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侠世界,我建修仙宗门怎么了》 修仙界不是什么好地方 这时,那几个弟子已经互相扑灭了身上的火,转头想找出是谁在作怪,却什么都没有看见,甚至一点灵力波动都没有。 正在他们疑惑之际,忽然有几根银针扎进了他们的后脖颈处。 几人皆是闷哼一声,晕了过去。 岳筝几人迅速上前,扶起被强大吸力吸过去摔在地上的柳乌苏:“没事吧?” 一边说着,手上也没忘了给他贴上隐身符。 柳乌苏摇摇头:“无事,只是他们取了我的血,恐怕……” 闻言,岳洲脸色一变:“若被他们拿去做些什么,可就不好了。” 柳乌苏抿着嘴,表情十分严肃:“需要阻止。” “你的血有什么作用吗?”岳筝疑惑不解。 “他是纯阳血脉,火系灵根之人梦寐以求的血,你说呢?”岳洲冷冷道。 一旁的祝君笑惊呆了:“纯阳血脉?二师兄你能借我点用用嘛?” 他是火木双灵根,若是能用上些纯阳之血,他的火灵根一定会大有长进,他好渴望,好想拥有呀! 岳洲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便让他住了嘴。 对大师兄的恐惧,是无法克服的。 尽管此时他们都没有了胸围,他在身高上可以压制大师兄,可是在他的潜意识里,大师兄虽然外表是个小毛孩,但内里是个几百岁的老妖怪。 而岳筝听到这个血脉的名字,也是睁大了眼睛:“纯阳血脉?难道你是火系单灵根?” 在她的认知里,纯阳血脉这种火系中至高无上的血脉,一般都是跟火系单灵根同时出现的,绝没有例外。 可柳乌苏摇了摇头:“我是水系单灵根。” 岳筝再次震惊:“那这岂不是灵根与血脉相冲突了吗?” 柳乌苏又点了点头:“所以上次修炼水系功法时,我才会那么痛苦。” 闻言,岳筝恍然大悟:“所以我们上次出去找的那些药材就是为了这个吗?” “是。”这回是岳洲回答了她,“这些都不重要,现在重要的是,要把乌苏的血脉带回来,否则,恐怕会酿成大祸。” 岳筝的表情也有些凝重:“我在修仙界待了这么长时间,也知道天山宗的一些传闻。 据说他们宗门有一种神秘的秘法,可以通过一个人血液,从而控制他的身体。只怕他们会拿你的血控制于你。” “世间竟有这般阴毒之法?”柳乌苏感到不可思议,“那这种宗门为何还没被其他宗门抵制?” 闻言,岳筝只是冷笑:“他们宗门之间互相包庇,都是一样的坏。” “没想到修仙界也是这样,本以为修仙之人心态平稳,不会干这么阴狠歹毒的事,看来是我想错了。”柳乌苏叹息一声。 几人说了一会儿,才想起要把柳乌苏跟这个水牢的链接禁制解开。 于是,岳筝转身去研究起那禁制。 她对这种事情还算擅长,只是越强大的禁制,越是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 “我们替你看守着,你尽管研究便是。”岳洲留下这么一句话,便不再打扰她。 他们也要坐下来,好好视察一下体内灵气的情况,看看为何会突然被禁锢住修为,又要如何才能解开这禁锢。。 这修仙界可真不是什么好地方,一来就碰上这么多事,还把他们都陷于危险境地。 先把禁制解除 “哈哈哈哈哈!”徒弟们还说话,任大吉先大笑出声,“他们的修为都被禁锢了,怎么动手?你一个小小筑基,慢慢在此挣扎吧!” 岳筝闻言一惊,回过头去,看着徒弟们凝重的神色,便知任大吉所言非虚。 眼看着那粗麻绳快要捆住他们,岳筝灵机一动,掏出几把符弩:“拿好!如上次一般,射准一些。” 没有修为不可怕,岳筝可是数次凭借低修为在高阶妖兽面前逃脱过的。 更何况,现在她的身边还有这么几个战斗经验十足的青壮年,没有修为又能如何? 几个徒弟拿着符弩,眼睛一亮,纷纷开始上符射符。 岳洲趁任大吉没反应过来,转头便给他射了一张燃烧符。 转瞬间,任大吉身上便燃起了大火。 任大吉是土木双灵根,面对这种火焰完全没有办法,只能原地打滚痛苦尖叫着。 见自家长老都这么凄惨了,一干弟子心中有些发虚。 可徒弟们手快,没给他们商量的机会,抬手便是几张爆炸符射过去。 动作慢的便被射中了,可其中也有身形矫健的,三两下便躲过了他们所有的符,转瞬便来到了他们面前。 徒弟们反应速度很快,可没了修为,纯靠武力是打不过有修为的修士的。 好在岳筝眼疾手快的给几人都贴上了飞行符,趁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用鞭子卷起几个徒弟便飞出了碧水天。 就在他们飞出碧水天大门的那一刻,柳乌苏被拽下去了。 然而,几人并没有发现这件事,而是奋力的飞行着,准备先逃脱这一众弟子的追击。 等到飞出山头时,几人才发现他们中间还少了个柳乌苏。 祝君笑惊呼出声:“咦?二师兄呢?” 岳洲沉下了脸:“不好,老二被那帮人抓住了。” 岳筝眉头皱起:“咱们得想办法把乌苏救出来,他现在修为被压制,实在危险。” 可徒弟们的修为都被压制,只有岳筝还能使用灵力,要怎么把柳乌苏救出来呢? 几人贴上隐身符,又回到了碧水天附近。 他们看见柳乌苏正被一群弟子押着,那个浑身烧的黢黑任大吉正在冲他叫嚣着:“你一个人挣扎有什么用?你的那些师兄师姐他们都跑了,不管你了!不如就归顺我们吧!” 这话气的岳筝恨不得上去就给他一鞭,这人也太会挑拨离间了吧?真欠揍啊! 可是她那蠢蠢欲动的时候还是被岳洲压住了:“别冲动,我们现在没有修为,得寻找机会再上。” 只见柳乌苏紧抿着唇,低头一言不发,眼神却异常坚毅。 任大吉见他这样,更是气不打一出来,狠狠踹了他几脚才算泄了气:“带走!” 于是,柳乌苏被押着离开了。 岳筝几人也悄悄的尾随着,这回岳筝身上贴了敛息符,没有被人发现。 他们一路来到了一座人迹罕至的山头,这山头上有一个水牢,牢外无人看守。 岳筝猜测这里有大能下的禁制,若真让柳乌苏关进去了,想要再解救出来,可就难上加难了。 她不想去赌,于是,在他们打开大牢之前,挥了挥手:“上!” 话音一落,几支弩划破空气,直射在几个弟子的身上,瞬间便燃烧起来。 岳筝甩着鞭子将柳乌苏卷了过来,转身就要跑,却发现有一股强大的吸力吸着柳乌苏,不让他离开这个地方。 又是禁制!! 她忍不住皱起了眉:“不行,要先把禁制解除了。” 你们怎的不动 就在他们还觉得莫名其妙的时候,不知从哪里窜出几个月白衣袍的修士,用长剑直指他们:“跟我们走吧!” 几人都有些发懵,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祝君笑悄声问岳筝道:“师傅,你在这得罪什么人了吗?” 岳筝摇了摇头:“未曾,我们跟他们去看看是何情况,若情况不妙再撤退。” 闻言,几个徒弟纷纷点头。 他们也想看看修仙界的宗门是什么样子的。 被押走前,祝君笑也没忘了拿上那几个选好的通讯玉牌。 这摊主见到他们师傅,就给天山宗传了信息,实在太不道德,拿他几个玉牌得了。 几人也不算是被押走的,至少这些弟子们是客客气气的,一边用剑指着他们,一边给他们领路。 他们来到一个传送阵上,被弟子们摁着:“各位站好了。” 几个徒弟还觉得有点新奇:“这是什么?” 岳筝镇定回复:“传送阵,一会儿眼睛一闭一睁就到了另外一个地方了。” 话落,几人眼前一阵光芒闪过。 眨眼之间,几人同时到了另一个地方。 这地方人来人往,皆是身着月白长袍,手持长剑,几人同行皆神色凝重。 这里像是一座山头,山头上又建了几个大房子,便成了宗门。 比之他们那简朴的万越门,这地方豪华又大气,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了金窟里。 祝君笑边走边打量,不由得发出了感叹:“啧!传说中的大宗门还是不一样哈!真气派!” 闻言,柳乌苏小声笑道:“听说这里最近在招纳新弟子,你这么喜欢,不如去试试?” “才不呢!别人家的金窝银窝才豪华,也不如咱们万越门那个小地方。”祝君笑撇了撇嘴,对柳乌苏的话很是不屑。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一个金碧辉煌的大殿上,据说叫什么“碧水天”。 岳筝觉得这地方有些耳熟,没记错的话,修仙界有许多大事都是在碧水天商议完成的吧? 这地方这么重要,为何要把他们押送到这来呢? 难道,在她离开修仙界的这段日子里,这里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她又成为了这事件中相当重要的人物? 岳筝怀着重重疑惑,一步一步的靠近了碧水天的大门。 “嘎吱”一声,门自动打开了。 里面传出一声浑厚而威严的声音:“贵客来访,有失远迎。” 岳筝心中忍不住吐槽:“迎得够远的了,还这么客气用剑怼着迎呢!” 这惺惺作态的话令几人都有些生理不适,可他们来这里就是为了探探情况的,不能这么快就暴露了自己的厌恶。 几人被“热情”的弟子们推了进去,还顺便关上了门。 碧水天里坐着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头,正乐呵呵的迎接着他们的到来。 老头气势很强,几个徒弟一看便知,这是个元婴期的高手。 不过这老头看起来根基不是很扎实,大师兄或许能与之一战。 见此,他们吊起来的心放下去了一半,至少不用担心贸然前来,被高手打趴下回不去了。 在他们打量老头的时候,老头也在打量他们。 可几人身上都是贴了敛息符的,任凭他如何探查,也看不出他们身上有一丝灵力波动。 唯一能探查出来的,就是站在中间的那个筑基初期的小姑娘,可她一看便是刚突破,气息还不怎么稳定,根本不像是自己要找的人。 于是,老头准备换一种方式,他继续笑眯眯的,轻声道:“你们从何处来啊?” 几人目光灼灼,同时看向祝君笑,示意他来回答这个问题。 祝君笑自信一笑,挥了挥扇子道:“我们从集市上来的,你这的集市还不赖嘛!” 一时之间,几人都有些后悔让他来回答这个问题了。 平时见小师弟说话还挺欠揍,挺会招人记恨的,怎么今日这么规矩? 可听见这个回答的老头,显然也垮了脸。 这个回答,噎的他无话可说了。 这些人确实是从集市上来的,还是他派人迅速去集市上抓来的呢! 可他要的,不是这个答案啊! 他干笑两声,又问:“呵呵~你们想必还不认识老夫吧!给你们介绍一下,我是天山宗的二长老,任大吉。” “那你可还有个弟弟叫任大利?”祝君笑听见这个名字,没忍住笑出了声,轻声问道。 任大吉一愣:“什么?你如何得知?” “噗呲——”祝君笑再次笑出了声,不由得夸赞道:“猜测罢了,不得不说,令尊令堂当真是妙人,大吉大利这名字,可是妙极。” 这番话说的任大吉一愣一愣的,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只能笑着打哈哈:“额呵呵~竟然老夫已介绍过自己,那也该轮到你们介绍介绍了吧?” “哼!”岳洲冷哼一声,道,“谁说你介绍过了,我们就得介绍?派了弟子去带我们过来,又称我们是贵客,怎生连我们是谁都不知晓?” 这番话说的任大吉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一直客客气气是给他们脸面,这小孩怎么还蹬鼻子上脸了呢? 他脸色一沉,怒喝:“别给脸不要脸!” “你给的那臭脸面,我们可不稀罕!”这回说话的是岳筝,她已经掏出赤云鞭,不打算再跟这假惺惺的老头周旋了。 这老头说了半天也没有说到请他们来的原因,岳筝可没那个耐心陪他打哈哈。 只要他们设法离开这碧水天,他们就能隐身在此四处行走,把他们天山宗的宝贝偷个精光。 任大吉见此,也不打算再藏了:“来人,给我将这几人关到水牢里去!” 话音一落,外面便冲进来一众弟子,抄起一根粗麻绳就要将他们捆住。 几人纷纷亮出武器准备大战一场,却突然发现自己的修为和灵力,竟不知在何时被禁锢住了。 几人对视一眼,显然同时发现了这个问题。 只有筑基初期的岳筝还有修为在身,能够战斗。 可她修为太低,是打不过这帮弟子的。。 见徒弟们纷纷定在原地,岳筝回过头去:“你们怎的不动?” 放个烟花看 可这样惜命的人,竟为了保护她而死。 她神情落寞的松开脚,转身淡淡道:“你们走吧!我不杀你们。” 被打趴在地的俩人闻言,倏地抬起头来,对视一眼,然后猛地朝岳筝扑了过去。 “砰——”的一声,两人被弹飞了几米远,躺在地上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岳筝回过头去,眼中是掩不住的失望。 是了,小夏子已经死了。 这俩人也绝不可能成为小夏子,他是独一无二的。 “杀了吧!”岳筝淡淡吐出几个字,眼底看不出什么情绪。 话音落下,两柄长剑从树林里钻出,直直地刺向两人。 两人撑着受伤的身体就想逃跑,可长剑的速度比他们快得多。 长剑从他们的后背刺入,刺穿了他们的身体,两人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师傅师傅!你突破筑基啦!”祝君笑欢快地从树林里跑出来。 岳筝瞪了他一眼,正要开口,便听祝君笑改了口。 “不对,岳仙子!你突破筑基啦!” 于是,岳筝满意的点了点头:“是啊!多谢你们的保驾护航了。” “不客气!”祝君笑蹦跳着跑到岳筝身边,这边看看,那边瞧瞧,“岳仙子突破后,身姿都挺拔了许多呢!” 闻言,岳筝挺直了背:“那是自然,修为高了,腰板也就直了。” “那腰板笔直的岳仙子,接下来要带我们去何处呢?”祝君笑乐呵呵的问。 岳筝理所当然的答:“自然是要将你们送回大夏朝去。” “那你呢?” “我在此生,在此长,对这个世界有着数不清的眷恋和依赖,自然是要留在这的。” 这一番话说完,等来的便只有一片沉默了。 一行人贴上飞行符在天上飞着,不知不觉就到了一个热闹的集市上。 岳筝领着几人在这落了地,下意识就想隐匿自己的行踪,可是想到自己已经回到了修仙界,这种隐匿完全是没有必要的。 她给另外几人介绍道:“这是天山宗管辖地区的集市,你们可以走走看看,不过在这买东西,需要使用灵石。 若你们需要灵石,问我要便是,我的荷包里还有好些灵石,都给你们用了。” 闻言,岳洲扫了这热闹的集市一眼,喃喃道:“原来这就是你的世界。” 岳筝没听见他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你们快去挑东西吧!” 修仙界的好东西确实很多,祝君笑一来便挑中了一个通讯玉牌。 听说这牌子能与人远程沟通,他感到新奇的不得了,拿在手里不停的问摊主怎么用。 摊主也不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客人了,他乐呵呵的笑着:“公子是来参加天山宗的入宗选拔的吧?” 闻言,祝君笑一愣:“什么选拔?” “哟!公子竟然不知道?”那摊主感到十分奇怪,“天山宗可是修仙界鼎鼎有名的大宗门,近日来正在选拔新弟子,公子真不是来参加选拔的?” 祝君笑迷茫的摇了摇头:“没听说过。” 见此,摊主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乐呵呵的笑着:“老朽观公子根骨极佳,不妨去试一试,这天山宗的选拔。 说不定日后老朽再见到您,您就是天山宗的内门弟子了。这可是在凡界光宗耀祖的事儿。” 祝君笑撇了撇嘴,对这番话十分不悦:“什么内门弟子不内门弟子的,我有自己的师傅了,不稀罕那劳什子天山宗。” 这话吓得摊主一惊,连忙要去捂他的嘴:“哎呦!公子啊,这话可说不得,要说您可别在我这说,您赶紧走吧! 我这小摊主,容不下您这尊大佛。” 祝君笑被他推了离开,手里还拿着那块通讯玉牌:“诶诶诶!这牌子我还要呢!” “我不要了,送给你得了,只请您别在老朽这里晃悠了,老朽可是小本生意,承不住那么大的祸患。”那摊主把祝君笑推开,还用手挥了挥,一副嫌弃的样子。 祝君笑撇了撇嘴:“这么害怕做什么?小爷我又未曾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说完,注意到一旁挑挑拣拣,不知该要些什么的柳乌苏,他眼神一亮,拉过柳乌苏,又来到那摊主面前。 摊主看见又是他,还领了另一个人来,一张老脸立马就皱成了一团。 “哎哟!公子,你怎的又来了?老朽不是把那玉牌送你了吗?” 祝君笑笑嘻嘻的,理所当然地说:“我一个人拿着这玉牌也没用啊!当然要给我师兄们都配上啦!” 此话一出,那摊主捂了捂脸,一把抢过祝君笑手里的通讯玉牌:“不卖了,不卖了,收摊了。” 这祝君笑可就不干了,他大声嚷嚷起来:“你这人怎么这样啊?说好送我的,怎地还抢回去了?” 果然,这一声成功吸引到了周围逛集的人们,人们纷纷转头看过来。 祝君笑见状,继续嚷嚷:“你们天山宗就这么治理下界的吗?怎地还区别对待……” 话还没说话,就被那摊主一把捂住了嘴:“哎呀!公子诶!可别胡说了,老朽这是小本生意,真的送不起那么多玉牌啊!” 闻言,祝君笑一把扯下他的手掌:“小爷又没说不花钱,快让我师兄好好挑挑。” 说着,他又给柳乌苏解释了一遍这玉牌该怎么用,才让他好好挑选一番。 柳乌苏听说这小东西居然能远程通话,也觉得十分新奇,转头就将岳洲也喊了过来。 最后,要给他们付钱的岳筝也走了过来:“你们挑中这玉牌了么?” 那摊主心情复杂的站在那里,突然看见岳筝的脸,他心头一跳,指着岳筝喊:“你……你不是那个……” 岳筝一脸莫名,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她在修仙界一直是个小透明,很低调的啊!不至于天山宗还有人认得她,而且看见她还这么激动吧? 摊主话也没说完整,眼睛一直盯着岳筝,手上慌乱地掏出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往天上一扔,便炸出一朵绚烂的烟花来。 几人看着这一幕,都有些愣了。。 这是在干什么,突然放烟花给他们看么? 求仙子饶命 于是,祝君笑挨揍了。 嘴里的鸡肉还没有咽下去,就被两个师兄摁在地上揍。 他挣扎着从地上抬起脑袋,向岳筝伸出手:“师傅……救我!” 岳筝被突然冲出来的俩人吓了一跳,看着这一幕,却也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你们师兄弟的事儿,我可管不着。” 他们师兄弟闹腾,她这个做长辈的可不想掺和。 而且,祝君笑这作派,挨揍也是正常的。 不多时,祝君笑便挨完了揍,委委屈屈的挨着岳筝:“师傅,你看师兄们,都欺负我……要不,你就罚他们的鸡肉都给我吃吧?” 岳筝轻笑:“这野鸡想必也是你们抓来给我的,想如何分配,还不是你们自己说了算?” 听这话的语气,几个徒弟也猜出,岳筝这是为了他们偷偷跟着她一事,生着气呢! 岳洲先开了口:“岳筝,一个人在这胡跑,若不是我们给你处理妖兽,此时你早已丧命妖兽口中了。” “大师兄,你何必如此说话?保护师傅是我们应当做的,也是我等心甘情愿,怎地又责骂上师傅了?”柳乌苏拉了拉岳洲的肩膀,皱着眉头有些不满。 岳洲瞪了他一眼,冷哼:“你倒是愿意为了帮她说话,她可是想抛下我们一走了之。” 此话一出,柳乌苏张了张嘴,也没说出个什么来。 师傅想丢下他们,这也是事实,他没法反驳。 想了想,他还是道:“师傅定有自己的苦衷,师兄何必如此苛责?” 闻言,岳洲“哼”了一声,扭过头去,再未说话。 岳筝听着这一番对话,心中烦闷不止,丢下手里的烤鸡,转身就走:“都说我不是你们的师傅,用不着你们偷偷跟着我保护我!跟我操心做甚?找你们真正的师傅操心去啊!” 说着,岳筝再次转头,指着几人道:“不许再跟着我!” 看着岳筝再次转身的背影,和被扔在地上的烤鸡。 柳乌苏叹了一口气,捡起烤鸡,三步并两步跟上了岳筝:“师傅,辛苦烤的鸡,怎能便宜了我们?你趁热吃了吧!” “不必!”岳筝气呼呼地说,“你们自己逮的鸡,自己留着吃吧!这烤鸡的功夫,就当是给你们这一路保护我的报酬了。” “师傅,大师兄向来嘴硬心软,你又何必与他置气?徒儿保护师傅,本就是天经地义,更是心甘情愿,又何须报酬?”柳乌苏拧着眉头,有些急切。 闻言,岳筝的眉头皱的越发紧了些,有些气恼:“说了许多遍,我不是你们的师傅,不是!不用你们对我如此!” 柳乌苏叹了口气,拉住岳筝的手腕,不让她再走:“师傅,即便你真的不是我们的师傅,与我们一起掉入洞中的总该是你。 为我采了药的是你,一起参加了门派大比的是你,带着我们飞行的是你。 有了这些日子,你即便不是我们的师傅,那也是我们的朋友……朋友之间,何须那些弯弯绕绕? 别置气了,与我们同行吧!你也说,这已不是大夏朝,见你在此有熟人,想必对此一定很熟悉,我们师兄弟,还需仰仗你行走呢!” 这一番诚恳而又真挚的发言,狠狠地打动了岳筝。 她犹豫再三,才回复了一句:“好吧!那你们日后别叫我师傅了,若改日碰见你们真正的师傅,她该吃醋的。” 然后自然而然的接过了柳乌苏手里的烧鸡,随手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咬下一口肉来。 他们也未在原地逗留,岳筝只招了招手,便将另外两个徒弟叫了过来。 “这地方是个秘境,我们需找到出口,才能看到真正的修仙界,当然,这地方灵气充裕,你们若想在此地突破,也未尝不可。” 闻言,柳乌苏摁住岳筝的肩膀:“既如此,师傅……不,筝儿你坐下突破吧!我见你已经练气后期,想必至多一日便能突破。 我等在此为你护法,不必担心有外力侵袭。” 想了想,岳筝觉得这样也不错,便原地坐下来修炼了。 可柳乌苏显然是高估了岳筝的修炼速度,岳筝在此一坐,便是两日半。 幻境里的两人被折腾了不行,才终于破了幻境出来了。 一出来,便注意到折磨他们至深的岳筝正在修炼,马上就要突破。 他们邪恶一笑,决定好好教训她一顿。 要知道,突破时被打断,轻则走火入魔,重则一命呜呼。这可是他们报仇的大好时机。 于是,两人悄声上前,准备打她个猝不及防。 谁知,刚走了没两步,就感觉自己脚下的泥土一软,两个人都陷入了泥土之中,任凭两人如何挣扎也动弹不得。 耗尽体内最后的灵力,从泥里爬出来,就被一旁的大树揍了,那大树如同成了精一般,枝条狠狠地往他们身上抽,痛的他们在地上打起滚来。 紧接着,是一个个小石子,不停地往他们身上砸,让他们忍不住抱着头痛呼出声:“啊!是哪路大神?为何如此对我们?” 可他们得到的回答,却只有无限的回音。 最终,他们被揍得苦不堪言,放弃了教训岳筝的想法,转身就要往别处跑。 突然,一根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鞭子,朝他们甩了过来,一把卷住他们的腰身就往回拉。 他们被重重地扔到了岳筝面前:“啊!” 刚刚突破的岳筝,感觉自己神清气爽的,一脚踩住其中一人的脑袋:“嗯?想让本姑娘走火入魔?” “不敢不敢!岳仙子,你放过我们吧!”被踩着脑袋的那人疯狂求饶。 岳筝觉得没意思极了。 这些人,向来拜高踩低,打得过的,就使劲欺负,打不过的,就拼命恭维,点头哈腰的像条狗,然后在背地里说坏话,悄悄给人捅刀子。 她在修仙界的惨日子里,又何尝没有这些人的欺负呢? 看着两人求饶的样子,她想起了初见小夏子那日。。 小夏子被拍飞后,第一反应也是求饶,随后还为了保命,答应了她许多要求。 小师弟他太欠揍了 岳筝才不会给他们解答自己出幻境的秘诀。 她反手便是一个幻境献上,随后便席地而坐,笑观俩人在里面挣扎恐慌。 俩弟子只见岳筝一挥手,天地便变了颜色,岳筝的脸也逐渐变形,成了一个眼睛空洞的怪物。 他们被吓得惊慌失措,大叫一声往后跑去。 可这是岳筝布置的幻境,他们不管怎么跑,都跑不出这一小块地方。 于是,岳筝便在原地静静观赏了俩人大战各种怪物,一边看一边乐呵,甚至想弄些点心吃吃。 “要是有野味吃就好了。” 之前在树林里,小夏子带她捉野味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她不免有些感伤。 刚叹了一口气,一旁浓密的树林里,突然钻出一只惊慌乱窜的野鸡。 她眼睛一亮,飞扑了上去,一把便抓住了野鸡。 不出片刻,那野鸡就被拔了毛架在火上烤了起来。 而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躲在树杈里的祝君笑吞了吞口水,小声对岳洲道:“大师兄,我也想吃野鸡,师傅烤鸡的手艺可好了。” 岳洲冷眼扫过去:“那你去?” “真的吗?那我去了?”祝君笑眼神一亮,作势就要跳下去。 岳洲不咸不淡的又来了一句:“一会儿鸡没吃上,人先被我揍死了。” 闻言,祝君笑试探的脚收了回来,委委屈屈的:“那我不去了就是。” …… 专心烤鸡的岳筝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一旁的树怎的无风自动?树叶里窸窸窣窣的,像是有人在说话。 她不动声色地烤着鸡,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现的样子。 心里却在暗笑,这帮人真以为自己还是那个小废物么?经过一趟大夏朝之旅,她好歹也成长了不少,拿了不少宝物回来。 对于这种偷听偷看的伎俩,她更是熟悉的不得了。 想偷偷观察她,再一举偷袭?还是等元婴以上吧! 趁那窸窸窣窣的声音最大的时候,岳筝毫不犹豫的出鞭,一下便卷中了树叶里的祝君笑。 她一点也不留手的将卷中的那人拉了过来。 “哎哟!怎么偷袭啊?”祝君笑飞扑在地上,打了个滚,抱怨道。 岳筝见自己卷到的竟是祝君笑,不由得有些诧异:“怎地是你?不是让你们走了么?” 祝君笑从地上抬头,冲她灿烂一笑:“嘿嘿!师傅,徒儿不会走,只好跟着师傅了……若不是师傅的野鸡实在太香,徒儿才不会被发现呢!” 闻言,岳筝眼神闪了闪,一边卷动这烤鸡,一边反驳道:“我说过,我不是你们的师傅。” 祝君笑这就不乐意了,直接上前抱住了她的胳膊,使劲蹭了蹭,撒娇道:“师傅,你不要说这种话嘛!你说走就走,徒儿们都很伤心呢!” 岳筝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祝君笑接着说:“若徒儿们有何做的不好的地方,师傅尽管说,徒儿们一定会听你的……” 讲到这,祝君笑犹豫了一会儿,才缓缓道,“若是师傅……是怪徒儿们没有保护好师傅,让小夏子牺牲自己,徒儿们只好认错…… 只是,日后等徒儿们强大了,定然会杀了那个叫蓝渊的,为小夏子报仇!” 说起小夏子,岳筝心中又是一痛,她摇了摇头:“别说了,与这些无关,若有机会,我将你们送回大夏朝,自行去找自己的师傅吧!” 见她这样子,祝君笑有些失落:“师傅果然还是怨徒儿没保护好你们……” 闻言,岳筝原本悲伤的情绪一下被怒气冲散,一巴掌拍在他脑后:“胡说八道!为师什何时责怪于你?” 说完,她一愣,忍不住捂嘴。 一不小心,又一次自称为师了。可她自己知道,她真的不是他们的师傅啊! 唉!习惯真是害死人。 祝君笑被拍的发懵。 他揉着脑袋嘟囔道:“师傅就喜欢偷袭。” 岳筝理也没理他,跟这傻小子说不清的。 她冷声问道:“你师兄他们呢?” 闻言,祝君笑毫不犹豫指了指那棵大树,出卖了师兄们:“喏!都在那呢!” 岳筝眯起眼睛看了看,并没有看见人影,但还是喊了一声:“都下来吧!我看见你们了。” 喊完,那树上还是毫无动静,一点也无有人藏在上面的痕迹。 岳筝眯眼看了祝君笑一眼怀疑他在胡说八道骗她,这熊孩子最喜欢干这种皮事儿了。 祝君笑早在转过头去时,便发现树上没人,他有些震惊,但更多的是气愤——师兄们居然抛弃了他! 现在让他在师傅这里失了信用,他要怎么跟师傅交代啊? 想着,他无辜的看向岳筝:“师傅,你听徒儿解释,方才师兄们真的是同我一起蹲在树上的,不过说话的功夫,竟不知跑到哪去了。” 岳筝不信,这皮孩子上次为了不吃她做的菜,骗她去采药一事,她可搞清楚了,还记得牢牢的呢! 她冷笑一声:“呵!你不愿说实话便罢了,你拿话哄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闻言,祝君笑忍不住垮下了脸,万分委屈无处诉。 他平时是喜欢忽悠人没错,可他对师傅十分忠诚,万分诚实啊! 都怪师兄们,他们居然趁他跟师傅说话,偷偷跑掉了!这是人干的事吗? 不行,他一定要找到师兄们的踪迹! 想着,他双指在眼皮上抹过,仔细查看着那棵树上的痕迹。 他正反复观察着,突然听见岳筝的指令:“张嘴。” 于是,他乖乖的张嘴。 紧接着,他便感觉自己嘴里被塞了一块鸡肉,还是洒满了师傅自制调味料的那种,实在是太香啦! 此时已经找到师兄位置的祝君笑,陶醉地嚼着嘴里的野鸡肉,挑衅般地朝师兄们的位置眨了眨眼。 眼神特别好使的岳洲:“……” 这臭小子,看来是又欠揍了。 眼神同样特别好使的柳乌苏:“大师兄,要不……咱们别躲了?” “怎么?你也馋了?”岳洲不咸不淡的问道。 柳乌苏摇摇头:“只是小师弟太欠揍了,咱们下去揍他一顿吧!”。 闻言,岳洲轻笑一声:“跟我想到一块去了。” 她是怎么出来的? “我不是你们的师傅。”岳筝抿了抿嘴,还是决定说出实情。 她本以为,以自己在修仙界的经验,做了他们的师傅也能教他们些什么。 可现在,她发现几个徒弟的修为都比她高出不少,根本不需要她保驾护航,她也教不了他们什么。 既如此,她还占着这个位置作何呢? 只等他们真正的师傅回来,他们便也有了归宿。 “岳筝,你又在发什么疯?”岳洲皱眉,对她说的话表示十分不悦。 岳筝也没有生气,只是摸了摸他的头:“你呀!别装作冷脸了,等你师傅回来,你就大大方方的表达想念,这样她才会知道你有多想她啊!” 闻言,岳洲一愣,红了脸:“哼!谁跟你说我装冷脸了?莫名其妙。” 岳筝并没有理会他的嘴硬,而是转头看向柳乌苏,笑道:“乌苏,你很细心,做你师傅的这些日子里,我感受到了你最最贴心的服务。 你师傅也一定觉得你是她最乖的徒弟。所以,你不要总是躲在角落里,不要觉得自己不如师弟讨喜,也不要觉得自己不如师兄聪明。 你要相信,你的刻苦努力,和你的善良体贴,是你身上最闪闪发光的地方,你师傅一定也像我一样喜欢你的。” 说着说着,岳筝眼角不由得泛出泪来。 她一直都是一个感性的人,与这几个徒弟相处时间不长,可她也能看出他们对自己师傅的感情有多深厚。 若她当真有幸做他们的师傅就好了。 柳乌苏忍不住有些哽咽:“师傅……为何说这些?” 岳筝忍下自己的不舍,看向祝君笑,再次笑道:“臭小子,你太皮了,你师傅一定也经常被你气到,下次不要做出把树连根拔起的傻事了。 你放心,你师傅肯定也很喜欢你这个徒弟,你不用担心哪天会有人把你师傅抢走。 她现在,或许只是暂时离开办事,很快就会回来找你们的。” 