是吗?” 就好像亚马逊的一只蝴蝶扇动了翅膀,都有可能影响世界的发展。 洛镜玄的话带动了所有人前所未有的热烈掌声。 第108话:第四美男出现1 【吼吼!最后一位色绝天下四美男终于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以及呐喊声中华丽丽地亮相了,或许这位会是你喜欢的那盘菜!亲耐的,快要看看吧!】 ≯≯≯ 洛镜玄在众人的掌声之中缓缓地走向我,然后以一种极其轻柔的力度把我的手指握入掌心,低下头来轻吻了一下,“可冉,你真的很棒。睍莼璩伤” “……”混蛋!巴嘎呀噜!居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前吃我的豆腐!洛镜玄,你这个没品的面具男! 他靠近我,炙热的气息在我耳边飘荡着,“蠢女人,你的样子真是怪死了。” 吼——洛镜玄,此仇不同戴天! 台下所有的人都震惊了,特别是夏晗菲,我甚至可以看见她睫毛上面的小小泪珠。 完了,我TMD的居然被洛镜玄搞成第三者了!!! 最后,万恶无良的面具男执起我的手,优雅地朝众人施了一礼——其姿态好比新婚夫妇拜堂向自己的双亲行礼。这家伙用心很是邪恶! 得了,把柄在别人手中,我除了任他娱乐娱乐还能有什么别的法子呢?但是,如果就这样要我乖乖承受的话,那绝对是 N O = NO! 我暗中挣脱了洛镜玄的束缚,长发一甩,道声“我乏了,先下去歇会儿”便无比洒脱地留给他一个背影。 我才刚一下台,立马就有人步伐飞快飘扬地翻身飞了上去,其起如飞燕掠空,其落如晴蜒点水,着瓦不响,落地无声。一身夜色般迷蒙的墨黑沉淀着沉稳的王者之气。 美!这是怎么一种惊心动魄的美!这种极限的美不仅仅表现在他的衣着以及外貌之上,而是蕴含在他那神秘的笑意之中,那翩然的魅力,舞动着神秘莫测的面纱,令你看不穿你那瞳眸之中的深意,道不明他唇畔边的轻笑是不屑还是恬静。 这一位少年的美丽,既不同于凤未眠的纯净无暇、绝代风华,也有异于洛镜玄的极度邪魅、妖冶如花,同时,他缺乏凌墨逝所特有的清新以及那一丝醇厚的可爱,因为,这位少年的美,已经超越了我们日常生活中所遇见的帅气和阴柔的划分,他的体魄虽然羸弱却不乏挺拔,他的面目虽然神秘眉间风情却不乏那一份看透红尘的超然、豁达。 好一位在月华星辉下依旧幽香四溢的翩翩贵公子! 不用废话,一猜我就知道,有如此绝色面目的人,自然是这色绝忆薰四美人之一——【暗】美男,暗影。 果然,人如其名,他正如一道于月华暗处翩舞的墨影。 传闻之中异常神秘的大侠,除比武大会之外,便是身无踪影,即使是在武林之中赫赫有名的百晓生,也探寻不到他的居处以及师承何人。 我彻彻底底地被惊艳了,如果说凌墨逝的模样正是我心中最原始的梦中情人,而这位,却让我有一股欲深入接触他的冲动。 暗影,呵呵,等着我来征服你吧! “知不知道你此刻的表情有多白痴?”一道好听得不得了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妈妈咪呀!凌墨逝!你走路都没有声音的么?你大爷我都快要被你给吓死了……”等等!我刚刚好像说了‘你大爷’这三个字,天呀!祸从口出。我死了,我光荣地挂了。 “再说一遍。” 第109话:第四美男出现2 【美男如云,比武当前,贝可冉要怎么样,才能顺利地接近这位神秘美男——暗影呢?哇咔咔,导语完毕,正文开始——】 ≯≯≯ “没有!没有!没有!我刚刚什么都没有说!!!”打死我也不承认,哼!死猪不怕开水烫! “你确定你不再说一遍么?” “我行事向来光明磊落!说做就做!说不说就不说!我怎么可以这么没有原则?!所以……我确定!肯定!铁定!”咬紧牙关,我就是不受凌墨逝那绝顶魅力的影响,“王爷啊,我真的什么也没有说,一定是你听错了啊!” 就在我一直很怨念地拼命解释之时,凌墨逝的手突然探向我的脸。睍莼璩伤 这动作……这表情……这架势……分明是……要强吻!天呀!凌墨逝,你个王八蛋可不能这么激动啊,我的英名、我的面子、我的名誉,我还要呢! 等一下啊,他这手不是应该扳起我的下巴,然后把嘴唇印上来的么?他这手在不安分地摸什么东东? “怎么搞的?脸上还有一粒饭。” “……” 老天爷,我是恶女!我是恶女呀!你这么做对得起我吗?! “你这个样子盯着我是什么意思?”凌墨逝轻笑着,眼中闪过一丝狡猾的捉弄以及促狭。 “咳咳,暗影大侠,您的演绎呢?” 台上那一抹诱人的墨影挺拔如松,却一直愣在那里一声也不吭。 “咳咳,”负责主持的大叔很少困窘地摆摆手,只好再次重复,“暗影大侠,演绎……” “这个人好像有点奇怪哇,一个大侠不可能没有演绎吧?”我看戏中。 “他的演绎……一定会是最亮眼的。”凌墨逝淡然地说道。 我很不服气地白了他一眼,“你这人可真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一点儿自信都没有,唉,你怎么说也是堂堂一介王爷吧,要有自信!自信地笑看人生!知道不?” 凌墨逝也没有反对我说的话,只是轻轻一笑,炫白的牙齿如白色珍珠,“你等着看吧。” 这小子,无论什么都要说话留一半地吊着别人的胃口。 “我是暗影大侠的演绎。”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似那月上梢头的宁静,黄鹂在树梢低声吟唱。 似那珠落玉盘的沉寂,清脆的低响几不可闻。 一听这个女子的声音,就令人想入非非,心不在焉。 只见不远处,一妙龄少女着一袭粉色的宫裙轻纱,腰际不着任何修饰,只有一条细碎的流苏轻缓飘扬,长发飘逸至极,那眉目间尽是温柔娴雅之色。 那身子,摇摇欲坠,似下一刻就会在人间蒸发。 最是这一类柔弱型的女子,易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她……是谁?”我下意识地摸了摸下巴,哎呀,圣母玛利亚,你最好不要告诉我这是口水,这一定不是!这绝对不是!我贝可冉不可能对着一个女孩流口水! 无奈的是,一旁的凌墨逝很不给面子地盯着我,而且极度无辜极度无害极其天真极其可爱地冒出了一句话。 “你流口水了,而且很恶心。” “凌——墨——逝!!!” 第110话:迟来的人物介绍。 【咔咔,其实写了这么多,我想大家,不对。睍莼璩伤某些新来的亲亲是不是还是不太了解人物的性格之类的问题呢?好吧,好吧,我动动手,暂时写个人物介绍表吧!】 男主: 【 第一个。】凤未眠:色绝天下四美男之首——【魅】美男、忆薰第一医圣、上届武林盟主。暂居医圣居,身边有两大御使。静月御使——炎阡和幽篁御使——寒陌。玉祈郡主——凌墨珊。 【 第二个。】洛镜玄:色绝天下四美男之一——【冰】美男、落痕宫宫主。未婚妻是天下第一美女——夏晗菲。 【 第三个。】凌墨逝:色绝天下四美男之一——【清】美男、凌王爷。身边有N多侍卫(大叔闲杂人等,不提)。还有江湖闻名的若夕女侠——凌若夕。领国长公主——玉青璃。 【 第四个。】凌墨殇:色绝天下四美男之一——【暗】美男、忆薰王朝之王。身边N多妃子。(这个情敌问题不用提了吧?) 女主: 【 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贝可冉:现代忆薰阁社区的一名成员、没心没肺的一个小丫头。外号、绝版恶女。几乎什么都会,但是、很可惜,都只是略懂一二。外表柔弱,实则强悍。 配角: 【 路人甲乙丙丁 】 夏晗菲。 寒陌、炎阡。 逸夏。 梨落。 小锐。 小狈。 掌柜的。 邱裘秋。 凌墨珊。 祁涟 …… 【路人某:作者,你不厚道!为什么我们就是6个点?!】 【某忧(擦汗):你也知道,为了保证剧情,某些伏笔和曲折还是要有的!你就牺牲牺牲嘛。】 【路人某:但是,我明明就是重要的角色挖!你那个小锐小狈是什么意思?!(指上)难道我还没有他们重要么?!不可能!不可能!】 【某忧:那个……别急躁哇,这不是还有很多很多故事么,冲动是魔鬼哇!】 【路人某:那你到底什么时候让我出场!(后面冒出了一大堆子人)不对!是我们!是我们~!】 【帅气的小王爷插话:诶,你们急什么?我都是79、80章才出现的,现在人气还不是这么高?】 【路人某:(吁气)你那魅力多大挖!不就是美少年嘛,如果您长得跟我们一样,你出场是没有人会搭理你的。你看那个邱裘秋,就没有人选不是么?o(︶︿︶)o 唉】 【某忧:嘿嘿……嘿嘿……你急什么急,人家皇帝帝都没有出来呢!】 【路人某:好吧,我忍!我们都忍!但是……作者,你真的不能快点更吗?有你那个在忆薰阁瞎聊的空闲你就不能更吗?!】 【某忧(瞪眼):喂!什么叫做瞎聊,我这是跟大家联络联络感情!】 【路人某(路过):不管,我只是打酱油的,你不更文我们也不会拿你怎么样,我们这么善良可爱纯真美丽漂亮的人们怎么会对你怎么样呢?我们至多就是把你分尸然后剁成肉酱,扔出去喂狗狗而已。】 【某忧:= =!!!】 【路人某:你在发什么呆,你确定你不去更文么?】 【某忧(光速逃离):米!我现在就去~~~~~~~~~~~~~~~~~~~~~】 ------------------------------------------------------------------------ 【OVER 】 第111话:神秘男的神秘演绎 【美人儿……美人儿再现~~~!完了。睍莼璩伤忧子汇报完毕。(溜)】 ≯≯≯ “这么大声干什么?先把口水擦干净。她是梨落院的头牌,忆薰第一名妓、梨落,以舞名满天下。”凌墨逝毫不在意地转移话题。 咔,又是一个忆薰第一。这个忆薰王朝果然都是一堆吃饱了没事干的人物,整天就只知道评个‘天下第一美女’‘色绝天下四美人’‘忆薰医圣’‘天下第一名妓’之类,我严重怀疑以后还会出现什么‘天下第一马屁精’‘天下第一臭豆腐王’‘天下第一洗马桶’……之类。 不过,这个梨落,确实是那种让男的想捧在手心中的主儿,只不过,在这种时代,即使是一代名满天下的红牌,估计也没有什么达官贵人敢往家里娶吧?!我不禁不由地为这位可怜的女子掬一把同情之泪。 “这……这个不是梨落吗?” “对呀!她不就是传说之中卖艺不卖身,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以一支梨落舞震惊全国上下,见她一面不仅要献上万两黄金,而且必须拥有高超的艺术造诣……没想到今日她居然亲自出马,这位暗影大侠真是……” “唉唉,你在动什么歪脑筋啊?居然知道得如此清楚,看来……你也砸过万两黄金在梨落身上吧。” “你可不要胡说八道!我是一介光明磊落之人,从不上烟花之地!” 梨落一来,动静还真是不小。难怪凌墨逝那小子信誓旦旦地说什么这位暗影大侠的演绎一定最强,嘿嘿~!有看头咯! “梨落姑娘,不知你要表演什么?”啧啧,主持人大叔立马体贴地问道。 那一抹揪心的粉色身影似乎摇摇欲坠,缓缓地上了台,柳眉一蹙,温柔如水地弯了腰:“暗影大侠,各位,梨落也就献丑了,献上一支梨落舞。” 此话一出,人群之中便如炸开了锅般,兴奋起来了。 梨落舞姿轻盈柔曼,飘逸敏捷,就好像天边悠悠飘零的一枚柳叶。 飘然转旋回雪轻,嫣然纵送游龙惊,小垂手后柳无力,斜曳裙时云欲生。 突然舞姿转急,她那长长的飞袖似乎带着九世的痴怨,高高地抛起。 那柔弱的身体却能甩出这般激昂的力道,舞蹈动作繁复激烈,越来越快,直教人眼花缭乱,心智也在不知不觉中迷乱。 眼中,只剩下那一抹粉色的影。 在不停地旋转、跳跃、轻舞……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我那笨拙的脑海之中,再也寻不到别的合适的形容词,只有这一句诗一直在我的大脑之中飘扬。 就在最后那一霎那,她那长长的飞袖重重甩上九天,无数噙着清香的花瓣从其中飘洒出来,一片一片、翩翩如雪。 人群彻底沸腾了。那些在前排的人们一窝蜂地涌过去,吵嚷着抢夺那一片一片的梨花花瓣。 “凌墨——耶?人呢?”我愣愣地往左右一看,发现凌墨逝居然不见了。 哼~!好色之徒一个,肯定跟那些家伙一样,抢美人的花瓣去了! 第112话:比赛进行时-【7月22日】 【咳咳,每一次要给文取名字的时候,我就特别纠结,哈哈!终于纠结完了。睍莼璩伤】 【另一则通知:从今天开始,我就要该笔名了,以前呢,是因为我的好妹妹的笔名叫:素年、落。所以咱才叫锦年、忧。但是,咱妹妹换了,她现在叫虾米我还没有弄清楚,不过我已经改成了Loris。大家记清楚了喔!我和我妹妹会一起写文,我们的组合名字是:LV!!!】 ≯≯≯ 我巡视了三四圈还是没有找到凌墨逝的身影,只好就此作罢。 算了,这个就知道玩的小屁孩,我才没有那个功夫搭理他呢,还不如去找凤大人妖玩比较好,说不定他还会有什么新奇的玩意儿。 绕开那堆已经疯掉的抢花‘大军’,我吹着小口哨,向我‘康庄大道’进发。 “蠢女人,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的耳朵自动过滤那个有伤大雅的三个字,然后微笑着转过身,面对那个卑鄙无耻下流龌龊不堪的面具男。 “哎呀,这不是洛宫主嘛,你找小的有事啊?有什么尽管吩咐吧。嘿嘿。” “收起你那恶心的笑容。” 恶心?!你居然用这么个明显的贬义词来形容我这个甜美到了极点的笑容,好吧!你现在掌握着寒陌的生杀大权,我可以忍。 “洛宫主,这个演绎我也当完了,那啥……我们家小寒陌,您是不是该放了?” “蠢女人。” 又是这三个字!我什么都没有听见,我要保持良好的修养,我要镇定。 “真是蠢得要死。” 我还是没有听见,小不忍则乱大谋,这个大道理我懂! “我从来没有见过比你更蠢的女人。” 忍!忍!忍个P!再忍下去我就不是人! “女可杀,不可辱!洛镜玄,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尽管说个清楚,你一直骂我蠢是什么居心?你别以为我不会生气呀,我虽然只是一个江湖上名不见经传的小货色,但是!我还是有尊严的人!”我非常严肃地瞪着他,一字一句地说道。 眼前的白发美男敛起一抹轻笑,“有趣。” “有趣?!好吧,洛宫主,您觉得有趣就可以,我们家小寒陌可以放出来了吧?”我有些无力地问道。 “祁涟。” 话音刚落,我的头顶飞过一抹黑影,一霎那间,黑衣服的严肃大哥里面单膝跪地地听令于洛镜玄,“宫主大人,属下在。” “放了那个女的。” “是。” 哇靠,办事效率还真快,一眨眼间的功夫,那位黑大哥立即飞身而去。 我无限崇拜之中…… 如果有一天我也有了轻功,和我的亲爱的一起在天际翱翔……哇!光是想想就觉得很浪漫! “你在想什么?样子真是蠢死了。” 我的天!我到底是上辈子惹到什么人了啊?先是小P孩凌墨逝说我恶心,现在又是这个冰山家伙说我蠢!我贝可冉岂是让你们这群王八蛋耍着玩的小角色?!哼,还是那句老话,我一出名,我一逃脱你们的魔爪,会有你们这一群家伙好受的! “管你什么事情哇,反正现在寒陌安全了,我才不要搭理你这种断子绝孙的混蛋呢!说我恶心,哼~!不要忘记了,你也有把柄在我手中,你可是二度被我扒去了——” “闭嘴!你是不是想让我杀人灭口?” 洛镜玄的眼神阴恻恻的,带着欲将人杀之而后快的嗜血之光。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拼命地辩解道,“洛宫主,我可真的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啊,现在不是快要那啥比武大会嘛,您应该抓紧时间去练习练习,我就不打扰您了,拜拜~!” 脚底抹油,我赶紧逃跑。 “站住!” 第113话:钻错马车现美男【7月28日】 伤高怀远几时穷? 无物似情浓。睍莼璩伤 离愁正引千丝乱,更东陌、飞絮蒙蒙。 嘶骑渐遥,征尘不断,何处认郎踪! 双鸳池沼水溶溶,南北小桡通。 梯横画阁黄昏后,又还是、斜月帘栊。 沉恨细思,不如桃杏,犹解嫁东风。 ——张先,《一丛花令》 ≯≯≯ 我尴尬地别过脸,头皮发麻地盯着洛镜玄。 “呃……洛宫主,您还有什么吩咐?” “跟我一起练习。” “哇?什么?!这种吃力又不讨好的话就让我做?想都不要想!”我不假思索地拒绝了。 洛镜玄倒也不恼,但是,深蓝的眼眸如同潮水般涌入无尽的寒冷之气。 “你以为你有说不的权利吗?” “喂!这是我的人权~!你怎么可以剥夺?!”我立即哇哇大叫。 “别尽说些我听不懂的东西。”洛镜玄的声音冰冷,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我强压住想要发飙的冲动,露出一个百分之百不情愿的微笑,“洛宫主,您看,我一点儿功夫也没有,这小胳膊小腿的,也经不起你们这磨练的折腾对不对?” 我话还没有说完,洛镜玄的手就往我的胳膊上面捏了两把,“没肉。” “呃……洛宫主,您是把我当成那菜市场卖的猪肉了吧?” “当然不是。” 我松了一口气,打算干些什么来转移一下他的视线,好找个机会逃跑,谁知道洛镜玄接下来的一句话让我差点摔倒。 “没有你这么傻的猪。” “对啊,是没有我这么傻的猪,因为我根本不是猪!但是,有你那么傻的猪~~~”我吼了一句,拔腿就跑,一下子冲出了十多米外。 只可惜,我还没有来得及开心,洛镜玄就已经飞到我的前面了。 “我有说让你逃吗?” “如果你有说的话,那我就不叫逃了!” “废话真多,祁涟。” 黑衣男子再次幽魂现身,恭敬地跪在洛镜玄面前,“属下在。” “我有些乏了,把她带回去。” 冷酷的面具男扔下了一句话,孤傲地走开了。 只剩下祁涟面无表情地盯着我,“贝姑娘,请跟我走吧。” “如果我不跟你走,会怎么样?”我很冷静地问道。 “那我只好得罪了。” “等等!我可以跟你走,但是,不是现在,”我的眉头纠结地皱成了天字号大麻花,双腿极其别扭地靠在一起,然后不规则地抖动起来,“祁……祁……祁涟大哥……我……我尿急……” 他的脸黑了一下,尔后立马冷静下来,“咳——对不起,贝姑娘,不能去。” “不能去?!”我的声音提高了八度,“不可能!!!尿急耶~你知道不?如果这种分泌物不及时地分泌出来,会造成胆结石,而且有可能诱发尿毒症!你这不是想要我英年早逝么?” “不是……” “不是就好,那我先去了~!”我提起裤子,疯狂地冲出去。 哦也~哦也~自由,我来啦~!自由女神,我爱你~! 可惜,我只跑出一段距离,祁涟马上发现了事情的严重性,一下子就向我追来。 “贝姑娘!不要跑啊!” “你让我不跑我就不跑呀?我又不是猪!”在熙熙攘攘地人群之中穿梭着,我灵活地穿过一条条街道。 “贝姑娘,别跑啊!” 见势不妙,我拐进一条最为热闹的大街,发现前面出现了一台非常豪华的马车,马车上的璎珞和流苏随风飘扬,带着一种神秘的美。 没有办法,我一低头,一下子就钻入了马车,然后眼巴巴地掀开帘子的一角,向外面张望。 咦?祁涟怎么不见了?跟丢了吗?! “这位姑娘,也要乘这辆马车吗?” 第114话:钻错马车现美男2 萧条庭院,又斜风细雨,重门须闭。睍莼璩伤 宠柳娇花寒食近,种种恼人天气。 险韵诗成,扶头酒醒,别是闲滋味。 征鸿过尽,万千心事难寄。 楼上几日春寒,帘垂四面,玉阑干慵倚。 被冷香销新梦觉,不许愁人不起。 清露晨流,新桐初引,多少游春意。 日高烟敛,更看今日晴未? ——李清照。《念奴娇?萧条庭院 》 ≯≯≯ 这声音,放软了无骨的语调,带着丝丝入扣的绵软,让人感到一股透心的清爽。 我微微侧首,这才发觉原来马车里面还有人。 极尽奢华之能事的马车装潢,虽然洋溢着浓浓的贵族气息,但由于色调都比较单一,并不会让人有一种庸俗的感觉。 锦团软座上,一位黑色长衫的少年正半眯着双眼,慵懒地斜靠在马车上,一头乌黑的长发散发着看透红尘的淡然,它们不受任何羁绊,随意地披散在腰间。 这个……不就是那个暗影大侠吗? Oh no! “姑娘,切莫惊慌,暗影大侠已经睡下了。” 娇娇软软的声音提示我旁边还有一个人,我转头望去,正好望见那位风姿迷人的天下第一名妓——梨落姑娘,对我报以浅浅的一笑。 她半卧在暗影的脚下,态度极为谦卑,却又不会显得阿谀奉承,倒是那副清清爽爽的样子,教人怜爱。 我有些纳闷地盯着她,并不作声。 梨落,是这忆薰王朝众人追捧的绝色佳人,万两黄金还换不回她的回眸一笑。 现如今,她居然公开抛头露面,成为一名侠士的演绎,现在又如此恭敬地卧在他的脚下,由此可见,这位名为暗影的大侠,确实是着非同寻常的特殊身份。 我最好还是小心点,千万别一下子又惹上了不该惹的人。 “姑娘,你这是……” “嘘——”我对梨落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这个女孩可不简单啊,近看之下,皮肤一点儿瑕疵都没有,这美貌完全可以比得上凤大人妖了,只是那一份属于凤大人妖的独特气质,是她怎么学也学不来的。 “?” 我用手指了指睡着了的暗影,然后轻声道,“小声一点,我可不想惊醒他。我是来逃难的,你们马车借我躲一躲。” “贝姑娘!贝姑娘!”马车外传来了祁涟略带着急的喊声。 我立马卧倒,不敢发出任何声响。 “贝姑娘!贝姑娘——” 梨落对我微微一笑,再也没有出声。 看得出来,她确实是一名不可多得的奇女子,既有才、又有貌,而且能够做到不恃宠而骄,淡定地对待世间万物。这种人,不是心肠极好,就是城府极深。 当然,我希望她会是前者。 我们两个就这么默默地对视着,眼神交汇在一起。 耳边祁涟的声音越来越远,估计是这边找不到,打算向别的街道进发了。 我松了一口气,拍拍身上的灰尘,不敢大意,缓缓地爬起来。 “你姓贝?”猛地一下子,那位本来还在沉睡之中的贵公子突然伸出手,把我扯了过去,目光是如此地神秘,就好像夜间的灯火,让人琢磨不透。 “啊?……是。”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呀呀个呸,贝可冉啊,像洛镜玄那号人物你都不怕,难道还会怕这个一看就知道不冷酷的美少年吗? 他的眼神虽然比不上洛镜选锐利,但是,就像一道灿烂的光芒,直直地射入我的心底。 “那就好,”他手一送,我便瘫倒在马车的毯子上,而这位神秘美男露出神秘的轻笑,“梨落,把帘子掀开。” “嗯。”梨落也没有问什么,直接站起来,轻轻地把帘子给挂了起来。 我疑惑不解地盯着这位神秘美男。 “扔出去——” “啊!!!” 第115话:新一轮进攻 萧条庭院,又斜风细雨,重门须闭。睍莼璩伤 宠柳娇花寒食近,种种恼人天气。 险韵诗成,扶头酒醒,别是闲滋味。 征鸿过尽,万千心事难寄。 楼上几日春寒,帘垂四面,玉栏干慵倚。 被冷香消新梦觉,不许愁人不起。 清露晨流,新桐初引,多少游春意! 日高烟敛,更看今日晴未? ——李清照《念奴娇?春情 》 ≯≯≯ 愤怒!我极度愤怒! 暗影,你心理还真是非一般阴暗啊! 我狠狠地瞪了一眼一直防贼一样盯着我的祁涟,心中忿忿不平。 “喂,你搞什么呀?那个面具男是脑子出问题了?还是咋的?神经兮兮的,干什么强抢民女啊?!他是小时候老妈跟别的男人跑了还是老爸喝醉了酒就拿他出气,久而久之养出他这种爷爷不疼、奶奶不爱、妈妈见了跑得快的臭脾气啊?还是他以前的女朋友把他给甩了,造成他现在清心寡欲、六亲不认啊?就算他自己对社会有所不满,也不能够随便抓着一个人就发泄自己的火气吧?你说对不对啊?祁涟大哥。” 祁涟还是很冰块风格地对我不理不睬。 “喂,你倒是吱个声啊!” 他撇了我一眼,尔后冷冷地说,“宫主不是那种人。” “……”我恼怒地双手环胸,抬头望向前方,如火的枫叶连成一片,充盈着华丽的唯美。 真可惜,我都没有看到炎阡那小丫头的演绎呢! “贝可冉,你这是要往哪里去?” “属下叩见宫主夫人。” 我直视夏晗菲,不慌不忙地说道,“我要去那里还需要向你打报告吗?” “只是问问而已,为何如此激动?”夏晗菲依旧很帅气地挥舞着她那条银色的九节链,转过头去,严肃地盯着祁涟,“放她走。” 祁涟还是保持着跪在地上的姿势,“这是宫主的命令。” “怎么?宫主是主子?我这个宫主夫人说话就一点儿威严也没有吗?” “属下并非此意,宫主的命令属下不敢违抗。”祁涟的态度也非常强硬,是条汉子!我欣赏!我喜欢!不过,你态度为什么就不会改变改变呢?放我走有那么困难么? “那你的意思是,我的命令就可以违抗吗?我再说一遍,放她走!我们落痕宫不想与她这种人搭上任何关系,她是医圣居的人,放她走!”夏晗菲微怒,手中的链子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祁涟脸色阴暗地站起身来,认真地瞪了我数秒,似乎在做一个重大的决定。 “宫主夫人,贝姑娘身为我们落痕宫的演绎……” “哼?演绎?!”夏晗菲极其不屑地瞪了我一眼,“一个演绎又能够说明什么问题呢?祁涟,谁才是落痕宫的女主人?” “宫主夫人,属下明白您的意思,”祁涟有些慌乱地跪下去,“只不过……宫主亲自下令让我将贝姑娘带回他的身边。” “有什么惩罚我一人担当!” “只怕你担当不了吧?你也只不过是一个洛镜玄未过门的娘子而已,现在就这么张扬跋扈,也不怕江湖之人笑话?” 一把拉风的红伞斜里劈来,风道极大。 粉色的身影也如枫叶般悠悠飘落,炎阡足尖一点,落在旁边的一棵大树之上。 “贝可冉并非你们落痕宫之人,你们无权处理。她现在是我们医圣居的人,我,静月御使,受凤公子之命,前来接她回居。” “哼,炎阡,你胆子倒是挺大,一把破伞也敢如此狂妄,祁涟。” “是。静月御使,得罪了。” 我着急地冲过去,大力挥挥手,“停停停停!你们话也不说就开打呀?夏晗菲,不是我说你,你这也太过分了,你本来就说我不是你们落痕宫的人,现在人家炎阡说我是医圣居的人,不正合你意,你为何又要动手动脚?” 第116话:是谁不要脸【7月30日】 藤床纸帐朝眠起,说不尽、无佳思。睍莼璩伤 沈香烟断玉炉寒,伴我情怀如水。 笛声三弄,梅心惊破,多少春情意。 小风疏雨萧萧地,又催下千行泪。 吹箫人去玉楼空,肠断与谁同倚? 一枝折得,人间天上,没个人堪寄。 ——李清照《孤雁儿》 ≯≯≯ “贝可冉,这是我们之间的战争,与你无关,你给我滚到一边去!”夏晗菲恼羞成怒地叫了起来。 我的倔脾气也上来了,“你叫我滚我就滚啊?我刚才一直在忍耐,你不知道吗?你可别把我的忍耐当成你不要脸的资本!” “你说谁不要脸?!”夏晗菲气得脸色发青,一下子就挥来一鞭。 我敏捷地往左一闪,右手飞快地一抓,迎向夏晗菲来势凶猛的链子。 “啊!”刺骨钻心的疼痛让我忍不住轻呼一声。 “笨蛋!”炎阡顺手挡住夏晗菲的攻击,经过我身边时候低声骂了一句,“那上面有毒!” 什么?我下意识地望向自己的手心,纵横交错的红痕怵目惊心,上面印着一些密密麻麻的黑印,从颜色上面来看,除了中毒还会有什么?! “那是锥心毒,毒素将在三个时辰后扩散至你的五脏六腑,这里有我顶着,你赶紧回枫影山找公子,让他为你医治,明白没有?”炎阡一边咬着牙对付着来势汹汹、志在必得的夏晗菲,一边回转过头沉声对我说。 “祁涟,拦住她!”夏晗菲冷静地盯着我,眼眸中只有无尽的仇恨。 “宫主夫人,恕难从命。”祁涟按着自己腰间的刀,却没有任何动作。 凭借夏晗菲一个人的武功功底,只要祁涟不帮忙,炎阡对付她是绰绰有余。 我踉踉跄跄地往后退了几步,没想到,夏晗菲居然恨我到了如此地步。 从某一种意义上来讲,我在这个忆薰王朝,本来就没有什么朋友,现在,多了一个本来不应该是敌人的敌人,而且这个敌人还恨我入骨,想要置我于死地,我感到了一股深深的悲哀。 或许,炎阡这种外冷内热的人,才是我真正需要的朋友。 “夏晗菲,是你毁掉了这一段友谊。”我直直地望着正在打斗的夏晗菲,轻念着,然后握紧疼痛难忍的右手,迅速地往回跑去。 “等一下!”祁涟突然追了上来,“对不起,贝姑娘。” “这一切与你无关。”即使现在我很气愤,但是,我还没有蠢到要把气随便撒在别人的身上,凝视着依旧面无表情的祁涟,我顿了顿,冷静地说道,“这都是因为你们家那个姥姥不疼、爷爷不爱的宫主大人,他脑袋一定是被马提了,放着家里天下第一的美娇娘不要,干嘛老是要招惹我啊?真是神经!神经!好了,这个是你们的该死的什么影蓝,还给你们,我现在没有欠你们落痕宫任何东西,如果我会毒发身亡的话,也跟你们没什么关系,从今以后,让你们的宫主大人,不要来找我的麻烦!” 我从宽松的衣袖中抽出那轻飘飘的影蓝,然后硬塞在祁涟怀中。 “贝姑娘……” “拜拜,后会无期!”我握紧手心,忍受着身心双重煎熬,正欲离开。 “等一下啊,贝姑娘,【影蓝】还是你自己还给宫主大人比较妥当。”祁涟喃喃地说着。 也对……哼,就洛镜玄那个冷酷面具男,什么东西都要经过他的同意! 我把影蓝往手中一揽,懵懵懂懂地往后跑去。 第117话:凤未眠的医治 落日熔金,暮云合璧,人在何处? 染柳烟浓,吹梅笛怨,春意知几许? 元宵佳节,融和天气,次第岂无风雨? 来相召、香车宝马,谢他酒朋诗侣。睍莼璩伤 中州盛日,闺门多暇,记得偏重三五。 铺翠冠儿,拈金雪柳,簇带争济楚。 如今憔悴,风鬟霜鬓,怕见夜间出去。 不如向、帘儿底下,听人笑语。 ——李清照《永遇乐》 ≯≯≯ “没事的,别担心。” 白色的绸缎轻柔地缠上我的掌心,然后如层层叠叠的藤蔓,轻轻飘舞的羽毛,划过我的手心,祛除那阵阵疼痛。 其实,更令我欣慰的是凤未眠的笑容,如春花般绚烂,带着沁入心底的温润。 “嗯,那有没有什么后遗症啊?会不会等我老了的时候,哪一天突然挂了怎么办?”我很白痴地死盯着他的侧脸。 “那就是自然死亡啊,”他缓缓地放下我的手,白嫩的指尖划过我的脸颊,“什么时候变笨了?” “啊?变笨……”我暗地里开始磨牙…… 没想到,这么无辜清纯的凤未眠,也开始会打击人了。 “喂,凤未眠,我问你一件事啊,”不忍心再看着某人那双比我还要白嫩上N倍的纤纤美手,我突然想到了之前和凌墨逝打赌的事情,于是打算探探凤未眠的口风,“那个……这一次比武大会,你说谁会是武林盟主?” 他面无波澜地望着我,忽而,唇边划开一抹如花的浅笑,“为何问这个?” “啊?没事没事!我就是随便问问而已。”我漫不经心地甩着手,尴尬地回答道。 丫的,这家伙口风还真紧! “可冉,你猜谁会赢?” “哦嚯!当然是你啦!”我欢欣雀跃地跳起来,非常狗血地为他打气,“你想喔!你是上一届的武林盟主!人长得又这么……帅!而且,还掌管着医圣居的事物,在江湖上赫赫有名!你的FANS因你而骄傲,炎阡寒陌因你而荣幸!武林各路英雄以你为榜样!你就是武林界的典范!人人叹为观止的泰斗! 这一次你千万不能输!同时你也寄托着我所有的希望!明白吗?!啊?” 美人含蓄地一笑,并未做声。 “凤公子,我看好你哟~~~” “胜负又如何?武林盟主又如何?世间万物,皆为幻物。”长袖轻舞,一袭白衣翩翩如蝶,道不尽的超然暗自洋溢。 我朝天翻了一个白眼,唉,这人的抒情情绪又涌了上来。 “NO!NO!NO!”我冲到他的面前,轻轻地摇了摇食指,“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我们每一个人从诞生于这个世界,就注定要背负着每一个人应该要完成的任务,注定要拥有一个值得自己一生为之奋斗的梦想,并非是什么东西看得开才叫做超凡脱俗,有些时候,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能让自己快来的东西,我们就必须去努力努力!人的一生,必不可少的东西有很多,而你呢,身为一个江湖人士,又拥有一身武功,当然要为武林盟主这个位置好好拼搏一番!” 凤未眠抓住我的手指,深深地凝视着我,半天才挤出了一句话,“并非每个人都想要这个位置,当你获得了这个名誉,你就得承受这个名誉背后的艰辛以及明争暗斗,江湖,便是如此。” “至少,现在它是平静的。”我艰涩地回答道。 权利与责任是并存的,如要你想要拥有权利,你有必须担当相应的责任。这是我初中就学会的东西,凤未眠的意思,我当然明白。 “可冉,陪我去一个地方,好么?” 与凌墨逝、洛镜玄相比,凤未眠的这一点就值得我欣赏,他从不强迫别人,也不会威胁别人。 他仿若银河之中盛开的一朵七世莲,独自凋谢,不需要别人的瞩目,然而,就在他不争不夺的时候,他却成功地得到了所有人的掌声以及呐喊。 “嗯。” 凤未眠牵着我受伤的右手,冰冷轻灵的触感减缓了灼热的痛疼感,让我感到一阵心安。 第118话:月神殿的预言1 卖花担上,买得一枝春欲放。睍莼璩伤 泪染轻匀,犹带彤霞晓露痕。 怕郎猜道,奴面不如花面好。 云鬓斜簪,徒要教郎比并看。 ——李清照《减字木兰花》 ≯≯≯ “等一下!今天是比武大会耶,你要到什么地方去?” “今日是……” “我知道了,今天还没有轮到你们这些泰斗级的人物出场呢!对不对?”我恍然大悟地叫了起来,“我看呀,今天应该是那些下面的喽啰们先打拼打拼,让他们那些各门各派的人去玩玩,过几天就是你们这些大BOSS的决战了,这个是压轴戏。自然要放在最后头!我说的对不对?” 我就像答对问题想要讨糖果的小孩子一样伸出了没有受伤的那只手,乖巧甜腻地问道。 “你很聪明。” 哦嚯嚯~得瑟!得瑟! “以后不要老是带坏寒陌。” “切!什么叫做‘带坏’哦?我们是情趣相投!唔……你该不会是在指你的卷发的那件事情吧?耶,说到这个我真的很想问一下,你的头发为什么还是这么直呀?”我极度嫉妒地盯着那三千引人遐想的青丝,在淡淡的月光之中闪着奇异的光泽,发梢的檀木珠调皮地跳动着。 凤未眠的侧脸沉淀在蜜色的月华之中,一半明媚,一半忧伤。就像距离我一光年般遥远。 这么绝美的脸庞,让人觉得即使是呼吸,也是对他的一种亵渎。 “呃,不说就算了,我们走吧。”我嘴角抽搐着,赶紧移开了目光。 天呀!凤未眠这个妖孽!我差点就亲了上去。 贝可冉,你个色女,注意注意!!!怎么满脑子的废料啊! “月神殿。” “啊?” “我们该去的地方。”凤未眠的眼神飘渺,没有焦点,语气却是那历经万水千山的沧桑。 ------------------------------------------------------------------------------- 夜色渐深,阑灯半合。 我们在皎洁的月光之中行走,夜风拂过我们的脸颊,脚下的路彷如无尽的轨道,一直向前。 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阵檀香,在习习的风中飘散、消逝。 一颗参天古树出现在我的视线之中,朱红色的庙宇在诗意的竹林掩映中若隐若现。 虽然凤未眠什么也没有说,但我知道,这里就是月神殿。 巨大的树桠随意地伸展着,缀花的秋千寂寥地荡来荡去,白色的云纱在月光下翩翩起舞,与夜风跳起了暧昧的华尔兹。挺直的树干似乎已有千年的历史,那些纹理上贴满了各形各色的祈安符。 远远的,有无数盏灯亮了起来,仿若落入人间的星子。 而那些星光坠入了湖泊,碎成了千万片,化作了千万道亮色的涟漪。 凤未眠松开了我的手,循着那时有时无的香气步上了高高的阶梯。 我追了过去,愣愣地盯着神殿上的三个字:月神殿。 “何人?”苍劲有力的声音似从远处飘来,却穿过我的耳膜深处,一直渗透到我的骨子里面,可见这人的武功有多上乘。 “我。”凤未眠静静地回答道,微醺的眉眼如丝妖冶,与眼角的纯净糅合相溶。 这样绝美的佳人,遗世而独立,仿若羽化而登仙。 “公子,”一道超凡的白影闪过,一位须发皆白的得道老僧已稳稳飘落在我们眼前,慈眉善目的样子甚是和蔼,“这位姑娘……呵,公子,请随我来。” 什么这位姑娘?说话说一半的真是吊人胃口!我不满地哼哼,但在这位仙风道骨的高僧面前,我可不敢干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来,还是接着看吧。 凤未眠朝我望了一眼,其中蕴含着的情感,好比那九天的云彩,让人读也读不懂,望也望不穿。 “走吧。” “哦~!好呀!”我装作毫不在意地对他莞尔一笑,尔后乖乖地跟在他身后,走向轻纱重重的神殿。 “姑娘不必拘束。”那位高僧回转过头轻声向我,眼底有着高深莫测的神采。 我咬了咬下唇,耸了耸肩,心底的紧张愈加严重,全身都开始发抖。 “没事!没事!我一点儿也不紧张,高僧大叔,你不用管我的,我从小胆子就很大。刚才只是因为这里有点冷啊,呵呵……呵呵……” 就在我以为我会这么癫痫下去之时,一只青葱般白嫩、藕白妖艳的手轻轻地握住我的。 没有任何话语,没有任何眼神,只需一个动作,就能如此深情。 呀呀个呸!贝可冉,你这个死色女,又在想什么呀?!不就是握了一下爪嘛,你怎么可以表现得这么骨灰级资深花痴?! 第119话:月神殿的预言2 天与秋光,转转情伤,探金英知近重阳。睍莼璩伤 薄衣初试,绿蚁新尝,渐一番风,一番雨,一番凉。 黄昏院落,凄凄惶惶,酒醒时往事愁肠。 那堪永夜,明月空床。闻砧声捣,蛩声细,漏声长。 ——李清照《行香子》 ≯≯≯ “两位请坐。” 神殿之内的设计,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没有一般庙宇之中的佛像,也没有任何木鱼、古钟等物什,偌大的神殿之中,只有飘舞着的层层轻纱,以及几个淡色的蒲团。 凤未眠与我就其中两个蒲团上盘腿坐下,而那位高僧微笑着坐在我们对面。 “姑娘……” “啊?高僧爷爷,你叫我?!”我惊讶地差点儿就跳了起来,而凤未眠很专业地继续杵在那里装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 “嗯,”高僧轻轻地点了点头,“正是,姑娘,姓贝。” “啊?是……贝,贝壳的贝。” 高僧爷爷依旧保持着那副笑看世间百态的超凡笑容,“贝姑娘,你来月神殿,所为何事?” “我?!不是我要——” “贝姑娘是来求启的吧,姑娘口音不似忆薰人士,眉宇之间带着与众不同的风情,姑娘轻灵大胆,不受这尘世间的羁绊,应是天外来人。” 我的大脑在这一瞬时突然空白,全身上下的细胞都在鼓噪,血液逆流,似乎沉浸在巨大的冰窟之中。 天外来人。这个穿越的秘密,居然被一个古代的僧人看透。 “公子,你先出去罢。” “也好,”凤未眠靠近我,墨色的瞳眸明净可鉴,他身上微凉的气息扑面而来,氤氲着如莲的优雅,“可冉,我出去了。” 我没有回答,大脑在飞速地运转着。 为什么凤未眠会把我带到这里来?难道他早就知道我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人? 等一下!我想起来了,上次从王府之中回医圣居的时候,我这个白痴一激动就告诉他了…… 不过……这位高僧大叔究竟是什么用意呢? “贝姑娘,请把你的手递给我。” 我像受了什么蛊惑一般,怔怔地把手递了过去。 高僧爷爷握着我的手看了片刻,终于抬起头来,“贝姑娘,我有些话要说与你听,不知道贝姑娘有没有兴趣。” “高僧爷爷,你都已经看穿了这么多,还有什么不可以说呢?”我自我安慰着,让自己在短时间之内冷静下来,镇定地面对着眼前这个不知道有何目的的高僧。 “贝姑娘因玉石而来,终将因玉石而终结。” 镜瞳玉还吊在我的怀中,我知道这是我最后的底牌,如果没有这块玉,在这个未知的陌生世界,我会崩溃。 “贝姑娘,你知道吗,你的由来并不仅是因为这块玉,而是……唉,贝姑娘,你要记住,你的到来定会给其他的人带来伤害,在这忆薰王朝的旅途之中,你会遇见属于你的意中人,然而,姑娘你桃花劫动,这个姻缘也并非一段,而就在这些姻缘之中,有一位与姑娘你相同,皆为天外来人。” 我瞪大了双眼,他的意思不就是说,我遇见的帅哥美男之中,有一个人和我一样也是穿越而来的? 我的脑海之中,自动浮现出凌墨逝那个小P孩欠扁的脸。 自从我们两个相遇,就注定不简单,那个精灵古怪的家伙,老是动不动冒出一些新新词汇,而且贪玩成性,哼!那个穿越来的家伙,除了他那个故弄玄虚的人还会有谁?! 第120话:月神殿的预言3 小阁藏春,闲窗销昼,画堂无限深幽。睍莼璩伤 篆香烧尽,日影下帘钩。 手种江梅更好,又何必、临水登楼? 无人到,寂寥恰似、何逊在杨州. 从来,如韵胜,难堪雨藉,不耐风揉。 更谁家横笛,吹动浓愁? 莫恨香消玉减,须信道、扫迹难留。 难言处,良窗淡月,疏影尚风流 ——李清照《满庭芳》 ≯≯≯ “贝姑娘,是否已经想到那人是谁?” “啊?!没有!怎么可能啊,呵呵……”我打着哈哈,“高僧爷爷,你说这个是什么意思啊。” 高僧爷爷倒也不恼,依旧笑得那般恬静超然,“贝姑娘,我跟你提及这些,并非毫无意义,这位与你一般的天外来人,命运坎坷,命中有一场死劫,除了你,没有人能够救他。” “什么?天呀,我又不是观世音,我一个手无缚鸡鸭鱼肉之力的弱女子,要才没才、要钱没钱、要貌没貌、要权没权、要靠山没靠山……你叫我怎么去救那个人啊?” 我一个劲儿的发牢骚,人家高僧爷爷才不跟我一般见识,拂了衣袖,缓缓站起,“唉,世间万物,无物似情浓。情可医人,亦可杀人啊……” “什么呀?高僧爷爷,你说清楚呀!”我召着急地追问道。 “情呀情,一则以喜,一则以悲……也罢,也罢。” 我依旧站在原地,看着高僧爷爷渐渐隐入那层层重重的轻纱之中。 情…… 情可医人,亦可杀人…… 我懵懵懂懂地爬起来,身形不稳地步下台阶。 夜色迷蒙之处,月华流泻之处,一人挺拔而立,柔弱的身影,纯白的衣衫,那人,竟美得像神。 “可冉。” 心底打破的悲凉,一个劲儿地咆哮着,撕扯着,涌了出来。 我暗地里掐着自己的手心,勉强地挤出甜甜的乐天派微笑,朝那抹白影奔过去。 “诶!凤大人妖!我来了~I’ing~!” 别人是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诗强说愁。我贝可冉却是少女不识情滋味,为救人命强说情。 算了,事已至此,走一步是一步吧。 一路上,夜风在我们身边穿梭着,凤未眠并没有询问高僧爷爷跟我说过的只言片语。 而我,为了强迫自己忘记那些事情,只好不停地给他讲冷笑话。 宁静的夜色之中,只有我那强作坚定的声音。 “喂,凤大人妖,你知道猪是怎么死的么?” “……” “跟你一样,笨死的啦~!” “……” “那你知道一只叫做小黄的小青蛙跑到马路上,遇见了一辆马车,呱地叫了一声,变成了什么吗?” “……” “我就说你笨嘛,是小黄‘瓜’啦!好不好笑?诶,凤大人妖,虽然这是冷笑话,拜托你也给点表情吧?你这么镇定,眼皮子都不眨一下,很伤我自尊心的耶!” “可冉……”凤未眠突然抓住我的手,那牲畜无害的诱人表情让我想一口吞下肚,“我们回去。” 我百思不得其解地瞪着他,“我们这不是在回去么?”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不是这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拜托,你都不说清楚你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可能知道你是什么意思呀?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就明摆着说你是什么意思不就OK了嘛,搞得这样神神秘秘的,鬼都不知道你会是什么意思……” 他冰凉冰凉的手贴在我的脸颊之上,然后轻轻地触着我的嘴唇。 我触电般惊吓起来,“啊啊啊啊!!!凤未眠,你在干什么?” 天呀!近距离之下观察着凤未眠的脸,让我大受打击。白玉般无暇而又白皙的脸上居然连毛孔都找不到,更别提什么痘痘之类的东西了。呜,不是吧! “可冉,你没事吧?” 凤未眠不知发了什么神经,突然间靠得更近,逐渐放大的绝美容颜让我差点儿就想咬舌自尽。 “什么有事没事呀,你别靠我这么近我就一点事也没有!” “可是……你流鼻血了。” “啊?!”我下意识地摸了摸鼻翼,手上黏黏的,一片血红。 “ Oh no!鼻血……老天爷呀,你为什么不劈死我?!为什么?!” “轰——”天边劈过一道强烈的闪电,尔后便是刺耳的响雷之声。 得了,当我没说,老天爷,我一点儿怨言都没有,这跟您老人家没有任何关系,是我自己立场不坚定…… 事实证明,老天爷的权威不宜随便挑战。 第121话:半夜美男压床【8月4日】 ≯≯≯ 和我一样的天外来人,凌墨逝…… 一定是他! 可是,如果真的是他的话,不满十八岁的他又是怎么变成当今小王爷的呢? 各种矛盾在我的脑海之中撞来撞去,我躺在医圣居的贵族Vip包厢的豪华大床之上,心里确实一片冰凉。睍莼璩伤 不知道现在炎阡和寒陌怎么样了,唉,我真像一个扫把星啊。 寒陌和我在一块,先是被落痕宫之人所伤,这一次又被他们绑架,而炎阡,虽然表面上对我不齿,却三番五次舍身相救……唉,不想了!越想脑袋越乱! 明天似乎就是凤未眠他们的决战时间了,到了那个时候,我和凌墨逝的赌局就可以一分胜负,而皇宫之旅……哇咔咔,我就要来了! 我对着空气挥舞着拳头,然后翻了一个身,接着—— “啊!!!凌——墨——逝!” 床头的那位正搔首弄姿、摆出我佛慈悲,普度众生的经典Pose的清新小雏菊美男对我露出炫白的牙齿,“怎么,见到我这么惊喜呀?” “惊喜个P!我这是惊吓!喂,你有没有搞错呀!我们孤男寡女的,你半夜死到我床上来干什么?”我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随即双手护胸,硬是往里边挪了几公分。 “我对你……没兴趣。” “你以为我对你有兴趣啊?啧!”我慌什么慌,对方可是一个未满十八岁的小正太耶,我堂堂恶女还会怕他?!Oh no! 哼哼,不就是一个小孩子嘛,既然你敢半夜三更地跑到我床上来吓人,那就让我来个华丽丽地逆袭——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哇塞!脸蛋粉嫩嫩的,真的好好捏耶!”我二话不说,直接用行动来证明我的强悍,扑上去捏住凌墨逝的脸颊就是一顿铺天盖地的揩油。 “啧啧,这皮肤……是不是可以捏出水来呀!” “还有这眼睛……滴溜溜的,孩子,奉劝你一句,你真的不考虑去当小倌倌么?我敢保证,只要你踏入这一行,你绝对会是勾栏院打倒梨落的那一号人物!” “好了,不要闹了!”凌墨逝那张被我掐红的脸似乎没有什么变化,但是,那原本清新如雏菊的眼神多了几分怒意,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比花瓣还柔软,这样生气的脸庞,不仅激发不起任何人的恐惧,反而让人打心底升起了那种浓厚的施虐欲。 “你说不要闹我就不闹啊?我偏要闹!” 我挥舞着软绵绵的枕头对他就是一阵拳脚相加。 “老——女——人。” 哦!等一下!刚刚我是幻听还是咋了?我似乎有听到老女人这三个字…… “不要眨眼睛了,我说的就是你。老——女——人。” 我彻底抓狂了,“喂!你说谁老女人?我才十九岁而已耶?你怎么可以叫我老女人?!” “让你不要闹,不听话。”他趁我不注意,一下子拽过我的枕头,顺势把我也给扯了过去。 我一个重心不稳,跌倒在他的怀中—— “真重……” “凌——墨——逝!” 尔后是一阵令人激动的鸡飞狗跳…… “我来找你不是要干你想象之中的那件事,而且找你商量明天的比武大会。贝可冉,不要咬我耳朵!”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这种时候,我听得见才奇怪呢。 凌墨逝这人欺负了我这么久,好不容易抓住一次咸鱼大翻身的机会,我怎么能够不好好利用利用呢。 “听不见?别咬了!” “听不见!听不见!” …… 第122话:传说中的捉、奸1 芳草池塘,绿阴庭院,晚晴寒透窗纱。睍莼璩伤 轻掀金鏁,管是客来唦。 寂寞尊前席上,惟愁语,海角天涯。 能留否? 酴釄落尽,犹赖有繁华。 当年曾胜赏,生香漫袖,活火分茶。 拟游龙骄马,流水轻车。 不怕风狂雨骤,恰才称,煮酒残花。 如今也,不成怀抱,得似旧时那? ——李清照《转调满庭芳?芳草池塘》 ≯≯≯ 九月,初秋。 和煦的阳光暖融融地洒在庭院之中,静谧的空气流动着浅浅的熏香。 “铛——起床了!起床了!!!比武大会最终场正式开始!!!” “呵欠——”我揉着惺忪的睡眼,在心底诅咒着这个无良的破锣人渣,“搞什么?什么人呐!一大早就这么吵的。” 昨天跟凌墨逝争吵了一晚上,最后都不知道是怎么睡着的,我刚才还做着啃凤未眠的大好美梦呢,这会儿就把我给吵醒了!啊啊啊!畜牲! “醒了?”一团温暖的不明物体在我身边拱过来。 “啊!!!凌——墨——逝!”我大惊失色,眼睛瞪得可以媲美电灯泡。 然而,那厢却依旧笑得云淡风轻,仿佛闯入我房间,并且在里面和我共眠了一晚上的卑鄙小人不是他而是我。 “你个XX00,你玷污了我的青春我的纯洁我的名誉,你知道么?” “贝可冉,你在里面吗?你的洗漱水送来了,不要磨磨蹭蹭,快点开门!” 我下意识地跳起来,完蛋了,是炎阡!她怎么回来啦?! “你!赶紧的,躲床底下去!” 凌墨逝睁着那双堪比小鹿斑比的眼睛,无辜地盯着我,“什么?” 我刚想吼起来,突然想到了炎阡就在外面,只好压低了声音,朝他挤眉弄眼,“喂,赶紧过去啊。” “你要王爷躲床底?”一个挑眉,充分说明了他的不情愿。 “好呀,凌墨逝,你喜欢玩对不对?正好,我也喜欢玩到了极点,我们一起玩好了。”我握紧了拳头,露出奸诈的笑容。 而外边似乎有要砸门的倾向。 “贝可冉!开门!你是猪吗?居然还在睡!比武大会开始了知道不知道!赶紧开门!” “嘶——”成功接收到凌墨逝那略带惊吓的眼神,我更加卖力地撕开自己的外衫,然后眼巴巴地缠上去,“呜呜~~~王爷~!!!我现在已经是你的人了……” 身旁的人不自觉地抖了抖,身体非一般僵硬。哼~跟我玩! “王爷?!”门外炎阡的声音提高了八度,尔后只听见一阵稀里哗啦的的响声,一把大红色的伞‘嗖——’的一声把那结实的门砸开了一个大洞。 我趁机咬开手指头,想制造一个逼真的‘受害现场’,谁知道还没有在短时间之内制造完成,就被凌墨逝给抓住了。 他用一种不轻不重、恰恰合适的力道抓住我的手指,露出依旧美好纯真的微笑,“你想干什么?” “我来陪你玩啊~!”硬是扯开了他的手,我把手指头冒出的血丝挤在青石砖之上,接着又惊天动地地扮演起我的受害小媳妇,“呜呜……王爷呐,人家现在该怎么办呐?呜呜……” “凌王爷,”炎阡凶神恶煞地走进来,目光扫描到某位,立即脸色一缓,轻轻欠了欠腰,“您……” 凌墨逝稳了稳神,装得无比深沉,“起来吧,未眠是否已抵达赛场?” “回王爷,公子正在更衣。” 哟,这两个人当我是空气啊?不行!我哭—— “呜呜呜哇哇哇!王爷喔,人家都已经是你的人了,你强了人家怎么能够在这个时候不看着人家喔?王爷啊!~” 第123话:传说中的捉、奸2 禁幄低张,雕栏巧护,就中独占残春。睍莼璩伤 客华淡伫,绰约俱见天真。 待得群花过後,一番风露晓妆新。 妖娆艳态,妒风笑月,长殢东君。 东城边,南陌上,正日烘池馆,竞走香轮。 绮筵散日,谁人可继芳尘? 更好明光宫殿,几枝先近日边匀,金尊倒,拚了尽烛,不管黄昏。 ——李清照《庆清朝慢》 ≯≯≯ “贝——可——冉!” 我眨巴眨巴水灵灵的眼睛,非常无辜地问道,“两位好有默契喔!不知道都叫我有什么事情呢?” “你为什么和凌王爷在一起,而且……这个……”炎阡不可置信地指着地上的那一丝血迹,然后抬头惊慌地盯了我一眼,接着又机械化地低头去看血迹,然后又抬头,死死地瞪着我,如此周而复始、循环往复了*遍之后目光呆滞地落在我身上,“贝可冉……你……” “我……我……”用宽松的衣袖娇羞地掩着脸颊,我作小鸟依人状,“王爷呐……现在到底该怎么办呐?” 哼哼!~凌墨逝,这下你尝到了玩弄我的苦头了吧!第一次见面就开始戏弄我,今天我要报仇!!! 原以为他会立即推卸责任,没想到,他还是那副清新如雏菊的模样,手儿一挥,轻轻松松地把我揽入怀中,“什么怎么办,事已至此,不如你就跟随我吧。” “啊?”我长大了嘴巴傻傻地瞪着他,“……什么?” “怎么?你刚才不是一直叫着要我负责吗?”我看到了凌墨逝眼中那小星星般的皎洁光芒,那里写着两个大大的字:算计。 “我……我……”我吞吞吐吐地不敢开口,生怕炎阡丫头看出我是在演戏。 “哼!”炎阡虽然没有发表意见,但是,那鄙夷的眼神就充分说明了她对于我的态度,“好了,贝可冉,比武大会开始了,走吧。” 凌墨逝很郎情妾意地把我护在他的怀中,“炎阡,你先出去吧,我们两个稍后便到,也让未眠不要等我们了。” “可惜……公子来了。” “啊?!”我扭过头去,发现那从不远处走来的飘逸身影,OMG!凤大人妖~!等一下啊!我仔仔细细地揉了揉眼睛,天呀!旁边那个亮蓝色身影的人……怎么这么熟悉……脸上为什么……有面具……不会是……面具男吧?!!! 虽然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不过,依靠我恶女的第六感就知道,会有不详的事情发生,不行!不行!我必须躲一躲…… “贝可冉,你还在干什么?”炎阡那清丽的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笑容。 “没事,什么事情也没有,我好得很呢!呵呵……”我露出不二周助的招牌融雪笑,左手不动声色地推开抓我抓得紧紧的凌墨逝,挣扎着爬了起来,“你看,我这不是站起来了嘛,我很好,我很好。” 凌墨逝那厮也抓着我的另一只手跟着站了起来,尔后在我的耳边呵了一口气,“送你一句话,害人终害己。” 你个XXOO的王八蛋凌墨逝! “公子,王爷……在里面。”炎阡温和地低头,气姿态谦卑如《黑执事》之中的塞巴斯蒂安,而被如此优雅对待的伯爵夏尔自然是凤大人妖。 “未眠,你来了。”凌墨逝看似轻柔地挽着我的手,笑得那叫一个春花烂漫。 我对上凤未眠的目光,他仅是随意一扫,便掠了回去,“嗯。” 搞什么?当我是空气还是二氧化碳呀?! 等一下,这大清早的,我怎么觉得有点凉飕飕的。 抬起头来,一双幽蓝的眼眸死死地钉入我的心中,妖异万分。 金色边缘下的艳色唇瓣轻轻地扬起,“蠢女人。” 第124话:决战枫影山1 ≯≯≯ “放开她。睍莼璩伤” 洛镜玄的语气是那般冰凉,宛如冻了千年的坚冰,初次遇见阳光,所弥漫而出的冷气,完全可以将这间房间变成冰室。 他直直地盯着我,话确实说给凌墨逝听的。 尴尬的微妙氛围在空气之中渲染而开。 凌墨逝握在我的右手,脸上仍是一片沁心的暖意,“可冉是我的。” “她是落痕宫的演绎。” “是吗?”一股雏菊般的清香逸入鼻端,凌墨逝把我拥入怀中,“可冉,是不是真的呀?” “我……”洛镜玄的凝视令我头皮发麻,而凌墨逝的表情我都不敢去看,“我……我……” “怎么了?快点说呀。” 说什么说!你个杀千刀的凌墨逝,干嘛掐我的小蛮腰! 我心中那个凉呀,只好把求救的目光投向在一旁自个儿飘逸如仙的凤未眠。 那一瞬间,我撞入了他的目光,沉稳、忧郁、淡然、不变。 他清纯如新的眸中,蕴藏着不为人知的各种情愫,独独没有尘世间所拥有的烦恼。 “炎阡,我们先走。” “是,公子。”炎阡卑微地低着头,不经意间抬头望见我,只是那么一秒,我也清晰地看见了其中的厌恶。 呀呀呀!烦死了!明明我跟这些面具男、腹黑男根本就没有任何暧昧的关系,为什么我还要承担被别人当成情敌的悲惨命运啊? “你是谁的?”我还在烦躁之时,洛镜玄突然之间狠绝地攥住了我的手腕——那只差点害我挂掉的左手,幽蓝如海水的双眸冒着冷残的淡光,“蠢女人,回答我的问题。” 一边是伪装的温情如水,一边是真实的冷冽如冰,我在中间被两面夹击得十分悲惨。 “别吵了!我是私人物品,Vip个人专属!” 这一句话噎得那两个人都没有出声。 “我不知道你们两个到底在玩什么!但是,拜托你们不要这么强势,我虽然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弱女子,可我并不想处处受你们威胁,我既无权又无势,没有任何利用的价值,如果仅仅是因为你们那些可怜的自尊心作祟而这么做的话,我想说的是,我贝可冉也有自尊,请你不要把我当作一件交易的物品,我有我自己的思想,我想待在哪里就待在哪里!” 我极度冷静地说完了这一番话,然后严肃地整理好乱糟糟的衣服,不卑不亢地看了他们一眼,“我要去看比武大会了,你们两个如果准备好的话,一起去好了。” 我知道我刚才的那一番话极有可能触发这两位大人物的敏感神经,但是,我还是毫不犹豫地说出来了。 正如迷离那小丫头曾经说过的一样:可冉,你这个恶女就像一个火药桶,开始可以很冷静地对待一切,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爆发,而且你一旦爆发的话,比宇宙黑洞还恐怖,就是这一点,真的好吓人喔~! 我企图在洛镜玄那双幽蓝的眼睛之中找到一丝厌恶,却意外地发现了……赞赏。 “不要紧,今天的对战是暗影对未眠,我们看戏就好了。”凌墨逝用那种很随意的语调说道,那如蓝田玉轻轻撞击的单音拖长,叩击着我的心灵。 哦?!他们两个……都没有生气?! 哇塞!贝可冉,逃过一劫!!! “你癫痫了吗?”不知何时走到我前面的凌墨逝回头,唇瓣那抹清浅的笑意,悄然绽开。 “你才癫痫!你不仅癫痫!还是心肌梗塞小儿麻痹加肌萎缩性脊髓侧索硬化症末期!”我暗暗地诅咒着,一溜小跑跟了上去。 暗影?不就是那个沉默美少年嘛,他和凤大人妖的大战? 哇吼,那一定会很精彩! 第125话:决战枫影山2 ≯≯≯ 九月的枫叶已经红得如火,那一团团跃动的火光掩映着各形各色的服饰,偶尔有几声娇滴滴的鸟啼,这初秋的天,恐怕只有枫影山才拥有如此美景。睍莼璩伤 我和洛镜玄、凌墨逝抵达赛场之时,视线之内已是一堆巧笑倩兮的妙龄女子。 “唔?比武大会还设立了女的吗?” “她们只是慕名而来。”洛镜玄冰冷的语气满含不屑以及讽刺。 “属下叩见宫主大人,前面已为您备好雅座。”一名严肃的黑衣男匆忙地迎了上来。 洛镜玄也不见任何面部表情变化,直接一甩袖子,身形矫若游龙地飞了过去。 “啧,真喜欢摆架子!”我看了看前方那四个魅惑女子抬着的轻纱软轿,不屑地撇了撇嘴,“小——白——脸!” “不怕被他听到?”凌墨逝轻笑着,清澈的眼底充盈着淡淡的笑意。 “我有什么好怕的!面具男!喂——你管我咧!你不会去告状吧?”我惊吓地瞪着他。 这家伙跟我打赌时候就赌洛镜玄胜,不知道会不会跑出当奸细! “笨蛋,”他突然间俯下身下刮了一下我的鼻翼,“我们到前面去看比赛吧。” “谁要你刮的?不许刮!你比我小!”由于身高差距,我只好踮起脚尖,却怎么刮也刮不到他的鼻尖,只好在他的下巴处轻轻地揪了一下,“啧啧,这小孩子的皮肤……能够捏出水来呢!” 突然之间,周围射来N到X光线,众狼女用‘跟碰我们王爷就跟你拼了’的目光狠狠地瞪着我。 “那个女是谁?居然干出这么有伤风化的事情!” “天!她居然敢碰我们王爷!” 花痴……是无国界的。这句话真是真理。 “各位请静一静!现在请出今日的决战者!色绝天下四美男之一的暗影大侠!”主持人的吼声才出来,那些女人便排山倒海地尖叫起来,把‘有伤风化’这个词表达到了极点。 我和凌墨逝坐在贵宾的包厢看台之中,可以欣赏到最佳的风景。 “王爷,您的茶。”身着湘色刻丝素软缎百褶裙的凌若夕捧着茶具缓缓走来。 看看她凝视着凌墨逝的眼神,瞎子也知道她喜欢这家伙! 这些祸害人间的色绝天下美男身边的女孩,都是如此优秀,权势逼人的郡主、天下第一的美人、江湖之中赫赫有名的侠女……可是,即使如此,在这些美男面前,她们一律变得如此卑微。 唉……美男是老虎呀! 等一下!我收回我刚才说的话,美男……如此优雅!!! 白玉砌成的擂台之上,那一抹墨色的身影,散发着引人入胜的神秘,如此神秘而又沉默的神情,如岁月的剪影,将生与死虚无,将这英挺的身影深深地镶嵌入看者的心脏之中。 “暗影……” 似乎是察觉到我这炙热的目光聚焦在他的身上,暗影突然间扭头,若有所思地扫了我一眼。 我毫不避讳地直视着他,将他上上下下左左右右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一番。 这个人……绝对不可能只是一个江湖大侠这么简单。 他的嘴角轻轻往上一抿,依旧沉默着转过身去,那一身黑色劲装倒也是分外清朗,翩翩贵气,氤氲如烟。 “怎么样?”凌墨逝自我身后靠近,清秀面容充盈着无邪的浅笑。 “什么怎么样?比你这种腹黑男帅多了!” “哦?那比未眠如何?” 我暗地里不屑地皱了皱眉头,这个凌墨逝,丝毫不掩饰对凤未眠的赞赏之情,每一次提及他都是这副色眯眯的德行,绝对是同志! 可就在我不屑的时候,那些喧闹的人却都静了下来。 那种冷静,是连呼吸都无法听见的冷寂。 我疑惑不解地往下望去—— 第126话:凤未眠Pk暗影 ≯≯≯ 流风之回雪,轻云之蔽日。睍莼璩伤 那人信步而来的美丽竟是如此惊心动魄,璀璨的眸涌动着丝丝或忧郁或无谓的情愫,舞动着如白莲般的清秀优雅,这种连女子也自叹弗如的美,却不沾染丝毫阴柔以及冷冽,这是一种纯粹的美,那在微风中飘拂的长发如墨,发丝掩映间的白皙耳垂,垂下朱红色的细线,线上系着一片清冽的白玉,镂成莲花的形状,冰清玉润,于他的飘逸秀致、吹弹即破的白嫩面容,更添几分超然。 那袭月白色的雨丝锦长衫外罩着同色系的轻纱,他飘然而来,衣袂翻飞,自那衣袖中伸出的手,柔桡轻曼,妩媚纤弱,更是惹人遐想。 静,诡异的安静,只为一睹这仙人也无法拥有的姿容。 凤未眠,他的美,不愧是色绝天下四美人之首,在我所有遇见的男女当中,他都是最绝代风华的那位。 “那个主持老头!你愣着干嘛?”凌墨逝闲闲的一句话终于让众人在惊鸿一瞥中回过神来。 “咳咳——各位英雄豪杰,今日正是本届比武大会的对决之日,既然上一届武林盟主——凤未眠公子已经莅临,那各位请静下心来,这一次的对决点到为止。”主持人老爷爷干咳了几声,缓步走到凤未眠跟前,谦卑地点了点头,“凤公子……请。” “谢了。”这么清脆的声音,忧郁的眸中带着浅浅的冷艳,只是那么淡淡地一瞥,便叫人失了魂魄,迷了心智。 轻轻一跃,恍若舞动的白纱,随风飘来,却又不受风的拘束。 暗影依旧负手而立,凤未眠缓缓向前,两人一黑一白,一个神秘贵气,一个秀美无双,众人的目光,自然少不了惊艳。 “得罪了。”我都看不见任何动作,只见那抹墨影徒地往后一飞,一把青玉折扇突然展开,冷冽地划向凤未眠的咽喉。 来势既猛又快,仿佛也只有一眨眼的瞬间。 “哇塞,酷!”我情不自禁地拍起手来。 “未眠不会输。”背后那尊菩萨又是抛来闲闲的一句话。 我搭理你才怪呢! 然而,暗影的动作虽快,却快不过凤未眠的身法。 他的姿态依旧那般秀美,只是轻轻地往右一移,便避开了暗影的攻击。 衣带飘扬,片片不知名的花瓣纷纷飘落,那股淡淡的熏香,再次氤氲开来。 “光是比武有何意思,久闻暗影精通乐理,不如我们切磋切磋?” 暗影也没有任何回答,从袖口拿出一支白玉洞箫,轻轻地放至唇边,闭目吹了起来。 “耶?比武干嘛搞些这样的花架子呀?” “音乐与武林,本为一体。”菩萨再度发音。 我乐呵呵地假笑三声,然后拉下脸来,“好好喝你的茶啦!” 那箫声绵绵,圆润轻柔,幽静典雅,初时倒也令人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凤未眠低声道,“箫韶九成,凤凰来仪,暗影这乐器选得不错。” “公子,”不远处,一袭盛装的寒陌手捧色泽古老的古琴,步上玉阶,然后在凤未眠面前单膝跪下,双手高举过首,“凤尾琴。” 凤眸微除,纤纤的白嫩玉手缓缓地接过了那柄古琴,动作行云流水,优雅如斯。 他席地而坐,白衣飘飘,纤细的指尖在琴弦上舞动。 “摔碎瑶琴凤尾寒。” 他的琴声、歌声与暗影的箫声交融一体,音色柔和,甘美而幽雅,还带着若即若离的伤感。 “子期不在与谁弹?” “春风满面皆朋友。” “欲觅知音难上难!” 仅仅二十八个字,却仿佛唱了一个世纪那么久,所有的人在陶醉在这迷茫伤感的音乐之中。 我也不知道是受了哪门子的影响,身子不受控制,一只腿非常豪迈地架上楼台的边沿,然后拉高嗓门,伴随着低沉委婉的歌声,如打了鸡血般吼了起来—— “沦落天涯梦已寒!” 众人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了我,或多或少地带着震惊。 我的虚荣心立即哗啦啦地膨胀起来,“琵琶只为司马弹!” 这下,不光是那些台下的观众,连凌墨逝也惊讶地望着我。 白玉擂台之上,那个神秘美男暗影还在吹着洞箫,顾盼间怔怔地望了我一眼。 秋风习习,凤未眠捧在凤尾琴缓缓站起,怯弱不胜的身姿更是惹人怜爱。 他的目光与我的交缠在一起,他望着我,独独望着我,娇嫩的唇一张一合。 “冷月寒江皆挚友。” 我全身上下的细胞都鼓噪着,咆哮着,涌向一个地方——凤未眠的眸底。 最后一句,我的心飞了起来,最后一句了…… 第127话:哇靠!这样也行? ≯≯≯ 最后一句!最最关键的最后一句! 凤未眠宁静悠远的歌声,清微淡远的琴声与暗影恬静安详的箫声在我的耳膜处鼓噪着。睍莼璩伤 我握紧手心,把另外一条腿也爬上了楼台,摆出最佳的Pose,徐徐地唱出最后一句—— “啊啊啊!!!救命呀!” 不知触犯了哪路神仙的霉头,我脚底下一滑,重心不稳地向下跌去。 天呀!死定了!而且还是死在这么多帅哥美男面前…… “可冉!”身后传来一声悠远的呼唤,正在‘享受’下降刺激的我突然被拥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啪啪!”掌声与抽气声此起彼伏,大有‘天长地久,此恨绵绵’的趋势。 “凌王爷好轻功!” 站着说话不腰疼,一拍马屁真积极! 凌墨逝突然露出贼兮兮的轻笑,然后松开手—— “咚——”“啊!”我怀疑我的PP变成了梅花瓣,不由地甩给他一个鄙视的眼神。 “这位姑娘真是天纵好才情!想当年凤公子的这一首《凤尾寒》技压天下,无人能对出下对,一时间也成为了才子佳人的心头之痛,今日姑娘金口一开,竟出如此妙曲,真是妙哉!妙哉!”一个山羊胡子的中年男子不停地夸赞着。 我在心底狠狠地取笑了他们一番,这哪是什么《凤尾寒》啊?分明是人家伯牙之作! “过奖!过奖!”我虚虚地拱手,然后扫向凤未眠那边,只见他与暗影两人仍在弹琴吹箫,仿佛根本就没有察觉这边差点挂了一个人。 我心里没来由地涌出一阵酸涩,立即中气十足地把最后一句给吼了出来,“知音已觅天不难!” “小东西,在跟未眠作对么?”凌墨逝逐渐走近,顺手刮了一下我的鼻翼。 我压低了声音,“小东西你个头!你个小P孩还叫我小东西!” “好好看戏,不要说话。”他也不再看我,目光变得飘渺悠远。 刚开始我以为凤未眠这个吃饱了挣着的家伙只是跟人家暗影弄弄花架子,来弹弹琴、吹吹箫,现在我才明白了凌墨逝‘音乐与武林,本为一体’那句话,那些武林造诣达到顶峰的高手,能够将内力灌注于乐器之中,通过干扰人的中枢神经达到伤害对方的目的。 原来恬静安详的音乐突然间变得急促,曲破转快,繁音急节,乐音铿锵,似千军万马,奔腾而来,其势如破竹。 顿时间我觉得头疼欲裂,全身血液逆流,难受至极。 “笨蛋!”凌墨逝低骂一声,急忙冲我后背劈了一掌,“屏住呼吸!” “哦。”我低低地应了一声,立马乖乖憋住了呼吸,然而捂着耳朵,静静地观察着其他人的脸色。 人群之中大多数都面露难色,呲牙咧嘴,极为痛苦,只有少部分安然而坐,不言不语。 凤未眠的指尖跃动得越来越快,隐约间可见道道细密的波纹自古琴边漾开,枫叶凋谢,盘旋而起,天空中乌云密布,雷声滚滚。 他澄澈的眸仅是一扫,更是柔美朦胧,只是在这朦胧之下,便是暗藏的杀机。 而暗影也毫不示弱,虽然我听不见他的箫声如何,却从他的唇形来看,只怕也是拼足了全力。 一时间鸟兽四处逃窜,树木摇摇欲坠,众人苦不堪言,个个都跟吃了巴豆却找不到厕所的便秘者般脸色。 我看见十米开外的轻纱软轿内,面具男依旧惬意的闭目养神,金色的面具熠熠生辉,衬得他那妖冶的唇形更显魅惑邪气。 完蛋了,为什么他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他的武功该不会在凤大人妖之上吧?! 我这边正这么想着,凤未眠那边却即将分出胜负。 琴声见缓,凌墨逝那小P孩突然凑近我的耳边,说了一句,“未眠赢了。” “切!你就吹吧!我看人家暗影轻松着呢!” “那就看喽~!” 细细看去,我惊讶地发现暗影的那柄洞箫上居然出现裂纹! 落花如雪,纷纷扬扬,在凤未眠的身边飘落。 那一袭白衣翩然而立,凤尾琴琴弦不休,琴声清脆绵远。 突然间,暗影手中的白玉洞箫‘唰——’地飞了出去,直直地插入了枫树之中,没入半截,已然是败了。 第128话:妖冶美少年一对一 ≯≯≯ 暗影也不见惊慌,双手一拱,道了声‘我败了’便飞身下了擂台。睍莼璩伤 寂寞的墨影溢开不为人知的忧伤,即使是失败,也能败得如此大气,可见此人气度非凡。 台下自然又是一片排山倒海的喝彩声。 “凤未眠!凤未眠!美色武功排在前!” “凤未眠!凤未眠!温润如玉独谦谦!” 我的嘴角呈不规则抽搐中,临台的那一队花痴女的这口号……还真是牛! 不过,这样看来,这个忆薰王朝,似乎也不是我想象之中的这么沉闷喔! “真是有趣!这一场的PK还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呢!”我也情不自禁地鼓起掌来。 台上的凤未眠依然是那般秀致无双,倾国倾城,寒陌上前为他捧下凤尾琴,他便袅袅生姿地走了下来。 “出乎你意料的还多着呢!”凌墨逝朝我眨了眨他那双英气十足的大眼睛,“接下来的才叫精彩!” “好咧!你可别忘了我们的赌局,如果你输了……嘿嘿……”我阴险地干笑着,“要当着大家的面亲凤未眠一口喔~!哦嚯嚯!我先来想象一下那个画面……” “不许想象!”凌墨逝很是霸道地瞪了我一眼。 “唔,想象都不可以哟?你还真是*的凌扒皮!”我贼笑着观察着他那憋红的脸色,暗爽到爆! “……” 啊哈哈!气得不说话了呀!你小子也会有今天!我真是翻身当地主了! “是不是一想到要跟人家美丽无敌的凤大人妖Kiss就很高兴呀?” “贝!可!冉!”他回过头微怒地盯着我。 我连忙摆手,“嘿嘿~没事!没事!人家凤公子胜利了,我前去祝贺!祝贺!待会儿见喔!” “只怕你是去不了了。”他露出那种看好戏的表情,然后漾开一圈迷人的微笑。 “嗬——怎么可……呃……” 我石化地望着朝我走来的面具男,心里盘算着以什么角度什么姿势什么速度逃跑最为迅速。 “蠢女人,过来。” “你叫我过去我偏不过去!”我朝他扮了个鬼脸,尔后华丽丽地开溜—— 耶?没有追上来呀?怎么还跟凌墨逝说得那么好呀? “此次比武大会……” “尽力而为……” “贝可冉……” “蠢女人……” 他们的声音压得很低,我只能听到一下断断续续的话语,却不清楚他们究竟在谈论一些什么东西,算了,管他们说什么呢!知道越多,死得越早!我贝可冉到这个忆薰王朝可是为了那几件后宫衣服,随便泡泡美男帅哥,招惹招惹娇俏美人儿,什么国家机密,武林大事可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回去补眠! 我努力地说服自己不要去管这些事情,脑海之中却出现了月神殿那位老爷爷的话语。 有一个人跟我一样是天外来人……情可医人,亦可杀人…… 他的意思是要我爱上那个跟我一样是穿越而来的人吗? “可冉,在想什么?” “爱情问题了,你是不会明白的啦!”我不屑地摆摆手。 “你既不说,我又何从而知?” “哎呀,不就是穿越那回事嘛!” 唔!等一下!刚刚是谁跟我搭话?!My god!我居然还回答了!!! 抬起脸来,映入眼帘是一张秀美的脸庞——凤未眠! “是我。”他仿佛能够猜透我的心思,微笑着回答道。 “哟,你刚才不是走了么?怎么?看到那么多为你而疯狂的娇俏少女,恋恋不舍,然而又回来了?” 他的脸上出现不自然的潮红,“……不是。” 我重重地拍了拍他柔弱的肩头,很大姐大地说道,“听凌王爷说,接下来就是你跟你个没品的白痴面具男洛镜玄的战争,你可千万不能给医圣居丢脸呀!我会给你大气加油的!拜托了,千万不要输!一定要赢!go ! go ! go !” “胜负于我,并不重要。” “哎呀,千万不要说这样的丧气话啦!相信自己,你一定能行!” 我抓住他的手,把它紧紧地握入我的手心,然后很白痴地咧开了嘴,“凤未眠,我相信你。” “嗯。” 第129话:暗算!不善者来访 ≯≯≯ 大赛第二日。睍莼璩伤 或许是因为我与凌墨逝有赌局的缘故,我的心情也莫名地变得非常沉重。 寒陌那小丫头倒是到探望过我几次,想到每一次和我在一块都会给她带来厄运,我便也渐渐与她疏远了。 “叩叩——” “谁呀!大清早的让我睡会觉不成么啊?”我揉着估计还有某些残留物的双眼,然后心不甘情不愿地拉开了门。 “哇!是你!”天呀!我震惊加石化了…… 门前那位一身烂俗红衣的大婶还在装少女羞涩中,“贝……贝姑娘……” “你不就是那个烂俗大……哦,不!诺夏大姐!” “嘿嘿……是我,没想到贝姑娘你还记得我呀!”庞大的身躯很有‘礼貌’地挤进门来,然后自作主张地在我的床上坐下,“哎呀,贝姑娘,这房间倒还真是别致呀!” 我双手环胸,冷冷地打量着她,“唔,你不是落痕宫的嘛~烂俗大姐,你干嘛来找我?是不是洛镜玄那个天杀的让你来干什么什么!” “哎哟,贝姑娘,你怎么可以这么猜测我们洛宫主大人的心意呢!” 我仔细地观察着她的神色,虽然这位红衣的烂俗大姐并不是什么高IQ的人物,但是,突然来临应该也有什么缘故才对,像落痕宫那种规矩繁多的典型阶层团体,烂俗大姐不可能随随便便就出来探亲,而且……我也不是她的什么亲人!这里面必定有什么猫腻! “呵,对呀,就你们宫主大人那脾气,确实是‘好’心意。”我阴恻恻地笑了起来。 “其实是这样的,我们宫主大人觉得宫主夫人做你的所作所为较为过分,便派遣我来向你表示歉意,贝姑娘,这段时间之内,我会照顾你的。” 你照顾我?我看是我照顾你还差不多! “呃,这你就帮我向你们宫主大人说一声,我并没有把你们宫主夫人的事情放在心上,也请他不要记挂这件事情,我更不需要你的照顾,马上就是比武大会了,我得去为凤公子助威。先走了喔!”我系好腰间的飘带,朝她柔柔地一笑,然后两腿一迈,准备出门。 失策了!我原以为我这一走,碍于礼节烂俗大姐也会道别了,谁知道她依旧晃着两腿,在我床上自在地到处抠抠摸摸,丝毫没有把我当作一回事。 “呃……那个,诺夏大姐,您……一个人待在这里不太好吧?” 她抬头看了我一眼,笑眯眯地回答道,“啊?不好?没什么不好呀!贝姑娘,您千万不要因为没有招待我而感到尴尬,其实没什么的,我不在意,你走吧,我帮你看着呀!走吧,走吧,放心地走吧。” 我KAO,就是因为你在这里,我才不放心呢! “可冉……” “呃……凤大人妖啊!哦,不!不! 不!是即将成为这一届武林盟主的凤大公子,您怎么亲自来了啊?啧啧,真是没有不必要,其实您让炎阡来叫叫我就可以了!” 细心而又温柔的安慰,能够舒缓面对争斗之人的紧张感。 “寒陌……” 我神经抽搐中,“寒陌?寒陌怎么了?” “寒陌适才跟我提及,你与她似乎有所疏远。”凤未眠的声音明显是说话不多的那种,虽然清脆,却带着一些鼻音。 “寒陌……呵,没什么的,你别放在心中。” “那些不是你的错。” 我触电般愣愣地瞪着他,“什么什么错呀!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东西!” 柔桡轻曼的手指触上我的脸颊,凤未眠露出一贯的悲天悯人的神色,“罢了,跟我走吧。” “呃……那个……后面……” 拜托!我这里还有烂俗大姐的事情没有解决呢! “啊啊啊!凤未眠,不要拉我呀!” 第130话:白莲撞红莲! ≯≯≯ 我总算是领略到了美色的魅力。睍莼璩伤 一看到擂台下那些黑压压的可以筑成新一轮‘人城’的人头,吵吵嚷嚷的声音比原子弹爆炸的响声更有‘味道’,甚至有许多大家闺秀、小家碧玉的人物争先恐后地扑上去,占据好观赏以凤未眠为首的那四位美男的绝佳位置。 看看那些位置,不论是采光、视角还是距离,完全符合现代建筑学! “落痕宫宫主驾到~!” 一声娇滴滴得可以捏出水来的女声响起,华丽的轻纱软轿柔然地停在擂台之前,四位千娇百媚的华衣女子齐齐跪倒在地,“恭迎洛宫主下轿。” 领头的那位正是以前在落痕宫见过几面的蔷薇,她轻轻地掀开轿帘,半跪在轿前。 一袭湖蓝彩绣的长衫首先映入眼帘,轿内的人儿缓缓站立,白色的发丝垂落万千风情,金色的月牙面具散发着冷漠寒冽的气息,殷红的唇好似那隆冬之内的寒梅,唇瓣旁的红莲妖冶盛开,极端的怪异,极端的邪魅。 “哼!真是爱摆架子呀!我吐——”我毫不在意地对着他的身影做了个呕吐的表情。 身旁的凤大人妖却对我温润一笑,轻轻地摇了摇头。 这两个人都是莲,然而一个是邪气危险的妖冶红莲,另一个则是飘逸冰凉的脱俗白莲。虽然用莲来形容一个男子有些偏颇,然而,用在这两人身上实在是最佳选择。 “我下去了。” 我抓住凤未眠的手,紧紧地握了握,然后对他眨了眨眼睛,“嗯,要加油喔!千万不要被他给打倒!要千万不要顾着那些花架子,该狠的时候就狠,稀里哗啦地揍扁他那张欠扁的脸,对敌人的心软就是对自己残忍,明白吧?” 他莞尔,莹白的牙齿甚是迷人,“你真特别。” “特别个毛!你快去吧!” 一旁的炎阡恶狠狠地瞪着我,寒陌却兀自用帕子掩了唇,贼贼地偷笑着。 “咳咳,既然落痕宫宫主已至,下面有请医圣居的凤公子!” “是!”炎阡和寒陌相视一笑,相同的脸庞,相似的清秀,一个手持绚丽的金边红伞,一个怀抱色泽清雅的琵琶,两人足尖一点,柔柔地飞落而下。 最后,我为凤未眠系上月白的面纱,任其墨色的青丝肆意飘洒,他回以浅浅的一笑,柔弱的身躯好似那没有任何重量的羽毛,轻缓地停在擂台之上。 “自此决战与上一次大同小异,皆是点到为止。如若掉下擂台,便为负。” “哼,”洛镜玄缓缓走上台,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凤未眠,“上次在洛痕宫见识了你的袖中花泣泪,这一次我倒想领略你的凤杀。” “嘶——”此话一出,观众们立即倒吸了一口气。 我的好奇心发作,赶紧跑到隔壁的看台,抓住专业人士——凌墨逝,“凤杀是个啥?” “你真蠢,连这个都不知道,凤杀即是未眠的必杀技,五年前,年仅十四的未眠挑战当时的武林盟主,即是落痕宫的掌门人,洛夜翌。大战了两天两夜,最终未眠用这招凤杀取胜,然而,自那以后,他再也没有使用过这一招。” 我过滤掉N多没有用的废话,只听到了‘十四’这个词,我的天!原来凤大人妖十四岁就是武林盟主了呀!哦嚯嚯~这一次当然是胜券在握喽~! 擂台之上,两人正在纠缠,凤未眠身影飘逸轻柔,柔中带刚,而洛镜玄找找狠绝冷残,身形极快。 我一个只懂得一点点跆拳道的武术白痴,也看不出什么端倪,只觉得两人衣袖生风,熏香四溢,倒也惬意得很。 “小贝子,倒茶。” “死开!你不是用人家若夕伺候着么,少来打扰我看戏!” “看又如何,赌局,我一定会赢。” 我受不了这家伙信心满满的口气,于是转过身去,冷静地盯着他。 “你为何这么肯定?” “佛曰:不可说。” “我KAO!” 第131话:茶后也乱性 ≯≯≯ “不说就说了,少跟我卖乖!”我气喘吁吁,凶猛地抄起一碗茶,便咕咚咕咚地咽了下去,丝毫没有注意到凌若夕看着我的眼光是多么的怪异。睍莼璩伤 纤纤玉指,凝结道道精光,凤未眠悠然飞起,衣袖翻飞,无数柔美的花瓣悠悠飘落。 花飞之处,树倒鸟亡,真是绝美的暗器。 洛镜玄变守为攻,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变出了一把莹绿色的长剑,步步紧逼,剑锋锐利,剑气凌厉。 “哇!好剑,此剑削铁如泥,锋利至极,好剑呐!” “不过,凤公子轻功造诣超凡脱俗,恐怕这剑也上不了他啊。” “看戏就看戏,废话还真多。”我翘起二郎腿,优哉游哉地往嘴里扔花生米。 “只是解说罢了。”凌墨逝笑得风度翩翩,英挺卓绝的眉目间,有着掩不住的稚气。 我细细地端详着他,“耶,奇怪了,这四大美人四大美人的,为什么你就不打呢?” “……”凌墨逝的脸色有点难看…… “我还真是很好奇喔,我当初还问你为什么长他人之气,灭自己威风,现在想想更是怪异了,到底为什么呢?” “……”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为什么?你快点说为什么我才明白为什么呀?你什么都不说光是看着我,我死也不知道为什么呀?你不要用这种‘你很白痴’的眼光盯着我好不好?这个样子对我带来了很大的困扰耶!你不知道——” “贝——可——冉,你闹够了没有?”凌若夕直直地瞪着我,手指直指我的鼻尖。 我尴尬地晃晃手,“够了够了,王爷啊,您是不是有什么隐疾啊,算了,我贝可冉也不是那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人儿,我知道您有隐疾这事呀,保证守口如瓶!呵呵……” “若夕,你先下去,让我和贝姑娘单独谈谈。” “别呀!若夕呀!别走喔,你们家王爷喝茶喝醉了!你得留在这里照顾他!” 只可惜,人家凌若夕却不搭理我,自个儿退了下去。 “啪——”凌墨逝站起来,抓住我的手把我压向栏杆,“贝可冉,你很不乖呢!” 他这种可以压低的声音,表面上温柔绵软,实则带着十足的威胁。 “王……王爷……您……您这是干嘛呢?我们不是……不是在看凤大人妖的对决么,您……这么看会影响您的视力呢,对不对?我这……我这硬邦邦的、干瘪的、没有任何美感的身体,您压着也咯得难受哇是不?” “你真会看人脸色说话。” “呃……多谢夸奖,王爷……您过奖了,我哪有比得上您会看脸色说话呀!”TMD,即使是奉承,我也要酸酸你! 那只不规矩的咸猪手在我腰间摸来摸去,“你很特别。” “您……您先别摸……我不特别,我就是一俗人……” 呜呜,平常人不都是酒后才乱那啥性的么?凌墨逝这孩子是不是喝茶也会醉的呀? “不,你很特别呢!” “……我特别个毛呀!我特别……您可千万不要这么想,起来吧啊!” 身后可是无数人的目光呀,凌墨逝你这么搞,不是害我身败名裂是什么? “……可冉。” “哇靠!那边出现了五百年一见的日食!好大的天狗吃月亮呀!”我慌张地使用着视觉转移法,却没有发现自己的用词是如此的风马牛不相及。 可惜呀!就是有人吃这一套! 凌墨逝那帅气的侧脸向天边望去,我趁这个机会,扳住他的肩头,然后灵活地往左一转,顺利地溜了出来。 “凌——墨——逝!你个万年XXOO的王八羔子!色胚子!” 第132话:烂俗大姐的纠缠 ≯≯≯ 或许是我的喊声过于震撼,穿透力过于强大,一众人的目光都像聚光灯似的纷纷打在我的身上。睍莼璩伤 “呃……凌王爷和那个女子……” “这……真是……” 估计这些人心中都盘旋着四个字:有伤风化。 “各位,今日的正主儿可不是我们。”凌墨逝手一挥,那堆眼睛亮得跟飞利浦似的家伙们立即乖乖地把目光投向了正在纠缠中的凤未眠与洛镜玄。 “真是愚民……什么都听的。”我嘀咕着摆出防狼动作,一溜烟地打算冲回原本的看台,谁知那厮凌墨逝抓住了我的衣角,“留下来。” “我靠你大爷!留下来个P!”眼见那家伙皱了皱眉,我二话不多说,哀嚎一声赶紧开溜。 你一个不安好心的大尾巴狼,我还敢留下来?除非我不要命了我! 凤未眠与洛镜玄的对决似乎已经到达白热化的阶段,两人身影飘逸,渐渐缠上枝头,在半空中飞跃打斗,一是清新的白,一是揪心的蓝,互相融合,忽而,凤未眠衣袖翻飞,片片花瓣纷飞四溢,洛镜玄见势不妙,又透空而下,以掌拓地,倒行十余步,才稳住身形。 漫天的花雨,如此美妙。 洛镜玄邪魅地朝莹绿色的剑锋上哈了一口气,剑气如烟,凌厉地朝凤未眠砍来。 招招直戳要害,然而凤未眠步履轻疾,不扬微尘,轻巧地避开了他的攻击。 以现在的形式看来,凤未眠的胜算极大。 我不由地哼起小调,“洛镜玄那个面具男,还说什么要逼出人家凤大人妖的必杀技,看现在都快要招架不住了吧?哼哼~!” “贝姑娘。” “咦?凌若夕?”我磕着香喷喷的瓜子,悠闲地望着她,“唔,什么事情?” “外面有个人找你。”她的表情一如既往,凌若夕毕竟年龄大些,人也比夏晗菲以及炎阡世故,她懂得适时地掩藏眼中的厌恶,表现得跟没事人一样。 我淡然地瞟了她一眼,“有什么人找我?该不会是仇家吧?哇靠!那我也太倒霉了吧?我正欣赏美男打架呢,哪个不懂事的王八蛋!” 我心不甘情不愿地走了看台,枫林之中,一抹体积庞大的身影一见到我,立即如狼似虎地扑了上来,肥嘟嘟的唇凑到我的脸上猛亲了一番。 “贝姑娘,我左等右等等了那么久,也没有见到你回来,便自个儿找到这里来了,贝姑娘,拜托你了,就让诺夏跟随在你的左右吧!” “烂俗大姐,你的脑袋是被马踢了吗?我又不是什么千金小姐,干嘛要你跟随?你赶紧回去洗洗澡,跟随你的宫主大人!去吧!去吧!”我纳闷了,这人怎么跟牛皮糖似的,一直黏着我呢? “扑通——”烂俗大姐显然是没有把我的话放在欣赏,一下子跪倒在地,抱住我的大腿便是一阵惊天动地地鬼哭狼嚎,眼泪鼻涕稀里哗啦地蹭在我的裙边上。 虽然像烂俗大姐这样的人士,不会干出什么陷害我的事情,因为她根本就没有那个陷害别人的智商,而且我没钱也没权,没什么值得让她来陷害,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心中就是有一股奇怪的预知感。 “喂!喂喂喂,烂俗大姐,你别哭哇!”我没了办法,只好七手八脚地拽住她往看台上走。 这人却还在莫名其妙地嚎叫,“不要抛弃我啊!我此生不渝地跟随贝姑娘呀!” 我像拖麻袋一样把这具庞大的身躯拖上了看台,然后如释重负地往椅子上一倒,随手端起一杯茶,“哇,累死我了,如果错过了凤大人妖的凤杀,烂俗大姐,我可能会跟你死磕。” “等一下啊!” 烂俗大姐连滚带爬地跑过来,一下子拍掉我手中的茶杯,“不要拿最外面的这一杯!万一有毒怎么办?拿里面的那杯!” 我嗤笑一下,“真是搞笑,怎么可能有毒?” “反正你听我的就没有错啦!贝姑娘。”她自己倒了一杯茶,然后递给我,“人在江湖之中行走,万事必加小心!贝姑娘,你可得切记切记呀!” 第133话:葬魂之音逼死我 ≯≯≯ 累得快要散架,我懒得跟她争辩,只好随意地接过她的茶来了个牛饮。睍莼璩伤 “哇!快看!洛宫主使出了绝杀!镜像魅影!” 我嘟嚷着探出头:“什么东东?” 莹绿色的剑锋上泛着微微的淡光,只见洛镜玄猛地往地上一划,空气之中尘埃四起,绿色的光芒漾开涟漪,自剑锋劈来的气波,化作千万道月牙形的光影,猛烈地朝凤未眠袭去。 十二道光芒,十二道剑气,如同十二面镜子,乱了人的心智。 凤未眠被道道光影包围,白皙如玉的脸上依然是不变的冷然,白衣翩翩,轻纱如雪,手中未执任何兵器,只有满袖的花香,淡淡地飘拂而来。 “咦?凤大人妖,你以为你是在照镜子么?怎么都跟尊菩萨似的一动不动?” 烂俗大姐靠了过来:“那是当然,洛宫主大人这一招镜像魅影,可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呢!” “你少拍马屁,凤未眠公子一定会赢!”我恶狠狠地瞪她一眼,献上了两粒卫生球。 越看十二道光影旋转得越来越快,炫亮的光线刺得我们都睁不开眼睛。 “啊!”许多人都闭上了眼睛,尖叫着转过身去。 我不知道发了什么神经,朝凤未眠大喊了一声:“闭上眼睛,用感觉!” 呃……我一定被别人笑话很单‘蠢’了,人家凤未眠还会不知道这个简单的道理?!丢人。 然后,那一堆凤未眠死忠的FAN叫了起来:“凤未眠!凤未眠!美色武功排在前!” “凤未眠!凤未眠!温润如玉独谦谦!” 我用手蒙住眼睛,根本看不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听声音。 “凤杀!是凤杀吗?!是不是!”一个少年满含惊喜的声音。 “笨!你怎么不回去养猪?那明明是葬魂之音!” “二师父,您怎么打人家的脑袋呀?把我都打笨了喔!” “你小子不知道你师父我是凤公子的拥护者吗?居然连他的武功招式都不知道,是你欠打!我敲死你!” 葬魂之音?这是什么?!我忍不住从指缝之中偷偷看去。 凤未眠手执一根竹笛,墨色长发随风飞起,耳边的白玉莲花也轻轻飘动着。 笛声响起,如夜风之中小女孩在坟墓边的哭泣声,呜呜咽咽,翻出人心底深处之中的绝望以及伤感。 那种穿透力极强的笛声,令人沉浸在往事的伤心之中,头疼欲裂。 我抱着自己的脑袋,感觉自己已经陷入了心底之中最最痛苦的事情之内。 不!不要! 好难过啊! 走开!走开! 那些隐藏在心底的梦魇,再一次张牙舞爪地浮了上来。 笛声!都是这笛声! 我灵机一动,挣扎着解下腰带,撕下一点点布料塞入耳朵之中。 OK!万事搞定!哦嚯嚯! 我得意地朝正在痛苦挣扎中的烂俗大姐抛了一个‘小样儿就是比不上我’的眼神。 然而,下一刻我就抽了—— 呜呜哇哇!为什么我的手在抖?不对!不对!确切来说是我的全身都在发抖,而且有趋于白癜风的趋势。 我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一种尖锐的疼痛刺入肺腑,我颤栗着,双手抖动。 受不了啊!好难过!凤未眠,你TMD到底吹的是什么笛子啊?这么痛苦,痛不欲生。 我的目光捕捉到几米开外的墙壁。 这种仿若被无数根尖锐的木刺刺入周身上下每一个穴道,每一根血管的感觉,逼得我快要发疯。 啊啊啊!!! 或许狠狠地撞一下我才会解痛吧! “啊!贝姑娘,不要啊!”烂俗大姐急急地抓住我的手,“贝姑娘,你在干什么呀?” “啊啊啊!疼!疼死我了!” 第134话:即将自杀被强吻! ≯≯≯ 我的身体像是有一万条虫子在爬,在钻,在狠狠的吞噬着我的思想、我的理智。睍莼璩伤 我就像那脱了缰的野狗般奋力地挣扎着,向前冲去,“啊啊啊!疼!疼!” “那个……不是落痕宫的演绎嘛,她怎么了?” “难不成是凤公子的笛声,有如此威力?” “我看不是,这位姑娘手脚显然是不受控制,而且神志不清,以老夫看,她是中毒了。” “刘大侠说得对呀,这位姑娘中的应该是多里咕咚里毛个西亚菠萝撒子密。” 我靠!多里咕咚里毛个西亚菠萝撒子密!天知道他们在嘟嚷个什么鬼!我现在就快要疯了! 可怜的烂俗大姐还在死死地拖着我的后腿,“贝姑娘,千万不要想不开啊!贝姑娘,你忍一忍啊!” “唉,这个多里咕咚里毛个西亚菠萝撒子密毒性极深,而且非一般阴狠,中毒者痛不欲生,若在半刻钟内没有得到医治的话,中毒者必将自杀身亡。” “普天之下,竟有如此怪异的毒药,刘大——啊!快看!洛宫主的镜像魅影有所破绽!” 然后就是一群人的叫好声,“好耶!凤公子果然不愧是历届的武林盟主,这一次,必胜无疑。” “啊啊啊!”那种逼得我发疯的感觉卷土重来,且更为猛烈。 我不禁不由地尖叫着,唇瓣和手心都已经被我折腾得红肿不堪、血肉模糊。 “贝姑娘!天呀,你这力气怎么这么大呀!你忍一忍呀!我都快抓不住你了!” “啊——”我凄厉地大叫着,“求你了,烂俗大姐,你放开我好不好?我受不了,我……我求你。” “不行呀!贝姑娘,你不能呀!如果我放了手,你必死无疑呀!你忍嘛!”烂俗大姐像饿了几百年的叫花子碰见了一只鸡腿似的死死地抱住我的腿,丝毫不肯松手。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难过?老天爷,你干脆点,让我死好不好?死了就没有知觉了…… 中毒!又是中毒!难道这是上次夏晗菲所下毒带来的后遗症吗? 我堂堂恶女怎么可以就这么死?但是,如果不死的话,我怎么忍受得了这钻心噬骨的疼痛? 我咬牙切齿,发出震天的咆哮—— “羽泽忧!我TMD做鬼也饶不了你!老天爷,我靠你大爷!我靠你二爷!我靠你三爷!我靠你祖宗三十六代!你女儿是蕾丝!你儿子是同志!你生个孙子没P眼!你生个孙女全身上下都是P眼!” “这……” “……” 空气中一片死寂,这种冷场式的画面病没有像以前一样给我带来任何沾沾自喜的感觉,反而加重了我的折磨。 “烂俗大姐,啊啊!你放开我!!!”我死命地挣扎着,不停地踹着她那肥嘟嘟的身子,企图让她松开手。 我根本控制不了自己这发狂的行为,只知道如果撞上墙的话就可以消除我现在这些难耐的痛苦。 “啊!凤公子在干什么?为何不趁此机会将洛宫主打倒,反而……” “他往那边飞去了……” 唔,搞什么飞机呀!凤大人妖又在干什么? 得了,我自己这边都快要崩溃了,哪还有什么空去管他的事情! 混混沌沌的理智之中,一股淡淡的熏香逸入鼻端,清新如斯。 “可冉,服下它。” 葱嫩的指尖夹着一个蓝色的玉瓶。 我抬起头,目光接触到了是一片绝美的魅颜。 “凤大人妖……你……” “乖,服下它。”诱哄的语气让我很不争气地红了脸。 我抓起瓶子,懵懵懂懂地拔开盖子,一咕咚地吞下了那些小小的药丸。 “唔——”我那肿得跟《东成西就》之中欧阳锋有得一拼的唇上一片沁心的清凉,长长的睫毛触动我的眼睑,带来不一样的感受。 靠!凤大人妖!你现在正在比武呢!你救我就救我呗!你这强吻是嘛意思?! 第135话:自杀也有罪?! ≯≯≯ 凤未眠的唇依旧印在我那肿得很香肠似的嘴唇上,冰莲般清凉的气息让我不再如刚才那般发狂。睍莼璩伤 “凤公子……您不可离开擂台呀!” “嘶——” “凤公子……” 我们这里亲得你侬我侬,台下却像看戏似的纷纷地吵了起来。 或许是那瓶子痨药起了作用,我全身上下的那种疼痛感减轻了不少,脑子也灵活起来了。 凤大人妖终于松开了我,白皙如灵玉的脸颊上居然有些可疑的红云。 “my god!你不要告诉你这纯情娃是初吻,要不我会一头撞死!”我嘴角再一次抽搐…… 他脸色有些难堪,莹莹的眸有着即将溢出的水光,只见他轻轻地挥了挥衣袖,缓缓起身,面对着看台之下那一众人等。 天呀!凤大人妖……真的是初吻呀?!真的是初吻!!! 我无意间看到了洛镜玄的目光,阴恻恻的,寒冽如冰,仿佛我杀了他爹他娘,害他便秘呕吐,甚至还让他*…… 有没有搞错?我又没有啃你的嘴,你那是什么表情?!直接无视! “对不起,让各位失望了。”凤未眠有礼地朝众人鞠了一躬,白衣如雪,胜雪芬芳。 “算了,英雄难过美人关,凤公子身为大夫,慈悲为怀,对这位姑娘的爱慕……唉,我等也不是什么不通情理的人,凤公子之事,随公子之意便可。” 我越来越有点摸不清头脑了,他们的对话我怎么就是听不懂呢? 就在我依旧懵懵懂懂之际,主持人老头子保持着一贯的干咳声,豪迈地迈上了擂台,恭敬地向洛镜玄施了一个礼,“恭喜洛宫主,荣获本届的武林盟主之称。” 嘎?什么!这不是还没有打完嘛?为什么面具男就成了武林盟主了?! 旁边的烂俗大姐怯生生地用手指捅了捅我的胳膊,“贝姑娘,看你这迷惑不解的神色,就知道你不是忆薰人士,不识这忆薰王朝武林的规矩,还是让我来给你说说吧,这比武大会的规矩呀,适才主持也说了,哪一方落下擂台便为负,刚才凤公子为救你,自行退出了擂台,所以……自然是我们的宫主大人获得了这场比赛。” “What?!打都还没有打尽兴呢!就这么得了?!这都TMD是什么狗P规矩呀?!凤公子是为了救人,怎么能算?”我不服气地大叫道。 “贝姑娘……这是规矩。” 我相当火大冲烂俗大姐吼道,“什么规矩不规矩的?!规矩是人定的!规矩是死的!难道我们就不能变通变通嘛?!” 台下坐着的都是江湖名士,也有不少娇俏的妙龄少女正在低声哭泣,手帕子那是湿了一条又一条。 “凤公子的功夫大家也是看在心里,如果不是这一场意外,谁胜谁负,结果早已揭晓。各位为何要死死地抓住这一点不放呢?大不了,让他们再比一场即可。” “你是哪来的野丫头?这里还轮不到你这没门没派的黄毛丫头来说话!规矩,自然就是规矩。凤公子既然愿意救你,他也是这里的五届武林盟主,这规矩本来就是凤公子所设,倘若今日凤公子因此事而更改这个规矩,又怎能服众呢?”一位身穿褐色布衣的年少公子起身,目光如炬地盯着我。 我冷然一笑,“这位公子敢情是拥护洛宫主那一派的人吧?口口声声称我为黄毛丫头,你也不过是个未及弱冠之年的小子而已,竟敢口出狂言,也不怕贻笑大方?” 果然,台下是一阵哄笑声。 那小子见众人哄笑,脸也是一阵潮红,只好乖乖地坐了下去。 嗯哼~!这才对嘛!如果就因为这样害得凤未眠输掉,那我岂不是要任凭那个凌墨逝捏得又圆又扁?!娘的,想都别想! “贝姑娘是医圣居的贵客,并非这忆薰人士,有些口不择言,还望各位海涵。” 我不可置信地望着凤未眠,“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败了。” “什么?!” 第136话:凤大人妖,你想死?! ≯≯≯ “你再说一遍!你这是在搞什么P呀?我费了那么多口水才说服他们呢!你就这么三个字把我的努力都浪费了!你以为你自己是孔圣人呀?!什么都可以牺牲!你知不知道你这个样子有多少人对你很心碎呀?你看看台下,看看那一张张对你寄托着希望的人们,你以为你自己有什么资格让他们的希望落空?!比赛是公平公正的,你这样算什么?!算什么呀!”我激动地冲上去抓住凤未眠的衣袖,抓狂的吼叫着。睍莼璩伤 你这个杀千刀的凤未眠!你这个该死的凤大人妖!你就以这三个字害我被凌墨逝那混蛋折磨! “可冉……” “得了,得了,你是老大,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碎碎念道,不耐烦地甩开他的手,自个儿往看台下走。 烂俗大姐担心地看着我,“贝姑娘,要不然……我跟着你?” “你走开吧!我刚才中的那什么咕咚毛什么的菠萝蜜,是不是跟你有关系?” 她大惊失色,慌张地摆摆手,“不是呀!贝姑娘,你这可真是冤枉我了。” “不是?我们本来就没有什么好交情,你突然地找到我本来就很蹊跷,我明白了,你是洛镜玄那个千年乌龟王八蛋派来的对吧?” 我感觉到了一种被欺骗的痛苦。 “哼,我知道了。洛镜玄明知道自己会输,所以就派你来进行一项大阴谋。你找到我,就是为了得到我的信任,然后你就利用我的信任以及我的不小心,刚才喝茶的时候,你让我拿里面的那个茶杯,正是因为你在里面的那个茶杯之中下了毒,嗯哼~!也正是这个什么怪异的咕咚毛什么的菠萝蜜,接着呢,一切如你意料,我中了毒,你又装模作样地来拉住我,其实就是为了等凤未眠前来救我,让他离开擂台,最终达到了你们的目的,让洛镜玄不战而胜!” “不是!不是这个样子的!贝姑娘!你相信我!”烂俗大姐脸色苍白地往后退了几步。 “但是,你们宫主似乎太轻敌了一点吧?这么简单的逻辑推理很容易明白的,你让他以后要做就做得完美一点。”我莞尔一笑,拎起裙摆,往外走去。 “可冉。” 是凤大人妖的声音。 我没有转身,依旧背对着他,“嗯?凤公子有何指教?” “一切与洛宫主无关,这胜负,是早已预定好的。” “预定个P!”我不禁转身,咆哮道,“这只是你腐朽落后的思想而已!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早已预定好的,也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的。我只想说四个字:人、定、胜、天。还有,我搞不懂为什么你都会推理不出谁是下毒的幕后黑手!你的IQ是被哪个人偷了吗?还是你以前的IQ都是别人借给你的?难不成你和洛镜玄是断背山?!啧啧,真没有想到,你居然好这口……” “蠢女人。”寒冽的声音让我情不自禁地颤抖着。 一双有礼而又冰冷的手自后不把我拉了过去。 “我靠!洛镜玄,你当我是你家里面的小鸡呀?你干嘛用拎的!” 我被他用那种难堪的姿势夹在胳肢窝里,头朝下地面对一堆子观众。 “惩罚。” 我火了,“惩罚你个头!你下毒的事情我还没有跟你计较呢!你倒无耻地反过来找我的麻烦了!” 谁知那个面具男根本就不搭理我,直接自顾自地对凤未眠说,“凤公子,她就交给我了。” “也好。” “公子,请。”炎阡卑微地弯腰,撑开了那把so cool的大红伞。 “贝姐姐……”寒陌小丫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的面前,嘟着可爱的小嘴巴,硬是恋恋不舍地走开了。 “凤大人妖!你想死呀!”我气呼呼地大叫着。 呜呜——我也忒倒霉了吧?为什么我总是落在这个心理阴暗的面具男手中?! 为什么!!! 第137话:与面具男抗争到底! ≯≯≯ “贝姑娘,您喝口水吧。睍莼璩伤” “No!” “贝姑娘,您赶紧换上这件衣服吧。” “No!” “贝姑娘,您要的肉。” “呃……不……” …… 豪华得能够媲美总统套房的房间之内,几个急得团团转的丫鬟围着我咋咋呼呼地叫着。 我撸起衣袖,头发随意地一甩,只穿着一件单衣,光着脚丫子架在桌子上。 “你们都别废话了!我誓死不穿凶手的送来的衣服,凶手送来的粮食,凶手送来的水!除非我死!要不你们谁也别想说服我!” 我XXOO你个混蛋洛镜玄,你当我是什么东西呀?你豢养的小宠物么?可以利用的时候就给我两巴掌,现在东窗事发了你倒是会做好人,直接给我俩红包以为就完事了吗? 那个叫蔷薇的盛气凌人女子用那种看白眼狼的目光死死盯着我。 我怀疑如果我再这么NO下去,她有可能会抓狂地一只手掐着我的咽喉,一只手端着那些汤汤水水朝我的鼻子里面灌进去,而且还极有可能会一边灌一边大叫,“我叫你不喝汤!我叫你不喝水!我叫你不换衣服!” “贝可冉,你不要给脸不要脸,宫主大人可没有空闲陪你来胡闹。” “喂喂喂!他搞不清楚谁是受害者是不是呀?我中了毒知道不知道!”我任凭衣服就那么半敞着,嘴巴撅得可以挂上几两猪肉。 “中了毒又如何?你凭什么认为是我们宫主大人下的毒?”蔷薇声色俱厉地瞪着我。 呀,跟我比瞪眼睛呀!看我不瞪死你! “属下叩见宫主大人。” 稀里哗啦,一片跪倒声。 蔷薇这不镇定的小丫头一听见这声音,立马‘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小脸埋得低低的,动都不敢动。 门口那位身形挺拔凌厉,一身玄衣寒冽如冰,一张口便使室内温度下降至南极冰川,“滚。” “是。”一句废话也不敢用,无论是捧着茶杯的还是锦盒的,统统忙不迭地退了出去。 只有我,神清气爽地剥着我的手指甲,把某人当成是空气。 “吃东西。” “不!” 有力的手一把拎起我的衣襟,使我脱离地面,喘不过气来,对上那双金色面具下的幽蓝眼眸,我依旧不慌不忙地说,“不!” “你在耍性子。” “嗯哼~!我已是将死之人,想不吃就不吃!关你P事!怎么?我还有什么地方,可以让你利用的吗?” 颈上的力道渐渐加重,那双深邃的眸由于凝结起阴鸷的锐光,变得摄人魂魄,“蠢女人,你找死。” “你下的毒!你这个没品男!你下的劳什子咕咚毛什么的菠萝蜜!不就是为了要我死嘛!现在又来假好心!” “蠢女人!” “我靠!你是鹦鹉呀!就只会这一句!” “蠢女人。”鹦鹉再度发声。 我奋力挣扎,只不过面具男的力道太大,任凭我怎么踢来踢去,也没有挣脱他的桎梏,反而弄开了那半敞的衣襟,便宜了某个冰山男。 “喂!你眼睛往什么地方瞄呢?!闭上!赶紧给我闭上!不闭上我跟你死磕了啊!” “蠢女人。”鹦鹉三度发声,不过,这一次倒是松开了我那脆弱的脖子。 “哐当——”我那可怜的身子骨,摔在硬邦邦的木头桌子上,差点没给摔成肉酱。 没品的面具男仍是凝视着我,“不是我干的。” “嘎?什么?”我掏了掏耳朵,眼珠子滴溜溜地盯着他。 “……蠢女人!”他愤然地丢下这么三个字,冷冽地转身离开。 唔,那家伙刚才说了什么?他是不是说下毒的事情不是他干的?!切,果然是当我白痴呢!谁见过偷了东西的人还满大街嚷嚷他是贼的呀!不心虚你解释个P! 不过……这种拽脾气的人跟我解释这么多干嘛?! 第138话:手手手!注意你的手! ≯≯≯ “等一下!面具男你给我回来!” 那抹玄色身影根本没有搭理我的大吼大叫,兀自离开。睍莼璩伤 “面具男!你回来不回来啊!你不回来我自杀了啊!” 还是保持行走状态中…… “切!你如果是个男人还有种的话就给我回来!要不然你洛镜玄就是这忆薰王朝被人压的绝世小受受受受受受受——” “蠢女人!”那双如大海般深沉的瞳眸燃起了熊熊的火光。 “你说你不是害我的凶手,那么……你说是谁?” “……我为何向你解释。” 我不禁瞠目,伸出手指有一下每一下地捅着他的手臂,“咦,你刚才不都解释了嘛,现在接着解释一下啊会死么?无论干什么都要坚持到底,不可以半途而废,这点小小的道理,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 “你是【影蓝】的主人。” “……你搞什么?谁让你转移话题的?!”我吼。 “你是【影蓝】的主人。” 完蛋了,这家伙模仿鹦鹉还上瘾了! 我抚头皱眉,“我说洛大爷,您就不能换点儿新鲜的词么?我知道我当时年少不懂事,不小心‘借用’了一下您的宝贝儿【影蓝】,但是,咱当初不是说了还给你了嘛!你自己不要的是不是?现在你干嘛又把这件事搬出来?” 他估计是急了,抓住我的手臂,冷声道,“你是【影蓝】的主人。” “呃……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会是拿一件衣服就想将功抵过吧?哇靠!我的小命怎么也比一件衣服值钱吧?而且你还用如此卑鄙无耻下流的手段得到了武林盟主的地位,你怎么算也是赚大发了——” “闭嘴!” “喂喂喂!你不是这么霸道的吧?唔——” 当唇被某人粗鲁地咬了一口之后,我怒了。 我恶狠狠地反咬了他一口,谁知道这家伙居然还没有松口,甚至逐渐加深了这个吻。 混蛋!王八蛋!臭鸡蛋!过期鸭蛋!正宗松花蛋! 你们这一群家伙,当我是口红还是蛋糕呢!想咬就咬!想吻就吻的呀!人家凤大人妖怎么说也是为了治愈我体内的毒素,那性质就相当于一个人工呼吸,而你这个变态的面具男,每一次生气的时候就拿别人的嘴唇当发泄工具! 我睁大了双眼,死死地瞪着他,我瞪!我踹!我踢! “唔唔——” 完蛋!这个色胚子的手! 冰凉的触感就像电击了一般,层层的藤蔓缠绕上我的心头,洛镜玄这个面具男居然大大咧咧地把手伸到我那敞开的衣襟中来了! “唔唔!”我急了,慌慌张张地乱啃着,直至浓厚的血腥味拥入口腔之中,也没有停止。 搞什么?洛镜玄!你TMD的变态男!你这个绝世小受受受受受! 不管了,咬你都没有反应,那我直接来个狠招——我吐口水! “……蠢女人!”果不其然,他终于了离开了我的唇,双眼冒火地瞪着我。 “哟哟哟~!怎么着!你个王八蛋!” 等一下!我光顾着得意了,还忘记了某只咸猪手! 我阴冷着眸光,瞟了眼他伸入我衣襟的猪蹄,然后冷眼瞟了瞟他。 金色面具之下的红艳唇形完美地抿起,他轻哼了一声,那只咸猪手猛地一扯—— 扯掉了我的…… 镜瞳玉!!! 第139话:面具男是小偷! ≯≯≯ 手儿灵活的一划、一收,那块冰清玉润的宝玉就这么被可恶的洛镜玄收入了他的衣袖之中。睍莼璩伤 “它,现在归我了。” 我闷着声一句话也不说,斜斜地瞟了他一眼,然后负手转了几个圈。 “好吧,归你就归你。” “……”这家伙估计是没有想到我会这么说,那双蓝眸怔怔地盯着我。 “咦?你那是什么表情?我给你还不成吗?” “为何?” 我用目光对他进行上下二重奏的扫视,“你这话真是问得奇怪,你既然知道我的这块宝玉藏在衣襟之中,不是对我观察入微,就是早有阴谋,我可不想被你暗地里追杀什么的,还不如直接给你,然后问清楚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来得干脆。” “聪明了。蠢女人。” “切,全天下就你厉害得了吧!你这个下毒的凶手!”我铿锵有力地加了一句,“但是!我的原则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礼让三分;人再犯我,我还一针;人还犯我,斩草除根。昨日你对我下毒,处处利用我,今日你又拿了我的宝玉,现在我可以离开了吧?” 那双蓝色的眼眸阴恻恻地半眯起来,危险的光芒令人不寒而栗。 我都还没有做好落跑的准备,那双铁臂就狠狠地扼住了我的脖子。 “你想干什么?” 迎向他那冰冷刺骨的目光,我重复了一句,“我只是想要离开!” “蠢女人。” “没品男!” 脖子上的力道更狠,他的眼神愈加凌厉,活像那地狱之中的鬼面阎罗。 “什么?!” “呃……呃……我什么都没有说,我说您是世界上第一英俊帅气威风玉树临风的极品美少男,哦,不不不!您已经很老了,应该是美青年!” “老?” “呃……呃……”我哭丧着脸,指了指他的手,“呃……呃……” 那绝美的唇靠近我的脸颊,“蠢女人,你给我听好了,毒,不是我下的。” 不是你下的,是你派人下的!还是等于是你下的! “你这是什么眼神?” “呃……呃……我这是‘您说得对极了’的眼神!” 他松开了我的脖子,却换手擒住了我的腰,“你的玉留在这里,做信物。” 切,自己贪图我这块美玉就明说嘛,还说什么做信物! “你这又是什么眼神?” “啊?啊?我……我这是‘您真是考虑周到’的眼神!” 他那标志性的唇又抿了起来,该死得好看而又诱人,“等下我派人送你回医圣居。” 你会这么好心?你开玩笑吧?对了!我现在跟凤大人妖可是闹翻了,一回到那里,那个该死的凌墨逝小P孩绝对会跑来找我麻烦,你这不是落井下石是什么?混蛋!八嘎! “你!” “啊?”我做惊讶嬉笑状,“你别激动,你一激动手就会掐上我可怜的脖子,我这绝对绝对绝对不是鄙视的眼神,我这分明是‘宫主大人真是英明神武’的眼神呀!” 金色面具折射出刺目的光线,他的声音更是寒冽,“此事与凤未眠无关。” 我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哇咧,他也跟我说此事与你无关,现在你又告诉我此事与他无关,那我冒昧地问上一句,请问,此事究竟与谁有关?” 玄色身影转了过去,“你毋须知晓。” “……” 看着那抹身影消失在我的视觉之内,我的心也凉了——凤大人妖与面具男,都知道下毒的是谁,但是,他们却不愿意告诉我。 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算了!你们几个王八蛋不告诉我答案是什么?那就让我化身福尔摩斯,自己来寻找答案吧! 第140话:反抗面具男大计划! ≯≯≯ “贝姑娘,你到这儿来干什么?”一个大约五六十年纪的老婆婆笑容憨厚地望着我。睍莼璩伤 “耶,没想到连这里的厨娘都知道我的名字呢!呵呵……可见我是多么的有名呀!啊哈哈……”叉着腰,我在落痕宫这隐蔽的厨房门口笑得格外夸张。 老婆婆依旧眯眯笑,“是呀,宫主夫人每天都对我们这些下人说,贝姑娘是何等的卑鄙无耻,又是何等的嚣张跋扈,何等的狂妄自大,何等的——” “停停停!”我的笑容僵在脸上,然后嘴角开始无意识地抽搐…… 原来,我的‘大名’是这么来的。 “不过,宫主大人向来不允许我们这些下人嚼舌根,每一次宫主夫人跟我提到贝姑娘的时候,他就会发火,那可真叫一个惊天动地地恐怖呀!且不说我们这些下人,就是那些伺候宫主大人的蔷薇小姐什么的,也都是吓得慌了神,没有一个敢靠近宫主的……” 我作小鸡啄米状,“嗯嗯,他可真是阎罗王,啊哈哈!好吧,我可就有好办法来整整他。” “贝姑娘,你适才说什么?” “啊?没什么没什么!我来这里是为了报答你们宫主大人的收留之恩,给他做上几道好菜。”我露出招牌的甜笑,袅袅生姿地弯腰施了一个礼。 老婆婆惊讶地瞪大眼睛,“贝姑娘,这宫主大人的嘴极刁……” “厨娘婆婆,这您就有所不知了,我也曾跟随宫主大人一些时日,做了一些风味独特的乡野小菜,宫主大人还挺喜欢吃,厨娘婆婆,您也辛苦了这么半天了,接下来的就交给我吧!”拿捏得当的语调,要的就是讨这位憨厚婆婆的欢心。 “贝姑娘,这……如果被宫主大人得知,我这条老命……” 看这位厨娘婆婆慌了神的样子,就知道洛镜玄那个*的混蛋平时有多么过分!不教训教训他,还以为我们都是好欺负的呢!哼! 我笑着,努力安抚着厨娘婆婆,“婆婆,您可真是多虑了,有什么后果,我一个人承担!” 厨娘婆婆仔仔细细地打量了我片刻,终于松了一口气,“那就依贝姑娘的意思吧。我先退下了。” 我努力地点着头,然后转入厨房之内,从衣袖里面拿出了制服洛镜玄的法宝——天下第一的辣的朝天椒辣椒粉! 这个没品的洛镜玄,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吃辣。 上帝作证,我现在的这个笑容绝对不是邪恶,而是……阴险。 ————————————————————------------------------------------- 傍晚时分,落痕宫内。 “宫主大人!属下该死!” “宫主大人!您息怒呀!” “呀呀呀呀呀呀!宫主大人!!!” 现场那叫一个惨不忍睹、惨绝人寰。鬼哭狼嚎,此起彼伏。 我迈着淑女的小碎步,牵着飘逸的小裙边,吹着潇洒的口哨儿,出现在洛镜玄专属的用膳厅之内。 “贝……贝姑娘,你……你怎么来了?快走!”烂俗大姐那张肥嘟嘟的脸惨白惨白的,一见着我立即连滚带爬地冲了过来,“宫主大人……现在正在气头上……” 见到了烂俗大姐,我不知道改用什么情绪去对待她,但见她表情如此真挚,我之前的怀疑开始动摇了——或许……她并不是面具男派来害我的呢? “贝……贝姑娘,你……你不会是吓呆了吧?快走呀!” “哐当——” “滚!!!”