祝君笑的话都哽在了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只听得,岳筝继续说:“好了,你们赶紧回宗门去吧!我就不占着你们师傅的位置了,等她回来,想必要生气的…… 毕竟,这么好的徒弟,谁也舍不得拱手让人。” “师傅,你在说什么?徒儿一个字也听不懂。”祝君笑迷茫的看着她。 可岳筝像是没听到一般,自顾自的爬起来,转身离开了。 也不知道他们被扔到了什么地方,会不会有危险? 可是以那几个徒弟的本领,不管到了哪里都能好好活下来吧?她跟着他们,也不能帮到他们什么,反而要拖累他们的。 看着岳筝离开的背影,徒弟都觉得心中有股莫名的惆怅。 祝君笑拔腿就想追上去,却被岳洲一把拦住:“别追,她不会让我们跟她待在一起的。” “那怎么办?大师兄,难道我们要看着师傅自己乱走吗?万一这地方妖兽很多可怎么办?”祝君笑有些着急。 闻言,柳乌苏轻轻拍了拍他的肩:“你先安心,大师兄的意思是,让我们悄悄跟着师傅,若有危险,再出手不迟。” …… 岳筝一个人走了不知多久,逐渐发现了一丝不对劲——这地方绝对不再是大夏朝了。 如果她没感知错的话,这应该是修仙界,而她所在的位置,就是西山秘境里的那一大片草地。 想到这里的一瞬间,她的心都揪了起来——这地方,可是出了名的妖兽多。 完了,她现在有点后悔跟徒弟们走散了,若是再被妖兽吃了,她还能有幸回到大夏朝吗? 可大夏朝也不安全……那个蓝渊在那里,她能跑到哪去? 想到蓝渊,岳筝不免想到了把他们扔进洞里的两只河狮子。 她亲手逮的河狮子,可乖可听话了,一定不会背叛他们。 最后将他们扔进洞里,该不会是为了让他们活命吧? 那它们呢?为何没有跟着下来? 掉下洞后,她看见小灰和小宝贝转身便跑了,难道它们是去堵蓝渊的路,给他们制造逃命的机会了? 想着,她的心中不由得有些动容。 她在大夏朝碰见的,都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她一边想一边走,却始终没有走出这片草地。 不知过了多久,她觉得有些累了,便席地坐下,开始回忆方才的路线。 她一直是走的直线,没道理会走错路。 如果不是走错路,走了这么久,还没有走出去,只能说明,这地方本质上就是个幻境。 岳筝有些疑惑,她以前没来过西山秘境,但也没听说过这地方有什么幻境呀! 而就在她疑惑之时,困住她的幻境外,正站着几个宗门弟子,对幻境中疑惑的她指指点点的嘲笑着。 其实,岳筝早已走出了那片草地,只是沉迷于自己的回忆之中,在走出草地之前就被人用幻境控制住了。 那两名弟子中,年纪稍小的那个,此时正指着她嬉笑道:“师兄,这废物这么笨,究竟是怎么进宗门的?” “嘿嘿嘿!”那年长的弟子不禁露出了猥琐的笑容,“据说,她可是掌门的女儿。” “掌门的女儿?”年纪小的那个表现的十分惊讶,“掌门实力非凡,从小便是天之骄子,怎会有这般废物女儿?”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掌门当年,被一凡间女子迷了心智,这才与她生下这废物。 之后那凡间女子死了,这废物自然交由掌门了。也就是掌门心善,若是我,这废物在襁褓里时就该被掐死!” “嗯?你要掐死谁?”话音才落,眼前的幻境忽然破灭,岳筝冷着脸从幻境中走出。 那年长弟子一惊,显然没想到她能从幻境里出来:“你……你你这废物,如何从幻境中出来的?” 岳筝冷笑一声:“我这废物?我这废物可瞧不上你这拙劣的幻境,就这等技术,就别拿出来丢人现眼了!” 两弟子看着那破灭成灰的幻境,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他们布置的幻境,可是能迷惑练气期所以修士的,这废物也才练气后期,她究竟是怎么出来的? 跟你们坦白一件事 可岳洲看着蓝渊禁锢住岳筝的模样,早已怒不可遏。 手中灵气聚起,全部倾注于手中的长剑上,用力将这一击挥出。 蓝渊仍然是那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伸手就要去挡那一剑,可那一剑远远比他想的力道要大。 他不得不腾出另一只手全力阻挡。 因此,也给了岳筝挣脱他钳制的机会。 岳筝借此,三步并两步的远离了他,更靠近了徒弟们一些。 “小筝儿,你这个样子,为夫好伤心啊!”蓝渊捂着心口,一副伤心至极的模样,嘴角缓缓流出一行血来。 岳筝冷笑一声:“你这人好不要脸,一口一个为夫的叫着,占尽了我的便宜,还要欺负我的弟子,杀害我的朋友,还真是两幅面孔呢!” “小筝儿,你这么说为夫,为夫可是会生气的。”说着,蓝渊笑眯眯的表情忽的变得阴鸷冷漠起来。 他毫不犹豫地出掌,那灵气余波将四人面前的防御结界打穿,冲着那四人就去。 师徒四人拼命抵抗,却也没能起到太大作用。 他们被这一掌轰退了好几米,修为最低,灵力消耗殆尽的岳筝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来。 “师傅!”徒弟们齐声惊呼道。 蓝渊向前两步,华贵的衣裳上沾上了泥土:“小筝儿,为夫很生气……” 话还未说完,眼前四人便忽然被两只巨兽托起,飞快地跑远了。 蓝渊脸色一黑,抬脚便追,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嘴角一勾,回头看向那具已经变得冰凉的男尸。 …… 岳筝坐在小灰背上,小灰跑得太快,她刚受了攻击,还有些受不住,止不住的往外吐血。 柳乌苏见此,只觉着急:“师傅,你如何了?快吃颗疗伤丹啊!” “疗伤丹……”岳筝的身上已经没有疗伤丹了,她想起自己的疗伤丹都洒在了小夏子的尸体旁边,“小夏子!小夏子的尸体还在那里!” 说着,她变得激动起来,拍打着小灰的背脊喊道:“小灰!小灰!快回去!小夏子还在那!” 喊着喊着,她的泪水再次喷涌而出,泣不成声:“回去啊!你跟小夏子最要好了……” 可以往极通灵性的小灰,这次像是没有听见她说话一般,一个劲的往前跑着,完全没有回头或者停住脚步的意思。 若是岳筝能跳下来看一看它的眼睛,便会发现,它的眼眶中早已盈满泪水。 急得不行的岳筝,掏出飞行符就要往身上贴。 就在此时,小灰突然一个急刹车,将背上的俩人甩了出去。 岳筝只感觉自己瞬间失了重心,随后便坠入了一个大洞里。 “啊——”她惊呼一声,便感受到身边还有三个徒弟的陪伴。 这大洞黑漆漆的,只有洞口照射进来的光,能让他们看清彼此。 岳筝对这样的场景感到十分恐惧,这就像是有一次掉入了妖兽口中一般。 几个徒弟试图用长剑大洞四周的石壁里,以此阻止身体的下坠。 可这并没有什么用,那泥土坚硬的不像话,用尽灵力也扒不住那石壁。 这大洞仿佛没有尽头一般,洞口的光逐渐看不见了,洞里变得黑漆漆的。 岳筝只觉得越来越困,眼睛快要睁不开了,这感觉,跟她坠入妖兽口中时,一模一样。 只是这大洞……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到底呢? 岳筝感觉世界逐渐变得黑暗,意识也越来越模糊,而身体却还在不断下坠。 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掌门不断的用灵力抽打她的背,她哭喊着求饶,却无济于事。 画面一转,她站在测灵石前,眼前的光柱又多又混浊,台下的同门,纷纷指着她的鼻子嘲笑她,说她是修仙界难得的废物,凡界来的都比她强。 她很想大吼着说,她不是废物!她也有自己的天赋! 可在梦里,她发不出声音,只能低垂着头,落寞地听着耳边的嘲笑。 是了,她当时就是这么做的,一言不发的默默隐忍着,回去之后再迎来掌门新一轮的鞭笞。 眼前的画面忽然又消失了,变成了她站在一个树林中,身边是数不清的同门,他们纷纷叫嚷着要将她驱逐出队伍,让她去自生自灭。 当然,她也没有伤心,而是自行离开。 她早已习惯了这种针对。 梦里,她来到一个极高的庙宇前,一步一步,走得艰难,只为求一个离开宗门的机会。 这个地方……她再也不想待下去。 梦里,是烈日炎炎的夏日,她擦着汗,坚定的一步一梯。 “师傅!师傅!” 是谁在说话?岳筝一阵恍惚,感到眼前光芒十分刺眼,几乎要穿透她的眼皮,直达她的眼底。 “师傅!你醒醒啊!师傅!” 这声音好耳熟……是她认识的人么? 忽的,眼前的一切统统消散,化为泡影。 对了,她被妖兽吃了,然后去了另一个世界,成了别人的师傅。 如今是,被丢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洞中……可为何,她感觉不到下坠了呢? 她缓缓睁开眼,阳光刺眼,她伸手挡了挡。 这才看清楚,自己竟身处一个一望无际的草地上,周围几个徒弟都担忧的看着她。 “这是……哪里?”岳筝张了张嘴,发出了干哑的声音。 祝君笑一手将岳筝扶起,有些迷茫的摇了摇头:“徒儿们也不知晓,我们在洞中都睡了过去,睁开眼便躺在这里了。” 闻言,岳筝不禁陷入了沉思。 她没记错的话,她掉入妖兽口中后,也是这般,迷迷糊糊睡了过去,随后便在大夏朝的树林里醒来了。 若是这样……难道她不是借尸还魂,而是冒名顶替? 这样的后果貌似要更严重些,若原主回来,看见一个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变成她的身份,跟她的徒弟们相处在一块,她会不会很生气啊? “师傅,你怎的了?又撞着脑袋了吗?”祝君笑疑惑的看着她。 岳筝想了想,还是摇摇头道:“我要跟你们坦白一件事。”。 此话一出,几个徒弟都疑惑了:“何事?” 小夏子没了 说着,他们便加快了脚步上前。 岳筝眼神一凛,正想出手,忽然想到徒弟们的本事,便拉着小夏子向后退去。 徒弟们再次与众门派弟子打了起来,也不见盟主出来阻拦。 岳筝只顾着往后退去,退的距离越来越远,逐渐超出了仨徒弟的感知范围。 谁知这回,有的门派弟子长了记性,也不再与他们正面冲刺,悄咪咪绕后偷袭万越门中最弱的小师妹。 岳筝猝不及防被一支小队攻击,谁也没反应过来,当那把长枪靠近岳筝时,她甩鞭子已经来不及了。 “小心!”一直躲在岳筝身后的小夏子大喊一声,伸手挡在了她面前。 于是,那一柄长枪便重重地刺进了小夏子的胸膛。 小夏子的眼睛瞪的溜圆,猛地喷出一口血,乌黑的长发也被他的大动作带动着飘扬起来。 看着他坚定的背影,岳筝的眼神复杂而震惊:“小夏子?” 她从没想过,为了活命什么事都愿意做的小夏子,会为她挡下这一击。 这时,前面的三个徒弟才腾出手来对付那一支绕后的队伍,将那几人捶趴在地,不知生死。 而小夏子此时也躺在了岳筝的怀里,胸膛的衣服上浸满了鲜血,嘴里也全是血。 岳筝不知所措的捂着他的伤口:“小夏子,你是不是傻?那等凡人伤不了本仙女的。” 小夏子那一张俊秀的脸上写满了释然:“仙女大人,小夏子初次见你时,多有冒犯,如今为你挡下一击,你也该原谅我了吧?” 闻言,岳筝毫不犹豫的给了他一巴掌,顺势把疗伤丹塞进了他嘴里:“做梦!车乃夏,你已成了万越门的随从,那一辈子都是万越门的随从,绝不可背叛,不可半途离宗。 否则,就算你死了,我也会把你挖出来挫骨扬灰!” 小夏子感觉那颗丹药让自己四肢百骸都变得暖融融的,特别是伤口的位置,变得格外的暖和。 他觉得这感觉格外熟悉,想着,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原来仙女大人初次见面时,就喂过小夏子这么珍贵的丹药了,好荣幸啊!” “哼!少说废话,赶紧爬起来给本仙女赶路!”岳筝说着,一把拔掉了他胸口前的长枪,顺便给俩人布了个防御结界。 小夏子又是一痛,忍不住痛呼出声:“啊~” 岳筝又是一巴掌:“叫什么叫?伤给你治了,别跟我演了。” 莫名其妙挨了一巴掌,小夏子委屈极了,摸着被打的脑袋,委委屈屈的。 “仙女……” 岳筝正等着听他又要说些什么。 突然,一道又快又强大的灵气,猛地砸穿了岳筝的防御结界。 狠狠地砸向小夏子,直接将他打飞了数米,撞断了好几颗大树,才重重地砸落在地。 随即便是一口鲜血喷出,无力地看了焦急的岳筝一眼,眼皮像是有千斤重一般。 岳筝脚步轻点来到他身边,又慌乱又不可置信:“小夏子……我……我还有很多疗伤丹,都给你。” 说着,她便要从储物袋里掏疗伤丹。 小夏子轻笑一声,呼吸逐渐微弱起来,声如蚊呐:“仙女,小夏子……很荣幸,被仙女挂念……小夏子,来生还要……与你同行……” 最后一个字落下,他整个人便像是完全脱力一般,歪倒在地,没了生息。 岳筝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手中的疗伤丹撒了一地,她托起小夏子的身体,反复拍打他的脸,试图将他喊醒:“小夏子!车乃夏!你醒醒!” 喊了好一会儿,小夏子也没有再次睁开眼的迹象,面色平静的像是睡着了一般。 “小夏子……你不能死……你还没有正式加入万越门呢……小夏子?醒醒啊……”岳筝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嘶哑,眼泪也不知不觉糊了满脸。 小夏子……没了。 这一幕,把正在打斗的众人都看呆了。 竟有一个不知从何而来的力量,加入了这场战斗,还一下打死了万越门的人。 这个神秘人的实力,定然是十分强劲的。 就在岳筝哭得头痛欲裂之时,头顶忽然传来一道慵懒而恣意的声音:“小筝儿,这只是为夫给你的小小惩罚,谁叫你搂着别的男人呢? 竟还是个凡人……为夫身材健壮,实力高强,你不搂我,你搂他?那他可真是该死!” 闻言,岳筝猛地回过头去,一双发红的眼睛死盯着那人:“蓝渊!我定要亲手割下你的人头,捏碎你的魂魄喂天狗!” 见到来人,岳洲的瞳孔一震,面上也是数不尽的怒气,提着剑便冲上了空中:“蓝渊!” “哟!小洲洲,小小年纪,火气不要那么旺盛嘛!”蓝渊轻轻挥手一挡,便将岳洲挡了出去。 岳洲被他挡在三米开外,再靠近不得。 见此,蓝渊淡淡道:“小洲洲的修为进步不少啊!” 话音刚落,他便看见前方鞭子甩来,他躲也不躲,任由那鞭子狠狠地甩在他身上。 等那鞭子打到他身上时,他才不急不缓的抓起那鞭子,轻轻一拉,便让岳筝失了重心,直接朝他飞扑过来。 随即,他伸手揽住岳筝的腰肢,将她禁锢在自己怀里:“小筝儿,这么迫不及待就要往为夫怀里钻了啊?” 岳筝被拉的一惊,在他怀里,灵力也被禁锢着,手脚用力扑腾着也无济于事。 她的眼眶发红,死盯着眼前这个可恨的男人,便伸出一双葱白玉手狠狠掐住了蓝渊的脖子。 可她用力到手背上青筋暴起,蓝渊也还是那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 众门派弟子看见这一场戏,有人大喊:“这个实力高强的大侠也要对付万越门,我等同这大侠一起上,将万越门拿下!” “冲啊!” 闻言,蓝渊盯着岳筝的眼神都没有变,抬手便是一挥,就将那群斗志昂扬的门派弟子给打飞了出去。 当即,便是一大帮人当场死亡。 而剩下还活着那些门派弟子见状,转头就跑,跑得要多快有多快。。 留下准备打斗的徒弟们面面相觑。 报大仇 岳筝生不生气不知道,但她现在打得挺累的。 人太多了,后面的人轻功都还不错,单纯甩鞭子已经卷不住他们了。 已经到了需要用很多灵力来应付的局面,可徒弟们还在专心地用手弩发射爆炸符,她便不想放弃。 想着,她手中凝聚起灵气,悄悄拿出一把新研制的灵气炮,直直的冲着人群轰去。 一炮下去,便是一大批人倒下,不知生死。 轰了几炮,岳筝便感觉自己灵力耗尽了,那不断试图往他们面前冲的人群也终于靠近了些。 柳乌苏按了按岳筝的肩膀,笑道:“师傅,你歇着吧!该徒儿们出手了?” 岳筝很疲惫,听到这话,她的脑子有些转不过来。 他们不是已经在用手弩发射爆炸符了吗?难道要与那群人近身搏斗不成? 不等她多想,柳乌苏已经手持长剑冲出了岳筝的防御结界,脚步轻踏着接近了人群。 只一阵刀光剑影,人群中一马当先的几个就倒在了地上,死不瞑目。 场外那些被岳筝扔出来的人,此刻都捂着脖子庆幸自己淘汰的早,不然此刻躺在地上的尸体恐怕就是自己了。 岳筝也看呆了:“嗯?老二这么厉害吗?三两下就杀掉了一片。” 当然,也不止柳乌苏让他震惊,祝君笑拿着折扇就能杀人这事儿,也挺让她震惊的。 最震惊的是,岳洲小小一只不爱在人群里穿梭游荡,居然喜欢用长剑刺入人家的天灵盖! 他是哪来的这么大力气? 对此,岳筝感到十分困惑。 然而,也没人有空来解答她的困惑。 战斗她是不太能插的上手了,在后方做个防御防备暗器还是可以的。 这场战斗下来,徒弟们几乎没花费什么精力,轻轻松松的便搞定了一大群弟子。 岳筝在后面却是累的够呛,一点劲也没有了。 可当徒弟们扶她起来时,她还是骄傲又霸气地喊了一句:“你等可有不服?” 没人敢说不服,但那些没死光的门派,确实都不服气:“我等怎能纵容邪教成为第一门派?大家一起上,定要将这几个邪教妖孽斩杀于此。” 岳筝一挑眉,正要提起精神,摆出战斗架势,突然听见一道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我看谁敢动?” 闻言,众人皆好奇地转过头去,便看见了一个坐着轮椅的白胡子老头。 一时之间,有许多人都认出了他来:“盟主?” 他们心中奇怪,不明白盟主为何要出来阻拦他们。这事分明是他亲自组的局。 听说这面容和善的老头就是盟主,岳筝不免后退了几步,做足了防备的架势。 可这老头却是笑眯眯的:“山竹姑娘,许久不见,您又年轻了许多。” 闻言,岳筝有些发懵,这个盟主不是要对万越门出手吗? 见到那老头,岳洲的神态便放松了下来:“原来竟是你这臭老头。” “山水公子,许久不见,您竟长高了这么多。”盟主推着轮椅靠近了些。 岳洲伸脚抵住了轮椅:“离我远些。” 盟主“嘿嘿”一笑,还想觍着脸靠近,可岳洲却只是冷眼看着他:“你当真是胆子肥了,竟敢设计于我们,哼!” 说完,岳洲便拉起岳筝的手,轻声道:“师傅,我们走吧!” 岳筝还有点懵,但她没忘记自己最后要说的话:“你等听好,日后谁敢再打我万越门的主意,可就未必能好好站在这里了。” 最后一番话说完,岳筝才翻身骑上小灰,神气的离开了场地。 身后的盟主眼神不舍地看着他们的背影,便忽然看见了一把银针朝岳筝飞了过去。 他心中一惊,正要提醒,便看见柳乌苏不动声色的打掉了那一把细小的银针。 岳筝还有些疑惑地看了眼柳乌苏:“怎地了?” 柳乌苏笑着摇摇头:“无事,师傅歇着吧!徒儿为你带路。” 闻言,岳筝也没有说什么,这一场打下来,她也确实有些累了。 于是,她便安心的在小灰背上盘腿打坐起来。 而在他们走后,盟主与一众门派的争执与吵闹,这些就不关他们的事了。 岳筝更没空去想那些东西,徒弟们一大堆的不对劲,她要仔细问一问。 “交代吧!”岳筝抱胸坐在小灰背上,冷声道。 柳乌苏疑惑:“师傅,交代什么啊?” “为师哪怕再傻,也该看出来了,你们几人,早早的便已经开始修炼了吧?”岳筝神情严肃,猜测这几人修为一定还不低,否则也不至于让她那么久也看不出来。 闻言,柳乌苏与祝君笑显得更迷茫了些:“师傅竟连这些也忘记了么?修炼一事,一直都是师傅教予徒儿们的呀!” 岳筝一愣,怎么又是原主?原主到底是什么人? 对此,岳洲却没有什么意外的神色,而是淡笑道:“师傅记不得了,无妨!日后自会慢慢想起来。” 岳洲这话都说了,另外那人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只是眼神复杂的对视一眼便专心赶路了。 就在几人即将悄悄下山之时,后面突然传来一阵喊声:“诶!仙女大人!你忘了小的啦!别把小的丢下了呀!” 听见这声音,思绪万分的岳筝扭过头去,便看见小夏子慌乱地朝他们跑了过来。 她忍不住轻笑一声,正要用赤云鞭将他卷过来,突然便看见他身后还跟着一大帮人。 那帮人手持武器,口中大喊着:“一起取妖孽狗命!” 说着,就有人拿着武器朝小夏子抛去。 看小夏子慌乱的样子,岳筝连忙甩出鞭子将他卷了回来。 “发生何事了?”岳筝冷声问道。 小夏子支支吾吾地说:“小的……小的只不过是不小心把他们的裤子给扒了,他们竟……就如此对小的喊打喊杀……仙女大人,您可一定要为小的做主啊!” 闻言,岳筝狠狠给他额头上来了一下:“还为你做主,你把人裤子扒了,本仙女如何为你做主?”。 此时,只听得那帮人惊诧喊道:“这妖孽竟是万越门的人!哼!那便新仇旧恨一起报!” 山竹姑娘 这下他们可就不担心了,万越门再厉害,还能打得过那么多门派弟子么? “自然是能的。”柳乌苏站在比赛场地前,看着面前被围出来的一大块空地,“以师傅的本事,打飞几个人还是能做到的,我等不必担忧,只专心对战,时刻注意保护师傅便可。” 闻言,岳洲轻哼一声:“只怕岳筝脑子不清醒,自己一个人拿着鞭子便冲上去。 那群人玩暗器的不少,只怕她一冲,就是摆在地上的一具尸体了。” “我们多拦着些师傅便好。”柳乌苏不甚在意。 他知道,以他们师兄弟几个的能力,击退上千个弟子都不是问题,唯独他家师傅,容易被心思歹毒之人暗算。 不过有他们几个在,也定能护好师傅。 他也再不会犯与上次一样的错误,让师傅中了敌人的镖去。 “师傅回来了,别说了,让师傅听见又该伤心了。”祝君笑看见了笑得灿烂的岳筝过来,急忙提醒师兄们。 岳筝几步便走到了他们身边:“徒儿们,为师方才已经从小夏子那里得到了消息。 此次,我们需得与十二个门派对战,所有弟子加起来约莫上千人。 按理说,这大比应该是要限制参赛人数的,可这盟主存了别的心思,这是在故意针对我们呢! 徒儿们,在场上,务必要万分小心。” “知道了,师傅。”俩小徒弟齐声应道。 独独岳洲负手而立,一言不发,一副高人模样。 岳筝也没在意,这孩子一直都这样,她已经习惯了。 小孩子有点自己的个性是好事,但对师傅爱搭不理可不行,等门派大比结束,她定要好好教育他的。 等了一会儿,观赛台上,一声锣响,伴随着登记人的声音:“大比开始,万越门上场!” 于是,岳筝带头,领着徒弟们并两只河狮子,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进了场地:“万越门,全员到齐!” 闻言,观赛台摸着胡须的老头愣住了,一双老花眼揉了又揉:“这就是万越门,那姑娘怎生有点眼熟?” “盟主,那姑娘是万越门的小师妹,名叫山竹。”一旁的小随从小声提醒。 盟主顿时大惊失色:“啊?山竹?” 他有些慌乱,但还是保持着镇定,希望事情并不如他所想的那般。 于是,他又问:“”那……其他人呢?” 旁边的小随从一一指着万越门众人道:“那个小孩,叫山水;那个白衣服的,叫木卯;那绿衣服的,叫尹夭;还有后面两只巨兽,也是他们的师弟师妹,一个叫小灰,一个叫小宝。” 他每指认一个人,盟主的脸色便更难看一分。等到他指认完时,盟主的脸色已经开始发青,端着水杯的手都在发抖。 他扯了扯小随从的袖子:“快!快去叫停比赛!” 小随从被扯的一头雾水:“这是为何?” “快去!”盟主用力推了那小随从一把。 没等到那小随从去喊停,场上的弟子都上齐了:“元兴派,全员到齐!” 岳筝看着眼前乌泱泱的一片人,轻笑一声,问道:“你们确定要上吗?打起来,可就覆水难收了。” 元兴派大师兄郑华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根本不在乎她说的什么,举着手中的剑便喊:“少废话,看招!” 说着,他便首当其冲飞身上前。 身后一群弟子见他上了,便也纷纷呐喊着上前:“大家冲啊!哪家门派把邪教伤的最重,哪家便是这一届的第一门派!” 谁知,郑华只是挽了个剑花,又立马后撤了回去。 可那群被骗到的弟子,可就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他们手持各种武器,直愣愣的往几人面前冲。 岳筝不慌不忙的布了个防御结界,然后派防御力最强的小灰和小宝贝挡在前面。 掏出鞭子,一卷就卷了好几个,连着扔出场地。 就用这样朴实无华的方式,都淘汰了许多人。 被淘汰的那帮人在场地外表示很不服气,岳筝只是一个眼神扫了过去:“怎么?非要我将你活活打死才服气?” 那帮人这才被她的眼神吓得闭了嘴。 也是,这么轻松就能将他们丢出来,把人们杀了又有什么难的呢?只是人家嫌麻烦而已。 几个徒弟手都没抬一下,就等着岳筝把一些没用的出头鸟清理干净,他们再出手。 可这一幕看在岳筝眼里就是,徒儿们没见过什么世面,早知道是多个门派与他们对战,却还是被这大阵仗吓得不轻。 她深吸一口气,掏出一沓爆炸符,还有几把手弩,递给柳乌苏:“你们几个,用这手弩将这符纸给射进人群里。” 柳乌苏也没有犹豫,师傅说什么便做什么。 师傅既然会安排任务给他们,那一定也是因为自己支撑不住了。 到了师傅支撑不住的时候,他们不出手更待何时? …… 看着底下混乱的战局,盟主的胡子都要被自己揪掉了。 造孽哦!他怎么就被猪油蒙了心,真的答应那些帮主门主做局除掉万越门了? 完了,他完了! 山竹姑娘会来,一定是因为他的邀请,山竹姑娘相信了他,可他却不小心出卖了她。 若是早知道万越门就是山竹姑娘的门派,他定不会答应那帮臭老头子! 他还是想想一会儿该怎么同山竹姑娘解释吧! 盟主这又是揪胡子又是捶腿的焦躁模样,看愣了一旁的小随从:“盟主,您也不必太过忧心,那妖女虽然厉害,但也总有体力耗尽的时候,届时,还怕那些弟子打不过她吗?” 闻言,盟主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你懂个甚?少在这多嘴,山竹姑娘是不可能会被打败的!” 想起曾经跟在山竹姑娘身后喊口号的日子,他的眼中不免流露出一丝怀念和憧憬的神色。 随即,他又听见比赛场地上,岳筝说:“你们还有何招数,通通使出来吧!” 这话一出,盟主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 完了,他这次真的完了,山竹姑娘一定很生气。 门派大比开始 三个徒弟纷纷睁开双眼,等待着岳筝接下来的话。 “等到了地方,你们不要称我为师傅,称我为师妹即可。”岳筝认真的说道。 仨徒弟都有些不解:“这是为何?” “为师听旁人说,那盟主要安排我们以一敌多,为师换个身份,也好光明正大地帮帮你们。” 闻言,岳洲忍不住勾唇笑了笑。 而另外两个徒弟则是互相对视了一眼,表情都有些奇怪。 岳筝自然也没有在意,接着安排道:“小夏子。” “到!”方才还趴在小灰背上,不省人事的小夏子一下子爬坐起来,“仙女大人有何吩咐?” “一会儿到了地方,你的隐身符不要摘,四处走走,去打探些有用的信息来。”岳筝面不改色地吩咐。 “是!小的一定完成任务!” 岳筝点点头:“好了,那你先睡吧!” 话音刚落,就见方才说话还铿锵有力的小夏子,又飞快的趴在小灰背上睡过去了。 …… 几人撕下身上的隐身符,来到比赛登记地点时。 身旁的人都盯着他们牵着的两头河狮子,脸上的表情皆是震惊。 有人指着两头凶神恶煞的巨兽,害怕地往后躲了躲:“我我我……我见过这东西!它们是白泽山上守果树的!” “我也见过,上次我们去白泽山走累了,路过那看见一个大红果。 正想摘一个尝尝,就被这两只猛兽生扑了,幸亏我跑得快……” “怎么还有人把这么凶恶的野兽带过来啊?” “就是,上山前不都有检查的么?” “大家不要让这野兽待在这里,我家师兄就是被这两只野兽给咬死的!” “是啊!它们可是会吃人的!” 岳筝没在意周围的喧哗,而是走到那登记人身前,淡淡道:“万越门,全员到齐。” 此话一出,周围又是一片哗然。 “万越门,他们居然就是万越门的人!” “这里面怎的还混进来一个小孩子?” “什么?不是说万越门的人都长得凶神恶煞的吗?这几位大侠,并那个小朋友都生得这般好看,根本不像一个邪教!” “等等,她说全员到齐?万越门竟只有这几人么?” “全部弟子也才四个人,其中还有一个小孩和一个娇弱女子,是怎么成为人人惧怕的邪教的?” “我突然发觉,万越门的邪教之名,有些不真实。这般好看的女侠,怎会是邪教妖女呢?” “大家不要被他们的外表欺骗了,他们可是无恶不作的的妖孽啊!” 那登记人显然也有些懵,他呆愣愣地指着后面两只,正甩着尾巴看他的河狮子:“大比之时,不可借助外力。” 岳筝一脸无辜地看着他:“诶?可它们是我师傅新收的师弟师妹啊!” 反正她师傅在另一个世界,她就胡说八道了怎么着? 登记人瞳孔地震,不可置信地看向两只河狮子:“它……它们诶!师弟师妹?” 岳筝理所当然的点点头:“怎么?不可以吗?师傅她老人家,收徒只凭心情,可不管其他哦!” 说着,她欢快地跑到小灰身边:“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师妹,它叫小灰。小灰,给大家打个招呼。” 闻言,小灰果然抬起了前蹄,嘶吼一声,就当作打招呼了。 随即,岳筝又跑到小宝贝身边:“这位呢!是我师弟,它叫小……他叫小宝。来,师弟,给他们打个招呼。” 小宝贝虽然不满她给自己改了名,但也知道这是在外面,自己人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于是,它给大家来了个高难度的动作——只用一只后腿站立起来,一双前蹄在空中挥舞了一会儿才放下。 随后,它还没忘了给小灰抛去一个得意的眼神。 自然,收到的只有小灰的白眼。 这一幕,不仅让登记人惊呆了,也让在场各位都惊呆了。 他们这是在参加门派大比吗?可他们怎么觉得,自己像是在街头看杂耍呢? “万越门门主,果然不是一般人,竟然收两只野兽做弟子。” “那小孩子都算了,怎么这野兽也是他们门派的弟子啊?” “完了,我见识过那野兽的厉害,届时若是碰上他们,我们门派可就玩完了。” “是啊!那野兽皮糙肉厚,寻常武器根本伤不到它分毫。” “何止,我家师兄往它们身上扔一堆炮竹,结果烟火散开,他们竟还是毫发无损,甚至有些精神抖擞。” “完了,求老天保佑,抽签不要抽到万越门!” 这位老兄的请求或许没被老天听到,下午抽签时,他便看着签上明晃晃的“万越门”三个大字陷入了一片恐慌之中。 完了,他抽到万越门了,他们门派该不会在大比中被万越门灭门吧? 若是没死,但又输的太惨,回去后会不会被门主削啊? 当然,慌张的不止这位兄台。 当天下午,所有抽签者抽到的都是万越门。 不知情的门派皆是一片死寂,整个休息点都充满了绝望。 而知情者却是露出了了然的微笑——围殴嘛!他们懂的。 同一时间内,其它人或担忧,或自信的等待,可万越门的休息点却是十分安静。 几个徒弟正在修炼,岳筝一边守着他们,手上捣腾宝贝的动作也没有停过。 当然,她们做这些都是贴了隐身符的,就怕有人突然跑进来,或者有人趁她不注意跳上屋顶观察他们。 他们根本就没有被通知去抽签,就是欺负他们从未参加过大比,不懂规则,才敢悄悄耍手段。 岳筝对此也并不在意,她早已知道会发生什么,对于盟主的做法,她无话可说,甚至还有些想笑。 若一个宗门在江湖中的传闻四起,却始终未曾有人能灭杀他们。 他们该好好思考的是,这门派为何还能存在,又有何可取之处。而不是想尽黑招对对方下手。 这一次,岳筝就要让这个盟主,好好领会一下这个道理。。 临正式比赛前,众门派才终于搞清了状况,搞明白原来是那么多门派一起打万越门。 难道借尸还魂了? “小妮子,快把柳乌苏交出来,我便饶你不死!” 岳筝刚睁开眼,就听见了这个嚣张的声音。 她迷茫的看着周围,发现她正躺在一片竹林之中,而她的对面则站着几名大汉,正虎视眈眈地盯着她。 岳筝懵了,她不是被妖兽吃掉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那人口中说的柳乌苏又是谁? 等了半天没等到岳筝开口服软,对面的一个壮汉吼道:“既然你不愿意,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说着,几名壮汉挥舞着大刀就朝岳筝冲去。 岳筝一惊,赶忙运转灵力,施法捏诀,给自己布了个防护罩。 她看不出对方身上的灵力波动,应该是修为比她这个菜鸟要高出很多。 一个防护结界估计撑不了多久,她得赶紧想办法逃跑。 她正要转身逃跑,就见对面那几人,一下子被她那薄弱的结界给弹了开来。 看见这一幕,岳筝睁大了双眼。 这些人,居然看不见她的结界?难道真的是没有修为的凡人? 壮汉们接二连三的被结界弹开,皆是一脸惊恐的看着岳筝:“这是个妖女,大家快跑啊! 岳筝咧嘴笑了,既然是没有修为的凡人,她还怕他们做什么? “想跑?问问我的赤云鞭同不同意!” 说着,她把赤云鞭扔了出去,用灵力控制着赤云鞭追上几人,迅速将那几人绑成了一团。 岳筝拍拍手走了过去,看着几个害怕到发抖的壮汉,凶狠道:“老实交代,你们是干什么的?” 几个壮汉被绑的动弹不得,不得不屈于她的淫威:“我们就是……” 话还没说完,不远处突然传来声音:“师傅!你怎么在这里?徒儿找你许久了。” 话落,一名穿着白衣的翩翩少年郎来到岳筝身边。 他满眼担忧的打量着岳筝:“师傅,你没出事吧?” 岳筝盯着这白衣少年,脑子有些发懵,听见他问话,便下意识的摇摇头。 那白衣少年放了心,看向被捆住的那几名壮汉,瞬间便沉了脸色,拔出手中的长剑,直直地冲着那几人。 壮汉们慌了,急忙喊道:“柳乌苏!你不能杀我们!” 可柳乌苏却连眼睛也没眨一下,动作潇洒利落的将几人斩于剑下。 岳筝见自己要问话的人被杀了,一时有些着急。 但是想起自己睁开眼时听见的话,又看了看眼前的白衣少年,问道:“你就是他们口中的柳乌苏?” 柳乌苏闻言一愣,随即温柔一笑:“师傅,你怎的连徒儿都不记得了?” 岳筝越发觉得不对劲。 这人叫自己师傅?自己什么时候收过徒弟?该不会是认错人了吧? 她不免起了些怀疑的心思,扬了扬下巴,问道:“这是什么地方?我又是什么人?” 岳筝问出这种问题,让柳乌苏有些怀疑眼前之人不是自己的师傅了。 可看这长相;这说话的神态;以及师傅最爱穿的青色衣裙,柳乌苏十分确定,这就是自己的师傅。 于是,他还是耐心的回答了岳筝的问题:“这是以武为尊的大夏朝,你叫岳筝,乃万越门的掌门,我叫柳乌苏,是你的二弟子。” 闻言,岳筝眯了眯眼,大脑飞速运转。 名字确实是她的名字,可她没听说过大夏朝,更没听说过万越门。 柳乌苏还说这地方以武为尊,而她明明是生活在修仙界的。 她想到了之前在话本子上看到的穿越故事…… 难道,她就如话本子里说的那般,穿越至另一个世界,在一个同名同姓的人身上借尸还魂了? 有修为的异瞳蛇 如果真是这样,她倒该庆幸,自己居然还能使用灵力,顺便还把身上的东西都带了过来。 虽然她在修仙界还只是个练气后期的小菜鸟,但是来到这个以武为尊的世界,她这点修为已经是无敌了。 既然如此,她就要好好保护原主留下来的人和物了。 毕竟是借了原主的身份,才让她来到这个世界,而不至于命丧黄泉。 想到这,她看了柳乌苏一眼,找理由解释着自己的异常:“我方才与人打斗,不小心伤到了头,有很多事情都记不得了。” 柳乌苏闻言,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担心:“原来是这样,那师傅现在觉得如何了?” 岳筝装模作样的摸了摸后脑勺,道:“还好,没什么大问题。” 柳乌苏放了心,抓着岳筝就要走:“那我们快些走吧!异瞳蛇已被徒儿困住,正待师傅去取。” 岳筝听见异瞳蛇这个词,眼神一亮。 异瞳蛇可是好东西,全身上下都是宝,不管是炼丹,或是做炼器的材料都可以,那一身蛇血还可以用来画一些特殊的符。 想到这,她禁不住暗自感叹,原主养了个好徒弟,让她一来就能捡到宝贝。 “好徒儿,你告诉为师,异瞳蛇在什么位置,为师带你赶过去便是。” 岳筝说着,已经从储物袋里掏出了两张飞行符,决定让新徒弟开开眼界。 待柳乌苏告知方位后,岳筝就把飞行符往两人身上一贴,“唰”的一下就飞上了半空。 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惊住了柳乌苏:“师傅,我们为何凭空飞起来了?” “这是为师的秘技,你看好了,为师带你加速。”说着,岳筝带着柳乌苏加速朝前飞去。 柳乌苏感觉速度太快了,快到身边的一切都看不清楚,只有师傅在他身边是清晰的。 耳边也只有呼呼的风声,再听不到其它的声音。 柳乌苏大声喊道:“师傅,这秘技很有意思,徒儿想学,可以吗?” “没问题!”岳筝嘴快的答应了,完全没想太多。 由于速度够快,两人马上就到了柳乌苏所说的地点。 柳乌苏隔了老远,就发现了异瞳蛇的位置:“师傅,异瞳蛇就在那。” 岳筝闻言,立马降下速度,带着柳乌苏俯冲下去,衣诀飘飘的落了地。 突然从天上掉下来两个人,把缠绕在竹枝上的异瞳蛇都吓了一跳。 岳筝只在书中见过对异瞳蛇的描述,如今见到异瞳蛇,只觉得书中所说的都差了许多。 异瞳蛇的头很大,全身皮肤呈金黄色,一双瞳仁如它的名字一般,一只是红色,另一只则是绿色。 除此之外,岳筝也惊异地发现,这片竹林里,灵气异常充沛。 她只是站在这里,灵气就不停地往她的毛孔里钻,让她不由得放松了身体。 在这样灵气充裕的地方生活,这只异瞳蛇自然也有了修为。 岳筝也察觉到了此事,心中忍不住叹息,没想到来到这个世界,还是要跟妖兽对打。 被妖兽吞入腹中的感受,她再也不想体会了。 名门正派元兴派 想着,岳筝探了探异瞳蛇的修为,随后便放下心来,还好,只是只练气初期的蛇。 异瞳蛇有些狂躁,似乎是很反感人类进入它的领地。 特别是看见柳乌苏,它的狂躁表现的异常明显,像是马上就要朝他们扑过来似的。 岳筝便也不再犹豫,用灵气控制着赤云鞭朝异瞳蛇靠近,试图将异瞳蛇活捉回来。 可异瞳蛇的身形敏捷,好几次都躲开了赤云鞭,还时不时朝赤云鞭上吐蛇信子。 那上面的毒液有腐蚀性,沾到赤云鞭上,让赤云鞭都发出来“滋滋”的声音。 岳筝见状,只好控制着赤云鞭攻击异瞳蛇,而且只攻击它的脑袋。 毕竟它那身蛇皮,是相当珍贵的药材,打坏了就可惜了。 而且异瞳蛇身子轻盈敏捷,可头大笨重,很好下手。 岳筝下手很重,没两下就把它抽的晕头转向,让它从竹枝上掉了下来。 岳筝控制着赤云鞭将异瞳蛇接住,并将它捆好。 就在她准备把异瞳蛇装进储物袋时,不远处走出一大群人:“把异瞳蛇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一直观战的柳乌苏见状,拿着剑走了出来,挡在岳筝面前:“你们是何人?竟明目张胆夺人宝物。” “我乃元兴派大师兄郑华,我派寻找这异瞳蛇胆已久,并广发告示,若有人寻到这蛇胆,必须优先交于我派。你等胆敢不从?”为首那人十分嚣张。 柳乌苏皱了皱眉,不悦道:“元兴派是什么门派,竟如此蛮横不讲理。 这蛇胆是我们先找到了,我派也十分需要,必不会让与你。” 郑华眉头一挑,语气略有些收敛:“你们又是哪派弟子?” 柳乌苏铿锵有力的回答道:“万越门,柳乌苏。” 闻言,郑华的神情放松不少。 万越门加上掌门也才那么几个人,在江湖上的风评也不算好,实在不足为惧。 他们若是能找到万越门的驻地,将万越门灭门都无妨。 “哼!万越门这样的邪教,也敢与我元兴派抢东西? 今日我等就代表名门正派诛杀了你!”郑华扬起手臂大喊道。 说着,一帮弟子就拿着武器朝他们冲了过来。 此时,一直被柳乌苏挡在身后的岳筝,探出了一个脑袋:“好徒儿,你让让,让为师来教训这帮不知廉耻的人。” 柳乌苏顺从的让开半步,将岳筝暴露在对方的视野之中。 岳筝拿着刚被毒液沾过的赤云鞭,往郑华那边一甩。 赤云鞭瞬间变长,直指郑华的脖子。 就在郑华反应过来仰头躲闪之时,赤云鞭一个下垂,直接卷走了郑华手中的长剑。 郑华再抬起头来,看见的就是岳筝微笑着把他的武器折断的一幕。 他瞬间怒不可遏,大喝一声:“找死!” 说着,他抢过身边一人的武器,加了速的往岳筝面前跑,另一只手却有异动。 岳筝没注意到他的异样,刚做好战斗准备,就突然看见一只飞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朝她飞了过来。 损失一个护心镜 随即,便是利器没入皮肤的“噗嗤”声。 岳筝忍不住闷哼一声,她没有防备,没想到竟让那只飞镖正中心口。 柳乌苏见此场景,瞳孔便是一震:“师傅!” 他正要过去查看岳筝的情况,便忽然有人冲到他面前,用剑刺向他。 他只好出手抵挡,再抽不出身去看岳筝的情况。 元兴派弟子们见郑华的飞镖正中岳筝心口,便觉得岳筝必死无疑,不由得士气大涨。 郑华也得意极了,指着岳筝骂道:“小妮子,还敢抢老子武器?死前就让你看看你同门是怎么死的吧!哈哈哈哈!” 说着,他挥了挥手,示意所有人都去攻击柳乌苏,不再理会岳筝。 就在他们往柳乌苏身上扑时,岳筝忽然勾唇一笑,随即用力拔出了那个没入身体的飞镖。 只见伤口处没有一点血迹,完全没有受伤的样子。 这一幕,看得众人都是目瞪口呆,连手中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岳筝把那干净的飞镖扔在地上,冷笑道:“你要知道,在绝对的实力面前,偷袭是没有用的。” 说着,她挥了挥赤云鞭,脚步轻踏着迅速靠近人群。 人群避之不及,纷纷向后躲去。 岳筝手中的赤云鞭挥舞不停,只三两下就将前面的人都抽飞在地。 此刻躲进人群后方的元兴派大师兄急了,他打着手势大喊:“撤退!” 等众人都急急的往后跑了,他又大喊了一声:“等到门派大比,届时,我元兴派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说完,就头也不回地溜了。 岳筝哪舍得让他们就这么跑了?放过敌人,那就是不放过自己,她可不愿意做给自己添堵的事。 她掏出一张飞行符就想追,却被柳乌苏拽住了手臂。 她挣扎几次都没挣扎掉,不由得盯着柳乌苏的手,陷入了沉思。 真是奇怪,她好歹也是个修仙者,怎么连一个凡人的手都挣脱不开? 柳乌苏可不知道她想的什么,只解释道:“他们好歹也是元兴派的弟子,若咱们不依不饶,只怕会被各大门派联合针对。 还是等到门派大比再好好教训他们吧!” 岳筝初来乍到,还不知道门派之间的弯弯绕绕,但是对于教训不了那群人这事,她很是不满意。 刚刚被偷袭时,她是真的受了伤的,只是施了个小小的障眼法,掩盖了受伤的痕迹,才让众人都没看出来。 那飞镖扎很深,若不是心口有个护心镜,她或许就得再死一次了。 想到自己被偷袭受了伤,还因此损失了一个护心镜,她就气不打一出来,只想让那元兴派数倍奉还。 “他们所说的门派大比在何时开始?”岳筝摸了摸下巴,问道。 “门派大比就在半月后,可那是门派弟子间的对战,师傅你不能参加。”柳乌苏沉静地为岳筝解答着。 闻言,岳筝的脸一垮。 不能参加,她还怎么亲手报仇? 而且,元兴派一定会在大比中偷袭弟子们,如果她不不能参加,那弟子们可就危险了。 “师傅,放心吧!徒儿会在大比中,好好教训元兴派那帮人的。”柳乌苏诚恳地看着岳筝,安抚道。 岳筝看着这个身材削瘦的少年,不由得眯了眯眼:“你能打得过那些人吗?” 老三叫祝君笑 柳乌苏一愣,犹豫道:“即便徒儿一人打不过,可加上师兄弟们,就能打得过了。” “那你一共有多少师兄弟?”岳筝摸着下巴问道。 “加上师傅,万越门总共有四人,如今大师兄在闭关,三师弟却是不知跑去哪了。” 听了这话,岳筝只觉头上天雷滚滚,加上掌门才四人的宗门,那叫什么宗门啊? 届时门派大比,别人都是几十上百的弟子登场,唯独万越门只有零星几个人,这能打得过谁啊? 就在岳筝思考着如何为徒弟们谋生路时,竹林深处跑出一个少年。 少年穿着浅蓝色衣服,手中拿着折扇,步履匆匆的边回头边往外跑。 柳乌苏看见这人,明显有些惊讶:“师弟?你为何在这?” 这一声问话,让急着逃跑的祝君笑注意到了两人。 他面上一喜,举起手挥舞着:“师傅!二师兄!” 柳乌苏正要上前,却被岳筝拉住了衣角:“这就是老三?叫什么名字?为师记不得了。” 闻言,柳乌苏微微一愣,才反应过来,师傅这脑子还没好呢! 他一字一句,郑重地交代:“师弟名叫祝君笑,大师兄叫岳洲,是师傅捡回来的弟弟。师傅这回记住,就再不要忘了。” 岳筝点头,忘不了,记住了就肯定忘不了,她记性好得很。 就这么一会儿说话的功夫,祝君笑已经跑到了两人面前。 他捂着心口,脸色苍白,看见岳筝第一眼,便笃定地说:“师傅,你受伤了。” 岳筝一愣,看了一眼受伤的位置,障眼法还在,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如何看出我受伤的?”岳筝疑惑地看着他。 祝君笑脸色苍白,可笑容却是灿烂无比:“师傅,你怎可能瞒得过我这双金瞳?” 岳筝这才注意到他的眼睛,他的瞳孔颜色,与异瞳蛇的皮肤一模一样。 这徒弟,有着一双摄魂夺魄的金瞳…… 柳乌苏见祝君笑说的这么笃定,也知道师傅是真的受伤了。 他有些着急:“师傅,你的伤势如何?” 岳筝被他问的回了神,解了自己身上的障眼法。 指着那流了点血的伤口,语气淡淡:“皮肉伤而已,不过,那人损坏了为师的法宝,改日必要向他讨回。” 说着,随手拿出一个疗伤丹丢进嘴里,又给祝君笑塞了一颗:“吃下去,疗伤的。” 见祝君笑顺从地吞下丹药,岳筝又问“你方才为何那般着急?” 祝君笑解释道:“方才有一猛兽追我,幸而我跑得快,如今已出了它的领地,想必不会再追出来了。” 见没什么事,柳乌苏想到了什么似的,语气有些期待地说:“师傅,你方才说要教授徒儿那个秘技,徒儿见此地就不错,不如现在就开始吧!” “什么秘技?徒儿也想学!”祝君笑吃了疗伤丹,伤势好得很快,现在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少年活力。 岳筝先是一愣,觉得画飞行符这种耗费精神力之事,他们应该干不了。 师傅可以教我飞行了吗 可随即,眼神一亮,想到自己可以带徒弟们修仙。 这样一来,不管是寻仇的,还是元兴派那讨人厌的,徒弟们都能打得过了。 “好啊,为师现在就教教你们。”岳筝笑了笑,拉着两人原地盘腿坐下。 等两人坐好,岳筝便开始传授最基础的吐纳之法。 这地方灵气十分浓郁,岳筝往这一坐都觉得舒服的不行。 她沉浸的吸纳着周身灵气,十分认真,并没注意到两个徒弟听见她教的东西后,疑惑的互换了一下眼神。 像是在说:“这等基础的东西,师傅为何又拿出来教授?” 不过两个徒弟也并没有提出疑问,而是出于对师傅的信任,认真的修炼起来。 待到岳筝睁开眼时,她就发现,两个徒弟都已经在专心修炼了。 她满意的点点头,感叹原主教徒弟有方,徒弟们个个都这么听话。 感叹了一番后,她给三人布了个防护结界,便再次坐了下来,捣鼓起储物袋里的东西。 徒弟们就算已经开始修炼,半个月后的门派大比,他们的境界也涨不了多少。 为了保险,她要多做些法宝给他们带上。 在前世,她虽然修炼资质差,修炼速度很慢。 但她的动手能力很强,画符布阵炼器,样样都懂一些。这也是她在历练中活下来的原因。 当然,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这些花里胡哨都是没用的。 这也是她这次会被高阶妖兽吞入腹中的原因。 两个徒弟修炼的入迷,岳筝也沉迷炼器画符。 不知不觉,时间来到了两天后。 祝君笑率先睁开眼,他一动,身上的骨骼就开始咔咔作响。 这响动引起了岳筝的注意,她从一大堆道具中抬起头,看着祝君笑的眼神有些期待:“徒儿,修炼的如何?” “很好,很舒服。”祝君笑笑的灿烂,拿起折扇不停地扇着头上的呆毛。 岳筝探查了一下,发现他身上完全没有灵气波动的痕迹。 她顿时有些失望,觉得这徒弟可能是没什么资质,这都两天了,一点灵气都没吸纳到。 叹了口气,她有些可惜这地方充沛的灵气。 不过也没关系,她早料想到这种可能,便趁着这时间做了许多好东西。 届时每人分一分,也能在大比中活命了。 若还是不行,大比时,她就偷偷蹲守着,看见徒弟有危险,她直接上场救人就行。 这头,祝君笑才爬起来伸了伸懒腰,另一头,柳乌苏也睁开了眼,骨头发出了“咔咔”的声响。 他活动着身子,冲一脸忧愁的岳筝打着招呼:“师傅。” 岳筝缓缓抬头,已经对俩人的的修炼进度不抱希望了。 不过,这一次探查,她却惊喜的发现,柳乌苏周身居然有灵气溢出。 虽然不多,但那也是成功的证明。 岳筝有些高兴,她笑着拍了拍柳乌苏的肩膀:“乖徒儿,修炼进度不错,为师很满意。” 柳乌苏见岳筝忽然之间这么高兴,也觉得很高兴。 于是,他语气沉静的问:“那师傅可以教我怎么飞行了吗?” 师傅应该接受不了 岳筝的笑容一下子僵在脸上,这孩子怎么就对这事念念不忘呢?她现在都有些后悔当时答应的那么爽快了。 徒弟们连修炼都费劲,还要学习制符,这种耗费精神力的事情,孩子们应该撑不住吧? 想着,她突然想到了一个可以飞行的基础交通工具。 岳筝的目光,缓缓落到了柳乌苏手中的剑上:“为师现在就教教你们吧!” 柳乌苏也注意到了她的目光,于是他举起手中的剑,疑惑的问:“教徒儿飞行,需要用到剑吗?” 岳筝理所当然的点点头,御剑飞行怎么能没有剑呢? 只是她平时飞行用符纸,武器用赤云鞭,手中没有可以用来示范的剑。 她想了想还是道:“乌苏,你替为师去砍一节竹子来,与剑同长就行。” 柳乌苏点头应下。 一旁的祝君笑也连忙举手:“我也去!我同师兄一起!” 岳筝摆摆手让他们走了,自己则留在原地。 祝君笑一把搭上柳乌苏的肩,急忙拉着他走。 直到离岳筝有了些距离,他才敢小声开口:“师兄,师傅这是怎么了?先前教我们吐纳,现如今连御剑飞行还要再教。” 柳乌苏没什么表情:“许是撞坏了脑袋,记不住事了,等回了门派,让大师兄给师傅瞧瞧脑袋便是。” “这样吗?我倒是未曾看出师傅头上有伤,许是我修为还不够高吧! 师傅方才问我修炼的如何,我险些就说出我已经筑基后期了。 好在及时打住,不然以师傅的性子,又该气她自己修炼进度慢了。”祝君笑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柳乌苏点点头,赞同道:“不要与师傅说这些,师傅虽然忘事,可性子还是同从前一般。 若知道我们修炼速度这么快,她又要怀疑自己了。 我此次突破金丹,没控制好灵气,险些让师傅发现了。还是多亏了师傅早前给的敛息符。” “倒是师傅,她的境界好像掉了些。”祝君笑犹豫着说出了自己看到的事。 柳乌苏皱了皱眉,回忆了一下,点头道:“师傅的境界确实掉了,许是之前打斗时受了伤,影响境界了。 无妨,你我二人都守着师傅,不怕再碰到危险了。” 两人聊到这,也选好了竹子。 柳乌苏抽出剑,利落的划了一道,锋利的剑气斩断竹子。 祝君笑迅速上前,折扇轻轻顶在倒下来的竹子上,竹子便被他撑在了半空,不再往下倒。 在两人的合作下,一个与剑同长的厚竹片很快就呈到了岳筝眼前。 接着,岳筝就在两人面前示范如何御剑飞行。 她示范的认真,完全没注意到两个徒弟又对视了一眼,表情像是在说“果然如此”。 两个徒弟表情都有些无奈,却还是抽出剑,跟着岳筝学习如何御剑飞行。 见徒弟们学得迅速,岳筝跳下竹片,称赞道:“你们学得不错,多多练习,日后便能飞得更高更远了。” 柳乌苏从剑身上跳下来,抿了抿唇,道:“师傅,咱们出来许久,也该回去了,大师兄还在等我们呢!” 他实在是演不下去了,好想告诉师傅,这些他们都会,可师傅应该会接受不了。 蛇皮面具 所以,他现在就只想快点赶回去,让大师兄好好帮师傅看看脑子。 岳筝想了想,却是摇摇头:“不行,暂时不能回去。” 她还想着多找些天材地宝,好给徒弟们做法器呢! 说完,她又想到了什么,冲柳乌苏问道:“两天前,你找到我时看见的那几人,他们为何让我把你交出来?” 柳乌苏眼神一黯,微微低头,没有说话。 见他这模样,祝君笑赶忙出声,帮忙回答了岳筝的问题:“师傅,你不记得了,外头多的是人要抓二师兄。 他们都说二师兄是天煞孤星,是滴血杀人的妖孽。 还说二师兄身上的血液能令人容颜不老,实力大增,因此,许多人都想要二师兄的血。” 闻言岳筝有些疑惑:“既是妖孽,血液又如何能如宝贝一般?” “哼!不过是为杀人夺宝找的借口罢了。”祝君笑冷哼一声,似乎对那些人很是不屑。 岳筝扬了扬眉,看着柳乌苏的目光带着怜惜。 柳乌苏察觉到这目光,连忙轻声道:“师傅倒也不必怜惜徒儿,咱们万越门满门都被打上了邪教的名号,不知有多少侠客欲对我们除之而后快呢!” “也是借口?”岳筝这回学会了反问。 见俩人点头,岳筝又问:“那武林盟主,为何还要邀请我们参加门派大比?” “自然是为了在门派大比中灭了万越门满门。 万越门中之人行踪不定,他们寻不到,更找不到万越门的驻地,就假意友好地邀请我们。 门派大比的规矩都是他定的,届时,他定然会想办法针对于万越门。”祝君笑抢答,语气有些恨恨。 岳筝没有一皱,神色不太好看。 她没想到自己借尸还魂后,竟摊上这样的大锅,原主究竟是做了什么事情,能让整个江湖都惦记上万越门? 想了想,她又问:“既如此,我们为何还要去那劳什子门派大比?” 祝君笑拿着折扇激动道:“自然是为了将那些门派弟子都锤趴下!谁让他们日日在外抹黑我万越门?” 听了这话,柳乌苏也赞同地点了点头:“门派大比上人数众多,我们也能借此机会洗去万越门的坏名声。” 岳筝觉得祝君笑说的很合她心意,把他们锤趴下,才是她想要的。 而柳乌苏所说的……她一点也不指望万越门洗清坏名声。 她只要万越门变强,只要万越门够强,不管弟子们身上有多少天材地宝,旁人也不敢惦记。 若是还有人敢对万越门出手,那便直接打趴下就好。 想着,岳筝心中忽然有了一个小计划,她轻笑道:“不如,为师带你们去探一探所谓名门正派的内部?” 俩徒弟面面相觑,不知道她要干什么。 岳筝也没有多解释,只是从储物袋里拿出几张奇怪的皮,给俩人一人递了一张。 分发完,她才解释道:“这两日,为师用异瞳蛇的蛇皮做了几张面具,覆在脸上,可以变成任何你想要的模样。 听元兴派打败万越门 届时,想去什么门派,都由我们说了算。” 说着,她拿起手中的面具覆盖在脸上,心念一动,面具变幻,她便成了另一个人的模样。 这操作看的两个徒弟都有些发愣,却还是在岳筝的示意下,戴上了面具。 于是,两人的脸都变成了普普通通的路人脸,扔在大街上都找不出来的那种。 祝君笑变成了一个白胡子老头,为此,还特意往背上塞了些东西装作驼背:“怎样?老夫扮的可还像?” 岳筝挑了挑眉,问道:“谁家门派有这样老的老头。” 闻言,祝君笑直起身,笑眯眯地说:“嘿嘿!师傅见谅,徒儿只是起了玩心,只怪师傅的法宝太好,徒儿喜欢的紧。” 岳筝伸手轻轻敲了一下祝君笑的额头:“为师可是要带你们干正事。” 见到岳筝这个敲头的动作,两个徒弟对视一眼,眼里都有着说不出的安心。 这就是那个喜欢敲脑袋的师傅,单凭这一个动作,他们能确信。 岳筝可不知道他们仅凭一个动作,便确定了她的身份。 她只急着去探元兴派的情报,见两人装扮好,便掏出新画的飞行符,往他们身上一贴,拉着他们飞上了天空。 才飞了不久,祝君笑就有些兴奋的问:“师傅,这便是二师兄想学的秘技吗?徒儿也甚是想学呀!这比御剑飞行有意思多了。” “嗯,日后为师再教你们。”岳筝迎着风飞行,根本没空搭理这叽叽喳喳的三娃。 三娃祝君笑飞得起劲了,又道:“师傅,不如你把徒儿放开,让徒儿自己飞飞看吧!” 岳筝有些不放心:“你可确定?” “确定,确定,师傅就让徒儿试一试吧!”祝君笑扑腾着手脚,想要挣脱岳筝拉着他的手。 见他如此,岳筝也只好放开手。 放开手的那瞬间,祝君笑身子一歪,往下坠了一些,随即又立马飞了起来,七扭八歪地跟随着岳筝的飞行轨迹。 另一边的柳乌苏见祝君笑飞得开心,也跟岳筝提出了自己飞的要求。 岳筝能怎么办,徒弟愿意自力更生,那她就放手呗! 于是,三个人开开心心地飞到了元兴派地界的城镇上空。 看着下方城镇里热闹非凡的模样,岳筝拿出了三张隐身符:“贴好了,以免让百姓见着我们从天而降,感到惊恐。” 这隐身符是岳筝亲手改良过的,贴上同一款隐身符的人,可以看见彼此,其他人却看不见他们。 这一改良,使得岳筝在修仙界一度赚的盘满钵满。 后来大家都用上了她的隐身符,这隐身符反而没用了,便有许多人骂她是无良商家。 唉!往事不可再提,岳筝只觉冤屈。 三人降落在一个无人的小巷子,确保没人注意,这才撕下身上的隐身符,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找了个热闹的茶馆坐下,刚坐下,就看见说书人走上台,拍拍醒木道:“今日咱们来讲些什么呢?” 底下喝茶的人,大都是冲着说书人来的,此刻听见说书人一问,便开始躁动起来,纷纷提出自己的想法。 “我要听元兴派智取老虎精!” “讲元兴派门派大比夺魁!” “听元兴派狠斗万越门!” “对对对!我们要听元兴派如何重伤邪教万越门!” 我们直捣黄龙 “是啊!昨日讲到万越门弟子碰到元兴派大师兄吓尿了裤子,我们还想听后续呢!” 闻言,岳筝挑了挑眉,心头有些不爽。 元兴派的地界的百姓,果然已经被元兴派洗了脑。 一口一个万越门邪教,连他们被郑华吓得尿裤子这种话都信。 不止她听了不爽,祝君笑这急性子更是不高兴,提起剑就要找说书人问个明白。 岳筝摁住他,轻笑道:“别急,为师倒想听听,万越门弟子是如何被郑华吓得尿裤子的。” 祝君笑一愣,有些不解。 可岳筝并未多解释,只是示意俩人坐好,听书便是。 那说书先生似乎对大家的反应很满意,他忽的一拍醒木,众人便立马安静下来。 他这才笑道:“好!那今日就说说,大师兄郑华碰上万越门弟子之后的故事。” “上回讲到,郑华一出现,那万越门弟子便吓尿了裤子,转身就要跑。 郑华侠肝义胆,怎会让此等邪教之人逃脱? 他当即便使出元兴派祖传绝技——雪花剑法,将那万越门弟子击倒在地……” 岳筝听不下去了,嘴上吐槽道:“如此吹捧郑华,这莫不是郑华自己写的书?” 她说的小声,却还是收到了周围一圈人的眼神警告。 柳乌苏也注意到了这些人的眼神,沉声道:“师傅,咱们还是尽快离开吧!此处似乎不欢迎我们。” “嗯,为师也听够了这胡言乱语。”岳筝点点头,说完便起身离开。 身后有人大骂:“谁胡言乱语了?元兴派就是如此厉害,不服的话,你去打败他们呀!” 岳筝只是轻笑了一声,便带着徒弟们往另一个地方去了。 打败郑华?她还不稀罕对这样的小喽啰下手。 …… 元兴派坐落在山头上,岳筝想带着徒弟,直接混入元兴派内部。 于是,她悄悄打晕了山脚下的几个巡逻的弟子,安排徒弟们换上衣服,然后直接飞上了山头。 等到有人发现时,他们估计已经混进门派内很久了。 三人贴上隐身符,直接降落在元兴派内,一个地势较高的房子前。 岳筝用手挡了挡阳光,这才看清楚,房门的匾额上写着:“议事堂”三个大字。 见此,岳筝小手一挥,给三人做了个隔音结界,才乐乐呵呵道:“咱们这就直捣黄龙,如何?” 祝君笑听得十分兴奋,他用力点点头:“嗯!直捣黄龙!” 于是,岳筝在议事堂的门上戳了个洞,见里面没人,便直接将门开了个小缝,走了进去。 身后的两个徒弟也赶紧跟上。 议事堂比想象中的大很多,中间摆着两排座椅,看上去是议事的地方。 岳筝方才也是看见这地方没人,才走了进来。 此刻却是发现,除了这议事的地方,议事堂两侧,都还有一扇门,甚至最前方的座椅后面,还有一道不太明显的小门。 岳筝看见那小门,就直觉里面有宝贝,迫不及待的要进去看看。 她冲俩徒弟招招手道:“一人进一门,为师去中间那个,你们小心些,绑不到掌门,拿些宝物出去卖也是好的。” 看不见的小门 俩徒弟一脸疑惑,这地方明明就只有两个侧门,哪来的第三个门啊? 可岳筝并未注意到徒弟们的异样,那扇小门对她有着莫名的吸引力。 她脚步轻点着走向小门,慢慢推开门,走了进去。 两个徒弟看着自家师傅竟然一脚跨进了墙里,都惊呆了。 柳乌苏有些担心:“师傅!” 岳筝一脸莫名的回头:“喊我做甚?快去寻宝物啊!” 说完,便也没再管徒弟,一头扎进小门里。 于是,堂中的两个徒弟,便看见她整个身体都没入了墙体之中。 他们急忙上前,试图将岳筝拉出来,可伸出手去只能碰到一堵坚实的墙壁。 两人作势要打穿墙壁救师傅,议事堂大门突然打开,一群人有说有笑的走进来。 为首的几人穿着元兴派的长老服饰,看上去都有些年纪了。 柳乌苏道:“我去把他们引开,你砸墙救师傅。” 说完,他便一把撕下自己身上的隐身符,整个人暴露在一众长老面前。 …… 而岳筝这头,她走进小门后,便隔绝了外面的声音,只专心打量着小门里的东西。 她发现,小门里面竟然是一个藏书阁。 面积不大,却摆着好几排书架,书架上的书摆的满满当当。 藏书阁看上去有些破旧,书架上也积了厚厚的一层灰,似乎从来没人来打扫过。 岳筝有些疑惑,这地方没人把守,很好进出,为何会没人进来看书呢? 想着,她往书架那边走了几步,脚下破旧的木地板发出了“咯吱”的声音。 忽然,书架另一头传来一道慵懒的男声:“什么声音?” 随后,一名穿着靛蓝色华丽衣袍的男子探出头来。 可他却没能看见岳筝,只注意到小门莫名被打开。 他有些疑惑:“咦?今日外头有这么大的风么?” 岳筝一惊,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试图看出男子的实力。 可他的实力看不出来,而那张俊美无比的脸,却是十分惹眼。 男人长了一双多情的桃花眼,鼻梁高挺,嘴唇粉嫩,却有些薄,下颌线如同刀削斧刻般精致,将岳筝的目光完全吸引住。 可这俊美的男人,明显是行动不便。 岳筝定睛一看,那男人手脚上,都戴着重重的镣铐,那镣铐上还是下了法术禁制的。 她有些吃惊,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其他修仙者? 