仿若平地一声雷,那寒冽冷寂的吼叫让人头皮发麻,只想在一秒钟之内逃离这个地方。 洛镜玄站在狼藉不堪的厅堂之内,脚边是跪倒一片的人和摔得稀里哗啦的饭菜、碗碟。 第141话:这算是告白么? ≯≯≯ 天呀!不是吧?洛镜玄发火竟然会这么夸张?! 我有些心虚地甩甩头发,尔后壮起胆子向前,“呀,宫主大人,您这是怎么了?” 那抹身影这才缓缓地转过来,似乎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那双幽蓝的眼睛死死地锁定着我,阴冷的目光令我打了一个寒颤。睍莼璩伤 “是你。” “啊?是……是我呀!呵呵……”我一边打着哈哈,一边逼着自己咧出最最自然的笑容,“不知究竟是谁得罪了洛大爷,害得洛大爷这么生气呀?” “你们都给我滚!”一声暴喝,那群跪倒在地、诚惶诚恐的可怜孩子们都用最快的速度滚了出去,顺便带上了门。 完了,这夜黑风高的,不知道洛镜玄会干出什么事情来。 我可别没有整到他,还害得自己倒霉。 我心虚地扫来扫去,目光就是不扫到某个人的脸上。 可惜……即使是我尽量不去招惹某人,某人也不打算放过我。 “蠢女人!” “……呐?” 又是一阵闷痛,可怜的我被甩在那张大大的梨花木的桌子上。 黑色的阴影把我的视线全部挡住了,冰冷的气息肆虐而至。 “菜是你做的。” “……啊?”我慌里慌张地往后退,只可惜客观事实不以我的主观意志而转移——我根本就无路可逃。 “你在里面放了什么。” “呀?做菜嘛,除了放些油盐酱醋的还能有啥?怎么?宫主大人,看你这表情我就知道你特别喜欢吃我做的菜对不对?哎呀,喜欢就喜欢嘛!你干嘛要为了一个人独享就把大家都吼出去呢?是不是?好了,你也不用这么急着让我给你做第二次,怎么说也得让我休息休息是不是?” 长久的沉默,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 “蠢女人,你放了……” “辣椒粉!” 果不其然,暴躁的面具男眸光一闪,阴冷的气息仿佛层层叠叠的阴云,笼罩在我的头顶。 “你是故意的!!!” “哎呀,宫主大人,我哪是故意的呢?我正是听说你有一个克服不了的弱点,那就是怕吃辣,所以辛辛苦苦,一大早就爬起来为你找好了这世界最最辣的辣椒粉,希望能够以毒攻毒,让洛宫主早日克服这个弱点。现在被宫主大人说成是蓄意之为,真是叫人伤心呐!”我苦巴巴地挤出了两滴泪水。 “蠢女人!”他狠狠地挤出了这三个字,然后就霸王那啥硬啥地压了下来。 “喂喂!洛镜玄,我承认我是故意要整你的,你可动手动脚呀!我这种身材干瘪的你看定看不上不是么?你不如回家去抱抱你的天下第一美女是不是?呀呀!你的手!我靠!你又给伸我衣襟里面去了!你个混蛋!你个王八蛋!你个——咦?” 冰凉侵骨的触感让我回过神来。 他……不是打算吃我的豆腐,而是把镜瞳玉还给我? 对上我老年痴呆提前的尴尬表情,洛镜玄仅仅是冷哼了一声。 “你回去吧。” “什么?你这是什么意思?天呀!你该不会是叫我回老家吧?!”我抖呀抖,全身的鸡皮疙瘩堆成了一座新的长城。 “蠢女人,你很愚蠢,也很聪明。” 我心惊肉跳,“啊?你的意思就是……真的要杀了我?我靠靠靠靠靠靠!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家伙!” “你很啰嗦,也很烦。” 我赶紧捂上自己的嘴巴,然后拼命摇头,“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会多说一句话。” “你像猴子一样白痴。” Shit!这已经升级到了人身攻击的地步了哈! “你像野猫一样聒噪。” 混蛋!要杀就杀,你TMD给我整这么多词干什么?! 阴冷的目光仿佛嗜血的秃鹰,硬生生地在我身上剜出几两肉来。 完了,我死定了!洛镜玄动了杀机! 我偏过头,想趁最后的时机,他若是杀我,我怎么着也得踢伤他几根肋骨什么的! 冷漠的气息渐渐靠近—— “即使如此,我却喜欢你。” “……咦?” 第142话:半路被TX了…… ≯≯≯ 面具男喜欢我?面具男喜欢我?面具男喜欢我? 直到那件疑似‘告白’事件过后的第三天,我还是混混沌沌的,没有醒悟过来。睍莼璩伤 “神经病呐!那个面具男突然喜欢我干嘛?TMD是整我玩的吧?切,那家伙……我就知道!” “嗖——” 我还在沉思着人生大事呢,一枚亮晶晶的飞镖猛地向我刺来,我极快地往左一闪,接住了那枚飞镖。 尖端之上还插着一块小小的布。哇塞!这难道就是传说之中的飞刀传书?!哦,不不不,应该是飞镖传书! 公子病倒,速回居处。 “耶?这是什么意思?!公子……难道是说凤大人妖!” ———————————————————————————————————————— 九月,秋高气爽。 而我揣着个包袱,哼着我的小调,朝医圣居赶去。 要知道,我可是瞒着洛镜玄那个一告白就失踪三天的家伙偷偷跑出来的,如果我得到的是一个假消息……哼哼!我靠!如果那个人是男的!我一定要让他变成可怜的弱受,而且永不翻身!如果那是个女的!那更是好办!我一定要让她尝尝被毁容的滋味儿! “这位小妞儿,长得可真是水灵灵的呢!” “是呀!少爷,这个小妞真是不错!” 这欠扁的语调、这拖长的声音……MD,居然让我遇上了那种有事没事就喜欢带着几个狗腿子上街调、戏调、戏良家妇女的古代富二代! 我抬头、微笑、开口,“这位公子……” 为首的少爷的大约三十岁不到,长得肥头大耳,一开口满嘴的金牙,而跟在旁边的就是五六个人,都是一身布衣的小厮打扮,此刻也笑得特别夸张。 “哟,小妞儿,你这怯生生的模样儿,还真是讨人喜欢呐!” “少爷少爷,我看她是急着要跟你走呀!” 我弯腰,嘴角怯生生地微抿,眉目含怯地瞄了他一眼,然后迅速移开,“这位公子……你TMD是找死是不是?还欺负到姑奶奶头上来了啊!”说话间,我好不含糊地伸腿,狠狠地朝那人的某个部位踹上一脚,然后掖好包袱,我溜…… “啊!你这小娘们……啊!疼!疼疼疼!” “少爷,你没事吧?” 那个猪头一声狂吼,“什么没有事!你们这群饭桶!还不快去追!” “是是是!” 我回头不屑地瞄了他们一眼,“我见过这么多流氓,还怎么没有见过你们这种技术含量极其之差的流氓,拜托你们出来调、戏良家妇女怎么着也得会跑路吧?” 瞧这群家伙,没有一个人追得上我,每一个都累得气喘吁吁。 “你这个小丫头狂什么狂!”猪头三被别人抬着还唉唉直叫,“巨无霸!你来!” “什么巨无霸!我还葫芦娃呢!”叼一根草茎,我朝他们比了比中指。 然而,下一刻我就知道骄兵必败这句话的真谛了——我靠!那就真出现了一个巨无霸! 一个壮得跟大猩猩有得好几拼的家伙出现了,全身上下的肌肉鼓起一块又一块,黝黑的脸上毫无表情,看得我的眼珠子差点儿就掉了出来。 “对对对!巨无霸,抓住那个小娘们!” “哎呀呀!完蛋,我跑——” “嗯哼!”巨无霸手一举,我便‘手舞足蹈’地在空中表演着完美的‘街舞’动作。 完蛋!完蛋!完蛋! “哼哼,刚才你这小妞儿不是很嚣张嘛!”猪头三哼哼唧唧。 我扯起嘴角,扫了扫他,“啊呸!你还好意思呐啊!总共八个大男人欺负人家一个小女子!你还骄傲得起来!你这个猪头三!你怎么不去死呢!” 他的脸色发青,“什么?你叫我什么?猪头三?!喂,你们说说,少爷我长得怎么样?” “少爷您一表人才、英俊潇洒、玉树临风……” “少爷您才貌双全,别说这夜罗城,即使是那个色绝天下的凤未眠站在你面前,也没有少爷您这般的好风采呀!” 终于,猪头三满意了,得意洋洋地瞟我一眼,“怎么样!小妞儿,听到了没有!我看上你是你的福气!” “是呀!是呀!阁下的长相还真是惊天地泣鬼神比缥缈峰还虚无缥缈毛骨悚然,瞧瞧那脸的颜色,啧啧,白里透红红里透紫紫里透黑黑里透绿!那叫一个水灵!在下三生有幸能亲眼目睹阁下这幅绝世之容!” 第143话:大小美人聚聚头! ≯≯≯ 那位猪头三还没有反应过来,身旁的那堆子人便笑成一团。睍莼璩伤 “你……你们这些饭桶……笑……笑什么笑?!”可怜的猪头三莫名其妙地瞪着他们。 我轻咬下唇,打算趁他们松懈的时候逃脱这位巨无霸的魔掌,只可惜……人家力大无穷,就我这小胳膊小腿的,怎么挣扎依旧是纹丝不动。 “我靠!你这个巨无霸,你放开我!听见了我们!我问候你祖宗!” 那个黝黑的巨无霸懒洋洋地瞄了我一眼,然后举起手来,像玩杂耍似的拉着我的腿在空中晃了一圈。 “停停停!啊!呕——” “哈哈!”现在轮到猪头三大笑了,“真是有趣!有趣得紧呐!没想到这小妞儿泼辣是泼辣,也有害怕的时候呀,巨无霸,把她扔到后面的草堆里面去,让少爷我来爽一下。” “是,少爷!” 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羞辱,我强忍住那股欲呕的冲动,“你这个猪头三!我爽你妈的头!等一下我让你爽!” “哈哈,哈哈,好哇!巨无霸,快点扔,等少爷我爽完就让你们爽一爽!” 巨无霸嗲点点头,然后面无表情地扬手,接着我的身躯就像中国专业跳水选手一般前空翻三百六十度之后又后空翻七百二十度,接着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以一个狗啃泥的姿势着地。 “呃……痛。”全身上下的骨头就像散了架一般,我忍不住发出一声闷哼。 谁知道我这边还痛着呢,那个肥胖的猪头三就扑了上来。 “哟哟,小妞儿的脸蛋还真是好摸。” “你的大腿内侧更是好摸,你怎么不去摸!” 天呀!我这不是找死么!果然,那个猪头三带着一脸极度猥琐的笑容摸着我的手。 “好哇!好哇!我给你摸摸!” 我二话不说,直接一脚踹上去,尔后一个翻身,揪住他的衣领,朝他的脸上狠狠地招呼了几拳。 “啊呀呀!你们那些饭桶,快把她拉开!拉开呀!” 巨无霸一个甩手,我的脸就擦着草地滚了过去,然后上来三四个人按住我的四肢,那个哼哼唧唧的猪头三再次凑近—— “你这个小妞儿,想死是不是?本少爷长得可是比那个什么凤未眠还要绝色,你竟敢这么对本少爷,不给你一点颜色看看,你还真是不让我好好地爽了啊?!” “是呀!是呀!就阁下这副尊容,确实是比凤大人妖好看……才怪!” “你!”猪头三的双眼喷火,上来冲我的脸就甩了一巴掌。 我的左脸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感。 “去见鬼吧!猪头三!你敢打我!” “我就打了,怎么着吧!小妞儿!”他笑得极度地奸邪,那只该拿出当下酒菜的猪蹄子又在我脸上摸来摸去。 “少爷……少爷……那边。”就在我以为我自己一定在劫难逃的时候,其中一个狗腿子怯怯地拉了拉猪头三的衣袖。 猪头三极其不耐烦地给他一耳光,“吵什么吵?” 可怜的狗腿子捂着脸,依旧怯怯地说,“您……您看那边……” “看什么看?看——呃!”猪头三往我身后的方向随意地一瞥,却向见了鬼似的愣在那里。 然后……所有的狗腿子包括那个巨无霸都愣愣地盯着那个方向,接着—— 他们的嘴角都毫无例外地流下了……口水。 我刚想破口大骂,见他们都那副二愣子的表情,立即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然后爬起来,莫名其妙地回头—— 第144话:巨无霸PK凤大人妖 ≯≯≯ 那人站在如血的残阳余晖之下,胜雪的白衣随风飘扬,如瀑的三千长发墨黑发亮,闪着奇异的光泽,耳垂的镂空状白玉莲花垂至优美的颈项,虽然那人的脸被一袭薄薄的轻纱覆住,但,只需那双眼睛,就足够惊为天人,绝代风华。睍莼璩伤 自他身上氤氲而出的超凡气息,更是教人叹为观止。 凤!大!人!妖! 猪头三看得口水直流,“没想到,今日真是好运气啊!先是遇见这个水灵灵的小美人儿,现在又让我撞见一个这么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儿!哈哈哈哈哈!” 张狂的笑声在空气中飘荡,尔后,那几个白痴的狗腿子也附和着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我挣扎着站起来,狠狠地叫了一句,“笑什么笑!笑什么笑!” 猪头三嚣张地盯着我,猥琐地摸摸下巴,“小妞儿,你先等等,待我先跟那位大美人爽完之后就轮到你了。” 我冷哼一声,“哼,只怕那个时候你就没有命来跟我爽了。” 猪头三估计是看人家凤大人妖长得怯弱不胜,所以命令那些狗腿子不要跟着,自己一个人跑上去准备泡马子了。 凤大人妖依旧站在那里,任白衣飘飘,那双墨黑的眼眸带着看透红尘的超然,清澈得可以洗涤世间所有的罪恶。 “这位美人儿,瞧你这样子,不如跟着本少爷我吧,保管你吃香的喝辣的,小日子过得不知有多舒坦。” 凤大人妖没有说话,目光定定地望着我。 而我,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坐下,解开包袱,拿出瓜子,开始看戏。 猪头三见人家美人儿对他爱理不理,失了颜面,开始动了揩油的歪脑筋,“没事没事,美人儿,我就是喜欢你这种温柔贤淑的模样儿,哟,怎么戴着面纱儿呢?让本少爷看看你的脸蛋儿嘛!” 可恶的猪蹄子朝凤大人妖的脸上伸去—— 说时迟那时快,谁都没有看到任何人出手,那个猪头三就抱着那只断了的猪蹄躺在草堆之中嚎叫了。 这个时候,那群狗腿子开始慌张了,忙不迭地冲过去,扶起他们的猪头三主子。 “少爷,少爷,您没事吧?” “饭桶!没看见我的手断了吗啊?!给我把那个美人儿抓起来!” “是是是!” “少爷,让我来!”巨无霸冷冷地望着凤大人妖,黝黑的脸上出现了一抹不屑的笑容。 我暗忖道:哼,让你来!让你来死!你这个巨无霸到凤大人妖身边就要变小矮人咯! 还是没有什么征兆,那个巨无霸都没有使出他的第一招,人就飞到十米开外。 剩下那群畏畏缩缩的狗腿子都不敢靠上去,只好围着凤未眠绕圈圈。 “你……你这个……小娘们,自己乖乖地跟我们少爷走……” 小娘们?!哈哈,居然用这三个字来形容人家凤大人妖,我敢肯定,这些狗腿子死定了! 秀致无双的眉仅是一蹙,依然不见任何动作,那六个狗腿子便都躺在地上哀哀叫了。 哇靠!这样下手会不会狠了一点呀?断手断脚的场面还真的有点让我想吐。 我再也没有兴趣啃瓜子了,赶紧冲到凤未眠的面前,“啧啧,凤大人妖,你下手真狠。” 清澈的眸盯着我,不带任何感情。 “那日……对不起。” 我毫不在乎地挥挥手,“也没有什么呐,其实就跟你没有什么关系,是我自己的问题!但是,今天你救了我一命,这么说来我还需要感谢感谢你呢!” “可冉……” “呀!我想起来了!”我激动地扑上来,在他身上摸来摸去,什么腰呀胳膊呀背呀脖子呀都仔仔细细地端详着,“我收到一块布条说你受伤了,耶?你到底什么地方受伤了?” 他微微一笑,迷倒众生,“我没事。” 靠!果然是假消息! 第145话:小娘们?哼,凤公子! ≯≯≯ “少……少爷,这个娘们太厉害……怎……怎么办?” 按着那只断掉的猪蹄还在拼命狼嚎的猪头三往地上啐了一口,“你们……你们通通是饭桶!一……一个娘们都对付不了……饭桶!饭桶!” “饭桶?饭桶又怎么样?有本事你过来打一打呀!”我颇为不屑地跑过来踹了那个猪头三几脚。睍莼璩伤 就在这时候,那个巨无霸一拐一拐地爬了过来,“少……少爷,这位绝色美人必不是一般人物……” 我多看了那个巨无霸一眼,没想到这个人壮实是壮实,却还有点脑子。 “她……她……她是谁?是哪个山庄的小姐?要知道,我可是这夜罗城礼部侍郎的三侄子的表哥,要上她这么一个小娘们,有什么……不可以?”可惜呐,那个猪头三死到临头还嘴硬。 凤大人妖的脸色如初,系住发丝的小小檀木珠在腰间跳跃,看起来俊美优雅,不染尘世间的任何一丝尘埃。 但是我可忍不下这口气,我露出无辜的笑容,用温柔得可以捏出水的声音对他说,“你要上他?那可真是对不住,你还不如去地狱里吃大便吧!这位呢,可不是你想上就能上的主儿,就是让你那什么表弟的舅舅跑来,也没有这个胆!你不知道他是谁?好吧,我告诉你,他也没有什么了不起,他就是你们所说的那个长得还不如你的色绝天下四美人之首的……凤未眠。” 霎那间,那些人的脸色变得惨白,哦,不,应该是白里透黑、黑里透黄、黄里带紫。他们正如见着玉皇大帝般惊骇。 三秒钟之后,他们所有的人都纷纷跪倒在地,一个劲地给凤大人妖磕头。 “饶命呀,我们这些饭桶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凤公子,还望凤公子饶命呀!” “凤公子,都是我们的错,凤公子,你就放过我们吧!” “对对对!凤公子,你大人有大量,千万不要跟我们这些饭桶计较呀!” …… 我依次过去每个人给了一脚,然后大方地拍了拍手,“下次你们谁还敢对良家妇女怎么着的话,就不是断一只手或者一只腿这么简单的啦!明白了没有?” 他们立即诚惶诚恐地点点头,“明白了!明白了!我们这些饭桶再也不敢了。” “真是听话呀!怎么着?还要不要上上我们的大美人啊?”我好笑地补上一句。 谁知道我这句话一扔出来,他们立马磕头磕得咚咚直响,泪水都吓得哗哗直流。 “我们这些饭桶该死!是我们该死!凤公子!饶了我们吧!” “再也不敢了啊!凤公子!是本少……哦,不不不,是我这个饭桶瞎了狗眼,竟然对凤公子不尊,凤公子的美貌名满天下,我这个饭桶不敢染指啊!” 我咬牙切齿地揪着他的耳朵,然后使出我的夺命掐,“你敢染指你就是玻璃!” “什么玻璃,我这个饭桶不明白啊。” “可冉。”那边传来一声轻轻的叫唤。 看来凤大人妖是不愿意跟他们烦下去了,我见他们这副样子,也没有捉弄他们的兴趣,只好撅着嘴巴跑到凤大人妖身边。 “得了,饶了他们吧,我们走。” 听我这么一说,那些人感动得差点儿哭爹叫娘了。 “谢谢凤公子,谢谢凤公子饶命。” “凤公子真是大人有大量,小的再也不敢了,不敢了。” 我捡起地上的包袱,正准备往肩上一甩,却被凤大人妖给接过去了。 “我来。” “也对!绅士风度嘛!哈哈!哈哈哈!”我挑挑眉,顺手把油纸伞也扔给了他。 乌发如墨,凤大人妖不自觉地走在我的身旁,勾唇一笑。 “我们回去。” 我并没有体会到这句话之中的真实含义,只是犹自勾了凤未眠的手,“我觉得呢,你就像我的守护神一样,每当我有危险的时候,就会出现在我的身边,真的太奇特了!” 第146话:回到医圣居【二更】 ≯≯≯ 凤未眠凤眸微除,怔怔地望了我片刻,却没有任何言语。睍莼璩伤 那莹扯清冽的眸底,涌动着白莲的情愫,如百合般娇嫩的唇微张。 “回去。” “OK!”我冲他咧嘴一笑,顺便摆了个小沈阳经典的‘OK’手势。 好了,摆脱了那种不知道算不算是告白然后突然失踪的面具男,我还是安安分分地回医圣居避难吧。 因为我还记得……赌局问题,我很‘光荣’地输给了小P孩凌墨逝。 身后那堆狗腿子与猪头三还在唧唧喳喳。 “他就是凤未眠啊?天呀,这长得也太……惊为天人了吧?” “少少……爷……您……您……长得……比不上他……” “你……你……你……” “完蛋了,完蛋了,如果被大老爷知道我们得罪了凤公子,那……” “饭桶,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 “是是是……” 嗯哼~!猪头三和他的狗腿子们,应该不会再调、戏良家妇女了吧?! ———————————————————————————————————————— “贝姐姐!” “小寒陌!” 这不,一回到医圣居,我和寒陌就如同几百年来才重逢一次地来了个热烈的拥抱。 旁边的炎阡也不多说什么,直接给我一记眼刀了事。 “可冉,先服了这个。”凤大人妖就像那个卖狗皮膏药的商人,动辄就是瓶瓶罐罐,虽然都是玉瓶子,但看多总有审美疲劳是不是?! 我懒洋洋地来了一句,“这是什么?” “上次你中毒的解药。” 他这么一说,我抢过瓶子就吞下了几颗药丸,寒陌那小丫头贼贼地笑着,不停地朝我挤眉弄眼。 “贝姐姐,公子配制解药用了很久喔~!” 回头吹着口哨儿瞧了瞧凤大人妖的脸色,那白皙如玉的脸上果不其然地出现了可爱的红晕。哇噻~!纯情男呀纯情男! “公子,用膳吧。”盈盈一弯腰,炎阡滴水不漏的一句话成功地打破了这个有些尴尬的局面。 “也好。” 我撅着嘴,瞟了炎阡一眼,不满地哼了一声,“也好就也好!不过……说实话,炎阡的手艺真的好棒喔!我还是要吃那个青菜!” 死寒陌很不给面子地在旁边继续偷笑,“我似乎记得以前有个人总是抱怨青菜什么的都是虐待呢。” “嘎嘎!人心不可以变呀!” “我看不是人心可以变!而是贝姐姐你在狡辩!” “好你个死寒陌,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还!看招——” “……哈哈!不要挠那里呀!好难过!” 第147话:一起来抽风吧!【二更】 ≯≯≯ “嘿咻!嘿咻!好累呀!贝姐姐,这样真的有效果么?” 习习秋风之中,一袭娇俏粉色衣裙的寒陌正扑腾着双手,进行一项非常有名的运动——跳绳。睍莼璩伤 一边啃瓜子一边晃荡右腿的我悠闲地来了一句,“当然是这样啦!难道我还会骗你么!赶紧跳!再来五六十下就可以休息了,跳绳可是长高的不二法门,而且对减肥健美也有奇效的!” 听了我这些话,本来对我还有一些怀疑的寒陌立即疯狂地跳了起来。 “好!为了长高我豁出去了!三十一、三十二、三十三……” “嗯哼~!就是这样,保持姿势啊!”继续啃着我的瓜子,我的目光突然瞄到了躲在大树下偷看的炎阡。 “耶,炎阡!你站在那边干什么呢?过来跟我们玩跳绳吧!” 谁知道那小丫头脸一红,却不屑地撇了撇嘴,“真是有伤风化,寒陌,你为什么跟着她这样疯疯癫癫地瞎闹?” “没有呀!我不是在瞎闹!贝姐姐说这样可以长高,而且还能够减肥呢!我觉得我自己有点矮,希望可以高一点。”一边奋力上下跳跃的寒陌无辜地说着。 见寒陌这样,炎阡那小丫头片子也没有多说什么,直接朝我走来,眼神有点迟疑,最后还是支支吾吾地吐出了几个字。 “牛兴福……全家……被杀……” 我白了她一眼,“什么牛幸福猪幸福,你跟我讨论这个干嘛?我又不认识那个人。” 她的目光愈加阴冷,然而又渐渐地黯淡下来,尖锐地盯着我,一字一顿地说。 “你当然认识,他们因你而死。” 我烦躁了,收回架在椅子上的脚,不解地望着她,“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请直说。” “牛兴福……就是……对你欲行不轨的那个人……昨晚,他们全家六十七口全部被杀……包括小孩老人妇孺……无一幸免。” 我嘴里的瓜子一下子喷了出来,“什么?你说那个猪头三!!!” 炎阡还是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盯着我,也没有再说什么,径直往外走。 “六十七口……被杀……会不会是因为平时老是欺负良家妇女……所以……” 我心里也是一阵没来由地发麻,六十七口……全都被杀…… “贝姐姐,其实……”寒陌也停了下来,仔细地看着我,“我早就知道了……” “什么?你早就知道……为什么……”我的脑海一片空白,难道真的因为我? 昨天的事情…… 只有我和凤大人妖知道…… 难道是……凤未眠杀的?! 我又拼命地摇了摇头。不可能!凤未眠不可能因为被羞辱或者是为了帮我报仇就杀了那么多人,毕竟那六十七口之中还有孩子和老人…… 但是,那又会是谁呢? “啊!贝姐姐,你急着去哪里?” “找你们家公子!” 第148话:华丽丽地鼻血直流 ≯≯≯ 还记得上次去找凤大人妖的那个栖凤阁花了我N久时间,之后我就学乖了,我在这周围都画上了我的专属符号。睍莼璩伤 栖凤阁的门紧闭着,如果有点儿常识的人是不会随便闯进去的,但是,由于情况紧急,我伸出脚丫子,一下子就踹开了门,“凤大人妖!你在里面孵小鸡么?” 当我的眼睛扫描到一只高高的木桶之时,我就知道我犯下了什么样的错误—— 呜呜,为什么我总是这么悲惨?虽然每次可以看见美男洗澡真的是很有眼福的事情,但是……上次是凌墨逝那小孩子也算了,这次可是凤大人妖啊!妖孽的洗浴图不让你喷几两鼻血是不可能的! 那沉浸在莹澈清水之中如羊脂玉般的肌肤,由于迷蒙的雾气,染上了几分淡淡的樱红,柔弱的肩,长发披落,犹如三千弱水,柔然中带着点点致命的妖冶,然而他的眼眸是那般冷静那般超然,仿佛看透红尘,不似这凡尘之人,当看到我的突然闯入,那眼眸的底色又多了几分泫然以及惊讶,娇嫩的唇半张半合,就那么无辜地撞入你的心底。 我下狠劲抹了一把鼻子边的液体,然后无比豪迈地把头发一甩,右腿往前一迈,打算说点儿什么东西—— “耶?凤大人妖,你洗澡啊?” “……” “真是好巧呀!没想到我来找你,你正好在洗澡。哈哈哈哈……” “……” 凤未眠估计还没有从突发事件之中回过神来,那双清澈的眸依旧怔怔地望着我。 哇靠!这么无辜,这么羞涩,你给我白看我可不能不看!我的眼睛很不安分地往他胸前的两个瞄了过去—— “哗啦——”一阵浅浅的水声,波纹潋滟,凤大人妖这么小气鬼玉手一拨,水花漾开,适时地挡住了我的视线。 我无趣地瞟了他一眼,哼!你不让我看我不会想办法么? “诶!凤大人妖!你旁边有只老鼠呀!” “……”没反应。 “这次是蟑螂!!!” “……”依旧没反应。 “哇靠!蟑螂老鼠你都不怕呀!哇哇哇~!有蛇!!!” “……可冉,我要穿衣了。” 什么叫做恶女?恶女才不管你是不是在赶人,我依然有胆子待下来! 我丝毫也不小家子气地拉了把清雅的竹椅,悠悠地坐了下来,大方地挥了挥手,“您就起来穿吧,不用顾虑我的。” “……可冉。” “耶,凤大人妖,虽然你长得有点儿娘们,但是你不还是一个实打实的纯爷们么?就这么穿衣洗澡的小事情,有利索一点,不要磨磨蹭蹭的,有句话听过没?一衣不穿,何以打天下?赶紧起来穿吧,我来帮你把风,防止一些好色之徒对你欲行不轨!”我严肃地盯着他,振振有辞地说道。 “……” “快穿呀!怎么还泡在水里面啊?我跟你讲喔,这洗澡虽然是好,但是如果在水中泡久了,皮肤就会起褶子呢!” 那厢无奈地扫了我一眼,似水的眸愈发盈盈脉脉,犹如在牛奶之中浸泡过的宝石一般澄澈。 “……可冉,你……还是出去吧。” 我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没想到这家伙还真的赶人了…… 得了,机会又不是只有一次,我就不信了,凤未眠,你最好把自己给藏着掖着,要不总有被我看光光的那一天! 这么阿Q地想着,我只好起身,半推半就地往门外走去—— 突然间,指缝间粘稠的感觉让我心中一凉。 对!血!该死的,我忘记了么?我是来找凤未眠问关于牛幸福全家被杀的事情的!我现在在干什么?! 第149话:如此尴尬地对质 ≯≯≯ 这么想着,我立马回头,推开门再度冲了进去,“我说凤未眠,我找你是——呃……” 该死的!该死的!我忘记人家凤大人妖正好起来穿衣服啦! 而面前那个正优雅地系着衣带,白花花的胸和柔弱的香肩半露,长长的秀发还滴着细细的水滴儿,迷离的眼神那叫一个煽情。睍莼璩伤 “呃……可冉,你……” 纯情男的脸再度进化为猴子的屁股,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停停停!千万别想歪!我可没有任何想对你干什么的意思!凤大人妖!牛幸福那一家是怎么回事?!” “……”他见我情绪激昂,也有些着急,任凭那袭白莲般脱俗的长衫就那么敞着,“可冉,你说的是……牛兴福?” “我管他到底是叫什么牛幸福还是猪坚强!我只是想要搞清楚他全家六十七口究竟是谁杀的!” 他望着我片刻,目光也不再那般迷离,渐渐地清明飘逸起来,口气也是如莲般清淡。 “你以为是我?” “我……如果我真的认为是你的话,现在就不会找你来问这件事情了。” “毕竟……那日只有你和我。” 我靠!我明摆着是想要从他这儿得到答案,没想到现在答案还没有出来,他倒在这这儿自怨自艾的。 我烦躁不安地抓了抓寒陌前一刻才为我梳好的美美发型,尔后认认真真地盯着凤未眠,“你明明清楚我并没有认为是你杀了人,我只是想要从你们这里得知究竟是谁杀了人而已。” 他抿了抿薄薄的唇瓣,却跟闷葫芦似的不吭声。 “喂,你倒是说话呀!” “……可冉。” “我知道了!不是你杀的对不对?!”我激动地一拍大腿,失声叫了起来,“昨晚我们几个不是一起玩脑筋急转弯的游戏嘛!而且将近11点,哦,不,应该是亥正时你才回房,呵呵……你怎么可能会去杀人呢……而且那个猪头,哦不,应该是牛幸福的家离我们这里也很有距离,你也不可能在那么简短的时间之内往返而且还杀掉了六十七口人,对吧?” 凤大人妖朱唇微启,“我有轻功。” “好呀!好呀!你的意思就是说人就是你杀的喔!好极了,现在我是应该拨打110呢,还是应该去报官呢?嗯哼~!报官对你这种高级人才来说估计是行不通的,我看我还是去告御状好了。” 或许是见我已经没有任何开玩笑的神色,凤未眠清咳一声,“可冉……我不能告诉你。” “靠!又是不能告诉我!上次那个害我中了什么毒的凶手,你们也不告诉我究竟是谁,现在呢,连这个杀害牛幸福全家六十七口的真凶是谁,你们也不告诉我。如果这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自然不会来问你们,可是……上次是关系着我的切身利益,这一次呢,也是因我而起不是吗?为什么作为当事人的我却不能知道答案?” “……” “不说拉倒,不就是这么一丁点事嘛,才死了六十七口人而已,你这么个十四岁就一直承担着武林盟主位置的强人才不会管这些呢,对不对?可惜……我只是一个小人物,你不管,我管!” 抛下这么一句话,我立马转身离开了栖凤阁。 第150话:我是恶女我追凶! ≯≯≯ “寒陌,你说在这忆薰王朝之中有谁能够在一夜之间杀掉六十七口人而且还能够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贝姐姐,这个……” 我正色道,“我知道你们都知晓谁才是真凶,或许是你们凤公子让你们瞒着我,但是……我现在病没有问你谁才是真凶呀,我只是向你询问一些关于这忆薰王朝的小小常识而已。睍莼璩伤” 寒陌那双晶莹透亮的眼睛直直地盯着我。 “贝姐姐……” “好啦!既然你都叫我贝姐姐,这么点小小的忙难道你都不肯帮吗?” “不是不是,好吧……据我所知,在这忆薰王朝之中,除了我们公子之外,落痕宫的宫主大人以及……暗影大侠……都可以做到。” 暗中挑了挑眉,没想到说来说去还是这几位绝色美男,真是没劲! “……切,害我浪费了这么多的口水,没想到答案居然是这个样子!好吧,作为福尔摩斯的第一步,当然是去案发现场调查调查!我现在就去叫凤大人妖!” 说干就干,是我最大的美德。 “唉……贝姐姐……”寒陌的呼唤在耳边吹远,吹散在风中。 —————————————————————————————————————————————— “我不去……” 你不去,我就会这么放弃么?NO! 缠上凤大人妖的胳膊,然后露出谄媚的甜笑,“凤大人妖……你如果不想被我误会一辈子的话,最好就跟我走一趟。” “……可冉。”那双葱嫩的手儿不着痕迹地推开了化身为八爪鱼的我。 左边不行,我换右边,找好位置我再次缠上去,“拜托了,你帮帮我!你该不会是因为我刚才的态度所以有些不爽吧?哎呀,如果真的是那个样子……我向你道歉行不行?” 这去调查之事,如果没有凤未眠的帮助,能够找出真凶的机率还比不上在中国发现原始恐龙的机率大,而恐龙只属于它们的侏罗纪。 “可冉……” “你还是不同意?别逼我呀!”我装腔作势地露出凶狠的表情,然后准确无比地对准他的脖子抹了一下,“不同意你就死啦死啦的!” “可冉……别闹了……” 我继续升级,用力一跃,我像寄生虫一样稳稳当当地在凤未眠身上‘落了家’,“你不同意我就不下来!” “可冉……”凤未眠无奈的眼神向我这边砸来,扭头,我就当作没看见。 效果不明显么?我再一次升级…… 我瞄了一眼他那可以把女孩子妒忌死的小蛮腰,然后看准时机,下手—— “可~可~可冉。” “成功了!没想到凤大人妖你还有死穴呀!我再挠!”这一次一定要让凤未眠‘屈服’,哼!不成功便成仁! “可~呵~可~……” 看着痛苦得要死,那秀美无双的脸上却依旧一片‘你最好挠死我也无所谓’的冷静表情,我忍不住一阵爆笑。 “我不管!你不答应我是不会住手的!” “可冉……呵~可~可~冉……” “赶紧答应喔~!大家都好受!” 我得意洋洋地奸笑着,然后三度出手,招招都对准凤大人妖的腰侧,快!准!狠! “……嗯。” “真是乖呀!”我招摇地在他水嫩的脸上捏了一把,揩油完毕之后立马跳下来,“作为一名忆薰人士,一定要说话算数,好了!小凤子,我们走吧!” 耶耶耶!凤大人妖,抓到了这个大大的‘机密’,我就不信治不了你! 第151话:动手动脚来揩油 ≯≯≯ 为了能够在最快的时间之内抵达牛幸福的案发现场(要知道,尸体怎么着还是得下葬的),我们舍弃了乘轿子和马车的舒适,改为骑马前去。睍莼璩伤 而我呢,标准一二十一世界的新新人类,自然是不会骑马啦!所以……很有幸地和凤大人妖共乘一骑,随便……揩油。 于是,出现了以下状况—— “可冉……你不要动来动去。” “我哪有?!” “……” 或者—— “可冉……你的手……” “喔,我的手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痒,只好借你的腰擦擦来止痒。” “……” 又或者—— “可冉,别动……” “我可是什么也没有干,只是摸了一下你的脸而已,不不不!我是看你骑马有些热,给你擦汗!” “……现在是秋天。” 还或者—— “可冉……你又怎么了……” “没事没事!我只是在观察你睫毛究竟有多长而已,凌墨逝那个小P孩的睫毛也很长,我只是想对比对比……” “观察睫毛……为何你捂着鼻子……” “我只是……流鼻血了而已。” …… 从这里当案发现场才一下午的时间,其间的小插曲还真是不少。 一路上都有被凤未眠美貌所吸引的人,当然——不管男女老少,都把他当成了女的。 我愤怒!我不满!我悲哀! 明明有一个货真价实的一流美女在跟前,大家的眼珠子却都黏在那个其实是个纯爷们的人身上。呜呜哇哇!贝可冉,你还真是可悲呀! 而这种怒气呢,当然有爆发的那一刻。 当第三百七十五个人再次用那种恨不得能够把凤未眠放回家中包养然后日夜‘攻’之的邪恶目光紧盯着凤未眠时,我爆发了! “那位眼睛脱窗甚至是白内障青光眼的大哥,请把你的目光向下移开四十五度,嗯哼~!就是这里,看清楚!这位美人儿没有胸!所以……现实是残酷的,这位美人儿跟您一样,是男的!” 当即那人就掉了下巴,眼睛瞪得能够塞入三颗鸡蛋,当然……嘴巴就更夸张了……那简直就是一无底深渊。 但是,那人居然没有嚎叫着逃走,而是依旧流着哈喇子,色色地盯着凤未眠看上了几眼才遗憾地走开了。 我靠!那人从头到尾就是没有看我一眼! “可冉……你在生气?”悠远而已纤柔的语调甚是冷静,却怎么也抚慰不了我愤怒的心。 “你还说呢!都是因为你!” “我?……”凤大人妖甩给我一个极其无害的眼神。 当然,我还没有丢脸到要把我妒忌他这一事实告诉他,只好很蹩脚地转移话题,“都好几个时辰了……牛幸福的府邸到了么?” “掠过这片松树林便是。” 果然,不过几刻的时间,我们的面前就出现了一座富丽的府邸。 没想到牛幸福那人没品是没品,选的房子还真是有一种别样的韵致。 柔柔的水波环绕着迷人的假山,有点现代日式风格的木质房屋也很是漂亮,我稀奇地左看看右看看,比刘姥姥还刘姥姥。 “可冉,小心一点。”凤未眠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我收回正欲跨进去的腿,这才想起这个美丽的房子之中前夜才死了整整六十七个人。 第152话:懵懵懂懂去破案【二更】 ≯≯≯ “呵呵……是呀,毕竟凤大人妖你才是今天的主角嘛。睍莼璩伤来来来,凤大公子,您请。”狗腿地往后退上两步,我招呼凤未眠先进去。 “……”他淡然地瞟我一眼,还是往前走了过去。 “站住!你们两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突然蹦出两个眼神戒备的大哥,当然,这个眼神戒备也仅限于前两秒,当他们看到凤未眠之时,戒备也变成了惊艳,“两位姑娘,这里可不是随便能来的地儿,你们两位小姐还是离远点比较好……” 我瘪嘴,“哼哼!什么小姐,你才是小姐呢!不不不!刚才是我说错了,你应该是牛郎~!” “牛郎……”眼神戒备的大哥立即摆出一副‘你是不是傻了’的表情给我看,“小姐……我们不是牛郎,我们是这一带的捕快,负责牛家山庄的案子……你们两个年纪轻轻的姑娘,若是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儿,我劝你们还是走远点……” “捕快?!”我激动地扑了上去,“哇塞!你们就是传说之中的古代警察呀!SO COOL!不过……你们是便衣么?怎么都不穿专业制服的呢!没关系没关系,我知道你们一定是低调行事,呵呵……其实呢,我们来这里的目的跟你们也差不多,我们也是来调查案件的!” “小姐……你说什么……”两位捕快大哥再次露出‘你是老年痴呆末期已经无药可救’的表情。 “好了好了,”我随意地摆了摆手,“就知道你们不明白我的意思,反正呢,我是说,我们也是来这里问问关于牛家山庄六十七口人全部被杀的真相。” “你?!”他们纷纷露出了鄙夷的眼神。 “不是我是谁!哼!”甩一甩脖子,要的就是这样的潇洒! “就你……” 看着那两位捕快大哥的表情,我十分明智地选择了向凤大人妖抛去一个求救的可怜巴巴眼神,然后进行长达一分钟的眼神交流。 ——拜托了,这两位大哥还真是顽固,现在想想怎么混进去吧! ——与我无关。 ——靠!你说与你无关就与你无关么?你都跟我来了,有点儿良心你就帮忙! ——与我无关,是你要来的。 ——好呀!你敢不帮忙!我让你不好过! ——…… ——怎么样!怕了吧!知道厉害就赶紧解决问题! ——…… 终于,在我们充满默契的眼神交流之后,凤未眠露出一个迷倒众生的微笑,无奈地向两位捕快大哥走过去了。 “两位,能不能让我们进去看一看?” 美人当前,捕快立马变成了红番茄。 “这……这……这个……不可以……” “里面……很多……死人……会吓到……姑娘……” 见势不妙,我急忙跑过去帮可怜的凤大人妖‘说情’:“哎呀!两位大哥,这你们就有所不知了,这位美人儿什么都怕!就是不怕死人!其实呢,他是有这方面的嗜好,而且……你们可别看他这么柔弱就先入为主地认为人家是娇俏小姑娘,其实!人家很强悍!而且脑袋也非常灵光,如果让他进去看一看,或许能够破案呢!” 果然,两位捕快用疑惑的目光偷偷瞄了瞄凤未眠,然后小心翼翼地说。 “因为这件牛家山庄的案件,实在是让我们头疼,如果这位姑娘真的能够帮助我们的话,那就是最好的了,两位小姐就跟我们来吧。” “耶!棒极了!”我兴奋地拍了拍凤大人妖的肩,朝天甩出一个‘V’字手势。 第153话:(炎阡番外)凤尾寒 ≯≯≯ 【插播:下面是静月御使——炎阡的番外,当然,第一人称就是小炎阡咯~】 那一年,我遇见了他,他完美如神祗,而我,十一岁。睍莼璩伤 十一岁,时值枫轩国水灾,我们举家迁往忆薰王朝,然而……本以为这样就可以逃避灾难,谁料知,我们遇上了更残酷的灾难。 爹娘皆被贼人所杀害,而我与我的同胞所生的妹妹寒陌还来不及伤心,就必须面对新一轮的考验。 那些狞笑着的强盗,大约有*个,带着恶心无耻的笑容,堵上了我的妹妹。 他们撕扯着寒陌的衣服,而寒陌,与我一样的十一岁的孩子,能够瞪大那双无辜的眸,哭叫着挣扎。 ——我要救她!她是我妹妹! 说来容易,其实,老天甚至不给我脱身的机会。 寒陌的泪珠滚了下来。 他们的笑声更大更恐怖了。 我在颤栗,寒陌在颤栗。 我闭上了眼睛,向上天祈求,希望它能够派出一个上苍的使者来拯救我与我妹妹。 或许,上天果然是有的,它听到了我的祈求,派出了它的使者。 ——尽管这个使者看起来是那么柔弱,甚至比我与寒陌更需要保护。 小树林的那一边,出现了一个惊为天人的少女,哦!不!惊为天人这个词难以形容她的美。 她着一袭白衣,宛如冬日之中最纯真的白雪,她的眼眸如同上好的宝石,熠熠生辉。 她是如此之美,甚至比我的娘亲还要美上万分。她看起来也不过十三四岁光景的年纪,手中甚至没有一刀一剑,但是,我居然相信,她能够拯救我们。 ——因为,她是我的神。 那些强盗也发现了她,毕竟她是那般的光彩动人。 他们流着口水扑上了上去,口中念叨着不堪的词语。 我的预知是对的!她甚至没有动任何一根手指头,那些人却全都哗啦啦地倒下了。 只是一眨眼的时间。 ——她是我的神。这种想法是坚定不移的。 寒陌还在不停地哭泣,泪水从指缝中流出来,如此心酸。 然,我的神向我们走来,华美的声音妙如天籁—— 从此,你们便跟着我。 奇妙的感觉在我心底漾开,我忙不迭地拉着寒陌给她磕头。 当时还年幼的我,并不清楚那在我心间流淌的感觉究竟意味着什么。 在之后的年岁之中,我终于明白,这种感觉就叫做,爱慕。 当然,我也知晓了她的身份,哦不,或许现在应该说是他。 凤未眠。 相遇的那一年,他以一招凤杀打败当时的武林第一高手洛痕宫的宫主洛夜翌,成为忆薰王朝最年轻的武林盟主。 那一年,他十四岁。而我与寒陌,十一岁。 他,是我的神。 而可悲的是,我居然,爱上了我的神。 最可悲的是,我的神,他不爱我。 ——完。 第154话:除了仵作你还会啥? ≯≯≯ 现在我才明白了什么叫做直面死亡,什么叫做恐惧。睍莼璩伤 两位捕快大哥告知我们,为了方便他们调查清楚这件牛家山庄的案件,这些尸体并没有及时下葬,而是哦依旧放在山庄之中,而我,‘有幸’参观了这些尸体的腐化过程。 六十七具尸体全部密密麻麻地摆放在充满日式风格的大厅之内,原本充斥着美好恬谧气息的房间此刻只剩下一股子阴森森的恐怖感。 望着那一张张惨白浮肿的脸,有老有少,有男有女,直挺挺地躺在光洁的地板上,我多年以来装深沉的功夫全部报废,要不是有凤大人妖在一旁,我估计自己早就吐出来了。 而这些人,有可能都是因为我而死。 而凤大人妖别说脸色,连面部表情都没有,不愧是‘前’武林盟主,胆识就是过人。 两位捕快大哥在旁边忙来忙去,一个劲地盯着我们的脸来观察我们的脸色。 “姑娘……你们……发现什么没有?” “呃?发现……这些人都是被什么武器所伤?”我斟酌着,问出了这么一个比较‘正式’的问题。 “我们的仵作检查过所有人的尸体……并没有发现任何伤口,所以,我们无法确定究竟是被什么武器所伤。” 凤大人妖插话了:“或许……凶手并不是用刀剑伤人。” “对!凤大人妖!我赞同!我觉得呢,既然不是被刀剑所伤,也没有找到任何梨花针梅花针之类的小小伤口,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下毒咯~!” “下毒?可是……我们的仵作也没有在他们体内发现任何毒素。” “又是仵作!难道这衙门里面的捕快都是吃白饭的么?!” 两位大哥尴尬地干咳。 “等一下!你们的意思是说,他们既不是因为外部的原因而死,又不是中毒而死,难道这些人都是自然死亡吗?” 两位大哥开始在秋天之内擦汗。 “姑娘……这件案件比较棘手……” “等一下!我想到了,又不是每一种毒都可以检查出来,电视里面不是还说了么,有些东西可是无色无味,而且事后也找不出蛛丝马迹,我来想想……诶,凤大人妖,你知道什么毒是我所说的这个样子吗?” 凤未眠略一沉吟:“自然,断肠草、绝情草、相思草、暗夜草、嗜血草……” “停停停!怎么都是些乱七八糟的草,好了好了,只要你清楚这些草的特征或者是毒性就行了,现在呢,让我来想一想……” “那个……我能否问一下吗,什么是电视?” “呃……这个电视呢,就是……会出现唱歌跳舞演戏的人的一个东西。”我绞尽脑汁地解释道。 捕快大哥点点头,了然地答了一句:“戏班子就戏班子,干嘛叫电视呀?真是怪里怪气的。” “……”嘴角抽搐的我。 “……”依旧保持没有表情的面部表情的凤大人妖。 “不知姑娘有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其中一位捕快大哥对着凤大人妖问着,“唉,这件案子真是让我们头疼死了。适才我见姑娘精通药理,想必姑娘对这案子有些独到的看法……” 戴着面纱呢,魅力还这么大!我暗中撇嘴。 “问她。”纤纤玉指轻轻一指,凤未眠‘巧妙’地把问题抛给了我。 “她……”那位大哥露出了明显的不相信眼神。 “对对对!问我就对了!”我自信满满地拍拍胸,“现在呢,我们假设他们都是中毒而死,那么请问……究竟用什么方法才能在短短一个晚上的时间之内害死这么多人呢?” 刚才问凤大人妖的那位稍高捕快立马回答道:“下毒!我猜想……应该是在饭菜之内下毒,但是……先前我们的仵作在残余的饭菜之内并没有发现什么……” 又是仵作!!! 第155话:凤未眠显神通! ≯≯≯ ≯≯≯ “好了!STOP!大哥!请问你们衙门里面……要捕快干什么?” “这个……”两位大哥化身猴子屁股,从头红到脚。睍莼璩伤 “所以呢,你们既然什么都不会,只会守着这一堆尸体和泡美眉,就不要说话,好好看我们怎么破案!” 另一位稍矮的捕快大哥不服气了:“你一个小丫头知道什么,看你这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就知道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富家小姐,哪里凉快哪边去,不要妨碍我们!” “是中毒。” “……咦?”三个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投向良久才说出一句话的凤未眠。 叫我们三人跟呆子一样傻乎乎的表情,凤大人妖接着说道:“是中毒。” “知道是中毒!请你不要再三强调,我们三个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你是要你说出中了什么毒!” “捕快,能否把你们收集到的残羹给我看一看?” 一听到可以为美人服务,那位稍高的大哥立即屁颠屁颠地跑了出去。 “喂,凤大人妖,你究竟发现什么了?给我说说!”我小声地跟凤未眠咬耳朵,“千万不能让他们两个看遍我们!” 凤未眠淡然地瞄了我一眼,那表情分明是在说“看扁我们?应该是看扁你一个人吧?” “来了来了!姑娘,你看看?”稍高的捕快大哥端着几只碗碟之类的东西冲了过来。 “哎呀!张狗蛋!你怎么一下子拿了这么多呀?我来帮你拿给这位姑娘!”稍矮的捕快一见他进来,利马过来抢掉那几只碗碟,然后献媚地递给凤未眠,“哎呀,姑娘,你赶紧给我们看看,这到底是中了什么毒呀?” 那家伙的笑容极度地欠扁。我看了都想往死里抽他! 柔情似水的目光仅是一扫,凤未眠轻声道:“饭菜里面没有毒。” “……咦?”捕快大哥们露出错愕的表情。 我想如果不是因为凤大人妖是一个大美人的话,他们的拳头估计会往凤未眠脸上‘招呼’过去。 “喂~!凤大人妖,你耍——” “机会给你。” “嘎?”我惊叫一声,“什么?机会给我?!可是……我现在……” “小黄毛丫头,还敢说大话!分明就是不行!” “对对!狗蛋!没想到你也有说对话的时候呀!啊哈哈!对对对!小丫头,看你这样子就知道你不行!” “靠!谁说我不行!”我大吼一声,然后怒瞪那两位好色之徒,“好呀!就让你看看我的厉害!” 大话是放出去了,接下来的可难办了…… 既然凤大人妖已经确定这些人都是因为中毒而死,而现在在碗碟之中没有发现任何毒素,凶手又是在那么简短的时间之内…… 时间一秒一秒地流逝…… 十根手指头被我啃得毛毛躁躁。 莹白葱嫩的手覆上我的,我对上那双清澈的眸,“可冉,我相信你。” 被那双纤纤玉手一衬托,我的手就跟猪蹄差不多了,没好气地撇了他一眼,我甩开他的手。 “嗯哼!我想出来了!毒不是放在饭菜里!” “……废话!” “……浪费时间!” “你们先别这么聒噪OK?我还没有说完耶!”分别给他们两个每个人一个白眼,我接着说道,“因为一下子要毒死六十七口人,光把毒药下在饭菜之内有很大的困难!知道为什么么?这些死的人有得是主子,有的是奴仆。他们吃的饭菜自然也是不一样的。” 两个人听得傻乎乎的,一个劲地点头。 “哦哦!” “也对!也对!” “咳咳……我渴了,茶呢?”我皱皱眉头,手儿一伸。 第156话:现在由我来推理! ≯≯≯ “茶?哦哦!狗蛋!还不拿过来!” “好好!”名叫张狗蛋的捕快大哥呆呆地递过我一杯茶,差点没把我给气死。睍莼璩伤 我靠!你拿这些残羹冷茶的东西给我喝啊? “得了得了,我现在不渴了,我还是接着说吧!”无奈地挥挥手,我只好接着讲,“因为他不能保证每个人都服下这些有毒的饭菜,所以呢,他们不可能下在这里面,而且什么酒水呀、茶水呀之类的额,我们也不必浪费精力去查了,因为……那些人肯定是把毒药下在——” 严肃而又神秘地在他们身上扫视一圈,看着他们屏住呼吸的镇静样子,我冷静地说道:“下在——喂!没有茶,能不能给我一张凳子?我都快累死了!” “你——好好好,狗蛋!拿凳子!” “喂喂喂?!我说王瘤子,你干嘛老是吩咐我拿东西?你怎么不会拿呀?” “因为你叫张狗蛋!名字这么难听!所以我可以吩咐你!” 本来还理直气壮的张狗蛋一听这句话,立马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耷拉着脑袋给我弄来了一条凳子。 我强忍住爆笑的冲动,脸都憋红了—— 有么有搞错!难道王瘤子这个名字会比张狗蛋好听么? “这位姑娘,现在你……可以接着讲了吧?” 两张沐浴在希望之中的脸齐齐地望着我。 “好吧!我觉得——” “狗蛋!瘤子!不好了!不好了!”有一位急匆匆的大哥跑了进来。 “哎呀!贵根!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先不要紧,慢慢说!” 那位名字叫做贵根的八字胡大哥双手撑着膝盖,诧异万分地扫了我和凤大人妖一眼,“这……她们……她们是谁?” “啊,这两位是我请回来帮助我们解决牛家山庄这件案子的帮手,这位是——咦,对了,两位姑娘我们还不知道你们的名字呢。” “长得真是漂亮——啊呀!你刚才说什么?案子?!不用不用了!因为……根本就没有凶手!” “什么?!”张狗蛋和王瘤子不约而同地大叫起来。 而我正处于不知所谓的状态中…… “因为……因为……我们发现在这牛家山庄附近的几家百姓……也得了奇奇怪怪的病,所以……我们断定,这是……瘟疫!” 瘟疫二字一出,两位捕快大哥立即把人家那位贵根大哥当成了艾滋病传染者,跳出了两米多。 “啊?瘟疫!” “呀!瘟疫!” “等一下!我敢肯定,这绝对不会是瘟疫!因为……这是一个很聪明而且还懂得掩饰的凶手,”成功地收获三位名字俗气得让我憋得内伤的大哥们的惊讶目光,我有些得意地摇摇脑袋,“你们先去查查这附近有没有什么水源,如果凶手把毒药下在大家都要饮用的水源之中……那么……造成这所谓的瘟疫自然也是理所当然的。” 谢天谢地!电视上的专业悬疑推理,看多了还是有点儿好处的! 哈哈!电视诚然不欺我也~! “对对对!姑娘真聪明!为什么我们没有想到呀!” 张狗蛋激动得差点儿就打算扑上来给我一些法式热吻:“哎呀!姑娘,我知道在真的牛家山庄的后山有一道溪流,而这方圆一百里的人都要饮用那里的水,所以——” “我去查~!我去查~!”王瘤子大哥废话不多说,一溜烟就冲了出去。 “我们也走吧。”凤大人妖握住我的手,清澈的目光直直向我扫来,娇嫩的唇轻轻一抿,完美至极。 Shit!死凤大人妖!这么敷衍我~居然连个赞赏的目光也不给我!哼!等着瞧! 第157话:又一美男出现! ≯≯≯ 【咳咳——同志们,虽然这一次出现的不是色绝天下四美男之中的任何一位,但是——绝对会让大家惊喜的~~~多多收藏喔~~~如果可以留言的话更好捏~~】 【正文开始——】 不得不感叹一声:真是‘物’不可貌‘名’,海水不可斗量。睍莼璩伤 光是听这牛家山庄这名字,有谁会把它跟我眼前如此的人间仙境联系在一起呢? 葱郁的树木掩映着朱色的岩石,高高的山峰仿佛耸立在云端,飘渺如烟。 一道白色的瀑布从天而降,宛若九天玄女的云袖,轻轻地飘落下来,又仿若美妙的白色丝绸,散发着淡淡的光泽—— 嘎!这个瀑布突然让我联想到了面具男的银白色头发。 老实说,还真是越看越像呢~! “可冉……” “咦?凤大人妖,什么事情?”眨巴眨巴我的双眼,对上了凤大人妖那悲天悯人的目光,深沉得似乎可以映入我的灵魂,刻入我的骨髓。 “……没什么。”说完这三个字,他便转过头去望着那远远的瀑布。 哼,美人儿耍个性了!得了,这会儿还是破案表现自己要紧~! “嘿咻——累死我了,姑娘!姑娘!”王瘤子大哥兴奋地朝我奔来,“姑娘!你看到了那边的那个瀑布了么?嗯嗯~!就是那里,这个瀑布叫做飞天清流,而我们这里方圆一百里的人都是靠饮用这里的水为生……但是……姑娘,在这里下毒……应该不太可能吧……” “什么不太可能!我告诉你,记住一句话,万事皆有可能!很好,我们现在应该派一个人过去看一下那里的水质。” “耶,狗蛋,这姑娘长得这么柔弱,说起话来也奇奇怪怪的,什么叫做水质呀?” 张狗蛋大哥没好气地瞪了那位贵根大哥一眼,“水质都不知道,我看你也比我好不了多少,水质就是水的一种嘛!真笨!” 那两位傻乎乎的大哥孩子唧唧喳喳,我都有点儿想跳河的冲动了。 “……我去吧。”凤大人妖乖宝宝,自动申请。 瞧那山那么高,凤大人妖当然是第一人选,除了他,我可不相信这其他的三位捕快大哥能够有那么高超的轻功。 果然,王瘤子瞪大了双眼傻傻地盯着凤大人妖:“呃……姑娘……你……飞不过去的,这飞天清流被称为圣地……这忆薰王朝估摸着也没有几个人能够飞得过去……” 我往前一步,促狭地望着王瘤子:“那么……色绝天下的凤未眠能不能飞过去呢?” “你说医圣居的凤公子?”果不其然,王瘤子立马露出下巴掉地上的表情给我看,“那是……当然。” “这不就OK了嘛,我敢打包票,她嘛,也能飞过去。” “这……”这下不仅仅是王瘤子,张狗蛋以及那个贵根大哥都愣愣地凝视着凤大人妖。 我暗中掐了掐凤大人妖的腰,再次跟他咬耳朵:“喂喂喂,给点儿面子呀!” “……” “不要给我这表情嘛,要不……”我作势往他腰间挠去,“嘿嘿……” “……” 无言的凤大人妖眼目含波,清澈的眸仿佛西湖的水光,潋滟着别样的韵致。 “呃……我说姑娘,你们在商量什么大事呢?赶紧飞呀!” “对呀!对呀!”因为名字被称为是三人之中最难听而老是被指挥来指挥去的张狗蛋立马附和着。 “……”我有点急了,连忙在凤大人妖腰上掐了一把,他无奈地望着我,嘴角似乎有些抽搐。 那三个唧唧喳喳的人摆明是打算来看笑话。 “我看是飞不了啦……” “我也觉得……” “对呀!对呀!”张狗蛋大哥再次附和。 “住嘴!谁说她不会飞呀!哼~!”我恶狠狠地瞪了那三个人一眼。 飞天清流,地势险峻,光是仰望我脖子都很酸了,在这种地方……如果没有一些什么藏宝图或者旷世宝物的话,那也太对不起这美丽的地方了。 我还在打着我的小算盘,没想到凤大人妖雪白的衣袖轻轻一挥,纤细的身子一轻,人便没了踪影。 第158话:凤大人妖惨遭不测 ≯≯≯ “她……她……她……” “哎呀!狗蛋,你说刚才我的眼睛是不是花了呀?” “……没想到这位姑娘看似柔弱如水,却有如此高超的轻功,唉……真是令人惊讶。睍莼璩伤” 看着那三位大哥震惊的模样,我扬起眉毛得意地吹了声口哨。 “崇拜吧!崇拜吧!” 张狗蛋抛来一个‘你算老几’的眼神:“又不是你。” 八字胡的贵根依旧啧啧地赞叹着:“适才那位姑娘不仅是天人之姿,而且轻功造诣实属上乘,心思缜密……唉……不知道这位姑娘是哪家的千金呢?” “贵根,你可别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了,我看那位姑娘定是天下第一美女,落痕宫的宫主夫人,夏晗菲!” “噗——”我装深沉的功夫彻底报废,差点给吐出血来。 什么?夏……夏晗菲……这么说来,人家凤大人妖不就是面具男那家伙的老婆…… 哇吼吼!同人男的想象能力还真是无穷大! “绝对不可能是夏姑娘!”久久没有说话的王瘤子出声了,“夏姑娘虽然名满天下,但是……她的轻功并不是非常了得,飞天清流这种圣地,岂是她能够随便过去的?” “说得也对……但是,江湖上还有哪位美人儿拥有这种令人叹为观止的轻功呢?” “唉……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呀!” “你说会不会是医圣居的静月御使炎阡姑娘,她那把阎王伞可是人见人怕。” “噗——”我再一次华丽丽地喷了。 怎么可能是炎阡?!耶?没想到那把烂俗的大红伞还蛮有名气的嘛。 “不可能!不可能!静月御使是出了名的小丫头脸,而适才那位姑娘……貌若天仙……” 关于凤大人妖真实身份的事情还在进一步谈论中…… 而就在这三人唧唧喳喳的讨论声中,10分钟过去了…… “……咦?凤大人妖怎么回事,怎么还没有回来?” “凤大什么?适才那位姑娘姓凤吗?”耳尖的王瘤子急忙问道。 “凤?这个姓好奇特……这忆薰王朝有哪位女侠是姓凤的吗?” “不知道。”张狗蛋摇头中…… 哼~!性别都搞错了,你们猜得到才怪! 又一个10分钟过去了…… “狗蛋狗蛋!你说那位姑娘……会不会遭到什么不测呀?” “有可能!这飞天清流地势如此险峻,里面有什么灾难也不知道,即使凤姑娘拥有上乘轻功……” 切~!他会遭到不测?雷劈死我我都不会相信! 看看这飞天清流,这种人迹罕至的险峻之地,往往是宝藏的所在处。 而这种宝藏呢,又往往是藏在瀑布底下的某个未知的洞中。 我看凤未眠一定是无意之中发现了某个洞,然后打算躲在里面私吞所有的宝贝! 一想到这里可能有白花花的小银子或者是金灿灿的小金子,我的眼睛立马变成了美元的符号$-$~! “哎呀!你们快点过来看!那是什么?!”唧唧喳喳的张狗蛋突然叫了起来。 那刺眼的叫声把我从对金子的幻想之中拉了起来。 我眯起眼睛往他手指的方向一瞄—— “哇靠!谁这么不道德呀!衣服随便扔的!简直是污染了这仙境!” “不是呀!姑娘……你看清楚那件衣服!”王瘤子的声音带着点点焦急,“那件白衫是凤姑娘的外衫呀!” 轰—— 五雷轰顶! 我揉了揉眼睛,再次仔细地看了看那件衣服。 白衣胜雪,高贵脱俗…… 不会吧?!凤大人妖出事了?! 第159话:美男,等待我来营救! ≯≯≯ 我咬了咬下唇,终于想出了一个办法。睍莼璩伤 “我要去看看。” “什么?姑娘……你……你轻功也很了得吗?” 喂喂,你眼睛里面写满了摆明不相信,为什么还要问…… “姑娘……很危险的……” 我朝他们露出了一个自信满满的微笑:“没事的,虽然我飞不过去——” “嘶——”三人不约而同地倒吸一口冷气。 “但是……我想又不是只能飞过去,我们还可以游过去不是吗?” 接着,他们三个望了望脚底下那急湍的流水,然后又回望我一眼。 “姑娘,你在开玩笑!这水这么深,而且非一般急湍,你一下去就会遭到不测的!” 我当然知道我一下去很有可能回不来,但是……眼看着一件又一件凤大人妖的衣服漂过来…… 靠!凤大人妖,你到底穿了几件衣服呀?! “啊……姑娘!你看,这件里衫……应该也是凤姑娘的吧?” 我估计,我再不下水去看看的话,接下来漂过来的应该就是限量级的东西了。 闭上眼睛,沐浴在凌厉的风中,我感觉到秋风吹动着我的衣袖,环绕着我的身体。 “啊!姑娘!” “不要想不开呀!” “这样死会很难看呀!” “砰——” 感觉到湍急的水流向我涌来,我立即瞄准方向向飞天清流游过去。 只可惜……这里的水还真不是闹着玩的,我还没来得及划动呢,又一道浪波涌了过来,害我一下子灌了几口水。 “咳咳……” 我用尽全力,想抓住什么东西,但是,在这激流之中,我能够抓住的又有什么呢? “咳咳……” “姑娘!姑娘!小心呐!” 在这一瞬间,我的脑海之中闪过牛家山庄共六十七口人的模样,还有倾国倾城的凤大人妖。 麻烦是我惹的,我就应该承担责任! 狠狠地吸了吸鼻子,然后闭上眼睛,我运用着在游泳课上学来的知识,选择涌流最弱的地方,吃力地王往前划—— 哗哗哗—— 嘈杂的水声在我耳边炸开,宛若春雷。 即使我现在想去营救凤大人妖,那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哗哗哗—— 瀑布直流而下,冲下的水流狠狠地打在我的身上。 MD!什么狗P飞天清流!差点儿没把我给弄死! 咦……?等一下!我干嘛傻乎乎地跳下来?或许凤大人妖只是为了掩盖他要私吞宝藏这一事实而故意扔出几件衣服来做障眼法呢! 思及至此,我拼尽全力吼了出来—— “凤大人妖!你有没有死呀!!!” 回应我的是汹涌而来的水花。 “凤大人妖!咳咳咳——完蛋!” “姑娘!那边有一根木头!” “哎呀!被水给冲走了……” 我全身浸泡在水中,头昏脑胀,浑浑噩噩的,连视线都渐渐地模糊了…… 提不起力气,更无法挣扎,我就这么随波逐流…… 等一下!我现在在干什么?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倒下! 记得上次我说过凤大人妖有点儿像是我的守护神,不管怎么着……那家伙应该会出来吧? 就在我在水中扑腾时,飞天清流那边飘来一抹亮眼的红影。 ……嘎?!不会吧?这凤大人妖是浑身挂满了红宝石还是被别人给砍了浑身都是血?! “哗——” 那抹如火的红影越来越近,明显是朝我来的。 而我,此刻脑海之中的想法是——凤大人妖的衣服都没了,现在应该是什么都没有穿的吧? 然后……他抱住我,我们两亲密接触…… 灭哈哈哈!灭哈哈哈哈! 果然,那身影已经飞到了我的面前,然后—— 嘎?凤未眠,你这个白痴!你干嘛把我给倒提着呀!你脑子进水了么?!【忧:不知道是谁脑子进水了……刚才某个人似乎在水中泡得差点儿连小命都没了呢!】 “疯子!” “什么?!凤——未——眠!你刚才说什么!!!呃……等一下!你不是凤大人妖?”正欲破口大骂的我,突然间闻到他身上的味道,虽然也是一种淡淡的花香,却全然不同于凤未眠的自然熏香—— 靠!这个把我倒提着甚至还骂我是疯子的人究竟是谁?! 第160话:火焰美少年! ≯≯≯ 这种怪异的姿势让我的大脑充血,根本就无法思考,只听到底下的水声华哗啦啦地响着,耳畔的风声猎猎作响。睍莼璩伤 “咚——” “啊!”还没有顺利‘着陆’呢,那个不知道是人是鬼的家伙就松开手把我给扔在坚硬如铁的岩石上,差点儿没把我给直接扔去西天。 我皱着眉头,死命地按着酸痛的腰,一边狠狠地往他那个方向扫去。 “……女的?” 那人悠闲地坐在离我不远的一块陡峭的大石头之上,一身如火焰般显眼的红衣第一眼看上去并没有任何特色,仔细一看,却发现那每一针每一线都是运用了高超的刺绣技巧才编织而成。 长发随意地披在肩头,那人冰肌莹彻,皮肤白皙得可以令任何一个女人生出杀人的冲动。 她的目光漠然,没有任何焦距,完全是一片千年冰川,但在谈笑言止之间,又散发出蛊人的魅惑,每一个眼神都似在邀请,又似在拒绝。 我发现,她的嘴唇特别薄,宛若浸血的白色羽毛,带着点点柔媚而又盛气凌人的气息。 自从我穿越到这个忆薰王朝以来,遇见的美男美人都各不相同。 凤未眠的秀致无双,高贵脱俗。 洛镜玄的冰冷淡漠,极度邪魅。 凌墨逝的清纯阳光,英气逼人。 那个暗影的神秘朦胧,豁达超脱。 还有夏晗菲的精灵高傲,中性十足。 梨落的柔软似水,绵软如烟…… 而眼前这个一身红衣打扮的美人儿,眸光寒冷,却带着致命的妖冶。 她就像一种毒,第一眼就能够把你的目光胶着,令你不得不看上第二眼。第三眼…… 他姣丽蛊媚,艳冶柔媚,仿若一只纯种的波斯猫。 那迷离的眼波里,就带着别人学都学不会的诱人。 “看什么看?把你的狗眼移开!” “那你也不要看我!” “哼~!就你这样,谁稀罕!” 女性最容易受伤的地方就是外貌,而我,作为一个有貌又有才的少女,居然遭到了如此重击,我不回应我是猪! “你不看着我,怎么知道我在看着你呢?哼~!” “姑娘!姑娘!适才实在是太危险了!” 张狗蛋大哥又开始扮演他的鹦鹉角色:“对呀!对呀!太危险了!” 我极其淡然地瞟了那三人一眼,然后指着那一身红的家伙:“这个东西是谁?” “东西?!你那个干瘪的丫头说谁是东西!” 喲,这位火焰美人儿的脾气不太好呢! 我无辜地瞄瞄他:“当然是在说您嘛,毕竟是您在我危难之时,急忙出手相救……” “滚!我不是东西!!!” “哎呀……对对对,我怎么忘记了呢,怎么可以拿这个来开玩笑呢!你当然不是东西嘛……” 纯种波斯猫目光一敛,迷离的眼眸流光溢彩,怒气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 “我能够救你,当然也能让你死。” 我还没有发话了,谁知道身后一直没有出声的三个人突然大吼一声‘在下见过飞天清流之圣女’然后‘扑通——’一下子就跪倒在地。 呃……什么?!飞天清流圣女?! 我脸色一阵惨白,可是……那个火焰美人儿更是脸臭得不得了。 “你们胆敢再说一次。” “在……在下见过飞天清流圣——” “砰——”一道刺眼的红光闪过,我揉眼的那瞬间,张狗蛋大哥已经斜飞出去。 其余两位只能干瞪着眼睛,一副茫然的样子:“圣……圣……圣——” “砰——”又是一道如火的红光,这一次贵根和王瘤子一起飞了出去。 我下意识地长大嘴巴,傻傻地看着那个依旧悠闲的火焰美人。 还说什么忆薰王朝的女人武功都不咋滴厉害,看看这位火焰美人儿,不仅能够在飞天清流之中把我给救起来,而且一瞬间就能够杀人于无形。 第161话:她叫焰浮光! ≯≯≯ ≯≯≯ 我眯起了眼睛,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睍莼璩伤 “喂,你生什么气呐?说你是圣女难道——” “砰——”熟悉的声音出现了,我感觉到身体一轻,一股巨大的力道朝我的心口处劈来,剧烈的疼痛令我差点晕厥过去。 呼呼,我等下摔倒的姿势会不会像那三位大哥一样没型呀?天呀,千万不要是四脚朝天才好。 ……咦?没有声音,而且一点也不疼的? 正在我胡思乱想之际,一道淡淡的清幽声音飘入耳中:“可冉……” 我跳了起来,兴奋地摸向那一位仅着白色单衣的绝色美人:“凤大人妖!!!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老实说,你刚才是不是在那什么飞天清流底下发现了一个洞,然后就在里面偷拿宝藏?!” “……” “找死!”另一道狂妄的嗓音不合时宜地插了进来。 波斯猫美人斜着眼望着我们,那小眼神就好像看到了十几年没有回家的老公现在正在勾栏院里面花天酒地一个样。 我立马为我这个恰到好处的比喻而偷笑起来。 “可冉……疼?”葱嫩葱嫩的手覆上我的额头,凤大人妖朱唇微启,长长的睫毛仿若春天里的柳叶,沐浴在和煦的春风之中,有一种说不出的秀美与韵致。 “呃……好像是有点,凤大人妖,你带那什么瓶子了么?赶紧给我一个!” 每一次我摔伤跌伤烫伤扭伤什么的,只要凤大人妖把他的这种膏药罐子一掏出来,我准没事! 于是乎,我立马笑嘻嘻地扑过去,可惜……就在我与可爱的救命的膏药罐子相差零点零零零公分的时候, 悲剧的事情发生了—— “嗯哼~!凤御霜。这么个好东西就这么用?”波斯猫美人眯着她那双流光溢彩的眸子,手中正捏着我可爱的膏药罐子,话却是对着凤大人妖说的,“用在这么一个小丫头身上……哼!” “小丫头?你说谁小丫头呢?你看看你自己的脸,如果你超过十八岁我现在就从这跳下去!” 凤大人妖略带惊奇地望着我,那双眼睛明若春花、皎若秋月,盯得我心里一片酥麻。 “可冉……” 我的直觉告诉我,凤大人妖跟这位美人一定有些交情……说不定就是老相好!不过……凤大人妖用这种目光看着我是什么意思?难道…… 果然……波斯猫美人露出了带着得意的浅笑。 “那你直接跳吧,不送了。” “……- -!”我艰难地抿了抿唇,努力地平稳呼吸,“……你几岁?” “而立。” “什么而立?我问你几——等等!你刚才说什么?!”我惊讶地跳起来,手指头指着波斯猫美人一个劲地抖,“而立……而立……而……而立……你你你……三十岁?!” 波斯猫眯起眼睛,轻轻地摇了摇头:“不是。” 我终于松了一口气,拍拍自己的胸脯:“呀……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我已经三十二了。” “……- -!!!” 我下巴没了、眼睛也脱窗了…… 天呀!这么一个看起来比我还小上一点的妖冶女子居然已经有三十二岁?! “未眠,这个小丫头还挺有趣的呢,留下来给我吧。” “浮光,你别开玩笑了。” “怎么?你舍不得?” “浮光……” “给我吧,玩上一两个月我便送还于你。” 玩?我靠!你个老妖怪居然还是个百合! 就在他两个人还在就我到底该呆在哪儿这一‘愉快’话题进行一次‘友好’而又‘愉快’的双边会谈时—— “圣……圣女!我们……我们做错什么了吗?” 被摔得晕过去的张狗蛋大哥首先发声。 熟悉的红色光芒再一次闪过,不过……这一次多了一道淡雅的白光——凤未眠出手相救! “未眠,你看得下去?”波斯猫美人微怒,只不过那双眸子含情凝睇,看不出丝毫埋怨,倒像是在打情骂俏。 第162话:恶女撞火焰! ≯≯≯ 我被我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睍莼璩伤 难道他们真的有非同寻常、见不得人、见光死的地下恋情,然后把这个波斯猫美人浮光在这么一个地势极其险峻的地方,好让两个人在此幽会…… 而刚才凤大人妖那些衣服飘过来正是因为他们两个小别胜新婚,一见面就天雷勾动地火…… 不过……原来凤大人妖喜欢年龄比较大的诶……这口味真是有些特别…… 三十二岁与十九岁……到底谁才是受,谁才是攻呢? 看起来……两个都应该是受嘛~! 等一下……我是脑残了还是怎么回事?人家波斯猫美人分明是个女的嘛!哪还需要分什么攻受嘛! …… “啪——”一阵剧痛使我反应过来。 靠!你这个死妖怪居然打我的头! 我怒目相向,她也是脸色铁青:“你脑子装得是屎吗?!疯子!” 而那凤大人妖也是一脸尴尬地看着我。 “你们两个干嘛这么看着我?!” “你说呢?”波斯猫美人扯动嘴角,狠狠地说道,“你简直就是一个疯子!” “可冉……不要瞎想。” 呃……完蛋了,我刚才肯定是一不小心把想的东西都给讲出来了…… “好好好!我不想了OK?但是……凤未眠,你刚才到什么地方去了?”紧急情况,赶紧转移话题。 “是中毒。” 凤未眠还没有说完,一旁的波斯猫美人就很嚣张地出声了:“是我下的,弑杀无痕。” “弑杀无痕?!”咕噜咕噜,原本都在草丛里面鬼哭狼嚎的贵根王瘤子以及刚才差点儿送掉小命的张狗蛋都惊叫起来。 我的脑海之中再一次闪过那些死者的脸,灰白的、无神的、枯萎的…… 那些曾经鲜活的生命,现在,都变成了悄无声息的尸体。 而导致这些人死亡的肇事者,现在却依旧这么嚣张!老妖怪!变态! 我愤怒地瞪着她:“你觉得很骄傲么?杀了那么多人!而且连小孩和老人都不放过!你觉得很有成就感么?你根本就是厚颜无耻!卑鄙下流!” 她再一次眯起了眼睛,目光阴冷:“你再说一次。” “厚颜无耻!卑鄙下流!变态!脑残!神经质!那些人的生命就不是生命吗?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你不愿意我们叫你圣女了,因为你应该也知道,你配不上这么名字!你TMD根本就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巫女!” “可冉……”凤大人妖自一旁握住我的手。 “他们敢觊觎别人的美色,活该是这下场!” 凤未眠凤眸微除,眼角泛着微微的淡光:“浮光。” “未眠,她是你的人。” 她说的这一句话饱含沧桑,仿佛在悬崖等待千年的爱人,最后却站在别的女人身旁,而她却只能冷眼相对,别无他法。 “不不不~!不要误会!我和凤大……哦,不是,凤公子只是一般的友人关系,我现在寄住在他的医圣居。” 她别有深意地哦了一声,然后深深地望了凤大人妖一眼:“她真的很有趣呢。” “浮光,以后别这样了。” “哼,我喜欢。”波斯猫美人杏眼一扫,冷冷地瞪着我,“有趣是有趣,只怕是鲁莽了一点。” “哼,我讨厌。”我双手一叉腰,恶狠狠地瞄了她一眼,“长得还像样,只怕是罂粟都有毒!” “你……嗯哼~!有趣啊!未眠,走了。”魅惑逼人的波斯猫美人扯动嘴角,露出一个魅力四射的微笑。 我拦住她,冷静地说道:“等一下!解药!交出来!!!” “想得美。” “是人想的都美,难道你想的都是悲剧吗?” 她再一次瞪了我一眼,尔后再扔给我一个丸子一样的东西。 焰火般身影如同暴风雨之中的一道红色闪电,凌厉迅速,震撼非常。 “就这么放过她?捕快呢?”我后知后觉地叫起来。 只可惜……那三个本应该缉拿凶手的捕快大哥没有一个能够动弹的。 我叹了一口气:“难道就这么放过她吗?” 第163话:忆薰王朝多妖男! ≯≯≯ “我们怎可对圣女不敬?!圣女不可侵犯!”一边挣扎一边狼嚎着的王瘤子怒吼道。睍莼璩伤 “对对对!圣女……圣女!不可侵犯!”名牌八哥模仿者张狗蛋大哥唧唧喳喳地附和着。 我抿了抿唇,平静地望着他们:“圣女不可侵犯?你怎么知道她就是圣女?难道能够飞过飞天清流的人就是圣女吗?还有……你们该不会喜欢上那个圣女了吧?拜托……她三十二了耶!“ “咳咳——今天的天气真不错!” “呵呵——贵根,狗蛋,今天上哪混呀?” “哈哈——案子不是还没有解决嘛,解决完再说呀!” “你们……你们可是捕快耶!怎么可以这样?好哇好哇,既然那个人算是圣女的话,那么我们凤未眠也算!” 我的话算是一枚重磅炸弹,使他们三个都惊叫起来。 “你刚才说什么?凤……凤未眠?!” “贵根……先别激动,我想她说的应该是凤薇勉。” “对呀!对呀!”八哥再再再次发声。 真是有趣……刚才凤未眠这妖孽穿得里三层外三层他们看不出来也是无可厚非,但是……现在人家凤大人妖就一件薄薄的单衣! 我走到沉默着的凤大人妖身边,无奈地问道:“大哥,你就不打算发话么?” “……” “好吧!好吧!男人沉默是金,我明白了……”我泫然欲泣地吸吸鼻子,然后突然一下子恶狼扑羊,把没有任何防备的凤未眠扑倒在地:“你不帮忙我自救!” 麻利地摸上他的搓衣板部位,我笑得很是得意:”捕快大哥们,难道你们没有发现这位同志这里有点儿异常么?“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谁知道,那三人不停地念叨着这一句然后用眼睛的余光贼兮兮地往这边扫来。 “切~!真的不看还是在矜持?” “非礼勿视呀……非礼勿视……”贵根一个劲地摇头。 只可惜……内部不太团结,暴露了整个团体的思想。 “哇!瘤子!贵根!看见没!她的胸是平的耶!” “张狗蛋,你个蠢货!” “张狗蛋,你个笨蛋!” 他们滑稽的样子我还没来得及好好欣赏,底下的人儿便淡然地开口了。 凤大人妖深深地凝视着我那只在他搓衣板部位摸来摸去的爪子,长发倾泻在我的手背上,那种柔滑的触感,仿佛片片飘落的雪花,在我的指尖融化。 “可冉……” “唔——”我下意识地捂住鼻子,定睛一看—— 啊啊啊!鼻血!居然又流鼻血了!!!凤未眠,你个妖孽!你个祸害! “啊!我知道了!凤小姐就是色绝天下四美人之首的凤公子!”张狗蛋第一个叫出声来,打破了这血腥(……)的氛围。 “扑通——” “在下牛家庄捕快付贵根(王瘤子)叩见医圣凤公子!” “好了好了,哪里舒服哪里凉快去吧。”我一只手捂住鼻子,一只手撑着地爬了起来。 “……是!”话刚说完,那三人立即一拐一拐地离开了。 凤大人妖这个妖孽还躺在地上,墨黑的长发掩映着翠绿的柔草,飘逸的白纱随风舞动。 “可冉,浮光是男的。” 我正揩油着呢,哪里还管得了他在说什么。 “是男的就男的,这世界上又不是没有男——什么?!你刚才说谁是男的?!” “浮光。” “……我靠!”我一个激灵跳起来,完全把身上的摔死给忘记了,“你说就刚才那个三十二岁的老妖怪圣女是男的?!” “妖怪……” 我被Shock了!我彻彻底底地被Shock了!!! 第164话:凤大人妖玩魅惑! ≯≯≯ 告别了那三位乌龙捕快大哥之后,我怀着别样的复杂心情与凤大人妖踏上了回医圣居的旅程。睍莼璩伤 第一次直面于这么残酷的死亡,让我觉得人生,真的不只有欢喜和团聚,也有惨死与悲伤。 “可冉。” “嗯?”扭过头,我呆呆地望着正执着缰绳的凤大人妖,“怎么了?” “……痛?” 我早已习惯了他这种一个字表达主题的说话方式,淡然笑道:“没事,有你那个什么膏药罐子,现在一点儿也不痛。” “浮光的事情……忘了吧。” “就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嚣张丑陋变态老妖怪?切~!讨厌!” “你今天有些不正常。” 我挑了挑眉,甩过一个白眼:“有什么不正常?还不就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 “……” “喔,我明白了!这一次我没有为你擦汗,你觉得不太正常是不是?你早说嘛,来来来~!”粲然一笑,我伸手便往他腰间袭去。 揩油!揩油大业! “……可……可冉……” 凤未眠有些招架不住,即使是白纱,也掩不住那泛红的脸色。 我还在笑,不停地对他动手动脚。 只不过……这欢笑底下,我们应该都是不开心的。 我知道,这一次的事件只是一个小小的折射点,在这种血雨纷争的古代,我要面对的,将会更残酷。 ————————————————————————————————————————————— “贝姐姐!我好想你喔~~!” “免了,免了,我先洗澡了。” “呃……贝姐姐……”寒陌惊愕地伸着手,然后呆呆地看着我走远。 而我,烦躁地走入属于我暂时专用的房间,也顾不得天气多么寒冷,直接脱下外套,准备打水洗澡。 那个焰浮光,真是不可理喻! “可冉。” “噗——”我立马揽起衣服往床上一缩,结结巴巴地望着门口的某个人物,“凤大人妖……我洗澡呢,你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 “还有……记得给我把门关上啊,万一有什么什么人想对我怎么怎么着, 那我可就亏大发了,关门!关门!” “……” 之后便是一片沉默,估计凤大人妖关上门就出去了。 我左看右看,确认没有任何人偷窥之后,马上脱下里衣跳入温润的水中。 “呼~~~~真是舒服。” 只要不招惹那些大人物,不要碰上那些生生死死的大事故,不要遇见那个极度变态的老妖怪焰浮光和移动冰箱洛镜玄以及准备‘讨债’的小P孩王爷凌墨逝,我的小日子过得还是有滋有味的~! “啦啦啦~~~太阳出来我爬山坡~~~爬完了山坡我想唱歌~~~歌声飘给我妹妹听呀~~~” 正当我沉浸在自己富有磁性且感情丰富的歌喉之中时,‘扑通——’一声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只见窗台上那一抹浅蓝色的身影深深揪住别人的人,唇畔那淡淡的小雏菊清新微笑,带来别样的心动。 只不过,他说的话……似乎就不那么中听了…… “没想到,长得恶心也就算了,歌声也这么恶心。” “我靠你大爷!凌墨逝,你TMD给我滚出去!” 他轻巧地跃下窗台,眯起眼睛:“你认识我大爷么?还有……你可忘记上次的赌局。” “……我……” “你输了。” 第165话:小P孩,来讨债! ≯≯≯ “呃——什么事情等下再说OK?我这不是在洗澡么,你先出去。睍莼璩伤” 天呀!我就知道这家伙不出现绝对不是打算放过我,而是……阴魂不散!!! 凌墨逝,你个XXOO的! “没事,就你那身材,我看不上眼。” “你——很好,你不出去我喊了呀!” 凌墨逝那小P孩倒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英挺的脸上容光焕发:“我随便。” “我还就不信我治不了你了呢!啊啊啊啊!非礼呀!凤大人——唔!” “洗澡的时候不要吵,我先出去。”凌墨逝捂住我的口鼻,缓缓地低下头,暖暖的气息在我耳边吹拂着,仿佛盛开的雏菊般清新。 “喂喂喂,你快点出去呀!” 那个小P孩在我的再三催促下,终于慢吞吞地走了出去。 上帝呀!这还是古代不?这未成年的孩子怎么这么厚脸皮的啊? 不过……泡在温水里面可真是舒服呀。 我闭目养神,享受这惬意的瞬间。 初秋、沐浴、花瓣、香味、纯净…… 似乎把那些关于死亡之类的尘埃全部洗去。 真是美好的时光~! “喂!贝可冉,你洗完没有啊?”按捺不住性子的凌墨逝突然推开门走进来。 “呃——你干什么?我还没有洗完呢!出去!” 那挺拔匀称的身影映在素色的屏风中,愈显英挺。 “怎么这么慢?我们还要算账呢,给我快一点!” “急什么急,你就少这么一点儿时间么?”为防万一,我伸手拿好衣服,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然后飞速地罩上外衫,准备先‘移动’到床上,再进行剩余的‘穿衣大业’。 只可惜……天不怜我也!我TMD腿泡久了……居然抽筋了…… “哐当——” “你怎么了?” 屏风上的身影有冲进来的趋势,我强忍住那种仿若电击般的疼痛,轻声回答道:“没事,没事,你待在那里就好。” “笨蛋!” “喂喂喂!你干嘛?我让你不要过来你听不见啊?”我大惊失色地掩盖好露出的部位,然后怒瞪着搞不清状况的白痴凌墨逝。 大大的眼睛里溢满纯真的笑意,这个家伙总是能够把英挺和可爱完美地混合在一起,让你觉得他既纯真无暇又帅气逼人……祸害呀!祸害! “啧……泡得跟死猪一样。” “……”原谅我,我把我刚才的话收回。 “原来……人的肌肤可以泡成这样啊。” 凌墨逝还得意洋洋地站在那里对我指手画脚,冷血地不肯过来帮一下忙。 “喂喂喂,你进来干什么的?你进来是为了‘欣赏’以及‘鉴定’我的肌肤的么?你就不能过来帮一下忙?”足踝剧烈的疼痛混合着无法动弹的酥麻,我感觉自己的腿快要废了。 “你求我呀。” “你#¥…*#¥%¥……%…” 他好看的眉毛轻轻的蹙了起来:“不许说脏话。” “我哪有空管你这么多!” 我怒气冲冲地吼道,却感觉到酥麻的足踝一片温润四溢。 “我帮你看看。” 他蹲下身来,抓住我抽筋的脚踝,仔细地察看着,眉毛已经扭成了一个可爱的小疙瘩。 我看见他眉心的那颗小小的泪痣,仿佛散发着无穷的光芒。 这种感觉有些神圣,又有些诡异。 “啧……连脚长得也不怎么样嘛。” “凌——墨——逝!!!” “生起气来的样子更是丑不拉叽。” “你给我去死!!!” 跟这家伙在一块的时光……注定不平凡。 第166话:开马车游戏! ≯≯≯ 初秋之夜,景色含嫣。睍莼璩伤 医圣居窗外的月色如洗,静静地倾泻着圣洁的淡淡光芒。 而窗内—— “玩不玩游戏?玩不玩游戏?!” “贝姐姐,你把我们都叫到这里来不就是为了玩嘛!现在怎么还这么聒噪呀?” 呜呜……寒陌这小丫头……一定是被我给污染了。 今天晚饭一吃完,我就把他们所有人都喊到凤大人妖的栖凤阁准备来玩一场游戏—— 其实……是为了补偿上次输给凌墨逝的赌局。 “贝可冉,你到底要磨蹭到什么时候?究竟是什么游戏?” 我清了清嗓子,故作神秘地扫视了一圈。 从左到右依次摆列的顺序是:凤大人妖——我——凌墨逝——寒陌——炎阡。 居然有五个人,玩个比较简单的游戏最好不过了~! “咳咳——这个游戏呢,叫做开马车。首先呢,每一个人都想一个地名,然后要记清楚喔~!接着呢,我就会问你们马车往哪里开,马车往某某地开,而这个某某地呢,就是另外一个人选好的地名了,接着就由这个人一直说下去,以此循环,说错了的或者是忘词了的,就要接受惩罚喔~!” “……”——凤未眠。 “笨蛋!”——凌墨逝。 “无聊透顶!”——炎阡。 我的眼睛里面写满了失望,就在这个时候—— “耶,我听起来觉得很有意思呢,你们为什么不玩呀?”寒陌惊奇地问道,“喔~!我明白了……炎阡,你是不是怕输?” 精彩!寒陌~~~~我爱你!!! “谁说我不敢?”如果炎阡的眼睛可以发射杀人光波的话,现场的状况估计非一般混乱,“玩就玩!有什么大不了的?!” “豪爽!”我兴奋地拍着手,然后眼珠子一转,扫向坐在我身旁的两大美人,“凤大人妖,王爷……你们呢?” “我有些乏了。”怯弱不胜的凤大人妖优雅地皱眉,白皙的脸上一片娇柔风情,白莲的目光高贵脱俗,洋溢着浅浅的忧郁,仿佛那美丽的宝石,熠熠生辉。 天!我甚至觉得如果我不同意让他去睡觉,就是被凌迟处死绑在十字架上‘享受’火烤也难以救赎我的罪过。 “呃……那凤大人妖,你早点休息吧。” “嗯。”那一抹白影渐行渐远。 这时—— “我也累了,睡觉了。” 露出招牌的浅笑,我目光柔情似水(事后寒陌告诉我,我那个表情应该叫做笑里藏刀)地望着凌墨逝:“谁都可以不玩!就你不行!” “未眠怎么可以不玩?”大大的瞳眸眯成一轮弯弯的新月,凌墨逝的表情说有多无辜就有多无辜,“真是不公平。” “不公平的事情还多着呢,你管也管不过来!我看你也是不敢玩了,才这么说吧!没胆子!胆小鬼!” “……” “贝姐姐,那个什么开马车的可以开始了么?我好想玩哦!”寒陌眨巴眨巴她那双清秀的眼睛,嘟着粉嫩嫩的小嘴巴,不满地在我身上磨蹭着。 搞什么飞机呀,只要凌墨逝这个小P孩不同意的话,开始有个P用,我的辛苦岂不是白费了…… 不行!不行!绝对不可以就这么放弃! “凌墨逝,不玩你就出去呀,可不要打扰我们。” 清新如雏菊的眸深深地凝视着我,凌墨逝缓缓说道:“开始吧。” “……耶?!” 第167话:到底谁整谁? ≯≯≯ “开呀开呀开马车,夜罗的马车就要开!” “往哪开?” “东雪城!”脑袋飞速转动,我一接手就把这个问题,立马把它扔给了注定要被我整的凌墨逝。睍莼璩伤 凌墨逝习惯性地瞟我一眼,嘴角漾开一抹惬意的微笑。 我似乎……貌似……好像……再度……看到了……得意…… 冷不防丁地打了一个寒颤,我劝自己镇定下来。 “开呀开呀开马车,东雪的马车就要开!”凌墨逝终于开金口了…… 寒陌叫得最为起劲:“往哪开?” “夜罗城!” 我靠!你个OOXX的凌墨逝,怎么又把问题扔给我来了?!不过……咱可是从小学一年级元旦晚会就开始玩这个的老手,如果还比不上你们这些‘初学者’,那我岂不是白痴?~ “开呀开呀开马车,夜罗的马车就要开!” “往哪开?” “东雪城!!!” “开呀开呀开马车,东雪城的马车就要开!” 接下来的‘战斗’已经进入白热化的阶段,完全是我和小P孩两个人的战争了…… 而寒陌和炎阡都兴奋起来了,两个人挥着手站在一旁很激动地大叫着。 “往哪开?” “夜罗城!” …… “夜罗城!” “东雪城!” …… 现在的状况是我的脚架在桌子上,双眼冒火地瞪着凌墨逝,嘴里不停地吼着:“东雪城!” 而凌墨逝的情况比我好上一百倍,他脸不红心不跳,依旧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总是在我抓狂大喊的时刻淡淡地抛出一句:“夜罗城!” “停停停!贝姐姐,这样下去到明日早晨,这个游戏也停止不了啊。”谢天谢地,寒陌及时救我于水深火热之中。 “说得对!暂时就这么完了吧。”我有气没力地附和着,“喂喂喂,凌墨逝王爷,这一场就算我让你,我们平手吧。” “……- -!”寒陌、炎阡、凌墨逝…… “那你打算换另一个吗?”炎阡突然冒出了这么一句话,娇俏的小脸散发出充满希望的治愈系光芒。 我呆住了……没想到……炎阡还会露出这么天真无邪的表情…… 纯粹是游戏的魅力…… “对对对!换一个!换一个!”寒陌小丫头作小鸡啄米状。 我淡然地望着她们:“可是……另外一个游戏……三个人玩不了啊。” “……我无所谓。”凌墨逝朝我露齿一笑。 什么无所谓!极度鄙视!应该是很想玩才对吧! 没关系,我心生一计,这一次一定要让凌墨逝输得心服口服! 第168话:炎阡PK凌墨逝! ≯≯≯ “耶耶耶!贝姐姐,我的是【捉】!” 万籁俱寂的夜晚,寒陌小丫头的笑声清脆悠扬。睍莼璩伤 我闲闲地瞥她一眼:“那你现在猜谁是贼呀。” 炎阡手捧着那张小纸条,面无表情。 凌墨逝靠在竹椅上,眼神人晨雾般迷蒙——不仅不像是【贼】该有的表情,而且……像是准备勾搭可爱小女生的美少年。 寒陌拧着那两条眉毛,仔细地看了又看,最后—— “是贝姐姐!” 摊开手中的小纸条,我笑得格外得意:“NONONO!我可不是【贼】,我是【官】。” “……啊。” “惩罚!惩罚!” 抽到【兵】的炎阡立即冲上去对寒陌一阵‘猛烈攻击’——挠痒痒。 没错!我们现在玩的游戏就叫——官、兵、捉、贼! 参加游戏的四个人分别抽出一张。抽到【捉】字的人要根据其他三个人的面部表情或其他细节来猜出谁拿的是【贼】字,猜错的要罚,有猜到【官】字的人决定如何惩罚,由抽到【兵】字的人执行。 “Shit!没想到凌墨逝……你才是【贼】呀!啊哈哈~!” 凌墨逝的脸一阵青一阵白,瞪着我半天才冒出一句:“再来。” “再来就再来!” “啦啦啦~!洗牌了~!洗牌了~!静心买来送给妈,让她跟我一样美貌如花~!” “……” “哟哟哟~!我的是【捉】!”我兴高采烈地亮出了底牌,“现在让我来猜猜你们谁是贼吧。” 一听到我说这句话,那三人立即板起脸,一声也不吭地盯着我。 我仔细观察着他们的脸色,终于…… “哈哈!我知道了,是炎阡!” “你怎么知道的?”炎阡和寒陌呆呆地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这可是秘诀,我才不会告诉你们呢。”我嚣张地笑开了,“炎阡,你倒霉了喔!” 炎阡铁青着脸,却不得不接受惩罚:“你想怎么样?” “不要露出这种很郁闷的表情,因为我又不是【官】。” 这个时候,凌墨逝悠闲地站了起来,手中拿着写着【官】的纸条。 哇噻!凌墨逝PK炎阡! “未眠最近到什么地方去了?” “……嘎?”我傻眼了…… 凌墨逝这是什么惩罚?!完全就是窥探人家凤大人妖的个人*嘛。 “恕难从命,”炎阡一板一眼地说道,接着‘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公子之事,炎阡无可奉告。” “你输了游戏。”现场的气氛一下子下降到最低点,凌墨逝的样子看起来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炎阡紧咬着下唇,依旧跪在地上,不肯吭声。 “真是有趣。”似乎很轻松的语气之中带着浓厚的要挟,凌墨逝再次眯起了那双无辜的眼睛。 “呃——凌墨逝,你犯规!”我及时地叫了出来,“你只是【官】,人家寒陌才是负责执行惩罚的【兵】。而且……你刚才问的那些东西一点儿营养也没有,根本就不算是惩罚嘛。” 沉默。 现在,连寒陌也不敢出声了。 凌墨逝还是静静地望着我,那双小雏菊般的眼睛似乎要刻入我的灵魂之中。 我烦躁地抓抓头发,尖锐地说道:“早知道就不跟你玩什么狗P游戏了,你们这些什么王爷呀大侠呀之类的人物,还真是喜怒无常,说变脸就变脸,根本就不会在意别人的心情,即使要玩游戏的话,也没有谁能够放得开,连娱乐都要算计的话,那活在世界上还有什么意义?” 沉默,又一轮沉默。 不知道过了多久,凌墨逝的脸色渐渐明朗起来:“接着吧。” 谁还搭理他呀,这么一闹,大家都没有兴致了,还玩个P! 第169话:凌墨逝的武功被废? ≯≯≯ 于是……我们两个(不包括不敢抬头的寒陌与炎阡)就这么王八看绿豆大眼瞪小眼地对上了。睍莼璩伤 “贝可冉,既然现在不玩游戏了,就好好说说我们的赌局吧。” “呃——那个有什么好说的呀,我知道你身为忆薰王朝的小王爷,一定拥有比大海还大的胸怀,怎么可能计较这么一点小事情呢,对不对?” “不对。” 他缓缓走近,示意炎阡寒陌下去。 “贝可冉,游戏的规则是……要玩就玩到底。” 我充满勇气地迎向他那晨雾般的目光,然后双眼一闭,死猪不怕开水烫地甩出一句。 “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呢,你想要什么,尽管说吧!” “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你要进宫。” 我微微一笑:“换在以前,我肯定只有这么一个愿望,但是现在不同了,不就是几件衣服么,以后有的是机会,我现在就想要的是知道谁才是利用我的凶手!” 或许是我的答案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也来了兴致。 “你觉得是谁?” 我朝他勾了勾食指,而他先是一愣,接着乖乖地附耳过来。 距离太近,他眉心的那颗泪痣渐渐清晰,那小巧的样子很是可爱,宛若上帝造人末了还要给那些精品打一个上防伪标志。 “你认识一个叫焰浮光的老妖怪么?” 凌墨逝脸上那欠扁的迷人微笑终于消失,他冷静地盯着我:“你问这个干嘛?” “喂喂,你到底认识不认识?” 他没有回答。 个个都是美国联邦调查局出来的啊?一点儿鸡毛蒜皮的小事儿都要保密成这个样子! “你究竟认识不认识?” “你又是怎么认识他的?” 我无奈地白了他一眼,从牙齿缝里挤出几个字:“跟凤大人妖在飞天清流遇见的。” 一丝讶异在他脸上绽开:“飞天清流……原来,他一直在那里。” “耶,你真的认识?给我讲一讲好不好?” 谁知道,凌墨逝一听到‘焰浮光’这三个字就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听也没听我说什么,自个儿起身往外面走去。 “喂,凌墨逝,你干嘛去呀?你尿急么?” 那挺拔匀净的身影继续前行。 “凌——墨——逝!我在问你呢,你好歹也要回答一下嘛!” 大约三秒钟后,凌墨逝终于挺了下去,却没有转身。 那比广播台主持人还要动听的声音徐缓地传来—— “他……废了……我武功。” ------------------------------------------------------------------------------------------ 【忧忧插花时间】 【最后还有一件事,因为这篇文里面的角色都来自忆薰阁,所以有想成为角色之一的忧饭们,可以加入“忆薰阁の联盟”。群号:11010433。敲门暗号:绝版恶女 绯比寻常。】 【由于一些亲问我要,所以这里也附上忧的扣扣:965575022 。】 第170话:忆薰江湖包打听! ≯≯≯ “寒陌!寒陌!起来啦啦啦~!” “唔,不要……贝姐姐,我还要睡……”被窝里面的一团翻了一个身,接着进行‘变猪’大业。睍莼璩伤 双手一叉腰,目光扫到一旁的鸡毛掸子,我心生一计。 “起床了~!起床了~!死寒陌……我有事情要问你!” 软软的羽毛在她小巧的鼻翼边逗留,我就不信这下她还不起来! “呵……呵欠——唔,贝姐姐!你到底有什么事情嘛!” 我一屁股在床榻上坐下,急忙问道:“寒陌!寒陌!你个笨蛋别睡了,我真有事情问你……” “这次是要问公子的腰围是多少还是问公子晚上上不上厕所?”寒陌悻悻地看着我,明摆着一副‘你无聊不无聊啊’的鄙视表情。 “……都不是!那啥,寒陌,你在江湖上不是有个人尽皆知的称号叫什么幽篁御使的嘛,前段时间我听别人说过,你就相当于一个忆薰‘包打听’,所以呢,我找你……当然是要打听一些关于江湖大事之类的事情!”我振振有辞,说话一点儿也不含糊。 “江湖大事……”寒陌很不给面子地扔来白眼,“贝姐姐,你还是有什么就说什么吧。” “其实呢,是这样的。”现在是有求于人,我抑制怒气,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拳头不‘放’到寒陌的脸上去,“我想问的是关于焰浮光的事情,你听说这个人么?” “什么?!”她很激动地跳了起来,圆鼓鼓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微圆的小脸说有多可爱就有多可爱,“焰浮光?” “对对对!把你知道的所有关于那个变态老妖怪的资料都告诉我!!!”一看有戏了,我立马抓住时机,抢着说道。 寒陌轻轻地咬着嘴唇,过了N久才出声:“贝姐姐,这个焰浮光可不是什么小人物,如果你真的遇见他的话,一定要有多远就跑多远,千万不要去招惹他。” “咦?为什么呢?” “关于焰浮光的传闻,还是出现在十五年前的江湖,他是魔教浮光嗜血教的教主,为人毒辣乖张、飞扬跋扈,且性格极为古怪,虽然不是什么名门正派,在江湖上却是名闻遐迩,江湖人人闻风丧胆。十五年前,他血洗武林各大门派,除了当时的武林泰斗洛夜翌的落痕宫之外,所有门派无一幸免。他出手狠绝冷血,招招置人于死地,却不知为什么,过了一年,他便渺无音讯,据传,他已经归隐山林,这倒也是江湖的一件幸事,自那之后,再也没有他的讯息。” 我挑了挑眉:“没想到那个老妖怪还真是有两把刷子嘛!难怪凌墨逝……” “贝姐姐!”寒陌突然正色道,“据我所知,这个焰浮光并不是什么鹤发鸡皮的垂暮之人,当年大约也未及弱冠之年,而且拥有一副娇媚姿容。” 我撇了撇嘴:“切~!所以我才说他是老妖怪嘛,明明今年都已经是一位三十二岁的猥琐大叔了,不长啤酒肚、不秃顶也就算了,还长得跟二八少女一样娇媚动人,老天爷呀!这都是什么世道啊!” “什么?!贝姐姐,你……你你你……你认识他?!” “鬼才认识那种脑残变态神经质,好了好了,你别管我,接着讲吧!” “喔~!”虽然寒陌的眼神表明她不太相信我的话,但是她还是乖乖地说道,“而且……据说,他平生最厌恶的就是容貌较为柔弱娇小的女子……他见一个杀一个……” “靠!人家娇小型的女孩子是跟他妈抢了他爹还是他小时候被长相娇小的女孩子OOXX过啊!”我忿忿不平地念叨着,“难道他喜欢那种身宽体胖彪悍型的半吨人?” 第171话:一起去扔漂流瓶~! ≯≯≯ “贝姐姐!你又在说些我听不懂的东西了!” 看见寒陌那嘟着嘴巴的模样,我忍不住扑上去对她展开挠痒痒攻势:“这就叫fashion!好了好了,跟你讲你也不会明白了。睍莼璩伤我再问你一件事情,凌墨逝那个小P孩有没有武功?我看他轻功很厉害嘛。” 寒陌一本正经地望着我:“贝姐姐,不可对王爷不敬!虽然凌王爷只是一个尚未弱冠的王爷,但是……皇权不容侵犯!万一他一气之下,将你治罪怎么办?” 我在她脸上捏了一捏,好笑地说:“好了!谢谢你的提醒,你快告诉我他有没有功夫。” “至于这件事……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前几届的比武大会,凌王爷都参加了,其武功造诣绝对不在暗影大侠之下,甚至能够跟公子大战几百回合,而这一次……据我观察,自从几个月前他从影岚城回来再也没有出手,或许是出了意外……可是,他为什么不找公子来看一看呢?” 嗯哼~!我明白了,事情的症结就在这里。 凌墨逝在影岚城遇见了那个老妖怪,然后两个人发生了一些争端,再接着那个老妖怪盛怒之下出手废了凌墨逝的武功,但由于凌墨逝内力深厚,轻功的根基依旧存在。 然后呢……或许是他的男性自尊心作祟,他没有找凤大人妖治疗,也瞒着众人,甚至连比武大会也没有参加,只是露个脸走个场子就搞定了。 再联想到上次在枫影山比武之时,我问他为什么不参加比武大会,他脸色不对劲…… 忌讳……我又犯了凌墨逝那小子的忌讳了。 混蛋!焰浮光这个老妖怪还真是恐怖!老天爷,希望你不要再让我遇见那个神经质了! “奇怪了,贝姐姐,你为什么要打听关于他的消息?”寒陌愣愣地望着我,忽而像想到了什么一样惊叫起来,“呃……贝姐姐,你不会真的遇见他了吧?这可怎么办?!你受伤了没有?!” 寒陌小丫头在我身上摸来摸去,我受不了地给她一白眼:“哎呀,我活得好好的!怎么可能有事嘛!” “真的没事?” “没事没事!一点儿事情也没有!”我举起手臂,顺便用手捏起一点儿衣服充当肌肉给她瞧瞧,“看见没,这可是肱二头肌!” “扑哧——” “唉……”寒陌是被我逗笑了,我可却不怎么舒服,我是那种知道自己P股还在自己身上就安份不了的主儿,“诶,寒陌,你觉得昨天那两个游戏怎么样?” “嗯嗯!很好玩耶!贝姐姐,你真的好聪明!可以想出这么多好玩的东西!”寒陌的脸上洋溢着满满的崇拜。 舒服喔~!老是被凤大人妖、面具男、腹黑小P孩欺压,我长期以来的自尊心收到了毁灭性的打击,幸好有可爱的寒陌一路陪着我~~~ “寒陌,你想不想玩更有趣的游戏呢?” “想!想想想!贝姐姐,你又有什么好玩的游戏吗?” “当然~~~~”潇洒地打了一个响指,我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寒陌,我们就去投放漂流瓶吧!” “咦?漂流瓶?!” 第172话:贝氏自制漂流瓶! ≯≯≯ “许愿?!把纸条放在瓶子中?会实现么?” 我凝视着寒陌脸上的那一抹艳红,邪邪地笑道:“干嘛这么紧张?难道……寒陌呐,你的心愿是什么?说来听听~!” “不要……”小丫头经我这么一闹,脸蛋更是红得跟猴子PP一样。睍莼璩伤 啧啧,有猫腻呀~! “我也要去!”激昂的声音让我和寒陌吓了一跳,只见炎阡缓缓地从门口走进来,脸上居然也破天荒的出现了红晕。 啧啧,看来这不同的年代,女孩子的心思都是差不多的呐! 绕来绕去,还不都是有什么心上人…… 哦嚯嚯~!其实我打的就是炎阡寒陌的主意,如果没有她们,我根本连医圣居的大门也出不了! 由于古代的条件有限,根本就没有【玻璃】制成的器皿,所以我让寒陌找了几个素净剔透的玉石瓶子,然后仔仔细细地装扮了一番,让炎阡寒陌写上自己的心愿,古代贝可冉牌漂流瓶便大功告成! 好了,现在就去进行投放华丽丽的漂流瓶吧~! ————————————————————————————————————- 夜罗城僻静的郊外。 三个鬼鬼祟祟(……)的娇俏(彪悍?)少女兴高采烈地走入了茂密的森林,然后直奔森林深处的夜火流萤河谷。 不愧是夜火流萤,明明还是白天,由于森林之中参天古树的遮挡,浅浅的光线在满是落叶的地上投下迷离斑驳的光斑,隐约可见些许金黄色的萤火虫在半空中和蔓草中缓缓地飞舞着。 “好美~!”我情不自禁地赞叹道。 在这种诗情画意的地方投放漂流瓶还真的SO COOL! “贝姐姐!现在怎么办呢?” 白色的浅滩、细腻的沙子、荡漾的水波、摇曳的水草、一望无际的浅蓝…… 哇噻!没想到忆薰王朝居然还有这么多美丽的地方,这个什么夜火流萤还真是小情侣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理然后顺势一度*的必备佳地啊。 我走向寒陌,手把手地教着:“你先要虔诚地闭上眼睛,然后对着遥远的河边,把瓶子扔出去就OK了~!” “嗯嗯,谢谢贝姐姐!我到那边去了。”害羞的寒陌小丫头捧着她自己精心制作的漂流瓶,一个人走到河谷的另一边。 哼!死寒陌,还怕别人看见她的愿望么?!德行! 我这边还在BS寒陌的小女孩心态,那边突然响起了一声巨大且恐怖‘哐当——’声。 喔!发生什么了?该不会是什么古代的水怪出现了吧!? 我紧张地往那边一瞧,整个人都呆若木鸡—— 炎阡,你整一个彪悍女! 只见她五官扭曲情绪激昂地抓住漂流瓶,然后猛地一使劲,半空中划过一道白色的弧线—— 紧接着就是又一次‘哐当——’一声,平静优雅的河面上溅起了巨大的水花。 OMG!那场景就跟鱼雷爆炸似的恐怖。 然后——她又抽出了第三个漂流瓶,再一次‘哐当——’一声。 恐怖的暴力女哇~!许个愿都能这么‘别开生面’,真是令人无语。 我撇了撇嘴,选了个离那个恐怖分子远的地方投放我的漂流瓶。 唉,如来佛祖、观音菩萨、撒旦耶稣、孙悟空、猪八戒、二郎神……保佑我早点进皇宫拿到那些妃子的衣服吧~~! 我这厢真潜心祈祷呢,突然耳边响起一声震天动地的尖叫。 “啊啊啊!!!贝姐姐,炎阡!有鬼呀!” 第173话:自信满满来驱鬼! ≯≯≯ 一听寒陌这貌似被猥琐男侵犯的尖叫声,炎阡也顾不得她的‘扔鱼雷’大业,红伞一抽,飞身而去。睍莼璩伤 “靠!欺负我没有轻功呀!我怎么着也是个短跑冠军!”愤然地说出这句话,我当然也一路小跑了过去。 幽暗的森林之中,寒陌面色发白,紧紧地抱着自己,一个劲地颤抖。 “有……有鬼啊……有鬼……鬼……” 身为一个二十一世纪且受过高等教育(刚上高三……)的新新人类,关于【鬼】这种迷信谬论,我当然是不信的!【忧:刚才某人还向什么如来佛祖祈祷个P……】 “什么鬼来鬼去的!”炎阡冲上去左右扫视了一番,最后还是把发抖的寒陌给拎了起来,“别害怕了,当然发生了什么?” “有……有……鬼……” “安啦~!寒陌,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可能有鬼的!”我豪迈地拍了拍寒陌的肩膀,安慰道,“别害怕啊,我有驱鬼体质,只要跟我在一块,什么鬼都得逃开!急急如律令!没有什么脏东西可以靠近我们的!” 结果,我成功地收获白眼两双。 “安啦~!鬼在什么地方?看吧,一见我这个祥瑞来,鬼影都不见了~!” “……”寒陌的嘴角有些抽搐地望着我,“那个……鬼……在那边……” “咻——”炎阡立马朝寒陌指着的那个方向飞了过去。 “不是鬼,是死人。”那语气仿佛见到了一堆臭泥巴而不是死人般镇定。 我和寒陌立马围了上去。 从身高来看,那应该是一个年轻男性。 而从衣着来看,他穿的衣服刺绣技术精湛,布料也是上好的绸缎,身上的佩玉色泽温润,晶莹透亮……这个人绝对是非富即贵! 不过……这个脸就很后现代野兽派抽象风格了…… 完全被脏兮兮的污泥遮掩,而且上面长满了密密麻麻的疹子天花,最最吓人的是纵横的伤痕和干涸的血迹就像一条条蠕动的蚯蚓。 难怪寒陌会把他当成鬼……他简直比鬼还恐怖…… 炎阡半眯着眼睛随意地在那人身上提踢了一脚,尔后回转过脸:“别管他了,我们继续我们的吧。” “哦……”寒陌心有余悸地答道。 “等一下!”我摆了摆手,自个人蹲了下来,然后探了探那人的鼻息,“他还有气,还没死。” “没死?!”善良的寒陌立即返回。 但是,炎阡却嗤之以鼻:“虽然没死,但是……已经伤成那个样子,跟死了差不多。” “贝姐姐,现在怎么办?” 仔仔细细地看着那个离死不远的人,我抿了抿唇,作出了史上最伟大的一个决定—— “把他的衣服扒下来吧。” “……啊?!” 见她们两个不帮忙,我只好自己亲自动手。 费了很大的劲才扒下了那件价值昂贵的外衫,我接着向他腰间的玉佩进发—— “贝姐姐……你这么做也太……他都快死了……” 直面寒陌眼中的责备,我不以为然地摇摇头:“并不是你们想的那种了,我觉得我们必须救他,但是……就我们这三个弱智女流怎么能够把他搬走呢?所以……我们必须把他身上的重量减轻,等一下搬起来也容易一点, 不是吗?” 炎阡冷冷地来了一句:“衣服应该没多重吧?” 一句话把直戳要害,我被打回原形…… 呜呜,不过是想要收集一下名贵点的衣服嘛…我真的没有想要拿去卖钱的心思啊…… “可是……真的要救他吗?”寒陌似乎还有点犹豫。 算了,这两位凤大人妖身边的御使似乎不太愿意动手。不过,我可不忍心把一个苟延残喘的人扔在这么个偏僻的地方…… 还是自己来吧! 第174话:脱嫌收益两不误! ≯≯≯ “贝姐姐!现在要把他送到什么地方去?” “当然是送回医圣居然后交给你们家绝色倾城的公子救治嘛!” 寒陌认真地点了点头。睍莼璩伤 而我拖着自制的简易木板车,吃力地向前走。 虽然寒陌没有帮把手,但是至少比那个半途扔下我们就飞回去的炎阡小丫头好。 大街上的人看见我的眼神都很奇怪啊。 我也真够悲催的。 估摸着这些人知道的知道我是救人,不知道的看见了我拖着个木板车还会以为老娘是哪家死了丈夫的寡妇呢。 “哎呀,我们不能把他送到凤大人妖那里去!” 我突然想到我扒了这家伙的衣服,还把他身上值钱的东西全都搜刮干净了,万一他醒过来……我岂不是死得很惨? 凝望着那具‘尸体’,我的大脑飞速地转动着。 “贝姐姐……” “有了!我们找个偏僻的医馆把他送过去,然后给点钱就OK了~!” 耶!这可真是甩去麻烦得到好处两不误啊~! 当时我确实是这么想的,不过……没想到只是随手救了一个人,之后却发生了一连串的事情…… ——------------------------------------------------------------------------------------ 【忧:谢谢各位的观赏、 《绝版恶女 绯比寻常》的【江湖卷】到此结束。】 【接下来便是依旧爆笑的、《绝版恶女绯比寻常》的【宫廷卷】。】 【也就是说,接下来凌墨逝以及皇帝凌墨殇的戏份居多。】 【而且我们女主即将进入的便是尔虞我诈的后宫。所以捏……拜托大家多多砸推荐和留言吧~~】 -------------------------------------------- 第175话:都是银子惹的祸! ≯≯≯ “公子!”“扑通——”寒陌千年不变的跪倒声。睍莼璩伤 “回来了?”依旧一袭白衣翩翩的凤大人妖仅是浅浅的扫了我们一眼,便起身离开。 手里还抓着三个包子嘴边还残留着油渍的我半张着嘴望着凤大人妖。 嘎?他好像生气了…… “贝姐姐,快点擦擦脸,瞧你脸脏的,跟花猫似的。” 我闭着眼睛享受着寒陌的‘服务’,哼哼~!管他生气呢,我还是来算算刚才那些东西究竟当了多少钱。 “衣服当了五十两、玉佩三百两、再加上从他身上‘借’来的五百辆银票……哇哇哇!救人一命,我可真是赚翻了~!” 寒陌的脸色有些不好:“贝姐姐,当时你当那块玉佩的时候有没有发现那个当铺老板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吗?” “什么不对劲?我当时没想那么多,只顾着看银子去了。” “- -!” “哎呀,你不要疑神疑鬼的啦~!刚才那么累,弄得我一身泥,我去沐浴了~!”把那些银票往枕头下一放,我急急忙忙地冲出去,准备打水洗去这一身泥污。 谁知道,才刚到门外,就把一抹白影给拦住了。 “可冉……” “咦?凤大人妖,你怎么还在这里?” 那双莹澈的眸细细地盯着我:“可冉,墨逝说让你去王府住上一段时间……” 我的心‘咯噔——’一跳,凤大人妖为什么突然提出这个建议? 难道……我在这医圣居待得太久了,他准备下‘逐客令’了? “什么时候的事?” 他抿了抿娇艳的唇,轻声道:“今日。” 凌墨逝那小子不会是因为我揭了他的伤疤所以才想要把我拖到他身边去‘修整’吧? “呜呜……”可怜兮兮地扯上凤大人妖雪白的衣角,我泫然欲泣,“凤……凤公子……你不能这么抛弃我啊!要知道那个王爷……他他他……唉……” 凤大人妖毫无动静。 难道是我的态度还不够可怜? 我下了狠劲猛地一掐自己的胳膊,然后扁着嘴,鼓起腮帮子,一个劲地颤抖着。 “凤大人妖,你身为忆薰王朝慈悲为怀、救苦救难的医圣,美名远播,怎么可以见死不救?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我低着头,双腿跟麻风病人似的抖动着,声音一噎一噎,就差给凤大人妖下跪了。 “凤大人妖!扪心自问,你也不能就这么抛弃我啊!!!” 嘎?怎么都没有声音了?! 我猛地抬头一看—— 靠!这个杀千刀的凤大人妖!居然放我鸽子!一句话都没有说就滚蛋了! “贝姐姐!贝姐姐!”寒陌紧张的一溜小跑过来,清丽的脸上全身细密的汗珠。 “怎么了?”我垂头丧气地问道。 “凌王爷在侧厅等你,你得收拾好行李——” “靠!他动作还真是快!”我暗暗地骂着凌墨逝的户口本,不得已地往我的住处走去。 第176话:火焰男重现江湖 ≯≯≯ 凌墨逝!凌墨逝!你别栽在我手里! “哐当——” 狠狠地用脚踹开梨花木门,我气急败坏地走了进去。睍莼璩伤 说什么收拾行李,其实我也只有那一件【影蓝】在这儿……当然,我的银票是少不了的~! 只要有Money,什么都好办! 想到我上次把银子藏在枕头之下,我立即华丽丽地朝银子那个方向奔过去,谁知道,却不期然地撞进了一双充满厌恶和促狭的眼眸之中—— 呜呜哇哇!这这这……这不是……那个无敌变态老妖怪——焰浮光!!! 那家伙依旧是一身亮眼的红衣,而且该死的居然衣衫半露地躺在我的床上,吊着那一双美丽的眼睛不屑地望着我。 “讨厌的丫头,出去!” 想到寒陌跟我说过的那些关于这家伙的‘英雄事迹’,我只好退一步海阔天空——我拿我的银子,你玩你的妖男秀。 避开那冰冷嚣张的目光,掀开我的枕头,我直接抓起我的银票。 “咔——” “偷东西?”老妖怪眯着波斯猫般迷人的眼眸,单手掐住我的手腕。 “对不起,这是我的个人物品。请不要使用【偷】这个字。” “小东西。”冰冷的指尖仿若青色的小蛇,松开我的手腕,却滑向我的脖子,“你对未眠有何用意?” 我无聊地翻了个白眼,敢情这家伙还以为我对凤大人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奸情呢! “没什么用意。” “咔——” 熟悉的骨骼松动声再次响起,我的下颌处传来刺骨的疼痛感。 靠!焰浮光!你这只老妖怪,果然敢狠敢无情! “你倒是很冷静呢。”邪魅的笑容在他的嘴角绽开,妖冶如罂粟。 我倒吸一口冷气,然后强迫自己别开眼—— 天呀!这只老妖怪功力还真是深厚,简直就是一大祸害…… 我避避避避避避——只可惜,我避不开…… 猫般的眸再一次对上我的眼睛,火红的衣袂扫过我的脸颊,焰浮光覆上来,诱哄的声音宛如恶魔。 “为什么靠近未眠?” “为什么不能靠近!”理智!理智!我需要理智! “你在跟我开玩笑!”暴虐的杀机如同利刃,泛着淡白的浅光。 冰凉的手把我推倒在柔软的床上,然后直接抹向我脆弱的脖子,尖锐的痛苦让我差点儿惊声尖叫。 幸好老娘我是冷静深沉的主儿,面对焰浮光这种性情古怪的老妖怪,一定要用常人意想不到的招式,才能顺利脱身——我可不想还没到王府就被这家伙被灭了。 “我再问你一次,为什么靠近未眠!” “为什么不能靠近!” “你找死!” 呜呜哇哇,熟悉得不能够再熟悉的红光自他的指尖冒出,说时迟,那时快,我灵机一动,死鸭子枯木又逢春—— “等一下!请问一百一十一乘以九七再加上三百九十六等于几?” 波斯猫似的眼中闪过一抹困惑,他愣了愣神,然后回答道:“一万一千一百六十三。” 第177话:精灵古怪斗浮光! ≯≯≯ 凝视着那张完全找不到任何一丝属于【三十二岁中年老男人】该有的特征而且可以气死万千二八少女的绝美脸庞,我先是一窒,然后不可抑制地翻身、挥手、捶床、爆出惊天动地的笑声。睍莼璩伤 “天呀!啊哈哈……我受不了了……你这家伙……啊哈哈……实在是太……啊哈哈……一万一千一百六十三……啊哈哈……你居然……上当了……” 那家伙终于在我的笑声之中醒悟过来,然后一张千娇百媚的脸五官扭曲,森冷无情,语调更是冷得让人想自个儿找把西瓜刀了断此生:“该死的!你耍我!” “啊哈哈……受不了……受不了……没想到你脑子转得还蛮快得嘛……啊哈哈……肚子疼死了……” 我这边笑得已经快要抽筋,没注意到焰浮光的脸色越来越黑,越来越恐怖,指尖绕起一束刺眼的红光—— “贝姐姐!小心!” “啊?” “噗——”我还没有转过神来,一股温热的液体便飞溅在我的脸上。 紧接着,那一抹娇小的身影缓缓地倒在我的脚下。 是寒陌! 居然是寒陌! “还愣着干什么?”焰浮光眉头轻蹙,火红的裙裾拖曳至地,宛如盛开的芍药,绝世的美丽,然而他的脸却是毫无感情的,冰冷的,淡漠的。 这么美丽而又邪恶的男人,就好像一朵谁也无法到采撷的玫瑰,那么的伤人。 我避开他,弯下腰去抱住不知道还有没有生息的寒陌,然后咬住嘴唇,朝门外冲去。 焰浮光,是一个我不应该惹上的人。 第178话:风急天高贝啸哀 ≯≯≯ 风急天高‘贝’啸哀,脸色苍白无人回。睍莼璩伤 靠他娘的!我在这栖凤阁外面跟只老母鸡似的转悠了很多圈了,吼也吼得我的嗓子光荣地变成了公鸭嗓,就没听见该死的凤大人妖回一句话。 “怎么还没有出来!怎么还没有出来!靠他大爷的!难道是凤大人妖他不——” “闭嘴!不可对公子不敬!”我脏话还没有出口,一旁的炎阡立即板着一张清秀的小脸,气呼呼地纠正。 “好好好,小的怎敢对你们倾国倾城孔武有力虎背熊腰力大如牛的凤公子不敬呢,可是……”我沉下脸来,“难道你就不关心寒陌丫头吗?” 杏眼一闪,炎阡满脸的坚定,轻声说道:“我相信公子。” 唉……算了,这丫头迷凤大人妖迷疯了。花痴女的彪悍人生是华丽丽的没有道理的。 “你自个儿相信吧,白求恩都有失手的时候呢,何况这么一个落后的大夫……” “不可对公子不敬!” 一声尖叫害得我耳朵疼,我转过身,死死地盯着栖凤阁的门,直接无视掉估计已经处在抓狂状态中的炎阡。 “嗖——”一道锐利的白光闪过,我灵敏地往旁边一跳,然后抬眼瞄向出手的家伙—— 又是焰浮光这个混蛋! 那人一身高调的红衣,站在栖凤阁的屋顶上,吊着那双流光溢彩的眸,调侃似的望着我,眼睛里面只有两个大字——白痴。 把情感表现得这么招摇,哼!总会有你变成可怜小狗狗的那一天。 好吧,我承认我惹不起这家伙,也只能聊胜于无的腹诽一下下。 可惜,我是知道这家伙的底细,不敢对他怎么着,某个冲动的人却完全不一样了。 只见炎阡右手一挥,那把华丽丽的红色大伞便‘呼——’地一声张开,凌厉地朝屋顶上的老妖怪焰浮光袭去。 我惊讶地脱口而出:“啊!炎阡,别——” “哼!找死!”轻蔑的一声冷笑打断了我的话,老妖怪如蝶般飞起,左手一划,炎阡那把闻名遐迩的阎罗伞便成了十二响礼花,绽放…… 眼看着那家伙冷着娇媚的脸,对不知死活的炎阡缓缓地举起手—— “哎呀呀!等一下!请问一百一十一乘以九七再加上三百九十六等于几?” “又来这一招!”焰浮光的耳朵自动过滤掉我的话,直接对付炎阡。 “哎呀呀!这次不一样!我就知道这一次你一定答不出来!请问一百一十一乘以九七再加上三百九十六再除以一等于几?” 嚣张的气息稍稍收敛:“你的脑袋里面装得都是屎吗?除以一跟上次的一万一千一百六十三有什么不一样!” 趁着这一刹那,我猛地爆出一声,对炎阡大声吼道:“白痴!他是焰浮光!” 炎阡脸色剧变,蒙上了一层惊恐,嘴唇发紫:“焰……焰……浮光……” 哇咧!这家伙果真不是小人物! 第179话:王爷王爷别出事! ≯≯≯ “好你个贝可冉,还真是有趣呢。睍莼璩伤”听起来令人毛骨悚然的语调,害我全身上下的鸡皮疙瘩纷纷起立唱国歌,看样子这个后知后觉的老妖怪这一次果真要发火了。 我可不想待会儿不光是寒陌,就连我,也得‘死’到里面去当尸体被凤大人妖研究。 “能够博君一笑,消消怒气的话,那还真是有趣。”我眼也不抬,弯着腰朝他施了一礼。 “你不怕我吗?” 听这【老子天下第一举世无双】的语气,老妖怪不愧是老妖怪,果真是够变态! 轻轻一笑:“你又不是洪水猛兽,更不是痨病瘟病患者,有什么好怕的?难道……你希望别人怕你吗?” “有趣。”他笑得高深莫测。 “过奖。”我笑得虚与委蛇。 我们的目光短兵相接,擦出热烈的火花,霹雳啪啦—— “咻——”悠扬的笛声如泣如诉,仿佛述说着千年的悠远——这是医圣居仅此一家的【有客来访】暗号,真是华丽而又高调。 还杵在一旁扮演痴呆病人的炎阡就像惊弓之鸟一样站了起来,然后‘唰——’地一下子给飞了出去。 我凝视着她远去的身影,深沉而又严肃地说道:“啊~~~~当鸟人的感觉真好。” “难道你想试?” 撇都不撇屋顶上的另一只鸟人一眼,我专心致志地等待凤大人妖‘出关’。 “吱呀——”那一抹高贵不染任何尘埃的纯白身影拉开镂花的木门,缓缓地走了出来。 我立即欺身而上,紧张地问道:“凤大人妖!那个……寒陌怎么样了?” 清浅明媚的微笑像温柔的风一样拂去我心头那紧紧缠绕的担忧,只见凤大人妖明眸皓齿,明媚的微笑灿若春花:“无碍。” 无碍?拜托,那样也无碍?我用‘老兄低调为人切莫张扬’的眼神盯着凤发人妖,心却早已飞到里屋的寒陌小丫头身上去了。 “进去看看罢。” “0k~”我深呼吸三次后,握掌成拳,缓缓地往栖凤阁之内走去。 寒陌,谢谢你对我付出,我感动真是一世情缘两厢情愿三生三世四脚朝天五体投地情深意绵绵…… “住手!!!” 正当我的前腿刚刚跨入门槛时,一声比哥斯拉的吼声还要震撼人心的叫声让我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 喂喂,不管怎么说,你这句‘住手’应该是‘住脚’吧?! 炎阡‘唰——’地一下子再次表演了鸟人。 “你不必进去。” 眉毛一挑,我悻悻地望着她:“为什么?” “适才凌王府派来了加急信使,要你在三炷香的时间之内立即赶赴王府!” 无奈地按了按发胀的太阳穴:“我靠!凌墨逝他搞什么?得了,那些猫猫狗狗,管他去死,现在去看我家寒陌才是正道!” 略带嘲讽的声音从屋顶传来,一身火红长衫的老妖怪低低地冷笑着:“只怕凌墨逝等不了吧。” 我的心突突地跳动着,收回跨入门槛的脚,我冷冷地瞄着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老妖怪冷冷一笑,不再搭腔。 “凤大人妖,你脑子向来灵活,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个老妖怪曾经废了凌墨逝的武功,他这么说自然是别用深意。 凤大人妖依旧是那副气定神闲的神祗模样,只不过那双深邃的眸中似乎氤氲着一些其他的莫名的情愫:“可冉,寒陌交给我,你去吧。” 我心里像是被灌了一桶冰水一样寒冷。 难道……那个无敌腹黑的家伙出事了?! 第180话:小王爷,出事了? ≯≯≯ “贝小姐——” “纠正!是姑娘!”窝在颠得慌的马车上,我感觉我的屁股已经从可爱的梅花瓣向菊花瓣升级。睍莼璩伤 驾车的乌衣大哥一脸粗犷的大胡子,直把马车当成是现代的极速赛车,一路狂奔,癫狂不已。 “贝小姐,等会儿到了王府……请安慰……王爷……” 我惊愕地瞪着他,双手护胸:“喂喂,你话要说明白点喔~!怎么安慰?” “这……这……属下不知。” “天呐,你们不会打算是要本姑娘我以身相许吧?啧啧……你们家小王爷的侍妾小老婆们到什么地方去了?我老实跟你说,我贝可冉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人,却也有一身坚贞不屈的正气,若要我委身于你们王爷,那可是万万不可——” “……” “对了,最近怎么没有见到你们那个爱脸红的超龄正太大叔铁风呢?” “铁风跟随王爷左右,不见外人。” 他那冷冰冰的语气使气氛陷入尴尬…… 切~!难道老娘是外人…… 支起下巴,我百无聊赖地掀开车帘欣赏沿途的风景,谁知道这不看不打紧,一看吓一跳—— 我的目光对上一双如海洋般深蓝的瞳眸,一缕银白色的发丝拂上我的脸颊,奇异的凉意让我硬生生地打了个寒颤…… “我什么也没有看见……我什么也没有看见……”反复念叨着这句话,我一脸白痴地转过身。 只可惜,那双鬼魅般冰凉侵骨的手硬是掐住了我脆弱的脖子,逼着我面对那金色的月牙形面具,艳红如血的唇瓣一张一合,邪魅到了极致,那声音更是刺骨的寒冷:“蠢——女——人——” 我没有遇到邱裘秋啊~!为什么我这么悲剧啊…… “竟敢私自逃出落痕宫!” “……洛大爷,你躲在马车外面累不?” “闭嘴!” “……大胡子大叔!救命啊!非礼啊啊啊!” 只听见耳边‘唰——’地一声,乌衣大叔拔剑出鞘,直直地冲面具男洛镜玄砍去—— 湛蓝的眸半眯着,眼角那一抹嗜血的红影若隐若现,华丽至极,洛镜玄低哼一声‘找死’拖着我往后一退,灵巧地躲过一招。 “喂喂喂——你慢点儿,我不要做鸟人啊~!” “原来是武林盟主洛宫主,洛宫主,贝小姐是我们王爷的人,还请洛宫主不要给我们为难。” 原本就满眸阴冷的面具男一听见乌衣大叔的话,杀机毕现:“你们王爷的人!哼~找死——” 被他搂在怀中的我清楚地感受到自他身上散发而出的寒意。 他不是悲天悯人的凤未眠……他和焰浮光老妖怪一样……想杀就杀…… 虽说这位乌衣大叔跟我没有什么交情,但至少……也是凌墨逝身边的人……如果就这么死在洛镜玄面具男的手上的话……估计武林与朝廷亦将有一番争斗…… “嘶——” 乌衣大叔明显不是洛镜玄的对手,三招下来,已经是唇边带血,气息奄奄。 第181话:面具男,饶了我吧! ≯≯≯ “咳咳……洛宫主……是要和王爷作对?”乌衣大叔以手撑地,咳出几口黑血,目光极度阴沉。睍莼璩伤 可是万恶的面具男显然还不肯罢手,只见他手指轻轻挥动着,几道绚丽的亮光闪过,在乌衣大叔的胸口划出无数道惨不忍睹的伤痕,鲜血四溢,那个场面怎‘血腥’两字了得! “面具男,你缺德不缺德啊?恃强凌弱!不是君子!” 深蓝的眼眸氤氲着冷凝的杀意,他冷冷地瞪着我,恶狠狠地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我本不是君子。” 感觉到乌衣大哥越来越虚弱,根本无法招架,我只好硬着头皮,在面具男的怀抱之中扭来扭去,分散他的注意力。 “蠢女人!别动!” “你放了他!” “不可能!” 断定洛镜玄这个冷血无情的人不敢拿我怎么样,我接着扭扭扭扭扭扭—— “别动!”不知为何,洛镜玄的双眸越发深沉,那抹诱人的蓝仿若沉淀了多年的美酒,散发着深厚的*…… 等等!移动冰箱洛镜玄对待自己的娇妻夏晗菲都是一副‘老子就是拽’臭屁态度,现在怎么可能出现*这种眼神……而且还是深深的*…… 我有点不可置信地再次扭了扭身子,突然发现一个钢铁般真切的事实—— 有一个不明凸起物磨蹭着我的臀臀…… 哇靠!洛镜玄你这个x狼!我OOXX你祖宗!没想到这家伙居然……硬了…… 即使是脸皮厚得跟城墙有的一拼的我、即使是长期幻想着无数锁码喷血画面的我、即使是在无数的夜晚中渴望帅哥的我……现在也没有办法镇定万分地问上一句:兄弟……那是你带的干粮么? 得了,还是乖乖地待着吧。 洛镜玄的目光越发阴冷,宛如要把我拆吃入腹一般,他冷哼着,腾空而起,手一挥,只听见 “嗖嗖嗖——”三声,三道锐利的银光闪过,锋利的银针飞速地冲着乌衣大叔袭去。 “没想到……武林盟主也不过是狡诈小人而已……咳咳——” 不愧是凌墨逝的手下——乌衣大叔依旧是死咬着,不肯求饶,双眼一闭,大有甘愿受死的味道。 “那又如何,去死吧!” “不可以!!!” 这种怪异的感觉仿若魔咒缠上我的心头,我的脑海飞快地闪过那日牛家山庄的尸体…… 那种浮肿的身躯、灰白的脸庞、麻木不甘的眼神…… 我不允许再有任何人死在我的面前!绝对不允许! 想到这里,我就像打了鸡血般再次生龙活虎起来,伸出双手死死地缠着洛镜玄的脖子,不停地磨蹭着。 “蠢女人,松开!” “不松!” “你!” 我逼着他对上我无比真诚的眼神,语重心长地说着:“为什么你非要杀人不可?为什么?他有没有得罪过你!你为什么非要置他于死地呢?” “我乐意。” “……我乐意你妈的头!” 突然之间,他邪邪地笑开了,金色的月牙面具下的唇线往上轻轻一抿,如同红莲般妖冶邪魅的气息四溢而开:“报答。” “什么报答?”我呆呆地瞪着他,忽的一下子明白了他的意思,“喂喂喂,我可是穷鬼一个!你想要什么报答?!” 第182话:吻就吻,谁怕谁?! ≯≯≯ 深蓝的眸底闪过一抹名为‘促狭’的笑意,万恶的洛镜玄深深地凝视着我,半晌才冒出一句话。睍莼璩伤 “吻我。” “……我都说我是个穷鬼,你还要——等一等!你刚才说什么?”我呆若木鸡地看着他,紧接着在他厌恶的目光中伸出左手掏了掏耳朵,然后开始碎碎念,“看样子我最近不仅出现幻觉,而且还出现幻听了……一定是被乌衣大叔那超速的马车给颠的……不行不行……我该回去补眠……这是必须的……” 冷凝阴森的气息自我四周袭来,弱弱地抬头一看,发觉洛镜玄用他那双阎罗王见了都得哭爹叫娘尿裤子的冷酷眼眸死死地盯着我。 “吻我!” “……幻听!幻听!绝对是幻听!” “啪——”一个响亮的爆粟在我的头顶上炸开,疼得我呲牙咧嘴,五官都纠结了。 洛镜玄那厮这一次直接掐上了我的脖子,寒气袭人的声音惊得我寒毛倒竖:“吻我……就放了他。” 这一次我总算是明白了他的意思,消化了半天我才陪着谄媚的笑脸,巴巴地缠上去:“我知道洛大爷您是大人有大量……一定是在跟小的开玩笑是吧?” “闭嘴!” “贝姑娘……不必……”躺在地上的乌衣大叔挣扎着,“你是王爷的……不可……” 闻言,我学着洛镜玄的语气,恶狠狠地对乌衣大叔吼了一句:“闭嘴!谁说我是你们王爷的?!我砍了他!本姑娘是本姑娘的爹搞上本姑娘的娘然后生了本姑娘,更何况我怎么不知道你们王爷还会生孩子?哎呀呀……他日定要请教请教王爷这男人生子的个中奥秘啊~!” “……呃……”乌衣大叔朝天翻了个白眼,再次吐血…… 转过身,看着一脸寒气的洛镜玄,露出甜美到冒泡的八颗牙微笑:“我说面具男,你是不是几个月没碰见雌性生物了?我看你怎么一脸的欲……求不满呢?” 面具男黑着脸,挥起手—— “啊啊啊!等一下等一下!不就是一个吻嘛,老娘我豁出去了!又不是没亲过!更何况你可是极品美男啊~说来说去,还是我得利耶!” 搓搓手,我一脸猥琐笑容地欺身而上,扳着洛镜玄的脸准备印上去—— 啧啧,迎着他那资深冰山的表情,这气氛……叫人怎么亲的下去?! “我说面具男……不如就别亲了吧?!” “快点!” “可是……人家好像有口气……”我扭扭捏捏,低眉顺眼,作小女儿羞涩状。 “……” 第183话:强吻是你的style! ≯≯≯ 那双如同海水般深蓝的眼眸直直地盯着我,怒气如猛烈的潮水般向我袭来,响雷般的怒吼吓得我打了个寒颤—— “少废话!快!” “有病啊……有口气都要亲……”我扁着嘴,低声嘀咕着,然后踮起脚尖,搂着那位冰箱的脖子,敷衍地在他那邪魅的唇边磨蹭了一下。睍莼璩伤 谁知道,那个说话做事从来不遵循常规的面具男一个猛力,把我揽了过去,然后狠狠地咬住我的唇,如月夜之中的吸血鬼狂野地亲吻着。 我被他给吻得七荤八素,感觉肺活量完全不给力…… “喂,面具男——唔——” 呜呜……我感觉自己像一块肉,而洛镜玄这混蛋就是一只嗷嗷叫的狼。 如果当年那位睡美人遇上的是洛镜玄这么一位王子的话,我严重怀疑她还没有被吻醒就直接被吻死。 仿佛有刚刚出生的小鸡都已经变成了几百代的鸡祖宗那么久,洛镜玄终于松开了我,而我缓过气来时,发现自己居然已经处于一片陌生的湖泊旁边! “咳咳……咳咳……那个乌衣大叔怎么样了?” “死不了!” 长长地呼出一口气,我舔了舔发烫的唇,突然发现洛镜玄那厮用那种猎人盯着猎物般的目光死死地瞪着我,不由地仰天长啸—— “世界大了,狼也多了啊……” “……” 洛镜玄不再作声,沉默、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啊呀,对了……”我转过身,死死地盯着他,“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 “哼。”他冷哼一声作为回答。 那种不祥的预感再次涌上我的心头,捏紧手心,我试探性地问道:“凌墨逝的事情……不会是你干的吧?” 深蓝色的眼眸缓缓地转动着,继而聚焦在我的身上,洛镜玄冷冷一笑,唇角划开的弧度犹如盛开的罂粟花海,危险到极致的魅惑,让人仅是一眼便失了魂魄,甘心沉浸在那片绝美冷凝的深蓝之中,溺毙。 “哼,蠢女人,你很聪明呢。” 不寒而栗…我呆呆地盯着他,手心冒出一层冷汗…… 这个面具男实在是太恐怖了……虽然他是落痕宫的宫主、今年的武林盟主、色绝天下四美人之一……但是,他居然敢与皇族王爷作对,难道他真的是天不怕、地不怕吗? “你不怕吗?” “哼,王爷又如何!”冰冷的手猝不及防地掐住我的脖子,带着丝丝凉意的指尖划过我的脸颊,洛镜玄笑得格外的邪魅,“竟敢抢我的东西,真是……找死!” “你该不会是因为我……”我悻悻地刮了刮鼻翼,“对,你绝对不可能是因为才跟凌墨逝那个小P孩决裂的,因为……你是洛镜玄。” 第184话:被扒裤子的报仇! ≯≯≯ 因为他是洛镜玄,落痕宫的宫主,一个连自己的妻子都不珍惜的冷血之人,一个不顾天下苍生的不羁之人,就凭我这么一个没点儿背景的小丫头,哪有那么大的影响力! 想必这家伙说过什么喜欢我的话,也是骗人的吧。睍莼璩伤 我贝可冉还没有幼稚到什么人的话都相信的程度。 凝视着眼前这抹冷酷不羁的人影,我暗自撇了撇嘴,准备离开。 “洛镜玄,我身上没有什么你想要得到的东西,你也别想拿我当理由,从此以后我们各不相干,沙扬娜拉~!” “我的。” 冷漠的眸仿佛一道符咒,深深地刻入我的灵魂之中。 “随便你怎么说好了,我自己是谁的我还是很清楚的,我可以是我爹娘的,也可以是我自己的,但永远不会是你的。” “休想。” 我无奈地扯了扯嘴角,缓缓地转过身去,伸出手指,用力地戳了戳他的胸膛:“洛镜玄,我还真是搞不懂了,除了那两次扒了你裤子以外我好像没有做过什么得罪你的事情吧?我愿意跟着凤大人妖就凤大人妖,我愿意招惹凌墨逝就凌墨逝,我一个与你无关的平民百姓,你为什么每次都要给我为难?难道我上辈子挖你祖坟了吗?” 邪魅的唇扬起,散发出几分柔情的笑意,亦带着丝丝邪恶的诡异,他深蓝的眼眸,如同夜空下的大海,神秘悲怆,邪美悲凉,又带着缕缕王者般的霸气。 冰冷的双手突然拂上我的脸颊,我的身体一麻,居然被他给点了穴。 “喂喂,你想要干什么?” “报仇。” “什么?!哇靠!洛大爷,你可别吓我……”我艰难地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话,“不是那个扒了裤子的仇吧?” “正是。” 我猪猪乾坤宇宙大爆发! 该死的洛镜玄,要非礼?! 他依旧带着那抹令人我心惊胆战的微笑,修长的手指飞快地解掉了我的衣扣,粉色的外衫缓缓地飘落在地。 我瞪大眼睛看着周围的花花草草树树木木,心里涌来一股强烈的悲哀。 算了,不算什么!不就是一件外衫么!老娘我在现代穿比基尼都很正常! 可惜的是,该死的洛镜玄已经把手伸向我的里衣,第二件薄纱碧纹裙如同落叶般从我身上滑了下去。 “住……住手!我扒你也是两次!你现在都脱了两件了,还想怎么样?” “滴水之仇,当涌泉相报。” “洛镜玄,我靠你祖宗十八代!” 目光触及之处,我的肩膀已经露了出来,纤细的锁骨暴露在空气之中,丝丝入扣的凉意害得我全身泛起鸡皮疙瘩。 “你害怕。” “我怕P呀我怕!有本事你再脱!”我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心中的感受翻江倒海。 看着他眼角出现的那一抹嗜血的红影,我这才明白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 完蛋了!移动冰箱洛镜玄不会愤怒了吧? 果真,他危险地半眯着眼睛,屈起两指飞快地往我划来—— “噗——”鲜血涌出的声音…… 我下意识地眼神四处乱飞,查找我身上某处是不是多了一个洞或者几道口子,却惊愕地发现洛镜玄的手腕正喷涌着艳红的鲜血。 “喂喂,你自残么?” “蠢女人!”他冷冷地瞪了我一眼,猛力地揽住我的身体,迅速地挥手,鲜血涌出,将我两件衣服染得如红色蔷薇般绚烂,尔后在我茫然的注视下抱着我飞上了一棵枝叶茂盛的榕树。 “死面具男,你干什么?” 第185话:充满神秘的悲催戏码! ≯≯≯ 危险的暧昧气息在我耳边氤氲而开,温热的吹拂着我敏感的耳垂,洛镜玄轻声道:“等着看戏。睍莼璩伤” 看戏? 看什么戏?该不会是打算上演烂俗的未老先衰猥琐男调戏娇小柔弱美少女的狗血戏码吧? 又或者是用暴力倾向的变态男与娇小柔弱美少女大玩角色扮演游戏再进行野合? 不过,虽然我很待见能够亲眼观赏这些戏码,但是……如果这些戏码的女主角是我的话,那我就非常悲催了…… 正当我在心底问候面具男他祖宗十八代的时候,一抹如白莲般清幽高贵的身影惊艳地出现在我的视线之内。 黑钻般耀眼的长发仿佛是迤逦的夜色,神秘华美,那澄莹透彻的眸宛若水晶,纤细娇柔的身体再加上即使是被一袭白纱遮住依旧美艳不可方物的脸庞…… 哇靠!凤大人妖! 只见他优雅地俯下身,葱嫩的手指缓缓地捡起我的血衣……哦不,我的衣,洛镜玄的血…… 水晶般透彻的眸沉淀着丝丝难以捉摸的情愫,淡淡的忧郁如影相随。 “可冉……” “先奸后杀?”我走神的那一霎那,一抹如火焰般热烈的红色身影忽然间飞到凤未眠身边,那千娇百媚的脸上浮现一丝冰冷的笑意,“这人还真是干净利落,凌墨逝的乌衣卫追风都死了。有趣……” 我靠你大爷!该死的老妖怪焰浮光,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思想严重不健康! 凤未眠依旧一脸接近漠然的忧郁,弯弯的眉轻蹙:“有个湖……” “哈,尸体被扔在这里吗?” 老妖怪幸灾乐祸的话才刚说完,凤大人妖纤手一挥,湖泊之中的水便翻滚起来,形成一排接一排的细浪拍上岸。 我先面部表情抽搐地看着干涸的湖泊,紧接着目瞪口呆地盯着凤大人妖,然后在心里肯定—— 凤大人妖,果然很好很强大! 适合去炸鱼…… “哈,居然不在。”讨厌的老妖怪焰浮光依旧一脸美好带让人想要把他扑倒的娇媚。 “她没死……” “她当然没有死。”老妖怪焰浮光接过凤大人妖的话茬,“如果她死了,你怎么办?” 哎哟喂~!这话说得还真是暧昧得滴水不漏。 凤大人妖依旧一脸静默,装美男雕塑中…… “更何况,大家想要的东西在她身上,如果她死了的话,又有谁知道那个东西的破解方法——” “啊啊啊——”不知道是谁暗中用小石子砸中我的脑瓜,不能动弹的我立即大喊起来。 “可冉……” “嗯哼!” 凤大人妖和老妖怪焰浮光齐刷刷地望向被洛镜玄搂在怀里的我。 我也冷冷地瞪着他们。 焰浮光刚才所谓的那个东西…… 原来就代表着我所有的利用价值呢…… 洛镜玄,果然让我看到了一场精彩的戏码。 第186话:凤大人妖的欺骗! ≯≯≯ 惨白的月华倾泻庭前一地淡色的白霜,夜,静默得毫无声息,唯有客栈的酒旗在夜风中招摇,仿若站岗的哨兵。睍莼璩伤 客栈的天字一号房内,有三位美得惨绝人寰的美男。 第一位姿态似波斯猫般慵懒惬意,火红的外衫拖延至地,他半倚在床幔旁边,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白玉扳指。 第二位仿若南极冰川,浑身散发着邪恶的诱惑和危险的气息,一袭浅蓝水纹衫倒也飘逸,他坐在板凳上,冷峻的眼神死死地盯着我,就好像盯着属于自己的猎物。 第三位貌若天仙、倾国倾城,纤细的身体包裹在洁白无瑕的白衫之中,夜色般神秘的长发丝丝如缎,柔柔地披泻至腰,他站在我身旁,目光略带贵族般的忧郁,令人怜惜不已。 “我需要知道你们到底想要什么东西!” “对不起。”凤大人妖第一个开口,“可冉……不能告诉你。” “哈?”我缓缓地扬起嘴角,划开一个叫做‘讽刺’的弧度,“凤大人妖,原来我以为最无害的人,没想到……一切都是假的,你只是想要利用我得到你想要的东西而已,没想到……我错得如此离谱……” “闭嘴!”老妖怪焰浮光自床上起身,恶狠狠的目光给我带来了巨大的压迫感。 “浮光!”凤未眠轻缓地抬头,表情虔诚得如此神圣,卷翘的睫毛覆下,投下一片淡淡的影,嫣红的唇轻轻一抿,“可冉……” 我深深地凝视着他。 “凉?”他望了一眼我身上单薄的单衣,葱嫩莹白的手指解开自己的外衫,轻柔地为我披上,“对不起……” 搞不懂为什么我的心会抽痛…… 朋友就是用来利用的,这个道理难道我不懂吗? 更何况……或许在凤未眠的眼里,我连朋友都算不上呢。 “我最讨厌的就是对不起这三个字了,算了,随便你们怎么样!我们都有各自的路要走,就此拜别吧。”深深地倒吸一口气,我咬了咬唇,理了理头发,转身离开。 为什么?我偏偏就是生不了凤未眠的气? 只要看到他那虔诚的表情,会觉得自己亵渎他都是一种罪恶…… 靠!我真是想多了! 又不是没有见过美男!居然连这么诱惑都抵抗不了! 前脚刚迈出门槛,里面就刀光剑影,杀机毕现—— “哼~!我倒想要见识一下你的镜像魅影!”老妖怪的声音夹杂着几分娇蛮的不屑。 “焰浮光,你从来都不是落痕宫的对手。”冰冷到刺骨的语调,是洛镜玄。 他们居然打起来了,还记得寒陌曾经跟我说过,焰浮光曾血洗武林,但是并没有打败当时的武林盟主也就是落痕宫的掌门人——洛夜翌。 这一次究竟谁会赢,还真是有悬念呢。 可是……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手,缓缓地按上脖子上的镜瞳玉,我冷冷地笑了—— 哦啦啦!只要有这块玉在,老娘我什么也不怕! 什么凤未眠、什么焰浮光、什么洛镜玄,都TMD见鬼去吧! 现下,只有找到小P孩凌墨逝才是王道! 皇宫、后妃、衣服……这就是我的最终目的! 第187话:令人作呕男版小月月! ≯≯≯ “这位客官,里面请……” 理了理飘逸的白色衣衫,属于凤大人妖特有的淡淡熏香在鼻端飘扬,我撇了撇嘴,拿出五十两白银往光滑的桌子上一扔,冷声道:“把你们最好的菜统统端上来。睍莼璩伤” “好叻,客官……您稍等片刻!”身穿灰色粗布衣衫的店小二完全敬业,甩着白毛巾急匆匆地冲厨房去了。 摸了摸饿得咕咕叫的肚子,我暗骂道:“该死的洛镜玄,我的包袱都丢在马车里面忘记拿回来了!” 说到马车我自然而然地想到了那个冷冰冰的乌衣大叔…… 洛镜玄这个王八蛋,我当初就不应该相信他的话,说什么一个吻就会放过大叔,没想到居然还是下手了! 店小二笑眯眯地给我倒了茶水:“客官,稍等啊,酒菜马上到。” 我瞄了他一眼,然后疑惑地问:“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啊?”店小二脸一红,小声说,“客官长得真是貌若天人,小的多看了几眼……” 真可爱…… 我低声笑着:“逃离了那堆绝色美男,我贝可冉居然还是一块会发光的金子。” 长久以来被破坏殆尽的自信力终于归位。 “啊!”突然之间,店小二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嚎叫,紧接着往后一倒,瘫倒在地,大腿上插着一把锋利的飞刀,鲜血哗哗直流。 “此乃万幸也~!如此美貌的小姐差点被如此丑陋的小厮污蔑,幸亏倾城公子我及时差遣仆人相救,此乃万幸也~!”淡淡的兰花花香涌入鼻端,四位身穿淡黄色抹胸外罩绿色薄纱的执花少女缓步而来,随之走来的是一位身穿紫色芍药花纹长衫手里还摇着一把金色纸扇的男人。 那男人翘着粗壮的小拇指,浓眉大眼居然还涂抹着胭脂水粉,眉心点着一滴艳色的朱墨,整个人不伦不类,完全一位男版小月月。 我瞄他一眼,愣是忍住了那股欲呕的冲动,继续我的喝茶大业。 “嗷——” 男版小月月踩着店小二的小胳膊小腿,胡萝卜般的手指敲上了我的桌子—— “此乃万幸也~!如此美貌的小姐居然一人孤独自饮,实为天下之大不幸,幸亏倾城公子我身怀天下少女,今日愿意陪小姐你共饮一杯,此乃万幸也~!” 就这样还敢自称为倾城公子?倾城小丑还差不多! 扯动着已经抽搐的嘴角,我缓缓地喝完茶,低头望了望痛苦万分的店小二,心中突然有了主意:“不知你为何要给店小二为难,没了他谁为我们上菜?” “此乃万幸也~!小姐您的美貌岂是一般市井小人可以瞻仰的?倾城公子我愿意亲自为小姐您服务。”男版小月月摇着扇子,转身对那四位火辣美女冷声道,“把菜端上来,能够为这位小姐服务,此乃万幸也~!” “是,主人。”那四个女人应了声,齐刷刷地往厨房走去。 眼尖的我觑见秃头掌柜的抱着柱子暗自神伤:“又来了……又来了……白吃的又来了……” 第189话:倾城公子雷人范儿! ≯≯≯ 秃头掌柜的表情是如此经典! 那种小心肝都要被虐得四分五裂的悲痛糅合柔肠百结的纠结以及‘你就是啃老子的大腿老子也不能让你白吃’的壮烈——秃头掌柜面瘫了! “小姐,您的饭菜来了。睍莼璩伤” 说话间, 那四位身材火辣的美女已经端上了酒菜,一道一道地摆在我面前。 紧接着,男版小月月抠着鼻孔,然后用大拇指弹开食指中的某团不明物体,翘起兰花指、摇开那柄金色折扇,在我身边坐下:“此乃万幸也~姑娘……赶紧用膳吧!有我倾城公子在,定能保姑娘你周全,来吧!放心地用膳吧~!” 我冷冷地看着他,心中在哀嚎:玛丽隔壁啊!大哥您真是很好很强大啊! “你能离我远点么?” “此乃万幸也~!姑娘你能够与倾城公子我一同用膳,是你的福分啊~!我知道你定是害羞,哎呀……不必如此拘谨的啦!来来来,姑娘,让倾城公子我为你夹菜~!” 曾经是凌墨逝的噩梦现在是我的噩梦的东西被夹到我的碗里——一截油腻的花花绿绿的猪大肠! 我用眼睛的余光向周围一干人等求救——或许是我的眼神太过犀利,原本还在看热闹的众人纷纷缩了回去。 “啊呀,张三,多吃菜多吃菜!” “李四啊!别老是管我啊!你也喝酒啊!喝酒喝酒!” 我X!!! 身旁那个男版小月月一个劲地往我身上蹭:“此乃万幸也~!姑娘,是上天!是上天注定我们!是上天注定我们要如此相遇!是上天注定我们要如此深情地相遇!是上天——” “啪——” 用上十二分的力道不偏不倚地踩上那家伙的脚背,我迅速起身,向门外逃去:“上天喊你回家吃饭!” 只可惜—— 当我的双手被反剪、热脸贴上了冷桌面时明白了一个事实:一个猥琐的男人身后必定有四个身材火辣而且武功不赖的女人…… “此乃万幸也~!你们四个还不把这个胆敢对貌美如花的本公子不轨的女人绑起来!” oh my god! 你别侮辱我的审美观了好不好? 究竟是谁对谁欲行不轨! “是,公子!” 然后,就在众人用那种‘可怜的即将被宰的猪’的目光注视着要被抬出去的我时—— “其实……你不应该点那个痣的……”我开口了…… 男版小月月也停下了正在抠鼻孔之中某种分泌物的动作,呆呆地看着我:“……为何?”“” “那颗痣破坏了你的美貌……真的…你本应该是多么的惊为天人倾国倾城的被这颗痣毁了……” 周围立即果断地呕成一片,那气势气吞山河万里如虎。 男版小月月惊愕地盯着我,然后那粗犷的面部表情开始扭曲,双眼放出灿烂的光芒—— “此乃万幸也~!知我者,莫若姑娘你也~!其实本公子正是为了让大家看奥我不要过分自卑所以故意在我的眉心点上一个痣。姑娘……没想到你居然一眼就看出来了……看出了我的美貌……” “呕——”我也华丽丽地吐了。 第190话:贝可冉爆发很可怕! ≯≯≯ 他大爷的!我X! 因为我这么一吐,那个男版小月月就算是猪头也知道我刚才说的那些话都是耍他的啦! “我说姑娘,你在耍本公子吗?”这一次他果断火了,猪爪子握着那柄扇子轻拍着我的脸颊,涂满脂粉的脸在我面前晃动着,“你可知道我是谁?我可是倾城公子!你们四个,把她给绑起来!” 缓缓地抬起脸,我冷冷地盯着他,而后勾起唇角:“你的意思是一定要把我怎么样了对吧?” “此乃万幸也~!姑娘,全天下都知道倾城公子我可是一个懂得怜香惜玉的人,如果姑娘你表现一下子诚意的话,或许我可以放过你哦~!” “真是多谢呢!不过……我从你一进门就在忍你了!混蛋!”怒火冲天的我冷冷地一脚把他踹翻,紧接着踩上那张对不起观众对不起群众的脸,“你都不知道你的神情你的动作你的说话语气你的穿着有多么恶心,别以为名字叫作倾城公子你就很行,我劝告你不要出来祸害百姓的眼睛,因为早晚会有人把你打成神经……” 那四个女的估计被我彪悍的变化吓到了,站在一旁呆呆地看着。睍莼璩伤 “哎哟!别踩了!别踩我的脸啊!疼啊!” 闻此,我不禁咬牙切齿,脚下的力道加重了几分:“其实嘛,我觉得经过这么一踩,你的脸比刚才顺眼多了,真的!我告诉你,你以后要是再敢出来丢人现眼,白吃白喝,污染别人视觉的话,总会有人把你揍得你爷爷都不认识有你这么个孙子,快点把欠掌柜的钱给付了!” “你先别踩啊!我的脸我的脸啊!我花了一早上抹的胭脂水粉啊!” “掌柜的,您过来一下!”向周围一看,众人看着我的眼神不约而同地充满了敬佩,我淡定地挥挥手,招呼掌柜的过来。 “这位姑娘,您有何吩咐?” 单手拧上那只猪头的耳朵三百六十度夺命掐,我一脸轻松地对掌柜的说:“以后看见这种不要脸的人,您完全不需要害怕,他要是敢欠你饭钱,你就押他去衙门,要知道善良虽然很正确,但是也要用对地方,要是忍无可忍,那您就无须再忍,不适宜的退让只会让坏人猖狂。” 掌柜的眼睛立马像打了蜡般亮晶晶的:“姑娘,您说得有道理,可是……这衙门……唉……” 看掌柜的这样子,我估计这地方又是一官府和地痞勾搭的破地方,或许告诉凌墨逝那个小P孩会有点作用吧,我可受不了满世界都是这种恶心人的东西出没。 “来,掌柜的,别怕,这耳朵让您拧着,你就把他当成你砧板上的一头猪,想怎么着就怎么着,我估摸着那四位姐姐也是受他欺压,这里这么多人,不会每一个都是没有良心的吧,人多力量大,什么也不怕,来,拧着!” 我这话一说完,几个大汉立马就起身过来,摁住了地上那位嗷嗷叫的猥琐男。 站起来,拍拍手,我一脸微笑地望着那四位美女:“其实,从你们四个进门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你们的脸色极不自然,一定不是自愿跟着那家伙的,要知道就这种猥琐到哀骀它看了都要从棺材立马跳出来给他唱《征服》的恶心男人,是没有人能够容忍的,你们四个有什么原因我不想知道,但是……我这里有些银子,你们凑合着用吧。” 说完,我从衣服里面掏出几锭银子放在桌上。 “姑娘……” 我不去看她们那感激的眼神,也不去看那桌上白花花的银子,我十分淡定而又从容地走了出来,我知道此刻我脸上的表情一定是宠辱不惊的。 风吹起我的衣袂,飘摇而又迷离。 我缓缓地走向前方,留下一串惊心动魄的嘶吼—— “额的银子啊!!!!!” 第191话:小王爷变成超萌正太? ≯≯≯ “喂喂喂,姑娘,你不能乱闯,这里可是王府!” “我闯的就是王府,不是王府还不闯呢!”泪流满面的我看到王府这熟悉的大门就好像饿得嗷嗷叫的小屁孩看见X霸亲妈一样激动。睍莼璩伤 “唰唰——”两把闪闪发亮的长刀挡在我面前。 “姑娘,您若是硬闯,休怪我们对你无礼!” 我立马做惊吓状:“无礼?你们想要怎么无礼?喂喂,我告诉你们这两个道德败坏的混蛋啊,我可不是一般人,我是——” “我知道你不是一般人!” 眼神忧郁地拨了拨刘海,我得瑟道:“那不就得了,你们还不让我进去!” “不——可——能!像你这种仰慕我们王爷美貌想要当我们王爷的侍妾的女的我们见过了!看到那边了吗?在那里等上半年吧!” 我顺着他指向的地方望去,王府的侧门那边排满了一条长龙,个个美女那是环肥燕瘦,美貌各异,什么品种的都有,啧啧……这忆薰王朝的女孩真开放啊~! 但是——说我是那个小屁孩的仰慕者,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我说两位大哥,你们王爷近来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两位大哥的他、眼神王八看绿豆般对上了,都警戒地盯着我,一言不发。 “我之前在王府住过一段时间,或许你们不认识我,但是你们这里的凌若夕,小环小佩可都认识我,我之前住在西润阁的……” 他们半信半疑,依旧没有说话。 我微微一笑,紧接着说道:“你们王爷派追风来找我,说有要紧事情要我帮忙,我进不进去并不是很重要,如果你们王爷因为你们不肯放行出了什么意外的话,我可是不负责的哟~!” “原来姑娘就是王爷口中常提的贝主子,刚才冒犯,还请宽恕,属下这就带贝主子去见王爷。” —————————————————————————————————————————————— 凌墨逝的房间。 诗意而又优雅的氛围,宛如盛开的花儿,那独特的气息如同花儿的芬芳,将我紧紧围绕。 当我看到凌墨逝那家伙依旧一副千年不变的‘我萌故我在’的表情,优雅地坐在会梨花鎏金椅子之中时,我愤怒了! 我感觉我的神情我的表情我的感情被欺骗了—— 凌墨逝,你这个混蛋,你所谓的十万火急的事情需要老娘救命,至少你现在也应该躺在床上全身残废四肢麻木一个劲地嗷嗷叫吧? 你这个样子算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我愤怒了,所以我当时就毫不犹豫地冲上去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同时换上了地痞流氓耍无赖时特有的经典凶狠表情:“凌墨逝,你搞什么?你把老娘当猴子耍啊?” “贝主子,放开王爷!” “闭嘴!你不知道你这个万恶的王爷把老娘我整得多惨!”我瞪着依旧很淡定的凌墨逝,“你怎么回事?装毛深沉啊?!你说呀!” 老天爷啊,我也不想变成女版马景涛的啊,但是凌墨逝这孩子实在是纠结人啊! 就在护卫大哥冲上来扯开我的一瞬间,奇迹发生了—— 凌墨逝这孩子露出绝对纯真无辜到正太都得羞愧得无地自容的微笑,那声音仿佛是唱《圣经》的小天使,纯粹到一种能够让人的心灵净化的境界。 “姐姐,我要抱抱!” 第192话:可冉驾到,王爷要抱抱! ≯≯≯ 凌墨逝变成百分百的正太了! 好吧,看着乖乖地坐在秋千上对我微笑的凌墨逝,我不得不承认,从另一个角度来说,凌墨逝变成弱智了! 这可真是个令忆薰王朝无数雌性动物绝食心碎的事实! “喂喂,小环,你们家王爷究竟是怎么搞的?” 小环一脸的伤心与沮丧:“回贝主子,三天前王爷与洛宫主见过一面就这样了,唉……贝主子,您说该怎么办啊?” 面具男?! 我脑海迅速地浮现出洛镜玄冰冷犀利的眼神以及追风大哥的样子。睍莼璩伤 难道是面具男把凌墨逝弄成这个样子的?可是在比武大会时,他们看起来关系似乎不错。 可是……如果不是洛镜玄动的手,他为什么要杀害追风呢? “小环,你别急,我问你,你家王爷和洛镜玄有什么过节吗?” “这个……奴婢不知,那一日洛宫主与王爷在房内待了片刻,待洛宫主出来,翌日,王爷就仿佛变了一个人……只知道贝主子您了,唉……眼下太后寿辰将至,每年这是王爷都会入宫陪伴太后娘娘,可现在王爷这个样子……唉……” “入宫?”我的眼睛立马如飞利浦的灯泡一样亮了起来,“等一下等一下,你们没有找大夫吗?或许你家王爷是生了什么病,也或者只是中了毒……” “唉,贝主子您有所不知,眼下王爷这种状况,若是让外人得知,只怕会引来无数贼人对王爷不利啊,朝野觊觎我们王爷的人实在是太多,王爷这事也只有王府的几个人知道而已。” 切,像凤大人妖还有老妖怪那几个混蛋不是也知道嘛。 不过,凤大人妖说什么和凌墨逝是知己,明明知晓凌墨逝的困境,却不出手相救,也真是卑鄙。 一想到那些我被欺骗的事情,我心里的火焰立马蹿得老高。 那种外表如仙人的人,实则是恶魔。 哎呀,美男真可怕啊! “我知道了,那你们把我找来究竟打算怎么办?” 小环嚅嗫着,‘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贝主子,求求您帮帮我们王爷,现下王爷只听贝主子您的话,贝主子,请你带我们王爷进宫吧!” 我头皮发麻地把她拉起来:“别跪了,我又不是死了的娘!我说小环,你就那么确定我可以帮你们王爷吗?就你王爷现在这样子,和他平时的样子……唉……那真是天壤之别,是人都可以认出来的好不好?更何况我根本不懂宫内的礼仪,我自身都难保呢,怎么管你们家王爷啊?” 小环的眼睛就跟泡了的牛奶皮一样:“贝主子,这一点您放心,王爷曾经私底下告诉奴婢,贝主子一直有个心愿是进宫,现在是一个好机会,我们已经请来了专门的女官,在这几天内教导贝主子您,贝主子,您就帮帮忙,不仅为了我们王爷,也为了您自己。” 其实小环说的对,这一次是一次好机会,或许也会是唯一的一次机会,如果我要摆脱凤大人妖那么大人物的纠缠,估计也只有这一次机会了。 “姐姐,一起荡秋千吗?” 凌墨逝那圣洁的声音从秋千那边传来,我看着他天真无辜的笑脸,体内那点叫做母性的东西噗噗噗地喷涌而出。 “好吧,小环,我答应你。” 第193话:进宫,羊入虎口? “贝主子,您的坐姿不合礼仪,您的双手应该重叠轻放在膝盖上……” “贝主子,您的站姿不合礼仪,您的双腿应该微微并拢……” “贝主子,您的走姿不合礼仪,您的双手甩动幅度不宜过大……” “贝主子,您的睡姿不合——” “Shut up!”我终于忍无可忍地发出了河东狮吼,顺便把自己摆成大字型扔进舒适的大床之中,“我说女官大姐,睡觉的时候就不用管那么多吧?” 女官大姐摆着一张扑克脸,面无表情地说:“贝主子,为了您能够更好地适应宫中的生活,请稍微忍受一下吧。睍莼璩伤” 扯吧你,我就拿几件衣服要适应什么宫里生活,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让你们那个秀逗的王爷能够瞒过太后寿辰这一关,可是……老天爷啊,为什么受苦的是我啊! “贝主子,明天就是正式入宫的日子了,我们已经为您安排好入宫的身份。” “嗯?什么身份?” “王爷的未来王妃。” “what!?”我吓得一个激灵从床上爬了起来,“喂喂喂,女官大姐,这种大事你们怎么可以私下决定?” 女官大姐依旧一脸冷漠地回答道:“回贝主子,未来王妃之事并非儿戏,只是王爷亲自作出的决定,奴婢不敢私下定夺。” “忽悠,接着忽悠,你们王爷现在都这个样子了,怎么定夺?” “抓阄。” “……”我默默地擦了一把汗,“呃……那还真是严肃的大事。” “贝主子,小不忍则乱大谋,奴婢们知道您的无意于王妃之位,所以才会选择用这种方式让贝主子您进宫,若非是这种方式,只怕贝主子愈发会受到宫中不轨之人的迫害与非议。” 在那之前我就会被凌墨逝的拥趸给整死好吧? “姐姐!姐姐!要吃荔枝嘛嘛?” “奴婢拜见王爷。” “唔,你怎么在姐姐的房间里?出去出去,我要和姐姐玩。”凌墨逝那个小P孩居然气嘟嘟地鼓起了包子脸。 女官大姐从善如流地退下。 微微一笑,我招手让凌墨逝过来。 “啊呀,姐姐,有什么事?” 双手触上他那鼓鼓的脸颊,我欺了上去,掐住他的脸颊—— 我捏捏捏—— 我摸摸摸—— 我揉揉揉—— 圣母玛利亚啊,感谢你给了我一次报仇的机会!感谢你让我整到了这个腹黑的家伙! “姐姐,这样好玩吗?”凌墨逝的眼睛闪烁着钻石般亮晶晶的光芒。 “当然好玩喽~!” 不好玩你会让我玩么?~ 我的话刚说完,一双修长的手就欺上我的脸,然后我的脸惨遭蹂躏—— “姐姐,我也来玩玩好了!” 挺拔的身体压了下来,这家伙完全不顾后果地把我压在床上,带着一脸灿烂的笑容狠狠地捏着我那可爱性感纯真甜美的脸蛋。 卷翘的睫毛在我的脸上扫来扫去,带来别样的感受。 “姐姐……” “???”我呆呆地望着这家伙越来越靠近的脸,大脑一片空白。 “好想玩亲亲~!” “啪——” 伸出手挡住他的嘴唇,我忍无可忍地一个过肩摔把他掀翻在地,然后冷冷地注视着他,“我说凌墨逝,你这家伙不会是故意装成这个样子来玩我的吧?” 第194话:究竟谁被谁推到? 地上的那位一脸懊恼地揉着手臂,却依然赖在地上不肯起来,用那种被遗弃的小狗眼神委屈地盯着我:“姐姐,抱抱……” 好吧,我刚才的想法完全是多虑了,凌墨逝是不可能无赖到这种田地的。睍莼璩伤 我勾勾唇,向他伸出手—— “嗯,起来吧。” 那人作不甘状,在地上滚来滚去:“呜呜~!不要~!我要抱抱!姐姐抱抱!” 我的额头拉下三条黑线,额的神啊,原来卖萌和真萌区别这么大啊~! 世界真可怕真可怕! 我还是来想想凤大人妖、面具男和老妖怪卖萌的场面…… 设想一: 凤打人妖身穿水手服,抱着洋娃娃扑闪大眼睛作无辜状:“欧巴,人家要这个~” 设想二: 面具男一身兔女郎装扮,狂野的白发在风中飞舞,手中端着一打啤酒作妩媚状:“先生~来一杯吧~我陪你喝哦~!” 设想三: 老妖怪变身为性感女护士,举着大大的注射器,露出甜美到冒泡的微笑:“我的小心肝,打针哦~!come on~!” 抖落一身的鸡皮疙瘩,我超恶地抱紧自己:“算了算了,恶心的场面还是不要想了,明天还要进宫呢,洗洗睡吧。” 钻入被窝的一瞬间,我突然发现床前一片模糊的黑影,整个笼罩着我的视线。 “他大爷的,我说凌墨逝你这混蛋不是已经回去睡觉了么?还在这里磨蹭什么呢?” 对方没有说话。 我警惕地眯起双眼,握紧手心,恶狠狠地瞪着那片人影:“他大爷的,你究竟是谁?,要是你是男的……可能会被推到哦~!” “……” “哟哟,是女的话更危险哦~!因为老娘我男女通吃的呢~!” “……” “好了,不跟你闹了,炎阡,你跑到这里来有什么P大的事情就说吧。” 炎阡愣了一下,随即在床沿上坐下:“为何你总能猜到是我?” “为何你要告诉你答案呢?是凤大人妖让你来的吧?” “不是,公子并没有下达这样的命令,是我自己要来的,贝可冉,你误会我们公子了。” “STOP~!我不想听什么解释,解铃还须系铃人,如果真的是误会的话,就让你们公子自己来说吧。”我面无表情地说道。 黑暗之中,我看不到炎阡的表情,只听见她那一贯冷漠地声音在黑暗之中缓缓流淌。 “贝可冉,你以为我们公子真的欺骗你了吗?他有不得已的苦衷,为什么你不选择相信他呢?你知不知道你的不信任对他的打击真的很大……” “那你知不知道,他的欺骗对我的打击更大?哼,他不得已?一句不得已就可以让别人忽略他的欺骗吗?其实我愤怒的并不是这个,我愤怒的是,明明是想要利用我的对吧,为什么在我追问下还不告诉我究竟想要利用我什么?这种明明知晓自己被别人利用却找不到切入点的感觉,你明白吗?好了,反正现在我走了,他也利用不到什么了,大家就此拜别吧。” 炎阡的语气有些急切:“贝可冉,你真的误会了,公子的苦衷就是不能够告诉你,其实他也想告诉你的。要是你一直留在王府之中的话,对你也很不利,你就跟我回医圣居吧。” “炎阡,我就奇怪了,你不是一直都很讨厌我吗?不是一直都希望我离凤未眠越远越好吗?你这种表示爱的方式实在是一种错误,试着想想你自己吧,我要睡了,你回去吧。”拉上被子,盖住脸,我默默地闭上眼睛。 炎阡,你又何必呢,我一直都明白你深爱着那个人的痛苦。 凤未眠,你又何必呢,我一直都知道你就在门外没有进来。 第195话:皇宫,老娘入侵了~! 事实证明,当大气恢弘的皇宫摆在我的面前,当那环肥燕瘦的美人们出现在我眼前,坐在轿子之中的我的的确确地激动了。睍莼璩伤 伤不起啊,我再一次客串了刘姥姥的角色。 “姐姐……” “嘘——”我警惕性百分之百地将食指贴近凌墨逝的唇,“喂喂喂,你不会把我今天早上告诉你的都忘记了吧?” “没有没有,墨逝把姐姐的话都记在这里呢。”这家伙说着伸出手重重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膛。 我叉腰挺胸,双眼冒出熊熊烈火,立马变身为地狱恶鬼:“嗯?姐姐?” “啊,不是不是,不是姐姐,是夫人……”凌墨逝笑的甜甜的,好像一只乖巧的小兔子,“姐姐是墨逝的王妃!” 雷得慌啊,我怎么有种自己被占了便宜的感觉呐…… “好吧好吧,记住千万别叫我姐姐了,还有……”我再次捏上他的脸,“不许露出这种白痴式的傻笑!记住,你是王爷!你是色绝天下四美人之一的王爷!你是忆薰少女追捧的腹黑美少年王爷!” “啊,那王妃也追捧墨逝么?” “……我追捧你个鬼!” “可是王妃刚刚明明说【忆薰少女】追捧的啊~!难道王妃不是少女?” “……”好吧,我不跟低IQ的*计较,我是恶女,我是高素质的恶女…… 谁知道我的退让根本就没得到什么好结果—— 凌墨逝那厮摆着一副纯真无辜到极点的脸,泫然欲泣:“呜呜,我一直以为王妃你是女的,没想到……你居然不是,不行不行!我要检查!检查!” “- -!!!!” 我终于明白了,原来凌墨逝你这混蛋再怎么萌实际上都是个腹黑猥琐男啊!他大爷的! “那个……贝主子……”小环轻柔地掀开轿帘,低声说道,“贝主子,您和王爷千万别吵架啊……这里可是皇宫,还有……贝主子,拜托您忍着点吧,毕竟这是太后的寿辰,若是王爷身上有了些什么伤痕……恐怕……” “……”他大爷的,这么说老娘还动不了他啦? 转过脸,邪笑着盯着凌墨逝,我心生一计:“来,王爷,把你的胳膊儿给我抬起来。” “唔,王妃,你要干甚?” “不干甚。”依旧是纯良的眯眼笑,我右手迅速地掐上去,尔后表情非常一致地狰狞起来,“呀呀呀,三百六十度夺命追魂掐!” 很好,无外伤,有内伤。 “贝主子,王爷……您们还好吧?该下轿了,玉祈郡主在前面候着呢。” “我很好。”收拾好这繁复的裙边,我自动忽略凌墨逝那比锅底还黑的面部表情,轻松地拍拍手,径自下了轿。 哟,前面那一副花枝招展站在那里装花瓶的原来是在医圣居有过一面之缘的刁蛮郡主——凌墨珊啊。 “墨逝哥哥,欸,你……怎么在这里?” 第196话:当绝版恶女遇见刁蛮郡主 “啊……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呢?” 旁边响起了凌墨逝那个小P孩及时解围的声音:“墨珊啊,她是我的王妃——贝可冉。睍莼璩伤” “对呐,小妹妹。”我轻佻地朝凌墨珊吹了声响亮的口哨,“说来说去,我还是你的皇嫂呢。” “你……你……你……”凌墨逝气呼呼地瞪着我,双手不停地上下挥舞,“你不是和未眠哥哥……怎么又和墨逝哥哥……” “哎呀,上次我到医圣居只是客人的身份,我说墨珊小妹妹,你千万不要想歪了哦~!” 自凤大人妖的欺骗之后,自我走出客栈之后,我和凤未眠就彻彻底底地没关系了。 凌墨珊听我这么说,一下子镇定下来,那种皇家贵族的范儿也回归原位,她微微地勾起艳红的唇角:“王妃?真是开玩笑,墨逝哥哥,为什么你有了王妃我们都不知道?其实……我不知道那也算不了什么,可是,就连太后娘娘和皇帝哥哥都不知晓,这实在是……” “墨珊,你先别急,我正是打算这次趁着母后的寿辰,一并告知母后和皇兄,一则是给大家一个惊喜,再则这般也比较周全,更何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我的婚事向来是希望可以自己做主的。”看来凌墨逝这几天的辛苦没有白费,说起话来都是一套一套的,听得我纠结得慌。 “王爷,郡主……太后娘娘那边唠嗑唠得正兴起,瞧着王爷和郡主两位还没有过去,便差奴婢来催上一催。”一个身穿浅蓝色宫装的小丫鬟落落大方地走近,说话也非常有礼,估摸着也就是太后身边的人了。 “哦?皇帝哥哥也来了吗?”凌墨珊惊奇地瞪大那双娇蛮凌人的眼睛。 “刚从崇光殿传来的信儿,皇上仍在忙奏章的事儿,王爷郡主不妨先行一步,皇上想必是稍后便会移驾锦绣宫。”聪明丫鬟保持着绝对甜美的微笑,忽而发现了我的存在(本人泪目ing……),“咦?这位……恭喜王爷,贺喜王爷,想必这位国色天香、我见犹怜的大美人儿必定就是凌王爷身边的大红人……“ 我止不住兴奋地暗暗点头。 看吧,看吧,老娘我只要随便闯荡一下江湖,就已经如此闻名,唉……做人真的是不能随便高调啊。 “……近来名声斐然的女侠——凌若夕对吧?” 额……我的笑容以及得意纷纷凝固在当下…… “哈哈……哈哈哈哈!”凌墨珊第一个爆笑出声,把那位聪明丫鬟弄得莫名其妙。 “啊咧,凌墨珊郡主,你看你笑的嘴巴变成那么大,我都可以看见你昨天晚上吃的是什么哟~!”抛下这么一句,我率先走开。 一直没有默不作声的小P孩凌墨逝也紧跟而上,留下淡然的一句话:“安月,马屁拍错了,她是我的王妃——贝可冉。” 第197话:太后也是天外来人? 所谓的太后居住的锦绣宫,比我想象的要新奇很多啊。睍莼璩伤 我惊奇地发现,锦绣宫的装潢设计居然带有一些现代色彩。 比如充满优雅气息的罗马柱和浪漫气息的小圆窗。 看来,穿越那点事儿还真是奇特呀。 “王妃,你在看什么?还不随我进去。”已经站在那玉石台阶上的凌墨逝回过头,冲我咧出一个比盛夏的阳光还要灿烂的笑容。 “喂喂喂,不要随便发射你的萌系电波好不好!”我一个箭步冲上去捂住他的脸,“有些人是会被你萌翻,搞不好有些人会被你雷倒呢,进去进去。” 我们前脚刚迈入门槛,立马就有几个眼尖的丫鬟走过来帮衬着把那些锦盒礼物等物什拿了下去。 “太后娘娘,王爷郡主来了。” “是吗?墨逝墨珊快过来!” 顺着那个声音望去,我的娘呀,一大堆千娇百媚各色各样随你挑选的美人儿簇拥着一位长得甚是秀丽的美少妇,那位美少妇穿金戴银,身上戴着都是一些非常贵重的珠宝,应该就是所谓的大吼娘娘了,看上去也才三十岁左右。 不过,真正吸引我目光的是站在这堆人旁边那个一身劲装的英气姐姐,她手里提着一把剑气凌人的宝剑,唇角漾着一抹从容淡定的微笑,兀自散发出一种吸引别人的迷人气息。 我不自觉地走近,凝视着她:“……真的SO COOL!” 她也猛地抬起头,半眯起双眼,仔细地打量着我,眼睛之中有一种叫做不可置信的东西在闪闪发光。 “让我试试吧~!”我轻笑着,不禁地抢过她手中的剑,只听见四周倒吸冷气的声音此起彼伏。 就连凌墨逝那家伙也轻声叫了一下我的名字。 “……也好。”英气姐姐回道。 我拿起那柄剑,摆了个剑舞开始的POSE,回想着在武林大会上演绎时凌若夕的样子,直接跳过那些繁琐的序舞,身形舞动,将那柄剑自由甩动、旋转,任其铮铮作响。 最后,我以一个燕风台舞的动作结束舞蹈,将剑还给那位英气姐姐:“让大家见笑了。” “呵,虽然没有个形儿,可这神韵倒是有了,不错不错,这可是墨逝领来的人儿,俏生生的,怎么?墨逝,不打算给母后介绍介绍?” 母后?! 我面部肌肉抽搐地盯着那位英气姐姐。 老天爷啊,凌墨逝是不是有两个妈呀?梦幻梦幻…… 凌墨逝那厮做无辜状。 他大爷的,我都忘了这家伙正处于心理*状态中。 悄悄地挪过去,我暗暗地掐了掐他的胳膊儿,对众人做言笑晏晏状:“呵呵……呵呵……王爷昨日忙得有些乏,今日精神不佳,呵呵……我呢,是他的王妃,我叫贝可冉……呵呵……” “王妃?” “是墨逝的妃子啊……” 周围又是一阵吸气声。 “王妃,适才你对母后不敬,还不去请罪。” 不是吧……我泪目了…… 那位英气大姐姐果然就是凌墨逝的正牌妈妈——当今太后…… “好了好了,墨逝,你这么说母后我倒是成了洪水猛兽了,这不是让柳太妃看笑话嘛,既然是我的儿媳妇,说什么罪不罪的,我倒是挺喜欢这个小丫头。” 原来刚才那个穿金戴银,把人家太后的风头抢光光的美少妇是太妃娘娘…… 眼拙啊眼拙! “母后教训的是。” “你们都自个儿闹着吧,可冉,你随我来。”英气姐姐,哦不,太后娘娘微笑着朝我招了招手。 第198话:太后,伤不起啊~! 喂喂,不是吧? 这该不会是要上演婆媳大战吧? 我的脑海之中冷不防丁地冒出紫薇被关在小黑屋里面,然后容嬷嬷等人开始残忍的人体针灸训练…… ya mie die! ya mie die! 该死的凌墨逝,也不知道帮衬一下! 要害死我啊! 不过……这种状态中的凌墨逝确实也帮不了我什么…… 于是,我只好用依依不舍(凶狠残忍?)的眼神告别了凌墨逝与各色美人儿。睍莼璩伤 “你叫可冉是吧?” 我神色凝重地点点头。 太后娘娘招呼我在躺椅上坐下,那双淡定从容的眼眸一个劲地盯着我。 好吧,看吧,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我不管不顾地啃着指甲。 “要么忍!”太后娘娘一声断喝把我吓得立马从躺椅上蹦了起来。 “要么残忍!” 幸好老娘反应快! “天下之大!” “大不过你缺的那块心眼!” “考试不作弊来年当学弟!” “宁可没人格不可不及格!” 太后娘娘半眯起眼睛,似乎也激动了,左脚‘哐当——’一下子架在椅子上:“我就不信了我,接着来!我爱的人名花有主!” 我不屑地摆了摆手:“so easy!爱我的人惨不忍睹!” “红米饭南瓜汤,老婆一个孩子一帮!” “红米饭王八汤,孩子一个老婆一帮!” “可冉!” “太后娘娘!” 我血液沸腾地冲过去和太后娘娘抱作一团。 “你(我)也是穿越来的!” 老天爷啊!您老人家终于给力了一回啊! “可冉,你别激动……” “我没激动,我很放松。” “你没激动,你把我的指甲都啃得毛毛糙糙干什么?” “呃……”我讪笑着松开太后娘娘,望着她那被我啃得跟扒手一样的十指,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皮,“那个啥,我一激动就这样,嘿嘿。” 太后娘娘笑得分外和善:“现在介绍一下吧,我叫风念离,二十三年前穿,当时十五岁,北京人。” “贝可冉,今年穿,十九岁,元谋人,哦不不,江苏人。” “你挺有意思的。” 我微微一笑:“很多人都这么说,希望大家看在我有意思的份上,都能够小小地意思意思一下,如果大家因为我的有意思,让我感到没意思,我就会让他们知道恶女的报复是什么意思。” “你真的很有趣。”太后娘娘紧盯着我,“你和墨逝……在做戏?” “啊?”我后背惊起一层汗。 这个英气十足的太后娘娘眼力真的很不错呢。 “不过,能把一个女孩儿当成王妃带到我的寿宴上来,恐怕墨逝不是在做戏啊……” 第199话:乌拉拉,皇上驾到! 重新回到锦绣宫正厅,我发现凌墨逝那家伙跟个幼儿园的小朋友一样乖乖地坐在那里,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睍莼璩伤 太后娘娘的话,一直在我的脑海中回荡…… 她的意思是说,凌墨逝把我带进宫来就是因为他是认真的,喜欢我…… 呀呀个呸,除非夜罗城的母鸡一夜之间全部死光,要不我才不会自恋到以为凌墨逝那个腹黑男会喜欢我这棵蒜! 哎,太后是不了解啊,现在的凌墨逝已经不是之前的凌墨逝…… “王妃,这边坐。” “嗯。”收拾一下鬓角散乱的发丝,我对众美人咧出一个友谊小姐级的温柔笑容,紧接着在凌墨逝身旁落座。 “凌王妃还真是知书达理,颇有大家闺秀之风范。” “太妃娘娘说的不错哦,却不知这位王妃出自何族何门?”立马就有个挑衅的,我扭头一看,却是个长得清秀甜美的妃子,看起来也只有十七八岁的模样,依偎在刘太妃身旁,应是名门望族无疑,当然,是刘太妃的亲戚可能性更大,“想上次太妃娘娘为王爷举荐的那位莫妹妹,可是丞相大人的嫡女,我们夜罗城出来名才艺双绝的大美人儿,却不知这位王妃是……” 哈?出了名?有多出名?老娘连这夜罗城谁倒的马桶最多都清楚,怎么就没有听过这位才艺双绝的莫家大闺秀? “怎么说话的?讨打。”刘太妃假意地呵斥两句,随即一脸温婉笑容地望着我,“墨逝这孩子娶了个王妃,也不通知我们, 怕是把王妃当宝了,居然还藏着掖着,今日一见,却也是个俏生生的可人儿,王妃,我们这忆薰王朝的皇族好像……没有贝这么一个姓吧?” 凌墨逝依旧无辜状,默不作声。 “刘太妃不知晓也无甚奇怪,因为可冉本非忆薰人士,而是来自于遥远的中国,说来也让大家见笑了,这贝氏一族,也是有些小名气的,唐代画家贝俊,工花鸟,犹工鹰鹘,也是名噪一时,而清代诗人贝清乔,鸦片战争时,于浙东抗击英国侵军,目睹清政府*,写了许多爱国诗篇。” 她们听得一愣一愣的,不约而同地盯着我。 我优雅一笑,娓娓道来:“自然,这贝姓也有出处,一﹕据<<姓苑>>云: 贝氏, 出清河贝丘。 盖以地名为氏。 今吴越多此姓。 贝丘在今山东省博兴县东南。二﹕出自姬姓。 周文王庶子召公移封于蓟, 其支庶子食采于郥,郥国为燕国附庸, 其子孙遂以国名贝为氏。 后去邑旁为贝氏……” “哇,凌王妃真厉害啊。” “哼哼,她就嘴皮子厉害。”凌墨珊那小丫头铁定是羡慕嫉妒恨…… 刘太妃那双眼睛一直紧盯着我,末了才很虚假的来了句:“王妃果然才识过人,墨逝有此贤妻,实乃幸事。” “只怕跟莫妹妹就比不了了吧,上次赏花节,连皇上都夸莫妹妹是有国色天香之貌兼具出类拔萃之才。”那个妃子又开口了。 呀呀个呸,这话该不会是芙蓉姐姐的盗版吧? 芙蓉姐姐的经典台词是:我有出水芙蓉般妖媚性感的外形,兼具芙蓉冰清玉洁的气质…… “啊咧,这世界真是雷得我风中凌乱啊,先是遇见个男版小月月,现在居然要来个男版芙蓉姐姐。” “?” 众人都是一头雾水状。 谁知我身后突然响起一道笑声:“哈哈,王妃的世界你们不懂啊。” “太后娘娘?” 我有些激动地转过身去,却发现众人‘扑通——’一声纷纷跪了下来。 然后就是操练得犹如军训似的大呼。 “皇上吉祥!太后娘娘吉祥!” 第200话:这个皇帝很眼熟! 皇…皇…皇上?! 那一刹那,我的脑海迅速出现了一系列或高或矮或猥琐或英俊或草包或有才的皇帝形象。睍莼璩伤 但是,在看清楚皇帝长相的那一瞬间,我还是被shock到了! 超乎阴柔和帅气的划分,超乎妖媚和阳刚的划分,眉宇间隐隐透露出看透红尘的超然和洒脱,嘴角的笑意充满神秘,引诱着人们想去揭晓他笑容的深意。 暗夜之中,幽香四溢。 这不是比武大会上那个神秘美少年翩翩贵公子——暗影大侠么? 他……他……他居然就是当今皇帝——圣殇帝凌墨殇?! 我的手指颤抖着:“暗…暗…暗影……唔……” 无害地轻笑着,凌墨逝这小王八蛋捂住我的嘴巴,抱着我跪了下去:“傻可儿,还不给皇兄行礼。” 呀呀个呸,还不知道究竟是谁傻了呢! 等一下,啥?可儿?!我的妈呀,我听见我胃液在翻腾的声音…… 我无奈地吱了一声:“皇上吉祥。” 这些皇帝也真是,难道以为整天挺别人说几句吉祥就能天天中大奖么? 每一代皇帝听着那些‘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最后还不是没有一个活过一百岁…… 皇上的目光扫向我,嘴角轻扬,却没有做声。 空气中一片死寂,当然,用更通俗的话来说——就是冷场了~ “皇帝,这个就是墨逝找的王妃——可冉。”太后娘娘首先打破了这死寂的气氛,“是个有趣的孩子。” “朕知道。”皇上答道。 耶?他知道什么?知道我是凌墨逝的王妃还是知道我很有趣? “我很喜欢这个小丫头。”太后娘娘笑道,“好了,都起来吧,好好的寿辰跪着像什么话?” 说着,太后娘娘和皇上纷纷落了座,众人也站了起来,锦绣宫里又是一片繁闹。 献贺礼的献贺礼,唱贺词的唱贺词,紧接着就是一堆舞女进来挥挥衣袖,转转圈——在我眼里是这样。 “喂,你刚才捂着我干什么?”我偷偷地和凌墨逝咬耳朵。 他鼓了鼓可爱的包子脸,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唔呢,我喜欢……” “……”沉默,三百六十度夺命追魂掐暗暗进行。 看着那小子憋红的脸我可真是暗爽到爆。 “姐姐,你欺负我……” “我告诉你,卖萌这招我不吃的。” 凌墨逝这家伙扁扁嘴,眼眶里面泛着晶莹的泪花儿,仿佛下一秒就会滚下来。 我怎么感觉我成了抢走小正太东西的怪大娘? 顿时我的脑袋上贴满了猥琐猥琐猥琐…… “好了啦,我错了,行吧?” 泪眼朦胧地看着我,凌墨逝期期艾艾地嚅嗫着:“亲一下。” 我再次沉默,三百六十度夺命追魂掐加七百二十度旋转连环踩同时向他袭去。 “皇帝,你看,可冉和墨逝感情真的很好啊。”太后娘娘发声。 “呃……呵呵呵呵……”众目睽睽之下,我讪讪地缩回手和脚。 皇上的目光悠远而又平静,只是扫向我的一瞬间好像有一道光芒一闪而过。 “墨逝,今日是母后的寿辰,不如让王妃为母后助兴表演点什么,朕看她目光闪烁漂移,似乎对这些舞蹈很是不屑。”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就像镁光灯般聚集在我身上。 我毫不畏惧地回望着皇上。 怎么?一来就找我麻烦,难道你是传说中的弟控? 第201话:恶女就是这么不简单! “这主意倒是不错,适才王妃说话甚是有理,牙尖嘴利的,想必对于舞蹈也有所造诣吧。睍莼璩伤”刘太妃插话。 靠之,谁说口才好跳舞就厉害? 难道说王麻子臭豆腐做的好吃人就长得帅么? 我极不情愿地从座位上挪出来,向众人施了一礼,随即紧盯着面无表情的皇上:“皇上吹箫也相当了得,若是皇上肯为太后娘娘吹上一吹,可冉献丑也无妨了。” “哈,你想得还真美!皇帝哥哥让你跳你就快点跳,啰嗦什么?” 凌墨珊啊凌墨珊,万恶的女配的典型就是你了! 皇上微微勾起了唇角,轻轻地拍了拍手。 一个婢女立即取来了那柄我非常眼熟的白玉洞箫,跪着呈了上去。 “既然这样,那我就弹琴为之助兴吧。” 我惊讶地瞪着凌墨逝那个王八蛋,他是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状况还是怎么回事? 傻掉了就乖乖地坐在那里,等下要是给我弄出个古筝版《世上只有妈妈好》我就死定了。 太后娘娘也只是笑,立即又有人取来了古筝。 我站立于庭下,云袖飘摇至地,神色寂然如伤,仿佛有悲伤的氛围萦绕四周。 ——气场啊,这就是老娘的气场啊! 皇上凝视着我,将洞箫放至唇边,微翘的唇形非常完美。 ——不过和面具男的唇比稍微逊色,面具男的唇谁看了都想亲下去…… 呀呀个呸,老娘我这是在想什么呢! “唏哩哗啦——唏哩哗啦——”一阵刺耳的琴声突然袭来,凌墨逝那家伙十根手指在古筝上拨来拨去,那动作就像隔壁王大叔捡牛粪一个样。 混蛋啊,存心想要弄乱我的舞步么?! 我稳下心神,耳边像是响起了凤大人妖那宁静悠远的声音。 ——可冉……让灵魂静下来,就是奇迹…… 对,不受外界影响,让灵魂静下来,我依旧是我自己,我将是奇迹! 闭上眼睛,我舞动云袖,想象我只是一片飘逸的云彩,能够自由的、轻松的、肆意的跳着属于我自己的舞蹈。 仿佛穿越千年,我成了那轻盈起舞的赵飞燕。 随着那成帝的玉环击节和冯无方的笙声,在那《归风送远》中悠然起舞。 “水色箫前流玉霜, 赵家飞燕侍昭阳。”舞得兴起,我不禁不由地轻声低喃,“ 掌中舞罢箫声绝,三十六宫秋夜长。” “好诗,没想到王妃还是孤芳自赏之人。”一道娇柔的声音令我整个人仿佛掉入了冰窟。 我如梦初醒,整个人惊起一层冷汗。 刚才我那信口念出的诗句自然是用来称赞那掌上起舞颇受君宠的赵飞燕,可到了众人耳中,却成了称赞我自己。 他大爷的,完蛋了! 果然,太后娘娘和凌墨逝的脸色都不好看,那些其他的妃子们自然也是一番看好戏的神情。 “皇上,依臣妾来看,王妃所念之诗倒像是想成为这后宫之宠啊。” 我死死地握紧手指,未发一言。 第202话:众目睽睽下的KISS! 凌墨珊第一个站了起来,那双娇蛮凌人的眼眸直直地盯着我,话却是说给皇上听的:“皇帝哥哥,王妃的意思倒像是要你把她也纳入后宫,让她独宠后宫呢。睍莼璩伤”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有不屑、有幸灾乐祸、有漠视、有鄙夷…… 皇上倒是很淡然,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墨色的发丝微微飞扬。 猛地抬起头,直视那些想看笑话的人,我露出最完美的微笑。 “墨珊妹妹怕是不明其中深意吧,可冉适才所念之诗并无称赞自己之意,更无求得圣宠之心。‘水色箫前流玉霜,赵家飞燕侍赵阳’,可冉本意是称赞当年掌上舞的赵飞燕而已。” “什么赵飞燕?我可不记得有这么个人。”那个刘太妃身旁的小妃子开口道。 凌墨珊笑了:“王妃,你这区区几个字,怕是很难解释的呢。” “可冉自有解释的法子,但求各位不要讶异。”我挥辉衣袖,缓缓起身,在众人注视的目光中朝座位上的凌墨逝步去。 “她要干甚?” “不知,暂且瞧瞧罢了。” 呀呀个呸,早知道后宫是个如此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老娘我就不当什么未来王妃了,为了几件破衣服,老娘我居然受了这么多苦! 凌墨逝也看着我,淡淡的瞳仁中流泻着一种奇特的光芒。 “王爷,您是臣妾的最爱,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自是臣妾之望。” 我贴近他,凝视着那张近在眼前的脸,那眉间淡淡的泪痣,那长长的睫毛,那挺翘的鼻梁。 这就是我梦中情人的形象啊! ——俯下身,我心一横,覆上那片薄薄的唇。 “……” 空气之中一片寂静,我又清楚地听见了众人倒吸冷气的声音。 “……她……她……她真是无耻!” “这……” 不管怎么样,我知道,我成功地让那些女人明白——我无意于圣宠。 凌墨逝的瞳仁真的很好看,像是墨青色夜空之中的启明星。 我低声道歉:“sorry啊,小P孩,你就当是被狗啃了一口吧,呃呵呵呵……” 他的神情有些怔忪,嘴里喃喃着:“……感染病菌了……” 我看你该打狂犬疫苗啦! 好了,好戏该结束了。 我转过身,视线转了一圈,笑得那叫一个相当的甜:“大家,现在相信可冉对后宫之位无意了吧?” 众人皆是无语。 哼哼,如果这样还堵不住你们的嘴,老娘岂不是要在这里上演‘妖精打架无码高清版’? 最后,我的目光还是停留在那个面无表情的沉默美少年——皇上身上。 “皇上,适才可冉口拙,念错了诗,还望皇上海涵。” 那双谁也望不穿的眸底有绚丽的色彩,皇上淡淡地开口:“舞跳得不错,将功抵过吧。” “呵呵,可冉这丫头就是有意思,我喜欢得紧,这几日就留在宫里吧,皇上意下如何?”太后娘娘说话我就是喜欢。 ‘我’就是‘我’,不是什么‘哀家’。 “一切听母后吩咐。” (墨逝番外)你可知?1 我叫凌墨逝,圣焱帝的幼子,忆薰王朝的王爷。睍莼璩伤 幼时习武,尚未弱冠,便有‘色绝天下四美人’之称,与我齐名的分别是医圣居的凤未眠、落痕宫的洛镜玄以及当时在江湖上以神秘闻名的暗影。 当然,我早就知道暗影其实就是我的皇兄——当今皇帝凌墨殇。 我也知道,他神秘莫测为了也只是逃出这沉闷的皇宫,给自己找个乐子。 而我,又何尝不是如此。 我与未眠相识相知也是一次偶然,虽然早已听闻他的名声,但是第一次遇见他,我居然错以为他是一名女扮男装的少女。 这个看似风华绝代、武功盖世、医术高超的少年,身上却有着非常沉痛的记忆。 世人都不知未眠为何年少却已然名声斐然,其实,他得浮光嗜血教教主焰浮光的真传,加上自身的慧根,武功远在我之上。 说起焰浮光,这绝对是一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名字。 十五年前,狠绝毒辣,血洗江湖。 无数人死在他手中。 这样一个嗜血之人,竟能够教导出未眠这般心善的医人,其中奥妙,我不可得知。 未眠告知我,他幼时中了一种极其诡异罕见的符咒——不及弱冠便将丧命。 未眠还说,他必须找到命定之人,一位命格奇异,且与未眠相合的天外来人。 我向来是不信这些术士之语,但是看见未眠那几近虔诚的模样,我又不禁疑惑了。 究竟花了多少时间,用了多少精力,耗费多少心血来寻找那位少女似乎并不怎么重要了。 因为,只要结局在,即便是过程,也是岁月洗刷的苍白。 我对那个所谓的天外来人充满探究的兴趣…… 她一直以为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妓院,她误以为我与她无异——皆为天外来人。 其实,她不知,我早在泊英居就已然见过她。 ——那般的娇小柔弱,那般的无辜纯良,当时我也只是淡淡一瞥,便没了兴趣。 所谓的天外来人,能够拯救未眠的命定,也不过是一名我见多了的娇弱女流,这样的女子,忆薰王朝多如牛毛。 但是,事实告诉我,我错了。 当属下告诉我,若夕已经回来,当我途经菜市场,我再一次看见了她。 若夕的鞭子狠绝地朝她袭去,我原以为我会看到这种娇弱女子泫然欲泣,或者惊恐尖叫。 ——“哟,就你这个样子也敢出来吓唬老百姓!” 她的眼睛毫无畏惧,而且充满挑衅,像是一头初生的小豹子。 而紧接着,当她将我给她的银票撕得粉碎,姿态高贵得像个女神,我发现我的心里居然有种想要捉弄她的冲动。 于是,我制造了妓院绑架。 被关在黑乎乎的柴房之中。 被老鸨和打手胁迫。 我原以为她只会有两条选择,从或者死。 可是,她开辟了一条新的道路。 用她的机智和口才,选择了——逃。 呵,真有趣,之后她还答应了要和我赌一把。 ——她不知道吧,我要赌的东西从来就不会输。 她很聪明,她惊人的聪明。 她很狗腿,她惊人的狗腿。 当她知道我是王爷,那巴结的小样,我只觉得好笑,却没有任何厌烦之感。 和未眠开玩笑,说让他把这个女人给我,没想到他竟然有些恼了。 ——啊咧,其实她对未眠是如此重要的人啊。 (墨逝番外)你可知?2【求留言】 贝……可……冉…… 这三个很普通的字,组合在一起,却成了一个如此有趣的人儿…… 我把她从未眠手里借过来,让她进了王府,住进了脏乱的西润阁。睍莼璩伤 ——我以为,我只是想要折腾她。 呵,可是,我居然变成了被折腾的人。 不知她和若夕在赌什么,那天她竟然在很晚的时候跑进我的房间。 我正在洗浴,听见她和侍女争吵的声音,像只叽叽喳喳的小麻雀。 ——我有时候真的很疑惑,这真的是那个外表柔弱如水的人么? 她竟然在众人面前称赞我穿那件小倌倌的衣服更好看,我真是好气又好笑,可是,更让我哭笑不得的事情还在后面。 她好像不知道,她一拍马屁的时候一定有鬼点子。 所以,我一直防备着她,偷偷换了那杯茶。 看着她那张憋红的脸以及冲出去的样子,嘴里还叨念着“我不能把这王府里面某位无辜纯洁的美少年给XX了!” ——原来她下的是春药。 我的心有些慌了,立即差人请来了未眠。 未眠这般超然世外的人终究是恼了,要把她给带走。 我心底隐隐有些不肯,劝说他明日再走。 那一晚,我竟以为那会是她留在王府的最后一晚。 或许有些可耻吧,我头一次耍无赖说是为了照顾她抱着她睡了一晚上。 她支支吾吾的样子很有趣。 她躲躲避避的样子很有趣。 她吵吵闹闹的样子也很有趣。 我以为,她就是一枚喜欢搞笑的开心果。 但是,当她覆上我的眉心,想要研究那颗泪痣,我发现她也有细心和温柔的一面。 睡觉的时候不安分地动来动去,她还真是不明白这样会造成什么后果。 无可奈何,我不得不点了她的睡穴。 她睡着的样子,真的很可爱。 ——可惜,她不是我的,是未眠的,现在,是我把她还给未眠的时候。 最后,还是我以协议把她逼走。 再次见面,已经是比武大会之时。 泊英居,她竟随落痕宫的洛镜玄而来。 看见洛镜玄看她的眼神,我就知晓,原来她真的这么吸引人…… 她是落痕宫的演绎,她和洛镜玄已经亲密到这种程度吗? 我心中有些不好受地打击她,她立即反击,自信满满地说她什么都会。 是的,她真的什么都会。 比武大会上的变魔术、斗牛舞,还有称赞若夕时念的诗,以及一个人走在路上哼的调子…… 这个傻瓜,竟然再次和我约下赌局,她猜未眠会胜,而我选了洛镜玄。 她错了,其实未眠根本无意于武林盟主之位,他的心,早已经系在她的身上。 而我,呵,我要下的赌局就不会输,我和洛镜玄约好,如何让他赢了比武,让我赢了赌局。 对,那个毒,其实是我差若夕下的,我抓住了未眠的弱点——就是她。 未眠不可能置她于不顾。 但是,当我看见她愤怒的样子,我发现这场赌局真的是我人生之中赢得最没有意思的赌局。 我终究是不甘心,看见未眠轻轻地吻了她。 我体内一种叫做嫉妒的东西开始发狂、咆哮,撕裂一道伤口,然后喷涌而出。 贝可冉,这个女人。 是我的,我一定要得到。 不惜任何代价。 (墨逝番外)你可知?3【求留言】 我在谋划,谋划一个能够将她夺取的计策。睍莼璩伤 我知道,贝可冉这个人对未眠来说,比生命还重要。 可是,到了这个时刻,我无法顾及那么多。 未眠需要她,而我,也需要她。 由于母后也是一名天外来人,所以,我了解了很多属于她那个世界的事情。 我很喜欢看见她听见我说那些新奇的词汇时激动的神情,以及那双闪闪发亮的眼睛。 未眠带她去过月神殿,让她对那个符咒有了一些了解。 她知道她需要拯救一个与她无异的天外来人。 她一直以为那个人,是我。 但是,只要我和未眠以及炎阡知晓,那个人根本就不是我,而是中了符咒,万水千山,跨越几生几世前去找寻她的未眠。 未眠他们是不可说,而我却是不想说。 误解就误解吧。 只要她在就好。 我的对手有很多,未眠,还有那个冷漠的洛镜玄。 这一场战役,真的很艰难。 开始,我既然已经决定开始,就必定要得到一个结局。 焰浮光,这个充满的血性的名字,又出现了。 他和未眠之间,有太多不寻常。 一个如此残忍而又嗜血的人,当初究竟为何会收留娘亲早逝的未眠,又将自身武功全部相传,这本是蹊跷之事。 当他知晓未眠因救可冉而被一个纨绔子弟调戏。 一夜之间,牛家山庄统统被灭口。 世人都以为我之所以不参加比武大会,是因为我没有武功。 其实不然,我不参加只是因为我不想去,所以隐瞒。 但是,我现在确实没了武功,废我武功的是焰浮光,但起因却是贝可冉。 焰浮光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人,他杀了牛家山庄的人,是为了泄恨,但是,他更恨的人,却是可冉。 那一日,我为了阻止他,还是使出了我的武功。 呵,可惜啊,未眠我都打不过,更何况是焰浮光? 虽然这是个很好的表现机会,我却不想让她知道。 当她问到这个沉痛的话题,我还是选择了隐瞒。 ——或许,真正地爱一个人,付出多少,并不重要吧。 更何况,我这些付出,又怎抵得上那刀口舐蜜的未眠。 终于,未眠明白了我对她的情愫。 依旧是那般洒脱,依旧是那般无谓,依旧是那般飘逸。 可是从那嫣红的唇中,吐出的字却是——不可能。 我笑了,对未眠说,她不爱你,你若是强求,依旧一无所得,不如让她选择。 未眠拗不过我的请求,终是给了我一次机会。 这一次,让她随我入宫,为母后祝寿,如若我在这半个月之内,能够得到她的认同,未眠也再无可言。 我知道,未眠因为爱,所以退让。 呵,可惜,未眠会让,那个洛镜玄却是个霸道如斯的人。 他一直在找机会将可冉带走。 只不过,我凌王府又岂是随便就能进的地方? 这一座府邸,为守护一个人,而战。 伤了若夕,死了追风,我失去了太多,只为得到贝可冉。 她啊,表面蛮横无理,其实最见不得可怜的人。 再一次无赖了,我伪装成失去记忆只会撒娇的人,设下这一场戏,要她陪我入宫。 她真的很容易适应新东西,好像还是当初那个没心没肺的人儿,一入宫便博得母后的喜欢。 一口一口王妃地叫她,我好像都已经爱上了这个称呼。 贝可冉,你就是我的劫难。 ------------------------------------------------------------------------------------------ Ps :啊咧,各位喜欢女主和凌墨逝王爷的请留言啊~ PsPs:如果有想看到什么凤大人妖或者是面具男或者是老妖怪再或者是皇帝帝的番外的亲们也留个爪吧~ PsPsPs:两条留言加一更~哦啦啦啦~你们的留言就是某忧码字的动力啊~ 第203话:世界超和谐婆媳! “哎呀,你再进去一点啊,明明就差一点了啊!” “年纪有点大了,对不准那个洞呀!” “拜托,大力一点,大力一点就进去了呀!啊——进去了!进去了!” “哎,差点把我这把老骨头给折腾得散了架!” “呀呀个呸,您就是喜欢开玩笑,您现在这样子,多玩几次也没关系哦~!” 太后娘娘莞尔一笑,立即几个侍女体贴地上来为她擦擦汗:“可冉,谢谢你哦,这玩意还是我小时候玩过呢,要不是心血来潮要玩,我差不多都给忘干净了。睍莼璩伤” 捡起地上那个五彩斑斓的琉璃球,我直起身,甜甜地笑道:“虽然是很小的时候玩的东西,但是,可冉想让太后娘娘应该也会有一些美好的回忆吧,幸好太后喜欢。” “可冉,你这丫头,我真是越看越贴心了。” “嘿嘿……”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皮。 金黄的阳光下,脸上画着淡淡的梅花妆,换上绛红色繁花宫装的太后娘娘又别有一番高贵的韵致,加上那一丝丝四溢的英气,妩媚雍容,仿若仙人。 要是我到了三十八岁还能保持这个样子,那我真是死而无憾了。 不过,话说,太后生孩子生得还真早呃,据说当今皇帝凌墨殇是二十二岁,这么算来太后娘娘十六岁就生了,而那个老皇帝十五岁就把人家这么个未成年少女给OOXX了,啧啧,禽兽! 这么高贵这么雍容这么优雅这么英气的太后娘娘啊—— “走,可冉,我们一起去玩跳房子!” “……” “玩完我把墨逝和墨珊叫来,我们再玩跳山羊!” “……” “对了,可冉,那个跳皮筋你还会吗?我现在特想玩!” “……” 我脑海之中那些高贵雍容妩媚优雅等形容词全部跑光光了,算了算了—— 再怎么说,或许这是世界最和谐的婆媳了…… “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刘太妃那边差人来说世子送去养的花开了,特意请太后娘娘您去看一看。” 热血中的太后娘娘扭过头,无奈地应了:“好吧,你差人准备轿子,我马上过去。” 失望之情溢于言表啊…… “太后您别失望,等您回来我们接着玩儿,这几天我都陪着你。”我立马献上绝对甜美的笑容。 哎呀我的妈,太后的精力真是好,可把我给累死了,看来,我得吃点盖中盖了。 最终,太后还是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刘太妃? 说来,那个禽兽老皇帝也是个专一的人,在位那么多年专宠太后娘娘,后宫除了太后娘娘也只有这位刘太妃,然而现在诞下的皇子只有当今皇帝凌墨殇和小P孩凌墨逝,还都是太后娘娘一个人生的。 看来,刘太妃还是传说之中的老X女啊,真可悲真可悲,整天也能在宫里养养花逗逗鸟,难怪怨气那么大! 我耸耸肩,突然问到一股诱人的香味,大脑立即清醒—— 这种久违的香味,这种可口的香味,这种神秘的香味…… 就好像是披着薄纱若隐若现的美人儿,在玫瑰花中跳着魅惑的钢管舞…… 啊呀呀,对——就是臭豆腐! 第204话:花园里面的神秘人物! 循着这股令我欲罢不能的香味一直前进,我感觉我的灵魂非常夸张化地飘了起来…… 狗狗狗~我的臭豆腐~~~~哦累哦累哦累~~~~~~~ 呀啦索~这就是我的臭豆腐~~~~~ 同手同脚地走近花园,首先映入我眼帘的不是那些千娇百艳的花儿,而是那串金黄色的亲亲臭豆腐—— “感谢老天爷,让我在这里遇见我的true love。睍莼璩伤”我泪眼朦胧地捧起那串臭豆腐,然后毫不客气地开动。 “谁允许你吃。”一道凌厉袭人的声音仿佛是晴天霹雳,狠狠地把我劈成两半。 这……这……这可怕的零温度叙述性语气…… 这……这……这恐怖的零温度冷凝式声音…… 我闭上双眼,但是还是有一双冰冷的手强硬地扳起了我的下巴,海洋般神秘的深蓝色眼眸直视我塞满了臭豆腐估计上方还竖着几条粗线表示臭味的嘴巴—— “真脏。” 他大爷的,我脏要你看甚? 一把拍开他的手,我冷冷地扫向他:“我好像说过我和你们这一堆混蛋王八蛋畜生禽兽没有任何关系了吧,洛大爷?” “无效!” “……我X你大爷!” 我的脏话还没有骂完,面具男这混蛋就一下子把我抱了起来——是的,各位看官,是比武大会上那种足有使所有女性幻想以及自尊统统崩塌的倒拎小鸡式POSE。 “洛镜玄你这个天杀的万年总受把我放下!放下啊!混蛋啊你,你小白受天然受脱线受温柔受清冷受 冰山受呆受哑巴受瞎眼受丑受白痴受年上受——” “噗咚——”突然一下子我屁股就好像被别人爆了菊花般疼痛,洛镜玄这混蛋居然直接给我扔石凳上了,可怜我的屁股啊…… “闭嘴!”一声断喝把我要问候他祖宗的话都憋了回去。 洛镜玄那双深蓝的眼眸直直地凝视着我。 “……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不语,依旧盯着我,眼眸深处能够映出我嚼臭豆腐时优雅动人的样子。 我也毫不怯场,对着他的眼睛呲牙咧嘴,检查牙缝里面有没有什么残留物。 正当我打算继续检查脸上的毛孔有没有变大,睫毛究竟少了几根时,洛镜玄终于抓住了我的手,冷冷地吐出几个字。 “别动!” “又是闭嘴,又是别动,你以为老娘是你家里的木头桩子啊?” 那只冰冷的手再次欺上我可爱的下巴,立即狠狠掐住—— “静下来!” 人命关天,更何况是自己的命,我乖乖地保持沉默,尽职尽守地伪装自己是面具男家里的一根木头桩子。 那家伙在我面前蹲了下来,狂野的银白色发丝扫过我的脸庞,深蓝色的眼眸之中涌动犹如宝石般的忧郁。 “贝可冉。” 哎呀我的妈,这家伙怎么回事? 之前不是一直都很臭屁地叫我‘蠢女人’吗? “跟我走!” “……啊?”我惊起一身冷汗。 第205话:我是王妃我怕谁?! 跟我走…… 就好像被按了暂停键一样,我呆呆地望着洛镜玄。睍莼璩伤 脑海之中浮现了这句话所代表的意思—— 可能一: 面具男化身为牛头马面,手持刀剑叉叉出现在我面前,然后恶声恶气地说:“跟我走,这辈子你看多了帅哥,下辈子让你投胎变成猪……” 可能二: 面具男化身三十多岁的大叔级人物,拿着一个麦克使劲吼:“爱我就跟我走,你说爱我就跟我走。风雨也跟我走,海角也跟我走,决定就不回头。你说爱我就跟我走, 勇敢牵我的手,让爱带我们到尽头……” …… 好吧,第一种完全是我脱线的产物。 第二种的话,如果连面具男都能够唱出这种歌,这个世界就真的癫狂了。 我突觉气愤的尴尬,拍拍衣服站起来,直接越过他。 “啪——” 手腕被狠狠地钳住,我扭头,对上他冰冷凌人的目光:“……你想干甚?” “跟我走。” “我才不要走,就算我走的话,为什么要跟你走?” 完美的唇形上扬起一个完美的弧度,魅惑,而又诱人,洛镜玄大力一扯,我紧接着摔入他的怀中。 呀呀个呸,要是把老娘的鼻子给压成了大蒜鼻酒糟鼻,老娘我跟你死磕了! 属于洛镜玄那冷到令人发梢都在发抖的声音在我头顶响起:“跟我走!” “复读机啊你啊!” “……最后一次机会。” “……” 明明是那么冷漠的声音,为什么听起来有一种难以抗拒的霸道和丝丝入骨的悲伤? 呀呀个呸,面具男你难道突然转变风格,想走抒情性路线么? 喉咙处传来一阵难以开口的酸涩,我抿了抿唇,干笑着说:“呵呵……那个……你怎么进来的?” 金色的月牙形面具泛着冰冷的光,他盯着我半晌,最后冷冷地回了一句:“走来的。” 废话!不是走进来的,难道还是爬进来的? 我耸耸肩,继续干巴巴地问道:“……被别人发现怎么办?” “不会发现。” “……”好吧,你毕竟也是落痕宫的宫主,但是过于自恋可不行…… 因为,那个当今皇帝可是暗影大侠啊,看样子也是个神秘而且不好对付的主儿。 “王妃……王妃……” 远处传来一阵紧迫的脚步声。 “哎呀,估计就是要抓刺客——也就是你的啦!你快点走吧!”我有些紧张地抓了抓他的衣服。 谁知道面具男危险地半眯起那双深蓝色的眼眸,冷哼了一声:“王妃。” “呃……” 在这家伙那恐怖的恶魔注视下,我从脊梁骨凉到了脚底。 等等,我干嘛要害怕,我是恶女耶! 挺直腰杆,我毫无畏惧地直视着他:“干什么,难道我就不可以是王妃吗?人家太后娘娘都说我长得不错,人又很有趣,我告诉你哦,你可别小看人,我可是什么都会长相也优的绝版恶呃——” 面具男突然袭击,骨节分明的手指强硬地抬起我的下巴,双眸泛起暴虐的寒光。 “呃……那个……你一直盯着我干嘛?我记得我今天脸洗得很干净啊,应该没有眼屎吧?” 第206话:天呀,面具男别摊牌啊! 他还是面无表情,只有那一双深蓝的眼眸亮得骇人,阴冷的寒芒仿佛是来自于地狱的鬼火。睍莼璩伤 “王妃。” 完事,我这玩笑是不是开大了,这家伙的表情好像我是杀了他全家强上了他的小菊花还吃干抹净一分钱都不付就完事走人的缩头乌龟。 “呃,我说洛镜玄,你先别纠结这个话题了,侍卫要过来了,你先躲起来吧。” “不用,我杀了他们。” 呀呀个呸,混蛋你杀人了跑路就成,我可就得被扣一屎盆子了。 二话不说,扯起这家伙我就往太后娘娘为我布置的祥云榭跑去。 幸好太后娘娘知道我讨厌被那些娘娘郡主之类的人打扰,特意安排我在个较为僻静的地方住下,而且在我的强烈要求下,没有给我安排任何一个丫鬟。 拉着面具男进去,我累得跟只死猪似的,想撒开他的手,扶着膝盖休息休息,却发现他攥得死紧,任凭我怎么甩也甩不开。 “喂喂,你把你的手当手铐呢你,你是手铐我也不是犯人,撒开啊。” “蠢女人。” 虽然这个称呼听起来就很欠扁,但是居然打心眼里舒服,刚才那个‘贝可冉’实在是太别扭了。 或许我只是害怕。 称呼突然改变后,背后所隐藏的感情。 “干嘛啊?对了,不过怎么样,你千万别被那些侍卫发现,虽然对你来说,杀了那一批人跟捏死蛔虫一样容易,但是会给我造成很大的麻烦啊,实话跟你说吧,其实我也不是什么真的王妃,现在我也只是顶着这个名字而已,我必须待在这个皇宫之中,因为我还说一些事情要做,所以……”我谄媚地缠上去,非常狗腿地帮他捏捏肩,但是由于身高问题,我只好把目标转移为他的胳膊儿,“拜托你啦,配合配合嘛。” “你不是王妃。” “喂,虽然我不是王妃,但是这丝毫不影响我的魅力!”我豪气干云地拍了拍胸脯。 虽然面具男在听到‘蛔虫’以及看到我拍胸的时候眼神不太对劲,但是总体来说目光不像刚才那么吓人了。 “我知道。” 轻轻的三个字,天杀的,我居然发现面具男的嘴角扬了起来,而且该死的居然好看得不像话。 “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清心寡欲,清心寡欲,清心寡欲……”我转过身,闭上眼睛飞快地默念着。 “呵。”面具男那淡淡的笑声在我身后响起,“蠢女人。” “就你聪明啊,混蛋!” “想亲就亲吧。” 我‘唰——’地一下子从脚底红到发梢:“什么?我才没有!” 银白色的长发垂下来,洛镜玄那海洋般的眸闪烁着不一样的情愫,凌厉的声音似乎有些飘渺悠远:“蠢女人,【影蓝】是你的。” “喂喂,你又提这件事情干什么?这次我可没有把那件衣服带在身上,你想要是要不了的,我跟你说。” 我还记得第一次走出落痕宫,那个落痕宫的少女对我说过,【影蓝】是她们宫主夫人的嫁衣。 哦弥陀佛,夏晗菲,我实在是对不起你。 “【影蓝】是你的,所以……你是我的。” “噗——” 第207话:洛镜玄是朵烂桃花? 我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心肝脾胃肠子都纠结到一起变成蝴蝶结了,然后手忙脚乱地帮洛镜玄擦干净金色月牙面具上的属于我的口水。睍莼璩伤 “哈哈,我肚子疼死了,都怪你啊,混蛋,开这种不好笑的玩笑,一次就算了,你以为我还会相信吗?哈哈……” 我本来还想将我的笑声继续到底,但是由于洛镜玄那令人冷到发梢僵直的眼神这个客观原因加上我肚子实在很疼这个主观原因,我最终乖乖地停了下来。 “蠢女人。”面具男的语气很严肃,虽然平时他也没有什么吊儿郎当的语气,但是这一次的我却觉得内心隐隐作痛。 就像他总是明白我在掩饰什么一样,我很快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整个人在那一刹那冷静下来。 呀呀个呸,虽然有人喜欢是好事,但是被洛镜玄这种霸道而又恐怖的家伙喜欢无异于被O07追杀,程度更胜于爱上芙蓉姐姐全家啊! 有桃花虽然好,烂桃花可是长不出桃子的呀! 我一紧张,就习惯性地啃着手指头,装作很镇定地拍了拍洛镜玄的胳膊,以洛镜玄他妈般语重心长的语气劝说道:“我说小洛啊,出轨不是好事情啊,火车一出轨就得死人,男人一出轨人就得死。夏大小姐既然嫁给了你,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虽然她嫁给了你比嫁给鸡狗还倒霉,但是人家一直恪守妇道,你若是出轨,天打雷劈啊!” “我知道了。” “耶?”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地球不绕太阳转移情别恋上月亮了?面具男今天居然这么听话,居然这么好说话?! 唇边那迤逦妖冶的红莲图腾散发着属于妖孽的魅惑气息,深蓝的眼眸有一种深沉的魔力。 “你的意思。” “既然你明白就好——” 他猛然握上我的手,力道强大得差点捏碎我的手骨,只不过眸内的却出现了可疑的一丝……温柔:“等我。” “啊?”我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可惜,该死的面具男向来就是不给别人解释的机会,也不给别人任何解释。 狂野的银白色发丝在空中划过一个优美的弧度,眨眼间,他便消失不见。 只剩下我半张着嘴傻傻地站在那里,嘴角抽搐:“他究竟有没有听懂我在说什么啊……” 直到不久之后,江湖传出【落痕宫宫主狠心抛弃,天下第一美女泪不已】的劲爆新闻,我才知道—— 洛镜玄这个该死的杀千刀的王八蛋的的确确是误解了我的意思。 第208话:鸡飞狗跳的宫廷生活! 富丽堂皇的锦绣宫之中,有三个人聚在一起玩着与皇宫优雅高贵气息格格不入的游戏——斗地主!!! 而这三个人居然也不是一般人。睍莼璩伤 ——掰着脚丫子不时哈哈大笑的柔弱王妃。 ——全天候臭着一张娃娃脸的未成年王爷。 ——以及啃着西瓜吵吵嚷嚷的英气太后。 看来,为了农奴翻身把歌唱,皇室贵族决心都很猪坚强啊! “可冉,我出的是Q哦~!” “哈哈,我正好有个K!” 只可惜,我和太后都没有骄傲多久,地主凌墨逝一句‘2’就把我们这些农奴打回原形,纷纷成了霜打的茄子。 太后愤然:“快点出,兔崽子!” 我发出啧啧的声音。 凌墨逝默默地甩出一张3。 太后娘娘大喊:“5!” 我就不信我和太后娘娘两个现代御姐还打不过你这个古代低能儿! 我优雅地开口:“A!” “2。”凌墨逝混蛋再次扔出一张2。 呀呀个呸,我红了眼,立即扑了上去:“混蛋,你是不是很2啊,整天就知道2啊2!混蛋啊你!” 被我扑到在地板上的小P孩凌墨逝扑闪着那双眸子,翘起嘴巴,一脸委屈地说:“姐姐,你压疼我了。” 我的额头上再次被贴满了几个大字——猥琐猥琐猥琐…… “好了,你们别闹了,傻孩子。”太后娘娘很和气,“墨逝,你也不应该,还不给人家可冉道歉。惹恼了我的可冉,我可不放过你哦。” 太后娘娘真好…… 跟我那位恶女妈妈一样,不管我救人救火还是杀人放火,反正对的就是我。 “……你哭什么?”凌墨逝有些愣愣地看着我,眸内满是担心,“我磕着你了吗?” 我恶狠狠地抹了一把眼眶:“……没事!” 如果告诉他我是因为突然想到我的那位恶女妈妈,一定会被他笑话死。 “可冉,怎么了这是?墨逝,还不扶她起来!” 一听到太后娘娘这体贴地声音,想到过了这么久我都没有见到爸爸妈妈,我的鼻子一酸,泪水更加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 “可冉你这孩子怎么回事儿,又有谁没有被你欺负干净呢?” 汗,就这几天,我的恶女本质都被太后娘娘了解得一干二净了。 不过,我怎么可能因为我没有把谁欺负干净而哭呢。 “别哭了。”温润的拥抱将我紧紧环绕,凌墨逝那修长卷翘的睫毛好像是漂亮的小扇子,在我眼前不停地摇呀摇。 我没来由地感到很欣慰:“我说凌墨逝。” “嗯?” “你好像我爸爸耶。” “……” “可冉,你准是想家了吧,呵呵,其实我刚到这个世界来也一样,过久了也就好了,这个世界也教会了我很多,如果我的家人知道我在这里将自己锻炼得更成熟更理智,而且拥有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加完整,我相信他们也会为我感到开心的,很多时候,抛开愁绪,笑着面对每一天,才是保持青春的不二法门。”太后娘娘整理好牌,微笑着看着我,“傻瓜可冉,快起来,我们接着玩啊,斗死那个死墨逝!” 对哦,正是因为有了这次穿越之旅,经历这么多,我才知道了一个不同的世界。 我早晚也会回去那个世界的,太后娘娘在这里待了这么多年,还能够保持如此乐观,即使我回不去又如何呢,我还是那个独一无二的贝可冉,就已经足够了。 “OK,接着来。”说着我爬起来,默默地把一张小牌藏了起来。 “喂,你藏什么呢?”该死的凌墨逝叫了起来。 “唔,没藏啊,我有什么好藏的,赶紧玩你的吧!” “哈,你藏了一张4吧?” “没有啦!” “我都看见了!你们耍赖啊!” “没藏啦!” …… 正当我准备学周星星大叔把那张罪证吞入肚子里面销赃,而凌墨逝掰着我的嘴一直阻止我时,一道尖利的声音响了起来。 “皇上驾到!” 第209话:莫名其妙的赐婚圣旨! 虽然我极力想在这位神秘的美少年皇帝面前维持一个才艺色武四绝的好印象,好方便我以后能够顺利拿到后宫高级妃嫔的高级衣服,但是我也明白当皇上看见我卷着裤腿,露着脚丫子,大张着嘴巴,还塞着一张扑克,印象神马的都是浮云了…… “皇帝,你下朝了啊?”太后娘娘倒是大方得很,一句话就打破了这冷场的僵局。睍莼璩伤 “嗯,朕想着这几天为母后庆祝寿辰,便过来了。” 我和凌墨逝不约而同地停止了扑克游戏。 说实话,这位沉默神秘美少年话还真少,他一来就冷场。 “只要你那些妃子不要动不动就请我去看看花看看草,有可冉和墨逝陪着我,我就不无聊了。”太后娘娘差人为皇上搬来了座椅,“哎,皇帝,你找的那些妃子除了那位梨妃,其他的真是够无聊的。要是你和墨逝一样,有个可冉一样的妃子倒也不错啊,哎……” 啥?我……我……我? 太后你这样,我压力很大耶,我正想抗议,却发现皇上的眼神若有若无地扫过我,只好露出干巴巴的农村翠花式傻笑。 “对了,母后,朕正有一件事情要宣布,我们忆薰王朝北边的陵倾国欲与我国联姻,将长公主玉青璃嫁于墨逝。陵倾国到此有半个月的脚程,朕已经下令礼部这半个月着手准备婚礼相关事宜,待长公主一来,即刻完婚。” “哇塞,小P孩,你听到没,你要联姻了耶!恭喜恭喜啊!”我第一个开口,非常豪迈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 凌墨逝的眼神很冷,不像是一个小孩子的眼神。 冷到骨髓深处的眼神。 能够吞噬别人灵魂的眼神。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未知的地方闭合,一触即发。 “可冉!”太后一声冷喝害我一惊。 “啊?啊……那个……联姻啊……”我挠挠头皮,突然想起我现在的身份是王妃,我刚才那表现绝对不正常,立即进行补救措施,“什么?联姻?!皇……皇上,您不能这么做啊,那我不就成了寡妇嘛!” “……”凌墨逝的眼神更可怕了。 “可冉!”太后的喝声更大了。 等下,我好像又错了,凌墨逝死了我才是寡妇…… “母后,别演了,朕其实早已知晓她并不是王妃。”皇上一句话害我汗流浃背,飞流直下三千尺。 太后眯起了眼睛,声音隐隐透出几分威严:“皇帝,何出此言?” “朕和她见过几面,之前她跟在忆薰医圣凤未眠身边,态度极为暧昧,而众所周知,墨逝和凤未眠是挚友,依墨逝的性格,又怎会夺人之妻?” 呀呀个呸,老娘什么时候和凤大人妖态度暧昧了? 退一步来讲,就算态度暧昧又怎么样,态度暧昧就一定是夫妻关系啊? 老娘不可以是小三不可以是小蜜不可以是二奶啊? 肤浅! “皇兄,你错了,臣弟的性格完全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 仿佛是敲击蓝田美玉的声响,充满了磁性的声音,凌墨逝缓缓地抬起头,眼睛一如既往,黑得那么亮。 而我,感觉血液在沸腾。 凌墨逝…… 原来都是装的…… 我好像又陷入一场骗局呢。 第210话:混蛋啊,凌墨逝你敢哭?! 原本以为触手可及的东西,在一瞬之间,居然遥不可及。睍莼璩伤 我有些自嘲地闭上眼睛。 原以为逃开凤大人妖的欺骗,我通过凌墨逝找到衣服就可以离开。 没想到,呀呀个呸,凌墨逝…… 竟然也是个骗子! 只可惜,在皇上面前,在太后面前,在这种讨论国家联姻的严肃时刻,老娘连愤怒的权利都没有。 皇上的声音在这富丽的锦绣宫里缓缓流淌,虽然平缓,却有一种压迫性的威严。 或许,这就是属于那个最高位的气息。 “墨逝,你应该知道忆薰王朝和你的王妃哪个更重要。” “皇兄,你也应该知道,忆薰王朝不是我的。”那寒冷倔强的眼神,完全不是那个萌死人不偿命的孩童。 “墨逝!”太后睁开眼睛,“好了,可冉,我看墨逝这几日操办我的寿辰累坏了,你帮衬帮衬,帮我把他带回王府吧。” 我缓缓地扬起嘴角,垂下眼睫,尽量压抑住我体内汹涌澎湃的愤怒,然后转过身,直视凌墨逝:“王爷,随我走吧。” 我知道,此刻我的眼神一定充满了冰冷的寒芒。 他默然,上前一步,道了声‘臣弟告辞’便转身而去。 那离开的背影甚是洒脱,但是再怎样,还是掩饰不了脚步的沉重。 凌墨逝,不管多么腹黑或奸诈,骨子里也不过是个负了气的孩子。 对皇上说出这样的话,完全不管后果和下场会怎样。 此时此刻,我都不敢去看皇上的眼睛。 “太后娘娘,皇上,可冉告退。” 皇上没有做声,倒是太后娘娘挥了挥手,语气满是疲惫:“下去吧。” 我微微袖手,缓缓地退了下去。 步出锦绣宫,我一直盯着脚下那花纹独特的地砖,一步一步地往前走。 直到视线里面出现了一双鞋。 不用抬头,我也知道那是谁。 “王妃。” “哈,怎么不叫我姐姐啦?我还是听你叫姐姐比较顺耳比较舒服。”我耸耸肩,不搭理他,径直往前走。 凌墨逝愣了片刻,还是跟了上来,却没有再说话。 “扮可爱求同情很有趣吗?”我扭过脸,看着他,“话说王爷我觉得您即使不是王爷照样也能在这忆薰王朝活下去的,因为你只要靠装可爱装无辜,叫花子看到你都会扔几个铜板给你,真的,你还是搞这一行比较有前途,前景也好,换在现代,你要买个别墅买个BMW包个二奶三奶四奶绝对不在话下——” “对不起。” 我露出冰冷彻骨的微笑。 原来腹黑小王爷也会说对不起啊,我到底是该荣幸还是该骄傲呢? 我还没有回过神,他就上前,轻轻地拥住了我。 “其实我不需要说对不起,因为我早就知道这个结局,但是我还是想要这么做。” 所以我的今天就在别人的规划之中喽? 我还没来得及抱怨,突然感觉肩头有什么东西冰凉冰凉的,一直滚到我的心底。 冷得痛彻心扉。 凉得肝肠寸断。 我有些慌了。 想要扯起他看看他到底是怎么了,可是他却像块口香糖似的黏在我肩膀处死也不肯抬起头。 “混蛋,你哭了啊?老娘没哭你哭个毛啊?” 我头一次遇见这么霸王的人。 不过,凌墨逝究竟为什么要哭呢? 因为和哥哥吵架? 天呀,不会是因为那个邻国长公主其实是个大脸塌鼻子厚嘴唇身材臃肿的如花吧? —————————————————————————————————————————————— PS:厚脸皮的某忧。 呃哈哈哈,各位给力啊,给力啊,给力啊。 千万别学凌墨逝这孩子霸王啊。 来,跟我念三遍。 霸王一边靠!留言推荐收藏才是王道! 霸王一边靠!留言推荐收藏才是王道! 霸王一边靠!留言推荐收藏才是王道! -------------------------------------------------------------------------------------------- 第211话:婆娘再丑也是你的婆娘! 老天爷啊,这像什么话啊! 呀呀个呸,堂堂忆薰王朝的皇宫里面,当今笑傲江湖迷死万千少女的凌王爷居然可耻地抱着老娘流眼泪。睍莼璩伤 我拿出当娘应有的风范,母性大发地抚着他挺直的脊背,好声好气地安慰道:“哦~宝宝耶,别哭了,宝宝乖哟,别哭了哦~婆娘再丑也是你的婆娘对吧,人家邻国公主再怎么丑也是人是不,你要是实在不乐意,就多找几个小妾,不过我劝告你要做好措施啊,得了花柳病这年代估计不好治啊!” 凌墨逝愤然起身,长长的睫毛上那淡淡的泪痕依稀可见。 “贝可冉,你是女人吗?” 老娘彻底怒了:“他大爷的,你刚才揩了老娘那么多油,老娘是不是个女人你还不清楚?” “哈,就你。”他的目光在我脖子以下肚脐以上的地方转了几圈,“干瘪到像男人。” “那就对不住了,老娘我就是这种娇小玲珑型,如果王爷您好那口,王府后院找母猪去吧。” “我好你这口。” “……哦也,原来大名鼎鼎的王爷是个断袖啊!”我非常鄙视地瞪了他一眼,“可惜老娘不好你这口。” 他微微一笑,甚是迷人,修长的手指卷上我一缕发丝:“王妃很喜欢骗人啊,我记得那次我们同床共枕时,有人说梦话时一不小心说出其实我是她的梦中情人呢。” “……你记错了,我说的肯定不是你!”呀呀个呸,打死老娘也不承认。 “不是我是谁?” 我双手环胸,嗤笑一声:“混蛋,你以为世界就你一个长得像人啊?姐暗恋凤大人妖已多年知道不?” 本来我也是搪塞搪塞开开玩笑,没想到凌墨逝的脸色突然之间会变得那么难看那么失落。 就好像所有的梦想一瞬间全部崩落。 就好像最后的城池被敌人彻底攻破。 那双亮晶晶的眼眸仿佛天边的小星星,一瞬间,黯然失色,伸手去触摸,都来不及。 “贝可冉,你要是喜欢,就留在这里,要是不喜欢,想要出宫也可以,待会儿我便差人把那些后宫女子的衣服给你送来,我先走了。” 我百思不得其解地看着他渐行渐远。 他的身影为何看起来那么脆弱? 像是无家可归的游魂。 我没来由地涌起一股心疼。 “凌墨逝,你奶奶个熊啊,自己家里藏着我要的东西,还把老娘折腾到这里来,耍老娘啊!” 他没有停止,一直往前走,那挺直的背影,看起来却像下一秒即将倒下。 “我告诉你,凌墨逝,你就站在那里,不许动,等老娘十分钟!” 说完这句话,我拎起那繁复的裙摆,转过身,飞快地朝锦绣宫跑去。 ———————————————————————————————————————————— PS:厚脸皮的某忧。 {对手指}话说,某忧今天可是更了4章耶! 对于别人一天更N章,而N天更一章的某忧来说,这完全相当于是世界末日来临时奥特曼联手圣斗士孙猴子观世音共同拯救了全世界一样的伟大奇迹啊! 所以,废话不多说【众:前面那些都是废话好伐?】,为了安慰一下某忧,拜托,贡献出你们的推荐收藏 留言吧~~ PSps:想要知道同样厚脸皮的女猪脚到底跑去干甚么? {伸手}留言留言,或许明天某忧还能够创造出一日十更的神话哦~! 第212话:皇上,不必以身相许!1 “皇帝,难不成我们非要接受陵倾国的联姻之求不成?” “母后,朕已经答应了这桩联姻,您若是喜欢那丫头,又何必在乎她属于您的哪个儿子?” “啪——”气喘吁吁地我跌跌撞撞地躲过侍卫们地阻拦,猛然推开锦绣宫那镂着繁复花纹的宫门,由于重心不稳一个狗啃泥摔了进去。睍莼璩伤 “唰唰唰——” 几记眼刀飞来,我感觉脊背上凉意一片。 却不知这杀人的目光究竟来自皇上还是太后。 “可冉,你怎么又回来了?”太后娘娘的声音还是那般温和。 我波澜不惊地爬起来,向太后施了一礼,紧接着望向那个沉默如斯的皇上:“可冉有要事启禀皇上,还望皇上借一步说话。” 我盯着他。 其实我也知道,这只是一场试一试的赌局。 如果我能赢,那么凌墨逝便胜,如果我输了,脑袋儿可是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所以,我在赌,赌这位神秘皇帝的心思。 ——他没有说话。 ——时间过去十五秒。 “可冉,你没头没脑地闯进来,也不给皇帝请个罪。” 太后娘娘一开口,我立即跪了下去,人生第一次跪得这么决绝,这么心甘情愿:“私自闯入锦绣宫,惊了皇上,可冉该死。” 瞳仁淡淡的,目光淡淡的,但是,那人,确实无法忽略的存在。 “起来吧,朕倒是没什么,扰了母后才是过,有什么随朕出去说。” “谢皇上。”微微一笑,我拎起宽大的衣袖,跟着皇上走了出去。 临走前,对太后娘娘做了个鬼脸——因为我也知道,太后娘娘其实在帮我。 她回了个加油的手势。 风,很轻,云,很淡,而我,很紧张。 看似从从容容地跟在皇上后面,其实一直在想究竟怎么做才能够帮助凌墨逝。 直到,满目都是千娇百艳的花儿,满怀都是沁人心脾的花香,他才停了下来。 黑发飞散,风情绕,折扇轻摇,红颜傲,好一位浊世翩翩贵公子。 只是那眼底的神秘和超然,恐怕是谁也望不穿的吧。 “说。” “解除凌墨逝和邻国长公主的联姻。” 很意外的,他没有直接推脱,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句:“理由。” “理由?理由很多,从个人来说,我是他的王妃,老公再娶,老婆吃醋,天经地义;从大众来说,自古帅哥配靓妹,公主太丑,天理不容;最后一个理由,也是最直接的理由,因为你,必须答应我。” 他轻笑,眼角眉梢是融化不了的美:“必须?” 双手叉腰,我呼出一口气,自信满满地说:“当然,因为我救了你,皇上,我想您也不是那种贵人多忘事的人,在夜火流萤,那个时候皇上您可是既伤身又毁容的,要不是我搞了个板车跟死了丈夫的寡妇一样辛辛苦苦地把你送进医庐,这件事情皇上你还记得吧?” 他眼底有了微微的笑意,像是初秋那薄薄的雾气:“朕竟以为你不知。” “哈,我虽然是穿越来的,但是对古代衣服很是颇有研究,那一日我仔细观察您的衣服,便知你是达官贵人,后来又发现了一个很微小的细节,虽然你那个时候满脸都是痘痘疱疹疤痕,但是我还是发现,你的眉梢,也有个浅红色的泪痣,和凌墨逝的十分相似,这个是当今皇室特有,所以……我猜到,其实你,就是皇上。” 他不语,只是轻笑。 我抿了抿唇角,继续说道:“一般来说,穿越黄金定律,救人一命,必当得人以身相许,现如今,皇上您是众美人手心里的香饽饽,我也不方便夺人所好,更何况皇上您肯定也不愿意屈身于我这么个凤大人妖的小蜜,想来想去,不如你就答应我,取消联姻。” “哒哒——” 他缓缓走近,那双墨色的眸一直望着我,好似要望穿我的灵魂。 “朕倒觉得挺方便的,就以身相许吧。” ------------------------------------------------------------------------------------------- PS:厚脸皮的某忧 ~~~~(>0<)~~~~ 坑爹啊,昨天更了那么多收藏也没有涨,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啊?! 混蛋啊,你们这些看霸王文的今天要是还不留言推荐收藏,就统统地给我以身相许! 第213话:皇上,不必以身相许!2 “朕倒觉得挺方便的,就以身相许吧。睍莼璩伤” 听见皇上这句话,我下巴掉落在地顺便还提溜提溜地滚了几个圈。 “不必,不必,皇上您真爱开玩笑……” “难不成你觉得你委屈了?” 我非常淡定地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怎么可能,皇上,可冉和您说的是联姻之事。” “你不是在威胁朕么?”折扇轻摇,他眼神放空,似在那片美丽的花海之中。 “皇上,这不是威胁,这只是请求,虽然我做了好人,但是就算你是忘恩负义过河拆桥有了老婆就把媒婆扔过墙的那种卑鄙无耻的白眼狼,从法律上来讲,我也不能把您怎么着。” 言下之意很明确,凌墨殇你要是不同意的话,你就是忘恩负义过河拆桥有了老婆就把媒扔过墙的那种卑鄙无耻的白眼狼! “是什么,让你有把握朕会答应呢?” “实不相瞒,我没有把握,我只是想尽力,试一试而已。”我顺下眼睛,“可冉一直坚信,只要有希望,哪怕只是一瞬之光,也要去尝试。” 他转过身,飘逸的衣袖随风猎猎作响:“你知道,如若是朕贸然毁约,将会产生什么后果吗?” “忆薰王朝和陵倾国两国交恶,陵倾国人怒起,兵压边境,百姓从此家破人亡,民不聊生,忆薰王朝陷入生灵涂炭之中。” “你倒是知晓得很清楚。” “电视剧看多了,没办法。”我习惯性地耸了耸肩。 或许因为太后娘娘是穿越来的缘故,他对于我的新鲜词汇并没有表现出多大讶异,也或许只是因为他本来就是一个面无表情的沉默之人,反正他也只是一笔带过:“所以,朕不能答应你,你回去吧。” “皇上!”我着急地叫了起来,追上那抹墨色的身影,“可冉有些问题问您!” 