正要去看看那镣铐上的禁制时,岳筝突然感觉前面有一股强大的吸力,将她往男人那边吸去。 她忍不住惊呼一声:“啊!” 下一刻,她便感觉自己砸到了一个软软的东西上,身上的隐身符就掉在地上,化为灰烬。 岳筝吃痛的爬起来,这才发现,自己居然趴在那俊美男人的身上。 男人正皱眉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人:“原来是有人进来了,我说这门怎的自己开了呢!” 岳筝利落地从他身上爬起来,掏出赤云鞭,直指男人的脖子。 她突然被吸过来,一定是这男人搞的鬼,这人肯定不是什么简单的。 男人在看到她的脸时,表情愣了一下,随即漾开了笑颜:“是你啊?终于舍得来找我了?” 这话令岳筝有些发懵,她警惕地看着他:“你认识我?” 你不必来救我 她戴了异瞳蛇皮做的面具,已经变成另一个模样,这男人就算认识原主,也应该认不出来。 难不成,自己随便变的一个样子还能被认出来? “怎么?许久不见,连你夫君都不记得了?你戴的面具,对为夫来说可是没有用的哦!”男人玩味地笑着,“小筝儿,不记得夫君给你放的风筝了吗?” 岳筝闻言,心中一惊,越发觉得这人不简单。 她皱了皱眉,听他称自己为“小筝儿”,只觉浑身不适。 但是想着,这可能真的是原主的丈夫,她还是试探的问道:“那,你姓甚名谁,又有什么身份?你说你是我夫君,你有证据吗?” 男人歪了歪头,依然春风荡漾:“看来小筝儿真的不记得为夫了,为夫好伤心啊!” 说着,他看了一眼岳筝皱起的脸,不禁笑出了声:“看来你是真的失忆了,为夫叫蓝渊,这次,小筝儿可得好好记住了。” 岳筝的眉又皱得紧了些,这人吊儿郎当的,都被铐起来了还没个正形,嘴里的话想必也没几句可信的。 但是她很想知道,是谁把他关在这里,为什么镣铐上还有法术禁制?为什么关在元兴派的驻地,就不怕被元兴派的人发现么? 她倒是不觉得会是元兴派的人关的,依她这一路所见所闻,元兴派还没这么大本事。 于是,她又问:“你是被何人关在这里?又关了多久?” 蓝渊表情有些委屈,眼神里却都是笑意:“小筝儿怎地连这都忘了?是你亲手将为夫锁上,说要跟为夫玩一个好玩的游戏,你怎的翻脸不认人了呢?” 岳筝闻言,不知想到了什么,小脸一红,赤云鞭便狠狠的甩了下去:“好好说话,你若再这样,我便杀了你!” 这话当然是威胁,她不知道这人为何被关在这里,万一以她的能力杀不掉他,可能就会酿成大祸。 她可不想给原主的宗门带来麻烦。 蓝渊被鞭子抽中,痛呼了一声。 这才抬起头接着道:“小筝儿可真有意思,为夫不过说几句好听的,你便羞红了脸,还扬言要杀了为夫…… 呵,你舍得么?看着为夫这张脸,你下得去手吗? 小筝儿当初一见到为夫这张脸,便情难自禁,芳心暗许,为夫可都清楚得很呢!” 岳筝听不下去了,抬手甩起鞭子又是一下。 不管这人是不是原主的夫君,她都忍不了这满嘴油腻的话。 岳筝这次下手狠,却也没能抽破蓝渊的衣服,她感到有些奇怪,猜测蓝渊身上华丽的衣袍,可能是一件宝物。 蓝渊挨了一鞭更重的,可这次却没呼痛,只闭了闭眼,轻笑道:“小筝儿就这么不信任我?” 岳筝还是一副警惕的神色,未曾言语,只问:“快说,你跟我究竟是何种关系?” 闻言,蓝渊只是自嘲地笑了笑:“呵!也罢,不管你处于哪个时期,变成何种模样,唯独不会变的,就是对我的警惕。 你走吧!不必来救我,我也不愿再等。” 这话听得岳筝一脸懵,不说其它听不懂的,就说“不必来救我”这话,说实话,她真的不是来救蓝渊的,她是来找宝贝的呀! 你认识我吗 可她还没来得及出声,便看见蓝渊轻轻朝她吹了一口气。 随即,她便感觉面前有飓风吹来,将她卷入其中,往门外吹去。 岳筝一惊,被风吹的张不开嘴,只好伸手去抓一旁的书架,可是书架也被她通通拉倒在地。 此刻她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蓝渊果然不简单,刚刚把我吸过去的一定也是他!” 随后,她便随着那风砸穿了小门,重重地摔在议事堂的地面上。 议事堂中的众人,看见墙壁突然破了一个洞,还掉出一个女弟子,都惊掉了下巴。 只有还隐身着的祝君笑冲上前去,扶起了岳筝。 岳筝感受到有人在扶着自己,便知道是自己的徒弟在这。 于是,众人便看见这女弟子正对着空气说:“不是让你们去找宝物吗?怎的还在这?” 说完这话,岳筝便听得身后一片吸气声。 她现在对吸气吹气声都保持一种高度警惕,所以在听到这声音后,便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警惕的看着堂中众人。 议事堂内,坐着好几个长老,又站了一片的弟子。 柳乌苏便混在这些弟子当中,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见气氛有些僵持,岳筝拱起手笑道:“各位长老,不好意思,这墙壁许是年久失修,弟子只轻轻靠了一下,便破了个大洞。” 她根据那藏书阁里的情况猜测,元兴派的人许是不知道这里有个藏书阁,更是不知道里面关了个人的。 虽然不知道是为何,但她就是觉得,那镣铐上的禁制,不是这个元兴派能设下的。 他们把门派建立在此,或许也只是巧合而已。 说着,她看向小门,门上被她砸出了一个大洞,从洞里可以看到被她推倒的书架,还有……四条被挣断的镣铐。 岳筝看到那镣铐,心头便是一跳。 可是想到自己目前的处境,她还是咽了咽口水,压下心头纷乱的思绪,笑意盈盈的看向众长老。 一名头发稀疏的长老走出来,指着岳筝,厉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岳筝想到他们还没拿到宝贝,便忍住了对这帮长老出手的冲动。 于是,她眼珠一转,瞎编了一个名字:“我叫丘林。” 听见这个名字,一众长老都变了脸色。 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那个头发稀疏的长老再次开了口:“嗯,墙上这洞改日再找人修补,你们都先出去吧!” 岳筝一愣,没想到这些长老这么轻松的就放过了她。 长老们说要议事,便把弟子们都赶了出去。 岳筝随着弟子们出门,正要去找柳乌苏汇合,却被一个女弟子拉住:“诶诶!你就是丘林?” 听着这不大礼貌的问话,岳筝皱了皱眉,点了点头:“难不成,你认识我?” “丘林”只是自己胡乱编的一个名字,怎么可能有人认识? 那女弟子笑得眉眼弯弯:“不认识。” 说完一句不认识后,女弟子便转身蹦蹦跳跳地跑开了,只留下岳筝一脸莫名的站在原地。 重返议事堂 没等她去找柳乌苏汇合,柳乌苏已经来到了她身边:“师傅,你可无事?” 岳筝摇了摇头:“没事,不过那小门里确实有异样,若有机会,我再回去探一探。” “师傅,你说的小门是什么?我与师弟,只看得见一堵墙。”柳乌苏疑惑,心中猜测这可能是师傅的又一秘技。 “看不见?”岳筝懵了。 那她看见的是什么?鬼打墙吗?里面那个蓝渊却不像鬼魂,鞭子打在他身上,切切实实是有触感的。 难道,是门外布了只有特定的人才能看见的幻境? 这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里面那个蓝渊是认识原主的,还叫她叫的这么亲昵,虽说不一定是夫君,但关系也不会简单。 想着,岳筝轻声问道:“为师问你,我从前是否有过夫君?” 闻言,柳乌苏有些惊诧,正要开口,身旁传来祝君笑的声音:“师傅何曾有过婚约?徒儿为何从不知晓?” 岳筝被吓了一跳,手指精准的找到祝君笑的额头,狠狠的敲了一下:“在旁边为何不出声?” 祝君笑委屈地摸了摸额头:“徒儿就想看看,师傅何时才能想起徒儿,徒儿不过是隐了身,又不是把人都给隐去了。” 一番话里,充满了怨气。 可岳筝并没有理会,而是继续着她的分析:“既然你们不知道,那便是未曾有过婚约,想必那人,真是骗我的。” “师傅,什么人啊?居然敢骗师傅,徒儿这就去一拳把他打穿。”祝君笑激动地跳出来,义愤填膺地说。 岳筝无奈地撇撇嘴,同时,心中也有一丝凝重:“你别逞能,那人实力不弱,你可不是他的对手。” 她看了镣铐上的禁制,那禁制复杂又高深,她从外部也是解不开的,可蓝渊却直接挣脱了。 令她感到奇怪的是,蓝渊那乱糟糟的头发,以及脏污的华丽衣袍,一看便知在那已经关了很久。 可他既然能挣脱这镣铐,为何还一直被关在那里呢? 岳筝想不明白,她决定重返议事堂。 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她再次给自己和柳乌苏贴上隐身符,随后大摇大摆的回到议事堂门口。 大门关的紧紧的,岳筝隐约能听见长老们在里面说话:“门派大比……打败……盟主……” 听着这隐隐约约的声音,岳筝暗叹自己的修为还是太低了,听力不足以听清里面的声音。 于是,她一把推开了大门,脚步轻点,迅速走了进去。 正在谈话的长老们见大门突然打开,神情皆是一顿:“这大门怎地突然开了?今日可真是怪事连连。” 一个年轻些的长老走到门边,往外看了看,并没有看到有人,便疑惑的关上了门。 却因着这一出,一众长老都停止了交谈:“不若我们改日再谈?” “可以,那便如此吧!” 长老结束谈话离开时,岳筝已经带着两个徒弟溜到了小门前。 她随手布了个隔音结界,便指着小门上那个大洞问:“这扇门,你们是否能看见?” 捡到宝了 祝君笑摇了摇头:“师傅,这里只有一堵墙,何曾有过小门?” 闻言,岳筝摸了摸下巴思考了一下,然后试探着推开门,拉住祝君笑往里走。 于是,祝君笑就感觉自己被岳筝带着穿墙而过,随后便来到一个破旧的藏书阁里。 没管祝君笑有多惊讶,岳筝立马又回头去拉柳乌苏。 这藏书阁内已经没有蓝渊的身影,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藏书阁里只有一扇小门,真不知道他挣脱镣铐后,是怎么出去的。 岳筝想不了那么多,她是冲着镣铐上的禁制来的。 但她也怕蓝渊去而复返,打他们个措手不及,便对俩徒弟道:“那地方之前锁着一个人,那人实力高强,为师怕他再回来,你们都小心一些。” 俩徒弟点点头。 他们都能看出那镣铐上的灵气波动,也能看到那镣铐中间有灵气残余。 那股灵气上散发出来的强大气息,令他们都感到一丝畏惧。 之前待在这的人,修为一定不俗,才会留下这么强大的气息。 没想到这堵墙后面,居然还有个这样的空间,这空间里,原来还藏着一个修为如此高深的大能。 师傅说的没错,这世界虽然以武为尊,可能人异士多不胜数,他们绝不能因为自身修为,而对他人掉以轻心。 见两人站着不动,岳筝催促道:“你们找找这里面是否有珍贵书籍,若有的话,一并带走就是。” 说着,她便首当其冲走到那镣铐前面,细细地查看那镣铐上的法术禁制。 禁制已经被蓝渊损坏,但岳筝还是可以看出禁制的厉害,这禁制最高能锁得住元婴以下的修士。 这样看来,蓝渊的修为起码也得是个元婴。 岳筝想到这里,还有些后怕。 她只是个小小的练气后期,方才居然把元婴期大佬给揍了。 还好蓝渊没还手,若是他要还手,自己此刻怕是又要踏上黄泉路了。 本以为自己是这个世界里唯一的修仙者,没想到还能碰到其它比她更厉害的修士,这让她有了些危机感。 如果再碰到这样的大佬,别说保护徒弟了,连她自己都要被锤飞八百米。 想着,她便原地坐了下来,冲身后找东西的俩人道:“为师要专心研究这镣铐,你们小心着些,不要让他人进来了。” 待二人同意,她便自顾自的研究起镣铐上的禁制。 岳筝想着,这世界总不会元婴遍地走,因此,学习这个禁制,还是能保一点平安的。 而在她研究禁制时,身后的柳乌苏与祝君笑二人正在捡掉在地上的书,每捡一本眼神便更亮一分。 不为别的,只因为,这些书都是极好的修炼功法,各个元素的都有。 他们越捡越兴奋,最后甚至把整个藏书阁的书都用布包了起来,准备直接打包带走。 虽然他们用不上这么多,可这些好东西,放在元兴派也是浪费,还不如搬回万越门,让他们好好学习。 师傅从前总说手里没有功法,没法传授,若想要修炼功法,就得自己出去历练寻找。 他们至今还没有学习过属于自己的功法。 毛骨悚然的笑容 于是,两人把书都装好之后,见岳筝还在研究禁制,他们便从那一堆功法里,找了最适合自己的功法看了起来。 柳乌苏是水系单灵根,在一堆书里找了一本叫《甘霖重》的功法学了起来。 而祝君笑是火木双灵根,则在书籍里,寻了一本叫《炎剑诀》的功法看着。 三人学习着,一时便都入了迷。 还是岳筝最先看出禁制的关键,并牢记在心。 回头看向两个徒弟时,他们的头都快埋进书里了。 岳筝问了一句:“你们看的是何书?如此有趣,竟叫你们抬不起头了。” 闻言,俩徒弟抬起头,眼神中有些不舍,又有些激动。 祝君笑抢先道:“师傅,这可都是秘籍,你先前说宗门没有秘籍,这回就找到这些,不若我们把这些都带回宗门吧!” 岳筝只以为他所说的秘籍都是武功秘籍,便淡定地点了点头道:“可以,为师帮你们带着,你们先出去等着。” 目前看来,原主这几个徒弟,听话是听话了些,却并没有什么修炼天赋。 等门派大比过去,他们若还是如此愚钝,便让他们接着练武也好,至少在这个世界里是能存活的。 若真有大能,她连自己都护不住了,就不要想着护住他们了。 待俩徒弟出了小门,岳筝便一股脑的将那些书,都装进了储物袋里。 随后又带着徒弟们进了左侧门,左侧门里摆着的都是一些冷兵器,对他们来说没有什么用,便折断了一些武器离开了。 右侧门里把守的人很多,个个神情肃穆地走来走去。 他们在守着一个小红木箱子,箱子上面挂着一把大大的锁,岳筝一看便知这是元兴派的宝物。 于是,她冲柳乌苏小声道:“你去把他们都打晕。” 柳乌苏点点头,举起剑鞘,给了几个守卫一人一下,将他们都砸晕在地。 祝君笑看着这一幕,不禁扇起扇子,摇头叹息道:“啧啧啧!派这么多人守着又有何用?废物门派,也敢吹嘘打得过万越门?” 闻言,岳筝也勾唇冷笑了一声:“哼,只有弱者才会活在幻想里。” 说完,便也不再看那一地的守卫,抽出赤云鞭,一鞭抽在那大锁上。 “啪嗒”一声,大锁应声而落。 柳乌苏从善如流的上前,打开了红木箱,将里面的东西展示给岳筝看。 里面只放着一本秘籍,上面写着“雪花神剑”几个大字。 岳筝了然,原来这就是元兴派的祖传绝技啊! 柳乌苏盯着那《雪花神剑》看了一会儿,道:“师傅,这书页看起来很新,也没有多少翻过的痕迹,看来是抄录本,不算珍贵。” 闻言,岳筝挑了挑眉:“抄录本还看得这么紧,看来他们不太愿意与他人分享这本秘籍啊!” 说着,岳筝忽然想到了什么,勾唇笑了笑:“那我可就不会让他们如愿咯!” 看到这个笑容,两个徒弟都有些毛骨悚然。 他们对这个笑容再熟悉不过,师傅要整人时,都会露出这样的笑容。 雪花神剑特价出售 如他们所猜测的那般,岳筝确实是想到了一个坏点子。 她招了招手,示意柳乌苏把秘籍收进怀里。 三人拿了元兴派的祖传秘籍,还在元兴派大摇大摆的走着。 祝君笑更是左边看看,右边瞧瞧,一副新鲜的不得了的模样。 走着走着,岳筝忽然看见一个女弟子在跟另一个女弟子小声说些什么。 隐约能听到,她们提到了“丘林”。 岳筝一下就想到,方才跟她说“你就是丘林”的那个女弟子。 那女弟子的一番话还没弄清楚,她正一头雾水,此刻便好奇的走了过去。 果然,其中一个女弟子,果然就是方才跟岳筝搭话的那个。 岳筝凑近了些,便听见了她们的谈话:“真的?那人真是丘林?” “自然是真的,亲眼所见,亲耳所闻!” “可大家都以为丘林会是个男人。” “这谁能猜到呢!众人只知丘林其名,连她何日来我们门派都不知晓,如今得见,才是我的荣幸。” “唉!我真羡慕你,早知今日,我也去跟着议事堂好了。” “哼~羡慕也没用了,我可以告知你丘林的模样,你只等下次再遇见好了。” 听到这里,岳筝算是大概明白了一些。 那个丘林,或许是某个大家族中送进来的天才,如今便放在元兴派秘密培养,连长老都不曾得见。 一个只有名字流传的天才啊! 岳筝忽然有点想见见这个丘林了,她就想知道什么样的天才,跟她这么有缘分。 说不定,还能把人拐过来做弟子,这样人多力量大,宗门也能更安全些。 不过这次不行了,他们拿走了元兴派的镇派秘籍,就先别撬人家的天才弟子了。 三人在元兴派逛够了,贴上飞行符便离开了此地。 …… 一个时辰后,前去议事堂换班站岗的弟子发现秘籍丢了,守着秘籍的弟子也都被打晕在地。 将此事报告给长老们后,长老们震怒,发誓要将偷秘籍的贼找出来。 一时之间,此事在元兴派闹得沸沸扬扬,长老们为了一本秘籍抄录本大动干戈,将整个门派都清了一遍。 也是在此时,得知山下巡逻的弟子也有几个被打晕扒了衣服的。 只是弟子们发现的晚,山头又高,这才报告的晚了些。 长老们便确信是有歹人混入了门派,盗走了秘籍,算算时间,应该还没离开门派。 于是,整个元兴派都遭受了一番洗礼,众弟子苦不堪言。 而两日后,江湖中流出《雪花神剑》秘籍的抄录本,只要二两银就能买上一本。 于是大家自然而然的想到元兴派前两日的动静,据说就是门派里丢了什么宝贝。 这让许多游侠都兴奋了起来。 他们若是能学习元兴派的独门秘笈,还愁在这江湖中混不下去吗? 一时之间,市面上流通的《雪花神剑》被一抢而空。 元兴派听到消息时,卖家早已消失不见。 他们抓了几个买家,询问关于卖家的特征,得到的回答却只有:“太黑了,看不清,听声音应该是个老头。” 大师兄医术高超 在一片混乱当中,岳筝就安心地坐在一个不知名的客栈里。 她掂了掂手中的一大袋银子:“这破秘籍只卖得上二两银,也不知那帮人为何护得这么紧。” 闻言,祝君笑拿着折扇敲了敲桌子,笑道:“这回许多人手里都有这秘籍了,怕是再不值二两银了。” “只是可惜,没见到元兴派掌门,否则,为师一定将他绑回去玩玩。”岳筝将银子往桌上一放,神色有几分惋惜。 见师傅心情不错,柳乌苏开口问道:“师傅,门派大比就在十日后,我们不如先回宗门去,大师兄还在等我们呢!” 岳筝想到那个还没见过面的大弟子,点了点头道:“嗯,那便回去吧!” 说完,她有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平日称万越门为宗门,那是在修仙界的习惯,一时难以改口。 可柳乌苏为何也称之为宗门?不会是被她带偏了吧? 岳筝摸着下巴想了想,觉得就这么将错就错也行。 她本就打算领徒弟们修仙,就让万越门成为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修仙宗门。 就算最后徒儿们没有这个天赋,也还有她这个修仙者坐镇,称万越门为修仙宗门也不为过。 …… 三人再次贴上飞行符飞到空中,在柳乌苏这个活地图的指引下,他们很快就来到了万越门的驻地——景阳城。 景阳城是离京城最近的城池,这里比之元兴派驻地要热闹许多。 岳筝三人在城外落了地,看着城门口熙熙攘攘的人群,岳筝有些好奇:“景阳城竟有这么多人?” “是啊!景阳城可是除京城外,最繁华的城镇。”祝君笑笑意盈盈地一打折扇,颇有些自豪的意思。 闻言,岳筝想到一路上听到的传闻,越发不解:“既然景阳城这么繁华,万越门驻地在这,又怎么会没人发现呢?” 她前两日去了家茶馆,里面那说书先生就提到过,万越门十分神秘,从未有人找到过万越门的驻地。 也没有人见过万越门的掌门,就连万越门弟子都极少出现。 她知道弟子极少出现,纯粹是因为弟子太少。 没人见过掌门,或许是因为没人猜到一个邪教掌门,会是一个年轻姑娘。 可是万越门驻地就在景阳城这么繁华的地方,怎么会没人发现呢? 听见岳筝的疑惑,柳乌苏轻咳两声,问道:“咳咳!师傅怎的连这个都忘了,将宗门隐蔽起来可是师傅的决定呀!” 闻言,岳筝拧眉,略有些心虚:“为师记不得了。” 柳乌苏见此,也只是叹了一口气,轻声道:“无妨,等回了宗门,大师兄会为你瞧瞧这失忆的病。” “是吗?你大师兄他……那么厉害啊?”岳筝有点慌,就怕自己的谎言要被拆穿。 柳乌苏肯定地点点头,眼里有些崇拜:“自然,大师兄很厉害。” 岳筝沉默了。 她担心,如果这个大弟子真的医术高超,看出她不仅没病,还是个抢占他们师傅身体的幽魂怎么办? 那她是要坦诚地说明一切,还是再编个更大的谎言? 岳筝侧目看了一眼两个徒弟,他们正因为要回宗门而高兴着,完全没注意到她的异样。 看着俩人面上的笑容,岳筝心中越发忐忑。 若是他们要与她翻脸,她也有的是办法逃脱,甚至反杀。 可是……她就没法报答原主给她的这具身体了。 这是原主的亲儿子? 目前看来,原主对自己的徒弟还是很好的,若是她动手伤了,或是杀了他们,也算是恩将仇报了。 想着,她再次眼神忧虑地看向了两个徒弟。 岳筝一路上忐忑不安,根本没注意自己到了什么地方。 突然,她听见柳乌苏说了一声:“到了。” 于是,她抬起头,看向眼前的建筑物——这是一座再普通不过的青砖瓦房。 这瓦房,在景阳城里算不上富贵,也是个不错的房子了。 可是,堂堂江湖第一邪教,驻地就这么大点? 岳筝诧异着,忽然感觉有点不一样的东西……这院子里,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灵力波动? 就在她惊讶的时候,柳乌苏再次开口:“师傅,大师兄与你同姓,他叫岳洲,你平日最爱唤他小洲洲,你可要记住了。” 岳筝一愣,正奇怪“小洲洲”这个亲昵的称呼,祝君笑突然上前拉住了她的手,带着她往里走去:“师傅,我们快进去吧!” 岳筝被拉着走进院子,才刚跨进院门,就感觉院中那道强大的灵力波动消失了。 而此时,院内传出一道稚嫩的童音:“你们还知道回来?” 声音虽稚嫩,语气却是成熟中带着隐隐的怒气。 紧接着,屋里走出一个小男孩,男孩一身玄衣,双手背在身后,脸色阴沉地看着岳筝三人。 见岳洲似乎有些生气,柳乌苏忙上前一步:“大师兄,师傅带着我与师弟去元兴派了,这才回来的晚了些。” 柳乌苏话毕,祝君笑忙接话道:“对呀对呀!大师兄可否听说,《雪花神剑》在外只需二两银子一本,这事儿就是我们干的。” 说着,他还用折扇自豪的指了指自己。 听着这一番求夸奖的话,岳洲的回复很是傲娇:“哼!与我何干?” 岳筝看着这一幕有些惊了,她没想到岳洲会是个小男孩,年纪这么小便是大师兄了,还与原主同姓,该不会就是原主的亲儿子吧? 这样的话,原主对他的称呼如此亲昵,也再正常不过了。 可这个小朋友,人小架子大,往这一站,看上去比她还像个掌门,这让她有些不知如何对待了。 这时,岳洲的目光冷冷地扫了过来,看见岳筝呆愣的模样,便一直盯着她不放。 这让岳筝有些摸不着头脑,忽的觉得原主也不是那么会教徒弟了。 但她想了一会儿,还是试探地喊了一声:“小洲洲?” 这称呼一出,岳洲冷硬的表情很快就软了下来,最后也只是回复了一句:“哼!下次出去玩记得唤我一起。” 闻言,岳筝的一颗心也放松了下来,这孩子再厉害,也不过是个小朋友而已,哄一哄就好了。 于是,她轻声笑了笑:“好,下次一定带上你。” 眼见着岳洲的神情放松了下来,还满意地点了点头,一张带着婴儿肥的小脸上带上了些笑意。 见大师兄和师傅心情都还不错,柳乌苏及时出声:“大师兄,师傅前些日子被伤了脑袋,许多事都记不得了,你给师傅看看吧!” 结界下面又结界 岳洲眼睛一眯,再次细细打量起岳筝来。 看了半晌,岳筝都有些慌了,他这才勾唇笑了:“无妨,过些日子自然会想起来,我就不看了。” 说完,他便小大人似的背着手回屋了。 见此,岳筝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这样也好,不用她多解释什么,更不会跟原主的徒弟们打起来了。 想着,她还是冲屋里喊了一句:“过几日便是门派大比,可不要懈怠,小心大比时被人打趴下。” 屋内再次传出岳洲傲娇的声音:“哼!你只需小心自己,别其他掌门针对哭就行。” 岳筝语塞。 这什么小孩啊?气人的本事真不错。 见岳筝像是被话噎住的样子,祝君笑赶忙拿着折扇上前,笑道:“师傅,你就别管大师兄了,他厉害得很。” “真的吗?他几岁?”岳筝眯着眼,有些怀疑祝君笑话里的真实性。 她看岳洲,也不过就是个五岁孩童,他们都说他厉害,难道这孩童模样只是他的表象? 这样的话,岳洲那一身比她还像掌门的气势就不奇怪了。 闻言,祝君笑摊开手,惊讶地问:“不明显吗?大师兄今年五岁呀!” 岳筝:“……” 还真就是个五岁孩童?一个孩童而已,他们说的再厉害又能有多厉害? 顶多就是鬼点子多了一些,碰到硬实力强的,什么鬼点子都没用了,届时,他还能打得过吗? 想着,岳筝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原主留下来的崽,她要想教育,还得多花些时间,也不急于这一时。 “对了,师傅,我们在元兴派找到的那些秘籍呢?”祝君笑探头问道。 闻言,岳筝便想到了装在储物袋里的那一大堆书,直接将那一大包秘籍取了出来。 当那一大包书凭空出现在地上时,她才想起,自己现在是在一个没有修士的地方,这样凭空取物是不正常的。 想着,她抬头看了两个徒弟一眼:“这……这也是为师的秘技……” “太好了,师傅,徒儿这就去好好修炼!”祝君笑看见那堆秘籍,就已经兴奋地去挑出自己看好的那本《炎剑诀》。 柳乌苏也走了过来,找到自己选中的《甘霖重》道:“师傅,我与师弟先行回房修炼,这堆秘籍就放在大师兄房门口吧!他会收拾好的。” 屋内,修为已达金丹中期,听力极好的岳洲:“……” 刚刚还想着编个理由糊弄徒弟的岳筝:“啊?嗯,好。” 待徒弟们都回了房间,岳筝的表情才变得凝重起来。 刚刚在院子外感受到的那股强大的力量,最少也是金丹期修士,一定不会是假象。 在她踏进院子时,那股力量便突然消失了,也不知道是大能离开了,或是用了什么收敛气息的办法。 她紧锁着眉头,全力聚起灵气,给这座小院布了个防御结界。 做完这一切,她已经有些精疲力尽了,盘腿坐在床上,就进入了修炼状态。 而隔壁已达金丹中期,感知灵敏的岳洲,感受着自己的结界下面,多出了的那层略显薄弱的结界,有些好笑。 两颗补灵丹 随之,他也平复了情绪,闭上眼睛,潜心修炼。 一时之间,整个院落陷入了平静之中。 直到夜幕降临之时,一声痛苦的喊叫从柳乌苏房中传出,打破了院中的平静。 院中其余三人,纷纷结束修炼,睁开双眼,来到了柳乌苏的房间门口。 岳筝进入柳乌苏的房间时,岳洲已经到了,正双手摁住柳乌苏的肩膀,似乎在压制着什么。 而发出喊叫声的柳乌苏,则是双眼紧闭,一脸痛苦之色,嘴角还挂着鲜血,身前的白衣更是浸染了一大片血迹。 岳筝眉头一拧,问道:“发生何事了?” 她想着,柳乌苏该不会是被方才那个大能打伤了吧? 可是她并没有感受到结界破损,如果真是他,那人是怎么进来的? 岳洲神色冷峻的回答:“险些走火入魔了。” 岳筝闻言,心中又是一沉,还未出声,感觉身后有一阵风略过。 紧接着,祝君笑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她身侧:“走火入魔?!二师兄怎会走火入魔?” 岳洲一双小手紧紧地摁着柳乌苏宽阔的肩膀,灵力源源不断的输出,让他略感疲惫:“尚未入魔,源头尚且不知,你先来帮我。” 闻言,祝君笑匆匆忙忙扔下折扇,便上前帮忙压制柳乌苏。 岳筝站在一旁,不知道该做些什么。 她听说过练武也有可能走火入魔的,可是她并不知道该如何应付这样的情况。 看见岳洲二人脸色不太好看,岳筝掏出了手中为数不多的补灵丹,直接喂进二人嘴里。 虽说两个徒弟体内没什么灵气,可是补灵丹能让人力量倍增,总是对他们有益的。 岳洲出于对师傅的信任,便也没有抵抗,自然的接下了这颗补灵丹。 随即,丹药迅速在嘴里化开,一股浓浓的苦味在嘴里蔓延开来。 很快,他就感到身体里涌入了许多灵气,一股暖融融的感觉蔓延至全身,让他整个人都力量倍增。 同时,这股暖意涌入了丹田,让丹田源源不断地往身体各处补充灵力。。 他心中立马就对这丹药有了判断——这是补灵丹。 猜到这是什么丹药后,岳洲还有些诧异,他没想到岳筝会舍得一次拿出两颗补灵丹来。 他忍不住弯了嘴角,心中暗道:“没想到现今的岳筝,居然能如此慷慨大方,真是稀奇。” 同样吃下补灵丹的祝君笑却没有想这么多,而是激动地问:“师傅,这丹药真好吃,徒儿还能再吃一颗吗?” 闻言,岳筝轻敲了一下祝君笑的头:“想得倒美,这丹药稀有,为师没有太多。” 祝君笑虽然可惜,却也没说什么,而是专心干起活来。 有了补灵丹源源不断地补充灵气,他们的压制变得轻松了许多。 不过一柱香时间,柳乌苏的神色便放松了下来,整个人瘫倒在床上,晕了过去。 祝君笑一愣,随即盯着柳乌苏看了一会儿,道:“大师兄,二师兄已经没甚大事了。” 岳洲点点头,问道:“你可看出老二是为何变得如此么?” 为师做个饭而已 祝君笑摇摇头,叹息道:“我只能看出,二师兄血液中有其它东西在与血液相排斥,若不是大师兄你及时压制,他恐怕要自爆而亡了。” 他有一双金瞳,能看见人身体中的异样,如果他想的话,也能看见一个人的记忆。 但是他的修为不够,人体的血管总是看的不清楚。 而关于记忆,他出于对隐私的尊重,至今还只查看过一个死士的记忆。 那个死士原本是要杀二师兄的,被大师兄给打趴了。 后来便丢给他,让他查看记忆,以得知死士的幕后之人是谁。 查看记忆时才发现,那死士既然不知下令者是何人,此事便草草了事,至今也不曾知晓,当日要杀二师兄的究竟是谁。 如今万越门成了全江湖喊打喊杀的邪教,就更难找出那个要对二师兄动手的人了。 见祝君笑也看不出什么来,岳洲也只是凝眉道:“那便只能等老二醒来再问问了。” …… 天光乍破时,柳乌苏睁开了眼。 他一眼就看见了一抹青色身影——正是岳筝。 岳筝就坐在他的床边,手里拿着一堆符纸,正在写写画画。 柳乌苏回忆了一下失去意识之前的事,心下不由得有些感动。 他张了张有些干裂的嘴唇,发出了微弱的声音:“师傅……” 听见这微弱的声音,岳筝猛地抬起头:“你醒了?可要吃些东西?” 她做过凡人,知道凡人都是要吃饭来维持生命的。 这些日子跟徒弟们在路上,也没让他们好好吃上一顿,这一次,她准备亮一手绝活。 柳乌苏微微一愣,随即摇了摇头:“我不……” “不饿?不饿没关系,师傅给你做些好吃的,让你闻着那香味就饿了。”岳筝一本正经地说完,转身离开了柳乌苏的房间。 经过昨日的观察,她发现这小院子里有一个厨房,可完全没有做过饭的痕迹。 她猜测,万越门驻地原本可能不在这里,是成了江湖中人口中的邪教之后,他们才搬了过来。 所以这小厨房才会没有开火的痕迹。 虽然没有做饭的痕迹,但小厨房里面药味很浓,许是以前住在这的人生了病需要经常熬药的缘故。 不过这些对岳筝而言都不是事儿,她施法将里面的东西洗了洗。 又拿着卖《雪花神剑》的银子,去买了自己要的食材回来,这便开始大展身手了。 得知柳乌苏醒来后,岳洲走出了房间,出来便注意到小厨房里忙碌的身影,仔细一看才发现是岳筝在做饭。 