他沉默是金,好吧,沉默就是默许。 “敢问一句,皇上,您现在最宠爱的妃子是?” 墨眸轻眯,语气淡然:“你问这个做甚?” “还请皇上告知可冉。” “梨妃。” 啊咧,梨妃?好像听太后娘娘提过这个名字…… 我握紧双手,鼓起勇气接着问道:“这位梨妃该不会是面目狰狞的无盐之妃吧?” 眉头微蹙,皇上的声音有一丝探询和疑惑:“梨落自然不是。” 等等,梨……梨……梨洛?所谓天下第一名妓的梨落?! 虽然,从比武大会那日闯入他们马车的情景来看,梨落和他的关系肯定不一般,没想到,梨落竟然成了他最宠爱的妃子! 能够不畏惧宫内的留言和天下人的非议,堂堂皇室竟敢纳名扬天下的青楼女子为妃,如果是因为爱,在这个年代,能够做到这个地步。 凌墨殇,着实不是一个平凡和简单的人。 我尽量使自己放松下来,张开嘴便是叽叽喳喳的一番话:“对啊,皇上您也知您最爱的妃子不可能是一个容貌极丑的女子,为何不换位思考,为墨逝想想呢?既然您都不能接受,他又怎么可能接受邻国那个长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如花她妹子呢?” “如花?”皇上这回是真的懵了。 我不耐烦地挥挥手:“就是一极品丑女!” “呵,谁告诉你玉青璃是丑女?” 在那淡淡如风的笑声中,懵了的人变成了我:“呃……难道不是么?” 第214话:凌墨逝究竟哪里变了样? 他大爷的,人家邻国长公主玉青璃明明是个名声远扬的大美人儿,我就奇了怪了,凌墨逝那个小P孩到底哪门子不情愿啊? 愤愤地啃着手指头,我迈开步子往前走。睍莼璩伤 柔柔的风吹拂着我的发丝,拂乱,又拂顺,像是恋人那温柔的手儿。 突然,我灵光一闪,他奶奶的,好像有一道雷电把我的理智给劈了回来。 凌墨殇并不讶异我的现代化词汇,因为他有个同样是穿越来的娘,日常交谈之中,难免耳濡目染。 那么,身为太后幼子的凌墨逝又何尝不是这样呢? 更何况,明摆着凌墨逝和太后娘娘更亲近,知晓的也就会更多…… 所以,他听得懂我说的那些话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再加上,太后娘娘跟我说过,她自从穿越来这么多年就一直待在这里,根本没有回去,身为她儿子的凌墨逝又怎么可能是天外来人呢? 那一日,凤大人妖把我带到月神殿,那位高僧爷爷跟我说的那些,明明也不能是子虚乌有,那么……究竟谁才是我所谓必须要拯救的那个命定之人呢? 不是凌墨逝,居然不是凌墨逝,那会是谁? 而凤大人妖,又为什么要把我带到哪里去? 所有的事情纠缠在一起,就成了一团乱了的毛线,但是只要理清了那个毛线头,所有的疑惑似乎都有了个大致的脉络,在缓缓浮现。 我有些犯傻地低声念叨着:“凤未眠……” “可冉。” 一道属于少年特有的清爽声音,轻而易举地把我的思绪勾了过去。 是凌墨逝。 他一直站在那里等着我。 明明有很多类似于想要XX他大爷OO他大娘的话想要贡献给他,但是,在看见那张有些迷蒙的脸之后,我还是傻傻地问了一句:“等了很久吧?” “不久。” 听着这低沉夹杂着些许温柔的声线,我却只觉得很奇怪。 凌墨逝究竟怎么了,他不是应该狠狠地讽刺我挖苦我给我来一句‘你是不是沉浸在我的魅力之中难以自拔了’的么? 好奇怪的气氛。 不行,不行,堂堂恶女怎么能够容许气氛这么重要的东西在我手中变成这个样子! 略一思索,我恢复那副痞子似的笑容,冲上去冲他肩膀就是狠狠一拳:“我说凌墨逝,你坑人啊你,人家玉青璃可是出了名的大美人儿,你应该庆幸你那个皇兄没有把她占为私有,你抱怨毛啊你,你现在这副嘴脸比全家被人杀光光内裤被人偷光光身体被人看光光还要难看啊,好好回家把你的脸和表情收拾收拾干净,准备娶老婆吧你!” “我喜欢干瘪的抱枕……” 那家伙声音小得蚊子都听不见,我凑近:“你嘀咕什么呢?” “没什么,你刚才干什么去了,让本王等了那么久?” 我愤怒地跳起来,敲了敲他的头:“本什么本,我还以为你要娶的是个丑得见到东施都羞愧自残的如花她妹子,所以就傻了吧唧地跑去跟皇上理论呗!” 其实,我心底还是有一些兴奋。 因为这样说话的凌墨逝还是更熟悉更舒服。 可是,好像还是有什么不一样了。 究竟是什么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地挠了挠脑瓜。 谁知道凌墨逝那厮早已走远,还扔了如下一番话。 “傻了吧唧跑去就算了,现在又傻了吧唧地愣在那么干什么,等着别人为你留下【糗人经典纪念照】吗?想要那些衣服的话,就跟我来吧,要不等下王府门关了,你一个人钻狗洞吧。” “凌——墨——逝——你——混——蛋——啊!” 第215话:混蛋,你别诱惑我! “这个是安鸠国进贡献给太后娘娘的茜色暗花彩晕锦春衫。睍莼璩伤” “这个是千熙国进贡献给梨妃娘娘的淡蓝琉粉缎裙。” “这个是月崎国进贡献给王爷的皂缘白纱中衣。” …… 坐在梨花木椅上啃瓜子的我按了按发痛的太阳穴:“好了好了,都放在这里吧,你们念来念去我怎么感觉我成了一具尸体,而你们都是拿着礼物来奔丧的呢?” 小环小珮发出‘扑哧——’的笑声。 “贝主子就是爱说笑。” “人生少了幽默,还叫什么人生呢?”我鼓起腮帮子,露出无辜的笑容“对了,我亲爱的小环,不是说你们家王爷是弱智嘛,怎么突然之间又正常了?” “……” 我继续无辜状:“哟哟,难道是我这个人魅力太大,和我相处,在无形之中能够救人于生死,无形之中能够让天聋地哑变成顺风耳千里眼,无形之中能够使寡妇梅开二度枯木再逢春,无形之中能够使低能儿智商猛涨傻子也能有春天,是这样吗,亲爱的小环?” “呃,贝主子,您说是就是。” “是你的头,你以为我是春药啊!寡妇逢春我也能治啊?” 小环忙不迭地擦汗,然后悄悄地往后退,迅速撤离:“啊啊啊,贝主子,我去给您准备沐浴的热水~~~!” 呲牙裂嘴,我转过头,看向小珮,微笑:“话说我的小甜心小珮啊,虽然你没有合起伙来骗我,但是,你知情不报,该当同罪哦~!” “呃,贝主子,我去给您准备沐浴的花瓣~~~!” 看着这两个小丫头急急忙忙的样子,我忍不住笑出声来。 哇咔咔,调戏小萝莉的生活真好啊~! 可惜,这种好生活不长久了。 目光聚焦在那些闪亮发光的衣服上。 竹青,葱绿,碧色,翡翠色…… 弹墨,刻丝,彩绣,缕金…… 对襟,比甲,春衫,大袖衣…… 件件都是烧钱的精品啊! 手,不由自主地抚了上去,贴近那一抹独特的温润与舒心。 娘的,老娘历经千辛万苦整天被无数美少年美少女玩弄于手掌,过着堪比苦行僧般悲催的生活,抵御着诱惑与反诱惑的终极考验,现如今终于衣锦还乡回去堂堂正正做人啦! 脖子上的镜瞳玉泛着刺目的白光,刺骨的凉意渗入四肢百骸。 我微微一笑,缓缓地将它解下。 “亲爱的小瞳瞳,等我洗完澡我们就一起穿回去啊!” “那这么好的日子你是不是需要吃点鸡鸭鱼肉庆祝庆祝?”凌墨逝那抹青松般挺拔凝直的身影缓步而来,身后跟着一溜丫鬟,手里都端着丰盛至极的大餐。 不需要解说,我的口水如黄河决堤,一发不可收拾。 “哇塞,小P孩,不简单啊,这难道就是最后的晚餐?” 凌墨逝向我走来,唇边漾着一抹小雏菊般清新的微笑:“现在艳阳高照,何来晚餐之说?” “哎呀我不管,先填饱肚子再说。” “馋鬼。” “总比饿死鬼好!”我不屑地瞄了瞄他,“啧啧,看看你,你最近减肥还是怎么着?全身上下没有一点肉感,打远处看就跟干尸一样,往近处一看,啧啧,简直就是一骷髅,别饿着自己啊,跟我一起吃吧,不算你饭钱!” “- -!这好像是我的饭菜吧?” 我一边往嘴里塞菜一边支支吾吾地说:“你拿到这里来不是给我的吗?既然给了我,使用权就是我的,现在我大发善心,施舍点给你,要不要,不要我全吃了啊?” “……当然吃。”他咬咬牙,最终还是保持那一脸清新的笑容,在我旁边落了座,“其实,一起吃饭的感觉,最温馨。” 第216话:谁动了老娘的镜瞳玉? “Ah ah wash wash bath shower, baby Jinshui ulti drop Yeah, soak, no bites~!” 王府的西润阁内,水声哗哗,花香袅袅,《宝宝金水》广告词绕梁三日,余音不绝。睍莼璩伤 老娘我闭目养神,整个身体浸泡在温热的水中,浴桶上漂浮的花瓣就好像女人来了大姨妈,一不小心滴落的点点猩红。 洗完澡,就可以回去了。 带着那些昂贵华丽的衣服,向羽泽忧交差,然后,恢复我那有滋有味的恶女生活! 电脑,我想你,就算我的手指变成兔斯基我也想你~! 手机,我想你,就算我的眼镜变成奶瓶底我也想你~! 老妈,我想你,就算我的钱包变成木乃伊我也想你~! “抒情完毕,开始穿衣。”喜滋滋地起身,勾过屏风上的衣服,我突然发现镂花的窗纹隐隐约约闪过一道人影,眉头不由地皱了起来。 呀呀个呸,老娘洗个澡也会有偷窥狂,这世道实在是太猖狂了! 换成凤大人妖,洗个澡岂不是窗外围着一堆*狼和一伙女色狼? 迅速套上衣服,将衣带狠狠一系,我甩了甩滴着水的头发,冲过去支起窗户,麻利地翻窗而出。 “八宝斋!哪里跑……老娘今天不把内裤套在你头上拉出去游街示众,老娘就不姓贝跟你姓八,叫八婆!” 周围一片寂静。 别说个人,连个猫影狗影也没有。 应该是听到我那彪悍的宣言,小环头一个从远处跑过来。 “贝主子,您怎么了?啊——贝主子,你怎么穿成这样啊,难道是——噢,我的天,我得去禀告王爷!贝主子,您千万别轻生!生命很珍贵!” 我的脸立即黑了下来,左手迅速地拽住她的手腕,我嘴角抽搐:“相信我,老娘的贞洁还在。” “呃,那……” “算了,我刚才看见有一个人影一闪而过,估计是我看错了吧。”无奈地摇摇头,我自顾自地进了房间。 小环也随即跟了进来:“我看贝主子这几日是乏了吧,王府这么个的地儿,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更别提西润阁这么个禁地,王爷早就下令除了他以及我和小珮,其他人等一律不可前来打扰贝主子您。” 啊哈,没想到凌墨逝这小兔崽子人还不赖嘛。 缓缓地穿好衣服,我躺在舒适的贵妃椅上,右手习惯性地往旁边的凳子上一摸—— 再摸—— 三摸—— 来回摸—— 等一下,那个月形的东西哪里去了? 急忙跳起身,我先是傻乎乎地瞪着凳子,紧接着趴在地上仔仔细细地搜索着,恨不得自己一下子变成苍蝇,多出无数个复眼。 “贝主子,您这是怎么了?” 我急得差点要哭出来,咬了咬唇,最终还是忍了下来:“……小环,你去把你家王爷叫来,我有事找他商量。” “是。” 而我,在小环走出去的那一刻,颓然地闭上眼睛。 天杀的,谁动了老娘的镜瞳玉?! ------------------------------------------------------------------------------------------- PS:厚脸皮的忧。 求留言求推荐求收藏求红包求鲜花,不解释,你懂得。 PSps:感谢{ lilemoko }童鞋的热情留言,感谢{ 唯爱凤未眠 }{萌の乖乖 }{洛瑞斯}{人鱼的眼泪2}{紫幽恋。夜蝴蝶}的礼物,某忧献上每个人一个飞鼠抱~! ------------------------------------------------------------------------------------------- 第217话:天时地利还是回不了! ●○● 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实乃穿越之黄道吉日——天时。睍莼璩伤 地势平坦,忆薰王府,实乃穿越之热门佳地——地利。 绝版恶女,可冉一枚,实乃穿越之无敌女主——人和。 可是我的娘啊,我有了天时地利人和,我怎么就回不去了呢? “呀呀个呸,天时地利人和还不如一个该死的镜瞳玉!”我十分愤怒地呲牙裂嘴,“早知道我就应该搞个手铐脚链胶水520之类的把它牢牢地粘在身上!” “贝主子,您现在说这些也没用啊,不如过来一起找找看吧。”跪在地上忙活的小环冲我莞尔一笑,继而投入‘探地雷’大业。 唯有凌墨逝那厮潇洒随意地这里看看花瓶,那里瞄瞄门窗,没有一个正形。 我一个三百六十度夺命追魂掐掐上他的胳膊:“凌——墨——逝,你这混蛋给我正经点!” “贝主子!” “不可以啊!贝主子!” 这几个小丫头就知道护主,她们家王爷我还碰不得了! 那炫白的牙齿宛如一排整齐的小贝壳,凌墨逝看似轻松实则还是轻松地移开我的爪子,脸上那抹淡定的笑意不变,却隐隐透露出几分威胁,“你这样我可不帮你找那块宝玉了。” “找黛玉吧。”我小声嘟嚷。 “……什么黛玉?” 我朝他吐了吐舌头:“不知道了吧,老古板~!哼,就不告诉你。” 他欺了上来,长长的睫毛如蝴蝶的羽翼:“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好像比我大吧?老、女、人。” 毫不犹豫,三百六十度夺命追魂掐二次方。 可惜凌墨逝也不是被欺压的主儿,在我掐他的时候,他的手同时揪起我脸上最嫩最嫩的一块肉,然后蹂躏—— 疼疼疼疼疼疼—— 我怒目以视,咬紧牙关,加重手上的力道,紧接着将三百六十度升级为七百二十度。 而混蛋凌墨逝微笑着,改变计谋,双管齐下,两只手都揪上我那巴掌大的脸。 为了捍卫女人的尊严! 为了维护世界的和平! 他大爷的,凌墨逝,我跟你拼了! “啊,王爷,贝主子,快看这里!”小环一句话成功地把我们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什么什么什么?”我紧张得结巴起来,撇下凌墨逝立马冲了过去。 “贝主子,您看这个。” 屏风的边缘有一根很细很小的羽毛,如果不是仔仔细细观察,根本就很难发现。 我拍着小环的肩膀,立马笑开了:“哎呀,小环,你真是过度紧张了啊,这充其量就是一根鸡毛而已嘛。” “天籁行宫。”凌墨逝那清清爽爽的声音插了进来。 我皱起眉头:“凌墨逝,你说什么?” 他轻轻地扫了我一眼,接着解释道:“老女人,是天籁行宫拿了你的黛玉。” 虽然我被那个‘黛玉’和‘老女人’雷了一下,但是大事要紧,我还是很虚心地问道:“这个天籁行宫是什么东西?” “天籁行宫是非常神秘而又奢靡的山庄,以各种歌姬舞艺闻名,坐落于忆薰王朝最北端的零雾森林,据传,如果能够越过零雾森林之人,必将得到天籁行宫的款待,不过,至今为止,也没有人见过天籁行宫主人的真面目。” 我微笑:“借问一句,你说的这些跟老娘我的镜瞳玉有甚关系?” “你别急,天籁行宫喜欢到处搜罗宝藏,或许这次他们盯上你的黛玉。他们每拿走一样东西,都会留下天籁之羽的标记,这个……”凌墨逝修长的手指指向那一根小鸡毛,“正是天籁之羽。” 第218话:天籁行宫,你欠抽啊! ●○● “很好!”我捻起那根鸡毛,意气风发地宣布,“那我们现在就出发,踏平那个鸡毛宫!” 娘的,你个鸡毛宫,还敢偷我东西,害老娘穿不回去,看我不把你个鸡毛宫的鸡毛全部拔光! “贝主子,是天籁行宫啊……” 亮出杀人的眼神,我吼道:“偷了别人东西留了根鸡毛在这里不叫鸡毛宫叫什么?” 凌墨逝轻咳一声,小环小珮立即退了下去。睍莼璩伤 “贝可冉,你觉得就你,去得了天籁行宫吗?” “哼,不就个鸡毛宫嘛,我肯定是去——不——了啊……呃呵呵,所以,不就得王爷您帮忙嘛~!” “……” 我仔细地端详着他的脸色,良久感叹道:“王爷啊,要是我回不去的话,我也无家可归,估计也只能待在你们王府里面混吃混喝,我知道王爷你家是印钞厂,不在乎我这几个钱,但是主要是我睡相不好啊,睡着一不小心也有可能把这个紫玉龙纹双耳壶踹翻,也不就是打碎那个双龙戏珠玉盘……” 凌墨逝凝视着我,良久才开口:“未眠陪你不是更好吗?” 凤未眠。 怎么又提到这个名字了…… 我和他根本就没关系好不好,明明都已经吵架了…… 努力露出开朗明净的微笑,我紧接着说道:“哎呀,别提他了,妖孽跟在身边,我压力很大,你不明白的啦~!” 他嘴角上扬,小眼神迷离迷离的,好似能够滴出水来:“好,我陪你去,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嘛事?”我习惯性双手护胸,紧张兮兮地说,“出卖*的事情打死我也不会干啊!” “真不干?”他靠近。 我甩甩头发,打了个响指:“看看你出的价钱啦。” “一千两银票。”暴发户凌墨逝优雅地从衣襟里抽出一张银票。 我眼疾手快地抢了过来:“OK,成交,等下我就去菜市场给王爷您卖头母猪来,*都归你!” “……- -!” “小墨逝啊,姐姐这是在教你怎么样才不会上当啊。”我十分宽慰地拍拍他的肩。 凌墨逝笑意见收:“不跟你闹了,我要你答应的事情你做不做?” 见他很严肃,我也不好意思再开玩笑:“你就说是什么条件吧。” “我陪你去,就我们两个人,今晚就出发。” 我用‘王爷你一个人行不行’的目光看着他。 “你既然选了我,肯定知道我究竟能不能做得到。”他淡然地说道。 “好吧,我收拾东西,今晚就去那个鸡毛宫!” 虽然凌墨逝这厮被废了武功,但是一个成功的男人(少年?)身后必定是有无数强悍的男人啊。 凌墨逝办事,我放心! 这时,小环轻轻地叩了叩门:“王爷,静月御使求见。” 炎阡?! 我一惊,她来这里,肯定是因为凤未眠…… 凌墨逝俯下身,在我耳边轻声低语‘你答应我就两个人的’然后走了出去。 “小环,就说我不在,你差小珮给我收拾下行李。” “是,王爷。” 是不是,凌墨逝早就知道炎阡会来,所以才再三叮嘱我? 算了,不想了,不想了。 愤愤然地收拾好东西,踏平鸡毛宫要紧! 第219话:凌墨逝你的胸没料啊! 梦想是:一个人,一柄剑,一匹马,寂寞去流浪,浪迹在天涯。睍莼璩伤 现实是:一个人,一匹马,潇洒飞扬,另一个人,一个大包袱,踽踽独行。 猛地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我抓紧背上那个大得应该把我压成肉酱的包袱,朝着前面那个人模狗样的家伙发出河东狮吼:“他大爷的,凌墨逝,你看看老娘,明明是初冬的天气,脸上都是汗,你过意得去吗?” 那匹白马终于一个响鼻,停了下来。 马上的人依旧一脸‘我佛慈悲’的浅笑:“怎么,才走几步路就累了?本王记得昨晚某个人可是很豪迈地把一头死猪扔进我房里来的呢,这个包袱又算什么?” “靠之,我拿了你的钱,当然得把*给你了啊,老娘没做错什么吧!!!”终于还是累趴,扔下那个包袱,我抓狂地在地上打滚,嘶吼。 “哒哒——” 那匹名字被凌墨逝冠名为‘凌无敌’的白马停在我身边,好家伙,老娘差点就‘白马蹄下死,做鬼也倒霉’。 凌墨逝这人的占有欲也真强,王府上上下下的无论是侍卫丫鬟女侠还是鸡鸭牛羊马,都必须姓凌。 “凌墨逝啊凌墨逝,你一世英名,到头来还是和畜生一个姓呀!” “上来吧。”一只修长的手向我伸来,我还没有反应过来,整个人一颠儿,天翻地覆,就在马上了。 我一上了马,立马很不满地抱怨起来:“混蛋啊,凌墨逝,你怎么把我给撂后面啊,你懂不懂怜香惜玉啊。” 他淡定地抛来一句:“坐后面,管好你的包袱。” “王八蛋!”盯着这家伙的后脑勺,我忿忿不平地骂道。 不知为何,我感觉到凌墨逝这厮明显有些紧迫感,握着缰绳的指节微微泛白,几缕散乱的发丝在风中飘扬。 天籁行宫,忆薰王朝最北端,大概有半个月的脚程,骑马也得七八日。 看来这几日我的屁股可有罪受了,老天保佑,我的屁股不要变成小梅花。 “喂,小P孩,你选的这条路还真是荒芜啊,半天也不见一点人烟。” “哒哒哒——” “吁——” 凌墨逝一个紧急刹马,声音好似从远山飘来,渗出几分甘泉的寒冽:“哼,那不就是人么。” 我一个重心不稳,猛地扑向凌墨逝,呀呀个呸,整个前胸贴了别人的后背。 “凌墨逝,你玩刺激啊?” 他没有说话,卷翘的睫毛掀起,目光飘渺地望向远方。 无边无际的草原与天空的交界处,盛开无数不知名花儿的最深处,有一抹惊艳的纤细白影。 我惊起:“妈呀,大白天的还有贞子啊,世道真是不一样了。” “贝可冉,记住你的话!” “我说凌墨逝你是不是发育尚未完成提前进入更年期了,一句话颠来颠去要说上好几遍的。” “记住你说过的话!”倏而低沉的声音有一丝胁迫。 “老爷爷,我记住了。” “很好。” 又一次天翻地覆,老娘全身上下的血液倒流,再回过神来时,整个人虽然还是在马上,但是这一次被凌墨逝按进怀里,闷得我差点就挂了。 马儿颠儿颠—— 老娘也跟着颠儿颠—— 世界也跟着颠儿颠—— “小P孩,你的胸单薄得很,没有料啊。” “……” 第220话:凤人妖你COS贞子啊? “小P孩,你的胸单薄得很,没有料啊。睍莼璩伤” “……” 见他没个表情也没句话的,我顿时失去了调戏这厮的兴趣。 这调戏的乐趣就在被调戏者娇羞的反应啊,如果被调戏者是一副‘什么也没有发生’的反应,那就算了,哥们,干脆回家洗洗睡吧。 “坐好,要是摔下去最好把你摔死,要是摔残了很麻烦,我会直接把你弄死。” 好吧,人在他怀中,不得不低头。 我跟缩头乌龟似的,缩在凌墨逝怀里,保持金子般的沉默。 就像是炎热的夏季忽然吹来一阵凉爽的风。 就像是寒冷的冬天忽然点燃一堆温暖的火。 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呜呜咽咽的笛声,翻滚着不为人知的悲伤与凄凉。 在那无边无际的悲伤之中似乎又隐藏着一丝……期待…… 好熟悉的笛声……好熟悉的旋律…… 我闭目思索,恍然惊起。 “这……这……这不就是传说‘门口放辟邪,床头放避孕’的神曲《忐忑》嘛!” 突然一下子,凌墨逝那厮狠狠地往我头上砸了一下:“这不是你教他的《一剪梅》吗?” “我就不能搞笑一下?哥们,你没有幽默细胞啊。” “……你觉得好笑么?” “本来我觉得很好笑,看着你这副棺材脸就有些忐忑了。” “……” 真的是那首李清照奶奶的《一剪梅》。 那空灵蕴藉的笛声仿佛一层薄薄的轻纱,掠过你的心头,酥麻之后,便是无止境的伤感和不舍。 能够用笛子把《一剪梅》吹出来,而且可以把其中那细腻温婉的相思之愁表现得淋漓尽致,除了他还能有谁? 凌无敌(记住,这是凌墨逝家马的名字)飞奔着,我们离那片笛声、那抹白影越来越近。 不知道为什么,凌墨逝这厮搂着我的左手收得更紧。 他……好像有些紧张呢。 终于,如白莲般高贵秀致的魅颜渐渐出现在眼前,凤未眠的眉眼就好像是一幅淡妆浓抹总相宜的山水画。 “墨逝。”一开口,便是那如西湖之水般略带清冷的声音。 凌墨逝露出小雏菊般清新的微笑:“未眠。” “我们之间的约定,忘记了?”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凤未眠的声线是那种淡淡的,我却闻出了其中一丝剑弩拔张的气味。 呃哈哈,我最近是待在皇宫里面被太后娘娘折腾出精神衰弱了。 身后,凌墨逝凝视着凤未眠的目光,一派淡然:“没有忘,只是做不到。” 为什么这对话好像隐隐约约浮现出那么一丝丝腐味? 对话,就此停止,因为凤未眠再没有回答。 手持一根笛子,任衣袂飘摇,如瀑的黑发飞散,就那样,站在那里。 “咻——” 一抹艳丽夺目的红划过,只见炎阡举着那把烂俗的大红伞,飞落在他身旁:“公子。” 哇靠,炎阡,你从哪里冒出来的?茫茫大草原突然冒出一个人,真是强悍! 不过,现在这种气氛算什么? ——两对情侣秀恩爱,真假神雕侠侣大PK? ——或者是,强女难挽男女人,眼看直男被掰弯? “可冉……” 为什么被他轻轻一唤,我的心就好像被揪了起来。 抬头,冷眼看向他,不回答。 凤未眠抿了抿那娇嫩的唇,一丝倾国倾城的微笑在唇边漾开:“饿?” “不关你事,我很饱!” 表情很汉子,语气很汉子,动作很汉子,回答很汉子,但是—— “咕……” 老娘的肚子一点也不汉子…… 第221话:非同寻常的篝火晚餐! 终于,没精打采的太阳公公被野心勃勃的月亮爷爷上了,世界沉入了一片漠然的寂静,只有些许微弱的光芒。睍莼璩伤 “喂,为什么我得去捡柴火啊?这种事情不是男人做的吗?” “你几岁?” “问这个干嘛?十九啊!” 凌墨逝发出极轻的一声冷笑:“我比你小一岁多,尊老爱幼你不懂吗?老、女、人。” “呀呀个呸,老娘就是老,你赶紧尊老吧!去捡柴火!” 谁知道那厮撇开我,径直抱着双手,靠着树干就开始睡觉。 凌墨逝,你这个混蛋! 已经是初冬的季节,夜晚格外的寒冷,凌墨逝这混蛋居然说我负责捡柴火,他负责点火——所谓的点火也就是动动他的尊手用火折子点着老娘辛辛苦苦捡来的干柴。 且不说这天气多冷,你叫我在这茫茫草原里面几棵树里面找什么干柴啊? 略带幽怨地瞄了一眼离我们十几米外的凤大人妖和炎阡。 那丫头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弄来那么多柴火还有两只山鸡,现在篝火烧得正旺,耀目的火苗啪啪作响,看着就很温暖,加上烤山鸡的香味,那么诱人……咕…… 而向来喜寒不喜热的凤大人妖静静地坐在地上,闭着双眼,纤长的睫毛洒下一片碎墨的淡影。 那般寂静的表情,就好像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天人。 “公子。”炎阡轻声唤着,用东西包好了其中一只山鸡,毕恭毕敬地递给凤大人妖。 歹势啊,为什么我就没有这么好的命? 纤长的睫毛掀起,纯净剔透的眼眸如琉璃般光华流转,娇嫩的唇微张:“我不饿。” 王八蛋,我现在已经出离愤怒了!有吃的你还不饿?怎么可能不饿?赶了这么久的路,这沿途又没有店的,可能不饿嘛啊? 【某忧:这家伙已经饿得发狂了(╯﹏╰)……】 就这样,炎阡伸出的手很尴尬地定格在半空中,我看见她暗暗地咬了咬嘴唇。 “公子,明天还要赶路,你多少吃点吧。” “我不饿。” 烤山鸡的香气四溢,金黄色的色泽看着就知道很美味……咕…… 我艰难地强迫自己移开了视线——盯着假寐的凌墨逝,然后不自觉地搓了搓冻得通红的手…… 该死的凌墨逝,为什么扔掉老娘辛辛苦苦背了那么久的大包袱,害得现在老娘饿得想吃人…… “你看着我干甚?” 我扬起唇角:“看着你我就气饱了。” 凌墨逝这小P孩又露出那副招牌的清新微笑:“如此甚好,赶去天籁行宫的路途你一直看着我吧。” “鬼要看着你,你以为你脸上长了朵菊花啊?” “这样我就可以省去一笔伙食的费用。” 上帝作证,我现在有股想把鞋子砸到那张脸上去的冲动。 但是由于肚子实在太饿,不能为了这种烂人浪费太多精力,我还是选择直接无视之。 随便选了块干净的地方,我慢悠悠地躺下,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藏青色天空之中的星星。 好冷…… 好饿…… 我怎么变成灰姑娘了呢…… 在饥寒交加中,我缓缓地进入睡眠之中…… 第222话:烤山鸡Vs老娘的尊严! 雪花那个飘,北方那个吹,我的那个心,拔凉拔凉的。睍莼璩伤 老天爷啊,听着我胃里空气和水分挤压发出‘咕咕咕’的‘天籁之音’,我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咕噜噜——” 一股诱人的香味飘来,我受不了,缓缓地睁开一只眼睛。 ——炎阡这个暴殄天物的混蛋,居然把那只烤山鸡给扔掉了! 扔掉也就算了,怎么就恰好滚到了老娘的腿边呢! 哦~~~!这令人与白不能的味道…… 哦~~~!这令人垂涎三尺的颜色…… 我狠狠地抿了抿嘴唇,硬是咽了咽口水。 天呀,我的CEO老爹啊!你从小就从*里面培养着我,没想到我现在还是返璞归真了——呀呀个呸啊,现在只要给我一只烤山鸡,我就兴奋得哭爹叫娘了…… 好吧,我承认,我和凤大人妖不同,我搁抗战那年代,不用逼供,我就是那发型中分还流油,骑着一只‘嘎吱嘎吱’破自行车的狗腿叛徒…… “公子,不早了,您歇息吧,我在这里守着。” “我不困。” “公子,您身体要紧!” 我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脚边的烤山鸡,恶狠狠地默念着:混蛋,你们两个都赶紧睡吧,老娘好神不知鬼不觉地消灭这只烤山鸡!要是被你们看到我连地上的东西都要吃,老娘的尊严要往哪里搁啊! 为什么最迷人的最危险? 为什么饿会让人变疯狂? 为什么那么饿,还要管自己这一点小尊严? (烤山鸡)你在我眼中真的很特别。 可惜不在我的胃里面。 饿是无法解释,矛盾的死结。 …… 捡? 还是不捡? 要是捡吧—— 炎阡叉着小蛮腰樱桃小嘴笑成了血盆大口:“哇哈哈,哇哈哈,贝可冉,你就这些点出息,啧啧,饿肚子,真可怕啊!” 然后,凌墨逝那个小P孩也醒了过来,修长的手指挖起一块泥巴:“老女人,你饿得真夸张啊,来来来,这些泥巴算是本王赐给你的……” 最后,凤大人妖那百合般娇嫩嫣红的唇微张,纤长的睫毛掀起,葱嫩葱嫩的手摸出一排闪闪发光的银针:“饿?扎几针便可。” 我打了个哆嗦,好恐怖…… 可是,要是不捡吧—— 明媚的阳光,正是人间五月天。 几个长得特别可爱的小萝莉小正太跪在长满青草的坟前,粉嫩嫩的脸上流下动情的泪水:“贝奶奶,你死得好惨啊,贝奶奶,我们好想你啊!” 然后,一辆三轮车开过来,几个啤酒肚的男人抬着一面锦旗,其中一个长着八字胡的男人清了清喉咙:“贝可冉同志,敬业正直,无愧腐女代表,为民解忧,为民服务,不为一只烤山鸡折腰,为弘扬硬骨头精神,特赐锦旗一面!” 最后,镜头拉长,那块孤零零的墓碑上赫然写着“X氏贝母之墓”…… 不不不,这太可怕了! 我再次咬了咬唇,可怜兮兮的目光扫向那只香喷喷的烤山鸡—— 好漂亮的光泽…… 好均匀的鸡身…… 不管了,民以食为天,老娘拼了! “汪汪汪……”不知从哪里跑来一只野狗,说时迟那时快,只知我菊花一紧,那只野狗前爪一扑,抓住鸡腿疾奔而去。 额的神啊…… —————————————————————————————————————————————— PS 求推荐求收藏求红包求留言求包养…… 某忧撒娇ing…… -------------------------------------------------------------------------------------------- 第223话:凤大人妖就是我的床! 当你饥饿的时候,会发现黑夜真的很漫长。睍莼璩伤 我跌入了断断续续的梦境之中,一会儿是令人眼花缭乱的满汉全席,一会儿是沉浸在冰冷湖水之中的痛苦,一会儿是我扫平了鸡毛宫,一脚踩在鸡毛老大的肚子上…… 不过到最后,我竟然梦见自己躺在五星级宾馆那舒服的大床上,身上盖着天鹅绒的被子。 隐隐约约之中,有一缕如绸缎般柔滑的发丝轻柔地拂过我的脸颊,那触感彷如柔软的羽毛。 还有那若有若无的薰香,萦绕在四周,淡淡的,能够镇定人的心神。 “唔,有蚊子!”我无意识地拍上我的腰间—— 却意外地触碰到一个娇嫩的东西…… 于是不由地摸了又摸,捏了又捏,揉了又揉—— 说实话,根据我多年的临床经验加上我聪慧过人的思考,这应该是碳水化合物特有的爪子。 不过,这只爪子不简单啊,不管从形状还是触感来说,都应该是一只漂亮的爪子。 等等,老娘的腰上怎么突然长了一只爪子?!难道老娘骨质增生生出了一只爪子? 我猛地翻身爬起,警戒地掀起眼帘。 “冷?”流露着淡淡温柔的声线格外迷人。 我扭头,望向那位倾国倾城的美人:“怎么?你想趁我睡着霸王硬上弓?” “……”凤大人妖不语,牛奶般白皙的脸上出现一抹浅浅的樱红,手,却是撤离了。 可是,我整个人还是坐在他的怀中,现在终于明白,刚才梦中的五星级大床从何而来, 我狠狠地咬了咬唇,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你究竟想怎样?” “你一直在打滚。” “所以,你就过来趁人之危?”我大声叫道:“我睡着了就这样!有时候我不仅打滚还会咬人!” “确实。” “呃……” 我傻了,确实什么?老娘开玩笑的不知道? 当我的目光不经意扫到他左脸上一排深深的的牙印时,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哎呀我的妈,这该不会是我刚才梦见满汉全席时咬的吧? 顿时,我的那些介意之前那些欺骗的怒气不知道为何一下子消失在尴尬和丢脸之中。 空气莫名地变得沉闷起来。 “饿?” 忽然间,我的视线里多了一个白白胖胖长得十分俊俏喜人(……)的馒头。 我没有接,只是很认真地望着他:“凤未眠,我再问你一次,你究竟在瞒我什么?” 他哑然,那一双流光溢彩的眼眸定定地看着我。 “你为什么带我去月神殿?” 他垂下那纤长浓密的睫:“可冉,不管怎样,我都相信你。” “所以,这是在责怪我没有信任你吗?” 他半是微笑,半是叹息,手轻轻地揉了揉我乱糟糟的头发:“没有,先吃东西吧。” “不要。”我很坚定地捍卫自己的立场,只可惜,老娘那很娘们的肚子—— “咕……” “饿坏不好。”凤大人妖温柔地执起我的手,将那个白白胖胖甚至还散发着热量的馒头放入我的手中。 王八蛋,为什么凤大人妖这个人就是让人生不了气呢? 好吧,我承认我以上那句话的潜在意思就是我要吃馒头了…… 友情提示,此时我啃馒头的表情可以马赛克了,因为过于血腥暴力,十八岁以下不宜观看。 “慢点,还有的。” “唔唔……嗯……你馒头藏哪里啊?这俩馒头不是藏你衣襟那里吧?这可是会出大事的……” “你别噎着。”凤大人妖向来都是抗雷本领强大的人,这丫装深沉的功夫一流。 我从善如流地开始撕咬我的馒头。 凤大人妖时不时轻轻地拍着我的背。 我们都没有看到,辛辛苦苦赶来手里还攥着一个红润诱人苹果的凌墨逝站在不远处,目光黯然。 -------------------------------------------------------------------------------------------- PS 下午去吃KFC,有人请客真是好~! 大家记住某忧的各种求哈~ -------------------------------------------------------------------------------------------- 第224话: 道同而勾搭成狼狈之奸! 翌日,天气更加寒冷,继续赶路,我却有种劫后逃生的感觉。睍莼璩伤 “拿着。” 巨大的包袱迎面抛来,要不是我眼疾手快,一定变成了贝氏肉片。 我的眉头拧起一个大疙瘩,迎着晨曦望着坐在凌无敌上那脸色很黑的凌墨逝:“喂,你搞什么?这个包你不是扔掉了吗?” “我又找回来了。” “那你昨天怎么不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吃?” 他很欠扁地回了一句:“因为我不想。” 你个OOXX,我咬牙:“你大爷啊,那你今天拿出来干什么?” “我觉得你拿着比较顺眼。” “顺眼你大爷!”老娘就没见过这么无赖的人,凌墨逝这个小P孩长着美男的脸,骨子里就是一地痞。 他那双墨色的眸定定地盯着我,紧锁的眉间有一丝淡淡的忧愁:“算了——” “我来吧。”一双嫩白的手轻而易举地把那个大山般的包袱移了过去,凤大人妖冲我露齿一笑,嫣红的唇扬起一个致命诱惑的弧度。 我的脑海之中只有八个字:妖孽妖孽妖孽妖孽妖孽…… “哒哒哒——”“驾——”凌墨逝扬鞭,凌无敌立马疾奔,一下子冲向远方。 没良心没人品的王八蛋! “谢谢哈。”扭转过脸,我很大男子气概地拍了拍凤大人妖那柔软的肩,“就当是将功抵罪吧。” “不气?” 我圈起双手,轻轻一笑,像是想通了一般:“我为什么要和你怄气,气到的只会是我自己,还不如直接折磨你蹂躏你糟蹋你骚扰你调戏你比较干脆,这样多解恨,东西拿稳了啊!” 对,为什么要生气呢? 生气只是拿别人的错误惩罚我自己而已。 就算要被利用,至少我到现在也没有失去什么。 更何况,更多的时候,凤未眠是被我利用的人。 利用他,在忆薰王朝吃饱穿暖;利用他,逃过洛镜玄的魔掌;利用他,躲过牛兴福的骚扰;利用他,避开忆薰群众的愤怒…… 换句话说,被利用一下会死啊?被利用一下会怀孕啊? 【某忧:这个还真的有可能……】 要不是因为他,说不定昨天我就落魄为与狗争食最后因为落败而成为狗腹中之物的地步呢。 其实,凡是看开点,不是更好吗? 凤未眠那纤长浓密的睫轻眨,绸缎般的发丝在微风中飘扬,整个人美好得像是一幅山水画。 “很开心。” “什么?”我迷惑地盯着他。 他微笑,不再说话。 王八蛋,装深沉…… “对了,炎阡呢? 难道睡得太香被野狗拖走了?” “回去了。” 他这么一说,我还真奇怪了:“说实话,你跑到这大草原来干甚?” “去天籁行宫。” “你为什么也去鸡毛宫?” “鸡毛?”凤大人妖哑然失笑,“莫非是因为天籁之羽?” 我很是宽慰地点点头:“孺子可教也。” “只是有事。”他应道。 我想起我那块长得白白胖胖俊俏喜人的镜瞳玉,突然间十分伤感,于是轻叹一声:“哎哟喂……” 凤大人妖那清幽的声音飘来:“可冉呢?” “道同而勾搭成狼狈之奸啊,我也是有事,介意一起勾搭么?” “不。” 我再一次豪迈地拍了拍他的肩:“不介意就好,吃饭住宿我请客啊。” “不必——” “王八蛋啊,我请客你付账不知道?”怒目相向,我恶狠狠地瞪着他。 天王老子啊,跑了个靠山凌王八,要是没了凤大人妖,老娘还怎么在道上混啊! 凤大人妖笑得很无辜:“我没钱。” “没钱?”我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没钱就用色!” ------------------------------------------------------------------------------------------ PS 厚脸皮的某忧各种求…… ----------------------------------------------------------------------------------------- 第225话:美人你也有猥琐的今天! 终于,茫茫草原到了尽头,我们来到了忆薰王朝最北端。睍莼璩伤 虽然我刚才是说让凤大人妖用美色去为我骗吃骗喝,但是,看着那充满粗犷感的漫天黄沙,重点是在黄沙飞扬中房屋客栈以及来往的人群,我还是很明智地为祸国殃民的凤未眠乔装了一番。 “哇,这小姑娘长得真漂亮啊!” “娇娇嫩嫩,眉清目秀,还挺喜人的。” “可……怎么就随了个那样的男人?” “长着大胡子,一脸凶相,身板却比女儿家还娇弱……” “啧啧,只怕会是那种吃着软饭还打夫人的男人啊!” …… 听着身边来往不息人群的评价,我先是暗爽到爆,紧接着笑到肠子打结。 一直很安静在我旁边的凤大人妖顶着那个大胡子,目光淡然,一副‘你们说什么我是聋子听不见’的淡定表情。 随即,我们很低调地进了一个酒旗飘扬的小茶馆。 这个茶馆依山傍水的,后面就是一大片笼罩在朦朦胧胧的薄雾之中的森林,茶馆就是几件茅屋,前面放了几条板凳和粗糙的桌子,我们到那里的时候,已经有好几个人坐在那里喝酒喝茶了,几乎都随身带着刀剑,一看就知道是江湖中人。 “哟呵,老爷爷,我们这里要两碗茶!”举手冲已经有了年纪的老板招呼了一句,我找了个位置坐下,回头对依旧抱着大包袱的凤大人妖说,“来,美人儿,坐我旁边!” “噗——”此话一出,立即有好几位大汉和少年喷水的喷水,喷酒的喷酒。 也对,就凤大人妖现在这模样,摆明了也就一个为别人打长工的范儿,要是冠上‘美人儿’三个字吧,确实有些牵强…… 他在我身边坐下,身上那股淡淡的熏香依旧不变。 完事,我刚才为什么不让他在茅房里面待上几个时辰再出来呢! “姑娘,您的茶。” “谢谢老爷爷啊!”我毫不吝啬地回以一个绝对灿烂的微笑。 要知道,老娘是没钱付账的主哇…… “不谢不谢,小姑娘,你看着就是柔柔弱弱的呢,来这不会也是想去那迷雾森林闯一闯的吧?”老爷爷说着瞟了瞟正在喝茶的凤未眠。 我很是自信地回道:“当然,我正是打算去那个所谓的天籁行宫。” “哈——” “好笑!” 旁边桌喝茶的一位男子立即发出了嗤笑声,我扫了一眼。 那边桌上有两个人,其中一名腰间别着一柄长剑,花纹很是细致,人长得也有七分色相,年纪大概在二十四五岁左右,另外一名是明显的彪形大汉,手里一把剔骨刀,胡子大把,堪比凤大人妖,闪光的脑瓜比灯泡还亮,刚才的笑声正是他发出来的。 “小丫头片子带着个不成气候的跟班,也敢叫板说要去天籁行宫?” “难不成你以后自己手中拿着杀猪的刀就能去啦?我劝你还是赶紧回去杀猪吧,大哥!” 老娘平生最厌恶这种只看别人外表就下定义的白痴! “不气,喝茶吧。”凤大人妖覆上我的手,将茶递了过来。 算了,我也不闹事了,还是忍忍吧,我接过茶,抿了一口。 却发现那群人都用探询的目光望着他。 也对,估计这会儿他们是好奇为什么明明长得这么粗犷而又猥琐的人居然会有这般好似天籁的声线。 凤大人妖,你果然是个祸害啊! “嘿,小丫头,我看你们倒是有点意思。”那个大汉一笑,朝我们走来。 ------------------------------------------------------------------------------------------- 第226话:大叔,你的亵裤很喜感! 敌动我不动,我冷淡地瞥了他一眼,扬了扬唇角,低下头继续喝我的茶。睍莼璩伤 “啪——”那人将那把剔骨刀拍在桌上,人在我对面坐了下来。 “嘿,你们要去天籁行宫,有什么本事?” 我无视他,继续喝茶。 “小丫头,你知不知道多少人想要闯过这迷雾森林,却没有一个活着回来的?” “知道又怎么样?死了千万人,我便做活着第一人!”我抬起眼眸,“若不是有些志气和能耐,你们又跑到这里来干甚?别告诉我,你们跑到这里就是为了喝茶。” “老子当然是要去那天籁行宫!” 我微笑:“既然你也是去天籁行宫,敢问一句,你又有什么本事?” 那人先是一愣,继而大笑:“哈哈哈,你不需要知道!” 呀呀个呸,这人还真是无聊! “移开您的猪蹄,妨碍我喝茶了。”我很不客气地端起茶杯,冷声下了逐客令,却发现那人目带探询地望着凤大人妖,好似很有兴趣。 “小子,你一直都没有说话哈!我看那丫头很是急躁,也不像是有功夫的人,你们要是打算去天籁行宫,就怕是你有些本事吧?” 他这么一说,正在喝茶的那些人都发出极轻的一声惊叹:“咦?” “就那副模样,能有甚本事,说出来也不怕笑掉别人大牙。”坐在靠里边的一个中年男人冷哼一声,颇是不屑,“这丫头也就十七八岁,跟着她的小子身板比娘们还弱,还敢谈本事,估计上个娘们也上不了吧!哈哈哈哈唔——” 望着那家伙被茶杯盖子堵住的嘴,我很是利索地拍了拍手:“大叔,你是妒忌吧?啧啧,也是,看看你浑身上下的肥肉,拿去卖,你也能致富啊,再看看你这猥琐的嘴脸,我真为你家人寒心啊,他们看着你这副尊容,还能吃得下饭吗?” 我知道凤大人妖肯定不会因为这些人的话语而动手,他就是那么一个云淡风轻的人。 可是,面对这些粗鄙的谩骂和讽刺,我,贝可冉,无论任何都不能做到置之不理。 “你!”那人气得脸一阵青一阵白,将茶杯盖往地上狠狠一砸,拔出腰间的长剑就往我这边冲了过来。 浮躁,不知忍耐,恃强凌弱,这种人,活了一把年纪,混了半辈子江湖,也没能混出个名堂,也是在情理之中。 端起茶杯,我迅速地往后一闪,看着那把长剑‘哗——’地一下子将原本就破旧的木桌砍成两半。 “死丫头!”那个中年人愈发恼羞成怒,几招稀里哗啦地朝我砍过来。 开始我还能勉强应付,几招下来,就有点力不从心了。 那个大汉抱着拳站在一旁,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而凤大人妖依旧坐在那条板凳上,手里捧着那杯茶,优雅地饮着。 “我就看你能犟多久,怎么?你那个姘头都不出手呢!哈哈!” 我很险地闪过他一招,往前一步,重重地踩住他的脚,紧接着瞅准时机,右手极快地一拉、一扯—— 这一系列动作很熟悉有没有! 好吧,我承认这就是传说之中最阴险最恶毒最下流最无耻最卑鄙曾经用在面具男身上那一招。 “噗——” “哈哈哈,老子就没见过这样的亵裤!”那个大汉头一个笑出声,接着就像拉响了消防警报一样,各种笑声喷茶声响作一团。 只见那位大叔整个人完全懵了地站在那里,下半身那条绣满菊花的粉色亵裤闪闪发光,差点亮瞎了老娘的眼睛。 第227话:那个年轻人是神秘高手! “菊花大叔,您……您……您真伟大……”差点憋成内伤的我再也忍不住,‘噗——’地一身笑了出来。睍莼璩伤 全茶馆的人都在笑——除了完全懵了的当事人和悠闲的凤大人妖,以及和大汉一桌的那个佩剑年轻人。 大叔肯定是被众人的笑声吓傻了,半天回不过神来,目光呆滞地盯着我,愣愣地吐出一句:“你……怎么知道我叫菊花?” “……” 我喷茶的同时冷不丁地冒出另一个问题:“……你是不是姓鲍?” “你怎么知道?” 整个茶馆冷寂三秒,紧接着排山倒海般的笑声卷土重来。 菊花大叔的脸一下子蹿红,终于醒悟过来,恼羞成怒地提起裤子,往腰上猛力一系,提起那把剑,来势汹汹地奔我而来。 完事,我还处于狂笑的状态之中,根本就没有反应过来,而那把剑眼看着就要刺上我脆弱的小脖子—— 怎么办怎么办,说好不能让凤大人妖出手,防止暴露他的身份的…… “咻——” 不知从何处闪过一道白光,我眼前一闪,菊花大叔那把剑“哐当——”一声摔在地上,碎成两半,而他整个人就好像中了迷药般,瘫坐在地,昏了过去。 众人皆是一惊。 能有这种内力,又能达到如此精准手法的人,肯定不是什么混迹于江湖的小人物。 我也吓了一跳,如果是凤大人妖,这当然不算什么,可是那道光,明显不是从他那边传来的。 我略略地移开目光,扫向那位似在养神的年轻人。 ——就是他出的手。 那人似乎察觉到我在看他,缓缓地掀起眼帘,漫不经心地望了我一眼,随即握起那把花纹迷人的剑,叫了一声:“文雅,走吧。” 那个大汉依旧环着双手,走过来踢了踢地上的菊花大叔,接着应了一声‘来了’便跟着那位年轻人走了出去。 呀呀个呸,这么个大胡子秃头的彪形大汉居然叫文雅这么一个名字…… 我知道大家很好奇,因为我也很好奇,那个年轻人究竟是什么人…… “可冉……” “嗯?”从那远去的身影之中拨回目光,我看着凤未眠。 他冲我微微一笑,那笑容却如此揪心:“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因为刚才你没有出手相救么? 其实我知道,他看似不在意,却打算出手,只是那个人快了一步而已。 我不禁莞尔:“没关系,不要紧的。” 他有些许讶异,那墨色的眸底却有着掩不住的炫目光芒:“真的?” 正在观察我们的人纷纷吸了一口冷气。 “好漂亮的眼睛……” “唔……” 靠之,凤大人妖这个妖孽! 我狠狠地磨了磨牙:“当然是真的,没钱付账,你留下来当白工吧,我去后面那家客栈等你哟~~~~!” 嫣红的唇轻轻一抿,他柔声道:“好。” 完蛋完蛋完蛋!为什么这厮都成了这副猥琐大叔的样子,我还觉得在那一刹那间有心跳加速的感觉? 头皮发麻的我攥紧了手,火速前进,奔向客栈。 ----------------------------------------------------------------------------------- PS 谢谢{唯爱凤未眠}{口爱娃娃}{爱的一次方}{咩咩0807}{萌の乖乖}送给我的礼物,么一个~! 好同学值得大家学习哈~! 第228话:勇气,这就是恶女的勇气! >>>>> 什么是勇气? 勇气就是明明从头到尾全身摸光光也摸不出一分钱,我依旧风生水起大摇大摆一副‘顾客就是上帝如来观世音’的拽样,进了这一家看就知道里面的一盘韭菜也能让一些贫困分子输光家底砸锅卖铁卖老婆的客栈。睍莼璩伤 我刚走进去,就发现有好几道目光如利刃般一刀一刀地划在我身上。 “这位姑娘长得也甚是迷人。” “娇滴滴的……” “娶回去也活不了几天吧……” 一听就知道这些家伙脑子里面装满了黄色废料和豆腐渣。 你们想看娇柔美人是不是?很好—— 我动作娇柔地将拢乱的青丝轻轻地拨到发际,然后学着那些甜腻到我自己都想呕吐的娇嗲娃娃音,冲店小二来了一句‘小二哥,好多人啊,给我找个位置好不好哇’然后唇角上扬,微微侧首,拿捏好声音的语调,回眸朝客栈里的人莞尔一笑:“请问各位大哥……还有位置吗?” 我很成功地看到他们全体呆滞,沉浸在我的微笑之中难以自拔,随即就像一堆躺在天桥好几天没吃饭的乞丐突然见到了一只香喷喷的肯德基红酒烤翅般大声叫了起来。 “这里!” “来来来,姑娘,这里有位置!” “姑娘,我这个位置好!” 我保持着最完美的微笑,在众人闪闪发光的目光之中,迈开最淑女的小碎步,朝其中一个人缓步而去。 然后,眉梢轻轻一挑,眼角恰似不经意地一扫。 在众目睽睽之下,以一种难以想象的速度脱下我的绣花鞋,咧开嘴,卷起裤腿,大吼一声冲到一旁,口里不停地嚷着‘看老娘不拍死你这只恶心下流卑鄙无耻的死蟑螂’‘居然敢出现在老娘的视线之中’‘上次我吃了你妹妹X了你哥哥废了你老子的教训难道你就忘记了’‘小心老娘怒从胆边生爆了你菊花’同时抓起绣花鞋不停地在光滑的青石砖上恶狠狠地拍打着。 我听到那群人如同一不小心吞下一只蟑螂般发出短促的叫声。 终于,我心满意足地起身,再次施展出西子捧心似的柔美一笑:“哎呀,好大一只虫虫啊,吓死人家啦~!” 不过这一次他们的表情不再是看到仙女下凡的惊艳,而是看到仙女下凡脸着地的惊恐。 我不再说话,随便拣了个位置坐下。 该死的,凤大人妖怎么还没有来? 该不会真的留在那个小茶馆里面打下手了吧? 那我可就罪孽深重了…… 正当我脑海之中浮现出一系列我怎么被凤大人妖的那些FANS虐死的残酷场面时,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嘿,丫头,不介意我们坐这里吧?” 我猛地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那个秃头彪形大汉和那个持剑青年。 第229话:哎,攻受二人组有古怪!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在我面前坐下,那个彪形大汉还冲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睍莼璩伤 我感觉他这动作就像是想要黄鼠狼想要吃鸡先亮亮牙齿,打个招呼,表示下‘你小子马上就是老子的腹中餐了’。 于是,我心中涌起一股寒意。 倒是那个长得有几分姿色(我这话真像是妈妈桑说的……)的年轻人一直抱着那把剑,轻声说了一句:“点菜吧。” “好,小二,来两盘红烧肘子,一盘沙茶酱焖鸭,一盘淡糟香螺片,一坛女儿红,老子好几天都没沾过荤腥了,快点啊!” “好嘞!” 我微微蹙眉。看穿着打扮,这两个人都不像是什么大富人家,点起菜来有条有理的,又不像是一般行走江湖之人,有古怪。 其实…… 我略带考究地偷偷打量着那个年轻人,长相虽说甚是文弱,可惜也不是什么绝色美人,跟那四个妖孽比起来简直逊色了十万八千里,刚才既然是他出的手,有如此身手,在江湖上也不可能是泛泛之辈。 可是,我从来都没有听寒陌提过这个人。 “嘿,丫头,你不点菜一直盯着老子看干甚?看的老子全身发毛,你该不会是自己没什么本事打算赖着老子吧?”那个叫文雅的不要脸用筷子戳了戳桌子,发出哈哈的大笑声。 靠之,所有的目光都被这家伙的大嗓门吸引了过来,跟镁光灯似的聚中在我身上。 呀呀个呸,斜视青光眼还是白内障怎么着?我一直盯着的都是那个年轻人,你是左眼右眼还是X眼看见老娘盯着你了? 老娘可不是那种‘打落门牙往肚子咽’的人,老娘是那种‘你偷了我的鸡鸭我就抢你的牛马’的人。 桌子底下,我勾起右脚,攥足力气,狠狠地朝那家伙的小腿踹过去—— 没想到那家伙好像早就料到我会这么做,眼疾手快地抓住了我的脚踝,还发出一阵不屑的笑声。 “说来也对,丫头,你那个小身板的男人呢?” “干你甚事?难不成你看上他了?” 文雅略带惊讶地瞪大那双牛眼。 如果他的眼睛会说话,说的一定是‘好一个奇怪胆大、匪夷所思的女娃儿’! 当然,如果这个时候我的眼睛也会说话,那么我说的肯定是——小样儿,老娘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德性! 就在我们两个眼神持续对峙时,一抹熟悉的身影走进了客栈。 “嘿,你男人!” 众人的目光就好像看见一朵娇艳的大黄花‘哐当——’一下插进了一堆牛粪之中一样…… 我扯了扯嘴角:“我听你说话怎么一股醋味?” “……你这丫头嘴里就没有一句好话!” 他说话间,凤大人妖保持着那副粗犷汉子脸加柔弱小受身板的造型走到我身边:“洗完了……” “你……真的为那位老爷爷洗碗抵茶钱了?” 仿佛有一匹华贵的天鹅绒轻柔地裹住了我那颗小心脏,那种难以言明的温暖如期而至。 他的声线清澈到镇定别人的心神:“嗯。” 我以为这厮说没有钱只是骗我。 我以为这厮身为忆薰大腕随便两下子都可以打发两碗廉价的茶钱。 我以为这厮的那双无数女人嫉妒到咬牙切齿恨不得杀他爹娘的手根本不屑于沾染一掬污水。 可是,这都是我以为。 其实,在很多时候,喜剧和悲剧都拥有一个相同的原因——那些你以为的事情超出了你的那些以为。 第230话:别告诉我只有一间房! >>> 凤大人妖的那个‘嗯’就好像是推翻多米诺骨牌的一只神来之手,使众人原本那种看牛粪的目光顺利升级为凝视高级优质绿色无机复合肥。睍莼璩伤 果然,肯干的男人即使长得再寒碜,也能虏获一堆女人心。 只不过,眼尖的我注意到那个年轻人一言不发,扫向凤大人妖的眼波微挑,有一种极其微妙的东西在荡漾。 诡异,太诡异啦! 依据我那能够预测到隔壁大妈的芦花鸡明天下午生的是鸡蛋还是鸭蛋的准确直觉,我觉得这个攻受二人组的危险性质堪比肯比甲型H1NI患者,我应该当机立断地把他们隔离起来。 “小二,先给我们两间上房吧,然后随便弄几个菜,直接给我们送上来。” 谁知道这个小二听我这么一说,顿时如同被发霉三天的馒头给噎到一般:“呃……姑娘……这个……要是没有……没有银子……那么……” “世态炎凉啊……”我很是深沉地叹了一口气,随即以一种骨灰级怨妇的眼神死死地望着他,企图能够勾起他体内哪怕是一丁点儿对弱质女流的同情…… 可惜啊可惜,当我接受到他那一副‘你要是不给钱掌柜的就要拆了我的骨扒了我的皮把我拿去做化肥’的反同情神情,我华丽丽地缴枪投降了。 要知道,我的弱质女流风范在踩那只小强的时候就已经消失殆尽了…… 动作极其麻利地从凤大人妖身上解下一块玉佩,我比红军送炸药包还要郑重其事地把它递给小二:“这个……够么?” 看见他眼睛里射出的那一抹精光,我就知道,够,大大的够! 当然,因为是慷他人之慨,我不敢回头看凤大人妖的表情。 “可以可以,完全可以!”小二抓过玉佩连忙弯腰,“两位客官请随我来。” “嘿,小丫头!” 我回头冲文雅作了个鬼脸。 没想到他没有被吓到,反而笑得更大声了,就好像早年没了丈夫现在又死了娃的寡妇一样,当然,性质是相反的…… 这两个人到底是敌是友,我也不清楚,所以,我更不明白他这个笑声是褒还是贬。 凤大人妖自始至终保持沉默。 小二带我们两个上了扶梯,到了二楼,然后进了一间明净亮堂的房间。 “两位客官,这间上房朝阳,这冬天就这里比较暖和,两位客官先歇息一会儿,我下去给你们备几个好菜。” “等一下!”我抓起小二的后衣领,“我记得我说的是两间上房……” “啊?”他再一次被发霉三天的馒头给噎到了,“你……你们……不是一对儿嘛……” 我嘴角抽搐地瞄了站在我身侧的凤大人妖一眼。 老娘愤怒了!为什么?为什么以前和凤大人妖共骑着一匹马揩油都快揩到锁码尺度都没有人认为我们两个之间有什么猫腻,现在凤大人妖一搞成这么一副落魄样,老娘我和他一出现,手都没有摸上一个,我就成他媳妇了?! 天理何在啊!天理不容啊! 我已经磨好牙准备霍霍向小二的时候,凤大人妖开口了:“没别的房间吗?” 小二有些窘迫地说:“近来几天大批大批的人想穿过这迷雾森林去那个天籁之宫,而这附近也就我们这家客栈比较上等,那些江湖上的人都喜欢住在我们客栈,其他的房间都已经被预订了……房间也只剩下这么一间了……” 我瞪! 他吓得一哆嗦,说起话来更是结结巴巴:“如果客官觉得不方便的话……这位大爷……我们这里还有一间闲置的柴房……” “柴房?你怎么不干脆让我们去睡茅厕呢?” “不是……姑……姑娘……” 凤大人妖淡然地挥袖,打断了他的话:“你下去吧。” “哦?好好好……”小二如同遭遇德国电锯狂杀人现场般迅速退了下去。 怎么着?凤大人妖这是干甚? 难道是大发善心打算自我牺牲现身于柴房? 或者是大发兽性打算自我堕落对我干点啥? 当我仔仔细细上上下下左左右右重新审视着他,他不禁莞尔。 “别多想,我会去门口守着……” “我说凤大人妖。”我感觉我的牙又痒了起来,“你不会是怕我对你干甚吧?” 第231话:呃,老娘差点儿变成狼! >>> “我说凤大人妖。睍莼璩伤”我感觉我的牙又痒了起来,“你不会是怕我对你干甚吧?” 难道待在同一间房里,我就会饥渴到对他上下其手,欲先上之而后快吗? 难道待在同一间房里,我面对着这么一个大叔形象的人就会饥不择食吗? 他倒是一派超然姿态:“不是,这里有危险……” 算了,或许真的是我多想了。 上前很是大姐头地拍拍他的背,我语重心长地沉吟:“确实有危险,我怀疑刚才那个秃头大汉对你有意思,你一定保护住自己十九年的贞洁,千万不可被他强了去,吃了东西就去守门口吧。” “也好。”云淡风轻地道出这一句,他在小圆桌前坐下。 我也顺势倒在椅子上:“喂,凤大人妖,为什么我们不直接去鸡毛宫,非要等到明天天亮呢?” “夜里险。” “这样啊……”垂下眼帘,我突然站起来,重重地拍了拍桌子,咧出一个甜美的笑脸,“对了,要是在这里开一家客栈,整天接待那些想去鸡毛宫的人,一定会成为暴发户啊!啧啧,这里有无限商机和无限潜在资源啊,要是以‘游览迷雾森林’创建一个新的旅游景点,这里也会成为第二个荷兰呀!啧啧,我感觉我眼前冒出了一大片耀眼的金色光芒,那就是,那就是——” “你饿了。”说话间,凤大人妖已经动作优雅地将小二端上来的饭菜推到我面前。 “呀呀个呸,金色光芒是灵感的金子啊!不是眼冒金星!”虽然口头这么说,可我的手却已经飞快地端起饭碗,夹了好几筷子好菜。 “慢点。”那空灵温润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温暖。 “咳咳咳咳——”猛烈地咳嗽起来,我差点儿被一口饭给呛死。 我怎么觉得这情景特像一贤妻良母深情地叮嘱着夜归的丈夫或者是顽皮的儿子…… 当他的手轻柔地覆上我的背,不轻不重地拍了几下,仿佛有一股一万伏特的电流迅速地钻进我的身体,在我的血液中疯狂流窜,直冲向我瞬间空白的大脑。 我屁股好像着了火似的跳起来,有些惊慌地望着他:“我……我没事……” 他也有些讶异,手停滞在那里,最终还是缓缓地收回,带着一种流水般微弱的被遗弃感。 心脏又是猛烈地一缩,带来巨大的愧疚感。 “啊……那个……凤大人妖……你……你吃东西吧……我……我先睡觉了……” 超然脱俗的瞳仁凝视着我,他阖上眼帘,微笑:“不饿,我出去了。” 站在桌子旁边的我望着他走出去的身影,有一种劫后余生的侥幸感。 幸好,幸好我给他弄了这么一造型,要是刚才他是原来那秀致无双的样子,老娘就算默念一万遍‘色即是空’也会忍不住扑上去勾搭蹂躏欺压翻滚…… 许久之后,我捏紧无力的双手,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恢复过来。 妖孽啊,凤未眠的存在就是一个杀伤力比生化武器还强大的妖孽啊! 这厢我还在感慨妖孽的力量,冷不防地一只爪子捂上我的唇,另外一只爪子无声无息地袭向我的腰间,才几秒的时间,我发现我所处的地方一下子从客栈上房转移为客栈后的上空。 不知从何处冒出其他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挺拔,女的娇小,那两人冲抱着我的人行了行礼,翻身离开。 月光洒在那女的脸上的一刹那,我心中一惊。 无论是身形还是脸型,那个女子与我都有几分相似,而她身上的衣服,与我的毫无差别。 看来,这就是狸猫换太子的伎俩。 凤大人妖哇,你这可真是前门拒虎,后门迎狼啊。 我鄙视你这个伪攻实受! 第232话:凌墨逝你吃炸药了啊? >>> 初冬,冷月,寒风。睍莼璩伤 一位神秘男子拥着一位娇弱美人,在无边无际的夜色中掠过,轻巧得如同比翼的鸟儿。 当然,如果这是少女漫画,这个唯美的画面应该会定格在美人与英雄深情对望,周身萦绕着一种粉红色的光芒。 可惜,这是《绝版恶女》,这是定义为‘雷人彪悍爆笑的恶女史’的《绝版恶女》! 所以,当从小到大坐一次飞机就像怀孕的女人害喜般死去活来的我,被一个男人当根葱一样挂在身上从天上晃来晃去,我身上冒出来绝对是艳红的火焰,而不是粉色的桃心! 靠之,老娘我又不是鸟人,穿梭来穿梭去拯救世界啊? 幸好这厮身上没有散发出某种类似‘核武器’‘生化危机’的汗味或者狐臭,要不老娘就算是摔成一坨肉酱,也不愿意在这里当鸟人。 被捂住嘴的我发出微弱到只有对方才能听见的声音。 “我说大叔,你究竟是想要财还是色?” 对方默然。 “哇靠,你该不会是贪心不足蛇吞象,想不死的居然想要财色兼顾?” 对方揽住我腰肢的手收紧,有抽搐的迹象。 “我的妈呀,你就是色急也不能现在就动手动脚吧?难道你老人家还能够在空中那啥?” 对方捂住我嘴唇的手加重力道,似有向我脖子移过去的趋势。 终于,当鸟人当了一段时间后,我被带入了一片被素心腊梅花林围绕着的府邸。 剑尖刚着地,我不由咧开嘴角,仔细打量了一下四周,尔后对身后的人说:“凌墨逝,你在这里包养小妾呢还是怎么着?这里居然还有这么个诗情画意的地儿。” “你……知道是我?”那幽远绵长的语调,流露出丝丝讶异。 我打了个响指:“第一眼看见就知道是你这个背信弃义的兔崽子了。” “背信弃义?”他微微眯了眼睛,瞳仁是淡淡的颜色,氤氲着一种晨雾般迷蒙的美感,“呵,这个词用来形容你才是最贴切吧。” 我也斜着眼看他:“难道不是你把我孤零零地扔在大草原里然后策马离去?” “孤零零?”他的目光有一种让人无法呼吸的压迫感,仿佛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扼住了我的咽喉,“有未眠在身边,也是孤零零?是你忘记了吧,当初我们的约定是——去,就我们两个人去。” “那啥,圣贤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三人行更好哇……”我很是无耻地挠着头皮,挤出干巴巴的一句话。 这厮还不会被我刚才那几句大叔之类的话刺激得变成了高血压吧?罪过啊,善哉善哉。 “你答应的是两个人!”这句话火药味更重。 这充满胁迫的眼神。 这天生的王者之气。 这杀人的微妙氛围。 该死的,我的小心肝都在打颤。 “王八蛋!是你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把我抛弃了,害我只能病急乱投医活马当作死马医投靠了凤大人妖那个妖孽!你现在这么凶巴巴的样子怎么就像几个月没喝过奶嗷嗷待哺的乌鸦崽呢!我告诉你——” “我错了。” 我再一次惊悚了,用一种‘观音菩萨嫁给猪八戒’的眼神扫向他:“你干甚?你该不会怒火中烧打算撕票吧?” 这厮露出招牌的小雏菊微笑,跟刚才那个面瘫判若两人:“我不该丢下你,不过——” 他很是霸道地拥住了我,浅浅的气息在我耳边拂起:“幸好,我把你找回来了,真好。” 第233话:老娘这是受到了惊吓! >>> 跟一堆烂泥似的黏在贵妃椅上,一边剪着指甲,一边念念有词地哼着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鸟语的歌。睍莼璩伤 ——这估计是世界上最放松最自在最潇洒的肉票了。 当我脱了靴子企图修剪修剪我的脚趾甲,同时我唱的调已经从地球跑到外太空时,一直被忽略不计的凌墨逝终于发声了。 “你是不是丢了一种叫做羞耻的东西?” 我抬头,正视他:“我这叫胸有大志者不拘小节!” “的确,你胸上的痣是挺大的。” 我射向这厮的目光犹如15级的紫外线高温扫描。 他默无声息地笑了。 “喂,我说小P孩啊,老娘想要踏平鸡毛宫拿回我的玉的心情有多么急切你知道不知道啊?我这种心情可是石破天惊惊涛骇浪浪喷泉涌涌——”我气都没有换地大吼道。 勾了唇,抿了一口茶,这厮不紧不慢地说道:“我想,你早就知道周围的梅林其实是一个阵法,也知道未眠是不可能找得到你的,而你……一个人去不了天籁行宫,除了我,没有谁能够帮你。” “直接点吧,你的条件。” 凌墨逝啊凌墨逝,为什么我们每一次玩的不是赌局就是合作呢? 我也就应该想到,这个腹黑的小P孩,脑子里充斥着的观念就是不管有没有付出必须得到回报。 他笑意更深,明明是准备宰割我这只白白嫩嫩的小羔羊,那神情依旧美好得如同沐浴在雨水中的小雏菊,那清亮的声音就像炎热的夏日里掠过心头呼啦呼啦的凉风。 “条件,就是——我们约会三天。” 我突然垮掉的嘴角以及扭曲的五官充分说明此刻的我受到了犹如看到了帕瓦罗蒂腰系红色绸带脸上抹得跟猴屁股一样扭着秧歌唱歌《夫妻双双把家还》般的惊吓。 哎呀我的后妈呀,我刚才是不是幻听了…… 凌墨逝波澜不惊地看着我以一种不亚于狂风暴雨的速度掏着耳孔:“你有必要兴奋成这个样子吗?” 我铿锵有力地扔过去几个字:“老娘这是受到了惊吓!” “我只是自我牺牲。” “没有人逼着你切腹!”上帝作证,只要给我一只打火机,我完全可以现场表演喷火龙。 一杯茶已经喝完,这厮优雅起身。 “我也没有逼你接受。” 我怎么觉得他这句话的语气和‘你有权保持不沉默,但是我们也有权让你永远沉默’是如此相似…… 果然我那可以预测母鸡生的是鸡蛋还是鸭蛋的高精度直觉再次发挥了作用。 凌墨逝微笑着留下了最后一句话:“但是,你必须在这里待到你接受为止,附上一句,我不供应饭菜,我知道你看着我就会饱。” 这一刻,我深切地明白了‘祸从口出’和‘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含义。 “我……我接受……”天知道我现在的语气有多弱气…… 背对我的凌墨逝缓缓地扬起唇角。 第234话:所谓的恶魔约会仪式! >>> 忆薰王朝最北端,漫天飞沙,刺骨凛冽的寒风携着细小的沙石,不顾一切地往人身上扎来。睍莼璩伤 但是,即使是如此恶劣的天气,这里的街道依旧是一派和气融融的繁荣景象。 街头就有一些靠卖艺为生的人,脸上盛开着最灿烂的笑容,仿佛是面对太阳的向日葵。而围绕着他们的百姓,兴致勃勃地看着那些表演,善心的人们会应景地抛过几个铜钱。 一切看起来都是这么和谐。 可惜的是,和谐之中往往会出现一些不和谐的插曲—— “喂喂喂!小P孩,你搞的这都是些什么衣服啊?怎么我看着一点也没有你所谓的飘飘欲仙和遗世独立?而且我个人感觉我现在就像一个赶着为我相公奔丧的黄脸婆!” 那个顶着‘我相公’身份挽着我的凌墨逝面无表情地松开了我的手,迅速地走到了一旁。 我露出一丝胜利的甜美。 该死的凌墨逝,把我绑架了不算,竟然要挟我进行什么三天约会,最可恶的是,他居然理直气壮地对我说,为了防止我逃跑,喂我吃下了一粒三天后发作一发作就会上吐下泻直至整个人死在茅房为止的毒药! 要是会让他的约会顺利,我就不是绝版恶女! “你以为你像个黄脸婆能说明什么?” “说明你这家伙就好像是井底之蛙孤陋寡闻目光短浅,挑选的衣服根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纪!”我瞄了瞄我身上的衣服,大声地吼起来。 凌墨逝眉尖微挑:“你错了,这只能说明你就是黄脸婆。要知道这件衣服是天下第一坊的镇店之宝。“ “他们这些商贩就是喜欢逮着猪头宰,你被别人当成猪了!” “我看是你自己的缘故吧,未眠穿着都比你像女人。” 我泪奔了,凤大人妖就算穿着麻袋也比天下所有的女人还像女人。 不过,要是这厮知道凤大人妖现在是怎么一副模样,天地良心,我发誓他不会说出这样低智商的话! 路上有很多人都在打量着我和凌墨逝——王八蛋我被迫和他穿了一件所谓的情侣装! 其实,我个人觉得我们两个更像是要往灵堂去的姐弟…… “过来。”穿着‘孝服’的另外一个人向我勾了勾手。 我很不情愿地走过来,看似风情万种实则指甲掐进这家伙胳膊两厘米地挽住他的手,然后圈起一个圈,仿佛是全天下最平凡又最幸福的恋人一般。 凌墨逝那阳光的脸庞上扬起点点如兰的笑意,清浅而又迷人。 “小P孩,你有没有觉得我们这姿势有点像两个手牵手准备过马路的瞎子?” 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没有我的允许,你必须闭嘴!好了,我们去看杂技。” 哼哼,杂技算个P,老娘在21世纪什么杂技什么魔术什么马戏没有看过! 任凭这厮挽着我的手,走近拥挤得水泄不通的人潮,我撇撇嘴,不停地腹诽着。 都过了一个晚上了……凤大人妖有没有发现我被绑架了呢? 或者他还守在房间的门口? 当我的思维还在异度空间漂移,凌墨逝那几句不紧不慢的“麻烦大家让一下,我夫人怀了身孕”‘都三个月了还吵着要来看杂技’的话如同强大的春雷,毫不留情地劈中了我的天灵盖…… 我感觉我的天灵盖被劈开,冒烟,吸收着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 我正欲向周围那一圈目光暧昧到看见我没穿内裤在大自然奔跑的大妈们解释,凌墨逝一记‘想死你就开口’的眼刀让我硬生生地咽下这口气。 第235话:凌墨逝,别招惹姑娘了! >>> 终于—— 在此起彼伏的“这个年轻人长得好俊啊”“这女的怎么这么快就有了啊”“哎呀我刚才碰到她肚子了我会不会也怀上啊”“不知道他要不要二房啊”“他刚才看了我一眼啊哎呀我好羞涩的”女声中,厚颜无耻的凌墨逝一脸紧张兮兮地护着我的肚子(……)挤进了人潮最前端,顺利占据了看卖艺者杂技表演的黄金位置。睍莼璩伤 我知道我的肚子连同我的后背已经被众女恶毒嫉妒的目光灼烧出数不清的大窟窿。 呀呀个呸,我是被迫的我是不情愿的我是被人下毒威胁的! 可惜,自我身上散发出媲美贞子的怨气丝毫没有影响到那个轻松自在的小P孩—— 他饶有兴致地观赏着漂亮小姑娘表演着翻跟斗,不经意地覆上我的手,随即悄悄地握住,包裹在他的手心之中。 说实话,凌墨逝的手才是传统意义上的男性的手,修长,骨节分明,如玉般温润的触感中略带属于男性特有的刚毅。 那才是所有小女人梦寐以求的温暖和安全感。 似乎只有被这样的双手握住,就毫无负担地放心着让他牵着你一路走向未知的远方。 ——握住凤大人妖的手,我相信所有的女人心中的第一反应就是掐死他,省得祸害众生。 ——握住面具男的手的话……等一下,那个冷得跟南极冰川的家伙的手应该不是用来握的吧…… “认真看表演。”凌墨逝亲昵地刮了刮我的鼻翼。 我回过神,他已经转过头继续看表演,我看见的只是他的侧脸——介于青年与少年之间的脸庞,糅合百合的清纯和小雏菊的清新,真的是一种致命诱惑。 “喂,小P孩,有这么好看么?你看到是表演还是人家那个小姑娘啊?” “你吃醋吗?” 这么一句话让我从心底生出一股想要‘拆了他的骨扒了他的皮把他送去当化肥’的冲动。 “吃你大爷,我只是在为邻国长公主不平而已。”我开玩笑似的用力在他胸膛上捶了一下,“你小子已经招惹太多小姑娘了,放过这一个吧。” 这厮扯了扯唇,以牙还牙地还了我一拳,尔后发出蚊子都听不见的叹息:“你招惹的也太多了……” “你嘀咕什么呢?喂喂喂,我警告背后说别人坏话是一种众人唾弃的不道德行为!” “我知道你常常在背后说我坏话。” “有证据没有?没有你就是诽谤!” 凌墨逝习惯性地挑了挑眉,眉心不易察觉的泪痣无形间氤氲着淡淡的忧郁氛围:“小环小珮每天都会向我禀告你待在王府里面的每一句话。” 我得意忘形的笑脸瞬间垮掉。 “谢谢大家,谢谢大家,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谢谢大家,真的谢谢……”那个长得很不错的小姑娘捧着一个小锣,绕着圈子,不停地点着头,略带哀求的语调好似小鸟娇啼。 善心的众人纷纷地扔进去几个闪亮的铜板。 眼看着那个小姑娘就转到我俩这边,梨花带雨的样子甚是娇弱。 我从善如流地掏出一锭金子,在周围的抽气声喝感叹声中放入小锣中,然后朝那个小姑娘露出最和善的笑容:“相信你自己,你是最美的。” 小姑娘半张着樱桃小嘴,盯着我看了半晌,‘扑通——’一声跪了下去,连磕了好几个响头:“谢谢夫人,谢谢夫人……” 夫人?我全身无力…… 该死的王八蛋凌墨逝,你大爷的能不能把爪子从老娘肚子上移开?! 我叹了一口气,也跪了下去:“小妹妹,你这是想要和我拜堂吗?哎呀,可惜我今天穿着这身白得寒碜人的‘孝服’,快起来吧!要拜堂改天哈!” 她不解地眨了眨眼睛,随即在我挤眉弄眼的鬼脸中破涕为笑,站起来连忙作了几个揖。 “走吧,我们去吃东西。”凌墨逝脸色不善地拉着我快速走开。 我怀疑他是因为我重申的那一句‘孝服’…… 待到挤出了人群,他淡淡地问了一句:“你哪来的金子?” “刚才从你身上摸来的。” “……难怪你这么大方。” 第236话:腹黑正太PK御姐!【二更】 >>> 当我左手两串冰糖葫芦,右手一捧七彩糖人,双眼还发出绿幽幽的贼光,盯着沿街货摊上的东西叫了起来:“哎呀哎呀,这些萝卜白白胖胖长得是十分讨喜啊!大叔,给我来几个!” 跟在我身后那位脖子上挂着两串辣椒腰上系着几摞蒜头背上背着三个头上还顶着一只小风车的凌墨逝,终于腾出一只手扯住我的后衣领,把我像尸体一样往后面拖过去。睍莼璩伤 我手忙脚乱地扑腾着:“虐待啊!天杀的我相公不是人!虐待我这个可怜的小女子啊!作孽的是我肚子里面还有他的孩子呀!” 那些原本看着凌墨逝,满眼桃心脸上的麻子都焕发出勃勃生机的大妈们立即行动起来,用谴责的目光维护女性同胞的尊严。 哼哼,凌墨逝啊凌墨逝,这就叫作自作孽不可活啊,你个腹黑小正太,怎么斗得过我这种修炼成精的御姐人物呢! 谁知道凌墨逝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依旧进行着他的拖尸大业,只是对着大妈们眨了眨眼睛:“ 真头疼,我家娘子的癔症又犯了,说话没有个正理,整天看着她都累了。” “好可怜……” “怎么这么俊的小伙找了这么个疯婆娘……” “小姑娘长得还挺娇柔的,怎么就疯了呢……” 凌墨逝你这个应该被操刀砍的王八蛋! 我当机立断地冲过去掐住了那厮的胳膊,紧接着扑上去往他脸颊上最嫩最嫩的那块肉咬了过去—— 唧唧喳喳的大妈们愣住了。 原本拖着我的凌墨逝石化了。 猛地醒悟过来的我也彻底痴呆了。 我……我……我……大家不会把我一系列动作理解为我极度饥渴到在大街就对凌墨逝动嘴吧…… 果不其然,凌墨逝第一个反应过来,嘴角挂着一抹欠扁的戏谑微笑:“我都说回家去晚上再来,没想到你还是等不了……” 大家不约而同地发出了表示了解的嘘声。 我有一种想立马找根麻绳上吊两眼一翻双腿一蹬脖子一伸的冲动。 本来我以为我现在已经很雷人了,但是更为雷人的“有人跳楼啦!”的吼叫声响起,所有人都冲了过去。 ——我严重怀疑如果那个人只是想吓唬吓唬别人的话,现在看到这么一堆人也会气血上涌怒气攻心跳下来。 “走吧。”凌墨逝拉着我往反方向走去,脸上两排牙印非常耀眼。 我‘啪——’地一下拍开他的爪子,然后露出乡下土包子傻气兮兮的表情:“我想去看看。” “你喜欢看尸体?明天约会去陵墓好了……” 凌墨逝,给我一个面无表情说出如上话语的理由! 在陵墓约会?呀呀个呸,你怎么不说在坟墓里成亲棺材里洞房亲呢! 也许是我此刻的面部表情愤怒到过于狰狞,凌墨逝与我对视片刻后无可奈何地说了一句:“好吧。” 听到这样的回答,我狰狞的表情立马收敛,换上比向日葵还要灿烂的笑脸,拽住浑身挂满东西就跟流动货摊毫无区别的凌墨逝往人多的地方跑。 究竟是谁,选择在这里跳楼呢? 第237话:约会惊遇绝色跳楼女! >>> 跳楼时间:忆薰王朝圣殇帝二十三年初冬的某个下午。睍莼璩伤 跳楼地点:忆薰王朝最北端迷雾森林小镇的某个客栈。 跳楼人物:经确认为一名年龄在十五到十七的美少女。 ——以上信息由老娘我为大家报道。 那个女的复制了我当初的道路,爬上了客栈的屋顶,一脸傲气地站立在屋檐上,天蓝色的裙边随风飞扬,似乎一不小心就会被凛冽的风儿卷走。 而客栈门口有两个一看就知道女扮男装的小丫头急得脸色发白,不停地叫嚷着,眼眶里泛着泪花。 “小姐小姐,小心啊!” “对啊,小姐,爬那么高很危险啊!快下来吧!” 众人议论纷纷,讨论的话题大概分为“这位少女是不是什么江湖上有名的人物”“她到底什么时候跳楼”和“她长得有没有色绝天下四美人漂亮”三种。 ——可怜的女人啊,居然拿来和男人对比,我为你默哀一秒钟。 一直站立于我身旁的凌墨逝兴趣缺缺地扫了那位少女一眼,轻轻地冷哼了一声。 “你哼什么哼,难道她不漂亮吗?”我给了他一记眼刀。 说实话,这位跳楼少女虽然不是什么绝代风华的大美人,但是风韵独存,眉目间自成恬静气息,眼神傲而不骄,实属为倾国倾城的佳人。 凌墨逝这小子的胃口不知道究竟是被谁养刁了,看到这种高质量的美人都毫不动心。 “怎么回事啊?不是说跳楼嘛,怎么还不跳啊?” “就是嘛,站了老半天了,好不容易找到了好位置……” 终于,那位少女轻轻地抿了抿唇,气度不凡地俯视着众人,缓缓地开了口:“这里就是忆薰王朝吧?我是来寻人的,顺便找个人来比试比试。” 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好一个绝妙的跳楼寻人方法。 谁知道我这么一笑,那少女的目光就好似雷达一样追了过来,纤纤玉手毫不犹豫地指向我:“就你好了,我要和你比试!” 这算什么狗屎运?! “疯子。”凌墨逝不给我思考的机会,拉住我的手就打算离开。 少女的声音远远地飘过来:“还没有比呢,就吓跑了,难道是输不起怕我抢了你男人?” 输不起?无名怒火蹿上我的心头,狂暴地舔舐着我好强的内心。 我一咬牙,撒开凌墨逝,猛地转过身去,面对着那人喊了出来:“比什么?要是我输了我男人就给你!这么优的男人世间很难找了! ” “贝——可——冉!”凌墨逝那厮站在原地脸色不善地瞪了我一眼。 哇,很少看见他这么激动的样子,还真是有意思。 这家伙不是一直都喜欢摆出那张招牌的‘普度众生’的迷人微笑装无辜装绅士的嘛。 那少女不禁莞尔,随即淡淡地瞟了凌墨逝一眼,丝毫不留恋地移开,重新望向我:“就这副样子?我才看不上,我就是想和你比一比而已,至于他,你给不给我无所谓。” 我无比同情地瞄了瞄脸色瞬间黑得跟烧了十年的锅底一样的凌墨逝。 ——估摸着这是他人生第一次受到如此惨重的打击。 而对于这位少女,能够做到第一次看到凌墨逝淡定自若甚至十分不屑,立场向来不怎么坚定的我打心底敬佩她。 “好吧,比就比,不过,还请你先从屋顶上下来吧,要不你家两个小丫头估计打算为你哭坟了。” 我说话直来直往,那人倒也豪爽,应了一声好,只是轻轻一挪,身形一闪,脚尖立即着了地。 那些明白所谓的‘跳楼’只是一场闹剧的观众本来打算离开,一听说两个美人(……)准备比上一场,再次围了上来。 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吧,我淡淡地笑开了:“我叫贝可冉,是忆薰人士,比什么就由姑娘你定吧。” 她走了过来,不紧不慢地看了我几眼,明明是打量,却没有一丝让我感到不自在的地方:“我是小青,我们来拼酒吧!” 小青?我嘴角抽搐了,娘的,早知道我就说我是白素贞…… 第238话:笑话能手统统变弱受! >>> “既然是拼酒,那些不烈的酒就别拿出来了。睍莼璩伤”小青目光如炬地望着我,忽而重重地拍了下桌子,颇为豪迈地叫了一句,“小二,给我来十坛女儿红!” 一直盯着我们瞧的店小二瞪大了双眼:“十……十坛?” “女儿红算什么?我要十五坛竹叶青!”动作优雅地拨了拨垂落的发丝,我打了一个响亮的响指,很是轻佻地朝店小二吹了声口哨。 “十……十五坛?娘呀,赚翻了!”店小二不停地念叨道,随即在我和小青的杀人眼神的胁迫下走向了厨房,动作麻利地搬来一坛一坛的美酒,‘哐当——’一声砸在粗糙的木桌上,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 凌墨逝威胁味道特别浓厚地捏了捏我的手。 我白了他一眼:“干什么动手动脚的,又不是要你喝。” 小青也略带疑惑地望了他一眼,紧接着朱唇微扬,抓起一坛女儿红,爽快地揭开红布,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客栈里面其他的客人虎视眈眈地凝视着她嫩白柔美的脖颈,久久移不开胶着的目光。 这位小青姑娘人虽然美若天仙,举止却毫不做作,不拘泥于小事,这种类型的美人,也颇得男人心啊。 我不甘示弱,不顾凌墨逝的阻拦,捧起桌上的竹叶青酒,毫不拖泥带水,咕咕咕几口饮尽。 不愧是出了名的烈酒,这个竹叶青的味道还真火辣辣,刀子一样真钻进你的心底,辣得你五脏六腑生疼生疼。 “贝姑娘,你我也不是粗人,这么喝下去也没有意思,不如再加点花样,我们来讲些趣事,哪一方逗得大家捧腹,对方就得罚酒。” 看来,这位小青姑娘和我一样,也不是特别能喝。 她身后的两个女扮男装的小丫头暗暗地笑了起来,眉目间颇有几分得意。 我不由地重新打量着小青,啧啧,我还真是没有看出来,她还是一位讲笑话的能手,可惜呀可惜,碰见我贝可冉,一切能手统统化作弱受。 “都依小青姑娘所言。” 她明眸皓齿,红唇微启,娓娓动听地讲了起来:“说来有趣,那日我上街,街头有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正在乞讨,一位衣着华丽的夫人牵着一只小狗路过,与那乞丐开了个玩笑,道是若乞丐唤她的狗一声爹,便给他一两银子,我没想到的是,那个乞丐居然叫了,你们说好笑不好笑?” 我没笑,大家都没有笑。 世间本没有贵贱之分,那个乞丐要不是为了温饱,又怎么可能将自己的尊严任他人践踏。 这位小青姑娘一看就知道是大富大贵人家出身,根本无法理解穷人的无奈。 “不好笑吗?”她大概是没有想到,有些讶异地问道。 我认真地盯着她,眼神坚毅:“啊咧,不如让我替小青姑娘把这则趣事讲完吧,那个乞丐的确是叫了那只狗一声爹,而那贵夫人自然也是信守承诺给了他一两银子,乞丐接过那一两银子,万分感激地谢过贵夫人,谢谢娘,谢谢娘。” 整个客栈里面先是一片没有反应过来的寂静,紧接着爆发出众人的笑声。 小青脸色有些不太自然,但是也是讲理之人,明白过来,爽朗一笑,二话不说,抓起一个酒坛子,几口喝了下去。 “贝姑娘真是个奇女子。” “不敢当,小青姑娘倒是有意思,和《白蛇传》里的小青一样有趣。” 她微微睁大眼睛,半是迷惑的表情特别诱人:“白蛇传?” 我的兴致一下子提了起来:“既然说到《白蛇传》,就由我给你讲讲吧,这可是个十分感人的传说。小青是个蛇妖,跟随在一名唤作白素贞的千年蛇妖身边,她们修炼成人形,都是异常貌美的女子,而白素贞因缘际会,在断桥巧遇一位名为许仙的少年……” 第239话:你就是如假包换的法海! >>> 漫长的故事一讲完,我很有成就感地端起茶杯,煞有其事地润了润喉咙。睍莼璩伤 大家自然是一阵长吁短叹,而小青似乎是沉浸在白素贞与许仙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之中难以自拔,灵动的眸内沉淀着缕缕忧郁的底色。 过了半晌,她终于抬起头,眼神茫然地扫了我和凌墨逝一眼:“你是白素贞,他是许仙?” 我一口气没有缓过来,差点背过气。 伸出手指,斩钉截铁地指向从始至终就没有给我好脸色看的凌墨逝:“NO!NO!NO!青妹子,你错了,如果我是白素贞,这厮就是一如假包换的法海!” 说完我就后悔了,天地良心,我从来没有看过眼神如此阴狠深沉冷寂的凌墨逝,活像一个凝结着几世愁怨的孤魂野鬼,那眼眸似乎随时都会射出两把利刃,在一瞬间划破我的肤层,刺穿我的心脏,将我硬生生地钉死在十字架上。 ——他死了老婆吗?还是我杀了他老婆? “贝姑娘,你说话真好玩,我喜欢你这种脾性的人。”小青突然拉住我的手,言笑晏晏。 我也如狼似虎(……)地反握着她的手,然后放射出无辜的星星眼:“初冬,薄雾,塞北,烈酒,美人,青妹子,我们的相遇实在是太有缘了,我也喜欢你这种豪爽的美人!” “知己难寻,趁着有酒,我们干了!” “好!” 于是,某个客栈上演着两个外表柔弱的美人跟东北汉子一样举着酒坛子不停灌酒之后脸色潮红开始撒酒疯说胡话的狗血场景…… 直至夜幕降临—— “小二,再拿酒来,贝姐姐,我们再干了这一坛。” “青妹子,一坛算什么,我告诉你,再来十坛我都没问题!” “小姐,小姐,您不能再喝了啊!” “贝——可——冉,你疯了吗?” “去去去,你们三个根本不理解知己的可贵,贝姐姐,来……”小青捧着酒坛子东倒西歪地往我走来。 而我迷迷糊糊地看着他,嘿嘿地傻笑着:“青妹子,你这是在玩什么魔术,怎么有一个、两个、三个、四个你啊?” “你还说我呢,你自己还不是变成了五个人,唔……接着喝……” “看来我们都学会了分身术呢,好吧好吧,喝喝喝……” 紧接着,我们两个抱作一团,羊癫疯一样拿着酒坛子往对方身上泼酒。 “好了,洗完澡了,贝姐姐,我们是不是应该就寝了?” “就寝?对对对,洗完澡睡觉最舒服,凌墨逝,我们去睡——”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头顶一片天昏地暗,原来疯疯癫癫的小青用酒坛子在我脑门狠狠地砸了一下。 这丫头的眼神就好像被浸泡在牛奶之中的奶酪,特别迷离,特别朦胧:“贝姐姐,你错了,我们是知己,你应该和我一起睡嘛。” “知己?唔,对,是知己,青妹子,我们去睡觉吧,我好困……” “我也困,我们应该好好睡一觉,明天起来接着喝!” “对,接着喝!” 紧接着,走路摇摇晃晃的小青举着酒坛子威胁店小二把我们带去房间。 那三个小丫头忙不迭地递了几两银子过去,店小二才唯唯诺诺地带领着连体人小青和我往楼上走去。 “去睡觉喽,哈哈,睡觉睡觉,青妹子,我睡觉从来不打呼噜。” “我也不打呼噜,我只会磨牙!” 迷迷糊糊之中,我记得我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好像是凌墨逝那厮向店小二交代的—— “给我一间她们隔壁的上房。” 第240话:小青你不会是蕾丝边吧? >>> “啊!!!” 冬日,客栈,一道抓狂的女高音惊起,以每秒三百四十米的速度掀破屋顶,卷起漫天飞扬的黄沙,直冲云霄。睍莼璩伤 以该客栈为圆心,方圆三百里为半径,此范围内的生物植物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冲击和震撼。 “妈妈桑呀,我这是怎么了……”面部完全扭曲的我望着被窝里面自己跟泥鳅一样光溜溜的身子,全身上下以一种诡异的速度和姿势颤抖着。 酒后乱性?醉后*? 老天爷,您老人家干脆劈死我吧,这么烂俗狗血的剧情为何在我身上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 “唔,好吵……”一记弱弱的女声在我耳畔响起。 体内的那一根弦绷得紧紧的,我努力转动我已经石化的脑瓜,深深的凝视着睡在我身旁的某人——小青! 几乎是在几秒之内,我扑上去泪流满面地抱住她,不停的地干嚎着:“噢,谢谢老天爷,谢谢丘比特,谢谢缪斯,谢谢所有的神仙菩萨天使恶魔精灵妖孽和怪物,青妹子,我差点以为我身边会躺着一堆裸男!谢谢你,是你拯救了我!” 她似乎还没有睡醒,两眼朦胧地看着我,傻傻地咧开了嘴:“你好像没有穿衣服啊……” “不是好像!我根本什么都没有穿!”头脑发热地吼完之后,我像是突然醒悟过来了一般,“等等,我怎么没有穿衣服?我记得我明明穿了!谁给我脱的?谁谁谁?谁趁老娘不备色心大起脱了老娘衣服!” 仿佛被我风云突变的脸色吓到,小青怯怯地说道:“呃……贝姐姐……我昨天好像梦到了粽子……” “现在可是关系我人生大事的时候,你怎么还给我提粽子呢!” 她的声音更小了:“我记得……我抱着那个巨大的粽子……好想吃……” 我情绪越发激动,甚至想掐住她的脖子不停地摇晃着她的身体:“别提粽子了,你快给我回忆回忆一下我这是怎么回事!” “我好想吃粽子……费了好大劲……才把粽叶给弄没了的……” “说了别提粽子!等等……”我不可置信地盯着她,“你说什么?你的意思……你该不会是把我当成粽子了吧?” “有可能……” 我很想对着她大吼一嗓子:有可能你大爷,你梦到剥粽子就把老娘给剥了,你要是梦到了吃粽子,老娘还不得莫名其妙地被你给生吞了! “你倒好,把我剥得光溜溜,自己居然连外衣都没有脱!” 小青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哐当——”我们两个正在大眼瞪小眼,突然一下子门板倒了,只见凌墨逝那厮好似着火般冲进来,甚至衣服都没穿齐,微微敞开的衣襟露出蜜色的衣服,诱惑着别人的视觉。 他一声也不吭,脸色发黑地走过来,死死地看着床上的我和小青。 “别玩得太过火了。” “嘎?”我一头雾水地望着他,“你说什么呢。” “我不是玩。”小青也盯着他,无所谓地说了一句。 我这才意识到,凌墨逝并不是在跟我说话,而是……和小青…… 第241话:天杀的凌墨逝害羞了! >>> 我这才意识到,凌墨逝并不是在和我说话,而是……和小青…… 他们两个对视良久,空气仿佛滞留了一般,我感觉胸腔被人塞满了厚厚的棉花和柳絮,沉闷到无法呼吸。睍莼璩伤 “随便你。”凌墨逝抛下这句拽得跟大爷一样的话,然后向我走来。 躺在我旁边的小青目光如炬,像是警告般应了一句:“这是你说的。” “哼。”凌大爷‘哗啦——’一下子捞起我的上半身,吓得我手脚不停地扑腾。 “凌——墨——逝!你大爷的放开我!” 他有些好笑地挑了挑眉,那张英挺卓绝的脸鲜活起来,修长的手一挥,卷起厚厚的丝被像包粽子一样把我裹得严严实实,随即动作流畅地解下发带,迅速地把被子绑了起来。 “喂喂喂,混蛋你当我是紫菜包饭啊?” 娘的,老娘的身材就这么不堪入目么?我这是得了艾滋还是被毁容了怎么着? 我的抗议完全无效,凌墨逝完成这一些系列动作后,把化身毛毛虫不停蠕动的我扛上了肩,不再多一句废话,径直走出房间。 “闷死我了!凌墨逝,我恨你大爷!” “别动。”这厮下手挺重地在被子上拍了一掌,而且好死不死地拍在我的屁股上,我立即乖巧起来,没有动弹。 我会报仇的!我一定会报仇的!凌墨逝,你小子给我等着! 不过是一墙之隔,几步的距离,我就像一具死尸一样很快被凌墨逝从小青的房间转移到了他房间的床上。 “呜呜呜……凌墨逝……你这个畜生……” “别闹了。”他的表情就好像看到了‘八十岁的大妈公主裙大叫我是萝莉’般无力。 我蒙在捆绑得严严实实的被子里,脑子一片乱七八糟的,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反应来应对现在这种状况。 没想到那家伙扔了一件轻飘飘的浅紫色衣服过来。 “穿上吧,我先出去了。” 我抓起这件质料超好的衣服,怯怯地伸出脑瓜子,对着正欲走出去的凌墨逝叫道:“你大爷的给我等一下!” 他侧过脸,唇畔漾开一抹优雅的微笑:“怎么?难道你还要我观赏观赏?” 怒极的我抓起旁边的枕头狠狠地砸过去:“我靠你大爷,光给我衣服有P用,我的亵衣和亵裤怎么办!” 凌墨逝的脸毫无预兆地红了。 “我……我……去隔壁……找……” “那……那……你……你去吧……”我模仿着他那可爱到爆的语调,低声答道。 一听到那家伙带上门的声音,我立即发出排山倒海的笑声,如果不是被捆成大粽子,肯定是要在床上翻滚七百二十度来表达我此刻暗爽的心情。 第242话:小青的真实身份我知道! >>> “今天是约会第二天。睍莼璩伤” 我气急败坏地剜了凌墨逝一眼,指着他身上那袭浅紫色的外衫化身咆哮姐:“你还说呢!你这又是在搞什么?” 他挥一挥衣袖,往前走去,挺拔的身形好似融入了那冬日薄薄的晨光,唯美得如同一幅油画:“情侣装。” “我说墨逝孩子啊,其实吧,我觉得我们穿成这样跟母子装似——”接收到那厮凶狠的杀人眼神,我选择了闭嘴。 他悄悄地放缓了脚步,等我走过去,才开口:“你想去哪里?” “鸡毛宫!”我无比兴奋地回答道,噢,老天爷,凌墨逝这个腹黑男怎么突然一下子发善心了? “驳回!” “你大爷——” 凌墨逝飞快地打断了我的话:“我问你想去哪里约会?白痴。” 我神情哀戚地瞄了瞄身旁随风飞扬的黄沙,斩钉截铁地说:“回去睡觉吧。” “驳回!” 混蛋,我就知道! 握紧拳头,我不断地催眠自己‘我是中毒的人我被胁迫我需要忍’才没有一拳过去为凌墨逝脸上添彩,深呼吸,微笑:“那您说去哪呢?” “你不是穿越来的么?你们那个时代约会应该去哪里?” 一提到‘穿越’两字,我周身上下的弦绷得紧紧的。 我有些紧张地抓住他的袖子,沉吟良久才试探性地问道:“太后娘娘和我是同道中人吧?” 凌墨逝不动声色地‘嗯’了一句。 “太后十五岁穿越来的,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二十三年,你今年十七岁,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其实你……都不是穿越来的对吧?” 他的语气很是漠然:“哼,你不是都知道么。” “凌墨逝,你不要这个态度,我一直以为你和我一样,是穿越来的!” 他扭过头,启明星般明亮的双眸深得我看不见底,墨色的发丝跃动着无数个光点,嘴角划开一抹清浅的微笑。 “真有趣,我可从来没有说过我和你一样,从始至终,我都告诉你,游戏不玩到最后就摊牌没意思。是你自己误解了。” 我恨得牙痒痒:“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母后也是穿越来的?” “你问过吗?你不是也没有告诉我你爹娘是什么人吗。” “你——好你个凌墨逝,我还真没有发现,你口齿居然如此伶俐,真是P服P服啊。” 他戏谑地开口:“我再免费纠正你一次,是佩服,不是P服。” “嗯哼,好吧,我现在另外一个问题,你是不是认识小青?”我眉梢一挑,双眼直直地盯着他。 即使是过于沉稳镇定,也掩饰不住眼角闪过的那一抹锐利的白光。 诚如我所料,这厮与我对视片刻,镇定自若地说:“不认识。” “骗人!你明明认识她!” “我不认识她。”凌墨逝像是急着要转移这个话题,轻松地拎起我的衣领,像是捡垃圾的老伯伯拖着麻袋一样拖走。 “啊!啊!啊!放开我!” 他旁若无人,继续行走。 “凌——墨——逝!你大爷的赶紧给我松手!我知道你认识小青!我更知道小青其实就是你老婆!” “嘭——”哎哟喂,我的屁股…… 凌墨逝松开手,一言不发,恍若一缕飘渺的云彩,施展轻功很快地离开了。 只剩下摔得屁股伤菊花残的老娘,坐在滚滚的黄沙之中。 啊咧,看来他这次是发大火了。 第243话:傲娇受其实是语气助词! >>> 月上柳梢头。睍莼璩伤 “呵——呵欠……”裹着被单的我窝在椅子里,不是傻气兮兮地吸着鼻水,就是极度白痴地打着喷嚏。 坐在另一张椅子里的某人悠闲自得地放下手中的诗卷,好笑地看着我:“需要我给你一面镜子让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吗?” “我需要你把你的脸凑过来让我试试拳头的力道够不够!”我杀气腾腾地叫道,“你以为我现在会变成这个样子要怪谁?这大冬天的,你大爷的把我一个人扔在路上,我没有死在外面尸体高度腐烂冻成冰棍已经算是万幸了,你这个罪魁祸首还在这里落井下石、唧唧歪歪!” “听你这么说,我开始后悔后来跑去把你拎回来了,其实我还是很期待一个人变成冰棍究竟会是什么样。” 忿忿不平的我蓦地站起来,伸出手指指向门外:“噢,如果你真的有这种期待的话,我建议你立马脱得连内裤都不剩躺到院子里面去,不出意外的话,明天早上你就可以欣赏到凌墨逝牌冰棍。” 谁知道这家伙随即露出无辜的表情:“啊咧,内裤是什么?冰棍又是什么?” “装吧,你小子就装吧!”我鄙视地瞪了他一眼,重新窝回我的椅子里。 不管怎么样,看到这个样子的凌墨逝,就知道他的气应该烟消云散了,我的心底还是有一些小小的雀跃。 “呵,对了,你怎么知道她?” “她?”我先是微微蹙了蹙眉尖,立马反应过来他指的应该是小青,“小青啊?” 他似乎有些不适应,但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要是放在一般时候来说的话,我铁定猜不到她就是邻国长公主玉青璃。因为……你见过这样洒脱豪迈有意思的公主吗?可是,她的出现本来就太奇特了,而且为什么偏偏选上我来比试?肯定不是因为我当时笑了这么简单,没有人会花时间玩这种把戏,除非她早就有所企图。”我吸了吸鼻子,继续说道,“我说凌墨逝你什么不好玩,偏偏和我玩这种约会游戏,害得你老婆以外我和你有什么奸情,亲自跑来试探我,那天灌酒差点没有把我变成酒桶,我现在头都很痛……” 我抱怨时突然发现凌墨逝的眼眸很亮很亮,而且一直凝视着我,看的我心里直犯嘀咕。 “喂喂,你别用这种研究化石的眼神看着我好吗?”我伸手过去戳了戳他的脸颊,“唔,触感真好。” 他无可奈何地拍开我的爪子:“没事,你接着说。” “哦,其实呢,光凭刚才说的那些肯定是不能断定她就是玉青璃的啦,主要还是今天早上你们两个人的对话,还有她看你的目光……怎么说呢,有一种无法掩饰的欣赏和一丝埋怨……自从遇见她,你这家伙就跟傲娇受一样别扭死了,我往深处想想,就猜到喽。”我轻松地摊了摊手。 “什么傲娇受?” “呃呵呵……这个不重要啦……” 他死死地瞪着我:“这个很重要!” “这个是语气助词,无实际意义,真的,请相信我!”我信誓旦旦地拍了拍胸,随即大气凛然地敲了敲他的肩膀,“小子,你这个老婆真的很有趣很有意思,你赚翻了,要珍惜哟~~~~!我先睡了!晚安!” “贝——可——冉!” “哎呀,我睡了!” “别忘记明天是最后一天!” “混蛋你别说得跟我的死期一样,不就是约会第三天嘛,说得好像你打算殉情一样,哎呀,我先睡了!” “……” 第244话:我没看见你对正太动手动脚 >>> 破天荒的,我睡到太阳公公反攻月亮爷爷N回合,凌墨逝那小子居然都没有来叫醒我! 真好,冬宵一刻值万金啊,翻个身,我任凭口水徜徉,继续睡觉。睍莼璩伤 巳时(9点至11点),我在睡觉,梦见我掉进了绝色美男窝,里面美男扎堆,靠,守门的大叔都是倾国倾城的美中年。 未时(13点至15点),我在睡觉,梦见美男们围着我大跳三贴热舞,守门大叔热情嘶吼着“我的热情,嘿,好像一把火”。 申时(15点至17点),我依旧在睡觉,梦见美男们簇拥着我在夏威夷尽情嬉戏,守门大叔穿着特别激情的比基尼跳着草裙舞。 酉时(17点至19点),我……我睡不下去了,我睡了二十个小时了,该死的凌墨逝怎么还不出现,天地良心,他该不会醒悟过来明白自己老婆多么重要,然后把中了毒的我抛弃在这片被阵法困住的地方吧? 天呐,难道老娘真的得上吐下泻在茅房里结束我光荣伟大忠于祖国忠于党热爱人民的一生吗? 想到这里,我立即爬了起来,急急忙忙地披上衣服,随便拨了拨乱糟糟的头发,连靴子都来不及穿上,就冲向了凌墨逝那厮的房间—— “吱呀——”“凌墨逝你个混蛋要是敢不给老娘解药就落跑,你大爷的就是一傲娇!” “唔?” “啊……啊……那个……我进错房间了……”我努力掰动自己已经石化长毛的脑瓜,行动迅速地扭过脸,走出来,狠狠地甩上门。 嗷嗷嗷,老天爷啊,谁来告诉我,我是不是睡多了大脑中枢出现混乱导致我出现了幻觉? 要不,天杀的我怎么看见一位白嫩嫩的小正太脸色潮红粉面含春地半跪在地上,衣衫半褪,香肩微露,而凌墨逝那小子蹲在小正太面前,修长的手指从敞开的衣襟探进去,一脸享受地搓揉着正太的胸…… 等等,那个小正太似乎有点眼熟啊…… “啪啦——”身后伸出一双手,冷不防丁地把我扯了进去。 我拼命地闭着眼睛,疯狂地摇着脑袋:“我走错房间啦!我什么也没有看见!千万别杀人灭口啊!” “你没看见什么?” “我没看见你对人家小正太动手动脚!我没有看见你们两个正在干那档子事!我真的没有看见!” 我还没有吼完,脑门就被人重重地弹了一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一脸好笑又好气的凌墨逝。 “我就知道你又会胡思乱想。”他说完,兀自回到椅子边,端起茶杯,优雅地啜饮了一口。 “什么胡思乱想,我是亲眼所见!凌墨逝,你居然……” 他掀起眼帘,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我居然什么?” 我指向他的手指不停地颤抖:“你居然背着凤大人妖和小青偷男人!” “噗——” “咳咳……贝姑娘……你……” “谁?”我扭过脸,发现刚才那位小正太依旧坐在地上,一脸窘迫地看着我,于是皱起眉头,作惋惜状,“噢,正太,我知道你是被迫的对不对?我知道你一定是娘子被凌墨逝这混蛋杀了,爹娘还在他的手里头,所以这王八蛋就拿着这个来要挟你,从而对你施加淫威,玩弄你的身——” 那个小正太眼睛睁得大大的,惊讶地盯着我,一眨也不眨,样子无辜极了。 “哐——”背后响起凌墨逝那小子将茶杯狠狠砸在桌面上的声响:“小锐,你回王府去吧。” “是,王爷。” 小正太行了礼之后乖乖地走了出去。 只有我,面部肌肉僵硬,嘴角呈波浪状抽搐着:“小……小锐?” 第245话:难不成真是我想歪了么? >>> 只有我,面部肌肉僵硬,嘴角呈波浪状抽搐着:“小……小锐?” “你见过。睍莼璩伤”凌墨逝那厮气定神闲地抛来一句。 我三步并作两步地追了上去,拽住大眼睛小正太的衣袂:“你就是那个在妓院里面混饭吃差点想打我但是因为我过于聪明反而被我威胁的那个打手小锐?” “啊?是……”小锐有些怯怯地瞄了一眼我拽住的衣袖,脸蛋红红,模样说有多纯情就有多纯情。 可惜啊,好好一朵花,居然被凌墨逝那混蛋给摧残了。 我情不自禁地发出惋惜的叹息声:“可苦了你了,哎……委身于这么一个家伙……” “那个……不是不是……”小锐神情急切地解释道,“贝姑娘,刚才王爷不是对我那个,而是为我那个……” “噗——”某人又喷茶了。 “不是那个,而是那个?”我挑了挑眉毛。 这么一说,这个小家伙的脸色更红了,瞠目结舌的样子甚是有趣:“也……也不是……其实是那个……我我我……王……王爷是为我检查伤势……对对对……就是检查伤势……” “别逼他了,今早我出去一趟在街上遇见他,他中毒了,恰好我这里还有未眠留给我的一瓶凤御霜,于是把他带回,服下药后,要休息好几个时辰再做检查,适才我正是为他检查有没有什么遗留的隐患,谁知你没头没脑地闯进来,脑子里尽是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凌墨逝微微挑起眼帘,王者之气毕露无遗。 尴尬的我发出“嘿嘿嘿”的无机质干笑声。 “王爷说得对,贝姑娘,你……你适才……实在是……想歪了……” “更何况小锐已有心仪的女子,此次正是为寻梦中人而来,贝可冉,你真是疯了。” 无言以对的我只好对他做鬼脸。 “王爷,贝姑娘,我先走了。”小锐冲我露齿一笑,尔后匆匆离开。 我有些疑惑不解地问道:“他既是来寻人,为什么你刚刚又让他会王府?” 凌墨逝离了座位,悄然无息地走近,月色正好,映得庭院里一片诗意的白,他那挺拔匀净的影子斜斜地打在带着凉意的地上。 “他中毒太深,凤御霜也难以祛除体内的毒素,我差他回王府进行妥帖的医治,痊愈后再来寻人也不迟。” 伸出手,想要触及月华的清凉,我有些触景生情地接过话头:“要是凤大人妖在就好了,他一定可以立马就治好小锐的所中之毒。” 我没有看见凌墨逝蹙起的眉头和眸底微弱的火光,只听见属于他那清亮的声音—— “跟我走吧。” 厚薄适中的唇硬生生地扯开一缕笑意,明明已经是夜,在他亮堂堂的眸子中,为何我有种看见了晴空的错觉,直到他揉着我的散乱的发丝,我才回过神来,躲避瘟疫艾滋病一样跳开一步。 “混蛋,别用这种抚摸你家阿猫阿狗的方式抓我头发!小P孩,我比你大!” “知道了,老女人。”他收回手,先是一笑,紧接着悠闲地枕在脑后,脚步轻缓地走开,“快点跟上来。” “去哪啊?” “当然是约会,今天可是最后一天,白天被浪费了不要紧,因为,晚上才是开始。” 我稍微地怔忪了片刻,感觉有一阵凉飕飕的风刮了过来。 呀呀个呸,凌墨逝,你说话能不能别这么语带暗示! 第246话:史上最雷人的告白仪式! >>> 晚风凉,一望无垠的夜幕悬挂在我们的头顶,就好像是一片藏青色的海洋,天光云影,流动着柔软的华丽。睍莼璩伤 “月色如何?” “好漂亮,不过,你把我带到悬崖上干什么?”我脸上发白,一只手死死地攥住凌墨逝的衣服,另一只手颤抖着指了指脚下那幽深到望不见底的黑。 他搂住我的腰,略略往后退了一步,犹自抬起头,轻叹一声:“闭上眼睛。” 我两只眼睛睁得圆滚滚地瞪着他—— “然后你就打算一脚冲我屁股上踹来把我踹下去对吧?” 或许是因为我不配合,也或许是因为我说了‘屁股’这一敏感词汇,他扫了我一眼,有些讶异:“我是那样的人吗?” 我毫不犹豫地拼命点头:“是!百分百是!” 呀呀个呸,又是装可爱骗我去皇宫,又是下毒胁迫我去约会,有了这么多前科,混蛋你还有什么杀人放火偷鸡摸狗的事情干不出来? 凌墨逝没有做声,只是举起拳头在我眼前虚虚地晃了一晃。 我立马从善如流地闭上眼睛,好似眼皮被针线缝上了一般。 “贝可冉。” “放。” “嗯?” 我闭着眼睛吼起来:“我说有屁快放!” 顿时,脑瓜子挨了一记爆栗,凌墨逝,你丫的真有种! 我这边正腹诽着呢,突然凭空响起一声如同火箭发射般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吓得我直打哆嗦。 “火山爆发,悬崖倒塌,我们要挂了?”张皇失措地掀开眼帘,我却看到了一幕令人惊讶的画面—— 簇簇灼目的亮光猛地冲上夜幕,随着‘嘭——’地一声巨响,爆开姹紫嫣红的光点,仿佛一只只浴火重生的凤凰,灿烂夺目,映就火树银花不夜天。 烟火,将夜的眼线蔓延,与昼的唇线交织在一起。 夜,不再是夜,是昼与夜的结合体。 巨大的夜幕,俨然成了上映电影的银幕,无数光点拉开,又聚拢,消逝,又升起,最终编织成一行漂亮的字。 这个时候,凌墨逝侧过脸来,凝视着我,那眼,那眉,那唇,满是耀眼清新的笑意。 “可以吗?可冉。” 我满脸不解地看着他:“什么可以不可以?” 修长的手指轻缓地指向夜幕之中的那行字,他再次重复了适才那句话:“可以吗?” “Se marie pour moi……”我望着那行熠熠生辉的字,轻声念了出来,“娘的,这是什么鸟语?” 凌墨逝笑容有些僵住了:“你……不认识这些字吗?” 我坚定地点点头。 “……” “你这表情是什么意思?”好像随时都可能从悬崖跳下去现身大地母亲一样…… 凌墨逝有些懊恼地咬咬唇,轻声解释道:“这是母后教我的,说是你们那个时代的语言——” “我靠,我们那个时代那么多语言,光国家就有一百九十三个,难道每个国家的语言我都认识吗?” 他忽然抓住我的双手,声音好似窖藏多年的陈年美酒,醇厚诱人:“Se marie pour moi,这句话的意思是——和我结婚吧……” 第247话:王八蛋你真的殉情啊? >>> 他忽然抓住我的手,声音好似窖藏多年的陈年美酒,醇厚诱人:“Se marie pour moi,这句话的意思是——和我结婚吧……” 我讪讪地抽回手,开始嘿嘿的傻笑,甩出一个大幅度的动作,往他胸襟上狠狠一拍:“哥们,你这玩笑可真是开大了,我说你这思想也太超前了,你是忆薰王朝的人,别跟你母后学些有用没用的,我知道你肯定是准备向小青告白,所以拿我开刀呢,是不是,嘿嘿嘿嘿嘿嘿……” 其实,我是打算这么一直‘嘿’下去的,但是,凌墨逝没有说一句话,我的声音变得特别的尴尬而又诡异,被凄凉的晚风拉长,声音的尾巴成了无限延伸的颤音。睍莼璩伤 “不是。” 我有些失神,尔后迅速扭转过脸,凝望着这美好的夜色:“哇哈哈哈,今天的夜色真好。” 可惜,现实没有给予我转移话题的机会,随着‘嘭嘭嘭——’的声响,更多的烟火身姿曼妙地蹿上夜幕,迸发出愈发绚丽多彩的光芒。 “贝可冉,死后我们一起入皇家陵墓”“不管你喜欢不喜欢你都得喜欢”以及漫天的心形图案在夜空中迤逦绽放。 也许是因为我没有回应,这样别出生面应该堪称‘忆薰史上最浪漫告白式’的场景,完全失去了原本的味道,就好似外表光鲜亮丽的苹果,咬开一口,发现里面早已腐烂,这样的告白,在彼此的沉默中变得讽刺至极。 “贝可冉。”凌墨逝再次开口。 “啊?”我一张嘴,发现自己的声音变得特别的嘶哑。 他伸手过来,扳过我的脸,眼神认真到令我害怕:“我再问你一次,可以吗?” 下定决心地咬上自己的唇,我也特别认真地盯着他的眼眸,想要望进她的眼眸深处,一字一顿地说:“我不搞姐弟恋。” “我明白了。” 那是怎样的一种失望的声音,仿佛从几万英尺的云端之上跌落,摔入深深的尘埃之中,遍体鳞伤,再也无法飞翔后的苟延残喘。 我真的没有想到,原来,凌墨逝这厮心中居然是这样的想法。 突然到我没有办法以一贯的风格来面对。 我试着结结巴巴地劝说道:“诶,凌墨逝,你别担心,你可是绝世美少年耶,地位显赫,多才多艺——” “一旦被拒绝,所有优点都不重要。放心吧,我不会追问你为什么,因为被拒绝后,知道为什么也不重要。” 欲言又止,我发现我再次无言以对。 在忆薰最北端迷雾森林小镇最高的悬崖,脚底下是永远也望不见的黑暗,悬挂在头顶的是绮梦一般的烟火。 移动脚步,我险险地踏上悬崖的边缘,就好像站在美梦和噩梦的指向标之下。 “贝可冉,你记得你说过的话吧?” “啊?” 凌墨逝那厮也随着我走了过来,声音仿佛在云端飘摇:“那天你说别把约会第三天说得跟准备殉情一样,其实……我真的有这个打算……” 我的头顶刚刚亮起三个特大的感叹号,想说的话还没有说出口,凌墨逝就拦腰把我抱起,纵身一跃,从这高高的悬崖跳下,坠入那无边无际幽深的黑暗中去,强烈的风刺得我睁不开眼睛,嘴里被灌满呼啸的风…… 我们都要死了吧…… 第248话:凌墨逝,你丫千万别死! >>> 滴…… 滴滴…… 若有若无的水滴声,在黑暗中蔓延开来。睍莼璩伤 艰难地微掀眼帘,我试着转动僵硬的脖子,没想到这一个微小的动作,就好像点燃了导火线了一样,浑身上下仿若被拆了骨头的疼痛,排山倒海般袭来。 特别是我的右腿,好似经脉尽断,麻木不堪,毫无知觉。 强烈的恐惧感淹没了我。 混蛋,凌墨逝这家伙太癫狂了,说殉情就殉情,一个招呼也不打,直接扯着老娘摔下来,直接摔死我倒也无所谓,可是……现在这状况,摔了个四肢瘫痪脑淤血,我可就太悲剧了! 对了!凌墨逝!摔下来的时候他一直抱着我,他该不会摔死了吧? 我慌慌张张地移动着僵硬的手指头,在黑暗中不停摸索着,干巴巴的喉咙只能发出一点残破的字符:“凌……凌墨……逝……” 凌墨逝,凌墨逝,在哪里? 凌墨逝…… 不会是真的死了吧? 狠狠地咬上唇,试图让自己从混混沌沌的状态中清醒过来,我躺在湿漉漉的地上,不能动弹,只好使尽力气大喊着:“凌——墨——逝!” “凌——墨——逝……”眼泪涌了出来,我呜咽着,接着呼唤道。 滴…… 滴滴…… 只有微弱的水滴声,根本就没有回应。 全身酸痛不已的我差点又要陷入突如其来的昏厥之中,攥足力气,双手狠狠地抓进泥土之中,我强迫自己睁开沉重的眼帘,进行新一轮的呼喊。 “凌……” 寂静无声的黑暗。 “凌……” 怎么办,怎么办,我的大脑一片空白,什么办法也想不出来。 其实,就算有办法,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现在这副模样的我,完全没有能力去寻找凌墨逝。 “凌……墨逝……你个……个王八蛋……” “我在呢。”应该是从我右边不远处传来的声音,冷静,镇定,略带一丝疲惫和戏谑。 我兴奋得快要发狂,凌墨逝,没有死!没有死! 可惜,喉咙干巴巴的我,没有办法发出更多的声音。 那厮似乎想到了这一点,再次开口了:“想死都没死成,真遗憾。你怎么样?” “还……好……” 虽然不知道摔断了几根骨头,但是至少我还活着。 第249话:面临死亡的欢笑之夜! >>> 我回答完那两个字后,凌墨逝没有再吱声。睍莼璩伤 一阵一阵如潮水般汹涌而来的疼痛差点让我失去理智,我舔了舔干燥脱皮的唇:“你……你……呢……” 该不会摔成一截一截的或者五六七八瓣了吧? “好得很。”他答道,“我们八成是掉进一个大坑里了,头顶应该有出口,听着这水滴声,估计这顶上的岩壁很脆弱,只要稍微一点撞击,上面的东西就会塌掉,砸死我们。” 听着这家伙好似在讨论“今天的天气很不错”的语调,我气得脑门冒青烟:“你好我……不好……你……你过来……” “省省吧,我才不过去,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谁知道你会不会对我做些什么。”