他不由得有些惊讶,显然是没想到岳筝还有这一手。 岳筝忙着做饭,一转身便看见探头往她这边看的岳洲:“小洲洲,为何表情那么惊讶?为师不过是做顿饭而已。” “无事,你做吧!”岳洲愣了一下,连忙回应了一句,随后转身走开了。 他还是去看看柳乌苏的情况吧! 祝君笑已经在柳乌苏的房间里了,正叽叽喳喳地说着什么。 见岳洲背着手走过来,他自觉地退开半步:“大师兄,你来了。” 师弟是受虐狂 岳洲微微点头,走到柳乌苏床边,说出的第一句话却是:“岳筝她又在发甚疯?” 这话问的柳乌苏一懵,下意识就回答:“师傅方才问我饿否,我说本想答我‘我不会饿’。 谁料师傅只听得‘我不’二字,便打断了我,说要做些好吃的,保准我闻了就觉得饿的。” “说得如此详细做何?”岳洲觉得岳筝这番有些好笑,可嘴上依然是不饶人的,“如此详细,倒显得我多唬人似的。” 柳乌苏:“……” 他想说:“你还不唬人吗?虽然你是宗门中最小的,但要论能唬人,那只能是你啊!” 可是他不敢说,只敢在心中摸摸吐槽,在心中吐槽都会有些担心,担心大师兄能听见他的心声。 可他家大师兄再凶再厉害,也确实没有那读心的本事,并不知道自家老二在心里想了些什么。 此刻,他才想到了来寻柳乌苏的目的:“老二,你那时是为何忽然暴起?” 闻言,柳乌苏敛下了眉眼,从枕头下拿出了一本秘籍,展示在岳洲面前:“我按照上面的方法试了一下,起初还好好的,到了将元素引入血流中那一步,我便感觉自己的皮肤快被血液冲破了。” 听着,岳洲的脸色渐渐沉了下来,等柳乌苏说完,他才突然道:“你们寻到那么多功法秘籍,为何不告知于我? 是因为我修炼的太快,你们嫉妒了吗?” 柳乌苏和祝君笑:“……” 不说别的,大师兄,咱们这关注点好像不太对。 祝君笑很勇敢,他摇着折扇上前便道:“大师兄,你听力那般好,我们与师傅在外所说,你应当听到了呀——啊!” 话还未说完,他就接到了来自他家大师兄爱的拳头,并被一拳打倒在地,哀嚎一声。 祝君笑双手撑在地面,一脸委屈地指着岳洲道:“大师兄!你怎的玩偷袭啊?” “正面打我怕不小心打死你。”岳洲的语气硬邦邦,冷冰冰的。 祝君笑更委屈了。 大师兄说话虽然气人,可他说的还都是实话。 早知道,他就不会觍着脸上前讨打了,现在…… 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挨揍的肚子,委屈巴巴地喊了一声:“疼~” “怎地了?谁又受伤了?”岳筝端着盘子走了进来。 问完这句话,她便注意到跌坐在地上的祝君笑:“哟!这么大人了,怎地还平地摔呢?快爬起来吃饭,为师给你们炒了好吃的菜。” 祝君笑还是委屈,开口就要找岳筝诉苦:“师傅……” “吃饭,少说废话。”岳洲一记眼刀扫过来,把祝君笑吓得闭了嘴,麻溜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随后悄悄地靠近了岳洲,小声道:“大师兄,我疼~” 岳洲小小的身子都被他挤的要贴上了柳乌苏。 他翻了个白眼,小手在他肚子上抚过,便背着手走向了岳筝。 祝君笑瞬间活蹦乱跳,摇着折扇跟在岳洲身后。 柳乌苏看着这一幕,不由得有些好笑。 谁会被揍了之后,还一直黏着揍他的那人啊?也只有他家师弟这个受虐狂了。 师傅你别太高兴 把小桌子搬到了病号柳乌苏床边,岳筝才神秘兮兮地揭开了那一盘被盖着的菜。 一瞬间,一阵香气扑鼻而来,随之而来的,是呛人的辣味。 “师傅……阿嚏……你这是放了多少辣椒啊?阿嚏!”祝君笑被那盘菜呛的喷嚏连连,幽怨地看着岳筝。 岳筝摆摆手道:“没多少,七八个青辣椒,四五个小红椒而已,你们快吃呀!” 三人看着眼前那盘炒了黢黑的青辣椒炒红辣椒,一时有些沉默。 “师傅,恕徒儿直言,这真的是师傅的拿手好菜吗?”柳乌苏一边咳嗽,一边问。 岳洲在一旁不动声色地捏了个诀,几人瞬间感觉口鼻眼都被治愈了,再也感受不到辣椒的味道了。 “这自然就是为师的拿手好菜,怎么?没吃过?”听柳乌苏这么问,岳筝还感觉有些奇怪。 当年在宗门的时候,有个师姐不喜欢她,便拉帮结派的孤立她。 只有一个刚入宗门的小师妹愿意跟她一起修炼,这道菜就是跟那个小师妹学的。 小师妹说,做这道菜,最大的秘诀就是暂时封闭自身与外界空气的接触。 她虽然不知一道凡间的菜,为何会需要用到修士才会的技术,但她每次都是照做的,所以每次都尝不到味道。 她还因此叹息了好久,猜测这道菜要做好,做菜者是不能尝味道的。 那小师妹还说,学了这道菜,以后不管做给谁吃,他都一定会感动的泪流满面的。 现在看这几个徒弟的样子,可不就是泪流满面了吗? 虽然……她并不觉得他们有半分感动的样子。 岳筝有些怀疑地掂了掂那盘菜,问:“怎么?我做砸了?” 虽然这么说着,但她心里却是一百个不相信。 她分明是跟从前一样的做,怎么就会做砸呢? 没等两个师弟回答,岳洲首先端起了盘子,轻嗅了一下,才点点头道:“做的很好,没有做砸,不过师弟们身体太差,这菜不适合他们。” 岳筝一愣,正要问为什么,就见岳洲拿起筷子,迅速地将那一盘菜送入自己的嘴里,随即放下碗筷,逃也似地飞奔回了自己房间。 看着岳洲的背影,岳筝又疑惑又有些高兴:“这菜有如此美味?瞧他吃的,这般着急,不知道的,还以为在跟乞丐抢食呢! 吃完了还如此高兴,跑的都快蹦起来了,既然如此爱吃,为师日后天天给你们做便是。” 说着,她越发高兴了些,转头看向神色复杂的二人,疑惑道:“怎么?你们也想吃?无妨,为师高兴,这就去再给你们做一盘。” 说完,她拿起碗高高兴兴的就要走。 祝君笑瞬间惊慌了起来,一把拉住了岳筝的手臂:“师傅!” 岳筝一脸奇怪的看着他。 祝君笑吞了吞口水,想起大师兄的牺牲,还是犹豫着说:“我们不太想吃,师傅还是休息吧!这等小事,徒儿们能做。” “这有何事?为师今日高兴!” 祝君笑忍不住一拍大腿,心道:“师傅,你可别高兴了!你太高兴,徒儿们是要遭殃的呀!” 不然去采药吧 可嘴上他却不敢这么说,顶着岳筝疑惑的目光,绞尽脑汁想了半天,才道:“师傅,是这样的,大师兄看出二师兄的问题,要给二师兄治疗,但还差着一味良药。 不若……师傅带徒儿去为二师兄采药吧!” 岳筝闻言,眉头皱了皱,似是不悦,又有些担忧。 她看了躺在床上脸色苍白,见她看过来立马闭上眼往旁边一倒的柳乌苏,问道:“采药一事,也不急于一时……” “急!很急!我们须得早些采回药来,二师兄才可同我们去参加门派大比,否则,我与大师兄二人……” 祝君笑说着,表情也变得有些为难。 于是,岳筝放下了碗筷,摸着下巴想了想:“既然如此,那便即刻启程吧!” “嗯嗯!师傅,徒儿先去找大师兄问问,具体需要采哪些药。”祝君笑说完,飞也似地跑进了岳洲房间。 岳筝走到柳乌苏床前,看他脸色惨白,额头冒汗的样子,不免有些心疼。 她轻声问了一句:“究竟是怎么了?醒来时还好好的,怎地一会儿功夫,就成了这副模样?” 柳乌苏双眼紧闭,内心思绪万分。 他其实已经没什么事了,但是师弟这般说谎,也是为了避免让他们吃到师傅的辣椒。 想着大师兄都已经为了保护他们而牺牲了,他还是费尽全力在师傅面前演着戏。 “哎呀……师傅……徒儿难受……徒儿也不知……怎么回事……”柳乌苏演技不算太好,演起来略显做作。 可看在岳筝眼里,就是徒弟因为难受,已经顾不得男儿形象了,真是可怜可叹。 她叹息一声,有些懊恼自己为何没有学习治愈术一类的法术。 若是她学了这些,此刻便能解决徒弟的痛苦,更不必出门采那劳什子药材来治病。 …… 另一间屋子,祝君笑冲进去便关上了房门。 岳洲正抚摸着自己被辣肿的嘴唇,试图使用治愈术为自己消肿,看见祝君笑冲进来,他脸色一黑:“你又有何事?” “师傅……不是……师兄……”祝君笑急得有些口不择言了。 岳洲的脸色更黑了:“想清楚再说话。” 祝君笑深呼吸好几次,这才平复了心情,才把方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岳洲。 最后,他摊手道:“事情就是这样。所以,大师兄,你快想想有无需要的药材,我好与师傅同去采药。” 听完事件全过程,岳洲踮起脚拍了拍祝君笑的肩膀:“辛苦师弟了。” 祝君笑闻言,心中一喜,伸出折扇也在岳洲肩上拍了拍:“师兄更辛苦,瞧瞧这嘴,都成香肠了。” 这一番动作和话语,让岳洲的脸再次黑了下来,他沉声道:“你须知晓,修士也抵挡不住辣椒的威力。” “嘿嘿嘿!有师兄的例子在前,师弟自然知晓!”祝君笑一把折扇打在自己手心,笑得没心没肺。 岳洲忍了又忍,还是忍住了揍人的冲动,平心静气道:“别傻笑了,老二的毛病我已知晓,确有几味药材需得采摘。” 白皙男子 待听完岳洲所说的药材生长地,祝君笑的面色有些沉重。 他踢踏着步子走出房门,就听见后面的门被重重关上。 祝君笑欲哭无泪地回过头,暗道师兄无情。 岳筝也听到了动静,走出柳乌苏的房间,匆忙拉过祝君笑的手臂就要起飞:“咱们快些,你二师兄撑不住了。” 说完,两张飞行符就各自贴上了身。 起飞前,岳筝也没忘了嘱托岳洲:“小洲洲,你快去看着些乌苏,他快不行啦!” 随后,她便看见岳洲的房门忽然被打开,一道人影从自己眼前划过,闪进了柳乌苏的房间。 看着这一幕,岳筝不由得有些为这种师兄弟情而动容。 看着岳洲关上门,她便拉着祝君笑直接起飞。 天空划过两道黑影,房间里的柳乌苏停止越演越严重的病,岳洲瞬间黑了脸:“老二啊!你被祝君笑那家伙带坏了。” 柳乌苏演的有些累了,叹道:“师兄,你有所不知,师傅她太能说了,师弟只能尽力演的逼真一些啊!” “你就是被老三带坏了。”岳洲肯定的说。 柳乌苏:“……” 他家师兄都这么确定了,他还能说什么?他是有嘴也说不清……虽然,他好像确实是有点被师弟带歪了。 …… 在他们交谈之际,岳筝早已带着祝君笑飞离了景阳城。 在祝君笑的指引下,他们很快就来到了一个被山丘包围的湖边。 湖面平静无波,好似一面巨大的身影,将二人的身影映入湖中,男俊女俏。 “好一副美人美景的画卷,秦某这就收下了。” 两人不过在湖边照照自己的样子,打理一下被风吹乱的发丝,就忽然听见了一个男人醇厚的声音。 岳筝略感奇怪的抬头,心想,什么叫收下了?难道凡界也有类似留影石一般的东西? 而祝君笑则是看见了他手里的画纸,嘴上一点也不客气:“喂!你哪条道上的?敢擅自画小爷的形象,就不怕小爷花重金给你买下来?!” 那声音醇厚的男子坐在大树枝桠里,看不清脸,此刻听见祝君笑的话,他大笑出声:“哈哈哈哈!有趣!有趣!这小子甚是有趣啊!” 岳筝见这男人装腔作势的模样,已经开始不爽了,抽出赤云鞭,狠狠往地上一抽,激起一片灰尘:“给本姑娘下来说话,本姑娘可不喜欢仰着脖子说话。” 那男子又是一阵笑声:“哈哈哈哈!小姑娘的性子也甚是泼辣,秦某喜欢!” 说着,男子从枝桠上跳了下来,站在岳筝面前。 一张白皙的脸上没有一丝瑕疵,一头如瀑的长发披散在脑后,一时令人分不清性别。 男子上前一步,紧紧抓住岳筝的手臂:“那就跟秦某走吧!” 说着,拉过岳筝就要施展轻功离开。 别说,岳筝,祝君笑也不能让自家师傅就这么离开。 于是,他脑子一抽,上前一跳,死死地拽住了岳筝的脚踝,将她拉下来。 男子不死心,再次施展轻功,祝君笑再拉。 再飞,再拉,如此重复了几次,岳筝感觉自己再不使出点力气,就要被这两个人撕裂了。 女侠别收我宝贝 忽然,岳筝猛地挥出手中的赤云鞭,气势大增,灵气统统向四周迸射,将抓着她的两人弹开数十米。 祝君笑反应迅速,及时设下防御结界,挡住了这一灵气的伤害,可身形却还是往后退了十数米。 心中忍不住吃了一惊,他本以为师傅如她自己所说,只是一介咸鱼废柴,可没想到,力量爆发出来后,居然能将筑基后期的他都震出这么远。 一旁的男子没有设防,更没能及时反应过来。 不仅被震飞数十米,还感觉喉头一甜,猛地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岳筝缓缓落了地,气势十足的模样看呆了两人。 她先是瞪了祝君笑一眼,随即移开目光,看向那个好看的像女孩子的男子。 赤云鞭直指男子的脖子,她厉声道:“真是好大的胆子,本姑娘的腰,你也敢搂?” 说着,便挥起鞭子,往男子身上狠狠一抽。 男子本意是想躲,可他已经受了伤,岳筝挥鞭速度又快,他便结结实实的挨下了这一鞭。 顿时,衣裳破损,皮开肉绽,一声哀嚎冲破天际。 男子再也不敢出言调戏,他已经受了内伤,不想再受太重的外伤。 眼看岳筝再次挥起鞭子,男子撑着身子喊道:“女侠饶命!饶命啊!小的知道错了……真的!” 见这情形,祝君笑眼疾手快地夺过了那张画纸。 展开一看,上面画的正是岳筝二人在湖边对镜自揽的样子,风景画的极美,就连人物也是生动形象。 祝君笑立马递给岳筝看:“师傅你看!他竟画了我们! 我们不过在湖边站了一会儿,便能画出这般生动形象的画来,他一定有宝贝,师傅,抢他!” 闻言,男子顿时惊慌失措,连忙跪地求饶:“女侠不要啊!女侠,这个是小的安身立命的本钱啊!求求你,女侠,不要抢我的本钱呐!” 于是,岳筝抬腿就给了祝君笑一脚:“抢什么抢?你以为我们是强盗不成?” 祝君笑歪头,有些不解。 难道不是?他们万越门,江湖中最有名的邪教头头,当个强盗怎么了? 想着,他还惋惜的看了男子一眼。 他还挺想要来那宝贝瞧一瞧的。 “为师只教一遍,你可听好了。”岳筝忽然勾唇一笑,缓缓道,“我们与人要东西,自然是要以礼相待,不能明抢。” 说着,她像是示范一般,将鞭子狠狠往地上一挥,激起尘土一片,全部扬到了陌生男子脸上。 随后,岳筝一脚踩在男子的大腿上:“给你个机会,把宝贝交出来,本姑娘饶你不死。” 男子顺其自然地抱住了岳筝的小腿,白皙的脸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流:“女侠,小的真的知错了,您就放过小的吧!小的真的不能没了活命的家伙呀!” 岳筝不耐烦地晃了晃小腿,见没能把男人晃下来,她更气了。 赤云鞭直接抽在男子的后背,只拍起一层灰来:“松开!” 祝君笑也跟着帮腔:“就是!松开!谁允许你碰我师傅的?” 男子吓得一哆嗦,下意识松开抱着岳筝的手:“对……对不起……女侠……那你可以……不收我的宝贝吗?” 师弟他真是受虐狂 “不行!”岳筝铿锵有力地回答。 说完,她又补了一句:“不过,本姑娘允许你给我打杂。” 闻言,祝君笑连忙狗腿子似的上前,给她扇着扇子:“师傅,有徒儿给您打杂还不够吗?” 岳筝扫了他一眼见他毫发无损,心中还算满意,便改口道:“那本姑娘允许你给我徒弟打杂。” 男子听了,竟也认真地思考起来:“那,工钱……” “工钱?”岳筝偏了偏脑袋,靠向祝君笑,“徒儿,你可听说打杂的有什么工钱?” 祝君笑“嘿嘿”一笑,瞬间明白师傅的意思,他高声道:“自然是没有,打杂的还想要工钱?” 闻言,岳筝满意地点点头,偏头再次看向那陌生男子:“嗯?你方才说了些什么?” 男子连连摆手:“小的没说,小的什么都没说,小的任凭女侠处置。” “那便好。”岳筝点点头,把踩在他大腿上的脚收回来,“姓甚名谁,报上名来。” “小的……小的名叫车乃夏。”男子内外都有伤,说话更是哆哆嗦嗦的,看起来可怜至极。 岳筝再次点头:“好!那你日后就叫小夏子了。” “小……小瞎子?!”男子一愣,试图挽回局势,“女侠,小的不瞎,小的眼神好的很呀!” 可岳筝只是摆了摆手:“乖徒弟,把小夏子身上的宝贝拿出来,然后绑起来带走!” “好嘞!师傅!”祝君笑折扇一打,声音铿锵有力,笑眯眯地靠近了小夏子。 岳筝看也不看的走向湖边,只听得后面一阵叫嚷:“诶!女侠,不是让小的打杂吗?怎么还要绑起来啊女侠!” “徒儿,让他闭嘴。”岳筝头也不回的淡淡道。 “好嘞!师傅!” 于是,可怜的小夏子嘴里又被塞了一只臭袜子。 那袜子的味道实在上头,熏的小夏子只想吐,然而嘴里又被堵得死死地,吐了也只能咽回去。 想到咽回去的东西,还是沾上了臭袜子味的,小夏子便觉得更恶心了,受不了这刺激,直接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祝君笑一愣,踹了踹他的屁股:“喂!这便不行了?嘁!没用的东西,不顶小爷我半根手指头。 看你是否还敢强抢民女,这回落到我师傅手里,算你倒霉咯!” 想当初,他被大师兄弃欺负的那么惨,愣是硬生生熬过来了,哪像这小瞎子似的,说晕就晕,一点苦也吃不得,真是娇气。 回想起当初被大师兄欺负的日子,祝君笑忍不住叹了口气,莫名的,还有些怀念。 岳筝盯着湖面看了半晌,什么也没看出来,甚至还觉得脑袋有些发昏。 她转过头去,这才注意到小夏子已经躺在地上,一副不省人事的模样。 岳筝抬脚走过去,朝小夏子屁股上踢了一脚:“真晕了?” 走近后,岳筝才发现,祝君笑拿来堵小夏子嘴巴的,居然是一个臭袜子。 她闻见空气中那股弥漫的臭味,脸上十分嫌弃,忽然就猜到小夏子为何晕倒了。 想着,她转头瞪了祝君笑一眼:“把你臭袜子拿走!真臭!” 湖中起波澜 祝君笑再不情愿,也还是乖乖上前,把小夏子嘴里的臭袜子给拿了出来。 嘴里也没忘了吐槽一句:“他也太娇气了,不过是一只臭袜子,又不是别的什么。” 岳筝没理他,随手掏出一颗疗伤丹塞到小夏子嘴里。 随后用力拍了拍他的脸:“诶!醒醒!一打杂的怎敢睡觉?” 小夏子被这大力拍打惊醒,缓缓睁开的眼睛里还带着迷茫:“女侠……呕~” 才喊了声女侠,他便感受到了嘴里那股残留的臭袜子味,一时没憋住,直接吐在了岳筝的白靴上。 岳筝看着靴子上的污秽物,眼睛一闭,脸色沉了下来。 小夏子在发现自己干了什么之后,一瞬间睁大了双眼,连忙磕头道歉:“女侠,小的不是故意的!小的知错了,小的这就给您擦鞋。” 说着,小夏子就凑了上去,准备用自己的衣服给岳筝擦擦。 祝君笑连忙上前用折扇抵住他的肩膀:“诶!谁准你碰我师傅了?” 小夏子可怜兮兮地抬起头,白皙的脸上写满了迷茫。 这副样子让祝君笑看着,只觉得十分不爽,一把折扇往他脑袋上一敲:“你为何做这个表情,大男子汉,做出一副弱柳扶风的样子,羞不羞啊?” 这话说的小夏子一愣,下意识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脸蛋:“小的本就长得弱柳扶风,又不是故意做出这样子来。” 这时,一只黑着脸未曾开口说话的岳筝,突然脱下了靴子,往小夏子面前一扔:“好好擦。” 小夏子接过她的白靴,欣喜地捧在手里,一副如获至宝的样子,看的祝君笑都有些咋舌。 岳筝也没给祝君笑看戏的机会,抬腿就给了他一脚:“你,下湖去,去湖底将九转寒草采回来。” 挨了一脚,祝君笑有些委屈,听着岳筝的吩咐,他不可置信地问:“我?师傅,你怎舍得让你的宝贝徒儿下水呀?” 岳筝看不过眼,抬腿又是一脚:“少说废话,方才扯腿那事,为师可还记着呢!” 闻言,祝君笑一下失了声,默默地脱下衣服,脱到最后只剩下里衣里裤。 他抱住自己的手臂,可怜巴巴地望向岳筝:“那师傅,徒儿可下去了。” “等等。”岳筝看着他这副可怜的样子,觉得有些好笑。 她从储物袋里掏出一颗丹药,往他嘴里一塞:“可帮助你在水中闭气,好了,你去吧!” 说着,便抬脚将祝君笑给踹进了湖里。 初春的天气还不算太暖和,湖水冻得人直发抖。 祝君笑被踹进湖中,迅速沉了下去,连泡泡都未曾冒出一个。 岳筝对此并不意外,她给祝君笑吃了闭气丹,在水中不呼吸才是正常的。 她用赤云鞭捆住了小夏子的腰身,拉长了赤云鞭,自己则飞身坐在了树枝上。 随后靠着树干静静等待祝君笑的好消息。 不出片刻,平静无波的湖面忽然起了波澜。 岳筝以为是祝君笑找到九转寒草了,便坐起了身子。 可随之而来的,不是祝君笑浮出来的脑袋,可是一阵巨大的动静,就连湖水都被惊起了千层浪。 一只胖头鱼 岳筝觉得不对劲,纵身一跃从树上跳下,凝神朝湖中看去。 湖中浪一层高过一层,却始终未见祝君笑的身影,岳筝甚至还在这湖水中感受到了强大的灵气。 岳筝的眉头越皱越紧,拉着赤云鞭的手一用力,将正在认真清理靴子的小夏子拉了过来。 小夏子被拉的一个趔趄,一脸迷茫地抬起头:“女侠,怎……怎的了?” “这湖水是怎么回事?”岳筝指着那波涛汹涌的湖水道。 小夏子这才注意到天心湖的异样,此时的湖水涌起来已经有一人高了,他颤颤巍巍道:“那位少侠,是在下面打架吗?” 闻言,岳筝眉头一拧,正要把小夏子也给踹下去,湖水突然冲天而起,然后重重砸回湖中,水花溅了岳筝一身。 随之,湖面重归平静,一个湿漉漉的身形浮出水面。 祝君笑发丝凌乱,面上的头发都贴在了脸上,脸上的笑容格外灿烂,他举起手中的那一小把草:“师傅!我采到了!” 岳筝总算是放了心,一脚踩在小夏子身上,抽回他身上的赤云鞭,一把甩到了祝君笑面前,卷住他的腰身,将他拉上了岸。 祝君笑上岸时,全身都是湿漉漉的,身上单薄的衣服紧贴着皮肤,将他的好身材暴露无遗。 岳筝只瞄了一眼,便默默移开了视线:“将衣服穿上。” “哦。”祝君笑一心想分享自己在湖底发生的事,突然听到师傅这样一句冷冰冰的话,虽有些失落,却也还是乖乖地给自己穿上衣服。 顺便悄悄用灵力身上的水给烘干。 岳筝正一边回忆着自家徒弟的好身材,一边骂自己有罪,忽然就感受到身后传来些许灵力波动。 她正要回头看看有什么妖魔鬼怪,那灵力波动忽的又消失了,这让她再次拧起了眉。 “师傅,我好了。”祝君笑穿好衣服,只剩头发还是湿漉漉的。 岳筝转过身去,看着笑意盈盈的祝君笑,问:“方才,在湖底发生了何事?” “师傅,事情是这样的,徒儿潜进湖底后,很快便寻到了九转寒草。 徒儿正要采草时,一旁忽的钻出一个可爱的胖头鱼,徒儿本以为只是普通的鱼,可那鱼眼睛竟能在眼眶中全方位旋转,还能从眼睛里射出水柱来。 幸亏徒儿躲得快,否则就要被这水柱切成两半了。”祝君笑手舞足蹈,绘声绘色地描述着。 小夏子听得入了迷,忙道:“然后呢?” “然后,小爷我一个手刀砍在它背上,随后跳上了它的背。 感觉还不错,晃晃悠悠的,有点意思。 骑了不过一会儿,那胖头鱼便狂躁起来,到处喷射水柱,我怕它将这九转寒草损坏,便干脆直接将他宰了。 原本,我是想将它拖上来,给师傅打打牙祭的,可惜那胖头鱼被我了结后,便腐烂了。 我嫌恶心,便没再碰它,采了寒草上来了。”祝君笑摇着折扇,笑得得意。 “这样说来,那胖头鱼还有几分功力,也是难为你了。”岳筝拍了拍祝君笑的肩,叹道。 狼狈的小夏子 还没等祝君笑回些什么,岳筝拿过他手里那把绿油油的寒草,道:“看来,这寒草着实珍贵,就这么一小把,居然就有这样的胖头鱼守护。 虽然湖底可能还有更多,可师傅也不愿再让你冒险了,这就启程去下个地点吧!” 祝君笑闻言,心里有些感动。 他重重地点头:“嗯!” 于是,岳筝两人再次贴上飞行符。 听完这一切的小夏子也明白了过来,这不就是传闻中的九转寒草与寒水鱼吗? 可这也不对,他分明听说湖底只有一只寒水鱼,九转寒草也只有那么一小把呀! 现在全部都被少侠采过来了,他们还想如何? 小夏子正想出言提醒一二,便突然看见两人原地起飞。 他还在震惊着,便感觉自己的腰间又捆上了那根忽长忽短的鞭子。 随即,自己便腾空而起,落不了地了。 小夏子被吓得哇哇大叫,连尊称都忘了用:“啊啊啊啊!女侠,你……你怎么会飞啊!” 岳筝垂眸看了他一眼,起了玩心:“你合该称本姑娘为仙女才是。” “啊!是是是!仙女,仙女大人,那您能把小的放下了吗?” 闻言,岳筝勾唇一笑,看了一眼脚下离自己上百米的地面,嘴里玩味地吐出几个字:“你确定?” 说着,她的手微微一动,作势要将小夏子扔下去。 小夏子一惊,低头看了眼自己的高度,便慌忙地抱住面前的赤云鞭:“不不不!仙女大人,不用把小的放下,小的愿永远追随仙女大人!” 闻言,岳筝又笑了笑,冷哼道:“哼,看你表现吧!” “诶诶诶!这可不行!师傅,你有徒儿们了,不用他追随!”一旁自己飞得高兴的祝君笑听见这对话,瞬间急了。 “嗯,那就让他追随你们,也是一样的。”岳筝淡淡道,表情上看不出一丝波澜。 听到这话,祝君笑才算安了心,扭头冲小夏子“哼”了一声,这才转身飞走。 …… 小夏子在空中晃悠将近半个时辰,他逐渐安心了下来,甚至能抱着赤云鞭睡上一觉了。 这时,岳筝二人降下了速度,慢慢的落在了一片树林中。 紧接着,岳筝便听见了小夏子的惨叫:“啊啊啊!仙女!仙女大人,小的卡住了!” 岳筝回头一看,小夏子卡在树枝枝丫上,随着岳筝落地的动作,他还被拉着往树干上撞了好几下。 看到这一幕,祝君笑直接指着他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就你这怂样,竟还想追随我师傅,差点笑死小爷了。” 岳筝比较淡定,可嘴角也是忍不住翘的老高。 她忽然觉得,带着这么一个人,采药的路上也不会太无趣了。 想着,她手中赤云鞭甩动,将小夏子从树枝上解救下来,拉到了自己面前。 小夏子此刻的头发被风吹的乱糟糟的,脸上还有一道被树枝刮出来的细小伤痕,衣服上沾染了血迹,又因为给岳筝清理靴子而变得脏兮兮的。 再加上方才被扬在脸上的灰,小夏子整个人都显得格外狼狈。 去吧!小夏子 岳筝看着他这模样,忍不住噗嗤一笑,伸手拍了拍他的头道:“真可怜,看在你如此可怜的份上,本仙女就允许你追随我的徒弟了。” 闻言,小夏子面上一喜,连忙道:“真的?谢谢仙女,谢谢仙徒,小的愿誓死追随仙女与仙徒!” 说完这番话,小夏子已经变得眼泪汪汪的。 他是真的感动啊!从家破人亡的那一刻起,他便一直是只身一人,意外得到了能捕捉美人美景的宝物,这才凭卖画挣了些银子。 可他武功不算高,又是只身一人,经常在武功上遭遇瓶颈,若是碰上一些大门派的人,他总是要吃哑巴亏的。 这一次,他虽然不长眼得罪了仙女大人,可仙女大人也并未对他有何惩罚,方才那两鞭子,也未曾打到实处。 况且,仙女大人已给他治疗过,他现在神清气爽,身体比以往还要好。 虽然看起来狼狈了些,但身上确实未有什么大伤。 若是以往,他得罪了其它大门派的人,一定是会被打个半死的,画了好大功夫赚来的银子,看伤吃药也用光了。 一整个江湖之旅,怎一个惨字了得。 想起过往那些,小夏子的眼泪便更多了,又狠狠地往地上磕了几个头:“多谢仙女大人收留,多谢仙徒!” 这一套,祝君笑看了翻白眼,可岳筝却表示很受用。 当即便松开了捆住他的赤云鞭:“既已表了忠心,那便好好跟随我们吧!你上前开路,为我们找寻赤焰果。” “赤焰果?”小夏子震惊。 岳筝一挑眉:“怎的?不愿意?” 小夏子连连摇头:“小的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那赤焰果稀有,周围总是守着许多猛兽,若有赤焰果成熟,也会被那些猛兽分食了。” 岳筝未曾听说过赤焰果,更不知道这赤焰果是这样的情况,她理所当然地道:“那便寻一个未成熟的赤焰果,等成熟后,便直接摘下即可。” “仙女大人想必是初下凡间,有所不知啊! 那些猛兽吃了许多赤焰果,脑子也比寻常猛兽好用许多,它们也是会守在那未成熟的赤焰果底下。 小的……怕是打不过啊!”小夏子一脸为难。 岳筝还未说话,祝君笑便抢道:“没用的东西,那我师傅收留你有什么用?” 这话说的小夏子委屈巴巴的,瑟缩地站在岳筝身旁,期待她能不像祝君笑那般生气。 果然,岳筝伸手拍了一下祝君笑的脑袋:“好好说话,师傅收人自然有师傅的理由,哪用你插嘴?” 她最讨厌被质疑自己的选择了,这徒弟总是糟心的在她的雷区蹦迪。 小夏子闻言,松了口气,悄悄抬眼看了岳筝一眼,越发觉得仙女姐姐好美。 岳筝再次看向小夏子:“好办,我用赤云鞭捆住你,你去寻赤焰果,若是寻到未成熟的,便甩甩鞭子即可……若遇到猛兽,则跑为上计。” 说着,手中的赤云鞭便再次捆上了小夏子的腰:“去吧!” 神奇的毛笔 很快,游力就被打扮成了祝一凡的模样。 带着祝一凡模样的游力,岳筝就敢大摇大摆的在祝府里闲逛了。 游力哆哆嗦嗦的在岳筝前面走着,小声地问:“山竹姑娘,祝家主去哪了?是不是……了? 说着,他还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岳筝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放心吧!我还没那么残暴。那臭老头敢摸我,我也只是剁了他的手扔进蛇窟里而已。” 闻言,游力瞪大了眼睛。这还叫不残暴? 他一脸惊恐的看着岳筝,嘴唇都开始颤抖起来。 岳筝见游力被吓得不轻,心里就乐开了花。 她这张嘴,就是喜欢胡说八道逗人玩,见人家真信了,她就高兴的不得了。 “哈哈哈哈!怕吗?怕就赶紧给我们干活吧!”岳筝拍拍游力的脑袋。 于是,这一晚上,被胁迫的游力带着俩人在祝府里逛了许久。 岳筝在这找到了祝家所有的宝贝,并把那些东西全部搬回了空间。 也没有什么别的原因,就是她徒弟一家的东西被祝家家主搬空了,她自然也是要搬回来的。 除此之外,他们还接收到了宫里传回来的消息。 宫里娘娘表示,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一定要把祝君笑抓回来,她一定要得到那双金瞳。 为此,她不惜派出了精心培养的一群暗卫。 岳筝冷眼看着护卫带回来的暗卫令牌,冷笑道:“看来这些个人没有一个是安分的。没关系,这些人,迟早归我。” 柳乌苏在一旁拍了拍她的肩膀:“师傅,你想怎么做?” 岳筝忽然粲然一笑:“不是说了,今日就带你去看方志仁上刑场。” 柳乌苏一愣,他还以为师傅已经忘记这事了,毕竟师弟的生命安全更重要。 岳筝的眸子沉重了下来,她也不是非要去看方志仁,主要是怕有人劫法场,让她所做的努力都功亏一篑。 于是,正午之前,岳筝就胁迫了游力假扮祝一凡带他们去了刑场。 去的时候还没什么人,他们就随便找了个地方坐着,等方志仁被押送过来。 他们坐下的时候,还发现身边还有另外两个坐在摊位上的人,他们看上去不像是在吃饭,眼神到处乱瞟,一看就是在等人。 岳筝觉得这两人不对劲,比他们仨还不对劲。 她示意柳乌苏盯紧这两人,要是有什么不对,就直接拿下。 随后,她便放松的吃着东西,等着方志仁一家到来。 没过多久,一行囚车就缓缓驶来。 为首的囚车里,方志仁披散着凌乱的头发,穿着囚服,站在囚车里,手脚上都戴着重重的镣铐。 他目光无神的看着前方,似乎对自己要死这件事,已经完全接受了。 可柳乌苏却注意到,身边那两个异常的人,看见方志仁出现,他们便对视了一眼,握紧了手中的剑。 柳乌苏见状,也握紧了手中的剑,做好了随时冲上去阻拦的准备。。 岳筝倒是没注意,她想看看那个逛花楼给自己逛出病来的狗儿子,到底长得什么丑样子。 赤焰果下河狮子 岳筝拿到符纸,仔细一看,那上面画的竟是她与祝君笑二人现在的样子。 那毛笔竟还能画出光影,祝君笑周身还环绕着一圈光晕,煞是好看。 不管是风景还是人物,都被这毛笔画的栩栩如生,无比动人。 岳筝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随即用手指头弹了弹毛笔头:“为何祝君笑周身有光晕,我没有,你是不是欺负我一个女孩子啊?” 可怜的毛笔若是能说话,它一定会说:“那是因为您够美,不需要啊!” 但是它还不能说话,只能在心中默默吐槽:“还不是因为你修为不够高,我看不见光晕。” 这句吐槽,岳筝是听不见的,她拿着小符纸的画,与方才从小夏子那里收来的大幅画一对比,发现画的精细程度居然是一样的。 这般小的纸张,也能画的如此精细,不愧是宝贝。 岳筝现在很喜欢这支毛笔,当即便将他装入了储物袋中,好生收藏着,全然忘了这毛笔方才撞她手指那事。 她正专心欣赏着符纸上的画,一旁忽然吹来一阵风,将她手中的符纸吹跑,随着风的方向“啪”的一下,拍在了树干上。 下一瞬,那树干前就出现了一道光屏,光屏中显示的正是祝君笑与岳筝此刻的样子。 岳筝一惊,忽的站起身来。 那光屏中的“岳筝”也跟着站起身来。 这一幕,让岳筝更是惊奇,完全没想到这宝贝毛笔,竟还有这般作用。 本以为能有个保存欣赏的功能便不错了,怎的还能实时观看画中人的状态呢? 那她以后若是碰上了什么美男子,岂不是…… 正浮想联翩着,远处传来小夏子惊慌失措的喊叫:“啊啊啊!仙女!仙女救我!” 岳筝眼疾手快,一把拽住赤云鞭,控制它将小夏子带回来。 许是小夏子一路绕了不少树,赤云鞭回程的过程中,岳筝听到连续好几下身体撞击树干的声音,小夏子自然也是惨叫连连。 她手上动作一顿,朝小夏子的方向喊了一声:“我不收了,你自己回来。” 过了好一会儿,小夏子才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仙女大人……小的……小的今日怕是要不行了……若小的日后不能再追随与您,您便去找他人做随从吧!让他人……代替小的追随您。” 见他气喘吁吁的说着这话,岳筝毫不犹豫的一掌拍在他脑袋上:“演什么演?本姑娘不是早已给你贴上护体符了么?” 被拍了一掌的小夏子有些委屈,却也注意到了树干前的那道光屏。 他顿时眼睛放光,激动的说:“仙女大人,这上面是您与仙徒大人吧?这光屏还随着您的动作一起动呢!好逼真啊! 不过,小的就站在仙女大人身边,怎的光屏里没有小的的样子?” 岳筝有些诧异:“你未曾见过这样的光屏么?” 闻言,小夏子一愣,摇摇头道:“小的不过一届凡人,怎可有幸瞻仰这样的奇观?” 岳筝眯着眼看他,有些不解地拿出他先前画的湖边图,用力往树干上一甩。 随后,她便期待地盯着树干,等着光屏的出现。 可是她等了一会儿后,面前依然没再出现光屏。 岳筝皱了皱眉,猜测是不是一次不能出现两个光屏。 于是,她挥手将那张符纸取了下来,再次把那画纸扔了出去。 然而,眼前还是没能出现另一个光屏。 岳筝懵了,看着仙女大人奇怪行为的小夏子也懵了。 “仙女大人,您这是……做甚呐?” 见眼前没有出现光屏,岳筝也有些疑惑,但现下也没空想太多,只好先不管此事:“算了……你可找到赤焰果了?” “看到了,不过那赤焰果树下,趴着好几只猛兽,正虎视眈眈地盯着那未成熟的赤焰果呢!”小夏子,回想起那副画面,总觉得自己背脊发寒。 “那些猛兽发现小的后,便爬起来护住了赤焰果,像是在说,若小的敢过去一步,就要上前咬死小的…… 呜呜呜……仙女大人,好吓人呀!”小夏子越说越害怕,越说越伤心,最后也没绷住,放声大哭了起来。 岳筝有些无奈,安抚似的拍拍他的头:“好了,本仙女这就带你去揍猛兽。” 话刚落音,身后便传来祝君笑的声音:“师傅,什么揍猛兽?徒儿也要去!” 说着,祝君笑便两三步来到了岳筝身边。 随着小夏子的指引,三人很快便看到一颗矮树,矮树上挂着颗半红不青的果子,矮树下,则趴着两只体型巨大的兽类。 两只巨兽的头上长了一圈灰色的毛,像是一条灰色的毛围脖挂在脖子上,看上去有些像狮子。 可它们全身的皮毛都是灰色,那皮肤的质感又像是河马,一条灰扑扑的细尾巴在屁股后面甩来甩去,看上去心情十分愉悦。 “这是何物?徒儿你可曾见过?”岳筝认不得这类妖兽,但她能感受到这两只妖兽,与她是同等修为。 若是这样修为的妖兽只有一只,她或许还能与之正面交锋。 可现在这妖兽有两只趴在这,她若想以一己之力敌过这两只妖兽,恐怕储物袋里,原本要留给徒弟们的宝物要损失不少。 祝君笑也摇了摇头:“我也没见过,长得既像狮子又像河马,不若我们称它为河狮子吧!” “难听。”岳筝淡淡吐出两个字。 “那师傅觉得呢?”祝君笑不高兴,想听听岳筝的想法。 岳筝没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挥了挥手道:“徒儿,你在这等着,为师上另一头,你我师徒二人今日便将这河狮子包抄,一网打尽!” 祝君笑闻言一喜,大声回答:“是!师傅!” 这一声惊动了趴在树下的河狮子,它们朝这边看了过来。 见这三人躲在树后,河狮子便觉得又有人与它们争抢这赤焰果,当即便怒吼一声,作势要冲过来将几人撕碎。 岳筝叹了口气,无奈道:“没法子,正面上吧!”。 说着,她甩出赤云鞭,一个发力,缠到了一只河狮子的脖子上。 妖兽啦 这时,另一只河狮子也站起了身。 三人这才看到,后站起身的这只,竟还是长了一对角的,看上去像是牛角,角尖十分尖锐。 长角河狮子见自己的同伴痛苦的嘶吼着,它也愤怒了。 低着头便极速往前冲,想用自己那对角撞死眼前这些胆大妄为的偷果贼。 岳筝眼神一凛,一张符纸从手中飞出,直直地贴在长角河狮子的头上。 紧接着,符纸在河狮子头上炸开,炸出一道剧烈的火光,只听得河狮子一声嘶吼。 火光消散后,长角河狮子重新出现在众人眼前,竟是毫发无损。 岳筝一惊,在长角河狮子冲过来之前,连忙推开身旁两人。 自己则借着赤云鞭的力,一个踏步,跳了起来,踩着长角河狮子的脑袋,跳到了另一只河狮子的背上。 这只河狮子被赤云鞭勒的难受,现在又让这人类骑到了自己背上,它很不高兴。 河狮子嘶吼一声,直接像马匹一样抬高前蹄,试图将背上的岳筝摔下去。 岳筝一手紧紧拽住赤云鞭,一手抱住河狮子的脖子,嘴里喊着:“本仙女今日定要收服你!” 长角河狮子冲过去后只撞到了三棵树,回头便发现自己的伙伴被人骑了,又愤怒的低头冲回去。 岳筝见状,便想着让身下这只河狮子也跑起来,让两兽来个自相残杀。 可这时,祝君笑拿着折扇轻点地面,便一个侧翻坐在了长角河狮子身上。 趁它还没反应过来,双手抓住河狮子的两个尖锐的角,狠狠往上一拔。 “啵——”的一声响,两个角便被祝君笑拔了下来,只留下两个血流如注的洞。 长角河狮子瞬间成了秃头河狮子。 当秃头河狮子意识到,自己引以为傲的角被拔了后,它变得比方才更加狂躁了。 岳筝在另一只河狮子背上,看着这一幕,有些吃惊:“河狮子的角竟这么脆?” 听见这个疑问的祝君笑举起两个硕大的角,笑得十分灿烂:“是啊!这角也太好拔了!” 似乎是听懂这可恶的人类在瞧不起自己,狂躁的秃头河狮子瞬间抬起前蹄,想要将祝君笑扔下去狠狠踩碎。 祝君笑哪会让它得逞,直接将灵力注入手中锐利的角中,用这角插进秃头河狮子的背上,自己便抓着这角不松手。 河狮子被这一扎给彻底激怒,怒吼一声便四处疯跑着撞树干,想要与背上的人类同归于尽。 祝君笑自然是能及时躲闪开来,可河狮子自己却因撞击受了不轻的伤。 直到它即将没了力气时,它看向了一直瑟缩着躲在角落的小夏子,想到自己始终没能弄死背上这个可恶的人类,那便将他这同伴撞死好了。 于是,它加快速度直冲了过去。 小夏子吓得瞪大了眼,脚下像是生了钉子一般,动弹不得。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根长鞭卷住了他的腰身,一把将他拉走。 “啊——哎哟!”小夏子被甩到了另一只河狮子身上。 这只河狮子被重物砸中,也只是懒懒地趴在地上,连动一下都不愿意。 岳筝这会儿也累了,她趴在河狮子的背上,轻轻抚摸着河狮子头上的毛发,轻柔道:“以后,你就是本仙女的坐骑了,给你起个名字吧!” 闻言,方才还怕的直喘气的小夏子,喜笑颜开地恭贺道:“恭喜仙女,贺喜仙女,喜获新坐骑,小的有幸习得几个大字,不若让小的给您的坐骑起个名字吧?” 岳筝懒懒地掀了掀眼皮,轻轻点头,表示同意。 “仙女这新坐骑,日日守在赤焰果树下,想来也是有鸿郜之志,不若就叫鸿狮吧!”小夏子一边理着身上的衣服,一边慢悠悠地说着。 岳筝再次掀了掀眼皮,吐出两个字:“难听。” 闻言,小夏子心头一喜。 方才仙徒起了名,仙女也说了“难听”二字,转头便用上了,想必只是口是心非。 那这次,他取得这名字,许是讨了仙女喜欢,说不得仙女高兴,还会赏他些什么呢! 正美滋滋地等待岳筝的赏赐,小夏子却忽然听到岳筝柔声对新坐骑道:“他取得名字太难听,要不你还是叫小灰吧!” 闻言,那河狮子像是听懂了似的,赞同的轻轻点了个头,还送了小夏子一个鄙夷的眼神。 小夏子呆住了,心里循环播放三个字:“为什么?” 他没能等到为什么,只等到了小灰一声无力的嘶吼,像是在劝不远处还在与祝君笑拼死搏斗的伙伴放弃。 那头河狮子身上三个伤口流了很多血,看上去十分狼狈,听见小灰的声音,它也回应了一句嘶吼。 岳筝从它的语气里听出了十分的不甘和愤怒。 她忍不住叹了口气:“唉!小灰,你这小伙伴弱成这般模样,连我小徒弟都打不过,还有甚可挣扎的?” 闻言,小灰顿时睁大了双眼。 它听见了什么?它的新主人说它的小伙伴弱? 它那小伙伴可是河狮子里最强的公河狮,否则强悍如小灰,为何要与那丑兽结成兽侣? 分明就是新主人的小徒弟的实力太过强劲,想要碾压它们,属实轻松。 可惜小灰不会说话,否则,它高低得拆穿岳筝眼里的菜鸟滤镜,让她好好看看,自家徒弟究竟有多厉害。 岳筝似是看出了秃头河狮子愤怒的原因,隔了老远喊道:“喂!那边那头猛兽,你投降吧!我给你治伤,包你的角还能长出来!” 闻言,那秃头河狮子一顿,停住了脚下的动作。 又犹豫了半晌,才慢慢的朝岳筝走了过去,略有些不情愿地趴在岳筝面前。 岳筝够不到它的头,只能隔空摸了摸它的头,笑道:“好孩子,既如此,你便做我小徒弟的坐骑吧!” 说着,她拿出一颗疗伤丹朝秃头河狮子抛了过去。 秃头河狮子眼神好使,动作也迅速,眼疾嘴快地接住了那颗丹药,随后,还嫌不够的冲岳筝张大了嘴。。 岳筝看见一张巨大的兽口,她被妖兽吞入腹中时产生的阴影又涌了上来。 连根拔起 她连忙捂住眼睛,不想看见兽口。 同时,又从储物袋里拿出一瓶疗伤丹扔给祝君笑,让祝君笑喂给秃头河狮子。 等三人两兽都躺在地上时,天空中早已挂满了星星。 岳筝疲惫地看着天上亮晶晶的星星,轻声问:“徒儿,想好给你的新坐骑起什么名字了吗?” “嗯……就叫小宝贝吧!”祝君笑声音慵懒,带着笑意。 “咦~”岳筝听着这称呼,忍不住搓了搓手上的鸡皮疙瘩。 小夏子也忍不住出声:“仙徒大人,小的多有冒犯,只是你这坐骑的名字,取得未免也太不霸气,太不文雅,倒像是在称呼小情人。” 闻言,祝君笑扇着扇子冷哼一声:“哼!你知道甚?小爷的坐骑,小爷想如何称呼就如何称呼,你有意见?” “小的不敢。”小夏子讪讪的笑着。 …… 岳筝在他们周围布了个结界,准备在此歇息一晚。 要找的五样药材,今日已寻到两样,至多明后两日便能全部找齐,届时,他们便能回去救乖巧的老二啦! 夜深时,小夏子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呼呼大睡,睡相极其难看。 两只河狮子也仰着肚皮躺在地上睡了过去,一副及其没有戒心的模样看笑了岳筝。 这个世界没有与灵宠契约这一套,他们不过给两大只取了个名字,便得了这样的信任。 岳筝还是觉得,这世界的妖兽,灵智太低了些,总有种不太聪明的感觉。 若是小宝贝听见她的想法,一定会狠狠朝她喷气,并告诉她,它们不做防备,是因为知道自己打不过祝君笑,防备了也没用。它们可聪明着呢! 岳筝看了一眼闭着眼专心修炼的祝君笑,勾唇笑了笑,心道:“这小徒弟虽然天赋不好,却也挺努力的嘛!” 想着,她又转头看向被护在结界内的赤焰果树,那上面的赤焰果竟是在以极快的速度变红变大。 这一奇观,看得岳筝瞪大了双眼。 光这样还不够,她还拿出了手中珍贵的改良版留影石,放在一旁记录这一幕。 随后,便闭上眼专心修炼去了。 她的修炼速度一直很慢,因此,她不太喜欢修炼的感觉,更愿意花时间研究各种宝物。 她觉得,只要能做出足够强大的宝物,也是能够弥补修为上的不足的。 今日她心情不错,便难得的坐下来好好修炼起来。 岳筝再次睁开眼时,已是天光乍破之际。身边的两人两兽都还未睁眼。 她收起留影石,看了一眼仍然挂在树上的赤焰果。 赤焰果已变得红彤彤的,显然是已经完全成熟了。 想起昨晚的奇观,岳筝先是摘下赤焰果小心的放进储物袋,随后查看了留影石里的画面。 起初,一直是赤焰果迎着星光飞速成熟的景象,可到了后半夜时,果树下突然钻出一个巨大的身影。 岳筝一眼便认出,这是小灰。 只见小灰抬起前蹄,小心翼翼地往岳筝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即伸出舌头,疯狂的舔舐着赤焰果的表皮。 甚至有好几次差点没忍住,将赤焰果含进了嘴里,最后却还是犹豫着松开嘴,然后依依不舍地看了赤焰果一眼,便回到原位躺下了。 看着这一幕,岳筝斜睨了打着呼噜的小灰一眼:“还算你懂事,知晓主人要这果子有大用。” 说完,岳筝继续观看留影石里的画面。 之后那赤焰果树边,便没再出现其它的身影,只有一阵阵的呼噜声在画面中此起彼伏。 赤焰果的成熟速度,也是随着天亮的程度逐渐减慢,直到岳筝睁眼的那一刻,赤焰果便彻底停止了变化。 岳筝摸着下巴,有些疑惑。 本来只是想记录下这神奇的一幕,没成想,倒是发现了赤焰果生长的秘密。 不出意外的话,赤焰果应当是在夜晚生长最快,白天便无法生长。 若是……她能给赤焰果树造一个永夜,是不是就能获得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赤焰果了? 届时,就算是自己用不完,拿出去卖,也是能卖出大价钱的。 想着,岳筝几乎要笑出了声。这可又是好大的商机啊! 这主意要考虑的只有两件事,如何把赤焰果树带走,如何给赤焰果树造永夜。 前者简单,把树挖走就成,唯独后者,还需要研究一些日子。 岳筝摸着下巴认真思考了一会儿,便去拍了拍祝君笑的脸:“醒醒!赤焰果丢了!” “什么?是哪来的贼人,胆敢偷小爷的东西?”闻言,祝君笑倏地睁开眼,大喊一声。 随即,便看见了岳筝笑意盈盈的脸,顿时便有些迷茫:“师傅?贼人呢?” 岳筝拿出一把铁锹,递给祝君笑:“没有贼人,为师只是叫你起来干活。” 说完,她又转头走向小夏子,不客气地踢了踢还在打呼噜的小夏子:“快起来干活,否则将你喂给小灰了。” 小夏子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便依稀听说自己小命不保,一下子便从地上弹坐起来:“小的起来了,仙女要让小的干什么都行。” 岳筝同样拿出一把铁锹:“去,把赤焰果树挖出来,记得不要损坏树下的根须。” 闻言,小夏子有点懵:“挖赤焰果树?为何……” 岳筝懒得回答,轻踹了小夏子一脚:“少废话,本仙女做事,还要告知你理由?” “不用不用,小的这就去。”说着,小夏子便一骨碌地从地上爬起来。 然后跑到赤焰果树下,吭哧吭哧地挖起土来。 祝君笑走过来,嫌弃地看了他一眼:“照你这么挖,给你两日都挖不出来,还是看小爷的吧!” 说着,他将铁锹往地上一插,手中灵力便开始凝聚。 正要发力,他突然想到什么,转头看了一眼正埋头画符的岳筝,忽的收了手。 师傅既给了他铁锹,想必是不希望自己动用灵力行方便的。 可是只用铁锹挖,等他们将整棵树挖出来,师兄们都要等急了。。 于是,祝君笑指了指小夏子,小声道:“你去将我师傅引开,我自行将这果树连根拔起便是。 徒弟很棒,我很感动 “仙徒,这样可不好,仙女大人特意吩咐,不可伤及果树根须。”小夏子义正言辞的拒绝。 祝君笑威胁道:“别忘了,你如今是小爷我的随从,若是我同师傅说,你这随从不听话,你觉得师傅会不会相信我?” …… 岳筝觉得小夏子有点恃宠而骄了,让他挖个树,他却说自己太饿了挖不动,非让岳筝亲自给他猎只兔子来吃。 让他自己去猎,他还非说自己本领不高,猎不着兔子。 岳筝是见过他那三脚猫功夫地,虽说是三脚猫,但猎个没有修为的兔子还不是手到擒来? 于是,岳筝挥起了鞭子:“你这小子,打的什么鬼主意?” 小夏子被吓得一哆嗦,投降般的举起了双手,眼神悄悄地往祝君笑的方向看了一眼。 祝君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一个劲的用铁锹挖土。 见此,小夏子也只好可怜兮兮地自行承担:“仙女大人,小的听说这片林子里的野味甚是美味,仙女初下凡间,定是还未尝过凡间野味的滋味。 小的是想多抓些野味来孝敬仙女,可小的能力不足,才想请仙女亲自出马。 以仙女大人的实力,捉那些野鸡野兔,一定是手到擒来。” 这话,岳筝很受用,她赞同的点点头:“马屁拍的不错,那行,本仙女便尝尝凡间的野味有何美味之处” 说着,她拍了拍正无聊的扒拉小草玩的小灰:“小灰,咱们走!” 见状,小夏子回头冲祝君笑眨了眨眼,表示事情自己已经搞定,剩下就交给他了。 随后,岳筝骑着小灰出发了。 小灰跑的很快,小夏子在后面施展轻功追得气喘吁吁的。 原本他是准备骑上小宝贝的,可小宝贝并不好驾驭,他试了好几次都被甩了下来,最后只好可怜兮兮的人力赶路了。 …… 半个时辰后,岳筝满载而归的回到了原地,小灰的后背上挂满了战利品。 岳筝得意的昂着头:“徒儿,今日吃大餐!” 祝君笑见师傅回来,也得意的扶着自己拔出来的赤焰果树,一副求夸奖的模样道:“师傅,徒儿独自将树给挖出来了,一根须未掉,一点土未沾。” 看着那光秃秃的根须,岳筝瞳孔地震,飞身上去便给了祝君笑一个暴栗:“你个败家徒弟,果树这样拔出来是会干渴而死的!” 祝君笑被这一重击敲蒙了。 脑子里只有师傅说的“拔出来”三个字,始终不明白,师傅是如何知道这树是被拔出来的。 岳筝气得直摇头,一掌拍在他脑袋上:“快去弄些土来啊!” 又是一番折腾,两人才好好坐了下来。 祝君笑左右环顾了一圈,问道:“小夏子呢?被小灰吃了吗?” 岳筝指了指小灰,嗤笑道:“喏!趴在小灰背上呢!体力太差了,跟着我跑了一会儿便累倒了。” “许是饿坏了吧!”祝君笑猜测道。 闻言,岳筝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她才反应过来,凡人们不吃东西是会饿死的,看来是她错怪小夏子了。 小夏子趴在小灰背上,已经彻底晕过去了,不知是累的还是饿的,总之,他觉得自己的头好晕,眼睛也睁不太开。 直到他闻见了一股肉香味,他才强迫自己睁开眼睛:“仙……仙女……” 只见岳筝拿着一串烤兔肉,正在自己鼻子边晃悠。 小夏子下意识张了张嘴,想要一口咬下那串兔肉。 岳筝看他这样子,只觉得好笑,便直接将兔肉塞进了他嘴里:“自己拿着吃,吃好了咱们便该去下一个地方了。” “下一个地方?”小夏子有些迷茫。 很快,他便不迷茫了,只能感觉到害怕。 是真的害怕,他实在不懂,谁家采药要上活火山口来采啊? 他很想跑,可是仙女大人怕他乱跑,早已将他捆在了小灰身上。 而小灰,像是没有危险意识似的,懒洋洋地趴在火山口,甚至打起了呼噜。 小夏子欲哭无泪,他是真的怕死啊! 岳筝哪管他怕不怕死,活火山也好,死火山也罢,只要药材长在她能去的地方,哪怕刀山火海,她也会去。 毕竟宗门现在是她的,宗门里唯一的乖徒弟也是她的,她就得好好护着。 这次要采的药材,长在火山内部,需要深入火山口才能看得见。 据说这药材是经过岩浆的层层淬炼才生成的,药材名字朴实无华,就叫火山晶石,可形成条件却十分苛刻,所以,这火山晶石也十分稀有。 岳筝是用赤云鞭结结实实的绑住了祝君笑,才把他放了下去。 而赤云鞭的另一头,就绑在了小宝贝身上。 小宝贝自从被祝君笑驯服之后,就一直爱主护主。 今日得知若自己不努力,主人便会掉下岩浆之事后,便卯足了劲地扒在地面上,整个兽身上的肌肉都被绷得紧紧的。 祝君笑下去之后,不过一柱香时间,整个火山便开始震动起来,若不出意外的话,大抵是出意外了。 岳筝迅速翻身骑上了小宝贝,大喊一声:“跑!” 说着,手上一边给两只巨兽贴上了飞行符,一边迅速收回赤云鞭。 两只巨兽显然并不适应飞行的感觉,陡然飞上了天空,四只脚还在空中扑腾。 便也只能飞得七扭八歪的,岳筝在小宝贝背上压根站不住。 可她想着火山里的小徒弟,心下着急,只顾着收鞭子。 很快,祝君笑便被赤云鞭甩到了半空之中。 岳筝见徒儿安然无恙,手中还抱着一大把晶石,便放下了心,而却是一时不察,从小宝贝的背上坠了下来。 突然感受到久违的失重感,她有些发懵的同时,竟还有些享受。 正要掏出飞行符给自己贴上地时候,突然听见耳边“铮”的一声,一把长剑飞到了她身下,稳稳地托住了她。 岳筝一愣,小心地在长剑上站起身,这才发现,竟是自家那还在赤云鞭上晃荡的小徒弟扔的剑。 见他熟练的御剑手法,岳筝不免有些感动。 徒弟们虽然修行天赋不够,缺一直很努力,如今学了这御剑术不久,便能将其使用的如此熟练。。 她这个做师傅的,反倒是自愧不如了。 有家回家安家 祝君笑控制着长剑将岳筝送上了小宝贝的后背,随即收回了剑。 他被赤云鞭捆住了腰身,被岳筝带着在空中晃晃悠悠的,手中那一堆晶石却是抱得牢靠。 看上去,他很喜欢这样的晃悠:“哇!师傅,徒儿要荡秋千咯!” 岳筝也很高兴,自家徒弟进步这么快,她也得奖励一二。 于是,她回应了一句:“好!师傅让你荡秋千!” 说着,她趴在了小宝贝的背上,一边嘴上教两兽如何飞得更快更稳,一边手上用灵力控制着赤云鞭在空中晃来晃去。 祝君笑玩的开心极了,脸上的孩子气的笑容灿烂无比:“啊啊啊啊!师傅,再荡高点!” 这句话声音很响亮,可也是这时,身后的火山响动得更加剧烈,火山口还冒出了肉眼可见的蒸汽。 随着祝君笑的声音落下,那火山口钻出一条巨大的火龙,那火龙冲上了天空,又直泄而下,红色的岩浆溅射的老高。 幸好他们跑得快,否则这会儿,身上也要被这岩浆烫出个大洞来。 原本还高高兴兴的祝君笑,此刻也感受到了后背的灼热感。 那岩浆随着山体的形状,滚落下来。 祝君笑被这灼热的岩浆蒸的直冒汗:“师傅,师傅!快拉徒儿上去。” 岳筝二话不说,一把将祝君笑抛了上来,拿走他身上的晶石后,给他贴上一张飞行符:“好了,玩去吧!这回记着带小灰和小宝贝一起。” “嗯嗯!徒儿不会丢下你们的。” 始终被捆在小灰背上,却一直被无视的小夏子:“我也快被蒸晕了啊!有没有人理理我?” 没有人理他,也不是两人故意无视,主要是两兽之间的距离有些远,身后火山喷发的声音又太大,实在是听不见小夏子的声音。 “冲咯!”祝君笑俯身飞到小宝贝身边,一只手抓住他的前蹄就往小灰那边靠。 等靠近了小灰,便是一手一只兽,两人一兽兴奋又激动地往前飞。 不知飞了多久,才终于飞到了一个人迹罕至,可以落脚的地方。 祝君笑一路上玩得开心,却也有些耗费体力,一落地便躺在了地上。 而一旁还被捆在小灰背上的小夏子挣扎了几下:“仙女!仙女大人,能否将小的放下来?小的有些晕……” 天知道,他仰躺在小灰背上,看着天上的云飞速从他眼前略过,他有多眼花,这景象,看的久了,便也晕了。 况且,小灰初起飞时,身形不稳,摇摇晃晃的。 这种晃悠,对小灰这样的巨兽而言,只是小小的不稳,对他而言,那就是快被甩飞了啊!他感觉今日才吃的烤兔肉都要被甩出来了。 岳筝这才想起小灰背上还有个人。 她一边解开绳索,一边关心地问:“如何?死了没?” “暂时死不了,仙女多心了。”小夏子强撑着虚弱的身体从小灰身上爬起来。 小灰这会儿还处于极速飞行的快感之中,见没了岳筝招呼,它便原地跑跳了一圈,开心的不行。 这一跑,便将小夏子颠的不行,“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他的第一反应是:“完了,今日的兔肉白吃的。” 而当他看清自己的呕吐物落在哪里后,他再次慌了。 岳筝的脸色由晴转阴,她冷冰冰地看着小夏子,一言不发,身上的怒火却像是要凝成实质。 小夏子快哭了。 他认识仙女不过才两日,这两日都有一吐,第一吐,吐在了仙女的白靴上,这第二吐,也吐在了仙女的白靴上。 小夏子感觉好绝望,他今日是不是要命丧于此了啊? 他还不想死,所以,他决定挽回一下:“仙女大人,小的不是故意的,小的可以弥补!” “哼!这是第二次了,你还打算给本仙女擦鞋?”岳筝冷眼看着他,心情很是不爽。 小夏子双手举过头顶,做投降状道:“不不不!小的可以给您做鞋子,您喜欢什么样式,小的便能做成什么样式!” “你会做鞋?”岳筝疑惑道。 “小的祖祖辈辈都是鞋匠,只是小的技艺不精,没能把家族行业发扬光大而已。” …… 当岳筝穿上小夏子亲手做的白靴时,他们已经回到了景阳城。 穿着舒适合脚的靴子,岳筝的脚步都变得更坚定了些。 踏进宗门的那一刻,岳筝就觉得不对劲了起来,她心爱的坐骑和可怜的随从没进来。 她转过头看着他们:“进来呀!我宗大门宽阔,足以容纳你们。” 没听见小夏子说话,倒是听见了岳洲的声音从屋内传来:“你又从何处找了这么些东西?” 岳筝不满意的皱眉:“小洲洲,你怎么说话呢?为师新收的坐骑和随从,怎的在你嘴里就成了找的东西?” 话音落下,岳洲背着手迈步走出,看着门外迷茫的一人两兽,冷哼了一声:“哼~真丑。” 说着,小袖子一挥,转身进了柳乌苏的房间。 随之,小夏子终于踏进了院门:“仙女大人,这就是您与仙徒所住的地方?是否太寒酸了些?小的那还有一间好宅,不如……” 他的话还未说完,头顶上就遭受了折扇攻击:“闭嘴吧你!这院子,可是我师傅精心挑选的,还能不如你那地方?” 岳筝没理会两人的对话,自顾自拿着找到的药材走进了柳乌苏的房间。 第一件事就是冲到了柳乌苏床边:“好徒儿,这两日如何了?有无哪处不舒服?” 柳乌苏面色有些红润,嘴唇却没有血色。 见岳筝出现在他面前,他勉力勾唇笑了笑:“师傅,你回来了,放心吧!徒儿无事。” 闻言,岳筝叹了一口气,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果然是烫的不行:“怎的还烧起来了?” “无妨的,你让开些,把药材给我,不出半日,他便好全了。”岳洲在一旁冷冷道。 岳筝也不再多说什么,把药材尽数交给岳洲,便转身出去了。 家中来了新人,总要安排住处。 两只河狮子体型巨大,可后院的马厩也不算小。。 于是小灰和小宝贝便在后院安了家。 一个新消息 同时,岳筝也给带回来的赤焰果树找好了安置地点,就把它种在马厩附近的土地里。 她相信两只河狮子一定会好好帮她看果子的。 只唯独小夏子,被她交给了祝君笑安排,毕竟是他自己的随从,怎么安排都随他咯! 就在他们回到宗门的第二天,岳洲对柳乌苏的治疗正式开始了。 岳洲在屋内给柳乌苏治疗,岳筝等人就在外面等候,像是在等待新生降临一般紧张又期待。 不多时,屋内便传来一阵阵凄厉的喊叫。 这声音听得岳筝心里一阵阵揪痛,恨不得冲进去看看什么情况。 可岳洲方才说过,治疗过程中,柳乌苏会很痛苦,但也不许旁人打扰。 这种凄厉的喊叫持续了整整一个时辰,听得人心焦。 一个时辰后,里面的叫喊声才逐渐变弱。 待到那叫声彻底消失后,里面传出岳洲虚弱的声音:“进来。” 岳筝进去时,就看见两个大好的徒弟,皆是一脸苍白,满头大汗。 柳乌苏盘坐在床边,紧闭双眼,抿着双唇,一言不发。 而岳洲则是瘫坐在床榻边,小小一个人脆弱的像是一碰就能碎。 岳筝看这情形,心中有了不好的猜测,但也不便多说什么,只看着俩徒弟,满心都是怜惜。 弯腰抱起岳洲,柔声道:“无妨,这次失败了,为师再去想想办法,你不必忧心。” 这时,岳洲勉强睁开了眼,声音稚嫩而无力:“你少胡说……师弟的命,被我救回来了……才用不着你操心呢!” 岳筝闻言一愣:“救回来了?” 说着,她又有些高兴。救回来就好,徒弟们都健健康康的,哪日若是原主突然回来,想必也不会怪罪她这个游魂抢了人家的身子吧! 她高兴地在岳洲的小脸上亲了一口:“徒儿真棒!为师这就送你回房休息!” 说完,也没再看岳洲的表情,小心的抱着岳洲离开了。 而在她怀里的岳洲却是瞪直了双眼,脸色透红,脑子一时还没转过弯来。 刚刚发生了什么?岳筝亲他了?好像亲他脸来着。 可是他都五岁了,五岁了诶!她怎么还亲他,难道不知道男女有别吗? 愣了好半晌,自己都被岳筝抱进房间了,他才羞涩而迅速的说了一句:“你放心,我长大后会对你负责的。” “啊?你说什么?”岳筝并未听清他说了什么,眼神中还有些迷茫。 可岳洲又是羞涩,又是恼怒,一骨碌从她怀里跳了下来,爬进被子里:“没什么,我要休息了。” 岳筝愣了一下,才悠悠地叹了口气,只当是孩子干活干累了:“那你好好休息,为师先走了。” 被子里传出闷闷的一声:“嗯”。 岳筝便关好门离开了。 柳乌苏的情况还算不错,虽然脸色白了点,可还能与人正常对话:“师傅,你放心,徒儿只是有些疼,休息一会儿便好,明日定能精神百倍地同师傅一起修炼。” 闻言,岳筝失笑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不日便是门派大比了,你不必想太多,好好休息便是。” …… 知道门派大比的日子就快到了,几个徒弟几乎是没日没夜的修炼。 虽然岳筝始终没从几人身上感受到太多的灵力波动,但是对于徒弟们努力的行为,她还是十分感动的。 所以,她也会时不时的指导一下徒弟们,该如何控制灵力。 只是,徒弟们每次接受指导时,表情都十分怪异,可每次完成的十分完美。 岳筝只觉得他们是初接收到新事物,而感到惊奇。 对于灵力掌控一事,岳筝觉得徒弟们可能是跟她一样,修炼进度虽然慢,可在其它地方很有天赋。 就这样修炼了几日,就到了门派大比的日子。 几人骑着小灰和小宝贝直达门派大比举行的地点——正小峰。 照例贴上隐身符入场,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再显出了真身。 正小峰上已经来了不少人,他们都是为了门派大比而来,或是来参赛,又或是来观赛。 总之,他们为了不迟到,都提前了好些天便到了。 贴着隐身符在路上走着,走几步便能听见有人在讨论万越门。 “听说这次,那个邪教也会来?” “是啊!也不知道他们是否到了,我倒要看看,传说中十恶不赦的邪教中人长得什么凶神恶煞的样子。” “为何盟主要邀请万越门啊?让我们与万越门比赛,我都嫌自己的手脏。”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说着,那人左右看了看,捂着嘴小声说,“盟主这回就是冲着万越门来的,据说,他要设置万越门一门与众多门派对打呢!” 