凌墨逝玩味地应道。 上帝作证,如果现在老娘手里有块板砖,我一定二话不说毫不犹豫朝那厮的脑门上拍过去。 我忍着万箭穿心的疼痛,断断续续地说:“混蛋……是你……你向我求婚……我我……我拒绝了……” 黑暗中,凌墨逝的声线缓缓流淌:“啊咧,是啊,不过,我都从这么高摔下来了,你不打算重新考虑考虑吗?” “哼……我……我才……不吃你苦肉计……这一套……”不知道为什么,和这家伙斗斗嘴,我似乎比刚才清醒了很多,脑子也没有那么昏沉了。 他那边静了一会儿,轻微的水滴声漾开。 “对啊,你不吃我这一套,但是你吃未眠这一套,只要他一个略带哀求的眼神,你就举白旗了……” “呀……呀呀个呸,我谁的这一套都……都不吃!”这句话说得着实有些心虚。 因为,我想起了那日在客栈,只有一间房,他那眸中淡淡的被遗弃感,就让我恨不得把他的照片装裱起来挂在墙上,每日点上三炷香以示歉疚。 “是吗?”他只是笑着喃喃道。 我有些尴尬地岔开话题:“喂喂,凌墨逝,你待在那边干什么,有火折子么?” “本来带了,摔下来的时候摔没了吧。” 无法忍受这漫长到无聊得黑暗,我试着伸手往他那个方向摸索着,挪动酸痛的身体。 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响,凌墨逝仿佛有些惊讶:“你干什么?待在那里别动!” 我被他的一声断喝吓了一跳,加上精疲力尽的身体根本再承受不住任何折腾,于是乖乖地停止了挪动。 “凌……凌墨逝……我好难受……” “我也不吃苦肉计这一套。” “我靠你大爷!” 那家伙欠扁到极点的声音紧接着响起:“还有力气骂人,你中气倒是挺足的嘛。” 典型的翻脸大王!告白失败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凌墨逝这厮真应该被卖到勾栏院里面去当被人欺压的万年受! 或许是因为太过愤怒,我发觉自己那些被抽干的力气有一丝回到了身体之中,于是,尝试着撑起上半身,气喘吁吁地朝他那个方向叫道:“凌墨逝你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凌冷血凌扒皮凌王八,你还比不上你家那个凌无敌!” “无所谓,反正我是法海。” “……”这个小气鬼,真会记仇! 我一下子不知道怎么接上话茬。 “对了,我是法海,谁是许仙呢?贝素贞。” 我几乎是用吼的回答他:“谁都可以是许仙,就你这个王八蛋不可以!” 第250话:要不老娘给你一榔头? >>> 我原本以为凌墨逝肯定会因为我这句话而气得差点背过气,可是—— “那,我家凌无敌不就也可以。睍莼璩伤” 混蛋,你家凌无敌是一匹马啊! 已然顾不得浑身针扎般得疼痛,我猛烈地咳嗽着:“凌……凌……墨逝,你这家伙别说话了!” “呵,说话是我的权利。” “我告诉你,兔崽子,揍人也是我的权利。” 凌墨逝笑了:“那好,你若是还有力气,就过来行使你的权利吧。” 狠狠一磨牙,我硬是撇过头,不再搭理这家伙。 说不定我还没有被这痛苦和黑暗折磨死,就要被这家伙的毒舌本事气死了。 “怎么,不吱声了?老女人,你最好别睡死,要不然,我可会趁机行使我揍人的权利。” “呀呀个呸,凌墨逝!我还真没发现,你还是个欺负女流之辈的人!你你你——你落井下石!你幸灾乐祸!你趁火打劫!你你你——” “随便你怎么说,我可是说到做到的哦,反正我求婚失败,心绪混乱,想死又没有死成,倒是很想找个人发泄——咳咳……一下……”肯定是因为说多了恶毒话,那厮居然像我一样咳了起来。 费尽力气抬起酸疼不已的右手,重重地拍了拍我混混沌沌的脑袋瓜子:“哎哟喂,凌大王爷,报应呐!” 他还在一个劲地咳,似乎没有心力来回应我。 “要是凤大人妖在就好了,他那个什么银针随便在我身上扎上几个窟窿,我的头就不会这么晕了。”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略带忧伤的气息溶入这寂寥的黑暗之中。 凌墨逝那厮听了,促狭地建议道:“不如我给你一砖头?” “靠你大爷,滚蛋吧,要不要老娘给你一榔头?” 他呵呵地笑开了,那爽朗清脆的笑声,似乎能够祛除这令人不安的黑暗和死神伴随的战栗。 其实,我们虽然从那么险要的悬崖摔下来,却能够如此幸运地活下来,现在还有闲情在这里斗斗嘴,真的蛮有趣的。 “哈哈哈。”我仿佛被他的笑声所感染,也随着笑了起来,“小P孩,怎么说,我们两个还真是难兄难弟呢。哈哈,所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我们以后肯定会走大运的,中个*彩五百万的铁定没问题!” “是么?”他略一沉吟,声线愈发低沉,“我以为我的好运就到此为止了,说不定,等到太阳升起,我还真成了你那日说的冰棍儿呢。” 已是冬日,我们从悬崖上摔下来,衣服早已残破不堪,加上这山洞异常潮湿,寒气重重,幽冷森森,我的四肢早已被冻得麻木了。 先是有些苦涩,细细一想,又觉得不能悲观下去,我豪迈地劝道:“冰棍怎么了?冰棍才好了,你是不知道,凡是姿色过人、武术造诣极高的人物死了,皆是被那些后人用什么千年寒冰冻着保鲜,我们两个倒是省事,直接自然冰冻,绿色安全无公害,而且不花钱,这应该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第251话:如果明天世界末日…… >>> “福分?呵,你倒是想得开。睍莼璩伤”凌墨逝轻咳一声,笑意弥漫。 “大难临头,身残志坚,有心无力,还不是只能逆来顺受,积极点,让我们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空云卷云舒,或者是面向大海,春暖花开……” 黑暗中,凌墨逝抛来一句:“很美的句子。” 我嘴角抽搐:“句子虽美,但是被用多了,再经典也白烂了。” “为何?” “物以稀为贵嘛,更何况经典又不是万金油,哪是什么都可以对上的呢,那些用错地方的经典,曲解了经典的意思,又怎么能继续保持经典的光芒呢。”还没有说完,我就自我唾弃了三秒钟。 呀呀个呸,都怪这潮湿寒冷的气氛,害得老娘我都文艺小愤青了,这让多年以来精心维系恶女形象的我,情何以堪啊!不行,我得来个三百六十度,进行乾坤大扭转—— “对了,小P孩,你会唱歌吗?” 他还没有回答,我的大脑飞速转动,就幻想出如下一副雷得大家风中凌乱,内嫩外焦的画面——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一挺拔男子站立于山头,头上绑着一条白毛巾,脸蛋黝黑黝黑,右臂屈肘向前,摆出‘大跃进’事情的经典动作,雄纠纠气昂昂,嘴巴张得可以塞下两个拳头,接着拔尖嗓子,拉长声音:“哟嘿~~~~~太阳出来我爬山坡哟~爬完了山坡我想唱歌哟~歌声飘给我妹妹听哟~~~~” …… 我感觉我更冷了…… 凌墨逝一句‘你傻了’扯住我的后腿,把我从乱七八糟的幻想中拽了回来。 “你大爷的,你才傻了呢,我问你会不会唱歌,你怎么不回答?” “我回了——不会。”这家伙明摆着话中有话。 腿部传来的痛感还在继续,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不会就不会,拽什么拽,小P孩,把耳朵掏干净,姐姐我献丑一下。” “就怕是真的献丑。” 如果上天允许的话,我宁愿我现在是个马蜂窝,全身上下都是窟窿,好排放我体内郁积成灾的怒气。 可惜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即使上天允许,我又怎能轻易损伤呢,更何况把自己弄成马蜂窝,我爹娘都不认识我,那不是太不孝(……)嘛。 “唱吧。” “催什么催,你知道不知道唱歌之前也需要酝酿一些悲伤的感情——” “难不成你认识你现在的处境还不悲伤,需要我帮你弄得更加悲伤么?” “呀呀呀,我唱——”体内的意识渐渐被唤醒,将疼痛的焰火浇熄,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我闭上眼眸—— 明天世界末日还有什么没有做 没作完的梦能不能用打包带走 让疯狂当作最后的晚餐的餐前酒 第一次真正的品尝洒脱 …… 一直到生命的最终才甘心去学会放手一搏 如果明天世界末日 短暂的一生到此为止 灰烬之前我会试图找出梦想的极大值 …… 对,就算是死,也要微笑着死,乐观着死,我感觉到我的灵魂已经融入这首不再是一首单纯的歌之中,然后和那一句句刻骨铭心的歌词中,拥抱着,冲上云霄…… 其实,我更想让凌墨逝知道,这首歌是送给他的。 真的太不应该了,即使明天是世界末日,都要用尽全力去爱,去实现自己的梦想,去创造一切不可能的可能,而他,怎么可以,因为情感的挫折,而轻生呢? 他要是死了,让玉青璃怎么办?让太后娘娘怎么办?让皇上怎么办?让一直仰慕他的粉丝怎么办?让忆薰王朝的子民们怎么办? 所以,凌墨逝,请振作起来吧。 去找出你的极大值。 一曲唱毕,我有些缓不过气来,无法分辨人影的黑暗中,我不知晓他此时此刻是什么神情。 我期待,又害怕,他的反应。 “啪,啪啪啪——”直到那极其微弱的鼓掌声响起,我才知道,我做到了。 凌墨逝,你也做到了! 第252话:凤大人妖,造型惊艳啊! >>> 寂寥的夜晚,我和凌墨逝在寒气重重的山洞里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简直就是从王府里面的大妈谈到忆薰王朝卖豆腐的大叔,顺便展望了一下忆薰王朝阶级观念的前景。睍莼璩伤 不知到了几更天,因为,在这阴森森的山洞里,寻不到一丝亮光。 寒冷、疼痛、麻木、恐惧、饥饿,仿佛是令人厌恶的水蛭,附在我的皮肉上,钻入肤层,流进血管,一寸一寸地吮食着我赖以生存的血液。 重重的倦意袭来,我打了个呵欠,问道:“小P孩,你睡着了?” 没有回答。 “呵——呵欠,死小子,要睡了也不吭一声,算了算了,我也睡吧,说不定醒来会发现其实我躺在暖和舒适的床上,一切只是一场梦而已。”自言自语着,我挪动着身体,在寒冷的环境中,陷入梦境。 迷迷糊糊之中,我似乎感觉到,有一个如天鹅绒般轻柔的吻,印上我的眉心。 隐藏着无法言明的眷恋和不舍,蕴含着不可明示的忧心和悲凉。 似乎…… 还有一滴滚烫滚烫的水滴落在我的脸上,尔后顺着发际滑落,消逝。 绽开了一朵盛开到奢靡的花儿。 水滴声一滴一滴,滴尽寒冷的光阴,似有如花的生息,一丝一丝抽出,消逝…… ======================================================================= “可冉……” “可冉……” 这幽冷清傲的声音,是谁? 我睁开惺忪的睡眼,视线由模糊渐渐转为清晰——我的天!是凤大人妖! 应该是天亮了,头顶是迷雾小镇那雾霭沉沉的天空,而凤未眠,紧紧地拥着我,眸色很淡很淡,好似什么都不在乎,什么都无所谓。 此刻,我欲言又止地凝视着他,干燥的唇抿了又抿,苦涩的眸眨了又眨。 葱嫩莹白的手指拂上我的唇,喂我服下一粒药丸,凤大人妖目光澄澈明净:“别说话。” 我忍不住地呜咽出声:“不,我要……我要说……” “也罢。” 举止艰难地移开他的手指,我十分淡定地开了口:“我说凤大人妖,你怎么还是这副令人风中凌乱的造型?跟街口卖猪肉的大叔似的。” “我去看看墨逝。”道行高的凤大人妖轻轻地放下我,转身往另一边走过去。 对!凌墨逝!天亮好算账了!我扭过头,呲牙裂嘴地望向那边—— 凌墨逝? 凌墨逝! 面色苍白无力,就连那薄厚适中的唇瓣,也如白纸般发着病态的白,英挺卓绝的脸上全是被岩石棱角划出的血口子,长长的睫毛上都沾染着凝固的血块,身上的伤口更是不计其数,最为骇人的是,白森森的肋骨折断,刺破胸膛,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之中。 我发觉自己的舌头好似打了一个蝴蝶结般,说话语无伦次:“凤……凤大……人人妖……他他他……被老鼠啃的吗?” 凤大人妖仔细地看了看,绝美的脸庞微微侧过来,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 第253话:王爷,其实小青很不错! >>> 凤大人妖仔细地看了看,绝美的脸庞微微地侧过来,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睍莼璩伤 “你……你摇头干什么?”我瞪大双眼,有些不可置信地盯着他。 凌墨逝那厮昨晚明明对我说他没事,明明还可以那样生机勃勃地和我斗嘴,今天这副样子算是怎么一回事? 真的要死了? “莫急。”凤大人妖不知又掏出了什么东西,扶起毫无声息的凌墨逝,动作优雅地给他喂了下去。 “哎呀,凤大人妖,这个时候你就不要用这种与你这副粗犷汉子外表完全不协调的优雅动作好不好?你有什么凤御霜也好,雪融雪也好,或者什么狗皮膏药也行,你赶紧麻利点,给他用上!” 看着凌墨逝双眼紧闭,全身是血的样子,我突然想起那日在牛家山庄看见的尸体,凌墨逝啊凌墨逝,堂堂一介王爷,你千万别就这么挂了…… “可冉,别急。” “我不急我不急,我很镇静,你别管我,赶紧救人!” 凤大人妖凤眸微除:“若是不急,别咬手指,伤了手,不好。” “别管我这十个毛毛糙糙的手指头了,他究竟怎么样了啊?” “很重。” 我发觉我实在是受不了凤未眠这种言简意赅式叙述方式,可惜身上有伤,又动弹不得,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也转不到哪儿去:“你倒是说详细点啊!还有,凤大人妖,你可是忆薰医圣,别告诉我你救不了他!” 淡然地扫我一眼,他不语,伸出莹白柔曼的手指,看似轻缓地在凌墨逝身上点了几下,随即从雪白的衣袂中掏出一排细长的银针,不紧不慢地旋上凌墨逝的各个穴道。 ——可怜的凌墨逝,本来就摔成了那样,现在更是刺猬二代。 约莫过去了半刻钟,凌墨逝终于悠悠转醒。 “啊!凤大人妖,你真是华佗转世,太神了!I love you!”兴奋得分不清哪个是爹哪个是娘的我一下子跳起来,扑过去把凤未眠撞了个满怀。 紧接着我便发出了杀猪般的嚎叫:“哎呀我的妈,我的腿,疼疼疼——” “你呀。”凤大人妖丝毫不在乎脸颊上被我撞出的红印,轻巧地把在地上哭爹叫娘的我给抱了起来。 “凌墨逝那小P孩醒了!你先放我下去!” 依旧躺在地上的凌墨逝眼神宛如春日的早晨,大雾弥漫,过了半晌,才彻底醒过来,却只是看着我和凤大人妖,颇为苦涩地低喃一句:“你还是找来了……” 嘴快的我插了一句:“哇靠,小P孩,有你的啊,他都变成这个样子了,你还可以认出他来!” 他单是扯动唇角,却不回答。 凤大人妖轻轻地把我放下,随即蹲下来看着凌墨逝:“不应该。” “是不应该,却也应该,算了,未眠,你们走吧。” 凌墨逝虽然伤痕累累地躺在潮湿的地上,样子好不凄惨,但是说着这样我完全听不懂的话,神情看起来却如此倨傲高贵,令我的心脏为之一振。 “什么?你难道要我们两个把现在这个跟尸体没什么区别的你丢在这里喂老鼠吗?”我态度坚决地吼过去。 “如果你再不走的话,等王府的人赶来,看到我这个样子,被丢在这里喂老鼠的可能就是你了。” 脑海之中立即浮现了王府护卫和挥着鞭子的凌若夕,我立即噤声,动作迅速地靠近凤大人妖。 凌墨逝那厮报以戏谑的一笑。 “我给你服了还魂丹,你切勿乱动。”凤大人妖淡然地说完这些,把呆若木鸡的我抱起,脚底一点,打算离去。 我用手在他吹弹可破的脸颊上一戳:“等下,让我和他说句话。” 他身形停下。 我略一垂眸,百感交集地凝望着凌墨逝,鼓起勇气,极为冷静地说着:“小P孩,我告诉你,殉情自杀什么是白痴才会干的事情,你总不能让人家青妹子当寡妇吧,其实呢,我觉得青妹子就挺好,特有范儿,别看是公主身份,人长得倾国倾城,个性豪迈,一点儿也不扭捏,跟你这种腹黑男最配了。” 其实我只是在赌,赌凌墨逝的理智程度,我知道这番话对于他来说,未免太过伤人,可是如果今日我不说,让玉青璃情何以堪? 他扬起嘴角,小雏菊般清新的笑意盛开:“是吗?” 适才仿佛漂浮在空中的心,一下子落了地,垂眸,我强迫自己露出最落落大方的微笑。 “请想清楚吧,再见。” 第254话:妖孽要不要这么纯情啊! >>> “喂,凤大人妖,我真的很好奇,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窝在凤大人妖略带凉意的怀里,在极度险峻的山谷中飞行,我仰视着他纤长浓密的羽睫,忍着从腿部传来的阵阵疼痛,好奇地问道。睍莼璩伤 凤大人妖的怀抱,虽然很凉,很奇怪地,却让我很安心。 他目不斜视,回了两个字:“烟花。” 烟花,告白那天轰动这个夜幕的烟花,估计整个迷雾小镇抬头之间,都能看见呢。 说实话,凌墨事这厮还挺会搞浪漫。 再联想到昨夜,为了让我不昏死过去,他不停地说些气人的话语来刺激我,而且…… 说什么怕我对他干什么才不过来,其实是因为伤得那么重…… 看不出来,凌墨逝这个人,还真的挺好的。 “后悔?”凤大人妖宛如天籁的声线轻轻响起。 “啊?没有没有。”我连连摆手,继而微微一笑,很是灿烂,“如果真的会后悔的话,我不就答应了嘛,要不然也不会摔得这么呲牙裂嘴,差点瘫痪,我只是发觉,凌墨逝这小子也有点人味了,放心把青妹子交给他哦。对了,凤大杀猪的,你那天在门口守了多久才发现我不见了?该不会是直到天亮吧?” 他白皙如玉的脸上飞上一抹蔷薇般魅惑的浅红。 唔,果然呢,凤大人妖,好有趣。 我轻佻地在他脸上捏了一把,而他显然是不太适应,轻轻地别开头,于是—— 阴差阳错的,我手上的力道没有控制住,一把扯掉了他嘴巴上的大胡子。 “……” “可冉?” 我猛然低下头,拼命捂住鼻子,呀呀个呸,我那脆弱的鼻粘膜不管事了,又流鼻血了…… 因为不知道我到底怎么了,他腾出一只手,想抬起我的下颌,却被我躲开了。 “疼?” “不是不是不是,哎呀,我没事,你别——” 娘的,凤未眠你小子身板柔软,力气还真大,我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迫对上他那云淡风轻的眼神。 我流着鼻血的糗样被他尽收眼底。 “你……”他不知所谓地吟出这个字,似乎千年不变的眸底突然涌入了一缕笑意。 我有些恼羞成怒地朝他柔弱的肩头用力一拍:“我脚疼,快点啦。” 哈哈,凤大人妖好,貌美人娇易推倒,凤大人妖妙,艺高多能可炫耀,凤大人妖强,危机祸事一肩扛。 “贝可冉?” 我瞄向发声地,只见一身紫色劲装的凌若夕带领着十几个黑衣护卫,神情慌张,施展着轻功往我们这边赶来。 “你们家王爷在下面一个潮湿的山洞里,受了很重的伤,还有……未来的王妃——邻国长公主玉青璃也来到了这里,你们最好把她夜带回去。” 凌若夕深深地望了我一眼,轻轻抱拳,点了一下头,随即快速离开。 “哈,她平时看见我不都是一脸寡妇样嘛,今天还真奇怪呢。对不对?” 凤大人妖根本没有搭理我。 我怒了,一记左勾拳砸上去:“喂喂,凤大杀猪的,哦不不,现在又变回凤大人妖了,我跟你说话呢,你怎么回事,还在脸红啊?” 本来我是开玩笑的,没想到意外发现他那秀致无双的侧脸保持着那种魅惑的红,我像闪了舌头一样哑了。 我靠,凤大人妖,你要不要这么纯情啊! 搞得老娘我就好像那种不是整天宅在家里看限制级锁码影碟就是上街捡到雄性生物就动手动脚的猥琐女…… 第255话:不急不急,先逛园子。 >>> 被凌墨逝耽误了这么些天,我们加快了脚程——确切来说,是凤大人妖加快了脚程,因为有伤在身的我从始至终都在他怀里,双脚不着地。睍莼璩伤 我一边往嘴里抛着花生米,一边欣赏着他秀美倾城的脸,当然,一路上我接收到为数不少女性同胞的白眼。 ——整天和这堆子人混在一起,我已经麻木不仁了。 “凤大美人儿,我们还有多久到迷雾森林?” 老娘我已经迫不及待想把满腔的怒气转变为笼罩鸡毛宫的超声波,然后以光速送鸡毛宫去超生。 “不出半日。” 喜悦尚未涌上大脑,一股忧郁压抑着我的脉搏,我声音低如蚊子放屁:“那,凌墨逝……不会有事吧?” 凤大人妖并没有回答我,只是用那双冰晶莹澈的眸子注视着我。 我读懂了他眼中的话语:相信我。 我毅然地选择了相信他, 随即潇洒地打了个响指,顺便在他幼滑的脸上揩了一把油,笑眯眯地说:“那好,我们就地休息一下,进去好不好?” “这里?”破天荒的,凤大人妖这话的语气竟然流露出一丝不确定。 无论在众人眼前,还在独处的时候,他的行为举止,说话谈吐,都是冷静镇定到优雅高贵,可是现在—— 我有些玩味地瞄了一眼眼前这座华美到恍若仙境的庭院,继而看着凤大人妖:“不觉得这里风景怡人,有利于消除疲劳么?” 确实,看看门口站着那两位妖冶逼人的小童,再看看那块题着【受园】两字的金色牌匾,就足够怡人了,但是,进去究竟是消除疲劳还是增加疲劳,那我就不得而知了。 我猥琐地眯起眼睛,伸出手,摸了摸我那下巴上根本不存在的小胡子,尖着嗓子刺激凤大人妖:“咿呀,好一个【受园】,不如我们进去瞧瞧,看看究竟有多【受】,说不定里面的人儿会让我们大吃一惊,就连凤大美人儿你也会变成小攻——” 不知道是不想再听我聒噪还是听了我那个反攻的金点子就跃跃欲试,凤大人妖抱着我往那风景旖旎的园子走去。 ——我个人觉得后一个可能性比较大。 那两个小童见我们过去,也没有摆出一副厌恶的嘴脸阻止我们,依旧保持着得体的笑容,有礼地问道:“两位要进园子,可有主人的预约?” 我看了凤大人妖一眼,他不做声,我只好干笑着:“没有。” 小童脸色未变,一直笑着:“那就麻烦了,我们【受园】没有预约可不能进去呢。” 哇靠,这个小倌馆还挺高级,看来里面藏着的人儿一定个个人比花娇,这样一想,我的好奇心越发旺盛,毕竟拿到镜瞳玉,我就要彻彻底底离开这里了,趁着为时不晚,怎么能够不满足自己这么一点点捕捉美好事物(好色?)的小爱好呢。 “那可不一定,我们两个进去的用意与一般人不同。”说着,我勾上凤大人妖柔美白皙的颈,略略地拂上他精致的下颌,几缕如墨的青丝飘扬,“我们来这里是想加入【受园】的,你们看,这个是我弟弟,长相可还满意?” 凤大人妖纤长的睫虚虚一眨,依旧一副仙风道骨不为所动的神祗模样。 那两个小童这才看清楚了凤大人妖的长相,惊艳到半天合不拢嘴,过了半晌,其中一个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说:“两位稍等片……片刻,容……容我进去禀告……告一声主人……” 第256话:搞个珠帘你想装美人啊? >>> 没想到这个【受园】办事效率还真快,不出一刻钟的时间,我们已经从园子外转移到园子内装潢诗情画意的大厅里。睍莼璩伤 而在这个转移的过程中,我的双眼成功捕捉到世间各种各样的美好。 无辜美少年傲娇美少年华丽美少年清高美少年狂野美少年肌肉美少年嗷嗷嗷嗷嗷—— 别问我为什么【受园】还有肌肉美少年,要知道有些人的口味是比较独特的…… 可惜这些美少年在发觉抱着我的某人的存在之后,个个都是一副忘记呼吸的傻样,嗷嗷嗷,多么纯真哇…… “主人,他们来了。”小童怯怯的禀告声唤醒了还窝在凤大人妖怀里嗷嗷直叫唤的我。 大厅那边垂下一片珠帘,朦朦胧胧的,根本没法看清那所谓‘主人’的相貌,只可从身形判断出是一位年纪不大身材修长的男子,他坐在那里,神秘之极。 我听见一阵茶盖轻磕茶杯的声响,大概是那人正在饮茶。 小童也给我们沏了一壶上好的龙井茶,彬彬有礼地倒好,看样子就知道经过不一般的特殊训练,素质真高。 “咳咳——”那人突然咳了几声。 谁知那个小童却走过去,从珠帘一端钻进去,半跪在那人脚下。 我左看右看,也看不出什么端倪,只好等那人发话。 呀呀个呸,一个大男人搞个珠帘干什么,你以为你是吕太后还是未出阁的黄花美人? 静了一会儿,那个小童站起来说:“主人问两位来这里干什么?” “哈?我不是说了家道中落,父母双亡,我和弟弟相依为命,而我身有残疾,无法劳作,弟弟体质虚弱,也干不了重活,万般无奈,只好投奔【受园】,让弟弟来这儿挣口饭吃,也好维系一下家里的生计。” 我说这话时,特意瞄了瞄凤大人妖的脸色,他还是那般,瞳仁内一片清明,说不清是温润还是淡凉。 究竟人活到什么境界,才能做到这般不争不问不管不理不辱不荣? 我靠,我觉得我需要考虑送给他一把剃刀,让他直接奔少林而去。 虽说世间少了个祸害,就怕到时候少林的和尚见了他,统统还了俗,那我可就罪孽深重了。 总觉得凤大人妖这个样子,是另一种程度的没有人性。 “主人说他问的不是这个。” 我有些恼火地瞪着珠帘:“他不是问我们为什么来这里吗?不是这个又是哪个?” 小童一窒,顿时不知如何回话。 随即,一只莹白如玉的手覆上我的,凤大人妖微微一笑,矫若明月:“不是【受园】,是迷雾小镇。” 我有些失神。 这个【受园】主人要问我们为什么来迷雾小镇,不就说明他清楚我们两个不是本地人,而去来这里是有所目的。 他是怎么知道的?我原本只是想逛个园子陶冶陶冶我的审美而已,看样子遇上一桩不善之事。 “都说家境贫寒,自然是逃难,不知这主人愿不愿意收下我弟弟?”我目光如炬地盯着那人。 不知那人究竟说了什么,那小童神色很不正常,嚅嗫了半天才毅然说道—— “主人说这【受园】男人已经够多了,不要你弟弟,只要你。” 第257话:能让恶女落荒而逃的人! >>> “主人说这【受园】男人已经够多了,不要你弟弟,只要你。睍莼璩伤” 我的表情如同遭遇了史上最强龟派气功的极限冲击:“……这个【受园】不是小倌馆么?怎么……男女通吃?” 其实此刻我心内的自豪感正以光速膨胀着——Oh yes!终于有人在有凤大人妖在场的情况下能够双眼发光察觉出本人不可限量的魅力和智慧,从而做出如此英明(……)的决定! “主人说我们缺打扫庭院的丫鬟……” “……”我努力做到喜怒不形于色,但是嘴角还是以波浪形抽搐着,并且有从波浪形转变为螺旋状的趋势。 凤大人妖腾出手温和地揉了揉我的发丝,应该是在表示对我的同情,亲切慰问我此刻纠结的心灵。 ——打死我也不相信凤大人妖会幸灾乐祸! “主人说你要是愿意就留下。”那小童或许是看到我凶狠的眼神,战战兢兢地说。 好吧,我承认我把凤大人妖拖到这里面来纯粹是为了杀杀他的锐气,看看他在这种即将沦落为小倌馆的悲催状况下还能不能维系那副云淡风轻的谪仙模样…… 事实证明,害人终害己,我差点就得把自己给沦落了。 努力将脸上的凶狠转化为柔得如一汪春水的微笑,我声线甜美地回答道:“多谢你家主人‘好意’,可惜我腿脚不便,怕是做不了这打扫庭院的活,所以,我和弟弟还是先——” “主人说他可以先找大夫为你治好腿伤……” 呀呀个呸,忆薰王朝最好的大夫正抱着我呢,你去哪里找啊你! 面上的微笑不变,我的语气透出一丝狰狞:“不必不必,如此麻烦你家主人,实在是过意不——” “主人说不麻烦,治腿伤的钱从你工钱里面扣……” 上帝作证,我从来没有涌起如此刻这般想要将一个人先杀后奸再杀再奸然后接着还杀还奸的冲动! 一直保持微笑真的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可惜,我和弟弟相依为命,谁也不能少了谁 。”为了把这次苦情戏演得惟妙惟肖,我说话间眼神哀伤而又不舍地扫过凤大人妖,双手微微握紧,如同无数电视剧里面母亲叮嘱就要出远门的儿子一样,爱怜地、颤抖地、眷恋地抚上他的五官,长长地叹着气,“若是因此与弟弟分离,我……我……我也活不下去……”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发现凤大人妖的眼神,在一瞬间,涌动着一种风信子的哀伤,深深地揪动着我的心脏。 “主人说只要你帮着倒马桶,可以让你弟弟守【受园】的后门……” “……”士可杀不可辱!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几乎忘记了我那只依旧隐隐作痛的腿,推了凤大人妖一把,就想跳下去实行刚才我的那个冲动—— “别。”凤大人妖终于开了金口,说出第一个字,将我握紧的拳头包在手心之中,微微地摇了摇头。 “他——” “不好意思,路过,打扰了。”凤大人妖不卑不亢地说完这句话,抱紧我就往大厅外面走。 虽然憋了一肚子的闷气,但是终于可以解脱,我从善如流地停止了抗争,甚至用‘我家儿子终于长大成人’的欣慰目光注视着凤大人妖。 “弟弟,谢谢你。” 他白莲般冰清玉洁的一笑。 我本来也想落落大方地回报他一个大大的笑容—— “主人,就这样让她走了,可以吗?” “会再见的。” 我的妈呀,这声音!这语调! 神色一惊,我火烧屁股地拍了凤大人妖一下,大声吼道:“快快快快走!” “?” “我尿急!快快快走!” 第258话:迷雾森林,我们来了! >>> 忆薰医圣就是不一般。睍莼璩伤 涂抹了一些劳什子这个霜那个膏,在经过凤大人妖的按摩之后,我按了按已经完全恢复知觉的腿,感觉到血液流动的力量,就想立即跳下床耍猴一样翻几个跟斗以此表达我终于脱离树袋熊生涯的兴奋,可惜,并没有实现,原因无它—— 就算我的腿没受一点儿伤,换了从前,我依旧一个跟斗也翻不出来。 看着自己已经痊愈的腿,我垂下头,涌来一阵伤感。 ——我已经枯木逢春犹再发了,凌墨逝呢…… 似乎能够看透我所有的心事,凤大人妖凤眸弯弯,温润如玉地说:“凌若夕差人来信,墨逝的伤已无大碍。” “但愿他快点好起来……” “嗯呢。” 望着那双顾盼生辉的眼眸,我坚信,依照言情的金科玉律和不二法门,此刻我应该哭得稀里哗啦,口水泪水鼻水统统往下流,继而发出一声哀嚎,投入凤大人妖的怀抱,利用摩擦力亲密接触他的胸襟,当然,进行摩擦的同时,要牢记着颤抖着身体,气若游丝,断断续续地哭诉着,娇嗔一声,呜呜呜,人家好怕,一想起当时那非常非常非常险峻的形势,人家直到现在都忍不住全身颤抖。 当然,这个时候凤大人妖就会小心翼翼地捧起我哭得惨不忍睹的脸,温柔一吻,深情到下巴抖动地说:“不要怕,千万千万千万不要怕,非常非常非常险峻的形势已成为过去,现在,我们应该考虑下我们的将来……” 意犹未尽地说完这句话,他应该目光无比深情地吻上我那或许粘着鼻水口水泪水的唇,顺便发生一些别的事情…… 但是!当我扫了一眼他单薄的身体和纤细的腰,想到我一个熊抱可能直接把他扑倒在地,然后冲击力磕掉我的两颗门牙,我当机立断地放弃了这个金科玉律。 “凤大美人儿,我们该上路了吧?” 支起的木窗外,天色正好,近处的迷雾森林就好像一位披着透明薄纱的美人,若隐若现,危险而又神秘,掩映着这迷雾小镇略带干燥的天空,竟有一种妖冶妩媚的美。 而那个关系着我未来的鸡毛宫,就隐藏在这一片捉摸不透的迷雾森林之后,是凶险,还是幸运,不得而知。 凤大人妖替我披了一件白狐坎肩,仿佛一片温暖的云朵,包围了我,将寒意统统驱逐。 莹白纤长的手伸过来,拉住我的:“嗯。” “迷雾森林真的很……恐怖吗?” 他微笑。 我有些紧张,目光漂移不定地继续发问:“里面究竟有什么东西?穿着红色内裤的超人,还是拉粑粑的大便超人?” “有区别么?” “有,一个穿内裤,另一个内裤后有一个正方向的洞。当然,我一度猜测大便超人和超人性质相同,只不过大便超人非常豪爽,而超人估计在没有破洞的内裤里面包了雀氏纸尿裤。” “我第一次觉得豪爽不是褒义词。” “孺子可教也。”我非常大方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徒儿,给我倒一杯茶过来,喝了这杯茶,我就好上路!” 凤大人妖从善如流地端着茶杯走过来,我接过,一饮而尽:“好茶,出——” ‘发’字还没有说出口,一阵我已经习惯了的眩晕涌了上来,轻而易举地将我淹没…… 看来,穿越真的有副作用哇,把老娘一个铁打的铮铮男儿(……)一下子变成了动不动就晕倒吐血的林黛玉…… 第259话:晕倒原来才是最快捷径! >>> 杨柳阴阴细雨晴,无数轻飘飘的柳絮在低空飞扬,凝碧的一池春水,漾开的道道波纹和圈圈涟漪依稀可见,春风拂面,如同恋人爱抚的手,我站在岸堤处,负手而立,衣袂翻飞,眼眸,却一刻都没有离开池水中盛开的那一朵绝美的莲花。睍莼璩伤 莲花之中,似有一人背对着我,我根本无法看见他的面容,只有他那一身不染一丝尘埃的白衣,似乎有些宽松,露出一截如藕的手腕,纤细的指节柔曼迷人。 我怔住,不是因为他的背影,而是在空中飘荡的笛声。 呜呜咽咽,仿若有缠缠绕绕,道不尽的悲怆哀伤,丝丝缕缕,言不明的生死别离。 明明连相貌都没有看清,冥冥之中,我却感觉到,有一根细线,牢牢地从那人的心脏扯到我的心脏深处,和我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喉咙似乎被人捏紧,我哑着声音,良久才低声吟出一句:“原来……这就是传说之中的……观音……坐莲……” “可冉……”一只手覆上我的头,不轻不重地揉了揉。 我猛地一下子睁开眼睛,却意外发觉自己被凤大人妖抱着,而眼前,是一座豪华别致到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宫殿。 “我们到了?”我兴奋地反抓住他的手,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女人的准确直觉告诉我——这就是天籁行宫!” “嗯,上面有字……” 不揭穿我你会死么?让我得意一下你会死么?我用眼神表示我的愤怒。 显然是我眼神的杀伤力过于渺小,要不然就是凤大人妖瞎了,他把我放下来,轻声问:“做梦了?” “是啊。”想起刚才那个氤氲着极致伤感的梦境,我的心脏就好像被人揪紧一般,越发难受,“一个梦……” 不知道为什么,凤大人妖似乎对我这个梦有些兴趣,继续问道:“梦见什么?” 努力想摆脱刚才那个梦给我带来的困惑,我重新振作起来,甜甜一笑,往前走了几步,惊艳地望着规模宏大的鸡毛宫和周围绝美的景致:“是春梦啊,凤大美人儿,你想听?” 不出所料,凤大人妖的脸又红了,半晌无语。 我有些小小的得意,侧过来看仍然站在台阶下的他。 “你在茶里下了药,就是为了趁着我晕过去了,方便穿过那片十分凶险的迷雾森林么?” 他略一点头。 一杯茶,让我躲过了迷雾森林那未知的危险。 一杯茶,让我远离了迷雾森林那恐怖的领域。 一杯茶,让我只睡了个大头觉就来到鸡毛宫。 真是用心良苦。 我朝他勾了勾手指,狡猾地眨了眨眼睛,然后借着台阶的高度,目光柔和地伸手过去,毫不留情地再他脸颊上戳了一下—— “我靠,凤大人妖,你让我错过了多少刺激的美景啊!千载难逢的迷雾森林呢!我现在比看着手下的美人从了良却一两赎金都没有收到的老鸨还心痛呀!” 显然是没有想到我冷不防丁地来这么一招,他愣住原地,神情微怔。 倒是心情大好的我双手环胸,两腿曲成罗圈状,一副‘我是大爷’样,大摇大摆地踏着鸡毛宫一层一层闪耀着迷人光泽的台阶,猛地吼了一嗓子:“踢馆的来了——” 第260话:我们两个去西游记院! >>> 其实,我以为出来接待我们的会是一群左青龙右白虎中间绣只米老鼠的肌肉男。睍莼璩伤 但是,看到眼前一个比一个身姿曼妙笑容妖娆的妙龄女子,我大脑运转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小姐公子,首先恭喜你们闯过了迷雾森林,成为抵达天籁行宫的第十二位和第十三位客人,近日抵达的共有三位客人,现已分别入住天籁行宫的红楼院和水浒院,稍后将与两位一同在玄音堂用膳,请问两位意欲入住哪一个——” 她话还没有说完,我立马举起手,两眼发光地叫道:“我们两个去西游记院!”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要不然这位端庄贤淑的少女怎么可能嘴角抽动:“……小姐,我们这里并没有西游记这个院子……” 不管她嘴角有没有抽动,反正轮到我抽动了:“啊?算了算了,那就勉勉强强去三国院吧。” “……也没有三国院,我们天籁行宫共有四个专供客人歇息的庭院,分别为红楼院、水浒院、彷徨院和呐喊院。不知两位打算……?” 彷徨?!呐喊?!好吧,鲁迅叔叔,晚辈真不该忘了您。 那位妙龄少女征求意见似的望向凤大人妖—— 凤大人妖声线寂然:“随她。” 我直视那位少女百感交集的目光,毫不露怯地说:“就呐喊吧,刚才我彷徨了那么久,现在也好好地该呐喊了。” 少女脸上隐隐出现惊愕之色,不过很快便敛了去:“既然两位已经选定,那就请随我来。” 我们两个跟着她七拐八弯,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用了约莫一刻钟,终于来到一个干净雅致的庭院。 那半圆形的拱门上书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呐喊院。 这三个字字迹遒劲有力,隐约可见霸者之气,特别是‘呐喊’两字,锋利如刃,仿佛要挣破这拱门的囚禁,一展风范,更有一种歇斯底里的绝望感。 看样子,题这三个字的人一定内力深厚,而且有苦涩到肝肠寸断愁思缕缕的苦痛。 我倒是很想认识这个人。 “这里便是呐喊院了,主人没有下达指令之前,两位可一直住在此处,天籁行宫景致非凡,两位亦可四处走走,散散心。” “对了,你们主人是谁!”看到这些美人美景,我差点忘记我来这里是准备踢馆算账的。 她眉间已有几分厉色,话语也不如刚才那样礼貌:“我们主人的身份不便透露,若是两位与主人有缘,他日自然知晓主人是谁。” 我目光考究地看着她:“没缘,有粪可以去找他么?” “……”她先是不语,随即才讪讪地开口,“两位暂就在这里住下,若有什么吩咐,拉响这个云纹礼炮即可。” 说着她从衣袖取出一个礼炮,小心翼翼地放在我手里。 我自然而然地接了过来,这小礼炮精致小巧,再看看她的神情,看样子作用不小。 “那我就先行退下了。” 少女走远几步,我拿着那个小礼炮,转向凤大人妖:“喂喂,凤大美人儿,你看看这个礼炮,镶金又镀银的,真是搞笑死了,就算上面搞上几个大钻石,它也只是个礼炮而已,敢情还想变成航空母舰?” 凤大人妖微笑:“累?” 对于凤大人妖这种前言不搭后语的回答,我现在已经能够做到非常淡定甚至面无异色地继续我自己的话题—— “你说这鸡毛宫的老大是不是把烧杀劫掠来的钱用在这种地方?” “进去吧。” 我从善如流地走了进去,然后漫不经心地扯了扯手中的小礼炮。 不到十秒钟的时间,屋子里面一下子就多了十个人。 刚才那个少女是带头人物,身后还跟了九个姿色不错的少女,大冬天的额头上竟然有汗迹还真是不容易:“呼呼……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面对神情紧张呼吸不畅的她们,我倒是十分淡然,摸了摸肚子,我回道:“我只是饿了……” “……” 第261话:因为有你,在我身边! >>> 虽然那十位美人对我的举动气愤到差点吐血身亡,不过我的心愿还是实现了,因为—— 开饭喽! 看着眼前镶金的象牙筷子和熠熠生辉的银质餐具,我才明白一个铁一般的事实——真正的传说往往隐迹于民间。睍莼璩伤 看样子这鸡毛宫的主人活得比凌墨逝他哥还滋润。 “小姐,红楼院和水浒院的客人还没有到,您不如稍后再动筷?” 埋头苦干的我依依不舍地抬起头,落落大方地摸了摸嘴角的油迹,望向那个自称为‘紫色’的妙龄少女:“难道他们打算喂我吃饭?” “……”她僵硬片刻,随即保持微笑,“我认为一同用餐是礼貌问题……” “我认为我们两个对礼貌的认知不太相同。” 似乎终于明白不和我说话才是真理,紫色不再答话,只是差使站于一旁的小丫鬟去催一催其他两个院的客人。 凤大人妖一直优雅地为我夹菜,自己却迟迟不动筷。 我若有所思地打量着他纤细的身板和盈盈不堪一握的腰,痛心疾首地摇了摇头:“凤大美人儿,你实在是太不应该了,到底是哪个混蛋打击你了?你真的已经太瘦了,不能再减肥了!” 他毫无反应,倒是紫色那一伙少女被我说得一窒,愣了半刻才‘扑哧——’一声笑出来。 而我,不由分说地夹起一块鱼,打算喂他吃。 谁知道我还没有碰到他的衣袖,他身形一闪,人已经在三尺以外,依旧一脸绝美笑容,摄入魂魄:“我不吃荤。” 至此,一个叫作‘医圣居常年食用青菜不见荤腥的神秘事件’终于真相大白。 手里还拿着筷子的我傻了,那块香气四溢的鱼掉下——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盯着那块不停下落的鱼,眼看就要跌落在我干净洁白的衣衫上,一道精光闪过,众人尚未反应过来,就听见‘咚——’地一声,那块鱼被一根细细的草插在桌沿上。 我瞬间化身大观园里面的刘姥姥,猛地转过头,往那个方向看过去。 只见两前一后,三人缓步走了过来。 打前的两个我正好认识,一个姿色不错、二十出头,另一个体型庞大、满脸胡子,正是那日在迷雾小镇遇见的文雅和神秘年轻人。 而后面那人比神秘年轻人还神秘,披着一件玄色的兜帽狐裘,刘海奇长,连脸都看不清楚,也不做声,缓缓走来,兀自在桌子那边坐下。 看来看去,我也弄不清楚是谁出了手。 那个叫文雅的大汉见了我,也是一惊,继而又满眸深思地扫了一眼凤大人妖,良久才转过头来,看着我:“嘿,小丫头,你换了男人啊?” 我懒得理他,继续吃我的饭菜,谁知道那文雅脸皮比城墙还厚,二话不说,就挤在我旁边坐下。 “小丫头,真没有看出来,你还真有几分本事。” “啪——”地一声,我扔下筷子,嚯地一下子站起来,什么也没说,迈开腿就朝凤大人妖走去。 虽然我还没有吃饱(……),但是待在这餐桌上,我隐隐有种鸿门宴的感觉。 且不说文雅对凤大人妖有所探究,还有那个穿着狐裘的刘海男子,我能够感觉到他那炙热到让我全身不舒服的目光,就仿佛是几百根金针,一下一下地往我心尖上扎去。 我十分自然地抓住凤大人妖的手:“累了,我们去休息吧。” “好。” 简单的一个字,却沉重得像一个诺言。 我不得不感谢,穿越之旅,所幸有凤未眠,一直在我身边。 第262话:何处倾城箫声暗醉人? >>> 坐在暖和的被窝里,身上裹着凤大人妖的雪狐大衣,我噼里啪啦地开了口:“当初我们说好一同勾搭来鸡毛宫,其实,我来这里是为了寻回我的玉,一块很奇特的玉,名叫镜瞳玉。睍莼璩伤” “玉?” “对,我早就告诉过你,其实我不是忆薰人士,我来自二十一世纪,而当初,就是因为镜瞳玉,我才能够来到忆薰王朝,只有那块玉,才可以把我送回我应该回去的那个世纪,但是,在王府的时候,我就洗了一个澡,镜瞳玉就被鸡毛宫的人偷走了。” 凤大人妖不紧不慢地应道:“我知道。” 虽然有些迷惑不解,可是我也不想挖根刨底,只是裹紧了大衣:“那……你来鸡毛宫是想要干什么?别告诉我你是一时兴起,来这儿游山玩水,顺便观察这些美人,打算弄几个回家……” “有何不可?” 十分明智地扳起我自己准备做自由落体运动的下巴,我面无表情地钻入被窝,懒洋洋地抛了一句:“洗洗睡吧。” 身后是凤大人妖极轻的一声浅笑,随即便是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大概是凤大人妖替我吹熄了灯,带上门,去了他自己的房间。 黑暗之中,我翻了一个身。 这个鸡毛宫的主人在暗,而我们在明,我明摆着是要砸场子的,却被那些姑娘伺候得这么舒坦。 究竟要怎么样才能见到这个鸡毛宫的主人呢?又要怎么样才能拿回属于我的镜瞳玉呢? 如果我真的找回了镜瞳玉,我能不能坦然地回到现代? 毕竟在忆薰王朝也待了将近一年的时光,有些东西,不是那么轻易就可以放下的。 狠狠地在自己脑门上一拍,我安慰自己,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等拿到了镜瞳玉,再来想这些东西吧。 可惜我用力过猛,差点把自己给拍死。 尚未回神,好似忧伤的海洋涨起滔天的浪潮,撒下密密麻麻的大网,竟是那远处一阵默然箫声伤。 都是箫声寒,琴声暖,果然如此,那箫声骤然冷冽,寒意刺入五脏六腑,一时间我向失了魂魄,浑浑噩噩地推开窗,翻身朝箫声传来的地方步去。 沿途都是娇艳的花儿,随着那寂凉的箫声轻轻摆动,发出沙沙的声响。 于是,诱人的花香、悲切的箫声、惨白的月光,一时间紧紧地交织在一起。 我提着裙边,跌跌撞撞,入了花海,一路走去。 这人的箫声,怎么会这么凉?好似千百只小猫的爪子抓挠着被箫声浸湿的心。 花海深处,月华泠然,我知道,天时地利人和,这个时候正是各种美少年登场的最佳时机! 我突然感觉自己那被箫声凉透的身体一下子热血沸腾,直到我借着月光看清楚那人的脸—— ya mie die! 什么羞涩纯真妖冶狂野腹黑萌系的美男都没有,只是那个长得只算中上等的神秘年轻人。 耷拉着脑袋,我只好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噢,我应该感谢上帝,让我看到的并不是那个大胡子文雅……” 那个年轻人丝毫根本没有察觉我的出现,眼眸轻眯,含情凝睇地吹着手中那支通体碧绿的玉箫。 这时,那惨白的月光仿佛化作了箫声,而那箫声,又成了天上月光,我情不自禁,从一朵不知名的花儿上摘下一片叶子,放至唇边,吹了起来。 有了我的加入,原本在绝望之海沉浮的箫声多了一丝绝处逢生的希望,就仿佛雾霭沉沉的天空多了一缕阳光,虽然悲伤,却有一抹看不见的明朗。 第263话:他微笑的那一瞬间亮了! >>> 不管遭遇什么情况,不管境地多少危险,我都相信世界也许会让你失望,但是你自己绝对不能绝望。睍莼璩伤 因为,绝望的下一条路就是绝路。 箫声渐息,那人收起箫,负手而立,淡然地扫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我微微一笑,扔下手中的叶子,几步跑了过去:“嘿,你吹得真不错。” 或许是没有想到我会巴巴地跑来和他打招呼,这一次,他很是认真地看着我,淡淡的月华起倾泄在他那平凡的五官上。 他干嘛这么看着我? 我有些讶异,又不好直接开口。加上想起那日在迷雾小镇的茶馆,他出手相救—— 难道……这是要上演‘低调独行侠暗恋柔弱少女却见佳人已名花有主(大胡子凤大杀猪的……)芳心暗藏孰料因缘际会茶馆相遇佳人惨遭毒手于是暗暗出手相救落寞离去就此相忘于江湖又孰料天雷滚滚再次邂逅于是含情凝睇春心大动’的经典狗血剧情? 好吧,能够一口气读完以上内容,友情赠送凌无敌*香吻一个。 “姑娘——” 我猛地拍了拍手,格外严肃地说:“你,什么都不要说,我了解你的心意,奈何我心照明月,明月可曾知我心?即便相遇是缘,也只是孽缘,哥们,看开点,你走进了寂寞,就是走进传说。” “姑娘,你想多了。” “不不不,我知道你只是害羞。” “我适才只是想说你说话语气很像文雅。” “……”文雅?那个剽悍的秃头大胡子大汉?原来这才是真正的天雷滚滚…… 半晌沉浸在打击之中无法自拔的我只好尴尬地摸摸后脑勺,配上干燥无机质的傻笑:“呃呵呵……见笑了……” 他一笑,本是不算出色的脸,却惊世骇俗的美丽,仿佛乌云密布的天空一下子晴空万里,亮堂到你的内心深处。 “无碍,姑娘爱开玩笑。” 说着,他转过身去,脊梁挺直,身形匀净,背上正好背着那把花纹迷人的剑。 看着这把剑,我突然想起了洛镜玄的剑,剑气逼人,剑锋锐利,剑影如魇,剑法如风,唯独没有剑鞘。 “你的剑不错。” “哦?” 我上前,正欲拔出他的剑,谁知道他眼神一下子凌厉起来,反手扼住我的手腕,飞快地一捏、一甩,把我压到在花海之中,眼角隐然有怒气的火焰。 我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 不过,他汹涌而来的愤怒只是一瞬,立马便敛了起来:“抱歉,我不太习惯别人触碰我的剑。” “我才应该说对不起。”道了歉,我爬起来,拍了拍衣裙上的花粉和灰尘,粲然一笑,“我只是觉得,真正的好剑,是不需要剑鞘的。” 微微变色,他那漠然的眼神的忽地变得怪异起来,死死地盯着我。 我再次尴尬:“呃……我这话不会又像那个文雅吧?” “啊?不是。” 呀呀个呸,吓我一跳,我要真被那个大胡子传染了,我立即一头撞死在他的棺材上——我死也得让那个文雅一起死…… 第264话:到底是情人还是敌人? “剑与剑鞘本应该是一体的,因为没有剑,剑鞘的存在毫无意义,而没有剑鞘,剑就会受到损害。睍莼璩伤” 我眨了眨眼睛,意有所指地看着他:“虽然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那只是一般的剑而已,真正的好剑就不应该隐迹,掩盖在剑鞘之下,不为人知,而是应该锋芒毕露,展现一把剑的真正光彩。反之,剑鞘保护剑本身是好事,如果保护成了束缚,那不是害了那把剑么?其实呢,做人也是这样,若是有那份能力,为何要隐藏呢?是好剑,就应该发出好剑的光芒,是能人,就应该展现能人的光辉。我是贝可冉,满口胡诌,请勿见怪。” 我的言下之意是:哎哟喂,大哥,赶紧承认是你多次出手救了我。 “冰掠影。”他倒是豪爽地伸出手,握了握我的爪子,“姑娘所言极是。” 冰掠影?听了这个名字我面皮一紧,暗暗觉得这名字有些玄机,除了和暗影这名字有个影字相同造成我心里有些阴影之外,好像还和什么有关系…… “我好似在何处听过你的名字。” 冰掠影收回手,亮出洁白整齐的牙齿:“我以为忆薰王朝冰这个姓氏较为稀见。” 我懊恼地一笑:“那想必倒是我记错了,不过,上次在迷雾小镇就遇见了你几次,说来多谢你的出手解围。” “姑娘所言何事?”他略为惊讶。 看样子这人是不打算承认了,我也不好意思继续逼问,只好故作坦然地欣赏那薄凉的月色:“忘了也就罢了。” “姑娘……和某人真像……” 我差点顺不过气来,惊恐万分地伸出手指指着他:“别说我和文雅很像!” “不是文雅,另有其人。”冰掠影说着眼眸渐渐迷蒙起来,取下那把剑,缓缓拔出,任淡薄的月华流泻,“有人和你说过同样的话——一把真正的好剑是不需要剑鞘的。” 我被那凛冽的剑气所逼,不禁不由地往后退了几步,刺目的亮光让我睁不开双眼。 哇靠,好犀利的剑! “没想到过了十五年,我竟然还可以听到这句话。”他举起剑,迎着月光凝视着那把剑,语气流露出一种近乎绝望的悲郁,“可惜不是同一个人……” 我脊梁一寒,这是什么意思?上帝保佑我不要祸从口出。 能够把一个人记住十五年,不是恨得太重就是爱得太深,从他现在的表现来看,这两种都有可能。 他转眸,看见两股战战几欲先走的我,先是一怔,继而扑哧而笑:“今晚言多,夜已深,告辞。” “告……告辞……” 冰掠影收起剑,几步飞远,入目便是花海,再也他的身影,只有一句话语在花香中沉浮—— “你说的很对,我不该成为她的剑鞘……” 只剩下我只身一人站在冬夜的寒风之中,冷得瑟瑟发抖…… “难道这就是传说之中的剑鞘与剑之恋?” 第265话:你们主人是不便接客? >>> “紫色,你们主人什么时候可以见人?” 呀呀个呸,来这里三天了,我们根本没有见过所谓的天籁行宫的主人,整天吃了就睡,睡了又吃,我严重怀疑他们主人是打算把我们当成猪养肥了准备宰杀。睍莼璩伤 紫色站在饭桌一旁,露出极其公式化的微笑:“主人没有吩咐,还请各位客人耐心等待。” 把筷子往桌上一戳,我没好气地应道:“看来你们主人不便见人。” 我说完这一句,紫色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碍于礼节,又不好发作。 没想到有个人比我更毒更狠,文雅懒洋洋地说:“我看应该是你们主人不便接客。” “经典。”我神情肃穆地朝他竖起大拇指。 “啪——”一把锋利的九环刀劈在桌上,潜入几公分,只见身形娇小的紫色提着那把应该是头上长包的大汉必备的九环刀,保持那副说是笑却比哭还难看的脸色:“各位客人请好好用膳,紫色为各位客人压压惊。” 我一下子蹿到凤大人妖的怀里,然后继续神色不动地吃我的饭。 这年头,有关系,好办事,有靠山,好放肆。 紫色估计气得太重,也没有顾虑后果,拔出那把刀往我伸手夹菜的方向劈过来—— “噌——” 凤大人妖仅用两根手指夹住那锋利的刀刃,然后轻巧一敲,那把大汉专属的九环刀哐当一声身首异处。 紫色面色惨白。 冰掠影目有异色。 文雅发出吸气声。 玄衣刘海男不紧不慢地喝茶——我没有看错,你也没有看错,那家伙是在喝茶。 一秒过去…… 两秒过去…… 三秒过去…… 我本来想说句‘紫色你别哭刀断了说明这刀和你无缘你要看开一点千万不要自寻短见’之类的废话来打破僵局。 没想到紫色先我一步,抱着拳,‘扑通——’一声跪下:“原来是凤公子,紫色多有得罪,还望凤公子海涵。” 我瞠目结舌地盯着她的举动,仰起脸戳了戳凤大人妖那漂亮耀眼的锁骨:“什么情况?你的仰慕者?” 他微微摇头。 我略一皱眉,如果紫色不是凤大人妖的仰慕者,她的主人估计也和凤大人妖关系匪浅。 说不清楚为什么,反正我打心底排斥这个结论。 凤大人妖显然是感觉到我的别扭,没有言语,只是轻轻揉了揉我的头发。 我有些小开心地扬起嘴角。 那个文雅立马敲着碗沿,‘啧啧啧’地对着我大笑。 我毫不留情地在桌子底下朝他的左膝盖踹过去。 他显然是没有料到,疼得嗷嗷直叫,末了白我一眼,吼了一句好男不跟恶女斗。 冷冷一笑,我再次伸腿,踹向他的右边膝盖。 “啪——”一阵巨大的震动声把我们吓了一跳,那个三天从来没有说个一句话甚至连个P都没有放过的兜帽刘海男,突然狠绝地拍了下桌子,尔后站起,用一种恐怖到刻骨铭心的眼神瞪了我一眼,随即从我旁边走出去。 自他身上散发而出的那种‘我要让全世界灭绝’的冷酷气息把我吓得一愣。 我难以控制地抖了一下,凤大人妖伸手包住我的手心,目光却也是前所未有的寒冷。 第266话:请问你是不是被灌春药? >>> 月黑风高杀人夜,正是暗探好时机。睍莼璩伤 到这个鸡毛宫好几天了,我居然连他们主人的一根寒毛都没有见到,虽然现在我整天过着媲美万恶的资产阶级的生活,但是讲究原则的我身在曹营心在汉,时时刻刻都盼望能够早日回到伟大的无产阶级国际的怀抱之中,接受伟大的党与国家的教育和熏陶。 偷偷地起了床,我摸黑穿上衣服,蹑手蹑脚地走出去,打算去这个鸡毛宫各处一探究竟。 经过凤大人妖的房间时,我本着渴望看到一些青春激情画面的期待,忍不住好奇地探出脑瓜往里面瞄了一眼—— 摆在桌上的烛台灯影摇曳,寂寞徜徉,映照着凤大人妖那幼滑如缎的墨色长发,只见身形纤细的凤大人妖伏在木桌上,凤眸微闭,卷翘的睫毛好似受了惊般不停地颤抖着,白皙到几近透明的脸上汗珠密布,神情极为痛苦。 “哇靠,这是在练《葵花宝典》还是在生孩子?”我低声嘟嚷一句,心里颇为担忧,仔细想了几遍,最后还是下定决心支起木窗,双手一撑,翻了进去。 谁知道刚进去,脚才略略着地,就从里面笼罩的一股压迫力量骇得差点站不稳,更别提那艰难的呼吸了。 我捂着胸口,努力平静着呼吸,扶着墙壁一步一步地走过去,费了老娘九牛二虎之力,才勉强移到桌子旁边。 老天爷,凤大人妖怎么睡个觉也能搞得比核聚变核裂变生态危机铁甲小宝卡布达大战奥特曼还恐怖? 紧紧地抱着桌腿,从一旁勾过凳子,我立马坐下,近距离观察着不正常的凤大人妖。 他的睫毛颤抖得越发厉害,导致好几次都让我以为他其实是在装睡,随时打算睁开眼睛抓我个现行,定我个半夜偷窥之罪。 伸出手,我探了探他的额头,却被那一片沁骨的冰凉冻得立即缩回了手:“呀呀个呸,cosplay冰冻丽人还是怎么着?” 头一次遇见凤大人妖变成这副模样,我慌得有些六神无主。 淡定!淡定!不能慌张!整个场面我HOLD住! 深呼吸一口气,被房间内的压迫气息搞得肺部差点要爆炸的我站起来,抱住他纤细的腰肢,死死地咬着牙,步伐不稳地拖着他往床那边倒退着。 自凤大人妖身上散发而出的淡淡熏香以及他发丝上残留的香味,使仿佛笼罩在我胸口的浓雾散去不少。 终于把他弄到了床上,累得跟条死狗似的我也‘扑通——’一声趴在床榻上喘息着,为了更符合死狗这一形象,我甚至伸长了舌头。 “一摊上凤大人妖,老娘怎么就成了尽是干些苦力活的小白菜?” 抱怨完毕,起身,继续干苦力。 扯起被子,我打算来个包粽子把凤大人妖包个严严实实,却意外发现他脸色出现了异样的潮红,唇红齿白,呼吸紊乱,伸手过去,脸颊烫得跟热锅一样。 “哇靠,中春药了?冷热交替,小心热伤风啊。” 放被子里面捂着肯定是不行了,我把被子弄到一旁,皱着眉盯着凤大人妖那艳若桃李的脸,二话不说——脱! 别说我是*熏心早有企图,我敢用我的一根头发发誓,我只说是为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扯开衣带,顺利解决掉凤大人妖那件纯白如雪的外衫,我越发感觉到心脏被人捏住般既无法呼吸又疼痛不堪,汗珠纷纷滚落。 可惜,凤大人妖的状况比我更惨,脸色一半潮红,一半惨白,一边脸热得滚烫,一边脸冷得刺骨。 他到底是怎么了? 我又拿不稳到底应不应该把紫色叫来,毕竟这个鸡毛宫摆明了是我的敌人,至于和凤大人妖有没有千丝万缕的关系我也不清楚。 说不定凤大人妖之所以会变成这个样子正是因为鸡毛宫的人下了毒手。 假使我贸然去把紫色叫来,很有可能会让凤大人妖伤的更重。 心中惴惴不安,我左思右想,还是决定用我自己的方法来试试。 伟大的哲学家教育我们: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热,就脱;冷,就捂。 动作麻利地解开他的中衣,我再次扯过被子帮他把左半身严严实实地捂好,然后取过桌子上的剪刀,神情严肃(猥琐?)地剪开他贴身的里衣。 这一项往往出现在邪恶怪叔叔欺负纯真小萝莉戏码中的行动,只进行到让人大于喷鼻血小于吐血而死的程度,眼尖的我就发觉凤大人妖的锁骨下方多了一块奇特的图腾。 血液般艳红的颜色,凤凰涅槃的图案,深深地烙印在皮肉之中,凄美而又残忍。 明明在医圣居光明正大观赏他洗澡的时候都没有的…… 左右为难的我坐在床榻上盯着那块图腾发着呆。 “唔……”谁知凤大人妖轻轻地蹙了一下眉,发出细微的呢喃,声线慵懒到让某些人差点把持不住。 请别追问我某些人是谁…… 我一边在心底默念着《摩诃般若波罗蜜多心经》之中的‘色即是空空即是色’一边闭着眼睛伸出两只手不停地为凤大人妖那犹如蒸包子般的右脸。 噢不,这样下去会出大事的! “可……可冉……” “哐当——”“咚——”我吓得跌坐在地,后脑勺成功磕上了柱子,一时间疼得我无法言语。 “噢我的天上帝作证虽然我拔了你的衣服扯了你的衣服剪了你的衣服但是我没有任何不轨之心其实我只是一个路过打酱油的但是打酱油的职业精神被伟大的雷锋精神所压迫我没有办法只好进来帮助一下似乎被人灌了春药的你……” 我叽里呱啦地说了一大堆,但是,没有听到任何回应,忐忑不安地睁开眼睛——靠,凤大人妖睡得死沉死沉,根本只是在说梦话而已。 “呼——”放松地呼出一口气,我惊魂甫定地爬起来,却隐隐感觉背后有些不妙…… “两位……”紫色带领着那十几个美人站在门口,个个脸色都跟烧红的虾子一般,“适才听到声响,我以为情况不妙,于是带姐妹过来,没想到……” 我差点气得跳起来:“什么没想到?真的是情况不妙!没有什么想到不想到! 紫色别过脸:“两位衣衫不整,我们还是先退下吧。” “我靠,凤大人妖衣衫不整才对吧,老娘我穿得很整齐!” 一个小美人困窘地伸出手指头指了指我的衣服。 我大怒地低下头—— 老天爷啊,都是抹黑穿衣服惹的祸,原来我穿在最外面的居然是我的亵衣…… 第267话:老娘打死不让小受压啊! >>> 我无力地抚额,慌张得六神无主,不知该如何应付眼下这个尴尬的状况。睍莼璩伤 低着头,目光漫不经心,四处漂移不定,却一不小心发觉紫色神情有异地盯着床上的凤大人妖。 脑袋仿佛被人猛敲了一记,难道…… 凤大人妖变得这么古里古怪真的是鸡毛宫的人下的毒手? 如果被她们知道凤大人妖着了她们的道,该死的,那接下来她们肯定打算乘虚而入,将凤大人妖置之死地而后快。 眼珠子骨碌骨碌转了一溜,我立马抬起头,作胸口起伏娇喘状,一脸羞涩地说:“原来……什么都瞒不住紫色你们……哎呀,人家觉得好害臊啊……” “……”众人无语。 紫色第一个反应过来,结结巴巴,试探着问道:“两位真的在……那个……?” 身体扭成波浪形,我娇嗔着跺了跺脚,紧接着以手掩面:“哎呀,不要说了嘛,人家真的受不了啦~~!” “可是,我们一进来就感觉到这房间内不太对劲,似有一种奇特的气息——” “哎呀,什么奇特的气息,哪有嘛!”完事,虽然经过我一番折腾,那满屋子的压迫感和沉重感稀释了不少,可是,紫色这些人明显也感觉到了。 她轻轻地皱起了柳眉,细心地朝四周打量了一番:“不,这屋子的确有非同寻常的气息。” “对啊,我一进来就感觉到了。” “我也是!我也是!” 脸色一僵,握了握拳头,灵机一动的我眼神妖娆迷离, 泫然欲泣地咬着红艳艳的下唇—— “噢,你们都别说了,为什么非要逼着人家说出这么不好意思的事情呀,这种气息不就是我们那啥的气息嘛,你们这些姑娘家的不懂就不懂,怎地一个两个刨根问底儿非要打听得要么仔细呢,莫非你们几个小丫头今儿个打算跟我讨教讨教这女人家的闺房秘术不成?” 我这一溜儿话刚抛出去,那伙人的小脸蛋统统成了正宗胡萝卜,没有一个敢吭声的。 只可惜,虽然一个个都成了不吭声的胡萝卜,却也成了死扎在坑里硬是不肯挪窝的胡萝卜。 看来我不下点猛药是吓不走她们了。 一咬牙,我青丝飞散媚眼乱砸粉面含春一个猛子冲向床边,用一种女人听了直打哆嗦男人听了精神百倍的语调叫道:“唔……我忍不住了……” 随即一把掀开被窝,扑上床,背对着她们,死死地抱住凤大人妖,像被电线杆子砸到一样抖动,接着抖动。 呀呀个呸,我就不信你们还看得下去! 果不其然,那些小美人哆哆嗦嗦地吸着气。 紫色的声线更是抖得厉害:“不妨碍两位,我们先下去了,走!” 三秒之后,听到‘吱呀——’一声,她们关上门离开了,我终于松了一口气,打算松开不知道有没有被我压成肉酱的凤大人妖。 “不好意思啊,凤大人妖,委屈你了。” 谁料想到依旧闭着眼眸的凤大人妖突然一个翻身,把我压在底下,那丝绸般柔滑的缕缕发丝垂落在我的脸颊上,暧昧的气息在周围氤氲而生。 我被迫盯着他那秀致无双的脸,心跳砰砰砰地加快。 呀呀个呸,混蛋都成这样子了,难不成还想向老娘施展美男计? 我敢用我的上帝圣母雅典娜发誓,我敢以我的人格和尊严保证,我贝可冉正好—— 就吃这一套! 好吧,就算我吃这一套,我现在也不能把凤大人妖给吃了。 叹了一口气,我想推开昏昏沉沉的凤大人妖,手在触上他眉梢的那一瞬间发觉他的脸更烫了。 唔,大冬天的,当暖炉使的话,还真暖手耶。 为自己这个小发现而窃窃自喜的我,丝毫没有发觉凤大人妖已经欺了上来,一记薄凉沁骨的吻正好印上我的眉心。 “可冉……” 我靠,这是什么状况? 这个妖孽该不会真的中了春药吧? 虽说面对这么个极品美少年,解解毒是丝毫不会吃亏的,可是,老娘我可不打算就这么稀里糊涂告别我的少女时代。 伸出手狠狠地拍了拍他的脸颊,我揪起眉:“凤大人妖?凤大美人?凤小姐?凤公子?” 毫无反应,重新回归挺尸状态。 想干点什么又动弹不得,我气急败坏地捏起他挺翘的鼻翼,使出江湖失传的无敌霹雳恶女狼吼功—— “孽障,还不快快醒来!” “可……” 也不知道我的狼吼功是不是产生了作用,虽然这个妖孽没有醒过来,却也在刚才那一声叮咛后陷入了沉沉的睡梦之中,脸上的温度也渐渐褪去。 凤大人妖的身体素来就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清凉和冷寂,恢复成这个样子,说明也好得差不多了。 “没想到我随便吼了几嗓子比江湖郎中那些包治百病的狗皮膏药还管用,只不过……凤大人妖身上的这个图腾,到底是怎么来的?” 难不成凤大人妖其实是个表面什么也不在乎其实特别爱赶潮流的闷骚男?趁着大家不注意偷偷摸摸去搞了一个纹身回来? 我这厢还在乱七八糟地想着,没料想一股浓烈的森冷杀气袭了进来,没待我看清楚对方面貌,就感觉自己的手腕被对方狠狠攥住,一把扯出软和的被窝,从地上拖了出去。 “哗啦——” “啊,疼疼疼疼——” 那人似乎没打算对我下毒手,只是把我扔进了长满荆棘的草堆里,随即迅速闪人,只留给我乌黑的夜色和无尽的凉风。 “我靠,采花贼啊你呀?”差点儿没被划拉成刺猬的我捂着屁股跳起来,对着远方吼了几嗓子,“有种报上名来,看见老娘染指凤大人妖吃醋啊?” “啪——”我还没吼完,不知从何处飞来一个暗器结结实实地塞进了我的嘴里:“唔唔唔——” 拔出来一看,我的怒气值直接上升至200 ! 呀呀个呸,是个发霉的包子! 第268话:我靠,你让别人出手会死? >>> “可冉,早安。睍莼璩伤” 我懒洋洋地打着呵欠,睡眼朦胧地冲凤大人妖挥了挥手:“呵——欠,凤大人妖,早安。” 又是新的一天,我们这住在各个名著院里的人稀稀拉拉地进了玄音堂——准备吃早膳。 紫色已经将碗筷摆好,笑脸盈盈地看着我:“小姐似乎昨夜睡得不太安稳呢。” 安稳个P,换做你屁股上扎满刺,看你能不能睡得安稳。 我默不作声地在凤大人妖身侧的位置上坐下,倏而扫到在我对面落座的那个神秘年轻人冰掠影,不由露出一丝微笑当作打了一个招呼。 有了花海那一夜,他那‘危险物品请勿靠近’的漠然态度似乎也好了不少,点了点头算是对我的回应。 “小姐,虽然紫色不太懂,可是那种事做太多的话,容易伤神啊。”她说完又颇为担忧地望了望凤大人妖,“这样对凤公子的身体也有害呀。” “噗——”文雅很不文雅地喷了一口茶,扭过脸盯着神情十分严肃镇定的我,笑得高深莫测,“那种事?不知紫色姑娘所言的那种事究竟是何事?” 没待紫色开口,我暗暗伸出手捏了捏她的胳膊,继而朝文雅亮了亮我白森森的牙齿,笑得格外灿烂:“那种事不就是练武嘛。凤公子见我资历不浅,打算授我些防身功夫,谁知道我太好学他太热心,我们彻夜无眠,一直在练武功,害得我现在精神不济,凤公子的身体也有些虚弱,哎,果然这人是不能太好学的。” 紫色文雅两人一致用‘你究竟是从哪一点看出他太热心’的眼神盯着我。 发觉凤大人妖看着我的目光也有些困惑,我的心上像是有几千只蚂蚁在爬,脸腾地一下子烧红起来,低下头匆匆地扒了几口饭,漫不经心地扫了众人一眼,干笑着打岔:“怎么?今日红楼院的那个兜帽男怎么没有来吃早饭?” 似乎经过我这么一提醒,大家这才醒悟过来,发觉了饭桌上少了一个人。 紫色更是一脸歉疚:“我立刻差人去红楼院看看。” 说完,轻轻地拍拍手,两个妙龄少女动作迅速地走了出去。 “等等,紫色,忍了这么多天,我再也忍不下去了,有些话想向你请教请教。” 整个玄音堂的氛围变得非常微妙。 众人的目光纷纷聚焦在我的身上。 紫色神色微变,终是淡淡地开了口:“小姐有甚吩咐,但说无妨。” “难道这么多年来那些费了这么多心思才进了天籁行宫的人,都只是为了在这里蹭一口饭吃?” “自然不是,能来到天籁行宫的人必定是各有所求,只不过招待客人是我们天籁行宫的基本礼仪。” 我真的想吼上一句‘是不是你们主人四处搜刮抢夺来的宝贝包括老娘的镜瞳玉都拿来给你们主人充门面了’,但是碍于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还是没有张嘴。 倒是文雅接过了我的话茬,握紧那个黝黑的拳头,在桌上狠狠地砸了一下,力道之大看得我都为他的拳头默哀:“嘿,丫头,你们主人莫非就是传说之中健康长命寿比南山的缩头王八?扭扭捏捏跟没有出阁的黄花大闺女一样一直都不露面,莫不是把我们这些人当成吃干饭——” 只见那个冰掠影眉梢一挑,文雅立即闭了嘴,不再开口。 我也是一惊,文雅这个大汉向来粗蛮高傲,竟然这么听冰掠影的话,可见冰掠影身份非同小可。 可是,我还是很奇怪,为什么忆薰包打听寒陌从来都没有跟我提及过这个人呢? “住嘴!”紫色柳眉倒竖,厉声喝道,“我们天籁行宫待客之道已经做到最好,你这种人,根本不配为我们主人提鞋,你要是敢满嘴胡言,诬蔑我们主人,就是跟我们天籁行宫过不去,休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哇塞,果然是美女不发威,还当人家紫色是紫薇呀! 或许是没想到紫色会把话说得这么狠这么绝,文雅再也按捺不住,捏起拳头纵身一跃,直直跳到紫色面前:“哼,再怎么嚣张也只是丫头片子一个,我倒是看看你要怎么对我不客气!” 紫色似乎早就料到他会来这一招,冷哼一声,再次抽出那把闪闪发光的粗犷九环大刀,直直地朝文雅劈去,与此同时,一直守在玄音堂门口的九个小美人不约而同地抽出同样的大刀飞了过来,加入了战局。 没想到文雅虽然身材彪悍,行动却非常灵活,赤手空拳地抵挡着十位美人的大刀。 “哐当——” 大刀砍来,好端端的几盘菜瞬间化为碎片和废渣。 我抱着自己的饭碗赶紧转移战地:“喂,你们打架归打架,可别影响我吃早餐。” “嘿,小丫头,你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你还是别管我腰疼不腰疼的问题了,仔细招架那十把大刀吧,我看你要是再闲聊几句,可就成了包子馅了。” 其实,我倒是很希望文雅处于下风,那个冰掠影肯定会出手相救,这样我就清楚他的底细了。 果然,紫色几个看着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操起大刀来也有一股子花木兰气概,大概也就十几招下来,文雅渐渐招架不住,肩上和胸口陆续挂了彩,行动起来也不像起先那么灵活。 冰掠影虽然表面不紧不慢地吃着早点,坚毅的眉却微微蹙了起来。 很好,出手吧,快出手吧,哥们,求你啦。 我用一种怀孕的女人期待自己生出来的孩子是圆是扁的心情盯着他。 “哗啦——”战火蔓延,大刀不留情,又一次砸上了饭桌。 说时迟那时快,眼看着我的饭碗不保我心中一急菊花一紧,已经在心底为我可怜的饭碗以及我饿瘪的肚子唱起了安魂辞,一直没有出声静坐在那里的凤大人妖挥了挥衣袖,一手挽住我的腰一手接住饭碗,脚尖一点,已然落在几尺之外。 再看那些在打斗的人,不知什么缘故,个个仿佛被人点了穴道,像雕塑一般,愣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不用说,肯定是凤大人妖瞬间出的手。 “太闹,我们回去吃。”指尖轻缓地拂上我的脸庞,凤大人妖顾盼之间,绽开一抹温润的笑意,抱着我连带那只碗飞向我们的呐喊院。 对于凤大人妖的行为,我真是又喜又怒,一时间不知该做何反应,只能任他带我离开。 我靠,你就不能给别人一个出手的机会? 第269话:千里马VS瘸脚小毛驴! >>> 自从那日凤大人妖让那一干人等在玄音堂COSPLAY雕塑一上午,文雅这人就以拜师学艺之名跑到我们这呐喊院来行勾搭凤大人妖之实。睍莼璩伤 好吧,文雅你要搞基,出生于二十一世纪整天受*文化熏陶的我绝对不会反对的。 可是也要看看你下手的小受是什么人物,你要是选择是大街上卖豆腐的小哥或者哪个守庄园的大叔,我肯定不会阻挠你的幸福,可惜你好死不死偏偏选择了我们家凤大人妖! 呀呀个呸,我的审美观就不允许! 我坚定不移雷打不动捍卫凤大人妖的贞操! “凤公子,我练武的资质也不错,你不如顺便把我也教了吧。” 凤眸迎着傍晚那炫目多彩的朝霞微微眯起,凤大人妖指尖灵巧地在琴弦上一拨、一挑,动听的弦音惊为天人,他似乎根本没有察觉到某人的存在。 某人:“凤公子,教我武功吧!” 不停地往嘴里抛着凤大人妖早已剥好的瓜子仁,我挤眉弄眼地朝他走过去:“喂,你要让他教你武功,怎么着也得通过我这一关,因为说来说去你要真成了凤大人妖的徒弟,我就是你师姐。” 文雅一听,嘴角一撇:“嘿,小丫头,就你?打倒你简直易如反掌,来吧,我让你三招!” 一颗瓜子仁砸中他闪耀着聪明光芒的大脑门,我正色道:“我有说我们两个要比武么?” “嘿,奇怪,不比武比什么?难不成你还要我和你比绣花?” 耳畔响起的是凤大人妖那彷如天籁的琴声,余音袅袅,听得我心情大好,莞尔一笑,我伸出食指冲文雅摇了摇:“当然不是,我相信文雅你绣花肯定比我厉害,我们来比谁的速度快。” 虽然我那一句‘你绣花肯定比我厉害’令文雅青筋暴起,但是他还是忍着没有岔开话题:“速度?这要怎么比?” 我捡起一根小树枝,在地上画了一条直线,尔后拍拍手—— “这里是出发点,我们两个从这里出发,绕整个天籁行宫一圈,看谁先返回原地,谁便是胜者,你若是赢了,就算过了我这一关,你若是输了,我敢打包票凤大人妖绝对不会收你为徒。” 回头对沉浸在那柄凤尾琴之中的凤大人妖吐了吐舌头:“我说的对不对?” 凤大人妖微微点头,表示认可。 那微微垂下的羽睫泻落一片旖旎的风情。 文雅握着双拳,沉吟了半晌,才大叫一声:“好,比就比!” 说完,他一个箭步蹿了出去。 “等等,我还没有说完呢,你跑什么跑?”看着他不情不愿地退回那条直线之内,我才接着说,“要知道这个天籁行宫大得不得了,要是真绕着它跑上一圈,岂不是要跑到猴年马月吐血身亡?所以,我还准备了一些东西供你选择。” “嘿,是什么东西快说,小丫头你别磨磨蹭蹭的!” “千里马和小毛驴,我是师姐,理应让着你,你先选吧。”双手环胸,我一脸好整以暇地盯着他。 “废话,当然要千里马!” “好吧。” 凤大人妖琴断惊魂,葱嫩的双手轻轻一拍,只见哒哒哒的马蹄声起,一匹毛色纯黑发亮的千里马远远跑来,后来跟着一头垂头丧气的小毛驴。 “好马!”文雅眼睛一亮,一把拽住缰绳,准备翻身上马,怎料我上前一步,抢过缰绳,气得他怒目而视,“喂,小丫头,你这是干什么?” “谁让你上去的,这可是我的坐骑!” “嘿,别跟我开玩笑,你不是说了让我先选千里马的吗?” 轻轻松松地翻上马,我悠闲地一扯缰绳,捞起马脖子上的小布条给他看:“我是让你先选,你也选了千里马,可是我这匹马名字就叫小毛驴!” “……”文雅脸色变得特别难看,指着后面那头正在打瞌睡的瘸脚小毛驴,“那这是什么?” “你不会看看它脖子上的东西,它不是什么,它有名字,尊称天上天下无敌第一帅气千里马,昵称千里马!” “……” “好了,把握时间,比赛开始!”我的小毛驴仰首嘶鸣一声,飞速驰了出去。 文雅看着瘸驴脖子上书气势恢宏‘千里马’三字,欲哭无泪,不过埋怨归埋怨,咬了咬牙,脚上一施力,冲了上来。 初识马术的我驾驭得并不是非常娴熟,然而身下的马依旧跑得飞快,我不禁得意起来,回头冲文雅一笑。 “嘿,丫头,你不要得意。”他恼了,发起狠来,重重一鞭子抽向那头驴子。 笑开了的我也不再逗他,径直驰进天籁行宫那迷茫的远山之中。 森林里的空气格外空灵清新,弥漫着层层如薄纱般的雾气,初冬的薄凉是舞动的山岚,拂动我猎猎作响的衣袂,凉意漫入心间。 ——这是一种在喧嚣的二十一世纪难以找寻得到的自然之美。 伸出手覆住我那不停跳动的心脏,眉尖微微蹙起。 “只要从鸡毛宫找到属于我的镜瞳玉,我还是要回到那个属于我的世界吧……” 我这么想着,突然一阵御风而行的声音扰乱了我原本繁复的心绪。 只见一人随心所欲的驾驭着身下的那头毛色雪白的狼,仿若一阵风般从我身边擦过去。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眼睛,居然有人把生性嗜血残忍的野兽驯化为乖巧的坐骑! 是那个举止怪异的兜帽男! 擦肩而过的那一刹那,我甚至无比清晰地听到他发出一声鄙夷倨傲的冷哼,傲然之意,展露无疑。 体内有一种叫做不服输的东西蹿了起来,我狠狠一撇嘴,勒起缰绳,双腿夹紧马腹,大喝一声,意欲与那人一比高下。 270:浮光 追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我惊觉,自己已经追进了幽暗森冷的林海深处,文雅大概也早已不知被我甩到什么地方去了。睍莼璩伤 兜帽男的速度见缓,从头到尾都没有回过头看我一眼,只留给我那挺拔颀长的身影、被风吹得飘逸的衣袍以及在风中轻轻飞扬的一缕墨黑的发丝。 我紧盯着他的背影,开始直面我心头那抹挥之不去的熟悉:“……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对,我一定见过他…… 有一种叫作熟悉的东西,是永远也无法欺骗人的…… 他没有说话,身下那头狼却扭着头死死地瞪着我,血红的眼睛亮得骇人,猩红的舌头伸得老长,好似随时都有可能扑过来把我撕成千万片碎片。 我心底一怵,下意识地勒住飞驰的马儿,断然不敢再靠近一步。 那人似乎早就意料到我不敢过去,又是重重的哼了一声,随即扬起手,轻轻地打了个响指。 那匹雪狼就好像被蛊惑了一般,好似离弦之箭,瞬间便没了踪影。 “不要跑!”那种熟悉感越来越沉重,逼得我吼了出来,完全忽略了来自前方那匹狼的危险,只是一个劲冲着前面赶去。 谁知我过于激动,扯痛了这匹马,一时间马性大发,仰首长嘶,发了狂般蹿动着,似要把我摔下去。 不顾散乱的发丝,不顾被树枝划破的衣裳,我咬紧牙关,死死地抓住缰绳,拼命地压下那股冲击性极其强烈的昏厥感。 呕……胃里好不舒服…… 周身也好似骨头被人拆散了一般,痛得我无法言语。 “未眠……凤未眠……” “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听到清脆的一下拍掌声,身下那不停发狂瞎蹿的马立即静了下来,垂着首打着响鼻。 紧接着有人在我肩上不轻不重地拍了拍,继而屈指在我太阳穴上点了几下,我昏昏沉沉的大脑顿时亮堂了一般,豁然开朗,整个人也好了大半。 睁开眼,看见的却是那个玄色狐裘兜帽男驾着那头雪狼漠然离去的挺直背影。 莫非……刚才是他救了我? 他到底是谁? 我真的非常好奇…… 这个世界上有几个人能够闯过迷雾森林。 又有几个人能够面对凤大人妖那强悍到出神入化的武功造诣丝毫不惊异。 好似脑壳被人猛地劈开了一道混沌的细缝,我突然想起了在迷雾小镇遇见的那个【受园】的主人。 难道这个神秘兜帽男其实就是他…… 可是,那一抹触动别人心扉的墨色发丝就可以证明,不是他,一定不是他。 “靠,还说什么罕见的汗血宝马,居然连头狼也追不上,这年头什么都掺假……” 不知在马背上颠簸了多久,就连什么时候冲出了那片森林都不清楚。 看着眼前那坐落在山水起承处的庭院,那青色的砖、红色的瓦、白色的小径和碧绿的湖泊,我有一种穿越到苏州庭园的错觉。 想必这里就是紫色口中所言,用来招待远道而来客人四大庭院之一的红楼院了。 我还记得紫色说过红楼院和水浒院里住的正是文雅、冰掠影以及刚才那个兜帽男这一伙人。 虽然不清楚住在这里的究竟是文雅他们还是兜帽男,我都有一种想要一探究竟的冲动。 暗暗地眯起眼眸,我拍了拍身下折腾一番已然服帖的马,接着翻身下马,一言不发地走进这个幽静雅致的院子。 果不其然,拱门上三个书写风格与我那呐喊院毫无二致的大字——红楼院。 看来出自一人之手,我愈发想要认识那个题字之人。 不知为何这里格外雅静,居然没有一个天籁行宫的人走动,脚下的石子小径结起薄薄的冰,一踩一下就是轻轻的咯吱声。 我神情寂然,缓缓地朝其中一处竹屋走去,内心有一个声音告诉我,这里一定有一个等待我去认识的人,或者是一个我已经认识的人。 “哗哗哗——” 自雕花的窗棂内穿来一阵浅浅的水流声。 心下一紧,我走近一看,目光立即被生生地夺了去—— 噢,圣母玛利亚啊!上帝作证,我看见的这个人绝对是一个恐怖的噩梦! 他未着一丝一缕,赛雪的肌肤浸在涌动的水中,被暖暖水汽打湿的发丝,凌乱不羁地垂落在脖颈处,他的眸仿佛是波斯猫的双眼,流光溢彩,千娇百媚,美得令人不敢直视…… 哇靠,当即我便吓得捂住嘴唇,大脑之中循环往复地闪动着三个字——老妖怪! 老妖怪焰浮光! 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嗜血狂暴男!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太过惊愕的我顾不得太多,只想在第一时间把这个恐怖的消息告诉凤大人妖,于是握紧双手,拔腿就跑。 老妖怪肯定已经察觉了我的存在,很快就披上一袭蓝衣,提起旁边一柄寒气四溢的剑,飞身而来。 他大爷的,老妖怪那人以前不是最喜欢穿一身亮眼的红衣吗?而且我记得他从来不携带任何武器,只要轻轻一弹手指头就已经够厉害了,现在怎么还大众心理跟风用上剑了?鄙视之。 扑哧扑哧喘着粗气跑到红楼院门口,只见我家那匹马儿依旧服服帖帖地站在那里,而凤大人妖一脸寂然地立于旁边,纤瘦的身体好似弱不禁风,又有一种遗世独立、羽化登仙的飘然之感。 “可冉。” “呼呼……凤大人妖……快快快……逃命要紧……”双手撑着膝盖,我喘得语无伦次。 一只葱嫩莹白的手不紧不慢地覆上我的背,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别急……” 我靠,那个变态的老妖怪都要杀过来了,老娘我不急才怪! 果然,我这边气都还没顺完呢,他已然到了我跟前,如罂粟般娇艳诱人的面容上没有一贯嚣张的神情,有的只是淡淡的漠然,他瞟了我一眼,语气有些不确定:“贝姑娘?” 那一句‘贝姑娘’就好像一把烧红的大钳子,蓦地一下烙在我身上,害得我像被石头砸了脚一般猛地一蹿三尺高。 啊咧,老妖怪居然叫我贝姑娘,天呀,这甚至午夜十二点看完《午夜凶铃》还跑到墓地去溜达还恐怖! 271:双生 我随即瑟瑟发抖地盯着他,哆哆嗦嗦地躲到凤大人妖身边。睍莼璩伤 凤大人妖一边扫视着目光如炬的老妖怪,一边伸出右手轻柔地揉了揉我散乱的头发。 他们两个互相打量着。 空气似凝固了一般,无法流动,令人胸闷得难以呼吸。 好奇怪,为什么他们就好像第一次见面一样? 他们明明是感情似乎十分真挚的两个人,难道在这段时间内发生了什么…… 我按捺不住,扯了扯凤大人妖的衣袖:“你和老妖怪……” “他不是。” “啊?”我有些愣神,再次直直地盯着跟前的人—— 这千娇百媚的脸、这流光溢彩的眸、这热烈如火的唇,除了那个明明活了三十二年看起来却好像未成年的变态老妖怪还能是谁? “不可能!他明明就是焰浮光!” 妖怪有些讶异地扫了我一眼,平静地说道:“我不是。” “喂喂喂,我知道你做了太多见不得人的事情,又是杀人又是放火,不管你现在是准备赎罪还是逃避,你就是你!焰浮光就是焰——” “为何出现?”凤大人妖截断了我的话茬,那双莹澈的瞳眸紧盯着他。 老妖怪右臂紧握着那柄花纹繁复的剑,唇边划开一抹忧郁的苦笑:“不过一个仇字罢了。” 似乎料到他会这么说,凤大人妖神情不知不觉间有些黯然。 “你长得与她,倒是有七分相似。”老妖怪凝视着凤大人妖,喃喃地说,眉间是抹不去的思念和眷恋。 怎么回事? 我如同丈二和尚般摸不着头脑,只发觉凤大人妖好似受了极大的刺激,纤弱不胜的身体微微地战栗着,削葱根般莹白无暇的指节泛出过分的苍白,于是,忍不住将自己的手试探性地覆上去,贴近那一片沁骨的凉意。 没料到我这个小小的举动好像刺激了他,他猛地一下子死死地抓紧我的手,捏在薄凉的手心之中,随即意义不明地扫了老妖怪一眼,拉着我飞身上马,转身离开。 老妖怪还站在那里,一直望着我们,目光是岁月无法冲刷的沉痛。 我有些疑惑地看了看他,不经意间扫过他手中那把剑,心中好似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撞了一下—— 那是冰掠影的剑!经过那个夜晚的花海之遇,我敢肯定!那一定是冰掠影的剑! 等一下,焰浮光……冰掠影…… 焰……冰…… 浮光……掠影…… 难怪那晚我听见这个名字心中就有一种不一般的感觉…… “他和浮光是双生子。”凤大人妖好似早已洞察我那些小心思,柔声道出了事实。 “可是冰掠影明明不是这个样子……” “易容术。” 我被凤大人妖口中的三个字堵得说不出话来。 原来我之前看到的冰掠影是经过易容的,而今天看到的才是他真实的脸。 我若有所思地沉吟着,忽而眉尖一蹙,抬起头傻傻地看着凤大人妖:“原来老妖怪那厮还有一个哥哥,不过两个人的气质真是相差太多了。” “是弟弟。” “哈,世界还有脾气嚣张的哥哥和性格沉稳的弟弟啊,稀奇,真稀奇。” 凤大人妖也扬起一抹不染纤尘的浅笑,不过,看起来却有一种能够揪疼别人心脏的忧郁。 我忽而想起冰掠影适才说凤大人妖和一个人长得有七分相似…… 冰掠影说起那个她的神情和那个夜晚在花海的一模一样,不是挫骨扬灰之恨,便是刻骨铭心之爱。 喂喂,凤大人妖,刚才冰掠影说你和谁长得挺——” 谁知道,我话还没有说完,怯弱不胜的凤大人妖宛若一滩凝碧的春水,柔柔地从马背上滑落,好似绸缎般柔滑的长发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 “凤大人妖!” “师父!”一道彪悍的人影如闪电般冲过来,动作迅速地揽住了断线风筝般的凤大人妖。 虽然他那一声‘师父’让我在第一时间联想到了猪八戒,凤大人妖赫然化身为光头美男唐僧,但是,扪心自问,我还是得感谢他及时接住了突然昏厥的凤大人妖,以免他那倾国倾城的脸摔得惨不忍睹。 我也急急忙忙下了马,看着面色苍白如一张薄纸的凤大人妖,心仿佛有一千只手在抓挠着,难受得不得了。 “嘿,小丫头,他怎么了?” 淡然地扫了抓耳挠腮的文雅一眼,我的大脑也是一锅乱糊,只好随口说道:“帮个忙,把他送回呐喊院。” “呐喊院?那也太远了吧,嘿,小丫头,反正我就住在这个红楼院里,先把师父弄到我房里去,待会儿我再去寻大夫过来。”文雅咧嘴一笑,指了指我身后那温婉细腻的庭院。 毫无疑问,文雅的提议真的很不错,可是一想到凤大人妖或许是因为和冰掠影说了那些话才变成这样,我心中立即有几分怵然。 近来不知为何,凤大人妖总是动不动就晕倒,脸色一天白甚一天,天山雪莲般薄凉淡然的眸中时不时沁入几缕黯然。 如果说只是生了病,那么最清楚缘由的除了身为忆薰医圣的他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人选了。 不是身上的缘故,肯定就是心中的伤了。 “不必了,还是把他送回呐喊院吧。” 文雅皱起了眉头,颇为不解地瞪着我。 一个拳头招呼过去,我有些愤然:“你到底帮不帮忙?你若是不愿意,就不劳您老人家动手了,我自己来。” 说着我便着手过去扶住凤大人妖的手臂,想把他搀入我的怀中。 “嘿,小丫头,你怎么就这么犟呢,要知道刚才那比试老子可是赢了你,凤公子现在也就是老子我的师父,你一个弱女子能顶着什么鸟用?不就是要回你们那个破院子嘛,闪一边去,让老子来。”文雅一把推开我,抱着不省人事的凤大人妖向远处奔去。 那姿势就好像一个粗汉子抱着自己即将生娃的老婆跑去寻找接生婆。 那厮的速度实在是太快,快得他已经跑得不见踪影,我还站在扑腾而起的灰尘之中发呆。 这家伙……不会是真的对人家凤妖孽有意思吧…… 要不怎么比死了娘还着急…… “你不用去看看吗?”一道沉稳有力的声音自我身后传来。 272:汐染 “哇靠,有刺客!”我猛地一下子往后一跳,不期然撞见冰掠影易容后那张不算出色的脸。睍莼璩伤 他静静地望着我。 “冰掠影。”我和他毕竟不熟悉,只是随意说过几句话而已,还没有到达那种可以随便开开玩笑的地步,我也只好轻声唤了唤他的名字。 “嗯?贝姑娘有何事?” 我正色道:“凤大人妖,哦不,凤未眠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我知道就现在这个一无所知的我围在他身边,对于他来说,也是毫无作用。所以,我想知道,他的心卡在哪里。” 似乎没有料想到我会说出这么一番话,冰掠影微微扯开了唇角,有些惊讶:“贝姑娘言下之意是以为他的晕厥是因为我的关系吗?” “不是你,是你口中的那个她。” “她?”他一怔,随即露出一抹无法捉摸的苦笑,“她……她……她啊……” 圣母玛利亚,看他那样子,嘴里繁复念着一个‘她’字,该不会打算抒情了吧? 我的娘耶,现在是什么时候啊,凤大人妖命悬一线,小命都不知道还能不能留下来,大哥,我求求你能不能像个春哥铁血真汉子干脆一点? 我的表情凝重起来。 “她……她……”冰掠影紧握着双拳,紧接着又松开,握紧,松开,就这么一直反反复复,看得我心里一阵痒痒的,恨不得冲上去整个强力胶帮他把两个巴掌黏在一起。 就在我觉得我再看下去极有可能把我的想法变成事实之时,他那张一直倒带复读的嘴终于吐出一个让我觉得有点实际作用的名字:“汐染……汐染……凤汐染……” “凤汐染?”这个名字让我为之一震。 冰掠影终究是醒过神来了,眼神中涌动着潮水围绕孤岛般的悲怆和哀伤:“嗯,汐染,凤汐染,凤未眠的姐姐。他们姐弟长得真是象极了。” 竟然是凤大人妖的姐姐,凤汐染,可想而知,她是一个美得多么惊心动魄倾国倾城的女子。 “汐染……汐染……”或许是因为太久太久没有提及这个名字,冰掠影痛苦不堪地抓住自己的发丝,狂乱地拉扯着。 我连忙上去掰开他的手:“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那一天说的那个人也就是她吧,她,是你最爱的人。” 他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红着一双眼睛,盯着我,好像一只受了伤变得孤独的兽。 为什么对上他的目光,我有一种自己即将被吃掉的感觉? 上帝呀,好可怕…… 果然,他冷不防丁地抓住颤抖的手,一下子把我拉了过去,用力地揉在怀里:“汐染……” 我被他勒得喘不过气来,五脏六腑好像全被挤在一个地方去了,难受得要命。 “咳咳……冰掠影……我……我不是凤汐染……” “汐染,汐染,我知道是你,你没有死,你居然还活着。”我这么一说,这家伙居然抱得更加用力,棱角有致的下巴磕在我的肩窝处,力道极大地磨蹭着,带来火辣辣的疼痛感。 凤大人妖他姐居然已经死了?果真是红颜薄命,难怪凤大人妖一听到关于他姐姐的事情,目光黯然,宛若熄灭的星星,弄得我的心也跟潮水一样,一波一波地澎湃着,找不到沙滩。 冰掠影这厮的爪子也开始不安份,掐在我腰间不停地挠呀挠,那双眼睛越来越红,活像午夜在悬崖边嗷嗷叫的野狼。 看他似有渐入魔怔的征兆,我有些慌神,又想到晕过去的凤大人妖,于是使去了吃奶的力气,冲他的手臂甩出重重一掌,打得我的掌心发麻,这才唤回了他的理智。 “贝姑娘?”他先是满目迷惑地看着我,继而歉意一笑,“哦,抱歉,适才我失态了。” “马有失蹄,人有失态,你就别介意了。”看着他那突然涨红的脸色,我下意识地往后撤开一步,友善地朝他笑笑,“我先回去呐喊院了,后会有期。” 说完也不管他有什么反应,转过身拍了拍我家小毛驴(请记住:它是一匹千里马……)的马屁,骑上去便义无反顾地往呐喊院的方向奔去。 凤汐染…… 都说爱情深似海,一跳进去全遇害。 看看为情所困的冰掠影,好好一个绝世美青年,为了凤汐染天天在脸上罩个说不定是死人皮的东西,搞得姿色全无,而且动不动逮着一个人不是化身酸秀才抒抒情挑战挑战我那胃的承受力,就是变身野狼发发疯刺激刺激我那心的抗压性。 哎,看来凤人人妖一家都是妖孽,而且都是害人不浅的骨灰级妖孽。 当然,当之后我知道另外一个脾气火爆的绝世美青年同样被凤大人妖他姐祸害了后,内心更是愤愤不平,唏嘘不已。 现在是什么世道?丫的就是妖孽当道! ??? 刚刚走进呐喊院,还来不及擦擦额头上那流呀流不停的汗水,就看见文雅缩着他那五大三粗的身体蹲在凤大人妖那屋门口,眉头皱得好像别人欠了他七八亿,皱纹深得能够当粘蚊板使用,夹死二三十蚊子苍蝇完全是小case。 “你蹲在这里守丧啊?凤大人妖呢?”随便栓了下小毛驴,我走过去,在他脑门中狠狠戳了一下。 破天荒的这丫被我戳了也没什么反应,依旧捧着一张臭脸,闷声闷气地说了一句:“呸,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个黄毛丫头,带着天籁行宫那几个丫头冲了进去,还硬是把老子我给撵了出来。” “黄毛丫头?”我眼皮一跳,该不会真的是紫色那几个丫头动了手脚,打算对凤大人妖干了些什么吧。 一着急,我撇下扑克脸文雅,推开桃木门,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进去。 一进去,我第一眼就瞥见一堆人之中的碧绿袄子,丫的当时就恨不得瞎了我这双钛合金狗眼。 与此同时,穿着碧绿色对襟袄子的娇俏少女也看见了我,手握着那条彷如小蛇般滑溜的银白色九节链,一步一步地向我走来,娇媚一笑,盛气凌人:“贝可冉,好久不见哦。”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没了办法,反正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我抬起头,回以甜美的笑容:“落痕宫宫主夫人夏小姐,别来无恙啊。” 273:符咒 夏晗菲听我这么一说,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气得全身发抖,抡起九节链就冲我甩来。睍莼璩伤 灵巧地往旁边一躲,我百思不得其解,靠,好歹老娘也尊称她一句宫主夫人,她丫的究竟在发什么火? 她连挥了好几鞭,也没有打着我一下,于是气急败坏,定在那里唤了一声:“蔷薇,逸夏!” “属下在!” 蔷薇和逸夏两人我都认识,都是落痕宫的人,一个发际斜插一朵盛开的蔷薇花,另一个正是烂俗大姐。 “帮我把贝可冉押过来!” 她们两个听夏大小姐这么一吩咐,扫了我一眼,皆面露难色,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只好待在原地。 我倒是听见烂俗大姐嘴里低低地嘟嚷了一句:“要是动了她,宫主怕是要扒了我的皮不可。” 夏晗菲显然是没想到她们两个根本不听使唤,俏生生的脸上又是一阵青一阵白。 没想到这么一段时间不见,她的脾气倒是变了不少,越发刁蛮了。 看她们迟迟没有开打,我瞟了落痕宫那三人一眼,顺带看了看紫色以及她的一众女子队,毅然走向躺在床上的凤大人妖。 他卧在那里,一尘不染的衣衫微微散开,仿佛一朵盛开的白莲,吹弹可破的肌肤上布满细密的汗珠,嫣红的唇好像少了水分,略显干燥,莹白柔槾的手垂在床榻上,纤细的五指无力地微曲,宛如折翼的天使,泛出一丝病态的美。 我伸手触了触他光洁的额头,冰冷得令我又是一惊。 哇靠,这症状跟那天晚上我暗访凤大人妖香闺时一模一样! 我转过身,严肃而又认真地盯着屋子里面的一群莺莺燕燕(如果烂俗大姐也算的话……),扬高了声调:“不管你们到这里来是打算探病、相亲还是算账,请你们先回避回避,给我一炷香的时间,随便你们几个去洗澡还是压马路,一炷香之后再来有冤报冤,有仇报仇吧。” “凭什么我就得听你的话?哼,贝可冉,这里可是天籁行宫,你以为你算什么?”夏晗菲双手环胸,冷冷地挑着刺。 我没有搭理她,独独盯着一旁的紫色:“紫色,你说过天籁行宫四个庭院是为远道而来的客人准备的,对吧?” 不知紫色究竟在畏惧夏晗菲什么,说话之前还看了看那丫头的眼色,方答道:“当然,这是我们主人吩咐下来的,几十年的老规矩。” “很好。”我微微一笑,“那么,现在我是呐喊院里的客人,这个地方就属于我的地盘,我的地盘我做主,我要求不相干的人出去需要理由吗?” “这个……”紫色嚅嗫了半天,“不需要……” “哼。”夏晗菲瞪了我一眼,抓住那条九节链,带头走了出去,随即一众人等都鱼贯而出,而烂俗大姐甚至很好心地帮我阖上了门。 我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抖。 刚才夏晗菲临走那一瞥,实在是太骇人了,那眼神,仇恨到骨子里,恨不得当场就能够把我剥皮抽筋,拖出去枪毙两小时。 虽说这小丫头片子以前也没有给过我什么好脸子看,不过多半也是耍耍小姐脾气,可是刚才……别提什么小姐脾气,那眼神就好像我杀光了她全家随便宰了她家的鸡鸭猪狗,甚至顺手牵羊偷光了她家的菜。 算了算了,凤大人妖的命要紧,等下再来研究她的眼神。 我摇摇头,依照上次的法子,剥下了他的外衫,衣衫半褪,漂亮耀眼的锁骨和纤细柔弱的肩都暴露在空气之中。 果然,我的猜想是正确的,他锁骨下方的那块凤凰涅槃的图腾与上次相比,居然变得更加艳红,嵌得更深,就好像已然和凤大人妖的身体融为一体,再也无法剥离。 我触手一摸,温度烫得吓人。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现在谁要是告诉我这货是纹身,就算是拿板砖掀我前脸儿我也不相信。 “那是符咒。”彷如蓝田玉轻轻叩击般清爽的声线突然响起,只见凌墨逝嘴角嵌着一抹小雏菊般的笑意,动作优雅地从房梁上飞身而下。 自那次被自杀事件之后,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说实话,我真的很想念他,很多次在飘荡的梦境中,我都会看见他站在悬崖上对我微笑,还有他摔得遍体鳞伤的样子。 没想到这么一次突然的相见,这厮还是像当初一样挂着招牌的笑容,明朗而又纯粹,心窝里不由暖暖的,好像盛满了热乎乎的牛奶,声线不由地带着微微的颤抖。 “凌墨逝……” 他冲我露出一排贝壳般洁白整齐的牙齿:“老女人,别露出这么恶心的表情,要知道我刚用完午膳。” 我怒极反笑,踮起脚尖对准他粉嫩嫩的脸颊就是一记三百六十度夺命追魂掐:“你丫别贫了,吃不准是刚从茅房里出来的吧,好了好了,别提那些有的没的了,你刚刚说凤大人妖身上这块牛皮癣究竟是什么东西?” “……牛皮癣?”他瞄了眼凤大人妖锁骨下方的图腾,笑出声来,“你想法还真特殊,好好一块美丽的符咒硬是被你说成牛皮癣,不知未眠知道了会是什么反应。” 他大爷的,老娘真受不了这种打马虎眼的人! 二话一说,我利落地伸出腿,阴测测地朝他勾去:“小心我一个挂腿挂死你!” 谁知道他衣袖淡然一甩,青松般挺拔的身体往后一挪:“说话行为都这么粗鲁,我真怀疑你不是女人。” “你要是再不给我解释清楚那块牛皮癣是什么东西的话,我会让你知道其实我还可以是野人。”我面无表情地捏了捏自己的拳头,发出‘喀嚓喀嚓’的恐怖声音。 凌墨逝那厮从善如流地靠了过来,甚至万分腹黑地冲我勾了勾食指,四下看了看,好比地下组织成员接头一样压低了声音:“附耳过来。” 274:面具 在这里待了一会儿,凌墨逝那个小P孩居然趁我给凤大人妖擦汗的瞬间消失了,害得我扔下毛巾整个人恍惚了片刻,没想到那家伙不知道又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抛给我一个大大的包袱,里面各种昂贵罕见的后宫皇妃的正装——是我之前千求万求想要得到的东西。睍莼璩伤 可惜现在,没了镜瞳玉,这些东西对我来言,也不过是一堆无用的破布料而已。 “贝可冉。” “嗯?”我从伤感之中抽回神,略带疑惑地看着他。 凌墨逝粲然一笑,宛如盛开了成千上万朵美丽的小雏菊:“其实这些东西也不是完全没有作用,只要你愿意,我等待你回来做我王妃的那一天。到了那个时候,这些衣服就全都可以派上用场了。” 上帝啊,虽然我这条三寸不滥之舌就好像一罐纯度百分之百的三鹿奶粉,处处撒刺,逮着一个人都能气得给他剥下一层皮来,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来拒绝别人。 有些尴尬地挠挠头,我大力地拍他一掌,笑得贼兮兮的:“你看老娘我像是穿那种绑手绑脚衣服的主吗,算了吧,我觉得我比较适合穿穿粗布衣衫蛇皮袋什么的,你就别在那里瞎炫耀了,哪里凉快往哪里待着去。” 他抿了抿薄厚适中的唇,欲言又止。 床上的凤大人妖已经安静了一些,白净的脸上有了几分亮色,也不在发冷汗了,睡得就像挂了一样安稳。 我悄悄帮他掖了掖不知何时滑落的锦被,唇边漾开一朵笑花。 身后,有人若有若无地发出一声的叹息。 很快又变成一贯欠扁的揶揄语气:“喂,贝可冉,没想到你越来越像个老妈子了。” 我什么也没有说,只是亮出我的拳头,挥了挥。 “明白了,野人。”他坐在桃木椅中,好整以暇地望着我,“也不知道念着我的好,毕竟我刚给你送了一大包衣服过来,我大人有大量,没指望你这个浅薄的女人给我下跪磕五十个响头,没想到你忘恩负义只知道冲我亮拳头。” “下跪磕头?”我冷哼了一声,“是不是还需要我给王爷您扎个小人高高供起来,每天饭前便后三炷香熏死你?” “办法不错,我先回去了,我会考虑考虑让王府上下都为你扎小人。” 我没好气地扯起嘴角:“要走就干脆点,又走又来的,别突然在我洗澡的时候出现就行了。” 凌墨逝上下左右扫了我一眼,嗤笑道:“就你这身板,有什么看头?我一定会挑个好时候出现,比如在你如厕的时候。” 我用一种好像吞下了好几只苍蝇的表情盯着他。 “叩叩叩——”“凤公子,贝姑娘,一炷香的时间已经到了。” 有些烦闷地皱起眉头,我哼了哼,上前去开门。 果然,是紫色敲的门,而夏晗菲领头站在跟前,也不知道是不是由于长开了的缘故,原本干净清秀的脸多了三分妩媚。 再瞄瞄庭院,文雅那厮已经不见了踪影,他大爷的,就知道那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白白枉费之前老娘还为他的举动有些小感动。 夏晗菲一步迈了进来,挥挥手,示意其他人全部退下,紧接着一脚踹上门,向我走来。 “贝可冉,我知道你到天籁行宫的目的,当然我也知道你想得到什么东西。”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没想到我居然再一次听到别人对我说‘我知道你想要得到什么东西’这句话,要知道这句话的产权所有者就在这房间里——凌墨逝。 下意识地回头一看,靠,那家伙又跑了! “完事,难不成那厮还以为他自己是活佛济公?跑来跑去的呃——” “哗啦——” 夏晗菲挥起九节链卷住我的脖子把我扯了过去:“贝可冉!你究竟有没有听清楚我在讲什么?” 我睁开那死紧死紧的链子,有些好笑地挑起眉毛:“听清楚了又怎样?难道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就会白白地捧上来送给我吗?还不是打算把这个当作套圈的圈套,引诱我去上当而已。” 她先是一窒,继而冷冷一笑,宛如一朵娇艳欲滴却带着刺的玫瑰花:“你千辛万苦地跑到这里来,还不是想找回你的那块破玉吗?你以为等你见到了天籁行宫的主人就万事解决了么?真好笑,你在这里等了久,有没有看到天籁行宫主人的一根寒毛?难道你打算就这么一直等下去?” “我靠,该死的鸡毛宫猪人,跟个未出阁的黄花闺女一样藏藏掖掖的,哼,有本事就一直就别出来,老娘我就在这里一直等,就算他挂了我也准备去瞻仰瞻仰他的尸体,顺便在他身上捅几个窟窿。” “等到那个时候,你以为你自己还能够活多长?难道你已经不想回到你自己的世界吗?”夏晗菲那平平淡淡几句话,让我大惊失色。 我万万没有想到,她居然知道我来自于另外一个世界…… 也许我这副呆瓜表情正是她早已预见的结果,她满意地笑笑,似乎胸有成竹:“如果想知道更多的东西,今夜随紫色来找我吧。” “夏晗菲,你究竟是谁,难道……你就是这个鸡毛宫的猪人?”我心中一片忐忑,这个猜想在我心中百转千回,我终于还是开了口。 她武功平平,并不算出色,年纪尚小,而这个鸡毛宫在江湖上闻名遐迩,赫然是众人心中无法捉摸的传说,如果小小年纪的夏晗菲,真的是鸡毛宫的主人,那只能说明一件事——她肯定不是之前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 难道之前那娇蛮的大小姐架势,仅仅是她用来蒙蔽世人的一张面具而已吗? 那么,圣母玛利亚,这个世界也就太可怕了…… “想知道答案,今晚就来吧。”丢下硬邦邦的一句话,她已经趾高气扬地走了出去。 我苦笑,喃喃道:“就算不是为了这个,我迟早也会去找你的,谁让凌墨逝那个王八蛋告诉我,凤大人妖的心病和鸡毛宫的猪人也有关系呢……” 床上,久睡微醒的凤大人妖莹白葱嫩的手指微勾,薄如花瓣的唇吐出低得几不可闻的两个字:“可冉……” 我不由撇嘴。 靠,凤大人妖这个死妖孽该不会是在沉睡之中骂我吧? 275:袭击 冬夜的风,凉得彻骨,凉得透心。睍莼璩伤 披上之前凤大人妖送给我的白狐坎肩,我抚了抚砰砰直跳的心脏,跟随着紫色身后,一步一步,踩在亮晶晶的冰霜上。 紫色挑着一盏薄纱美人灯,细微的火光被风吹得明明灭灭,她一直都没有出声,只是往前走。 终于,我们的视线内出现了一座富丽堂皇、大气磅礴的朱红色宫殿,构造别致大方,处处彰显奢华之风。 ——看得出来这座宫殿的设计师是个风生水起的人,而且是那种低调到让全世界都知道的人。 进了大殿,紧接着我又被那一幅幅画风唯美纷巧的壁画所吸引。 大厅里共有十五幅壁画,进门的那一幅壁画好像度过了不少时光,不仅微微泛黄,甚至还有细小的裂缝,而最后那一幅墨迹犹新,看起来也是新画上去不久。 更奇特的是,这十五幅画描绘的都是同一个女人,一个仿佛踏月谪仙的妙人儿,神情冷寂却不孤傲,一袭鹅黄纱衣飘飘欲仙,纤细的足尖轻轻触地,乌黑发亮的发丝随风飘扬,整个人笼罩在飘渺的山岚之中,好似下一秒就会远走高飞,回到那可望不可及的蔚蓝天空,化作翩然的仙子。 “好美……”我情不自禁地称赞道。 紫色也看得愣了神,魂魄都好似被抽离了一样喃喃自语:“美,美得好似那天上的仙子,怎能不美?倒是可惜成了画,与凤公子相比,却少了几分灵气……” 对啊,画,毕竟是画,又如何比得了那活生生的人? 我抽出手,落落大方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喂,紫色,你觉不觉得这画中的人长得和凤大人妖还有几分像呢……” 她如小鸡啄米般,重重地点点头。 我一笑,意犹未尽地盯着那些画又看了几眼,这才随着紫色接着往里走。 又走了一段时间,我们步下青石阶梯,一转身,入了一间带着几分潮气的石室。 夏晗菲就坐在白色的石椅上,穿了一件淡绿色的袄子,手里依旧紧握着她那条特别拉风的九节链,此时正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好了,紫色,下去吧。” “是。”紫色行了一个礼,温顺地退下了。 我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打量着这个阴冷的石室,也不清楚夏晗菲究竟有什么目的。 “贝可冉。”冰凉侵骨的链子再一次缠住我的脖子,她轻轻一拉,我一个趔趄,重心不稳,只好紧跟几步,差点摔了个狗啃泥。 不经意间对上她那恐怖的眼神,我不由地打了个寒颤,额滴个神啊,我到底怎么得罪这尊菩萨了? 她不屑地扫了我一眼:“没想到你还真来了,哼,还是想得到那块破玉吧。” “夏晗菲,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干什么?你凭什么用这种语气对我说话!” 脖子上的链子收得更紧,我轻咳几声,漠然地看着她。 “你算什么?你以为你自己跟在凤未眠身边就变成他的夫人吗?还是你觉得其实你是凌墨逝的王妃?或者……”夏晗菲嘲讽地扯起了唇角,声音蓦地提高了八度,“你已经在心底认定,其实你才是落痕宫的宫主夫人!” 听了半天才听出个所以然来,我不禁有些无奈。 原来夏晗菲这个小丫头片子还是觉得我是她情敌,动不动就拿面具男大做文章。 “夏晗菲,我记得我曾经跟你再三强调过,我,从来都不是你的情敌,你能不能别再揪着这个话题无理取闹?” “啪——”凌厉的力道甩过,我的手臂上多了一道长约十厘米的血口子,凤大人妖送的白狐坎肩上溅起几朵血花,钻心的痛涌入心间,我当下就差点晕了过去。 夏晗菲,果然是变了…… 我的大脑就好像被沉沉的雾霭遮住,混混沌沌,夏晗菲对我的嘶吼听起来不太真切。 “贝可冉!你给我闭嘴!你说得比谁都好听!还不是怂恿洛镜玄休了我!我不想听见你这个骗子多说一个字!” “啪啪——”又甩来两下,我不是任凭别人宰割的牛羊,顾不得手上的伤痕,一个激灵跳起来,当即抓住她的链子,目光如炬地盯着她:“你说什么?洛镜玄休那个断子绝孙杀千刀的混蛋面具男居然……居然把你给休了?!” 那个丧尽天良的面具男居然把夏晗菲给休了! 夏晗菲口口声声嚷着说,洛镜玄是听了我的话,有一天回到落痕宫后在纸上写了休书两字,就把她给赶了出来。 虽然面具男那个王八蛋写的只有‘休书’二字的休书把我雷得内嫩外焦、风中凌乱,可是转念一想,深深喜欢着面具男的正牌妻子夏晗菲,却被一纸没有写明任何缘由的休书休退,这对她来说,又是何其不幸的一种痛苦。 昔日众人羡慕不已的忆薰第一美女,如今却成了贻笑大方的笑柄。 若我是夏晗菲,我也不得不恨。 “贝可冉,你现在这一脸静默的神情算是什么意思?哼,你就是罪魁祸首,不必摆出这么一副假惺惺的样子来荼毒我的眼睛,下去吧你!”笑容越来越嘲讽,眼前的夏晗菲陌生得可怕。她笑着,一直笑着,同时缓缓地退到墙角,紧接着伸手施施然地按了一下石壁上的凸起。 “哗——” 我尚未反应过来,脚下的石砖猝不及防地裂开,而我整个人,一下子坠入氤氲着丝丝寒气的湖水之中,突然到来的寒意瞬间淹没我。 湖水其实并不深,只到我的脖子上,可是,我一掉进去,底下就有绳索如同八爪鱼般,死死地缠住我,根本无法脱身。 “咳咳——”好冷,好冷…… 夏晗菲站在那里,双手环胸,姿态悠然地斜睨着我在冰冷的湖水中不停扑腾挣扎的样子。 “我看你整个人昏昏沉沉的,都弄不清楚到底是谁把我弄成今天这个模样,你还是在水里好好地清醒清醒吧。” 衣服和头发全都湿透了,周身都陷入彷如千年冰窟一般的湖里,我的身体难以抑制地痉挛着,努力想把整个人都缩成一个球。 “贝可冉,你看这是什么。”她从衣袖里掏出一件物什,朝我摇了摇。 是我的镜瞳玉! 276:溺水 当下,我就激动地挣扎着,大声叫道:“那是我的东西,还给我!还给我!” “你知道……你的玉为什么在我手里吗?” 我靠!用脚趾头想都可以猜到:肯定是夏晗菲夏大小姐以为老娘是活该五雷轰顶的卑贱小三,勾搭了她家柳下惠面具男,导致她和面具男一下子就掰了,然后她心存怨恨偷了我的镜瞳玉,把我引到她的老窝鸡毛宫打算给我点颜色瞧瞧。睍莼璩伤 可是,圣母玛利亚,老娘我真的是清白的!您咋把我整得比窦娥还冤枉啊! “那个我不想知道,我只想问你,到底怎么样才能把镜瞳玉给我,还有……关于凤未眠,你究竟知道多少?” 夏晗菲明显窒了窒,不过目光依然是骇人的明亮:“哈哈,想要得到这块破玉?你以为就现在的你也配和我谈条件吗?” 她说得不错,就现在这个在水里动弹不得的我,对上鸡毛宫的大人物夏晗菲,如同以卵击石。 事实证明:量的积累不一定可以引起质的飞跃,就算全世界的鸡蛋搞一块来,也硬不过一颗鹅卵石。 我迎向她那刺目的眼神,欠扁地抽动嘴角:“你的意思是以前的你不配和我谈条件吗?” 夏晗菲愤怒地抡起手中的九节链冲我甩来,冰冷的银链硬生生地砸在我的额头上,我感觉到冰凉的液体流到我脸颊上,眼眸瞥见的,是余光中的一片艳红。 “给我闭嘴!我最厌恶的就是你的这张嘴!你究竟凭什么让洛镜玄那个疯子喜欢上你!就你这干瘪的身体!这看起来病怏怏的脸蛋!还是你这死鸭子嘴硬的贱脾气!” 我明白此时此刻的她正属于暴走状态,也就是传说中的泼妇骂街,切记,这种人千万不能招惹,谁惹谁完事! 所以,我从善如流地选择了闭嘴。 实际上,我本人也很费解面具男究竟喜欢我什么地方,如果我知晓我身上有什么优点让他一直惦记着,大哥,我错了,我改还不行么?你看你给我招来的都是一些什么破事儿。 额头越来越痛,胸口越来越闷,身体越来越冷,我只好在心中默默地腹诽:洛镜玄,被你丫喜欢准没有什么好事,看看这夏晗菲,三番五次找我的茬,我究竟是招谁惹谁了? 等等!洛镜玄!喜欢! 我体内涌起一股叫做灵感和智慧的东西,顿时,我格外兴奋地盯着夏晗菲,激动得急急巴巴地吼了起来:“夏晗菲!你错了!洛镜玄休了你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其实是他改变性向了!” 对对对,洛镜玄这个断子绝孙的混蛋其实是个纯正地道如假包换的断袖! “性向?”夏晗菲冷冷一笑,嘴角扬起嘲弄的弧度,“别拿一些叽里呱啦的话来糊弄我!” 脑海里闪现过那日在迷雾小镇【受园】看到的各色或妖娆或清纯或无辜或彪悍或阳刚的美少年,我闭上眼睛,死猪不怕开水烫地吼了出来—— “洛镜玄不喜欢女人其实他一直爱着男人前段时间我发觉他在迷雾小镇开了个小倌馆而且自己下海当起了老鸨那个小倌馆叫作【受园】里面多的是各种秀色可餐的美少年!” 空气凝固,时间暂停,尘埃静默了三秒钟。 成千上万只乌鸦一字形人字形变幻飞过…… 夏晗菲这个可怜的娃,脸色是多么精彩啊,我敢打包票,就算把孔圣人拉来也无法用文字描绘此刻夏晗菲精彩的脸色! 她抽搐了半天,终于忍不住爆发出来:“你——放——屁!” 天可怜见,我确实被她那瞬间狰狞扭曲到她姥姥都认不出来的脸吓了一跳,于是没有搭腔。 可我的沉默显然被她理解为心虚,只见她眼神一闪,嘴角微缩,语气咄咄逼人:“呵呵,我不会听你胡扯!贝可冉,你根本不是这个王朝的人,更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知道你很想回到你那个世界……” 我一惊,目瞪口呆,心中百转千回的是铺天盖地的酸涩——原来,我所谓的秘密早已不算是秘密。 “我也知道你想要回去,必须靠这块玉……”夏晗菲得意地晃了晃手中那块薄凉的玉,“我特意留下了一根天籁之羽,为的就是引你来到这里,而你,居然如此愚蠢的上了钩!你以为就凭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过得了迷雾森林吗?哼,也只有凤未眠那个疯子才会陪着你,可是,就算是凤未眠,也不过是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病秧子,难道你还在指望他来救你吗?他自己都是自身难保了,你就别异想天开了!” 水波荡漾,时不时漫上我的口鼻,毫无休止地拨动着我心底那根最敏感的神经—— “夏晗菲,就算你知道我的一切又怎样,我也知道你今天根本就没打算让我拿回我的玉,你从头到尾打算的都是弄死我不是吗?” “你难道不该死吗?”夏晗菲扬起一抹讥讽的冷笑,那种寒潭般的阴冷最易刺痛人心中那不为人知的软弱。 “我头一次听到这么好笑的事情,我一没有杀人放火,二没有谋逆叛国,三没有奸污凌虐,四没有偷鸡摸狗,五没有诽谤嚼舌,六没有抛夫弃子,我怎么还就该死了呢?”我毫不示弱,坚毅地直视她灼亮的目光。 “哪需要那些理由,你得罪了我,你就该死。”冷淡狠绝的话语,如同吐着信子的蛇,将我缠绕,勒紧,直至窒息。 她再次按下了那次凸起的石块,更多的水流涌了进来,一下子将我灭顶,淹没…… 这算什么…… 难道我一代恶女居然落得个死得跟泡豆腐一样的悲剧下场? 可惜的是,到死都没有问出关于凤大人妖身上那处图腾的事情…… 当然,最他妈可惜的是,老娘怎么没有把洛镜玄那个千年乌龟王八蛋一起拖下水把他淹死! 277:重启 沉在缺乏扬起的水中,感觉到意识和理智渐渐离我远去,朦朦胧胧中好似看到我那个恶女老妈惊艳的脸和黑心老爸担忧的脸,还有一袭白衣胜雪凤大人妖白得过分病态的面容…… 寒陌那个护主心切整天笑眯眯的小丫头、撑着一把火红鎏金阎罗伞的炎阡、露着招牌笑容的腹黑小P孩王爷凌墨逝、缠着我玩扑克的太后娘娘、神秘美少年暗影大侠凌墨殇、以及正在被壮男爆菊花的无耻面具男洛镜玄…… 泊英居的掌柜大叔、秃头秃得很有个性的文雅、负剑而立的冰掠影、豪爽坦率的小青、大眼睛正太小锐…… 看来,我真的陷入了传说中的回光返照。睍莼璩伤 好像听人说,人死前想到的最后一个人,就是生命之中最重要的人,我微微一笑,期待着临近死亡大脑里面出现的最后一抹记忆—— 一身亮得刺眼的红衣、薄得过分的嘴唇、充满蛊惑的眼睛、千娇百媚的脸……咦?丫的这不是那个变态老妖怪焰浮光嘛!怎么会是他?! 我靠,老娘的脑瓜壳子是不是中病毒了?完蛋,我要关机重启! “喀嚓——”都快死了我怎么还能清脆感觉到一阵锥心的疼痛,以及一个极其诡异的声音——就好像什么东西被狠狠踩断了一样。 我这边还在皱着眉头东想西想,忽而一根冰冷的手指顶了一下我生疼生疼的喉咙,随即又像嫌弃般立即撤开,那人嚣张地说道:“果然没死透,踩几下还是有反应的!” 我X他大爷的回光返照!原来是老妖怪焰浮光这人实实在在地出现了,把我从水里弄了出来后二话不说还在老娘背上踩了几脚! “为什么不杀了她?”听那声音我才发现,夏晗菲还在旁边站着,脸色如同抹黑的锅底,眼神颇为不满地盯着姿态悠然慵懒的焰浮光,“你说过你不干预这件事!” 老妖怪焰浮光淡淡地瞥她一眼,仅是一眼,就足够令人心生畏惧:“你以为谁是天籁行宫的主人?” 听到这里,连躺在冰凉石砖上的我都愣了一下,难道……夏晗菲不是天籁行宫的主人而是老妖怪?! 我猜想得不错,果然夏晗菲怔忪了片刻,虽有微词,却不敢说什么了,只是神情恭敬道:“自然是您。” 老妖怪显然是很满意这个答案,伸出两根手指提起全身发疼的我,那双波斯猫般妩媚的眸直直地盯着我:“疼么?” 我很诚实地从牙缝里面挤出一个字:“疼。” “疼死活该。”那厮扔下我,任我如死猪般重重地摔在地上,径直转过头对夏晗菲说,“不能杀了她,杀了她未眠可不依……” 听到这句话,我眼泪盈眶,谢天谢地你的良心还没有完全被狗吃掉。 “把她毒哑吧,这样既对得起未眠,也让她比死还难过。”说完这句,老妖怪焰浮光扔下一小瓶毒药,在夏晗菲膜拜的注视下扬长而去。 气得浑身发颤的我差点昏厥过去:“焰浮光,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他回首一笑,嫣然如绽放的罂粟,摄人魂魄:“有趣而已。” “你你你……”我言语不能白眼翻天浑身抽搐陷入暴走石化状态中。 我靠,焰浮光你究竟是一个多么变态的人啊! “还没下药吧,你怎么就结巴了?”他危险地眯起双眼,“你这种弱者,本来就没有留在世界上的必要,之前不动你是因为于未眠,你还有点作用,哼,可惜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救得了谁?” 他的言下之意就是——他知道凤大人妖奄奄一息,更明白我来这里是因为打算救他。 我不由惨然一笑:“我武功不济,自然是救不了谁,可您自诩武功盖世,现如今不是也没能救得了谁吗?难不成放着重要的人不管,就是你有作用的表现?呵,你的置之不理若是不能救人倒也没什么大不了,可是事实上你却是害他们的罪魁祸首!” 我自知我的着几句废话对杀人杀得心灵麻木的老妖怪来说,无关痛痒,顶多是隔靴挠痒而已,却没料想到他如同被闷雷劈中头盖骨,脸色一下子全黑,双眼阴森寒冷得可怕,手指一伸,我的脖子已经被他冰冷的手狠狠掐住,那从牙缝里面挤出来的话语太过狠绝:“你究竟知道些什么?!” 我毫不畏惧地直视着他那双泛红的眼睛,淡然道:“本来刚才是不知道些什么,只怕是现在知道些什么了。” 掐在脖子上的手越收越紧,喉间涌来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眼角居然有泪水溢出。 我暗暗在心里唾弃自己,在敌人面前,流什么眼泪! 好吧,在死亡面前,我应该庆幸自己流的是眼泪,而不是眼屎。 “你想威胁我?”警告和讥讽的味道十足。 我哑然失笑,只不过被人掐着,笑出来估计也十分震撼:“咳……一直都是你在威胁我吧?” 老妖怪怒极,细细的眉峰一挑,却娇媚地笑了出来,松开了爪子:“贝可冉,你比我想象的聪明一点,却比我期盼的愚蠢几分。” 在夏晗菲复杂难明的注视下,我不紧不慢地整理着自己被弄乱的衣襟和*的发丝,目光熠熠地看着老妖怪:“你比我想象的卑鄙万倍,却比我期盼的痴情几分。” “废话什么,滚吧!”他重重地一甩宽大飘摇的衣袂,颇有几分不甘的味道。 不管你们能不能理解,反正我促狭地将之理解为老妖怪害羞了…… 世间的人活着,或高贵或卑微、或武功盖世或手脚残疾、或倾国倾城或容貌一般,到头来,哪一个不是为情所困,为爱所忧。 我随意地摸了一把脸上的水渍,也不顾那湿哒哒的衣衫黏在瑟瑟发抖的身上,径直准备往外走。 不料,夏晗菲冷不防丁地从一旁冲出来,玉手一扬,银色的九节链毫不留情地冲我甩来—— 即使来势过于凶猛,即使这是明摆着的偷袭,她依旧没有伤及我分毫,因为老妖怪眼中凝结的精光破冰而出,掌风一动,只听见‘哗啦——’一声,那条时时刻刻都被夏扒皮拿来压迫无产阶级的武器扎进了水中,溅起几朵水花。 “我下命令了吗?” 听见老妖怪那嚣张到不得了的嘲讽声音,夏晗菲也不知道是不是吃多了有毒奶粉,眼睛一红,娇喝一声,就冲了过去。 结果可想而知,就凭她,怎么可能是老妖怪的对手,她尚未近了人家的身,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道掀翻在地,淡绿色的裙边扬起、一头乌黑的发丝散乱、艳红的唇边还有一抹淡淡的血迹,脸蛋被坚硬的石块擦出了几道血口子。 简直就是惨不忍睹!我怎么能够容许自己的眼睛看到这样的场景! 于是我捂上眼睛快步走出石室。 278:决绝 身后,老妖怪和夏晗菲的对话依稀可闻—— “你也滚吧。睍莼璩伤” “焰浮光,你为何不遵守约定?你曾允诺,只要我愿意一生待在天籁行宫唱歌,贝可冉就任我处置,为何你现在出尔反尔?你的眼里不是向来容不下如她一般弱质女流吗?今日你这护人之为,依我看来,你的向来倒是并不尽然。” “哼,世间的规矩掌握在强者手里,我要如何,你又能奈我何?至于贝可冉,我虽不喜,却以为她不如你这般令人生厌。世人时常不懂装懂,而她,却善于装不懂。” 其实,我想说我只是瞎猫碰到死耗子,运气好而已。 …… 出了石室,几番曲折,我的脚步再一次回到那个奢华的大厅,目光所到之处,尽是那几幅仙人之姿。 我一一扫过那十五幅美人图,嘴角悠然一勾:“凤汐染,凤汐染,不愧是骨灰级妖孽,一祸害就祸害了人家好哥俩。” “你祸害的也不少。” 抬头,一人正步入大厅,一双大海般湛蓝的眼睛肆无忌惮地盯着我,声线幽冷绵长,像是扯开的线。 他一袭紫衣矫若游龙,金色的面具在烛光下折射出熠熠的亮光,银发飞散,翩翩如雪,惊羡万分,而我却活像一条落水狗,瑟瑟发抖,身上的水滴一滴一滴地在石板上敲开。 这样的相见落差未免太大,更讽刺的是,正是眼前这个衣冠禽兽,害我刚才到鬼门关转了一圈,现在老娘才刚刚在阳间落下脚,他就仪表堂堂地出现在我面前。 我冲他冷笑一声,不言语,避过他,拖着瑟瑟发抖的身体,径直往外走。 只听见“噌——”地一声,莹绿色的剑锋陡然而出,剑气如雪,寒意四溢,立即有一种陷入千年冰窟的错觉。 “站住!” 微微侧头,我有些哑然失笑地看着他,额头的伤口隐隐作痛:“不知洛大宫主有何指教?” “你……” 银白色的长发披散,飘逸如雪,洛镜玄收了那柄剑,缓缓向我走来,炽热的目光从上而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我,忽而,目光一滞,他伸出手,好像打算抚向我额角的伤口,却被我一个闪身躲过。 我万万没有想到,只是一个下意识的闪避动作,却彻底激怒了他。 “蠢女人!”咬牙切齿地叫了一声,洛镜玄只是稍微用力,我就被压制在墙面上,巨大的黑影笼罩过来,压迫而又沉重。 我努力忽略身上的寒冷以及疼痛,淡漠地说:“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洛宫主,你的女人宫主夫人夏小姐还待在里面。” “她,与我无关!” 上帝作证,听到这句话,假如我手里有一台iphone 4S的话,我都会毫不犹豫地冲这家伙的前脸儿砸过去。 说到底,夏晗菲这丫头也是个十足的可怜人。她武功不错、姿色上等,又是一位名门千金,虽然脾气有些盛气凌人,却也率性纯真,丝毫不惹人厌恶,如今,却变成了这么一副样子,一身的傲骨全无,空留一腔闺怨和仇恨。 即便如此,她得到了什么?心心所念换来的却是洛镜玄毫不留情的一纸休书和现如今的一句‘与我无关’。 我暗暗叹了一口气,正色道:“……她还在里面,估计也受了伤,你……还是去看看吧。” 洛镜玄用一只手狠绝地掐住我的下巴,深蓝的眼眸森冷可怖,几乎是一字一字地从嘴里挤出几个字:“我说过,她,与我无关。” “落花流水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我吸了一口冷气,平静地盯着他。 他先是一愣,忽而周身冒出丝丝戾气和杀意,好似十八层地狱之中嗜血的阎罗一般,大海般深沉的眼眸凝结成霜,眼角依稀有一抹极其艳丽的红影一闪而过,就好似开到荼靡的花事,诡异而又美丽到奢华,令人见之忘俗,简直无法移开自己的双眼。 而那清冷绵长的声线更是华丽到让人无法自拔—— “眼前人。”他掐着我下巴的手更加用力,身子也完全向我这边倾了过来,“……你。” 我被他掐得痛得更加刻骨铭心,简直就是无法呼吸,而洛镜玄那修长的指尖却在这时松开了我的下巴,顺着我下巴的肌肤一路向下,冰凉的手指触摸着我冻得发紫的颈项,然后反复地摩挲着,眸色越来越深,越来越暗。 我见他的手指大有接着探入我衣襟继续深入的趋势,忙不迭地冲着他的手腕就是恶狠狠地一口,紧接着用冻僵的双手掖紧衣领,紧张兮兮地跳到一边:“洛镜玄,你我还是各走各自的路比较好,就此拜别。” 一想到凤大人妖此时还是昏迷不醒的状态,我的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的害怕和惊慌。 “你敢!” 狠狠地摸了一把头发上的水珠,我几乎是吼出来了:“别跟我提什么敢不敢的?你又想怎么样逼我?是打算要整条街人们的姓名还是用寒陌来威胁我?或者是又打算把我绑在树干上,还是准备卸了我的下巴和胳膊?洛镜玄,我现在都这副模样了,你到底还想要怎么样?” 洛镜玄听我瞎吼了一通,毫无动静地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动作,也没有开口,只是一个劲地盯着我。 “啪啪啪——”有人拍着双手走了出来,火红的衣衫亮丽鲜艳,轻轻一眯的双眼犹如波斯猫般流光溢彩,“有意思,有意思。” 我瞪着老妖怪,恨不得能够从他身上剜下一块肉来。 “泼妇,你看着我干甚?不是你心心念念想知道未眠到底是怎么回事,现在却在这里跟别人打情骂俏?”老妖怪的语气直接尖利,充满浓浓的讽刺和不屑。 天知道瞎眼到什么地步的人才会把这杀人不见血的气氛当成甜蜜的打情骂俏! 被说得一窒的我还没有来得及问清楚老妖怪知不知道凤大人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听见那边洛镜玄又冷冷地开了腔,目光扫了扫我狼狈不堪的我,紧接着又目光灼灼地盯着老妖怪:“你。” “哼,我才没兴趣干这种无聊的事,都是你那个女人干的。你这厮还以为我是那种庸俗不堪——” 我按捺不住心下的担忧,急急地打断老妖怪的自恋语录:“……你知道凤大人妖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受的伤?” 他勾唇一笑,妩媚如斯:“这世间会有我不知道的事情么?” 279:心死 “……”好耳熟的一句话!我靠!一个两个都这么自恋! “贝可冉,我问你,你知不知未眠是何时陷入这种地步的?” 我茫然地摇摇头,要不是那天路过,我根本不可能发现凤大人妖身上那一块奇怪的凤凰图腾! 老妖怪好像听到世间最大的笑话一般,冷笑了一阵,根本不屑于用正脸瞧我,下巴抬得老高:“枉未眠为你……没想到,你这个蠢货却什么都不知道!那我问你,你可知未眠今年年岁?” “寒陌曾经跟我提过,凤大人妖应该是与我同岁,十九。睍莼璩伤” “……老女人!”老妖怪几乎是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瞄了我半晌,才硬邦邦地吐出这么一句。 我无比淡定地回了他一句:“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已经过了而立之年。” “……” 老妖怪的吃瘪也只在一瞬,三秒后又恢复到那副唯吾独尊的模样:“蠢货,你愿不愿意为未眠干一些事?” 几乎是同一时刻,我的脑海中浮现出杀人放火劫掠…… 他好像是看出了我在想什么东西,细细的眉毛一扬,冷声问道:“该死的蠢货你又在瞎想什么?我只是要你去取无意花。” ##### 出了那座奢华靡丽的大殿,我拖着伤残的身体,缓缓地走在路上,眉头紧锁,心事重重。 而洛镜玄那家伙跟在我身后不远的地方,不离开,也不言语,只是静静地跟着,银发如雪,闪着奇异的光泽。 原来,如凌墨逝所言,凤大人妖根本就不是中毒,而是一种符咒。 一种歹毒恐怖的诅咒。 老妖怪说,凤大人妖的这种符咒一出生便有,如同慢性毒药般隐藏在体内,到了一定的年岁就会慢慢发作,发作的次数越多,毒性渗入得越深,而痛苦和程度往往更重,一般中了这种符咒的人,女性活不过及笄,男性最长也只是弱冠之年。 而凤大人妖都已经十九岁了…… 头一次我觉得十九岁实在是太老了! 呀呀个呸,这都什么时候了,老妖怪装神弄鬼不肯直接告诉我解救的方法,却让我去天籁峰摘一朵无意花来证明我的诚意。 而我已经得知,没错,天籁峰就在天籁行宫的后面!属于天籁行宫的范围! 我靠!老妖怪这行为与让我去他的菜园子里面偷一颗大白菜毫无区别! 脑海之中浮想联翩,天马行空,身体却完全不听使唤,寒意缭绕,痛楚钻心,我几乎是迈不动沉重的脚步,不停地打着喷嚏,头脑昏昏沉沉,几欲站立不稳。 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天也,你错勘贤愚枉做天!想我贝可冉一生规规矩矩、安分守己,到头来这如此对我?哎,只落得两泪涟涟。 “啊——”忽而,我一声低呼,身子一轻,已然是被身后一言不发的某个人给抄进了怀里,抱了个结结实实。 “神经病!把我给放下来!” “闭嘴!” 我怒目相视,奋力挣扎着,但是对上洛镜玄,我又怎么可能挣脱他的桎梏,折腾半晌无果,只好认了,一声不吭地闷在他怀中。 “洛——镜——玄——!”身后是一声极为凄厉哀婉的哭喊,夹带着满腔无法宣泄的控诉和委屈。 夏晗菲追赶而来,一只手死死地捏着那条银晃晃的九节链,裙摆在冬日寒风之中微微飞扬,她停在离我们大概四五米的地方,一双盛气凌人的眼睛微肿,左耳上那枚碧玉耳钉一闪一闪。 “洛镜玄,你这个混蛋,那般待我,现在却见死不救,打算一走了之?” 他好似没有听见那字字带血的质问,只是迈动步子往前走。 “站住!洛镜玄!我今日倒要找你问个明白。我夏晗菲当日是你自己媒妁之言娶进门的宫主夫人,你无缘无故以一纸空白休书就将我休退,可曾……悔过?” “不曾。” “你别回答得这么快,我夏晗菲再问你一次,若是有种, 你洛镜玄对天发誓,你以白纸一张将我休去,不曾有任何一点悔意?” 洛镜玄发出一声极浅的冷哼,深蓝的眼眸微眯,声如掷石:“我已说过不悔,便是不悔,何须再答。” 挑开眼帘,我清楚地看见夏晗菲一个趔趄,差点摔倒,脸色惨白无力,墨玉般大而明亮的双眼一下子黯淡下去,恍若一潭死水。 心伤、心死、心灭,不过如此。 “洛镜玄,你…你……也罢,我夏晗菲对天发誓,今生今世,不取你项上人头,至死不休。”她这句话字字如刃,声声泣血。 我的心仿佛被人用什么东西狠狠撞击了一下,只看着那抹淡绿色的身影越走越远,决绝,不留余地,好似天边一朵无法触及的云彩。 夏晗菲…… 洛镜玄似乎丝毫没有后悔或者感动,抱着我就走,月牙形的面具泛着一成不变寒冷的光,隆冬寒梅般嫣红的唇勾着,艳丽得不像话。 可是,我看见他薄唇微阖,那唇形好像在说两个字——何必。 两个人都是心事重重,于是一路无言,我浑身酸痛寒冷,也就任他这么一路抱着,回到我和凤大人妖的呐喊院。 还没有走进院口,大老远就看见文雅蹲在院子门口,光溜溜的脑袋亮得发光,他一看见我就迎来上了:“嘿,小丫头,你终于回来了,我跟你说——” 待走近,他才发现我整个别人揽在怀里,先是目瞪口呆,紧接着浓眉倒竖,吊起眼睛大吼起来:“嘿,哪里来的小毛头!戴着一个面具装神弄鬼!还不快把我的小师妹放下!小心老子把你的咸猪手剁了当下酒——” 我还心里默默吐槽:呀呀个呸,老娘是你师姐!谁知道就见洛镜玄袖子清扬,几道寒光闪过,文雅那厮整个人飞出去几米远。 “你…你是谁……”见状,文雅摁着自己的胸口,伸出拔出腰间那把大刀,冷声道。 “他是落痕宫的宫主——洛镜玄。” 280:汐染 “啊咧?洛……洛镜玄?!当今武林盟主洛……洛镜玄?”文雅的表情非常戏剧化地从愤怒狼狈变成膜拜惊愕,他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有些局促不安地搓搓手,想迎上来,却又不敢,一双眼睛直直地打量着我,眼底全是撞破奸情的不怀好意。睍莼璩伤 我硬撑着跳了下来,咳了两声:“师弟——!你还不过来扶我?” “嘿,小丫头,你受伤了?你……你这……”他颇有些困窘地别过头去,脱下自己身上的大衣粗鲁地把我给裹了起来,又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唉……” 掖紧大衣,我回头,抿了抿唇,对着一脸淡然的洛镜玄:“多谢洛宫主相助,您请回吧。” “我,要与你同去。” 我笑了笑:“呵,多谢洛宫主好意,不必了,凤公子本是我的师父,我去是天经地义,你端的又是什么理由?回去吧。” “你……”他有些狠毒地剜了我一眼,深蓝的眼眸全是杀意,却还是硬生生地忍住,傲气地一甩袖,扬长而去,瞬间没了踪迹。 “嘿,小丫头,他真的是洛镜玄?” 我有气无力地答了一句:“嗯。” 文雅突然来了兴致:“嘿,没想到他就是大名鼎鼎的洛镜玄?老子这么久没出山,居然都没有见过,这人银发蓝眸,明明就是个妖孽,还有个色绝天下的称号,啧啧……不过,话说回来,蒙着个半张脸,看那嘴巴,却还是有模有样的。” “……其实你现在还可以摸着自己的下巴,猥琐地笑两声,会更有味道的。”我正色道。 “嘿,你个小丫头,明明昨儿个都和凤公子卿卿我我,现在又和洛镜玄搞在一起,到底是怎么回事?”说着他又拿眼睛的余光瞟了我两眼,“我说就你这干瘪的身材……洛镜玄怎么会看上你……” 我懒得搭理他,径直走进院子,看似不经意地在他的大脚丫子上重重踩了下去,成功听到他那一声杀猪般的哀嚎。 进了凤大人妖的屋子,却见恢复易容模样的冰掠影坐在床边,而凤大人妖则柔弱不胜地靠在枕头上,青丝如绸缎般披散着,慵懒之切,苍白的脸上覆着一层薄薄的细汗。他仅穿了一袭白色的慊衣,锁骨之下那块凤凰图腾艳红如朱砂,隐隐约约地透了出来,整个人气若游丝。 “贝姑娘,你来了。” 我冲他微微一笑,算是回应,也跟着想在凤大人妖床头坐下,谁知道却被一旁的文雅给扯了过去,按在桌子旁边的凳子上坐下了。 “嘿,你这丫头怎生回事?也不懂点礼义廉耻?怎可随意在男子床边坐下?!” 这次换我目瞪口呆了。 “不碍事,随她吧。”凤大人妖那清冷的声音响起。 我立即瞪着文雅,亮出一口闪亮的白牙,然后得瑟地挪到凤大人妖的床边,而冰掠影则是看着我们,含笑不语。 不过,他的眼神让我有些不自在,因为不管是他看我,还是看凤大人妖,都是透过我们在看另外一个人。 “可冉……” “嗯。”我心中百感交集,定定地看着消瘦的凤大人妖,不等他有任何举动立即把他按回床上,连珠炮般叫了起来,“……注意!你现在就好像是坐月子的女人一样!不许下床不许不吃东西不吃瞎动不许乱想不许……反正你必须要有身为病人的自觉!快点好起来,不可卧床做弱受,必须彪悍如强攻……” 他哑然失笑:“你都知道了。” “嘿,师父呀!就你现在这副弱柳扶风的样子,瞎子都知道啊!”一旁的文雅撇嘴道。 “你受伤了。”凤大人妖轻轻地蹙了蹙眉,白皙的手锄上我额头的伤口,“拿药抹上。” 我轻车熟路地从橱子最底下那个抽屉中的瓶瓶罐罐找出釉色的小瓶子,然后自发地倒出药膏抹上——天天和凤大人妖那些珍贵药膏打交道的体现。 药一抹上,顿时就有一股清清凉凉的感觉覆上额头,温和地褪去那些隐隐的痛楚,我整个人立马清醒了不少。 “贝姑娘怎么弄得如此狼狈?且先去换了衣裳吧,莫着凉了。”许久没有说话的冰掠影开口,文雅那厮立即走过来,把我从床边提起,半拎半抱地走出去。 “我靠,文雅你这么积极干什么?” 文雅嘿嘿一笑,压低了声音:“嘿,小丫头,你以为老子稀罕?掠影公子要和师父说会儿话,我当然也要回避。” 我微微侧首,果然看见冰掠影对着凤大人有说了些什么,而凤大人妖的脸色如初,只是略带凄然地笑了笑。 “呀呀个呸,估摸着就是凤大人妖姐姐的事情。” 文雅有些惊讶:“嘿,小丫头,你竟然也知道凤汐染?” 我神秘一笑,学着老妖怪的神情模样:“这世间难道还有我不知之事?” “……小丫头你这样子挺像一个人。” “天籁行宫的主人——焰浮光。” 他有些触动和惊讶:“你……你也知道?” “我知道冰掠影现在的样子是易容的,他和焰浮光是双生子,拥有相同的容貌。如果没有错的话,他们两个人都对凤大人妖的姐姐凤汐染有意……” 文雅的脸色有些凝重,低低地叹了一口气:“唉,孽缘。都说红颜祸水,果然不错,原本的两兄弟为了一位女子闹得遍体鳞伤,反目成仇。而凤汐染也为此丢了性命……”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来天籁行宫是找焰浮光复仇的吧。” 说话间就到了我的屋子,文雅把我放下来,有些讶异:“嘿,小丫头,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知道,凤汐染其实就是被焰浮光杀死的。” 281:争论 文雅在屋外,等我换好衣服一出来,他立即目光晦暗难明地围了上来,嘟嘟嚷嚷地跟我说了许多有关凤汐染的事情。睍莼璩伤 看样子他心里深埋着这个秘密已经很久了,突然遇见一个知道实情的,于是,恨不得把肚子有的那些一股脑倒出来,拉着我唠叨个大半天。 原来他们之间果然是一个超八卦级别的天雷狗血言情故事! 冰掠影和焰浮光本是双生子,老妖怪娇媚妖娆,武功造诣极高,而冰掠影凉薄淡雅,精通琴棋书画,两人都是隐世而居,结果一天老妖怪出去狩猎,遇见了迷路的倾城女子凤汐染,春心萌动(……)于是将她带回住处,谁知道久而久之,凤汐染并没有爱上老妖怪,而是情迷于冰掠影,结果心理扭曲的老妖怪盛怒之下,亲手杀了凤汐染,顺便挑断冰掠影的手筋脚筋,将他扔在兽群出没的深山之中。 之后,老妖怪出现于江湖之中,并且不停地制作杀戮,特别痛恨外表柔弱绝美的女子,遇到往往冷厉地将其折磨致死,也不知道是因为愧疚还是有恋童癖,他找到了凤大人妖,并且将自己一身修为都传授给他,只不过凤大人妖天性纯善,武功虽然同出一宗,风格却截然不同。 再之后,就是现在,冰掠影从兽群逃出,涅槃重生,带着怨恨和不甘前来找寻老妖怪报仇。 唉,这一段如歌如泣的故事说明了两件事,第一,狩猎定律肯定会发生些风流韵事,比如凤汐染,再比如还珠格格。第二,苦逼的人都有各自的苦逼,而变态的人永远变态。 为此我长叹一口气,以示呜呼哀哉! “哎……”旁边有人也跟着唉声叹气。 我立即跳出一米远,双眼警惕地盯着文雅。 文雅看着我小心翼翼的动作,又气又好笑:“嘿,小丫头,你干嘛啊?老子不像洛镜玄和凤公子那样瞎了眼,你美是美极,可你这性子,我可看不上!” 呀呀个呸,我斜乜了一眼他那油光发亮的光头,愤愤然:“我是害怕你有口气!” “……”他有点缓不过气来,“你这小丫头嘴里就没有一句好话!过来过来,我给你说个事儿。” 我站在原地不动。 “嘿,小丫头,大事!你敢不敢过来点?” 我的右脚向前挪出一厘米。 “……” 文雅怒极,大步走过来把我提小鸡一样拎了过去。 我:“……” “小丫头,你有没有发觉洛镜玄就是住在水浒院的那个神秘人?” 惊愕地半张着嘴巴:“你在开什么玩笑?” 他用手肘撞了我一眼,眼中有些骄傲和不屑:“嘿,小丫头你这就不懂了吧,武功造诣到了一定境界的人浑身上下散发而出的气息是各有不同的,而我发觉洛镜玄和水浒院那位气息非常相近,想来天籁之宫也不是一般人可以来的地方,这样看来,种种巧合一对上,嘿,差不离了!” 我略一沉吟,其实文雅说的不无道理,那个神秘人一直给我一种很熟悉的感觉,想起来洛镜玄这混蛋在迷雾小镇上都能够开一个小倌馆,其他什么易装啊之类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干不出来的。 可是—— “……洛镜玄明明就是一个银毛,我记得很清楚那个兜帽男是黑毛!” 这么一说,文雅倒是有些语塞了,两条粗粗的眉毛就好像两个拳头一样,紧紧地纠结在一起,末了才幽幽地来了一句:“随心所欲改变自己的发色……也不是没有这样的说法,据传如若一个人身患……” “文雅。”冰掠影不知道什么时候冒了出来,站在屋子不远的地方不徐不疾地唤了一声文雅,“走吧。” “嘿,好叻!”结果,话都没有说完的文雅立即喜滋滋地跑了过去,还雄壮地用手拍了拍冰掠影的肩膀。 看着他们渐渐走远的身影,我口中无意识地碎碎念着:“……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年下诱惑?” “贝姑娘。” 我侧头,被冷不防丁冒出来还跟萝卜一样半跪在我面前的黑衣大哥吓了个半死,我几乎是第一时间就认出他是常年跟随在洛镜玄身边的那个大哥:“乖乖隆地咚,大哥你下一次出现能不能先打个招呼?” “是。”他有些困窘,继而正色道,“在下有一事相求,恳请贝姑娘让宫主大人与您一同前行。” “为什么?”我撇了撇嘴,饶有兴致地盯着他。 以前他们明明个个都恨不得我能够离他们家宫主大人越远越好,最好有多远滚多远,现在这种态度算什么?难道这就是是传说之中伤不起的汉子每个月都有那么反常的几天,也就是天雷轰顶的——大姨父? “宫主大人为此烦闷不已。” 我忍不住腹诽道,那是因为你们宫主大人也来大姨父了。 “请问你们宫主烦闷与我何干?我奉劝你们还是多给他炖点鸡汤降降火补补身子!” “贝姑娘,以您一人之力,登上天籁峰本就是比登天还难,要想取得无意花更是妄想,又何必逞口舌之能?” 勾起嘴角,我略带嘲讽地说:“你以为你说了这样我就会害怕么?我贝可冉向来就是烈性之人,富贵不能淫、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我还是知道的!” 黑衣大哥脸色更是坚毅凝重,感觉要是今天不能说服我就随时准备从哪个疙瘩里面掏出一柄军刀来剖腹自杀一般:“试问一句,天籁峰高耸入云,贝姑娘身无轻功,怎能攀上峰顶?更何况天籁峰野兽成群,常有狼群出没……” “这些我自会处理好,又何须你担心?” 他面色变了几变,嘴唇轻轻开合,最后嚅嗫半天:“……要不,我……我把这些都给你?” 说着他毅然从衣襟掏出了一大叠银票,递到我面前,我细细看了几眼,每一张都是面值一百两的银票,看样子这位大哥是出老本了。 我微微一笑,得寸进尺道:“还有没有了?” 他看着我的眼神多了几分愤恨,而后愤然地全身上下摸了一个遍,才摸出了一枚油光闪闪的铜板。 “只有这个……” 接过那个铜板在手里掂了掂,我大大方方地收下,然后将那一叠银票塞还他—— “明天让你家宫主跟来吧!” “……” 说完这句话,我轻松一笑,整理了一下衣摆,就往凤大人妖那屋走去,而那位大哥还站在原地,手里捏着一大叠银票,呆若木鸡,似乎无法接受他家宫主大人只值一个铜板的残酷事实。 282:泪水 我知道我现在脸上的表情非常抽象,如果一定要用一个词语来形容的话,那就叫做——得了便宜还卖乖。睍莼璩伤 凤大人妖不知何时下了床,坐在桌边,为自己斟了一杯茶,抬眸间,见我进来,唇边敛开一抹淡雅的浅笑:“可冉。” “我靠,我不是刚刚警告过你,让你有点自觉,在床上好好待着么?”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老妈子上身,一下子就冲到他身边把他给搀了起来。 他也就任我这么扶着,浅浅地喘着气,脸色还是一样,跟张卫生纸一样,惨白惨白的。待我快要把他扶到床边,他突然伸出手轻柔地帮我挑开耳鬓被汗水沾湿的发丝,气息漂浮在我的肌肤周围:“见谁去了?” 我身体一震,却依旧装作没事人一样淡然道:“和紫色她们出去玩了一下,周围逛了一圈,谁知道丫的一不小心摔湖里去了,搞得身上都是伤。” 白皙的手指抚上我额头的伤痕,他哂笑道:“撒谎,这是九节链的伤口。” 我不语,定定地盯着他。 “夏晗菲来了。”他这句话说得很轻,像是对我说,又像是一个人在低语,“也不知道她说了什么。” 我最不看不习惯他现在这种明明身上有块该死的牛皮藓就快要挂了,依旧一脸超然洒脱不似凡人的样子,呀呀个呸,都什么时候了,适当地担心下以后挂了要用什么棺材最后一次洗澡用什么沐浴露应该很重要吧,能不能不要这么淡定。 特别是想到如果此时是我要挂了,我肯定在四处抱头痛哭流涕地求人救救我!如此强烈的反差图…… “凤大人妖,我知道你中了符咒!”我看着他薄薄的单衣,锁骨处若隐若现的艳红图腾,一股脑地把憋在肚里的话都倒了出来,“该死的看见你锁骨下面的那个凤凰的牛皮藓,红得吓人,让人想不注意都难,那天你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身体一半发热一般发冷,整个人抱着怀里就跟冷暖两用热水壶一样,你知不知道直接贴个凤未眠独家专利标志都可以直接推销上架了……” “咳咳……”吹弹可破的肌肤猛地一下子泛红,躺在床上的凤大人妖微微蹙了蹙眉,突然咳出一口血来,温热的液体溅到我的手背上,灼得我心痛。 我立马慌了神,吓得一把抱住他,鼻子一酸,眼睛全是迷迷蒙蒙的雾气,就连说话都是语无伦次的:“我……我不说了……我其实很害怕……” 凤大人妖武功绝世,医术高超,一般都是出手毫无声息,就可以致人于死地,神祗一般高贵脱俗的人物,什么时候居然也会因为一个小小的符咒变得如此这般脆弱。 仿佛只要我多说几句话,他就无法承受这些叽叽喳喳的噪音。 我的心底没来由地涌起深深的害怕,害怕一下秒这么一个活生生的人就会被这所谓的符咒给吞噬得骨头也不剩。 想起老妖怪那嘲讽和不屑的脸,我越发深深地感觉到自己的内疚和渺小。 每个人都以为自己会是主角,说不定却是别人眼中的NPC。 凤大人妖的命就拽在老妖怪的手里了,所以,我必须即刻出发出寻找无意花,要不然,更不知道什么时候凤大人妖的病又发作了。 唉,只可惜,凤大人妖想来独来独往惯了,这会儿身边也没有跟着炎阡和寒陌,事情更是难办。 “咳咳……别哭……” 耳畔忽然响起他那气若游丝的声音,我才从一堆乱七八糟的杂念中醒过神来,眼睛湿润迷蒙,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哭了。 “我没事,别哭了。” 咬了咬嘴唇,我狠狠地抹了一把自己的眼睛,苦涩地挤出一个笑容:“丫的坑爹呢,我怎么会哭。我去叫人来给你看看。” 刚想起身,谁知道就被凤大人妖伸手一下子拉了回去,他嫣然一笑,双手搭过来,覆在我的肩上,虚弱地说:“别……” 我真的很想一把推开他,然后立马化身圆月之夜的狼人,大吼一声,别个毛线,想死也不是这样的! 但是,当他将脸轻轻地搁在我肩膀上,我明显感受到那尖得无法形容的下巴咯着我的锁骨,微凉的拥抱让我整个人都寂静下来,像被施了魔法一样居然不想再乱动,时光安详得好似不再流动。 瘦得盈盈不堪一握的腰,单薄的身躯,身上常年都带着凉薄的寒意,我却觉得这样被凤大人妖抱着,很舒心,也很安心。 我的小心脏鼓噪着,像是被灌了海风一样,又像是被谁紧紧攥在手中捏住一样,期待而又害怕。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感觉到凤大人妖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浅浅的,缓缓的,像一串风铃的响声,清浅绵长。 我微微侧首,他那卷翘的睫毛恰好扫过我的脸颊。 不动声色地按了按我已经麻木僵硬的身体,我盯着那张绝色的脸,放佛已经听到内心有一万只神兽在草原上狂奔呐喊着它们自己的名字。 呀呀个呸,凤大人妖你丫的睡着了也不打个招呼!打死要把我活生生地累死吗? 小心翼翼为熟睡的凤大人妖盖好被子,我蹑手蹑脚地带上门,退了出去。 谁知道才刚刚踏出脚,周身就被一股凛冽的杀气所环绕,月光下,一缕银白色的长发飘拂而来,面具男居然就站在院子里,一身黑衣披泻着浅金色的月光和墨青的夜色,更衬得银白色的长发如同雪水中洗涤过的白练,更妖孽的是,这家伙今天居然没有戴面具,那嫣红如寒梅一样的唇更是艳丽得让人无法直视。 他伸手过去,死死地勒着我的腰把我给拖了过去,扬起的嘴角带着狠戾的冷漠:“这么久。” 我没想那么多,抬头给了他一个鬼脸。 谁料他心情却好像好了一些, 抓住我的手松了一些,只不过说的话也是冷冰冰的:“我却无人问津……” 我差点故技重施一口口水狂飙而出,他,什么人物,居然跟我说无人问津?! 半张着嘴,我保持着极其面瘫的表情对着他,发出一声:“津?” “……” 面具男怒极,掀下自己的斗篷,恶狠狠地把我连头兜住,同样恶狠狠地叫了一句—— “出发!” 283:入洞 天籁峰果然奇崛诡丽,云雾缭绕,如同一柄淬火之剑直指入天,时不时有巨鸟在云雾中穿梭,疾飞而下,发出鬼魅一般刺耳的叫声,惊得人汗毛直竖。睍莼璩伤 “亏老妖怪想得出天籁峰这个名字,如果这些听得人想大小便失禁的鸟叫声也叫天籁的话,那我的声音差不多就是洋洋盈耳的无上奇迹。” 对此,面具男发出一声‘哼’表示对我的鼓励和认同。 不过,那个黑衣大哥说的确实也没错,如果没有面具男,我现在就是早就变成这些巨鸟消化系统中的一坨东西了。 拜面具男所赐,我现在才能成为在天空翱翔的一只鸟人。 当然,这种被人夹在腋下的姿势完全是无视我的尊严! “咚——”我这边还没有腹诽完毕,整个人猛地飞了出去,额头磕上了坚硬冰冷的山石。 揉着疼痛不已的额头,旧伤复新伤,洛镜玄这厮还真是够狠毒的,我暗自撇撇嘴,用平生最凶残阴冷的目光扫向那边,原本以为会看到他一脸不屑或者不在意,谁知道居然撞进一双略带讶异和茫然的眼睛中。 头一次在洛镜玄的眼神中看到了茫然这种东西,我居然感觉自己无法直面这样原本不应该属于他的眼神,于是略低下头,却意外发现他的手往我这个方向微微伸出,尔后又不着痕迹地收了回去。 ——莫非刚才他是打算把我扶起来? 我被自己这个猜想惊出了一身鸡皮疙瘩,速度飞快地爬了起来。 抬头才发现身边空气湿润,雾气迷茫,脚下一片白茫茫,什么也看不见,而面前就是一个黑黝黝的山洞,原来,我们已经到了。 面具男随身取出一个火折子,深蓝的眼眸往我身上一扫,率先走了进去,还扔下冷冰冰的一句:“跟着。” 我掖紧他给我的斗篷,紧紧地跟在他的身后,生怕一不小心旁边冒出个什么东西,等下自己怎么挂了都不知道。 本来是冬日的天气,天籁峰海拔这么高,更是冷得彻骨,谁知道这个山洞里面却恰恰相反,温暖惬意,我不禁有些飘飘然。 “蠢女人——”洛镜玄低咒了一句,伸手一把把我给揽了过去,我只听见耳畔‘呼——’地风声骤紧,却是几根闪光的银针从我身侧擦了过去,身上的斗篷被扎在岩壁上,瞬间就成了一堆粉末。 “呀呀个呸,这要是扎到了我,我就真的是死得连骨头渣也不剩了。”我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整个人化身鸵鸟,准备往最安全的地方——洛镜玄的怀抱缩进去。 没料到这厮动了动手,我一阵天翻地覆,又被他拾掇到腋下去了,整个人像根油条一样被他用左手夹着,我愤懑地鼓着脸,在心里暗暗诅咒他的族谱。 山洞里面静得可怕,只有洛镜玄手里的火折子燃烧着淡淡的红色光芒,映照着他的银发蓝眸,美得耀眼,特别是那唇边的莲花刺青,更是叫人心生荡漾,怎‘妖孽’二字了得啊! 开始,我还可以享受下温暖、美色以及免费的交通工具(……),但是,越往山洞里面走我就越发感觉到死神迫临的一种压抑,沉重得喘不过气来。 这个山洞怎么这么深?而且不知何时我的额头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果然,越往里走温度越高,热气四溢,刚刚开始还觉得温暖惬意,现在却是热得沉闷,我穿着层层叠叠的衣服,热得想要发狂,面具男身上也是一样,热得不可思议,现在我们两个还粘腻在一起,更是无法忍受。 “我受不了了!把我放下来!” 面具男低下头盯着我看了片刻,松开手任我松松垮垮地站着,只是拧着眉头,面无表情地从袖间倒出一粒药丸,捏住我的下巴,就塞了进来。 “你这个神经——咕……”我艰难地把那个不明物体给咽了下去,然后泪眼朦胧,巴巴地盯着罪魁祸首洛镜玄。 ——噢圣母玛利亚,你可千万不要告诉这玩意儿是什么鹤顶红含笑半步颠一日丧命散绝命丹麻沸散**大麻…… 也许是我这无家可归流浪狗眼神给面具男带来了一丝触动,他漠然地扫了我一眼,淡淡地扔下两个字:“祛热……” “啊咧?”他这么一说,我这才发现刚才那从骨子里迸发而出的浮躁不安烟消云散,整颗心好似沉淀下来,寂静无声。 不过事实证明,我的寂静永远不可能维持太久,洛镜玄忽然止住了步子,就那样站在那里,我错开他往前面望去,只觉得眼睛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一时间居然睁不开。 一反之前的黑暗和温暖,眼前红光漫漫,热浪滔天,热潮掀得人都无法立足,大概五米开外居然有一个小池,红得耀眼的池水汩汩流动,宛如无数红宝石在闪闪发光,而池子中矗立着一座祭坛。 没错,你没有看错,是祭坛,我也实在搞不清楚哪个神经病为什么要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做一个祭坛,不过我想,既然是神经病,那所有的逻辑肯定就是毫无逻辑可言。 洛镜玄缓缓走向那个红池,神情居然有些……肃穆。 我居然无法自持地跟了过去,定睛一看,这才发现圣母玛利亚啊,这红池里面的哪是什么红宝石,分明是一条条纠集缠绕在一起的红色小蛇,密密麻麻,在水中游曳,若非细细瞧去,都以为是微风吹皱的一池红水而已。 “难道这个地方……”我咬了咬嘴唇,神色凝重,心里发毛,战战兢兢地从牙缝中挤出一句“竟然是老妖怪的私家毒蛇养殖场吗?” “……”洛镜玄一脸嫌弃地看着我,随即指着祭坛中央,“无意花。” 无意花…… 这三个字一响,仿佛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叫嚣着,活跃沸腾起来了,无意花无意花,凤大人妖,如果有了这个我就可以救你了吧…… 284:续气 请不要问我之前为什么没有看到祭坛中的无意花,因为……我现在也没有看到…… 扭过脸,我木然地盯着洛镜玄:“……花呢?” 衣袖一摆,这厮忽然席地而坐,长发服服帖帖地垂泄至地,宛若九天银河飞泻而下,华丽得无法言喻,他看也不看我一眼,咸淡不一地说了句:“坐下。睍莼璩伤” 我冲天翻了个白眼,额头鼻尖滚动着豆大的汗珠,这个诡异的山洞真的是一秒也待不下去了,我只想早点拿到无意花早点离开这里。 “诶,我说洛大宫主,您老是不是还打算坐下来两个人好好促膝长谈,聊的兴起随便吃点蛇肉火锅?” “坐下。”淡漠的语气坚定得不容商榷。 我二话不说,‘噗通——’一声九十度端正坐下,面朝阎罗,屁股花开。 “嘶……”“嘶……”“嘶嘶……”因为我静了下来,我才发现周围有细微的吐息声此起彼伏,循声望去,差点没把我的胆给吓破—— 之前还在那个池子中互相纠缠的红色小蛇,此时居然朝着池子边缘扭曲着爬了上来,时不时吐出那红得瘆人的信子,凸出的眼珠放佛并不澄澈的玻璃珠,闪烁着一种诡异的光芒。 不是一条蛇,是密密麻麻,铺天盖地数都数不清楚的蛇,满眼都是流动的红,那充满胁迫性的嘶嘶声不绝于耳。 “也许我错了,等下我们可能吃不到蛇肉火锅,而是我们变成了这些蛇的水煮人肉片儿……哇靠——” 所谓祸从口出,古人城不欺我也,我才怨念一句,原本爬动缓慢的红蛇好像吃多了三鹿奶粉或者兴奋剂一样,速度快得惊人地冲我涌来。 发烫的手猛地捂住了我的嘴巴,面具男蓝眸微除,另一只手拖过我的,在我的手掌心划出三个字,我大气也不敢踹,努力感受着从手心传来的触感,经过我缜密的逻辑思维和优秀的反应能力传递到我的大脑,那三个字是——蠢……女……人…… 洛镜玄,我圈圈叉叉你祖宗——! 我腹诽还没有过完瘾,抬头对上他凝重的侧脸,感觉手心一片酥麻,他又写了两个字——闭气。 我立即从善如流地闭上嘴巴。他这才撤开了手,目光灼灼地盯着那些蛇。 山洞内的超高温仍然在持续,不停滚落的汗珠让整个人都变得黏腻不堪,更遑论那些争先恐后缠绕蜿蜒在我身上的红蛇。 正所谓闭气,大概这些蛇天生目不能视,这个从它们那凸出的灰蒙蒙眼珠就可以看得出来。 我猜想它们是依靠人的呼吸来寻觅猎物所在之处,就说当下,目测有八只蛇爬上了我的身体,那圈禁的勒紧感和嘶嘶的压迫感,还有那在我眼前不停伸缩的红色蛇信子…… 无法抑制的是我身体的轻微颤抖,我死死地闭着嘴巴,心理防线的那根弦随时都会崩断,离我远一点,离我远一点,离我远一点,离我远一点…… 胸腔开始发闷,好像塞满了令人窒息的棉花,我视力渐渐模糊,眼前的除了触目惊心的红还是红,我知道,我坚持不了多久了…… 模模糊糊可以看见面具男依旧坐在我旁边,岿然不动,也不知道他干了些什么东西,那些蛇居然只在他脚下徘徊犹豫,却不敢再进一步,他那气定神闲的样子看起来着实很欠扁。 呀呀个呸,这个年头连蛇都知道欺软怕硬了,没天理啊…… 我还在想这句对时代的愤怒会不会成为我的临终腹诽,面具男那厮却有了动静,他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似乎很满意我现在这副狼狈不堪的样子,有些兴味地蹲下来,在我手心划了两个字,求我。 ……这都什么时候了,这家伙的恶趣味居然还没有变! 我真的很想怒吼一声,上去左右开弓,甩他一千五百个大耳刮子,可惜,心有余而力不足,一个滑溜到令人战栗的东西钻进了我的衣襟,紧贴着我的肌肤滑动着,我的神经绷紧到了极端,目光开始涣散。 可是,该死的那些蛇似乎意识不到这些,因为我感觉到又有一条蛇缠绕上了我的脖子,那长长的信子,犹如一条赤练,搔弄着我的动脉。 面具男还是保持那看起来很舒服很惬意的坐姿凝视着我,眼神冰冷,似乎在嚣张地宣告着,求我啊,来求我吧。 不!我不要求他!我才不要求他! 贝可冉,你不可以再让他讥讽你,嘲弄你…… “死都不求你……”终于还是憋不住,我虚弱地挤出这句话,红蛇的两颗利齿已经抵住我的动脉,我一张口,它们已经感觉到了属于人的气息。 “你这该死的蠢女人!” 身旁传来一声低咒,我只感觉到两片带着凉意的唇覆上了我的,一股炙热的气息不由分说地闯进了口腔,顺着我的咽喉,源源不断地冲进了肺腑。 “咳咳咳咳……”猛烈的咳嗽让我的脸色骤然潮红,我强行推开了搂住我的人,再也顾不上其他,颓然地倒在地上喘息着。 “咯吱咯吱——”两声,洛镜玄已经扭断了刚才那两条蛇的脖子,充满厌弃地扔在密密麻麻的蛇群中,蛇群立即向避开瘟疫一般四下迅速散开。 而那人深蓝的眼眸满是漠然,直直地扫视着我,吐出两个字:“无趣。” 围绕着我身边的一条小蛇探头探脑,毅然地冲我的手背张开嘴巴,咬了下去,我闭上眼睛,准备承受突如其来的疼痛,却发觉—— 咦?一点也不痛,跟搔痒痒毫无分别,难道这才是至毒之蛇的奇特之处,虽然不痛,但是毒性极强? 这种毒什么时候发作?发作的时候是不是七窍流血暴毙而死?还是身体先一寸寸腐烂只剩下森森白骨? 面具男似乎看透了我此刻的心思,眼底一片嘲弄:“没毒。” 什么?梅毒?! 285:取花 285:取花 梅毒?! 我只不过是被几只看起来红得跟毛爷爷大钞一样的蛇咬了一口,居然如此轻易患上了这种是由梅毒螺旋体感染人体而发生的常见性传播疾病! 苍天啊,大地啊,这到底是怎样巧合到坑爹的遭遇啊! 愤恨不甘到了一种地步,我痛苦地用双手捶着自己那原本前景就不容乐观的胸,就差哀嚎一句——额的神啊! 面具男在一旁看着我的举动,嗤之以鼻地“哼”了一声。睍莼璩伤 我礼尚往来地白了他一眼:“我得了梅毒你很开心是不是?早晚传染给你……” 手里不停地扭断如潮水般涌上来的那些红色小蛇的脖子,他那湛蓝的眼眸深沉凉薄,几近不屑:“你没中毒,蠢。” “……你这是在逗我玩?这些蛇咬人也不痛也没有毒性,你刚才是跟我玩东北二人转嘛?” 他一笑,美得太过强烈,竟让我心生荡漾,一时哑口无言。 这般妖孽模样,令我想到穿越到忆薰王朝的第一天,我与他浴池初见,想要一探面具下的究竟,彼时他那旖旎风情不乏狂野之范。 洛镜玄欺身而上,双臂将我桎梏在发烫的岩壁上,双鬓那银白色的发丝微微垂下,拂过我的脸颊,炽热的气息暗自氤氲:“贝可冉,你非要取无意花。” “非取不可!志在必得!” 又是低不可闻的一声轻笑,却硬生生多了几丝凄凉:“呵,为了凤未眠。” “对,为了凤——” 话音未落,唇上一热,我的脑袋狠狠地撞到岩石上,发出巨大的嗡声,然后更为狂热是面具男那形同灭顶的掠夺之吻,如同风卷残云,容不得我有一丝反抗,这简直已经无法用吻来形容,我根本就无法动弹,头昏脑涨,只觉得嘴里唇边洋溢着浓烈的血腥味。 对我而言,已经算是一场酷刑,毫不留情,毫无尊严,毫无底线,带着一种向死而生的绝望和缱绻。 直到我感觉自己即将窒息,他才略略离开,紧接着用一股更大的力道拥住我的身躯,那湛蓝的眼眸如同黑夜里黑猫闪亮的双眼,魅惑而又邪恶,放佛可以引领人走近妖精的幻境,他闭上了眼睛,用嘴唇轻吻着我的额头,顿时温柔得又像另一个人,只是手里的力道丝毫未减,我静默地,没有说话。 只感觉他靠近我的耳垂,绵长的声线诉说着别样的残忍:“你以为我陪你来这里会让你救他吗,蠢女人,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蠢,你是我掌心里的东西,我岂能忍你对他人这般好,凤未眠会怎么样,与我无关,我要的是你,无论你断手断脚,还是失聪失明,就算是死,你也只能死在我的手里,因为,你是我洛镜玄的东西。” “呵呵,你只管要,却不问我愿意不愿意,这就是你,更何况你觉得我会相信你吗?你这算什么?跟我绕了这么大一圈子到这里来,难道只为了跟我玩过家家?”我面上冷笑,心下却凉了一大片。 现在虽然到了祭坛,无意花的影子都没有看到,如果没有了洛镜玄,我根本没有办法,又怎么能够救得了凤大人妖? 一片蚀骨的酥麻忽而席卷全身,我本来就头昏脑涨,洛镜玄却咬着我的耳垂,弄得我汗如雨下。 “蠢女人,你只知道凤未眠凤未眠,却从不问我的心。” 惊天霹雳,这居然会是从面具男这厮嘴里说出来的话,我没有听错吧? 我呆若木鸡,他却低下头,迫我望向他,手里却不停地解下我的外衫,摩挲着我的锁骨,眸色深得如同沉淀的美酒,简直可以把人吸进去:“你说,你心里有没有我……” 我…… 浴池、地牢、大街、落痕宫、铜镜、马车、皇宫、客栈、森林…… 每一次的相遇和纠缠历历在目,洛镜玄就像一柄极寒之剑,剑气张扬伤人,刺入你的肺腑内脏,伤口纵横,如何能忘?又怎能忘得了? 不过夏晗菲那如同掐住咽喉口不能言的绝望更是深深地烙印在我的心里,我一直都明白,洛镜玄,是一个我惹不起的人。 “嘶——”许是我的磨蹭令他心烦意乱,他一改刚才的温柔缱绻,原本抚着锁骨的手突地捏住我的下巴,双眼更是亮得能够喷出火来。 “说!” 我舔了口唇上尚未干涸的血,笑得很是肆意:“这就是你,洛镜玄,自私,从不知道为他人设身处地,不懂什么叫做换位思考,你觉得你比得上凤未眠的一根手指头吗?还敢问我心里有没有你,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原本以为他听了我这一番话必定会勃然大怒,没想到他也学着我的样子,划开了唇角,笑得格外艳烈,特别是唇边那朵红莲,勾人魂魄。 该不会是走火入魔吧…… 我忽然有点儿不敢说话,只是愣愣地看着他那妖精般的笑容。 没想到他松开了手,目光也不再看我,只是不经意地扫了扫他的五指,好像他刚才掐住的是什么很脏的东西一样,然后转了身,又开始捏那群蠢蠢欲动的小红蛇。 ……这变脸的速度,还真是令人叹为观止,啧啧称奇。 山洞里面热浪袭人,我也无法思考太多,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外衫,松松垮垮地往腰间一系,琢磨着怎样才能摘到那朵无意花。 不料,洛镜玄却突然开了口:“无意花现须血祭。” 血祭?我耳膜里鼓噪的只有这两个字,脑海之中更是浮现出一幅又一幅血淋淋的画面。 老妖怪不愧是老妖怪,更不愧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人物,原来是打算要我做到这个地步吗? 286:血祭 无意花现须血祭。睍莼璩伤 我去他奶奶的!你以为我会相信这么不靠谱的事情吗?我就不信了,这是哪门子的破花,非要给点鲜血当养分才会开花? 我嘴里骂骂咧咧着,我撸起袖子,气势汹汹地踏着那些蛇冲血池那边冲过去,我倒要看看,这个祭坛那边搞的什么玩意儿!说干就干,我准备渡水过去,反正这些蛇也没有毒,被咬几口也不痛,都到了这里了,再待下去我都要变成烤人肉干了,再磨磨蹭蹭也不是办法! 看我这副女流氓头头一样的架势,洛镜玄只是屈起手指头冲我这个方向弹了弹,我立即感觉到背上一阵剧痛,双腿无力地倒在地上,好吧,我庆幸我没有狗吃屎一样一头栽进血池里。 “你打算用命救他。” 我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与你何干!” 他走过来,居高临下地审视着我的神情,好像在思考些什么。 “神经病面瘫脑残!我已经不指望这个卑鄙小人能够帮我干什么了!你快把我弄起来!”那种审视的目光令我无所适从。 “去吧。” 我还没有琢磨清楚面具男这淡淡的“去吧”有何深意,只见他气定神闲地抬起一条腿,这线条、这形状、这走向、这架势…… 待到屁股上一阵天杀的剧痛,我口里“这力道——”三个字还没有说出来,整个人就被一股巨大的冲力踹进了血池,而且就是传说中的狗——吃——屎造型一头栽进去的…… 洛——镜——玄!我——去——你——大——爷!!! “噗通——”完美落水,得分未知。 原本我打算涉水到祭坛那边一探究竟,可是如今洛镜玄不知道点了我哪个穴道,弄得我动弹不得,躺在一堆密密麻麻的蛇群之中,我真是生不如死。 “血祭须以血伺蛇。”站在池边的他轻飘飘地说了一句。 竟然是以血伺蛇,我蓦地松了一口气,看来刚才是我想得太血腥了,阿米豆腐。 然而,当数不清的小蛇吐着红艳艳的信子缠上我的身体,我立即被恐惧的风暴席卷。 凤未眠…… 蛇…… 凤未眠…… 蛇…… 缠绵病榻奄奄一息的凤未眠,滑腻恶心数不胜数的小红蛇。在我的脑海中如同两张幻灯片一样不停播放不停切换。 如今的我如同身处恶鬼地狱,洛镜玄高高在上,面无表情,不,甚至可以说是冷漠地看着这一切。 这让我怎么不想发笑,他居然敢问我心里有没有他? 幸好我早已意识到,这种恶魔的爱是世间女子万万不能承受的,时而狂野,时而漠然,全在他的一念之间。被他所爱的女子,果然是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哗啦——”一切绮念烟消云散于洛镜玄把我从水中拎起的那一刻,我睁开眼,对上那双空无一切的深蓝眼睛,听见他说—— “你不怕死。” “不是,我当然怕死。”我想笑,却止不住拼命咳了起来,“咳咳……但是我知道你不会让我死……” 他皱了皱眉:“自大。” 口里虽是这么说,他还是动手解开了我的穴道,然后掀开我的衣服,察看我身上那些被蛇咬出的一个个小窟窿,我没有动,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心中百味陈杂,无法言喻。 “丑陋。” 我知道他是说我身上那些窟窿,我扫了一眼,触目惊心,自嘲道:“拜你所赐。也不知道我以后是不是会天天漏水漏饭……” “愚蠢。” “……”我只觉得心里涌起一股邪火,磨了磨牙齿,握紧双拳,抬起头,很想冲他的下巴来一拳,却撞进他那温柔得好似有蜂蜜流淌的眼神之中,手上的力道不由地轻了一点,一拳有气无力地砸在他的左脸上。 他也才发现我的意图,眼色也瞬间变得锋芒毕露,阴凉狠绝。 “呃——”脖子被掐住,他面临怒容地扼着我压在地面上,大有风雨欲来之势。 靠,这次我的后脑勺可比上一次痛多了! “嘶拉——”肩膀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痛感,洛镜玄大力地撕拉着我的衣服,手指划过的地方出现一条又一条红色的痕迹,我怔怔地看着他的眼睛,他的眸子中只有令人寒心和畏惧的暴虐。 黑影迎头压下,艳红的唇欺上我的,我只感觉嘴唇先是一阵充满压迫力的湿润,然后唇齿就被对方强硬地撬开,胁迫的舌横冲直撞,我呆呆愣愣,根本无法在短时间之内反应过来这突如其来的变化。 直至衣衫尽褪,他的手攀爬上我不着丝缕的脊背,冰凉的触感在这燥热烦人的环境中显得特别清晰,酥麻的感觉如同电击,强大的电流无法抑制地窜进我的四肢百骸。 我身体僵硬,根本就像是案板上的一条任人宰割的死鱼,无法动弹,意识更是涣散迷离。 “可冉。” 微微仰起头,根本看不清楚头顶的他此刻是什么神情,只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被一张血盆大嘴活生生地咬掉了一口带血的肉,胸腔沉闷得喘不过气来。 而逆光中洛镜玄气息极浅地发出一声轻笑,缓缓勾起的唇角如同一把薄刃,不甚分明。 他的手指从我的腰间流连,往下滑动,然后一个动作,轻轻撤开我的一条腿。 这个简单的动作宛如一个晴天霹雳,我大脑一片空白,猛地直起身来,发出如同困兽的嘶鸣,扑过去,冲着洛镜玄的手张开嘴,狠狠地咬了下去。 287:失身 “呵……果然逼急了兔子也会咬人……”充满嘲讽的声音飘进我的双耳。睍莼璩伤 我费尽力气,死死地咬住他的手腕,就好像溺水的人死死抱住最后一根浮在浪潮上面的稻草。 “不自量力。”洛镜玄试着抽出手,而我呜呜咽咽,拽着他的手臂死都不放。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不可以…… 他再一次扬起了唇角,划开的弧度邪气如斯,直直地撞进我的心底,让我大脑警铃大作,害怕得瑟瑟发抖,这样的笑容与恶魔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发誓,这辈子再也不想看见这样的笑容。 再也不想。 “哼。”他用另一只手捏住我的脸颊,力气大得迫使我无法合拢唇齿,不得不松开了口,而他根本都没有再看一眼那依旧流血不止血肉模糊的手背,只是握紧修长的手指,从容不迫地点了我身上的穴道。 “洛镜玄……”我干涩的咽喉仿佛是绷紧到极限的琴弦,发出嘶哑的声音,“我的心里根本就没有你,你这样又是何必?” 他揪起一缕属于我的发丝,随意地缠绕在手指上,任发丝在指间肆意流泻,而那垂下的睫都像是两把锋利的骨扇,随时可以置人于死地,这就是洛镜玄,美得太具侵略性。 “容我疏狂,与你结发交丨欢醉一场。” “……”我心中涩然,更多是慌张和恐惧,这字字句句,居然会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话,“可是我不愿。” 他只是摩挲着我的头发,没有说话。 “洛镜玄,你听清楚了,你这样的人,自私霸道,眼高一切,残忍暴虐。你从头到尾不过是个只为自己而活的恶魔,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结发交丨欢醉一场?尽管我再普通再平庸,我也不会喜欢你。” 头皮传来战栗的刺痛,我倔强地盯着他,笑了笑:“我告诉你,尽管你今天得到了我又怎样?我心心念念的人是凤未眠,从来就不是你,你根本就比不上凤未眠,我今天到这里来是为了救他——” 他瞬间暴怒起来,狠狠地揪起我,如同一头渴望鲜血的头狼一般啃咬着我的脖子和锁骨,尔后重重地将无法动弹的我掼在地上,毫无感情地盯着我片刻,紧接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低低地笑了起来。 又是这样的笑容,我恨极了这样的笑容,太刺眼了! “你救不了他。” 他一寸一寸地抚摸着我的肌肤,审视的目光宛如一把尖刀,一刀一刀地割着我躯体上的每一块肉,千刀万剐。 这个山洞分明就是一个人间炼狱。 洛镜玄分开了我的双腿,欺身而上,大海般湛蓝的眼眸直直地盯着我,银白色的发丝垂下来,与我的发丝缠绕在一起,颜色分明刺眼,像是讽刺着两种极端。 紧接着,我感觉眼前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清楚,只有黑暗,暗如深渊的黑暗,我像是一只执拗的灯泡,被别人摘下,扔进了这个深渊,坠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跌得粉身碎骨,而绝望是蔓延的毒药,一滴一滴渗入我的骨子里。 耳边,八个字掷地有声。 “记住我,我是洛镜玄。” 从来没有一刻像此时这样令我绝望痛苦,感觉我的灵魂就这样被人抽离,只剩下我一具空壳。 空洞、沉沦、陷落、就这样消蚀…… 痛苦席卷了我,我的灵魂以及我的意识都被贯穿,死死地钉在一个名叫洛镜玄的十字架上。 满眼满心满怀只有三个字,洛镜玄…… 洛镜玄、洛镜玄、洛镜玄…… 洛……镜……玄…… 不知过了多久,不知是白天还是黑夜,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梦里还是醒着,是已经死去抑或是依旧苟延残喘地活着,只感觉四肢先是尖锐的疼痛,紧接着身体里面有什么东西奔腾着,从四肢流淌出来,温热的,流淌着。 我想……那大概就是血吧。 头皮痛得发麻,放佛整个头皮都要被人给揭下来了,因为有人拽着我的头发,在粗糙的岩石上拖动着我麻木不堪的身体。 “哗哗——”身体被人扔进了水池中,我困乏地睁开沉重疲倦的双眼,触目的是自己一丝不挂的身体,以及手腕脚踝处涌出的鲜血,溶入了整个红池,随即,无数的小蛇缠了上来,怵目惊心。 无意花开须血祭。 呵呵…… 我看着岸上依旧淡然自若的人,他就站在那里,挺拔的鼻子,艳红的唇,脸颊那红莲刺青,美好得如如同一个妖精,我想笑,真的很想笑,却根本笑不出来,胸腔一阵沉闷,喉头涌出一股发热的血腥味。 原来,痛得都已经无法发出任何声音了…… 他也在看着我,那双蓝色的眼眸犹如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样子,冷漠,毫无人性和波动,就好像他现在看到的不是一个人,只是一块石头,甚至是一根杂草。 呵呵……呵呵呵呵……容我疏狂,与你结发交丨欢醉一场……真好笑……真讽刺…… 洛镜玄,这就是你啊。 果然是恶魔。 他足尖一点,越过我的身体,直往祭坛方向掠去,不出片刻,又见他手持一株美丽剔透的花儿回到岸边,却是再也没有看我一眼,直直往洞外飞去,没了身影。 我发现,他离去的那一瞬间,一头银白色的长发瞬间成了一袭乌黑…… 无所谓了…… 一切都无所谓了…… 我再度闭上双眼,任带着血腥味的水将我淹没。 洛镜玄,你还真的是我最大的劫难。 …… 288:掌嘴 “主人,她身体千疮百孔,加上……被人施暴,约莫是活不了多久了……” “嗯哼,洛镜玄下手果然狠毒。睍莼璩伤” “是,可是主人,我们要如何处置她?是依例扔到无意峰还是……” “蠢货!她虽然无用,却是未眠心尖上的人。岂能由得你胡扯,掌嘴!” “是,主人。” 意识模糊中,我依稀听见一对男女在我面前讨论些什么,紧接着一片静谧,只剩下那女子清脆的掌嘴声,响亮得如同打在我的脸上。 行事如此毒辣冷漠,这大概就是焰浮光那个老妖怪和他的下属了。 “哼,醒了?我还以为你死了。” “大叔您三十多岁都没死,我才十几岁怎么可能就翘辫子?”我睁开眼睛,瞪着面前那位拥有绝色之姿的怪大叔,说着又扫了眼跪在门口不停颤抖着往自己脸上扇耳光的小美人紫色,“大叔好雅兴,居然用女子掌嘴声当我的起床闹铃,果然别开生面,不同凡响!” 老妖怪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鬼魅一笑,继而冷声道:“滚出去!” 紫色哆哆嗦嗦,不敢多说什么,顶着一张红肿的脸战战兢兢地退了出去,片刻就不见了人影。 我试图支起酸痛无力的身体,却发觉骨头如同全部断裂一般毫无力气,只好认命地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想了很久,才发出声音:“无意花已经被洛镜玄拿走了,还有别的方法能够救凤未眠吗?” “你如今自身难保,未眠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你就留在这里等死吧。”老妖怪说话间用手把玩着我散落在枕边的发丝,语气轻松,如同通知我今天早上吃包子还是馒头。 “哈哈哈,你跟洛镜玄合起来对付我。一个是以折腾别人为生活乐趣的变态,一个是为了自己无耻下流的渣男,还真是蛮般配的。我看洛镜玄长得蛮不错的,不如你就折腾他去吧!” 如果说以前说起洛镜玄这三个字,我有恐惧、期盼和歆慕,现如今也已经烟消云散,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绝望与憎恨。 “闭嘴!” “凤未眠病怏怏的,估摸着你也折腾不了几天了,不如把他给我算了,更何况他只是长得有点像他姐姐,却根本不是凤汐染,你又何必——” 他掐住我的手腕,略一施力,疼痛立即钻入骨髓:“你懂个屁!我与未眠可不是你想的那般龌龊!” “那就是比我想象的还龌龊。” “……”他先是一窒,接着宝石般的眸子中流露出一股讽刺,“不如你与洛镜玄龌龊。” “嗯,托您的鸿福。” 无意花的事情让我明白,眼前这个人确实应该遇见就绕道走。什么血祭什么无意花什么拯救凤未眠,统统都是他娘的放狗屁! 焰浮光不过是联合洛镜玄为我挖了一个坑,让我顶着救凤大人妖的牌子高高兴兴地跳下去。 想必什么【受园】的主人、兜帽黑发男都是那位落痕宫宫主洛镜玄的第二以及第三身份。 他天生银发蓝眸,时而又重现黑发,看样子也是中了降头巫术诸类的诅咒,所以,无意花根本就不是拯救凤大人妖的敲门砖,而是洛镜玄苦苦找寻的救命仙丹。 而我,大概成为人家寻仙丹的药引子了…… 老妖怪瞪着我的眼眸流光溢彩,透出一种琉璃般的了然:“……你倒不是很蠢,不过,也活不了多久了。” 这个事实我自己也很明白,且不说是不是因为洛镜玄的折腾与虐待,光是那些蛇在我身上咬出来的血窟窿,恐怕就有几百个。如今的我体无完肤,估计跟个筛子没什么区别了。 忆薰王朝能够救我的大概只有凤大人妖了,可惜……他自己昏迷不醒,更何况现在的我,无论是闭上眼睛还是睁开眼睛,脑海之中只有洛镜玄那张冷然肆意的脸与无边无际的绝望,根本没有活下去的*。 “主人。”一个侍女礼貌地出现在门口。 老妖怪一挥袖袍,再也不理我,径直走了出去。 看他面色稍霁,肯定是有什么开心之事,难道是凤大人妖醒过来了? 换做是以前,我肯定早就屁颠屁颠地跟出去了。可是,现在…… 我苦涩地扯开唇角,复而闭上了双眼。 一切,由它去吧。假如生活欺骗了你,不要悲伤—— “嘿,小丫头!你还没死吧?” “文雅……?” 一颗比剥了壳的鸡蛋还光滑的脑袋忽然凑到我面前,文雅咧着跟名字及其不相符的笑容:“娘的这几天你都跑哪里去了?要不是刚才出去撒泡尿的时候听到那几个小丫头片子唧唧喳喳说什么快死了,大爷我都找不到你了!那个死娘娘腔怎么把你放在这么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都没点儿人影。” 一般言情小说这个时候难道不应该是什么凌墨逝凌墨殇凤未眠出现啊的嘛,为什么上帝你带来了长得如此不文雅的文雅? 我感觉我有点想哭。 “嘿,没必要这么感动吧?跟我还矫情什么,你不是我师姐嘛!”文雅大力地拍了我的肩膀。 我这回真的哭了。痛得哭了。 也许是我的面部肌肉过于扭曲,文雅那家伙这才发觉我有点不太对劲,急忙挪开了手:“你怎么了?他娘的该不会是被焰浮光那个死娘娘腔给强暴了吧?不能啊,他喜欢的明明不是你这种型的啊。” 我好像有点儿哭早了。 “很可惜我也不喜欢那种他那种型的……能不能拜托你……把爪子从我的脚丫子上……挪开?” “呃……”他如触电般迅速收回手,却因为太过匆忙扯开了我的被子。 我衣衫上那些被血窟窿浸透的血迹被他尽收眼底,一时间两人静默无言。 “丫头,你……” “我。” “你……”他一双牛眼瞪着我那映得跟个花床单一样的衣服,呼吸变得急促无措。 “嗯,我。”我很平静。 “你……你难道真的被焰浮光那个畜生给霸王硬上弓了?果然生性变态!” 如果不是因为硬件条件(身体素质)不允许,我铁定能够翻出一个大白眼。 289:掐脸 “嘿,小丫头,你真的不打算去找师父治治你这一身的血窟窿?” “不去。睍莼璩伤”我坐在小院子里面,享受着天然的日光浴,虽然身上的伤口依旧隐隐作痛,心下却一片澄明。 文雅有点恨铁不成钢地盯着我:“嘿,你这小丫头片子!好不容易凤师父他给醒过来了,你还这样拖着这一身毛病当自己是有病就是宝啊?我看你这几天苟延残喘,全天下除了师父,估计是没有谁救得了你了。” 我朝天翻了一个天字号大白眼,费力地翻了翻身,不再理他。 “诶,我说小丫头,你是被焰浮光给搞成这样,又不是得罪了师父,为什么不敢去见师父?” 其实,我自己也不明白,明明自从那日以后焰浮光就任由我自生自灭了,明明我可以回到呐喊院去看看醒过来的凤大人妖。可是,我居然……我居然发自内心地不敢去…… 那一日,在山洞发生的事情,如同一场无限循环的噩梦,笼罩在我的心头,带来挥之不去的阴霾。 “贝可冉。”院子门口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夏晗菲。 我虚弱地抬起头,静静地看着她,没有说话。 她依旧是一袭碧绿色的对襟袄子,手里一条银色的九节链,只不过,没有往日那种不可一世的申请,现在的样子,多少有些寂寥和落寞:“贝可冉,没想到,你也成了这么一副模样,跟活死人又有什么区别。” “多谢关心。” “呵呵,你还是改不了这种死鸭子嘴硬的贱脾气。”她笑了,“镜玄心里没有任何人,只有他自己,你明白吗?不管是谁,都不要期望他能回报你真心。想必你现在也清楚了,他就是一种致命的毒药,谁也占沾不得。从今以后,我也不会再跟你计较,前尘往事种种,皆为过眼云烟。” 我有点哑然。夏晗菲这丫头也是盛气凌人惯了,对我做了那么多,现在自己“大度”的一句皆为过眼云烟,就指望一笔勾销。呵,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管不住自己心的可怜人。 喜欢上洛镜玄那个恶魔,就是自讨苦吃。 “嘿,洛夫人,哦不,应该是夏小姐。你别在我师姐面前啰啰嗦嗦,洛宫主是什么样的人,你自己心里有数就成,又何必眼巴巴地跑到这里来,特意给我师姐说一通?” 夏晗菲脸色一白,眼神更是黯淡了几分。她气得哼了一声,嘴里嘟嚷一句给脸不要脸。 “夏小姐,洛镜玄怎么样,跟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你走吧。”我笑了笑,回道。 “但愿你能说到做到!镜玄已经回落痕宫了,早就不在天籁行宫。我告诉你,你那块破玉不在我这里,被焰浮光拿了,他也不是你惹得起的人,这些天我跟他合作,简直就是如同与虎谋皮。你一个废物,没有半点本事,还是好自为之吧。不要到时候连这条小命都没了。” 她说完,提着那条链子,一脸冷漠,快步离开。 看来,她依旧孤注一掷,打算跟着洛镜玄而去。 以真心换恶魔的无心,这又是何必呢。想要洛镜玄那个恶魔的心,才是真正的与虎谋皮。 我想着,心下又是一阵刺骨的疼痛。 “嘿,我看姓夏的这个小丫头片子,一张嘴跟大黄蜂一样,倒是毒得很!” “文雅,来,搭把手,这太阳有点大,我晒得难受。你扶我进去躺会儿吧。” 都怪以前忆薰阁的那些人都说我长得像林黛玉,还真是乌鸦嘴,现在真成了一个林黛玉,就把抓几把花瓣在空中洒两下了。 都说穿越好,穿越是个宝。就这样的穿越经历,我真的想哭都没处哭去。 想当初我刚刚穿到忆薰王朝,还一心想着自己可以玩转这个落后的古代。现在看来,我还真是很傻很天真。这里一众古灵精怪魑魅魍魉,个个都是肠子可以大蝴蝶结的大人物。我,到了这里,不过是一个平凡人群之中最平凡的一个,不过是个为了衬托主角光辉的龙套而已。 “小丫头,你自己在这里好好养着,我得回去看看师父还有掠影公子了。” “嗯好,回头再来,我要吃山珍海味!” 文雅那往外走的身影窒了一下:“……你不是早上刚吃了四个馒头两串葡萄五个桔子吗?” “你没听过一滴血三碗饭嘛?我这浑身上下都不知道流了几百桶饭了!更何况你就揣几个馒头桔子来看我你也好意思啊你?我现在是病人,再者我是你师姐!你不觉得你应该给病人吃点好东西吗?” “……那你要吃什么?” “老妖怪把我弄得这么惨,我打不过他难道我还吃不死他?鲍鱼燕窝人参鹿茸冬虫夏草鱼翅什么都给我带来,我不吃,我也要拿去喂狗。” “……”文雅飞一样地跑了。 我发出干燥地嘿嘿一笑,复而躺在床上,拽紧了厚厚的被子,然后蜷缩着身体,企图赶跑那从四肢百骸渗透而出的寒冷,然后闭上眼睛,淡淡地说了一句:“进来吧。” “几日不见,你居然更聪明了啊。”挺拔如松的身影闪了进来。 “我还想说几日不见,你身子骨养得*不离十了啊。” 来人一身蓝衫,醇厚如陈年美酒的声线如同天籁,紧扣听者的心弦,他动作轻盈地坐在我的床边,长得特别不真实的睫毛在眼睑投下一片小扇子一样的剪影:“有未眠的那些药,我当然好得快,只不过,老女人你,看样子情况有些不妙啊。” “两块钱你买不到吃亏,两块钱你也买不到上当,却可以买得到一身的血窟窿,大小各异,形状各异,特别漂亮!并且一定会留下永生的疤痕!特别有纪念意义。怎么样,凌小王爷,你要不要我给你身上也来几个?” 对,坐在我床边笑的一脸幸灾乐祸的没有别人,就是那个神出鬼没冷不防丁冒出来的忆薰王朝小王爷——凌墨逝。 他笑得开怀,伸出手扯住我的脸皮狠狠地掐了一把:“哈哈,以前你老是趁我不注意掐我,现在没有力气还手吧。果然是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290:红莲 我没有出声,只是暗自憋着气,死死地攥紧无力的拳头。睍莼璩伤 等待凌墨逝掐着我的脸颊笑了个够,然后瞅准时机,用尽全身力气,一招“猴子偷桃”双手对准他胸前某个不可言传只可意会的部位狠狠地抓过去,然后360?旋转掐掐掐—— “啊——贝可冉!”这厮果然发出了惨绝人寰的哀嚎,一张英气四溢的脸那是憋得通红,乌黑发亮的眸子盯着我,半天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哇,手感很不错,可惜胸肌不太发达。少年,你还得抓紧时间好好锻炼锻炼啊。”我缩回被窝,粲然一笑。 他磨着牙:“你根本不是个女人!” “过奖过奖。” “你根本不是个人!” “彼此彼此。” 凌墨逝没有再继续骂下去,只是揉了揉我的头发,语气极轻极淡:“可冉,我娶妻了。” “是吗?小青漂亮聪明,人也豪爽霸气,配得上你!” 他盯着我的眼睛,一眨也不眨,伸出一根手指在我干燥发紫的唇上按了一下,一副狡黠的样子。 “除了小青,皇兄还给我指了十名妾侍。” “咳咳咳——”我一口气没缓上来,咳了半天,“十名妾侍……王爷你果然是天资傲人,十一个妹子你也hold住?你这大病初愈的身体……你吃得消嘛?” 果然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凌墨逝这小子当初虽然身边丫鬟成堆,还有一位女侠凌若夕作陪,但是那可是一个妾侍没有,如今与玉青璃一结婚,一下子来了个是个小老婆,真乃神人也。 “吃不吃得消,你试试就知道。”这厮意有所指地对我眨了眨眼。 虽然是一张糅合了可爱和英俊的脸,此刻我却恨不得在他脑门上贴满猥琐猥琐猥琐猥琐…… “不用试了,试了我可吃不消!”我连忙摇摇头,“回头你可得让小青给你多给你炖点老母鸡,好好地补补身子。” 他却避此不谈,只是一个劲地盯着我瞧:“刚才我去未眠那里,他看起来好多了,不知道焰浮光干了些什么,身上的图腾也没有那么艳了,看样子符咒反噬的力量比之前弱了不少。” “是嘛。”我有些讪然。 一心想要取得无意花救凤大人妖,其实没有我,老妖怪那人,也可以把他照顾得很好吧。 “嗯,可以下床行走了。” 想到凤大人妖,我就下意识想要逃避:“喂,你这厮今天到底是来看我的还是来看凤未眠的?” 凌墨逝捏着我的脸,看了我半晌才发出声音:“如果我说我是来带你走的,你信不信?” 我壮烈地摇了摇头。 “贝可冉,你就是蠢。你以为你是救世主吗?你可千万别自视甚高。未眠他自己就是一代医圣,焰浮光是他的师父,武功造诣是出神入化。就算未眠中了符咒,你也救不了他。你留在这里什么也干不了,拖着这么一副千疮百孔的身体,这里的人个个冷血无情,没有任何一个人会同情你。你也看到了,来这里的人都是有所企图。冰掠影是等待一个时机报仇,夏晗菲是想教训你。而洛镜玄……”他有些残忍地吐出几个字,“……只不过是在利用你。” 高热深邃的山洞、密集缠绕的血蛇、粗糙不堪的岩石、一幕幕如同一把铁锹,毫不留情地撬开我那段禁忌的记忆。 “前几日江湖风云变色,落痕宫血洗几大门派。洛镜玄的武功进步神速,不可同日而语。如今的未眠,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对手,他现在,已经是江湖之中真正的第一高手。” 凌墨逝的声音依旧在持续。 “洛镜玄之前练的莲花五绝有所反噬,会使他患上一种叫做‘红莲’的病,改变发色以及瞳色,并且长满红莲图腾。然而这一次他重现江湖,已然是黑发黑眸,也摘掉了月牙面具……” “身患红莲之人到了后来会出现发色变换,到了这个时候,离走火入魔也就差不多了……这种病虽然鲜为人知,但是我从未眠那里得知只有天外来人之血祭无意花,无意花开为有意花,就可得治……” 原来……都是假的…… 我还以为他银发金眸是因为他母亲是异域女子,我还以为他脸上那红莲刺青真的仅仅是刺青…… 难怪第一次见面,我穿越而来,掉在他的浴池里面,他气势逼人,却没有杀我…… 他早就知道我就那个什么该死的天外来人,那个可以成为他药引子的人…… 笑话,真是一个大笑话啊…… “呵呵……呵呵……” 凌墨逝掐着我的脸使劲一扯:“别笑了,你看看你现在笑得像个什么鬼样子,比哭还难看。” “凌墨逝,凤大人妖也是身患红莲吧,他身上也有红莲图腾……”我想起另一个人,心房狠狠地痛了一下。 “……” 我突然感觉大脑前所未有的混沌,这个世界原来是这样,真的不想再去看,不想再去听。 静静地闭上眼睛,我扯过被子,将自己的脸盖住,直到在一片黑暗中,看不清楚任何东西。 凌墨逝低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再没有任何动静。 房间里面再没有任何声音,只有我的心跳声和我那得不到新鲜空气略显粗重的呼吸声。 “老女人,你跟我走吧。” 我没有出声。 “虽然我有了小青、小红、小白……” “……” “还有小黄、小黑、小橙、小灰、小金……” “……”所以凌王府现在是开染坊的嘛? “以及小兰、小绿、小紫……” “……” “母后说了,最好可以凑齐十二个,就可以成为一支王府篮球队了。” 太后娘娘,您真是一朵华丽丽的奇葩…… 大概是因为太久没有听到我的回应,凌墨逝再也忍不住,把鸵鸟的我从被窝里面挖了出来:“贝——可——冉,你不要觉得逃避就可以解决问题!王爷我要你是你的福气,你现在这么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只会让洛镜玄那些人更加逍遥自在!你跟我回王府,我让御医给你治好你一身的伤。你可不想到时候带着这些纪念回你来的那个时代吧?” 291:离去 看着他这么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我弱弱地来了一句:“可我不叫小兰、小绿、小紫……” 他估计也没想到我会来这么一出,羽睫一眨,醇厚的声线低沉迷人—— “你现在嘴唇发乌,那就叫……小乌吧。睍莼璩伤” “……我去!你怎么不说叫小乌龟!” 凌墨逝轻而易举地把我抱了起来:“小乌龟,为什么你每次都半死不活,说话却总是这么中气十足?” 我勒个去,这厮居然还真的给我叫上了…… “因为我喝多了汇源肾宝和六味地黄丸可以嘛?”我没好气地撇了撇嘴,“我说凌墨逝,你赶紧给我放下。” 他没有放手,反而加紧了手上的力道,勒得我有些喘不过气来不说,身上那些伤口更是扯得生疼。 “啊啊啊啊啊啊啊疼疼疼疼疼——放手放手放手!” 凌墨逝在我腰上轻轻一掐,引得我又是一阵鬼哭狼嚎,然后俯下脸,凑到我跟前,那奇长的睫毛轻扫我的前额,痒得不得了:“呵~~~贝可冉,你觉得你这个就是欠教训吗?让你知道痛也好,至少让你知道什么人可以招惹什么东西惹不得。” 这货说话够毒,可以招惹的是人,惹不得的居然连人都不是。 “小王爷,没想到你年纪不大,嘴皮子功夫却越来越了不得了。” “彼此彼此。” “嘿嘿,好说好说。但是可以不可以请王爷你把我给放下来呢?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王爷您已经是有妇之夫,民女我可是万万不敢招惹的啊!”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说话的艺术我可是掌握得相当不错。 “可以。” 我可没有具体捉摸这两个字的深意,凌墨逝就已经非常爽快地松开了手,紧接着室内再一次响起我屁股开花的声音以及新一波的鬼哭狼嚎。 “……”我在地上扭曲了半天,才把这具差不多可以算是三级残废的身体扭成了一个看起来比较正常的姿势。 果然小孩子娶了大老婆小老婆就不一样了,今时不同往日啊。 我突然感觉特别心酸,有一种多年一把屎一把尿养大的儿子有了媳妇不要娘的心酸。 瞬时鼻子发酸,眼眶迅速潮湿起来,雾气迷蒙了整个视线。 如果这个时候有一段悲伤的伴奏响起那就更苍凉了,比如——小白菜啊~三两岁呀~没了娘呀…… 跟着爹爹~好生过呀~只怕爹爹~娶后娘呀…… “喂,老女人,你到底要在地上躺多久?” 我根本不想理某个罪魁祸首,吃力地扭过脸,继续酝酿我的眼泪。 “你知道不知道你这样的姿势好像一条死狗。” “凌——墨——逝!你——大——爷!”再也无法忍受的我猛地爬起来,挥舞着我的夺命追魂掐就扑了上去。 “哈哈哈哈哈哈哈,你这不是挺生猛的吗?居然还投怀送抱。”他张开双手,顺势把我掐住,扛了起来。 头昏脑涨的我:“……” 身体太废柴,真的是经不起一丝折腾了。 算了,天籁行宫确实不是我应该继续待下去的地方,而凤大人妖……他也根本不需要我…… 就这样离开这个噩梦一场的地方吧。 “凌墨逝。” “嗯?” “……谢谢你。” 他听了,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把我挪了个姿势,由扛变成背,任凭我趴在他那谈不上宽厚却挺拔如松的背上。 他缓缓地走出了房间。 空中飘落着朵朵洁白轻盈的雪花,放佛是白云被肢解的残肢碎末,有一种寒冷残忍到极致的美,侵略到人的体内。我第一次发现,原来,雪,也可以漂亮到这么令人生厌。 “王爷。”许久不见的凌若夕突然出现在院子里,一双眼眸依旧清灵透彻,放佛一眼就可以望进你的内心,“行宫主人在外面,可冉姑娘给我吧。” 老妖怪焰浮光……他居然在外面? “不用,她不重。”凌墨逝扬起一抹清浅的笑意。 “瘦死的猪头比狗大,你确定这个蠢货不重?”老妖怪走进来,轻蔑地看了我一眼,然后挥起手,一道凌厉的气息如飞剑般袭来。 这个老妖怪果真是无耻下流!明明当初他毁了凌墨逝这个小屁孩的一身修为,现在却光明正大地出手伤人…… “咻——”一抹紫色身影闪过,凌若夕放佛是一缕游离自如的雾气,闪身上前,挡住凌墨逝。 一瞬间气息全消,只见凌若夕手里拽着那块我苦苦追寻的镜瞳玉,白皙的手指和掌心却血肉模糊,鲜血淋漓。 凌墨逝也看着凌若夕的手,却没有说什么,半晌才挪开暮光,久久不语。 “哼,自不量力。”老妖怪挑了挑眉,狸猫般的眼睛流光溢彩,“凌墨逝,这东西你们拿走吧,顺便把你身上的这个废物也带走。” 我只觉得从骨子里涌出对他的厌恶,根本不屑于再跟他多说一句话。 价值观人生观世界观不同,怎么可以交谈! “嗯,那未眠就托你照顾了。”凌墨逝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是喜是悲。 焰浮光冷哼一声,甩了甩火红的衣袖,转身离去,那样子相当高贵冷艳,狗眼看人低。 我发誓,我要是身体好了,我一定扎一百个老妖怪的小人诅咒他。 “若夕,凤御霜。” “是,王爷。”凌若夕用左手接过那瓶特别好看的药,低垂着眼,面无表情,只是嫩白的耳垂红了一圈。 凤御霜,可是凤大人妖那里来的好宝贝!没想到凌墨这小子够聪明,居然随身携带。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好想冲凌若夕大吼一句——来!往我背上掰点! 我凑近小屁孩的耳朵,开始碎碎念:“喂,小屁孩,不如,你把若夕也给娶了,凑个篮球队。” 他没有搭理我,只是含义不明地看了凌若夕一眼,尔后迈开了步伐。 这一刻,我跟随着凌墨逝以及他身边一堆武林高手前往迷雾森林,与身在呐喊院的凤大人妖,背道而驰。 雪,下得更厚了,地上,更潮湿了。 292:还债 “诶……贝……贝姑娘,上次你说的那个法子我试了……” 我观察手腕上的疤痕,然后抬头看了看我面前这个动不动就脸红的铁风大叔,贼贼地问道:“效果如何?” “……小环答应了,但是贝姑娘,她昨儿个跟我说后天是她生辰,你说我该送什么呢?” 我用一种孺子不教也的眼神盯着他,痛心疾首:“你有没有认真看我给你的那本《恋爱秘籍》啊?” “看了是看了,但是我还是不明白……” “你们两个这种情况就是上面描写的标准的大叔配萝莉,这个时候你应该发挥大叔的魅力,双管齐下!一方面要表现你身为大叔所具备的多金,另一方面又要体现出一个大叔的贴心。睍莼璩伤你等下先去订一套金首饰,然后自己回去折九百九十九朵纸花。到时候包管小环看了眼泪哗哗哗的,恨不得钻进你的怀抱。” 铁风一听,一双大眼瞪得直直的:“贝姑娘是不是在捉弄人!我堂堂一个汉子居然去折劳什子纸花?万万不可!” “那你可以走了,后天你就等着小环变成飞走的烤鸭吧。”我挥挥手,准备送客。 “诶……等等……贝姑娘……纸花怎么折?” 我嘿嘿一笑,眼睛眯成两条缝儿,然后大大咧咧地摊出手:“啧啧,二两银子。” “……” “慢走不送~~~欢迎下次光临~~~”掂了掂手中的银子,我叫唤得特别亲切。 走到门口的铁风被门槛绊了一下,听见我那一句娇滴滴的“欢迎下次光临”,立马不见了身影。 我没有再看他,掏出自己腰包,赶紧把这二两银子放了进去,然后安心地摸了摸,特别有安全感。 自从我挥斥方遒,综合穿越前看尽各种言情小说的经验,自己编纂了一本《恋爱秘籍》,立即在王府里面畅销。一本只需五两银子,王府里面男男女女有点儿家底的,差不多被我给掏光了。每天跑我这里来询问感情问题的人,鱼贯而入,简直就是门庭若市。 “你倒是好,是不是恨不得把王府里面所有人的口袋骗了个底儿穿才罢休?”这不铁风前脚一走,某人后脚就迈了进来。 一听来人的声音,我只好哭丧着脸,忙不迭地把那袋银子往袖子里面塞:“呵呵呵呵呵,原来是小王爷大驾光临啊,有失远迎。” 凌墨逝英气十足地往椅子上一坐,稚气未脱的脸看上去让人特别想扑上去啃上一口,可惜说出来的话就特别不动听了—— “废话少说,还钱!” “我说你能别催魂一样催债吗?不就是一百两嘛,弄得我好像欺骗了你感情一样,见天儿就往我这里来催债,让银子在我手里多待几分钟又不会要了你的命!” “咳咳,端正态度!不然——利息翻倍。” “……”我二话不说,冲上去开始帮某人温柔地捶捶腿捏捏肩,“不知道王爷觉得这个力道合适吗?” 这厮闭上眼睛,享受地点点头,表情欠扁到让我恨不得画上一坨分泌物。 圣母玛利亚,其实您是在玩儿我吧!凌墨逝这个小屁孩把我带回王府,找了一堆御医给我治这一身的血窟窿,居然跟我要价五百两!不还钱就放狗咬人! 这是一个正常少年对待一个前不久求过婚的妹子该有的态度嘛?!果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凌墨逝啊凌墨逝,其实你整个人就是扒皮王…… 如果不是因为走投无路,我贝可冉也不会沦落到靠帮王府上下解决感情问题来还债了,真所谓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 “小屁孩,话说我来王府也好几天了,你那堆色彩大拼盘小老婆怎么一个都没有看到?” 他依然闭着眼睛,嘴里嘟嚷着:“嗯哼,左边一点,力道大一点……” “大你妹!”得不到回应我准备往他肩膀上来了一招夺命追魂掐。 谁知道他头顶上好像长了第三只眼一样,伸手飞快地按住了我的爪子:“利息翻倍!” 我憋了一肚子的脏话准备开骂—— “你会不会把我想得太庸俗了,我才看不上什么小黑小紫小白小黄小绿。” “……难道不是王爷你自己说的嘛。” “哦?我说过嘛?”他转过脸,放佛葡萄般亮晶晶的眼睛盯着我。 “没有没有!你什么都没有说!是我老年痴呆症提前!是我记错了!!!”上帝作证,我再也不想听到利息翻倍这四个字! 这尊菩萨终于满意了:“嗯,过来继续帮我捶捶腿。” “……”农奴我容易嘛! “王爷。”凌若夕走了进来,她那梳得简洁大方的发式垂下几缕黑亮的发丝,脸上有些细密的汗珠,看样子刚刚练完功夫,模样特别迷人,就连我这么一个妹子看了都觉得特别心动。 可惜凌墨逝这人看了她一眼,连句赞美也没有:“怎么?风华院那边有什么动静?” “玉公主天资聪颖,在李姑姑的教导下早就把礼仪规范学得差不多了。另外,明日即是皇上御定的黄道吉日……” 这个玉公主说的应该就是上次我见过的那个小青——玉青璃了。 凌若夕并没有把话说完,一双清灵宛若冰霜的瞳眸盯着舒舒服服靠在椅子上的凌墨逝,红润的嘴唇轻抿,那次受伤而缠着白布的拳头紧握又松开,泄露她此刻紧张的心情。 我真的觉得她有些可怜,却无话可说。 “嗯……择日不如撞日,既然皇兄订了明日,就明日吧。”凌墨逝不紧不慢地说着,依旧没有睁开眼睛。 “是,知道了,我这就通知管家他们去张罗。”凌若夕有那么一秒钟的怔愣,却很快掩饰好一切,恭恭敬敬地应道,转身就准备往外走。 “等一下,若夕。” “王爷?” 凌墨逝探手过来,把我藏在衣袖里面的钱袋逃了出来,扔给凌若夕:“你去买些首饰。” “……”OMG,凌扒皮,那都是我的血汗钱啊!!! 有些手足无措地接过那袋银子,她居然展颜一笑,宛若水中皎月:“谢谢王爷。” “去吧。” ……能有人在乎一下我的感受嘛! 293:灯笼 “小顺,你手脚麻利点儿,把这院子里面的灯笼都挂好。睍莼璩伤” “王爷王妃的云上居一点要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听清楚没有?小黄?” “是是是,管家……” “对了,小龙你明日负责迎接王妃的那一队人可不能有丝毫差池!” …… 凌墨逝明天要和玉青璃成亲的喜讯一出,整个王府上下都开始张罗起来,每个院子里外全都是人,夜色如许的忆薰王朝,王府亮起了无数盏大红色的灯笼,点缀出另一番绝美。 我踩着青色的地砖,穿过匆忙而又喜悦的人们,在王府中漫无目的地行走着。 红,到处都是红。铺天盖地的红。 不知道这个时候,凤大人妖怎么样了,他又在想什么,这满目的红就如图他锁骨下的红莲图腾,触目惊心。 由此可见,同样的颜色,在不同人的眼里,就会带来不同的感觉。 也不知小青看到这种艳丽的红,又会有何种感触,是即将要嫁作人妇的喜悦,还是身在芸芸众生之中只能任由天命安排的无奈。 冬季的寒意染上我斗篷披风的裙摆,不知不觉间,我居然走到了这个王府最寂静的一个角落——西润阁。 这里与当初我第一次来王府一样,黑乎乎的窗棂、杂草丛生庭院,呈现出一片破落萧条的光景。 我凝视着脚下这条常年无人打理的碎石子小径,居然生出了一种物是人非的感慨。 伸出手,触摸着光滑的石子,我低声吟唱着那一曲悲凉的《步步皆殇》—— “响更漏,窗影斑驳;脱玉镯,木兰落 如有诺,死生契阔……” “月成朔,天也殁,韶华凋,九龙逐涛;战火燎,情可抛,剪影描,宫墙纷扰……” “看尽三十三宫阙,最高不过离恨天。紫禁巅,我命由我不由天,情何堪,世人嗟叹……” “好一句看尽三十三宫阙,最高不过离恨天!” 我立即警觉地看过去,只见披散着长发的凌若夕从半人高的杂草中站起来,冷若冰霜的脸上竟然有几分动容。 她轻声和着我唱的最后那几句,像是在自言自语:“我命由我不由天,情何堪,世人嗟叹……情何堪,世人嗟叹……” 说什么我命由天不由我,看凌若夕现在这个样子,明摆着就是我命由天不由我。 即使她是江湖上有名的一代女侠,喜欢上忆薰王朝的小王爷,也是门不当户不对的,更何况就连凌墨逝的命运都无法自己抉择,还不是得接受联姻,在这个世界上,总有无数的人因为无数的原因和理由,不得不接受原本就不应该选择的选择。 凌墨逝是这样,凌若夕是这样,我也是这样。 “贝姑娘,这首曲子写意得很,不如你哼上一段,我来一段剑舞可好?” 我用歌声回答了她。 灵动的长发在夜风中起舞,凌若夕也是个随性之人,从腰间解下那柄柔软的黑色柳条剑,便舞了起来。 如果说武林大会上凌若夕演绎的剑舞是大气的、敏捷的、姿态晒脱的,那么现在的她已然完全不同,夜色中的她寄魂于舞,和着我的歌声,舞动着手中的剑,却是沉重的、凌厉的、想要冲破一切的。 放佛是羁绊在乌云中的日光,霸道得想要拨开层层压顶的黑云,直冲青天。 “数遍四百四病难,最苦不过长牵念。水袖挽 ,再唱出秋水望断。负朱颜,心字成缺……” …… 上帝作证,我真的想不到,居然会有这么一天,我和凌若夕两个人在同一片夜空下,一人放声歌唱,一人肆意舞剑。 想知道,从当时第一次见面不打不相识,我们两个一直都没有太多交集,而现在,我们两个人居然摒弃前嫌,一起毫无形象地坐在地上交谈。 “你不喜欢他。”凌若夕将柳条剑盘回腰间,漫不经心地缠紧手上的白布,看我半晌没有应,又加了一句,“我从你的眼神看得出来。” “嗯?”其实我知道她指的是凌墨逝。 “你的眼睛里面没他。”她如是说。 我感觉有几根黑线从我额头哗啦啦地垂下来:“科学证明,人的眼睛里面有眼球壁、眼内腔、眼副器等等,根本不可能有个人,跟不可能有个凌墨逝。” 凌若夕着丫头毫不留情地用手肘捅了一下我的肚子,那双透彻的眼睛盯得我心里真发毛。 “好吧,说实话,我喜欢凌墨逝,我喜欢他稚气未脱的脸,喜欢他那特别长的睫毛,喜欢他的性格,但是,并不是喜欢就意味着非要在一起不可。我,对凌墨逝,就是少了那一份非要在一起的执念。” “非要在一起的执念?”看样子,今天晚上凌若夕是打算当一个贝可冉牌复读机了。 我把她扯过来:“凌若夕,凌墨逝明天就要成亲了,和别的女人。” “我知晓。” “我说凌墨逝那个王八蛋明天就要跟不是你是其他的女人成亲了!” “嗯,我知晓。”她无动于衷。 我恨不得一巴掌甩她脑门上让她清醒点。 凌若夕啊凌若夕,你怎么可以这么淡定,就好像我在跟她讨论明天凌墨逝要穿个什么颜色的衣服出门一般。 “我说凌若夕,明眼人都知道你喜欢凌墨逝。”我灵机一动,“……要不要我把我原创的那本《恋爱秘籍》借给你拜读两下,让你增长点见识,天下美男何其多,少了一个算什么。看了我的秘籍,我包管你以后想要哪个就哪个!” “哦,那我要嗜血教的教主焰浮光。” “……呵呵呵这个年纪都能当你爹了。”妹子,其实你是在找茬吧,全江湖都知道老妖怪看到你这种类型的妹子就恨不得开挂虐你到死。 “我根本就不信什么秘籍,说穿了不过是前人走过的人,我有我的见解,又何必步他人后尘。更何况,就你这么个黄毛小丫头,写出来的东西……” “……”妹子,你现在不光是在找茬了,你现在是对我进行人身攻击! 她微微一笑,将散落的发丝别在耳后,声音有些低。 “就算是毒酒,我也甘愿自己去品尝。” 294:理由 夜色含嫣,百感交集的我回到居处时,某个小屁孩身姿挺拔地杵在门口,活像一尊门神。睍莼璩伤 “我靠,讨债也不用这么夸张的吧!我说王爷您老人家明天都是要洞房花烛夜抱得美人归的主了!你用得着大半夜上我这儿来讨债嘛!”我表示我受到了惊吓。 凌墨逝默然不语,只是一个劲地用他那双眼睛盯着我。 他的眼眸诉说着千万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眷恋、忧伤、期盼…… 种种前尘往事证明,要是跟凌墨逝这家伙进行眼神交流,那可是讨不了半毛钱好处。 于是我机智地选择了无视,径直走进屋子。 “你今天下午已经把我的银子全部都缴光光了,现在没钱!给我送钱的话非常欢迎!平时闲聊一两银子一刻钟,加五文钱赠送爆米花和瓜子。但是——今天闲聊没空,因为大爷我要睡觉了!” “贝——可——冉!” 低沉的声音昭示着几分不耐和愤怒,看样子这个小屁孩火大了。 我艰难地转过僵硬的身体,悻悻然地摸了摸鼻子。 “呵呵呵呵……不知道王爷您老人家还有什么吩咐和指示?” 他不说话,我等了半晌,呵欠连天。 “我说小王爷,您该不会真的晚上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cos门神的吧?” 对方没有任何回应。 “苍天啊有病一定要治啊!千万不要放弃治疗!” “我要成亲了。” “……就这事,您还用亲自跑来说一次啊?您要成亲的事情现在全天下都知道了,不管是八十岁的大妈还是三岁的小奶娃……” 他大步流星地走上前,大力地掐住我的肩膀,一字一顿,话语如同从唇齿间硬生生地挤出一般。 “我、说、我、要、成、亲、了。” “嗯,我知道。”突然之间,我静了下来,面无表情地看着神情愤然的他,“……那又如何?” 大概因为我这与平时完全不一样的表情和口吻让他感到有些陌生,他哑然地松开手,有些怔忪。 “……” “凌墨逝,你不用担心,到时候我就算是去借钱也会给你包一个大红包的。” 他颓然地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黑色的发丝垂落下来,掩映着他那凉薄的红唇,看起来朦胧迷离,不甚真切,只有长长的睫毛兀自眨动,犹如濒死的枯叶蝶。 室内一片静默。 只剩下我们两个的呼吸声。而明明只是清浅的呼吸声,我却觉得特别沉重,喘不过气,像梦魇一般,挥之不去。 “大哥,您难道还不走嘛!你这样做不好!真的!”我承认我被凌墨逝打败了,顿时感觉很无力,“您一个即将成亲的男人在成亲前夕和一个未出阁的少女待在一起,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样有损您!的!闺!誉!” “我不想成亲了。” “……我最近没有掏耳孔,估计耳屎多了,有点幻听。王爷,有掏耳勺嘛?”我大大咧咧地朝他伸出了爪子。 “我想要你。” “……” 空气凝固了,尘埃落定,夜色如水,一切都是那么安静。 我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凌墨逝,如同看到了一个会上树的母猪。 “会上树的母猪,你知道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 他抬起头,回应我,带着几分破罐子破摔的豁达:“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我、要、你。” 好吧,这次连个“想”都没有了…… “昂~~哈字咖西一~~要我什么这样羞羞的话你怎么说得出口嘛!” 我双手捧脸,瓮声瓮气。 “啪——”他站起来,在我脑瓜上重重地敲了一记,“给我正常点,不要只会一味地逃避。” 所以现在这个场景是小怨妇与常年偷偷摸摸外遇的丈夫之间的究极较量嘛? 我只能苦笑:“我不知道你是临时起意,或者是有一直都藏着这种愚蠢的想法。其实在那个时候,我就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不是吗?” “呵……”他轻声叹息,却很沉重,“其实,我也已经猜到了。” 眼前的他,如此忧伤,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虽然很想上前抚平他那紧皱的眉头,却没有可以上前的理由。 “可冉。”他伸手,轻轻地把我圈在怀里,“可冉……” 我的侧脸贴着他的胸膛,可以很清晰地听见他心跳的声音。 砰砰砰砰—— 突然发现原来一个人的心跳声,在有些时候,竟然也可以这么动听。 真是不可思议。 可惜只有几秒,凌墨逝就松开了手,没有再多说任何一句话,转身就往外走。 我身上有些冷:“凌墨逝,那你……明天还打算成亲吗?” “……嗯。” 我也暗暗点了点头,然后想到此刻的他根本看不到,于是说着:“知道了。” 凌墨逝离去,只留下一句话被夜风吹散,低不可闻。 “因为失去了违抗的理由。” 理由…… “圣母玛利亚啊!请告诉我我的名字不叫理由!!!” 鬼哭狼嚎之后,我发觉自己脸上潮湿了,伸出爪子摸了摸潮湿的眼睛。 “嗯,不是眼屎。” 眼前突然浮现出许多以前发生的事情,各种神态的凌墨逝充斥在我那原本脑存量就不怎么充足的大脑里。 第一次见面那麻风病人造型的凌墨逝、在屋顶上笑容清浅如兰的凌墨逝…… 在王府里面装傻充愣卖萌的凌墨逝、三天情侣时充满默契的凌墨逝…… 一起坠崖摔得千疮百孔的凌墨逝,还有刚才那个努力隐忍沉默着的凌墨逝。 还有那些回忆里的只言片语…… “死一边去!你是哪根大蒜啊?敢管我的事情?” “你见过长成我这样帅的大蒜么?” …… “还有……不准露出这种白痴式的微笑!记住,你是王爷!你是色绝天下四美人之一的王爷!你是忆薰少女追捧的腹黑美少年王爷!” “啊,那王妃也追捧墨逝吗?” …… “se marie pour moi,这句话的意思是——和我结婚吧……” “一旦被拒绝,所有优点都不重要。放心吧,我不会追问你为什么,因为被拒绝后,知道为什么也不重要。” “因为失去了违抗的理由。” …… 295:大婚 我是被小环那甜美的叫唤声给吵醒的。睍莼璩伤 揉着眼睛,我迷迷糊糊:“你们家王爷这么一大早就起来娶老婆了?” “贝姑娘,现在已经不早了,日过三竿了,拜堂差不多也该开始了。”小环嘻嘻一笑。 “……”所以说我这一觉居然睡得这么死吗? 我赶紧套上衣服,火烧屁股般从床上弹跳起来。 小环在一旁在我的样子却不是很着急,而且有些支支吾吾:“……那个,贝姑娘,我觉得您还是不要去的好。” 我先是楞了一下,片刻就悟了,一拍脑瓜子,笑了。 “小环,你是不是觉得以前我跟你们家王爷有着赤果果的奸情,这个时候让我去看他跟别的女人相亲的画面,会使我幼小脆弱的心灵受到毁灭性的打击,从而严重影响我的人生观、世界观和价值观,使我不再相信爱情……” 她点头的频率比小鸡啄米更夸张,看我的眼神甚至夹杂着几丝同情。 所谓“小人长戚戚、君子坦荡荡”,跟凌墨逝只有非常正当男女关系的我当然没有什么还在意的。 只不过想到之前凌墨逝装疯卖傻那次,我是以王妃的身份入了皇宫,见了太后皇上以及以及一干皇太妃和公主们,今天要是再次碰到他们,大家脸上都有些挂不住,更何况凌墨逝和小青肯定特别尴尬…… “小丫头,你想的还真周到,得了!那我就不去参加喜宴了。” 小环再次用力地点点头,一脸的赞许和认同。 “我就去偷看一下他们的拜堂仪式吧!”我握紧拳头,一脸喜悦。 “……贝姑娘,偷看这种事情不用说得这么正气凛然吧?” “小环,这你就不懂了。”我很严肃地面对她,“我不是真的去偷看,我只是去观摩一下拜堂到底是什么样子的,这样我以后要是拜堂了,就不会那么紧张了嘛。更何况……小环,你差不多就要和铁风大叔成亲了吧,难道你不想先预习预习吗?” 面前的小姑娘面色潮红,眼波含春,羞怯地点点头:“我……我去……” 上帝证明,这个小姑娘绝对不是在骂人。 …… 当我带领着小环偷偷摸摸地找到一个天时地利人和的最佳偷窥的窗户时,我发现原来打着这种主意的原来不是只有我一个人。 一袭水绿罗裙腰间别着柳条剑的凌若夕一脸君子坦荡荡地站在那里,干着小人长戚戚的事情——偷看。 她的眼睛盯着殿内那一对红衣耀眼的新人,静默无言。 当然,在这刻时候,估计也只有她在这里偷窥,王府才没有任何一个人出来阻止吧。 “啊,是若——” 我手疾眼快地捂住小环的嘴,用眼神告诉她,不要出声。 偷看神马的,当然要偷偷摸摸才有情调嘛。 透过窗棂,正好可以看见凌墨逝那张英气俊朗的脸,穿上红衣的他有一种陌生的气质,少了几分稚气,多了些许沉稳。 此时他微微鞠躬,而凤冠霞帔的小青同时也弯下腰,两人的头轻轻触碰在一起,竟恍然间有种交颈的错觉。 良辰美景,新人交拜。 再看凌若夕,虽然依旧是一脸冰霜般不为所动,灵动透彻的眼眸中却已经是泪光闪烁,梨花带雨。 话说,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她哭,明明同样是姑娘,我却有种揪心的感觉。 人生悲苦,莫过于亲眼看着自己心上人近在眼前,却与其他女子携手拜堂,共饮交杯酒。 如果,如果是我,肯定无法淡定,一定是火燎眉毛地冲进去,不管三七二十一,对方愿意不愿意,拖走再说。 胡思乱想间,凌墨逝已经和小青拜完堂,早已有侍女上前,扶着小青前往云上居。 嗯,偷窥到此结束。 “你们……”凌若夕也回过头来,发觉我们的存在,梨花带雨的脸上不免一阵红一阵白。 我拽着小环,急忙冲她摆摆手:“路过路过,我们两个是来打酱油的,请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而凌若夕愣了片刻,回过神来,只是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立即走远。 “啊,此生得如此美人回眸一瞥,夫复何求!”我吊儿郎当地调侃道,拽了拽身边的小丫头,“小环,你说是不是?” “啊啊啊,我们王爷穿这样真好看,太好看,怎么可以这么好看,真的好看死了呢!” 小环一对星星眼,闪烁着花痴的光芒。 圣母玛利亚啊,你还是让我死了得了吧。 “喂喂喂,贝姑娘,等等我……” …… 在房间磕了一个下午的瓜子,我不由感慨没有别人来咨询感情问题没有凌墨逝那小屁孩前来找找茬的日子还真是无聊。 我忍不住思考起哲学三大终极问题:我是谁,我从哪来,我到哪去。 直到思考到月上柳梢头我一半脑细胞死翘翘,烦躁的我决定还是去找凌若夕那个丫头一起唱歌舞剑。 今夜,是一个洞房花烛夜美人美男被里翻红浪的夜晚。 今夜,更是一个失恋妹子应该对月当歌痛饮三百杯的夜晚。 “贝姑娘,这么晚您准备上哪儿去啊?”我刚一出门,就被小环堵住了。 为什么这个时候她会蹲在我的门前,而且这一副警惕的模样是怎么回事? 我有点抓狂了,难道这个妹子以为我会大半夜跑去闹凌墨逝的洞房吗?还是觉得我会偷偷摸摸去抢亲? “我是这样的人嘛!”我顿时化身暴龙兽。 小环大概读懂了我是什么意思,老老实实地点头:“是。” “……”我垂头丧气地朝凌若夕住的地方走去。 “……贝姑娘,你是不是气傻了?云上居不是这个方向。”小丫头弱弱地说。 所以现在不仅是怀疑我的人格,顺便还怀疑了一下我的方向感嘛? “我是打算去找凌若夕唠唠嗑,安慰安慰她而已。” “是嘛?”小丫头顿时变得特别积极,“贝姑娘,我带您去!” 我无力地翻了个白眼。 大概一盏茶的时间,我就来到了凌若夕所住的厢房门前。这里也挂着两盏大红灯笼,却没有一个人,显得异常冷清。 “凌若夕……”我上前叩门,无人回应。 296:情殇 “约莫是睡下了吧。睍莼璩伤”小环插嘴道。 我摇了摇头,屋内明明有灯光,凌若夕不可能睡着了。 难道这丫头今天被我看到她哭了觉得不好意思,现在不敢开门? 看来编写出《恋爱秘籍》的我,很有必要开导开导她! “叩叩叩——”我继续敲门,依旧没人回应,但是门大概没有上栓,被我用力一敲竟开了一条缝。 孤灯一盏的屋内,一股沉重的血腥之气扑面而来。 我与小环面面相觑,心下一凉,二话不说冲了进去。 青砖地面上滴落着大团大团凝固的血迹,垂落的轻纱帘幕,也印着几团触目惊心的血迹。 一股强烈的不详冲击着我的心脏,我甚至不敢上前,更不敢前去揭开那委地的纱帘,只是愣愣地看着映在纱帘上那浅浅的曼妙身姿,无法言语。 小环面色凝重,大概猜到发生了什么,戒备地上前。 “哗——” 凌若夕出现在我的面前,不过不再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她那冰晶透彻的眼眸紧闭着,身子软软地斜在椅子里。 依旧是那简洁的发式,依旧是那身碧绿的罗裙,只不过,腰间再没有那柄柳条软剑—— 因为,它正端端正正地插在她的心窝里,笔直而又残忍。 红,铺天盖地的红,满目的血,凝固的,滚烫的,从凌若夕的心窝涌出来。 “若夕……姑娘……”小环的声音也带着哭腔,她估计也无法接受眼前这个铁一般的事实。 毕竟面前这具尸体在下午,明明还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生动的人。 而现在,那鲜妍的脸庞只剩下无声的苍白,在诉说生前苦爱而不得的悲凉。 “把你们王爷叫来!”颤抖半天的我,猛地从喉咙里面发出这个声音。 小环有些怔愣地摇摇头:“不可以,今日是王爷与王妃成亲的日子,现在更是……不可以……” 呵呵,现在更是凌墨逝和玉青璃两人相对浴红衣的洞房花烛夜,但是,现在的凌若夕,却伴随着这满目红色鲜血的流淌,永远地消逝了。 难道,难道……要让凌若夕就这样死去吗? “你不去我去!就要是被打死我也要把凌墨逝给拽过来!”握紧双拳,我毅然地转身。 “贝姑娘切勿激动!”一名身穿黑衣的暗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房间内,他先是皱眉扫了一眼整个屋内,“……没他人入侵痕迹,看来若夕姑娘是自杀……” 自杀。其实在看见凌若夕的那一刻,我已经猜到了这个事实。 这样的时候,这样的日子,凌若夕只可能是自杀,我无法想象她是怀着怎样绝望的心情将自己心爱的佩剑插进自己的心脏,但是我知道她肯定是早已经有这样的想法。 “可是为什么!你们不是保卫王府的暗卫吗?为什么凌若夕都这样了……你们连个影子都没有?” 如若不是我一时兴起,抱着前来唠唠嗑对凌若夕进行一番心理疏导的想法,今夜,根本就没有人能够发现凌若夕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 暗卫有些歉意,可是面色不太好看:“今日王爷大婚,所有的暗卫都集中在云上居,保护王爷和王妃,以及其他的皇亲国戚,更何况若夕姑娘生性不爱他人靠近,这里却不设防。只是今日我奉王爷之命,今夜保护贝姑娘,适才发觉这里气息不对,这才发觉……” 凌墨逝居然暗里派暗卫来保护我?我感觉嘴角发冷。 “贝姑娘不必过于惊慌,此事不宜惊动王爷,明日早晨我必定会向王爷禀报……” “暗卫说得对,贝姑娘,你的手好冷,小环扶你先回去吧……” 一时间我觉得耳膜鼓噪,居然不知道暗卫和小环究竟对我说了什么。 只是觉得不甘,心有不甘。 凌若夕一心系在凌墨逝身上,却深知王爷的身份如同天下星辰不可高攀,只怀揣一颗真心默默守护在凌墨逝身边多年。 直到今日,凌墨逝迎娶领国长公主,她始终没有半句怨言,却在今晚,选择用这样的方式放逐自己的爱情。 看着眼前凌若夕那不再生动的眉眼,我只觉得心里憋着千言万语,快要将我的身躯引爆,恨不得能够嚎啕大哭。 凌若夕,你是怎样的决绝和无知,说什么愿意自己去体会,不步他人后尘,现在却变成这个样子…… 不行,我一定要去找凌墨逝! 我打定主意,狠狠地用衣袖擦了擦自己的脸,然而暗卫却拦住了我。 “贝姑娘,你若是回去歇息我绝不拦你。如果你打算去找王爷,那我就弩恕难从命了。” “你有病啊?凌若夕都已经死了!死了你知道吗!” 他摇了摇头:“逝者已矣,我明白。只不过今日时候特别,我们切不可打扰王爷。贝姑娘不必忧心,我保证明日,明日一定禀报王爷。” 小环也有些吓到了,颤抖地扯了扯我的袖子。 “贝姑娘,今日不管怎么样,都不可以打扰王爷……” “我就不信了,难道自己王府已经没了一个人,凌墨逝他今夜还能够睡得安稳!” “请姑娘慎言!”暗卫脸色不豫,一副极力忍耐怒火的样子,“切不可直呼王爷圣名!” 我只觉得好笑:“名字不就是爹娘取来给别人叫的?难道我对你们王爷叫一句凌墨逝他就不敢答应吗?可笑!既然如此,当初干脆不用给他取名字,就叫王爷——” “啪——” 一阵剧烈的疼痛在我脸颊上炸开,我断然没有想到,穿越而来这么久,我受尽磨难身体千疮百孔,此时却被凌墨逝的暗卫给扇了一记耳光。 “贝姑娘!”小环惊呼一声,急忙用随身的帕子捂住我滚烫的脸颊。 “贝姑娘你要知道今时不同往日!王爷已然有了王妃,你再不是王爷心尖上的人。”那个暗卫打了我,却依旧余怒未消,“如此不知死活,今日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打扰王爷的洞房花烛夜。” 我怒极反笑:“可以啊,你最好把我看牢了,只要有机会,我都会去找你们王爷!” 他冷笑一声,不再看我,出门,将房门关上。 小环大惊失色:“酒歌,你不可以这么做,王爷知道不会饶了你……” “若是王爷明日问罪,我自当以死谢罪。” 然后我听到“咔嚓--”一声,房门落了锁。