可他的声音再小,也架不住岳筝凑着耳朵过去听呀! 岳筝这便将他的话一字不落地听进了耳朵里,她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一旁听着这话的那人,也同样恍然大悟的点点头:“这样的话,不论万越门有多少花招,想必也不能以一门之力敌过众多门派吧!” “所以啊!这次的门派大比,咱们只要齐心协力对付万越门便够了。” “那此次要如何选出第一门派?” “自然是看哪个门派,对万越门伤的最重咯!” “居然是这样,多些大侠告知,想必还有许多门派被蒙在鼓里,小弟这就去告诉我派门主。” 待那人走开,岳筝也转身离开。 这事儿,她家徒弟们还不知道呢!她得早些去告知于他们,让他们好做准备。 徒弟们虽说已经开始修炼,可修为一直未曾见长。 届时,众多门派弟子围攻他们三人,想必也很难顶住。 她想着,反正外界也无人知晓万越门掌门是谁,她若用弟子身份参与比赛,想必也无人知晓。 这样一来,她还能光明正大地保护住徒弟们。 几个徒弟此刻还坐在两只巨兽背上修炼,小夏子正趴在小灰背上,刚刚才吐过,如今是一副不知生死的模样了。 岳筝招招手,两只巨兽便朝她走了过来。。 她撑着两兽的脑袋,对背上的徒弟们道:“为师方才得知了一个新消息。” 门派大比开始 三个徒弟纷纷睁开双眼,等待着岳筝接下来的话。 “等到了地方,你们不要称我为师傅,称我为师妹即可。”岳筝认真的说道。 仨徒弟都有些不解:“这是为何?” “为师听旁人说,那盟主要安排我们以一敌多,为师换个身份,也好光明正大地帮帮你们。” 闻言,岳洲忍不住勾唇笑了笑。 而另外两个徒弟则是互相对视了一眼,表情都有些奇怪。 岳筝自然也没有在意,接着安排道:“小夏子。” “到!”方才还趴在小灰背上,不省人事的小夏子一下子爬坐起来,“仙女大人有何吩咐?” “一会儿到了地方,你的隐身符不要摘,四处走走,去打探些有用的信息来。”岳筝面不改色地吩咐。 “是!小的一定完成任务!” 岳筝点点头:“好了,那你先睡吧!” 话音刚落,就见方才说话还铿锵有力的小夏子,又飞快的趴在小灰背上睡过去了。 …… 几人撕下身上的隐身符,来到比赛登记地点时。 身旁的人都盯着他们牵着的两头河狮子,脸上的表情皆是震惊。 有人指着两头凶神恶煞的巨兽,害怕地往后躲了躲:“我我我……我见过这东西!它们是白泽山上守果树的!” “我也见过,上次我们去白泽山走累了,路过那看见一个大红果。 正想摘一个尝尝,就被这两只猛兽生扑了,幸亏我跑得快……” “怎么还有人把这么凶恶的野兽带过来啊?” “就是,上山前不都有检查的么?” “大家不要让这野兽待在这里,我家师兄就是被这两只野兽给咬死的!” “是啊!它们可是会吃人的!” 岳筝没在意周围的喧哗,而是走到那登记人身前,淡淡道:“万越门,全员到齐。” 此话一出,周围又是一片哗然。 “万越门,他们居然就是万越门的人!” “这里面怎的还混进来一个小孩子?” “什么?不是说万越门的人都长得凶神恶煞的吗?这几位大侠,并那个小朋友都生得这般好看,根本不像一个邪教!” “等等,她说全员到齐?万越门竟只有这几人么?” “全部弟子也才四个人,其中还有一个小孩和一个娇弱女子,是怎么成为人人惧怕的邪教的?” “我突然发觉,万越门的邪教之名,有些不真实。这般好看的女侠,怎会是邪教妖女呢?” “大家不要被他们的外表欺骗了,他们可是无恶不作的的妖孽啊!” 那登记人显然也有些懵,他呆愣愣地指着后面两只,正甩着尾巴看他的河狮子:“大比之时,不可借助外力。” 岳筝一脸无辜地看着他:“诶?可它们是我师傅新收的师弟师妹啊!” 反正她师傅在另一个世界,她就胡说八道了怎么着? 登记人瞳孔地震,不可置信地看向两只河狮子:“它……它们诶!师弟师妹?” 岳筝理所当然的点点头:“怎么?不可以吗?师傅她老人家,收徒只凭心情,可不管其他哦!” 说着,她欢快地跑到小灰身边:“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师妹,它叫小灰。小灰,给大家打个招呼。” 闻言,小灰果然抬起了前蹄,嘶吼一声,就当作打招呼了。 随即,岳筝又跑到小宝贝身边:“这位呢!是我师弟,它叫小……他叫小宝。来,师弟,给他们打个招呼。” 小宝贝虽然不满她给自己改了名,但也知道这是在外面,自己人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于是,它给大家来了个高难度的动作——只用一只后腿站立起来,一双前蹄在空中挥舞了一会儿才放下。 随后,它还没忘了给小灰抛去一个得意的眼神。 自然,收到的只有小灰的白眼。 这一幕,不仅让登记人惊呆了,也让在场各位都惊呆了。 他们这是在参加门派大比吗?可他们怎么觉得,自己像是在街头看杂耍呢? “万越门门主,果然不是一般人,竟然收两只野兽做弟子。” “那小孩子都算了,怎么这野兽也是他们门派的弟子啊?” “完了,我见识过那野兽的厉害,届时若是碰上他们,我们门派可就玩完了。” “是啊!那野兽皮糙肉厚,寻常武器根本伤不到它分毫。” “何止,我家师兄往它们身上扔一堆炮竹,结果烟火散开,他们竟还是毫发无损,甚至有些精神抖擞。” “完了,求老天保佑,抽签不要抽到万越门!” 这位老兄的请求或许没被老天听到,下午抽签时,他便看着签上明晃晃的“万越门”三个大字陷入了一片恐慌之中。 完了,他抽到万越门了,他们门派该不会在大比中被万越门灭门吧? 若是没死,但又输的太惨,回去后会不会被门主削啊? 当然,慌张的不止这位兄台。 当天下午,所有抽签者抽到的都是万越门。 不知情的门派皆是一片死寂,整个休息点都充满了绝望。 而知情者却是露出了了然的微笑——围殴嘛!他们懂的。 同一时间内,其它人或担忧,或自信的等待,可万越门的休息点却是十分安静。 几个徒弟正在修炼,岳筝一边守着他们,手上捣腾宝贝的动作也没有停过。 当然,她们做这些都是贴了隐身符的,就怕有人突然跑进来,或者有人趁她不注意跳上屋顶观察他们。 他们根本就没有被通知去抽签,就是欺负他们从未参加过大比,不懂规则,才敢悄悄耍手段。 岳筝对此也并不在意,她早已知道会发生什么,对于盟主的做法,她无话可说,甚至还有些想笑。 若一个宗门在江湖中的传闻四起,却始终未曾有人能灭杀他们。 他们该好好思考的是,这门派为何还能存在,又有何可取之处。而不是想尽黑招对对方下手。 这一次,岳筝就要让这个盟主,好好领会一下这个道理。。 临正式比赛前,众门派才终于搞清了状况,搞明白原来是那么多门派一起打万越门。 山竹姑娘 这下他们可就不担心了,万越门再厉害,还能打得过那么多门派弟子么? “自然是能的。”柳乌苏站在比赛场地前,看着面前被围出来的一大块空地,“以师傅的本事,打飞几个人还是能做到的,我等不必担忧,只专心对战,时刻注意保护师傅便可。” 闻言,岳洲轻哼一声:“只怕岳筝脑子不清醒,自己一个人拿着鞭子便冲上去。 那群人玩暗器的不少,只怕她一冲,就是摆在地上的一具尸体了。” “我们多拦着些师傅便好。”柳乌苏不甚在意。 他知道,以他们师兄弟几个的能力,击退上千个弟子都不是问题,唯独他家师傅,容易被心思歹毒之人暗算。 不过有他们几个在,也定能护好师傅。 他也再不会犯与上次一样的错误,让师傅中了敌人的镖去。 “师傅回来了,别说了,让师傅听见又该伤心了。”祝君笑看见了笑得灿烂的岳筝过来,急忙提醒师兄们。 岳筝几步便走到了他们身边:“徒儿们,为师方才已经从小夏子那里得到了消息。 此次,我们需得与十二个门派对战,所有弟子加起来约莫上千人。 按理说,这大比应该是要限制参赛人数的,可这盟主存了别的心思,这是在故意针对我们呢! 徒儿们,在场上,务必要万分小心。” “知道了,师傅。”俩小徒弟齐声应道。 独独岳洲负手而立,一言不发,一副高人模样。 岳筝也没在意,这孩子一直都这样,她已经习惯了。 小孩子有点自己的个性是好事,但对师傅爱搭不理可不行,等门派大比结束,她定要好好教育他的。 等了一会儿,观赛台上,一声锣响,伴随着登记人的声音:“大比开始,万越门上场!” 于是,岳筝带头,领着徒弟们并两只河狮子,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进了场地:“万越门,全员到齐!” 闻言,观赛台摸着胡须的老头愣住了,一双老花眼揉了又揉:“这就是万越门,那姑娘怎生有点眼熟?” “盟主,那姑娘是万越门的小师妹,名叫山竹。”一旁的小随从小声提醒。 盟主顿时大惊失色:“啊?山竹?” 他有些慌乱,但还是保持着镇定,希望事情并不如他所想的那般。 于是,他又问:“”那……其他人呢?” 旁边的小随从一一指着万越门众人道:“那个小孩,叫山水;那个白衣服的,叫木卯;那绿衣服的,叫尹夭;还有后面两只巨兽,也是他们的师弟师妹,一个叫小灰,一个叫小宝。” 他每指认一个人,盟主的脸色便更难看一分。等到他指认完时,盟主的脸色已经开始发青,端着水杯的手都在发抖。 他扯了扯小随从的袖子:“快!快去叫停比赛!” 小随从被扯的一头雾水:“这是为何?” “快去!”盟主用力推了那小随从一把。 没等到那小随从去喊停,场上的弟子都上齐了:“元兴派,全员到齐!” 岳筝看着眼前乌泱泱的一片人,轻笑一声,问道:“你们确定要上吗?打起来,可就覆水难收了。” 元兴派大师兄郑华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根本不在乎她说的什么,举着手中的剑便喊:“少废话,看招!” 说着,他便首当其冲飞身上前。 身后一群弟子见他上了,便也纷纷呐喊着上前:“大家冲啊!哪家门派把邪教伤的最重,哪家便是这一届的第一门派!” 谁知,郑华只是挽了个剑花,又立马后撤了回去。 可那群被骗到的弟子,可就没有反悔的机会了。 他们手持各种武器,直愣愣的往几人面前冲。 岳筝不慌不忙的布了个防御结界,然后派防御力最强的小灰和小宝贝挡在前面。 掏出鞭子,一卷就卷了好几个,连着扔出场地。 就用这样朴实无华的方式,都淘汰了许多人。 被淘汰的那帮人在场地外表示很不服气,岳筝只是一个眼神扫了过去:“怎么?非要我将你活活打死才服气?” 那帮人这才被她的眼神吓得闭了嘴。 也是,这么轻松就能将他们丢出来,把人们杀了又有什么难的呢?只是人家嫌麻烦而已。 几个徒弟手都没抬一下,就等着岳筝把一些没用的出头鸟清理干净,他们再出手。 可这一幕看在岳筝眼里就是,徒儿们没见过什么世面,早知道是多个门派与他们对战,却还是被这大阵仗吓得不轻。 她深吸一口气,掏出一沓爆炸符,还有几把手弩,递给柳乌苏:“你们几个,用这手弩将这符纸给射进人群里。” 柳乌苏也没有犹豫,师傅说什么便做什么。 师傅既然会安排任务给他们,那一定也是因为自己支撑不住了。 到了师傅支撑不住的时候,他们不出手更待何时? …… 看着底下混乱的战局,盟主的胡子都要被自己揪掉了。 造孽哦!他怎么就被猪油蒙了心,真的答应那些帮主门主做局除掉万越门了? 完了,他完了! 山竹姑娘会来,一定是因为他的邀请,山竹姑娘相信了他,可他却不小心出卖了她。 若是早知道万越门就是山竹姑娘的门派,他定不会答应那帮臭老头子! 他还是想想一会儿该怎么同山竹姑娘解释吧! 盟主这又是揪胡子又是捶腿的焦躁模样,看愣了一旁的小随从:“盟主,您也不必太过忧心,那妖女虽然厉害,但也总有体力耗尽的时候,届时,还怕那些弟子打不过她吗?” 闻言,盟主瞪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你懂个甚?少在这多嘴,山竹姑娘是不可能会被打败的!” 想起曾经跟在山竹姑娘身后喊口号的日子,他的眼中不免流露出一丝怀念和憧憬的神色。 随即,他又听见比赛场地上,岳筝说:“你们还有何招数,通通使出来吧!” 这话一出,盟主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 完了,他这次真的完了,山竹姑娘一定很生气。 报大仇 岳筝生不生气不知道,但她现在打得挺累的。 人太多了,后面的人轻功都还不错,单纯甩鞭子已经卷不住他们了。 已经到了需要用很多灵力来应付的局面,可徒弟们还在专心地用手弩发射爆炸符,她便不想放弃。 想着,她手中凝聚起灵气,悄悄拿出一把新研制的灵气炮,直直的冲着人群轰去。 一炮下去,便是一大批人倒下,不知生死。 轰了几炮,岳筝便感觉自己灵力耗尽了,那不断试图往他们面前冲的人群也终于靠近了些。 柳乌苏按了按岳筝的肩膀,笑道:“师傅,你歇着吧!该徒儿们出手了?” 岳筝很疲惫,听到这话,她的脑子有些转不过来。 他们不是已经在用手弩发射爆炸符了吗?难道要与那群人近身搏斗不成? 不等她多想,柳乌苏已经手持长剑冲出了岳筝的防御结界,脚步轻踏着接近了人群。 只一阵刀光剑影,人群中一马当先的几个就倒在了地上,死不瞑目。 场外那些被岳筝扔出来的人,此刻都捂着脖子庆幸自己淘汰的早,不然此刻躺在地上的尸体恐怕就是自己了。 岳筝也看呆了:“嗯?老二这么厉害吗?三两下就杀掉了一片。” 当然,也不止柳乌苏让他震惊,祝君笑拿着折扇就能杀人这事儿,也挺让她震惊的。 最震惊的是,岳洲小小一只不爱在人群里穿梭游荡,居然喜欢用长剑刺入人家的天灵盖! 他是哪来的这么大力气? 对此,岳筝感到十分困惑。 然而,也没人有空来解答她的困惑。 战斗她是不太能插的上手了,在后方做个防御防备暗器还是可以的。 这场战斗下来,徒弟们几乎没花费什么精力,轻轻松松的便搞定了一大群弟子。 岳筝在后面却是累的够呛,一点劲也没有了。 可当徒弟们扶她起来时,她还是骄傲又霸气地喊了一句:“你等可有不服?” 没人敢说不服,但那些没死光的门派,确实都不服气:“我等怎能纵容邪教成为第一门派?大家一起上,定要将这几个邪教妖孽斩杀于此。” 岳筝一挑眉,正要提起精神,摆出战斗架势,突然听见一道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我看谁敢动?” 闻言,众人皆好奇地转过头去,便看见了一个坐着轮椅的白胡子老头。 一时之间,有许多人都认出了他来:“盟主?” 他们心中奇怪,不明白盟主为何要出来阻拦他们。这事分明是他亲自组的局。 听说这面容和善的老头就是盟主,岳筝不免后退了几步,做足了防备的架势。 可这老头却是笑眯眯的:“山竹姑娘,许久不见,您又年轻了许多。” 闻言,岳筝有些发懵,这个盟主不是要对万越门出手吗? 见到那老头,岳洲的神态便放松了下来:“原来竟是你这臭老头。” “山水公子,许久不见,您竟长高了这么多。”盟主推着轮椅靠近了些。 岳洲伸脚抵住了轮椅:“离我远些。” 盟主“嘿嘿”一笑,还想觍着脸靠近,可岳洲却只是冷眼看着他:“你当真是胆子肥了,竟敢设计于我们,哼!” 说完,岳洲便拉起岳筝的手,轻声道:“师傅,我们走吧!” 岳筝还有点懵,但她没忘记自己最后要说的话:“你等听好,日后谁敢再打我万越门的主意,可就未必能好好站在这里了。” 最后一番话说完,岳筝才翻身骑上小灰,神气的离开了场地。 身后的盟主眼神不舍地看着他们的背影,便忽然看见了一把银针朝岳筝飞了过去。 他心中一惊,正要提醒,便看见柳乌苏不动声色的打掉了那一把细小的银针。 岳筝还有些疑惑地看了眼柳乌苏:“怎地了?” 柳乌苏笑着摇摇头:“无事,师傅歇着吧!徒儿为你带路。” 闻言,岳筝也没有说什么,这一场打下来,她也确实有些累了。 于是,她便安心的在小灰背上盘腿打坐起来。 而在他们走后,盟主与一众门派的争执与吵闹,这些就不关他们的事了。 岳筝更没空去想那些东西,徒弟们一大堆的不对劲,她要仔细问一问。 “交代吧!”岳筝抱胸坐在小灰背上,冷声道。 柳乌苏疑惑:“师傅,交代什么啊?” “为师哪怕再傻,也该看出来了,你们几人,早早的便已经开始修炼了吧?”岳筝神情严肃,猜测这几人修为一定还不低,否则也不至于让她那么久也看不出来。 闻言,柳乌苏与祝君笑显得更迷茫了些:“师傅竟连这些也忘记了么?修炼一事,一直都是师傅教予徒儿们的呀!” 岳筝一愣,怎么又是原主?原主到底是什么人? 对此,岳洲却没有什么意外的神色,而是淡笑道:“师傅记不得了,无妨!日后自会慢慢想起来。” 岳洲这话都说了,另外那人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只是眼神复杂的对视一眼便专心赶路了。 就在几人即将悄悄下山之时,后面突然传来一阵喊声:“诶!仙女大人!你忘了小的啦!别把小的丢下了呀!” 听见这声音,思绪万分的岳筝扭过头去,便看见小夏子慌乱地朝他们跑了过来。 她忍不住轻笑一声,正要用赤云鞭将他卷过来,突然便看见他身后还跟着一大帮人。 那帮人手持武器,口中大喊着:“一起取妖孽狗命!” 说着,就有人拿着武器朝小夏子抛去。 看小夏子慌乱的样子,岳筝连忙甩出鞭子将他卷了回来。 “发生何事了?”岳筝冷声问道。 小夏子支支吾吾地说:“小的……小的只不过是不小心把他们的裤子给扒了,他们竟……就如此对小的喊打喊杀……仙女大人,您可一定要为小的做主啊!” 闻言,岳筝狠狠给他额头上来了一下:“还为你做主,你把人裤子扒了,本仙女如何为你做主?”。 此时,只听得那帮人惊诧喊道:“这妖孽竟是万越门的人!哼!那便新仇旧恨一起报!” 小夏子没了 说着,他们便加快了脚步上前。 岳筝眼神一凛,正想出手,忽然想到徒弟们的本事,便拉着小夏子向后退去。 徒弟们再次与众门派弟子打了起来,也不见盟主出来阻拦。 岳筝只顾着往后退去,退的距离越来越远,逐渐超出了仨徒弟的感知范围。 谁知这回,有的门派弟子长了记性,也不再与他们正面冲刺,悄咪咪绕后偷袭万越门中最弱的小师妹。 岳筝猝不及防被一支小队攻击,谁也没反应过来,当那把长枪靠近岳筝时,她甩鞭子已经来不及了。 “小心!”一直躲在岳筝身后的小夏子大喊一声,伸手挡在了她面前。 于是,那一柄长枪便重重地刺进了小夏子的胸膛。 小夏子的眼睛瞪的溜圆,猛地喷出一口血,乌黑的长发也被他的大动作带动着飘扬起来。 看着他坚定的背影,岳筝的眼神复杂而震惊:“小夏子?” 她从没想过,为了活命什么事都愿意做的小夏子,会为她挡下这一击。 这时,前面的三个徒弟才腾出手来对付那一支绕后的队伍,将那几人捶趴在地,不知生死。 而小夏子此时也躺在了岳筝的怀里,胸膛的衣服上浸满了鲜血,嘴里也全是血。 岳筝不知所措的捂着他的伤口:“小夏子,你是不是傻?那等凡人伤不了本仙女的。” 小夏子那一张俊秀的脸上写满了释然:“仙女大人,小夏子初次见你时,多有冒犯,如今为你挡下一击,你也该原谅我了吧?” 闻言,岳筝毫不犹豫的给了他一巴掌,顺势把疗伤丹塞进了他嘴里:“做梦!车乃夏,你已成了万越门的随从,那一辈子都是万越门的随从,绝不可背叛,不可半途离宗。 否则,就算你死了,我也会把你挖出来挫骨扬灰!” 小夏子感觉那颗丹药让自己四肢百骸都变得暖融融的,特别是伤口的位置,变得格外的暖和。 他觉得这感觉格外熟悉,想着,忍不住轻笑了一声:“原来仙女大人初次见面时,就喂过小夏子这么珍贵的丹药了,好荣幸啊!” “哼!少说废话,赶紧爬起来给本仙女赶路!”岳筝说着,一把拔掉了他胸口前的长枪,顺便给俩人布了个防御结界。 小夏子又是一痛,忍不住痛呼出声:“啊~” 岳筝又是一巴掌:“叫什么叫?伤给你治了,别跟我演了。” 莫名其妙挨了一巴掌,小夏子委屈极了,摸着被打的脑袋,委委屈屈的。 “仙女……” 岳筝正等着听他又要说些什么。 突然,一道又快又强大的灵气,猛地砸穿了岳筝的防御结界。 狠狠地砸向小夏子,直接将他打飞了数米,撞断了好几颗大树,才重重地砸落在地。 随即便是一口鲜血喷出,无力地看了焦急的岳筝一眼,眼皮像是有千斤重一般。 岳筝脚步轻点来到他身边,又慌乱又不可置信:“小夏子……我……我还有很多疗伤丹,都给你。” 说着,她便要从储物袋里掏疗伤丹。 小夏子轻笑一声,呼吸逐渐微弱起来,声如蚊呐:“仙女,小夏子……很荣幸,被仙女挂念……小夏子,来生还要……与你同行……” 最后一个字落下,他整个人便像是完全脱力一般,歪倒在地,没了生息。 岳筝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手中的疗伤丹撒了一地,她托起小夏子的身体,反复拍打他的脸,试图将他喊醒:“小夏子!车乃夏!你醒醒!” 喊了好一会儿,小夏子也没有再次睁开眼的迹象,面色平静的像是睡着了一般。 “小夏子……你不能死……你还没有正式加入万越门呢……小夏子?醒醒啊……”岳筝的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嘶哑,眼泪也不知不觉糊了满脸。 小夏子……没了。 这一幕,把正在打斗的众人都看呆了。 竟有一个不知从何而来的力量,加入了这场战斗,还一下打死了万越门的人。 这个神秘人的实力,定然是十分强劲的。 就在岳筝哭得头痛欲裂之时,头顶忽然传来一道慵懒而恣意的声音:“小筝儿,这只是为夫给你的小小惩罚,谁叫你搂着别的男人呢? 竟还是个凡人……为夫身材健壮,实力高强,你不搂我,你搂他?那他可真是该死!” 闻言,岳筝猛地回过头去,一双发红的眼睛死盯着那人:“蓝渊!我定要亲手割下你的人头,捏碎你的魂魄喂天狗!” 见到来人,岳洲的瞳孔一震,面上也是数不尽的怒气,提着剑便冲上了空中:“蓝渊!” “哟!小洲洲,小小年纪,火气不要那么旺盛嘛!”蓝渊轻轻挥手一挡,便将岳洲挡了出去。 岳洲被他挡在三米开外,再靠近不得。 见此,蓝渊淡淡道:“小洲洲的修为进步不少啊!” 话音刚落,他便看见前方鞭子甩来,他躲也不躲,任由那鞭子狠狠地甩在他身上。 等那鞭子打到他身上时,他才不急不缓的抓起那鞭子,轻轻一拉,便让岳筝失了重心,直接朝他飞扑过来。 随即,他伸手揽住岳筝的腰肢,将她禁锢在自己怀里:“小筝儿,这么迫不及待就要往为夫怀里钻了啊?” 岳筝被拉的一惊,在他怀里,灵力也被禁锢着,手脚用力扑腾着也无济于事。 她的眼眶发红,死盯着眼前这个可恨的男人,便伸出一双葱白玉手狠狠掐住了蓝渊的脖子。 可她用力到手背上青筋暴起,蓝渊也还是那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 众门派弟子看见这一场戏,有人大喊:“这个实力高强的大侠也要对付万越门,我等同这大侠一起上,将万越门拿下!” “冲啊!” 闻言,蓝渊盯着岳筝的眼神都没有变,抬手便是一挥,就将那群斗志昂扬的门派弟子给打飞了出去。 当即,便是一大帮人当场死亡。 而剩下还活着那些门派弟子见状,转头就跑,跑得要多快有多快。。 留下准备打斗的徒弟们面面相觑。 跟你们坦白一件事 可岳洲看着蓝渊禁锢住岳筝的模样,早已怒不可遏。 手中灵气聚起,全部倾注于手中的长剑上,用力将这一击挥出。 蓝渊仍然是那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伸手就要去挡那一剑,可那一剑远远比他想的力道要大。 他不得不腾出另一只手全力阻挡。 因此,也给了岳筝挣脱他钳制的机会。 岳筝借此,三步并两步的远离了他,更靠近了徒弟们一些。 “小筝儿,你这个样子,为夫好伤心啊!”蓝渊捂着心口,一副伤心至极的模样,嘴角缓缓流出一行血来。 岳筝冷笑一声:“你这人好不要脸,一口一个为夫的叫着,占尽了我的便宜,还要欺负我的弟子,杀害我的朋友,还真是两幅面孔呢!” “小筝儿,你这么说为夫,为夫可是会生气的。”说着,蓝渊笑眯眯的表情忽的变得阴鸷冷漠起来。 他毫不犹豫地出掌,那灵气余波将四人面前的防御结界打穿,冲着那四人就去。 师徒四人拼命抵抗,却也没能起到太大作用。 他们被这一掌轰退了好几米,修为最低,灵力消耗殆尽的岳筝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来。 “师傅!”徒弟们齐声惊呼道。 蓝渊向前两步,华贵的衣裳上沾上了泥土:“小筝儿,为夫很生气……” 话还未说完,眼前四人便忽然被两只巨兽托起,飞快地跑远了。 蓝渊脸色一黑,抬脚便追,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嘴角一勾,回头看向那具已经变得冰凉的男尸。 …… 岳筝坐在小灰背上,小灰跑得太快,她刚受了攻击,还有些受不住,止不住的往外吐血。 柳乌苏见此,只觉着急:“师傅,你如何了?快吃颗疗伤丹啊!” “疗伤丹……”岳筝的身上已经没有疗伤丹了,她想起自己的疗伤丹都洒在了小夏子的尸体旁边,“小夏子!小夏子的尸体还在那里!” 说着,她变得激动起来,拍打着小灰的背脊喊道:“小灰!小灰!快回去!小夏子还在那!” 喊着喊着,她的泪水再次喷涌而出,泣不成声:“回去啊!你跟小夏子最要好了……” 可以往极通灵性的小灰,这次像是没有听见她说话一般,一个劲的往前跑着,完全没有回头或者停住脚步的意思。 若是岳筝能跳下来看一看它的眼睛,便会发现,它的眼眶中早已盈满泪水。 急得不行的岳筝,掏出飞行符就要往身上贴。 就在此时,小灰突然一个急刹车,将背上的俩人甩了出去。 岳筝只感觉自己瞬间失了重心,随后便坠入了一个大洞里。 “啊——”她惊呼一声,便感受到身边还有三个徒弟的陪伴。 这大洞黑漆漆的,只有洞口照射进来的光,能让他们看清彼此。 岳筝对这样的场景感到十分恐惧,这就像是有一次掉入了妖兽口中一般。 几个徒弟试图用长剑大洞四周的石壁里,以此阻止身体的下坠。 可这并没有什么用,那泥土坚硬的不像话,用尽灵力也扒不住那石壁。 这大洞仿佛没有尽头一般,洞口的光逐渐看不见了,洞里变得黑漆漆的。 岳筝只觉得越来越困,眼睛快要睁不开了,这感觉,跟她坠入妖兽口中时,一模一样。 只是这大洞……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到底呢? 岳筝感觉世界逐渐变得黑暗,意识也越来越模糊,而身体却还在不断下坠。 她做了一个梦。 梦里,掌门不断的用灵力抽打她的背,她哭喊着求饶,却无济于事。 画面一转,她站在测灵石前,眼前的光柱又多又混浊,台下的同门,纷纷指着她的鼻子嘲笑她,说她是修仙界难得的废物,凡界来的都比她强。 她很想大吼着说,她不是废物!她也有自己的天赋! 可在梦里,她发不出声音,只能低垂着头,落寞地听着耳边的嘲笑。 是了,她当时就是这么做的,一言不发的默默隐忍着,回去之后再迎来掌门新一轮的鞭笞。 眼前的画面忽然又消失了,变成了她站在一个树林中,身边是数不清的同门,他们纷纷叫嚷着要将她驱逐出队伍,让她去自生自灭。 当然,她也没有伤心,而是自行离开。 她早已习惯了这种针对。 梦里,她来到一个极高的庙宇前,一步一步,走得艰难,只为求一个离开宗门的机会。 这个地方……她再也不想待下去。 梦里,是烈日炎炎的夏日,她擦着汗,坚定的一步一梯。 “师傅!师傅!” 是谁在说话?岳筝一阵恍惚,感到眼前光芒十分刺眼,几乎要穿透她的眼皮,直达她的眼底。 “师傅!你醒醒啊!师傅!” 这声音好耳熟……是她认识的人么? 忽的,眼前的一切统统消散,化为泡影。 对了,她被妖兽吃了,然后去了另一个世界,成了别人的师傅。 如今是,被丢入了一个深不见底的洞中……可为何,她感觉不到下坠了呢? 她缓缓睁开眼,阳光刺眼,她伸手挡了挡。 这才看清楚,自己竟身处一个一望无际的草地上,周围几个徒弟都担忧的看着她。 “这是……哪里?”岳筝张了张嘴,发出了干哑的声音。 祝君笑一手将岳筝扶起,有些迷茫的摇了摇头:“徒儿们也不知晓,我们在洞中都睡了过去,睁开眼便躺在这里了。” 闻言,岳筝不禁陷入了沉思。 她没记错的话,她掉入妖兽口中后,也是这般,迷迷糊糊睡了过去,随后便在大夏朝的树林里醒来了。 若是这样……难道她不是借尸还魂,而是冒名顶替? 这样的后果貌似要更严重些,若原主回来,看见一个跟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变成她的身份,跟她的徒弟们相处在一块,她会不会很生气啊? “师傅,你怎的了?又撞着脑袋了吗?”祝君笑疑惑的看着她。 岳筝想了想,还是摇摇头道:“我要跟你们坦白一件事。”。 此话一出,几个徒弟都疑惑了:“何事?” 她是怎么出来的? “我不是你们的师傅。”岳筝抿了抿嘴,还是决定说出实情。 她本以为,以自己在修仙界的经验,做了他们的师傅也能教他们些什么。 可现在,她发现几个徒弟的修为都比她高出不少,根本不需要她保驾护航,她也教不了他们什么。 既如此,她还占着这个位置作何呢? 只等他们真正的师傅回来,他们便也有了归宿。 “岳筝,你又在发什么疯?”岳洲皱眉,对她说的话表示十分不悦。 岳筝也没有生气,只是摸了摸他的头:“你呀!别装作冷脸了,等你师傅回来,你就大大方方的表达想念,这样她才会知道你有多想她啊!” 闻言,岳洲一愣,红了脸:“哼!谁跟你说我装冷脸了?莫名其妙。” 岳筝并没有理会他的嘴硬,而是转头看向柳乌苏,笑道:“乌苏,你很细心,做你师傅的这些日子里,我感受到了你最最贴心的服务。 你师傅也一定觉得你是她最乖的徒弟。所以,你不要总是躲在角落里,不要觉得自己不如师弟讨喜,也不要觉得自己不如师兄聪明。 你要相信,你的刻苦努力,和你的善良体贴,是你身上最闪闪发光的地方,你师傅一定也像我一样喜欢你的。” 说着说着,岳筝眼角不由得泛出泪来。 她一直都是一个感性的人,与这几个徒弟相处时间不长,可她也能看出他们对自己师傅的感情有多深厚。 若她当真有幸做他们的师傅就好了。 柳乌苏忍不住有些哽咽:“师傅……为何说这些?” 岳筝忍下自己的不舍,看向祝君笑,再次笑道:“臭小子,你太皮了,你师傅一定也经常被你气到,下次不要做出把树连根拔起的傻事了。 你放心,你师傅肯定也很喜欢你这个徒弟,你不用担心哪天会有人把你师傅抢走。 她现在,或许只是暂时离开办事,很快就会回来找你们的。” 祝君笑的话都哽在了喉咙里,怎么也说不出来。 只听得,岳筝继续说:“好了,你们赶紧回宗门去吧!我就不占着你们师傅的位置了,等她回来,想必要生气的…… 毕竟,这么好的徒弟,谁也舍不得拱手让人。” “师傅,你在说什么?徒儿一个字也听不懂。”祝君笑迷茫的看着她。 可岳筝像是没听到一般,自顾自的爬起来,转身离开了。 也不知道他们被扔到了什么地方,会不会有危险? 可是以那几个徒弟的本领,不管到了哪里都能好好活下来吧?她跟着他们,也不能帮到他们什么,反而要拖累他们的。 看着岳筝离开的背影,徒弟都觉得心中有股莫名的惆怅。 祝君笑拔腿就想追上去,却被岳洲一把拦住:“别追,她不会让我们跟她待在一起的。” “那怎么办?大师兄,难道我们要看着师傅自己乱走吗?万一这地方妖兽很多可怎么办?”祝君笑有些着急。 闻言,柳乌苏轻轻拍了拍他的肩:“你先安心,大师兄的意思是,让我们悄悄跟着师傅,若有危险,再出手不迟。” …… 岳筝一个人走了不知多久,逐渐发现了一丝不对劲——这地方绝对不再是大夏朝了。 如果她没感知错的话,这应该是修仙界,而她所在的位置,就是西山秘境里的那一大片草地。 想到这里的一瞬间,她的心都揪了起来——这地方,可是出了名的妖兽多。 完了,她现在有点后悔跟徒弟们走散了,若是再被妖兽吃了,她还能有幸回到大夏朝吗? 可大夏朝也不安全……那个蓝渊在那里,她能跑到哪去? 想到蓝渊,岳筝不免想到了把他们扔进洞里的两只河狮子。 她亲手逮的河狮子,可乖可听话了,一定不会背叛他们。 最后将他们扔进洞里,该不会是为了让他们活命吧? 那它们呢?为何没有跟着下来? 掉下洞后,她看见小灰和小宝贝转身便跑了,难道它们是去堵蓝渊的路,给他们制造逃命的机会了? 想着,她的心中不由得有些动容。 她在大夏朝碰见的,都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她一边想一边走,却始终没有走出这片草地。 不知过了多久,她觉得有些累了,便席地坐下,开始回忆方才的路线。 她一直是走的直线,没道理会走错路。 如果不是走错路,走了这么久,还没有走出去,只能说明,这地方本质上就是个幻境。 岳筝有些疑惑,她以前没来过西山秘境,但也没听说过这地方有什么幻境呀! 而就在她疑惑之时,困住她的幻境外,正站着几个宗门弟子,对幻境中疑惑的她指指点点的嘲笑着。 其实,岳筝早已走出了那片草地,只是沉迷于自己的回忆之中,在走出草地之前就被人用幻境控制住了。 那两名弟子中,年纪稍小的那个,此时正指着她嬉笑道:“师兄,这废物这么笨,究竟是怎么进宗门的?” “嘿嘿嘿!”那年长的弟子不禁露出了猥琐的笑容,“据说,她可是掌门的女儿。” “掌门的女儿?”年纪小的那个表现的十分惊讶,“掌门实力非凡,从小便是天之骄子,怎会有这般废物女儿?”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掌门当年,被一凡间女子迷了心智,这才与她生下这废物。 之后那凡间女子死了,这废物自然交由掌门了。也就是掌门心善,若是我,这废物在襁褓里时就该被掐死!” “嗯?你要掐死谁?”话音才落,眼前的幻境忽然破灭,岳筝冷着脸从幻境中走出。 那年长弟子一惊,显然没想到她能从幻境里出来:“你……你你这废物,如何从幻境中出来的?” 岳筝冷笑一声:“我这废物?我这废物可瞧不上你这拙劣的幻境,就这等技术,就别拿出来丢人现眼了!” 两弟子看着那破灭成灰的幻境,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他们布置的幻境,可是能迷惑练气期所以修士的,这废物也才练气后期,她究竟是怎么出来的? 小师弟他太欠揍了 岳筝才不会给他们解答自己出幻境的秘诀。 她反手便是一个幻境献上,随后便席地而坐,笑观俩人在里面挣扎恐慌。 俩弟子只见岳筝一挥手,天地便变了颜色,岳筝的脸也逐渐变形,成了一个眼睛空洞的怪物。 他们被吓得惊慌失措,大叫一声往后跑去。 可这是岳筝布置的幻境,他们不管怎么跑,都跑不出这一小块地方。 于是,岳筝便在原地静静观赏了俩人大战各种怪物,一边看一边乐呵,甚至想弄些点心吃吃。 “要是有野味吃就好了。” 之前在树林里,小夏子带她捉野味的画面还历历在目,她不免有些感伤。 刚叹了一口气,一旁浓密的树林里,突然钻出一只惊慌乱窜的野鸡。 她眼睛一亮,飞扑了上去,一把便抓住了野鸡。 不出片刻,那野鸡就被拔了毛架在火上烤了起来。 而在她看不见的地方,躲在树杈里的祝君笑吞了吞口水,小声对岳洲道:“大师兄,我也想吃野鸡,师傅烤鸡的手艺可好了。” 岳洲冷眼扫过去:“那你去?” “真的吗?那我去了?”祝君笑眼神一亮,作势就要跳下去。 岳洲不咸不淡的又来了一句:“一会儿鸡没吃上,人先被我揍死了。” 闻言,祝君笑试探的脚收了回来,委委屈屈的:“那我不去了就是。” …… 专心烤鸡的岳筝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一旁的树怎的无风自动?树叶里窸窸窣窣的,像是有人在说话。 她不动声色地烤着鸡,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现的样子。 心里却在暗笑,这帮人真以为自己还是那个小废物么?经过一趟大夏朝之旅,她好歹也成长了不少,拿了不少宝物回来。 对于这种偷听偷看的伎俩,她更是熟悉的不得了。 想偷偷观察她,再一举偷袭?还是等元婴以上吧! 趁那窸窸窣窣的声音最大的时候,岳筝毫不犹豫的出鞭,一下便卷中了树叶里的祝君笑。 她一点也不留手的将卷中的那人拉了过来。 “哎哟!怎么偷袭啊?”祝君笑飞扑在地上,打了个滚,抱怨道。 岳筝见自己卷到的竟是祝君笑,不由得有些诧异:“怎地是你?不是让你们走了么?” 祝君笑从地上抬头,冲她灿烂一笑:“嘿嘿!师傅,徒儿不会走,只好跟着师傅了……若不是师傅的野鸡实在太香,徒儿才不会被发现呢!” 闻言,岳筝眼神闪了闪,一边卷动这烤鸡,一边反驳道:“我说过,我不是你们的师傅。” 祝君笑这就不乐意了,直接上前抱住了她的胳膊,使劲蹭了蹭,撒娇道:“师傅,你不要说这种话嘛!你说走就走,徒儿们都很伤心呢!” 岳筝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祝君笑接着说:“若徒儿们有何做的不好的地方,师傅尽管说,徒儿们一定会听你的……” 讲到这,祝君笑犹豫了一会儿,才缓缓道,“若是师傅……是怪徒儿们没有保护好师傅,让小夏子牺牲自己,徒儿们只好认错…… 只是,日后等徒儿们强大了,定然会杀了那个叫蓝渊的,为小夏子报仇!” 说起小夏子,岳筝心中又是一痛,她摇了摇头:“别说了,与这些无关,若有机会,我将你们送回大夏朝,自行去找自己的师傅吧!” 见她这样子,祝君笑有些失落:“师傅果然还是怨徒儿没保护好你们……” 闻言,岳筝原本悲伤的情绪一下被怒气冲散,一巴掌拍在他脑后:“胡说八道!为师什何时责怪于你?” 说完,她一愣,忍不住捂嘴。 一不小心,又一次自称为师了。可她自己知道,她真的不是他们的师傅啊! 唉!习惯真是害死人。 祝君笑被拍的发懵。 他揉着脑袋嘟囔道:“师傅就喜欢偷袭。” 岳筝理也没理他,跟这傻小子说不清的。 她冷声问道:“你师兄他们呢?” 闻言,祝君笑毫不犹豫指了指那棵大树,出卖了师兄们:“喏!都在那呢!” 岳筝眯起眼睛看了看,并没有看见人影,但还是喊了一声:“都下来吧!我看见你们了。” 喊完,那树上还是毫无动静,一点也无有人藏在上面的痕迹。 岳筝眯眼看了祝君笑一眼怀疑他在胡说八道骗她,这熊孩子最喜欢干这种皮事儿了。 祝君笑早在转过头去时,便发现树上没人,他有些震惊,但更多的是气愤——师兄们居然抛弃了他! 现在让他在师傅这里失了信用,他要怎么跟师傅交代啊? 想着,他无辜的看向岳筝:“师傅,你听徒儿解释,方才师兄们真的是同我一起蹲在树上的,不过说话的功夫,竟不知跑到哪去了。” 岳筝不信,这皮孩子上次为了不吃她做的菜,骗她去采药一事,她可搞清楚了,还记得牢牢的呢! 她冷笑一声:“呵!你不愿说实话便罢了,你拿话哄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闻言,祝君笑忍不住垮下了脸,万分委屈无处诉。 他平时是喜欢忽悠人没错,可他对师傅十分忠诚,万分诚实啊! 都怪师兄们,他们居然趁他跟师傅说话,偷偷跑掉了!这是人干的事吗? 不行,他一定要找到师兄们的踪迹! 想着,他双指在眼皮上抹过,仔细查看着那棵树上的痕迹。 他正反复观察着,突然听见岳筝的指令:“张嘴。” 于是,他乖乖的张嘴。 紧接着,他便感觉自己嘴里被塞了一块鸡肉,还是洒满了师傅自制调味料的那种,实在是太香啦! 此时已经找到师兄位置的祝君笑,陶醉地嚼着嘴里的野鸡肉,挑衅般地朝师兄们的位置眨了眨眼。 眼神特别好使的岳洲:“……” 这臭小子,看来是又欠揍了。 眼神同样特别好使的柳乌苏:“大师兄,要不……咱们别躲了?” “怎么?你也馋了?”岳洲不咸不淡的问道。 柳乌苏摇摇头:“只是小师弟太欠揍了,咱们下去揍他一顿吧!”。 闻言,岳洲轻笑一声:“跟我想到一块去了。” 求仙子饶命 于是,祝君笑挨揍了。 嘴里的鸡肉还没有咽下去,就被两个师兄摁在地上揍。 他挣扎着从地上抬起脑袋,向岳筝伸出手:“师傅……救我!” 岳筝被突然冲出来的俩人吓了一跳,看着这一幕,却也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你们师兄弟的事儿,我可管不着。” 他们师兄弟闹腾,她这个做长辈的可不想掺和。 而且,祝君笑这作派,挨揍也是正常的。 不多时,祝君笑便挨完了揍,委委屈屈的挨着岳筝:“师傅,你看师兄们,都欺负我……要不,你就罚他们的鸡肉都给我吃吧?” 岳筝轻笑:“这野鸡想必也是你们抓来给我的,想如何分配,还不是你们自己说了算?” 听这话的语气,几个徒弟也猜出,岳筝这是为了他们偷偷跟着她一事,生着气呢! 岳洲先开了口:“岳筝,一个人在这胡跑,若不是我们给你处理妖兽,此时你早已丧命妖兽口中了。” “大师兄,你何必如此说话?保护师傅是我们应当做的,也是我等心甘情愿,怎地又责骂上师傅了?”柳乌苏拉了拉岳洲的肩膀,皱着眉头有些不满。 岳洲瞪了他一眼,冷哼:“你倒是愿意为了帮她说话,她可是想抛下我们一走了之。” 此话一出,柳乌苏张了张嘴,也没说出个什么来。 师傅想丢下他们,这也是事实,他没法反驳。 想了想,他还是道:“师傅定有自己的苦衷,师兄何必如此苛责?” 闻言,岳洲“哼”了一声,扭过头去,再未说话。 岳筝听着这一番对话,心中烦闷不止,丢下手里的烤鸡,转身就走:“都说我不是你们的师傅,用不着你们偷偷跟着我保护我!跟我操心做甚?找你们真正的师傅操心去啊!” 说着,岳筝再次转头,指着几人道:“不许再跟着我!” 看着岳筝再次转身的背影,和被扔在地上的烤鸡。 柳乌苏叹了一口气,捡起烤鸡,三步并两步跟上了岳筝:“师傅,辛苦烤的鸡,怎能便宜了我们?你趁热吃了吧!” “不必!”岳筝气呼呼地说,“你们自己逮的鸡,自己留着吃吧!这烤鸡的功夫,就当是给你们这一路保护我的报酬了。” “师傅,大师兄向来嘴硬心软,你又何必与他置气?徒儿保护师傅,本就是天经地义,更是心甘情愿,又何须报酬?”柳乌苏拧着眉头,有些急切。 闻言,岳筝的眉头皱的越发紧了些,有些气恼:“说了许多遍,我不是你们的师傅,不是!不用你们对我如此!” 柳乌苏叹了口气,拉住岳筝的手腕,不让她再走:“师傅,即便你真的不是我们的师傅,与我们一起掉入洞中的总该是你。 为我采了药的是你,一起参加了门派大比的是你,带着我们飞行的是你。 有了这些日子,你即便不是我们的师傅,那也是我们的朋友……朋友之间,何须那些弯弯绕绕? 别置气了,与我们同行吧!你也说,这已不是大夏朝,见你在此有熟人,想必对此一定很熟悉,我们师兄弟,还需仰仗你行走呢!” 这一番诚恳而又真挚的发言,狠狠地打动了岳筝。 她犹豫再三,才回复了一句:“好吧!那你们日后别叫我师傅了,若改日碰见你们真正的师傅,她该吃醋的。” 然后自然而然的接过了柳乌苏手里的烧鸡,随手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咬下一口肉来。 他们也未在原地逗留,岳筝只招了招手,便将另外两个徒弟叫了过来。 “这地方是个秘境,我们需找到出口,才能看到真正的修仙界,当然,这地方灵气充裕,你们若想在此地突破,也未尝不可。” 闻言,柳乌苏摁住岳筝的肩膀:“既如此,师傅……不,筝儿你坐下突破吧!我见你已经练气后期,想必至多一日便能突破。 我等在此为你护法,不必担心有外力侵袭。” 想了想,岳筝觉得这样也不错,便原地坐下来修炼了。 可柳乌苏显然是高估了岳筝的修炼速度,岳筝在此一坐,便是两日半。 幻境里的两人被折腾了不行,才终于破了幻境出来了。 一出来,便注意到折磨他们至深的岳筝正在修炼,马上就要突破。 他们邪恶一笑,决定好好教训她一顿。 要知道,突破时被打断,轻则走火入魔,重则一命呜呼。这可是他们报仇的大好时机。 于是,两人悄声上前,准备打她个猝不及防。 谁知,刚走了没两步,就感觉自己脚下的泥土一软,两个人都陷入了泥土之中,任凭两人如何挣扎也动弹不得。 耗尽体内最后的灵力,从泥里爬出来,就被一旁的大树揍了,那大树如同成了精一般,枝条狠狠地往他们身上抽,痛的他们在地上打起滚来。 紧接着,是一个个小石子,不停地往他们身上砸,让他们忍不住抱着头痛呼出声:“啊!是哪路大神?为何如此对我们?” 可他们得到的回答,却只有无限的回音。 最终,他们被揍得苦不堪言,放弃了教训岳筝的想法,转身就要往别处跑。 突然,一根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鞭子,朝他们甩了过来,一把卷住他们的腰身就往回拉。 他们被重重地扔到了岳筝面前:“啊!” 刚刚突破的岳筝,感觉自己神清气爽的,一脚踩住其中一人的脑袋:“嗯?想让本姑娘走火入魔?” “不敢不敢!岳仙子,你放过我们吧!”被踩着脑袋的那人疯狂求饶。 岳筝觉得没意思极了。 这些人,向来拜高踩低,打得过的,就使劲欺负,打不过的,就拼命恭维,点头哈腰的像条狗,然后在背地里说坏话,悄悄给人捅刀子。 她在修仙界的惨日子里,又何尝没有这些人的欺负呢? 看着两人求饶的样子,她想起了初见小夏子那日。。 小夏子被拍飞后,第一反应也是求饶,随后还为了保命,答应了她许多要求。 放个烟花看 可这样惜命的人,竟为了保护她而死。 她神情落寞的松开脚,转身淡淡道:“你们走吧!我不杀你们。” 被打趴在地的俩人闻言,倏地抬起头来,对视一眼,然后猛地朝岳筝扑了过去。 “砰——”的一声,两人被弹飞了几米远,躺在地上吐出一大口鲜血来。 岳筝回过头去,眼中是掩不住的失望。 是了,小夏子已经死了。 这俩人也绝不可能成为小夏子,他是独一无二的。 “杀了吧!”岳筝淡淡吐出几个字,眼底看不出什么情绪。 话音落下,两柄长剑从树林里钻出,直直地刺向两人。 两人撑着受伤的身体就想逃跑,可长剑的速度比他们快得多。 长剑从他们的后背刺入,刺穿了他们的身体,两人直挺挺的倒在地上,没了声息。 “师傅师傅!你突破筑基啦!”祝君笑欢快地从树林里跑出来。 岳筝瞪了他一眼,正要开口,便听祝君笑改了口。 “不对,岳仙子!你突破筑基啦!” 于是,岳筝满意的点了点头:“是啊!多谢你们的保驾护航了。” “不客气!”祝君笑蹦跳着跑到岳筝身边,这边看看,那边瞧瞧,“岳仙子突破后,身姿都挺拔了许多呢!” 闻言,岳筝挺直了背:“那是自然,修为高了,腰板也就直了。” “那腰板笔直的岳仙子,接下来要带我们去何处呢?”祝君笑乐呵呵的问。 岳筝理所当然的答:“自然是要将你们送回大夏朝去。” “那你呢?” “我在此生,在此长,对这个世界有着数不清的眷恋和依赖,自然是要留在这的。” 这一番话说完,等来的便只有一片沉默了。 一行人贴上飞行符在天上飞着,不知不觉就到了一个热闹的集市上。 岳筝领着几人在这落了地,下意识就想隐匿自己的行踪,可是想到自己已经回到了修仙界,这种隐匿完全是没有必要的。 她给另外几人介绍道:“这是天山宗管辖地区的集市,你们可以走走看看,不过在这买东西,需要使用灵石。 若你们需要灵石,问我要便是,我的荷包里还有好些灵石,都给你们用了。” 闻言,岳洲扫了这热闹的集市一眼,喃喃道:“原来这就是你的世界。” 岳筝没听见他说什么,只是挥了挥手:“你们快去挑东西吧!” 修仙界的好东西确实很多,祝君笑一来便挑中了一个通讯玉牌。 听说这牌子能与人远程沟通,他感到新奇的不得了,拿在手里不停的问摊主怎么用。 摊主也不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客人了,他乐呵呵的笑着:“公子是来参加天山宗的入宗选拔的吧?” 闻言,祝君笑一愣:“什么选拔?” “哟!公子竟然不知道?”那摊主感到十分奇怪,“天山宗可是修仙界鼎鼎有名的大宗门,近日来正在选拔新弟子,公子真不是来参加选拔的?” 祝君笑迷茫的摇了摇头:“没听说过。” 见此,摊主也没有说什么,只是乐呵呵的笑着:“老朽观公子根骨极佳,不妨去试一试,这天山宗的选拔。 说不定日后老朽再见到您,您就是天山宗的内门弟子了。这可是在凡界光宗耀祖的事儿。” 祝君笑撇了撇嘴,对这番话十分不悦:“什么内门弟子不内门弟子的,我有自己的师傅了,不稀罕那劳什子天山宗。” 这话吓得摊主一惊,连忙要去捂他的嘴:“哎呦!公子啊,这话可说不得,要说您可别在我这说,您赶紧走吧! 我这小摊主,容不下您这尊大佛。” 祝君笑被他推了离开,手里还拿着那块通讯玉牌:“诶诶诶!这牌子我还要呢!” “我不要了,送给你得了,只请您别在老朽这里晃悠了,老朽可是小本生意,承不住那么大的祸患。”那摊主把祝君笑推开,还用手挥了挥,一副嫌弃的样子。 祝君笑撇了撇嘴:“这么害怕做什么?小爷我又未曾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说完,注意到一旁挑挑拣拣,不知该要些什么的柳乌苏,他眼神一亮,拉过柳乌苏,又来到那摊主面前。 摊主看见又是他,还领了另一个人来,一张老脸立马就皱成了一团。 “哎哟!公子,你怎的又来了?老朽不是把那玉牌送你了吗?” 祝君笑笑嘻嘻的,理所当然地说:“我一个人拿着这玉牌也没用啊!当然要给我师兄们都配上啦!” 此话一出,那摊主捂了捂脸,一把抢过祝君笑手里的通讯玉牌:“不卖了,不卖了,收摊了。” 这祝君笑可就不干了,他大声嚷嚷起来:“你这人怎么这样啊?说好送我的,怎地还抢回去了?” 果然,这一声成功吸引到了周围逛集的人们,人们纷纷转头看过来。 祝君笑见状,继续嚷嚷:“你们天山宗就这么治理下界的吗?怎地还区别对待……” 话还没说话,就被那摊主一把捂住了嘴:“哎呀!公子诶!可别胡说了,老朽这是小本生意,真的送不起那么多玉牌啊!” 闻言,祝君笑一把扯下他的手掌:“小爷又没说不花钱,快让我师兄好好挑挑。” 说着,他又给柳乌苏解释了一遍这玉牌该怎么用,才让他好好挑选一番。 柳乌苏听说这小东西居然能远程通话,也觉得十分新奇,转头就将岳洲也喊了过来。 最后,要给他们付钱的岳筝也走了过来:“你们挑中这玉牌了么?” 那摊主心情复杂的站在那里,突然看见岳筝的脸,他心头一跳,指着岳筝喊:“你……你不是那个……” 岳筝一脸莫名,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她在修仙界一直是个小透明,很低调的啊!不至于天山宗还有人认得她,而且看见她还这么激动吧? 摊主话也没说完整,眼睛一直盯着岳筝,手上慌乱地掏出一个奇形怪状的东西,往天上一扔,便炸出一朵绚烂的烟花来。 几人看着这一幕,都有些愣了。。 这是在干什么,突然放烟花给他们看么? 你们怎的不动 就在他们还觉得莫名其妙的时候,不知从哪里窜出几个月白衣袍的修士,用长剑直指他们:“跟我们走吧!” 几人都有些发懵,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祝君笑悄声问岳筝道:“师傅,你在这得罪什么人了吗?” 岳筝摇了摇头:“未曾,我们跟他们去看看是何情况,若情况不妙再撤退。” 闻言,几个徒弟纷纷点头。 他们也想看看修仙界的宗门是什么样子的。 被押走前,祝君笑也没忘了拿上那几个选好的通讯玉牌。 这摊主见到他们师傅,就给天山宗传了信息,实在太不道德,拿他几个玉牌得了。 几人也不算是被押走的,至少这些弟子们是客客气气的,一边用剑指着他们,一边给他们领路。 他们来到一个传送阵上,被弟子们摁着:“各位站好了。” 几个徒弟还觉得有点新奇:“这是什么?” 岳筝镇定回复:“传送阵,一会儿眼睛一闭一睁就到了另外一个地方了。” 话落,几人眼前一阵光芒闪过。 眨眼之间,几人同时到了另一个地方。 这地方人来人往,皆是身着月白长袍,手持长剑,几人同行皆神色凝重。 这里像是一座山头,山头上又建了几个大房子,便成了宗门。 比之他们那简朴的万越门,这地方豪华又大气,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了金窟里。 祝君笑边走边打量,不由得发出了感叹:“啧!传说中的大宗门还是不一样哈!真气派!” 闻言,柳乌苏小声笑道:“听说这里最近在招纳新弟子,你这么喜欢,不如去试试?” “才不呢!别人家的金窝银窝才豪华,也不如咱们万越门那个小地方。”祝君笑撇了撇嘴,对柳乌苏的话很是不屑。 很快,他们就来到了一个金碧辉煌的大殿上,据说叫什么“碧水天”。 岳筝觉得这地方有些耳熟,没记错的话,修仙界有许多大事都是在碧水天商议完成的吧? 这地方这么重要,为何要把他们押送到这来呢? 难道,在她离开修仙界的这段日子里,这里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她又成为了这事件中相当重要的人物? 岳筝怀着重重疑惑,一步一步的靠近了碧水天的大门。 “嘎吱”一声,门自动打开了。 里面传出一声浑厚而威严的声音:“贵客来访,有失远迎。” 岳筝心中忍不住吐槽:“迎得够远的了,还这么客气用剑怼着迎呢!” 这惺惺作态的话令几人都有些生理不适,可他们来这里就是为了探探情况的,不能这么快就暴露了自己的厌恶。 几人被“热情”的弟子们推了进去,还顺便关上了门。 碧水天里坐着一个精神矍铄的老头,正乐呵呵的迎接着他们的到来。 老头气势很强,几个徒弟一看便知,这是个元婴期的高手。 不过这老头看起来根基不是很扎实,大师兄或许能与之一战。 见此,他们吊起来的心放下去了一半,至少不用担心贸然前来,被高手打趴下回不去了。 在他们打量老头的时候,老头也在打量他们。 可几人身上都是贴了敛息符的,任凭他如何探查,也看不出他们身上有一丝灵力波动。 唯一能探查出来的,就是站在中间的那个筑基初期的小姑娘,可她一看便是刚突破,气息还不怎么稳定,根本不像是自己要找的人。 于是,老头准备换一种方式,他继续笑眯眯的,轻声道:“你们从何处来啊?” 几人目光灼灼,同时看向祝君笑,示意他来回答这个问题。 祝君笑自信一笑,挥了挥扇子道:“我们从集市上来的,你这的集市还不赖嘛!” 一时之间,几人都有些后悔让他来回答这个问题了。 平时见小师弟说话还挺欠揍,挺会招人记恨的,怎么今日这么规矩? 可听见这个回答的老头,显然也垮了脸。 这个回答,噎的他无话可说了。 这些人确实是从集市上来的,还是他派人迅速去集市上抓来的呢! 可他要的,不是这个答案啊! 他干笑两声,又问:“呵呵~你们想必还不认识老夫吧!给你们介绍一下,我是天山宗的二长老,任大吉。” “那你可还有个弟弟叫任大利?”祝君笑听见这个名字,没忍住笑出了声,轻声问道。 任大吉一愣:“什么?你如何得知?” “噗呲——”祝君笑再次笑出了声,不由得夸赞道:“猜测罢了,不得不说,令尊令堂当真是妙人,大吉大利这名字,可是妙极。” 这番话说的任大吉一愣一愣的,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只能笑着打哈哈:“额呵呵~竟然老夫已介绍过自己,那也该轮到你们介绍介绍了吧?” “哼!”岳洲冷哼一声,道,“谁说你介绍过了,我们就得介绍?派了弟子去带我们过来,又称我们是贵客,怎生连我们是谁都不知晓?” 这番话说的任大吉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一直客客气气是给他们脸面,这小孩怎么还蹬鼻子上脸了呢? 他脸色一沉,怒喝:“别给脸不要脸!” “你给的那臭脸面,我们可不稀罕!”这回说话的是岳筝,她已经掏出赤云鞭,不打算再跟这假惺惺的老头周旋了。 这老头说了半天也没有说到请他们来的原因,岳筝可没那个耐心陪他打哈哈。 只要他们设法离开这碧水天,他们就能隐身在此四处行走,把他们天山宗的宝贝偷个精光。 任大吉见此,也不打算再藏了:“来人,给我将这几人关到水牢里去!” 话音一落,外面便冲进来一众弟子,抄起一根粗麻绳就要将他们捆住。 几人纷纷亮出武器准备大战一场,却突然发现自己的修为和灵力,竟不知在何时被禁锢住了。 几人对视一眼,显然同时发现了这个问题。 只有筑基初期的岳筝还有修为在身,能够战斗。 可她修为太低,是打不过这帮弟子的。。 见徒弟们纷纷定在原地,岳筝回过头去:“你们怎的不动?” 先把禁制解除 “哈哈哈哈哈!”徒弟们还说话,任大吉先大笑出声,“他们的修为都被禁锢了,怎么动手?你一个小小筑基,慢慢在此挣扎吧!” 岳筝闻言一惊,回过头去,看着徒弟们凝重的神色,便知任大吉所言非虚。 眼看着那粗麻绳快要捆住他们,岳筝灵机一动,掏出几把符弩:“拿好!如上次一般,射准一些。” 没有修为不可怕,岳筝可是数次凭借低修为在高阶妖兽面前逃脱过的。 更何况,现在她的身边还有这么几个战斗经验十足的青壮年,没有修为又能如何? 几个徒弟拿着符弩,眼睛一亮,纷纷开始上符射符。 岳洲趁任大吉没反应过来,转头便给他射了一张燃烧符。 转瞬间,任大吉身上便燃起了大火。 任大吉是土木双灵根,面对这种火焰完全没有办法,只能原地打滚痛苦尖叫着。 见自家长老都这么凄惨了,一干弟子心中有些发虚。 可徒弟们手快,没给他们商量的机会,抬手便是几张爆炸符射过去。 动作慢的便被射中了,可其中也有身形矫健的,三两下便躲过了他们所有的符,转瞬便来到了他们面前。 徒弟们反应速度很快,可没了修为,纯靠武力是打不过有修为的修士的。 好在岳筝眼疾手快的给几人都贴上了飞行符,趁对方还没有反应过来,用鞭子卷起几个徒弟便飞出了碧水天。 就在他们飞出碧水天大门的那一刻,柳乌苏被拽下去了。 然而,几人并没有发现这件事,而是奋力的飞行着,准备先逃脱这一众弟子的追击。 等到飞出山头时,几人才发现他们中间还少了个柳乌苏。 祝君笑惊呼出声:“咦?二师兄呢?” 岳洲沉下了脸:“不好,老二被那帮人抓住了。” 岳筝眉头皱起:“咱们得想办法把乌苏救出来,他现在修为被压制,实在危险。” 可徒弟们的修为都被压制,只有岳筝还能使用灵力,要怎么把柳乌苏救出来呢? 几人贴上隐身符,又回到了碧水天附近。 他们看见柳乌苏正被一群弟子押着,那个浑身烧的黢黑任大吉正在冲他叫嚣着:“你一个人挣扎有什么用?你的那些师兄师姐他们都跑了,不管你了!不如就归顺我们吧!” 这话气的岳筝恨不得上去就给他一鞭,这人也太会挑拨离间了吧?真欠揍啊! 可是她那蠢蠢欲动的时候还是被岳洲压住了:“别冲动,我们现在没有修为,得寻找机会再上。” 只见柳乌苏紧抿着唇,低头一言不发,眼神却异常坚毅。 任大吉见他这样,更是气不打一出来,狠狠踹了他几脚才算泄了气:“带走!” 于是,柳乌苏被押着离开了。 岳筝几人也悄悄的尾随着,这回岳筝身上贴了敛息符,没有被人发现。 他们一路来到了一座人迹罕至的山头,这山头上有一个水牢,牢外无人看守。 岳筝猜测这里有大能下的禁制,若真让柳乌苏关进去了,想要再解救出来,可就难上加难了。 她不想去赌,于是,在他们打开大牢之前,挥了挥手:“上!” 话音一落,几支弩划破空气,直射在几个弟子的身上,瞬间便燃烧起来。 岳筝甩着鞭子将柳乌苏卷了过来,转身就要跑,却发现有一股强大的吸力吸着柳乌苏,不让他离开这个地方。 又是禁制!! 她忍不住皱起了眉:“不行,要先把禁制解除了。” 修仙界不是什么好地方 这时,那几个弟子已经互相扑灭了身上的火,转头想找出是谁在作怪,却什么都没有看见,甚至一点灵力波动都没有。 正在他们疑惑之际,忽然有几根银针扎进了他们的后脖颈处。 几人皆是闷哼一声,晕了过去。 岳筝几人迅速上前,扶起被强大吸力吸过去摔在地上的柳乌苏:“没事吧?” 一边说着,手上也没忘了给他贴上隐身符。 柳乌苏摇摇头:“无事,只是他们取了我的血,恐怕……” 闻言,岳洲脸色一变:“若被他们拿去做些什么,可就不好了。” 柳乌苏抿着嘴,表情十分严肃:“需要阻止。” “你的血有什么作用吗?”岳筝疑惑不解。 “他是纯阳血脉,火系灵根之人梦寐以求的血,你说呢?”岳洲冷冷道。 一旁的祝君笑惊呆了:“纯阳血脉?二师兄你能借我点用用嘛?” 他是火木双灵根,若是能用上些纯阳之血,他的火灵根一定会大有长进,他好渴望,好想拥有呀! 岳洲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便让他住了嘴。 对大师兄的恐惧,是无法克服的。 尽管此时他们都没有了胸围,他在身高上可以压制大师兄,可是在他的潜意识里,大师兄虽然外表是个小毛孩,但内里是个几百岁的老妖怪。 而岳筝听到这个血脉的名字,也是睁大了眼睛:“纯阳血脉?难道你是火系单灵根?” 在她的认知里,纯阳血脉这种火系中至高无上的血脉,一般都是跟火系单灵根同时出现的,绝没有例外。 可柳乌苏摇了摇头:“我是水系单灵根。” 岳筝再次震惊:“那这岂不是灵根与血脉相冲突了吗?” 柳乌苏又点了点头:“所以上次修炼水系功法时,我才会那么痛苦。” 闻言,岳筝恍然大悟:“所以我们上次出去找的那些药材就是为了这个吗?” “是。”这回是岳洲回答了她,“这些都不重要,现在重要的是,要把乌苏的血脉带回来,否则,恐怕会酿成大祸。” 岳筝的表情也有些凝重:“我在修仙界待了这么长时间,也知道天山宗的一些传闻。 据说他们宗门有一种神秘的秘法,可以通过一个人血液,从而控制他的身体。只怕他们会拿你的血控制于你。” “世间竟有这般阴毒之法?”柳乌苏感到不可思议,“那这种宗门为何还没被其他宗门抵制?” 闻言,岳筝只是冷笑:“他们宗门之间互相包庇,都是一样的坏。” “没想到修仙界也是这样,本以为修仙之人心态平稳,不会干这么阴狠歹毒的事,看来是我想错了。”柳乌苏叹息一声。 几人说了一会儿,才想起要把柳乌苏跟这个水牢的链接禁制解开。 于是,岳筝转身去研究起那禁制。 她对这种事情还算擅长,只是越强大的禁制,越是需要花费更多的时间。 “我们替你看守着,你尽管研究便是。”岳洲留下这么一句话,便不再打扰她。 他们也要坐下来,好好视察一下体内灵气的情况,看看为何会突然被禁锢住修为,又要如何才能解开这禁锢。。 这修仙界可真不是什么好地方,一来就碰上这么多事,还把他们都陷于危险境地。