他居然将我锁在了这里。 “酒歌!酒歌!不可以啊!” 我也没有理会身后小环的呼叫,只是看着凌若夕,心头一片凄凉。 297:拥抱 这一刻,我才明白,世间确实有那么一种情感,可以令人超越死亡。睍莼璩伤 在很多时候,我们觉得世人喜欢把一些感情神化。其实,不是世界上没有,只是我们恰巧没有遇见而已。 我静静地待在凌若夕的房间里面,如果换做穿越以前,我别说跟一具尸体待在一起,就是听到医科学校的朋友讲述那些场景都觉得毛骨悚然。 但是,现在我很淡然,我站在这里,没有任何恐惧,只有一种惆怅,点点滴滴在心头。 我一定要让凌墨逝看到这一刻,因为这是凌若夕用死亡换来的。 可惜,那个叫酒歌的暗卫死守在门口,我根本没有任何机会。 “贝姑娘,其实酒歌不是那种坏人。”小环拿着帕子细细地擦拭着我的脸,有点怯生生的,“他最尊敬的人就是王爷了,他就是听不得别人说王爷半句坏话。还有,贝姑娘,王爷对你那么好,还为你差点丢了性命。那一天,大家看着王爷浑身是血,遍体都是伤,心里都特别难受……所以酒歌就觉得贝姑娘您……” “放心,我的专长不是打小报告。”我随意地应着她的话,又转过脸看着软软地靠在椅子里面的凌若夕,扬声道,“小环,没想到你们王府居然如此冷漠无情。凌若夕好歹也是江湖上一代女侠,更是你们王爷的贴身侠女,现在香消玉殒,居然连个管事的人都没有!他日若是你们有个什么不测,不知还有没有人能够像我们今日这般及时发觉?莫非要等到化作花肥都无人知晓?” 小环还没有回答,就听过门口传来怒火冲天的怒吼—— “你休的胡言乱语!”果不其然,酒歌被我这番言辞给激怒了,“王爷虽然尚未到弱冠之年,对我们却是关心不已。若夕姑娘的事我已经传了信号给其他暗卫,不出一盏茶的时间,管家就会带人过来。你这个女人,不可再胡搅蛮缠!若是再污蔑我们王爷,休怪我对你无情!” “没想到你这个暗卫还挺啰嗦。” “……”对方窒了一下。 凌墨逝身边暗卫无数,个个都是武功高强,可是都有一个规定——不可多言。 这人喜怒于形,而且啰啰嗦嗦,大概也是个不怎么合格的,真是白瞎了酒歌这么个豪迈的名字。 “酒歌,怎么了?”外面传来管家那苍老急促的声音,还有一串急促的脚步声,看样子管家带了不少人过来了。 “若夕姑娘自戕了。” 外面一片寂静,只有管家一声深沉惋惜的叹息。 “贝姑娘意欲打扰王爷,我自作主张将她锁在里面了。” “你……唉……” 酒歌终于开了门。 一溜人在管家的带领下走了进来。 有个背着药箱大夫模样的人上前,凝着眉看了看地上的血迹,又伸手探了探凌若夕的鼻息,凝重地冲管家摇了摇头。 “凌姑娘……已经……哎……” 屋内皆是唏嘘一片,长吁短叹,都是一脸惋惜。 “贝姑娘受惊了。”管家突然冲我作了一个揖,语气沧桑,却暗含强硬,“夜色已深,老朽叫人送贝姑娘回去休息吧。” 我看着有人上前用白布掩盖住凌若夕的脸,只得点点头。 “也好。” “贝姑娘,走吧。”小环上来拉住我的手,我神不附体地跟着她往外走。 “不可啊!王爷!” “王爷!王爷!” 夜色中,一袭大红色的身影如同一道旋风冲了过来,身后几个侍卫疾呼着都拦不住他的脚步。 那样的星眸剑眉,那样的英气十足,是凌墨逝。 他急匆匆而来,依旧穿着拜堂时的大红喜服,眉头紧紧蹙起,目如寒星,氤氲着丝丝寒意,令人无法直视。 “墨逝。”我仰起脸,看着他,不知道怎么形容心头的感觉。 “你在这里做什么!”他先是有些愤然地盯着我,继而发现我脸颊上那鲜明的指印,危险地眯起了双眸,扫视着我身后的那群侍卫,“……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我呆呆地摸了摸脸,有点无法回过神来,“冬天蚊子多,打蚊子……” “属下酒歌罪该万死,出手伤了贝姑娘,请王爷赐罪。”我还没有说完,身后就传来“噗通——”一声,酒歌干脆利落地双膝跪地,一脸英勇就义。 凌墨逝没有说话,盯着他看了良久。 空气中充斥着一种压抑和愤怒的低气压,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不敢出声。 “噌——”他抽出酒歌腰间的佩剑,凌厉的眼神扫过每一寸闪光的刀刃,全身上下散发着一种嗜血的气息。 我刚想出声阻止,他侧脸扫了我一眼,我居然发觉自己惊得说不出话来。 “这一剑你先受着,明早自己去领三十杖。”如同陈年美酒般醇厚的声线此时透露着刺骨的寒意和阴冷,凌墨逝一剑刺中酒歌的左肩,然后冷漠地将剑扔在地上。 “是,王爷。”酒歌跪在那里,任凭肩上的伤口流血不止,只是捡起自己的佩剑,面不改色。 凌墨逝在众人的沉默中走进了房间,挺拔的身姿矗立在那里,像一棵永不凋谢的松树。 他凝视着白布覆盖着的凌若夕,挥了挥衣袖,一声低喝宛如平地惊雷。 “滚!” 所有人迅速退了出来。 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凌墨逝暴怒的样子。 这样的他,特别陌生。 那匀净的身体蹲了下去,然后伸出双手,紧紧地抱住了凌若夕,久久无语。 有些欣慰地咧开嘴,我转过头,准备和其他人一样离开,却发现角落里飘出一角大红色的衣影。 我轻轻地走了过去。 披散的乌发掩映下,是一张傲而不骄,倾国倾城的脸。 是玉青璃。 我刚想叫她,她却冲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颇有些机灵古怪地眨了下眼睛,示意我借一步说话。 我跟着她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 “小青。”看着她嫁衣裙摆沾着泥土,青丝飞散的样子,我有些担心。 “没事的,贝姐姐。”她仍是一副坦然的模样,“就是这衣服太多穿着有点重。” 298:再见 她的嫁衣足足有十二层,宛如一个茧子把她给裹了起来,那可不单单是一句——有点重。睍莼璩伤 “小青,若夕姑娘……”嘴里那“死了”二字,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我看到了。”她声音有点低,“我早就听说凌若夕多年陪伴在凌墨逝身边,也早就应该猜到了。没想到她性子这么烈,这么傻气。如果真的喜欢的话,没了命还谈什么喜欢?” “因为知道根本不可能。” 她笑了,虽然在这个时候笑有点不合时宜,但是她神情坦然,看起来却不是那么刺眼。 “没有什么不可能,至少要试过了才知道,不是吗?我知道凌墨逝根本不喜欢我,但是仅仅是现在而已。沧海桑田,谁能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我父王跟我说过,若是喜欢,尽可放手一搏,不在乎成败。我就不信,即使凌墨逝他是块愚钝顽石,我年年日日,终能水滴石穿。” 此刻的她,清丽的脸笼罩在月华之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清透乐观,如一朵徐徐绽放的杜鹃花。 我突然发觉,有玉青璃这般机灵的人在凌墨逝身边,他们竟是如此般配。 “其实,我也很敬佩若夕姑娘的决绝,如飞蛾扑火,只为贴近火焰的那一瞬间。然而,芸芸众生,每个人有自己不同的活法,如若是我,不会这么做,我会选择,静静地陪伴在凌墨逝身边,尽管知道他不喜欢我。”说着喜欢两个字的时候,他目不转睛地盯着我,“贝姐姐,上次遇见你,就知道你是一个好玩的人。我很喜欢你,叫你姐姐绝对是真心实意,没有半点儿假话。” “我信你。”我握住她的手,微微一笑。 在很多时候,其实玉青璃跟我就是同一种人。 “听说贝姐姐受了重伤,不知道现在恢复得怎么样了?我那里藏了两颗七阳续命丹,等下我带你过去拿,好不好?” 我有点愣愣的:“……不知道这什么续命丹,能不能续凌若夕的命。” “……只不过是世人吹捧太高,想靠一颗丹药续命……”她的语调凝重,声音也有些凝滞,“那根本就不可能……” 这个事实我当然也知道,现在即使凤未眠来了这里,也不可能救回已经离开这个世界的凌若夕。 世事就是如此遗憾,生命就是如此脆弱, 我们每一个人就是如此渺小。 那个院子里面还有灯光,凌墨逝还在里面,没有出来。 “看来他今天晚上是不会出来了。” “呀?”小青有点惊讶,“你的意思是说……凌墨逝那块又臭又硬的石头,对凌若夕……?” 我点点头。 不知道有没有到达爱这个程度,然而我敢肯定,凌墨逝心中绝对有凌若夕的存在。也许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个事实,但是,就像凌若夕说的那样,人的眼睛,欺骗不了任何人。 小青静了下来,片刻过后,又轻轻一笑:“那时在客栈遇见你们,我看到凌墨逝跟你相处的样子,就知道他喜欢你。我很喜欢你们两个相处的那种样子,有点羡慕有点嫉妒,当时还手痒地捉弄你。我就在想,凌墨逝可以对你这样,当然也可以对我这样。但是这段时间以来,我看他简直就是一块冥顽不灵的臭石头,怎么也弄不懂。现在看来,原来他还是个有情人,嘿嘿,谢谢你,贝姐姐。” “……你谢我干什么?”我真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谢谢你指点我啊。”她点了点我的额头,样子很是可爱,“让我知道凌墨逝臭石头不是无药可救,如果我能够长久在他身边,肯定也可以感动他。” 玉青璃童鞋,你的思考方式和大脑构造还真是白里透红,与众不同。 我瞄了眼她身上的红色嫁衣:“难道看到你自己的夫君现在搂着别人,你还能想着这样的东西?” 这人一定是我《恋爱秘籍》里面的奇行种! 她朝凌若夕所在的那个院子看了看,复而嘴角弯弯:“……我不嫉妒,这是若夕姑娘应该得到的。不过,她已经离开了,我会代替她,好好的喜欢凌墨逝臭石头。我相信,如果她在天有灵,也不会怪我的。” 那是自然,凌若夕既然选择无声无息地用这种方式与凌墨逝告别,就说明她根本没有对这段暗恋抱任何期望。 既然没有期望,又何来怪罪玉青璃之说? “贝姐姐,那你呢,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我哑然,这个鬼精鬼精的小青,居然光明正大地赶起人来了。 我颇有点好笑地盯着她。 见我这副模样,小青不好意思地朝我吐了吐舌头:“被你给看穿了。我知道凌墨逝心里对你念念不忘,如果你一直待在这里的话,那我想要什么水滴石穿就是难上加难了!贝姐姐,我看得出来,你又不喜欢凌墨逝,要不是这个臭石头拿着什么欠债的事情困着你,你早就跑了……” “什么东西都被你这个丫头给算计好了!我还能说什么?” “……你还叫我丫头?”她瞪着我,眼睛圆滚滚的,“你看看你自己娇小玲珑,看起来比我小了好几岁,要不是我老是听凌墨逝叫你老女人老女人,我都不知道你已经十九岁了。贝姐姐,我可是有探子的,你早就已经把你的行李包袱给收拾好了。就算我今天没有碰到你,跟你说这些话,你自己本来也就打算离开。” 玉青璃这个邻国长公主,气度见识果然是不一般,人就像一块明镜一样,亮堂堂的。看起来豪爽过人,说话也直率,其实心思缜密,很有谋略。 我是有多蠢,连平日里有探子在监视我都不知道。果然,这个王府不是适合我待下去的地方。 “嗯,我确实打算今天把红包给了凌墨逝,明天一早就离开。因为欠债太多,我看就凌墨逝这种见人扒皮的性格,我这辈子给他做牛做马也是还不了,所以,只好自己偷偷跑路了。”我看着她的眼睛,“小青,想想我们两个同床共枕的情谊,你还把我衣服给扒了个一干二净……我偷偷跑了,你可千万不要给你家王爷吹枕边风啊!” “放心放心。”小青捏了捏我的手,笑颜绽放,“我现在跟臭石头的关系还没有到可以可吹枕边风的地步呢,不过我会再接再厉,继续努力的!把他扒光拖到我枕边来!给他吹吹风!” “……”我在脑内想象了一下凌墨逝被三下五除二扒成了白斩鸡的画面,顿时为凌墨逝的前途感到担忧。 小青同志,你忘记你自己是个公主的身份嘛?怎么可以这么彪悍! “贝姐姐,这张银票你拿着,明天早上可以买包子吃。” 我低下头看着手里那张面值一千两的银票,默然。这个已经可以把好多家包子铺都买下来了,就算我每天嘴里塞满了各种馅的包子,也够我塞个一辈子了。 于是,我愉快地接受了,笑得可以看见后槽牙:“凌夫人,很大方啊!” “凌夫人这个头衔听起来真不错!”小青倒也毫不马虎,“我受了!” 真直爽!我很想给她点三十二个赞! “贝姐姐,你先回去睡觉吧。”她的目光悠远,好似可以穿过那远处的院子,看见里面的凌墨逝,语气却是那般甘之如饴,“臭石头在跟我洞房的时候跑出来的,我要在这里等着他出来,把他逮个正着,拖回去好好继续。” “好。” 我深知,现在的玉青璃,是凌王府的王妃,是凌墨逝明媒正娶的正妻。她选择这样等待,是因为她有这个可以等待的理由。 而我,现在却拥有不得不离开的理由。 再见,凌墨逝。再见,凌若夕。再见,玉青璃。 再见。 299:麦氓 “可可姑娘,我这些天完全按照您说的做了,你看我这……苗条了吗?” 面前的少女拖着圆滚滚的身体,艰难地跨过门槛,挪了进来。睍莼璩伤 那扭曲诡异的姿势,看得我脑仁儿疼。 “李小姐。”我站起来,微微一笑,毫不留情地夺过她手里的糖人,厉声道,“到底有没有按照我说的做,你自己心里明白。如果想着天天吃糖人甜点还能变苗条的话,那是不可能。” “没有没有,可可姑娘,我最近真的没有吃什么东西,呃……”话还没有说完,她就无法控制地打了一个嗝。 我盯着她。 她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只可惜那顽强的嗝声依旧断断续续地冒了出来。 “嗝……嗝……嗝……” 我一头黑线:“闭气!自己默数十个数!” 自从离开了王府,我卷着小青给的巨款,偷偷地坐着马车到了这个忆薰王朝最落后最偏僻的一座城——双子城。 顾名思义,这座城里没有什么其他的特产,就是盛产双胞胎、双胞胎以及双胞胎和双胞胎。 在这里买了一个小宅子,我无所事事地开了个可可美容瘦身坊,闲来无事,就为一些达官贵人的女儿或者一些青楼花魁出些如何美容瘦身的方法。 而面前这个体重应该用吨来计算的李小姐,是县丞的二小姐,听说了这个地方,隔三差五就往我这里跑,目的很简单——减肥和嫁人。 “呜……可是看到那些好吃的点心,我就忍不住嘛。”李小姐嘟嚷着,声音很是委屈。 “嗯,忍不住是人之常情。”我笑得很是纯真无害。 “嗯嗯嗯。”李小姐一脸骄傲,如同得到老师认同的小学生。 “嗯,那这样嫁不出去也是人之常情。” “……” 李小姐一脸崩溃,纠结地看着我,样子好不可怜。 “按照我当初给你制定的计划继续下去。切记大鱼大肉还有糖和点心都不可以碰!最好每天青菜豆腐白米粥!好了,你回去吧,再过半月来找我。” 总算是送走了这尊大佛,我顿时感觉我这个小小的店铺宽敞明亮了不少。 离开了凌墨逝那些人,我贝可冉居然也可以靠自己的本事来养活自己了。 啊~~~真是前途一片光明啊。 “可可姑娘,今天你还要黄瓜不?水灵灵的,新鲜得不得了呢。”打门口就开始吆喝的大妈,挑着一筐黄瓜走了进来。 “嗯,要了。王姑姑,我就等着你这黄瓜呢。”说着,我立马把准备好的铜板给递了过去。 在这个小镇,大家叫年长一点的大妈都是叫姑姑。 王姑姑喜滋滋地接过钱,看着我,有些疑惑:“我说可可姑娘,你来这里也一段时日了,我天天给你送蔬菜果儿。怎么……都只看见你一个人啊?你怎么连个丫鬟都没有?” 看来这个大妈是把我当成离家出走的哪家千金小姐了。 “……丫鬟跟我不小心走散了。我走着走着也不认识路,看这个双子城风景也不错,就在这里留下来了。” “啊?走散了?这可不好,不知道可可姑娘你这丫鬟叫什么名字?我以后吩咐街坊邻居熟人什么的都给你找找。兴许还能找到呢,不然让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看着也怪落寞的。” 双子城,忆薰王朝这么一个最偏僻的城,人心,却是如此善良。 面对怀着好意的王姑姑,拒绝的话我都说不出口,只好随便编个名字了。 “我的丫鬟叫阿凤,还拜托王姑姑给我留意一下了。” 凤大人妖,我对不起你,你千万别怨恨我哈。 “没事儿,包在姑姑身上!” “可可姑娘!可可姑娘!你要的白芷我给你找到了!啊——王姑姑也在呢。”一个背着药箱单薄的身影,跌跌撞撞地冲了进来。 白皙呆萌的脸颊带着几分剧烈运动后的潮红,看起来像一个红扑扑的苹果。 “砰——”可惜一个不留神没注意到脚下的门槛,摔了个结结实实。 “小氓大夫啊,你看你,怎么老是冒冒失失的?”王姑姑有些嗔怪地数落着他,“我这老人家是习惯了,这可可姑娘来我们这里不久,娇小的一个人儿,被你吓到怎么办?” 噗—— 王姑姑,我的抗压能力还没有那么差劲好嘛?大风大浪我都见过了,还能在这么一个小苹果面前翻船不成?更何况,现在就算是千年木乃伊突然复活在我面前跳起草裙舞,我也不一定会被吓到…… 憨厚的青年放下了药箱,摸了摸头,有点不好意思:“对不起,可可姑娘,在下确实有点太冒失了。” 这个青年免贵姓麦,单名一个氓字,是这个小镇上唯一的大夫,大至谁谁谁上吊自杀,下至哪家老母猪生崽,大家有什么事都找他帮忙。 对,你没有看错。 麦氓!跟“卖萌”两字同音不同字的麦氓! 另外,很巧合的是,他和王姑姑一样,都是我的邻居。 只不过王姑姑在左,麦氓在右;王姑姑卖菜说媒,麦氓则是一个老老实实的小大夫。 “你啊,一点都不稳重。小氓大夫,姑姑我没有记错的话,你过了年关应该有二十又三了吧。” 麦氓还是那副脸红红的样子:“姑姑说得对。” “我看你,这是得有个夫人啦。成了亲,有个娘子,你这冒冒失失的性子肯定得改了。”好吧,看样子王姑姑的说媒瘾又犯了,果然是三句话离不开老本行,“你看我们镇上,有哪家未出阁的姑娘你喜欢的,姑姑我一定帮你说得稳稳当当的,保你明年就可以有个大胖小子。” “不必了不必了。多谢王姑姑的美意,我心领了。”这小子慌慌张张地摆着手,说着话,还有点怯怯地瞟了我一眼,“可可姑娘,你的白芷……” “哦~~~~~”王姑姑是个通透人,立马有些意味深长地拖长了语调,一脸兴味地瞧着我。 我立即斩钉截铁地否认:“姑姑你绝对想错了。” “可可姑娘,难怪小氓大夫见天儿给你送药草,原来如此。” “……不是的,王姑姑。” “那姑姑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她带着一脸“不用害羞姑姑我是过来人”的表情,走了出去。 “……”我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同鸭讲,百口莫辩。 “可可姑娘,在下也告辞了。”麦氓把白芷拿了出来,背着药箱,脸红着跑了出去。 “砰——” 我无语地看着他,再一次跌跌撞撞地磕到了门框。 他摸着后脑勺,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 “在下……在下……明天还给你去山上采白芷……” “砰——” 300:爬墙 接下来的日子,我的生活基本都是在王姑姑的黄瓜以及麦氓的各种具有美白功效药草的交替下度过的…… 当然,请各位千万不要想歪。睍莼璩伤 黄瓜也是用来美白的! 白天,我面对的是小镇上众多热爱减肥以及美丽的体态各异的妹子们。 晚上,我面对的是房间里众多新鲜干净以及薄薄的形状各异的黄瓜片。 只有在夜深人静月上柳梢头的时候,我会选择枕着藏着镜瞳玉的棉花枕头,一个人静悄悄地……打呼噜。 可惜,今夜,是一个例外。 我看着映在窗纸上那道突兀的人影,突然感觉脑仁儿有点疼。 这是哪位仁兄?不管是劫财还是劫色,这样的技术出来单干真的没关系吗?一点专业素养和职业道德都没有! 眼瞧着那个影子蹑手蹑脚地走到了门口,可是撬门发出这种可以把睡死的母猪吵醒的声音真的好吗? “喂。”我终于看不下去了。 门外的小贼显然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因为我听到屁股着地的闷响声——看样子这人结结实实地摔了一个屁股墩。 我跳下床,掖紧身上的衣服,从床底下拖出我的夜壶,然后—— 故作淡定地打开了门。 “啊啊啊我砸死你个半夜偷大爷东西还吵醒大爷做美梦的蠢贼——” “啊啊啊啊啊啊可可姑娘是我啊——” “……麦氓大夫?”石化的我缓缓地放下手中的夜壶,“你半夜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麦氓惊魂甫定地喘着气,甚至有些后怕地扫了一下我手里的东西。 我顺着他的视线看下去,不出意外地看到了夜壶:“……不要告诉我,你是来偷夜壶的……” 所以,现在的贼都是这么没节操的嘛? “不是不是!”麦氓又开始了招牌动作——抓耳挠腮,“适才我在自己院子里捣药,却无意间看到一道黑影翻进了你的院子。我……我有点不放心,以为是进了贼,所以过来看看……” “黑影?”我皱起眉头,走出房门错开麦氓,仔仔细细地观察起来。 小小的院落里面,只有两盏灯笼兀自闪烁着温馨的光芒,地下有些白茫茫的霜,连个人影都没有。 “对,我怕有匪类小贼进来,若是偷了一些东西倒还可以,万一伤了可可姑娘——” 我义愤填膺地打断了他的话:“丫的哪个王八蛋偷我东西试试?!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 “好了,麦氓大夫,那个小贼看样子也不敢出来献丑了,你回去吧!” “可是,可可姑娘,我出不去啊……” 我盯着他那涨红的脸:“那你刚才怎么进来的?” 于是,那已经红到快要爆掉的脸更红了。 “刚才一时惊慌,无奈之下只好翻墙过来了,失礼了。” “失礼个屁!怎么爬来的就自己怎么爬回去!” 我怒吼了一声,然后不顾面前哑口无言的麦氓大夫,余怒未消,重重地甩上了门。 “啪——” “……可可姑娘……” “睡美容觉了!远走不送!”我对着门大力吼道。 “可可姑……” 这个呆萌小大夫被我突然化身河东狮吼的泼妇形象吓得话都说不全了。 窗纸上再次映上他恍恍惚惚离去的身影。 我竖起耳朵,倾听着麦氓爬墙然后摔下来屁股开花的美妙声音。 “啊——” 啊咧,赚钱、睡觉、调戏小大夫。 日子真美好。 舒舒服服地爬上床,钻进温暖的被窝,准备继续我的打呼噜事业,却感觉身侧的触感有些微妙—— “啊啊啊啊啊鬼压床啊!” 一只手伸出来掐掉了我那鬼哭狼嚎的叫声。 带着笑意的眼睛调皮地冲我眨了眨。 “嘘,是我。” 看着脸蛋离我只差零点零零零零一厘米的人,我哭笑不得。 小青童鞋,是你才恐怖好嘛! 你大爷的放着好好的凌王妃身份不去王府里面吃香喝辣养猫逗狗调戏你家腹黑小王爷,你半夜神不知鬼不觉钻我被窝干什么?! “唔唔唔唔唔唔(那是你大爷啊)……” “你不用这么惊喜的,我就是想你,才来看看你,这一次不会给你发跑路费的。”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惊喜了?)……”我无力了。 我这一脸都是愤怒和恐惧好不好!!! “贝姐姐,你还是这么漂亮,这才一个月而已呢,又让一个大夫失魂落魄的,就连走起路来都是晃晃悠悠的。刚才我进来,他也跟了很久,害我差一点都不能进来等你了。”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跟我没关系好嘛!)……” 我能不能说那家伙一直都是这样冒冒失失的走路风格,真的跟我没有半毛钱关系。 “你为什么一直唔唔唔瞎叫啊?我这么大老远跑到这里来找你,跟你说半天话,你都不回我一句?” 这一次,我连唔唔唔都不愿意了。 “青璃,你得先松开她的嘴,不然你再说几个时辰她也只会唔唔唔。” 我差点儿感动得眼泪狂飙。 还是这位仁兄聪明!真是一个机智的好少年啊! “啊?我忘了,不好意思啊,贝姐姐。”小青终于一脸歉意地松开了手,虽然我感觉这个歉意特别不真诚! “不好意思你个——等下刚刚是谁……”反应有些迟钝的我,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刚才这个房间里面好像还有第三个声音出现吧…… 我飞速起身,警觉地扫视了一下屋子里面各个角落。 居然,没人? “你又蠢了,老女人。”那道熟悉的悠远绵长的声音从房梁上传来。 我生硬地扯起嘴角,无语地瞪着一袭蓝衣悠然坐在房梁上的凌墨逝。 “一个钻被窝,一个上房梁。我这可可美颜坊有大门也有后门的好不好?!你们这对夫妇难道是美特斯邦威不走寻常路嘛?” “总比某些人不告而别席卷他人财产跑路好。”凌墨逝飞身而下,话语间好不讽刺。 面对这种莫须有的罪名,我自然要全力证明自己的清白。 “我没有拿你一针一线,银票是你家小青给我的!”我用力地戳了戳被窝中的小青,“喂,你说是不是?” 小青这人很是爽快:“臭石头,银票确实是我给贝姐姐的。” 301:拌嘴 小青真的特别正直,此处应有掌声! “哼……”凌墨逝满不在意地冷哼一声,“老女人,难道你忘了你还欠我的那五百两银子吗?” “……”我囧囧有神地瞪着他,简直恨不得吃了他,“大锅,你好歹也是玉树临风风度翩翩翩舞如龙的忆薰小王爷,能不能别老是惦记着我这点小债务?” 对方的回答也非常干净利落。睍莼璩伤 “不能。” 一个人能够无耻到这个程度,我除了膜拜还能多说什么呢? “臭石头!你不能老是欺负贝姐姐!” 小青“霍——”地从被窝里面爬起来,从袖子里面掏出一叠银票,啪啪啪地甩在凌墨逝跟前:“这些都不给你了,你以后不能老是拿讨债当借口,三番五次想来打扰贝姐姐,不然……我就跟你单挑!” “单挑”二字一出,小青纤纤细指直指某人。 某人的脸色极其不好看,剑眉一挑,双眸都是寒意。 “玉——青——璃!你最好不要挑战我的忍耐极限!” 我和小青不约而同地冲他扮了个鬼脸,发觉后对视一笑,很是默契。 凌墨逝果然是行动派,上来就拎起玉青璃,语气不无威胁:“你出去一下,我跟可冉说下话。” “不去!” “……” “哪个夫人会愿意深更半夜自己的夫君跟另外一个女子独处一室!而且那个女子甚至衣衫不整!” 小青剜来那一眼太过凌厉,看了令我不由自主地往被窝深处畏缩了一下。 “还有!你跟红颜知己叙旧聊天把酒言欢,难不成还要自己的夫人给你守门不可?!简直就是荒诞不堪!”小青一脸“你TM在逗我“的表情,看得我忍俊不禁。 “出去。”凌墨逝还是那句话。 相比起小青的振振有词,他的语气很是淡漠,甚至可以说是毫无感情。 “夫君~~~你的声音真好听,我还想多听一会儿。”小青抿紧嘴唇,绽放出迷人的笑颜。 “噗——”我不得不膜拜小青这个精神分裂患者!果真是软磨硬泡! 凌墨逝的神情毫无变化,看样子这段日子直面这种精神分裂患者发病的频率比较高,已经见怪不怪了。 “玉青璃,你真的是公主吗?” “那当然!虽然母后在生我的时候因失血过多而死,然而,她十月怀胎生下我这是千真万确!” “那好。”凌墨逝扬起唇角,一抹清新的笑意漾在唇边,却多了几分讥讽的味道,“长公主殿下,本王还请您移驾门外,可否?” 圣母玛利亚,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凌墨逝这种样子,可见真的被小青气得不轻。 “当然,王爷如此风度翩翩,公主我当然是无法回绝您的请求了。” “……”小青不是号称水滴石穿,不撞南墙不回头不到黄河心不死嘛,这一次居然如此利索地答应了? 小屁孩凌墨逝也是一脸略带讶异的神情。 “邻国长公主可以出去,但是,王爷,您的王妃出去就不太合适了吧?” “……厚颜无耻。”面对小青那向日葵般灿烂绝美的笑容,凌墨逝不以为然,只是从唇齿间挤出几个字。 “夫君哑口无言了吧,既然无话可说,又何必口是心非。” 我恨不得再一次举起双手,为小青这进步神速的口才以及媲美铜墙铁壁的脸皮鼓掌! 可惜,我还没有来得及鼓掌,就被臭着脸的小屁孩从被窝里面生拉硬拽出来,直接提到门外了。 顺便“啪——”地关上门,把厚颜无耻的某位妹子关在里面。 凌墨逝小王爷,果真是实力派! “看我笑话看得很过瘾是不是?”这人伸出爪子就在我脸上拧了一下,力道很重,感觉很痛。 我一身单衣站在寒风凛冽的院子里,不停地抖抖索索,嘴里自然是不饶人:“把我当出气筒非正人君子所为。” “你不打招呼就跑,难道是君子所为?”他反击道,继而又自己一笑,“对了,你根本也不是君子,只是个小人而已。” “……大锅,不带你这么通过对他人进行人身攻击从而达到提升自身优越感和虚荣心膨胀感的啊!你这可是阴暗人格。” “对!这块臭石头有时候确实很阴暗!” 我和凌墨逝:“……” “咦?你们为何不继续……” “小青,听墙角也是一个技术话好嘛,听墙角不语真君子,明白嘛?” 对方从善如流,用一片沉默回答了我。 果然是个爽快妹子! “日后如果离开,你还是给别人一个理由吧。” 我看着凌墨逝那明亮澄澈的眼睛,感觉有些好笑:“哪有那么多理由?理由就是没有理由。” 没有留下来的理由,这就是离开最好的理由。 他眉头一皱,丝毫不想就此多说:“洛镜玄失踪了。” 我先是感觉心脏的某个地方被钢针刺了一般猛烈一痛,紧接着回过神来:“与我何干?” 凌墨逝有些担心地看了我一眼,半晌才冒出一句话。 “你自己小心一点。” “难道你觉得他还会跑到这么个小地方过来找我不成?呵呵,我手里可没有什么无意花有意花,只有一堆黄瓜,如果他需要的话,一吊钱我可以送货上门!” 他似乎不愿多说:“好自为之。” “我了个大去,能不能不要一副江湖神棍的玄乎语气,听得大爷心里发毛!” 凌墨逝不理我,过去打开门,看了看趴在门板上作倾听状的小青,言简意赅—— “走。” “你真的打算就这样离开?”小青不敢相信地盯着他,眉目间有些惊喜,“……不跟贝姐姐多聊会儿吗?” “鸡同鸭讲,无需多言。” “那我们来之前可是有君子之约,以后你可是万万不能来这儿了。” 凌墨逝扭过头,轻飘飘地瞟了瞟我,再看了看屋子里面的黄瓜和药草,嗤之以鼻:“浊臭逼人。” 我二话不说,利索地进了屋子,拿起一根黄瓜送入口中—— “咔嚓——”“咔嚓——” “那好,我们走罢。”小青微笑着,很是开心,跟着凌墨逝这个讨人嫌的小屁孩就走,然后回过头来,冲凌墨逝的背影努了努嘴,“贝姐姐,怎么样?” “再接再厉!三招,不要脸!很不要脸!极其不要脸!一二你都完成得差不多了!最后一个可得继续努力!” 302:红砂 我看着他们消失在夜色之中的身影,思绪万千。睍莼璩伤 不得不说,这一个多月以来,小青的“水滴石穿”还是有卓有成效的,她和凌墨逝的相处模式还真是一对欢喜冤家。 这样,其实也蛮不错的呢。 至于洛镜玄的失踪…… 除了与我无关,我别无他言。 …… 自小青走后心憔悴,黄瓜和药草风中纷飞。 我托着腮帮子,看着门前凋落的树叶,再看看身边那堆用来美容瘦身的药草和黄瓜,涌起一股淡淡的忧伤和蛋疼。 不知不觉,在这个偏僻没落的小镇已经待了大概两个月了。 冬日已经过去,还差七天就是新的一年,初春快要来临。 嗷嗷嗷,心情很是复杂。 “可可姑娘,你怎么了?怎么看你脸色不太好啊?是不是最近没有睡好啊?” 我幽幽地抬起头,蛋疼地看着这段时间频繁出现在我面前,特别殷勤为我和隔壁那个叫麦氓的大夫牵线的王姑姑:“……姑姑,你是不是又要开始了?” “瞧你说的,什么开始不开始的?我看你神色不太对,赶紧到隔壁找小氓大夫,让他为你开几副安神的药。” 果不其然,我已经猜到了,为什么最近我的预感总是如此准确…… “不必了,麻烦麦大夫可不行。” “我说可可姑娘啊,你看你现在也一十有九了,都是一个老姑娘了!这开了春你可就是二十岁了,人老珠黄,可不比那些十四五岁的年轻姑娘。像你这样二十岁岁还待字闺中,在我们镇上那可是前所未有啊!姑姑我看着都替你着急啊!” “……”我能不能说,在中国,二十周岁之前的妹子能够领到合法的结婚照那才是前所未有好嘛! “可可啊,小氓大夫跟你那可是特别合适。”王姑姑亲切地拉着我的手,开始说长道短,苦口婆心,“你说你一个人孤孤单单到我们镇子上了,无依无靠没有半个亲人,一个姑娘家多不方便啊。” “没有啊,很方便的!真的,特别方便!比方便面还方便啊!” 可惜王姑姑貌似开启了自动过滤功能,一个人在那里絮絮叨叨:“你看吧,你原本也是个千金小姐。你说你有个丫鬟什么伺候还好吧,那个叫什么小凤的丫鬟也不知道在哪里,找也找不到。你若是没有一个夫君,那可怎么行啊?这可就像一间房子没有顶梁柱,那是要塌的啊!” “……”我现在最后悔的就是当时为什么要跟王姑姑编出那么个千金小姐远走他乡不幸与丫鬟失散流落偏僻小镇的狗屁故事! 果真是说谎一时爽,如今悔如狂! “再说了,你现在一个人,脏话累话哪里能够干的来,明明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小姐儿,现在有个夫君,多好啊是不是?” 我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弱弱地说:“我自己也能够应付得来,照顾自己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前几天我还到小氓大夫给你做饭呢!” “……”我了个大去,王姑姑,你真的只是一个卖菜的和说媒的嘛?你确定你不是搞狗仔队的嘛? “诶,你是不知道啊,可可姑娘。在我们镇子上,小氓大夫那是特别的吃香,多少还没有出嫁的姑娘家对我们家小氓大夫芳心暗许啊!” “……王姑姑,你确定吗?看他走路不是摔得屁股开花就是狗啃屎的样子,现在没有出家的姑娘口味到底是有多重啊!”我的嘴角开始抽搐。 王姑姑连忙为某人洗白:“没有没有,那肯定是小氓大夫前段时间没有睡好,有些恍惚,他很少那样磕磕碰碰的……” “嘭——”“哎哟——” 我和王姑姑不约而同地看向门口笨手笨脚的某人:“……” “可可姑娘,我看你近来眼睑发黑,应该是夜长梦多。我给你煎了一帖药,你看……”麦氓双手捧着一个紫砂药壶,有些胆怯地进来了,嘴里还不停嘟嚷着,“这药里面有决明子、枣仁、菊花……” “噗——”我毫不犹豫地喷了,艰难地问道,“菊……菊花……?” 一听到我提到中药,喜欢卖萌的麦氓大夫立马进入了大夫模式。 “对,是菊花。菊花味甘苦,性微寒;有散风清热、清肝明目和解毒消炎等作用。对口干、火旺、目涩……” 可惜我那跑了调的歌声不合时宜地打断了他的专业讲解:“菊花残、满地伤、你的笑容已泛黄~~~~” 麦氓一对闪烁的星星眼:“可可姑娘的歌声宛如天籁,令人心旷神怡。” 我见过睁眼说瞎话的,没见过把瞎话说得这么清新脱俗的。 “过奖过奖。” “可可姑娘,你看小氓大夫一大早就爬起来就跟你煎药的份上,赶紧喝了吧,仔细药给凉了。”王姑姑又开始对我挤眉弄眼,弄得我很是无语。 “这些中药也忒苦了,我可吃不下去。”我义正词严地一口回绝了,毕竟我有权坚决捍卫自己的绝对利益。 麦氓那灿烂如菊花的笑脸立即黯淡了下来,两手捧着紫砂药壶的人也不知道应该放下来还是继续捧着,不上不下卡在那里,很是尴尬。 “咳咳。”王姑姑干净利落地把我拽进院子里面,对我进行了一番思想教育。 这个段落大意与中心思想基本一致——整段对话围绕麦氓是一个绝世好男人特别有魅力适合当任何个妹子的夫君展开了详细的论述,顺带着直抒胸臆,抒发了一下对于我无情无义狼心狗肺不知好歹的痛恨以及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在此省略王姑姑整段思想教育一万字。 “我真的就想不通了,可可姑娘,你到底是觉得小氓大夫哪里不合适啊?” 我主动覆上王姑姑的手,摆出一副苦涩的脸:“不是不合适,只是因为我被伤得太深……” 王姑姑突然沉下脸地盯着我的手,一脸震惊和难以置信。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我的手腕白皙娇小,什么东西也没有,于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姑姑,怎么了?” 王姑姑猛地抬起头,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我,缓慢地吐出几个字:“你手腕上的守宫砂呢?” 303:李芸 守宫砂? 我一脸茫然。睍莼璩伤 然而渐渐从王姑姑眼中浮现出来的嫌恶和不屑,令我感觉忽然置身于千年冰窖,彻骨发冷。 她扔开我的手,目光如刺地瞪着我,似乎想要看穿我的鬼面画皮。 自嘲一笑,我突然不知道怎么解释。 难道我要吼出来其实他娘的大爷我从出生到现在快二十年了!手腕上根本都没有出现过受宫砂这个东西嘛! 但是我不能,因为对于王姑姑来说,重要的根本不是守宫砂,而是——守宫砂代表的那个东西。 而我,已经在一场梦魇中,失去了。 所以,辩白又有什么意义呢。 于是,我选择沉默,不作任何解释。 “……我们镇长未出嫁的姑娘手腕上都是有守宫砂的,我以后不会再撮合你和小氓大夫了。”王姑姑临走丢下了这么一句话。 见鬼的守宫砂! 我回到店里,才发现一个人影都没有,王姑姑和麦氓大夫全都不见了,一股厚重的忧郁和惆怅浇在心头。 “可可姑娘!可可姑娘!”大老远就听见了李小姐跑来那雷鸣般的脚步声。 她这一阵子为了能够顺利地嫁给她那个远方表哥,那是下了狠劲,一个多月没有粘过半点肉味。 现在虽说还是胖,看起来脸却顺眼很多,现出几分清秀来。 果然应了两个真理。女为悦己者容以及胖子瘦下来都是潜力股。 “不用跑那么快,小心把我这小房小院的给震塌喽。”不忍直视的我赶紧让对方停下。 李小姐乖乖放慢了脚步:“可可姑娘,你看我有没有瘦?” 瞧了瞧她那瘦下来尖尖的脸,我毫无疑问地点点头:“李小姐,你干的很不错!继续坚持的话,一定可以变成你表哥心目中的窈窕淑女!” “嗯!”李小姐充满信心和斗志地点了点头,“阿芸一定要嫁给表哥!阿芸要瘦下来!表哥说过瘦下来的我好看!” 真好,这么有激情,这么有活力,跟打多了鸡血一样。 我有些辛酸地扫了扫我那纤细的手腕,心里发酸。怎么感觉我二十岁不到,心态就老了呢? “可可姑娘,可可姑娘?”李芸伸出胖胖的手在我眼前晃了晃,“你有心事嘛?阿芸有心事的时候也是愁眉苦脸的,不过阿芸愁眉苦脸的时候都是因为表哥来了却不理我。可可姑娘,难道你也是因为隔壁的麦氓大夫不理你吗?” “= =!你怎么会提到麦氓大夫?难道你以为我和麦氓是你和你表哥的那种关系吗?”我差点惊出一身冷汗。 最恐怖的事情就是,明明我是一个单身,大家却都以为我不是单身。 “当然啊,难道不是嘛?王姑姑逢人就说你们两个是天作之合,不在一起那是对不起菩萨的呢!” 我笑了笑,突然又觉得如释重负:“她以后不会再那样说了。因为麦氓大夫对于我来说,根本不同于你和你表哥,明白嘛?” 李芸有些不能理解,又好像是明白了一些:“哦,我知道了,以后也不再说了。因为这种事情以讹传讹的话,会影响可可姑娘你的闺誉。对了,可可姑娘,今天晚上是我们城里一年一度的双子比美大会呢。” “比美大会?”我没有听错吧,别人都是比武大会,这里居然搞起了比美大会! “是双子比美大会!”李芸特意强调了双子二字,“参加大会的都必须是双生子。不然的话,就算长得再漂亮的话都没有资格参加大会的。可可姑娘是双生子嘛?” “不是。”我摇了摇头,我可完全不希望自己有个什么双生妹妹或者双生姐姐,一个我已经够让我那老爸头疼了,再来一个女儿的话,我老爸估计全身都得疼了。 “哈哈哈哈,我和阿玥是双生子呢!今年表哥会去看双子比美大会,我一定要去参加……”她越说声音越小,脸蛋也是红扑扑的,娇艳欲滴,“但是阿玥妹妹比我苗条比我好看,我希望可以在表哥的眼睛里面看到我,又害怕表哥会看上阿玥妹妹……所以,希望可可姑娘你能跟我一起去?” “……但是我去了也爱莫能助啊!” 李芸巴巴地看着我,样子好不可怜:“可可姑娘这么聪明,又帮我们变苗条会帮我们变漂亮!像个仙女儿一样!我相信可可姑娘一定可以让表哥看到我!” “……我自己都不太相信。” 其实,我也见过李芸那个双胞胎妹妹——李玥。 一样的年纪,长得确是如花似玉。水蛇般绵软的细腰,一双杏眼眼角有些上翘,顾盼之间全是妩媚动人,简直是个尤物。而李芸,瘦下来绝对是潜力股,只不过——目前根本没有瘦下来。 如果李芸跟着李玥一起去参加大会的话,先不说一眼看过去长相差距如此之大能不能获得比赛资格,就算是一同上台了,对比如此鲜明,李芸她表哥又怎么可能看中胖乎乎的李芸呢? 我很是忧愁。 “不管!不管!可可姑娘,你一定要陪我去!呜呜呜,如果你不帮阿芸,表哥根本就不可能会喜欢阿芸的!”这丫头居然开始采取哀兵政策。 “得了得了,我这两个月整天闷在这里都快闷成闷油瓶了。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既然到了双子城,岂有不去看看双子比美大会的道理?”我无奈地答应了她,紧接着吩咐道,“李小姐,你呢,赶紧回去换身好看的衣服,最好是一身靛蓝色罗裙,回头我再给你画个妆……” 激动的李芸冲上来就是一个熊抱,勒得我喘不过气来,她还在我脸上蹭了蹭:“可可姑娘,你真好!那是我见过长得最漂亮心肠最好最好的姑娘!” 我顿时有些轻飘飘的:“还有呢?” “就是有点抠门!” “……”有些时候听话听一半就可以了,真的! “嘿嘿,可可姑娘。你不要生气,我表哥很大气,也很有钱,如果我嫁给了表哥,一定让他给你一个大大的比我还大的红包!” 我想象着红包鼓鼓囊囊的样子。哇,圣母玛利亚啊,就算里面装的全是一个铜板,体积有李芸这么大,那我也发财了! “好!我还真想去看看你表哥到底长什么样子呢!弄得你整天神魂颠倒,挂在嘴边不松口的!” 304:比美 我发誓,我这一辈子都没有见过数量如此之多质量如此之好的双胞胎人群! 无论是参加比美大会的还是只是来看大会的,双子城内走来走去的基本上都是双胞胎!双胞胎!还是双胞胎! 像我这种正常人类,现在看起来居然是如此地不正常= =!!! “可可姑娘,你一直掀着帘子看什么呢?”李芸轻轻地扯了一下我的袖子。睍莼璩伤 “啊?”我立即放下轿子的帘布,扭过身来看着李芸,“我一直都待在镇子里,都没有进城。今天一下子看到这么多双子,感觉特别新奇。没想到双子城不仅盛产双子,还盛产双子美人啊。” “对啊。”听到“美人”这个词,刚才还热切的李芸一下子语气就变得惆怅起来,“可可姑娘,你看参加比美大会的姑娘都这么漂亮动人。而我……万一表哥根本看不到我怎么办?” 我略一沉吟:“你表哥高不高?” “嗯嗯!当然了!”李芸伸出胖乎乎的手比划了几下,“表哥特别高,比阿芸高了一个头还多呢!” “那至少也有一米八了,又不是小矮子,在人群中哪能看不到你?!” “……对哦。”李芸应了一声,想通了一般,又变得雀跃起来,“我相信我表哥一定会看到我。因为他是阿芸的表哥!” “……”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什么神逻辑? “阿芸,他可不仅是你的表哥,也是我李玥的表哥。你可别想独享哦~”一道千娇百媚的女声插了进来,那声音听得人连骨头都酥麻酥麻的。 李玥掀开了轿子的门帘,一身绛紫的衣衫衬得她更是曲线玲珑,纤腰不堪一握,看得人心往神驰。 “阿!玥!你又来取笑阿芸了!讨厌!” 我感觉有点无语,难道这年头特别流行这种表哥表妹的不伦之恋? “赶紧下来吧!阿芸,难道你不要快点见到表哥吗?你……”李玥说话间才发觉了我的存在,拧起了柳眉,目光中多了几分挑衅。 李芸看了立马给她介绍:“阿玥,这个是可可姑娘,她就是美容瘦身坊的老板。上次你不是陪我到那里嘛?” “那么小的院子,我可没兴趣进去!出来吧!大会要开始了。”李玥撒下帘子,细腰款摆,径直走开,人群中马上就是一阵骚动,回头率真是百分之三百。 “哇,阿玥走出来,还是有这么多人目不转睛呢。”李芸扯着我的手也钻出了轿子,“可可姑娘,你说你说,如果我瘦下来,跟阿玥一样,大家会不会也盯着我看啊?” 我淡然地扫了扫周围,就目前李芸这个体积来说,其实……回头率也是蛮高的。 “李大小姐,您也来了?你是来看大会的吧?我这里有小木凳,等下看比赛保证你看得更清楚,只要一吊钱!” “我……我……”李芸红着脸,支支吾吾半天说不出来。 “她和李家二小姐两人是参加双子比美大会的。”看不过去的我只好站起来帮她说完。 吆喝着的那个小商贩看到我,有些惊艳:“这位……姑……姑娘面生啊,不知道是哪个府上的小姐?” 抽出他手里的小木凳,我在他手心里放下一吊钱,一口气 念到:“我是如来佛祖玉皇大帝观音菩萨指定取西经特派使者花果山水帘洞美猴王齐天大圣孙悟空啊!帅到掉渣! ” “……”小商贩石化中…… 双子城的双子比美大会的场地其实是一个大宅子——城主家独家赞助。 每个人都必须交一两银子才可以进入宅子,观看大会,然后可以在门口的总管手里领到一根红手帕,这个手帕比赛石化作票数用,觉得那一对双胞胎最美丽,就把手帕投给谁,比赛结束得到手帕最多的,就是这一届比美大会的冠军。 我和李芸进去的时候,院子里面已经密密麻麻熙熙攘攘坐了很大一群人,而我,当然是走李芸她爹的后门,直接上了二楼观景台的包厢。 据说这么一个小包厢得要一百两影子,可见城主还真是一个经商的天才,这笔生意做得可真值! “可可姑娘,你就待在包厢里面,我和阿玥得参加大会去了,要准备一下。” 我忙不迭了应了一声好。 “双子城第三十六次双子比美大会正式开始!还是老规矩,先让参加大会的美人们上二楼舞台给大家表演各自的才艺,表演结束大家可以开始把自己得到的红手牌压在桌上的对应的号码牌上,票数最多的双子就是我们这一届双子比美大会的第一名!” “好!”“上表演!”“好好!” 看台的群众情绪都特别高涨,就连包厢里面的我,都感觉空气弥漫着一股叫做兴奋的味道—— 好久都没有这么兴奋过了,看样子宅女生活不可留啊! 接下来的比美大会与上次比武大会上的演绎其实没有太大的区别,都是表演了一些唱曲儿舞蹈琴棋书画之类的东西,只不过都是双胞胎一起表演。 我看得那是一个昏昏欲睡,呵欠连天,把桌子水壶里面的茶水都喝光了,也觉得大脑昏昏沉沉。 双胞胎看多了,果然也是有审美疲劳的啊。 第一次感觉到世界有个无论长相声音都是独一无二的自己,是如此幸运和可贵! “哇!”“快看!仙女下凡啊!”“天啊!” 我顺着看客内指指点点的地方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却恨不得应该把自己狗眼摘下来擦擦干净! 自屋顶上飘来两个娇小玲珑的身影,一个手持一柄鎏金的大红色油纸伞,另一个手抱琵琶悠然落下,两人都是娇俏动人的天然之资,自然引来看客那此起彼伏的赞不绝口。 “下面有请两位远道而来参加大会的美人,炎阡——寒陌!” 炎阡!寒陌! 我死死地盯着那两个翩然落到舞台上的两个妹子,突然感觉心里有点慌乱。 她们……怎么会到这里来?又为何无缘无故参加这个偏僻小城的双子比美大会? 305:表哥 双子城民风淳朴,钻研武艺的人极少,所以现下见炎阡寒陌小小年纪姿态飘忽,身姿矫若游龙,个个自然是一阵惊艳。睍莼璩伤 炎阡寒陌两个小丫头,几个月不见,原本满是稚气的小丫头脸长开了不少,现出尖俏的下巴来,属于那一类娇小玲珑型的美人。 她们两个上了台,先是向众人弯腰行了个礼,对视一笑,一个甜美,一个张扬。相似的脸庞,却有不一样的气质。 一阵激烈澎湃的鼓声密集的响起,意味着这一对双子开始给大家Show一下自己的表演。 是寒陌那小丫头率先开了嗓——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 那惆怅哀伤的歌声宛若淡定的薄雾,笼罩在人们心头,挥之不去。 然后是炎阡的声音,甜美却又充满点点哀愁,直击心脏。 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我真的没有想到她们居然也会唱这一首歌,明明在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我只唱给了凤大人妖听而已。 难道……是凤未眠教给她们唱的吗?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在炎阡寒陌交替的歌声中,我想起那次在医圣居凤大人妖吟唱这首歌的样子,那般遗世独立。 以炎阡寒陌的性格和行事作风来看,她们不可能突然突然跑到这么偏僻遥远的双子城来,更不可能吃饱了撑着参加这种比美大会,一定是……一定是…… 放佛一团火灼烧着我的心脏,我急切地在那熙熙攘攘的看客中张望着,找寻着。 凤未眠,一定是凤未眠…… 突然,一袭白色的身影撞入我的眼帘,我感觉我的心脏突然一揪。 双腿不受控制地就往楼下跑。 “嘭——”却不期然而然地撞上了一个人。 “表哥!表哥!你慢点儿啊!阿芸跟不上嘛!”另外一阵剧烈的楼梯的咯吱声响起,李芸也跑了过来。 我揉揉鼻头,也没有心情瞧瞧李芸那个挂在嘴边上的表哥长什么样,几乎是下意识地说了句抱歉,就准备往楼下跑。 一只手扭住了我的手臂。 “哼,看见我就跑,胆小的女人!” 我愣在原地,如遭雷击般说不出话。 这个声音,这个声音…… 这个森冷无情的声音,如同一场噩梦的声音…… 我想要逃离,双脚却根本行动不了。 “可可姑娘!看,这就是我表哥!”李芸欢快地走到我面前,脸上挂着一抹娇羞的红晕,“表哥表哥!你干嘛拽着可可姑娘啊?是我让她在这个雅间里面看大会的啦!” 他用力地捏住我的下颌,迫使我直视他:“说话!” 原本以为又会看到那张面具和那熟悉的蓝色眼眸,没想到现在的他却完全变了一副模样。 乌黑的长发被白玉冠束起,夜色般漆黑的瞳眸少了几分危险,却多了几丝冷漠,脸颊上再没有那妖冶的红莲刺青,唯有那红梅般薄薄的唇,微微勾起,似乎在嘲笑世人的愚昧无知。 这样的洛镜玄,看起来全然没有以往惊为天人的独特和狂野,安稳沉淀了很多,只不过隐隐有一种闲人勿近的冷漠气息。 我看着他,无法回避,只得学着他的样子,扬起一抹轻蔑地笑容,然后用口中挤出两个字:“恶心。” 就算再单纯,李芸也看出了这里的气氛有点不对劲:“表哥……你怎么了?可可姑娘?……” 扭头撇开洛镜玄的手,我看着李芸,淡然道—— “李小姐,如果我面前这个人就是你天天念着的表哥的话,我劝你最好把他忘得一干二净。因为……” 我扫了洛镜玄一眼,缓缓开口:“他就是一个人渣。” “……”李芸先是一愣,呆呆地看着我们,继而激动地红了脸,挥舞着胖乎乎的手,带着哭腔对我吼道,“我不允许你如此污蔑表哥!就算你是可可姑娘也不可以!你滚!你滚!我不要见到你!快滚!” “呵……求之不得……”我不想多说些什么,径直下了楼。 对于洛镜玄,我只剩下恨和恐惧,不管他变成什么样,看到他,我都会颤栗。 我突然感觉好害怕,洛镜玄怎么莫名其妙成了李芸和李玥的表哥? 直觉告诉我,洛镜玄这次的出现,一定跟我有关系,凌墨逝警告我的那些话,难道成了一种语言…… 该死的凌墨逝,真是个乌鸦嘴! “身为双子城的城主,我宣布,本次双子城双子比美大会的拔得头魁的是——炎阡姑娘!寒陌姑娘!” 炎阡寒陌……? 对,我怎么忘记了,凤未眠! 心如火燎地冲进看客之中,我却再也找不到那抹揪心的白色身影。 “啊!姑娘!你踩到我的脚了!”“哎哟!”“干什么!别挤啊!”“啊啊啊啊啊我的脚我的脚……” 凤未眠呢,凤未眠呢? 我就像是一只迷失了方向的密封,没头没脑地在人群之中乱转。 “贝姐姐!”一个娇俏玲珑的身影冲向我,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就死死地搂住了我的肩膀。 我呆呆地任由寒陌抱着我,感觉这个小丫头哭得一塌糊涂,全然没有刚才在台上表演淡定的气质。 “呜呜呜呜呜贝姐姐……我好想你……你怎么一个人偷偷摸摸地跑了……我跟姐姐到处找你……好着急啊……呜呜呜呜……” 回想到这些日子以来,我受到的各种折磨,溺水,*,中毒,蛇蚀,离开,嘲笑…… 我也是悲从中来,顿时抱紧寒陌,眼眶潮湿。 “呜呜呜……我们公子都成那样了……你还到处乱跑……让公子担心……呜呜呜……公子好可怜啊……呜呜呜呜……” 寒陌一哭,就像开了闸的水龙头,怎么都停不下来,周围的人看着我们,纷纷侧目。 站在一旁的炎阡哼了声:“哭够了没有?找到人就赶紧走!丢死人了!” 我破涕为笑,松开寒陌,过去,也抱住了她:“谢谢你,炎阡。” “……”炎阡被我突如其来的一个用来弄得红了脸,支支吾吾半天才挤出一句别扭的话来,“谢什么谢啊!走人啦!” 306:涅槃 从哭哭啼啼中的寒陌口里,我知道了凤大人妖在半个月之前就已经独自离开了天籁行宫,回到了医圣居。睍莼璩伤 而炎阡寒陌看到中了符咒的凤大人妖都吓得半死。 凤大人妖回到医圣居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派出她们两个四处寻找杳无音讯的我,这大半个月以来,她们两个走南闯北,大海捞针,带着一张凤未眠画的画像到处寻找,直到前几天在双子城遇到一个在我离开时有过一面之缘的姑娘,才知道我应该就在这个城市里。 可是她们猜不透我到底在哪里落脚了,又不知道从哪里找起,于是借助双子城这个一年一度的双子比美大会,盼望着我要是去观看比赛,能够认出上台表演的她们。 当然,选择唱李清照的那首词也是因为机智的凤大人妖想出来的主意。 “贝姐姐,你觉得我和姐姐唱得好听不好听啊?” 我把一小块塞进她嘴里,笑眯眯:“孺子可教也,很伤感,很动人。真可谓余音袅袅绕梁三日而不绝也!” “切,就知道拍马屁!公子唱得才好听!谁唱的都不可能有公子唱的好听!”炎阡冲我翻了一个白眼,很是不屑。 “切,就知道拍马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寒陌小丫头又在一旁捂着嘴巴偷笑。 “还笑!”炎阡捻起一块黄瓜丢她,“小丫头片子!” 其实……你自己也只是比她大几分钟而已好嘛…… “嘻嘻,当然是我们公子唱得最最最最最最最好听了~~~对不对,贝姐姐?” “寒陌。”我想起一件事情,有些严肃地看着她,“你们两个说你们公子离开了天籁行宫,那……焰浮光那个老妖怪怎么可能让你们公子离开呢?” 看老妖怪对凤未眠有着执拗扭曲的执念,他怎么可能这么轻易让身中符咒的凤大人妖离开? 更何况,从寒陌和炎阡的描述就知道,凤大人妖明明就没有痊愈,而是越发严重了…… 原本还笑嘻嘻的寒陌一听,垮下了小脸,沉默着没有说话。 还是炎阡有些不耐地解释道:“不是他让公子离开,而是他根本不能不让公子离开。” 我探究地看着她。 “浮光嗜血教教主葬身火海这个传闻江湖现在是人尽皆知。焰浮光与他双生弟弟冰掠影决战于天籁行宫,胜负不可而知。最终,焰浮光自己坐在行宫的主殿内,一把大火烧了穷尽奢华的天籁行宫,宫内上百多名美艳少女无一幸免,都成了他的陪葬。” 我听了十分震惊。老妖怪那样不屑一切的人居然一把火烧死了自己…… 这尼玛一点也不科学啊!俗话说祸害留千年,这个老妖怪竟然就这样死了。 想起初见他时的惊艳,还有那张明明三十多岁却美如二八少女的不老童颜,那一袭如火的红衣,那恶毒的声音,明明恍若昨日,竟然就已经撒手人寰了。 不过,再想想天籁行宫里面那些娇滴滴的美人儿,特别是那个好说话的紫色,也这么一把火全死了,又觉得焰浮光这样的人,确实该死。 不管怎么样,焰浮光,焰浮光,最终死亡于火焰之中,涅槃,如同俗世之中的一道浮光,却也是死如其名。 “其实……”寒陌弱弱地出声,“焰浮光死了,公子伤感了很久。” “那是因为公子的一身武艺修为都是焰浮光教的,他是公子的师父。”炎阡咬了咬花瓣一样的嘴唇,有些愤慨,“作恶多端,他早就该死了!别忘了,他这个人自私自利,薄情寡义,害死了公子的姐姐!” 没想到炎阡也知道了这一层关系,我有些讶异地扫了她一眼,看到她紧握的拳头,就知道她现在的心情极其愤怒。 看来,在炎阡心中,凤大人妖已经是神圣不可侵犯的神祗了。 “那……冰掠影呢?”我急着转移话题,其实也很好奇那般淡雅低调的男子,为自己钟情的女子报仇之后,又是什么模样。 “他……”炎阡蹙着眉,思考了半晌,“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没有他的踪迹,也没有人找到他的尸体……” “其实,他也是个可怜人。”我悠悠地叹了一口气。 炎阡立马不满了,指着我的鼻子,凶巴巴的:“贝可冉,你为什么这么在意别的男人?!你知不知道你一个人偷偷摸摸走了,我们公子有多难过?你不问问我们公子现在怎么样也就算了,你还有脸面在这里替其他男人唏唏嘘不已!你……你……你简直就是狼心狗肺!我真不明白我们公子干嘛让我和寒陌辛辛苦苦来找你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摸了摸鼻子,我有些涩然地回答道:“我也不知道。” “你!”炎阡瞪着那双小鹿一样的眼睛,手指着我不停颤抖。 看样子下一秒就会一巴掌上来呼死我。 “姐姐!”寒陌见势不妙,赶紧上来拽住了她,然后泪眼婆娑地看着我,“贝姐姐,姐姐她是因为太担心了公子了,我们出来这么久也不知道公子一个人在医圣居没人照顾现在怎么样了。” 我也是一阵哽咽,喉咙哑得有点说不出话来:“……你们公子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当然是不好!很不好!”炎阡开始大吼着,说着说着,两只眼睛里面全是泪水,竟有些说不下去了,只有一片强忍着的呜呜声。 寒陌也哭得不成样子。 “贝姐姐,你赶紧跟我们一起回去吧。” “我不去。” “公子估计等着你呢,你现在回去公子一定会很开心——啊?”喋喋不休的寒陌听见那三个字,有些反应不过来,“贝姐姐,你刚才说……” 我执拗地看着她,再一次重复:“我不去。医圣居是你们公子和你们两个待的地方,跟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不去,你们回去吧,好好照顾你们公子。” “为什么啊,贝姐姐……”寒陌又一次哭了起来。 “哭什么哭!”炎阡反应比较快,狠狠地摸了一把眼泪,拽回寒陌,“她无情无义,你跟她说那么多又有什么用!公子辛辛苦苦让我们出来找她,她现在待在这个双子城里面,过得不知道多自在呢!怎么可能愿意跟我们回去!你蠢啊?还不跟我走!” 说着,她不看也不看我一眼,扯着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寒陌就往外走。 307:卫风 可惜,才刚刚走到门口就迎面撞上我隔壁那个磕磕碰碰的麦氓大夫,于是乎—— “嘭——” “啊!”“哎哟!” “抱歉,姑娘,抱歉抱歉……”麦氓头一个从地上爬起来,看在跌到在地上的炎阡,立马红着脸,一个劲地赔不是。睍莼璩伤 炎阡一张小脸涨得通红,本来心里憋着气被这么一撞更是怒火中烧,恨不得把眼前的麦氓给拆了,可是一看他二话不说,道歉特别干脆,也不知道说什么,只好狠狠地骂了一句:“瞎了眼!” “对不住,对不住,这位姑娘,在下……在下未曾料到可可姑娘这里还有别的姑娘,我急着给她送药草,一个不留神……对不住,对不住,真是对不住……”麦氓又开始道歉了。 “你是她的谁!为什么给她送东西!”炎阡一听,警觉地瞪着他,一副原配抓奸在逼供的语气。 “我……我……”麦氓大夫红着一张圆圆的脸,扭捏半天,“我……是她的邻居……” 炎阡&寒陌&我:“……” 我勒个去,大哥,你有必要用这么YD的语气说其实只是一个邻居这么纯洁的男女关系嘛! “算了。”炎阡喘了口气,站了起来,“她的事情我们管不住,寒陌,我们走!” 寒陌听了,还是哭丧着小脸,有些幽怨地瞟了我一眼,看我没有一丝一毫要走的意思,只好很不甘心地扭过头去,准备跟着炎阡一起走人。 “这位姑娘,你刚才摔得比较严重,要不要在下给你看看?在下,在下不才是一个大夫!” “切,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手无缚鸡之力?闪开!”炎阡不屑地开口,准备走人,却一扭身脚下一软又摔了一跤,扑到麦氓的身上。 “姐姐……” 我不得不说,麦氓这个人跟凌墨逝那小子有些属性还真像——都是一个乌鸦嘴。 “怎么可能?”炎阡推开麦氓,赶紧扶着寒陌站好,有些不可置信地盯着自己的腿,“明明刚刚都没有一点问题,为什么现在却……” “这位姑娘,你肯定是刚才不小心扭伤了脚踝,也有可能更为严重,脱臼了。在下不才,也许可以为姑娘看看。” 寒陌看着这个样子,也有点心急:“姐姐,你还是让这位大夫看看吧。万一伤了腿,我们怎么回去见公子啊?” “哈?就他这个样子也能叫大夫?!这个世上只有我们公子才能被称为神医!其他都是庸医!算什么大夫!” 我默汗,炎阡这种对凤大人妖的盲目崇拜已经到达了病入膏肓的地步了,无药可救。 然而老实的麦氓大夫倒是很好说话:“不知这个姑娘口中的公子是哪位大夫?” “凡夫俗子根本不配知道我们公子的圣名!”炎阡高傲地昂起头,颇为自得。 可怜的麦氓愣在原地,面对炎阡的伶牙俐齿,木讷地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啧啧,看这个老实宝宝的可怜模样,就连我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啊……”炎阡本来还准备说些什么,却突然紧锁眉头,脸色苍白,双手捂住自己的膝盖。 我再也坐不住,赶紧围过去:“你怎么了?不会真的摔断腿了吧?” 只可惜人家恨透了我,根本不领我的情,淡漠地说了一句:“我不要你管!无情无义的女人!” “姐姐!”寒陌那潮湿的眼眶再一次涌出泪水,“你别倔了,现在根本就不是吵闹的时候!你别忘了,公子……公子还在等着我们呢,你就赶紧让这个大夫先帮你看看吧……” 炎阡被她这么一吼,才垂下眼睫,良久,挤出一句:“那就拜托大夫你了。” 麦氓倒是丝毫不计较,脸上荡漾出灿烂的笑容:“姑娘,不嫌弃那是极好!姑娘,在下的医庐就在隔壁,请随我来。” 我很是无语,麦氓你是真蠢还是装蠢,人家妹子腿都断了,你跟人家提随你来?你TM在逗人家炎阡小萝莉嘛? 寒陌倒是飞快利索地背起了炎阡,向隔壁走去。 麦氓临走前扫了我一眼,我对他一笑。 “麻烦麦氓大夫给我照顾客人了。” …… 待他们所有人都离开了,我只觉得心里憋得慌,放佛有什么东西在我的血管里横冲直闯,非要找个地方冲出来宣泄一番不可。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腕,有些好笑地哼了一声。 说到底,我还是害怕,不敢去见凤大人妖,感觉那般如神仙般的人物,本来就不是我可以沾染的,而现如今,我已经是大家眼里的不洁之身,又怎么可以去见他? 更何况,当初明明是为了救凤未眠才会去那个无意峰找无意花,结果呢,却白白便宜了洛镜玄,说来都觉得可笑。 还有,我实在弄不清楚,凤未眠为何会让炎阡和寒陌来找我,是纯粹是因为思念?还是……因为他也想要借我这个药引子去解他的符咒?我根本都不敢细想。 闭着眼,任思绪徜徉,不知世间岁月几何,多好。 “可可姑娘……” 我措手不及地抬起头,麦氓大夫居然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我面前,我急忙将自己的手腕缩回袖子里面。 谁曾料,他伸出手更快地抓住了我的手腕,盯着我的眼睛,露出那憨厚呆萌的笑容:“可可姑娘,我不介意。” 我像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低声道:“……为什么要放弃治疗?” “我不介意!可可姑娘,我……我喜欢你……自从第一次看到你……我就喜欢你,虽然王姑姑跟我说过,但是我不介意,真的!可可姑娘……我……” 我并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愣愣地看着他手背上一道红色的痕迹。 “你手怎么了?” 他意识到我盯着他的手,有些慌乱地松开我的手,把手放到了背后,喃喃:“我这是今天煎药不小心烫到的,不打紧不打紧,我已经上了药了……” “哦。” “可可姑娘!”他看我态度极其冷淡,眼睛一下子就潮湿起来,尴尬地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是一个劲地叫着我的名字,“可可姑娘……” “氓之蚩蚩,抱布贸丝。匪来贸丝,来即我谋。送子涉淇,至于顿丘。 匪我愆期,子无良媒。将子无怒,秋以为期。 ” “可可姑娘?”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意料不到的惊喜,“可可姑娘的意思是……” “及尔偕老,老使我怨。淇则有岸,隰则有泮。总角之宴,言笑晏晏。 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反是不思,亦已焉哉! ” 我淡定地背完这首诗,留下呆若木鸡的麦氓,一个人悠哉地走进内室。 308:开锁 夜黑风高,放火烧山此时最好。睍莼璩伤 迷蒙的夜色中,一身夜行衣的娇小女子灵活地翻过围墙,身子如一条蛇一般隐入破落的院落中。 没错!此人区区不才在下贝可冉也。 我扯了扯蒙在脸上的黑色布条,蹑手蹑脚地靠近最破旧的柴房,根据穿越小说的经典定律以及我本身的临床经验来看—— 嘿嘿,一定在这里! 我弯着腰,慢慢接近柴房,用手轻轻地推开门,甚至在推开门的这一瞬间我已经想好了,一身夜行衣的自己应该摆一个什么炫酷霸道的POSE出现比较好。 可是,空空如也的柴房里面,只有七零八落的几根柴欣赏我的造型。 “……”尴尬地将我那扭曲的造型收回来,我很是落寞地开始搜索下一个房间。 对,药房! ……我有点头痛地看着门上那把锁,看来就是这里没错了,但是,这个锁要我怎么搞? 盯着眼前的这把粗制滥造的锁,我思考了片刻,毅然拔下头上的发簪,开始对这把锁进行猥琐的圈圈叉叉活塞运动。 “你在干什么?” “……呃……”满头大汗的我僵硬地转过头,看了看那个月光下神情肃穆的人,然后仪态大方地挥挥手,“喔还哟,狗杂姨妈死!麦氓大夫!” 麦氓大夫像是变了一个人,板着脸的样子,看起来极其恐怖:“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看你这把锁堵住了,特意过来给你通通!”我扬起手中这把已经被我捅开的锁,笑得很是灿烂,“你不用太感谢我,就当是平时给我送药草的回礼吧。” 他眼神复杂,意味不明,沉吟良久:“你回去吧,我的锁我自己可以弄好,可别毁了可可姑娘你的簪子。” “那当然是最好的!可惜,我没有带走我的朋友我自己一个人是不可能回去的!”我露出八颗牙的满分微笑,把手中的锁和簪子对准他砸过来,然后迅速地推开门,冲进药房。 “你!”他措手不及地往旁边一闪,飞身一闪,也跟着进了房间。 只可惜,还是我的动作快了一步,我看着双手被麻绳缚住吊在房梁上的炎阡和寒陌,心下一冷,回过头死死地瞪着麦氓,恨不得从他身上剜出几块肉下来。 “你对她们干了什么?” 他露出一个与其形象完全不符甚至可以说是狰狞的笑容,森白的牙齿泛着寒意:“只不过是我配的迷药而已。这两个小丫头武功了得,没有迷药又怎么绑得住她们?你放心,毒不死她们的。但是,你……是怎么发现的?” “因为你的演技根本不到家。” “不可能!”他嘶吼道,上前掐住我的手臂,指甲深深地陷入我的肌肤之中。 我似乎感觉不到来自手臂的疼痛,只是挑着眉,讽刺一笑:“你不是没有把憨厚无害表现出来,而是演过了头,知道吗?一个成年男子时常磕磕碰碰没什么,但是像你这样除了磕磕碰碰的时候走路步伐都很稳重,就显得有点过了。其实…这些我也只是疑惑,并没有真正怀疑你,让我彻底明白过来你在做戏的时候是昨天,昨天你用那让人浑身掉鸡皮疙瘩的声音对我说你不介意,你不介意我有没有守宫砂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你的目的。麦氓,你回去吧,你的任务是不可能完成的。” 麦氓有些怔忪,喃喃地说了一句:“不可能……你怎么知道我的任务是什么?” “你从我来这里的第一天开始就对我百般殷勤,而昨天又是一番感动天感动地的真情表白,就说我是猪,都知道你的任务是什么了,不过就是想让我喜欢你罢了。我想来想去,想了一晚上,我贝可冉有什么仇敌会想出这么一个让人哭笑不得的东西来整我,后来想到大概就是那个武林第一美女——夏晗菲了吧,估摸着她回到落痕宫而她那个前夫洛镜玄却不怎么待见她,所以她想着找个人来算计着让我来尝一尝那种真心被负的滋味。” “你果然比我想象的更聪明。” “多谢夸奖。”我撩了飘拂额前的发丝,直直地看着麦氓,“但是,你不觉得这种任务很无聊吗?而且,你又何必把炎阡寒陌给牵扯进来,你看那把伞和那把琵琶就知道,她们一个是静月御使,一个是幽篁御使。她们醒了,你麻烦就大了。” “无聊确实是无聊,但是金子可不无聊!至于她们……”麦氓扫了一眼昏迷的炎阡和寒陌,笑得别有心计,“死人是不会说话的,更不会惹来麻烦。” 我心中一寒,暗暗握紧拳头,硬逼着自己露出百毒不侵的笑容。 “你不会杀了她们。她们是医圣凤未眠的人,想必你应该很清楚凤未眠的武功跟你比起来是天差地别吧?你若没有迷烟,其实连炎阡都打不过,招惹上凤未眠,就算他不杀你,也会有人替他杀了你。” “你……”麦氓勃然大怒,片刻之后又换上那副憨厚呆萌的脸,伸出手抚摩着我的脸颊,痴痴道,“你长得很美,比夏晗菲更美,还会装傻充愣。既然我当初让那两个丫头走也是死,现在把她们关在这里是死,杀了她们更是死……要死也要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虽然你已经是个没有童贞的婊丨子,想必对男女之欢也没有什么介意的,就让我们在这里春风一夜罢了……” 我淡定地任由他在我身上上下其手,那张变化莫测的脸贴着我的脖子发出啧啧的吮吸声,然后瞅准时机,脚上蓄力,死死地冲他任脉以下的某个只会意会不可言传的地方踹了过去。 一个惨绝人寰的声音差点掀翻了屋顶。 扬起一抹笑意,我饶有兴味地看着在地上翻滚的麦氓,一脚踏上去,踩住他的脸,脚上用力,开始做操。 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 屋内再次响起一阵鬼哭狼嚎。 “麦氓,有些时候调戏民女也是需要技巧的,就你,一个擅长做戏的,就别来丢人现眼了。” 309:断臂 当我踩得正嗨的时候,面部表情诡异扭曲的麦氓突然抓住我的腿,把我往下重重一扯。睍莼璩伤 “……嗷!”果然,事实证明,骄兵必败啊! “可可姑娘。”麦氓顶着那张红肿不堪污迹遍布的脸,换上一副自认为邪魅其实在我看来已经很猪头的表情,把我死死地按在地上,然后用腰间抽出一条两指粗的麻绳,恨恨道,“你还真是诡计多端,不得不防啊。” 现在我应该怎么办,躺在地上的我大脑飞速转动。 是应该叫肉还是叫雅蠛蝶?看样子真是所谓的喊破喉咙都没用了。 电闪雷鸣之间,眼神的余光扫到了吊在房梁上的炎阡居然已经悠悠转醒,一双圆圆的眼睛盯着我,满是警告的意味。 我急忙收回眼神,不能让麦氓发现炎阡已经醒过来了,不然,看现在他这神志不清的样子,今天我们三个一个都逃不了。 “夏晗菲给了我五百两银子来让我完成你这个任务,原本我还以为这银子好赚得很,现在看来,我真是低估了你。”麦氓说着,抓住我的手腕,用麻绳开始绑了上来,粗糙的麻绳噌得我手腕生疼生疼,看样子肯定已经划破皮出血了,“你够厉害的,哼哼……” “麦氓——” “他娘的我不叫麦氓!我叫氓!记住了!臭婊丨子!”他红着眼睛,大掌掐住我的脖子狠狠捏住。 “咳咳……”我猛烈地咳嗽着,断断续续地说,“氓……我……我愿意……给你一千两……” 一千两三个字刺激了他,使他恢复了一点理智,他略略松开手:“你说什么?” “我说……我可以……给你一千两……夏晗菲的双倍……” 他念叨着一千两,似乎已经陷入了沉思。 而房梁上的炎阡双手飞快地摩擦着,那束缚她的麻绳看起来已经松开不少。 “对,一千两。夏晗菲给你五百两让你完成任务,而任务是要让我尝尝被抛弃的滋味,不是让你弄死我。”我尽量用最平缓的语气,引诱着他,“只要你放了我,我就可以给你一千两,而你回去告诉夏晗菲,我现在痛不欲生,也不妨碍你拿到那五百两,这是一桩对你来说百益而无一害的交易……” “一千五百两,一千五百两……”麦氓狂躁地抓着自己的头发,双眼发红,瞪着我,一个耳光甩了过来,“我不能相信你,你太狡猾了,你太狡猾了……” 我没有闪躲,淡定地任那刺痛的灼烧感在脸颊发烫,因为我知道抗拒只会让他更加张狂。 “氓,你自己好好思考一下。我现在已经被你绑得严严实实,难道你不相信你自己的能力?连个手无缚鸡之力而且被绑住的弱女子都对付不了?我不会跟命作对,你也不能跟钱作对啊。” “好。”他应了下来,抽出一把短小的匕首,抵在我的脖子上,笑得很是无辜,“告诉我那一千两在哪里?你得小心点,只要你敢耍一点小聪明,刀子无情!” 我先是扫了一眼还在努力挣脱绳子的炎阡,她已经急得满头大汗,满眼恐慌。 这个丫头是刀子嘴豆腐心,其实还是很担心我的。 我也知道她为什么恐慌,即使她马上就要挣脱麻绳,恐怕也没有从刀下救下危急的我。 “快说!” “不在我身上,在我的卧房枕头下面,有一张一千两的银票……” “哈哈哈哈哈……”麦氓桀桀地笑着,放佛很是不屑,“我就猜到你这个丫头嘴里没有半句真话!我之前去过你房间搜了几遍,根本就没有半张银票!你这丫头分明是不想活了!” 我凉薄一笑:“骗你又怎么样?你肯定也知道玉青璃给了我一千两,那天你不是在外面听墙角听得很爽嘛?你以为你要杀我就能够杀得了我吗?” 冰冰凉凉的镜瞳玉在我的衣袖之中,我缓缓地活动手腕,让它滑下来,滑到我的掌心之中,我紧紧地捏着这块寒意逼人的玉,笑得妩媚,只要炎阡一解开绳子,我就把玉按到刚才出血的手腕。 消失只在一瞬间,麦氓又如何杀得了我? “我敢打赌你根本杀不了我,不信,你就试试。” 我得意的笑 ,又得意的笑,笑看红尘人不老。我得意的笑 ,又得意的笑,求得一生乐逍遥。 “你到底在耍什么花样?”麦氓狐疑不定地观察着我的每一丝表情,然后伸手在我身上衣戳,点了我的穴道。 我:“……” 上帝,你是想玩儿死我是吧! “既然你想死,就死了罢了。我想,夏晗菲听到你死了应该不会介意给我那五百两的。” 麦氓说着,握着那把闪亮的匕首在我脖子上比划着,然后刀锋缓缓向下,游弋过我的衣襟,对准我的心脏。 我去!这个变态!果然是精神分裂末期的神经病! ——然后他咧开阴险的笑容,高高地扬起了刀子。 然后,一股滚烫滚烫的鲜血喷涌而出,浇在我脸上,铺天盖地的血腥味让我一阵干呕。 我睁开眼睛,一只断了的手臂正砸在我的肚子上,咕噜咕噜地冒着鲜血。 而麦氓瞪着眼睛,不可置信地捂着自己齐根削断的手,然后发出了凌厉刺耳的惨叫声。 …… 我强忍着呕意,好想问一句尼玛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炎阡眼神警觉地望向外面,嘴角紧紧抿起。 “我的女人你也敢动。”森冷悠长的声音响起。 我最不想看见的那个人悠悠地踏了进来,他黑眸眯起,极其危险地盯着惨叫的麦氓,威胁力十足—— “滚!” “洛……洛镜玄……”麦氓面如菜色,捂着自己还在不停流血的手臂,跌跌撞撞(这一次应该是真的……)地爬了出去。 我又是一阵恶心,大哥,麻烦你滚犊子的时候能不能把我肚子上面的这一只手带走…… 就算不把你自己的手带走,拜托也解了我的穴道好嘛!我现在想吐都吐不出来,这种感觉很不爽好嘛! 310:入魔 炎阡利索地松开绳索,跳了下来,先是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臂,继而两指一点,把昏迷的寒陌也放了下来。睍莼璩伤 “这个叫氓的简直太无耻,居然使出迷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还意图杀人,断了他一只手臂,已经是仁慈了。”她愤愤然地说道,从衣袖掏出一个瓷瓶,倒出一粒药丸喂进寒陌嘴里。 然后才走过来,出手准备解开我的穴道,谁知道旁边这个人动作更快,一瞬间就把在地上僵硬着挺尸的我给扯了进来,揽入了怀里。 炎阡看着他,语气淡定,好像面对的是一只温和的小兔子:“她惊魂未定,又被封了穴道,情绪无法宣泄,如果不服下公子调制的药丸……” “哼。”自我头顶传来洛镜玄那轻蔑的冷哼声,他看没有看炎阡和寒陌一眼,提着全身僵硬的我往外走。 “洛镜玄,你太自私!”炎阡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即使你把她带走,你那一身的毛病也好不了!因为你和她都一样,都是薄情寡义的人。你们谁都别想被谁拯救,贝可冉根本就不属于你!” 我原以为就洛镜玄的性格,听了炎阡这一顿瞎吼,一定会杀了她。 没想到他只是冷冷一笑,提着我飞身而过,就回到了我的院子,然后一脚踹开门,把无法动弹的我扔进了沐浴专用的大木桶里面。 “你真脏。” 温暖的水涌过来,浸透全身,氤氲出一股浓重的血腥之气。 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很想在眼前这个人的肚子中狠狠捅上三七二十一刀,顺便给他七七四十九个大嘴巴。 可惜……你他喵的倒是给我把穴道解了啊!!!丫的大爷现在连翻白眼的权利都没有了!!! 洛镜玄倒是不动声色地拿起大木桶里面的勺子,舀起一勺水冲我头上浇了下来,另一只手粗暴地插入我的发丝之中狠狠地揉搓着。 猛烈的疼痛感像一朵惊雷般在我头皮上炸开,我感觉自己的头皮都快被这个神经病给揭起来了。 圈圈个叉叉,丫的这是在洗头吗?这真的不是忆薰十大酷刑之一吗?! 又是一勺水毫无技巧地迎头浇下,鼻子和眼睛里面都冲进了大量的水,我只觉得自己身上黏黏湿湿的发冷,喉咙和眼睛也特别不好受。 我估计会成为史上第一个被洗头给洗死的壮烈牺牲者。 他搓了半天,好似发现了我现在的状态不太妙,俯下身来,那墨黑的眼眸的盯着我,嫣红的嘴唇娇美得如一把淬火的薄刃,见血封喉。 “蠢女人,你真丑,猴子。” 我只当他在放五谷轮回之气。 也许是现在这个模样狼狈不堪的我取悦了他,我看到他的嘴角不易察觉地弯了一下。 他伸手强硬地从我紧握的手心里面掏出我的镜瞳玉,揣入自己怀中,然后慢悠悠地解开我手腕上的绳子,危险地压低了声音。 “你走不了。” 像是最后的一张杀手锏被敌人没收,我突然坠入了一种绝望的深渊。 我根本不想面对眼前这个冷血无情的变态,原本打算穴道一解开,就滴血到镜瞳玉上,穿越回去,一走了之。 可是,现在…… “你自己洗吧。”洛镜玄一指戳中,解开了我的穴道。 陷入绝望和愤怒双重情绪之中的我,穴道一解开,就鼓起全身所有的力气,朝他那凝直的鼻梁狠狠地砸过去,却因为全身肌肉酸痛,一个重心不稳,从浴桶之中栽了出来,整个人重重地跌落在地面上。 从头到尾一直作壁上观的洛镜玄,踩着我的裙摆,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冷厉地吐出几个字:“自找苦吃。” “把我的玉还给我!你这个丧心病狂的变态!” 被骂的变态没有一点羞愧,反而蹲下来,一手抚摸着我的锁骨,然后一路向下,粗暴地揉捏着。 我如同一条案板上的鱼,剧烈地挣扎着,扑上去冲着他的手腕就是一口,即使唇齿间溢满浓浓的血腥味也没有松口。 而他虽然面若冰霜,却也没有再进行其他动作,只是蹲在那里,任凭我啃着他的手腕,面无表情。 鲜血源源不断地涌入我的口中,我眼神倔强死不认输地盯着他,他没有动作,我也死不松嘴。 洛镜玄,不要觉得我是你温驯的小宠物,可以任你捏圆捏扁,总有一天,你对我做的,我会十倍百倍地要回来。 让你这张纹丝不动的面具破裂,露出那畏惧丑陋的真面目。 洛镜玄,不外如是! “哼,妄想。”洛镜玄好像看透了我内心的想法,掐住我的下巴,迫使我张开了嘴巴,松开了他的手腕。 他看了一下他那挂着两个小窟窿的手腕,抛下一句:“吸血的小怪物。” 然后转身走出了房门。 我一直盯着他的背影,确定他真的走开了之后,才吃力地扶着浴桶缓缓地站起来,心有余悸。 洛镜玄这个人捉摸不透,他居然知道镜瞳玉滴血之后我就可以离开忆薰王朝穿越回去。 我一定会要想尽办法,把那块玉拿回来。 因为那是我最后的保命符。 衣衫上满是血迹甚至还有残臂溅下来的碎肉末,我看到了胃里一阵翻山倒海,唯恐不及地剥下自己*的衣服,踏入浴桶,狠命地搓着自己的皮肤。 “就算你这样洗,又洗得干净你一身的污迹吗?”不知何时,炎阡出现在门口,她关上门,向我走来。 我看着她,没有说话。 “本来奉公子之命带你回医圣居,你不允诺也就算了,没料到如今还杀出一个洛镜玄。”炎阡眼神黯淡,不紧不慢地说着,“如今我都不知道应该同情你还是仇视你,洛镜玄此人阴晴不定,你落到他手里,凭我和寒陌两人,根本奈何不了他。” “我知道。” “我也该回去了,寒陌那个小丫头在院子外面等着我,想着她要是见着你等下又是哭哭啼啼令人厌恶。”她冲我点点头,手里依旧握着那把鎏金红色油纸伞,“适才发现,洛镜玄心神不宁,眉目间戾气太盛,我想大概是走火入魔之兆,你小心点。” 311:软禁 走火入魔?我看着坐在凳子上悠哉悠哉喝着茶的洛镜玄,怎么看都感觉不到这个人居然已经走火入魔了。睍莼璩伤 这些天以来,洛镜玄神出鬼没,基本上找不到他的踪迹,只有每天晚上,他都会登堂入室,跑到我的房间里面喝一杯茶,然后再次神出鬼没。 看着他黑发黑眸的样子,我极其不适应,但是相比下来,他这副模样带给我的抗拒感要弱了很多。 因为我的噩梦之中,永远是那波涛汹涌的湛蓝眼眸,那白练般的银白长发,还有那代表着死亡的红莲图腾。 而现在的他,只要不露出他那的嘴唇,只不要开口,很多时候,我都可以忘记他是洛镜玄这个事实。 当然还有一件事,不得不提,我被他给软禁了,完全失去了自由。 不知道他给我下了什么药,我全身无力,根本提不起半分精神,整天只能待在这个小小的房间里,勉强可以拿到桌子上他每天留下的食物和茶水。 这十几天都是这么过来的,我每天黑白颠倒,蒙头睡大觉,饿了就摸摸桌子上东西塞嘴里啃啃,而每天傍晚,他进来喝杯茶,留下一些吃的。 明明只有十几天,我却感觉我整个人要窒息了,整个人都要被这样的洛镜玄给逼疯了! 我弄不明白他到底想要干什么。明明他已经得到了一切他想要的东西,天下第一的武功,武林盟主的位置,江湖多少美女的爱慕,还有那副不再需要遮蔽的容貌,为什么还要跑来发神经,把我给关在这里? “把我的玉还给我。”十几天没有说话,一张嘴,声音却很嘶哑。 他停下喝茶的动作,只有三个字:“不可能。” “哦。”这也是意料之中的答案,我应了一声,不再说话,钻进被窝,拉过被子盖住脸。 忽然一股冷空气袭来,我发觉自己身上的被子被丢到床底下,红色的烛光晃动着我的双眼,洛镜玄单手一提,把我整个人拎起来,语气冷淡。 “闹脾气。” 我根本就不想搭理他,径直扭过脸,开始面壁。 谁知道这个神经病扯住我的衣服向下一反,手上力道之大,连着我的里衣也扯了下来。 不着丝缕的背部染上空气中的寒意,立即鼓起一颗一颗的鸡皮疙瘩,我瑟瑟发抖,想奋力反抗,却想到自己哪里比得过他的一根手指头,挣扎着挣扎去也无法如意,反而落得一身伤,顿时就默然了,只是簌簌地抖着,却不再说些什么。 缓缓地,就感觉到一只略显粗糙的大手贴上我的脊梁,一寸一寸地向下游移,所到之处肌肤又是一阵刺骨的酥麻,鸡皮疙瘩爆开。 开始我很害怕,以为噩梦又要发生,后来却发觉洛镜玄的触摸,只是单纯地抚摸着我背上那些在无意峰山洞里面被蛇咬过后结痂的伤痕,不带一丝*的味道。 那种笨手笨脚甚至可以说得上粗鲁的触摸,居然让我鼻子发酸,想要掉/眼泪,同时又泛上一股恨意。 洛镜玄,你知道吗?这都是你带给我的伤痕。 我不会忘记。即使窟窿都好了,但是这些伤痕明明白白控诉着你曾经干了些什么。 “呵欠——”由于太冷,我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喷嚏。 “哎……”洛镜玄轻叹一声,从背后抱住我,脑袋搁在我的肩膀上。 而那墨黑的发丝轻轻柔柔地垂落下来,与我许久没有梳理的头发缠绕在一起,同样的黑,有些分不清彼此。 我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恨不得一刀下去,咔嚓一声把这三千烦恼丝剪回民国女学生的造型。 他好像也发现了,抓住一把缠绕在一起的发丝,低低一哼,说了两个字。 “结发。” “卧槽!”我愤愤然地嘶吼一句,当机立断地推开他,拽起衣服就往自己身上披上去。 果然是瞎了我的狗眼,聋了我的狗耳! 洛镜玄这样的人渣也会在这里装深情,简直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的真实写照。 当然,我不是讽刺自己的鸡哈。 他没有动,墨眸中有熊熊火焰在燃烧,看样子在努力克制不给我一耳光。 打我啊!打我啊!有本事你来打我啊! 我在心里嚣张地腹诽道。 “表哥!表哥表哥!表哥表哥表哥!” 外面响起一阵惊天动地的敲门声。 我眉头一皱,是李芸。自从那次双子城比美大会之后,我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她了。 我原以为按照洛镜玄那闲人勿近的性格来说肯定不会理她,没想到他竟然起身,准备开门去了。 “……”默默地,我呆若木鸡,“难道她真的是你的表妹?” 他点头。 “……你真的是她的表哥?” 这下,他连理都懒得理我了,就顾着给他表妹开门儿去了。 “我勒个大去!” 谁能告诉我,长相这个样子性格这么变态人渣简直就是一个移动冰箱的洛镜玄居然会有一个胖乎乎的很傻很天真的表妹?这科学嘛?!这尼玛根本就完全不科学啊有木有! 被雷得内嫩外焦的我久久无语。 “表哥,你为什么一直待在可可姑娘这里啊?阿芸今天早上跟你说让你带我去玩你都不去!” 李芸跟着洛镜玄进了房间。 我看着李芸,差点有点认不出来了,原本小山一样的身体现如今只可以称得上丰腴而已,小小的脸白白嫩嫩的,像朵娇美的玫瑰花。 她今天穿了一袭水红色的外衫,在这初春的天气里很是清凉,却越发显得她肤如凝脂。 女为悦己者容,原来爱情的力量这么伟大! “你是他的表妹?” “嗯嗯!”李芸先是不好意思地看着我,大概是觉得上一次对我大吼很是愧疚,接着听了我跟她说话,高兴得重重地点点头,“可可姑娘,阿芸以前就跟你说过了的!” 我有些抽搐地看着她含情脉脉地盯着她的表哥:“……他是你的表哥?” 李芸:“……” 洛镜玄走过来,对着我的脑袋重重一拍,扫了一眼石化的李芸,冷声道—— “叫表嫂。” 我:“……” 312:妆娘 “叫……表……嫂……?”石化中的李芸愣愣地重复着洛镜玄说的那三个字。睍莼璩伤 “叫。”他言简意赅。 “表……嫂?” 可怜的李芸,傻傻地站在那里,大张着嘴巴,显然没有弄清楚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而洛镜玄很大爷地给以了肯定:“嗯。” 我&李芸:“……” “呜哇哇哇——!”终于反应过的李芸,爆发出一阵小孩子一样的哭喊声,“阿芸不要表嫂!阿芸不要表嫂!” 我明白的,因为你想当自己的表嫂…… “不懂事。”洛镜玄念叨一句,提起李芸,越过院子,干净利落地扔了出去。 “……”我问出了之前那个困扰着我的问题,“她真的是你的表妹?” 圈圈个叉叉,有这样踢足球一样对待自己表妹的表哥嘛?! “你是她表嫂。”他淡定地回答我。 我淡定地给了他一个钻被窝的背影。 而这个人渣再一次从被窝里面把我给挖了起来。 “起开!”我怒瞪着他,一连串的锐利的字眼从我嘴里咕噜咕噜地冒出来。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吃多了老鼠药还是哪根筋搭错了,跑来这里来关着我玩玩!但是我告诉你,洛镜玄!你跟我玩这些人渣爱玩的把戏没有半毛钱的作用!因为我根本不信从你嘴里说出来的任何一个字!我告诉过你,我心里你都是凤未眠,根本就没有你,不管你那见鬼的银头发蓝眼睛跑到哪里去了!不管你现在披着怎么样的羊皮!我都不会喜欢你!因为你在我眼里,就是一个人渣!我什么也没有!玉也在你手里,你根本不可能从我身上得到任何东西!你可以滚了!明白吗?!” 洛镜玄的脸色很不好看,他望着我:“人渣。” “对!人渣!看样子你好像不明白这个词是什么意思!我可以给你解释一下!”心里的话一说出口,就如同一团火焰在我体内燃烧着,整个人都有些醺醺然地,感觉把所有的东西吼出来,特别痛快,“药渣就是煎药煎剩下来的没用的残渣,而你,就是一堆人之中那过滤生下来没用的残渣!人渣!” 他回答的我的是撕破我衣衫的“嘶啦——”声。 我不作任何反抗,甚至有些自暴自弃地躺在床上,笑眼弯弯地看着他。 “撕,继续撕。反正你这个人渣擅长做的东西无非就是伤害女孩子的情感或者强丨暴而已。那一天的情形我到现在还记得很清楚呢,洛镜玄,谢谢你,你真是一个称职的人渣。” “你!真是个疯子!”他掐住我的脖子,张嘴恶狠狠地在我的下唇上啃了一口,然后飞身离开。 我有些得意地看着他那仓皇的身影,吐出一口嘴唇上的血,像他口中的疯子一样,哈哈大笑。 其实我恨洛镜玄,更恨我自己。 刚才李芸来了,我居然主动跟他说话,看着李芸听见表嫂两个字哇哇大哭的样子,甚至没有为她对洛镜玄的爱慕感到悲哀,甚至有一种看戏的味道。 我真是疯了。 即使这段时间的洛镜玄改变太多,也不能改变他那没心没肺的本质。 算了,想太多脑仁儿疼,还是睡一觉吧。 …… “可可姑娘,可可姑娘……” 睡得正香,做梦梦见我正在自己家的别墅里面看我老妈打老爸的时候,一双手不停地摇晃着我。 我睁开眼睛,一张沧桑的脸映入眼帘,迷迷糊糊地问:“洛人渣,睡一觉你就变性成老女人了?” “可可姑娘!”这一次的呼唤中带着不少咬牙切齿的成分。 “……啊,王姑姑。” 王姑姑被我气得不轻,脸上有些不好看:“可可姑娘,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每天儿睡得这么晚起来可真有点不像话。” “然后呢?”被打扰梦附加起床气严重的我现在也很不开心,非常不开心,“……你又不是我妈。” 明显一窒的王姑姑双眼瞪了起来:“起床吧,妆娘来了,赶紧梳妆打扮一下。” 说完就招手让一个约莫三十岁左右的妇人进来,自己倒是气呼呼地走了。 走了也罢,我躺在床上,半天不挪窝。 大爷我还是那句老话,三观不同,怎么可以交谈? “可可姑娘,我是翠玉坊的晚乐,你赶紧起吧,今儿个的日子有点赶。”眼前那个妆娘柔媚一笑,颇为动人,看样子年轻时候肯定是一个名动一方的大美人。 稍微有些恢复理智的我看了她半晌,弱弱地问了一句:“……你来干嘛的?” “呵,我是一名妆娘,自然是为可可姑娘你梳妆打扮的。” “谁让你来的?” 她的声音清脆动听,果然人如其名,宛若傍晚黄昏之中响起的乐声:“是一位模样俊俏的公子。眉目间倒是有些清冷,不过唇好看得很,怕是最美的女子抹上口红也是比不上的。” 我悟了:“哦,原来是洛人渣。” “姑娘既然相识,那就快起来吧。” 虽然有些搞不懂洛镜玄在搞什么东西,说不定又耍一些阴谋诡计来整我,但是这位叫晚乐的妆娘给我的感觉倒是很舒服。 “晚乐姐,我最近病了一场,身子有些不灵活。”我有些歉意地对她笑了笑,“麻烦你搀我一把。” 她没有说什么,上来就很轻巧地扶我一把,又拿上旁边的外衣,帮我裹在身上,最后扶着我在梳妆镜前的凳子上坐下。 我看着镜子之中那张披头散发的脸,小小的瓜子脸白皙似灵玉,弯弯的柳眉下,一双大大的眼睛倒是有几分我见犹怜的感觉,十足一副病美人的范儿。 天可怜见,上帝总是这么喜欢用外表来欺骗世人! 另外得庆幸一下,幸好焰浮光那个死变态自己玩火玩脱了(……),不然被他看见我现在这副鬼样子,一定会冲上来把我千刀万剐。 想象一下那个场景,我现在都感觉不寒而栗。 “可可姑娘,你看这样可好?”那动听的声音从耳边响起。 “晚乐姐,你速度——”我一边说笑着一边抬头看镜子,“啊啊啊啊啊!你为什么把我搞成这个鬼样子!” 313:癸水 晚乐姐那充满期待的脸突然有些慌张:“莫非可可姑娘不喜欢这样?难道是因为唇不够红?” 说着,又拿起胭脂在我唇上不轻不重地印了一道。睍莼璩伤 我:“……” 苍天啊!本来镜子里面的我已经就是烈焰红唇,眉若远黛,双颊扑上粉色的水粉,整个人脸上就挂满了“我很娇羞我要成亲我要入洞房”这一串猥琐的字眼好不好!现在又搞了这么一道,更是喜气洋洋猪八戒了! 艰难地转过头,看着正在“欣赏”自己“作品”的晚乐姐:“……晚乐姐,难道你是什么知县知府巡按派来抓我去当哪家八十岁老大爷小妾的?” “噗嗤——”她乐了,笑道:“可可姑娘真爱说笑。” 我去,大姐你把我弄成这副模样才是在跟我说笑好不好! 也许意识我这一副严肃到长毛的表情好像真的不是在说笑,晚乐姐轻轻拍了一下我的肩,对我唤了一声:“镯儿,进来。” 一个虎头虎脑的小丫头手里捧着一叠红色绸缎遮盖的东西走了进来。 样子倒是看起来蛮机灵乖巧的,就是半天不开嗓。 “镯儿是我女儿,小时候得了急病,不会说话。” 我了然地点点头,看了下镯儿手里的那堆莫名其妙的东西,越发摸不着头脑。 “呵呵,可可姑娘想必很想试一试吧。”晚乐姐伸手揭开了绸缎。 !!!!!! 不要骂我用了六个感叹号,现在我脑海中至少有成千上万个! 我总算是明白了晚乐姐为什么把我画成这副普天同庆的鬼样子,因为镯儿手里捧着的就是那红得亮瞎大家钛合金狗眼的凤!冠!霞!帔! 洛镜玄才是真的疯了!炎阡说得不错!他肯定是走火入魔了! “晚乐姐……”我喃喃地开口,“我想我们这其中肯定是有点误会,真的。我……我这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呢是不是,我根本没有要成亲的打算,你们这样我太突然了……” 晚乐没想到我态度百八十度大转弯,也有些无语:“王姑姑说可可姑娘已经年满二十……” 言下之意,贝可冉你别装少女了!你已经是个老女人了! “……我还不想嫁人。” “可可姑娘可是羞了?我看那位洛公子玉树临风,长得好看得紧,怕是这双子城也找不出第二个那样的人来。而且他出手阔绰,姑娘遇此良人,定要好好珍惜。” 洛镜玄还是良人?!我连后槽牙都要笑掉了。 “他才不是什么良人!他!他强娶民女!”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眉梢间有忧郁流动:“可可姑娘,你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你肚子里的孩子考虑啊。世事如棋,又岂能事事如意?” “???”我低头看了看我那依旧平坦的小腹,满头黑线,“就算我这段时间吃了就睡睡了就吃或许长胖了一点,但是应该还没有到胖得像孕妇的地步吧?” “姑娘说话真有趣儿,看来这脾性也迷糊得紧。你若不是有了身孕,又岂会这般贪吃嗜睡全身无力?” “……”那是因为洛镜玄那个人渣对我下药软禁了我!!!我待在这个没有wifi没有网线没有任何娱乐设施的地方除了睡觉和吃饭我还能干什么?! 可惜这番嘶吼不能真正地吼出来,我只好病怏怏地说:“其实我比较娇弱……” “噗嗤——”晚乐姐再一次喷了,拿起那凤冠,“姑娘,你还是赶紧试试这个吧,今天日子可真是紧得很……” 我见她完全不信就准备把那个镶满珍珠宝石的东西往我头上压,急眼了:“我才没有怀孕好不好!前几天我大姨妈刚走!” “大姨妈?” “就是你们常说的癸水!月信!月事!来红!月经!红铅!” 晚乐姐受到了强烈的雷击:“……” “可可姑娘……无论如何,你现如今没了守宫砂,若不嫁给那位洛公子的话……” 我眉毛拧成了麻花,说来说去原来还是因为我手腕上没有那个该死的守宫砂。 二话不说,我从柜子里面搜出一粒朱砂,然后淡定自若地往手腕上一放,对晚乐绽开笑颜:“哦,之前那个守宫砂被我玩着玩着不小心玩掉了,其实还在这里的,你看,这要有个什么浆糊黏一下还是一样可以看的。” 晚乐姐神情很是奥妙,一副‘你以为我没有看到你柜子里面有一罐朱砂’的无奈。 “姑娘,今日是良辰吉日,你是要嫁给那位公子的,还是先把这凤冠霞帔穿戴好——” “那位神经病洛公子在哪里?让我亲自跟他说得了!我是断然不会嫁给他的!”协调半天没有结果,我的心情也是一阵烦闷。 “自古新婚夫妇在拜堂之前是不可以见面的。姑娘,你现在自然也不可去见洛公子……” 我抽动嘴角:“呵呵呵呵呵呵呵……” 晚乐姐的动作也迅速得很,已然将凤冠戴在我头上,镜中女子唇红齿白,小脸玲珑,头上凤冠熠熠生辉,倒也端出几分威仪和娇羞。 在忆薰阁那个cosplay的魔窟,我被逼穿过不少古装,却从未戴过凤冠,现在一看,也有些愣了。 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大红嫁衣色彩艳丽,没想到自己戴着凤冠居然会是这么一个讽刺的时刻。 镜子之中的我,艳丽的红唇缓缓勾起,划出讥诮的弧度。 “我以死立誓,宁孤独一生不嫁洛镜玄!” 晚乐姐听了我这番斩钉截铁的话,脸色登时大变,眼眸中划过一抹狠毒,手下一动,往我背后狠狠一戳—— 我去去去去!大爷我这是什么歹命!居然又被别人给点了穴!!! “你便是死,也得嫁给洛公子!” 晚乐姐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神情冷冽,就连语气也变得格外冷漠。 我笑了:“什么公子,明明就是你们宫主。” “ 镯儿。”晚乐拿起镯儿手中那厚重的嫁衣,三下五除二把我扒了个干净,就给我套上了层层叠叠的嫁衣。 前段时间刚刚嘲笑过小青包得跟个粽子一样,现在自己也好不到那里去。 果然是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314:尿床 洛人渣行事风格简直就是简单粗暴、简单粗暴和简单粗暴! 我被晚乐姐以“你耽误太多时间了现如今只好这样了”的理由,略过了成亲必备三大件——花轿、游街、拜堂!直接干脆利落地送入了洞房…… 好吧,反正我也是情不甘心不愿,就不用在意这些细节了。睍莼璩伤 可是你妹啊晚乐姐你把一个穴道被点的我扔在新房(其实就是经过一番装饰的我原来的房间!)里面,等了两个多小时,这算是怎么一回事?我现在很尿急好不好! “吱呀——”寂静的空间里响起门被推开的声音。 看来,洛镜玄那个移动冰箱终于移动过来了…… “蠢女人。”此时此刻,洛镜玄的声音似乎不是那般无情冷绝,似乎透露了……那么一丝丝紧张…… 他先是在我身上一点,解开了我的穴道,然后掀起了盖在我头上那一块红盖头,墨黑的眼眸锁定我脸上的每一个表情。 然后,洛镜玄:“……” 我冲着他大声咆哮,神情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狰狞。 “啊啊啊啊啊啊啊夜壶!快帮我把夜壶拿过来!!!我尿急!!!我憋不住了!” 红衣一袭在身,衬得洛镜玄那寒冬腊梅般的红唇越发瑰丽诱人,只不过此时此刻,他脸上的表情颇为无语。 由于被点穴的时间太长,我一时激动也站不起来,汹涌而来的尿意让我非常崩溃—— “夜壶!!!夜壶!!!我要夜壶!!!真的憋不住了啊!” 洛镜玄那千年寒冰的脸上露出一抹疑似玩味的神情,他靠近我,一副跟我现在抓狂状态完全不一样的悠闲模样:“新婚之夜,掀了盖头,新娘叫夜壶,真有意思。” “意你妹的思啊!快给我夜壶啊大哥!我快要爆了!”宽面条泪都无法形象生动具体化的表达此刻我那浓浓的忧伤。 “求我。” “……”我去!这个神经病又没有吃药就出门了!我恨不得给眼前这个脑残患者灌上二十斤巴豆,“不要!” “求我,就给你。” “不!要!”我很有骨气地吐出两个字。 他伸出脚,很傲娇地把夜壶从床底拨出来。 我盯着夜壶,没有任何反应。 “你害羞。”见我半晌没动静,洛镜玄看着我,有些讶异。 我木然地看他一眼,用生平最机械最面瘫的语气回答他。 “不是害羞,是不用了。” “……” 见他还是一头雾水的样子,我继续那机械的语气—— “不好意思,没憋住。” “……!!!” 别看我现在表面一副尿个裤子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云淡风轻模样,其实我内心有一万头神兽草泥马在格勒戈壁呼啸而过。 我好歹也是一个成年少女,居然被尿给憋得洞房花烛夜光荣地……尿了……裤子…… 而且是有第二个人在场的情况下! 圣母玛利亚,我现在真的好想哭!!! “哈哈哈哈……” 气氛极其尴尬诡异的房间里,洛镜玄居然爽朗地笑了起来,还真是大老爷们坐花轿——头一回。 我望着大笑的他,心里很不是滋味:“笑个刀啊笑!难道你没有尿过裤子?我跟你说,今天的事情,你绝对不可以告诉任何人!” “哈哈哈哈……” “任何人!任何生物!任何植物!你都不能说!!!你别笑了,我会这个样子说来说去罪魁祸首都怪你!你别惹我我告诉你!”我恼羞成怒。 “不会的。”终于停止大笑的洛镜玄弯下腰,把我给圈了起来,“因为……你是我的新娘。” “我发过誓,宁愿死也不嫁给你。” 洛镜玄身上气息一冷,双手将我圈得更紧,声音一下子变得森冷:“由不得你。” 我根本不想再多说什么,扶着床缓缓起身,准备赶紧把身上这泡汤的嫁衣给扔得远远的。 嗯,第一时间消灭尿裤子证据是必须的! 他怔怔地看着床,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笑意:“哈哈……” 我抓狂:“我靠!移动冰箱大哥您别笑了好不好!我现在要换衣服!劳驾您老人家出去避避嫌可好?!” 洛镜玄一指红彤彤的喜被上被我尿崩的痕迹,语气是极其卖萌的无辜:“地图。” 我:“- -!!!” 我靠,洛镜玄都会卖萌,这个世界真的不会好了! …… “我要去洗澡!”我瞪着拽住我衣服的洛镜玄,第五次恶狠狠地吼出来。 我对洛镜玄这个人可谓是恨之入骨,却是对方是武功盖世的武林盟主,而我只是一个战斗力为五的渣渣,奈何不了他。 所以我只能耍耍嘴皮子功夫,可惜洛镜玄这个人,你骂他他直接无视你,就好像你费尽吃奶的力气使出一记重拳却只能打进一团软绵绵的棉花里面,要不,你惹急了他—— 洛镜玄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我要看你穿这个。”这家伙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件衣服在我面前晃了晃。 这一副“我是大爷我怕谁”的语气,我的脑海之中立马冒出了各种变态的情趣制服…… 结果,那一抹蓝色的裙摆飘入我的视线,十七朵曼陀罗以及芍药花纹别致优雅。 居然是影蓝。 我正儿八经地摇头:“不要。” 开玩笑,这玩意儿本来就是属于夏晗菲的东西!夏晗菲心心念念洛镜玄,却被这个冷血动物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心理极度扭曲变态。我贝可冉可没有什么兴趣步她的后尘。 “不然你就别想洗澡。” “……”我倒吸一口冷气,丫的这个王八蛋居然跟个小屁孩一样无赖,“洛镜玄!你丫神经病吧?大爷我尿了一裤子是没有尿你身上还是怎么回事?你受得了我可受不了!” 对方反将我一军:“你我同床共枕,我且无所谓,你何必介意。” “我——很——介——意!” “介意就换上这个衣服。” 洛镜玄那墨色的长发轻轻拂动,他靠过来,双手圈着我,那美得举世无双的唇贴着我的脸颊。 人道是唇薄者无情,洛镜玄还真应了这句话。 我冷冷一笑,昂起头直视他那墨色的眼眸。 “你调戏妹子的技术有些差劲,让我来教你吧。” 说着,得意地咬上他那绝美的唇。 315:镜瞳 洛镜玄眸色一暗,双手掐住我的腰,丝毫不让别人占便宜,就此加深了这个吻。睍莼璩伤 这一次,我没有任何晕眩的感觉。 甚至,我瞪着眼睛看着洛镜玄那长长的睫毛,以及那动情的神态,感觉到有些陌生和作呕。 “呸呸呸——” “……” 开心地扬起手中的镜瞳玉,我看着面色不豫的他,笑道:“医学统计显示,每一次接吻,有超过270种不同的细菌经由吻者的口腔传送。你不觉得很脏嘛?” 他没有说话,只是眼神复杂地盯着我手中的玉,冷哼了一声。 “更何况,我今天起床并没有漱口。”警觉地把镜瞳玉塞进自己的袖子,我冲他扮了一个鬼脸。 “蠢女人,你现在出息了。”讽刺的语气听得我心中一刺。 阴霾笼罩,狂风暴雨降至,洛镜玄直探我的衣袖,想要把我袖子里面的玉给掏出来。 我速度极快地伸腿往他脚下一个绊子,然后非常机智地把镜瞳玉塞入口中,鼓着嘴,无辜地看着他,挑衅道。 “有本四过坏号哇(有本事过来掏啊)!” “你简直是愚蠢至极!当之无愧的蠢女人!”洛镜玄用手揉了揉那紧蹙的眉头,看起来很是烦躁,“也罢,一块破玉而已,你留着吧。” “啊……”看着洛镜玄离去的背影,我有点迷惑。 这个家伙不是为了防止我自己偷偷穿越回去,所以才扣押我的玉嘛?现在居然这么简简单单地放过我,这一点也不科学哇…… 成功来得太容易,我简直不敢相信! 我放佛已经可以看到我那可爱的老妈、可恶的老爸、甚至忆薰阁一群损友和羽泽忧那个腹黑女在向我招手了…… 终于可以结束这一段可以称得上是艳福不浅灾难多多的忆薰王朝穿越之旅了,想想心情还真有点小复杂啊。 如果我可以把凤大人妖也带回去的话,也许就二十一世界发达的医疗设备和水平可以治好他那一身红莲牛皮癣也说不定。 那我是现在穿越回去呢,还是回去医圣居找凤大人妖呢? 不管自己对于凤大人妖有多少芥蒂和心绪,治病才是紧要的! oh yes! 越想越兴奋的我不禁有些手舞足蹈,结果脚下一个没注意,整个人重心不稳往前一滑,脖子居然很悲催地磕到浴桶边缘—— 嘴里含着的那一块玉在撞击之下狠狠地卡进了我的喉咙。 “呃——” 我!了!个!去! “你真是蠢得清新脱俗。”一只手抬起我的下颌,洛镜玄颇为无奈地摇摇头,猛地一掌敲打着我的脊椎,“用力,咳出来。” 被噎得泪流满面的我很是伤感,洛镜玄这个样子怎么这么像一个接生婆,正在接生呢? 这么一笑,我立即笑了出来,结果那块玉又卡进去了几分。 “……蠢。”洛镜玄目测是被我给蠢到了,他双手推向我的背,一股大概是真气的东西涌进了我的身体,在我体内游走。 这种感觉特别奇妙,就好像有一只手进入了我的身体,在里面推波助澜,推动着镜瞳玉从我咽喉涌出来。 “咳咳咳咳咳——” 我一阵猛烈地咳嗽后,镜瞳玉从嘴里飞了出来,安安稳稳地落在洛镜玄的手心里。 看着那黏满口水和血迹的玉,上面一个穿字还在熠熠生辉,我整个人被shock到了。 ——有血!镜瞳玉上面黏着我的血! 我这是要穿越了嘛!!! 洛镜玄眼神也很复杂,看着手里的玉,说不清楚是嫌恶还是无奈。 一股寒意侵入我的四肢百骸,一如当初,冰凉刺骨,我知道,这个是镜瞳玉的力量。 我的身体缓缓地升了起来,如同一朵轻飘飘的白云,余光中我放佛看到洛镜玄那墨黑的发色渐渐染上白霜,化作银白,而那墨眸也变得湛蓝,如同大海波涛,他看着我,脸上浮现出极度痛苦的神情。 一朵娇艳绝美的红莲图腾渐渐爬上他的脸颊,放佛是象征着死亡的印记。 ……洛镜玄的符咒不是有了无意花和我这个药引子,已经完全复原了吗?怎么又变成了这副银发蓝眸红莲刺面的鬼模样? 可惜我管不了,也不想管,因为我即将回到自己的世界。 “咻——”镜瞳玉也从洛镜玄的手中浮起来,然后……像块牛皮糖一样……黏黏糊糊地贴在洛镜玄的脸上…… 猛然从空中摔下来的我:“……” 脸上黏着一块带着血和口水镜瞳玉的洛镜玄:“……” “我靠!”我抓起他脸上的玉,怒火中烧地往地上狠狠一摔,“这尼玛果然是伪劣产品!” “羽泽忧!你丫的!坑我坑得好惨啊!!!”悲从中来的我仰天长啸。 洛镜玄任由如白练的银发无风自舞,蓝眸涌动着危险的死亡气息,他站在那里,脸上还粘连的血迹与那朵红莲图腾相映,显得鬼魅无比。 只是变了一个模样,却放佛在一瞬之间变得高高在上。 他怒吼一声,伸手狠狠砸在木头屏风中,屏风顿时四分五裂,变成了一堆粉末,那湛蓝的眼睛闪闪发亮,如同两颗蓝色的星星。 我木然地站在原地,看着他整个人放佛魔怔了一般,掌中光华流转,将这个房间里面的东西全部砸得粉碎。 ……这人怎么跟泼妇骂街一样,我不寒而栗。 这样的洛镜玄太恐怖了,简直就是阎罗降世,他又变成这副鬼样子,难道真的是炎阡说的……走火入魔了? 想到这个可能性,我赶紧捡起地上的镜瞳玉,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蹑手蹑脚地准备走出去。 “贝可冉!” 结果下一秒就被抓狂暴走中的洛镜玄给拎住了衣领,我眼前一花,就被他给甩在地上,后脑勺磕在冰凉的地板上,痛得要死。 我看着那银发蓝眸的洛镜玄,与印象中那次噩梦重叠,整个人立即陷入了无法控制的颤栗之中。 他靠过来,大海般湛蓝的眼眸中隐隐约约有冷厉光芒浮现。 “我如何才可得到你的心。” 316:真心 “永远不可能。睍莼璩伤” 我昂起头,冷漠地盯着他,那一瞬间,无所畏惧。 他双手紧握,手背上青筋暴起,血脉贲张,蓝色眼眸中光芒更盛,嘴里吐出的字眼嗜血无情:“我恨不得拧断你的脖子!” “彼此彼此。” “贝可冉。”洛镜玄的手抚上我的脖子,压迫性的气息使我几乎窒息,“你今日是我的新娘。” 洞房花烛深深处,慢转铜壶银漏。 所谓的新郎却把所谓的新娘掐倒在所谓的被翻红浪上,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那又如何,一切只不过是你一厢情愿。” 他的目光颓然,眼底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忧伤在涌动,只是依旧掐着我,却不再说话。 趁他不备,我从床上的被子里摸出一把短小的匕首,冷不防地刺向他的心脏,可惜洛镜玄目光如炬,反应极快,一瞬间就松开我用手挡住匕首,血液飞溅,砸在我的脸上,滚烫。 我迅速爬起,抓紧匕首再次朝他的心窝刺去—— “贱人!竟敢伤我宫主!”一道靓影飘入,晚乐姐飞身挡住洛镜玄,一掌猛击我的胸口。 喉间有热流奔腾,我悲剧地发现自己居然……吐血了…… 真的没有发现比自己吐血了更令人吐血的事情了。 “退下!”洛镜玄握紧流血不止的手掌,对晚乐姐冷声喝道。 晚乐姐立即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宫主!不可!此女子意欲刺伤您!您切记不可饶过她!属下立即唤镯儿拿金疮药进来!” 洛镜玄脸颊上的红莲图腾如同浸泡了鲜血一般,一瞬间红光暴涨,花瓣四张,迅速蔓延生长,爬到他的眉间,煜煜生辉。 我吃了一惊,晚乐更是神色大变,口中不迭声:“宫主,您……您……您已有走火入魔之兆……” “滚——!!!”他猛地大喝,周身爆出一股飓风般强劲的力量,竟然活生生地把晚乐给震了出去。 而靠在床脚的我,双耳轰鸣,硬生生地又吐了一口血。 圣母玛利亚!这个寒冰洛镜玄走火入魔,居然进化成暴龙洛镜玄了!!! 我的身体突然不受控制,被一股力道束缚住,像一块磁铁一样被吸到洛镜玄的怀中。 他用那只依旧在流血的手掌抚摸着我的脸,银白色的长发飞扬着,湛蓝的眼眸中放佛有五芒星浮现,声音更是低沉压抑。 “贝可冉,你这个蠢女人,为何不甘愿做我的解药!我对你百依百顺,你为何只心属凤未眠!我不甘心!” 百依百顺?我对洛镜玄用词遣句的能力表示怀疑。 脸上粘腻的感觉令我作呕,我冷眼看着他,眼中只有憎恨。 “因为你只知晓你想要,却不懂得别人需要什么。你接近可冉,问可冉为何不心属你,可有没有想过你做的一切对她而言,到底算什么?”蓝田玉般清脆绵长的声音响起,凌墨逝慢慢走进来,嘴角一勾,英气逼人的脸简直是祸国殃民,“符咒的解药是得到贝可冉和无意花,你开始所做一切不过是以为所谓的得到,就是得到身体而已。你服下无意花,符咒有所缓解,而后你失踪,不过是因为你发现,红莲符咒并非完全解除,而你,即将受到符咒的反噬,步入走火入魔之危境。这时,你才顿悟,所谓得到,是得心而非得身……” “闭嘴——!”洛镜玄全身爆出一股寒若冰窟的气焰,他伸手一掌,小屁孩凌墨逝的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飞出门外。 我看着洛镜玄,大声笑了起来:“哈哈哈,原来如此。” 洛镜玄放开我,湛蓝的眼眸凝视着我,沉默不语。 “我还说你为什么发了神经一样,又跑来折磨我,原来是这样。洛镜玄,你天天口口声声骂我是蠢女人,我倒是没有见过全天下还有比你更蠢的人。你这个人,干什么都只是为了得到,你软禁我,今天又突然扯我过来跟你成亲,我还以为你吃多了老鼠药。没想到你干这一切只不过是想让我喜欢上你,然后以我的血灌溉无意花,解你的符咒……哈哈哈哈……我是该说你毫无人性呢,还是应该说你很傻很天真呢?你这个人,看样子也从来没有爱过人,就你这样……哈哈哈……”我几乎是笑得肚子疼,捂着肚子看着他,正色道,“你果然是个人渣。” “可冉。”他伸出那只鲜血淋漓的手,有些迟疑,也有些颤动。 而我咬牙切齿,不动声色地走上前,使出平生最大的力气,狠狠地朝着他脸上那朵艳丽嚣张的红莲图腾打了一巴掌。 清脆的响声在屋内响起,我看了一眼呆愣的他,捂着自己胸口,艰难地走出房间。 “贝姐姐!你还好吧?”刚出院子,小青就跑过来担忧地扶着我,一双眼睛里面是说不尽的担心和关切。 “我没有什么大碍。”我摇摇头,看了看躺在地上双目紧闭的凌墨逝,问道,“小青,他怎么样了?” “那块臭石头吐了很多血,晕过去了。你不用担心他,我带了丹药,已经给他服下去了。”小青狡猾地朝我一眨眼,压低了声音,“口对口服的哦,哈哈,他这块臭石头太难搞了,让他晕了也好,省得他到处跑!” 小青,真乃女汉子也! “你们出来想必身边也跟了一堆暗卫吧?我就不担心你们了,我走了,此地不宜久留,就此拜别吧。” “贝姐姐,这个是给你的!”小青二话不说,掏出一个药丸就撬开我的嘴塞了进来,“臭石头说你肯定被洛镜玄下了药,刚才我看你行动不便也猜到了,吃了这个你就好了。嘿嘿,这个地方确实不是说话的地方,我和臭石头也得回去了,今儿个是母后和皇兄来看我们的日子呢。” 我看她笑得一脸灿烂,乐观的样子很是惊艳,心中确实千帆过尽的沧桑,于是点点头,挤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嗯,我走了,后会有期。” 317:开门 迷蒙的檀香气息之中,一颗参天古树上贴满了五颜六色的祈安符,秋千寂寥地在微风中轻轻摇荡。睍莼璩伤 我踏上长长的阶梯,走向那层层轻纱笼罩的朱红色大殿,内心居然一片安详静谧。 须发皆白的高僧手持木珠站立于浸透,面上是一副慈祥的笑容,背后大殿牌匾上书三个字:月神殿。 “这位姑娘,别来无恙。” 我眉头微蹙:“你怎么知道我会来这里?” 他捋了捋胡须,露出高深莫测的笑容:“该来的总会来,不该来的不会来。” 我看他一眼,转身就走,下了大概十几个阶梯,然后回头,笑眯眯地看着他。 “高僧爷爷,如果我刚才来了,现在又准备走人,请问我到底是该来的还是不该来的呢?” “呵呵……”他微微一笑,转身进了大殿,“姑娘,你来此有事相求,不会走的,自然是该来的。” 我悻悻然地摸了摸鼻子,赶紧跟着走了进去。 “老衲等了姑娘许久,可惜姑娘来晚了数月。” 狐疑地盯着他,我虔诚地跪在蒲团上,双手合什,先是默默地许了愿,然后看着高僧,问道:“既然高僧爷爷你知道我是有事相求,那你知道我是要求什么吗?” “姑娘乃天外来人,来此自然是为了回到天外之天。” 我一听,立即对这个高僧佩服不已,从袖子里面掏出我那块沾了血迹已然不复光亮的镜瞳玉:“高僧爷爷不愧是高僧,果然聪明伶俐!我今天来找你只有一个事情,就是想知道怎么才可以从这块玉回到我自己的世界。” 高僧看了看镜瞳玉,先是摇摇头,继而点点头,淡笑:“需有缘人瞳中之泪。” 有缘人的眼泪?还好,不是要大爷我的心头血。 我收起玉,再次虚心求教。 “不知道高僧爷爷所说的有缘人是指……?” “姑娘不是已经早已心里有数吗?”他说完这句话,就不再理我,径直走进了那层层叠叠的轻纱幔帐之中。 我心里有数个刀! 想起上次问他谁才是天外来人,我当时想的就是凌墨逝那个小屁孩,结果还不是猜错了!!! 这种事情还搞这种天机不可泄露的老把戏,真没有意思。 “姑娘不必疑惑,你见此玉能够想起谁,便是谁罢。”那飘渺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空灵莫测。 我闭上眼睛,抚摸着镜瞳玉,脑海中第一个浮现的就是忆薰阁阁主羽泽忧那张人神共愤绝美的脸庞。 对了,我能够穿越都是因为羽泽忧给了我这块镜瞳玉,她肯定就是传说中的有缘人,只要有了她的眼泪,我一定可以再次穿越回去…… 但是……你妹啊!羽泽忧根本就不在这个世界之中,我要是不穿越回去又怎么可以得到她的眼泪!!! 不穿越回去就得不到她的眼泪,不得到她的眼泪就穿越不了,这不是无解嘛? 不对,高僧既然会点拨我,肯定不会让我这么为难,难道……有缘人是那个跟羽泽忧长得一模一样几乎可以以假乱真的人…… …… “开门啊!开门啊!开门开门开门啊!炎阡!寒陌!别躲在里面不出声!我知道你在家!” 我凶猛地拍打着医圣居的大门,粗着嗓子喊叫了大半天,硬是没有一个人搭理我。 “姑娘,这位姑娘。”一位提着一篮子萝卜的老婆婆走过来,“凤公子已经好几个月都没有出门了,也不知道到底怎么了。老太婆我这里是刚从地里摘来的萝卜,姑娘,你要是敲开了门,就帮老太婆我把这篮子萝卜带给凤公子吃吧。” “……”我看着手里被硬塞过来的萝卜,无语了。 “诶,姑娘姑娘,如果等会儿真的有人开门的话,你帮我把这几斤猪肉给凤公子吧,凤公子为我们治病,是个好人!”一个憨厚的大哥看了这架势,立马跑过来往我手里塞东西。 几个路过的大妈大姐一看,个个热情地围了过来。 “凤公子不爱吃肉只爱素食,这是我刚买的白菜,要是可以的话,姑娘你帮我把这个也带给风公子。” “这是我本来打算给我孙女带去的一些小点心……” “还有这两只鸡,特别补身体,姑娘要记得啊……” “这是俺家刚刚挤出来的羊奶……” “姑娘要收到我这些冬瓜,一定要给凤公子啊……” …… 我抱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脚上还有几只鸡鸭在不停乱跳,无力地喊着门—— “开~门~啊~~~开~门啊~~炎阡寒陌啊~~别~在~里~面~不~出……” “吵够了没有!烦都烦死了!吵醒了公子我要你狗命!”门突然开了一条缝,炎阡没好气地伸出手,把我大力地扯进去。 一只鸡受到了惊吓,扑棱着翅膀直冲她而去:“咯咯咯咯咯咯——” “biu~~~”炎阡皱着眉头,一掌劈来,可怜的鸡,一分两半…… 抱着一大堆东西的我看着这样残暴的炎阡,硬生生地打了一个冷战。 “贝姐姐!你终于来了!” 炎阡刚带着我走到医圣居那个轻纱笼罩的亭子前,守在旁边的寒陌看到我,立即喜笑颜开。 “住嘴!小点声,吵醒了公子怎么办?”炎阡瞪了她一眼,寒陌想要奔过来的动作卡在那里。 我放下手里的东西,走过去抱了抱她,化解了她的尴尬:“寒陌,对不起,之前没有跟你们一起回来……” “哼,冷血无情!”炎阡在旁边不屑地哼了一声。 “我没事儿!贝姐姐,公子抚琴突然睡着了,你去看看公子吧。”寒陌微微一笑。 望着那近在咫尺的亭子,一袭白色的身影伏在石桌上,周围是如此静谧安宁。 我点点头,握紧袖子之中的双手,深呼吸一口气,轻缓地朝亭子走去。 瀑布般的黑色长发倾泻而下,逶迤出一道唯美的痕迹,几颗小巧的檀木珠束住发尾,凤未眠趴在石桌上,纤长的睫毛轻轻绽开。 “他的脸……”我大惊失色,回头疑惑不解地看着炎阡和寒陌。 318:暖男 凤大人妖的脸现在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几近透明,肤质只有薄薄的一层,甚至可以看到脸上那淡淡的血管和经络,整个人放佛是即将消失的魂灵一般,看起来真的比玻璃还脆弱。睍莼璩伤 他那透明的耳垂上挂着长长的红线,下面是两朵多瓣镂空的白玉莲花,而他那柔曼纤长的手更是透明如水晶。 这样的凤未眠,看得让人的心都被狠狠揪起来一般。 我一个没有忍住,视线又是一片模糊。 太恐怖了,我甚至连触摸他的勇气都没有,放佛只要我触碰了,他就会像一场幻梦般消散,再也不会出现。 炎阡和寒陌都没有回答我,两个人眼眶都是红红的。 “是不是被吓到了?”那只水晶一般的手伸过来,牵了一下我的衣袖,凤未眠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一双顾盼生辉的眼眸直直地看着我,唇瓣扬起。 “没有……”我双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无法抑制地发出呜咽声,然后拼命地摇着头。 凤大人妖伸出手轻轻地抱了我一下,轻声道:“不要哭。” “凤大人妖!你不要害怕,我……我已经找到了可以帮你解除符咒的办法!”我看着他,抹了一把眼泪,激动地说道,“我……我有一块玉,一块可以穿越的玉,对!我那个世界医疗技术特别发达,一定可以治好你的,只要你愿意跟我回去,我相信……先进的医疗设备一定可以救活你。只要你愿意,跟我一起回去……” “不可以——!”炎阡飞身而来,挡在凤大人妖面前,眼内全是警惕地瞪着我,“贝可冉!你贸贸然说出这一番话,谁知道你是什么居心?万一公子跟你回去,却被你谋害了怎么办?!我们不能把公子交给你!绝对不可以!” “炎阡,我发现你脑子怎么不转弯的呢?你看看你们公子现在是什么样子?如果不按照我说的去做,请问你还有什么其他的办法?” 她明显一窒,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 “我想你肯定是没有办法的。你若是还有其他的办法,又何必拖到现在?我想你应该比谁都更清楚,凤大人妖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便到了二十弱冠之礼……”我厉色地瞪着炎阡,字字如同刺在心头,“只有不到一个月了,你知道吗?” “你们下去吧。”一直没有开口的凤大人妖挥了挥衣袖。 炎阡不甘心地咬了咬嘴唇,神色黯然地跟着寒陌离开了,走时还回头担忧地看了凤未眠一眼。 我看着凤未眠那个妖孽,静静地问道:“你愿意相信我吗?” 凤大人妖但笑不语,只是靠近我,伸手在我头上捻下一个东西,在我眼前晃了晃:“可冉。” 我靠!这尼玛居然是一根鸡毛! “……乡亲们太热情了,有点吃不消,送了很多东西,待会儿可以让炎阡给你炖只老母鸡补补身体。” “我不吃。”凤大人妖轻轻地摇摇头,复而又露出那倾倒众生的妖孽笑容,“我已经绝食三月有余。” 我明白了,这个红莲符咒的力量太过霸道,到了现在的凤大人妖估计也是不能吃任何东西了。 强压下心头的疼惜,我强迫自己露出那招牌的八颗牙微笑:“没关系,你可以看着我吃!我胃口好得很!” “嗯。”他揉了揉我的脑瓜,轻声应道。 待在凤未眠的身边,我就感觉特别安心,特别是他那双眼眸,不带任何杂质,宛如一汪清泉,让人甘心溺毙其中。 “我决定了!”热血地握紧双拳,我信心满满地叫道,“凤大人妖,为了能够让你跟我一起回到二十一世纪!我已经制造好了一系列计划!首先,我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让你哭出来!” “……”凤大人妖眨了眨眼眸,满是不解。 我上前,本想像以前一样往他肩膀上狠狠一拍,但是看到他那几乎透明的肌肤,还是讪讪地放下了手。 “凤大人妖!你听好了!从现在开始,你要全力配合我!一定要勇敢地哭出来!只要你哭出来,我们就可以穿越回去了!哈哈哈,要不,你现在就哭个先?” 那星子般眼眸轻轻眨啊眨,片刻之后,凤大人妖微微一笑,冲我无奈地摇了摇头:“哭不出来……” “……好吧。” 这也在我的意料之中,记忆之中无论发生什么,凤大人妖都是这么一副不染俗世烟火的谪仙模样,别说哭,就连一些比如生气大怒尴尬无语石化的表情都没有,最多就是耳垂稍微红一下表示羞涩,一下子要让他哭出来,绝对是不可能的…… “可冉。” “啊?”正在绞尽脑汁思考该怎么做才可以让凤未眠哭出来的我,一下子没有注意,凤大人妖就已经到了我的跟前,长长的睫毛贴着我的睫毛,那凉凉软软的唇贴着我的唇,轻柔地印了一下。 我几乎可以说是呆若木鸡地瞪着他的脸。 明明靠得如此之近,我却看不见他那细腻肌肤上的毛孔,那透明的肌肤说实话要是别人看的,必定会大呼妖孽,然后我看了不觉得不恐怖,只有无尽的心疼。 “你回来,我很开心。”凤大人妖的声音如同轻柔的云彩,在我的心头荡漾着。 实话来说,此刻我整个人都很荡漾。 于是,我荡漾地笑了:“可以见到你,我也很开心!不过——你不能开心!你必须得先哭出来!” 时间不多,真的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以防万一,我一定要在三天内让凤大人妖哭出来,用他的泪水滴在镜瞳玉上,这样,我们才有一线生机。 “好。”不需要问为什么,他就这样愉快地答应了我的请求。 说来说去,还是跟凤大人妖比较好相处,人家凤大人妖整个人温柔体贴,虽说面部神经有些瘫痪,但是的的确确是一枚青涩暖男啊! “凤大人妖,你真像是大家嘴里说的妈妈的贴心小棉袄,爸爸的贴心暖手宝啊……” 319:瞪眼 “咳咳咳咳……寒陌,快!多塞点湿柴!”我一边剧烈地咳嗽着,一边拿着一把蒲扇用力地扇着那呛死人不偿命的烟雾。睍莼璩伤 蹲在地上往炉子里面塞柴火的寒陌小丫头,也被熏得泪流满面:“咳咳……贝姐姐,这样可以嘛?我……我不行了……” 我红着眼睛观察着屋子内的凤大人妖,他安静地坐在那里,任由烟雾缭绕,绝美的脸上愣是没有一丝表情,只是静静地翻阅手中的书卷。 “我就不信了!这么呛的烟他也没事,寒陌,你继续塞柴!” “咳咳咳,可是我都快坚持不住了……” 我使出吃奶的力气挥动着手中的蒲扇,眼泪也流得更凶了:“不行!我们不能功亏一篑!” “咳咳什么功亏一篑,公子明明一点咳咳,一点反应也没有……” “啊——!等会儿他就会哭爹叫娘了!咳咳!继续!相信我,坚持就是胜利!咳咳咳……” 寒陌只好流着眼泪闷声烧大柴。 “很好,咳咳烟雾更大了!”我两只视力5。1的眼镜看到屋内的凤大人妖微微蹙起了眉头,立即信心满满地笑道,“寒陌,继续加柴!” “啊……贝姐姐,不是柴,是你的裙子!你的裙子被火给烧着了!” “我!了!个!去!快拿水来啊——!” 凤大人妖流泪计划一:烧柴失败! …… “贝姐姐,你确定这样真的可以吗?”寒陌有些担忧地看着我。 “这次你一定要相信我!绝对没有问题!”我看了看手中这五十多斤顶级朝天椒,拍了拍胸脯,“只要你们公子先用手剥这种朝天椒,然后去擦眼睛,别说你们公子是个人,就说是尊泥菩萨,都能哭得惊天动地!” “可是,我们公子从来都不剥辣椒的啊!你突然让他剥辣椒,公子肯定会觉得很奇怪……” 我朝天翻了个白眼:“我等下先请他帮忙剥辣椒,然后等他剥完了,我就跟他说他眼睛里面有眼屎,他要是擦眼睛,就会……嘿嘿……” “……”寒陌无语地看着我,似乎接受不了她那高贵的公子眼睛会出现眼屎这么平常的事情,半晌才疑惑地问道,“但是……这样……我们公子会不会变成瞎子?” 我在她的脑瓜上敲了一记:“你难道忘记了你们公子是忆薰王朝的绝代神医,怎么可能会变成瞎子呢!” “也是哦……” “可冉,怎么了?”依旧是一袭飘逸白衣的凤大人妖从房间里面走出来,澄澈而又温润的眼眸看着我。 我努力抬了抬手中的大木盆:“凤大人妖,你来得正好,我最近想吃狗肉火锅了,你帮我把这些辣椒都剥了洗干净好不好?” “可冉,会做菜?” “……”我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没摔个狗啃屎,“呵呵呵……你就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了,反正你先帮我剥了这些辣椒吧!等下我再来找你!” 然后,拉着呆呆愣愣的寒陌准备飞奔而去,身后却传来凤大人妖的声音—— “好了。” “- -!”石化中的我看着凤大人妖手上一扬,数不清的辣椒重重跌落在木盆之中,然后“啪啪啪——”自动分成两半,整整齐齐地码在那里,“呵呵……未眠酱,好手法哈……” 凤大人妖保持他那云淡风轻的笑容,不语。 这尼玛手都没有碰到辣椒,我还搞什么搞!看样子真的是低估了凤大人妖的能力。 “还好还好……”站在一旁的寒陌心有余悸地冒出一句,看样子她丫的是庆幸她们公子没有受害! “可冉,我要吃狗肉火锅。” 我惊魂未定地看着他,几乎要吼出来了:“你丫的不是不吃素的嘛!不对!你丫的不是几个月根本都不吃饭的嘛!熊孩子你闹哪样!现在又说要吃狗肉火锅!” “可冉做,我吃。” “我才不——” 我还没有说完,寒陌就泪眼婆娑地拉着我跑远了,她还感动地对凤大人妖摆摆手:“公子!贝姐姐肯定会给你做狗肉火锅的!马上就做!只要公子你愿意吃的话,每天她都会做!我保证!” 我:“T T……” 所以,凤大人妖流泪计划二:辣椒失败! …… “寒陌!你立场怎么可以这么不坚定呢?我们的目标不是来做狗肉火锅你懂不懂?我们的目标是要让你们家公子哭出来!”我语重心长地训着寒陌。 “可是……我从来都没有见过公子哭过,我也不想让公子哭,公子要是哭了,我和炎阡也会很伤心的……” “你们公子要是不哭以后死翘翘的话,你会更伤心懂不懂!”面对忠实到这样的骨灰级粉丝,我只好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更何况……你想想你们公子长得这么绝代风华,全天下男男女女看到他都会赞叹一句秀色可餐,如果配上泪眼朦胧,食用风味更佳!” 寒陌这丫头还是有些迟疑:“但是……我觉得提议跟公子一起玩干瞪眼这样的游戏,怎么那么不靠谱呢?” 我双手环胸,木然地看了她一眼:“那你有什么靠谱的方法吗?” “没有……” “那就快走!!!” “好吧……”寒陌很不甘心地走到凤大人妖门前敲了敲门,“公子,贝姐姐来了。” “别废话了!少年们!”我二话不说冲上前去,一脚踹开了大门,“接受我的挑战吧!凤大人妖!” 正伏案执笔鬼画符(只是我看来……)的凤大人妖微微昂起头,处变不惊地看着我,乌黑如瀑的长发轻轻拂动,举世无双的笑颜一点一点绽放:“挑战?” “对!来吧!少年!是男人就跟我一起来干瞪眼吧!”我扑到他桌前,拉了一把椅子坐下,猛然瞪大双眼,直直地盯着他。 凤大人妖虽然什么也不说,却已经做出了行动——他那深邃澄澈的眼眸也凝视着我,放佛有无穷的魔力。 二十秒过去…… 我:( ⊙ o ⊙ )! 凤大人妖:(o゚;%u3C9゚;o) 四十秒过去…… 我:(。0。) 凤大人妖:(o゚;%u3C9゚;o) 一分钟…… 我:QAQ!!!!!! 凤大人妖:(o゚;%u3C9゚;o) 320:面瘫不是病,玩脱了要人命! 已经流眼泪流得一塌糊涂的我恨不得上前一掌拍飞凤大人妖那卖萌无极限的(⊙。睍莼璩伤⊙)表情,于是只好认输了。 凤大人妖流泪计划三:瞪眼失败! “好吧好吧,不比了,我输了我输了!”故作豪迈地摆摆手,我很不屑地说,“啊,这种愚蠢人类玩的白痴游戏还是不适合我啊……” “贝姐姐……”寒陌偷偷跑过来跟我咬耳朵,“公子这个表情好可爱哟……” 我回头看着依旧是那副表情圆睁着眼睛的凤大人妖,不得不承认自己也被萌到了。 但是,掀桌啊!现在是研究萌或者不萌的时候嘛! 我严肃地瞪着他,振振有词:“凤大人妖,刚才的不算!现在我们重新玩一个游戏,我说出事情你要做出相应的表情!如果你全部做出来的话,你晚上就可以吃到狗肉火锅,如果你没有做到的话,你就去吞粪自尽!” 寒陌:“= =!不行啊……” 直接无视掉叽叽喳喳的寒陌,我对着凤大人妖;“微笑!” 他缓缓地勾起了唇瓣,一抹绝美的笑容漾在唇边,有一种普度众生的超然和洒脱。 所谓的佛祖,拈花微笑,也许说的就是这个样子了…… “冷笑!” 澄澈的眼眸瞬间闪过一丝寒意,凤大人妖唇角弧度不变,却使空气中氤氲一种不敢侵犯的隔离。 “孺子可教也,看来还不错嘛。”我对此非常满意,“现在我要加大难度了!做好心理准备!走路摔了一跤脸跌倒狗屎上面!” 凤大人妖面无表情。 寒陌:“天啊!倒霉!千万不可以让别人看见!” “发现自己老婆床上有别的男人!” 凤大人妖面无表情x2。 寒陌:“啊——!呜呜呜呜呜呜呜……“ “在产房外面不吃不喝守了三天最后你老婆生下一个漂亮的女儿但是你发现没有屁丨眼!” 凤大人妖面无表情x3。 寒陌:“我好着急啊着急啊哇生了生了!啊?怎么会这样呜呜……” “打光棍熬到五十岁居然从天而降一个绝世大美女好不容易成亲在洞房花烛夜才发现美女其实是个男的!” 凤大人妖面无表情x4。 寒陌:“哈哈哈哈哈哈哈!啥?啊啊啊啊啊啊救命啊!” “挖了七七四十九天的坟终于挖到了一堆古董最后才发现原来那是自己家里的祖坟!” 凤大人妖面无表情x5。 寒陌:“呼呼呼啊……哇哈哈哈哈哈!啊呃——!” “刚刚赌博把裤衩都输掉了又得知自己儿子被车子给轧死了哭得死去活来的时候才知道看错了其实不是你的儿子是赢了你裤衩那个王八蛋的儿子!” 凤大人妖面无表情x6。 寒陌:“哎!啊?呜哇哇哇哇哇……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被雷得内嫩外焦的我僵硬地转过石化的头,看着旁边站着那个不停叽叽喳喳表情变化莫测的寒陌,嘴角微微抽动:“大姐,你真的不是来砸场子的吗?” “我挑战一下嘛。” “挑战你个头!等下回去我可以让你挑战个够!现在先给个机会让你们这个面瘫公子挑战一下可以嘛!”我瞬间化身暴龙兽。 “但是公子都没有表情,我看着好着急啊……” “寒陌大姐!其实我比你更着急好不好!你们公子是什么不好!为什么偏偏是个面瘫呢!我看没办法,我只能出此下策了——” “啊啊啊啊啊啊!贝姐姐不要啊!”寒陌狂奔上前,夺过我突然扬起的一把杀猪刀,“你千万不要冲动啊!” 我呲牙咧嘴地瞪着凤大人妖:“放开我!只要让我在凤大人妖戳一个大窟窿,他肯定哭得稀里哗啦的!速度一定特别快!” “可冉。”一直没有动作的凤大人妖用手轻轻一抚,我手中的杀猪刀立即碎了一地,他微微一笑,倾国倾城,“不要急。” “还不要急……现在时间都这么紧迫……”我颓然地松开手,一脸无奈,开始抓耳挠腮,“看着你这个样子我连出恭都不舒服,天天便秘。哎,其实是很简单的事情,不过是流几滴眼泪而已,怎么对于你来说就这么难呢?” 凤大人妖大概也没有主意,只是一个劲地对我笑,却什么也不说。 “哎,面瘫不是病,这玩脱了就要人命啊!”我趴在书桌上,悠悠地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寒陌,你下去吧。” “是,公子。” 室内陷入一片可怕的沉默。 凤未眠那几近透明的手指时不时翻动着手里的书卷,纤长的睫毛在初春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一片迷蒙的碎金色光芒,我不由地看痴了。 假如这么美好的一个人,就要在弱冠之时,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凤大人妖!” “嗯?” 我猛地撑起双手:“能不能让我看一下你身上那块红莲图腾?” 他的神情有些迟疑,片刻又恢复那副淡定自若的谪仙模样。 “图腾已经消失了,不用看了。” “你在说谎!”我瞪了他一眼,发挥恶女特质,二话不说,扑上去,推到凤未眠,直接扒衣见君—— 那冰凉的体温让我不禁缩了一下手指,我刚刚解开他那雪白的外衣,就已经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话了。 原本盘踞在凤大人妖锁骨下方的红莲图腾,现在已经蔓延到了整个胸膛,那嚣张跋扈的大红色透过白色的里衣,张牙舞爪地像我昭示着它的战果。 艳红的红莲花瓣刻在凤未眠那透明的肌肤之上,细细的青色血管和经络,甚至是一根根肋骨,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这个样子简直就是触目惊心,恐怖至极。 凤未眠的脖子上也系着红线吊住的白玉莲花,寒陌已经告诉过我,这些白玉莲花是护体神玉,都是为了镇住红莲的邪气与侵袭,而现如今,凤大人妖无论是耳垂还是脖子,甚至是手腕上,都带着这种白玉莲花,可见现在的他有多脆弱。 “可冉……?” “我一定可以让你哭出来!”我忍住心中的酸涩,伸出双手,袭向他的身体—— 321:未眠不是妖,是磨人小妖精! “啊……可冉……不要……呵……不要……啊……” 看到以上看似YD的字眼就开始荡漾着脑补凤大人妖娇喘模样的各位腐女请自重! 我毫不留情地对凤大人妖施展*挠痒痒*——很久以前就是这一招搞定凤大人妖的有没有! 果不其然,凤大人妖很快就抵抗不住我的袭击,面色潮红(……)眼带春意(……)地发出娇喘声…… 那澄澈的双眼瞬时泛起了点点水泽,就连那纤长的睫毛液沾染上了几丝迷蒙的湿意。睍莼璩伤 看到他这个样子,我立即加大了打击力度,双手更是上上下下左左右右前前后后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开始狂抓狂挠—— 等下,这娇嫩凸起的触感是怎么回事,我有点呆愣地看着自己手触碰到地方,整个人就囧掉了。 丫的居然一不小心挠到了凤大人妖那抹娇红的点……点……点……点…… 凤大人妖整个人也有点呆萌呆萌的,耳垂更是以肉眼可以看到速度迅速红了起来,泪眼婆娑地看着我,样子说有多无辜就有多无辜,简直就像个面对猥琐大叔哭得好不凄惨的幼女萝莉!!! 我正考虑是不是应该应景地挂上一抹奸邪酷炫霸道吊炸天的淫笑,然后来一句“你这个磨人的小妖精”,就看到一滴晶莹澄澈的眼泪从凤大人妖的凤眸中缓缓地滑落,在那透明的肌肤上滚动着…… “啪——”我二话不说当机立断地掏出镜瞳玉,非常兴奋地摁在凤大人妖的脸上。 “可冉……” 看样子一滴眼泪好像没什么效果,我有些烦闷,伸出魔爪瞅准凤大人妖那红红一点,特别猥琐地开始抓挠掐拧捏扯拽—— 凤大人妖躺在那里,眼睛里全是泪水,脸憋得红红的,样子好不可怜。 我看着镜瞳玉渐渐恢复那寒意逼人的气息,心中百转千回,凤大人妖该不会其实是个M吧?啊哈哈哈哈,皮鞭蜡烛小手铐的什么应该拿来试试…… “吱呀——”“公子,您该喝药——贝可冉!你在干什么!!!”原本低眉顺眼站在门口的炎阡抓狂地看着我和凤大人妖,手中那碗药“啪——”地一声摔落在地。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她就抽出那把大红色鎏金的阎罗伞,嘶吼一声冲我杀过来。 “我我我我这……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啊……”我想收回自己那作恶的手,往旁边挪挪,谁知道整个人太紧张挪的距离过度了,又按在凤大人妖另一个点上去了…… 我&炎阡&凤大人妖:“……” “贝——可——冉!你不要脸!我杀了你!”炎阡瞪大眼睛看着我,眼睛里面燃烧着熊熊的火焰,她再也按捺不住,那样子恨不得将我碎尸万段,手中的伞带着一股强大的寒风,朝我脸面飞来。 我真没想到,我贝可冉经过那么多磨难,被那么多人渣搞得遍体鳞伤也没有死,现在居然因为不小心吃了一点凤大人妖的豆腐而死在炎阡的伞下。 果然这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嘛? 想到这样,我心中很是不满,抱着一种死也要死得值得的情绪狠狠地又捏了凤大人妖几把。 “咻——” “啊咧?” “炎阡,你太鲁莽了。”凤大人妖不知道何时一手抱着我站了起来,另一只手只用两根葱嫩的手指夹住了炎阡的伞,眼中一片看透红尘俗世的清冷,全然没有刚才那副娇羞的磨人小妖精神情。 凤大人妖这样说话,就是生气了。 看样子炎阡也深知这个道理,也不顾地上那摔碎的碎瓷片,急忙跪在地上,声音切切:“炎阡一时冲动,还请公子恕罪。” “炎阡你千万不要想多了,我可不是故意吃你们家公子的豆腐的!”我举起双手,以示清白,“我这是为大事着想,万不得已才会出此下策,真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哼!谅你也不敢!”炎阡被我气得不轻,完全不领我这个情。 “对嘛,现在当然不可以,毕竟你们公子现在身体太虚,也招架不住,以后我会好好疼爱他的……” “你……” 凤大人妖这个人倒还跟个没事人一样,任由我和炎阡在这里斗嘴,只不过他看着那块镜瞳玉,眉头微微蹙起:“可冉,这个没有反应……” “啊?这不科学啊!”我一听,急忙夺过玉自己看了个仔细。 刚才拍到凤大人妖脸上的时候明明都已经出现了那种镜瞳玉特有的寒气,现在怎么又是这副“你们已经想穿就能穿不成大爷我不伺候了”的死样子? 我大脑当机,有些接受不了现在这个惨痛的事实:“那个王八蛋死秃驴明明说有缘人的眼泪就有用的,我靠,难道他喵的耍我不成?泪水居然没用?!” “是我的泪水没用。”凤大人妖见我这样,伸出爪子再一次揉了揉我的头发,语气那叫一个宠辱不惊,去留无意,“出家人不打诳语。” “但是……有缘人本来就应该是你啊,现在这是什么状况?”我喃喃自语。 我想尽办法让凤大人妖哭出来,却没想到也许从一开头我就想错了,凤大人妖也许根本就不是高僧口中所指的那个有缘人…… “贝可冉!我就知道你这个人根本不靠谱!你这些天把我们公子折腾得死去活来……”炎阡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立即气呼呼地瞪着我。 我冲她邪邪一笑:“打住打住!明明就是这么正气凛然的事情为什么在你嘴里说出来就这么猥琐不堪呢?什么叫我天天把你们公子折腾得死去活来?” 炎阡脸红了,啐道:“你调戏公子……你……你不要脸!” “哎哟,我说炎阡小丫头,从我第一次到医居来到现在,你天天骂这句话你不觉得烦啊?我听都听得耳朵都长茧子了。你也别在那里瞎吼吼,除了这个我还有一个办法,能够救你们公子,而且……不需要把你们公子拐走~~~~” 322:浮光是祸害,却留不了千年! “啊——冷死了冷死了!”我呵出一口气,使劲地搓了搓冰凉的手,昂起头看了看前面的身影。睍莼璩伤 凤大人妖乌黑的长发在早春的风中吹拂,无数的光点跃动在发尾之上,他整个身体裹着一袭白色的狐裘之中,脸上蒙着一阵白色的轻纱,行动时,耳垂上手腕上的白玉莲花相互敲击,发出叮咚叮咚的轻响,见我落在后面,他回过头—— “可冉,过来。” “好。”我对他甜甜一笑,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凤大人妖,我们到底什么才能到鸡毛宫啊?” 自从我那个想要用镜瞳玉穿越回去从而高科技医治凤大人妖的计划,因为凤大人妖的眼泪根本没有作用而失败后,我只好想出了现在这一招。 那一天在双子城,凌墨逝说过洛人渣再次接近我,只是他意识到解开符咒的药引子是“得其心而非得其身”,他之所以后来还是走火入魔,也是因为我根本就不喜欢他。 所以,只要我和凤大人妖再一次去天籁行宫,血祭血蛇取得无意花,就可以解开凤大人妖的符咒。 至于这个方法,是不是真的有用,反正这也是下下策,只有试试才知道了。 “约莫再走半个时辰,就到迷雾小镇了。”他解下身上的狐裘,把我整个人都裹了起来。 他的狐裘就像是一片温暖的云,熨得我心里都暖融融的。果然这样的天气就是无数少女故意少穿衣服,从此向男生借衣服制造亲密接触的绝佳时期啊。 “凤大人妖,你靠过点,你头发上有东西。” 他轻轻低下头,凑近我,而我,盯着他那双澄澈的眼睛,飞快地凑上去亲了一下他的额头,然后兔子一样飞奔而去。 贝可冉式吃豆腐好技能,get√! 凤大人妖站在原地片刻,纤细的手指状似无意地摸了摸额头,紧接着无声无息地走过来。 …… “前面就是上次我们去过的那个客栈了!哈哈,这次大爷我可是带够了银子,而且鸡毛宫也一把火烧了个精光,如果那个店小二还是给我们两个一间房的话,我就把银票换成铜板,让他享受一下被钱砸死的感觉!” 凤大人妖听了我的话,目光有些黯然,他看了看客栈的招牌:“进去吧。” 看来他心中还是很芥蒂焰浮光那个老妖怪玩火*的事情,我没有说什么,跟着也进了客栈。 “两位客官……啊,姑娘,又……又是你啊。”依旧是以前那个小儿迎上来,他看到我,瞪大了眼睛,“上次你突然不见了,你那个大胡子相公急得要死,一出手,差点把我们这个小镇都翻了个底朝天啊。” 大胡子相公?我好笑地扫了一眼身旁遗世独立的凤大人妖,发出了极其猥琐的嘿嘿笑声。 凤大人妖那透明白皙的耳垂像猴子屁股一样,迅速红了起来。 店小二似乎这才发现了凤大人妖的存在,先是眼前一亮,继而张口结舌地说:“好……好美……这位小姐要吃点什么?” 我了个大去!凭什么见到我就是姑娘?凤大人妖就是小姐?!这是万恶的阶级观念! 我猥琐的笑容立马变成穷凶极恶的懊恼,我对着店小二“切”了一声,接着自己找了个桌子,大摇大摆地走过去,一屁股坐了下来。 早知道,我就应该再次把凤大人妖搞成上次那副大胡子杀猪汉子的样子! 丫的大爷我怎么说也是一个小美人儿,一遇到凤大人妖,立即就从暴风中心变成了凤大人妖的背景墙和玫瑰网点了…… “让她点吧,我不需要。”凤大人妖微微颌首,在我身侧坐下。 我冲店小二翻了个白眼:“怎么样?献殷勤碰到冷钉子了吧?人家根本就不!吃!饭!快,给大爷我上好酒好肉!什么东西贵就上什么!” 店小二居然理我不理我,很傲娇地把头一甩,继续凑到凤大人妖面前,谄媚地笑着:“这位小姐,看你这样羸弱,你多少还是吃点吧,我们店里的饭菜味道绝佳,保证你看了有胃口!真的!” “谢谢,不用。” “喂!”我伸腿过去踩了店小二一脚,“少年仔!放弃吧!我的丫鬟小凤最近减肥,不吃饭,你赶紧去把大爷我要的东西拿上来!” “丫鬟?”店小二立即表示自己的钛合金狗眼瞎了,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凤大人妖,摇了摇头,嘟嚷着“天底下居然有这种仙女般的丫鬟我真是看错人了”走开了。 “诶,小凤,你说为什么我一跟你在一起,他们顿时就不当我是女人了?哎!这是何等的悲哀!这是何等的蛋疼!我贝可冉一世英名尽毁啊!!!” 凤大人妖眉眼弯弯,伸出手在我头上轻轻一揉:“声与色,不过皮毛骨肉。” “凤大高僧,你好,凤大高僧,再见!” “这位小姐,这位姑娘,饭菜上来咯!你们——” 我狠狠瞪店小二一眼,纠正道:“两位小姐!” 真想不到,我贝可冉竟然主动跟别人要求叫我小姐的这一天。 “……两……两位小姐,不知你们来我们这个小镇所为何事啊?哎,自从前段日子天籁行宫被烧光了之后,我们这个镇再也没有什么人来了,真没想到,天籁行宫的主人居然是那个浮光嗜血教的教主焰浮光,真是想不到……” “原来是没人来了,难怪你现在有空在这里跟我扯淡!” “小姐说笑了,你们慢用你们慢用。”店小二也是个聪明人,见我这么一说,立即陪着笑退下了。 我颇有些担忧地看着凤大人妖,他安静地坐在那里,眸底有忧伤在滚动,我知道,他大概是因为听到了焰浮光的事情…… 豪爽地把手伸过去,握住他的手,我冲他笑了笑:“凤大人妖,你也别伤心了,都说祸害留千年,没想到焰浮光居然这么就死了……” 凤大人妖:“……” “……”我也很懊恼,可见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安慰别人啊,哈哈哈哈。 323:YY不要钱,凤妖孽真·女·神! “不知道冰掠影哪里去了?”我一边啃着鸡腿一边扫视周围,看到那个曾经我和冰掠影文雅他们坐过的位置,突然有感而发,“其实我觉得吧,冰掠影这个人还是蛮不错的,风度翩翩,为人低调,武功又高,最主要的是——明明长得那么妖孽,但是却那么痴情!真不错!” “走吧。睍莼璩晓” “啊?我还没有吃完呢?!”我看着剩下的一堆饭菜,再看看飘然而远的凤大人妖,叹了口气,抓起一只鸡腿就追了过去。 凤大人妖这家伙真是太傲娇了! “喂!两位小姐!你们还没有付钱呢——!!!” …… 常年大雾的迷雾森林。 由于上一次凤大人妖直接把我弄晕了事导致我根本就没有看过迷雾森林,所以这一次我瞪大眼睛,仔仔细细地看着前方—— 可是……你妹啊!这么大的雾!看得清楚个刀啊! 等等,地上这闪亮的东西是…… 我蹲下去看了看,整个人都感觉不太好了:“我勒个去!居然真的是把刀!” “小心!”凤大人妖搂着我的腰飞出几米远,再回头看时那根本就不是一把刀,而是一只银色的小狐狸,它见伪装被识破,愤怒地冲凤大人妖露出一排尖利的牙,随后立即钻进浓雾之中。 “喵~~~”我非常好心地为它的动作配音。 “那是幻影狐。”凤大人妖放下我,眸底有紧张,“它会跟据人的想象随意幻化,你刚才……” “……”难道我要说我根本真的想了一把刀嘛? 凤大人妖轻叹一口气,在我额头上轻敲一记:“心无杂念,切记。” 我非常乖宝宝地点点头,然后在心中默念:“天上掉金子!” 结果迷雾之中有点点金色从天而降,金光闪闪,差点刺瞎我的狗眼,我靠!没有这么神吧? 我傻傻地伸出双手,准备享受一下被无数个金子砸中的感觉。 “轰——”凤大人妖似乎也看到了,他一把把我扯了过去,飘逸的衣袖笼罩在我的脸,只见他挥起手,一道刺目的白光闪过,竟像是一层保护膜一般,阻挡住了那些黄澄澄的金子,再看看那些金子,居然在一瞬间变成了臭不可闻的狗屎。 果然是金钱如粪土啊……我很庆幸凤大人妖及时救了我,要不然我是真的要走狗屎运了…… 我拽开他的衣袖,一脸欣慰地拍拍他:“还是师父你晒脱超然,竟然识破了这些金子的真面目,嗯,干得不错!点赞!” “可冉,你……别乱想了……” “我保证!”我连忙立正,举起手来给他敬了一个礼,“yes,凤sir!” 一刻钟后。 “Honey~~come on~~” “哈哈哈哈哈真妖孽!”看着眼前这个穿着比基尼*地躺在地上对我抛媚眼的凤大人妖,我笑得踹不过气来,“看看这白嫩的身体,真诱人啊~这绝对是受啊,哈哈哈哈……” “轰——”一袭白衣包得严严实实面覆轻纱的凤大人妖伸手就是一掌,把妖孽三点式版凤大人妖打得灰飞烟灭。 “别别别——凤大人妖,你速度那么快干什么?我还没有看过瘾呢!”我唏嘘不已。 凤大人妖回过头来,有点无奈地看我一眼:“可冉,不要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好好好!我用我的节操担保!我再也不想了!” 又是一刻钟后。 “主人,这个是鞭子,请您尽情地鞭打小凤吧!”身穿粉色女仆装头戴猫耳朵的凤大人妖,手里举着一根长着倒刺的鞭子,脉脉含情地看着我,样子好不惹人怜爱。 “哈哈拿过来吧拿过来吧。” “是,主人!”小猫女仆凤大人妖眨巴着漂亮的眼睛,一步一步向我走来。 就在我的手指快要触摸到鞭子的时候,我身旁一直气定神闲的某人终于忍不住了,伸手就是一掌—— “轰——” “可冉……”这一次的声音略带无奈。 我急忙点点头,特别诚恳地说:“是是是!我知道了!我再次用我的节操作保,我保证什么都不想好吗?!” 还是一刻钟后。 “女人什么的,通通臣服在本女王的脚下吧!哈哈哈~这个世界只有本女王我~才是凌墨逝唯一的女王!”头戴金色皇冠手持宝石权杖的凤大人妖从迷雾中缓缓走出来,艳丽的眼影,大红的唇彩,十三厘米的高跟鞋,简直就是一个唯吾独尊的女皇。 我整个人都看呆了,傻傻地念叨:“凤大人妖果然是淡妆浓抹总相宜啊。美,太美了,凤女皇,我一定不会跟你抢凌墨逝的!” “可冉……” “好了,不想了不想了,你把我的凤女皇给打死吧。” “轰——” 我摇了摇头,不无惋惜地说:“凤大人妖,你真的蛮无情啊,面对自己的脸下手有点都不迟疑!不过,这个迷雾森林真好玩,YY起来都不花钱的,太有意思了,我觉得这个神奇的地方真的是一个最佳的旅游资源,不好好开发一下也太暴殄天物了,来,给我来一个凤大人妖跳脱衣舞!” 凤大人妖颇为无奈地看我一眼,我感觉骨头都酥麻了,这个眼神,真是让人有一种要美人不要江山的冲动。 “凤大人妖,为什么我们这一路走来,连个什么陷阱都没有?全都是福利满满啊?大家还都说迷雾森林凶险,我看也不过如此嘛。” 他抚摸着我的头发,温润一笑:“对。” “对你个头,我难道还不知道是因为有你?!”我剜他一眼,“如果不是因为有你在,我才不敢想这么多呢!” “嗯。”凤大人妖一笑真是倾国倾城,只不过当我转过脸后,他的眉头微微蹙了起来,像是一副有心事的样子。 我远远地看到迷雾之后是一片焦黑的废墟,其场面之浩荡,光景之荒凉,让人看了只觉得内心一痛。 之前那么美丽的一座宫殿就这样付之一炬,怎叫人不心痛!再想想这废墟之中有多少妙龄少女葬身其中,更教人感觉一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凉。 我侧首,凝视着站在我身旁那遗世独立的凤未眠,心中坚定,不管怎么样,我一定不能让凤大人妖就这样消失。 324:嘴唇不是唇,是娇俏小菊花! 又到了天籁峰。睍莼璩晓 天籁行宫不再,焰浮光不再,这高耸入云的天籁峰却依旧云雾缭绕,巨鸟翱翔。 真所谓是物是人非事事休。 凤大人妖在我身边,却看着那已然是一片废墟的天籁行宫,眸底是难以掩饰的沉郁。 “喂,凤大人妖,看我看我。”我用手捅了捅他,示意他看看我现在扭曲了很久才扭曲出来的唇形,支支吾吾地说,“像不像一朵菊花?” 哎,为了逗美人,看样子我还真是在自黑的路上越走越远了…… 凤大人妖看了,那微蹙的眉头也舒展开来,他伸手在我翘起的唇瓣上轻轻一点,笑道:“像。” 我又努力运动自己的面部肌肉和嘴巴,终于扭曲成另外一个样子:“像不像无意花?” “没有见过无意花。” “无意花开须有意!凤大人妖,你就放心吧,无意花一定会再次开花的。”我大大咧咧地朝凤大人妖一笑,一副全然不在乎的态度。 然而,还有一句没有说出口的是——无意花开须血祭。 之所以我会先想用镜瞳玉穿越这一招,是因为“血祭”两字是我心头挥之不去的阴霾,那扭曲缠绕的血蛇,那至今在我身上尚未痊愈的大大小小的伤口,无一不在提醒我,那一天,我体无完肤地躺在血蛇池中,被无数趟小蛇缠身撕咬的绝望和无力。 凤大人妖轻轻地搂着我的腰,对我温柔一小,在周围那奇怪巨鸟的嘶叫声中飞向那个高温的山洞。 天杀的不知道我大脑哪一根神经出了问题还是自身荷尔蒙有毛病,这样难听的叫声中,我居然会感觉到有点浪漫…… 整个人更是无法控制地盯着那拥着我的凤大人妖—— 他耳垂垂下的白玉莲花,被红边牵绊着微微拂动,映得那几近透明的耳垂越发诱人,我心中一紧,居然不由自主地凑过去亲了一下。 “……= =#”等我反应过来时,我自己也囧了。 靠之,纵横美男界这么多年,一向镇定的我怎么沦落到这个地步了?!凤大人妖果然是段数太高的妖孽! 幸好凤大人妖脸红了,却没有如之前那般腹黑地揭发我,只是淡淡地一句,声音有几分沉寂:“可冉,到了。” 依旧是那个黑黝黝的山洞,此时此刻却像是猛虎的血盆大口,放佛一不留神就会被啃得连骨头也不剩。 我看着它,全然没有刚才捉弄凤大人妖轻松的心态,只觉得天旋地转,浑身战栗,根本挪不动一步。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我却根本不敢迈动一步走进去…… 一只葱白纤细的手覆上我的眼眸,凤大人妖抱起我,轻柔地在我耳边呢喃一句:“不去了。”,看样子就知道他准备打道回府。 “不,必须得去!”我拨开他的手,正视那个黑黝黝一望无底的山洞,语气是前所未有的斩钉截铁。 因为这是最后的机会,除了这个,再无其他的希望。 凤大人妖也难得的执拗,他什么也不说,只是静静地看着我,脚边是终年不散的大雾缭绕。 “我害怕洛镜玄,我害怕这里,但是我不能一直害怕,因为我得忘记他,忘记这里。所以,不管怎么说,我们必须得去,没有什么是无法面对的,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如果我一直放不下以前的噩梦,我也无法潇洒地前行,凤未眠,给我一次机会,也给你自己一次机会。不可能我们都千辛万苦来到了这里,现在却不战而败,无论如何,我们都去试一试,好吗?” 他沉吟良久,才缓缓地点了点头。 我摔,大爷我是千年难得一遇地使用这么时尚动感小清新的口吻跟别人说话,如果凤大人妖这下没答应的话,我非得一头撞死在山洞口不可。 “这里有陷阱,你得小心点。” “好。”凤大人妖这才有了一点笑意,他护着我,一步一步地朝山洞深处走去,那种庄严肃穆的神情,好像他不是在进山洞,而是一个少先队员在升国旗…… 越入深处,越觉得气压低得吓人,再加上越来越热的气温,不停流汗的我真的非常怀疑,要是还不到的话,我和凤大人妖会变成新鲜出炉的烤乳猪。 所幸的是,眼前突然豁然开朗,热潮滔天,红光弥漫,一座古老的祭坛在潺潺流动的红色池水中央矗立着。 当然,我不会像之前那么很傻很天真地认为那红色池水美得宛如熠熠生辉的红宝石,因为我知道那是一条又一条相互缠绕的红色血蛇,密密麻麻,数不胜数。 它们靠近你,会不停地吸食你的鲜血,只要你还有一丝呼吸在,它们就不会停止。 像是一场永无止境的噩梦,没有停休。 凤大人妖反握住我的手指,把我整个手掌温柔地摊开,十指交缠,似乎想消除我心中的恐惧。 我有些感动地看向他,却见他突然神色不豫地望着某个方向,澄澈的眸底一瞬间多了几分敌意。 我颇为惊讶地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却只觉得脑海一片空白,放佛五雷轰顶。 只见一袭玄色身影端坐于崎岖不堪的地上,放佛是一座屹立不倒的巅峰,那人银发蓝瞳,一道迤逦的红莲图腾从眼角蔓延到唇角,直映得那嫣红的唇妖气大盛,惑人心智。 他就坐在那里,自身上弥漫开来的冷漠气息使周围那燥热难忍的温度都下降不少,而那堆缠绕的血蛇在他周围蜿蜒徘徊,却丝毫不敢靠近他。 “他怎么会在这里?”我一开口,只觉得喉咙口一股铺天盖地的血腥味漫来,嘴里一瞬间全是鲜血。 真是可笑,没想到我现在居然到了一看到洛镜玄就会自动吐血的地步…… 凤大人妖没有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他。 洛镜玄在听到我的声音后,竟缓缓地转过眼珠凝视着我,那湛蓝的眼眸放佛印刻着某种神秘的魔咒,而那悠长低沉的声线带了几分嘶哑,放佛是很久没有说话一般。 “我等你很久了。” 325:人渣不是疯,是走火又入魔! 靠靠靠靠,什么叫做“我等你很久了”?!有谁流着眼泪鼻涕哭着求你来等我吗?! 我忙不迭地拽住凤大人妖的手,往他身侧藏了藏,假装根本没有看到眼前那个银发蓝眸的洛人渣。睍莼璩晓 身边这人倒是不紧不慢,看着洛镜玄,淡然地说:“你已入魔。” 一阵嚣张肆意的狂笑声席卷了整个山洞,伴随着那一波来势汹汹的音波炸开,凤大人妖动作飞快地抱着我往旁边一闪,纤细的手指捂住了我的双耳。 “嘭——”地一声,我们两个身侧的岩壁上被轰出了一个约莫半大高的窟窿,此时正轰轰烈烈地往下掉碎渣,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洛镜玄极其优雅地起身,玄衣飘飘,银发飞散,一双湛蓝的眼眸精光四射,满含冷意地盯着我们,神情是说不清道不明的倨傲。 “成不了仙,成魔又有何不可!” 三根黑线华丽丽地从我头顶上垂下,我不禁腹诽:洛镜玄这个神经病真的是走火入魔失心疯了,居然还想着什么成仙!难不成他以为他自己跑到这个老妖怪的蛇肉养殖场来打坐修炼几天,就可以羽化成仙? 凤大人妖默然不语,只是牵着我的手,站在原地。 而洛镜玄看样子也进入了走火入魔状态,他走过来,一步一步,踩着地上那一条又一条血红的小蛇,视若无物地靠近我。 一切不好的记忆涌入我的脑海,那一日分明也是这样的架势和场景,我定定地看着他,准备往后退。 “贝可冉,我以前就跟你说过,你——是我的!” 他伸出手来,骨节分明,想把怯弱的我给扯过去,凤大人妖却打横挡住了他,凤眸微眯,声线慵懒:“她,你动不得。” “哼!天下没有我洛镜玄动不得的人!”洛镜玄霎时暴怒,眉毛一扬,一掌直接挖向凤大人妖的心口。 我惊呆了,尼玛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猴子偷桃?!好猥琐好猥琐…… 可惜凤大人妖飞身一闪,轻飘飘地落在祭坛那边,身形快得根本看都看不见,洛镜玄很快就迎上去,与他缠斗起来。 一白一玄,一个飘逸灵动,一个凶猛狂暴。 实话说,就没有被符咒反噬的凤大人妖来说,打败洛镜玄应该是没有多大问题的,可惜现如今洛镜玄走火入魔,武力暴涨,而凤大人妖寿命将尽,差不多可以现在就是回光返照而已,看他们两个纠缠的样子,凤大人妖虽然身形飘忽,但是多半都是只守不攻,我就知道,凤大人妖现在根本就不是洛镜玄的对手。 他们两个缠斗差不多十多分钟,我就已经有点hold不住了,山洞内那令人头昏脑胀的高温,以及……那迅速蠕动着,向我袭来的一大波扭曲丑陋的血蛇。 眼看着他们就要爬上我的脚踝,我灵机一动脱下身上那个宽松温暖的狐裘,猛地扔下去,罩住脚下那十多条血蛇,然后,狠狠地跳上去,开始狂踩狂跺—— “你们这些王八蛋血蛇!竟然敢吸你大爷我的血!我要让你们全都还回来!连本带利!” “嘻唰唰嘻唰唰——拿了我的给我送回来!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我踩我踩我踩踩踩!” 脚底下那雪白的狐裘渐渐渗透,染上了触目惊心的红,我每狠狠地跺一下脚,就可以听到滋滋滋的血液爆裂声,那些正欲接近我的血蛇虽然目不能视,然而闻到同类的鲜血味道,竟然一时间迷失了方向,不知道该不该上前来。 我脚下使力,心中却很茫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只是单纯地感觉不能害怕,不可以畏惧任何事情,只要战胜了恐惧,那些恐怖的事情和噩梦都再也不会出现在我的脑海之中。 “可冉,可冉……”凤大人妖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我身边,他挥掌,将那些已经面目全非血肉模糊的血蛇连带他那件宝贝狐裘都扫到了一边,双眼紧锁着我脸上的神情,看样子颇为担忧。 洛镜玄也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虽然什么也没有说,但是那双眼睛也是死死地盯着我。 “蛇……”我怔愣着,喃喃道。 “蛇没什么好怕的。”凤大人妖伸手在我额头上轻轻一点,一股清凉的气流涌入我的四肢百骸,顿时使我清醒了不少,他看着我,似乎依旧有点不放心,又加了一句,“……有我在。” 世间情话之多,均比不过一句“有我在”有力量。 “哼。”洛镜玄却很不以为然,他嗤笑着,“你在又如何,还不是要那个自以为是的蠢女人血祭血蛇!” “洛镜玄,你不要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是个无可救药的人渣!”他的话虽轻,却分外刺耳,我忍不住看向他,冷声回道,“先不说我的事情你管不管得着!就算我今天要血祭,跟你当初也是完全不一样的!因为……这一次血祭,是我自愿的……” 那一句“是我自愿的”虽然说得太过响亮,在这个迂回开阔的山洞里余音袅袅,竟像是有连绵不断的回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洛镜玄依旧立在那里,身姿挺拔,戾气极重,气势煞人,放佛是一个已经杀红了眼的修罗。 他从喉间冒出低低的两个字,极轻,轻到我几乎都听不见:“是吗?” 这大概是他第一次用这种略带询问的语气跟我说话,以往的他几乎从不发问,只有直接发号施令,干净利落,绝不拖泥带水。 明明他就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我却突然感觉他好像根本就不在那里,而是在另外一个没有任何人可以触摸得到的世界。 “贝可冉。”他突然昂起头,笑了,美得耀眼的笑容,那银色的发,蓝色的眸,嫣红的唇,无一不美得惊为天人。 这种如同罂粟花一样带着剧毒的笑容重重地撞击着我的感官,然而我整个人却很漠然地看着他,什么也不想说。 两行鲜血从他那大海般湛蓝的眼眸蜿蜒而下,洛镜玄骨扇般的睫毛竖起,双眼却在那一瞬间没有任何焦距。 他什么也没有做,任由鲜血流下,脸颊上的红莲图腾红光大作,只是对着我和凤大人妖这个方向,用那千年不变的淡漠语气:“你赢了。” 我都不不太清楚,他到底在说谁赢了,是现在危在旦夕的凤大人妖?还是这个已经伤痕累累的我? 326:他说跟我走,我想说你想得美! “这个是明目散。睍莼璩晓”凤大人妖对此没有任何回应,只是从衣袖拿出一瓶小小的瓷瓶,冲洛镜玄扔过去。 “呵。”洛镜玄极其不屑地扬起那绝美的唇角,只不过脸颊上那两行鲜血使他整个人看起来有些面目可怖,他手一挥,将那瓶明目散捏了个粉碎,“这个不需要。让那个蠢女人过来。” “可冉,过去吧。”凤大人妖俯下身体,在我肩上轻轻一拍,声音轻柔如同诱哄。 我全身上下进入了一种戒备状态,因为实在搞不清楚他们两个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凤大人妖见我良久没有动静,又低声在我耳边附了一句:“去吧,他不会伤害你。” 我转头盯着洛镜玄,心中一片忐忑,洛镜玄这个人深不可测,让他不伤害我,简直就是让狗不要吃分泌物一样艰难! “哼,胆小鬼。”没想到洛镜玄这个人居然开始嘲笑起我来了。 我看着他现在失神的双眼,他那嘲笑的语气如同一级重拳打在我的心上,立即摆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模样,大步朝他走过去。 嘁,凤大人妖在这里,我有什么好怕的! 离他越近,我那颗本来激荡的心却渐渐怯弱起来,洛镜玄这个一个一向以冷漠自傲出名的人,居然也有这么一天,走火入魔,双目失明? 明明此刻我应该感到大快人心喜闻乐见普天同庆奔走相告,却隐隐约约有一种无法相信的惋惜和蛋疼菊紧。 洛镜玄却不给我退缩的机会,他好像已经感觉到了我的靠近,一把就把我给扯了过去,然后靠近我的耳畔,声音低沉暧昧,只有短促的三个字—— “跟我走。” “想得美!”我几乎是不假思索就脱口而出三个字,“我宁愿每天对着一堆狗屎牛屎老鼠屎也不想看到你!” 听了这句话,他大力地掐着我的腰,声音带了一些咬牙切齿的意味:“跟我走!” 我就知道洛人渣牌复读机又要上线了,于是“啪——”地一声拍掉他的手,其中嫌弃的意味就不用说了。 大概是太久没有得到我的回应,燥热高温的空气越发沉闷。 那只手缠上我的头发,洛镜玄睁着那双已经没有焦距的眼睛,轻轻地摩挲着我的发丝,声音低得几不可闻。 “容我疏狂,与你结发交丨欢醉一场。” 我全身上下的血液都沸腾了,大脑嗡嗡直响,恨不得再次一巴掌上去呼死他,恶狠狠地磨了磨牙,我看向他:“醉你妹!!!脑残也是病,你千万不要放弃治疗!” 他又是一阵笑,却放开手,毅然往洞口走去,姿态气定神闲,全然不像一个已经瞎了狗眼的人! 我也在原地站了片刻,面部肌肉有些僵硬地看了看洛人渣远去的身影,再看看一身白衣单薄纤瘦的凤大人妖,强压下心中百感交集的情绪,忍不住问了一句:“……他到底是来干什么的?精神病院没关好门把他给放出来了吗?” 凤大人妖没有理我,我回过头去看他,却发现他锁骨下的红莲图腾红得像是着了火一样,而他双目紧闭,像是承受不住了一般扶着旁边发烫的岩壁,原本就差不多是透明的人现在越发虚无。 “凤大人妖,凤大人妖……”我心里也像是着了火一样焦急,都顾不得脚下那些血蛇,只是一个劲地轻轻拍打着他的脸颊,希望他可以醒过来。 可惜老天爷不是瞎了眼就是整天打瞌睡,根本就不管我们死活。凤大人妖身体如同一团棉花一般,慢悠悠地倒在地上,我伸手过去一探,气息微弱,基本上可以说是奄奄一息了。 其实也是,还有三天,就是凤大人妖的二十弱冠了。 他的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刚才跟洛镜玄两个人又打架斗殴,现在倒好,一个瞎了眼睛,一个就直接休克了。 蹲下来盯着昏迷不醒的凤大人妖,我利索地从他身上以及自己身上摸出了大大小小大概十多个瓷瓶(里面都是临走前凤大人妖准备好的药丸),然后全部倒出来,麻利地塞进凤大人妖口中…… 如果这个场面就炎阡看到的话,她一定会气得浑身颤抖,然后在我身上戳出跟这些个药丸一样多的窟窿。 可是现在根本别无他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我放下瓷瓶,摸出另外一包我偷偷摸摸从凤大人妖药房里面找来的毒粉,然后撕开,绕着凤大人妖均匀地画了一个圈,阻止那些血蛇靠近他。 “哎呀呀,凤大人妖你得多亏了遇见了一个这么聪明的我,不然的话,还没有被那个什么红莲牛皮癣弄死就被这些该死的蛇给咬成大筛子了。哎,可惜……我却没有这么好的命。” 说着心中又是一阵弥漫开来的苦涩,我目光迎向那泛着红光的血蛇之池,还有那古老的祭坛,微微一笑,缓缓地解开了衣服。 无意花开须有意,无意花开须血祭。 跳下池水的那一刻,我还想着,这个时候背景音乐来上一首瞎子阿炳拉的《二泉映月》应该可以让几个人掉几滴眼泪。 只不过接下来那排山倒海般的疼痛和粘腻感已经袭来,让我再也无法思考任何问题。 …… “贝!宁!默!这都多久了!你到底有没有找到我的宝贝女儿!” “安安……安安……你别激动……” “我女儿都失踪了老公还天天一张扑克脸我还不激动?!我又不是植物人!你今天必须把我女儿交出来!” “你用高跟鞋砸死我我也找不啊——安安……你看……” “可可!是可可!” 晨光熹微中,我那身材娇小的老妈激动地看着我,甚至冲过来想要拥抱我。 “老妈……”我也异常兴奋,跑过来抓住她的手,却感觉有点奇怪,“诶,老妈,你的手怎么变修长了……?” “可冉。”那轻轻的呼唤让感觉整颗心脏都在剧烈跳动,我身体猛地一震,剧痛之后,睁眼却看到了凤大人妖那一张绝代风华的脸。 327:客官不可以,怪我生的美丽! 虽说目前镜瞳玉这个伪劣产品没有一点屁用,导致我回不了现代当不成宅女,但是现如今我牺牲*(大误)掳获了一只纯正三观端正可攻可受的柔弱美少年,真可谓我贝可冉才是真正的人生大赢家啊! “两位小姐,里面请——”刚步入一个客栈,永远那么热情的店小二立即迎了上来。睍莼璩晓 正做西子捧心状倒在凤大人妖怀里的我,故作镇定地咳嗽了两声。 头顶的凤大人妖微带了笑意,对那个店小二说道:“我不是小姐,我是男的。” “……咳咳”店小二这下才是真咳嗽起来了,他用怪异的眼光对我俩进行了一番X光扫描,“两、两位客官里面请。” “客官~不可以~你靠的越来越近~你眼睛在看哪里~还假装那么冷静~~~”我瞄了眼店小二,淡定地哼起了歌。 店小二的嘴角硬生生地抽动着,那额头上以一分钟跳动一百下的青筋看起来好欢乐:“客官……要来点什么?” “客官~不可以~都怪我生的美丽~气质又那么多情~小心我真的生气~~~” 店小二几乎是脚下一个趔趄,差点儿就摔了,结果上来一把剔骨刀飞一样出现在他脚底下,稳住了他的重心。 “嘿,小丫头,欺负个店小二这样的事情你也做得出来!老子我都为你感到丢人。” “靠之!文雅师弟!”一听这个声音,我立马蹿得老高,无奈身后的凤大人妖轻轻按住我的肩膀,我就动弹不得了。 “伤没好。”看看这理由…… 文雅大叔依旧是一副流浪汉模样,他大步走过来,抽走店小二脚下的刀,然后上前对着我们这个方向鞠了个躬:“师父好!” 我立马笑得见牙不见眼:“哎呀,文雅师弟太客气了,干嘛叫师父嘛,我明明是你的师姐,叫师姐就好了……” “……”文雅瞪大牛眼,还是对旁边更呆的店小二吩咐了几句,“你下去,给我们仨弄点好吃好喝的上来,故人重逢,好酒好肉不能少!” 战战兢兢的店小二如获大赦般飞奔而去。 两分钟后,我们三人已经端坐于二楼雅间。 我和文雅你看我我看你,心里纵是有一万个问号,此刻也不知道应该怎么问出口。 最后还是文雅大叔憋不住先开口了:“诶我说,师父,你和这个小丫头怎么感觉……有点不一样了……” “靠之,大爷我现在全身上下都是窟窿,当然不一样!” “……老子上次见你,你全身上下也都是窟窿啊,而且你这么生龙活虎,我怎么也看不出来你身上都是伤,总感觉你一会儿就会蹦起来敲大鼓。” 我无力地往凤大人妖身上一靠,神情极其顾影自怜。 文雅立即一脸嫌弃地瞪着我,其实我更伤感,世界上没有比明明一身伤别人却偏偏还不相信更憋屈的事情了! “喂,文雅师弟,你为什么还待在这个小镇子啊?” “老子喜欢这里不成啊?嘿,你这小丫头管得倒还挺多的!先不说我了,你们怎么好端端地又跑到这里来了?对了,前阵子听几个小崽子说两个大美人到这里来了,该不会就是你们吧?” 我纠正他:“是一个美人,一个美男!那些人瞎了眼睛分不清男女,难道你小子还不知道凤大人妖是男是女?” “不是不知道,只是师父……”文雅有些不好意思地咳了几声,突然像发现什么一样咦了起来,“师父,这段时间不见,你气色倒是好了不少,刚才还没发现,你的武功造诣又有所精进,气息都比以前更凌厉了……难道,你的身体已经好了?” 凤大人妖微微颌首,云淡风轻地揉了揉我的头发:“嗯,多亏了可冉。” 文雅看了看我,眼珠子几乎都要掉下来:“你?你这小丫头就会点皮毛功夫,嘴皮子歪脑筋都谁都厉害,居然……”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你懂不懂?更何况什么叫做小丫头,别忘了,大爷我可是你的师姐!” 他嘿嘿一笑,颇有些意味不明的感觉,接着又看着凤大人妖,嘟嚷了一句,倒是有几分惋惜的味道:“焰浮光已殁,洛镜玄又失踪了,现如今,只怕是天下再也找不出你的对手了……” 我扯起嘴角,仔细观察着他的表情:“那可不一定,焰浮光嗝屁了,他可是还有个孪生弟弟冰掠影。” 果不其然,文雅脸色微变,只不过还是强作镇定地看着我:“……自那别后,掠影公子早就不知所终了。” “他要真的不见了的话,你也不会待在这个现在已经风沙漫天的迷雾小镇了。”我看着他那惊诧的神情,接着说道,“……其实,他就在迷雾森林里面。” “你怎么知道!”文雅皱起又粗又浓的眉毛。 “因为,我和凤大人妖去过迷雾森林,他虽然没有现身,但是他暗地里一直在帮我们清除陷阱和障碍,而且,回来的时候,我们也听到了他的箫声,他箫声独特醉人,全天下估计再也找不到他那样淡薄而又深情的乐音了,文雅师弟,师姐我奉劝你一句,别跟守跑了的媳妇一样待在这里了,冰掠影心事已了,是不会重现江湖的。” “直娘贼,老子跟着掠影公子多年,等的就是他报仇以后重振江湖!”文雅说着,有些不甘心地扫了眼凤大人妖,“掠影公子武功极高,只怕凤公子也不是他的对手……若是他……” 文雅这下直接成为凤大人妖为凤公子,而不是师父,也看得出来他心中生分了不少。 “若是他参加试武大会,必将成为武林盟主?”我笑了笑,“文雅你是想跟随强者出人头地,可这世间并不是人人让热血,冰掠影根本就无意于江湖。” “什么出人头地对于我来说都是狗屁,老子我就是喜欢喝最烈的酒,骑最快的马,跟最强的人!” “咳咳,你还话还真是基情满满啊,我当初还真是没看错你,奇攻怪受二人组。不过,文雅师弟,你又不是婆婆妈妈的女人,还跟最强的人?是男人就应该想着成为最强的人。” 文雅狐疑地看我一眼:“你这小丫头话里到底什么意思?” 328:这个是秘籍,一千两就拿去! 我慢慢悠悠地伸手,伸进凤大人妖的衣襟,开始东摸摸,西找找。睍莼璩晓 凤大人妖那白皙的耳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地红了起来。 “小丫头你……”这回文雅的嘴比吞了一个鸵鸟蛋还夸张,他张口结舌,似乎无法接受我这么一个冰清玉洁的妙龄少女(……)当着他的面就开始对人家凤大人妖又是揩油又是吃豆腐。 “看。”我大大咧咧地掏出一本秘籍在他面前晃了晃,“不知道你听没听过这本《莲式心经》呢?不过,据说练这个心经之前凤大人妖还是个战斗力为零的渣渣,练完之后就……” 文雅眼巴巴地盯着我手里的东西。 “哈哈,看样子你应该听过了。你若是得此心经,只需要勤加练习,估计过不了几年,忆薰王朝的武林盟主就得换人做了,到时候你自然是快意恩仇,纵横江湖,又何须仰他人之鼻息?” “你……你为什么要把这本秘笈给我?”文雅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看着凤大人妖的。 凤大人妖的声音淡淡的,放佛看破世事红尘般洒脱:“你需要,我不需要。” “对,因为我们知道你需要这个东西,你看你吧,武功不错,整天跟个杀猪汉子一样拿把杀猪刀,跟着人家冰掠影到处晃晃悠悠,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断袖,喜好男风呢,现在秘籍就在这里,要不要?” 他讪讪地抹了抹鼻子:“是掠影公子让你们这么做的吧?” 我哈哈一笑:“师弟,看不出来其实你还不是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嘛。其实,不仅仅是因为冰掠影的缘故,主要是我们缺钱了……” “……你这小丫头在跟我开玩笑吗?就算你没有钱,你这身边的凤公子可是忆薰王朝的传奇人物,又是色绝天下,又是医术超神,又是武功盖世,身上穿戴都是不俗之物,你还跟我们说没钱?” “此言差矣。”我朝他摆了摆手,“他是他,我是我,他有钱,可是我没有钱啊。得了,不跟你废话,这本《莲式心经》,你要不要吧?” “如果我说不要呢?” “不要的话也没有什么,只不过说明你是傻得欣欣向荣、笨得孜孜不倦、蠢得熠熠生辉而已,而且你这种蠢已经深入骨髓,会随着你的各种体液传播到你的下一代,直接导致你的儿子生来就少了一个耳朵,女儿多了一只眼睛……” 文雅看着我那天真无害的脸,明显窒了一下,半晌才弱弱地说了一句:“那我还是要……吧……” “给。” 他明显有些疑神疑鬼地盯着我,然后大大咧咧地伸出手来。 我低笑一声,大大方方地把手里的秘籍直接扔给他。 “真的是《莲式心经》……”文雅接过秘籍,快速地抓起来就翻了好几页,激动和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居然真的是《莲式心经》!!!” “先别激动得太早,我刚才不是跟你说——我现在缺钱嘛,呵呵呵,一千两银票,谢谢。” “……什么,一千两银票?你还真是狮子大开口!”文雅石化片刻,继而又哈哈大笑,“嘿,小丫头,你这次鬼灵精怪可就用错地方了,东西都在我的手里了,你觉得我有那么蠢还会乖乖把银票给你吗?” 我淡定地回答他:“你会。” “……他娘的,先不说我有没有一千两银票,老子我东西都塞怀里了,还会把银票给你这个小丫头?” “凤未眠就在这里,师弟,你觉得你不会把银票给我吗?别说一千两,就是一万两……你也得给!” “……” …… “今天吃这一顿饭还真是划得来,一下子就赚了一千两银子,真不赖啊!”我数着刚刚文雅从钱庄兑取出来的银子,心情特别愉悦,忍不住拿着一锭银子在凤大人妖面前晃了晃,“诶,凤大人妖,把你的秘籍给别人了,你是不是很心疼啊?” “应该给他。” 其实,自从血祭醒来之后,我就发现凤大人妖差不多可以说是变身结束了,那透明的皮肤恢复到原本白皙的样子,就连锁骨下的红莲图腾也消失不见。他为我治疗了大大小小恐怖至极的伤口,然后花了很长的时间,才穿越过迷雾森林。 而在迷雾森林的时候,我们遇到了那个原本失踪不见的人——冰掠影,他消失不见的日子里,其实是一直都待在这个诡谲无比的森林中。 那时,我才知道当初来迷雾森林时,凤大人妖眼底的深邃是因为他早就发觉是冰掠影一直在帮助我们。 冰掠影之所以帮我们是因为什么,我也不太明白,不过他大概还是放心不下多年来一直跟随他的文雅,所以就拜托我们跟文雅说清楚。 而凤大人妖深知现如今,凌墨殇身为一国之君,不可能出入江湖,而凌墨逝一身修为全废,洛镜玄又走火入魔,双眼失明,再加上焰浮光葬身火海,冰掠影不问世事,不如就把秘籍给了有心步入江湖中的文雅,了却江湖俗事。 所以才有了我拿秘籍换银子这一幕,当然,文雅那肉痛的样子根本无法掩盖他得到秘籍的激动。 江湖,有人准备离去,有人却准备加入…… 凤大人妖坐在马车一旁,时不时伸出手来揉了揉我的头发:“小心,别乱动,你身上有伤口。” “笑话,有你在呢,我没事儿。”我靠在马车上,笑得格外温润,其实全身上下所有的伤口就像是有万千蚂蚁在啃咬,奇痒无比,又隐隐作痛,新伤加旧疤,我还真是一个杯具。 329:凤未眠老师,请放学生一马! 凤大人妖安全抵达医圣居的时候,大家都很开心,特别是炎阡寒陌那两个小丫头,几乎可以说是一副被百万英镑砸中的神情。睍莼璩晓 至于我不幸挂彩抵达医圣居的时候,大伙儿就是喜忧参半了,寒陌看到我就叽叽喳喳,像一只小麻雀一样,而炎阡依旧是那副爱理不理的模样,只不过她眼底的抵触实在是太过明显了。 “你的药,赶紧喝了。”炎阡冷冰冰地端来一碗药,往桌子上一放。 我看她那气鼓鼓的样子,突然感觉此情此景相当熟悉,想我第一次到医圣居时,因为我从客栈顶上摔下来,也是她给我送来的药。 摩挲着那光滑的瓷碗,我看向她,淡然一笑:“炎阡,其实你不用如此戒备我。” “你什么意思?”她眼里一片警觉。 “我觉得吧,你这小丫头天天说我薄情寡义,我看你才是真的忘恩负义。起初你们家公子符咒未解,要见我,你来找我我不来这里,你说我无情无义,现如今,我救了他,还给你们一个活蹦乱跳的公子,你又开始准备过河拆桥,把我给赶走了。” 她被我这么一调侃,脸上也是一片红,支支吾吾了半天:“我……我那是……为公子……考虑……”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大概是觉得就我现在,根本配不上你们家神仙般的公子吧。” “你本来就配不上我们家公子!我承认你美则美矣,但是你为人狡诈多端,舌灿莲花,又招惹了洛镜玄还有小王爷那么一堆人,实在不是可以当夫人的料儿。” 我端起那碗黑乎乎的药,送入口中,末了擦了擦嘴巴:“呵呵,依你这么说,我完全也可以说你们家公子配不上我,他身为一个男人,身体孱弱,长相美如女子不说,而且整天一副表情,话少得可怜,就跟个木头一样,更何况他招惹的可不是一个两个人,排在你们医圣居门口的更是男女老少,环肥燕瘦一大堆。你想想,谁要真的跟他在一起,难免不会成为众矢之的。哪个愿意被推到风尖浪口呢?” 炎阡张了张嘴,约莫是想说一个“我”字,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其实呢,你不应该把凤未眠给神化,其实他根本就不是神,只是一个普通的人,他也得娶妻生子,也有喜怒哀乐,也会遭遇生老病死,人生在世,根本没有什么配不配的上,只有双方愿意不愿意去相配。很快就到了凤未眠的二十岁生日了,你与其天天想着怎么把我给气走,还不如好好思考下如何筹划他的生辰吧。” “我发现,我其实不是那么讨厌你了。”炎阡看我一眼,然后从衣袖里面掏出两块糖扔在桌子上,“这个是公子吩咐我给你的。” “我去,每次喝药都把我给苦得够呛,原来是你丫的把我的糖给私吞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了句“我先走了”就急匆匆地跑出去了。 我看着她远去那窈窕的身影,心中一片苦涩,其实就算说服了炎阡,我也说服不了自己。 等过了凤大人妖的生日,炎阡发现我已经滚得远远的,应该就不会讨厌我了。 …… 还有两天就是凤大人妖的弱冠之礼,我托着腮帮子,绞尽脑汁地思考应该给他送点什么东西当生日礼物。 那厢凤妖孽见我良久不动,轻轻敲了我一下,此时阳光醉人,书香四溢,他的脸在荣光中显得特别迷人:“可冉。” “啊?”猛然回过神来的我呆呆地看着他。 “怎么不写了?” 我立马依葫芦画瓢地照着他那娟秀隽永的字,提笔在宣纸上写下这些漂亮的繁体字。 ——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 凤大人妖淡淡一瞥,点了点头:“还可以,尚缺了点力道。” 我差点要给他哭出来。 回到医圣居的这几天,凤大人妖见我每天闲得只会逗猫惹狗,于是提出教我写字这个主意,开始我想着凤大人妖性格这么温柔淡定,借此机会多跟他接近接近,摸摸小手什么的完全是福利啊有木有,于是就这样愉快的答应了。 结果,现在……我真的要哭了,凤大人妖这个人严厉起来根本就不是人!他平均每天有十六个小时在要求我练字,练字,不停地练字。 开始是单个的字,紧接着就是一堆又一堆诗句,我的生活中充满了笔墨纸砚,以及时时刻刻监督着我的凤未眠。 “凤大人妖,我能跟你商量个事情不?”我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眼巴巴地看着他,努力想挤出一包泪花,“你看,这后天就是你的二十岁生日了是不是,你是寿星,弱冠之礼对于男子而言又极其重要,我看你是不是这两天可以暂停一下教我练字这一项文明而又富有内涵的运动?” “不可。” “练字这么修身养性的东西,欲速则不达,你看你这么紧逼着我练字吧,很容易产生副作用,真的。而你这个生日吧,你从你妈肚子里面蹦出来的日子那肯定是无法改变的对不对,怎么可以因为教我练字这么简单的事情就耽误你那么重要的事情呢?哎,你这样,我心里也是深深的过意不去啊。” 凤大人妖态度坚决,我只能晓之以情,动之以情。 可惜——对方无视掉我那一长串的话,直接翻出一本诗集,放在我面前:“写这个。” 330:缺啥就缺啥,好主意必须get! 我怒摔:“写你妹啊写!一年到晚就是写写写写!写得我肌肉酸痛双眼发直全身发麻!大爷我不干了!” 凤大人妖径直弯下腰去捡起地上的诗集,淡淡地扫我一眼。睍莼璩晓 这一个眼神立即就让我闭嘴了,我哭丧着一副脸,特别无奈地看着他:“哎……我说凤大人妖啊,我的梦想又不是成为什么书法家,你为什么非要逼着我练字啊,我对练字真的一毛钱兴趣都没有啊……” “那你要学什么?” “古筝?得了,我不是那弹古筝的料,手指疼……要么就吹箫吧?哎,不行不行,我肺活量不够哇,下棋吧?我就是那种屁股还在身上就坐不了三分钟的人……”我一边如数家珍一边又很快进行自我否定,不是我不愿意写,实在是凤大人妖最近这偏执狂的样子太吓人了,我才不愿意干这种前门拒虎后门迎狼的蠢事。 “练字吧。”凤大人妖二话不说,又把那本诗集递过来。 我瘫倒在椅子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手都要废了,不练了!” “你答应过我。” “我了个去,我是答应过你练练字,但是那不代表一天二十四小时有一大半的时间都耗在练字上面吧!我现在闻到墨水味儿都恶心反胃,凤大哥凤大姐凤大爷,您饶了我吧,我这小身板儿真的经不起您这么死命的折腾啊,您要知道我身上伤口如麻,大病初愈,真的承受不住这么强大的劳动啊……” “进来喝药了?”凤大人妖说着探了一下我的脉象,略一颌首,“好得差不离了,可以练字。” “哪有好得差不离了?”我撸了撸自己那宽大的衣袖,把手臂上那青青紫紫结痂的痕迹给他看,“喏,看这里,看这里,还有这里,到处都是疤痕,都不知道猴年马月会好……” “不怕,明日揭去痂壳就好了。” 我一看对方成功被我转移了注意力,内心特别雀跃,一下子就来了劲:“是嘛?这玩意儿怎么揭啊?疼不疼啊?要不你看看能不能今天就给我揭了得了,我每天睡觉一身的这种东西痒都痒死了。” “有点疼,明天揭。”长长的睫毛垂下来,一片旖旎风情,凤大人妖言简意赅地说完,然后:“练字。” “……”狗急了还跳墙呢,我贝可冉,可不能年纪轻轻在练字上翻了船丢了小命,我立马使出杀手锏,两手往凤大人妖身上一抄,直击对方的咯吱窝,势必将对方一次击毙。 谁知道凤大人妖气息不乱,表情依旧,任由我上下其手,一脸超然天外,甚至可以说有些严肃地看着我,那眼眸闪闪发亮,放佛此时此刻的我特别突兀,就好像我在人民大会堂里面当众放了一个又臭又响的屁一样。 我被他那破天荒头一次的严肃眼神看得心里直突突,顿时感觉气氛特别尴尬,讪讪地收了手,站在一边,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练字吧,待会寒陌会送吃的过来。”凤大人妖淡定从容地拢了拢自己的衣襟,上来又揉了揉我的头发,然后准备离开。 圣母玛利亚,我现在心里特别不爽,这种感觉就好像我是凤未眠的一个小宠物一样,不管他多么宠溺多么喜欢,前提都在于你这个宠物温驯可爱,如果你亮出了自己的爪子,主人,当然不会让你随便抓人。 “我不想练字。”一股怒气涌上心头,我鼓起勇气,直直地盯着那白衣飘飘的背影,一字一顿地说。 看他没有回答,我又壮着狗胆加了几句:“凤未眠,你到底有没有弄清楚我们的关系?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宠物,更不是你的学生!” 他回过头,眼神森光潋滟,一片迷离:“你不是叫我师父?” “……”弱弱地思考了一下,我上次跟文雅那家伙闹着玩的时候,确实是让他叫我师姐,而我叫凤大人妖师父来着……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练字。” “(#‵′)靠!”我对着凤大人妖的背影竖起了中指。 “贝姐姐~~~~我给你拿了很多好吃的水果哦~~~~”寒陌拖着打卷的破浪号飘了进来,看到我这副愤愤然的样子吃了一惊,“诶……贝姐姐,你怎么了?你不是跟着公子练字吗?怎么这副表情啊?” “跟着你们公子练字必须是这个表情!”我重重地拍了一下手中的笔以示自己的气愤,“真不知道你们公子最近是不是内分泌失调还是更年期提前了!整个人都不好了有木有!” “木有……”寒陌老老实实地盯着我,“我们公子很好的。” 我窒了一下,算是被这个小丫头的护主心理打败了:“好吧,你们公子特别好,但是——!他到底是为啥啊!为啥非要逼着我练字不可啊?我的十根手指头都要被磨秃了!” “你的手指又没有长毛……”收到我迫视的眼神后,寒陌立即噤声,弱弱地说,“呃……公子这个行为确实是有些奇怪,按理说,应该跟你一起扑扑蝴蝶下下棋或者是一起去放风筝之类的……” 我打了个寒战:“寒陌你的想象力真是太可怕了,你能够想象凤大人娇羞怯弱地拿着把罗扇扑蝴蝶或者是撒着脚丫子放风筝的样子嘛?” 她立马也打了个寒战:“好冷……” “哎,那你说你们公子到底是哪根筋打错了啊?非要我练字不可?我都快要被他给折磨死了!你说过两天就是他生辰,我都被折磨到没空思考应该送些什么东西给他了。对了,话说凤未眠每年生辰,你们都送了些什么玩意儿啊?” “嗯……公子对于生辰向来都不怎么在意的,不过很多人都给公子送礼物,什么样的都有。像那个小王爷就送了一些珊瑚树之类的东西,而我和炎阡送的都是些小玩意,炎阡送了个自己绣的香包,我买了一支檀木簪子。”寒陌看我一脸发愁的样子,不由安慰我道,“贝姐姐,其实你不用这么苦恼的,公子向来也不计较这些东西,你看我们公子缺什么就给他送什么得了。” “缺什么送什么?这倒是个好主意!get!我已经想好了送给他什么东西了!”灵机一动的我迅速回到书桌旁,然后抽出一叠洁白的宣纸,提起毛笔,开始研磨。 寒陌傻眼了:“贝姐姐,你不是……很讨厌练字吗?” 我回以她春花般灿烂的一个笑容:“你先回去吧,不用管我,晚饭给我留个大鸡腿就可以!” 那厢寒陌还在弱弱地说:“贝姐姐……我感觉公子最近有些奇怪……” 可惜现在的我已经进入了春哥满血复活又打了十斤鸡血的开挂状态,整个人奋笔疾书,根本就没有听到她的呢喃。 331:揭痂是噩梦,疼痛停不下来! 为了快点赶制出生日礼物,自从寒陌走后,我都没有离开书房,更别说吃那些她带来的水果了,整个人进入开挂状态后,手根本停不下来。睍莼璩晓 终于到了晚上,寒陌来召唤我去吃啃预留好的大鸡腿时,我赶紧把手中那一叠宣纸藏好,然后对她笑了笑:“革命尚未成功,贝同志还在努力。寒陌,你帮我把鸡腿拿来放这里吧,今天我要开通宵开夜车!” “不可以啊,贝姐姐。你旧伤未愈又添新伤,千万不可以这么劳累,更何况……公子根本不会答应的。” “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呢?嘿嘿,好寒陌,帮个忙嘛,你想想我要是成功了,你们公子看到那个惊喜的脸,你想想!肯定很诱人!” “……想象不出来。” “孺子不可教也。”我摇摇头,把她推出门外,“你一定要帮我保密,否则我就告诉凤大人妖说你偷偷给别的野男人写情书!” “那不是情书——等等……贝姐姐,你怎么知道?”寒陌瞪着那一双圆圆的眼睛看着我。 我大笑着在她头上敲了一记:“那当然,瞒天瞒地,你都瞒不住我,你这段时间常常一个人在屋子内偷偷摸摸写东西,更何况我还看见你用信鸽送信,就猜到你这小丫头,春心萌动,哈哈哈,而且,根据我的观察,我还知道那个人是谁呦~~~要不要说出来?” “贝姐姐!你!”寒陌脸色涨红,羞得瞪我一眼,然后飞奔而去,一下子就不见了身影。 解决掉这个喜欢告密的小麻烦,我重新回到桌前,抽出新一张宣纸,继续…… …… “啊——真舒服!都不愿意起床了。”我从暖呼呼的被窝里抽出手伸了个懒腰,春天好天气,整个人果然神清气爽,转过脸,却不期然地对上一张秀美无双的脸庞,顿时整个人就斯巴达了。 “凤大人妖……你夜袭少女窝啊?这种猥琐的淫贼行径跟你的形象可不太符合啊……” 被我这么一喊,凤大人妖眉毛平敛,纤长的睫毛颤动,缓缓地睁开了眼睛,他看着我,脸上一红:“可冉……” 试问一句,谁能承受一大早醒来,一枚绝色美男在你床头神情慵懒无辜地低唤着你的名字?这么活色生香的场景,我的小心脏还真有点hold不住。 我心中一动,竟觉得心中有点甜滋滋的,但是——当我看清楚这个床好像不是我的床,床帘也不是我的床帘时,我还是忍不住陷入了第二次的斯巴达中:“凤大人妖!你还好吧?我没把你怎么样吧!” “……你昨日在书房睡着了,看你样子累极,便把你抱到这里来了。”他淡然地解释道,末了还加了一句,“你睡相极差,我一夜未眠,帮你掖被子。” 看他衣衫整洁,搬了个小矮凳坐在床边,我了然地点点头,想必凤大人妖后来也太累了才打了一会儿盹,顿时心里释然很多。 我本想离去,要是再搅出一堆乱摊子的事情,那我估计我脑仁都要疼死了。 “可冉,先洗漱下。”凤大人妖先来端来一个茶杯,让我含了几口水漱了漱口,然后端来一个脸盆,打湿毛巾,细细地帮我擦了擦脸。 看着在眼前晃动的这张神祗般的脸,我心中一阵酸涩,凤大人妖这么温柔,叫人怎么招架得住,我呆呆地看着他,忍不住贱兮兮地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睡觉醒来眼睛里面有眼屎好难看?所以赶紧过来擦掉?” 凤大人妖果然没有搭理我。 我只好自己拿了床边凤大人妖的外衣,披在身上,谁料凤大人妖拿着他那一个布包,走过来对我说:“不要穿,要揭痂。” 一看他那布包,我心里就开始突突,这不是以前凤大人妖帮我扎针的那一大排银针嘛?前尘往事如同噩梦,我顿时感觉特别冷。 “不是银针。”凤大人妖好似明白我的脑海在想什么东西,在凳子上徐徐摊开了那一个布包。 我刚刚好看点的脸色在看见那东西之后灰暗到了极点:“我了个去,怎么都是小刀啊!” “可冉,你……先把衣服脱了……” 我傻眼了,任凭我这个人脸皮再怎么厚,嘴再怎么贱,这大大咧咧就让我在一个男人面前脱衣服,我实在是……感觉有点难堪…… “呃……要不……我看这些小刀也吓尿了,我们就先别揭痂了吧?反正留疤就留疤,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磕着碰着难道妹纸身上没有一点疤痕呢!是不是?” 他取过一块黑色的布条,紧紧地蒙住了自己的双眼,然后转过身去:“痂壳不去,余毒未清,可冉,不必顾虑。” 我看着他那多此一举的行为,只好默默地除去了里衣,只穿了个大红肚兜和亵裤,傻傻地面对着枕头趴在床上,闷闷地说了一句:“好了。” 凤大人妖这才转过身来,熟门熟路地抽出一把银色的小刀,两指往我背上探了探,然后俯下身来用刀子抵住我背上那密密麻麻的痂壳,冰冷的刀锋还有凤大人妖那凉薄的指尖,触碰到那些疼痛难忍的伤口,我就觉得身体不可抑制地颤动着。 所谓揭痂,就是先用小刀撬松那些痂壳的边缘,然后直接用镊子,快准狠地把痂壳硬生生地从身上拔除。 如果我早知道揭痂是这么个揭法,我打死也不会乖乖地脱了个干净趴在这里任凭凤大人妖动刀子。可惜世上并没有后悔药吃,我到了这个时候,才知道凤大人妖昨天说的什么“有点疼”是有多么轻描淡写。 随着又一块痂壳被镊子大力钳除,我终于忍不住那种钻心的疼痛,大声哭喊起来。 “可冉,忍着点。”凤大人妖估摸着也累得够呛,他费力地用一只手按住我那如同奋力挣扎的身体,然后再一次用冰冷的镊子夹住背上另一处的伤口。 “我……我不要揭了……太……太疼了……嗷呜!啊……我靠……凤大人妖……你……你太恶毒了……”强袭而来的疼痛感让我神志不清,眼睛里一片血红,我死死地抓住身下的床底,咬紧牙关,不停地哭着喊着。 如果说当初被血蛇啃咬的时候,我是带着一片必死的决裂,现如今,我就有一种恶鬼缠身,拖着我下地狱的绝望。 332:蛮别致的哟,老虎头小肚兜! “别怕。睍莼璩晓”凤大人妖见我动作太快,也没了办法,只得点了我身上的穴道,令我动弹不得,那声音淡淡,温暖。 痛得呼天抢地的我由于不能动弹,越发清晰地感触到身上的痂壳被拔起那一瞬间,极致到无法想象的疼痛,此时此刻的我恨不得能够一脚上去踹飞凤大人妖和他那把万恶的镊子。 正腹诽着,蒙着双眼的凤大人妖忽然俯下身来,不动声色地在我唇上轻轻地印了一下。 痛得大脑短路的我:“???” 我靠,凤大人妖你这是闹哪样?由于他的动作着实来得突然,再加上我根本弄不明白他此举是什么意思,我的大脑里开始无限循环他垂下头来,轻轻吻着我那一瞬间的模样和触感…… 就在这一瞬间,凤大人妖手起镊落,动作飞快地在我背上揭了几下,然后顺手解了我的穴道,轻轻地叹息一声:“好了。” 说来也有点奇怪,揭痂的时候痛得死去活来,揭完却一点事儿也没有,背上痛感全消,我有点赧然,速度翻过身,抓起旁边的衣服就准备往自己身上套,谁料到正好对上凤大人妖揭下那块遮眼布的动作,他大概也没想到我会在这个时候转过身来,四目相对,他讶然地扫了眼我,乌黑的发丝间,那白皙的耳垂迅速地红了起来,他咳了声,喃喃低语,轻得几乎都听不见:“虎头蛮别致的……” 虎头?什么虎头?我有些迷惑不解地看着他,再往自己身上看了看,对上了自己那个完全可以亮瞎别人狗眼的大红色肚兜——上面赫然绣着一只憨态可掬的老虎头。 靠!!!我脸上如同火燎,迅速地抓起被子盖住自己,然后抓起伸出胳膊把衣服也抓了进来,钻进被窝里面进行偷偷摸摸式着装。 说起这个独特的老虎头肚兜,还是因为寒陌见我穿的内衣都差不多洗脱了色,再加上在她看来样式极其下流(……),所以她忖摸着说给我做一件大家闺秀应该穿的肚兜,准备在上面绣几朵富贵的牡丹花,当然被我给拒绝了,当时我就大气凛然地挥了挥手,对她说,绣毛线牡丹花啊,直接给我绣个万兽之王,要不怎么配得上我这强大的气场! 后来,她给我送来了赤橙黄绿青蓝紫七个肚兜,上面毫无例外,全都绣着老虎头…… 我这还是第一次穿这个奇葩的肚兜,没想到就被凤大人妖给看见了…… “穿好了?” 窸窸窣窣半天,我才从被窝里面爬出来,很无语地看了眼还杵在床边的凤大人妖,准备转身就走。 谁料到他扯住我的手,给我理了理衣领,继而对上我的眼睛,眼眸中似乎诉说着千万种情愫:“可冉,我给你梳发。” “啊咧?” 我还没有回答,他就抱住我,把我轻轻地放到屏风之后的梳妆镜前,然后拿起一把木梳,抓起我的一把发丝,细细地梳理起来。 不甚清晰的铜镜里,我可以看到我有些凌乱的发丝,懵然的眼眸,还有凤大人妖轻柔的动作,以及那一低首垂睫敛笑的温柔。 “长了很多。”他摩挲着我的头发,微微一笑。 我看了看自己那向来披散着的头发,果然已然到了腰际,真的长了不少,再看看凤大人妖的那一头青丝,丝滑飘逸,相比之下我的头发就枯燥多了。都说待我长发及腰,娶我可好?我看这风大人妖的头发比我的还长,到底是谁娶谁比较好呢? 正当我在胡思乱想之际,忽然感觉到脸上一凉,镜中的我脸上赫然一道墨痕,原来凤大人妖趁我不注意沾了点墨往我脸上涂了一抹,镜中的他眉眼弯弯,笑得灿烂,我不由看呆了。 与彼共醉兮,桃花飞往兮,偷偷弄墨涂画你睡脸兮。没想到凤大人妖这般遗世独立的人还会有这样淘气的时候,更没想到他如此粲然一笑,简直是摄人魂魄,绝代无双。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大脑突然有了个想法,于是露出八颗牙的微笑:“凤大人妖,既然你这么好心帮我梳头发,不如我帮你画眉吧。” “男子何须画眉。”他听了,颇有些不赞同。 可惜我根本就由不得他反抗,直接爬起来把他往木凳子上一按,然后抓起一根炭笔,凝视着他那英气不足秀美过多的眉毛,叹息道:“孤陋寡闻!谁说男子就不可以画眉了?你看你这眉毛,跟个娘们一样,也太秀气了,谁知道你是个男子?要知道明天你可就是二十弱冠的成年人了,这眉毛必须好好画一画,跟他们一点煞气瞧瞧。” 凤大人妖任由我左看右看,也没有反驳我,由着我动手了。 我先是一笔描下去,然后细细地画了半天,才把左右弄得对称,最后才满意地放下炭笔,开心地拍拍手,有点邀功意味地笑道:“搞定了!凤大人妖,你赶紧看看,是不是感觉自己纯爷们了很多!” “……尚可。”他看了看铜镜,给了两个字。 镜子中的他青丝倾泻,面如白瓷般光滑细幼,红唇娇嫩,鼻梁挺直,眼眸澄澈,颇有弱柳扶风之美,再往上一看,两道粗黑粗黑的八字眉煞气十足,只不过这煞气之中又带着几分傻气和搞笑,我看了看,笑得都喘不过气来。这要是给别人画了,估计可以把我揍得我老爸老妈都不认识我,凤大人妖不愧是定力极高,居然还能够回我一句尚可…… “公子,公子,该用早膳了。” “哦买噶!寒陌来了!”我一听这声音笑意凝固在了脸上,着急地想找个地方藏起来,且不说被寒陌看到我把她们这神仙般的公子弄成了什么样,就是被她看到我一大早就待在凤大人妖房里,那估计…… “我不吃,给可冉吧。”我这边还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团团转,凤大人妖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地开了门。 “公……公子……”端着早餐的寒陌呆在原地,傻乎乎地盯着凤大人妖,脸色变幻莫测,最后憋不住了,“你的眉毛……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333:画眉神马的,很情趣好不好! 凤大人妖的弱冠之礼如期而至——当然这是废话,生日还能长腿跑了不成? 当我一大早就开始偷偷摸摸进了书房,挥洒着汗水和墨水时,医圣居响起了那独特的哨声——有人来了。睍莼璩晓 满意地看了看自己这几天努力的作品,我微微一笑,把一叠宣纸装入事先准备好的小木匣子里,然后淡定地推开门,看着一溜人在炎阡的引领下浩浩荡荡地走来。 为首两人,一个一身飘逸蓝衣,星眸剑眉,英气四溢,另一个穿着跟他款式极其相似的长裙,含笑如嫣,国色天香,正是小屁孩凌墨逝和他老婆小青那个丫头。 再看看后面那群人,手里吃力地搬着一株又一株珊瑚树,或者是一斗又一斗夜明珠,可见凌墨逝手笔之大。 我站出来,看着他们,嗤了一声:“俗不可耐!” “贝姐姐!”小青一看到我,立马提起裙摆想跑过来,然而凌墨逝不咸不淡地扫了她一眼,她只好怏怏地放下裙子,摆出一副王妃该有的端庄典雅来,开始咬文嚼字,“许久不见贝姐姐,不知近来可好?” 我语气哀戚,神情忧伤:“不太好。” “为什——呃,不知其中缘由?”在凌墨逝持续的高压逼视下,小青再次使用官方词汇。 “因为……”我用手轻轻地按住太阳穴,一副颇为头痛的样子,“小女子我经营不善,一家美容坊赔了个干净,所幸被凤公子赏识,入住这医圣居,只可惜小女子我整日练字,心力交瘁,今日又见王爷王妃伉俪情深,金银珠宝数不胜数,心中酸涩不已……” 一番话一出,对面一堆人个个面面相觑。 凌墨逝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地给了我一个冷哼:“叽里呱啦一大堆,不过是要钱!” 脸色登时一变的炎阡:“贝——可——冉!你可别信口雌黄,公子待你如何,你不是不知!你简直是不知好歹!” 呆若木鸡的小青:“为什么你自称小女子我感觉自己好冷呢?” 其他众人:似乎闻到一股叫做八卦和奸情的味道,小王爷前女友和现任夫人以及小王爷前女友的现男友再以及小王爷前女友的现男友的爱慕者的对决嘿嘿嘿…… 打破这一尴尬气氛的还是那飘飘如仙的凤大人妖的一句话,他出现在我身边,皱眉瞧了瞧只穿了两件衣裳的我,又捏了捏我的手,才转向那边,不卑不亢地问了一句:“墨逝来了?” “嗯。”凌墨逝点点头,又回过头,挥了挥手,“你们先把东西都放到库房里去,然后先行回王府罢。” 小青站在那里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模样,学着凌墨逝的语调挥挥手:“对,先行回王府罢。” 凌墨逝无语看她一眼,从嘴里挤出一句:“无聊!” “又不是跟你这块臭石头说话!你搭什么话?跟你确实很无聊,但是我跟贝姐姐有得聊!”小青一看身后的人都走了个干净,立马撒欢子一样扑过来准备抱住我,“贝姐姐,好久不见啊!” 凤大人妖站在我旁边,轻轻扬手制止了她,淡然道:“她身上有伤。” “你的眉毛……哈哈哈哈……”小青看到凤大人妖气度非凡,先是一愣,继而抬头看到他那粗粗的八字眉,整个人就憋不住了。 凌墨逝一听,飞身而来,到了近处看清楚了凤大人妖的眉毛,墨眸一怔,看了看他,接着又看了看我:“未眠,你这也太……哈哈哈哈……” 我这几个时辰看了凤大人妖很多次,笑得肚子痛,现如今已经免疫了,只是奇怪明明是昨天画的,怎么他今天还是这么个囧样,难道……他今天没洗脸?不由地又盯着凤大人妖看了看。 只可惜囧眉当事人完全没有把周围几个人的嘲笑声当回事,依旧是那副神仙般淡泊的模样,只不过顶着那两根八字眉,整个人显得特别河(shen)蟹(jing)…… 炎阡见状,气呼呼地瞪我一眼,估计是在怨恨我破坏她家公子的形象。 “贝姐姐。”小青突然把我拉到一旁咬耳朵,“这是你画的吧?” 我立马作正义状,猛地摇头:“当然不是,我是那种品味的人嘛!” “是……”小青一脸蔑视地看着我,“臭石头都跟说过你以前还把凤公子搞成了一副大胡子的样子。” “……”我只能默默无语,诅咒凌墨逝这个无耻的告密者。 “贝姐姐,你跟凤公子已经亲密到了画眉这样的闺房之乐了?”小青支支吾吾地问道,接着神情又有些扼腕,“臭石头实在太不懂情趣了,上次我让他给我捏捏腿,他居然说他宁死不屈……” 我再次默然,又觉得凌墨逝还是蛮可怜的,家里有个这样神经病的王妃,我应该也会宁死不屈。 “没有,你想多了。” 她一副“小样儿别以为我不知道”的神情看我一眼:“……看看你折腾的,你的品位还真奇特。” “也许你也可以试着去折腾一下凌墨逝。” “谅她也没有这么大的胆。”凌墨逝斜里扫我一眼,英姿勃发,紧接着轻哼一声,跟着凤大人妖进屋去了。 小青脸上难掩激动:“他在邀请我!他在邀请我折腾他……” “……”我深吸了一口气,“大姐,你是怎么从他那明显傲娇的神情中解读出他其实是在邀请你去折腾他的?” “大概是因为每一次他这么说完我就被激起了好胜心,越发去折腾他吧。”她笑了起来,又招了招手,“既是凤公子的弱冠之礼,我们就赶紧进去吧。” “未眠,这枚百鸟朝凤玉佩是我皇兄让我捎来给你的。” 刚进去,就看到凌墨逝自袖中掏出一枚花纹大气成色极好的玉佩,凤大人妖道了一声谢然后让旁边的炎阡给收了。 “哇,臭石头他哥还真是大手笔,这块百鸟朝凤玉佩可谓是皇后尊享,居然拿来送给凤公子了……” 我一听,也吃了一惊,暗暗捏了捏袖子之中的小木匣子,突然有点不好意思拿出手。 334:你画的大饼,嗯……很圆! “公子,这个兰草熏香是你素来最爱的,我……我给你做了个兰草香包……”向来泼辣女汉子的炎阡羞涩地掏出一个绣着兰花的香包,双手端举着送给了凤大人妖。睍莼璩晓 我暗暗撇了撇嘴,寒陌说得不错,炎阡居然又是送香包,还真是毫无新意啊。 “你呢?”忽然,耳边响起凌墨逝那蓝田玉般动听清浅的声音。 抬头看他一眼,我没好气地说:“干嘛?” “礼物。” “呵呵呵呵……”我一边对面色清冷的凤大人妖讪笑着,一边往后退,“一大早起来有点糊涂了,忘记今天是凤大人妖的生日了,还没有来得及准备生日礼物呢。” “贝姐姐你在开什么玩笑啊?你这些天不是通宵达旦为公子准备礼物吗?”寒陌丫头正巧刚刚进门而来。 我:“……” 凌墨逝眸色一闪,露出了腹黑的笑容:“快交出来吧,老女人。” “其实……其实……”我双眸一眨,含情脉脉,低语丝丝,“奴家是想把自己当做生日礼物的……” 炎阡:“……” 寒陌:“……” 小青:“干得不错!” 凌墨逝:“呵呵。” 我还想赶紧恶心一下自己恶心一下他人迅速撤回换点其他的东西来抵数,谁知道凌墨逝那英气四溢的脸在我跟前一晃,手里已经多了一个非常眼熟的小匣子,他微微一笑,自成一段风华:“哼,这是什么?难道……不是礼物吗?” 说着他已经打开了匣子,一大叠雪白的宣纸映入眼帘,屋子里的人都有些震惊,还是一向恬淡的凤大人妖飘然而来,自凌墨逝手中拿走了那一叠宣纸。 他细细地看了看,尔后抬头深深地望了我一眼:“……可冉,谢谢你画的大饼。” 我一口气还没有缓上来,就听见他又加了一句“嗯,很圆。”,顿时那满怀的羞涩和期许化作气血上涌,咆哮起来:“谁告诉你我画的是大饼了?!” “难道不是吗?”凌墨逝跟着也翻了翻,“难道你是怕未眠饿着?所以来了个画饼充饥?居然还画了些有神情的饼……” 我泫然欲泣,楚楚可怜地看着凤大人妖,久久无语。 寒陌大概是看不下去了,也看了看那些宣纸,然后过来安慰我:“贝姐姐,你不要难过了,虽然公子不喜欢吃大饼,但是你画得真的很不错耶,很圆,嗯……很可爱……就是为什么,贝姐姐,你要画些长毛的大饼呢?” “我说其实我画的是你们家公子你信吗?” “当然信——什么?你说你画的这些大饼其实是公子?”寒陌被shock到了。 我蓦地从凤大人妖手中抢过我的木匣子,然后一张一张拿出来展示着:“你们这些愚昧无知的人类,居然连美男和大饼都傻傻分不清楚,你们好好看着,这张,是我画的微笑着的凤大人妖,这个呢,眉毛倒竖,自然就是勃然大怒的凤大人妖,然后这个,脸上两坨红,是害羞的凤大人妖,这个呢,是抠鼻子的凤大人妖……” 屋内鸦雀无声。 “你们看看凤大人妖吧,见天儿就是一张无情无欲的脸,看多了简直就影响食欲,他就是个面瘫,我跟你们说,面瘫是病,得治,所以我才赶了个几个通宵,画出了这一百多种表情,让凤大人妖好好观摩观摩,最好是每天都跟着图片练习练习,假以时日,他一定会成为一个面部肌肉发达的少年仔!”我慷慨激昂地挥了挥宣纸,那种创作灵感让我整个人都兴奋不已,“看看吧,这是多么棒的想法,成功的曙光就在眼前!我打算先从凤大人妖这个个例开始,观察一下治疗面瘫的效果,如果效果显著,紧接着我打算投入忆薰王朝使用,到时候整个忆薰,再无面瘫,这样,作为产权所有人的我,可以收到一文钱一张的利润,然后一传十十传百……” “前提是你得画出一张脸。”凌墨逝毫不留情地打破了我的幻想,“而不是一个长毛的大饼。” “贝可冉,你怎么可以……”炎阡义愤填膺地瞪着我,甚至感觉一个大饼都是那么难以启齿,“把公子画成一个……一个……一个饼!” “炎阡,你说错了。” 幸好这个时候还有人帮我说话,我把感激的目光投向小天使——小青。 只见她那故作端庄娴静的脸上浮出一抹动人心魄的笑意:“贝姐姐画的只是一张纸上一个饼,而不是你说的一个一个一个……加起来三个饼……” 我愤然扭过头去。 却不料想陷入了一个气息薄凉的怀抱之中,凤大人妖轻轻地拥着我,嫣红的嘴唇在我额头上印下淡淡的一个吻:“谢谢你,可冉,我……很喜欢。” “未眠,我只能说你现在的审美越来越扭曲了。” 小青跳出来,板着脸,扯了扯嘴角:“说得好像自己以前没有扭曲过一样……” 凌墨逝面色一冷,冷冰冰地扫了她一样,甩了甩衣袖,作势就要甩袖而去,谁知道小青上去扯住他的袖子,贱兮兮地一笑:“没关系,本王妃大人有大量,就不跟你计较你的扭曲了,施主,回头是岸,只要你今晚从了本王妃,一切好说好说。” “要是喜欢你,我就更扭曲了。”凌墨逝挑起眉来,甩开小青,继而别有深意地看了看凤大人妖,“未眠,王府中还有事,我先走一步了。” 站在原地的小青不慌不忙地跟着走过去,嘴里还嘟嚷着:“走就走,还找什么借口说什么王府有事,臭石头明明很闲,每天在王府逗猫玩狗……” 凌墨逝那劲松般匀净挺直的背影一晃,紧接着快步而去。 我真的是越来越同情凌墨逝这个小屁孩了…… 这边我还在不停地叹息,忽然拥住我的那个人身体一软,晃晃悠悠地倒了下去,身旁炎阡和寒陌皆是一惊,急忙冲过来,异口同声地叫了一句:“公子——!” 335:色绝四美人,是一堆娘娘腔! 忆薰王朝京都的泊英居客栈内,人头攒动,好一副热闹的光景,一个背上背着长剑的年轻人不徐不疾地走进了客栈,寻了个位置坐下,片刻就有小二上来招呼。睍莼璩晓 “这位客官,您要来点什么?我们这里有上好的酒菜,包管您吃饱喝足。” “就这么破的客栈能有什么好东西?随便给我来点吧。”那人点点头,继而又开口,“喂,店小二,你们这里什么时候才会出现七世莲?” 店小二开始听到对方的讽刺脸色很是不好看,现在听那人提到了七世莲,登时自豪起来,开始滔滔不绝:“店不好看又怎样?你看我们这里,那是一个人山人海,每年到了这个时候,拼命想往这里挤的太有人在。这位客官,看你也是外地来的吧,每年这个时候,试武大会开始,这里热闹得很,除了参赛者的美人演绎,还有闻名遐迩的七世莲……” “你这么说,这些人——都是来看七世莲的?” “那是当然,一大早就来了很多人。”小二凑近他,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我跟你说,这里面有本事的人可是多了去了,你看你后面那位,就是百晓生石大侠,还有那边那个是出名的孔大侠……” 年轻人冷笑一声,颇有几分不屑的味道:“都是些宵小,不足挂齿,就我看来,忆薰王朝有点名气的不过是色绝天下四美人那一堆娘娘腔……” 一直在旁边喝茶的我听了半天墙角,听到这句话终于忍不住,将手里的茶杯往他桌上一砸,站了起来:“你说色绝天下四美人都是一堆娘娘腔,我看你长得更像个小白脸,吃饭就吃饭,喝酒就喝酒,大老爷们跟个乱嚼舌根的村妇一样,竟不知羞耻。” 那人听到我这么一说,转过头眯起眼睛打量了我半晌:“姑娘长得倒是挺标致,不过这身穿白裙,头戴白花,看样子……应该是个寡妇。寡妇身前是非多,我……就不与你计较。小二,还不去上菜?” “吃个屁!”我上前掀翻他的桌子,冷冷地看着他,“你,必须向色绝天下四美人道歉。” 在场的许多人都是那四个人的铁杆粉丝,本来听了就愤愤然,只是看到他背上那把长剑,有些不敢动手,我开了这个口,他们自然也跟着叫起来:“道歉!道歉!” “我说的哪句话有错?你们口中的色绝四美人,洛镜玄常年不以真面目示人,银发蓝眸,不过是个妖物。而凌墨逝,稚气未脱,尚是个小娃娃罢了。更别提为首的凤未眠,美貌赛过天下女子,身躯羸弱,走到大街上,有几个人知晓他是男子?只不过那位暗影大侠,有点男儿气概而已。”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铁血男儿,岂能以皮相论英雄?”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要真有本事,上试武大会跟他们比试比试,若是你输给了你口中的娘娘腔,怕是要丢死人了。” “我到此并不是为比武而来,只不过是为了一睹七世莲罢了。” 众人一听,都唏嘘不已。 我却觉得这人说话进退有宜,又想着自己今天跑出来不是为了跟陌生人斗嘴,于是回他一句:“那你的盼望恐怕是要落空了,因为今年,你根本看不到七世莲。” “看不到七世莲?你这小寡妇玩老子的吧?”“每年都有七世莲,要知道我们可是等了许久,你真是信口雌黄!”“现在的寡妇还真是……” 客栈里面的人听了,都一副“你丫的在鬼扯”的神情看着我,我也不想跟他们多说,听到他们一口一个寡妇,只好翻了个白眼,准备走人。 然而那个年轻人却在背后问了一句:“你是谁……?” “我是谁?不过是个寡妇而已。”收好买来的笔墨纸砚,我扶了扶头上的白色簪花,走出了这个曾经特别熟悉的客栈。 “贝姐姐!”站在街角的寒陌一看到我出来,立马跑了过来,脸上全是担心,“你到哪儿去了,我找了你半天。” 我微微一笑,向她挥了挥手中那洁白的宣纸:“我还能到哪里去?书房里的笔墨纸砚都用了个精光,我当然是出来买点回去。” “我还以为你又跟前段时间一样,整天跑出去喝闷酒……”寒陌垂下头,眼眶悄悄红了,“贝姐姐,回去吧,现在已经这样了,根本不可能有法子的……”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不可以?”我心中也是一片酸涩,“可惜在这个客栈里面窝了半天,也没有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但是有个王八蛋,说话特别难听,大爷我忍不住骂了他一顿。算了,我们回去吧。” “贝姐姐,今年不去看试武大会吗?据说有很多美女来到京城,只为今天的演绎呢。” 我轻笑出声:“呵,你觉得我有心情去看那些狗屁演绎吗?更何况今年的试武大会,根本没什么看头。走吧,寒陌,你也别老担心我了,我们回去吧,你们家公子还等着我们呢。” 寒陌听我这么一说,双目含泪,差点儿就给我哭出声来,却还是硬生生地忍住了,默默地跟着我往回走。 “嘿,小丫头!老子打大老远就看见你了,但是看你这一身打扮,还以为认错人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冒了出来,文雅那个闪亮的光头差点亮瞎我的狗眼,他走近,看了看我,有点震惊,“丫头,你怎么穿成这样,大白天的看着都吓人得慌。” “你是来参加试武大会的吧?”我转移了话题,“不知道你现在武功练得怎么样了?不会一上台就被别人打趴下吧。” “丫头,你还真会开玩笑,那本秘籍可是老子用多少银子买来的?这段时间我可是日月都在练,我跟你说,现在上台,只有老子把别人打残的份,谁还能动得了老子一根寒毛?嘿嘿,跟你吹牛呢,若是师父来,我肯定是没辙了,话说好长时间都没有看见师父了,你们出门一般不都是成双成对的吗?怎么今天没有看到他?” “你这个人怎么烦!”一直没有说话的寒陌突然出声,扯着我的袖子就要走人。 我扭过头,看着文雅:“你要是我,会放心带着凤大人妖天天出门晃荡吗?也不看看今天这里多少美人……” “啊……也是……”他有些讪讪地挠挠光头,继而盯着我的背影,有些自言自语地说,“怎么感觉你这小丫头有点怪怪的……好像哪里变了一样……” 我没有回答他,只是抓紧手里的笔墨纸砚,默默地跟着寒陌,走开。 336:是王子的吻,还是恶龙的唇? 刚刚走进医圣居,就看见炎阡跟个冰雕一样杵在那里,冷冷地看着慢吞吞走进来的我和寒陌,她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静静地擦拭着手里那把鎏金的阎罗伞,神情很是寡淡。睍莼璩晓 “饭已经做好,你们去吃吧。” “我没什么胃口,你们吃吧。”我微微一笑,抱紧手里的东西,往凤大人妖的房间走去。 “咻——”凌厉的气息袭来,华丽的伞飞旋而来,炎阡挡住我的去路,目光森然:“你已经好多天没吃饭了,若是觉得我做的饭菜不合口,你大可以自己搬出去住,自己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罢。” “炎阡,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贝姐姐?” 炎阡悠悠地转过眼珠子扫了扫寒陌:“到底她是你姐姐还是我是你姐姐?” “就算你是我姐姐,但是公子说过的话,难道你都忘记了?贝姐姐现在是我们医圣居的主人,我们都应该听她的。她既然已经是医圣居的主人,又哪有把主人往外赶的道理?”寒陌也有些伤感,“贝姐姐,你好歹吃点饭吧,看你一天比一天消瘦,我们都很不好受……” 我对此避之不谈:“炎阡,你近来可有什么消息?” 面对我暗含期待的眼神,炎阡脸色暗淡地摇了摇头。 “我去看下你们家公子,等下就去吃饭……” “贝可冉,你现在是医圣居的主人,不管怎么样也得学点救人治病的医术吧,别再天天往那些污秽的地方跑了,根本不可能有消息的……” 我暗暗点头:“我知道了。” 一夕之间,我居然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丫头代替凤未眠成为这个医圣居的主人,执掌医圣居的大小事情——虽然我手下只有两个人,一个炎阡一个寒陌…… “吱呀——”推开木门,我走大步走了进去,然后伸手在屏风上的转轴上一按,光洁的地上出现了一个黑黝黝的口子,旁边跟来的寒陌提过一盏灯,照着我一步一步走下了石阶。 灯光所及之地,都弥漫一股淡淡的花香味,我紧走了大概几分钟,身上不由寒冷起来,直至一个晶莹剔透的冰棺出现在我面前。 如果换做以前,黑黝黝的洞里出现一口这样大的棺材,估计我会吓得魂飞魄散,但是现在,我却没有任何害怕的感觉,因为我心中溢满了伤痛,更因为安详地躺在那口棺材里面的人正是这个医圣居的原主人——凤未眠。 细细的冰霜染上了他的眉尖发梢,那依旧深邃的眼眸,将永远都不可能睁开,那依旧嫣红的唇瓣,将永远不会开启说出一言半语,凤未眠一袭白衣,双手交叠,就这么安详宁静地躺在那里,只不过从他脖子以下甚至到指尖,都缠绕着一朵又一朵盛开到极致的红莲图腾,如同火烧,他那挺拔羸弱的一团,遗世独立又妖气四溢,看着实在令人揪心。 “到了现在,我都不敢相信……他居然死了……”我有点怔怔地开口,“你看,明明他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其实公子很久以前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所以在这里备好了这么一口水晶冰棺……”寒陌看着,眼圈又不知不觉地红了,“只不过,我们都以为贝姐姐,你的出现可以改变这一切,没想到……还是逃不脱那个诅咒……” 我也以为自己血祭得无意花,可以救下凤未眠,没想到他还是在二十弱冠那一天,生生被死神夺去了呼吸。 开始洛镜玄以为是得其身,血祭可解符咒,后来凌墨逝质问洛镜玄的时候,说是必须非得其身,而是得其心…… 事实证明,他们都错了,因为真正的方法我已经知道了,是必须得其身且得其心,生生血祭九日,生啖无意花,可解红莲咒。 这些天,我日日混迹在大街小巷,甚至出没青楼赌坊,就是想打听有没有其他可以解红莲符咒的法子,又联想到凤未眠从七世莲上出现,大概跟这个七世莲也有些关系,于是处处留意,谁知道这么多天,却没有一点头脑。 凤未眠已经长眠的消息,可谓是神不知鬼不觉,除了我和炎阡寒陌三个人,其他人一概不知,其实这也是炎阡的坚持,她觉得凤大人妖好歹也是忆薰王朝出了名的奇妙之人,不想让世俗红尘的言语扰乱了凤大人妖的沉睡。 更何况眼看着马上又是新一届的试武大会,凤大人妖身为好几届的武林盟主,若是传出这样的消息,估计武林更是一片动荡不安。 其实,我支持了这个决定只有一个原因——我到现在依然坚持凤大人妖没有死。 明明没死乱发表什么讣告,要是凤大人妖突然好了,岂不是诈尸活来,搞得大家人心惶惶不得终日,那就太不妙了。 “寒陌,你上去吧,让我在这里待会儿。” “贝姐姐……”寒陌眼泪蒙蒙地看着我,突然哭了起来,“为什么公子这么年轻就死了……他明明像一个神仙一样……” 我扯了扯嘴角:“大概是天妒英才吧,话说祸害常常遗臭万年,所以说,老天爷就是这么不靠谱。” “贝姐姐……你……你应该是很喜欢我们家公子的吧?” 我没有直接回答她,直接问她:“你看我头上戴的是什么东西。” “一朵白色的簪花。” “那不就对了,你应该知道头戴白色簪花是什么意思吧……” “……” “现在的我……”我摸了摸头上的花,转过头去看躺在冰棺里的人,“在为你们家公子守寡呢。哎,你说我还真是不值得,徒有寡妇之名,却没有寡妇之实,要知道你们家公子出事出得这么早,我就应该化虚为实,生米煮成熟饭,先下手为强了,哎,凤大人妖,你要真是大家心目中的好人,就爬起来帮帮我,让我好好煮煮熟饭得了。你这见天儿躲在一个水晶棺里面cosplay什么睡美人还是白雪公主啊?我跟你说现在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白马王子的吻,恐怕只有恶龙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